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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年世兰(32)

    “你是小寿星的额娘,你就帮本宫抽吧。”年世兰笑意盈盈地看着曹嫔道。

    “谢皇贵妃娘娘抬爱。”

    曹琴默从签筒中抽出一张纸,展开来念道:“请皇贵妃娘娘作贺词一首。”

    年世兰看了一眼身边的颂芝,颂芝会意,捧上一个盒子走到了温宜公主身侧,拿出里面的项圈给温宜公主戴上了。

    “这是臣妾当年入王府时的陪嫁,如今便给了温宜吧,也愿温宜岁岁春无事,胜意且欢愉。”

    皇帝眯着眼看着温宜公主戴着的项圈,转头看着年世兰开口道:“朕记得那只羊脂玉项圈是你最喜欢的了,怎么竟给了温宜了?”

    “温宜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若不是最好的,如何能配得上公主呢?”年世兰眉眼弯弯,用手中的帕子半掩着娇嫩的面颊,只让人听见她如丝般流淌着的悦耳笑声。

    皇帝侧身拉起年世兰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感慨道:”朕的世兰果然温良纯善。”

    年世兰看着皇帝的脸,回了他一个笑容。

    这是,曹嫔又从签筒里抽出一张纸条来,念到:“这个呢,是莞贵人的。请做惊鸿舞一曲。”

    听到曹琴默这句话,坐在下方的甄嬛和沈眉庄二人脸色齐齐一变。

    “皇上,莞贵人姿貌,本就翩若游龙,宛若惊鸿,合该由妹妹一舞。”

    听到曹琴默的这句话,皇帝的脸色有些深沉,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

    这时,欣贵人开口道:“这惊鸿舞,由唐玄宗梅妃所创,本已失传许久,但是纯元皇后酷爱歌舞,几经寻求原舞,又苦心孤诣地加以修改,曾经一舞动天下,那在宫中可是风靡一时啊。”

    富察贵人听了欣贵人的话,也插了一句,又添了一把火:“这惊鸿舞最难学习,舞好了,那是惊为天人,舞不好,那可就是东施效颦了。”

    “莞妹妹才多大呀,怎么能做得了惊鸿舞呢?曹嫔娘娘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哎,莞贵人天资聪颖,这惊鸿舞本就是女子皆能舞的,倘若说,舞得不如纯元皇后,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在座的都是自家姐妹,何必拘礼呢?”

    果然,还是到了甄嬛的高光时刻,这惊鸿舞一出来,甄嬛的宠爱便要更上一层楼了。

    年世兰端起桌上的酒杯,悄悄地给身后的周宁海使了个眼色,周宁海便一步一步的退出了殿内。

    甄嬛心中十分忐忑,这惊鸿舞,她虽是在家中学过,可若是只跳给皇上看便罢了,却是不敢在皇室宗亲和六宫妃嫔面前公然作舞的。

    于是甄嬛站起来,婉拒道:“妹妹之舞实在不登大雅之堂,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莞贵人的眼神中带着期盼地看着坐在上首的皇帝,希望他能够帮着自己说一句话,好让她脱离这难堪的境地。

    这时,一向情商低的齐二哈跳出来插话道:“今日这舞,若是莞妹妹不跳,那便扫了曹嫔与惠嫔的颜面,也扫了大家的兴致。若是舞了,如果舞得不好,也难免落了笑话。舞的好就罢了,只是若仿了纯元皇后之舞,那恐怕是对先皇后不敬了。”

    齐贵妃的话方才落下,坐在一旁的敦亲王便也开口凑了这个热闹:“皇上,臣弟在外听闻,皇上又得一位莞贵人,才貌双全,却一舞不会,恐怕,连臣弟府内的歌舞伎都不如啊!如此这般,怎么能侍奉好皇上啊!”

    敦亲王话落,恒亲王却又说了一句:“哎,女子无才便是德呀,跳什么惊鸿舞啊?只是长的赏心悦目,也就是了。”

    “如此说来,这才貌双全倒成了浪得虚名,只是以色侍人,更显得皇上以貌取人喽!”

    这二人你来我往间,竟全然不将皇帝阴沉的脸色放在心上,还讽刺皇上的妃嫔都是以色示人,皇帝是以貌取人。

    皇帝如今的脸色十分僵硬,年世兰默默地吃着桌上的水果,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瞧热闹。

    这时,沈眉庄站起来为甄嬛解释道:“启禀皇上,莞妹妹向来醉心诗书,并不曾在歌舞上用心,臣妾想不如填词一首,为公主贺寿吧。”

    皇帝的脸色阴沉无比,他沉默了许久,才沉声道:“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朕倒也想看一看,莞贵人,你随便一舞即可。”

    皇帝看着莞贵人,甄嬛默默的垂下了眸子,轻声道:“那就请容臣妾去更衣,片刻即回。”

    敦亲王却又带着些嘲意地说道:“更衣就罢了,只要不是尿遁就好。”

    听着敦亲王的话,甄嬛心中十分难堪,却也只能默默地记在心里,不敢有一句不满。

    甄嬛啊甄嬛,昔日你在闺中以‘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评我年世兰,如今的你,被着殿中所有人做戏子般看待,怕不是更加难堪。

    “皇上面前别说醉话。”敦亲王福晋的一句话,便让他息了声,小心翼翼地给福晋赔罪。

    待到甄嬛身着一袭桃红色舞衣走入殿中时,皇帝眼前一亮。

    此时,沈眉庄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寻常的丝竹管弦太过俗气,不如让臣妾抚琴,安妹妹高歌一曲为莞妹妹助兴吧。”

    安陵容此时也站了出来,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自当为姐姐效力。”

    这样的作态,令年世兰心中一哂,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竟自轻自贱到大庭广众之下主动献曲,真是……

    甄嬛在殿中央跳着舞,敦亲王看着她的舞姿,带着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一举一动莫不如纯元皇后当年,美则美矣,毫无新意。”

    齐贵妃接话道:“新意又如何?失了敬意才不好。”

    这便是讽刺甄嬛这舞姿的一举一动都效仿了纯元皇后了。

    这次年世兰提前令周宁海拖住了果郡王,没了长相守的笛音,甄嬛的动作果然毫无新意,枯燥又乏味,令人毫无观赏的兴致。

    一舞毕,皇帝的脸色不是很好,阴沉沉的,敦亲王本想再讽刺几句,却在福晋的眼神下不得不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