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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事记。

    皇上在朝堂发怒了。

    小安子烤着炉火,沉色道:“今天皇上可是发了好大的火啊,听说,当场就摔了脸色了!”

    盛意查看着沛霖写的诗文,沛霖在旁边烤着橘子吃着,眨巴着眼静静听着。

    “怎么回事,发这么大火?”盛意没有抬头。

    小安子谨肃回道:“说是武信侯家里的小侯爷逛青楼的时候,因为口角杀了一个男子和三个娼妓,男子的家人状告到了武信侯府,被武信侯抓起来了,还说武信侯匾额是先帝的亲笔御书,这谁敢再言语,就只有编排皇家包庇杀人犯,在大街上自尽身亡以明志。这不是被皇上知道了嘛。”

    盛意惊讶的把书一合,才看向小安子,“武信侯怎么这么护犊子?”

    小安子颇为不屑又无奈道:“哎,这武信侯还不是仗着当年老侯爷护着先帝躲了一次暗杀,先帝赐了爵位和食俸,又亲笔御书写了匾额,才这么趾高气昂的。”

    许是说的不够解气,又说道:“娘娘,您都不知道,这个小侯爷简直就是小霸王,在这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要不是老侯爷给他撑腰,他能活三天就不错了!”

    盛意看了看沛霖,“沛霖,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

    沛霖想了想回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小侯爷自然是要治罪的,不过,这如何治罪,就得看皇阿玛怎么处理了,毕竟不能让百姓失望,但也不能太过直接。”

    盛意满意的看着沛霖,赞许道:“嗯,你说的很对。”

    她最高兴的莫过于沛霖经历了这么多还能心存善念把百姓放在

    “不过,确如你所说,具体还是要你皇阿玛做决定。”盛意对着沛霖说道。

    知道宗亲生事霍际衡把自己关在了正心殿一整天,盛意便有些按耐不住了,怎么能看着老公难为成这样呢。

    “知夏,随本宫去一趟正心殿。”盛意低声吩咐道。

    知夏刚应声,便响起了一声稚嫩的声音,“儿子陪额娘去吧,知夏伺候弟弟妹妹比较精细,还是在昭阳宫里好些。”

    没料到沛霖自告奋勇,颇有些惊奇,不过,很快,盛意就发现了沛霖不是一时兴起。

    路上,盛意还没说话,沛霖便来了声儿,“额娘,一会儿皇阿玛若是不说如何处理,您也不要提这事儿。”

    盛意略显惊讶,尽量镇住心神,轻声问:“为什么呢?”

    沛霖伸了伸手,小心翼翼的拽住了盛意的手,见盛意也紧紧回握他的手,才渐渐放松紧张的心神,“皇阿玛正在气头上,若是他想不出怎么做,额娘怎好轻易的提什么建议?”

    顿时,盛意就明白了什么是谨言慎行的绝佳代表。

    而他如此小的年纪已经这般的会自保,可见,平日里沛霖的脑子里可不是吃喝玩乐,而是筹谋远虑。

    这种特质,恰恰是一个帝王最应该有的。

    思及至此,盛意不由得多看了沛霖几下,许久,才说道:“放心,额娘不会不自量力的!”

    盛意的柔声安抚让沛霖多了几分笃定。

    走至正心殿,才看到这大门是禁闭的。

    李庆远远便迎了过来。

    “参见盛贵妃!参见大阿哥!”李庆行礼道。

    盛意看了看禁闭的门,低声问道:“皇上在吗?”

    李庆为难的点了点头,“就是吩咐下来说不想见人。”

    盛意会意道:“总归是心里头还不爽,既然不想见就算了。”

    刚要转身,便听到里面闷声道:“盛贵妃吗?”

    李庆赶紧应道:“是,皇上!盛贵妃和大阿哥!”

    话音刚落,便传来屋里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扯着沛霖进了屋,便看到了脸色阴沉的霍际衡。

    霍际衡被前朝气的一时有些心累,越想越觉得不能如此。正在盘算有什么办法呢。

    “臣妾参见皇上!(儿臣拜见皇阿玛!)”

    霍际衡长舒了一口气,才看向俩人,“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这不是怕皇上被气着了吗?”盛意直言不讳的说道。

    霍际衡脸色一变,看向李庆,话里话外都是不满:“这些个碎嘴子,给贵妃添什么担忧?”

    李庆一脸惶恐的赶紧跪下,叩首认错,“奴才知罪!”

    盛意轻声细语道:“皇上就不要怪罪李总管了,他也是一片忠心。臣妾又不是瓶美人,哪儿能看着皇上忧思自己只顾享乐啊,就算是陪着皇上说说话,这心里也能好受些。”

    “朕这不是觉得你太辛劳了吗?”霍际衡被抚平了躁意,情绪也渐渐稳了下来。

    盛意温柔和顺的看着霍际衡,“多谢皇上爱怜,没事的。”

    一直在旁边笑着看皇阿玛和额娘秀恩爱的沛霖心里头暖暖的,开口便是替盛意说话道:“额娘可是满心都是皇阿玛,知道皇阿玛心情不好,便说哪怕是坐在边上儿给皇阿玛倒个茶,也是好的。”

    看着越来越懂事的沛霖,盛意满眼都是欣慰,“还是儿子了解臣妾。”

    霍际衡也被感染的平心静气了一些,感慨道,“若是楚汉能有沛霖一半的懂事,就不会闹出这等乱子!”

    盛意知道楚汉便是那小侯爷,既然皇上主动打开的话题,不算自己涉政吧。

    “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他呢?”盛意随口一问。

    霍际衡不由得说道:“这些个宗亲贵公个儿个儿都恣意惯了,出这事儿一点儿都不奇怪!只是,牵扯到他们的先祖为大金立过汗马功劳,这楚汉又是武信侯家的独苗,若是直接处置了,怕是——”

    叛乱之际的“大清洗”主要是官和民,他可以提拔也可以培养,不算棘手。

    可宗亲王公不同于他们,这些人手握大金的大多数钱财,土地,权力,又相互为了保势力交错联姻,可谓是动一人牵扯广泛,不得不想个两全之法。

    “怕是宗亲们会闹?”沛霖定定的看着皇阿玛确定道。

    盛意紧跟着说道:“不仅仅是闹,闹还好解决一些,主要是这些宗亲关系纵横交错,私底下交际来往都很频繁,说不定处置一人能牵扯到一群……”

    沛霖毫不犹疑的说道:“那就从根儿上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