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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叶青梧答应。

    祁澄瞪大眼睛,用扇子遮掩自己惊讶的神情,没想到这丫头答应得爽快,真是意料之外啊。

    一想到他接下来的计划,就感觉可以轻轻松松搞定这丫头,倒是他真把叶青梧想复杂了,曾经还听徐云夸过叶青梧两句嘴呢。

    “带路啊?怎么。”叶青梧昂着脸看向祁澄,一副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样子。

    祁澄转身说了句“随我来”,心中已是暗爽。

    可大家刚要走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哐啷”声,像是金属坠地的声音。

    “对不起小姐,我没拿稳。”

    怀夕弯腰捡起从包袱里掉出去的器件,有些慌乱地往包里塞。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不是我们物件吧?”

    叶青梧盯着怀夕手里一个刚好双手能捧得下铜制小圆物件,上面雕刻着镂空的纹案,双侧有挂耳可以当做手提,很是精巧。

    怀夕想要藏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她支吾道:“回小姐……是王爷早晨派人送的暖手炉,说是给你用的,我看你这要走了就顺便打包一起了。”

    “放下它吧。”

    叶青梧示意怀夕将东西搁在石桌上,她丝毫不想带走祁枫的任何东西,虽然一想到这个暖手炉是他昨日承诺的关心,可她接受这种关心,心中反而会更难受。

    怀夕乖乖放下,祁澄盯了那暖炉一会,转身也带路了,心中更加觉得自己的计划才是对的,首先应该彻底清除哥哥心中的障碍,如此才能完成千秋伟业。

    他们一路走到后门,叶青梧看到马车以及车夫之后才恍然大悟,这才想通了祁澄一大早的准备。

    她一言不发还是上了车,心中虽然有猜疑,但是直觉告诉她,只有上了这辆马车,祁澄才会告诉她更多。

    “出城。”祁澄给车夫下了指令。

    马车很快就开始行走了。

    叶青梧终于舒了一口气,闭目沉声问,“殿下,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可以告诉我,我那卦象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祁澄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仔细端详上面的纹路,他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要问,本王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了,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

    叶青梧微微勾了勾嘴角,很是不屑,“果然啊,想必殿下早有准备吧,一早探知我的行踪,就为了我离开王府然后好下杀手。”

    祁澄眼睛里闪过一丝敬佩的神色,这也让他意外,没想到这丫头片子有点脑子在身上的,他饶有兴趣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既知道我要杀你,为何又要上我的车?”

    “当然是希望殿下让我死的明白了,所以那卦象到底是怎么回事?”叶青梧调转话题,她没空继续一派胡扯,她只想听原因。

    “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因为……”

    八月十二日。

    祁澄那时候还封地,大清晨的他拿好东西要去打猎,结果刚骑上马就收到一封从川都递过来的信报。

    他从属下手中接过信报展开,眉头紧蹙,“我哥堂堂东临王,战神威名远扬,竟然也会遭到和离?此女子真是奇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等。”叶青梧打断祁澄的自述,鄙夷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她想起祁澄第一眼见她的时候那个满脸的敌意,这让她觉得实在反差。

    “你懂什么,从小我哥就是他想要什么便得到什么,哪个女子不对他百依百顺?如今遭到这样的毒打,我都好奇他是什么表情呢。”

    “题外话,不过你确实厉害,都能控制他了。”

    祁澄看见叶青梧的表情更加鄙夷,好像在问他到底是不是亲生弟弟。

    叶青梧道,“后来呢?为何改变看法?”

    后来在祁澄刚出王府门口便遇到了一个道士,那道士一身黑衣道袍,手里拿着算卦的旗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位王爷,我看您印堂发黑,时有不祥之兆,亲人恐有危难……”

    祁澄压根没有听这道人胡说八道,念在此人第一次向他行骗,他还好脾气的闪过身继续走自己的。

    结果那道人不但看不出他脸色抗拒,甚至继续追上去问,“王爷何故走得疾快,今日您不便出门,不如由留下继续听我一言如何啊?”

    他终于停下脚步,面带怒色道:“本王看你乃我西临城的百姓,不与你计较,但你若是再敢咒本王,本王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诶哟,小人不敢,只是小人在此守护多时就是为了见王爷一面,还请王爷恕罪,听我一劝啊。”

    “等我?”祁澄蹙眉,“本王的行踪岂是你能揣测的。”

    那老道人立刻跪在了祁澄面前,祁澄向来是个爱民如子的王爷,路过的人都多看他们两眼了,还以为他堂堂王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起来起来,你说完话就赶紧走,本王还有事要忙。”

    他就当是哄老人了,发善心了,根本没想在意这老道有什么牛要吹,反正吹完就赶紧走就是。

    老道:“今日我算到王爷府里杀气冲天,想必您已经收到那封信了吧?那信便是煞气的来源……”

    祁澄想着长话短说,看着叶青梧的脸道,“就是那老道一套玄乎其玄的算术,悟出了天机,就是你命冲紫微,撞坏了我哥的运气,而且你身上的煞气与皇族水火不容,算命先生就说了只要选一个黄道吉日便能替我哥除去煞气,扭转乾坤。”

    这就是他请命要回川都找祁枫的原因,而这计划他早已算准了今日,只要除之而后快,一切都能回到正轨了。

    “你凭什么相信他一面之词?”叶青梧皱着眉头,清冷的面容上散发着怒气,凭什么别人一句话就要定她的生死。

    “因为他算出来,我哥与你的关系,甚至还算出来了你应当是十月初十亥时三刻所生,我起初不信,自然不会冤枉好人,可我一查,发觉你正是,那道长还说了……”

    祁澄回忆起那老道捋一捋胡子,意味深长地说,“这女子命里不凡,魂乃重生之魂,躯体依旧,魂却还阳重生了,实在有违天道,日后老天会将此罪降于黎民百姓,天下人祸乱横飞却因她一人而起啊,殿下三思啊。”

    叶青梧听了此话,顿时觉得心悸慌乱,唯有这句话里,重生二字让她起了疑心,隐隐约约有直觉告诉她,她必须见一见这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