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天用心感受头顶的温暖，这还是第一次姐姐能摸到自己。
好开心啊。
左柚脸上的笑容出了门就消失了，她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册子。
所以自己能再活一次是师父拿他的灵魂换的嘛。
想着苦笑两声，自己当真是疯了，被外边的人吹捧这些年，还真以为自己上天宠爱。
真是笑话啊。
“哈哈哈哈。”
她指着天疯狂大笑，她恨自己这般年纪还能做出这么可笑的事。
命是拿别人的换啊。
那天为什么自己不死啊！
白白地搭上别人的命，哪里值得啊！
师父，您的大恩大德这辈子都还不清。
白慕予跟在她身边不远处，满眼心疼的走上前抱着她的身子。
难过就要发泄出来，一味的安抚什么用都没有。
半晌，她笑累也哭哑了，站起身，提了提手上的人。
这里的事也该了一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把人甩到地上，又冲回去抓住卜言的领子，恶狠狠的问道：“我在玄灵界肉身损毁，灵魂被弹出来到星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卜言没有防备猛地被抓住，十分不适的动了动脖子。
“松开！”
听清楚她问的话，眼睛躲闪几下，挣扎的力气都小了几分，又开口道：
“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左柚手中的力气加大积分。
“你别跟我装，你说过要不是有小天也不会来这！”
小天在一旁只能干着急，什么忙都帮不上，想开口说几句，还没张口便剧烈咳嗽起来。
卜言听见儿子的声音，顿感着急，心里厌烦，看眼前这个女人怎么都不顺眼。
真是一个讨债鬼，扔了她正是一个正确决定。
这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就是不行，一股子没有礼貌的样子。
“娘，姐姐的死也跟你有关？”
小天眼中的指责像一把刀插在她的胸口。
卜言挣扎的力气都大了几分，语气中带着悲伤：“你凭什么是这样的说，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何必要去算计她。
平白无故地搭上一条命，这是作孽，我不知道嘛？
可是娘愿意为你了，做这样的事，娘只是想让你平安到老，我有什么错。
这般恶人都让娘做了，你凭什么这样子看着娘。”
卜言眼睛里面都是委屈，泪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小天脸色白得吓人，甚至不敢抬头看姐姐。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那是不是姐姐这辈子再也不会待见自己了。
小天强忍住咳嗽，脸又瞬间憋得通红，眼神看向娘。
她一个人带着自己也不容易。
可是这也不是伤害人的理由，这么多年为了不让娘去找姐姐的麻烦。
几乎跟娘是寸步不离，还是让她找了空子。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怨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样弱。
“所以，真的是你。”
左柚举起手里的剑，直抵在她的喉咙，语气坚定。
卜言对上她的杀气，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为什么？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吗？我不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嘛，哪怕我们之前没有亲情，那你也不能.”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这样的话问一个害你的人，简直是个笑话。
她收回手里的剑，背过身：“这一次，你的生恩已经还清，以后莫要再见面。
同时提醒你一句，为什么小天这般弱。”
卜言听着前面的话翻着白眼，这一句才来了兴趣。
“为什么？”
她顾不上左柚往外走的脚步，一把拽住她：“说啊，走什么？”
左柚一个踉跄站稳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在玄灵界这么多年，不知道因果报应吗？
你怀了他扔了我，所以他身子弱。
上天不认为你能抚养好孩子，所以它要收回他。
现在看来你又害了我，还是伤害到小天。
你看上天是公平的，做了坏事要报应在你的孩子身上。”
卜言不相信地疯狂摇头，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呢？
要报应不是报应在自己头上嘛，为什么要索小天的命。
左柚走了很远还能听到她磕头的声音。
真是诚心啊。
“左左，你别伤害，还有我呢。”
“好，我们去办点正事吧。”
这一路上被拉着的左淼安静得不像话，许是这么长时间她朋友们的关爱，没了要折腾的心。
安分得很。
下一秒，三人出现在修理铺。
这里已经成了左家小分队的根据地。
“小柚子，你回来了！”
赵刚眼前出现她，赶忙使劲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好好好，回来就好。
“嗯，刚子哥，我好想你～”
“好，回来就好啊，快进来，他们也在呢。”
左柚抬头看去，二楼很多人低头朝下打招呼呢。
好温馨啊，这里还有人等自己回来。
“左叁，快下来拿人。”
进了院子，左淼被扔在地上，只有轻微的起伏才能看到她是活着的。
“家主，此人怎么处理，是上交还是。”
“杀，现在就处决吧。”
左柚转过头，注视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慕予。
“是不是觉得我凶狠。”
白慕予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说了几句：“左左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在逍遥派学了好多你爱吃的菜，你来之前。
师父还塞给我一本菜谱，说学会了就能抓住你的心。”
左柚弯着嘴角拉他出去了。
这一次很平静，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临死前，眼角划过的泪在表示她后悔了吧。
人生没有后悔路。
她的眼睛开始涣散慢慢失去光亮，嘴里念叨着：
“左伊哥哥，原谅我好不好啊。”
一阵清风吹过她的发梢。
“娘，她回来了。”
方软抬眼瞧着她在眼前头乱转，心烦得很。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回来就回来呗。”
左栗想把她娘脑子里面的水晃出去，她知不知道啊，大师已经不在了。
左柚要是知道她出事自己还出一份力，怕是没有命了。
“娘，我出去一趟啊。”
她努力平复慌张的语气，表示出平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