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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庭柯笑道,“您这还不叫偏心?都已经叫上‘我们治哥’了,照您这样说,合着我才是外人了呗?”

    闵老夫人笑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小气起来,连治哥的醋也要吃。”

    白蓉萱在一旁无声的笑。

    闵庭柯道,“还不是被您给逼的,自从治哥来了之后,我的地位直线下降,在您面前一点儿好也讨不着了。”

    闵老夫人道,“那你也像治哥这样乖乖的,我自然好好对你。”

    大家说笑着去了厅。

    饭菜已经摆好,闵老夫人一边举筷吃饭一边问道,“三房掌柜那头由谁作陪呢?”

    白蓉萱轻声答道,“我让王德全和陶清过去了。”

    闵老夫人点了点头,“这些人都是三房的老人,当初最难的时候一同扶持着走过来的,也是你父亲曾经提拔的,千万不可怠慢了,免得让人心中不快。”

    白蓉萱道,“您放心,我知道的。”

    闵老夫人道,“你累了一天,要多吃些。我还让小灶给你炖了补品,夜里睡觉之前,吃了再躺下。”

    白蓉萱感激地道,“多谢老夫人。”

    闵庭柯在一旁道,“又不是只有他累,难道我就不累吗?”

    闵老夫人慈爱地看着他,满眼都是疼惜,“放心吧,还能少得了你的?一会儿吃了补品再走。”

    闵庭柯笑着道,“姑姑,您以后可得一碗水端平了才行,要是总这样偏心治哥,我真的会伤心的。”

    闵老夫人道,“行行行,我肯定把这碗水端平了,你只管放心就是。”

    几个人高高兴兴地吃过了饭,闵老夫人便道,“治哥赶紧回去歇着吧,我和你六叔说几句话再放他走。”

    白蓉萱起身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闵庭柯安静地喝着茶。

    闵老夫人问道,“今天白元德怎么突然来了?你事前可有听到消息?”

    闵庭柯淡定地道,“虽无消息,但也猜到了大概。”

    闵老夫人疑惑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闵庭柯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不得而知,但您仔细想呀,白元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三房的利益不动心呢?治哥回上海也有些日子了,他迟迟没有动静,肯定是憋着什么坏呢。加之白元普日前不是出门喝了顿酒吗?手下人告诉我说,席间除了顾家和姚家的人之外,白元德也在场。”

    闵老夫人脸色微变,“白家,顾家,姚家……这三家搅和到一起去了?该不会对闵家不利吧?”

    闵庭柯道,“不至于。不过闵家如今气势如虹,被人嫉恨也是正常,何况就算合他们三家之力,也动不了闵家的筋骨,否则这些年我的苦心经营,不就成了笑话一场?再说这三家一个比一个精明,聚在一起商量对策还行,但由谁出手却肯定拿不出主意,毕竟这会儿和我撕破脸,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处。这种因利益暂时勾结在一起的合作,只要稍稍给其中一家一点儿甜头好处,保证瞬间就能分崩离析,真是半点儿用处也没有。”

    闵老夫人出声提醒他,“即便真的如此,也不能大意了。你年纪轻轻就有今日的成就,不免有些心高气傲,不将他人放在眼中。我跟你说,世上的能人多得是,尤其白顾姚这三家,更是不简单,你可别大意失荆州,小心被打个措手不及。”

    闵庭柯道,“姑姑只管放心,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些年我一直不惜费大价钱安排人盯着各家的举动,目的就是为了谁家有消息,我都能

    闵老夫人忽然问道,“小六,你觉得治哥如何?”

    闵庭柯微微一怔,随后便笑着道,“人不错,但当不起一个家来。”

    闵老夫人皱着眉头道,“他如今年纪还小,再大一些说不定会好些。”

    闵庭柯却摇了摇头,“俗话说三岁看八十,这和他年纪多大没有什么关系。治哥心地善良,心思坦诚,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这样的人守着一个房头都不容易,更别说一个家族了。您要是真为他好,就别做这样的安排和打算,治哥那小肩膀,扛不起来的,最后只会把他给累垮。”

    闵老夫人叹了口气,“二房不省事,治哥又接不起来,以后白家可怎么办?”

    “您管它呢。”闵庭柯随意地道,“这是白家人该去操心的事,与您有什么干系。您只要养好身子,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就算是最大的福气了。至于白家未来如何,那就要看老天的安排了。再不济不是还有外三房吗?我看随便搬出来哪一个,都比白修睿要好些。正所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说到底这还是白老太爷自己种下的孽,如今白家有这样的下场,也怪不得别人。”

    闵老夫人沉默了片刻,随后才低声道,“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你又何必一直放在心上?何况人都已经死了,再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思。算了,都放下吧。”

    闵庭柯面无表情地道,“我可没有姑姑的心胸,对白家也提不起任何的好感。白家有事最好,我都不会偷着乐,直接放鞭炮庆祝。”

    闵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但眼神里却满是宠溺,“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不管哪个家族落寞,都是伤筋动骨的大事,哪能站在一边看笑话呢?白家要是真有一天倒了,受波及影响的人得有多少?你想想他们的日子可得有多难过?”

    闵庭柯道,“姑姑多虑了,白家一时三刻是倒不下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这么大的家底,当年咱们闵家遇到那么大的波折,不也一样挺过来了吗?”

    闵老夫人点了点头,又道,“今天白元德只露了一面,又没有对治哥动手,怕是还有后招。治哥不懂这些,你要帮他留神些,千万别让他中了人家的阴招。”

    闵庭柯道,“其实没您想得那么复杂。您想想看,白元德先前一直按兵不动为的是什么?三房的家业在白元则手中,二房这些年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但交还到涉世未深年纪轻轻的治哥手中,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他怎么可能是白元德的对手,只怕用不了三个回合,三房就要摇摇欲坠,白元德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你别看他装模作样地阻止家业交接,其实白元则要是敢不乖乖双手奉上,他早就出面强行让白元则归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