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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洵和周辞生回去之后也就基本上天亮了,沐爻和沐宅还有白小小和常安出来看见周辞生和谢安洵带着涛涛在餐厅吃饭。

    白小小和常安是兽类,在见到涛涛的第一眼就确定了他的不对劲;那种来自洪荒的,凶悍的气息,是绝对没法隐藏的;而且白小小还是一只兔子,作为生来就在食物链的底端的生物,他的感应力更强。

    常安几乎是飞速的露出獠牙,看着在哼哧哼哧干饭的涛涛;眼神警惕:“辞哥,这是个什么东西?”

    沐爻和沐宅也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了不对,人类不该这么吃东西的;而且身上的气息也有不对劲的地方。

    涛涛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吃东西,他好歹是上古的遗种;这两个几百年的小家伙还没他的零头多呢;至于那两个人类,他是一只食铁兽,对谢安洵客气那是因为他和周辞生关系非比寻常;其他人,算了吧。

    “没什么,一只食铁兽;算是我的干儿子。”周辞生笑着说道。

    “……是我理解的那种食铁兽吗,周辞生你去动物园偷熊猫了?!”沐宅吓得哆哆嗦嗦拿手机。

    “你才是熊猫,你全家都是熊猫,那是我表亲,只是表亲,我说你是没尾巴的猴子你认不认!”涛涛吃完手里的玉米卷气哼哼的喊道。

    “行了行了,有事问你们师父,这的事情处理完了吧?处理完了咋回去,我哈有些事要和常二说。”周辞生说道。

    “师父,正要和您说呢,我们走不了,那刘昌茂不知道哪来的本事请的是法华寺的和尚,而且是广济法师的小弟子;那个小沙弥听说您在就给广济法师师打了电话”沐爻面露无奈。

    “广济来了吗?”谢安洵只是喝了口水问道。

    “在来的路上,听说您也在,刚才还专门给我打了电话,说听说您收了一个新弟子,想来看看;大概下午六七点就到。”沐宅在一边补充道。

    “广济,法华寺,怎么了?你熟人?”周辞生问道。

    “我父母离世前把我托付给法华寺的方丈照料,广济和我年纪相仿是法华寺的首座;和我是很好的朋友。”谢安洵揉了揉头说道。

    “那这时候走确实不应该,不过,和尚对精怪什么的是不是比较痛恨?”周辞生摩挲着下巴问道。

    “没有,广济他早年在外游历见过不少;精怪无罪,人心可恨,这是他的至理名言。”谢安洵摇了摇头。

    “那就行,涛涛的话,我想个办法,法华寺那种传承老旧的寺庙不那么好糊弄。”周辞生说道。

    “那我们是现在过去?也不知道刘昌茂怎么请到法华寺的和尚的。”沐爻问道。

    “多的不必管,法华寺有个成年游历的规矩,为的是让小和尚见人间疾苦,知人心险恶;我们不必插手。”谢安洵说道。

    “那是……”沐爻挠了挠头。

    “等广济下飞机后,过去接机就行。”谢安洵说道。

    “哎哎哎,既然没事干要不然我们今天去黄云楼看看?我有些时候没去了。”周辞生提议道。

    “那就在这逛一逛。”谢安洵点了点头。

    “我去做攻略,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沐爻兴奋的说道。

    “先把饭吃了。”谢安洵说道。

    在几个人对话期间,一向闹腾的白小小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坐的离涛涛很远,常安也是坐在白小小身边,警惕的看着涛涛;甚至都露出了蛇瞳。

    “别看了,小兔子,小蛇儿,我没兴趣动你们;食铁兽都懒得很。”涛涛被这警惕的目光看的烦了,抬起头说道。

    涛涛的人形很讨人喜欢,圆脸少年看着人畜无害,还有点呆呆地;像那种刚从犬舍抱出来的小金毛,很讨人喜欢。

    但是他的眼睛不是,有一只眼睛经过很巧妙的伪装很难看出来是瞎的,留下的那只眼睛淡淡的漫不经心的看人,带着横懒散感觉,但是那里面偶尔划过的杀气,杀过的人绝对不少。

    “辞叔,那个我身上的这个东西多久会爆发?”涛涛问道。

    “一般是两个月,这样,我待会给你一个很管用的压虫药,那个杯子泡了,就揣在手里,隔一会喝两口;那种药很管用的。”周辞生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包递给涛涛。

    “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一边的沐宅忍不住问道。

    “这玩意可以驱虫,在空中撒一点,立马就可以驱散方圆三公里的虫子,至少可以维持一到两周。”周辞生说道。

    “师爹,这玩意你能不能给我一包?我晚上招蚊子。”沐爻舔着脸凑上来问道。

    周辞生很大方的给了沐爻和沐宅一人一包,这种东西没了他在做就行了。

    沐爻乐呵呵的去做旅游攻略了,周辞生看着在一边躲着的白小小和常安,揉了揉头;上古遗种到底是对现代生物有先天的压制,这玩意他也没办法。

    大概九点钟,几人几妖从酒店出发;沐爻联系了租车,准备来个自驾游;车上周辞生哼着不知道那个年代的小调,听着很好听。

    “师爹,这是什么歌,没听过啊。”沐爻在副驾驶上扭头问道。

    “黄鹤楼啊,你们小学课本没学?”周辞生奇怪的问道。

    “那玩意能唱?!”沐爻表示大受震撼。

    “诗词歌赋就是一体的,你们小学老师没教过?”周辞生奇怪的问道,沐爻摇头。

    “啧,没落。”周辞生摇了摇头,继续唱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慵懒,大概是由于要去游览故地带这些喜悦;总感觉像是古时候那些摇着扇子往梨园的摇椅上一摊的悠闲世子爷,哼着小调看下面的戏子唱着钟爱的戏曲。

    “你的嗓子,你学过戏?”沐爻问道。

    “嗯,之前在上海滩的时候借住在小朋友家里他二哥养着一个戏子,我闲着没事和他学的。”周辞生说道。

    “你这个小朋友是谁?”谢安洵挑了挑眉问道,周辞生在这里都提过两次了。

    “啊,吃醋了,阿洵,你要是这么来,我这么大岁数了往事不堪回首啊。”周辞生拿着扇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往事不堪回首那就看着当下,你先说说这个小朋友是谁?”谢安洵笑着抓住了他手。

    “你知道民国时候的刘家吧。”周辞生问道。

    “知道,怎么了,他们家的人?”谢安洵问道。

    “嗯,刘家当家的小幺儿就是那个小朋友,他的名字你应该也熟悉——刘燕生。”周辞生说道。

    “民国淞沪军阀的大掌柜?是他吗?”在前面开车的沐宅问道。

    “哟,知道的挺多啊。”周辞生笑着说道。

    “我家外租就是跟着他干的。”沐宅说道。

    “那你外祖厉害啊,那小子放着家业和一个精明的脑子不去从商,拿了家里的钱去从军,后来年纪轻轻的死在战场上,那会才五十多,啧。”周辞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淞沪大战,他那回是回家探亲没带几个人,就两个团带着人冲锋;差点没死哪里,我玩命才把他救出来的,后来靠了南京;他拿了个上将,守着杭州,倭寇登陆的时候,全干在那里了。”周辞生摇着扇子说道。

    “我那时候回了京都,没来得及救他,连具全尸都没留下。”周辞生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讲述着那段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