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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家疼孩子在上海滩是了出了名的,所以当初元征和白修尧相处时,则大太太也是十分的担心。要是两个孩子闹出什么不愉快,两家岂不是也结下梁子了?

    这次元征为了白修尧偷跑出家,元家管事上门时说出来的话可不客气了,明里暗里指责白家外长房没有管好孩子,把元征也给带坏了。

    气得白元则直接下了逐客令。

    如今白修尧平安归来,要是元征出了什么事儿,以元家的脾气,肯定要找上门来的。

    则大太太想想就担忧不已。

    等白蓉萱坐着车子离开后,她这才心事重重地回了厅堂。

    白元则见状问道,“治哥走了?你这是怎么了?迷迷糊糊的。”

    则大太太叹了口气,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白元则淡定地道,“这有什么,当初尧哥走时,元家可有说过什么?甚至连元征也没有露面。他们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凭什么来要求咱们呢?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等着元家那头的消息。

    则大太太没有再说什么,帮丈夫填了一杯茶。

    白元则问道,“治哥都说什么了?”

    则大太太道,“治哥是个懂事的孩子,帮着劝了劝尧哥,他为这件事前后奔走,又有闵家出面,这份人情不知道要怎么还呢。”

    白元则道,“以后你没事儿的时候,也多往老宅走一走,给闵老夫人送些东西过去。”

    则大太太道,“闵家顶富贵的,老夫人那边能少什么?咱们不论送什么,只怕都入不了她的眼。”

    白元则道,“送不送在咱们,喜不喜欢在她,事情还是要做的。除此之外,怕是也没什么能出力的地方了。”

    则大太太理解丈夫的话,低声道,“我明白了,过几天就去给老夫人请安。”

    白元则点了点头,说起了白修尧,“既然要他在家,学业上怕是要有所耽搁。原本也没指望他能学到什么地步,起码要认几个字,明白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只是学校那边毕竟没有长辈在跟前,无拘无束惯了,这才养成了随心所欲的性子。尧哥也不小了,是该收收心思了,朗哥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帮我收账了。外长房如今就他们两个孩子,将来也要兄弟相互帮助才行,我看等三个月一过,就让尧哥去帮朗哥的忙,了解一下铺子里的运营,为将来做个准备吧。”

    则大太太道,“只怕尧哥不愿意,他还真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呢……”

    白元则板着脸道,“这可由不得他。家里已经有了一个白元智,难道你想让尧哥你上行下效不成?”

    则大太太低着头不敢再说。

    过了一会儿,她见丈夫怒气已消,这才小声道,“就算如此,也得跟元宏商量一下才行。”

    白元则道,“儿子是他的,本就该由他来操心才对。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他,至于尧哥这边,先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对了,严不严重?”

    则大太太微微一笑,“你既然担心,怎么不亲自去瞧瞧?”

    白元则满脸不自在地没吭声。

    则大太太道,“放心吧。尧哥自小娇贵,下人们也舍不得,哪敢重重地打,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你看罢了。”

    白元则撇了撇嘴,“这些人,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则大太太不满地道,“怎么着?非要把尧哥打得血肉模糊才好?”

    白元则无奈摇头,“尧哥有今天,都是被你们娇惯的。”

    “要说娇惯,也跑不了你。”则大太太道,“当初尧哥出生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带在身边宠着护着,这会儿倒怪起旁人来了。”

    白元则讪讪一笑,“咱们家的孩子……的确少了些。”

    则大太太道,“您说,朗哥的婚事是不是也该提起来了?只是我想来想去,身边实在没有合适的人家,你也帮我琢磨琢磨,这关乎到朗哥一辈子的终身,可怠慢不得。”

    白元则想了想,“外长房近几年是个什么情况你心中也有数,哪有那好人家匹配得上?你不是要去给闵老夫人请安了,不如问问她好了。在这方面,想必她老人家很有主意。”

    则大太太道,“谁不知道这个?只是老夫人不大愿意参与白家的事,我怕她懒得管,最后闹个红脸怪不好看的。”

    白元则却不这么想,“又不是让她帮着说媒,只是参谋参谋,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以闵老夫人的地位,能被她记在心上的人家肯定是万里挑一,若是真能成,对白修朗肯定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为了儿子,则大太太决定试一试。

    等过了几日,她收拾好东西去了白家老宅。

    听说则大太太来给自己请安,闵老夫人有些意外,一面吩咐将人请进来,一面对易嬷嬷嘀咕道,“外长房最近有什么事儿吗?”

    易嬷嬷也是一脸茫然,“没听说呀,要不我让人去打听打听?”

    闵老夫人道,“算了,人都到了,一会儿听她怎么说吧。”

    则大太太笑意盈盈地被请了进来,她恭敬地请了安,闵老夫人便道,“不用客气,快坐下说话吧。”

    接着便有丫鬟端上茶来。

    则大太太笑着接过,客气地道,“最近家里杂事太多,有日子没来问候您了,难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就赶紧过来了。您身子可好?”

    闵老夫人道,“人老了,什么毛病都找上来了。今年开春嗓子坏了两次,最近倒是好多了。”

    则大太太道,“那正好,我给您送了两瓶秋梨膏,是我自己做的,里面放了陈皮和川贝,您没事儿的时候用温水冲了来喝,对嗓子是极好的。只是我手艺有限,您可别嫌弃。”

    闵老夫人笑道,“你有心了。”

    则大太太陪她说了几句闲话,便直接进入了正题,“过完了年,朗哥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只是我眼界有限,实在拿不定个主意,所以只好舔着脸跑到您面前,让您帮着琢磨琢磨了。”

    闵老夫人有些意外,“朗哥吗?”

    则大太太点了点头,“是啊,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做父亲的都有了。只是他父亲担心他不够成熟,压不住事,一直拖到了今天,我想着无论如何不能再拖了,到时候适龄的小姑娘都有了婆家,可让他怎么办呀?总不好找太小的,两个人硬凑在一起,话都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