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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辞生回来了,他是半夜回来的;那天还下着蒙蒙的细雨,天空雾泷泷的,什么也看不清。

    那天谢安洵刚从北京回来,他去看了周辞生的那家古董店;看店的是一个灰仙儿,一个很精明的小姑娘,看着就是个奸诈的。

    谢安洵拿了一件瓷器,因为灰仙认出了那个平安符和那串红玛瑙是周辞生的手笔,拿走的那件瓷器是一个小小的白瓷瓶,上面一点点的下次和雕刻都没有,灰仙也没说清楚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只是说会有用的。

    谢安洵在徒弟们的那个小房子里教他们看雨,周辞生一进院子的时候,谢安洵就感觉到了;他忍着没去开门,周辞生的脾气他虽然没看透,但是也知道他讨厌有人打乱他的步骤。

    周辞生推开门,水淋淋就这么走了进来;谢安洵回头看了过去,看见了周辞生狼狈的样子。

    沐易打发沐爻和沐宅去拿毛巾和周辞生的换洗衣物,自己去厨房倒热水切生姜给周辞生喝一点。

    “怎么不打伞?”谢安洵站起来,拿起刚才沙发上搭的毯子走过去问道。

    周辞生一言不发,任由谢安洵搂住;沐宅和沐爻拿来了毛巾,谢安洵点了点头,带着周辞生去了他的卧室。

    沐易和沐宅面面相觑,默契的把几个师弟叫到了书房,关上了门,以免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

    “都淋湿了,也不怕感冒。”谢安洵拿着毛巾给周辞生擦头发,边擦边说道。

    周辞生还是静悄悄的一句话都不说;靠在谢安洵怀里,闭着眼睛;谢安洵也没在说话,轻轻的给他擦头发。

    擦干了头发,谢安洵;看了看周辞生的手,上面都是泥土;还有血痕,脚上也一样;就好像刚才去挖了什么。

    谢安洵看了一眼房间,拿着温热的湿毛巾给周辞生擦手;毛巾上都是染了血液的泥,谢安洵的眉头一直深深地皱着,周辞生是很爱惜的自己的手的;不管干什么只要和伤手指头有关的就会戴手套。

    谢安洵看见周辞生背上背的那个小包,那是涛涛的,里面放着他最爱的竹子玩偶上的那个熊猫玩偶;谢安洵想的什么不好的猜测,当时他没敢细想。

    白毛巾好像掉进了染色缸,周辞生靠在谢安洵肩头沉默着一言不发,谢安洵让周辞生靠在床头,蹲下身,半跪着脱下了周辞生的鞋。

    不是他送的那一双,谢安间皱眉着着手上看不出样子的鞋子;片刻,扔到了一边,用刚打的热水浸湿新毛巾擦拭着那双玉足。

    周辞生轻轻缩了一下脚,被谢安询抓住了脚腕;一边的白毛巾上满是鲜红,谢安间冷着脸不说话,去一边找药;周辞生靠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周辞生的房间里没什么可以用的药物,但是谢安洵上次给他的小瓷瓶还在,谢安询蹲下身准备上药,周辞生在谢安洵的手碰过来的一瞬间往后缩,被谢安洵又一次抓住了脚腕:“你也晓得疼?”

    谢安洵的语气很糟糕,周辞生和好像触发了什么开关慢慢起来后开口说道:“脏。”

    谢安询愣了一下,低头顺着周辞生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手上染了些血污;“别胡说。”

    周辞生不再动弹,谢安洵抹好了药,缠好了纱布抬头说道:“辞哥,手。”

    周辞生设动,谢安洵起身捉周辞生的手,周辞生还想躲开,谢安洵黑脸拉住,周辞生却是闷哼了一声,谢安洵一愣,看向周辞生的肩膀,那里的袖子上莫名多出了一片血红。

    “这怎么回事?”谢安洵吓了一跳,想去看但又担心;低头去一边找剪刀。

    周辞生默不作声,谢安洵找来了剪刀,小心翼翼的把周辞生的衣服剪开,缓缓往下撕的时候谢安洵的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

    周辞生的伤口不多,但是都很大,而且被谢安洵拉了一下,还崩开了一些,好在不深。

    ……

    “辞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安洵看着床上裹着绷带的周辞生问道。

    “没什么,今天没法去陪你了。”周辞生的情况比刚才好些,至少会回话了。

    “我在这里陪你。”谢安洵的语气坚决。

    “别闹,半夜了,去睡觉。”周辞生转过头脸上是谢安洵最熟悉的笑容,带着一些痞但是会让人安心的笑容,但是现在谢安洵觉得这个笑容一点也不让人安心。

    “那你上来,沙发很硬。”周辞生说道。

    谢安洵看着他,便上了床;小心翼翼的在一边躺下:“辞哥,睡一会吧。”

    周辞生点了点头,身后轻轻的蹭了蹭谢安洵;然后闭眼,谢安洵避开周辞生的伤口,搭在他背上,周辞生怎么瘦了这么多?!

    穿上衣服看不出来,但是;现在一摸就知道,都快瘦成骨头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