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荷看着大长老的背影长叹一声。
这一看就不是和魔族勾结的，他就差明目张胆把药下程无暇嘴里了，那只能从另外两个人下手了。
她想着就转身，和在背后默默看着她的程无暇对上视线。
杉荷被他颤动着的动人的眼神看得浑身一震。
怎么和抢回骨头的小狗一样。
她正准备扯句话破坏这种尴尬得要言情起来的气氛，程无暇抢先说话了。
“杉荷，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做？”
程无暇的眼神里似乎弥漫着神秘的星云，掀开就会看见漫天星辰。
杉荷预感到这是一个很郑重的问题，无视她想了想，说——
“他肯定觉得自己很坏，我要让他知道，那是没遇上我。”
开玩笑，我们要做新时代夫妻，工作友情两手抓，爱情的萌芽别开花。
杉荷看着程无暇，他竟然也没有失落地垂下眼，只是忍不住勾唇一笑，眼里笑意似蜜糖一般浓稠。
“你明明是最好的姑娘。”
杉荷连忙轻咳两声。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那大长老给你喝的到底是什么？”
程无暇见杉荷扯开话题，看杉荷又害羞又正经的表情，也咳嗽几声掩藏笑意，慢慢说起来。
“他下的是春药，不过和普通春药不太一样，他的可壮男子精气，使男子龙精虎猛，更易使女子受孕。”
杉荷……学医的开车好有文化。
她躲开程无暇的眼神，拿起茶杯挡脸，问道：“为什么要给你下这种药？”
程无暇的面色冷下去，似乎覆上一层薄霜，他垂眼看着茶水，和自己的倒影对视。
“他隔几天就会来一次，每次都要偷偷摸摸下在我的茶水里，指望我和院子里他安排的侍女发生关系。”
哇靠，隔几天就来一次，这是要把你榨干啊。
杉荷隐晦的眼神落在程无暇身上，意味深长。
程无暇注意到杉荷的眼神，抬起头眼神柔和下来，又有些羞怯地移开眼。
“你放心，我都没有喝。”
他正视杉荷，强忍着羞涩认真地对杉荷说。
“我们以后会拥有完整的洞房花烛夜。”
杉荷笑一下，然后马上扯回话题，“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是这一代炼药天赋和修炼天赋都极佳的唯一一个，但是我天生胎里不足，他急着为宗门延续后代，希望再多一些和我一样的人。”
程无暇声音冷下去，似乎对宗门间冷血唯利是图的感情心灰意冷。
杉荷表示你确实很可怜，但是她想问——
“他为什么不让你爹和你娘再多生几个你？”
程无暇一下抬起头，瞳孔震惊。
他怎么没想到，虽然他爹他娘关系不好，但是年纪也不大啊。
杉荷想着，看程无暇和他父母关系也不是很好的样子，于是帮着出了一个主意。
“你可以把这种药下给你爹娘，这样大长老就不会来烦你了，他之前肯定是觉得同辈之间，他下不了手，你下得去手就行了。”
程无暇看着杉荷认真一点都不打马虎眼的样子，沉默了一下。
其实杉荷之前说的那句话好像是对的，她确实挺坏的。
但是好像坏到他心眼上了。
程无暇深以为然点点头，胸口沉甸甸的大石一下子被移开，他准备把这块石头丢到爹娘身上。
杉荷看他这副样子点点头，这就对了，男配不需要救赎，只要够坏，就发现世界一点都不黑，能把眼睛亮瞎。
她折腾了两天，发现这下毒的前两个人好像都不太靠谱，于是她决定后两个不自己去问了，直接问程无暇。
“你叔父给你下的什么毒？”
程无暇眨眨眼，冷静吐出三个字。
“失魂散。”
！好歹毒的叔父，好歹毒的毒。
很好，说不定就是这个人，那个屁股被打烂还在养伤的小侍女就先搁置吧。
杉荷站起来，拍拍程无暇的肩膀。
“明天带我去见你叔父。”
程无暇垂眸似乎思考了一下，眼底划过笑意，恢复神色又抬头问道：“怎么了吗？”
杉荷眼睛一转，叉腰，嚣张用手指擦过鼻尖。
“让他看看我是一个有多坏的人。”
…………
第二天上午，程无暇带着他很坏的未婚妻敲响了叔父程度的家门。
下人通传了消息，程无暇和杉荷没等一会儿，就见门被打开。
一个面相严肃长相刚正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看了程无暇和杉荷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进来吧。”
杉荷跟在程无暇身后走，她看着一路上周围的景象。
大都摆满了药篮，铺着密密麻麻杉荷不认识的草药，整座府邸里都是久久不散的药草味。
三人落座在空闲雅致的亭子里。
程度目光平平地看着程无暇，“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药王宗不忙吗？”
程无暇弯唇笑笑，谦和有礼，“再忙也是要过来的，再过不久我就要和杉荷大婚，总归还是要带她来见您一面的。”
杉荷……这个婚礼有通知我吗？
程度这才把视线看向杉荷，不过一眼就收回。
“看着是个好姑娘，我没有什么意见，你们好好的就行了。”
然后他就不说了，也没亲热地寒暄几句，气氛干得就像杉荷秋天的皮肤。
杉荷决定先发制人。
“叔父，我刚才一路看过来，觉得您肯定也精通药理，无暇最近身体不好了很多，您能帮着看看吗？”
程度没说话，他看着程无暇，眼神微动，他试探地问道：“无暇，你自己觉得身体怎么样？你医术可比我好太多。”
程无暇感受着背后掐他腰的小手，面上和煦一笑，唇色苍白，“我也觉得身体确实差了些，但是也没发现有哪里不对。”
程度表情一瞬间似笑非笑，然后略焦灼地蹙眉，走过来想把程无暇的脉。
“那让叔父给你看看。”
杉荷坐不住了，这老狐狸，程无暇可不能露馅。
她抓过程无暇的手，程度伸过来的手落了个空。
他皱眉看向杉荷。
杉荷面不改色，“叔父，要不您把自己的脉吧。”
程度：？
“小姑娘不要胡闹。”
“快让我给无暇看看。”
程度不耐地看着杉荷，觉得她完全是胡言乱语。
杉荷依旧认真地看着他。
“叔父，您和无暇有着血缘关系，那你就可以通过把自己的脉来诊断无暇啊。”
杉荷说得太过振振有词，连程无暇疑惑地看向杉荷。
杉荷慢慢说出剩下的话。
“因为你们一脉相承啊。”
程度：？？
好踏马一个一脉相承，是这个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