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让你卧底,你纵横多元宇宙？》 第1章 贝塔宇宙的追踪任务：空中侦查 亚细亚共和国? 在平州中央城特区60响里30000响尺的上空? MC-130H【鹰爪】战机在漆黑的夜空中盘旋了第二个小时? 【鹰爪】战机被设计用来秘密地将特殊操作人员“交付”到敏感区域，它可以在雨?雪?大风?漆黑和雷达饱和的环境中飞行? 那个穿着黑色芳纶酰胺紧身衣坐在货舱里的孤独男人并不担心这些事情? 他曾数十次乘坐?跳下，在某些情况下还亲自驾驶过【鹰爪】战机，到过数十个热点地区，而【鹰爪】战机总能安全地将他送到目的地? 当然，“交付”通常意味着被投入一个充满全副武装的坏人的禁区，而这些敌人非常乐意杀死他? 这就是这份工作带来的状况和风险? 但是今晚，谢子川最担心的是无聊而死? 此刻他身上内置的【多次元位面战术源器】发出提示：“贝塔宇宙叠加态已经同步完成，这个宇宙位面中发生了一起恶性阴谋事件，根据我们在这个宇宙位面中安插的情报来源反映，这一起阴谋袭击事件中的主犯可能就是‘辛迪加’在这个宇宙中的化身，请您根据当前的身份安排，尽快开展追捕行动。” “贝塔宇宙，我记得这个世界是一个和原初宇宙相差不大的世界，一个超级大国利用自己的军事地位在全球横行无忌。”谢子川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 “是的，没错。”【战术源器】里一个女性冷静而温柔的声音继续回答着他，“您此次穿越后的身份是这个世界里一个新兴大国的军事特种行动人员，拥有极高的武力值和身体强化能力，可保证顺利实施打击型任务。” “好的，我明白了。” 他在长凳座位上移动身体，试图找到一个既不会让他的腿也不会让他的屁股麻木的位置，并想知道【鹰爪】的设计师们是否特意设计了他们能找到的最不舒服的座位? 不管怎样，他们搞得很成功? 这就是特种部队工作的魅力，他思考着，伸展出他的脚和小腿? 根据在这个宇宙里的记忆，作为一名为国服务的军事特情人员，此时此刻，在执行任务和磨练技能的间隙，他自愿测试【高级防卫研究工程局】搞出来的最新设备之一，这是一种增程雷达吸收式“高跳高开”翼伞，代号为【苍鹰】? 【高级防卫研究工程局】不仅是【武装力量部】所有军事事务的超级机密智囊团，而且它还为第二梯队提供了许多小配件和武器，使谢子川的工作更容易——也更具生存能力? 如果不出意外，当【苍鹰】最终投入使用时，他会确认并评估它的可靠性? 当然，前提是这东西最后没有杀死他? 两个小时的等待是由于海鸟岛上一个发生故障的雷达站，国家防空司令部当时设置该雷达站是为了跟踪——或者更希望没有跟踪到——谢子川使用【苍鹰】在任何目标上的降落? 如果雷达站未能探测到他，将证明【苍鹰】的成功，【苍鹰】将作为第一个隐形降落伞投入使用，能够将士兵空投到150响里以外的目标区域，并允许他们在雷达看不见的情况下在空中滑行? 并且，第二梯队可能会得到【苍鹰】的第一个工作型号? 作为安全保卫局的一个分支，第二梯队的任务是处理对传统实体来说过于敏感或过于危险的秘密任务，如国家情报局或标准特种部队? 像所有第二梯队的特工一样，谢子川被认为是一个极限特工——一个独立而孤独的特工? 谢子川不知道还有多少其他极限特工存在，他也不想知道? 第二梯队的一切都是隐匿的? 一切都被否认? 保持零足迹? 只有少数人知道极限特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一个声音在谢子川的皮下组织里噼噼啪啪地响起:“少校，有你的呼叫?” 据【鹰爪】战机的乘组所了解的信息，谢子川是武装部队第75突击队第二营的少校? 其实他们也不太关心谢子川的身份;鉴于他们工作的性质，【鹰爪】战机的乘组人员知道如何抑制好奇心，不问不相关的问题? “把它接进来?” “收到?在你的五号按钮上?” 谢子川的通讯系统与他在加入第二梯队之前工作戴的传统耳机大相径庭? 这个由两部分组成的系统由一个镍锂纽扣电池大小的皮下接收器组成，植入谢子川耳朵后面的皮肤下? 皮下线路绕过了声波通常传播的路径——通过外耳到鼓膜——并将振动直接发送到耳朵内的一组小骨头，然后将信号传输到大脑进行音频解码? 为了说话，谢子川在喉结上方的喉咙上戴了一个蝴蝶形状的粘性贴片，称为亚声收发器? 学习使用亚声收发器需要一项技能，谢子川将其比作耳语和腹语的结合? 这两个小装置结合一起，让他拥有了一个几乎无声的通讯系统? 谢子川轻点他的皮下通信来切换频道，然后说，“我在五号按钮上?” “等待薛西斯待命，“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谢子川耳边说，接着是几秒钟的咔哒声和嗡嗡声，加密通讯器开始工作? 薛西斯指代的是谢子川的老板和老朋友，柴天行上校，第二梯队的行动主任? 柴天行的声音传来:“计划有变，谢子川?” “让我猜猜，”谢子川说?“我们会一直无聊地在天上盘旋，直到飞机自己掉下来吗?” “别扯淡，从现在开始，你将进入执行任务的状态?” 好像是在配合这个命令的暗示，谢子川感觉到【鹰爪】战机向右舷倾斜? 发动机的嗡嗡声越来越大，动力一直到了全油门? “你的【特种作战终端】正在更新?” 第2章 贝塔宇宙的追踪任务：从天而降 在漆黑的夜晚用降落伞降落到一个起伏的轮船甲板上是冒险的——而且如果你错过了目标，那更是致命的? “谁发起的这个行动?”他问道? “国防部长?如果你不能阻止这艘船，他会命令X-16战机击沉它?” “如果货船上充满了我们认为的东西——” “那我们将面临一场生态噩梦?祝你好运?” “非常感谢?我会保持联系的?” 飞行员说:“两分钟后跳伞，少校?” 然后呢?谢子川想? 一旦登上那艘船，他会发现什么呢? 手臂支撑在打开的货舱门的两侧，双腿分开盘绕，然后谢子川盯着他头上的红色灯泡，等待绿色灯泡亮起的行动信号? 风穿过门，抽打着货物的带子，系紧带扣发出嘎嘎的声音? E-130的引擎——之前是沉闷的嗡嗡声——现在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震得他感觉肚子疼? 冰冷的?有金属味道的氧气嘶嘶穿过他的面罩? 门外，他只看到黑暗，不时被飞机导航闪光灯的闪光打断? 集中注意力在你面前，他命令自己? 在他头顶上方，红色灯泡闪了一下，变成黄色，变暗，然后闪绿色? 他跳出去了? 滑流立即抓住了他，几乎在他的大脑能够记住这番感觉之前，飞机的机身嗖地掠过他的视野，消失了? 他开始计数，一……二……三……然后他把手伸到胸前，拉了拉释放开关? 嗖的一声，翼伞弹开了? 谢子川觉得自己被猛地拉了起来? 仿佛他的胃突然被挤进进了喉咙一样? 周围一片寂静? 漂浮在空中? 周围一片黑暗，没有参照物，使得他感到自己奇怪地一动不动? 就好像悬浮在太空中一样? 除了刚刚跳出机舱门的时候，这种转变对空降兵来说总是最令人不安的? 毕竟突然从狂风撕扯你的身体紧接着变化到漂浮在几乎死一般的寂静中是一种让人感觉不和谐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看翼伞? 它展开得很干净，在更暗的天空下是一个楔形的影子? 如果降落伞没有打开，目视检查就没有必要了? 他失控地以每小时150响里的速度坠入大海，这可能是他要遇到麻烦的第一个警示? 他把手腕举到面板上，研究【特种作战终端】的屏幕，屏幕变成了叠加在一个模糊网格上的环形雷达图像? 在屏幕的西南角，大约三万响尺以下，货船是一个缓慢发出脉冲波动的红点? 屏幕两侧的数字告诉他自己的空速?高度?下降率?下降角和到达目标的时间? 他稍微移动了一下他的身体重量，他的动作感应装置则将这种动作转化为【苍鹰】降落伞的操控动力? 他稍稍向西倾斜，直到他的航向与货船的航向一致? 他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咯吱声，然后是柴天行的声音? “谢子川，你在吗?” “我在?” “我想【苍鹰】降落伞正在按设计的正常工作.“ “就像我说的，我正在驾驶这东西?” 谢海菱的声音:“谢子川，看看你的【特种作战终端】我们得到了货船的信息?” 谢子川在屏幕上敲击了一下? 船的模型出现了，包括分解的甲板图和船的细节: 船名/名称:仙台号/干散货船 长度/宽度:481/62 船员名单:10 注册地:莱比里亚 目的地:巴蒂摩尔 “正好经过平州中央城，”谢子川说?“多方便啊?” “感谢上帝，一个小奇迹，”柴天行说? 谢子川想，一切都是相对的? 如果仙台号搁浅了，任何接触到船上的货物的人都不会称这种经历为奇迹? 因为谢子川曾经近距离目睹过辐射中毒，这种不堪回首的记忆萦绕心头? 谢海菱说，“预计撞击点是南海角着陆点，就在度假海滩以南?你还有14分钟?” “船上有生命迹象吗?” “没有?红外信号非常热，我们无法判断船上是否有其他热源的机体?”柴天行说，“最好这样假设船上没有人，谢子川?你的目标时间是多少?” “九分钟?” “没多少时间了?X-16战机被授权在你着陆后四分钟进行射击?” “那我想我最好早点出现，”谢子川说，然后挂断了通信信号? 他把三叉戟护目镜翻过来遮住眼睛，切换到夜视模式，然后转动身体，头朝下，双腿伸直向上? 【苍鹰】降落伞立即做出反应，朝大海俯冲而去? 当数字下降到2000响尺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特种作战终端】的高度计……1500……1000……500……300. 他弓起背，把膝盖收缩在胸前? 【苍鹰】战栗呼啸着? 在谢子川夜视护目镜的灰绿色中，海面隐约可见，仿佛一堵黑色的墙填满了他的视野? 来吧!这【苍鹰】向外展开，然后平飞? 地平线出现在护目镜中? 谢子川认为这次飞行可以称之为【苍鹰】的极限野外试验，需要给翼伞装置一个无声的感谢? 他又检查了【特种作战终端】? 货船在前方两响里处，略偏东方向? 于是他向那边倾斜，下降到一百响尺? 他在【特种作战终端】的屏幕上点击了“接近”，画面变成了仙台号的线框3D模型，由一对闪烁的对角线包围着? 他把护目镜调到双筒望远镜的视野，并把镜头拉近，直到他能看到在天空映衬下的飞船上层建筑的模糊轮廓? 他没有看到甲板上有任何动静? 在船尾，船的尾流显示为搅动的白色扇形? 除了左舷 第3章 贝塔宇宙的追踪任务：成功拦截 在一个流畅的动作中，他伸出手，拉动【苍鹰】的“折叠杆”以折叠翼伞，解开他的安全带，然后将它拖到甲板上附近的系紧夹板上，并用D形环将其锁定? 突然，在他的右边，他听到了一声天空的呼啸和鸣叫? 他抬头瞥了一眼，及时看到一架X-16战机俯冲而过，机翼闪光灯在黑暗中闪烁? 然后它就不见了，向天空上爬升而去? 这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警示?谢子川很好奇?还是说要祝我好运? 他环顾四周以确定方位，敲了敲耳后的皮下通信装置说：“我在甲板上，”然后拔出他的贝雷塔手枪，向最近的梯子冲去? 当他到达梯子的顶端时，他蹲下身子，躲在附近的一个箱子后面? 他一动不动，听着? 除了仙台号发动机有节奏的突突声和风中油布的噼啪声，一切都很安静? 他在【特种作战终端】号上调出了这艘船的蓝图? 他位于主甲板上，舰桥在船头附近，大约四百响尺远? 为了到达那里，他要么躲在甲板下偷偷接近，要么在空旷的地方直线冲刺? 他倾向于前者，但是时间不在他这边? 他敲敲他的皮下通信装置：“告诉我，谢海菱，这艘船到底有多热?” “你是问在你开始因为核辐射变得发光之前你能在船上呆多久?” “是啊?” “很难说，但我不会逗留超过15分钟?” “知道这个就行了?我挂断了?” 谢子川吸了口气，开始奔跑? 在他夜视护目镜的昏暗显示中，甲板是一个平坦的月面，只有偶尔一堆板条箱横亘在视野之中? 他此刻感到在危险面前一丝不挂，暴露无遗? 不管多么必要，这种在户外的冲撞违背了他的每一种特工本能? 别想了，他命令自己? 快跑? 朝着舰桥走到的一半时，他抬头看了一眼，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左舷的桥翼上? 那个身影转过身，飞快地穿过舰桥舱口? “有人在附近，”谢子川告诉柴天行，“有人在舰桥上?” “哪里有一个，哪里就有更多?” 也许吧，谢子川想，也许不一定? 一种可能性是这艘船是自动化驾驶的? 如果是这样，他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为了维护自动防故障装置而留在船上? “还有多少时间，谢海菱?”谢子川问道? “四分钟?X-16战斗机已经撤销武器禁令，等待开火的命令?” 他走到上层建筑，靠在舱壁上，向前滑到梯子的底部? 他透过板条箱子向上瞥了一眼，寻找动静? 什么都没有? 他平着脚，开始向上走，一步两步，直到接近顶部，他趴在地上，爬上最后三级台阶，抬起头? 透过敞开的驾驶室舱口，他看到那个人弓着身子趴在舵手控制台上，他的脸沐浴在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出的乳白色光芒中? 他看起来像东瀛大和族人? 突然，那个人用手掌拍打着笔记本电脑，并咒骂起来? 在呼啸的风声中，谢子川听不清那些话? 那人又咒骂了一句，然后走到船边俯身在上面，紧张得咕噜咕噜直叫? 谢子川站起来，拿好他的贝雷塔手枪，穿过舱门? “停在那里，别动，伙计?”谢子川说? 那人猛地转过头来? 他睁大了眼睛? ＂一点都不能动，否则你就死定了?＂ 那个人直起身来，转过身面对着他? 谢子川说，“离——远一点，别碰那设备”，说着那人转身走向笔记本电脑? 谢子川立刻开了一次枪? 子弹击中了他瞄准的部位，在这种情况下，正好击中了这个人的右臀部? 冲击力使他像陀螺一样旋转? 当他摔倒时，他伸出的手臂抓住了笔记本电脑，把它摔到了地板上? 这个男人呻吟着，侧过身去，伸手去拿笔记本电脑? 他想干嘛—— 然后谢子川看到了? 从笔记本电脑的侧面伸出一个无线网卡? 这个网卡和什么东西有联系，并且还控制着另外什么东西? “不许动!”谢子川命令道? 那人的手伸向键盘? 谢子川又一次开枪了? 和他的第一发子弹一样，这一发击中了他的右肩骨? 他呻吟着，静静朝着向前倒下? 除了他的右手? 那人的手指痉挛地抽动了一下，紧接着按下了回车键? 瞬间，仙台号引擎的音调发生了变化? 甲板在他脚下颤抖? 通信里传来了谢海菱的声音:“谢子川，这艘船突然——” “加快了速度，我知道?” 他做了一个仓促的决定? 刚才这个人对舵轮控制台的表现的失望和咒骂足以证明舵轮驾驶台已经被锁住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摧毁引擎? 他开始跑? “谢海菱，我正沿着船尾内部的梯子往下走?我需要一个倒计时，我需要去引擎室的即时路线?” “走下三层甲板，向右转到左舷通道，继续向船尾前进。” 除了应急灯发出的红光，仙台号的通道一片漆黑? 管道和导管在谢子川快速跑动的时候不断闪现在他视野中? 他从一个舱口跳了出来，呼叫通讯了一声，“经过食堂”，然后继续往前走? 谢海菱回应说，“再有两个舱口，你就会到达一个十字路口?向左走?引擎室在船中部，通道的后侧?” “时间呢?” “一分二十秒?” 他走到了机舱外面的通道，滑行着停了下来? 他有一个计划，但他不知道是否可行? 像所有的船一样，发动机舱最容易着火，所以谢子川毫不费力地找到 第4章 贝塔宇宙的行动：遭遇病毒入侵 安全保卫局位于平州中央城东郊镇五响里外，在一个以着名爱国将军命名的军队堡垒管辖范围内? 这个军营曾经是新兵训练营和战俘营的所在地，自上个世纪中叶年代以来，它以全世界最先进?最秘密的情报组织总部而闻名? 安全保卫局的主要任务是实施各种形式的信号情报管理，它可以拦截和分析人类已知的各种形式的通信，从手机信号和电子邮件消息，到微波发射，以及从数千响尺深的海底发出的极低频脉冲传输? 后来为了弥合单纯收集情报和根据情报快速采取行动之间的鸿沟，安全保卫局早在几年前就根据国家元首的命令成立了第二梯队，这是它自己的内部秘密行动单位? 第二梯队特工，被称为极限特工，从海军?陆军?海军陆战队和空军的特种部队中招募，然后被塑造成最终的单独行动者，这些人不仅能够在敌对环境中单独行动，而且能够不留痕迹? 但事实上最不为人知的一个秘密是，第二梯队成员的背后有一个掌握了穿越多元宇宙技术的神秘“组织”，根据谢子川听闻的，这个“组织”的存在连国家元首都不知道。 表面上看起来第二梯队听命于安全保卫局，为国家元首和亚细亚共和国服务，事实上，这个多元宇宙的神秘“组织”才是第二梯队的真正领导者。 现在，四个小时后，坐在第二梯队战情室的抛光柚木会议桌前，在昏暗的轨道灯光下，谢子川在椅子上挪动身子，试图避免弄疼他在仙台号上遭受的十几处瘀伤? 当然，大剂量的布洛芬没什么治不好的? 此外，他也安慰自己，如果有其他更糟的状况，他随时都可能被破碎片或燃烧的消防水管弄得遍体鳞伤? 虽然受点伤是很糟糕，但死亡更糟糕? 根据柴天行的命令，他离开仙台号后的第一站是位于中央城郊区百花山试验场的陆军化学伤员护理部? 这个护理部是陆军医学研究所的一个分支，专门从事生物?化学和放射性污染的净化和治疗? 谢子川被送进了一系列的除污染淋浴，然后被穿着多层防护服的医生戳了又戳，最后被宣布为“无污染”状态。 “他们要把仙台号带到哪里去?”他问柴天行? “货船正被拖到滨海新港的高级别造船厂。” 柴天行将遥控器对准了排列在情况室墙壁上的六个等离子屏幕中的一个? 滨海新港的卫星图像逐渐显示在视野中? 屏幕上，仙台号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在三艘海军护卫舰和一艘驱逐舰的护卫下，仙台号货船由一艘港口拖船牵引? “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们正在为【核子搜索】小组准备维护用干船坞。”柴天行说道，他话中所指的是能源部的一个核应急搜索小组? 在联合调查局的调查人员登上仙台号之前，【核子搜索】小组必须确定这艘船的辐射源和辐射水平? 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辐射的东西从船体中泄漏出来——如果船体先前搁浅了，这种事情肯定会发生? “我们的犯人和他的笔记本电脑呢?”在先前撤离货船，并登上柴天行为他派遣的灰鹰直升机之前，当时谢子川抓起了笔记本电脑，然后将仙台号的唯一一名船员扛在了肩上? 在某些情况下，活的囚犯总归比尸体更好? “谢海菱正在研究笔记本电脑上的东西?不管这个人按了什么键，都不仅仅是让引擎加速旋转?它还扰乱了硬盘?” “是啊，他似乎有点决心和勇气?他还在救治吗?” 柴天行点点头：“他会活下来的?” “很好，”谢子川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他皱起了脸，对着杯子皱起了眉头：“这是谁做的?” “我做的，非常感谢，”一个声音说道? 这时候雷丁，谢子川的先遣队员和战地管理员，走进了门? 雷丁戴着角质框架眼镜，穿着毛衣背心，带着口袋式的保护套，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书呆子，对计划和细节有着近乎狂热的关注? 尽管雷丁那种精神紧张的样子让人讨厌，但他无法想象在没有雷丁后备支援的情况下上场? “顺便说一句，”雷丁说，“【高级防卫研究工程局】的书呆子们打电话来了?他们想知道你对他们的【苍鹰】降落伞做了什么?” 谢子川说，“让我搞清楚：你竟然把【高级防卫研究工程局】的人叫做书呆子?” 柴天行轻声笑了? 雷丁并不以幽默感着称：“也许我是个怪人，但是谢子川?他们就是书呆子，这有很大的不同?” “好吧，我道歉?” “没事，说说【苍鹰】?” “很安全，放在设备室?” “它的情况怎么样?” “很难说，因为已经所剩无几了?” 雷丁的眼睛眯了起来，表情苦涩：“你再说一遍?” “当时着火了——” “你TM再说一遍？” “哈哈，开个玩笑?放心，就跟新的一样?” 雷丁已经向门口走去? 他在门口停下来，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回来：“谢子川?” “嗯哼?” “很高兴你安然无恙?“ 20分钟后，谢海菱也走进来? 谢海菱出生于南方海岛地区，身材高挑，有着模特般的颧骨和乌黑的短发——谢子川怀疑这种选择与其说是时尚，不如说是实用? 最重要的是，谢海菱的确是个很务实的人? “欢迎回来，谢子川?我没看到你身上任何辐射发光的东西?” “我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和医生谈过了?他们证实，无论仙台号上有什么，你都没有受到足够的辐射剂量来担心会生病?”她走到附近的电脑工作站，敲 第5章 短暂的休息时光 在这个贝塔宇宙里，谢子川目前住在平州中央城特区通龙观镇郊外，距离城区西北约30分钟路程的一个农庄别墅里，周围有两响亩的红枫和松树? 在这里，他尝试过一个正常的单身汉生活：一栋联排别墅，与邻居交往，坐在游泳池边……等等之类的? 但是他很快承认了他内心深处已经知道的事情：他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 他本身并不讨厌人际关系，但他对大多数人的容忍度有限? 这是这项工作带来的风险和副作用? 在最坏的情况下与最坏的人打交道往往会改变你的价值观和思维方式? 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谢子川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在精神上解构了他的邻居和他的周围环境。 比如周围环境有威胁或没有威胁；可能的伏击地点；清晰的射击线……等等诸如此类的习惯。 生活在刀刃上，虽然经常令人兴奋，但也很耗精力? 如果你没有完全沉浸在那个世界里，你不可能在特种作战中存活很久? 由于没有一个可以放松警惕和减轻精神压力的温馨之家，他很快就变得看起来比同龄人成熟许多? 在农舍别墅，他最近的邻居在半响里之外? 晚上，他可以坐在门廊上，除了蝉的嗡嗡声和青蛙的呱呱声，其他什么也听不到? 令人惊讶的是，他发现这片土地本身具有治疗作用? 他当时以很低的折扣从一个放任它年久失修的业主那里买下了这处房产，所以他花了很多时间来改善景观或修复农舍，这需要翻新一切配置，从窗户到瓦片到管道? 谢子川从装修的工作中获得了安慰——从这一切的平凡生活的细节中? 即使是不同任务之间的间隙让他在农舍短暂停留也有助于他精神和体力的充电? 当他到家时，天已快亮了? 他扔进洗衣机一堆要洗的衣服，自己洗了个澡，查看了电子邮件，然后躺在沙发上开始打盹。 似乎在某个瞬间，谢子川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梦到自己身上内置的【多次元位面战术源器】再次发出女性声音提示：“特工66号，鉴于您在当前宇宙位面中停留的时间已经接近阈值，为了避免引发当前宇宙混沌态向有序体的线性偏移，系统将在30秒后将您传送至伽马宇宙，当前任务暂告一段落，后续此次行动如果获取了有价值情报，将会再次通知您新的任务安排……” “等等……这个……好吧！”在梦境之中，谢子川感觉不到任何力气，仿佛只有游离的思维。 “28……27……26……”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谢子川感觉到身体周围的一切景象突然被压缩。 接着，一切都归于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仍在梦中的谢子川眼前的一切又仿佛像一个攒起来的纸球突然铺展开来。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个小时，谢子川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中。 好似周围一片真空，也无法感觉到重力。 第6章 睡梦中的又一次穿越 四周没有风的流动，不过谢子川知道自己还在呼吸。 当然，这里也并没有什么声音。 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不知道仍在梦境中，还是脱离了梦境，他猜测自己应该处于浅睡眠的阶段。 谢子川觉得这是个值得称道的技能。 他可以用意念力让自己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睡着。 他并没有训练自己这样做。 但从小他就是这样。 谢子川只需要告诉自己“现在该睡觉了”。 然后他就可以很快睡着。 相信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会羡慕这项本领。 谢子川很欣慰自己可以做到这件事，因为毕竟他的工作要求他能够在最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时间进行睡眠休息。 这时候，他感觉到某种轻微的压力施加在自己的手腕上，有规律的脉动着。 这压力一点点的将谢子川拉出这个失去了空间方位的世界，让谢子川缓慢的重新开始感知自己的知觉。 他感觉到自己的脸正贴在温热的通风管道金属上。 也听到了远处传来某种难以分辨的回响。 正是佩戴在谢子川手腕上的【战术通信终端】持续慢慢地将谢子川唤醒。 当它的无声闹钟“响起”的时候，一根微型脉冲探针会从弹性腕带中伸出来。 然后这根探针会向谢子川的皮下神经发出脉冲，振动他的腕动脉，进而向谢子川的身体传递出一个信号，告诉他该醒来了。 当谢子川第一次看到技术人员向自己介绍这玩意儿的时候，他想到了上个世纪出品的一部间谍电影。 在电影里，主人公间谍可以在关键时刻让自己心脏停跳，然后进入某种休眠状态。 他的腕表则装有类似的一个探头型小棒，可以一直戳他，直到把他戳醒。 谢子川还记得当时在电影院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觉得这世界上居然有这种发明，真是太荒唐了。 可现在你看看谢子川，笑柄竟是我自己！ 他进行了几次深呼吸。 他所处的通风道里的空气又干燥又不清新，而此刻涌入脑海中的记忆告诉谢子川他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之前的5个小时。 这里必然是伽马宇宙了！ 那种似梦非梦的感觉记忆提醒着他已经又完成了一次穿越。 果不其然，他身上内置的【多次元位面战术源器】又发出了提示：“特工66号，情报显示伽马宇宙中‘拉斯普斯之魔’的化身有迹象在埃梅瑞卡联邦国里达罗佛州出现。在伽马宇宙，我们的人追查到一个非常隐秘的国际犯罪组织，据外界人士起的名字，这是一个叫‘加盟商’的军火走私团伙。‘拉斯普斯之魔’的化身可能就隐藏在这个团伙里。” “草，我知道了，”谢子川咧了咧嘴，“可是怎么给我整到这么个乌漆嘛黑，脏兮兮的通风管里？” “伽马宇宙叠加态正在协调同步中，一分钟后您将获取该宇宙中的记忆流并进行技能继承。”【战术源器】女性声音依旧温柔撩人。 “好的，我明白。” 第7章 良尔奥欣热带赌场（立个flag日更6千） 埃梅瑞卡国与亚细亚共和国在地缘政治和国际事务上向来是对头，这一点在几个多元宇宙里相差不大。 根据谢子川新继承的记忆，事实上，位于埃梅瑞卡里达罗佛州的这次任务已经花掉了这个世界里他将近1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大部分时候谢子川都在密阿迈城，为良尔奥欣的行动进行着准备工作。 想在那个地区追踪【加盟商】的军火交易渠道，实际执行起来比最初预计的要困难得多。 作为一名极限特工，在这个伽马宇宙中，他没有被安排到一个固定的工作地点，谢子川实在是很走运。 但是赫尔兰德，在良尔奥欣被杀死的那名特工，他生活和工作都在里达罗佛州地区。 当然，那家伙是个里达罗佛州人，所以这样安排说得过去。 不过还有其他的极限特工被派驻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很多地方是谢子川绝对不愿意一直逗留的。 这次，谢子川在密阿迈的掩护身份是一名记者，这种身份他已经扮演过好几次了。 谢子川的角色设定是正在编写一本有关于密阿迈在新世纪权力移交之后的社会改变的书。 说实话，他没发现有什么改变。 其实，谢子川在密阿迈管辖权移交给埃梅瑞卡联邦国之前就来过这里好几次，这一次去的话，除了感觉前宗主国布莱顿人变少了之外，谢子川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与此同时，还是有很多布莱顿国的政商官方机构留在了密阿迈。 当时，正是他们秘密为谢子川提供了往返良尔奥欣的小船。 不过剩下的事情全都得靠谢子川自己做了。 后来，他在深夜里驾驶小船绕过新月半岛出海口，最后在离良尔奥欣主港数公里的地方靠岸。 和埃梅瑞卡联邦国当局一样，前宗主国布莱顿当局也不知道谢子川在该地区的出现目的和行动计划，不过布莱顿对于打击【加盟商】同样非常有兴趣，所以他们愿意帮忙。 谢子川是在傍晚早些时候随着涌入的人潮一起进入这家赌场的。 当时他穿着休闲服，谢子川想这里人很多，他应该不会引人注意。 良尔奥欣的赌场和世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里达罗佛州人对待赌博的态度相当认真。 他们从来不会欢呼“我赢啦！”，更不用说会面露微笑暴露任何信息。 他们感觉就是会一边给你发牌一边摸出一把手枪打你一枪的那种表情。 谢子川猜这种情况在这里并不稀奇。 赌场是黑社会出没的地方，而谢子川从来没见哪个黑社会成员笑过。 鉴于良尔奥欣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再是殖民地，而成为了里达罗佛州的一个特别行政区，谢子川猜想这里的居民一定不太高兴。 和密阿迈一样，良尔奥欣也成为了埃梅瑞卡联邦统治的里达罗佛州的一部分，尽管里达罗佛州政府已经承诺这里的既有的生活方式30年不变，而这座前殖民地的地下秩序对于交接的反应却依然未知。 在上个世纪初期，良尔奥欣已经作为间谍、犯罪、和阴谋的温床蜚声世界。 第8章 伽马宇宙的潜入任务：通风管道里的蛰伏 谢子川玩了几把这里的赌博游戏，输了点儿钱，然后又赢回来了一点，最后他趁人不注意来到一个洗手间里，对面就是他需要潜入的清洁杂物间。 不过他在任务开始之前就已经将这座建筑的图纸烂熟于心。 如果有需要的话，谢子川可以遮住眼睛在这里自如穿行。 当他发现走廊里没人的时候，谢子川偷偷溜出了卫生间，来到了清洁杂物间的门口。 没别的办法，谢子川用撬锁工具打开了门。 幸好这道锁没装什么高科技东西。 毕竟只是个杂物间嘛！ 进去以后，谢子川将门反锁，然后脱掉了休闲服装，露出了他那身惹眼的超级英雄一般的制服。 谢子川把脱下来的衣服折起来，整齐地塞进了【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里。 他戴上了头戴设备，然后一切准备就绪。 从普通游客变身炫酷超人，他用去了大概40秒。 谢子川爬上了一个工具柜，从那里可以够到通风井的开口处，然后轻轻地撬开了网格盖板，并把它挂在了墙上的一枚钉子上。 他试了试通风管的强度，确定它足以支撑谢子川的体重，然后爬了进去。 谢子川很困难地转了个身，伸出手去摸到了网格盖板，然后从内部把盖板固定在通风口上。 他又转了个身，然后无声地在通风管里爬行，一直来到了一段足够大的管道里，可以让他暂时睡上一觉。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在此刻，在深夜里，在这个乌漆嘛黑的地方突然醒来的来龙去脉。 谢子川突然觉得很热，宇宙叠加态也已经同步完成，他也终于想起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良尔奥欣热带赌场的一条通风道里。 他水平地躺在一个比电话亭略小的空间里。 幸好谢子川没有幽闭恐惧症，要不然他已经废了。 由于他需要等待时机才能采取下一步行动，所以谢子川将闹钟设定在凌晨3点。 他认为这个时间应该是赌场内活动最为沉寂的时候。 毕竟这地方是24小时营业，所以永远都会有人在。 谢子川活动了一下双手，让血液开始重新流通。 他又伸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脚，尽管它们还塞在很贴合的靴子里。 然后谢子川睁开了双眼。 通风井里的光线还是和他刚爬进来的时候一样的暗。 【战术通信终端】的“闹钟”已经完成了它的工作，微型脉冲探针也收缩了回去。 谢子川将左手移到面前，按了一下按钮，唤醒了【战术通信终端】的屏幕。 没有收到柴天行的新消息。 没有收到任何指令。 这个世界一片安静。 谢子川所说的【战术通信终端】是由第二梯队为特工打造的一部非常有用的小设备。 它的全称是【战术行动卫星通信终端】。 虽然主要功能是用作通讯，不过它还是有很多其他的功能。 其中谢子川特别喜欢它的照相功能，可以让他快速地对任何东西进行拍照。 此时，在谢子川的定制作战服之下，他已经一身大汗了。 谢子川迅速转动腰部的旋钮，让自己能凉快一点。 立刻他就能感觉到冷水开始在制服内衬中嵌入的管道内流动起来。 这是军方称之为“强化部队卫士”的制服。 这作战服有点像宇航员的太空服，只是更加光滑紧身。 根据谢子川所在的环境不同，他可以让作战服变热或者变冷。 这套制服使用轻微重量的材料制成，其中还缝入了凯夫拉纤维，不过与此同时它的柔软度也非常优秀，谢子川可以穿着它做出任何的高难度动作。 虽然不能说它有防弹功能，但是也很接近了。 制服的坚韧外皮摸上去有点像大象的皮肤，有相当的能力可以抵抗枪弹。 谢子川猜测，如果他在近距离被击中，那自己肯定死定了，不过在5米以外射出的子弹可能会穿透制服，但不会伤到他。 其中的凯夫拉纤维可以作为一种制动系统减弱子弹的动力势能。 这套东西挺厉害的。 还有一个有趣的功能，就是作战服中还加入了光敏材料，当有定位用激光照射到上面时会做出反应，向谢子川的【战术通信终端】发出信号，警告他有狙击手正在瞄准自己。 谢子川对这套制服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它太合身、太光滑了，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夸张的漫画书里的超级英雄。 再加上当谢子川把目镜放下来的时候，他的特制头戴设备也很像一副面具。 这时谢子川从颈部的一个开口中抽出一个吸管，喝了口水，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这些水是储存在谢子川的制服里的，里面均匀地分布着很多储水囊。 如果他省着喝，储量完全足够让谢子川撑12个小时。 另外，该补充点能量了。 谢子川稍稍抬起上身，从固定在背后的【机动化模块战术包】里摸出了一份口粮。 这种食物吃起来很像是军队发的即食餐，而且有多种口味可供选择，从番茄鸡蛋米饭到意面再到煎饺子。 希望这些口粮真的是用这些材料做的吧。 而谢子川手里的这份则是什锦水果味。 他一边享用着精美佳肴，一边回想起自己制定的行动计划，以及自己在多个宇宙中掌握的各项特工技能。 谢子川吃完口粮，顺便把可消化的包装纸也吞掉，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自己来过这里的蛛丝马迹。 虽然谢子川不认为会有人专门查看通风管内部，但是毕竟要以防万一嘛！ 第9章 伽马宇宙的潜入任务：赌场经理办公室 行动时间到了。 谢子川在通风管里继续爬行，拐过了一个向左的转弯，当然他知道这里有个转弯，然后又向前爬了大概20米，又拐过一个右转弯，然后慢慢爬下一个大概10米高的垂直管道。 在下面这一层，管道分成了三个岔路。 谢子川启动【战术通信终端】，打开了指南针功能，他需要确认自己左边的管道是向西的，然后他向那个方向爬去。 又过了一个右转弯，谢子川看到了前方管道尽头处的通风口网格。 那里是赌场老板的办公室。 谢子川透过网格对房间进行观察，确定办公室里没有照明，也没有人。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网格，但是没有让它掉下去。 他可不希望发出什么声响。 谢子川蠕动着将上身探出通风管，轻轻地将网格放在了他正下方的一张沙发后面。 然后他抓住通风口的下沿，将自己的下身向前翻，用翻跟斗的动作落到了地毯上。 一切顺利。 谢子川把目镜推到眼前，切换到夜视模式。 没必要开灯引人注意。 保持安静和隐秘是谢子川工作中的两大主要原则。 必须要在没人看到或者注意到的情况下完成任务。 如果他被抓住了，亚细亚共和国官方会否认谢子川与他们有关。 那样的话他会变得孤立无援，落在外国机构的手里，没有法律资源可以利用，除了谢子川的技能和智慧之外，没有任何逃脱的手段。 尽管多年以来谢子川一直在为这种情况做研究准备，不过还是要尽量避免其发生。 这种情况太难掌控，总会有非常棘手的事态出现。 谢子川径直来到赌场老板的那张昂贵的红木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一边等着它加载系统，一边不耐烦的敲击手指。 当系统提示需要验证密码时，谢子川输入了小昭向他保证一定管用的那个密码，很靠谱，这个密码果然管用。 小昭·艾晴子简直是IT技术领域的魔法师，她是谢海菱团队的成员，非常厉害。 她可以入侵任何地方的任何系统。 而且她只需要留在平州中央城就可以做到这点。 谢子川使用搜索功能快速的找到了谢子川想要的文件夹。 这些文件夹里包含的文件都是向各种组织和个人所进行的资金支付记录。 谢子川首先要确保的是将这些文件和赌场的合法支出区分开来。 小昭向谢子川介绍过如何分辨它们的区别，这次同样很靠谱，她说的那些标志性特征都有，这样谢子川就知道自己这可算是来对地方了。 谢子川拉开了左小腿上口袋的拉链，从里面摸出一根连接线，将一头插进了电脑的软驱里，而将另一头插进了自己的【战术通信终端】中。 然后谢子川轻触几个按钮，齐活儿，文件开始向他的便携设备进行复制。 这个过程大概只会花掉一分钟左右。 突然一种鬼使神差的感觉让谢子川不由自主检查了一下办公桌的抽屉，打开了，里面是文件袋，几包香烟，一些文具。 他随便翻了几下，突然发现一个塑料袋里有红光泛出。 是什么东西？ 谢子川用手指轻轻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颗像鹌鹑蛋大小的红色椭圆形宝石，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出的红光映照着谢子川的脸。 “上校？”谢子川接通了皮下通信。 “我在。”柴天行回复。 “我找到了一个东西，虽然跟任务没关系，但是看起来很特别，我想拍照发给你们看看。”谢子川用手指捏着宝石，仔细端详。 “好的，把照片发过来吧！” 接收到照片之后没过去一分钟，总部作战室里惊叹的语调从通信器传进了谢子川的耳朵中。 “怎么了？” “你绝对想象不到你发现了什么，谢子川！”是小昭·艾晴子的声音，“这是空间宝石，内部蕴含着十分强大的穿越平行世界的能量，这可是一件神器，保管好它。” 谢子川听说过空间宝石的存在，自从他加入第二梯队开始执行多元宇宙穿越任务之后，这些听起来像是神话一般的故事也开始逐渐变的稀松平常了。 但是如此轻而易举就得到一个价值巨大的宝物，谢子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没搞错吧！如果真是空间宝石，彼得森他们怎么就这样随随便便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谢子川不太相信。 “据资料记载，空间宝石只有在遇到合适的对象，或者是特定的条件下才会显露出能量属性，否则就是一块普通的彩色石头而已，或许彼得森他们并不认识这块石头。”小昭在通信器里解释道。 “好吧！不管怎样，我先收起来。” 在【战术通信终端】进行工作的同时，谢子川又想到了赫尔兰德。 1个月前，这名第二梯队特工就在这家赌场里被残忍杀害。 他当时正在追查里达罗佛州地区的非法武器交易，线索将他引导到良尔奥欣。 果然，进行这些军火交易的就是这家叫做【加盟商】的组织。 在赫尔兰德被杀之前，他向柴天行提交了一些证据，证明这些非法交易正是利用这家热带赌场的财务部门作为掩护。 打掉【加盟商】是安全保卫局的主要任务之一，而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从交易链的外端顺藤摸瓜，一路查到源头。 而在全球范围内，他们有着许多的交易链条。 清查这些渠道只是成功了一半。 而现在，有了这些文件，安全保卫局就可以掌握【加盟商】的客户，其他的亚细亚国官方调查机构就可以设法端掉这条交易渠道。 目前第二梯队还不知道在赫尔兰德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赫尔兰德是一名在里达罗佛 第10章 伽马宇宙的潜入任务：突然来人了 门口传来钥匙的响声，然后谢子川听到一个人的说话声，紧接着是一个笑声。 来的是两个人。 谢子川没时间关掉电脑，只能快速地按下了显示器的电源按钮。 他从桌子旁快速闪开，看了看远处的通风口。 钥匙已经在门锁里转动，谢子川没时间再爬回通风口中了。 于是他攀上了一组文件柜，将身体紧贴在墙角，头部就顶在天花板上。 说实在的，要高空保持在这个位置很难。 谢子川需要用膝盖顶在文件柜上来支撑自己，同时又要用手推住两边的墙壁才能固定住身体。 这个姿势很不舒服。 而当他刚刚固定好自己，门就开了。 谢子川就在他们头顶上方一米多高的地方，希望他们不会发现谢子川。 谢子川认出了走在前头的人，也就是拿钥匙开门的那个人。 他叫彼得森，很有可能就是【加盟商】在良尔奥欣地区活动的负责人物。 他的名字写在所有五个字的机关的通缉犯名单上，比如联合调查局，国家情报局，安全保卫局，你懂的。 而当另一个人转过身来时，谢子川也认出了他。 他是戴维斯，是彼得森的保镖。 戴维斯的身材算是高大，不过谢子川比他更高大。 如果事态发展到不得不狭路相逢的情况下，谢子川相当自信自己是可以勇者胜。 彼得森按下了门旁的两个开关，办公桌上方的荧光灯亮了起来。 幸好他没有打开剩下的那盏灯，不然谢子川这侧的房间也会变得灯火通明。 至少他现在还藏在黑暗中。 不过如果这俩人抬起头来仔细往对面看，他们就会看到谢子川像一只大蜘蛛似的挂在墙角处。 二人走向了办公桌，彼得森快速说了一些里达罗佛州语。 谢子川只能听清楚“电脑”这样的词，所以谢子川猜对方估计是在抱怨为什么有人晚上忘记关电脑。 不过他似乎也不是特别在意。 他坐了下来，开始工作，而保镖戴维斯则在他身后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向大玻璃窗外看去。 从那里可以俯瞰到一条大道贯穿这座名不副实的大城市。 更准确地说，这里只能算作一片城乡结合部。 现在是半夜，路上没什么车，也没有霓虹灯。 谢子川希望那外边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对方看到出神，这样保镖就会一直背对着谢子川，而谢子川也可以继续等到他们离开。 不过，作为预防措施，谢子川此刻在脑中排演如何留在现在的位置，同时又能快速拔出自己身上配备的【TD-23】手枪，不过想来想去，谢子川觉得自己难免会需要跳下去战斗。 他接到过明确的指示，若非必要绝不可杀人。 很遗憾，有很多次情况下谢子川都不得不违背这项指令。 他并不喜欢使用武力，不过有的时候你也身不由己。 此时，房间里非常热。 对方一定是在晚上关掉了空调。 也许他们是使用这种手段来促使赌客们多买些饮料。 谢子川巴不得立刻调节制服的温度，但是他此刻丝毫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谢子川可以感觉到汗水开始在自己的头戴设备之下汇集，并开始慢慢地沿着谢子川的脸向下滑去。 真是不好。 戴维斯转过身来，绕过桌子，开始晃晃悠悠地向谢子川这边走来。 他拔出了自己的手枪，看起来像是一把【铁锤40】左轮，他用手转着枪玩，就像荒野牛仔那样。 他突然一个转身，面向旁边的书架，然后一边转枪一边浏览书名。 好吧！你能识字你厉害。 听不清彼得森又说了句什么，然后戴维斯嘟嘟囔囔地作为回应。 他并没有走回办公桌旁，真是可恶！ 反而他离开书架，向文件柜这边慢慢地磨蹭。 他这时只需要抬起头来就一定可以看到谢子川。 然而谢子川猜他一定是觉得地毯很有意思，因为他始终低着头。 就好像他一边看着自己的脚一边走路。 哦，老天爷！他此刻在谢子川正下方站定。 虽然谢子川的身体大部分位于文件柜上方，不过他的头和肩膀是探出去的，顶在天花板上。 你这个浑蛋可千万别抬头啊！ 谢子川感觉到一滴汗珠从自己的鼻梁上滑了下来。 呃啊，我草！怎么办！ 第11章 伽马宇宙的潜入任务：混元极拳术 谢子川现在没办法抹汗。 他连动都动不了。 这一小滴盐水在谢子川的鼻尖上茁壮长大，叫嚣着要落到戴维斯的脑袋上去。 谢子川屏住了呼吸。 时间似乎停滞了。 然后，这滴汗珠无情地离开了谢子川的鼻尖，击中了戴维斯方形的、剃成平头的脑袋上。 戴维斯有所察觉，然后伸手摸了摸，摸到了汗水，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向天花板。 电光火石的瞬间！ 谢子川将自己从墙壁上推开，像打桩一样将下方的戴维斯钉在地板上。 他手中的【铁锤40】左轮枪摔落在了一旁。 在徒手搏斗的情况下，谢子川一般选择使用【混元极拳术】，这是一种起源于古老东方的“近身格斗”技术。 这种格斗术不太算是防身武术，而它是一种在任何情境下都可以用来求生的无限制格斗系统。 它融合了一些东方流派的许多拳术和掌法以及里达罗佛州功夫的元素，和基本的拳击技巧，外加一些非常有效的下九流招式。 这种格斗术在世界各国的军队、国际性的安全保卫公司以及其他一些战术或特种部队中作为标准技术进行教授和使用。 许多热衷此道的修习者推广和改进创立以来，【混元极拳术】已经传播到了全天下，和其他武术一起得到广泛的练习。 【混元极拳术】并不是一种竞技运动，它是你为了求生而进行的殊死搏斗。 它的意义并不只是用来防身，而是要对你的对手尽快地造成尽量大的伤害。 而此时，戴维斯倒在地上，谢子川用最大力量用头、目镜以及各种东西撞向他的脸。 目镜尖锐的边缘划破了他的皮肉，他痛得大叫了起来。 谢子川还额外送了他一份儿大礼，手刀用力地切向他的喉咙，不过对方闪得挺快。 谢子川的指关节没能击中他的喉结，结果是谢子川没能干掉他，只是增添了他的疼痛。 这个健壮的家伙滚动身体，把谢子川像一床毯子一样甩开。 就在一眨眼的瞬间，两个人都站起身来，准备开始下一步的搏斗。 就在此时，赌场老板彼得森也站了起来，拔出了自己的枪。 那是一把半自动手枪，具体是哪款谢子川无法分辨，因为一切都在刹那之间。 他举枪指向谢子川，谢子川下意识抓住戴维斯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身前，然后一个转身，让戴维斯挡在了谢子川和办公桌之间。 彼得森的枪响了，戴维斯全身一震，子弹穿透了他的脊柱，从他的胸骨处穿出。 子弹从谢子川的耳边呼啸而过，穿进了谢子川身后的墙里，他甚至能感觉到它的温度。 几乎同一时间戴维斯的鲜血随之而来，喷溅在谢子川的脸上和胸口。 谢子川使劲拎着戴维斯的尸体，然后用力地把他推向办公桌。 他的尸体翻过桌子，带着电脑显示器一并砸向彼得森，此时彼得森已经意识到自己杀错了人。 他开始慌乱，向门口逃去。 谢子川对此早有预料，比他先一步来到门口。 赌场老板彼得森本身并不是个能动手的人，他更像是那种运筹帷幄的角色，所以他对于谢子川对他头部做出的锁喉技完全无法抵抗。 谢子川的手臂让他无法出声，同时谢子川将他的头部猛地向前推，折断了他那出奇脆弱的脖子。 他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第12章 伽马宇宙的潜入任务：该撤离了 与此同时门外皮靴的奔跑声越来越近。 没时间回到通风管里了，于是谢子川紧贴到门旁边的墙上。 门被猛地撞开，三名携带有武器的安保人员冲进来，发现彼得森和戴维斯的尸体倒在地上。 在他们感到震惊和慌乱的当下，谢子川抓住机会从打开的房门溜了出去。 不过很遗憾，想要完全不被他们发现是不可能的。 其中一名保安大喊出“在那儿！”之类的话，然后他们开始追谢子川。 谢子川知道正前方就是楼梯，于是沿着走廊跑去。 目前来说那里是唯一的出路。 谢子川没有走楼梯，而是直接从护栏上翻了过去，以跪姿落在下一段阶梯的中间。 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下剩余的阶梯，来到了一层。 当然，在此时，其他的保安也已经警觉到谢子川的存在了。 比如正有一个家伙从赌博大厅的方向向谢子川跑来。 他冲着谢子川大叫，而谢子川则快速向他冲刺。 对方从枪套里拔出了一把【铁锤40】手枪，可惜谢子川已经迅速跳上了走廊的墙壁，用鞋底用力一蹬，一个反弹向他撞去。 他向后摔倒，而谢子川则优雅地用手指尖着地，在瞬间完成了一个倒立，然后用折叠的姿势再一个翻身，最后落下来用脚着地。 最近的出口就是大楼正门。 要到达那里，谢子川得穿过整个赌博大厅。 热带赌场和良尔奥欣的其他赌场不一样的地方是，它只有一整个赌博大厅，跟澳洲大陆海岸线的那些赌场更类似，而其他风格的赌场则更喜欢将不同的游戏分隔在不同的房间里。 在这个大厅里，你可以看到玩二十一点的，玩转盘的，扑克，百家乐，老虎机，以及其他的一些谢子川听都没听说的里达罗佛州玩法，全都在这一个大厅里。 在现在这个时间，赌场里顾客并不是很多，所以谢子川觉得索性不如让他们长长见识，也好明天上班去了可以跟同事吹嘘一番。 谢子川冲进大厅，快速穿过一条位于二十一点赌桌之间的过道。 大厅里一片寂静。 这里大约有十五名赌客，他们从各自的游戏中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场面，目瞪口呆。 荷官则震惊到忘记了发牌。 这个穿着奇怪的作战服、从赌场中间跑过去的外国人是谁？ 不过位于房间前方的那两名保安反应却和顾客们不一样。 他们拔出手枪，瞄准谢子川，甚至懒得招呼顾客们全部趴下。 当第一个保安开枪时，谢子川跳上一张二十一点牌桌，躲过了这发子弹。 谢子川跳上下一张牌桌，把成堆的筹码踢飞到四处，然后在第二名保安枪响的时候又跳上了下一张桌子。 他感觉自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 谢子川在第二梯队接受的训练中包含如何利用周遭的环境更快速地推进自己进行移动。 他可以利用墙壁、家具以及其他人作为着力点，进而快速地穿越一条充满障碍物的路线。 而当谢子川在看别人进行这种移动的时候，谢子川会有一种在看弹球机游戏的即视感，其实这种技巧的原理和弹球机并无二致。 这种移动方法在有人向你开枪的情况下尤其有效。 以无法预测的路线快速变换方向的目标是最难击中的。 在这种枪林弹雨的状况下，赌场的客人自然而然发出恐惧和惊慌的喊叫。 有些人很聪明，在谢子川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的时候，他们已经迅速地趴到地上。 挡在谢子川路线上的那两名保安则继续进行着无差别的射击，寄希望于能够走运命中一发。 谢子川不得不采取攻击性措施，蹲在一张赌桌之后，拔出自己的【TD-23】手枪，并解除保险。 这把手枪是由北方红星工业制造公司出品的战术型号，使用单动击发设计，以及使用5.7x28mm热能子弹，每个弹夹20发。 这种子弹面对现代的防弹衣拥有良好的穿透力，同时又可以将武器的重量、尺寸、和后坐力控制在非常合理的范围内。 可以说这种子弹对于无防护的人体所能造成的伤害相当可观。 不过，这种武器并不适合用于全面开火的枪战中。 手枪的射程比较有限，所以谢子川大多只会在自己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使用，比如现在。 谢子川从赌桌的下方探出，然后开火，一，二，两下当胸击中了两名保安。 现在路线已经畅通了，谢子川可以一路冲到出口。 谢子川站起来向前移动，从尸体上迈了过去。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命令语气的叫喊声，紧接着的是更猛烈的射击。 谢子川回头一看，发现又有三名保安冲进了大厅里。 该死，这深更半夜的，哪儿来的这么多保安？ 第13章 伽马宇宙的潜入任务：逃出赌场 按理来说，为了节约成本，一般在凌晨三、四点他们只会留下一两名保安值班。 看来全世界的坏人们都会多备用几个人以防万一，免得突然来个什么外国特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闯入了他们的老窝。 谢子川伸手从右大腿外侧的口袋中摸出了一枚发烟手榴弹，比较无害的那种。 通常谢子川会携带几个不同种类的烟雾弹，有的只会发出大量黑色烟雾以掩盖谢子川的踪迹，而有的则充有呼吸毒气，如果你有兴趣可以了解一下其中的化学成分，邻氯苄叉缩丙二腈烟雾。 这种武器很厉害。 人类接触到呼吸毒气会引起严重的呼吸系统不适，而长时间暴露在这种气体下则会导致失去意识。 谢子川拉掉拉环，将手榴弹扔向身后，然后等待爆炸声。 这种东西生效的速度快得惊人。 黑色的烟雾在五秒钟之内就充满了整个赌博大厅。 就好像有人把灯全部关上了一样。 而谢子川可以使用自己的多功能战术目镜保护眼睛不受刺激，同时还可以看清通向楼外的通道。 谢子川穿过几名惊吓过度的顾客，跑进赌场的门厅。 守门的保安一定是去赌博大厅里追谢子川了，他们不在自己的岗位上，而谢子川则完美脱身。 他推开玻璃门，快步跑下阶梯来到街道上。 当然，此时还未天亮，不过街灯却将这个区域照得灯火通明。 这条街上的好几家赌场依然还在营业。 也许再过几分钟，甚至是几秒钟，这条街上就会出更大的乱子。 谢子川绕过这座建筑物，来到一小片停车场里，然后来到最近的SUV旁边。 这是一辆布格泰的豪华SUV车。 谢子川趴到水泥地面上，翻滚到车下，然后抓住底盘，将自己拉离地面，然后让自己的身体藏在底盘的缝隙里，这样就没人可以从地面高度看见他了。 他从腰带扣里拉出一个小钩子挂在底盘上，将自己固定住。 果然，谢子川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和叫嚷声。 保安也来到了外面，并且开始仔细地搜查停车场。 谢子川想象着他们脸上困惑的表情。 刚才那人去哪儿了？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了！ 谢子川可以看到他们的脚从SUV旁跑过。 呼喊和混乱仍在继续。 保安的头目用里达罗佛州语大声咒骂，向他们发出指令。 这事儿不解决好，可有他好受的了。 马上把那个外国人找出来！ 保安们像无头苍蝇一般搜索着每辆车之间的空隙，他们的步伐不断在谢子川眼前跑过。 他们足足花了十分钟才放弃搜寻。 他们一定是认为侵入者向另外一个方向逃走了。 谢子川又等了五分钟，确定一切已经平息下来，才将自己放回到水泥地面上。 他四周查看是否还有人。 什么都没有。 谢子川从布格泰车下方翻滚出来，左右查看了一下，然后起身采取蹲姿。 他慢慢地将头探出车顶，检查整个停车场。 只有谢子川一个人。 他以阴影掩盖自己的身形，从来时的原路离开了这座赌场。 谢子川的移动就像猫一样，安静而隐秘，紧贴着墙壁和街道上的一切物体。 隐秘就是这场斗智斗勇的关键所在，而他可是这方面的高手。 在执行过许多任务以后，谢子川发觉这次任务算是比较顺利的。 实际上最终各方对谢子川在良尔奥欣的行动褒贬不一。 柴天行对于谢子川从赌场电脑里搞到的数据信息非常满意，但是却对他造成的赌场人员伤亡不太高兴。 彼得森确实是个坏人，确实该死，不过柴天行却希望他们能从这家伙身上搞到更多情报。 只要安全保卫局通过国际刑警组织给里达罗佛州政府提供【加盟商】在他们的地盘里活动的证据，他们就一定会采取行动，而彼得森若不死则一定会被捕。 不过，滚蛋吧！ 谢子川又不是故意要杀他，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当时的情况不是对方死就是谢子川亡。 柴天行其实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就是很不开心。 不过，他最终还是会掀过这一页的。 本来嘛，没有一个任务是简单的。 每一个任务都有它的挑战之处。 谢子川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而且必须保证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就是作为一名第二梯队极限特工的至高原则。 潜入，撤离，不留任何痕迹，神出鬼没。 极限特工全都是单独行动。 同时有一支远程团队监控并向谢子川提供支持。 他们也是各自领域的顶尖专家，不过要以身犯险、深入敌后的却只有谢子川一个人。 每一个动作，谢子川都要像下象棋一样仔细权衡。 否则，一个小错误可能就会导致严重后果。 不过，谢子川相信自己不会犯错误。 因为他是谢子川。 他是一名SSS极限特工。 第14章 猝不及防的空间跳跃 在驾驶小船从海上撤离良尔奥欣的过程中，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当谢子川的手摸向自己战术背带时候，他感觉到了热量，当他低头看去，发现小包裹在震动，并且红色的光晕不断逸散。 他打开战术背带，看到空间宝石的光芒越来越亮，震颤也愈发激烈。 谢子川浑身有些颤抖，按捺不住激动拿起了这块椭圆形的石头。 刹那间，空间宝石突然变成一团流动的能量体，缠绕在谢子川的手臂上。 紧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股红色的能量体快速向他的胸口窜了过去，然后钻进了谢子川的体内。 突然，谢子川发现自己的周围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海洋、波涛、身下的快艇和天空都没有了，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谢子川被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淹没，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触感，失去了思维，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但是紧接着，一些色彩又重新出现了，一些图形也在闪烁中变得清晰起来。 就像是电子游戏中进入地图场景中的细节一点点加载的过程，一个全新的环境在谢子川周围逐步建立起来。 熟悉的场景又回来了！ 是贝塔宇宙里的农庄别墅！ 【多次元位面战术源器】的声音又恰逢其时地响起：“特工66号，感谢您完成了伽马宇宙中的任务，后续如果有新的情报被挖掘，‘组织’将会再次安排您继续进行任务；另外，鉴于您此前的良好表现，‘组织’决定为您发放一笔奖金，价值20000星河钻石，截止目前，您的个人安全账户累计行动津贴已达到143000星河钻石，可用于您在已解锁宇宙位面中进行资产兑付。” “行吧！我明白了，不过要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跟我搞突然袭击吧！也不提前说一声，忽然就给我传送到其他位面里，让我毫无心理准备。”谢子川坐在沙发上，嘴里一边嘟囔，一边抱怨。 “本次穿越的确非常紧急，给你造成的不便我表示歉意，”【战术源器】说道，“主要是因为贝塔宇宙发生了十分紧急的大规模公共事态，因此您的上司发出紧急授权，要求将您第一时间调动至该平行空间。” “发生了紧急公共事件吗？” 带着满脑子疑问，他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频道被调到了NNC? “……我们遇到的最初的目击者报告说有几十个人当时他们站在或蜷缩在餐桌旁遭受痛苦……” 谢子川马上笔直地坐起来，他调高了音量? “……省长办公室发言人发表声明说，调查人员正在前往滑石小镇的路上，省长本人将在今天上午晚些时候举行记者招待会?与此同时，关于西凉省偏远小镇滑石突然出现居民神秘死亡背后的原因有很多猜测?” 谢子川感到他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也开始响了? 四十分钟后，他回到了第二梯队的情况是? 柴天行站在会议桌旁看着全国新闻广播发布的报告? 谢海菱和雷丁坐在他两边的工作台上? 在视频的背景声音中，谢子川听到了无线电的嘶嘶声，不时被一个女性接线员声音打断： “滑石镇111安全应答，请稍等……滑石镇111安全应答，请稍等……滑石镇111安全应答，请稍等……“ 柴天行回头看着谢子川说：“两百个紧急电话还在继续发生着?据我们所知，已经有上百人丧命?他们躺在街上，或者在家里，甚至暴毙在自己汽车方向盘前。” “我勒个去！”谢子川喃喃道? 谢海菱叫道：“我找到了，上校?” “放到屏幕上去?” 主监视器解析成一张谢子川认为应该是滑石镇地图的热卫星图像? “给我看分层图像，谢海菱?”柴天行说。 谢海菱敲了敲键盘，图像变成了一个由黄色和橙色线条组成的迷宫，中间点缀着红色的圆形花朵? 对谢子川来说，这些颜色看起来非常熟悉? 他已经猜到了答案，是热量辐射，于是问道：“我们正在看什么结构图？上校？” “这是滑石镇的供水系统?“ “只有几种方式可以造成如此严重的袭击事件：水传播或空气传播毒源。”他的眼睛仍然盯着监视器，柴天行冷冷地点点头，“还需要多久能识别，谢海菱？” “快识别完成了，上校?”过了一会儿她说，“确认了，这里的参数和仙台号的辐射指证是一样的?” 听了这话，谢子川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打了一拳? 他从屏幕前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 仙台号事件刚刚拉开了一场危机阴谋的序幕? 这是当下正在发生的危害事件? 有人刚刚毒害了一个亚细亚共和国的西部小城镇！ “对了，谢子川，”谢海菱问道，“那块宝石呢？你在伽马宇宙热带赌场里找到那个空间宝石？” “哦，对了，你问起这个，我跟你讲，出怪事了，”谢子川表情严肃，“就在我穿越过来之前，撤离的途中，那块空间宝石变成了一股红色的能量体，进入到我的身体里了。” “真的吗？你是说空间宝石被激活了？”谢海菱眼睛瞪得好大。 “被激活？什么意思？”谢子川一头雾水。 “看来你和空间宝石之间有感应，那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有什么异样吗？”谢海菱追问。 “没有，没什么感觉。” “或许我们需要对你进行详细的检查。”谢海菱一只胳膊抱在胸前，一只胳膊撑着下巴，盯着谢子川。 “好了，”柴天行打断了两人，“体检的事情回头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获取仙台号上的发动机序列号。” 第15章 贝塔宇宙的行动：潜入造船厂 滨海新港海军造船厂。 夜晚。 谢子川在水中一直向下倾斜，直到他的深度计读数显示为30响尺，然后保持水平，接着开始检查他的【特种作战终端】? 他在水里稳稳地朝前进，几乎就是游动在河道的正中央? 路程还有四分之一响里? 他的呼吸器在他耳边轻轻地嘶嘶作响? 和往常一样，这个声音让谢子川想起了电影里那种戴着呼吸面具的大反派? 显示在他面罩上的是一个平视显示器，或者说是抬头显示器? 就像投影到非常先进的隐形战斗机挡风玻璃上的显示器一样，他面罩上的淡绿色覆盖层能告诉他几乎所有他需要知道的关于他周围环境的信息。 比如包括河流和造船厂的地图，他当前的位置，河流的深度和温度，以及到下一个航路点的距离和方位。 下一个航路点显示为面罩上边缘附近的黄色箭头，根据他的位置改变能够改变地点和长度? 仪表显示沿着黄色的箭头走就行? 其实吧，决定如何进入东海岸安保最严格的船厂之一的附属厂房，是他任务中最容易的部分? 考虑到基地的高度安保程度，陆路接近是不可能的，这样就只剩下一个选择：走水路? 这符合谢子川的偏好? 他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日子教会了他相信水的力量? 水下是非常安全的；水下也是最方便伪装；水下也能让人保持隐匿? 滨海新港海军造船厂是全国最繁忙的造船厂之一，每天为多达15%的亚细亚共和国海军舰队提供服务? 这家造船厂有5000名员工，400响亩土地和60座生产建筑车间，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尤其是因为它位于滨海新港海军基地以南8响里，在相对安静的河流南部支流? 一个小时前，谢子川把自己的车停在一个树木繁茂的停车场，俯瞰着河的东岸，一直等到一对很年轻的夫妇开着一辆热气腾腾的街头快餐餐车完成他们的生意后再开车离开? 然后谢子川拿起他的行李袋，穿过几百米的树林走到岸边，在那里他换上潜水服、呼吸器装具、面罩和脚蹼，然后潜入水中? 现在谢子川把头伸了回来，检查着水面上的船只? 这个时候是凌晨两点，除了偶尔在海上捕鱼一天后回家的民用机动巡逻船，他几乎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交通工具? 他向上游动身体，露出水面，小心翼翼的只露出面具的上半部分? 在他的右边，上游，他可以看到汽车前灯穿过连接东西海岸的跨海大桥? 在他正前方，离水面四分之一响里的地方，造船厂的南门附属建筑被钠蒸汽灯照亮? 谢子川数了数停泊在码头上的十艘大小不一的船，从护卫舰到冷冻物流船，到处都能看到焊炬的闪光? 突然，造船厂里一个扬声器噼啪作响，有一个功放的声音发出了一个通告，声音扭曲的谢子川听不清楚内容? 不过只要喇叭说的信息不是“水中发现入侵者”之类的话，他是不在乎的? 码头主线的南面是一排五个人造水湾，每个水湾都被一个巨型卷帘门覆盖着，卷帘门的宽度足以容纳像巡洋舰一样大的战舰? 这些是附属建筑的安全码头，或者叫遮挡棚，编号从1到5? 仙台号此时被拖进了四号安全棚，五号是最后一个棚子? 要接近仙台号，谢子川必须首先穿过附属建筑的海上围栏，围栏延伸约300米，横跨附属建筑的入口，标有一排蓝光浮标，每个浮标通过漂浮的铝管与另一个浮标相连? 当然，谢子川担心的不是围栏本身，而是那艘配备聚光灯的海军快艇，它不断地在围栏附近的水域上巡逻? 他在任务前从地图上已经挑选了几个地标，在他的平视显示器上确认了它们的位置，紧接着然后在水里翻转俯冲? 十分钟后，谢子川停止了游泳，滑行了一段时间后停了下来? 他调整背心上的平衡补偿器，直到他处于中等强度的浮力状态，在水中一动不动地悬停? 除了他的HUD的光芒，他被绝对的黑暗所包围? 谢子川明白，夜间潜水其实也是一种对于神经和大脑控制的练习? 漆黑的水里，在没有任何外部参照物的情况下，一种眩晕般的困惑会很快占据大脑的上风? 谢子川见过最勇敢的人，一些有数百小时潜水时间的潜水员，在黑暗的水中一动不动地漂浮时依然会感到恐慌? 甚至他能感觉到这种恐惧在自己思想的边缘不断刺激，产生一种想要冲向水面表层的求生原始冲动? 他努力平息了这种感觉，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面罩上，其中柔和的绿光让人安心? 如果他的导航是准确的，海堤就在正前方? 第16章 贝塔宇宙的行动：突破水下隔离带 在他的右边，他听到了一台船用发动机低沉的轧轧声? 五十米开外，一艘灰色泪珠状的巡逻艇船身划过水面，与栅栏平行? 船的尾流在它后面呈扇形散开，向外扩散，直到碰到栅栏，在那里波浪向后卷曲，慢慢溶解? 一束聚光灯打在水面上，把周围的水变成了蓝绿色? 谢子川一直等到巡逻船越过他的面前的水域，然后游到了前面? 在巡逻艇返回之前，他有两分钟的时间? 海上围栏出现在黑暗的视野中，一个钢缆网从海底的锚栓延伸到海面上相连的浮标? 看着渔网，谢子川内心说了一句感谢环保局的话。 几年前，环保局曾敦促海军的安全设施部门改变其海上围栏的间隙宽度，以便本地野生的鱼类可以自由进出所有的水域? 在这种情况下，渔网围栏的缺口变成了一平方响尺大小，这使得谢子川的潜入工作变得容易得多? 他查看了面罩右上角的时间显示? 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他听到了左边巡逻艇的轧轧声? 谢子川翻了个身，径直向下俯冲，手拖过栅栏，直到下潜到达底部? 船从谢子川头顶掠过，聚光灯在水中划出一道弧线，打在栅栏上? 一旦等它消失了，他就重新再爬升上十响尺去继续行动? 他从背袋里拉出一根“燃烧带”，这是一根8响寸长的镁制燃烧棒? 这种工具被点燃后，镁元素在2500度的高温下快速燃烧，几乎可以像手术刀切开果冻一样切开任何接触到的东西? 他把燃烧带卷在他面前的网缆上，然后把他的拇指指甲用力按压了一下末端的化学雷管，然后赶快后退? 有半秒钟耀眼的白光闪过，渔网栅栏消失在一团气泡中? 当障碍被清除的时候，谢子川游到了前面? 网缆被整齐地剪成两半，把原本一响尺宽的缺口变成了两响尺宽的缺口? 他脱下背上的呼吸器氧气管的背带，把它用手推过洞，然后拉扯着继续游泳? 十分钟后，他在一座小屋的钢门前停了下来，那是一堵波纹状的金属墙，漆成战舰一般的灰色? 谢子川把自己翻了个身，背部朝下? 然后他打开了工作灯? 泥泞的海底出现在他的面板前? 谢子川水平转弯，向右倾斜? 他又水平翻转自己朝着右边游动，突然，那个预先设想的东西出现了：一个嵌在墙上的圆形金属窗? 他伸出手试了试手动轮? 据谢海菱说，不出所料，门是锁着的，而且有警报? 如果他动了手脚，他会发现自己在一百米之外就被巡逻艇包围了? “有人在听吗？”谢子川启动了皮下通信装置? “我在呢！谢子川，”谢海菱回答? “我在舱口了?”谢子川说。 “好的，”谢海菱回答道?“给我三十秒?我黑进了小屋的控制室，但他们用八位数的公开密钥加密了锁——” “那很好，谢海菱，但是也许我们把这些技术废话留到下一天再说？“ “是啊，对不起，等一下，”一分钟后，她回复了，“好了，锁和警报都解除了?” “我准备进去了。”谢子川回答? 手动轮的轴承上了油，在他的握持下转动自如? 他旋转握把，直到他听到金属对金属的软叮当声，然后轻轻地拉? 金属窗打开了? 谢子川双臂张开，游了过去? 他的脚蹼刚刚离开洞口，突然他听到了警报的低沉尖叫声? 远处，扩音器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入侵者警报……入侵警报……安全警戒小组呼叫军械库?这不是演习！我再说一遍：这不是演习。” 谢海菱惊慌失措的声音立刻传进了他的耳朵：“谢子川，我这边……我也——” 谢子川没有过多考虑，他伸手按了两下通信开关，然后又按了一下，这意味着告诉柴天行和谢海菱，保持无线电静默，然后等待进一步的联系? 不管是进是出，他现在要自己作出行动决定了? 如果他现在出去，他们会彻底封锁码头，他就没机会了解仙台号的秘密了? 可是如果他继续执行任务，他将面对高度戒备的安全部队，持续不断搜寻入侵者? 但这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因为这就是他的本职职责所在? 必须前进！ 他迅速关上金属窗，然后推开墙壁，伸出双手，向下伸出翻动身体? 当谢子川碰到码头车床粗糙的水泥地面时，他向右滚动，继续游着? 他只有一次机会? 这个工棚被一条主水道分开，两边用工作墩支撑着? 如果他能在码头的桩基深处找到一个藏身之处，他也许能等到安全检查结束? 在谢子川的上方，随着码头的安全灯亮起，海水突然从深绿色变成了蓝绿色，将码头内部也沐浴在明亮的光线中? 他听到码头上传来靴子的沉闷撞击声和人们相互喊叫的声音? 第17章 贝塔宇宙的行动：对耐力的考验 谢子川的指尖碰到了木头，那是一根木桩? 他用胳膊勾住它，把自己拽到了码头下面? 水又变暗了? 谢子川打开作业灯，自己被朦胧的红光吞没了? 他不停地游着，在桩子间迂回前进? 这些桩子身上覆盖着斑驳的灰色藤壶，让他想起了大象的腿? 在他身后的某个地方，他听到了多次溅水的声音? 这说明水中也开始出现安保搜捕的潜水员? 看来码头的保安队训练有素，且行动迅速? 继续前进? 船坞的内壁出现在他的面板前? 他抬起头? 在谢子川的头顶上，他只能分辨出码头的下层结构，那是纵横交错的大梁和管道纠缠在一起的大杂烩? 谢子川绕着离墙最近的一堆杂物滑行，然后关掉灯，露出水面? 他脱下潜水的脚蹼，把它们夹在自己的装具上? 他想，现在是任务困难的环节了? 在这里，为了保持他28岁的身材和体型而进行的所有那些艰苦锻炼将会得到回报? 他心里至少这么希望? 利用胳膊和脚紧靠着墙和木桩，他开始慢慢地向上爬，只用紧张的肌肉作为杠杆? 在登山界，这种方式被称为烟囱攀登法，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 谢子川感到汗水顺着他的后背流进了潜水服? 他咬紧牙关，继续往上爬? 在外面的水道里，他听到更多的溅水声? 在谢子川的左边，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潜水服的人头露出水面? 一束手电筒光照射在木桩上? 谢子川立刻停住不动? 光束越过他，停了一拍，然后两拍，三拍，然后继续前进? 潜水员转身继续游泳离开了? 谢子川把自己往墙上提升了几响尺，抬头看了看? 下层结构触手可及? 他伸出手，抓住一根水管，让他的腿开始自由摆动? 就在这时，附近的某个地方，突然一个无线电通信发声道：“码头指挥，这是潜水员21?我接近北墙，第九区?现在，我要去木桩区域了?我觉得我看到了什么?” “收到，21号?” 潜水员已经又转回来? 谢子川一动不动，让自己的眼睛向左扫去? 潜水员就在那里，头刚好露出水面，手电筒在水面上打着，穿过木桩向他缓缓移动过来? 来一个又快又安静的动作，谢子川！他在心里默念。 加油上！ 他绷紧腹部肌肉，把膝盖拉到胸前，然后把脚踝钩在管子上，开始沿着管子慢慢移动身体，直到紧紧地贴着管子? 他低下头? 潜水员几乎就在他的正下方? 一只手掌压在邻近的管道上作为杠杆，谢子川滚动着身体，直到他在管道顶上保持纵向平衡? 然后，他又一动不动了? 潜水员的手电筒又出现了，更近了，透过下层建筑投射出细长的光线和破碎的阴影? 谢子川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别被对方发现? 这里除了我们这些管子什么也没有，伙计，赶紧走吧！谢子川心里想着? 现在你赶快游走吧！ 似乎过了几分钟，但可能其实不到20秒，潜水员关掉手电筒，开始用双脚滑动着游走了? 谢子川让自己长长呼了口气? 在船坞的安全检查完成和解除警戒的命令下达之前，他无事可做，他不得不静静等待着，或者可以做一点点地形研究? 他决定选择后者? 谢子川快速检查【特种作战终端】证实了他的预测：码头的下层结构并不包括在码头的蓝图中? 他浏览了一下图表以确保无误? 确实什么都没有? 谢子川出发了? 他沿着迷宫般的管道爬行，直到遇到一个装有栅栏的维修通道? 在他的周围，他听到了水管里汩汩的流水声，蒸汽的嘶嘶声，以及微弱的电流声? 天花板仅高出过道四响尺，上面凝结着水滴，覆盖着微小的矿物沉积物? 他能听到远处乙炔电焊火焰的爆裂声? 他敲击他的皮下装置：“我恢复通信了?” 谢海菱说：“感谢老天爷?我很担心?”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在乎我?” “你个二货?谢子川，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我确信我已经覆盖了报警冗余?” “没办法，总会有bug，这就是现代技术的诅咒?还好没有造成伤害?” 柴天行说，“你进去还是出来了？唉算了，愚蠢的问题?你现在什么情况？” “在他们完成安全检查的时候做一点探险研究。” “好吧，保持——” 突然码头的扩音系统传来一个声音? 谢子川告诉柴天行，“等等，”然后一起听着扩音器的喇叭：“全体人员，解除安全警报，解除安全警报，安全警报小组向控制中心汇报情况?” 柴天行说：“好，我听见了?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谢子川结束了通讯? 第18章 贝塔宇宙的行动：再次接近仙台号 谢子川弓着背，偶尔躲在阀门连接处或管道的四通连接处下面，开始小心翼翼地走下内部通道? 他每隔几秒钟就停下来，将三叉戟护目镜切换到红外模式，快速扫描前方区域。 随着旋转飘绕的蒸汽干扰，他发现夜视模式变得不可靠了? 除了导管发出的红色和黄色热信号，他什么也无法看见? 紧接着一声尖叫，一只鹦鹉大小的老鼠从他面前跑过，飞快地跑下了人行通道? 不过扎实的训练和实战经验造就了他良好的反应能力。 又走了50响尺后，他来到了一个丁字路口? 他换成了红外成像模式? 一切安全? 前方，船舱通道继续延伸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 在他的右边，一架梯子从过道升起，接着消失在尽头? 感谢老天爷，这是维护舱口? 梯子只有几级高，尽头是一个检修孔? 他拿出他的【转角观测镜】，将接口电缆插入他的【特种作战终端】，等待图像在屏幕上分解，然后将相机穿过盖子的一个孔? 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一只靴子，是一只黑色皮靴? 他愣住了? 标准海军配发的22型军靴? 他太了解这个型号了? 在海军为期六个月的特种部队新兵训练营期间，他已经穿坏了三双? 他非常缓慢地将【转角观测镜】从孔中取出? 在谢子川头顶检修孔井盖的上面，此时第二个人也加入这个让人紧张的环境里? 谢子川甚至能闻到烟味? “他们找到什么了吗？”第一个水手问? 第二个水手回答：“啥也没有?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总是说，‘这不是演习’，但它几乎每次都是个演习?” “是啊?那这艘船是怎么回事？这些穿得像是太空服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那是生化武器，白痴?军士长说这是模拟行动，但我不相信?我觉得一定有什么东西——” 突然，一个发着脾气的声音打断了对话：“你们两个！没事可做嘛，我看见了?跟我来?我给你们找点事情干干?” “别呀，头儿，我们只是休息一下?” “休息结束了，兔崽子们?回去工作?” 谢子川等着数到30秒，然后把【转角观测镜】从洞里放回去? 靴子不见了? 他切换到红外线，做了360度扫描? 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没有动静? 他用指尖轻轻掀开井盖，滑到一边，爬了出去? 他把井盖子滑回原位，向右走了四步，然后躲在一堆板条箱后面? 现在安全检查已经结束，码头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照明? 钠蒸汽灯悬挂在拱形天花板的横梁上，将码头投射在灰色的光线中? 在码头更远的地方，在装载起重机中间，一群水手正在用手推车搬运板条箱? 到处他都能看到电焊焰炬的火花，能闻到乙炔的硫臭味? 他的右边就是那个熟悉的目标：仙台号? 此刻船头对着码头门停泊着? 货船的甲板舱口、舷窗和窗户都覆盖着黄色塑料布，并用红色胶带封住? 在船中部舱口，已经竖起了一个帐篷状的结构——他猜想是去污入口和出口? 就在他看着的时候，一对穿着白色生化服的【核子搜索】小组人员走出了帐篷? 他们遇到了三个穿着相似的人，后者开始用泡沫液体冲洗他们? 看到这番情景，谢子川感到胃部一阵痉挛? 谢海菱曾向他保证，仙台号上的辐射水平远低于危险剂量，但观看眼前的去污过程让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他的【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上安装了一个钢笔大小的石英纤维剂量计，与他的皮下通讯器和【特种作战终端】相连，所以如果他正在承受放射性负荷，他会提前得到大量警告? 当然，理论上是这样讲的?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得到这么高的报酬，谢子川，知足吧！他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第19章 贝塔宇宙的行动：核辐射恐惧 谢子川用红外和夜视模式都扫描了码头和仙台号，直到对所有【核子搜索】小组人员的位置和活动都了如指掌，然后选择了最佳路线。 他沿着阴影跳下码头，向仙台号的船尾游动过去。 当他保持与船尾方向并驾齐驱，他就爬到码头边上，双手抓住船尾的系缆，开始在水面上慢慢移动。 当那些穿着生化服的人拖着脚步穿过甲板和消杀帐篷时，谢子川不得不两次停下来，但最后他移动到了栏杆边，蜷缩起双腿，蹲伏在甲板上。 然后，他快步走了两步，爬上上层建筑的梯子，开始攀爬。 他只跑了十级台阶就听到了靴子的刮擦声。 谢子川静止住，往下看。 在他下面，一个【核子搜索】成员正站在栏杆边。 这个人拉起他的头罩，向后仰着头，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 一个微弱的声音喊道，“伙计，你在哪儿？” 那人从腰带上取下一部便携式无线电，回答道：“主甲板上。我出来喘口气。” “你要是歇好了，到右舷中部来。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小组轮班。他们需要一次冲洗。” “我马上去。” 回答完，这个人把他的兜帽拉回到原位，然后走开了。 很好，谢子川继续往上爬。 等到抵达上层建筑，他只用了两分钟就找到了他要找的甲板舷窗。 虽然主甲板舱口可以为他提供一条更直接的通往引擎室的路线，但他穿过任何隔离屏障不仅会立即引起怀疑，还会引发另一次慌乱的安全检查。 他这次选择的天窗同样密封，但胶带很容易从甲板的不粘涂层上分离。 谢子川转动手动轮盘，举了起来。 里面，一架梯子伸入黑暗中。 他做了一个快速的红外/夜视扫描，什么也没看到，然后他的腿穿过开口，整个身子开始沿着梯子下降。 他停下来关上身后的舷窗，然后卧倒在内部甲板上。 “我已经进来了，”谢子川用皮下通信说道。 柴天行回答说：“根据我们一直在监测的无线电传输，大多数【核子搜索】人员都在货船的前部。不管放射性物质是什么，它看起来就在船头压载舱的某个地方。谢海菱更新了你的【特种作战终端】，上面导航路点标记会带你去引擎室。” “我记得路，毕竟不久前我刚去过。” 谢海菱则说：“我分析了码头工人走过的路。我制定的路线将绕过这些地区。” 谢子川检查了他的【特种作战终端】。 仙台号的蓝图显示在一个可旋转的3D视图中，上面覆盖着一条琥珀色的虚线，从他的位置开始——显示为蓝色方块——到仙台号的引擎室结束——则显示为粉红色方块。 “明白了，”谢子川回答，“谢海菱，我们先说清楚——” “我向你保证，谢子川。那些辐射生化检查员是必须穿那些服装。那是政府的规章。NND，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政府的规定有多挑剔。我已经前后做过计算了。只要你在一小时内离开那里，辐射的环境对你就没事。” 一个小时？那如果停留第六十一分钟呢？我就死了吗？他心里默默想。 这些年来，他面临着一名作战人员所能想象的每一场噩梦，但像大多数人一样，核辐射的威胁在他的思想和心灵中也占据着一个特殊的、黑暗的位置。 辐射看不见，也几乎无法逃脱，它在核心层面上改变了人体，以可怕的方式破坏和扭曲细胞。 他曾经亲眼目睹过这一切。 这是一种可怕的死法。 不过他的思维立刻转向了滑石镇。 如果事实上镇上的供水系统已经被某种类型的辐射污染，他不愿想象幸存的居民正在经历什么痛苦：恶心，呕吐，皮肤灼伤，脱发，肺部充满液体，肿瘤加速生长…… 专心工作吧！谢子川，处理好眼前的事情，他告诫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用生命来信任谢海菱和柴天行，以前也曾多次这样做过。 他现在还会这样做。 “好吧，”他说，“我开始移动了。” 为了避免干扰【核子搜索】团队的探测设备，仙台号的发电机已经断电，并切换到码头的电网上，因此通道变得黑暗，只有隔着10响尺固定在舱壁上的红色应急墙壁灯提供照亮。 伴随着一只眼睛盯着【特种作战终端】，一只眼睛扫视着周围的动静，谢子川沿着通道走廊慢慢走到一个丁字路口。 右边朝着船后方向；向左则是对着到船头的方向。 他往左走了。 引擎室在他的位置前方80响尺，向下三层甲板。 为了到达那里，谢子川必须通过五个梯子和两个甲板舷窗。 当他到达下一个十字路口，开始走下梯子时，【特种作战终端】的屏幕开始闪烁。 仙台号的蓝图开始在他眼前变得模糊无法看清，变得像素化。 第20章 贝塔宇宙的行动：磁化屏蔽场 谢子川靠在舱壁上，打开通讯装置：“嗨，是你们谁忘了付有线电视费吗？我的【特种作战终端】正在失去信号。” “唉，正是谢海菱害怕遇到的这个情况，”柴天行回答，“【核子搜索】团队在消磁作业。” 消磁是祛除磁场的一个奇特术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钢壳船会产生磁荷，干扰无线电和导航系统。 在这种情况下，这种电荷使得【核子搜索】团队检查员很难确定藏在仙台号压载舱里的任何物质的特征，所以他们使用了消磁发射器。 “切换到内部图，”谢海菱说，“你仍然有蓝图可以看，但没有叠加图层了。“ “没问题，”谢子川说，“我来即兴发挥吧！” 他回到梯子的顶端，从后面的枪套里拔出他的【野战军-44K】战术步枪。 【野战军-44K】小巧轻便，枪口部位配备了闪光/声音抑制器，发射标准的5.56毫米小子弹。 当然，这就是与其他武器的仅有的相似之处。 【野战军-44K】的模块化枪管下的附件组合给了谢子川一个前所未有的选择阵列，包括气体/碎片/箔条榴弹发射器；还有亚致命武器，如环形翼型射弹和粘性冲击器。 然后电磁吊舱、带有基于激光的定向麦克风、信号干扰器和激光端口嗅探器。 还包括用于通过红外计算机端口进行远距离数据传输的监视投射物，如自粘式远程摄像机，绰号为“粘性摄像头”。 还有最后一个小工具谢子川称之为【全视角】，一个嵌入在一种叫做航空凝胶的物质制成的微型降落伞中的微型摄像机。 航空凝胶由90%的特殊气体组成，但可以容纳其自身重量的4000倍，并且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表面积：平展开来，每立方响寸的空气凝胶——大约相当于四个五分镍币的大小——可以从一端到另一端覆盖一个足球场。 在【全视角】启动的情况下，它的手掌大小，自动部署的空气凝胶滑槽可以让相机在空中停留长达90秒，给谢子川一个近一平方响里的高分辨率鸟瞰图。 不幸的是，今晚，他不太可能需要【全视角】，他甚至希望自己根本不需要【野战军-44K】，但话说回来，如果他在仙台号上遇到麻烦，环形翼型和粘性减震器可能会成为他最好的工具。 谢子川将夜视护目镜翻转到位，当它们启动时，他能听到耳机里微弱的电子声。 他用护目镜扫视了下面黑暗的甲板。 他什么也没看见。 “我要继续前进至下层甲板了。”谢子川用无线电说道。 手握着【野战军-44K】保持在低姿态，谢子川蹑手蹑脚地走到下一层甲板，转过拐角，向船尾走去。 他走到过道的一半时，突然停住了。 然后以夸张的缓慢，他蹲下身子，向左侧身，靠在舱壁上。 沿着通道往下30响尺，他看到舱壁上有一个铅笔橡皮大小的红点。 估计是传感器，他心里想。 但是什么类型的呢？红外线，运动探测…… 红斑点移动了。 不是传感器。 那是一根香烟的尖端。 他不能确定那是一个船厂的保安还是一个【核子搜索】团队的人，但不管怎样，有人正靠在一根支柱后面的舱壁上，抽着私烟。 谢子川双脚平行移动，身体也开始向后仰。 人影移动了，从支柱后面走出来。 谢子川举起【野战军-44K】，把眼睛对准瞄准镜。 这个人穿着一套白色的生化服装，头罩向后倾斜到他的前额上。 在他的臀部挂着是一个KELITE型号手枪，0.45自动式——武装海军值班人员的标准配备。 对方在继续移动。 选另一边，水手！快转到另一边……谢子川心里默念着。 但是那人还是转向了谢子川。 对方一动不动。 很明显他的身体绷紧了。 那个人歪着头，显然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了什么，但不确定是什么。 对方的手也开始伸向臀部的枪套。 千钧一发。 谢子川开枪了。 【野战军-44K】轻轻发出了声响，几乎听不见的重击声音。 【环形飞翼射弹】击中了那个人的胸骨。 他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谢子川快步走上前去，在那人身边跪了下来。 他摸了摸那人脉搏，还活着，并且显示脉动坚固而稳定。 虽然被归类为低杀伤力武器，但【环形飞翼射弹】具有相当的冲击力，谢子川见过它还是能杀人的，通常诱发因素是因为冲击力造成对方肺部的血栓。 他拔出警卫的手枪，弹出弹匣，藏在天花板附近的一个管束里，然后重新上好枪膛。 如果秘密潜入搞砸了，混乱起来至少这个警卫就少了一把枪。 谢子川为沉睡的警卫找了一个黑暗的角落，用他在附近找到的一些废弃的纸板碎片盖住它，然后将那个人的头罩拉回到原位，然后向那个人的大腿发射了一支麻醉飞镖。 他觉得自己的行动时间不可能超过飞镖麻醉剂给他争取的两个小时，但就像那把没子弹的手枪一样，如果事情变糟了，至少也就少了一个需要对付的守卫。 第21章 贝塔宇宙的行动：获得引擎序列号 谢子川走到轮机舱外面的通道，蹲在舱门前。 他把护目镜切换到红外模式，然后站起来，直到他能透过舷窗看到里面。 在被断电之后过去的18个小时里，轮机舱现在显示模式是一片深蓝色的结构，只有仍然温暖的黄色管道和引擎的浅蓝色轮廓。 他没有看见任何人在里面走动。 他查看了【特种作战终端】上的放射量测定器读数：一切正常。 这些东西的读数规则是什么呢？ 谢子川心里默念。 如果是绿色，辐射量正常；如果是红色，那死定了。 他打开舱门，溜了进去。 他发现了引擎之间的那段过道区域，就像他当时离开时一样：被撬了回来，扔到了一边。 他当时用来阻止仙台号发动机转轮的消防水管也还在，一团烧焦了的东西缠绕在减速齿轮上。 除了冷却管的滴答声和偶尔蒸汽的嘶嘶声，当前这个空间很安静。 紧接着，他听到舱门打开时发出的金属撞击声。 他把护目镜换成夜视，转过身来。 两个穿着生化防护服的人正穿过舱门。 “……我告诉过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其中一个人边走边说，他的声音在生化防护帽子里被压低了，“管他为啥呢！反正领导想要一个新的读数，所以我们就来获取一个新读数给他。”他举起一个盖革计数器，在空中晃动它。 计数器发出稳定但缓慢的鸣叫。 “是啊，行吧！这个地方真是让我毛骨悚然。” “我也一样。来吧，让我们赶紧干活。” 说完，他们开始走下通道，绕着这个空间的外舱壁。 谢子川一直等到他们看不见了，然后伸手抓住一根管子，把腿从甲板上抬起来，钩在管子上。 他再次伸手，这一次用指尖钩住了天花板工字梁的边缘。 他俯卧着，大腿和胸部靠在管道上。 而在他下面，他听到了两个人在船舱通道上的沉闷的脚步声。 盖革计数器的唧唧声越来越大。 谢子川拔出手枪。 他用拇指拧开保险栓，把选择器拨到发射档位。 在他的周边视野中，通过一堆乱七八糟的管道，谢子川瞥见一套移动的生化服人形正在向自己靠近。 这些人出现在通道的前端，走在谢子川的下面。 他们在敞开的铁栅栏前停下来。 “你知道这乱七八糟的是怎么回事吗？”一名男子问道。 “听了一些传言。说是当时这里的人急着停船，就直接破坏了引擎。” “嗯，见鬼，我得说那他们任务完成得不错。他们不可能当时把动力源正常切掉。那个齿轮炸了，不过还好。” “反正不是我们的问题。”这个人先把盖革计数器盖在引擎上，然后是格栅，然后跪下来检查消防水管。 仪器显示啁啾效应保持稳定：“我什么也没得到。控制中心，我是04号。” “继续吧，04号。”步话机里的声音回复道。 “第二机舱清扫完毕。一切正常。” “好的。到上面来吧！是到你轮班的时候了。”步话机里传来新的指令。 静静听着，等他们走后，谢子川回到甲板上，先从栅栏里溜了出去。 他利用消防水管上的环作为抓手，下到甲板上，甲板上是齐踝深的混合着膨胀水和消防发泡剂的泡沫。 消防泡沫被当时第一艘到达现场的救援船——是一艘海军驱逐舰——喷射了很大剂量到仙台号船上，他们总是希望预先扑灭任何大火。 火是船上最大的敌人，尤其是在装载危险物品的船上。 按照设计图，谢子川发现仙台号的双柴油发动机安装在巨大的减震弹簧上。 每个弹簧都有消防栓那么大，用和他手腕一样大、前臂一样长的螺栓固定在甲板上。 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紧密包装的弹簧使其无法在引擎下扭动，所以他拿出了他的【转角观测镜】，固定了伸缩延伸长度，然后将镜头蜿蜒到下面。 他打开了摄像机的灯。 发动机外壳粗糙的金属外壳出现在【特种作战终端】的屏幕上。 他开始扫描，一寸一寸地移动。 花了三分钟，但终于看清了仙台号发动机的序列号牌。 谢子川稳住相机，按下快门按钮。 他取出相机，藏了起来。 他敲了敲他的皮下通信，但得到的回应只是一声咯吱咯吱。 他抬起头。 发现头顶上有太多钢铁阻挡信号。 谢子川爬回到狭窄的过道，沿着原路返回舱口，进入通道。 他再次敲击他的皮下通讯装置：“我要撤出了。我得到了序列号数字。” “干得好，”柴天行说，“计划有变。去B撤离点。”B撤离点是指定的备用紧急快速撤离点。 “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吗？”谢子川问道。 “是的，我们已经发现了仙台号那些消失不见的船员都发生了什么遭遇。” 第22章 仙台号的船员去哪儿了？ 回到安全保卫局之后。 第二梯队情况室。 大屏幕上显示的卫星信号是由亚细亚共和国安全保卫局的哨站从一颗商用陆地卫星上截取的，所以角度非常倾斜，颜色也变淡了，但在等离子屏幕中间的那艘轮船是不会被弄错的。 “我想那个就是仙台号吧？”谢子川说。 “独一无二就是的，”柴天行回答，“这个画面是在你和仙台号相遇的前一天早上拍到的，离度假区海岸线两百响里。好吧，你继续，谢海菱。” 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谢海菱在她的笔记本电脑上敲了几个键，接着图像改变了。 第二艘显然比仙台号小的船只出现在屏幕的左上角。 “现在我们快进三十分钟。注意，仙台号的尾流消失了。她搁浅在水里停止前进了。”她再次敲击键盘，“然后再快进到四十二分钟。” 仙台号和第二艘船挨着停泊一起。 “继续快进十二分钟。放大。” 图像闪烁，然后放大，直到两艘船充满了屏幕。 在他们之间的水域中，谢子川可以辨认出一个看起来像是橡皮快艇的东西。 “整个转移行动花了22分钟，”柴天行说，“橡皮冲锋艇带着一个人去了仙台号。19分钟后，又有9个人跟着快艇回来了。” “所以仙台号的船员减员至最后一人。”谢子川说。 “对。我们猜测这其中的时间间隔就是用来设置仙台号的自动化驾驶系统的。” “他们八成也是抽签决定谁留下来的。说到这里，我们的犯人有什么消息吗？” “还是不说话。”柴天行说。 仙台号上抓获的那名男子被铐在第二梯队医疗室的床上醒来后不久，雷丁就开始审问他。 谢子川以前并不知道雷丁的另一个秘闻：他实际上是一名海军陆战队受过训练的审讯员。 “我们打算把那个囚犯交给联合调查局，让他们对付他吧。好吧，回到仙台号。我们现在知道的是：仙台号船员登上旁边神秘船只十分钟后，他们都起航并分道扬镳，仙台号向西驶向太平洋海岸，另一艘小一点的船则向南行驶。” “你们别跟我说咱们就知道这点情报吧！” 谢海菱又敲了几下键盘。 另一幅卫星图像出现了。 “欢迎来到济州岛西归浦市的港口。看看屏幕的中间右侧。看看我们发现的那个神秘船只：远洋游艇【疾风】号。游艇从昨天起就停泊在那里。我正在调查注册信息。” 谢子川盯着屏幕上游艇看了几秒钟，然后转向柴天行问道：“我什么时候出发？” “马上就出发！” 很少人注意到，第二梯队在城市郊外拥有一个私人机场，位于安全保卫局总部东北8响里处。 凌晨一点刚过，谢子川把车停在一架V-33“猛禽”飞机旁边的停机坪上。 “猛禽”是第二梯队的主力，用于插入渗透和撤离任务。 “猛禽”被认为是一种半直升机、半涡轮螺旋桨飞机，拥有双引擎，每个引擎都安装在一个可旋转的短舱上，结合了直升机的机动性和垂直起飞能力以及标准飞机的高速和高度限制。 “猛禽”的旋翼已经空转了。 透过明亮的驾驶舱窗户，谢子川可以看到螺旋直升机飞行员庞军和他的副驾驶蔡悦正在进行飞行前检查。 庞军是一个典型的南方男子，说话拖腔带调，无忧无虑。 另一方面，蔡悦是个全才，是第一批进入通常由男性主导的特别行动小组的女性之一。 谢子川从后备箱里拿起他的行李袋，走向后面的坡道。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先遣管理员雷丁站在机舱底部。 第23章 新装备的应用 “不知道我此行还会有同伴呢！”谢子川说。 “我对我们的犯人审讯毫无进展，所以我想我还是应该来帮你摆脱麻烦。” “哈哈哈，我就是靠惹麻烦谋生的。“ “那你可真好。我给你带了些新装备。来吧，让我们呼吸点不一样的空气。” 当他们起飞向南飞行时，雷丁从头顶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行李袋，放在他们座位之间的地板上。 谢子川的标准设备装载一般会在几个固定地点被维护，猛禽战机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谢子川认为这个行李包里的东西却是全新的。 雷丁拉开拉链，拿出一件熟悉的物品：谢子川的战术服，一件黑色连体工作服，配有各种挂件、口袋和携带所有装备所需的战术背带附件。 谢子川一眼就看出这件战术服与众不同。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雷丁说，“你知道龙皮吗？” 谢子川知道，他听说过。 最初由尖端盔甲公司开发，称为【龙皮】的护具，是世界上第一件“随身移动”的防弹衣。 不仅重量轻且灵活，【龙皮】可以阻挡类似AK-200型号突击步枪的7.62毫米火力的子弹。 多年来，【高级防卫研究工程局】一直在为特种部队作战人员研究类似龙【龙皮】的复合材料，但未能减少足够的重量，使其可行。 “【高级防卫研究工程局】的家伙们现在终于已经搞清楚怎么生产了。”谢子川说。 雷丁点点头。“认识一下代号为犀牛板的Mark6型号的战术作战服。重量，空载时候只有四斤；厚度，只有八毫米——大约四分之一响寸。外壳是凯夫拉纤维；核心材料是犀牛板；内层是第七代GTR薄膜。” “具体测试数据？” “对付十二响尺处的弹片非常好；十五发步枪子弹也没问题；八响尺处的手枪和散弹枪不在话下。GTR薄膜经过测试，在头罩打开的情况下，核心体温可持续保持即使暴露在最低0下40度至最高60度的环境温度。你可以从北极去非洲沙漠，差别再大的环境你都能舒适地待在那里。” “颜色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好眼力。这是新伪装。凯夫拉的外层用一种类似于隐形飞机涂层的聚合物纤维处理：哑光黑色，摸起来有点粗糙，以最大限度地吸收光线。我不会用物理学术语来烦你，但是微粗糙的外表部分地减弱了光线。基本上，大约30%的抵达表面的光子都会被捕获——即使只有一瞬间——但足以将它们扩散。更简单的一句话：如果你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你实际上是就是阴影的一部分。” “还有小口袋和挂具点呢？好像所有东西都被去掉了。并且看起来……一块一块的。” “干扰性伪装模式。我们已经调整了它们的大小并重新排列，以适应分解你的体型体态。” 的确，大自然厌恶直线。 在弱光条件下，人眼倾向于寻找运动、色差和几何形状这几个特征。 在这三者中，运动问题是最容易对付的：自身保持站着不动即可。 颜色的差异也很容易对付：黑色让眼睛更少从背景中吸取图像信息。 然而，几何形态的问题是很棘手的。 人体是独特的角度和线条的集合构成，肉眼很容易识别出远处的物体是人或者不是人。 通过将小口袋重新排列到衣服上的不同位置，熟悉的身体轮廓在敌人眼中就变得模糊了。 谢子川从雷丁手里接过作战服，仔细检查了一番。 他点点头。“我喜欢。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的车钥匙能放在哪里呢？” “哈哈，我听出了你的冷笑话。好吧，还有一个项目，”雷丁说，“【野战军-44K】步枪的附加装置。再说一遍，我就不跟你说那些技术性的东西了。我们给它起了个绰号叫棉花球。” 他递给谢子川两件东西：一个看起来像标准猎枪子弹的东西，和一个玻璃弹子一般大小的尖状软橡胶球。 “基本开枪机制与粘性电击器和环形飞翼子弹相同，但有很大区别。一旦触发射击，弹壳就会脱落，只留下内部棉花球。当它撞击一个坚硬的物体时，会释放出一个内部的气溶胶镇定剂。云雾产生的半径是三响尺。里面的任何人都会在三到四秒内失去知觉。” “印象深刻。持续时间呢？” “对于一个180斤的人来说，腰部以上的攻击会给你大约20分钟。“ “准确性呢？” “五十响尺上下正负六响寸。“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驾驶员庞军的声音：“嘿，伙计们，有你们的来电。” 谢子川轻拍他的皮下通信：“说吧继续，”谢子川应答。 柴天行的声音传来：“你的目标移动了，谢子川。【疾风】号游艇刚刚起锚，游艇正从济州岛港口向东北方向驶出。” “目的地是哪儿？” “正在努力调查，但我们已经确认游艇在前一天接受了补给，包括燃料。” “那么，可能不是一日游。所以我们要么等游艇停泊在某个地方，或者就是拦截这艘游艇。” 通过耳机，雷丁说，“嗯，上校，我们已经满载起飞了。所以我在想……“ “你在想【炸弹鱼】装置？” “是的，我就是在想【炸弹鱼】装置。”雷丁回答道。 听了两人的对话，谢子川咕哝着：“啊，伙计们，没人征求我的意见吗？我讨厌【炸弹鱼】装置！” 第24章 贝塔宇宙疾风号行动：海上拦截 “七分钟后到达目标，”谢子川听到庞军在他的皮下通讯器里说，“下降到五千。” “收到。把舷梯设置好，庞军。” “舷梯下降。” 随着一声机械的呻吟，舷梯弯曲的上边缘出现了一个缺口，露出一片漆黑的夜空。 当内外压力平衡时，谢子川感到一种轻微的真空感。 几秒钟后，坡道与甲板齐平。 透过飞机尾部的洞口，谢子川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一片黑色的水和远处闪烁的济州岛大陆的灯光。 “放下舷梯，已经锁定，”庞军喊道。 在舱壁控制面板上，雷丁检查了仪表并点头确认。 “海洋表面条件如何？”谢子川问道。 “海况一，低切风。从东北方向吹来五到七节的风力。” “记得给我两分钟警告。” “会的。” 通信器里传来雷丁的声音：“那么，你跟我讲讲，谢子川，你为什么讨厌这个东西？” 雷丁口中的“东西”是这个被称为【炸弹鱼】装置的秘密潜入工具。 实际上这是一个单人迷你充气快艇，配备了一个无声的电动机，【炸弹鱼】装置被封装在一个子弹形状的增强玻璃纤维外壳中，为的是使单人充气快艇符合空气动力学，并允许它从飞机上发射，并在外壳从这个单人充气快艇脱离后沉入海底之前能以60海里/小时的速度在海面上跳跃滑行。 穿插潜入通常是任何任务中最危险的部分，尤其是任何形式的空投。 大多数敌人的雷达站，虽然会立刻对低空飞行的不明飞机产生怀疑，但直到目标大幅减速或从雷达上消失30秒或更长时间，才会按下应急按钮，这种情况下，就给予了部队人员能够从飞行器上快速降落的一个机会窗口。 【猛禽】直升机以125节的速度飞行，可以在不减速的情况下从雷达上消失，弹出【炸弹鱼】装置，并在20秒内爬回高空。 对于雷达操作员来说，这种雷达反应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经验的见习期驾校飞行员，在他补救修正高度之前不小心进行了一次俯冲而已。 当然，谢子川害怕的事情很少，而且都与工作无关。 他对【炸弹鱼】装置的反感是，它从飞机上释放出来后似乎有20到30秒的间隔时间。 他整个人像困在棺材里一样被捆在单人充气快艇里，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这违背了他的所有求生和训练的本能。 “我不讨厌它，”谢子川回答道，“只不过这不是我最喜欢的出行方式。” “谢子川，你能听到我吗？”柴天行的声音。 “你说。” “联合调查局的人此刻也盯上了【疾风】号。他们有一队人马20分钟后在西归浦市着陆。然后济州岛的高丽国海军会有一艘接待船在等着他们一起行动。” “我还有多少时间？” “他们可能会在七十分钟内展开拦截行动。你需要上船，得到一些答案，然后在那之前离开。记住，你不存在——” “——并且我们也没做这件事。我明白你意思。我会保持联系的。” 谢子川爬上被四条棘齿带锁在甲板上的【炸弹鱼】装置，把自己绑好。 庞军呼叫道，“下降五百响尺。目标出现在雷达上。一分钟空投。” 当庞军在降低高度时，谢子川再次感觉到猛禽变得倾斜。 发动机的嗡嗡声改变了音调。 谢子川被绑在单人充气快艇上，身边包裹【炸弹鱼】装置的外壳，他只能通过一个小的树脂玻璃观察口看到外面的世界。 “我的目标在哪里？”他问。 “我们正背对着海岸去接近游艇。当你下水时，对方会在离你前方一响里的地方。当前航向，320；速度，八节。我们正在通过两百响尺。抓紧了。等待绿色信号。” “收到，等待绿色信号，”谢子川回答。 雷丁跪在【炸弹鱼】装置旁边，拍了一下谢子川的肩膀，然后封住了【炸弹鱼】装置上方的外壳。 “猛禽”的引擎此时只开了一半。 “八十响尺，”庞军喊道。“十秒钟。” 猛禽开始颤抖，因为它自己的螺旋桨涡流与海洋表面发生了激烈碰撞。 透过舷窗，谢子川可以看到薄雾在舷梯斜坡尽头盘旋。 “五秒钟。” 在谢子川的头顶上方，灯泡变成了黄色。 然后是绿色。 在他的周边视野中，他看到雷丁拉动了主释放开关。 谢子川觉得自己在向前滑。 入水的感觉就像在开车等红灯前被后车追尾一样。 他知道冲击力要来了，做好了准备，但冲击还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当【炸弹鱼】装置的空速在两秒钟内从125海里/小时下降到80海里/小时，他被向前的力量紧紧拽着安全带。 紧接着，一个浪头撞上了舷窗，然后他感觉到随着【炸弹鱼】装置的空气动力效应发生作用，整个快艇的前端上升了几响尺。 他向下瞥了一眼。 在他的膝盖旁边，一个内置在外壳中的基本仪表给他一个LED速度读数：60节……55……48……42……他透过观察窗凝视着这些数字。 果然不出所料，在离他左舷船头半响里的地方，他看到了【疾风】号白色的桅杆灯。 37……33……25…… 速度持续稳定下来。 谢子川向前伸出手，抓住了外壳的释放杆。 他用力一拉，转了一整圈，然后把头蜷缩在两膝之间。 外壳从快艇分离的声音很微弱，就像一块巨大的金属片被风撕成两半时发出的嘎嘎声。 事实是，他对雷丁撒了谎。 他确实讨厌【炸弹鱼】装置，而且理由很充分。 和【苍鹰】隐形降落伞一样，【 第25章 贝塔宇宙疾风号行动：火焰队 保镖在他的衬衣口袋里摸了摸，递出一支香烟。 “警方的扫描仪上有什么发现吗？”他问。 第一个保镖摇摇头：“火焰队也没什么消息。他们还没找到它。” 它？火焰队？什么玩意？谢子川想不通他们在说什么。 他觉得他们可能在谈论济州岛的一个电台乐队。 他们是在听追捕的信号，还是别的什么？ “他们会找到的，”另一个人笑着回答，“相信我，他们会的。” 不用管这些，谢子川想来想去，这俩人应该是闲聊着说别的东西。 这些人又聊了几秒钟，然后分手了。 第一个人回到游艇客厅，关上了门。 卫兵转向栏杆，徘徊在那里，盯着那边。 来吧，伙计，看看你要去哪里？谢子川心里想。 谢子川拔出手枪，拧开保险栓。 五秒钟过去了。 警卫拔出手电筒，打开它，开始向谢子川的方向走去。 谢子川没有犹豫。 他举起手枪开火了。 枪口声音类似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子弹正好打在那个人的前额正中，他瘫倒在地。 谢子川一动不动，等着看这一枪是否引起了注意。 三十秒钟后，他把手枪装进枪套，小心翼翼地走向尸体。 5.72毫米的子弹在该男子的双眼之间留下了一个整齐的，几乎没有流血的洞。 只有一小滴血漏到了甲板上。 与电影中描述相反，这种几乎不流血的伤口在手枪射击中其实是很常见的。 并且在这种情况下，谢子川有一个优势：他的手枪装有低速安全子弹。 预先粉碎并装载了数十个弹丸，每个弹丸只有铅笔尖大小，一枪打进去能干净利落地进入躯体，然后粉碎，将弹片散布在伤口内。 他迅速搜查了尸体，发现了一个钱包、一包香烟、一个打火机和一把电子卡钥匙。 他留下了钱包和钥匙，其余的都扔出了船外。 他用那人夹克的袖子擦去甲板上一滴滴的血迹，然后把尸体拖到船尾栏杆上，滑入水中。 他敲击他的皮下，低声说了两个字：“沉睡；干净。” 即使谢子川享有行动自主权，第二梯队仍然是被称为平州中央城特区的官僚机器的一部分，柴天行仍然被要求提交行动后的报告，包括如何和为什么使用致命武力的细节。 “沉睡；干净”可以翻译成“致命的伤亡；没有引起意外。” “打盹；干净”代表“无致命伤亡，没有引起意外”。 同样，“混乱”一词意味着谢子川使用武力已经引起或可能引起注意。 “野火”意味着他参与了一场公开的枪战。 “分割线”意味着他已经暴露了，任务处于危险之中。 “天崩地裂”意味着他现在处于逃跑和躲避的危机模式。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当然，本身作为一名作战行动人员，行动主任柴天行并不拘泥于细节，尤其是当事情变得棘手时。 “先考虑你自己和任务，”他喜欢说，“如果听报告的工作人员想要细节，他们可以编造一些就行了。” 尽管如此，谢子川还是看到了一些现场报告的一些价值。 这些年来，他目睹了许多作战人员因为反应太快、没有提前考虑而导致自己死亡。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在警卫转向他之前，谢子川已经决定致命武力是他的最佳选择，因为这样做危及任务的可能性很低。 甚至当涉及到快速决策时，“未雨绸缪”的原则也适用。 “收到，”柴天行回答道。 “现在我正在去舰桥部位。” 谢子川看了看表：离联合调查局的人到达还有40分钟。 他走向左舷甲板。 隔着栏杆，他能听到水掠过【疾风】号船身的嘶嘶声。 他停下来，靠在舱壁上，蹲下身子。 他需要一点时间思考。 谁是仙台号和滑石镇攻击的幕后黑手的谜团迅速变得复杂起来。 仙台号的真实注册地和所有者尚不明朗，由一名东瀛男子操纵，他将该货轮设定为与度假区海岸线相撞的航线。 这样的局面很容易让人给出一个想当然的结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似乎不由自主觉得敌人就来自某个东瀛国的武装势力。 但是现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拼图在谜团中冒出来了。 到目前为止，从敌人的口音来看，【疾风】号的船员似乎都来自曾经太平洋对岸的老家——很可能是有着白种盎撒裔面孔的亚细亚国籍人士。 如果卫星图像是正确的，而且【疾风】号确实把仙台号的其余船员带到了西归浦市，那么这些白人族裔的船员又是从哪里来的？地点为什么是济州岛？他们为什么要监控火焰队呢？ 然后他突然想到：一定有什么悬念。 火焰队？ 嗯哼？ 说的是救火消防队吧？ 没错，谢子川反应过来了，他应该立刻看明白这一点的。 第26章 贝塔宇宙疾风号行动：断电 谢子川敲击他的皮下通讯：“柴天行，让谢海菱马上行动，如果我没猜错，大概仙台号的船员都死了。这些人已经被处决并埋在济州岛上某处被烧毁或正在燃烧的建筑里。”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只是把两种信息结合在一起联想而已。稍后我会解释。现在让她去监视消防救援部门的无线电波段。” “我会的。” 谢子川站起来，蹑手蹑脚地向前走，直到他能透过舰桥舱口的舷窗看到。 在内部，舰桥被舱壁壁灯和一盏白光灯昏暗地照亮，这盏白光灯是从谢子川认为是后面的内部梯子上发出来的。 一个孤独的人坐在舵手控制台的高脚椅上。 谢子川伸长脖子，直到他可以看到所有的后舱壁，他持续扫描，直到他发现那个人在找什么：一个配电板。 他从背后的枪套里抽出【野战军-44K】，用拇指将选择器拨到粘性电击枪“低”档。 这种电荷足以使舵手瘫痪三十秒到一分钟。 他需要这个人活着并且能说话。 谢子川伸手试了试门把手——慢慢地转动它，直到确定它没有锁上。 当门打开时，舵手会立即得到警报，谢子川必须假设对方是个训练有素的人，准备随时拉响警报。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门。 出人意料的是，那人并没有转身，反而背对着他笑了起来：“伙计……你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什么情况……？ “你去哪里喝咖啡了？跑原始森林找咖啡豆去了吗？”现在这个人才转过身来。 谢子川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刹那间，他开枪了。 炙热的电击击中了那个人的脖子，就在右耳下方。 谢子川听到了微弱的嘶嘶声。 这个人僵硬了一下，然后瘫倒在地，他的躯干垂向甲板。 这个人的四肢仍然受到电击的刺激，继续抽搐。 他的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椅子腿。 谢子川关上门，蹲下身子。 他把【野战军-44K】装进枪套，拔出手枪。 看来刚才这人在期待咖啡……好像是个很及时的提醒，紧接着他听到了后面梯子上的铿锵声。 一个头从梯子上升了起来，接着是一个身躯：“嘿，哥们，这是你的咖啡……你到底在干吗？你什么人？” 那人转过头。 谢子川又开枪了。 那人的头猛地向左一歪，摔倒了。 咖啡杯当啷一声掉到了甲板上，然后滚落了。 不好意思，你出现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朋友。谢子川心里说。 谢子川把手枪装进皮套，急忙上前，抓住死者的衣领，把他拖到附近的海图桌下面，然后把注意力转向舵手。 他把第一个人从椅子上拉起来，用一个弹性手铐绑住了他的手。 被电击这人呻吟着，慢慢恢复意识。 谢子川把他拖到后舱壁，扶他起来。 船员的眼睛睁开了：“怎么回事——” “如果你想活命，就保持安静，”谢子川小声说，“懂了就点头。” “什么？怎么回事——” 谢子川打了他一记耳光：“安静。懂了就点头。” 他摇摇晃晃地点点头。 “现在你能注意听我说话吗？”又一次点头。 “那我们来确认一下。” 谢子川从他的小腿鞘中抽出了他唯一赋予了自身感情的武器，一把真正的特种兵突击队匕首。 这支利刃是家族的一位老朋友送给他的，他是“尖刀连”最初的战斗教官之一，也就是传说中的超级野人突击队训练学校。 精细的平衡和锋利的刀刃，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特种作战刀。 在七响寸的位置，匕首的双刃刀片和锋利刀尖是最引人注目的。 谢子川将刀刃的尖端插入船员的左鼻孔，并向外张开。 船员睁大了眼睛。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还有一个任务给你，”谢子川说，“你明白吗？” 船员点点头。 “对于这条游艇来说一定有一个头头管事的。他叫什么名字，在哪里？骗我，我就给你脸上动动刀。” 谢子川考虑逼他提供更多信息，但像这个船员这种级别的人不太可能知道他需要的细节。 此外，大约30分钟后，联合调查局也将在这里从船员身上榨取每一点信息。 “他的……他的名字叫莱耶斯。他在船长室。走下一层，然后向前穿过主客厅，走下梯子。通道尽头的最后一间小屋。” “船上有多少人？” “六个。” 谢子川想，已经搞定3个，那现在只剩三个人了。 “除了这里，船的电力还能在别的地方恢复吗？“ “是的，在机舱，但我是工程师。其他任何人做这件事都需要花点时间。” “好的。大约一分钟后，我要切断电源。当我这样做的时候，有人会打电话到这里来问这件事，是吗？”那人点点头。 “你要告诉他们电路烧断了，几分钟后你就可以恢复供电。你明白吗？” 工程师船员点点头。 “如果你再多说什么，就会对你不利。”为了强调他的观点，谢子川举起了匕首捅着这人的鼻尖，进一步拉长了这个人的鼻孔。 “我们清楚了吗？你可以回答我。” “是的，我明白。” 第27章 贝塔宇宙疾风号行动：棉球子弹实战测试 他给自己的匕首套上护套，然后把工程师船员翻过来，抓住他的袖口，让他站起来。 谢子川打开配电板，扳动主断路器。 舰桥变暗了。 他把他的三叉戟护目镜翻转到位，切换到夜视。 对讲机里，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喂，伙计，怎么回事？我们失去了电力了。” 谢子川把工程师拉近，低声说：“表演时间到了。别出差错。” 那个声音说，“伙计，你在上面吗？回答我，该死的！” 谢子川引导船员走向控制台，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船员说：“给我点时间！电路烧断了。我会在五分钟内恢复电力。” “嗯，快点吧。乌漆嘛黑的我坐在厕所里呢！” 谢子川关掉了对讲机：“刚才说话的是莱耶斯吗？” 船员点点头：“现在我怎么办？” “现在，你走运了。”谢子川回答道。 他逆转军用匕首，用刀柄打了船员的耳朵后面。 船员失去了意识。 谢子川拖着他虚弱的身体来到海图桌前，把他和另一个人一起绑了起来。 他敲击他的皮下通讯。“我现在到下面甲板去。” 谢子川开始走下梯子，然后停下来，回到舵控制台。 花了五秒钟才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他敲击他的皮下通信。“谢海菱，你在吗？” “我在。” “我正在看一个电脑化的舵控制台，前面有一个USB接口和一个红外模式接口。” “好极了！”她回答道。 他能听出她声音中的激动。 就像过年的孩子。 谢海菱就是为此而生。 “同步【特种作战终端】，我来执行扫描系统，”她说，“让我们看看【疾风】号都去过哪里？“ 谢子川在【特种作战终端】上按了几个按钮。屏幕显示信息道： ——红外端口启动。准备同步—— 谢子川将【特种作战终端】瞄准控制台的红外端口。 ——链接建立……找到数据文件……下载？(是/否)—— 谢海菱说，“我已经接入。正在下载……啊，太美了……看那个。真是中了头奖。” “什么？是哪个小鲜肉明星的照片？”谢子川问道。 谢海菱哼了一声：“老天爷，当然不是。我更喜欢那种男人……粗糙。而且成熟的。” 真的吗？谢子川心里问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可以断开连接。这里有很多数据，谢子川。我马上就开始研究。” “再对对时间？” 柴天行回答道：“我们正在追踪联合调查局的船。再过20分钟，你就可以出来了。” “明白了。” 谢子川拿着梯子下了一层甲板。 底部有一扇门，他认为这是通向客厅的。 他的右边是一个钢舱口。 他把耳朵贴在上面，听到了发动机的嗡嗡声。 他蹲下身子，把柔性摄像头伸到门下。 游艇客厅只有几盏夜灯照明——可能是由紧急备用电源运行的——但即使在夜视褪色的灯光下，谢子川也可以看到游艇客厅设备齐全：米色的柏柏尔地毯、皮沙发和配套的俱乐部椅，以及柚木墙板。 有人在【疾风】号的配置装修上花了很多钱。 但是是谁呢？ 他摆弄着【转角观测镜】，直到他发现一个人坐在灯旁最右边的椅子上。 脚抬起，头向后仰，嘴张开，报纸摊开在腿上。 谢子川笑了。 他喜欢懒惰的警卫。 让他的工作变得如此简单。 也许这是做一个小实验的好时机。 他收起【转角观测镜】，然后拔出【野战军-44K】，用拇指将选择器拨到棉花球模式。 他转动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 他走进去，关上了门。 那人没动。 谢子川从咖啡桌上拿起一本杂志，扔向那个男人的胸口。 那人咕哝了一声，坐了起来。 谢子川开枪了。 他听到一声轻轻的撞击声，接着是微弱的噗噗声。 棉花球的迷晕效果立刻生效了。 那人摇了摇头，好像被扇了一巴掌，说：“怎么回事——”然后就斜靠在椅子上。 这子弹可真是想不到的厉害啊！谢子川心里说。 他倒不是怀疑雷丁的话，但毕竟真实环境的武器测试是无可替代的。 他把那个男人拖到沙发后面，然后砸碎了附近的两个夜灯，并敲了他的皮下通讯器：“打盹；干净。” 谢子川想，只剩下两个人了。 一个是老板——莱耶斯——目前是清醒状态，大概已经不在主舱的卫生间里了。 还有最后一名船员，但是下落不明。 谢子川看了看表：没时间去找他了。 继续前进。 游艇客厅走廊里有四个船舱，两个在左舷，一个在右舷，还有一个在尽头——船长室。 面对着门，他意识到要感激自己先前搜了警卫的身。 门锁是用卡片钥匙打开的。 不过，也有不好的一面。 像大多数卡片钥匙门一样，当卡片滑过读卡器时，这扇门会发生两件事：闪绿灯，以及当插销被弹回时会发出一声坚实的撞击声。 谢子川用柔性摄像头检查了一下。 与游艇客厅不同的是，小屋没有应急夜灯。 在夜视模式的显影下，他可以看到一个人躺在大床上。 他猜想这应该是莱耶斯。 那人闭着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小屋很小，大约10响尺乘12响尺。 如果谢子川动作够快，他可以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到达床前。 谢子川拔出手枪，然后花了几秒钟在心里排练他的进入方式。 他把钥匙卡片穿过阅读器，然后推了门进去。 莱耶斯立刻清醒了，从床上坐 第28章 贝塔宇宙疾风号行动：任务很干净 “朋友，你可是大错特错了，”莱耶斯说，“你不知道你在和谁打交道。” “你这么说很有趣。那告诉我，我在和谁打交道。” “不可能。” 谢子川又开枪了。 子弹砰的一声打在莱耶斯头旁的枕头上。 雷猛地扭到一边，但是他脸上的怒容始终没有消失。 非常难对付啊！ 那就B计划。 谢子川为此带来了一件额外的漂浮背心。 他们已经有一个囚犯了；如果有两个囚犯更好。 总部的审讯者可以对莱耶斯的不合作态度采取一些措施。 “坐起来，”他说，“你和我要进行一次小小的旅行。你慢慢的——” 这时，谢子川听到门闩被打开的砰的一声。 就在这一瞬间，当他的眼睛本能地瞥向门口时，莱耶斯已经动了。 他的那只健全的手开始有动作了。 谢子川看到一个刀片闪向他的脸。 他猛地向后仰着头，感觉到刀刃在他脖子刚才所在的地方挥舞了一下。 门开了。 在余光中，谢子川看到另一个船员站在门口。 “快跑！”莱耶斯喊道，“炸吧！现在就炸！” 谢子川开枪了。 莱耶斯的头猛地一缩。 当他向后倒下时，谢子川看到莱耶斯右眼曾经所在的地方有一个5毛钱硬币大小的黑色空洞。 “我警告过你别轻举妄动的。”谢子川嘀咕着，然后转身冲出门去。 回到走廊，他转身走向梯子，刚好看到那个最后一个船员的脚从最上面的台阶上消失了。 谢子川举起手枪开枪，希望能幸运地射中腿部，但已经晚了半秒钟。 他也开始跑。 炸掉它，谢子川思考着。 莱耶斯死前的命令只有两个意思：一，毁掉【疾风】号上的东西；或者二，摧毁【疾风】号本身。 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使他把赌注压在了后者身上。 但是为什么呢？ 是谁让这些人对其如此的尊重或者是恐惧，以至于他们宁愿自杀？是莱耶斯，还是更大的BOSS？ 谢子川脑海里暂时把这些问题推到了一边。 当他到达梯子顶端时，他听到前门砰的一声撞在舱壁上。 他停下来，紧贴着墙。 手枪伸出，他向前滑动，直到他能看到门口。 安全。 他继续向前冲刺，偷看走廊。 在他的左边，机舱门开着，露出一架梯子。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正打在下面的舱壁上。 谢子川走到舱口，向里窥视。 一个人影站在甲板上。 那人举起手臂开火射击。 谢子川猛地抬起头。 响起了两声枪响。 走廊舱壁上出现了一对洞。 “放弃吧，”谢子川喊道，“不管你在想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没有回应。 “我们可以和平解决咱们的分歧。放下你的枪——”可是随着脚步声响起，然后消失了。 谢子川又在拐角处偷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 他开始走下梯子。 在底部，在他的右边，围绕着一个支柱，他看到了引擎另一边的手电筒的光芒。 他走向支柱，把自己压在上面。 有东西叮当作响。 就像金属片掉在甲板上的声音。 通道盖板，谢子川想。 快走，快走！ 举着枪，他走了出来。 那名最后的船员蹲在发动机旁，手在检修舱口内摸索。 “别动了！”谢子川命令道。 那人转过头，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又转回来继续他的行动。 谢子川开了两枪。 那人哼了一声，滚到了一边。 谢子川冲上前去。 他踢开了那个人的枪。 它在甲板上轻快地移动。 那个几乎没有意识的船员，发出一声湿湿的带血的咳嗽，冲他咧嘴一笑。 “太晚了，”他嘶哑地说。 在发动机的检修口内，一个蓝色的倒数计时LED读数正在从10闪烁到9，然后到8……7…… 谢子川转身就跑。 他一边跑一边脑子里倒数计时，他在两秒钟内爬上了梯子。 他转过身，冲上桥梯，再次转身，向门口走去。 五……四……三…… 谢子川打开舱门，冲过去，冲向栏杆，一跃而过。 在他身后，【疾风】号引擎深处的某个地方，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嘎吱声。 谢子川脑中快速闪现，先是炸药爆炸，燃料箱将紧随其后爆炸…… 然后冲击波就来了。 他腾空而起。 谢子川花了一瞬间在空中确定自己的方位。 他低下头。 海面向他冲来。 他蜷缩成一团，希望保护自己免受即将到来的高温和弹片的伤害。 然后他掉入水下。 一切都归于沉寂。 谢子川忍住踢腿冲向水面的冲动，翻转身体，用力游动，双臂展开成一个宽阔的蛙泳姿势。 他听到嗖的一声，感觉自己被冲击波从后面推了一下。 他感觉肺部的空气被压缩了。 谢子川开始翻滚。 当他停下来时，他在水中恢复了平衡。 在他的头顶上方，水面闪着橙色的光，持续了几秒钟，然后就消失了。 肺部在承受着折磨，他的每一个本能都在呼唤着的新鲜空气，但是他强迫自己呆在水下。 现在的危险是燃烧的机油和燃料泄露。 如果他接触到了燃烧的水面，他的肺会被烧焦。 谢子川的心率一直在怦怦直跳，当他的身体消耗掉他身体系统中剩下的最后一点氧气分子时，他感到一种模糊感爬进了他的大脑。 等等，他命令自己，再等等…… 他数到五，然后数到十，然后看到他上面什么也没有，他用力游到了水面。 谢子川大口 第29章 交叉位面的阴谋开端 不久之前，伽马宇宙位面中。 在北地荒凉寒冷的荒原上，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头正在进行着对话。 “它就在那里，我告诉你就是这样。”老人说。 “你确定吗？你亲眼见过？” 老人点点头：“我当时在那里，和其他人一样拿着一把铲子。” 老人喝了一大口酒，怯生生地伸出杯子想续杯：“那是一个被诅咒的地方，我可以告诉你。” “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闹鬼。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奇怪的事情。” 爱德华·里奇努力去抑制笑容。 这位老人被他弄糊涂了。 即便如此，老人的背景已经核实，这老头就是他自己所说的曾经事件的参与者。 “那个地方很明显吗？” “就像看你自己的脚趾一样明显。不过，要在这么大的禁区里找到那个地方可能要费点功夫，但它就在那里。” “告诉我，老同志，你在这里生活了多久？“ 老人挠着头皮：“我在那里住了二十年。当我生病时，我想回家，被埋在埃梅瑞卡联邦的土地上——而不是那边的垃圾堆。” “你为什么记得这一个细节？你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这件事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当时我看着他们这样做，我觉得他们真的很愚蠢。我是一个简单的人——不是一个聪明人——即使这样连我都不敢相信他们在做什么。”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老人噘着嘴，思考着：“很多人，我想，但知道这件事的也有很多人死了。那些记得的人可能会尽力忘记这件事。再说，谁会想要记得这样的事情呢？” 的确，会有谁呢？爱德华·里奇思绪万千。 “后来这件事你都告诉谁了？” “我谁也没告诉！”老人说，在椅子上坐直了，“除了我的儿子，没有跟别人提过。” “这不完全正确，是吗，老伙计？你已经告诉我了。” “那不一样。现在事关我的孙女，你知道——” “是的，是的……她的遭遇非常让人难过，你也告诉过我。” “她是我的全部。我说服她和我一起来这里生活。我想让她去上学，有所作为。相反……那些浑蛋对她做了一些事。给她注射。上瘾。全是恶棍。她自己无法摆脱他们。” 她当然不能，爱德华·里奇心里想到。 针对年轻女性的犯罪市场在世界战争格局变化之后一直是有利可图的，在合适的国家，一个娇小的埃梅瑞卡联邦女孩可以为老板带来数千利润。 不管女孩是迷醉还是清醒的状态，顾客们都不在乎。 事实上，反而麻醉效果使这些女生更容易被对付。 “我听说你是个正派人，”老人说，“我不相信这些闹鬼之类的胡编乱造的故事。他们都是骗子。你是个正派的人。你可以帮助我孙女。” 他给老人斟满了酒：“我会的。再过一个月，你就能要回你的孙女了。但是首先，你要给我画一张地图作为交换，是不是？” 老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以上。 这就是两次核辐射袭击发生前的一切开端。 第30章 一盘大棋之机关算尽 思绪重新回到贝塔宇宙位面。 埃梅瑞卡联邦新约克城。 回想起来，爱德华·里奇自己也会认为这是一种令人惊讶的发动战争的方式。 但话说回来，这场战争不是他挑起的。 那次会面，以及随后透露的信息，对他来说纯属偶然。 一位着名的精神病学家称之为共时同步性。 这个名词的意思是看似不相关的事件汇集在一起，却有着重要的意义——尽管除了最具洞察力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复杂难以理解的概念，爱德华·里奇心里这么思考着，特别是对不同文化的人来说，这是个深层次的哲学概念。 当然，在他自己的生活中也有必然的结果。 他的爱好之一“东方象棋”游戏就是一种被操纵的同步性练习。 从本质上说，东方象棋和它的小兄弟国际象棋的套路玩法无非是识别出你的对手试图隐藏的模式，并创造出你的对手直到太晚太迟才发现的模式。 伟大的东方象棋选手从不单纯地去移动一颗棋子。 在棋盘上，它可能是一个炮移动五个方格，但在大师的心目中，它是炮的移动同时结合他的对手可能可以使用的无数移动，再结合反制的棋招，等等之类的思考，直到最终取得胜利或失败。 虽然很高兴东方象棋可能会启发他针对某种两难的困境的解决方案，他也不感到惊讶。 爱德华所需要的只是开局招数的暗示，现在他已经明白并得到了。 从那里开始，他的思维会扩展到各个边界——或者在这种情况下，甚至于扩展到各个国家。 如果不是自己因为机缘巧合与【加盟商】建立了联系，并且成为“拉斯普斯魔王”大人恢宏伟业中的一部分，他永远也不会找到他计划的关键一环。 像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样，他曾经相信公众故事，但当然公众故事通常是由当局机关产生的，而那些管理者往往并不以其直率着称——尤其是伽纳达人，他们天生的欺骗天赋仅次于平州中央城的政客。 比如吧，偏远小镇的一座煤矿坍塌，数百人遇难，世人可能对此一无所知；一艘伽纳达军事潜艇连同所有人员沉入太平洋的海底，可能它就从此不复存在；一个伽纳达敢死队潜入埃梅瑞卡联邦领土，闯入一个普通男人的家，当着他孩子的面杀了他，这就叫战争。 既然如此，当年的管理者在这种灾难事件上有所隐瞒也是顺理成章的？ 其实这样的做法对他来说是更好更隐秘了，爱德华·里奇心里想。 有什么比一步没人会看明白的更胜一招的好棋来开始他一生中最伟大的游戏呢？ 在新约克城爱德华·里奇的办公室里。 爱德华·里奇听到有人敲他的门，于是他脚步轻轻地向他的办公桌走去。 他不用看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是萨姆·里奇。他那犹豫不决、装腔作势的步伐是不会弄错的。 萨姆·里奇停在爱德华·里奇的桌前，静静地站着，等待着。 爱德华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伦底纽姆、新约克城、奥塔瓦和平州中央城的报纸。 到目前为止，新闻报道的内容非常相似。 没有明显的变化。 说明当前局势的棋盘是完整的，所有的棋子和玩家都被国际社会进行了肤浅的表面分析。 爱德华·里奇抬起头来：“怎么了？” “来自莱耶斯的消息，先生。他们已经起锚出发了。任务完成了。” 爱德华叹了口气。 就连萨姆·里奇的声音也很微弱。 这个男孩足够聪明，拥有国立京大和青桦理工的双学位，但是他没有想法——或者就像亚细亚共和国人俗语说的，没有雄才大略。 萨姆·里奇是他的一个远房侄子，也是他家族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健在的后辈之一。 他想，这就是我所剩无几的一切。 一个男孩有参与整个事业的愿望，但是没有残忍的心态，这恰恰是干这一行能够生存甚至统治的依赖。 假以时日，萨姆·里奇可能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接班人， 但是时间是一种珍贵的商品。 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时间是你不能浪费的奢侈品。 “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吧？”爱德华·里奇问道。 “没有，先生。” 爱德华·里奇点点头。 此刻，他脑海之中的一个东方象棋棋盘上。 另一名棋子兵卒被推上前，加入前两名棋子兵卒，保护棋子“将帅”。 “火灾救援队有什么消息？” “我们正在监视。济州岛很小。应该不会等太久。我可以问一下吗？先生……“ “你想问什么。” “我们在监听什么？” “我们在听对方棋子在棋盘上移动时发出的微弱摩擦声。“ “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边看边学。” 爱德华·里奇挥手让萨姆·里奇出去。 又一次，爱德华·里奇闭上眼睛，想象着大脑中那一盘大棋。 他想象他的对手伸出手，从棋盘上拿起棋子之前手指在上面一直犹豫不决的动作。 轮到你出招了。 第31章 生化危机 在第二梯队总部。 仅仅因为执行任务离开了战情室15个小时，谢子川对这段时间局势更新发生的变化感到震惊。 事到如今，滑石镇彻底失守了。 在当地环境官员确定水源的污染既不是自然的也不是偶然的几分钟内，这个原本不知名的小镇就成为了大规模救援工作的焦点，首先是当局下令启动辐射应急响应计划。 从犯罪调查到环境勘察，从原子能到防卫部门，所有力量的每个部门都投入行动，派出第一反应小组。 在辐射应急响应计划启动后的六小时内，滑石镇被彻底包围起来了。 每一条进出城镇的道路、高速公路和小道都由警卫把守。 那些听到消息后惊慌失措并匆忙离开该地区的居民很快被集中起来，安置在军队化学伤亡护理部门设立的移动隔离和治疗营地。 不幸的是，这个营地的画面是新闻摄像机捕捉到的第一个场景：穿着防生化服的士兵毫不客气地将想要离开的家庭带进沙漠中一个无菌的白色帐篷。 这张照片震惊了全国，因为关注亚细亚共和国新闻的人们意识到他们最可怕的噩梦终于变成了现实：不知名的敌对势力暗中用放射性武器袭击了亚细亚共和国。 与此同时，第一批进入该镇的应急人员，一个【核子搜索】团队小组，发现一个更大的噩梦在等着他们。 滑石已经是一座鬼城。 后来的调查显示，供水在下午的某个时候被污染了，就在居民们结束工作开始回家之前不久。 因此，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只发现了几具尸体，大部分都在他们试图逃离城镇的汽车里。 大部分尸体是在他们的家中被发现的，一些人睡着了，一些人坐在电视机前，有些人在他们的浴室里。 令人心碎的是，还有些人躺在他们孩子的床边，死在他们试图够到他们孩子的地方。 那些被发现还活着的少数居民像僵尸一样在街上拖着脚步走着：目光呆滞，头发一簇簇地脱落，当放射性毒物慢慢杀死他们时，鲜血从他们的眼中流出。 那些还有力气的人向城镇边缘和防护区走去，在那里他们被警卫和特种部队拦住了。 这些画面也在全国范围内传播：幽灵般面无血色的滑石居民，乞求被允许离开，而面无表情的士兵和安全部队则强迫他们待在临时的战地医院里慢慢等待死亡的到来。 在战情室里，谢子川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的图像。 在全国范围内，每一个广播和有线电视频道，从美食频道到电视购物频道，要么切换到紧急节目，要么将信号移交给有线电视和网络新闻报道。 坐在会议桌上，谢子川两边的谢海菱和柴天行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谢海菱忍住哭泣，然后站起来走开了。 “真是太惨了。”柴天行嘀咕道。 “死亡人数有多少？”谢子川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具体的数字几天后才会公布，但谢海菱一直在监控辐射应急响应计划的安全频道。到目前为止，他们只找到了16名幸存者。” “总人口有多少？” “根据最近的人口普查，镇上有7千多人。“ 谢子川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数字。 他呼出一口气，捏了捏鼻梁。 除非反应小组是错误的，在某个地方，不知何故，有一大群幸存者尚未在滑石镇被发现，最终死亡人数肯定将远远超过正常理智所能想象的严重后果。 “平州中央城目前都在干嘛？”谢子川问道。 “权力机构的最高部门都在召开紧急会议。我敢肯定，意见将是一致的。” “即将宣战……”谢子川喃喃道。 柴天行点点头：“只不过是要对抗一个甚至不知道几个未知的敌人。国家元首计划在亚细亚共和国时间中午向全国发表讲话。” “这对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影响？” “没什么影响。你在济州岛的时候我和国家元首谈过了。战争即将来临，这是不可避免的。到底要打谁是唯一的问题。他想尽一切办法去避免先入为主的怀疑谁该为此负责。联合调查局和国家情报局的事情开始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要做的就是得出结论，提出的建议，选定目标。我们的工作是确保——并且非常确定——我们找到了正确的打击目标。” 电视屏幕变暗了。 站在谢子川身后，谢海菱把遥控器放在桌子上说：“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我看不了这些惨状，对不起。” 第32章 一个顶尖黑客高手 “没事的，谢海菱，”柴天行说，“给我们讲讲【疾风】号吧。” “对的……“她走到桌前，翻阅了一个文件夹，然后选择了一个文件。“在这里。我一直没能找到它的主人，但是根据谢子川从游艇驾驶控制台下载的数据，我知道这个游艇来自哪里：闽越省的泉门港。进一步缩小名单对我来说不会花太多时间。” 桌上的电话颤声响起。 柴天行拿起听筒，听了几分钟，然后放回听筒。 “来自济州岛消防队的消息，谢子川。20分钟前，当地救援人员在西归浦市外一个被烧毁的咖啡仓库里发现了9具尸体。几小时后我们应该会有初步的尸检结果。” “这就解释了仙台号船员的遭遇，但无法解释疾风号和仙台号之间的背后联系是什么。我们抓到的那个仙台号囚犯是东瀛人，所以我打赌那九具尸体也会是。” “问题是，”谢海菱问道，“为什么他们被一艘满载着埃梅瑞卡联邦人的游艇接走，然后处决？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不远处，她的电脑工作站响起了声音。 她走向它，坐下来，研究了一会儿屏幕。“搞定了，”她喃喃自语。 “你搞定到什么了？”柴天行问道。 “还记得仙台号笔记本电脑上的病毒吗？嗯，我知道它的代码是独一无二的——是专业人士的作品。虽然费了点功夫，我们的数据库最终找到了他：赵宽永。” “请告诉我你知道他在哪里。”柴天行说。 “我会做得更好，上校。我能给你他的房间号。” 虽然谢子川从未听说过赵宽永，但谢海菱和柴天行都向他保证，赵宽永和任何国际犯罪分子一样危险——以至于他在联合调查局的十大通缉犯名单上赢得了一席之地。 现年23岁的赵宽永是一名数学天才，他7岁从高中毕业，10岁从电信科技大学毕业，14岁从国际理工学院毕业，18岁时差点将一枚核武器交给东瀛军国主义势力支持的海外武装分子。 他曾利用自己的网络魔法侵入了空军的安全网络，窃取了西凉省地下弹药储存中心的访问代码，那里有大量核弹头，包括从地面发射的巡航导弹。 尽管才华横溢，赵宽永却拥有一个普通人常见的缺点——贪婪。 从海外极端分子那里拿到价值80万的比特币预付款后，赵宽永转身试图勒索亚细亚共和国当局，承诺交出武装分子计划袭击部队弹药库的细节，妄图换取价值500万的比特币。 虽然赵宽永的技能令人印象深刻，但还是无法与安全保卫局第一梯队技术专家们的全面专注努力相提并论。 亚细亚共和国安全保卫局追踪了勒索信息的来源，追踪到赵宽永，从他的电脑中提取了极端分子袭击弹药库的细节，然后清除了他为自己提前退休设立的施维茨联邦银行账户。 从那以后，身无分文、四处逃窜、并且还要躲避心怀不满的武装分子客户的赵宽永转入了地下，成为了一名网络雇佣兵。 自那次事件以来，亚细亚国当局一直对赵宽永以前的朋友和同胞进行电子监控，但毫无效果。 直到现在，有了新的进展。 “他为仙台号笔记本电脑编写的这个病毒纯粹是非常有他特色的，”谢海菱说，“但有一点变化——一点他用得太频繁的安全代码。我拿到密码，打开主机，查看我们从赵宽永的老朋友那里截获的所有邮件。经过筛选和对比，我们成功了。” “解释一下。”柴天行说。 “我们在赵宽永的病毒中运行了相同的加密协议，通过所有的电子邮件拦截。赵宽永的一位前女友似乎收到了情书——全都伪装成垃圾邮件：比如抵押贷款优惠、折扣药店……平常的东西。昨天这位女士收到了赵宽永的邮件。解密后，上面写着，‘机票在机场等着你。见见我，帆船塔。香槟和鱼子酱’。” “帆船塔在哪里？”柴天行问道。 谢子川回答道：“不是哪里——是什么。帆船塔是一家酒店——大概是世界上最豪华的度假村。它在笛拜海湾。” 柴天行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个？” 谢子川耸耸肩，露出一丝微笑：“看来哥们儿我要去某个地方度假了，不是吗？“ “好吧，就当你自己在度假。记得给我带个纪念品回来。”柴天行打趣道。 第33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超五星酒店 酋长联邦国笛拜海湾。 出租车停了下来，谢子川给司机付了钱，然后从车里出来。 虽然在任务准备阶段，他已经阅读了每一篇文献，记住了每一幅图画和示意图，但亲眼看到帆船塔的宏伟还是让他屏住了呼吸，尽管还不是中午，但气温已经上升到了40度。 酒店坐落在离岸四分之一响里的一个棕榈树成荫的人工岛上，通过一座高架的双线桥与大陆相连，桥边有高高的护栏，两端各有一扇由两名武装警卫把守的大门。 这座60层楼高1000响尺的弧形帆船形状的酒店不仅是世界上最高的酒店，也是最奢华的酒店，拥有600响尺高的中庭、直升机停机坪、屋顶网球场、面积超过普通人住宅的套房、私人管家和司机驾驶的劳斯莱斯豪车接送。 建筑师将其设计成一个巨大的充满风的帆的形象，无论从远处看还是从近处看，酒店所产生的视觉影响都是巨大的。 如果充分代入这种观感，谢子川的眼睛和大脑就会有被暂时欺骗的效果，感觉确实正在观看一艘巨大的帆船滑入港口。 谢子川一边抓拍一张照片，一边想，这是首屈一指的安全系统。 他并不是一个人呆呆地看着。 还有几十名游客站在桥头，从微笑的白衬衫警卫头顶上方拍摄照片。 帆船塔作为西亚海湾地区主要旅游景点的声誉让谢子川的远程窥探和监视变得从容多了，不会引起路人的怀疑。 当他在还没航班落地的时候，谢海菱一直在做她自己的侦察工作，尽管是网络侦察。 根据帆船塔酒店的主机内部网，赵宽永住在3000平方响尺，每晚6000块的顶楼套房。 他不是一个人。 除了前一天抵达的女友之外，赵宽永身边还有不少于五名保镖，由酋长埃米尔本人提供，他们来自酋长联邦的特种部队，被称为“突袭者”。 这告诉谢子川两件事：第一，无论赵宽永为谁工作，他在海湾地区都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第二，他对帆船酒店的渗透潜入将变得更加困难。 他看了看手表。 离天黑还有三个小时。 好的是，酒店周围水域缺乏巡逻的安全船只充分说明了保安人员的懒惰，或者是他们对内部安全系统充分的信心。 谢子川假设是后者，并且他跟第二梯队战情室联系时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我已经把酒店的蓝图和示意图下载到你的【特种作战终端】里了，”谢海菱说，“我不打算骗你，谢子川，它很难看。” “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冗余的冗余。我黑进了他们的安全网，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在备用系统启动之前，我只能绕过警报和传感器20秒。当我说“动”的时候，你必须快速移动。我说‘不许动’，你就得不许动。” “那没事，我听候你的吩咐。” 柴天行说：“谢子川，我已经确认了你的装备送交行动。跟着卫星导航标记直接下潜到海里。” 鉴于目标的性质，他和柴天行一致认为典型的潜入方法是行不通的。 这家酒店由附近的海军雷达站监视，这意味着任何空中接近都会引起酋长国军队战斗机拦截器的注意。 即使没有这些外部干扰，谢子川对跳伞渗透也没有信心。 酒店周围的风很不稳定，酒店屋顶很小。 如果他错过了目标，他就会让自己置身于在一千响尺的空中自由落体的境地。 所以只剩下一个选择：水下。 为此，当天早些时候，亚细亚国家情报局驻笛拜海湾领事馆的副站长被派去从帆船塔沿海岸进行一次假装的捕鱼旅行，他在那里扔下了一个装有谢子川装备的加重行李袋。 “有多深？” “25响尺，或多或少。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几年前，谢子川开始对公海自由潜水运动感兴趣，这项运动中潜水者会屏住呼吸，潜入100到400响尺的深度。 起初，谢子川被这项运动简单的好奇心所吸引，他很快发现自己不仅被这项运动的身体挑战所吸引—还有精神上的正能量的愉悦。 自由潜水是对一个人集中精神和控制恐惧能力的终极考验。 “上校，公海潜水的挑战不在于下潜，而在于上升。” 进入只是成功的一半；成功出去，又是另一半。 第34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进水泵 太阳落到地平线下一个小时后，谢子川离开酒店，打车去了笛拜海湾的夜总会区，在那里他下了车，四处闲逛，直到确定自己没有被跟踪。 然后，按照他脑海中的地图，他向西走了两个街区，到了岸边。 用他的迷你夜视单筒望远镜快速检查了一下，发现海滩上没有人。 他开始走向海滩边的潮汐线。 在他的左边，一响里之外，帆船塔酒店在黑夜中灯光璀璨，从内部被琥珀色的光照亮，从外部被精心放置的绿色泛光灯照亮，映衬着雪白的外表。 按照设计，它看起来像停在海面上的一艘快船的巨大而发光的船帆。 在屋顶上，谢子川可以远远看到蚂蚁大小的网球运动员在体育场灯光的照耀下来回奔跑。 天空晴朗，但星星被附近的炼油厂和烟囱的污染弄得暗淡无光。 他查看了手表内置的卫星导航定位读数：此刻他正站在他需要去的地方。 谢子川最后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向前冲刺，一头扎进了迎面而来的波浪中。 根据卫星导航，他只游了几分钟就到达了正确的地点。 他吸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做了个屈体深潜，然后双脚踢水冲到底。 坐标非常准确。 当他接近底部时，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脉冲闪光灯。 谢子川伸出手。 然后他的手碰到了橡胶储物箱。 他脱下他的便服，里面穿着他的战术服，然后，拉开装备行李拉链，找到了里面的呼吸器的面罩。 他把它放在自己的脸上，拉紧带子，直到他感觉到它密封在自己的皮肤上，然后按下排气阀，吹出一大口气，清洁面罩。 谢子川深吸了一口气。 他听到嘶嘶声，紧接着，随着呼吸器的化学洗涤器开始工作，他的舌头上有一种苦味。 接着，他感觉到凉爽的氧气流进入他的嘴里。 接下来是呼吸器的战术背带、脚蹼和负重带。 最后，他把【特种作战终端】绑在手腕上，把手枪绑在腿上，把【野战军-44K】塞进后枪套。 他打开面罩上的任务灯，接着脸部周围是一圈柔和的红光。 谢子川点击它关闭，然后敲击他的皮下通信：“通讯检查。” “听得很清楚，谢子川，”谢海菱说，“可以前往任务点。“ 20分钟后，谢子川接近目标的第一个迹象是声音——远处的轰鸣声和他腹部下方的低频隆隆声。 他查看了【特种作战终端】的读数：还有400米。 在排除了空投进入酒店的可能性后，谢子川选择了他认为是笛拜海湾塔最脆弱的地方：供水系统。 帆船酒店的建筑师没有依赖大陆获取淡水，而是为酒店配备了自己的海水淡化装置和泵站，由巨大的螺旋桨驱动的进水管道供应，其中两个管道埋在岛上的混凝土地基中。 根据图表，每个管道的粗细都像公共汽车一样大，由相当于战舰推动力的螺旋桨驱动。 通过协同工作，进水口将足够的盐水送入脱盐设施和泵站，为客人和工作人员提供新鲜的饮用水和洗澡水，同时维护灭火系统。 然而，他的计划有一个障碍：如何才能在不被巨型的螺旋桨叶片剁成肉酱的情况下通过一个巨型进水管。 其实他的第一个障碍不是螺旋桨叶片本身，而是叶片外部的防护网。 然而，这并没有带来多少安慰。 如果谢子川失去控制，发现自己被困在网上，水流漩涡的力量会把他拉出来，就像番茄酱穿过筛子一样悲惨。 “我在四分之一响里。”他一边游动一边报告说。 “小心点，”柴天行说，“留意你当前的仪表。等你真的感觉到那些水泵在把你吸进去的时候，就太晚了。” “明白了。” 他继续游着。 他保持着稳定的速度，并密切注视着他的【特种作战终端】，根据水中的速度检查他到目标的距离。 距离： 310米；速度： 2.8响里/小时…… 距离： 260米；速度： 2.8响里/小时…… 距离： 190米；速度： 2.8响里/小时…… 速度：每小时2.9响里…… 速度：每小时3.0响里…… “我的速度刚刚增加。”谢子川报告说。 虽然仍在600响尺之外，进水口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激流。 谢子川感到脖子上恐惧的刺痛。 他每迈近一步，速度就加快一步。 “别继续踢水了！”谢海菱命令道。 “已经没再踢水了。”在他们交谈的几秒钟内，他的速度已经增加到了4.5响里/小时——在陆地上，这速度相当于一次缓慢的慢跑；在水中，则是快速的穿梭。 他打开灯，往下看。 在他肚子下面几响尺的地方，海床正在急速流过，眼前一片令人眩晕的白沙和岩石的模糊景象。 以这种速度，他会以每小时20响里的速度撞上进水泵的入口。 第35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螺旋桨惊魂 他咔嗒一声关掉了灯。 不要多想，继续前进就是了。 “谢海菱，任何时候你想关掉螺旋桨叶片，我都可以的。” “别紧张，我已经前后模拟过了。” 谢子川再次检查了他的【特种作战终端】：距离： 90米/速度： 10.2响里/小时…… “稳住……稳住……”谢海菱说，“记住，谢子川，在后备电源系统启动之前，我最多能持续循环75秒的系统故障。再往后二十秒后，进水口将恢复到最大电源功率。” “明白了。” 距离： 60米/速度： 16.8响里/小时…… “稳住！就是现在！正在关闭！” 很快，谢子川听到了进气口的轰鸣声，改变了音调，开始减速。 他感到激流放松了对他身体的控制。 【特种作战终端】读数从50米向下滚动到30米，然后是20米。 他的速度降到每小时8响里以上。 他又伸手打开了他的头部工作灯。 突然，网状防护罩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网格状的墙从黑暗中出现。 谢子川踢出他的腿，正好让他的脚蹼承受冲击。 尽管如此，水流的力量还是足以让他脸朝前贴在网上。 透过它，在他的红光照射下，推进器正在慢慢减速，每个螺旋扇叶片都是一个巨大的弯刀形阴影。 谢子川呼出了他一直憋着的一口气。 谢海菱的声音：“谢子川，你在吗？” “我在。” “时间不多了。备份电源系统将在50秒后开始恢复联机。” 谢子川从他的腰袋里取出一根八响尺长的镁质燃烧绳子。 这条绳子和他当时渗透进入停靠仙台号军方造船厂时使用的绳子几乎一模一样，上面涂有防水粘合剂。 他把绳索在网上搓成一个粗糙的圆圈，然后把拇指塞进化学雷管启动钮，后退。 两秒钟过去了。 椭圆形的白光持续了八秒钟。 当气泡消失时，谢子川向前伸出手，抓住网状物的切断部分。 他猛地一拉，它就脱落了。 紧接着他把它扔掉了。 “还有多少时间，”他说。 “还有四十秒。” 他快速游了过去。 一旦穿过缝隙，谢子川立即意识到他们都误读了管道和螺旋桨的示意图。 不像船上的螺旋桨，每个叶片都安装在相邻叶片旁边的轴上，在这里，它们沿着轴纵向一个接一个地安装，就像螺丝上的螺纹。 更糟糕的是，顺着竖井往下看，他数出了八个叶片，而不是原先以为的四个。 他意识到，这种设置是合理的，因为它们的目的是提供吸力，而不是推进力。 “这里有点麻烦，”谢子川用无线电说道，“还有多少时间？” “三十秒。” 他抓住第一个叶片的边缘，把自己拉到下面，然后向前伸出手抓住，在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叶片下面和上面迂回前进。 “还有十五秒，谢子川。” 在他旁边，像是油桶一样大小的粗细的轴发出电子嗡嗡声，然后随着螺旋桨齿轮开始重新啮合，发出一连串钢对钢的叮当声。 他躲到六号叶片下面，然后向右转向，弓起身体，感觉到七号刀片的后缘擦过他的大腿。 “八秒钟……七……六……” 他用尽全身力气踢腿。 他感觉到而不是看到螺旋桨开始转动，就好像他被一个巨浪从后面推了过去。 “启动了……电力恢复在百分之二十。” “我通过了。” “不要减速。维修井在隧道下50响尺处。应该是屋顶上的一个圆形开口。蓝图上没有标注，你得自己摸索。如果你没有及时到达——” “我知道，我记得。”如果没能找到圆形开口，谢子川就会被水流冲进脱盐罐中煮沸。 “电力恢复百分之五十的能量。” 螺旋桨的轰鸣声几乎震耳欲聋。 透过他的面具，他只看到水里密密麻麻的泡泡。 他向上倾斜身体。 他伸出的手碰到了波纹金属。 “百分之七十五的能量已恢复，”谢海菱喊道，“应该有一个梯子从维护轴伸出来，谢子川。马上就要到了……三十响尺……二十五……” 随着他的手在顶部的钢筋上重击，谢子川感觉到了他的速度。 他打开灯，希望能在梯子靠近时瞥见它，但旋转的气泡已经将能见度降低到零。 他关掉了灯。 他只能靠感觉和本能反应来做出动作。 第36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不能心存侥幸 “十五响尺……你已经马上就接近了，谢子川。快到了……“ 一瞬间，泡沫消失了，他瞥见了什么东西，一根水平的钢条。 那是一个竖直的金属爬梯。 他双手用力抓住金属梯子的横档，突然猛地停住了。 疼痛感穿过他的手腕，传到他的手臂，并在他的肩膀窝传递到最大。 谢子川的双腿完全陷在涡流中，感觉无比沉重。 他的一只脚蹼被激烈的涡流从脚上扯下，接着是另一只。 爬啊，谢子川，爬啊！ 他伸出手，在下一个梯级上钩住他的手，然后拉。 然后一次又一次。 他腿上的拉力减弱了。 谢子川一直往上爬，一级一级地顺着金属梯子往上爬，直到突然，他的头撞进了空气中。 紧接着，他腿上的水流凶猛的阻力也消失了。 他吸了几口空气，直到他的心率稳定下来；然后他打开他的头戴任务灯，向下看。 在他脚底下几响寸的地方，管道里的水像被消防水管驱动一样急速流过。 他敲击他的皮下通信：“我在竖井里，所有的四肢和手指都在。” “干得好，谢子川。”柴天行回答道。 “有警报吗，有变化吗？”谢子川喘着气问。 谢海菱说：“没有变化。我接入了酒店的安全和维护频率。他们认为进水管道的突然关闭是常规故障。当你到达第一个路径点时候告诉我。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乐趣所在。” “收到。” 在狭窄的竖井里，他花了一些耐心才卸下呼吸器装具和负重带，并把它们挂在梯子上，但经过几次艰难的尝试后，他完成了。 虽然他不打算像进来时那样还通过螺旋进水管道逃出酒店，但他知道不能存在任何侥幸心理，必须留个后路。 把他的装备放在这里，不仅能让他免受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可能出错，它就会出错”——的影响，还能让他免受自创的“谢子川定律”的影响：“侥幸之路布满了棺材！” 他爬到梯子的顶端，然后转动锁定轮，抬起舱门，刚好能让【转角观测镜】的尖端滑进去。 镜头揭示了他所期待的场面：酒店的维护中心。 沿着天花板的荧光灯昏暗的照明之下，这个空间大约是100响尺长，50响尺宽。 墙上排列着一排排监控控制台和框架蓝图。 房间中央有一排排从地板到天花板的架子，用来摆放维持酒店运转所需的零碎物品，从最小的螺丝钉到新的淋浴喷头，再到清洁用品和油漆。 到处都是一摞摞的板条箱，里面装着他认为是较大的物品，比如马达、泵、电气开关面板。 在入口隧道的轰鸣声过后，维护室似乎出奇的安静，只有偶尔无线电静电的爆裂声和微弱的电嗡嗡声打破了这种安静。 他摇动着【转角观测镜】。 在远端，他看到一辆铲车从一排货架之间穿过，然后消失了。 除此之外，他看不到任何动静。 他并不惊讶。 在晚上的这个时候，维护工作很可能是只由核心的员工在进行。 不幸的是，保安人员就不一样了。 根据谢海菱的说法，这个大楼一天24小时都有人值守。 他切换到摄像头的电磁视图功能，寻找可能指示传感器网格或摄像机的奇怪信号。 什么都没有。 他接着抽走了【观测镜】的柔性摄像头。 “好吧，谢海菱，我没有看到任何摄像头或传感器。” “的确，”她回答，“在你到达外走廊之前什么监控措施都没有。” “收到，那我要移动了。” 谢子川打开舱门，爬出去，关上舱门。 他蹲下来，等待着，观察着。 荧光灯在白天很可能是全亮的，但现在已经被切换到半功率状态。 墙壁和搁板单元被投射在阴影中。 他冲向最近的一面墙，靠在墙上，然后滑到他的右边，眼睛扫视着房间，手放在手枪的枪托上。 他的另一只手碰到了钢板。 谢子川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我在正门。”他用无线电说道。 “第一个摄像头在走廊尽头20响尺处。这是一个十秒钟的跨度，没有热成像，没有夜视功能。” “等待你的指令。”谢子川低声说道。 “准备好……准备好……行动！”谢海菱发出命令。 他立刻转动把手，打开门，溜进了走廊。 第37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随机偏移 进入帆船塔酒店内部。 他跃进走廊，紧贴着远处的墙。 第一个摄像头在走廊尽头20响尺的地方，高高地挂在墙上。 像刚才的维护室一样，走廊的灯光因为夜班而变暗。 小卤素灯沿着墙壁和天花板之间的缝隙投射出一簇簇光线。 他开始滑动着眼睛盯着摄像头相机移动，当它完成扫描，开始转向他。 在摄像头底座的正下方会有一个盲点。 于是借着这机会，他不停地移动：走，滑动，再走，再滑动。 监视相机到达视觉区中点。 镜头捕捉到一丝卤素灯的光，向他眨了眨眼。 他能听到枢轴马达的嗡嗡声。 他潜伏到相机底座下，停住不动。 “我在一号摄像机。”他用无线电说道。 正确使用监控摄像头是一门安防学问的艺术，不过对他来说幸运的是，大多数安保人员要么不理解其中的细微差别，要么懒得去认真研究它。 提供重叠覆盖的监控探头通常以三种方式之一校准：同步、固定偏移和随机偏移。 同步就是，好几台摄像机同步移动；而固定偏移利用交错的摄像机运动方向以更好地覆盖盲区间隙；可是随机偏移则是使用计算机算法，结合不可预测的镜头移动方向提供全区域覆盖。 最常见和最容易被击败的监控模式是同步，其次是固定偏移。 随机偏移对于潜入行动则是一场噩梦——当然，这就是当前帆船塔酒店采用的方法。 在这里，在走廊的狭窄范围内，摄像机的跨度受到限制，这个问题可以忽略不计，但后来，当他深入酒店时，这就需要一些技巧了。 “蓝图覆盖在你的【特种作战终端】上，”谢海菱回答，“我已经找到了摄像头移动的算法模式。跟着你的屏幕上红绿灯指示走就行了。” 谢子川检查了他的屏幕：他的下一个路径点是这个监控相机和下一个监控相机之间的一个储藏室。 他很想抬头看摄像机，但他的眼睛必须一直盯着【特种作战终端】才行。 在【终端】的蓝图上，大厅摄像头被描绘成实心的黄色三角形；当每个摄像机摇摄时，三角形会改变颜色——红色代表停止摇动，绿色代表开始摇动。 当前面一个和后面一个的监控摄像头变成绿色时，他就快步向前。 当他想拉开储藏室的门时，门却开了，一名警卫突然走了出来。 他看见谢子川，惊讶张开了嘴。 谢子川立刻用拇指猛击他的喉部，他的嘴啪的一声闭上了，发出一种想要呕吐的声音。 然后谢子川把他推回到储藏室，跟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安保员被他扼住喉咙，退到墙边，站在那里紧张喘着气。 谢子川拔出手枪瞄准了那个人的胸部。 “喉咙的痛苦会过去的。当你喉咙不疼能讲话的时候，如果你随便大叫，我就开枪打你。你明白吗？” 卫兵点点头，嘶哑地说出一个听起来像是“是的”的声音。 谢子川让他冷静恢复过来，然后说：“转过去。” “你要杀我吗？” “你想要我杀了你吗？” “不，请别……” “那就转过去。” 卫兵照做了。 谢子川敲了敲他的皮下通信器，对谢海菱说：“我有一个声音片段要传递给你。” “我准备好了。” 谢子川把手枪顶在警卫的颈背上，然后越过他的肩膀，把【特种作战终端】放在他的嘴前。 “随便说点什么。” 警卫有点疑惑，“你想让我说什么？” 在谢子川的皮下通信里，谢海菱说，“这个声音片段已经够用了。” 谢子川对卫兵回答说：“就这样就行了。该睡一觉了，伙计。” 他用拇指拨动手枪的麻醉选择器，射中了警卫的后颈。 那人呻吟了一声，脸朝前倒了下去。 “打盹；干净，”谢子川报告道。 警卫的回答刚刚给了谢海菱一个声波片段，她现在可以把片段和之前的那些她在酒店偷听时收集的录音合成在一起。 虽然这是一个煞费苦心的过程，但让合成的音频片段反馈到监控中心可以防止监控中心以为大楼丢失了一个丧失能力的警卫。 在接下来的任务中，这名警卫虽然躺在地板上失去了知觉，但仍会按照要求继续向监控中心汇报一切正常。 第38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电梯井 谢子川搜了警卫的身，但只发现了一口袋垃圾和一个钥匙卡ID徽章，这对他毫无用处。 酒店的巡逻队被分配到不同的区域，如果这个警卫的ID徽章在他的区域之外的任何地方使用，就会引起警报。 他把昏迷的警卫藏到一个角落里，用一堆油漆工的油布盖上。 他重新检查了他的【特种作战终端】，然后走到储藏室对面的墙上，四处摸索，直到找到他要找的东西，撬开一个隐藏的检修面板，露出一个大约两响尺乘两响尺的爬行空间。 他蹲下身子，盯着它的长度。 “到了二号路径点，”他用无线电说道。 谢子川爬了进去。 根据图表，他对面前这个爬行空间的夜视和红外成像模式检查之后显示既没有摄像头也没有传感器，二十响尺后隧道在第二个入口结束。 他打开螺栓，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舱门，爬了进去，把自己贴在墙上。 谢子川把舱门放回原处，向上看了一眼。 在他头顶上方12响尺的地方，一架照相机嗡嗡作响，慢慢地打开了它的支架。 他现在位于笛拜海湾塔六部电梯中的一部的最低层，这是在上升过程中仅有的两部电梯中的一部。 其他四个电梯没有安装在大堂的内部竖井，而是沿着酒店的外部上升，提供了绝美的视角可以欣赏笛拜海湾、波斯海湾和北部波斯的惊人景色。 此刻，他凝视着一千多响尺的电梯竖井。 只有间隔10响尺的维护灯照明，竖井本身看起来像一座摩天大楼直插夜空。 视觉错觉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让自己的眼神镇静之后，用手敲击他的皮下通信。 “三号路径点。呼叫电梯。” “收到，”谢海菱回答，“记住，谢子川，你只有20秒钟。“ “没错。” 遍布电梯竖井的几十个摄像机配备了夜视、基于激光的光束传感器和红外摄像机。 如果有东西移动或放出热量，它就会被探测到。 他知道在和传感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时还要成功爬上一千响尺的电梯井的可能性为零，于是他求助于特种部队信条中的另一条规则：尽可能采用简单的傻瓜式操作。 在这种情况下，简单的解决方案来自【高级防卫研究工程局】的秘密宝库。 像大多数【高级防卫研究工程局】的发明一样，这个发明有一个官方的名字，包含了许多难以理解的序列号和描述词，当然，像大多数【高级防卫研究工程局】的发明一样，它也有一个昵称：【裹尸袋】。 这个东西本质上是一个散热和雷达反射的毯子，护罩毯子可以在短时间内干扰红外摄像机和传感器。 然而，有一个问题。 使用者必须保持完全静止，在他的自身累积的体温超过【裹尸袋】的温度平衡功能之前，覆盖的效果只能持续短暂的60到70秒。 谢子川滚动了【特种作战终端】的菜单，直到他找到一个屏幕，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更大的中心广场周围的六个广场的俯视图——酒店的六部电梯，以及中心的酒店本身。 他敲了敲其中一个方块。 //电梯：东北二// //状态：空闲，14层// //呼叫至本层？是/否 谢子川打了个“是”，然后输入了他的楼层号。 在竖井上方200响尺处，他听到远处传来嗡嗡声，接着是电梯厢齿轮发出的金属撞击声 抵达了。 电梯里充满了电呼呼的声音。 //东北二下降中// 当电梯厢向他下降时，维修灯随着电梯厢通过每一层楼而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片刻之后，电梯厢从黑暗中出现，平稳地滑过他的脸，停了下来。 “准备出发，”谢子川用无线电通知，“施展你的魔法吧，谢海菱。” “做好准备。” 第39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逻辑不通的疑问 在7000响里之外，谢海菱会在她的电脑前，透过神秘的网络穿过酒店的安全内部网，加载她自己的算法，并暂时控制竖井的摄像头。 这是在随机偏移模式下运行的安全摄像头的唯一缺点。 安全中心的警卫没有可以参考的模式，也就无法知道摄像机是否正在按照设计的模式来回移动，或者是否被劫持更是无法知道。 只有在摄像机无法提供完整覆盖的三个回路后，计算机才会检测到错误并发出警报。 在这个期间，谢子川需要20秒钟，最多20秒钟，就能就位。 “搞定了，”谢海菱说。 谢子川背靠着墙站着，然后把手伸过头顶，抓住电梯厢的边缘，把自己托了起来。 他从他的一个战术服口袋里取出【裹尸袋】，打开它，然后把他的左手和双脚塞进右边的口袋，拉紧裹在背上。 他平躺在电梯厢顶上。 谢子川用另一只手滚动着【特种作战终端】的屏幕： //电梯：东北二// //状态：空闲，地下一层// //呼叫至本层？是/否 谢子川输入“是”，然后输入“59”。 由于【裹尸袋】无法将他的体温隐藏足够长的时间，以达到顶楼的高度。 他不得不艰难地靠自己走完最后一层。 “我准备好了，谢海菱。”谢子川说。 “现在把摄像头交还给酒店控制中心。“ 随着一阵轻微的颤动，电梯厢开始向上行驶。 当电梯厢上升时，谢子川放慢了呼吸，集中精力保持静止。 在他的脑海中，他想象着酒店安全中心的警卫正在观看一台显示夜视和热成像视图的分屏显示器。 只不过【裹尸袋】什么信源也没有反馈，电梯厢顶上一片完美的黑暗。 除非，谢子川想…… 除非他的脚伸出来了，或者【裹尸袋】失效了，或者…… 停下来别瞎想了，他命令自己。 这个世界充满了“除非”和“如果”的各种猜想。 不过诀窍是控制你能控制的，试着去影响你能影响的，其余的就别管啦！ 在【特种作战终端】的屏幕上，他看着楼层数字向上滚动：25……26……27……在这些数字的旁边是“裹尸袋装置失效的剩余秒数”，后面是一个向下滚动的时钟：50……49……48…… 一只眼睛盯着读数，他在脑子里排练下一个阶段的动作。 通过最后一层需要时间、耐心和毅力。 谢子川感到一丝微笑掠过他的唇边。 正是他喜欢的那种挑战。 小心点，谢子川。他心里告诫自己。 正如被杀或被捕是他工作要面临的危害之一，肾上腺素上瘾也是如此。在剃刀边缘过平衡的生活是一种刺激神经的强效药，如果没有持续的自律，对这种上瘾的追求会毁掉一个前线作战员。 在他这个年龄，考虑到他的经验水平，谢子川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忽略了肾上腺素刺激的诱惑，但无论如何它总是会对你的身心有所影响。 尤其是现在，尤其是考虑到风险和代价。 他毫不怀疑亚细亚共和国正在走向战争。 只剩下一个问题：到底是针对谁？ 仙台号在太平洋海岸被挫败的一次碰撞，加上滑石镇迅速上升的死亡人数，这一切不可能不被亚细亚国报复。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一个一衣带水的邻国，而这个邻国还和亚细亚共和国有着很深的历史仇恨。 其实不管是一个有着异端主义的派别、一个极端的武装组织还是一个国家对此负责，这都无关紧要了。 在接下来的几周和几个月里，许多人将会失去生命。 第二梯队的工作是确保最终正确的敌人能够血溅四方。 谢子川感受到了这其中的精神压力。 关于他在现已毁坏的【疾风】号船上发现了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很明显，这艘来自闽越省的游艇搭载了仙台号那些东瀛裔的船员，将他们运送到高丽国的海岛地区西归浦市，然后在一个废弃的咖啡仓库里处决了他们。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疾风】号游艇却是由看起来像是说着普通话埃梅瑞卡白种人的船员驾驶的呢？ 这种常识与逻辑上的脱节是怎么回事？ 他不确定，但也许他要见的那个人，这个任性的黑客赵宽永，会有答案。 第40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吊死了别动 谢子川感到电梯厢的加速度慢了下来，然后滑行着停了下来。 “我停下来了。”他用无线电说道。 “保持位置，”谢海菱说，“当我给你口令时，站起来，走到你身后的窗台上。你的右边会有一个支柱。把你自己压在上面，保持住。” “收到。” “准备好了……动起来！” 谢子川站起来，把【裹尸袋】从背上掀掉，后退一步，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脚碰到了壁架。 他紧贴着墙向右滑，直到肩膀撞上了支柱。 “现在释放电梯。”谢海菱说。 电梯厢呼啸着，然后在他眼前消失在黑暗中。 谢子川在他的【特种作战终端】上点击按钮，直到头顶上的竖井示意图出现。 他的位置被代表墙壁的绿线所包围，是一个跳动的蓝色方块。 在他的右边，支柱的另一边，有一个红点。 一台照相机。 在他的对面，在配重支柱的另一边，另一个红点，是另一个相机。 “你的下一步行动会是一个飞跃，谢子川，”谢海菱说，“直接穿过竖井到另一边壁架。” 这是从8响尺高的地方跳到10响寸高的岩架上。 他一向训练有素，但也没那么牛逼。 他往下看了一眼电梯竖井，这是一个黑漆漆的无底洞。 “我得用手指头把自己挂起来，谢海菱，”他说，“这得持续多长时间？” “二十二秒。之后，爬回到壁架上，绕过支柱，再次保持悬挂。摄像机会在你的头顶上移动。在我的下一个标记，你需要站起来，伸出你的头。会有一架维修梯子。爬五级梯级，然后再停住不动。” “明白了。”他说。 谢子川的目的地是一个维护用的爬行空间，它覆盖了顶层公寓的天花板。 一旦到了那里，远离那些时刻警惕的摄像头和传感器，他可以进入一个通往屋顶的舱口。 他把三叉戟护目镜换成夜视，扫视着谢海菱指示的路线。 他会在两台摄像机的盲点之间跳舞。 没有犯错的余地；没有犹豫的余地。 “准备好了，”谢海菱通过无线电说，“稳住……稳住……行动！” 他跳了。 他在半空中悬了几秒钟，一千响尺的虚无在他下面张开了大口。 他的手拍打着壁架。 谢子川夹紧并抬起膝盖，以最大限度地减少他的摆动，这只持续了几秒钟。 他让双腿悬空。 “差不多了，”谢海菱说，“摄像机要来了……好了，去吧。” 谢子川挺起身子，然后用脚后跟勾住窗台，用杠杆把身体抬高。 然后，用他的右手，他抓住支柱，拉，直到他可以扭转自己身体变成一个坐姿的姿势。 然后，他沿着墙滑到一个站立的位置。 “就位！”他喊道。 “四秒后下一步行动，三……二……走吧。“ 谢子川转身面对支柱，双手抓住它，身体前倾，让自己的体重和冲力把他甩到另一边。 他后退，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脚跟滑过边缘，然后吸了口气，后退到电梯井的空中。 他直挺挺地往下掉。 当壁架掠过他的脸时，他用双手抓住了它。 “十七秒，”谢海菱喊道，“先吊死了别动！”谢子川一听，觉着很好笑。 “对不起，我用词不当，”她说，“好了，爬上梯子，你就自由了。五分钟后行动……四……三……“ 当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响起时，谢子川正在舒展他的手臂和肩膀。 “走，谢子川，快走！” 他爬上窗台，抓住头顶的横档，开始攀爬。 他挤过维修舱口，挤进了爬行空间。 谢子川被水管和电线包围着。 他扭曲自己，直到他转过身，再次面对舱口。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 “不确定。我正在检查。”十秒钟后，谢海菱恢复通信：“好吧，看起来他们有一个电源短路脉冲。它打乱了监控相机的算法。他们一定瞥见了什么东西在动——可能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足以引发警报了。你蹲下身子等着。附近有人来了。” 这句话刚刚进入他的耳机，他就听到了他下面某个地方的无线电步话机发出的咯吱声，接着是一个棘轮的声音。 他过了一会儿才听明白是什么声音：大厦警卫们正在强行打开电梯门。 第41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顶层套房 阿拉伯语的声音在电梯竖井中回荡。 当警卫转动手电筒时，光线从下面渗透到舱门的边缘。 谢子川的阿拉伯语很好，但是警卫在连珠炮似地说话，所以他只能听到一些片段： “有啥情况？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他们看到了什么？” “让我再检查一下。” 另外一台无线电步话机又开始啪啪响。 又有一次对话，声音很小，谢子川听不清，然后是一个声音说：“他们也不确定。咱们走吧。” “嗯，这里什么也没有。我们在一千响尺的高度呢！能有什么东西会四处移动？”无线电步话机又发出静噪，“控制中心，一切正常。这里什么都没有。” 几秒钟过去了。 谢子川听到电梯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然后一片寂静。 “我要继续行动了。”他说，然后开始爬。 五分钟后，谢子川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通道口，他蹲在屋顶边缘，俯视着顶层阳台。 赵宽永此刻一定在下面的某个地方待着呢。 不过酒店警卫对警报的反应速度告诉了谢子川一个提示，说明他们就在附近——他猜想很可能是埃米尔酋长的特种部队士兵。 谢子川既不需要也不希望在他行动时候发生枪战，所以他必须小心行事，在对方呼救之前迅速控制住赵宽永。 他将夜视护目镜翻转到位，然后趴在地上，快速匍匐前进。 慢慢的，一寸一寸的，他降低了他的躯干超过屋顶的边缘，直到他倒挂，双臂支撑在屋檐上。 阳台延伸到阁楼的长度，大约有几百响尺，有自己的热水浴缸、喷泉和室外餐厅。 透过窗户，他可以看到内部几乎一片漆黑，唯一的光线来自一个200升的鱼缸，泛着柔和的蓝色。 他切换到红外线，再次扫描，什么也没看到。 他用电子显微镜对传感器和摄像机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同样什么也没看到。看来不管有多少酋长的特种卫兵，他们都很可能驻扎在外面的大厅里。 在一个流畅的动作中，谢子川滑过边缘，双臂做了一个慢动作筋斗，悬了一会儿，然后无声无息地落到阳台上。 他转身面对窗户，拔出手枪。 他一动不动地等了三十秒钟，直到确定附近只有他一个人。 从阳台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三扇落地玻璃门通往顶层公寓。 他选择了他左边的那个。 门没锁。 谢子川溜了进去。 在流了一个小时的汗后，屋里空调突然吹到他脸上的寒意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套房间是用泥土色调装修的，有镀金框架的桃花心木墙壁，华丽的地毯，足够一个小型博物馆收藏的挂毯和艺术品。 鱼缸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热带鱼，轻轻地汩汩作响，在天花板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他在他的【特种作战终端】上打出顶层公寓的示意图，以确定方位，然后继续前进。 终于，他发现赵宽永在主卧室里打鼾。 几响尺外的双人特大号床上躺着一个光不溜秋的女人，谢子川觉得她应该就是赵宽永邀请的女友。 赵宽永穿着白色骑师短裤，一件衬衫，上面LOGO写着“吃我的1和0”，还有一件白色毛巾布长袍，上面有笛拜海湾塔的徽章。 尽管还不到30岁，赵宽永看起来比实际老了10岁，他大腹便便，脸色苍白，发际线几乎都已退化。 谢子川走到女人的床边，正要向她开枪注射麻醉剂时，他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一个病患人员警示手环。 啊，见鬼，他摇摇头。 如果他用麻醉飞镖或迷雾棉球子弹打她，不知道麻醉药会如何与她遭患的任何疾病发生反应，很可能会使人死亡，而谢子川也不想因为这个女子只不过愚蠢到与赵宽永这样的白痴混在一起就杀了她。 此外，他安慰自己说，这个女孩不过是身高五响尺，体重九十斤。 如果她真的醒了，他有办法对付她的。 谢子川走回赵宽永身边。 他从手枪上取下一支飞镖，然后弯下腰用飞镖的针尖扎伤了赵宽永的前臂。 赵宽永动了动，然后咕哝了些什么，揉了揉胳膊，又开始打鼾了。 这点麻药剂量不足以使赵宽永失去知觉，而是会在几分钟内变得眩晕和温顺。 谢子川给了药物十秒钟的起效时间，然后摘下护目镜，跪在床边，一只手紧握着套在自己小腿上战斗匕首的手柄上。 第42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迷糊的审问 他轻轻地摇了摇赵宽永的肩膀。 “赵宽永先生，”他低声说道，“赵宽永先生，你该醒醒了。” 赵宽永呻吟着，眼睛睁开了。 他转过身，用半闭的眼睛盯着谢子川：“嗯？” 赵宽永的口气是花生酱、杜松子酒和口臭的混合味道。 “我们有你的电话要接，赵宽永先生。请跟我来。” 谢子川扶他坐起来，然后又站起来，然后搀扶着他走出主卧室，谢子川边走边熟练地搜他的身。 “谁……你又是谁啊？”赵宽永迷糊着嘀咕道。 “我是阿布杜尔，保安部的，赵宽永先生，记得我吗？“ “哦，是啊，好吧。” 谢子川陪他走到顶层公寓的另一端，高级鱼缸附近的一个座位凹室，然后让赵宽永面对高级鱼缸坐下，自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背光会把他投在阴影里。 赵宽永瘫倒在沙发上，又开始打鼾了。 谢子川等了五分钟，让药物消散，然后把椅子往前拉，直到他和赵宽永的膝盖贴在一起。 他伸出手，把指关节按进赵宽永的人中穴底部。 疼痛使赵宽永一下子清醒了。 “哎……嘿，搞什么，搞什么——” 谢子川抓住他的下巴，大拇指压在他的喉咙上。 “别出声。”他把拇指捏得更深了一点，赵宽永被迫关上了嘴，“你明白吗？” 赵宽永点点头。 “我现在把手拿开，我们要聊聊天。如果你给我我想要的答案，你就能活到明天。如果你提高嗓门或者动一动，我就开枪打死你。明白吗？” “是啊是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赵宽永小声嗫嚅。 谢子川点点头。 “是山口组派你来的吗？因为如果是他们，我已经拿到钱了，我只是还没有机会——” “不是山口组派我来的。“ “那是谁？” “玉皇大帝派我来的。你这个白痴，赵宽永。你又在网络空间里闹腾了。” 现在赵宽永明白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哦，老天爷……“ “你就不要再乱猜了。现在，问题一：谁来支付你在这里度假的费用？” “我不知道，我刚收到一封电子邮件。” “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 “这是你刚说的第二个‘我不知道’了。事不过三，再说一个不知道你就死定了。我们一起来讲故事，赵宽永，你和我一起完成这个故事。首先是故事开头：很久以前，你受雇为某人编写病毒代码。现在轮到你说了……“ “呃……呃……我发誓，我是通过邮件被录用的。他们已经为我开了一个施维茨联邦账户。我有20万元的启动资金，事情完成时又有20万元。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面对面地打过交道。” 谢子川确实相信他这些话。 “这是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 “你又是什么时候接到指示来这里的？” “一周前，也许十天前。” 时间就是大约在仙台号前往亚细亚共和国的时候，但是谢子川想知道为什么，如果赵宽永的雇主如此担心他是一个节外生枝的麻烦，他们为什么不杀了他？ “之后就没人联系你了？” “没有。当我被告知来这里时，他们说只要等我收到他们的消息就行了。” “你确定是雇你的同一个人安排的吗？“ “是的。” “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会保留细节，不是吗？电子邮件、银行信息……给自己留一点保险措施。” “呃……别这样，伙计，他们会杀了我的。” 谢子川拔出手枪，对准赵宽永的前额：“那可轮不到他们来杀。” “我的娘，好了，好了。是的，我保留了一些东西。”赵宽永把手伸进长袍的口袋，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u盘，“所有信息都在里面。” 谢子川将硬盘插入【特种作战终端】的USB端口，等待【特种作战终端】下载内容，然后再将其塞进他的手臂袋。 从眼角的余光，谢子川看到有东西在动。 虽然手中枪仍然对准着赵宽永，谢子川还是慢慢转过头。 赵宽永的女朋友，现在只穿着下身的内衣，其他地方一丝不挂，蹑手蹑脚地穿过房间，揉着眼睛。 她看到了赵宽永，停了下来。 谢子川，仍然躲在阴影中，他放下手枪，靠在沙发上更深。 “嘿，亲爱的，”她开口了，声音刺耳，“你坐在黑暗中做什么？” “呃……你知道，我只是看看鱼。睡不着。”赵宽永赶忙回应。 她向他迈了一步：“需要我陪吗？” “不，宝贝，这样就很好。回到床上去。” “好的……“ 她转身走向主卧室，然后停下来。 突然之间，她回头了。 第43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长耳大野兔 她看着谢子川，然后眨了几下眼睛，歪着头很疑惑。 啊，该死，他心里很生气。 谢子川不想杀死某个被赵宽永拖进自己混乱生活的女人。 但是他依然迅速用拇指拨动手枪的选择器来射击。 赵宽永忙说：“亲爱的，回去睡觉吧，我一会儿就来。” 这个女孩还在刚睡醒的迷糊中，她继续盯着谢子川，眨着眼睛，试图破译她仍然模糊的大脑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谢子川正要用飞镖开枪射她时，她猛地张开嘴，开始尖叫。 从她嘴里发出的声音与其说是尖叫，不如说是刺耳的哀嚎，谢子川一时间也吓了一跳。 就在那一瞬间，那个女人转身跑了，敏捷得像只长耳大野兔，绕过鱼缸向门口跑去。 “救命，救命！” 谢子川站起来，立马抓住赵宽永，把他旋转起来，用肘锁住了他的脖子。 他把手枪的枪管压在赵宽永耳朵正下方的软骨上，然后开始向他的左边走去，走向窗户和最近的阳台门。 套房的门突然打开，四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人冲了进来。 这些保镖的入场方式让谢子川毫不怀疑他在和专业人士打交道。 这群人像一个半月散开一样移动，每个人都扫视房间里自己的区域。 他们中的一个喊了些什么，然后他们都转向谢子川，举起武器，稳稳地大步向前。 谢子川带走赵宽永的想法已经烟消云散，就像他最初的逃跑计划一样。 “除非我动手，否则不要轻举妄动。”他低声对赵宽永说。 “好吧，随便你——” 话音未落，谢子川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几乎无声的爆裂。 赵宽永的头猛地缩了回来。 头部中弹。 瞬时间，他在谢子川的怀里变得软弱无力。 谢子川立刻意识到敌人这不是误杀。 这些人训练有素，不会冒险开枪，也不会错过他们瞄准的目标。 他们是在服从命令。 如果被抓，这些保镖要确保赵宽永不能活着离开酒店。 谢子川改变了对赵宽永身体的控制，抓住他的衣领，然后瞄准最近的特种警卫开枪。 就在这个人倒下的时候，谢子川调整了瞄准，再次开枪，又倒下了一个人。 另外两个人分散到最近的掩体并开火。 赵宽永的身体在受到子弹袭击时开始抽搐。 谢子川感到有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他的左臂，然后是他的右臂。 他感觉不到疼痛，他觉得一定是或者希望是犀牛板防弹衣正在发挥作用。 他听到身后玻璃破碎的声音。 以赵宽永为防护盾，他不停地开枪，朝门后退，直到他感到自己的脚后跟碰到了门。 他把手枪装进枪套，从战术背带上取下一颗闪光弹，拔掉保险栓，扔了出去。 根据谢子川的偏好，手榴弹在两秒钟内引爆。 他闭上了眼睛。 透过眼睑，他感觉到一道白光闪过，并感觉到冲击波传遍了自己的全身。 谢子川再次拔出手枪，开始射击，希望能让枪手低头。 他向后伸出手，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 第44章 贝塔宇宙潜入行动：空中撤离 他快速放下赵宽永的尸体，转身，冲过阳台，然后跃过栏杆。 紧接着。 谢子川飞到了空中。 他当初决定不通过降落伞空降进入酒店，这一决定在他越过栏杆跳出去的那一刻被证明是非常正确的。 大楼外面的风极大。 他被建筑物周围的旋风卷走，狠狠撞在墙壁上。 这座酒店有1000响尺高，坐落在海上，面临着内陆和海上交错的复杂天气系统，其中包括会让任何飞行员感到害怕的切变大风，更不用说一个背上绑着翼伞的孤独的特种兵了。 想当初他在最后一分钟把紧凑的翼伞放进了背包里，就是因为他脑海里一直持续那个微弱的声音。 这声音提醒他：进入酒店将是一个挑战；撤离出去可能是一个更大的问题。 最好有一个备份，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无备。 此刻，酋长的特种部队士兵是否从阳台上向他开火，谢子川一点也不担心。 虽然从他跳下到现在才过了几秒钟，但他现在已经消失在黑暗的天空中，以每小时60响里的速度从酒店冲向海面。 他只有30秒钟，不会再多了。 谢子川向后翘着身体，四肢张开，尽可能多地呼吸空气。 他感到自己稍稍抬起来了。 他向右边瞥了一眼，看到了海滨商店和餐馆的灯光。 谢子川朝那个方向扭转身体。 他把【特种作战终端】举到面前，按下按钮，显示出他的高度计：710响尺。 他在大约十秒钟内就落下了酒店三分之一的高度。 鉴于风的波动性，他需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能打开降落伞。 他检查了一下他的【特种作战终端】： 490响尺。 90响里/小时。 再过几秒钟…… 谢子川把手伸到胸前，撕开了一块尼龙魔术贴，露出了降落伞的D形环。 390响尺…… 等待中…… 340响尺…… 他猛地拨动开关，听到翼伞展开的嗖嗖声和颤动声。 他被猛地拉了起来，感到他的胃被挤得升到了喉咙里，肩膀向后扭了扭。 谢子川伸手找到了提升器的开关，轻轻拉动以抵消翼伞的初始升力。 在这个高度，在逆风的情况下，翼伞会自然抬头，用空速换取升力，这种组合肯定会造成失速。 他又检查了【特种作战终端】的显示数据： 高度255响尺。 40响里/小时。 他把视野切换到雷达模式。 在他左边的海岸上，一个红色的三角形闪烁着。 这也是谢子川当初在思考的最后一刻更换装备的结果。 早些时候，当他等待夜幕降临时，他沿着海岸蜿蜒而上几响里，在一块露出地面的岩石上藏了一个路径点转发器。 从现在开始，笛拜海湾所有可行动的安全卫队都会对这个城市最豪华的酒店发出的猛烈枪声做出反应。 当然，没有人能提供出有关于他信息的描述，但他越早离开这个地区越好。 他确认了应答器在【特种作战终端】上的方位，然后拉下左边的开关，向北倾斜。 第45章 棋高一招 埃梅瑞卡联邦。 新约克城。 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背后，爱德华·里奇此刻在房间的四周踱步，他的鞋子在大理石地板和拱形天花板上发出回声。 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在这个房间里走了数百次，在脑海中去模拟一场大棋，想象对手的行动和对策，直到堵死对方的任何机会。 现在这一切都要实现了。 他停下来，转身面向房间中央。 在卤素聚光灯的强光下，大理石上镶嵌着黑色马赛克瓷砖，形状像一块巨大的象棋棋盘，每边长20响尺。 没有棋子，只有一个个方格子和双方的主场——被称为红黑九宫——以及一条代表中心区或河流的深蓝色条带。 爱德华·里奇大脑中想象着棋子在移动，互相绕着跳舞，而他的对手没有意识到他的招数，直到—— “先生……”一个声音突然闯入。 “先生，很抱歉打扰你……“ 爱德华·里奇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慢慢地转过身来面对萨姆·里奇。 “嗯哼，什么事？” “他们已经被逮捕了——在齐鲁省。” 爱德华·里奇半笑着摆摆手：“很好。” “这有什么好的？”萨姆·里奇问道：“当局逮捕了他们。如果他们开口——” “也许吧！” 萨姆·里奇皱起了眉头。“但是如果——” 赵挥舞着双手指着房间周围。“萨姆·里奇，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一块象棋的棋盘。” “让我问你：假设一对敌人的【炮】正在朝着你的【帅】推进。你要怎么做？” “移动我的【帅】。” “或者是？” “吃掉对方进攻的棋子。” “又或者？” “移动其他棋子来防御。“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敌人恰恰想要的招数？” “我不知道。” “如果你的一举一动都不是你自己的策略，而只是对敌人安排好的环境的反应，那该怎么办？” “那我就输了。” “正确。现在：给福岛县发个信息。告诉那里的人他们应该开始准备了。事件现在将开始加速。” “先生，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萨姆·里奇的表情明显非常忐忑。 “这是什么话！你要是觉得不该问，你就憋着，你要是想问，就直接问。”爱德华·里奇自己整理了一下衣领。 “先生，拉斯普斯魔王大人……他真的……真的在帮助我们吗？” “怎么？”爱德华·里奇歪了歪脖子，看着这位年轻的后辈，“你是对我们宏伟的计划信心不足吗？还是说你对拉斯普斯魔王大人的实力没有信心？” “呃……我……只是，只是您说过，您……说拉斯普斯魔王大人身处于……处于另一个位面，或者是宇宙……这……” “呵呵，我懂了，你不是怀疑拉斯普斯魔王大人的实力，你是怀疑他是否真实存在，是吗？”爱德华·里奇的眼神充满了刺刀般的光芒。 “呃……对不起，先生，我……毕竟……毕竟没有见过……” 爱德华·里奇笑了，他把手放在萨姆的肩膀上安慰他：“放心，小子，多元宇宙当然是真实存在的，拉斯普斯魔王大人也是真实存在的，用不了多久，只要当我们的计划成功，你就能见到他，也能见到多元宇宙的神奇！” 萨姆·里奇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匆匆出去了。 爱德华·里奇转身回到棋盘上，在他的心中已经又动了一颗棋子。 第46章 滞留交战区 笛拜海湾。 当他着陆时，谢子川快速离开该地区的计划被打消了，不是被当局打消，而是被柴天行发来的一条措辞简短的【特种作战终端】消息中打消了。 柴天行要求谢子川“前进坐标参考点104.358，等待被运送到丁卯-甲子安全屋……” 随后的信息则是他的联系人将用来进行相互识别的详细内容。 谢子川很担心。 柴天行给出的坐标实际上位于他的路径点标志的一个高地，俯瞰着高级帆船酒店北面的道路。 丁卯-甲子号是亚细亚国家情报局设立的海外安全屋，位于笛拜海湾高尔夫游艇俱乐部附近的一条路上。 柴天行这一次的命令是前所未有的，不仅因为它要求谢子川冒着被抓的可能性留在一个已经变得“情势紧张”的高风险区域，而且因为它违背了第二梯队所代表的一切原则：保持隐匿。 在国家情报局的安全屋现身并向可能是国家情报局前线官员的人展示自己的确会留下很明显的痕迹。 虽然都为亚细亚国家利益服务，但是国家情报局和安全保卫局毕竟是两个独立的机构。 尽管此刻给他指派的联系人不太可能知道谢子川的任何事情，并且会被命令忘记他的长相，但这并没有给谢子川带来多少安慰。 他在沙滩上着陆，把他的翼伞塞进岩石缝里，20分钟后，一辆红色双门高级小汽车驶离公路，滑行到土路肩上停了下来。 司机下了车，跪在他的前轮胎旁边。 