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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0章 战争回响

    按照学者们的计算,随着时间的推移,物质界将与以太界逐步重叠,大量的以太被注入到物质界内,形成一个个以太涡流点,它们将如尖刀一般刺穿物质界,把凡世弄的千疮百孔,直到其彻底破碎崩溃,坠入以太界的无尽虚无中。

    从常规的角度去理解,想必,这就是世界末日的情景了。

    帕尔默并不是一个习惯于过度思考的人,但因为伯洛戈经常焦虑着未来,他多少也受到了伯洛戈的影响,时不时幻想世界走向终局的那一幕。

    一个又一个的以太涡流点爆发,掀起一重重凡人无法抵抗的超凡灾难,整片大陆都在以太的风暴下分崩离析,以太界如同一头饥饿的怪物般,大快朵颐着物质界的残躯。

    山川崩裂、海水倒涌,火山喷发、阴云与烟尘无情地将城市吞没,东起莱茵同盟西到科加德尔帝国,上到群山之脊,下到遗弃之地,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也无净土可以避免……

    帕尔默看过许多灾难片,把那一个个骇人的片段裁剪拼凑在一起,变成脑海里对世界末日的幻想。

    原本帕尔默以为世界末日最多就是这副样子了,但现在,在这绝命的王城废墟之上,帕尔默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幻想有多么贫瘠,电影与现实又有着何等巨大的差距。

    先是雷霆与丛生的黑暗,接着是从砖块缝隙里长出来的血肉菌丝,帕尔默不确定伯洛戈怎么样了,不过他是专业人士,本身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自己,刚脱狼口又入虎穴。

    “快跑啊!”

    帕尔默一边惨叫着一边引导着狂风,他和欣达一前一后,在不断崩塌的廊道内狂奔,而在他们身后,猩红的菌丝团成了一面肉墙,快速推进的同时,将沿途的物质纷纷纳入口器之中。

    对于这等可怖的存在,常规的攻击手段完全无效,两人只能避其锋芒,在这不断崩塌的宫殿内,盲目地逃窜着。

    “我可不想被这鬼东西抓住,”帕尔默眼泪都快溢出来了,“绝对会被啃成肉泥的啊,连尸体都留不下的。”

    欣达疑惑道,“你就不能乐观点吗?”

    两人和血肉菌丝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此地也没有任何外敌存在,以负权者的身体素质与以太量来看,他们完全可以溜着血肉菌丝跑上一整天。

    “没办法啊!”

    帕尔默亮出了手中的骰子,每一面数字都有一块晶石镶嵌在其中,微光闪烁间,其中一面的晶石已完全黯淡了下去,那正是刚刚帕尔默摇出大成功的一面。

    “我这个人啊,运气很糟的,或者说,很守恒的。”

    帕尔默挥了挥手,涌动的狂风宛如化作无形的刀刃,将前方半掩的大门一举撞开。

    “也就是说,一旦走大运了,就一定会倒大霉的啊!”

    两人穿过大门,突然间,密集的咻咻声响起,仿佛有蛇群环绕着他们,吞吐着信子。

    不等帕尔默去观察四周,他便感受到了脚底下的一阵黏腻,腥臭的血气扑面而来,只见血肉菌丝已完全占据了这片空间,坚硬的墙壁变成了柔软的胃壁,极具腐蚀性的液体从表面析出,汇聚成一个个的积水坑。

    “看啊!就是这样啊!”

    在帕尔默的悲鸣中,他全力释放秘能,咆哮的风浪割开了丛生的菌丝,也将那强酸吹散,他接着抽出腰间的细剑,狂风的裙摆在他的身后绽开。

    欣达意识到了帕尔默这一击的恐怖,她果断地放慢了脚步,与他拉开距离,紧接着重重涟漪覆盖在剑尖之上,帕尔默急速冲出,音锥在血肉群中钻出了一道畅通的道路,轰隆的余音后,深处的几面墙壁,也被帕尔默一头撞破。

    尽头处,帕尔默的身影摇摇晃晃着,他回过头,大喊道,“还愣着什么呢!”

    欣达这时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跟上帕尔默的脚步,沿着他劈开的道路前进,她刚刚跑过,后方的菌丝便重新填补了上来。

    “你这不是很强吗!”欣达说。

    “强?说实话,当你经历了我这样充满戏剧性的人生后,伱也会对自身的能力感到怀疑!”

    帕尔默说着用剑敲开又一面墙壁,门后没有安全的空间,而是一团密布的血肉。

    “见鬼,我们是不是误入它们的老巢里了?”帕尔默没完没了地抱怨道,“我就说要倒大霉了!”

    “你快闭嘴吧!”

    欣达意识到,帕尔默确实很强,同时他的运气也是一等一的极品。

    “我只是习惯用语言来舒缓压力!”

