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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广松于魔教经脉并不熟悉,能诊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不错了,虽信息很少,但目前来看够用。

    至少祝云缠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着忧心风烬什么时候会再次昏过去。

    送走徐广松后,祝云缠拉着风烬问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既然要去寒潭,为何不用你父亲的凤火珠?我原以为那颗珠子一直在你身上,你才会那般有恃无恐的去取寒石。”

    柳知鹤死后,这世间再也没有凤火珠的消息,祝云缠一直以为是风烬藏着那颗珠子。

    风烬笑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珠子在哪,小时候我还拿它当夜明珠使来着,后来便再也没见过,听我爹说,是吃了。”

    “吃了?!”

    “嗯,他是这么说的,不过真真假假谁知道呢,他惯会胡说八道。”

    “……好罢。”

    祝云缠有些微微失落,若是那珠子在的话就好了,定能清除风烬体内寒毒,不过眼下既然他没事,那也不必太纠结于凤火珠的下落。

    祝云缠和风烬结为道侣的事,徐广松知道了,便意味着金铃儿知道了,金铃儿知道了,就意味着整个恒泽仙山都知道了。

    结果便是,后面这几日,只要祝云缠与风烬一块儿出门,都会颇受关注。

    大家好像都有意无意地将视线往祝云缠手腕上瞟,待真的看到那一圈浅金色道侣印记,便兴奋地暗搓搓地聚在一块儿讨论,眼神十分八卦,十分露骨,若不是风烬看起来有点儿凶,祝云缠估计那些吃瓜群众都恨不得将风烬胸口的衣服扒下来也看看他胸口的印记。

    就连万婵也出现在了临仙殿附近。

    自从萧不忘将万婵送到了恒泽仙山,在江浸月手底下做女修后,祝云缠几乎就没怎么见过她。

    恒泽仙山的男修和女修是分开修行的,如若不是山门集会,几乎凑不到一块儿去。

    万婵看向祝云缠的眼神含哀带怨,看向风烬的眼神含妒带仇。

    怪不得这疯狗之前还威胁警告自己,他肯定那时候就已经将主意打到了云缠哥哥身上!

    祝云缠有点儿尴尬,但风烬浑不在意,甚至搂着祝云缠腰的时候手指还蹭了蹭他的腰腹,他斜眼看着万婵,挑衅意味十足。

    万婵忿忿地绞紧了帕子,狠狠一跺脚转身便离开了。

    祝云缠有些无奈:“你啊……跟她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

    风烬手指缠着祝云缠一缕头发把玩:“谁叫她肖想师尊你来着。”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如此……”

    “小气”二字刚渡到嘴边,祝云缠便忽然想起来,风烬原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只是在他面前才格外纵容而已。

    祝云缠笑着摇摇头,任由他拈这些莫名小醋去。

    “走罢,眼瞧着这天气似乎快下雨了。”

    “嗯。”

    万婵的反应只是一个开头,随着祝云缠身体的好转,恒泽仙山的山门事务逐渐压到他这个掌门的身上,要出的门越来越多,要见的人也越来越多,只是不管他去哪儿见谁,风烬必然要紧跟着,好像没有祝云缠在他身边就活不了似的。

    自然大家看到他二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江浸月笑眯眯地递上半人高的食盒,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她亲手下厨做的果子,恭贺二人“新婚之喜”,趁机挖了祝云缠五坛好酒说是当喜酒。

    虽然那食盒后来就被风烬转头扔了,说吃了搞不好会闹出人命,但那五坛子好酒确实让祝云缠实实在在肉疼了一回。

    诸位长老看着祝云缠的面色也各不相同,大长老早想痛斥二人一番,将规矩礼法甩到两人脸上,奈何他面前的这两位爷,虽然一个温润一个狂傲性子各不相同,但却都是不守礼法的主儿,说了也是白说,况且当年可是他说的,只要不损害恒泽,其余诸事由着他祝云缠去。

    那么人家选一个道侣,又有什么危害恒泽的呢?

    虽然对方是个男的,还是他徒弟,让人觉得没眼看。

    三长老李谦连阴阳怪气都没有了,他是想阴阳怪气来着,奈何他活这么久还真没有接触到活的断袖,在这方面是个空白,实属他的发挥盲区。

    就连之前成日想要往扶山小筑塞弟子的五长老冯象甲这几日也安生许多,别说向祝云缠推荐门下弟子了,他座下稍微有个俊点儿的弟子他都要藏着掖着,生怕被祝云缠看上了拉回扶山小筑玩双修,搞得祝云缠很是无语。

    是,他是道侣选了个男子,那也不意味着他就不挑,什么男子都可以的啊!

    至于二长老陈益,老实忠厚了一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离经叛道的结合,什么都不想说,只恨当初眼睛瞎掉的不是自己。

    有这几位长老的衬托,到显得徐广松十分从容,十分见多识广了。

    祝云缠在临仙殿与诸长老议完事,只觉得如芒在背无比心累,简直比他当年擢秀武典对打的时候还要费神,他头疼地揉着额头,刚踏出临仙殿,便瞧见阶前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

    祝云缠揉额头的力度更大了。

    风烬揽着他的肩,意外又不算太意外的看着来人,挑了挑眉。

    “师兄。”

    易子昭上前一步,他盯着风烬揽在祝云缠肩上的手,脸色不太好,过了许久方看向祝云缠道:“可愿同我饮上一杯?”

    祝云缠看他一眼,低声对风烬道:“你先回去。”

    “我不。”

    祝云缠无奈,他总觉得易子昭今日面色不太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跟他说,这时候再拉着风烬在身边的确不合适,便想先将人哄回去。

    “乖,我后院竹林还藏了一坛秋露白,回去了与你喝。”

    这招果然管用,风烬眼神瞬间亮了一亮。

    自打那夜祝云缠醉酒,阴差阳错地成全了他二人之后,秋露白可谓是风烬最喜欢的一种酒了,原因无他,只因一看到秋露白,风烬眼前便能浮现出祝云缠那晚的风姿。

    自那日后风烬常常缠着祝云缠先喝点儿秋露白再睡觉,然后趁机………总之,这酒从那之后也无形中成为了二人之间的一点儿小情趣。

    霍霍的多,剩下的酒自然也不多了,祝云缠肯拿出藏着的秋露白给风烬,对方自然开心死了,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晚上要怎么利用那坛子酒。

    支走风烬,祝云缠方长松了口气,看向面色越发不好的易子昭,淡淡道:“走罢,有什么事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