谢子川看到一只手电筒在轮毂盖上闪烁：一只短，两只长，三只短。 他从灌木丛中站起来，走了过去。 虽然他已经脱下他的外部装备，塞进他的包里，但他仍然穿着他的战术服。 尽管如此，那人还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说：“你是海拉尔吗？” 谢子川摇摇头。 “我叫呼和浩特。”他回答道。 就这样，两人完成了接头识别码。 那个人打开车子后门说：“你最好躺在后排车座上。” 谢子川上了车，按照指示做了。 20分钟后，小汽车滑行了一段时间后停了下来。 谢子川听到车库门打开的声音。 汽车向前移动，车库门关上了。 “现在坐起来没事了，”司机说，“我们安全了。” 谢子川坐起来，爬出汽车，发现自己，不出所料，在一个不伦不类的双车位车库里。 他跟着那个人进了挨着车库的房子，房子里有几盏落地灯，装饰成北地中海别墅风格。 他们站在厨房里。 “我去煮点咖啡，”那人说，“会议室在走廊尽头，右边第一个门。你的通信已经接通了。只要按绿色的按钮。那个房间是一个‘黑水箱’。” 所有亚细亚共和国大使馆和领事馆以及一些国家情报局的安全屋都配备了一个“黑水箱”——意思是一个没有窗户、完全隔音的房间，不会受监听设备的影响。 谢子川按照那个人的指示去了房间。 房间很小，10响尺乘10响尺，除了一张摆在32响寸平板电视显示器前的桌子之外，空无一物。 嵌入式吸顶灯在地毯上投射出灯影波纹。 他坐下来，按下绿色按钮。 显示器先是静止，然后又变黑，一连串的单词在屏幕上滚动： “寻找信号……信号接通……加密启动……系统检查……准备接通……” 紧接着，柴天行出现在屏幕上。 他正站在谢子川一眼就认出的国家元首办公室旁边的情况室里。 在背景中，他可以看到一些人围着闪闪发光的橡木会议桌转来转去，包括武装力量部部长、参谋部联合会议首脑、安全保卫局首脑、联合调查局首脑和国家情报总监。 “早上好，谢子川！”柴天行说。 “我本来能更好的，上校。告诉我为什么我现在还被迫停在笛拜海湾。” “抱歉。自从你参与任务以来，发生了很多事。” “看起来是这样。” “你是我们现在向敌人出刀的刀尖，谢子川。我申请了允许你旁听最高决策会议；你需要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以及将要发生什么。你可以看到参会人员，但他们看不到你。你要旁听，但不要说话。” “明白，我就是个鬼魂。” “是的，趁这会儿会议没开始，你给我讲讲帆船塔酒店吧。” “事情变得不确定了。我们处境没有危险，但是赵宽永已经死了——是被他自己的保镖杀死了。” “意外？” “不是意外。对手都很优秀。那些保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问题是，他知道了什么秘密如此重要，又是谁下的命令？”柴天行问道。 “这里肯定有比我们看到的更多的东西。也许这能给我们一点线索。”谢子川举起了赵宽永给他的u盘，“这是他给自己留的保险措施。” “好的。随后把这个U盘信息给谢海菱。” 第47章 旁听国家最高会议 在监视器上，谢子川看到国家元首的秘书长走进房间，在会议桌的一头坐下。 柴天行说：“会议之后先别走。谢海菱有一个新的任务简报给你。” 说完柴天行暂时从视野中消失了，然后当他坐下时又回到了画面中。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参谋首长说，“我们就座吧。接下来我会向国家元首汇报最新情况，所以让我们开始吧。首先，将军，我知道你已经更新了滑石镇的数据。” 一名军人首领点点头：“是的，先生。截至三小时前，总确认死亡人数大致为三千一百人。” 桌子周围传来震惊的低语声。 “在报道的两千多名幸存者中，大约40%的人活不过三天。我们看到的死亡人数可能会最终超过5000人。” 参谋首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为什么是滑石镇？他们为什么选择滑石镇？” 军人首领回答说：“只是猜测，我会说是为了印象深刻的影响。滑石镇是一个小镇，在这个国家的中西部——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样传递的信息是——敌人可以在任何时间把威胁带去任何地方——小城镇，大城市，无所谓。” 参谋首长考虑了一下，然后说：“继续。联合调查局那边有什么要说的？” 联合调查局首脑打开一个文件夹，翻看他的笔记，然后开始说： “17个小时前，我们负责滑石镇地面工作的特工获得了当地水处理厂的监控录像。随后对这些录像带的研究让我们的团队在全国范围内发布了一辆新型白色西弗莱越野车的通缉令，有人看到这辆车曾经停在水处理厂附近。两名身份不明的男子被录下下车，之后他们就从视野中消失了。20分钟后，他们再次出现并开车离开。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个匿名线报促使齐鲁省的高速公路巡警在齐鲁省紫川市外拦下了这辆白色的越野车。车里的两个人是东瀛人。他们持有假驾驶执照、两支半自动手枪和四千块钱现金。现在这些人已经被送到省属管辖监狱接受审问。” “怎么样？” “在最初拒绝合作后，其中一名男子还是透露了一些细节，证实了他们在滑石镇的水处理厂，以及他逃离亚细亚的计划。利用航班和信用卡信息，我们确定他们的目的地是新加坡境内的一所房子。随后新加坡国家安全卫队搜查了这所房子，发现了一批文件立即移交给我们当地的使馆和法律专员。我们仍在整理这些文件，但目前我们确定这两个人最终会去埃梅瑞卡联邦在西太平洋的海岛领地塞班岛。而塞班岛距离东瀛国的硫磺岛大约1000公里。” 即使在数千公里之外的安全屋里，谢子川也能感觉到东瀛帝国的名字被反复提起，屏幕那一头的房间里的紧张气氛就像是在飙升。 这是第一个指向滑石镇中毒肇事者的真实证据——可能还有仙台号事件。 谢子川看到参谋首长正在做大量的笔记。 他知道要干嘛了，谢子川猜想。 除非有新的线索出现改变局面，否则参谋首长很快就会被要求对东瀛国采取军事行动。 情报总监补充说：“国家情报局已经派了西太平洋地区的负责人去塞班岛打探消息。问题是，几十年来我们在这些海岛地区没有稳固的人员存在。我们现在正在重新开发一个当地的关系网。” 联合调查局首脑继续说道：“但是无论如何，硫磺岛的线索得到了从仙台号货船上抓获的唯一一名船员的部分证实，他是三天前从另一家我们的行动部队移交给我们监管的。此人声称他的名字实际上是天草四郎，在登上仙台号之前，他确实在硫磺岛停留过一段时间。” 谢子川想，这没用多长时间。 在第二梯队的关押期间，这个名叫天草四郎的人对雷丁的审问保持着冷漠的沉默。 不管后来的审讯人员是怎么做的，联合调查局显然已经找到了与天草四郎的“沟通”突破点。 国家情报局首脑插话说：“根据我们的数据库，天草四郎这样的姓名来自东瀛国的一个少数民族人群宫古族。”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参谋首脑来了一句：“狗娘养的。” 第48章 敌人指向东瀛国 “天草四郎进一步声称，他被指示引导仙台号进入度假区海岸附近的海岸线，然后，如果轮船撞击之后他还活着，那他就要在‘摧枯拉朽的血红一击’中奉献自己。” “血红一击……这句话直接来自历史上东瀛国自杀特攻队的军歌歌词。”国防部长说。 谢子川自己也和东瀛国的军方部队打过交道。 官方名称为帝国自卫队，其中有一支精英特种部队，成员都是因其对帝国皇帝和大和民族的无私奉献而入选的忠诚卫士。 “TNND，他们在想什么？”另外一名负责人说，“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严重后果吗？” 他们当然知道，谢子川心里默念。 充满征服和扩张欲望的东瀛权力中心的那些领导人最想做的就是舍命加入与其头号敌人的战斗。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项光荣而又死得其所的使命。 “联合调查局那边还有什么消息吗？”参谋首脑问。 “等天亮以后的简报会上我会有更多的消息，但我们仍在研究高丽国西归浦市咖啡仓库的残骸——” “我们如何确定这些是仙台号船员的尸体？”国防部长问道。 “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确定。尸检正在进行中，所以我们很快就会有答案了。至于游艇【疾风】号，我们认为它搭载了仙台号的船员，并将他们运送到西归浦市。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拦截【疾风】游艇，这个游艇就在海上爆炸了。没有幸存者，没有遗体。我们正在努力调查船只的注册信息。” 一名助手走进房间，走过联合调查局首脑，递给他一张纸条，然后离开。 “什么事，怎么了？”参谋首脑问。 “另一块谜团的拼图来了。我们从新加坡的房子里找到的财务信息追踪到了东瀛国后岛的一家银行。这是一个名字叫【山谷投行】的外资企业的公司账户。” 情报总监在做笔记，他说，“我们现在马上着手处理。” 联合调查局首脑合上他的文件夹：“目前我说的就这些了。” 参谋首脑转向了情报总监：“你再来说说滑石镇？” 情报总监站起来，走到附近的监视器前，监视器显示出滑石的卫星图像。图像是灰色的，除了一些橙红色的斑点。 “这些是滑石镇周围的放射性热点。我们已经与环境保护部门协调卫星覆盖范围，以找到污染的界限，并隔离水源。到目前为止，看起来没有泄漏到周围的地下水或地质结构中。” “所以具体说的是什么呢？”参谋首脑问，“污染源是什么？” “铯137。这是铀或钚受到中子轰击时产生的一种常见核辐射废料。本质上，这是来自反应堆或炸弹生产残留物的放射性废物。不幸的是，在核物理的世界里，铯是相对很廉价的，世界上到处都是。准确找到它的来源虽然是可行的，但这需要一些时间。” “这东西的存在有多持久？”一个与会领导问道，“这个城镇还要多久才能重新适于居住？” “铯137粒子的半衰期是三十年。换句话说，在我们大多数人寿终正寝后很久，滑石镇仍然将是所有人类生命的禁区。” 随后会议结束了，谢子川静静地坐着，看着屏幕前与会者鱼贯而出。 他惊呆了。 他已经预感到了最初的死亡人数预测，但听到他们以如此镇静的方式复述出来还是让他不寒而栗。 预计五千人死亡……滑石已经是一座鬼城，一代人或更长时间都无法居住…… 第49章 即将宣战 柴天行出现在屏幕前。 在他身后，元首的情况室已经空空如也。 “那么，刚才的会议你都听到了。” “我听到了。”谢子川回答道。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班前，两大委员会将正式确定东瀛帝国政府为仙台号和滑石袭击的肇事者。在一次一致投票中，他们将重申国家元首动用一切可用军事力量回应的权力。明天这个时候，军队方面的联席会议将会有一份作战计划放在国防部长的办公桌上。再接着，四十八小时后，亚细亚共和国海军战斗群将开始向东海和南海地区移动。” 这是肯定会发生的，谢子川对此很相信。 他不知道这是否与柴天行真实内心设想完全相符，但他的老板刚刚描述的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合理预测。 唯一与东瀛国就是敌人这一看似无可辩驳的观点相矛盾的证据，是他关于【疾风】号上埃梅瑞卡联邦船员的报告，该船现在与其船员一起炸得稀碎，散落在太平洋的海底。 问题是，国家元首会选择如何以及何时对袭击做出回应呢？ 是发动一次对东瀛帝国地面上的全面战争？还是进行几次精确空袭？又或者是投掷战术核武器？ “这给我们留下了什么选择吗？”谢子川问道。 “还是相同的处境，只是期限更紧了。就算有更多的东西，我们可能也没时间去找了。但是不管证据指向哪里，我们都要全部掌握。谢海菱，你在吗？” “我在这里。谢子川，有两件事值得注意：第一，你从【疾风】号舵手控制台提取的数据是高度加密的——这是赵宽永的又一杰作，但目前看来，除了从闽越省的母港远航到济州岛之外，它还沿着深海捕鱼航线在太平洋里来回行驶，在菲律宾、密克罗尼西亚群岛等地停留过几次。 “这都是拥有游艇的富人和名人经常光顾的地方。”谢子川说。 “你猜对了。我还在找豪华游艇的主人，但不管【疾风】号是谁的，他们都很有钱。第二点：我们追踪了你从仙台号引擎上拿到的序列号。根据伦底纽姆产业再保险公司的说法，发动机是两年前在大洋洲的塔利亚半岛造船厂安装在一艘名为【辰光号】的货船上的。 “天草四郎声称他在大洋洲的西北海岸登上了仙台号，”谢子川说，“塔利亚半岛离大洋洲西北海岸的边境只有100响里。” “我愿意全押上赌注，辰光号和仙台号是同一个轮船，”柴天行说，“如若不然，就是互换了身份。我们知道辰光号现在在哪里吗？” 谢海菱说：“我在找。至于造船厂的信息：我曾试图侵入他们的计算机系统，但充其量都只是基本的——电子邮件，仅此而已。所有记录都可能作为硬盘拷贝保存在造船厂自身的办公室里。“ 谢子川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上次去塔利亚半岛是两年前了。” “那么我会说你早就应该再来一次了，”柴天行说，“做好准备吧！” 谢海菱插话道：“不过再执行下一个任务之前，我强烈建议对谢子川的身体进行一个检查，看看空间宝石对他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影响。” “怎么检测？这里有没有设备？”谢子川问。 “当然有，不要小瞧共和国的海外哨站配置。”谢海菱笑了。 离开“黑水箱”会议室后，安全屋的探员又向谢子川展示了位于地下的无菌医疗室。 医疗室里各种高端的手术和检测设备一应俱全。一名安全屋的探员在现场协助，谢海菱在通过远程在线指挥，对谢子川进行体检。 十五分钟过去了。 “怎么样？”躺在长椅上，满身贴满了电极的谢子川问道。 “身体指标正常，各项生理机能处于良好状态，心肺功能有一些小小的提高，神经反射系统、肾上腺等生理器官也没有发现异常。”谢海菱汇报道。 “看来空间宝石对我没什么影响，问题是该怎么把宝石从我体内取出来，它总不能一直以能量体的形态留在我体内吧！”谢子川疑惑地问。 “这个问题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可以进一步研究一下，因为现在有个以往从未出现的情况。”谢海菱回答道。 “什么意思？” “你现在已经在贝塔宇宙里停留非常长的时间了，按以往这个时候你的脑电波应该已经出现紊乱的指标了，这也是‘组织’用于检测多元宇宙混沌态向有序体的线性偏移的重要指证，可是现在你的脑电波很正常，说明你在贝塔宇宙停留的时间还没有接近阈值。” “你这么说还真是，以前我从来没有连续在其他宇宙位面里待这么长时间，会不会就是因为空间宝石的影响？”谢子川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想要进一步获取信息，还得等你回到原初宇宙之后再说，‘组织’应该有办法弄清楚。”柴天行说道。 第50章 贝塔宇宙半岛行动：南半球丛林 塔利亚半岛。 夜晚。 谢子川把他的大越野车开到了两边都是丛林的土路上，然后熄灭了前灯，滑行着停了下来。 他关掉引擎，静静地坐着——或者说是在动中取静。 此刻，他被丛林夜晚的交响乐所包围：叽叽喳喳的青蛙，呱呱叫的鸟儿，还有高高的树冠上，被他的到来打扰的猴子的尖叫和沙沙声。 虽然他正式进入了塔利亚半岛市区，但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丛林拒绝被人类驯服，因为丛林一直试图重新包围并夺回市区。 自从那天早上到达后，谢子川已经很多次看到路边数百名劳工沿着修建多年的道路，用大砍刀挥舞着乱砍树叶。 其实这样就更好了，他心里想。 就像水下潜伏一样，对谢子川来说，丛林意味着更好掩护，一个隐蔽接近的途径；逃跑；躲避；埋伏。 都很合适。 他拍了拍耳边嗡嗡作响的虫子，脑子里立刻想起了他不喜欢丛林的一点。 蚊虫太多。 他去过塔利亚半岛两次，第一次是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日子里，当时他和一个小组被派去追踪并消灭一名国际黑市军火商，他曾为大洋洲的两个小国之间的一场小规模武装冲突的双方提供武器。 双方都有数千人死亡，其中许多是童子军，如果这个军火商得逞，在未来几个月里还会有数千人死亡。 这个坏蛋最终失败了，他再也没能走出大洋洲的丛林。 塔利亚半岛是由附近原本的土着居民作为一个半世纪前的殖民前哨建立的，在过去的一个半世纪里，它已经发展成为太平洋南半球海岸的一个重要商业中心，是欧罗巴文化和东南亚建筑的异国风情混合体。 谢子川下了车，从后座抓起他的行李袋，然后走了十几米进入丛林。 他迅速脱下百慕大短裤和T恤衫，换上战术服、装备挂件带和枪，然后把行李包藏在树丛中，小跑出发。 一响里零八分钟后，他看到树枝间出现了一片空地。 他停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树线的边缘，蹲下身子。 在他的前面是一片50响尺宽的土地，这片土地是从丛林中烧出来的；除此之外是塔利亚造船厂的东面围栏：12响尺高，顶端是剃刀尖的蛇腹形铁丝网。 栅栏的另一边是更开阔的土地，一响亩的杂草和草地让位于造船厂的外部建筑，一排低矮的储物小屋被一条土路隔开。 在他们的屋顶上，他可以看到几只起重机。 安装在电线杆顶上的强电弧光灯在下面的道路上投射出一圈圈光环。 虽然塔利亚造船厂是大洋洲海岸最繁忙的造船厂，但实际造船厂的工作订单只够大家在白天忙碌。 晚上，这里只有保安和维护人员。 谢子川拿出他的三叉戟系统望远镜，扫描这个区域，首先是夜视模式，然后是红外成像模式。 根据谢海菱的简报，造船厂维持着一支巡回巡逻的骨干队伍。 在采取行动进入院子之前，他想了解一下他们的路线和时间表。 十分钟后，他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 最近的警卫是一名少年，穿着短裤、凉鞋和运动衫，肩上挎着一支AK-88步枪。 谢子川知道不能低估这个男孩。 在大洋洲，一些最优秀的士兵和最糟糕的杀手如果放在亚细亚共和国的话甚至还不到考驾照的年龄。 然而，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打死你，剥光你的衣服、鞋子、项链——如果必要的话，还有手指——然后把你扔在路边腐烂。 谢子川一直等到男孩消失在仓库周围，然后他快速冲向围栏，趴倒在地。 他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微型喷雾瓶，里面装满了一种特殊的混合酶酸。 在这种情况下，用这东西其实有点多此一举：造船厂的围栏没有镀锌，所以多年的潮湿使它生锈腐朽的快不行了。 谢子川还是给栅栏喷上了一层随心所欲的迷雾。 只花了五分钟。 他伸出手，把手掌贴在栅栏上。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一个两响尺长、两响尺宽的椭圆形金属网弹了出来，掉落在了另一边的草地上。 他用望远镜快速扫视了一下警卫的位置，然后穿过栅栏的破洞。 他在两分钟内走完了这片空地，当那个少年警卫绕过储藏室，沿着土路，然后再绕回来时，他时而冲刺，时而停顿。 对方的速度和路线没有变化，所以谢子川很容易掌握他的动作。 他溜进一对茅屋之间，然后穿过土路，来到第二排茅屋后面。 第51章 贝塔宇宙半岛行动：对决狙击手 在谢子川面前是一片狭窄的猴面包树林。 透过它们，谢子川可以看到起重机的脚手架和造船厂的码头。 停泊在那里的是一艘生锈的货船。 猴面包树中间放着十来个左右的野餐桌，这是工人休息的地方。 他听到微弱的笑声。 他把他的三叉戟护目镜翻转到位，切换到夜视。 在小树林的远处，大约五十响尺远，有两个人坐在桌旁抽烟。 他们周围的地上散落着看起来像毛茸茸的足球的东西，这些是猴面包树的果实掉落在地上。 谢子川对这些自然场景太熟悉了。 当初追踪非法军火商花了他几个星期。 在他们的备用军粮用完之后，他和他的团队只能靠猴面包果实和烤蛇肉维生。 他坐下来等待，但只过了几分钟，这些人就掐灭了香烟，站了起来，开始向造船厂走去。 谢子川一直等到他们绕过起重机的拐角，然后起身向前冲刺。 他在猴面包树的边缘停下来检查是否有守卫，但什么也没看见。 他正要继续前进下去，这时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是玻璃上的一丝亮光。 他头脑中马上响起了警铃。 微光如此微弱，以至于他花了30秒钟才再次找到它。 在他的左边，高高的起重机驾驶室顶上，有一个人。 他身穿黑色衣服，脸上戴着黑色头套，趴在地上，肩上顶着一把夜视瞄准镜狙击步枪。 这个狙击手是埋伏还是单纯地增加安保？ 谢子川很好奇，不过他觉得不是后者。 塔利亚造船厂的业务是修理和改装破旧的货船，而不是军舰。 所以应该是伏击！ 谢子川猜想这不是专门针对他的，而是针对任何想要来调查仙台号或者辰光号的人。 但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会来这里？ 他们试图阻止他发现什么，谁是“他们”？ 谢子川必须做出的另一个假设是，哪里有一个狙击手，哪里就有更多。 他慢慢地退到树林深处，然后转身穿过野餐区，向第二排储物小屋跑去。 他密切注意着巡逻的警卫，沿着路边小心翼翼地瞄准，直到有一个更好的角度，他可以从树丛中找到狙击手的位置。 是时候看看赛场上有多少球员了。 他从后枪套里拔出【野战军-44K】，然后把选择器旋转到【全视角】装置。 他把枪管指向天空，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闷响，空中摄像头呈弧形上升，消失在夜空中。 谢子川把【特种作战终端】的屏幕内容换成了飞行中的相机视角，很快他就得到了鸟瞰造船厂的机会。 当【全视角】装置上的空气凝胶降落伞在气流中飞行时，这幅图像微微晃动。 他找到了起重机的参考点，然后切换到红外线。 狙击手，仍然趴在起重机驾驶室顶上，变成了一个红色，黄色和绿色的人形斑点。 谢子川摇下码头，寻找更多的屋顶或更高的人形轮廓。 他忽略了移动的那些人体形状，因为基本上都是造船厂的工人。 又花了20秒才发现第二个狙击手。 这个人很好地选择了他的位置，就在谢子川的最终目的地——造船厂行政大楼的屋顶上。 在他们之间，每个狙击手覆盖了所有的路径。 但是，他们在守卫什么？ 他们不想暴露出的辰光号或者仙台号的秘密是什么？ 谢子川正要关闭【全视角】摄像头并发送空中自毁信号，这时屋顶狙击手改变了位置。 谢子川花了一点时间重新部署自己的位置；他突然意识到狙击手的新射击范围正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关掉相机，举起望远镜，对准了狙击手一号。 在放大的视野中，他正巧看到的一架笨重的夜视瞄准镜和一个罩着头罩靠在枪托上的脑袋。 谢子川立刻直挺挺地卧倒了。 瞬间一颗子弹射过来。 他听到嗖嗖的一声。 谢子川身边喷出一股灰尘。 他向右滚了。 接着另一颗子弹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蹲下身子，向右边一棵猴面包树的树干后面快速移动了两步。 五秒钟过去了，接着是十秒钟。 他们大概知道谢子川的大致位置，但没有明确的目标。 两个狙击手不约而同地将目标转向了他。 这绝不是巧合，这可能意味着一件事：他已经被标记了，不管是视觉上的还是电子上的。 第52章 贝塔宇宙半岛行动：查杀病毒 他切换到夜视模式，扫视周围，寻找可能的观察哨。 没有。 他的左右两边被猴面包树林保护着，后面是储藏室。 所以他应该被电子标记了。 此刻，谢子川被对方的狙击手压制住了。 他如何以及何时被标记的谜团可能要之后才能解开。 不过，话说回来，会不会是实时的一种追踪方式暴露了自己？ 他心里想着，一段记忆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谢海菱把她在【疾风】号舵手控制台上发现的加密程序怎么评价的？ 赵宽永的又一杰作。 嗯……赵宽永的又一杰作…… 他的眼睛被绑在他手腕上的【特种作战终端】吸引住了。 会不会是这个装置出了问题？ 他当时用【特种作战终端】扫描了【疾风】号的舵手控制台并且后来还读取了赵宽永的USB驱动器。 到目前为止，他们遇到的每一个加密或病毒都是赵宽永为了保护雇佣他的人而创造的。 有没有可能一个隐藏在【特种作战终端】里的特洛伊木马在他自己的信号发送频道上安装了一个跟踪信标？ 谢子川认为这是可能的。 有一个方法可以找到答案。 这种方法显然不用什么高技术含量的操作，但它能很快看出效果。 谢子川把【特种作战终端】摘下来，放在树下，然后后退，用猴面包树的树干做掩护，一直走到树林的边缘。 他转身平行于树林疾跑，直到他确信二号位狙击手的视线被中间的建筑物挡住，然后再次转身，冲进一对储物小屋之间的阴影中。 他等着少年警卫经过，然后走上一个空板条箱，慢慢抬起头，直到只有他的眼睛露出了小屋的屋顶。 谢子川举起三叉戟装置望远镜，检查狙击手一号。 那个人没有动。 他仍然专注于遮挡了【特种作战终端】的猴面包树。 谢子川敲击了他的皮下通信。 “谢海菱，柴天行……你们在吗？” “我们在。”柴天行回答。 “赵宽永打破了你的另一个防火墙，又施展了他的魔法。【特种作战终端】被感染了。” “什么？”她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谢子川解释说：“这是毫无疑问的，敌人知道我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去。” “对不起，谢子川，我傻眼了。赵宽永他可真是……真是……太厉害了。TMD太厉害了。” “目前没有造成什么后果。我会想办法把【特种作战终端】带回来，但我们必须从里到外给它杀杀毒。给我十分钟，然后发送自毁信号。” “没有它你也能执行任务吗？” 谢子川笑了：“谢海菱，别担心，就算是赤手空拳我也能执行任务。我会处理的。柴天行，问题是这样的：如果他们知道我要来，他们很可能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我在找什么。” “可能还做了些清理工作。” “对。不过，最好深入查看一下。具体情况咱们还不知道。” “你那边形势怎么样？”柴天行问道。 “暂时安全，但他们已经封锁了通往行政大楼的路线。” 由于这次任务的目标是民用设施，谢子川的交战规则禁止使用致命武力。 “限制取消了，”柴天行说，“战斗可以自由开火。“ 谢子川表示同意了。 他必须快点。 狙击手们也不会注意【特种作战终端】的位置很久，直到他们意识到这个诡计。 他沿着树林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直到走到尽头，在那里他又溜进了储藏室之间的阴影里。 他用望远镜检查了射击线。 从这个位置他可以看到两个狙击手。 两个人都还执着盯着丢弃【特种作战终端】位置的猴面包树。 在他身后，他听到凉鞋踩在沙砾上的嘎吱声。 肩上挎着AK-88的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警卫漫步走过缺口。 谢子川拔出【野战军-44K】，把选择器切换到棉球，然后走出阴影。 “嘶！” 男孩转过身。 谢子川开枪了。 【棉花球】迷雾弹击中了男孩的胸部。 他站着晃了几下秒，然后翻倒在地。 谢子川收拾好男孩和AK步枪，把它们藏在暗处，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蜷缩成一个坐姿射击姿势，双臂抱着【野战军-44K】，双肘放在膝盖上。 就个人而言，射击并没有让他担心，但每个狙击手可能都在他的周边视野中看到了对方。 一旦其中一个发生了险情，另一个会立即知道。 谢子川首先选择了行政大楼屋顶上的那个狙击手。 因为吊车顶上的那个狙击手没有容易的掩护，也不能快速逃脱。 他放大了瞄准镜，直到瞄准镜中心的十字线对准了那个人的正面。 他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然后慢慢释放。 他轻轻地扣下扳机。 第53章 贝塔宇宙半岛行动：激光诡雷 【野战军-44K】击中了敌人的肩膀上部。 在瞄准镜里，谢子川看到那个人的头弹回来一下，晕在一片血雾中。 谢子川改变位置，重新定位，再放大视野。 在起重机顶上，第一个狙击手事实上已经看到了他的搭档的死亡，并且他自己已经开始移动，滚向控制室的梯子。 谢子川调整了他的目标，领先他一步，然后开枪。 那人抽搐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 谢子川敲击了他的皮下通信：“沉睡；两个人；干净。现在移动去行政大楼。” 他知道他对管理办公室的搜查可能会一无所获。 如果有人知道他要来，对方也会知道原因和目的，这意味着辰光号和仙台号的所有踪迹很可能已经从塔利亚船厂的档案中消失了。 尽管如此，他必须实地确定才行。 事实是，他也在满足自己内心的固执。 有人费尽心思要杀他，这有损他的职业精神。 或者是挑战了谢子川的自负？ 不管怎样，他都要完成任务。 他蹲在行政大楼的外墙旁，检查着门。 尽管油漆剥落，外观破旧，但锁是一个工业级插销，有加固的门框。 虽然很强悍但不是无敌。 但是锁毕竟只是锁而已，这一个也不例外，仅仅30秒内就屈服于他的开锁技巧。 谢子川把门打开一条缝，用【转角观测镜】做了一个快速的夜视/红外成像模式扫描。 他什么也没看见，就溜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这座建筑又长又窄，长200响尺，宽100响尺，有一个拱形天花板和天窗，透过天窗可以看到一抹淡淡的月光。 地板上主要是木制储物格子，一直延伸到椽子，里面装满了干货，从大米、玉米粉到豆子和咖啡。 这里也是造船厂的杂货店，是过往船只补给的地方。 正前方仓库的尽头是玻璃墙的办公室。 它坐落在地板上方的高台子上，只有通过一组沿墙向上的台阶才能到达。 谢子川心想，这是个伏击的好地方。 他向右转，紧贴着阴影，沿着墙的路线，直到最后他绕过了整个仓库，来到了办公室的下面。 谢子川把护目镜换成红外线，研究上面的地板。 他没有看到人形的热点。 他改用电磁成像模式。 在旋转的蓝黑色图像中，两个物体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每个物体都有自己的电磁信号。 一个贴在办公室门的里面，另一个贴在对面的文件柜上。 毫无疑问，他看到的是：一个激光束触发器和某种聚能炸药。 一旦办公室被打开门，光束被切断，炸药就会爆炸。 他考虑了自己的选择。 想办法破坏墙雷是有可能的，但还是很麻烦。 窗户也关了。 任何足够老练的人使用这种类型的诡雷也会把窗户盖住。 但是…… 谢子川抬头看着天花板。 也许是个办法…… 他沿着墙往回走，然后穿过地板，爬上固定在架子边上的一个梯子。 谢子川爬到顶上，然后沿着架子侧走，直到他能够伸手抓住天花板托梁。 他让双腿向外摆动，然后利用冲力将自己撬在托梁上。 第54章 贝塔宇宙半岛行动：意外收获 他爬下横梁，一直爬到办公室屋顶的正上方，然后在横梁上系上一根绳子，用绳索下降。 谢子川走到最近的天窗。 它被一个简单的挂钩锁住了，用他的刀尖就可以自由滑动。 咔嗒声在大楼里回荡。 谢子川下降到地板上，切换到红外线成像。 此时一个男人蹲在门外。 谢子川及时切换回夜视，看到门慢慢向内摆动。 快走，谢子川心里想。 他滑过天窗，蹲在地板上。 办公室很窄，一面墙是齐肩高的文件柜，另一面是三张破旧的灰色钢制办公桌。 然后他换成了电磁成像。 正如他所猜测的，有第二束触发光束穿过窗户。 然后，他回到夜视模式，慢慢地偷看了窗口的水平高度。 对方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脸上戴着一顶套头蒙脸帽，正弓着背朝办公室的楼梯跑去。 谢子川穿过房间，躲在扳机大梁下，靠在墙上。 他抽出战斗匕首等待着。 对方的脚步轻轻地走上楼梯，然后停了下来。 紧接着是温柔的两个哔声。 谢子川把目镜转成电磁视觉，发觉墙雷的触发光束消失了。 敌人关闭了一枚墙雷。 谢子川又换回夜视。 此时办公室门向内旋转。 轻轻一碰，谢子川拍了一下门的把手，停止了门的摆动。 在接下来漫长的五秒钟里，什么也没有动。 突然那个人现身了，小心翼翼地跳进来。 谢子川永远也不会知道是什么促使了对方这一举动——他周边视觉？直觉？还是别的什么——但这个人毫无征兆地转身，向他扑来，手里拿着一把刀。 谢子川左手抓住男子手腕，一边用力扭动，一边用脚扫荡对方的脚踝。 当那人倒下时，谢子川走到他身后，抓住那人的下巴，用战斗匕首猛击。 匕首插入了男子锁骨旁的凹陷处，立即切断了颈动脉、锁骨下动脉和颈静脉。 那人喘着气，抽搐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 谢子川把他扶到地板上，把门关上。 他搜查了尸体。 不出所料，这个人身上什么也没带。 “沉睡；干净，”谢子川用无线电给总部报告。 他扯下了那个男人的套头蒙脸帽。 这是一个棕肤色的大洋洲原住民。 谢子川心里猜测，这不是外面来的，是个本地高手。 不过，是谁雇的呢？ 他的搜索只花了几分钟。 没有一个文件柜里有任何关于仙台号的东西，或者是辰光号。 他敲击他的皮下通信：“柴天行，这里什么也没有。” “不奇怪。回家来吧。” 谢子川转身离开。 然后他突然停了下来。 转了回来。 余光之处。 其中一个柜子上面放着一个蒙尘的古老缩微胶片阅读器。 这给了他灵光一现。 谢子川暗自发笑。 塔利亚造船厂的记录方法可能落后于网络世界，但它们并不完全落后。 在柜子找了一遍，运气不好，然后他又把注意力转向桌子。 在第一个抽屉的底层，他发现了一个装满缩微胶片幻灯片的手风琴式文件夹。 搞定！ “柴天行？” “我在。” “无视我刚才的话。我们刚刚有所突破。” 第55章 情势愈发危急 阿尔法——原初宇宙。 平州中央城郊外通龙观镇。 从塔利亚半岛造船厂溜出撤离之后，谢子川在贝塔宇宙的停留时间终于接近阈值了，他需要回家了。 但是，他知道这难得的空闲时间不会很长。 谢海菱很快就能在塔利亚船厂微缩胶片上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 然而，如果不出意料之外的话，她发现的任何信息都可能导致另一个障眼法，另一个遮遮掩掩——在后面等待着他们……会是什么？ 东瀛国？还是别的什么敌人？ 谢子川意识到，最终这可能并不重要。 事件开始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一直滚到波斯的首都。 当他在塔利亚半岛时，对在西归浦市咖啡仓库发现的烧焦尸体的解剖已经完成。 所有人都是男性，年龄在19到24岁之间。 所有人在被点燃前都被人从脑后开了一枪，燃烧用的是助燃剂，可能是煤油。 每个人的手指都在死后被切断，牙齿都被钝器所伤。 这样的做法说明有人费了很大劲想让这些尸体无法辨认，如果不是联合调查局首席法医的努力，他们可能就得逞了。 不过，有两件证据在火灾中幸存了下来： 第一件是一具尸体胃中部分消化的食物，经鉴定与在仙台号食品储藏柜里发现的番茄酱化学匹配。 第二个证据是打掉这些人牙齿的技术官员在其中一个嘴巴里找到了一颗臼齿，臼齿里有一个填充物。 联合调查局的技术人员在实验室只用了几个小时就鉴定出了成分。 填充物是仅在东瀛国北部海湾山脉地区发现的锡银汞合金混合物。 果然不出柴天行所料，国家元首已经打算向与东瀛国开战迈出了第一步，命令航母战斗群以最快的速度进行集合，并在东海的海外静候驻扎。 在东瀛国北部的厄罗斯国边疆，亚细亚国海外兵团在此部署的第202空降师和第63空降师以及第8山地师和第33步兵团第1营都处于戒备状态。 与此同时，尽管东瀛国驻国际联盟的大使在联大安全特别会议上断然否认东瀛国政府参与了仙台号和滑石镇袭击事件，但特别会议一致投票但毫无效力地认定袭击亚细亚共和国的肇事者“违反了国际法，将承担全部责任”。 现在，谢子川尽最大努力享受他的闲暇时间，但他发现自己内心急于行动，继续挖掘这个谜的线索。 结局很可能是预料中的——东瀛国的死亡和毁灭——但就他而言，只要有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他就仍有工作要做。 如果东亚地区的一场局部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历史将根据其正义性和情报的准确性来评判亚细亚共和国的行动。 必须是没有疑问，没有问号的军事行动。 当他不再想这些事情并离开房子时，已经是傍晚了。 他开车到镇上，买了几块牛排和一些烤串串，一桶酸辣汤和六罐啤酒，然后上了高速公路，向北开到奋进城，在那里他把车停在一个生活社区的停车场。 手里拿着购物袋，他走向301公寓，敲了敲门。 30秒后，门打开了，露出一个穿着蓝色羊毛衫的干瘪老头。 第56章 复杂的棋局 谢子川举起了袋子：“想有人陪吗？” “谢子川！嗷！很高兴见到你，很高兴见到你，请进。你应该提前打电话。万一有一个女人和我在一起约会怎么办，”费郑青大笑说。 谢子川咧嘴一笑：“下次我会记住的。” 费郑青是谢子川家的老朋友，也是谢子川那把贴身战斗匕首的原主人。 这是费郑青在谢子川从军事学院毕业时送给他的，还有一条谢子川从未忘记的悄悄话：“诉诸武力往往很容易；但是和武力一起生活却不容易。要慎重选择。” 费郑青和谢子川的父亲曾经在西北高原的陆军训练营第一天见面就成了朋友。 后来他们的友谊在训练中得到巩固，并持续到世界大战结束之后。 “包里有什么？”费郑青问。 谢子川把里面的东西放在厨房柜台上：“所有那些你的医生告诉你不要吃的东西。” “好样的！来吧，我去把烤架加热起来。” 像往常一样，费郑青将牛排烤得恰到好处，将土豆、蘑菇烤至表皮呈金棕色，略显酥脆。 他用细香葱做了大拌菜，用磨砂杯混合着汽水兑上啤酒。 这是谢子川很久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 吃饱后，他们坐在费郑青的后门廊上，俯瞰庭院花园。 离太阳落山还有一个小时，花园被染成了橙色。 “说说吧，告诉我，”费郑青说，“你最近有什么新鲜事？” “还是老样子。”谢子川回答。 表面上，据费郑青所知，谢子川已经离开政府部门，去找了一份私人安全顾问的工作。 “你知道，会议、航空餐、糟糕的酒店……“ 费郑青呷了一口啤酒，透过眼镜看了一眼谢子川：“想玩游戏吗？” 谢子川笑了。 不管是否退休，费郑青都没有失去他敏捷的思维。 虽然66岁了，他下棋赢谢子川的次数比他输的次数多很多：“当然可以。不过，我这次没钱了。” “那有什么意思的？” “对你来说，确实没意思。对我来说，下周我的饭钱就保住了。” 费郑青从房间里面拿起东方象棋，推开盘子，摆好棋盘。 谢子川选了黑色一边。 费郑青盯着桌子看了十秒钟，然后移动了一个棋子。 谢子川马上想到，这是“当头炮”开局。 这是费郑青最喜欢的开场招数，猛烈而直接，但谢子川知道不能信以为真。 作为一个男人，费郑青从来都不虚伪，但是作为一名棋手，他是一个精明而精于算计的对手，从不留情。 谢子川多次因佯攻和伏击而倒下，他的“巡河敢死炮”转移了谢子川的注意力，他的“八卦阵”攻击的同时还保护自己的“帅”棋。 游戏持续了40分钟，直到最后费郑青皱起眉头，抬起头来：“我认为这是和棋。” 谢子川的眼睛一直盯着棋盘。 他思绪纷乱。 佯攻和“沉宫马”的招数……当棋盘上每一个棋子的移动都围绕着“帅”冲锋陷阵，除了一个孤独的“兵”在幕后移动，你会忽略这个高招而专注于这个“兵”吗？ 当然不会。 “兵”是一只小蚊子——一个可以忽略的偏差。 “帅”，棋盘上最致命的棋子，就是你现在看到的。 你总是专注于“帅”的移动和攻击。 “谢子川，谢子川，你想啥呢，小子？“ 谢子川抬起头：“什么？不好意思？” “我说，我想我们打成平局了。” 谢子川咯咯地笑了：“是啊，我想是的。跟你下棋，这种结果我求之不得。” 费郑青想要清除棋盘上的棋子，但谢子川阻止了他：“等等，先让这些棋子放一会儿。我正在思考一些事情。” 第57章 维也纳的大都会酒店 与此同时。 伽马宇宙之中。 施特劳斯总监看看了表，决定现在出发。 他要在四十分钟内赶去和某人会面，时间还很充足，不过他不得不考虑到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 他站起身来，拎起自己的公文包，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他简略地对自己的私人助理说“我去吃午饭”。 助理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时间。 施特劳斯向门口走去，然后在男士洗手间门口停住了脚步。 他轻轻将门推开了一个缝隙，但并没有走进去。 施特劳斯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同时心中感到一阵忧虑不安。 然后他绕过大厅来到档案室。 他很清楚，在这个时间，里面一定没人。 奥地利国家情报参谋中心的规定十分严格，尤其是无法轻易地从大楼里向外携带文件。 若有人想从档案室里取走东西，他必须要完成一系列不着边际的繁文缛节和公事程序。 这样他就会留下书面记录，并且很有可能会受到审查。 所以他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取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偷偷夹带出去。 而在午饭时间之后，他会将整个过程反过来，把文件再放回档案柜里，神不知鬼不觉。 毕竟他已经在奥地利情报机关核心部门任职了超过十年，是部里最高阶的管理人员之一。 施特劳斯来到标有B字母的档案柜前，用自己的钥匙打开。 他拉出抽屉，快速地在一堆纸文件夹中开始翻找，然后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一份。 他抽出文件夹，关上抽屉，然后锁上档案柜。 然后他来到一张工作台前，将文件夹塞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扣上公文包，他快速地来到档案室门口。 施特劳斯轻轻地推开房门，向外窥看。 空无一人。 他走进大厅，向电梯走去，在路过男士洗手间的时候推开了洗手间门。 他的助理可能并不会注意到，但是至少他要装装样子，让人相信自己在离开之前使用过洗手间。 维也纳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 施特劳斯离开这座毫不起眼的建筑物。 这座大楼位于维也纳大广场旁，而这个宏伟的广场就是这座伟大城市的中心。 大广场四周围绕着各种诸天盟悠久历史的标志，而施特劳斯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维也纳人，仍然每天都会被这些华丽的山墙、镀金的立面、旧世纪旗标以及鎏金的屋顶雕塑所深深震撼。 不过今天，这片高尖顶式的市政厅、旧世纪的王宫以及酿酒师公会会馆的绚丽景致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思维已经飘去了其他地方。 施特劳斯沿着这条色彩缤纷的狭窄圆石街道失神地走着，一直来到了橡树街和炉灶街的街口处。 游客在对着名童子的雕塑拍照，而他却没心思注意他们。 施特劳斯看了看表，确定自己不会迟到。 由于现在不用着急，他决定暂时停下脚步，融入人群之中。 他很擅长于判断是否有人跟踪自己，所以他仔细地扫描在他后方的人群。 他相信自己只是担心过度了，于是继续前进。 施特劳斯最终来到了这种历史名城中唯一的一家横跨两个世纪历史的酒店，大都会酒店。 大都会酒店坐落于维也纳历史悠久的巅峰四季广场正中央，与其说是酒店，不如说更像一座宫殿。 施特劳斯一直希望能够和太太来这里再度一次蜜月。 她非常喜欢那里混搭风格的室内装潢，那里的镶板、光亮的柚木、努米亚大理石、镶金的铜饰以及锻铁装饰，都让酒店内充满了一种奢华和丰富的感觉。这里不用质疑有一种令人感到欣慰的氛围。 而一来到了酒店室内以后，施特劳斯立刻就对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感到心安理得多了。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 在酒店前方的人行道上，两个穿着昂贵的手工缝制棉质西装的男人坐在一张小圆桌旁，桌上摆着两杯咖啡。 在工作日，大都会咖啡厅是非常受欢迎的午餐首选地点，今天也不例外。 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还有许多商人和游客不耐烦地排队等待空桌。 那两个西装男并不在意，只是慢慢地啜饮着咖啡。 其中一个仅以“安东义”这个名字行事的埃梅瑞卡人向服务生示意，然后用法语又点了一碟冰淇淋。 服务生看上去有些小情绪，因为这两人已经占着这张桌子一个多小时了，除了咖啡什么也没点，现在又要冰淇淋。 不过服务生还是微笑着说“非常好！”，然后向厨房走去。 安东义看了一眼同伴，耸了耸肩。 另外一名以“汉福瑞”之名行事的伽纳达人本想抱怨说没时间吃冰淇淋了，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 汉福瑞检查了一下兜里，确认万能钥匙还在。 大都会酒店的房间依旧使用老式的钥匙和锁，而他一早就从一名女服务员那里偷来了一把万能钥匙，真是轻而易举。 又过去了几分钟，两个人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服务生端来了冰淇淋，并且将账单也一并放在桌上，提醒他们该结账了。 安东义正要抱怨说他们还没有吃完，不过汉福瑞给他使了个眼色。 安东义对服务生表示感谢并报以微笑。 就在安东义将甜点一股脑扫进肚子里的时候，汉福瑞继续扫视着人行道上的行人。 那是一片平常的午间人潮，商人、游客、好看的女人以及好难看的女人……然后，他发现了盯梢的目标。 汉福瑞用脚踹了踹安东义。 安东义抬起头来，看到一个人拎着公文包、穿过咖啡馆向酒店前门走去。 那正是他们要盯梢的目标，施特劳斯。 第58章 一次秘密的情报递送 安东义迅速掏出钱来放在桌上，抓紧时间最后舀了一大勺冰淇淋送进嘴里，然后和汉福瑞站起身来。 他们同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然后悄悄地跟踪尾随，看着施特劳斯总监走了进去。 不知情的旁观者可能会以为这两个从美洲大陆来的客人在银行工作，因为他们一看就像是和钱打交道的人。 也有可能是律师，或者是什么大公司的企业高管。 他们散发出世故、有城府以及有钱的气质，而这正是他们想要给他人留下的印象。 当然，这些猜想都不是真的。 而另外一边。 等到了事先约定的房间。 施特劳斯敲了敲门，透过猫眼发现房内有动静。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三十来岁、身材壮硕的东方人。 他穿着T恤衫和长运动裤，脖子上挂着一条围巾。 在他的左腿上别着一把0.22L口径的【蔚格森2200电磁版】手枪。 “施特劳斯总监，你好。”此人说道。 “你好。”这位奥地利人用流利的普通话回应道。 “请进。”此人打开门，让施特劳斯走进房间里。 然后他将门关上并上锁，转过身来面对施特劳斯，伸出手去：“终于见到您了，真是太好了。我是梅振山。” 施特劳斯和梅振山握了握手说：“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谢谢夸奖。”梅振山说，“请坐。你想喝点什么？”他将施特劳斯领进套房的客厅里。 其中有一张大木桌、一个小酒吧、一台电视、一张玻璃咖啡桌、几把绿色的椅子和一张沙发、一个带有穿衣镜的衣柜、几株盆栽以及一扇大落地窗和其外的阳台。 “如果可以的话，水就好了。你知道吗，我在维也纳住了一辈子，但是从来没进过大都会的高级VIP房间里。”施特劳斯说道。 “这地方挺好的。”梅振山笑着说道。 他走向小酒吧，取了两杯清水，然后来到施特劳斯面前。 他看了看眼前的奥地利人，问道：“东西带来了？” 施特劳斯点点头。 他把公文包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打开，并将文件递给梅振山：“我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要把东西带回去。”他说道。 梅振山看了看文件夹内纸张的页数说：“应该没问题。我可以用这玩意儿给每一页都拍照。”他给施特劳斯展示了一下安全保卫局发给他的【战术行动卫星通信终端】。 “我猜您没有见过我们正在调查的对象吧？”梅振山问道。 施特劳斯摇了摇头：“没有，那时候还没有我呢！我是在这个人死去几年之后才加入机关。可能有几名资深的参谋见过他。他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梅振山点点头，对第一页进行拍照：“关于我们在东亚地区那边的朋友，你听说过什么没有？” “我知道的你也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我还在调查。这可以算是我因为个人原因而进行的小调查。”施特劳斯回答道，“你以前来过奥地利吗？” “来过，很久以前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宁愿他们把我派到欧洲来，东南亚那边一些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坑，”梅振山说，“我说真的，来这儿工作就等于是度假了。”他继续用【战术通信终端】给文件拍照。 施特劳斯笑了：“我懂。” “你去过亚细亚国吗？” “去过三次。我和我夫人——”施特劳斯突然被敲门声打断。 他浑身僵硬，双眼睁大。 梅振山举起手：“别担心。我刚刚叫了午饭。只是客房服务而已。” 他拿起那把【蔚格森】小手枪，走向房门，从猫眼里看了一下，然后打开门，迎进来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小个子男人。 “客房服务。”他用德意志语说道。 “拿进来吧！”梅振山说道，他并没有关门。 服务生推进来一辆餐车，上面放着三个盖着的碟子。 “放到窗户那边就可以了。”梅振山看着施特劳斯问道，“你要不要也点份午餐？” “噢，不用了，谢谢。”施特劳斯回答道，“我不怎么饿。” “那随你吧。”服务生将餐车推到指定的位置以后，梅振山给了他一些小费，接着将他送出门。 然后他锁上门，回到文件的前面：“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第59章 踪迹暴露 “嗯？哦，对了，亚细亚国。”施特劳斯喝了一口水，“我和太太去平州城参观过，古老的首都，很迷人的地方。” 梅振山又拍了一张照，然后转去查看自己的餐点。 他将手枪放在床上，掀开了餐盘上的盖子：“嗯~~～看上去很美味啊。奶油土豆浓汤配熏鳗鱼，鲑鱼薄片酥饼加闪光鲟鱼子酱，芦笋，还有一瓶低度啤酒。简直太丰富了。” “一定很好吃。” “你真的不想吃点东西吗？” “我没事的，谢谢。” 梅振山皱了皱眉头：“不对，我还要了一篮面包，还有黄油。靠。”他走向电话，拿起话筒，按下了客房服务的号码。 “是的，我是505的梅振山先生。我点的午餐里还有面包和黄油，但是没送来。嗯嗯嗯。好的，谢谢。”他挂了电话，走回文件旁，又拍了一张照，“他们马上就送上来。” “你可以先吃饭，”施特劳斯说道，“我没关系的。” 梅振山微笑着将【战术通信终端】放在桌上，然后来到了餐车旁，却突然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可够快的！”施特劳斯说。 “不对，太快了。有人强行开锁。”梅振山飞身去拿他的【蔚格森】，不过门却突然被撞开。 突然冲进来的汉福瑞将装有消声器的德尼托克【MVP80】手枪指向梅振山的头部，阻止他做出任何动作。 “不要动，先生们，”汉福瑞命令道，用枪直直地瞄准梅振山，“请退后，把双手举过头顶。”他的另一只手将酒店的万用钥匙放回兜里。 梅振山照他说的退后。 施特劳斯已经脸色苍白。 安东义也拔出自己的【总队长】手枪，瞄准梅振山：“别动，否则后果自负。”埃梅瑞卡人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施特劳斯小声说。 安东义用【总队长】向他的脸上砸去：“也不准说话。”他说道。 施特劳斯用手捂住脸，俯下身去。 “把手举高，谢谢。”安东义命令道。 施特劳斯只能服从，露出了左脸上的一大块可怕的瘀伤。 汉福瑞指了指沙发：“请在那儿坐下，”他对梅振山说，“手举高。” 梅振山慢慢地绕过咖啡桌，来到餐车旁，突然他像猫一样从餐车上快速抓起一把刀向汉福瑞扔去。 不过埃梅瑞卡人的速度更快，他向侧面猛地一闪，刀子从他身边飞过，击中了墙壁。 【MVP80】手枪向后闪动了两下——嗖，嗖。 梅振山猛地向后倒去，撞翻了餐车，发出了一阵打碎玻璃和餐具的叮当声，非常刺耳。 最后，梅振山从餐车上翻下来落到地上，脸朝下。 在恐慌之下，施特劳斯跳了起来，跑向门口。 嗖嗖两声。 这一次完成脏活的是安东义的消声【总队长】。 施特劳斯人撞到房门上，然后慢慢地滑下来，留下了一道血迹。 在几秒钟的安静之后，汉福瑞总结道，“好吧，事情不太顺利。” “这叫不太顺利？”安东义补充道，“这都全乱套了。” “我们快走吧，闹出这么大动静。” 安东义点了点头，来到木桌旁。 他从桌上拿起了那一沓文件，既包括已经照相了的，也包括还没照的。 他将这些文件放进文件夹里，然后又拿起了梅振山的【战术通信终端】，扔到地毯上。 然后他抬起脚，用坚硬的鞋跟用力地跺了下去，把【战术通信终端】碾得粉碎。 “还有别的事情吗？”他问同伴。 “去卧室里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笔记本。顺便拿走这些人的武器，如果找不到就算了。”汉福瑞回答道。 安东义哼唧了一声，走进了卧室。 汉福瑞来到梅振山的尸体旁，用力地踹了他的头部一脚。 “干死你！”他嘟囔道。 安东义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把【TD-23】手枪走出了卧室，这种武器是安全保卫局情报员的首选。 “看我找到了这东西。” “很好，我们走吧。” 汉福瑞轻轻打开门，快速地窥视了一下走廊。 他对同伴点了点头，然后两人走出房间，将门关上。 三分钟以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屋里却一片安静，又响起了一声敲门声。 “客房服务。”这次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咚咚咚。“您好？” 女服务生用总钥匙打开门，轻轻推开了一个缝隙。 “客房服务。您好？”她将房门又推开了一些，紧接着看到了地上施特劳斯那浑身鲜血的尸体。 女服务生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看到了房间远处的另一具尸体，然后尖叫着从套房跑开。 第60章 通龙观镇的平静生活 阿尔法——原初宇宙。 谢子川居住的通龙观镇在首都的北部郊区，他的房子位于G90国家高速、新城路、和山谷路形成的一个三角形地带之内。 由于财经政法大学也位于这里，所以这片郊区地带可以算是一个很“时尚”的地方。 可能是很潮吧，谢子川也不知道。 可能谢子川并没有那么时尚。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人。 谢子川不约会，不出去玩，基本上谢子川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 当第二梯队没给谢子川安排任务的时候，谢子川的生活其实非常的无聊。 谢子川平时没有朋友可以聊天，谢子川的邻居大概都以为谢子川是一个隐士，他唯一会经常光顾的地方就是附近的便利商店、一间酒水专卖店以及新城路商业街上的干洗店。 谢子川喜欢这种生活方式。 他住的房子对于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单身男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谢子川有三层楼的空间可以活动。 一些简单的乐趣就可以让谢子川满足，例如一台超大尺寸的全息投影电视、灵境VR机以及一套动作捕捉系统。 谢子川在楼下布置了一个参考资料库，他的家庭办公室也在那。 如果有人来观察一下谢子川的藏书，他们一定会以为谢子川是一名地理教授或者是一个历史讲师。 因为工作原因，谢子川需要研究这个世界上的各个国家。 他努力了解它们，让各种政治或者经济动态都了然于胸，特别是有关于那些所谓的危险地区。 有的时候，哪怕是了解一下一个只存在于某个国家的某种奇特事物也是可以救命的。 当你来到陌生的地方执行任务的时候，知道谁是朋友，谁不是朋友，这至关重要。 所以谢子川每一天都会努力学习一项有关某个地方的新知识。 这可以让谢子川保持警醒。 他住的地方离通龙观镇中心很近，那里有一座大型商场，是附近所有漂亮的男人女人聚集的地方。 而谢子川却唯恐避之不及。 他厌恶大商场，因为它们都是一个样。 同样的店、同样的商品、就连那些日复一日重复着花钱动作的无知的人们也是一模一样，而他们花的钱通常也不是自己的。 如果谢子川需要什么东西，谢子川会选择去那些偏僻的家庭商店。 哪儿不能买到衣服？ 另外，如果谢子川想买灵境VR或者虚拟游戏封装包，谢子川都在网上购物，然后把货寄到家门口来。 实际上，谢子川在网上买太多东西了。 这样谢子川就可以将自己与他人的接触频率降至最低。 他希望自己越低调越好。 谢子川自己给自己做饭吃，而且他很会做饭。 这是谢子川妹妹谢琢璇唯一欣赏谢子川的地方。 她经常来看谢子川，不过每次她来都希望谢子川给她做饭吃，而不是出去下馆子。 这一点谢子川倒没意见。 烹饪也是谢子川的职业中非常宝贵的一项技能。 你绝对无法相信谢子川都去过多少奇奇怪怪而且环境恶劣的地方，在那种情况下你只能就地取材、给自己对付一顿饭出来。 在谢子川的工作经历里，他吃过很多的特别恶心的东西，所以能够独立做出一顿可口的饭菜绝对是至关重要。 虽然谢子川不怎么出门，他还是会经常去几个地方。 其中一个就是沿着新城路往南走的一家健身房、要走过大学。 那地方其实已经过了通龙观镇和首都特别行政区的交界线。 这个健身房其实蛮滑稽的，吸引的都是一小部分不好惹的人。 没几个当地人去那里。 那里大多是一些自由职业者或者是干非法中介生意的人，爱好练拳击或者举重什么的。 谢子川猜他们大多是混帮派的，不过至少他们不会招惹谢子川。 而另一个谢子川更常光顾的地方是一家【混元极拳术】武馆，和干洗店位于同一条商业街上。 那地方离谢子川家很近，所以他通常都是吃完早饭走路过去。 与父亲的老朋友费郑青下完象棋，从老头的家里离开之后，谢子川决定继续自己的练习。 谢子川穿上自己的练功服，然后确定屋子的安防系统已经打开了以后，他离开家，花十分钟走到商业街区。 今天天气很不错，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而且冬天本身也不是很冷。 当然，上一个冬天谢子川基本没在家过，所以冷不冷也不重要。 谢子川很喜欢能够在任务之余回到首都，虽然他也只是回到潮城通龙观镇。 第61章 武术练习班 谢子川觉得自己在第二梯队内身份比较特殊。 谢子川既是第二梯队建立之后第一名极限特工，又拥有可以快速适应被派去的任何地方的能力，所以把谢子川当作一名“合同工”可能更合适一些。 在过去，间谍通常都是派驻在任务目标国家的外交人员或是使馆情报武官。 这种形式现在可能还在继续吧！ 不过在第二梯队，极限特工都是一群和亚细亚共和国官方毫无瓜葛的人，至少在表面上是没有关系。 当谢子川执行任务的时候，他用过无数个假身份来做掩护，而且很多时候谢子川不得不学习一些之前不会的技术和能力，来让自己的身份看上去更真实。 在成为极限特工之前，谢子川为联合调查局工作。 他很讨厌那段经历。 联合调查局不属于军方机构，所以那里有太多的官僚主义。 太多的内斗，而且和其他的安全机构缺乏合作。 在联合调查局，谢子川必须用传统的方式来进行间谍工作，通常都是扮成驻外办事处人员或是某种官方身份。 他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喜好参与到各种社交场合中。 谢子川真的不擅长讨好什么首相和他的夫人，和他们八卦当地的政治。 之后谢子川被调回国内，进行武器开发工作。 谢子川当时在信息战领域做出了很不错的理论工作，不过那些官僚陋习还是束缚了谢子川的创造力。 那种感觉实在是令人极度沮丧。 谢子川是一个实干派，所以当柴天行上校邀请谢子川加入第二梯队的时候，谢子川就离开了联合调查局。 起初他还是有点抵触的，不过柴天行那张嘴实在是太会夸人。 他告诉谢子川说这个工作只有谢子川能完成。 他说谢子川是一个“稀有品种”。 确实，谢子川在自己的间谍生涯中始终能够避免危险情况的发生。 他的谍报经验丰富，虽然他比上司柴天行要年轻得多，却从未在情报圈子里留下过半点蛛丝马迹。 他觉得谢子川很擅长于隐藏自己并且不留痕迹。 他相信谢子川可以继续保持神秘，更重要的是，柴天行不仅为了第二梯队物色人才，他同时也听命更神秘的幕后“组织”，为了确保多元宇宙的和平与稳定，穿越多个位面的秘密必须对公众进行最为严密的隐瞒。 第二梯队成员的背景都被“组织”经过严密的筛选和考验，并通过许多意想不到的途径被招募进来。 如此高规格的级别和荣誉，在地球的芸芸众生中不是谁都能有这样的机会。 于是谢子川就答应他了。 现在。 谢子川来到镇上的商业街，走进【混元极拳术】武馆。 和往常一样，谢子川又来早了，他总是第一个到的。 这里的教练是一名女士，名叫张静之。 她大概也不到30岁，外表非常迷人。 当然也非常健壮。 谢子川感觉她喜欢谢子川，不过自己却不敢做出任何回应。 干谢子川这行，和其他人牵扯上任何关系都是非常危险的。 而且谢子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出国执行任务，更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干什么的。 在这种情况下，谢子川最好是不要跟任何人建立起任何关系。 虽然他也不是个六根清净的人，但是谢子川训练过自己可以不去动那些念头。 在看到美丽的女人的时候，谢子川可以内心很欣赏，但是他的想法也就到此为止。 谢子川的自律能力很强，可以在欲望机制启动之前就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 这时候，张静之也到武馆了，正靠在练习舞蹈的扶手上做热身运动。 谢子川猜她没有课程时也会将武馆租给其他舞蹈班。 毕竟靠几节【混元极拳术】课的收费是很难填补房租支出的。 “谢子川！”她看到谢子川非常吃惊。 “嗨，张静之！”谢子川回答。 “你个家伙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飞出地球了呢！” 谢子川已经快2个月没有来武馆了，尽管费用他可是提前付了一整年的。 “我出了趟差，”至少谢子川这还不算撒谎，“对不起啊！我缺了几个月的课，应该先跟你说一声的。” 她站起身来面对着谢子川。 和平常热身时一样，她穿着紧身的训练服和瑜伽裤。 而在稍后的对抗练习中，她会再多穿上几件衣服。 张静之个子很高、很健壮，她的身材很自然、很美。 她的黑色头发披下来，长度刚刚过肩。 她有着棕色的眼睛和长长的鼻子以及很翘的嘴唇。 嗯，假如谢子川不是做特工的，谢子川一定会很愿意跟她享受鱼水之欢。 第62章 主动的邀约 “你出的是什么差？” “销售。境外销售。这一个多月我去埃梅瑞卡国的里达罗佛州了。” 她狐疑地看着我：“你看起来不像是搞销售的。” 我放下了自己的运动包，里面装有一条毛巾和换洗的T恤，然后坐了下来。 我一边开始做拉伸动作一边问：“我不像吗？那销售应该长什么样？” 她来到我旁边的一张垫子上，继续做她的体操动作：“不知道，反正不像你这样。” “我是什么样？” “你看起来像是个当兵的。像是个军人或者是警察。像是在部队里混了二十年的样子。” “二十年？我有那么老吗！” “嗯，应该没有。好吧，十年。对了，你多大年纪啊？我忘了。” “我报班的时候在登记表上写过了，不是吗？” “那还得去查，我现在做运动呢，走不开。” “我27岁。” 她的表情就像是在吃惊：“谢子川，你看起来可不像是27的人。顶多23、24吧。感觉你和我是同岁。” 我看了看她，她对我投以微笑。 这是在对我释放什么信号吗？她这是在诱惑我？ “是吗？你多大了？”我问道。 “就这么问女士的年纪，不太好吧。” “唉哟，得了吧，张静之。你看我都说了。” “你猜。” 谢子川其实知道答案，不过谢子川假装自己在思考：“25？” 她抬了抬眉毛：“挺厉害啊！” 又有几名学员陆续来到了武馆。 这些学员他们个头都不小，谢子川相信不论学不学【混元极拳术】，他们都能很好地保护自己。 “反正，欢迎回来。”张静之以此结束了两人的谈话。 “谢谢。”谢子川说道。 又过了十分钟，其他学生也都到齐了。 在一共十二名学生中，有九名是年纪在二十多岁到四十几岁之间的男性。 三名女学生年纪则比较小，大概处于十八岁到三十岁之间。 张静之是一名很出色的教练。 她的课都以基础的热身运动开始，包括一些有氧运动、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之类的力量训练以及拉伸动作等等。 通常每一节课的热身运动都有所不同，这是为了让课程不那么枯燥，也是为了教学生们一些不同的锻炼方式，好让大家在课余也能保持健康。 在热身之后，张静之会带领大家练习一些手部技巧，这个过程大约持续十五分钟。 期间大家会练习手部攻击招式，例如拳击、肘击、和手锤攻击，以及相关的防御动作等等。 最后十五分钟主要是用来学习自卫技术。 【混元极拳术】里的自卫简直是博大精深。 张静之仔细地教授每一种自卫动作，甚至手把手教，确保每个人都能够完全理解。 然后整个班级分组进行实战对练。 在这一个小时里包括了强化肌肉力量和心肺功能的练习，以及教授学生如何在压力和疲劳状态下进行应对、如何在面对多名攻击者时进行防御以及如何在一场战斗中始终保持高昂战意的训练等等。 与其他武术系统中的腰带颜色分级制度不同，【混元极拳术】直接分等级。 随着你在修习的过程中取得进步，你可以一直升到3B级，这也是张静之的课程里教授的最高级别。 目前谢子川就处于这一级。 另外谢子川还参加了“格斗课”，在课上大家可以穿戴防护装备并进行实战。 在3B级，大家就练习武器防御、擒拿、关节技、旋转脚跟踢技、单飞脚踢技、以及其他进阶的战斗技巧。 一个小时结束后，每个人都大汗淋漓。 谢子川简直想立刻回家冲个澡。 在其他人纷纷离开时，谢子川用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顺便休息一下。 张静之走过来对谢子川说：“谢子川，你应该来教课，你比我还厉害。” “张静之，你教得挺不错的。”谢子川说。 “我是说真的。你已经上了很长时间的课了，不是吗？我是想说，我知道你学得很好，不过今天你露了几手连我都没见过。你以前在哪里学过吗？你也是南方人？” 谢子川摇了摇头：“不是，土生土长北方人。” “你不会是平州中央城人吧？” 谢子川露出微笑，说道：“很遗憾，我没有这个荣幸。” 她也笑了：“好吧，不过你确实挺厉害的。我绝对不希望跟你真的对打。” 谢子川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所以只是耸了耸肩，敷衍的说“谢谢”。 “你急着走吗？”她问，“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或者是随便喝点什么。我们可以去旁边的餐厅坐坐。” 哦，亲娘啊！这不就是谢子川梦寐以求的约会吗！ 该死啊！ 谢子川有一半想去，而另一半想落荒而逃。 他这人就没办法跟女人在一起。 他知道这样下去没有好结果的。 谢子川以前就犯过这样的错误，经历过这样的悲剧。 “我不……”谢子川刚要说话。 “来吧，我又不会把你吃了。如果你不去，我可能会踹你胯下，不过绝对不会咬人。” “咱们这都一身汗了。” 她翻了白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多借口？我们可以坐在角落里，又没人会闻我们。” 天啊，她真可爱！ “好吧！”谢子川说道。 她摇了摇头，就好像是在说：“我真搞不懂你。” 第63章 痛苦的拒绝 她拿上了她的东西，谢子川也拿上了自己的东西，然后两个人一起出门向餐厅走去。 张静之买了一个中度咖啡，什么都不加。 谢子川选择了低卡的。 他不希望自己变成依靠咖啡因或者其他东西的人。 如果你太习惯于依赖咖啡因来提神，那你基本上就告别极限特工的工作了。 然后他现在需要面对一个比较棘手的情况。 她很可能会问谢子川一大堆私人问题，而谢子川则不得不选择说谎。 谢子川通常会准备一大堆自圆其说的假故事用来应付这种场合。 也就是那些常见的“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以及“你是哪个学校的？”以及“你结婚了吗？”之类的问题。 两个坐下来，她朝谢子川咧出一个笑容：“哈哈，搞定了。你看，这不挺好的嘛。” “挺好。”谢子川回答道。 如果谢子川认为如果自己一直使用这种单调的方式来跟她谈话，说不定她会失去兴趣。 “那你跟我讲讲你出差的事情吧。你经常到处跑吗？” “一点意思都没有，”谢子川说，“我是卖滚珠轴承的。我跑到其他国家去然后把滚珠轴承卖给他们。简直是为国争光了。” 她笑道：“肯定没你说的这么不堪。至少能四处旅行。” “一开始是挺不错，但是很快会烦了。早上得早起，机场也很拥挤，安检的也找你麻烦，还有时差。真的，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好吧。那你喜欢玩什么？” “出国的时候？” “不是，在家的时候，笨蛋。除了上【混元极拳术】课，你还做什么？” 谢子川把眼神移向一旁。 有的时候装作害羞可以让女人就此罢休，可有的时候却会让她们更感兴趣。 谢子川现在只希望这样可以阻止她继续刨根问底，毕竟她真的是个很开朗的妹子。 “我也不知道啊！”谢子川小声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住，也不怎么跟人来往。” “得了吧！”她反驳谢子川，“你这么帅，可能吗？你肯定交过很多女朋友。” 谢子川摇了摇头：“很可惜，我没有。” “真的？” “真的。” 哎呀！这下子她看起来更热情了。 早知道谢子川就告诉她自己交过六个女朋友，还同居。 该死，女人心海底针呐！ “唔，我确定你不是GAY，那到底是什么情况？感情不顺利还是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GAY？” 她得意地笑道：“得了吧，是不是GAY女孩儿能看出来的。” “那你呢？你没结婚吧？” “明明是我先问的。没有，我现在未婚。大学刚毕业的时候谈了恋爱，两年多的时间。太失误了。简直不堪回首。你呢？” 谢子川其实很不愿意谈论自己人生中的那一部分：“是啊，我也谈过一次恋爱。她去世了。” 张静之的笑容收掉了。 这种事情自然会很扫兴。 看来人还是得多说实话啊！ “哦，对不起，”她说，“出什么事了？” “车祸。”谢子川回答。 “太可怜了。你们在一起有多长时间？” “三年多一点。” “有孩子吗？” “没有孩子。”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张静之及时改变了话题的方向。 “有，一个。我有个妹妹，正在中原省上大学。” “噢，很好啊，”张静之说，“你们常见面吗？” “不是很常！”谢子川诚实地回答道。 “对了，你喜不喜欢吃好吃的？”她发觉此时应该换个话题了。 谢子川耸了耸肩：“喜欢啊。谁不喜欢？” “我喜欢自己烹饪。要不要什么时候尝尝张静之的私房菜啊？”她问。 谢子川不想告诉她自己也喜欢自己烹饪。 这样就会给两个人找到更多的共同话题。 “哦，还是不要了吧。”谢子川说。 这样回答真的是让他内心很痛苦。 而她的反应就好像是脸上捱了一耳光似的：“真的吗？”她问，“你会后悔的，我跟你说。” “我知道。谢谢你了，真的。只不过我真的没办法。真抱歉。” “为什么呢？我说过了啊，我又不咬人。” “不是这个意思。”谢子川嘟囔道。 他打算又搬出内向男人惧怕女人的那一套，希望能打消她的热情。 “你不喜欢我吗？” 正中谢子川的下怀。 “还好吧。”谢子川说。 他真的以为这么说就能达到让她灰心的目的，不过她却反驳谢子川：“胡说。你明明觉得我很漂亮。我看得出来。够了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子川笑了笑，说：“张静之，你看啊，你是我的教练，我不……我不能跟你发展关系啊，对吧？我们就做朋友吧！” 她摇了摇头，不过依旧保持着微笑：“你这家伙，我都记不清听过多少次这话了。好吧。我知道，我们都有难以面对的过去。别担心，只要你愿意，那我们就还是做朋友吧！” 而此时两个人已经喝完咖啡。 谢子川看了看时间，然后说：“好吧，我得走了。我还有点……呃……销售报表要在今天下午之内做完。” 她叹了口气，说：“好吧，谢子川。下一堂课你还来吗？” “应该会。不过，你知道，我这工作，说不准。”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餐厅，她向我伸出手来。 他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握了握。 “好吧，朋友。”她说，“改天见。” “好。”谢子川回应道。 然后两人分头离开。 她返回武馆，而谢子川则开始回家，路上同时咒骂自己真是个人渣。 第64章 年轻的小妹妹 谢子川到家的时候，正好听到电话在响。 他在家装了一部普通的全息通讯装置。 厨房里装了一部分离应答机，而厨房正位于刚进房门的位置。 谢子川使用语音命令接通了电话，听到了谢琢璇那甜美的声音。 “嗨，老哥，是我！” “阿妹，宝宝。你给我打电话我太高兴了！”说真的，每次谢子川跟她说话，都有一种温暖的、舒服的感觉。 “没事啊，就是告诉你，我和田蕊雅准备出发去机场了。我们好开心啊！” 谢子川立刻紧张了起来，问道：“喂，等一下。机场？你们要去哪儿？” “巴厘岛啊！老哥。不记得了吗？我们都准备好久了……” “琢璇，我们不是谈过这件事吗！我说过了，你不能去。” “哥！你没有说不准我们去啊。你只是说你不想我们去，没说不能去。” “唔，你不能去。爪哇国现在局势很不稳定。他们那边内部民族矛盾冲突非常激烈，而且这两年对外国游客也不友好，我不能同意。” 当然，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高兴：“哎呀好了吧，老哥。我都19岁了。你不能这样管着我！我现在已经出发去机场了，我飞机票都买了，什么都准备好了。” 呃啊，该死啊！ 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琢璇，我真希望能早点跟你沟通好这件事情。”谢子川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样吧，我到了巴厘岛就给你打电话。我争取不在你上班期间给你打电话。我得走了。” 这时候谢子川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说：“小心点。阿妹。” 但是她已经挂了电话，真该死。 看来谢子川是真的把她的旅行计划都给忘到脑后了。 谢琢璇确实想和她的朋友田蕊雅在春假的时候去一趟巴厘岛。 谢子川告诉她自己不太喜欢她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大概他的语气不够强硬。 不过谢子川又能怎么办呢？ 严格意义上说，她已经是成年人了。 谢琢璇在中原省的国立大学上学，她上大二了，应该是吧！谢子川不太记得她去上大学几年级了。 田蕊雅是她最好的朋友，刚好就是东南亚人。 她们计划去巴厘岛，随后在田蕊雅家住几天，也就不到一个星期的样子。 谢子川看了一眼冰箱上用磁铁固定起来的照片。 谢琢璇和妈妈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美丽动人，冰雪聪明。 一直都是个很出色的孩子。 她和谢子川身上的唯一相似的特质就是谢子川的固执。 两个人的妈妈生产的时候的那些故事在谢子川听过很多遍。 分娩过程很困难，就算是在厄罗斯的亚细亚军事基地里医生也是爱莫能助。 当时两人的父亲还在部队服役，在境外执行任务。 而母亲则是部队情报部门的密码分析员。 世界这么大，两人却是在国外相识的。 当时两人父母的感情如同干柴烈火一样，然后母亲很快就怀孕了。 两个人在厄罗斯的军事基地里举行了一个低调的小型婚礼，谢子川也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后来两个人都不愿意去积极评价在一起的这些年。 这段时间两个人并不开心。 父亲爱母亲，母亲也爱父亲，可是他们的工作却成为了感情的阻碍。 两个人的婚姻关系遥远而艰难。 母亲最终带着谢琢璇回了亚细亚共和国。 谢子川自己已经成年，开始了自己独立的生活。 而他们的父亲，在亚细亚共和国面临诸多外部威胁的那些年，他当时一心一意投入到维和部队的工作中，在中美洲和西非等经济水平不佳的国家等地区进行了大量的活动。 直到他后来被一伙非洲当地武装人员用火箭炮击中了掩护的位置。 无可辩解，他们的父亲生前确实疏远了母亲和自己的孩子。 谢子川记得母亲因为癌症去世的时候谢琢璇十五岁了。 那个时候真是太痛苦了。 谢子川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妹妹说过话了，当谢子川得知母亲只剩一年的时间可活，谢子川尽了最大努力去和自己的妹妹修复关系。 可恶的卵巢癌。 即使现在的赛博医疗和器官修复技术已经突飞猛进，但是癌症也总是以十分凶猛的速度进化着。 所以现在即便你不是一名专业的心理学家，也能分析出谢子川为什么这么害怕跟人建立关系了吧。 如果你带着没能陪伴妹妹成长的负罪感一直生活、然后发现你深爱的父母都面临死亡的威胁，任谁都会陷入自我封闭之中。 然后谢子川成为了琢璇的法定监护人，那也正是谢子川回到诸天盟开始在联合调查局坐办公室的时候，当时谢子川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安定下来生活，把更多精力放在她的抚养上。 遗憾的是，谢子川在和普通人相处的时候都有困难，更不用说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儿了。 一开始谢子川和妹妹的关系很糟糕，双方的相处很困难。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两个人又变好了。 谢琢璇高中毕业以后，她好像突然长大了一样，更能理解自己的大哥了。 谢子川看到过一个说法，青春期的孩子都会经历那么一段时期。 而一旦他们离开家以后，他们就会对你友善起来。 谢天谢地，这个说法在这对兄妹这里得到了验证。 谢子川真希望能经常见到她。 他一边将这些想法搁置一旁，一边叹了口气。 谢子川下楼走向办公室，去查看自己的另一部通信终端。 他和安全保卫局之间的“热线”根本就不是一部通信设备，其实更像是安装在游戏机里的一部路由器。 如果上面的 第65章 交通正处于高峰期 与此同时，贝塔宇宙。 欧洲大陆。 布莱顿王国首都伦底纽姆。 时间入夜。 交通高峰期。 警员博特金斯真心地对自己负责的巡逻线路感到深恶痛绝。 每天晚上都是一样的光景，而戏院只有周日才不营业。 就连白天也烦死人，因为还有午后场！ 作为负责伦底纽姆国家剧院周边区域的警官，博特金斯感觉指挥交通这种事情太低级不应该他去做。 不过他还是毫无怨言地做了。 其实指挥交通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除非是紧急情况或者王室活动或者是有某个蠢货犯了某个愚蠢的错误导致了一场愚蠢的事故。 博特金斯已经在这条线路上巡逻了二十二年，而且很有可能还要再继续十年。 他其实完全可以申请调换岗位，不过他的长官每次看到这种申请都会大皱眉头。 在四十三岁的年纪，他感觉到对于这份工作来说，他的岁数已经太大了。 工作日傍晚的交通状况很糟糕，因为这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 水济桥从头顶上方横亘而过，从西北方向东南方跨越提特慕斯河，通向南岸区。 穿过这条道路的车流从不见减少。 在高峰期，也就是在剧院的晚场表演开始之前，情况是尤其的糟糕。 加在停车费之上的5块钱拥堵费似乎也没能阻止司机们争先恐后地抢用剧院的小停车场。 博特金斯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不去坐地铁或者干脆走路的了。 肯定比开车更加简单，也没那么烦人。 博特金斯通常会站在剧院大道和夏湾路的交汇处，因为剧院背后的夏湾路是唯一允许大客车上下乘客的地方。 于是，他基本上处于水济桥正下方的位置，受到来自上方车流发出的噪音的持续轰炸。 这是让他每天都很头疼的事情。 现在是下午6：30，傍晚的交通正处于高峰期。 博特金斯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早已失去耐心的客车司机不停地停车、又移动、又停车、然后又移动。 而剧院大道上的私家车和出租车司机脾气就更坏了。 他们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好赶上最新的莎士比亚作品。 博特金斯是土生土长的伦底纽姆人，除了要调查失窃案、客人身体不适、或偶尔出现的不文明观众等情况，他基本上从不进入国家剧院。 他从没有在那里面的三个剧场中的任何一个里坐下来看过任何东西。 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也不是那种喜欢阳春白雪的人。 每次他跟妻子说起这事，她都会揶揄他，说在新文艺改革的那个年代，他看的话剧都是属于中下层人的娱乐。 博特金斯对此不予置评。 剧院大道上传来一阵爆炸般的鸣笛声，把他的注意力从夏湾路的那一片出租车上吸引开来。 他眯起眼睛看向那边，看到一个沿着街道缓慢移动，并最终停在双红线上，让交通完全停滞，这让他感到惊慌失色。 那是一辆巨大的货车，后面拖着一节大型箱式卡车，上面覆满了剧场布景。 三名“演员”在上面手舞足蹈，正在为行人和试图绕过货车的其他司机献上精彩的表演。 博特金斯在南岸区执勤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第66章 汽车爆炸 首先，货车根本就不准开上这条路。 博特金斯从腰带上抓起对讲机，呼叫了他的副官，在剧院另一头执勤的警员别列洛。 “是的长官？” “别列洛，你有没有看到剧院大道上的那辆大货车？” “什么大货车？” “这边有辆TMD大货车，还有演员在上面。好像是在进行什么表演。这车引起了很大的麻烦。” “我一点都不知道呢，长官。” “去售票处问问是不是剧院的车。” “好的。” 随着别列洛结束通话，博特金斯开始向货车快步走去，暗自心想准备要好好教训那人一番。 不过他被迫停了下来，指挥一系列汽车绕过货车，然后又一溜小跑赶回十字路口，去疏通在短短十秒内就塞成一座迷宫的出租汽车。 博特金斯一边咒骂一边拍打着出租车的引擎罩，命令司机快速通过并且不许鸣笛。 别列洛此时传来了回复。 “我是博特金斯。” “长官，剧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大货车。他们不会提供这种表演。” “好的。正合我意。谢谢你，别列洛。” 博特金斯收起对讲机，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非常愤怒，并且为他即将进行严厉斥责的那个蠢货感到可怜。 他走出了混乱的十字路口，毅然决然地朝货车走去。 那些演员们都穿着旧世纪的古典服装，而由于上面桥上的车流噪声太大，没人能听清楚他们的台词。 他们到底想干啥？博特金斯非常不解。 坐在驾驶室里的司机正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前后摇动着身体。 他看起来很像是南亚地区的人，因为他的肤色较深，而且留着黑色的胡子。 博特金斯来到车窗前，用力地拍打了几下。 “给我听着！你们必须马上走。不要挡在这儿。”博特金斯大声叫道。 司机并没有看他，只是继续地前后摇动，口中还念念有词。 “先生！请把车窗摇下来！我在跟你说话呢！” 博特金斯又拍了拍车窗，然后他突然就明白了司机在干什么。 他在祈祷。 当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闪过时，博特金斯的心跳都要停掉了。 他倒抽一口冷气，向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货车，不过已经太迟了。 火光冲天。 爆炸极其猛烈，完全摧毁了大货车和上面的“演员”人形炸弹，外加剧院大道上的八部车辆，并导致水济桥的一部分发生坍塌。 火光冲天，滚滚浓烟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橘色。 在那巨大的火焰中，无数燃烧着的火球、和火雨不断地从地面上升起。 在这一瞬间，天空中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这些恐怖的力量。 所有的人全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那些火焰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苗一样不停地往天空中涌去，而空中飞舞的各种爆炸残骸也开始疯狂地向地面倾泻攻击，甚至有一些还直接向着天空中落下。 共有十四辆机动车从桥上坠落下来，堆在一起并起火燃烧。 剧院面对爆炸的一侧已经被烧焦，许多窗户也被震碎。 六十二人在爆炸中丧生，而将近一百五十人受到不同程度伤害。 警员博特金斯再也不能指挥国家剧院附近的交通了。 第67章 哥舒突厥 同样是在贝塔宇宙的伦底纽姆。 市中心的商务区酒店。 每一家主要的广播网都在报道布莱顿王国发生的灾难，不过只有NNC-4频道找到了一名碰巧在伦底纽姆出差的匈奴斯坦暴力抵抗活动专家，进行了独家访问。 当哥舒突厥冲出卡尔兹酒店，跑向河堤查看爆炸的现场时，一名美艳的女记者正巧发现了这名五十二岁的匈奴斯坦国人。 有一个身材高大、头上扎着头巾的人在他身边寸步不离，那是他的保镖。 “哥舒突厥先生，您能告诉我们到伦底纽姆来是做什么的吗？”记者问道。 哥舒突厥肤色黝黑，而且有着很明显的皮肤病。 他对镜头说道：“我是匈奴斯坦的一个非盈利公益组织‘普光恩济’的负责人。在我们成立的四年以来，我们已经为全世界范围内的武装暴力受害者提供了无偿援助。布莱顿王国当然也不会例外。我希望可以尽快批准提供数万元钱用以帮助这场惨剧的受害者。” “听说您是一名研究暴力抵抗活动的专家。您能不能向我们介绍一下。” 哥舒突厥摇了摇头：“没人可以成为暴力抵抗活动的‘专家’。这种称谓是不合理的。暴力抵抗活动是千变万化的。每天都在变化。在过去，抵抗活动包括劫持飞机并迫使飞行员飞去其他地点。后来这种行为进化成了劫持飞机上的人质，并要求政府答应他们的要求。而现在，我们的劫机犯们则一心想要死在飞机上，同时还拉上所有的乘客垫背。暴力武装分子们已经变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大胆。” 突然，直播画面屏幕上打出字幕：“哥舒突厥，石岸山公司总裁以及执行官，普光恩济机构主席。” “那么您自己也是暴力抵抗活动的受害者，是吗？” 哥舒突厥轻轻地触碰自己脸上的皮肤。 那好像是植皮的痕迹：“这个话题对我来说非常沉重，我不希望在电视上讨论。简单地说，我的人生经历过悲剧，并且我将我自己从我的合法企业石岸山公司获得的个人收入捐献出来，用于普光恩济的公益活动。我多年以来一直在研究南亚、东南亚和世界其他地区的武装暴力活动情况，并且愿意帮助所有希望消灭暴力抵抗活动的人。” “您对今天傍晚发生在南岸区的事件的罪魁祸首是谁有何观点？” 哥舒突厥双眼突然闪烁出光芒，他说：“现在要确定幕后黑手还为时尚早，不过如果明天布莱顿政府收到来自黑暗光环组织表示对此袭击负责的消息，我绝对不会意外。” “先生，那您是不是觉得黑暗光环组织是全世界最危险的抵抗组织呢？有评论说他们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之前的暴力组织，例如圣殿基地和主神学生联军。” “很遗憾，对这个观点我不得不表示同意。黑暗光环组织正在日益壮大。很快他们就会成为让全世界的各大政府望而生畏的力量。就到这里吧，我得赶紧走了。我必须要看到第一手现场，这样才能给我匈奴斯坦的代表们提交出一份报告。谢谢你了。我们走吧，巴什哈德。” 保镖领着哥舒突厥离开了镜头，然后一起钻进了一辆黑色豪华轿车的后座。 记者对镜头评论道：“刚才接受采访的是哥舒突厥，一家位于匈奴斯坦的受害者援助公益机构的主席。如果哥舒突厥先生所说属实，那么黑暗光环组织又再度活动了。到目前为止，这支神秘的暴力帮派团体已经对最近在南亚、中亚以及欧洲大陆发生的多起袭击表示负责，其中最近的一起于两周前发生在巴丽斯。这里是NNC-4频道，我是苏西小圆。” 第68章 他喝的咖啡比呼吸的空气还多 阿尔法——原初宇宙。 回到谢子川在通龙观镇的家里。 他把思绪从今天的难过中努力摆脱出来。 这难过的情绪来自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谢子川今天强迫自己拒绝了张静之的求爱信号，另一方面则是为自己和妹妹关系的疏远。 谢子川下楼走向办公室，去查看自己的另一部通信终端。 如果上面的小灯亮了，那说明谢子川应该出门去找一个安全的线路联络柴天行。 谢子川从不在自己的家里给第二梯队的人打电话。 此时，小灯是亮着的。 表示谢子川该跟老板见面了。 当谢子川回到亚细亚共和国的时候，谢子川私下里开一辆2046款的大布格泰，越野款，四轮驱动，V15引擎，最大可提供400马力。 在城市里驾驶的时候，这车子的性能完全发挥不出来。 不过有的时候谢子川会开着它出去跑一跑比较复杂的地形。 谢子川开着大布格泰横穿整个平原高速的时候，感觉爽极了。 他挺喜欢开车出行的。 总之呢，在以前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谢子川有好几次都把车开下了公路，开到了复杂的地形上，而这辆车子的性能从未让谢子川失望。 向首都特区行驶的路上，谢子川身上内置的【多次元位面战术源器】再次发出提示：“伽马宇宙重大公共安全事件提示——布莱顿王国首都伦底纽姆发生大规模自杀炸弹袭击。请各位处于其他宇宙位面的特工干员保持警惕，随时待命。” 爆炸发生在南岸区，导致水济桥部分坍塌。 目前还不知道伤亡如何，不过听上去情况非常糟糕。 谢子川在想也许柴天行这么急着找自己，可能与此事有关。 柴天行和谢子川通常会找一个公共场所会面，以防有人跟踪谢子川，谢子川一般都会离特区的那些政府机关大楼远远的。 如果有人看到谢子川走进安全保卫局或者是联合调查局的大楼，那基本等于坐实了谢子川为亚细亚共和国安全机关工作。 柴天行和谢子川会频繁更换地点，不过通常他们都是在大商场里会面。 他知道谢子川非常讨厌大商场，所以谢子川相信他挑选这些地点就是为了气谢子川。 柴天行这人总是自以为很有幽默感。 今天，谢子川开车沿G90国家高速开向平州中央城特区，然后转向西，朝奥运文旅度假区驶去。 然后谢子川按照指示来到了人民路上的城市广场，找地方停了车，然后走进了商场里。 美食广场很好找，而柴天行已经坐在一张桌子旁等谢子川了。 他今天穿着一件短袖针织高尔夫球衫和一条卡其布裤子。 当然，他肯定不会穿着制服来公共场合跟谢子川见面。 谢子川看到他已经买了一份巨无霸套餐，正在大快朵颐。 谢子川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一个快餐摊位，准备给自己也买点什么。 虽然现在是中午，但是谢子川却不怎么饿。 结果到头来谢子川只是从“超级功夫”便携快餐买了一块煎饼果子。 为什么各个城市的每一家商场里的快餐店都一模一样？ 这绝对是各个宇宙位面里的一大未解之谜。 虽然谢子川年纪比柴天行大一点，但是谢子川看起来比他年轻多了。 他长得很像一个喜剧演员，但是那个演员却经常出演一些将军，首长之类的角色。 他的头发已经略微花白了，而且他的眼袋也正说明了为一家亚细亚共和国重要的情报机构掌舵需要承受多么大的压力。 不过不要被他的外表误导了，事实上他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充满热情和智慧，谢子川甚至怀疑他这人是不是不用睡觉。 他喝的咖啡比呼吸的空气还多。 柴天行就是那种一直在工作，从不会放松的人。 而当他紧张的时候，他总是会习惯性地摸自己理成平头的脑袋。 柴天行上校在年轻时就开始从事情报领域的工作。 据谢子川所知，他在当年的跨海“统一之战”期间担任了非常重要的职责。 现在，他在首都人脉很广，只不过在谢子川印象中却没有多少人真正的信任他。 他从未在公众视野中出现过，而且谢子川相信这种低调的身份也正是他想要的。 第69章 又一名特工被杀了 第二梯队是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组织。 其上级领导机关安全保卫局则是亚细亚共和国的情报和保卫机构。 该机构负责协调、指挥、并执行高度专业化的活动，保护亚细亚共和国的信息系统，并获取外部各方面的情报。 由于安全保卫局处于通讯和数据处理的风口浪尖上，因此这里的业务技术水平非常之高。 几十年来，安全保卫局一直在进行着中途拦截通信的工作，谢子川将这种行动称之为活动数据的“被动”收集。 保卫局下属的第一梯队是由全球范围的国际情报机构网和情报收集单位所构成，他们捕捉通讯信号，并将其传回安全保卫局以供分析。 这个网络在“统一之战”中为亚细亚共和国做出了重大贡献。 随着旧时代世界权力体系的解体和通讯技术的不断演化，赛博高科技成为了这场游戏的核心。 因此安全保卫局顺势而为打造了第一梯队，专门负责新的量子通信科技。 可惜的是，庞大的信息量加上黑客技术和加密技术的高速发展导致第二梯队最终不堪重负。 安全保卫局也遭遇了首次的全面系统崩溃。 随着通讯技术数字化愈演愈烈和复杂加密技术愈发普及，被动的信息收集很明显已经不再有效。 于是安全保卫局启动了一项绝密的计划，第二梯队，并回归到了一种……可以说，更“经典”的谍报方式，那就是利用最新的科技和激进冒险的手段对静态的数据进行收集。 换句话说，就是回到了那个真刀真枪的时代，由特工本人去到行动现场，冒着生命危险拍摄照片、摄录谈话、或复制赛博信息终端的硬盘以及存储器等等。 第二梯队的特工称为“极限特工”，而谢子川就是开山祖师。 这些人会以身犯险，潜入到最危险最敏感的敌对势力控制地点，以一切必要手段收集指定的情报。 简而言之，这些特工的第一原则就是在隐蔽自己的前提下完成任务。 特工们有权以一切可能的方式完成任务，不受任何国际条约的约束，不过代价是亚细亚共和国官方则不会承认或支持第二梯队的行动。 因此，作为安全保卫局的下属机构，第二梯队的团队全是由各自领域内的精英组成，涵盖了军事战略、黑客技术以及外勤特工等。 这些人专门应对赛博信息战的危机情况，而这是一场隐形的战争，不为任何媒体或常人所知。 最为重要的一点，自从某个宇宙位面里的某一个科技机构将多元宇宙的理论在现实中验证之后，危机就逐步蔓延开来。 当这个未知的X宇宙里穿越位面的技术被少数心怀邪念的人掌控之后，宇宙的和平与安宁就被打破了，并且战火开始向着其他临近的宇宙位面蔓延。 一部分坏蛋被消灭在X宇宙里，还有一些坏蛋设法逃往了其他宇宙。 这其中，最为恶贯满盈，抓捕难度最大的当属代号为“拉斯普斯之魔”的神秘BOSS。 他邪恶的“触手”伸向了多个宇宙位面，并在其中搅动天地，招募随从，同时扶植代理人。 为了阻止危机持续扩大化，以免波及整个宇宙结构的稳定，神秘的“组织”成立了，许多特工在与其手下的对决中丧命，所以尽快查明“拉斯普斯之魔”及其爪牙的隐藏身份就成为了“组织”的当务之急。 你在各种官方渠道的新闻频道上不会看到第二梯队的任何消息，至少谢子川希望不会。 如果你看到了，那说明他们失败了。 “这两天怎么样啊，谢子川？”柴天行咬了一口汉堡，问道。 “还行吧，上校。”谢子川坐在了他对面。 他曾经让谢子川直接用他的名字“天行”称呼他，不过属下就是做不到啊！称呼“上校”对谢子川来说叫得更顺口一些。 两个人的这种会面总是给谢子川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 看吧，两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中年男人在商场里相约会面，而且还是来吃快餐的。 不过接下来他们要讨论的事情则可能会影响到亚细亚共和国的安全。 柴天行开门见山地对谢子川说：“谢子川，又有一名极限特工被暗杀了。”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谢子川的眼睛。 谢子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第70章 猖獗的军火走私 “梅振山。派驻在欧盟代表处，不过事情发生在奥地利。” “我听说过他，不过从来没见过面。”谢子川说。 “当然。我们是有意让你们这些特工互相隔离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们现在有情报吗？”谢子川问道。 柴天行摇了摇头说：“更多细节还在收集中。亚细亚共和国警方正在调查这件事，所以我们只能通过常规的外交渠道获取信息，你知道这很慢的。不过我们正在和奥地利的情报和安全机关建立合作。他们的一个官员和梅振山一起遇害。” “我们现在掌握了哪些情况？” “梅振山当时正在和维也纳的当地联络人交接一些重要的情报，他的联络人叫施特劳斯，是一名奥地利当局的情报官员。杀手于午餐时间将二人杀害在梅振山的酒店房间中，杀手身份未知。目前看来，梅振山和施特劳斯约在酒店房间进行交接，但是他们的安排被其他人得知了。两人都是被枪杀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次凶案和赫尔兰德在埃梅瑞卡赌场遇害的作案手法是一样的。弹道检测的结果一致，一样的口径等等。” “你认为是【加盟商】？” “一定是。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的敌对组织能对我们的存在有所察觉。【加盟商】进入我们的视野已经有一年多了，而且他们知道安全保卫局正在追查他们。虽然他们是否完全知道第二梯队以及我们是干什么的谁也说不准，但是我相信他们知道我们。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就杀害了两名极限特工？” 谢子川耸了耸肩，斗胆揣测道：“难道他们拿到了我们的人事档案？会不会是他们那里也有高水平的黑客？” “我们的防火墙是不可能会被攻破的，”柴天行回复道，“小昭在这种事情上是非常厉害的。如果我们被袭击了，我们肯定会发现的。” “九个月前不是发生过一次安全漏洞的事件嘛。” 柴天行点点头说：“我也考虑过这件事。这的确有可能。虽然可能性很低，不过是的，你说的没错。小昭和我讨论过这件事，有三百分之一的概率当时可能有人入侵进来。不太可能，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那么，梅振山和这个奥地利人见面的原因是什么？你刚说他叫什么名字？” “施特劳斯。我最后从梅振山那里收到的报告显示他正在调查【加盟商】和‘奥地利的某种事物’之间可能存在的某种联系。他告诉我他准备去一趟维也纳，和那里的一名情报联络人碰面，并会在事后第一时间向我汇报。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在追踪【加盟商】从北方边境线进入天竺共和国的一条重要的武器供应链。” 柴天行边吃边说。 “他们的客户就是各种各样的叛军和暴力帮派集团，这些人自从国家元首宣布要建立‘喜马拉雅山脉国家共同体’以来就一直在袭扰我们，以及我们在当地的新伙伴，比如新成立的尼泊尔政府。我相信梅振山已经快要找到有关这些家伙的线索了。”柴天行喝了一大口苏打水，“可惜梅振山大意了。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第71章 黑暗光环的崛起 “奥地利方面有没有给我们有关这个人的信息？他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嗯，我们有一些线索。他们在酒店房间里找到了梅振山的【特种作战终端】。虽然已经被砸成粉碎了，不过我们的人对设备进行了检查，提取出了少数几个还没发送出来的文件。其中有一张照片，内容是施特劳斯的某份文件。奥地利情报当局已经确定这张照片拍摄的是一份丢失的文件，其内容详细记录了尉迟建楠的活动。” “尉迟建楠？”谢子川非常吃惊。 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尉迟建楠是一名武器设计师和武器贩子，活动于上个世纪初期。 他曾经为亚细亚国的军工企业工作过一段时间，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件。 他因为从事非法军火交易服刑了一段时间。 在出狱以后，他开始在欧洲大陆以及中亚大量活动。 在旧纪元的年代，他曾和当时的天竺共和国老总统建立了亲密的关系，在很长时间内为天竺共和国设计并制造高科技武器。 他最着名的“创作”是一种他称之为“超级大炮”的设计。 他将其命名为【半人马座】。 这种巨型的加农炮式武器将弹药发射到非常远的距离以外。 另外，在使用助推器辅助的情况下，它也可以将弹药发射到太空中，无需火箭运载。 尉迟建楠没有能够完成这种武器的建造项目，不过他确实造出了一个小型的样品，被称为“半人马座宝贝”。 这个样品武器在战争期间被拆除并销毁。 尉迟建楠也在后来遭到暗杀，地点恰好就是维也纳。 外界普遍认为这次暗杀是主神学生军的刺客所为。 “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谢子川问。 “我也不知道，”柴天行回答道，“奥地利情报当局确认施特劳斯最近向文件中添加了一些材料，他认为某一名曾经和尉迟建楠有关的人正在为一伙盘踞在中亚的暴力武装集团继续制造这种武器。遗憾的是，施特劳斯尚未完成他的调查，也没有提交任何有关这件事情的详细报告。他没有给任何人留下任何线索和记录就死了。文件中可能会有更多线索，可是已经丢失了。” “只留下了【特种作战终端】里拍摄的那一页。” “没错。” “是杀手将文件抢走了吗？” “我们认为是的。我在想他们的目的是夺走文件，还是为了杀死施特劳斯或者梅振山，而文件只是顺手牵羊。” “又或者是既要杀死这两人，又要夺得文件。”谢子川提示道。 “也有这种可能。” 两个人安静思考了一小会儿，消化这些思绪。 谢子川吃掉自己手里的煎饼果子，问道，“你听到有关伽马宇宙伦底纽姆的新闻了吗？” 柴天行表情严峻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要跟你谈的另一件事。你可以想象，我们都对这个情况都非常关注。” “新闻报道非常含糊。发生什么事了？” “事件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开车，”柴天行说，“我立刻赶到了亚细亚共和国国防部，在事件发生之后的几分钟里他们只能收集到很有限的信息，好像是暴力帮派伪装成演员还是什么的。时间地点发生在伦底纽姆国家剧院。一辆装满炸药的大卡车爆炸了。水济桥的一部分被炸塌。真的是很惨烈的状况。” “有人宣布对此事负责吗？” “还没有，”柴天行回答，“不过作案手法像是黑暗光环组织，你不觉得吗？” 黑暗光环组织。这群神秘的家伙最近上了不少头条。 作为一支相对比较新的暴力武装势力，黑暗光环组织在全世界范围内都进行活动，不过各国广泛认为他们的总部应该位于南亚或者中亚的某处。(不然还能是哪儿？) 谢子川不记得这个中二的名字是谁发明出来的，反正不是他们自己。 谢子川觉得是该地区的某家报纸，大概是匈奴斯坦国的报纸，首次将他们称为黑暗光环，然后就变成了约定俗成的名字。 自那之后，这个组织发出的每一条消息都签署着“黑暗光环”的名字。 看来他们一定觉得非常受宠若惊。 第二梯队一直在尽一切力量收集有关黑暗光环组织的数据。 因为他们的资历实在是太新了，所以这项工作非常困难。 没人知道他们是否代表着某个特定的国家。 他们和圣殿基地或者其他流动式独立暴力武装组织非常类似。 在他们背后可能存在有一个金主，为他们提供一切的活动经费。 大众们目前所知的是，他们在过去的一年里已经对一系列的爆炸袭击宣布负责。 几周之前，在法兰西巴丽斯城就发生过一起非常严重的袭击。 过程非常相似，一辆卡车驶入某个公共场合，然后发生了爆炸。 这群可恶的家伙。 他们的所作所为真的是非常邪恶、非常无耻的行径。 第72章 我是我来你是谁 “为时尚早，不是吗？”谢子川问道，“我是说，让他们站出来宣布负责。” “是的。明天就会见分晓。不过我愿意跟你打赌，十有八九是他们。” 谢子川点了点头：“你也许说得没错。” “最有意思的是，这些事情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愿闻其详？” “你还记得那份有关尉迟建楠的文件其中有一页，照下来的那一页？” “是的，然后呢？” “其中也提到了黑暗光环组织。” “果然。” “字里行间暗示着他们就是【加盟商】目前最大的客户，也很有可能就是梅振山到亚细亚共和国追查的那个组织。” 谢子川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如果我们可以确定两个组织之间的联系，然后鉴别出每个组织中的关键人物……” 柴天行露出微笑：“你反应很快嘛。” “那么，你想让我去一趟维也纳？” “不，我想让你去一趟天竺共和国。” 天竺共和国……可恶…… 柴天行继续说道：“我希望你去那里找到梅振山留下的蛛丝马迹。搞清楚他在调查什么。毫无疑问他正对某件事情保持着极大的怀疑，真该死啊！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们他在怀疑什么就死了。” “嗯……”谢子川有些迟疑。 “怎么了？” “贝塔宇宙怎么办？”谢子川一脸严肃，“亚细亚共和国就要和东瀛帝国开战了，形势一触即发，许多线索还没有查明，谜团的逻辑还没有理清。”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想办法劝说国家元首通过外交途径以政治手段应对局势，暂缓开火，东瀛国的军事实力远不如我们，他们的盟友埃梅瑞卡联邦此刻也不敢出手，只是坐岸观火，所以时间还在我们这边。现在的‘组织’已经增强了力量，去追查贝塔宇宙的幕后黑手‘辛迪加’的藏身之处。再给我们一点时间，事情会有眉目的。” 谢子川轻轻点了点头说：“嗯，好，柴天行，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他说罢盯着柴天行看。 “什么问题？” “你是柴天行吗？你是哪个柴天行？或者……或者说……现在的你，我面前的你……呃……是你吗？”谢子川摇头晃脑，嘟嘟囔囔问道。 柴天行先是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又变得严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时常有这样的疑问，再进行了这么多次穿越之后，我到底是哪个柴天行，你又到底是哪个谢子川，当你从阿尔法穿越到贝塔，再从贝塔回到阿尔法，回来的是谁？是阿尔法的你还是贝塔的你？” 谢子川的眼神混沌了：“这……” “你想不明白，其实我也想不明白，我们是什么，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微观世界里波函数‘叠加态’的一种体现形式罢了，你、我，这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只是粒子在震动叠加状态中的随机排列组合，想通这一点，到底哪个你才是你，这问题，也没那么重要了。” 谢子川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是啊！你说的没错，所有的我都是我，我就是所有的我。” “嘿！你小子比我会总结。”柴天行用手指点了点谢子川。 “我什么时候出发？” “你会被直接送到新德里。”说完柴天行从手提箱里摸出一个纸质信封，他将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向谢子川，“所有你需要了解的信息都在里面了。准备好今晚就搭乘亚细亚空军的运输机出发，首都机场，二十二时整。你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回家，做好准备，然后在二十一时整赶到机场。” 是啊！时间勉强足够。 谢子川点了点头，用手指按住信封，但是并没有打开。 还是等回到通龙观镇再说。 “好的。”谢子川说。 当谢子川接受任务去到亚细亚共和国所控制的势力范围以外时，他从来都是轻装简行。 谢子川的标准行头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那就是一个定制的【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可以实现无数种功能。 他可以在里面装上两到三套换洗衣物，以及各种第二梯队的设备，可以随时快速取出。 谢子川会带上一个医药包，里面包括止痛药、绷带、消毒剂以及用以应对化学攻击感染的针剂。 他还有少量的照明棒，化学光源和紧急照明都有，可以用于应对多种情况。 化学光源在当你折断内部容器之后会持续发光。 可以用来吸引敌人或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紧急照明棒就是常见的照明弹，会发出热量，可以用来扰乱某些传感器，如自动机枪的传感器。 谢子川同时还会在手边备有几枚破片手榴弹。 这种重390克的椭圆形式小宝贝包括一个6公分厚的钢质球体，其中包裹着180克高爆炸药。 这东西爆炸的时候，你千万不要靠近，高速飞行的弹片会将你撕成碎片的。 除了手榴弹，谢子川通常还会带上至少一枚墙雷。 这种运动感应式爆炸装置可以附着在几乎任何表面上。 另外，谢子川还拥有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随机应变的能力。 谢子川发现自己非常擅长于拆除敌方的地雷，如果他需要的话，还可以将其据为己用。 他的其他谋生工具包括一套标准的开锁器、扳手以及探针，可以用来打开基本的圆筒弹子锁。 对于其他较为困难的机械机构，如保险箱等，谢子川使用一种叫做一次性开锁器的小工具，你可以根据要打开的物体调整它的强度。 它其中包含了一些微爆炸药，可以对任何的标准锁芯进行快速的冲击，击碎锁芯。 这种东西的缺点就是有的时候闹出的动静有点太大了。 另外谢子川还有一件小巧的摄像头干扰器，它可 第73章 多功能战术装备 谢子川的标配武器是一把【多功能】战术手枪，单动击发模式，20发的弹匣容量，另外配有消音器和消焰器。 虽然这样介绍大家就已经可以对这把枪有一定的了解了，但是谢子川还没说它的另一个特点，那就是它还内置了【战术音频】装置。 这是一种使用激光为介质的麦克风，可以读取某些表面的震动，主要是玻璃窗户。 谢子川可以将这种激光麦克风的圆锥形作用场瞄准任何物体，用来窃听谈话非常有效，不过在使用它的时候谢子川必须要注意隐藏自己，这东西在启动之后会发出红光。 上面已经提到过了，谢子川的制服可以整齐地折叠并放进【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的一个特定袋子里。 而谢子川的多功能目镜视觉系统则可以在关键时候起到救命的作用。它有两种工作模式，夜视和热成像。 夜视模式当然就是可以让谢子川接收到处于红外光谱下端的光线。 这种功能对于在黑暗中摸索非常有帮助，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它的图像非常有颗粒感，所以很难看清某些细节。 热成像模式同样也是可以帮助谢子川在黑暗中观察环境的重要功能，它可以捕捉到红外光谱上端的部分，这部分光线与其说是反射光，不如是说热辐射。 这个功能可以让谢子川透过视觉障碍物，如烟雾和气体等，分辨出散发热量的物体。 它还有一个很酷的功能，就是如果谢子川需要调查最近有人使用过的电脑键盘或小型键盘，被按下的键就会留下淡淡的热量残留。 没有热成像视镜就不能称为装备精良的间谍。 它还有一种特殊的荧光模式，可以让谢子川看到指纹、血迹、和尘土的扰动等肉眼通常无法分辨的痕迹，这个功能可以帮助谢子川寻找机关密门之类的东西。 谢子川最爱的武器和工具必须要说就是标配的【野战军-44K】模块化突击武器系统。 这种东西在旅行的时候是无法携带的。 通常需要安全保卫局将其连同谢子川那装满宝贝的【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直接运送到谢子川的目的地，并存放在某个地方以便谢子川去取。 不过有的时候，要把这些东西送进那些亚细亚共和国没有设立使馆的国家会非常棘手。 【野战军-44K】看上去像是一把粗短的步枪，不过它可不仅于此。 它采用了枪机后置(无枪托)设计，非常轻巧紧凑，同时也不会牺牲任何火力。 它使用5.56x45mm电磁动能子弹，30发的弹匣容量，拥有半自动和全自动两种射击模式。 它还配有一个消声消焰器，以及一个对于外勤任务非常有帮助的多功能发射器，如果谢子川要进行远距离射击，谢子川还可以使用瞄准镜。 发射器可以安装在主枪管的下方，可以发射多种不同的装置。 谢子川可以用它来发射一种翼型环子弹，在击中敌人时可以使其丧失行动能力，而不会杀死他。 如果击中头部，它可以使人昏迷，如果击中身体则可以使其暂时眩晕。 谢子川还可以发射粘性摄像头，使其附着在任何谢子川无法触及的表面上。 这种微型摄像头可以进行全角度摇摄和变焦功能，外加夜视和热成像模式。 捕捉到的画面会直接发送到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上。 他们还对粘性摄像头进行了改造，变成了干扰摄像头，使其变焦马达和视觉增强装置换成了噪音发生器和催泪毒气罐。 谢子川可以用手臂上的【特种作战终端】从远距离启动它，用噪音吸引敌人靠近，然后放出催泪毒气来阻碍他们前进。 和粘性摄像头类似的还有粘性电击弹，一种包裹有粘性树脂的高压放电设备。 这种装置可以附着在敌人身上，然后进行电击，使敌人丧失行动能力。 烟雾手榴弹也是很有用的东西。 这种标准的催泪瓦斯弹可以使多名敌人丧失作战能力。 谢子川很喜欢像扔保龄球一样使用这种烟雾弹，而且力求全中。 除此之外，谢子川还准备了几枚不带有催泪毒气的烟雾弹，它们只会放出大量黑色烟雾，可以隐藏谢子川的踪迹。 最后，谢子川还需要启动自己的皮下植入通信装置。 第74章 妹妹的巴厘岛之旅 第二梯队在谢子川的颈部靠近声带的位置和他内耳中植入了微型发射器和接收器。 当这些设备启动以后，谢子川可以接收到柴天行通过卫星传来的语言消息，而且只有谢子川能听到。 当然，这种设备在户外时使用效果最佳，不过在大部分室内也可以较为良好的工作。 可如果谢子川处于地下，这东西就没半点用处了。 同样的，谢子川的按键通话发射器可以将他的声音转换为数据，传送给第二梯队，然后再由一个声音合成器转换为语音。 谢子川需要做的只是按下喉结附近的一个区域并且说话或者低语，谢子川的话就会被传送给声音合成器了。 因此，谢子川基本上可以随时随地与第二梯队进行联络。 挺酷的。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它的信号可能会被附近的敌人拦截，所以谢子川和柴天行已经达成了默契，在通常情况下优先使用【特种作战终端】通过文字信息进行联络，只在需要紧急通话时才使用这种植入装置。 当谢子川收拾停当以后，他预先做好安排，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期间内自动支付谢子川的各种账单。 谢子川也确保自己的多个户头里永远存有足够的现款，可以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随时取用。 其实除了他作为第二梯队特工从国家领取的高额薪酬以外，因为他多次执行穿越多元宇宙任务的精良表现，“组织”给他发放了大量“星河钻石”作为奖励。 这是一种可以在多个多元宇宙里进行资产兑换的通用货币，也可以用来向“组织”申请一些还在验证阶段的装备原型机。 比如，谢子川之前就兑换了一台可以短时间内快速增强人体机能的全身强化机，你只要进去躺一会儿再出来，就可以达到像是超级英雄电影里那样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变成满身肌肉的大力士的效果。 谢子川试过，这东西效果很明显，却不能持久，需要时不时就进去“躺一下”，次数多了，谢子川担心有什么副作用，后来就放在自己的农庄别墅里吃灰了。 谢子川同时也打电话给【混元极拳术】道馆，给张静之的终端机留一条消息，向她解释自己又要出差了。 她一定会认为谢子川就是个直男浑蛋吧！唉！ 同时，谢子川会把自己的大布格泰留在家里。 柴天行已经派了一辆车来接谢子川，并会把他送到首都机场。 这一走可能是很长的时间，谢子川是绝对不想把自己心爱的越野车放在机场的长期停车场那么久。 谢子川已经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做，这时突然电话响了。 “老哥？”是妹妹那甜美的声音，可惜她已经不再是小女孩儿了。 “琢璇，你给我打电话了，我真高兴！”谢子川说。 他是真的很高兴，所以虽然她违背自己的意愿出国了，谢子川还是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毕竟他们上一次通话时闹得有点不愉快。 第75章 恋爱的妹妹 “你已经到巴厘岛了吗？”谢子川问。 “是呀。虽然旅途很累，但是我们睡不着。我和田蕊雅还很兴奋。” “路上情况怎么样？” “很漫长，所以幸好有田蕊雅和我一起。有她就没那么无聊了。对了，老哥？”谢琢璇的语气很柔和。 “怎么了？” “跟你闹别扭，真对不起。我是说，我的这次旅行。” 闹别扭？在他看来这可不是闹别扭那么简单。 她是直接违背了他的意愿，不过现在说这个已经太迟了。 “小妹，我也很抱歉。” “老哥，今天我们看到了无比漂亮的日落。整个天空都是红色和金黄色，我们站在田蕊雅的屋顶上，感觉那个场面就像是电影里出来的一样。这里很美。”妹妹的声音超级开心。 “她的父母也在吗？” “是啊。她的爸爸妈妈人都非常好。” “那就太好了。听我说，琢璇。我今天晚上也要出国，有工作。” “又要走？你不是才回来吗？” 谢子川叹了口气。“是呀，不过你了解我的。” 谢子川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些熟悉的不快：“不，我不了解你。你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一次你要去哪？” “我……我去的地方是南亚那一片。不过别担心，我不会跑到你附近去的。” 这时谢子川听到谢琢璇回头去和其他人说了句话，他清楚的听出那是一个男性的声音。 “琢璇，你和谁在一块？”我问道。 “啊？哦，没事，是田蕊雅。” “我觉得我听到的是男人的声音。” “哦，那是佐罗西克，田蕊雅的男朋友。我们睡不着觉，所以他和苏雷加尔过来陪我们玩。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苏雷加尔的？” “是你在学校里约会过的那个学音乐的学生吗？”谢子川问。 “对，就是他。他这学期也回亚细亚了。佐罗西克也回来了。他以前和田蕊雅约会，所以我才认识了苏雷加尔，还记得吧？” 谢子川似乎能回想起去年听到过这么一件事。 谢琢璇在大二的时候曾和一个拿着埃梅瑞卡护照但是从印度尼西亚来的外国留学生约会。 田蕊雅本身就是外国来的，所以她也认识一大群留学生。 “亲爱的，苏雷加尔人怎么样？”谢子川问道。 “挺好的呀！他还说等什么时候来拜访你呢。”谢子川听到后面又传来了男性的笑声，谢琢璇也笑了起来。 “好啊，我也想认识他。”谢子川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像一名爱管闲事的家长，“为什么苏雷加尔这学期不在学校？” “哦，他的学生签证过期了，然后他没有去续签，”谢琢璇回答道，“佐罗西克也是一样。他们的签证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谢子川的大脑直觉仿佛听到直接的警钟响起了警报。 也许只是因为国际上暴力袭击增多以后移民管理局对外国学生颁发签证更加谨慎。 移民管理部门也加大了对学生签证的审查力度，并且一直在排除不良分子。 第76章 一个签证有问题的男学生 “琢璇，他比你大几岁？”谢子川又问道。 “老哥，好了。他只比我大几岁。嗯，好像是三岁。”她开始有一点不耐烦了。 “他的父母也住在巴厘岛吗？” “老哥，你想干什么？你是在审犯人吗？” “亲爱的老妹，我不是在审谁，”谢子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没那么恼怒，“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国外都和谁来往，只是这样而已。神州西缘有时候也是很危险的。还是小心一点好。毕竟我是你的老哥啊。” “但是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老哥。” “你还没到20岁呢。”谢子川反驳道。 “我的天啊，不就是还差七个月吗？”她对谢子川反唇相讥。 谢子川差点想说七个月基本上就是快一年的时间，不过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不希望这次通话又变成一场叛逆小妹和家长老哥之间的战争。 在谢琢璇高中的时候，谢子川和她已经经历过一段非常不愉快的对抗期了。 “我只是想说，在你们的关系加深之前，你应该对他和他的家庭多一些了解，仅此而已。”谢子川知道这么说听上去很差劲。 “哥哥，好了。我们去年交往了三个月，不过我猜你一定不记得了。我已经很了解他了。” “好吧，好吧，我现在先不监督你了。你带的钱够不够？” “够的，老哥。谢谢你。” “如果你要找我，你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吗？” “我记得。”她回答道。 谢子川给她留了一个免费号码，这样在他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她就可以随时随地联络谢子川。 其实这个电话会打到第二梯队，然后会被转换成文字消息，传送到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上，无论他在哪里。 除了他和谢琢璇，没人知道这个号码。 他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指导她要如何使用这个号码，同时强调只能在紧急情况下使用。 而其他琐碎的事情可以等谢子川回到亚细亚共和国以后再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内？”谢子川问道。 “下周六。其实也没玩几天，又要回去了。”她说。 “是啊，出国不就是这样嘛。” “好了，老哥，我要挂了。能跟你说话真好。” “琢璇，亲，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好吗？” “我知道了。你也是，不管你到底在做什么。”谢子川又听到了一点讽刺的意味。 她对于谢子川的工作知之甚少，这让她非常不开心，而且她已经数次地表达过这个想法了。 “好，你好好玩，爱你哦。” “我也爱你。” 她挂断了电话。 谢子川开始在想，自己对她的男朋友感到如此不安，这只是当20岁的妹妹和一个略年长的陌生男人开始变得亲密时身为家里唯一亲人的自然反应，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也许他不应该操心太多。 苏雷加尔和他的父母一起生活。 他们也可能很富有，至少能负担将他送到首都求学。 谢子川在想这个男学生的学生签证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 谢子川发现，关于这个问题，目前他所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他必须要把注意力集中到手头的任务上，在今天下午之内仔细研究柴天行给他的文件。 这样谢子川才能了解他在天竺共和国的联络人是谁，以及他要到哪里去找到交通工具、他的【野战军-44K】、【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以及其他他可能需要的装备。 谢子川猜想一定是通过亚细亚共和国的驻外联络处。 那里处于指挥系统顶端的某个人一定已经接收到了情况简报。 就在他完成这次任务的准备工作时，他看了一眼放在卧室床头柜上的妹妹的照片。 谢子川突然有一股想拥抱她的冲动。 作为代替，他用食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然后碰了一下那张照片。 目前来说，这样就够了。 第77章 新德里城 恒河流域或者叫做恒河平原。 这是天竺共和国曾经的名字。 而“天竺共和国”这个名字直到几个世纪前才开始使用。 曾经的古代新德里城就位于恒河流域，还有那传说中的泰姬陵，它也被认为是古代七大奇观之一。 传说中的月亮王朝和孔雀王朝也曾经建立在这片土地上，而附近地区也可能就是经典中所说的各种神话乐园的所在之处。 在古代中世纪时期，真主神教涌入了这片地区，而恒河平原也成为了清真教徒的一个聚集中心。 许多人认为部分中亚文化的文字就起源于这个地区。 城市中遍布着宏伟的火神寺和宫殿，修建它们的那些强大的统治者一直坚持用各种有形的形式彰显着他们的国度的财富。 听上去非常有异域风情、非常美丽，不是吗？ 只可惜今天人们对天竺共和国的印象已经不如以往了。 现在人们都认为天竺共和国是一个非常危险、动荡的地区，饱受战争摧残、混乱、而且非常排外。 毋庸置疑，发生政变之前的天竺共和国统治者斯德穆·胡塞恩是个暴君。 他的统治残忍无情。 不过天竺共和国人民现在就好过了吗？鬼才知道？ 时至今日人们很难相信新德里城、尤其是天竺共和国、曾经是“文明的摇篮”。 至少历史学家都这样认为。 谢子川的工作就是要对新德里城做到十分了解，而且他确实对天竺共和国和该地区的其他国家进行了大量的研究。 不过这并不代表谢子川能够完全理解他们。 新德里城与人们在亚细亚的神州大陆上的生活相比的确是一个非常不同的世界，可悲的是许多西方人和联合国官方都不愿意承认，新德里城永远不可能变得与东方世界一样。 不过宣扬意识理念并不是他的工作。 谢子川会对政坛保持关注，不过他会尽量不让自己牵涉其中。 他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 在二十一世纪的后期，许多灾难性的事件重新塑造了这个世界。 世界性的帮派和企业战争层出不穷。 早期战争后布莱顿王国托管了这片区域，而在五六十年前，这个国家终于以一个独立体制的身份加入了世界联盟，这是新德里地区人民的第一次独立。 不过由布莱顿人扶植的王室代理人在二十多年后被解放独立运动“自由管理人员”推翻。 又过了十几年，民族复兴派夺取了政权，但是很快被推翻，并于几年后再次成功夺权。 之后天竺共和国一直保持这种状况，直到联合军团在几年前又推翻了复兴江湖执政团体。 在过去期间的三十五年里，天竺共和国和匈奴斯坦国进行过一场战争，和莫卧儿共和国进行过一场战争，和亚细亚共和国为首的世界联盟联合军团进行过一场战争，还和他们自己的人民——东部边境的革命游击队进行过一场战争。 啊，二十一世纪啊！真是欢乐的时光！ 当亚细亚共和国空军运输机降落在新德里城郊外的联合军团维和基地时，谢子川脑子里正在想这些事情。 飞机曾在尼泊尔基地中途降落过一次。 他可以随时随地入睡的本领让这次旅行变得仿佛瞬间就完成了一样。 当飞机在尼泊尔短暂停留时，他跑下飞机舒展了一下腿脚，还吃了顿饭。 第二段航程他也是睡着度过的，直到飞机降落谢子川才醒来。 在打盹的间歇里，他细致地了解了一下天竺共和国当前的局势。 虽然天竺共和国临时政府已经建立起来，但是外来的联军仍然牢牢地控制着这个地方。 这里的本地人根本没那个能力妥善地维持这个国家的治安。 世界联盟致力于帮助这个国家重新站稳脚跟，不过你们猜猜看苦活累活都是谁在做？ 当然还是老好人亚细亚共和国啦！而这里的人却根本不领情。 人们帮他们摆脱了斯德穆·胡塞恩的残暴统治，而他们却对人们以怨报德，从背后捅刀子。 想想看吧！武装暴力一直在折磨着这个国家。 你永远无法预料到炸弹袭击者什么时候会开车撞上你。 每一名政府官员和企业家都是暴力袭击的目标，因为他们都被看作是恶魔、是厉鬼，也就是亚细亚共和国以及所代表的企业康采恩的傀儡和走狗。 这些暴力武装分子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天竺共和国是一个大国家。到处都是藏身之地。 你就想想联合军团找到斯德穆·胡塞恩藏身地就花了多少时间。 找到他的时候，他藏在一个地洞里。 而天竺共和国还有成千上万的这样的地洞。 通常外界会将这些攻击归咎于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反企业武装”和反联盟的叛军。 圣殿基地这个名字依旧被批评为是混乱的主要煽动者，同时还有其他较小规模的暴力帮派集团，这些组织就像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 不过最近，最令全世界闻风丧胆的是黑暗光环组织。 就像圣殿基地一样，他们也非常乐于进行各种各样的可怕袭击，并为此感到洋洋自得。 他们比圣殿基地更加注重宣传。 他们会给各大新闻机构送去录音带、录像带、书信、传真、和电子邮件，并签署上“黑暗光环”的名字。 当然，这些信函大多是恶作剧和他人的模仿，不过人们的人对待每一条消息都会十分认真。 这是人们必须做好的工作。 第78章 混乱的北部地区 虽然军事基地位于新德里的郊区，谢子川还是注意到城市里耸立着许多的工程起重机，不用说，人们正在重建这座伟大的城市。 联合军团的战争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破坏。 更早些年的针对莫卧儿共和国的战争也摧毁了新德里的一大部分，包括学校、桥梁、和医院。 这些设施在接下来的十年里都得到了重建，可它们却再一次遭到浩劫。 新德里在历史上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毁灭与重建，这座城市依然能够存在，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然而，如今这里却是一座非常现代的大都市。 新德里的部分城区与许多东方主要城市的市中心非常相似。 可另一方面，这里却充满着闪米特风格的建筑，以及由狭窄的小巷和庭院构成的迷宫般的步道。 这里的火神真主寺非常宏伟，上面铺设着精巧的五彩石头。 城市里还残留着许多传统房屋组成的街区。 有种在梵文中被称为精致悬空阳台的结构则实质上是上层的房间，使这些传统住宅区的狭窄街道别有一番风味。 隆重装饰的大门则正对着街道。 如果你在老城区那充满特色和魅力、且如迷宫般的小道中穿行，你很有可能会迷路。 谢子川曾经来过新德里，那是在战争以前，他还记得那时我被这个地方的魅力所深深的震撼，虽然它的美被掩盖在一层痛苦、艰难、和绝望的表象之下。 而现在，他十分确定，这里并没有任何改变。 谢子川走下飞机，亮出他的特殊的安全保卫局证件，伪装成一名来自新加坡的国际调查探员。 虽然谢子川仍然使用自己的本名，不过他的掩护身份可以让他在天竺共和国的活动更加顺利，总比顶着安全保卫局秘密特工的身份四处横冲直撞要好得多。 如果有人想了解谢子川来天竺共和国的目的，那么他会发现国际调查组织很快会发布一份有关新德里城地区暴力抵抗活动活动当前情况的报告，而谢子川的表面身份则是来这里做调研的。 当谢子川得到批准进入基地后，一名上尉带他来到了繁忙的指挥中心的一间办公室里。 这名上尉一个字也没有说，不过却一直在狐疑地打量着谢子川。 对他来说谢子川看上去就像是一名奇怪的平民，更不用说谢子川还得到了安全保卫局的许可。 上尉把谢子川介绍给了他的联络人，丹佩洛总监。 他认真的向谢子川表示了欢迎。 等他的办公室没有别人了以后，他告诉谢子川整个天竺共和国只有他一个人了解谢子川的任务。 原来他早就认识柴天行上校，而且已经参与第二梯队的活动很长的时间了。 “我原本也是梅振山的联络人。”丹佩洛抢在谢子川提问之前说道。 丹佩洛的年纪看起来比谢子川大一些。 谢子川问他他已经在这个国家待了多久，而他却告诉谢子川时间太久不记得了。 “其实不是的，我只是在开玩笑。”他说道，“我来这儿已经十六个月了。这个国家有一种会让人厌烦的魔力。” 他给了谢子川一个饮料，谢子川接了过来。 然后两个人坐在一个电扇下方，而楼里的空调坏掉了，正在维修。 现在室外的感觉就像是在夏季的南方海岛一样，而办公室里就像是一个烤箱。 “跟我谈谈梅振山吧。”谢子川开启了话题。 “他好像还挺有本事的，但是有点莽撞。”丹佩洛说道，“我只跟他面对面见过两次。对他完全不了解。不过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简直就是个新德里城专家。” “关于他最近进行的调查，你有什么了解？” “有关军火交易吗？不是太多。梅振山把所有东西都捂得紧紧的。他一直在说他在调查【加盟商】的一条从北方进入天竺共和国的交易路线。他说大量的军火涌入了密拉特。那也就是说这些军火是要么通过莫卧儿共和国的拉合尔城进入密拉特，或者是通过克什米尔的斯利那加进入密拉特的。这两座小乡镇目前都处于游击队控制的地区里。” 密拉特大概是天竺共和国北部最大的城市了。 它就坐落于各方所默认的游击队派系所实际控制的地区之外，是一座饱受动荡所摧残的城市，其中主要的冲突都是来自于不同的涅瓦族人派系之间。 拉合尔是一座位于莫卧儿国和天竺国边界之间的小城镇。 而斯利那加也是一座位于克什米尔地区内的城市，靠近天竺国边界。 两个涅瓦族人教派控制着克什米尔地区边疆的一切。 在五十多年前，一名广受尊敬的涅瓦族人英雄，穆斯塔法，建立了最老的革命游击队，这个武装力量与喇嘛教有着深厚的文化纽带。 而另一支教派团体，革命团结大会，则是在十几年后年作为革命游击队的对手而建立的。 虽然还有一系列其他的小江湖门派，不过游击队和团结大会才是这里的大佬。 理论上讲，他们应该共同承担天竺共和国北部以及接壤的克什米尔南部地区当局的职责，不过似乎游击队的力量更为强大。 两个武装派系之间的宿怨经常爆发，偶尔爆发为牧场和其他问题上的小冲突，这场冲突开始于游击队教派的代表试图对大会派实施不受欢迎的法律，这引发了北部尼瓦里人的激烈抵抗，他们各自追随者之间的对抗迅速升级为公开战争。 冲突断断续续持续着，但团结大会派最终设法扭转了冲突的趋势，使其对他们有利，而游击队派达克斯教最终被迫接受和平协议的条款。 第79章 两条军火走私线路 在冲突之后，两个武装派别之间根深蒂固的相互仇恨持续了很多年，每个武装派别都声称对两河边界拥有专属领土。 最终该地区恢复了和平，但游击队强大的武装力量在边境地区的统治使他们成为南部克什米尔无可争议的主人。 尽管他们仍然与团结大会武装派别同行分享土地，但是革命团结大会依然确保边境地区的一些重要据点今天仍然牢牢地掌握在他们手中。 在最近几年里，两个武装派别就很多方面进行着并不情愿的合作，比如在基础设施和人口发展上。 不过千万别以为它们二者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你怎么看？”谢子川问丹佩洛。 “我不太相信从莫卧儿共和国拉合尔城线路的看法。不太说得过去。首先，莫卧儿共和国应该是我们的盟友，他们也和我们一样非常关注非法武器交易的情况。另外一点就是，那条路线太困难。梅振山一直认为这些武器是来自动荡的中亚地区的某个战乱国。可能是阿富汗。不过要从那里到克什米尔地区，你得先穿过一条危险并且很长的峡谷走廊。但是如果要从匈奴斯坦国进入克什米尔地区然后进入天竺共和国，这条线路更直接便利。” “也就是说，你认为我应该先去调查克什米尔的斯利那加那条路线？”谢子川问道。 丹佩洛耸了耸肩：“只是一个选择。我也不一定正确。” 谢子川仔细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匈奴斯坦南部边境也是一片涅瓦族人地区。那里的一些部落之间可能进行着某种合作。毕竟匈奴斯坦的那个地区也有着许多的暴力武装活动。” “说来也对。谢子川，我跟你说实话。我们现在手头的线索不多。你去了又能怎么做？挨家挨户地敲门？梅振山也没有给你留下任何指示，对吗？” “确实没有，我只能先见机行事。看来我应该从密拉特开始。我在想，我可以先去调查城市里发现倒卖武器的地方。目的是找到一个突破口，可以为我指出一个调查的方向。” “好吧，那祝你一切顺利。”丹佩洛站起身，拎起一个行李袋递给谢子川，“这东西是通过公务邮包从首都寄过来的，是给你的。” 谢子川唯一带上飞机的武器就是他的原版陆战队战斗匕首。 它有着带放血槽的十八厘米碳钢刀刃，和十二厘米的皮革刀柄。 谢子川将这把小刀拔出来，割断了绑住行李袋的绳索。 他的【野战军-44K】和【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就在里面，另外还有若干装有各式弹药的箱子。 “这东西倒是用得上。”谢子川自言自语道。 这时丹佩洛打开了他的抽屉，递给我一串钥匙：“外边的院子里停着一辆没有标记的东桑陆地越野车。你可以随意使用。甚至不需要将它还回来。我们已经做了检查，车子的运行状况良好。不管你信不信，进口车在天竺共和国很好卖。我认识一个新德里的汽车经销商，自从战争开始以来，他已经发了一大笔财。” “路上的安全状况怎么样？我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检查站？” “外边到处都是检查站，有的可能会耽搁你不少时间。不过只要你穿对衣服，我相信当地人不会给你找太大的麻烦。你的肤色够黑的，看上去倒可能是个中亚人。你会说阿拉伯语吗？” “会的。”事实上谢子川会说七种语言，其中东瀛国语言水平最烂。 谢子川接过了钥匙，“谢谢。” “你吃过饭了吗？你要不要——” 丹佩洛话音未落，突然一声巨大的雷声让房子摇晃了起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立刻意识到这绝对不是打雷。 “可恶，”丹佩洛抱怨道，“真够厉害的。” 他立刻冲向门口，来到门外。 谢子川也跟着他出了门，来到了一群从楼里出来的士兵中间。 天空一片灰暗，全是烟尘。 警报声大作，紧接着应急人员也来到现场。 到处都能听到人们在大喊着下达命令，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这里完全是一片混乱。 不过最终烟尘慢慢散去，我看到了加固围栏旁燃烧的火焰，它将基地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围栏的一部分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团黑色的、燃烧的金属。 谢子川站到一旁，看着这些专业人士处理着现场的情况。 这些士兵很显然已经对这种随时随地发生的袭击习以为常了。 十五分钟以后，丹佩洛上校找到了谢子川，把他领到一旁。 “是一辆洗衣店的货车，”他说，“当然，自爆式诡雷司机。目击者说，他以全速冲向大门的路卡。一名卫兵向他开枪，想要阻止货车，不过已经太迟了。爆炸夺去了两名士兵的生命，还有一大段的围栏。真是徒劳无益。他们TMD到底想干什么？这已经是两周之内的第三次了。” 谢子川感到非常同情，安慰他说至少没有别人受伤。 “你知道的，这些家伙从暴力武装组织补给线那里获得这些炸药，”丹佩洛继续说道，“这事情毫无疑问。他们绝不可能储备这些东西这么长的时间。去把那条线路给掐断吧，谢子川。如果你需要什么东西，我会全力支持，所以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用犹豫。你有我的号码吗？” 谢子川对他报以一个苍白的微笑。 两个人握了握手，然后丹佩洛又冲进那一片燃烧的废墟之中。 第80章 情郎 阿尔法——原初宇宙。 谢琢璇在巴厘岛玩的很愉快。 在她来到这里的第三晚上，她和田蕊雅决定暂时取消四人约会的安排，而是和她们的情郎单独相处。 田蕊雅和佐罗西克去了电影院。 谢琢璇和苏雷加尔则决定到老城区来一场浪漫的散步，并到新城区享用晚餐。 谢琢璇是在非常世俗的氛围中成长起来的，并不拥护任何的信仰。 她就是那种天真烂漫、心地善良、但是时常会为不同种族和信仰的人无法和平共处这个事实感到困惑的那种人。 就是这种纯净的心灵使得她非常有吸引力，而且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谢琢璇经常利用自己性格中的这一部分扮演那种魅力十足的、大陆邻家女孩的角色。 在学业上，她非常聪明，而且非常适应绩优生的身份，不过这也并不是说她是个非常世故的人。 她原来的父母在世时候，以及之后和大哥在一起，一直把她放在一种保护性的环境中抚养长大，让她从来没有接触到市井中的那些不利因素。 因此，她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一个容易轻信他人的人，她也从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性格有一天竟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现在她和苏雷加尔手挽着手走在城市里，为眼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所倾心，她根本不会去忧心什么暴力组织，自杀炸弹袭击，闪米特人、抵抗运动分子还有不同少数民族之间的冲突，或是和平进程之类的事情。 在这个夜晚，她脑中唯一的事情就是她和苏雷加尔究竟会不会共度良宵。 她和苏雷加尔是在她大二那年在国立大学的图书馆认识的。 田蕊雅加入了一个亚细亚共和国奖学金资助学生的学生社交俱乐部，并且开始和一个她非常感兴趣的一个叫佐罗西克的男学生一起学习。 田蕊雅邀请谢琢璇一起来图书馆自习，而且佐罗西克也会带一名朋友来。 谢琢璇正好要复习考试，所以她欣然应邀。 她和田蕊雅来到图书馆的一张书桌前开始复习，不过一会儿，佐罗西克带着一名同伴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他们坐在女孩儿们的对面，互相自我介绍。 他的名字叫苏雷加尔。 谢琢璇觉得他就是全天下她见过最漂亮的男子。 他有着深黑色卷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剪得很短的胡须、以及高大壮硕的身材。 谢琢璇想要专心学习，可是在这个年轻男人在场的情况下，她实在难以专注。 苏雷加尔和佐罗西克一样，也是从国外来的研究生，攻读的是音乐专业，想要成为一名指挥家。 他并不专长于任何一种乐器，不过他自称有很多种乐器他都可以弹奏，虽然“水平不怎么样”。 在学习结束之后，女孩儿们和两名男孩告别，各自离开。 当天晚上，苏雷加尔给她打了电话，邀她出来约会。 他们约会了三个月。 苏雷加尔和佐罗西克在校外租了一间公寓，谢琢璇也经常去那里过夜。 作为一名大二的学生，谢琢璇还必须住在宿舍里，不过管理非常宽松，所以她可以随时用“在朋友家住宿”的理由登记离开。 结果到了后来情况发展到她很少住在宿舍。 然后突然，苏雷加尔和佐罗西克就不见了。 田蕊雅和谢琢璇想要找出原因，不过始终一无所知。 起初她们以为两个男孩不辞而别了，非常伤心。 一个月之后，她们各自收到了一封信。 男孩们解释说他们被移民局遣送回老家了。 他们的居住证在几个月之前就过期了，而且对外地学生的安全审查越来越严格，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留下来。 等苏雷加尔回到自己的家乡安顿下来以后，谢琢璇和他一直通过电子邮件保持着联系。 他并不常回邮件，这让谢琢璇非常担忧，不过她在想这可能是因为苏雷加尔忙着找工作或者之类的原因。 而当他回信的时候，字里行间满是思念与爱慕，甚至有好几次还包含了男男女女那方面的暗示，并邀请她到亚细亚共和国来。 这让谢琢璇对这个男人始终保持着一种单相思。 第81章 未来的生活 而现在，十个月过去了，她来到了这里，和他并肩走在历史悠久的巴厘岛老城区里。 他们在狭窄的街道上漫步，而苏雷加尔则一直在为她进行介绍。 “你看，我们把城市分成了四个城区。我们目前所在的是本地原住民区。往那边去是闪米特人区，而在那边是涅瓦族人区。然后其他少数民族居住区要一直向东走。” “你是导游啊？”谢琢璇笑着说道。 “我小时候就当过导游，”苏雷加尔说道，“我曾经开着公司的汽车，带着那些胖胖的亚细亚共和国来旅游团在城市里观光。有的时候我把车开得非常快，把他们吓坏了。” 她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道，“你真讨厌。” 他们来到一座以拼缀方式修建的肃穆神庙前。 这座道观由多种不同的建筑风格组合而成，不过它的古朴庄重却非常令人瞩目。 “这就是真天师神庙，”苏雷加尔介绍道，“许多生活在海岛地区的本土宗教信仰者认为这里就是真天师羽化登仙的地方。” “真的吗？” “是啊。其他地方的侍僧也这么认为。” “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咯？” “嗯。在东巴厘岛有一个地方，大部分的本土宗教信仰者都认为升仙地点是在那里。你想进去看看吗？” “不想。我们还是散步吧。” “好吧。” 两个人向南前进，然后又向东，来到了救苦救难大士主堂。 苏雷加尔带她来到了大教堂的高塔上，在这里他们可以看到老城区的壮美景致。 就在他们眺望着这非凡的景色时，谢琢璇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在哪儿？你和佐罗西克住在一起吗？” “没有。我自己住。”苏雷加尔回答，“我在东巴厘岛有一间公寓。” “真的啊？那你要不要带我去看看？”她挑逗地捏了捏他的腰。 他微笑道，“可以啊。你知道吗，东巴厘岛可是外来人口聚集的地盘。” “那又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说说。” 他们走下高塔，来到了大卫街上，并向西走去。 当他们来到嘉里法门前时，苏雷加尔说道，“这就是连通老城区和新城区的城门。” 他指向一座古老的建筑：“那是军府司要塞。我们相信上古传说的英雄曾经就住在那里。” “这里的历史真是太悠久了，”谢琢璇瞪大了眼睛说道。 “你饿不饿？” “都饿死了！” “我们去吃东西吧。我知道新城区的一个地方很不错。” 他们沿着雅法路走过售卖昂贵纪念品的礼品店和各种小餐馆，一直来到翠乡餐厅。 “我听说过这个地方，”谢琢璇说。 “很多人都说这是整个巴厘岛最好的餐馆，”苏雷加尔说道。 他们走进了餐厅，找到了一张桌子，然后开始浏览菜单。 “这里都是素的当地传统食品，”苏雷加尔解释说，“没有肉给你们这些食肉动物吃。” 谢琢璇在桌子下边轻轻地踢了他一脚：“嘿，我就是喜欢吃面食。不过我也喜欢吃素菜啊。有什么好吃的？” “我喜欢这里的煎饼果子。” 最后她点了一份素加蛋千层面、一份蔬菜汤、和一份沙拉。 苏雷加尔要了一个蘑菇碎酱煎饼果子，和一瓶红酒。 她一边看着他吃东西，一边想起了父亲提出的那些问题。 她非常喜欢苏雷加尔，不过她确实对他的背景一无所知。 “跟我讲讲你的父母吧，”她说道。 他耸耸肩，咬了一大口煎饼果子。“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也住在这里吗？” “唔，没有。曾经住在这里过。” “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母亲在自己的老家。我父亲是埃梅瑞卡人，而我母亲是个传统信徒。他们没法在一起。” “我都不知道，”谢琢璇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 “你当时多大，他们……离婚的时候？” 他偷偷笑了起来。“他们根本就没结婚。我猜当时一定是闹出了大笑话。一个国外来的西方人和当地女子生下孩子来这种事情可真是不多见。我妈妈一直把我养大到七岁。然后……嗯，我就搬到她的老家去和亲戚住。后来十八岁的时候我才回到这里。” “那你父亲呢？” “他死了。” “啊，对不起。” 他又耸了耸肩。“他死的时候我还很小。当时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炸弹袭击。他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 “天啊，苏雷加尔。” “你的父亲母亲也去世了，不是吗？”他问道。 “是啊。一个因为癌症，一个因为在军队服役。” “那你的哥哥呢……他还是在做‘国际贸易’吗？” 她斜眼看了看他。“你这语气好像有些怀疑嘛。” 他笑了。“只是你好像对他的工作一无所知嘛。”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太了解。” “你经常见到他吗？” “也不是很经常。他住在首都附近，还是在首都附近郊区之类的。” “那里和首都平州直辖区很近，你知道吗，”他说。 “你什么意思？” “他有可能是个国家秘密机关的探员。”苏雷加尔开玩笑般地说道。 “其实他很久以前确实为政府的安全部门工作过。不过他已经退出了。毕竟我们作为部队出身的子弟，家里的儿子继续从军也很正常。” “你没开玩笑吧？” “真的。” “那他以前是做什么的，间谍还是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好像是某种对外事务助理。” 苏雷加尔笑了。“没错，就是间谍。” 她 第82章 伽马宇宙探查行动：武器走私 伽马宇宙。 南亚天竺共和国。 在天竺共和国贫瘠的公路上。 太阳耀眼和炽热。 谢子川驾驶这辆东桑陆地越野车离开新德里向北行驶。 他在市郊遇到了两道天竺共和国安全部队设的路卡，安保人员的检查工作非常细致。 在第一道路卡处，他们要求谢子川出示身份证件和护照。 虽然谢子川的证件表明天竺共和国政府已经批准谢子川携带枪械，但是他们还是询问谢子川是否身上带有武器。 谢子川服从他们的要求，展示了谢子川的【多功能】手枪，不过谢子川的【野战军-44K】步枪却一直藏在行李袋里。 在狐疑地检查了谢子川几分钟以后，他们终于放行。 第二道路卡大致也是一样的情况。 他们问谢子川到密拉特去做什么，谢子川会在那里逗留多长时间。 谢子川跟他们讲了一些好听的话，然后他们就放谢子川通过了。 这条高速公路非常现代，虽然在战争和紧接着的动荡中遭到了破坏，但现在已经进行修复。 市里的交通非常凶残，每条主要街道上的车流都是走走停停，不过在郊区却没什么车。 畅通的道路让人感觉非常不错。 谢子川偶尔会见到军用车辆，甚至还有亚细亚共和国的车辆。 破旧皮卡车和货车载着各种农产品和货物，倒是比较常见。 极其明亮的阳光照射在谢子川的车上，幸好谢子川带上了一副太阳眼镜。 这里的地形平坦而荒芜。 就像谢子川之前说过的那样，这里和亚细亚共和国的西部沙漠地区有些相似。 这里是个粗犷残酷的国家，谢子川绝对不希望自己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而被困在这片沙漠的中央。 谢天谢地，有人发明了空调。 “谢子川，收到了吗？”柴天行听起来就像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心灵的声音。 那种声音非常微小，不过却准确地回响在谢子川的右耳中。 谢子川将一只手从方向盘上举起，按了一下脖子上的那个位置，启动了自己的发信器。“是的，收到了，上校。” “和丹佩洛相处得怎么样？” “很好。不过他确实挺忙的。这里的情况还是很棘手。” “我明白。听我说，我猜你现在正前往密拉特？” “我正在路上。一个小时之内就会到达。” “不用去密拉特了。你需要去贾朗达尔，”柴天行说，“我没有用文字消息，而是用植入装置联络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们刚刚收到消息，那里的革命武装派别安全保卫部队刚刚缴获了一批全新的武器。” “什么武器？” “都是些厉害的货色。大量的自动冲锋枪，同时还有一批单兵式地对空导弹。他们逮捕了运输这些武器的卡车司机，不过审讯还没有得到任何突破。这批武器目前正存放在镇子中心的安保警卫局里。” “这是个新线索。” “既然这是一条新线索，那么我建议你趁他们还没有把东西转移之前去调查一下。如果你可以找出这些武器是从哪里来的，那么你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源头。记住，那里是涅瓦族人的地盘。你在那里的行动没有得到任何授权，所以你一定要快去快回，不能让当地警卫发现。” “明白，”谢子川回答，“从我目前地点过去的最佳路线是什么？” “根据我们的情报，建议你继续前往密拉特，然后从那里向东前往贾朗达尔。从新德里通往贾朗达尔的主干高速公路和你目前所在的高速路是平行的，连接二者的道路并不安全。” “收到。还有别的事吗？” “暂时就这些了。祝你好运，谢子川。” “收到。通话完毕。”谢子川抓紧了方向盘，继续驾驶。 第83章 伽马宇宙探查行动：路遇拦截 终于谢子川驶过了一个小村庄，又紧接着向斯德穆·胡塞恩的出生地驶去。 当谢子川抵达这里以后，他又故技重施，终于通过了这里的路卡，然后谢子川发现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谢子川很高兴地看到，这里并没有任何写着“斯德穆·胡塞恩出生地”之类的宣传路标。 再接下来，就是抵达密拉特。 密拉特是天竺共和国的第二大城市。 它就坐落于天竺共和国涅瓦族革命武装力量控制区的边缘。 据谢子川了解，木梭林这种着名的棉纺织品就得名于这座城市。 可能这种纺织品最初出现于这里。 古代的战争遗址就位于密拉特城外。 谢子川听说那里有许多的考古遗迹，如果你是带着观光的心情来到这里，那么一定要去看一看，不过恐怕谢子川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继续，又挥舞着谢子川的身份证件装模作样了一番，又过了一道路障，现在谢子川终于开始向西北朝着贾朗达尔驶去。 贾朗达尔一向被看作是天竺共和国境内的涅瓦族人首都，所以现在谢子川已经正式进入了涅瓦族人地区。 两个主要的涅瓦族人武装派别，革命游击队和涅瓦族革命团结大会，都将总部设立在贾朗达尔。 某些观点认为贾朗达尔是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它的历史远远古老于欧洲布莱顿人入侵殖民或者厄罗斯兵入中亚横行天下的时代，甚至可以追溯至更远古的时期，人们也在这里发现过那个时期的遗物。 现在的城镇坐落在一个高地上，由数个世纪以来不断建设而成。 天竺共和国涅瓦族革命武装力量控制区的景致与这个国家其他地区相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在这里有着高耸的山脉和五彩斑斓的肥沃谷地。 随着你越向北前进，这些山脉越发巍峨，人们称之为“克什米尔的珍珠峰”。 在历史上，这些高山对于这群一直努力想要保存自己文化的社会来说就是天然的屏障。 从人种上说，涅瓦族人和闪米特人没有任何关系。 在天竺共和国历史的战争中，他们都曾经是亚细亚共和国的敌人，至少从理论上讲是这样。 谢子川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信任他们。 当谢子川抵达贾朗达尔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沉。 前方亮起的灯光预示着谢子川再一次需要放慢车速，那里又是一道路卡。 当谢子川停下来以后，四个人围住了谢子川的东桑越野车。 他们穿着天竺共和国警卫制服，不过不知为何，谢子川总感觉不对劲。 两个人拿着步枪，一个人拿着一把手枪。 当谢子川把车窗摇下来时，拿着手枪的那家伙突然用枪指着谢子川的脸。 “朋友，我们出去兜风吧”，他用印地语说道。 这些家伙不是涅瓦族人。 “我有证件，你们要看吗？”谢子川用他们的语言回答。 “闭嘴！”他再次命令道。 他等着他的三名同伴爬进了车子的后座，然后绕到车子的另一侧，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他一直用手枪指着我的头。 后座上一个没有拿枪的家伙说，“往那边开。” 他指着离开高速路的一条漆黑的土路。 谢子川现在没办法，只能服从。 他开动东桑越野车，沿着他们指示的方向开去。 小路一直通向了灌木丛里。 要不是有车头灯，谢子川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们要去哪儿？”谢子川用印地语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后座的司机说道，“闭嘴开车就是了。” 三分钟之后，他们大概已经离开主干高速路一公里多了。 后座的那个人命令我停车，让车头灯开着，然后下车。 谢子川别无选择，只能顺从。 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四个人都跟着他。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不过车头灯将四周照得很亮。 没有携带武器的那个人看来是领头的，他粗暴地把谢子川转过身来，然后把他推到车上。 “把手举起来，举到头顶上！”他命令道。 谢子川照做了，不过心里越发恼火。 他才不会任由这些家伙摆布。 这个浑蛋开始搜谢子川的身。 幸好他把自己的【多功能】手枪留在了车子的杂物箱里。 不过他得想办法让他们不要回到车子里。 “我是国际调查员，”谢子川说道，“我已经得到你们政府的授权。” “闭嘴！” 拿手枪的那家伙对他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谢子川看到他缺了三颗牙齿，真是谢子川来到天竺共和国见到的最丑的王八蛋。 第84章 伽马宇宙探查行动：单枪匹马 “朋友，这车子不错，你从哪儿搞到的？”他问道。 看来搜身的那个人是在找钱，他问：“你的钱包在哪儿？” “我没带钱包。”谢子川诚实地回答道。 他抓住谢子川的肩膀，把他从车子上拉开。 现在他们四个人都来到谢子川的面前。 拿步枪的两个人将枪横在胸前，没有任何瞄准的动作。 那两把枪看上去像是【古斯塔夫】步枪。 而豁牙兄却拿着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手枪。 可能是从黑市上淘来的。 “那么，这车就归我们了，”领头的人说道。 另外三个人附和着笑了起来。 “我们需要用这辆车来运货。”他们笑得更大声。“我们刚才就一直在等一个朋友给我们送车来，帮我们运货，不过我觉得你这辆车也不错。我们可以借用一下吗？” 几个人继续大笑。 “你是从哪里来的，朋友？”豁牙兄问道。 他用手指转动着他的左轮手枪，就像是在西部电影里一样。 “很少见到有东方人会说印地语。” “我是新加坡人，”谢子川说，“我是一名国际刑警调查员。我劝你最好还是让我走。” “哦，你是想让我们放你走吗？”领头的人一边讥讽谢子川，一边靠近了一步。 “听着，我建议你最好跪下，开始祈祷，因为你马上就要去见你的上帝了。” 来吧，谢子川暗想。 再靠近一步吧。 “你想让我跪下？”谢子川问。 “没听见我说的吗！” 谢子川看了看地面，指了指。“这里？” 这招起作用了。 他又走近了一步，刚要开口说话，“是，就在——” 说时迟那时快，谢子川快速地往他的裆部用力踢去。 不过，谢子川并不会等着看他的反应。 谢子川用闪电般的速度向前移动，用一个高级的【混元极拳术】招式抓住了他的上身，并将他拉向自己，而此时豁牙的家伙开枪了。 领头的人背后中枪，然后谢子川用力地将他推向豁牙兄，他们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两个拿步枪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谢子川用左手抓住了一支枪的枪管，用右手托住了枪托，然后用了一个杠杆动作将枪从这个惊愕的人手中夺了过来。 谢子川赶在另一个人举枪瞄准之前用谢子川手中新拿到的步枪枪托用力地砸向了他的脸。 他尖叫着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双手捂着脸跪倒下去。 而被谢子川夺走武器的那个家伙则发出怒吼，准备朝谢子川扑来。 谢子川用枪托砸中了他的鼻梁，然后用右脚猛踹他的胸口。 他跌跌撞撞地向后踉跄，但并没有倒下。 然后谢子川把枪扔向空中，轻轻一转，枪像棒球棒一样转了半圈。 他接住了枪，用枪托顶住肩膀，而枪口此时则指向它该指向的地方。 他扣动扳机，那家伙在近距离上中了一枪，就那样倒了下去。 谢子川转过来用【古斯塔夫】步枪指向豁牙兄，不过他并没有和他的老大一起躺在地上。 谢子川看到他跑进了黑暗的树丛里。 谢子川本来打算举起步枪干掉他，不过谢子川转念一想，决定放他逃走。 谢子川实在无法想象在漆黑的夜里，他能在这样崎岖的地方跑多远。 领头的人和一名拿步枪的人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被谢子川砸中脸的这家伙。 他依然跪伏着，发出呻吟。 谢子川猜自己一定是砸碎了他的颧骨。 “你，”谢子川说，“别哭了，咱们聊聊。” 这家伙圆睁着眼睛看着谢子川。 他无法相信谢子川只手击败了四个人。 他的右脸已经完全肿了起来，让他的样子显得有些狰狞。 “你们是什么人？”谢子川问道，“你们不是警卫人员。” 这家伙用印地语含糊地说了些什么，然后谢子川举起了枪托，表示自己会再砸他一下。 他告诉了谢子川他的名字和另外三个人的名字。 都是常见的南亚人名，在莫卧儿和天竺能一抓一大把。 “你们从哪里得到这些安保制服的？” 他告诉谢子川是革命武装势力当局雇佣他们扮演民兵。 不过这个说辞并不能让谢子川信服。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谢子川问道。 他又一次想要蒙混过关。 这一次谢子川决定要强硬一点。 谢子川用枪托砸向了他的肩膀。 他大叫着倒在地上。 谢子川站在他上方，又一次问他们的来历。 “北部克什米尔。”他告诉谢子川。 北部克什米尔是莫卧儿共和国实际控制的争议地区。 他和他的三名同伴都是来自北部克什米尔。 “你们到天竺共和国来干什么？” 这家伙翻过身来，用手抓住地面。 第85章 伽马宇宙探查行动：抛尸荒野 谢子川预料到他接下来的动作，他想要抓一起把土扔向谢子川的眼睛，逼谢子川闭眼。 他突然站起身来，不过谢子川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伸手想要抓住步枪，不过谢子川却将枪向上和向前用力一推。 虽然谢子川闭上了眼睛，但是他还是用【古斯塔夫】步枪的侧面击中了对方的下巴。 谢子川睁开眼，用枪托刺向这家伙的胸口。 瞬间对方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很有可能谢子川击碎了他的胸骨，甚至还可能导致他心脏骤停。 可恶。 现在这里有三个死人。 不过谢子川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扔下他们。 虽然谢子川并不喜欢在自己所过之处留下尸体，但这种事情确实是很难避免。 谢子川不会浪费时间掩藏这些尸体，毕竟他们离高速公路还很远。 就算有人发现他们，也只能怪罪天竺共和国这个地方太乱了。 谢子川把【古斯塔夫】步枪扔在地上，上了车。 然后重新开上了高速路，一直开进了城，同时一直在猜想那个逃跑的豁牙兄的下场会如何。 谢子川在午夜之后驶入了贾朗达尔。 这里的街道都已经荒废了，整个镇子一片死寂。 街上已经没有剩下几盏街灯，所以这里基本上是一片漆黑，给谢子川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梯队的小昭给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上传来了一幅小镇的地图，所以谢子川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安保警卫局。 他将东桑越野车停在了一个街区之外的地方，脱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制服，套上了头戴装备，拿起他的【多功能】手枪，背起【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于是一切准备就绪。 谢子川走出车子，沿着街道悄无声息地前进，尽量让自己躲在阴影里。 四周并没有人，不过干谢子川这行的，还是小心为妙。 贾朗达尔保安局很小。 主建筑只有一层，后面有一个停车场。 里面没有一辆警车，这让谢子川感到很奇怪。 窗户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铁丝网，所以很难看到里面。 不过谢子川发现正面的窗户里有灯光。 要么就是有人忘记关灯了，要么就是有人在里面。 谢子川绕到后面，悄悄地推了推铁门。 不出意外，锁住了。 这里使用的是一种很基础的圆筒弹子锁，所以谢子川决定使用开锁工具。 开锁的过程用掉了谢子川10秒钟。 还不错。 谢子川看向门里，看到一条漆黑的走廊。 他戴上目镜，打开了夜视模式。 谢子川观察了墙壁的上缘，确保没有监控摄像头，然后谢子川偷偷溜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他把背紧紧靠在墙上，潜行来到走廊中间的一扇门边，仔细倾听。 一片寂静。 谢子川小心地打开门，看了看里面。 这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有书桌、文件柜、和几把椅子。 他继续前进，来到一个T字形岔路。 左边是一扇门，上面挂着的牌子是谢子川认识的涅瓦族文字，写着“隔离区域”。 谢子川对这种语言其实不太熟悉。 印地语谢子川还可以，不过涅瓦族语言……还是算了吧。 谢子川能认识一些词，不过也仅止于此了。 如果谢子川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需要跟人说涅瓦族语言，那谢子川就惨了，不过幸好很多涅瓦族人也能说印地语。 之前他看到的灯光是从右边发出来的。 谢子川慢慢地贴着墙壁前进，偷偷看了看转角后面，看到了一片灯火通明的区域。 那里是正面的对外办公区域。 中间有一堵墙，墙上有一扇玻璃窗，外面则是接待区。 在墙壁的这一边有一个人躺在椅子里，他的脚放在办公桌上。 这个人正在大声地打着呼噜。 谢子川想要看清楚一些，于是关掉夜视模式，抬起目镜。 这个人穿着安保警卫的制服，不过这身衣服看上去小了两号。 这里有问题。 谢子川来到房间里，站在这个人身后。 这人身材很结实，留着斯德穆·胡塞恩式的胡子。 谢子川轻轻用左手捂住他的嘴，然后捏住了他的鼻子。 这个安保警卫惊醒过来，显然是受到了难以置信的惊吓。 就在他向前倾的时候，谢子川用一个“窒息固定”动作抓住了他，这个动作可以锁闭他的颈动脉，让他失去意识。 他向前倒去，滑下了椅子，倒在了地上。 谢子川预计，如果谢子川运气够好，他会昏迷大约十分钟。 他快速地观察四周，除了抽屉里的一串钥匙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谢子川取走钥匙，回到走廊上。 果不其然，其中有一把钥匙可以打开隔离区域的房门，门后又是一条走廊。 谢子川仔细倾听里面是否有动静，并且又检查了一遍是否有监控摄像头。 他们只派了一个人值班？很奇怪。 他打趣着猜或许贾朗达尔半夜的治安情况还不错，不须要警员上夜班？ 谢子川来到一扇锁住的门前，用手里的钥匙一把一把地试着开门。 试到第三把的时候，门开了。 当谢子川打开灯的时候，他猛地抽了一口气。 第86章 伽马宇宙探查行动：走私核武器 这是一间类似储藏室之类的房间，里面全是箱子。 有一个箱子已经被打开了，就放在离谢子川一米远的地面。 一堆【古斯塔夫】步枪从箱子里露出来。 谢子川俯身检查这些武器，发现它们已经清理干净，已经准备好使用。 他来到另一个箱子前，它的盖子之前已经被撬开了。 谢子川举起盖子，发现又是一堆突击步枪，【舍尼科夫-55】步枪。 另外一个箱子里装着埃梅瑞卡联邦生产的【斯塔巴克】PM手枪，这种手枪的历史可以回溯到四十年前。 这些枪的保存状况非常不错。 而再下一个箱子里则装满了SVD【麦克唐纳】，一种激光式狙击步枪。 然后，他有了大发现。 其中一个箱子里放了几个火箭弹的弹头，乍一看与寻常的火箭武器外观差异不大，但是谢子川还是看出了端倪。 这是经过改造的小型战术核武器。 虽然在国际上各种公约和合作组织采取了各种措施禁止核扩散，但是私下改造并发展小型战术核武器在很多有能力的军队里和割据武装内部非常流行。 谢子川初步判断这些车载火箭弹的核爆炸能力可以一次性摧毁落地点方圆4公里内的所有生物。 如此可怕的小单位作战武器流入到了联合军团介入的战区，这会是【加盟商】的手段吗？谢子川不得不如此联想。 这里总共有十六个箱子，大部分还是封住的。 这一定就是柴天行所说的那批被缴获的武器。 贾朗达尔的警方准备如何处置这些武器？他们难道不应该把这些东西上交给当局吗？ 谢子川必须要调查出这些武器的来源。 第一个箱子上没有任何标记，不过第二个箱子的侧面盖着一个印章。 印章是用印地语和乌尔都语言混合着写的，写着斯卡都市货箱公司。 斯卡都市？这个地方在北部克什米尔地区！ 谢子川看了看下一个箱子，也有同样的印章。 结果，十六个箱子里，九个印着斯卡都市的印章。 要么这些武器就是通过莫卧儿国偷偷进来的，要么就只是供货人使用了这个公司制作的箱子。 无论如何，这至少是个线索。 在房间的远端，四个扁平的大箱子堆放在墙边。 这种箱子很像是装电吉他的那种箱子，只不过要更宽一些。 谢子川拉开了卡扣，打开了最上面的箱子。 【钢针】智能肩扛式导弹。 一共四箱【钢针】智能导弹，每箱两发。 真TMD难以置信，这东西可是亚细亚共和国企业生产的。 他们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 在箱子的一侧放着两支使用这些【钢针】智能导弹的肩扛式发射器。 这些玩意儿对于低空飞行器，例如垂直起降旋翼机，非常的致命有效，而且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发射，就像发射火箭筒一样。 谢子川使用【特种作战终端】对这些物品进行了记录，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离开了房间。 谢子川继续沿着走廊前进，来到了一扇安装了窗口的铁门前。 是监狱吗？谢子川又一次用钥匙打开了这扇门。 铁门发出了锈蚀的摩擦声，他皱起了眉头。 希望里面没有人。 谢子川看了看里面，看到一排共六个牢房。 他的左边有一张小桌子，不过桌旁没有人。 桌子上只有一把榔头。 在对这个工具进行了进一步观察之后，谢子川发现一种可能是干掉的血迹的物质，还有一些可能是肉质或者是头发之类的东西黏在锤头上。 谢子川转身离开，然后目光被第一间牢房里的东西所吸引。 起初他还以为是一堆毯子，不过很快谢子川就发现那可能是一个静止不动的人躺在小床上。 第87章 伽马宇宙探查行动：全军覆没的警察局 谢子川打开灯，来到牢房前。 那确实是一个人的身体，上面盖着一张毯子。 他死了吗？ 谢子川来到下一间牢房前，里面也有一个人，身上也盖着毯子。 接下来的第三间、第四间、和第五间牢房的情况也是一样。 第六间牢房却是空的。 谢子川又挨个试着手里的钥匙，然后找到了第一间牢房的钥匙。 他将毯子稍稍拉开，没错，这家伙的脑袋上有个弹孔。 在谢子川看来的判断，他被人从背后击中头部，子弹从脸部正面穿出。 当然，他的脸现在已经无法辨认了。 谢子川继续拉开毯子，发现这个人只穿着一条裤衩。 第二间牢房里的人也遭到了同样的下场，只是看上去他在死之前还遭到了拷打。 他的上身有许多烧痕，可能是用烟头烫的。 第三个人的右手遭到了严重损伤，好像是被人用榔头重击了数次。 嗯，榔头。 而第四个人，就像第一个人，只是被一枪毙命。 接着，谢子川退出监狱区域，然后关上了门。 谢子川把门重新锁起来，因为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这群人肯定还会回来。 外边大厅的那个兄弟很快就会醒来，而且他一定对这里发生过的一切非常清楚。 也许他也是凶手之一。 谢子川回到建筑物的前部，看到那个守卫依然不省人事。 他的呼吸很平稳，所以谢子川相信他会没事，只不过醒来以后会感到头疼欲裂，这将是谢子川给他留下的唯一记忆。 谢子川回到最初的走廊里，走向后门，不过又突然决定去调查一下自己最开始发现的那间办公室。 谢子川打开门，进入房间，然后使用夜视模式，以免需要开灯。 他有很确凿的理由相信这里是保安局长的办公室。 墙上挂着几张嘉奖令，以及一张照片，里面保安局长和某个人在握手，谢子川猜那人一定是某个革命武装派别政治人物。 谢子川仔细地看了看照片，相信牢房里的其中一个死亡的尸体就是这个保安局长。 不过谢子川也不是十分确定，因为那些尸体都已经面目全非了。 即便是这样，如果谢子川要打赌，他想说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第二间牢房里的那具尸体，也就是在被处死之前遭到拷打的那个。 办公桌上放着几个纸文件夹，里面全是某种疑犯照片。 谢子川打开最上面的文件夹，大吃一惊，他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野外逃跑了的豁牙兄。 结果最上面四个文件夹里的照片就是想要抢走谢子川的车，把谢子川扔在贾朗达尔郊外的荒野中死掉的那几个人。 照片背后用涅瓦族语言写着一些备注，不过谢子川只能认出暴力帮派、通缉、克什米尔等几个词。 在豁牙的照片背面，谢子川还认出了另一个词，黑暗光环，旁边还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错，这么一来事情就比较清晰了。 谢子川在城外遇到的那四名匪徒之前就在这里活动。 他们杀掉了四名真正的安保警卫，把尸体藏在了牢房里，然后穿上了他们的警服。 这些匪徒想要抢走谢子川的陆地越野车，也许是为了运走这批武器？ 谢子川记得其中一个人当时说过，他们正在等一辆卡车来“运一些货”。 这些家伙是【加盟商】的客户吗？ 【加盟商】在向黑暗光环组织出售武器？ 谢子川必须要说，对此他真的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要是说黑暗光环组织是当今暴力抵抗活动的代表人物，那么作为全世界最大的非法军火商，【加盟商】想要把黑暗光环组织培养成他们的客户，这完全合情合理。 谢子川听到外边传来了车门用力关上的声音。 不好。 就在后门传来钥匙声的时候，谢子川紧紧地靠在办公室的墙上，希望来人不会进入这间房间。 外边传来两个声音。 一个人大笑着，快速地说着话，说的是印地语。 谢子川听到了一些词语，“安保警卫”“解决了”、“运走箱子”等等。 他们走过了办公室，去了外面的大厅。 谢子川听到他们发出吃惊和警惕的呼喊，那么他们一定是发现倒在地上的同伴了。 然后传来了呻吟和耳光的声音，紧接着是又一声呻吟。 那个昏过去的守卫慢慢醒过来了。 其中一个人命令另一个人去检查那些武器，谢子川听到他们问钥匙在哪。 然后又传来急迫的谈话声、翻箱倒柜的声音以及愤怒的吼叫。 当然，他们是找不到钥匙的。 钥匙在谢子川兜里呢！ 第88章 伽马宇宙探查行动：敌人凶猛 那个愤怒的家伙听上去很耳熟。 谢子川考虑去观察一下可能会对自己的行动更有利。 谢子川摸进自己的【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取出了那个他称之为“转角观测镜”的便利小工具。 这东西其实和牙医用的工具很类似，就是一根金属棒，但是前端有一面小圆镜子。 这根金属棒可以弯曲，所以谢子川可以将它调整到任何合适的角度。 如果你想观察转角另一侧的情况，而又不想被发现的话，这东西就派上用场了。 谢子川悄悄地溜出办公室，背靠墙壁穿过走廊。 当谢子川到达前侧大厅后面的转角时，他把镜子伸出去，调整好角度进行观察。 那名苏醒过来的守卫坐在椅子上，揉搓着自己的后脑。 另外那个愤怒的家伙就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背对着谢子川。 另外一个人站在椅子后面，表情看起来非常严峻。 谢子川不认识这个人。 两个新来的人都穿着安保警卫的制服。 谢子川希望那个愤怒的人可以转过身来，让自己看看他的脸。 “你要怎么跟头头解释？”另外的人问。 谢子川现在完全可以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愤怒的人回答道，“更重要的是头头要怎么跟温敏莱昂解释。”他抓住那个守卫的下巴。 “你真的没有看到是谁把你打晕的？”守卫摇头如拨浪鼓一样。 “神明保佑，温敏莱昂会很不高兴的。我们得想办法把门撞开。要是我们的东西没了……” 温敏莱昂？温敏莱昂又TM是谁？ 愤怒的人稍稍转过了身，终于让谢子川看到他的脸。 就是谢子川的老朋友豁牙兄，跑掉的那家伙。 谢子川就知道，这个声音他之前听过。 如果谢子川愿意，自己可以干掉他们，不过这不是谢子川的行事宗旨。 谢子川悄悄离开，沿着走廊来到后门。 门边有一个垃圾箱，于是谢子川静静地把钥匙放在里面。 没必要让他们轻松过关。 谢子川相信等真正的当局人士来了以后，他们会有办法把门打开的。 他溜出门外，跑进停车场另一侧的阴影里。 谢子川蹲下来，快速地移动到街道上，确保没有人发现自己。 他在黑暗中快速跑向自己的东桑车，钻了进去，然后坐低，以防那些小混混出来观察四周的情况。 然后谢子川使用【特种作战终端】给驻守在新德里的丹佩洛上校发了一个消息。 谢子川告诉他贾朗达尔的安保警卫被黑暗光环组织的暴力武装分子谋杀了，而且他们正准备将这批非法军火从保安局运走。 同时谢子川还将这份报告复制给了平州特区首都的柴天行一份，然后就等在原地。 大约三十五分钟之后，谢子川听到了警笛的声音。 官方的响应速度如此之快，让谢子川有些吃惊。 谢子川本来还一直担心等天竺共和国或亚细亚共和国的维和军队抵达的时候，这些暴力武装分子已经带着货物离开了。 谢子川看到三辆警车停到了保安局前，紧接着是一辆亚细亚共和国维和部队的运输车，里面坐着四名士兵。 谢子川很想助他们一臂之力，不过他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 所以他决定作壁上观，享受接下来的烟花表演。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谢子川惊恐万分，这群暴力武装分子突然出现在保安局的后方，开始用【舍尼科夫-55】步枪向赶来的安保警卫开火。 刚一声枪响，整个队伍顿时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随着暴力武装分子毫不留情的攻击，安保警卫纷纷被击破，鲜血淋漓，无法抵御这一阵山呼海啸似的攻击。 三名天竺共和国安保警卫立刻倒下，其他人纷纷寻找掩护。 谢子川看到领头的就是豁牙。 他向车子中间扔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几秒钟之后发出了猛烈的爆炸。 这颗手榴弹摧毁了亚细亚共和国的运输车，而且很可能也杀死了、或至少是炸伤了里面的四名亚细亚共和国士兵。 谢子川现在不得不考虑是否要加入战局，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行动，一辆厢式货车停到了保安局后方。 几名暴力武装分子跳上车，然后这辆货车的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加速驶离了现场。 谢子川咒骂自己没有早点出手，不过他又能怎么办？ 他不应该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和当地的执法机关发生任何的接触。 就算谢子川出手，情况又会有什么不一样？ 谢子川真的不能确定。 不过他在想，下一次他一定会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不远处又传来了警笛声，几秒钟之后，谢子川看到其他的警车和一辆救护车来到了现场。 这里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需要谢子川了，他得让这些天竺共和国人自己收拾残局。 怀着郁闷的心情，谢子川开动东桑越野车，离开了这里。 前往斯利那加漆黑夜晚的道路上，【多次元位面战术源器】又传来了新的消息，贝塔宇宙的调查行动有了新的重大进展，他必须立刻进入穿越状态，前去执行新的任务。 第89章 来源不明的核废料 贝塔宇宙位面。 第二梯队总部战情室。 刚刚从伽马宇宙穿越到贝塔宇宙的谢子川只被允许休息1个小时并进行各项准备活动，结束休息，就得赶快回到第二梯队。 在接到柴天行简短的“赶紧回来”的电话三十分钟后，谢子川刷了一下读卡器，推开了情况室的门。 在会议桌旁等着他的有柴天行、谢海菱、雷丁，另外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国家情报局行动处副处长葛涛。 葛涛负责国家情报局的两个主要部门之一：行动部门，该部门将特工和案件官员派往现场收集情报。 还有一个是情报部门，负责分析收集到的数据。 葛涛的出现不是一个好兆头。 作为副主任，他知道第二梯队的存在，但为了内部的防风险区分，国家情报局和第二梯队仍然保持着远亲的关系。 现在这些人站在一起，说明一些重要的事情发生了，谢子川很清楚是什么。 “请坐，”柴天行说。“葛涛，这是我最好的外勤特工。为保密和简单起见，我们就叫他老六吧。” “很高兴见到你，老六。” 谢子川向他点了点头。 柴天行对谢子川说：“现在另外一部分工作也完成了。葛涛应国家元首的要求过来给我们做简报。出于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原因，我们将在接下来的事情上领先。你来说吧，葛涛。” 葛涛打开了放在他面前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现在所知的最新情况是，我们在滑石镇的水源中发现的主要同位素是铯137。” “铯137？我知道。”谢子川点点头，“它是核裂变的天然副产品——无论是来自核武器的爆炸，还是来自核电厂铀燃料棒的使用。” “不对，你知道的并不完全正确。”葛涛解释道，“核裂变产生的副产品虽然主要是铯元素，但是铯元素的同位素很多，那些来源于原子弹、氢弹等核武器试验、核武器制造过程中所产生的放射性废液、核反应堆的放射性废物和核燃料后处理厂的放射性废液中，最多的是铯元素134，而不是铯137。” 听了葛涛的解释，谢子川感到迷惑，这与他所了解的常识并不一样，他怀疑的眼神瞥了一眼柴天行。 柴天行则回应了谢子川一个耐人寻味并暗示他不要乱说话的表情。 谢子川突然明白了！ 这是贝塔宇宙，这里有着与原初宇宙不尽相同的世界发展趋势，所以两个宇宙位面的文明进入各自的原子能时代之后，在某些细节上有差异是完全正常可以理解的。 于是，谢子川闭上嘴巴不再吭声。 “问题是，铯的同位素太常见了。”葛涛继续他的简报，“它无处不在：在核武器试验的土壤中……发电厂泄漏的空气中……这东西几乎类比于核废料里的珍珠奶茶一样普遍。在某些情况下，铯含有缺陷。例如，从开采铀的地方，或者对于燃料棒来说，用于冷却它们的水的化学成分里。 “自世纪初以来，国家情报局就建立了一个同位素数据库——比如这些元素是在何时何地被发现的；它可能的来源等等……诸如此类的信息。 “首先，在仙台号上发现的材料和我们在滑石镇上发现的痕迹是一样的。虽然花了一些时间，但我们已经确定了在滑石镇所发现铯元素的半衰期时间指证。在这种情况下，根据其数量的浓度等级，数据库找到了一个非常有可能的匹配项。” “哪里？”谢海菱问道。 “布卢斯核电站反应堆机组。” 谢子川的脑海里闪出一阵电光：“布卢斯核电站？！” 柴天行赶忙插话道：“我猜你们已经和伽纳达当局联系过了，应该没有什么进展，没有任何核废料的泄露或者偷盗事件发生吧？” 葛涛点点头：“你说的对。不管是官方渠道，还是我们的地下情报线路，得到的反馈都是布卢斯核电站多年以来运行正常，所有的核废料都有序地得到了妥善处理。” 柴天行点点头，没再说话，转头看了一眼谢子川。 谢子川心里已经猜了一个大概，贝塔宇宙中的布卢斯核电站多年以来运行正常，没有引起任何历史性关注，但是在伽马宇宙里，布卢斯核电站却遭遇了截然不同的命运。 第90章 大胆的猜想 那是20年前的4月26日，灾难发生的那一天。 那一天，在一次系统测试失控后，伽马宇宙中的布卢斯核电站的四号反应堆发生爆炸，向大气中排放了数吨铯元素。 “既然如此，你们对铯元素的来源有多大把握？”柴天行又继续问道。 “你意思我们确认发现的是布卢斯核电站遗漏出的铯吗？9成的证据都指向它，虽然矛盾很大。” “什么意思？”谢海菱问。 “还是刚才我说的，布卢斯核电站的核废料主要是铯134而不是此次元凶铯137，矛盾就在这里。” “我想我们不是在谈论微量元素，对吗？”雷丁问道。 “当然不是，这是纯布卢斯核电站的铯，数以公斤计。在仙台号的前压载舱中，我们发现了350斤的碎片，我们就认为这些碎片来自布卢斯核电站真正的燃料棒，世界上别处的核电站无论当量还是技术都与其不同，所以要么是伽纳达当局对我们撒谎，要么是窃贼太厉害以至于核电站还没查明真相。”葛涛的眼神充满坚毅。 “来自布卢斯核电站？”谢海菱不相信地重复道，“布卢斯核电站？” “是的。我们估计需要30斤以上的材料才能产生我们在滑石镇的供水中发现的污染水平，所以我们说的是总共近400斤。只有一个地方能买到这么多。” “伽纳达国不可能是幕后黑手，他们没这个胆量。”柴天行说。 “不直接，”葛涛回答，“但这些东瀛人就是从那里得到的放射物。怎么搞到的我们不清楚。这就是我们希望你们能回答的。我们需要有人去伽纳达——去布卢斯核电站——采集样本。” 有人，谢子川想。 还能是谁，当然是他这个老好人老六。 “如果可能的话，做一些侦查工作，”葛涛补充道，“如果这东西来自布卢斯核电站，我们需要知道是怎么来的，是谁搞的。这些放射物总归是通过某种办法离开那里。 在伽马宇宙里。 当年，爆炸发生后的第二天早上，来自全国各地的数十万伽纳达士兵和志愿者开始聚集在离布卢斯核电站核电站最近的小镇桑德怀尔，当时该镇正在疏散中，最终有11万名居民从该地区转移出去。 当时那个时候，除了护目镜和纸面具，士兵和老百姓在没有任何安全设备的情况下工作，开始将碎片铲回四号反应堆的爆炸坑。 放射性尘埃和灰尘在现场盘旋，给接触到的所有东西和每个人都覆盖了一层致命的铯元素。 匆忙组建的施工队开始搅拌数千吨混凝土，然后运到爆炸坑的边缘，倾倒在侧面和破碎的屋顶上，直到混凝土最终溢出敞开的大口。 葛涛说：“据我们所知，布卢斯核电站的废弃燃料棒和其他核废料都被分门别类被收集起来，深埋于附近的地下封存空间中。”然后他合上文件夹，站了起来，“你先忙吧，不打扰了。老六，祝你好运。” “谢谢。”几个人目送葛涛离开战情室。 “在其他宇宙位面，伽纳达人有没有报告任何盗窃事件？有没有任何泄漏材料的信息？”谢子川转头问道。 “没有，但这并不令我们惊讶。NND，据我所知，伽马宇宙里，在核电站爆炸发生后的几天里，伽纳达政府继续称之为‘小事故’。即使他们知道一些可疑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期望他们告诉任何人。”柴天行耸耸肩。 “但是你应该明白我刚才这么问的意思。”谢子川盯着柴天行。 “我明白，虽然你的联想咋一看非常荒唐，但是还有比我们这些人在多元宇宙里来回穿梭更荒唐的事情吗？”柴天行苦笑了一下。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明白。”雷丁一头雾水。 “谢子川的意思是，这些核废料可能是来自其他多元宇宙的，比如伽马宇宙，”谢海菱解释道，“毕竟伽马宇宙的布卢斯核电站20年前发生了举世闻名的爆炸事件。” 第91章 拼图正在嵌合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以前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进行多元宇宙跨越递送，如果是‘拉斯普斯之魔’在做这些事情，那这个浑蛋可比我们感受到的危险百倍。”雷丁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种可能性很大，直觉告诉我十九八九就是‘拉斯普斯之魔’和他的走狗们，”谢子川看了一眼大家，“在伽马宇宙里天竺共和国贾朗达尔的任务简报我不知道你们仔细看了吗？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 “我知道，你说的是警察局里发现的走私武器，里面有小型战术核武器。”柴天行立刻就明白了谢子川想表达什么。 “根据‘组织’提供的情报，‘拉斯普斯之魔’本体可能隐藏在伽马宇宙的【加盟商】军火走私团伙之中，而与其有交易的恐怖武装分子搞到了小型战术核武器，在贝塔宇宙中发生的恐怖袭击元凶也是核物质，‘拉斯普斯之魔’的手下之一‘辛迪加’很有可能是操纵仙台号和滑石镇事件的幕后黑手，这一切现象会是巧合吗？我觉得不是，它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谢子川继续分析说。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虽然你的逻辑很跳跃，这些线索之间也有很多断裂，但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恰恰是我们工作的本质，何况你的猜想不无道理。”柴天行对他的分析表示了肯定。 谢子川能预见将要发生的事情。 不管贝塔宇宙里的伽纳达当局有没有弄丢核电站的核废弃材料，但是当这一结论如果被亚细亚共和国公之于众时，伽纳达很可能将被认定为同谋，是东瀛帝国袭击亚细亚共和国并造成多达5000人死亡的隐匿的帮凶。 在谢子川的脑海中，他想象出了一个棋盘。 这条新的线索起了什么作用？ 这是一个分散注意力的策略吗？车跳出来去攻击对方的将？ 还是其他什么更多的内涵——保护无人注意的孤独的兵卒？ 还是真的像看上去的那样：是个丢车保帅的策略？ “所以？关于葛涛带给我们的命令，该怎么办？”雷丁问道。 “我们应该赌一把，我相信谢子川，”谢海菱说，“我们没必要在贝塔宇宙正常的布卢斯核电站浪费时间，应该去伽马宇宙里爆炸了的布卢斯核电站看一看。” 根据历史记载，四号反应堆中只有大约一半未受损的燃料棒仍在反应堆堆芯内——伽纳达人称之为“石棺”。 另一半则被风吹到了周围的乡村。 谢子川认为，石棺是一个挺恰当的术语。 “我们有什么具体的线索吗？”谢子川问道，“毕竟布卢斯核电站的隔离区覆盖了广袤的大片土地。我想你不会是要我拿着盖革计数器在野外到处走，然后碰运气吧！” “当然不是。我们正在努力确定最有可能包含我们感兴趣的燃料棒碎片的掩埋地。我们在伽纳达也有一些人力资源，可能会给我们指明正确的方向。” “我们的时间表是什么？” “你将在五天内开启这项任务。”柴天行回答。 柴天行叹了口气，郑重说道：“谢子川，这是一次志愿任务。你可以不问任何问题就拒绝这个任务。” “我会去的。毕竟很少有人能有机会参观一次布卢斯核电站。不过，有一个问题：在我的头发开始脱落之前，我能在那个地方晃悠多久？” “比你想象的要长，”谢海菱说，“别担心，我们会掩护你的。你一上路我就给你做简报。” 柴天行说：“等待国家情报局把这些零碎的线索整理好的时候，我们有了另一条线索——或者说是一条转移注意力的线索——让你去追查。你来说说，谢海菱。” “你在塔利亚半岛造船厂办公室找到的缩微胶片可谓是一座情报的金矿。仙台号和辰光号都没有具体的信息，但船舶柴油发动机的装配过程有很多信息。” “又一个矛头指向东瀛国？”谢子川问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这些发动机是由埃梅瑞卡联邦新奥伦斯的一家名为洛希丁有限的公司购买并运到塔利亚造船厂的。 “又剥掉洋葱的另一层。“ “不幸的是，我在网络空间里没有找到这家公司的踪迹。“ “知道了，那这意味着一次私人访问。”谢子川说。 第92章 从亚细亚到埃梅瑞卡 埃梅瑞卡联邦。 新奥伦斯经济特区。 “开慢点，”谢子川命令司机，他的埃梅瑞卡语言水平还行，但可能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好。 一些出租车司机不想被“游客”的乱七八糟的问题困扰，没有什么比新奥伦斯司机总是敷衍一句“啊哈？”更能让游客闭嘴的了。 这正是他现在面对谢子川的表现。 “开慢点，”谢子川用当地话重复道。 司机放慢了出租车的速度，谢子川凝视着窗外一排缓缓驶过的深色窗户。 窗户上的招牌都是埃梅瑞卡文字，但谢子川已经记住了他要找的内容。 很快，它出现在第四家店面的橱窗里：洛希丁有限公司。 “停车，”谢子川用当地方言说。 这条街与其说是大道，不如说是小巷，又暗又窄，两端都是熙熙攘攘的夜生活，其中大部分都是来来往往的工人，还有商店老板正在收拾门面准备关门歇业。 整个下午都在下雨，人行道在小巷远处一盏孤零零的街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在远处，像一个微弱的旋律，他可以听到用通用语和方言说话以及唱歌的声音。 跟随着谢海菱的地图，谢子川从他在新奥伦斯滨海的酒店乘出租车，穿过海底隧道，来到这个主要的商业区——谢子川知道，看起来吧，像是个商业区。 