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缓缓走近
他的每一步，都踩在她身上。
他什么时候到的，都听到她说的话了？
她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突然发现自己脑袋就像一团浆糊。
她努力回想着，敲了敲自己的头，十分懊恼。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对方。
恨不得原地遁走。
似乎过了很久，她也没听到说话声，周边一片寂静。
他走了？
程暖有些不敢相信，她微微地抬头，去确认下。
然后，就与一双满含笑意的双眼对上。
程暖：“……呵呵，你还没走呀？”虽然对方有一副举世无双的脸，但她没有觉得像此时一样，她并不想见到。“你什么时候到的呀？”
伸头是一死，缩头也一死，两者之间，她选择伸头吧。
只是祈求他是刚到不久。
就在她心里呐喊祈求的时候，对方对她浅浅微笑，低低地说：“就在你们在谈论我……”
“打住！”所以，他在她们刚聊没多久就在了？居然偷听到这么多？
“你怎么能偷听呢……”虽然想要控告，但由于真的尴尬，又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她说出来的话，一点都没有威慑力。
“嗯，是我不该来找你，不该听到你公放，不该好奇你为什么会聊到我……”周暮言收敛下了笑，轻颤了下眼睫，嗓音听起来十分委屈。
程暖：“……”
看着对方头越来越低，周暮言弯下腰，用食指轻轻戳了下她的脸蛋，软软的。
程暖微微抬头，看到他有些上翘地唇角，圆领T恤因为他的弯腰，领口自然坠了下来，露出精致诱人的锁骨。
程暖不自主地屏住呼吸，又因对方的触碰，心跳得更快了。
又想到了刚才车上的情形。
程暖“呜”地一声，蹲下身去。
周暮言并没放过她，也跟着蹲下来，还拉近了些距离。
“暖暖，虽然我不介意，但以后跟朋友间，还是少讲一些闺房事。”
虽然他喜欢看她有些气急败坏地脸红样子，觉得很可爱。但他还是不想她受欺负，哪怕是玩笑地欺负，也不行。
他可以，别人不行。
“嗯？好不好？”
程暖把头埋进膝盖，装听不见。
“不过你们女生平时都这么聊的？喜欢聊闺房趣事？”
他的语气平常，并没打趣的意味，就像在闲聊一样。
四点多的太阳，睡得人很舒服。
程暖逐渐放松下来，低低地否认，“没有。”
周暮言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没有？”
“没有。”程暖轻轻地重复着，像是在呢喃。“这是第一次，以前虽然会开点玩笑，但也都是很清汤寡水的……这次是因为惊讶，加上收到大橙子的刺激，所以聊得比较……比较开放？”
周暮言拉着她，缓缓站起，然后牵着她来到沙发椅上，让他坐下。
然后他扯过一旁的椅子，两人挨得很近。
“刺激？什么刺激？”
程暖：“……”
周暮言见她又要鹌鹑状，伸出手揉了下她的发顶，语气很随意，“因为刚重逢就……你们说的肉体的欢愉？”
他记得昨天，他在摄影室门口听到，他们是这么说的。
程暖有些复杂地瞥了下她，“……你能不能……别这样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周暮言垂下眼睛，掩住了眼里的深意，“还是说……我们的进度确实是慢了……”
语气很低，似是呢喃，但程暖还是听到了。
她有些怔愣地望着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没有。”
“嗯，我也觉得没有。”他抬头，又换上了那个像要夺她心魂的笑，“我们不要学他们，我们慢慢来，要细水长流……”
程暖不知道怎么从与好朋友的一通电话，变成与周暮言在聊这种话题的。
周暮言见她不说话，抿了抿唇，继续用轻缓的语调说道，“暖暖，我搬到三楼来住吧。”
没等她说什么，他继续说，“刚刚林越希也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着他拿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给她看。
程暖看着三十分钟前，林越希打来电话，聊了9分钟25秒。
她抬头，疑惑地看着周暮言。
周暮言抿起唇来，声音淡淡的，很慢，听起来有些委屈，“他问我们是不是一起了，不知道怎么回他。”
“因为我沉默他就取笑我同一屋檐下居然还没追到你，认为我很失败……”声音有些轻颤，“我都没法跟他说我们没住在一起……”
程暖听着他的声音，微垂着眼睛，轻轻地点了下头，“哦。”
他说的是事实。
没错啊。
周暮言看了眼程暖。
“刚才，老爷子给我打了个电话，视频电话。”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对方说最后几个字时，语气有些重。
“他问我有没把你哄好，说不哄好以后也都别回家了。”
程暖抬头望向他，像是在猜测这话的可信度。
“我说暖暖没生气，我们也没事。但老爷子不相信，他说我骗他，说要是没事周末应该出去而不是在民宿，然后发现我住的是客房，把我训了一顿……”
“周暮妤还在一旁应声奚落……”
程暖：“……”
她紧抿着唇，“那需要我去解释一下？”
“不用，我说自己有点咳嗽，暂时住在客房。”
程暖：“？”
“然后，他们很担心，说可能明天过来看看。”
“他们？”
“嗯，估计我妈和周暮妤……”
程暖一脸复杂的看着周暮言，问，“你为什么要骗他们呢？”
“本来不想的，因为周暮妤一旁不停地说，我一时冲动就，就那样说了。”
程暖想了想，他们姐弟日常好像确实这样，发生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应该没事吧，他们明天来玩，也不可能进房间检查啊。”毕竟，她与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熟啊。
周暮言眼里闪过一丝微动，语调漫不经心，“我妈肯定不会，周暮妤就不一定了……”
程暖：“？”
然后就见周暮言有些苦笑着说，“她会抓住一切机会奚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