    帕尔默再度唤起风暴,但这一次不等风暴突破,两人脚下的地面诡异地蠕动了起来,砖石破碎,腥臭的鲜血从缝隙里溢出,长满了毛茸茸的菌丝。

    来不及回避,菌丝立刻抓住了帕尔默的脚踝,重重缠绕了上来,看似柔软纤细的菌丝末端,突然如钢针般坚韧锐利,直接钻入了帕尔默的皮肤下,在他的血肉里钻动,吞食着血肉。

    “该死!”

    帕尔默挥剑斩断了菌丝,可断掉的菌丝没有死去,它们依旧具备着十足的活性,如蚂蟥般吸着帕尔默的血。

    地面彻底崩塌,欣达与帕尔默一并坠入下一层中,以太的辉光骤起,昏暗的光芒中,入目所及皆是猩红的血色。

    “这……我们是被吃掉了吗?”

    欣达皱眉,无论是脚下的地面,还是四周的墙壁,就连天板都已血肉化了,变成缓慢蠕动的胃壁,分泌着粘稠的酸液,成群的血肉菌丝与触肢延伸了出来,虎视眈眈。

    “看起来是这样的。”

    帕尔默深呼吸,一手攥紧幸运骰子,祈祷自己能再走一次运,另一只手抓紧细剑,就算不走运,他也不能毫无抵抗地死了,不然这未免也太滑稽了。

    “很高兴和你一起工作,欣达。”帕尔默说道。

    “我也很高兴,”欣达握紧短刀,点点头道,“虽然你们这帮人,真的很古怪。”

    “古怪?”

    帕尔默自顾自地笑了笑,“听起来就像一种另类的夸赞。”

    “算是吧。”

    酸液漫过鞋子,呲呲的腐蚀声不断,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以太蓄势待发,准备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杀,在这危机之际,模糊的鸣响声从血肉胃壁之后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尖锐。

    帕尔默疑惑了几秒,而后一把拉住欣达,将她扯了过来,下一秒,高亢的以太伴随着咆哮的撕裂音横贯了这血肉巢穴,血肉瞬间破裂崩溃,被打成细腻的血雾,喷在帕尔默与欣达的脸上,留下一大片密集的小红点。

    两人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就像一个等待老师训斥的学生,而在他们刚刚站立的位置上,此刻一杆冰冷的长枪破空而来,死死地钉入了地面,巨大的冲击力不仅震碎了周遭的血肉,恐怖的以太无声宣泄,就连饥饿的菌丝们也蜷缩了回去,不敢动弹半分。

    帕尔默咽了咽口水,望向长枪袭来的方向,它似乎一口气贯穿了数道墙壁与血肉,层层缺口后射来朦胧的光。

    阵阵羽翼拍打的声音响起,一头猎鹰从缺口中滑翔了进来,十分灵巧地踩在帕尔默的头顶上。

    欣达看到这只猎鹰,完全呆滞住了,很显然,这只猎鹰正是欣达的动物伙伴,只是永夜之地的行动强度,远超她的想象,到了后面,欣达根本没有余力去管它们。

    “哦豁,终于找到你俩了。”

    猎鹰扇了扇羽翼,张口说起了话。

    “啊?”

    欣达的表情完全冻住了,她像只公鸡一样打起了鸣,“啊啊啊啊啊?”

    见鬼,是幻觉吗?还是敌人的某种秘能,猎鹰居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而且它的这个声音好耳熟啊?

    “停一停,别乱叫唤了,是我,我!薇儿啊!”

    猎鹰急的跺起了脚,锋利的尖爪踩在帕尔默的头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薇儿?”

    欣达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茫然地比划着小猫的形状,又比划了一下它现在这副模样。

    “这是它的不死性质,意志与灵魂可以在动物之间穿梭,死了就换下一个,”另一个声音响起,“幸亏有你的动物伙伴在,不然在这鬼地方,薇儿多半会复活成一只藏在废墟下的老鼠。”

    呼啸的狂风迎面而来,声音清晰了起来,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层层缺口之后跃了过来,一把抓起长枪,随意地舞动了几下,荣光者的伟力迸发,将周遭的血肉扫成破碎的肉泥。

    可能是今天倍感意外的事发生的太多了,在看到了博德那骷髅架子的可怖躯体后,欣达的心情意外地平静,仿佛麻木了般,轻而易举地接受了现实。

    “简单地介绍一下,这位是博德,我们不死者俱乐部的资深会员,”薇儿挥起羽翼,“被他背在身后的那个雕像,是我们的另一位会员,斯科特……等等?斯科特,你带他来这做什么!”

    “斯科特?”