许多商店都是由住在商店楼上公寓里的家庭拥有和经营的。 洛希丁有限公司的店面非常引人注意，两个原因：第一，它位于一个灵修医生诊所和点心铺子之间；第二，这间店是空的——这在新奥伦斯是罕见的，新奥伦斯是这个星球上人口最稠密的城市之一。 “那块牌子上写着什么？”谢子川用普通话问道。 “呃？”司机哼哼了一下。 谢子川把一张10块钱钞票递到座位上。 “那上面说‘旺铺出租’，然后写的是代理人电话号码。”司机复述了数字。 谢子川意识到，该店面仍未出租，说明洛希丁公司只是最近才被腾空。 谢子川递上另一张钞票：“你以前知道这个地方吗？” 司机抓住了钞票，但谢子川坚持扯着不放：“你知道这个公司在这里多久了吗？” “也许两个月吧。上周搬走了。然后没再见过任何人。” “好吧，带我回去。” 司机把车开到小巷的尽头，拐上了大路。 谢子川让他离开了三个街区之后，然后说，“让我在这里下车。” 他付了车费，下了车，然后打开他的卫星电话，快速拨号。 谢海菱回答：“这里是3671分机。” “喂，是我。桑迪阿姨不在家，但她留下了一个搬家的号码。” 他背出了租赁代理人的电话号码：“给她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发现了什么。“ “好的。” 谢子川挂了电话，开始走路。 在远处，越过层层叠叠的屋顶，他可以看到一道彩虹般的探照灯光在天空纵横交错。 这是新奥伦斯的一项夜间活动，是海岸港口沿岸摩天大楼顶端的灯光秀。 相比之下，在这里，他只是在内陆几响里处走过一个满是咯咯哒的鸡的鸡笼旁边。 这就是新奥伦斯的吸引力：两个世界的景象，现代和传统，挤在一块只有巴掌大的土地上。 他在街道和小巷里走了一条迂回的路线，直到确定他没有被跟踪，然后回到刚才洛希丁公司所在的小巷。 谢子川对在废弃的办公室里找到任何东西不抱希望，但这是他必须需要做的一件事。 他发现了他离开时的那条小巷：黑暗而荒芜。 谢子川觉得没穿战斗服感觉会有点赤裸裸的，但他的裤子是黑色的，并且翻过来穿的话，他的夹克也是。 他打开手电筒，快速地检查了一下门。 谢子川咔嗒一声关掉手电筒，从口袋里掏出一套开锁工具，开始工作。 二十秒钟后，当锁啪的一声打开时，他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咔嚓声。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溜了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办公室不比普通的卧室大，没有家具和陈设。 甚至头顶上的荧光灯也不见了。 第93章 继续向北 后面是一扇紧闭的门。 在里面，他发现储物壁橱里排满了空架子。 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台多功能打印机/传真机/复印机。 在它的背面，他发现了一张写有埃梅瑞卡语的贴纸。 他拿出他的卫星电话，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谢海菱，标题是“可否翻译？”六十秒钟后，她的反馈信息回来了： “#上城区新月路18号天艺写字楼佳而惠商业出租#” “#给我通话——谢海菱#” 于是他拨了电话，她接了起来：“你给我发的这是什么？”她问。 谢子川解释道：“看来洛希丁公司不仅仅是一个幌子。他们的确在这里做过一些生意。我的想法是，如果他们租了一台复印机，会不会他们也有可能租了电脑呢？” “如果是这样，会不会恰巧有人忘记删除所有内容？你这是个好想法。”谢海菱表示同意。 “租赁代理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正在努力，但我猜我们会找到另一家幌子公司。不过，我有他们在新月路写字楼的账号。” 乘出租车到新月路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但谢子川没有找到另一条舒适黑暗的小巷，而是最终让自己站在一栋四层现代办公楼前的人行道上。 他只逗留了一会儿，然后穿过街道，走进一个黑暗的门口观察。 透过前面的窗户，他可以看到一名保安坐在一个心形的接待处。 一个穿着炭灰色西装的女人下了电梯，走过办公桌摆了摆手，然后推门走下人行道。 谢子川的第一反应是研究建筑的弱点，但后来他克制了自己。 在此时此刻，耐心是他最好的武器。 前门没有锁，只有一个孤独的保安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个老保安已经看起来有70岁了，所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很简单。 但是这个保安桌子上的那壶茶给了谢子川一个提示，自然生理反应可能会为谢子川开辟道路。 五分钟过去了，然后是十分钟。 这个老保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大厅的尽头，推开一扇卫生间的门。 不错，一个老年人憋不住的膀胱此刻立了大功，谢子川心里想着。 他穿过街道，走进大厅，径直走向电梯。 右边是一扇门，上面有一个阶梯形的象形文字。 他挤了过去。 谢子川在四楼找到了佳而惠办公室。 虽然门的锁比他在洛希丁遇到的那把更现代，但没费多大力气就打开了。 一进屋，他就在旁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排文件柜。 他找到了洛希丁公司的档案并浏览了一遍。 他拨通了谢海菱：“洛希丁公司从佳而惠租了两台电脑。我有他们仓库的地址。”他发给了她。 “谢子川，那在你的北面——很北的地方，在巴顿罗日。“ 这是个坏消息。 巴顿罗日距离两个区域的分界线仅半响里。 目前埃梅瑞卡联邦对于沿海城市和内陆城市的管理区别很大，对于游客的规则是，你越往北走，安全措施就越严格。 正规的武装部队和安全警卫一起在街上巡逻，并且路障也更频繁。 “我知道那地方在哪里，”谢子川说，“把地图加载到我的【特种作战终端】上。我会进行一次快进快出的行动。” 第94章 贝塔宇宙探查行动：办公电脑里的残留秘密 埃梅瑞卡联邦南部沿海地区。 新奥伦斯之北。 巴顿罗日。 谢子川付了出租车司机钱，下了车，关上门。 紧接着，出租车司机匆忙地来了个180度大转弯，然后沿着道路加速返回，尾灯消失在雾中。 谢子川更喜欢一种不那么显眼的渗透方式，而不是一辆亮黄色的出租车，但他时间紧迫，下一趟从新奥伦斯到巴顿罗日的城际列车要到第二天才能开出。 事实上，在找到愿意带他去巴顿罗日的司机之前，他已经拦了三辆出租车都没成行。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过分担心。 新奥伦斯的出租车司机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不管他们的乘客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去了哪里，他们都能立刻忘记。 这与其说是谨慎行事，不如说是自我保护。 自从埃梅瑞卡联邦和布莱顿王国就干预内政问题达成一种紧张的拉锯模式之后，一些外国人居留较多的城市街头就有一股紧张的暗流，好像人们知道哥伦比亚中心特区在看着他们。 如果埃梅瑞卡联邦政府在暗中管控新奥伦斯，他们肯定也在紧紧盯着离口岸仅一箭之遥的巴顿罗日。 如果他现在被监视，他也看不到任何迹象。 道路是空的，没有路灯。 在北边，大概半响里远，他能看见巴顿罗日的灯光。 除此之外，五响里之外，更明亮的巴顿罗日中心城区，埃梅瑞卡联邦最南端的另一个大都市，人口800万。 根据谢海菱的地图，佳而惠的仓库在巴顿罗日南郊，在一个屠宰场和一个污水处理厂之间。 它离边境地区的安全卫队总部也只有几个街区。 他从夹克口袋里掏出【特种作战终端】，调出地图，记住了地标。 他竖起夹克的领子，开始走路。 走了半天，路上只有三辆车超过了他，没有一辆减速，谢子川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 尽管如此，每走一步，他都感到胸腔里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谢子川在埃梅瑞卡联邦的城市执行过自己的任务，每一次都很不愉快。 军队和安全部门——埃梅瑞卡联邦司法安全卫队——都非常高效，倾向于先逮捕后审讯。 当他到达沿江大道路时，谢子川向右拐，走了几个街区，然后又拐进了一个小工业园区。 他在污水处理厂的防飓风围挡旁边找到了佳而惠公司的仓库。 谢子川绕回到装卸码头，走上斜坡。 他试了试门。 门被锁上了。 不过门上有一个门铃蜂鸣器。 谢子川从口袋里拿出一顶棒球帽戴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叠文件，按下了门铃蜂鸣器。 三十秒过去了。 门终于打开了。 谢子川低下了头，以免对方看到自己的脸。 在帽檐下，他看到了一双闪亮的皮鞋。 又是一个保安，谢子川心里默念。 “什么事？”保安懒散的声音说道。 谢子川刷了个花招，把文件推给眼前的保安，保安则本能地伸手去拿这几张纸。 突然，谢子川抓住他的手腕，猛地让他失去平衡。 当他蹒跚前行时，谢子川用胳膊搂住了那个人的脖子，用力挤压，切断了血流。 几秒钟后，这个人就瘫软了。 谢子川拖着他穿过门，把他扔下去，然后用指尖抓住门不让它砰的一声关上。 紧接着他保持不动，静静听着声音。 如果有其他夜班工人，他们可能会来调查。 等了一小下。 嗯……没人来。 除了门上方的黄色出口标志外，装卸区一片漆黑。 墙上堆满了各种装载状态的大盒子和板条箱。 远处的墙上有一对旋转门。 谢子川把那个人拖进最近的阴影里，然后向门口走去。 另一边是仓库本身。 狭长的天花板很低，空间被分成四个过道，每个过道都被分成八乘八响尺的格子，从地板到天花板的打通隔断间。 每个箱子里似乎都有一类办公设备，从复印机到办公桌，再到光秃秃的墙壁上的普通艺术品。 他在第二个过道的尽头找到了他要找的箱子。 透过笼子，他看到金属架子上挤满了电脑中央处理器。 谢子川用他的开锁器稍微拨弄了一下，挂锁在他手里砰的一声打开了。 他立刻着手查找，20分钟后，他已经检查了每个CPU的序列号，运气不好，没发现什么。 他突然想到：洛希丁公司最近才归还了电脑设备。 佳而惠会对最近的返回资产做些什么？或许是维护检查？ 在最后一个过道里，他发现了两个被合并成一个工作空间的格子间。 长凳上摆放着六个中央处理器和主机、显示器。 他撬开门锁，开始核对号码。 谢子川几乎立刻就走大运了。 他拨通了谢海菱的通信：“找到了，”他说。 “太好了。给我链接上。” 谢子川将【特种作战终端】的USB线连接到第一个CPU上。 谢海菱说：“不行。硬盘已经被重新格式化了。” 谢子川插进了第二个CPU。 “好吧。那个也清除过了，但不是清理很彻底。有些数据还在。能把它带出来吗？” “没问题。” 五分钟后，他回到了装货区。 当谢子川的手碰到门把手时，他听到外面传来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然后是走上坡道的脚步声。 他看了看表：离午夜还有五分钟。 看来这是换班的人来了？ 门铃蜂鸣器响了。 谢子川急忙跑到那个晕过去的保安身旁，用自己的夹克换了保安制服夹克；他的棒球帽换成了保安的大檐帽。 蜂鸣器又响了。 “喂！”一个声音喊道。 一只拳 第95章 命中注定的伴侣 阿尔法——原初宇宙。 巴厘岛的公寓里。 在欲境中流连忘返的过程和在国立大学时一样美妙。 两人拥抱着在苏雷加尔的公寓房间里休息，在小双人床上，谢琢璇越发的确定他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伴侣。 她知道自己最好起来给田蕊雅打个电话。 她本应该在最晚十点钟之前回去。 不过现在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他们睡了个懒觉，就算醒了也只是继续抱在一起燃烧激情而已。 自从他们回到他的公寓之后，已经筋疲力尽大战过几次了？四次？ 谢琢璇在心中暗暗发笑，并且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苏雷加尔问。 “我很好呀。”她一边说，一边依偎到他身上。 “我听到你叹气了。” “是满足的叹气。” “哦，好吧。”他吻了吻她，“你开心就好。” “你呢？你高兴吗？” “这还用问。” 她打了个呵欠，抱紧了他消瘦的上身：“我真想永远待在这儿。” “我也是。”他说，“不过我有点饿了。你呢？” “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你，谁还有心思找吃的？”她把手放到了他的中心位置，说道。 “嘿，嘿，你怎么回事，上瘾了啊？”他笑了起来，但并不打算去挪开她的手。 “是的，对你痴迷了！” 苏雷加尔坐了起来：“好吧，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得忍一忍了。我真的饿了。我没开玩笑。” 谢琢璇很喜欢他说普通话时候带着东南亚风情的口音。 不知道为什么，异国风情的口音总是能让她意乱情迷：“要不要我给你做早饭？”她问道。 “不不不，我来给你做早饭。或者应该说午饭。天啊，看看都几点了。” “哎呀，不行，田蕊雅一定气坏了。而且她父母会怎么想我啊。” 苏雷加尔安慰她道：“别担心。田蕊雅也在佐罗西克那里过夜。我打赌他们也起得很晚。” “可还是很丢脸啊，你说难道不是吗？” “你又不是小孩。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对吧？” “我才刚20岁。要是搁在我们亚细亚国，只要还在上大学的学生，都是小孩子。” “是啊，不过你从法律上已经是成年人了。这点最重要。”他爬下床，穿过房间走向卫生间。 她非常喜欢看他的身型。 “你的肌肉线条真好看，有人告诉过你吗？”她说道，不过他已经关上了门，没有回答。 谢琢璇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终于把腿从被子下面抬了出来，坐直了身体。 身上没穿什么衣服，她来到厨房区域，在橱柜里翻找着可以吃的东西。 典型的单身汉公寓，她想着。 除了零食和甜麦片什么都没有。 “苏雷加尔，你有咖啡吗？”她大声问道，不过淋浴的声音太大，他没有听见。 她打开了一个橱柜，找到了一些速溶咖啡。 “哎呦，”她发出了嫌弃的声音，不过还是把咖啡拿了出来，找到了一个烧水的壶，然后打开了水龙头。 流出来的水是棕黄色的。 谢琢璇做了个鬼脸，关掉了水龙头，然后把咖啡放回了橱柜里。 她回头环顾四周，发现苏雷加尔的公寓根本就是一个垃圾堆。 第96章 你老哥也不会同意 昨天晚上在黑暗中谢琢璇什么都没有看清。 不过她记得他住的地方似乎是个穷人区，几乎快要接近贫民窟了。 房间里充满发霉的味道。 之前她并没有留意到这股味道，因为她喝了酒，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现在，在清楚地观察了这间公寓之后，她感到有些想要退缩。 “嘿，苏雷加尔，我能不能也冲个澡？”谢琢璇问道。 “可以啊，进来吧！” 她微笑着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热水让淋浴间里雾气重重。 至少他这里有热水，她安慰自己道。 事有先后。 谢琢璇放下了马桶垫圈，坐在上面，开始放松身体。 然后她没有多想，按下了冲水按钮，让苏雷加尔发出了一声惨叫。 “对不起！”她一边说，一边打开淋浴间，走了进去。 他们轮流用肥皂涂抹泡泡，然后相互冲水和清洗肌肤，又时不时停下来给对方的嘴唇上打个啵。 他再次心血来潮了起来，而她则用非常光滑满是泡沫的几个手指头紧紧地把控住对方的核心。 “哦，求你了，可千万别继续了，”他说，“我要承受不住了！” 她嬉笑道：“可是你的兄弟明显表示没有不行啊。” “他从来一直就很棒。”他闭上眼睛说道。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不是吗？”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把玩着手心里的圆柱硬体。 然后，他们走出了淋浴的卫生间，用同一块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 “你只有一条毛巾吗？”她问道。 “对不起。我很穷的。” 这突然提醒了她，她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苏雷加尔，你有工作吗？” “工作？当然，我有工作。”他看了看镜子，找出了一个剃须刀，然后不上肥皂就开始刮起胡子来。 “什么工作？” “我在做送货的工作。为了陪你，我这周请了假。” “送什么货？” “你懂得，各种包裹什么的。” 谢子川想到了他开的那辆车，打了个冷颤。 那是一辆21世纪早期型号的老古董。 当她第一次坐进副驾驶座里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乘坐的是一辆动画片里的汽车，一边在路上嘎吱嘎吱的前进一边噗噗噗的喷出尾烟。 “那你不做一些和音乐有关的工作吗？” “不做，根本挣不到钱。” 现在细想起来，谢子川从来没听过他演奏任何乐器。 事实上，在他的公寓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表明他是一个对音乐感兴趣的人。 没有乐谱，没有经典音乐的播放器，也没有音乐大师的半身像，什么都没有。 他透过镜子看了看她。“怎么啦？” “没什么，”她说道，“音乐剧团那边什么时候会有消息？” 他耸耸肩。“这种事情说不准。”他不小心用剃须刀割到了自己，“你看，你都害我分心了。” “怎么怪我呢？” “你的问题很难回答。” “你应该用剃须膏。” “我一直是这么刮得。你先出去吧，我都紧张了！”他把她推出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谢琢璇再一次叹了口气，走到她随意丢在椅子上的衣服前，然后穿了起来。 结果最后是苏雷加尔冲了一些速溶咖啡。 他们坐在勉强可以称作是餐桌的一张桌子旁，谢琢璇也给田蕊雅打了个电话。 她的朋友确实对于她没有早点打电话而有些不悦。 田蕊雅的父母也有些不高兴。 谢琢璇连连道歉，保证自己一定在一个小时后回去。 “要不然你接下来这几天都住在我这里怎么样？”苏雷加尔提议道。 “噢，这样不太好。”谢琢璇回答。 “为什么不好？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他朝她眨了眨眼睛。 她槌了他一拳，说：“我当然喜欢！不过，你懂得，我说好了要住在田蕊雅那里。不然他们会怎么想我？” 他耸耸肩。“他们肯定会想我们在一起了呗。” 她摇摇头。“我觉得这样不对。对不起。”她握住了他的手。 “没关系。反正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 说来也怪，这句话突然刺中了她：“我觉得我哥哥根本就不会知道。他又不会监视我。我和他住在不同的城市，你忘了吗？” “话虽这么说，但他可是一个负责国家安全的间谍哟。” “他不是。” “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第97章 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谢子川。” “好吧。谢子川。政府的秘密特工，谢子川。” 谢琢璇又捶了他一拳，嗔怪道：“我说过了，他不是。” 苏雷加尔还是不依不饶，开始哼起了着名的间谍电影的主题曲，还用手比出枪的样子。 谢琢璇笑了起来。“闭嘴，”她说道。 “好吧。不过我还是认为他是一个秘密特工，并不是什么销售员。” “你为什么这么想？再说了，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不知道。可能是我想要多了解一点我将来的大舅哥吧！” 谢琢璇眨了眨眼：“你的什么？” “你明明听到了。” “苏雷加尔。”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说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不过你听我说，如果你真的决定到首都来和我一起住，那这完全是很有可能的事。我喜欢你，谢琢璇。真的。” 她向下看去：“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跟我讲讲你的父母吧？他们的历史？” “就是那些事啦！” “她也为亚细亚共和国政府工作吗？” “是啊，我跟你说过了。她原来在安全保卫局工作。” “安全保卫局？” “经济和商业安全。” “安全保卫局。好吧。” “她被派驻在厄罗斯。你知道，我们国家北方的一个国家。” “嗯嗯。” “她就是在那里遇到我父亲的。当时他在特种部队工作。” “一日间谍，一生间谍，我一直这么认为，”苏雷加尔说着，她瞪了他一眼，“对不起。你继续说。” “反正，他们深深地爱上了对方，最后结婚了。在厄罗斯联邦。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在一座武装军团基地里。” “你是个兵二代。” 她点点头。“算是吧。” “但是他们没有一直在一起？” “没有。他们的婚姻只持续了三年。我完全不记得我父亲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离开的时候我才三岁。我妈妈经常说他们是双方同意而分手的，事实上是她要他离开的，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怪他抛弃了我。我想可能每个没有父亲的小孩都会这么想。”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妈带我回了亚细亚共和国。她回到了首都工作，然后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我直到十多岁才开始熟悉我父亲和我哥哥。我不经常见到他，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来看望我们，自称是我父亲。但是我哥哥会经常来，他生活很独立，他给我带礼物之类的东西，不过总感觉不够亲密。然后有一段时间他完全消失了，好几年。那是在我九岁到……大概是十五岁之间。” “他到哪儿去了？” “我也不知道。妈妈也不告诉我。可能是她不想他来看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反正，在我妈妈被诊断出卵巢癌之后，他又出现了。他到医院来看她，还提出想要复婚，不过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在我妈妈死了以后，他成为了我的监护人。” “然后你就和你父亲还有哥哥住在一起了？” “是呀。而且很奇怪。我当时正在读高中，然后突然我就要和两个分别是我父亲和兄弟的人住在一起。但是我父亲他后来也在海外执行任务时候去世了。双亲都不在了，最初我很不适应，不过幸好后来情况好转了。我哥哥很照顾我，我们成为了朋友，特别是在我高中毕业，去上大学了以后。”她耸了耸肩，微笑道。“现在，我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不过他还是很神秘呀。”苏雷加尔夸张地小声说道。 “好啦。” “哎，我打算下楼去买几个鸡蛋饼。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 “你留下，我几分钟就回来。你想要吃肉的，对吗？” 她笑了。“都可以。我都喜欢。” “马上回来。” 他站起身来、离开了公寓，留下谢琢璇一个人。 她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这么一个有趣的人牵扯到了一块儿。 在楼下，苏雷加尔站在公寓下面的小吃店外，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谢子川的一切信息都查实了，”他说，“他们的父亲和母亲确实是记录上的那两个人，曾经在厄罗斯联邦派驻，后来两人的双亲都分别去世，留下了一个妹妹。他目前住在首都平州直辖区之外的一个小城市叫通龙观镇，现在的身份是一个销售员。” 苏雷加尔听着电话那一头的声音，然后说：“好的。没问题。就和你猜想的一样。就是他，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第98章 伽马宇宙潜入行动：核子禁区 伽马宇宙之中，形势愈发紧急，第二梯队必须尽快确定贝塔宇宙中的核废料是不是来自于伽马宇宙的历史核电站事故。 伽纳达国。 桑德怀尔镇远郊。 布卢斯核电站。 经过了90分钟近乎无声的旅行之后，谢子川的地接人员韦温迪将车停在路边，关掉了前灯。 “我不得不抽根烟。”她用略带口音但不折不扣的普通话说道。 她下了车，点燃了香烟。 谢子川下了车，伸了个懒腰。 他的脚嘎吱嘎吱地踩在砾石上。 就像过去一个小时的路程一样，这条路空无一人，一片黑暗。 没有车头灯的光，谢子川现在意识到这夜晚是多么的黑暗。 道路两边的沼泽地消失在黑暗中。 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处在哪里。 他从潜入新奥伦斯然后又穿越到伽马宇宙伽纳达国的周转时间太短了。 衔接时间只有六个小时——只够他把从巴顿罗日仓库偷来的数据信息送给谢海菱，然后和柴天行快速核对一遍布卢斯核电站任务简报，再接着找一个空的办公室沙发蜷起来睡两个小时。 谢子川心里想着，从新奥伦斯震耳欲聋的喧嚣到布卢斯核电站寂静贫瘠的荒地。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的生物钟运行在哪个时空的哪个时区。 “你很紧张，”他对韦温迪说。 “你不会紧张吗？”韦温迪喘着气踱步。 30岁的她又高又瘦，一头赤褐色的头发松松地扎着马尾辫。 “原本我为你的国家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涉及信息。我提供信息，他们接受信息。以前他们从未派人来过这里。可是现在，他们为什么要派人来这里？” 韦温迪是桑德怀尔研究工业协会的生物学家，该协会管理着现在举世闻名的布卢斯核电站周围30千米的禁区。 由于担心伽纳达和伽纳达政府没有与世界充分分享他们对布卢斯核电站灾难持续影响的了解，韦温迪在国外旅行时候秘密走进了一家亚细亚共和国领事馆，主动提出成为她和她的同事们在禁区内真正了解内情的一个窗口。 价值观和理念，谢子川心里认为。 它是四个原因中的一个。 人们提供或同意为外国机构从事间谍活动的原因通常分为四类：金钱、价值理念、胁迫或自我追求。 韦温迪从未要求金钱或认可，也没有受到胁迫。 虽然国家情报局对她的信息心存感激，但没有一条内容是惊天动地的。 她的情报线路上峰反复提醒她，她可以随时退出卧底活动，不用问任何问题。 谢子川理解她对他突然出现的担心。 在过去的六年里，她的上峰情报接收员只是简单地接受了她的数据，每次说了一句简单的“谢谢，有更多信息的时候再联系。” 现在，莫名其妙的，她却被要求扮演某个神秘特工的导游。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谢子川问道。他知道答案，但谈话交流会对改善气氛有帮助。 “六年了。我大学一毕业就来了。我想帮忙。” “帮上忙了吗？” “你觉得呢？你觉得有多少人是因为布卢斯核电站而死的？” “官方统计是40人。“ 韦温迪哼了一声。“40人！两倍数量于此的消防队员在到达现场五分钟内死亡，被伽马辐射烧焦。噗！不见了！” “那么，有多少人呢？” “在过去的20年里，仅仅算上伽纳达和周边小国家，我想有20万人受到影响。所以我问你：当全世界都相信只有40个人的时候，我怎么能帮上忙呢？” “你怎么还不离开这里？” “我的合同还有一年，”她回答，然后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吸了一口烟：“那也许我会离开。离开伽纳达。”她抬头看着他，“也许我会去亚细亚共和国。” 这句话与其说是陈述，不如说是提问。 谢子川说：“也许我可以帮你。但现在，你得让我进入隔离区。让我进去，剩下的工作我来做。” “哦，真的吗？禁区。好吧，超级特工，你对禁区了解多少？”不等回答，韦温迪指着前面的路，“翻过那座山就是检查站。布卢斯核电站在那30公里之外！三十公里！那是……那是……” “15响里，”谢子川说。 “15响里。再过十来公里就是废城了。” “你是说桑德怀尔？” 灾难发生前，桑德怀尔是一个拥有五万人口的田园城市，大多数布卢斯核电站的工人和他们的家人都住在这里。 而在过去的20年里，这里一直无人居住。 “是的，桑德怀尔。灾难就是这么造成的。这就是它有多糟糕。我带你去。你都能感觉到鬼魂。他们游荡在街上。”韦温迪笑着喃喃自语，“40人。呵呵！” “你对这件事情很有热情。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哦，不。就像其他人一样，我曾经相信官方报告。为什么我们的管理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他们在这里保护我们。我那时候太天真了。后来我来到这里，大开眼界。你也会大开眼界——如果你想看的话，就是这样。” “我很乐意。” “很好。”她看了看手表，“进车里吧！我们需要继续了。” 韦温迪又开了几分钟，然后按照谢子川的要求，再次靠边停车。 “检查站有一公里，”她说，“你记得你要去哪里吗？” 谢子川从后座抓起他的背包，下了车。“我记得。我十五分钟后在那里见你。” “十五分钟。” 他关上门，拍了拍车顶，她就开车走了。 她的车头灯消失在雾中。 谢子川扛起帆布背包，沿着堤岸走进沼泽。 他拿出【特种作战终端】， 第99章 伽马宇宙潜入行动：进入内区 外来者被要求将干净的车辆停在检查站停车场，然后步行通过，在那里他们被登记信息并从车辆调配场分配到一辆只能在隔离区内行驶的“脏”车辆。 内环距离四号反应堆11公里，由第二个检查站守卫，来访者再次被要求交换汽车——脏的换更脏的——并更换衣服。 平民服装将被净化，密封在塑料袋中，然后返回到第一个检查站等待穿着者的返回，所有来访者都要换成深蓝色的工作服、塑料靴、手套和白色外科口罩。 根据桑德怀尔研究协会的说法，使用区域内的汽车对人类没有危险，但是将它们引入区域以外的世界可能会有“不可预见的生态后果”。 出发十分钟后，谢子川来到一排矮松前，停了下来。 一阵风呼啸着穿过树林，使得树枝吱吱作响。 他竖起衣领御寒。 不知是出于偶然还是出于刻意的安排，谢子川不知道，但至少在这个入口处，林木线代表了外环。 尽管这很不合理，但他想知道在这个区域内，事情看起来和感觉上是否会有所不同。 草是不是更粗糙，更脆弱？ 树上的叶子枯萎了吗，被困在某个无尽的放射性秋天里了吗？ 水的味道不同吗？ 他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情况可能好很多了，但毕竟这就是辐射的本质——一场无形的毒雨，让一切无一幸免。 谢子川强迫自己的思想回到正轨。 他西面半响里处是第一个检查站。 他放慢呼吸，倾听着。 在沼泽地，声音传播得很好，几秒钟后，他听到远处一大块车门砰地关上，然后是用伽纳达语说话的声音。 又一个来访者来了或者走了，谢子川想。 大概是后者吧。 现在，韦温迪应该已经通过了检查站，在车辆调配场等着了。 他站了起来，开始在松树林中择路前行。 几百米后，树木开始稀疏，他可以看到灰色的光线透过树枝。 谢子川走到边缘，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个砾石停车场，停满了几十辆轿车和卡车。 一盏钠蒸汽灯放在场地中央的一根柱子上，是唯一的照明。 正如韦温迪所料，那些轻浮的检查站警卫给她分配了她最喜欢的车：一辆鲜红色的两厢小汽车。 谢子川可以看到她坐在驾驶座上的侧影。 出于习惯，他又等了10分钟。 他不一定担心她的可信度，但她毕竟已经为国家情报局做了六年的间谍——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有问题早就有问题了，足够给人产生怀疑并引发一些背景调查。 待在林木线内，他绕着停车场转圈，直到确信周围没有其他人。 他走向韦温迪的小红车，坐了进去。 她挂上档，退出停车场，开始开车。 “你怎么用了这么久？”她问。“一切都好吗？” “一切都很好。我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快了。身体机能不行了。” “不行了？扯淡。在我看来，你也就是个20出头的小伙儿。”她说，眼睛盯着挡风玻璃。 “谢谢。” “不客气。”她用手指轻敲方向盘，“你结婚了吗？” “没有，你呢？” “也没有。” 他们沉默地开了五分钟，然后韦温迪说，“你吃过枫糖浆熏肉吗？真正的伽纳达人枫糖浆熏肉？” “我想我没有。” “我会做美味的枫糖浆熏肉。” “我以前都没听说过这道菜。” “你从熏肉片开始，加入枫糖浆、甜菜、柠檬、蔬菜、酢浆草叶、醋、大黄汁、大蒜……什么的，很好吃。我给你做。“ “蔬菜从哪里来？” 她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在周围的禁区内种植它们吗？不，他们是从外面送进来的。从伽纳达来。” “好吧。” “离日出只有两三个小时了。你还想继续去内区吗？我猜测你更喜欢在晚上偷偷摸摸的行动。” 如果被逮捕，谢子川有文件和掩护的身份来解释他的存在，但他宁愿避免与当局的所有接触。 他被赋予了3天的期限来执行任务。 不仅仅是出于安全考虑，他需要赶快完成工作并离开。 随着一个亚细亚共和国海军战斗群在前往东瀛帝国外海的途中，国际事态将开始迅速发展。 东瀛帝国很快也将派出自己的海上自卫队去迎接亚细亚战斗群。 整个紧张局势会加剧，擦枪走火极可能发生。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潜行者？”他问她。 她斜睨了他一眼：“你有一双潜行者的眼睛。不过，是善良的——善良的眼睛。” 谢子川说：“那我回答你的问题：是的，晚上行动最好。” “好的。我们现在出发。你真应该去看看桑德怀尔。我可以向你展示你在照片中看不到的东西。” 观光不是谢子川任务的一部分，但是他有时间——也有好奇心。 “那就继续开吧！” 第100章 伽马宇宙潜入任务：荒野废土 虽然只有15公里，或者7响里，但是一路上他们经过了位于桑德怀尔河岸的布卢斯核电站村庄的东部，事故发生时，这条河是核电站冷却池的水源。 韦温迪绕着布卢斯核电站向东走，经过了几十个村庄，除了几百个顽固的农民不顾政府的警告返回自己的老房子外，所有的村庄都被遗弃了。 韦温迪一边开车一边翻译路上的标志牌，它们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小红汽车的前灯里，然后消失在木制农舍、棚屋和谷仓里。 其中路标指示牌许多都摇摇欲坠，长满了树叶和苔藓，栅栏缠绕在藤蔓和灌木丛中，与地面成很大的角度，结构如此原始，谢子川禁不住想象自己回到了一百年前。 “这是超现实的景象。”谢子川说。 “这不算什么。你等等看。”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城市，农舍和谷仓让位于更小的建筑，大部分是灰色的混凝土和褪色的棕色砖。 所有的标志都是伽纳达字母，但是这些建筑有一些共性：都有一个加油站，一个杂货店；很快，沼泽地变成了河岸到空地之间铺设好的十字路口。 他们从西边接近桑德怀尔，所以谢子川第一次看到这个城市的天际线是在地平线上第一缕阳光的背光下。 巨大的长方形建筑群，高的窄的，宽的矮的，从地形上拔地而起。 在暮色中，它们是黑暗的，无边无际的，就像电影布景设计师画在天际线上的一样。 当他们进入市区时，地平线变亮了，细节开始凸显出来。 桑德怀尔在很多方面都是一座典型的伽纳达的城市。 这些建筑，从高层公寓到四层的学校和办公楼，都是用灰色煤渣砖建造的。 一切都有一种近乎乐高的氛围，仿佛几何积木被简单地丢进街道之间的空地，然后被赋予名称：17号公寓楼；国家银行第编号84；综合办公大楼21号。 谢子川看到的唯一一点色彩是建筑物侧面褪色的壁画，传统的时代场景，金发男子站在齐膝深的金色麦田中，一只手遮住眼睛盯着远处的地平线。 最让谢子川吃惊的是这个地方一片死寂。 如果说偏远的农场似乎被困在了上个世纪，那么在20年前4月那决定性的一天，桑德怀尔似乎被时间冻结了。 公共汽车停在十字路口的中间，它们的门仍然开着，好像乘客已经下车逃跑了。 人行道上散落着堆满衣服、锅碗瓢盆和镶框照片的手提箱、还有很多储物柜和手推车。 就像在滑石镇中一样场景，谢子川提醒自己。 他们经过了一所小学。 操场曾经是一块被树木环绕的空地，现在已经被杂草和灌木丛完全占领了。 一座攀登架从矮树丛中升起，它的钢架被藤蔓缠绕；一个大象形状的带滑梯的高架游戏房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生锈的废船。 谢子川想象着当时的画面，学校的大门敞开着，被逃离的学生和老师一起推开。 当学校消失在汽车的侧窗时，谢子川瞥见一个小孩子玩的洋娃娃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一个沙箱的边缘上。 他很确信，这的确就是核子末日的样子。 “这里全都是这样的吗？”他问。 “是的。接下来的一百年两百年估计也是如此。污染程度消退需要那么长时间。我有时来这里，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这是真的。但从不在晚上。我从来不在晚上来。” “没关系，我自己行动可以。” 接下来，他们经过了一栋六层的公寓楼，这是另一栋灰色的立方体建筑，阳台沿着建筑的长度排列。 除了少数例外，六楼的每个阳台门都敞开着。 谢子川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为什么。 这些公寓朝东南——朝向发电厂。 楼上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反应堆的爆炸和随后的大火。 他想象着穿着居家服的女人和穿着睡衣的孩子站在栏杆边看着这一幕，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知道当时一团看不见的铯元素云尘已经落在他们身上。 下面，许多阳台上褪色的数字被漆成红色或橙色。 “那些是什么？”谢子川问道。 “当时直到第二天早上，在许多孩子都去上学后，疏散命令才下达。人们被告知在阳台上标记疏散巴士的号码，这样如果学生们回家了，他们就会知道自己的亲人的去向。” “老天爷哦！”谢子川喃喃道。 “你看够了吗？”韦温迪问。 谢子川点点头，但是仍然盯着窗外。 第101章 伽马宇宙潜入任务：核辐射晚餐 他们向南行驶了10分钟，谢子川看到了他们正在接近布卢斯核电站的第一个迹象。 远处的沼泽地上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柱子。 那是工厂的烟囱，韦温迪解释道。 当他们接近时，谢子川可以看到大烟囱被用褪色的红白相间的水平条纹染着参差的颜色。 旁边放着一台起重机，他猜想这是用来持续不断地重建【石棺】的，多年来【石棺】已经开始破裂。 在距离工厂12公里的地方，韦温迪偏离了铺好的道路，走上了一条砾石路，蜿蜒穿过一片矮小的松树丛。 几百米后，她拐进了一条车道。 她在一座漆成褪色黄色的牧场风格平房前停下来。 就像谢子川在边远村庄看到的农舍一样，这座平房被迷宫般的藤蔓缠绕着，藤蔓沿着墙壁、屋檐和前廊的柱子蜿蜒而上，就像冻结在中间的蛇。 “桑德怀尔研究会的总部就在内部区域，”韦温迪边说边下车，“伽纳达在灾难后一年左右建造了它。当然，我们都尽可能少待在那里。” “这片民居属于谁？” “现在属于我。搁以前，属于一个伽纳达的当地政党领袖。当核电站刚建成时，伽纳达下令一些重要人物来这里置办别墅，以证明住在反应堆附近是安全的。按照官方说法，所有的桑德怀尔的科学家都应该住在桑德怀尔南部一栋翻修过的公寓里。” “我看见那些公寓了。”谢子川从后座抓起他的背包，“看着不太舒服。” “是的，很可爱，不是吗？这个地方更好。外面这样的房子不多，但是屋顶不漏雨，保温好。另外，它不在烟羽里。” “我不明白那是啥。” “放射性尘埃的羽状物。大部分被吹向西，然后向北，吹向寒冷地带。我们在工厂的东边。进来吧。”她开始走路。 她意识到谢子川没有跟上来，回头笑了笑：“放松。你看到了吗？” 她指着从屋顶伸出的看起来像风向标的东西：“这是一个剂量计；我一天检查两次。相信我，这是布卢斯核电站最干净的地方之一。” “好吧，看来当一名生物学家是值得的。”谢子川说，然后也跟着开始朝门廊走去。 “我很小心的。我希望有一天能有自己的孩子。”韦温迪说。 她把谢子川领到备用的卧室，他把背包放在那里，然后和她一起进了厨房。 韦温迪蹲在开着的柴火炉门前，把树枝捅进越来越旺的火焰中。 她关上门，站了起来：“坐吧。几分钟后茶就好了。” 韦温迪从厨柜里拿出一条面包和一听黑莓酱，放在桌子上。 她从窗台上选了一个苹果，洗干净，然后切成片放进碗里。 “水来自一口新的自流井，”她在他有机会发出疑问之前说道，“我也每天都在测试。” 谢子川说：“对不起。在这种环境下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不用道歉。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不想碰任何东西。我甚至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却没有意识到。这是很自然的反应。” 他们吃了早餐，然后谢子川帮她收拾。 “我得去工作几个小时，”她说，用毛巾擦了擦手，“我正在用多头猫尾草做实验。“ 谢子川眯着眼睛看着她，想知道她是否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她说，“反应堆冷却池周围几乎所有的猫尾草都发生了变异。相信我，这些是我们见过的一些很温和的变化。你应该看看他们从池塘里捞上来的一些鲤鱼。”她咂了咂嘴，然后闭上了眼睛，“丑，真的很丑。” 谢子川笑了。 “我会在中午左右回家。在路上，我得去村里查看一些事情——这是我曾经听到的一个谣言。你可能会感兴趣。” “那是什么？” “让我先去查看一下回来再说。去睡觉吧。如果有人敲门，不要回答。” 谢子川试图睡觉，但他的身体不会完全配合，所以他断断续续打了几个小时的瞌睡，然后起床在房子周围徘徊。 韦温迪收藏了很多书，放在客厅的一个旧瓷器柜里。 书名从东方文学和人物传记到科技图书和旅游手册。 他还发现了一个播放器的旧盒子，大部分淘汰的产品。 他把一个蓝牙音响启动了开始放流行乐，坐下来读了一本小说，直到韦温迪回家。 她提着一袋食品杂货。 “这就是枫糖浆熏肉？”谢子川问道。 “当然是的。我答应过你。” 第102章 伽马宇宙潜入任务：调查传闻 食品放好后，他们坐下来分享了一顿午餐，有冷盘、奶酪和葡萄酒。 “那么，”谢子川说，“说说这个传闻吧？” “是的，我查过了。我不确定我是否记得正确，但传闻的内容是讲大约四个月前一对士兵在半夜失踪了。他们从未被找到。包括当地指挥官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已经开小差溜走了。但是有人最后看到他们朝你之前问的那个掩体走去。我找到了最后见到他们的人的名字：雅历西。他已经90岁了，但仍然很精明。一匹老马。” “他会和我们说话吗？” 韦温迪笑了：“雅历西喜欢说话。他是世界战争时期的装甲指挥官。他声称被俘前在战场上杀死了20名敌人。他在战俘营度过了战争余下的日子。我们今晚就去，可以在吃了枫糖浆熏肉晚餐之后。另外，我看你找到了我的藏书。”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韦温迪挥了挥手：“不，不，我本打算给你看的。来，我来收拾。你回去看书吧。” 夜幕降临后不久，他的肚子里就装满了美味的枫糖浆熏肉和菜汤，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久都没吃过这种美味真是白活了。 吃完饭，谢子川和韦温迪离开了她的平房。 整个下午到晚上，一股低气压锋带着乌云和冰冷的毛毛雨向这里移动。 小红车的前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光带，照亮了冰封的车辙和坑洼。 加热器只能在最高档位设置下工作，发出的声音嗡嗡响，被韦温迪描述为“胡萝卜被推进风扇叶片” 天气的变化对谢子川来说是喜忧参半。 云层和缺乏星光会提供更好的掩护，但雨夹雪和不断下降的气温会让田野和沼泽被冰覆盖，每一次脚步声都会发出噼啪声。 他不确定如何理解失踪士兵的传闻。 开小差逃跑之类的情形在伽纳达军队中很常见——他想象到，尤其是在执行布卢斯核电站任务的部队中。 许多应征入伍者都很年轻，受教育程度很低，他们所知道的布卢斯核电站事故发生在他们出生之前很久，或者在他们太小而记不起的时候，那是一个充满鬼魂、毒药和疾病的地方。 不过，任何传闻也都是一个调查的起点。 他们沿着桑德怀尔河向南行驶了20分钟。 在离发电厂三响里的地方，她离开了主干道，穿过一座摇摇晃晃的桥，来到了河的东侧。 在一片白桦林后面有一间居民小屋。 在前灯的照射下，谢子川可以看到建筑物的墙壁是由粗糙的桦木板制成的，用看起来像是泥土和稻草的混合物密封着。 屋顶高高地堆满了草皮。 小红车滑行着停了下来，韦温迪熄灭了前灯。 “他一年到头都住在这里吗？”谢子川问道。 她点点头：“过去的十八年都是如此。冬天其实很暖和；甚至比我家还暖和。我每周去看他一次，给他带点熏肉和蔬菜汤。” “他是个幸运的人。” “哦？你以为你是我唯一给做枫糖浆熏肉美味的男人吗？那你可想多了。” 谢子川想要开门下车，但韦温迪阻止了他。 “先让雅历西出来看看来人是我。不然他对陌生人脾气不好，但对使用猎枪却很在行。” “他甚至还有一辆坦克。”谢子川说，指了指不远处一辆几十年前型号的生锈的战车。 “是的，还有一辆坦克。”韦温迪讪讪说。 小屋的门开了，一盏灯出现在门廊上。 在灯光下，谢子川可以看到一张憔悴的脸和浓密的椒盐胡子。 韦温迪摇下车窗，用伽纳达语喊了一句什么内容。 雅历西咕哝了几句，挥手让他们进来。 “他保证不会向你开枪，”韦温迪说，“我告诉他你带来了枫糖浆熏肉。” 谢子川并没有带来枫糖浆熏肉，但韦温迪带来了，他们静静地坐着，看着雅历西吃光了，然后把碗舔干净。 小屋的内部不是谢子川所期望的。 除了木板间填满泥巴的缝隙，墙壁都被漆成奶油黄。 厨房旁边有两间卧室和一间起居室，起居室里有一个大的平炉壁炉。 和大多数老兵坦克手一样，雅历西又矮又壮——那种来自艰苦劳动的肌肉。 他的手布满老茧，看起来像皮革。 雅历西把碗放在一边，从架子上抓起一瓶烈酒，倒了三杯。 然后他们都喝了杯中酒。 第103章 伽马宇宙潜入任务：黑吃黑 雅历西和韦温迪谈了几分钟，然后她转向谢子川。 “他会和你谈的。我告诉他你不是政府的人——他不喜欢政府——而且你正在写一本关于布卢斯核电站事故后的书。” “让他告诉我们那天晚上的故事——传闻里士兵们失踪的那个晚上。” 韦温迪翻译了谢子川的话，然后听着雅历西开始说话。 她负责翻译。 他说事情发生当时已经过了午夜，他正在工厂旁边的冷却池中钓鱼。 他看到一辆军用卡车出现在池塘另一边的路上，然后绕到“土堆”，也就是碉堡区，但在它到达那里之前，前灯熄灭了，发动机也安静了。 几分钟后，另一辆卡车出现了，从相反的方向开来，停在军用卡车对面。 “从第二辆卡车里出来的人没有穿制服，所以他很好奇。他偷偷穿过芦苇丛，直到看得更清楚。军用卡车上有两名士兵，第二辆非军用卡车上有四名平民。他们谈了几分钟。然后，四名平民消失在卡车后面，再然后这几个人穿着“宇航员一样的装备”再次出现。” “那应该是生物危害防护服，”谢子川说，“没错，应该是那样的服装。” 雅历西一直在说话。 “其中两个人每人都带着一个闪亮的大储物箱。他们都走在其中一个土堆后面。士兵们则留在后面，靠在他们的卡车上抽烟。 “大约过了20分钟，那四个人扛着箱子从土堆后面又出现了，每两个人带着一个箱子。 “他们把箱子装进第二辆非军用卡车的后部，然后脱下他们的衣服，又加入等着他们的卡车上的士兵。 “他们谈了几分钟，然后其中一个平民打开卡车门，拿出一个公文包，走了回来。他把公文包递给一名士兵。就在那时……事情就是在那时发生的。” “什么？”谢子川问道。 她举起手让他安静下来，然后俯身靠近雅历西，把手放在他的前臂上。 他们谈了一会儿，然后她靠在椅背上，皱起了眉头。 她转向谢子川。 “他说，在这名平民把公文包递交后，他的另外三名平民同伙拔出手枪开始射击。第一个士兵倒下了，但第二个士兵反应更迅速。他倒下时，手中的步枪射出了两发子弹，打死了一名平民。然后，那个拿着公文包的头头走过去，最后一次朝每个士兵的头部开了一枪，然后重新装上子弹，把枪里的子弹射向另一个死去的平民同伙的脸。他们余下三人把三具尸体拖到土堆后面丢弃，然后就上了卡车，开走了。” “他还说他自己又过去把两名士兵和一名平民的尸体都埋在了掩体后面的树林里。” “这老头子把人埋了，你知道这件事吗？”谢子川问韦温迪。 “我所知道的只是简单的传言：就是雅历西这老头在他们失踪的那晚见过他们。”韦温迪说。 “他有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韦温迪问了他，然后说：“他认为他告诉别人了，但他不确定。他可能糊涂了。” “什么意思？” “他说他曾经应该是告诉了地区的指挥官。” 第104章 伽马宇宙潜入任务：接近石棺 两个人只花了15分钟就到达了雅历西描述的地点。 在他们到达那里之前，谢子川让她靠边停车。 他伸手关掉顶灯，然后打开门。 “两小时后我们在大路上见，”他说。 “让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帮你。” “你可以回家等着帮我。我只需要检查几样东西就行了。我一个人会走得更快。帮我打开后备箱。” 她照做了。 谢子川走回来，取出韦温迪为他准备的装备包——一套带帽的防生物危害工作服、一个呼吸器、护目镜、靴子和一副手套。 “你还记得怎么穿上它吗？”她问。 “是的。” “还有胶带呢？手腕脚踝和脖子上？一定要弄个紧实的密封。” “我会的。” 谢子川关上门，然后韦温迪开车走了。 他一直等到小红车的尾灯消失在转弯处，然后扛起他的行李袋，走进了树林。 谢子川认为老头雅历西并没有糊涂。 他相信这个老坦克手故事中的每一个字。 肯定是有人买通了禁区守卫，然后贿赂得到一个接近掩体的机会，你不可能从伽纳达军队的两个普通士兵那里买到这种便利，肯定是从上级管理官员那里得到的——比如一名地区指挥官。 谢子川不知道这个指挥官是否意识到他手下的士兵将会被谋杀，但据韦温迪说，这名指挥官是一名上校，两个月前已经退休，搬到了伽纳达滨海的度假城市汶歌瓦。 老头雅历西声称，在听到枪击谋杀的故事后，当时那个指挥官上校向他表示感谢，承诺将进行全面调查，然后让他发誓保密。 老头雅历西不太相信这个指挥官，所以当时他告诉上校，死亡的士兵和另一个死人都已经被平民的卡车带走了。 “老头不太关心死了的那个平民，”韦温迪当时翻译道，“但他认为上校指挥官不会善待死去的士兵。这些人是战友，这些人应该得到军人的葬礼。” 谢子川很难推测这个上校为什么让雅历西还活着，但他估计是雅历西在布卢斯核电站附近地区人尽皆知的名声保住了他的命。 毕竟，如果两个年轻的士兵失踪了，那就是开小差。 如果老头雅历西失踪了，这会是一个引人关注的谜，当地人都会希望得到答案。 根据韦温迪给他画的地图的记忆，谢子川在黑暗的树林中迂回前进，直到来到一条小溪前，他沿着这条小溪向东走，直到它变宽，变成一个长满芦苇和猫尾草的入口。 他现在在工厂冷却池的东侧。 他拿出盖革计数器，把它放在泥土和附近的树叶上。 谢子川的耳机里快速的滴答声让他起鸡皮疙瘩，但这些数字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根据谢海菱的说法，他在这里受到的辐射相当于医院做了三次胸透。 透过猫尾草草丛的顶端，他可以看到发电厂的轮廓。 他离历史上最严重的核灾难现场只有四分之一响里。 当年，爆炸发生后的第二天早上，救援人员终于意识到，他们正在与爆炸坑的大火进行一场失败的战斗，火不仅来自剩余燃料棒的熔渣，还来自燃料棒外壳脱落的高度易燃的石墨。 很多直升飞机也被召来将中子吸收剂倒入爆炸坑中。 在接下来的六天里，近2000架次飞机穿越了反应堆喷出的放射性羽流。 累计5000吨——大约1000万斤——的铅、沙子、粘土、白云石、磷酸钠和聚合物液体被投入到陨石坑中，直到最后，在初始爆炸发生后一周，大火终于熄灭了。 而飞过爆炸坑上空的飞行员无一幸免于辐射暴露。 穿过冷却池，谢子川可以看到碉堡堆。 它们被排列成3×3的正方形，每个正方形与相邻的正方形相距100米。 这些土堆只不过是公共汽车大小的集装箱，被层层泥土覆盖，然后盖上混凝土盖子。 就像布卢斯核电站的一切人造建筑一样，大自然回收了这些掩体，把它们变成了灌木覆盖的山丘。 如果谢子川事先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他可能会把这些土堆误认为是自然地形特征。 他穿过芦苇，一直走到对岸。 他正要过马路，突然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他赶紧蹲下身子。 路上出现了一对车子前灯。 缓慢移动的车辆在第一组掩体前停下。 探照灯照射在土堆上，然后熄灭了。 然后车辆又向前行驶，并在下一个掩体构筑物旁边重复该过程。 当它靠近时，谢子川可以看到那辆车是一辆老旧的军用吉普车。 两名执行巡逻任务的士兵坐在前座。 第105章 伽马宇宙潜入任务：浸入辐射 军用吉普车开到平行于谢子川的藏身之处，停了下来，扫视了一下土堆，然后继续前进。 看来士兵正在进行常规的例行巡逻，谢子川心里想。 过了漫长的十分钟，吉普车拐过弯，从视野中消失了。 每隔几秒钟，探照灯就会打开，掠过下一组掩体，然后关闭。 谢子川冲过马路，跑下河堤，穿过高高的草丛，来到掩体周围的空地。 他拿出他的盖革计数器。 数字显示略有上升，但仍在可控范围内。 老头雅历西声称，那几个神秘平民感兴趣的掩体是3号掩体，距离公路最远。 他跑在前两个土堆之间，然后向右转向，最后停在3号土堆的底部。 谢子川又用盖革扫描仪扫描了一遍：读数还好。 他沿着土墩的边缘走到后面，然后将护目镜翻转到位，切换到红外线。 图像是惊人的。 他脚下的地面是深蓝色的，在斜坡开始的地方慢慢变成了霓虹蓝。 从那里开始，变化是突然的，一条橙黄色的线从土堆的底部开始，一直延伸到顶部。 二十多年后，放射性碎片仍在推动热量穿过几响尺厚的土壤和一层混凝土。 谢子川再次感到恐惧的刺痛。 别想了，谢子川，他命令自己。 做你该做的事，然后抓紧离开。 他打开背包，四处翻找，直到他找到了可折叠的壕沟工具，他很快组装起来。 谢子川沿着土堆走了一段路，每走一响尺左右就停下来，把铲子塞进斜坡里。 十响尺后，工具的尖头扎进了一个空虚的空间。 他转动铲子，挖出一堆堆泥土，直到挖出一个小洞。 他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 草皮上有一条隧道。 在它的尽头，谢子川可以看到一块生锈的钢铁。 他把铲子放在一边，用盖革扫描隧道。 这些数字大幅上升。 他抓起他的行李袋后退，然后在地上选了一块空地，挖了一个两响尺宽两响尺深的洞。 接下来，他穿上了防生物危害装备，从工作服开始，到呼吸器和护目镜结束。 他不慌不忙，确保合身，所有的拉链和翻盖都合上了，然后按照韦温迪的指示用胶带封住了所有的接缝。 尽管有保护装置，她对他在密闭辐射空间里的停留时间态度很坚决：“不超过四分钟。不要碰任何你不必碰的东西。不要撞到或碰到任何东西。慢慢走——非常慢，就像你在水中行走一样。” 谢子川点击了他的头灯，回到了土墩。 他开始拓宽隧道。 这项任务很容易。 在他之前来过这里的神秘人物已经完成了所有的艰苦挖掘工作。 这些人在隧道口简单地覆盖了一层桦树树枝，然后用从土堆表面小心切下的大块草皮进行修复。 经过五分钟的拓展，整个隧道都暴露出来了。 四响尺高，两响尺宽，它直接通向埋藏的集装箱生锈的门，门由横杆固定。 门脚下放着一把沾满泥土的挂锁，锁钩被一分为二。 他停下来喘口气。 工作服、手套和靴子都经过化学处理，以阻止放射性同位素的吸收，但它们也同时阻止了人体热量的散发。 他能感觉到汗水从脖子后面和身体两侧流下。 在呼吸器面罩里面，他的呼吸嘶嘶作响。 他的护目镜总是蒙着一层雾，但是由于害怕用可能被污染的手套接触任何东西，他没有用手碰它们。 谢子川意识到，这只是当年爆炸后救援人员所忍受痛苦的一瞥。 那个时候，由于缺乏人力和时间，数百名士兵和平民穿着防护服在爆炸坑边缘用铲子和水桶工作了几天，有时甚至还用手将放射性碎片推回坑中。 他把铲子放在一边，然后蹲下。 顺着前灯的光束，他走进了隧道。 砾石和泥土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树根草根从头顶上垂下，就像瘦骨嶙峋的手指。 谢子川走到集装箱门口，停了下来。 深呼吸。 他抓住集装箱门的横杆举起来。 他一半期望听到生锈金属的刺耳声音，一半惊讶于门闩移动的无声无息。 出于好奇，他仔细观察了这个机械装置。 门栓闪着油光。 说明有人来处理过。 他感到自己的心率加快了。 这就是了，这是一切阴谋开始的地方。 想必，几个月前，四个神秘人爬下同一条隧道，给同一个门闩上油，然后进去，偷走了后来藏匿在仙台号上的放射性碎片，还用这些碎片毒害了整个滑石镇城市。 他把门推开。 通道里积攒了很多灰尘。 他一动不动地等着，直到这些灰尘飘落过去，然后打开门，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 第106章 伽马宇宙潜入任务：核废料恐惧 他此刻面对的是一堵看起来像齐胸高的混杂灰黑色灰烬和废金属的墙。 事实上就是这样，唯一的区别是面前这堵墙的放射性太强了，即使是现在，事件发生二十年后，直接暴露在环境里也会在几分钟内杀死你。 到目前为止，谢子川心里有一小部分仍然觉得整件事情这太不现实了，难以置信。 但是在这里，触手可及的地方，有一份证据让一切猜疑成为现实。 眼前一部分残垣断壁不见了，他猜想应该是被那四个人用此刻脚边两把废弃的谷物铲挖走的。 慢慢地，小心地，他退出集装箱，进入隧道。 谢子川从工作服的裤兜里拿出一个咖啡杯大小的圆柱形样本管。 这是韦温迪给他的最后一件装备。 这种双层管由轻质钛制成，内衬铅，顶部有一个带螺纹的盖子。 他拧开盖子。 里面是第二根一模一样的管子，这根管子有他的拇指那么大，用三个装有弹簧的尖头固定住。 谢子川拉开管子，拧开盖子。 里面是一个四分之一茶匙大小的钛勺。 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管子，谢子川回到了集装箱里。 他正要跪下的时候，突然脑海中提醒自己。 不要撞到或碰到任何东西。 于是他张开双腿保持平衡，然后蹲下。 他小心翼翼地将勺尖伸进脚边的一堆瓦砾中。 在前灯的照耀下，谢子川看到一股灰包围了他的勺子。 他一动不动地等着灰烬落下，然后拉开勺子，把里面的东西倒进管子里。 谢子川又重复了五次这个过程，直到管子里装满了灰烬，然后把勺子放在一边。 他退出集装箱，进入隧道，在那里他将较小的试管滑回其母体内，然后拧紧两个盖子。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屏住呼吸。 于是谢子川长出了一口气。 他关上集装箱的门，锁好横杆。 按照韦温迪之前坚定的指示，他脱下外层手套，把它们放在一边，然后拿起试管，走到隧道口，把试管放在外面。 他走回里面，脱下靴子，放在手套旁边，然后再走出隧道。 凉爽的夜晚空气笼罩着他。 他不得不抑制住想要脱掉衣服的冲动。 慢点，谢子川。 快到了。 再走几步，他就完成了。 谢子川走向他挖的洞，慢慢地脱下他的防护装备，把每一件都放进去，然后是他的内层衣服，一件韦温迪给他的薄棉工会服。 现在他光着身子，从背包里拿出一升水，从头到脚冲洗干净，然后用最后几盎司水冲洗了样本管的外部。 谢子川擦去皮肤和头发上多余的水分，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坐下来喘口气。 此刻他汗流浃背，双腿发软。 从土堆的另一边，他听到了军用吉普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他赶忙抓起背包，冲到山后面，立刻卧倒隐蔽。 几秒钟后，探照灯掠过地面，越过土堆，刚好错过隧道口。 探照灯又熄灭了。 紧接着军用吉普车的引擎在路上渐渐消失了。 在盖住洞口并堵住隧道入口后，他扛起背包，然后拿出了【特种作战终端】。 雅历西描述的抵达墓地的地图已经足够详细，谢子川可以在【特种作战终端】的地图上找到相应的地标，所以现在他找到了方向，溜进了树林，向东北方向走去。 老头雅历西说当时他把士兵们埋在了一起，在一棵云杉树下，用小树枝做了一个小十字架，而他同时只是把那个平民扔进了森林深处的一个浅坟里。 走了15分钟后，谢子川对照了【特种作战终端】上的地标，找到了那个地方。 伴随使用挖掘工具，他四处刮和铲，直到找到坟墓的周边，然后沿着边缘铲，直到铲尖碰到固体。 他把手伸进土里，直到他的手抓住了那个东西。 谢子川大吃一惊，意识到那是一只手腕。 皮肉的程度已经是腐烂南瓜的感觉。 他慢慢抬起手腕，直到一只前臂从泥土中升起，接着是一只肩膀。 腐烂的恶臭充满了他的鼻孔，他挤了挤眼睛，咽了口唾沫下去。 现在有了体态特征的标志，他开始用工具铲起泥土，直到尸体被彻底挖出来。 雅历西让那个神秘的死人面朝上躺着，双臂交叉在胸前。 在泥土里的四个月已经腐烂了大部分皮肤，露出了一块块因发霉而变成绿黑色的肌肉。 在一些地方，他可以看到几块骨头。 谢子川举起每只手，更仔细地检查它们。 每一个指头尖都不见了。 是为了毁掉指纹。 类似的，除了颧骨和眼窝周围的一些皮肤和肉，脸部被毁掉了。 是为了毁掉面部识别。 这种惨状谢子川觉得是开枪射击造成的。 他俯身向前，直到离尸体的脸只有几响寸远。 虽然没有办法十足的确定，但是谢子川发誓尸体的眼窝和眼眶构造非常深，鼻梁骨很高很长。 典型的埃梅瑞卡白种人族裔。 第107章 初露端倪 回到亚细亚国。 安全保卫局。 第二梯队。 “敌人另有其人？这个结论……你愿意用你的生命去赌吗？”柴天行问道，“你会赌上一场战争为代价吗？” 谢子川考虑了这个问题。 他的直觉说：“是的，另有其人”。 但柴天行的观点也很有说服力：生命危在旦夕——成千上万的生命将在一场战争中丧生，这场战争一旦爆发，将不仅永远改变西太平洋地区的局势，也将改变亚细亚共和国在世界上的地位。 如此重大的决定不是凭直觉做出的。 “如果是我的性命——我的答案是肯定的，”谢子川回答，“但是一场战争……我不敢确定。” 谢子川确信在不为人知的暗处正在进行一场游戏，所有的碎片都还没有被揭开。 但是谁是驱动力呢？ 针对东瀛帝国的案件看似确凿：联合调查局的密室里此刻拘留了三名嫌疑人，他们都在招供，留下了指向东瀛帝国的证据。 他又能拿什么来反驳呢？ 一艘现已毁坏的游艇和一具带有模糊的埃梅瑞卡人特征的尸体。 在桑德怀尔那个难忘的夜晚，他在给尸体拍了十几张照片，然后再次盖住坟墓后，谢子川沿着森林回到了大路。 正如承诺的那样，韦温迪的车子一直在等待。 当时她一声不吭，开车把他送到离隔离区检查站只有几个街区的地方。 他们的告别时候的气氛很尴尬。 在过去的两天里，他们这对男女之间明显有了些什么，但谢子川知道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他曾短暂考虑过顺便带她出去——让国家情报局这个线路见鬼去吧——但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他们被抓，她会被监禁，而谢子川最多会被拘留审问。 毕竟当下，利害攸关的事情太多，时间又太少。 最后，他所能做的就是答应替她与国家情报局的上峰对话说说情。 最后，她也只是点点头。 此刻战情室里。 “那么，你为什么犹豫不决？”柴天行现在问。 “你的意思是，为什么我不扮演一个听话地执行命令的士兵？”谢子川回答道，“为什么我还在怀疑上级的战略意图呢？得了吧！你知道我比那些只知道接受命令的战士更好，柴天行。” “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你有多讨厌政治。” “当这一切开始的时候，你告诉我国家元首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水落石出，在发动攻击前错综复杂的条理能够搞清楚。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搞清楚。” 推开情况室的门，谢海菱进来说：“上校，他说的可能有点道理。” 她在会议桌旁坐下，把一个文件夹递给柴天行。 “我设法从谢子川从新奥伦斯带回来的硬盘上提取了大量数据。” 柴天行研究了一会儿文件夹的内容：“用听得懂的普通话解释给我。” “首先，我在硬盘上发现了赵宽永的踪迹。我想我开始学他的把戏了。没有病毒，但他为CPU的内置防火墙写了代码。可惜他死了，我真不介意再次和他对抗。” 这时候，柴天行手边的电话颤声响起，他拿起了电话。 第108章 令人奇怪的不协调 他听了一会儿，说：“让他接进来。”然后挂了电话，“情报局的副主任葛涛有新情况联系我们。” 当谢子川返回亚细亚的空军基地着陆时，他从布卢斯核电站采集的样本已经通过“组织”的秘密线路穿越两个位面，被国家情报局的特别信使带到贝塔宇宙里的能源部的高级国家实验室进行分析。 “在开会之前，”谢子川说，“我需要你帮个忙。” 他跟柴天行解释了伽纳达那位韦温迪的情况：“这个女孩竭尽全力了，上校。她迟早会被当局给抓住的。” 柴天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谢子川可以看到他眼中的疑问。 虽然有价值，但韦温迪提供给国家情报局的信息并不惊天动地，而且就探员的生命和资源而言，可能不值得冒险把她带出来。 “我会调查的，谢子川，但你知道他们可能会说什么敷衍的话。” “拉点关系嘛！” 说着，战情室的视讯终端响起了铃声。 柴天行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嗡的一声，特殊的全息影像屏幕打开了。 葛涛的立体影像出现在众人面前：“我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就直说了：你从布卢斯核电站带回来的样本与我们在仙台号和滑石镇上发现的完全吻合。毫无疑问。但我猜这应该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布卢斯核电站吧？” “没错，不是的，这里面很复杂，我很难解释，你也很难相信。”柴天行回答道。 “没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上校，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也知道了一些关于你们背后的敏感信息，国家元首也不总是被你们蒙在鼓里的，而且我也知道，此时此刻，你和我不在一个频道里，对吗？”葛涛说着笑了。 无论葛涛是真的知道多元宇宙还是假的知道多元宇宙，亦或是知道的多还是少，柴天行依然保持着警惕，岔开了话题：“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咱们就别绕弯子浪费时间了，所以我们的新证据，这会导致什么新进展？” “国家元首计划今晚向全国发表讲话。在那之前一小时，他将会见国际原子能机构以及世界联盟的大使。信息很简单：无论是疏忽还是共谋，其他任何有核国家的权力中心都对未能妥善保护袭击中使用的材料负有同等责任。” 葛涛的话显然是基于公众在未来几周内将一次又一次从新闻发布会、官方媒体那里听到的各种高管发表谈话的要点。 这些话对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大国来说既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指责：不要干涉将要发生的事情。 问题是：在开枪之前停下机器是否为时已晚？ “这些都是相当宽泛的描述，葛涛。”柴天行说。 “所有证据都支持这一点。这些核废料肯定是来自某个大型核设施——可能是由现已退休的某些指挥官私下出售的——最后在一艘与我们的海岸发生碰撞的船上，在我们一个城镇的供水系统中发现了。根据最新统计，有4000多人死于滑石镇。总得有人会为此负责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最初的问题，”柴天行说，“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除非我得到相反的消息，否则我会认为国家元首的命令仍然有效。我们仍在执行任务。” 葛涛耸耸肩：“这个问题超出了我的职权等级，上校。我为国家元首服务。” “我们都一样。葛涛，别跟我扯什么上层管理路线。国家情报局现在到底什么看法？什么态度？” 葛涛合上他的简报文件夹，向后一靠。 “这个案子是确凿的。几乎无懈可击。但是，在我们这一方——在具体行动方面——有一种感觉，我们遗漏了一些东西。” “哈哈，我也一样的感觉！”谢子川回答。 “我的疑问主要是。总的来说，仙台号和滑石镇行动比之前的大规模武力袭击事件要复杂得多。这需要的操作复杂性和资金支持是巨大的。对我来判断，这通常意味着国家层面的资助。但我还是无法摆脱这样的感觉，我们抓到这些家伙有点太容易了——就算不是仙台号上的那个家伙，但滑石镇的两个人肯定是嫌疑犯。他们很粗心。很愚钝。没有一个周密的撤退计划。整个袭击行动本身和这些家伙后来的行为方式之间专业程度上的差异令人很奇怪。” 谢海菱说，“也许东瀛帝国当局希望他们被捕。这让东瀛官方可以选择要么否认参与，要么出面邀功，这取决于世界各国的形势风向。” “我们已经想到了，”葛涛说，“不过，到头来，所有的猜测都改变不了什么。以前许多国家都在较少挑衅和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开战。但是现在我们得到了两大委员会、世界联盟和世界大多数国家的支持。”葛涛看了看表，然后收拾好文件夹，站了起来。 柴天行说：“谢谢你的更新，葛涛。” “我的荣幸。干得很好，你们所有人都是。” 葛涛从视频通信下线后，柴天行说：“你也听到了，时间不多了。在国家元首今晚的演讲之后，我们处于战争的前夜。我们有任何证据表明当前这是错误的路线吗？” 谢海菱清了清嗓子：“我可能会有。” “我们洗耳恭听。”柴天行说。 第109章 埃梅瑞卡联邦的古怪富豪 “真的很讽刺，”谢海菱说，“在硬盘被送回佳而惠租赁公司之前，曾经试图清除硬盘的人干得不错——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赵宽永的防火墙，他早就清理干净了。这个防火墙不仅为自己保护了一大块硬盘，还保护了一个缓冲区。我就是在那里找到这个的。” 她举起一份电脑打印出来的东西，在谢子川看来，这只不过是由冒号、句号和分号分隔的一系列随机数字。 但是，有一个突出显示的部分看起来很熟悉： “208-143-132-246” “这是一个IP地址。”谢子川说。 “我们的英雄谢子川先生说得很对，”谢海菱说，“这是我们能得到的最好的线索。这个特别的IP让我找到了新奥伦斯的一家服务提供商，反过来又让我找到了一个电子邮件账户，最终让我找到了总部位于埃梅瑞卡联邦新约克城的一家名为【迅展互联网】的母公司。【迅展互联网】专门从事无线卫星互联网服务。” “埃梅瑞卡联邦？终于有点意思了。”谢子川说。 “根据他们的记录，这个企业向埃梅瑞卡联邦沿海的一个叫长滩群岛的岛屿提供了一个50兆带宽的宽带信号。“ 听到这里，谢海菱停了下来，依次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没什么印象吗你们？这个海岛名字没有任何印象吗？” 谢子川和柴天行都摇摇头。 “长滩群岛据称就是斯塔克15年前隐匿消失所在的岛屿。“ 谢子川身体前倾：“再说一遍？” “斯塔克。那是他的私人岛——至少传说是这样的。” 谢子川很惊讶地听到一个埃梅瑞卡联邦名字再次出现在谜团中。 斯塔克曾经被称为埃梅瑞卡联邦的花花公子之首。 上个世纪末，斯塔克的父亲在新约克城拥有一支小型拖船船队。 世界大战后，当埃梅瑞卡联邦试图重新启动其被摧毁的经济和基础设施时，老斯塔克向政府提出了一项建议：给我在太平洋地区战争中沉没的所有船只的独家打捞权。作为回报，老斯塔克将向埃梅瑞卡联邦出售其急需的废金属。 一笔交易达成后，斯塔克家族的人都加入这个事业里，包括年轻的斯塔克，他先是在父亲的拖船上当水手，然后当大副，最后在十六岁时当了船长。 到老斯塔克退休并将管理权移交给斯塔克时，他们的商业帝国已经从打捞工作扩展到运输、制造、军火生产、农业和采矿业。 在接下来的四十年里，随着业务的增长，斯塔克一直执掌着斯塔克国际集团。 十五年前的时候，斯塔克的个人净资产估计为80亿元。 然后，一年后，就像突然被扳动了开关，斯塔克整个人都变了。 他的行为变得古怪。 他容易歇斯底里爆发，他下令董事会成员开会时必须戴帽子。 斯塔克开始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每次都住不太久。 据说他还放弃了固体食物，只吃混合食物。 诸如此类的事情。 董事会几次试图从他手中夺取对企业的控制权，但尽管他的怪癖越来越多，他仍然令人生畏且富有能力。 尽管他的个人行为变得越来越怪异，但他的商业头脑从未动摇，因为斯塔克国际继续披露出创纪录的利润。 然后在15年前，斯塔克突然召开了一次罕见的记者招待会。 穿着长尾礼服，拄着拐杖，斯塔克向全世界宣布他要退休去追求“精神上的升华”，他已经把他在斯塔克国际集团的股份以每股20元的价格全部卖给了董事会。 然后他笨拙地把手杖像魔术一样变成一束花，向众人鞠躬，然后离开。 他最后一次被人看到或拍到是在他爬进自己的豪华轿车并被开车带走的时候。 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关于斯塔克阴谋的谣言和故事已经发展到了神话的程度，但是贯穿其中的都是一条共同的线索：他仍然活着，在某个私人的隐蔽居所里与世隔绝。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谢子川说，“我很高兴我们终于有了支持我直觉的线索，但一想到我们最大的嫌疑人可能是一个曾经在公共场合戴着金色亮片泳镜的怪异土豪，我就有点紧张。” “我也是……”柴天行说。 谢海菱摊开双手：“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事实：仙台号上的引擎是由洛希丁公司购买的，该公司在【迅展互联网】有一个带宽账户，该账户为埃梅瑞卡联邦沿海的长滩群岛支付卫星互联网接入费用。” “所以说这个岛可能并不是一个传闻中隐士的居所，而这个隐士，他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精神病患者，并且极有可能是个还活着的嫌疑人。”谢子川说。 “就是这么回事。”谢海菱说。 “除了最后一个细节。”她点击了附近一台平板电视的遥控器，一个丛林密布的岛屿出现了。 “根据可靠的报告，长滩群岛有一个相当于军事基地的安全系统：巡逻艇、传感器、武装警卫和栅栏。我不知道那个岛上的那个人是不是斯塔克，但很明显这个人对自己的隐私保护相当认真。” 谢子川盯着图像看了几秒钟，然后说：“听起来像是在邀请我去一趟。” “肯定的，”柴天行说，“但不是现在，如果要把你秘密从海上送进靠近埃梅瑞卡联邦海岸线的一个群岛里，需要协调空军和海军的联合行动，我们需要一个周密计划，在此之前你需要继续在伽马宇宙里前往克什米尔。” “我还从没执行过这么折腾的任务。”谢子川一脸无奈。 “我知道，但是没办法，”柴天行表情严肃，“如果真是‘拉斯普斯之魔’在背后捣鬼，那他和他的爪牙一边在一个宇宙里释放核辐射攻击，一边在另一个 第110章 施维茨突雷士的秘密会议 安德伍德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 他的司机把他送到了【施维优联】国际商业银行大楼前，并停下来接受指示，在指定的时间回来接他的老板。 高级商务轿车加速离开，而安德伍德则开始向厚重的玻璃门走去。 不过在走进大楼之前，他看了看自己的施维茨名表，发现还有十五分钟才到约定的会议时间。 他决定去买份鸡蛋灌饼和一杯咖啡，这样就可以大大地改善他的心情。 他绕道穿过大街来到面包店。 就连安德伍德这样挑剔的人也不得不赞同那些美食评论家的盛赞，好鲜口的确是突雷士最好的面包店。 而这家店的位置刚好又处在城市的金融区里，对于店主来说这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 他们每天都可以向在这个地区工作的银行家和财务人员售出数百份的鸡蛋灌饼、松饼、蛋卷和点心。 巧合的是，在格鲁吉亚的那家【施维优联】银行街对面也有一家面包店。 安德伍德也经常去光顾那家小店，不过那里当然不如这里。 安德伍德走进好鲜口面包店，买了一份加奶油干酪的洋葱鸡蛋灌饼，一杯咖啡，黑咖啡，并且摸出了一张二十块钱的钞票付钱。 他示意让服务员不用找钱了。 他经常给服务员很多小费，已经在这家店树立起了不错的名声，被称为“穿着定制西装的大款”。 安德伍德回到银行，走进大厅，向门内的警卫点了点头。 已经有一名顾客来到了出纳窗口前，私人保险库房间里还有另外两名顾客。 突雷士有许多提供限量银行账户的私营金融机构，作为其中之一，安德伍德口中简称的【施维优联】银行只向富有的国际客户提供服务。 在这座金钱就是命脉的城市里，【施维优联】正在蓬勃发展，即将成为全球金融行业里的重量级人物。 最妙的是，这家银行规模非常小，而且并不是非常出名。 监管机构也不怎么关注。 安德伍德确保台面上的全是合法业务，而且绝对干净，这样麻烦才不会找上门了。 他不希望有人看到【施维优联】国际商业银行的幕后真相。 安德伍德打开了“闲人免进”的门，回头看了一眼大厅，确定没有发生任何差错，然后走进了会议室，三名同伙已经等在里面。 果然，在前来出席会议之前，他们也买了鸡蛋灌饼或者松饼加上咖啡。 弗朗西斯已经五十二岁了。 他曾经是埃梅瑞卡情报中心的一名主管，在退出国家机关之后不久就和安德伍德成为了生意伙伴。 他非常高大、充满威严、而且外界还盛传他是个虐待狂。 安德伍德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任何能够证实这个传言的画面，不过他确实听到不少的轶闻。 弗朗西斯在八十年代负责管理哥伦比亚中心特区郊外的一座私营监狱公司，而且他和埃梅瑞卡以及国内的黑道和黑市都有来往。 作为安德伍德的左右手，弗朗西斯在很多场合只需要亮出名字就可以得到尊重，或者是畏惧。 第111章 邪恶四人组 而道格拉斯五十三岁，来自法兰普鲁克。 在他的国家处于动荡年代的时候，道格拉斯已经是当时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检察官了。 他将数百名被指控的文化意见分子送去了终身监禁或是送上了断头台。 同事都在他背后称他为“斧头”，后来有一天他听到了这个外号。 他没有发怒，反而是接纳了这个绰号，还将其发扬光大。 他相信这个名字可以帮助他从心理上征服他的敌人。 最后一位，迈克尔森将军今年五十五岁，据称是与他同姓的着名埃梅瑞卡作曲家的亲属。 作为一名埃梅瑞卡军队中的高级官员，迈克尔森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哥伦比亚中心特区。 只有在安德伍德召集会议的时候他才会来到突雷士，当然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当他的国家还处在旧纪元体制统治时代，迈克尔森已经是一名高级军事顾问，负责武器研发。 他在10年前晋升为将军，成为了军队和为埃梅瑞卡设计制造现代武器的科学家之间的联络人。 迈克尔森是一个着名的帝国主义制强硬路线拥护者，当然，对于从安德伍德的机构每年领到同等于四千万美元的收入，他也不会感到有任何不安。 而四人组中毫无争议的领导人，安德伍德，现在五十七岁。 他的形象出众，就像是光荣退休的前舞台剧明星偶像，而他的穿着则让他像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他甚至还有着高达174的智商。 安德伍德出生在伽纳达一个为主权财富基金做银行管理的家族中。 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接管了家族的生意，并且很快就学会了如何一边为帝国主义权力管理体系服务一边为私人目的敛财。 当旧体系结束的时候，安德伍德已经是埃梅瑞卡最富有的人排行榜前十名之一了。 他移居到了施维茨联邦，建立了【施维优联】银行，将会议室里的三个人招揽为搭档，然后继续将他的财富逐年翻番。 安德伍德对于钱有着永不满足的胃口，而且他总是能找到挣钱的路子，不论他的生意会造成多少人丧命。 这四个人就是【加盟商】的幕后老板。 在突雷士，商务会议一定是要准时开始的。 安德伍德发现还剩下两分钟。 他坐下来，从包里取出鸡蛋灌饼，放在自己面前。 其他人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他们已经吃完早饭了。 安德伍德咬了一口，享受着这些味道轰炸味蕾的美妙感受，然后用热咖啡统统冲了下去。 在十点整的时候，他说：“早上好。” 与会的众人嘟囔着回报以问候。 “先生们，”安德伍德说道，“我们的第一项议程就是在天竺共和国丢失的那批货物。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扬起眉毛，看向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清了清嗓子，说：“天竺共和国警方拦下了货车，没收了所有的货物。便携式火箭弹等所有东西。这件事情真的是他们的运气太好了，而我们的运气太差了。” “在哪里发生的？” “一个叫贾朗达尔的镇子。这批货本来要送到密拉特去，然后照惯例我们的客户就会负责分发这些货物。” “我们的客户发来联络了吗？”安德伍德问。 道格拉斯回答道：“是的，而且他非常不满。他要求退款。” 安德伍德翻了个白眼：“他疯了吗？他又不是不懂规矩。我们负责运送货物到某个阶段，但是一旦进入了客户的地盘、也就是进入了他的掌控中，再出什么事就是他的责任了。”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道格拉斯说，“他还是很不满。” 第112章 清扫行动 安德伍德看着迈克尔森将军，问：“你打算怎么办？” 迈克尔森耸了耸肩：“我已经提议向他们再发出一批货物。我们可以在几天之内准备好这些武器。因为他和他的组织一直是很有信用的客户，我告诉他可以在收到货物时才付款。虽然他需要另外付一笔款，但是至少他可以收到货。” “他接受这个提议了吗？” “接受了。” 安德伍德看向道格拉斯：“等货物送到他手里以后，确保你一定要亲自跟进付款的事情。”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并在面前的笔记本上做了记录：“客户还说，他打算想办法取回这批货物。他的人知道警方把东西放在哪儿。” 安德伍德说：“好吧，那是他的事了。要是他们想试试看，我们当然不会有意见。下一项议题，清扫行动。” 弗朗西斯又清了清嗓子，说：“如您所知，有关那个叫梅振山的特工的情报经证实是可靠的。我们收到的情报可能会得到更多成效，也许可以找出其他的亚细亚特工。我们现在有几个名字。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些名字和真人对应起来。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了。此时此刻我们的密探正在调查这件事。” 安德伍德赞同地点了点头：“这真是好消息。亚细亚的人已经离我们的组织太接近了。我们必须要继续锁定并清除他们的特工。在良尔奥欣袭击我们的那个人对里达罗佛州的经营造成了严重的破坏。我们可能需要花费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才能重新在这个地区重新建立业务。我特别想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安东义和汉福瑞正在执行这个任务，”弗朗西斯说道，“我们会找到他，也会找到其他人，不过我们必须要明白这个任务非常困难。这些特工叫做‘极限特工’，因为他们单独行动，而且行事机密。他们的上层机构也并不承认他们的存在。目前我们已经干掉他们两个人了。我们就要确定一个在东南亚的特工的身份了，而且也正在接近一个在亚细亚的特工。” 安德伍德将自己的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然后点了点头：“安东义和汉福瑞，他们做事情靠得住吧？他们不会留下踪迹？” “不会的。他们非常专业。他们是我在埃梅瑞卡情报中心最信任的任务员。”弗朗西斯回答道。 “他们在奥地利调查到了什么情况？” “他们不光干掉了梅振山，还干掉了一个和梅振山接头的奥地利国家情报机关的管理官员。这些家伙对于我们向首要客户提供的货物了解得太多了。希望我们从梅振山的酒店房间里取走的材料是唯一的一份。以防万一，我已经把这些材料销毁了。这样就可以阻止我们的敌人进一步接近我们。另外，我们还从梅振山的个人电脑里得到了许多有关于第二梯队的新信息，当然这部电脑我也销毁了。” 安德伍德轻轻了挥了挥手：“好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行动。不过我希望在本周之内就见到成果。如果他们查出我们是谁，在哪里，情况就会很难看了。越早解决这些亚细亚的猎狗，我们就越安全。” 说罢，安德伍德又咬了一口他的鸡蛋灌饼，会议结束了。 第113章 克什米尔：被两个国家控制的领土 谢子川只能以非法身份进入克什米尔。 因为亚细亚共和国所代表的武装势力和企业投资的影响，天竺共和国境内的局面并不会对谢子川造成太大问题。 不过克什米尔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当然，一名普通的游客或者官方的政商代表只需要申请居住证就可以进入这个有争议的地区。 虽然亚细亚共和国现在比较流行的看法都认为克什米尔是一个危险的、排外的地方，实际上这个地方的老百姓非常的温暖而友好。 谢子川曾经来过莫卧儿国许多次，但大多数时候是去他们的本土而非有边界争议的地区，谢子川感觉那里的人非常热情、非常乐于助人。 自从闪米特大革新的全盛时期以来，现在的局势已经缓和下来了。 曾经一度这里的“委员会”，也就是宗教武装派别的安保警卫，被拿来和历史上的盖世太保相提并论。 这种情况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你已经在街道上看不到这种安保警卫了。 尽管如此，你最好还是应该小心行事。 你必须要遵守这里的法律，特别是和火神教信仰相关的规定，不要参与聚集或者喊口号，而且莫谈国事。 不过既然谢子川现在是在执行一个第二梯队的任务，谢子川当然无法申请居住证，用常规渠道进入这个国家。 谢子川的国际调查身份在克什米尔也行不通，而且如果谢子川告诉这里的移民管理机关自己是安全保卫局的人，那他肯定哪儿都去不了。 所以，谢子川必须要比在天竺共和国时更加隐秘。 最令人难过的是，谢子川必须要把那辆东桑陆地越野车留在天竺共和国的控制区内，步行穿越有争议的边界地区。 而在进入克什米尔之后，谢子川又需要找到交通工具前往斯卡都市。 走路是绝对行不通的。 谢子川在天亮之前穿过斯利那加，向北行驶，一直来到离边防检查站一点五公里的地方。 谢子川拐上了自己找到的一条土路，驶离高速路，然后将车停在路边。 谢子川确保已经带上了所有的随身物品，然后把钥匙留在车里。 车子就这样不要了真是可惜啊！看来某个走运的家伙可以免费获得一辆SUV了。 谢子川离开车子，避开高速公路，在崎岖的荒野中前行，一直开到他可以远远地看见检查点。 谢子川来到一座可以远远地俯瞰高速路的小山上，看到有天竺管辖克什米尔军队的三个卫兵在同时拦挡并检查两个方向行驶的车辆。 在边界的另一边还有一个莫卧儿管辖克什米尔军队设立的检查点。 太阳还未升起，不过谢子川只剩下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在那之后，阳光就会消弭谢子川穿过边界的机会。 谢子川脱掉外衣，只剩下自己的行动制服，然后把衣物塞进【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里，快步走下山坡。 谢子川迅速地在大灌木丛、树木、或岩石之间穿行，步步为营，确保没有人发现他。 不过想要发现谢子川确实是不太可能的。 谢子川的制服颜色很暗，而且现在四处漆黑一片。 那些卫兵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正想进入或离开这个国家的车辆上。 十五分钟以后谢子川又回到了地平面高度，趴在一条土沟的斜坡上，将脑袋稍稍地探出上沿，以便观察检查站的情况。 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有人试图徒步穿越边界。 如果谢子川保持低姿态，从侧面向东移动，他应该就可以成功。 谢子川等到一辆汽车驶进检查站，其中一名卫兵开始和司机交谈。 他用双手双脚，以一种螃蟹一样的姿势在土沟里前行。 此时，谢子川与检查站保持平行，可突然一名卫兵走了出来，可能是出来抽烟的。 卫兵走到建筑物面朝谢子川的这一侧，看向夜晚的天空。 谢子川决不能冒险被对方发现，于是谢子川完全静止地趴在地上。 不好，突然卫兵开始慢慢向土沟这边踱步。 第114章 爬进北方 卫兵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用力地吸着香烟，可能在思考等下夜班以后早饭要吃什么。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来到了离谢子川非常近的地方，如果谢子川移动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发现谢子川。 然后他的一个同事突然开始呼叫他。 这名卫兵表示听到了呼叫，最后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后把烟头扔向了谢子川的位置。 烟头落在了离谢子川的脸三十公分的地方，继续燃烧着。 幸好对方没有多事地检查一下烟头落地的地方，而是完全没有理睬，回头径直向建筑物走去。 谢子川趁此机会拾起烟头，在地上按熄。 谢子川又一次采取这种螃蟹步，继续向东移动。 现在谢子川必须要同时留意两个检查站的情况。 在清晨的这个时刻，路上的车辆很少。 本来谢子川还算比较幸运，终归是有两三辆车通过，可以为谢子川的行动提供掩护。 不过现在突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路上一片死寂。 天竺克什米尔的边防卫兵已经回到了他们的检查站房间内，不过莫卧儿克什米尔那边却有一个卫兵留在了室外。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看向西方，仿佛有一大股车流正在向他驶来、而他也在准备进行检查似的。 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家伙突然向天竺共和国检查站发出了一声呼喊。 他等了几秒钟，然后又喊了一声。 是个人名。 不一会儿，谢子川之前看到的那个抽烟的天竺克什米尔士兵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也向那名莫卧儿克什米尔人发出了回应的喊声。 谢子川听不懂那个莫卧儿士兵在说什么，他说的是涅瓦族语，谢子川不会这门语言。 相比于听，谢子川反而更能看懂涅瓦族语，因为涅瓦族文字和阿拉伯语很相似。 这名天竺士兵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开始向对方走去。 妈的，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在两座检查站之间的中间点碰面，然后谢子川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不必担忧。 那名天竺士兵摸出了烟盒，给那个莫卧儿士兵发了一支烟。 然后他们互相讲了个笑话，谢子川猜得，因为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笑了起来，而五分钟之后，他们结束了交谈，开始慢慢的向各自原本的位置走去。 一切安全。 不夸张地说，谢子川是爬进了北方克什米尔。 谢子川继续在黑暗中前行，和高速路保持一定的距离。 天色已经开始呈现出橙红色。 太阳再过几分钟就会升起了。 谢子川必须要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度过整个白天的时间，而且谢子川似乎在前方一公里多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不错的选择，一座高速公路桥。 十分钟之后，谢子川来到桥下，而正在此时，太阳也从谢子川正面的山丘后面探出了头。 这座桥横跨过一个看上去有六十多米深的山涧。 这个国家非常多山，地形从低矮的山丘一直延伸到远方，最终连接到兴都库什山脉和喜马拉雅山脉。 高速公路的桥梁是一种谢子川非常频繁光顾的酒店。 这里的住宿条件当然比不上那些四星级或五星级酒店，不过却能为谢子川提供他最看重的一种服务，那就是隐私。 谢子川下山来到高速路的旁边，然后一点点的走下大桥旁陡峭的山坡。 他抓住钢制的桥柱，然后向上攀爬，并翻到内侧。 谢子川轻松的向上攀爬到高速路的下方，那里有一段中空的区域，其中是一条长长的平台。 这个台子有大约一米多宽，顶部空间有数米高。 这是个完美的栖身之处，只要谢子川不会在睡梦中翻身掉下去，当然这种事情之前从未发生过。 在结束掉一天的辛苦跋涉，安然就寝之前，谢子川用【特种作战终端】给柴天行发了一条文字消息，告诉第二梯队自己已经进入了北方克什米尔，正在向斯卡都市前进。 第115章 长途跋涉 然后谢子川吃掉了一袋军用压缩配给食物，感到心满意足。 虽然这东西绝对算不上是什么美味佳肴，但是它可以减轻饥饿造成的苦恼，并帮助谢子川平静下来，进入睡眠状态。 这就是谢子川用睡觉来度过白天的地方，在一座桥下边，跨越克什米尔的高速公路就在谢子川的身体正上方。 晚上8点整，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把他叫醒，那时太阳已经下山了。 在桥上通行的车辆发出的轰鸣声并不会让谢子川无法入睡，相反，那个声音和白噪音很相似。 谢子川睡得像块木头一样沉。 他小心地从桥下的狭窄空间里爬出来，抓住桥柱，然后向下爬到地面。 谢子川离开道路，藏身于灌木丛中，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 他坐在一棵树后，查看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 柴天行留下了一条信息： #联络斯卡都市市场“斯卡都市地毯公司”的楚克廷布，他为国家情报局工作，已经接到通知# 好吧！ 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找到交通工具前往斯卡都市。 搭便车是不可行的，所以谢子川开始向最近的一个城镇——30公里外的吉尔吉特开始漫长的徒步旅行。 谢子川预计自己可以在5个小时之内抵达那里。 这期间最大的阻碍就是上上下下的地形，让谢子川的双腿和双脚都受到严重的折磨。 谢子川在心里默默地感谢张静之，感谢她在【混元极拳术】课上带学员们做的腿部锻炼。 旅程非常艰辛，谢子川甚至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了好几次，这让谢子川发现抵达目的地需要的时间比自己预先设想的要长得多。 管他的呢，在谢子川的职业生涯里他无数次面对过艰难的局面，与一些极端情况相比，这一次只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在路上，谢子川路过了几个看似已经荒废了的无名村庄。 虽然克什米尔是一个拥抱现代化的地区，但在偏远的乡村地区还是残留着过去的痕迹。 你可以看到一些牧人还穿着和数百年以前一样的服装。 汽车在这里也是比较稀罕的东西。 如果谢子川不小心受伤或者生病了，那他就只能自生自灭。 在这条路上不会有什么急救诊所。 当谢子川听到自己左方的密林中传来狼嚎时，这些想法一一从谢子川脑子闪过。 当谢子川终于抵达吉尔吉特的时候已经快是早上了。 这个农业聚居地并不算是一个多大的城镇，只是比乡村稍微大一些，人们正开始从睡眠中醒来。 谢子川听到空气中传来闪米特晨祷的音调，谢子川必须要承认这种旋律非常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宽慰。 除了大多数克什米尔地区的涅瓦族人以外，谢子川要去的地方也有很多藏族人和其他中亚少数民族。 涅瓦族人就是约四千年前生活在这里的汉族人、乌尔都人、藏族人和雅利安人混血后裔，他们占到这个国家总人口的一半有余。 第116章 搭便车 几乎所有克什米尔人都是佛教徒，这支藏传佛教的分支控制着这个地区的文化、宗教、以及政治走向。 另外真主神教的信仰者大约占了百分之十的比例。 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几乎所有的佛教徒都是属于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不过在克什米尔，以及天竺共和国的部分地区，藏传佛教现在成了主流。 谢子川现在穿上了平时的服装，把自己的行动制服藏在下面，然后漫步走进了村庄。 现在谢子川已经身处山区，气温已经没有那么高了，所以他感到现在基本上非常舒适。 大多数克什米尔人肤色都比较偏黄，而且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被看成是黄种人。 即便谢子川的肤色比较浅，但还是能够轻易地混入人群之中。 谢子川看上去大概就像是刚从尼泊尔坐公共汽车来到这里一样。 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到谢子川。 只要谢子川不用开口说话，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多数人都穿着传统的“苏卢瓦尔”，一种半身的民族服饰，而且很多人也戴着各种头饰和小帽子。 在城镇里，你可以看到穿西方服饰的男人，西装、休闲裤、衬衫。 不过女人却总是被遮盖在面纱的下面，也就是所谓的端庄服饰。 这种服饰的的代表性单品就是罩袍，就是一种像帐篷一样从头部垂下、遮住双臂和双腿的宽松长袍。 任何能显现出身体线条的服装都不允许。 除了双手、双脚、以及脖子以上和发际线以下的脸部之外，所有的皮肤都必须遮住。 在城市里，女人可以不受这样的规则限制，她们可以穿全身的长裙，或者是黑色长外套之下穿上长裤。 而头发则只是简单的用头巾遮起来就可以。 不过在这里，一切都要遵照传统，都更加老派。 谢子川在镇外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个供北行的营业性车辆停靠的小车站。 谢子川走到车站的背面，那里不会被人看见，然后坐下来等车。 三十分钟过去，车来了。 这是一辆十轮卡车，侧面用克什米尔语印着“斯卡都市搬运公司”，这辆车正是谢子川需要的。 谢子川等到走进车站使用卫生间的时机，跑到卡车的后面，蹲下来，然后爬到卡车货箱的下方。 谢子川转动自己的腰带，让带扣位于自己的背后，然后拉出了带扣里的钩子。 然后谢子川把自己的身体固定在车轴上面，脸朝下，然后把自己的双手和双脚卡在底盘上，再以钩子固定住自己的身体。 虽然用这种方法旅行并不是特别舒适，不过谢子川已经这样做过许多次了，而且这种姿势并不会太累，只要你保持警惕，不要睡着，而且绝对不要松手。 五分钟过去了，司机回到了驾驶室里。 引擎发动，他们出发了。 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谢子川一直在观赏着一片在高速下变得模糊的路面，它离谢子川的脸只有一米的距离。 斯卡都市是克什米尔北部最大的城市，其中大部分人口都是少数民族人口。 这座城市就是由一片不甚美观的高层公寓楼所组成，不过在老城中心的一些区域却仍然可以代表克什米尔的传统。 谢子川从卡车下面偷偷钻出来，然后向市场前进，谢子川的目的地就在护城河南岸。 这里是全克什米尔最古老、最大的露天市场，也是中亚地区国家那种典型的迷宫般的街区。 谢子川在中午到达这里，此时市集已经非常热闹了。 茶楼全部客满，客人或是抽着水烟，或是一边饮克什米尔茶一边热烈的交谈。 小贩也不遗余力的叫卖着，招揽每一名路过的客人光顾他们的店铺，并且买点什么东西。 这里的气氛相比天竺共和国实在是轻松得多、愉快得多，这可以理解。 谢子川做出一副游客的样子四处徘徊，最后找到了斯卡都市地毯公司。 这家店铺大得有些不太寻常，售卖的商品不只是克什米尔地毯，还包括丝绸和香料。 第117章 一杯浓茶 谢子川走进店铺，一个妇女向谢子川表示欢迎，而当谢子川提到楚克廷布时，她热情了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进门帘之后的一个房间，而谢子川则开始欣赏店内展示的地毯那精巧的工艺。 谢子川从来就对这种手工艺品所蕴含的精湛技艺感到万分钦佩。 地毯可不只是用来铺在地面上的，在世界上的某些地方，地毯还是一种财富的象征，甚至是在某些宗教或文化活动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而现在据谢子川看来，楚克廷布绝对是一名大师级的地毯手工艺人。 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着宽松的白衬衫，袖子宽大得像口袋一样，还穿着深色的裤子和凉鞋。 他看上去大概五十来岁，面容整洁，只是留着卓别林似的小胡子。 他深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还流露出一种温暖。 “我就是楚克廷布。”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 谢子川握住了他的手：“我是谢子川。” “他们已经通知我了，谢子川先生。欢迎来到斯卡都市。”他的布莱顿语非常好。 “谢谢你。” “我们借一步说话吧。我的妻子会守在外边。”他叫来了谢子川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 她走进店铺，露出微笑，并向谢子川点头，然后领着两人穿过门帘进入了里屋。 楚克廷布带谢子川来到一间像是他的办公室的房间里。 墙壁上和地板上都铺着华丽的地毯，角落里放着一张西式的红木桌子，而房间的正中则摆放着一些大号的坐垫。 “请坐。你想要喝茶吗？”他问道。 “有的话就太好了。” “请坐，”他示意让谢子川坐在那些坐枕上。 我盘腿坐下来，然后发现侧坐比较舒服。 能够休息一下双脚真的是太好了。 楚克廷布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又端着一个盘子回来：“本来应该让我的妻子来泡茶的，但是她要照顾客人。” 和谢子川意料的不同，他端来的是克什米尔的非官方国民饮料。 这是一种浓茶，不加任何配料，一定要用小玻璃杯趁热喝。 虽然谢子川并不算是这种茶的爱好者，不过此时此刻能喝到，感觉简直就像是上天堂一样。 从吉尔吉特出发以后，高速路上的尘土已经攻破了谢子川的喉咙，而这种茶可以洗清他的气管，具有非常神奇的功效。 “一路上还好吧，谢先生？”楚克廷布问道。 “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谢子川语带诙谐地回答。 “那可真是太好了。现在既然你来到了我这里，他们批准我可以借给你一辆车。我女婿有一辆车，他现在在外地，很长的时间都不会回来。你可以尽管使用他的车，除了去天竺共和国，你可以开到任何地方去。”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谢谢你。” “而且我想你一定有问题要问我？” “没错。不过在进入正题之前，我想先问一些私人的问题。” “请问。” “你是怎么成为联合调查局的线人的？” 楚克廷布狡诈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排白得发亮的牙齿：“二十来岁的时候我在亚细亚共和国生活过，那是在旧体系时代，在克什米尔国王被推翻之前。我在敦煌省西部的一所学校里读大学，那里还有很多其他克什米尔学生。当时那所学校和克什米尔还进行着交换生项目。我学的是政治学和汉语。在那期间，你们政府派人来和我们沟通。他们招募年轻人来为亚细亚共和国挖取克什米尔的情报。不过他们给的报酬确实很诱人。我那时还年轻，什么都不懂，所以我答应了。自那之后，联合调查局一直在付给我报酬。我觉得没什么好抱怨的。” “真是奇妙，”谢子川说，“世界真小，不是吗？” “每一天，这个世界都在变得更小。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吧。”他放下了茶杯，看着我的眼睛，“谢子川先生，我和这个国家以及附近地区的黑白两道都有很深的联系。在你的政府联络我，告诉我你会来之前，我已经在……其他地方听到过你的名字了。” 第118章 悬赏 “噢？” “谢先生，你的人头值不少钱。有人在悬赏要你的命。” “嗯，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谢子川说道。 楚克廷布看着谢子川，仿佛是在打量他：“我发现，谢先生，你要么是个非常勇敢的人，要么就是个非常愚蠢的人。” “请叫我谢子川。” “好的，但是你也必须叫我楚克廷布。” “好的，楚克廷布。你刚才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你好像并没有重视我说的话。” “噢，不是的。我对一切对我造成生命威胁的事情都很重视。” “那么请原谅我。也许我只是把你的自信误解成自负了。” “楚克廷布，我已经干这行很长时间了。一般的情况很难让我退缩。那么现在请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有点佩服你了，谢子川。你有种……怎么说，泰然自若的态度。”他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想你一定认识梅振山先生？” “私下并不认识。梅振山也为我的机构工作。” “我和梅振山先生一直有往来。我是他的线人之一。同样我也很佩服他。真的很难相信他居然被杀了。他也是一名非常有自信的人。” “然后呢。” “首先你要了解，梅振山先生一直在努力追查【加盟商】。他想要找出他们的大本营、负责人以及运作模式等等。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已经为这件事走火入魔了。我尽力向他提供帮助。我曾为他打探消息，帮助他寻找线索。不过我认为他可能是太早暴露自己了。【加盟商】发现了他的存在。梅振山先生也这么跟我说过，当时好像是你们在埃梅瑞卡联邦的人被杀死了。一个白人特工？” “是的，赫尔兰德。在密阿迈。” “对。在那之后，梅振山先生告诉我，他认为【加盟商】一定有一份名单。名单里列出了所有可能为安全保卫局工作的特工。他担心【加盟商】正在执行一项计划，逐一清除名单里的人。” 谢子川思考了一下：“我并不是质疑梅振山的顾虑，不过我认为你们俩都太看得起【加盟商】了。如果【加盟商】真的有一份名单，我实在是想不出任何他们有可能获得这份名单的途径。” “梅振山先生也说过同样的话。这是一个谜。” “我跟你说实话，楚克廷布，我不会为这件事操心，”谢子川不仅是这么说，他真的也是这么想的。 谢子川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只要他在执行任务，他就会时刻注意隐藏自己。 这是例行的工作，“那么现在请给我讲讲梅振山在调查的事情吧。” “梅振山先生正在调查一条进入天竺共和国的军火运输路线。他认为这批武器是来自格鲁吉亚，不过他也不是十分肯定。我也赞同他的看法。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些武器就会有两条路线，一条是通过莫卧儿共和国，另一条是通过克什米尔和匈奴斯坦。我告诉你我的想法。我认为这条线路并不是通过莫卧儿共和国的，只是【加盟商】希望让别人都这样以为。虽然莫卧儿共和国这里也有非法军火的问题，不过【加盟商】的货绝对不是从我的国家流出去的。我们的政府一直致力于打击这个现象，绝不允许任何非法军火离开莫卧儿共和国，这是个千真万确的事实。他们并不希望被外界看作是国际暴力抵抗活动的帮凶，虽然全世界一直在往我们头上扣这顶帽子。我们的政府特别关注那些可能和莫卧儿共和国有关的激进暴力武装分子集团。” “好比黑暗光环组织，对吗？” 楚克廷布又笑了起来：“你知道的还挺多，谢子川。” “他们很快就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头号目标。”谢子川解释道。 “嗯，是的，正应如此。媒体界和我们的政府都在怀疑黑暗光环组织的大本营就在莫卧儿共和国。我不希望这是真的。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楚克廷布，不管你能告诉我什么，我都会非常感谢。” 第119章 一个诉诸暴力的民族英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最近这个组织宣称为很多起袭击事件负责。但是我们能不能确定黑暗光环组织就一定存在呢？会不会是圣殿基地或者其他团伙干的呢？他们这样做也许只是为了混淆视听？” “不，我不这么看。他们的行事风格略微有些不同。虽然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甚至认为，前两天我在贾朗达尔还遇到过一群黑暗光环组织的人。” “真的吗？”楚克廷布坐直了身子，准备洗耳恭听。 “是的。你这么说让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听说过斯卡都市货箱公司吗？” 楚克廷布皱起了眉头。“为什么问这个？” “有一批军火在贾朗达尔被缴获了。装那些武器的箱子都是斯卡都市货箱公司生产的。” 楚克廷布耸了耸肩：“那是一家大公司，生产纸箱、木箱、和各种包装容器……他们的仓库就在城外。” “我打算去看看。” “去看看也没坏处，不过我真的想象不到这家公司会牵扯到任何非法活动上。他们向许多客户提供产品。【加盟商】可能只是通过一个中间人或掩护身份向他们购买包装箱。” “这确实有可能。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名字，温敏莱昂？” “温敏莱昂？”楚克廷布看上去非常吃惊，“温敏莱昂？” “对，我应该没听错，就是这个名字。” “如果你说的是温敏莱昂，他是一名出生在北部克什米尔的莫卧儿共和国的战斗英雄。他是一名南亚争夺战的英雄。”楚克廷布的表情充满问号。 “跟我讲讲他的事。” “他曾经非常富有，经营着多家企业，而且也非常积极地参与政治。不过在旧世纪年代早期，他因为公开反对闪米特革命惹上了麻烦。当战争爆发以后，他也遭受了一系列惨剧，家毁人亡，都是被天竺共和国炸弹杀死的。在那次悲剧之后，他发誓要报复天竺共和国人，并散尽家财组织了一支反天竺共和国民兵组织，实际上就是一支暴力武装分子团伙。他们频繁地跨越边界进行袭扰，不过却非常残忍，他们杀了许多无辜的平民，洗劫他们的财物。温敏莱昂在莫卧儿共和国已经成为了一种民间英雄式的人物，不过我们的政府却不认可他的行为。他们本来打算介入，阻止他继续从事抵抗活动，不过在政府还没来得及行动之前，天竺共和国军队伏击了温敏莱昂的军队。温敏莱昂被杀死，他的民兵组织也被连根拔起。” “温敏莱昂已经死了？”谢子川很吃惊。 “至少舆论是这么认为的。在那之后再没人听过他的名字。不过我必须要补充，没人在战场上找到他的尸体。” “唔。我在贾朗达尔听到一名黑暗光环组织的暴力武装分子提到了这个名字。” “我会去打探一下，”楚克廷布说，“不过我听说领导黑暗光环组织的是一个叫阿克巴尔的人。你听说过吗？” “是的，我在贾朗达尔也听到过这个名字，而且我也记得这个名字出现在多种报告里，”谢子川回答，“我肯定他也在联合调查局的暴力武装分子通缉名单上。” “阿克巴尔是莫卧儿共和国人，他的暴力武装分子身份早已不是秘密，而且我们的政府也因数项罪行正在通缉他。我的情报说，他是黑暗光环组织里的关键人物。就算他不是最大的老板，也一定是负责计划行动并最终执行的人。” “那么好的，我会留意他的。” 第120章 普光恩济与石岸山 楚克廷布站起来，走向他的书桌。 他打开了抽屉，拿出一份厚厚的折叠文件夹，然后递给了谢子川：“这是梅振山先生的。他有的时候会借宿在楼上的房间里。在去亚细亚共和国之前，他就住在这儿。我在房间里找到了他留下的这份材料。不知道这些文件能不能对你有用。如果你想的话，谢子川，你也可以住在这里。” “谢谢，”谢子川打开文件，里面有几张纸和一些照片。 他拿起第一张照片看了看。 里面有两个人。 其中一人在谢子川看来有几分眼熟，他很明显是南亚雅利安人的类型，大约五十多岁，而且看起来似乎患有某种皮肤病。 另外一个人谢子川却不认识。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楚克廷布突然说，“梅振山先生还和这个人有过联络。”他指着那个很眼熟的人。“他的名字是哥舒突厥，匈奴斯坦人。梅振山先生认为哥舒突厥有一些和黑暗光环组织有关的内部情报。” “哥舒突厥，我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你可能在电视上见过他。他是个企业家，在匈奴斯坦的杜尚别开了一个大公司，叫做石岸山公司。你知道吗？” “不知道。” “他们主要的经营业务包括建筑、石油、钢铁。除此之外，哥舒突厥还经营着一个叫做普光恩济的公益组织，其宗旨是为了向全世界的抵抗活动受害者提供援助。他用自己的钱经营着普光恩济。哥舒突厥非常注重曝光率，所以只要发生任何袭击事件，他就会上新闻反对暴力抵抗活动活动。他也一直在帮助匈奴斯坦当局追查暴力武装分子，而且似乎他在周边国家都有很广的人脉。” 这个公益组织听起来非常耳熟。 说不定我真的听说过这个人。 “你见过他吗？”谢子川问道。 “没有，不过我们做过生意。我卖给过他几张地毯，用来装饰他的办公室。我希望能够有机会见见他。他是个非常慷慨的人，不过我想他只关心让自己的脸出现在电视上。不过至少他懂得把钱花在刀刃上。” “照片里的另外一个人是谁？”他看起来像是东欧人，而不是闪米特人或者莫卧儿共和国人，而且也是大概五十多岁或者六十出头。 “我不知道。梅振山先生也不知道。” “他是从哪儿找到这些照片的？” “我不知道。” 谢子川把照片放回文件夹里，点了点头：“好吧。看来我有一些功课要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借用你刚才介绍的房间，休息一下，然后今晚去调查一下那个包装箱仓库。” “没问题。我带你去房间。” 谢子川跟着楚克廷布离开办公室，走上一段台阶，来到一间很小但是非常能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的小卧室，里面放着一张蒲团和十来个枕头。 房间还附带了一个卫生间。 对目前的谢子川来说，这个房间堪称奢华。 谢子川向楚克廷布表示了感谢，和他约定晚餐时间再见。 然后谢子川准备休息放松。 不过在入睡前，他检查了一下【特种作战终端】，里面有一条柴天行留下的消息，内容很简单：“看到请回话。” 谢子川按下了喉咙旁的植入发信器。“上校？你在吗？” 不一会儿，他的耳朵里传来了柴天行的声音：“谢子川？你在哪儿？” “在斯卡都市。我在楚克廷布的店里。” “很好，你安全抵达了。听好，我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昨天我们又有一名极限特工被杀害了。土特尔特。” 土特尔特。 同样，谢子川私下并不认识他，不过谢子川知道他是谁。 他是第二梯队派驻在东南亚的特工。 “究竟是什么情况？”谢子川问。 “我们还不知道。现在我们只知道一些粗略的情况，不过初步报告显示作案的很有可能就是杀害梅振山和赫尔兰德的那个人或者那群人。” 这时谢子川才开始认真地思考楚克廷布所说的那件事情，【加盟商】也许真的有一份名单。 第121章 军火走私犯的战略 安德伍德坐在他的【施维埃联】国际商业银行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突雷士金融区的街道。 在过去几年的时间里，这里已经成为他的家了，他非常热爱这个地方。 定居在突雷士的生活开销非常大，不过他总有办法充分利用这座城市所能提供的一切便利。 他在突雷士湖畔有一座庄园，那是他的骄傲和快乐的源泉，只有在来银行的时候他才会离开家。 当他休假的时候，他沉溺于一些奢侈的休闲活动中。 安德伍德拥有六辆收藏品汽车，包括一辆上个世纪30年代产的劳斯莱斯，这辆车曾经属于上上个时代末期法兰普鲁克帝国最后一位首相。 他最自豪的收藏品则是一艘最近购买的黑天鹅333游艇。 他喜欢驾驶这艘游艇沿湖悠闲地航行，有的时候还会在上面过夜。 安德伍德认为这艘游艇就是他人世间的一小块天堂。 总的来说，【加盟商】发展得非常不错。 他们的生意起步时规模并不大，一开始只是在伽纳达开展业务。 他和弗朗西斯一起完成了第一笔军火交易，然后他们才招入了迈克尔森和道格拉斯。 【加盟商】的规模和影响力不断地增长，向一切财力足够雄厚的客户出售各种各样的武器。 安德伍德没有任何政治野心，也不向任何人效忠。 万能的美元就是他唯一的动力。 在东欧厄罗斯与基辅罗斯国边境战争期间，他们的生意开始蓬勃发展。 为了安全原因，安德伍德将运营总部迁到了格鲁吉亚的第比利斯，并在突雷士设立了第一家【施维埃联】银行。 两年以后又在第比利斯开设了的第二家分行。 通过这两家银行作为掩护，安德伍德成功地组建起了一部精密的金融机器，负责【加盟商】的一切营销、采购、送货以及洗钱等工作。 而要找到合适的人来做脏活累活却是一项非常费时费力的工作，因为他必须要确保他的手下能够保持忠诚。 他付给员工很高的薪水，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至少，这个机构的普通士卒并不太清楚他们真正的业务是什么。 而且很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执法机关还没有抓住任何一名了解【加盟商】内幕的人。 安德伍德认为自己在突雷士所享受的生活是合情合理的。 他们现在所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如何重建埃梅瑞卡联邦的业务渠道。 他们遭受的损失非常惨重，不过也并不是不能挽回。 【加盟商】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而且安德伍德非常确定亚细亚共和国的安全保卫局就是他所遭受的损失的罪魁祸首。 他启动了一项计划，想要查出并清除所有来自东方大国的间谍，这项清扫行动在密阿迈的事件发生之前就已经开始运作。 现在，这项计划已经成为了他们的重中之重。 安德伍德一直在思考埃梅瑞卡联邦的情况，以及如何才能以快速高效的方式进行补救。 其中一个可能性就是再招揽一名新的合作伙伴，候选人是一支名叫吉龙帮的埃梅瑞卡联邦三合会组织的老大，他们之前已经有过数次的生意往来。 他的名字叫托尼姜，而且很有可能成为埃梅瑞卡联邦最强大的黑帮头目。 第122章 对谢子川下手 这个黄皮肤的埃梅瑞卡人居住在新奥伦斯，几十年来那里一直是他的三合会帮派的大本营。 在主权移交之后，即便其他的三合会帮派都离开了这座前布莱顿殖民地，托尼姜和他的吉龙帮还是留在了这里。 托尼姜和埃梅瑞卡联邦政府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他总是有办法玩弄一些权术，把立法机构的权势人物掌控在自己手中。 是的，托尼姜也许就是能够帮【加盟商】解决当前困难的那个人，不过安德伍德不太确定的是，如果他把这个人招入团队中，其他成员会不会有情绪。 另外，他还认识一个驻扎在埃梅瑞卡联邦的亚细亚共和国人，这个人应该也能为他们提供帮助。 安德伍德的搭档们可能不太会愿意和这个人合作，不过安德伍德却认为这样做是有利的。 毕竟，这个人在亚细亚共和国的情报机构中有一定的名望和信任度。 安德伍德决定把这个想法暂时搁置，稍后再作斟酌。 时间还很宽裕。 电话响了。 他拾起听筒，说道，“我是安德伍德。” 然后他安静听完了电话那头报告的消息，最后回答道，“谢谢。” 安德伍德挂掉电话，将椅子转了个方向，打开了电脑。 他的技术总监向他保证，所有关于【加盟商】的机密文件都已经使用一种复杂的加密机制保护起来，没人可以破解。 即便审查人员到银行来收缴了所有的硬盘，他们也无法读取其中的信息。 所以，安德伍德将【加盟商】所有的记录、计划以及运营情况都保存在他办公室的电脑中。 他打开了名为清扫的文件，也就是清扫行动的略称，这项计划是为了要清除那些意图对【加盟商】不利的特工。 他们都是敌人，都是来自他国势力、坚持要破坏安德伍德的盈利业务的情报特工。 难道他没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从事的职业吗？ 他们凭什么决定自己不能出售自己的货物？ 制造和贩卖武器的人并不是杀人凶手。 至于他的客户用他的产品做了些什么事，那和他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份名单，有的用黑色字体显示，有的则用红色。 安德伍德选中了第一个还是黑色字体的名字，土特尔特，然后把颜色改成了红色。 就如同另外两个红色的名字，赫尔兰德和梅振山一样，土特尔特现在也已经被“清除”了。 还有两个名字依然是黑色字体。 安德伍德点击了第一个名字，据称是叫谢子川的这个人。 他快速的重新浏览了目前收集到的有关谢子川的信息，他在几年前曾经是特种部队的战士，虽然有过几段伴侣关系，但是至今未婚，他居住在亚细亚共和国首都或是北部的郊区，而且是最资深的第二梯队极限特工。 最重要的是，他很有可能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妹妹。 没人知道谢子川长什么样子，不过目前拥有的信息已经足够让他们追踪到一个可能的嫌疑目标了。 现在，【加盟商】派去亚细亚共和国的人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安德伍德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在得到应答之后，他说道，“很好，我同意。现在我们对谢子川采取行动。找出他的位置。目前还不要动武，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心理压力应该可以起作用。毕竟她还很年轻。” 第123章 联结宝石 在真正的床垫上舒服地睡了一觉之后，谢子川感到神清气爽，然后开始对梅振山留下文件夹中的材料开始仔细地研究起来。 其实这些材料的内容并不多。 他一定是把大部分的资料都保存在他的电脑里或是放在家里了，而且据谢子川所知，我们的人没能找到他的电脑，而安全保卫局的人也已经把他家彻底的搜查了一遍。 总而言之，值得仔细研究的东西并不多。 其中谢子川首先看到了是一张满是涂鸦的纸。 梅振山在上面写下了几个词，并用箭头将这些名字练了起来，看来他是想要找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些词包括：【加盟商】、黑暗光环、温敏莱昂、阿克巴尔、安德伍德、和默滕斯。 前两个名字谢子川当然认得，而第三个名字正是谢子川接下来想要调查的人。 阿克巴尔这个名字他刚才已经听楚克廷布介绍过了。 另外两个名字则是第一次看见。 【加盟商】是这张随手画成的图表中的核心所在。 有一个箭头从【加盟商】指向黑暗光环，而另一个箭头则从黑暗光环指向阿克巴尔，同时还有一个虚线的箭头指向温敏莱昂。 另外，这个名字旁边还画了一个打问号，并加上了下划线以示强调。 默滕斯这个名字旁边也有一个大问号，并且用一个双向的箭头将其和黑暗光环连在了一起。 唯一和其他名字都没关系的是安德伍德这个词，只是画了一个圆圈圈了起来。 谢子川完全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只能用【特种作战终端】输入了一条文字消息，然后用内置的相机将这张图表拍摄下来，并发送给了柴天行。 说不定他和他的团队可以发现其中的奥秘。 为什么梅振山在发现这些情况的时候没有立刻汇报给首都呢？ 看来柴天行说对了，梅振山太莽撞了。 也许他是对自己能力太过于自负，这种情况在他们这行里经常出现。 另外谢子川也把哥舒突厥的照片复制了一份发给首都，同时指示他们查明照片中另一个人的身份。 不管梅振山查到了什么有关【加盟商】和黑暗光环组织的信息，这已经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谢子川感觉就好像是正在走入一滩阴暗的泥沼里，其中还留有梅振山的血。 这股吞噬了他的势力迟早也会和他狭路相逢，他只希望能抢在那之前解开这个谜团。 除此之外，谢子川还在梅振山的遗留物品里又发现了一块宝石。 这是一颗像鸽子蛋大小的绿色六边形宝石，在谢子川休息的小房间里发出的翠绿的流光。 谢子川又赶快拍了几张照片通过【特种作战终端】传输给第二梯队，并留言道：“梅振山留下的物品，可能又是空间宝石。” 过了一阵子，小昭·艾晴子反馈了信息：“是的，这是另外一种空间宝石，根据‘组织’档案记载，这枚绿色宝石名字叫做联结宝石，据说可以联结多元宇宙内的个体信息，但是具体效果尚不清楚。另外，你要注意宝石可能发生的任何异常变化，如果对你的身体造成损害，立刻报告。” 对应着小昭这段文字提醒，联结宝石似乎有了回应，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第124章 时空切割器 突然间，联结宝石悬浮起来，然后绕着谢子川飞了一圈，宝石也很快变成一团流动的能量体，漂浮在谢子川眼前。 就在谢子川以为这团绿色能量体要渗入他的身体时，联结宝石的虚空形态突然形成一个光雾一般的罩子，扣在他头上。 然后嗖的一下，绿色的光雾罩子便钻进了他的大脑中。 不出所料，谢子川发现自己的周围发生了变化。 身边的房间、装饰、身下的床铺和坐垫都没有了，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谢子川再次被那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包围，似乎顷刻间失去了知觉，失去了意识，失去了空间的概念。 仿佛他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些嘈杂的声音又重新出现了，一些图形还是像电子游戏中进入地图场景那样加载出来。 这是哪里？ 感觉似乎是在飞行器上。 【多次元位面战术源器】的声音又回荡在他的脑海里：“特工66号，欢迎再次回到贝塔宇宙，由于您接连发现了两枚诞生于多元宇宙远古时期的宝石，‘组织’通过检测您体内的能量扰动和量子叠加态指标，从而获得了新的技术突破。一种被我们称为‘时空切割器’的小工具已经研发成功，可以为您的作战行动提供极大的便利。” “【时空切割器】？这是干嘛的？” “【时空切割器】可以为您打开一个小的时空裂隙，这个裂隙内的空间完全独立不属于当前已知的任何多元宇宙，并且这个裂隙内只有空间，没有任何其他自然实体。” “那我更不明白了，这个时空裂隙有什么用？”谢子川问道。 “大有用处，”【战术源器】里的女性声音也变得很激动，很开心的感觉，“这个具有无限空间的时空裂隙理论上可以存储无限的物资，对于你这种单兵作战的特工来说，你就可以携带无限制的作战武器和弹药，以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补给。” “哟呵，这听起来很不错，”谢子川突然来了兴趣，“可是具体是怎么实现的呢？难道要我每次都得用这个所谓的【时空切割器】切开这个时空裂隙才能进行物资交换？” “不，不用担心，”【战术源器】里的女接线员声音变得很自豪，“我们的工程师开发了一种嵌合技术，可以将【时空切割器】嵌合在您的战术背包里，这样一来，从外观看您的战术背包并无特殊之处，但实则背包内部空间无限大，放多少东西都可以，而且在背包内部也不存在现实的物理重量。” “嚯，这可太好了，这相当于我随身带了一个移动仓库哇，”谢子川很兴奋，“那现在就帮我升级吧！” “好的，请稍等片刻，升级正在执行，弦能量开始共振，原子粒子逐步合成，合成进度40%……60%……80%……100%，合成完成，【时空切割器】已开始启动。另外，此次升级将消耗您个人安全账户90000星河钻石，已经划扣成功。” “喂喂喂，你刚才可没说还要钱啊！你这太黑了……”谢子川刚想大声理论，突然眼前的一切场景都变得清晰可见，他清醒过来了。 第125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登入潜舰 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谢子川感觉仿佛刚刚做了一个内容丰富且长长的梦。 原来是场梦？ 不过自己确实又重新穿越了，他此刻正坐在一架轰鸣声巨大的武装直升机里，周围有几个海军陆战队队员。 谢子川摸了摸自己的战术背包，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打开了【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果然，里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背包内部已经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空间，显示出流光溢彩般的星空背景，而他的物品都轻飘飘地悬浮在其中。 好吧！90000星河钻石！希望这笔巨款能够花得值吧！谢子川心里默默自嘲了一番。 此时此刻，【开路先锋】武装直升机。 大西洋沿岸。 在离开古巴关塔那摩空军基地飞行并且三个小时一次空中加油后，【开路先锋】的飞行员将飞机减速到悬停状态。 在余下的600响里路程里，震动一直在折磨着谢子川的屁股和后背，现在已经减弱为震颤。 飞行员的声音从谢子川的皮下通讯传来。 “长官，我们到了集合地点了。“ “无线电联络呢？” “还没有。我们会等他们出来。你知道‘海豚’是怎样的，大概是迷路了。” “咱们这次把事情办得漂亮点，少校。”谢子川看了看手表。 他们很准时到了，但是接应的潜艇却晚点了。 “你的燃料怎么样？” “我们很好。感谢你带来的好运气，我们也有了自己的一位超级大亨。” “超级大亨”是亚细亚空军同温层加油机的昵称，它具有双重功能，既是空中加油飞机，也是宇航员的零重力模拟器，也就是那种通过快速爬升和突然俯冲实现的，使乘客体验失重的感受。 目前，一架来自另一个空军基地的同温层加油机正在他们上方三万五千响尺的轨道上运行，等待必要时给直升机加油。 坐在他对面长凳上的是【开路先锋】的两个机枪射击专家。 像过去一个小时一样，他们全神贯注于打牌。 因为已经习惯于将危险的人运送到危险的区域，【开路先锋】的乘组们泰然处之，不问任何问题。 除了在谢子川登机时点头之外，两个人都没有注意他。 【开路先锋】武装直升机是特种部队操作员的梦想。 它被设计成秘密地将士兵送入禁区，然后再将他们撤出。 直升机速度很快，安静，并配备了一套航空电子设备，全面高配置：前视红外雷达，惯性全球定位系统，地形跟踪和地形回避雷达。 什么都有。 谢子川瞥了一眼窗外。 直升机的导航闪光灯关闭了，但是多亏了一轮满月，他可以看到20响尺下的海洋，它的表面被旋翼的气流切成了薄雾。 这是【开路先锋】的另一项专长，也就是悬停耦合器，与卫星导航结合使用，可以将直升机精确地固定在与地面垂直空中的一个点上，随着地球的转动而移动，并且误差不超过6响寸。 十分钟后，飞行员的声音回到了谢子川的皮下通信器：“我们有同伴了，长官。‘海豚’已经就位，准备接人。” “收到，”谢子川说，“告诉他们五分钟。” “你喜欢什么高度？” “十响尺就行了。别傻等了。” “你确定？” “是啊，回去吧。谢谢你载我一程。” 他挥手去引起了两位打牌专家的注意，然后指着自己，向下猛地伸出一个拇指。 他们开始行动了。 机舱灯换成红色，救生衣也穿上了。 第一个机组人员示意谢子川站起来，转过身去检查装备，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二名机组人员推开舱门。 双腿撑在门槛上，一只胳膊撑在门上，他示意谢子川向前。 谢子川感觉到了他身体下面【开路先锋】发动机转子的砰砰声。 冷雾吹过门，他尝到了嘴唇上的盐味。 在门口，机组人员把他的皮下通信贴近耳朵，然后对着麦克风说了些什么。 他用五个手指对着谢子川闪了一下，然后又闪了一下，然后把手掌放平：表示在十响尺处稳定盘旋。 谢子川点点头。 第二名船员从背心中拿出一盏化学灯，打开它，摇晃它，直到它开始发绿光，然后把它扔出了门。 化学灯碰到了水，开始在海水中上下摆动。 在黑暗中的荧光棒会给谢子川一个跳跃的参考点。 门口的工作人员站到一边，向谢子川挥了挥手表示“您请”。 他身体垂直，双臂交叉在胸前，跳入黑暗的水中。 【开路先锋】的发动机转子发出的重击声变得低沉起来，有那么一小会儿，在海水下面，谢子川允许自己在浮出水面之前享受一下宁静。 浮出水面之后，他把大拇指举过头顶。 当机组人员关上门时，【开路先锋】侧门的红色矩形灯变暗了。 直升机腾空而起，向左倾斜，消失在黑暗中。 在他右边的某个地方，谢子川听到一阵泡沫，接着是嘶嘶不停的嘶嘶声。 三十秒后，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光点；它眨了一下，然后又眨了两下。 谢子川向它游去。 此刻，【元始天尊】级战略攻击潜艇，静静地坐在水中，背部甲板的一部分被海水淹没，凸起的指挥塔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像一座两层楼高的建筑。 一名水手蹲在甲板上的绳梯顶端。 谢子川爬了上去。 就算这个船员因为在埃梅瑞卡联邦的东海岸大洋上搭载一个孤独的人而感到不安，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 “艇长向您致意，长官。请随我来。” 他领着谢子川沿着潜艇的背部甲板向船尾走去，越过指挥塔，来到一个敞开 第126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元始天尊号 【元始天尊】的母港在南海的暗沙群岛，那里是谢子川上一次登上潜艇执行任务的地方。 在那之前，当谢子川还在海军特种作战部的时候，谭政他们曾经一起工作了半年。 可以说，谭政是舰队中最好的“鞋拔子”之一，因为不仅能将特种作战员带入硬目标封锁区，而且还能让他们再次活着出来而赢得了声誉。 在谢子川之前的行动中，谭政曾经驾驶【元始天尊】潜舰号航行了22响里，进入四国岛海域戒备森严的和歌山海港附近，一直到达入海口，然后静静地等待了18个小时，直到谢子川完成任务返回。 当然了，谭政将他的成功归功于他的船员和【元始天尊】潜舰非凡的“声音足迹”，或者说几乎探测不到的声音足迹。 【元始天尊】潜艇由核动力涡轮驱动电机驱动，非常安静，俗称“水中黑洞”。 谭政咧嘴一笑：“身手不行了？扯淡，谢子川，我知道你厉害得很。来杯红茶怎么样？” 他们一起进了谭政的小房间，这是一个狭窄的空间，有一张折叠桌、一个铺位、一个小水槽和一面镜子。 就潜艇而言，这个小房间是很豪华的。 一个水手敲了敲门，递给谭政一个托盘，上面有两个杯子和一瓶红茶。 谭政给谢子川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 站在小舱室里，谢子川可以通过他的脚感觉到【元始天尊】潜舰发动机的响声。 “我刚帮你拿到了最新的监控录像，”谭政说，“我看你打算独自潜入另一个岛。你又搞孤胆英雄这一套，谢子川。” 谢子川呷了一口红茶，它又热又苦，而且煮过头了——这是海军的做法。他很喜欢。 “只是做个好士兵该做的而已，伙计。所以说，我们的目标看起来怎么样？” “不太好看。这地方有什么故事？”接着谭政控制住自己，急忙说道，“没关系，都是机密，我不需要知道。幸运的话，我们将在10小时内把你送到那里。睡一觉，然后我会告诉你接下来你面对的是什么局面。” 像往常一样，水下潜艇的声音让谢子川昏昏欲睡。 引擎的嗡嗡声，水掠过外壳时发出的微弱嘶嘶声，以及空气循环器发出的白噪音，这三者的结合就像镇静剂一样。 谢子川的确需要睡眠。 自从仙台号事件以来，他一直在拼尽全力，尽管他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但他知道压力和睡眠不足最终会压垮他，减缓他的反应和思考。 考虑到他要去的地方，他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谭政离开房间3个小时后，他回来了，轻轻地摇醒谢子川，在他鼻子下晃了晃一大杯茶，说：“美容觉睡够了吗？” 谢子川呻吟着坐了起来，把脚放在甲板上。 “你说呢。”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热茶又烫又浓郁。 谭政说，“十分钟后咱们在休息室做简报。” 谢子川五分钟后就到。 像潜艇的其他部分一样，军官的休息室也很拥挤：三套乙烯材料的长凳座位，用螺栓固定在甲板上的桌子，以及侧凹室里的一个小厨房。 墙上挂满了【元始天尊】潜舰号的照片，从船体的龙骨铺设到目前船员的照片。 和谭政一起等待的是他的执行官林卓。 谢子川从未见过林卓，但知道他的名声。 在职业生涯的中途，林卓改变了主意，离开了海军情报部门，去了一个舰队驻地，在那里他一步步升到了潜艇兵的职位——供应和管理、武器、声纳、工程，最后升到了副舰长。 再过五年，他就可以指挥自己的船了。 谢子川坐下来，谭政做了介绍：“我请林卓参加简报会议是因为他的情报背景。他会对我们为你准备的材料有一些自己的见解。” 谭政打开简报文件夹，在桌子上摊开一系列10张8x10的照片。 每张照片都从不同的高度、角度、分辨率和格式，包括红外、EM和夜视的效果展示了长滩群岛，并且所有这些照片都是在谢子川前往军队基地的途中由卫星或高空侦察机拍摄的。 第127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进攻分析 “先介绍一点背景，”林卓开始说道，“长滩群岛岛屿是新约克城外海群岛的一部分。它由散布在70响里海洋上的1000个小岛屿组成。其中，只有大约100个有人居住。长滩群岛大约是七千响亩，或九平方响里。” “地形如何？”谢子川问道。 “岛的北边有一个相当大的海湾和天然港口；在南面、东面和西面，这个地方是一个堡垒：五十响尺高的悬崖和狭窄的海滩。内部是三重树冠的雨林，被暴露的岩石悬崖、山峰和山脊所打断。” “非常好，”谢子川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现在，有趣的部分来了，”林卓说，把一张照片推到桌子对面的谢子川面前。 谢子川看得出来，这是一张来自高空侦察无人机的照片，但经过了色彩处理。 林卓用钢笔描出了一条似乎沿着悬崖轮廓的淡淡的白线。 “那是一条路。一条泥土路，真的，但是足够宽了。”林卓又指了指，这次指的是路上的一个长方形物体。 “这是吉普车，”谢子川说。 “没错。一共有6两车日夜在悬崖上巡逻，风雨无阻。每辆车两名武装警卫。” “巡逻模式呢？” “这是好消息。他们有固定时间表。你的人已经把细节上传到了你的东西上。她说你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子川点点头。对于【特种作战终端】来说。谢海菱干得不错。 “一旦过了悬崖路，你将在雨林中跋涉三响里。更多好消息。没有巡逻和电磁辐射，这意味着雨林中没有摄像头或传感器。因为野生动物可能会破坏这些监控设备。还有更多坏消息。无论你选择哪条路线，你都要面对两个悬崖和三个峡谷。” 这个浓密雨林的情况，比其他任何情况都更加排除了利用高空翼伞插入海岛的可能性。 毕竟跳进三重树冠的茂密丛林是十分冒险，但是考虑到雨林的厚度，没有办法知道它下面有什么。 如果一旦从空中跳跃穿过树冠，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深深的峡谷，这往往会让你的一天都很扫兴。 “一旦穿过丛林，”林卓继续说道，“你就会来到我命名为内环的地方。很明显，这个地方的主人很注意他的安全。在庄园周围一响里的范围内他们已经把雨林砍回了单树冠层。不过我要说的是，大自然还是站在你这边的。丛林的生长很难人为控制，所以森林地面应该有一些植被覆盖物为你提供掩护，前提是你不介意爬行。” “我喜欢爬行，”谢子川嘀咕道，“但是我猜想削减茂密的树丛意味装了更多的摄像机和传感器？” 林卓点点头：“装了很多，但它们是都已经绘制并且加载在你的那个什么上面了……” “小装置。” “对。现在，说说安保卫兵。内环被分成12个区域，就像一个时钟。每个区域一个守卫，随机移动。我们看不到任何固定模式或一致的时间安排。” 这对谢子川来说是喜忧参半。 根据墨菲定律，随机巡逻的哨兵可能会在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而且通常是在最不方便的时候。 从好的方面来说，哨兵只是人类，而人类的思维下意识地倾向于秩序和模式。 如果有足够的耐心，谢子川可能会在覆盖范围中找到一个缺口并溜进去。 “无线电信号呢？” “所有警卫都有便携式无线电，但看起来没有固定好的定期汇报程序。” “他们可能是用相机拍摄的方式进行签到。”谢子川回答。 拍摄签到指的是每个警卫都可能被要求定期出现在他所在区域的摄像机前，给出“一切正常”的信号。 如果有警卫错过签到将触发安全主管的问询或发出警报。 “另外，一旦穿过修剪后的人工树林，你会发现自己面对着500平米开外、修剪整齐的草坪。” “你在开玩笑吧！” 第128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又一个坏消息 “不是开玩笑，这些照片中有一张甚至显示了一个坐在割草机上的场地管理员。穿过草坪是12响尺高的飓风围栏，顶端是铁丝网。 “想当然必须得有围栏。”谢子川说。 “当然围栏是没有通电的。该岛位于群岛的外缘，因此会有相当数量的风暴，这意味着会有很多吹来的碎片。当电子设备频繁受到轰击时，很难保持其平稳运行。不过，栅栏上有传感器。现在没有办法判断它们是运动感应、触摸感应还是光束感应。 “现在，说说这栋房子本身，”林卓说，把另一张照片推到桌子对面，“有一座中心建筑——这座有红瓦屋顶的建筑。这是一座六层的埃梅瑞卡风格洋房。它被较小的建筑包围，可能是员工宿舍、仓库、车间、公用设施空间，所有这些都在围栏内。这里有很多守卫，大约每班八个。至于洋房本身，我们一无所获。没有内部细节。估计你得见机行事了。” 听到这话，谭政笑了：“我记得，谢子川，见机行事是你最擅长的。” 谢子川沉默了十秒钟，思考着细节：“现在距离插入点还有多远？” “我们只剩下大约60响里路程了，但在这个地区有几条洛圣都型号潜艇。” 谭政指的是埃梅瑞卡联邦洛圣都型核潜艇。 几乎像【元始天尊】级一样安静，洛圣都潜艇拥有复杂的声纳包，包括船头，侧翼和拖曳被动阵列。 更糟糕的是，有传言称伽纳达军方向埃梅瑞卡制造商提供了足够的核心技术来复制伽纳达研发的“暗冰”鱼雷，据说其时速为200至230响里。 “我们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选择绕过他们的包围。”谭政说。 舱壁上的功放电话发出很大的啁啾声，谭政拿起它。 他听了一会儿，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们周围有低波了。” 低波代表极低频，这是一个用来给水下潜艇发信号的波段。 谢子川跟着谭政和林卓来到控制中心，在那里，甲板上的官员递给谭政一扎纸。 “水面等待信号，长官。” 谭政浏览了一下信息，然后递给谢子川：“有人想和你说话。” 谢子川想，这恐怕不是好消息。 “甲板官，我们来启动天线。” “启动电线，是的，长官。” 当工作人员将【元始天尊】潜舰上浮带到天线深度时，控制中心开始行动。 整个过程花了六分钟。 “已经到达天线深度，舰长。” “很好。”谭政对谢子川说：“这边。” 谢子川跟着谭政来到无线电室，一名高级首席报务员正等在那里。“链接建立，加密运行。呼号薛西斯。” “谢谢，指令长。给我们一些私密空间吧。” 二级军士长把其他报务员领到外面，随手关上了门。 谢子川戴上耳机，敲击麦克风：“说吧，薛西斯。” “谢子川，我们有一个问题了。两个小时前，有一个空中巡逻冲突事件发生了。”柴天行说道，他指的是障碍战斗空中巡逻。 每当亚细亚共和国海军航母巡逻时，都会有一圈舰队防御战斗机守护，要么是J15战斗机，要么是J20战斗机。 “东瀛帝国的人声称我们侵入他们的领空。对方派出了一批X-16战斗机。发生了空中的混乱追击，差点擦枪走火，然后发生了一个半空中的撞击，他们的一架X-16和我们的一架J15战斗机。最后两名飞行员都不得不跳伞。” “我草！”谢子川说，“事态升级了吗？” “还没有。两名飞行员都被找到了，这对缓和局势很有帮助，但这仅仅是个开始。下一次就不会是只是磕碰剐蹭了。下次会是射击和导弹。” 谢子川明白，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大家实际上就处于战争状态。 “如果长滩岛上有任何东西可以为我们指出另一个方向，我们就需要好好利用它。”柴天行严肃说道。 第129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双脚干燥 随着潜水脚蹼的轻轻一踢，谢子川慢慢向前移动，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刮到了沙滩上柔软的沙子。 他感到一个海浪浪头掠过自己的后背，谢子川的视线暂时被海水气泡模糊了。 当海浪退去，他抬起头，直到他的面罩露出水面。 在前方，谢子川可以看到沿着悬崖底部的白色沙滩，悬崖本身就是一堵垂直的斑驳的灰色岩石墙。 他选择在涨潮的时候靠近，原因有二：第一，碎浪更容易控制，允许他在部分被水淹没的情况下爬进浅滩。 第二，潮水越高，他到达悬崖底部需要穿过的海滩就越少，减少了被发现的机会。 果然名不虚传，谭政熟练地引导【元始天尊】潜舰号向北进入埃梅瑞卡联邦东海的中心，经过埃梅瑞卡联邦的洛圣都级潜艇包围圈，最终到达新约克城海湾和长滩群岛附近。 对于一个标准的特别行动的潜入任务，【元始天尊】潜舰的前甲板安装了一个蛤壳式干船坞掩体和一个递送工具，或者叫游泳者运载工具，但谢子川任务的紧急性质使得这种接近方法不太可行，所以他只是跳出了潜艇的前逃生舱，直接游了半响里到岛上。 到目前为止，天气在一定程度上配合了他的计划。 天空晴朗，偶尔有云在月亮前飘过。 根据谭政手下气象官员的说法，一场热带风暴正从南埃梅瑞卡联邦海向上移动，在它之前已经推动了一系列暴雨出现。 谢子川把手缩回来，从战术背带上取下双筒望远镜。 他扫视悬崖顶，寻找有没有动静或车灯。 谢子川什么也没看见。 他放回望远镜，向前移动左臂，直到他能看到【特种作战终端】的屏幕。 他按了一个按钮，一幅长滩群岛的地图出现在绿光中。 谢海菱做了她一贯的彻底细致的工作，将地图分成三个视图：带有地理特征的标准地形图、电磁辐射地图和红外线视图，每个视图都根据先前的简介进行了标记：悬崖路；外部雨林；内部修剪区；以及庄园本身。 各种各样的彩色符号标明了摄像机、传感器、岗哨区和栅栏的已知位置。 看着斯塔克岛森严的堡垒，谢子川感到一阵恐惧，但他很快摆脱了这种感觉。 “不要受影响，谢子川！”他命令自己。 一步一步来。 一个摄像头，一个传感器，一个哨兵，分步骤解决他们。 他把面罩重新沉入水中，开始慢慢向前移动。 十分钟后，他穿过了浅海滩，藏在悬崖底部的岩石中。 在他身后，海浪嘶嘶地掠过沙滩，退去，留下一层海水气泡。 谢子川沿着悬崖小心翼翼地走着，直到能清楚地看到山崖的顶部，然后等待着。 他的等待很短暂。 八分钟后，他看到一对车辆前灯穿过树叶。 他们停下来，天已经全黑了。 几秒钟后，手电筒亮了。 在月光下，谢子川可以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悬崖边。 警卫用手电筒照了照岩石表面，然后照了照沙地。 紧接着，手电筒熄灭了。 前灯闪亮着，人影开始移动。 谢子川点击了【特种作战终端】屏幕上标有锁定的按钮，悬崖路上的红色钻石符号开始闪烁。 锁定启动。 由于吉普车巡逻的时间表是可预测的，谢子川所要做的就是锁定其中一辆车的外观来跟踪其余的车。 剩下的五辆吉普车巡逻队一辆接一辆地出现在屏幕上，出现在悬崖路的各个点上。 每个钻石符号旁边的一组滚动数字显示了这一批次巡逻车辆到达谢子川位置的剩余时间。 他还有六分钟窗口时间。 他在【特种作战终端】的通讯屏幕上打出一条信息：“双脚干燥”表明他已经上岸，然后点击发送。 考虑到岛上极高的安全级别，谢子川和柴天行已经同意放弃正常的通讯程序，并将传输保持在最低限度。 发完信息，谢子川小跑着回到他先前选择的路径点，开始攀爬。 第130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丛林王国 悬崖既是登山者的梦想，也是噩梦，它是花岗岩和火山玄武岩的混合体，花岗岩上有许多有利于抓握的横向裂缝，而火山玄武岩在一些地方被数千年的天气磨平了，但在另一些地方却是锯齿状的，易碎的，像钢丝绒一样粗糙。 通过在夜视模式和标准视觉之间切换，头戴战术目镜的谢子川能够慢慢地选择向上的方式，从一个花岗岩滑道蜿蜒曲折地到达另一个，直到他到达顶部的一半路程。 他的【特种作战终端】在手腕上突然又一次震动了一下。 谢子川把右手锁在一个缝隙里，把【特种作战终端】举到面前。 在屏幕上，一颗红色钻石正沿着悬崖路移动，靠近他的位置。 时间显示器上显示的时间已过60秒……五十五…… 他一手接一手地向左移动，向悬崖上一个鼻形的隆起处走去。 当他的肩膀撞上它时，他降低了自己，直到他可以躲到悬崖隆起的鼻尖下。 他把手伸进一条缝里，直到指关节卡在石头上，然后松开左手，让它晃来晃去。 在他上方，谢子川听到了巡逻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突然，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 紧接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然后是砾石上的脚步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一束手电筒的光沿着悬崖水平掠过，射向他，然后越过悬崖的突出的鼻头，消失在视野之外。 谢子川及时向下瞥了一眼，看到光束沿着海滩跟踪了几秒钟，然后手电筒闪烁着关闭了。 他一直等到吉普车的引擎声音逐渐远去，然后再次看了一眼【特种作战终端】。 下一辆吉普车巡逻兵在岛的东边，一辆红色的钻石型符号慢慢向他驶来。 这一轮还有七分钟。 他一刻不停一直在爬。 还剩两分钟的时候，他的手摸到了悬在崖壁边缘的杂乱树叶。 谢子川四处摸索，直到他的手找到了一根树茎，他爬了起来。 他蜿蜒穿过矮树丛，直到走到路边。 然后进行了一个快速的电磁辐射以及夜视模式的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他检查了一下【特种作战终端】的倒计时：还有一分钟。 前一天的雨让道路变得泥泞不堪——这会给留下的脚印创造完美的模型，所以谢子川沿着草地边缘侧走，直到他发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对扁平的石头半埋在泥土中。 他正要跳到第一块石头上，突然听到吉普车的引擎发出呜呜声。 谢子川跳到下一块石头上，然后跳到边上，蹲下身子，溜进灌木丛，直挺挺地俯卧在地。 吉普车的前灯扫过马路。 半响尺外，一个被全是泥包的轮胎从谢子川的面前滚过。 吉普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 一个声音用埃梅瑞卡语叫着什么。 回答来自稍远一点的地方，车里的人回应了第一个声音；第二个回应的声音是下车扫描悬崖表面的警卫发出的。 半分钟后，吉普车又开动了。 谢子川慢慢挪动他的手臂，直到他可以看到【特种作战终端】。 他在地图界面上敲击。 雨林的外环展现在他面前。 三响里的完整丛林，两个悬崖，三个峡谷。 天亮前他还有六个小时。 谢子川来到一条潺潺流过灌木丛的小溪旁，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理论上，六小时走三响里听起来像是轻松的散步。 但是他曾经在丛林中生活、战斗和杀戮，有时一呆就是几个月，他知道这并不容易，尤其是在晚上。 他的每一步，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手的放置都充满了危险。 并且他的战术目镜夜视模式实际上毫无用处。 由于只有偶尔的猎物踪迹可循，他不得不稳步穿过茂密的树叶，他在三叉戟护目镜中看到的画面都只是一堵树叶和树枝构成的墙，它们随着他的经过而分开，但又在他身后立即关闭。 每一步都包括躲避、扭动或绕过各种障碍物。 上面的树冠天篷遮住了天空，唯一能看到月光也总是短暂一瞥。 事实上，周围的光线不足以为夜视工具提供光源。 第131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长途跋涉 整个丛林环境徘徊在33摄氏度的高温伴随着90%的湿度。 在谢子川的周边视觉中，他可以看到丛林中的夜行动物匆忙离开时的一些移动。 锯齿状的藤蔓和尖尖的树叶在他前进的路径上纵横交错，擦伤了他裸露的皮肤。 飞虫，有些小到看不见，有些大到像是硬币，在他的耳朵、眼睛和鼻子周围盘旋。 虽然开辟出一条丛林小道的努力每个方面都令人疲惫不堪，但谢子川知道身体压力只是冰山一角。 地球上没有其他环境能像丛林那样影响人类的心理。 面对一大片厚厚的树叶围墙遮挡让你的视野没有任何参考点。 你看到的一切景象都变得很单一，被同质化了。 你十响尺前所在的地方看起来和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惊人的相似，不管怎么走都没有什么变化。 如果你的思想没有得到严格控制，绝望就会开始蔓延，随之而来的是恐慌和精神麻痹。 尽管危险重重，谢子川还是热爱丛林。 因为这是犹如一个非常巨大的因素均衡器装置，非常公平和客观。 你面临的每一个危险，你的敌人也面临着；同样的树叶墙隐藏着他，也隐藏着你。 杀死你的敌人或死在敌人手中的区别变成了对双方耐心、耐力和注意力的考验。 谢子川背靠着树干坐在河岸上。 他把他的大手帕浸入水中。 天气出奇地冷。 他擦擦脸和脖子，凉爽使人精神振奋。 谢子川从腰带上取下水壶，一饮而尽。 丛林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身体中吸取水分——每一次呼吸、每一滴汗都让人离中暑更近了一步。 他把水壶侧放在溪流中，直到水壶满了，然后他又给水壶放入两片二氧化氯消毒剂，盖上盖子。 通常情况下，丛林水中携带的细菌、病毒和囊肿足以杀死你，或者让你住院几个月痛苦挣扎着希望你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在谢子川的周围，森林的地板沙沙作响，大部分是各种各样的昆虫，从蚂蚁到蜘蛛到甲虫。 突然，树冠里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一只猴子被他的经过惊醒了。 然后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擦过他的大腿。 谢子川移动得很慢，把护目镜放回原位，向下看去。 一队切叶蚁，每只都带着硬币大小的叶子，在他的腿上行进。 他检查了他的【特种作战终端】。 目前为止，他已经走了一个小时，走了半响里。 谢子川检查了坐标，以确保他在正确的路径上，然后站起来，跨过小溪，继续前进。 几个小时稳步而缓慢的过去了，他选择了一条通往内陆的路。 凌晨三点，谢子川发现了一条不足十响寸宽的狩猎小径，并沿着它蜿蜒向北。 跟着走了一小时后，狩猎小径开始逐步消失。 谢子川感觉到空气的变化，温度的下降只意味着一件事：水系。 在他看到水系之前，他已经听到了声音，在他的左前方的某个地方发出了低沉的吼声。 小路变得更加崎岖，石头在脚下打滑。 水系的咆哮转向右边，继续下降，很快轰鸣声变成了明确无误的水流声。 小径继续向下延伸了200码，树木渐渐稀疏，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小的花岗岩礁石上。 谢子川对面是另一个礁石，中间隔着一条十响尺宽的裂缝。 他走到边上往下看。 这个深坑有二十响尺深。 在底部，一条河流正快速穿过花岗岩墙壁的边界。 在他的左边，峡谷稳步向上攀升，直到到达一个小瀑布。 谢子川怀疑他能否获得足够的起跑来跳过峡谷，他知道如果跳不过去那就是必死无疑。 河水的力量会把他在岩石上碾成馅饼。 他也不能尝试更远的路径，丛林一直长到了峡谷的边缘，使得跳跃变得不可能。 那就往下走吧。 谢子川沿着小路又走了四分之一响里，直到地势变得平坦，裂口扩大到三十响尺。 这里的水流更慢，更浅，布满了巨石，但是谢子川知道不能低估这条河。 这些是五级急流。 即使水深只是达到小腿的高度，水的力量也足以将他击倒。 他研究了巨石。 对谢子川来说足够宽了，而且只隔了几响尺，但是它们也长满了光滑的海藻。 他看了看手表。 他已经落后于计划的时间，而且他不知道自己会在下游发现什么。 那就是这里了。 第132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昼伏夜出 谢子川花了一分钟计划路线，然后走到边缘，盘起双腿，纵身一跃。 这是一个蛙跳动作，让他俯卧的姿态撞击在岩石上。 他的战术服加固的凯夫拉尔纤维和犀牛板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但冲击力还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恢复过来，在岩石上扭动身体，然后跳到下一个。 谢子川又重复了五次，直到到达对岸。 他在花岗岩墙上发现了一个裂缝，里面有天然的内置台阶，石头之间的泥上留下了动物的足迹。 这应该是一条狩猎路径。 他爬了上去。 在裂缝的顶端，谢子川的确发现了另一条狩猎小径。 凌晨5点，也就是黎明前一个小时，谢子川已经接近了包围斯塔克庄园的森林砍伐区100米以内。 他用双筒望远镜观察林木分界线。 斯塔克的保镖在控制丛林方面做得相当不错，他们以近乎完美的曲线修剪了下层灌木丛，只留下一簇簇齐膝高的草和小树。 这就是事情变得有趣并且棘手的地方。 在他和洋房庄园院子之间有整整一响里的经过人工修剪区域。 这是巡逻兵、传感器和摄像机开始发挥作用的地方。 所以谢子川只能等到晚上再继续进一步的行动。 他开始寻找一个可以度过一天的藏身之处。 谢子川在西面半响里处发现了个好地方：一棵横倒在一些小圆石上的枯树。 他在树下挖了一个洞，然后用附近的树叶搭建了一个有缝隙的遮盖棚，谢子川小心翼翼地将树叶连根拔起，然后重新种植。 必须谨慎伪装，因为枯萎的树叶将是一个警告暴露的信号，没有一个专业的安全巡逻队会错过这样的疑点。 总之，忙活半天对终于对自己庇护所感到满意，谢子川就爬进去，拉上身后的树叶遮盖篷。 他一件一件地脱下战术包袋和装备，把所有东西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睡觉前还有一项任务。 谢子川在他的【特种作战终端】上打出一条信息： #就位，一号航路点。一切都好。有什么最新消息？# 二十秒钟后，反馈信息又传了回来： #东瀛帝国苍龙级潜艇试图渗透“东方红”号航母战斗群的边界，事发地点在北方四岛海域。潜艇已经被驱离，随后在附近海域搁浅。世界联盟安理会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事态看来又升级了，谢子川心里犯嘀咕。 这一天过得很慢，谢子川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隐藏掩体里，时而打瞌睡，时而研究斯塔克庄园，随着阳光的照射，透过树丛可以看到它的一部分。 透过外屋的屋顶，他可以看到洋房的红瓦屋顶，不时瞥见警卫和地面工人在走动。 他只看到了一些埃梅瑞卡国人长相的脸。 他大概目前位于把人工修剪区域划分成假想的钟面的九点钟位置。 谢子川估计，假象钟面的十二个区域中的每一个都是一响亩的大小。 天亮后不久，当一名武装警卫经过他的隐蔽处30响尺内时，他没有看到隔离带外有任何动静，这意味着白天侦察班的巡逻是暂停的。 根据他的【特种作战终端】地图，有四个伪装的摄像机藏在他前面的树上。 在屏幕上，这些摄像机的三维视锥或探测范围显示为一个旋转的圆锥体。 在白天通过监控探头是不可能的，监控覆盖范围太全面，时间太不确定。 到了中午，温度和湿度为33和90。 三名身穿白色束腰外衣、头戴草帽的场地管理员走出大门，在修剪区溜达了两个小时，用镰刀和弯刀砍树叶，然后返回大院。 谢子川在下午的剩余时间里尽可能躺着不动，节省水和能量，他不停测定敌人的巡逻时间，寻找盲点，在地图上做注释，等待夜幕降临。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斯塔克。 这个人与仙台号事件发生了联系，以及由此而来与滑石镇也有了联系，证据上看似乎无可辩驳，但情理上也说不通。 为什么一个15年前隐居到自己私人岛屿的古怪的亿万富翁会策划对亚细亚共和国的放射性攻击？ 当然，他有足够的资金实力来完成它，但是动机是什么呢？ 为什么要牵连东瀛帝国？有什么好处呢？ 第133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穿过修剪区 时间到达黄昏前不久，谢子川通过他的双筒望远镜看着大院的夜班工人开始值班。 卫兵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在大门附近集合，直到他数到有十几个人。 每个人携带一把MP8紧凑型冲锋步枪。 一名主管把他们召集在一起，谢子川觉得主管应该是在下达指示和/或鼓舞士气的话。 这些人检查了武器，测试了无线电步话机，然后大门打开，保镖们鱼贯而出。 是时间开始行动了，谢子川做出决定。 他穿上战术背包，把所有装备放回口袋，然后检查他的手枪和【野战军-44K】。 紧接着，他把口粮的包装纸埋在预先挖好的洞里，并把它们填满。 一穿过大门，卫兵们就分开了，每个人都朝着假象的钟面上属于自己的区域走去。 谢子川所处扇区的警卫五分钟后到达并开始巡逻，因为他的腿短，上肢体态圆滚滚的，谢子川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矮胖子”。 这个警卫坚定地、有目的地、精确地穿过这个区域，双脚平放在地面上，在移动下一只脚之前测试自己的体重，眼睛一直在移动，MP8随时待命。 这回答了谢子川的一个挥之不去的问题：斯塔克的安全部队人选的来源。 如果这个警卫是谢子川面对过的那种典型的退伍军人，就极有可能是特种部队的人。 他们不太可能犯大错误或忽略小细节。 夜幕很快降临，在二十分钟内从黄昏消失到完全黑暗。 同样快的，他周围的树木从白天丛林中微妙的昆虫嗡嗡声，变成了夜间动物活跃起来时发出的嘎嘎声和嗡嗡声的交响乐。 随着黑暗而来的是想要行动的冲动，想要赶快投入工作，但谢子川控制住了这种感觉。 他还有八个小时的夜晚，如果有必要的话，他要充分利用每一分钟。 使用红外线和夜视模式，谢子川在“矮胖子”徘徊的时候跟踪他，40分钟后，谢子川的耐心得到了回报。 他开始注意到“矮胖子”的巡逻路线有一个模式冗余：一个Z型图案，接着是一个N型图案，等等。 因为已经对摄像机的移动进行了计时，所以谢子川等待时机，然后从隐蔽处溜出来，弯腰跑向摄像机盲区的一片灌木丛。 “矮胖子”此刻在他的左边，沿着巡逻区域的边界移动。 谢子川检查了【特种作战终端】。 摄像机，一个在他的左边，一个在他的右边，从他身边旋转而过，监控探头的视锥擦过他的隐藏点，但没有接触到他。 他站了起来，向前冲刺了20响尺，躲到一棵树后，查看了“矮胖子”的位置。 对方现在离谢子川10点钟方向有30响尺远。 等等，他命令自己。 等等……下一步是最棘手的。 一旦通过修剪区域，他还有50响尺的草坪才能到达围栏前。 分隔修剪区和草坪的是一排修剪整齐的木槿树篱。 它们被修剪成货车车厢的形状，看起来很可爱，但这是一个他很乐意利用的安全错误。 他一直等到“矮胖子”经过，消失在树林里，然后向前挪动，刚好错过了两个摄像机镜头的交叉，然后站起来，冲刺剩下的80响尺到树篱，在那里他趴着，在树枝上找到一个开口，爬向草地边缘。 紧接着，谢子川平躺下来，一动不动。 第134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干扰摄像头 草叶上覆盖着一层凝结物，湿气在谢子川的皮肤上感觉很凉爽。 从他的眼角，他看到一只迷路的夜蜂落在一朵盛开的芙蓉花上，在他的腿上收集了一些黄油黄色的花粉，然后嗡嗡地飞走了。 越过防飓风栅栏，他可以看到一个附属建筑的后墙。 沿着屋檐，每隔十响尺左右就有泛光灯。 这些泛光灯没有开启，这表明它们有运动传感器。 安装在每个栅栏柱上的是一个旋转摄像机。 除了中间的那一个，所有的都朝外。 谢子川把护目镜换成了电磁感应状态。 在脉动的蓝色场中，每台相机都被一个旋转的光晕所包围——这些仪器有自己独特的电磁信号。 就像放射科医生学会解读看似晦涩的X射线一样，随着长时间的实战体验，谢子川也学会了解读电磁波动的模式。 他可以看出这些摄像头都配有夜视功能。 这样的话行动将是冒险的。 他的时机必须非常完美才行。 谢子川观察着，等待着。 四分钟后，一个巡逻兵出现在外屋的拐角处。 这个敌人停下来，翻开一个小嵌板，在键盘上输入一个密码。 这是谢子川第一次看到嵌板，但他立即明白了它的用途。 卫兵关上面板盖子，沿着栅栏从右向左走去。 没有一盏运动泛光灯亮着。 沿着围栏走到一半时，警卫在向内的摄像头前停下来，数到三，然后继续往前走，消失在大楼的另一个角落。 观看这一过程告诉谢子川很多细节：警卫没有在第二个控制面板停下来意味着泛光灯的警报超驰装置被延迟了；向内的摄像头是一个定期巡护的检查点；警卫没有佩戴夜视护目镜，这意味着他沿着围栏散步是为了检查有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 草坪、树篱和修剪区的边缘不属于他的责任范围。 摇头灯是最容易关闭的。 谢子川从背后的枪套里拔出【野战军-44K】，把它放在胳膊的弯处，然后瞄准。 他用手指拨动变焦开关一次，然后两次，将十字线对准光源。 谢子川开枪了。 随着玻璃的叮当声，灯碎了。 他调整瞄准，再次开火，熄灭了下一盏灯。 他重新把【野战军-44K】在背带上安置好。 接下来，谢子川从腰带上取下一个类似目视仪的东西，系在手枪上，打开电源开关。 这是一个摄像头干扰器。 随着微弱的嗡嗡声，摄像机干扰器启动了。 尽管干扰器的好处显而易见，还是有两个原因让谢子川不喜欢使用这东西：第一，它消耗大量的电力，他不喜欢携带任何多余的电池重量。 其次，使用它需要精确和坚定的目标。 手的一抖或脚的一失足，你就有失去干扰的危险。 不过好在谢子川现在有了【时空裂隙】战术背包，携带多余电源来说已经变得小菜一碟。 他检查了他的【特种作战终端】，看着围栏摄像机转动，看着它们的视锥重叠和分离……重叠和分离……。 当“矮胖子”经过时，树篱后面传来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 重叠和分离……重叠和分离…… 就是现在。 谢子川蹲下身子，瞄准离他最近的摄像机，扣动干扰器的扳机，开始向前走。 他步伐稳健，目标明确。 当干扰器扰乱电路时，摄像机发出了快速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当他离摄像机三响尺时，他松开了干扰机的扳机，把自己平放在围栏上。 一切安全。 当然，暂时如此。 第135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节外生枝 监控摄像头没有办法很好地覆盖自身近距离的水平表面，它们的运动机制通常会沿着自身的墙壁或栅栏留下一个盲点。 谢子川等着摄像机镜头完成一个旋转，然后爬上围栏，爬到顶部，在那里他翻了个身，在铁丝网上爬来爬去，直到他像鹰一样张开，背部拱起。 他对凯夫拉尔纤维和犀牛板说了一句无声的感谢：它们能很好地抵御子弹和铁丝网。 在一个流畅的动作中，他用脚蹬地，手臂上下摆动。 突然的冲力，加上钢丝的弹力，使他向后一跃。 谢子川做了一个完整的后空翻，蹲伏在草地上，然后走向围栏，在向内的摄像机下停住了。 他等着，直到它来回摇头摆向别处，然后飞奔到大楼，绕过拐角，沿着墙到下一个拐角，在那里他停下来，四处张望。 他此刻处在一条短土路的边缘。 在谢子川的左边，五十响尺外，是更多的防飓风栅栏。 在他的右边，是一个有12个车位的开放式车库；前六个摊位是空的，后六个堆满了吉普车，就像他在海滩路上遇到的那种。 他感觉到【特种作战终端】在他手腕上震动。 谢子川检查了屏幕： #新抵达语音连接……在四号加密按钮上接收# 频道4键是为高度加密的语音通信预留的。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打破无线电静默？ 他敲击他的皮下通讯：“在安全按钮四上。” 有五秒钟的延迟，这时，柴天行说：“谢子川，我们在斯塔克的庄园里截获了一个杂散的无线电信号。是从主屋的某个地方传来的。你来说一下，谢海菱。” “这是一个国家情报局行动专用载波频率上的突发传输。不要问我怎么回事或者什么情况，我正在研究，但看起来里面有个好人。” “国家情报局正在对斯塔克进行一次行动？那没有任何意义。” “也许是说不通，”柴天行同意道，“但这不是我们担心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在敌人内部有一个资源在，让我们看看能否利用它。” “情报局那边可能不喜欢这样。” “你不用操心情报局的感受，我来处理就好。你操心的是找到那个特工。谢海菱正在更新你的【特种作战终端】。” 谢子川检查了他的屏幕。 他等待旋转的数据更新圈停止，然后滚动和缩放岛屿地图，直到洋房的结构图充满了屏幕。 在建筑的东北角有一个闪光的黄点。 “我看到了。”谢子川说。 “因为我们没有内部蓝图，所以没有办法说出它的确切位置——楼上，楼下都不太清楚。” “我会弄清楚的。难道我们不知道这是一个线人，一个案件官员，一个代理人——什么都不知道吗？” “都不知道，”柴天行说，“所以使用你的判断力。不管是谁，如果他们有斯塔克的内部消息，那就去搞到。不惜一切代价。” 又是一个节外生枝，谢子川想。 他和其他人一样喜欢惊喜，但更喜欢在圣诞节和生日的时候，而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 话又说回来，正如俗话所说，秘密行动是关于预期和处理那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136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白磷炸药 谢子川躲进了车库。 肮脏的地板散发着机油和天然气的味道。 他沿着后墙小心翼翼地走着，在第三辆吉普车后面停了下来。 他仰面躺下，在车子的底盘下蠕动着。 谢子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四分之一大小的塑料盘。 里面是一个6克重的WP硬盘，即白磷硬盘，点燃后会在2000度下燃烧。 如果出现了紧急情况，这个小装置将提供一个壮观的掩护和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因为白磷能点燃油箱，其余的吉普车则会以多米诺骨牌的方式爆炸。 谢子川剥去粘合剂，把白磷塑料盘粘在油箱上，然后在【特种作战终端】上对应的屏幕上敲击了一下，检查了塑料盘的遥控信号。 他扭着身子跑出来，跑到车库的墙边，在拐角处偷看。 道路两边都是附属建筑，尽头是洋房前的环形车道。 所有的外屋都是黑暗的，除了他左边的第三个，那里有一个窗帘的窗户透着灯光。 从里面谢子川可以听到埃梅瑞卡联邦民族音乐和男性的笑声。 里面的人是休班警卫还是大院工作人员？ 谢子川很好奇。 如果是前者，最好能知道紧急情况下增援部队将从哪里来。 他蹑手蹑脚地穿过马路，直到能透过窗帘看到里面的部分场景。 他拿出双筒望远镜，放大了看起来像牌桌的东西。 一只手伸了进来，甩出了一张扑克牌。 有笑声和掌声。 视野里，这只手的主人站了起来。 谢子川看到一个臀部皮套，里面伸出一支手枪的枪托。 嗯，这个画面回答了刚才那个问题：里面的人是警卫。 谢子川考虑了他的选择，很快打消了在墙上埋地雷的念头。 如果一个诡雷在门上，一个诡雷在窗户上，这样放置几乎肯定会消灭里面的所有人，但这也会把保镖力量的剩余部分全吸引到他身上。 那可就麻烦了。 像往常一样，少即是多。 不要留下任何大动静。 谢子川沿着警卫室的后面走着，与道路平行，直到他到达另一排木槿树篱边上。 他直挺挺地趴在地上，透过树篱凝视着。 在这里他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洋房。 之前从空中拍摄的监控照片并没有很正确地反映俯瞰这座庄园宏伟的视觉效果。 总的来看，就像一个层层叠叠的结婚蛋糕，这座洋房的六层楼形成了一个60响尺高的尖顶金字塔。 实际近距离观察，谢子川现在感受到了它的宏伟规模。 底层的边长有一百响尺，面积或有一万平方响尺；再高一层的话规模是一半的大小，以此类推到最高层，到金字塔的顶端时候，它不比一个普通大小的卧室大。 洋房的外部是红色和黑色两种色调，油漆很厚，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倾斜的屋顶，每一个都比前一个矮几响尺，覆盖着赤陶瓦，由巨大的木制横梁支撑。 纸灯笼点缀着较低的屋檐，在前面的台阶和环绕的门廊上投射出淡黄色的光。 不管是否是个精神病，富豪斯塔克对建筑的品味是高雅的。 谢子川数了数有四个守卫，两个在前面的台阶上，两个在离他最近的一侧。 由于看不到另外两面，他不得不假设还有另外四名警卫，就算是总共八名。 他对监控行动的研究揭示了洋房外围的一个漏洞——就像整个建筑群的木槿树篱一样，它涉及到景观美化。 这座洋房三面被洋槐树所包围。 这种茂密的大树有着粗壮多节的树干和结实的枝干，让谢子川想起了一朵稍微扁平的西兰花。 这些树被允许长到三楼屋顶以上也没被修剪。 这就给了谢子川一个潜入进房屋的机会，爬树！ 第137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进入庄园 20分钟后，谢子川一寸一寸地爬过车道，进入小树林，站在一棵洋槐树干后面，松了口气。 他朝树的四周瞥了一眼，确认警卫没有移动。 谢子川抓住头上的一根粗树枝，挺起了身子。 他先前侦察过的树枝从树干水平延伸，越过警卫的头顶，在屋顶上方几响尺处终止。 同样，耐心是关键。 如果他匆忙或惊慌失措，他就完了。 卫兵会一枪把他轰出树外。 他开始移动。 树枝很快变细到栅栏柱的直径。 随着他的每一步移动，树枝都微微变得更加弯曲，迫使他停止行动和倾听树枝的声音。 一阵微风吹来，虽然其余的树枝树杈都在动，但他不想冒险得寸进尺。 前进一步……停住不动。 前进一步……再停住。 前进一步……然后又停住。 走完最后十响尺花了五分钟，但他终于到达了终点。 他把一只脚移到瓦顶上，确保自己保持平衡，然后放下另一只脚。 他蹲伏着走上斜坡，来到敞开的阳台上，然后把他的【转角观测镜】伸到栏杆上，用夜视、红外线和电磁三种模式进行了快速扫描。 什么都没有。 他抓住栏杆，把自己拉了进去。 谢子川发现自己在一个空房间里。 从柚木地板上厚厚的一层灰尘和风吹的淤泥来看，它已经空置了很多年了。 他轻轻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 他什么也没听到，然后把【观测镜】柔性摄像头从门下塞进去。 镜头显示出一个空荡荡的走廊。 由于被观察镜头掠过而产生扰动，一团灰尘球像模糊的风滚草一样飘过镜头。 紧接着，谢子川打开了门。 这里，地板上也覆盖着一层均匀的灰尘。 没有脚印，没有标记。 就像刚下的雪地一样没有痕迹。 墙面是光秃秃的，但他可以看到曾经挂过艺术品的模糊的矩形轮廓。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明显缺乏家具以及布满灰尘之外，这个地方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被遗弃。被忽视。 谢子川环顾四周，发现了另外三个像第一个一样的房间，每一个都是空的。 中间走廊的布局像一个加号，四个象限各有一个房间。 在北走廊的尽头，他发现了一个螺旋楼梯。 谢子川爬到了更上面一层。 虽然只有下面地板的一半大，但它的布局是一样的，有四个房间。 他检查了每个房间，结果都一样：空的。 他爬上楼梯到第五层，发现同样空空如也的房间。 谢子川继续向前看了一下。 在楼梯顶端，他发现一扇锁着的门。 他撬开锁，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门的运动激起了一团灰尘，在他的头灯中旋转。 灰尘是与先前那些房间的厚度相似的地方。 这个地方的墙大约有10响尺高，堆满了几十个纸箱。 敞开的窗户上覆盖着漆成黑色的胶合板。 谢子川打开了最近的盒子。 在里面，他发现了空的相框、卷起来的衣服和一把梳子……。 都是个人杂物。 他检查了另一个盒子：更多相同的杂物。 谢子川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在其中一个箱子后面，他看到了一个木制储物箱的一角。 出于好奇，谢子川小心翼翼地移动箱子，直到他能接触到储物箱。 他扳动锁扣，掀开盖子。 里面是一个厚厚的，透明的塑料袋，皱巴巴的，好像里面所有的空气都被吸走了。 透过真空塑料袋子，他可以看到一个扭曲弯曲疙疙瘩瘩的……东西。 他凑过去仔细看。 谢子川花了几秒钟时间去辨认和消化他所看到的景象。 面对着他的是一张人脸。 第138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一次快速拷问 谢子川后退了几响寸。 然后又凑近过来。 由于被密封在袋子里的空气不流通的环境中，眼前这具尸体的脸和身体变得像皮革一样干燥，皮肤紧绷在骨头的边缘。 尽管如此，谢子川还是认出了这张脸。 这个死人就是斯塔克。 他打开了【特种作战终端】的通讯屏幕，设置了加密缓冲区，敲击了他的皮下通讯装置。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谢子川告诉柴天行。 “先说好消息。” “我找到斯塔克了。” “那可太好了。坏消息？” “他现在已经干瘪的像是个缩水的苹果干了。”他解释了一下，然后说：“我已经检查了上上下下的楼层，但目前这里什么也没有。我的猜测是：这个地方已经有五年或更长时间没人住了。” “嗯，那必然有什么或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否则，为什么这么强的安保措施？为什么这么多警卫？” “这两个问题都很好。我们还能收到国家情报局安插内线的波段频率吗？” 谢海菱回答：“还是能收到。它看起来像某种信标指示一样。像个SOS信号。” 结束了通讯，谢子川下了楼，经过前面几层来到二楼。 下面的楼层样子其实是上面那些楼层的镜像，尽管规模要大得多。 1200平方响尺，四个房间中的每一个都有一个小房子的平方响尺。 他走向楼梯井，开始下楼。 主楼层与上面的楼层只有两方面不同。 不是四个房间，而是只有一个，大得像个仓库。 没有灰尘。 没有家具或陈设的迹象。 四面墙上各有一套通向外面的巨大木制双扇门。 谢子川站在空间的中央，试图理解他所看到的一切。 突然，他听到了回声咔哒声。 他拔出手枪，转过身来。 在他身后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光的轮廓，他立刻想到应该是门要被打开了。 他赶紧冲向楼梯，跑上二楼，蹲了下来。 然后他向前探了探身子，直到能看见门。 门打开了。 一名穿制服的警卫走出来，关上身后的门，向最近的出口走去。 谢子川马上当机立断。 他拔出【野战军-44K】，把选择器拨到棉球档，瞄准，开火。 砰的一声，射弹击中了警卫的大腿。 他侧着身子摇摇晃晃，然后摔倒了。 谢子川想，是时候来拷问一些答案了。 为了确保他们的谈话不被打扰，他把警卫虚弱的身体一直往上拖到顶层，把他放在藏匿斯塔克尸体的柜子旁边的地板上。 他用弹性手铐绑住警卫的手脚，然后坐下来等待。 他用大腿注射来稀释镇定剂。 20分钟后，警卫开始苏醒过来。 谢子川打开前灯，对准警卫的眼睛。 警卫眯起眼睛，试图把头转开。 他用埃梅瑞卡语咕哝了一句，谢子川猜测大概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会说普通话吗？”谢子川问道。 几秒钟后，警卫说：“是的，我会说普通话。” 口音很重，但足够清晰。 “如果你大喊大叫或对我撒谎，我就开枪打你。你明白吗？” 卫兵脸上所有的昏沉都消失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是谁？” 谢子川忽略了这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洛克。” “你为谁工作？” “我不知道。” 这是真话。 “你怎么来的？” “我去年离开了军队。我的一个朋友受雇于一家保安公司。他们报酬丰厚。我加入了。我被送到这里。” 是真话。 “多长时间了？” “六个月。” 又是真话。 “不算警卫人员，还有谁在这里？” “没有人。” 这是谎话。 谢子川把手枪移到前灯前面，这样洛克就能看见了。 “你只有一次说谎的机会。我们再试一次：还有谁在这里？” 洛克使劲咽了口唾沫。 “六个人。他们在下面，在地下层。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在一个房间里工作……我们不被允许进入。” “这些人你一个也不认识吗？” “不认识。” 谢子川相信了他。 第139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寻找地下室 私人保安公司多如牛毛，他们的工作和人员质量参差不齐，从穷街陋巷的混混打手到保护知名客户的职业军人都有。 洛克是后者之一。 洛克和他的同事们不需要知道任何事情，只需要知道去哪里巡逻和保卫什么地方。 谢子川问道：“你知道斯塔克这个名字吗？” 洛克点点头：“我年轻时候听过一些故事。大家都说他已经消失了。” “就是在这个岛上消失的。” “那是各种故事版本之一，但我从未在这里见过他。” 是啊，好吧，伙计，你正靠着他的尸体呢，谢子川心里嘀咕。 对于这种情况，谢子川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原因，为什么有人会把斯塔克杀死并密封干燥起来，然后接管他的岛屿：这里提供了非常好的隐秘性。 并且，还有几个很好的理由来维持这种级别的安全措施：第一，制造一个传说，富豪隐士在他的私人岛上避难所里自由自在生活；第二，因为这里确实有值得守护的东西。 不管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谢子川毫不怀疑它就在地下某个地方。 他又审问了洛克10分钟，然后用麻醉镖射中了他的脖子，让他睡在了斯塔克的棺材里，然后回到了楼下的那扇凹门。 根据洛克刚才的说明，他找到了嵌在踢脚板嵌条里的插销，轻轻踢了一下。 门开了。 光线从边缘渗透进来。 谢子川站在一边，把剩下的通道都打开，等着数到十，然后在角落里偷看。 安全。 他走进去，关上身后的门。 此时谢子川在一个短走廊里，尽头是另一扇门，这扇门有一个小的加固窗户，安装在正对着人下巴的高度。 门上印着一串黑色圆形背景上的黄色三角形——这是防辐射避难所的经典标志。 从褪色的油漆来看，这是斯塔克建造时代的附加物，可能是洋房最初设计的一部分。 这不过是在已经充满古怪行为表现中又出现了一个怪癖而已。 谢子川伸手拧松掉他头上的灯泡，灭掉灯光，然后将他的三叉戟护目镜翻转到位，切换到夜视，并通过窗户偷看。 没有人。 他穿过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水泥建造的房间里。 左手墙上一个巨大的黄色箭头指向下方。 一盏单排荧光灯在楼梯平台的墙上闪烁着。 谢子川开始朝下走。 他紧靠着远处的墙，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影子滑过栏杆。 他继续向下步行，一共下了六段楼梯。 在底部是另一扇开着窗的门，通过它谢子川看到了一个人的后脑勺。 这个警卫离门太近了，不能冒险使用柔性摄像头，而且不知道这个人是否有同伴，从后面抓人是不可能的。 那就B计划。 他从腰带上抽出从洛克那里拿来的配枪，放在第三级台阶上，接着向后退了几步。 他拔出手枪，拨动选择器，然后朝门开枪。 飞镖在金属枪上发出咔哒声，然后弹跳到其他地方。 在窗口里，警卫的头转了过来。 谢子川退到刚才下来的台阶上，采取背靠着楼梯一侧的姿势，把手枪弹回单发状态。 门嘎吱一声开了。 沉默了三秒钟，然后是一个埃梅瑞卡联邦人的声音——沮丧、厌恶。 谢子川心里大致翻译了一下对方的话，相当于，好吧，哪个白痴把他的枪掉了？ 随着靴子踩在混凝土上发出咔嗒声。 谢子川想象着这个人走路的步伐，数了数步：四步……五个……六个……踏上第一个台阶…… 谢子川推着旁边的墙把自己的身体滑了出去，枪举了起来。 这个人感觉到了动静，开始转身，但是太晚了。 谢子川开枪了。 第140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音乐播放器 子弹通过了对方的左耳垂部位穿透进头颅。 子弹产生了毁灭性的效果，瞬间粉碎了这个人的脑干。 那人向一侧倾斜，但就在他开始朝着墙壁倒下的时候，谢子川站了起来，迅速朝前行动。 他接住了倒下的尸体，然后把尸体拖到楼梯井下面。 他检查了台阶和墙壁上的血迹，擦去了两处血迹，捡起了洛克的枪。 快速瞥一眼，发现走廊是空的，幸好很短，两边各有两个房间，尽头是一个拱顶状的门，这就是洛克所说的“房间”。 地板上铺着两层黑色的橡胶地垫，谢子川猜想这是减震器。 斯塔克在他的末日地堡上不惜血本。 谢子川打开了【特种作战终端】的通讯屏幕：神秘的国家情报局信号还在闪烁，除非他错过了上面一层的什么东西，或者下面还有一层空间，否则信号就来自他旁边的第一个房间里。 是时候解开谜团了。 他把柔性摄像头推到门下。 在鱼眼镜头上，他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像大学宿舍的地方。 两张单人床，左右墙上各一张，中间隔着一张书桌，床脚各有一个衣柜。 左手边的床上，一个男人斜靠着。 他突然坐起来，把脚放在地板上。 他是埃梅瑞卡联邦人。 他用手揉了揉脸，环顾四周。 这个人很不安，谢子川想。 他收回了柔性摄像头，简单考虑了一下自己的选择，然后决定采取更加简单更容易的方法。 他抽出了他的手枪然后攥起拳头用食指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从里面传来声音，床吱吱作响，脚步声走近。 门打开了。 谢子川没有给那个人反应的机会。 他冲进门，手掌抵住那人的胸口，推搡着他，用枪指着他的脸。 那人的腿撞到了床栏，他向后摔倒在床上。 “一点都别出声，”谢子川警告道。 那人张着嘴，举起双臂，点点头：“好的，好的……” 说的普通话。 腔调拿捏得很好，并且很少的口音。 “闭嘴，”谢子川厉声说道，“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那人照办了，谢子川检查了房间。 只有一个柜子里有衣服。 没有室友。 谢子川站在那个人旁边：“我们会速战速决。我来说你来听。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你一直在国家情报局的载波频率上发送信标信号。” “不，我——” “是的，你有。告诉我为什么。” 男人犹豫了。 谢子川说：“如果我对你的信标有任何怀疑，你现在就已经死了。而你没有死的事实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我不是埃梅瑞卡联邦人的事实也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可以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但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说罢，他把手枪对准了那个人的前额。 “好的，好的，等等。在书桌抽屉里。” “打开它。慢慢来。” 那人照做了。 他拿出一个白色的小长方形音乐播放器，拔掉一根线，递了过去：“桌子后面有一个电话导线，我利用了它跟外界联系。” “聪明，”谢子川说，“这是你的？” “不，是我的上级通信员给我的。” 他说的可能是国家情报局美洲部门的前线官员。 修改后的音乐播放器可能来自国家情报局高超IT技术的巫师。 谢子川把音乐播放器还了回去。 “我现在要把枪收起来。”谢子川缓缓行动。 那人点点头，谢子川在对面的床上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谢子川问道。 “亨利。” 他脸色苍白，眼圈红红的，眼睛下面有眼袋。 他显然已经筋疲力尽，谢子川知道这也不是因为睡眠不足造成的。 不管亨利是谁——特工、线人还是其他什么身份——他长期以来一直处于巨大的压力之下。 “你的任务是什么？”谢子川问道。 “你是问，我在这里做什么，还是说我在为情报机关做什么？” “后者。”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一直在给他们提供爱德华·里奇的信息。” 听到这句话，谢子川感觉自己像是吞下了一个刺球。 “再说一遍那个名字。” “爱德华·里奇。” 突然，谢子川在脑海中一直拼尽全力组装的一大块拼图被拼好了。 第141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魔塔林 如果说当下已经变得木乃伊化的斯塔克是埃梅瑞卡联邦版的一位玩世不恭的亿万大亨，那么爱德华·里奇就是埃梅瑞卡联邦版的黑道教父，只不过更加暴力。 爱德华·里奇在埃梅瑞卡联邦黑帮和黑社会的血腥阶梯上平步青云了十年之后，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一直是埃梅瑞卡联邦黑社会无可争议的老大。 劳工、蛇头、赌博、卖淫、毒品——埃梅瑞卡联邦人日常生活中的每一种恶习或者是灰暗地带，或大或小，都在某种程度上受到爱德华·里奇的控制。 正是后一类，毒品，在过去的八年里巩固了他的地位，他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一种叫做“魔塔林”的东西。 “魔塔林”是爱德华·里奇自己的化学工程师开发的一种合成衍生药物，它既是瘾君子的噩梦，也是爱德华·里奇的美梦。 “魔塔林”的成瘾性是甲基苯丙胺的十几倍，它为使用者提供了一种混合的兴奋感，海洛因的平稳梦境与可卡因的能量冲击相结合，所有这些快感都很容易消退，每次剂量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直到使用者没办法在无限制剂量的情况下坚持超过一两个小时。 戒断症状可能持续一个月或更长时间，类似于出血性疾病的症状：发热、偏头痛、痉挛、呕吐、腹泻、眼睛出血、瘀斑或皮下瘀血。 从制造的角度来看，“魔塔林”是一个让犯罪分子梦想成真的成果。 从食品添加剂和杀虫剂到非处方抗过敏药物和家用清洁产品，它的化学成分无处不在，所有这些都是廉价、合法且几乎不可能监管的。 在流通的八年里，“魔塔林”的化学组成抵制了所有的试图复制配方的其他犯罪集团，这使得宽爱德华·里奇不仅是其唯一的生产者，而且是地球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在其存在的前三年，“魔塔林”像瘟疫一样从埃梅瑞卡联邦传播到伽纳达、墨西哥、哥伦比亚，最后离开美洲大陆，进入欧洲，渗入厄罗斯，最后到达亚细亚共和国。 “魔塔林”所到之处，上瘾率和犯罪率都在飙升。 它通过高中和大学传播到郊区，让好奇分子和娱乐用户以及铁杆用户上瘾。 受到“魔塔林”影响的国家和地区的司法系统不堪重负。 