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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你到底给以宁吃了什么

    那冰棺里的会是谁?

    季冉脑子里隐隐约约闪过点念头,还没等她抓住,面前的场景又换了。

    那群道士应该是做完了法,蓦的消失不见,只留下贺景初一个人。

    刚才她吓蒙了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定下神来,这才注意到,贺景初似乎不太对劲。

    他看上去比在灵法寺的那时候不太一样,更狼狈,却也更疯狂。

    一眼望过去,竟不能感觉到生机。

    行尸走肉般,空洞洞的。

    她看着贺景初往前走了两步,跪在冰棺旁,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棺里的人,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莫名的瘆人。

    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围冻人的寒意,半个身子都倚在冰棺上。

    像是在和冰棺里的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一定会……”

    季冉看着贺景初像是疯魔一样,不顾冰冷,把脸贴在冰棺上,眼底是偏执成魔的压抑。

    她从没见过这个地方,也从没见过贺景初这样。

    难不成这不过是因为她白天胡思乱想了一些鬼怪的事,晚上就做了一个虚幻的梦?

    季冉站在原地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子突然能动了。

    眼前贺景初还抱着冰棺自言自语,季冉犹豫了一下,还是想上前看一下。

    从重生以来她很少做别的梦,梦见的也都是前世熟悉的场景,这么离奇的梦,还是头一次。

    她想知道,让贺景初变成这样的,到底是什么。

    很奇怪,从她站的位置到冰棺不过几步路,按理说只要靠近一点应该就能看清里面的人。

    可是她都快站到贺景初旁边了,那人的身影还是影影绰绰,看不清脸。

    真是奇怪,就算周围的冷雾气比较足,也不可能浓到根本看不清脸吧?

    季冉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次直接站到了贺景初旁边。

    哪怕是这个位置,都看不清棺里的人。

    周围的冷雾气像是有意识一般,牢牢的包裹住了棺里人的脸,不露出一丝一毫。

    已经到这一步,就差一点了。

    季冉咬咬牙,俯下身去想把棺里人脸上的雾气铺散开。

    身子才刚俯下去,棺内的雾气突然消散开,露出了那张苍白却平静的脸。

    季冉试图伸出去的手猛的僵住在空中。

    下一秒,人已经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周围静悄悄的,床头昏暗的灯发着橘黄色的光,像极了梦中供奉台上的烛光。

    只是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她熟悉的摆设。

    梦醒了?

    意识到这一点,季冉秉着的气息才骤然放松,大口大口呼起气来。

    背后的冷汗浸湿了后背,提醒着刚才的事。

    她到底做了个什么梦?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棺里的人……是她?

    明明只是看了一眼,脑子却莫名的开始帮她完整所有细节。

    棺里的‘她’穿着的,似乎是她和贺景初大婚的衣服。

    大红色的婚服,在黑暗阴森的房间里格外压抑。

    脸也好好的被人化了妆,一点不像坐了三年牢的样子。

    那真的是她吗?

    她怎么会在冰棺里?

    她不是早死在医院里了?

    安安知道她因为贺景初才出的事,哥哥回来也不可能把她交给贺景初,按照正常流程,她会被火葬或者土葬。

    怎么都不可能和贺景初有关系,还……

    想到被贴满黄符的冰棺,季冉控住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她从来只在武侠小说里看过这样的场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是死了,用道士招魂,这也太……

    贺景初是个很现实的人,怎么会信这些?

    所以果然是她的胡思乱想,因为白天想了一下没有贺景初的日子,又想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梦境把这两样一杂合,就变成了那样,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

    季冉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

    她想起贺景初的模样。

    平静又压抑,偏执又绝望。

    似癫非狂,像疯了一样。

    所以他招魂,招的是她的魂?

    那在灵法寺僧人说的那句“逝者已逝”,是指她?

    贺景初求的,也是她?

    季冉感觉到一丝荒谬。

    贺景初怎么会这么做。

    不说贺景初根本不信这些求神拜佛的事,但是为她招魂就不可信。

    贺景初就算没恨她到想治她于死地,也绝不可能好心到为她疯魔。

    换成夏以宁或许还有点可能,是她的话,贺景初能来她的追悼会上看一眼就不错了。

    她很大程度可是因为贺景初才坐牢的,也是因为贺景初才没了爸爸。

    要是贺景初真这么爱她,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贺景初是怎样逼她给安心道歉,安心又是怎样在她面前说贺景初不同意放爸爸一马。

    就这样的人,真有可能为她做到那一步?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梦真是她死后发生的事,贺景初真为她做到那一步,那又怎么样?

    她死了是事实,贺景初做的再多,都于事无补。

    如果他真想补偿她,这一世就该离她越远越好。

    季冉面无表情的想,是该再去一趟灵法寺,不是为别的,是为去去身上的祟气

    免得总是梦到这些古怪的东西。

    至于那个地方……

    无所谓,应该是大脑自己虚构出来的,并没有真实的地方,就不用浪费人去找了。

    季冉又缓了一会,刚吓醒的悚然才慢慢从后背爬下去。

    因为害怕再梦到那样的场景,季冉后半夜都睡的不踏实,天将将亮才睡着。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下午。

    左右贺氏那边已经迟到了,季冉干脆直接旷工一天。

    昨天那个梦扰的她心神不宁,今天一起来,大脑突突的直疼,活像是头骨在往外生长。

    季冉喝了杯冷水,试图麻痹还在钝痛的大脑。

    这会儿不是饭点,其他人应该也去干活了,并不在客厅。

    季冉打开冰箱门,准备给自己做点吃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甚至刹车声还没停,贺景初就已经走进来了。

    一起进来的还有他淬了冰的着急语气,“你到底给以宁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