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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透露国运

    凤无鸣眯起眼睛,“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叶知鱼掷地有声,“我全家人都仰仗王爷庇佑,怎么会做出自毁城墙的事情来?”

    “算你识相。”凤无鸣背过身去,不知在想什么。

    叶知鱼刚惹了麻烦,虽然她感觉主要责任在于凤无鸣的自恋人格,但还是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凤无鸣发话。

    良久,凤无鸣见她仍未动作,倒是不耐烦起来,“怎么还赖在这不走?真想被关起来不成?”

    “王爷,我不会开门啊。”叶知鱼嘴上委屈,眼神倒是不客气地满是嫌弃。

    凤无鸣便打了个手势,让那看守送她回去了。

    明明在地牢也没待多长时间,一回到地面竟然有种重见天日之感,叶知鱼愣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便偷偷敲了敲那伪装成地砖的暗门。

    奇了怪了,按理说地下空间那么大啊,翘起来应当与其他位置的声音回响不同,不知凤无鸣从哪里找来的匠人修建此处,竟是从外观回声上都发觉不出半点可疑。

    叶知鱼在心中记上一笔,若是有机会定要把这机关术偷师到手,便回了自己房内。

    两个小家伙在马车上等了叶知鱼半日,此时见她终于得了闲,急忙贴了过来。

    叶知鱼揉着女儿的柔软发丝,带着几分诱哄开口,“小凤团和娘亲讲讲,为什么对付大人那么好呀?”

    “付大人?是故事叔叔吗?”小凤团迷迷糊糊的。

    小九看她眼神迷茫,便开口道:“付叔叔在陪我们一同等娘亲的时候,为了避免我们太过心急,便讲故事给我们听。”

    叶知鱼倒是没想到,这付景同还有几分当说书先生的天赋。

    “就是这般?一个故事便把你们两个一起买通了?”叶知鱼仍是有些放心不下。

    “他可曾问过你们什么?或者是有哪些异常举止?”

    小九摇了摇头,“付叔叔不曾主动与我们搭话。不直接回府而是去衙门等娘亲,也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付景同怎么突然转了个性子?前几日还一副谁都别拦着他去死的厌世模样,今日怎么就成了带娃有一手的热心叔叔了?

    一时不能确定,付景同是算准了两个孩子放心不下她,还是真的尊重孩子意见陪同等候,叶知鱼垂眸深思,却是越想越发现看不透付景同其人。

    “娘亲,”小凤团摇了摇叶知鱼的胳膊,“叔叔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娘亲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和哥哥去叔叔那里好不好?”

    我在里面时间虽不长,但也有小半日了吧?这都不够付景同给两个孩子编完一个故事?

    叶知鱼狐疑,正要追问细节,却见小九也点了点头。

    “付叔叔所述故事,情节跌宕,人物鲜明。娘亲,你看过的那么多话本儿里面,没有一部比得上付叔叔的。”

    “你小子,又偷看是吧。”叶知鱼想伸手去捏小九耳朵,却被他一拧身躲闪过去。

    这小子是怎么看了那么多少/儿/不/宜的内容,还成天板着张脸扮老学究的!

    叶知鱼不忍让两个孩子失望,便答应了下次一定。

    注视着两张恬静睡颜,叶知鱼即便被折腾了整整一日,心中也是一片安定。

    但是一想到付景同,叶知鱼便又不得不细细思考起来。付景同能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大理寺主事的位置,本事必然不小。

    若是牵扯不深也就算了,偏偏自己先前应当是坏了他的大事,他却以恩报怨对她这般亲近,叶知鱼不用想也知道这背后必有蹊跷。

    要是冲着她本人来,叶知鱼自然是不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各凭本事斗法/论输赢,叶知鱼向来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但若是把算计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叶知鱼的神色冷了几分,不管他们伤没伤到小九凤团,她都不可能原谅对方。

    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底线,是为人母者不可触碰的逆鳞。

    偏偏付景同又在他们面前扮了一副可亲模样,让叶知鱼就连提醒戒备都要犹豫几分。

    叶知鱼清楚两个孩子的性格,此前几年也是同她一起在外闯荡着长大的,就连小凤团这般平日懵懂可爱,不说内里心思剔透,一般人也轻易唬不了她。

    更何况这次连带小九也被付景同轻易攻下心防,叶知鱼真想请这位大理寺卿大人给自己也讲讲故事,听听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魔力。

    摊煎饼似的翻了几个身,叶知鱼仍是想不到什么轻松的破局之法。

    只能趁着下次拜访的机会,亲身看看付景同到底是不是在背后盘算他们了。

    是夜,雨湿纱窗,片云遮月,寝殿内虽是燃烛,仍是带着几分黯淡不明。

    萧清让看着对面执棋沉思的青年,轻叹口气,劝道:“陛下,夜已深了,您该休息了。”

    若是叶知鱼在场,见了那青年容貌,定会惊叫出声,这不就是那个拿五裂黄连砸人的败家公子哥儿么!

    只是眼下这小皇帝脸色,比那日凤无鸣毒发之时好不到哪去。

    “陛下?”

    凤衍之这才听到一般,抬起了头,冲着萧清让笑笑。

    “看来是朕深夜造访,讨国师的嫌了,这便要赶朕走了?”

    萧清让无奈,“陛下这是哪里的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我赶陛下的道理。”

    “可国师也说,要朕赢了这盘棋,才能告知答案,”凤衍之这才狡黠一笑,“还是国师大人终于想起朕是个病秧子,经不起这般熬夜费神,要通融一二了?”

    “陛下慎言!”

    凤衍之摆了摆手,“朕早就懒得骗自己了,国师你还在意这些做什么呢?”

    “倒不如免了这周章,直接告诉朕,国师大人所见的国运如何,也好放了朕早些回去休息,说不定还能多活个一两日。”

    “陛下今日是铁了心,一定要从臣口中听到答案才肯罢休了?”萧清让面色肃然。

    “是啊,国师大人别拿朕还当小孩子一般哄骗就好。”

    萧清让静了半晌,终是一字一句吐出,“帝星垂危,已不可逆。”

    凤衍之听了,却低低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便被萧清让的喊声打断。

    “传太医来!陛下咳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