埃梅瑞卡联邦和很多州立机关的立法者无法快速分配资金，以找到一个地方来安置那些不仅被判拥有“魔塔林”，而且还被判不可避免的随之而来的罪行的犯罪分子：卖淫，盗窃，谋杀，袭击，强奸。 对于贝塔宇宙的这一顽疾，谢子川以前了解过相关统计数据，也通过影像看到过一些国家的街道萧条的景象。 自从“魔塔林”在埃梅瑞卡联邦上市以来的五年里，它的使用率，以及由此产生的成瘾，已经超过了它的所有竞争对手，上升到了占总人口的9.2%，也就是将近2900万人。 在埃梅瑞卡联邦，每十个人中就有一个是顽固不化的瘾君子，他随时有可能会为了你口袋里的零钱割开你的喉咙。 总之，爱德华·里奇，这个名字的出现回答了谢子川关于究竟是“谁”的问题。 第142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线索指向塞班岛 爱德华·里奇有足够的财富购买他需要的任何东西和任何人员，但他为什么发动仙台号和滑石镇袭击呢？ 为什么他似乎试图煽动策划一场东瀛帝国和亚细亚共和国之间的战争仍然是一个谜。 谢子川希望亨利能回答这个问题。 “你为爱德华·里奇做什么？”谢子川问道。 “搞情报，”亨利回答，“我是埃梅瑞卡缉毒署二局的。” “那是外国分理处。”谢子川说。 “是的。爱德华·里奇的一个手下招募了我。我因为“魔塔林”失去了一个姐姐和一个表妹。我想我可以进入爱德华·里奇的组织……”亨利停下来，摊开双手，“我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不能去找我在埃梅瑞卡的上级，爱德华·里奇的影响无处不在。他有太多的钱了。” “所以你向亚细亚国家情报局自首了。” 亨利点点头：“我知道夏威夷有一个未申报的电台，所以我安排去那里度假，并和亚细亚方面取得了联系。” “你给了他们什么情报？” “恐怕不多。我不认为我是爱德华·里奇唯一的招募对象。他正在进行一项行动，但这个行动被分割成很多步骤了。我处理一部分，其他人处理另一部分……我相信你明白我说的意思。” 谢子川认为亨利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知道滑石镇的事情吗？” “我在新闻上看到了，是的。” “我们认为爱德华·里奇是幕后黑手。他得到了一些布卢斯核电站的核废料。”谢子川说道。 亨利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天杀的，我曾经有机会杀了他，你知道。我应该杀了他的。” “也许你会得到另一个机会，”谢子川说，“但现在，我需要你在这里听到和看到的有用的信息。你最后一次和你在情报局负责人联系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一个半月前。大约就在那个时候，爱德华·里奇加强了安全措施，我们开始行动。对外交流也开始变得不可能。” 四到六周，谢子川想。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爱德华·里奇开始实施仙台号和滑石小镇的行动。 但是，亨利仍然隐姓埋名在这里，这表明爱德华·里奇的计划还没有完全展开。 “你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两周前，我和他的两名保镖去太平洋的塞班岛会见一名东瀛帝国的人。” 联合调查局从滑石镇袭击中拘留的两个人的线索痕迹就是最终联系到了塞班岛。 谜团的连接点出现了。 “还有呢？你认识这个人吗？你有名字吗？” 亨利摇了摇头：“我给了他一个包裹，并和他一起检查了一次行动——某种突袭。我只有一张地图。但是地图没有图例。那是沿着海岸线的某个地方，但是我看起来一点都不熟悉。我知道这是某种军事设施，但仅此而已。我猜其他人已经把行动的其他部分交给了这个人。正如我所说的……” “分散安排任务，我理解。给我画出来那个地图。” 亨利凭记忆画了这张地图，但由于没有其他的可参照特征，这张图对谢子川来说毫无意义。 他继续来来回回询问亨利，了解他与爱德华·里奇共事的时间里的细节，但没有什么其他有意义的线索。 说白了，亨利在爱德华·里奇的计划里的角色主要是一个信使。 第143章 贝塔宇宙海岛行动：计算机工作站 “我确实有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他说，“在塞班岛，我在一个私人家里见到了东瀛帝国人。我知道它在哪里，我记得一个名字：荒坂濑户。” “我会调查这个名字的。那个房间里有什么，有保险库门的那个？” “爱德华·里奇的神经中枢。通信、计算机、卫星上行线路——他全都有了。” “里面有多少人？” “五六个人吧！”亨利回答道。 “爱德华·里奇在里面吗？” “没有，但我想他要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 谢子川考虑了自己的选择。 他可以隐蔽起来，等着爱德华·里奇的到来，然后要么把他俘虏走，要么杀了他？ 又或者还是拿走他所有的重要机密然后离开？ 谢子川选择了后者。 无论爱德华·里奇的计划还剩下什么，谢子川知道不能保证把这个人弄死或者抓起来会阻止阴谋继续发酵。 此外，虽然抓住爱德华·里奇可能很容易，但是不管带不带俘虏，想要活着离开这个岛完全是另一回事。 “你知道我不能带你出去，”费舍对亨利说。 “我知道。” “保持低调，睁大你的眼睛。能联系就联系。” 亨利点点头。 “对了，先生，我还有一个东西，可能会对你有用，”亨利从一个袋子里掏出一颗紫色的宝石，“爱德华·里奇曾跟我说这东西很重要，是高科技武器的试验材料，我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但是如果是涉及到制造武器，那我想还是交给你们比较好。” 看到的第一眼，谢子川就明白这又是一颗空间宝石无疑。 “好的，你做得很对，如果这是一个具有放射性的物质，那的确不能继续保存在这里。”谢子川接过宝石，放进自己的【时空裂隙】战术背包里。 “最后一个问题：我怎样才能进入爱德华·里奇的神经中枢？” 亨利的答案是带谢子川走到大厅左边的第一个门。 谢子川撬开了锁，他们溜了进去。 这是一个杂物间，有一个空调设备，几个装满各种物品的储藏室，地板上有一个圆形的大坑，周围有一圈钢板，用挂锁链条固定在地板上。 谢子川把亨利送回他的房间，然后打开挂锁，撬开其中一个板子，露出一个两响尺深的爬行空间。 凉爽的空气冲上来迎接他；这里面有泥土的味道。 亨利解释说，几年前，当斯塔克下令建造他的洋房时，地基达到了季节性地下水位，所以沉降物掩蔽所的桩被抬高，以补偿季节性的洪水的冲击力。 如果谢子川是两个月前来撬开钻井板，他会发现下面是一个小湖，而不是泥土。 这个坑是就是地基多余水的径流池。 谢子川关掉了头顶上的灯，然后从开口处掉了下去，并拉上了身后的挡板。 嗡的一声，他的夜视护目镜启动了，露出了一大片泥土和水泥桩。 在他的右边，一双眼睛闪着红光；随着一声尖叫，一只老鼠急忙跑开，不见了。 谢子川开始爬行，转向他的左边，数着他的脚，直到他在走廊下居中。 他调整路径方向，继续爬行。 他摸到了一块水平的钢板，从上面的地板延伸到下面的泥土。 这应该是保险库的外门。 他绕着钢板爬行。 又走了10响尺，他来到第二扇门前，那是内拱顶的门。 在另一边，他看到十几个正方形的蓝光投射在泥土地上。 亨利之前解释说，这些格子地砖是空调的备用设备。 爱德华·里奇的神经中枢运行着许多电器设备，所有这些设备都必须保持凉爽。 谢子川现在慢了下来，移动了几响寸，然后停下来听了听，然后再移动。 移动了十响尺后，他听到了低水平的电流声和用中文说话的声音。 他关掉护目镜，继续爬行，直到能透过瓷砖看到东西。 他发现自己正看着一个椅背和搁在地板上的一双脚。 嗯，这是一个计算机工作站。 谢子川慢慢地向右边移动，直到他能透过下一个开口看到里面的情况。 在这里，他可以看到等离子电视屏幕的一角。 他伸长脖子，直到一个屏幕上显示的电视台的标志映入眼帘：NNC。 他移动到下一个瓷砖开口处。 安装在上面的墙上是看起来像背光的树脂玻璃片。 谢子川说不出它的宽度，但它似乎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平视显示器，类似于他自己的潜水面板或战斗机驾驶舱屏幕上的显示器。 上面展示着一张用油性笔标注的亮灯地图。 显示的区域看起来很熟悉，但他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这是东瀛海，东瀛帝国西部与厄罗斯隔岸相望的一大片海域。 第144章 旅游胜地 当【元始天尊】潜舰的舰桥从他右侧50码处的水面升起时，太阳的上缘刚刚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一名水手正等在甲板上，准备举手示意。 “欢迎回来，”年轻的士兵说。 “回来真好，”谢子川说。 他是认真的。 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首先从洋房里爬出来，然后穿过院子周围的安全警戒线，穿过小岛，来到悬崖边的公路上，来到海滩，在那里，他把自己的潜水装备藏在岩石中。 谢子川疲惫不堪，但肾上腺素分泌过多。 他的脑子在打转，试图把他在岛上发现的东西拼凑起来。 他迅速用毛巾擦干自己，换了衣服，然后在控制中心找到了谭政和林卓。 “怎么样，这次行动内容是你所希望的一切吗？”林卓咧嘴笑着说。 “比我想的还有更多，”谢子川回答道，“谭政，我需要你立即发出撤离信号，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清理这片区域。” “坏消息？”谭政问道。 “我想是的。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 谭政引导【元始天尊】潜舰号向北，然后向东，绕过他们来时经过的洛圣都潜艇巡逻区域，然后命令潜舰值班军官将潜艇增加深度，并将速度增加到20节。 两个小时后，谭政把谢子川叫到控制中心，表示潜艇已经浮出水面，祝他好运，然后把他送上甲板。 离左舷100码处，第二梯队的【猛禽】在海面上盘旋。 后舷梯从天而降垂下来，一个钩子勾在一条货物带上，靠在飞机上面的是雷丁。 他向谢子川挥了挥手。 两分钟后，谢子川坐在【猛禽】的控制台前，盯着监视器上柴天行的脸。 他很快让这位焦急的老板了解了最新的情况。 “爱德华·里奇，”柴天行喃喃道，“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转折。” “你和我都没想到。但我知道谁能理解它。” “葛涛。我去叫他过来。除非你的新朋友亨利在撒谎，否则国家情报局一直在对爱德华·里奇采取行动。现在：关于塞班岛，再给我重复一次那个名字。” “荒坂濑户。” 显示器变成了分屏。 柴天行在右边，谢海菱在左边。 “正在检索中，”她说，“好的，已经找到了。荒坂濑户是很多年以前东瀛帝国一个分支情报机构的负责人。他有一份厚厚的档案。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侵犯人权，贿赂，武器走私，与邪教组织保持联系……” “另一个与东瀛帝国发生的联系，”谢子川说。 柴天行沉默了几秒钟，思考着：“好吧，我要让葛涛把关注重点放在爱德华·里奇的身上。” “还要告诉他，要把亨利救出来。这个人做卧底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会出差错的。”谢子川说。 “我会的。那么：你想去塞班岛来一次旅行吗？” “我总是想去塞班岛旅行。你把我送过去，我去找荒坂濑户。” 事实上，谢子川从未去过塞班岛，所以他对这个太平洋小岛有着和世界上大多数人一样的刻板印象——落后、偏远、原生态、高度戒备的军事基地。 虽然这对塞班岛的部分地区来说是真实的，但当他的飞机在城市上空倾斜时，谢子川意识到这是一个惊人的例外。 塞班岛坐落在太平洋西部的马里亚纳群岛内，是一座拥有5万人口的现代化岛屿，有干净的鹅卵石人行道、广场和喷泉纪念碑，传统土着建筑和现代建筑设计的混合体，以及一个小型灌溉渠网，灌溉着城市郁郁葱葱的花园和公园。 当然，还有很多纪念物。 许许多多的纪念碑，其中大部分是献给一个人的：塞班岛土着族群的终身族长阿塔亚佐夫。 作为封建时代的塞班政治体创立者，阿塔亚佐夫以绝对的权威统治着他的小岛。 他的面容无处不在。 在壁画上，在公共汽车的侧面，在咖啡杯和T恤衫上，在教堂和博物馆里，在雕像上也有，比如阿塔亚佐夫骑着一辆摩托车；阿塔亚佐夫抱着一个婴儿；阿塔亚佐夫严厉地盯着被指控的罪犯；阿塔亚佐夫出席博物馆庆典和政府舞会。 他改变了土着语言字母表，重新命名了一年中的月和日，并撰写了《圣灵之书》，这是一本要求每个塞班岛公民都拥有的实用和精神指南。 谢子川知道越早行动找到荒坂濑户并离开塞班岛越好。 在这种远离任何大陆而与外界隔绝的地方，一个人非常可能会消失，从此杳无音信。 第145章 商务旅行喷气机 离开斯塔克的长滩群岛90分钟后，【猛禽】降落在中亚地区的一个空军基地，一名技术军士在那里迎接了谢子川，并把他带到了一架等待起飞的J16功夫熊猫战机上。 他穿好衣服，被扶到后座，飞行员给了他两个字的指示：“不要碰任何东西。” 五分钟后，【功夫熊猫】腾空而起，向西南方向飞去。 筋疲力尽的谢子川很快就睡着了，只在【功夫熊猫】进行空中加油时醒来，然后再次在亚细亚东南部一个军用机场降落，在那里他遇到了另一名中士，这是一名陆军中士，他开车送他到一架等待中的小型商用喷气客机飞机上，谢子川觉得这应该是国家情报局维护的小型行政掩护喷气机队的一部分。 从亚细亚国内机场出发的飞行只持续了3个小时，现在，在他离开埃梅瑞卡长滩群岛9个小时后，小型商务喷气飞机的轮胎在塞班岛机场的跑道上尖叫着着陆了。 不过谢子川没有离开飞机，而是暗自躺在机舱的一个躺椅上静静等待着，因为他们降落在这里的理由是一个引擎故障警示灯一直在发生闪烁，需要落地进行维修检查。 夜幕刚刚降临，机场的维护主管从侧门探出头来，告诉飞行员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他们获准起飞离开。 飞机起飞后，飞行员通过无线电向塞班岛塔台请求允许盘旋几圈，以确保警示灯不会再次出现，然后在远离机场的东南方向低空盘旋。 “八百响尺，”飞行员通过对讲机呼叫。 “三分钟后开始跳伞。” 谢子川已经系好了他的翼伞包。 在距离塞班岛1000响尺的高空，谢子川跳出了小型商务机的侧门。 他等了两拍，然后拉了拉开关，听到了翼伞展开的嗖嗖声，然后被猛地拉了起来。 据谢海菱的情报汇报，荒坂濑户的退休没有经济问题。 这位前东瀛帝国的间谍头子在离塞班岛岛内一个山麓小丘上建造了一座鸟居风格的宅邸。 谢子川跟随他的【特种作战终端】上闪烁的路标，降落在位于城市和山脉之间的起伏地，长满草的山丘上。 即使在黑暗中，谢子川也被这里的风景所震撼。 夜晚很温暖，在22摄氏度左右徘徊，天空晴朗无云。 一阵微风拂过他膝盖周围的草。 他穿上装备，在【特种作战终端】上确定方位，开始慢跑。 一响里后，他登上一座小山，停了下来。 谢子川趴在地上，拿出双筒望远镜。 即使从一响里之外，荒坂濑户的家也不可能错过任何人的眼光，这是一个由粉刷过的长方形和拱门堆叠而成的庞大结构，坐落在悬崖的底部。 荒坂濑户家里的每扇窗户都亮着灯。 谢子川扫视了每一个亮着灯的窗户，但没有看到任何人。 一簇簇棕榈树从地面上的不同点升起，每一棵都被聚光灯从下面照亮。 谢子川数了数他能看到的两个喷泉，每个都是闪闪发光的水柱。 他继续前进，利用山中的低谷，在不到四分之一响里的地方前进。 他爬上一个小丘，穿过草地。 在这个范围内，他可以看到一个孤独的警卫人员站在拱形车道入口的左侧。 通过入口，谢子川可以看到一个篱笆围成的院子，在院子的中央，有一个发光的心形水池。 这个警卫与其说是站着，不如说是垂直斜靠在拱门上，他的M6卡宾枪支在几响尺外的墙上。 谢子川甚至不确定那个保镖警卫是否醒着。 第146章 塞班岛的稀松保镖 谢子川转向左边，在草丛中爬行，直到他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离拱门五十米。 他把【野战军-44K】从后面的枪套里拿出来，在瞄准镜里放大了警卫，然后用瞄准镜扫视拱门，寻找更多的警卫。 没有。 红外线扫描的结果也一样。 他重新聚焦在警卫身上，把瞄准的刻度镜对准在那个人的胸口。 谢子川扣下扳机。 警卫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瘫倒在墙上，顺着墙滑到地上身体叠在一起。 谢子川转移他的目标，打灭了地面聚光灯，然后再次转移视线，等待另一名警卫来调查停电。 五分钟过去了。 没人来。 他把【野战军-44K】装在枪套里，然后向前爬行，直到入口拱门挡住了大厦上层的窗户，然后他站起来冲刺剩下的距离。 谢子川抓起保镖的M6卡宾枪，扔进高高的草丛中，然后抓住那个人的衣领，把他拖过拱门。 谢子川向左转，在一丛灌木后面停了下来。 他听到右边砾石的嘎吱声。 他转过身查看。 一个男人走在车道上，停在拱门前。 对方肩上也挎着一支M6步枪。 那人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然后叫道：“福山？” 该死的，谢子川心里咒骂了一句。 谢子川摘下头戴设备，放在一边，然后蹲下身子，靠在墙上，下巴垂到胸前。 他拔出手枪，举到看不见的地方，抵住自己的大腿。 “福山？”那人又喊了一遍。 谢子川模仿着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用眼角看到那个人转过身来。 谢子川无力地举起那具尸体的手臂，让它落下来。 “福山！” “福山！你怎么了？” 那人冲过车道。 当对方跑过灌木丛的时候，谢子川举起手枪，朝他的前额开了一枪。 这个人哼了一声，然后脸朝下趴在谢子川旁边的泥土里。 谢子川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拖进更深的阴影里，把他放在第一个警卫尸体旁边。 两个保镖已经干掉了。 他在其余的场地上从容不迫，利用阴影和景观在内墙周围选择路线，眼睛和耳朵警惕更多的警卫，同时他定期扫描窗户，寻找移动的迹象。 他只发现了另外一个警卫，正在房子东侧一条铺着绿植的砾石路上散步。 谢子川等着他过去，然后走出来，用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把战斗匕首直接插进对方的锁骨里。 那人僵住了，抽搐了一下，就瘫软了。 谢子川把对方拖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他走到房子的后面，来到可以俯瞰第二个游泳池的玻璃露台。 与上面的楼层不同，天井是黑暗的。 除了游泳池的曝气机的咯咯声和远处空调的嗡嗡声，一切都很安静。 院子的门是由薄铝片制成的，有一个按钮锁，他花了15秒钟才打开。 他溜了进去。 一股凉爽的空气向他袭来。 他吸了一口，让凉爽的空气冷却自己的脸。 荒坂濑户显然喜欢白色和浅色的阴影。 墙壁、皮沙发和地毯是奶油色的，房间里散落着一些鸟居祭祀艺术和雕塑作品。 在远处，一个楼梯向上延伸。 他蹲下身子，一步一步地走着，直到能透过黑色的铁艺栏杆看到外面。 不出所料，房间大部分是白色的，粗糙的瓷砖地板上镶嵌着鲜艳的蓝色马赛克。 窗户下面有一个座位区，透过它谢子川可以看到车道拱门。 谢子川爬上剩下的台阶，然后搜索了一层，发现了一个不锈钢的美食厨房，一个正式的餐厅和一个书架排列的书房。 他又移动到了二楼：一个家庭健身房，三个客房，一个带蒸汽淋浴、桑拿和按摩浴缸的浴室。 当他走到三楼楼梯的一半时，听到了一些声音。 他立刻保持静止。 听了一下，那是一台电视机的声音。 第147章 两个经典问题 “欢迎回到亚细亚共和国达人秀。我们的下一位选手正在表演——”然后声音静止，接着是另外一个台的声音，“但是亲爱的——”然后又是声音静止，再然后接着是天气预报的声音。 谢子川苦笑了一下。 看来荒坂濑户正在好好享受他的黄金岁月。 谢子川在一个俯瞰后池的小房间里找到了这位前东瀛帝国情报官员。 这个男人四肢伸开躺在一张白色的皮躺椅上，腿上放着一袋薯片，遥控器对准了电视。 谢子川穿过拱门，搜索了地板的其余部分，然后返回刚才的点位。 此刻电视屏幕上正在快速播放一些商业广告。 谢子川关掉灯，把他的夜视护目镜放回额头的原位，走到荒坂濑户的椅子后面，正好那个人坐了起来。 谢子川立刻把战斗匕首放在荒坂濑户的脖子上说，“不要出声。你的守卫都死了。如果你不想加入他们，你就照我说的做。” 谢海菱的简报说荒坂濑户对普通话有相当的掌握，对方快速地点头证实了这一点。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在谢子川看来，这真的是两个经典问题。 这些年来，他发现当有人拿刀抵着他们的喉咙时，非战斗人员通常会说，“请不要杀我”。 但是对于坏人，他们说的总是荒坂濑户刚刚问的问题的各种变化版本而已，并且他们的声音中总是带有一丝愤怒。 谢子川在他耳边低语道：“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不关你的事。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想杀了你，但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说服我。” 他拖着荒坂濑户穿过大厅，边走边随手关灯，直到他们来到主卧室。 谢子川从床上抓起一个枕头，然后把荒坂濑户推进浴室，把他推进了按摩浴缸。 谢子川关上门，坐在浴缸旁边的马桶上。 荒坂濑户是一个胖男人，有着向后梳的黑发和一边倒的小胡子。 他让谢子川想起了武侠片里的那种典型的反面人物。 谢子川没有打开浴室的灯，空间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夜视护目镜的光芒下，他可以看到荒坂濑户的眼睛四处乱转，他的手抓着浴缸的边缘。 他的脸上闪着汗水。 谢子川让他坐在黑暗中，让沉默就这样延伸，直到最后荒坂濑户脱口而出：“有人在吗？嘿，是谁——” “我在这里。” “你想要什么？” “你刚才已经说过这个了。我要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你说的是我不喜欢的答案，你会死在浴缸里。不再有大别墅，不再有电视节目，明白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能这样！” 谢子川拔出战斗匕首，用刀刃轻轻捅了捅荒坂濑户的大腿。 他尖叫着蜷缩起来，试图让自己整个身体收紧起来。 谢子川说，“那现在这样如何？我这样做可不可以？” “你疯了！” “坐起来，伸直双腿，脱掉鞋子和袜子，将手臂放在浴缸两侧。”谢子川命令道。 “什么？” “给你三秒钟时间，快点！” 荒坂濑户照办了。 “两周前，你有客人来访，”谢子川开始说道，“一个埃梅瑞卡联邦人带着两个保镖，还有一个东瀛帝国的人带着自己的保镖。他们谈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 他这个回答是真的。 亨利之前也说当时爱德华·里奇的会面是在私密空间进行的。 第148章 猛禽撤离 “他们在这里呆了多久？” “两个小时，也许三个小时。” 这也是事实。 利用自己已经知道的信息，谢子川正在建立一个基准线，衡量荒坂濑户的语气，面部表情，音调变化。 “会面期间谁在房间里？” “只有埃梅瑞卡联邦人和另一个人。”荒坂濑户回答说。 他对“另一个人”的表达稍有犹豫。 “他们是分开到达的还是一起到达的？” “分开。你为什么……” “东瀛帝国的人是谁？” 谢子川伸出刀子，捅了捅荒坂濑户的脚。 这次就没那么温柔了。 荒坂濑户尖叫着，伸手去抓自己的脚。 “别动，”谢子川说，“否则我会把你的脚趾切下来。” 荒坂濑户不情愿地向后靠了靠。 他的下唇在颤抖。 差不多了，谢子川想。 漆黑一片的压力和不知道下一次刀刺何时何地到来的压力很快让荒坂濑户崩溃了。 谢子川用战斗匕首的尖端钩住荒坂濑户的小脚趾，并向后开始划拉。 荒坂濑户退缩了，缩回他的嘴唇，直到他的牙齿颤抖着露出来。 “不要……请不要……” “告诉我那个东瀛帝国人的名字。” 荒坂濑户犹豫了一下，紧闭双眼：“我不知道，别呀……” 谢子川让刀片在他的脚趾间停留了五秒钟，然后把刀刃拿了下来。 “你要重新考虑你的回答吗？”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发誓。他出现了，然后——” 谢子川拿起一个枕头，扔到了荒坂濑户的腿上。 “什么？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枕头，”谢子川说，“把它盖在你的脸上。” “什么？为什么？” “不然的话我开枪声音会很响。” 荒坂濑户的脸上失去了血色。 “求你了，我不能……” 谢子川让他抽泣了半分钟，然后说：“你想改变你的答案吗？你想告诉我那个东瀛人是谁吗？” 最终心理防线失守的荒坂濑户点点头，开始说话。 当荒坂濑户讲完后，谢子川有了一些答案和更多的问题。 谢子川向荒坂濑户开枪发射了麻醉剂，用弹性手铐绑住他的手和脚，然后整个扛起对方把他带到车库，在那里谢子川发现了一辆闪闪发光的银白色坦克越野车。 他把荒坂濑户推到车后箱，把他的脚绑在一个栓绳孔上，然后爬进前座。 车钥匙就插在点火器上。 30秒后，他把车开上了车道，空调开到最大。 他在拱门处向左转，向西北方向走去，他一直开着车前灯走在洼地上，利用月光为自己指路。 他开了15分钟，直到群山开始变得平缓，延伸到海岸悬崖的边缘。 谢子川滑行着停了下来，关掉了发动机。 他敲击他的皮下通信器。 “柳树枝，这是西瓜藤，完毕。” “请讲，西瓜藤。”猛禽驾驶员庞军回答。 在台北机场加油后，雷丁和【猛禽】一直跟在谢子川的商务喷气机后面一个小时的距离上，随后低空滑过塞班岛附近的海平面，在离塞班岛60响里的一个海中岛礁上降落。 “请求提取，间断；两位乘客，间断；地图坐标一四五点五及一五点三；信标正在发送，完毕。” “收到，西瓜藤，马上上路。” 第149章 北斗星禁毒行动 十二分钟后，【猛禽】出现了，低空掠过海面，它的旋翼桨叶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我看到你了，柳树枝，”谢子川说，“确认相同。”他打开和关闭越野车的雾灯发出信号。 “确认，西瓜藤，我们看到你了。” 【猛禽】降落在一百米外的一个小丘顶上，雷丁走下斜坡帮助谢子川接收荒坂濑户。 “这是你的朋友？”雷丁问道。 “他可不这么认为，但他会派上用场的。” 当雷丁来处理他们的乘客时，谢子川走向驾驶舱。 “庞军，我们在雷达上看起来怎么样？” “很好。见鬼，方圆一千海里的雷达站都发现不了我们的隐身机身。我们甚至可以在这里坐几天，”说完他看了一眼谢子川，“我们不会真的在这里坐几天吧？” “不会。只是保持警惕。” 谢子川走到机舱的后端，坐在通讯控制台前。 柴天行出现在监视器上，说道：“你的情况如何？” “出来了，安全了。荒坂濑户是由爱德华·里奇通过亨利支付报酬的，但他不知道这笔钱的幕后黑手是谁。他从来没听说过爱德华·里奇。我不知道我是否该相信他说的，但没有时间进一步审问他。他说，亨利来这里会见的是一个名叫黑泽朋司的东瀛人。他来自一个叫福岛县的村庄，就在本州东北部。他在那里出生和长大。” 柴天行还没来得及问她，谢海菱就说：“我马上调查……” 柴天行说：“葛涛也在线上。我已经把爱德华·里奇的情况告诉他了。我想他有我们缺少的那一部分信息。” “说来听听。” 屏幕分成了两个视窗，葛涛的脸也出现了。 “你当然已经知道这一点，但没错，我们正在开展一项针对爱德华·里奇的行动——我们、厄罗斯人和欧盟一起。” “让我猜猜：毒品魔塔林。”谢子川的表情相当淡定。 葛涛点点头：“三年前，国家元首签署了一项绝密行政命令，宣布魔塔林的传播对国家安全构成了明显而紧迫的威胁。摩斯克和布鲁塞尔也看到了他们国家的负面影响，所以不需要太多的游说就能让他们参与共同行动。我们将这个联合打击毒品的行动命名为北斗星。 “在过去的28个月里，我们与欧盟禁毒支队和厄罗斯安全委员会一起对爱德华·里奇发动了禁毒战争。我们从他的外围操作开始，切断资金链，攻击运输线，攻掠低级操作员——诸如此类的事情。” “哥伦比亚中心特区知道这件事吗？” “TMD，当然不知道。爱德华·里奇买通了那么多政治家和部长们，我们都数不过来了。” “继续说。” “一旦我们在他延伸的产业链上有所斩获，我们就直接向他开战了，”葛涛说，“从他的关键人员开始。” “有多关键？”谢子川问道。 “非常关键。爱德华·里奇的犯罪帝国大部分是由家族成员经营的，比如兄弟、表亲、叔伯。我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消除它们。” “再说一遍？” “每个国家都派出了经过特殊训练的作战队伍。没有选择，我们在战争中，就像炸弹在爆炸一样。” 第150章 大毒枭的复仇 谢子川对葛涛承认国家情报局派出暗杀小组并不感到震惊，而是对国家元首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感到震惊。 不管是对是错，如果北斗星计划成为公众所知，随之而来的巨大争议和谴责将会终结他的职业生涯，以及与该行动相关的所有人的职业生涯。 “到目前为止有多少人？”谢子川问道。 “干掉了六十二个人。二十三个家属，三十九个非家属下属。” “爱德华·里奇的毒品帝国呢？” “它正在分崩离析。再过六个月他就会垮台。魔塔林的流通规模将从参差不齐的水流慢慢变成涓涓细流，然后停止。” 谢子川意识到，这些恰恰就是爱德华·里奇的动机。 复仇和自我保护。 他自己家庭的23名成员被杀死；数百亿美元的利益产业危在旦夕。 爱德华·里奇以自己的方式回应了亚细亚共和国/厄罗斯/欧盟的宣战，但他知道自己无法赢得正面的战斗，所以他直接根据孙子兵法制定了一个战略。 爱德华·里奇在亚细亚共和国土地上发动有史以来最具破坏性的攻击，并牵连东瀛帝国，东瀛帝国现如今已经被指责为世界上新的恶魔；然后亚细亚共和国以牙还牙，开始向战争进军；他还要用从自己后院偷来或卖掉的核材料把伽纳达也拖入这场灾难。 等这些完成以后，事件的冲击波、世界舆论的愤怒和东瀛帝国自己的反抗将会完成剩下的事情。 亚细亚共和国、厄罗斯和他们设法召集的任何联盟都将被卷入一场旷日持久、可能无法打赢的世界性隐秘战争。 伽纳达将成为世界舞台上的弃儿，因为核材料管理的疏忽或者腐败导致了5000或更多无辜平民的死亡。 四面八方都会有人丧生，在未来的几年里，亚细亚共和国、伽纳达和欧盟的政治家们最不会想到的大坏蛋就是爱德华·里奇。 最差的情况，爱德华·里奇实现了他的复仇；而最好的情况是他实现复仇并且有了重建犯罪帝国的机会。 谢子川说：“上校，毫无疑问了。这就是爱德华·里奇的游戏。” “同意，”柴天行说，“但是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吗？” “有了黑泽朋司，我们可能会的，”葛涛说，“他是证据链里缺失的一环。必是他为爱德华·里奇提供了帮助，使他获得了仙台号和滑石号的船员。” 谢海菱回到谈话中：“我想我知道为什么。直到18个月前，黑泽朋司在东瀛帝国的一所秘密监里狱度过了最后9年。他因‘煽动激进叛乱’和‘阴谋推翻天皇陛下’而被审判和定罪。当他被送进监狱时，他有数以千计的狂热追随者。他被定罪那天，整个东瀛帝国发生了17起自杀性爆炸事件。” “鉴于江户帝都自己的记录，给黑泽朋司贴上危险激进分子的标签是有道理的，”谢子川问道，“谢海菱，我们知道这个黑泽朋司和东瀛政府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找……好的，这里：他曾经要求东瀛政府向亚细亚共和国、朝鲜国和所有他们的盟友开战。我引用他的话：‘我们必须将大陆文明彻底毁灭，将炎黄子民的尸骨撒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在天照大和主神看来，任何懈怠都是一种侮辱。’” “非常好，”柴天行说，“所以，爱德华·里奇不知何故知道了黑泽朋司的极端倾向，两个魔鬼进行了接触，并给东瀛人一个机会，不仅推翻自己的封建政府，还将亚细亚共和国拖入一场大屠杀——这一切都是因为提供了几个忠诚的狂热分子。” “这可真是一张战争大全的蓝光特辑，”谢子川说，“我明白他为什么无法拒绝这笔交易了。” “那我们怎么抓到他？”葛涛问道。“我可以组织一个团队，但那需要……” 谢子川拦住了他：“我会告诉你我们如何抓住他。我们离边境还有2000响里。再往前飞两个小时就是福岛县。我们飞进去，落在他该死的房子上，把他抓起来。” “这么容易，嗯？”葛涛说。 “一点也不容易，”谢子川回答道，“但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上校？” 在屏幕上，谢子川看着他的老板挤压他的鼻梁，闭上眼睛一会儿。 然后他抬起头说：“听你的，去抓住他，谢子川。” 第151章 防空火力网 庞军关掉了【猛禽】战机的引擎，他们安静而黑暗地坐着，与此同时柴天行则为他们的任务去调动资源、铺平了道路。 如果说塞班岛附近的领空是一个漏洞百出的筛子，而东瀛帝国本土的领空是则一堵高墙，沿着边界有一系列重叠的预警雷达站和防空导弹炮台，与东瀛国家自卫队空中拦截司令部保持联系。 在海岛附近被雷达发现只是会引起一些好奇。 在东瀛帝国附近被雷达发现，就会吸引大量的导弹火力和2马赫的战斗机来揍你。 此刻，柴天行正在与国家航天测控中心通电话，请求对一颗卫星进行紧急重新分配任务，在这种情况下，这是对东瀛帝国进行持续监视的几个雷达卫星其中的一个。 这些监控卫星的名字是“飞星”、“鹅卵石”、“天兵”，它们在地球上方500响里的轨道上运行，每个重15吨，像校车一样大，它们可以透过雨、雾和黑夜看到像精装书一样小的物体。 “我们正在下载地图更新，”庞军在驾驶舱里喊道，“在你的屏幕上能看到。” 坐在通讯控制台前，雷丁切换到【猛禽】的导航网络。 谢子川凑过来仔细看了看。 新图像看起来像一张标准的地形图，显示了他们的当前着陆点和福岛县之间的地形，但它已经通过来自太空卫星的数据进行了增强，增加了地理特征的三维深度。 覆盖在地图上的是一条黄色虚线，从【猛禽】的当前位置开始，绕着塞班岛呈弧形，然后蜿蜒穿过西太平洋的洋流，最后在构成福岛县的建筑物和纵横交错的道路的集合处结束。 雷丁使用控制台的轨迹球旋转和缩放图像，将图像从高空俯瞰视图更改为第一人称视图。 他滚动滚轮，图像向前滑动，就像一只鹰的视角飞过陡峭的峡谷和海岸。 他又摸了摸操纵滚轮，视野又回到了头顶。 “我们只要碰撞上这些火力网中的任何一个，我们就会被轰成一个火球。” “我不担心这个，”谢子川说，“庞军能够像是400节的速度飞过一组球门柱一样避开这些防空网。我担心的是那些。”他轻敲屏幕。 沿着他们穿过西太平洋沿岸山脉的路线散布着红色脉冲方块，每一个方块都表示有一个雷达站与附近的导弹基地相连。 谢子川走向驾驶舱。 庞军和蔡悦俯身在控制台屏幕上，研究雷达卫星图像。 “你感觉怎么样？”谢子川问道。 “我想我要加薪。”庞军喃喃自语，眼睛盯着屏幕。 “你让我们安全进出那里，我会自己掏钱给你奖金。”谢子川笑了。 “谢子川，那我要一大份牛大骨晚餐。” “成交。你能做到吗？” “是的，我能做，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不会把盘子弄得嘎嘎作响。” “柴天行找你，”雷丁喊道，他把座位让给了谢子川。 “说吧，上校。” “更新最新消息，谢子川。国家元首已经授权东海舰队航母战斗群的攻击行动。他们将从沿海的地对地导弹基地开始，从九州岛到四国岛都是打击目标。” 这是有道理的。 东瀛帝国海军拥有数百个岸基导弹基地，其中大部分集中在朝鲜海峡，朝鲜国和东瀛国之间的天然咽喉。 各种各样的导弹，从“长钉”导弹到03式导弹，火力覆盖了每一平方响寸的水域。 第152章 穿越雷达网 亚细亚的航母攻击机首先攻击导弹基地的事实只能说明一件事：东海舰队正准备进入海峡并在东瀛海内部海岸驻扎。 但是如果东瀛帝国自卫队倾向于先发制人，那第一枪的打响必然将是在航母战斗群进入海峡的时候。 “还有多久？”谢子川问道。 “明天早上，黎明前。驱逐舰中队将首先进入战斗位。一旦它们就位，你就可以期待看到多枚东风式导弹与航母舰载机的联合打击表演。” 驱逐舰中队是由3艘中型驱逐舰和4艘护卫舰组成的先头部队，即水面行动组。 舰载对地攻击导弹将被分配用于打击东瀛帝国前线指挥所和防空控制目标以及内陆的雷达站。 谢子川看了看表：距离开战还有九个小时。 他们还有足够时间来证明东瀛帝国在这一切中的角色都是爱德华·里奇一手造成的。 “我们十分钟后起飞，”谢子川说，“运气好的话，我们会在几个小时内带着黑泽朋司穿越边界回到基地。还有，上校，我一直在想亨利在荒坂濑户家里的那场秘密会面。他向黑泽朋司简要介绍一个了对沿海某处军事设施的突袭计划。” “那我放出话来。让我们东海岸和南海岸的每个基地都处于戒备状态。” “很好，”谢子川说，“如果爱德华·里奇有什么大招，那估计就是这个了。问题是，它到底是什么内容，他会在什么时候实施这个最终的计划？” 话不多说，【猛禽】起飞了，飞机向西北方向倾斜，在掠过30响尺高的山丘和草原时加快了速度。 忙忙的大海上，他们在黑暗中飞行，没有导航灯，所有发射源都关闭了：他们关闭了包括IFF应答器、无线电或FL红外成像模式(前视红外雷达)之类的仪器。 几分钟内，他们就绕过了塞班岛，随着塞班岛位于侧窗外15响里处快速远离，谢子川可以看到前灯沿着公路和地面街道移动。 在海上飞了两个小时以后，他们经过了一个黑色的椭圆形湖泊和一条铁路线，然后地形开始发生变化，小丘变成了绵延起伏的丘陵。 雷丁坐在控制台前，看着庞军和蔡悦用来导航的同一张地图。 飞越海岸线以后，一个接一个的村镇消失在他们身后。 谢子川在屏幕上念着这些地形标志的名字——君山、相马、会津——直到他们都消失在视野里了，茫茫天空下除了空地什么也没有。 “离边境五响里！”庞军喊道。 谢子川走到驾驶舱，跪在座位之间。 透过挡风玻璃，他可以看到一条低矮的山脉，在更黑暗的夜空下，是一片参差不齐的山峰和山脊。 突然，庞军的控制台上一盏红灯开始闪烁，接着是一声蜂鸣。 一个女性电子声音说，“警告，雷达源在——”庞军按下按钮，关闭了声音。 “雷丁？”他大声喊。 “我看到了。我们在雷达探测的范围的边缘。三十秒后转弯。” 庞军转向谢子川：“最好去系好安全带。这一趟行程就要变得狂野了。” “准备好！”雷丁说，“五秒钟后到达雷达边界……四……三……二……一！” 当庞军把【猛禽】操纵进入一个急转弯时，谢子川死死抓住扶手。 此时驾驶舱里，雷达预警警报嘟嘟响。 穿过过道，谢子川越过雷丁的肩膀看着监视器。 雷丁已经将视窗改为分屏模式：左边是俯视图，右边是第一人称视角。 在俯瞰视图模式上，他们左右前方的一对山峰顶上布满了跳动的红色方块。 而同时在第一人称视角下，【猛禽】正越过山脊进入峡谷。 花岗岩构造的山峦崖壁不断闪过，参差不齐的石头突出部分露头延伸几乎要碰到翼尖。 第153章 贝塔宇宙插入任务：峡谷惊魂 “20秒后改变航向，”雷丁说，“新航向，221，急剧下降到30响尺。” 现在，随着两个雷达站越来越近，雷达警报开始相互重叠。 谢子川在座位上俯身向前看着。 透过驾驶舱窗户所能看到的景色令人目眩。 庞军穿过地面地形时，地平线上的黑线扭曲翻滚。 “防空导弹在离我们右舷飞机朝向两响里的地方。”雷丁喊道。 “别跟我说那些导航术语废话，”庞军大声回答，“只要告诉我在哪里！” “前方两响里，右前方！三秒钟改变航向……两秒……一……现在！” 谢子川被推背力甩到椅背上，然后在【猛禽】倾斜时又被推到一边。 在雷丁的显示器上，他切换到全屏第一人称。 此时显示他们正飞过两座山峰之间的缺口。 极其高难度的飞行姿态中【猛禽】的翼尖几乎垂直于地面。 “打开呕吐袋，”蔡悦大叫，然后开始大口喘气。 雷达警报突然消失了。 “接下来是什么？”庞军大喊。 “离福岛县还有三响里。”雷丁回答，“山脊线快到了。必须要陡峭上升500响尺，然后用力抬头倾斜，机舱底部与山脊线交错飞行。” 他们安静地飞行了二十秒钟，然后雷达警报器又开始发出嘟嘟声。 “向左急转！”雷丁喊着。 【猛禽】整个机身翻了过来。 荒坂濑户被货物带子绑在舱壁上，他的手、脚和嘴都被胶带封住，此刻他已经恢复了知觉。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尖叫。 并且他的眼睛也凸出来。 谢子川向他眨眨眼，挥挥手。 “哇哦！”雷丁喊道，“右转！现在！” 随着话音刚落，谢子川被翻转力扔向相反的方向。 他的肋骨撞在扶手上。 一个行李袋从行李架上掉了下来，滚落在甲板上，从荒坂濑户身上弹开，砰的一声撞上了舷梯。 “到底发生了什么？”庞军大喊。 “是火控雷达，”雷丁说，“发现了一个防空导弹站点。不在地图上！” “他们标记了我们吗？” “应该没有。对方没有足够的时间锁定我们。” 谢子川大喊说：“这就是我喜欢听到的：乐观主义。” 蔡悦在驾驶舱里大喊：“我看到山脊线了……嘿，雷丁，那看起来比五百响尺高多了。” “不，四百九十一。相信我，你会有九响尺空间的余量。” 庞军回答：“哦，好吧……九响尺。听起来真是很多。” “三秒后开始拉升……两秒……一秒……” 谢子川一直盯着雷丁的显示器。 山脊，一条由岩石和灌木组成的锯齿状地线，随着飞机的快速飞行似乎在不断凸起向他们涌过来。 然后一瞬间就从视野中掠过了。 他听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刮擦机身下腹部，像一个巨大的小军鼓鼓槌敲击在鼓面上。 “在那个山脊上面带走了不少叶子！”庞军叫着说了。 “下降，下降，下降！” 庞军把操纵杆子往前推。 【猛禽】的机头开始向下俯冲。 驾驶舱里，机械电子提示的声音说，“警告，警告。即将碰撞。请拉升，请拉升，请拉升。” “让她闭嘴，蔡悦。” 很快电子语音提示消失了，并立即被另一个雷达警报取代。 “我们在它的外部范围，”雷丁说，“十秒后转向。向右急转弯闪避，然后拉起并向左倾斜。” “还剩几个雷达站？”庞军大声问。 “这一个，还有一个，然后我们就到了着陆区。现在转向！” 这一次冲击谢子川已经准备好了。 他把腿撑在甲板上，把后背压在座位上。 他紧紧抓住扶手，直到手指关节都变得苍白血流不通。 【猛禽】似乎几乎翻了个底朝天。 谢子川感到他的胃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泡沫聚苯乙烯咖啡杯从他面前飘过，然后直接掉在甲板上，轻快地走了。 "那么，庞军，这就是你所谓的闪避吗？"谢子川大声喊，“不，伙计，那是一场超级大回旋。还真是轻松愉快，小菜一碟。” “正前方一响里处是最后一个雷达站，”雷丁喊道。 谢子川瞥了一眼监视器。 【猛禽】在布满巨石的谷底低空平飞。 高度计显示为18响尺。 雷达警报发出间歇脉冲音，然后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再次发出间歇脉冲音。 “我们正掠过探低点，”雷丁大声宣布，“雷达波正沿着机身跳跃。” “探底点？”蔡悦重复道，“咱别扯这些文绉绉的好吗？” “它的意思是——”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个笨蛋。” “真是疯狂的驾驶，”庞军喊道，“地面地形向上倾斜。他们要标记我们了。” “7秒后右转，”雷丁回答，“航向098。” “我什么也没看见！”蔡悦大喊。 “那是一个峡谷。相信我，它就在那里。” “多宽？” “够宽了。准备好……三……二……一，现在！" 雷丁是对的：峡谷足够宽，但也只是勉强够宽，谢子川可以听到驾驶舱里的庞军一边喃喃自语“别挨到我，别挨到我，别挨到我”一边进行着飞行的微小航向修正以避免碰撞那些露出的岩石。 三十秒后，随着峡谷平滑地进入另一个山谷，两侧的墙壁开始变宽。 “着陆区快到了，”雷丁喊道，“向左拐了一个平缓的折线急转弯，然后你应该会看到一条狭窄的河流。北岸就是你的位置。” 几秒钟后，庞军喊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该死的。如果这不是这个星球最甜美的土地，我真是……” 他操纵减速放下【 第154章 贝塔宇宙插入任务：徒步进入 谢子川小跑冲下坡道，然后转身开始慢跑。 在跨越山谷通向福岛县之前，他还有一响里路要走，在夜里的这个时候，他觉得应该不会有人在附近。 尽管如此，他还是持续改变自己的路线以确保安全，并且在巨石间曲折前进，每隔一百码左右就停下来寻找并检查任何运动或热量的迹象。 在月光下，这里的地形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高耸入云的尖塔或岩石、陡峭的墙壁和一簇簇巨石，有些大如房屋。 泥土很细，摸起来像面粉。 谢子川的每一个脚步都扬起一股灰尘，悬浮在空中。 跑了12分钟后，【特种作战终端】告诉他目标快到了，于是他放慢速度，开始谨慎选择前进的道路，从一块巨石移动到另一块巨石，直到地面倾斜成一道山脊。 他直挺挺地趴在地上，爬到了山脊高出的边缘。 沿着对面的斜坡看过去，四分之一响里外，就是福岛县的郊区。 除了几扇亮着灯的窗户外，一切都很安静和黑暗。 远处一只狗叫了两声，然后就不叫了。 声音在消失前在岩石上回响。 福岛县的外沿区域是几十座赭色和奶油色泥砖建筑的集合。 城市郊外的聚落中央是一个中心广场和一个小的神道祭祀台。 一些房子在远处的斜坡上层层叠叠，最上面一层背靠着悬崖。 每栋房子前面都有一条拱形走道。 谢子川检查了【特种作战终端】地图，旋转和缩放，直到他找到了黑泽朋司的家。 这是靠着悬崖底部修建的一所房子。 他先用夜视放大扫描，什么也没发现，然后用红外线扫描。 同样，什么都没有。 他正要移开视线，突然一道红光映入他的眼帘。 沿着黑泽朋司家旁边的人行道，他看到一个男人的手臂进入视野。 有人在那里，就坐在黑暗中。 靠在他旁边是一个物体。 谢子川立刻认出了物体的形状：M6卡宾枪。 哪里有一个保镖，哪里就会有更多——特别是考虑到黑泽朋司的特殊身份。 由于有成千上万狂热的追随者，你无法预估这个他自己出生地的城郊社区里有多少当地老乡会舍命保护他。 谢子川丝毫不怀疑，几乎所有排外的当地人都会成为任何外来特工的阻碍，这可能是黑泽朋司从监狱释放后逃到这里的原因。 如果帝国政府想要抓这个人回来，即使是自卫队也必须杀出一条血路。 谢子川扫描了斜坡的弱点，情况并不高兴。 去黑泽朋司家的路要穿过村庄，走上一条狭窄的迂回小路。 如果哪怕只有一个人从窗外看到他，他就会发现自己被伏击包围了，没有退路。 这让谢子川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绕路。 他的选择会使他在地面上的时间增加一个小时，但是没有办法。 穿过村庄无异于自杀。 他向后爬离山脊，然后转身用屁股先下的方式滑下松动的岩石，直到他到达山脊底部。 他调出【特种作战终端】上的地图屏幕，花了五分钟滚动和缩放，直到找到他要找的目标。 谢子川开始慢跑。 他的路线带着他从他进来时看到的峡谷壁上的缺口开始绕着福岛县郊区外围这个村落走了一大圈。 峡谷裂缝不超过10响尺宽，山崖崖壁则是有五倍高。 几百码后，缺口分叉了，一个分支向东，另一个向西。 谢子川选择了东边的一条，沿着这条路走，直到它被一条干涸的河床一分为二，他沿着这条河床又向北走了一响里，直到狭窄的峭壁变宽成为一条干涸的峡谷。 这里的岩壁更光滑，看起来像是被数千年季节性河流冲刷过。 谢子川停下来喘口气，顺便检查一下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 他目前处在福岛县郊区以西。 现在就要看看当年他在高中地理课上是否有专心听讲了。 在雨季，这条峡谷会被来自奥羽山脉较高海拔的径流冲刷，间谍卫星对该地区的照片显示，高原上方的锯齿状的山崖边缘是数千年洪水溢出形成的沟壑。 在季风季节，洪水溢出意味着瀑布。 在干燥的季节，这些沟壑则意味着天然楼梯。 谢子川花了15分钟才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一条深而垂直的岩石裂缝，坡度平缓，有很多可以攀附的山体。 他开始攀登。 在离顶部五响尺的地方，他停住不动了。 他闭上眼睛听着。 风向变了，顺着裂缝呼啸而下，并且带来了燃烧烟草的气味。 谢子川调整自己的脚，以便在裂缝中站稳，然后拔出【野战军-44K】，把选择器拨到【全视角】装置。 他测了测风向，然后朝着天空开枪。 随后他把【野战军-44K】装进皮套，然后换了【特种作战终端】的屏幕，把【全视角】的视觉探测模式调成了红外。 屏幕上，整个高原显示为一个凉爽的蓝色椭圆形。 在谢子川的左边，越过高原的边缘，他可以看到暗橙色的小花朵。 屏幕上这些暗橙色的小花朵显示的是村庄里一些房屋炉灶里垂死的火焰。 更紧要的，屏幕上显示，在他前面500米处，有两个俯卧着的人，穿着黄色、红色和绿色相间的衣服。 他们藏在北部和西部边缘的岩石后面。 嗯哼，是狙击手，每个通往福岛县的峡谷都有一个狙击手埋伏。 很狡猾，先生们，谢子川心里嘀咕。 但还不够狡猾。 第155章 贝塔宇宙插入任务：天崩地裂 【全视角】空中装置渐渐随风远去，滑过福岛附近的山崖，然后高度降低滑下峡谷。 谢子川让这个空中摄像头自己又飘了半响里，然后他发送了自毁信号。 他爬了最后几响尺到达山顶，然后慢慢从山崖下降，爬了几响尺到达附近的一块巨石。 他用【野战军-44K】顶住架在大石头上，通过瞄准镜仔细观察。 既然他现在知道该往哪里看，该找什么，那么此时此刻每一个敌方狙击手都清楚地站在绿色的夜视瞄准镜视野中间。 谢子川并不担心距离，只不过高原上的风正以良好的速度移动。 他把镜头拉近，直到瞄准镜的十字准线对准第一个人的后脑勺，然后把他的目标向右调整了18响寸。 紧接着，他开枪了。 在一片黑雾中，子弹击中了那个人的右耳后部位。 快速的，谢子川缩小镜头，重新聚焦到下一个人身上，再缩小镜头，调整风阻，然后开火。 在风的支持下，包括子弹飞行的声音也都被风声掩护，谢子川不慌不忙地穿越高原，用他的【特种作战终端】调整他的位置，直到他身处于目标建筑物的正上方。 他在离山崖边缘几响尺的地方停下来，然后爬完剩下的路，往下看。 谢子川一边看一边想，卫星导航真的是值得宠爱的好东西。 他俯视着黑泽朋司家的后院。 院子是用粗砖砌成的，四周有一堵六响尺高的泥墙。 在悬崖的底部，在院子的角落里，有一棵石榴树。 在谢子川的右边，坐在人行道上的长椅上的保镖是他之前见过的手持M6卡宾枪的人。 现在，这个人把步枪放在膝盖上，似乎在用一块抹布擦枪。 谢子川后退，爬到对方的右边上方，直到他的视野位于石榴树正上处，然后摇摇晃晃地回到边缘。 他从腰袋里掏出一支化学药剂，扔了过去。 它落在树后。 撞击激发了磷光。 这种光立刻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他站起来朝它走去。 敌人绕过树，弯下腰捡起化学药剂。 就在那一瞬间，谢子川朝他的后脑勺开了一枪。 敌人抽搐一下倒在地上。 接下来，谢子川把一个岩石螺丝钉插进一个裂缝，把他的绳子夹在D形环里，然后面对着崖壁顺着绳子垂降下来。 在离底部10响尺的地方，当他垂吊着和房子的屋顶线平齐时，他慢慢向后倾斜，直到他翻转过来。 建筑物后面的双扇门是开着的。 透过它们，谢子川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集体用餐的角落，旁边是一个厨房。 沿着走廊，他可以看到闪烁的火焰的影子在墙上跳舞。 谢子川稳住身子，放下最后几响尺的绳索，然后松开D型夹子落到地上，侧身走到石榴树后面。 他等了整整一分钟，边看边听。 啥都没有发生。 他又走向后门。 突然之间，从旁边的走道，大门吱嘎一声打开，然后铿锵声关闭。 踩在砾石上嘎吱作响的脚步声。 谢子川拔出手枪，走到墙边，紧贴着墙。 一秒钟后，一把M6卡宾枪的尖端出现在人行道上，后面跟着一名男子。 “野君？吃饭了！”那人低声说道，“野君——” 没有给他更多活命的机会。 谢子川朝他的头部一侧开了一枪，然后冲上前去接住倒下的尸体。 当他这么做的时候，那个人的左脚从他下面滑了出来，踢到了墙上的碎石。 谢子川将他放倒在地，将手枪放入枪套，迅速拔出【野战军-44K】。 他回到门口，偷偷看了看。 瞬间一个人影飞快地穿过角落，穿过大厅。 谢子川走进门，清理了角落和厨房，开始下楼。 他的左右两边都有门，都是黑暗的。 他检查了这些角落，都是空卧室。 从大厅的尽头传来钢铁敲打石头的声音，一个画面快速闪过谢子川的脑海：一个钢铁盖子在石头地板上砰的一声打开了。 他听到了飘动的纸张和火焰的呼啸声。 谢子川冲进了大厅。 最后，他朝右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 再看左边，一个小客厅，放着一张破旧的东方地毯、地板垫和一个平炉壁炉。 一个男人蹲在它面前，正要把文件扔进火焰里。 “就停在那里别动了！”谢子川大声喊。 男人愣住了。 他转身了。 火焰照亮了他的侧面。 这人就是黑泽朋司。 他打量了谢子川一会儿，然后眯起眼睛。 “不要再动了！”谢子川警告说。 甚至当这些话离开他的嘴时，黑泽朋司的手还在动。 对方从脚边抓起一个东西，开始四处挥舞。 对方手中的枪也在壁炉火焰映照中闪闪发光。 黑泽朋司喊了些什么，似乎是一声呼救。 谢子川需要黑泽朋司活着，必须让他活着。 但是他的身体蜷缩着，无法保证黑暗中射出的子弹不会要了他的命，也没有时间改变【野战军-44K】的开火设置。 谢子川向黑泽朋司头旁的壁炉里开了一枪。 但是那人没有退缩，继续移动，把枪带在身边…… 谢子川再次调整了他的瞄准并开火了。 黑泽朋司向后摇晃着脚跟，然后蜷缩成胎儿的姿势。 对方的枪当啷一声掉在石头地板上。 谢子川冲上前去观察他的情况。 死了。 子弹偏离了黑泽朋司的二头肌半响寸，进入了他的腋下。 这是一次破坏心脏的射击。 谢子川环顾四周，不断思考……思考…… 黑泽朋司脚边的盒子仍然大部分是文件，他发现附近椅子上放着一个皮包。 他抓起皮包，把 第156章 游戏已到了关键时刻 埃梅瑞卡联邦。 新约克城。 “有来自福岛县的消息，叔叔。”萨姆·里奇又来通报最新进展。 爱德华·里奇抬起头来：“你说吧。” “那里发生了一次袭击。村子里有枪声。” “多大规模的袭击？” “规模很小。人员估计连一个小分队都没有。”萨姆·里奇摇摇头。 “那就不是东瀛帝国的部队了。黑泽朋司人呢？” “死了。他中枪时正在燃烧文件材料。但是如果他说了什么……” “很明显他没有说……”爱德华·里奇抢白道，然后他就沉默了。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闭了一会儿眼睛。 在他的脑海中，谜团的拼图板子已经改变了，有一块板子缺损了。 爱德华·里奇想象着自己的防线突然被敌人打开了缺口，看到了现在自信满满的对手正在朝着自己向前推进。 而黑泽朋司事件的发生足以解开这个诡秘的策略吗？ 他很好奇。 应该不会，东瀛帝国政府在世界上没有信誉。 任何东瀛人的否认在世界舆论听起来都是空洞无力的。 “那黑泽朋司的团队呢？”爱德华·里奇问道。 “就位，都准备好了。” “那没关系。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其实这是一个幸运的巧合。你知道为什么吗？” 萨姆·里奇想了一下说：“黑泽朋司本人是个狂热分子。他可能会忍不住说出来，目的是向世界邀功。” 爱德华·里奇对着自己的侄子笑了笑：“说得很好。我印象深刻。” 萨姆·里奇回以微笑：“这就是事件的同步共时性，是吗？” “完美的同步共时性。”爱德华·里奇说罢，身子向左走了一步。 另一边。 东瀛帝国的撤离前线。 秘密行动两小时后，他们终于离开了东瀛帝国福岛县周边的领空，朝着西北方向快速飞行，穿过茫茫无际的大海前往厄罗斯萨哈林州。 庞军信守了他的诺言。 谢子川发出呼叫80秒后，【猛禽】呼啸着穿过峡谷，掠过福岛县郊区村落的屋顶，然后突然出现，在高原上空做了一个整齐的盘旋，在离谢子川20响尺的地方放下了后机舱的斜坡道。 当时，天崩地裂的紧急情况下，把文件塞进挎包后，谢子川锁上前门，在前门对面埋下一个地雷，然后从后门出去，沿着人行道再埋下两个地雷，然后爬上悬崖等待【猛禽】来接自己。 当他登上斜坡时，他听到黑泽朋司的房子里传来一声爆炸，接着是尖叫，然后是人行道上的另外两次爆炸。 地雷帮助他解决了追兵。 【猛禽】很快起飞了，庞军全速前进，从他来时的原路离去。 六七声散漫无力的步枪射击声在他们后面尾随，但天空中的【猛禽】已经转向峡谷，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离开东瀛帝国领空的旅行很顺利。 等待的时候，庞军花了几个小时研究和完善他的飞行计划，带着他们通过了边境的雷达站，没有发生任何事故，警报的嘟嘟声也很小。 现在雷丁和谢子川坐在船舱里，整理着黑泽朋司的文件。 “跟想的差不多，这都是东瀛帝国语言，”雷丁说。 “这里还是有一些用埃梅瑞卡语言写的，”谢子川回答道。 他看了看表：距离“东方红”号航母打击群的驱逐舰驶入朝鲜海峡还有6个小时。 谢子川想，这里面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爱德华·里奇精心策划了他的游戏，甚至可能花了两年或两年以上的时间巩固他宏伟蓝图的基业。 他不会满足于简单地让推波助澜的势头和运气替他完成剩下的复仇。 那么他的最后一步棋招是什么？ 此时此刻，亚细亚共和国东西海岸的每个基地都处于全面戒备状态。 到底黑泽朋司派他的追随者们去完成的最后一项任务会是什么？ 第157章 珀伽索斯 两小时后，谢子川一行人进入厄罗斯萨哈林州领空。 谢子川坐在通讯控制台前，等待他的通信装置接入到第二梯队的情况室。 很快，柴天行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谢子川开门见山地说：“黑泽朋司死了，”然后解释道，“我发现他时，他正在生篝火烧文件。不过我拿到了大部分剩下的内容，几十页都是东瀛帝国语言；有些是则是埃梅瑞卡语言。我们还抓住了荒坂濑户。我怀疑，如果有合适的激励措施，他会有更多的话要说。” “稍等一下，”十秒钟后，柴天行回来了，"我们实施翻译和审讯人员的最佳选择是汉城基地。" 汉城基地指的是亚细亚共和国中央司令部的东北亚空军总部，位于朝鲜国经济中心汉城的乌山空军基地。 “给我你的预计到达时间，我会让你通过东方红航母群的预警领空。" 谢子川换了个频道，得到庞军关于预期时间的回答，然后又换回来。 “庞军说我们必须在海参崴的海军基地加油。从那里出发，要3个小时。” “我会来落实这件事，”柴天行说，"告诉庞军去观测一个顺风的时机。" 最终他们没有赶上顺风，而是逆风，2个小时后，他们也才刚刚穿过鸭绿江沿岸进入朝鲜国领空。 紧接着他们的护卫队，两架朝鲜国空军苏27战斗机，摆动着翅膀起飞了，他们的导航灯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离黎明还有一个小时，但谢子川可以看到地平线上一条橙色的边缘，那就是长白山山脉。 庞军使【猛禽】飞机向东倾斜，向朝鲜海峡飞去。 当他们在新的飞行路线上安顿下来时，谢子川走到对面的窗户向外望去。 他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在海面上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个由点亮的圆点组成的类似同心圆一样的图标，那是“东方红”号航空母舰战斗群，正驶向朝鲜海峡的航道。 更远的地方，在这里看不见的海域里，驱逐舰部队的军舰已经在穿过海峡，准备好迎接东瀛帝国海军，如果东京都决定争夺航道的话，战斗很快就会打响。 谢子川知道，这将是一次不对称的战争，但任何互相的开火都将标志着双方结束谨慎的回避和国际政治的钩心斗角，彻底推动战争的开始。 从驾驶舱里，一个亚细亚共和国人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柳树枝，这是吹风机06号，请回答，完毕。” “收到，吹风机，我们听到你。” “我们来护送你去汉城基地。保持当前航向，然后转到釜山港空中控制塔台的五号频道。” “收到，”庞军回答说。 谢子川看到一架苏27“侧翼侍卫”战斗机的机翼闪光灯滑入窗外的视野。 在他身后，雷丁不停自言自语咕哝着。 雷丁仍然坐在机舱地板上，周围放的都是黑泽朋司的文件。 “有什么问题？”谢子川问道。 “我会一些东瀛帝国语言和埃梅瑞卡语言，但我不够流利，不懂这些文件里的表达。” “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要到汉城基地了。让情报组他们去操心吧。” “是啊是啊……不过我的意思是，看看这个，”雷丁抱怨道，举起一叠文件，“显然，黑泽朋司或其他人正在翻译这个内容，但我们只有一些零碎的东西。比如，这个词组……” 谢子川走过去。 当他经过仍然被绑在舱壁上的荒坂濑户时，他瞪着谢子川，试图通过他的塞口布条发出声音大喊。 谢子川用手指着他：“你给我老实点。” 他蹲在雷丁旁边：“给我看看是啥。” 雷丁指着其中一个词组：“我想这两个词组意味着捕鱼或叉子。还有这个词组……我想那是指绳子。但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休息一下。你会把自己逼疯的。”谢子川站起来，走回窗口。 “我想是的……还有这个……珀伽索斯。所以什么意思：珀伽索斯用叉子去捕鱼吗？” 谢子川听到了立刻转过身：“那是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第158章 飞马导弹艇 “我说珀伽索斯拿着叉子去捞鱼——”雷丁回应道。 突然，谢子川举起手，让雷丁安静下来。 他心里不断思索刚才的词组。 捕鱼、叉子、鱼叉……珀伽索斯？希腊名词？飞翔的骏马……飞马…… “怎么了，谢子川？” “你刚才说那些词汇意思可能是捕鱼还有叉子。” “对。用叉子叉鱼，还有珀伽索斯。” “会不会说的是鱼叉的意思？”谢子川提出了他的疑问。 雷丁想了想，耸耸肩：“是啊，我猜也是。什么……” “鱼叉导弹……”谢子川喃喃道。 谢子川急忙跑到控制台，呼叫柴天行和谢海菱出现在屏幕上。 “我之前猜错了，不是亚细亚共和国的边防基地，上校。危险就在这里——就在这个海峡区域的某个地方。” 他解释了雷丁对收缴来的东瀛语言和埃梅瑞卡语言文献的研究。 “其中一个词汇意思为鱼叉；另外一个词汇意思是飞马。” “鱼叉反舰导弹，”柴天行说完，“对，没错，飞马可能指的是飞马导弹攻击艇。” 过去20年来，埃梅瑞卡联邦政府一直向东瀛帝国出口对地和对海的“鱼叉”-3-4-5型导弹，并在最近五年开始向其出售飞马快速巡逻艇，主要用于东瀛帝国自卫军的特种部队。 每一台飞马导弹艇的速度都超过50节——几乎是每小时60响里——并携带12枚鱼叉导弹，每枚导弹的射程为60响里，携带1200斤重的反舰弹头。 “天哪，真是没想到！”柴天行低声说道。 “好吧，让我们好好想想：存放鱼叉导弹的岸防基地防御森严，尤其是现在。黑泽朋司的人不可能溜进东瀛帝国海军基地，偷一架飞马巡逻艇，然后全身而退。除此之外，那还有什么其他选择？” “鉴于爱德华·里奇的影响力，我们不得不假设他能以适当的价格弄到一些鱼叉导弹。假设黑泽朋司的人有自己的补给。他们将如何运送它们？打击东方红航母群集团的最佳方式是什么？” 谢子川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造船厂。” “解释一下，”柴天行说。 “东方红号搭载的侦察机已经拍摄了东瀛西海岸上的每一处军事设施。我们在找一家可以修理飞马舰艇的造船厂。找一个船厂，正在搞改装和……一些小修理的活动……毕竟造船厂的安保没有海军基地那么严密。" 柴天行明白了："一台可操作的巡逻艇，但是没有携带导弹。" “对。” 谢海菱进入工作模式，十分钟后回到线上：“东瀛帝国海军有26架飞马导弹艇在服役。其中22个是运作中的，我们的海军正在追踪它们。没有一个在目前航母战斗群80响里范围内。四个在港口里停着——一个用于船员轮换，三个用于维修或改装。” "把造船厂显示在我的屏幕上。" 监视器显示出东瀛帝国海岸线的俯视图。 有两个地方用红圈标出：一个在芦屋海军基地，位于东瀛帝国对马海峡以东；另一个春日基地，就在朝鲜海峡的入口外。 “我们刚刚飞过春日基地，”谢子川对柴天行说，“接通釜山港指挥中心，告诉他们先暂停对我们的空中护卫。我们要绕回来检查春日基地。” 雷丁有疑问：“那我们的空中护卫队……” “那些苏27战机是屏障式空中巡逻队伍，”谢子川说，“它们不是为地面目标装载的。如果被地面的防空导弹锁定不好逃脱。” “你对此有多大把握，谢子川？”柴天行问道。 “五五开。如果我们错了，没关系。如果我们是对的……" “好的，等一下，我会给你回信息的。”柴天行下线了。 谢子川站起来，跳跃到驾驶舱："庞军，让我们慢下来，准备掉头。" 柴天行恢复通信了。 谢子川在驾驶舱接了电话。 “你们已经脱离管控，”柴天行说，"只是不要突然朝着航母战斗群转向。" 第159章 小小花招 谢子川向庞军点点头，庞军正小心翼翼地让【猛禽】转向。 "他们会派飞机去侦查春日造船厂吗？"谢子川问道。 “否定。我被导航中心的行动官礼貌地拒绝了。他说他们没有时间去做徒劳无功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每一台飞马导弹艇在哪里。” “从多久以前开始？” “不知道。你预计什么时候到达春日基地？" 蔡悦脱口而出，三十分钟。 “还有半小时，上校。” “不要被击落。东瀛帝国人有X-16战斗机；他们一直在和【东方红】号的护航机队玩捉迷藏游戏。他们的行为变得越来越咄咄逼人。” 庞军突然插嘴说道："上校，给我去济州岛的通行许可。" “什么意思？” “相信我。我回头再解释。” “好吧……" 通话结束后，谢子川问庞军：“你刚才说去济州岛是怎么回事？” “一点小花招。自从我们离开厄罗斯空域，东瀛帝国人就一直在跟踪我们。我打算在济州岛的最后进场航道排队。我会降低一些高度来模拟着陆，然后一旦我们低于雷达反射面，我们就掉头回来。虽然会增加一些飞行时间，但这将帮助我们在屁股后面甩脱一枚防空导弹。” 谢子川笑了：“我喜欢你的思考方式。” 庞军稳步下降，首先飞得更远一点进入济州岛的领空，然后越过海岸线。 当他们的高度达到100响尺时，他用力倾斜，然后转向相反的方向，返回对马海峡。 20分钟后，他喊道：“东瀛帝国海岸到了。春日造船厂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三响里。启动前视红外探测器。” “给我一张这里的照片，”谢子川喊道，然后在控制台前坐下。 前视红外图像出现在监视器上，它看起来就像X光片。 在谢子川的注视下，显示屏上的图像视角慢慢滑过海洋。 “造船厂还有一响里，”庞军喊道。 驾驶舱雷达警报开始发出嘟嘟声。 “放心，它们只是在挠我们的痒，”庞军喊道，“他们的雷达还没抓到我们。” 十秒钟后：“现在，我们应该在前视红外边缘可以看到一些东西。” 谢子川立刻看了看监视器。 春日基地造船厂被一对钳子般的地形包围着，映入眼帘。 谢子川可以清楚地辨认出四个码头，一些伸向天空的起重机，以及一群制造和改装功能的建筑。 他数了数码头上有四艘船。 “向右转，”谢子川喊道，"我需要更好地看看码头。" 庞军使【猛禽】飞机稍稍倾斜，并使机头对准码头。 谢子川研究了每艘船。 飞马有一个独特的外形，主要是它的双鱼叉导弹发射器从左舷和右舷甲板以一个特殊角度突出出来。 “它不在那里，”谢子川说。 “你确定？”雷丁问道。 “我确定。庞军，带我们抬升高度吧。带我们离开这里。” 【猛禽】倾斜着身子，在造船厂上空摇摆着，又回到水面上。 一分半钟后，他们离开了东瀛帝国领海。 庞军开始攀爬。 谢子川心想，找不到导弹艇，这下子可就麻烦了。 在正常情况下，他不会担心一艘单独的导弹巡逻艇可能突破靠近“东方红”号航母群。 航空母舰的警戒舰大多是相控阵雷达巡洋舰，会在导弹艇能突破进入鱼叉导弹的射程之前锁定并摧毁它。 但当下并不是正常情况。 东方红航母群集团的阵列目前处于分裂形态，驱逐舰中队先行穿过朝鲜海峡，剩下的护卫舰正在重新部署，为了给航空母舰快速穿过海峡留下航行空间。 朝鲜海峡的宽度并不令人满意——对于整个庞大的海军战斗群来说是一个很小的作战区域。 在这种情况下，一艘快速导弹艇也许真的能靠得足够近并进行攻击。 在多达12枚鱼叉导弹的情况下，至少有一枚能有很大几率击中一些目标。 第160章 肩射导弹锁定 “给柴天行打电话，”谢子川喊道，“让他联系控制中心去……” “别急！”庞军大喊，“检查你的屏幕，谢子川。” 谢子川看了看监视器。 正前方，投射在前视红外成像界面上的正是失踪的飞马。 它静静地躺在一艘货船旁边的水里。 当他们的飞机从空中靠近时，谢子川可以看到两艘船甲板上的人在争先恐后地寻找掩护。 紧接着，从驾驶舱传来雷达警告警报。 “我们被锁定了！”庞军叫了。 告警声音发出持续的嘟嘟声。 “导弹锁定！” 在监视器上，谢子川看到飞马导弹艇的后甲板上出现了一朵白色的烟花。 “有导弹发射了！”他喊道，“是肩射导弹。在左侧！” 【猛禽】奋力倾斜。 谢子川也从座位上掉了下来。 他和雷丁相撞，一起滚过甲板。 谢子川用手钩住一个货物带，并拖着雷丁。 “主动导航攻击！”庞军说，“导弹跟上我们了！” 【猛禽】又倾斜了。 “发射干扰箔条！”庞军大喊。 【猛禽】外面传来一连串急促的砰砰声。 “干扰箔条散出！”蔡悦回答道。 漫长的三秒过去了。 谢子川听到【猛禽】右侧发出砰的一声。 紧接着，机身上出现了十几个锯齿状的、类似硬币大小的洞。 “受到冲击！”蔡悦大喊。 透过驾驶舱门，谢子川可以看到庞军和蔡悦的手都在快速进行着控制操纵，他们的声音也重叠在一起，紧急检查飞机的重要读数：油压、液压、温度、燃料…… “我们没事，我们没事！”庞军喊道。 “导弹艇呢在哪儿？”谢子川说。 “已经从海面上跑了，在右边，两响里距离。他们距离航母战斗群的外环30响里。” 谢子川心想，这已经在鱼叉导弹射程之内了。 他跑向驾驶舱问道：“你能超过他们吗？直接冲着他们的船头进行拦截？” “当然，不过你有什么想法？” 谢子川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庞军侧身看着他：“额滴神啊，谢子川……那会让我们被另一枚导弹锁定的。这次我们真是太幸运了。下次，也许不会这么幸运了。” 谢子川知道这种做法的危险性，但如果黑泽朋司的人设法用哪怕是一只鱼叉导弹去击中了一艘亚细亚共和国的军舰，所有的人都将无法从战争中抽身。 一艘装备有东瀛帝国导弹的东瀛帝国巡逻艇在东瀛帝国造船厂蛰伏了很长时间，敌人就打算在局势白热化的关键时刻给亚细亚共和国的舰队进行致命一击。 再这样拖延下去，用不了几个小时，亚细亚共和国的战机和巡航导弹将开始向东瀛帝国倾泻炮火。 “动手吧，”谢子川命令道。 当庞军调整飞机转过身来，飞到导弹艇前方，将【猛禽】的尾巴对准一响里外迎面而来的飞马时，蔡悦打开无线电，开始在航母战斗群的紧急行动频道上进行非定向广播。 “东方红航母群集团，这是柳树枝。请注意，东瀛帝国快速巡逻艇以方位109接近你的防御外环。东方红航母群小组，这是柳树枝……" 坐在通讯控制台前，雷丁对谢子川喊道：“这一台飞马导弹艇的速度达到了45节，而且速度还在增加。目前距离航母战斗群，是二十五响里。” 在这个范围内，如果以0.9马赫的速度飞行，鱼叉导弹能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直冲航母外围警戒舰。 “我们在哪里？” "在导弹艇前方半响里处，就在他们的船头。" 谢子川叫道：“庞军，把舷梯放下来！” “后舱坡道已经下来了。” 蔡悦喊道，“非常好，我们已经引起了“东方红”号的注意。一艘巡洋舰和一艘护卫舰正在脱离警戒圈。他们正朝我们开过来。” 话音刚落，【猛禽】后舱坡道吱嘎一声滑下，锁定到位。 第161章 海上空降 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谢子川可以看到【猛禽】的螺旋桨在水面上扬起一对奔腾的急流水花。 在更远的地方，他也能辨认出飞马导弹快艇的船头正在破浪前进。 “开始减速，庞军，”谢子川命令道。 “还有多远？” “四分之一响里。” 谢子川跪了下来。 他弹开了将【炸弹鱼】装置固定在甲板上的右前棘轮。 然后他移到下一个固定装置，重复这个过程。 驾驶舱里，突然导弹警报开始鸣响。 “他们又锁定到我们了！”庞军喊道。 谢子川手上动作加快，迅速解除固定装置，翻转一个，然后转移到下一个。 他向舷梯外瞥了一眼，可以看到，在初升的太阳的映衬下，一个人站在飞马导弹艇的左舷桥翼上。 一个又长又大的东西搁在敌人的肩膀上。 就在谢子川猜测那个是肩扛式导弹的时候，一股火焰从发射架后部喷出。 “导弹发射了，”他喊道，并扳动了最后一个栓系固定装置。 他把肩膀靠在【炸弹鱼】装置上，用力把【炸弹鱼】向外推。 在他看来，此刻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慢。 导弹警报的呼号声渐渐消失，伴随着庞军和蔡悦在驾驶舱里相互交谈的声音。 谢子川终于松绑了【炸弹鱼】装置，然后立刻将其推着滑下斜坡，【炸弹鱼】就像一枚鱼雷一样，在湍急的水面上弹跳了一次，然后机头朝下，开始翻滚。 在最后一秒钟，飞马导弹艇的驾驶员这才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碰撞。 他试图扭转操纵杆让导弹艇转身，但为时已晚。 【炸弹鱼】装置猛烈地从侧面撞上了导弹艇的船身。 在庞军驾驶飞机拼命向右倾斜之前，谢子川瞥见导弹艇的整个船身在一次碎片性的爆炸中喷溅出无数的碎屑。 “坚持住，导弹还在跟踪……！”庞军在大叫，“把后舱斜坡拉起来，拉起来！释放干扰箔条！” “干扰箔条发射！”蔡悦又一次执行紧急操作。 谢子川感到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从上升的坡道上拉了下来。 “做好震荡冲击的准备！”庞军大喊，“导弹已经锁定我们了！“ 【猛禽】突然向右倾斜，好像被一把巨锤击中了。 飞机的机身上出现了一个篮球大小的锯齿状孔洞。 庞军的声音不断重复：“击中引擎，击中引擎！” “关掉它！” “开启灭火装置！” 虽然花了两分钟，但庞军和蔡悦齐心协力，设法关闭了损坏的发动机，扑灭了大火。 由于只有一个引擎，【猛禽】的飞行姿态开始向右侧偏航。 谢子川转向雷丁。 “系紧缆绳，我要下去。” 他走向驾驶舱。 与此同时，蔡悦发出求救信号：“东方红号，我是柳树枝。求救，求救，求救。我们遭到了导弹袭击。” “敌人在哪里？”谢子川问道，“飞马快艇呢？” “见鬼，我不知道——” “我看见了。把我放在那个快艇的甲板上。” “你说什么？！” “我们需要确保万无一失，庞军。把我送过去。” 庞军把未受损的引擎旋转到垂直位置的四分之三，并小心翼翼操作着【猛禽】转来转去，直到他们从侧窗看到了这一台飞马导弹艇。 对方正在海水中一动不动。 庞军放慢速度，使得【猛禽】在飞马导弹艇后甲板上空盘旋。 谢子川夹住快速绳索，跳出机舱门，猛地冲到飞马甲板上。 他松开绳索夹子，拔出【野战军-44K】，把发射选择器拨到“粘性振荡器”上。 这条快艇现在已经丧失了机动能力。 【炸弹鱼】装置在撞击中自己也爆炸了，残骸掩盖了飞马的轻量级上部结构的上半部分。 大块的玻璃纤维和铝制部件散落在甲板上。 玻璃碎屑在谢子川的脚下嘎吱作响。 突然，他看到他右边有动静。 他旋转视线。 一名船员正跌跌撞撞地从下面的甲板上爬上梯子。 他满脸是血。 对方一手握着手枪。 谢子川立刻开枪了。 电击子弹击中了对方的胸部。 敌人僵硬了，颤抖了几秒钟，然后跌回梯子下面。 谢子川听到一声呻吟。 他歪着头，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很快，呻吟声再次传来。 谢子川转身看见那个人躺在船身侧翼上。 对方有气无力地试图抓着栏杆站起来，但是无济于事。 谢子川没有过多停留，离开了他，继续朝船尾走去。 当他躲在右舷鱼叉导弹发射器下时，他听到从自己左边传来稳定的哔哔声。 他蹲下身子，凝视着发射架的底座。 一个男人此刻跪在左舷发射装置的入口前。 一盏红灯在面板内部闪烁。 瞬时间，这个人按了更多的按钮。 谢子川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 “嘿，”他喊道。 那人愣了一下子，然后回头看了一眼。 “你要是听我的话就别玩弄那东西！”谢子川说。 那人毫不理会，转回面板，手指在按钮上飞舞。 霎时间，谢子川从背后开枪打了他。 干掉这个人之后。 谢子川找到了一个内部的梯子，并沿着它走到了甲板下面。 他发现另外三名船员，一名死亡，两名活着，但是意识都不太清醒。 他进入机舱，发现最后一个人藏在一个蒸汽管道后面的角落里。 谢子川用【野战军-44K】冲锋枪瞄准了他。 “杀了我吧，”那人喃喃自语，“杀了我……” 谢子川摇摇头：“抱歉，伙计，这可不能答应你。你和我们的审讯官有个约会。” 第162章 海上战利品 朝鲜国经济中心汉城乌山空军基地。 一个空军上尉打开会议室的门，挥手让谢子川通过。 谢子川已经换下了他的战术服，并得到了一件备用的飞行员连身衣。 只不过裤裆太紧了。 他走路的时候感觉很滑稽。 除了十几把椅子和墙上一些描绘空军历史上各种事件的印刷品，会议室是空的。 上面远处的墙上是一个等离子屏幕。 柴天行的影像出现在屏幕里。 “你好，谢子川。” “你好，上校。” “这衣服不错。” “扯淡，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这一台飞马导弹艇对航母战斗群的失败攻击已经引起了巨大和戏剧性的反应。 在航母群的相控阵雷达巡洋舰的带领下，“东方红”号调转航向，开始朝着黄海的方向行驶，原本先遣的驱逐舰中队则紧随其后。 谢子川强攻飞马导弹艇四十分钟后，脱离航母战斗群前去拦截这一艘飞马导弹艇的巡洋舰和护卫舰赶到了。 护卫舰的登舰人员发现谢子川正坐在飞马的后甲板上，被五个黑泽朋司的人包围着，每个人都被谢子川捆住并堵住了嘴。 现在，已经接近10个小时过去了，他、雷丁、庞军和蔡悦仍然保持着隐匿状态。 显然，他们已经得到身份核对，并被贴上了禁止接近的标签，这对谢子川来说没什么，只是如此一来没有人能够或愿意跟他们交流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什么。 当然，考虑到他们出现在现场的方式和他们带来的战利品——一艘被盗的装载了两枚鱼叉导弹的东瀛帝国快速巡逻艇；一小撮伤亡严重的东瀛帝国的激进分子；和一个愤怒被捆起来的已退休政府高官——谢子川不能责怪周围人对此的诧异。 “你当然知道如何拉风的出场，”柴天行说，“不过这不是我想要的，上校。” “哈哈哈，我觉得还不错。”谢子川咧开嘴。 “不过我清楚，你完成了任务。这才是最重要的。” 谢子川点点头：“那么，世界上有什么新鲜事？股市怎么样？最近读过什么好书吗？我们已经在跟东瀛帝国开始打仗了吗？” 柴天行笑了：“不，我们没有在打仗。黑泽朋司家的文件和他的导弹艇团伙证实了部分我们之前的猜想。事实上，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是如此急切地想获得“对敌人摧枯拉朽的血红一击”中战死的荣誉，以至于他们从被拘押后就没有停止过说话。他们自己的精神狂热是他们自己最大的敌人。 “他们是挺能闹腾的。”谢子川说。 “我们把爱德华·里奇、仙台号、滑石镇和黑泽朋司联系在一起，这些证据对国家元首来说已经足够清晰了。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新加坡政府官员正在向东瀛首都权力中心传递我们国家元首的秘密信息。谁也说不准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但既然黑泽朋司是一个他们没能解决的问题，我认为他们会抓住机会互相让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东方红”号将慢慢撤回渤海湾，东瀛帝国也将把大部分海军部队召回基地。” “这一切如何向世界解释？”谢子川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柴天行扬了扬眉毛，“只不过我们不用操心这个问题。” 第163章 视觉系统升级 “那倒是。”谢子川说，“那爱德华·里奇怎么办呢？” “大约一小时后，埃梅瑞卡联邦大使将坐在平州城中央内卫办公室里。届时，我们传达给埃梅瑞卡的信息将和东瀛人的类似：爱德华·里奇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你们让他逍遥法外却对他无动于衷。现在，悄悄地把他交出来，否则全世界都会知道一个控制了半个哥伦比亚特区的埃梅瑞卡黑手党头目是如何杀害了数千名无辜的亚细亚共和国普通老百姓，把西凉省的一个城镇变成了一片放射性荒地，还差点引发了大规模的东亚战争。” “如果他们拒绝合作或者爱德华·里奇消失了呢？” “他不可能永远藏起来。”柴天行回答。 “那行吧，什么时候会有新的行动指令？”谢子川问。 “先不急了，关于你收集到的空间宝石，‘组织’上有新的指示。”柴天行抢着说道。 “什么指示？” “新的装备升级，你还需要做个小手术，等这个手术完成，你的视觉系统将自动获得望远、电磁和红外三种功能，以后你就不用佩戴【三叉戟】战术目镜了。” “喔喔喔！视觉系统，你是说要给我眼睛动手术吗？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三叉戟战术目镜也挺好用的。”谢子川有点诧异。 “放心吧，不会痛的，所有设备都已经转送到了乌山基地，一个精密手术小组已经在等你了。”柴天行完全是一副由不得你的表情。 “这是痛的问题吗！我的眼球很好，视力能看到5.0呢！” 谢子川的质疑声回荡在空气中，然而柴天行的态度却是无比坚决。 他自己知道这个手术的重要性，知道这将是他战斗能力升级的有一个关键步骤。 他无奈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明白，无论他再怎么抗拒，身为“组织”的一员终究是无法改变上级命令的。 在乌山基地，谢子川被带到了一个神秘的手术室。 所有的设备都已经准备就绪，一个精密的手术小组正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们身上穿着极其精密和专业的服装，脸上带着未来感十足的面罩，一切都是那么的高科技，那么的赛博朋克。 手术开始了。 整个过程就像是科幻大片中的场景。 医生们用一种特殊的溶液来消毒，这种溶液有着强烈的杀菌能力，一接触到皮肤，就会产生一股清凉的感觉。 接着，他们用一种类似激光的仪器在谢子川的眼球上打开了一个微型切口，这个过程没有丝毫的疼痛感，只有一种微微的发热感。 然后，他们把一个利用空间宝石的能量制作而成的视觉装置植入谢子川的眼睛。 这个视觉装置的科技水平超越普通人想象，是“组织”掌握了谢子川所取得的多颗空间宝石里能量涌动的变化公式后研发的新产品，它拥有望远、电磁和红外三种功能，只要有意识，就能控制其切换。 植入过程非常精细，需要医生们全神贯注。 哪怕是最微小的误差，都可能造成手术的失败。 最后，他们用一种特殊的医用胶水将切口密封，然后用一种光线照射在伤口上，这种光线能促进伤口的愈合，减轻疼痛感。 手术结束了。 谢子川睁开眼睛，他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的视觉系统已经被升级了，他能够看到远处的景象，能够看到电磁场的流动，能够看到红外线的轨迹。 他试验了一下，发现他能够非常自如地控制这个新的视觉系统。 “感觉怎么样？”柴天行问道。 “感觉很好。”谢子川微笑道，“我能够感受到这个新的能力，这个新的世界。” 柴天行也笑了。 他知道这个手术对谢子川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改变，他也能看到谢子川对这个新能力的兴奋和期待。 他明白，谢子川已经准备好面对接下来的挑战了。 第164章 天降神兵 24小时后，秘密梯队的一行人又出现在“橙色闪电”部队武装运输机机舱里。 飞行员的声音透过谢子川的皮下通讯器传来：“长官，我们正在穿越边境。” “我们目前状态怎么样？” 电子战军官回答说：“没有人探测到我们。如果地面上的任何人对我们有所好奇，我们也只是飞往巴西的普通航班。” 他们实际上是一架超重型防卫运输机【鹰爪】。 借助于亚细亚共和国国家情报局的帮助，他们战机发出的应答机代码是真实的，符合从墨西哥航空公司起飞的商业航班，具有同样真实的官方飞行计划。 “下降距离还有多少？”谢子川问道。 “我们将在20分钟内进入内陆地区。如果墨西哥空军没有发现异常或者利用雷达监测盯着我们，我们将在70分钟内进入警戒区域。” “好，半小时后叫醒我，我歇一歇。”谢子川说。 一天前，当东瀛帝国和亚细亚共和国都开始减少军队部署，将东北亚地区从战争边缘缓和下来时，国家元首向埃梅瑞卡联邦大使发出的最后通牒使对方首都哥伦比亚特区陷入政局的混乱。 最后通牒发出八小时后，爱德华·里奇在新约克城、维斯城和洛圣都的家，以及他在长滩岛的秘密寓所，同时遭到官方武装力量的突袭。 但这些地方都没有抓住爱德华·里奇，他已经消失逃走了。 埃梅瑞卡联邦的每一个边境口岸、港口和机场都处于戒备状态，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他的踪迹。 然后又过了个几个小时后，当谢子川、雷丁、庞军和蔡悦回到亚细亚共和国本土指挥中心时，一个熟悉的国家情报局载波频率信号被亚细亚共和国安全保卫局在墨西哥的监测站截获，并传送到第二梯队的情况室。 “那是亨利的传送信标，”谢子川说，“来自他改装过的一个小设备。” “可以确认，”谢海菱说，“同样的频率，同样的模式。” “你能三角定位吗？”柴天行问道。 “正在努力……”两分钟后她有了答案。 她把卫星图像放到等离子屏幕上。 “显示的是得克萨斯州的荒原地带。假设亨利还和爱德华·里奇在一起，他们正在向南移动，看起来他正在前往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会收留他的地方。” “犯罪国度墨西哥。”谢子川说。 此时此刻。 【鹰爪】运输战机的装卸机师检查完谢子川的装备和皮带后，拍拍他的肩膀，带他走向敞开的机舱门。 在35000响尺的高空，急速穿过的空气寒冷刺骨。 在他旁边，装卸机师们穿着皮大衣，戴着面罩。 谢子川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战术服袖口和氧气面罩和护目镜橡胶密封边缘的寒冷。 他张开双腿，双臂撑在门的两边。 在外面，除了黑暗和【鹰爪】战机机翼的模糊阴影以及导航闪光灯有节奏地跳动，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人的脸庞。 他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他头顶上方，舱壁灯由红变黄。 紧接着，变绿色。 他跳出机舱了。 就像他当时空降跳伞降落仙台号时一样，【苍鹰】砰的一声展开成紧凑的楔形，把谢子川直直地举起来。 他向右瞥了一眼，瞬时间看到【鹰爪】战机的闪光灯消失在黑暗中。 飞机的引擎声消失了，谢子川漂浮在虚空中，只有风的冲击表明他在移动。 在离开距地面7响里、距离目标100响里的【鹰爪】战机后，他使用了唯一有机会躲过埃墨边境雷达站的插入方法：也即-高跳-高开-方式。 他测试了【苍鹰】滑翔伞的操纵装置，先向右转向，然后向左，最后锁定到位。 他把【特种作战终端】举到面罩前，打开导航屏幕。 谢海菱已经在他的卫星地图上标注了该地区的七个航路点。 他将在大约12000响尺的高度突破云层，在这一点上，如果他保持航向，他会发现自己与布拉德沃河对齐，布拉德沃河形成了埃梅瑞卡联邦和墨西哥之间的天然边界。 这条河会把他直接带到目的地。 第165章 堡垒式修道院 根据“深空卫士”间谍卫星的高分辨率图像，爱德华·里奇选择躲藏在埃墨边境东北30响里处布拉德沃河畔的一个废弃的修道院里。 谢子川不知道爱德华·里奇会停留在那里多长时间。 他怀疑这取决于墨西哥的毒枭集团何时安排派遣一支特种部队去接他。 谢子川祈祷自己是第一个到达那里的人。 如果爱德华·里奇设法进入了墨西哥毒枭的势力地盘，他将超越亚细亚共和国的所能掌控的范围。 在11500响尺的高度，谢子川冲破了云层。 在他下面很远的地方，布拉德沃河是一条暗淡的银色丝带，蜿蜒穿过这片土地。 他所能看到的两岸都是一簇簇的灯光，每一盏灯都是沿着边界的一个村庄或城市。 他在【特种作战终端】上又走了一个方向，拉了拉他的右扳钮，让【苍鹰】进入一个平缓的大空中螺旋，把他带到了下一个路航点，修道院上游八响里处。 谢子川拉起开关，开始降低高度。 在3000响尺的高度，布拉德沃河在视野中变成了一响里宽的水域。 四响里外，他可以看到修道院的雉堞墙和尖顶塔楼从北岸的森林中拔地而起。 谢子川让控制【苍鹰】自己朝那个方向倾斜。 最终，他在离修道院一响里远的一块空地上做了一次完美的直立着陆。 他拿起【苍鹰】，花了五分钟把它塞回背包，然后检查方位，溜进森林，向东南方向走去。 当他走完一半路程时，他折回到布拉德沃河边，坐在树上，看着，听着，直到确定周围环境只有他一个人，然后爬下河岸，跳进水里。 湍急的水流立刻抓住了他，把他带到了下游。 他一会儿观察河上的船只，一会儿检查自己在【特种作战终端】上的位置，漂浮了十分钟，然后蛙泳到岸边，爬上了岸。 虽然他还看不到，但他已经在修道院的正南方，在他前面大约三百码的树林斜坡上。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爬上斜坡，从一棵树移动到另一棵树，直到在树冠上找到一个清晰的视野缺口。 他将【野战军-44K】指向天空，发射了一枚【全视角】子弹装置，又将步枪放入枪套。 在【特种作战终端】上，他在褪色光照条件下的绿/黑色监控相机的画面中研究修道院的布局。 这座修道院在19世纪初被废弃，与其说是一处宗教静修地，不如说是一座中世纪的城堡。 谢子川以此为线索解释了它为何被遗弃。 当地人或当地政府是否对这些僧侣不友好？ 修道院八响尺高的石墙似乎表明了这一点，从各个角落升起的了望塔也是如此。 内部庭院里有三座洋房的遗迹——中间一座较大的，两边各有两座较小的。 一系列经过设计的鹅卵石小路连接着每栋建筑。 几座拱形人行桥从景观中升起，覆盖了谢子川认为曾经是溪流和池塘的地方。 外墙在几个地方出现了巨大的裂缝，通道和洋房也是如此。 更大结构的屋顶看起来好像被一只巨手推到一边；它几乎完好无损地靠在洋房的侧面。 另外两座建筑已经部分坍塌，变成了一堆乱石；每一个都留有屋顶的残余，但墙壁在某些地方敞开着，暴露出内部。 他把自己的视觉调整为红外线。 他什么也没看见。 如果爱德华·里奇和他的保镖在那里，他们肯定是保持低调，等待他的墨西哥救助人来接他走。 谢子川知道会有放哨的人，他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们。 他关闭了【全视角】空中摄像头并发出了自毁信号。 他查看了【特种作战终端】地图。 谢子川要找的东西应该在他的左边…… 他在十码外发现了它，那是一条旧的排水管道，大约三响尺宽，四响尺深。 尽管现在已经堵塞了几个星期，部分被淤泥填满，但运河多年来一直在继续工作，将雨水从庭院分流到河里。 谢子川把腿悬在一边，然后蹲了下来。 他把视觉系统调整为电磁感应，检查可能埋伏的陷阱指示传感器的发射点，但是什么也没看见。 爱德华·里奇很可能在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失败后就销声匿迹了，并一直在拼命逃跑。 对他来说，这座修道院是到达安全地带前的最后一站。 谢子川决心确保爱德华·里奇的盘算永远不会发生。 他开始向运河上游移动。 第166章 音乐播放器信标 在离修道院大约50码的地方，树木稀疏了，他可以看到前面的外墙。 谢子川的左右两边是了望塔。 他拿出双筒望远镜，聚焦在右边的塔上。 一名男子站在塔楼的矩形窗口，一把枪放在他面前的窗台上。 谢子川检查了另一座塔：第二个了望塔。 他们在监视可能出现的墨西哥护卫队，这可能意味着他们会通过无线电与躲在暗处的爱德华·里奇保持联系。 他抽出【野战军-44K】，在大脑中进行了一次随机选择，然后他用瞄准镜放大了那个被选中的枪手——是左塔的了望者——并一枪射中了他的前额。 他小心翼翼地沿着运河爬上墙，正准备滑下去，这时他后脑勺那个小小的声音，本能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谢子川停下了。 他把视觉系统调整至电磁感应。 十二响寸远，安装在墙两边齐腰高的地方，是一个平装书大小的发射点。那是墙壁诡雷。 谢子川直挺挺地趴在地上，在墙壁诡雷的高度之下爬行。 一旦安全了，他抬起头，扫视了一下场地。 他没有看到移动的痕迹，没有热源，没有电磁信号。 月亮冲破了云层，给院子投下了乳灰色的光。 在他的右边，墙与墙相接的地方，在塔的底部有一个黑暗的门。 谢子川爬出运河的边沿，向塔楼冲去。 在里面，他发现了一个螺旋形楼梯井。 他慢慢地迈着细碎的小步子，每次落脚时都停下来听听。 走到一半时，他听到一只鞋在石头上发出的摩擦声。 他蹲下身子，拔出手枪，继续上楼梯。 离山顶三步远的地方，他又蹲了下来。 前面是一个门口，透过它他可以看到站在窗前的了望员，月光映出他的侧影。 谢子川把手枪装进枪套，拔出了战斗匕首。 他蹑手蹑脚地穿过门，然后用一只手捂住警卫的嘴，用另一只手把匕首的刀刃压在他的喉咙上。 “晚上好，”谢子川用还算通顺的埃梅瑞卡语言说道。 “你会说普通话吗？”谢子川动了动他的手，那人低声说道：“是的，我会说普通话。” “爱德华·里奇在哪里？” “我不知道。” 谢子川把战斗匕首按进他下巴下面的肉里。 “我不相信你。告诉我爱德华·里奇在什么地方，我就让你活着再看一次日出。” “别别别……我真不知道。今晚早些时候有人来过，但我不知道是谁，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你为爱德华·里奇工作，对吗？” “是的。” “但你不知道他在哪里？” “是啊，啊……别别别……” 谢子川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说的是实话。 他拉开战斗匕首，用刀柄打了那个人的耳朵后面，然后让他倒下。 亨利的音乐播放器信号还在传输。 信号似乎来自北墙附近最小的偏房的遗迹。 谢子川穿过庭院，然后绕着每座建筑物的废墟转了一圈。 他想快点去找亨利，但他强迫自己走得慢一些。 毕竟如果爱德华·里奇设下陷阱，这些废墟上将会布满了埋伏点。 他回到较小的一栋建筑，从墙上的一个洞溜了进去。 内部被上面楼层的大块石头部分堵塞，暴露在他的上方。 楼梯，整整齐齐一分为二，缠绕在墙边，在顶楼结束。 谢子川顺着信号小心翼翼地穿过废墟，直到他到达地板上的一个方孔。 一组台阶消失在下面的黑暗中。 他向下走了。 在底部，他发现了一条走廊；它基本上没有损坏，只有几块石头挡住了去路。 两边的门道延伸到远处；在远处，他可以看到一个正方形的微弱灯光。 他一时迷惑不解，直到认清了自己的方向。 这条走廊在地下延伸到中央洋房的一个类似入口。 他看到月光从对面的入口射进来。 谢子川检查了他的【特种作战终端】。 上面显示亨利的信标就在走廊尽头20响尺处，他的右手边。 他拔出手枪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检查房间。 每个房间里都有看起来像是木制床铺的残余物。 都是个人住处。 当他快到第六个门口时，他的【特种作战终端】上的信号灯开始快速闪烁。 谢子川紧贴着墙，向角落里偷看。 里面，一个人蜷缩在地板上。 第167章 更多的核废料 谢子川走近了一些。 地上的躯体旁边是一个白色的音乐播放器。 他先将视觉系统切换到红外线，然后切换到电磁，检查房间周围可能暗示陷阱的图案。 什么都没有。 他伸出脚，把那个人翻了过来。 原来是亨利。 谢子川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他首先想到的是陷阱。 他退出房间，扫视了一下走廊。 周围都是空荡荡的，气氛也十分安静。 谢子川在门边的墙上各埋了一对地雷，然后回到亨利的身边。 他打开前灯，摸摸亨利的脉搏。 脉搏很弱，但是还存在。 亨利的后脑勺沾满了鲜血。 谢子川用手指探查，直到在他的头皮上发现一个锯齿状的洞。 他头部中枪。 下面的头骨碎了，部分向内推进。 谢子川继续探查，直到他在前额上方的皮肤下发现了一个硬块——他猜测是一颗0.22口径的子弹。 谢子川感到他的情绪和身体都在因愤怒而沸腾。 敌人以处决的方式想要枪毙亨利，但是没有一击毙命，然后让他等死。 子弹以一个倾斜的角度而不是直线进入他的头皮，然后贴着骨头，沿着头骨的曲线到达静止的地方。 谢子川小心翼翼地让亨利的头保持不动，把他翻了个身。 他撑开对方每一只眼睑，检查亨利的眼睛。 左边的是固定的，瞳孔放大了。 是脑损伤。 子弹的冲击力导致他脑部出血和肿胀。 他能活这么久真是个奇迹。 谢子川检查了他的耳朵；两只耳朵都在流血。 他检查了亨利的身体，但没有发现其他伤口。 他在亨利的鼻子底下打开了一个嗅盐胶囊。 亨利狠狠打了个喷嚏，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谢子川按住他，让他的头保持不动。 “别动，”他低声说。 亨利眨了几下眼睛，然后用他那只还能用的眼睛盯着谢子川。 “你……你是谁……” “我找不到像你拥有的那个音乐播放器，所以我来向你借了。” 这话引起了亨利一丝苦笑，但只有一边嘴角翘了起来。 “是你啊！” “是我。” “他们开枪打我！”亨利喃喃道，“他们让我跪下。我听到枪的扳机启动了，但是我不明白。我怎么没死？” 你就要死了，谢子川心里想。 你快死了，但是我对此无能为力。 亨利活不到撤离点。 这似乎不公平。 在近距离被子弹击中头部的情况下幸存下来，然后随着你的大脑逐渐出血，慢慢滑向死亡。 “你还活着，就是这么一回事，子弹打偏了。”谢子川说，“医生们会称你这种情况是医学奇迹。” 亨利发出一声轻笑。 他的左瞳孔在脑袋里向后卷了卷，然后眼球就不动了。 “亨利，我需要找爱德华·里奇。他在哪里？” “不在这里。” “什么？” 亨利眨了几下眼睛，似乎在努力整理思绪。 “我们昨天来的——不，是前天。墨西哥人应该，嗯……” “我知道他投靠了墨西哥人。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他们找到了我的音乐播放器……于是想通了很多事情。爱德华·里奇只带了三四个人离开，其余的人留在我这里。” “多久以前？” “我们到这里几个小时后。” 该死的。 爱德华·里奇已经领先了太多时间。 “谢子川，他有更多。” “什么？他有更多什么？” “更多的核废弃材料……来自布卢斯核电站。我当时看到了。” 第168章 撤出墨西哥 谢子川走上坡道还不到两步，就对雷丁说：“立刻给柴天行打电话。” “出问题了？” “可以这么说。”谢子川走向驾驶舱，“庞军，返回得州还有多长时间？” “在我们离开墨西哥湾之前，我们必须保持低调。再过一个小时左右。” “在不使我们被击落的情况下，尽你所能地快点飞。” “你是老大，听你的。” 雷丁喊道：“谢子川，我联系上柴天行了。” 谢子川在控制台前坐下。 在屏幕上，柴天行说，“怎么样？” “爱德华·里奇已经跑了——跑了一天多了。修道院只是一个虚晃一招。” “那亨利呢？” 谢子川叹了口气。 亨利。 跪在看着他死去的人旁边，谢子川考虑了自己能做的选择，然后做出了决定。 考虑到亨利所经历的一切——他为亚细亚共和国所做的一切——他应该得到一个机会活下去，尽管这种机会微乎其微。 谢子川用木板铺位上的残余物和一些其他临时找到的东西，拼凑了一个固定器，希望能尽可能地保持亨利头部的稳定。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知道这可能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但亨利越少动他的头，他的生命可能会持续更长的时间。 固定器做完了，他让亨利躺着不动，又在修道院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确保没有新来的威胁，然后回到里面，抱起亨利，把他背下山坡，扔到河边。 谢子川把亨利的胳膊搭在捆在一起的一捆木板上，然后把木板推到河里。 十响里山路两小时后，两个人到达了附近一个村子。 在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地图上，一个航路点在闪烁；旁边是设定好的经纬度坐标。 他把木板上的亨利推到岸边等待，然后自己按照路径点坐标，沿着一个河道边的入口，直到他来到一个小码头。 正如情报承诺的那样，河上的小帆船正在等待着。 国家情报局是如何安排运输的，谢子川不知道，也不关心。 凭借运气和一些精心操作，这艘单桅渔船将带他们走完剩下的路，到达撤离点。 谢子川穿上他在船尾座位下找到的当地人的衣服，然后把小帆船往河里推了出去。 重新接上濒死的亨利，两人又经过一夜时间的河上漂流，在剩下几个小时的黑暗过后，谢子川到达了布拉德沃河口，在那里他升起了小船的船帆，将船头对准了墨西哥湾。 半小时后，【猛禽】出现了。 黑暗中，掠过海面十响尺，慢慢地在小帆船旁边盘旋。 “他没能挺过来，”谢子川告诉柴天行，“他死在顺流而下的途中。” “对不起，谢子川。我们一定会抓到爱德华·里奇。当今世界已经不够大了，他再也藏不住了。” “那核废弃材料呢？亨利说他有几百斤这种东西。” “爱德华·里奇正在疲于奔命。即使他还掌握着这些东西，他也会厌倦带着这些东西到处走的。我们会找到他的，我们也会找到材料的。回家吧，谢子川。你已经尽了你的职责。” 柴天行曾提议派一架湾流商务飞机去得州的机场，这样谢子川就可以舒适地飞回家，但他拒绝了，选择和雷丁、庞军和蔡悦一起飞回来。 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似乎他们一起回家才是正确的。 此外，谢子川告诉自己，他太累了，他不需要很舒适的环境——只需要一个可以躺着睡觉的水平面。 此外，他需要时间来减压。 是时候考虑所有的事情了。 当他回到亚细亚国内时，将会有专门的时间进行情况汇报，政府当局一直试图拼凑出在西太平洋发生的事情以及第二梯队所扮演的角色。 很难说是单纯的疲惫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谢子川不知道，但亨利的死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当这个人自己的政府拒绝出手时，这个人牺牲了一切来帮助亚细亚的国家情报局发动对爱德华·里奇的战争。 按照葛涛的说法，亨利从未要求金钱、认可或出路，而在谢子川的词典中，这就是勇气的定义。 他得到了什么？ 布拉德沃河中央一艘摇摇晃晃的舢板上，一颗子弹击中头部，慢慢死去。 尽管谢子川知道得更清楚，但他内心深处的一部分总是怀疑自己是否可以或者应该做得更多。 第169章 丢失的火车 在沉睡中，谢子川意识到有一只手在摇他的肩膀。 他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拿几个小时前取下的腿上的枪套。 “放松点，谢子川。”雷丁说，“放松。” 谢子川揉了揉眼睛。 “对不起。几点了？” “刚过午夜。我们在台湾岛以西50响里处。即使我们中途停下加油你也没醒。” “那为什么我现在醒了？” “柴天行有紧急情况找你。” 谢子川在控制台前坐下。 在屏幕上，柴天行表情阴沉。 谢子川马上就更加清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你离开墨西哥湾，谢海菱一直在试图把一些丢失的线索碎片拼凑起来。她发现了一些东西。你来说吧，谢海菱。” “谢子川，你记得【疾风】号……那艘接走了仙台号的豪华游艇……” “我记得。” “我查到了注册信息。它属于一个叫皮尔斯诺比利的人，一个隐藏在香港的埃梅瑞卡族群黑帮。联合调查局声称皮尔斯诺比利是爱德华·里奇的手下。 “好吧，所以他借出了【疾风】号和它的船员来对付仙台号的船员。赶紧告诉联合调查局逮捕这个浑蛋。” “问题是：皮尔斯诺比利还有另外两艘游艇，一艘在三亚港，一艘在高雄港。他们都在八小时前离开了港口，没有通知港口控制中心。我们已经找到了三亚港的那个游艇。强迫它正返回港口。海军已经派出一艘驱逐舰去接它，一架直升机正和一个海军陆战队小组一起在路上。” “另一个呢？” “它被发现搁浅并被遗弃在台湾岛的东部海岸附近。看一看卫星。” 谢子川眼前的屏幕变成了一幅海岸线的灰度俯视图。 在屏幕右下象限，他可以清楚地辨认出他认为是皮尔斯诺比利的游艇停在沙滩上的图像，甲板向一边倾斜。 “这是热能示意图，”谢海菱说。 图像变了，放大了。 游艇的后甲板上有一个黄红色的小点。 “眼熟吗？”谢海菱问道。 “和仙台号的指征一样，”谢子川回答道。 “是的，但是没有之前那么强度的辐射。这是残留的指征。不管船上有什么，现在都不见了。” 柴天行说，“联合调查局在台湾岛和厦门的办事处的特工正前往台湾东部海岸，但他们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那里。台湾安全卫队局和海岸警卫队已经接到警报，但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 “我知道，”谢子川说，然后对庞军说：“你有一直在听吗？” “当然有。以最快的速度，我们可以在五十分钟内到达那里。” 柴天行说，“那就这样吧！我们会让你们在途中保持信息更新。” 20分钟后，柴天行回到了通信上：“台湾岛安全卫队局发现一名男子在一个叫海岸山脉铁路探险的游客站点被枪杀。他是那里的夜间保安。他们经营着一条新奇的线路——沿着海岸来回行驶的老式观光火车……看巨型红杉之类的东西。” “这么说他们丢失了一列火车？” “恐怕是的。一个火车头，三节车厢和一节守车车尾。台湾岛警方不确定这个保安死了多久，所以也不知道火车已经跑到哪里了。谢海菱在你的地图上叠加了一条这个铁轨的路线。它仅从北到南延伸，在花莲县和台东县之间进行旅游观光。” 谢子川认为，爱德华·里奇跑到台湾东部的迂回路线是有道理的。 大陆东海岸地区的几十个港口城市安装了辐射探测器网络。 让他们装载了核辐射材料的游艇悄悄躲过这些探测体系是不可能的。 “如果在台湾岛引爆几百斤放射性废物，它会让滑石镇的事故看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了，”谢子川说，“如果真的出了事，至少未来一个世纪台湾岛东部就将荒芜了。铁路线上有控制装置吗？能不能通过支线铁路或者道岔调节方式把火车引导出这个线路？” “五十年前是有分叉路的，但现在都没有了。这条铁路就是简单地沿着海岸来回直走。我们正在重新设置一个高分辨率间谍卫星来寻找这列火车，但我们谈论的是一段300响里长的轨道，大部分穿过茂密的森林和山路。这样的话一小段火车将很难被发现——另外，这不是你想象的普通机车。根据谢海菱的说法，它已经被改造成跑得更快，以便它可以进行更多的往返旅行。最高时速：60响里。” 谢子川意识到，只有一种方法可以阻止它。 使用激光制导导弹，一架X-16或J-15战斗机可以在几分钟内飞过，但由此产生的爆炸残骸会将放射性物质扩散数响里。 但是比在城市里发生爆炸要好，但对他来说还是无法接受。 “那我们就来硬的，”谢子川说，“我们沿着铁路线飞行，直到追上那节火车。” “然后呢？” “然后我们随机应变。” 第170章 特警突袭 “我们找到丢失的列车了，谢子川，”柴天行说，“列车在花莲县以南80响里处。卫星图像在你的监视器上；我们正在实时传输。” 屏幕上显示出一片茂密的山地。 起初，谢子川什么也没看见，然后，从一排树后，一辆火车头出现了，后面跟着三辆客车车厢和一辆尾端守车。 一缕黑烟从火车头的烟囱里拖了出来。 火车在轨道上拐了个弯，又消失在森林中。 “谢海菱，你有红外线视图吗？” “是的，在这里。” 屏幕上火车又出现了。 在第三节车厢的中间，就在尾端守车的前面，是一个红黄色的椭圆形。 “我们还有多远，庞军？”谢子川问道。 “二十分钟。” 柴天行说，“花莲县警察局有一支特警队。他们的直升机在空中，比你早几分钟。他们会试着把人放在车顶上。” 十五分钟后，庞军呼叫说，“看到目标了。下降到五百响尺。” 谢子川快步走向驾驶舱，透过挡风玻璃向外窥视。 当火车突突地爬上一座小山时，花莲县特警直升机就在火车的正上方。 直升机的聚光灯聚焦在火车头上，但谢子川看不到驾驶室里有人在动。 在铁路的两边，红杉和松树挤满了堤岸，它们的枝杈如此之近，以至于几乎要刮到火车车厢的侧面。 “花莲县特警队，这里是安全局信号，”庞军用无线电呼叫，“在你六点钟方向正上方。准备协助。” “收到，安全局，做好准备。我们要做一个下降通道，看看我们能否空降一个队员到火车顶上。” 【猛禽】战机的控制台监视器处于前视红外模式，正在显示下面场景的X光图像。 谢子川伸出手，在屏幕上点了一下。 庞军点点头，调整了麦克风。 “花莲县，注意，你前面有一个狭窄的峡谷。两响里。” “收到，安全局。” 花莲县特警直升机加速下降，直到离第二节车厢的车顶10响尺的时候，一根绳子从直升机敞开的门里伸出来，一名特战队队员爬出来，抓住绳子，开始下降。 谢子川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火车头和第一节车厢之间的车钩平台上。 出现了一个小光点，接着又是一个，接着又是四个。 无线电里，直升机驾驶员的声音传来：“……受到攻击……受到攻击……让他回来！” 那名进行索降的特战队员抽搐了一下，就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然后就瘫软了，晃来晃去。 “交火了！TMD，我们的人中弹了。” 在背景中，谢子川能听到子弹打在直升机挡风玻璃上的声音。 “我现在拉起来……！” 直升机向上倾斜，在树林上空倾斜，然后回落，直到与【猛禽】的飞行高度持平。 谢子川从侧窗望出去。 在直升机的舱门处，有两个人正在努力把中弹受伤晃来晃去的特战队员营救进来。 “安全局，我们是花莲县特警。注意，我有一个伤员，我的直升机冷却泵有过热警报。我得找个地方安顿一下。” “收到，花莲县，明白了。祝你们好运。安全局挂断。” 直升机下降到更靠后的地方，然后掉头向西越过树林。 第171章 列车惊魂 庞军转向谢子川：“现在该你上场了，谢子川。” “我们会受到攻击。” 庞军咧嘴一笑：“扯淡，要让我们停止飞行，光靠一把小玩具枪是不够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给我两秒钟跳到车顶上，然后你们先离开这里。” 当火车进入峡谷时，庞军爬到1000响尺的高度，放松油门，让火车向前行驶。 火车从峡谷的远处不停轰隆轰隆，冒出滚滚黑烟。 庞军驾驶战机俯下身，落在了车尾后面，离铁轨有20响尺远。 “蔡悦，你认为那个火车有多高？”庞军问。 “十二响尺——不，十三响尺。咋啦？” “谢子川，你们要准备好。抓住个东西。会有大颠簸。” 谢子川急忙回到机舱，雷丁正在检查【野战军-44K】和【火龙】手枪。 他把它们交给了谢子川。 “都上膛了。这是你的【时空裂隙】战术背带，给你多备了些弹药在里面。” 谢子川接过枪，穿上它，调整了一下肩带的大小，然后把【野战军-44K】放进后面的枪套，把手枪放进腿上的枪套。 庞军叫道，“六十秒，谢子川。后舱坡道下来了。” 坡道门呻吟着打开了。 风吹过机舱。 通过【猛禽】引擎的嗡嗡声，谢子川可以听到火车机车切分音的突突声，可以闻到煤烟的味道。 他走下坡道边缘，蹲下身子。 二十响尺下，铁轨飞驰而过，模糊的铁轨和木制枕木。 “做好准备，”庞军叫道，“我要往前挪一点了。” 连接车厢的车钩滑入视野，接着是车厢顶，然后是有窗的圆顶。 谢子川的眼神一直盯着列车，试图忽略两边快速闪过的树木，以避免晕眩。 谢子川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舷梯控制面板前的雷丁，给了他信号。 谢子川打起精神。 坡道突然向下倾斜，撞在屋顶上。 震动比谢子川预料的更猛烈，把他摇得向后屁股着地。 他的左脚滑下了下降坡道。 他猛地把脚和腿收了回来。 庞军叫道，“谢子川，外面有枪声。” 等等……等等…… 他翻了个跟头，从后舱下降坡道上跳到了车顶上，然后平躺下来。 雷丁向他挥了挥手，然后机舱坡道开始关闭。 【猛禽】向上飞去，又下降高度，然后越过树林，消失在视野之外。 沿着火车的长度，他可以看到两个人影站在火车头的车钩上。 透过车头喷出的煤烟，敌人的枪口向他不停闪烁着火光。 他不知道这些射击是瞄准了打的，还是对方在无差别扫射，但这并不重要。 谢子川开始爬行。 火车突然向前倾斜，加快了速度。 谢子川感到他的内脏出现失重感，他意识到他们正在下降一个坡度。 他爬到车厢顶上的边缘，稳住自己，然后把视觉系统切换到夜视，把头低下进行观察。 他的视线透过窗户看着车厢内部的动静。 车厢里有一个人拿着一个步话机放在耳边说着什么。 他转过身，看见谢子川，然后立刻举起手枪开枪。 窗户被打碎了。 谢子川猛地回头，但速度不够快。 他感到自己温热的血液顺着下巴和脖子流了下来。 他从战术背带上取下一枚破片手榴弹，拔掉保险栓，快速扔进窗户里面。 紧接着一声闷响。 谢子川爬回边缘偷看了一眼。 那人被炸得伸开四肢躺在地板上。 在谢子川的头旁边，突然一颗子弹又打进了屋顶。 他抬头及时看到一个人从第二辆车的车顶向他跑来。 他向右一滚，拔出手枪，啪啪开了两枪。 第一枪打偏了，但第二枪打中了对方要害。 那人弯下腰，跪下，然后翻到了一边，从车顶上滚下了堤岸。 谢子川向前爬了最后几响尺，然后转过身，垂下腿，落在下面的车厢连接器上。 当他着陆时，第三节车厢的门滑开了。 一名男子站在开口处，一支大口径手炮型左轮枪对准了谢子川的胸口。 他们站着互相凝视了几秒钟。 然后，从那个人的背后，出现了一张脸。 果然是爱德华·里奇。 “开枪打他，你这个白痴！快开枪……！” 谢子川知道这种情况是躲不开了，他要挨子弹了。 他不得不被迫对他的战术服犀牛板进行一次真实的测试。 不想给这个人调整瞄准和爆头的机会，谢子川去抽取自己的手枪。 那人开枪了。 第172章 制胜将死 谢子川看到枪口闪光，听到爆炸声，并感到自己的胸骨中间受到重击。 就在他被冲击波推动向后撞门的时候，他同时拔出手枪，连开了好几枪，其中一枪射中了那个人的喉咙。 在敌人身后，爱德华·里奇立刻躲到了一边。 谢子川调整瞄准，又开了两枪，但爱德华·里奇不见了。 谢子川向后伸手，摸索着门把手，转动它。 但是由于火车的颠簸，加上这扇门是由弹簧驱动的，谢子川一松手这扇门就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这冷不丁的反弹力导致谢子川身体没站稳，他的手枪从手中滑落，消失在火车底下。 于是他伸开四肢躺在地板上。 他翻过身，用身体顶着门，然后爬进了车厢里，用脚用力蹬了一下弹簧门，关上了它。 此时此刻，他胸口痛得要命。 他喘不过气来。感觉好像有一个铁砧压在他的胸口上。 不过，还好自己还活着。 犀牛皮技术战甲完成了它的防弹任务。 当火车开始上坡时，他感到脚下车厢的地板倾斜了。 他爬起来，环顾四周。 辐射热点就在这里，在这辆车里的某个地方。 车厢被中间的过道隔开，面向窗户的两边有长长的、适用游客观光的长椅。 十响尺外，他看到了长凳下一个钢盒子的一角。 他冲上前去，跪了下来。 这个箱子由拉丝不锈钢制成，并不比一个普通的带锁扣的行李箱大多少。 他把手放在钢制外壳上。 摸起来很温暖。 终于找到了…… 当火车轧轧地爬上斜坡时，箱子也移动了，在长凳下滑得更远了。 然后一个想法萦绕在谢子川脑子里：爱德华·里奇打算怎么处理这个盒子？ 他肯定早就想通了，早就有了计划——这个计划不仅仅是把核废弃材料倒进台湾海峡。 而是要最大化传播核辐射的一个大计划…… 他把耳朵贴在盖子上，用手指塞住另一只耳朵。 过了几秒钟，他才听不到火车头的轧轧声，也听不到风呼啸着穿过破碎的窗户，但随着这些声音逐渐消失，他听到了别的声音。 微弱的机械呼呼声。 像飞轮一样的声音。 又一个想法被他猜到了：被羞辱和追捕，这个人的犯罪帝国也在崩溃中，他的家人死了，所以爱德华·里奇不会满足于让他的复仇就这样简单实现。 他的自尊心会要求他采取一个特别行动……。 没错，这个人，他自己必须是按下炸弹按钮的人。 谢子川站了起来。 疼痛穿过他的胸部，他弯下了身。 他整理自己的姿态，跌跌撞撞地走过过道，与倾斜的地板作斗争。 他走到门口，把门推开。 隔着车钩连接器，他看见爱德华·里奇坐在第二节车厢的门口，两腿张开，有气无力。 看来刚才至少谢子川的一颗子弹击中了目标。 爱德华·里奇的脖子和脸的一侧都是血，他的右臂在他的身体两侧垂下。 爱德华·里奇的目光锁定在谢子川的身上，他将左臂穿过他的身体，伸进了自己的夹克内衬里。 谢子川蹒跚向前，但他在倾斜的平台上失去了平衡，不得不跪倒在地。 他站起来，又试了一次。 他抓住扶手，拖着身子往前走。 此时，爱德华·里奇的手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手机。 他把它翻开，开始用拇指敲击键盘。 谢子川终于连爬带蹦窜到了爱德华·里奇的面前。 谢子川从刀鞘中抽出战斗匕首，一下子刺进爱德华·里奇的大腿。 谢子川觉得刀刃碰到了对方大腿的骨头。 爱德华·里奇尖叫着扔下手机，手机滑向车钩连接平台的边缘。 谢子川伸出手，用指尖钩住它，把手机拉回来。 屏幕上是一个九位数的数字。 在它下面，显示着一个“发送？Y/N？”的对话框。 谢子川打了个“N”，然后把手机关上了。 爱德华·里奇此时无力还击，蜷缩成一团躺着，疼得龇牙咧嘴。 他用没被子弹打中的手臂无力地伸手去抢夺从他大腿上伸出来的刀柄。 谢子川啪一下打开了他的手。 谢子川抓住刀柄拧了一下。 爱德华·里奇又尖叫起来，弓起了背。 “辛迪加！你好啊！终于抓住你了！”谢子川说罢，猛地把刀从对方的腿上拔出来，重新装上刀鞘。 “拉斯普斯之魔，你们是怎么取得联系的？就是他帮你从伽马宇宙搞来的核废料吧！说！告诉我！他到底在什么地方？他的最终计划是什么？”谢子川怒吼着扇了爱德华·里奇一巴掌。 对方也许是被打懵了，也许是失去了意志，只是用满是鲜血的嘴咧开，对着谢子川笑了笑。 他站起来，低头看着爱德华·里奇。 “我想是你和我说再见的时候了。”谢子川说。 爱德华·里奇没有回应，而是转过头，怒视着他。 “真的没什么要说的吗？”谢子川说，“趁我还没下决心折磨你的时候咱俩最好就分道扬镳……” 他抓住爱德华·里奇的脚，把他拖到火车头和第二节车厢的连接平台上。 他先用一副弹性手铐将爱德华·里奇的左臂固定在连接平台的栏杆上，然后是右臂，当谢子川掰扯它时，爱德华·里奇中弹的右臂发出令人难受的刺耳断裂声音。 爱德华·里奇咬紧牙关说：“去死吧你！” “也许有一天，”谢子川回答，“但不是今天。” 他探出栏杆向前看。 在前方，他可以看到火车头几乎已经爬升到了斜坡的顶端。 谢子川跪了下来，把手伸到平台接头之间，抓住了释放杆。 他猛地把它向上 第173章 贝塔宇宙的余温 五周之后。 重新传送进入伽马宇宙。 伽纳达国。 民族文化博物馆。 谢子川在这个七响尺高的大雕像面前停了下来。 鹰钩鼻和浓密的长胡须上方，他眯起的眼睛无情地凝视着谢子川想象中的贫瘠的伽纳达大草原。 巨人左手拿着一根镶着红宝珠的战棍，有棒球棒的两倍大，顶端是一个微型足球大小的尖钉钢珠。 在大雕像旁边，一块铭牌上用伽纳达语言展现了一段冗长的描述，但在底部用普通话简单地写着，“18世纪原住民战士。” 在他身后是一幅壁画，描绘了一个着火的村庄，妇女和儿童在骑马的士兵面前逃跑。 谢子川想，这是典型的18世纪原住民战士生活中的又一天。 这里是伽纳达一个大型蜡像馆，但是与伦底纽姆的杜莎夫人蜡像馆比起来相去甚远。 没有什么皇室王子或动作电影明星或国家政要的雕像，但有许多伽纳达的历史人物，其中大多数被归类为“原住民战士”或“古代先贤圣人”。 无论他们的爱好或历史如何，谢子川还没有看到过有人微笑，无论是蜡像还是参观者，他们中的大多数看起来都像当地人。 很明显，这个博物馆没有吸引很多游客。 尽管如此，谢子川还是很享受这个短暂的停工期。 这一切都来之不易。 回忆起贝塔宇宙里当时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当时。 谢子川抬起第二个释放杆后，车钩又发出了一声金属叮当声。 这时，尾端守车和第三辆车已经开始从爱德华·里奇的车上滑走。 谢子川的时机把握得很好。 现在摆脱了第三节车厢和守车车尾，也没有刹车手控制其下降，火车头迅速加快速度，冲下斜坡。 在第二辆车厢的连接平台上，爱德华·里奇双腿悬空，手腕绑在栏杆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谢子川，即使谢子川的车在坡顶减速，停顿，然后开始向后滚动。 谢子川快跑着穿过他所在的车厢，穿过下一个连接平台，进入尾端守车，在那里他找到了尾部的刹车控制器。 他用全身的重量倚靠在刹车杠杆上。 尾端守车继续冲下斜坡，但慢慢的刹车装置开始工作，减缓了下降。 尾端守车充满了烟雾，操作杠杆在谢子川的手中变得很热，但最终，两分钟后，尾端守车慢了下来，停在了斜坡的底部。 30分钟后，他听到直升机旋翼的声音在山口回荡。 一架武装直升机俯冲下来，在跑道上空盘旋。 身穿标准蓝色联合调查局风衣的几个人跳下飞机，拔出枪冲向谢子川。 一个小时后，更多的武装直升机抵达，并释放出一个核子搜索小队，封锁了火车车厢和末端守车，并接管了爱德华·里奇的钢制行李箱。 两天后，当它在一个安全设施中被打开时，他们发现了245斤的核碎片。 一架武装直升机被派遣沿着轨道的方向寻找爱德华·里奇的火车车头和前两节车厢。 这几节火车都脱出了铁轨，滚下了山坡。 人们发现爱德华·里奇的双臂仍被绑在连接平台的栏杆上。 他身体残骸的其余部分躺在200响尺远的地方，被压在火车头的一个轮子下面。 在对马海峡附近，亚细亚共和国和东瀛帝国军队之间脆弱的休战局面继续维持，东方红航母群战斗群进一步撤回到东海沿岸，东瀛帝国的空军和海军自卫队继续待命。 在东盟理事会作为中间人向东瀛帝国首相府传递了亚细亚国家元首关于爱德华·里奇更多信息几天后，各方的警戒水平开始恢复正常。 当24小时新闻频道的分析师和主持人思考和猜测这两个国家如何以及为什么从战争的边缘退缩时，两国政府继续通过厄罗斯人和新加坡人进行对话。 亚细亚共和国并不急于承认自己被错误的情报欺骗，差点在西太平洋挑起大规模战争。 东瀛帝国也并不急于让世界知道，它自己的很多精神偏执狂热者不仅在该计划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而且还对滑石镇的五千多名亚细亚共和国人的死亡负有直接责任。 更重要的是，对两位国家元首来说，这场近在咫尺的战争是某种预演，两人对于这种可能发生紧张局面的后果持有不同的看法。 根据柴天行的说法，一场争论正在平州中央城首脑办公室激烈地进行着，争论的焦点是这场近在咫尺的战争的细节何时以及如何向世人披露。 没有一个活着的人可以被指责，谢子川知道，这不会让亚细亚共和国公众满意。 可以预测的将来，东瀛帝国和埃梅瑞卡联邦很快就会在各种舆论阵地把黑泽朋司和爱德华·里奇描绘成罪大恶极的流氓罪犯，他们的行为既没有得到各自政府的支持，也不为其所知。 谢子川怀疑，未来这场危机最终会被从积极的角度描绘成“一个跨国多民族、跨文化合作努力挫败一起大规模恐怖阴谋的行动典范。” 接下来，媒体会做剩下的事情，用大量的书籍、电影和纪录片来填补空白，缓解公众的好奇心。 不过谢子川一点也不在乎。 他完成了他的任务，从鬼门关里出来了。 剩下的都是琐事。 第174章 伽马宇宙的老朋友 在贝塔宇宙的危机解除之后不久，谢子川也收到了“组织”通过【多次元位面战术源器】发来的信息：“特工66号，感谢您成功解除了贝塔宇宙中的重大危机，消灭了‘拉斯普斯之魔’在该宇宙中的走狗‘辛迪加’，为维护多元宇宙的能量平衡，打击邪恶势力做出了突出贡献，鉴于您的优秀表现，‘组织’决定为您发放一笔奖金，价值200000星河钻石，截止目前，您的个人安全账户累计行动津贴已达到280000星河钻石，可用于您在已解锁宇宙位面中进行资产兑付。另外，由于您在此前的任务中发现了红色空间宝石、绿色联结宝石和紫色裂变宝石，为了进一步对这些宝石能量进行研究，您随后需要前往‘组织’的研发中心参与进一步的检查和访谈。” 谢子川向他的左边瞥了一眼，看到一个人从一个拱门进来，停在穿着宗教服装的小一点的雕像旁边，这个雕像一只手拿着一本巨大的圣经，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青铜香炉。 谢子川已经了解了这个人物的传记。 传记说他是这里“18世纪的圣人”。 刚刚进来的那个人在圣徒雕像面前停下来，端详了他几秒钟，然后在圣徒面前的长凳上坐下。 几分钟后，他起身走开了，留下了他的小册子。 谢子川走过去占用了这个板凳。 这个人的小册子对折，左上角翻了两次。 这是安全的信号。 如果它被折叠得有任何不同，这将是谢子川“挥手告别”的信号。 说明周围环境不安全，需要离开。 至于该名男子是个潜伏特工还是国家情报局的执行官员谢子川并不知道，但他做了他的工作，这是最重要的。 他们的目标已经被跟踪很久，并且没有发现被其他方面监视。 谢子川展开小册子。 封面内侧用印刷体写着两个字：移民文化展馆房间。 于是他走进了这个展厅。 她就在那里。 谢子川看到她坐在一张长凳上，面前是一个他认为是移民拓荒者的大雕塑：齐膝高的皮靴，八字胡，雕像面部的表情正朝着四十五度角斜上方的空气怒吼着。 谢子川走到她身后，停了下来。 “如果你问我，我会说，这个雕塑的表情看起来对吃不合格的枫糖浆熏肉和菜汤非常生气。”他低声说。 韦温迪在座位上转过身来。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了几次，但是有几秒钟什么也没说出来。“什么……？你在这里做什么？” “就是过来参观一些这些雕像，你觉得这些看起来像什么？” 他挨着她坐下。 “我被告知要和我的朋友在这里……会面。” “你的上级来不了。今天我来替他。” 韦温迪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谢子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他们之间的长凳上。 “打开它。” 她照做了，盯着里面的东西看了一会儿，然后说：“这是一本护照。” “不是随便的一本护照，”谢子川纠正道，“这是你的护照。你说过你不介意来亚细亚共和国，是吗？” “当然，但是——” “我们的飞机两小时后起飞。” 韦温迪皱起眉头，然后叹了口气。 她把信封放回长凳上，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又把它抓了起来。 “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为什么不呢？” “我只是……只是……我不知道。” “这是你的选择，韦温迪。我知道你可能对未知的未来有所担忧，但是我有一些社会关系；我敢肯定在政府的某个地方有一份工作可以给到你这样的生物学家兼美食鉴赏家。” 他们默默地坐了五分钟，在这期间，韦温迪似乎在和自己的内心小声争论着什么。 她突然转向他说：“好吧。” “决定了吗？” 她坚定地点点头。“好吧。” 谢子川笑了。 他伸出手。“顺便说一句，我叫谢子川。” “不是老六？” “当然不是。” 韦温迪紧握着他的手。“很高兴认识你，谢子川。” 第175章 【多元宇宙协调组织】研发中心 几天后。 随着电梯里显示高度的计数器从0不断下降到-120米，柴天行、谢子川再次回到了“组织”不为人知的一处重要设施内部，研发中心。 “欢迎来到【多元宇宙协调组织】研发中心。” 电梯门一打开，一名接待员面带微笑，已经等候多时。 两人向接待员打了个招呼。 “研发中心的总监任伯渊已经恭候各位多时，请随我来。”说罢接待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时间线上不为人知的某个时刻，【多元宇宙协调组织】掌握了时间与空间的核心技术，从而建立了这座高科技武器研发基地。 如果从三维图像上看这座巨大的建筑物犹如一座垂直矗立的巨塔，其外观呈独特的锥形设计，由上至下逐渐收窄，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震撼。 为了确保自身的保密和安全，【多元宇宙协调组织】根据“狡兔三窟”的原则在整个亚细亚国境内不同的地点分别设立了指挥中心、情报与行动中心、研发中心、培训与动员中心、后勤与对外联络中心五大运作基地。 “这个基地的建筑材料是一种名为“量子晶体”的神秘物质，“组织”在一个被命名为欧米伽的宇宙中发现了这种晶体并进行了开采，这种晶体具有极高的强度和耐久性，能抵抗各种极端环境和自然灾害。”接待员一边走一边给两人介绍。 “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谢子川连连赞叹，“你之前来过么？”他看向柴天行。 “来过两次，都是很久以前了，现在大变样，也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柴天行回答。 这个地下设施的纵深达到了一百多米，设计精良，设备齐全。 它的核心主轴是一个庞大的圆柱形建筑，由厚实的混凝土和钢铁构成，表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管道和仪表，发出微弱的灯光，给人一种幽深而神秘的感觉。 入口是一个巨大的铁门，门上印着“组织”的标志。 那是一个由红黑底色构成，多种几何图形相互插入嵌套形成的LOGO。 铁门沉重而坚固，可以抵御外部的攻击和内部的泄露。 进入设施后，有一条宽阔的通道，通道两侧有各种实验室、仓库、监控室等，每一个都有其特殊的功能和用途。 基地的核心区域是实验室和工厂。 实验室是武器研发的中心，拥有最先进的实验设备，包括一种名为“思维打印机”的3D打印设备，它可以根据科学家的想法迅速打印出实体模型，大大加速了武器的研发进程。 “实验室是作为整个设施的核心区域，占据的空间和层数，最多里面充满了各种高精度的仪器和设备，用于进行各种物理、超自然能量以及生物和化学实验。”接待员继续介绍，“在实验室中，有一支由世界顶级科学家组成的团队。他们来自不同的领域，拥有多元化的背景和专业技能。” 从整个研发中心忙碌的景象来看，每个科学家都在为研发更高级别的武器而努力。 他们的工作环境极其舒适，每个实验室都配备了最先进的设备和人工智能助手，以协助他们进行研究和开发。 而这里的原型机工厂则是一座巨大的机械化生产线，可以将实验室的成果转化为实际武器，以满足战斗需求。 在工厂中，智能机械臂和传送带构成了繁忙的生产线。 从设计到制造，每一个环节都实现了自动化。 当一件武器完成时，它会通过一个特殊的传送带被送出工厂，进入下一阶段的测试和评估。 监控室是整个基地设施的安全枢纽，里面有一系列的高精度监控屏幕，可以监视设施内的各个角落和重要设备。 监控室内还有警报系统、消防系统等，用于应对各种突发事件。 整个设施内的环境都非常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设施内的温度和湿度都得到了严格的控制，使得设施内的各种设备和样本都能够保持良好的状态。 “我们基地的生活设施同样一流。科学家们可以在舒适的休息室内放松身心，享受美食和娱乐设施。基地还设有一个大型的健身场馆，供科学家们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进行锻炼和放松。此外，基地还拥有一个独特的图书馆，收藏了大量关于多元宇宙科技和不同空间人文历史演进的相关书籍，为科学家们提供了丰富的知识资源。”接待员继续介绍。 谢子川还注意到基地还设有许多个全息投影会议室，科学家们可以在这里进行远程会议，与来自不同维度多元位面的同行们进行实时交流和合作。 在基地的底层，有一个特殊的区域——能源中心。 这里负责为整个基地提供稳定且强大的能源。 能源中心的核心是一台名为“时间涡轮”的设备，它能够利用时间流的能量为基地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这台设备的运作原理涉及复杂的时空理论，是基地能源供应的关键。 第176章 伽马宇宙的线性回归 一行人边走边看参观得差不多了，也终于来到研发中心行政办公室最大的一间，总监办公室。 推门而入，任伯渊总监朝他们热情打招呼。 “欢迎，我们的英雄们，再次恭喜你们拯救了一个悲惨的世界。”他走上前与谢子川和柴天行一一握手，“我是任伯渊。” “任总监你好。” “我猜我能干的助理刚才已经带你们简单参观了我们的研发基地。” “没错，让人印象深刻。”谢子川微笑着回答。 “印象深刻还不够，指挥官。”任伯渊也笑了，“一会儿你将亲自与我们的各种设备亲密接触，来一个深度体验。” “我来之前听说了，你们要对我做一个详细体检。”谢子川晃了晃脑袋，“你们是不是打算把那几颗空间宝石从我体内取出来？” “取出来？不不不！”任伯渊愣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在大家面前摇了摇，“我们可没这个打算，根据前期我们的初步研判，这些宝石已经由固态的具象幻化为纯粹的能量态，已经与你本人融为一体，成为你躯体的一部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现在就是宝石，宝石就是你，如果要强行把这些能量抽走，你的生命也就随之消亡了。” “既然如此，你们要检查什么呢？你们想要获得什么呢？”谢子川很疑惑。 “知识啊！我的伙计。”任伯渊把两只手的手指并拢，举在自己面前，“公式、原理、定律，这些能够解释多元宇宙和平行空间的根本性知识就蕴藏在这些神奇能量的流动和变化里，只要我们记录下你身体内空间宝石能量变换和转移的规律，我们就能从中提取出量子世界以及多维度空间的运行机制，从而帮助我们揭示出更多多元宇宙的秘密和能量运用方式。” “明白了。”谢子川点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开始实验吧！” “且慢，任博士，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解释一下。”柴天行拦住了二人。 “啊，对的，你的任务，你在伽马宇宙里的任务。”任伯渊又指了指谢子川。 “伽马宇宙的任务？”谢子川满脸问号，“说到这个事情，伽马宇宙的任务进展得怎么样了？【加盟商】组织抓到了吗？” “任务进展得不太好，可以说很糟糕。”柴天行说道，“你还记得在伽马宇宙中的任务情况吗？” “我记得我去了良尔奥欣的赌场，后来又去了天竺共和国，挫败了一起当地武装势力的军火走私活动；然后还去了布卢斯核电站，搜查了核废料的来源；紧接着又去了克什米尔地区，在斯卡都市见到了我们在当地的接头人，一个地毯商人，获得了一些关于阿克巴尔、安德伍德、和阿特朗迪的线索。” 柴天行说道：“你的记性还不错，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在伽马宇宙里那个负责继续执行任务的分身变体，他……已经死了，阵亡了。”柴天行眉头紧皱。 “这……”谢子川倒吸一口凉气，参与执行“组织”的任务这么久了，他也想过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真正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他还是一时间难以消化。 另一个他，另一个宇宙里的谢子川，就这样死掉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沉默了几秒，谢子川开口问道。 “特工86号，也就是伽马宇宙里的你的分身变体，在探查了斯卡都市的包装箱公司之后，他决定亲自去会一会那个慈善企业家哥舒突厥，但是后来他就失联了，一周以后我们才在当地一条河的下游发现了他的尸体，身上的装备也丢失了。” “草！”谢子川眼里充满了愤怒，“看来哥舒突厥嫌疑很大，不是个简单的慈善企业家。” “是的，我们多方的情报显示，他很有可能就是‘拉普拉斯之魔’在伽马宇宙的属下和走狗——化身‘托拉斯’。” “那派我去吧！我继续执行他的任务。”谢子川意志很坚决。 “我们正有此意，但问题是，伽马宇宙里的事态发展已经和我们预想的不一样了，我们的特工一个个被对方杀死，尤其是86号死亡之后，关于敌人更多的线索就消失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任博士的介入。”柴天行看着任伯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任伯渊点点头：“根据指挥中心的要求，我们决定进行一次时间线的回归，把你所处的伽马宇宙的时间线回溯到你的分身变体死亡之前，这样你就可以重新经历他之前的时间线，从而获取那些遗失的行动线索。” 谢子川感到不可思议：“这是可以做到的吗？类似拖拽进度条一样？对时间进行回溯？” “理论上当然可以，但这需要大量能源，仅仅依靠我们这个基地的‘时间涡轮’的能量是不足以支撑这样的回溯，但是你现在体内蕴含了大量的时空能量，所以我们认为值得一试。” 谢子川沉默了大约有半分钟时间，又看了看两人：“好吧！我猜我们也没别的选择了，求老天爷保佑我别上了西天就行！” 第177章 货箱公司的仓库 从“组织”的研发中心离开以后，谢子川又变成了一个全新的超级战士。 对于谢子川体内空间宝石能量检验的结果让任伯渊收获颇丰，对于谢子川来说，他也得到了一次从里到外的全新升级，而且这次是免费的。 “全属性升级包？！这是什么东西？”当时谢子川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完全一头雾水。 “简单的说，是一种身体强化注射针剂，经过前期我们对你体内宝石能量的规律研发出的产品，可以全方位提高你的力量，敏捷，智力，感知，耐力，闪避六大属性。让你成为一个更强的超S级六边形战士。”任伯渊的解释听起来相当有吸引力。 “那我能知道我的属性会提高多少吗？” “根据目前你的检测数据，你的各项指标在不同的身体条件下处于90分到115分之间上下浮动，应用了我的全属性升级包以后，你的六大属性浮动区间将变化为150分至200分。” “听起来很棒啊！”谢子川笑了，“那赶紧给我来一针。” 现在。 北克什米尔斯卡都市。 在入夜之后。 谢子川开着楚克廷布的莫卧儿共和国产四驱户外双门吉普车离开了斯卡都市，朝那家包装箱公司的仓库驶去。 这间仓库位于市区以西的一片非居住工业区内。 这辆四驱户外吉普是一辆奇特的老车，可能车龄有十二年以上了。 莫卧儿共和国政府不允许进口太多的外国产汽车。 你可以找到日本车，但是绝对不会有亚细亚共和国的车。 莫卧儿共和国产汽车不利于环保，这点众所周知，但是却在市场上有着绝对的垄断地位。 斯卡都市货箱公司的仓库是一座看上去有三四十年历史的大型建筑。 此时天色已晚，仓库周边没有多少照明，大概也是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可偷的东西。 谢子川将四驱户外吉普车停在500米以外远离主路的地方。 然后谢子川穿上自己的制服和头戴设备，穿过空荡的停车场向这座建筑物步行前进。 谢子川在靠近员工入口的地方停了下来，背靠墙壁等了一会儿。 门的上方有一个明亮的灯泡。 谢子川在【野战军-44K】中装入了一发翼型环弹药，瞄准了灯光。 准确命中。 仓库的正面现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如果仓库里有保安的话，谢子川希望灯泡破碎的声音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站在门前，从正中的小窗口往里看去。 里面亮着几盏灯，不过从这里无法看清里面的布局。 谢子川用撬锁工具打开了门，偷偷溜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空无一人的传达室。 一扇带有门禁系统的门通向仓库的内部。 他将目镜放在眼前，启动了热成像模式。 真是走运，有人刚刚经过了这扇门。 只要时间过得不是太久，被按下的按键上还会有残留的热量。 关键是要分辨这些按键被按下的正确顺序。 逻辑上讲，残留热量最微弱的按键应该是第一个被按下的，而显示亮度最高的按键则是最后被按下的。 而分辨在这二者之间所按下的按键上显示的亮度则是最困难的。 而在谢子川面前的这个门禁键盘上，只有四个按键显示有热量。 也就是说密码只有四位数，或者是密码超过四位数、而有的按键被按下过多次。 要破解这个谜题，谢子川需要一些帮助，于是他用自己升级后的视觉系统瞄准了密码键盘，进行了一次扫描。 然后他对视觉系统里显示的图像调整了不同的对比度。 这样谢子川就可以得到画面上读取的亮度信息的数字读数。 在高饱和度、高对比度的画面里，密码键2键是最亮的、所以它可能是4个数字中最后被按下的、或是被按下过两次。 而4键是第二亮的，再然后是8键和3键。 谢子川试了试3、8、4、和2的组合。 没有任何效果。 他又试了试2、3、8、4、和2的组合。 也没有任何效果。 谢子川接着试了试3、2、8、4、和2的组合。 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最后他输入了3、8、2、4和2，绿灯亮了。 门锁开了。 谢子川的运气不错，连续三次错误输入密码并没有触发任何警报，要知道大部分门禁系统是有这种设置的。 他现在来到了仓库里。 里面唯一的光源位于入口这里，也就是正面的上方。 门边有一张桌子，可能是由工头之类的人所使用的。 一本打开的书正面朝下放在桌子上。 因为门禁键盘上有热量残留，所以谢子川知道这里一定还有其他人。 仓库里的其他地方放满了各种……呃……容器。 纸箱、木箱、桶、罐子、一堆堆平放的硬纸板等待着最终被折成纸板箱，甚至还有很多仿制特百惠的塑料厨房用盒子。 真是神奇。 谢子川开始沿着一条由木箱隔出来的走道向里面走去。 木箱上都打印着他在贾朗达尔看到的那种斯卡都市货箱公司的标志。 谢子川敲了敲其中一个木箱，听到了空洞的回声，箱子是空的。 第178章 物流发货单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谢子川从自己的【时空裂隙】【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里摸出了一根金属探测棒。 这种探测棒和机场的安检人员用的很类似，你在过金属探测仪时如果发出警报声，他们就会用这种探测器检查你的腋下和双腿之间。 接下来谢子川一边沿通道向下走，一边用探测器检查每一个木箱。 这些木箱都是空的，然后谢子川穿过一条走道来到了另一个区域。 这一次，探测器在靠近几个木箱时发出了蜂鸣声，这个声音有点太响了，让谢子川有些不安。 他用自己的战斗匕首撬开了这些木箱，观察里面的内容，都是发动机零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乌德姆？伙计？”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谢子川立刻停下不动。 看来谢子川那位在门禁键盘上留下热量却又消失不见的神秘朋友来了。 声音是从仓库的另外一侧传来的。 可恶，他一定是听到了探测器的蜂鸣声。 “乌德姆？是你来了吗？” 声音越来越接近了。 他正在向谢子川走来。 谢子川立刻快速向自己过来的方向移动，每一步都非常小心，默默地希望他并不知道蜂鸣声具体是从哪里传来的。 他保持移动，一直来到一条黑暗的走道前，然后快速地越过这里的架子，爬上了一个木箱的顶部，然后爬到了最高处的架子上。 到了这个高度，他们需要叉车才能把东西放上去或者取走。 谢子川脸朝下趴在架子上，静静等待。 果然没错，谢子川看到一名上了年纪的夜间值班人员慢慢地走入了自己所在这条通道。 他并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声音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这个可怜的家伙看起来还是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这让谢子川坚信这座仓库里一定不会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这里存放有非法武器，那么【加盟商】一定不会只派一名六十岁的老爷爷来看守。 最后他停止了寻找，回到了仓库正面的桌子旁。 此时谢子川可以从自己趴着的地方清楚地看到他。 对方坐了下来，拿起了书，开始读了起来。 对方时不时地抬起头来，扫视仓库里的这些走道，然后继续埋头读书。 不妙啊，他还要像这样等多久？ 谢子川真的不想这么做，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总不能在这个破烂仓库了浪费一整个晚上吧。 谢子川慢慢地从肩膀上取下了【野战军-44K】，又摸出了一枚翼型环弹药。 他将弹药装进步枪，然后瞄准了这个老人家的头部。 从这个距离上，这次射击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只会将他击晕一小段时间，而在他醒来之后则会感到剧烈头痛，不过只能这样了。 谢子川瞄准了他的后脑，然后扣下了扳机。 完美命中。 这名值班人员向前栽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读书的时候睡着了一样。 谢子川从高处爬了下来，向仓库的后方走去。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天真无邪，他正要准备收工撤离，可此时谢子川发现了一个办公室。 这个房间位于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是一个带有门窗的隔离房间。 然后谢子川又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门。 为了不必打开房间的灯，谢子川使用了视觉系统的夜视模式，快速地翻阅桌子上放着的文件。 大多数文件对谢子川来说都毫无意义。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一份用布莱顿语和莫卧儿共和国语写的空白“发货单”。 这种东西一定不会单独出现，这里一定还有更多份。 谢子川开始搜索文件柜，一个接一个的将这些抽屉拉开。 最终他找到了一个抽屉，其中装满了发货单，而这些表单都是已经填写好了的。 谢子川查阅了其中的日期，找到了上个月的发货单。 同样，其中大部分的莫卧儿共和国文谢子川都看不懂，不过他至少还可以辨认出一些城市和国家的名称。 看来斯卡都市货箱公司向整个曦玻塘城地区供货。 谢子川看到他们的客户遍布天竺共和国、匈奴斯坦、黎巴嫩、叙利亚、约旦、埃及、阿富汗、科威特、甚至还有亚细亚共和国。 还有的客户来自埃梅瑞卡、格鲁吉亚、亚美尼亚、伽纳达、捷克共和国以及波兰。 也就是说谢子川在贾朗达尔看到的那些箱子可能来自于任何地方。 看来这条线索并不值得追查下去。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谢子川看到了一些向位于匈奴斯坦杜尚别的石岸山公司发货的单据。 这就是地毯商人楚克廷布跟谢子川提过的那家公司。 也就是那个人道主义慈善家，哥舒突厥所开办的公司。 同样谢子川还发现有一些向他的慈善组织“普光恩济”发货的单据。 这是个巧合吗？ 谢子川把自己找到的东西都放回了原本的地方，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当他回到仓库的前方时，谢子川看到他那位值夜班的老朋友依然在酣睡。 谢子川悄悄地靠近他，确定他的呼吸很稳定。 他不会有事的。 然后谢子川从正门离开，回到了四驱户外吉普车上，开回了镇子里。 天一亮谢子川将前往匈奴斯坦。 他想是时候和这个叫哥舒突厥的家伙见一面了，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谢子川会向柴天行发一份报告，并且跟地毯老板楚克廷布告别，并给自己的这次莫卧儿共和国之行定下一个毫无收获却有一定教育意义的结论。 第179章 一杯烈酒 谢琢璇之前有过两次喝醉的经历，而且这两次经历都非常难过。 第一次是在她高中的时候。 她和一些女孩朋友们去参加一个聚会，而男孩子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筒啤酒。 那是一次没有家长在场的聚会，这些孩子们都喝得太多了。 许多家长发现了这件事，于是第二天这些孩子们在学校里都面对着非常严重的后果。 听说了此事的谢子川也非常失望，但是并没有太过严厉地惩罚她。 他只是要她保证下一次他的妹妹再去参加聚会的时候，一定要有成年人在场。 第二次是在她离开家读大学的一个月后。 她认识了一个男孩，开始和他约会，然后有一天晚上，他搞到了一瓶杰克丹尼。 他们用可乐兑着酒喝，而她喝了三大杯。 酒精让她感到无比的难受，让那个男孩也懊恼不已。 是谁说事不过三的？ 谢琢璇喝下一杯红酒，脑中同时闪过这个想法。 田蕊雅已经放出话，她决定要不醉不归，而不服输的男孩子们则赌气说要喝得比她更多。 琢璇也决定自己要多喝一点，至少让自己要感觉到晕乎乎的。 她只是不希望喝到自己又感觉非常难受。 他们在新城区的一家酒吧里。 佐罗西克来过这个地方好几次，所以他非常确定这里不会要求这些女孩儿们出示身份证件。 确实没有。 佐罗西克和苏雷加尔先买了两瓶红酒，然后四个人在这家乌烟瘴气的小酒馆靠后的位置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顾客没有看到他们，而是沉浸在自己的酒意中，根本不在意这群嬉笑打闹的年轻人。 起初琢璇觉得这家酒吧看上去十分破败、让人压抑。 而苏雷加尔则安慰她说他们会想办法找到乐子的。 当然了，当他们喝光一瓶酒以后，这群男孩女孩们在这间小屋子里感到无比的快乐。 苏雷加尔和佐罗西克也是非常幽默的人，特别是当他们大讲黄段子的时候，于是谢琢璇和田蕊雅完全被他们逗得花枝乱颤。 即便是男孩子们在说说笑笑之间偷吻他们的女朋友也无伤大雅。 “嘿，我想到一个好玩的建议，”苏雷加尔说道，他看着佐罗西克。“你觉得怎么样，佐罗西克？北欧核弹头？” 佐罗西克瞪大了双眼，露出笑容。“好啊！” “啊？什么意思啊？”琢璇问。 “北欧核弹头！你肯定会喜欢的。”佐罗西克说道。 “北欧核弹头？”田蕊雅笑着问道，“你在说什么？” “是一种鸡尾酒，傻瓜，”苏雷加尔说道，“等我一下。”他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走向吧台。 “你们不知道这里是一家爱尔兰人开的酒吧，是吧？”佐罗西克问两个女孩。 “这是一间爱尔兰人开的酒吧？在巴厘岛？”琢璇问。 “这里看起来可不像是爱尔兰人开的。”田蕊雅说。 几分钟后，苏雷加尔回来了，还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放着四个品脱杯，里面装着的像是啤酒，另外还有四个烈酒杯，其中装着某种奇怪的、奶油似的棕色液体。 苏雷加尔坐了下来，指向一个品脱杯。 “这是半品脱的健力士。”然后他又指向一个烈酒杯。“这是掺了百利甜的爱尔兰威士忌。” 然后他拿起这些烈酒杯，放进了品脱杯里，杯子和其中的酒一起扔了进去。 威士忌和百利甜与健力士混在了一起。 然后，他给桌子上的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一杯调好的“北欧核弹头”，拿起了自己面前的这杯，然后一口将其中的东西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他将空的品脱杯用力地砸在桌子上，其中的空烈酒杯在其中发出撞击的清脆响声，然后大声地打了一个嗝。 “喔！”琢璇非常吃惊。 “快喝，不然奶油就凝固了！”佐罗西克命令道。 他拿起一杯，以比苏雷加尔更快的速度把酒倒进了自己的嗓子里。 “女士们，快啊，”苏雷加尔说道，“该你们了。” 田蕊雅也拿起了一杯，问，“是要一口气全喝掉吗？” “干了，”佐罗西克说，“这种酒就应该这么喝。” “不能一小口一小口喝，”苏雷加尔补充道。 “好吧，来吧。”她举起杯子开始喝了起来。 中间的烈酒杯滑了出来，打到了她的鼻子。 她差点笑出来，不过还是继续喝着。 男孩们则开始起哄“喝，喝，喝，喝！”当田蕊雅把酒都喝完以后，她也学男孩子们的样子，将杯子用力地砸在桌子上。 “哇，感觉太棒了！”她说。 第180章 酒中核弹头 “该你了，琢璇！”苏雷加尔说道。 “哎哟，”琢璇警惕地看着这杯强烈的鸡尾酒，有些迟疑。 “我从来没一口气喝过这么多酒。我怕被呛死。” “不会的，不会呛死的。大口喝就行了。别停下来喘气。快点喝。” 她拿起了杯子，闻了闻。 “别闻，把它喝掉！” “很好喝的，琢璇，”田蕊雅微笑着说道，“真的。” 谢琢璇耸了耸肩，然后把杯子放到嘴边。 然后她开始喝了起来，不停地喝了起来。 “喝，喝，喝，喝，喝！” 喝完以后，她将杯子用力地砸在桌子上。 “耶！”大家欢呼了起来。 谢琢璇感到非常自豪。 她抹了抹嘴，说：“好喝！”苏雷加尔满脸笑容地看着她，然后凑过去吻她，这个吻火辣而疯狂。 “喔，琢璇！看看你俩！”田蕊雅惊呼道。 她笑了起来。佐罗西克也笑了起来。 苏雷加尔和琢璇连忙分开，也开怀大笑了起来。 而正在这时琢璇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比五分钟前更加天旋地转。 她感觉自己头晕眼花，非常难受。 “我有点喝多了，”她说道，不过她感觉说出来的话自己都听不懂了。 她又开始傻笑了。 田蕊雅也突然爆笑起来，然后伸手去扶她。 两个女孩靠在一起大笑着，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苏雷加尔双手插在胸前，静静地坐着，一边观察着她们，一边看表。 酒劲上来还需要十分钟，他这么想着。 他又给女孩们倒了两杯红酒，不过他自己和佐罗西克的杯子却还是空的。 “跟我们讲讲你的叔叔马丁吧，佐罗西克。”苏雷加尔找了个话题。 佐罗西克扬起了眉毛，说：“哦，好吧。他的故事很有意思。”女孩儿们微笑看着他，期待能听到更多笑话。“我有一个舅舅，名字叫拉格西，他住在一幢大楼的一个地下室里。他有一个爱好，也许你们不相信，就是收集耗子的粪便。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这些耗子的粪便吗？” “怎么样啊，佐罗西克？”苏雷加尔问道。 女孩儿们已经开始恍惚了。 她们半张着嘴，双眼低垂，不过一直在努力地听着佐罗西克说的每一个字。 “他喜欢用耗子的粪便来搞画画。他会用水把这些屎化开，然后用画笔蘸着画画。然后你们猜他画的是什么？” “他画的是什么，佐罗西克？”苏雷加尔问。 “大耗子！” 他又继续将这个无厘头的故事讲了几分钟。 琢璇想要集中精神听故事，不过声音却一直左耳进右耳出。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梦游一样。 故事在单调乏味地继续着。 最后她终于听不懂任何内容了。 她必须要闭上眼睛，就闭个几分钟就好。 佐罗西克继续喋喋不休。 田蕊雅已经昏睡过去了。 她的头枕在琢璇的肩上。 琢璇的眼皮上下挣扎了几下，终于落了下去。 她慢慢地向沙发下面滑去，不过苏雷加尔扶住了她。 “喔，见效挺快的。”佐罗西克说。 “屡试不爽。”苏雷加尔附和道。 “幸好你没拿错杯子。” “好了。赶紧送她们走吧。”他把琢璇拽出了座位，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她含糊不清地问。 “琢璇，我要送你回家了。你喝醉了。”苏雷加尔说。 “我喝醉了吗？” 佐罗西克扶起了田蕊雅。 她嘟囔了一下，听不清说了什么。 “田蕊雅，起来吧，我们要回家了。”他说。 田蕊雅却开始小声地喊叫起来。 “我胃疼，”她嘟囔道。 “我们走吧。”佐罗西克说。 苏雷加尔把酒钱扔在吧台上，然后他们扶着女孩离开了酒吧。 临走时他还向调酒师眨了眨眼，说：“那几杯核弹头鸡尾酒劲儿太大了。” 当夜晚的凉风吹拂到琢璇的脸上时，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室外。 “怎么了？”她又问，不过声音听起来像是来自九霄云外。 “我要带你回我家。”她猜想这一定是苏雷加尔的声音。 这个温柔的男人扶着她向前迈步。 她不应该喝这么多酒。 她知道自己酒量本来并不好。 现在她难受极了。 她只想立刻找张床瘫倒在上面。 她在彻底失去知觉前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自己倒在一辆汽车的副驾驶座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苏雷加尔开着自己那破烂的10年款蔚来电动车离开了新城区，向北方驶去，驶向当地机场。 谢琢璇在他身旁的座位里轻轻地打鼾。 他在离开酒吧所处的这条街道之前，远远地看到了佐罗西克扶着田蕊雅上了他的车，然后分道扬镳扬长而去。 苏雷加尔很庆幸自己不需要承担佐罗西克接下来所要执行的任务。 氟硝安定的效果非常惊人。 他刚才只掰开了两片，分别扔进两个杯子里，然后一直等到粉末完全溶解以后才把这几杯北欧核弹头端回他们的座位。 琢璇和田蕊雅绝对想不到她们会中计。 这可真是酒中核弹头啊！ 第181章 爱情的陷阱 苏雷加尔开下高速公路的主路，开上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驶向城市的一片工业区，此时已近午夜。 苏雷加尔可以听到头顶上方轰鸣的飞机正在降低高度、准备在这座小机场降落。 之前他第一次来这间仓库，为绑架琢璇的到来做准备时，他对这个位置不太满意。 他认为应该把位置选在更远离巴厘岛的地方，而且根本就不应该离机场太近。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 看来汉福瑞和安东义的人已经买下了这栋建筑。 苏雷加尔觉得没有关系。只要他能拿到之前谈好的报酬就行。 他的目的地位于一条穿过无数废弃仓库和破败办公楼的弯曲道路的尽头。 安东义开玩笑说这里就是“老天爷把烂拖鞋忘在这儿了”的地方。 他说的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除了离机场太接近之外，这些仓库简直就像是一片远离人烟的废墟。 这些建筑物色调灰暗，要不是门口还停着几辆车，任何人都会以为这里已经废弃多年了。 不过这两辆轿跑车和大越野SUV在苏雷加尔看来实在是有些眨眼，不过他能去劝这些财大气粗的家伙吗？像他这个穷小子一样开两辆破车来？ 他将自己的小破车停在了越野车旁边，关掉引擎。 他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熟睡的乘客，轻轻地说：“对不起，琢璇。” 苏雷加尔下车，来到建筑物的正门。 他敲了敲门，等了一会，门上的小窗被拉开，露出了一双深色的眼睛。 “你们不来帮忙吗？”苏雷加尔问。 门开了，两个北美白人走了出来。 “她没事吧？”叫汉福瑞的那个人问道。 “没事。她只是睡过去了。”苏雷加尔说。 “那就快把她抬进去吧，”叫安东义的人说道。 他们来到车旁，打开副驾驶座一侧的车门。 当安东义看到谢琢璇的时候，他不禁称赞：“嘿，没想到是个大美女啊。真没想到这份工作这么有意思。” “闭嘴，你这个色痞，”汉福瑞说，“快来帮忙。” 两个人将她拖出汽车，抬进了仓库里。 “别摔着她了，”苏雷加尔说，“小心点。” “别担心小子，”汉福瑞说，“她现在可比金子还值钱。” 苏雷加尔跟着他们进入了室内，顺手将门关上。 这座仓库中间已经清空了，不过四周堆放了一圈各式老旧损坏的厨房和卫浴设备。 两根混凝土支柱从底层一半的位置处延伸出来，支撑起一个阁楼，形成了半个第二层楼。 那里同样也堆放着各种垃圾。 两个人抬着谢琢璇穿过这间满是灰尘的仓库，走进了西侧的一扇门，进入了一条充斥着发霉气味的走廊，走廊一侧排列着三间办公室。 他们走进了第三间办公室，那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简易的小床、一张小桌子、和一把椅子。 小床上只放着一张毯子和一个枕头。 房间还带有一个卫生间，里面有一个马桶、一个盥洗池、和一个淋浴间。 当然，这个房间一扇窗户都没有。 汉福瑞和安东义把不省人事的女孩放在床上，用毯子盖了起来，然后离开了房间。 安东义将房门关上，并示意让苏雷加尔跟他们来到另外一个房间里。 “你的任务完成得不错，”他说，“我现在就把报酬给你。” 中间的办公室既是办公室，也是一间卧室，其中也摆放着一张小床，外加一张桌子和一部电话。 汉福瑞站在门口看，而安东义则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大号的白色信封。 他把信封扔给苏雷加尔，苏雷加尔打开朝里面看了看。 “之前说好的数，”安东义说，“如果你觉得不保险可以数一数。” 苏雷加尔正想这样做，不过他又觉得这样会让自己看上去太小气。 他也不想让这两个人小看了自己。 “我相信没问题，”他说，“另外……另外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另外哪件事情？” “那个叫土特尔特的人？” “噢，土特尔特，那个间谍，”汉福瑞说，“他的事……很顺利。” 苏雷加尔点了点头。“好吧，那么我想你们现在可以满意了吧。我相信我从她——”他用头指了指旁边房间的方向，“——嘴里套出来的情况应该没错。她的父亲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安东义又说：“我说过了，你的任务完成得很不错。现在呢，我们已经在阁楼上给你准备好了一个非常舒服的卧室。很遗憾这里已经没有空房间了。隔壁那间是汉福瑞的，这间归我了，而最里边的房间是我们的客人的。” “明白，”苏雷加尔说，“没关系。” “那个女孩儿的朋友怎么样了？”汉福瑞问。 苏雷加尔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我还没问佐罗西克。他用自己的车把她送走了。我觉得不会有问题的。对了，顺便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应该把你们的车开走？” “我们正打算呢，”汉福瑞回答道，“我们会把车开到后边去，然后用油布盖起来。你最好也这样。” 三个人离开了仓库，到外面挪走了他们的车，然后又回到小办公室碰头。 “很好，”汉福瑞说，“弟兄们，我们先可以睡一会儿了。”他把手伸向苏雷加尔。 苏雷加尔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又和安东义握手。 他点点头，离开了房间，沿着走廊回到了仓库。 他登上木制的楼梯，来到阁楼上，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睡袋。 苏雷加尔一边脱掉衣服钻进了铺盖卷，一边心里想着自己这么做会不会下地狱。 第182章 伽马宇宙的无限风光 匈奴斯坦南部的风光非常怡人，不过在这里驾车旅行却让人非常遭罪。 这里的地形非常崎岖。 谢子川担心楚克廷布的四驱户外吉普车已经没有力气可以继续沿着这些山路爬坡上坎了。 每次上坡的时候，这辆车都会大幅减速。 虽然莫卧儿共和国东北部也是山区，但是跟匈奴斯坦这里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兴都库什山脉地区幅员辽阔，这里的很多道路也未能得到妥善的维护。 幸好现在不是冬天，要不然的话就真的是举步维艰了。 这里在十二月和四月间非常寒冷多雪，而谢子川在三月底的时候来到这里已经是很不知死活了。 在海拔较高的山坡上，谢子川能看到大片的积雪和冰盖，而且他甚至需要调整自己的战斗服的温控装置来保持自己的体温。 匈奴斯坦东部与这个国家其他地区的另一个显着不同就是这个地区相比于“中亚大陆”，更加“东方”得多。 这里曾经是历史上丝绸之路商贸往来最为繁盛的中枢地区，而这里的人们至今还保留有那段湮灭已久的文明的遗风，因此这里相比于匈奴斯坦其他地区更给人以一种异国风情。 出于同样原因，相比于这个国家更加西方化的中亚大陆那一半，这里的人民也更加保守、更加排外、对陌生人没有那么热情。 涅瓦族人同样也是这里的主要族群，大概占了总人口的五分之一。 在过去的十年里，这个地区饱受由来自克什米尔地区革命武装势力所煽动的抵抗活动摧残。 无论是游击队还是团结力量大会，都被广泛认为是当今世界上比较危险的抵抗组织之一。 为了洗刷当地人支持暴力武装分子的负面形象，匈奴斯坦南部的政治派别最近宣布改名为涅瓦族自由和进步大会，然后没过多久又改名为涅瓦族控制区人民议会。 至于他们是否真的已经与克什米尔的同族抵抗活动一刀两断，这个还有待定论。 至少，匈奴斯坦在这个国家东南部地区投入了大量的警力和反恐力量，谢子川预感到自己会不断被盘查刁难。 不过，好在地毯公司老板楚克廷布为谢子川提供了掩护所需的身份证件和护照。 谢子川再一次成为了一名国际调查员组织的施维茨联邦籍侦察员。 虽然他在穿越边界时被询问了很多问题，但是并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 糊弄那些普通的小安保警卫，从他们的审问中脱身，这可是谢子川的专业。 他们严厉警告谢子川不要在夜晚上路，如果路边有涅瓦族人要求他帮他们托运东西，一定不要答应，并要谢子川保证上报一切可疑行为，然后便放他通行了。 谢子川驾车直接驶向杜尚别，这座中等规模的国家首都位于匈奴斯坦最大的瓦尔佐布河的岸边。 连绵起伏的山脉就在附近，虽然那里风光秀丽，但由于是一座匈奴斯坦军事基地所在之处，因此是禁止平民靠近的。 谢子川绝不能跑到那里去送死。 在第二梯队的强大导航能力的帮助下，谢子川来到了位于城镇边缘的石岸山公司，这个园区俯瞰整个瓦尔佐布河。 这里在谢子川看来并不是开办一家建筑和钢铁企业最合适的地点。 为什么选在杜尚别？ 也许这个公司的主要客户群包括此地区的涅瓦族人。 谁知道呢？谢子川现在突然明白了，这个公司名字来源于湖中一座比较重要的岛屿，石岸山岛。 杜尚别的旅游景点不多，但其中就有公元十世纪的圣十字道观，就位于石岸山岛上。 谢子川开着四驱户外，停在了俯瞰这片广大园区的一座小山上，以便他可以先对这个地方进行侦察。 谢子川用一副第二梯队特制望远镜，看到整片园区都用铁丝网栅栏围了起来。 在正中央是一片开阔的庭院，两端各立着一个旗杆。一个旗杆上飘扬着匈奴斯坦国旗，而另一个上则挂着石岸山公司的标志。 一幢有着两根高耸的烟囱的冶炼车间是整个园区里最显着的建筑物，那里或许就是炼钢厂的所在之处。 湖岸旁放置着几个巨大的油桶，除此之外还有几幢小型建筑，可能是工人的宿舍和办公室。 据谢子川看，这片园区里有几名持枪的警卫一直在巡逻，路线就沿着边界上的铁丝网以及围绕着这些建筑物。 那些油桶一定是暴力武装分子的首选目标，因此那里的安保力量稍强一些。其他的警卫都驾驶着各种像高尔夫球车似的三轮车，总比步行要快一些。 最让谢子川诧异的是，这片园区里居然自己修建了跑道和机库。 他看到有一架机身上喷涂了石岸山标志的货运飞机已经做好了起飞的准备。 看来哥舒突厥做生意确实是把好手。 楚克廷布还为谢子川提供了一封介绍信，可以帮他见到哥舒突厥。 虽然这两个人素未谋面，不过他们的生意往来不浅，面子应该还是够用的。 谢子川相信依靠这封介绍信和国际调查员的身份，自己可以如愿见到那个人。 谢子川必须要亲眼看看这个哥舒突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认识梅振山，说不定还会很乐意为谢子川提供一些信息。 第183章 石岸山公司（今天开始恢复日更6000） 谢子川穿上便服，打上领带，把【时空裂隙】【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留在车里，然后开向访客停车区。 谢子川将自己的证件和介绍信出示给门卫，并请求和哥舒突厥会面。 “您有预约吗？”他用带着严重口音的布莱顿语问道。 “很抱歉，没有，”谢子川说，“真是不好意思，我来不及预约。我才来到这个国家。如果哥舒突厥先生没有时间的话，我可以改天再来……” “请在这里稍等一下。”守卫走进了门卫室，打了一个电话。 谢子川可以看到他读出了楚克廷布的介绍信，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谢子川。 最后他终于走了出来，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您需要稍等一下，哥舒突厥先生正在开会，结束以后就可以见你了。” 他给谢子川了一份园区的地图，然后指向湖畔的一片小型建筑，让谢子川开去那里，并且把车停在旁边的停车场里。 他给了谢子川一张访客通行卡，并要求谢子川不要随意进入园区里的其他区域。 河畔的景色非常秀丽。 今天天气不错，河面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就像是平州家乡的水库。 这里的建筑物设计都非常现代，其中似乎包括了行政办公室，一个有着储物柜、更衣室、健身房、餐厅、和小商店员工设施，以及普光恩济慈善机构的总部。 顺带一提，第二梯队的小昭告诉谢子川，普光恩济这个词是莫卧儿共和国语古代经典里古代先贤创造的词汇。 谢子川想问的是，为什么哥舒突厥会取一个莫卧儿共和国语的名字？为什么不用匈奴斯坦语呢？ 主行政楼的接待室设计非常现代、舒适。 其中摆放着的都是你可以想象到的典型接待室家具，而且谢子川发现角落里还安装着一部监控摄像头，记录着一切进出的人员。 一名漂亮的匈奴斯坦前台接待员坐在玻璃窗口的后面，时不时地转过头来打量谢子川。 能够来到一个以闪米特文化为主、却有着宽松规定、允许女性可以露出头发和四肢皮肤的国家，这感觉非常特别。 谢子川等了大概二十分钟，然后另外一名可爱的匈奴斯坦姑娘——不过看面相也有可能是涅瓦族人——过来问候谢子川，带谢子川走向了接待室右边一扇安装有门禁键盘的门。 谢子川在第二梯队接受的训练里其中有一条就是要随时观察其他人按键盘的顺序，记下每扇门的密码。 取决于按键的速度，谢子川最多可以达到88%的记录准确率。 谢子川站在这个女人身边，在她开始按键时假装咳嗽，这样可以营造出谢子川没有在偷看的假象。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移动，不过谢子川完全可以看清：8，6，0，2，5。 门打开了，她带着谢子川穿过了一条装饰有波西米亚风格艺术品的走廊。 谢子川一边走，一边偷偷地将刚才的密码输入了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里，以免忘记。 谢子川转过一个转角，他发现天花板上又安装了一部监控摄像头，然后两人来到了老板那宽敞的、非常具有西方风格的办公室里。 说真的，墙上还挂着一张毕加索的画。 在房间的一角摆着一张桌子，上面展示着一座壮观的现代化大楼的微缩模型。 哥舒突厥来到门口迎接谢子川，他露出豪迈的笑容，伸出手将谢子川领入了房间。 另外还有一名身材非常高大、穿着一套西装、头上带着闪米特风格头巾的人站在一旁打量着谢子川。 “谢子川先生，欢迎来到匈奴斯坦。”他的通用语说得非常好。 谢子川和他握了握手，对他表示感谢。 谢子川发现他的另一只手中一直在揉捏着一个橡胶球。 他笑了笑，说：“这是为了治疗我的肌腱炎。另外也是一种缓解紧张的爱好。”他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将小球扔进了一个抽屉里。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那个高大的扈从说道：“巴什哈德，你可以离开了，谢谢你。” 那个大个子点了点头，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房间。 “我的保镖，”哥舒突厥解释说，“同时也是司机。也是助理。像我这样的人还是小心一点好。可怜的巴什哈德，他原本在街头流浪，然后我把他接纳进我们的企业。他是一名莫卧儿共和国人，是斯德穆·胡塞恩的残暴统治的受害者。巴什哈德无法说话，他在局部战争冲突期间被关进了人满为患的监狱，在那里他的舌头被割掉了。好了，你想要喝点什么？茶？咖啡？还是来点有劲的？” 谢子川耸了耸肩，表示喝什么都可以。 “好吧，我个人喜好在这个时间来上一小杯红茶。你觉得可以吗？” 谢子川在心里默默地叫苦，不过微笑着回答道：“那真是太好了。” 这种匈奴斯坦茶类饮料来自于黑海地区，喝的时候通常会加大量的糖。 它属于一种浓茶，不过如果有必要的话，谢子川也可以装作很享受的样子把它喝下去。 第184章 事业成功的匈奴斯坦商人 哥舒突厥走向他的调酒桌，把茶倒进郁金香形状的小杯子里，然后端了过来。 两个人坐在黑色的皮革椅子里，面前是一张低矮的茶几，旁边的墙上就是那张毕加索的画。 他们的左侧是一扇整面墙大小的落地窗，透过它可以俯瞰湖景。 仅仅通过目测很难判断哥舒突厥的年纪，不过谢子川猜大概是五十出头的样子。 他中等个子，而且正如同照片中显示的那样，他的脸部和手掌有着很明显的皮肤问题。 谢子川不确定那是一种什么问题。 不过应该不至于到植皮那么严重，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某种皮肤病。 “哥舒突厥先生，你的这间办公室真不错。”谢子川说。 “谢谢你。能够实现年轻时就向往的成功，然后还有时间和心情可以享受这一切，感觉确实非常满足。” “我对您公司里修建的机场印象特别深刻。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耸了耸肩。“我们向世界各地运送材料。目前我正在土库曼巴什北部建设一座精心打造的室内购物中心。那边的桌子上展示的就是模型。很漂亮，是吧？我们每天都会将材料运送到岛上。你大概也可以猜到，我坚定地支持让匈奴斯坦来掌管整个土库曼巴什沿岸的里海区域。而通过在北部搞建设、为那里的人民提供更现代化的设施和便利，我正在为这个目标作出贡献。这座购物中心将会成为整个里海沿岸地区同类建筑中最大的一座。” 他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我们和亲伊朗的土库曼巴什人一直在发生冲突，局势很不乐观。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愿意接受我们呢？不过要讨论这个就偏题了。好吧，谢子川先生，告诉我您来到杜尚别有何贵干呢？我已经读过了楚克廷布先生的介绍信，明白您是国际调查员的警官。我能为您提供什么协助呢？” 谢子川搬出了谢子川那一套正在撰写有关中亚东部地区暴力抵抗活动的报告的说辞。 国际调查员会发布这份报告，并将其分享给全世界的执法机构，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份报告可以对中亚、南亚交界地区防范暴力抵抗活动的任务提供巨大帮助。 “楚克廷布先生建议我来和您谈一谈，而且我也听说你是匈奴斯坦东南部暴力抵抗活动方面的研究专家。”谢子川说道。 奉承一下说不定可以起到不错的效果。 “您真是过奖了，”哥舒突厥说，不过他的笑容表明我的恭维是起作用的， “我绝不敢自称专家。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不过我确实了解很多事情。这个地区的很多组织我都关注了很长的时候，甚至还见过其中一些领导者。不过我和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没有亲密的关系。作为一名匈奴斯坦的企业家，而且还是比较成功的企业家，他们非常恨我，就像他们憎恨所有倾向于西方化生活方式的匈奴斯坦人一样。谢子川先生，有关暴力抵抗活动我可以跟你谈好几个小时，如果您没有具体的问题，我们可以另外约定一个会面的时间。我今天非常忙。” 谢子川决定扔出另一个名字。“我明白了。梅振山也说过您非常乐于助人。” 谢子川发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您认识梅振山先生？”他问道。 “只是在工作上有过联系，”谢子川说，“我从未当面见过已故的梅振山先生。” 哥舒突厥轻轻地张开了嘴。“已故的梅振山先生？他已经……” “是的，”我回答道，“据我所知，前一段时间他在奥地利遇害了。” “真是太不幸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很难过。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没有，这还是一件悬案。” 哥舒突厥喝了一口茶。“我曾经见过他一次。他们向我询问了一些有关在本国此地区活动的暴力武装分子集团的问题，就和您的问题差不多。我向你保证，只要有面对公众的平台，我非常渴望发言反对暴力抵抗活动活动。这对于我和我的家人来说非常重要。” 谢子川想要再多聊一聊他的家庭，不过他认为现在并不是最佳的时机。 “你应该知道我的慈善组织吧，普光恩济？”他问道。 “是的，那也是我想要见您的原因之一。” “普光恩济算是我的私人事业。我为了对抗暴力抵抗活动活动，贡献了许多我的个人收入，而通过普光恩济我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即便这些努力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是一个非盈利机构，对吗？” “当然了。我还要补充，其员工也都是志愿工作的。如果您想要退出国际调查员、来为我们义务工作，那就太好了！”他猛笑起来。 我也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又将话题拉回到关键点上来。 “好吧，既然您工作繁忙，那么我确实有几个具体的问题。” “请问。” “您对于【加盟商】有什么了解，另外对于黑暗光环组织又有什么了解？” 哥舒突厥点了点头，就好像他也在等我提出这个问题。“梅振山先生也问了我一样的问题。这两个组织最近成为了所有人口中的热门话题。就黑暗光环组织而言，我们的老熟人温敏莱昂再次刷新了神秘这个词的定义。” “温敏莱昂？”我假装没听说过。 “温敏莱昂，”哥舒突厥说道，“他是黑暗光环组织背后的金主。您不知道吗？” 第185章 微型窃听器 “我听说温敏莱昂在几十年前就死了。” “你要听信这种传言那可就正中他的下怀了。可惜他还活得好好的，而且一直在紧紧地操纵着黑暗光环组织的资金和活动。不过恐怕没人知道他在哪里。也没人了解他的个人生活。他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就像他的组织一样。据说温敏莱昂还过着一种游牧民的生活方式，和当年基地组织的拉灯大神差不多。他和他那群疯狂的暴力武装分子在各个地方之间不停移动，这样就不容易被抓住。我猜想他们可能住在山区某个地方的山洞里。” “那您觉得他们大部分时间位于哪个国家里呢？” “我想应该是中亚这几个国家的交界地带，山区里。那里对于他们来说比较安全。如果他们在匈奴斯坦，他们可能早就被抓住了。如果他们在莫卧儿共和国，他们也可能早就被抓住了。如果他们在天竺共和国，那他们肯定早就被抓住了。不过我真的说不准。也许他们会定期地在各个国家之间变换位置。” “您听说过叫阿克巴尔的人吗？”谢子川问道。 “是的，我确实听说过。他是黑暗光环组织台面上的领导人。也许说他是领导人并不合适。他从温敏莱昂那里接受命令和资金，然后负责具体行动的实施。他是一名四处受到通缉的暴力武装分子，而且我相信他始终处于逃亡的状态。他是一条毒蛇，那个家伙。” “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不知道。无处不在。就像温敏莱昂一样。” 突然传来敲门声。 “请稍等，”哥舒突厥说道，“请进！” 一名留着蓬乱金发的、削瘦的男性走进了房间。 他是个白人，看上去大概接近五十岁或五十岁出头的样子。 “我能占用您几分钟吗？”他问哥舒突厥。 谢子川无法分辨出他的口音，不过他一定是西洋大陆人。 哥舒突厥站起身来说道：“教授啊，你每天都非得来找我几次吗？” 他朝我眨了眨眼，说：“教授是一名对细节要求非常严格的人。请稍等几分钟，我马上回来。” 他们刚一离开，谢子川立刻站起身来，把手伸进谢子川的夹克口袋，然后摸出三枚微型粘性窃听器。 这些设备和谢子川常用的粘性摄像头很类似，只不过它们只能录音。 谢子川来到哥舒突厥的书桌旁，利落地在桌子下面粘上了一枚窃听器，他选择的位置在桌腿最上方的位置，这样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然后谢子川快步来到微缩模型旁，在桌子下方又粘了一枚窃听器。 最后，谢子川将第三枚窃听器粘到了两个人围坐的这张茶几的下方。 谢子川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端起了茶杯，哥舒突厥回来时谢子川刚好抿了一口。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说，“很遗憾我们的谈话必须要尽快结束了。公司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不过，如果您今天晚上有时间的话，我非常乐意招待您吃个饭，我们可以边吃饭边继续我们的话题。” 谢子川站起来说道：“那真是太好，我非常荣幸。告诉我时间和地点就行。” 他给了谢子川一个码头区的一家餐馆的地址，然后两个人约定在当晚八点钟见面。 两个人握了握手，然后谢子川被送出了大楼。 谢子川驾车离开了阿克达巴尔园区，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座小山上。 谢子川打开了【特种作战终端】，开始收听他在哥舒突厥的办公室在留下的窃听器传来的内容。 信号非常好，不过谢子川知道，离得越远，音质就会越差。 很快，谢子川听到了哥舒突厥的声音。 他和另一个人正在用布莱顿语交谈。 另外那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像是之前谢子川见到的那个教授。 哥舒突厥：“他们的答复是什么？” 另一个人：“供应商拒绝为第一批货退款。东西是在天竺共和国被收缴的，而且当时正处于我们的人的掌控下。供应商表示不是他们的责任。” 哥舒突厥：“让他们都去死吧。那批货物出事了，也不是我们的错，他们不是不明白。浑蛋。” 另一个人：“不仅是这样，另外如果要再订一批货，货款必须在两天之内付清。” 哥舒突厥：“这简直就是明抢，不是吗。可恶的安德伍德！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把付款的事情办妥。告诉阿特朗迪教授，我二十分钟后到他的实验室。” 阿特朗迪？谢子川记得梅振山在自己的本子上随手写下过这个名字。 他就是谢子川刚刚在哥舒突厥的办公室里见过的那个教授吗？ 谢子川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然后是一段时间的寂静。 然后谢子川听到哥舒突厥又开始喃喃自语起来：“可恶的安德伍德。” 门再一次打开并关上以后，房间又一次陷入寂静中。 温敏莱昂。阿特朗迪。安德伍德。 事情渐渐有了眉目。 第186章 活捉豁牙哥 丹佩洛总监明白，这些缴获的武器对于黑暗光环组织来说是绝佳的诱饵。 在他收到谢子川从贾朗达尔发来的报告之后，亚细亚共和国立刻采取行动，控制了暂时存放在保安局的武器货物，并将其转移到了一个未知地点。 黑暗光环组织表现出了意图夺回这批武器的强烈渴望，所以军方立刻制定计划，决定引诱这些暴力武装分子自投罗网。 天竺共和国警方同样也受到了强大压力，必须要去找出那些杀害安保警卫的凶手，并对在贾朗达尔保安局外进行的抓捕行动的失败进行补救。 相比于亚细亚共和国来说，这次惨痛失败对于天竺共和国警方的羞辱更为严重。 实际上亚细亚共和国国防部已经责怪天竺共和国政府对于其安保警卫力量训练不足，进而导致了作为观察员而一同执行抓捕行动的亚细亚共和国士兵死亡。 所以军方和民事安保警卫机构开展了破天荒的合作，共同拿出了一套方案，引诱逃走的暴力武装分子出现。 天竺共和国在几年前终于成立了自己的过渡政府，其中比较积极的一个影响就是许多线人更愿意和天竺共和国警方、情报官员、以及军方合作了。 这些线人一般是平民，但也有不少在各种天竺共和国民兵组织中服役，他们之所以充当线人，一是为了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一些金钱上的回报，二也是为了和当权者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有的时候，一些可靠的线人还会被授予某种特别的身份、进行正式的雇佣，或是得到一些更为有形的资产、例如土地等等。 天竺共和国依然在摸索着自己的道路，努力回到战前其所拥有的经济生活水平，在这样的一个国家里，有不少人愿意抓住一切机会走在前面。 因此，当局出钱雇佣线人，四处散布传言，说黑暗光环组织在贾朗达尔被缴获的那批武器目前位于革命武装派别军队控制下的一座山洞里。 另外，据说这些革命武装派别士兵训练不足、且军纪散漫。 而事实上，这批武器根本就不在什么山洞里。 亚细亚共和国在该地点埋伏了两个排的兵力，如果黑暗光环组织没有在两周内出现、抢夺他们的武器，那么这些士兵就会被给予其他的命令。 丹佩洛认为进行这样的军事部署所花费的时间和开销都是值得的。 最终是一名叫做阿巴赞的可靠线人帮助军方成功的达成了任务。 他曾经一度在激进的革命派教士武装中服役，是一名高级副官，还在几年前和亚细亚共和国的海外军团展开了一场游击战争。 现在阿巴赞改邪归正，为年轻的天竺共和国政府和警方工作。 他与有嫌疑的暴力武装分子取得了联系，这群暴力武装分子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夺回他们被收缴的武器。 阿巴赞让他们相信他是他们的朋友，是来帮助他们夺回武器的。 愚蠢的暴力武装分子告知阿巴赞他们将在某个早上攻击山洞的革命武装派别军。 确实，在谢子川驾车离开莫卧儿共和国前往匈奴斯坦的同一天的清早，一群人数约为二十人的武装分子对山洞发起了攻击。 这些人都装备有【舍尼科夫-55】步枪和琳琅满目的各式手枪。 而两个排的亚细亚共和国士兵则装备有制式的重机枪、智能瞄准突击步枪、多管连发榴弹发射器、粘性破片手榴弹、以及光波震荡手榴弹。 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 暴力武装分子首先派出六个人强攻山洞正面，双方激烈交火。 当暴力武装分子们开始和山洞里的守军交火时，他们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和涅瓦族人作战。 亚细亚共和国的火力碾压了攻击的一方，六个人很快就被干掉了。 这样一来剩下的暴力武装分子也只好全部参加战斗，但是却受到了来自左右两侧突然出现的亚细亚共和国士兵的夹击。 这些亚细亚共和国士兵都埋伏在事先挖好的散兵坑里，上面盖着暗门，然后用泥土、岩石、和植被加以伪装。 枪战持续了二十二分钟。 这群暴力武装分子中十三人被当场击毙，剩下的都被俘虏。 而亚细亚共和国这边也损失了两名士兵。 七名战俘被押送到贾朗达尔郊外的一座临时基地里，在丹佩洛的营房外集合起来。 谢子川将他在贾朗达尔找到的那些照片和文件进行了复制，并发给了丹佩洛。 这位前线行动总监和一名天竺共和国警方代表一同查看了被击毙的武装分子，但是这些人都不是谢子川在那天夜晚见过的人。 然后丹佩洛又去审视了一下七名俘虏，逐一比对。 这群人肮脏褴褛，都像是住在野外似的，一看就是已经流亡了好几个月的。 这些人看上去都不认识。 在这名天竺共和国安保警卫提供翻译的帮助下，丹佩洛对每个人进行了简短的审讯，他越发绝望的感到自己并没有抓到他们想要找的人。 不过当他和队列里的第四个人交谈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张嘴。”丹佩洛向这名俘虏命令道。 当这个人照做以后，丹佩洛看到他缺了几颗牙齿。 他就是谢子川称做“豁牙”的人。 也就是导致四名亚细亚共和国士兵丧生的那个人。 丹佩洛下令让天竺共和国安保警卫帮他翻译。 “这些人都被捕了，这是肯定的，不过我们指控这个家伙谋杀了贾朗达尔的警官和我们的士兵。我们会在今天下午开始正式的审讯。同时，告诉这个家伙，他这次捅了大篓子了。” 第187章 宿醉 谢琢璇昏睡了将近十六个小时。 当她醒来时，可想而知她非常迷茫恍惚。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坐起身的速度太快，让自己感到一阵眩晕。 一股灼热的感觉立刻在她体内涌起，她突然出了一身汗。 琢璇知道自己要吐了，开始慌乱起来。 透过眼角的余光，她看到旁边的卫生间，便立刻冲了过去。 她及时地来到了马桶前。 当她解决呕吐问题以后，琢璇坐在马桶旁肮脏的地板上，缓了好一阵子才准备站起来。 她这是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而且更重要的是，苏雷加尔在哪儿？还有田蕊雅呢？ 她用手撑着马桶、慢慢地站起身来。 透过水龙头上方一面满是污渍和裂痕的镜子，她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神情惊恐的二十岁女孩。 她的样子简直糟透了。 水池的旁边放着一张浴巾和一条毛巾。 她打开了水龙头，让冰冷的自来水一直流出来。 至少这水不是棕色的，像苏雷加尔的公寓里那样，于是她洗了洗脸，让水顺着脖子流下去。 这种感觉很舒服。 她突然发现自己非常渴，不过她并不想喝自来水。 她小心地回到刚才的房间里，看到这里除了她刚才躺的那张小床以外什么都没有，她的手提包就放在小床旁边的地上。 她走到门口，转动了门把手，但是发现门锁住了。 “你好？”她喊叫道，“苏雷加尔？” 门的另一侧安静得可怕。 “田蕊雅？有人吗？” 她一边大声地敲门，一边感到自己再度开始慌乱起来。 然后她听到另一侧传来脚步声，谢琢璇于是退后，等着苏雷加尔开门。 可打开门向屋里张望的人并不是苏雷加尔。 他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冷酷凶狠，还带着淫荡的笑容看着她。 “早上好啊，小公主，”他说，“你睡了很长时间。你还好吗？” “你是谁？”她质问道，“我在哪儿？”她突然感到非常害怕、非常迷惑，以至于又开始恍惚起来。 她摇摇晃晃地退后，膝盖也开始变软。 那个男人快步走进房间，扶住了她，帮她回到小床上。 “喔，姑娘，坐下。这儿，这儿。” 她靠在枕头上，然后又问了一遍，但这次语气更轻柔。 “你是谁？” “我的名字叫安东义。我觉得你需要再多睡一会儿。” “我在哪儿？” “先睡一会儿吧。”他说完转身离开了。 “等等！” 可他已经走出了门外，然后她听到门被上锁的声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人是谁？她的朋友去哪里了？ 她听到上方传来飞机的声音。 她在机场附近吗？ 现在仔细想想，她确实梦到过飞机，也许那并不是梦。 她记得自己有一段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她也不确定那段时间的知觉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在梦中。 她感觉自己被人扛走了，还被人紧紧地抓住了手腕和脚踝。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直到现在还感觉到肿痛。 她还记得自己像是发高烧一样辗转反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张小床上，并且还可以时不时地听到上方飞机的声音。 相信苏雷加尔很快就会出现，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她只感觉到头晕目眩、思想混乱，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也许她确定是应该多睡一会儿。 如果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宿醉的感觉，那她可再也不想喝酒了。 第188章 你的哥哥 她责怪自己在这次亚细亚共和国之行里没有做一名榜样式的二十岁女孩儿。 她与别人共赴云雨好几次、喝了酒、还在男孩子的公寓过夜了……她兄长知道了以后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哥哥！她可以给他打电话！ 哥哥给过她一个特殊号码，她可以用手机打这个号码，给他留信息。 她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他肯定能收到。 琢璇伸手抓起了地上的手提包，疯狂地在里面找手机。 果然，手机不在包里。 她的通讯簿也不见了。 可恶，她思考道，现在怎么办？ 门口再次传来钥匙声。 这一次开门进来的是苏雷加尔。 “苏雷加尔！天啊，到底怎么……我们这是在哪儿？” 他关上了门，将一瓶水放在地上，然后站在她面前。 他脸上的表情让她非常不安。 “怎么了？苏雷加尔？这是什么地方？” “琢璇，只要你配合，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他说道。 她完全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什么？我在哪儿？田蕊雅在哪儿？” “闭嘴，”他一巴掌打了过去，“听我说。你现在是个人质。没有人会来帮你。你也不要想逃跑，跑不掉的。也不要叫喊呼救，没人会听到的。这里方圆好几里都不会有人。”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什么？苏雷加尔？” “很抱歉，琢璇。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你……刚才进来那个人是谁？他说他叫安东义。” “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琢璇。”苏雷加尔说，“你现在被绑架了！” 她抽了一口冷气。 苏雷加尔是认真的。 这不是在开玩笑。 他脸上的表情她之前从未见过。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苏雷加尔。 这并不是曾经向她示爱的那个幽默、温柔的苏雷加尔。 这是一个让她惊恐万分的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雷加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 “我们想知道你哥哥在哪里。” 