    博德说着将斯科特从身后取了出来,只见博德用一根根锁链将雕像重重缠绕了起来,锁链的另一端缠在他的手上。

    “我只是觉得斯科特很好用……你不这样觉得吗?他坚硬极了,好像什么都能砸碎。”

    薇儿已经能幻想到博德把斯科特当流星锤掷出的那一幕幕,敌人的血肉在雕像的撞击下被压成肉泥。

    欣达茫然无措地站在这些怪胎之间,只盼着这噩梦早日结束。

    ……

    层层堆叠的废墟之上,群魔乱舞的始源塔下。

    伯洛戈遥望着不远处那交战的巨人们,他们的战斗是如此声势浩大,每一击都从彼此的身上撕裂出巨大的伤口,喷洒出漫天的焦油,仿佛是彼此的鲜血。

    “赛宗……”

    伯洛戈心惊地望着那一幕,虚幻的脐带在伯洛戈的腹部浮现,于半空中扭转延伸,与魔鬼的紧密联系与源罪武装的影响下,伯洛戈几乎本能地了解到了赛宗此刻所处的状态。

    为了对抗傲慢之罪,同时不唤醒真正的暴怒之罪,赛宗执掌权柄的力量,并完全奉献了自己,化身为暴怒的此世祸恶。

    永不休止、永不熄灭、永不终结的战争。

    永世之役。

    人类历史上所有诞生过的、被使用过的武器全部呈现在了那巨人的身上,他如同武器、杀戮、战争的实质化身般,完全畸变成了可怖的姿态。

    无尽的刀剑斩击、成吨的火炮轰炸,每一次交锋,巨人都将从另一头庞然大物的身上,斩下大片的焦油与断肢。

    两者缓慢地碰撞在了一起,刀剑崩溃、千足尽断,赛宗与傲慢之罪仿佛都一并失去了实体的化身,两道巨大的身影就这样交融在了一起,彼此撕咬、切割。

    恐怖的姿态中,此世祸恶的力量不断爆发,那是属于永世之役的力量。

    嘹亮悠远的号角声响彻以太界,无形的戾气肆意扩散,凡是触及的物质都被看不见的刀剑劈砍成了碎块,凡是聆听到这号角声的、具备心智的存在,都陷入了癫狂的杀戮状态,不分彼此地厮杀在了一起。

    战争、战争、战争!

    赛宗的力量无情地吞没了所有人,就连他自己也是如此,即便没有持有源罪武装,在场的人们仍察觉到了心底涌现了无名怒火,并且这股怒火愈演愈烈,几乎要撑破胸膛。

    伯洛戈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可狂怒的号角始终徘徊在耳边,手中的伐虐锯斧也在低语着,试图让伯洛戈献祭自我的一切。

    痛苦地看向其他人,瑟雷、奥莉薇亚都不好过,就连霍尔特也皱紧眉头,目光狂热地看向摄政王。

    同样,摄政王也被这股力量影响着,锋利的尖牙从他的唇间露出,身后的夜王躁动不安,哪怕没有健全的心智了,但他依旧受到了这近乎本能的影响。

    伯洛戈艰难地保持理智,喃喃道,“难怪赛宗这么不想让塞缪尔苏醒啊……一旦他醒了,对全世界来讲,都是一场浩劫。”

    从目前看来,赛宗并不具备夜王那直观的致命杀伤力,但这不意味着赛宗的力量就很弱,相反,赛宗如今展现的力量,在伯洛戈看来,远比夜王要致命百倍。

    夜王再怎么强大,他的黑暗可以吞噬刀剑、生命,乃至城市、王国,但这股黑暗无法消灭人们的意志与精神,无法抹去人类的团结。

    但赛宗不一样,他存在的本身就是战争的鸣响,如同一个巨大的污染源般,在赛宗那广阔的领域内,所有的生命都将被狂怒支配,不再有理智可言。

    永世之役或许无法一举毁灭一支大军,但它具备着打破秩序的力量,从一个根本的层面,彻底击溃原有的制度,令整个社会、所有的人类、无分性别、年龄、立场,将他们一并投入这厮杀的旋涡之中。

    伯洛戈已经能预想到,过往的历史中,暴怒之罪是如何操纵人类历史的进程了,他都不需要什么阴谋诡计,只需要稍稍展示自我的力量,便可以令温文尔雅的人们变成歇斯底里的战争狂,令战火把大地烧的龟裂。

    屠戮与杀伐。

    暴怒与傲慢的两股力量互相纠缠,无穷无尽的以太汇聚于此,纳入那灭世的涡旋之中。

    伯洛戈艰难地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作为高阶凝华者,他还没那么容易倒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瑟雷忽然问道,“伯洛戈,你还能使用光灼吗?”

    “当然。”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先前就用光灼,并配合以太界的海量以太,成功烧死了噬群之兽,”瑟雷继续问道,“你还能做到吗?”

