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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立庙祭先人 张谦欲会盟

    “诳羽言降,甘焚其身;

    身与烟消,名与清风。

    命丧孤城,功济庙堂;

    千载忠烈,无出于公。

    百世而下,孰不歆慕,

    爰作赞词,以示邦人。”

    阆中城南的一座山头,新立了一座庙堂,张谦读完祭文之后,缓缓转身,对着纪家老人说道:“我已书信刘皇叔,让其上书天子追封纪信将军为忠烈侯,自此,只要是汉家天子坐朝,老将军便可永受香火。”

    老人听闻,磕头就要下拜,却被张谦扶住了。

    老人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当即有三个纪家儿郎上前叩拜。

    “我等愿效先祖,追随刘皇叔,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张谦摇了摇头,“我为纪信将军立庙只是敬仰其忠贞之心,英烈之行,尔等此刻追随了我也没有功名富贵,甚至,很可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流血丢命。”

    老人听到张谦这么说,则是紧紧抓住张谦的手,“我纪家男儿不怕流血牺牲,只怕所托非人,刘皇叔以仁义闻名于世,刺史更是深受刘皇叔言传身教,纪家男儿愿追随刺史,即便如同先祖焚身报国,也九死无悔。”

    “请刺史收下我们!”叩倒在地的三个纪家男儿说道。

    “既如此,就先给我当个亲兵吧!”张谦为难的说道,“还有,以后,称呼我为先生便行了。”

    “是,先生!”三人异口同声。

    ……

    张谦回到城内后,法正告诉他,因为张谦祭祀范巴,纪信一事传开,不少阆中子弟纷纷赶来,想要投军报国。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张谦当即喊来阎芝,狐笃,让他们从中挑选合适的人担任郡吏,执法干吏,又吩咐狐笃在秋收之后对这些子弟展开训练。

    “这既是培养将士,也是在培养将军,狐笃,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狐笃听闻,立刻下拜,“笃定不辜负先生所托。”

    张谦微微颔首,“去吧,有疑问的地方多去请教关平,我的要求只有一点,要令行禁止。”

    “是!”

    看着转过身的狐笃,张谦很是满意。

    只是,张谦现在也有困惑。

    这三国的厉害人物,不少人改过名字;

    还有因为后世避讳被改的;

    还有因为个人比较阴险化名的;

    这对张谦搞收藏造成了巨大的麻烦,除了那些特别有名的,还有名字比较有意思的,张谦哪里记得住?

    张谦经常在想,自己不会错过什么厉害人物了吧?

    两日后,邓芝回到了阆中,告诉了张谦賨人的决定。

    “伯苗辛苦了,此行你功不可没!”

    张谦没有废话,当即把巴西郡尉大印交给了邓芝。

    郡尉,掌佐守典武职甲卒,秩比二千石。

    自秦朝设郡县以来,郡守就是地方的最高执政官,官俸是两千石。

    诗词有云“仕至二千石”、“秩登二千石”,太守是许多文人苦苦追求的高官。

    官俸超过两千石的官员并不多,比如大将军,大司马是六千石,九卿一般在三千石。

    而郡尉是秩比二千石,意思是低于两千石,一般在一千七百石。

    当官员立下大功,官职无法提升的时候,皇帝大多也会选择给他单独加俸;而黄巾之后,朝廷府库空虚,各诸侯基本上都给各级官员降过薪。

    像阆中庞羲,刘璋并不会足额发放两千石,不过庞羲暗中截留扣押的赋税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

    此时,张谦早已让阎芝统计过阆中历年的赋税,给邓芝定下了一千三百石的年俸。

    邓芝接过大印,心中充满了感激,因为郡尉一职已经等同于偏将军,自古以来,就有“太守为郡将,郡尉为副将”的说法,若是郡守不通武事,郡尉许多时候比郡守还要重要。

    想到当初张裕说自己七十岁以后才能当上将军,邓芝嗤之以鼻,现在的他还不到四十岁。

    还很年轻。

    接着,邓芝又说起賨人各支的反应,感叹只说服了一些小分支。

    “若是伯苗只凭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全部賨人,那我还要携带大军干什么?”张谦宽慰道。

    “先生准备接下来如何?”

    张谦把随邓芝前来的賨人召集齐,让其带话给各自的首领,说自己要亲自与他们在汉昌会谈,并且歃血为盟。

    邓芝一听,大为震惊,劝说道:“汉昌乃巴人蜀人混居之地,先生千金之躯,如何能赴险地?”

    张谦一脸无畏,“无论巴人蜀人,具是汉人,既为汉土,我何惧之有。”

    邓芝又劝说道,“先生携带大军,这賨人首领未必赶来,何不如让在下再往宕渠跑一趟?”

    邓芝可不敢让张谦冒险,否则,自己刚被任命为郡尉,伯乐就死了,自己这郡尉还能当下去吗?

    张谦摇了摇头,他不要賨人言听计从,但起码要诚心归附,而不是来讨价还价的。

    “伯苗,这先礼后兵的礼已经到了,若是他们不接受,那我们只能向其展现真理了。”

    “何谓真理?”

    “这剑锋之上,便是真理!”张谦抽出宝剑,手指着前方说道。

    ……

    何平等人随邓芝而来,有人担心杀身之祸,有人期盼财物赏赐,但是没想到,他们什么也没得到,也什么都没失去。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许多人感叹自己白跑一趟,何平则是想到张谦发号施令的模样,对方年纪大不了他几岁,却是位高权重,受人敬仰,想到这里,何平总有一种想要出人头地的想法。

    宕渠处。

    一些賨人首领派出使者的事自然瞒不过其他人。

    不过,并没有人出言制止,因为其他人也想看看张谦是何态度,如果有利可图,他们投靠过去又有何不可?

    不过,派出去的賨人带来的消息,却是汉昌会盟。

    这时,杜濩、朴胡的人就和杨车等人吵了起来。

    “看到没有,荆州来的小子打的主意是将我们斩尽杀绝,你们费尽心思去讨好人家有用吗?”

    杨车,李黑,管玉也是心怀忐忑,平时他们敢去汉昌,但是现在张谦带着大军,说是会盟,但实际情况,谁知道呢?

    “我听说荆州来的小子只带了几千人,不管他是小瞧我们还是骄傲自大,我们都要让他付出代价!既然他打我们的主意,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没错,他敢来汉昌,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杀!”

    賨人野性十足,悍不畏死,一时之间,情绪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