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报复回去,你给我等着,左柚。
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说完倚在墙上大口喘息,下一刻整个人疼得面目扭曲。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这巷子里面出来一个小孩,手里拿着糖葫芦,一脸真诚地询问他。
重灵子邹着眉头,刚想把人训斥走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
盯着他的头顶虚空处,低头笑了笑,再抬起头便是一张笑脸努力,语气十分温和:“小孩,哥哥这里痛得厉害,能不能带哥哥去你家休息一下。”
小孩撅着嘴巴,在想到底行不行。
娘说不要带陌生人回家,娘还说要多做善事。
好人有好报人。
重灵子在怀里摸出一袋子灵石塞到小孩衣服里面。
“哥哥,不白住,给钱的。”
小孩愣住了,拿出来看见里面那么对的灵石,数不清的。
怎么这么多啊!
眼睛亮得出奇,这样娘就不用冬天给人出去洗衣服了。
“大哥,你还能不能站起来,跟我这边走。”
小孩讨好地要去扶住他的身子。
如果小孩抬起头就能发现重灵子眼睛里面都是厌恶。
“娘,快开门,我挣大钱了。”
小孩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装满灵石的袋子。
“快!”
袋子撞得门哐哐作响。
慢慢就能听见院子里面传来他娘的训斥声。
“小屁孩,你还能挣了大钱了,你不给娘惹祸都是娘烧香拜佛了。”
听上去是训斥,却也是关心。
“来了来了,别催了。”
门开了,重灵子没想到是个长相这么秀气的妇人。
小孩兴奋地把钱袋子塞到他娘怀里。
“哎呦,你真挣钱了,在哪里拿的,娘跟你说过没有,绝不能去偷东西。
人穷志不穷,听见没有。”
伸出手拧着小孩的耳朵,试图问出在哪里拿的。
“不是的,这位夫人。”
小孩他娘,这才发现自己门口不远处的石墩子上还有一个人呢。
重灵子惨白的脸带着和煦的笑容。
跟他对视的那一刹那,小孩他娘的心脏加速,小脸通红,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这位公子您是?”
重灵子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细心解释这一切。
她看重灵子怎么不像是个坏人。
这样貌美有钱的公子哥,在她家还能骗什么东西走呢。
一贫如洗,顶多偷两个门框走。
再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大姐,要是太麻烦,就算了,在那袋子里掏出两块给我,送我到医馆就好了。
剩下的当做给孩子的,多给他买点零嘴。”
重灵子的一番话让她真是羞愧。
还心里想人家是否有不轨之心。
羞愧。
“没事的,在家住下吧,拿了您的钱,应当照顾您的。
只是劳烦您和我家孩子住一屋,这家里实在是窘迫,没有多余的屋子。
家里的男人又患病躺在床上,真是委屈您。”
重灵子愣住,怎么都没想到这小孩还真的孝顺。
“好啊,只是接下来的事麻烦大姐了。”
“哎。”
小孩他娘紧张的衣服上,擦着自己手上的脏东西。
其实,没什么只是一些干活不小心蹭上的土。
在这样的人面前,总是下意识觉得难堪。
生怕破衣烂衫污了他的眼睛。
小孩咬下嘴里的最后一口山楂,奔上去扶住他的身子。
一大一小的往院子里面去。
“阿秋,谁在背后咒我。”
左柚站在门口疯狂打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那他是不是死了。”
“还没有,不过受了这么大的伤,很难说是真的,时间久了,他还是会卷土重来。”
男人听完捂脸痛哭。
没有人知道他在哭什么。
左柚本以为这次能直接弄死他,已经做好了伤人性命,遭天谴的准备。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还没有出手,这人就跑了。
“小师妹,别想了,先回宗门吧,最起码这次是真的伤了他。
他应该最近没有什么机会,出来兴风作浪了。”
左柚想要回去找师父再想个办法,不能就这么把他放走。
绝不能。
“啊啊啊啊!”
左柚刚踏出大门,一声惨叫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在二楼拍脑门自杀。
完全来不及阻止。
踏出去的脚步,还没落在地上。
身边有人闯过去,接住掉下来的男人。
“我的乖徒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白胡子老头的声音哽咽,手颤抖地摸着他的脸颊。
“对不起,师父我没能杀了他,愧对您。”
“不是的,不是的!”
左柚收回视线,声音却还在耳边,听得人心里直痛。
“走吧,小师妹。”
这一路上,没人开玩笑,心思都很沉重。
那一幕刻在大家心里。
这人真的该死。
“二师兄,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是,小师妹你知道的,我们杀人要遭天谴,”
她没有再接话。
一回去就钻进师父的屋子。
“哎呦,你这祖宗怎么又来了。”
师父一脸不耐烦,抱着自己的宝贝。
生怕这小魔王又要拿走。
“我该回去了,师父。”
“嗯,世间万物皆有定数,还有走了不要回来了,现在我们不是一路上人了。”
左柚像心被捅了一刀那般疼痛。
难受得很。
“是,师父,徒儿不孝,不能再次侍奉您老人家。”
跪下一磕头。
不敢抬头地踏出屋子。
师父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徒儿,何不再留一留她。”
师父擦干眼中的泪水,打趣香炉里面的师父。
“你休想马上离开我,别以为不知道,小六能活下来,你出了半身的力量。”
里面的声音一顿:“这你都知道了。”
师父靠在桌子旁得意扬扬地炫耀:“那当然我可是你的关门弟子,这都算不出来,我这宗主还干不干啊。”
“那既然知道你徒儿短命,为何不管。”
师父语气里面全是指责。
吓得他连连解释,语气听着发虚:“哎呀,我的好师父,我不是没您那么厉害吗?”
“哼。”
“师父,值得吗?”
“值得,只要是逍遥派的弟子无论是谁,我都会帮”
“哪怕你烟消云散。”
“对,我能侥幸活下来,已然是上天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