    伯洛戈隐隐约约明白瑟雷要做什么了,他肯定道,“我可以试试,但我不确定……”

    瑟雷的声音强硬了起来,“没什么不确定的,回答我,能还是不能。”

    伯洛戈迟疑了起来,他先前之所以能击杀噬群之兽,依靠的并不止是光灼与以太界的力量,还有所罗门王留下的阵列系统,经过那一重重水晶的折射,把所有的光聚焦在了一起,才化作了那宛如烈阳般的利剑。

    “能,”伯洛戈鼓起信心道,“除了能,我还能回答些什么呢?”

    “这就好。”

    瑟雷向着伯洛戈露出笑意,随后这笑意就冷了下来,神情凝重地说道,“我会想办法拖住夜王,而你,需要寻找机会,宰了他。”

    伯洛戈点点头,这是个艰难的抉择,但也是唯一的抉择,经过连番的大战后,伯洛戈的状态很糟糕,加上他本身的阶位,并不足以直面夜王,这一场战斗便只能交给瑟雷了。

    不,就算伯洛戈有能力参战,瑟雷也会拒绝的,这是属于瑟雷的复仇,涉及他的尊严、誓言。

    瑟雷屏息凝神,手中被湮灭的坑坑洼洼的骨刃破碎,紧接着两道崭新的骨刃突出,与伯洛戈一样,瑟雷也承受着永世之役与源罪武装的双重影响,但他没有过分克制狂怒欲望,而是引导着他。

    狂怒是一把双刃剑,它会令人失去理智,但也会赋予人强大的力量。

    只是现在,还不是让狂怒支配心智的时刻。

    瑟雷眼中冒着火苗,荣光者的力量蓄势待发,这时奥莉薇亚突然走了过来,和瑟雷站在了一起,她握起赤色的匕首,一副和瑟雷共进退的样子。

    “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奥莉薇亚紧盯着夜王,视线没有丝毫的挪移,“这不止是你的复仇,也是我的。”

    “你……”

    瑟雷还想说什么,但被奥莉薇亚打断,“我能照顾好我自己……别忘了我的秘能是什么。”

    秘能?

    瑟雷当然记得奥莉薇亚的秘能了,帷幕之影最出众的点在于,它具备极强的隐匿性与保护性,以太化的自由变化下,几乎没有人能一击杀死奥莉薇亚,而这正是瑟雷为她选择的秘能。

    潺潺的水声回荡在瑟雷的脑海里,那是他与奥莉薇亚之间的坚冰融化的声响,他不确定奥莉薇亚是否真的原谅了自己,自己又是否真的具备所谓的勇气,但瑟雷觉得,自己一定是走在正确的路上了。

    霍尔特扯掉破破烂烂的上衣,神情严肃地望向摄政王,霍尔特不清楚那远处那两个交锋的恐怖力量到底是什么,也搞不懂这王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眼里只有摄政王。

    “都挑好对手了吗?”

    霍尔特架起秘剑,摆出刺击的架势,“那还等什么呢?”

    话音未落,霍尔特的身影扭曲成一道模糊的虚影,作为最年轻、也是最强大的荣光者,瑟雷与他之间的差距此刻凸显了出来。

    夜王主宰无穷的黑暗,升起一道道高耸的黑墙,将自我、始源塔一并保护了起来,除此之外,看向四面八方,有越来越多的黑暗从废墟之下升起,犹如一道道撑起天地的漆黑圆柱。

    可这些黑暗根本拦不住霍尔特,在它们尚未凝聚起来时,黑暗便被霍尔特的秘能覆盖,迟缓地凝滞在半空中,霍尔特则依靠着自身的急速,在一个个狭窄的缝隙内穿行而过。

    漆黑的颗粒溢散在空中,和茫茫的雪尘交融在了一起,幽邃的世界变得灰暗,如同蒙上了一层滤镜。

    奥莉薇亚化身阴影,没入瑟雷的影子之中,瑟雷则紧跟着霍尔特迟缓出的间隙,越过一道道黑墙的防线。

    摄政王站在夜王身前,他的神情里充满了不屑与厌倦,见霍尔特朝自己袭来,他的脸上居然浮现起了阵阵笑意。

    “对,就是这样,霍尔特,快来吧。”

    摄政王举起影刃,跃跃欲试,“快把我从这该死的誓言里带走吧。”

    秘能·镜界决斗。

    瞬息之间,摄政王与霍尔特一并消失在了原地,没有了两人的遮挡,瑟雷与夜王之间,再无一物遮挡。

    伯洛戈远远地注视着他们的奔走厮杀,而他自己则在原地积蓄着力量。

    “最后一搏了啊……”

    伯洛戈闭上了眼,当他再次睁开时,滚烫的光芒填满了眼瞳,周遭万千的以太纷纷受到了他的召唤

    以太虹吸,重振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