他所说的这一切几乎快要让她晕厥。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原来都是为了这件事。我哥哥。” 她摇了摇头，然后把脸转开。 “告诉我们他在哪，你就会没事了。如果你不配合，那么……我也不知道安东义和汉福瑞会怎么对付你。” “安东义和汉福瑞？那你又是怎么对我的，苏雷加尔！你去死吧，苏雷加尔！” 苏雷加尔平静地站着。 突然有人敲门，苏雷加尔说：“进来。” 是佐罗西克。 “佐罗西克！”琢璇惊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田蕊雅呢？” 佐罗西克看了看苏雷加尔，苏雷加尔摇了摇头。 “佐罗西克！田蕊雅在哪？”琢璇又问。 佐罗西克对她耸了耸肩。 他又看了一眼苏雷加尔，然后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我的天啊！她想到。 她的朋友一定出事了。 她明白的。她在内心里感觉得到。 苏雷加尔转身跟着佐罗西克走去，然后对她说：“你的哥哥是一名亚细亚共和国官方的极限特工，你必须要帮我们找到他。你的电话和通讯簿在我们手里。等我检查完以后，如果我们还没办法联络到他，那么我们会再回来找你的。如果你知道如何和他联络，那么你最好告诉我们。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到伤害。” 她看着这个年轻男人，她还以为有一天他会是她的未婚夫。 “好好想想吧，”他说，“我过一会儿再来。你可以喝点水。我还会给你送吃的。不过这里可不是酒店，琢璇，不会有人随时来伺候你。” 他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房门重重关闭和上锁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回响。 她的牢房。 第189章 来自【加盟商】的反击 迈克尔森将军无法与会了。 他需要留在哥伦比亚中心特区处理一些事情，然后会回来送给【加盟商】一件十分非常重要的设备。 作为埃梅瑞卡军方最高层管理人员的一员，迈克尔森的权限可以让他获取到数量惊人的物资。 如果有什么东西遗失了或者被挪用了，那么调查到他这里就会停止了，而他当然不会再向上级汇报。 【加盟商】之所以能弄到手这么多的商品，这也是其中一个渠道。 安德伍德花了二十分钟介绍了上个月的销售情况，并概括了【加盟商】的利润率。 他还详细阐明了公司的损失，以及其对他们的重要性。 “如果我们不能在两个月内重新在埃梅瑞卡联邦地区建立起我们的市场，【加盟商】就会损失630万美元。”他说道，“先生们，我可不想把我在突雷士湖旁边的庄园给变卖掉。如果我们必须要再招揽一名合伙人，那么我们就这么办。托尼姜已经数次表达过他的意愿了。你们对于加入一名埃梅瑞卡联邦合伙人的意见如何？” 道格拉斯耸了耸肩。“如果为了挽救公司必须要这么做，那么我没问题。不过我们可以先试一试独力弥补我们生意在大西洋地区遭到的破坏。” 弗朗西斯说：“绝对不行。我讨厌那些混黑帮的人。” 对于同事的顽固，安德伍德差点没有忍住笑出来。“老伙计，你还挺诚实的。”然后他换了一个更重要的话题，宣布道：“我非常高兴向大家报告，我们已经确定了名单上的下一名极限特工的身份了。他的名字叫谢子川。他住在亚细亚共和国的平州城市郊外的镇子上，而且没有派驻在任何一个指定的地区。安全保卫局通常派他执行特殊的任务，也就是难度最高的任务。我们相信密阿迈的彼得森就是死在他手上的，我们在那里的资产也是被他破坏的。现在既然我们已经获取了他的真实身份，那么我们就有机会解决他了。某个与他非常近亲的人现在落在我们的手上，希望她可以帮助我们找到谢子川先生，或者更有可能发生的事，他会主动来找上我们。” 弗朗西斯和道格拉斯点了点头。 “谢子川先生可不是普通的敌人。他可能是我们所面对过的最为训练有素、最强大的对手。和谢子川相比，其他的极限特工都只是小孩子。” “你希望我们怎么做？”弗朗西斯问。 “什么都不做，”安德伍德回答道，“我已经派我们的行动员去执行这项任务了。” 弗朗西斯和道格拉斯又点了点头。 他们对此没有意见。 安德伍德转向弗朗西斯。“伙计，我希望你去解决我们和黑暗光环组织之间的情况。事情越来越糟糕了。” “你希望我怎么解决这件事，安德伍德？”这名前埃梅瑞卡情报中心官员问道，“是要我尽一切努力弥补关系，还是尽一切努力执行我们的既定策略？” 安德伍德说：“我这么说吧。如果他们的领导层与我们的观点始终无法达成一致，那就让他们滚蛋。我们不需要他们。我也不在乎他们是什么人。我有一种感觉，他们现在正在走的道路最终会让他们遭受到非常严重的后果。他们的新计划在我看来根本就无法理解。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也不是一个血缘非常正统的闪米特人。” 弗朗西斯继续问：“所以我应该……？” “和他们中断生意往来，”安德伍德说，“如果他们继续为了钱或者退款或者赊欠之类的破事儿来烦我们，那就和他们中断一切往来。” 弗朗西斯点点头，不过很明显他并不是非常赞同老板的做法。 安德伍德对此并不在意。 他明白弗朗西斯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他的工作，毫不手软。 安德伍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等等，我重新考虑了一下，其实我们可以向阿克巴尔先生求助，寻找解决的方法。”他说。 “阿克巴尔？”弗朗西斯问。 “是的，他才是实际为黑暗光环组织流血流汗的人，不是吗？为什么不告诉阿克巴尔，如果黑暗光环组织当前的领导权和管理层有所松动，发生点内部的矛盾，那么【加盟商】就会继续支持他。”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弗朗西斯说。 道格拉斯也点点头。 “很好，那么我就要出发去第比利斯了。”安德伍德说，“我会再联系你们的。如果你们有事找我，你们知道怎么联系我。” 说完，他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弗朗西斯和道格拉斯面面相觑，互相耸了耸肩，然后站起身来。 【加盟商】的领导机构非常特别，由四个人组成。 他们有着各自的工作和职责。 每个人都指挥着数量众多的下属。 四名合伙人每个都拥有着无比的财富和权力。 不过最终是谁说了算，这点却从来都没有任何异议。 第190章 鸿门宴 谢子川与哥舒突厥定好了共进晚餐，便前去赴约，准时到达餐厅。 这家小餐厅位于一个专为游客开放的广场和码头旁，俯瞰着瓦尔佐布河。 这里有着若干家租船公司、一家旅行社、许多的纪念品商店、两家酒店以及几家餐厅。 这里离石岸山公司并不远。 哥舒突厥和他的保镖已经在餐厅里等谢子川了。 那个大块头又瞪了谢子川一眼，不过他老板对他一点头就立刻离开了。 哥舒突厥穿着和之前谢子川见到他时一样的西装。 谢子川换了一条领带，不过依然穿着同一件运动夹克。 谢子川的【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里只能塞下这么几件便装。 谢子川在衣服下边还穿着谢子川的战术服，这样不只是有实际意义，也是因为山区的晚风很凉。 微风从湖面上吹来，让人还真有点凉意。 餐厅领班热切地和哥舒突厥打了招呼，还直呼其名。 哥舒突厥要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然后为谢子川带路。 谢子川恰好非常喜欢匈奴斯坦菜。 和许多东方人以及亚洲国家的人一样，匈奴斯坦人也喜欢把晚餐搞得像庆典一样，而且有的时候甚至会持续好几个小时。 不过谢子川明白哥舒突厥是一个大忙人，今天晚上绝不会变成这样的庆典。 哥舒突厥要了一瓶本地产的干红和一瓶拉基，这是一种用茴香调味的酒，和希腊的乌佐酒或者闪米特的亚力酒很类似。 这种酒在咽下去以后通过食道的灼烧感非常舒服。 谢子川们开始享用当地人的开胃菜，包括切得很碎的沙拉、烤茄蓉以及辣椒和萝卜泡菜。 一道加了大量红辣椒的扁豆薄荷汤。 主菜是一份羊肉锅，其中还配有烤肉丁、青豆、西红柿、茄子、西葫芦、青椒以及大量的蒜。 丰盛这个形容词简直就是用来形容匈奴斯坦餐的。 哥舒突厥用一句话打开了话题：“我刚刚听说黑暗光环组织又造成了一起恐怖炸弹袭击。” “噢？”谢子川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又是在天竺共和国。一支载有两名天竺共和国政府官员的车队遭到了袭击。两个人都被炸死了。” 谢子川摇了摇头。“这正是世界各国需要同心协力的原因。” 他狐疑地看着谢子川。“不过谢子川先生，你是施维茨联邦人，对吗？在全球性危机的话题上，施维茨联邦人不是出了名的中立吗？” “很抱歉，这其实是误解，”谢子川回答道，“我们不参与任何战争并不代表我们不在乎。” “你觉得亚细亚共和国在中亚和南亚地区的政策是怎样的？” 哎呀！这个时候谢子川必须要小心说话。 谢子川可不想让他怀疑自己是个假施维茨联邦人。 “我觉得必须要说，他们的中亚和南亚策略……让人很失望，”谢子川回答道。 其实谢子川不太想承认……他内心也真的这么认为。 “哈！”他大声地说，“说失望都有点轻描淡写了。首先声明，我并不喜欢斯德穆·胡塞恩，在南亚战争期间我也是支持莫卧儿共和国的，不过亚细亚共和国在天竺共和国做的事情简直太可恶了。那个国家以后还能重获稳定吗？接下来还会有无数的起义和叛乱，都想要推翻现有政府，好向全世界证明亚细亚共和国犯了一个大错误。有的时候有的国家的文化决定了，这个国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袖站出来领导他的人民。大国主义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我觉得亚细亚共和国已经在朝鲜半岛学到了这个教训，你说不是吗？”谢子川试探道。 “哼。他们什么教训都没学到。或者就算他们学到教训了，也早就忘掉了。亚细亚共和国的亚洲政策已经让他们的很多盟友对他们反目成仇了，难道不是吗？雅利安人恨他们。匈奴斯坦人，真的，我敢说很多匈奴斯坦人都恨亚细亚共和国。不是全部，不过总体来说，中亚一些群体都认为亚细亚共和国是来消灭他们的宗教的。” “我们都明白，这并不是实际情况。”谢子川说道。 谢子川已经快要炸毛了。 “是吗？啊，我明白了，那么这一切都是因为矿产和稀土了！这么说对吗？” 谢子川必须要管好自己的嘴，现在可不是畅所欲言的时候。 “稀土确实是一种价值非常高的商品，并不仅是在亚细亚共和国，在全世界都是。保持中亚和南亚地区的稳定对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而并不只是修了很多高速公路、喜欢开跑车的亚细亚共和国人。” 哥舒突厥不屑一顾道：“也许你是对的。不过，我担心雅利安人对亚细亚共和国的印象已经遭到了极其严重的破坏，恢复关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他也想要赞同这个观点，不过谢子川觉得最好还是换个话题。 第191章 与安德伍德的恩怨 “那么，请问，您为什么对反恐，或者应该说对抵抗活动受害者提供援助，如此热忱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热情所在，不是吗？我的热情就是帮助那些恶行的受害者。我曾经亲眼见证过许多家破人亡的惨剧，他们心爱的人被自杀炸弹炸死、或被地雷炸死、或与被劫持的飞机一同撞上建筑物。” “请恕我直言，可是我感觉抵抗活动与你有一些私人的瓜葛。” 哥舒突厥的双眼在一瞬间变得阴云密布。 谢子川说中要害了，他很确定。 “难道抵抗活动不是与每个人都切身相关的吗？”他反问道，以此来回避问题。 “我想说的关键是，抵抗活动这种手段并不能帮助这些暴力武装分子实现他们想要达成的目标。”谢子川回答道。 “此话怎讲？”他又问。 “各国政府并不会因为抵抗活动而更改他们的政策。” “这么说并不对，”他说，“你可以看看欧罗巴大陆地铁爆炸案发生以后欧盟国家的情况。人民投票罢黜了时任委员会。所以别搞错了，暴力抵抗活动可以采取各种各样的方式造成影响。今天人们惧怕暴力抵抗活动胜过其他一切。看看天竺共和国现在的局势。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而暴力武装分子会在那里取得胜利。”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谢子川问。 哥舒突厥突然用力地砸桌子，吓到了四周用餐的客人，也让谢子川非常意外。 “天竺共和国局势会再次崩溃的！我打赌会的。天竺共和国政府会倒台，而亚细亚共和国在该地区的利益将会处于危险状态。你等着瞧吧！”他很快恢复镇定，接着说，“很抱歉。我有的时候是激动了一点。” 他的突然爆发似乎毫无来由。 哥舒突厥有什么理由要反对天竺共和国吗？ 很明显他并不接受亚细亚共和国的对外政策，不过一定还有什么别的情绪。 谢子川决定将话题再次转向别的地方。 “哥舒突厥先生，早些时候我们聊到过黑暗光环组织，不过我们还没有机会聊一聊【加盟商】。你能跟我讲讲这个组织吗？” 对于自己突然的感情流露，哥舒突厥显得有些尴尬。 他静坐了几秒钟，然后喝了一口他的鸡尾酒，似乎是在考虑自己应该透露哪些信息，而哪些不透露。 “【加盟商】，”他开始一边斟酌自己的话一边说道，“非常卑鄙。据我所知，他们只对挣钱感兴趣。他们并不在意会伤害到谁。他们对于政治、宗教或者社会问题等等一概不感兴趣。他们只提供服务，而且在这点上他们做得非常不错。世界上有许多的秘密军火商，不过他们都没有【加盟商】这样邪恶、这样组织严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的组织结构是什么？”谢子川问。 “没人知道。不过，他们的经营方式很像是黑手党。有一名老大，然后是他信任的副手，再然后每个副手下面又有一整支作战序列，就像是一张家族系谱图一样展开。他们在全世界各个地方都有业务，并不只是在南亚这样的冲突地区。朋友，我猜，他们在施维茨联邦也有分部。” “这点我不怀疑。” “至于领导结构，传言说【加盟商】的领导人是一群来自埃梅瑞卡和伽纳达的富有银行家、退役管理人员以及企业主。” “埃梅瑞卡。我也一直这么认为。你知道他们的大老板是谁吗？” 哥舒突厥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偷听。 他向前俯身，轻声说道，“我听到过一个名字。我不知道这个信息有多准确。你有没有听说过安德伍德？” 这就有意思了。 这个名字出现在梅振山的笔记涂鸦中。 这个名字谢子川也在今天早些时候听到哥舒突厥咒骂过。 “我好像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谢子川说，“他是谁？” “安德伍德。我猜他是伽纳达人。很有钱的金融家。就算他不是【加盟商】的领导人，那么他在这个组织里也一定是位高权重。” “你见过他吗？” 哥舒突厥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我刚才说过了，我连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都不确定。这只是我这么多年来听到过的一个名字。很有可能只是个假的传言。” 谢子川可不这么想。 他坐回椅子里，仔细了想了想。 哥舒突厥对谢子川是有所隐瞒的。 他决不会咒骂一个不存在的人。 谢子川现在明白了，他不能相信这个哥舒突厥，甚至那个叫豁牙的暴力武装分子都没他狡猾。 看来谢子川必须要在太阳下山以后更仔细地观察一下这个石岸山公司了。 他们的餐后甜点是非常浓的咖啡，匈奴斯坦语叫黑咖拜，外加果仁蜜饼。 最后，哥舒突厥给了谢子川一支匈奴斯坦雪茄，然后这俩人静静的坐着，看着窗外深黑的湖面。 第192章 真正的餐后甜点 匈奴斯坦烟草有些辛辣，会发出浓密的烟。 谢子川假装抽得很起劲，但并没有真的吸入嗓子里。 “我非常喜欢这里，”哥舒突厥说，“湖上的日落尤其让人心旷神怡。” “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吗？”谢子川问。 “实际上我出生在边境地区一个叫萨巴赫的城市。你听过吗？” “很抱歉，没有。” “一个无聊的小地方。当我长大了离开那里时，别提有多开心了。” “你真的获得了非常成功的人生。” 哥舒突厥摇了摇他的雪茄。“时运。一点点的运气，外加一些投机。就这么简单。我并没有任何具体的技能，什么都不会做。我只会经营公司。我想，人有了愿景就更有可能会成功。愿景给了我要建设土库曼巴什北部的那座购物中心的想象力。那是一个由心而发的工程。” “你希望那座购物中心什么时候完工？” “就快了！工程已经进行了三年了。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几周里就能开门营业，不过我还希望能先筹办一次盛大的竣工典礼。” “那就恭喜你了。” “谢谢你。” “那么里海周边的国家对此工程有什么看法？” 他再次摇了摇他的雪茄。“那些愚蠢的土库曼巴什伊朗人都应该自己上吊去。他们会躁动一段日子，然后就会该干嘛干嘛去。土库曼巴什的事情一向如此。什么都是一窝蜂爆发，然后不多久就偃旗息鼓。至少可以让那里的人都有事可忙。最重要的是，购物中心的开张可以告诉全世界，匈奴斯坦人在土库曼巴什绝不退缩。” 谢子川怀疑里海南部的政治势力有没有那么容易就会让步。 对于一个投入了大量资金、时间、和精力，声称要反恐的人来说，哥舒突厥有着明显的政治偏向。 楚克廷布也警告过谢子川这一点。 当侍应生送来账单时，哥舒突厥一把抢了过去，又摇了摇他的雪茄。“不要跟我抢。这是我的荣幸。”他看了看表，然后说，“唉，我们愉快的晚餐不得不告一段落了。谢子川先生，我祝您顺利地完成你的国际调查员报告。我希望当报告发表的时候也能送给我一份。” “当然了。谢谢您的款待。” “不要客气。” 他在桌子上留下了一摞钞票，然后谢子川们站起身来。 谢子川们和店主致以晚安之后，走出店外，来到清爽的晚风中。 大块头保镖从黑暗处突然出现，站在了他主人的身边。 哥舒突厥伸出手，谢子川连忙和他握手。“晚安，谢子川先生。祝您一路顺风。” “谢谢。您也是。” 谢子川需要穿过一条横切过广场的街道，出乎意料的是这条街道车流量还不小。 谢子川等了五辆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驶过、然后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向餐厅，哥舒突厥和他的保镖依然站在那里，看着谢子川。 谢子川向他们轻轻挥了挥手，而哥舒突厥也同样挥手。 他转回来面对街道，看到第六辆车的车灯似乎还有一些距离。 谢子川正在想自己可以在这辆车到达之前穿过街道。 可他刚走下人行道，那辆车的轮胎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加速向谢子川驶来。 此生谢子川第一次愣在原地。 尽管如此，谢子川清楚地意识到他自己动弹不得，而且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通常情况下，他会本能地作出反应，向路旁躲闪。 不过出于某种谢子川无法理解的原因，此时谢子川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谢子川就像是公路上的一头鹿，被车灯的光束钉在原地。 突然有种感觉让谢子川回头看了看哥舒突厥。 他同样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双眼紧紧地盯着谢子川。 为什么他毫无动作呢？ 难道此时他不应该大叫“谢子川先生，小心！”之类的话吗？ 而正是这个情况刺激了谢子川的知觉。 他对目前这个突发状况的表现帮助谢子川突破了自己的迟钝状态。 车灯只离谢子川几个车身的距离了，而且正在以90迈的速度向谢子川冲来。 在汽车驶过的一瞬间，谢子川立刻跳开，双手着地，向后一个翻滚。 那是一辆老旧的毕由克车。 谢子川转过头去看向车子，车子一个急煞停住了，离谢子川半条街远。 他看到里面三个人的轮廓。 哥舒突厥和保镖依然在谢子川身后的餐厅前，而且一动不动。 毕由克车的司机将车换到倒档，然后开始高速倒车。 乘客座位上的一个家伙将上身伸出车窗，靠在车顶上，而且他手中还端着一把【舍尼科夫-55】步枪。 第193章 餐后游个泳 谢子川站起身来，立刻寻找掩护，不过四周除了谢子川身后的商店门面之外什么都没有。 枪手开始射击，整个街道立刻变成一片激烈的战场。 谢子川向前猛扑，伏倒在地面上，此时子弹从谢子川头顶上面呼啸着擦过。 他身后的一家旅行社的窗户碎掉了，里面的人尖叫起来。 毕由克车再次突然停车，准备向前行驶，再次进行扫射。 谢子川发现其他的市民受到响声的惊吓，纷纷从餐厅和商店里向外观望。 当枪声再次响起，这些旁观者都开始尖叫逃散。 谢子川明白自己必须将这些杀手引离人群，于是谢子川做出了一个看似比较有勇无谋的行为，站起身来。 谢子川向路中央跑去，然后站到了毕由克车车后，跟着它在街道上移动。 他们好像看不见谢子川了。 谢子川此时是否应该跑去找他自己的车呢？ 谢子川的车停在广场另一侧的一个小停车场里，距离这里大概50米。 不，这样太危险了。 等谢子川跑到那里，他们也一定追上来了。 而且那辆破旧的四驱户外吉普车一定也挡不住【舍尼科夫-55】步枪的射击。 枪手向司机吆喝了一些什么，然后指了指谢子川的方向。 他们一定是发现谢子川了。 毕由克车粗暴的拐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向谢子川的方向加速冲来。 谢子川跑向广场的另一侧，靠近湖面的一侧。 隔在广场和道路之间有一道低矮的砖墙，后面还有一个小停车场，其中停了七八辆车。 他跃过矮墙，此时枪声再度响起。 砖墙上掉落出片片碎屑，就像弹片一样，谢子川立刻俯卧在地面上。 他听到汽车嗡的一声驶过、然后尖声停下、倒退着转向路边。 这一次谢子川的本能没有让他自己失望。 谢子川像是一根圆木一样向停车场里的车滚去，然后扭动着来到了一辆雪弗兰皮卡和一辆大众车之间。 枪手向街边喷射出子弹，在两辆车上留下数十个弹孔。 挡风玻璃和车头灯都被打碎，轮胎也被打爆。 谢子川像一条蛇一样爬到皮卡下面，子弹就在谢子川身边弹跳。 响声震耳欲聋，一定已经引起了当地警方的注意。 谢子川希望警方可以尽快作出反应！ 他趴在地面上，从皮卡的前侧爬了出来，让这辆车挡在自己和杀手之间。 谢子川保持很低的身姿，向码头移动去，那里停靠着几十艘小船。 杀手们停止了射击，不过谢子川听到毕由克车的车门打开并关上的声音。 现在他们步行来追杀谢子川了。 谢子川跑到码头边，开始权衡自己的选择。 谢子川可以跳进水里游泳离开。 或者谢子川也可以跳进一艘帆船里，不过等到他解开帆船推进水里，他们早就可以追上谢子川了。 最后的求生方法就是从谢子川自己身上的枪套中拔出他的【多功能】手枪进行还击。 不过这样的话就会引起本地当局的注意，而谢子川的任务太过于敏感，决不能牵扯到他国的法律问题。 谢子川绝不希望在一座匈奴斯坦监狱中度过余生。 枪手出现在码头的另一侧。 他举起【舍尼科夫-55】步枪开始射击。 木屑在谢子川脚边四处飞起，他立刻转过身跳进了寒冷、浑浊的湖水里。 湖水寒冷彻骨。 幸好谢子川在里面还穿着他的战术服，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被冻僵。 水下一片漆黑，不过谢子川不能冒险使用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来照明。 他们会从水面上方看到谢子川的。 就在谢子川游泳远离岸边之时，无数子弹穿入水中，造成一种非常神奇的慢动作效果，你可以想象子弹射入水中的样子。 即便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谢子川也可以看到这些子弹在自己身旁两侧留下笔直的痕迹。 其中有一发离谢子川耳朵很近，真是危险，谢子川都可以感觉到子弹擦过时散发出来的热量。 谢子川立刻调转方向，重新向码头游去，而且暗暗希望他们没有看到自己。 谢子川在水下可以屏住呼吸很长时间。这也是在【混元极拳术】课上训练而来的，关键是体能和对疼痛的忍耐力。 谢子川的肺功能非常强，上一次谢子川测试的时候，谢子川可以闭气将近四分钟。 当初是武术馆的美女教练张静之帮助谢子川实现闭气超过三分钟的。 谢子川必须要记得当自己回到平州城以后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他回到码头边缘的一排帆船旁。 谢子川摸到了第一艘船的船底，于是继续向前游，游过了第二艘和第三艘。 他估计此时自己已经闭气超过了两分钟，因为谢子川的肺已经开始有灼烧感。 当谢子川无法再屏住呼吸时，他不得不冒险浮上水面，偷偷的换了一口气。 谢子川扶着一艘晃动的小船，躲在船的一侧，听到两个人在自己上方的码头上走动。 他们在码头的尽头，大概在10米开外。 听起来他们似乎正在争吵。 谢子川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不过他知道那绝不是匈奴斯坦语。 听起来那更像是莫卧儿共和国语，不过谢子川不太确定。 拿枪的那个人突然向水里又射出了一片子弹，而另一个人大声地命令他住手。 两人继续争吵。 然后谢子川听到他们向岸边走来，他们的靴子踏在谢子川上方的木板上。 他沉入水底，来到这艘船的正下方，然后静静等待。 又有许多子弹射入了船之间的水里，不过谢子川离这些子弹还很远，安全得很。 这个小镇的安保警卫都死哪去了？ 第194章 伽马宇宙之渗透石岸山 午夜过后，谢子川将四驱户外吉普车停在了俯瞰石岸山公司园区的山坡上，开始侦察地形。 园区四处都安装着泛光灯，照明非常好，而且谢子川还看到一些保安在四周巡逻。 这次行动可不会太容易。 首先谢子川接通了自己在哥舒突厥的办公室里留下的窃听器。 【特种作战终端】传来一片寂静，这说明房间里没人。 谢子川快速地脱掉了自己为了跟哥舒突厥共进晚宴穿的便装，留在了车里，然后抓起自己的【野战军-44K】并挂在肩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内置视觉系统，设定了他的战术服的温控装置，然后出发。 很快谢子川来到了山脚下的铁丝网栅栏附近，然后蹲在一丛灌木后边观察形势。 和谢子川所处的位置就隔着一道栅栏是两个小屋，这里正是潜入的最好地点。 他等了一会，只见一名保安从小屋和栅栏之间走过去，向正门走去。 园区的这整个一侧都应该是保安的管区，所以谢子川估计对方会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回到这里。 谢子川使用重型钢丝剪将栅栏剪开了一个足够大的缺口，然后将剪下的部分掰开，从缺口中钻了过去。 然后谢子川又将这个“暗门”关上，仔细地将切口处接好，这样一来除非有人仔细查看，否则这道栅栏看起来完全正常。 谢子川快速地移动到两个小屋之间，然后停下来规划自己的渗透线路。 他想要首先潜入行政大楼，特别是哥舒突厥的办公室。 谢子川还希望潜入旁边的普光恩济组织的办公楼，看看自己能不能在那里找到些什么。 最后，那座巨大的仓库和炼钢厂中一定也藏着某些秘密。 今天晚上可有的忙了。 谢子川决定从园区靠近河边的一侧开始入手，也就是普光恩济办公楼和哥舒突厥的办公室，然后再折返回到这里。 关键就是要确保藏身在阴影中。 谢子川的战术服中嵌有光敏传感器，可以感测有多少光线照在他的身上，并且显示给谢子川。 谢子川可以打开【特种作战终端】里的仪表，精确地查看自己实时的隐匿程度。 此时谢子川的隐匿度为百分之三十二。 整个园区里夜间照明都非常明亮，谢子川唯一的掩蔽物就是泛光灯照在建筑物上留下的大片阴影。 建筑物之间的道路都非常明亮，简直像白天一样。 这个时候转角观测镜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谢子川用它观察小屋转角的另一侧，确定通道空无一人。 他又查看了一盏泛光灯的灯柱，没有看到任何监控摄像机。 于是谢子川果断行动。 谢子川跑过通道，停在下一座建筑物旁，背紧靠着墙。 然后，谢子川慢慢地挪过接下来的转角，并继续重复这个过程。 谢子川观察到在自己和目的地之间有六座建筑物。 行动非常顺利，谢子川一直来到了第五座建筑物旁。 观测镜显示前方的通道处有两名守卫，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谢子川必须要想办法将他们引开，于是谢子川把【野战军-44K】从肩上取下来，装上了一枚干扰摄像头。 如果谢子川愿意的话，他可以设置这个摄像头释放出催泪毒气，不过此时若不是十分必要，谢子川并不想要留下任何自己曾经来过这里的蛛丝马迹。 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吸引两名保安离开目前的位置。 谢子川在枪里装上弹药，并对准他正对面的一座大约五十米开外的建筑物。 谢子川检查了一下消音器，确定安装无误，瞄准目标，然后扣下了扳机。 枪口发出了轻柔的“噗”的声音，混在了夜晚的风声中，并没有引起两名保安的注意。 透过瞄准镜，谢子川看到粘性摄像头贴在了建筑物侧面靠上一些的位置，位置不够高，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谢子川将步枪背回肩上，然后用【特种作战终端】启动了干扰装置。 菜单里有多种音效供谢子川选择，从动物发出的声音到流行歌曲的录音。 谢子川决定播放一段白噪音，确定音量足够大到保安们能够听见。 他们会认为是某个扬声器出故障了，然后去检查。 谢子川希望能起到效果。 没有错，两名保安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们互相嘟囔着说了些什么，然后向那个方向走去。 太棒了。 谢子川的机会来了。 他慢慢地挪过建筑物的转角，然后【特种作战终端】上的测光计上升到了危险水平。 谢子川现在完全暴露在照明灯之下了。 他快速跑向路线上的第六座建筑物，大约暴露了八秒钟的时间。 当谢子川跑到目的地时，两名保安已经到达了干扰摄像头的位置，可能正在想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前方一片畅通，谢子川可以快速跑过道路，穿过小停车，到达普光恩济大楼。 这座建筑物和园区里的其他建筑非常不同。 第195章 伽马宇宙之普光恩济大楼 这座普光恩济大楼共有两层，设计上似乎是借鉴了旧时代殖民地时期房屋的建筑风格，就像是新欧罗巴大陆中产阶级社区里的那些小楼。 这座建筑是木制的、外墙刷成白色、正门前竖着两根宽大的圆柱。 外墙上除了印着建筑物的号码之外，正门上方还挂着一块铭牌，上面写着普光恩济的名字。 非常奇怪。 谢子川绕到建筑物的背后，在这里他被发现的几率要小得多。 谢子川运气不错，这里并没有任何的照明。 在这里谢子川可以越过宽阔的河面，看到城镇广场和长约一公里多的滨河码头。 水面上吹来的夜风冰冷刺骨。 这里有一道后门，大概是应急出口之类的，在一层还有几扇窗户。 谢子川首先试了试打开窗户，但是都锁住了。 看来只能走后门了。 谢子川的撬锁工具再一次大显神威，谢子川只用了六秒钟就打开了这道简单的门闩锁。 谢子川来到了建筑物内部，门内的这个房间堆满了各种不知应该放在哪里的东西。 墙边堆放着一叠叠的折椅，谢子川猜是在开大会议时用的。 另外谢子川还看到许多架子，上面放满了办公用品，架子下边还堆放着许多纸箱。 当然，这里还有一部饮料售货机。 这个房间外面是一个走廊，径直通向建筑物另一侧的正门。 谢子川先停下来，听一听楼里是否有人，但是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谢子川继续前进，看到走廊一侧连接着一间大会议室，其中还配备有大屏幕电视和音视频设备，而另一侧的房间看上去像是一个会客室。 这个房间应该是用来举办筹款酒会的。 这层楼上最大的一个房间是一个展览厅，其中陈列着普光恩济发放的各种救济物资。 这些展品只是样品，谢子川想他们的大部分救济物资一定是存放在园区里的其他地方，比如那些储物棚或仓库里。 这些物品中包括了医疗物资、脱水食品、瓶装水、粮食、以及衣物等等。 除了几个非常现代化的卫生间之外，这一层再无其他值得调查之处了，所以谢子川悄无声息地登上了通向二层的楼梯。 这幢小楼里所有的地板上都铺着厚厚的地毯，甚至也包括楼梯。 谢子川的行动相对来说非常隐匿，只是偶尔木地板会发出吱呀的响声。 关于这个问题谢子川实在无能为力。 来到楼上，谢子川发现这里有四间办公室。 一间很明显是供支持人员办公用的，其中摆放了三张办公桌、电脑、文件柜、和一部复印机，这都是典型的办公室物品。 而其他三间办公室则可能属于这个慈善组织的管理人员。 在其中一间办公室里，谢子川找到了许多份以各种语言印刷的公司宣传资料，这些小册子中介绍了普光恩济的宗旨和目标。 谢子川抓起了一大把，其中有布莱顿语版、有莫卧儿共和国语版、有匈奴斯坦语版、还有普通话版。 谢子川将这些宣传册子放进了自己的【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中，然后继续前进。 剩下的两间都是主管的办公室。 谢子川将两间办公室的电脑打开，花了一点时间来调查其中储存的内容。 这些电脑都没有设密码，谢子川毫不费力就可以浏览其中的文件。 但是谢子川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信息，谢子川甚至搜索了温敏莱昂、阿克巴尔、阿特朗迪、或安德伍德的名字，但一无所获。 总而言之，看上去普光恩济就是一家完全合法的慈善机构。 谢子川通过之前潜入的那扇后门离开了这幢小楼。 下一站是哥舒突厥的办公室，到他的办公楼就隔着几幢建筑物，不过要溜过去可能会比较困难。 那幢行政大楼的照明很好，而且可想而知安保也会更加严密，楼里也可能还有人。 谢子川从楼后快速冲向下一座建筑物，也就是员工餐厅，然后再冲向下一幢，直到谢子川来到先前与哥舒突厥会面的行政大楼前。 大楼的后方没有保安，不过谢子川知道至少有一名保安正在大楼前方巡逻。 后门上安装着一个门禁密码锁。 谢子川猜这座大楼的所有门禁应该用的都是同一份密码，于是谢子川在【特种作战终端】里找到了之前自己观察前台妹子的时候记录下的密码顺序。 谢子川按下了8、6、0、2、5，门开了。 谢子川很清楚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所以谢子川只将门打开一扇很小的缝隙，然后使用转角观测镜观察里面的情况。 没有错，里面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后门。 如果谢子川想，自己可以用【多功能】手枪把摄像头给破坏掉。 不过这样只会留下有人曾经闯入过的蛛丝马迹。 谢子川需要想别的办法绕过去。 这枚摄像头似乎就是那种标准的商品型号，会进行持续录像，不过这种摄像头的运行要求是房间内有足够的照明光线。 谢子川猜门内侧旁边的墙上一定有灯光的开关，他操作观测镜，终于找到了这个开关，然后他迅速地把手伸进去把灯关掉。 接下来谢子川悄悄地进入了这个房间，把门关上。 使用夜视视觉状态，谢子川可以清楚地观察四周，只可惜这部摄像头现在只能录下一片黑暗了。 第196章 伽马宇宙之哥舒突厥办公室 谢子川走出这个房间，可以透过一道走廊看到外侧的大厅，那里灯火通明。 大厅前方是一片玻璃窗户，谢子川可以看到外边背对谢子川站着一名保安，他面对着停车场的方向，穿着臃肿，正在抽烟，而且谢子川猜他正在咒骂这值班的每一分钟。 谢子川查看了天花板、墙壁、以及各个转角，寻找是否还有其他摄像头，但只发现正对大门有一个。 谢子川现在已经身处于这座大楼内部了，所以可以很轻松的避开这部摄像头。 谢子川穿过外侧大厅，与此期间门口的保安始终没有转过身来，然后穿过两道木门，进入主接待室。 谢天谢地，这里并没有开灯。 谢子川来到门禁键盘前，输入了同样的密码，然后进入了通向哥舒突厥办公室的走廊。 这里的灯是开着的，而且谢子川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将其关掉的开关。 谢子川知道走廊前方转角处还有一部摄像头，于是他再次使用观测镜进行观察。 那是一部运动感应摄像头，并且进行着大角度旋转。 哥舒突厥的办公室位于摄像头的弧形感测范围正中。 这扇门上并没有安装门禁键盘，看来他们一定是认为只要是通过了接待室，那么此区域就无需再设置任何限制措施了。 谢子川必须要想办法干扰这部摄像头。 谢子川从【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里取出了摄像头干扰器，将其打开。 这个小装置震动了一下，这样谢子川就知道它开始运作了。 当然，谢子川无法看到它发射出的微波脉冲。 这个装置在移动的同时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于是谢子川将干扰器对准正前方，闪过转角，快速地向走廊深处前进。 谢子川听到摄像头的镜头不停地推进又拉远，努力想要对其感应到的运动物体进行聚焦，不过这个小机器此时只能感到非常困惑。 谢子川打开哥舒突厥办公室的门，钻了进去，此时摄像头又恢复正常工作。 办公室里的顶灯是关着的，只在几处开着氛围灯，小酒柜后面，办公桌上，以及门口。 天助谢子川也，俯瞰湖景的大落地窗现在已经用窗帘盖了起来。 首先，谢子川检查了办公桌和抽屉里的东西，可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里面只有一堆个人物品、信用卡账单、员工的电话号码、以及各种公司业务相关的文件。 抽屉里还放着那个手掌锻炼用品，也就是谢子川第一次见到哥舒突厥时他在捏的那个橡胶小球。 谢子川启动他的电脑，可是要访问其中的内容需要先输入密码。 可恶！ 要是谢子川也拥有小昭·艾晴子的IT技术就好了。 虽然谢子川向柴天行报告过自己会在晚间潜入这里，不过小昭事前应该没有收到要入侵石岸山公司服务器的命令。 现在谢子川也束手无策了。 谢子川关掉电脑，然后突然发现桌面上摆着一个相框。 其中的照片里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还有两个小女孩，大概六岁到八岁的样子。 这是哥舒突厥的家人吗？ 问题是，她们看上去并不像是匈奴斯坦人。 大多数的匈奴斯坦女人，就算宗教信仰再虔诚，她们也不会像天竺共和国或莫卧儿共和国女人那样戴上面纱。 谢子川快速地对这张照片进行拍照，存储在【特种作战终端】里，然后来到文件柜前。 谢子川用撬锁工具轻易地打开了柜子，在里面找到了更多石岸山公司的文件，包括员工档案、账本、以及各种无聊的东西。 不过其中一个抽屉里包含了许多标有“土库曼巴什”字样的文件。 谢子川把这些文件取出来翻了翻，其中都是哥舒突厥正在建设的那座购物中心的相关记录，如开销报表、日程安排、记者会以及公司内部备忘等等。 这座购物中心位于里海地区东部沿岸附近。 这座海港城市可以说是土库曼巴什北部除了匈奴斯坦首都杜尚别之外最具战略价值的都市地区了。 在抽屉最里面有一份文件夹，用细绳捆了起来。 谢子川将这捆文件取了出来，解开绳子，查看其中的内容。 这是一堆按比例缩小的图纸复印件。 这些图纸上所描绘的似乎是某种机器的局部，其中机器的基座就占据了好几张图纸的份额，还有几份从各个角度显示的引擎，以及一些看上去像是一系列拼装在一起的圆柱形零件。 这要不是某种大型武器的话就让老天爷劈死谢子川。 这部机器的设计者名叫“阿特朗迪”，这个名字出现在所有的图纸上。 看来他一定就是谢子川白天遇到的那位阿特朗迪教授无疑了。 谢子川顺手将这些图纸均拍照存档。 谢子川把所有东西都放回原位，然后来到门边。 这个摄像头干扰器太耗电，基本上只能用一次，然后就需要充电。 谢子川现在不能冒险再次使用它，那么他现在要如何离开这里，同时不让摄像头发现他呢？ 谢子川想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197章 伽马宇宙之钢材厂房 谢子川回到哥舒突厥的办公桌旁，打开抽屉，找出了那个橡胶球。 谢子川回到门边，打开了一小条缝隙，然后将小球扔进走廊，向着自己要去的地方相反的方向滚去。 摄像头发出嗡嗡的声音，跟着小球旋转，谢子川趁机溜了出来，将门带上。 至于小球是怎么会滚到外边来的，那就只能留待后人评说了。 回到外侧的大厅并不是一件难事。 当谢子川向正门外看去，他发现那名保安已经不知所踪了。 谢子川快速的走到通向后门的走廊中。 这里的灯仍然是关着的，所以谢子川还没有暴露。 谢子川小心地打开门，观察门外的情况，然后离开了建筑物。 看来这次行动没有谢子川想象中的困难。 现在谢子川需要曲折行进，穿过整个园区，到那座钢铁厂以及仓库中去看一看。 谢子川沿着来时的路线，从一座建筑物闪到下一座建筑物，躲避着泛光照明灯那耀眼的光芒，最终来到了位于园区中央的广场一侧的一间小棚屋旁。 广场中灯光亮如白昼，谢子川看到两名保安慵懒地站在旗杆旁。 不仅如此，这些旗杆上还安装着许多部摄像头。 谢子川要去的巨大建筑在另一侧。 谢子川可以选择绕过整个广场，沿着周边的建筑物前进，不过那样会增加他被发现的几率。 正当谢子川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听到一辆车驶近的声音。 这辆车应该是从正门方向过来的，现在正沿着主路向广场驶来。 谢子川躲在棚屋旁阴影中的高草里，看着车子停了下来，接着司机和其中一名保安开始交谈。 就是那辆毕由克车，之前袭击谢子川的那辆！ 里面有三个人，和之前一样。 妈的这群浑蛋。 这进一步证明了哥舒突厥和城镇广场上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怪不得他当时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该死，难道谢子川的身份暴露了？ 他知道谢子川是谁了吗？还有最大的疑问，怎么会？ 哥舒突厥应该和反恐行动是一条战线上的，不是吗？ 不过谢子川现在轻易得出结论可能会略显武断。 开着毕由克车的这群家伙很有可能与哥舒突厥无关，毕竟谢子川没有任何证据。 也许哥舒突厥的组织内部也出现了内奸。 这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两名保安钻进了毕由克车，驶离了广场，向园区远处的跑道驶去。 广场上现在空无一人，不过谢子川的问题还没解决，他还需要在不被摄像头拍到的情况下穿过广场。 谢子川可以开枪将它们破坏掉吗？ 谢子川看向左边，看到了自己渴求的答案。 那里有一座棚屋，里面停放着一些三轮车，也就是之前谢子川看到保安驾驶的那种巡逻车。 谢子川跑向那里，爬上了一部巡逻车。 车子使用电驱动，而且不需要用钥匙启动。 驾驶座上覆盖着一个车顶，所以谢子川如果俯下身子，低下头，那么谢子川相当肯定这些摄像头不会拍到自己的面目。 从监控录像上看，谢子川应该就和那些保安是一模一样的。 谢子川决定冒一次险。 小车发动了起来，谢子川驾着它驶入了广场。 谢子川听到摄像头捕捉到了自己的行动，发出转动的声音，不过谢子川并不担心。 谢子川以缓慢的速度悠闲地驶过，假装是一名偷懒的保安在按部就班地巡逻。 为了装得更像一点，谢子川中途短暂地停了一下，假装在小车的地板上找东西，然后再继续前进。 谢子川穿过广场，离开小车，然后开始查看大厂房的侧面。 主要的员工入口和卸货门紧闭着，上了锁，而且完全暴露在泛光灯的照明下。 不过在另一侧的一扇敞开的窗口下却放着一个大垃圾箱。 谢子川爬上垃圾箱，向建筑物内部观察。 这里的空间大部分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零星的灯光散落在各处，不过这座建筑物非常巨大。 谢子川爬进窗口，然后像猫一样用双手双脚落到地面上。 柴天行曾经说过，如果谢子川有兴趣的话，可以成为一名顶级的入室盗窃犯。 谢子川反问他你怎么知道他没做过这种事呢！ 这里就是一座标准的炼钢厂。 谢子川看见巨大的炼钢炉、传送带、工作台、高空吊运台、叉车以及一切你可以在一座合法合规的建筑场地里看到的东西。 谢子川一边探索这座厂房，一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这里没有任何违反常规的地方。 谢子川正要准备放弃继续探索、离开这里的时候，谢子川转过一个转角，看到一名保安坐在椅子里，身后是一扇装在滚轮上的厚铁门。 他抱着一把【舍尼科夫-55】步枪，眼睛径直地瞪着前方，可能正在数自己的夜班还剩下多少分钟。 谢子川很好奇他在看守的东西是什么。 这一次谢子川决定采取攻击性的行动。 他将一枚翼型环弹药装入【野战军-44K】步枪中，瞄准卫兵的头部，然后开枪。 砰，卫兵向后倒下，失去意识。 谢子川快速冲向他，拾起落在地上的弹药，放回【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中。 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打晕的，不过等他醒来以后，他会发现自己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包。 第198章 伽马宇宙之深藏秘密的慈善商人 谢子川拔下门闩，将铁门推开。 里面是一个储藏室，摆着数十个木箱和盒子。 谢子川走了进去，感觉简直是中了彩票。 他记得这些箱子上印的标志，就是和之前那批斯卡都市货箱公司的箱子一模一样。 谢子川拔出自己那把用处多多的战斗匕首，撬开了一个木箱盖。 枪。全是【舍尼科夫-55】步枪。 谢子川又撬开另一个木箱，【古斯塔夫】步枪。 炸药。 制造炸药的材料。 手枪。 又是一堆步枪。弹药。 谁能告诉他一家合法经营的石岸山公司囤积这么多武器到底是要干什么？ 谢子川继续翻查这些木箱，然后又一一盖上，最后在其中一个木箱上找到了一份还未撕下的货运清单。 发货地点是源自位于格鲁吉亚首都第比利斯的一个地方。 谢子川将这个情况记录在【特种作战终端】里，然后判定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已经够多了。 他将这里的一切都拍照存档，然后离开了这间储藏室。 谢子川将厚重的铁门关上，并插上门拴。 可怜的卫兵还在畅游梦乡。 正当谢子川悄无声息地向进入的窗户移动时，他听到一扇门被打开的尖锐摩擦声。 是正面的员工入口。 谢子川快速穿过厂房，不过此路不通，如果他继续沿着这个路线前进，那么进来的人一定会发现谢子川。 谢子川听到一个脚步声缓慢地向自己走来，这样一来他只能连忙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站定不动。 来人发现了不省人事的卫兵，发出一个嘟囔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谢子川听来是如此的熟悉，于是他冒险将头探出柱子。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巴什哈德，哥舒突厥的那名高大的保镖。 谢子川必须要抢在这个大块头拉响警报前赶快离开这里。 谢子川环顾四周，寻找撤离的路线，然后发现除了攀上高处的传送带、然后沿着离地面十五米左右的管道爬过整个厂房之外，没有别的出路。 于是在巴什哈德弯腰查看卫兵的、试图将他唤醒的当下，谢子川快速冲过厂房，登上机器的底座，然后利用一系列曲轴作为借力点，像猴子一样向上爬。 这座机器就像是一部巨大的老式点唱机，而传送带就从它的“嘴”里伸出来。 要爬上这个机器可不容易，尤其是靠近圆形的顶部。 在试了两次以后，谢子川成功地抓住了机器的顶部，将自己拉了上去。 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一切可就都完了，所以谢子川暂停了一下，深呼吸，集中注意力。 谢子川向下看去，看到巴什哈德站在那名守卫身边，守卫刚刚坐起身来，正在揉自己的头。 没时间可以浪费了。 管道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所以谢子川抓住管道，双手轮流交替，开始爬了起来，谢子川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倒挂在地面上方非常高的位置。 砰！下方传来了枪声。 可恶，巴什哈德看到谢子川了。 谢子川继续沿着管道前进，就算这家伙在下方用手枪向谢子川射击也没别的办法了。 谢天谢地，也许是对方的枪法太烂，也许是谢子川的全属性升级包里的闪避属性特征大爆发。 这些子弹都与他擦身而过。 谢子川渐渐靠近远端的墙壁，他可以很轻松地从这里爬下地面。 此时枪声停止了，对方一定是打算在这里等谢子川，果然没错，谢子川向下一看，巴什哈德果然就在谢子川正下方。 谢子川现在还戴着头盔，希望对方认不出自己来。 另外，谢子川还在很高的高处。 谢子川听到他向自己怒吼，示意要他赶紧下去。 他一定以为谢子川会乖乖地爬下去束手就擒。 那么谢子川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谢子川松开了管道，下落了十多米，直接砸在了对方头上。 两个人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谢子川的肩膀接触到坚硬的混凝土地面，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幸亏巴什哈德身材高大，否则谢子川一定会摔得更严重。 他是一张很不错的软垫。 谢子川很快站起身来，准备和他狭路相逢，不过谢子川却看到他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的胳膊以非常不自然的角度折向他背后，看来一定是骨折了。 也好。 省得谢子川还要费力气杀死他。 谢子川赶在其他的卫兵前来查看之前快速地移动到他之前潜入的地方，爬上一堆箱子，来到窗口前，然后钻了出去。 出来以后，谢子川坐回那辆三轮巡逻车里，驾驶着它绕过一幢仓库，穿过广场，驶向他进入园区的那个方向。 在此过程中谢子川一个人也没遇见。 八分钟后，谢子川将这辆巡逻车停在围栏旁，在建筑物的阴影中静静地穿梭，最终找到了在这次冒险开始时谢子川打开的那个切口。 然后谢子川用力拉开了松脱的铁丝网，从小洞里钻了出去。 该死，谢子川的肩膀疼痛仍在继续。 可能有些扭伤，不过谢子川感觉并不严重。 谢子川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遭受过无数次的伤病，这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当谢子川离开园区，回到自己的四驱户外吉普车里以后，谢子川给柴天行发去了一条消息： 紧急情况！调查一切有关哥舒突厥、阿特朗迪以及安德伍德的情况。 第199章 受审的豁牙兄 丹佩洛总监非常疲累。 他已经连续审讯这些犯人长达二十四小时了。 由于此前亚细亚共和国对天竺国进行军事管理的时期，大量被捕的游击武装分子在监狱里自杀，事情被曝光之后震惊了全世界，亚细亚国也不得不为了平息舆论而头疼了许久。 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此时亚细亚共和国官方在对于被捕分子审讯过程中手段的问题上极度的谨慎。 其结果就是，审讯变成了单纯消耗时间的拉锯战。 消耗大量的时间。 丹佩洛最为感兴趣的犯人，当然就是豁牙了。 他的真名推测应该叫阿达亚。 丹佩洛决定还是称呼他豁牙。 一开始没人发现，豁牙在被逮捕的过程中受了伤。 他身体侧面中了一枪，不过并没有伤害到任何重要器官。 子弹造成了穿透伤，穿出了一个流血的洞，直到这家伙被扔进一间牢房里之后才被人发现。 然后他因失血休克，接着被送进了一家移动式军队外科单位进行缝合。 直到此时医生才发现这个犯人已经开始发烧，并伴有非常严重的肺炎。 这也是在这个局势极其不稳定的国家里采用游牧生活方式的危害之一。 丹佩洛认为豁牙的病情是可以利用的。 这家伙现在体内被注册了大量药物，他想必是好几个月都没有感觉这么舒服过了。 丹佩洛已经得到了中央指挥部的新命令，要查清这些人物的身份，他决定在去睡觉之前再试一试提审豁牙。 外科单位设置在一间装有空调的移动式建筑中，还配备有清洁的自来水。 现在军队的配套设施以及后勤条件和当年在洞朗地区和加勒万河谷武装对峙的时候已经是大不相同了，那时军队医院中的细菌和外边的雨林里一样多。 根据受伤的严重程度不同，某些伤兵或是俘虏甚至可能会觉得呆在医院里比在外边更舒服。 当丹佩洛带着翻译走进病房的时候，他已经非常清楚这一点了。 他首先办完了必要的书面手续，然后命令负责值班的总旗员离开，让他们单独交谈。 在得到医生的确定之后，他们在豁牙的病床四周围上了折叠的幕布，丹佩洛和翻译则在他的床边就坐。 “阿达亚伙计，你还记得我吗？”丹佩洛问道。 翻译员则将二人的问题和答案进行翻译。 豁牙咧开嘴，笑着点了点头。 他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豁牙。 “我想要问你一些问题。你愿意回答我吗？” 豁牙嘴咧得更开了，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愿意呢？” 豁牙用丹佩洛听不懂的语言咒骂了一声。 他说的并不是印地语。 也许是莫卧儿共和国语？ 翻译则选择让丹佩洛自己去猜这名囚犯究竟说了什么话。 “现在开始，阿达亚兄弟，我们救了你的命。否则你可能会死。你得了肺炎，还受了枪伤。你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豁牙耸了耸肩。 “那么我想，如果你已经好了，我们可以把你从这个舒适的医院病房转移回俘虏的牢房了。”丹佩洛说。 豁牙瞪大双眼，摇了摇头。 “这又是为什么呢？你的情况看起来已经好多了。我觉得可以让医生给你办理出院，这样我才能正式地审讯你。” “别，”这名犯人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求求你，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全身都疼。别把我带走。” 丹佩洛差点笑了出来。“很好。我想要你看一些照片。我需要你帮忙辨认其中的某个人，可以吗？” 这名犯人盯着丹佩洛，抑制着怒火。 不过他并没有拒绝。 第200章 温敏莱昂的真面目 丹佩洛往前挪了挪。 他打开一份文件夹，其中包含有几张各种不同的南亚地区男人的黑白照片。“你知道阿克巴尔这个名字吗？” 豁牙又一次咧嘴笑了起来。 “我了解到，阿克巴尔是你的组织的领导人，是吗？” 豁牙耸了耸肩，不过这次有些羞怯。 丹佩洛将此视为肯定的回答。 “那么温敏莱昂呢？”丹佩洛问道，“你认识温敏莱昂吗？” 这一次豁牙收起了笑容，有些目瞪口呆。 他摇了摇头。 “温敏莱昂是否就是在幕后为黑暗光环组织提供资金的人？” 豁牙不愿意做出回答。 “你确定认识他，是不是？温敏莱昂？好吧，我们知道温敏莱昂就是你的组织，也就是自称为黑暗光环的暴力武装分子集团，幕后的金主。据我所知，你在被俘虏时已经承认自己是黑暗光环组织的一名成员了。” 豁牙以单调的语气开始说。“我很自豪成为一名黑暗光环成员。我们要将整个亚洲从来自东方的压迫中解放出来，让这片土地回到闪米特的怀抱中。”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背诵一篇经文。 “阿达亚先生，我不相信你是一名黑暗光环组织的成员。”丹佩洛说。 豁牙的眼中迸发出怒火。 他不希望别人认为他在撒谎。“你说什么？”他问道。 “我说，你连温敏莱昂是不是你的领导人都不知道。所以你不可能是黑暗光环。” “我就是一名黑暗光环！我自豪成为一名黑暗光环！我们要将亚洲从东方势力的压迫中解放出来，让这片土地回到闪米特的怀抱中。” 丹佩洛于是将手中第一张照片展示给这名犯人。“你能告诉我这个人就是温敏莱昂吗，你能吗？” 豁牙愤怒地看着照片，说道：“这根本就不是！你根本不知道你在问的是什么。” 丹佩洛换下一张照片。“我们猜这个人就是温敏莱昂。你觉得呢？” “不是！你们这些愚蠢的亚细亚共和国人，狗眼看人低，你们根本认不出全世界最伟大的人。这明明是阿克巴尔。” 当然丹佩洛其实已经知道了。 毕竟阿克巴尔的脸已经在各方当局的眼里非常熟识了。 又是下一张照片。“那么，我猜这个人也不是温敏莱昂咯？” “当然不是。” 他们又查看了七张照片，均得到否定的答案。 在看到第八张照片的时候，丹佩洛故作姿态地问道：“嗯，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人一定不是。” 豁牙抬起了一只手。 这名囚犯的脸部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现在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上帝或者大救星一样。 “温敏莱昂，这就是伟大的领导者。”他充满崇敬地轻声说道。 丹佩洛点了点头，在照片的背面做了个记号。 “谢谢你，阿达亚兄弟。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好吗？”丹佩洛说。 豁牙困惑地看着丹佩洛。 他明白他在被诱导的情况下透露了一些很重要的情报，他晕晕沉沉的脑子没能严守秘密。 他又一次咒骂丹佩洛和翻译员，而二人只是站起身默默离开。 这名犯人向他们大喊道：“我就是一名黑暗光环！我自豪成为一名黑暗光环！我们要将亚洲从东方恶人的压迫中解放出来，让这片土地回到闪米特的怀抱中。” 丹佩洛快步走出病房，跑向自己的营帐。 他必须要第一时间将这份情报送往平州城首都。 第201章 禁锢的生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琢璇开始数自己肚子发出的咕噜声，她已经数到第六次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将绝食进行到底。 无论她有多饿、有多虚弱，她决定一口都不吃他们送来的食物。 他们会按时送饭，早餐、午餐、晚饭都会分别准时送来。 不过除非他们放她走，不然她是不会吃的。 他们最好都去死。 如果他们真的认为这个人质很重要的话，那么她死了就不值钱了。 大多数时候进来的都是那两个可怕的俄国人其中的一个。 他们自称叫安东义和汉福瑞，这两个名字可能也只是假名，不然为什么他们会愿意透露自己的名字？ 除非他们真的打算在达到目标之后把她杀掉灭口。 这就是琢璇决定绝食的原因。 她已经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两天两夜了，这已经是第三天。 她试着问他们能不能让她出去透透气。 但是他们不准。 现在这个房间里满是她的汗味。 卫生间的排水系统也有问题，发出一股恶臭。 为了感觉舒服一些，她每天都洗澡，不过最近的几个小时让她非常难受。不吃饭已经让她的身体开始产生反应。 她现在只想躺在小床上蒙头睡觉。 琢璇已经开始精神恍惚了，开始做起了白日梦，她回忆起埃文斯顿的一家亚洲烧烤餐馆，她和田蕊雅经常去那里改善生活，想着想着她开始止不住地流口水。 她的肚子又叫了起来，然后她强迫让自己不要去想。 真的是很难啊。她想家了。 她现在无比地想要离开亚细亚共和国。 门外传来钥匙的响声，吓了她一跳。 每次钥匙发出响声都会吓到她。 只要钥匙不响，这个地方就死寂得可怕。 门开了，她看到安东义那张冰冷的脸出现在门边。 “你走。”她说。 “我给你送早饭来了。”他说道，然后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盘子上盖着盖子，所以她看不到是什么菜，不过闻起来是煮熟的东西，这可让她的心防大大地松懈了。 安东义将餐盘放在小床旁边的地上，然后坐在椅子上。“你最好是吃点东西，小公主。你这个样子让我们很头疼啊。” “你去死吧。”她嘟囔着。 安东义笑了起来。“你还挺有脾气的吗，小公主。你已经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还这么嘴硬？已经有多久了，两天了吧？不过没关系。你知道一个星期以后你会是什么感觉吗？我的汉福瑞，我们打了个赌，看你能够坚持多久。他说你明天就会开始吃饭。我呢，我相信你的意志力还很坚强，足可以再撑两天。你觉得呢？是汉福瑞会赢，还是我会赢？” “把饭端走吧。我不会吃的。”她说。 “你知道吗，小公主，我觉得你就欠缺一些鼓励，”安东义说道。 他拽着椅子向床边靠近了一些。 她警惕地看着他，向后退了退。 “好了，好了，”他说，“不要害怕安东义。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会让你感觉非常爽的。我特别会伺候女人。她们试过都说好。”他伸出手来，抚摸起她的头发。 “把你的脏手拿走！”她一边整个人弹开，一边向他吐口水。 这可把安东义惹怒了。“你这个小贱人！”他大叫道。 然后他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重重地扔回床上。 她拼命地想要挣脱，不过他用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然后开始用鼻子蹭她的脖子。 她感觉到他那粗糙、没有刮净的胡子在她的脸上摩擦。 琢璇想要将他推开，不过她完全无法撼动他的重量和压制。 然后她感觉到他湿漉漉的舌头舔到了她的耳朵，她失去了理智。 “不！”她尖叫起来，“救命啊。” 安东义用粗重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闭嘴！”他命令道，“现在我要让你知道谁说了算！” 她感觉到他的另外一只手探进了自己的两腿之间，与此同时她开始疯狂地挣扎想要把他踢开，但是都徒劳无益。 啊，我的天啊，她突然想。看来真的是这样了。 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紧紧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做好心理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苦难。 第202章 闺蜜的死讯 “你TM地干什么？”门外传来愤怒的声音。 突然一瞬间，这股可怕的、沉重的压制力量消失了，她可以自如地呼吸。她感觉到房间内爆发出了某种打斗。 是苏雷加尔。 是他进来将安东义拉开。 那个埃梅瑞卡大个子踉跄着踢到了地上的餐盘，让食物洒满了房间的地面。 现在这两个人开始搏斗起来。 安东义向苏雷加尔挥出一拳，不过这名年轻人动作很快、反应敏捷。 他躲开了迎面而来的拳头，趁机送出自己的一击，正中安东义的鼻子。 “你这个该死的浑蛋！”安东义怒吼道。 他擦了擦自己的脸，把鼻血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我要杀了你！” 房门再次打开，汉福瑞走了进来。 “住手！”他大叫道，“立刻给我住手！”他拔出了自己的【MVP80】手枪，指向安东义，“退后，安东义！退后！” 苏雷加尔和安东义停止了打斗，放下他们的拳头。 两个人的身上都沾上了麦片粥。 地板上一片狼藉。 安东义看了看自己的搭档，眼神就像是在憎恨汉福瑞背叛了他。“我们正玩得开心呢。我都要疯了。这份工作我可不在行，看守人质。你明白吧。” 汉福瑞继续用枪指着他，说：“我们收了钱，就要听命令做事。不要搞错了。”他又看了看苏雷加尔。“而你，你再动他我就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有时候确实会乱来，但如果他又乱来，你来找我。” 苏雷加尔站在原地，大口地呼吸着。“别让他再靠近她。”他说道。 汉福瑞转而用枪指向苏雷加尔。 这把VP70手枪在他手里看上去很大。“你没资格给我下命令，”他说道，“这里我说了算。” “好，”苏雷加尔说。 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坚持了一段时间，然后汉福瑞说：“你留下来，把这里清理干净。安东义，我们走，出去。”安东义咕哝了一声，然后离开了房间。 汉福瑞继续瞪着苏雷加尔，然后跟着他的同伴也走了出去。 房门重重的关上。 苏雷加尔转向琢璇，来到小床旁，然后坐在她旁边。“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他说。 谢琢璇突然翻过身来，朝他脸上打了个耳光。“滚出去，把盘子也端走。”她说。 苏雷加尔站在那里，揉了揉脸。“我这也是自找的。我得先把这里清理干净。” “不用你管，就算我的房间是猪圈也无所谓。反正有没有这些饭菜这里也是猪圈。”她说。 “琢璇，你看看，”苏雷加尔说，“你这样只是在折磨你自己。我也可以不用对你这么好的，你知道吧。” “噢，真的吗？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你都绑架我了你还说你对我好！” “你够了吧，琢璇，我们只是想要知道你父亲在哪里。我们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找到他。如果你还是不告诉我们，那受苦的只能是你自己。我也管不了他们。安东义还会想办法折磨你。我真的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来阻止他。而且你还没见识过汉福瑞，如果他开始想办法对付你，那你会遭受到加倍的痛苦。这些家伙都是专业的，琢璇。目前他们收到的指令是不允许伤害你，不过如果他们的命令变了，那么他们一定会对你毫不留情的。你还是告诉我吧，你父亲是不是已经去了中亚某个国家？” 琢璇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她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浑身发抖。苏雷加尔的话让她不寒而栗，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琢璇，告诉我吧。他是不是在中亚地区？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现在就在匈奴斯坦。” 琢璇将双腿蜷缩在身前，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泪水不受约束地滴落。 “我明白了，”苏雷加尔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好吧。那你就再想一想吧。哦，对了，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你可以看看。也许可以帮助你作出决定。”他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了一份折叠起来的报纸。 他把报纸扔在了床上，拾起餐盘和碗碟，留下了一地的麦片，然后离开了房间。 琢璇听到门上锁的声音以后，她看向那份报纸，看到报纸是英文的，而头版上印着田蕊雅的照片。 琢璇急忙拾起报纸，看到了头版新闻的标题，她的心脏因恐惧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东巴厘岛发生命案，死者为一名亚细亚共和国女性。 报道讲述了当地人发现一名二十岁女性被勒死，尸体被抛弃在一条小巷内的垃圾堆上。 警方怀疑是案件是印尼当地的黑帮分子所为，已经立案侦查。 在页面最底端是田蕊雅和谢琢璇的合照。 谢琢璇记得这张照片是这星期早些时候田蕊雅的父母帮他们拍的。 照片下面写着： 与被害的女性同行的另一名亚细亚共和国女性也已失踪。 第203章 进入格鲁吉亚 高加索山脉。 你相信吗，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的精英阶层都将此区域的小共和国，包括阿塞拜疆、亚美尼亚以及格鲁吉亚，都当作是度假胜地。 这里有你梦想的一切：阳光明媚的沙滩、白雪皑皑的山峰、枝繁叶茂的果园、还有整个交叉地带最上乘的红酒。 但这里是欧罗巴的文化势力？还是亚细亚的文化势力？很难分辨。 这片地区将亚细亚和西洋大陆连接在一起，也混合了两个大陆的文化。 现在旧时代的巨人们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些国家也或多或少地获得了独立，更多是人们现在所听到的却大多是这片地区所肆虐的种族冲突。 不过谢子川对这片地区并没有任何负面意见。 事实上，谢子川还挺喜欢这里的。 结束了匈奴斯坦的调查之后，“组织”的【战术源器】告诉他，根据对他先前所发现的那些军火物资进行鉴定的结果，这些武器物资上都带有明显的时空印痕。 也就是说，这些军火物资是经历了一番跨空间穿越才从格鲁吉亚运输到匈奴斯坦的，而这些时空印痕则有着十分明显的阿尔法原初宇宙量子纠缠特征。 看来这个“拉普拉斯之魔”很狡猾啊！他利用多元宇宙的穿越技术，将阿尔法宇宙的军火提供给伽马宇宙的坏蛋，而将伽马宇宙的核废料提供给贝塔宇宙的坏蛋。 现在，谢子川开着自己那辆破旧的四驱户外吉普车已经离开了匈奴斯坦，但这辆车的状况却让谢子川开始有些担心。 引擎已经开始时不时地发出一种咳嗽似的噪音。 谢子川只希望它能够坚持到第比利斯。 这里的山路对于哪怕再结实的车也是一种难以克服的障碍。 他向北行驶，首先进入亚美尼亚境内。 谢子川在入境时并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国际调查员的掩护身份让谢子川通行无阻，而且这个国家相比于谢子川在这次任务中去到的其他地方防备程度较低一些，这也大有助益。 谢子川必须要穿过北侧的山脉，然后取道较为平坦的道路向东进入格鲁吉亚。 水平的距离并不是太远，但是这条路的高度落差却让行驶的时间大大增加。 他只能尽量放松，让自己享受这里无与伦比的壮美景色。 谢子川在入夜后终于抵达了他的目的地，第比利斯市。 取决于你使用的语言，这里是西部高加索地区最大的城市。 在亚细亚共和国，我们都说西北地区的城市是“风城”，不过要跟第比利斯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第比利斯这个名字事实上就是当地方言里的“风之城”的意思。 第比利斯位于里海和黑海之滨，常年处于强风的轰炸之中。 第比利斯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其四周环绕着油气资源储量都非常丰富的众多油田。 由于石油是这个国家的主要商品，第比利斯的大部分区域也自然就是工业区，将这里产出的大量石油进行加工提炼。 更令人惊奇的是，因为有天然气渗出地面，这里有许多区域的大地真的都在燃烧。 所以第比利斯有的时候也被称作“火焰之地”。 在古代封建时期，因为这里反常的自然特性，此区域曾诞生出许多的神话传说。 这里并不是一座很有吸引力的城市。 谢子川觉得这里的污染非常严重，特别是在郊区，不过他相信这也是曾经由北约统治所造成的。 内城区和港口区最近进行了改造，当局希望藉此吸引更多的游客。 这座城市想要成为典型的大都市，只是相比于西洋大陆地区来说会更加保守一些。 如果谢子川想的话，他可以找一下四星级酒店住宿，不过这不是谢子川的风格。 谢子川更喜欢选择一些比较经济的地方，毕竟没人会对住在这种地方的客人产生什么关注。 谢子川在名为“新城区”的区域找到了这样一家小旅馆。 这家旅馆开设在一艘已经报废的海洋渡船上，这艘船永久地停泊在港务局办公室旁。 这家小旅馆简直就是个垃圾堆，不过船舱里有热水，而且非常隐秘。 反正谢子川也不会在这里待多久。 在度过了一夜酣睡之后，谢子川以饱满的精神迎来了第二天的早晨，并且准备好开始工作了。 谢子川在这家勉强可以称得上是酒店的小旅馆附近找了一家茶楼，在这里吃了早餐，内容是面包加蜂蜜和酸奶。 然后谢子川步行穿过新城区，按图索骥来到他之前在石岸山公司储藏仓库里找到的那份军火货运清单上显示的地址。 这些武器肯定是从格鲁吉亚运来的，而且无论这个地址开设的是一家什么店铺，一定都脱不了干系。 到了目的地之后，谢子川发现这里原来是一家位于喷泉广场旁的银行，而喷泉广场则是整个第比利斯的观光中心。 今天恰好是喷泉开启的日子，所以四周的露天咖啡座都是门庭若市、熙熙攘攘。 第204章 格鲁吉亚分行 谢子川现在穿着他的便装运动夹克和裤子，所以谢子川可以轻易地混在人群当中。 除了门口的保安，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穿着休闲的商人走进了【施维埃联】国际商业银行。 那名保安站在门外，就好像是酒店的迎宾员，正准备帮客人打车。 谢子川发现门口有一部视网膜扫描仪，这给他在下班时间计划想要潜入这里平添了不少难度。 谢子川必须要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 当谢子川推开门时，保安向他点了点头，然后用格鲁吉亚语跟谢子川说了些什么。 谢子川只是静静地对他微笑，指了指服务台，然后走了进去。 这家银行的大厅相对较小，其中只有两个营业窗口和两个办公桌。 旁边有一扇铁条加固的门，通向墙后的另一片区域，谢子川猜那里就是内部的办公室、金库以及也许还有保险箱。 谢子川走到放有银行宣传材料的桌子前，抓起了一份小册子，假装看了起来，但实际上他在观察这里的地形。 大厅的墙角安装有两部监控摄像机，似乎可以覆盖整个大厅。 谢子川向营业窗口后看去，只有一个窗口有人服务。 那是一名美丽的格鲁吉亚女人，年龄大约三十多岁，正在清点一叠钞票。 营业窗口内部并没有多大空间，所以谢子川猜大部分的好东西应该都藏在了那扇铁条加固的门后面。 当谢子川正在研究这个地方的时候，一个男人从街上走进了大厅，小声地与保安交谈了几句，然后走到了营业窗口前。 谢子川记得这个人，他就是梅振山的文件夹中那张照片里和哥舒突厥站在一起的人。 他的穿着无可挑剔，一身昂贵的西装，俨然一副君临天下的仪态。 谢子川猜测他一定是银行经理之类的人物。 他和营业员交谈了一小段时间，然后走向了铁条门。 然后他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又将门锁上，最后消失在走廊里。 他连看都没有看谢子川一眼。 有意思的是现在一切线索都开始渐渐地联系在了一起。 无论这家伙是谁，他一定和哥舒突厥关系匪浅。 在照片里，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有着长年生意往来的老朋友一样。 当然，这家伙也有可能只是哥舒突厥的个人理财顾问。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拭目以待。 谢子川拿起了几份小册子，然后离开了大厅。 当谢子川从保安身边走过时，谢子川没有看他，而是专注地阅读手中的宣传册，假装自己在思考是否要选用这家银行的服务。 对方又说了一些什么东西，大概是“谢谢光临，先生”之类的意思，谢子川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嘟囔了一声作为回应。 谢子川步行向南前进，走向被称为“老城区”的地方。 这里就是一片由各种小巷组成的迷宫，谢子川总感觉这里的内容应该比看上去要更有意思。 这里四处都能看到一些中世纪残留下来的古迹，不过大部分却是十九世纪石油热时期的建筑和苏联时期的公寓大楼。 谢子川在港口附近找到了一家烤肉餐厅，在室外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服务生给谢子川送上了格鲁吉亚的标准餐点，烧烤鸡肉和烤肉串，烤的是卤过的羔羊肉。 谢子川发现这座城市里的“快餐”比餐厅菜单里的选择要好。 吃完以后，谢子川沿着港口散步，并通过自己的植入装置联络柴天行。 “上校，你睡了吗？”谢子川问道，“上校？” 大约20秒钟以后柴天行回答：“谢子川？” “是我，上校。我把你吵醒了吗？” “唔，是啊，不过没关系。我们很久没联络了。你现在的环境安全吗？” “我正在第比利斯港口散步。旁边没有人。我觉得应该跟你联络一下，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新消息，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发现。” “我确实有一些消息，”柴天行说，“不过还是你先说吧！” “你还记得我在石岸山公司找到的那批武器包装上看到的地址吗？” “是的，有什么发现？” “那是一家格鲁吉亚银行。【施维埃联】国际商业银行。就在第比利斯的喷泉广场旁边。” 谢子川听到柴天行偷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吗？”他问。 “真是太巧了。我们一直在努力地搜寻你提供的那几个人的信息。稍等，我要看看我的信息终端……” 谢子川等了秒钟，柴天行可能下床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谢子川听到他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朵深处响起。 “我正在上传一张照片。你看一看。” 很快，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上就显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正是刚才他在银行里看到的那个人。 也就是和哥舒突厥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的那个人。 第205章 拉普拉斯之魔露出一点马脚 “收到了。”谢子川说。 “他是安德伍德。” “不是吧。” “就是他。” “真是见鬼了。我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人就在这儿。我刚刚才在银行里见到他。我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就像这地方是他家开的一样，然后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内部的办公区。” “嗯，这地方确实就是他开的。”柴天行说，“很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找到有关于这个人的很多信息，不过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他是一名来自埃梅瑞卡的银行家，实际上他是伽纳达人，而且他是【施维埃联】国际商业银行的总裁。他住在施维茨联邦的突雷士，这家银行的总部也住在那里。而唯一的分行就位于第比利斯。” “明白。” “我们的情报显示安德伍德嫌疑涉及组织犯罪，不过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从未被起诉过，也没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不过他确实正处于某些方面的关注之中。埃梅瑞卡政府也怀疑他是黑市活动的重要人物。” “上校，我有理由相信他就是【加盟商】的关键人物之一，”谢子川说，“我相信梅振山也这样认为。你看到我发给你的图表了吗？” “谢子川，我也这样想。我相信这家伙至少是个埃梅瑞卡黑手党。” “我打算今天晚上去那家银行看看。不知道我会找到些什么。” “而与此同时，我会看看我这边还能找到些什么情报。” “还有，别忘了他和哥舒突厥的关系。他们很明显互相熟识，但是哥舒突厥却在这个问题上当面对我撒谎。上校，哥舒突厥绝对不干净。我不管他在经营什么慈善机构，这家伙一定是在装模作样。” “谢子川，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露出马脚。”柴天行说，“匈奴斯坦政府坚持认为他就是个圣人。” “他的背景是什么？我们掌握到他的什么情况了吗？他一定有很多见不得光的秘密，这一点我坚信不疑。我在他的办公室里见到过一张照片，里面是一个女人和两个女孩儿。我相信那是他的家人，不过她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还在调查。恐怕找不到什么有关他在90年代之前情况的信息。” “嗯，这就已经让我觉得非常可疑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怎么可能毫无背景来历，凭空就这么出现在一个国家里，还建立了一个国际性大企业。上校，帮我好好找一找。” “我们会尽力的。哦，我现在正在看一份报告……唔，这是一份匈奴斯坦情报员提供的备忘录，这份材料被他的上级驳回了，材料里声称哥舒突厥并不是匈奴斯坦人。” “我想和这个情报员谈谈。他在哪？” “呃，很遗憾，他已经死了。没有说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只说他已死亡。” “可恶。” “好了，有关于你想了解的另外一个人……” “阿特朗迪？” “阿特朗迪。尉迟建楠在做武器设计师和交易商时期，阿特朗迪博士是他的一名左右手。阿特朗迪是传说中那部‘超级大炮’项目中的首席物理学家。你还记得那件武器吗？” “当然。当我们在首都聊到尉迟建楠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这个武器。这种超级大炮可以将炮弹打到上千公里以外的地方。斯德穆·胡塞恩委托尉迟建楠为他建造这种大炮，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节省昂贵的巡航导弹，向邻国发起火炮攻击。听说除了常规爆炸物之外，这种火炮还可以发射生物或化学弹头，甚至是核弹？” “你说得没错，谢子川。幸好这东西到最后也没有完工。” “好，那么这个阿特朗迪教授在为哥舒突厥做些什么工作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为此非常关注。你看，阿特朗迪因为从事非法武器交易在一座亚细亚共和国监狱中服了七年的刑。根据我们收到的数据分析，阿特朗迪在服刑的第七年被转送去了一家精神病院，并且留在了那里。这家伙根本就是个胡说八道的疯子。然后，五年之前，他从这家医院消失了。要不然就是他自己逃脱了，要不然就是有人把他救了出去。这点我们无从得知。自那之后亚细亚共和国警方一直在搜捕他。” “但是这关哥舒突厥什么事？”我问，“难道他正在让阿特朗迪为他打造一座超级大炮？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呢？哥舒突厥应该是我们的盟友，不过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他是我们的敌人。” “我们继续努力吧，谢子川。你干得很不错。” “温敏莱昂有消息吗？” “还没有。我们的研究团队已经找到了一条线索，也许可以找到这家伙的照片。只要我们拿到这张照片，你会第一个看到。” “太好了。今天晚上等我去那家银行里调查之后，我会发给你一份报告。” “但是一定要万分小心啊，谢子川，”柴天行说，“如果这个叫安德伍德的家伙真的是【加盟商】的人，要是让他抓住了你，他一定会把你的生吃了的。” “别担心，我可不想上菜单。” 第206章 格鲁吉亚办公室 午夜之后，谢子川穿过第比利斯的街道，藏身于阴影之中，另外还不时地停下脚步，确定没有人跟踪。 不仅是在前进时不能被人看到，脑后长眼也非常重要。 喷泉广场上还有几个夜猫子在游荡。 谢子川实在想不出这是为什么，因为夜风从黑海上吹来，这里冷得要死。 谢子川绕开了这个广场，从偏僻的小路来到了银行。 不出所料，银行外只有一名单独的保安站在灯光下。 他穿着厚重的衣服，不断揉搓自己的手臂来取暖。 谢子川能看到他呼吸的白色水汽从鼻子和嘴里飘出来。 很不幸，在寒冷的环境中执行任务时，这种呼吸时的水汽也会让谢子川有暴露的危险。 除了躲在黑暗中、尽量避开光照，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掩盖谢子川的呼吸。 一定不能让他看到谢子川，要做到这点，谢子川必须要快速行动。 谢子川选择了街边的一个黑暗处，然后快速冲过街道，来到保安的这一侧。 他蹲了下来，拔出自己的战术“火龙”手枪。 谢子川距离这名保安大约10米，不过他看不到谢子川。 谢子川像一只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后用手枪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现在发生的情况。 他没有转动头部，但是想要努力的用余光看向谢子川。 谢子川用另外一只手将他的【总队长】手枪从枪套中拔出来，然后扔到一边。 这名保安问了谢子川一个什么问题，大概是“你想要干什么？”之类的。 谢子川没有回答。 同时，谢子川将他的身体转了个方向，面对虹膜扫描仪。 谢子川指了指扫描仪，他明白了谢子川的意思。 首先他摇了摇头，不过谢子川又用枪口顶了顶他的头。 然后这名保安慢慢地将身体前倾，把眼睛放到了扫描仪上。 谢子川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 不等他离开原地，谢子川重重地击打他颅骨下方的穴位。 他像一袋格鲁吉亚甜菜一样瘫倒下去。 然后谢子川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拖进了阴影里。 为了保险起见，谢子川又把他的【总队长】踢进了下水道里。 谢子川放下目镜，打开夜视模式，然后推开银行大门。 短短两秒内，谢子川蹲下身用手枪射碎了大堂的顶灯，一盏，两盏。 谢子川关上门，大厅里一片漆黑。 监控摄像头现在也拍不到谢子川了。 谢子川掠过营业窗口，径直走向装有铁条的门，并用撬锁工具将其打开。 门后面的走廊左边是一个小房间，里面存放有少量的保险箱。 这个房间对面是一间办公室，推测是由安德伍德使用。 走廊的尽头是银行的金库。 谢子川走进了安德伍德的办公室。 安德伍德的电脑是开着的，但是显示器关上了。 他打开显示器，查看硬盘里的内容。 谢子川很轻松就找到了安德伍德的电子邮件地址，将其保存在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里。 只要有了这些信息，小昭·艾晴子就可以入侵他的服务器，获取一些他发送和收到的邮件，只要还没删除。 其他的文件都是些Word和Excel文档，其中的内容看上去都是合法的银行业务。 不过谢子川还真找到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于是他试了试所有自己知道的破解方法，可并没有成功。 就连想要将这个文件夹复制到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也没办法。 虽然不知道这个文件夹里有什么，但安德伍德确实保护得很好，只有他自己能查看其中的内容。 最后谢子川只能复制了文件夹的属性，然后发给小昭·艾晴子供她研究。 然后他快速地搜索了书桌和文件柜，也一无所获。 谢子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要白跑一趟了。 说不定安德伍德把所有的好东西都藏在了突雷士。 谢子川坐在他的椅子上，环顾整个房间。 有的时候这样做可以帮谢子川找到灵感，让他发现一些之前没能想到的细节。 谢子川发现这个房间的装修设计师在墙壁上安装了许多打磨抛光的红木面板，并排列成非常有艺术感的几何形状。 这些面板略略伸出墙面，营造出了一种浮雕的效果。 谢子川站起来，穿过房间，打算近距离观察一下。 突然谢子川灵光一闪，打开视觉系统的荧光模式。 在这种模式下，谢子川发现面板的上缘覆满了灰尘。 谢子川来到另一面墙壁前，查看这里的木板。 其中一块板子上的灰尘显示出了动过的痕迹，就好像是有人抓住这整个木板，并在无意之中将上缘的某些位置擦干净了。 谢子川小心地抓住木板，向后拉动。 真是出人意料，整个板子突然一松，并沿着一个折页转动开来，露出了一个小保险箱。 谢子川摸进自己大腿上的口袋，取出了一个一次性开锁器，然后调整了微型炸药的爆炸强度。 要想炸开这个保险箱，炸药必须要使用最大的强度。 这样会发出很大的响声，更不用说会把这面墙炸得一塌糊涂。 管他呢，反正早晚他们也会发现谢子川来过这里。 第207章 炸开保险箱 谢子川准备好开锁器，将其安装在靠近保险箱把手的地方。 当谢子川觉得炸药已经放好之后，他退后一步，站稳脚跟，然后按下了开锁器侧面的撞针。 爆炸的威力大致等同于三个二踢脚爆竹同时爆炸，就像是谢子川小时候在春节过年时放爆竹的感觉一样。 不过其造成的伤害却要大得多。 保险箱的正面现在出现了一个大洞。 谢子川可以将手伸进去，转动锁栓，打开这个保险箱。 谢子川每一次都会觉得很神奇的是，用这种装置打开保险箱竟然不会破坏里面的东西。 保险箱里面朝下放着一摞文件。 其中有一些用别针别在一起，或是用订书钉钉在了一起，也有一些只是散放着，或装在纸质文件夹里。 查看之后，谢子川发现这些文件都是财务转账记录，转账的对象像是某家施维茨联邦银行的数字账户，也就是说这个账户是个人的，而且非常安全。 转账的金额每一笔都是数百万美元起。 谢子川同时也留意到这些转账的来源包括各种机构和个人，不过其中并没有记录任何的地理位置。 很多笔转账的来源都只是一个数字，也就是从某个账户转到另一个账户。 要想追踪到这些帐户的拥有者可以说是难于登天，或者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尽管如此，谢子川还是将这些文件拍照存档，看看第二梯队能够从其中发现什么。 最上面的一份文件，也就是最近放入保险箱的那一份，其中却写明了客户的姓名。 这份转账来自普光恩济，金额为八百万美元。 转账日期约定是在明天，注释中写着“补充”。 可恶！ 一个自称是慈善组织的机构要做什么需要花八百万美元？ 这笔钱可以买很多东西了。 这进一步证明哥舒突厥并不是他表面看上去的样子。 许多份记录中还提到了一个收款人在格鲁吉亚的地址。 这个地址谢子川没有印象，不过想必是在第比利斯郊区的某个地方。 谢子川将这个地址记了下来，对这份文件进行拍照，然后将所有东西又重新整齐地放回了保险箱里，尽管保险箱的正面已经被炸没了。 然后谢子川回到房间的中央，打开他的【时空裂隙】【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取出了两个粘性摄像头。 谢子川爬上书桌，伸手摸向头顶的通风口，把网格拔了下来，然后将摄像头装在通风管里，让摄像头面对下方的书桌。 谢子川将第二枚摄像头安装在书架左侧最远处的一本书的上方。 除非你把这本书取出来，或是站在书架前仔细观察，否则是很难发现这枚摄像头的。 最后，谢子川将一枚音频窃听器嵌入了安德伍德书桌的下方。 现在谢子川已经可以悄然离去了，不过当他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上时，该死的警报响了。 谢子川被吓了一大跳，这个警报的声音真是要多大有多大，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谢子川贴着墙来到走廊的尽头靠近铁条门的位置，然后听到外面传来呼喊的声音。 算谢子川不走运，一定是有人发现了外边那个不省人事的保安，要不然就是他比谢子川预想的时间更早地苏醒了。 好了，这样一来他不可能再从之前进来的地方出去了，是吧？ 谢子川刚转过身向走廊深处走去，希望找到一个紧急出口，正门猛地被撞开。 谢子川并没有留下来看是谁进来了，而是迅速向身后掷出一枚烟雾弹，然后快速跑开。 烟雾弹爆开，让走廊的入口处充满了浓重的烟雾。 有很多人在大厅里叫喊着，不过谢子川非常确定他们没有看到自己。 谢子川果然在大楼的后侧靠近洗手间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紧急出口。 上面贴有警告标识，如果谢子川推门，就会触发另一个警报。 不过现在可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了。 谢子川推动了门上的把手，将其用力推开，然后另一个警报声响彻整个大楼。 谢子川跳出这扇门来到一个后巷里，落地后迅速蹲下，然后看到两名安保警卫站在大约15米开外，已经拔出了手枪。 其中一名安保警卫发现了谢子川，向谢子川大叫起来，然后他举起枪，突然开枪了！ 那些电影里说好的“不要动，举起手来，不然我就开枪了”的桥段呢？ 管他的呢，反正对方也没打准，毕竟谢子川现在已经身负高闪避属性！ 谢子川弹起身来，快速地向小巷子的另一侧跑去，不过谢子川很快就发现这并不是个明智的举动，因为巷子的尽头是一堵五米高的墙。 谢子川跑到死胡同里了。 看来他的高感知属性此时没有发挥作用啊！ 不过谢子川这种人怎么能被一堵墙这么简单的障碍物给挡住呢！ 但是首先，谢子川需要解决掉那些向自己开枪的小苍蝇。 这些安保警卫就像是喝醉了或是瞎了似的，他们的枪法可真是烂到家了。 第208章 银行大突破 谢子川拔出自己的【火龙】手枪，单膝跪地，转过身来，举枪瞄准，然后向每个人射出两发子弹。 他们就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大锤击中胸口一样。 看来他们是穿了防弹衣，不过即便有防弹衣，被击中时的受力依然可以将人击倒。 这样一来谢子川就有时间从左小腿处的口袋里取出了自己的雪茄套。 谢子川将其称之为雪茄套是因为这个装置是一个细长的圆柱形管子，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它有多种用途。 然后谢子川打开【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取出了他专门为这种意外情况而准备的一卷绳子。 然后谢子川将绳子的一段系在了雪茄套上，按下上面的按钮，只见四只钢制的叉子弹了出来，变成了一个便携式的攀爬用爪钩。 谢子川将爪钩甩动了两圈，然后抛过高墙。 随着钩子固定在砖缝里，谢子川用力地拉了拉绳子，确定可以承受自己的重量。 剩下的就只是爬上墙壁，收起爪钩，然后向另一侧跳下去。 此时谢子川来到了离银行相隔一个转角的街道上。 警笛依然高响着，也就是说谢子川现在不能留下来看热闹了。 谢子川穿过街道，跑向最近的建筑物，然后平贴在阴影中的一侧墙上。 谢子川必须要花一点时间来判断自己的方向。 从这里谢子川可以看到银行的正面。 门口停着三辆警车，还亮着警灯。 最早的那名保安现在靠墙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后脑。 谢子川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名安保警卫正在找谢子川，不过一旦让他们发现后巷里有两名牺牲的同伴，他们一定会像是愤怒的蜜蜂一样四处猎捕谢子川。 谢子川刚要悄悄躲在黑暗中离开，一名安保警卫从谢子川所处的街道尽头出现，发现了谢子川。 他大叫了一声，然后拔出武器。 谢子川立刻转身向相反的方向奔跑。 他听见身后传来枪声，这样以来就有更多人知道他的位置了。 谢子川转过转角，赫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喷泉广场上。 一小群人，而且是约莫上大学年纪的一群孩子还挤在这里，都穿着厚重的外套，一边抽烟一边喝伏特加。 在这种午夜的寒风里依然留在室外，这群孩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谢子川可没时间留下来和他们攀谈。 谢子川快速冲过广场，此时两名安保警卫也出现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又传来一阵枪声，这说明第比利斯的安保警卫毫不在意他们可能会造成无辜群众的伤亡。 这群年轻人尖叫着四散逃开，对谢子川来说这也是好事。 突然之间广场上多出了无数个移动的目标，谢子川希望这可以吸引追兵的注意。 他们又向谢子川进行了几次盲目的射击，而与此同时他已经穿过了广场，闪进了一条黑暗的小巷。 谢子川刚才准备好的钩爪还挂在肩上，所以现在只要有时间，谢子川就可以设法爬上房屋的楼顶。 不过首先谢子川需要解决掉身后紧追不放的阿呆和阿瓜。 谢子川在墙边找到了一个凹处，足够让谢子川在阴影中设伏。 谢子川停了下来，躲进这个掩体里，然后等待了一会儿，听到两名安保警卫走进了小巷。 他们放慢了脚步，然后发现谢子川已经消失不见了。 两个人低声的交谈起来，其中一个人坚持认为谢子川确实跑进了这里，而另一个人则不是那么肯定。 他们手中握着武器，慢慢地向谢子川靠近。 现在的关键就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谢子川保持冷静，一定要等待最佳的时机。 当他们从谢子川身边走过时，谢子川像幽灵一样离开隐蔽处，来到他们身后。 谢子川抓住他们的衣领，一只手一个，然后用力地让两人撞在一起。 就在一刹那间，一只手枪走火了，然后掉落在地上。 这两名安保警卫有些动摇，不过他们还是坚持着转过身来面对着谢子川。 谢子川使用【混元极拳术】的步法，采取攻击姿态向前移动，让自己来到了对手的死角侧，这样他就无法向谢子川射击。 对手的“死角侧”也就是他的“外侧”。 如果你面对的敌人是左脚在前，那么你就应该向你的右前方移动，这样你的位置就可以克制你的对手，让他无法立即用手或脚攻击你。 这样移动也可以让你更快地击打你的目标，因为你已经将他置于你的“内侧”了。 谢子川向右侧移动，抬起腿来用力踢向对手，谢子川的靴子正中他的胸口。 他倒了下去。 另一名安保警卫受到了震慑，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谢子川向他靠近，用拳头用力地击中他的肚子，然后趁他痛得弯下身去时猛击他的后脑。 然后巷子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谢子川从肩上取下绳索和钩爪，像套马索一样甩动起来，然后将它抛上了离谢子川最近的一幢房子的屋顶。 谢子川听见广场的方向传来了喊叫声和奔跑的脚步声，情况刻不容缓。 沿着墙向上爬并不困难，当谢子川来到屋顶时，谢子川可以俯瞰整个旧城区。 在谢子川下方，又有三名安保警卫跑进了巷子，扶起了那两名倒地的战友。 谢子川来到房顶的另外一侧，这里可以看到喷泉广场和远处的银行大楼。 警车的数量越来越多，大楼四周一片兵荒马乱。 用这种飞檐走壁的方式，谢子川从一片阴影闪进下一片阴影，向东北方的港口前进。 第209章 身份泄露 话说回来，第二梯队的总部其实根本就不在安全保卫局附近。 安全保卫局总部位于机场路附近，大约在通龙观镇到首都中心城区之间一半路程的地方。 而第二梯队却藏身于这个国家首都的一幢很不起眼的小楼里，离【武装力量部】并不远。 至于为什么要和上级机关分隔开，是因为从技术上讲第二梯队根本就不存在。 大多数安全保卫局的同事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听说第二梯队。 作为政府最高机密、最为低调的机构，第二梯队的存在只会透露给那些有必要知悉的人。 第二梯队的任务是在目标地点启动单人行动的特工，也就是极限特工，来评估并获取那些对亚细亚共和国的国家安全极为重要的信息。 第二梯队和联合调查局或国家情报局并不一样。 虽然谢子川这样的特工在执行任务时确实拥有杀人执照，不过杀人永远不会是他的任务目标。 因此，第二梯队位于首都的支持团队必须要能够向极限特工提供最为准确、最为及时的信息，这点尤为重要。 这关系着任务是否能够在不流血的情况下顺利完成。 柴天行上校和他的团队加了一夜的班，分析安全保卫局的卫星拍下的各种南亚和中亚地区照片，并评估了关于谢子川任务的各种报告。 在柴天行仔细研究了有关于哥舒突厥的情报以后，他也判断这名企业家并不如表面所展现的那样是个大好人，于是他命令团队重点调查石岸山公司在北土库曼巴什的施工工地。 第二梯队的研究分析总监许青山和柴天行一起坐在看片台前，用放大镜审视着这些照片。 许青山来自山南省，今年三十一岁，他被公认为是在情报报告的字里行间捕捉蛛丝马迹以及破解加密信息等方面的专家。 “我还真看不出什么异常情况来，”许青山说道，“这个工地看上去就像是哥舒突厥说的一样，就是一个购物中心。而且从照片上看，这里似乎已经完工了。不过我认为这里目前还没有向公众开放营业。还有很多工程车辆在工地里进进出出，不过停车场却是空的。” 柴天行搓了搓自己的头顶，皱起了眉头。 “我觉得情况不对劲，”他说，“继续观察。不过我还是会把目前所知的情况通报给谢子川。” “好的。噢，对了，老大。我有个想法，我也不确定，你听听看靠不靠谱。” “什么想法，老许？” “谢子川是不是有个妹妹？” “是的，他是有个妹妹。她在中原省上大学。” “国立大学，对吗？” “是啊。怎么了？”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有个直觉，我们是不是应该确定一下她的情况？我的意思是说，现在谢子川人在国外，而且，你知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三名极限特工牺牲了。” 柴天行做了个苦脸，又搓了搓自己的头。“你是说我们的人一直在牺牲，是因为身份泄露了？” “没错，上校。” “而且你觉得谢子川的身份也泄露了？” “你不这么觉得吗？” 柴天行看向其他的方向，许青山甚至感觉能看到他脑子里一个虚拟的齿轮在高速转动。 上校转回身来看着许青山，说：“对，应该这么做。不过要谨慎。我们决不能让她有所察觉。” “明白。” 上校走进了旁边的房间，小昭·艾晴子正在忙碌着入侵哥舒突厥的服务器。 艾晴子小姐大概可以算得上是第二梯队的MVP了，她曾经是一名天赋异禀的计算机程序员，是一名可以将任何复杂的代码破解开、并以任何自己喜欢的方式重新组合起来的可怕女人。 虽然芳龄才25岁，是团队里最年轻的成员，但是艾晴子同时却又是最资深的成员之一，牢牢地占据着技术组组长的职位。 而且，虽然她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女人，但见到她的男人都会对她一见钟情。 她个子娇小，只有一米五五左右，留着棕色的妹妹头，还有一双闪闪的蓝色眼睛。 她已经无数次地听到过别人称赞她“小精灵”。 “怎么样了？”柴天行问道。 “唔，快了，”她回答道，“破解难度不小，不过我觉得我已经摸到门路了。我已经破解了哥舒突厥的银行账户，现在我只需要搞定那个施维茨联邦的帐户。” “谢子川说按约定哥舒突厥明天就会汇款。我希望我们可以破坏这次交易。” “我知道，老大，”艾晴子说，“再给我半晚上时间，怎么样？” 柴天行拍了拍她的肩，不再打扰她。 他回到了指挥室，看到许青山刚刚挂掉了电话。 “谢琢璇租住的公寓没人接电话，老大。”许青山报告道。 “她没有住在学校宿舍吗？” “她去年是住在宿舍。现在她已经上大三了，搬到自己的公寓住了。” 柴天行翻了个白眼。“天啊，时间过得可真快。继续找她，实在不行你可以联络我们在中原省的人，让他去观察一下。他现在可能正闲着。” 许青山偷笑了一声，又提起了电话。“好啊。” 第210章 昔日的恶龙 柴天行走进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这个小小的空间可以让他暂时摆脱那些忙碌和喧闹。 他坐在自己的转椅里，扫了一眼他的电子邮件，然后嘬了一口早已冷掉的咖啡。 他又做了个苦脸，思考要不要去重新接一杯，但是又转念觉得此时更想要眯一会儿。 他已经快要累死了。 熬夜可真不是他这个岁数人做的事。 不过他刚一闭眼，传真机就响起了哔哔声。 他看了一眼封面页，看到发信人是新德里的丹佩洛总监。 柴天行发现自己确实应该去重新接一杯咖啡，等他接完咖啡回来，这份传真应该也传完了。 四分钟后他回到了办公室里，手里端着黑黑苦苦的咖啡，准备好阅读丹佩洛的传真。 收：柴天行上校 发：丹佩洛总监 回复主题：温敏莱昂 尊敬的上校， 根据您的指示，我吩咐我的情报人员全时无休地执行对温敏莱昂的调查工作，现在我们找到了一些情况，特此向您汇报。 温敏莱昂是、或曾经是、一名富裕的莫卧儿共和国公民，他在两伊战争期间在莫卧儿共和国政界非常活跃。 在上个世纪80年代，他位于克什米尔吉尔吉特的家遭到轰炸，家毁人亡，他的妻子和两个妹妹也丧生。 接下来他组建了一支激进的反天竺共和国暴力武装分子组织，频繁越境进入天竺共和国，并对无辜的天竺共和国贫民进行了无数次恶性袭击。 那个时候，在莫卧儿共和国以及天竺共和国部分地区，已经有人将温敏莱昂的暴力武装分子集团称为黑暗光环组织。 莫卧儿共和国政府并不赞成温敏莱昂的行动，并将其驱逐，不过他在离开以后，莫卧儿共和国国内仍有一部分人将其视为战争英雄，就像是莫卧儿共和国人民针对天竺共和国的复仇使者一样。 几年之后的一个冬天，天竺共和国军队在天竺共和国境内伏击了黑暗光环组织。 整支暴力武装分子势力全军覆没，而温敏莱昂本人据称也在爆炸中被烧死。但没有找到尸体。 不过黑暗光环组织一直持续到今天依然存在。在过去的五到十年间，他们经过了重组，管理更加有效，资金也更加充裕。 据调查，一名名叫阿克巴尔的暴力武装分子与此组织有关，并有可能担任该组织的作战指挥职责。四年前有传言说温敏莱昂并没有死，而且藏身于莫卧儿共和国境外的某处，在暗中领导着黑暗光环组织。 不过由于没有人真正地见过他，所以温敏莱昂一直还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有的人认为他是正义的战士，有的人认为他是残暴的恶灵。 不过，我们这里有一名囚犯，似乎担任黑暗光环组织的高级副官，而且与阿克巴尔有着密切的私人关系。 我们相信他从旧世纪那个年代起就认识温敏莱昂。 在经过长时间的审讯以后，他指认一张照片中的人就是我们所认为的温敏莱昂。我已将这张照片附在传真中供您查阅。 丹佩洛致敬。 柴天行翻开照片那一页。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因为他发现自己和谢子川的直觉完全准确。 照片中的人正是那位匈奴斯坦的商人慈善家哥舒突厥。 这一点毫无疑问。 不过在照片里，他穿着闪米特的长袍和头巾。 这张照片拍摄于室外，时间约为80年代中叶。 柴天行打开了他的档案，仔细查看最近拍下的哥舒突厥和安德伍德共同出现的照片。 是的，就是同一个人。 哥舒突厥很显然是进行了某种植皮手术和整形手术，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脸看上去像是有某种皮肤病的样子。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当年的暴力民族英雄温敏莱昂以财大气粗的商人哥舒突厥的身份重新开始活动，获得了匈奴斯坦国籍，并用自己积蓄的大量财富在匈奴斯坦建立了石岸山公司。 怪不得找不到哥舒突厥旧世纪之前的历史记录！ 通过石岸山公司这个掩护，特别是普光恩济这个“慈善”组织，哥舒突厥、即温敏莱昂、一直在资助黑暗光环组织，并向他们进行战略领导，长达多年。 虽然他并不是亲自在指挥黑暗光环组织，可就是他在幕后向这个抵抗组织提供生命动力——金钱。 看来伽马宇宙的BOSS“托拉斯”终于显出原形了，而那位神秘的银行家安德伍德，十有八九便是“拉普拉斯之魔”。 柴天行突然觉得困意全无。 第211章 黑暗光环的首脑聚会 匈奴斯坦共和国共有两个主要的港口城市，土库曼巴什和贝克达什。 前者的历史较为悠久。 这座尚保留有城墙的城市坐落于里海的东岸，在漫长的时间里由无数的统治者用作非常便捷的战略基地，从这里控制整个里海地区。 时至今日，这个海港主要用于货运和贸易，而相比之下，贝克达什则更偏重于客运业务。 匈奴斯坦政府曾怀疑过哥舒突厥，为什么要将购物中心修建在土库曼巴什郊外。 难道不应该是贝克达什更合适吗？ 贝克达什有着更多的人口和更繁忙的交通。 哥舒突厥坚持己见，表示土库曼巴什是匈奴斯坦西部沿岸最具历史意义的重要城市。 毕竟这里是曾经古代匈奴王城堡的所在地，是东西方交融伟大战争史诗的灵感来源。 土库曼巴什需要建设，他这样坚称道。 这座城市需要重新崛起。 尽管曾经是一座充满骄傲的海港，但土库曼巴什的地位多年来已经衰退不堪，而哥舒突厥的目标就是要改变这个现状。 匈奴斯坦政府不敢冒犯一名如此尊贵的本国支持者，只得给他大开绿灯，让他破土动工。 现在，三年过去了，土库曼巴什购物中心已经竣工，而哥舒突厥也已准备好开始向商户出租商铺。 只消再经过画龙点睛的些许装潢，土库曼巴什中心就可以在全世界面前揭幕了。 当然，哥舒突厥，也就是温敏莱昂，从未打算将这个地方规划成一座购物中心。 之所以选在土库曼巴什周边，靠近海岸的位置，这也只是因为战略考量。 他并不为帮助匈奴斯坦人发展他们羽翼未丰的国家而感到愧疚。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长达十年的谋略，最终只为了这一刻。 温敏莱昂和他的首席武器设计师——阿特朗迪、四处走瞧，参观着这座空间足以装下一个体育馆的巨大建筑。 建筑物的顶上安装着反光的圆顶，若不是旗杆上飘扬的匈奴斯坦国旗，以及如麦当基的拱门字招牌、和万达影视城的字样等辨识度极高的国际品牌打在巨大的霓虹广告牌上，人们还会以为这里是一座天文馆或气象台之类的呢！ “真美啊，不是吗，教授？”温敏莱昂感叹道，“建筑师的设计工作完成得很好，你觉得呢？” “是的，一点也没错，”阿特朗迪说，不过他并没有微笑。 “另外，你确定【永生魔神】可以在两天内准备就绪吗？” “如果不出现什么无法预知的问题的话，是的。” “这里永远也不会开放营业了，真是可惜啊。要是我们卖超大份的煎饼果子，说不定还能挣些钱呢！” 阿特朗迪并没有笑。 “怎么了，教授？”温敏莱昂问，“你最近有些不开心啊。” “我对你说过，我并不赞同你提出的……计划。”他说。 温敏莱昂停住了脚步，摊开双手。 “我们又要再聊一次这个话题吗？” 阿特朗迪转过身，用手指着他的老板。 “你知道，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为什么要浪费在天竺共和国呢？你难道不想要做出最有力的声明吗？” “教授，好了！”温敏莱昂语气中的力量让这名物理学家哑然噤声，“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所以不要再劝我了。我们进去吧。他们在等着我们呢。” 阿特朗迪服从地点了点头。 “教授，你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物理学家，”温敏莱昂说，“没有你我真的做不到这件事情。不过拜托你帮我一个忙，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最擅长的部分，让我来做战略和军事决策。” “好的。” 温敏莱昂拍了拍阿特朗迪的背，说：“很好。走吧。” 已经有五个人聚集在这座购物中心的深处了，他们是温敏莱昂最亲近的帮手和下属。 他们每一个人都负责黑暗光环组织活动的某一个方面。 阿克巴尔，莫卧儿共和国人，负责政治委员会，工作内容主要是下达神圣裁决，或颁布号称是基于真主神教义的法令、包括致命攻击的命令。他同时也是组织里不为人知的二把手，负责确保作战行动正确成功地执行。 纳迪奥马，沙特人，负责率领军事委员会，提出攻击目标、提供行动支持、并管理各训练营。 哈尼瑟夫，莫卧儿共和国人，负责经营财务委员会，与温敏莱昂一同提供筹款和财务方面的支持。 阿里巴拉赫，摩洛哥人，带领信息委员会，负责宣传和募兵。 最后，齐亚德哈里，莫卧儿共和国人，管理采购委员会，负责获取武器、炸药、以及其他装备。 为了安全起见，这五个人很少碰面。 第212章 疯狂商人的疯狂计划 温敏莱昂和阿特朗迪也来到了一层的这间小会议室，加入他们的会议。 贴身保镖巴什哈德那支断掉的胳膊还打着石膏、吊着绷带，他站在门口。 不出所料，温敏莱昂直接坐在了桌子尽头的那张椅子里。 阿特朗迪坐在他的副手、厄罗斯联邦物理学家海因艾斯身边。 海因艾斯比阿特朗迪年轻十岁，而阿特朗迪很开心身边能有这样一名同事。 虽然两人的背景和年龄不同，但是他们都有着相同的思想观念。 他们曾经在奥地利的一家精神病院里当过室友。 海因艾斯曾经有个习惯，他喜欢用一把SMT牌的战斗小刀不停地切削一小块木头。 这把刀由420不锈钢打造，刀身宽4厘米，厚1。2厘米。 阿特朗迪明白，海因艾斯除了是一名非常杰出的物理学家以外，他也擅长使用利器夺人性命。 当年他们被关在精神病院时，医院不允许海因艾斯持有任何刀具。 自从他们“出院”以后，这把刀便一直与海因艾斯形影不离。 温敏莱昂，这个在外人面前叫做哥舒突厥的人，站起身来，向房间里的诸位致意。 “先生们，谢谢你们来到土库曼巴什参加这次会议。我们赞美上神，他将你们安全送来这里，也向他祈祷你们能够安全地回到各自的岗位上。你们能够本人出席此次会议非常重要，因为我将在此介绍我们此次的计划，这对我们来说是梦想成真的时刻。这个梦想我已经为之奋斗二十年了。现在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他暂停了一下，确定所有人都在认真听。 “【永生魔神】已经完工了。感谢我们杰出的阿特朗迪教授，这个武器已经准备就绪。”温敏莱昂将手伸向这名物理学家。 房间里的其他都转向他，点头致意，不过并没有人鼓掌。 这些人都过于严肃，不会搞这套沾沾自喜的无聊把戏。 阿特朗迪则保持着严峻的表情。 “你们都很好奇，我知道。”温敏莱昂继续说道，“我想用【永生魔神】来做什么。今天我就会告诉你们。”他看了看每个人的眼睛，宣布道：“今天我们要让天竺共和国为他们在旧世纪对莫卧儿共和国发动战争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与会人员纷纷在椅子里挪动起来。 其中三个人将身体前倾，这番话激起了他们的兴趣。 “我要摧毁新德里，”温敏莱昂轻轻地说道，“我要将这座城市破坏到面目全非。莫卧儿共和国对天竺共和国的复仇将会快而狠。” 纳迪奥马清了清嗓子。“老大，恕我冒昧……？” “什么事，纳迪奥马？”温敏莱昂转向他的属下。 “这样做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回报？” “你不明白吗？”温敏莱昂伸开双手，“天竺共和国会陷入混乱，还有整个南亚地区，这整个地区都会开始反抗东亚人，尤其是会反抗亚细亚共和国，因为他们没能帮助天竺共和国抵挡暴力抵抗活动。现在的天竺共和国政府就是个傀儡，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整个世界都很清楚这一点。亚细亚共和国一直在监控这个国家，操纵天竺共和国领导人所做的每一个决策。这种情况必须停止，永远停止。如果天竺共和国在亚细亚共和国的鼻子底下发生了这种灾难，整个亚洲世界都会做出反应。亚细亚共和国人会被赶出天竺共和国，甚至是被赶出中亚和南亚势力圈。然后……有了这个缺口，莫卧儿共和国就会将亚细亚共和国取而代之。” 两名与会者面面相觑。 “莫卧儿共和国政府知道这件事吗？”阿克巴尔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等这件事完成以后，我会向全世界介绍我自己。你能想象那时候莫卧儿国家报纸的头条吗？‘温敏莱昂还活着！’我在莫卧儿共和国的支持者毫无疑问将会挺身而出。他们会向政府施压，迫使他们做这二十年来莫卧儿共和国想为而不敢为的事。莫卧儿共和国会攻入天竺共和国，征服那里，因为莫卧儿共和国一直受到东方势力的统治，他们都是软弱的家伙。东方势力一直想要将天竺共和国改造成一个以黄种人国家为榜样的儒道思想社会，不过他们不会成功的，永远也不会。信仰主神的人民才是唯一真神光芒照耀下土地的管理者。我在莫卧儿共和国以及附近国家的忠诚军队一直在等待着这场决战，而黑暗光环将会率领他们踏入天竺共和国。我们将会取得胜利！” 阿特朗迪在桌子下面偷偷地推了推海因艾斯。 阿克巴尔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大，请允许我斗胆提出一个意见？” “什么，阿克巴尔？”温敏莱昂批准道。 “我认为黑暗光环组织的所有侍奉闪米特真神的人都不会同意摧毁一座如此重要的闪米特城市。因此我想要表达对这个计划不赞成。” 温敏莱昂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随着他的眼睛看向巴什哈德，房间内一时间气氛变得特别凝重。 而巴什哈德似乎正准备采取某种行动来应对这种反叛行为。 最后，温敏莱昂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很欣赏你的坦率，阿克巴尔。我了解你的反对意见了。现在我需要与阿克巴尔和纳迪尔商讨接下来的行动。其他人请在这里逗留几日，我会好好款待大家。我相信阿特朗迪教授将会很乐意带领大家去参观一下完工的【永生魔神】。”说罢，巴什哈德用自己未受伤的那只手打开了会议室的门，并示意此次会议结束了。 温敏莱昂并没有留意到阿特朗迪和阿克巴尔互相使了个眼色，至于其中的含义只有他们两人才会明白。 第213章 偏执狂的复仇 三个小时后以后，温敏莱昂一个人封闭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里，看着墙上的镜子。 通常他是讨厌镜子的，不过自从他下定决心要执行这个计划、将天竺共和国彻底击垮以后，他想要每天都提醒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改变了他命运的那一天，永远忘不了那满天的炸弹落在吉尔吉特。 空袭警报刺耳地响彻整个城市，让他的妹妹惊恐万分。 那一天早上，学校宣布停课，孩子们都留在家和母亲在一起。 温敏莱昂一直在忙碌着组织一场政治集会，对战争以及当前政府严格的宗教统治表示抗议。 当轰炸开始时，他立刻离席回家，想要尽快走过十公里的路程去和家人在一起。 他脑海中想象着妻子的脸，想象着当他走进前门、走入他们那温馨的二层小楼，她看到他的时候会有多么开心。 他努力奋斗才为他的家人换来了这样的房子。 温敏莱昂是一名幸运的莫卧儿共和国人，他曾向前国王提供政策上的顾问服务，并得到的不菲的报酬。 因此不必多说，温敏莱昂并不支持闪米特革命和在莫卧儿共和国掀起的宗教热潮。 尽管如此，他始终是一名忠诚的莫卧儿共和国人，并因为自己国家的遭遇而无比憎恨天竺共和国。 温敏莱昂一边跑，一边回忆起前一天晚上，他拥抱着他的妻子和孩子们，告诉他们不必担心。 真主会保佑他们。 炸弹不会落在他们的房子上。 他们很安全。 可是他错了。 就在他到家之前，炸弹击中了房子。 他回忆起一股剧烈的热浪和震耳欲聋的响声，这在他余下的一生里都不会忘记。 他回忆起火焰和浓烟，飞散的碎石，和惨痛的叫声。 他记得在这一片瓦砾中找到了家人那被烧焦的尸体。 温敏莱昂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脸，向真主祈祷。 他向自己的神灵坦诚，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名称职的信徒。 他并没有一天祈祷五次。 他从来没有去过圣城贡献自己的虔诚。 为了让自己更真实地表现为一名匈奴斯坦人，他必须要放弃那些正统的闪米特仪式。 他在伪装之下生活了二十年，并且许诺他会跪伏下来、向神灵忏悔他那数不清的罪孽，并接受一切惩罚……不过那要在他完成他的复仇之后。 在今天的会议上，他看到了那些他所信任的人的脸。 他们都觉得他疯了。 他们都觉得他正走上一条通向灭亡的不归路。 他嗅到了自己队伍里的反叛情绪。 不过哪一名领导人没有在自己的统治期间遇到过这样的事呢？ 想到有人潜入了杜尚别的石岸山公司园区则让他更加紧张。 巴什哈德说只有一名潜入者，不过没人见过那个人的脸。 除了炼钢车间，这名潜入者还有没有去过其他地方，这个疑问也尚不明确。监控摄像头并没有记录下任何异常情况，除了温敏莱昂练习手指的橡胶球非常奇怪地出现在了办公室外边的走廊上。 这难道是潜入者开的一个小玩笑吗？ 会不会是那个假扮成施维茨联邦国际调查员的亚细亚共和国人？毫无疑问的是，那个叫做谢子川的人已经死了。 他的手下向他保证那个亚细亚共和国人死在了瓦尔佐布河的河底。 不要再想其他的事了，温敏莱昂对自己说。 多考虑眼下的计划。他是否应该就自己组织里的负面情绪采取一些什么措施呢？ 事已至此，他除了继续前进还能做些什么呢？ 不，他不用担心自己的手下。 他们会继续服从他，他非常相信这一点。 他们会永远忠诚。他已经将奉献和牺牲精神灌输在他们的生命中。 毕竟，他是黑暗光环组织的金主，他是这群人的命根子。 他是温敏莱昂，他们眼中的先知。 是他将这个闪米特国家从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中拯救出来，带领他们走上了世界这个大竞技场中的崇高地位。 这是他命中注定的成就。 阿特朗迪和海因艾斯带领参观团参观完了整个设施，看着这些委员会的头目立刻掏出手机与他们各自的大本营中留守的下属通话。 阿特朗迪将海因艾斯拉到一旁，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他已经疯了。” “现在我才敢相信，”海因艾斯说，“你打算怎么办。” 阿特朗迪摇了摇头。“我理解温敏莱昂想要向天竺共和国报仇的渴望。不过那只是他个人的恩怨。他想要为他妻子和孩子的死复仇。这和莫卧儿共和国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以为莫卧儿共和国会支持他这么做，简直是痴心妄想。很久以前，他的国家将他放逐。他凭什么以为现在还会有人支持他？只是因为他是个邪教教主？是个传说中的战士？他真的疯了。” “你有计划了吗？” 阿特朗迪把手放在海因艾斯的肩上，说：“是的，我有计划。而且阿克巴尔也一样。” 第214章 纸尿裤工厂 既然第二梯队已经查明了有关哥舒突厥的真相，谢子川驾驶他的四驱户外吉普车离开第比利斯，前往他在安德伍德的保险箱里找到的那个地址。 【特种作战终端】内置的卫星导航功能引导谢子川来到了位于城市南方的一片重工业区。 这里主要的都是一些石化工厂和炼油厂，也许这里是整个格鲁吉亚污染最为严重的地区了。 这片土地处于半沙漠状态，土壤早已被石油所浸染枯萎，而废弃的油井如同被人遗忘的哨兵一般矗立在一片废墟的全景中。 这幅景象给人一种人间炼狱般的末世感。 当谢子川快要到达目的地时日已西沉。 当他看到这个地址处是一座纸尿裤工厂和仓库时，他感到非常吃惊。 他们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谢子川听说过各种致命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眼前所见的却显得极其荒谬。 谢子川等到天色完全暗掉，不过夜空还是被附近炼油厂燃烧的火焰所照亮。这一点他也无能为力，所以谢子川只能祈祷一切顺利，穿上战术服，离开了四驱户外吉普车。 谢子川绕到了建筑物的后方，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卸货平台，一个长斜坡通向建筑物内部，卸货平台尽头是一道钢折页门，而旁边是员工入口。 建筑物后面是一片宽阔平坦的平地，长一百米有余。 谢子川感到很困惑，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造呢？ 不过现在他可没时间想通这件事。 谢子川使用撬锁工具轻松地打开了员工入口的门，门上也没有安装防盗报警系统。 有些太过于简单了。 他用转角观测镜观察门内的情况，然后才将门推开。 建筑物的这一部分是一个仓库，当然了，这里满是印着纸尿裤公司标志的盒子和木箱。 工作灯把这里照得有些太亮了，谢子川不喜欢这样。 他检查了天花板和墙角，在镜子里只看到一部摄像头，但是它正对着门口。 可恶。 要想不被它拍摄到而进入这扇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就算谢子川用战术手枪把它打坏也不行。 他必须要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谢子川来到建筑物的侧面，然后发现自己真是走运。 两扇安装在活页上的百叶窗半敞着，大约离地面5米高。 谢子川环顾四周，寻找可以用来攀爬的东西，然后看到卸货区旁边有一个空油桶。 他走回去，将这个油桶滚动到了合适的位置。 然后谢子川爬上去，并翻进了窗户，落在建筑物内部的地板上。 他所在的位置仍然处于建筑物的仓库部分。 谢子川看到卸货门旁放着几个封口的油桶，想必里面是装满了汽油，供卸货区旁边的一个小车库里停着的一辆卡车使用。 他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多装满纸尿裤的盒子，如果这些盒子里装的真的是纸尿裤的话。 同时地面上还有一片很大的空白空间，可能这里之前也摆满了纸尿裤的盒子，只是现在已经被运走了。 不过这片空地挺大的，大概有30x30米见方。 在进一步移动之前，谢子川再次目视检查整个建筑物，但是没有找到任何摄像头。 仓库里的唯一一个摄像头对准了员工入口。 很好。 谢子川快速冲向附近的最近一个箱子，用他的匕首将盖子撬开。 他在里面找到了……纸尿裤。 谢子川移动到下一个箱子，重复这个过程。 还是纸尿裤。 他观察了一下卡车，货柜有八米长，这可是能装下不少纸尿裤。 谢子川用撬锁工具打开了货柜后门的挂锁，然后发现车子里面完全是空的。 将建筑物的仓库部分和纸尿裤生产车间区隔开的是一扇垂直的折叠钢门。 谢子川猜他们平时一定会打开这扇门，然后用叉车把成箱的纸尿裤从车间运到这边来。 他向车间区域窥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很多用来生产纸尿裤的重型机械。 不过在离开这里之前，谢子川还打算检查一下建筑物的其他部分。 谢子川来到仓库的正面，找到了一扇通向建筑物其他区域的门，然后小心地将其打开。 门后的走廊又黑暗又空旷。 谢子川打开了视觉系统夜视模式，然后走了进去。 不出所料，这里有几间办公室，一个设置有自动售货机的员工休息室，一个清洁杂物间，还有一间电气室。 第215章 秘密机库 谢子川走进了后者，研究其中的电路面板。 谢子川找到了仓库和前部区域的开关，不过这里还有一系列开关，上面并没有任何标签。 这些开关是用来干什么的？ 谢子川又回到仓库，站在空出来的地板上，努力地想要找出自己漏掉的细节。 这片空地上之前一定放着什么东西，而且绝不可能仅仅是纸尿裤。 谢子川的正面是那扇巨大的垂直折叠门，当他们在卸货坡道工作时，这扇门一定会打开。 他突然发现所有的纸盒和箱子都整齐地堆放在自己的四周，在他的三个方向摆出笔直的直线。 就好像是有人在地板上画了个方框，然后规定这个方框里不允许堆放任何的箱子或盒子。 他们故意留出这样一片空间，难道是有什么目的？ 谢子川使用目镜的荧光模式，仔细地观察地面，终于发现这里的的确确有一圈微弱的方形边框。 然后谢子川看到一对轮胎压痕从门口一直连到这个方框里。 莫非……？ 谢子川原地跳了跳，用力地砸地。 下边传来的回声证明这块地板是中空的。 真是见鬼了……这是一扇地板暗门。 仓库下方还有一层空间。 谢子川大概知道那些电路开关是干什么用的了。 他避开监控摄像头，走进了员工入口附近的领班办公室。 谢子川检查所有的桌子和墙面，果不其然，一面墙上有一个锁住的储物柜，看上去像是电话的接线盒。 他快速地用撬锁工具试着将其打开，不过这道锁较为复杂，用常规的工具可能会花掉太多的时间。 于是谢子川摸出一个一次性撬锁器，设定好炸药，然后在墙上炸开了一个小洞。 现在储物柜打开了，里面有一个厚重的开关。 谢子川决定冒险一试，将开关推了上去。 仓库里的空地开始下降，就像是一台升降机。 谢子川离开小办公室，来到了地面上的开口旁。 下方有灯光，谢子川还听到了有人活动的声音。 谢子川从肩膀上取下了【野战军-44K】，确认已经装好了子弹，然后等待了一会儿。 当平台完全降到最底层时，两个穿着长袍、裹着头巾的人走了上去。 他们肩上都挂着【舍尼科夫-55】步枪，不过看上去并没有警觉。 看来他们是认为启动了升降台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同伙。 其中一个人用闪米特语向谢子川呼喊了一些什么话，然后突然意识到谢子川并不是他们所想象中的那个人。 另外一个人惊慌地大叫起来，然后两个人都将步枪端在了手里。 谢子川立刻射出两发子弹，正中这两个人的胸口。 这两名守卫扔掉了武器，倒在平台上，他们的血在长袍上晕染开。 谢子川仔细地听有没有其他的动静。 接下来的安静告诉他暂时安全了。 地面上距离升降台底部大约有十来米，所以谢子川又祭出了他的绳子和雪茄套(爪钩)。 然后谢子川慢慢地滑向了下层。 这个地方充满了燃油的气味，航油。 谢子川观察到这个移动平台四周的墙上安装了一圈内置照明灯，上方安装着吸顶灯。 而在一旁则放置着成套的轮楔，就是机场用来锁定飞机起落架轮子、避免飞机滑动的那种小东西。 这里还有一个大燃料箱，上面连着一根超长的软管，就是用来给飞机加油的。 附近还摆着一个灭火器。 谢子川现在身处于一个功能齐全，但是尚未使用的机库。 建筑物后方的平坦地面就是一条跑道。 飞机停下以后会滑行到坡道上，进入卸货区，并进入仓库，在这里又被降下到这座地下机库里。 谢子川打赌这个平台一定还可以旋转，这样才能让飞机下一次起飞前能够朝向正确的方向。 看来【加盟商】在一座纸尿裤工厂的下面藏了一个秘密的机库。 但是飞机到哪里去了？ 突然，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谢子川听到了一声枪声，然后感觉到了子弹的热量擦过自己的脸。 谢子川本能地立刻卧倒在平台上，然后向那两具尸体倒下的方向翻滚。 这个动作让谢子川本已受伤的肩膀感到一阵刺痛，不过他咬紧牙关，并不为疼痛所动。 第216章 【加盟商】的军火库 枪声是从生产车间正下方的底层区域传来的。 使用刚才倒下的尸体作为掩体，谢子川从这个死人身上看去，看到更多的箱子和纸盒，上面很多都印着谢子川非常熟悉的斯卡都市货箱公司标志。 然后谢子川发现其中一个箱子后面有动静。 但是有多少人呢？ 枪声再次响起。 他们击中了已经死掉的闪米特人，不过谢子川担心子弹会穿透尸体击中自己。 谢子川冒险将【野战军-44K】从肩上取下来，这个动作让谢子川在火力中暴露了几秒钟，然后谢子川立刻面朝下卧倒。 谢子川放下头盔上的面罩，用步枪瞄准打冷枪的敌人的方向，可突然敌人的一发子弹击中了他面前的平台。 一片混泥土碎屑被掀起，溅到了谢子川的脸上和嘴上，他感觉好像整个脸都烧了起来。 谢天谢地谢子川带着面盔，它使用高聚合的树胶玻璃制成的，几乎是坚不可摧，否则谢子川肯定现在已经瞎了。 他用右手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 流了很多血，不过谢子川猜想伤口一定很小。 最好的情况下，这些伤口顶多就像是刮胡子刮破了脸，会流一点血，但很快就凝结了。 谢子川忘记伤痛，把注意力放在寻找自己的目标上。 然后谢子川终于找到敌人位置了。 那也是一个闪米特人，而且是唯一剩下的敌人。 他一定看到自己的同伙被杀死，然后躲在远处，等谢子川下来。 谢子川举枪瞄准，然后扣下扳机。 谢子川射偏了……他完全躲在掩体后面，不过谢子川看到他移动到了另一个箱子后面。 他现在跑不掉了。 谢子川的子弹会径直穿透木箱，当然也取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 谢子川立刻开火…… 老天爷！敌人躲藏的方向突然发生了剧烈爆炸！ 谢子川也不知道自己打中了什么，不过爆炸确实很猛烈。 这片空间里很快充满了浓浓的黑色烟雾，这点对谢子川非常不利，因为他在这里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谢子川跳起来，抓起了之前看到的那个灭火器，然后跑向起火处。 幸好火势暂时被限制在一小片空间里。 谢子川立刻举起灭火器，喷出雪白的泡沫，在火焰上撕出一道道缺口。 扑灭火焰大概消耗了一分钟。 随着烟雾渐渐散去，谢子川看到了这名枪手已经被烧焦的尸体。 这家伙已经被炸成了好几块，场面甚是惨烈。 他刚才躲藏的那个木箱已经完全不见踪迹，不过还好，其他的货物没有受到太大破坏。 平台处的天花板开口中的气流很快就将烟雾吸了出去，然后谢子川来到其他的木箱和纸盒旁。 谢子川已经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了，不过谢子川还是打开了一个木箱，然后对自己说“早跟你说过了吧”。 枪械。炸药。军用装备。【钢针】智能导弹。制服。监控设备。 可恶，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暴力武装分子大卖场。 谢子川这是找到了【加盟商】的一个主要的库房啊。 当【施维埃联】国际商业银行下达命令时，这些产品就会从这里运输出去，也许这架消失的飞机就是用来运货的，而此时此刻飞机正在执行运输任务。 不仅仅是普通的军火，谢子川还注意到了一些闪亮的大箱子，外面印着生化标志和骷髅头的标志，箱体上还写有伽纳达国的语言文字。 谢子川能辨认出“桑德怀尔”之类的字样，可以想见，这些箱子应该就是【加盟商】当初为爱德华·里奇提供布卢斯核电站废料的运输工具之一。 但是现在这些箱子已经都空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谢子川的视觉检测系统上能看到这些箱子基本没有辐射读数。 看来从布卢斯核电站偷来的核废料已经全部跟着爱德华·里奇一起葬身在贝塔宇宙的那个山谷里了。 谢子川用【特种作战终端】对这里进行了全方位的拍照，然后又在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他可以离开这里，让军方用炸弹把这里夷为平地，或者谢子川也可以当机立断，主动做些什么。 第217章 来一场烟火表演 在又看了一眼最早死掉的两个闪米特人以后，谢子川突然有了一个灵感。他回到货箱那里，找到了装制服的箱子。 这些制服包括防弹衣、迷彩装以及传统的闪米特服装，比如筒子长袍和头巾等等。 谢子川取出了一件筒子长袍，不过他要是知道如何缠头巾那可就怪了。 没办法，谢子川只能走到已经死掉的几位朋友那里，直接借用了包裹好的头巾。 他没有把头巾解开，直接扣到自己的头上，发现大小刚合适。 谢子川从【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里取出一枚破片手榴弹，设定为手动模式，这样谢子川就可以从远处按下【特种作战终端】的按键来引爆。 然后他将手榴弹放在机库的燃油箱下面。 为了保险起见，谢子川还在操作平台的控制面板上又放了一颗手榴弹。 在谢子川用绳子攀回上层之前，他又将死掉的卫兵从平台上推下去。 然后谢子川攀上了绳子，将其收回他的背包里，然后回到了领班的办公室。 他扳动开关，只见平台缓缓升起，最终回到原位。 然后谢子川从进来的路线离开这幢建筑物。 他对附近进行了仔细的反监控检查，确定这里只有他自己。 谢子川回到四驱户外吉普上，开始换衣服。 他穿上了筒子长袍，调整头巾的位置，确保一切看上去都非常正常，然后慢慢悠悠地回到了建筑物。 这一次谢子川使用撬锁工具打开了员工入口的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完全暴露在监控摄像头下。 如此一来这个摄像头会拍下一个非常普通的闪米特武装分子闯进了仓库。 谢子川拿起了一个普光恩济机构的小册子，那是他从哥舒突厥在匈奴斯坦的大本营里偷来的……哦，抱歉，他是说温敏莱昂的大本营。 然后谢子川将小册子扔在脚边的地上，并且在这整个建筑物里四处都布满了手榴弹。 他尤其没有忘记那些汽油桶。 谢子川一边在建筑物里走动，一边四处扔下普光恩济的宣传册。 而最后等谢子川完成了所有的布控，他离开了这幢建筑物，并将剩下的普光恩济宣传材料扔在了卸货平台、坡道、和跑道上。 在接下里的焰火表演里，这些普光恩济的蛛丝马迹将散落四处，无论是谁来调查，他都一定会发现的。 回到四驱户外吉普车上，谢子川脱下了长袍和头巾，坐在车里，然后启动了【特种作战终端】里的触发程序。 瞬间，那座纸尿裤工厂在一团巨大的火球中化为断壁残垣，火光将夜空整个染成了橙色和黄色。 谢子川相信这道惊雷一定在几公里外都能听到。 他驾车驶离事故现场，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谢子川真的想要亲眼见到安德伍德听说他的暴力武装分子大卖场被炸上天的样子。 另外有谢子川在那里留下的各种“线索”，谢子川希望他会相信黑暗光环组织要为此负责。 他简直是个行为艺术家。 当谢子川驾车驶入第比利斯市区时，他的【特种作战终端】上收到了来自小昭·艾晴子的消息。 谢子川一边读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这个消息可以更进一步为他的计划推波助澜。 “嗨，谢子川。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把温敏莱昂的钱转移到我们的海外银行中的一个临时隐藏账户里了。 这笔钱【加盟商】是收不到咯。 ——小昭” 第218章 【加盟商】的优质资产 埃梅瑞卡军方在隐形科技上一直落后于亚细亚共和国，直到最近才开始激进地追求新一代的、现代化的防空科技发展。 而在2035年亚细亚共和国与菲律宾的战争中，亚细亚共和国空军的一架J-35隐形战斗机被击落，并在随后的得到了修复并出售，这更进一步地刺激了埃梅瑞卡的神经。 据称菲律宾直接将这架飞机卖给了埃梅瑞卡。 自那之后，埃梅瑞卡的战斗机研发商洛克希德公司就开始使用F-35战机作为测试平台，研发下一代的军用航空器科技。 F-35最终演变成为了现在的F-41战斗机。 各国的情报机构猜测新的F-41就是一种全地形隐形战斗机。 到目前为止，亚细亚共和国或布莱顿还并没有掌握这款新飞机的具体情况，不过埃梅瑞卡军方内部人士却对开发的现状了若指掌。 这架隐形战机的确存在，虽然可能还停留在原型机阶段，而且这款飞机的假想敌就是J-35。 F-41是一架设计非常震撼的航空器，它有着前掠翼，整体外形和当年的F-29系列有很多相似之处。 这种配置让飞机在亚音速和高攻击角度下有着非常强的气动性能。 前置的鸭翼略呈三角形，而且反常规地布置在了离机舱较远的位置，更靠近机翼。 后部的水平尾翼很小，不过非常平滑，设计也很反常规。 电脑系统被容纳在座舱盖后方的一个奇特的小隆起中。 飞机使用了两部看上去很普通的矢量推力引擎，座舱盖的前方则布置了一部红外定位追踪球。 飞机的翼展将近17米，全长22米，F-41拥有着执行隐身飞行任务的完美尺寸。 正是迈克尔森将军将一架原型机交到了【加盟商】的手里。 他率领的开发团队是洛克希德公司与埃梅瑞卡军方之间的联络人。 在若干架原型机从工厂下流水线之后，迈克尔森设法让其中一架在一次试飞的过程中神秘“消失”了。 而事实上，这架消失的飞机被转移到了【加盟商】位于埃梅瑞卡南部的一座秘密机库中。 在格鲁吉亚的纸尿裤工厂发生如此严重的灾难的局势下，安德伍德唯一感到慰藉的就是他的F-41当时正安全地藏在埃梅瑞卡南部的另外一个机库中。 要重新补充一架同样的飞机将会是极其困难的，更不用讨论是否可能了，而这样的损失是安德伍德绝对不希望发生的。 失去价值两千三百万美元的武器和装备，再加上第比利斯的秘密设施，这已经够糟糕了。 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在过去的这几天里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而其他相信这绝不是巧合。 首先，一个神秘人闯入了他的银行，还在保险箱上炸出了一个洞。 虽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不过安德伍德非常确信他的文件已经被人拍照了，而且还对他的业务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然后现在他的工厂兼仓库也被摧毁了。 是谁干的？他的调查员提交的初步报告显示黑暗光环组织可能与此事有一定的关联。 事故现场撒满了普光恩济的宣传材料。 这是一次意外，还是说这样做是为了抗议【加盟商】拒绝为黑暗光环组织损失的武器货物退款？ 第219章 两个魔头的分歧 一个敲门声将安德伍德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进来，”他说。 来人是弗朗西斯。 他走进房间，迈过地上的一堆碎石，然后关上门。 “两名安保警卫没事，”他说道，“他们的防弹衣挡住了子弹。值班的守卫坚持认为用他进行虹膜扫描的那个人是亚细亚共和国人。”他递给了安德伍德一个优盘，继续说道：“这是仓库的监控记录。不过并不完整。我相信你一定会很想看一看。” 安德伍德接过U盘，放进自己的电脑。 他们一起开始观看这段录像。 一个穿着筒子长袍、绑着头巾的人走进了后门……他放置了很多手榴弹……他扔下了很多小册子……然后他就离开了。 “他是谁？”安德伍德问，“他不是亚细亚共和国人。” “谁知道呢？他很明显是一名闪米特武装人员。他故意将普光恩济的材料留在那里。这是在示威，老安。温敏莱昂在向我们示威。”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掀起一场战争吗？该死。”安德伍德七窍生烟，他取出光碟，还给了弗朗西斯，“我要给这个浑蛋打个电话。” 他拎起电话听筒，查看了一下自己电脑里的电话簿，然后拨打了土库曼巴什的电话号码。 “你好。”接电话的是温敏莱昂，同时也是哥舒突厥。 “是我。”安德伍德说。 “电话线路安全吗？” “当然。” “你最近好吗，老安？”温敏莱昂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听上去又疲惫又紧张。 “本来是很好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们在第比利斯南部的设施昨天晚上被摧毁了。是你的手下干的。” “什么？” “我们的监控录像拍到他了。他在那里到处都留下普光恩济的东西，所以我们知道一定是你。” “这不可能！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怀疑我？”温敏莱昂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而安德伍德则嗅到了叛徒的气味。 这个人是个演员，毕竟他这二十年一直在扮演着另一个人物。 “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个地方，”安德伍德说，“而且我相信他们都不会背叛我。除了你。” “你说什么？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情？” “我的朋友，如果你觉得你能侥幸逃避这个责任，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老安，我觉得我们可能中了圈套。真的不是我，我发誓。” “哦？那难道是你说的那个亚细亚共和国特工吗？就是那个潜入第比利斯银行的人？” “你在第比利斯的银行？这件事我可不知道。” “我们相信前些天有一名亚细亚共和国人闯入了银行。” “好吧，不，我不认为是那个人。我的手下说他们已经把他干掉了。他已经死在瓦尔佐布河里了。不过我必须要告诉你，前些日子我们在杜尚别的设施也被入侵了。我的保镖受了伤。我们在炼钢车间里找到了一名单独行动的特工，不过最后还是让他逃掉了。” 安德伍德闻言非常吃惊：“温敏莱昂，如果这家伙是联合调查局或者安全保卫局的人，而且他已经从你那里搞到了一些秘密信息的话，我真的不敢想象你和你的组织会是什么下场。” “万能的主神在上，老安，我们是一队的！” “我们就是我们自己，没有和任何人是一队的。我才是‘拉普拉斯之魔’，不要觉得我们给了你‘托拉斯’的代号你就成了我们的一份子，你明白这一点的。我不关心你那该死的圣战。你计划用过去三年我们卖给你的那些东西要做的事情非常愚蠢。如果你的人会背叛你，我不会觉得意外。我只关心生意。说到生意，为什么我们还没有收到第二批货物的款子？按约定这笔钱今天早上就应该到账了，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什么？”现在温敏莱昂开始着急了，“这笔钱已经打出去了。我亲自下的命令。” “但是钱没到我这儿。” “这就怪了。我要……” “这不只是奇怪，温敏莱昂。我建议你马上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立刻去查实这件事情。” “老安，我们就要完成我们的项目了。你知道我一直在进行一项非常宏大的计划。” “是的，我知道。而且我可以想象你现在一定有非常严重的周转问题。不过我不管。证明你没有对我做出这种可恶的背叛行为，然后把你欠的钱给我。” 安德伍德不等温敏莱昂回答就挂掉了电话。 他看了看弗朗西斯，说：“看来他认为那个亚细亚共和国人已经死了？亚细亚共和国的那个女孩还没有松口，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想办法让她配合一下了。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够确定。” 他又拿起电话，拨打了巴厘岛的号码。 第220章 最后的摊牌 “可恶的安德伍德，”温敏莱昂用力地挂掉电话，对阿特朗迪说道。 他们现在正在温敏莱昂位于土库曼巴什购物中心里的私人办公室中。 “现在怎么办？”阿特朗迪问。 “他们这是在整我们，”温敏莱昂回答。 他又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等待了一会儿，“嘿，是我哥舒突厥。” 电话的另一头是温敏莱昂的财务负责人：“听到老大。” “那笔钱汇给【加盟商】了吗？” “昨天就汇了，老大。” “你确定？” “当然确定。我亲手操作的。” “他们说没收到款。” “不可能。” “给我查一查，好吧？我现在手头一大堆麻烦事呢。” “是的，老大。” 温敏莱昂挂掉了电话，瞪着阿特朗迪。“我猜你一定很想告诉我这一整个计划有多么疯狂。” 阿特朗迪耸了耸肩。“说实话……” “好了，教授。如果新德里不应该是我们的目标，那么应该是哪里？你又要说哈萨克斯坦吗？” “当然！我真不敢相信，你不同意吗。阿斯塔纳和阿拉木图就是绝佳的目标，因为这些地方都是亚细亚共和国控制中亚地区，发展丝绸之路的指挥中心。这些地方，那整个地区都会陷入混乱之中。这也可以帮尉迟建楠报仇。” “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你以前的老板？” “他不只是我的老板。他还是我的导师。对我来说他就像是父亲一样。” “但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亚细亚共和国或者厄罗斯国要为尉迟建楠的死负责。” “各种证据都指向克格勃。我当时就在那里。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和尉迟建楠一起工作。我当时发誓要为他报仇，而且我一定要这么做。” “但是你休想用我的钱达成你的目的，”温敏莱昂说道，“就算你是尉迟建楠的得意门徒，你也没有权利来质疑我的计划。教授，你在【永生魔神】上所做的工作非常杰出，不过我以上神之名起誓，我绝不会宽恕任何背叛的行为。既然现在【永生魔神】已经完工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温敏莱昂冰冷的棕色眼睛仿佛用目光能将阿特朗迪刺穿，而这名亚细亚共和国的物理学家再一次看到为什么如此多的人都会敬畏这个人。 温敏莱昂拥有被称为人格魅力的稀有品质。 在人类历史上，伟大的人可以通过人格魅力来影响他人，不论是为了善良的目的还是为了邪恶的企图，而温敏莱昂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很久以前就诱骗了阿特朗迪，说服了这名亚细亚共和国人献出自己的人生来为黑暗光环组织设计并打造一件武器。 自从他从那家精神病院逃脱以后，亚细亚共和国当局一直在追捕他，而温敏莱昂承诺为他提供保护。 除了这一点，报酬，当然，也是他的动机之一。 不过，对于阿特朗迪来说，他答应这么做也不止是为了钱。 通过帮助温敏莱昂实现他的计划，阿特朗迪也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尉迟建楠教会了阿特朗迪所知的一切知识，所以他要将老师的梦想延续下去。 阿特朗迪并不是一名宗教狂热分子，也不关心黑暗光环组织意图将东方势力驱逐出中亚和南亚地区以及控制天竺共和国的目的。 他并不对任何宗教思想效忠。 他的奉献只是为了尉迟建楠和这名伟大科学家的愿景。 阿特朗迪欠尉迟建楠太多，他必须要实现他的预言。 “好吧，”阿特朗迪说，“我道歉。不过你应该明白，你的很多手下也对你的计划不太满意。他们并不赞同你要对一座南亚城市发动攻击的决定。” “我猜你是在说阿克巴尔？”温敏莱昂愤怒地说道，“他的问题我迟早会解决的。阿克巴尔和我是超过二十年的伙伴和盟友。如果他有任何不满，我相信他会理解。现在你回去工作吧。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反对的意见了。我希望【永生魔神】能够在明天全面运作起来，然后下午就开始测试。明白了吗？” 阿特朗迪微微点了点头。“没问题。”他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他穿过阴暗、空荡的走廊，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副手海因艾斯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他还是在切削着一小块木头。 “怎么样？”海因艾斯问道。 “我已经受够了温敏莱昂和他的黑暗光环组织，”阿特朗迪说，“现在是时候接过主动权了。我要给阿克巴尔打个电话。” 第221章 依然被困的谢琢璇 谢琢璇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慢慢地从小床上起身，然后无力地走进卫生间。脏脏的镜子里映出了一个被吓坏的女孩。 她的双眼布满血丝，她的头发已经拧成一股一股，而她脸上的妆也早已花掉。 谢琢璇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洗澡有什么用呢？饥饿的痛苦已经不再烦扰她，她只是感到无比的虚弱而已。 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在失去其他身体机能前她还能撑多久。 她其实非常清楚曦玻塘城地区的绑架案件非常频繁。 中土大陆的新闻频道或报纸上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新闻。 许多来这里工作或为军队服役的亚细亚共和国人经常被绑架。 而这些人质有的时候会得救……但很多时候却不会。 这些混蛋到底会怎么对待她呢？ 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从肉体上虐待过她，虽然那个叫安东义的可怕家伙差一点就对她下手了。 她现在恨透了苏雷加尔，不过很多时候他又一直在保护她。 要是没有苏雷加尔，没人知道这两个埃梅瑞卡人会如何对待她。 她有很多次都差一点告诉他们如何联络自己的父亲。 谢琢璇绝不希望把他也牵扯进这件事里来，不过她同时也期盼着他能来把她救出去。 如果苏雷加尔说的是对的，她的父亲真的是一名政府的间谍之类的，那么他就一定有办法可以解救她。 也许他会带着一支军队杀过来，把这些囚禁她的混蛋都炸成肉酱。 另一方面，这些绑架者想要找他一定是有原因的，而琢璇相信他们一定是来者不善。 她可以看到他们眼中的仇恨，也可以听到他们说起父亲时声音里带着的恶意。 谢琢璇非常确信他们是打算杀了父亲的，而她也非常明白自己就是将父亲引入他们陷阱里的诱饵 已经过去多少天了？ 她已经数不清了。她突然想到自己也应该像电影里的那些囚犯一样，在墙上刻下一些东西，每一天都划下一道记号。 她只知道自己被囚禁在这里不超过一个星期，但一定不止四天。 如果她没有被绑架，现在一定都已经回家了。 她一定已经和田蕊雅以及她的家人告别了…… 噢，可怜的田蕊雅。 谢琢璇始终无法忘记发生在她朋友身上的惨剧，这让她心痛欲裂。 这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不是田蕊雅的朋友，这个女孩就不会出事。 在一次苏雷加尔到房间里来看她的时候，琢璇问他田蕊雅到底是怎么了。她是怎么死的？苏雷加尔并没有告诉她。 他只是说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她已经死了。 谢琢璇问他是不是佐罗西克干的，而苏雷加尔只是耸了耸肩。 他怎么能如此冷酷？他们两个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和田蕊雅将她们的身体、她们的爱、和她们的寄托都给了这两个男孩。 她和苏雷加尔还讨论过到新约克城去一起生活，说不定将来还会结婚。 田蕊雅和佐罗西克也有过这样的对话吗？ 他是否也让她要信任他，去向往和他在一起的未来呢？ 混蛋。 谢琢璇清洗完毕，蹒跚着走回床上，躺了下来。 然后她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敲门声。又是苏雷加尔。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门开了。 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不过却感觉到他来到了床边俯视着她。 “你现在想吃东西了吗？”他问道。 她并没有回答。 “好了，琢璇。你必须要吃东西。你必须……你必须让自己有力气。” 谢琢璇并不想理睬他。 “琢璇，你知道吗，我们收到了新的命令。安东义和汉福瑞，他们已经获得了允许，要采取更为……强硬的手段。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必须要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一切。你父亲在哪里？我们要如何联络到他？” 她的沉默终于让他失去了耐心。 苏雷加尔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上提。 她尖叫起来，同时他也开始大吼：“琢璇，可恶！快跟我说话！我可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她的眼中泛起泪光，所以她闭上了双眼。 这样她就可以不必看着他了。 他放开了她，然后她蜷缩进她的毯子和枕头里，一边不停地啜泣。 “琢璇，”他的语气稍微软了下来，“安东义和汉福瑞……他们会进来想办法让你招供的。我是说真的，他们不会对你客气了。所以求求你，告诉我们吧。” 她含混地说了一句什么话。 “什么？”他问。 她抬起头，平静的说道：“去死吧。” 苏雷加尔叹了口气，来到门边，说：“对不起，琢璇。”然后离开了。 现在谢琢璇真的被吓坏了。 那两个人会对她做什么？老天爷保佑啊，千万不要是强行糟蹋她。 除此之外什么都可以。 她感觉到房间里有动静，然后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谢琢璇抬起头来，看到了他们，安东义和汉福瑞就站在她的床边。 安东义手里拿着一卷绳子。 汉福瑞则端着一个工具箱。 “你好啊，小公主，”安东义说，“你有没有准备好和我们玩一会儿呢？” 肾上腺素开始在琢璇的身体里流淌起来，她从床上猛地跳了下来，冲向卫生间。 安东义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扔回了小床上。 她重重地摔了下去，把小床摔塌。 安东义解开了绳子。 第222章 魔头之间的裂痕 在连续奋战了两天两夜，破解温敏莱昂和安德伍德的银行账户之后，小昭·艾晴子终于找到一些空闲时间好好地睡了一觉。 现在她又有了一个新任务，同样是非常的紧急。 柴天行给了她一些文档，里面是谢子川在匈奴斯坦记录下的一些电话录音，他需要小昭将这些录音进行编辑拼接。 也就是说她需要将这些对话录音切割成无数个片段，然后进行重新组合，让录音里的谈话变成对第二梯队有利的样子。 谈话双方是温敏莱昂，也就是哥舒突厥，和一名身份未知的手下。 他们用莫卧儿共和国语交谈，而不是匈奴斯坦语。 在第二梯队专业的翻译员将这些对话翻译为布莱顿语后，小昭听到了如下的对话。 手下：“但是【加盟商】会知道不是我们干的吗？” 温敏莱昂：“不，【加盟商】不会相信我们，安德伍德除了他自己的小世界以外，谁都不会相信。” 手下：“我们来重新捋一捋。安德伍德的纸尿裤工厂被某人袭击了……” 温敏莱昂：“一个闪米特人。” 手下：“而且他把整个工厂都给炸毁了。” 温敏莱昂：“还把普光恩济的材料留在现场。” 手下：“所以很明显，有人想在你和【加盟商】之间挑拨离间。” 温敏莱昂：“我们双方的裂痕早已存在。他们只是把口子撕得更大了一些。” 手下：“那么我建议你告诉他们，你认为这是由未知的第三方所为。有人在栽赃你。” 温敏莱昂：“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不过他根本不愿意相信。现在他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可恶，他不知道我是谁吗？” 手下：“财务那边调查清楚汇款的问题了吗？” 温敏莱昂：“不。我们确实已经汇款了。根据财务中心的账户记录来看，这笔钱应该已经汇进了安德伍德在施维茨联邦的账户。不过，安德伍德声称他并没有收到。” 手下：“你确实下命令进行汇款了，对吧？” 温敏莱昂：“当然。” 手下：“那为什么他要撒谎？” 温敏莱昂：“他一定是在怨恨第一批武器在天竺共和国被收缴了。天竺共和国警方搞了个人赃俱获。阿克巴尔和他的手下发起了一次行动，想要夺回这批货，但是却失败了。所以我们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重新购买了一批武器。目前为止安德伍德还没有收到货款。” 手下：“他是先发货，我们后付款的，对吗？” 温敏莱昂：“是的。他为了表示诚意。现在他想要收到货款，昨天就应该到账了。” 手下：“所以他一定是认为你这是黑了他的货。” 温敏莱昂：“没错，他现在一定就是这么想的。” 手下：“我相信格鲁吉亚警方一定会抓住这件事的嫌疑人。” 温敏莱昂：“不可能，你这个蠢货。媒体已经将这件事扣到黑暗光环组织头上了。我们已经发布了一则声明，否认对此事负责，不过效果如何你也知道。” 手下：“那现在怎么办？” 温敏莱昂：“那家伙最好给我道歉，然后不要再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而且他也别想再找我们要货款。他是个亿万富翁，这笔买卖他吃不了多大的亏。” 紧接着，录音里小昭听到了敲门声。 温敏莱昂：“请进。” 另一个手下：“他们需要您去一趟控制室。” 温敏莱昂：“我马上过去。” 然后录音结束了。 第二个文件里也是一段发生在温敏莱昂和同一个手下之间的一小段对话。 温敏莱昂：“那些苏禄菲人还以为他们这是在西方呢。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手下：“黑暗光环组织对他们的影响力会让局面有所改变的。” 温敏莱昂：“当局无法否认，闪米特已经在埃梅瑞卡联邦也发展壮大了。我们在北美的小组很快就会发动攻击，不过还要等……”(杂音) 手下：(杂音)“……而亚细亚共和国会让步。” 温敏莱昂：“他们只在乎钱。我要在他们最脆弱的地方重击他们，而且我要不停地攻击。好了，等【永生魔神】计划完成以后，我们再操心埃梅瑞卡联邦的事吧。” 文件到此结束。 第223章 小昭艾晴子 这时，小昭的对讲机蜂鸣器响了起来。 她按下谈话按钮，说：“你好？” “你怎么看？”是柴天行。 “感觉不会太困难，”她回答道，“我有很多素材可以使用。” “必须要让对话听上去非常真实。如果你没办法拼出一段可以用的录音，我可以告诉谢子川，让他再多收集一些材料……” “不用了，老大，现在这些就够了。另外，煎饼果子外卖送到了吗？” 柴天行笑了。“你个子不大，吃的还挺多。” “我的脑细胞需要养分啊，它们把能量都消耗光了。” “外卖还要再等五分钟的样子吧。” “到了告诉我啊，我饿死了。” 小昭松开了对讲机按钮，回到她的电脑前。 有时候她的工作就是这样，而且她根本就没时间回家。 她在办公室摆了一套床铺。 有的时候这样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让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哈佛的宿舍。 她还记得曾经熬过的那些通宵，她只会大概小憩个一两小时，然后又继续看书。 在期末考试期间，她更是足不出户。 她的母亲一直在抱怨她没有结婚，也没有找对象。 如果她母亲知道小昭正在忙着保护这个国家，并没有时间或意愿去相亲，也许她就不会一直念叨她了。 当然，她非常了解自己的母亲，她一定会说“稳定下来，组建一个家庭”更加重要。 不，谢谢了。小昭对自己的单身生活非常满意，非常乐于用工作来充实自己的全部时间。 如果人类欲望偶尔开始作祟，她也不介意出去找个壮汉来一次一夜情。 建立稳定的关系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嗤之以鼻的事。 当煎饼果子送到时，她取了好几块，用盘子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从不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在休息室里进餐。 她非常明白自己在机构里已经以冷漠而闻名了，不过她并不在意。 柴天行懂她，这样就够了。 小昭开始工作，她首先将所有的对话语句都切成单独的短语。 如果需要重复某个词或某个短语，她就将其复制一份，创建一个新文件。 很快她就准备好了所有的拼图碎片，可以开始拼凑最终的成品了。 四个小时以后，她将柴天行请来了她的办公室。 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既不安又期待地摸着自己的头顶。 “你听一听吧，”她说。她操作鼠标，点击了电脑里的某个音频类的文件。 内容如下。 温敏莱昂：“安德伍德除了他自己的小世界以外，谁都不会相信。他一定是在怨恨第一批武器在天竺共和国被收缴了。天竺共和国警方搞了个人赃俱获。阿克巴尔和他的手下发起了一次行动，想要夺回这批货，但是却失败了。所以我们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重新购买了一批武器。目前为止安德伍德还没有收到货款。” 手下：“所以他一定是认为你这是黑了他的货。” 温敏莱昂：“没错，他现在一定就是这么想的。” 手下：“你确实下命令进行汇款了，对吧？” 温敏莱昂：“不可能，你这个蠢货。” 手下：“黑暗光环组织对他们的影响力会让局面有所改变的。” 温敏莱昂：“【加盟商】还以为他们这是在西方呢。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们只在乎钱。我要在他们最脆弱的地方重击他们，而且我要不停地攻击。” 手下：“我们来重新捋一捋。纸尿裤工厂被某人袭击了……” 温敏莱昂：“裂痕早已存在。我们只是把口子撕得更大了一些。” 手下：“一名闪米特人。” 温敏莱昂：“当然……”(杂音)“……把普光恩济的材料留在现场。” 录音中断了。 小昭看着柴天行，扬起了眉毛，“怎么样？” 柴天行微笑着说：“我觉得这样一定可以起作用。把文件发给谢子川吧。” 第224章 与拉普拉斯之魔的第二次碰面 谢子川收到了小昭传来的文件，她将温敏莱昂与一名手下的对话重新进行了剪辑，出来的效果实在是太棒了。 她同时还传给谢子川另一份文件，里面是这段对话的英文翻译。 第二梯队的人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不懂这门语言，却能够将一段对话重构，想必这个任务难度不小。 不过好在有小昭·艾晴子。 谢子川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觉得她相当有魅力。 她个子小小的，但是精明能干。 不过谢子川从未对她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鉴于谢子川对于女人的态度总是谨慎小心，也许你会认为和同一个机构的人建立关系应该不会有问题。 至少她知道谢子川的工作性质，而且她也不会因为只是认识谢子川就被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 嗯，这个问题谢子川要好好想一想。 不过目前来说，谢子川需要把这份小礼物送给安德伍德。 谢子川在他位于第比利斯的银行街对面找到了一家面包店，谢子川觉得从那里进行监控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谢子川找到了一张位于角落的座位，吃了点早餐，并开始阅读报纸，他坐的角度刚好可以穿过窗户看到外面的街道。 只要谢子川一直给咖啡续杯，店主也不会介意谢子川在他的店里逗留太久。 最终，在十点过一刻的时候，谢子川看到一辆高级商务车停在了银行门口，他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穿着一如既往非常正式。 不过，在高级商务车开走以后，安德伍德并没有走进大楼。 相反，他转过身来，看向谢子川的方向，然后穿过街道也走进了这家面包店。 可恶。 很有可能安德伍德知道谢子川的相貌。 在谢子川第一次去温敏莱昂的办公室时，他的监控摄像头就已经拍下了谢子川的脸。 而且他很有可能会将谢子川的照片传给安德伍德。 谢子川站起身来，走向卫生间。 正当谢子川打开门走进去时，安德伍德也走进了店门。 谢子川躲进一个隔间，然后等了几分钟，确定他已经买完东西离开了。 然后谢子川才走到卫生间的门边，轻轻推开了一点点。 完了！安德伍德也往这边来了！ 现在谢子川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转过身面向洗手池，假装洗手。 门被推开，安德伍德走了进来。 谢子川看到他一只手里拿着一块黏黏的蛋糕，正在狼吞虎咽。 他站在谢子川身边，很明显是要等谢子川用完洗手池，然后把自己手上的奶油洗掉。 谢子川没有看他的眼睛，但是谢子川点头微笑，然后离开了洗手池。 谢子川抓起两张纸巾，同时安德伍德开始在自来水里搓洗着双手。 谢子川能感觉他正透过镜子看着自己，说是看谢子川，更像是在盯着谢子川。 谢子川必须要离开这里，尽快。 谢子川赶紧擦干双手，然后走向洗手间的门。 “我认识你吗？”他用埃梅瑞卡语问道。 谢子川停住了。 谢子川的埃梅瑞卡语并不是很好，不过应付他应该不成问题。 “您说什么？”谢子川说。 “前些天您是不是在我的银行里？”他问。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我没听明白？” “我是不是在银行里见过你？就是街对面那家。前几天你去过那里，在信息台前面。” 呼。原来是这件事。“呃，是的，我去过。” 安德伍德微笑起来。“我是安德伍德，银行的经理。如果有任何我可以为您效劳的，请一定告诉我。” 谢子川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然后做出尴尬的样子离开了。 谢子川径直穿过面包店，走出了正门。 然后谢子川向左转，有意识地向远离银行的方向走去，并且希望安德伍德不要跟上来。 虽然他没有理由要缠着谢子川，但还是安全起见。 谢子川来到了一座报亭前，并开始假装翻阅杂志，同时一边留意着面包店的情况。 不一会儿，谢子川看到安德伍德走了出来，穿过街道，走进了银行大楼。 他没有朝谢子川的方向看。 也许他已经把刚才的相遇给忘记了。 反正，这样正合谢子川意。 第225章 离间计 等他走进大楼以后，谢子川回到街边，走进了一个老式的网咖里。 这种店面曾经在亚细亚共和国的历史上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现在在西洋大陆依然随处可见。 谢子川把身上带的数据线插入一台电脑，然后启动了【特种作战终端】。 只要谢子川和卫星之间的通信不被阻隔，谢子川就可以随时随地使用这个设备发送邮件。 使用光缆的通信效率最好，当然在大多数建筑物里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为了这次，谢子川宁愿不要冒任何通讯不畅的风险。 谢子川必须要确保安德伍德收到这封邮件。 他的邮件地址还保存在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里，所以发送小昭的文件只是几个简单的步骤。 谢子川输入了一句埃梅瑞卡语作为留言：“希望你会觉得附件里的录音非常有趣。”然后署名“一个朋友”。 谢子川离开网咖，走了两个街区，回到自己停车的地方。 谢子川回到四驱户外吉普车里，带上了头戴设备，然后开始通过安德伍德办公室里的窃听器监控那里的情况。 起初除了一片杂音什么都没有。 不过在几分钟后，谢子川听到有人走进了房间，随之而来的是他坐进椅子里，发出吱呀的声音。 他抓起电话。“伊万，帮我找一找迈克尔森将军在哪里。我要和他通话。”他说道。 声音是安德伍德，很好。 他挂掉电话，然后谢子川听到他在自己的电脑键盘上敲击起来。 很好。也许他正在查看邮件。 安静地过去了几分钟以后，谢子川听到小昭的文件里的仿制录音通过电脑的扬声器大声地播放了出来。 内容就是谢子川听到的那些话。 温敏莱昂觉得安德伍德认为温敏莱昂黑了他的货，因为安德伍德还没有收到货款。 温敏莱昂否认下命令进行汇款，并认为黑暗光环组织对他们的影响力会让局面有所改变。 温敏莱昂还表示计划在加盟商最脆弱的地方重击他们，并不停地攻击加盟商。 真是如假包换，以假乱真啊！ 经过几分钟的令人震惊的语音对话输出。 录音播放完了。 除了一些挪动鼠标、椅子、文件的声音，安德伍德没有说话。 谢子川真希望现在可以看到安德伍德的脸。 他一定是坐在那里惊讶地张大了嘴。 房间又一次陷入一片安静。 他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谢子川希望他确实处于震惊之中。 又过了几分钟，他将这段录音重新播放了一遍。 播放完毕之后又是漫长的寂静。 他又播放了第三遍，然后打了个电话。 “伊万，你找到迈克尔森将军了吗？那就快点！”他挂掉电话。 谢子川听到他又开始敲击键盘。 也许他想要把这份录音转发给所有他在埃梅瑞卡或者不管是藏在哪里的那些合伙人。 一分钟以后，电话响起。他回答道：“嗯？” 谢子川打开了【特种作战终端】的录音功能，然后继续监听。 第226章 晴天霹雳 “将军，你到底在哪儿？”安德伍德问道，“我知道了。飞机在哪？是的，我们的飞机，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嗯？是的。我知道。听我说，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想要下令对匈奴斯坦杜尚别的石岸山公司发动一次空袭。是的，我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有证据显示黑暗光环组织出卖了我们。他们根本就没有汇款，而且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付钱。而且我还知道第比利斯的停机库就是他们破坏的。是的，我已经给你发了一封邮件，你收到了吗？好吧，查一下邮件，可恶。我等着你！” 然后又过了一段安静的时间，可谢子川明显能听到安德伍德那沉重的呼吸。 这家伙的血压一定都快爆表了。 “我在，”他说，“你收到了吗？听里面的录音。我等着。” 然后又是沉重的呼吸。 还有一声咳嗽。 “怎么样？你明白了吗？不，不，我只是想……将军，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我的命令。派飞机去匈奴斯坦，把那个商业园区给我炸得稀巴烂。我希望今天就执行。对。随时向我报告。谢谢你，将军。” 他挂掉电话，然后谢子川听到他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谢子川停止了录音，然后重新播放了文件。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他说的话正是谢子川想要的，十分美妙。 看来温敏莱昂的人今天有很多鞭炮要放了。 只可惜那个大个子不能本人出席。 谢子川知道他现在正在土库曼巴什。 小昭很轻易地就已经搞到了温敏莱昂的邮件地址，所以谢子川将安德伍德气急败坏的录音文件附在邮件里，并用埃梅瑞卡语输入了同样的留言，“希望你会觉得附件里的录音非常有趣。”又署了同样的名字“一个朋友”。 然后电子邮件发给了温敏莱昂。 当谢子川驾车离开喷泉广场，驶向他的水上旅馆时，谢子川听到柴天行的声音在自己的耳朵里响起。 “谢子川？你在吗？” 谢子川按下喉咙里的植入装置，回答了他，“我在，上校。” “谢子川，你在格鲁吉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说，“你获取的所有证据足够让我们开始对【加盟商】采取行动。我们准备对第比利斯和突雷士的【施维埃联】银行下手了。同时我们也会制定计划向温敏莱昂逼近。” 谢子川告诉柴天行有关他刚才录下的安德伍德的录音。 “他准备对温敏莱昂的公司发动攻击，今天就会进行，”谢子川说，“你可以考虑给匈奴斯坦空军通个气。如果他们事先准备好捕捉一架可以投放炸弹的小型飞机，那么就可以一箭双雕。让【加盟商】先去砸了温敏莱昂的场子，然后再把他们的飞机打下来。” “好主意，我这就去。现在听好了，谢子川。我需要你去一趟土库曼巴什。我们需要知道温敏莱昂到底在那里干什么。目前我们只知道他在北部修建了一座购物中心，但是他一定在那里藏了什么东西。” “我同意。” “到第比利斯位于自由大街的亚细亚共和国大使馆去。找到我们的人，乔里特，他会帮你准备好离开这个国家的交通工具。我们准备先把你送到德黑兰，然后你会从那里搭车去土库曼巴什。乔里特正在等你。等你到了德黑兰我们再联络。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你，上校。” 他退出通话时，谢子川恰好抵达了自己的旅馆。 谢子川现在需要退房，然后前往大使馆，不过谢子川饿坏了，想要先吃点东西。 谢子川很清楚国家海外使馆的工作效率，他们一定会在自己还没把肚子填饱之前就把他扔上飞机的。 突然，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响了起来，他看到有人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这个信息是加密的，所以谢子川知道这是……天啊，这是琢璇发来的！ 这还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用这个私人号码联络谢子川。 不过随着屏幕上显示出文字，谢子川的心跳暂停了一瞬间。 谢子川感到体内涌起了一股恐惧，几乎已经来到了爆发的边缘，会让谢子川陷入完全失控的慌乱之中。 他想要将【特种作战终端】从手上一把扯下来，然后扔进里海里。 谢子川想要向天怒吼，老天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信息里写着： 你妹妹在我们手上。不管你现在在哪里，你有72小时的时间来巴厘岛。 信息还有很多，最重要的是命令谢子川抵达巴厘岛时拨打一个号码，并最终以一句威胁结尾： 要是你还想看到她，就别耍花样。 第227章 【加盟商】的大杀器 对于【加盟商】来说，在主要的管理位置上安排一名埃梅瑞卡的高层将军可以带来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他可以获取或调整军用装备。 当这架F-41试验型隐形战斗机被送到安德伍德的机构时，这架飞机还处于可能随时更改设计的初级阶段。 这架飞机最初的构想是携带空对空导弹，例如“弓箭手”或“蝰蛇”。 不过安德伍德认为空对地导弹更符合【加盟商】的实际情况，所以他要求迈克尔森将军对这架F-41进行了改装，以使用战术空对地导弹。 埃梅瑞卡联邦的空对地导弹研发相对滞后。 其推出的第一款空对地导弹是在50年前列装的“卡里格木”。 这是一种使用固态燃料、无线电制导的导弹，外观和亚细亚共和国的“冲锋号角”导弹类似。 随后埃梅瑞卡在30年前推出了MK33系列模块化武器，可以根据需求不同而安装不同的导引头，包括无线电和激光导引系统。 然后MK33又让位给了更大型的MK39，这也是一款使用固态燃料的空对地导弹。 这款由莫尔尼亚设计局设计的导弹的欧罗巴代号是ST“稳定器”系列。 MK39的设计是供小型到中型战术航空器所携带，如F-16、F-14、或F-31，而且是专门为了针对加固目标而进行设计的。 这种导弹装有强化的整流罩，而且弹头几乎占去了整个导弹一半的重量。 目前这种导弹有三种子型号，激光导引的MK39L、电视导引的MK39T以及热成像自导引的MK39D。 这三种版本都大量出口外国，几乎可以在全世界的每一个地方遇到。 在迈克尔森将军看来，【加盟商】的隐形战斗机最容易改装成携带MK39L，使用65S型半有源式激光导引头。 这款导弹重量约为657千克，最小攻击半径为1000米，最大攻击半径8000米。 其飞行速度为每分钟3000米，非常快速而致命。 【加盟商】为这架F-41准备了三处停机库，一个在第比利斯，现在已经被谢子川摧毁了，一个在哥伦比亚中心特区附近一个叫做安纳波利斯的小城市里，还有一个在洛弗比利北方一个叫三河城的小城市。 当攻击石岸山公司的命令下达时，这架飞机正停放在最后那个地点。 【加盟商】的王牌飞行员，金士顿，与这架飞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他在这三个地点附近都有住处，所以无论飞机要被转移到哪里，他都可以随机起飞。 然后他要负责维护这架飞机，直到下一次任务。 在安德伍德下达命令攻击黑暗光环组织的三个小时后，金士顿驾驶F-41悄然地飞离了跑道，并上升到了三千米的高度，他会保持这个高度，直到离开洛弗比利空域。 然后在十分钟内，这架飞机上升到一万米的高度，并向东南方的匈奴斯坦飞去。 在飞行过程中，金士顿始终和位于三河城的控制中心保持联络，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他现在也只是孤军奋战。 金士顿在起飞前已经制定好了飞行计划，并且自己担任领航员的角色。 规定要求，如果他遇到麻烦无法脱身，那么他必须要启动自毁装置，摧毁这架飞机。 为了这个目的，迈克尔森已经在飞机里安装了炸药，因为他绝对不能够让埃梅瑞卡政府发现这架F-41。 如果发生任何情况，迫使他不得不弹射逃生，飞行员金士顿非常清楚他应该做什么。 而他不知道的是，迈克尔森在飞机上还动了一些手脚，飞行员根本就无法进行弹射，而他会和飞机遭遇同样的下场。 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加盟商】的秘密，也是为了不将其主要人员牵扯在内。 即便是有政府回收了飞机的残骸，这件事也会被归咎于旧时代殖民联盟解体时政府机构的混乱局势。 幸运的是，这架F-41到目前而言表现得非常不错。 其大多数任务只是运输少量的武器货物。 它只有一次是被用于比较具有攻击性的任务，那一次它摧毁了一个不愿意和【加盟商】合作的军火生意竞争者的房子。 金士顿认为在白昼时间进行飞行任务并不明智，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对命令发表意见呢？ 况且他也很期待能够让这架飞机活动活动筋骨。 他很享受发射导弹时后坐力的感觉，也会因为击中目标时的回响而感到激动万分。 不过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是有朝一日可以发射一枚核弹。 他想要驾驶飞机来到目标上空，射出一枚空对地导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加速离开。 【加盟商】目前还没能搞到核弹，不过MK39倒是有很多，而且威力也不容小觑。 这架F-41通常会携带十四枚空对空导弹，不过在经过改装以后，它的武器携带量被限制在了十枚空对地导弹。 这已经足以摧毁一座小村庄了。 第228章 八枚导弹 在飞机穿过边界进入匈奴斯坦领空时，金士顿联络了三河城控制中心，通知他们他会在半小时内进入目标区域的视野范围。 由于匈奴斯坦东部与天竺共和国接壤，而且频繁和革命武装派别工人党发生摩擦，因此匈奴斯坦空军对其领空东部地区的巡逻较为密集。 而隐形飞机事实上并不能做到完全隐形，所以金士顿必须要极度的警惕，避开其他飞机的航线。 隐形科技的目的是为了让雷达无法发现飞机。 达到隐形目的有两种不同的方法，一种是让飞机的外形可以将雷达信号反射到雷达设备之外的地方去，另一种是使用可以吸收雷达信号的材料覆盖机身。 大多数常规飞行器都具有圆形的形状。 这种形状比较符合空气动力学原理，不过却是非常有效的雷达反射体。 圆形的形状意味着无论雷达信号接触到机身的什么位置，部分信号总是会被反射回去。 而另一方面，隐形飞行器则完全是由平面和尖角所构成的。当雷达信号接触到一架隐形飞行器时，信号会以另一个角度被反弹开。 另外，隐形飞行器的表面也可以进行处理，使其可以吸收雷达能量。 总而言之，其结果就是一架隐形飞行器的雷达特征可能和一只小鸟类似，而不是一架飞机。 唯一的例外就是当飞机倾斜飞行时，总会有那么一瞬间，飞机的某个机身面板会完美地将一些雷达能量反射回天线。 金士顿下降到6000米高度，并最终以3000米的高度接近杜尚别。 他引导飞机来到瓦尔佐布河上空，并且又下降了1500米。 现在无论飞机的隐身性能多么好，都可以从地面用肉眼看到，不过他会快速地投放载荷，然后抢在有人可以做出反应之前迅速离开。 F-41低空飞过石岸山公司，同时金士顿便认出了有着巨大烟囱的大炼钢厂建筑、飞机跑道以及虫子般大小的各式建筑。 金士顿首先将定位最大的建筑物，一前一后地发射出两枚MK39导弹。 驾驶舱里的后坐力犹如天堂一般。 导弹击中了目标，这点其实根本不必怀疑，在爆炸吞没了下方的空间同时飞机拉升。 金士顿盘旋离开，然后转向回来再次发动攻击。 这一次他瞄准湖岸边的行政楼。 电脑瞄准了目标，金士顿射出了武器。 又是正中目标，攻击将温敏莱昂的办公室变成了一堆火焰和瓦砾。 名单里的下一个目标是普光恩济办公楼。 他接受到了明确的命令，要摧毁这座殖民地时期风格的小楼。 金士顿驾驶飞机飞过湖面、倾斜转向、然后从建筑物后方接近。 第四发导弹发射了出去，准确地命中了普光恩济总部的正中央。 金士顿可以看到好几十人在地面上奔跑，并汇集在了中央的广场上。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士兵还是平民，而且他也不在乎。 他将第五发导弹射向了广场，帮石岸山节省了至少40%的人力成本。 第六发导弹射进了大炼钢厂建筑还没有被火焰吞没的一侧。 现在这整幢建筑都被彻底破坏了，变成了一大堆焦黑燃烧的钢铁轰然垮塌。 金士顿将第七发导弹射向了一排较小的棚屋，导致火焰开始在园区的空旷草地里蔓延开来。 第八发导弹炸掉了前门和安检关卡，那里有几名保安使用可怜的手枪想要将飞机打下来。 金士顿觉得这样已经够了。 他还有两枚导弹，不过整个园区现在都已经覆盖在黑色的烟雾中。 无论他怎么观察也无法再找到新的目标了。 第229章 空中大爆炸 金士顿联络了基地，宣布任务完成。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转向北方，被动式雷达就开始显示报警。 空中有其他飞机在追逐他。 从显示屏上来看，四架飞机正从西方向他接近。 这是怎么回事？ 金士顿向湖面上飞去，想要看看他面对的是什么对手。 匈奴斯坦空军的X-16C战斗机正直直地向他飞来。 位于撒马尔罕的匈奴斯坦空军第二指挥部收到情报，一架带有敌意的外国战斗机将会出现在杜尚别附近的匈奴斯坦领空中。 不幸的是，兴都库什地区设置的空军基地只配置有垂直起降旋翼机，所以匈奴斯坦空军只能从远一些的基地派遣战斗机加以拦截。 当战斗机收到命令进入战斗准备时已经太迟了，他们已经无法阻止敌机的侵入，不过要阻止敌人逃离却为时未晚。 金士顿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拉升，急切地想要离对方尽量远一些。 他从极高的高度飞跃瓦尔佐布河，向北方逃离，不过匈奴斯坦战斗机依然紧追不舍。 这名飞行员从未针对这样的情况进行过预演或准备。 他此生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 两个警报声同时响起。 匈奴斯坦战斗机发射了两枚霹雳21型号导弹。 规避动作！规避动作！ 金士顿努力地保持冷静，记起了他在紧急情况下必须要做的事，不过警报声实在是太大了，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惊慌让他失去了理智，于是他操纵飞机进行俯冲，希望可以用机动性甩开导弹，让它们射入湖里。 F-41下降到了非常危险的高度，离湖面也许只有不到300米，此时金士顿努力拉起操纵杆，让飞机进入水平飞行状态。 霹雳导弹想要校正飞行路线，不过并没能成功。 它们像流星一样冲入水中，并在接触水面后爆炸。 两根巨大的喷泉飞溅到空中，不过最终却没能对入侵匈奴斯坦领空的敌人造成任何伤害。 金士顿再次爬升。 现在他的首要目标就是在速度上甩开追击的战斗机。 不过他还没能打开引擎节流阀，向前加速，警报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又有两发霹雳21型号导弹穿过天空，沿着与飞机撞击的路线快速飞来。 金士顿立刻转向，成功地躲过了第一发导弹，不过他的动作却让飞机正好与了第二枚导弹的飞行路线重合。 金士顿很不幸，这架F-41还是处于开发中的试验机，其排热抑制能力尚未完善。 没有这种能力的隐形战斗机就无法欺骗热制导导弹了。 不仅如此，这种新的霹雳21型号导弹强化了老式霹雳18型号的能力，加入了新的导引头成像红外焦平面阵列，更高性能的弹身，以及为导引头和感应器提供运算功能的全新信号处理器。 这架F-41难逃一死了。 撞击让金士顿剧烈地摇晃起来，他可以在自己的脑子最深处听到这个爆炸声。 他感觉到飞机正以惊人的速度下降，而驾驶舱风挡外的天空只是一片模糊。 警报声一直在尖锐地响着，他身边四处都在闪着各种灯光，这都告诉他这架飞机已经无法挽救了。 弹射！必须马上弹射！金士顿摸索着抓住了控制装置，解锁了脱扣开关，然后按下了弹射按钮。 毫无作用。 他努力地想要启动弹射装置，一边咒骂一边崩溃大哭。 是出故障了吗？应该不会是……蓄意破坏吧？ 金士顿没有发现，正在飞机无助地栽向瓦尔佐布河时，另外一枚霹雳导弹已经向自己飞来。 又一次剧烈的爆炸后，这架F-41和飞行员化为了成千上万个燃烧的粒子，慢慢地向水面飘落。 第230章 两个魔头的决裂 在过去的三个小时里温敏莱昂并不在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在现场监督为【永生魔神】安装备用零件的工作。 今天早上阿特朗迪已经测试了瞄准系统，发现武器的精度偏了6度。 这是不可以接受的。 阿特朗迪发誓他可以在六个小时内修正这个问题。 当温敏莱昂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他终于可以自己一个人放松下来，在心中暗暗咒骂，他现在特别想要休息一下。 这一周来他的压力非常大。 对于阿特朗迪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也并不相信他的威胁能够真的让阿特朗迪就范。 温敏莱昂决定最好还是在【永生魔神】完成它的使命之后把阿特朗迪干掉。 他坐在自己桌子旁，看着他的电脑屏幕。 图标显示自从昨天起他有十来封未读邮件。 他查看了收件箱，发现这些消息大多都是来自他的各个部门负责人。 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电子邮件地址。 不过，一封邮件却显得特别突兀。 发件人是“一个朋友”。 温敏莱昂打开了邮件，还以为是一封垃圾邮件，又在进行如何增大男性特征或是获取处方药的广告。 不过他接下来看到的东西让他的思维暂时不再操心【永生魔神】的事情。 一段他会觉得“很有意思”的对话？ 会是什么呢？他打开了附件里的文件，开始听这段录音。 他立刻辨认出这个声音是来自安德伍德。 “将军，你到底在哪儿？我知道了。飞机在哪？是的，我们的飞机，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嗯？是的。我知道。听我说，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想要下令对匈奴斯坦杜尚别的石岸山公司发动一次空袭。是的，我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有证据显示黑暗光环组织出卖了我们。他们根本就没有汇款，而且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付钱。而且我还知道第比利斯的停机库就是他们破坏的。是的，我已经给你发了一封邮件，你收到了吗？好吧，查一下邮件，可恶。我等着你！” 然后短暂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声音继续说道：“我在。你收到了吗？听里面的录音。我等着。”又安静了一会儿，还有一声咳嗽。然后是：“怎么样？你明白了吗？不，不，我只是想……将军，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我的命令。派飞机去匈奴斯坦，把那个园区给我炸得稀巴烂。我希望今天就执行。对。随时向我报告。谢谢你，将军。” 温敏莱昂感到自己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 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重新播放了文件。 电话此时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 当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而自己完全控制不了。 “你好。” “是我。”纳迪奥马，他的军事委员会负责人。 “纳迪尔，是你啊，太好了。我刚刚好收到一个很奇怪的——” “你是坐着的吗？”奥马尔通常不会这样打断温敏莱昂的话。 “是的。” “石岸山公司被摧毁了。” 奥马尔的话比那段对话录音还要更可怕。 温敏莱昂的血已经冲到了头顶。 “你还在吗？”奥马尔问道。 温敏莱昂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我在。” “你听到我刚才说的了吗？” “是的。我……我知道。我刚刚也听说了。” “我们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匈奴斯坦空军——” “是【加盟商】。纳迪尔，我有证据。” “什么？” “【加盟商】。是他们干的。” “不。我不相信。” 温敏莱昂创建了一封新邮件，收件人写奥马尔，然后附上了那段录音，最后点击了发送按钮。 “我给你发了封邮件。听一听里面的录音。然后转发给其他委员会的人。我……我必须要挂了。我要自己好好想一想。” “我们该怎么办？” “等会儿再说。”温敏莱昂挂掉了电话，坐在椅子里，目瞪口呆。 他二十年的人生……化为了一片飞灰。 他的雇员的生命，有多少人丧生？ 现在要问这个还为时尚早。 成百上千万的装备和货物，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温敏莱昂握紧了拳头，暗暗咒骂。 是【加盟商】干的。 安德伍德的威胁并不只是空口白话。 这个卑鄙的埃梅瑞卡人和他最有威势的敌人展开了一场战争。 黑暗光环组织要让他付出代价。 为了真主，也为了闪米特的未来，【加盟商】一定要付出代价。 温敏莱昂现在非常愿意用【永生魔神】来执行报复。 问题是他不知道该瞄准哪里。 【加盟商】狡兔三窟，有许多根据地。 当然，他知道第比利斯的那个，而且他还知道安德伍德在突雷士也拥有一家银行。 不过他要如何才能用如此强大的一件武器来攻击【加盟商】呢？ 这就好像是举起一个十吨重的大铁球来砸向一个小蚂蚁。 他必须想别的办法。 冷静下来！理智思考！ 温敏莱昂明白他还有一件工作要做。 他必须要集中注意力。按照计划行事。 完成最初设定的目标，然后再去对付【加盟商】。 无论【加盟商】是如何背叛了他，真正的敌人依然是西方势力。 傀儡天竺共和国和它的干爹，亚细亚共和国，他们必须灭亡。 【加盟商】的事情可以先等等。 他们只是小虾米。 他才不会把【永生魔神】浪费在【加盟商】身上。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匈奴斯坦当局一定会对石岸山公司被摧毁的理由产生怀疑。 他们会调查所有发动这种攻击 第231章 开始营救谢琢璇 柴天行上校一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急冲冲地从指挥室来到会议室，他的团队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和第二梯队位于首都办公室的所有人员一样，他也整晚没睡。 过去这几天所有人都几乎没怎么睡觉。 有的时候他们的工作就是这样。 