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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雁门,越雄关。

    别父老,离长安。

    刘彻说攻守易型了,这次真的就攻守易型。

    匈奴未有进犯的迹象,但汉军却主动出击草原。

    广袤的草原想要找到匈奴的踪迹何其艰难,所以这次,刘彻的打算并不是进攻任何一部匈奴二十四万骑。

    他的目标。

    是互市!

    草原人需要盐,需要茶,需要布匹。

    这些东西从哪里来?

    前些年双边关系还算融洽,汉朝每年都有和亲,以及送絮缯酒食去往单于庭。

    见识过了汉朝的好东西,各部难免都有希冀,但若是让匈奴单于赠与他们心仪的数量,那就有些不可能了。

    毕竟单于才是草原的王,他没用好,哪还轮得到底下的草原王们。

    所以互市便出现了。

    汉人需要匈奴人的牛羊毛皮马匹,而匈奴人自然也有所需。

    一年年的下来。

    互市的存在已经让草原人,汉人都以习惯,就连上次伊稚斜举兵攻汉,互市都依旧运行着。

    因为有所需。

    但这一次,刘彻的目的就是捣毁所有的互市,互市对匈奴人重要,但是对汉人,却可有可无,特别是对权贵阶层。

    他们有更好的通道。

    而且每一座互市都或多或少与匈奴王们有关联,进攻那里,有大概率引出互市背后的匈奴王,等敌上门,哪有漫无目的去找来的麻烦。

    汉军这边已然磨刀霍霍。

    匈奴自然也不是瞎子。

    特别是还有着胡水这个身在草原心在启的军阀头子在。

    ——

    “这就要打起来了,呵呵,先给汉军注入一针强心剂提振提振他们的士气。

    人到哪了?”

    交黎都尉府,张启看着桌上超过百份的密信问向白星。

    “回禀君上,已过河南郡,不日便可抵达长安。”

    “嗯。”翻阅着密信的张启点了点头。

    此次他派遣王犁押送五千级匈奴首级前往长安,一同的,还有三万牛羊,以及左谷蠡王,左屠耆。

    当然,牛羊得数量不是重点,这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的,路线这么长,说不准我送的时候是十几二十万支呢,都是路上的消耗,才导致只有这么一些了。

    重点是左谷蠡王以及左屠耆。

    这两个人可是胡水亲自挑的,别说还真有点血缘关系,但不多。

    样貌说的过去,行为举止在被送到交黎后也值入过灵点,这几个心理完全崩溃被玩坏了的可怜人对灵点的植入没有半分的抵触。

    不过人也就那样的,灵点增强的是张启在他们心里的形象,类似思想钢印,但性格被摧毁了,这几人活着对张启也无大用。

    当然,在张启这里没什么用,但是在刘彻手中,对汉朝的作用可就太大了。

    这可是

    边郡的军事行动缓缓推进,而王犁他们速度就快的多了。

    过河南郡,入弘农郡,直入长安。

    上千军士,数万牛羊,百架车辆招摇过市。

    长安的百姓权贵们都投去了新颖的目光。

    商队他们见过。

    军队他们也见过。

    但像这样看不出是商队还是军队的还是头一次见。

    这也就是这支军队是张启的,要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将军,刘彻都得来一出亲迎凯旋之师。

    当初他收到生擒两王的战报后。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怒。

    喜自然是汉军扬威。

    怒则是这支军队不是他的嫡系。

    还有自己那句封王的承诺。

    辽东军的将士们没能进入长安城。

    虽然只有三百人,另外的是征召的民夫。

    但天子脚下,任何武装力量都要进过重重检查。

    羽林军接管了辽东军的三百士卒,将他们安置在城外的校场。

    而王犁则是获得了面见刘彻的机会。

    长安宫。

    “宣,幽州都尉府参事,王犁觐见!”

    “宣”

    “.”

    一声声的通传。

    宫墙门处。

    羽林郎卫这才给王犁放行。

    一同的,还有两副惊恐的匈奴面孔。

    “臣,幽州都尉府参事王犁,面见陛下,陛下万福安康。”

    王犁没有看向高位上的刘彻,而是直勾勾的低着眼前的地面,态度恭谨,挑不出半分毛病。

    “哈哈哈,好啊,好啊,朕有大才之人啊,可惜未能一见,当真可惜了。”

    刘彻哈哈大笑着。

    他对张启真有了爱才之心,能打能守的帅才,如何不能让人喜爱。

    可惜,野心大了些。

    “还望陛下勿怪,边郡匈奴狂妄,每时每刻都想着攻入辽地掳掠,都尉也是没得法子,实在走不开身。”

    “哈哈哈,这是自然,边郡事大,朕又如何会怪罪朕的都尉呢,来,与朕的大臣们说说,张都尉干了怎样一件大事,以及你带来的这两人究竟是谁!”

    此刻的长安宫确实多有好奇的注视,大臣们跪坐在地上,除了几个常出入刘彻内朝的大臣以及几个身居高位的大臣外,其他人却是有些不知,只能猜出与草原有关。

    “诺!”

    王犁挺起了笔直的身子,一字一句道。

    “去岁,幽州中部都尉府收到陛下旨意进攻草原左王两部,五月整备,六月出发,八月抵达,历经战事大小三十二起,一路克敌制胜,寻得两王本部,牵制围困数月,斩将五千六百级,得牛羊马匹数十万,俘虏三万余众,生擒左谷蠡王斟木由,左屠耆乌维!”

    “这二人,便是左谷蠡王与左屠耆!”

    说罢,王犁微微挪动身子,将身后两个被捆着的人露了出来。

    长安宫一片哗然!

    汉朝有这本事了?

    那个中部都尉是谁啊?

    “另,都尉还托我呈给陛下一封告罪信,还请陛下责罚!”

    说着,王犁单膝跪了下去,双手呈于头顶。

    “拿上来。”

    刘彻看了一眼太监,后者立马接过信件检查一番后,便交给了刘彻。

    长安宫一片寂静,只有布帛摩擦的响声。

    看完信件后,刘彻的表情温和了许多。

    信真是告罪信,张启在信中说俘虏过多携带不便,便杀了俘虏,另外对封王的事只字不提,字里行间都在给刘彻台阶下。

    “哈哈哈,好一个辽东

    一口气刘彻说了无数的封赏,群臣也识趣的没有提封王的事情。

    不过王犁却朗声道。

    “陛下,都尉言,赏赐均可不要,但求刘氏女!”

    “大胆!”

    “狂妄!”

    一时间,长安宫中无数御史破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