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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是暮色,靳珺也就抱着铺盖巴巴地跑过来了。

    一路上他招摇张扬,脸上喜色不掩,碰到行礼的下人还会好心情地应一声。

    是谁要和心上人同床共枕了!是他!

    下人们自然不敢多言,如今靳府靳珺也才是撑梁柱,机灵点的直接叫退了杉荷院里的人,大公子年少轻狂,他们得提前烧好水才是,到时候说不定还能领个赏。

    买完东西回来的杉荷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有些狐疑,直到走进房里看到床上那个人才似有若悟。

    靳珺也穿着单薄的雪色里衣,闻着床帐里熟悉的香味,饱满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雪色肌理,隐隐的青筋脉络更显他身姿清瘦风流。

    他等着等着都要睡过去,忽然感觉到有人抓住他的手。

    “谁!…杉荷花,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好久了。”

    杉荷面对娇娇的靳珺也不理会,自顾自地做自己的动作。

    她拿出刚买的绳子,缠上靳珺也的手脚,然后开始往床头系。

    杉荷不理会他,靳珺也也不生气,他眉眼弯弯面色红红,有些羞涩地看着杉荷绑他的动作。

    原来她喜欢这种。

    靳珺也看杉荷只绑了手脚,还小声嗳嗳道:“要不胸口上再缠几圈?要不然不好看。”

    主要是他近几日练了武艺,胸前薄肌和腹部肌肉垒起,当真是少年好颜色。

    杉荷倒没料想到他这么老实,这也太稳重了吧,杉荷想着,手上也往上缠。

    粗厚的麻绳缠住少年的身体,被压住的皮肤周围已经漫开绯色,靳珺也还一副面色隐忍,眼中水色粼粼的样子。

    靳珺也忍不住微微弓起身子,想要遮挡一下不自在的地方,但是杉荷四个角落绑得很牢实,所以杉荷只能看见他身上青筋暴起,肌块起伏。

    绑太紧了?杉荷走上前打算帮他松松。

    走近视线却落在靳珺也腿间的起伏上,一下子移开眼睛,拿出剑毫不客气一震。

    “老实点,今晚没人给你下药。”十八九岁的少年果然是比金刚钻还要硬。

    那一下酸爽让靳珺也终于忍不住喘出一声,他迷迷蒙蒙也没听到杉荷说什么,只央着道:“再来一下…”

    杉荷强忍着剁了的冲动,手直接在他胸口一拧,“我劝你别再叫,不然下面别想要。”

    这一下力道够大,靳珺也感觉胸口直接麻了,清醒过来,看着面色稳稳语气狠狠的杉荷,再看看衣衫凌乱五花大绑的自己,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你绑我是想干嘛?”快说淦我啊!快说!

    杉荷无视靳珺也突发亮光的眼神,“当然是让你老实点,别老动不动就想着砍人。”

    “有事就叫,无事就睡。”

    靳珺也:??

    他看着杉荷走向卧榻的背影,终于后知后觉想明白现在的状况,所以这就是一起睡?他被绑着睡,她在卧榻睡?

    滚啊!!

    靳珺也深深吸口气,胸腔里那股邪火全部变成冷气,他要气死了。

    不是有事就叫吗?他现在有事的很。

    “嗯…”

    这沙哑的喘声一起,杉荷头开始突突得疼。

    果然,稳重什么的,和他一点都沾不了边。

    “叫什么?想让别人都知道你是下面的吗?”

    靳珺也闻言也不管,叫得更大声,还开始在床上扭来扭去,床板吱呀吱呀响。

    他不管,杉荷这狗女人太气人了!他都把自己送床上了,她竟然还无动于衷!他要憋屈死了!

    小八:“快别让他叫了,传出去他就没有什么稳重的名声了。”

    我踏马真服了,这靳珺也是讨债鬼吧,杉荷直接把掺了迷药的水给他一灌。

    “杉荷花!你个狗…”靳珺也被迫张嘴,眼尾泛红,眼睛濡湿地看着杉荷,然后慢慢没了意识。

    烧水的小厮等着等着就打起了盹,一觉醒来,外面天色微明,他寻思着昨晚难道什么都没发生?大公子难道不行?

    他这样想着,杉荷那边却叫水了。

    小厮赶忙把水热了端着走过去,一进门,他弯着腰,眼睛偷摸着打量。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公子衣衫不整,全身红痕,连手腕上都是,眼睛却愤恨又委屈地看着杉荷。

    懂了,大公子是被玩的那个,小厮自以为摸清了真相。

    “伺候你们大公子沐浴吧。”

    一夜平安,杉荷心落下一半,只要今天白天一过,她就可以走人了。

    小厮默默地抬着水到屏风后,靳珺也走过来,他看着垂眼默不作声的小厮,冷声道:“别乱传,要不然,我就让你肠肚乱穿。”

    哪还有半点刚才委委屈屈少年的样子,小厮吓得小腿肚直打哆嗦,赶紧老老实实点头,不敢多看连忙出去了。

    玛德变脸怪啊。

    靳珺也换上衣服,今日刚好是休沐,看到杉荷坐在外面看话本,他哼哼一声也没说什么,走过去盘腿坐下也开始看书。

    微风习习,两人不言不语,却也自有一股默契自然的气氛,安静却美好。

    靳珺也每翻过一页,就偷看杉荷一眼,她正看话本看得眼神熠熠,笑容亮眼。

    他心下害羞,将心神落在书本上。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他又偷偷看向杉荷,她也算得上他的师父吧。

    “杉荷花,你对师徒关系怎么看?”

    杉荷闻言放下话本,看着少年认真的神色,她说:“是一种很亲密的关系,尊重与濡慕并存,但却没有血缘关系,师者,可大可小,有如再生父母,一者对另一者有再造之恩,切不要被话本中那些禁忌师徒所迷惑,你如果有不懂的一定要问。”

    “那…”靳珺也话未说完,院内突起一阵大风,竹帘飞卷,靳珺也按住桌上的书。

    他抬头看向杉荷,她发丝凌乱,眼神惊愕地看着他背后,嘴中惊呼。

    “师父?”

    师父?靳珺也茫然回头。

    只见一面容姝丽,身型修长的白衣男子出现在院内,他突然淡淡一笑,眉间红痣灼灼人心,刹那似冷冬回春,他看着杉荷,开口道。

    “总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