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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她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紧接着,怀思礼眯着眼,打量着徐阁老。

    再怎么说,这老家伙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半个老丈人。

    徐阁老宛如石化一般,眼睛像是直了,一直盯着叶青梧。

    叶青梧僵在原地,手指抓着自己的袖子,已经是一手的汗,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方才怀思礼在她嘴边亲的时候,义父一定是看到了的……

    她被盯得羞愧无比,却也无可奈何,真恨不得现在有一个老鼠洞让她钻进去。

    “徐阁老也带着娇妻出来玩?”

    怀思礼将小姑娘的局促尽收眼底,身子微微往右边一挪,就将小姑娘的大半个身子护在身后,自己则是不羁地看着徐阁老,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感觉。

    怀思礼刚刚说的这个“也”,就用的极好。

    听得徐阁老脸红一阵白一阵,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愤愤瞪了一眼怀思礼,“你……!”

    “徐阁老要说不说的,爹可没耐心看你在这里表演变脸。”怀思礼语气淡淡的,听上去带着一些蔑视与不屑。

    “老爷……”边上的徐夫人见状,生怕这位疯子动杀心,忙扯了扯徐阁老的衣角,提醒他不要骂人。

    “你说谁爹呢!”徐阁老气的大骂。

    “还能有谁?难不成叫你爹?”怀思礼说完之后,微微举头望天上看了一眼,像是思索到什么一般,“这么说起来,你还真算的上是半个爹,是吧?义——父——”

    最后那两个字,他悠悠说出,故意拉出很长的音节。

    徐阁老:“……”我他妈……

    叶青梧听得也是一惊,忙去拽怀思礼身后的衣服,脸红的不成样子。

    他到底想干什么,被人撞倒了还嫌不够事大,居然还叫徐阁老义父!

    叶青梧真恨不得把他的嘴塞起来,但她不敢,只敢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拽衣服,想要让他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怀思礼也是感受到了身后有人拽他,但他却很享受两人“奸情”被撞破的这种感觉,故意装作没有感受到。

    “你……”徐阁老气的身子发颤,这到底是什么事,青梧怎么会和这个阉贼扯到一起去!

    一定是这个阉贼用了强的,一定是!

    他看着怀思礼将青梧护在身后的模样,只觉得十分揪心,简直就是——没眼看!

    “怎么了?”怀思礼不嫌事大,还故意扬起一个微笑,异常礼貌。

    “畜……”徐阁老气的声音都在发抖,“畜生!畜生啊!”

    连骂两句畜生,也没能让他消气。

    怀思礼倒是听得乐呵,听到这声畜生,还特意转过去看了一眼小姑娘,在她头上揉了揉,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嗯……的确挺畜生的……”

    小皇后看起来还是个孩子,不通人事,每每逼着她做那些时……确实畜生。

    徐阁老听阉贼这么说自己,也是疑惑抬眼,一脸错愕,盯着怀思礼看了许久,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脸涨的通红,“你还做了什么畜生事!你这个阉贼!”

    怀思礼不为所动,低头似是思考一般。

    凉风从他衣摆拂过,微微晃动,叶青梧的衣摆与他的衣摆贴在一起,显得有些……暧昧。

    “义父想听?”怀思礼用一个无比真诚的眼神看着徐阁老。

    徐阁老:“……”艹。

    简直是个畜生!畜生啊!

    他都能给青梧当爹了!

    “就在这说吗?”怀思礼补了一句。

    徐阁老:“……”

    先不说徐阁老能不能接受,怀思礼身后的叶青梧一直拽着怀思礼的衣服,都快要把他的衣服扯烂了。

    怀思礼到底是要做什么,他还要说,还要说什么!

    “怀思礼……”叶青梧语气很急,声音小小的。

    怀思礼这才朝着身后的人看了一眼,一只手伸到她腰后面,轻轻一用力,就把人给带到了怀中。

    叶青梧又与徐阁老对视了一眼。

    叶青梧:“……”

    她现在正光明正大的被怀思礼抱着,而且徐阁老一家人都在看着她。

    她没脸见人了。

    脸红的到了耳根,一脸的羞愧,只敢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

    怀思礼瞧着怀中人怕成这般模样,到底是于心不忍,眼中的戏谑收起,冷淡朝着面前的这一家人身上扫过。

    “若是透出去半个字,你们知道后果。”淡淡的一句话,像是在话家常一般,没有一点威胁在里面。

    但听的人,就差吓得尿出来了。

    怀思礼搂着叶青梧的腰,把人揽在怀中,转身带着她就走。

    但叶青梧腿已经软了,却是怎么也挪动不了脚步。

    “怎么了乖乖?”怀思礼只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垂着头问道。

    叶青梧仰起脸,眨巴了眨巴含着水花的美眸,“腿……腿软……”

    她也不想说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但她现在更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啊——”下一瞬,叶青梧发出一声惊呼,直接身子悬空,被怀思礼抱起。

    徐阁老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气的直跺脚,“你都能当她爹了!你这个畜生啊!畜生!”

    秋年的马车已经备好,就停在前面的巷子里。

    巷子空荡荡的,没有人在,只有两遍的青石砖墙还有地上堆着的些许麦草。今日月亮只有小小的一牙,被薄薄的云层笼罩,像是含苞待放一般。

    叶青梧上了马车,才感觉脸上的红烧褪去了些,但一颗心仍然是安定不下来,她以后,该怎么面对义父,还有外面的人啊。

    怀思礼理所应当地坐在她身侧,手掌习惯性地勾住她的腰,眸光深沉,“义父那句,咱家都能当你爹了,是什么意思?”

