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这下听明白了，就是对方也没把握，于是说起新的疑问：
“岁数差太多吧？”
“不到十岁，赵丽影长得嫩，娃娃脸，化妆到位，灯光到位，后期处理仔细一点，跟一薄应该没问题，你家王一薄你还不知道吗？长得老！”
杜洁就事论事之余还斜睨了一眼王一薄，这厮被禁言了就贴着萧湛做鹌鹑状。
“一定要接？”
萧湛再问。
“已经签了。”
杜华撂下一句。
“那就当我没说吧。”
萧湛叹气。
“你不看好？”
杜洁的眼神里有探究，也有不明意味。
“嗯，不太看好吧，我总觉得，对一薄没多大的加成作用。
我们俩琢磨了一段时间一薄以后这个路线怎么走。
前代爱豆转型晚了，我建议是让一薄这一两年开始，除了一些必要的综艺，减少偶像剧，转电影或是转正剧。”
“你是在教我做事？”
杜洁眉毛一挑，语气不善。
“那我怎么敢，杜姐，咱们就是探讨一下一薄这后面怎么走更好。”
萧湛笑着就把话头又递了回去，他讲自己的想法，不过是为了引出杜洁的想法。
王一薄的合同也是十年，2024年到期，签得早，到期的时候王一薄还是艺人最好的年华，现在杜洁对王一薄的态度就足够说明，她不想放手。
不想放手总要有不放的态度。
“你自己那边还没落听呢，管得倒是挺宽。”
杜洁没正面回答，倒是调侃了一句。
王一薄傻孩子有傻福气，谈个恋爱掏心掏肺掏钱。
康文告诉她，王一薄的钱都归萧湛管了，傻孩子兜里穷得只有钢镚，跟以前大手大脚的截然不同。
“嗯，这事还没多谢姐提醒一薄，他回来跟我说了。”
萧湛道谢非常诚恳，无亲无故的人不管什么原因释放出来的善意，他还是很感激的。
“臭小子，你就别替他掩饰了，他气我的时候怎么没谢我，蠢得呀！榆木疙瘩，八百个心眼子都花你身上了！”
杜洁也是看花絮的，王一薄追夫有道，萧湛御夫有术，绝配！
萧湛被杜洁一句话整了个大红脸，还没说话，对面的杜洁就抬手做了个手势：
“别撒狗粮。这圈里，有些事情，我也不适合跟你说太多，一薄这戏是肯定接了，你那边，见好就收。别闹到最后鸡飞蛋打。男演员的寿命很长，没必要现在折腾。人红了的时候，就会有人帮你，越红帮你的越多。”
“多谢姐了。请教姐一个问题，我这边也有一个戏，现代的小甜剧。您说该不该接，要不我发给姐看一下？”
萧湛挺受用杜洁这种沟通方式，想起自己决断不下的事就顺口问了一句。
“你倒是老实不客气。”
杜洁再一次挑眉。
“都是一家人嘛！”
关键时刻，王一薄又插嘴了。
“让你说话了么？”
“闭嘴！”
萧湛跟杜洁同时出声。
“哦。”
王一薄缩了缩肩膀做了个拉链的手势，委屈巴巴。
“没眼看你俩，自己的事不上心，对方的倒是用心用力的。
你的剧本我也不用看，除非你能动剧本，除非你能干预后期的剪辑。
这戏，女主咖位高就接，没有就算了，你们俩这会只能往上走。至于原因，萧湛你久了也会明白，自己悟。王一薄那是不指望了！”
杜洁那边像是有人进来了，她冲着屏幕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于是萧湛简单的点头确认。
杜洁跟来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又回到了屏幕前。
“你们明天注意点，小混蛋的机票跟你落地差着时间！管好他，别让他等你一起出机场。你管得住他，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在BJ的时候也不要乱跑，你们要是被拍到了，我反正是不会给钱的。”
关视频之前，杜洁还是啰嗦了几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她降不住王一薄，就让萧湛来，她今天说的这些也不是白指导的。
等萧湛再次确定，杜洁才合上了手机。
稍稍犹豫了一下没有退群，架不住逆子糟心的操作，她又不能把他拉黑，留着下次用，省得老是莫名其妙的被拉。
放下手机走到窗户边，捏捏眉心，杜洁表情有点无奈，又有点期待。
她在圈里打滚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可比萧湛多太多了。
萧湛确实是在替王一薄认真考虑未来。
但他们这些经纪公司难道就不想么？
谁能拒绝一个能挣钱的员工，谁不想员工发展稳健一直为公司创造利益。
常青树，她现在公司里就有，但这个是天时地利人和之下的产物，不可重复。
现如今的内娱已经不是十年二十年前的内娱了。
萧湛解约这事在她看来是螳螂挡车，而她想再捧出一个顶流在资本看来就是胳膊拗大腿。
圈里的蛋糕就那么大，她要是分多了，就会有人分少了，会有人不满。
她要是长时间在桌子上不下来，年年都能分，也同样会有人不满。
这就是所有的经纪公司都遇到的问题。
不抓紧时间让旗下的艺人挣钱回本，艺人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被赶下桌子。
有些本子，也不是她说不接就不接的，更何况，本子的质量并不代表后期的质量。
要看最终的剪辑权在谁手里，要看投资方最后想捧谁。
投资方投钱拍电影，拍电视剧，都是为了捧手里的人儿，在整个层级里面，除非是大导演，被重金请来拍戏，并且事先说好了权限，不然把导演都逼跑了的剧组也不是没有。
现在市面上那么多烂片，是导演烂么?
大流量明星背后的公司签合同的时候就约定了带编剧，带剪辑进组，配角演得不好一剪梅，演得太好盖过了流量也是一剪梅。
最后的出品就是典型的流量明星写真剧。
为了突出流量明星，整个故事剪的稀碎，要逻辑没逻辑，要剧情没剧情。
最终流量明星的粉丝会买单并且无脑夸。
这事的逻辑就是拼到最后看谁的粉丝体量大，看谁的氪金粉多。
更有甚者，有些戏从筹备的时候，就不是为了挣钱，而是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