他刚才和国防部长通了一个小时的电话，而就在不久之前国防部长与匈奴斯坦方面协调一起击落了那架隐形战斗机。 虽然亚细亚共和国方面的情报送来的时机很微妙，正好导致匈奴斯坦空军没能阻止石岸山公司的毁灭，不过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政治风波，一旦哥舒突厥的真实身份曝光，很快就会平息。 无论如何，可以理解匈奴斯坦政府对于安全保卫局的情报来源感到非常怀疑。 另外，匈奴斯坦方面希望更够加入世界联盟的行动，进而确认哥舒突厥是否就是抵抗活动的支持者，温敏莱昂。 不过这件事可急不来。 不过柴天行非常确信温敏莱昂在土库曼巴什拥有某种大型武器。 他并不明确到底是什么武器，不过由于有阿特朗迪的存在，这名物理学家曾经又是尉迟建楠的得力助手，说明那一定是一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第二梯队现在必须要独立行动。 他在走进会议室时看了看表。 由于现在是首都的清晨，所以一定是谢子川所在地的傍晚。 他这时候正要抵达土库曼巴什的南部边哨军营。 柴天行明白自己绝不能让个人情绪影响了眼前的任务，不过他还是情不自禁地为自己最优秀的极限特工感到担心。 由于首都的团队也可以监控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上所有传入或传出的消息，所以他们和谢子川一样非常清楚谢琢璇的情况。 柴天行考虑过把谢子川撤出此次行动。 他和谢子川沟通过，向他保证一定会全力找到琢璇的具体位置，不过也再次提醒谢子川还有十分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谢子川已经有些过于激动了，坚持要到亚细亚共和国去找她，可柴天行不得不强迫他继续执行当前的任务。 温敏莱昂此时已经进入了狗急跳墙的状态，很有可能随时使用自己手上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的武器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来。 谢子川很不甘愿地服从了，不过这样一来他和自己老板之间的良好关系可能也产生了严重的裂痕。 “早上好，老大。”许青山说道。 “大家早上好。”柴天行回答道。 除了许青山，团队中还包括小昭·艾晴子、研究分析员陈克尔、和担任着万金油职位的“后勤专员”陆弘石。 陈克尔的年纪约莫和许青山相仿，专长是密码学。 陆弘石大约四十多岁，曾经是柴天行在军中的好友，因为其对一切细节有如强迫症似的关注而应邀加入第二梯队。 柴天行坐下来，看向许青山：“有什么发现？” 许青山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在中原省的人去了谢琢璇在大学附近的公寓。房子在人民路上，离大学不远。他说服了管理员让他进去。然后他首先查看了她的电脑。他发现谢琢璇与一个叫苏雷加尔的男孩有着频繁的邮件往来，而这个苏雷加尔就住在巴厘岛。从我们收集到的情况来看，这家伙应该是她的前男友，或者他们有可能仍在交往。这点目前还不明确。不管怎样，他们曾计划好要去巴厘岛见面。我们可以确定她和朋友田蕊雅一起去了印尼，而这个朋友的父母上一次见到谢琢璇是在……上周四。” 柴天行和团队其他成员都非常清楚琢璇的朋友遇到了什么样的惨剧。 “继续，”柴天行说。 “好，我们先调查了这个苏雷加尔。他二十三岁，是印度尼西亚国籍。去年他在国立大学上学，我们推测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琢璇的。他被录取入音乐专业，不过他的成绩烂透了。去年春季晚期的时候移民局找上了他，因为他的学生居住证到期了……还有这个，听好了，他的名字在国土安全部的暴力武装分子监视名单上。” “该死，”柴天行咒骂道。 “反正，有了这两条理由，居住证到期和名字位于监视名单里，他立刻被遣返回国了。” “他有什么已知的关系人吗？”柴天行问道。 “同年在国立大学还有一个佐罗西克，他们两人是室友。布鲁克斯也是印尼人，和苏雷加尔同一时间被遣送回国。他并没有在暴力武装分子监视名单上，不过他的居住证也到期了。除了他，我们没有任何有关其他已知关系人的信息。” “邮件里有没有提到这个人住在哪里？” “没有。只知道他住在巴厘岛，而且当琢璇到了以后他会带她四处观光。我认为她和这个男性关系非常密切。其中一些邮件的内容相当的……具有暗示性。” 柴天行叹了口气。“好吧，这也算是一个线索。立刻开始追查苏雷加尔被遣送后的行踪。我们必须要在今天之内找到他的住处，然后让印尼当地的警察拘留他，进行审问。或者我们也可以请求国际刑警的介入？” “我会查清的。” “立刻开始吧。我知道任务很重，不过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 第232章 愈发混乱的局势 柴天行看着陆弘石，问，“你收到谢子川的消息了吗？” “自从他离开德黑兰以后还没有。我估计他很快就会抵达土库曼巴什，”陆弘石说，“我已经和那里的布莱顿军方协调过了，他们会为他提供潜水设备和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们在突雷士和第比利斯的朋友现在什么情况？” “我们已经预警了格鲁吉亚和施维茨联邦当局，以及国际刑警和我们的联合调查局。目前当地的执法机关正准备发动搜捕。我们应该会在午饭时间收到一些报告。不过我担心，匈奴斯坦空军击落【加盟商】的隐形战机这件事情会打草惊蛇，让他们察觉到事情已经败露了。他们现在可能早已消失了。” “是的，我知道，是有点冒险，”柴天行说，“我希望格鲁吉亚和施维茨联邦方面能够明白这个情况的重要性、可以正确地判断这些家伙都是些什么人。” “我相信他们会的，上校。” 柴天行点点头，然后看向小昭：“你有什么情况要报告吗？”他问。 她耸耸肩：“我一直在想尽一切办法找出有关土库曼巴什的那个购物中心的一切信息。我正在绘制从土库曼巴什去那里的路线图，寻找谢子川上岸的最佳地点，这之类的事情。我打算在一到两个小时之内把他所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 “太好了。好吧，大家注意，我们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我们去完成这个任务吧！” “长官？” “怎么啦，小昭？” “我们和匈奴斯坦人之间的误会怎么办？我们的政府还没有让他们相信哥舒突厥就是温敏莱昂吗？” “没有。所以我们无法向北土库曼巴什的警方寻求合作。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正打算到他们的新购物中心去乱搞，他们很有可能会加入哥舒突厥的一方，即便他们已经明白他的真实身份了。恐怕国防部长，还有国家元首，已经排除了让匈奴斯坦人知道我们计划的可能性了。他们对杜尚别的石岸山公司所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愤怒。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我们这件事可能做得不太聪明。” “谁说的，我们打掉了【加盟商】的隐形战斗机，”许青山插嘴道，“这不是大功一件吗。” “是的，不过现在他们将温敏莱昂，或者说哥舒突厥，当作了一个被害者。他们的一名备受尊敬的商人和慈善家遭到了一个埃梅瑞卡暴力军火组织的无理袭击。这是他们对此事的看法。” “我来想办法准备一份有说服力的介绍，你可以给他们。”小昭说。 “嗯，这样做可能会起大用处，小昭，谢谢你。” 于是会议暂时结束。 柴天行回到了他的办公室，看着墙上大幅的电子地图，将注意力放在以红色标记的事件地点，包括土库曼巴什的郊外、巴厘岛、第比利斯以及突雷士。 他希望可以在今天之内成功地降低这四个地点的紧急情况优先级。 第233章 拉普拉斯之魔的撤离 安德伍德很多年都没有这么忙碌了。 他将装满文件的箱子从银行里搬出来，放到了高级商务轿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又回到银行里。 他和他的司机马克西姆已经整理了两个小时。 安德伍德不敢告诉他的银行职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政府派人来了，那他们就只能听天由命。 如果他可以将办公室里一切可以用来定罪的证据都转移走，那么除了会在审讯室呆一晚上之外，银行的职员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 而如果他们真的被拘留了，好吧，怪你们自己运气不好。 安德伍德看了看自己的劳力士表，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 当马克西姆又抱着一个箱子从他身边路过时，他说道：“抓紧时间，我们必须要走了。” 马克西姆点点头，说：“里面只剩一箱东西了。” “我去拿吧，”安德伍德回答道。 他穿过大厅，然后突然被银行实际的经营者、经理助理梅德韦杰夫拦了下来。 “老安，”他说，“我强烈要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样？” “梅德韦杰夫，我真的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安德伍德想要从他身边挤过去，但是梅德韦杰夫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们遇到麻烦了吗？” 安德伍德停下脚步，瞪着他。然后他轻轻地、但是语带威胁地小声说道：“把你的手放开。” 梅德韦杰夫吞了吞口水，放开了他的老板。 他对安德伍德始终了解甚少，因此对他总是有一些畏惧。 “对不起，先生，我只是……” “我以后不会在这里办公了，我换地方了，”安德伍德说，“你现在知道这个就行了。我会再联系你的。”基本上不可能了吧，安德伍德自己这么想着。 “安保警卫的调查怎么样了？”梅德韦杰夫问道。 “什么意思？” “非法闯入啊！前些天晚上。你的保险箱被炸开了，记得吧？” “哦，那件事啊，”安德伍德其实都已经忘了。 “调查员会问你去哪里。这件案子还在调查中的，你知道的。” “告诉他我出差了。” “你把你的办公室清空了，你不觉得他会怀疑吗？老安，你这样让我们都很为难啊。” 安德伍德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了这个人的外套，然后对着他的脸大喊道：“给，我，闭，嘴！”他松开梅德韦杰夫，然后把他推到一旁，“做好你的工作，别来烦我。”他说。 安德伍德接下来走过营业窗口，走进后方区域，来到遭到破坏的办公室。 这里简直是一片狼籍。 他和马克西姆已经将电脑拆掉、文件搬走、清空了办公桌和被炸开的保险箱、还有电话。 弗朗西斯也正在对突雷士分部的办公室做同样的处理，安德伍德真希望自己能够亲自去监督。 弗朗西斯是个很仔细的人，不过安德伍德想要确定没有任何纰漏。 他恨不得可以把自己切成两半。 政府的人还有多久到？安德伍德相信绝不会晚于明天。 那些可恶的暴力武装分子。 那个所谓的黑暗光环组织，温敏莱昂和他那帮疯狂的教徒。 怎么就让他们成为【加盟商】最大的客户了呢？ 他们破坏了【加盟商】的隐蔽措施，而现在安德伍德不得不面临一项极其艰巨的工作，他必须要到另一个国家去、使用另一种不为人所知的伪装身份重新组织自己的力量。 这件事的代价有多惨重？安德伍德完全无法想象，不过他知道这件事至少会带给他数十亿的损失。 损失隐形战斗机确实是很严重的打击，不过要放弃这两座银行则更是一场灾难。 而最为痛苦的事情还是要离开他在突雷士湖畔的庄园。 他根本没时间回家去取回他的个人物品。 安德伍德不得不放弃那个地方，以及其中的一切。 八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而他却对此完全地无能为力。 天啊，还有他的那些车！ 他居然忘了。他最爱的收藏！还有他的豪华游艇！ 至少他非常确定他并没有把任何可以定他罪的东西留在庄园里。 那里不过是一名有着奢侈的品味、性格古怪的银行家的房子罢了。 安德伍德捏紧了拳头，向天花板使劲挥舞。 我是拉普拉斯之魔！没人能打败我！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安德伍德心中的怒火无处释放。 安德伍德发誓，当时当地，等他在一个新的地点甚至是新的宇宙位面里重新建立起【加盟商】，重新积蓄力量之后，他会向导致这场灾难发生的相关势力，也就是说亚细亚共和国，复仇。 第234章 谢子川的两难境地 谢子川很不高兴。 他的妹妹陷入了危险，十分需要他。 而谢子川自己则面对着一个发疯的狂热宗教分子，这家伙不光为抵抗活动出钱，还正在谋划着制造某种大规模杀伤武器。 谢子川现在正位于一个里海东南部小岛上的一座厄罗斯军方基地里，而且他必须要去执行一项他并不想要去执行的任务。 他愿意承认自己现在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任务上。 对谢子川个人来说，他的首要目的是找到妹妹琢璇。 对他的国家来说，最重要的是阻止那个发疯的狂热宗教分子。 现在谢子川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自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国家的任务，然后他就可以尽快去解决自己的个人任务了。 土库曼巴什。 这里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可惜这个岛屿上空阴云密布。 在70年前，分属伊朗和匈奴斯坦两方的土库曼巴什人之间爆发了暴力冲突，而最终某位厄罗斯当权人物在那个区域沿岸的地图上画下了一条绿线。 自那之后，世界联盟一直在努力维持这条被称为“绿线”附近地区的和平。 然后，在60年前，伊朗政府发动了一次政变试图夺回土库曼巴什周边地区，而匈奴斯坦人则通过入侵并占领了绿线另一侧区域进行回应。 时至今日，世界联盟只承认伊朗所实际控制的土库曼巴什一侧，也就是伊朗所支持的一个自治区叫土库曼巴什共和国。 而停火线另一侧所谓的北土库曼巴什匈奴斯坦共和国则不被除匈奴斯坦外的任何国家所承认。 这种局势在很长时间内导致了双方非常严重的敌对和冲突。 作为历史上中亚的一个重要角色，厄罗斯国在这片半岛区域的南部设立有许多非常重要的军事基地。 事实上，厄罗斯主权基地区域占据了这座岛屿土地面积的百分之三。 厄罗斯联邦空军的特勤团军营和火箭航空保障机场占据了西部主权基地区域。 谢子川现在位于东部的南部边哨军营。 因为土库曼巴什曾经是厄罗斯的加盟共和国土地，当70年前厄罗斯、伊朗、匈奴斯坦三国签订建立条约，建立独立的土库曼巴什共和国之后，这些军事基地区域一直处于厄罗斯的管辖之下。 南部边哨部署的军力包含六十二个土库曼巴什支援中队的陆军工程兵，以及十六个陆军航空兵团，并且配备有垂直起降旋翼机。 除此之外还有一系列的支援部队、包括后勤兵团、陆军医疗队、电子和机械工程兵队、宪兵队以及其他部队等、部署在两个主权基地区域内。 南部边哨又称“宿营地”，其中居住着超过2000厄罗斯人。 在谢子川看来，在这里服役对于这些厄罗斯军方士兵来说真是非常轻松的工作。 南部边哨在宽阔平坦的北岸，位于重要的港口城市东北方向15公里处，而向东20公里处是整个里海地区东部最主要的夜店中心和旅游胜地。 南部边哨军营里也设置了大量的运动和休闲设施，其中最主要的自然还是水上运动。 当谢子川乘军机抵达这里时，谢子川可以看到许多不怕死的滑水爱好者都趁着日落之前的最后机会再刺激一把。 第235章 伽马宇宙的又一次水下进入 一名年纪约三十多岁、正派体面的厄罗斯士兵别列津斯基上尉带谢子川来到了餐厅，在那里谢子川享用了非常丰盛的一餐，包括烤鸡肉、土豆泥、和芦笋。 一顿地道的西式正餐正合谢子川意，因为谢子川都快饿死了。 别列津斯基上尉也坐下来，向谢子川简单介绍了他的任务，以及他计划如何为谢子川提供协助。 “我会在夜幕降临以后驾驶小船带你出发，”他说，“我们会绕过大半岛的两个海角，然后沿海岸向北前进。大约五公里后，我会停船放你下去。你需要在水下再向前游大约八百米，进入土库曼巴什港，你在那里上岸，然后继续向购物中心前进。等你下船以后，我们就会对你来到土库曼巴什表示一无所知。你必须要走海路返回边界的这一侧。我会给你我的手机号码。当你上岸以后，我会来接你。如果我没接到你的电话，那么我就会当作你已经找到其他离开这座岛的方式，或是你已经死了。你清楚了吗？” “很清楚，也很直白啊！”谢子川回答道。 “我们会为你提供一些自携式水下呼吸器。我们没办法把最好的装备给你，因为要留给自己人用。给你的会是备用设备，可能比较老旧，不过我向你保证这些设备一定会处于非常良好的工作状态。如果你可以把设备带回来，我们会表示很感激。如果带不回来也没关系。” “那就谢谢了，”谢子川一边说一边吞下最后一口鸡肉，“只要氧气罐是满的就好。” “我保证，你用的氧气质量和我们的一样好。”上尉微笑着说。 “你们对那座购物中心有了解吗？你们肯定已经对那个地方进行了一些侦察吧？”谢子川问道。 “我们确实去侦察过，而且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那个地方看上去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已经在那里施工三年了，我们连一点点有嫌疑的事情都没有发现。” 这时候谢子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温敏莱昂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为黑暗光环组织提供活动经费，指挥他们残忍地杀死大量的异教世界的人民，谢子川觉得自己是很难相信他真的是在为匈奴斯坦土库曼巴什人修建什么购物中心。 进餐完毕以后，别列津斯基上尉带谢子川来到军队的潜水俱乐部，这里可以俯视壮美的里海海湾。 谢子川问上尉土库曼巴什是否适合旅游，他告诉谢子川这里是绝佳的度假胜地。 只要伊朗人和匈奴斯坦人相安无事，土库曼巴什就是你梦想中的天堂岛屿。 “说实话，匈奴斯坦的那一侧岛屿更加漂亮，”他说，“大部分匈奴斯坦人和其他中亚南亚国家的游客都会去北部。其他人则会到南部来。” 别列津斯基上尉给了谢子川一个氧气罐，一个呼吸调节器，一个浮力辅助设备，一个智能手表，两个可调式潜泳蛙鞋，一个标准加重带，以及一个无框面镜。 这些装备都和谢子川的行动服非常搭配，而且行动服可以帮助谢子川在水下保持体温，不过他需要将自己【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系在自己的胸前。 别列津斯基还给了谢子川一部水下推进装置，这是一种便携手持式装置，可以帮助潜水员在水下移动。 这种装置可以节省潜水员的体力。 谢子川已经准备好出发了，不过首先他还需要联络柴天行。 第236章 坏消息接踵而至 谢子川先使用自己的植入通信设备。 “上校，你在吗？” “我在，谢子川。我想你已经到土库曼巴什了？” “是的。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中。他们对我很好。” “那就太好了。” “上校，你找到琢璇了吗？” “谢子川，我们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她。现在先听我说。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离他们要求你去巴厘岛的时间还有至少四十八个小时。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嫌疑人留下的线索，正在追查。” 这确实是好消息。“那个人是谁？” “谢子川，现在要确定这点还太早……” “够了，上校，我的妹妹现在处于危险中，”不必说，谢子川现在有些恼怒，“如果你想让我暂时别操心她的事，专心地完成这里的任务，那么你知道什么最好就告诉我什么。” “好吧，谢子川。对不起。她有个男朋友。你知道这个人吗？” 谢子川一时之间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是一个东南亚来的留学生男孩，是他吗？” “是的。名字叫苏雷加尔。” “就是他。是的，我记得琢璇提起过他的名字。他怎么了？他就是嫌疑人吗？” “她本来计划去巴厘岛找他。我们查过他的背景，发现去年他因为学生居住证过期被遣返了。而且……他就在暴力武装分子监视名单上。” “哦，草TNND！”谢子川说。 谢子川才不管有没有人会听到他痛苦的语气。 “此时此刻我们正在找他。我们的人正在巴厘岛搜捕他。” “琢璇的朋友呢？和她一起去巴厘岛的那个女孩……她叫什么名字来着？田蕊雅！” 谢子川听见柴天行叹了口气。 每次他叹气，谢子川就知道他接下来要告诉自己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谢子川，田蕊雅死了。有人在东巴厘岛的一条巷子里找到她的尸体，是被勒死的。” “干，我的天啊，上校！” 谢子川现在已经快疯了。 谢子川真想要抓起一个什么东西把它砸成粉碎。 “我不能留在这里了，上校。我必须要马上去亚细亚共和国。” “谢子川，你手里掌握的资源不如我们的。相信我，我们现在的状况比你更适合找到琢璇。” “他们要的人是我，上校。我的妹妹只是诱饵。” “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不能让你去。拜托了，谢子川。你在这里还有任务要完成，我们现在只能靠你去完成它。我知道这么说非常的不近人情，但是你现在必须暂时忘掉她。” 谢子川深吸了一口气，说：“好的，上校。今天晚上我会帮你跑这趟腿，不过明天一早我就要去亚细亚共和国，无论到时候我在哪里，在做什么事。我要收拾东西离开这座该死的岛屿，然后我要去找到我的妹妹。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谢子川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用这样的语气和他的上级指挥官说话。 不过还是那句话，谢子川没有任何军衔。 柴天行上校只是谢子川的主管，而谢子川也只是他的雇员。 二者并不相同。 “我明白，谢子川，”柴天行说，“我不会怪你。” 他的话让谢子川冷静了一些。 “谢谢你，上校。对不起。我，呃，有些太激动了。” “没关系。你只需要完成你今天晚上的任务，然后告诉我们你找到了什么。” 谢子川们结束了通话，然后他看向窗外的海湾。 落日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洒下了一片血红色，谢子川在想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第237章 成功上岸 在十点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们乘上了一艘军用巡逻快艇。 这种快艇船身使用由玻璃纤维加固的塑料船身制造，配有一部140马力的舷外发动机。 通常这种船会被用来在港口和内陆水道进行巡逻，可乘八到九人，另外上尉告诉谢子川还有一座较大的型号，可乘最多二十人。 在这次特别的任务中，一名领航员和一名二等兵陪同谢子川和上尉一同出发。 根据谢子川的判断，他们对谢子川的任务一无所知。 谢子川猜他们只是在执行上尉的命令而已。 为了不要吸引太多注意力，领航员保持低速前进。 虽然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看到这种巡逻艇并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事情，但是谢子川想他们一定还是认为低调一些比较好。 小艇绕过了整个半岛西部和南部的两个大的突出海角。 这里的海面似乎更加汹涌，上尉告诉谢子川岛屿的东侧洋流活动较为强烈。 他打算把谢子川送到尽量靠近绿线的地方，因为要从这里游泳过去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情。 谢子川可以从这里看到北部区域的灯光。 上尉示意谢子川做好准备，并且帮他戴上了浮力控制装置和氧气罐。 领航员关掉了艇上的所有灯光，并将引擎的功率降低，只发出低沉的击水声。 “到站了，”上尉说道。他向谢子川伸出手，谢子川会心地握了握。 “谢谢你帮忙了。”谢子川说。 “等我明天早上来接你的时候再说谢谢吧。” 谢子川穿上蛙鞋，戴上面镜，将【野战军-44K】步枪紧紧系在背后，这样就算准备完成了。 他爬上船边，抓住舷梯，将呼吸调节器放进嘴里，然后抱着水下推进装置，向后躺倒进冰冷、黑暗的海水里。 上尉警告谢子川洋流很强，真不是吹牛的，不过水下推进装置帮谢子川减轻了许多游泳的负担。 这部设备以大约每小时一节的速度拉着谢子川移动，于是他能保持不断前进。 谢子川估计自己可以在码头附近浮上水面，并利用停泊在那里的小船作为掩体。 谢子川是真的不相信在深夜的这个时间还会有人在这里活动。 水下推进装置的头灯在海底投射出一片鬼魅般的光芒，谢子川可以看到一片片色彩鲜艳的珊瑚架和大量的鱼类。 谢子川并不是个老练的渔夫，所以认不出这些都是什么鱼，不过谢子川明白它们都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众所周知，里海里是没有鲨鱼的，不过据称梭鱼也会不时地攻击游泳的人。 海鳝同样也是脾气非常暴躁的，所以必须要避开。 不管怎么说，谢子川在这里看到景象的和餐厅里的鱼缸并无二致。 当谢子川终于看到土库曼巴什码头的木制支撑柱时，电脑显示谢子川已经游过了一公里多的路程。 在停泊于此处的几十艘船舶的污染下，这里的海水变得更加浑浊。 谢子川向上浮起，仅将脸探出水面，以便审视当前的情况。 这里停泊着各种规格的船只，双体筏、摩托艇、帆船、几艘小游艇，还有一条灯火通明的木板栈桥。 谢子川看到栈桥上的一座小棚屋里有一名值夜班的警卫。 北土库曼巴什匈奴斯坦共和国的旗帜飘扬在小棚屋旁边的一根高高的旗杆上。 潜泳过程轻而易举。 谢子川游到码头处，沿着边缘来到岸边。 当谢子川可以触摸到水底时，他爬了上去，摘掉了自己的游泳蛙鞋，然后爬出水面，立刻钻进了阴影中。 谢子川完全绕开了木板栈桥，然后爬上一道混凝土斜坡，来到了一片平地前。 这个时候谢子川是最容易暴露的，所以他快速地绕进了紧靠码头的一片小树林里。 幸运的是，他找到了一根通向地下的排水管，可以将自己的呼吸器藏在这里。 天上没有一片云，所以谢子川相信不会下雨，这些装备藏在排水管里非常安全。 谢子川脱下了氧气罐、浮力控制装置、和其他的装备，将它们留在这里。 然后谢子川从自己的【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里取出了他的面盔和护目镜，这样一来他就准备妥当了。 这里距离北部土库曼巴什购物中心约有五公里的路程。 由于谢子川必须要一直保持躲藏在阴影中，避开所有的路灯，所以这段路程花了他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已近凌晨三点，在天亮之前，谢子川还剩两个小时、也许还能有三个小时。 第238章 搭个便车 这座建筑位于北土库曼巴什城外的一片空地中，旁边就是干线高速公路。这片场地目前被一道铁丝网围了起来。 铁丝网上的标牌用匈奴斯坦语和布莱顿语写着：闲人免进——施工场地，须戴安全帽。 还有一些牌子上写着：北土库曼巴什购物中心即将开业！店铺火热招租中！ 这片工地被强光灯照得灯火通明，场地背面的一片装卸货区时不时有装载建筑废料的卡车开出，还有许多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在各处进进出出。 这说明这里果然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建筑工人通常不会在半夜开工。 这些人加班加点，似乎是在赶工。 柴天行可能真说对了，温敏莱昂想要尽快启动他的武器。 谢子川无法在铁丝网里找到任何一片没有被强光照亮的地方。 所以谢子川开始怀疑在此天降大任之时他到底要如何潜入这里。 突然有一对车头灯出现在谢子川匍匐之处附近的道路上，正在向他驶来。 当车驶近时，谢子川发现那是一辆电力公司的厢式货车，里面只有一名司机。 货车从谢子川身边驶过，但是速度并不快，所以谢子川站起身，向车身上扔出了一块石头。 货车慢慢减速，然后谢子川跑到车后，用力地敲了几下后门，确保司机一定可以听到。 他接着将货车减速并最终停了下来。 当司机把车窗摇下来时，谢子川出现在驾驶座旁，用他的“火龙”战术手枪指着他的鼻子。 “兄弟，你一定和我顺路，”谢子川说，“我能搭个车吗？” 他听不懂谢子川说的话，不过他明白了谢子川的意思。 谢子川把枪一直指着他，走到了车前，然后绕到了副驾驶座。 谢子川蹲在座位前，示意让他继续往前开，而谢子川的手枪还指着他的啤酒肚。 他很显然是吓坏了，所以谢子川告诉他冷静一点。 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车。 他们来到工地大门前，他停车并摇下车窗。 警卫用匈奴斯坦语问了司机一些什么问题，他做出回答，然后伸手拿起了副驾驶座上的一个笔记板。 他向警卫出示了笔记板上的文件，然后他们就得到了通行的权限。 此时谢子川趁机抬起头，从挡风玻璃向外看去。 外面是一片停车场，停放着一些商家和施工方的车辆，谢子川命令他向那里开去。 当他将货车停下熄火之后，谢子川坐到他身边的座位上，示意他靠近，然后朝他的后脑敲了下去。 司机师傅立刻晕死过去。 “很抱歉了，伙计。”谢子川说道，当然，他是听不见的。 谢子川把他放在车里地板上，环顾四周确定没人看到，然后拔走钥匙并下了车。 这座建筑物有若干个安装有玻璃门的公共入口，不过这些门现在一定都是锁上的。 工人和警卫走的都是谢子川刚才看到的卸货区的门。 这里似乎是一家大型商场，是整个建筑群里最大的销售区域。 谢子川想要避开人流量较大的区域，另外找一条路潜入，于是来到了一扇玻璃门前。 他检查了四周的灯柱，没有看到任何监控摄像头，不过这并不代表一定没有。 谢子川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时间不多，他需要尽快潜入完成任务，然后再尽快撤离。 那么谢子川应该要怎么做呢？ 谢子川走进灯光里，径直来到一个公共入口前，用他的撬锁工具打开门潜入了进去。 据他的现场判断应该没人看到他。 谢子川来到建筑物里，眼前是一条穿过整个购物中心的主走廊，这里没有开灯。 走廊的两侧都是空空荡荡的店面，奇怪的是，谢子川发现这些商铺都还没有名字。 虽然这家商场声称就要开始营业了，但在他看来，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店铺。 谢子川来到商场的中心区域，这里有一片宽敞的开阔区域，连接到三个侧厅，还有一条走廊通向那个尚未命名的大商场。 在他的头顶是巨大的穹顶的天花板，似乎侧面有一条线，将整个屋顶分成两半。 这里亮着几盏灯，于是谢子川贴墙前进，利用这里的掩护物来隐藏他的行动。 然后他听到从一个昏暗的侧厅里传来某种车辆发动机的声音，于是谢子川在暗处蹲下，等这辆车开近。 那是一辆三轮的高尔夫球车，和谢子川在石岸山公司的匈奴斯坦总部园区里看到的很类似。 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在里面。 第239章 超级武器 小车从谢子川前方驶过、前往商场大厅。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谢子川立刻行动。 谢子川快步追上小车，从后面跳了上去，让两个保安措手不及。 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谢子川说了声“嗨！”，然后抓住两人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一起。 一个保安立刻晕了过去，而另一个人的头却很硬。 他从座位上跳起来扑向谢子川，把谢子川按在车子的后部。 车子继续行驶，但方向偏向了一堵墙。 这名保安往谢子川脸上用力打了一拳，让谢子川眼冒金星，可是这时谢子川用力抬起膝盖，用经典的一招【混元极拳术】攻向他的下三路，重重地顶到了他的裆部。 疼痛和震惊让谢子川的对手完全动弹不得。 正在此时小车撞上了墙壁。 幸好车速不快，否则撞击的响声一定会惊动更多人。 但是此时，小车只是发出了沉闷的砰的一声。 谢子川的敌人猛地向后飞去，撞上了方向盘。 谢子川爬起来，给他的下巴上用力的来了一拳，然后他就晕了过去，和他的同伴一起进入梦乡。 两名保安都没有配备武器，于是谢子川借用了其中一名保安的门禁卡。 这东西一定会用得上。 谢子川潜入阴暗的商场区域，这里如他意料之中一样一片空空荡荡。 不过谢子川在一侧墙上看到一扇双开大门，似乎是一部电梯。 没错，谢子川现在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绝不是什么商场，而是某种待命区域。 货物和人员先是通过卸货区进入建筑，然后再搬运到这扇双开大门前，而这扇门一定就是通向温敏莱昂的秘密的入口。 他刚要向门口前进，突然听到卸货区附近的暗处传来脚步声。 谢子川等了等，看到两名保安从黑暗中出现，走向大门。 其中一人插入了门禁卡，大门打开了，他们走了进去。 当门关上以后，谢子川跑过大厅，用借来的门禁卡开门溜了进去。 当谢子川看到里面的景象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道长长的坡道一直通向一片灯火通明的地下室，其中都是忙碌的工人。 谢子川闪到一旁，离开门口，然后一个翻滚躲到了一堆木箱后面。 谢子川觉得应该没有人看到自己。 他们都在忙自己的工作，就像蜜蜂在蜂巢里酿蜜一样。 不过谢子川现在有了较为可靠的掩体，可以好好的看一看这个地方，消化一下他所见的一切。 说真的，这里都让谢子川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巨型导弹井嘛！ 或者至少是类似的某种设施。 谢子川现在所在的楼层其实是一道环形的“阳台”，可以俯瞰下方的楼层，整个房间就是一个圆形的大厅。 在底层的正中央安放着一台使用合金和钢铁制成的、巨大的加农炮似的机械装置。 它的底座看上去大概有20平方米大小， 谢子川估计有好几顿重。 围绕在底座周围的是一部巨大的液压装置，可以将这座武器升起或降下。 炮管约有100米长，数米厚，垂直地立在地面上，炮口直直地指向上方。 这部武器应该是会从深井里升上地面，这样炮管才可以完全延伸到空中。 老天爷！谢子川突然想起来这个东西了！ 他想起来了！ 他记得自己看到过这种武器的原始设计图纸，这就是尉迟建楠在50年前的时候为天竺共和国开发的那种武器。 这是一部通天超级火炮，而且已经完成、可以使用了。 这座商城不过只是这部武器的围场而已。 当他们打算开火的时候，谢子川猜这部超级火炮将会升上地面，安置在穹顶下的中央空旷区域。 穹顶的两半会分开，就像天文台一样，然后炮管就可以指向它的目标。 真是难以置信！不，简直他妈的就是神奇！ 谢子川必须要承认自己被震撼了。 这东西真的是相当漂亮。 这是谢子川这辈子见过的最炫酷、最可怕的武器。 第240章 混乱的撤离 现在谢子川想起来了，他就是在温敏莱昂在匈奴斯坦的办公室看到这些图纸的。 阿特朗迪，尉迟建楠的得力助手，他设计了这个东西。 真是令人目瞪口呆的杰作。 根据谢子川记忆中尉迟建楠的“通天”超级火炮原始设计和其性能来看，这个版本与其特别相似。 据谢子川猜测，他认为这门1500毫米口径火炮可以使用数吨的发射药将一发巨大无比的炮弹射至最大2000千米的距离。 他立刻用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拍摄了几张照片，然后给柴天行发送了一份文字消息。 谢子川告诉他自己所发现的一切，并且他计划尝试破坏这部武器。 无论如何，他需要立刻向维和部队、国际刑警或者任何他可以说服的力量求助，让他们尽快行动，抢在温敏莱昂有机会使用它之前将这个地方夷为平地。 从谢子川所看到的活动来判断，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 老天爷！要如何破坏这个东西？ 谢子川要怎么样才能破坏这个东西呢？ 他现在手头只有破片手榴弹和自己的【野战军-44K】步枪这两样武器。 这无异于是往坦克上扔飞刀，起不了任何作用。 也许谢子川现在最佳的选择就是将手榴弹设定延时爆炸，也许这就可以对敌人造成干扰，为他自己赢得时间离开这里。 谢子川只希望柴天行可以真的搬来一些重火力。 他将手伸进【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拿出一枚手榴弹，设定为四十五分钟后引爆，然后将其放在双开门附近的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 谢子川开始慢慢地沿着上层走廊环绕。 每当谢子川发现一个不错的地点时，他就放下一枚破片手榴弹，并将其设定为与第一枚同时引爆。 谢子川一直这样沿着走廊绕过了整整一圈，幸好这里没有任何工人。 他们都在下面忙得快要疯了，一定是在赶时间完成他们的任务。 当谢子川来到走廊上位于双开门正对面的位置时，他看到了控制室那明亮的窗口。 那是一座修建在地面以下的地堡，这样修建是为了能够承受这门超级火炮的强大后坐力。 控制室里有几个人，其中一个谢子川非常熟悉，哥舒突厥，也就是温敏莱昂，他正透过窗口注视着自己的宝贝。 谢子川继续绕行，又放置了三枚手榴弹，那么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从这里消失了。 谢琢璇，亲爱的老妹，大哥要来救你了。 谢子川前往双开门，然后准备使用门禁卡开门，此时他听到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发出轻微的哔哔声。 柴天行发来一条消息，里面说： 维和部队的军事力量已经发出。立刻离开！ 上校，这种事情还需要你说吗。 谢子川掏出门禁卡，正要将其插入读卡器中，突然门开了，四名持有武器的保安站在门外，谢子川跟他们撞了个满怀。 其中一个人立刻看到了他，和他那奇特的外星人行动服，于是对方大叫了起来。 谢子川抢在他们做出反应之前从他们之间冲了过去，将靠里的两个人撞开。 几名保安撞在一起，摔倒在地上。 谢子川听到背后传来更多人的叫喊声，于是疯狂地向前奔跑。 突然有人开枪，子弹从谢子川的耳边呼啸擦过。 谢子川立即开始采取反机动，一边沿之字形路线快速移动，一边利用墙壁进行反向弹跳，这样就可以让射击者无法锁定目标。 然后警报声响起。 就像老话说的，整个乱了套了。 谢子川跑进了一个排布着假店铺的侧厅里，并继续冲向出口，也就是谢子川进来的那个入口。 当他来到距离门口十来米的地方，谢子川看到玻璃门外面有两名保安。 他停下来从肩上取下了【野战军-44K】步枪，打开保险，然后迅速开火，将玻璃击碎的同时也击杀了两名敌人。 谢子川像一头疯牛一样向前猛冲，做好撞破碎玻璃冲出去的准备，不过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枪声，让他不得不立刻卧倒。 然后翻滚到墙边，尽力贴紧墙壁，不过子弹离谢子川真是近得可怕。 步枪还握在谢子川的手中，于是他仰躺在地上，向追兵的方向射出数发子弹。 谢子川击中了两人，其他人都开始寻找掩体。 这为谢子川换来了几秒钟的时间，让他可以站起身来，冲过了被击碎的玻璃门。 一块碎玻璃割开了肩膀部分的战斗服，将外层割破，并割断了一根水管。 谢子川向前卧倒在楼外的地面上，顺势一个滚翻，然后在没有停止运动的情况下又站起身来。 停车场空无一人。 谢子川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第241章 正与邪的坦诚相见 谢子川跑向电力公司的小货车，拉开车门，发现他那晕过去的司机好兄弟已经不再车里了。 活见鬼，管他的呢。 谢子川把钥匙插进点火开关，发动汽车，准备挂上倒档，闯出这个停车场。 就在这个时候。 一根类似枪管冰冷的金属抵在了谢子川脖子上。 谢子川看了看后视镜，看到他的电工司机朋友就在自己的后面。 他用匈奴斯坦语说了些什么，看上去有些不开心。 谢子川猜这一定是因为之前自己打疼了他，现在他要报复。 谢子川慢慢地举起了手，对方夺走了谢子川的【野战军-44K】。 然后他打开后车门，把谢子川的枪扔在地上，此时，一队全副武装的卫兵已将货车团团围住。 “谢子川先生，”谢子川被推进了温敏莱昂的控制中心，“你在我这里偷偷摸摸的也是为了给国际调查员写报告？” “说实话，确实是，”谢子川回答道。 谢子川知道这么说简直太蠢了，不过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 谢子川扫视整个房间，观察自己所面对的敌对力量是什么样的。 除了温敏莱昂和抓住谢子川的三名保安之外，谢子川还看到他的保镖巴什哈德，以及阿特朗迪和另一个人在一张桌子前紧张工作。 若不是谢子川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谢子川想说自己获胜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他们夺走了谢子川的【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他的头盔和目镜，谢子川的武器，也清空了他的口袋。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巴什哈德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看来他已经在心里完成了推理，想到是谢子川打断了他的胳膊。 谢子川对他报以微笑，还眨了眨眼。 温敏莱昂用他那冷峻的棕色眼睛看着谢子川。 “你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瓦尔佐布河的湖底，谢子川先生。我觉得那里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你知道，等一下我会把你交给我的手下，他们会处决你，并且拍下整个过程。然后他们会把视频上传到真主神教网站，这样全世界，包括全亚细亚共和国，都会看到你被斩首的场面。你是亚细亚共和国人，对吧？你说你是施维茨联邦人，但我知道你不是。” 谢子川没有回答。 “如果我有时间，我真的很想要和你好好聊一聊。不过我现在挺忙的。很遗憾，我必须要尽快将你处决，这样我在开始明天早上的行动前才能确保你不会对我造成威胁。” “那是什么行动呢？”谢子川问。 谢子川希望能够利用他的自大，从他嘴里诓出一些信息。 “外面那部机器看上去真是厉害。那是干什么的？” 温敏莱昂的眼中闪烁起光芒，然后他走到窗边。 “太美了，不是吗？我称之为‘通天’【永生魔神】。这是它是尉迟建楠在几十年前为天竺共和国设计的超级火炮的再现，而【永生魔神】是因为它会从先辈的光荣中永垂不朽。” 听到自己的作品得到夸赞，阿特朗迪抬起头来对谢子川投以微笑。 “这是你造的，我猜？”谢子川问他。 这位亚细亚共和国科学家并没有理睬谢子川，但是温敏莱昂帮他做出了回答。 “是的，阿特朗迪教授简直是才华横溢。当然，是按照我的指示造的。” “你的计划是什么，温敏莱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听到谢子川称呼他的真名以后，他微笑地看着谢子川。 “你知道我是谁。我正担心这个。谁派你来的，谢子川？联合调查局？” “安全保卫局，不过说这个也没什么用了。” 他耸了耸肩。“是啊，没什么用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就会死了。” 他指向那门超级火炮，说道，“‘通天’【永生魔神】使用九吨重的特制超级火炮发射药，可以把一枚600公斤的弹头射到大约1000公里的距离外。” “这不就是尉迟建楠的超级火炮的目的吗？你要打谁？” 第242章 挨了两拳 “是的。不过我会利用一枚2000公斤的火箭，将一枚200公斤的物体发射到地球轨道上。这门火炮的炮管在全部展开时是156米长，口径为1米。发射管后膛厚30公分，在出口处则减少为6.5公分。和分级火箭一样，这门火炮也是分段建造的。炮管是由二十六段六米长的部分构成，总重1510吨。除此之外还有四部220吨重的驻退机，和165吨重的后膛。后膛四周使用实体混凝土、钢、和岩石修建了5米深的加固地基。我们可以从位于土库曼巴什这里的基地攻击中亚和南亚地区的任何目标。” “但是这太疯狂了，”谢子川说，“你只要用这东西发射一次，整个世界就会立刻盯上你。” “你说得对，”他回答道。 “你只打算发射一次？” “是的。我只需要这一次。” “那么，请问，你的目标是哪里？” “恐怕这一点你死也不会知道了，”温敏莱昂说。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打算发射什么样的弹药吗？” 温敏莱昂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说：“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好。我打算使用一枚600公斤的大型空爆弹。我猜你一定明白这种炸弹的威力吧？” 谢子川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这东西就和军队所使用的燃料空气炸弹很类似。 这是一种非常先进的集束燃烧弹，通过乙烯气体在空中爆炸产生火球和一道爆炸冲击波，快速地传播到比传统炸弹更广的区域。 这种爆炸的余波和小型核弹的效果非常类似，但是不会有辐射残留。 这种武器非常残忍、非常致命。 涉及人们常说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种炸弹绝对算是其中一种。 “你是个魔鬼！”谢子川嘟囔道。 温敏莱昂的闻言脸色大变，慢慢走近谢子川。 他微微地转过头，似乎想要是出手攻击谢子川，不过最后只是向谢子川吐了一口痰。 这口痰吐到了谢子川的脸上，沿着谢子川的脸颊缓缓流下。 “这就是我对亚细亚共和国的态度，”他说。 然后他从谢子川身边走开，指示阿特朗迪。 “开始校准。现在就是开始的时候了。” 阿特朗迪点了点头，抓起一部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开始校准。升起【永生魔神】。” 六秒钟之后，控制室开始晃动，巨大的轰鸣声在整个园区中响起。 透过窗户谢子川可以看到天花板分成两部分，缓缓滑开，露出了两层之上的穹顶。 超级火炮和其沉重的底座被一部液压升降机托起，开始向我们上方的地面上升。 温敏莱昂看到一切运行顺利感到非常满意，他转向谢子川，并向卫兵示意。“他已经看得够多了。把他带到焚化间去，杀了他。” 巴什哈德咕哝了一声，并向温敏莱昂做了个苦脸。 “很抱歉，巴什哈德，”他说，“你需要留在这里。要不然你就在这里发泄一下？” 这个大块头像一只大怪兽一样微笑起来。 尽管他的惯用手现在被包在石膏里，谢子川相信他的另一只手也可以让自己够受得。 卫兵紧紧地抓住谢子川，而此时巴什哈德面对着他。 对方举起可以使用的那只手，握成拳头，向后拉，然后用全部的力量打出一拳，这一拳差点把谢子川的脑袋打飞。 很长的时间里谢子川都能听到耳朵里发出鸣响，除了一片亮光什么也看不到。 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像一只长矛一样从谢子川被打破的鼻梁一直穿透到他的后脑。 谢子川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巴什哈德又向谢子川的肚子上打了一拳。 卫兵松开谢子川，他跪倒了下去，努力地想要呼吸。 鲜血从谢子川的鼻子滴向地面。 谢子川听到温敏莱昂说：“好了。把他带走，干掉他。一定要录像。要把过程搞得很恐怖。你们都很熟练的。” 然后他的手下粗暴地把谢子川拉出了控制室。 第243章 大规模部队调动 土库曼巴什和首都特区之间有着7个小时的时差。 当谢子川潜入购物中心园区时，柴天行上校刚和国防部长通过电话，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焦急地等待他的极限特工送回更多情报。 他已经得知谢子川安全地抵达了土库曼巴什，从厄罗斯人手中获得了潜水装备，正在前往温敏莱昂位于北土库曼巴什郊外的购物中心的路上。 在等待谢子川传来情报的同时，柴天行不仅已经找到了国防部长，也已开始和亚细亚共和国精武门里那些高层军方智囊团、亚细亚共和国国家元首以及外交部进行商谈。 因此，这些人也开始和他们在中亚地区国家的对应级别人物进行联络。 如果必要向土库曼巴什发起一次打击，那么柴天行需要立刻得到回应。 而在此时，所有的相关方面都已经摩拳擦掌、做好了准备，除了匈奴斯坦。 即使面对着铁证，匈奴斯坦当局仍然拒绝相信哥舒突厥就是温敏莱昂，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抵抗组织的主脑和老板。 他为匈奴斯坦南部带来的经济贡献是毋庸置疑的。 他为数百失业人员创造了就业岗位。 他为慈善事业捐献了无数食品和资金。 他为匈奴斯坦和周边国家创造了非常良好的关系。 他怎么可能是亚细亚共和国所宣称的那种邪恶人物呢？ 柴天行的对讲机响了。 “什么事？”他按下按钮，问道。 “我们找到了一些苏雷加尔的情况。”许青山说。 “我马上过来。” 柴天行站起身，抓起他的咖啡杯，然后快步走向指挥室，许青山和他的团队正在这里忙碌工作。 小昭·艾晴子手中拿着一份打印资料，正在仔细研究。 “有什么发现？”柴天行找了张椅子坐在桌子旁，问。 “苏雷加尔并不是印度尼西亚人，”许青山说，“他实际来自格鲁吉亚。他在十六岁时以一名来自埃梅瑞卡的吉普赛难民身份进入印度尼西亚。印尼81特遣队刚才确定，苏雷加尔至今已经使用过多个假身份和化名，而现在这个名字却是他的本名。当他还在格鲁吉亚时，他曾参与当地革命武装派别暴力武装分子团体阴谋作乱而被捕。由于他的年纪和有一些政治领域的关系，他随后被释放了。再之后，他在伽纳达又因为持有一批非法武器而被捕。他在即将出庭接受审判之前奇迹般地越狱逃走了。那次大胆的越狱行动牵涉了多名参与者。伽纳达当局认为这次越狱是由一支势力强大的埃梅瑞卡黑帮所为。” “【加盟商】？” “很有可能。亚细亚共和国移民局在拖延很久之后才发现他的名字被列在暴力武装分子监视名单上，现在已经确定他是【加盟商】的运货人。” 柴天行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 “好，现在我们已经肯定他不是什么好家伙了。那么我们到底要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小昭插话进来。“印尼81特遣队非常配合。他们找到了他在东巴厘岛的公寓，已经进行了搜查。照他离开时的状况来看，他似乎还打算回去。他的衣服和私人物品都还在，包括一台电脑。” 柴天行扬起了眉毛，小昭也挤了挤眉毛作为回应。 “我们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她说，“这份材料包括了硬盘里的所有内容。虽然这些内容没办法直接证明他和【加盟商】有关系，不过我们找到了一些近期的邮件，其中表明在谢琢璇去亚细亚共和国之前他一直在做某种计划。大部分两周以前的邮件都已经被删除了，不过印尼81特遣队会向苏雷加尔的网络供应商尽快发去传票。我们现在已经获取了他和谢琢璇之间的一些近期通讯，其中大部分内容我们在中原省调查谢琢璇的电脑时已经找到过了，不过还有一些电子邮件是发给了一个叫汉福瑞的人。我们追踪了这个汉福瑞的电子邮件地址，其服务器位于巴厘岛的埃梅瑞卡-印尼银行。” “埃梅瑞卡-印尼银行？是合法的吗？”柴天行问。 “是的。这是一家新开办不久的私营机构。这家银行两年前创立，其董事会全部由埃梅瑞卡人组成。” “有意思。” 然后小昭笑了笑，稍作暂停，营造出一种悬念的夸张效果。“关键在这里。这家银行是【施维埃联】国际商业银行的子公司。” 柴天行听罢把拳头举过了头顶。“老天爷啊！我们要让印尼的安全部队立刻出动，去把那里给我拆了。马上。” 许青山回答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等银行经理和员工一大早去上班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的——那边就快到上班时间了。” “大家干得好，”柴天行说，“现在只要谢子川再传来些什么情报，我的胃溃疡就会立刻痊愈了。” 陆弘石突然说。“上校，我们收到通信！” 柴天行站起来，走到陆弘石的终端机前。“是谢子川吗？” “好像是的。他正在发送一些JPG文件。” 当图像显示在屏幕上时，两人都惊讶地张开了嘴。 “妈呀，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陆弘石说。 柴天行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这TM是部通天超级火炮。我们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还有一些图片正在传输中。看。” 整个团队都集中到显示器前，敬畏地看着谢子川拍下的这些巴比伦【永生魔神】的照片。 柴天行不打算浪费时间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直接抓起了许青山桌子上的电话，下令道：“给我接国家元首。” 第244章 摊牌 温敏莱昂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看了一眼表。 太阳早已升起，他感觉到时间已经不多了。 如果昨天晚上那个亚细亚共和国特工已经给他的上司发回了情报，那么不消几个小时、甚至不消几分钟就会有大军压境，来阻止他惩罚天竺共和国的计划。 他的幕僚几个月来一直在劝诫他，这个计划是十分愚蠢的。 阿特朗迪和他的团队也反对攻击新德里，而他的各个部门负责人也强烈抗议选择天竺共和国作为目标。 温敏莱昂完全明白，为了满足自己复仇的欲望，他可能会牺牲掉整个黑暗光环组织。 他才不管呢。 他最信任的兄弟、阿克巴尔也表示这个计划简直是“疯了”。 不过温敏莱昂明白自己并没有疯，至少不是真的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 他只是简单的想要给他的妻子和孩子一个说法，好让他们能够闭上眼安息。 如果要达到这个目的需要他像烈士般死去，那么他也不会退缩。 许多其他人也都是这么做的。 他向控制室的窗外看去，看到那个高洁的女神，由他一手掌控的美丽生物。 通天大炮【永生魔神】已经装填完毕，校准也已完成，随时可以将大型空爆弹射向新德里。 他正在等待着最后的准备工作，阿特朗迪向他保证能够在半个小时内完成。但那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前的事了。 “阿特朗迪！”他向房间的另一侧喊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阿特朗迪和海因艾斯交换了一个眼神，温敏莱昂觉得有些不妙。 他发现这两人之间有着太多鬼鬼祟祟的交流。 “怎么了长官？”阿特朗迪冷静地问道。 “准备好了吗？” “还没有。发动机房里好像发生了什么故障。要不然您跟我来，我们去检查一下。我希望您能亲眼看一看这个故障。为了尽快发射一直赶工，工期这么短，最终还是暴露问题了。” “到底是什么问题？” “我也不确定。技术人员希望我们亲自去一趟。我建议您跟我一起来。” “可恶，”温敏莱昂嘟囔着，“好吧，带路。” 巴什哈德走向门口，温敏莱昂说：“对，巴什哈德，你一也起来。” 这名沉默的大块头答应了一声，打开了门。 阿特朗迪和海因艾斯又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站起身来走出控制室。 他们跟着温敏莱昂和巴什哈德走下一小段楼梯，穿过平台，来到底层支撑着通天大炮【永生魔神】的巨大液压基座前。 几名对温敏莱昂忠诚的士兵持枪守在一旁。 他们看着阿特朗迪打开了沉重的铁门，里面是这一整部机器的内部。 阿特朗迪做了个向里的手势。“你先请，长官。” 温敏莱昂低下头，爬下钢制的阶梯，来到了发动机房里。 尽管有工作照明灯，这里还是比园区里的其他地方要暗得多。 控制液压系统的巨大发动机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有几个人正在控制面板前紧张的工作，另外还有两个人在液压装置旁疯狂的忙碌着。 四个人进入房间、并关上了门，此时一名戴着头巾的人从控制面板前转过身来，面对温敏莱昂。 “阿克巴尔！”温敏莱昂惊讶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阿克巴尔向温敏莱昂微微鞠躬。“昨天晚上我就来了。你太忙了，没有注意到我。” “什么，好吧，很抱歉……你应该——” “我对于你的计划还是很担忧，温敏莱昂。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温敏莱昂用手搂住了他的政治委员会的首脑，说：“你这么关心，我很感激。你来得正是时候！今天上午我们就可以发射通天大炮【永生魔神】了，我们要让整个东方世界的人知道，闪米特人民不会允许亚细亚共和国人和他们的盟友控制天竺共和国或是南亚地区。再过几分钟，新德里就将不复存在。你觉得怎么样，阿克巴尔？” 阿克巴尔摇了摇头。“温敏莱昂，我的朋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们都觉得你已经偏离我们的道路太远了。你想要摧毁新德里这个疯狂的想法真的没有意义。新德里是一座和我们城市。天竺共和国是一个和我们有着同样信仰与文化渊源的国家。你被想要复仇的渴望冲昏了头脑。你的动机放错了位置，非常错误。我们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剥夺你的领导权。” 第245章 托拉斯之亡 温敏莱昂眨了眨眼。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清楚这个人说的话。 “你说什么？阿克巴尔，你一定是搞错了。我们已经做好发射的准备了，我们马上就会成为亚洲的霸主了，我们会把那些东方人都从这里赶出去。” “不，温敏莱昂，搞错的人是你。你曾经是一名伟大的战士和领袖。你为黑暗光环组织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荣耀。不过你已经偏离了真正的闪米特精神。你现在的生活就像那些异教徒一样。你和异教徒做生意。你有异教徒朋友。你一直在追求名誉和利益。在主神圣灵的眼中，你的罪恶非常深重。” 温敏莱昂退后了一步。 “你说什么？你不能把黑暗光环从我手中夺走！你也不能把我从黑暗光环组织里赶走！” 阿克巴尔的脸上挂着悲伤、冷漠的表情。“不，温敏莱昂，我们可以。” 温敏莱昂没有想到此时阿特朗迪举起了一把【总队长】突击步枪，突然指向了温敏莱昂的头部，并且扣下了扳机。 温敏莱昂的头颅猛地爆开，向旁边的墙壁上洒出了一片鲜血和灰质。 他的身体颓然倒在地上。 此时海因艾斯也应声而动，他迅速地、出人意料地拔出了自己的SMT匕首，把手伸进巴什哈德的头巾里，抓住他的头发，将这名保镖的脑袋向后拽，然后从一只耳朵到另一只耳朵割开了他的脖子。 巴什哈德的反应强烈而有力，他猛地转过身来，用可以活动的那只手臂重重地砸向海因艾斯，让他向后倒在了一张办公桌上。 这个大块头的架势像是要扒了这个攻击他的人的皮，不过已经太迟了。 鲜血从他下巴下方的伤口处不断地涌出，仿佛就像是一个水龙头。 巴什哈德的怒吼很快变成了呜咽声，他努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徒劳地想要将伤口闭上。 然后，怒火中烧的他想要抓住海因艾斯的腿，但只是蹒跚地撞翻了一台电脑显示器。 海因艾斯在办公桌另一侧的地上挣扎着后退，想要离面前这个受伤的野兽尽量远一些。 巴什哈德整个人扑向前方，想要绕过办公桌，不过却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上。 温敏莱昂的保镖一边发出一种可怕的、哽咽的声音，一边在地上疯狂地扭动，一分钟后，他渐渐地开始失去力量。 最终，在经过了似乎是很长的时间以后，巴什哈德死了。 房间里的其他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这场杀戮，但很快就带着一种全新的尊敬抬起头来看向阿克巴尔、阿特朗迪、和海因艾斯。 阿克巴尔看着阿特朗迪说道：“我以黑暗光环组织领导人的身份，批准你对通天大炮【永生魔神】进行重新校准，目标就锁定在我们之前讨论好的地方。” 阿特朗迪收起了手枪，点了点头。“谢谢你，长官。这才是最明智的决策。”他转向工人们，说：“把这些尸体运走，扔进发动机里。” 四个人走上前来，抬起温敏莱昂的尸体，打开发动机的舱门，将这具死气沉沉的躯壳扔了进去。 里面的液压装置会将其碾成肉浆。 巴什哈德也遭到了同样的下场。 阿特朗迪、海因艾斯、和阿克巴尔离开了发动机房，并关上了门。 温敏莱昂的卫兵狐疑地看着他们。 领导人去哪里了？ 还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二十多名听从阿克巴尔命令的士兵从圆形的高台护栏上探出身来，用【舍尼科夫-55】步枪向着温敏莱昂的卫兵开始扫射。 突然发出的响声在整个建筑物内回响，吓得其他的工人动弹不得。 场面就好像地狱已经降临到了人间，任何挡在子弹路线上的活物都被撕成了碎片。 那些忠诚温敏莱昂的士兵连举枪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在20秒钟以后，温敏莱昂的卫兵全部都倒在了自己的血泊里。 服从阿克巴尔的人从上部平台跑下斜道，来到他面前立正，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阿克巴尔向所有人大声说道。 “真神的孩子们啊！仔细听我说！”建筑物内的所有工人都转过身来看向他。 “温敏莱昂已经死了！从现在开始，黑暗光环组织的领导人将由我担任。你们继续好好工作，真神会赏赐你们的！” 一些工人欢呼了起来，还有很多人依然感到困难。 只有极少数人表露出失望的神情。 阿特朗迪看着阿克巴尔，补充道：“你也听到了，大家并不认可温敏莱昂的所作所为。” “没错，确实不受认可。”阿克巴尔说。 当他们回到控制室以后，阿特朗迪问海因艾斯：“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在裤子上擦掉了刀上的血迹，然后收回刀鞘。 阿特朗迪点点头，说：“重新校准武器，选择新的目标。” “是的，长官，”海因艾斯回答，“新目标是什么？” “阿拉木图。” 第246章 焚烧炉 两名持枪的小喽啰押着谢子川走上了斜道，来到了环形的上层平台上。 当他们走向双开大门的时候，谢子川发现有一些抱着【舍尼科夫-55】步枪的家伙蹲在护栏后，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 离他们最近的那个家伙向押送谢子川的两名卫兵点了点头，他们也做出了沉默的回应。 这又是什么情况？ 谢子川发誓自己此时并不知情，但是他猜一定很快就会发生某种反叛事件。 自己是不是闻到了某种权力斗争的气息？ 谢子川能不能利用这个情况呢。 他已经不记得手榴弹的倒计时还剩多少时间了。 在谢子川设置这些手榴弹、然后被捕的时候大概还剩四十五分钟。 他感觉现在只剩下五到十分钟就会引爆了。 谢子川希望自己能够在手榴弹爆炸的时候离开这片平台，因为这里可能会垮塌。 “谢子川？”是柴天行，谢子川的耳朵里响起了微小的声音，“谢子川？你在吗？” 该死。 谢子川现在无法应答。 一名卫兵用门禁卡打开了双开门，他们走了出去。 谢子川可不希望他们这就样押着自己去到刑场，所以谢子川必须要尽快想到办法。 谢子川带的东西都在持有门禁卡的那个家伙手上。 他们没有取走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不过谢子川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特种作战终端】也帮不上什么忙。 柴天行再次发来通讯。“谢子川，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立刻从那座购物中心撤离。国际维和部队将会在10分钟后对那里发起攻击，也许没有10分钟了！如果你能收到，快离开，快！” 他也想啊，上校。 他们穿过了空旷的商场，现在他们和超级火炮的炮管上部处于同一个水平面，这根炮管直直地探出购物中心中央开阔处的开口。 他们还没有打开穹顶，炮管还没有延伸到其最高的高度。 谢子川对于机械和武器的着迷让他想要留下来亲眼看看他们发射这部武器，不过他知道目前这是不可能的。 谢子川可不希望等到大军压境的时候还留在这里。 他们押着谢子川绕过了这门超级火炮，进入了其中一个侧廊。 似乎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扇用匈奴斯坦语和布莱顿语写着“维护部”的铁门。 一个敌人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同时另一个敌人用他的【舍尼科夫-55】步枪顶住谢子川的背后。 对方打开了门，然后撑着门让他的同伙和谢子川过去。 当他们进入房间以后，谢子川一下子就明白为什么温敏莱昂称这里为“焚化间”了，房间远端的墙上有一座焚化炉。 谢子川猜这座焚化炉是他们用来处理垃圾的。 这个房间里还存放有许多五金工具、一台锯床、还有几个三轮小推车。 房间的正中央还有一台摄影机安装在三脚架上。 一对安装在脚手架上的照明灯指向焚化炉附近的一片地面。 谢子川在想他们已经录下了多少次残酷处决的过程了呢，还是说自己是他们的处女作品？ 敌人打开了焚化炉的格栅门。 里面燃烧的火焰在房间里投下了一片金色的光晕。 谢子川猜他们一定是认为这样打光能够让它们的自制影片画面更美。 然后一个敌人打开了照明灯，检查摄像机。 他试用了一下取景器，确定摄像机对准了正确的位置，然后用闪米特语说：“把他放到位置上去。” 看来这些家伙并不是匈奴斯坦人。 另外一个敌人又用枪顶住了谢子川的背，把谢子川推到了“舞台”的中央。 他按下了录像按钮，摄像机的红灯亮起，然后他也来到了镜头前，站在谢子川身边。 他们现在的站位呈一条直线，谢子川在中间，一个敌人在谢子川的右边，而另一个敌人在谢子川的左边，面对着摄像机。 前面的敌人用阿拉伯语向观众宣布道：“这是亚细亚共和国间谍谢子川。今天我们要处决这个闪米特的敌人。” 突然他们听到远处传来枪声。 枪声很激烈，就像是一整个排的战士同时使用重机枪在向敌军射击。 两个恐怖分子看着彼此，微笑了起来。 “看来我们的新领导人上任了，”其中一个敌人说道。 现在谢子川的机会来了。 谢子川给左边敌人来了个臀部拦截，他尽全力用自己的髋骨撞向了他的髋骨，把他撞到了一旁。 与此同时，谢子川把自己的右脚插到了他的左腿内侧，让他摔倒在地上。 然后谢子川抢在另一个敌人反应过来之前抬起自己的左脚，沿着他的右小腿蹬了下去，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脚上。 谢子川向右闪出一步，转身，然后狠狠地踢向了他的右膝盖。 谢子川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对方也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第247章 逃出发射井 这时倒地的敌人已经蹒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用他的【舍尼科夫-55】步枪瞄准谢子川。 谢子川转向他，用自己的右脚重重地踢在了他的脸上。 他仰面倒在地上，步枪摔到了一旁。 谢子川受过的训练中有一个完美的动作，可以让谢子川把腿缩起来，穿过被捆缚在背后的双手，就好像反方向跳绳一样。 要做到这个动作真的要非常灵活才可以，谢子川花了好几周的时间才勉强可以做到。 这个动作也可以在进行前滚翻的同时进行，你只需要将双手向双腿移动的反方向转动，绕过身体就可以。 如果整个人蜷缩起来，缩成一个球，那么要完成这个动作就会更简单。 所以此时谢子川快速地蹲下，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个球，然后向前滚翻，移动他的双臂绕过身体。 简直完美。 谢子川站起身来，现在他原本被缚住在背后的双手放到自己身前了。 那个敌人此时正跪伏在地上，努力地想要再次站起来。 又一记重踢将他送去了梦幻岛。 为了保险起见，谢子川把【舍尼科夫-55】步枪踢到了他够不到的距离外。 然后谢子川将注意力转向那个没拿枪的敌人，他还在地上痛苦地蠕动着。 谢子川将左脚抬到他头顶上方，然后用自己最大的力量踩了下去。 好了，他不会再感觉到痛苦了。 这一切只持续了5到4秒钟。 谢子川看了一眼【特种作战终端】上的倒计时，离破片手榴弹引爆还剩两分钟。 他回到昏死过去的敌人身边，掏出了他身上的东西，找回了自己的匕首、【多功能】手枪、面盔、和其他装备。 谢子川的【野战军-44K】被他放在了焚化炉旁边，出去的时候再顺便拿上吧！ 现在谢子川需要先切开捆住自己双手的绳子。 谢子川来到锯床前，打开了开关，然后小心地把自己的手腕伸到飞速旋转的锯片上。 谢子川将绳索稍微切开了一点，足够他用力将其整个扯下来，然后谢子川终于重获自由。 谢子川收起自己的所有东西，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向外观察了一下，确定四周没人，然后才出门来到走廊上。 谢子川跑向这片中央区域的边缘，而正在此时天花板的穹顶开始缓缓打开。 与此同时，这部超级火炮的巨大炮管开始垂直上升，液压装置将整部武器抬升到了和地面齐平的高度。 在那时谢子川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站在那里看着这个东西，真是太壮观了。 最终，炮管的顶端伸出了穹顶的开口。 后膛里的机械装置开始隆隆作响，谢子川看到炮管开始倾斜，并指向了一个偏向东南的方向。 然后……轰、轰、轰！谢子川听到自己的原先安置的手榴弹接连引爆。 谢子川不太确定能造成什么程度的破坏，不过谢子川非常希望这样做可以稍稍拖延一下这部武器的发射。 谢子川绕过超级火炮，来到自己最初进入这里的那个侧厅里，冲向他之前撞破的玻璃门。 谢子川脚下的地板开始晃动，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像是地震的声音。 太好了！一定是那片环形的走廊坍塌了，就和他设想的一样。 这样一定可以对他们产生一些干扰。 谢子川终于跑到了室外，来到了阳光下。 四下完全没有人。 电力公司的小货车也不见了，也就是说谢子川现在只能步行撤离。 正在此时他听到飞机的声音。 谢子川朝着北方看去，看到一个中队的六架飞机正向这里飞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以自己的最大速度跑出停车场，跑向前门。 那里有两名卫兵，手中拿着武器。 谢子川没时间和这帮家伙吵架了，于是谢子川掏出自己的战术手枪，停住，采取射击姿势，然后向他们射击。 一个，两个，他们都还没来得及找谢子川要证件就一命呜呼。 谢子川继续高速奔跑，翻越过了大门。 当他跑出这片园区以后，谢子川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马不停蹄地移动。 谢子川攀上了可以俯瞰整个园区的小山，就是早上他观察这里所处的地方，毕竟这里是欣赏这场表演的最佳位置。 第248章 永生魔神的湮灭 谢子川按下喉咙里的植入装置。“上校？” “谢子川？老天爷！你跑哪儿去了？” “呃，刚才被一点小事缠住了。不过我现在已经撤出来了。我可以看到飞机正飞来。” “谢天谢地。我都快急死了。快到北土库曼巴什码头去。别列津斯基上尉会开巡逻艇在那里等你，他会接你回南部边哨。我们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去亚细亚共和国的交通工具。” “谢谢你，上校。有琢璇的消息吗？” “还没有，谢子川。你先去吧。” 谢子川结束了通话，但是决定再留一会儿看看。 谢子川认出了编队里打头的两架J-18超级凤凰，这种队形总是亚细亚共和国在前面，然后后面是两架厄罗斯军方的米格-31。 另外两架飞机谢子川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那是匈奴斯坦空军的X-16。看来匈奴斯坦人也终于行动了，好事一件啊，柴天行一定在外交工作上下了不少功夫。 两架超级凤凰射出了几枚小牛式空对地导弹，直接击中了超级火炮。 爆炸非常猛烈，谢子川已经离得如此之远，还是能感觉到爆炸的热浪。 两架米格-31战斗机扔下了一堆谢子川不认识的炸弹，在整个园区里制造了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爆炸。 匈奴斯坦人紧跟在后，又投下了一片炸弹，不过那里的烟雾太大了，谢子川完全看不到是什么型号。 此时，整个购物中心已经被笼罩在一片烟雾和火焰中。 谢子川唯一能看到的东西就是从黑烟中探出来的炮管。 六架战斗机折返过来，倾斜转向，然后又飞向园区，发动了第二次打击。 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闷响，谢子川四周的地面开始晃动。 这感觉就好像是超音冲击波打在了谢子川的脸上一样。 谢子川的第一反应是发生了里氏十级的地震，但是谢子川仔细一想，感觉大事不妙。 这些恐怖分子居然成功地发射了通天大炮【永生魔神】！ 谢子川发现自己被震倒在地上，有点晕头转向地看着天空。 然后谢子川看到了让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超级火炮的炮弹向上飞向了天空，以惊人的速度飞到了比战斗机更高的高度。 老天爷！他心想，完蛋了，都TM完蛋了。 最后还是让这群坏人得逞了。 不过紧接下来，谢子川看到两架超级凤凰突然偏离了航线，迅速爬升，试图追上那发空爆弹。 谢子川努力让自己恢复神智，把自己的视觉系统调整到高倍望远镜，看到了在蓝天之上开演的这一幕大戏。 那发空爆弹已经飞到了海上，已经离开了谢子川的视野范围，两架亚细亚共和国战斗机也已经变成了紧追其后的两个小黑点。 然后谢子川看到两枚空对空导弹，不，是四枚空空导弹从战斗机下方飞了出去。 可能是一种先进中程空对空导弹，那是一种超音速的自导引导弹。 草了个去！ 海面上的天空突然爆出了一个橙红色的火球，其体积之大势必是已经吞没了那两架战斗机。 谢子川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完全无法呼吸，只能看着这片恐怖的炼狱以慢动作的速度慢慢落向地中海。 谢子川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两架战斗机的飞行员，他们都是英雄。 他们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力挽狂澜，摧毁了那枚大型空爆弹。 谢子川默默地站起身，看着碎片落到海面上。 “谢子川？发生什么事了？快说话啊！”柴天行呼叫道。 谢子川按下了植入装置。 “我们牺牲了两架战斗机，他们都是英雄。他们把那枚炮弹从天上打了下来。残骸都落进了海里。” “天啊。温敏莱昂的设施什么情况了？” 谢子川转过身来看向下方的一片火海。 剩下的战斗机似乎在超级火炮发射之后就停止了攻击。 现在他们又绕了回来，继续将这座购物中心炸成碎片。 有个新情况是，超级火炮的炮管已经看不到了。 一定是在谢子川被震倒之后也坍塌了下去。 “这你倒不用担心了，上校，”谢子川说，“都炸没了。” 谢子川似乎可以看到柴天行又在摩挲自己的头顶，长出了一口气。 而第二梯队的其他同仁一定已经准备要开香槟了。 “你是怎么说服匈奴斯坦人，让他们合作的？”谢子川问道。 “小昭做了一个幻灯片，把你传回来的所有照片都进行了展示，再加上所有书面的证据，我们把这些东西都传给了匈奴斯坦政府。不用说，她做的幻灯片很有效。” “那是自然，她是天才。”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没事，上校。不过我现在需要赶到码头去，然后赶飞机去救我的妹妹。” “快去吧，谢子川。” 第249章 巴厘岛增援 谢子川在当天下午抵达了巴厘岛，距离那些扣押谢琢璇的匪徒所声明的最后期限还剩下24个小时。 不过在和他们进行联络之前，谢子川和印度尼西亚第81特遣队的苏哈托上尉在一辆隐秘的黑色雷克萨斯车上进行了会谈。 苏哈托上尉到皇家空军基地接到了谢子川，然后绕过了印度尼西亚严密冗长的安保和移民审查，以政府VIP的身份将谢子川快速转移。 “我一直和你们有合作关系，”车子开出机场的同时，苏哈托说道，“我们一直在日以继夜地寻找你的妹妹。我很高兴能告诉我们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至少我们相信我们已经很确定了。” 谢子川的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从土库曼巴什到这里来的长程飞行过程中谢子川一直感到煎熬万分。 “在哪里？”谢子川问道。 “我们几乎能够百分之百确认她现在正位于巴厘岛以北一座小机场附近的一间废弃仓库里。”苏哈托以带有东南亚口音的普通话信心十足地说道。 谢子川认为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从见面时起谢子川就这么觉得。 谢子川对于东南亚的军人向来非常敬重。 他们每天都生活在强敌环伺的环境中。 他们肩上的压力一定不小。 “我们在今天早上突击搜捕了那里的埃梅瑞卡-印尼银行，”他继续说道，“一开始这家银行看上去完全合法，我们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然后我们开始审查他们的房地产交易记录。” “怎么样？” “大部分记录都毫无破绽，不过我们的一名分析员看到一些资产的地址以后，开始对其有效性产生了怀疑。其中之一就是这座仓库。其所有方就是埃梅瑞卡-印尼银行。巧合的是，我们的一名分析员恰好曾经在这个地点附近工作过，他记得那里整条街都是废弃的建筑。那些建筑按计划明年的某个时间就要拆除了。” “很不错！” “我们赌了一把，在仓库外安插了一支秘密的监视小队。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发现苏雷加尔离开这座建筑。他在大约一个小时以后返回。监视小队确定里面还有其他人，不过具体人数目前尚不得而知。” “我才不管那群垃圾有多少人，”谢子川说，“我要把他们全部清理干净。” 苏哈托上尉耸了耸肩，对于他的冷幽默并不感兴趣。 “我的上级已经指示我，这个任务全部交给亚细亚共和国方面处理，不过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一支增援小队。换句话说，这件事你负责。我们希望能够逮捕绑架您妹妹，以及谋杀田蕊雅的那些嫌疑犯，不过如果他们身上出了什么致命的意外，我们的政府也不会过问。” 他这是以自己的方式告诉谢子川，对于那些绑架犯谢子川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这可能也得感谢柴天行的斡旋。 “我打算今天晚上就潜入，到时候我一个人先进去。”谢子川说。 “我预料到你会这么说，”苏哈托说，“我们先去和你的支援小队会合吧。” 在四十分钟的车程以后，我们到达了巴厘岛的北郊，在一家汽车零件厂前的集结点停了下来。 我们现在位于一片工业区中，上尉告诉谢子川距离那间仓库还有三公里。 一队“81特遣分队”特种兵已经等在那里，全副武装，随时可以出发。 81特遣分队是印度尼西亚安全卫队下属的一个机构，主要负责国内安全保卫工作。 他们大部分时间的任务都是保护政要、防止武装叛乱、收集情报、搜捕暴力武装分子组织等等。 81特遣分队的活动始终处于机密等级。 他们的工作基本上和谢子川的工作很类似，所以谢子川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他们的装备也非常精良。 谢子川非常喜欢他们用来替代微型冲锋枪的武器，由亚细亚共和国军工集团生产的【血滴子】无托式突击步枪。 这个枪族有若干种不同的型号，每一种都用于应对不同的实际战斗需求。 其中一名士兵向谢子川展示了他的武器，告诉谢子川那是一把自动微冲(微型【血滴子】突击步枪，应该是【血滴子】X95)，特别为安保部队和特种行动所设计。 这种步枪使用装有集安组织标准5.56mm弹药的30发容量弹匣。 第250章 耐心等待夜幕降临 苏哈托上尉给了谢子川一部手机，让谢子川给绑架犯打电话。 他说这部手机无法追踪，这样他们就无从得知谢子川是从哪里打的电话。 谢子川在【特种作战终端】里找到了之前保存的号码，拨了过去。 他听到了一个带有浓重埃梅瑞卡口音的男人留下的预录语音信息。 “谢子川先生，如果你已经到了巴厘岛，请在提示音后说明，我们会尽快联络你。” 当谢子川听到“滴”的一声之后，说：“我是谢子川。我还没到亚细亚共和国，明早才到。路程太远，花的时间也比较长。明天中午之前我会再打给你，然后我会等待你的指示。请保证我妹妹的安全。” 谢子川挂掉电话，看向上尉，问道：“然后呢？” “我们等天黑。小队会部署在仓库四周，藏在视野范围之外，”他说，“据我所知你有一个皮下植入通信装置，用来联络你在首都的上级，对吗？” 哎呀，哎呀，真是行家面前什么都藏不住啊！ “没错，”谢子川说。 “我们会让你方进行相应的配置，以使我们的队员也能听到你的指令。我已经和您的上校事先沟通过了。这样一来，如果你需要率领突击队攻入仓库，你可以随时下令。” “啊，你真是太好客了。” 有人给他们送来了鸡肉卷、披萨饼和奶茶，然后他们在上尉的雷克萨斯里等了几个小时。 两个人聊了他的国家当前的安全状况，和打击暴力抵抗活动分子所使用的各种不同战术。 傍晚的时候，谢子川抓紧时间睡了两个小时。 当谢子川醒来时，他发现才夜里十点钟。 与此同时，小昭·艾晴子通过【特种作战终端】给谢子川发来了仓库的平面图。 谢子川现在已经掌握了这个建筑物的地图，知晓所有的入口和出口、走廊、和房间的位置。 谢子川已经等不及要行动了，但是他决定还是再等两个小时，希望可以趁他们熟睡攻个出其不意。 最终，当时间来到半夜时分，谢子川告诉上尉可以出发了。 “你明白的，他们可能为你设下了一个陷阱，”上尉说。 谢子川耸了耸肩。“陷阱，去他的。我们走。” “你准备好了吗？” “胸有成竹。” 他下达了命令，然后一众人马驾驶多辆普通的民用车辆分别向行动目的地进发。 一分钟以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上尉指向前方的道路说：“仓库就在那个方向两公里外的位置。我们在这里下车，然后步行前进。” 司机将车分别停在不同的废弃建筑物后方，然后他们继续步行穿过未开发的荒地。 这里并没有多少树木和天然掩体。 这片区域是一个荒芜贫瘠的国度，每年的这个季节都非常干燥炎热。 虽然这里比邻太平洋，是旅游胜地，但是谢子川从未觉得这里的风光有多美。 如果你喜欢沙子和石头，那你可能会喜欢这里。 这里的土地勉强可以栽种作物。 当一行人来到仓库附近时，谢子川和81特遣分队士兵分头前进。 谢子川率先向仓库靠拢。 “谢子川？”上尉的声音在谢子川耳中响起，“你能收到吗？” “非常清楚，”谢子川按下植入装置说道。 “仓库后方的停车场里停了三辆车，都用防水布盖上了。一辆跑车、一辆运动越野车、和一辆小轿车。” “说明里面可能没有多少人。” “我也这么认为。” 谢子川现在已经可以看到仓库了，不过谢子川自己却藏身于十五米外的一堆乱石之后。 谢子川知道81特遣分队士兵已经包围了整个建筑，但是谢子川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踪迹。 这些家伙确实厉害。 这幢建筑物看上去就像是几十年都没人来过一样。 里面主要是一片宽阔的开放空间。 根据小昭的图纸显示，里面还有带窗口的第二层楼。 这个二层就像是一片悬空的阁楼，大约覆盖了整个面积的三分之一，有一部独立的楼梯连接两个楼层。 在建筑物的两侧有两条走廊，连接着许多房间，谢子川猜都是老旧的办公室。 第251章 静待时机 “你想要如何行动？”上尉问道。 “我先要找个入口，看看第二层是否可行。你们先不要暴露，等我命令，然后再发动突袭。不过我必须要先找到谢琢璇，确保她的安全，在那之前我决不能让他们发现你们的存在。” “明白！”他回答道。 谢子川离开自己的藏身之处，沿着阴影前行。 仓库周围完全没有任何路灯，这是谢子川的一大优势。 谢子川首先对仓库周围进行了一圈侦察。 前方入口是一扇锈蚀的铁门，上面的涂漆和印字都已经剥落褪色。为数不多的几扇窗户都被涂上了黑漆。 在仓库后方，谢子川看到了防水布盖住的三辆汽车，以及另外一扇铁门。 在外墙上方他还看到了另一个窗口，这扇窗户没有被涂黑。 那里就是谢子川理想的潜入点。 谢子川取出了自己的雪茄钩爪套和绳索，制作了临时的钩爪。 他将钩爪甩动起来，投掷出去，只试了一次就挂住了屋顶。 他拉了拉，确保已经固定好了，然后顺着建筑物的侧面向上爬。 当谢子川来到窗口前时，他向里面看去。 谢子川看到了这个阁楼。 这里一片狼藉，全是垃圾，长度大概有十米。 一盏油灯孤零零地在地上亮着，旁边是一副空睡袋。 因为这里一团乱糟糟的，谢子川实在分辨不出阁楼的外边有什么东西。 最主要的是这里现在没人。 很好。 谢子川将绳索绕在腰上，空出双手，挂在窗前。 他拔出了自己的“火龙”多功能战术手枪，用拇指打开枪管前部的激光麦克风，然后将枪口瞄准窗户玻璃。 镜头屏幕中央的方块并没有亮起红灯，说明它检测到屋里并没有任何声音。 非常好。 谢子川关掉激光麦克风装置，将手枪插回枪套，然后试了试抬起窗户。 窗户纹丝不动。 窗框上的油漆已经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已经完全硬化，不过这扇窗户本身似乎并没有上锁。 谢子川拔出自己的战斗匕首，沿着窗户的边缘轻轻地凿刻，最后终于可以将刀刃整个嵌了进去。 谢子川收起匕首，又试着打开窗户。 这一次它稍微打开了一点。 谢子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力量完全施加在窗框上部中央，希望可以猛地用力将其向上推。 窗户终于松动并滑开，但是发出的声音让谢子川有些不安。 反正这样已经足够让谢子川钻进去了。 谢子川将腰上的绳索解开，翻进了窗口，双脚着地。 当谢子川来到内部以后，他小心翼翼地移动到阁楼的边缘，向下方看去。 下面是一片空旷宽阔的仓库空间，只有房间的两侧堆放了一些破烂，大多是老旧的电器，例如电冰箱和炉灶等等。 谢子川看到有几扇门通向其他的区域。 这里完全没有人。 一条没有支柱的木制阶梯通向阁楼下方的地面。 他慢慢地走上阶梯，但却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谢子川连忙纵身一跳，用双手双脚落地，只发出了一个轻微的响声。 一个落地的响声当然比一连串难听的嘎吱声要好得多。 他首先来到一扇门前，据平面图显示，门后是一条走廊，连接着许多房间。 谢子川又一次拔出战术手枪，打开激光麦克风，然后瞄准门。 这一次显示屏亮起了红灯。 说明有人在门后交谈。 谢子川摸到墙边，平贴墙壁，仔细聆听。 说话的声音低沉不清，不过谢子川能够分辨得出他们说的是埃梅瑞卡语。 谢子川考虑要不要直接冲进门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统统解决掉，不过还没来得及行动，谢子川就听到了有脚步声走来。 门打开了，谢子川就躲在后面。 两个人走了出来，走向了仓库的中央。 他们的肩上都背着【舍尼科夫-55】步枪。 “汉福瑞，把灯打开，”一个人用埃梅瑞卡语说，“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那个叫汉福瑞的人走向建筑物的正面。 该死，他们要开灯，可谢子川还躲在门后呢。 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谢子川偷偷地溜进门来到走廊里，他们并未发现，正在此时灯亮了。 走廊里灯火通明，但是这里并没有人。 谢子川看到有三个房间。 其中两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也许两个埃梅瑞卡人就住在里面，谢子川可以看到里面有小床和日常生活的痕迹。 有一扇门是关着的。 谢子川打开了目镜的热成像模式，看到里面有一个发热的人类身体影像正横躺在房间里。 那会是琢璇吗？ 谢子川决定大胆一试。 当然，门是锁住的。 谢子川用一只耳朵仔细听着走廊尽头打开的门，依然能够听到仓库里两人在用埃梅瑞卡语交谈，然后小心地掏出撬锁工具试着开门。 在试了三次以后，谢子川把锁打开了。 琢璇就在房间里，躺在一张小床上。 第252章 正面交锋 “琢璇……”谢子川轻声叫道。 她抬起头，吓了一跳。 看到谢子川之后，她睁大了双眼。 当然，谢子川现在穿着全副武装的行动服，戴着面盔，看起来就像一个外星人。 谢子川抬起目镜，这样就可以让她看到谢子川的脸。 “是我。”他说。 “老哥！”她突然扑上来抱住谢子川，就好像谢子川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一样。 “嘘！”谢子川小声说，“你不能发出声音。我会把你救出去的。” “老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她开始哭了起来，谢子川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没事吧？他们伤害你了吗？” “有一点点。我……我有一点点累。” “你能走路吗？” “我试试。” 她站起身来，但是谢子川能看出来她根本站不稳。 谢子川的搀扶她出去。 谢子川让她靠在墙上，自己往门外的走廊上看了一眼。 依然没有人。 “宝贝，你在这里等一会，我等下回来接你。”谢子川说。 “别走啊！”她有点慌了。 “琢璇，那些坏人就在外面，我必须要先把他们解决掉。我保证，我会回来接你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好吧。” “乖妹妹。不要发出声音啊。” 谢子川离开房间，并且关上了门，不过没有上锁。 他拔出“火龙”手枪，装上消声器，然后射破了走廊里的两盏顶灯。 此时谢子川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于是他启动了夜视模式。 他从通向仓库的门往外看去，看到两个埃梅瑞卡人已经从前门出去了。 这里现在空无一人。 谢子川快速里进入仓库空间，单膝跪地，用自己的“火龙”手枪瞄准工作灯，把六盏灯全部射破。 现在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敞开的前门，但是也没有多少光亮。 谢子川跑到后侧，找到了通向阁楼的楼梯，然后快速登上第二层，说时迟那时快，两名埃梅瑞卡人也回到了仓库中。 他静静地从肩上取下了【野战军-44K】，做好了射击准备。 “嘿，是你关的灯吗？”其中一人问道。 “没有啊。”谢子川看到那个叫汉福瑞的家伙走到照明开关前，拨动了开关，“这什么情况？” “停电了吗？” “我……觉得不会。安东义，快跑！”他们突然意识到谢子川可能比预计的时间提前到达了，于是开始向前门跑去。 谢子川站起身来，用步枪瞄准前门，准备将他们消灭掉，正在此时谢子川感觉到一把枪顶在了自己的头上。 “不要动！”身后的一个声音叫道，“放下武器！汉福瑞！安东义！我抓住他了！” 两名埃梅瑞卡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阁楼。 “苏雷加尔？是你吗？” “是我！放下武器！” 谢子川照做慢慢扔掉了步枪。 “举起手来！” 谢子川也照做了。 苏雷加尔。 苏雷加尔，就是这家伙欺骗了谢子川的妹妹。 他现在就站在谢子川身后，用枪指着谢子川的头。 附近的油灯在他们身上投下了一片黯淡的光晕，现在两个埃梅瑞卡人一定也可以看到谢子川了。 “把他押下来！”其中一人喊道。 “走，”苏雷加尔说，“往楼梯那里去。” 谢子川慢慢地走向楼梯，苏雷加尔跟在谢子川身后，一只手举着枪，另一只手拎着油灯。 楼下突然有一盏灯亮了起来。 看来那两个埃梅瑞卡人又找到了一个备用的照明灯。 现在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你提前到了，谢子川先生！”叫汉福瑞的那个家伙说道，“我们还想要给你准备一个惊喜呢，但是现在全露馅了。” “是啊，要不然你早上再来？”安东义笑着说道。 现在谢子川来到了楼梯的顶端，此时谢子川突然向后贴上苏雷加尔的身体，抓住了他举枪的那支手臂，轻松地将武器从他手里夺下，然后一个过肩摔把他扔到了楼梯上。 他仰面落在楼梯的中段，由于结构老化和他的体重，整个楼梯都垮了下去。 苏雷加尔一边摔倒地面上的碎片里，一边发出了痛苦的喊叫声。 谢子川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行动，两个埃梅瑞卡人的【舍尼科夫-55】步枪就开火了，谢子川只能勉强闪到一边寻找掩体。 他刚躲到一台老旧的炉灶后，子弹就在阁楼里四处开始弹响。 “谢子川？”他听到耳朵里通信装置传来苏哈托上尉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上尉，快派人来！”谢子川按下植入装置，下令道，“我现在在二层的阁楼上，地面上有三个人！” 谢子川从炉灶后快速冲出，又是一片子弹在他身旁擦过。 谢子川感觉到右脚靴子上传来一股子弹擦中的高温，实在有点太危险了。 不过他还是安全地来到了一台大型的电冰箱后面，这个位置更好一些，然后谢子川停下来喘了口气。 第253章 走投无路 谢子川关上了夜视模式，看到两名埃梅瑞卡人都隐蔽在电器后面，就在建筑物的另一侧。 可恶，如果此时81特遣分队士兵从前面冲进来，会暴露在他们的火力之下。 “上尉！”谢子川说道，“不要从前门进——” 但是太迟了。 前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特遣队员冲了进来。 两个埃梅瑞卡人吃了一惊，但是还是镇定地将火力转向了闯进来的士兵。 三名81特遣分队士兵中弹，倒在了地上。 谢子川从【机动化模块战术】背包里摸出了两枚烟雾弹，设置成触碰起爆，然后扔向了仓库的中央。 烟雾弹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然后在仓库里灌满了浓浓的黑烟。 下面的埃梅瑞卡人开始向房间里和谢子川的方向胡乱射击。 谢子川冒险跳下了阁楼，重重地落在地面。 他听见建筑物的其他部分也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应该是在后方的房间里，其他士兵也从其他角度攻入了这个藏身处。 就在两个埃梅瑞卡人继续盲目射击的同时，谢子川找到了一个掩体。 建筑物后方也传来叫喊声和枪声，难道还有其他的敌人？ 借着烟雾的掩护，谢子川冲过整个仓库，跑进了那条黑暗的走廊。 谢子川冲进琢璇的房间，看到她躺在小床旁边。 他用双手把她举起，然后将她抱了出去。 当谢子川回到仓库时，已经有更多的81特遣分队士兵冲了进来，隐蔽在掩体后，并向两名埃梅瑞卡人躲藏的方向射击。 交织的枪声非常激烈，同时谢子川感觉到妹妹在自己的怀里微微的颤抖着。 谢子川不能抱着她冲进火线里，所以谢子川跑回走廊，来到建筑物的后门旁。 又有几名81特遣分队士兵将后门撞开，冲了进来。 谢子川让开道路，让他们先通过，然后抱着琢璇离开了这幢建筑，来到了室外。 谢子川又向远离仓库的方向跑了大约30米的距离，将她放在地上。 “琢璇，亲爱的，醒醒！” “老哥！”她紧紧地抓着谢子川不愿放手。 谢子川抬起目镜，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地看看她了。 她的手臂上和脸上四处有一些淤青。 “那些浑蛋怎么你了？” “他们用钳子打我，”她抽泣着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他们你的秘密号码，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了。老哥，我受不了。” 谢子川紧紧地抱着她，抚摸她的头。“没关系的，琢璇。你做得没错。没人受得了。不过你现在没事了。” 苏哈托上尉和几名士兵从谢子川的后面出现。 “谢子川先生？她没事吧？”苏哈托问道。 谢子川点点头，不过谢琢璇还是不愿意松开谢子川。 “这是我们的行动支队长，他会送她到安全的地方。”苏哈托说。 谢子川又把琢璇抱起来。 “琢璇，亲爱的，这名士兵会带你离开这里。” “不要走！”她哭喊了起来。 “琢璇，我保证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然后带你回家。但是首先我要再回去仓库里，告诉他们老哥生气了。他们怎么能这样欺负我的乖妹妹呢！” 她笑了笑，但是仍然抓住谢子川。 谢子川转向总旗员，他从谢子川怀中将她接了过去。 谢琢璇没有反抗。 总旗员抱着她沿着公路跑去，而苏哈托中尉递给谢子川了一把【血滴子】微型突击步枪。 “这东西你喜欢吗？” “当然。” 谢子川接过枪，放下了自己的面盔，然后冲向后门。 仓库内现在是一片枪林弹雨。 谢子川在侧面的一堆垃圾后面隐蔽起来，看到两名埃梅瑞卡人也藏在非常严密的掩体后面，肆无忌惮地朝他们射击。 地上又多了一名牺牲的81特遣分队士兵，剩下的突击队员都只能勉强找到一些掩体，尽全力还击。 谢子川举起【血滴子】瞄准射击，但是两个人藏得很好。 不过他们却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他们没有任何退路。 他们终究会耗尽子弹的。 然后一名81特遣分队士兵向其中一个埃梅瑞卡人躲藏的方向扔出了一枚手榴弹。 随着一声爆炸，谢子川听到那家伙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那家伙显然是受伤不轻，他决定孤注一掷，想要在走投无路之前多拉几个人垫背。 他站起身来，是那个叫安东义的家伙，然后他从一台电冰箱后走了出来，疯狂地举着【舍尼科夫-55】步枪扫射。 81特遣分队士兵将其轻松射杀，然后他倒了下去，啪的一声摔在地面。 第254章 苏雷加尔还活着 烟雾弹的烟开始消散，另外一名绑架犯继续向他们射击。 这一次谢子川也摸出了一枚手榴弹，设成接触起爆，然后向他扔去。 随着手榴弹爆炸，那个埃梅瑞卡人的枪声也戛然而止。 一时间仓库里一片寂静。 谢子川听到上尉发出命令，然后两名81特遣分队士兵跑过去查看情况。 他们四处翻找，终于从一堆垃圾里将汉福瑞瘫软的尸体拽了出来。 他们将尸体拖到空旷的地方，扔到了地面上。又是啪嗒一声。 谢子川来到两名绑架犯的尸体前，看了看他们的脸。 谢子川并不认识他们。 “搜索建筑物的其他区域，”上尉向他的士兵下令。 他来到谢子川身边，问谢子川是否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从没见过他们，”谢子川回答，“不过我听到他们互相称呼对方安东义和汉福瑞。” “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 谢子川转过身看向坍塌的楼梯，突然想起来有人不见了。 “那家伙呢——刚才这里还有个人！”谢子川说。 “我的手下报告说他们在后面又发现一个。他跳窗出去的时候被击杀了。” 谢子川来到后面的房间，找到了刚才所说的那名绑架犯的尸体。 他是个年轻人，胸口中了好几枪，不过并不是苏雷加尔。 一名81特遣分队士兵正在搜索他的钱包和证件。 “你确认他的身份了吗？”谢子川问。 “是的，长官。他的名字叫佐罗西克。住在巴厘岛东部。” 谢子川也一起搜索了建筑物的其他部分，期间也时不时停下来查看小昭的平面图。 “嘿，这里有一扇地板门，通向一个地下室，”谢子川告诉士兵们。 然后谢子川打头，带着他们向谢子川猜测的方向前进。 没错，谢子川在后门附近找到了这个地板门。 一名士兵打开了这扇巨大的门板，露出了一条长长的楼梯，通向一个阴暗的地下室。 谢子川跟着两名士兵走下阶梯，同时打开了夜视模式。 这里充满了发霉和灰尘的气味，里面全是废铜烂铁和损坏的卫浴设备，盥洗池和浴缸等等。 这里的空气非常污浊，谢子川觉得根本没人能在这里待上十分钟。 81特遣分队士兵用手电筒照向房间四处，搜索每个垃圾堆的后面。 “这里没人，长官，”一名士兵报告道。 “是啊，”谢子川说，“你们先撤，我留下来再看看。” 士兵们登上楼梯，离开了地下室。 谢子川站在地下室的中央，慢慢地原地转圈。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谢子川打开了热成像模式，寄希望于能找到人体散发的热量。 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谢子川刚要切换回夜视模式，就发现地面上有一些热量残留。 谢子川俯身去查看，但发现这些痕迹并不是人体的热量残留，而是在覆满灰尘的地面上留下的脚印。 谢子川切换到荧光模式，看到地面的灰尘上留下了更多的痕迹。 这下子谢子川就可以沿着这些脚印继续寻找，发现这些脚印一直通向房间的一个角落，那里堆放了许多已经残破不堪的厨房设备。 房间里全是各种垃圾，所以谢子川一路将各种东西推开一路前进，终于出一条道路，来到那个区域。 最后他甚至还爬过了一堆垃圾才到达。 谢子川看到三台老旧的电冰箱，几部盥洗池，两台炉子……看上去都像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东西。 谢子川把电冰箱全部打开，但是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然后他又查看了炉子，里面也没有人。 当谢子川正要放弃的时候，他看到一个浴缸斜靠在墙边，浴缸底部朝外。 他伸手将浴缸拉倒。 苏雷加尔就在里面，惊恐地蜷缩着。 他连眨眼都来不及，谢子川的【血滴子】已经指到了他的脸上。 “别开枪！”他哭喊道。 “给我滚出来，双手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这个年轻人从浴缸里跌跌撞撞地爬出来，举起了双手。 谢子川用一只手搜了他的身，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东西，谢子川故意粗暴的拍打了他的裆部，他痛苦的挤了挤眼睛，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确认他身上没有武器之后，谢子川拎着他的领口，将他从地上举了起来。 谢子川向他怒吼道：“我很想现在就崩了你。我很想扭断你的脖子，把你扔在这儿，让你臭了都没人知道，你这个小杂种！” 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谢子川说真的，他当时真的差点就要弄死苏雷加尔了，但是他脸上恐惧的表情让谢子川打消了这个念头。 虽然他已经21岁了，不过现在他吓坏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只有11岁。 谢子川松开了他的领口，他摔到了地上。 他在谢子川的面前摇尾乞怜，低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站起来，混蛋。”谢子川拉着他站起身来，用力的摇了摇他的身体，“给我站好了！” 他抽泣着，擦了擦自己的鼻子，点了点头。 第255章 拉普拉斯之魔逃走了 谢子川带着苏雷加尔上到地面，来到仓库外。 81特遣分队的车辆已经开到了仓库旁边，谢子川看到琢璇就坐在一辆车的后座。 谢子川带着苏雷加尔来到苏哈托上尉身边，说：“给你抓了个活的。我相信他会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 苏雷加尔的目光移到了琢璇的那辆车上。 “先生，求求你，”他对谢子川说，“请让我去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想得美，”谢子川回答道，“我没把你蛋蛋割下来就已经对你很好了。” 但是谢琢璇突然向他们喊道：“苏雷加尔！” 她打开了车门，但并没有出来。 她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向我们挥手，示意让我们过去。 那好吧，谢子川就想。 谢子川带着这个男孩走向她，但是同时一直紧紧地抓住他的脖子。 “琢璇，”他说，“我真的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真的……我真的不想……” 谢子川的妹妹用力的站起身来面对着他。 他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凌乱的思绪，就被吐了一脸的口水。 “你去死吧，苏雷加尔，”她说，然后她又坐回车子的后座，把毛毯裹在自己身上。 “之后就把他交给我吧，长官。”一名81特遣分队士兵说。 他给苏雷加尔带上手铐，押着他离开了。 谢子川在巴厘岛待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位于东爪哇省机场附近的一家军队医院接谢琢璇。 医生告诉谢子川一切都检查过了，她基本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营养不良，身体比较虚弱。 谢琢璇绝食抗议了几乎长达一周的时间，不过幸好她还有喝水。 如果她不喝水的话，一定会脱水非常严重，身体状况将会非常危险。 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几天，慢慢地恢复进食，她很快就会好起来。 可是这段时间造成的心理影响可能需要很多年才能完全克服。 印尼81特遣队很快就确定了那两名埃梅瑞卡人的身份，很显然他们是通过刑讯逼供的方式从她那里得到了谢子川的联络方式。 谢子川不想细说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只需要说这其中使用了钳子和榔头就够了。 谢天谢地他们没有打坏任何身体部分，没有导致残疾，只是留下了一堆淤青，而瘀伤终会痊愈。 81特遣分队一审讯苏雷加尔，他就把所有情况一股脑都交代了。 他确实是【加盟商】的人，而他接受的命令就是找到谢子川，并且消灭谢子川。 唯一能完成这个任务的方式就是通过谢琢璇。 谢子川向柴天行做了完整的汇报，他也正在安排为谢子川的妹妹指派一名全天候执勤的保镖，无论她在哪里。 谢子川觉得再次发生这种事情的几率实在是很低，不过这样子谢子川的确能睡得更安稳一些。 至于【加盟商】，位于突雷士和第比利斯的【施维埃联】国际商业银行已经被扫荡一空，与他们有关的所有人都遭到逮捕，并进行了审讯。 遗憾的是，这个组织的高层人员，包括首脑决策者安德伍德，却逃走了。 没人知道他们在哪儿，不过谢子川非常确信很快就会收到有关他们的消息。 对于安全局以及第二梯队所有人来说，最大的一个担忧就是他们的安全系统是如何遭到破坏的。 【加盟商】手里居然有一份所有极限特工的名单，他们是怎么拿到的？ 谢子川相信这件事情将是接下来他们工作的重心所在。 黑暗光环组织已经几近分崩离析。 他们的购物中心基地，也就是通天大炮【永生魔神】，已经荡然无存。 在那里工作的百来号人也全部被杀死了。 至于这群暴力武装分子是否有余力进行重组，并选出新的领导人，这点还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现在已经很难获取资金了。 这件事到头来让匈奴斯坦十分丢脸，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承认有关哥舒突厥、也就是温敏莱昂的事情上他们所犯的错误。 莫卧儿共和国政府向匈奴斯坦发去了贺电，并感谢他们消灭了温敏莱昂，帮自己清除了这个眼中钉。 莫卧儿共和国确实省了很多麻烦。 但讽刺的是，他们并没有向亚细亚共和国发来感谢的贺卡。 当天早上稍晚时间，谢子川和谢琢璇登上了一架军用喷气式飞机，向首都返回。 两名年轻的亚细亚共和国海军陆战队员用轮椅推着她，围着她忙个不停，而她也很享受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 她开始少量地进食，更重要的是，她开始露出笑容和轻松的神情。 她的内心非常坚强，和她老哥一样，所以谢子川相信她很快就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他们在飞机上就座，等待飞机起飞前必不可缺的二十分钟准备时间。 谢琢璇抓住谢子川的手，将头靠在谢子川的肩膀上。 她打了个呵欠，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谢子川说，“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 “嘘。”她小声说道。 谢子川笑了笑，说：“好吧，这件事我就先不追究了。回家以后再说。” 飞机起飞时，她突然轻轻地说：“老哥，我爱你。” 谢子川回答道：“老妹，我也爱你。” 但是她已经睡着了。 第256章 祖光道博士 温敏莱昂事件结束之后，谢子川与柴天行前往【多元宇宙协调组织】的秘密指挥中心进行了汇报，接待他们的是祖光道博士。 当然，祖光道只是这位神秘博士的代称，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这位博士的外表看起来看起来有些年纪，但最多五十出头，一头短发，脸庞瘦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然而，他的眼神却透露出深邃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秘密。 “欢迎你们，谢子川，柴天行。”祖光道微笑着说道，他的声音柔和而低沉，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很高兴你们能平安无事地回来。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多元宇宙的和平再次得到了维护。” 谢子川和柴天行都微微点头，他们知道，虽然温敏莱昂事件已经结束，但他们的工作并没有结束。 他们所有的经历和发现都需要详细地汇报给【多元宇宙协调组织】，以便这个神秘的组织做出进一步的决策。 “博士，我们在温敏莱昂的世界中发现了……”谢子川刚开始讲话，祖光道抬起手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们发现了什么，事实上，我已经研究过你们带回的所有数据。”祖光道说，他的眼睛在眼镜后面闪耀着光芒，“这些数据将对我们理解多元宇宙产生深远的影响，特别是关于安德伍德的这部分。” “多年以来，我们的组织一直在各个多元宇宙中竭力维护着能量的平衡，但是无论怎样努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发现了平行穿越秘密的野心家浮现出来想要绝对的权力。”祖光道继续说道，“安德伍德，又一个‘拉普拉斯之魔’转世，他以一名军火黑帮的身份大乱天下，你们必须想办法消灭他。” 谢子川和柴天行都有些惊讶，他们没有想到祖光道已经对他们的发现有了深入的了解。 然而，这也让他们感到欣慰，因为他们知道，这个神秘的博士已经为他们的工作做好了后续的安排。 “博士，你说的没错。”谢子川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安德伍德和他的团伙藏匿在了什么位面里？藏在了什么地方。” “首先可以排除的是伽马宇宙和贝塔宇宙，这两个宇宙里的能量已经被他的恶行搅得天翻地覆，‘拉普拉斯之魔’的线性偏移特征基本上回归于有序体，所以非常容易被监测到，他们必须换一个位面活动才行。” “博士，说到这个。”柴天行突然插话，“由于穿越特工在伽马宇宙和贝塔宇宙的活动太频繁，现在各国政府的高层人士都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多元空间位面的存在，我们也需要采取一些措施来维护秩序了。” “不用担心，我们一直在进行宇宙不确定性动量监测，只要达到阈值，我们就会启动‘归零计划’。”祖光道博士的表情很轻松。 “什么是‘归零计划’？”谢子川一头雾水。 “归零计划就是传送归零、行动归零、干预归零，意思是当多元宇宙的知识在某个宇宙位面里被越来越的人知道，那么【多元宇宙协调组织】就会停止与该宇宙之间进行能量传送，停止一切穿越特工的穿越行动，停止对该宇宙世界局势的暗中干预，直到时间足够长，该宇宙的人们不再关注或相信多元宇宙的存在。”柴天行解释的很详细。 “原来如此，我还从来不知道这回事。”谢子川挺诧异。 “那是因为你以前级别不够，所以你不能接触这些信息。”柴天行又转向祖光道博士，“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在阿尔法宇宙里听候指令？” 柴天行眼神充满了期待。 祖光道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眼前两个高级穿越特工，然后缓缓地开口。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任伯渊已经告诉我空间宝石能量和你融为一体的事情，由于你在此前的任务中发现了红色空间宝石、绿色联结宝石和紫色裂变宝石，你现在变成了我们整个组织里最宝贵的特工资源，没有之一，但是，你还可以更强。”他进一步解释道，“根据历史资料的记载，空间宝石共有5色，这五色宝石分别代表红色时空能量，可以扭曲你身体周围的时空，使得针对你的攻击发生偏斜，也就是形成薄薄的一层护盾；绿色联结能量可以临时性将你在其他宇宙位面分身变体的能量供应给你，让你获得极大的爆发力；紫色裂变能量可以帮助你打开时空，让你跨节点进入更远的平行宇宙。” “是吗？我现在可没感觉我变强了。”谢子川很疑惑。 “那是因为这些宝石的能量潜力还没有被激活，如果要激活，需要找到另外两个余下的宝石才行，五色宝石之间需要开启共鸣才能达到我所说的效果。”祖光道很认真的说。 谢子川和柴天行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们知道，这将是他们新的挑战，也是他们的新的冒险。 他们将需要用他们的智慧和勇气，去面对未知的多元宇宙，去维护多元宇宙的和平。 “好吧，看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谢子川有些失望。 “你们将有足够的时间为下一个阶段的行动进行准备。”祖光道回答道，“在你们出发之前，我们有更新的能力升级插件要给你，而且给你个优惠价。” “你看看，你们也太会压榨人了吧！我为了你们的任务出生入死，升级个能力还要问我要钱，太黑了你们。”谢子川大声抱怨。 “呵呵呵呵！”祖光道博士笑得很随意，“没办法呀！要维持这个机构的运转成本很高，花销很大的，再说了，搞科研本来就是烧钱的项目。” “行吧，这次是什么升级？”谢子川很无奈。 “这次的升级项目是子弹时间和监视器探测。”祖光道解释道，“这是非常实用的技能，我 第257章 德尔塔宇宙之伽纳达的暴雪荒原 【特种作战终端】的【脉冲闹钟】在十一点整叫醒谢子川。 因为谢子川随时随地都有能力睡个好觉，所以【特种作战终端】的内置刺激器可以轻推谢子川手腕上的脉搏，非常方便。 它很安静，不会像闹钟有时那样把谢子川吵醒。 谢子川听到风在小帐篷外面吹。 天气预报曾警告说午夜前会有一场冬季风暴，现在看来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太棒了！ 如果不是第二梯队在设计紧身超级增强制服方面取得技术突破，将谢子川的人类身体与恶劣的环境隔离开来，在正常情况下，谢子川的帐篷外的零下天气几个小时前就会把谢子川变成冰棍。 它不仅保护谢子川免受极热或极冷的伤害，而且织入作战服中的凯夫拉线在某种程度上起到了防弹材料的作用。 从远距离来看，这东西很好用。 不想有近距离测试其实力的快感，非常感谢。 谢子川爬出帐篷，站起来，花了一点时间审视自己周围黑暗的森林。 除了呼啸的雪天风声，谢子川什么也听不见。 柴天行警告过谢子川，在这么远的树林里他可能会遇到狼，但谢子川一定是运气好。 如果谢子川是一只狼，他会待在自己的窝里不出来，远离这种天气。 它们也肯定不会有任何食物会在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下徘徊。 除了一种全副武装的两条腿的哺乳动物还会冒险出来到处晃悠，说的就是谢子川。 谢子川迅速卷起帐篷。 独特的伪装使它竖立在地面上时看起来像一块被雪覆盖的岩石。 人们必须近距离观察才能认清它的真实面目。 同样，一件精心设计的设备，由安全保卫局提供。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安全保卫局内部只有少数人员知道被称为第二梯队的机密部门。 谢子川是亚细亚共和国官方的精英成员，这种探员没有多少，数量稀缺，但是谢子川也叫不出所有这些人的名字。 除了谢子川的直属上司柴天行上校，以及在首都特区安全保卫局主要总部之外的一栋不起眼、没有任何标志的大楼里工作的一个小团队。 谢子川其实也不清楚政府的内阁或军队的首长有没有听说过他们这个神秘的第二梯队。 谢子川很确定国家元首知道他们这个机构的事，但是如果谢子川被抓了，他也不会承认谢子川存在的。 这意味着谢子川会被亚细亚共和国官方否认——他们会甩得远远的，假装谢子川从未存在过。 谢子川收拾好帐篷，开启视觉改造系统。 夜视模式在伽纳达的暴风雪中非常好用。 谢子川可能会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部关于大雪的老电影中的一个场景，但至少谢子川在雪地前进的时候不会撞到任何树木。 三河城在距离当前五响里外。 谢子川在那个小城镇和伽纳达首都渥太华之间的某个地方，那是谢子川开始任务的地方。 如今，穿越一个自由的伽纳达不成问题，所以谢子川毫不费力地从渥太华的亚细亚共和国分支办事处获取谢子川的设备，并获得一辆SUV开到了三河城。 当谢子川看到这些装备时，谢子川笑了——是一辆车龄7年前的探险者SXL，跑了12万响里。 但它运行良好。 今天早些时候，谢子川从村子里徒步走到树林里， 在寒冷的森林里扎营。 第二梯队情报部门证实，【加盟商】为他们之前那架宝贵的F-41隐形飞机建造的第三个机库位于树林外的一片空地上，目前仍在使用。 卫星照片显示，车辆偶尔出现，有人持续进出该建筑。 谢子川已经处理掉了三个机库中的一个，就是位于格鲁吉亚第比利斯的那个纸尿裤工厂。 后来一支秘密特种部队炸毁了坐落在哥伦比亚中心特区南部小村庄安纳波利斯的一座秘密机库。 现在谢子川的工作是检查这里的第三个隐藏据点，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加盟商】是一个臭名昭着的埃梅瑞卡罪犯军火交易网络，领导人一直都逍遥法外。 谢子川们的大部分情报表明，该【加盟商】将来会选择将总部从欧罗巴大陆转移到美洲地区，可能是迈阿密或者是墨西哥。 这还有待观察。 过去几个月来，第二梯队的首要任务之一是找到该【加盟商】的四名所谓主管，并将他们绳之以法。 或者杀了他们，看哪个能先实现。 一个叫安德伍德的伽纳达人是这个邪恶势力的主角。 他是“待办事项”清单上的第一位。 其他【加盟商】【董事】包括一位名叫迈克尔森的埃梅瑞卡高级将领。 一位退役的前法兰普鲁克共和国检察官名叫道格拉斯。 以及另一名埃梅瑞卡人，他是前埃梅瑞卡情报中心的高级人员——名叫弗朗西斯。 如果谢子川能找到任何关于这些人下落的信息，谢子川就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家了。 第258章 德尔塔宇宙之迈克尔森和道格拉斯 “我看到你在移动，谢子川。”是柴天行上校，通过谢子川耳朵里的植入通信装置和他说话。 当信号接收良好时，这个小装置能让谢子川与首都的团队交谈。 谢子川推了推自己喉咙里的那个通信装置来回答他。 “我现在正在接近大院。卫星显示是什么内容？” “没有活动迹象。你可以渗透进去了。” 谢子川悄悄地穿过树林，他的靴子无意中在冰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没办法。 谢子川很怀疑这么深的森林里会有守卫。 不过，当谢子川接近机库时，他得更加小心。 看起来就在前面，那里的树木开始稀疏。 谢子川蹲下身子，扫视着面前的场地。 一座曾经用作飞机库的建筑坐落在跑道的尽头。 无论是谁驾驶隐形飞机在大森林里降落，飞行员都必须非常熟练，毕竟在树木再次变得茂密之前，下降的最后阶段没有多少能够调整和喘息的空间。 还有一个较小的建筑毗邻机库，很可能是在那里工作的人的办公室和床铺。 旁边一个带电的栅栏和大门围绕着周边，一条未铺砌的道路，现在被积雪覆盖，道路穿过森林，从设施延伸到通往伽纳达的高速公路。 “不得进入”和“禁止入内”的标志显然很好地阻止了任何进入密林的好奇者。 有三辆【氢能雪地车】停在院子外面。 谢子川看见一个孤独的守卫在门前，抽着烟。 该死的！ 如果谢子川要关闭围栏，里面的人会知道的。 等等。 有人沿着这条路过来了。 透过树丛，谢子川看到驶近的车灯，听到车辆的声音。 “你周围有人来了，谢子川，”柴天行说，“看起来像摩托车，或者也许是雪地车，还有一辆汽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的，我看到了。“ 谢子川迅速穿过灌木丛，来到大门边，平躺在雪地上。 大多数时候，谢子川的制服是黑色的，但因为它是为埃梅瑞卡或伽纳达的冬天定制的，所以这个战术服的型号完全是白色的，因此与自然环境融合得很好。 过一会儿谢子川会拉开拉链，把它剥掉，当他需要在阴暗的影子中隐藏自己的时候就要露出深色的制服。 带电栅栏的嗡嗡声突然停止了。 他们从里面把它关掉了，大门开始自动打开。 另一辆【氢能雪地车】由一个孤独的骑手驾驶，从隐藏着的谢子川身边驶过，穿过敞开的大门。 几秒钟后，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尾随而来。 谢子川确保没有其他车辆落在后面，然后当大门开始关闭时，一个快速闪身他滚过大门。 谢子川先是躺着不动，四处张望，确保没人看见自己。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现在是时候玩一下变色龙的把戏，扔掉谢子川的白色外套了。 把衣服塞进背包后，谢子川站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待在阴影里。 谢子川站在一口用木板封起来的水井后面，看着新来的人在这座小楼前停下车。 他之前看到的警卫去了机库，打开了门。 警卫打开门，摩托雪橇上的人引导他进入车内。 过了一会儿，有人走了出来，第一个警卫关上了机库的门——但没有锁上。 当四个男人从车里出来时，高级商务轿车的司机让发动机一直运转着。 其中一人似乎是埃梅瑞卡的高级将军。 谢子川切换了视觉系统的模式，把目光聚焦在那几个人身上，确定那名看起来高级的管理人员就是迈克尔森将军。 另一个家伙看起来像是法兰普鲁克的道格拉斯，但如果是他，那他可真是长了一把愚蠢的大胡子。 第三个是谢子川不认识的一个人，他比其他人都小，有一头长长的、飘逸的黑发。 第四个人是另一个士兵，可能只是将军的保镖。 谢子川用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快速拍了一些照片，然后通过卫星上行链路用加密突发传输的方式把它们传送到首都。 此时主楼的门打开了，谢子川看到两个人站在门口。 他们向走进来的四个人挥手致意。 互相握手，然后门砰的一声关上。 司机从车里出来，向雪地摩托骑手打招呼。 他们用埃梅瑞卡语交谈，可能在谈论天气。 警卫给骑手一支烟，他们绕着大楼走了一圈。 他们一离开谢子川的视线，谢子川就快速跑向机库，跑了大约20米远，然后谢子川从门外往里偷看。 第259章 德尔塔宇宙之安装跟踪器 这个曾经是停放飞机的地方，现在堆满了板条箱、雪地车和几辆汽车。 没有其他感兴趣的了。 然后，谢子川把手伸进背包，拿起第二梯队为谢子川创造的一个漂亮的信标跟踪器。 它看起来像一个冰球，只是更小。 它被磁化了，能够通过扭转顶部被激活。 谢子川迅速回到外面的高级商务轿车上，蹲在它后面，把装置放在下面。 磁铁碰到金属时会发出轻轻的叮当声。 谢子川按下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上的一个按钮，以确保它正在接收信号。 好吧，现在要进入到这个建筑物里。 谢子川试了试门把手，但它被锁上了。 所以谢子川敲门并大声吹口哨。 谢子川的埃梅瑞卡语不是很好，但如果谢子川需要和某人交谈，他仍然可以说一些简短的无伤大雅的短语。 谢子川立刻听到脚步声和警卫来开门的声音。 门开了，霎时间，谢子川伸手去抓住对方，把他拉到外面，给了他一记难忘的重击。 谢子川高密度材料制作的面盔锋利边缘割破了对方的鼻子，但他会活下来。 谢子川把敌人无意识的身体拖到机库边，藏在大楼的发电机后面。 然后，谢子川赶紧回到前门，关掉夜视系统，走了进去。 走廊是空的，但谢子川能听到走廊尽头一个房间里愤怒的声音。 旁边有个洗手间，所以他进去关上门。 谢子川打开腿上的袋子，取出一个附有吸盘的麦克风。 谢子川舔了舔吸盘，把它贴在墙上，然后调整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来接收声音信号。 通过谢子川的耳机，他现在可以听到敌人们在说什么。 埃梅瑞卡语很难听懂，但谢子川能听懂一部分。 为了更好地监测，谢子川开始记录它，这时小昭·艾晴子，第二梯队的代理技术总监，通过谢子川喉咙里植入物跟他说话。 “我会尽量在对方说话的时候给你一个粗略的翻译，谢子川。”她说，“然后过一会儿我们就可以知道敌人整个对话的情况。” 此时，不是迈克尔森将军要么就是道格拉斯正在大谈特谈。 这个人正在痛骂大楼里的两个人。 “他们在说一些话，意思是关于‘做这做那的失败’”小昭说，“还有和‘安全漏洞’相关，他们可能要关闭工厂。” 其中一名男子抗议道，听起来非常害怕。 很明显他要失去的不仅仅是工作。 嘣嘣！两声枪响吓了谢子川一跳。 接着是两具尸体撞击地板的声音。 谢子川听到迈克尔森将军或是道格拉斯咕哝了什么，然后四个新来的人离开了房间。 他们穿过大厅，经过洗手间，走出大楼。 剩下这个地方一片死寂。 谢子川打开洗手间的门，朝走廊里望去。 外面空的。 谢子川迅速移动到刚才的发生枪击的房间，果然，那两个刚才迎接过将军和他的随从的人此时正躺在血泊中。 谢子川拍了一些照片，然后走向前门。 他轻轻地打开门，窥视外面。 当这四个人进入高级商务轿车时，迈克尔森将军正通过无线电大声下达命令。 那个司机带着他的摩托雪橇伙伴回来了。 “你周围人更多了，谢子川，”柴天行在通信频道里说，“有三辆车接近。你最好现在就离开那里。” 他是对的，谢子川也看到更多的车灯从院子另一边的大门射进来。 是军用车辆！ 两辆卡车和一辆坦克！ 当高级商务轿车开出，卡车停在大楼前时，我感到心跳加速。 至少八名武装士兵，是埃梅瑞卡人，不是伽纳达人，他们跳下车，冲向前门，就冲向谢子川当前所在的地方。 好吧，真是见鬼！ 谢子川转身跑向大楼的后面，经过刚才的枪击房间，来到一个摆着几张帆布床的地方——显然是不再在这里工作的人的生活区。 墙上有一个覆盖通风井的格栅。 当他听到士兵们走进大楼，在走廊里跺脚时，他爬上一张帆布床，拉开通风格栅，爬了进去。 但是谢子川动作太迟了。 一个士兵正好冲进房间，看到他的脚消失在通风井里。 第260章 德尔塔宇宙之雪地摩托 这个士兵大声喊着让其他人加入他。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炸开了谢子川身后的一部分墙。 谢子川尽可能快地沿着竖井爬行。 幸运的是，就在这个士兵把他的手枪指向通风井向谢子川开火的时候，谢子川来到了一个管道转接口。 通风井在这里由平行向上转，所以谢子川跳过枪火，开始爬上屋顶。 那个士兵没有跟着谢子川。 谢子川肯定敌人觉得当自己在房顶上露出头的时候他们可以守株待兔抓住谢子川。 最可气的是屋顶上的格栅不容易脱落。 谢子川被迫拿出自己的【火龙】战术手枪，向那该死的东西的四角射击。 紧接着他把枪收进枪套，然后用戴着手套的拳头使劲敲打格栅，它终于松开了。 谢子川爬上积雪覆盖的屋顶。 枪声立即响起，子弹在谢子川头上呼啸而过。 这个角度对士兵来说不是很好，所以只要谢子川保持低调，他就处于优势。 谢子川把手伸进另一个裤兜，取出一枚应急照明弹。 虽然不多，但希望它足够亮，能让士兵们暂时失明。 谢子川把它对准天空，然后引爆。 照明弹在院子上空爆炸，猛烈地照亮了黑暗。 枪声暂时停止了。 谢子川站起来，爬过屋顶到另一边，靠近机库。 这不是一次大的跳跃——谢子川从屋顶上跳下来，落在一个雪堆上。 谢子川倒下，翻滚，然后毫发无伤地爬起来。 但就在谢子川面前的却正好是一个雪地摩托骑手。 对方正在拔出【MVP80】手枪时，谢子川来了一把【混元极拳术】斧头踢的招式朝向他的胸口攻击了一下。 这推动敌人向后倒下去，冲击力太大，敌人被迫扔掉了手枪。 谢子川上前又踢了他的腹股沟一脚，这让敌人完全温顺了。 谢子川跪在他旁边，搜了他的口袋，找到了雪地车的钥匙。 “谢谢，”谢子川用埃梅瑞卡语说，“也许有天我会把钥匙还给你的，等着吧！” 谢子川起身跑向机库，花了一会儿时间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 一些士兵显然正在从大楼里搬走文件、文档、地图和电脑，同时打扫房子。 【加盟商】肯定正在关闭这个设施。 此时，那辆埃梅瑞卡坦克，一辆老式的【通用拉姆斯动能弹】坦克，正移动到一个可以开火的位置。 他们将拆除飞机库，消除它存在的所有痕迹。 当然，其余的士兵都在找谢子川。 这辆【氢能雪地车】雪车正停在骑手之前离开的地方。 谢子川跨坐上去，插入钥匙，发动雪地摩托。 【氢能雪地车】是一种轻量级的运动型号，正是谢子川快速逃离所需要的。 嗡嗡嗡！ 这个东西抬起了它的两个导向滑板和后部的动力履带，嗖一声冲出了机库。 很自然的，士兵们都发现了谢子川，惊讶地大叫起来。 谢子川蹲下身子，骑着雪地车快速穿过坦克，撞倒一名士兵，然后向大门走去。 噼噼啪啪啪！ 敌人的机关枪火力打着谢子川周围的雪。 一发子弹击中了赛道上的后挡泥板，有那么一会儿，谢子川猜想雪地车已经被打残了。 车辆发动机不停地发出咳嗽声和颠簸，但很快谢子川设法恢复了控制。 当谢子川飞出机库大门时，他把摩托速度提高到60迈。 在谢子川身后，坦克的125毫米动能炮隆隆作响，在机库设施前部炸出一个洞。 巨大的爆炸震动了谢子川周围的森林，他能感觉到几十米外的建筑在燃烧。 接下来是一系列较小的爆炸——很可能是士兵在建筑物内放置的爆炸。 当然，那时已经有几个士兵在其他雪地车上紧紧跟着谢子川了。 谢子川把视觉改造系统调回到夜视模式，关掉自己【氢能雪地车】车前灯。 他立即离开公路，进入茂密的森林，在树林中蜿蜒前行。 在这种速度下，你只有疯了才会试图穿越这些自然生长的障碍，但谢子川想自己还真是疯了。 往往寻死和有点疯狂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谢子川注意到敌人尾随的雪车的前灯在后面的道路上转向。 该死，他们知道谢子川打算走什么方向。 好吧！来试试看他们是否能跟上谢子川。 谢子川把速度慢慢提高到75响里每小时。 树木正以令人眩晕的速度飞驰而过。 谢子川必须忘记自己身后的人，以便集中精力转向。 第261章 德尔塔宇宙之夺命拉力赛 枪声大作！ 谢子川感觉到后面射击子弹的热量划破了自己头顶附近的空气。 他在车上蹲得更低，这妨碍了他操作摩托车的转向能力。 砰！雪地车迎头啃了一棵树，然后那棵植物就消失了。 谢子川意识到自己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两秒钟，然后整个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谢子川得感谢老天爷对他的眷顾，他没有被巨大的惯性甩到树上或石头上。 追踪而来的雪地车越来越近。 他设法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翻倒的【氢能雪地车】。 谢子川把它推直，回到车上，再次启动它。 右前滑板弯了，但谢子川觉着这家伙还能继续走。 谢子川加速并测试转向装置。 还不错。 如果谢子川把控制把往左偏一点，谢子川就能让这该死的东西直走。 更多的枪声！谢子川真的会谢！ 谢子川加快速度，消失在黑暗中，就在这时，谢子川听到身后一声巨响。 一辆敌人的雪地车以一种非常不愉快的方式与一棵树融合在一起。 这对谢子川很好，但也让树着火了。 如果火势蔓延，它可以照亮森林，他们将能够更好地看到谢子川。 必须尽快甩掉这些家伙。 谢子川按压喉咙里的植入通信器：“你们在吗？有人吗？”谢子川问。 “我们听到了，谢子川，”柴天行在谢子川耳边说。 “你们有在跟踪我的轨迹吗？”谢子川问。 “我们已经通过卫星找到你了。我敢打赌，你肯定需要方向指引。” “还真是，求你了快点。” “恐怕你不能回到通往城镇的主要道路上。那里挤满了军队。你最好的选择是前往河流三角洲。” “这个天你让我跳河吗？” “得了吧，不可能那么冷。你的作战服会保护你。” “你想让我游到安全的地方？” “扔掉雪地车。或者更好的做法是，撞毁它。那样你的追踪者很可能会认为你已经死了。” 谢子川摇摇头：“老哥，我真的觉得自己像一个报酬过低的特技演员。不过好吧！我离河有多远？” 谢子川听到柴天行在和通信器以外的人商量，可能是小昭或陈克尔。 他回来说，“你离那里不到一响里。向左拐30度，你就会一直朝它走。” “谢谢。我先退了。” 谢子川开始行动，躲开另一棵树，试图提高速度。 现在车速已经到了50响里，这是谢子川能做的最好的了。 突然，毫无征兆地，一辆雪地车从谢子川面前的灌木丛中冲了出来。 对方的前灯几乎使谢子川失明，他不得不移开视线一秒钟，向右转向，跳过一根倒下的木头。 谢子川的【氢能雪地车】笨拙地着陆并旋转。 埃梅瑞卡士兵放慢车速，用手枪向谢子川射击。 子弹从谢子川的左肩上呼啸而过，谢子川先是闪开，将【氢能雪地车】拐着滑了半圈，溅起一片雪花。 这给了谢子川时间拔出自己的战术手枪，指向敌人的方向，然后开枪。 两发子弹打偏了，但是第三发击中了士兵的胸部，把他从车上打了下来。 谢子川收起枪，将【氢能雪地车】转向河边，加速前进。 很快，他听到前面水流的轰鸣声。 谢子川在50米开外目视选了一棵又粗又好的树，尽可能地加快速度朝着大树撞过去。 与此同时，谢子川蹲在座位上，准备在最后一秒跳下。 近一点……近一点……谢子川跳起来，脱离了雪地摩托，落在雪地上，打滚，然后等待。 轰隆！ 【氢能雪地车】猛地撞到树上，爆炸成一个火球。 那东西被彻底报销了。 谢子川站起来，向传来水流咆哮声音的方向走去。 三分钟后，谢子川发现自己来到了榭讷河的岸边，这是一条宽阔蜿蜒的河流，从伽纳达南部穿过一大平原，一直流入埃梅瑞卡，最后流入大海。 他碰巧选的入口没有容易爬下河的斜坡。 谢子川看了看自己的位置估计至少有50米高。 所以谢子川摆出一个姿势，集中精神，深呼吸，然后跳下河岸。 谢子川像刀子一样直冲击打进冷水河流里，他努力放松，让身体的自然浮力将自己托出水面。 柴天行是对的。 谢子川的高科技作战服可以抵御寒冷的温度，但是冰水会刺痛他的脸。 于是谢子川打了个滚，这样他就在水面上仰面朝天了，这样大大有助于脸部保暖，同时随着强大的水流带着他水平的身体顺流而下，谢子川漂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一切就是谢子川一天的工作，因为他是隐秘战线的精英。 谢子川是SSS级别的极限特工。 第262章 埃梅瑞卡的新生意 安德伍德不是喜欢一个早起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安德伍德会睡到中午，起床开始一天的日程，到午夜后才退出工作。 不幸的是，他一生都没能做到早睡早起这一点。 因为来自一个在原来那种信仰传统十字教经商的银行家家庭，安德伍德生长的那种氛围总是“早睡早起”等等之类的戒律清规。 他讨厌这些东西。 尽管他以前从为埃梅瑞卡旧时代的军政府提供大部分金融业务的银行获得了巨大的财富，但安德伍德发现很难在世界上找到幸福。 旧时代军政府解体后，他创办了一家名为【加盟商】的军火交易黑市企业，有了这个生意，他认为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有一段时间，似乎是这样的。 但几个月前，在与名为“黑暗光环”的暴力抵抗组织之间的灾难性交易后，事情发生了变化。 亚细亚共和国的执法力量，即安全保卫局和国家情报局，突破了“黑暗光环”武装分子的防卫，并摧毁了他们。 多米诺骨牌效应通过各种渠道传回到【加盟商】的地盘，严重削弱了这个犯罪组织，安德伍德不得不连根拔起自己的基地并离开西洋大陆。 虽然在施维茨联邦生活很好，但他从来不真的在乎他在大逃亡前居住过的地方——即格鲁吉亚。 他也不太喜欢迈阿密。 【加盟商】在埃梅瑞卡联邦重新设立了总部，因为该组织在那里有一些道上的朋友。 一个特殊的三合会与【加盟商】做生意多年，并帮助安德伍德建立了一个业务基地。 【加盟商】曾经在亚洲地区享有利润丰厚的领地，尤其是在东欧、中亚和南亚，直到亚细亚共和国安全保卫局几个月前对当时的大好前景造成了一些大破坏。 但是在大洋彼岸，埃梅瑞卡联邦仍然有【加盟商】的行动人员，时刻准备并愿意回到组织里工作。 这片领土可以重建安德伍德的犯罪集团。 迈阿密似乎是建立新基地的最佳选择，尽管这个前布莱顿殖民地现在处于埃梅瑞卡联邦民族沙文政府的统治之下。 安德伍德的一些黑道朋友则向他保证，即使主权回归后，迈阿密的商业“一如既往”，也就是说，以西方自由主义的思维方式继续发展。 这种经济哲学可能会继续保持50年，而以前的殖民地现在则摇身一变成了“特别行政区”，名字变了，但内核没变。 安德伍德在上环区的好莱坞路向东走，上环区是迈阿密岛最受欢迎的地区之一。 街道上到处都是古董店、礼品店、佛寺、道观、餐馆，奇怪的是，还有丧葬商店，对安德伍德来说，各种气味总是很难闻。 事实上，整个迈阿密都弥漫着奇奇怪怪的味道。 至少在山顶上，他租了一间简朴而舒适的平房，那里空气清新。 他目前的住处与他过去所习惯的环境大相径庭，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在施维茨联邦那种奢华的生活，但当下也还过得去。 他向北拐，然后又向东拐到上拉斯卡街，当地人称之为“猫街”安德伍德不知道为什么叫它这个名字。 但他实际看不到任何流浪猫或者猫咪大军。 这里有的只是更多的古董店。 其中一个是【加盟商】的门面。 安德伍德打开了“迈阿密-埃梅瑞卡古董”店面的门，这是一个已经存在了很久的地方，但最近经历了一次更名。 乔恩潘，当地【撒旦龙】三合会德高望重的领导人，为安德伍德在这里开办商业的居住证和营业执照铺平了道路，并处理了其他行政障碍。 到目前为止，一切进展顺利。 当然如果他能习惯这种味道就好了。 他穿过外观合法的商铺门面房，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安德伍德无法想象会有人想买这些东西，但确实有人想买，因为这个伪装店铺实际上真的有少量营业利润。 他扫视四周然后走进柜台后面的门。 对于古董店铺的正式员工来说，现在去那里还为时过早。 他在镜子前停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样子。 58岁时，安德伍德仍然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他喜欢打扮自己，穿得好像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他一度是埃梅瑞卡十大富豪之一。 他不知道现在这是否还是真的。 大概不会了。 第263章 【加盟商】与【撒旦龙】 古董店的后面是一个储藏室，里面装满了箱子、用品和一个别致的书架，当安德伍德拿出西方歌剧史全集，再放回原处，然后取出一本名为《伪君子的生活》的书时，书架就会旋转。 门的后面就是【加盟商】的内部办公室，安德伍德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 他关上身后的书柜，走下通往地下室的螺旋楼梯，走进他的个人办公室，关上门，启动电脑。 在等待的时候，安德伍德渴望喝一些他住在突雷士时就已经上瘾的施维茨联邦咖啡。 当然，在迈阿密没有这样的东西供他享用。 埃梅瑞卡联邦人，以及在他们之前的布莱顿人，不知道如何做好咖啡。 茶是另一回事，但他鄙视茶。 电脑启动运行后，安德伍德打开了他的电子邮件，发现了一条来自乔恩潘的加密信息。 安德伍德花了一会儿时间解码这封邮件，发现这是一份各种武器的订单——还是一份大订单。 价值八十万美元。 不幸的是，安德伍德不得不免费把这些黑帮们喜欢的武器交给【撒旦龙】。 这是他两年前与乔恩潘达成的交易的一部分。 他们会向【加盟商】提供有关安全保卫局第二梯队分支的宝贵信息，以及【海狼行动】的材料。 作为回报，【加盟商】会向【撒旦龙】提供他们需要的所有黑市武器。 在安德伍德看来，他在交易中得到了更好的结果。 光是【海狼行动】的情报就价值数百万。 安德伍德一直在等待【撒旦龙】的最后订单。 这笔生意完成后，就意味着【加盟商】和他们的生意结束了。 【海狼行动】的最后一批物资已经交付给【加盟商】。 当然，持续保持【加盟商】和黑社会的良好关系是明智的。 毕竟，在帮助安德伍德跨洋搬迁运作基地的过程中，乔恩潘表现出了相当大的“面子”。 安德伍德欠乔恩潘很多。 老安只是不想付真金白银，现金流对他很重要。 安德伍德拿起电话，拨了一个他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一个男人回答道：“你好！” “是我，”安德伍德说。 “你好，老安。” “早上好，弗朗西斯。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弗朗西斯是【加盟商】的董事之一，也是安德伍德的得力助手，他回答说：“整体感觉和迈阿密海滩岛的情况一样。温暖。闷热潮湿。他们说可能会下雨。” 弗朗西斯负责【加盟商】的远程仓库，位于本地居民住宅聚集地和工业新城附近。 “至少我们不用忍受埃梅瑞卡北方的冬天，不是吗？”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弗朗西斯也不太关心埃梅瑞卡联邦国内的情况。 他不喜欢埃梅瑞卡联邦的食物，在迈阿密这样的地方，这是一大劣势。 “我已经收到了【撒旦龙】的最后订单，”安德伍德说着他列出了想要的项目和数量。“当然，必须尽快装运。” “当然。”弗朗西斯说。 “我从你的声音中是不是察觉到讽刺的调调，弗朗西斯？” “一点也不。” “别这样，跟我讲讲。”安德伍德劝说对方。 “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让这个当地黑社会来处理我们的事情。太丢人了。” 安德伍德叹了口气。 “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弗朗西斯。我们还能做什么？如果我们呆在东欧或亚洲，我们会被发现并逮捕。至少在这里我们可以躲起来，还可以做生意。” “我们能躲多久，老安？亚细亚共和国还要多久才会发现我们？” “弗朗西斯。你总是想太多了。” “你呢？你总是对事情发展不满意。” “啊，好吧。这是我们的天性，对吗？让我们把精力集中在我们能控制的事情上。我们在埃梅瑞卡联邦的客户会给我们500万美元，只要我们把最后一批【海狼行动】的材料交给他。” “你有那些东西吗？” “我们有的。明天那位将军那里就会收到了。” “很好。之后我们可以关闭这条特殊的交易通道。” “是的，”安德伍德说，“我已经要求乔恩潘这样做了。他会处理的。” “如果乔恩潘发现了这些【海狼】设备的去向会怎么样？” 安德伍德感到自己不寒而栗。“那将是非常不幸的。在任何情况下，【撒旦龙】都不会知道我们的计划。” “这我知道。你已经说过一百遍了。” “那我就再说一百零一遍。” “但是如果那位特里将军回头四处炫耀——” “没事。到那时【撒旦龙】知道这些就太晚了。” 弗朗西斯叹了口气。 “好吧，要的东西就这些吗，老安？我有一份订单要整理。事实上，大部分将不得不从伽纳达运来。告诉乔恩潘一周内会到货的。” “这实际上对我们有好处。到时候道格拉斯可以带着货物过去。请安排一下。” “对，好主意。” 安德伍德能感觉到弗朗西斯还有话要说。“还有别的事吗，弗朗西斯？” “老安，【赞助人】对【海狼行动】有什么看法？他知道特里将军这个人，是不是？” “他当然知道了。别傻了。赞助人站在我们这边，永远都是。就是他最初让我们与【撒旦龙】接触的，也是他把我们介绍给特里将军。毕竟大多数作者和演员都得付给他们经纪人15%的费用，咱们搞贸易的也一样，这是行规。而且我认为他很值得这个佣金，你说呢？” “听你的吧，老安。在这些事情上，你总是比我明智得多。” “振作起来，弗朗西斯。去喝点伏特加当早餐。但必须在你传话给道格拉斯并准 第264章 德尔塔宇宙之渥太华的冬天 谢子川追踪迈克尔森将军的高级商务轿车到了渥太华老城的一栋公寓楼，靠近圣索菲亚大寺庙。 这个公寓楼离主干道和这座寒冷古老城市的许多历史地标都不远。 如果不是冬天，天气可能会更宜人一点。 一切都是灰色和白色的，相当令人沮丧。 谢子川听说渥太华的春天和夏天真的很好，但是他自己从没见过。 他来这里的几次似乎都是冬天。 虽然谢子川对艺术和建筑的美学没有太多的品味，但谢子川承认自己是一个历史爱好者，这个国度有丰富的自然古迹。 在上城——当地人称之为老城——之外，是一座非常现代的国际化大都市。 它的城市扩张在伽纳达可以说是无与伦比，当你想到这一点时，这一事实是相当惊人的。 渥太华经受住了游牧民族的入侵、毁灭性的火灾、资本主义制度的统治和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可怕破坏，但它设法生存并最终挺进到二十二世纪。 在榭讷河游泳后，谢子川设法爬出下游，徒步回到谢子川离开那辆探险者越野车的地方。 谢子川花了五个小时从森林里走到三河城镇上，当他到达的时候，谢子川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讨人厌的大雪人。 紧接着谢子川开车去渥太华，同时在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上检查迈克尔森将军的高级轿车去向。 远程跟踪小装置工作得非常好。 迈克尔森和他的随行人员入住了艾斯卡三角洲酒店，这是一家外交官经常光顾的高档酒店。 谢子川选择住在三个街区外的彼得堡廉价酒店，因为他更喜欢便宜的地方。 如果高级商务轿车离开艾斯卡三角洲酒店，谢子川就会把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闹钟设置成响铃，这期间他可以睡个好觉。 今天下午早些时候，【特种作战终端】的响铃声音催促谢子川起床。 谢子川看了看表，自己睡了有五个小时，这已经很不错了。 他穿着便服离开房间，跳进探索者越野车，跟着【特种作战终端】地图上闪烁的圆点找到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 这栋公寓大楼很旧，就像这附近的其他东西一样。 附近没有多少停车位，但几分钟后谢子川很幸运地在街对面找到了一个停车位。 谢子川停下来，对着大楼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监视，并利用这个机会联系了平州中央城首都。 “喂？家里有人吗？”谢子川问，同时按下自己喉咙里的植入物。 “你好，谢子川。”是小昭·艾晴子，谢子川在第二梯队最喜欢的人。 她聪明绝顶，魅力十足。 谢子川经常内心会考虑和她坠入爱河会是什么样子。 谢子川有时候骗自己说她可能对谢子川会感兴趣。 问题是谢子川不热衷于和任何人谈恋爱。 至少谢子川每天洗漱的时候一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么说。 自己的初恋女友车祸死后，谢子川下定决心不再想女人。 谢子川很擅长保持独身……直到最近。 自从去年谢子川从地中海回来，他就开始产生各种感觉，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心里有点痒痒。 在谢子川居住的中央城郊区镇上，他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喜欢盯着武术班上的一些身材健美的女学员。 然后再说到张静之，武术馆的教练和经营者。 她绝对漂亮。 张静之是个典型亚细亚共和国美女，她不止一次挑逗谢子川，但谢子川是个混蛋，每次都拒绝这种暧昧的情愫。 最近谢子川一直在想，或许他需要改变这种态度，但是当谢子川意识到自己本质上靠什么谋生时，一切都变得一团糟。 有了恋爱关系中的极限特工就变成了脆弱的极限特工。 这也让伴侣处于危险之中。 这太冒险了。 第265章 德尔塔宇宙之将军的第二春 “谢子川？”小昭问道，“你还在线吗？” “是啊，”谢子川说，“对不起。我刚才恍惚了一下。上校在吗？” “现在不在。我正要联系你。一场暴风雪正向你袭来。你在干什么？” “我本来应该吃晚饭，但我现在却在监视迈克尔森将军。我发给你的那些照片有进展了吗？有确切的身份信息吗？” “事实上，我刚刚把它们的信息拿回来。你是对的。留胡子的是法兰普鲁克人道格拉斯。我猜他正在努力改变他的外表。不过我看效果不太好吧？” “嗯，确实效果不好。另一个人呢？我们的新秀目标。” 小昭笑了：“关于那个陌生人，你对这个‘约翰威克’的描述很有趣。实际上，他和约翰威克一样危险。他被确认是奇奴李维斯，埃梅瑞卡黑手党杀手。这家伙在埃梅瑞卡有前科，但他肯定在政府中有一些有权势的朋友，因为他总是进了监狱很快就放出来。” “嗯，看看他和谁混在一起也就不足为奇了。” “对。毕竟如果你是迈克尔森将军的朋友，那你对司法系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执法部门的大坏蛋。” 谢子川揉揉下巴。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这个叫奇奴李维斯的家伙在【加盟商】里干什么？” “我想他是在为他们工作，你认为呢？” “嗯，啧啧。我的意思是，我想知道他在为他们做什么样的工作……稍等一下。” 这时候迈克尔森将军刚从大楼里出来。 他和一个身材高挑、引人注目的金发女郎在一起，这个女子肯定比他年轻25岁。 也许年龄差的更多。 谢子川马上用【特种作战终端】拍了几张照片。 将军的保镖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为这对男女打开了后门。 他们进去后，高级商务轿车就开走了。 “我得走了，”谢子川说，“我再给你发几张照片。我刚看到好将军和一个漂亮的金发女郎在一起。看看能不能查出她是谁。” “是他老婆吗？” “不，迈克尔森将军的妻子和他同龄。这个女孩看起来足够年轻，可以做他的女儿了。” 两人结束了通信，谢子川小心翼翼地开车到街上，跟着高级商务轿车，沿着榭讷河旁边繁忙的主干道往南开，直到司机左转上地铁桥。 对方汽车在另一条通往郊区的大街向东行驶，然后停在滨河公园一个老旧的磨坊旁边的小停车场。 看到此景，谢子川迷惑了一会儿，直到他意识到这个磨坊其实是一家名叫“浪漫磨坊”的餐馆。 渥太华的地标滨河公园是一个户外游乐园，沿着河岸延伸，环绕着一些岛屿。 餐厅的位置显然提供了榭讷河及其沿岸的壮观全景。 谢子川把车开进停车场，停在远离高级轿车的地方，转身看着自己的猎物。 保镖打开车后门，迈克尔森和女孩走了出来。 谢子川现在离得更近了，可以看出她是走T台模特的料。 她是谁？ 谢子川拍了更多照片。 这对男女二人进去后，高级商务轿车离开了。 谢子川下了自己的SUV，进了餐厅。 领班向谢子川打招呼，问他是否想看河景。 谢子川告诉他自己只是在酒吧喝一杯，领班皱起了眉头，好像谢子川犯了严重的罪行一样嫌弃。 他用鼻子指出酒吧，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谢子川坐在一张有软垫的凳子上，可以看到迈克尔森和他的约会对象坐在房间的另一边，紧挨着大窗户。 这时一个酒保问谢子川要点什么。 谢子川真的不想在工作的时候喝酒，但是他又想入乡随俗……谢子川请对方给自己推荐，他告诉谢子川这里的特色鸡尾酒是“CIA”。 “好吧，我要那个吧！”谢子川说。 谢子川还挺期待“CIA”鸡尾酒，其中有贝利的爱尔兰奶油和茴香味料酒，但他却给了谢子川一些含有杜松子酒，杏白兰地，克梅尔，和柠檬汁的混合物。 这玩意儿看着真是太可怕了。 第266章 德尔塔宇宙之跟踪失败 当谢子川喝下这可怕的鸡尾酒时，他也悄悄看着这对男女，意识到他们肯定在谈恋爱。 这位看起来很和善的将军把她的手放在桌子上的方式充满了暧昧，肯定不会让人联想到父女关系。 她对他说的话盈盈一笑，然后呢？ 猜对了，她斜过桌子吻了他的额头。 谢子川赶紧在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上抓拍图像。 接下来的十分钟，谢子川拿着饮料坐着，又继续偷拍了几张照片。 谢子川甚至一度抓拍到将军用手撩女孩的裙子。 最精彩的部分是他送给她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 她兴奋地打开它，然后当她看到里面的钻石项链时，高兴地尖叫起来。 迈克尔森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把小饰品系在她脖子上。 然后他俯下身，她吻了他的嘴。 就在这时，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收到一条短信。 上面写道：照片中的女孩是詹妮弗·沃尔茨，时装模特，单身女性，22岁，住在渥太华。据我们所知没有犯罪记录。 ——————小昭 谢子川把剩下的鸡尾酒咽下去，在吧台上留下几张纸币。 正当谢子川准备出门时，他看到那个“约翰威克”——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奇奴李维斯——走进餐厅，扫视了一下桌子，找到了将军，然后冲向他。 谢子川又坐在凳子上，从吧台后面的镜子里看着他们。 奇奴李维斯对将军耳语了几句，老人的脸上掠过一丝担忧。 他擦了擦嘴，站起来，握住模特的手。 他对她说了些什么——显然他必须马上离开——她皱起眉头，噘嘴。 将军亲吻了她的脸颊，然后和奇奴李维斯一起离开了餐厅。 葛罗明科小姐仍然坐在桌旁，生着闷气。 谢子川等了几分钟，然后跟着外面的人。 太好了。 下雪了。 事实上，这会是一场大暴风雪。 当谢子川跑进自己SUV的时候，跟踪目标的高级商务轿车已经开出了停车场。 谢子川将【特种作战终端】切换到跟踪模式，看到汽车正朝东驶向城区高速。 这也是去哥伦比亚中心特区的路。 他们的车子已经超越谢子川前面接近两响里了，所以谢子川把车开到有高架的环路上，开始追赶。 一般当跟踪装置工作的时候，谢子川永远不会失去自己的目标，但是当谢子川跟踪某人的时候，谢子川还是喜欢保持对目标的视觉接触。 不幸的是，暴风雪是一个大障碍，道路因结冰而光滑。 当谢子川看到一名交通警察在两车相撞的十字路口指挥交通时，谢子川被迫减速。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高级商务轿车已经领先谢子川五响里了。 他们肯定是调转方向出城了。 突然，跟踪屏幕上闪烁的小点停止移动。 将军的汽车停在了前面的某个地方。 谢子川目前身处在渥太华的郊区，想不出将军打算做什么。 难道说老将军还有别的情妇住在郊区里吗？ 当谢子川在距离屏幕上闪烁点指示的位置一响里以内时，谢子川会降低越野车的速度。 然后，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跟踪信号消失了。 闪烁的光消失了。 搞什么鬼……？ 谢子川心里犯嘀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跟踪装置至少有72小时的寿命。 难道他们找到了跟踪器并使它失效了吗？ 谢子川把车停在路边，研究【特种作战终端】上的地图，试图准确地回忆起这个点消失前所在的位置。 他找出一个最有可能的十字路口，然后朝那个方向行驶。 谢子川在大约四分之一响里远的地方，透过眩目的积雪，看到一团黑色的烟滚滚飘向天空。 当谢子川慢慢地开着自己SUV引导到一栋废弃建筑旁边的空地上时，谢子川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警笛声，那是高级轿车最后停过的地方。 眼前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的残骸。 这辆汽车似乎是被人蓄意纵火的。 谢子川停下越野车，远远看着两辆消防车和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出现的场景。 消防队员立即着手扑灭大火。 当火势和浓烟被压下去的时候，谢子川可以清晰看到燃烧的残骸确实是高级轿车。 MD！他们一定盯上谢子川了！ 这些混蛋肯定是把车扔了，毁了它，然后开着另一辆车走了。 第267章 一个贪心的科学家 索伦图教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下了飞机，向机场到达区走去。 像往常一样，迈阿密国际机场十分繁忙，所以索伦图觉得相对安全，不会被认出来。 毕竟，谁能认出他呢？自从他离开平州首都以来，他的外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把灰白的头发染成黑色，梳了不同的发型，刮了胡子，现在戴上了假镜片的眼镜。 这些简单的改动使他看起来比他64岁的真实年龄年轻20岁。 如果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正在寻找他，一名特工人员必须仔细看两遍，才有可能发现这人与两天前神秘失踪的科学家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 教授在迈阿密的联络人曼尼先生为他的新身份铺平了道路，并处理了必要的证照，所以索伦图现在持有蒙古共和国护照和入境居住证，名字是额济纳。 这种伪装手段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新名字很适合他的形象气质。 这次隐秘的大迁徙已经计划多年了。 索伦图本人最早也是通过叛逃来到亚细亚共和国的。 索伦图在乌克兰出生和长大，不幸地发现自己在北约东扩和东西对立的世界格局里生活在战乱区域。 成年后，他作为一名武器开发科学家为乌克兰临时政府工作，直到55年前那个决定性的一天，他被一辆洗衣大货车偷运过陆地边境检查站。 那个时候一份属于他的工作在亚细亚共和国官方已经安排好了。 因此，索伦图在平州中央城生活了30多年，帮助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设计和开发武器技术。 而现在，顺利通过移民和海关检查后，索伦图从行李认领处拿起他的一件行李，走到外面搭上一辆出租车。 他收到的指示很明确：直接去酒店，用新名字登记，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准备离开之前的两个星期等待着实令人焦虑不安。 他必须确保没有留下任何可能牵连他成为政府叛徒的东西。 所有与这位身在迈阿密的曼尼先生的联系都将被抹去。 如果索伦图看起来只是简单地消失了，那是最好的。 首都警方会把它记为失踪人口案件。 由于索伦图在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的地位，惊动联合调查局参与搜索当然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如果他做的一切都是不留瑕疵的，亚细亚当局将找不到任何线索可循。 索伦图多年以前在乌克兰已经做过一次。 他相当肯定他这次已经在平州城成功地完成了撤离指示。 出租车司机让他在海岛中区干诺道上富丽堂皇的皇冠假日酒店前下车。 索伦图知道这可能是迈阿密最豪华的酒店，除了海滩区域的希尔顿酒店。 他很高兴曼尼先生认为把他作为贵宾对待并为他提供如此令人愉快的住宿条件是合适的。 真不错啊！索伦图想。 看来叛逃到埃梅瑞卡联邦的决定已经被证明是正确的！ 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的官僚和军界头面人物从未欣赏过索伦图的才华。 当然，他被给予了一个最高级别的安全职位，在武器设计项目中拥有全权，并且受到了同行的尊重。 但可恶的是当他的同事得到更高的预付款时，那些财政预算决策者总是对他不理不睬。 索伦图一次又一次地要求更好的加薪。 虽然他也得到了一点加薪，但他觉得这从来都不是他应得的。 索伦图在乌克兰长大，他有一种错觉，认为任何叛逃到亚细亚共和国的人都可以变得富有。 但其实这从未发生过。 他收入不高，生活舒适，但绝不是“富有”。 索伦图坚信，由于他以前的国籍，他是外族人偏见的受害者。 在平州中央城的30年最终是一个巨大的失望。 所以当曼尼先生通过一个政府机构的联络人与他联系时，索伦图充分考虑了向他提出的任何提议。 第268章 叛变的奖励 曼尼先生答应给他一笔财富，并保证他经由迈阿密转道抵达哥伦比亚特区。 索伦图所要做的就是交出有关他正在进行的一个特殊项目的信息，并使用曼尼先生指定的信息传送系统。 而这个过程需要三年时间。 索伦图不想等那么久，但曼尼先生最终说服他耐心等待。 总之到头来还是值得的。 因此，当索伦图在项目中的角色接近结束，任务完成时，一切变动都发生得很快。 曼尼先生兑现了他的承诺，安排了索伦图的旅行计划，并悄悄地把这位科学家带出这个东方国家。 索伦图来到前台，用他的新名字登记入住。 “额济纳先生，欢迎来到皇冠假日酒店，”登记员说着，递给索伦图一把钥匙和一个信封，“哦，今天早上有人给你留下了这个。” 索伦图拿走了。 这是一个棕色信封，由酒店前台转交给他。 “谢谢你！”他说。 当这位物理学家看到这个豪华房间时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是一个带露台的全套房间。 他以前从未在如此奢华的环境中住过。 即使他不得不为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出差，他们也总是省吃俭用，让员工住在中档酒店。 曼尼先生真是个慷慨的人。 在放下行李之前，索伦图打开信封，检查了里面的东西。 里面有一把刻着数字139的小银钥匙，一张纸上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五十元现金。 索伦图拿起电话拨了号码。 曼尼先生接了电话：“欢迎来到迈阿密，额济纳先生。” 索伦图笑了。“你好。你怎么知道是我？” “没有其他人会打这个号码。你的旅行怎么样？”曼尼先生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带有浓重的埃梅瑞卡联邦口音。 “时间长。很长。” “是的。你需要一些时间休息吗？” “不，不，我在飞机上睡了。我想我准备好了……好吧，无论你需要我做什么。” “很好。你拿到钥匙了吗？” “是的。那是什么？” “是埃梅瑞卡联邦银行的一个保险箱。你知道那是哪里吗？” “我能找到。” “距离你很近。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走着去。”曼尼先生转述方向，“你会在盒子里找到进一步的指示和剩余的付款。我期待着最终与你见面。” “呃，我也是，”索伦图说，“谢谢你。” 他放下电话，高兴地搓着手。 当索伦图打开行李，梳洗打扮，换衣服的时候，他开始觉得自己又像个年轻人了。 半小时后，他准备好了迎接他生命中的下一次大冒险。 索伦图离开了皇冠酒店，按照曼尼先生的指示，向南穿过棕榈大道，来到勇士像广场。 他对广场上的喷泉印象深刻，但那里挤满了南美洲过来的移民工人。 显然，许多墨西哥人和洪都拉斯人聚集在那里，希望获得建筑工和保洁方面的工作。 令人印象深刻的北美银行大楼耸立在广场的南面。 索伦图向东绕过这座宏伟的建筑，沿着橡树大道的行人路向东南走，经过是四季花园，最后到达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联银大厦。 这座70层的建筑由非洲裔着名设计师多阿穆阿设计，显然是迈阿密第三高的建筑。 索伦图走进银行大厅，走近一个出纳员，给那位女士看了他的钥匙。 “我想打开我的保险箱，”他说。 “你有什么身份证明可以提供给我吗？”年轻的埃梅瑞卡联邦女人问道。 似乎索伦图看到的每个人都是埃梅瑞卡联邦人。 占领该领土几十年的大多数布莱顿少数民族人士在此前的10年间已经陆续离开。 他给她看了新护照。 她粗略地看了一眼，把它还给他，给了他一张表格。 “请填写这张表格，并把它交给那边的代表。”她指了指。 索伦图谢过她，走到一个柜台前。 他写下了自己的新名字，并指明皇冠假日酒店为他的地址。 当他把它拿给穿制服的银行职员时，那人要求看保险箱的钥匙，然后带他穿过保险库的门。 当索伦图在139号箱子的锁中拧他的钥匙时，银行代表也同时用了他自己的一把钥匙一起拧动锁孔。 银行代表拿走盒子，递给索伦图，指着一个包间。 索伦图点点头，走了进去。 关上门后，他打开了盒子。 里面有10万现金和一张存款单，上面写着另外200万存在一个有他名字的特别账户里。 索伦图开心的真想大声喊出来。 他把现金塞进口袋时，激动得双手发抖。 第269章 紫皇后夜总会 盒子的底部是一个白色的信封。 索伦图打开它，发现了另一张曼尼先生的便条。 纸条上指示他立即去休闲娱乐区的紫皇后夜总会。 上面有如何乘渡船过港的说明，还有给对岸出租车司机的地址。 他不能在保险箱里留下任何东西，而要把钥匙和纸条放在他的口袋里。 索伦图离开银行时，他已经感觉到飘飘然了。 他没有叫出租车送他去渡轮的天星码头。 他喜欢散步，欣赏成群结队在街上闲逛的各种肤色的人。 索伦图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高人一等。 所有这些工人、游客们，这些普通人！ 他现在是一个真正富有的人了。 他可以雇佣管家和女仆。 他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阶层成为主人！ 未来的生活是美好的！ 渡船载着他穿过胜利女神海港，来到休闲娱乐区的半岛石角区。 当索伦图开始穿过迈阿密的游客聚居区时，他先前的兴高采烈发生了变化。 他发现半岛石角这里拥挤、充满活力、光线明亮。 虽然还是白天，但众多的霓虹灯已经淹没了他的感官。 街道上挤满了数不清的餐馆、酒吧、服装店、低级酒吧、照相机和电子产品店铺、旅馆和人群。 交通拥挤不堪，噪音震耳欲聋。 索伦图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给了司机地址。 汽车向东经过希尔顿酒店，可以通过前面的两个石狮子认出来，然后进入被称为半岛石角东部的地方，这是其西部城区邻居的一个更高档的版本。 这些建筑更加现代，不同风格的大楼之间似乎有了更多的呼吸空间。 出租车在几分钟内就到达了紫皇后夜店。 索伦图付了司机钱，下了车，面对着夜总会大门站着。 这显然是一个优雅的机构。 这座建筑看起来不超过十年，被一系列跳舞的喷泉包围着。 一个裸体女人的性感轮廓被浮雕在建筑的侧面，紧挨着有色玻璃门。 夜总会已经打烊——有一个醒目的牌子上写着“开门下午5：00，早上5点打烊” 索伦图看了看他的手表，意识到他没有调整到当地时间。 他心里默默地向前数着时区，然后他算出时间已近下午四点。 索伦图试着打开夜店的前门，但它被锁上了。 他大声敲门，等了一会儿。 当他听到开锁的声音时，他迷惑地开始向旁边的侧门走去。 一个穿着西装、身材高大、令人生畏的埃梅瑞卡联邦男人出现了，大声问道：“什么事？” “我——我——我是来见曼尼先生的！”索伦图喃喃自语。 他突然非常紧张。 看门人瞪了他几秒钟，然后点点头。 他站到一边，让索伦图进来。 “谢谢你！”这位物理学家说。 “曼尼先生在后面。”大个子说，“跟我来。” 门卫带着索伦图穿过夜总会的主楼层。 这个地方灯火通明，好像要开门营业了。 天花板上雅致的大头针灯更加突出了桌子和沙发的轮廓。 摆放在战略位置的大花坛里种植了各种各样的热带花卉和植物。 一个大型高级鱼缸占据了一面墙，一个宽敞的底部照明的舞池占据了房间的中间。 索伦图呆呆地看着这些家具，他的步伐落后于身材魁梧的保镖。 “非常好的地方，”他说，“这地方是属于曼尼先生的吗？” 门卫很沉默，没理他。 他们穿过一扇门，门上用英文和埃梅瑞卡联邦语写着“员工专用”。 它通向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走廊上排列着四扇门。 “请到左边最后一个门。”那个人指着说。 “哦。好的，谢谢。”索伦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并通过了走廊。 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索伦图焦虑地走过不长的阴暗走廊，敲了敲门。 “进来吧。”一个人在门后面说。 索伦图不确定这个声音是不是曼尼先生的。 也许是的。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显然是某种办公室，但房间里的东西却被油漆工用来保护家具和地毯的那种塑料布覆盖着。 没有任何警告，突然有人站在门后推索伦图。 这位年迈的科学家和亚细亚共和国官方的叛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的倒数第二个感觉是意识到他后脑勺上有一个冰冷的枪管。 而他大脑记录的最后一件事是“嘭”的一声枪响。 第270章 哥伦比亚特区的小书店 “没人读书了，这就是该死的问题！” 沃尔特恩把一摞书扔在地上，看着他小小的外文书店里满满的书架。 他无助地看着谢子川。 “不要问我该做什么，”谢子川说。 “我库存的书比我能卖的还要多。我发誓如果我不给这些东西找个出路，我就要关门大吉了。谢子川，你有没有想着从我这里买几个纸箱子，我很乐意为你把它们运到亚细亚共和国？” “不，谢谢，沃尔特恩。恐怕我已经喝完了……”谢子川抿了一口他给谢子川的埃梅瑞卡伏特加说道。 谢子川明白人人都觉得喝酒应该一饮而尽，但那不是谢子川的风格。 因为沃尔特恩是埃梅瑞卡本地人，谢子川也见识过多次像埃梅瑞卡人那样痛饮的压力。 隐藏在哥伦比亚中心特区城市中心公园东北几个街区的沃尔特恩书店，实际上是亚细亚共和国情报人员的安全屋。 沃尔特恩在哥伦比亚中心特区已经经营了近四十年。 他在60年代、70年代和8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是国家情报局的线人，并在北约联盟解体前退休。 沃尔特恩于10年前创办了自己的书店，从未表示过想要离开埃梅瑞卡。 沃尔特恩在当地政府中有许多朋友，他设法不惹麻烦，经营着一家体面的企业。 当局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他还招待外地间谍，并为他们提供哥伦比亚中心特区情报，但迄今为止他从未遇到任何麻烦。 沃尔特恩年近70岁，正是你在许多移民国家任何一个城市都能找到的那种经营古董书店的人。 他很挑剔，有点不修边幅，但对出版业务和作家总体上非常了解。 他还对埃梅瑞卡间谍网络、埃梅瑞卡黑手党、政府腐败以及任何像我这样的极限特工可能感兴趣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也像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这使他成为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好吧，无所谓了。”他坐在谢子川工作台对面的椅子上说。 他拿着伏特加，当然是纯的，一口气喝完。 他看着谢子川拿杯子，说，“哦，得了吧，谢子川，埃梅瑞卡伏特加不能这么喝！” “别管我，沃尔特恩。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埃梅瑞卡伏特加。” “你想换成法兰西白兰地吗？” “来点橙汁怎么样？有那个吗？” “橙汁？你以为你在哪里？迈阿密度假吗？”他站起来，走进里屋，那里有一台冰箱、一个小炉子和一个食品储藏室。 沃尔特恩的房间住在店铺的楼上，公寓里有一个设备齐全的厨房，但他经常待在店铺里“娱乐”。 他拿着一杯橙汁回来，放在谢子川面前。 “给你，硬汉，”他说，“最好慢慢来。这东西可会让你上头的。” 谢子川笑着感谢他的讽刺冷笑话。 他坐下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然后说，“总之，就像我说的。这个奇奴李维斯是个坏消息。你真的看见他和迈克尔森将军在一起？” “平州首都的团队在我发送的照片中认出了他。” 沃尔特恩拉着他未梳理的长长的白发。 “很有意思。我们一直怀疑迈克尔森将军与埃梅瑞卡黑帮暗中勾结，但我想这证实了这一点。当我听说了他跟【加盟商】混在一起时，我还没有具体的证据。现在其实也没有。但我所有的消息来源都告诉我他是四个【董事】之一。你知道的，去年我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柴天行。” “我知道。” “如果奇奴李维斯现在也为【加盟商】工作，这可能会危及你和其他极限特工的生命。”沃尔特恩老眼放光。 “这没什么新鲜的。去年，【加盟商】有了他们需要的所有信息并开始尝试把我们一个一个干掉。后来他们也差点成功了。小昭还在研究【加盟商】是怎么知道我们名字的。”谢子川点点头。 “嗯，仅仅因为【加盟商】已经搬出了亚洲地区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停止试图跟踪你。我得说，有像奇奴李维斯这样的人为他们工作，他们成功的机会很大增加了。他非常擅长自己的工作。” 第271章 将军府的地形 “真的么？他有多厉害？”谢子川问道。 “我认为他应该为这个国家有史以来最困难的政治暗杀负责。他是一个专业的神枪手，可能也很会用刀。众所周知，他使用的是埃梅瑞卡【雷明顿M800】狙击步枪，配有7.62毫米弹药。如果你发现自己面对着他，最好赶紧跑。” “我没那么胆小，沃尔特恩。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只是说说。” 当谢子川呷一口果汁时，沃尔特恩喝下了他的伏特加。 “所以你不知道安德伍德现在在哪里？”谢子川问。 他摇摇头。 “就在美洲。这点我很确定。可能是古巴，可能是洛圣都，可能是桑菲耶罗，可能是迈阿密，也可能是墨西哥。” “但有趣的是，迈克尔森将军还一直在哥伦比亚特区这里。” “他必须保持形象并持续现身。毕竟迈克尔森是个决策层的高级将军。”说着，沃尔特恩打开一个文件夹，取出一张地图。 “好吧，既然你想实现你那愚蠢的想法，这就是他住的地方。”沃尔特恩指向哥伦比亚中心特区东边的一个地方。 “伊兹梅洛维区。实际上在伊兹梅洛维公园和库斯科沃区公园之间。相当漂亮的豪宅，位于富裕社区。将军和他的妻子海伦娜住在那里。他们的孩子长大了，早搬出去了。” “你有没有让你的人看着房子？” “自从我收到你的消息就一直派人在监视。你的目标一直出差还没回来。我想说你完全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那他的老婆呢？” “我的观察员称，她睡得很早，看起来总是睡得很沉。也许她吃了镇静剂。她和她丈夫有各自的卧室。她是一个真正的斗士。有点像穿女装的唐纳德特朗普。也难怪迈克尔森在伽纳达有情妇。如果我娶了他的老婆，我也不会回家的。她说不定可能比他更危险。” “房子有保镖看守吗？” “只有当将军在家的时候有保镖。其他时间，这个地方由他们训练有素的牧羊犬照看。” “哦，好家伙。” “对。据我所知，这只狗无所畏惧，会攻击任何它不认识的人，除非将军或他的妻子命令它安分下来。现在。我已经准备了一些东西，在那方面会对你有所帮助。”沃尔特恩站起来，又去了里屋，拿着一个小盒子回来了。 里面是三颗形状奇怪的子弹，看起来和谢子川的【火龙】手枪的子弹一样大。 “这些是镇静剂，”他说，“进去之前把你的手枪装上子弹。它们不会伤害狗的性命，但是它们会很快使狗失去知觉。只要确保在他看到或听到你之前开枪打晕恶犬就行了！” 沃尔特恩回到桌上的文件夹，取出一份平面图。 “就是这里，地面和顶层。迈克尔森的家庭办公室在一楼。正如你所看到的，它在房子的对面，卧室在二楼。看到了吗？” “嗯嗯。” “你怎么看？”沃尔特恩很好奇。 “我想我最好的办法是翻过篱笆到后面，从这里的门闯进去。” 谢子川指着一个通向房子后面一个院子的开口。 “安保系统怎么样？” “从安装它的公司那里得到这些情报需要一些简单的贿赂。在门里面你会发现一个键盘。关闭警报的密码是5-7-7-2。” “真是太谢谢了。”谢子川继续研究平面图，“我想一旦我安全地通过了这道门，我会经过这个客厅区，进入餐厅，然后穿过这个走廊。从那里可以直接到达办公室。” “听起来是个计划。你开什么车？” “目前没什么车。原本渥太华大使馆给了我一辆公用的车，但我把它还回去了。” “我不能让你用我的车。埃梅瑞卡人认识我的车。让我打个电话，我会给你弄辆载具的。它可能又旧用了很久，但应该还能跑。” “埃梅瑞卡的东西不都是旧的但是能用的吗？”谢子川问。 沃尔特恩的表情变成了假装愤慨。 “我讨厌这种虚伪的习俗！”他说着又倒了一杯伏特加。 为什么没有亚细亚共和国机构能在埃梅瑞卡提供比50年代更新的汽车？ 最终谢子川开着一辆60年代的E-350面包车出发了。 这车饱经风霜。 沃尔特恩的朋友一定开着它去北极圈来回至少六次。 它已经跑了167，000响里，发动机发出独特的嘟嘟声。 但是好在它会动。 第272章 德尔塔宇宙之动物保护者 他们称这个城市的这一部分为外东哥伦比亚中心特区，但它仍然在哥伦比亚中心特区郊外的多罗加高速公路的范围内。 这些年来，谢子川在哥伦比亚中心特区停留了很多次，他发现自己还挺喜欢这个地区。 即使在冬天，它也很美。 库斯科沃公园曾经是某个重要伯爵的巨大乡村庄园。 它像一个迷你凡尔赛宫，有许多优雅的建筑和正式的花园。 当然现在一切都被雪覆盖了。 这个被称为伊兹梅洛维区的地区对于前苏联房主来说绝对是上流社会。 迈克尔森将军的私人住宅在这里并不奇怪。 该地区南部的伊兹梅洛维区公园曾经是皇家狩猎区，旁边是一片广阔的未开发林地。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现象存在于哥伦比亚中心特区市区范围内，因为这让你感觉好像置身于乡村。 趁着现在还是白天，谢子川在将军的宅邸附近做了一个简单的侦察。 他的庄园离马路有一段距离，周围有铁栅栏。 白雪覆盖着光秃秃的灌木和树木，谢子川可以想象这个地方在春天和夏天看起来很壮观。 这座两层楼的房子，就谢子川所见，似乎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但保存得很好。 从大门通向一个可停放三辆车的车库的车道，穿过了迈克尔森办公室所在的房子一侧。 不幸的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可能知道是否有人在家。 谢子川只能在天黑后返回，先找个地方停放货车，然后，就像哈利说的那样，“先休整一下。”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 现在谢子川穿着作战制服，这一次是黑色的，他轻松地爬上铁栅栏，悄悄地穿过雪地，来到豪宅的后面。 留下脚印是没办法避免的，所以谢子川故意创造不可辨认的行走轨迹；也就是说，每走一步，谢子川都会扭动自己的脚来制造不规则的洞，并且走得不均匀。 这样就很难说到底是哪种动物穿过了这片土地。 “卫星接收很模糊，谢子川，”柴天行在谢子川耳边说。“多云的天空。” 谢子川抬头瞥了一眼，回答道：“是。一旦我进去了，你就可以通过我的实时摄像头看到内部画面。” “一如既往。祝你好运。” 谢子川现在在院子里，可以看到二楼卧室的窗户。 完美的时机——将军的妻子房间的灯灭了。 他又一次像一个精神错乱的外星人一样走在雪地上，去创造无法辨认的印记，走向后门。 他从裤袋里拿出一套撬锁工具，检查了一下锁，然后决定哪把撬锁工具效果最好。 门试了两次就开了。 谢子川立即走进去，找到键盘，输入沃尔特恩给谢子川的安全密码。 密码起作用了。 谢子川悄悄地关上门，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屋子里静悄悄的。 四处都没有看见狗的迹象。 谢子川的夜视功能已经就位，他在客厅的家具周围探测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 但是当谢子川一走进餐厅，他就听到房子的另一个地方传来低沉的哼哼声。 狗在楼上。 谢子川迅速拔出已经装上闪光灯和消音器的【火龙】战术式手枪，回到客厅。 他可以看到房间另一端拱门后面的楼梯，所以谢子川躲到了沙发后面。 果然，谢子川听到了四只爪子踏下楼梯的声音。 他现在能看到那只动物了——它很大，看起来更像一只狼，而不是一只牧羊犬。 野兽停在楼梯脚下。 他盯着客厅，但没看见谢子川。 不过，它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因为它在悄悄地咆哮。 这只狗慢慢向前移动，不知道它感觉到了什么。 咆哮声越来越大。 谢子川只有一次机会，因为如果恶犬看到谢子川，这只动物就会惊动整个社区。 在平稳流畅的动作中，谢子川起身，瞄准，扣动扳机。 那只狗发现了谢子川，但它太吃惊了，谢子川觉得它肯定是忘记叫了。 子弹击中了恶犬的右前腿上方。 狗狗轻轻地叫了一声，转过身，又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然后倒在地板上。 那只动物还在呼吸——狗狗只是昏迷了。 几秒钟后狗狗就睡着了。 小昭可以通过战场实时摄像头系统看到谢子川能看到的一切。 “可怜的小狗！”谢子川听到她讽刺地说。 咳！她想开什么玩笑就开什么玩笑。 第273章 德尔塔宇宙之将军私人办公室 房子保持安静，所以谢子川站起来，回到餐厅，找到通往办公室的走廊。 谢子川发现将军办公室的门被锁上了，所以谢子川又用了开锁工具。 这个比房子的外门更难。 谢子川觉得比起保护他的妻子，将军更倾向保护他的私人物品。 他花了将近三分钟才打开这该死的东西，因为门上有两个死栓和标准锁。 谢子川终于进去了。 他关上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挂在墙上的古董手枪和步枪。 谢子川认出其中一把是17世纪的奥地利火绳枪。 有一把19世纪早期的单发前装手枪，可能是埃梅瑞卡的，看起来很新。 甚至还有一把温彻斯特1873型杠杆式连发步枪。 太神奇了。 它们一定值一大笔钱。 谢子川走到令人印象深刻的整洁的书桌前，打开电脑，看了看将军的硬盘上的内容。 由于谢子川不想在这里花太多时间，他简单地将【特种作战终端】插入计算机的一个串口，然后上传所有的东西。 然后他把这些都传送到首都的团队。 谢子川会让他们整理文件。 接下来，谢子川打开了书桌抽屉和文件柜，但没有发现任何有趣的东西。 然后他发现桌子旁边有一个小的壁式保险箱，谢子川跪下来检查保险箱。 通常谢子川会用他的一次性撬锁工具——里面装有炸药的撬锁工具——来打开保险箱。 它们又快又暴力，但是噪音很大。 当谢子川不得不保持安静时，他称之为保险箱窃贼的装置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它有一个香烟盒那么大，配备了吸盘和一个向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发送信号的发射器。 它记录下锁在保险箱内发出的细微声音，然后对打开保险箱所需的密码做出相当准确的估计。 并不总是管用。 如果这是保险箱锁具是一个真正复杂的机制，那就得听天由命了。 谢子川把这个装置连接到保险箱上，让它开始工作。 2分钟后，第一个号码出现在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上。 该死，这东西太费时间了。 谢子川不喜欢这样。 沃尔特恩忘了告诉谢子川那些狗狗镇定剂能持续多久。 谢子川可不想让那只恶犬进来追着咬自己。 又过了2分钟，第二个数字出现了。 再来一个，谢子川就能知道保险箱窃贼装置是否发挥作用了。 但是当谢子川数着时间的时候，他发誓自己听到办公室外面有声音。 谢子川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仔细听着。 来吧，再发出一点声音。 就可以确认谢子川第一次听到的是不是幻觉。 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当第三个数字出现在【特种作战终端】上时，谢子川呼出了一口气。 谢子川迅速转动把手，试着按照窃锁工具展示的密码进行操作。 保险箱被打开了，露出几个文件夹。 谢子川能读懂一些埃梅瑞卡语言，并辨认出其中一个文件是关于埃梅瑞卡核武器库存的。 甚至还包括伽纳达的核武库信息！ “我的老天爷！”柴天行说。 他也能透过谢子川的实时摄像头看到文件。 “那份文件列出了伽纳达和埃梅瑞卡联邦所有核装置的位置。” 谢子川不敢冒险发出声音回答他，所以谢子川只能默不作声继续研究文件。 这文件可以追溯到80年代，当时北约联盟对其亚洲国家一直很不友好，所以文件信息可能已经过时了。 信息一页一页地写下去……啊哦！ 有一页列出了丢失的核装置。 二十二个。 真是草蛋啊！ 将军在这些条目旁边潦草地写下了编码符号。 这一页上有一个日期，而且是最近的。 “给它拍几张照片，谢子川，”小昭说，“我会努力把这些笔记搞清楚。” 谢子川启动【特种作战终端】很快照做了。 另一份档案似乎与埃梅瑞卡联邦军事委员会的一位名叫特里的将军有关。 谢子川听说过他。 他在埃梅瑞卡联邦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一个真正的鹰派人物。 第274章 德尔塔宇宙之愤怒的夫人 特里将军喜欢用情绪化的演讲激怒联邦政府，煽动他们对古巴采取激进的行动。 谢子川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有什么样的权力或影响力，但在9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被认为是个疯子。 迈克尔森关于这个特里将军的档案很全面。 照片，传记信息，和……该死，还有特里将军从一些非官方渠道购买的武器清单。 不。 等等。 不是来自国外供应商。 从【加盟商】里！一定是。 这些是采购军火的订单，价值数百万金元，迈克尔森已经签字同意了。 谢子川迅速抓拍了更多的照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回保险箱。 谢子川关上它，旋转组合旋钮，然后站起来。 “干得好，谢子川。现在赶快离开那里，”柴天行说。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一个女人，穿着睡衣，像穿女装的唐纳德特朗普，看到谢子川，像女妖一样尖叫。 谢子川向迈克尔森夫人扑过去，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向谢子川，走到一边，用手紧紧地捂住她的嘴。 这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她的尖叫。 谢子川用埃梅瑞卡语言说，“请安静。我不会伤害你的！” 谢子川也是认真的。 她挣脱了谢子川的手，一只胳膊肘插进了谢子川的肚子。 作战制服保护了谢子川，但这个女人是认真的。 她开始从办公室跑出来，谢子川抓住了她。 当她再次尖叫时，她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 谢子川越过她，再次用手捂住她的嘴。 “听我说！”谢子川用埃梅瑞卡语喊，“我为政府工作！我是来帮你的。” 但这就像抱着一只280斤的野猪。 因为谢子川不想伤害她，所以她把谢子川从她身上拉开，并设法站了起来。 谢子川抓住一条腿——就像抱着树干一样——她拉着谢子川沿着地毯回到办公室。该死，她去拿枪了。 “等等！”谢子川大喊，但她把温彻斯特手枪从墙上拉下来，扳起扳机，对准了谢子川的头。 谢子川举起双手。“迈克尔森夫人，”谢子川说，“请冷静下来，听我说。”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她要求。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是私家侦探，”谢子川脱口而出，“我为埃梅瑞卡政府工作。我在搜集你丈夫婚外情的信息！” 这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说什么？” “请问，我可以站着吗？” 她把枪对准了谢子川的额头。 如果被激怒，谢子川不怀疑她会扣动扳机。 直到现在，谢子川才注意到她灰白的头发上有卷发器，脸上还有面霜。 真可怕。 “好吧，站起来，猪！”她喊道。 谢子川这样做，但谢子川一直高举双手。 如果谢子川想的话，谢子川肯定可以解除她的武装，把她送进梦乡，但是谢子川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我叫简森伯恩亚当，为埃梅瑞卡政府工作，”谢子川说，“你丈夫有麻烦了。我来看看我能找到什么。我真的以为你不在家。” “你对可怕的伊凡做了什么？”她咆哮道。 “你说什么？” “伊凡！我的狗！” “哦。他只是睡着了。那是镇定剂。他没有受到伤害，我保证。” 她斜眼看着我，皱起了眉头。“老迈是怎么回事？” 老迈？ 哦，她丈夫。 “迈克尔森夫人，你知道你丈夫的婚外情吗？” “他的什么？” “我可以把手放下来吗？”谢子川尽可能礼貌地问，“我可以给你看一些，嗯，照片。” 她瞪着谢子川，不确定是否要相信谢子川。 最后，她点了点头，但还是把枪管对准了谢子川的脸。 “你在说什么？”她低声说。 “你丈夫在伽纳达有情妇。准确地说，是在渥太华。时装模特。”谢子川决定反复强调。“她二十多岁。” 这个女人的眼睛闪闪发光。 谢子川发誓将军夫人的眼睛肯定会红一会儿。 第275章 德尔塔宇宙之喉咙痛 “我不信！”将军夫人说。 “这是真的。恐怕他的婚外情在哥伦比亚中心国会议员群体里引起了一些关注。将军忽略了他的一些，呃，职责。” “你骗人，你这个猪！”她把枪举到眼前，瞄准了谢子川的鼻子。 “我可以给你看图片！”谢子川说。 迈克尔森夫人又慢慢放下枪，猛地抬起头。 “好吧。给我看看。” 谢子川伸出手腕，露出【特种作战终端】。 “照片在这里面。这就像一个数码相机。你看。”谢子川迅速调出自己在渥太华拍摄的照片，一张一张地展示给她看。 她的面部表情起初表现出怀疑，然后她的苍白由白变红，即使是通过可怕的面部冷霜也看得很明显。 如果她能喷火，她肯定火冒三丈。 “我要杀了他，”她嘟囔着。 那个女人放下枪，命令谢子川站起来。 她看起来有点精神不稳定，所以她走到桌前，坐在将军办公室的椅子上。 “他会怎么样？”她问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是在收集信息。”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她说，“我先杀了他。” 谢子川认为这是愤怒和虚张声势的谈话。 “那没有必要，迈克尔森夫人。我敢肯定——” 但是谢子川被汽车驶过办公室窗户的声音打断了。 谢子川记得通往车库的车道就在房子紧挨着办公室的一侧。 “我老公！”她站着说，“他回家了！” 谢子川骂了一句：“我得躲起来。” 她向谢子川挥动手指。“不，不要藏起来。从后门出去。等他进来时，我会让他有事做的。赶紧走！” 谢子川点点头，谢谢她，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可怕的恶犬伊凡开始苏醒了。 他看到谢子川，睡意朦胧地咆哮。 谢子川跳过他的身体，狗狗也跳了起来。 当它叫的时候，迈克尔森夫人喊道，“伊万！不行！”狗轻微地呜咽着，坐着。 他显然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 谢子川从后门出去，关上它，踩进他进来时候的旧脚印，以防止产生新的脚印。 “谢子川，你周围有情况，”柴天行说，“三点钟方向有人。” 果然，一名穿制服的警卫来到房子后面，显然是在为将军的到来进行例行的安全检查。 他看到谢子川，立刻大声呼喊。 当他拔出手枪时，谢子川已经忘记了脚印的事情，也闪电般冲向他。 谢子川迎头撞上了他，两个人一起掉进了雪里。 谢子川用尽全力打他的脸，但这个警卫员也是训练有素。 他用膝盖顶着谢子川的身体，让谢子川的肾脏一阵疼痛。 谢子川从他身上滚下来，试图站起来，但警卫抽打他的手臂，僵硬的手直接掐在谢子川的脖子上。 