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们吗?”
方政的祈求的眼神,吞咽的口水,都在害怕。
还时不时地瞄着空中飘着的左栗。
老太太更是吓得都不敢抬头,缩在方政的怀里,一直在抖。
疯狂抖。
年纪大了,自然是怕鬼神,哪怕是自己的亲外孙女。
方政说完一直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栗没了威胁以后,在屋内乱飘。
趁大家不注意的功夫,慢慢地挪到左柚身后,站在门边,对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头发一甩,那只脚还没迈出去,左柚冰冷的语气在她身后响起。
“我让你走了嘛?”
左栗身子一战栗,随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乖巧地转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姐姐,我没有,没有姐姐发话,我哪里敢走啊。”
左柚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扬起一抹笑容,慢慢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道:“恭喜你,说对了,她已经死了,死在你派人去追杀她的那天。
你够狠的,浑身都是血,死前都没闭得上眼睛。
你说我借了她的身子,自然要替她报仇了。
你猜猜我又是谁呢?”
最后一句带了几分娇俏,听得左栗瞪大双眼,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在心里默默骂人,这个大师这是出的什么鬼主意。
说什么一定能替代成功。
想想自己真是失心疯了,这种不找边际的话都信,现在好了,要没命了!
连轻微的挣扎都不敢了。
左柚看她不敢动,便松开手,她滑落到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缩在一个角落再也不敢动弹了。
左栗在角落露出一只眼睛,悄悄打量着屋里的所有人。
她突然意识到白慕予也在这,那是不是就能...
白慕予听得云里雾里的,倒是听明白左左应该是真正的左栗,为了保护真正的左柚,让她成为左柚。
努力训练,成为左家主。
为左家带了荣耀,然后杀掉她。
让那个假左栗顺势继承左家,躺在别人的功劳簿上吃一辈子老本。
只可惜啊,为自己女儿算计这么多,竟然也是死于算计。
真是感叹一句命运啊。
左左真令人心疼,以后自己就是她的家人,会永远爱护她。
永远。
“想好了,方政?”
老太太对上人就不害怕了,耷拉着眼皮,开口指责她:“你还有没有教养,怎么跟你外公说话!
怪不得,都说你是养不活的白眼狼!
左栗,要不是我们左家,你现在还不知道活着没活着!
一点都不知道感恩的东西!”
左柚很真诚地说了一句:“感谢,但是我这么多年带给左家的荣耀也够了吧。
一个没落家族到现在王室面前的老红人,这是我拿命换的吧。”
老太太嘴角蠕动两下,还想再说,方政拉住她的袖子。
“小柚子,你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
栗子出生那天,启明在外边捡到你,把你带回家,你娘呢刚生了孩子,以为那是你爹的私生子,他们闹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矛盾。
两个人都是心善,最后决定把你留下来。
谁知道你越长越大,跟她的孩子越来越像,他们吵架就越来越厉害。
做了亲子鉴定,你娘才真的放下心,训练你这都是启明的主意,跟我们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哈哈,真是有意思,如果我小时候没有听到你们说话,大概我就认了你这份解释了。”
方政额头冒出冷汗,还在想到底要怎么解释才能逃过这一关。
“你说,现在那个方软是方软嘛?”
方政抬起头,眼睛里面的惊慌只出现了一瞬间,很快地低下头。
“什么?”
老太太听得越来越迷糊,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
“呀,老太太,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现在这个闺女啊,是你丈夫的私生女哦,如果不是咱们这么好的关系,要是别人,我可是不说的。”
老太太的呼吸开始急促,大喘气,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手在空中不自觉地抓着。
方政一把推开老太太,再看向左柚的眼睛里面的恶意都要溢出来了。
白慕予走过去接住左左手里的符纸,这一贴上,人暂时也不喘了。
呼吸也舒畅了。
“老头子,你背叛我?”
老太太使劲抓着他的衣领子,气愤地询问:“你说,我蒋燕对你不好嘛?你为什么还在外边玩女人?
啊,你说话啊!”
被摇晃的方政一句都不想解释:“那又能怎么样。”
平淡的一句话,老太太气得直摸胸口。
她没有得到想要的解释,报复性地看向左柚:“他不说,我跟你说,我说完以后,可以跟我说说我的女儿去哪里了吗?”
“蒋燕,你别逼我恨你!”
“哼,恨我,你随便,我闺女都找不到了,我还有功夫理你,我看你真是失心疯了,还跟我搞这一套!
好笑,你以为我还是小姑娘?蠢货!”
说完,拿着眼神剜他好几眼、
跟刚才那个破口大骂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好似慈爱的光散在她头上。
“好啊,你快点说吧,我没什么耐心。”
“哎,你来之前,左家早就没落不知道多少年,他俩也是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突然有天晚上,启明带着一个穿黑袍的男人来了
他脸上疯狂的兴奋,我到现在都记得。
他说,他得了一个好法子,可以发扬左家,我们一想这是好事。
然后他管我要,我们蒋家的传家宝-还魂玉。
我是不愿意的,可是抵挡不住他俩要命的求,没办法,给了他们。
后来,你就来了。
听说,你是命里带大运,能旺整个家族。
我私下查过你很多次,星际绝对没有这样的小孩,怎么查都没有结果。
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我便也不查了。”
“我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只听说过一耳朵,那个黑袍男人说过什么玄灵界。”
“好,多谢你。”
老太太期盼地仰视着左柚:“您说好的,我的孩子。”
“死了,就在你这房后。”
她说完,捏着门口的左栗,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屋内的怒骂声一句比一句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