“是，外婆。”
白慕予趁祖孙俩谈话的功夫，去买了一些水果礼品。
第一次见左左的家人还是分外紧张。
这么快就带自己见家人，是不是我们两情相悦，互相喜欢，情定终生，互诉衷肠，然后该坠入爱河了吧？
再进一步，订婚发帖，结婚办酒。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如果不是那就更好了，通过她的家人一步一步瓦解她的心，这是多么好的途径啊！
想想就开心。
没有比今天更开心的日子，没有！
门被推开了，院子里的样子跟记忆中没有任何不一样。
甚至站在院子的男人还是那一个。
不过，也是头发花白了。
星际不是有卖延缓衰老的营养剂嘛？怎么变得老得不成样子。
“你来了，外公的小柚子。”
语气温柔带着几分骄傲。
左柚含笑扶住外婆：“外公，进屋说吧，外头的太阳太大了。”
方政心里一暖，连连哎着。
从她手里接过老太太，还如往常一样，相互扶持，只是左柚眼里没有什么孺慕之情。
是满满的恨意。
白慕予刚走到她身边，看到她的眼睛吓了一跳。
“左左？”
左柚懵懂的眼神看向他。
“没事，叫叫你，看你走神了。”
“我走神了？”
看着左柚疑惑的眼神，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刚才有点....”
“小柚子快进来啊，别在那呆着了。”
“哎，来啦。”
推开门前，下意识地看向那个角落。
总觉得那里很熟悉。
“小柚子，快坐下，跟外婆好好说说话等一会让你外公给你做爱吃的鱼，保证你吃的小肚子滚圆。”
左柚没有搭话，直直看向方政。
“外公，你也觉得我是小柚子吗？你再仔细看看我。”
语气带了几分戾气。
老太太不知道怎么了，呆呆地望着两个人。
想张嘴又闭上了。
眼神带了几分委屈。
白慕予感觉不对劲，左左绝对不会这样，只会笑着捅刀，事后再讹一笔。
方政戴上自己的老花镜，扶住镜腿的手竟然开始颤抖。
“你你你，你是栗子？”
疑问的语气带着惊恐的脸分外滑稽。
她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老太太：“怎么了，老不死的，不认识我了？你最不喜欢的小栗子啊，好可惜啊，她永远成为了左栗。
用了你最不喜欢的名字，你说你多好笑，娘喜欢吃栗子，你不爱吃所以也讨厌我！
可是凭什么，我们不都是爹娘的孩子吗！
啊，你说啊！”
方政自觉心里惭愧，但还是强撑着脸面，指着大门：“滚，你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
“老头子，这是怎么了，为啥要把小柚子赶出去啊，你糊涂啦！”
说着就要拿着拐杖来打人。
刚抬起来，左柚一把抓住。
“老太太，还是留点力气给他收尸吧。”
说完，她往后摸，什么都没有摸到。
什么都没有。
她震惊的眼神看向白慕予：“怎么没有啊，为什么没有啊？
你说啊，你不是每天都要跟她在一起嘛！”
白慕予现在心非常乱，就是分不清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想拿我的东西，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左柚是什么人。”
右手往后摸，摸出一张符纸，贴在胸口。
吐出一口鲜血。
一道黑影在身体里被打出去。
在空气中竟然还现有人形，看来她背后的人还是能耐不小。
熏香附体，时间久了，两人也分不开了！
“你到底是谁？你绝不可能是那个蠢货？快把我放回去，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下巴一抬，高傲得不行。
“说说吧，到底谁是谁啊，如果不说，我脑仁就会疼，一疼吧，我就愿意捏碎点什么东西，比如你这灵魂出窍的魂体。”
左栗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她觉得她说的真的，她刚刚感觉到脖子中间的窒息感。
哪怕是魂体，感觉一点都没有错。
两人听见名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分不清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这么大的怨气，你又不是左栗。”
左柚试探的眼神打量她。
在旁边的方家夫妇连动弹都不动弹。
瞪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场面。
这一幕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了，完全看不懂。
这可怎么弄啊？
左栗一副我有礼的模样，依然抬着她高贵的下巴，不肯低头：“这还用讲什么，我不就是那个左栗么？这么多年你一直在享福，我在保护你。
你非但不谢谢我，你还报复我。”
左柚的脚步飞快走到她面前给她一个狠狠的大嘴巴子。
清脆的声音在屋里产生回响。
两位老人更不敢说什么了。
“这力道万要是伤到自己就不好了，哼哼。”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白慕予隔这么远都能看清她气红的小脸。
“不要自欺欺人，自己嘴巴上念叨几句那就能成真。”
“方先生，我想你是个明白人。”
方政早已经收起老花镜，直勾勾地盯着左柚的脸。
“你想知道什么？”
左柚不耐烦地敲着桌边。
“留给你们的时间更不多，不说那就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吧！
别怪我，送下各位下去了！”
老太太害怕地抓住他的袖子。
到了年纪各位怕生死，谁不想长命千岁。
“我说我说。”
“你是左栗，你是左柚。”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做左柚呢？明明我是栗子。”
“什么为什么，姐姐就该保护妹妹。
自古至今都是如此？”
“我不是妹妹吗？”
方政的眼睛在转，他在想怎么编一个她满意的答案。怎么都想不出满意的。
左柚冷哼一声。
“编不出来，就道个歉吧！”
老太太一下就急眼了，站起身指着左柚的鼻子开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一个捡来的野孩子，养你吃饭就不错了，你还敢挑三拣四。”
“怪不得。”
左柚嘴里嘟囔着。
“看了不，这是不是自取其辱，为什么要问呢？哈哈哈。”
左柚自然没有错过方政的神色。
对老太太说出话的不满。
为什么？
“你还是老实一点，你的命现在把握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