    “……”

    叶青梧一愣。

    她对怀思礼说了谎,她当时去找怀思礼帮忙的时候,怕怀思礼不肯接受她,所以故意把年龄说大了。

    此时被这么一问,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眼神闪过慌乱,但还是努力地圆谎,“我……不知道。”

    她很少说谎,更何况是在怀思礼这双能看透人心的人面前说谎,显得更加慌乱局促。

    “不知道?”

    怀思礼又把她的话复述了一边,手指在她腰间摩挲,弄得她腰间痒痒的,热乎乎的。

    听他这语气,好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般。

    但怀思礼没问,所以叶青梧只是沉默着,并不打算解释。

    “乖乖,你多大?”

    叶青梧:“……”

    刚刚还在庆幸怀思礼没问,这一刻叶青梧直接凝固。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十五……”声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

    “多少?”

    怀思礼本在摩挲的手忽然间停住,让她整个身子一僵,“还差两个月……十五。”

    空气陷入沉寂,脑子里嗡嗡作响,马车里静的出奇,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叶青梧不知道怀思礼是怎么想的,他该不会生气吧,或者说,这又触犯了他的底线,他又要杀人?

    听说,他很讨厌别人欺骗他,要是有人骗了他,好像是要被抓去剁手指的。

    叶青梧想着,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她竖起耳朵,静静听着,一直等着怀思礼开口,等着自己宣告死亡的那一刻,她一会儿该怎么求情,怀思礼才会饶了她呢?

    “哼。”

    叶青梧听到一声轻笑,她不由得抬眸去看,却瞧见怀思礼正嘴角勾起,眼睛弯弯。

    他这是……要杀人的前奏吗?

    “还真是畜生……”说罢,又是一声轻笑。

    “……?”

    叶青梧明白了怀思礼所说,顿时脸上又蒙上了一层绯色,低下头去,额头抵在他的胸口。

    这么算起来,若是怀思礼能够同寻常男子一样,早些结婚生子,说不定,还真的会有这么大一个女儿。

    看着怀中娇羞的小姑娘,怀思礼就愈发想要疼爱她。

    “乖乖,烟火要开始了。”

    他揽着她的腰,低头道。

    都这个样子了,哪里还有心思看烟火,她现在遇上的是徐阁老已经足够让她难堪,一会儿要是遇上其他人可怎么办?

    她不想去看了。

    叶青梧抬头,打算找个借口跟怀思礼解释,只是一抬头,却触碰到了他的鼻尖,只因怀思礼正在低下头看自己。

    两人离得很近,她能够清晰闻到怀思礼幽香的气息,顿时又红了脸,想要逃避,离他远一些,却被他用一只手扣上了后脑勺,不能躲开。

    “用的什么香?”小姑娘着实香甜,甚至就连喷洒出的气息都是香甜的,一时之间居然让他失神。

    “没……没有用香。”

    奇怪,为什么怀思礼总是问她用了什么香?

    “嗯。”

    怀思礼轻声应道,下一瞬,却是直接附身下来,吻上小姑娘香甜的唇。

    叶青梧睁大眼,这马车空间不大,她能够感受到怀思礼身上灼热的气息,她有些怕了……

    “当畜生……也挺好的……”

    就听到怀思礼在她耳边轻轻道,他的一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已经拽住她的衣带。

    叶青梧忙用手握住他的手,“不要……在这里……”

    虽然这小巷子没有人,但外面还有秋年在,而且,万一有人过来了,可怎么办?

    小姑娘的手软软的,握着他手的时候,就像是被棉花包裹着一般,唤醒了他仅存的理智。

    瞧着小姑娘扑闪的眼睫毛,还有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怀思礼心里面就想顺着她,听她的话。

    “好,回宫。”

    路上,怀思礼身上的火气没有压下去,叶青梧被她抱在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司礼监,怀思礼下了马车,直接把软软的小姑娘抱上阁楼。

    门外,秋年敲了敲门道:“掌印,贵妃派人来查探过。”

    只是知会一声,怀思礼也没应,秋年的脚步就远去了。

    叶青梧坐在床榻上,目光有些迷离,又是贵妃……

    她很想告诉怀思礼,自己当年,在首辅府门口,被一个乞丐,抢走了饼子。

    “想什么呢?”怀思礼瞧着出神的小姑娘,满眼都是宠溺。

    叶青梧抬眸,睫毛微颤,犹豫片刻才开口道:“我……其实我小时候在首辅家门口,被一个乞丐抢过饼……”

    若是怀思礼不愿提及过往,她也不想强行让他知道。

    但就是瞧着他对贵妃那种不得不好,贵妃总拿自己是怀思礼救命恩人说事,让她替他感到不平。

    怀思礼眸光深沉,他知道小姑娘在说什么。

    当时,小姑娘问他,是不是大年初一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只是心道不可能,不想觉得自己这十多年来全都是错的,可小姑娘这样一说,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记忆中那身红衣,与耳朵上带着的红玛瑙,和眼前的小姑娘重合在一起。

    “是你。”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陈述语气。

    他初次见小姑娘时,便觉得有些亲切地离奇,想不到,居然是她。

    叶青梧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却又把这激动压下来,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