如果角度对他再好一点，他早就把它弄坏了。 事实上，谢子川担心敌人已经毁了自己的喉咙。 谢子川挣扎着呼吸，但疼痛剧烈。 警卫站起来，拔出他的武器，指向谢子川的头。 谢子川跪在他面前，无助而卑躬屈膝，但谢子川也同时有意识地抓起一把雪，把它们包在一起。 保镖说，“我应该杀了你，但是我想我们应该看看将军会怎么处理你。” 突然，房子里传来一声枪响。 卫兵僵硬地抬起头。 这时谢子川没有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机会。 谢子川突然把手里的雪泥球扔到他脸上。 这是【混元极拳术】的基本原则之一——利用你所拥有的一切来获得优势。 然后谢子川向他扑去，像那种会突然吓人的弹跳玩偶盒一样用腿推开他。 谢子川撞上了他的腹部，再一次击倒了他。 他的手枪，一把【MVP80】手枪，飞向空中。 这次谢子川不给敌人扭转局面的时间了。 谢子川跳起来，把自己沉重的靴子的鞋底踩在他的头上。 谢子川扭动身体，双腿放在他太阳穴的两侧，然后狠狠踢他的右颧骨。 敌人停止了蠕动。 谢子川停顿了一秒半，以确保自己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然后他向房子的一侧走去。 当谢子川跑过将军宅邸办公室的窗户时，他听到里面有愤怒的声音，但无法辨认。 谢子川真的不在乎了。 他的喉咙感觉像是着火了，现在只想离开那里。 谢子川想着自己已经得到了所有想要的信息。 他贴着阴影，快速跳过铁栅栏，沿着街道向自己的货车冲刺。 第276章 国防部的秘密会议 平州中央城。 亚细亚共和国国防武装力量部。 柴天行上校对即将到来的会议有不好的预感。 委员会主席贾莉杨召集了这个会议，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在柴天行看来，这位很称职的主席是个官僚体系的大麻烦。 作为首都特区一个被其成员称为“委员会”的小组的负责人，她有权告诉柴天行以及其他高级军事和情报官员应该做什么或不该做什么。 当柴天行穿过走廊走向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指定的会议室时，他感受到了年龄带来的负担。 事实上，这种会议在军事中心举行也是不祥之兆。 他将不得不面对其他政府情报机构的同行，以及做出涉及第二梯队行政和预算要求的重大决策的其他官僚政治家。 柴天行年轻时就从事军事情报工作，在首都人脉很广。 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请求与国家元首的接见和直接会面。 他也可以发起很多秘密行动，而亚细亚共和国官方中没有其他人知道——或者需要知道行动细节。 可以说，他经常将亚细亚共和国的国家安全握在手中——这是另一件不广为人知或不受重视的事情。 然而，尽管如此，柴天行常常觉得自己好像是中央官僚谱系图的最底层。 相反，他的那些在联合调查局和国家情报局效力的同行们得到了政治界更多的尊重。 甚至一些一线军事指挥官瞧不起他。 并且只有少数部长级领导知道他的存在。 众所周知，第二梯队一直都在紧紧抓住线索不放。 过去的一年，虽然在粉碎针对亚细亚共和国利益的某些威胁方面卓有成效，但在人力和成本方面却是灾难性的。 【加盟商】已经清除了几个极限特工。 而且，【加盟商】是如何获得这些特工人员的名字仍然是个谜。 柴天行接到命令要找出漏洞并堵住它。 可是迄今为止，他一直没有成功。 柴天行走进会议室的房间，庆幸自己不是最后一个到达的。 委员会主席贾莉杨已经坐在桌子上首的座位上了。 她给了柴天行一个生硬的点头，回到她正在研究的材料上。 一个被布帘覆盖的展示板放在房间的最前面，紧挨着委员会主席。 亚细亚共和国海军上将梁强军坐在她的左边。 他盯着一杯普洱茶，显然在担心什么。 梁将军旁边是一个柴天行不认识的人。 他看上去是一个平民——而且是一个知识分子，衬衫口袋里装着自动铅笔。 他是唯一一个脱下夹克搭在椅子上的人。 柴天行看得出来，这家伙坐在那里很紧张。 联合调查局的助理局长李爱华坐在委员会主席的右边。 他也没有理会柴天行，继续看他面前的打印好的一堆材料。 安全保卫局局长兼柴天行的老板陈保国是唯一一个对柴天行微笑的人。 他远离其他人坐着，身边空着一个座位。 上校捏了捏陈保国局长的肩膀，坐在他旁边。 “怎么样了？”柴天行小声对他的老板说。 “先看看情况吧！”陈保国小声回答。 柴天行揉了揉他灰白的平头，这是他焦虑时不由自主的行为。 房间里的其他人包括国民公安部的代表、军事参谋联席会议的一名成员、司法部缉毒局的负责人以及其他一些军事和政治顾问。 该委员会是由国家元首组建的一个绝密智囊团，旨在解决机密问题并监督政府内部的秘密组织。 第二梯队就属于这一类秘密组织。 除了国家元首和副国家元首，首都唯一知道第二梯队存在的官员们就都在此间会议室里。 没人应该真正知道第二梯队。 安全保卫局作为国家秘密机构的职能是协调、指导和执行高度专业化的活动，以保护亚细亚共和国的信息系统和编写外国情报报告。 由于它处于通信和数据处理的前沿地带，安全保卫局的运作自然是一项非常高科技的业务。 第277章 预算问题 几十年来，亚细亚共和国安全保卫局通过拦截途中的通信，从事所谓的“被动”移动数据收集。 安全局下设的第一梯队是国际情报机构和拦截器的全球网络，它们捕捉通信信号，并将其发送回安全保卫局进行分析。 这是一个在第三次世界大战时期对亚细亚共和国至关重要的网络。 随着北大西洋军事联盟的解体和孤立主义的发展，高科技赛博间谍成了竞争棋局的名字。 那时候的安全保卫局完全专注于各种类别的新型通讯技术。 不幸的是，巨大的信息量加上技术和加密程序的加速发展使第一梯队不堪重负。 后来安全保卫局曾经经历了一次全系统的崩溃。 随着通信变得越来越量子化，复杂的加密技术越来越普及，被动收集不再有效。 因此，亚细亚共和国安全保卫局启动了被称为“第二梯队”的绝密计划，以回归更“经典”的间谍方法，利用最新的硬件技术积极收集存储数据。 正如柴天行所认知的那样，第二梯队回到了人类间谍的本质世界，派出真正的人类探员为了拍照、记录对话或复制计算机硬盘而冒着生命危险去到敌人的地盘里。 特工人员——也就是极限特工——以物理方式渗透到危险和敏感的地方，通过任何必要的手段收集所需的情报。 也就是说，极限特工的主要指令是在公众视线之外完成任务。 他们被授权在国际条约的边界之外工作，但亚细亚共和国官方既不承认也不支持这些行动。 现在，当国家情报局局长罗抗战走进房间时，柴天行内心发出抗拒的声音。 他和罗抗战之间似乎总是不和。 “对不起，我迟到了，”罗抗战说，“今天楼里走廊上的交通比平时拥挤。” 似乎没有人意识到罗抗战是在尝试搞个冷幽默。 他耸耸肩，坐在陈保国和柴天行的对面。 “既然我们都到齐了，”委员会主席贾莉杨开始说，“我想先从一些预算问题开始，在我们谈论手头的新业务之前，先把这些问题解决掉。” 然后，她看着眼前两名安全保卫局的代表：“陈保国同志和柴天行上校，委员会成员一直在审查涉及国家安全的各个机构和组织的预算。如大家所知，这包括国民公安部，几个反恐特种部队，以及联合调查局和国家情报局的其他机密行动小组。我担心安全保卫局在削减资金的名单上名列前茅，因为所有的考核必须在某个层次上取得一些进展。” 陈保国在座位上挪了挪，柴天行感觉到他的腹部肌肉在颤抖。 “你说的是第二梯队？”柴天行问道。 “是的。”女主席点点头。 柴天行清了清嗓子。 “恕我直言，委员会主席，请允许我提醒委员会各位同志，第二梯队自成立以来所取得的成就。仅在几个月以前，我们就制止了中亚地区的一场可能给亚细亚共和国带来灾难的重大冲突。我们彻底摧毁了名为【黑暗光环】的恐怖抵抗组织。我们一直在东欧和中亚追捕名为【加盟商】的非法军火交易实体。你不能说我们没有完成我们的工作。我们未来的计划将使我们的小团体更加有效。例如，我们正在扩大我们的【战地先遣管理员】计划。这些支援人员与极限特工作战员一起前往作战地点，提供急需的后勤支持。” 委员会主席点点头。 “委员会赞赏第二梯队所取得的成就，上校。但我担心第二梯队失去极限特工的记录越来越让人难以接受。考虑到本来你手下的特工数量也不多，这样的损失人数已经很高了。去年你失去了多少特工？三个？四个？” “那是因为【加盟商】有这些人的名字。我们以前在委员会会议上讨论过这个问题，委员会主席。漏洞肯定……” “你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来寻找信息漏洞，”罗抗战插嘴说，“你在那边你们那个小基地里都做了什么？” “嗯，老罗，咱们在这里开会不是来扯淡的。”柴天行说。 罗抗战哼了一声，陈保国轻轻碰了碰上校，让他冷静下来。 第278章 多任务无人潜航器 委员会主席继续说道。 “上校同志，招募、训练和支付一个极限特工的费用是巨大的。在战场上失去一个特工相当于军方失去了几枚价值百万金元的导弹。我还必须指出，你提到的在中亚的行动并非不为公众所知。第二梯队的全部目的就是在没有任何行动证据的情况下执行任务。几个月前的那次中亚行动的效果很混乱。很多人都被杀了。许多周边国家的政府都知道你们在那里出现了。国家元首被置于一个非常不舒服的位置。” 柴天行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只能说，结果是还不错的。我们的目标实现了，我们避免了世界性的灾难。如果国家元首不得不在外交战线上说几个善意的谎言，我很抱歉。” 陈保国又用肘碰了碰柴天行。 上校继续说道。 “至于信息泄漏的问题，我们正在尽一切努力。我想提醒大家，知道第二梯队存在的人只有在我手下工作的一小群同事、指导员和副指导员，以及这个房间里的人。” 罗抗战身体前倾。“你说这话是某种指控吗，柴天行？你认为我们中有人……” “伙计们，别激动，”委员会主席贾莉杨说，“这里没人责怪任何人。” 柴天行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们说话这会儿，我已经派人在追查【加盟商】的那些董事了。我们已经成功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并正在追踪他们的踪迹。” “我很高兴听到这一点，上校。”罗抗战说。 李爱华站出来为柴天行辩护。“我们联合调查局也在寻找这些人。国家情报局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呢？” “哦，我们会注意的，你不用担心，”罗抗战说，他靠在椅子上，双臂交叉。 委员会主席贾莉杨点点头。 “很好。无论如何，同志们，一切都还没有决定。预算仍在拆解和分析中。上校，我会仔细考虑你的话。让我们继续下一个议题吧！”然后她朝梁强军上将点点头。 这位海军系统的高级管理人员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贾主席，同志们，感谢你们允许我和我的同事出席，这是常新凯，深海打击科技公司的主管，你们认识吗？” 有些人摇摇头。 柴天行听说过他，但从未见过这个人。 深海打击科技公司是一家大型国防公司的子公司，该公司为亚细亚共和国海军研究和开发装备和武器。 “深海打击科技公司已经与海军合作了几年，致力于我们的【多无水航器】项目。你们对此都很熟悉。” 柴天行点点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 【多无水航器】计划由海军海洋系统司令部发起，旨在研究和开发必要的技术，以创建一种多重任务配置的无人水下航行器——【多无水航器】——该航行器能够从25响寸的鱼雷发射管发射出去，这也是亚细亚共和国海军所有潜艇的标准配置。 柴天行听到的关于该项目的最后消息是，这个无人潜航装置研发即将完成。 “常新凯经理，要不请你来跟大家讲讲你来这里要说什么？”梁强军问道。 常新凯紧张地拉了拉衬衫领子，然后像科学家一样清晰地说话。 “【多无水航器】项目的核心科技指的是它的管道发射远程水雷侦察系统，或者简称【管发远雷侦察系统】的进化版本。我们打算让它从【伏羲神尊】战略潜艇或【元始天尊】攻击潜艇上发射，可用于秘密【情监侦】，以及水雷压制和战术海洋勘测。” 柴天行的兴趣大增。 “情监侦”代表“情报收集、监视和侦察”——这正是第二梯队的专长。 常新凯站起来，走向被布帘子盖住的演示板。 他揭开布帘，呈现出一个透视图，图上是光滑的管状物体，上面插着各种传感器和探针。 “这是我们的【多无水航器】，”他说，“它具有任务可重构的特点，比单任务的无人潜航器更有优势，因为潜艇鱼雷空间太小，不能为每个任务都携带单独25响寸的无人潜航器。通过在潜艇内部或岸上的支持设施来重新配置潜航器上的传感器模块和其他任务有效载荷，这样一来任务有效载荷可以针对潜艇的整体任务进行优化。” 第279章 失踪的教授 常新凯用铅笔指着这幅透视图。 “深海壹号【多无水航器】的直径为25响寸，重约3000斤。它将利用长航时远程水雷侦察系统为当前的核潜艇提供初始的战情搜索能力。这东西由母潜艇操纵，直接与潜艇通信，或者通过卫星通信与其他节点间接通信。该系统使用母潜艇的导航系统进行任务规划，并能够从全球定位系统接收任务更新。它真正的美妙之处在于，【多无水航器】可以使用模块化的任务有效载荷，这些有效载荷可以拆卸互换。” 常新凯转过身，然后对着房间里的每个人微笑。 “我很高兴地说，我们的原型已经完成，可以进行测试了。” 众人里发出一些低声的祝贺，但没有掌声。 “那我就直说了吧！”罗抗战说。 常新凯把注意力转向国家情报局的人。 “你是在告诉我们那东西可以携带武器？我们可以在上面放置一个核装置，然后极其谨慎地把它送到一个沿海城市？”这位情报局的领导问。 “理论上，是的。”常新凯回答。 “那么这是非常犀利的一个工具了！”罗抗战说。 “是的，我们对结果都很满意。”常新凯回到他的座位上，“我们希望试运行能尽快开始。” 梁强军上将重新获得了发言权。 “也就是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提醒委员会的同志，由于【多无水航器】计划可能存在严重的安全漏洞，测试不能开始。” 其余的人等待着上将继续说话。 梁强军又看了常新凯一眼，点点头。 常新凯清了清嗓子，咽了口唾沫。 “问题是该项目的首席物理学家索伦图教授已经失踪一周了。他上周一没有来上班。当进行调查时，索伦图教授无处可寻。”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索伦图，”罗抗战说，“他是谁？” 梁强军回答：“索伦图教授是一位前乌克兰科学家，他在30多年前叛逃到亚细亚共和国。他曾以各种身份为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工作，但主要从事武器开发。 “我个人认识他，”常新凯说，“当然，和他并肩工作。他是一个诚实而聪明的人。一个亚细亚共和国公民。” “首都的地方警察局搜查了他的公寓。看起来完全正常。似乎索伦图教授只是在一天早上起床，离开了那个地方，再也没有回来。他的东西还在。据警方所知，没有丢失任何东西。是否有一个手提箱或一些衣服不见了，这很难说。警方已经发布了他的寻人启事，但是还没有任何线索。” 李爱华大声说：“在教授没有来上班的两天后，我们的机构收到了警报。现在联合调查局正在调查此案，并且正在调查每一种可能性。我们不能排除索伦图教授遭遇了某种谋杀。恐怕现在开始看起来确实是这样了。” “你是说他被绑架了？”陈保国问道。 李爱华耸耸肩：“我还不确定。” 梁强军继续说道：“令我们担忧的不仅是这位优秀教授的安全，还有索伦图教授完全接触到【多无水航器】程序的事实。他是负责这件事的人。如果教授碰巧发现自己落入敌人手中，那么，结果可能会危及我们的项目工作。这对我们的防御战略可能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打击。” 委员会主席接着发言：“谢谢你们，同志们。教授的档案已经准备好了。在我们今天离开这里之前，你们都会收到复印件。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来调查这件事。联合调查局在这件事上面已经尽力了。由于可能涉及到境外的行动，现在我要国家情报局和安全保卫局优先处理这件事。这是来自国家元首本人的命令。要找到索伦图教授。” 第280章 短暂的休息 又回家了。 在谢子川夜间拜访哥伦比亚中心特区的迈克尔森将军和夫人的房子的第二天，柴天行命令他返回亚细亚共和国。 谢子川在埃梅瑞卡和伽纳达的工作暂时结束了。 事实证明，迈克尔森夫人说她会杀了自己的丈夫并不是在开玩笑。 她当然尽力了。 将军本人一走进前门，她就用温彻斯特步枪打死了他。 子弹从他的喉结下方射入，射出时切断了他的脊椎。 此外，她又朝他的头部开了一枪。 将军被火速送往医院，但看来我们可以把他一笔勾销了。 他会活下去，但只能像大头菜一样。 可怜的迈克尔森夫人被捕了，毫无疑问她会进监狱，或者因为她的罪行而死，但是她对安保警卫说“这个混蛋罪有应得。” 希望至少她能从自己的行为中获得一些个人满足感。 至于说道格拉斯，这位和迈克尔森一起在三河城森林机库的【加盟商】董事，已经失踪了。 他可能去了安德伍德和弗朗西斯藏身的地方。 谢子川敢肯定，当柴天行发现他们在哪里，那将是谢子川下一次“商务旅行”的目的地。 当谢子川再次一觉醒来时，【多次元位面战术源器】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特工66号，欢迎您回到阿尔法宇宙，您在贝塔宇宙、伽马宇宙中的有序体线性偏移指数已经清零，您在德尔塔宇宙中的叠加态混沌指数上一次穿越停留在34%。当前任务暂告一段落，德尔塔宇宙中‘拉普拉斯之魔’的化身迹象在埃梅瑞卡联邦国里达罗佛州愈发明显，后续此次行动如果获取了有价值情报，将会再次通知您新的任务安排。另外，鉴于您此前的良好表现，‘组织’决定为您发放一笔奖金，价值20000星河钻石，由于您此前在阿尔法宇宙中进行了交易兑换，截止目前，您的个人安全账户累计行动津贴余额为250000星河钻石。” 谢子川伸伸懒腰，环顾四周，从床上坐起来，眼前又是自己熟悉的小别墅。 与此同时，回到首都城市郊区的通龙观镇也很好，谢子川住在一栋开放式生活区里的房子里，对一个还不到30岁的单身男人来说太大了。 谢子川有三层楼可以伸展，谢子川必须说，当一个人过着孤独的生活时，这是非常好的。 谢子川让自己沉浸在一些简单的快乐中，比如一台超大的全息投影电视和一大堆灵境VR。 他更喜欢老派动作片和战争片。 谢子川在底层有一个参考资料图书馆，那也是谢子川的家庭办公室。 他不怎么看小说。 谢子川主要研究世界各国，试图跟上政治和经济上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所谓的热点地区。 当你出外勤时，知道谁真正站在你这边，谁不站在你那边是首要任务。 所以每天谢子川都试着去了解一个地方的新情况。 这种做法让谢子川保持警觉。 他离G90国家高速只有三个街区远，可以在一个街区外的新城路市场购买大部分食品。 谢子川的武术练习班在同一个购物中心里上课。 他的教练，张静之，在谢子川的电子邮箱上给他留了一条有趣的信息。 “周四会有一节特殊的课，我真的希望你能去，”她说。“求你了。” 今天正好是周四，所以他换上了一套健身服去锻炼。 谢子川抓起一个小运动包，里面有一条毛巾和一件额外的t恤，谢子川准备出发了。 平州中央特区仍然是冬天，所以谢子川穿着光滑的红色滑雪夹克，从他的小区出发，步行五分钟。 但在谢子川关上前门并锁上它之前，他听到家里的电话响了。 谢子川有两条电话线——一条是私人使用的未登记号码。 朋友和家人——谢子川仅有的一点点朋友和家人——使用这个号码。 另一部电话是通往第二梯队的安全线路。 由于没有多少人知道谢子川家的电话号码，他通常可以肯定这会让打电话的人不是电话推销员，而是他非常愿意与之交谈的人。 谢子川冲了进去，抓起厨房里的电话，它在前门旁边的一楼。 “是我谢子川。”谢子川回答。 “老哥！” 谢子川觉得自己的笑容在脸上蔓延。 为了接他妹妹琢璇的电话，转身进屋是值得的。 “你好吗，老宝贝？” “我很好。这里很冷。你下雪了没？”在谢子川的脑海里，他想象着她五六岁的样子，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谢子川很难接受她不再是小娃娃的事实。 “不，它融化了，但外面很冷。我正准备去上武术课。学校怎么样？” “好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不是吗？” 谢子川想了一下。“嗯，因为你爱你老哥，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她笑着，用她独特的女孩笑声，牵动着谢子川的心。 “不，大笨蛋。嗯，当然，那也是真的，但是我打电话是想祝你生日快乐！” 该死的。 谢子川差点忘了。 明天是他该死的生日。 谢子川笑着摇摇头。 谢子川想自己很容易就忘记了。 “那你为什么不明天也给我打电话呢？” “嗯，我整天都在学校，明天晚上还要排练戏剧。” “不错。” “那么，开始吧！”她开始唱那首愚蠢的生日快乐歌，谢子川笑了起来。 当她唱完后，谢子川对她感激不尽。 “你应该会收到一些邮件，”她说，“我得走了。既然你回来了，你会在家呆一段时间吗？” “我希望如此。至少在我下一次海外销售会议之前。” 她嗤之以鼻。“是啊，没错。我们可不能让你耽误了生意。” 现在谢琢璇知道他做什么工作了。 谢子川本来是能瞒着她很长时间，直到几个月以前发生了那件恶劣的绑架事件，【加盟商】的马仔找到了她。 随着单纯的生活表象的丧失，作为极限特工的亲属，特殊生活的责任也随之而来。 两个人又聊了一分钟，互致问候，然后挂了电话。 然后谢子川再次出门。 第281章 一对一授课 作为极限特工，谢子川很幸运，他没有被分配到一个固定的位置。 大多数其他极限特工驻扎在世界上谢子川肯定不想一直呆在的地方。 谢子川认为自己在第二梯队中有一个特殊的地位。 作为第一个极限特工和一个可以很容易适应他们送谢子川去的任何地方的特工，他作为一个“承包商”更有用。 在过去，间谍通常是驻扎在他们从事间谍活动的国家的外交官或大使馆情报官员。 然而，在第二梯队中，极限特工是与亚细亚共和国官方没有关系的人——至少在公众意义上没有。 谢子川在工作的时候使用过无数的伪装身份，有时他不得不学习贸易和技能来使伪装更加合法。 无论如何，能在任务间隙回家看看琢璇是件好事。 第二梯队肯定比国家情报局强，那是柴天行上校招募谢子川之前他工作的地方。 在国家情报局，谢子川不得不以传统方式进行间谍活动——通常伪装成外交官或具有官方身份的人。 后来，谢子川在亚细亚共和国从事武器开发工作。 谢子川认为自己提出了一些关于信息战的很好的理论工作，但是官僚机器总是设法阻碍他的创造力。 谢子川一直是并将继续是一个实干家，直到他的健康或年龄阻止他做这项工作。 现在谢子川快30岁了。 谢子川不知道在真正的生命危险降临之前最自己还能在第二梯队呆多久，但是你可以打赌他会一直呆到那些老前辈们退休。 谢子川真的不知道没有工作自己该怎么办。 谢子川也真的相信它让自己保持激情和生活的意义。 这是关于危险，狩猎的刺激，最危险的游戏。 当你的生命危在旦夕，更不用说你的同胞的生命，它往往会保持肾上腺素的流动。 谢子川沉迷于这种冲动。 他来到购物中心，走进张静之为她的武术课开办的武术馆里。 她已经在那里了，正在热身，谢子川并不惊讶地看到他俩是这个地方仅有的两个人。 因为谢子川通常也是第一个到达的。 “谢子川！”她一边说，一边把身体弯到左腿上，拉起她的脚。 像往常一样，她穿着紧身连衣裤和紧身衣。 是个男人不可能不注意到她壮观的长腿。 “很高兴你回来了。旅行怎么样？” “很忙，”谢子川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运动包放在墙上大镜子旁边的地板上。 “大家都去哪了？”谢子川问道。 她轻佻地笑着。 “我猜他们迟到了。先去热身，然后你和我就开始。” 谢子川看着她开始做伸展运动。 正如谢子川之前提到的，张静之是一名带有二分之一维吾尔族血统的亚细亚国人，她非常有魅力。 她25岁，身体非常健康。 她有一双棕色的大眼睛，一个长鼻子，和一张可爱的噘嘴。 除非她扎成马尾，否则她那又长又卷的黑发会在头上乱蓬蓬的。 即使这样，头发也是如此卷曲，只是突出成一束，而不是像真正的马尾辫那样垂着。 谢子川觉得张静之很可爱。 在谢子川热身的时候，张静之站起来，走到她的东西前，拿起一个水瓶。 她喝了一大口，让溢出的水分流到她的下巴、脖子和紧身连衣裤前面。 张静之的事业线很好，很自然，水分让傲人的事业线更加突出。 该死，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谢子川发誓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谢子川享受这个福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么，”她说，“一只小鸟告诉我明天是你的生日。” “哦，是吗？那是什么小鸟？” “你为这门课填写的登记表。” “真的吗？它会飞吗？”谢子川现在坐在地板上，伸展谢子川的腿。 她走近谢子川，站在谢子川面前。 “明天我给你带早餐怎么样？”她建议道。 “什么？张静之……” “别这样，真的，谢子川。”她蹲到了谢子川的高度。 “你从来不出去，我已经受够了我们的友好聚会，比如‘只是喝杯咖啡’什么的。我想给你带份生日礼物，我自愿给你带早餐。我知道你住在哪里。它在你的登记表上。八点半怎么样？或者你想多睡一会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定在九点半或十点。” 谢子川停止伸展，看着她。 眼前的女人是认真的。 “张静之，我们以前谈过这个。我真的不在单身市场。我真的很感谢你的提议，但我不想——” “胡说，谢子川。借口够多了。现在起来。该训练了。”她站起来走开了。 谢子川开始明白为什么没有其他学生来上课了。 谢子川被设局了。 “看来其他人肯定全都迟到了。”谢子川打趣着说。 “忘了其他人吧，谢子川，”她说，“今天我想让你完全属于我。我需要你给我展示一些新动作。你玩吗？” 谢子川站起来耸耸肩。“当然，张静之。” 第282章 放弃抵抗 在谢子川有机会为自己进行防御之前，她冲了过来，用有力的旋转脚后跟踢了谢子川一脚，把他撞倒在地。 谢子川摔了个屁股朝天。 “谢子川，【混元极拳术】的第一条规则是什么？” 她问道。 谢子川疲倦地坐起来。“避免被击中。” 她摇摇头。 “啧啧，啧，啧……”张静之用手示意谢子川站起来。 谢子川是这样做的，但现在他提高了警惕。 当她再次向谢子川扑来时，他挡住了踢腿，抓住她的小腿，然后扭动。 不过，她已经为花招做好准备了。 她以与扭转相同的方向旋转身体，并用手触地来支撑自己。 与此同时，她用她自由的腿大锤踢谢子川的腹部。 这迫使他放开她的小腿。 谢子川退后一步，带着新的敬意看着自己的教练。 张静之站起来了。 “来摔我，谢子川，”她说，“如果你有本事的话。” “张静之，你知道我摔你很轻松的。” “那就闭嘴来试试吧！”在谢子川能移动之前，她说，“如果我能扣住你，明天我就带早餐过去咱们一起吃饭怎么样？成交？” “哇，张静之。等一下。” “成交？”这一次，她顽皮地笑着。 好吧，如果这是她想要的。 “好吧，张静之。成交。” “那就来摔我。” 谢子川移动到她的活动侧，也就是说，用一只脚向前的基本姿势移动到对手的内侧。 她左脚向前，所以谢子川向前移动到自己的左边。 移动到这个角度使谢子川处于一个他可以被她的手或脚击中的位置。 谢子川想让她先发起进攻。 张静之试图再次进行踢击，但谢子川回避，并试图抓住她的腿，但她很快躲开了谢子川的招数。 她优雅的转圈，谢子川就像在和舞蹈演员搏斗。 谢子川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在谢子川身后，一个大脚掌踢在他的肾上。 他转身用一记右钩拳打在她的下巴上。 谢子川以前从未用这么大的力量打过自己的教练，但她是自找的！ 这个打击让她有点震惊。 她搓着下巴，摇摇头，然后瞪着谢子川。 “你没事吧？”谢子川问。 谢子川真的害怕伤害她。 “闭嘴，”她说。 她现在很生气。 张静之像一只野生老虎一样向谢子川扑来，跳到他身上，用她柔软的双腿搂住谢子川的腰。 然后，她反复对谢子川的脖子两侧进行让人恼怒的背手刀打击。 她也知道确切的压力点在哪里，所以谢子川感到疼痛的火花像闪电一样射向自己的脊髓。 谢子川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张静之还挂在谢子川身上。 然后她给了谢子川一记直拳。 谢子川发誓自己真是眼冒金星。 但谢子川镇定地挡住了下一击，然后用手掌劈砍她的胸骨，就在她的双峰之间。 反击成功了——她松开了谢子川的腿锁，推开了谢子川。 谢子川只希望自己没有打她太重。 “你没事吧？”谢子川再问一遍。 “他妈的闭嘴，”她说。 在谢子川有机会站起来之前，她冲向谢子川，用力拽着他的后腰重重地摔在垫子上。 谢子川利用她自身重量的冲力将她抛过自己的头顶。 她重重地摔了一跤。 谢子川迅速扭到脸朝下的位置，抓住她的肩膀。 两人的头是平行的，谢子川的下巴对着她的额头，反之亦然。 她挣扎了一会儿，然后抬起腿。 她以惊人的敏捷用双脚踢谢子川的脸。 不用说，谢子川让她起来了。 这个女人怎么了？她真的那么想和谢子川约会吗？ 谢子川承认自己最近一直在想她，并在想是否是时候结束自己多年的独身生活了。 她很有说服力！ 两个人现在都站起来了。 谢子川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她就来到了谢子川的死角。 这是阳角的反方向。 谢子川的右脚向前，所以她用左脚撑着地，这样她的背对着谢子川。 谢子川试图抓住她的手臂下，以适用于一个完整的肩下握颈，但她轻轻松松地扭动出来。 与此同时，她回踢谢子川的膝盖，踩在谢子川的赤脚上。 由于下腹部挨了一肘，谢子川摔倒在地。 接下来谢子川只能被迫平躺在地上，她又处于谢子川上方的位置。 谢子川推了推她的肩膀，非常确定他可以把她从自己身边甩开——但谢子川心里的愿望就是不想这么做。 她的这个小小的“练习”让谢子川变得兴奋起来。 张静之低下头，直到她的脸离谢子川的脸只有一响寸。 谢子川不再抗拒。 她吻了谢子川的嘴。 这是一个漫长的，充满激情的，兽性的吻，掺杂着吸吮和轻咬。 在两人分开之前，这个吻至少持续了一分钟。 她的眼睛充满了兴奋，她高兴得直喘气。 然后紧接着谢子川就把她猛一下甩出去了。 她倒在垫子上，看着谢子川，好像他刚刚犯下了严重的罪行。 谢子川确实认为自己冒犯了她。 “对不起，张静之，”谢子川说，此时两人都喘不过气来。“这只是……” “算了吧，谢子川，”她说，“你只是不想承认你喜欢刚才的感觉。” 她是对的。 谢子川确实喜欢它。 该死的，谢子川已经很久没有恋爱了。 是时候了吗？ 谢子川能忘记逝去的前女友的阴魂，不再忽视自己心中的感受吗？ 他能做到不伤害任何人吗？ “所以，”她说，“我压住了你。明天早餐是几点？”她微笑着。 谢子川笑着摇摇头，无可奈何。 第283章 美好的滨海港湾 警长温尼克姆很喜欢在半岛石角东部的清晨巡逻，因为这让他有机会从海滨长廊观看日出。 这条令人惊叹的海滨步道提供了迈阿密的一些最佳景观。 具体来说，人们可以在港口对面的岛屿上看到值得印在明信片上的中央天际线。 夜晚的景色特别迷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廊上挤满了人，所以温尼克姆警长喜欢黎明时的安静和相对空旷。 当然也有通常的清晨瑜伽练习者、慢跑者和渔夫，但数量是微不足道的。 后来，人行道上挤满了音乐家、骑着三脚架的摄影师、散步的夫妇、推着婴儿车的母亲、小丑和杂耍演员，以及一大群势不可挡的游客。 在最近活动是在埃梅瑞卡联邦节日期间，海滨大道是观看海港焰火表演的地方。 冬天的多人划船比赛也总是吸引大量的人。 温尼克姆警长很感激他的巡逻时间几乎都是在早上，他不必在那些混乱的晚上工作。 就像一场很好的瑜伽课一样，黎明时的散步巡逻是很好的精神治疗。 这名警察局的高级警卫通常在天星码头和迈阿密体育馆之间来回走动。 他在街上巡逻了十年，从未遇到过任何严重的麻烦。 有一次，他遇到一群青少年试图在墙上涂鸦。 他也曾遇到过在长椅上过夜的酒鬼。 还有一次，他发现了一个女人的钱包。 她前一天报告说它被偷了，并为此大吵大闹。 钱包里的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包括她的钱和信用卡。 温尼克姆警长认为她只是把它弄丢了，后来才发现。 在这个特别的早晨，警长从渡轮码头向西漫步，经过钟楼，绕过休闲娱乐区南端。 在新世界万丽酒店附近，温尼克姆总是遇到“吉米”，一个每天早上试图抓住他的早餐的渔夫。 温尼克姆不知道吉米的全名，但他们总是以尊重和友好的方式打招呼。 温尼克姆估计这个流浪汉快60岁了，很可能什么都见过。 吉米从不打扰任何人，而且总是在7点前离开。 “早上好，吉米，”警官用里达罗佛州的方言说。 “早上好，警官，”吉米回答道。 “我想，今天会是非常好的一天。” “看起来是这样。抓到什么了吗？” “还没有。鱼不上钩。别的东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吉米耸耸肩。“我不知道。如果你发现了，就告诉我。” 温尼克姆笑道：“会的。祝你愉快。” “你也是，警官。” 温尼克姆继续向东码头走去，心里暗笑。 他有了解过这个吉米真的会抓到一条鱼？ 他不确定。 当警长到达迈阿密绕道正上方时，他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一根金属桩被钉进了人行道边的混凝土里。 一根绳子绑在它周围，并连接到水中的某种东西。 并且线绷紧了。 搞什么鬼？温尼克姆心想。他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港口的浅水湾里确实有什么东西被拴着人为阻止被水流漂走。 温尼克姆走到边上，扶着栏杆，开始拉绳子。 绳子出奇的重。 经过四次换手用力的拖拽，一个粗麻布包裹浮出了水面。 它看起来是细长的，大约五六米长，也许一两米宽。 温尼克姆继续向上拉，直到他能够抓住大的一端，把它拖到人行道上。 这是毫无疑问的。 那是一具尸体。 一小时后，长廊上挤满了警察局的警官们。 温尼克姆警长提供了一份证词，然后刑事凶杀组的探长们接手了这个案子。 温尼克姆不敢相信自己遇到了一个杀人犯。 一个东欧人头部中枪，裹着粗麻布，被扔进了水里。 奇怪的是，凶手希望尸体能被发现。 因此，尸体被故意用绳子绑在了海滨的岸边。 死者在停尸房被登记为“无名氏”。 过了几天，这具尸体才被成功地确认是索伦图教授。 第284章 深夜加班 第二梯队又到了关键时刻。 当情况变糟时，小昭·艾晴子有时会带着铺盖卷去上班。 作为临时技术总监，她差不多是团队的副手，只向柴天行上校汇报。 她原本的上司、常规技术总监谢海菱正在机构人力资源部制定的强制性年度心理休假中，很快就会回来。 与此同时，小昭的责任是确保第二梯队高效准确地运作——错误可能会重复困扰她和所有涉及国家安全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去年那么多极限特工的名字泄露给【加盟商】是如此令人沮丧。 不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是不会罢休的。 她在深夜的12点30分停止工作，试图睡一会儿，这样她就可以在上校早上7点到达之前起床继续敲打键盘。 但有些事情一直困扰着她的大脑，小昭知道她就快成功了。 当小昭意识到自己再也睡不着时，她在铺盖卷上坐了起来——仍然穿着工作服—然后决定回到电脑前。 她办公室的时钟告诉她现在是凌晨三点。 当她坐在显示器前时，同样的想法不断出现在她脑海中。 我忽略了什么？ 在她花了那么多时间侵入每个员工的电脑，检查防火墙的每一个字节，并重新编程安全系统之后，小昭·艾晴子终于快要知道敏感信息是如何被泄露的了。 但是有什么东西在躲避她。 她叹了口气，决定需要一杯提神饮料。 她离开办公室，去茶水间煮咖啡。 尽管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但她的身体需要一些咖啡因来补充她的大脑灰质。 当她完成准备工作时，她听到从陈克尔的办公室传来噪音。 小昭走到他的门前，轻轻敲了一下。 “陈克尔？你在里面吗？” “嗯？是啊。”陈克尔听起来很困。 几秒钟后，门开了。 小昭被他的外表吓了一跳。 他没有刮胡子，看上去穿着三天前的衣服。 “你有啥事情？”他问。 真是冷漠的回应啊！没有你好。没有笑容。 “我不知道你会工作到很晚，”她说，“我以为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仅此而已。” “不，我在这里。我从昨天早上就在这里了。” “你在忙什么？”小昭很好奇。 “老样子。”陈克尔是第二梯队的研究分析师之一。 他向研究部主任许青山汇报。 小昭从来没有发现陈克尔特别友好。 陈克尔对同事非常严肃。 他是个严肃的人，很难了解。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她说。 小昭打算走开，但陈克尔阻止了她。 “等等，小昭。对不起，我想我睡着了，你把我吵醒了。你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转过身，点点头。 “是啊。你想喝点咖啡吗？” “我想要一些。”陈克尔没有拒绝。 “我现在正在做一些咖啡。在厨房里。” 咖啡冲泡好了，所以她从水槽旁边的滤水器里拿了两个杯子。 “这些杯子看起来很干净，”她说。“我觉得。” 陈克尔跟着她进了厨房，伸了个懒腰。 “你的项目进展如何？我们还有防火墙吗？” “是啊。我认为不会有人再黑我们了。”她递给他一个杯子。 他们轮流放入奶油和糖。 “事实上，我想我差不多解决了我们的问题。我就差这么一点了。”她举起手指表示一响寸。 “真的吗？思考的怎么样？”陈问道。 “哦，我不知道。就是类似大声复盘的那样思考。” “有意思，我很感兴趣。跟我试试复盘。” 小昭很惊讶。 陈克尔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她。 “我发现旧防火墙中有一个后门被攻破了。我们办公室的人创造了后门。办公室外有人在内部人员的帮助下攻破了它。我就知道这么多。” “啧啧，”陈克尔说，“会是谁呢？” “这正是我想弄清楚的。有两个ISP地址穿过后门程序的痕迹。你能相信其中一个在首都议会大会堂大楼附近的某个地方吗？而另一个来自第二梯队的内部。” 第285章 她就快要解开这个谜了 “我靠，”陈说，“柴天行知道这件事吗？” “今天早上他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他的。我希望到那时我能告诉他更多。嘿，这提醒了我。你了解三合会吗？” 陈克尔眨了眨眼。“什么东西？” “三合会。你知道，发展于埃梅瑞卡联邦的一个跨国黑社会犯罪组织。” “是啊，我知道它们是什么。你为什么想知道？” “我发现了一封加密的电子邮件，里面提到了交州城存在一个叫‘【撒旦龙】’的黑社会分支。听说过他们吗？” “嗯，不，我没有听说过。” “我正试图找出谁收到了那封邮件。这可能是谜题的一部分。” “你觉得你可以吗？” “祝我好运吧！”她向他挥了挥手，然后端着咖啡走了出去。 陈克尔看着她走了，摇了摇头。 小昭·艾晴子精力充沛，就是个小发电机。 她个子不到1米6，27岁，拥有一个可以计算能力甚至可以驱动计算机的大脑。 办公室里流传的笑话是，她应该在头上戴一个写着“内置麒麟芯片”的贴纸。 陈克尔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在混乱中四处寻找，直到他找到了他总是带着去工作的那个背包。 他打开背包，取出一把【铁锤33】0.45口径半自动手枪。 他检查了一下，确保子弹上膛，并且装上了为武器定制的消音器，拉动枪栓，带着它走向小昭的办公室。 陈克尔已经无法顾及走廊上的摄像头了。 眼前的局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有一件事可做。 那就是毁灭一切！ 她让门半开着。 他朝里面看了看，发现她正坐在办公桌前。 她盯着显示器，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移动。 陈克尔知道小昭·艾晴子今天肯定会解开这个谜。 这只是时间问题。 几个月来，他一直密切监视着她，试图截获她提供给柴天行的任何信息。 如果小昭说她快发现第二梯队中的叛徒了，那么这一定是真的。 如果她暴露了【撒旦龙】……！ 陈克尔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悄悄地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黑暗的夜如此安静。 陈克尔举起手枪，对准小昭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 枪砰的一声然后产生后坐力！那个女人瘫倒在键盘上。 如果不是因为桌子上弄得乱七八糟，她可能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陈克尔的表情很纠结，他向前走近了。 他瞄准了她桌子边上的计算机主机箱，把两梭子的子弹都倾泻了进去。 这台机器发出火花，然后熄火了。 然后陈克尔把它踢了过来，踩在外壳上。 盖子打开了，他确信硬盘已经被销毁。 他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个人物品塞进背包。 他的心跳得很厉害，他不得不坐下来喘口气。 然后拿起手机，他拨了一个号码，等待着。 “你这电话最好是好消息。”电话那头那个声音用埃梅瑞卡语言回答。 “很抱歉吵醒你，”陈克尔用同样的语言说，“我现在得撤离了。” “有什么问题？” “我暴露了。我还把人给杀了。” “草蛋！” “我现在就要出发去交州城。” “对。我们会等你的。你怎么过来呢？” “我……我不知道。” “不要坐飞机。他们会抓住你的。” “啊……是啊。” “也要远离火车和公共汽车。你必须自己开车。但是不要开你自己的车。” 陈克尔现在紧张得无法思考：“我还能开什么？告诉我！” “买辆新车吧！租一个也行！但不要用你自己的名字。记住别犯傻。” “你会带我离开这个国家，对吗？”陈克尔问道。 “当然可以。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 “会带我去迈阿密？” “我会开始做必要的安排。但你必须自己去交州城，不能被抓到。你必须保持冷静。你明白吗？” “是的。” “那我建议你现在就马上离开。”交州城的那个人挂了电话。 陈克尔关上手机，放进口袋，抓起背包。 他最后的行动是删除了自己电脑硬盘上的所有内容。 然后他最后看了一眼他的办公室，确定他没有留下任何重要的东西，然后离开了。 让安全摄像头见鬼去吧，他想。 第二梯队很快就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 在走出大楼的路上，他避开了小昭·艾晴子的办公室。 第286章 说好的一起吃早餐 谢子川在房子的底层放了少量的训练器械、一张长凳和一个沙袋。 整个底层是他的图书馆、办公室和健身房。 谢子川曾经去过城里接近5环的一家真正的健身房，那里有形形色色的拳击手、帮派成员和恶棍出没。 那还可以，但是现在谢子川更喜欢在家锻炼。 门铃响的时候，他正在楼下做仰卧起坐。 时钟显示8：30，谢子川想知道早上这个时候谁在自己家门口。 然后谢子川想起来了——该死，肯定是张静之。 今天是他的生日，自己同意让她来为他准备早餐。 谢子川怎么会忘记呢？ 他跑上楼梯，来到一楼，打开门。 她来了，看起来棒极了。 她穿着紧身牛仔裤和冬季外套——这是谢子川目前能告诉你的——但她做了头发，化了妆，这是她通常不会在武术课上做的事情。 然后谢子川现在穿着t恤和运动裤。 “张静之！”谢子川说，“已经八点半了吗？” 她的微笑变成了皱眉。 “别告诉我你忘了，谢子川。” “不，不，我没有。我在健身，时间从我身边溜走了，就这样。进来，进来。” 谢子川想她不相信自己的说辞，但她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谢子川拿起她的外套，看到她穿着一件红色吊带背心。 这东西以最迷人的方式突出了她的事业线。 啊哦，真是诱惑啊！谢子川想。 她有一个装满东西的购物袋。 “厨房在哪里？”她问道。 “就在这里，”谢子川回答，指着自己左边的拱门。 “哦，原来如此。不错的地方，谢子川。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 “嗯嗯。” “一定非常好。”她把包放在柜台上。“好吧，你去完成你的锻炼，洗个澡，然后早餐就准备好了。” “我锻炼完了。真的。” “那就去洗洗吧。”她向谢子川眨眼睛。 谢子川得到了暗示，看来美女教练她不想让谢子川看她做饭。 当他洗完澡、穿好衣服回来时，餐厅里的桌子上摆着两套餐具和点燃的蜡烛。 她带来了自己的瓷器和一瓶香槟。 在谢子川的餐具上有一顶写着生日男孩的愚蠢的小派对帽。 “静之，这太美了！”谢子川说。 “坐下，大男孩，戴上你的帽子。” “静之，我不打算戴那顶帽子，太傻了！” 她向谢子川伸出舌头，然后回到厨房。 但是谢子川还是自己坐好戴上帽子，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当她端着一盘东西回来时，她看到谢子川笑了。 “哦，这画面可太珍贵了，无法用语言表达。” “我现在可以摘掉了吗？” “哦，好吧。我也不想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偷笑。” 早餐太棒了。 她提供用三种不同的奶酪、辣椒、洋葱、蘑菇和菠菜做成的煎蛋卷。 这顿早餐有鸡蛋灌饼和熏鲑鱼。 边盘上放着各种水果。 有新鲜橙汁和香槟。 “该死的，静之。我想你必须嫁给我。” 谢子川开玩笑地说。 “那是求婚吗？” 谢子川没有回答。 相反，谢子川举起香槟酒杯祝酒。 她用她的杯子碰了碰谢子川的杯子。 “生日快乐，谢子川！”她说。 “谢谢。” 第287章 是时候改变事情的性质 两个人开始吃东西。 两个人的谈话一开始感觉很尴尬。 就像两个人出去喝咖啡时一样。 谢子川通常喜欢否认的潜在的性紧张是存在的。 她也知道这种感觉在那里，但假装它不在，只是因为谢子川不承认它。 两个人谈论这个班级，讨论一些有天赋的学生，最终话题变成了两个人各自的职业。 “我很高兴我的生活仅仅是教【混元武术】，”她说，“我从未渴望过别的什么。我可能对生活太任性了，性格当不了妈妈，也太年轻了，不能退休去随意浪荡。” “仅仅教那些课，你能使收支平衡吗？”谢子川问，“顺便说一句，如果你真的想做母亲，你还是很够格的。” 她摇摇头。 “不，我对生活的态度太跳脱了。我不想在30岁之前的时候经历这些。享受人生是二十多岁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回答你的问题，不，仅仅是教课我不可能收支平衡。但我父亲去世前设立的信托基金里有些收入。只要我一个月不在商场疯一次，我挣的钱还过得去。” 谢子川决定不推动人生道路的问题。 “你妈妈在哪里？你有兄弟姐妹吗？” “她和我妹妹住在岭南。花州城。实际上，我过几天就要去那里。我本想告诉你的。下周没有课。我会通过电子邮件让其他人知道。我希望能呆一周左右。我在考虑之后去海边度假，但是我不确定。或者去交州城。” “听起来不错，”谢子川说。“我也可以休假。” “你？环球旅行先生？” “那是工作。相信我，我在旅行时不会放松。”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谢子川？别告诉我你在做该死的销售。我一分钟都不相信。” “我是做销售的。算是吧。亚细亚共和国和公司之间的国际关系提供了许多亚细亚共和国人在其他地方得不到的商品。我想我就是你所说的信息收集者和问题解决者。” 她笑着摇摇头。 “你为政府工作。这就是你的本质。” 谢子川耸耸肩。“不尽然。” “来吧，谢子川。如果你是某种间谍，我不会感到惊讶。你是如此运动和健康。大多数你这个年纪的人都放任自流。不像你。你很聪明，而且似乎游历甚广。你有时一去就是几周。你对自己的私生活保密得令人难以置信。我对你一无所知，只知道你有一个妹妹，你的【混元极拳术】比我好。” “我不是间谍，静之。我的【混元极拳术】并不比你好。” “是的，你就是比我好，你知道的。你昨天可以揍我一顿。但是你让我压住了你。” “也许我想让你别住我的。” 她斜着看谢子川。 烛光使她棕色的眼睛闪闪发光。 “是吗？”她问道。 谢子川喝了一口香槟，试图保持他的脸无表情。 他现在知道这就是时候改变事情的性质了。 谢子川多年来对异性的忽视到此结束。 他该重新进入男女关系的世界了。 两个人的早餐吃完了，谢子川站起来伸出自己的手。 她微笑着接受了。 谢子川开始带她离开桌子，但她阻止了谢子川。 “等等！”张静之拿起两个香槟酒杯和酒瓶，“我们可能需要这个。” 谢子川把她带到楼上自己的卧室。 床没铺好，但她没有抱怨。 第288章 这是第三优先 张静之放下瓶子和玻璃杯，转向谢子川。 谢子川把她揽入怀中，两个人比在武术馆里时更加热烈地亲吻。 当两个人终于结束运动透透气时，谢子川床头柜上的时钟指向1：30。 在相拥入睡前，两个人进行了至少一个小时激烈的原始之爱。 鱼水之欢，对谢子川来说，是一种启示。 虽然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谢子川想这是你不会忘记的事情之一，有点像骑自行车，掌握了就不会忘记。 好吧！与张静之一起是一个地狱般的旅程。 在床上，她也对谢子川很苛刻。 两个人一定睡了半个小时，然后又开始继续。 程度很激烈，你会以为谢子川已经禁欲一个世纪了。 喝完剩下的不温不火的香槟后，两个人尝试了另一个姿势。 张静之惊叹于谢子川的耐力，谢子川则欢迎她的热情。 这是谢子川多年来过的最美好的早晨——也是最美好的生日。 两个人打算一起洗个澡，就在这时谢子川的通讯器响了。 那意味着谢子川需要在办公室楼下用自己的安全线路打电话给柴天行。 谢子川真是不想这么做。 该死，他在度假。 他刚完成任务回来。 可别发生那样的事情。 别是现在。 尤其不要是谢子川刚刚开始和自己喜欢的一个女人在一起…… “铃声很急促，这意味着什么吗？”她问道。 “是啊，”谢子川说，“我得打个电话。在我办公室楼下。” 她甜甜地笑着。“你去吧。我就躺在这里，看看能不能让血压恢复正常。” 谢子川轻轻地摸着她的脸，吻她。“我马上回来。” “拿些水来！”谢子川跳下楼梯时，她喊道。 一旦谢子川一个人进入办公室，他就打电话联系第二梯队的柴天行。 “谢子川，感谢老娘你在家呢！”他说。 “怎么了，上校？” “一小时后在老地方见我。” “一个小时？” “怎么，你有别的事吗？” 谢子川想告诉他接受这个命令，然后就会动身，但谢子川抗拒了一下。 “我，呃，我有点忙。” “这是第三优先，谢子川。” 妈的。这意味着它至关重要。谢子川不可能逃避这个安排。 “我会去的！”谢子川说。 双方挂了电话，他爬上楼梯去厨房。 谢子川倒了两大杯水，把它们拿到顶楼。 张静之顽皮地躺在被单下，咯咯地笑着。 当谢子川走进房间时，她露出一条修长匀称的腿，在空中弯曲着。 “你喜欢吗？”她用一种故意的西洋大陆强调说，“你想要吗？” 谢子川坐在床上，轻轻地拉下床单。 她脸上有一种可爱、顽皮的表情。 “给你，”谢子川说着递给她水。 她坐起来，露出她可爱的前胸。 她快速喝下杯中的水，呼出一口气，说道，“那么，你准备好第六回合了吗？还是七个？我已经记不清了。” “静之，我必须离开。生意上出事了。对不起。” 她表情看起来好像谢子川打了她一巴掌。“真的吗？” “真的。” “你不是想摆脱我吧？” “从来没有。如果我真的有办法，我们永远不会离开这个房间。” “我敢打赌，你对所有在你生日那天给你做早餐的女孩都这么说。” 谢子川俯身再次吻她。 她接受了亲吻，但是先前的激情已经不在了。 她的感情受到了伤害。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又要出城？”她问道。 “有可能。” “谢子川，你的工作有什么重要的？” “我不能告诉你，张静之。” “你确实为政府工作。” 谢子川现在觉得她知道那么多也无妨。 如果两个人要谈恋爱…… “是的，你猜得没错。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是做什么的。请不要问。好吗？” 她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只要你保证你现在不会放弃【混元极拳术】课程。” 谢子川笑了。“当然不会。”谢子川伸出手，扶她下床。 “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洗那个澡。” “那还用说。我不想回家闻起来像是发过情的动物。我的猫会发疯的。” 谢子川比她先到浴室去打开水。 他在镜子里看到她的倒影，注意到她正在谢子川放在床头柜上的记事本上写着什么。 她和谢子川一起洗了个澡，两个人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互相给对方涂肥皂，然后又变得又热又烦。 两个人又进行了一次，站在淋浴间里，让热水淋到两个人身上。 之后，当两个人穿好衣服，谢子川注意到她在记事本上写了什么。 这是她的手机号码，上面写着，谢子川不会把这个号码随便的给人。 谢子川微笑着带她下楼。 “如果你不得不离开镇上，请告诉我一声，好吗？”她问道。 “我保证，”谢子川说。 这是谢子川最起码能做的。 第289章 战地管理员柳飘飘 开始下雪了。 平州中央特区的冬天总是不可预测。 你永远不知道会不会有暴风雪、潮湿和结冰，或者只是单纯的寒冷。 今天的温度不太低，但是雪下得很大。 气象员预测六响寸。 谢子川开着自己的2046款吉普布格泰，打开暖气，开上G90国家高速去首都。 该车是陆上车型之一，坚固耐用的4×4，配备强劲的400马力V15发动机。对于城市来说，这种车有点多余了，但有时谢子川喜欢在更崎岖的地区。 谢子川碰巧喜欢公路旅行，但他不常去。 谢子川经常幻想从情报行业退休后成为一名卡车司机。 他可以去“探寻亚细亚”那个户外旅行综艺节目，就像所有其他民间网红一样。 柴天行和谢子川通常会找一个公共场所见面。 谢子川必须避开首都附近的政府机构大楼以防有人跟踪谢子川。 看到谢子川进入安全保卫局或国家情报局的大楼肯定会暗示他为中央政府工作。 目前，第二梯队的实际总部不在安全保卫局附近，安全保卫局位于机场路附近，位于通龙观镇和首都特区之间。 第二梯队位于国家首都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建筑中，离白宫不远。 出于安全原因，他们每隔几年就把总部搬到一个新的地方。 尽管谢子川尽量避开总部，但他偶尔也会去那里出差。 柴天行和谢子川很久以前就决定，最好在别的地方会合。 俩人经常变换地点，通常在购物中心见面。 他知道谢子川讨厌购物中心，所以谢子川认为他故意挑购物中心来烦谢子川。 柴天行有一种病态的幽默感。 最近他们一直在使用位于银泉的同一家商场，因为它很方便。 谢子川G90的出口下高速，沿着五环的城市广场购物中心的方向，停好吉普车，走进去。 美食广场很容易找到，柴天行在其中一张桌子旁等谢子川——他总是第一个到——但谢子川很惊讶，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柳飘飘和他坐在一起。 谢子川知道她是第二梯队使用的【战的先遣管理员】之一。 她三十岁了，作为一个假小子来说还是很有魅力的。 身材苗条，黑色短发。 她穿着专业、紧身、结实的衣服。 柴天行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卡其布裤子。 当他们在公共场合见面时，他从不穿制服。 看起来他正在大嚼他最喜欢的快餐，一份巨无霸套餐。 这个女人正在吃沙拉。 谢子川和柴天行有眼神交流，然后谢子川去美食街上给自己弄点东西吃。 早餐是几小时前的事了。 在那些激烈的巫山云雨和香槟之后，谢子川需要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最后，谢子川从一家西餐连锁餐馆买了一盘鸡肉和西兰花。 谢子川加入柴天行和柳飘飘在餐桌上，看到上校已经吃完了饭。 他有一个有趣的习惯，当他紧张的时候会摩擦他的平头，当谢子川坐下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做。 柴天行似乎比平时压力更大。 他的眼袋今天特别突出，谢子川不记得有那么严重。 柴天行通常是个精力充沛的人。 他野心勃勃又聪明，谢子川不确定他是否曾经睡过觉。 他喝的咖啡比吸的空气还多。 柴天行是那种总是忙忙碌碌，从不放松的人。 从他今天的样子来看，谢子川敢说柴天行的生活方式会让他早逝。 第290章 政治的齿轮们 柳飘飘默默地看着谢子川。 谢子川第一次注意到她脖子一侧的一个大伤疤消失在她的衣领里。 可能是退伍军人？ “你没事吧，上校？”谢子川问。 “有事。”他说。 “小昭·艾晴子死了。” 晴天霹雳！谢子川觉得自己的内脏开始痉挛了。 “什么？” 他点点头。 “后脑勺中弹。在我们自己的办公室里。” 谢子川真不敢相信。 小昭是——曾经是——谢子川的朋友，是除了柴天行之外唯一一个和谢子川保持着有意义关系的人。 “你知道是谁——” “还没有，”上校说，“但是陈克尔失踪了。所有迹象都表明他是罪犯。摄像头里到处是他。” “陈克尔？那个分析师？” 上校点头。 谢子川只见过陈克尔一次，而且是短暂的。 作为一个安静的技术骨干，他似乎很能干，是一个真正的团队成员。 谢子川看着柳飘飘。 柴天行注意到了谢子川的谨慎，说道：“谢子川，你认识柳飘飘吧，我们的【战的先遣员】之一。” “是的。” 【战的先遣管理员】。 谢子川记得和柴天行讨论过这个项目。 他提出想派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去行动现场。 一个【战的先遣员】的工作是负责协调极限特工的运输和装备。 谢子川清楚地表明了自己对这个概念的反对意见。 在谢子川看来，主要的缺点是，有一个脆弱的特工被抓和被折磨是很危险的。 至少一个极限特工被严格训练成能经受住粗暴的对待。 如果一个【战的先遣管理员】被抓住了会怎么样？ 当坏人试图用烙铁从这个女人——柳飘飘身上获取信息时，她会有什么反应？ 谢子川把这个论点留到以后再说。 现在谢子川更关心小昭出了什么事。 “不管是谁杀了小昭，这个人肯定也是要对我们泄露给【加盟商】的消息负责。”谢子川表达了意见。 “你可能是对的，”上校回答道，“如果真的是陈……” “对此机构们正在采取什么措施？” “我们不得不求助于联合调查局。这是属于国家级刑事犯罪的管辖范畴。我们的办公室里不能有首都警察局的警官出现。我们不存在，记得吗？” “是啊！”谢子川点点头，“所以当调查局的干员们四处搜寻时，我们只能在这儿坐以待毙。” 谢子川看得出柴天行对此很不高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谢子川问。 “昨晚某个时候。小昭工作到很晚。她的电脑也被毁了。她在堵漏方面取得的所有进展都随之消失了。” “我们确实有备份磁带，”柳飘飘说，“我们现在开始仔细检查。我们只是不知道小昭是否在过去一两天备份了她的工作。” “我已经要求谢海菱立即结束强制心理休假回来。”柴天行说，“在那之前，我们是如履薄冰。”。 谢海菱和小昭一样聪明能干，但他对小昭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很难找到替代她的人。 “所以我猜你今天叫我来的原因是为了追捕陈克尔？” “不，恐怕不是。” 啊？搞什么鬼？ “老大，我想去追捕陈克尔。” “这不是你的工作。这也不是第二梯队的工作。这是联合调查局的工作。抱歉谢子川。我和你一样想为小昭的死报仇。但是我们必须让政治的齿轮们按照它们规定的方式转动。” 第291章 急调迈阿密 “那我在这里做什么？” “跟这件事没关系。我要送你去迈阿密，谢子川。你需要今晚离开。” “今晚？该死，上校，我刚从埃梅瑞卡回来！我回家来还不到一周。我不是应该有强制性的精神放松假期吗？” “我知道，但你是目前唯一可用的特工。记住——我们去年失去了我们的在北美地区的特工，当我们需要人的时候，不得不用替补人员来填补。而且现在委员会紧盯着我削减预算。出于某种原因，第二梯队现在在首都组织部的裁员黑名单上。我们必须尽快证明我们的价值。所以我需要你，谢子川。我不想这么说，因为我不想让你太骄傲，但你是我们最好的。” 很高兴听到这些，但谢子川太生气了，无法做出适当的回应。 谢子川绝对不想去他妈的迈阿密。 “迈阿密到底有什么事这么重要？”谢子川问。 柴天行将一个大信封滑过桌子。 “你听说过深海打击科技公司吗？” “是的，我听说过他们。” “他们的一名顶级科学家一周前失踪了。我们担心他被绑架了，因为他是我们最重要的国防项目之一的项目负责人。” “【多无水航器】，”柳飘飘说，“你知道吗？” “没听说过。” “你需要的所有信息都在那个信封里，”柴天行说。 “那么，我应该找到这个科学家？”谢子川问。 “不，他已经找到了。他在迈阿密被谋杀。他的尸体在休闲娱乐区的海港里被发现。埃梅瑞卡联邦当局花了24小时才确认他的身份。” “他是谁？” “索伦图。前乌克兰物理学家，几十年前叛逃到亚细亚共和国。从那以后，他一直为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工作。”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找出索伦图教授在迈阿密做什么。如果索伦图叛变了或者真的被绑架了，他可能已经交出了【多无水航器】的秘密。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只能说，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不会很高兴。”柴天行又揉了揉他的平头。 “你要我去调查一起谋杀案？上校，恕我直言，我不是凶杀案侦探。这不是有点超出第二梯队的管辖范围了吗？”谢子川问。 “不，那不是我要你做的。你要去迈阿密做你一直在做的事——提取情报。索伦图跑到那里是有原因的。我想知道为什么。如果【多无水航器】的秘密被出售或赠送或从他那里撬出来，那么你的工作就是跟踪线索，看看这些情报去了哪里。如果在调查过程中，你发现了谁杀了他，那就太好了。我们会打败联合调查局和国家情报局。当委员会开始削减预算时，这将是我们的一大成就。” “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预算资金，是吗？”谢子川现在真的开始生气了。 “别争辩了，谢子川。看看文件就知道了。一旦你做到了，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这很重要。” 谢子川沉默了一会儿，餐桌上的每个人都很安静。 最后，谢子川拿起信封说：“好吧。” “谢谢你，谢子川。”柴天行说。 谢子川挥手让他别跟自己客套了。 第292章 我喜欢一个人行动 “我在迈克尔森将军家里找到的东西呢？你有时间调查那份丢失核武器的清单吗？” “我们的分析员正在破译将军的笔记。未来一两天我应该会知道更多。这是一个很好的发现，谢子川。” “谢谢。你能告诉我小昭正在研究的那个安全漏洞吗？我觉得情况变得更糟了。看看我在埃梅瑞卡的遭遇。有人知道我在渥太华跟踪迈克尔森将军。他变聪明了，毁了他的车，因为他知道车上安装了自动跟踪装置。他怎么知道的？从各方面来看，他似乎在哥伦比亚中心特区突然就出乎意料地跑回家了，因为他可能知道我潜伏进了他家里。上校，知道我在埃梅瑞卡做什么的人屈指可数。”谢子川话里有些愠怒。 “我意识到了，谢子川。一旦谢海菱回到原位，这将是她的首要任务。在我看来，毫无疑问是内部人员出卖了第二梯队。也许是陈克尔。也许他不是单独行动。也许还有另一个不是第二梯队员工的知情人。也许叛徒是首都少数知道我们存在的人之一。我现在还不知道，谢子川，但我保持开放的心态。我希望你也一样。” 谢子川朝柳飘飘点点头。 柴天行抓住了这一举动背后的潜台词。 “谢子川，【战地先遣员】行动……” “我独自工作，柴天行。你知道的。” “将来可能不是这样，谢子川。目前，是的，但我们在这里告诉你，我们已经对柳飘飘进行了快速提拔，让她成为你的个人【先遣管理员】。为了这次任务，她会留在首都远程监控你。下一次，好吧，我们走着瞧。这个项目中的一些小问题仍有待解决。我理解你的担心。你的建议已经说得够多了。” 我看着那个女人说，“没有冒犯的意思，柳飘飘，但是我看不出你出现在敌人的区域会让我的工作变得更容易。光是照顾好自己就够我操心的了。我不需要另一个屁股来照看。”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不用看着我的屁股，”柳飘飘说，“我训练有素。我能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处理好自己。” “酷刑怎么样？”谢子川问，“你能忍受那种情况吗？你能忍受你的手指甲被一个一个拔掉，或者电棒插进你的——” “谢子川！”柴天行几乎大叫。 周围的其他人抬起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他压低声音说，“够了别说了。” 谢子川双臂交叉，向后坐。 “随便。” 柳飘飘等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说话。 “你今晚要在西郊机场见我。一架军用【猛禽】会带你去我们在墨西哥的一个军事基地，从那里你会搭乘商业航班去迈阿密。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些最后的文件。你的航班信息在信封里。今晚见，谢子川先生。”她伸出手。 谢子川不想成为一个混蛋，所以他伸出手去摇了摇对方的手。 “叫我谢子川就行。”谢子川说。 张静之不太高兴谢子川这么快又要离开这个国家。 但她并没有小题大做。 如果她真的小题大做，谢子川会再三考虑是否要和她有更多的交往。 谢子川最不想要的就是一个粘人的女朋友。 谢子川能看出张静之对他的离开很生气，但她让他不要担心。 她理解。 她再次解释说，她反正要去岭南，所以他们可能会同时回来。 谢子川喜欢她，该死的。 尽管他有更好的判断，他也还是期待两个人能同时回来。 第293章 临行前的小分歧 最终谢子川不情愿地到了西郊军用机场，在她指定的位置前遇见了柳飘飘。 两个人走向一扇空的登机门，坐下，她给了谢子川另一个信封。 “这里面有你所有的交通安排，”她说。“获取你的设备的说明也在里面。你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是你的想法，”谢子川咕哝道。 “什么？” “没什么。” “瞧，谢子川先生，我知道——” “我说过叫我谢子川就行了。” “——谢子川——你不喜欢【战地先遣员】这个主意。但是我很擅长我的工作。你必须在信仰上有所突破。你能做到吗？” 谢子川耸耸肩。“我也不是一个很虔诚的人。” 她对谢子川皱眉。 “好吧，我愿意试一试，”谢子川最后说。 “这次我不在你那边转悠了。现在你要像往常一样工作。唯一的区别是你将在大多数事情上和我打交道。柴天行上校当然会给你指示。谢海菱很快就会回来。但我现在是你的主要联系人。” “好的，”谢子川笑着说。 她没有忘记讽刺，但她伸出了手。 “祝你好运，谢子川。” 谢子川摇摇她的手，点点头。 这时，一名部队军官走进大门，向两个人走来。 “谢子川先生？”他问道，“是你吗？” “我将护送你去【猛禽】。” “对。”谢子川拿着自己的行李袋，跟着士兵走了出去。 谢子川没有回头看柳飘飘。 谢子川不会回头看任何东西。 他去过迈阿密很多次，在迈阿密主权的重大交接前后都去过。 在布莱顿人离开殖民地之前，人们普遍猜测，迈阿密享受了一个多世纪的不列颠殖民经济社会将会消失。 军国主义制埃梅瑞卡联邦会毁掉当时被称为“皇冠上的明珠”的东西。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 谢子川看不出有什么变化，除了可能有更少的布莱顿人四处走动。 埃梅瑞卡联邦承诺在未来50年内保持迈阿密目前的经济状况。 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当权者可能会简单地说，“好吧，伙计们，不再有跨国企业了，就这样，你完了，现在是私有经济和国家企业”？ 谢子川不相信。 迈阿密是一台运转良好的机器，谢子川相信它会一如既往地运转下去，直至22世纪。 谢子川的埃梅瑞卡联邦之旅平淡无奇。 【猛禽】先飞到夏威夷，做了一次停留。 谢子川在珍珠港停留了两个小时，然后两个人继续前往古巴。 当两个人到达哈瓦那时，已经来不及赶上去迈阿密的商业航班了，所以谢子川在军营里过了一夜。 还不错。 因为谢子川通常可以按需睡眠，所以他没有任何时差问题。 时差从来没有困扰过谢子川。 只有在谢子川回家后，时差的困觉似乎才追上谢子川。 谢子川认为可以说他是自己生物钟的主人。 第二天早上抵达迈阿密后，谢子川考虑租一辆车，但最终决定不租。 与伦底纽姆或新约克城一样，迈阿密的汽车更多的是一种障碍，而不是优势。 谢子川会更快地四处走动，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和步行。 如果他需要去偏远的地方，谢子川会坐出租车。 如果他需要的话，谢子川可以之后随时租车。 柳飘飘的指示说谢子川必须找到梅鄂苏嘉，一位驻扎在埃梅瑞卡联邦的前情报官员。 第294章 终于有时间享受爱情生活 亚细亚共和国人梅鄂苏嘉是前联合调查局特工，就像哥伦比亚中心特区的沃尔特恩一样，他已经退休，但仍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谢子川从未见过他，尽管谢子川有很多机会这样做。 当谢子川还在联合调查局的时候，他就在附近，但是双方从来没有交集。 他被认为是一个好人，非常聪明和足智多谋。 柳飘飘告诉谢子川，他的行动装备是从墨西哥直接运到梅鄂苏嘉的。 谢子川不确定物流是什么运作的，以及他如何去取回东西。 谢子川把这个留给自己这个所谓的【战地先遣管理员】。 梅鄂苏嘉住在半山区，在太平山的半山腰。 山顶是迈阿密的居住地，尤其是布莱顿人在这里的时候。 越往上走，房地产越贵。 如果这有意义的话，中产阶级相当于中上层阶级和下层上层阶级的社区。 它仍然非常昂贵。 谢子川乘出租车去了他的家，那是一栋独立住宅，紧挨着干德路附近的一栋公寓楼。 当他应门时，谢子川惊讶于他看起来如此年轻。 梅鄂苏嘉应该有61岁了，但他看起来有45岁。 “谢子川，”他说。他伸出手。“我是梅鄂苏嘉。” 谢子川握了握它，评估着他的紧握。 这是一个有力量的人。 “很高兴这么多年后见到你。” “我也是。请进来。” 他家的内部装饰很有品味，融合了西方和东方的风格。 布莱顿的影响肯定是存在的，但亚洲风味往往占主导地位。 例如，房间里有一尊非常大的佛像，这是你第一次走进来时会注意到的。这个地方充满了烧香的味道。 旁边是一个架子，里面放着一系列瓶子装的船——它们都是18世纪经典时期的布莱顿战舰。 “原谅熏香，”梅鄂苏嘉说。“我在迈阿密生活了四十多年，恐怕已经渐渐喜欢上它了。” “对谢子川没影响。”谢子川说。 梅鄂苏嘉身着简单的米色束腰外衣和宽松的配套裤子。 他这身装扮就像是住在某一个海滩别墅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我看起来比我实际的要年轻。” “事实上，”谢子川回答，“你看起来不到五十岁。但是你六十多岁了，对吗？” “下个月六十二。是干净的生活让我保持年轻。当然，还有无压力的生活方式。我承认我做过一点整形手术，我染过头发，我从不吃高脂肪食物。从国家情报局退休后，我的健康状况大大改善了。我也终于有时间享受爱情生活了。” “恭喜你！”谢子川笑了。 “没错，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交了很多埃梅瑞卡联邦女朋友，这让我的大学生活相形见绌。那一定会让你保持年轻！这是我照顾好自己的另一个原因。无论如何，这些天我为我们宝贵的政府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它的乐趣或者因为它让我感兴趣。我很乐意帮助安全保卫局。我希望我能给你一些有用的信息。喝一杯怎么样？” “我要苏格兰威士忌。你要什么？” “如果有的话，就喝果汁吧。” 他径直走向房间对面的酒吧，调了几杯酒。 谢子川抽时间浏览他的书架，里面全是历史军事参考书和悬疑小说。 当他给谢子川端来一杯杏味果汁时，他点了一下，说：“干杯。” “谢谢你。干杯。” 第295章 三合会杀人案 梅鄂苏嘉带路穿过一扇滑动玻璃门，来到一个可以俯瞰天际线的露台。“我希望我能站得更高。25年前我以低价买下了这个地方。如果我卖了它，我可能会发大财。或者如果它不小心烧毁了，保险会让我成为一个有钱人。”他笑了。“那么也许我可以在山顶上买一个更远的地方。景色好多了。所有的傲慢和浮夸都存在于此。” “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地方，梅鄂苏嘉先生。”谢子川表示赞美。 “哦，请叫我老梅。” “好吧。” 两个人坐在躺椅上，享受微风。 与国内平州中央特区的天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个岛上相当暖和。 谢子川想自己从来没有去过迈阿密不是热的时候。 “我的设备安全到达了吗？”谢子川问。 “的确如此。我把它放在一间卧室里。但是，请让我们放松一下，在这里谈一会儿。你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谢子川耸耸肩。 “我可以把我的备用卧室让给你，但是我晚上有女伴。希望你理解。” 谢子川对他微笑。“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会找到一个地方。我不挑剔。我可能会留在休闲娱乐区。我知道那里有便宜的旅馆。” “随你便。”老梅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最后，谢子川提出了手头的任务。 “老梅，你能告诉我关于索伦图教授的什么情况吗？”梅鄂苏嘉讲述了我已经知道的事情，索伦图头部中枪，被裹在粗麻布里，绑在休闲娱乐区的长廊上，一直漂浮在水中，直到他被发现。 一份国际刑警组织关于失踪物理学家的公告帮助警方确认了他的身份。 一旦确认了尸体的身份，就通知了亚细亚共和国官方。 “有趣的是，索伦图教授不是被谋杀的，”梅鄂苏嘉说。“他是被处决了。” “被谁？”谢子川皱起眉头。 “我会说这是一起三合会杀人案。” 谢子川理解地点点头。 三合会是主要活动在埃梅瑞卡联邦的黑手党，就像东瀛的黑帮，厄罗斯的黑手党，以及其他有组织的犯罪组织。 它们已经存在了几个世纪，最初是一大批从亚细亚共和国移居到埃梅瑞卡的贫苦劳工而形成的互助组织。 经过上百年的发展，他们涉足了各种犯罪形式。 自从20世纪以来，他们成为一个遍布全世界的犯罪网络。 作为秘密社团，他们以传统家族哲学和民族主义为荣。 曾经有一个历史时期，他们为了反对非洲裔群体对亚洲人的打压而团结了土着印第安人，这也让三合会的人员成分变得更加复杂。 最终，它们传播到全球其他亚裔社区。 很多人都知道一个情况，那就是三合会往往在北美洲和欧罗巴大陆大城市的唐人街活动。 他们贩卖毒品、武器、组织失足妇女和黑市劳工，还经营收取保护费和赌场。 三合会是极端反白人撒克逊文化的，他们自己的仪式和集会很神圣，通常不会被非亚洲人看到。 第296章 拿捏住了一些政客 “我相信我们也在应对一个非常特殊的三合会，”梅鄂苏嘉继续说道，“大多数社会上的混混使用刀子、短柄斧、大砍刀或者刀片——来杀人。索伦图被击中后脑，典型的黑社会风格。就像黑手党那样。在迈阿密有一个三合会喜欢使用这种特殊的处决方式向他们的敌人挑衅。他们被称为【撒旦龙】。” “我没听说过他们。”谢子川摇摇头。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是最大的三合会分支机构。与‘魔罗道’或‘竹联帮’相比，【撒旦龙】实在是太小了。但从我记事起它们就存在了。他们的总部设在迈阿密，但我知道他们在亚细亚国内有很多分支机构。” “但是三合会是出了名的反政府分子。他们为什么要在治安管制最强的国家开展活动？他们应该赚不到钱。”谢子川说。 “他们的确是。【撒旦龙】也是这样。但我相当确信他们对某些西方和东方的政府官员有影响力。自政权移交以来，人们一直预计埃梅瑞卡联邦政府会严厉打击黑社会，因为他们广泛传播反对军国主义霸权的意识形态。但是冲突并没有发生。三合会现在和他们在当年布莱顿王国殖民统治下一样强大。当然，加入黑社会还是违法的，而且联邦的警察们一直在抓人。这只是其中之一，就像东瀛的黑帮。他们会永远和我们生存在一个社会里。” “领导是什么样的？”谢子川问。 “一个叫乔恩潘的家伙是首领。‘坐馆’，龙头。他，我不知道，可能48岁左右。大约15年前，在他们组织内部的一次血腥政变后，他成为了‘坐馆’。乔恩潘是一个富有的凶徒，住在休闲娱乐区北部的一个种植园风格的别墅里，就在新开发区边界的下面。实际上，他的行为更像一个山口组而不是三合会。他像日本黑帮那样公开炫耀自己的财富和权力。这不是一般的亚裔群体黑社会的标准。在这里，你可能因为表现得像黑社会而被逮捕，但他似乎避开了法律麻烦。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他肯定拿捏住了一些政客。” “我在哪里可以找到这个乔恩潘？” “他在休闲娱乐区经营一家豪华夜总会。紫皇后。这是那种舞女俱乐部，就是那种花了你一大笔钱坐下来和一个漂亮女孩聊天的俱乐部。有时候你可以让她跟你回家，这样你的代价会更大。”梅鄂苏嘉摇晃着杯子里的冰块。 “我想你可以说我就是这样认识我的一些女朋友的。我确实经常去舞女俱乐部。紫皇后也是。不过，我不能带你去。你将不得不独自去。他们认识我。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我同意。”谢子川点点头。 “乔恩潘还拥有几家餐馆，并参与了这一带的一些工业。他控制了一些集装箱港口，所以他有难以置信的渠道进出这个国家。我给你留了一张那个人的照片在房间里，还有你的设备，这样你见到他时就能认出他来。” 第297章 我有很多经验 “那么索伦图和【撒旦龙】有什么联系？”谢子川问。 梅鄂苏嘉看着谢子川，晃动着他的眉毛。 “这就是你在这里的任务，不是吗？” “你有什么想法吗？”谢子川继续追问。 “没有。如果你问我，那家伙一定背叛了他的第二个国家。毕竟，他背叛了第一个国家，投奔了亚细亚共和国。” 谢子川叹了口气说，“这正是我们希望他没有做的。你认为乔恩潘在夜总会里有什么我可能感兴趣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梅鄂苏嘉说，“这很值得怀疑。我想所有与黑社会有关的生意都是在他们的一个分会进行的，恐怕我帮不了你。你最好的办法是找到时机看清楚乔恩潘，然后跟着他。也许他会带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真正想做的是在这个三合会和【加盟商】之间建立一些逻辑上的联系。你认为有这个可能性吗？” 梅鄂苏嘉点点头。 “三合会这帮人一直从某个地方秘密得到武器。我听说【加盟商】在埃梅瑞卡联邦又开始营业了。总不会这么巧合的。今天晚上我会做一些调查，看看我能发现什么。” 两人回到房子里，梅鄂苏嘉带谢子川去卧室，谢子川的设备放在床上。 都是些平常的东西——谢子川的制服、耳机和面部盔甲，5.7×28毫米DD190弹药的【火龙】手枪和几个二十发子弹弹匣，还有谢子川引以为豪的【野战军-44K】模块化突击武器系统。 这种步枪在半自动和全自动模式下使用30发5.56×45毫米DD109弹药。 突击步枪配备有一个闪光/声音抑制器，并且结合一个多用途发射器，能够发射翼型射弹，粘性相机，电击和烟雾弹。 其他的行动工具包括一根用于转角观测的摄像头，一个照相机干扰器，几个墙壁地雷，破片手榴弹，照明弹和一个医药箱。 “我印象深刻，老梅，”谢子川说，“你能设法在一次装运中得到所有这些。” “我有很多经验，谢子川。”梅鄂苏嘉晃晃脑袋。 “那么这个三合会的总部在哪里？你刚才说的他们的地方分会。” 梅鄂苏嘉拿起【野战军-44K】测试它的重量。 “真是不错的武器。”他通过瞄准镜进行观测。 “【撒旦龙】没有特定的中央会馆。我想他们有几个会馆分散在各地。你最好的赌注是去紫皇后夜总会。我可以向你保证那里肯定会有一些【撒旦龙】的成员。你甚至可以看到乔恩潘出现。众所周知，他每隔一个晚上都会过来。” “好吧。”谢子川点点头。 “记住你是这里的异国人。我不必告诉你这些家伙是相当危险的，是吗？” “我对三合会的风格很熟悉，”谢子川说，“他们会杀死任何怀疑监视他们的可疑人士。他们也会为保护自己的传统而死。” 梅鄂苏嘉放下【野战军-44K】，直视着谢子川，说，“那你最好牢记，别忘了这一条。” 第298章 一个完全虚假的身份和背景 “首长，联合调查局特工来见你了。” 柴天行上校告诉他的秘书让他进来，然后自言自语地抱怨着。 柴天行讨厌联合调查局插手第二梯队的事务。 他管理严格，不喜欢干涉。 小昭·艾晴子是这个家庭的一员，柴天行认为解决她的谋杀案并将罪犯绳之以法是他的责任。 但他既没有手段也没有专业知识来完成这样的使命。 毕竟，第二梯队不是执法机构。 柴天行上校没有权力逮捕或起诉任何人。 这件事必须移交给外界，唯一有意义的介入就是调查局的干员。 特工霍凯捷被指派负责此案。 柴天行前一天第一次见到了他。 他是一个40出头的江中省人士，在联合调查局工作了16年。 他的专长是杀人案件和纵火案件。 初次见面进展顺利，柴天行可以诚实地说他喜欢这个家伙。 第二梯队在这件事上束手无策，这让他很恼火。 但好在对谋杀案的初步调查迅速而果断。 霍凯捷很快确定陈克尔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因为每个人都必须刷卡才能进入第二梯队。 除了小昭，陈克尔是那晚唯一进入大楼的员工。 公司的监控录像显示陈克尔从他的办公室到小昭的办公室来回走动。 他的电脑硬盘已经被删除的事实是另一个致命的指证要素。 柴天行现在期待着进一步的信息揭露。 柴天行听到敲门声后喊道，“进来”。 霍凯捷走进办公室，朝上校点点头。“早上好，首长。” “霍凯捷探员。你想喝点红茶吗？” “不，谢谢你。” “那就座吧。”柴天行指了指他书桌前的椅子。 霍凯捷坐下来，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些笔记。 “你今天给我带来了什么？” “相当多的信息，”霍凯捷回答，“首先，在陈克尔被雇用之前，你对他进行了什么样的背景调查？” 柴天行耸耸肩。 “老样子。这家伙的信用记录，家庭，教育背景……为什么问这个？” “陈克尔的公寓昨晚被彻底搜查了。x光机显示出一个隐藏的隔间在他浴室的地板上。那里有一些文件给我们指出了一个新的方向，主要是用埃梅瑞卡联邦语写的信。这些东西来自陈的兄弟。我们了解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其实不是陈克尔。” “什么？” “是吴克明。他给了你一个完全虚假的身份和背景。”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和你的机构使用同样的背景检查系统。还有国家情报局也一样。” “这就是问题所在，”霍凯捷说，“陈的背景从头到尾都是捏造的，是从内部操纵的。换句话说，他得到了政府机构中某个人的帮助。陈克尔的每一点所谓的事实信息都是在背景调查之前创造并落实到位的。做那样的事需要相当多的人脉资源。陈克尔，或者更确切地说，吴克明，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是一个更大威胁的一部分。你知道这可能是什么吗？” 第299章 吴克明，在为他兄弟工作？ 柴天行大声呼出一口气，他揉着头顶说：“咦，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加盟商】。如果不是他们，那就是一个主要的外国势力想要得到我们的内幕信息。正如我告诉你的，小昭在研究我们去年遇到的一个安全漏洞。她很快就要弄明白bug怎么回事了，也许陈克尔发现她要指证他。见鬼，如果是陈克尔把我们所有特工的名字都告诉了【加盟商】，我也不会感到惊讶。【加盟商】。一定是他们搞的鬼。” “但【加盟商】是军火中间商，对吗？他们是一个以盈利为目的的组织，而不是政治性的，对吗？” “是啊！”老柴点点头。 “那他们在你的组织里安插间谍干什么？除了提供你的极限特工们的名字，它还能有什么别的用途？” 柴天行想了一下，建议道：“他们肯定在卖信息。” 他用拳头猛击桌子。“不管陈克尔给了他们什么，他们都卖给了别人。一定是这样的。” 霍凯捷点点头：“有道理。如果真的是他在为【加盟商】卖命的话……” 柴天行斜眼看着霍凯捷：“怎么？你知道什么？” “随着我们对吴克明了解得越来越多，我们知道他来自交州城。我们确认了那个给他写信的兄弟的身份。他叫吴秀成，是在国际上有名的黑帮分子。他被怀疑是在北美和东亚地区来回活动的一个三合会的主要人物。” “黑社会！” “是的，先生。像黑手党一样运作的埃梅瑞卡联邦黑帮。” “我知道什么是三合会。等等，你认为陈克尔，呃……吴克明，在为他兄弟工作？而不是【加盟商】？”柴天行的眼神闪着光芒。 “我不好说。根据这些信件，吴秀成对他小弟的假身份了如指掌。我只是说也许不是【加盟商】的问题。有一种可能是……我还没有排除这种可能性。但是还有另一个角度。” “什么角度？”柴天行问道。 “吴秀成和一个叫【撒旦龙】的三合会流派有联系。这是一个全球性的黑社会组织，在迈阿密运作。【撒旦龙】在交州城、东海城和香港都有做贸易的分公司。也许澳门说不定也是，但是我们还没有确定。无论如何，【撒旦龙】是一群令人头疼的国际流氓。吴秀成在埃梅瑞卡的时候进出过几次监狱，他在联邦政府的监视名单上。但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一直洁身自好。” “那么吴克明会逃跑去岭南吗？” “我就是这么想的，”霍凯捷说，“我想他大概又改变了身份，也许伪装了自己，飞到了那里。或者他可能走了一条更安全的路线，比如火车或公共汽车。更草蛋的，他可能在开车。他的车也不见了。那是一辆大鹏电动汽车。要么他把它扔在了某个地方而我们还没找到，要么他现在就在车里沿着高速公路行驶。这将使他最迟在后天到达交州城。” 柴天行摇摇头：“难以置信。我不明白背景调查怎么会没有发现这些。” “就像我说的，老伙计。他得到了上级的帮助。我们也想知道是谁。” 第300章 谢海菱回归 “那么接下来是什么进程？”柴天行问道。 “我要去交州城。那里的联合调查局探员会监视吴秀成。如果吴克明出现，他们肯定会被看到在一起。我们现在指望吴克明不知道我们已经看穿了他的假身份。” 柴天行点点头。 “好的。随时通知我，好吗？我知道你必须向你自己的领导汇报，但如果你能让我了解情况，我会很感激。” “我会的，上校。”霍凯捷表示同意。 “就这些吗？” “我想是的。目前来看。” 柴天行站起来，伸出手。“谢谢。你做得很好。” 霍凯捷站起来和上校握了握手。 “谢谢你。我会保持联系的。”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柴天行上校坐着，对正在取得的一些进展感到满意。 他可能不喜欢联合调查局插手太多，但至少这个霍凯捷实际上在做这项工作。 也许这毕竟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其他事情上。 他按下了对讲机的按钮。 “请谢海菱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然后，他打开收件箱，拿起柳飘飘的一份备忘录，证实谢子川已安全抵达迈阿密。 他人已经与梅鄂苏嘉取得了联系，谢子川将跟踪一条可能涉及埃梅瑞卡联邦三合会的线索。 又是三合会？真是巧啊！ 柴天行想，恶有恶报。 吴克明也会参与索伦图教授的事件里吗？ 然后，他打开谢海菱的人事档案，在会面开始前又浏览了一遍。 不过，没必要。 柴天行认识谢海菱很久了——她是最初的第二梯队员工之一。 一个南方海岛上出生的女人，谢海菱今年30岁。 她是个少数民族，也是大学辍学生。 学生时代她一直在电子科技大学学习计算机科学，但后来她发现她可以给自己的老师编程序。 她原本是亚细亚共和国海军签约的几家不同通信公司的程序员。 后来她在第二梯队的底层被招募，做过程序员，最终成为技术总监。 谢海菱一直表现出强烈的干劲、敏锐的才智和对工作的杰出奉献精神。 有人试探性地敲了敲他的门。 “进来吧。” 谢海菱走了进去。 像往常一样，她把棕色的头发向后梳，看上去像一位迷人的大学教授。 她看上去如此勤奋好学，以至于老阿姨们可能会说这丫头真是“性格很好”。 可是她的同事们知道谢海菱的性情相当古板，几乎是内向而且矜持。 但是他们也知道她有一种很少表现出来的扭曲的幽默感。 “你想见我，老大？”她问。 “坐下，谢海菱。”她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端庄的姿势坐着。 “你的假期怎么样？” “不错。去了泰国，你知道的。” “抱歉，我不得不命令你提前结束。” “不，实际上我很高兴你这么做了。我很高兴回来的。” “好的。如你所知，我们失去了小昭。” 谢海菱抬起下巴说：“她真的非常好。我很抱歉她……嗯，我对发生的事情感到抱歉，老大。” “我们都是。”他清了清嗓子，直奔主题，“你准备好继续履行你的职责了吗？” “当然。” “你需要非常快地恢复工作状态。你错过了组织内的许多新发展。” “让我们动起来吧！”谢海菱眼神很坚定。 柴天行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她完全没有恐惧。 完全自信。 “非常好！”他回答道。 第301章 公路逃亡 吴克明，又名陈克尔，开车路过一个告示牌，路牌告诉他前面的南郡城在二十响里外。 他太累了，一直疲劳驾驶，需要在出交通事故前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 自从枪杀了小昭·艾晴子并离开首都特区后，吴克明一夜没合眼。 现在，两天过去了，他感觉到了睡眠不足和摄入过多咖啡因的影响。 他神经过敏，思维不清晰，头痛欲裂。 在离开首都特区之前，他把他的蓝色大鹏电动汽车停在了一辆绿色的车子旁边，那辆绿色的车子停在离他家几个街区远的一栋公寓楼前。 他拿着螺丝刀，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调换了两辆车的牌照，然后在G64高速公路上向南方行驶。 紧接着，他选择了国家81号高速公路，穿越大北方山脉和广袤的中原大地。 这条高速公路与岭南的国道40公路相连，他计划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岭南。 他知道这可能是一条显而易见的路线，但也是最快的。 希望警察们还没有在找他。 如果能顺利找到地方休息，他计划扔掉他的大鹏电动车，偷一辆车去完成后半段的旅程。 吴克明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穿越了半个亚细亚共和国。 但后来，他很少停下来，除却为了给车子加汽油和吃点东西。 他经过下一个出口附近的一个汽车旅馆的标志。 很好。 不碍事又便宜。 吴克明真是想迫不及待地赶到那里。 他会冲个澡，倒在床上，睡上五六个小时。 然后…… 该死的！ 此时此刻。 从后视镜里，他看到一辆警车就在他身后，警灯闪烁。 这警察从哪里冒出来的？ 吴克明看了看他的车速表，发现他的车速是每小时122响里。 在匆忙赶到汽车旅馆时，他变得粗心了。 在那之前，他非常擅长安全驾驶，并保持在限速范围内，以免引起注意。 现在这就出了差错了。 吴克明把车开到路肩，停了下来。 一辆中原省的警车在他身后移动。 警官坐在他的车里做着记录，用车牌号做着例行的呼叫。 妈的。这辆车子会被报失。 他该怎么办？快想想！ 在睡眠不足、焦虑不安的状态下，吴克明做了他认为唯一可能的解决办法。 他把手伸到座位底下，抓起了他的那把【铁锤33】0.45口径半自动手枪。 吴克明看了看后视镜，以确保周围没有其他司机看到他要做什么。 那名警官从巡逻车中走出来，向他走去。 吴克明放下车窗，对那人笑了笑。 “你好，警察同志……”他说，“我知道，我超速了。对此表示抱歉。” “同志，请下车。”巡警说。 “我的驾照就在这里……” “同志，请下车。”那警察重复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吴克明把手枪指向窗外，扣动了扳机。 子弹击中了巡警的胸部，迫使他倒向马路。 吴克明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把枪对准了公路巡警的额头。 巡警喘着气，摇摇头，试图大声喊叫。 吴克明第二次扣动扳机，又是“嘭”的一声。 然后回到他的车里，开车走了，把死者留在警车前面的路边。 他决定下一步最好的事情是继续他的计划，在汽车旅馆停下来睡一觉。 警察终究会找他，没错，但他们不会想到他会在这么近的地方，在一个简陋的汽车旅馆里。 他只需确保这辆即将被抛弃的车在人群的视线之外。 坚定不动摇地逃跑，在他休息后，吴克明会偷另一辆车，继续他的自由之旅。 第302章 德尔塔宇宙之紫皇后夜总会 谢子川很容易找到紫皇后夜总会。 这个地方很大，更像一个剧院的大小。 休闲娱乐区半岛石角东部的这个地区是迈阿密夜生活的主要中心。 在谢子川的周围，谢子川不仅看到像紫皇后这样的豪华舞女俱乐部，还有卡拉ok酒吧、迪斯科俱乐部、餐馆，甚至还有遗留下来的布莱顿式酒吧。 霓虹灯令人着迷，你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兴奋。 日落之后的休闲娱乐区可以与伽纳达的任何东西相媲美。 很难相信这里现在是军政府控制的土地。 两个高大的锡克教徒站在前门外，准备恐吓任何他们认为可能不是理想客户的人。 谢子川穿着制服是因为他希望这纯粹是一次侦察任务。 他想了解一下地形。 谢子川躲在阴影里，绕到大楼后面。 有一个小停车场，有一个标着预留的车位，可能是给老大留的。 所有其他的位置都被占用了。 谢子川想象不出门厅服务员还能把客人的车停在哪里，因为街上挤满了汽车。 有一个后门，没有窗户，还有一个围栏，他们在那里储存垃圾，直到它被拖走。 如果能进后门就好了。 好像是在暗示谢子川的愿望，一个家伙此时从后面出来，把一袋垃圾扔进了围栏。 他穿着西装，戴着太阳镜，显然是一个核心组织的打手。 谢子川走过去用埃梅瑞卡联邦语对他说，“这些垃圾太臭了。他们多久在这附近拖走一次？” 他看着谢子川，好像谢子川疯了一样。 “什么？”他问道。 “我说这里的垃圾很臭。哦，对不起，不是垃圾的问题。我闻到的是你味道很大。” 这引起了反应。 他伸手进入他的夹克里面，谢子川迅速用长矛手法去砍他的脖子。 那把枪，从外表看是把瓦尔特手枪，“嘡啷”掉在了地上。 谢子川在对方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使他向前弯曲，然后猛击他的后脑勺。 一旦他进入梦乡，谢子川就把他的躯体拖进垃圾箱，毫不客气地把他塞进唯一的空垃圾箱里，然后盖上盖子。 这应该能让他舒服至少半个小时，也许更久。 然后谢子川把他的手枪扔进另一个垃圾箱，盖上盖子。 谢子川走进敞开的后门，发现自己在一条有四扇门的走廊里。 他听到摇滚音乐和糟糕的卡拉ok歌声从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后的俱乐部传来。 谢子川右边的空间是某种会议室。 周围有一张桌子和六把椅子，墙上有一块白板，还有一部电话。 奇怪的是其中两面墙上挂着塑料布。 这是油漆工用来保护家具的那种覆盖物，但这个房间似乎不是最近才粉刷过的。 谢子川正要继续前进，这时他注意到一张塑料布的底部有一块油漆。 谢子川蹲下来仔细看，发现这根本不是油漆。 是干血血迹。 回头看这个房间，谢子川可以想象这个地方曾经完全被塑料布覆盖。 这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是他们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 很快，谢子川撕掉了塑料片一小部分。 谢子川把塑料布塞进口袋，然后穿过走廊去试试下一扇门。 这是一间凌乱的办公室。 文件散落在桌子上，文件柜的抽屉半开着，有人吃剩的木须肉外卖饭盒在房间里散发着臭味。 谢子川匆匆看了一下文件，几乎看不清埃梅瑞卡联邦语。 这些是紫皇后的账单订单和员工记录。 第303章 一个名副其实的游客 谢子川走进隔壁的房间，期待着或许能撞上几个三合会的人员。 但这只是另一间办公室，不像第一间那么乱，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隔壁房间是厨房，工人们在那里洗碗和洗杯子。 有两个穿着围裙的家伙，背对着谢子川，在水池边忙碌着。 他们都戴着耳机，听着围裙口袋里的手机音乐。 谢子川可以看到厨房的另一边有一扇旋转门，很可能是通向俱乐部的。 走廊尽头的门突然打开了。 谢子川走进厨房，站在门槛的另一边。 两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过，无视厨房，走向大厅。 他们从后门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谢子川停顿了一会儿，感谢洗碗工太专注于他们的工作，没有转过身来注意到谢子川站在他们身后。 当谢子川觉得可以安全移动时，他会平稳地溜出厨房，迅速冲到后门，把门撞开。 这两个人正在进入一辆汽车。 谢子川一直等到他们离开停车场，在谢子川离开大楼之前看不到踪影了。 他想是时候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游客，真正进入夜总会了。 当谢子川在小巷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把自己的便服穿在里面的作战制服上时，谢子川思考着塑料布上的血迹可能意味着什么。 毕竟这是三合会在经营一家夜店俱乐部，谢子川觉得这可能是任何人的血。 谢子川会让梅鄂苏嘉检验一下血型。 如果和索伦图的一样，那谢子川可能会有重大突破。 现在他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的异国人想花点钱的姿态，谢子川走进夜总会的前门。 一个看门人打开门，一阵轻柔的东亚摇滚乐扑面而来。 服务费是五百现金，内含了前两杯饮料。 哎呀，真便宜！ 谢子川付完钱后，四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埃梅瑞卡联邦女人齐声高唱，“欢迎！”拉开天鹅绒窗帘，让谢子川可以进入主楼层。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沐浴在红色中，有几十个大花盆抱着小棕榈树。 一个高级鱼缸沿着一面墙延伸。 谢子川估计这里大约有50张桌子，舞池占据了整个区域。 周边还有几个沙发床和咖啡桌的组合。 中年的埃梅瑞卡联邦绅士在一到四名全神贯注的“女招待”的陪同下占据了许多座位。 事实上，这个地方出奇地拥挤。 谢子川没想到会在主权移交后的迈阿密发现这么多挥金如土的人。 显然，紫皇后的顾客可以向女招待购买“时间”。 她会坐下来和你喝一杯，和你跳舞，和你聊天……不管你安排了什么？你甚至可以躲避到私人房间里欢愉。 无论在那里发生什么，都必须事先安排好，并且可能会让你付出超出你承受能力的代价。 谢子川明白，天真的游客可能会在经济上上当受骗，仅仅和女招待喝一杯就可能非常昂贵。 他坐在靠近一个门的一张桌子旁，那扇门上面用埃梅瑞卡语言和布莱顿语言写着“仅限员工”。 谢子川能相当好地阅读埃梅瑞卡联邦语，并能辨认出周围一些没有翻译成布莱顿语的标志。 乐队场地后面有一个紧急出口，洗手间在酒吧附近。 谢子川还没坐到座位上20秒钟，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可爱的埃梅瑞卡联邦女孩向他走来。 第304章 起来跳舞 “你想有人陪吗？”她用带有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问道。 “不，谢谢，”谢子川说，“请给我拿杯喝的来。果汁，如果有的话。” 女孩眨了眨眼，好像谢子川说了什么完全笨拙的话。 谢子川递给她一百现金，这似乎安抚了她的情绪。 她用亚洲女性特有的优雅步伐匆匆离去，而谢子川则专注于“娱乐”一位亚裔的客人——或者可能是东瀛大和民族——生意人正在台上尝试唱卡拉ok风格的“我们才刚刚开始”。 这腔调太可怕了。 当他结束时，和他坐在一起的三位女招待热情地鼓掌。 这个人离开舞台，一个四人乐队回到他们的乐器前。 吉他手宣布他们准备演奏另一套曲目，并邀请每个人“起来跳舞”。 然后乐队开始演奏一首还过得去的翻唱曲《Funkytown》，此时大概有10到12个人走进舞池。 女孩给谢子川拿来果汁，并再次提出坐下来聊天。 谢子川再一次拒绝并表现得不感兴趣。 她不愉快地瞪着谢子川，然后走开了。 女孩小声告诉另一个女招待，她决定试试她的运气。 也许异国人更喜欢高一点的人？ 胸部比较大的姑娘？也许是戴金色假发的那个？ 不不，谢谢你们这美丽的小姐姐。 谢子川内心思绪万千。 请让我安静地喝点酒，这样他就能观察周围发生的事情。 当谢子川认为这些美女们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时，他也注意到了在这个地方到处站岗警戒的各种各样的打手们。 谢子川数了一下，附近就有三名埃梅瑞卡联邦男子——都是黑帮分子——显然是在提防着麻烦。 很有可能他已经被重点关注了，他们正在思考为什么谢子川不把钱花在一个女孩身上。 去他们的。 谢子川倒是好奇他们是否想念他们在后面垃圾桶里呼呼大睡的朋友。 谢子川还没喝完第一杯饮料，第一位女招待就给谢子川端来了第二杯饮料。 显然，因为谢子川不再花钱，他们想把谢子川赶走。 谢子川感谢她，但她几乎不正眼跟谢子川打招呼。 不久，一群男人进入这个地方，在房间里大摇大摆走着，好像他们拥有这个地方。 果然，其中一个人就是了。 谢子川认出了前面那个年纪较大的家伙——他是乔恩潘。 其他六个人肯定是他的保镖或副手。 他们都穿着昂贵的西装，看起来好像刚从香港的黑帮电影中走出来。 这群人从谢子川的桌子旁边走过，但没有一个人看谢子川一眼。 他们径直走向员工专用的门，走进谢子川刚才潜伏进入时候所在的走廊。 谢子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门就关上了。 现在谢子川有机会溜出去在乔恩潘的车上安装一个定位装置。 如果他的手下没有看得太紧，谢子川也许能侥幸得逞。 谢子川很快喝下第二杯酒，又在桌上留下一百现金，引起了女招待的注意。 谢子川指着它，嘴里念着：“谢谢。” 她笑了，但没有打算给谢子川一些热情的客套话让谢子川下次再来。 当谢子川站起来，开始朝前面走去时，不是别人，正是梅鄂苏嘉走进夜总会。 他穿着一套漂亮的白色西装，看上去非常衣冠楚楚。 搞什么鬼？谢子川以为他不想被人看到在谢子川的附近出现。 看来是有事情。 第305章 一批军火 谢子川没有走向门口，而是绕道去了男厕所。 谢子川慢慢地走着，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被女人们环绕的梅鄂苏嘉。 他不理谢子川。 几个女招待把梅鄂苏嘉看作VIP常客向他打招呼；他微笑着，用胳膊搂住姑娘们，在姑娘们耳边低语。 妹子们笑着把他带到一张长沙发上。 谢子川找到男厕所，走进去，进入一个隔间，然后等着。 一两分钟后，门开了，谢子川看到了梅鄂苏嘉白色裤子的底边。 他打开隔间，梅鄂苏嘉正站在两个水槽中的一个旁边洗手。 谢子川走到他旁边的另一个水槽前，打开了水龙头。 “搞什么鬼，老梅？”谢子川小声说。 “我有一些信息给你。我觉得你马上就能用上了。”他迅速将一张名片放在柜台上，开始擦干手，“我的一个消息来源告诉我，【撒旦龙】今晚会收到一批军火。我把地址写在卡片的背面。它应该在午夜12点半卸货。” 谢子川擦干手，把卡片塞进口袋。 “谢谢，”谢子川咕哝道。 也许这就是谢子川要在三合会和【加盟商】之间建立联系所需要的一个线索。 作为交换，谢子川给他那块上面有干血的塑料布。 “把这个分析一下，”谢子川说，“可能是索伦图的血迹。” 梅鄂苏嘉将证据放进口袋，点点头。“会的。” 就在这时，一个黑社会的打手走进洗手间，几乎没有看两个人一眼，然后直接走向一个小便池。 然后梅鄂苏嘉以正常的音量对谢子川说话，开始扮演一个碰巧撞上一个同乡的老伙计。 “好吧，朋友，你有没有看到外面那些姑娘们？”他问道。 “嗯，是的，我看见了。”谢子川说，也一起演起来。 他向谢子川眨眼。“我想我今晚会走桃花运的。狩猎快乐！” 梅鄂苏嘉离开了洗手间，谢子川则逗留了一会儿，擦干了手。 完事后，谢子川走进夜总会，朝前门走去。 谢子川注意到梅鄂苏嘉和三个女人回到了沙发上，玩得很开心。 一旦谢子川走到外面，谢子川就绕着大楼寻找豪华轿车或可能是乔恩潘座驾的汽车。 有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原先特别预留的车位上，还有两个男人正忙着清洗和抛光它。 看来放置跟踪器行不通了，这一次谢子川最好也别再搞什么跟踪了。 对谢子川来说，当下最好的办法是回到他的廉价旅馆，换上他的高科技作战制服，等到夜里十二点半去检查梅鄂苏嘉说的这一次武器运送。 谢子川有一种感觉，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午夜时分，谢子川乘出租车来到一个名为休闲娱乐区城的地方，它位于机场附近。 这个臭名昭着的地区曾经是传说中的人间天堂所在地，是迈阿密所有非法活动的中心。 从技术上讲，这块飞地在布莱顿统治期间一直是埃梅瑞卡联邦的一部分，因此成为三合会的主要据点。 凡是你能想到的，它都存在——罪恶、卖淫、赌博、毒品、贫困、非法医生，甚至黑市器官交易。 即使是明智的埃梅瑞卡联邦人也害怕进入这座由黑暗、肮脏、狭窄的街道和肮脏的廉价公寓建筑组成的有围墙的城市。 如果一个外国人愚蠢到冒险进去，那他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然而，等到主权移交之后，迈阿密政府收购了该地区，重新安置了居民，并拆除了围墙。 讽刺的是，现在一个美丽的公园占据了这片地方。 第306章 德尔塔宇宙之废弃交易仓库 谢子川认为这项改变肯定消除了一个碍眼的东西，但同时亦意味三合会必须分散融入迈阿密的其他地方。 至少在过去，他们聚集在一个地方，抱团取暖，目标显眼，但是也能互相照应。 今天，休闲娱乐区城仍然是一个租金低廉的街区，可能也是外国人晚上应该避开的地方。 谢子川要找的“仓库”就在旧机场附近。 这栋建筑已经被废弃了，窗户也被封上了，谢子川开始怀疑梅鄂苏嘉是不是被误导了。 尽管如此，谢子川还是早到了将近半个小时，毕竟说不定这些三合会的人对时间也很严格。 谢子川在这个地方转了一圈，考虑用自己的撬锁工具进入后门，但是看起来这里已经被撬过了，似乎以前有人闯入过。 墙上有一扇窗户，只有一块木板暂时固定在上面，可能是几个星期前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为了寻找一个晚上温暖的避难所而创造的通道。 谢子川能跳到最底下的窗台，把身体拉起来，窥视肮脏的玻璃里面。 用谢子川的夜视系统，他可以看到里面的地板是光秃秃的，除了沿着空间的边缘躺着的肮脏的垃圾金属碎片。 反正遮窗户的板条就要掉下来了，所以谢子川用一只手把它拉出来，让它掉到地上。 果然，窗户没锁，它通过窗格顶部生锈的吱吱作响的铰链向内移动。 谢子川在里面扭动，抓住窗台，然后翻筋斗进了房间。 这地方有股霉味。 据谢子川所知，它已经很久没用了。 连蜘蛛网上都有蜘蛛网。 谢子川正准备四处看看，突然听到外面车辆的声音。 前灯闪过前窗，在木板间形成诡异的光条。 谢子川迅速四处寻找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并跑到一个角落里靠在墙上的一大块废金属。 谢子川匍匐在它后面，蹲伏着，等待另一对车灯穿过窗户。 一分钟后，谢子川听到前门钥匙的声音，离他藏身的地方大约三十米远。 铁门打开了，三个穿着廉价西装的埃梅瑞卡联邦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携带着看起来像是某种无线电发射器的东西，大小和音箱差不多。 又有三个人进来，关上了门。 谢子川放松了一点，因为谢子川知道了致胜几率。 那是六比一，当然，这个人数对谢子川来说不在话下。 其中一个黑帮的打手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天花板上的灯泡照亮了整个空间。 所以，这栋楼是有电的。 敌人这么一搞虽然很烦，但是也无可奈何。 也许黑社会总是利用这个地方进行非法活动，他们只是想阻止人们进入。 谢子川不得不关掉夜视系统，透过废铁上的缝隙观察那些人。 拿着步话机的人走到墙边，找到一个电源插座，插上他们带的奇怪的设备。 黑帮打手解开上面的东西，取出一个小卫星天线。 他将细金属丝从机器中引出，放在离盒子大约5米的地板上。 谢子川觉得有趣的是，其他的同伙都不看这个人。 相反，这些打手们拔出手枪，面朝外站成半圆形，好像在等人。 谢子川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的伪装不够好，他们会在这里看到自己。 总之，眼前的场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军火走私接头的样子。 第307章 电子尖叫轰炸 操作设备的黑帮打手回到盒子旁，开始拨弄着边上的几个旋钮。 谢子川看到那个装置红光闪耀，房间里开始充满了低沉的嗡嗡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突然之间。 就好像一道闪电轰鸣般回答了谢子川的问题。 谢子川的耳朵突然被一种高音调的电子尖叫轰炸，这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哦，我的天啊！NND，谁来关掉它！ 谢子川痛苦地眯着眼，但可以看到六个三合会的西装暴徒仍然围在那里，平静地站着，在房间里寻找运动的迹象。 他们根本不受噪音的影响。 该死的！ 停下来！看在老天爷的份上！ 谢子川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弯下腰，拥抱地板。 谢子川的手抓着头的两侧，他完全无法摆脱这种折磨。 这是他这辈子感觉最糟糕的事情！ 皮下通信植入物！ 是的，没错。 这就是这个装置的目标！ 那个奇怪的设备在向谢子川内耳的通信植入物发送某种电子信号。 这让谢子川变成了类似狗的听觉那样，容易受到超出人类听觉范围的声波音频的影响。 而且，像一只落水狗一样，谢子川现在在地板上爬行，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谢子川一定是引起了那些人对他的注意，因为三合会的打手们看着他藏身的方向，用枪指着谢子川向他走来。 其中一个人扯掉了遮挡掩护的金属碎片，暴露了谢子川。 谢子川无助地蜷缩在他们的脚下，痛苦地扭动着，恳求不存在的神以某种方式停止这种折磨。 其中两个敌人抓住谢子川的胳膊，拿走谢子川的武器，把他拖到仓库房间中央。 做点什么！谢子川命令自己。 我不能这么脆弱！ 我受过训练，能承受能想象到的最恶劣的折磨，尽我所能反击。 我不能让他们赢！ 谢子川的心里不断激励自己。 他以胎儿的姿势右侧躺在地上，谢子川的腿蜷曲到他的胸部。 谢子川感觉到那五个持枪歹徒已经包围了自己，并用他们的手枪瞄准了他颤抖的身形。 看来他们要在这冰冷肮脏的木地板上处决谢子川。 谢子川发誓自己要昏过去了，因为他的右手本能地移动到自己右小腿上的一个口袋里，而谢子川此时正在右侧身躺着。 瞬间，经过改造升级后植入谢子川体内的【克伦奇科夫】插件激活了，周围的时间流失仿佛变慢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本能而又悄然地抓住了放在腿上口袋的一枚破片手榴弹，以防万一。 如果说为了预防任何紧急情况，现在肯定是紧急情况。 激活手雷很容易。 但把它扔向干扰发射机完全是另一回事。 相反，谢子川选择简单地把这个救命的手雷滚到其中一个打手的两腿之间。 霹雳乓啷！ 手榴弹在地板上摇晃，五个枪手用他们的眼睛跟着它。 他们脸上惊讶的表情是无价的，因为他们意识到绝对没有时间对不可避免的事情采取任何措施了。 咔嘣！ 一声巨响。 谢子川的头痛突然停止了。 他也能够清晰地思考，并鼓起自己剩下的所有力量，跳出他所处的可怜境地。 谢子川撞向其中一个打手，打掉他手里的武器，把他摔向他右边的人。 几个敌人互相碰撞并摔到地板上。 在他们开枪击中谢子川之前，谢子川已经摆动自己的右脚，靠近下一个最近的敌人，踢他的屁股。 随着爆炸烟雾散去，谢子川可以看到手榴弹碎片摧毁了他们的小玩具，并杀死了操作员和一直站在爆炸最近的打手。 第308章 反败为胜 另一名黑帮打手受了重伤——他在自己的血泊中爬来爬去，寻找自己炸断的手臂。 只剩下谢子川刚才攻击的三个人，他们很快从惊讶中恢复过来。 其中一人设法找回了他掉落的武器，但谢子川上前一脚狠狠踢向他的下巴。 那个暴徒的头猛地向后一仰，每个人都听到了他脖子被折断的声音。 他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永远躺下了！ 还剩下最后两个敌人，虽然他们掉在地上的武器遥不可及，但他们毫不犹豫地对着谢子川发动进攻。 两个人都冲向谢子川，用一些专业的功夫动作试图使谢子川失去能力。 对方一记侧踢踢中了谢子川的腹部，成功地让谢子川翻了个身，然后第二个家伙一记劈刺招数击中了谢子川的后颈。 这是一个标准的动作，谢子川以前的时候训练通过向前推进几响寸来偏转它，这样打击就打在谢子川的背上而不是脖子上。 结果仍然很痛，对背部冲击很大，但那里的骨头毕竟比颈椎骨更坚硬。 谢子川向前跌倒，翻滚，把自己的右脚锁在一个人的腿后面。 谢子川弯曲自己的膝盖，对方一下子倒在地板上。 另一个家伙试图踢谢子川，但谢子川用双手抓住他的脚，尽谢子川所能扭转对方的身躯。 他大叫一声，被迫向转弯的方向翻转，以免脚踝骨折。 他现在也摔在地板上，给了谢子川站起来的时间。 谢子川以俯卧姿势做了一个前滚翻，将上半身向上推过双腿，这是一个很好的动作，谢子川曾经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练习才掌握。 对腹部和大腿肌肉的锻炼尤为艰难。 谢子川很快获得平衡，此刻他重新站在两个敌人之间。 现在，谢子川的两个黑帮打手陪练分别躺在谢子川的两侧，准备为自己进行防御，谢子川想自己最好彻底干掉其中一个，这样他就不用分散注意力了。 谢子川微微转身，给了自己右边的家伙一记重击，正中他的胸骨。 在他的同伙能阻止谢子川之前，谢子川跳过这个昏迷的人，到他身后，蹲下，抓住他的头。 谢子川用力扭动，听到颈椎骨咔嚓的甜美旋律。 然后谢子川放下他，变成了一个死气沉沉的物体。 最后一个敌人现在意识到自己有麻烦了。 他没有攻击谢子川，而是慌不择路地朝前门跑去。 他也思考得很快，因为他打翻了站在出口处的旧木梯。 梯子倒了下来，挡住了谢子川的路，谢子川拾起自己的武器赶紧追了过去。 谢子川只花了一秒半的时间就把摔烂的梯子扔到了一边，但那时那个家伙已经爬进了一辆车，一辆东桑凯梅利，并启动了它。 谢子川跑出去，拔出自己的【火龙】多功能战术手枪，透过车子挡风玻璃瞄准那个黑帮敌人。 但是他没有像谢子川期望的那样后退，而是猛踩油门，径直朝谢子川开过来。 谢子川必须向右俯冲以避免被车子撞成一分为二，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谢子川的枪掉了。 当司机倒车、掉头、加速离开大楼时，东桑车的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沙砾溅到谢子川脸上。 谢子川拿起自己的武器，跑向另一辆车，一辆尼桑天籁车，简直不敢相信谢子川的好运气，钥匙就在点火器上。 第309章 交警加入追击行列 谢子川上了车，发动引擎，然后开车去追那辆东桑车。 “谢子川？”谢子川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第二梯队的人。 “谢子川，你在吗？”她又说，“你没事吧？” 在谢子川回答之前，他集中精力开到街上跟踪前方的猎物。 “是啊，是我。你是谁？” “是柳飘飘。” “哦。对。”植入物的麻烦事让谢子川一时不知所措。 谢子川没听出她的声音。“你想要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做什么？我们失去了你的跟踪信号几分钟。恐怕你的通信植入物出故障了。” “不，不是出故障了，”谢子川回答，“这些混蛋有某种干扰发射器对我的装置做了些什么破坏。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高科技，但我发誓它刚才差点杀了我。不过我现在没事了。” 这辆东桑车驶向被称为太子道的高速公路，并入东行车道，差点与一辆运载新车的卡车相撞。 谢子川以每小时70响里的速度跟在他后面，差一点就撞上那辆突然转向让路的卡车。 尽管已经过了晚上的午夜，高速公路还是很拥挤。 这需要集中注意力。 “柳飘飘，我现在不能说话。我随后再和你联系。” “柴天行上校想要一份报告。他说……” “告诉上校，我在这里有情况，而且……” 妈的！一个开着时速50响里的大众汽车的混蛋刚刚开到谢子川前面的车道上。 谢子川不得不将天籁车的方向盘猛地向左拉，以避免撞到他，但这让谢子川一下冲到一辆比谢子川更快的宝马前面。 不出意外追尾了。 宝马汽车撞上谢子川的车尾时，后面的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 谢子川马上加速到85迈，离开宝马车，因为那位司机确实可能对谢子川不太满意。 “我听到了，”柳飘飘说，“我现在可以在卫星导航上看到你。有空的时候再上线。看在老天的份上，一定小心点。” 谢子川在迷宫般的汽车洪流中玩着之字形游戏，试图赶上东桑车。 对方领先近十个车长，移动速度非常危险。 谢子川把油门踩至90迈，这大概是谢子川在拥挤的车流中敢开的极限速度了。 追逐的双方走过一座桥，向东进入桑普空，这是旧机场北面的一个郊区。 高速公路在前方分叉——他们可以继续走这条路，它向东南弯曲，或者有一条替代路线直接向南到下观塘绕道。 而东桑车选择了旁路，轮胎在两条车道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谢子川倚着喇叭，转动方向盘追赶。 突然一辆出租车差点撞上谢子川，但司机猛踩刹车。 出租车的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汽车突然转向，对方撞上了栏杆。 真是对不住了，谢子川坐在车里大声说。 谢子川现在在新的高速公路上，它甚至比第一次更拥挤。 但是东桑现在领先了五个车长，谢子川正在追上他。 不幸的是，双方都经过了一辆警车。 这么刺激的场面警察能放过吗？ 交通警察立刻打开警示灯，在谢子川身后加快了速度。 谢子川踩下油门，将天籁车加速到100，同时超过了几辆SUV。 第310章 一枪撂倒 几秒钟内，谢子川就和东桑车并驾齐驱了。 敌人看着谢子川，怒目而视，然后用手枪指着窗外。 砰砰两枪！ 子弹击碎了谢子川的乘客座，碎玻璃则溅到了谢子川和前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谢子川拔出了自己的手枪，瞄准对方的乘客座位，扣动扳机。 同样也是两枪！ 敌人的车子加速足够快，以至于谢子川的子弹打碎了司机一侧的后窗，完全没有击中他。 两人后面的交警显然已经用无线电请求支援，因为另一辆巡逻车刚刚经过光彩花园的岔路口进入高速公路。 谢子川此时不能被警察们打扰；他只专注于捕捉猎物。 必须甩开膀子大干一场，没有囚犯能在谢子川面前被带走。 谢子川加速让自己的车再次与东桑车平行，然后谢子川突然转向左边，撞上了对方。 东桑车发出刺耳的声音，快速驶入最左边的车道。 为了跟在他旁边，谢子川换了车道，又朝对方开了一枪。 这次他的后挡风玻璃碎了，谢子川觉得自己肯定是击中了对方的肩膀。 敌人的汽车滑到高速路的围栏上，弹开，在谢子川面前危险地摇晃着。 但是这个家伙最终设法控制住了汽车，绕过一辆缓慢行驶的公共汽车。 眼下，这该死的大巴士现在就在两个人之间，另外还有两辆警车就在谢子川后面追赶。 谢子川试图从右边超过公共汽车，但一辆货车开进了车道。 他唯一的选择是从最左边通过，这是一条挤满了进出高速公路的车辆的车道。 谢子川一直等到超过另一辆出租车，然后把速度计推到临界点。 当谢子川沿着大巴士飞驰并最终超过它时，天籁车的速度达到了110迈。 问题是两辆警车也做的是同一件事。 唉，可是公共汽车司机看不到他们，因为他们在大巴士司机的盲点。 巴士司机在谢子川身后变道时按响了喇叭，导致正在超车的两辆警车被迫靠在高速路的栏杆上。 其中一辆警车撞穿了围栏，从高速公路上掉下去落到下面的街道上。 另一辆警车先是旋转，翻转，最后滑入高速路中央。 谢子川听到汽车喇叭声、金属碰撞声和轮胎摩擦声。 他身后的连环车祸涉及至少20辆汽车，但谢子川不能让这种景象困扰自己。 谢子川的猎物正在向出口移动，谢子川必须紧咬着不放。 东桑车走坡道去休闲娱乐区湾，谢子川跟着他下了高速公路。 如果敌人认为他会在城市拥挤狭窄的街道上甩开谢子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当两个人到达街道时，交通因为拥堵基本上停滞了。 他无处可去。 他的举动真是愚蠢。 谢子川就在他后面，两个人都堵在一排车里等红灯。 那他现在要做什么的？ 果不其然。 对方下了车，开始逃跑。 也行吧！毕竟这个也不是谢子川的天籁车，所以谢子川也下车去追他。 当他们在车流中穿行，跑上人行道时，更多的汽车喇叭发出恼人的声音。 这位逃命的三合会的打手，紧紧抱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切过一个角落，进入一个黑暗的小巷。 当谢子川到达黑暗的小巷子入口时，谢子川开始视觉改造系统，打开夜视模式，发现了目标，蹲下，用【火龙】多功能战术手枪瞄准对方。 第311章 一晚上干掉了6个黑社会 谢子川扣动扳机。 噼啪一声。 敌人中枪摔倒了。 当谢子川走向受伤的敌人时，谢子川听到太多警笛声，很难说出它们在哪里。 大部分大概都在高速公路上，处理追尾事件。 但有些警察也会来追捕谢子川，所以谢子川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谢子川的这位三合会朋友此刻在地上爬着，流血不止。 谢子川把右脚的靴子放在他背上的伤口上，用普通话说：“跟我说话。” 对方则用布莱顿语咒骂谢子川。 “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在仓库？”谢子川问。 那个男人又开始咒骂了，所以谢子川在伤口上多用力压了一点。 他尖叫，谢子川放松了一点。“怎么样？” “就是别人告诉我们的。”他说。 “这么说，你们真的是去那里等我的？” 他呻吟了一声，但没有回答。 谢子川施加压力，他哭嚎着：“是的！” “好的。告诉我：到底今晚有军火交易吗？在什么地方？” 他再次诅咒谢子川，所以这次谢子川几乎站在那家伙的背上。 谢子川通常不会通过折磨敌人来获取信息，但是眼下时间是最重要的，而且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谢子川会不惜一切代价。 当他尖叫完，谢子川放松脚上的压力时，他说：“是早上交易。在光莆腊。” 光莆腊是整个半岛区最大的货柜港。 “哪里？什么时候？” “早上八点钟。” 警笛声已经很近了。 谢子川能听到步行的警察们在巷子口外的街上互相喊叫。 他们随时会到。 谢子川蹲下身子，揪着那人的头发把他的头拉起来，又问：“哪里？” 对方嘴里咕哝了一个数字。 “那是一个码头吗？” 他点头咳嗽。 血从他嘴里喷出来。 “你不会骗我吧？”谢子川问。 他的眼睛扑闪着，他再次咳嗽，然后被喉咙里的血和粘液呛住了。 谢子川知道他已经不行了。 他撑不了几秒钟了，谢子川也不会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了。 谢子川站起来，开始沿着小巷跑，就在这时，两个警察出现在谢子川身后的入口处。 他们喊着让谢子川停下来，但谢子川现在身处于阴影里。 他们看不见谢子川。 当谢子川到达小巷的尽头时，他冲到街上，穿过车流，躲进另一条黑暗的小巷。 谢子川重复这个策略三次以上，到那时他已经甩掉了警察们。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他的酒店，等到早上。 谢子川只希望他开枪打死的这位已故的三合会朋友说的是实话。 “有人陷害我，MD！”谢子川对着自己空荡荡的酒店房间喊道。 柴天行上校、柳飘飘和谢海菱都通过谢子川的通信植入物与谢子川连线通话。 谢子川已经就仓库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份完整的报告，谢子川快疯了。 “冷静点，谢子川，”柴天行说，“你觉得你为什么会被陷害？” “因为他们知道我会在那里。他们带来了那个专门用来破坏我皮下通信器的装置。我在巷子里审问的三合会打手证实了这一点。有人告诉他们就是在等我。他们知道我是一个极限特工，我有那些通讯植入物。我被陷害了！” 谢海菱大声说。 “这个装置，谢子川，它看起来像什么？”她的声音很温柔，但人们可以感觉到她背后的智慧。 “有点像音箱。他们从里面拿出一个微型卫星天线，放在地板上。” “我想我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她说，“他们必须了解植入物背后的技术以及它们是如何工作的。如果你是对的，那么他们一定有第二梯队的内部消息。这是唯一的办法。” “又是陈克尔？”柴天行问道，“很有可能，如果他是叛徒。” “他当然是叛徒，”谢子川说，“他杀了小昭，是不是？你抓到那个混蛋了吗？” “没有，联合调查局正在追踪他。”柴天行回答。 “嗯，这还是不能回答三合会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栋楼里的。唯一知道我在做什么的人是老梅……” 一定是这样！梅鄂苏嘉。 “嗯，我想我需要去拜访一下梅鄂苏嘉，上校。”谢子川看了看手表。 在谢子川必须到达光莆腊货柜码头之前还有几个小时的夜晚时间。 “梅鄂苏嘉以前是我们最信任的外勤特工之一，谢子川，”柴天行说，“他的记录无懈可击。” “那么也许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消息来源不可靠。值得一探究竟。另外，我给了他一份需要送到实验室的证据。我在三合会的夜总会发现了一些血迹。谁知道呢，那血迹可能属于索伦图。” “好吧，谢子川。” 第312章 一把邪火 “还有什么事吗，上校？”谢子川又问了一句。 “是的。我们已经完成了对你在迈克尔森将军家里找到的材料的分析。” “是吗？” “你记得那份丢失核装置的清单吗？他在其中一些旁边潦草的笔记？”柳飘飘说。 “嗯嗯。” 柳飘飘继续说道：“这是一个代码，好吧。而且很奇怪。” “怎么样？” “我们破解了密码，它就是埃梅瑞卡枫糖浆熏肉的配方。” “什么鬼？” “嗯，算是我们的猜测吧！这些词具体解码为‘枫糖浆、甜菜、柠檬、蔬菜、酢浆草叶、醋、大黄汁、大蒜。’那些是枫糖浆熏肉的制作成分。它漏掉了一些香料，也许还有一些其他蔬菜，但总体来说这就是个菜谱。” “这就有意思了。枫糖浆熏肉的确是伽纳达的一道美食，而当初爱德华·里奇得到的核材料就是从伽纳达布卢斯核电站挖来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 “我们不知道。目前看破解了代码就是这个意思。”柳飘飘说。 “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不是每个宇宙位面里的核电站都发生了爆炸，【加盟商】如果变得对买卖核武器上瘾，那地球可就有大麻烦了。”谢子川说。 “我们希望你可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柴天行说，“迈克尔森的房子里有什么东西能给我们提供线索吗？” “我目前想不出任何东西，除非他那个大胖妻子打算在她的烹饪中放钚或者铀当佐料。她可是让我印象深刻。听着，不扯淡了，我要在太阳升起前回到梅鄂苏嘉的住处找他对质。我会让你知道他说了什么。” “那我们随后再谈，谢子川。”柴天行说，然后通话就结束了。 谢子川穿着运动服，用运动包装着他的制服，乘渡船去了梅鄂苏嘉居住的那个岛，打了辆出租车，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回到了半山。 但是司机没办法通过梅鄂苏嘉居住的那条街。 一名交警告诉他们，只有当地居民的车辆才允许进入。 “有什么问题，警官？”谢子川用埃梅瑞卡联邦语问。 “发生火灾了。”警察回答道。 谢子川付钱给出租车司机，然后下车走路。 谢子川一走到街上，就能看到前方浓烟滚滚。 几辆消防车、一辆救护车和两辆警车挡在路中间。 他们都停在梅鄂苏嘉的小房子前面。 谢子川走上人行道，看了看。 果然，梅鄂苏嘉的地方已经是烧成黑色的，显然是一场激烈的大火，并且仍在冒烟。 谢子川走近站着的警察们，他们正在和主管消防队员谈话。 尽管他们在说埃梅瑞卡联邦的方言，谢子川还是能听懂一些单词和短语。 “有燃烧弹……穿过前窗……一个在后面……可能是黑社会干的……两具尸体……” 当消防员用担架抬出两具尸体时，谢子川饶有兴趣地观察着。 一只烧焦的黑红色手臂从床单下伸出来。 在尸体被装进救护车之前，谢子川听到了人们说“卧室里的男人和女人”这几个字。 梅鄂苏嘉曾夸口说希望晚上能有女性陪伴。 他很幸运，没错。 看来这惨状也是拜【撒旦龙】所赐。 谢子川猜他的临时女伴所得到的也比她期望的多。 真是太可惜了。 现在谢子川彻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埋伏在仓库的。 显然梅鄂苏嘉也被什么人给背叛了。 三合会一定发现了他的计划，不知何故拦截了他从线人那里得到的信息。 也许是线人反水给三合会通风报信了。 谢子川从夜总会拿走的证据也就到此为止了。 现在大概早就没了。 谢子川走开了，意识到他当下必须摆脱梅鄂苏嘉的影响，完成自己来迈阿密要做的事情，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初升的太阳温暖地沐浴着小岛，谢子川回到轮渡，这样他就能8点准时到达集装箱码头的交易地点。 第313章 交州城的生活 亚细亚共和国联合调查局特工霍凯捷坐在太妃阁餐厅，一边吃着有点正宗的点心，一边留意着被通缉的逃犯吴克明的兄弟吴秀成。 霍凯捷一天前到达交州城，在当地联合调查局的帮助下，跟踪吴秀成到了交州城历史悠久的十三行商业街。 霍凯捷曾经监视过吴秀成在空鹤县的公寓，见过这个人来来去去两次。 吴秀成的第一次旅行是去的凤凰面包店，那是穿过这个区的主要街道。 第二次去的是的永合丰人参和埃梅瑞卡联邦产品中心，吴秀成在那里买了茶叶和其他一些杂货。 到目前为止，这个潜在的三合会成员表现出无害的活动。 但当时时间还早。 交州城联合调查分局的局长佟维昌在霍凯捷抵达该市时向他作了简报。 佟维昌证实，吴秀成是一个众所周知的黑社会成员，但从来没有涉及任何很严重的犯罪，也没有在任何曾经的岭南黑帮大行动里出现的身影。 【撒旦龙】的交州城分部是一个由不到十几个成员组成的小贸易公司。 吴秀成要么是家族的头头，要么是监管者之一。 他曾两次因持有制毒工具被捕，但他有一个非常好的律师，他只不过被罚款和短期拘押。 虽然是否真的贩毒的意图一直未被证实，但交州城警方确信吴秀成肯定在为黑社会贩毒。 后来有一些更严重的指控出现，涉及盗窃财产，包括持有自制的武器，吴秀成年轻时候为此服刑三年。 尽管他一直在警方的监视名单上，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保持清白。 佟维昌怀疑吴是一个老练的小偷、走私犯和杀人犯。 吴秀成目前没有工作，但他住在一栋非常漂亮的公寓里，开着一辆昂贵的汽车，而且总是有现金可以花。 岭南省的三合会运作起来很像三流黑手党家族。 他们专门向一些非法营生收取保护费，主要是在移民聚集地和外来人口中，暗地里经营赌博和失足妇女的场所，并贩运非法武器和毒品。 大多数黑社会暴力也是发生在敌对的黑社会之间，并且规模非常小，很少蔓延到主流社会。 并且，十三行地区的警察局和司法系统一直对各种大大小小的涉黑涉恶势力保持高压态势。 如果一些偷渡进来的或者是外籍的罪犯们自相残杀，大多数当地警方执法人员不会在意；他们主要关心的是那些移民过来试图在蓬勃发展的亚细亚共和国诚实赚钱的平民家庭。 霍凯捷吃完饭，拿着《交州城时报》坐在他面前，假装在做填字游戏。 吴秀成和另外两个一起进来迎接他的人在一起。 他们看起来也很粗莽，穿着黑色皮夹克，戴着太阳镜。 看来亚细亚共和国的三合会成员不像他们在迈阿密和埃梅瑞卡联邦的同行那样穿着时尚并且高调。 在亚细亚共和国，他们看起来更像是精神小伙，或者是街头混混。 至于吴秀成，据说他已经三十八岁了，对于一个普通的黑社会成员来说已经很老了。 第314章 跟踪车辆 过了一会儿，吴秀成付了帐，他和两个同伴站了起来。 霍凯捷稍微等了一会儿，付了自己的账单，尾随着三个人来到上岗街。 因为这家餐馆位于竹子广场，所以那里有很多商铺。 这些人拐上竹子街，朝剧院区方向走去。 霍凯捷漫不经心地跟着他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另一个沿途欣赏各种岭南纪念品的北方游客。 他们经过中央广场，楼上的窗户和敞开的门发出麻将声，店铺里播放着地道的流行音乐。 作为一个受欢迎的打卡拍摄地，广场以其独特的传统价值观、共和国创始人雕像和一口可追溯到100年前的许愿池而闻名。 吴秀成在新源街和纪中街拐角处的星条旗银行与他的同伴们告别。 这两个人离开了，沿着阿尔卑斯山向东走。 吴走进了银行。 霍凯捷在这座令人印象深刻的建筑外徘徊，据说这是岭南省第一家埃梅瑞卡联邦资本投资拥有的外资银行。 十分钟过去了，吴秀成又突然出现离开了银行。 他沿着新源大道向东走，经过王朝广场，最终来到城郊他在空鹤县的公寓楼，那是一排集市东边的一个街区。 这是该地区较为现代、高档的建筑之一，当然不是中低收入的外籍移民能够担负的标准。 在吴秀成消失在大堂后，霍凯捷坐进他租来的菱志车里等着。 对于从北向南追踪吴克明的工作也很容易。 当中原省的一名公路巡警在省界高速上附近被发现枪杀时，所有证据很快指向吴克明。 城市里的巡警也因交通违规拦下了那辆无辜的绿色大鹏增程能源汽车，收回了被调换的车牌，从而得知车牌被吴克明偷了。 在胸部中弹之前这位尽职的巡警已经通知他的总部，他正在调查一个可疑车辆。 最终杀死巡警的子弹和杀死小昭·艾晴子的子弹的弹道对比证明是相同的。 在巡警的尸体被发现近13个小时后，吴克明的蓝色大鹏增程能源汽车被发现遗弃在省道公路边上的一家便利店后面。 无论吴克明在那之后开的是什么交通工具都是个谜。 不过霍凯捷确信吴克明会来交州城看他大哥。 毕竟，吴秀成知道他兄弟的假身份是陈克尔。 也许秀成打算帮助克明离开这个国家。 据佟维昌说，这是吴秀成的小帮派很擅长的事情，偷渡。 因此，克明出现在秀成家门口只是时间问题。 霍凯捷所要做的就是永远不要把目光从这个小三合会分支机构身上移开。 下午三点左右，吴秀成从他的公寓里出来了。 他走向自己的车，一辆宝马S999X型轿车，这显然又一次表明吴秀成是非法挣钱的。 霍凯捷估计这辆宝马的价格在40万元左右。 宝马向西行驶，上了G171高速公路，又向南行驶。 霍凯捷开车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工作日下午的交通出奇的顺畅。 高峰时间还没有真正开始，霍凯捷实际上很喜欢在交州城的高速公路上开车。 他认为这些公路修建的是全国最好的。 第315章 一家新的电子仪器公司 与亚细亚共和国其他大城市不同，交州城的高速公路似乎从一开始就被设计成能容纳大量的交通流量。 他去过的其他地方，如东海省地区和首都，都经历过高速公路无法容纳更多人口的痛苦拥挤。 此时，宝马上了G33高速公路，向西飞驰。 吴秀成打开了车子的敞篷，所以霍凯捷不得不控制着车速表保持安全距离。 然而，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最终宝马到达了S405的十字路口。 吴秀成从北边的出口出来，翻山越岭。 没过多久，宝马在黎明大道下了车，向西拐进了成马丈道。 跟踪这辆车开始变得很棘手。 因为宝马车拐进了森林公园附近的小路。 霍凯捷担心自己会失去他的猎物或者吴秀成会耍什么花招。 在许多孤独的路段上，它们是仅有的两辆行驶的汽车。 这样行驶了近三十分钟后，宝马拐上了一条名叫琼天广场的丘陵公路。 吴秀成最终艰难地向右拐上了一条碎石路，消失在树林里。 霍凯捷在十字路口停下来，看着地图。 他到底在哪里？ 古典艺术博物馆就在不远处。 在东北方向几响里处。 这个地区稀稀拉拉地散布着昂贵的住宅和一些孤立的企业。 霍凯捷决定碰碰运气，把车开上了碎石路。 慢慢走了大约一响里后，他来到一扇大门前，铁丝网挡住了进一步的通道。 一块牌子上写着：陀螺导航科技公司——私有财产—禁止非法侵入。 普通话图标的下面还有埃梅瑞卡联邦语字体。 霍凯捷认为他们说的是同一个意思。 这位联合调查局特工下了车，透过钢网门看了看。 栅栏外50米处是一栋两层楼的现代建筑，除了不同几何形状的深色窗户外，它并不起眼。 这类似于21世纪30年代科幻电影制作设计师对未来建筑的糟糕想法。 他回到凌志车里，开回琼天广场。 他把车停在路边，用手机给分局局长佟维昌打电话。 “是我，佟维昌。” “嗨，佟局长，我是霍凯捷。” “你说吧，霍凯捷。” “你听说过一个叫陀螺导航科技公司的公司吗？” “呃，没有，那是什么？” “我还真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我跟着吴秀成从十三行商业街一直来到这栋楼。它在古典艺术博物馆附近的山区里。还是个私有区域。” “我去查一下，然后给你答复。” “谢谢。” 霍凯捷开车下山，停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 他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那条未命名的砾石路，所以如果吴秀成任何时候决定离开，他会被霍凯捷看到。 15分钟后，佟维昌回了电话。 “陀螺导航科技是一家全新的埃梅瑞卡联邦全资投资的公司。从事电子产品，电路板贸易之类的东西。我看到的信息说他们的专业是水上交通工具的导航系统，也就是船只的定位器。已在岭南省注册成立2个月。” 霍凯捷问：“吴秀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是个好问题，”佟维昌回答道，“我很怀疑他从这个公司获取资金和酬劳。” 霍凯捷轻声笑了。 “反正不是正式员工缴纳社保那种的。嗯，我只好在车里露宿街头，等吴秀成离开。或者等他兄弟吴克明出现。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出这家公司的真正目的。” 第316章 易腐烂的枫糖浆熏肉 德尔塔宇宙。 埃梅瑞卡迈阿密。 弗朗西斯打开古董店的门，让安德伍德进来。 “你这最好是好消息，”安德伍德抱怨道，“太阳还没升起。体面的人都在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那必须滴，当你看到我们拆包的东西时，你会很高兴的。”弗朗西斯说。 他领着安德伍德穿过光线黑暗的“迈阿密·大洋古玩”店，走进里屋。 像【加盟商】的其他主管一样，弗朗西斯也知道如何操纵书架上的西方歌剧史全集，再放回原处，然后取出一本名为《伪君子的生活》书，从而打开古董店暗门。 他们一起下到【加盟商】的新基地，经过安德伍德的私人办公室，进入一个主要的接待区。 地板中央放着一个打开的运输箱子，有一个大电视那么大。 用于防震和伪装的稻草被拔掉了，现在扔在地上。 弗朗西斯把安德伍德带到板条箱旁边的一个工作台上，打开的物品水平地放在一盏明亮的灯下，灯光明亮，就像在博物馆里展出一样。 它是银色的，圆柱形的，很像一颗巨大的子弹。 装置两边的两个垫子用来防止它滚动。 在圆筒面向天花板的一侧有一个被打开的隔间，里面的机械装置暴露在外。 “直接来自伽纳达，”弗朗西斯笑着说，“昨晚你离开后它就到了。讽刺的是，这么个危险的东西是由联邦快递运送。” 安德伍德惊得目瞪口呆，他暂时忘记了自己今天被唤醒得太早的起床气。 这个设备的美丽迷住了他。 它像磨光的贵金属一样闪闪发光，但它的价值远远超过任何金银。 弗朗西斯补充道：“太糟糕了，迈克尔森将军没办法知道到它已经安全抵达我们手中。这个可怜的家伙还在昏迷中。” “去TM的将军吧，”安德伍德说，“他现在对我们没用了。至少在他成为ICU里永久的植物人之前，他还是把这个宝贝运到了我们这里。愿老天保佑他。”他走近设备，轻轻地把手掌放在锥形头上。它摸起来又光滑又冷。 “太壮观了，”他说，“我从来没见过，你呢？” “不，嗯，也见过，一些早期的型号。没有一个像这样先进的。”弗朗西斯回答。 “嗯。我们必须马上把它交给埃梅瑞卡联邦的客户，”安德伍德说，“你会负责安排吗？” “已经在安排了。”弗朗西斯看了看手表，“不过我一会儿必须赶到光莆腊港口。道格拉斯今天早上跟着交给【撒旦龙】的货物一起来了。” “很好。”安德伍德又摸了摸它，欣赏着它精美的工艺和设计，“你知道，我真是希望我们不必卖掉它。当个收藏品就很好。对于我们来说，经手核弹的情况并不常见。你说得对，弗朗西斯。我们上次卖的最后一个核武器还是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前的旧型号。那东西有一辆摩托车那么大。这些21世纪40年代后期的作品要紧凑得多……可到处移动。” “他们的确是这样，老安，”弗朗西斯回答说，“的确是。” 安德伍德向他的伙伴点点头，说道：“你有时间去吃点早餐和喝点咖啡吗？我请客。” 弗朗西斯咧嘴一笑，点点头。 “当然可以。” 他们一起走了出去，经过了用埃梅瑞卡语、布莱顿语和普通话写着字的运输用板条箱盖子：易腐烂的枫糖浆熏肉，远离热源。 第317章 德尔塔宇宙之6号码头 谢子川穿着制服，在七点十五分到达光莆腊货柜码头。 这个地方很活跃，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所以谢子川需要非常小心。 他可不想被人看到穿这套衣服。 当然路人可能会认为谢子川在去参加COSPLAY活动的路上。 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他还是不戴耳机或者是面盔。 希望谢子川在路人眼中只是看起来像穿了某种处理有害物质的防护装备。 不过，谢子川不是非常担心。 光莆腊是个着名的航运中心，可能是美洲东部地区最繁忙的货运码头。 这个地方也是从埃梅瑞卡联邦大陆出口货物的地方，因为埃梅瑞卡联邦自己的交通基础设施非常不足。 这个集装箱港口位于马里布海峡的东海岸，就在休闲娱乐区和新开发区分界线的北面。 该地区是纯工业区，因此总是有卡车、工程车辆和移动货车进出港口。 集装箱港口本身由6个码头组成，5号码头在北端，6号码头在南端。 码头1至4则位于中间。 谢子川审问的那个黑社会打手临死前告诉他，军火交易在6号码头进行，根据谢子川的地图读数，它似乎与其他区域分离开来，位置更远。 显而易见，三合会不想让非法活动被发现。 从谢子川站的地方，他可以看到数百个集装箱像彩色积木一样高高堆叠。 他们都有标签和标志喷涂在侧面，像长青，现代，万海，优利荣和许多其他的企业名字。 高大的橙色起重机和同样高大的蓝色驳船在港口周围的战略要地的集装箱上若隐若现。 白色的仓库建筑散布在港口各处，由保安、码头员工和各航运公司的代表管理。 世界局势愈发动荡以来，全球各个港口的安全有所加强，但实际可能不如世界联盟所希望的那样多。 至少在埃梅瑞卡联邦，这里的航运港口的安全措施仍然非常脆弱。 暴力武装分子或其他恶名昭彰的组织很容易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放在一个集装箱里，并藏得很好。 集装箱很少被检查。 如果有检查，那也是随机的。 当谢子川到达6号码头时，他看到一艘伽纳达巨轮“安德鲁王子”号正停靠在码头上，靠着一艘蓝色的大驳船。 一台起重机已经开始从船上卸下板条箱和集装箱。 谢子川记下了这艘船的详细身份信息，然后试图悄悄靠近码头。 三名工人在大楼后面徘徊，抽着烟，旁边是一个一直通到屋顶的梯级。 如果谢子川能上去，他就能鸟瞰驳船上发生的一切。 谢子川把手伸进背包，抓起一个他通常从【野战军-44K】步枪上发射的干扰摄像头。 这次码头行动谢子川没有带步枪，但如果需要的话，谢子川可以用手去投掷摄像头。 这个干扰摄像头可以粘在墙上或物体上，然后在谢子川的命令下发出噪音。 它的数据库中有一个非常有创意的声轨列表， 从自然音效到不同类型的音乐。 它有时可以引起爱管闲事的警卫的注意，把他们从谢子川身边引开。 这也是一个相机，如果谢子川需要拍摄部分区域的照片就能启用它。 谢子川站在高处启动转移摄像机制造噪音，然后把它扔到大约20米远的一排堆放着的集装箱中间。 那东西开始发出哔哔声，吸引了工人们的注意。 其中一个指向集装箱的方向，好奇心战胜了他们。 当他们走过去调查噪音时，谢子川迅速跑向梯子，爬上去，安全到达屋顶。 第318章 【撒旦龙】与【加盟商】 从这个位置，谢子川可以看到整个驳船和码头区。 除了五名穿着西装的男子在聚在一起交谈，码头工人正在将板条箱从船上装到两辆中型移动卡车上，卡车侧面写着埃梅瑞卡联邦语，翻译成“乔恩潘渔业公司”。 谢子川平着趴在地上，关闭自己的远望视觉系统，专注于观察那些西装暴徒。 谢子川立刻认出乔恩潘就是其中一个商人。 他带着两个打手——从他们外套下的鼓包来看，他们有携带武器。 乔恩潘的劳斯莱斯就停在谢子川所处的那栋楼附近。 这位亚裔的黑帮话事人正在和两个白人谈话，他们显然是开着一辆停在劳斯莱斯旁边的黑色奔驰轿车来的。 这不巧了么这不是，谢子川直接认出道格拉斯就是其中之一。 自从谢子川上次在伽纳达见到他以来，他可是又跑了大老远的路程了。 但话说回来，谢子川也是如此。 另一个家伙似乎是弗朗西斯。 谢子川真幸运，能撞见两个【加盟商】董事在一个地方。 弗朗西斯一直在说话。 从这次交易中可以看出，【加盟商】显然是在和【撒旦龙】做生意。 谢子川敢用现金打赌那些箱子里装满了武器。 三合会必须从某个非法渠道得到平时用的武器装备，恰恰【加盟商】不关心他们的顾客是谁。 谢子川把他的【特种作战终端】高清相机对准这群人，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谢子川拔出【火龙】多功能战术手枪启动【战术音频】组件装置。 接着迅速将耳塞插入自己的右耳，谢子川现在可以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也可以记录下这些人的对话。 弗朗西斯：正如我们所协议好的。您的订单现已完成。 乔恩潘：谢谢你。请转告安德伍德先生，我们很高兴有机会和你们做生意。当然，我们需要私下检查商品。 弗朗西斯：我明白。我相信你会满意的。顺便说一下，安德伍德先生让我告诉你他很抱歉今天早上不能亲自来。他有一些紧急事务要处理。 乔恩潘：我们不都是如此吗？ 弗朗西斯：那么，一切都好吗？这就完成了我们的协议。这是最后一批货品，用来交换你好心交给我们的【海狼行动】的各种分期付款。 乔恩潘：没错。如你所知，我们还消除了其中的痕迹。亚细亚共和国当局应该无法追踪索伦图教授的踪迹。至少他不可能再活着谈论它了！ 弗朗西斯：(哈哈大笑)为什么，乔恩潘先生！那个教授真的相信他能安全到达哥伦比亚特区吗？ 乔恩潘：(哈哈大笑)显然是这样。 弗朗西斯：哦，好吧，他可能不会真的喜欢在哥伦比亚特区工作。 乔恩潘：我反正是不会。 弗朗西斯：那必须滴。 这些人看着搬运的工人们，沉默了一会儿。 弗朗西斯：看起来你的人快完了。我有义务提出【海狼】项目的最后一部分内容，你还欠我们的。 乔恩潘：别担心。我们的人随时会从亚细亚的岭南省回来。我一直在等交州城的人的消息。 弗朗西斯：非常好。请随时通知我们。我们的顾客迫切渴望收到它。 第319章 不愉快的收场 乔恩潘：(咳嗽)对不起。我想我有点感冒。说到你的顾客，我可以问一下是谁吗？ 弗朗西斯：乔恩潘先生，你知道我们不能透露这个信息。【加盟商】以谨慎着称。 乔恩潘：弗朗西斯先生，你一定能理解我们的担心。如你所称的【海狼行动】，涉及一些重要的技术，如果卖给错误的人，这些技术很可能被用来损害我们的利益。 弗朗西斯：感谢你的关心，但是我必须再次强调，我们不能透露客户是谁。 乔恩潘向弗朗西斯和道格拉斯走近了一步。 尽管弗朗西斯比乔恩潘高两响寸，但他绝对更有威胁。 谢子川能听到那个人声音的变化。 他不是好惹的人。 乔恩潘：好的。你们可以保守你们的秘密。但是我应该给你一点建议。我真的希望你们没有把【海狼行动】的材料卖给埃梅瑞卡众多军阀里的任何一位。 弗朗西斯：这听起来像是警告，而不是建议。 乔恩潘：随你怎么想。我的一些消息来源表明，【加盟商】正在与德特里克堡的那个魔鬼一般的特里将军打交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撒旦龙】与埃梅瑞卡联邦军政府里的一些朋友有关系，但这些关系只到此为止。三合会从根本上憎恨这些拥兵自重的军阀和他们所代表的东西。特里将军代表了埃梅瑞卡联邦军阀势力最坏的一面。我现在就要公开声明，如果我发现【加盟商】确实在向特里将军出售这种材料，【撒旦龙】会对安德伍德先生不高兴的。我们会尽全力阻止它。祝你们愉快，弗朗西斯先生。道格拉斯先生。” 没有握手，没有友好的道别。 突然，三个黑社会的高级骨干转身向劳斯莱斯走去。 谢子川必须迅速闪开以免被人看见。 过了一会儿，谢子川又往边上看，看到劳斯莱斯正驶出停车场，两个【加盟商】的董事正走进大楼。 这是谢子川从高处下来的机会。 一旦谢子川回到地面上，谢子川从自己的背包里摸索出一个跟踪装置，激活它，漫不经心地走向高级轿车。 谢子川环顾四周，以确保自己在【加盟商】的人视线之外，工人们也没有注意到他。 在一个流畅的动作中，谢子川蹲下，把跟踪器放在车下，站起来，然后走开。 整个过程谢子川应该没有被发现。 “谢海菱，你在吗？”谢子川问，按下自己喉咙里的通信植入物。 “是我，谢子川。” “我想你刚才已经收到了那段对话？” “一清二楚。我现在正在分析。” “还有，柳飘飘在没？” 谢子川听到柳飘飘的声音更清晰了。“什么事，谢子川？” “我在【加盟商】人的汽车下面放了一个追踪器。我指望你跟踪它，让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没问题，我已经开始锁定了，谢子川。” 谢子川心满意足地朝货柜码头外围的光莆腊道走去，穿上运动夹克遮住自己看起来像是动漫英雄一样夸张的作战服，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 第320章 抵达交州城 吴克明连夜穿越岭南山脉后，驱车进入交州城省道40公路。 他在清远市上了15号省道公路，向西南方向驶进了大都市，沿着10号省道公路向南到了405号公路，然后向交州城国际机场驶去。 这是一次紧张的旅行，他很高兴旅行马上要结束了。 很快他就能见到他的兄弟吴秀成，他可以离开亚细亚共和国，去迈阿密，在那里他将以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给吴克明安排的旅行计划是把索伦图教授项目的最后一块重要拼图直接带给【撒旦龙】。 显然，该装置可以被拆卸，并装在托运行李中，而不会引起安全问题。 它只是由机器零件和一台笔记本电脑组成。 吴秀成正在为他办理新护照和签证，不久吴克明就可以和亚细亚共和国吻别了。 最重要的是吴克明将从乔恩潘那里得到他的巨额回报。 在过去的三年里，吴克明一直在第二梯队工作，拿着亚细亚共和国官方的固定工资。 他与【撒旦龙】的交易始于一笔合理数额的现金预付款。 但在索伦图教授的材料最终交付后，吴克明将获得300万金元。 吴克明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等到最后才能拿到钱，但这就是【撒旦龙】想要的方式。 与此同时，吴克明与一家名为【加盟商】的非法机构做了一笔小的附带交易，赚了一大笔钱。 吴克明实际上很喜欢住在亚细亚共和国。 他和他的兄弟在交州城的十三行商业区出生和长大。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参与一些社会混混的帮派。 吴克明是年龄最大的，十三岁就加入了黑社会。 吴秀成一直等到16岁正式入了伙，但那时吴克明已经是当地混混中的主要成员之一了。 吴克明26岁时，吴氏兄弟加入了岭南【撒旦龙】的秘密分支机构。 他和吴秀成在主权移交前的年代访问了迈阿密，并会见了乔恩潘。 他给了吴氏兄弟很大的责任来管理亚细亚共和国南方地区的业务，他们与已经到位的成员分担任务。 当【撒旦龙】与【加盟商】联系在一起时，一项新的指令将吴克明以“陈克尔”的身份派往东海岸，最终他成为了第二梯队的研究分析师。 他不知道在享受了亚细亚共和国的奢华之后，他会如何享受生活在一个军政府控制的军阀割据的帝国主义制国家，但是吴克明确信他会摆脱他在亚细亚共和国所经历的固有偏见。 对于吴氏兄弟这样父母都是外籍劳工但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人群来说，遭受的偏见不像其他外来移民那样糟糕，但吴克明每天都遇到这种情况。 即使在第二梯队。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比他的老板许青山更好的分析师。 许青山很少给吴克明艰巨的任务，但吴克明不止一次地超出职责范围去完成这些任务。 他相当肯定第二梯队的指挥官柴天行上校对他评价很高。 不过真是不好意思啊！ 那个伪装的陈克尔把他们彻底耍了。 他把在中原省交界区域偷来的车开到交州城国际机场，停在长期停车场，藏得很隐蔽，以至于直到几天后当局才发现它。 然后，他乘班车到最近的终点站，寻找一排公用电话。 吴克明很久以前就扔掉了他的手机，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使用手机，政府当局可以跟踪他的行动。 相反，他买了一张预付费电话卡，必要时可以在付费公共电话上使用。 吴克明拨通了他兄弟给他的电话号码，等待着。 当他听出吴秀成的声音时，他咧开嘴笑了。 第321章 外生枝 “欢迎来到阳光明媚的岭南省，大哥！”吴秀成说。 这是真的。 南方冬天的天气相当宜人。 离开北方大地的冰雪是一种解脱。 “我等不及要见你了，”吴克明说，“我怎么去你那里？” 吴克明记下了吴秀成的指示，并承诺他会在几个小时内见到他的兄弟。 然后他去了行李认领处，出了候机楼，搭上了一辆出租车。 吴秀成把他的兄弟带到他在陀螺导航科技的办公室，拥抱了他，并说：“分开太久了。见到你真好。” “我也是，”吴克明说，“你气色不错。” “但是你看起来很累。这是一次艰难的旅程吗？” “我遇到了一些问题，但不管怎样我到这里了。你说得对，我累坏了。” “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一些事情，我们就去我的公寓。你把你的车怎么了？” 吴克明说：“我把它扔在中原省一个高速公路边上的镇子了。然后偷了另一辆，我把那辆留在了交州城国际机场的长期停车场。如果我的线索被追查，也许他们会认为我上了飞机。” “想法不错。你打车来的？” “是啊。” “你饿了吗？想吃午饭吗？”吴秀成问。 “听起来不错。虽然我想睡一个星期。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因为我明天要去迈阿密！” 吴秀成笑了。“明天不行。我希望你在两三天内离开。最多四天吧！与此同时，你可以呆在我的公寓里放松一下。这听起来如何？” 吴克明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都安排好了。” 吴秀成挥手让他别激动。“出现了一些节外生枝。别担心，我已经控制住了。” 这不是吴克明想听到的。 他太累了，不想再争辩了，于是他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问道：“你真的在这里工作？” “咋说呢！嗯，是也不是。我不是正式员工。我是一个专门平事儿的人。我帮忙办理移民和各种签证。” “哦，对了。我的老弟，专门搞签证的奇才。违法专家。” 吴秀成笑了。“差不多吧。”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个科技公司是乔恩潘在亚细亚国的众多业务之一。【撒旦龙】在经济上支持陀螺导航科技，但它在亚细亚共和国是一个合法的企业。他们雇佣来自迈阿密和埃梅瑞卡联邦的顶尖科学家，【撒旦龙】帮助他们长途跋涉来到这里。那是我的工作。” “你是说这是一些心怀不满的科学家们从埃梅瑞卡联邦叛逃的一种手段？” “我猜你可以这么说。到目前为止，埃梅瑞卡联邦当局还没有弄清楚他们的物理学家要去哪里。这也是陀螺导航科技不断搬家，不断改名的原因。我们也以这种方式领先于亚细亚共和国的追踪机构。” “那么制导导航系统在哪里？我已经等了很久关于索伦图教授项目最后一环的消息了。” “是啊！已经安排好了，准备出货。” “那么有什么问题呢？我以为我要带着它去迈阿密。”吴秀成皱着眉头，看向别处。 “就像我说的，有些复杂。” 吴克明不想再打哑谜了。“什么事，老弟？这些节外生枝是什么？” “是乔恩潘。他取消了向【加盟商】出售该设备的交易。” “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不正是我们过去三年来一直努力的目标吗？” 第322章 愤怒的叛徒 “是的。但是乔恩潘现在担心【加盟商】会把它卖给埃梅瑞卡联邦的一个将军，也是个大军阀。特里将军。你听说过他吗？” “是啊。那个公开宣扬决意要攻击古巴的家伙。他是那个向【加盟商】购买所有这些东西的顾客吗？” “我想是的。我不确定。乔恩潘似乎是这样认为的。他命令我不要运送它，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但是……但这意味着我们拿不到当初说的款项了！”吴克明说。 现在他真的慌了，忘记了自己有多累。“这笔交易必须完成。我很期待在迈阿密的新生活！” “你还是会去的，放心吧。你只是不需要随身携带导航系统。” “那个装置是我的掩护和保险措施！我本该是你编出来的科学家之一，从岭南把它送到大洋彼岸去。NND，这一切都变了吗？” “这件事还在研究中，克明。放心吧！我们有几天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 吴克明怒不可遏。 他站起来喊道，“该死的乔恩潘！他在破坏一个运转良好的机制。你开始改变事情的那一刻就是你会被抓住的时候。要我说我们直接把东西绕过乔恩潘卖给【加盟商】吧！” 吴秀成震惊地看着他的哥哥。“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 “去TM的乔恩潘！他到底为我做了什么？我在首都那个逼仄的小房子里坐了三年，给【撒旦龙】提供索伦图的东西，没有任何回报。这一切都是碰运气，当我带着导航系统到达迈阿密时，我会一次性拿到所有的报酬。见鬼去吧！我和【加盟商】有自己的关系。去年我卖给他们第二梯队特工的信息。我可以直接和他们打交道。就让你和我一起搞起来吧，变得富有，然后走自己的路。我们不需要为三合会工作，秀成。再也不diao他们了。” “克明，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听着，我很同情你的感受。但是我们不能和【撒旦龙】作对。否则我们就死定了。乔恩潘会追杀我们，他会找到我们的。他也有办法做到。你低估了这个家伙。” “乔恩潘知道个P，被首都特区警方、中原省警方、联合调查局、安全保卫局，甚至可能还有国家情报局通缉是什么感觉？他经历过吗？我必须在他们找到我之前离开这个国家！如果真被抓了，我就真的死定了。针对亚细亚共和国官方的间谍活动是他们不会掉以轻心的一件事。更别说谋杀政府雇员了。” 吴克明在房间里踱步。 “秀成，如果你不帮我离开，我就自己去联系【加盟商】。我会告诉他们，乔恩潘已经停止销售【海狼】部件，如果他们能来这里，然后我会卖给他们那套导航系统。而且我可以要价很高。几百万金元对保护我们免受【撒旦龙】的伤害大有帮助。”他指着他的兄弟姐妹说，“你会支持我！” 吴秀成看着他的大哥，揉了揉下巴。 “也许吧，”他说，“让我考虑一下。我建议我们去我家，这样你可以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谈，好吗？让我看看乔恩潘给你安排了什么后续。好吗？我们等一两天？” 吴克明摇摇头，拍打着墙壁。 “该死的，秀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认命了，“好吧！但是我们现在就走吧。我累死了。” 霍凯捷可以发誓说，他的确看见吴克明从停在陀螺导航科技大门前的出租车里出来。 那家伙按下了呼叫门铃，在霍凯捷看清楚之前就进去了。 不过，联合调查局特工并不太担心。 进去的人最终还是要出来的。 只要霍凯捷呆在他的车里，盯着那条通往科技公司的路，他就能确定身份。 交州城的一名外勤特工连夜顶替了霍凯捷的班，好让这位首都来的联合调查局特工睡上一觉。 那天早上，霍凯捷继续在吴秀成的公寓外进行监视。 没过多久，吴秀成从楼里出来，钻进了他的宝马车。 霍凯捷跟踪吴秀成回到陀螺导航科技，坐在停在大路上的凌志车里，等待可能进城的迹象。 当一辆突然出现的出租车停在门口，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子从车里出来时，霍凯捷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关注的逃犯已经被找到了。 霍凯捷打电话给联合调查局办公室，告诉佟维昌他的怀疑。 然后，他又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吴秀成的宝马车终于出现，并离开陀螺导航科技公司。 汽车经过时，霍凯捷看清了车里的两个人。 司机当然是吴秀成，而在霍凯捷看来，毫无疑问，乘客是他的兄弟吴克明。 看来这兄弟俩要回那个富人区公寓去了。 “中奖啦！”霍凯捷自言自语道，他发动了自己的车子，在安全距离内跟在宝马后面。 第323章 跟踪两个董事 “谢子川，【加盟商】高级商务轿车正沿着西休闲娱乐区公路行驶。” 柳飘飘的话回荡在谢子川的耳边。 谢子川在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上给她打了个回复： ##我在出租车上，不能说话。请由【特种作战终端】传达。## 在集装箱码头外很容易就能叫到出租车。 他们总是在附近徘徊，接送工人或运输主管。 谢子川有根据地猜测埃梅瑞卡人的高级商务轿车会开往哪里，所以他告诉出租车司机往南开往休闲娱乐区。 谢子川现在可以调出【特种作战终端】的卫星地图来追踪高级商务轿车了。 谢子川给柳飘飘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在屏幕上看到这辆车了。 她下了线并祝谢子川好运，还说柴天行上校对他能录下的【加盟商】和【撒旦龙】之间的对话很满意。 现在谢子川已经成功地在索伦图教授和三合会之间建立了联系，也间接建立了索伦图和【加盟商】的联系。 现在轮到亚细亚首都的官员们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谢子川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能结束任务回家，但【特种作战终端】上出现了另一条短信： ##试着了解一下【加盟商】在迈阿密做什么。## ##【海狼行动】到底是什么？——柴天行。## 好问题！ 哦，好吧，谢子川知道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竟然觉得自己能回家。 不过，谢子川确实心里在想她，想知道张静之在做什么。 此刻，高级商务轿车在半岛石角下高速，所以谢子川让出租车司机也下高速。 司机又用埃梅瑞卡联邦语问谢子川要去哪里，因为在拥挤的街道上可能有他熟悉的捷径。 谢子川告诉司机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就行了。 谢子川和出租车司机在海港市区附近追上了【加盟商】的人。 他能看到他们前面的黑色高级轿车，停在海洋码头附近。 谢子川请出租车司机停下来等一会儿。 然后弗朗西斯和道格拉斯从高级商务轿车里出来，走开了。 他们的司机把高级商务轿车开出了路边，驶入车流中，可能是开往停车场。 谢子川决定跟随这两个主要目标，因为他们是【加盟商】高层的一部分。 谢子川付钱给出租车司机，然后离开。 谢子川很擅长徒步跟踪某人。 独自在黑暗中练习隐匿是一回事；当你在拥挤的城市街道上时，隐匿是完全不同的技巧。 你必须融入其中，不要太显眼，而且要灵活掌握你的移动速度。 重要的是在猎物和你之间保持稳定的距离，但不要显得太匆忙。 有时候，如果猎物停下来，你必须停下来，假装对什么感兴趣，同时等待猎物再次移动。 这是很标准的东西。 你也可以采取一些反监视的行动来确保没有人跟踪你。 但是当你被真的跟踪的时候，那会很困难。 谢子川相当有信心没有人在跟踪自己。 至于那两个【加盟商】的董事，他们相当天真。 任何二流子都能跟踪这些人。 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事情。 他们无忧无虑。 正如谢子川所料，他们去了天星码头，去了迈阿密外岛。 一旦他们上船，谢子川先是逗留了足够长的时间，融入一群蜂拥通过大门登上船的本地人和欧罗巴商人。 弗朗西斯和道格拉斯步入下层舱，在靠墙的长椅上坐下。 他们深深地沉浸入谈话之中，忘记了他们周围发生了什么。 谢子川站在房间的另一边，捡起一张废弃的报纸藏在后面。 谢子川知道这种做派看起来很老套，但这就是特工要做的事情。 第324章 聪明的出租车司机 在休闲娱乐区和迈阿密外岛之间乘坐渡船总是令人愉快的。 尽管港口臭气熏天，但这是一次短暂、轻松的旅行，如果谢子川不工作的话，可能会很愉快。 有一次，弗朗西斯站起来，指着窗外的什么东西。 道格拉斯看了看，点点头。 弗朗西斯回到他的座位上，两个人沉默了。 在剩下的几分钟旅程中，道格拉斯闭上眼睛打盹。 上岸后，谢子川跟着那些人下了渡船，来到出租车站。 该死的。 这就是棘手的地方。 谢子川赶紧排在他们后面，中间隔着两队人，谢子川一直盯着报纸，以防其中一人回头。 谢子川记下他们乘坐的出租车的号码，然后尽可能耐心地等待轮到自己。 当谢子川最终坐进一辆出租车时，他指着前面的那两个人乘坐的出租车，幸运的是，它堵在了街区的尽头。 谢子川的司机立刻明白了意思，点了点头。 他把车猛打方向，开到车道上，轮胎摩擦尖叫着驶离路边。 他绕过停在他前面的车队，在迎面而来的对向车道上超车。 不过，到此为止都没有引起猎物的注意。 谢子川的司机真不错。 一旦车流开始移动，他就溜进去，落后对方的出租车两个车长。 从那以后，他很放松，小心翼翼地跟着另一辆出租车。 他们在康诺特大道上向西走，直到【加盟商】的出租车开到莫里森街。 最后，他们到达拉斯卡街上段——“猫街”——停下来。 谢子川付钱给自己的出租车司机，给了他一大笔小费，他笑着通过向谢子川展示他腐烂变色的牙齿来表示感谢。 这两个埃梅瑞卡人沿着猫街走到一家小古董店。 谢子川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他们走进大楼。 门上方的牌子上写着这是【迈阿密·大洋】古玩店。 有意思的名字。 几分钟后，谢子川穿过街道，走过古玩店。 谢子川透过窗户看到一个埃梅瑞卡联邦人坐在后面的桌子旁，正在打磨一个小雕像。 很明显谢子川的猎物不在这个古董店里。 桌子旁边有一个员工专用的门，谢子川相当确定他们穿过它去了楼房的另一个区域。 也许是地下室？ 谢子川注意到橱窗里展示的贴纸，警告任何潜在的窃贼，迈阿密安全系统有限公司提供的服务保护着这家古董店。 谢子川按下自己的通信植入装置，告诉柳飘飘让谢海菱黑进这个安保服务公司的服务器记录，搞出一个谢子川能用的安全访问代码。 她接到信息，然后谢子川也回到街对面盯梢。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没有人进出这个古玩店。 谢子川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判断现在没什么可做的了。 最好在天黑后再过来一探究竟。 那时谢子川的工作会更有趣。 当谢子川穿着全套高科技作战制服到达古董店时，刚过午夜。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绕过街区，穿过古董商店后面的小巷。 一般来说预计会有一个后门员工出口，但谢子川也注意到大楼旁边的人行道上有一个不寻常的轮廓。 这就好像有人拿了一根棍子，在第一次浇注的湿水泥上绘制了一个10米乘5米的长方形。 用他的热成像视觉系统，谢子川注意到长方形地面轮廓下有热量——他只能分辨出细长的光线。 与大多数将箱子运送到商铺地下室的装载升降机不同，有人非常小心地要让这台升降机隐藏在一般人的视线之外。 任何没有受过谢子川训练的人都不会意识到它的存在。 谢子川绕回古董商店的前面，仔细地透过橱窗窥视。 这个地方很暗，只有一盏灯照亮了后面的桌子和收银机。 看来最好的选择是后面小巷的门。 第325章 德尔塔宇宙之【迈阿密大洋】古玩店 谢子川回到建筑物的后面，用自己的开锁工具打开了门。 无弹簧锁栓给了谢子川五分钟的麻烦，但最终它被破解了，谢子川也进入里面。 安全键盘就在谢子川的左边。 它在闪烁，发出嘟嘟声，谢子川知道自己有15到20秒的窗口时间输入谢海菱提供的密码。 谢子川一按下一系列按钮，警报系统就停止工作。 很好。 谢子川现在身处在一个堆满箱子和脏东西的储藏室里。 这里有很多被人们称之为古董的垃圾。 沿着一面墙有一个完整的书架和一个带门的小浴室。 但是没有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下面一定有别的路。 谢子川环顾四周查看了商店内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桌子上的文件是发票之类的东西，排列整齐，有条理。 谢子川把手伸到柜台下面，寻找任何操纵杆或按钮，但什么也没找到。 回到储藏室，谢子川开始检查墙壁，寻找暗门的蛛丝马迹。 再说一次，当谢子川走到书架前时，他的热成像视觉立马就派上了用场。 两组大书柜子之间的边缘透出微弱的光线。 地下室的入口在书柜子的后面。 然而，书架纹丝不动。 谢子川硬拉书架，试着抬起侧面，寻找更多的操纵杆和按钮。 啥也没有。 谢子川记得以前在影剧院上看过一出戏，其中一个角色拿出一本书，打开了一扇门。 这是一个已经使用了数百次的阴谋诡计了，但它仍然有效。 谢子川想管它呢？随便试试吧！ 所以谢子川开始从每个书架上抽出书，一次一本。 大约有五十个，但是谢子川很快就都尝试了一遍。 当谢子川走到与肩同高的书架时，他注意到有两本书稍微向前倾斜，好像它们最近被移动过。 一本西方歌剧史全集和一本名为《伪君子的生活》的书。 谢子川觉得一个必须和另一个搭配才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先拔了一个，然后拔了另一个。 他听到门闩松了，书架砰的一声打开了。 谢子川打开它，果然，有一个螺旋楼梯下降到下面的楼层。 当谢子川下楼时，楼梯吱吱声太大了，所以他停下来，慢慢地一步一步走。 当谢子川走到一半时，他听到鼾声。 谢子川慢吞吞地走完剩下的楼梯，但从那家伙打呼噜的样子来看，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 当谢子川到达底部时，他看到一个熟睡的保镖坐在桌子旁。 他穿着夹克，打着领带，躺在他正在玩的纸牌游戏上面。 他椅子旁边的地板上有一瓶埃梅瑞卡伏特加。 看来战争贩子的高效率也到此为止。 谢子川走向那个男人，轻声用埃梅瑞卡语问：“你醒了吗？” 他喷着鼻息，喃喃自语，然后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 鼾声又开始了。 他浑身散发着伏特加的味道，所以谢子川想自己可以在不打扰他的情况下做自己的事情。 从这家伙的样子来看，他需要几个小时才能醒过来。 走廊上有几扇门，都通向不同的办公室。 大厅的尽头是一个更大的房间，里面装满了更多的箱子和板条箱。 谢子川看了一眼，立刻发现这个储藏室不是给古董店用的。 一个棺材形状的木箱里装满了突击步枪。 墙边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牌子和口径的手枪。 在另一个架子上是一堆计时器、看起来像是塑料炸药的材料和几箱弹药。 与此同时，地板中间是一个敞开的板条箱，最近才打开。 稻草铺在板条箱周围，盖子靠在墙上。 第326章 BigShark电子邮件 谢子川检查了内部，但里面什么也没有；然而，丢失的内容物在用于包装和减震的稻草上留下了一个大约8响寸宽36响寸长的物体的印记。 谢子川检查了板条箱，寻找它所装物品的其他线索，但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然后谢子川看着箱子的盖子，看到木头上刻着商标和文字，还有运输发票。 上面用埃梅瑞卡语、普通话和布莱顿语写着：“易腐烂的枫糖浆熏肉，远离热源”。 板条箱的发出地则是伽纳达。 枫糖浆熏肉？ 不会吧！ 然后谢子川想起了自己在迈克尔森将军家里找到的东西。 失踪核武器的清单。 柳飘飘先前还告诉谢子川，其中一份清单上将军手写的笔记就是枫糖浆熏肉的配方。 枫糖浆熏肉。 这会不会是……？ 谢子川离开储藏室，回到第一间办公室。 谢子川的这位保镖朋友还在继续鼾声连天，对这个世界视而不见。 谢子川关上门，坐在桌前，启动电脑。 大部分软件都是埃梅瑞卡语的。 谢子川进入电子邮件程序，试图通过登录屏幕，但是不行。 “谢海菱？有人吗？你在吗？” 谢子川问，按下谢子川的通信植入物。 “我在，谢子川。怎么了？”是谢海菱。 谢子川给了她这个电脑及其服务器的电子邮件地址。 “我需要一个登录密码，而且要快。” 在谢子川等待的时候，谢子川会浏览一下硬盘，看看Word文件和其他程序。 有一个文件夹包含几个Excel电子表格，显然是采购和利润指定的库存清单。 谢子川搜索了“乔恩潘”、“潘”、“乔”、“撒旦龙”、“加盟商”和“陈克尔”几个关键词，但一无所获。 然后谢子川搜索“海狼”关键词，找到一个同名的文件夹。 谢子川打开它，看到几个保存的电子邮件。 他们中的一些信件来自哥伦比亚中心特区的迈克尔森。 读着这些信，谢子川再次意识到，这是一年中的第二次，谢子川坐在属于【加盟商】老板安德伍德的办公桌前。 所以他现在人就在迈阿密。 谢子川可能早就预料到了，因为他的另外两个走狗也在这里。 迈克尔森的信息是用加密的官样文章写的，但谢子川可以辨认出一些关于从伽纳达向迈阿密运送材料的内容，以及确保从亚细亚共和国向埃梅瑞卡联邦运送某些东西的命令。 有一个文件夹标着陀螺导航科技，里面有一些来自一个叫BigShark@陀螺导航科技.com的人的邮件。 这些要么是用蹩脚的普通话写的，要么是某种速记代码。 谢子川快速浏览了一下，然后发现了教授这个词。 消息的大意是，作者的兄弟将教授的材料提供给了“JP”，是乔恩潘吗？ 署名是X.C.W。 “谢子川？”谢海菱上线了。 “我在呢？” “我有东西给你。”她给了我一个六个字符的字母和数字组合，“试试看这个密码，看你能不能进去。“ 谢子川进去了，而且很快。 “谢海菱，我敢说你肯定在我的生日贺卡名单上，”谢子川说。 “那我呢？”谢子川听到柳飘飘问。 “你可能会得到一张卡片和一块蛋糕，”他说。 “那可真是太谢谢了。” 第327章 懦夫弗朗西斯 谢子川查看了这个电脑最近收到的电子邮件，发现了一封最新的来自BigShark的邮件。 上面说他兄弟现在就在交州城里，需要尽快离开这个国家。 而收件箱里的另外一条全新信息来自“BigShark2”，谢子川不敢相信当自己打开它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 老安—— 是我，吴克明，以前叫陈克尔。如你所知，吴秀成是我的兄弟。我们刚刚得知，JP已经取消了购买【海狼】的导航部件。我们想直接卖给你。尽快联系我。我们时间不多了。我需要马上离开交州城。 ——吴克明 谢子川迅速将这些文件上传到他的【特种作战终端】，然后关掉电脑。 当谢子川这么做的时候，他考虑了自己在哥伦比亚特区和迈阿密收集的各种信息。 依谢子川看，陈克尔毫无疑问是第二梯队的内鬼。 他安排把索伦图教授的【多无水航器】机密交给【撒旦龙】。 【加盟商】随后购买了这些材料，并将其继续出售给另一方。 吴克明和他的兄弟，不管是谁，拥有一件索伦图的重要工作成果。 可是现在乔恩潘不想完成交易，因此吴克明试图在没有三合会作为中间人的情况下将东西卖给【加盟商】。 突然，外面走廊里有噪音。 当谢子川意识到有人走下吱吱作响的楼梯时，他愣住了。 不管外面是谁，此刻正对着睡觉的保镖大喊大叫，给了这个家伙一顿彻底的训斥，因为他在工作时喝酒睡着了。 他听到那个保镖，声音迷惑和嘶哑，尽力道歉。 更多的脚步声来了。 所以外面到底有几个人？ 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间办公室没有出路。 没有窗户，没有通风口，什么都没有。 谢子川走到门口，站在门后，他的【火龙】多功能战术手枪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一定要谢子川正面杀出一条血路，他也毫无畏惧。 然后谢子川听到新来的人问保镖为什么楼上的书架是开着的。 保镖没有答案。 紧接着搜查房屋的命令下达了。 谢子川把手伸进裤腿口袋，抓起一颗烟雾弹。 开启了视觉改造系统后，谢子川把它攥在左手里，准备用牙齿咬着拔针扔出去。 突然，办公室的门向内一推，撞在谢子川身上，暴露了他的位置。 谢子川立刻打开自己的热视觉功能，拉下手榴弹引线，伸手绕过开着的门，扔了出去。 对方几个人惊慌地大叫，然后走廊里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这只是一个烟雾弹，但是狭小的空间放大了爆炸的强度。 随着门被很多枪火轰击，办公室外一片混乱。 谢子川趴在地板上，从火线下面爬出来。 他把头埋在走廊烟雾里，可以数出烟雾中有四具热辐射图形的人影。 对方中的三个人正盲目地向办公室射击。 谢子川冷静地举起手枪进行瞄准，然后干掉他们——一，二，三。 嘭嘭嘭！ 三个枪手应声倒地。 “停下快停下！”第四个人喊道，“别开枪了，你们这些蠢货！”这个可怜的家伙不知道他的同伙都已经被谢子川打死了。 谢子川能看见他走向楼梯，在迷眼的烟雾中沿着墙摸索着走。 谢子川站起来，冲上前，用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手枪枪管顶着他的头。 正是弗朗西斯，【加盟商】的四大董事之一。 “我真应该现在就杀了你！”谢子川用埃梅瑞卡语说。 那家伙在发抖。 “等等！”他用布莱顿语回答说。“求求你！” “给我一个不杀掉你的好理由。” “如果你杀了我，你会……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肯定不知道细节。”这家伙绝望了。 这个胆小鬼准备好了要吐露心声。 不过，他是对的。 具体情况谢子川不清楚。 谢子川拉着他穿过走廊，离开了烟雾。 他们会和武器一起呆在储藏室里。 谢子川把他扔到地板上，迅速搜身，发现他没有武器。 谢子川站在他面前，对着他的脸，说，“好吧，弗朗西斯。告诉我细节。我听着呢！不要遗漏任何东西。” 弗朗西斯斜眼看着谢子川，问：“你是谁？” “我是圣诞老人行了吧！现在快说，【加盟商】在用【多无水航器】材料做什么？” “你是谢子川！你不是吗？极限特工！” “别扯淡！我在问你问题。” “我一直担心你会很快出现。老安……老安不会相信你会这么快就追查到我们。” 第328章 错误的贿赂 “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你有三秒钟的时间。” “等等！”弗朗西斯举起双手进行辩护，“别开枪！” “好的，我等着。现在跟我说话。” “我们已经把【多无水航器】项目计划卖给了埃梅瑞卡联邦的特里将军。他计划率军进攻古巴。他一直在德特里克堡进行作战动员，战争即将来临。” 这个特里将军是不是脑子有病？ “如果他认为他可以攻击古巴而不遭到世界联盟的制裁，那他就是疯了，更不用说亚细亚共和国的怒火了。他应该清楚这些。”谢子川说。 弗朗西斯点头。 “但是显然，特里将军对这种情况有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 “我不知道！” 这家伙害怕得不敢撒谎。 谢子川回想起从安德伍德的电脑里收集到的信息。 “来自亚细亚国岭南省的最后一件货品是什么？” “你连这个都知道？” “回答我！” “就是那个【多无水航器】的导航系统。交州城的一家公司正在根据特里将军的规格要求进行设计。你知道【多无水航器】是怎么工作的吗？” 是的，谢子川知道。 这就类似是一种水下多功能鱼雷，可以从潜艇或船只上远程遥控引导。 “为什么特里将军需要一架这样的潜航器来攻击古巴？他有炸弹吗？你们的伽纳达核弹之一？难道那个板条箱里装的就是核弹吗？”谢子川指的是标有枫糖浆熏肉的那个大箱子。 弗朗西斯点头：“是的，他已经有核弹了，也有潜航器。他现在只需要导航系统。如果不是已经在路上了，那它随时都会从岭南运送过来。” 谢子川很困惑。 这个计划一点也不合理。 为什么特里将军会对古巴使用核武器？ 军政府的重点不就是要占领古巴并将其改造成类似埃梅瑞卡联邦一样的军阀政府吗？ 一枚核弹的威力将彻底毁灭这样一个小国。 而埃梅瑞卡联邦政府的其他高官呢？他们知道特里将军在做什么吗？ 弗朗西斯颤抖着。“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们只是……我们只是生意……生意人。” 埃梅瑞卡联邦究竟为什么要摧毁古巴？ 几十年来，他们一直试图将这个充当反对埃梅瑞卡先锋的岛屿重新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你可能会认为他们想要占据这个地方，接管它，开发它的资源。 不对，这里少了点什么。 “你还知道什么，弗朗西斯？”谢子川问，“这件事远比你告诉我的要多。” 谢子川在那人的眼中看到一丝胜利的光芒。 “要不然……让我们做个交易。那么也许我可以告诉你更多。”他咧嘴笑着，点点头，像一只饥饿的狗一样用眼睛恳求。 “我可以付钱给你！我给你一百万金元。亚细亚国人！咱们成交吧，谢子川！” 这家伙让谢子川恶心。 在他们撮合交易后，【加盟商】不在乎谁生谁死。 为了一点钱，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核武器卖给一个疯子。 此刻谢子川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邪恶的了。 贿赂只会让谢子川更生气。 “对不起，”谢子川说，“没有交易。” 谢子川冷冷地故意扣动手枪扳机。 呯的一声！ 子弹穿过心脏。 另一个四分之一的【加盟商】领导力被谢子川消除了。 谢子川转身穿过尸横遍野的走廊，走回楼梯。 一上楼，谢子川就朝古董店的前玻璃窗开了几枪，把它打得粉碎。 这触发了警报。 很好。 楼下的烂摊子就让迈阿密当局警察处理吧！ 谢子川肯定他们会对这个小小的私人武器库感兴趣的。 柴天行可能不会赞同谢子川所做的事情。 但是谢子川不后悔。 就像哥伦比亚中心特区的迈克尔森将军一样，弗朗西斯也需要被除掉。 如果让谢子川碰到另外两个，道格拉斯和安德伍德，谢子川打算对他们做同样的事。 如果柴天行想因此取消谢子川的任务，那就这样吧！ 谢子川的看法是这样的：一年前开始的工作从未结束。 【加盟商】这个组织对第二梯队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 他们杀了第二梯队好几个特工。 陈克尔和三合会可能要对小昭·艾晴子的谋杀负责，但如果不是【加盟商】在幕后操纵，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所以谢子川认为该结束了。 谢子川迅速从后门离开，沿着阴影走，回到渡口。 第329章 难兄难弟 霍凯捷看了看手表，对着耳机的麦克风低声说道。 “三十秒。听我的信号。” “收到。” 交州城的联合调查局的外勤行动处给霍凯捷提供了六个人，准备突袭吴秀成的公寓。 只要没有其他三合会成员在场，行动可望顺利进行。 霍凯捷一直等到两个吴氏兄弟安全进入这座八层楼的公寓大楼，然后开始监视，直到夜幕降临。 凌晨一点刚过，这支队伍全副武装抵达，准备突袭住所。 该局之前已经联系了大楼的管理人员，警告他们将要发生的事情。 逮捕令和法律手续都是照章办事。 一辆救护车和消防车在一个街区外等着，以防万一。 公寓在顶楼，是这栋建筑中三个顶层公寓中的一个。 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 因为兄弟俩肯定都睡着了，所以出其不意对队伍有利。 霍凯捷发出信号，三个人拿着攻城锤向大厅走去。 突击步枪也准备好了，三人看着霍凯捷确认。 特工点点头。 第一个人大声敲门。 “开门！JBI！” 自然而然，队伍没等开门。 他们用攻城锤猛砸门，把它从铰链和门框上撞了下来。 另外两名特工冲进客厅，后面跟着霍凯捷和剩下的四名警官。 吴克明正在熟睡，这时门的撞击声把他从现实中惊醒。 他还没能在床上坐起来，联合调查局的人就包围了他。 三支步枪指着他的头，吴克明别无选择，只好举起双手。 当第二梯队的叛徒被拘留时，其他人在公寓的其他地方寻找吴秀成。 哪儿也找不到他。 “你兄弟呢？”当手铐扣在这个人的手腕上时，霍凯捷问吴克明。 “我不知道！”吴克明说，“我上床睡觉时，他还在这里。” 霍凯捷没有看到那家伙离开大楼。 他不敢相信吴秀成不在那里。 他愤怒地转向两名队员，让他们把这个地方翻个底朝天。 接着，霍凯捷猛地抬起头，对抓着吴克明的人说：“我们走吧。” JBI和他的兄弟都不知道，吴秀成在他卧室的壁橱地板上建了一个逃生出口。 当吴秀成在交州城建立自己的公司时，他这样做的想法来自于乔恩潘的经验。 当联合调查局最终找到了暗门，但是那个时候吴秀成已经安全离开了公寓。 暗门通向一个很像通风口的通道，吴秀成可以通过它爬到八楼的楼梯间。 那个晚上，当吴秀成听到前门的撞击声时，他立即去找壁橱的暗门。 他知道自己救不了兄弟了，重要的是尽快离开。 他花了42秒钟从床上走到壁橱前，打开活板门，爬到楼梯井。 那时，跑下楼梯，离开大楼而不让联合调查局看到他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这个暗门非常有效。 交州城的联合调查局分局羁押室。 “我要律师！” 从他被捕到现在已经十二个小时了。 吴克明坐在明亮的灯光下空荡荡的审讯室里，面前的桌子上除了一杯咖啡什么都没有。 除了墙上的单面透视观察镜子，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装饰寒冷的混凝土空间。 他筋疲力尽，很不舒服。 他的双手仍然被铐在身后，光着脚。 吴克明被迫脱掉了他在床上穿的T恤衫和拳击短裤，现在穿着标准的囚犯裤子和一件束腰外衣。 霍凯捷和交州城联合调查局局长佟维昌与俘虏坐在一起，但毫无进展。 “吴克明，你是根据国家安全法被拘留的，”霍凯捷说，“你没有普通罪犯所拥有的权利。如果我可以的话，我会在此时此地为你的所作所为组织一个小小的秘密处决仪式。你背叛了你的国家，把国防机密交给了敌人的组织，你还要对一名联邦雇员和一名中原省警察的谋杀负责。你惨了，小老弟。” 第330章 老领导的怒火 “我还是要律师。还有吃的东西，伙计。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亚细亚共和国公民。” “我看着你可不像。” 有人敲了敲钢门。 佟维昌站起来，打开它，和另一个特工长官交谈。 长官点点头，关上了门。 他走到霍凯捷跟前，传达了这个消息。 “哦，好消息，吴克明，”霍凯捷说，“一位老朋友来看你，他想问你一些问题。他今天大老远从首都中央城飞来，就是为了见见你。” 门开了，柴天行上校走了进来。 吴克明闭上眼睛，浑身战栗。 他真诚地尊重他在第二梯队的上司，害怕面对上校的那一刻。 “你好，吴克明，”柴天行说，没有任何热情的迹象。 吴克明抬起头，点点头。“上校。” 柴天行坐在犯人对面，向霍凯捷打了个招呼。 “下午好。” “已经下午了吗？”霍凯捷问道，“感觉已经是明年了。” “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件事。我尽快赶来了。” “我认为你在创纪录的时间内跑了这么远，上校。他们是把你传送到南方这里了吗？” 柴天行看着吴克明说，“那么这个卑鄙的家伙说什么了吗？” “啥也没有。一直要求找律师。” 柴天行咕哝道。 他盯着他的前雇员，然后身体前倾。 “吴克明，听我说。发表声明对你最有利。签一份认罪书。你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们有你做的证据。现在，我们可能会经历一场漫长的审判，耗费纳税人大量的金钱，并将此拖到令人痛苦的地步……或者你可以坦白，我们会对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吗？死刑能算得上手下留情？”吴克明问。 “嗯，首先，也许你会活下来。我的判断应该是这样。不过，我不能保证。” 吴克明一句话也没说。 他盯着柴天行看了整整一分钟，好像他们在进行一场凝视比赛。 最后，犯人向前探了探身子，尽可能慢地说：“我……想要……一个……律师。” 柴天行和霍凯捷面面相觑，叹了口气。 “嘿，吴克明，你还记得谢子川吗？”柴天行问道。 “我见过他一次。” “但是你知道他是谁。你知道他的能力。” 吴克明耸耸肩。 “嗯，你猜怎么着。他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他在迈阿密完成了任务，我告诉他回首都去。但是，当他听说你被拘留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和你谈谈。你知道，他非常喜欢小昭。我很想让谢子川进来，我和霍凯捷探员会让你们俩单独呆一会儿。我不敢保证谢子川看到你时会有什么反应。鉴于你身处最高安全级别的第六单元，没人知道它的存在，所以你还不如希望自己死在枪林弹雨中。” 吴克明完全知道上校在说什么。 第二梯队的每个人都对极限特工充满敬畏——尤其是谢子川。 就好像这个人不是人类一样。 他是一台非常危险的机器。 柴天行站起来说，“你想一会儿吧，吴克明。他还需要半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到这里。有足够的时间写和签认罪书。拜托，霍凯捷探员。让我们离开这个人渣吧！” 这两个人离开房间，锁上了门。 吴克明紧张地掰着指关节，但挑衅地盯着镜子。 他知道他们在背后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半空的咖啡杯，朝深色玻璃扔去。 棕色的液体顺着墙流下，在原本荒凉贫瘠的房间里形成了一个难看的水坑。 “我要律师！”他又喊道。 第331章 杀手的新指令 安德伍德是【加盟商】管理层中唯一知道这位【赞助人】身份的人。 这位在埃梅瑞卡联邦为【加盟商】充当中介代理人的神秘客是该组织的长期合作伙伴，当该组织在东欧失去立足之地时，他挺身而出提供帮助。 对董事会的其他人来说，这个人被简单地称为【赞助人】，因为这是他想要的一种掩护效果。 安德伍德很乐意满足这个人的每一个愿望。 毕竟，安德伍德不得不勉强承认，如果一方面没有【撒旦龙】，另一方面没有赞助人，【加盟商】的基业将不复存在。 但是现在看来，【加盟商】和三合会之间的关系正在恶化。 安德伍德知道，一旦大军阀特里将军掌握了导航系统，他与乔恩潘的合作关系就会完全解除。 古董店的灾难会进一步损害【加盟商】在该地区的声誉。 弗朗西斯已经死了。 他们的办公室被摧毁，现在正被迈阿密警方搜查。 毫无疑问，会有很多个国际情报机构会像秃鹫一样盘旋在这片【加盟商】的遗骸上方。 现在看来，安德伍德可能不得不重新扎根，再次离开。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他记得很清楚的号码。 赞助人接了电话，用布莱顿语说：“是我，老安？” 安德伍德也尝试学布莱顿语，因为这位【赞助人】的埃梅瑞卡语不太好。 “日安，先生。你的新生活怎么样……” “一起都很好，老安。有什么事吗？”【赞助人】也很客气。 “我们在岭南的一个人被捕了。他就是那个要把导航系统带给【撒旦龙】的人。你也知道……” “乔恩潘取消了销售。但我知道在交州城的人已经提出直接卖给你了。他们想要多少？”【赞助人】总是消息很灵通。 “价格还在协商中。道格拉斯会处理交易。但是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情？” “这个安全保卫局的人。谢子川。极限特工。他对古董店发生的事情负有责任。