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萧湛眯着眼也看不清，示意王一薄来个鹰眼扫视。
“站姐，代拍。”
王一薄早就看见了，这些都是娱乐圈的边缘人物，他们剧组前期好些路透都是他们流出去的。
“啊，那不是拍到我们了么？你怎么不说？”
萧湛慌了，开始回想自己跟王一薄有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
“天天都有啊，我以为哥知道的。”
王一薄话音刚落，下面的工作人员也开始打手势让他们埋位。
屋顶是传统建筑的青瓦斜面，他们穿着古风的鞋子，高帮的鞋底很容易就陷进瓦片之间的缝隙，这一场戏远景，近景加上特写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拍完。
本就是熬了好几天大夜，折腾完二人也累得不行。
工作人员帮忙拆了威亚以后，萧湛躺到了屋面上，王一薄挨着萧湛坐下，一起等待下一场戏。
“我们刚刚没干什么吧？”
萧湛惦记着之前的事，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建筑，依稀还是有人影在晃动。
“湛哥这么怕被人拍到么？”
王一薄没被白天的黑子伤到，倒是萧湛的这一脸担忧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想什么呢！还好意思说我爱脑补？我啥都不是，怕什么，我担心的是对你不好。”
萧湛气得坐了起来，使劲的捶了王一薄好几下。
“就你这动作，我们俩关系不好实锤了。”
王一薄那点不舒服被打后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反而调侃起来。
“关系不好实锤也比关系特别好强。他们大半夜的不睡觉，也是够执着的。这照片能卖很多钱？”
之前王一薄说粉丝构成跟圈里规则，萧湛这会也基本消化完新鲜的知识。
结论就是王一薄跟他，具体关系如何，人家并不关心，只要有图，有故事可讲就行了。
他对这种娱乐圈边缘的行业，最好奇的是回报值。
“几十到几万？我不太清楚，湛哥可真是个财迷，现在不关心被拍到了？”
“万一不干这行，总得养活自己吧。”
“我养你。”
“这么有仪式感的话，怎么王老师就能说得这么平淡如水呢？”
萧湛说不清听到这三个字时心里的感觉，好像有点甜，又好像有点被看扁，还夹杂着其他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得强行转换问题。
“我说真的，湛哥。”
“多真？”
萧湛继续插科打诨。
“我十三岁时因为喜欢跳舞，选择了做练习生，一直跳到现在，今天我二十一，我喜欢你，我也能一直喜欢到八十一。”
王一薄说话的声音不大，可一字一句，萧湛听得分明。
就这么一刹那间，突然全世界都仿佛过眼云烟，只剩下眼前这个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小朋友。
萧湛的脸上慢慢的绽放出一个特别大的笑容，还偷偷地伸出自己的手，跟王一薄的手在宽大的云袖下，十指紧扣。
“我也喜欢你，王一薄。我也会喜欢你很久很久。”
双眼对视间，小情侣特有的甜腻氛围，无声无息的铺满了整个屋顶。
远处的那群窥视着他们的人，像是在给他们庆祝一般，此起彼伏的闪光灯闪了很久。
“喂，为什么是八十一？活过了八十一就不喜欢了么？”
被恋爱脑冲昏的时刻非常短暂，略一回味，萧湛就觉得不对。
“八十一的时候，还有什么可想的，凑合着过呗！你想象一下两个牙都掉光了的老男人，像咱们现在这样，我喜欢你，你喜欢我的——哟，惨不忍睹！”
王一薄答得理所当然。
“老王，你好厉害，这风景让你煞得！！！”
萧湛一脸黑线，早知道就不问了。
这么浪漫的看星星的夜晚，满脑子都是没牙老男人么么哒的画面可咋整？！
“我就当湛哥在表扬我了。”
王一薄又开始笑得见牙不见眼。
“把老男人给我从脑子里弄走！！！”
萧湛抓住王一薄的两只胳膊咆哮着摇晃。
“埋位！湛湛，别摇了，一会把一薄给抖散了——”
陈导大喊。
这一夜，他们拍到了凌晨三点，屋顶对面的那群人跟到了他们收工，连回酒店，他们也拍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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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王一薄就被电话给吵醒了，是他的经纪人康文。
一接通电话，传过来的声音可以用歇斯底里跟狂躁来形容，王一薄只来得及捕捉一些关键的字眼。
三十二个，站姐，大粉，什么嗷嗷哭，在围脖宣告脱粉。
他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只有三十二这个数字在他心里留下了印象。
二是爱的谐音，而三是萧湛名字的谐音，他在围脖回关萧湛的那一天就是4月23日。
想不到昨晚居然是32个围观群众。
爱湛，湛爱。
简直就是天选的数字！
“王一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这不是你几个嗯嗯嗯就能糊弄过去的。”
巴拉了十几分钟却没有得到王一薄的回应，康文的愤怒值升到了顶峰。
好不容易进了一个国内的大经纪公司，她想大展宏图，结果分给她的全是歪瓜裂枣，熬了几年，愣是没有一个能出圈的。
王一薄刚有点要红的倾向，被拍到的照片半夜就甩她邮箱里了。
两个大男人黏黏腻腻，屋顶赏星星看月亮，对视的眼神都拉丝了，说他俩没点猫腻她是打死不信的。
哪怕像白天直播的那种黑红，也比现在这种麦麸强，起码不脱粉。
一夜之间，好几个大粉私信她脱粉了。
走一个大粉，就是断一条她的财路。这一波，她损失了三条。
“在听，康文姐想我怎么做？不然我官宣一下？我反正挨骂习惯了。”
王一薄漫不经心的把手机放到了边上，打开扬声器，接了萧湛递过来的牙刷开始刷牙洗漱。
“臭小子，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康文气得倒吸一口气，习惯性就开始放狠话。
“呵呵，姐，我只是少话，不是傻。您这些年捞得不少了，照片为什么发给你，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刷牙并不妨碍王一薄说话，更不能阻拦他说想说的。
他其实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要求不高，很多事情他自己能做都是自己做，但涉及到工作方面，这个康文以公谋私不是一天两天了，倒卖他的行程给代拍，把他的签名照拿去卖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