是我们做点什么的时候了。一劳永逸解决他。” “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去吧。打电话吧。我会预付定金。给他提供比平时更多的报酬。”【赞助人】很慷慨。 “谢谢你，先生。” “不客气。” 赞助人挂了电话，安德伍德直接就拨了另一个他认识的号码。 电话响了五次，那人才接。“请说？” 安德伍德说：“谢天谢地，你还在。” 他告诉那个人在古董店发生的事情。 “真是忍无可忍了。谢子川必须死。而你就是那个做这件事的人。你是唯一能做到的人。”老安义愤填膺。 安德伍德等了二十秒，对方才回复：“我要双倍的费用。你能理解为什么。” “当然可以。我可以答应你平时费用的2.5倍吧。怎么样？” “你很慷慨。我去哪里找他？” “他刚离开迈阿密，现正前往交州城。你可以在那里闻到他的气味。” “我将乘我能找到的第一班飞机离开。”杀手动作很迅速。 “谢谢你。” “我会保持联系的。” 两个人挂了电话，自从他发现了弗朗西斯和猫街【加盟商】总部发生的事情，在焦虑的24小时后，安德伍德终于感觉到了一线希望。 现在一切都会变好的。 【加盟商】最受信任的杀手奇奴李维斯正在前往亚细亚共和国的路上，准备来一个拨乱反正。 第332章 抵达南方基地 乘坐【猛禽】穿越太平洋的旅程很平静，谢子川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然而，当他们在岭南着陆时，谢子川仍然感到疲倦。 谢子川觉得自己可以把它归因于太多次的位面穿越和时间线紊乱，但谢子川内心不会认可这种说法。 也许他只是需要另一个假期。 连续两次海外任务足以让任何人筋疲力尽，即使是比谢子川更年轻的人也受不了。 柳飘飘在基地迎接谢子川。 谢子川很惊讶在南方基地看到她，但她解释说她是和柴天行上校一起从首都飞过来的。 她和谢海菱认为他们已经解决了如何保护谢子川的通信植入物免受三合会对谢子川使用的电子发射器伤害的问题。 在休整期间，谢子川需要接受一个小时的小手术。 这需要切开谢子川的皮肤才能接触到小小的通信器。 目前，这不是谢子川所期待的前景，但他明白这是必须要做的。 她带谢子川去了最高安全级别的第六单元，这是一个关押对国家安全构成巨大威胁的囚犯的秘密监狱。 这也是一个关押暴力武装分子和叛徒的地方，他们没有法律顾问，至少暂时没有。 这项政策是自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生效的国土安全法和所谓的反恐战争的一部分。 该单位位于交州城东部，靠近大湾区。 从街上看，这似乎是一个公共停车场，而且它的确是个公共停车场。 但是通过在电梯里输入特别的进入密码，你可以下到地下大约50米的较低层。 那是他们关押亚细亚共和国头号通缉犯的地方。 谢子川获准进入这个地方后，柳飘飘带他去见柴天行。 柴天行暂时占用了一间有帆布床的小办公室。 他看起来好像刚睡醒。 “谢子川，很高兴见到你。”他说。 “回来真好。”他们握了握手，他让谢子川在帆布床上坐下。 他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他在上面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柳飘飘让两个人单独呆着，说她会在那天下午晚些时候回来接谢子川做手术。 “如果我看起来衣冠不整，请原谅，”柴天行说，“我和吴克明聊了大半夜。” “我也累了，”谢子川回答，“我还处在度假安排里吗？” 柴天行咧嘴一笑，他知道谢子川在开玩笑。 “当然没有了，谢子川。不过你可以短暂的休息一两天，但我们需要你停留在这里。稍后我会解释。想喝点茶水吗？” “当然可以。我想给我妹妹打电话。有没有我可以用的线路或者我应该用我的手机？” “给，你可以用这个，”他指着桌上的电话说，“这是一条安全线路。你先用，我马上回来。”他离开房间，谢子川也开始打电话。 琢璇的AI呼叫小助理接起电话。“嗨，我是琢璇的小助理，小仙女还不能接电话，有事情请您留言。” 谢子川看了看手表，确实觉得她没有理由上午在闲着。 她可能在学校参加活动。 “嗨，老妹，我回到国内了，”谢子川说，“只是让你知道一下。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打你的电话号码找我。如果我不能马上接电话，我会给你回电话。你老哥说完了。” 谢子川挂上电话，躺在小床上。 他感觉正要睡着的时候，柴天行端着急需的热茶回来了。 “谢谢！”谢子川说。 他坐起来，接过茶杯。 第333章 固执的吴克明 柴天行回到他的椅子上，然后开口了：“我读了你在迈阿密的最新报告。” 啊哦，终于还是来了。 谢子川对迈阿密古董店发生的事情直言不讳。 也许他会因为谢子川冷血地杀了【加盟商】的董事而狠狠揍谢子川一顿。 至少谢子川知道他不会解雇自己，因为他已经说过谢子川还在工作状态中。 “我很高兴你结束了【加盟商】在迈阿密的运营，”他说，“搞定两个，还剩两个。” 真是出乎意料的反应。 “谢谢！”谢子川说。 不知何故，谢子川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听着，上校，关于弗朗西斯——” 他向谢子川挥手：“算了，谢子川。这家伙是一个头号的敌人。所有那些【加盟商】的家伙都是超级混蛋。他死就死了吧……就我们的法律而言，你一直处于一种交战的状态。我们不会再就这件事争辩更多了。” 谢子川点点头，啜饮自己的热茶。 沉默片刻后，谢子川问道：“我们的犯人怎么样了？” “我相信他差不多准备好说话了。我想他在等你。” 陈克尔，呃……吴克明，看上去相当憔悴。 在过去的48小时里，他们一直让他保持清醒，并对他进行紧张的审讯。 谢子川在第二梯队见过他一次，几乎不记得他了。 作为一名研究分析员，他应该非常擅长自己的工作。 为什么贪婪会让那么多好人变成反派？谢子川永远也不会明白。 大家都想赚钱，生活舒适，但出卖自己的国家或朋友或家人来这样做超出了谢子川的理解范围。 谢子川一走进审讯室，吴克明就坐起来，睁大了眼睛。 他们一定对谢子川的来访进行过添油加醋的预热。 这家伙看起来很害怕。 “放松，吴克明，”谢子川说，“我不会伤害你的。不是马上就动手。” “你怎么来了？”他问道，“这不是你的工作。从什么时候开始极限特工被招募来审问囚犯？” “他们没有喊我来。我是自愿来的。我来这里是因为小昭·艾晴子是我的朋友。我在这里是因为你的朋友【撒旦龙】想要杀我。我在这里是因为我爱国，热爱我的国家，而你是一个狗娘养的，比狗屎还要微不足道的小虫子。” 囚犯叹了口气，点点头。 他听天由命了：“我还是要律师。” “你忏悔后可能会得到一个。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这种特别顽固的人是怎么做到的。我只知道，在你发表正式声明并签字之前，我不会离开这个房间。” “那么，怎么，你打算对我刑讯逼供吗？你要显示你有多厉害，然后不费吹灰之力揍我一顿？” “我希望你能清醒过来，意识到你已经无路可走了。你被抓住了。柴天行和联合调查局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有罪。你不需要签任何东西。你还是会被判死刑。我们可能会想办法阻止你被判死刑。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取决于你在用你的性命做什么，不是吗？” “也许吧。可惜小昭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吴克明往下看。 谢子川感觉到这个家伙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些愧疚感。 混蛋。 “为什么，吴克明？你为什么要杀她？你知道吗，小昭曾经告诉我你是一个多么棒的职工。她说你是系统里最好的分析师，你可能会很快得到提升。” “去你的，谢子川。” 谢子川内心的某些东西突然爆发了。 也许他太累了。 也许他只是想为小昭哀悼。 或者也许谢子川受够了这些破事。 第334章 特工的怒火 谢子川站起来，走向吴克明，抓住他穿着的轻薄衬衫，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 他向后飞去，摔倒在地板上。 此刻谢子川希望柴天行或其他人进来，阻拦谢子川别干什么过分的事情，但什么也没发生。 过了一会儿，吴克明站起来面对着谢子川。 他的鼻子在流血。 “再打我一次，谢子川。” “你说什么？” “我要你继续揍我。我想让你对我粗暴一点。我活该。” “来吧，吴克明。坐下。” 他喊道，“你这个混蛋！来打我！这是你来见我应该做的事情，揍我吧！” “坐下，吴克明！” “去你的，谢子川！嘿，你猜怎么着！我打爆了小昭的脑袋，我乐在其中。我故意走进她的办公室，用枪指着她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你应该看看当时场景的，谢子川。她脑浆就洒落在她的电脑上！” 就这样爆发了。 谢子川给了他想要的暴风雨，见鬼，这也是谢子川想要的。 用正当的程序去对付一个魔鬼。 另外，这个小混蛋也确实让谢子川很生气。 谢子川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拖到桌子上。 这家伙很轻，所以把他拖拽过房间扔到墙上没什么阻力。 接下来的几秒钟，谢子川完全丧失了理智。 谢子川已经搞不清怎么疯狂揍他了，但谢子川肯定狠狠打了他两三分钟。 谢子川觉得自己也狠狠猛踹过他一次。 当谢子川回过神来时，只见他躺在地板上，浑身是血。 “谢谢，”他说，“你不会相信，但我需要这种感觉。” “那就对了。”谢子川咕哝着。 谢子川把手伸进口袋，找到一些面巾纸，扔给他。 他擦擦脸，然后慢慢爬回他的椅子。 一旦他坐下，他就把头有气无力地放在桌子上。 做了几次深呼吸后，他抬头看着谢子川。 谢子川几乎可以看到他脑袋里记忆的齿轮在工作，因为他试图把那些散乱的思绪碎片整理在一起。 长时间的停顿后，他开口了。 “她马上就会发现我是第二梯队的泄密者。” 终于，他妥协了，开始讲述他的罪行。 “但是杀了她并不妨碍我们找到答案，”谢子川说，“这是一件愚蠢的事。杀了她，然后逃跑。真是小聪明，吴克明。当然，当你做这样的事情时，我们立刻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以为我会在联合调查局抓到我之前离开这个国家。按理说我现在应该在迈阿密。事情都搞砸了。我想最重要的是她即将揭开我与【撒旦龙】的联系。我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我慌了。杀死她是下意识的反应。” “继续说。我们所说的一切都被记录了下来。把你所有知道的都讲出来。然后你所要做的就是在我们把它打出来后签上你的名字。” 吴克明继续说道，“好吧。情况就是如此。你们知道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兄弟和我是【撒旦龙】的成员。六年前我们在交州城被招募。三合会已经和【加盟商】结盟，而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安排我改变身份，申请在安全保卫局工作。” “三合会是怎么做到的这么深入的操作？” “他们没有这本事。是【加盟商】的能力。应该是他们在首都平州得到了一些帮助。” “什么意思？” 第335章 最终的坦白 “食物链上的某个高层人士。我不知道是谁，我发誓。这个人的身份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谢子川搓着下巴问：“你是说他们在立法议会机构里有人？” “我真的不知道，谢子川。我发誓。不管是谁，都有很多关系。他们能够粉饰我的背景，为我创造一个新的生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而且他们主动联系了索伦图教授。” “那么你是说我们政府里有一个叛徒，一直在与三合会和【加盟商】一起策划这整件事？” “是的。” “你和索伦图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我从未见过他。他会把电子文件送到城市里的投递箱。我会把它们收取起来，寄给迈阿密的乔恩潘。然后乔恩潘把它们卖给了【加盟商】。或者他们之间有另一种交易。【撒旦龙】则通过出卖这些高科技信息得到了所需要的黑市武器，或类似的东西。” “还有一件索伦图的研究成果要送吗？” 吴克明犹豫了一下，然后可能会想，他已经走了这么远，为什么不全部说出来。 “是啊。这是【多无水航器】的导航系统。附带一台笔记本电脑。陀螺导航科技公司根据索伦图的图纸规格设计制造了它，并采纳了【加盟商】客户的一些意见。我应该把这个装置随着我的叛逃一起送到迈阿密，但是乔恩潘突然决定不交易了。因为某种政治原因，他和【加盟商】闹翻了。” “那么这笔交易彻底完蛋了吗？” “不，在我被捕那天的早些时候，我与【加盟商】取得了联系，提出直接把东西卖给他们。吴秀成和我打算绕过【撒旦龙】进行交易。” 谢子川吹口哨。 “哎呀，吴克明，你最好庆幸你被捕了。因为那样做，【撒旦龙】会以最不愉快的方式杀死你。你老弟呢？” “我不知道。我猜是藏起来了。不过，【加盟商】和他有联系。我确信如果我不在，他们也可以跟他继续接头。他打算卖掉导航系统，这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甚至可能已经发生了。” “他在跟安德伍德打交道？” 吴克明点点头。 谢子川盯着这个叛徒足足一分钟，然后站了起来。 “谢谢，吴克明。你所说的一切都将被打印出来，你可以在上面签名。你今天帮了你自己。不过，郑重声明，我还是认为你是人渣。很抱歉今天场面弄得一团糟。” 在谢子川的小演讲之后，他转身离开了房间，但是这并没有让谢子川对这个家伙感觉更好。 “我将不得不进入陀螺导航科技一探究竟。”谢子川告诉回到办公室的柴天行。 “我们远远领先于你，”他回答道，“谢海菱一直忙于侵入他们的服务器，收集电子邮件和下载其他安全文件。我们的分析师已经在着手将它们分开。我们与联合调查局共享所有信息，他们也与我们合作。” “有什么进展？”谢子川问道。 “局里已经知道陀螺导航科技不怀好意。一项针对多项罪行的官方调查正在进行中，包括向外国势力提供敏感和机密的军事信息。我们知道他们一直在研究【多无水航器】的材料，他们根本不应该接触到那个项目。特工霍凯捷现在负责对这个科技公司的调查。我告诉他你会尽你所能进入陀螺导航科技看看你能找到什么。与此同时，他也正在寻找逃走的吴秀成，并试图确定这个人可能与【加盟商】进行接头的时间。 第336章 小时的休假 “你有吴秀成的照片吗？”谢子川问道。 柴天行在他桌子上的一堆东西中翻找，找出了一个。 谢子川记住了那家伙的特征。 他看起来很像他的兄弟。 “我们必须阻止那个制导系统的交换，”柴天行继续说道，“不知道特里将军打算用【多无水航器】做什么。我们不得不假设他已经根据索伦图的设计方案自行建造了一个。” “我们的政府对这位埃梅瑞卡将军有什么要说的？” “我们的外事部门一直在与埃梅瑞卡联邦政府接触。我们已经发出严正警告，古巴是我们的朋友，所以不容骚扰。当然，埃梅瑞卡联邦当局在装傻。他们说，特里将军只是在德特里克堡及其周边海域地区进行军事演习和战争推演。据说他无意攻击古巴，中央政府也没有授权他这样做。所以，长话短说，我们的政府采取了‘等着瞧’的立场。” 谢子川伸了个懒腰，但还是忍不住打哈欠。 “我让你厌烦了吗？”柴天行问道。 “我累坏了，上校。这是艰难的一周。见鬼，这几个月真是难熬。” “很好。你现在至少有24小时的假期，谢子川。休息一下。去找点男人的乐子吧。做你需要做的事情来充电和放松。我们在楼上的车库里有一辆车供你使用。” “谢谢，上校。” 恰在此时，柳飘飘走进了办公室。 她期待地看着谢子川。 “哦，我差点忘了，”谢子川喃喃自语，“我去看大夫之前有预约吧？” 她点点头：“从【组织】的后勤与对外联络中心派遣的赛博医生已经来了。你现在想去手术准备室吗，谢子川？我保证我们会尽快结束。不会有痛苦的。我觉得。” 柴天行对谢子川咧嘴一笑。 “这体验不会比你第一次把它们放进去时更糟糕。” “这很令人欣慰，”谢子川说。 回忆起来，最初的皮下通信器植入手术是可怕的。 谢子川站起来，跟着柳飘飘走进一间无菌室，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位身穿各种高科技制服的医生和两位身材曼妙的美丽护士。 至少谢子川会从苦难中得到一剂良药。 毕竟，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结束手术的时候，谢子川觉得耳朵有点不舒服，有点像耳朵里有水，你弄不出来。 医生告诉谢子川几个小时后就会好的，感觉会消退，他的感官会像新的一样。 他们给谢子川的车是一辆8年前的红旗沃尔沃，一辆宽敞的大动力混合发动机和AI辅助功能的车让谢子川印象深刻。 这是第二梯队提供过他的最好的机关车辆。 不过谢子川不知道在交州城哪里过夜比较好。 当谢子川在省道公路上驾车进城时，他给自己的个人语音AI助理发送唤醒指令，想听听可能在自己的个人通信助理上有没有谁的留言。 令谢子川惊讶的是，有一个信息留言是来自张静之。 “嗨，谢子川，我是张静之。我知道你可能出城了，但我只是，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打电话说我想你。我和我的妈妈和姐姐在花州城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现在我在交州城。我想上省城来花点钱。我能说什么呢？我喜欢购物，交州城是个购物的好地方，这里有很多免税店。我刚刚入住了交州CBD中心对面的万达盛酒店，我打算马上去购物中心。我可能会在这里呆几天，然后回首都去。希望到那时你也会回来。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安全，我会尽快和你通话。再见。” 好吧！先前柴天行上校说谢子川需要想办法放松身心是什么意思？ 第337章 没忍住的电话 谢子川突然面临一些要做的重大决定。 一方面，谢子川应该远离她，休息一下，然后专注于工作。 另一方面，谢子川很想见到她。 但是他准备好一头扎进一段感情了吗？ 因为如果谢子川回她的电话，那就是一段真正的恋爱关系开始了。 该死，光是这个想法就让谢子川紧张。 不过……去他的。 谢子川需要这个。 单身已经太久了。 你可以称之为心理健康疗法。 或者管它叫荷尔蒙疗法。 毕竟谢子川可能是一个极限特工，但谢子川也是一个人。 至少现在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 谢子川从省城公路驶入市区以后，继续向西行驶。 没过多久，谢子川就在红星大道下车，前往共和大道和中心CBD。 目的地就在万达盛酒店，在商业综合体中心对面。 谢子川登记入住酒店，去他在三楼的房间，拨通前台，并要求连接到张静之的房间。 谢子川本来以为她出去逛街了，所以当她本人接电话时，谢子川真的感到惊喜。 “喂？”她的声音有点困惑。 谁会在交州城给她打电话呢？ “嗨，张静之，”谢子川说，“是我谢子川。” “哦，我的老天呀，谢子川！太意外了！” “你好吗？” “我是……我很好！天哪，我慌了。你在做什么？你回到亚细亚共和国了吗？” “是的，我是。” “首都现在怎么样？你回去还冷吗？” “不知道，我不在平州。” “你在哪里？” “你下面两层。”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 “我在万达盛酒店。你下面两层。在交州城。” “你在这里做什么？”现在她在笑，“我的天啊！” “我收到了你留在AI助理的信息。我正好也在交州城办事情，所以……我就来了。” “这太神奇了。我只是在想你。” “是吗？嗯，我也是，在想你。” “你呢……要不要聚一聚？”“嗯，当然。” “你饿了吗？我还没吃午饭呢。” “我也没有，就这么办吧。”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在大厅见面。 张静之看起来比谢子川记忆中的要好。 她穿着黑色紧身裤，突出了她的长腿，红色背心和黑色短夹克。 谢子川问她午餐吃大蒜是否合适，她告诉谢子川，只要他也吃她就会一起吃，那就太好了。 谢子川知道一个很棒的地方，离酒店只有几步之遥，就在CBD中心的几个街区外，所以他们决定步行去。 交州城的天气有点凉，但肯定比不上东部的冬天。 他们俩都不需要外套。 “你家里人怎么样？”谢子川一边散步一边问。 她牵着谢子川的手，谢子川也愉快地让她牵着。 “他们很好。这是一次愉快的访问。我妈妈身体不太好。她的脚趾甲受到了某种奇怪的感染，医生担心她可能会失去它。那是脚趾。但是脚指甲被拔掉了……嗯，你不想听这些，是吗？” “我不介意。我想我可以想象出一个缺脚趾甲的场景是怎样的。” “不管怎样，我想她现在会好起来的。我妹妹也很好。一如既往的疯狂。她要第二次离婚了。我有一种感觉，她结婚后永远不会幸福。她太自由了。” “就像你？” “嗯，我也是一个自由的灵魂，但不像她。如果她生活在20年前那一代，她会是一个网上的精神小妹。你呢？你去哪儿了？” “哦，海外。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只是平常的生意。” “是啊，没错。国际销售。信息收集和故障排除。我记得，神秘先生。” “是真的！” “当然可以。你在交州城做什么？” “不得不停一停。商业停留。但我有24小时的空闲时间。” “啊，你选择和我一起度过？”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张静之笑了。 “不过，我确实需要休息一下。出差让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她打了谢子川的上臂。 “别跟我来这套，神秘先生。我们可能会在床上度过接下来的24小时，但我们不会睡觉！” 第338章 宿醉的玫瑰 他们到了餐厅，这是谢子川在交州城最喜欢的餐厅之一，也是南方地区一个连锁的餐厅。 它叫宿醉的玫瑰，专门做大蒜烹调的菜。 张静之从未去过那里，所以谢子川带她来尝鲜了。 像往常一样，这个地方几乎满了，但他们来的时候距离午餐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所以勉强得到一张桌子没有问题。 女主人一定感觉到了谢子川和张静之之间的浪漫气氛，所以她让两个人坐在一个光线昏暗的角落里，点燃了一支蜡烛。 张静之浏览了一下菜单，宣称一切看起来都不错。 谢子川向她保证这里的口味确实很好，并建议辣辣的布列塔尼小火锅开胃菜。 他们点了一瓶自酿的红酒，享受了一两个小时。 “那么你到底在哪里，推销员先生？”张静之问道。 她棕色的眼睛在烛光下闪闪发光，谢子川很想向她敞开心扉。 这一次，已故前女友的幽灵不在了。 也许谢子川已故的前女友正从天上看着谢子川，祝福谢子川。 她会希望谢子川继续自己的生活，找个人去爱。 毕竟，前女友当时和谢子川没有住在一起，她最终因为事故在医院死于她的伤痛。 两个人当时感情很好，主要是因为琢璇和她是好闺蜜，但谢子川知道那个时候前女友和自己继续对彼此有巨大的羁绊。 谢子川也相信前女友的在天之灵也会喜欢张静之。 “我当时在北美。”谢子川说。 谢子川真的不想透露太多关于自己工作的事。 显然，张静之已经猜到了不少。 谢子川自己内心一直在争论是否要告诉她全部真相。 谢子川想，如果他们两人的关系真的变得很认真，那么谢子川必须这样做。 “让我看看，北美。”她说，“那一定意味着……温哥华？渥太华？” “不是。” “新约克？哥伦比亚？” “不是。” “迈阿密？奥尔良？” “近一点。” “听着，谢子川，我只要求你对我说实话。”她抿了一口酒，然后专注地看着谢子川，“我意识到你在恋爱关系上有一颗相当冷酷的心，我不想吓跑你。我也很独立，我向你保证我不是一个黏人的人。但是我一直在想我们在一起的短暂时光，嗯，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坚持下去，我们会过得很愉快。我不要求承诺或类似的东西，但我要求你告诉我关于你自己的真相。” 谢子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开胃菜就来了。 布列塔尼小火锅是一种非常棒的软蒜瓣混合物，在特级初榨橄榄油和黄油中烘烤，带有一丝凤尾鱼味。 肉酱汁放在一个小的辣砂锅里，可以涂在新鲜出炉的面包上。 “老天啊，这是难以置信的香味，”张静之说，当她尝试它，“我可以用这个把我的肚子吃的饱饱的。” “这很好，不是吗？如果你想在家尝试，你可以从前台的餐厅买一本食谱。” 他们又点了更多主菜，聊了聊其他事情，暂时把谢子川的诚实问题放在了一边。 【混元极拳术】是一个很大的话题，还有两人保持健康的个人习惯都是谈话的内容。 她告诉谢子川一些她来亚细亚共和国之前在国外的生活。 她的父亲是亚细亚共和国人，但母亲是外国人，因此她拥有外国的绿卡。 当年父母离婚后，她母亲带着张静之和妹妹来到岭南省。 六年后，她的父亲又死于心脏衰竭。 食物端上来了，让人无法抗拒。 她点了柠檬烤大西洋鲑鱼配大蒜马槟榔酱和卤肉拉面。 谢子川点的是蒜香烤半熟的上等肋排，当然，大蒜土豆泥。 正如谢子川告诉张静之的，宿醉玫瑰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因为你知道之后你们都会有口臭。 第339章 美味和好梦 用餐进行到一半时，话题又回到了谢子川的职业上。 她提到她喜欢旅行，但不经常去。 “你很幸运。”她说，“能在工作中有所作为一定很棒。 “有时候是这样。看情况。” “什么情况？” “这要看在外面我必须做什么。” “谢子川，你确实为政府工作，不是吗？别这么冷酷，我会保守你的秘密的。” 谢子川不承诺回答，但他会耸耸肩，表示她的思路是对的。 他已经尽力了。 “我就知道。听着，我认识其他为政府机构工作的人。我曾经和一个联合调查局的人约会过。在我发现他以什么为生之前，我们相处的时间最长，这真的让我很生气。” “为什么？” “因为他一直在骗我。他告诉我他是个说客。他表现出和你一样的所有迹象——他对自己的工作守口如瓶，他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他那个年龄看，他难以置信的充满活力和体型健硕，而且他是一个武术爱好者。相信我，谢子川，我知道这种类型。” “那是我这种类型吗？” “不是吗？” 谢子川微笑着没有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这顿饭继续愉快地进行着，谈话转移到更安全的话题上。 在吃甜点的时候——他们俩一起分享咖啡巧克力布朗尼慕斯——谢子川感觉到她光脚擦过自己的小腿。 她脱下鞋子，开始摩擦谢子川的腿，慢慢地越来越高，直到她的脚在谢子川的腿上摩擦。 她把她的脚趾按进谢子川的裤子中间，一直看着对方，眼里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谢子川突然非常兴奋，他知道这种反应与从生死攸关的任务中回来有关。 每年给谢子川做检查的安全保卫局心理医生在得知谢子川多年的独身生活后，总是表示惊讶。 大多数为政府执行危险任务的人都有一种永不放弃的男女之欲。 也许这一点现在终于浮出了水面。 “你说我们买单然后离开这里怎么样？”谢子川问。 “我还在纳闷你什么时候会说出这个建议。”她说，一个顽皮的笑容在她潮湿的嘴唇上玩。 他们俩在酒店的房间里度过了下午和晚上剩下的时间。 这种狂烈的爱和谢子川在首都的小别墅里过生日时一样激烈。 张静之似乎是贪得无厌的，谢子川不再感觉到当自己到达岭南时困扰他的旅行疲劳。 也许是谢子川体内涌动的各种元素或类似的东西在发挥作用，如果你相信那种东西的话。 不管是什么，谢子川体内的化学反应从来不会失败。 那天晚上九点钟，他们俩又饿了。 谢子川叫了客房服务，他们俩要了几份三明治和苏打水。 他们俩光着身子坐在床上，吃晚饭，嘲笑他们俩自己外表看起来多么的邋遢。 饭后，张静之主动给谢子川按摩，他欣然接受。 当她用她有力的双手抚摸谢子川时，他又开始感到累了。 谢子川非常放松，好像漂浮在水面上。 接下来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所知道的是，房间里一片漆黑，张静之就熟睡在谢子川旁边的床上。 他一定是在按摩的时候睡着了。 此刻，床头柜上的数字时钟显示2点35分。 谢子川睡了整整六个小时。 第340章 半夜的紧急任务 谢子川悄悄地从被子下溜出来，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只是看着张静之。 她睡得很香。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黑色的卷发散落在枕头上，看起来像泼了漆。 是的，谢子川想。 这可能就是新生活的到来。 独身的岁月要结束了。 谢子川的妹妹，谢琢璇，可能不得不习惯老哥谢子川和一个新的伴侣在一起。 当然，谢子川还没有考虑结婚或任何更激进的事情。 谢子川甚至不确定自己未来是否想和张静之住在一起。 但谢子川知道自己想继续见她。 如果她说的两个人都保持独立是真的可以实现的，那么这种关系可能是理想的。 谢子川想当下的情况只能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不过，现在他觉得……很开心。 然而，就像是在暗示一样，他的【特种作战终端】突然小声地发出哔哔声。 谢子川拿起终端，关掉噪音，看到柳飘飘发来的信息。 有助于谢子川找到陀螺导航科技所需的所有细节都已经传送给谢子川了。 霍凯捷探员报告说科技公司的大楼被神秘地疏散了，午夜时分已经没人了。 柴天行怀疑吴克明的被捕促使这个小公司的管理层采取了一些激烈的撤离措施。 柴天行要谢子川尽快过去。 张静之睁开眼睛。 “几点了？”她喃喃自语。 “现在是半夜，”谢子川说，“回去睡觉吧。我早上就回来。” 她坐起来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有工作要做。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你有危险吗？” “不会的，静之，睡觉吧。该起床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一刻谢子川担心可能会发生争吵。 但她却笑了，伸出手，把谢子川的头拉向她的头，吻了谢子川。 “小心点，”她低声说道。 然后她把头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她在被子下调整自己的身体，依偎着谢子川留在床上他这边的温暖的地方。 谢子川穿上制服，离开大酒店。 他很容易找到陀螺导航科技。 这个地方用来设立一个技术开发公司是非常奇怪的——孤立在山里，被树木包围，坐落在一条没有标记的砾石路的尽头——但话说回来，这毕竟是一家做非法勾当的公司。 如果联合调查局发现的是真的，谢子川一分钟都不怀疑，这个地方是由一个黑社会资助和经营的。 这只是表明，这些犯罪组织，如黑帮和黑手党，正在设立一些远超过传统概念里的犯罪企业，比如毒品，武器，人口贩卖和赌博。 现在他们进入了全球高技术犯罪市场，这意味着赞助和开发用于犯罪的科研技术。 谢子川把汽车停在山林外的街上，然后走到碎石路上。 不过，他最终避开了它，选择在浓密的树木中穿行。 有了谢子川的夜视功能，这不成问题。 他来到铁丝网前，现在可以看到极具未来设计风格的建筑，这是陀螺导航科技公司。 几盏泛光灯照亮了空荡荡的停车场，但除此之外，这个地方看起来很荒凉。 谢子川拔出他的【火龙】多功能战术手枪，装上噪音和闪光抑制器，瞄准泛光灯。 砰砰两声。 灯灭了。 现在地面一片漆黑，只有朦胧的夜空发出微弱的光。 谢子川爬上围栏，冲到员工入口，在门边找到了密码键盘。 按下他的通信植入物，谢子川说，“嘿，谢海菱，你在吗？我需要一个进入陀螺导航科技的密码。” “等一下，谢子川，”她回答，“我以为我会在早上给你，不知道你会被命令在这个时候潜入这个地方。” “好吧，我现在的确站在这里的黑暗中。赶紧的。” 第341章 科技公司的秘密 谢子川觉得自己可以炸开这个该死的东西，但它可能会引发各种各样的警报，安保警卫会在谢子川说“真是该死”之前就出现。 相反，谢子川绕着大楼寻找另一个入口。 这个地方真正奇怪的地方是没有迎接普通人来访的前门。 唯一允许进出陀螺导航科技的人是内部员工。 快递员也必须把快递送到后门，然后通过一个长长的窄口投递包裹。 谢子川猜这个公司管理层在招待外来客户方面没做什么安排。 在谢海菱带着进入密码上线之前，突然一对车辆的前灯转向了大楼。 啊哦！ 谢子川赶紧向栅栏跑去，但没有时间爬上去。 当车开进停车场停下来的时候，谢子川只好趴在地上。 这是一辆小型轿跑车。 司机熄了灯，下了车。 他是一个人。 太暗了，即使谢子川有夜视能力，也看不清是谁。 不过他是当地人，谢子川看得出来。 这个人走到员工入口，输入密码。 门开了，他进入里面。 谢子川迅速起身跑到门口，将视觉改造系统切换到热视觉，注意到他触摸后仍然温热的按键——9、7、2、0和井号键。 不过谢子川不知道它们应该是什么顺序。 谢子川用他的【特种作战终端】相机拍了一张键盘的照片，调整了滤镜，这样热量读数就显示在屏幕上了。 通常谢子川可以凭经验猜测哪个键是先按的，哪个键是后按的——第一个键最暗，最后一个键最亮。 困难在于如果一个键被按了不止一次，那就可能排序错误。 谢子川抓住机会，按下了他认为可能是正确的组合。 这就像在玩轮盘赌一样——一般来说谢子川的胜算大得惊人。 当然，这次什么也没发生。 谢子川尝试了一个稍微不同的组合，但还是一无所获。 有时，如果有人输入错误的密码超过三次，这些键盘就会发出警报。 谢子川应该冒这个险吗？ 据他所知，现在楼里只有一个人。 谢子川想自己可以挟持带走他，但警报可能会带来其他人的注意。 就在他冒险尝试之前，突然另一对车灯从碎石路上向大楼晃来晃去。 该死的。 谢子川又一次绕过建筑的角落，他认为在那里蛰伏是安全的。 又是新车，一辆保时捷，停在小轿跑旁边。 还是那句话，这个司机是一个人。 他熄灭了灯，下了车，走向门口。 谢子川看着他输入密码，但门没有打开。 他敲门。 过了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声音。 看来新来的人不记得密码了。 谢子川迅速拔出【火龙】多功能战术手枪，启动【战术音频】装置。 瞄准门口，谢子川听到下面的布莱顿语对话： 里面的人：你不记得密码是什么意思？ 外面的人：你那扯淡密码搞太长了，我记不住。 里面的人：997220和井号键。 外面的人：谢谢。 他敲对了数字，门就开了。 他一进去，谢子川就听到谢海菱的声音。 “谢子川？我们现在有你要的密码。” “不要紧。我有密码了，”谢子川说。 “是9-9-7-2-2-0井号。” “我说了我有。谢谢。” “哦。不客气。”兄弟。 谢子川等一会儿，然后走到门口。 他输入密码，听到锁被打开了。 他朝里面望去，看到头顶荧光灯照亮了一条空荡荡的走廊。 谢子川溜了进去，意识到大厅尽头有说话声。 这两个人在用布莱顿语说话，距离这么远，谢子川很难听懂他们的话。 第342章 夜间的炸弹客 谢子川沿着走廊往前走，溜进了一个看起来像休息室的地方。 有自动售货机、几张桌子和椅子、一台微波炉和厨房设备，以及一个员工公告板。 板上钉着几十张描绘公司野餐的彩色快照。 一个手写的横幅用布莱顿语写着，假日野餐，远洋海港。 谢子川花了点时间浏览照片。 照片上都是些你在公司赞助的活动中常见的愚蠢姿势——人们手里拿着啤酒做鬼脸，一个人在烤汉堡和热狗，一群人在打排球。 有人在每张照片上都贴了一张用布莱顿语写的小纸条：肯特做晚饭，约书亚和克利斯喝醉了，齐拉姆和查亚球赛各得一分。 照片中的所有对象都是埃梅瑞卡联邦白人，年龄各异，大多是男性。 谢子川正要把注意力转回到大楼里的那两个人身上，这时他注意到一张照片里出现了吴秀成，照片里的人正盯着他。 谢子川非常确定那人是吴秀成。 他正站在停靠在码头的一艘机动游艇的甲板上。 这艘船被命名为莲花女士号，从吴秀成脸上骄傲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是船长。 果然，标签上写着，吴秀成船长和他的船。 谢子川把这张快照从黑板上拿下来，塞进他的一个口袋里，然后转身回到走廊。 这两个神秘人也向大楼深处走去。 谢子川蹑手蹑脚地走过走廊，从一个角落走到另一个角落，直到两人走进几扇用埃梅瑞卡联邦语和布莱顿文字写着“研究开发”的大门。 每扇门都有一个方形的窗户，透过窗户谢子川可以看到其中一个人，背对着谢子川，正在摆弄工作台上的什么东西。 从逻辑上不难推断猜想出他们所在的房间是实验室——也就是陀螺导航科技员工制造他们所有垃圾的地方。 谢子川从背包里取出转角观测光缆，打开监视开关，沿着地板和旋转门下面的缝隙慢慢推进。 观测镜的探头刚好合适，所以谢子川把它朝门里滑动了大约一响寸。 然后，谢子川把镜头打开成广角镜头，调整【特种作战终端】的焦距。 谢子川现在对那里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相当清楚的了解。 轻轻一按开关，音频功能就打开了，并被传输到谢子川的通信植入物上。 这两个人正忙着制造炸药。 其中一个人有一块硝化甘油，他每次挤出一点，就像挤出牙膏一样。 这些东西被塞进一个金属圆筒，另一个人把它放在装有雷管和计时器的冰球形状的容器里。 它们和谢子川自己的墙雷非常相似。 对话是用埃梅瑞卡联邦语进行的，速度很快，但谢子川能不时地听到一些单词。 稍后谢子川会让首都的团队翻译整件事。 第一个人：……秀成……有大麻烦了…… 第二个人：我可不想处于他的处境。 第一个人：他有…… 第二个人：乔恩潘会找到他的。 第一个人：……不能永远躲着。 第二个家伙：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破坏……这个地方。 第一个人：这是来自迈阿密的命令。 第二个人：……除掉踪迹？ 第一个人：没错。 第二个人：大家都去哪了？。。？ 第一个人：他们已经搬走了。有些人会回迈阿密。那些叛逃的科学家将被安置在其他地方的新岗位上。 第二个人：……大西南的一个小镇……(笑) 第一个人：(笑) 第二个男人：你快好了吗？ 第一个人：是的。给你。你需要设置计时器。 第二个男人：你觉得怎么样？十分钟？ 第一个人：五分钟。不，还是八分钟。以防我们的车启动不了。(笑) 第二个人：(笑) 第一个人：那你知道吴秀成在哪里吗？……藏起来？ 第二个人：不清楚。至少我想我知道他将会在哪里……明天去交州城国际机场。 第一个人：你怎么知道的？ 第二个人：在乔恩潘让我关闭公司之前，我帮忙安排的。 第一个人：你和他谈过了……？ 第二个人：不，是吴秀成去谈的。我只是安排了航班。和埃梅人打交道不容易。 第一个人：对方从埃梅飞过来？ 第二个人：是的，对方迈阿密过来。秀成应该会出现的……见面……在交州城机场……埃梅瑞卡航空公司……或者派人来…… 第一个人：……奖励，你知道吗？乔恩潘这么说。 第二个人：我知道，我知道。让我们先完成这项工作。那么也许我们明天也能见到飞机。我们跟着那个来这里的伽纳达人，就能找到吴秀成。 第343章 引爆陀螺科技公司 这两个人开始收集材料。 谢子川觉得他们应该制造了八管炸药。 他取出转角观测光缆，缠绕起来，放在背包里。 其中一名男子离开房间，走附近的楼梯到二楼，而另一名男子将两三个爆炸装置放在实验室内。 该死，他们要炸掉这个地方了。 乔恩潘一定听说了吴秀成和吴克明的背叛，下令关闭陀螺导航科技。 这也是艰难的方式。 也许谢子川最好现在就离开。 当两个纵火犯正忙着在大楼周围安放他们的爆炸装置时，谢子川钻进实验室快速搜刮了一遍。 没有什么更有用的情报，但是却有一个大收获。 一枚蓝色的空间宝石。 虽然这枚宝石被某个不识货的三合会成员镶嵌在一根大金链子上当作饰品，但是它独特超凡的气蕴则完全跳脱出它周围的环境。 像其他宝石一样，谢子川一靠近它，蓝色宝石便有了反应，散发出幽揉婉转的蓝色光晕。 时间紧急，没有闲工夫继续欣赏了，谢子川把宝石从大金链子上扣下来，然后离开了他进来的路。 谢子川花了三分钟跳过栅栏，穿过树林，找到了谢子川的车。 整整六分二十秒后，谢子川看到小轿跑和保时捷从碎石路上出现，拐上琼天广场，从他身边开下山坡。 谢子川发动引擎，掉头，跟着他们。 就在那时，谢子川听到身后一声巨大的音爆。 地面摇晃，好像地震发生了。 从后视镜里，谢子川看到夜空是橙色和黄色的。 爆炸引发了该地区的几十个汽车警报，现在山上充满了喇叭声。 当谢子川到达山脚时，那两个纵火犯已经走了。 谢子川不关心他们。 他们只是小喽啰。 谢子川感兴趣的是他们说的明天在交州城国际机场接机的事。 他得拿到完整的翻译，但据谢子川的大致判断，吴秀成明天会在机场会见【加盟商】的人。 大洋彼岸的人正飞来亚细亚国完成导航系统的交易。 这个来的人有可能是道格拉斯或安德伍德吗？ 但是安德伍德肯定不敢涉足亚细亚共和国。 谢子川会让柴天行处理后勤工作，现在看看他们能做些什么来迎接那架飞机不速之客。 现在空气中充满了警车的警报声。 当谢子川拐上主路大道时，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在他周围的道路上疾驰。 一辆按着喇叭的消防车紧随其后。 谢子川按下自己的通信植入物。 “柳飘飘？你在吗？” “我在这里，谢子川。” ”柴天行在吗？“ “不，他睡着了。” “你睡过觉吗？” “从来没有。先遣员一天24小时都在喝咖啡。” 谢子川拿出从公告牌上取下的照片，边开车边看。 “听着，我们有关于吴秀成拥有一艘船的任何信息吗？一艘游艇，也许？” “稍等一下。” 在她进行搜索的时候，谢子川上了滨海跨市公路，朝南驶向远海波浪港湾。 如果谢子川的直觉是对的，他觉得自己可能知道吴秀成藏在哪里。 “谢子川？” “嗯哼？” “档案里什么也没有。但联合调查局特工霍凯捷的最后一份报告称，他正在调查远海波浪港湾的一条线索。他一直在追寻吴秀成的踪迹。” “联合调查局正在与我们分享这一点？” “是的，显然我们在这件事上真的很合作。” “霍凯捷现在在哪里？我们能和他取得联系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想我在远海波浪港湾也有线索。我现在就去。” “等一下，我要和局里的同事核对一下。” 谢子川驶出跨市公路，向海岸线驶去，这时她回到了通信线路上。 “谢子川，霍凯捷的最后一份报告是两小时前传送过来的。他在观察盯梢港湾44号码头的一艘船。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报到。” “他是有搭档一起吗？” “没有。” 那不对。联合调查局的特工在遇到这种情况时不是总是带着后援吗？ “佟维昌局长告诉我，霍凯捷自己去了，因为交州城分局今晚腾不出人手，”柳飘飘补充道，回答了我没有提出的问题。 “霍凯捷听起来像某种单打独斗的侠客。这样做他可能会送命。”谢子川说。 “你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她问道。 “这只是我的一种预感。让我亲自去查一下，然后给你回电。”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 谢子川可以找到莲花游艇，看看是否有人在那里，谢子川仍然可以在张静之醒来之前回到酒店。 第344章 莲花女士号 44号码头位于港口的花萼岭大道。 这个港口本身是粤港澳大湾区的一部分，据说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工通用民航港口。 当谢子川在地图上标出一个位置时，他的【特种作战终端】会自动联想并展示出这些信息。 终端还告诉谢子川这个港口有八百多响亩。 防波堤长2340米，主航道有两响里长。 这是一个大型都市娱乐场所联合规划和实施的终极范例。 谢子川不是生活在这里的游艇驾驶员可真是太遗憾了！ 他在环城大道下了高速公路，然后右转进入花萼岭大道。 谢子川把自己的汽车停在街上，朝码头走去。 夜灯照亮了码头，但也有很多黑暗的地方可以用来隐蔽。 从一个阴影移动到另一个阴影会让谢子川暴露一两秒钟，但谢子川不会为此担心。 最后，谢子川来到了44号码头，这是一家私人机构，向有现金支付的人出租各种滑水潜水用的装备。 吴秀成的莲花女士是一艘30米身长的“黑雕”驾驶舱机动游艇。 客厅和厨房的灯亮着，所以谢子川知道有人在船上。 但是周围谢子川没看到霍凯捷探员。 “柳飘飘，你还在吗？” “我在这里，谢子川。” “给我一份‘黑雕’游艇的设计图。30米身长。” 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你知道是哪一年的款式吗？” “我猜是15年前的版本。” “那我有三个型号送你。” 谢子川一个接一个地看了这些计划，最后选定了2066年的电动氢能混合机型号。 这是符合莲花女士的型号。 如果有人需要证明成为黑社会成员是有利可图的，那么眼前这艘游艇就是证明。 谢子川不知道像这样的一艘游艇要花多少钱，但谢子川确信它价值数百万。 很漂亮，没错。 也很隐私。 有一个步行甲板，但大部分地板空间都在里面。 从设计图上，谢子川看到有三个特等舱，三个客房舱，一个非常大的主客厅，一个相当大的厨房，和一个舒适的驾驶室。 现在如果谢子川能爬上船而不摇晃它，并提醒里面的每个人他们有伴了……唯一的办法是穿过从码头到甲板的斜坡。 当有人从下面出来时，谢子川正准备尽可能小心翼翼做那件事。 从下层甲板出来的人是一个打手，他的工作是监视港口。 这家伙很可能有武器。 当他扫视码头时，谢子川躲在阴影里，直到他确信船体外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然后，他点燃一支香烟，慢悠悠地沿着环形甲板散步。 谢子川一直等到他在船的另一边，被驾驶室遮住，然后谢子川迅速走上斜坡，来到甲板上。 黑帮的了望员在船的外面走来走去，谢子川认为此刻自己发出的任何额外的声音内舱里的人都被误认为是他。 谢子川向船尾移动，蹲伏着，准备在警卫来到游艇船尾时扑向他。 谢子川听到他越来越近了……近一点……然后谢子川站起来给了他鼻子一记重拳。 敌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谢子川就向前扑去，用手捂住他的嘴，绕过他，然后用谢子川另外的手臂锁住他的脖子。 扼住喉咙大约需要30秒使他失去知觉。 当他瘫软在谢子川怀里时，谢子川再默默地把他放在甲板上。 第345章 码头上的狙击手 由于游艇客厅里亮着灯，他们看不到漆黑的窗外。 玻璃是有色的，所以谢子川也看不清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为了弥补这个缺点，他再次拉出转角观测镜光缆，把镜头穿进下面的过道。 不用伸进去很远，谢子川就能看到整个游艇客厅。 客厅很宽敞，有沙发、餐桌、稳定椅、电视、音响系统，甚至墙上还有飞镖靶。 但是一张塑料布覆盖着地板，在塑料布的中间是一个双手被反绑的男人。 他侧身躺着，膝盖贴着胸口。 他满脸是血。 谢子川猜那个是霍凯捷探员，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秀成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受害者。 吴秀成戴着皮手套，系着溅有霍凯捷鲜血的围裙。 又有两个埃梅瑞卡联邦人站在这个无助的人的两边。 “现在我们知道霍凯捷发生了什么遭遇。”谢子川耳边响起的声音是柴天行，显然他现在睡醒了。 柳飘飘一定把他叫醒了。 他们当然可以看到谢子川通过开启的战术摄像头看到我所看到的一切。 “设法干掉他们，谢子川，”他说，“但我们需要吴秀成活着。” 谢子川赶紧收回转角观测光缆塞到背包里，然后从裤兜里取出一枚催泪瓦斯化学毒气手榴弹。 如果在游艇这样的密闭空间使用，化学气体有助于击倒敌人。 在更大的区域，催泪化学弹更多的是一种威慑，仅仅产生驱逐辣椒水一样。 第二梯队也提供了一个致命等级的气体手榴弹，但谢子川很少携带它，除非谢子川知道谢子川真的会需要它。 谢子川右手握着手榴弹，拉下保险栓，锁针就像一颗子弹从谢子川头上掠过一样。 手雷飞了出去，炸响了。 谢子川感觉到鼻梁上那东西的热度——爆炸太TM近了！ 子弹穿过有色玻璃，提醒里面的人注意谢子川的存在。 突然间，当另一发子弹从谢子川头顶飞过时，他立刻扑到了甲板上。 有人在码头上向谢子川开枪！ “NND，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柴天行说，“他在我们的卫星侦查下隐藏得很好。谢子川，卫星图像显示狙击手是一个人，”柴天行说，“重复，是一个人。” 在谢子川能充分计划防御策略之前，两个埃梅瑞卡白人枪手出现在游艇的甲板上。 他们手持半自动武器，迫不及待地指向位于在他们水平位置下方谢子川这个穿着奇怪制服的人。 来自甲板上层的火力实在太猛，在这个关键时刻，【克伦奇科夫】插件启动了，这个由【组织】研发的赛博植入体，可以将主体周围的时间流速减缓50%，从而创造出更多的反应机会。 抓住子弹时间带来的便利，谢子川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另一枚化学气体手榴弹扔到空中，就在他们面前爆裂开来。 当这该死的东西爆炸时，谢子川把自己卷成一团，捂着头。 而两个敌人则痛苦而惊讶地尖叫。 其中一个从船上掉了下来，一头扎进水里，撞到了码头的边缘。 另一个人跌跌撞撞地穿过过道回到了游艇客厅。 气体也影响了谢子川，他发现自己家很难沿着甲板爬到船的另一边。 至少狙击手在那里打不到谢子川。 他花了一会儿时间呼吸新鲜空气，清醒一下头脑，并试图忽略耳边的嗡嗡声。 最后，谢子川站了起来，摘下了自己防弹用的面盔，打开热视觉。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前甲板，把注意力集中在码头上。 果不其然，谢子川看到一个男人蜷缩在码头上一堆储物桶后面，显露出轮廓分明的肩膀。 他拿着步枪，可能是战术狙击型号，准备再次开火。 谢子川拔枪瞄准，但他立刻朝谢子川开枪，迫使谢子川躲在掩体后面。 这时，谢子川听到有人从游艇上跑出来，走上码头，踩在跳板上。 几秒钟后，谢子川看到他朝花萼岭大道跑去。 那是吴秀成，他弃船逃走了。 谢子川只能从自己的卧姿瞄准那个拿着狙击枪在黑暗中放冷箭的家伙，然后朝他的方向开一枪。 子弹打碎了他脚下的木头，但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放眼望去，吴秀成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了，谢子川没法追上他。 狙击手为什么不开枪打他？ 除非凶手站在吴秀成那边…… 第346章 高水平的一枪 狙击手就在那里，所以谢子川不可能移动到游艇靠近岸边的一侧。 他似乎没有离开现场的意思。 谢子川别无选择，只能从背包里拿出一枚手榴弹。 这是谢子川最后一个了……该死！ 昨天和柴天行、柳飘飘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应该囤一些手雷。 虽然我的战术背带具备了多维空间的存储能力，但是放置多少东西进去，还是需要我事前进行和柳飘飘进行准备。 这是你在完成任务回到国内的路上放松警惕造成的问题之一。 一时懈怠就导致人们并不总是遵循汇报和补充库存的正常程序。 好吧，今天这个疏忽的确让人铭记在心。 谢子川拉下保险栓，站起来，把手榴弹从游艇顶部扔向对方所在的一堆储物桶。 狙击手在谢子川伸出头的时候再次开火，他的子弹击中了谢子川背包的顶部。 幸运的是，开火的瞬间谢子川正在蹲下——如果谢子川在当时高度上多停留一秒钟，他就死定了。 手榴弹爆炸，瞬间照亮了码头，产生了一道眩目的闪电。 谢子川等了足足十秒钟，才再次仔细观察前甲板。 什么都没发生。 打开夜视系统，谢子川看到那一堆储物桶被砸成碎片，木板铺就的道路上有一个洞。 没有看到狙击手的身影。 “你在卫星图像上看到那个神秘枪手了吗？”谢子川问道，按下自己的喉咙通信植入物。 “没有，”柳飘飘回答，“要么是你干掉了他，要么是他在掩护下溜走了。” “那吴秀成呢？别告诉我你把他弄丢了。” “恐怕他已经融入了拥挤的交通人群之中。” “真TMD倒霉。” 谢子川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绕过甲板走向舷梯，然后走进船里。 被化学手榴弹击中脸部的埃梅瑞卡白人枪手躺在霍凯捷旁边的塑料布上已经死了。 谢子川跪下来检查了这位勇敢的联合调查局特工，发现他们真的把他折磨得够呛。 他的口腔内部显然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他们做了什么？ 然后谢子川注意到吴秀成原先坐的椅子旁边的地上有一把血淋淋的钳子。 然后他看到至少三颗霍凯捷的牙齿遗落在钳子旁边，牙根被撕裂并且残缺不全。 还有……哦，不，是特工的舌头掉落在脑袋旁边的塑料布上。 这个可怜的家伙最终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餐桌上有一瓶开着的一瓶洋酒威士忌。 谢子川忍不住抓住酒瓶子，痛饮一口。 谢子川一生中见过一些可怕的事情，眼前这场景这一定是前十名。按下自己的通信植入物，谢子川说，“柳飘飘？” “谢子川？” “TMD，柳飘飘，告诉联合调查局，霍凯捷已经被折磨和杀害。” “码头号码是多少？” “码头44，远海波浪港湾。我在莲花女士号游艇上。现场挺糟糕的。” “你没事吧？” “是啊，我很好。”其实谢子川被狙击手的袭击吓了一跳，但是看到霍凯捷这样的状况，他还是没有提到这一点。 “我马上联系霍凯捷的人。” 她说联合调查局会带走他们的烈士，前来收拾残局。 谢子川需要消失，而且要快。 当谢子川回到甲板上时，他打开热视觉仔细扫描码头，没有发现狙击手的踪迹。 并且由于手榴弹的噪音，当地警察局可能随时会来。 谢子川急忙跑下斜坡，奔向被爆炸砸碎的储物桶。 当谢子川在木板路上寻找任何表明狙击手身份的线索时，他发现了三个用过的弹壳。 他拿起其中一个弹壳，认出这是一把7.62毫米的北美步枪弹药——狙击步枪中常见的子弹。 这让谢子川脑海中想起了什么微小的涟漪，但现在他还不知道是什么。 谢子川把弹壳装进口袋，在巡逻警察到来之前向码头出口走去，同时有点偏执地认为一个该死的高水平的刺客很可能盯上了自己。 第347章 遭受挫折的安德伍德 安德伍德在他漫长的国际罪犯生涯中经历了许多挫折和成功。 虽然他保持着极其富有的地位，但生意的起起落落不断让他陷入难以忍受的焦虑和担忧之中。 如此高压力的精神环境，他常常惊讶于自己从未患过溃疡。 对他的同伙们来说，安德伍德非常善于展示自信的一面，不管【加盟商】可能遭受什么样的混乱。 这种性格特征对领导能力至关重要。 他的董事会成员——迈克尔森、弗朗西斯和道格拉斯——意识到【加盟商】在过去一年中面临的困难，在许多情况下，面对不确定的未来，他们表现出绝望和宿命论。 安德伍德却绝非如此。 他继续推动他的团队进入新的领域和新的合作伙伴关系，以使【加盟商】再次出名。 安德伍德知道他的同事认为他是一个反复无常、毫无幽默感的奴隶主，但正是这种压力让【加盟商】得以生存。 正当该组织似乎在埃梅瑞卡联邦重新站稳了脚跟，并朝着成为军火黑市的一股强大力量的方向前进时，【加盟商】又遭受了一次挫折。 很明显，【撒旦龙】不再是他们的盟友。 亚细亚共和国安全保卫局、国家情报局和联合调查局的秘密特工们在该【加盟商】的北美总部里四处窥探，更不用说国际刑警、迈阿密地方警察队伍、埃梅瑞卡联邦机动侦查厅、军情8处和世界各地无数其他情报和执法机构的干涉了。 简而言之，【加盟商】又开始踏上逃亡之旅了。 安德伍德已经收拾好他在迈阿密山顶的公寓，在当局警察来找他之前消失了。 猫街上的古董店现在成了犯罪现场，完全无法进入。 原本保护他的三合会【撒旦龙】现在也背弃了他。 当下，赞助人是他唯一的朋友，安德伍德就是向他逃跑的。 此刻，安德伍德从赞助人手中接过那杯人头马酒，感谢他的款待。 “别担心，老安，”赞助人说，“你经历过更糟糕的困境。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离开迈阿密了。” “来到埃梅瑞卡联邦似乎更像是从煎锅里跳出来，又跳进火里。”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布莱顿语表达，老安。你的布莱顿语越来越好了。” “但我的普通话说的是狗屎。我都不知道怎么用普通话骂人。” “你会学得很快，我的朋友。” 安德伍德看着他的盟友，研究着他。 这是一段表面上看似不太可能的关系。 谁会想到【加盟商】会从一个与该组织的敌人关系如此密切的人那里获益？ “你从警察方面那里听到什么消息了吗？”老安问。 赞助人摇摇头：“不会比我昨晚告诉你的更多。他们已经知道古董店是【加盟商】的门面。他们可能正在拆你的电脑，调查新地区的设施。他们在找你，但他们找不到你。既然道格拉斯先生安全逃脱了，他们就没什么可追的了。他什么时候到达亚细亚共和国？”“明天。” “为了我们自己，让我们希望他从那个黑社会家伙那里得到导航系统，并完好无损地到达埃梅瑞卡联邦。” “你这话倒是轻描淡写，”安德伍德说，“如果道格拉斯做不到这一点，那么【加盟商】就永远完蛋了。我还不如去北极圈里，找个好看的冰山坐坐，直到冻死。” 他呷了一口波旁威士忌，然后问道：“你在首都的朋友对这一切有什么看法？” 这位神秘赞助人犀利地看了安德伍德一眼。 “别把我首都的朋友扯进来。我只想说，我们在那里的盟友完全了解这一情况，并正在密切监测。如果需要帮助，我们的朋友会提供的。” 第348章 军阀林立的联合政府 安德伍德经常想知道谁是亚细亚共和国官方中这位【赞助人】的上级联系人。 这个更加神秘的人有强大的关系。 正是因为这个“朋友”，吴克明才得以成为陈克尔，并在安全保卫局谋得一份工作。 “你收到奇奴李维斯的消息了吗？”赞助人问。 “不。我不得不假设他已经找到了谢子川，并且正在制定一个计划，把这个人从地球上抹去。” “奇奴李维斯是他工作中的佼佼者。他会成功的。” 安德伍德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他的饮料，看着【赞助人】的酒店房间窗外，试图欣赏迈阿密的地平线。 “你知道如果特里将军得不到导航系统他会做什么吗？” “是的。”【赞助人】点点头 安德伍德转向他的朋友说：“他会碾碎我们的。他会提醒埃梅瑞卡联邦当局我们的存在，我们就完了。不仅仅是我。你也是，你知道的。” “我意识到了。老安，所以说这笔交易关系重大。” “将军已经对最后货物交付的延迟感到不满了。几天前东西就应该在他手里了。【多无水航器】的新机型已经建造完毕，已经可以投入使用。”安德伍德转身回到窗口，“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们的成果。这个机器是可怕的武器。【海狼行动】一旦启动，将会让世界大吃一惊。当它被世界发现，并且是【加盟商】经纪交易创造出了他们，我们的声誉将使得我们将回到游戏的顶端。是的，很多事业都取决于交易。这是委婉的说法。” 与此同时。 在迈阿密的另一个地方，乔恩潘在他宽敞的主卧室里醒来，也感到焦虑。 不过，他不怕法律的麻烦。 他的家位于休闲娱乐区和新开发区交界处以南，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大厦，可能是迈阿密最安全的私人住宅。 被带电的安全栅栏包围着，被四名武装警卫24小时监视着，安全并不是这位黑帮“坐馆”或者龙头老大担心的原因。 他无疑是迈阿密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他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他受到政治家和司法官员的尊敬。 事实上，他可以给这些人下命令。 让乔恩潘真正担心的是更个人化、更极权化、更军事化的东西。 古巴现在受到军政府掌权的埃梅瑞卡联邦的威胁。 乔恩潘，作为一个职业的黑社会领导人，内心倾向于用暴力反对埃梅瑞卡联邦的军阀政府和极权的意识形态。 帝国主义和霸权思维是他和这个地球上所有其他三合会组织所厌恶的政府管理模式。 三合会有着悠久的民族主义和反对强力管制的传统。 在过去，三合会是为了提高东亚人在不同国度能够生存发展，反对肤色歧视而成立的秘密组织。 过去，欧洲的布莱顿人将迈阿密作为殖民地进行统治，这片土地有着十分宽松的统治力度，各种犯罪事业蓬勃发展。 如今，迈阿密的主权已经被移交给埃梅瑞卡军政府，这是一个由许多掌握着地方军队的军阀共同统治的联合政府，一些实权派的军事将领为了获得额外的灰色收入和军费来源，开始用强力手段收编原本属于各种黑帮组织的业务。 当军阀下场做黑市生意，这些实力弱小的黑帮组织犹如蚂蚁面对大象，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乔恩潘知道特里将军。 特里将军相当于当今各国军事领导阶层中盛行的好战右翼鹰派。 特里将军也是一个偏执狂。 他瞧不起古巴的独立政权，认为他们应该尽早加入埃梅瑞卡联邦的版图，毕竟他们和联邦里的南方人是同一个种族。 事实上，古巴多年来一直设法保持独立于埃梅瑞卡联邦，免受其吞并，这让他很恼火，他直言不讳地提出了对此应该做些什么极端手段。 第349章 龙头坐馆另有盘算 古巴作为距离埃梅瑞卡本土里达罗佛州非常近的一个岛国，成为了各种走私和偷渡事业与埃梅瑞卡国内进行交流的渠道。 这种渠道对于三合会这样的帮派来说，非常重要。 而现如今，特里将军正要兑现他的威胁。 事实上，这位三合会‘坐馆’反对特里将军还有另一个个人原因。 乔恩潘的母亲现在住在哈瓦那的一家养老院养病。 虽然身体虚弱，但她充分利用了自己的智力。 乔恩潘经常和她说话，并承诺有一天他会在她走之前把他的“生意”搬到古巴。 他知道这不太可能，但他梦想着至少给她制造一个假象，让她相信他就在附近。 他希望能在母亲去世前经常去看望她。 因此，当务之急是不能让特里将军进攻古巴。 特里将军和【加盟商】称这个大计划为“【海狼行动】”，这将是一个万无一失的致命手段，埃梅瑞卡联邦可以通过它在没有东方势力干涉的情况下征服古巴。 乔恩潘为自己在造成这种局面的过程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感到难过。 之前的某个时刻，当他得知【加盟商】已经开始向特里将军出售【海狼行动】的设计和规格资料时，他几乎心脏病发作了。 在乔恩潘为帮助该组织在迈阿密重建事业做了这么多协助之后，【加盟商】怎么能背叛他们呢？ 乔恩潘现在十分诅咒安德伍德，并发誓要毁掉【加盟商】。 乔恩潘被迫关闭了三合会设立在亚细亚共和国岭南省的技术开发公司陀螺导航科技。 这是一次先发制人的行动，旨在阻止将索伦图教授的最后一件研究成果出售给特里将军。 【多无水航器】的精确导航系统是最重要的部件，【撒旦龙】几乎无意中把它送到了三合会的死敌特里将军手中！ 交州城的两个三合会吴氏兄弟现在成了他愤怒的目标。 其中一人被拘留，可能再也没有消息了。 毫无疑问，他是在向当局坦白从宽，揭露他与【撒旦龙】的一切关系。 另一个兄弟藏在交州城的某个地方，手里拿着导航系统。 乔恩潘已经向岭南省剩下的【撒旦龙】成员发出命令，要他们在这两个叛徒直接卖东西给【加盟商】之前，要找到吴秀成并取回设备。 并且，现在安德伍德方面肯定已经派了一个爪牙去岭南省进行接头了。 如果明的人不能阻止交易，那么明朝将别无选择，只能考虑在进攻古巴开始之前，召集一支由忠诚的三合会敢死队组成的一支私人武装来对付特里将军。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由于先前蜜月期的时候【加盟商】和三合会之间的大规模军火交易，【撒旦龙】当下的火力才完全有可能与一支埃梅瑞卡联邦军队较量。 乔恩潘知道他的手下都是勇猛而忠诚的战士。 他们会做他要求的任何事情。 他就是真正的龙头“坐馆”。 就在昨晚，在三合会分散在整个里达罗佛州的许多分支机构中，有一个地点举行了集中的入会仪式。 又有10名新兵发誓扞卫【撒旦龙】的原则。 他们不像原来大洋彼岸的亚细亚共和国的同伙们。 亚细亚共和国的社会已经腐蚀了吴氏兄弟，他们太容易被动摇而背叛三合会。 但是，埃梅瑞卡联邦本土的【撒旦龙】成员绝不会这么做。 无论“坐馆”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 如果这意味着战斗到死，那就战斗到死。 第350章 出水芙蓉之美丽 当谢子川开车回酒店的时候，柴天行通过皮下通信植入物和他说话。 “谢子川？” “嗯哼？” “我们有即将从迈阿密飞往交州城国际机场的亚细亚共和国航空公司航班的信息。第一班大约今天下午三点到达。下午五点钟还有一个。我们有乘客名单，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任何人都可以用化名，不足为奇。”谢子川回答，“出发地的监控摄像头有没有呢？” “还没有得到相关的数据。快速获得这些东西涉及许多跨国外事部门的繁文缛节。我们应该能在航班到达时拿到这些录像。我要你在交州城国际机场迎接第一班飞机。如果那个不走运，那就留下来找另一个。“ “我会的，上校。” 他发给谢子川航空公司和航班信息：“现在你可以去休息了。” “我想把这几个空弹壳给你。我非常想知道向我开枪的那个狙击手混蛋是谁。” “你把弹壳放在一个信封里，写上‘柳飘飘’，然后把它放在酒店的前台。她今天早上会过来，在我们回首都之前把它拿走。” “你今天要走了？”谢子川问道。 “是啊，我们得回去了。吴克明在这里被关押的很好，而且我们也不需要在这里照看你。”柴天行回答。 “我也希望不用如此。” 当谢子川到达万达盛酒店时，太阳刚刚升起。 他把小轿车留给泊车小弟，进入酒店大堂，向门房要一些酒店文具。 然后谢子川把弹壳放进信封，在上面写下柳飘飘的名字，封好，然后把它交给前台那位和蔼的女士。 他走到自己房间，悄悄地让自己进去。 床是空的，没有整理，但谢子川听到一个女性的声音在浴室里嗡嗡作响。 “张静之？” 门开了，她就在那里，一丝不挂，出水芙蓉，比一切语言所能描述的还要美丽。 “该死，真是赛西施胜貂蝉啊！”谢子川设法说。 “不要告诉我……我的郎君，大官人？”她假装惊讶地指着我说，“妾身是要侍奉大王？还是将军？” “随便选一个，那就是我。”谢子川笑了。 她漫步到谢子川身边，帮他脱下制服。 她注意到背包顶部的弹孔，皱起了眉头。“谢子川？这个……” “别担心，”谢子川低声说，抓住她的后颈，把她拉近。 “一切都好。”谢子川吻了她。 经过几个小时激烈的巫山云雨之后，两个人又睡着了。 当谢子川醒来时，床边的数字钟告诉他快上午的11点了。 没吃早餐，谢子川饿坏了。 张静之在他旁边动了动，她一定在想同样的事情，因为她说的第一句话是，“鸡蛋和烤面包在哪里？” 谢子川建议一起探索一下外面的世界，也许找个好地方吃早午餐，也许去购物一个小时。 他表达了想给她买东西的愿望。 “你不用给我买任何东西。” “我知道我没有必要。我想做的和不得不做的态度永远是两码事。但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也必须这么做。此外，我必须在三点钟到交州城国际机场。” 她睁大眼睛问：“你又要走了吗？” “那倒不是，我得去接飞机。又是生意。”谢子川说。 “哦。所以你会回来的。” “肯定。” “那好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她莞尔一笑。 第351章 珠宝，爱情的催化剂 两个人一起洗澡，互相给对方涂肥皂，抵制再次升温的诱惑。 然后她花了十分钟在浴室打扮。 谢子川则趁时间赶紧刮胡子，她上楼去自己的房间找新衣服。 十五分钟后，他们在大厅见面。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选择去酒店自己的餐厅东西融合菜。 今天的午餐推荐是本地化波拿卢菜，有很好的早餐和午餐选择。 他们点了鸡蛋，分享了一盘水果、奶酪和面包。 咖啡和果汁味道很好，他们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们去购物中心，”谢子川说，“让我们给你找些你喜欢的，女人喜欢买的东西。鞋子？珠宝？内衣？” 她在桌子底下踢谢子川。“内衣是男人喜欢买的东西。” “好吧，那我们就买那个吧。” 当他们吃饭的时候，谢子川忍不住不断地注意他们周围的环境。 他感觉是不是太多疑了？ 那个狙击手当下在城里逍遥法外，不知道敌人下一步会在哪里出现。 如果谢子川真的是他的主要目标，那他怎么知道谢子川会在码头？ 这绝不可能啊！ 谢子川不得不相信那个杀手的任务其实是在追杀吴秀成。 也许他是三合会派来除掉那个变节的吴氏兄弟的。 谢子川只是碰巧挡了他的道。 这似乎是对所发生的事情的一个非常合乎逻辑的解释，谢子川越是对自己重复，就越是相信它。 谢子川受过训练，能察觉什么时候有危险，但现在谢子川大脑内部的警觉雷达却根本不响应。 这让他觉得和张静之一起去公共场合变成了安全的活动，而且谢子川也不能对安保措施表现的太过于神经质。 只不过谢子川会确保他们呆在室内，避免走在街上，把时间花在店铺里。 总之，他们会没事的。 完事后，谢子川付了帐，在她去洗手间的时候，他看了看外面。 交通通常在周中的中午很繁忙。 张静之一会儿从房间出来，给了谢子川一个大大的微笑，他们走了出去。 谢子川牵着她的手，他们走到街角，等红灯，穿过林荫大道。 谢子川以前说过——自己讨厌购物中心。 他不能忍受这些地方的喧哗和热闹。 但由于一些奇怪的原因，与张静之一起进入大商场是一种不同的体验。 仿佛谢子川突然成了一个普通的亚细亚共和国人，每天都不用考虑国家安全、反间谍和暴力抵抗活动。 他可能是另一个普通的芸芸众生，和他的妻子在购物中心，孩子们在家和保姆在一起，或者在学校，脑子里除了汽车贷款和税收抵扣之外什么都不想。 哎呀呀！ 谢子川把这些想法都抛到脑后，集中精力取悦张静之。 他们走进高级时装店，她花了一些时间看衣服。 接下来他们参观一家连锁女装店，她花了一些时间继续看……衣服。 然后她决定去另外一家轻奢店看看更多的衣服，所以谢子川去了王大福店看看珠宝。 多年来谢子川第一次觉得应该奢侈一把，所以他给她买了一条独特的珍珠项链。 这些珍珠镶有黑色、白色、灰色和黄色的金框。 这花了谢子川一大笔钱，但他却一点都没有犹豫。 她值得。 谢子川把它包装成礼物，他突然感到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温暖。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那种特殊的感觉了，谢子川几乎已经忘记那感觉是什么了。 自己真的恋爱了吗？ 或者仅仅是迷恋这种在一起的感觉吗？ 又或是两者都有一点？ 去TNND。 停止分析，让事情自然发生吧！ 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事实。 谢子川活了这么多年，知道不要试图预测事情。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谢子川内心感觉很好，为她买礼物让他很开心。 第352章 分手的念头 谢子川发现她在看一双鞋子，就走过去把包给了她。 当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差点哭了。 谢子川帮她穿上，她在店铺里给了谢子川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亲吻。 一位上了年纪的购物者嘀咕道，“啊，这俩人可真是甜蜜啊？” 按说听到这话谢子川想自己应该感到尴尬，但他没有。 他们离开大商场时，张静之满面春风。 礼物让她不知所措，她再也无法集中精力购物，所以他们在商场闲逛，从橱窗里往外看。 在谢子川去交州城国际机场之前，他还有一个多小时，所以谢子川建议他们回酒店。 她认为那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他们走下通向街道的大型自动扶梯，准备穿过购物中心，但谢子川看了一眼，把她拉了回来。 “什么事？” “只是谨慎起见，”谢子川说，“这是我的天性。” “你真的在为政府做危险的事情，不是吗？我这是陈述，不是疑问句。” “我们别谈这个了，静之。” 他们开始穿过林荫大道，谢子川扫视着他们面前的建筑。 酒店的游泳池在万达盛酒店旁边的楼顶上，谢子川可以看到边上有东西在闪闪发光。 阳光被一个金属物体反射，有那么一瞬间，谢子川认为是狙击手。 他抓住张静之，拉她回来。 “谢子川！”当谢子川拉扯她时，她尖叫起来，也许有点太粗暴了，她回到了扶梯旁边的隐蔽处。 “什么鬼？” “我想……我想我看到了什么。”谢子川说。 当谢子川再次抬头看屋顶时，他的心怦怦直跳。 然后谢子川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小孩在玩水枪。 谢子川默默的咒骂一句然后跟张静之道歉。 “你吓到我了。”她说。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谢子川回答道，但这当然不是真的。 它总是会再次发生。 突然，所有关于恋爱的疑虑和恐惧又涌上心头。 谢子川把张静之置于危险之中，仅仅因为她靠近谢子川。 这样可不好。 过去几个小时里谢子川所感觉到的一切幸福和美好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谢子川的心再次变硬，谢子川害怕告诉她，无论他们在做什么都必须停止。 但是也许谢子川可以推迟到他们回到平州中央特区的家之后再提分手。 对，就是这样。 当下没必要破坏她的假期。 没必要破坏谢子川和她在一起的最后一小时。 他们会说，“回头见”，然后谢子川会耐心等到更好的时机分手。 那样的话，他们都可以回到他们在首都的私人生活中，悄默默地去做任何悲伤需要做的事情。 “来吧，我们再去那个十字路口看看，好吗？”谢子川微笑着挽住她的胳膊。 她笑着说，“行啊，人们总是说熟能生巧。” 当他们站在购物中心和CBD商业大楼的拐角处等红灯时，谢子川突然意识到谢子川周围的一切突然之间都在好像慢动作一般移动。 是他自己的大脑感知到什么了吗？又或是【克伦奇科夫】插件启动了？ 张静之转向谢子川，开始亲他。 与此同时，CBD大楼前面路上的车流向前移动，谢子川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辆白色货车正缓慢地穿过十字路口。 车里有两个人——当然，一个是司机，另一个是乘客，他手里拿着一把似乎是步枪的东西，从车窗里伸出来。 哦，老天爷，那真是一支步枪！ 张静之的脸突然挡住了谢子川的视线。 当她的嘴唇碰到他的嘴唇时，谢子川没来得及阻止她。 当刺耳的枪声在空中响起时，谢子川本能地推开她。 当谢子川把张静之推到街上时，她身体抽搐了一下。 谢子川跳过她的身子挡住狙击手，然后转过头去看白色货车。 但是他只能看到持枪者的脸，因为车辆快速穿过十字路口，消失在购物中心的遮挡之下。 第353章 离开那里，这是命令 现在一切都很合理了。 那个枪手就是【加盟商】雇佣的职业杀手奇奴李维斯。 难怪那些7.62毫米的弹壳在谢子川脑海中曾经泛起可疑的涟漪。 回头对着张静之，谢子川大喊道：“你没事吧？我伤到你了吗？” 没有回应。 谢子川把她翻过来面对自己，谢子川看到她的眼睛睁开了，但茫然地盯着天空。 表情呆滞。 她一定是被摔晕了，所以谢子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静之，没事了。他们已经离开了。” 但是她一动也不动。 谢子川慌了，把她身子翻到另一侧，然后他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 射向谢子川的子弹击中了她的两侧肩胛骨正中心部位。 就在喉咙正下方。 从这一刻起，仿佛他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谢子川似乎只记得自己在痛苦地大叫。 几个离开购物中心的行人围过来问他们是否能帮忙。 谢子川残存的理智还记得告诉他们赶快叫救护车。 在这种情况下，第二梯队的守则规定是要求谢子川尽快离开现场。 他不应该参与当地的执法行动，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 作为一名政府的最机密的特工人员，他被训练的要求是简单地站起来，走开，让别人跟在他后面收拾烂摊子。 然而，这一次，他不能也不愿这样做了。 谢子川继续跪在张静之身边，把她抱在怀里。 谢子川轻轻地闭上她的眼睛，然后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 他感觉到新买的珍珠项链贴着自己的胸骨，所以谢子川把她搂抱得更紧，也许这样项链会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永久的凹痕。 “谢子川？”谢子川的耳边通信线路又响起声音。 这是柳飘飘的声音，但谢子川忽略了它。 “谢子川，你必须离开那里。” 他不能离开张静之。 她还没死。 她会挺过来的。 该死的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这一次，柴天行发出了警报。 “谢子川！离开那里！这是命令！” 这一高声提醒让谢子川清醒过来，镇定地抓住张静之的手腕，感受脉搏。 没有跳动了。 “谢子川，你要站起来，穿过街道，进入酒店，”柴天行说，“直接去你的房间，收拾你的东西。我和柳飘飘五分钟后到。现在就照办，伙计！” 终于还是只能如此了。 谢子川拂去张静之脸上精心打扮过的卷发，轻轻地吻了她。 谢子川无法对她说什么，所以他轻轻地把她的尸体放回街上，站起身。 世界变得恍恍惚惚。 谢子川也没有注意此刻的红绿灯是否允许自己通行，毅然决然穿过了车水马龙的林荫大道。 一小群人聚集在张静之周围，一些路人也对谢子川大喊大叫。 谢子川无视了所有的噪音。 他进入酒店，径直走向电梯。 他一回到房间，就双手抱头开始对着空气咒骂。 他让所有一切都见鬼去吧——【加盟商】、【撒旦龙】、安全保卫局、第二梯队、柴天行上校…… 但谢子川把最肮脏的话语还是留给了自己。 第354章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谢子川麻木地坐在柳飘飘驾驶的商务车的副驾驶座上。 他们正在去交州城国际机场的路上。 柴天行上校在后座。 过去的几个小时时间似乎在谢子川没有参与的情况下悄然溜走了。 谢子川后面还记得的事情就是柳飘飘和柴天行出现在酒店接自己。 柴天行坚持让谢子川在便服里面穿上防弹衣，以防狙击手还在附近，所以谢子川花了点时间穿上它。 谢子川也紧紧抓住自己的背包。 谢子川不可能再让别人替自己携带背包了。 他们把那辆给谢子川活动的小汽车留在了酒店的车库里，让其他安全保卫局的手下人们去处理。 其他政府官员正在与警方交涉，以便消除谢子川与张静之谋杀案的任何痕迹和牵连。 这是亚细亚共和国官方擅长的掩饰工作。 所有局子类的组织——国家情报局、联合调查局、安全保卫局，你能想到的——都有附带损害控制小组，可以立即行动进入像这样的敏感情况。 从这一点开始，就交州城地方警察部门而言，谢子川从来也没有去过万达盛酒店，也从来不认识那名女性死者张静之。 这个可怜的女人只能显然是一次街头帮派随意射击的受害者。 在把谢子川的各种仪器和装备递给柳飘飘后，谢子川很快被领进她的车，现在他们三个又团聚在一起。 柳飘飘和柴天行不知道谢子川对张静之的感觉，但他们对此还是有自己的疑虑。 在车子里，他们沉默地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向南行驶的环城公路通常交通很拥挤——直到最后柴天行打破冷场，开口说话。 “谢子川，这个女人，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起初谢子川不回答。 谢子川继续盯着窗外，玩一些不用动脑的游戏，比如数所有路上的红色汽车有多少辆。 “谢子川？” “上校？” “这个女人。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尽然。”谢子川回答。 “她是我在首都家里的武术班的教练。” “你为什么和她在交州城待在一起？” 谢子川耸耸肩。“她碰巧和我住在同一家酒店。” 柴天行叹了口气，等了一会儿才继续说。 “谢子川，我们知道你在和她约会。我们也知道她昨晚在你的酒店房间过夜。我们的工作就是了解这些事情。” “我知道。” “所以你不必对我们隐瞒什么。” “我为什么要隐瞒什么？”谢子川问，“如果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那就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谢子川，我为张静之的死感到遗憾。真的。如果她对你很重要，那就更有理由了我们需要继续手头的工作。我们就要接近源头了，谢子川。我们可以让这些人永远歇菜。” 谢子川的心目前在别的地方，谢子川只是不想去追查那些【加盟商】的人员。 也就是说，谢子川现在最想干的是找到奇奴李维斯，把他的头塞进马桶，冲干净，然后让他淹死在自己的脏东西里。 “谢子川，十分钟后我们将到达交州城国际机场。目前你是唯一能做这项工作的人。附近没有其他极限特工；他们都在海外。你熟悉这个案子，你了解相关人员。我理解你的感受，但对你来说最好的事情就是马上投入行动。这会让你忘记……” “你怎么知道什么对我最好，上校？”谢子川崩溃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感受！” 柴天行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偶尔的争吵。 他忽略了谢子川意识到的过度反应，说：“你这话也没错，但你必须振作起来，谢子川。也许我们一结束你就需要去跟心理治疗师谈谈天，然后你就可以去度长假了。那时你会有不同的感觉。” 第355章 前往国际机场迎宾 他们开始接近交州城国际机场的出口。 柴天行当然是对的。 谢子川只是不想离开张静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谢子川要责备自己，该死的，他真的要责备自己。 他需要怪自己。 谢子川需要时间来做这件事。 另一方面，如果为她的死复仇是首要任务，那么谢子川的确必须继续下去。 谢子川确实想抓住奇奴李维斯和他为之工作的其他【加盟商】害虫。 迎接来自迈阿密的国际航班是当下实现这一目标的第一步。 “好吧，上校，”谢子川说，“对不起。” “算了吧，谢子川。” 当他们即将在国际机场候机楼前分开时，一直在通电话的柴天行放下了手机。 根据安排，会有一些当地秘密的联合调查局特工为他们工作。 谢子川猜此刻首都那边的人评估认为谢子川一个人做不了今天的任务。 并且柳飘飘和柴天行把回首都的行程又推迟了一天，这样他们就可以监视谢子川，确保谢子川没有精神崩溃之类的。 谢子川必须承认，现在自己感觉好一点了，因为他重新进入“工作”状态。 出于某种原因，如果谢子川能责怪自己，他会感觉更好。 其实他知道这没有一点意义。 不管怎样，现在谢子川在机场，可以说正忙得不可开交，他的头脑很清醒。 谢子川很确定自己可以专注于手头的任务，他告诉柴天行，当他们下车的时候。 柴天行把手放在谢子川的肩膀上，捏了捏。 光是这个手势就比他可能说过的任何愚蠢的表示同情的话更有价值。 当他们走进交州城机场的时候，从海外迈阿密机场监控摄像拍摄的登机口照片也通过外交渠道被及时传送到谢子川的【特种作战终端】。 他们花了一点时间浏览这些人像照片，谢子川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认出谁来。 柴天行建议说：“也许在乘客下飞机时见到他们本人的样貌会对判断有所帮助。”。 谢子川的安全保卫局证件让他迅速通过了机场安检。 目标航班也准点，几分钟后到达。 谢子川漫步走进大门区，看了一眼等候在那里的人们。 由于这些天的安全规定，只有持票的乘客才被允许进入登机口，在国际航站楼这一点更加严格。 所以很有可能谢子川在这里看到的人是在等着登上下一趟航班，而不是在等入境的乘客。 无论如何，没有看到白皮肤深眼窝的欧美人。 事实上，这里的人似乎都不涉及调查的兴趣点。 “谢子川？” “咋啦？”谢子川小声说。 是柳飘飘。 谢子川必须小心翼翼地把通信植入物压在喉咙里。 在公共场合用入耳式手机通话是一回事，而简单地按下喉结与人通话则是另一回事。 “我接通了联合调查局的另一个特工鲁凡塔。他负责机场这里的三人行动小组。” “好吧。” 一会儿，谢子川听到了他的声音。 “谢子川探员？” “是我。” “我是调查局特别探员鲁凡塔。我们这里有三个人。行李认领处有两个人。而我就站在海关外面连接移民审查窗口和行李认领处的自动扶梯上。如果你发现有人从飞机上下来需要我们加强注意的，就让我们知道。” “没问题。” 谢子川站在走廊的后面，以便能看到大门区域的全景。 最后，飞机终于到了，乘客开始下飞机。 因为它来自迈阿密，所以大多数乘客的族裔和肤色很复杂是很自然的。 第356章 伪装的外国老头 当他们进门时，谢子川扫视着他们的脸，一个人也没认出来。 然后，当似乎下机的乘客都走光的时候，一个孤独的老年白人出现了。 他拄着拐杖，提着公文包。 他的头发是白色的，他有整齐的白色胡须。 但是他身上有一种非常熟悉的东西。 谢子川感觉以前见过他。 谢子川迅速用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给他拍了一张照片。 即使谢子川穿着便服，他的【特种作战终端】也不会离开自己的手腕。 这位外国老人慢慢地走进等候区，看着指示标志，想弄清楚外国人抵达应该走哪条检查通道，然后朝那个方向走去。 谢子川跟在他后面，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并通知鲁凡塔探员正在发生的事情。 与此同时，谢子川绞尽脑汁，试图回忆起以前在哪里见过这位老人。 外国人入境检查窗口的队伍很长。 谢子川穿过去在另一边等着。 这个外国老人温顺地站在等待边检的队伍里，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会产生公共威胁的意思。 趁着还有时间，谢子川在【特种作战终端】的屏幕上调出他的图像，仔细研究起来。 放大，谢子川把焦点放在那个人的眼睛，鼻子，他的……胡子。 是胡子！ 是道格拉斯！ 上次谢子川见到他时，他留着同样的胡子。 他把颜色换成了白色，涂了一些老化的化妆品，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伪装得很好。 “警报，警报！”谢子川低声说，按下了通信植入物，“一位外国老人正拄着拐杖走向入境事务处办理签证检查手续。那个人是【加盟商】道格拉斯。” “稳住，谢子川。” 当道格拉斯交出护照和签证单时，谢子川看到窗口里的移民官员拿起了他的电话。 这位官员听了一会儿，点点头，然后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在道格拉斯的护照上盖了章，让这个人通过了检查。 “我们让他进来了，”鲁凡塔说，“他的护照上写着他叫格雷拉蒂托克，是一名居住在迈阿密的埃梅瑞卡公民。” “这家伙可是如假包换的法兰普鲁克人。”谢子川说。 “他用令人信服的埃梅瑞卡语跟移民官员进行了对话。我的两个手下会在楼下行李认领处跟上他的。” “千万不要失去他的视线。他是来见一个人的。” 谢子川和其他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发现行李认领处非常拥挤。 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又有几架航班已经抵达，这对交州城国际机场来说并不罕见。 但是这个地方也变得更加混乱，因为有几个行李传送带坏了，仅有的三个工作的传送带负荷已经被转移到所有的进港航班上。 最重要的是，地勤人员正在后面给飞机卸货。 当谢子川跟着道格拉斯走向行李传送带时，他注意到两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租车柜台附近。 他们显然已经准备好抓住任何走向行李认领处的某个人。 他们不时地互相耳语些什么。 现在谢子川觉得，这两个家伙穿西装看起来太土老帽了。 他敢打赌这俩人都是三合会的小混混，廉价西装的穿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些。 谢子川按下通信植入器，小声说，“租车服务咨询柜台旁有2个可疑的西装小子。” 但是这对阿瓜和阿呆在道格拉斯经过他们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他。 事实上，当道格拉斯已经离开好几米远后，他们失望地摇摇头。 显然，在他们看来他们被派去见的人没有出现。 两人转身开始向行李转盘靠近。 站在出口门附近，靠近为迈阿密航班指定的行李旋转带，三名豪华轿车司机在外面举着写有他们客户名字的牌子。 谢子川注意到道格拉斯朝其中一个人点了点头，那是接机的驾驶员露出了笑容。 司机举起的牌子上写着格雷拉蒂托克先生。 这就对了。 第357章 一场闹剧 正当谢子川要引起特工们对豪华轿车司机的注意时，那对阿呆和阿瓜突然引起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骚乱，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他们俩跳上行李转盘，用普通话大喊：“我们有炸弹！谁都不许动！” 当然，整个到达口的人群都很恐慌。 人们尖叫着，疯狂地奔向出口，扔下行李。 机场的保安吹哨子，大喊让大家冷静下来，但是没有用。 “该死！”鲁凡塔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谢子川死死盯着道格拉斯。 他不在乎那两个搅局的黑社会小混混。 豪华轿车司机悄悄地抓住道格拉斯的胳膊，把他拉了出去。 谢子川尽力在人群混乱中挤过去，以便跟上他们，但人群太拥挤了。 机场的警察到达现场，立即拘留了阿呆和阿瓜，但是混乱的人们仍然不合作。 “鲁凡塔！你的两个手下在哪里？”谢子川问。 显然，盯梢的联合调查局特工对这两个闹事的小混混做出了回应——这正是假三合会小喽啰想要的一种效果。 谢子川现在意识到那两个小混混是为吴秀成卖命的，而不是远在海外的乔恩潘。 他们被派去转移警方的注意力，这样道格拉斯就可以不被注意地逃走。 去TMD。 谢子川像一头狂怒的公牛，挤过人群，不顾礼貌地把人们推搡到一边，冲到了出口。 他看到道格拉斯坐进了一辆非法停在路边的豪华轿车的后座。 司机上车，汽车开走了。 谢子川疯狂地冲进马路，拦下自己看到的第一辆出租车。 谢子川不顾礼节，打开车门，把手伸进去，解开司机的安全带，把他拉了出来。 “哎！”出租车司机喊道。 他开始打谢子川，但随后他意识到谢子川比他块头大得多。 “你会完整地拿回你的车的，放心。”谢子川说，“但愿如此。” 说着，谢子川已经坐上了驾驶座，砰的一声关上门。 把无语的司机留在街上，谢子川开始追赶道格拉斯。 向北行驶的机场入城公路交通拥挤，所以除了走走停停，谢子川别无选择。 豪华轿车在谢子川前面四个车长。 暴雨的来临使形势更加复杂。 天空中雷声大作，头顶上的云看起来很邪恶。 豪华轿车最终驶离高速公路，上了省道公路向东行驶。 谢子川顺利地换道，也顺利地退出。 交通变得不那么拥挤了，但用不了多久，高峰时间的拥堵就会减缓主干道的速度。 一路上谢子川给柴天行做了一份报告。 显然交州城国际机场的联合调查局探员们对谢子川没带上他们就去追道格拉斯很生气。 谢子川说，这很难办到。 他们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 柴天行告诉谢子川，这两个黑社会小混混被逮捕了，尽管他们声称是在“开玩笑”。 柴天行同意谢子川的看法，他们最有可能只是被放在那里转移视线。 鲁凡塔探员正在责备自己没有控制局面。 柴天行提醒谢子川要随时通知他，并提到柳飘飘会开着她的车跟着谢子川，之后他们就结束通话了。 “天气怎么样了？”谢子川问。 雨下得很大，很难看清挡风玻璃外面的情况。 “严重雷雨警报，”柳飘飘说，“它已经淹没了你西面的道路。要小心。” 太好了。 谢子川原以为交州城永远不会下雨，但今天他有幸在一场反常的倾盆大雨中追逐一辆豪华轿车。 谢子川觉得这就是典型的故事戏剧性，伙计们。 第358章 金蝉脱壳 最终，豪华轿车上了环城公路，驶向市中心，但随后左转进入城区快速路。 现在入城的公路上挤满了车辆。 不过，没过多久，豪华轿车就在日落大道下了高速公路，向东转向一个破败的郊区。 谢子川设法跟在他们后面，和他们保持合理的距离。 没过多久，豪华轿车拐进了一个破旧的汽车旅馆停车场。 这地方看起来像是20年前的设施。 谢子川把出租车停在大道的另一边，而且幸运的是他在路边找到了一个停车位。 从这里谢子川可以很好地看到汽车旅馆，看着那一辆豪华轿车笨拙地停在三个固定的车位上。 过了一会儿，那个豪车司机下车，撑着雨伞，为他的乘客打开后门。 道格拉斯走出来，和司机握了握手，然后走向汽车旅馆的一扇门。 司机回到豪华轿车里等待。 谢子川迅速调整自己的视觉系统望远功能，聚焦在道格拉斯身上。 他敲了敲门，短暂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在看，然后再次面对着门。 当门打开时，谢子川看到一个亚细亚人站在门口。 他微笑着和道格拉斯握手。 正是吴秀成。 即使下着倾盆大雨，谢子川也确信这一点。 太好了，不用再被动监视了。 是时候大干一场了。 谢子川下了出租车，飞快地穿过日落大道，来到豪华轿车的驾驶座。 雨下得太大了，谢子川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洗澡。 谢子川敲了敲车窗，司机疑惑着放下车窗，刚好及时地在鼻子上挨了谢子川的一记重拳。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谢子川把手伸进去掐住他的脖子。 三十秒后，司机进入了梦乡。 谢子川打开门，在他身上搜武器，在他的夹克里发现了一把国产9毫米手枪。 他接过来枪，把司机推倒在车座位上，关上了门。 当谢子川走向旅馆房间的门时，他把手枪扔进了垃圾桶。 谢子川悄悄地走近，把耳朵贴在门上。 他期望听到一些谈话的声音，但除了沉默什么也没有。 他们在里面吗？ 让敲门的礼仪见鬼去吧。 谢子川踢开门，走了进去，他的【火龙】多功能战术手枪急不可耐，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一个平房式的小旅馆，有卧室、客厅和小厨房。 可是这个地方完全是空的。 然而，通往汽车旅馆后面停车场的后门敞开着。 该死的！ 谢子川向门外望去，看到另一辆加长豪华轿车正驶出停车场。 那些混蛋搞了个金蝉脱壳的计谋！ 这些家伙当然不傻。 谢子川跑出房间，直接回到前面停车场的第一辆豪华轿车。 去TM的穿过街道跑回出租车了，不要了——外面雨下得太大了。 打开豪华轿车后，谢子川抓住仍然昏迷的司机，把他拖到人行道上。 他跳进车里，关上门，开始点火。 谢子川不习惯驾驶加长豪华轿车——他倒车时正好撞上了停放在豪华轿车身后的一辆私家汽车。 谢子川把豪华轿车开进车道，转动方向盘，呼啸着驶上大马路。 这车真难开啊！ 嗯，也许谢子川确实应该花点时间跑过去选择之前的出租车。 不过时间来不及了！ 赶紧走！ 第359章 大雨滂沱的追车战 敌人乘坐的加长豪华轿车已经在谢子川前面，向西行驶。 谢子川变换车道，在车流中加速，然后在它旁边跟对方并驾齐驱。 对方车子窗户是有色的，所以谢子川看不到乘客。 但谢子川能看见司机，他是个丑八怪，一个戴眼罩的外国人。 就在他转过头来瞪谢子川的时候，谢子川转动方向盘，把自己的车撞上了他的车。 当敌人的豪华轿车在大马路被谢子川的猛烈撞击偏离方向，在路北侧撞上三辆停着的汽车时，喇叭在他们身后鸣响。 敌人司机很快恢复过来，驾车回到车道上。 他冒险加速到谢子川前面，暂时并入迎面而来的车道以绕过一辆卡车，然后以大约70迈的速度继续在西行车道上行驶。 好吧。走着瞧，各位。 谢子川加速并绕过卡车，迫使一个海啸般大小的水花溅到卡车上。 但是谢子川不小心把自己的豪华轿车的长尾甩得太远，撞到了一辆轻奢版BYD。 呀，抱歉，伙计。 谢子川听到BYD司机伸出头在骂自己，谢子川不怪他。 人们总是说交州城人不知道如何在雨中开车，谢子川敢肯定BYD司机对谢子川也有同样的认知。 “谢子川，发生了什么事情？”柳飘飘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谢子川惊讶。 谢子川忘了她也就在附近。 “我在跟踪吴秀成，”谢子川大声说，“此时此刻，他和道格拉斯坐在一辆豪华轿车里，在大马路向西行驶。我在他们后面……在另一辆豪华轿车里。” “太难搞了，谢子川，现在是交通高峰时间。” “那还用说嘛！看起来他们正在前面的高速公路上。我跟在他们后面。我随后再和你谈。我需要在这里集中精力。” “我通过卫星确定了你的位置——不是很准确。这场大暴雨真的挫伤了我们的行动效率。我会尽力而为。祝你好运！” 果然，敌人的豪华轿车上了城际公路，向西北方向开去。 交通拥堵真是狗娘养的混蛋。 谢子川倚着自己的汽车喇叭向自己面前的这些家伙表明，不管他们喜不喜欢，谢子川都要超车绕过他们。 谢子川从等候在入口坡道上的一排汽车中抽出来，开上路边用黄河瀑布一般凶猛的水花溅它们，超过它们，在一辆时速60响里的10轮大卡车前面飞驰上高速公路。 当谢子川驶出他的车道时，大货司机的喇叭冲谢子川尖叫，潜台词是一百万次CNMD。 敌人的豪华轿车正在加速前进，可能在前面六个车长的距离。 敌方司机没有在意到他周围拥挤的交通。 他在车流中蜿蜒前行，撞开挡路的汽车，就像一个新手在玩GTA的电子游戏一样。 谢子川担心这场追逐会比自己预想的更致命。 当谢子川听到背景中的警笛声时，他不知道这是一种祝福还是一种阻碍。 谢子川按下自己的通信植入物。 “柳飘飘？” “嗯哼？” “快去报警。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他们可以分流交通什么的。那家伙开车的方式会让整条路变得一团糟。” “空中交通管制作业部门因为风暴也已经停飞，”她说，“但我会尽力而为。” 当他们接近分隔文化发展区和城际高速公路的岔路口时，两辆车都经过了右边的国际度假游乐园。 敌人的豪华轿车改变车道，看似好像他要留在去度假乐园的车道上，但在最后一秒，虚晃一枪他滑了过去，退出到城际高速路的匝道上。 两辆私家汽车在敌人这猛的一激灵之下被推到一边。 其中一辆车在该死的高速公路边翻了一个跟头，直接飞到了下面的地面上。 哎哟我去！ 虽然有点棘手，但谢子川还是成功离开了混乱的现场。 第360章 遍地是豪车 像一个守规矩的老司机一样，谢子川打了一个转向灯信号，轻轻地按了一下喇叭，然后进入到了一条正确的车道上。 谢子川看到敌人的豪华轿车在自己前面四分之一响里处，所以他加大油门，绕过一辆U型拖车，接近自己的猎物。 谢子川现在直接在他们后面行驶，所以谢子川加快了一点速度，撞上了他们的后挡泥板。 就在此刻，前车之中一个男人把自己身边的车窗降了下来。 他探出头用手枪指着谢子川开枪。 当谢子川的豪车挡风玻璃被巨大的力量打碎时，谢子川闪开了。 谢子川浑身都是碎玻璃，感觉好像有一百根针扎在他的脸上。 他的豪华轿车开始持续在高速公路上抽风式地转向，在撞上公路的护栏之前，谢子川几乎无法控制住它。 他用尽全力把车拉回正轨，花了一会儿时间掸掉身上的碎片。 雨水从裂开的挡风玻璃里冲进来抽打着谢子川，现在谢子川的视线几乎看不见了。 他一只手伸进背包，抓起他的高科技面盔戴上。 现在谢子川可以开车穿过暴风雨，风雨不会打扰他。 然后他瞥了一眼后视镜，看到自己英俊的脸庞上有淡淡的血迹。 真是Bitch养的。 谢子川拔出自己的手枪，加速前进。 高速公路上的大多数其他司机现在都意识到了他们，并试图与他们保持距离。 就好像他们都在互相交流——“离那些坐在豪华轿车里的疯子远点！” 谢子川现在和敌人的豪华轿车并驾齐驱，并排行驶在他的左侧。 她放下乘客车窗，拿手枪也对着敌人，扣动扳机。 谢子川的枪法和火力更猛。 子弹灼伤了敌人司机的鼻子，同时也破坏了他的车窗。 谢子川听到那家伙抓着自己的脸大喊。 敌人的豪华轿车和谢子川的车辆紧贴着撞在一起，他们都失控地冲过车道。 谢子川不得不踩刹车，以免撞到另一辆突然出现该死的宾利汽车。 有钱啊！各种名牌汽车真是遍布这个区域！ 敌人的豪华轿车有几秒钟的恢复时间，司机加快了速度。 谢子川拉直方向盘，再次起飞追赶。 他左手拿着枪，伸出车窗向轿车的后轮胎开枪。 这条路太颠簸了，谢子川的左手开枪瞄不准。 谢子川成功地打掉了敌人的一个尾灯，但除了促使那个带着武器的王八蛋再次探出窗外之外，没什么用。 然而，这一次，他有一支大步枪。 那家伙是奇奴李维斯！就是杀害张静之的凶手。 他一直在敌人的豪华轿车里。 他开枪了，但是谢子川已经把方向盘猛地转到左边，用了全部的力量把豪华轿车引导到下一条车道。 一不小心！ 谢子川撞上了一辆出租车，但当他听到警笛声越来越大时，他又反弹回了车道。 谢子川现在可以看到警察们，三辆警察巡逻车亮着灯，在他们身后分散的车流中穿行。 当他们穿过左边的叶树屯和右边的野狐岭时，追逐的小队伍又越来越接近城际公路了。 谢子川可以看到前方又一个拥堵路段，他担心如果自己不尽快制止这种情况，将会有一场真正的大屠杀。 第361章 可恶的大货车 此刻，敌人的豪华轿车发现自己被困在前面的十轮大货车和后面的公共汽车之间。 这给了谢子川一个踩住油门踏板的机会，然后沿着旁边的车道飞奔。 超车成功！ 在那一瞬间，谢子川举起手枪，瞄准敌方的乘客车窗，在经过司机车窗身边时扣动扳机。 【克伦奇科夫】插件也适时地启动了，谢子川眼前的疾速飞过的车辆也变慢了，眼前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这次谢子川不会失手。 砰砰！两枪发射！ 瞬间，敌人司机的头爆炸了，变成了一团红黑色的粘液。 可是就在谢子川回过头来看着前方，糟糕的事情出现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十轮车大货车的司机突然变道，谢子川不知道，但大货司机就是这么做的——就在谢子川面前。 大货车的车身摇摆着与谢子川的车辆发生接触。 由于无人驾驶，敌人的豪华轿车摇摆不定，最终撞上了右边的公路护栏。 当那个大货车司机猛踩刹车的时候，谢子川拼命地试图绕过那辆愚蠢的十轮车。 但是很不幸，碰撞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在眼前一黑之前，谢子川只记得两件事。 第一个是谢子川看到敌人的轿车里有人爬过隔板去抢方向盘。 第二件事是十轮车的尾部撞击谢子川面前。 随后便是无尽的空虚。 “谢子川？谢子川！谢子川，谢子川……谢子川！谢……？……子……？……川？” 谢子川觉得自己听到了柳飘飘的声音。 谢子川不确定这是梦还是什么鬼。 他感到肩膀和背部疼痛。 谢子川意识到自己的脸上有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然后意识到这是一个安全气囊。 他被卡在豪华轿车的前座。 谢子川看到自己的胳膊和手在袋子外面乱动，上面有血。 然后，他注意到弯曲变形的仪表板外地平线的奇怪角度。 道路垂直于豪华轿车的引擎盖。 该死，车歪了，他被困在里面了。 周围到处都是雨水。 然后一切又都变暗了。 随后…… 谢子川躺在救护车里睁开眼睛。 柳飘飘坐在他旁边，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 救护车摇晃着在路上颠簸，谢子川听到刺耳的鸣笛声盖过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谢子川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很高兴发现脸上没有贴氧气罩。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一侧疼痛，但出于某种原因，他没有死。 “嘿，”柳飘飘说，“快看看谁还和我们在一起。” “怎么回事？”谢子川设法问。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 “你在去医院的路上，伙计。看起来不太严重，所以你可以放松。” 然后谢子川想起来了。“我失去意识了。” “是啊，但是你的防弹背心救了你的命。还有车里的安全气囊。” 该死，谢子川都忘了。 离开万达盛酒店前，柴天行和柳飘飘让他把防弹衣专门穿在便服下面。 “医生那边必须给你做X光检查，”她继续说道，“你会淤肿的很厉害。你的脸看起来像被好几只蜜蜂蛰了一样。但除此之外你应该会没事的。毕竟你现在体内已经融合了4枚蕴藏了多维宇宙能量的空间宝石，换言之，你现在拥有比常人强4倍的生命力，不会那么轻易挂掉的。” 谢子川笑了笑，然后突然被疲劳淹没了。 “那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小睡一会儿，”谢子川说。 “睡吧。”谢子川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第362章 化悲痛为力量 经过一系列检查，晚饭时间左右谢子川就出院了。 柳飘飘是对的，情况还算不错。 谢子川有两根断了的肋骨，但是如果谢子川放平心态的话，它们会自己愈合的。 豪华轿车撞上卡车时，谢子川的左腿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那个伤口需要缝八针。 谢子川的肩膀在撞击中痛得要命，但谢天谢地，肩膀没有骨折或扭伤。 谢子川本来以为自己的脖子可能断了，但正如他们所说，他很幸运。 最后，谢子川的脸看起来像是被射钉枪打过。 它只是看起来比实际情况更糟。 不过谢子川的体质很好，加上之前【全属性升级包】和4枚空间宝石所带来的增强作用，谢子川身体的愈合能力已经不同以往。 这些刺伤和切割伤会在36小时内完全愈合，且不会给谢子川留下永久的疤痕，就像从没受伤过一样。 然而，对于谢子川心中的创伤——张静之的死——他们却无能为力。 早上谢子川将通过第二梯队的军用飞机【猛禽】飞往埃梅瑞卡联邦。 柴天行和谢子川在医院谈了很久，他们一致认为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如果谢子川现在回到首都平州中央特区的家，他会发疯的。 他会被复仇的渴望所吞噬，以至于可能会在任何一个公共场所歇斯底里的发狂。 另一方面，除了断了的肋骨，谢子川仍然有足够的能力去追那些混蛋。 精神上，谢子川很专注，很坚定。 他必须完成这项任务。 当然，身处敌方豪华轿车中的三个重要角色最终逃脱了。 当地方警察到达现场时，死去的司机已经被扔到马路上，另一个人替代司机开车逃离了混乱的公路。 由于剧烈的暴雨，空中没有办法派出警用直升机跟踪这辆车。 卫星监视也因为浓厚的乌云而起不到作用。 然而，最终敌人的豪华轿车被发现遗弃在高速公路的一个出口处。 现在，大家一致推测乘客是道格拉斯、吴秀成和狙击杀手奇奴李维斯。 谁也不知道三人组现在在哪里，但柴天行认为他们已经出国了。 因为有一架注册在陀螺导航科技名下的私人商务飞机载着三名乘客在高速公路事故发生3小时后离开了一家小型观光和训练通用民航机场。 一小时前，当联合调查局发现陀螺导航科技公司已经彻底在政府机关系统注销时，阻止他们已经太晚了。 再后来，这架飞机已经在太平洋的夏威夷降落，被遗弃在一条私人跑道上。 这三个逃犯一定是乘另一种交通工具回到迈阿密或他们要去的任何地方。 谢子川猜他们会直接去埃梅瑞卡联邦东部，在德特里克堡会见有争议的特里将军。 他们很可能携带了【多无水航器】导航系统设备。 至于这位直言不讳的军阀将军，这段时间他已经增加了在埃梅瑞卡联邦电视频道上的露面。 在过去的两天里，他一直在发表针对他自己所在的军政府的讽刺性演讲，指责他们没有勇气拿走应该属于他们的东西——也就是古巴。 他尖锐地指出，埃梅瑞卡联邦害怕世界联盟和亚细亚共和国的阻力。 他言辞的主旨是，是时候让他自己来处理这件事了，不管是同意还是反对也不管有没有埃梅瑞卡联邦政府的支持。 尤其令人担忧的是，在与古巴隔海相望的埃梅瑞卡东部军区集结的那些听命于特里的军队，似乎正准备发动进攻。 亚细亚副国家元首眼下已经飞往哥伦比亚中央特区与埃梅瑞卡联邦国家首脑会谈。 到目前为止，据说特里将军已经被军政府严厉警告要缓和他的言论，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毫无意义。 因为特里将军显然得到了军方司令委员会统帅局大多数成员的支持。 埃梅瑞卡联邦军政府的最高权力掌握在由19名成员组成的统帅局常务委员会手中，在此之下，还有一个由113名成员组成的司令委员会，由更年轻的军事参谋长和地方军团的司令员组成。 统帅局还控制着监督国家日常运作的各级联邦政府。 所有这一切的另一个不确定因素是埃梅瑞卡联邦军事部门的多样化的派系力量。 埃梅瑞卡联邦武装力量的近150万士兵被分为5个军区，每个军区都有自己的领导班子和强大的隶属关系。 埃梅瑞卡联邦的陆军、海军和空军在一面旗帜下运作，在政府的行动中代表着非常强大的声音。 第363章 纪念她的一个好方法 特里将军在他的地区被认为是一个民族英雄，他成功地从维珍尼亚州和卡罗琳娜州的一些贫困地区招募了很多普通的男性和女性加入他的事业。 对埃梅瑞卡联邦政府来说，处罚特里将军会很尴尬。 众所周知，那里的政治文化是讲团结和一致对外。 谢子川觉得，更重要的一个因素是，如果特里将军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攻击古巴，并惨败，那么政府可以公开惩罚并甩锅给他，并对他说：“我告诉过你不要这样做。” 另一方面，如果他攻击并成功了，政府可能会团结起来为他辩护，并挑战世界其他地方的谴责。 这可能是非常严重的情况。 柴天行给谢子川提供了埃梅瑞卡联邦东南沿海的特里将军军事基地的卫星照片。 他的大部队有近20万人，包括陆军、海军和空军。 在特里将军遍布海岸和内陆的众多军事基地中，有三个规模不大，但却很可疑的军事设施建在海边，看起来像是航空基地。 谢子川有一种感觉，它们其实是潜艇的掩护船坞。 总的来说现有的情报很难确定特里将军有什么样的武器，但是大家当然知道他有【多无水航器】。 并且还知道他可能拥有从伽纳达运到迈阿密的失踪核弹。 问题是亚细亚的情报部门不知道将军打算如何使用【多无水航器】。 直接用核武器攻击古巴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潜艇船坞的出现会反驳这种想法，不是吗？ 谢子川接下来的工作是找出那家伙打算用他的核弹做什么。 当一行人到达南部战区遂溪空军基地时，柳飘飘和谢子川花了2个小时检查谢子川的设备。 她帮谢子川补充补给和弹药，修补谢子川背包上的弹孔，给谢子川提供地图、文件和护照。 与尚未转变社会形态的迈阿密和相对开放的哥伦比亚特区来说，进入一个帝国主义制国家的其他管辖地区执行第二梯队任务是很棘手的。 这一次谢子川将不得不非法进入，实际上这一次的旅行对于埃梅瑞卡官方来说谢子川并不存在。 而且柳飘飘不会和谢子川一起去。 在一个到处是军事管理区的地方行动对于战地先遣员来说太危险了。 对安全保卫局来说，在埃梅瑞卡联邦被抓的政治后果将是一场公关灾难。 谢子川会与自己的设备再次分离，到地方之后直接与亚细亚共和国驻卡罗琳娜州总领事馆的一名官员联系，但如果谢子川被捕，那名领事也会被逮捕，外交身份保护不了他。 谢子川可不能被指控在埃梅瑞卡从事间谍活动。 有过这种经历的不幸的人通常不会活着去谈论它。 晚上睡觉前，谢子川安排配送员把价值300金元的鲜花和礼物送给张静之的母亲。 柳飘飘告诉他，张静之的遗体被运往花州城，在一个简短的当地习俗葬礼后，她将被安葬在那里。 她死亡的官方解释是她是街头帮派暴力的无辜受害者，被流弹击中。 谢子川觉得她的母亲总归可能会质疑为什么在CBD中心会发生帮派暴力事件，毕竟CBD中心是交州城最时尚和高端的地方之一。 在给张静之妈妈的信中，谢子川说自己是她女儿的培训班学生，非常喜欢她。 谢子川还提供了自己的个人联系信息，以防他能做些什么来帮助解决张静之在首都平州城的任何遗产问题。 那里将会有武术训练班的事务需要想办法进行处置……真是见鬼啊，也许谢子川应该提议接手它。 他得认真考虑一下。 这是谢子川纪念她的一个好方法。 当谢子川安顿下来过夜时，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前女友。 谢子川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深入思考自己更早逝去的前女友了，他试图在这个时候定义自己对她的感觉。 谢子川将永远爱自己的前女友，即使她是一个遥远的人物只是出现在她的过去。 张静之永远不会取代她。 没人能做到。 在一段激烈的关系甚至于谈婚论嫁的阶段之后，前女友和谢子川最终无法继续生活在一起。 她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但两个人的心永远相连。 谢子川的妹妹也很想念她，她们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想到这个，谢子川得在早上离开前给自己的妹妹打个电话。 当谢子川昏昏欲睡时，他想知道今晚谁会占据自己的梦境。 会是前未婚妻还是张静之？ 其中一个或另一个都会很好。 谢子川只希望不是她们两个一起出现。 他无法面对在同一个梦里失去两个爱人。 谢子川觉得自己真的无法承受这种罪恶感。 第364章 单刀赴会 在潜入埃梅瑞卡联邦内陆区之前，谢子川做了一次计划外的停留。 柴天行知道谢子川在做这件事，但其他人都不知道。 他要单刀赴会去见三合会。 谢子川现在又身处迈阿密的休闲娱乐区，监视紫皇后夜总会。 现在是下午，他在等乔恩潘的到来。 从谢子川在街对面咖啡吧的座位上可以看到后面停车场的入口，荣咖啡吧位于半岛石角东部夜总会的街对面。 稍微修改了一下护照和签证单，谢子川就重新进入了这个前殖民地。 他又改了名字，以防迈阿密当局把谢子川和几天前这里发生的暴力事件联系起来。 对谢子川来说，从迈阿密进入埃梅瑞卡内地也比从新约克城或其他沿海大城市进入要容易得多。 从迈阿密到德特里克堡有一段直达的陆路旅程。 按照设想，谢子川可以在卡罗琳娜州停留，拜访那位内应领事，安排好自己的装备，然后去东海岸。 这是个好计划。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谢子川没带武器也没穿制服。 梅鄂苏嘉走了，在迈阿密没有人能给他提供武器。 谢子川和乔恩潘的聊天将不得不依靠身为顶尖秘密极限特工的人格魅力，不管有还是没有吧！ 不过，联系乔恩潘比谢子川想象的要容易得多。 当谢子川到达并入住休闲娱乐区的一家廉价旅馆时，他给紫皇后打了电话，用自己最流利的布莱顿语言和口音要求和乔恩潘通话。 通话交流大概是这样的： “这里没有乔恩潘。你打错了。” “对不起，但我知道这是乔恩潘开办的夜总会。我想和他谈谈。” “你打错了。” “那你告诉乔恩潘我五分钟后再打来。告诉他我有关于【加盟商】、安德伍德和特里将军的消息。” 谢子川挂了电话，等了预定好的时间，然后回了电话。“是谁？” “你把我的口信给乔恩潘先生了吗？” “是的。请稍等。”在那家伙拿起电话之前，背景中有一阵低语声，“乔恩潘先生想和你谈谈。今天下午三点钟来紫皇后。” 此时此刻，三点差五分，乔恩潘的劳斯莱斯驶入停车场，消失在大楼后面。 谢子川喝完茶，付了账，离开咖啡馆，然后穿过街道。 门口那个高大的天竺人锡克教守卫瞪着谢子川，准备好要尽他的力量揍谢子川。 “别担心，大个子，我是来找乔恩潘的。”谢子川说。 锡克教徒二话没说，自己走进去，直到谢子川等了将近三分钟，然后变得不耐烦，走进了俱乐部。 已经两个穿西装的黑社会打手在等谢子川。 没有先问任何问题，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抓住谢子川，像熊一样紧紧拥抱他。 正是那个二愣子锡克教徒，他可真是个行走的肌肉机器。 一旦谢子川完全不动了，眼前的两个西装打手就向前移动，轮流向谢子川的脖子两侧挥出拳头。 加上谢子川在交州城豪华轿车事故中所受的内伤，疼痛是巨大的。 “哎！这是怎么回事？”谢子川喘气。 “你是谁？来干什么？”西装打手用布莱顿语问。 “我被邀请来的。我叫谢子川。” 他说，“你就是那个在仓库的人。你是【撒旦龙】的敌人。” 打手暴徒又给了谢子川一巴掌，冲击波直刺谢子川的脊柱。 第365章 开门迎头痛击 起初谢子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的生活中经历过太多的仓库场景。 然后他想起来了。 就是上次他们搞来一个对谢子川的通信植入物造成严重破坏的装置。 谢子川最后杀了他们几个人。 “那个时候咱们还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咳嗽着说。 “别扯淡！我们不相信你。”西装打手说。 他再次靠近击打谢子川，但谢子川用锡克教徒的手臂作为杠杆，抬起自己的腿，踢对方的脸。 在打手或锡克教徒能够报复之前，谢子川向后摆动自己的腿，弯曲自己的膝盖，把他的靴底撞向锡克教徒的膝盖。 敌人痛苦地吼叫着，放开了谢子川。 这给了西装打手时间来释放一个跳跃踢，正好打在谢子川的胸骨上，把谢子川向后撞向锡克教教徒。 他们两个都分别摔倒在地。 锡克教徒已经出局了——谢子川可能打碎了他的膝盖骨——所以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两个西装打手身上。 当其中一个走过来踢谢子川的肋骨时，谢子川像木头一样滚向他，设法把他绊倒。 他和他的同伴纠缠在一起，让谢子川有机会跳起来。 谢子川立即旋转，伸出自己的右脚，并用脚跟踢到了对方的下巴。 紧接着又是一招，谢子川的右脚放在地板上，弯曲右膝，向前跳，左脚指向另一个敌人。 击中靶心，正中敌人太阳穴。 然后谢子川后退，摆出防御姿态，等待时机。 “别打了！”乔恩潘站在几米远的地方。 他看着谢子川说，“我以前见过你。” “我去过你的夜总会。”谢子川说。 乔恩潘转向他的手下人，命令道：“搜他的身。然后带他去会议室。没必要搞得这么粗暴。” 转头他聚焦于那个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的锡克教徒。 “带他去大夫那里看看。”乔恩潘摇了摇头，眼神好像那个地上的保安没有为学校的期末考试做好准备一样，结果惨败。 谢子川举起自己的胳膊，西装打手对谢子川做了一个彻底的搜查工作。 当他确信谢子川不是去刺杀他的老大时，他给了谢子川一个他能想到的最恶狠狠的眼神，猛地抬起头，说，“跟我来。” 一行人穿过空荡荡的夜总会。 谢子川注意到之前自己在这里的那晚服务他的漂亮女招待。 她正忙着擦桌子，准备开张。 她看着谢子川，皱起眉头，试图回忆起以前在哪里见过谢子川。 当然，所有萍水相逢的客人对她们来说都是过眼云烟。 他们带谢子川穿过员工专用的门，进入走廊，不久前他还在那里进行了一次秘密搜查。 当谢子川被带进曾经被塑料布覆盖的房间时，他并不感到惊讶，在这个房间里，他采集了干血液样本。 然而现在，这个地方很整洁，没有铺展任何塑料布制品。 乔恩潘坐在小会议桌旁，用手指了指另外一把空椅子。 西装打手仍然站在谢子川身后。 其中一个关上了门。 “谢子川先生，”乔恩潘用布莱顿语说，“你是安全保卫局第二梯队分支的极限特工。” 谢子川语带讥讽地说：“我无法想象你是怎么知道的。”乔恩潘微笑着。 “你很有幽默感，我看出来了。这很好。” 第366章 我在请求你的帮助 “哦，你们中的一个人渗透进了我们的组织，然后把信息卖给了【加盟商】，这太可笑了。是的，我们觉得这很有趣，乔恩潘先生，但这不是我来的原因。从各方面来说，我都应该掐住你的脖子，扼住你的咽喉。毕竟【撒旦龙】不仅与世界上最危险的军火交易组织勾结，而且不久前你还试图杀死我。” “我们认为你对我们是个威胁，”他回答，“我道歉。既然你当时杀死了我的六个手下，我想你会同意这笔账已经算清了。你也刚刚打断了我一个员工的膝盖。我们扯平了吗？“ “也许吧，”谢子川说，“这取决于我们今天的谈话进展如何。” 乔恩潘点燃一支烟，沉默了一会儿。 他给了谢子川一支烟，但谢子川拒绝了。 “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他反而问道。 “不，谢谢。” “很好。你想跟我说什么，谢子川先生？” “让我们回到这一切的开始。很久以前，亚细亚共和国有一位从事武器开发的物理学家。他的名字叫索伦图。他后来应该就死在这个房间里。” 当谢子川这样说时，乔恩潘没有反应，但他也没有反驳。 谢子川继续说话：“通过你在第二梯队的内线吴克明，你在一段时间内从索伦图教授那里获得了技术信息。这包括规范、计划和制造【多无水航器】所需的一切。到目前为止我是对的吗？” “就是【海狼行动】，”乔恩潘说，“是的，你是正确的。” “我当然是。那么，你们……稍等，你为什么称之为【海狼行动】？” “因为【多无水航器】像一条大的海狼鱼一样又长又是圆柱形。” “好吧！我明白了。不管怎样，你把索伦图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卖给了【加盟商】。” “我们用它来交换货物，但这无关紧要。” “随便吧。但是，有一块馅饼你没有给他们——你在交州城的非法研究机构创造的导航系统。那时你已经取消了与【加盟商】的业务关系，关闭了陀螺导航科技。” “你的消息异常灵通，谢子川先生。像你这样有才能和能力的人，我不会认为你知道的比我少。” “那你知道吴秀成已经设法把设备卖给了【加盟商】吗？他和【加盟商】已经把它送到德特里克堡的特里将军那里去了？” 自从两人的交谈开始以来，乔恩潘第一次通过眨几下眼睛在他的脸上表现出关心。 他在座位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说道：“继续说。” “亚细亚共和国有理由相信，特里将军即将用核武器装置攻击古巴。我不确定他为什么要轰炸古巴，但我们收集的所有情报都指向这种情况。”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谢子川先生？”乔恩潘定了定神问道。 “因为我知道你讨厌特里将军和帝国主义制军政府的埃梅瑞卡联邦。这是【撒旦龙】的一个基本原则，就像所有的三合会一样。” “这个嘛可能是这样的，”乔恩潘说，“但你是在向我要求什么吗？” “我在请求你的帮助。”终于到点子上了。 谢子川把这话说出来了。 此前，柴天行和谢子川争论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是否应该寻求与一个过去给亚细亚共和国造成损害的犯罪组织结盟。 最后，谢子川让他相信这可能是明智之举。 第367章 替罪羊 谢子川详细说明：“乔恩潘先生，你有办法带领足够的人马和火力到德特里克堡去，在特里军进攻之前对付他。你有一支小型私人武装力量可以支配。你也有很多手下信仰并追随你的事业。你知道如果埃梅瑞卡联邦将军攻击古巴会发生什么吗？它会把我们都带入新一次的世界大战。你和你在迈阿密的小犯罪帝国不可能不受影响。” 乔恩潘吸了一口烟，问道：“你绝对肯定【多无水航器】的制导系统在特里将军手里吗？” “还不能，但我知道吴秀成拥有它，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加盟商】的高级领导的陪同下。我们有证据表明他们逃离亚细亚共和国前往了埃梅瑞卡。他们有能力进入埃梅瑞卡联邦并把它送到将军手中。你知道他们会的。” 乔恩潘把香烟压在烟灰缸里：“还有什么事吗，谢子川先生？” 谢子川考虑了一下自己的话，然后说：“是的。当我在旧机场附近的仓库遇到你的人时，他们有一个装置，某种发射器。” “是的。” “你怎么知道这东西会对我有用？” “那台机器是【加盟商】借给我们的。机器是由他们创造的，属于他们。我们把它还给他们了。你应该向他们组织中的某个人询问这个问题。” “有意思。”所以关于谢子川的通信植入物和它们如何工作的知识很可能来自亚细亚政府内部某个与【加盟商】勾结的来源。 可能是吴克明提到的神秘线人？ 坐在首都某处“食物链顶端”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那个仓库？”谢子川问，“那天晚上只有两个人知道我的行动，其中一个已经死了。” “再说一遍，谢子川先生。【加盟商】。我来自【加盟商】的线人知道你随时会在哪里。” “你认识一个叫梅鄂苏嘉的人吗？” “是的。他是我们俱乐部最好的顾客之一。听到他不幸的事故，我很难过。我相信他和一个为我工作的女人一起死了。很悲剧。” “他家那场火是故意放的。知道是谁干的吗？” 乔恩潘摇摇头：“一点也没有。虽然我怀疑——” “我知道：是【加盟商】。乔恩潘先生，他们都是替罪羊，是不是？” 乔恩潘的眼睛闪闪发光，然后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吗，谢子川先生？” 谢子川坐回到椅子上，说，“没了，就这样。” “很好。很高兴与你交谈。”两个西装打手向前移动，站在我的两边，准备请我出去。 “就这样？”谢子川问，“关于我的提议，你无话可说？” “谈话结束了，谢子川先生。让我们客套一点，就是说我会考虑你的话。但你仍然是【撒旦龙】的敌人。我不能也不会向你透露我的想法。祝你好运，谢子川先生。我的人会送你出去。” 好吧！谢子川已经尽力了。 谢子川站起来，离开他来的路。 他经过舞厅时，女招待小姐还在擦桌面。 这一次，她对谢子川笑了——如果这个男人足够重要，能够得到乔恩潘的接见，那么谢子川一定是某个级别的贵宾。 谢子川没有理她，向门口走去。 在谢子川到达那里之前，一个打手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好像要给他一句忠告。 谢子川以蛇一样的速度抓住他的手腕，扭转过来，让他跪下。 另一个同伙走过来保护他，但是谢子川把手伸到他面前，警告他不要靠近。 “很高兴见到你们！”谢子川笑着说，然后顺势放开了对方的手。 第368章 古巴与埃梅瑞卡 埃梅瑞卡联邦东南沿海地区之行平安无事。 先是谢子川用伪造的工作居住证和护照坐火车去了里士满，护照上写着谢子川将为当地的高校开设“外国政府政策”课程提供咨询。 亚细亚共和国领事通过外交邮袋接收了谢子川的设备，并为他提供了一辆进口凯迪拉克，供谢子川开车前往德特里克堡。 谢子川的护照和签证被更改，领事送来文件，表明他先前的第一个掩护身份已经远离了这个国家。 现在的谢子川是一名研究全球气温的亚细亚共和国环保主义者。 谢子川只是希望自己不必真的谈论自己的“工作”，因为他会被狠狠打脸。 大多数古巴人认为自己和居住维珍尼亚和卡罗琳娜的居民在百年前是同一个族群，讽刺的是他们看到自己的国家即将从那里受到攻击。 该地区使用的语言基本上与古巴语相同，尽管官方认为它也是埃梅瑞卡语言，就像埃梅瑞卡联邦其他地方一样。 旧共和时代以及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前，里士满地区是从埃梅瑞卡联邦到古巴、加勒比、巴哈马、中美洲、乃至远达西欧的主要港口。 今天，它仍然是一个繁忙的航运港口。 而位于里士满和哥伦比亚特区交界地带的德特里克堡是一座可以追溯到大约100年前的城镇，据说是第一次冷战时期的联邦军队秘密研发生物化学武器的试验田。 不过，谢子川不会在这个城市呆太久。 他要去更靠近海岸的地方，那里是特里将军的营地。 谢子川觉得这个地区很美，在某种程度上，因为它是肥沃和绿色的，代表了人们可能认为埃梅瑞卡联邦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形象。 靠近海岸的地方地势平坦，被草原和其他农田覆盖，所以无论你走到哪里，都会看到一个开着皮卡车的大汉货箱里装着许多干草然后后面拖着一个拖拉机头在公路上飞驰。 埃梅瑞卡联邦与古巴的关系类似于一个大块头的恶霸和一个想要出人头地的少年。 在旧共和时代，当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全球各地战火重燃，当时的联邦政府和国会认为时机已到，很快派出了一支特种部队打算颠覆古巴政权，但是古巴人奋起反抗。 第三次世界大战主要以大国之间的代理人战争的形式展开，热冲突全面发生于那些长期的矛盾区域。 当时，在东方大国亚细亚国的支援下，古巴人不仅消灭了这一支特种部队的入侵，还反守为攻，将战场延伸到了巴哈马群岛以及周边安的列斯群岛、墨西哥本土、危地马拉、洪都拉斯等国家，并最终占领了巴拿马运河。 这个事件至今在古巴仍然被纪念。 拉锯战持续了很久，旧共和时代的埃梅瑞卡联邦多线出击，在东欧、中东、东南亚和中非牵扯了大量精力，对自身周边的小兄弟无暇顾及。 最终，在各自背后两个大国的角力和妥协之下，埃梅瑞卡联邦同意了古巴对巴哈马群岛以及安的列斯群岛的占领，但是古巴也将军队从墨西哥等中美洲土地上撤出。 只不过古巴当时刷了个心眼，临走前把巴拿马运河直接移交给亚细亚共和国的舰队，这也让埃梅瑞卡政府气急败坏。 这是一个古巴几乎默认成为东方势力一部分的鲜明例证。 第369章 加勒比海小霸王 时过境迁，国际形势风云变幻，但是有一点没有改变，埃梅瑞卡联邦政府错误地认为古巴仍然属于他们的统治范围。 自从几十年前世界大战结束，旧共和埃梅瑞卡联邦政府被内部的不满情绪推翻，议会体系崩溃，更强硬的军人政治走上舞台之后，古巴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发展道路。 古巴岛内大多数居民认为，即使没有正式声明，古巴也已经事实成为墨西哥湾以及加勒比海区域的重要领导者。 但是新的更强硬的埃梅瑞卡联邦政府已经提出，如果古巴能够重新回归埃梅瑞卡联邦的联盟里，古巴将充分实行自治，成为一个北美洲的加盟共和国。 因此，古巴再次成为埃梅瑞卡联邦的一大眼中钉，因为这个岛国已经在世界舞台上证明了自己道路和理念的成功。 古巴也挑战了埃梅瑞卡联邦作为一个集中制的帝国主义国家的观念。 现在原本布莱顿帝国的殖民地迈阿密也蠢蠢欲动，有人认为古巴的前途命运将影响埃梅瑞卡联邦未来的行事方式。 与此同时，还有像特里将军这样的强硬派，他们坚持要统一北美，并在古巴和加勒比地区织就一张反对亚细亚势力的大网。 特里的一支军队驻扎在德特里克堡东部的沿海地区。 夜幕降临后，谢子川在周围做了一次侦察，以了解他要面对的是什么局面。 第二梯队提供给谢子川的卫星照片非常有用。 这项技术已经变得如此先进，以至于他们可以瞄准地面上的任何布局，并决定下一步棋子该怎么走。 从这些照片中，他可以知道有多少人聚集在一个特定的地点，有什么样的车辆，有多少火力。 有时，他们还可以获得X光照片，看到某些结构的内部，如帐篷和临时建筑。 并且热视觉拍摄让特工能看到活动生物聚集的地方。 这份情报显示，一支人数大概2万到4万人的军队驻扎在基地周边的六个兵营里。 岸边的三座大型机库式建筑旁，设立了一座指挥所。 第二梯队的分析员现在已经十分确定这些建筑是潜艇的掩护船坞。 他们扎营的地方水刚好够深，而且跟德特里克堡东面的海滨还相差挺远的距离。 这么做是有一定道理买的。 根据卫星情报，就在谢子川到达维珍尼亚州之前，几艘埃梅瑞卡联邦登陆军舰正在岸边进行作战动员。 两艘麦康奈尔级驱逐舰、一艘佩洛西级驱逐舰和两艘特朗普级护卫舰正忙于在海湾进行演习。 埃梅瑞卡联邦的空中支援则将来自邻近的卡罗琳娜空军基地。 如果这些人不是在为入侵做准备，那么一定是有人在开一个非常无趣的精心制作的玩笑。 东方大国自己的亚细亚海军部队已经集结在离古巴更近的地方，在海湾之外，像漂浮的哨兵一样站岗，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这是一个紧张的局势。 “我们通过卫星找到了你，谢子川，”柴天行在谢子川耳边的植入通信说，“只要看着巡逻的哨兵就行了。然后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第370章 阿尔法宇宙之夜探基地 临时铁丝网围着基地。 有两个大门可以进入，一个在北边，另一个更大的主入口在南边。 似乎只有两个卫兵一直在大门站岗，但只有一个人守着北面的大门。 谢子川选择两者都不考虑。 相反，谢子川爬过营地北边的树叶堆叠，在大门东边大约60米的地方，用他的钢丝钳为自己打开了一个入口。 今晚没有月亮，多云，所以黑暗为谢子川提供了相当多的掩护。 不过，他还是要小心。 毕竟，在军事基地，没有树或其他茂密的植被可以躲在后面。 基地本身由设置在战略位置的一些泛光灯照明。 其中一个兵营就在他面前。 谢子川悄悄挪到它后面，隔着墙都能听到鼾声。 每个人都睡了，或者至少他们应该睡了。 在谢子川爬进去之前，通过观察这个地方，他确定四个单人巡逻队覆盖了四个地面上的象限，在每个人的特定区域内来回移动。 谢子川绕着兵营，从一个阴影窜到另一个阴影。 他想用枪打烂该死的泛光灯，但那肯定会吸引注意力。 当谢子川蹲在似乎是餐厅大厅的后面时，他看到了通向潜艇掩护船坞的一大片灯火通明的草地。 不幸的是，那正是谢子川要获取【海狼行动】的关键信息而要去的地方。 谢子川到底要怎么从这里到那里而不被发现？ “注意，守卫从东面接近。”柴天行说。 这就是谢子川的答案——一名士兵在他的区域巡逻，正向谢子川走来。 士兵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没有太注意周围的环境，可能认为在一个军事基地中他根本不可能遇到任何麻烦。 谢子川等着，直到对方几乎撞到他身上，然后他向前跳，扣上自己的手在对方的嘴上，一瞬间用他的战术手枪狠狠敲在他的后脑勺上。 紧接着，士兵软绵绵地倒在谢子川怀里。 谢子川把他拖进混乱背后的阴影里，脱下他的军装和头盔，试了试大小。 有点紧，但是它们也凑合。 谢子川拿着士兵的突击步枪——一把SCAR33步枪——然后他站起来，进入角色，慢慢走进光照区域里。 谢子川现在是一名正在巡逻的埃梅瑞卡联邦士兵。 为了尽可能不引人注意，谢子川缓慢而坚定地走向指挥所和潜艇船坞。 虽然目的地在谢子川所伪装的士兵的巡逻象限之外，但是他不认为任何人会注意到。 谢子川只是不想碰到那个原本应该在这个区域巡逻的人，否则可能会有一些交火了。 第一个船坞的入口是开着的。 谢子川站在一边，小心地向里窥视。 果然，有一艘潜艇沉浸在水里。 工作灯照亮了船坞内部，他看到几个士兵坐在潜艇旁边的平台上，坐在桌子旁玩牌。 他们也可能认为没有人会在这么晚的时候打扰他们。 当谢子川研究这艘潜艇时，他意识到自己不认识它。 谢子川记得读过一份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的报告，这份报告被分发给第二梯队的特工，内容是关于亚细亚共和国军方认为埃梅瑞卡联邦正在建造的一种新型潜艇。 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称之为阿巴拉契亚级潜艇，推测是一种新型攻击艇，全电动力，采用伽纳达技术结构硬件和埃梅瑞卡武器系统。 谢子川很快用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行进到一下个潜艇船坞槽。 这里面有更多的活动，所以他不能看得很清楚。 然而，谢子川注意到一艘潜艇确实沉浸在船坞槽中，可能是一艘密西西比级核动力潜艇。 第371章 蛇鼠一窝 第三个船坞槽是空的。 根本没有潜艇。 然而，有几名士兵在滑道两侧的平台上移动东西，在发射操作后进行清理，或者为船只的到来做准备。 然后谢子川认出一个穿便服的人站在大约40米外的控制板上。 这是道格拉斯，现在他的头发和胡须已经没有了那些让他看起来更苍老的伪装白色。 他正和一个穿着帅气制服的男人谈话，他背对着谢子川。 从这个角度很难看出他的级别。 谢子川小心翼翼地溜进潜艇船坞，蹲在三个油桶后面，这样他可以看得更清楚。 最后，那个人从控制板上转过身来，谢子川拍了一张照片。 是特里将军本人。 他和道格拉斯离开控制板，朝谢子川的方向走来。 当他们走过圆桶，走出去的时候，谢子川紧紧趴在地板上。 谢子川很快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们或看着他们，然后谢子川溜出门去尾随对方。 他们直奔指挥所，离潜艇船坞不远的一座临时小建筑。 对方进去后，谢子川绕到小建筑的后面，那里有一扇与肩同高的窗户。 谢子川把手伸进背包，找到了可以伸长弯曲的转角观测镜，这是一种很像牙医工具的设备——它的前端是一片薄薄的金属，末端有一面小圆镜。 金属是可弯曲的，所以谢子川能调整它适用于任何空间。 当你不想被人注意时，它最适合在角落里张望，但在这种情况下，谢子川用它来看窗户里面。 好吧好吧！ 真是一群夜猫子。 这下子谢子川可算是把这些人全逮住了。 特里将军、道格拉斯和安德伍德站在工作台上研究地图。 吴秀成则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凳子上，看上去好像要睡着了。 躺在沙发上，另一个睡得死死的是奇奴李维斯。 他非常想火力全部准备就绪，并在此时此地结束这一切。 谢子川按下自己的通信植入物，要求对话柴天行。 “我在这里，谢子川。什么事？” 谢子川输入一条短信： #目前我处于一次解决安德伍德、道格拉斯、奇奴李维斯、特里和吴秀成极其有利的目标位置。我应该动手吗？# 过了一会儿，柴天行说，“你知道他们打算用核弹和【多无水航器】做什么吗？” 谢子川回答： #还不知道。# 柴天行说，“那你最好等等。请执行主要指令。然后就撤离现场。我们会把其他的事情留给亚细亚共和国军方。这不是你的工作，谢子川。” 哦，老兄弟！ 奇奴李维斯才是谢子川真正想要的目标。 谢子川最大的愿望就是让那家伙为他对张静之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谢子川一边内心咒骂着柴天行的命令，一边把转角观测镜放在裤兜里，启动了他的【火龙】多功能战术手枪上的激光麦克风【战术音频】。 谢子川把它对准窗户，偷听这些人的谈话。 由于将军不会说布莱顿语，【加盟商】的人也不会说普通话，他们选择了非常糟糕的埃梅瑞卡本土语言。 特里将军：……他们告诉我潜艇确实7天内就到达亚细亚共和国海岸。 道格拉斯：你确定吗，将军？只有七天？ 特里将军：楚科奇是我们拥有的最快速潜艇。密西西比级。 安德伍德：我对它今天离开船坞时的样子印象深刻。 特里将军：这艘船很漂亮。新的全电动力潜艇也很好。世界联盟什么都不知道。 谢子川心里嘀咕，呵呵！现在大家可都知道了。 第372章 核弹的用途 安德伍德：那么，将军，我相信这就完成了我们的合作。你拿到了我的战友迈克尔森将军提供给你的核弹头，你也拿到了【海狼行动】的所有部件，它们看起来正在工作，现在道格拉斯先生和我就不打算过多参与你的后续事业了。至于最后一次付款……？ 特里将军：已经完成了。这是电汇到施维茨联邦银行账户的单据。 安德伍德：道格拉斯，看一下，这是正常的吗？ 道格拉斯：似乎没问题。这些金额是正确的。 特里将军：你们不看看【海狼】的工作吗，安德伍德先生？ 安德伍德：呃，不，将军，算了吧，我是在你的潜艇离开后才到的。 特里将军：请吧！请允许我展示。走之前过来看看。 安德伍德：(长叹一声)好吧。里维斯，醒醒。将军想展示他的新玩具。吴秀成，你来吗？ 吴秀成：(咕哝，不知所云) 谢子川听到他们拖着脚步走来走去，最后五个人都离开了大楼，向二号潜艇船坞槽走去。 谢子川一直等到他们进去，然后绕到大楼后面。 这样做的时候，他发现金属横档附在建筑物的侧面，很明显，如果需要的话，巡逻士兵可以爬到屋顶。 谢子川登上屋顶，结果迎面遇到一个步兵，他看到谢子川非常惊讶。 “你好，”谢子川一边说，趁着对方还在惊讶没反应过来一边把步枪的枪托转向他的脸，狠狠来了一击。 那家伙跌落到金属屋顶上，发出了比他预想的还要大的声音。 谢子川迅速把敌人靠在通风管道上，把他藏了起来，然后把埃梅瑞卡联邦步枪扔在阴影里。 只要有谢子川的【野战军-44K】就不需要其他长枪。 在通风管道附近的屋顶上有一个敞开的通风窗户。 他朝里面看，看到了天花板下面的椽子。 完美。 谢子川像蛇一样溜了进去，抓住并跨在一根椽子梁上，从开口处进入了屋顶。 谢子川现在身在房顶的黑暗中，可以看到发生在他身子下面的一切。 特里将军带领他的观众来到密西西比级潜艇前，并指挥士兵拿出装备。 一个长箱子被放在船边的平台上。 里面是一个【多无水航器】，它看起来就像索伦图教授在亚细亚共和国武装力量部搞出来的那个。 它是长圆柱形的，大约六米长，直径可能有三米——有点像雪茄烟嘴，末端是平的，而不是圆的。 谢子川又用【火龙】多功能战术手枪瞄准，调整激光麦克风的频率，实施监听。 安德伍德：就这样，嗯。这就是所有一切坎坷曲折的核心原因吗？ 道格拉斯：这是一项了不起的发明，老安。太美了。 安德伍德：你的潜艇能携带多少这种东西？ 特里将军：从鱼雷发射管发射。楚科奇号潜艇有三条【海狼】。跟这个一样。 安德伍德：好的，其中一个【多无水航器】搭载有核弹头。另外两个有什么武器？ 特里将军：没什么武器！另外两个是分散注意力的诱饵。 道格拉斯：将军，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亚细亚共和国宣布？ 特里将军：当楚科奇号到达目标地区时。七天之内。 道格拉斯：如果他们不让你拿下古巴，你真的打算使用它吗？ 特里将军：(热情地点头)他们将不再有海洋公园和欢乐谷游乐场了！嘣！ 安德伍德：如果亚细亚共和国在那之前对你采取行动，你会怎么做？ 特里将军：(笑)你真有趣，安德伍德先生。你开玩笑吧？ 哇哦！ 谢子川现在明白了。 特里将军根本不打算对古巴使用核武器。 第373章 被发现了！ 他用遥控潜水器在尽可能靠近亚细亚共和国海岸主要城市的地方投放核武器。 听起来是岭南地区，说不定是交州城。 这是他攻击古巴的保险政策。 他会让所有人知道武器已经就位，如果亚细亚试图阻止他入侵古巴，核武器就会被引爆。 因为他们用潜艇来发射【多无水航器】，所以很难跟踪它。 根据谢子川对【多无水航器】技术的理解，它可以从潜艇的鱼雷发射管发射，然后被远程引导到它的最终目的地。 潜艇甚至不必在亚细亚共和国沿海水域。 它可以游弋在国际海域的边界，做自己的事情。 巧妙。 是时候撤离现场了。 当谢子川听到下面传来隆隆声时，他开始沿着椽子梁朝屋顶上的开口往回跑。 此时，一整排武装人员闯进了这个地方。 一名军官跑向另一名穿制服的管理人员，后者反过来对将军耳语了几句。 当将军被裹挟着护送出视线之外时，每个人都抬头看着天花板。 TMD！ 难道他们找到谢子川之前打昏的哨兵了吗？ 还是屋顶上的那个巡逻兵？ 他们表现得好像知道有人在这里。 一名士兵拿出一盏探照灯，把它放在【多无水航器】样品旁边的平台上，打开灯，照向天花板。 他慢慢地沿着每条光束移动它，每个人都在研究它所揭示的东西。 谢子川一动不动趴好，祈祷自己的身体边沿不要伸出他所在的房顶横梁。 另一对士兵带来了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设备。 其实就是谢子川在迈阿密那个仓库看到的电子轰炸音波发射器。 他们把它插在插座上，把小碟子对准天花板，然后打开它。 谢子川能像以前一样听到熟悉的嗡嗡声，但这次他的通信植入物不受影响。 多亏了谢海菱的工作和柳飘飘让谢子川在交州城做的手术，他们的声波拷问装置不再有效了。 这帮家伙疑惑地看着对方。 一名士兵检查机器，看看它是否正常工作。 他耸了耸肩。 一个人大喊一些命令。 更多的士兵出现了，来回拥挤。 很显然，他们不确定谢子川是否真的在这里。 与此同时，安德伍德、道格拉斯、奇奴李维斯和吴秀成则蜷缩在门边，静观其变，看看他们的情报是否正确。 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见过谢子川。 如果有必要，谢子川会在房梁上呆一整天。 只要谢子川不动，他就可能是安全的。 谢子川最担心的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突然，一名身穿便服的男子从前门走进船坞内部。 在谢子川有机会看清楚他之前，他转向安德伍德和他的走狗们，和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向潜艇旁边的斜坡。 当他抬头看天花板的时候，谢子川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一瞬间。 谢子川现在有了很多问题的答案。 他现在终于知道敌人是如何跟踪自己在迈阿密、交州城和这里的行动的。 谢子川现在也明白了【加盟商】是如何知道他在海外何时何地的一举一动了。 这个人，梅鄂苏嘉活得好好的，他抬头大声喊道，“谢子川，你最好乖乖地下来。否则他们会开枪把你打下来。” 第374章 炸出生天 一名士兵拿来另一盏探照灯，对准天花板上的横梁连接处，所以谢子川没办法从那条路出去。 说白了，他被困住了。 迟早有一束光会射到谢子川的腿或肩膀上，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更难看到自己。 但谢子川不得不冒险从裤兜里掏出三枚烟雾弹。 眼睛最容易被运动的物体吸引，所以他尽可能缓慢地将手放在身体两侧。 谢子川终于够到了腿上的口袋，解开了翻盖，但他忘了自己刚才把他的转角观测镜放在那里，这东西此刻完全不受束缚。 无法阻止的事情发生了！ 那该死的东西滑出来，剩下的就靠重力了。 谢子川惊恐地看着这个小装置掉在平台上，发出叮的一声。 “那里！”梅鄂苏嘉指着谢子川喊道。 当谢子川把手伸进口袋，抓住一颗手榴弹时，士兵们举起他们的突击步枪进行瞄准。 谢子川拉下手榴弹插销，然后丢了出去。 这种爆炸的声音比它的破坏性更大，但它产生的黑烟是谢子川真正想要的效果。 他迅速抓起另一个手雷，拔掉插销，也让它掉下来。 然后敌人的枪声开始了。 敌人的子弹喷洒在谢子川周围的天花板上，但他现在能够沿着椽子梁快速移动，脱离危险。 谢子川不会走向进来的天花板活板门，因为他们会料到的。 相反，他走了相反的路。 枪声继续向四面八方蔓延——敌人没有留下任何迟疑的余地。 还有一个选择。 谢子川伸手到自己的背包，抓住他背包里的墙壁诡雷。 他花了五秒钟启动诡雷，又花了五秒钟把它固定在天花板上。 谢子川设置它在10秒内爆炸，这正好是足够的时间让谢子川沿着探照光束跑得足够远！ 下面的人仍然被烟雾熏得看不见东西，正在胡乱开枪。 墙壁诡雷是谢子川不得不冒的一次险。 谢子川指望它能给屋顶炸出一个足够大的洞让自己通过，同时提供更多的烟雾来掩护他逃跑。 当子弹打在谢子川周围的天花板上时，谢子川移动到他所在的横梁的远端，遮住自己的头。 10秒钟过去了…… 咔嘣！ 建筑以意想不到的剧烈程度摇晃，导致谢子川坐的横梁不稳定地摇晃并松动！ 谢子川抱着大梁，感觉它随着自己的体重摇摆。 谢子川什么也看不见——烟雾弥漫了这个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是掉下去了还是被几个钢栓吊着。 过了一会儿，谢子川的平衡感平静下来，他修正视觉改造系统，打开夜视功能，此时能够有助于看穿烟幕。 它勾勒出一些物体的轮廓，谢子川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天花板上出现一个直径至少有六米的大洞。 烟雾很快就会散掉，所以他最好赶紧走。 谢子川抱着的大梁仍然被几个突出的螺栓固定在他身后的天花板上。 他前面的那一端伸出到横梁上方的空间里。 谢子川不得不向后慢慢移动自己的屁股，沿着横梁移动到天花板，然后抓住另一根横梁，做一个双手引体衔接的动作，以便到达那个洞。 如果谢子川移动得太快，他上面的大梁肯定会松脱。 当然，下面的士兵仍在向空中开枪，无论谢子川朝哪个方向走，都会造成随机的危险。 这不就是刺激的生活吗？ 第375章 上房揭瓦 当谢子川离天花板大约五米的时候，他听到固定螺栓开始松动。 当他感觉到探照灯的光束猛拉并下降几响寸时，身后传来可怕的扭曲声。 谢子川不能再冒险坐在上面了，所以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头上静止的横梁上，试图推动自己离开原先摇摇欲坠的位置。 这就是【混元极拳术】训练派上用场的地方。 通过使用谢子川大腿的肌肉，并在他的腰部和手臂之间进行一次痛苦的拉伸，他能够拉长自己的身体——这是大家能描述的最好的方式——同时给出一点推离。 一旦谢子川这样做，他身下承压重量的大梁就会松脱并掉落。 谢子川一使劲，两者分离了。 有那么一瞬间，谢子川在空中失重了，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歘一下抓住了天花板横梁。 谢子川紧紧地抓住它，喘口气，然后开始徒手攀爬，离屋顶上的大洞还有5、6米远。 谢子川没有往下看，但他能听到人们在互相喊叫。 掉落的大梁一定压到了他们中的一些人。 在谢子川移动到达屋顶的洞口之前，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当谢子川在途中时，烟雾很快就散了。 果然，就在谢子川到达洞口时，他听到梅鄂苏嘉喊道：“他在那儿！看见了！开枪打他！”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 子弹在飞，但谢子川已经从被炸开的洞口重新爬上了屋顶外面。 当士兵们的子弹穿透屋顶的钢铁时，谢子川将身体滚向建筑物的边缘，距离谢子川原先的踪迹只有几响寸。 一旦谢子川确定屋顶周边是安全的，他就站起来跑向大楼一侧的阶梯。 三个敌人正在沿着阶梯爬上去。 谢子川拔出了战术手枪然后杀了第一个人。 他摔倒了，撞倒了身后的两个人。 地面上此刻挤满了士兵，他们包围了大楼。 在过去的十分钟里，谢子川第二次被困住了，所以他把手伸进背包检查自己的烟雾弹库存。 该死，只剩两个了。 不过，谢子川还有几个化学信号弹。 还有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 谢子川把【野战军-44K】步枪从背上卸下来，枪管上装上一个干扰摄像头。 时机至关重要。 在这种情况下，谢子川真希望自己有三头六臂。 首先，他跑到建筑物的边缘，那里的士兵较少。 它正好在北面，在一号和二号潜艇船坞之间。 如果谢子川能到达地面，至少他就有机会冲出基地。 谢子川把两枚化学照明弹和烟雾弹放在面前，然后准备了两个干扰摄像头——一个装在【野战军-44K】上，另一个放在手边，等待重新装载。 接下来，谢子川拿起一个化学信号弹，打开启动机关，从船坞的顶部横向进行瞄准它，然后把它射到士兵的头上。 化学信号弹美丽地爆发，将火焰和火花扩散到整个区域。 这不会伤害敌人的士兵，但希望会引起混乱。 接下来是一枚烟雾手雷——谢子川拔掉保险栓，把它扔到自己下面的区域。 手雷的爆炸烟雾给地面带来了一层厚厚的黑暗。 第二个化学照明弹是谢子川的下一个武器，这次他从第一个照明弹的相反方向横向瞄准它。 它也会整齐地爆炸，让人们迷失方向。 然后，他扔下最后一枚烟雾弹，让它在两个船坞之间的空间引爆。 最后，谢子川又启动了一个干扰摄像头，将【野战军】步枪瞄准了离海岸最近的潜艇1号掩护船坞。 干扰摄像头一固定，它就开始播放类似单发枪械射击的声音，这声音可以迷惑那些紧张兮兮的士兵们。 然后，谢子川迅速装上第二枚干扰摄像头，在士兵们的头上发射出去，把它贴在二号潜艇船坞西面大约三十码处的一辆军用吉普车的侧面。 第376章 他要自由了！ 为了插科打诨，谢子川把干扰摄像头设置为播放——非常大声地播放——一支仪仗队伍演奏的《钢铁洪流进行曲》。 然后就地面上一片混乱。 埃梅瑞卡联邦士兵不知道TMD是怎么回事。 他们认为有人在潜艇船坞的海滩边向他们开枪，然后突然一支50人的乐队突然出现在的船坞另一边。 照明弹继续在他们头上明亮地燃烧，照亮了烟雾，仿佛这是迷幻音乐会舞台表演的一部分。 谢子川抓住机会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因为有烟雾，很难确定地面的确切位置以及下落高度。 他以前做过这样的跳跃，知道如何摔倒和翻滚以避免受伤——但这通常是他能看到自己跳落高度以及最终落点位置在哪里的时候。 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谢子川的夜视功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见鬼，为此烦恼是没有用的。 直接跳吧！ 谢子川摆好姿势，跳了下去。 他比脑海预期中更快地着地，感到右脚踝剧痛。 虽然他试着去弥补，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 谢子川像铅块一样跌落到地上。 就在他预想十几个士兵会一起攻击他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 营地里的士兵们还在瞎跑，想知道谢子川到底在哪里。 谢子川设法站起来，痛苦地一瘸一拐地走了。 该死的脚踝。 谢子川确定自己没有骨折，但是他知道自己扭伤了。 随着谢子川的前进，疼痛减轻了。 不会太糟糕。 在地面上，夜视效果更好，谢子川能够在快速绕过周围的各种建筑物。 谢子川经过第一个潜艇船坞，向营地的北边走去。 在谢子川身后，他仍能听到喊叫声和枪声，但现在烟雾已经散去。 噪音吵醒了其余的人。 他能看见被吵醒的营房里的士兵们把头伸出营房的门窗。 谢子川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好像他是一个跳过基地的疯子。 一个眯着眼睛的士兵看到了谢子川，但他太困了，没意识到谢子川是他的敌人。 谢子川能跑到基地栅栏那里真是个奇迹。 他趴在地上，爬向他之前用强力钳子切开过的部分，然后穿过去。 天哪！他快自由了。 如果谢子川能离开基地，藏在黑暗的某个地方，避免被发现，他可能会活着出去。 他穿过马路，离开了灯光的照射范围。 去德特里克堡的主要公路就在前面。 谢子川现在可能不得不避开公路，找一条深沟或者暗渠什么的，藏在里面。 但现在谢子川可以听到他们的车辆加速，因为他们扩大了搜索范围。 他改变方向，不顾自己受伤的脚踝，沿着公路平行慢跑，但一直躲在阴影里。 没过多久，他们就开上了公路，开始慢速巡逻。 显然，他们知道谢子川离得不远。 当其中一辆吉普车突然停下并把探照灯转向谢子川的方向时，他立刻趴到了地上。 光束穿过谢子川俯卧的身体，然后保持静止。 他听到车门开关的声音。 啊哦！完蛋了！ “谢子川！”柴天行说，“卫星显示你被包围了！快离开那里！” 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向谢子川这里移动。 谢子川抓起自己的【野战军-44K】，确保它设置为连续射击模式，并准备好来一场子弹倾泻杀出重围。 谢子川保持不动，等待合适的时机，然后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开火。 他击中了一群人，与此同时探照灯发现并完全照亮了他。 士兵们向谢子川开枪，火力猛烈到仿佛他们以后不准备过日子了，枪林弹雨迫使谢子川再次俯卧倒地。 完蛋了，谢子川完全被压制了。 没用的。 十几个步枪枪管对准了谢子川的头。 他别无选择，只能放下武器举起双臂。 第377章 阶下囚 他们带谢子川坐吉普车回到军营的院子里。 谢子川的背包，【野战军-44K】步枪，【火龙】手枪，头戴设备和【特种作战终端】被没收。 他们还清空了谢子川制服上的所有口袋，脱掉了他的靴子。 两把枪顶着谢子川的头让他顺从。 在返回基地的短暂路程中，谢子川听到柴天行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谢子川？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我们的卫星追踪器失去了你。” 为了回答他，谢子川假装咳嗽。 在这样做的时候，谢子川把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喉咙上，按下他的通信植入物，然后说，“喉咙痛。” 埃梅瑞卡联邦警卫用枪管推谢子川大声呵斥——放下你的手！ 谢子川点头，微笑，并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 而在亚细亚首都，柴天行就会知道谢子川被囚禁了。 当通信植入物首次被整合到极限特工的标准设备中时，一系列暗号被创建出来，这些暗号可能意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他们构建了与这些暗号相匹配的假设场景。 只要双方能按下喉咙通信植入物说话，他们就能和第二梯队沟通。 在敌人的监视和注视下，最好的方式是自然的行为，比如打喷嚏或咳嗽。 因此，谢子川给他传递的信息告诉了柴天行他需要知道的一切。 然而，他们一回到潜艇船坞，一名士兵就用一根结实的尼龙绳把谢子川的双手绑在背后。 希望柴天行会开始采取措施试图救谢子川出去——除非他已经被保密规程放弃了。 这种可能性总是存在的。 这个危险游戏的规则规定，如果敌人抓住了任何特工，那么他们理论上就不存在了。 谢子川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他不知道柴天行对这样的规定会有多认真。 谢子川知道曾经有一个极限特工，他因在墨西哥从事间谍活动而被捕，一直没能逃脱，之后被判死刑。 是否还有其他的案例，谢子川也不知道。 谢子川觉得从现在开始他只能靠自己了。 把求生希望寄托于外部救援这样轻率的事情是愚蠢的。 谢子川被押进了离指挥所不远的一个临时建筑。 它由钢、铝、一些混凝土和木材制成，看起来是一个多用途的设施，有办公室和供应室。 谢子川被带进一个大约10米乘10米的牢房，里面有一个嵌入墙内的铺位，然后被扔到地板上。 士兵们走了，砰的一声关上门，锁上，留下谢子川一个人。 他爬起来，试图站起来。 谢子川扭伤的脚踝仍然十分疼痛，但他能忍受。 然后，谢子川坐在牢房的铺位上，试图清空自己头脑中任何可能阻碍他抵抗酷刑的东西。 谁知道他们会对谢子川做什么？ 最有可能的是，他们会处决他，然后了结此事，但谁也不知道。 也许他们会使用一些灵巧的埃梅瑞卡联邦“说服”手段来让谢子川透露安全保卫局的秘密，其实也不是说谢子川有什么可透露的。 他真的不知道太多可能损害亚细亚政府的机密信息。 因为第二梯队一直保持这种高度机密的隔离状态。 谢子川最多能给他们提供第二梯队是如何构成的细节，但谢子川怀疑他们会对这些无聊的信息感兴趣。 总之，谢子川打算什么都不说，不管他们对谢子川做什么。 第378章 一次非正式会面 大约20分钟后，门再次打开。 梅鄂苏嘉和安德伍德走进房间，随手关上门。 “我看你像在自己家一样，”梅鄂苏嘉说，“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让你久等的。” “去你丫的，老梅！”谢子川说。 梅鄂苏嘉笑着看着安德伍德：“谢子川可是一个骂人词汇量很大的人。” 安德伍德微笑着，但冷冷地看着谢子川。 “哦，你认识老安吗？安德伍德，谢子川。” “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但我们从未被正式引荐过，”谢子川没好气地回答，“原谅我现在没办法握手。” “我认为我们应该现在就杀了他，”安德伍德说，“他太危险了。” “等等，我的朋友，等等。你不想看到他受折磨吗？在他给我们组织造成这么多破坏之后？”梅鄂苏嘉问道。 安德伍德没有回答，但谢子川看得出他迫不及待地想抓住自己。 梅鄂苏嘉靠在墙上说，“谢子川，我想你肯定渴望一些答案。” “我不在乎，老梅，”谢子川说，“你是个叛徒和卑鄙小人。这就是我需要的所有答案。” 梅鄂苏嘉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来吧，谢子川。你和我一样清楚，亚细亚共和国正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前进。亚细亚共和国的外交政策已经失控。我只是改变了我的忠诚。我很久以前就不居住在亚细亚共和国，谢子川。我在埃梅瑞卡联邦住了半辈子。是时候停止自欺欺人，做自己心里想的事了。” “那就是加入一个供应暴力武装分子的黑市军火交易的理由吗？” “谢子川，我支持【加盟商】已经很多年了。甚至早在你听说过他们之前。事实上，老安在这里称我为【赞助人】，这是因为这些年来，我为【加盟商】提供了大量关于招揽顾客的情报。” “你是说你泄露了政府机密。你已经危及了我们自己的情报机构。” “也许吧！”梅鄂苏嘉说。 “所以，老梅，现在我知道了为什么无论我去哪里，【撒旦龙】和【加盟商】总是设法领先我一步，”我说，“你可以接触到第二梯队的行动。柴天行也是这么告诉我的。他信任你。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哪里。即使在交州城。你的杀手奇奴李维斯也知道我会在哪里出现。” “没错，谢子川。当然，我们不再和【撒旦龙】是一伙的了。毕竟我们已经闹翻了。” “我听说了。”谢子川用鼻子哼哧了一声。 “现在老安和我要一起做生意了。我要离开迈阿密。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两个搭档，这还是拜你所赐，我将正式加入【加盟商】的运作。凭借我在世界各地的人脉，这将是一项明智的投资。如果我能信任你，我会在组织里给你一个地位。我们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去死吧，老梅。” “我猜到你会这样回答，所以就懒得问了。”梅鄂苏嘉翘了翘眉毛。 “那么在你迈阿密的住处发生了什么事？你在你的小别墅里烧死了谁？” 梅鄂苏嘉摇摇头说：“啧啧啧。真遗憾良子姑娘不得不死去。我其实很喜欢她，但她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了正确的地方。她在紫皇后工作，你知道的。至于男尸，那是【加盟商】提供给我的。他们从街上绑架的一个人，洗干净，穿上我的睡衣。我必须让【撒旦龙】，以及第二梯队，认为我已经死了，你看。就是这回事。你懂的。” “哦，当然。做得非常好。骗过了我们。” 第379章 狠狠地挨揍 “谢谢你的表扬。现在的问题是，我将不得不改变我的名字和外观，并通过第三方解决我的旧资产，这是如此无聊。哦，好吧，不得不做的事情，也是拜你所赐。”梅鄂苏嘉耸耸肩。 “现在你可以自由地帮助一个疯狂的埃梅瑞卡联邦将军攻击一个力量薄弱的国家，并勒索亚细亚共和国不要干涉其中。你是一个极具野心的家伙，老梅。” “哦，你已经猜出了我们的计划，是吗？你知道我们用什么来敲诈亚细亚共和国吗，就像你如此微妙地说的那样？” “你得到了一枚伽纳达的核弹头，并把它放在一艘开往亚细亚共和国的潜艇携带的【多无水航器】上。” “我很感动，谢子川。你真厉害，两个小时前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已经把计划传达给第二梯队了。你永远也逃不掉的。” 梅鄂苏嘉的眼睛闪闪发光。“你在撒谎，谢子川。你其实还没告诉第二梯队的人们。你最后一次和他们联系是在你被抓的时候，你对此只字未提。我觉得你只是对我们的计划猜中了，还没来得及跟平州城做报告。我一直在监听第二梯队的所有通讯，谢子川。否则我怎么会一直能够领先于你呢？” 这家伙是对的。 谢子川相信他说的话。 这个叛徒可以完全访问第二梯队的卫星信号，还可以拦截谢子川的植入通信对话。 梅鄂苏嘉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是一个近战武器。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递给安德伍德，而对方则在走进房间后第一次咧嘴笑了。 “老安这里有东西给你。他想让你知道，他是多么感激你为他和【加盟商】所做的一切。” 安德伍德握着一副黄铜指虎关节。 他大张旗鼓地把它们戴在右手上，戴在黑色皮手套上。 当他这样做的时候，梅鄂苏嘉示意谢子川站起来。 谢子川没有选择，所以他只能站起来。 然后他移动在谢子川身后，紧紧地搂住谢子川的身躯，不让谢子川有多余的乱动作。 “不要尝试你的任何武术格斗动作，谢子川，”梅鄂苏嘉说，“我自己也相当精通防身术。” 谢子川知道这家伙说的是实话。 “谢子川先生，”安德伍德走近谢子川说，“几个月以前你严重损害了我的所有产业。以这种方式狠狠揍你，我感到非常高兴。”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举起拳头，对准谢子川的肚子，用尽全力狠狠砸下去。 当铜关节指虎碰撞到谢子川的腹部肌肉时，感觉好像谢子川的整个腹部都爆炸了。 这种疼痛比谢子川所知道的任何疼痛都要严重，谢子川被一阵恶心和黑暗所征服。 谢子川依稀记得像一麻袋米一样掉到钢铁地板上。 很明显安德伍德气急败坏，越打越上瘾，连着来了好几拳。 连续的击打让谢子川在麻木和疼痛中交替煎熬，以至于口中喷出鲜血。 最终他几乎失去意识。 第380章 苟延残喘的活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 谢子川知道这一点，因为看守每隔12个小时左右就会给谢子川送来一盘简单的餐食。 用餐时间是一个非常愉快的经历，因为谢子川的手仍然被紧紧束缚住，这种吃饭经历锻炼了谢子川新的进餐技巧。 他们一天来检查谢子川两次。 但谢子川很高兴地自我反省，至少情况还没有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不过，在很大程度上，他们已经把谢子川关在这个愚蠢的牢房里有4天了。 由于新伤和旧伤的叠加和几乎被殴打致死的经历，谢子川原本已经命悬一线，多亏了四颗宝石的能量在支撑着帮他续命。 谢子川非常孤独。 他的胃疼得要命。 一个可怕丑陋的瘀伤覆盖了谢子川的小腹部区域，他担心可能会有内部损伤。 第一天左右，谢子川的大小便中有血，但这两天似乎已经消退了。 然而，他身体的肋骨和髋骨之间的区域持续疼痛，触摸起来非常柔软。 谢子川在交州城被车祸撞断的肋骨也一起发作，让人煎熬。 安德伍德的铜指关节杀伤力真的让谢子川受不了。 谢子川希望自己没有脾脏破裂或类似的情况，但话说回来，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可能会病得更重。 毕竟谢子川不是医生。 如果这些内脏真的被破坏了，他不会死吗？ 应该是那些多元宇宙的宝石能量在发挥着作用，持续修复着他残破的身躯。 谢子川想自己应该感谢神秘的宇宙让一切没有比想象的更糟。 可是他们让谢子川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每次有打手带着食物进来或者来检查谢子川，谢子川就要求找梅鄂苏嘉或者其他人。 但是这些士兵无视谢子川，只是履行他们的职责。 把他关在这里几天有什么意义？ 谢子川不明白。 他们没有为谢子川的伤病提供任何医疗护理，他们只是将谢子川隔离关押，但他们却给谢子川吃的。 他始终没有听到第二梯队的任何声音。 也许他们真的认为谢子川死了。 谢子川本以为柴天行或柳飘飘或其他人会通过他的皮下通信植入物告诉他一些事情。 相反，这个装置已经完全沉寂了。 这个通信发射频道已经完全停播了。 有几次谢子川听到外面的动静——士兵的喊叫声，车辆的移动声，甚至头顶飞过的飞机声。 昨天听起来好像整个组织都要搬出基地了。 从那以后外面又一直非常安静。 突然，门开了，梅鄂苏嘉走了进来，旁边跟着奇奴李维斯，他拿着一个运动包。 谢子川坐在自己的铺位上，一动也不动。 梅鄂苏嘉向谢子川打招呼，却懒得介绍他身边的朋友。 “你感觉怎么样，谢子川？” 他问道。 谢子川只是怒视着他。 他嗤之以鼻：“还挺好？不过你看起来是很糟糕。” 他戳谢子川的肚子，谢子川则缩回身子。 “你那里的瘀伤很严重。” “你想要干什么？”谢子川问。 “哦，没什么，真的。我想过了这么久你可能需要有人陪。也许你想要一些外面世界的新闻？” 谢子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但他尽量不显得急切。 “这个基地里有一批骨干人员。特里将军和他的其余部下则已经抵达距离古巴海岸不远的一艘护卫舰上。攻击迫在眉睫。”他看了看手表，“我看大约一小时后就要开始了。他们将首先进行空中轰炸，然后进行海上攻击。” 谢子川叹了口气，但却发出来疼痛的呻吟。 第381章 最后的行刑 “是的，我知道，谢子川。听起来很糟糕。你知道吗？我们的国家，亚细亚共和国现在不会做任何事情来阻止他们。哦，我们在过去的几天里进行了艰苦的谈判，我相信我们的国家元首现在正与埃梅瑞卡联邦国家的首脑进行秘密会谈。你看，今天早上，特里将军在世界联盟发表演讲说，如果我们帮助古巴，亚细亚共和国将是他的【秘密武器】的目标。埃梅瑞卡联邦的代表声称当局没有战争责任，但他们却没有投否决票去反对他。” 梅鄂苏嘉边说边开始来回踱步。 奇奴李维斯严肃地站在那里，他怪异的目光盯着谢子川。 “楚科奇号快速潜艇今天早些时候到达交州城近海。三艘【多无水航器】悄无声息地从鱼雷发射管进行了发射。其中两个是诱饵，有一个装有核弹头。在亚细亚共和国海军确定楚科奇潜艇的位置之前，楚科奇号已经通过潜伏回到了公开国际水域。核炸弹可以通过潜艇上的控制面板或这里的指挥所手动引爆。而安德伍德、道格拉斯和我将有幸观看这场大戏的展开。” “哼，你们留在这里挺好的。”谢子川用尽力气说话，“要死也死一起。” “我们本打算上周离开，但特里将军向我们发出了邀请。你看，我们无处可去，所以好心的将军在基地里给我们提供了安全的避难所，至少在这一切平息下来之前。他将帮助我们重新安置【加盟商】总部，他可能还会考虑接替哥伦比亚中心特区那位可怜的迈克尔森将军的职位。” “那我呢？”谢子川问。 “哦，那你呢？你在想为什么我们一直让你活着。你应该为此感谢特里将军。当他看到一个安全保卫局的极限特工被逮捕并被他关押时，将军留下了严格的命令，让你活一段时间。我想他可能觉得你还有一些利用价值。也许你可以成为他们与亚细亚共和国谈判的筹码。我不太确定。不过我说这是一个愚蠢的举动，但他不听我的。无论如何，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将军对你的死活不再感兴趣了。随着两个大国之间的谈判恶化，随着对古巴的攻击迫在眉睫，如果亚细亚共和国人决意保护古巴人，那么交州城将被摧毁——将军也终于发现你对他来说毫无用处。所以奇奴李维斯自告奋勇来让你离开这个人世。永久离开。” 奇奴李维斯冲谢子川笑。 看来就是如此了。 他们把谢子川像动物一样关在这里，现在是屠杀的时候了。 好吧！ 那就来吧！ “哦，对了，奇奴李维斯不会说普通话。但他想让我告诉你他会慢慢来。他很想知道像你这样坚韧的极限特工能承受多少痛苦。这是为了他的个人兴趣研究，你看。我告诉他你很乐意为他的工作贡献数据。我现在让你们俩单独呆一会儿。再见，谢子川。” 梅鄂苏嘉敲了敲门，一名警卫打开了门。 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只剩下谢子川和他的刽子手在一起。 该死，谢子川希望他能使用自己的手来战斗。 谢子川肯定能搞定这家伙，他知道自己一定能。 请给他一场公平的比赛。 老天爷，求你了，他心里这样期盼着。 第382章 狱中搏斗 奇奴李维斯慢慢脱下他的夹克。 他下面穿着一件t恤。 然后他打开他的运动包，取出一卷胶带，就是那种拳击手在把拳头塞进手套之前用胶带包住拳头的胶带。 谢子川看着对方有条不紊地捂住双手，时不时地用另一只手的拳头击打一只手的手掌，做出一副很生猛的样子。 然后他拿出几把刀。 其中一个很细长，像是个戳洞的锥子。 另一把显然是亚细亚共和国猎刀大小的作战刀具。 他把这些用来行刑的小工具放在包旁边的地板上。 然后他看着谢子川，微笑着，点点头。 他准备好了。 谢子川这边也不浪费时间。 虽然他的双手被束缚，但是身体依然可以参与战斗。 谢子川从铺位上跳下来，把头撞向敌人的肚子，砰的一声把他撞在墙上。 谢子川没有就此罢休，不断地踢他，直到他抓住谢子川的光脚，狠狠地扭了一下。 恰好是谢子川之前扭伤的脚踝，疼痛又涌了回来。 当谢子川摔倒在地板上时，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奇奴李维斯站了起来，不再微笑。 他走上前，对着谢子川虚弱疼痛的胃部快速踢了一脚。 疼痛是巨大的，它有效地麻痹了谢子川几秒钟。 奇奴李维斯在谢子川身边走来走去，显然打算像刚才说的那样对谢子川进行刑罚折磨。 但就在他站在谢子川身后的时候，谢子川回过神来，翻过身来，用脚踢他的胯部。 对方大叫一声，扭开身子，双手捂着他被击中的腹股沟，好像谢子川用火把它点着了似的。 谢子川满意地笑着，也站起身来面对他，准备尝试对他的胸部侧踢。 但是敌人已经为谢子川做好防御准备了。 奇奴李维斯猛烈出击，像野兽一样咆哮。 他的眼睛因疯狂而睁大，这位杀手以老虎的速度扑向谢子川，两个人都倒在了地板上。 当谢子川试图挣脱他时，他的手掐住了谢子川的脖子。 谢子川自己的手被绑着，谢子川所能做的就是像离开水的鱼一样猛拉自己的上半身，来个鲤鱼打挺，然后看看能不能达到挣脱对手的效果。 就在此刻，突然之间，就好像暴风云突然决定打开并释放一场暴雨，一枚来袭导弹的高音呜呜声弥漫在天空中。 紧接着是一次剧烈爆炸，使大楼剧烈摇晃，以致奇奴李维斯也跌倒在地。 有那么一会儿，俩人都僵住了。 然后他们听到外面枪声大作。 叫喊声和尖叫声。 然后是外面传来更多激烈的枪声。 奇奴李维斯站起来敲门。 但是牢房外却没有人来打开它，他看起来很担心。 另一声来自空中的尖叫比第一声更响。 这一次他们所在的临时建筑被导弹击中了。 这感觉就像在真空的中心——感觉好像你周围的空气都在内爆，你的物质环境不再坚实。 谢子川体验了坠落的感觉，但却无处可降。 谢子川只知道自己周围的世界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烟雾和火焰。 第383章 三合会游击队 在经历了十几秒头晕目眩，神魂颠倒之后，谢子川茫然地踢开身上的碎石，试图评估自己所在环境损坏情况。 火药和燃烧的金属的味道是谢子川最先意识到的。 然后他抬头看到头顶上的蓝天白云，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建筑物已经被炸成碎片。 谢子川浑身都是灰烬，钢铁和铝的碎片，还有混凝土的碎片，但是谢子川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受到伤害。 但他的手依然是被绑住，真是该死的。 谢子川能听到周围有更多的枪声。 他看到很多看起来像是亚细亚人或者东亚模样的人群快速奔跑着，手里拿着手雷和自动步枪，朝埃梅瑞卡士兵猛烈开火。 这些人没有穿制服，而是穿着像是游击队员会穿的衣服。 他们的头上还缠着红头巾。 毫无疑问，是平民武装！平民武装分子袭击了这个海港军事基地！ 谢子川翻过身，擦除掉切入自己手臂的锯齿状金属小碎片。 自言自语咒骂了片刻后，谢子川有了一个主意。 他把自己双手放在锋利的金属利刃前，让它靠在自己的手腕上。 谢子川尽可能小心地用手腕上下摩擦锯齿状的金属，让它钻入束缚谢子川双手好几天的绳索。 在这样做的时候，谢子川不小心割破了一点皮肤，但他愿意忍受几秒钟的不适以获得自由。 一分钟后，绳子终于松开了。 几天来，当谢子川第一次把胳膊分开举起来时，他的胳膊疼得直呻吟。 麻木和僵硬造成的疼痛得如此厉害——这种解脱是难以忍受的甜蜜。 身上伤口和切痕都在流血，但谢子川不在乎。 他推开剩下的碎石，坐了起来。 这时谢子川看到奇奴李维斯躺在一块混凝土支撑物下。 他状况看起来不太好。 枪声越来越近，谢子川看到一队军方士兵一边撤退，一边向一群平民战士开火。 军队的士兵似乎不是新来者的对手。 这些平民武装分子看起来装备精良，冷酷无情。 他们除了拥有制式自动步枪和手雷，每个人都还配备了防弹背心和警用头盔，其中一些两人小组还扛着便携式火箭弹横冲直撞。 其中一个人的衣服上有类似三角旗的标志，然后谢子川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些logo上的文字正是【撒旦龙】的标志。 乔恩潘终究还是听了谢子川的话。 三合会终于还是派出一支敢死队来阻止特里将军。 谢子川只希望他们不会太晚。 奇奴李维斯呻吟着移动。 谢子川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有同情心的狗娘养的，他还是举起了压在他身上的混凝土钢梁，然后打了他一巴掌。 “哎！”谢子川大喊，“你没事吧？” 然后谢子川又用埃梅瑞卡语言重复了一遍。 奇奴李维斯睁开眼睛，看着谢子川。 他很难集中注意力。 最后，他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谢子川，并对谢子川咆哮。 伴随着意想不到的能量爆发，奇奴李维斯凶狠地用膝盖撞了谢子川的身体一侧。 谢子川痛苦地喘息着，倒在燃烧的木头和金属上。 谢子川不小心烧灼到了自己的背，惊慌地滚到了一边。 奇奴李维斯站起来，拂去身上的烟灰，向谢子川走来。 【混元极拳术】教你战斗的信条，就表示着你的生命取决于胜利。 如果这意味着你必须用肮脏的手段，那就不择手段吧！ 混元极拳术没有规则。 因此，谢子川抓起身边一块燃烧着的木头，朝奇奴李维斯的脸扔去。 木炭粉碎了，他也被击退，双手捂着他的眼睛。 谢子川不顾腰身的疼痛，设法站了起来，向他的腹部猛踢了一脚。 这位埃梅瑞卡杀手弯下腰揉搓眼睛，但还是仍然被他眼睛里的火焰碎片弄瞎了。 他的位置让谢子川可以从后面抓住他，掐住他的脖子。 当谢子川抓住奇奴李维斯的头，把他抬离地面时，他挣扎着反抗谢子川。 第384章 拉普拉斯之魔的覆灭 谢子川紧紧扼住他的喉咙，用埃梅瑞卡语低声说，“这都是为了张静之，你这个混蛋。” 那人像野兽一样又踢又拽，但谢子川没有松开对他的钳制。 在谢子川上周遭受了那么多痛苦之后，敌人当前笨拙的自卫尝试是微不足道的。 最后，经过了三、四十秒后，杀手的力量变弱了。 他的挣扎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没有效果，直到最后他终于窒息了，倒在谢子川的怀里。 然后，为了额外的保险措施，谢子川把他的头猛地扭了一下。 骨头断裂的声音对谢子川来说就是音乐。 谢子川放开他，尸体像布娃娃一样瘫倒在地。 外面的军事基地一片混乱。 谢子川不知道三合会用什么进攻的军营，但他们有一些黑市上买来的重型火力，比如搭载了重机枪和轻型榴弹炮的吉普车以及一些跑得很快的军用机器狗。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黑市武器大部分来自【加盟商】。 谢子川从废墟中走出来，意识到自己一定是一个不协调的景象。 他光着脚，穿着一件破旧的睡衣，浑身是血和淤青。 两个全副武装的黑社会成员出现在谢子川面前，喊着一个命令。 谢子川太茫然了，无法理解。 他尽力用自己能说的最好的埃梅瑞卡联邦语告诉这些人，他是一名亚细亚共和国俘虏。 他们不明白。 然后谢子川提到“龙头坐馆，乔恩潘”这几个字，他们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们热情地点点头，并示意谢子川跟上去。 谢子川几乎不能走路，所以其中一个三合会哥们扶着谢子川靠着他一点。 一行人走向海滩，那里的潜艇围栏正在燃烧。 一群黑社会成员正站在安然无恙的指挥所外，在空中挥舞着自动步枪。 他们喊一些类似胜利的口号。 人群散开，谢子川看到乔恩潘站在中间，用手枪指着另一个跪着的人的头。 囚犯是安德伍德。 乔恩潘看到谢子川，笑了。 当谢子川走近时，三合会的人都转过身来看着他。 安德伍德则用恐惧和憎恨的眼神看着谢子川。 他昂贵的西装沾满了烟灰和污垢，一只西装袖子几乎从他的手臂上扯下来。 他的眉毛上方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但除此之外，他看上去还保持着绅士的仪态。 “你看起来很糟糕，谢子川先生。”乔恩潘说。 “我感觉糟透了，”谢子川回答，“谢谢你的到来。” “这是我们的荣幸。看看我们这里有什么。我该拿他怎么办，谢子川先生？”乔恩潘问道。 “他有武器吗？” “只有这个。”乔恩潘给谢子川看了安德伍德用来痛打谢子川的腹部的那副指关节铜指虎。 谢子川拿起它们，戴在谢子川的右手上。 安德伍德睁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你这个狗崽子，‘拉普拉斯之魔’终于完蛋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们到处乱蹿……”谢子川恶狠狠说。 “嗐……如果你认为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那……你就错了……”安德伍德有气无力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 谢子川没等他说完就扇了他一巴掌。 “别，别打我！”安德伍德被打哭了。 紧接着，谢子川用尽全力猛击安德伍德，打碎了他的鼻子，可能还打碎了他鼻子下面的骨头。 老安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三合会的人们也开始欢呼。 “他是你的了，给你随意处置。”谢子川告诉乔恩潘，同时把他的铜关节指虎扔在地上。 筋疲力尽的谢子川挤进指挥所，想看看还剩下什么。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尸体，设备也被毁坏了。 梅鄂苏嘉的尸体扭曲地躺在地板上，他的躯干布满了弹孔。 离他很近的是道格拉斯的尸体，身上也有十几处穿孔。 他的身体覆盖在被砸碎的控制面板上，而这个控制面板可能会使【多无水航器】失去功能。 谢子川按下喉咙里的通信植入物说，“上校，如果你在，我真的需要和你谈谈。”但谢子川得到的只有沉默。 “柴天行上校？柳飘飘？有人吗？”没有得到回答。 突然，谢子川瘫倒在椅子上，快要支撑不住，一阵恶心和头晕淹没了他。 谢子川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乔恩潘走了进来，蹲在他身边。 “谢子川先生，”他说，“亚细亚共和国的人来了。他们在找你。” 第385章 健康的生活方式 谢子川又一次在一系列转运过程中睡着了。 他的梦境让人困扰而狂热。 有一些内容，谢子川相信自己回到了平州中央城的通龙观镇，在健身房锻炼，或者和张静之一起练习【混元极拳术】。 然后谢子川在教妹妹琢璇如何在厄罗斯联邦军事基地的游泳池里游泳。 突然，安德伍德和奇奴李维斯的影像打破了宁静，紧接着谢子川开始躲避子弹。 最后一部分梦境很可怕。 谢子川梦见第二梯队把自己彻底抛弃，让他在埃梅瑞卡联邦的监狱里腐烂。 他看到自己变老变瘦，胡子和头发长的像是乞丐，日渐消瘦，直到最后谢他没有理由继续活下去。 然后谢子川醒来了。 谢子川首先看到的是柴天行上校的脸。 他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说道，“你终于醒了。欢迎上船，谢子川。” 舌头感觉很重，口干舌燥。 “嗨，”谢子川说。 他说上船是什么意思？ 然后谢子川隐约感觉到一个轻微的晃动。 “我到底在哪里？” “你在亚细亚海军补给运输舰青海湖号上。”他回答。 青海湖号？真是棒啊！ 谢子川记得它是海军的综合补给运输舰旗舰之一，一种大型，中速，多功能海军舰艇，主要用于运输军队，设备和车辆。 “我在这里多久了？”谢子川问。 “大约4个小时。我们先是带你飞到塞伯利亚海外兵团基地，给你打了镇静剂帮助你入睡。等你情况稳定后，我们把你带到了青海湖号上，现在我们就在这里了。” “我们要去哪里？” “岭南南海区域。我们还有2个小时的路程。你感觉怎么样？” 谢子川清查盘点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 到处都是疼痛。 谢子川的胃是最糟糕的，但是它感觉起来不像以前那么糟糕了。 “好吧，我还真是命硬。”谢子川试着坐起来，意识到自己手里缠绕着输液管，中间绑着一条很紧的绷带。 “之前都是怎么回事？” “我们正在增强你的力量，谢子川。你严重脱水了，几乎一个星期没怎么吃东西吧？” “差不多吧！” “你会很高兴知道你的内脏都没事。没有严重损坏。虽然你的腹膜破裂了，但奇迹是你没有患上腹膜炎。医生说你的病情原本应该很严重，甚至可能已经死亡，但是很明显有什么力量冥冥之中在照顾你，谢子川。” “呵呵，我可是多元宇宙的最强者！”谢子川有气无力地笑着说。 “我不反对。总之，你的腹膜的裂缝开始自行愈合，你正在康复的路上。医生说这很可能是因为你健康的生活方式，使得你的腹肌处于最佳状态，就好比你每天做一百万个仰卧起坐，或者你做的任何事情。在空间宝石的能量加持之下，现在的你就是运动和节食能拯救你生命的活生生的例子。跟我讲讲，你之前遭遇了什么？” “安德伍德用铜指节猛击我的腹部，揍了我一顿。” 听罢，柴天行几乎笑了：“我知道你肯定连本带利还给他了。” “是吗？他怎么了？” “埃梅瑞卡联邦安全部门已经拘留了他。他被关押在德特里克堡的一家医院，可能不是一家很好的医院。总之你把他打得很惨，谢子川。他的面部骨板前端骨折，右眼眼眶下垂。如果他没有死，那么他将在埃梅瑞卡联邦接受武器走私、叛变国家和间谍活动的审判。他和吴秀成都是如此。他们抓到这家伙试图从特里将军的基地逃跑。” 第386章 静观其变的埃梅瑞卡军方 “等等。基地发生了什么事？三合会那些人……” “你和【撒旦龙】首领的谈话显然起到了一些作用。三合会从迈阿密带来了一支800人的游击队员，从不同的方位用【钢针】智能导弹和迫击炮轰炸了这个地方，然后冲进去占领了它。当然，那时，特里将军的大部分士兵已经离开了。不过，【撒旦龙】们并不知道，埃梅瑞卡联邦中央军队军队就在三响里之外，随时待命，听候首都哥伦比亚特区方面的命令，随时准备对特里将军的疯狂行为采取行动。” “还有这种事？”谢子川有些不相信。 “不过那些命令从未下达。当我们的间谍卫星捕捉到正在发生的事情时，国家信息局组建了一个伪装成国际红十字会的小组。他们请求并得到了埃梅瑞卡联邦空军的许可在基地上空进行侦察飞行，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你。我们知道你还活着。那些通信植入物告诉我们你还活着。” “你为什么没给我捎个信儿？上校，我以为我是……我以为你已经抛弃了我。” “谢子川，坦白地跟你讲，”柴天行说，“我们几乎算是启动了【消除协议】。如果特里进攻古巴迫使我们的军队与埃梅瑞卡联邦发生小规模冲突，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我们不会再考虑营救你。毕竟那种情况我们不可能把你弄出来。我们无法与你联系，因为梅鄂苏嘉在监听我们的通讯。我们不得不保持沉默。我很抱歉，谢子川。” 谢子川点点头，耸耸肩：“那三合会的人呢？” “他们大多数人都逃走了。当他们攻击营地时，平州中央城下令待命的埃梅瑞卡联邦军队也开始猛攻基地。那发生在我们把你弄出来后不久。三合会的敢死队成员死的死，伤的伤，总体来说解散了，因为严格来说他们是埃梅瑞卡联邦的叛徒，还胆敢攻击军事基地。” “这话倒也没错。”谢子川说。 “客观地看，这是一个非常奇怪和复杂的情况。我们一直认为埃梅瑞卡联邦其实希望特里将军在进攻古巴之前彻底失败，这样他们就不会因为阻止他而丢面子。可是如果他没有搞砸，那么他们将不得不表现得好像在支持他们的将军。哥伦比亚特区的一些强硬派一直都默许特里的动机。不管怎样，一些残余的三合会成员被抓了，很可能会以叛国罪受审。” “那乔恩潘呢？” “据我们所知，他逃走了，销声匿迹。”柴天行摇摇头。 “而古巴什么都没发生？” “还没有发生什么。进攻已经延迟了二十四小时了。特里将军公开声明在岭南外海海岸用他的核武器威胁了我们——他不会说具体在哪里。我倒是希望你有一些情报能告诉我们。” “我的确有些情报。”谢子川开始讲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特里将军的潜艇在交州城南部地南海区域发射了三艘【多无水航器】。 其中一个携带有核武器。 由于德特里克堡基地的控制面板已经被摧毁，当下【多无水航器】的控制只能在潜艇上操作。 柴天行证实，当埃梅瑞卡联邦潜艇接近亚细亚共和国水域时，亚细亚共和国的军事情报是知道的，但现在它已经重新移动到国际水域，在那里它不能被强行拦截和武力缴械。 然而，海军海洋系统司令部向谢海菱提供了索伦图教授生前研发的所有【多无水航器】的参数以及规格。 她目前正在研究，如果能找到正确的【海狼】，该如何改变导航系统。 某些卫星技术将有助于在水中定位它们。 第387章 秘速攻击艇 “当我们找到那些混蛋时，我们该怎么处理他们？”谢子川问。 柴天行向谢子川挤眉弄眼：“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先让我问问医生你能不能下床。我有东西给你看。” 这艘综合补给运输舰是军事海运司令部的最新级别的船只，提供一个重型旅的装备和一个军团的战斗支持的海上预置，以及从亚细亚共和国运输一个重型师的装备的加强能力。 青海湖号可以运载一整个亚细亚共和国陆军特遣部队，包括58辆坦克，48辆其他履带车辆，加上900多辆卡车和其他轮式车辆。 该船携带车辆和设备，以支持海外人道主义任务以及战斗任务。 新的建筑船只的货物运载能力超过3800平方米，相当于差不多八个足球场。 此外，青海湖号有一个回转船尾坡道和一个可移动坡道，服务于两个舷侧港口，便于驾驶车辆上下船。 一旦货物装船，甲板间的内部坡道可缓解交通流量。 两台110吨的单座双起重机使得在岸边基础设施有限或不存在的地方装卸货物成为可能。 一个商业垂直起降旋翼机甲板被用于紧急日间降落，这就是谢子川被带到船上的原因。 这艘青海湖号是综合补给运输舰的最佳模范。 在医生拔掉谢子川的静脉注射管并让他离开医务室后，柴天行带谢子川穿过十几个通道和舱口来到一个储物甲板。 除了各种军用车辆，谢子川看到了三个奇怪的装置，看起来充满了科技感，像是来自未来的水上自行车。 柴天行对一名船员下令，他打开一些灯，这样大家可以近距离检查其中一个设备。 “这就是亚细亚共和国海军所说的【秘速攻击艇】，”柴天行说，“或者，更具体地说，一艘秘密的高速攻击和侦察艇。你听说过吗？” “我依稀记得了解过它正在开发中，”谢子川说，“多告诉我一些细节。” “我们最顶级的设计院科研组设计并开发了它，以保护海军的水面舰艇免受高速武装船只和潜艇的攻击。理想情况下，【秘速攻击艇】将有助于为海军部队今天面临的一些新兴沿海威胁提供致命的回应，包括小船群攻击和电力驱动的潜艇。还记得亚细亚共和国军舰之前在地中海那次战斗事故发生了什么吗？【秘速攻击艇】的研发是对那次事件的直接回应。” “看起来棒极了！”谢子川说。 确实如此。 【秘速攻击艇】大约有12米长，下部由两层水上滑艇组成，顶部的形态是一艘真正的船，可以乘坐一到两个人。 “我想它是便携式的吧？” “正是如此。整个东西可以折叠起来装进一个3.6×3.6×12米的箱子里，然后在甲板上或货舱里运输。把它想象成一架攻击型垂直起降旋翼机，只不过它是在水中的高速平台上，使用小水线面双体船技术。它小巧而隐秘，镀有防弹材料。” “武器搭载呢？”谢子川问。 “它可以使用一系列舰队舰导弹、20毫米火炮、40毫米榴弹发射器和鱼雷进行攻击。我们还增加了会沉入海底的水雷，可以击毁它们所经过的任何东西。海军将使用它在浅海水域巡逻、巡逻和攻击。真正牛的是，它能长时间处于水下，然后可以在需要速度时突然在海面出现并冲向任何可疑的威胁。而且速度也很快。” 谢子川用手摸了摸它的侧面，“非常好！”谢子川说。 第388章 舍我其谁 “这就是有趣的地方，”柴天行说，“设计师安装了几个对我们有帮助的情报收集工具。一方面，它具有探雷能力——当它在浅水中遇到水雷时，它会嗅出并摧毁它们。同样的道理，它可以探测其他物体，并锁定辐射。盖革计数器和声纳设备将让驾驶者知道他何时处于什么危险物质甚至水中载具之上。” “所以它会找到【多无水航器】。” “准确地说。另一个很酷的功能是信标跟踪器。飞行员把它系在腰带上，所以如果他因为任何原因离开【秘速攻击艇】，比如在海里潜水，【秘速攻击艇】会自动跟着他在上方的水面上走。” “该死，它像一只忠诚的狗。太好了，让我看看。”谢子川说，“你手边有用户手册吗？” “哇哦，你可别扯淡，谢子川。你还没恢复到可以参加行动的状态。我只是给你看看这些东西……” “你说我没有恢复好是什么意思？你疯了吗？”他不能不让谢子川参加行动。 绝对不行。 尤其是在谢子川经历了这些之后。 “谢子川，我们船上有一些【太阳雄鹰】突击队员。他们将要尝试驾驶【秘速攻击艇】执行任务，不用你参加。” “我也是跟那些特种队员一样的，上校。你很清楚我必须这么做。我需要这样做。” “你以前确实是特种部队里的精英，谢子川。但是现在你刚从病床上起来。现实一点！我们必须在1个半小时内就发射这些东西了。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了。” “哦，得了吧，上校！你知道我能做到的。我很好。我感觉好极了。你了解我。”虽然其实谢子川感觉不太好，但他不想让别人做这项工作。 “谢子川，如果我们找到了【多无水航器】，就要派人潜下去，拆除炸弹。这意味着超负重的潜水装备和工作量。你只是没准备好。你身体没有痊愈。这个任务太重要了。我很抱歉，谢子川。” 谢子川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很生气，他真想揍那家伙一顿，但他当然不会真那么做。 谢子川内心深处知道柴天行是对的。 如果谢子川是柴天行，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谢子川叹了口气，只是点点头，走开了。 “子川……” “没事的，上校。只要有人带我去我的住处，如果我有自己的床位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响亮的敲门声打扰了谢子川的睡眠。 起初，谢子川还以为仿佛舱壁正在坍塌，但随后他的感官恢复正常将他拉回现实。 谢子川打开铺位上方的顶灯，说：“进来吧！” 数字钟告诉谢子川，他已经睡了1个小时了。 柴天行上校走进小房间，说道：“抱歉打扰你，谢子川。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谢子川坐起来揉揉眼睛，“怎么了？” 柴天行坐在铺位的尽头，回答道：“我是来打自己脸的。跟你道歉。” 谢子川没有吱声，等他说下去。 “我们的一名特战突击队员……他……TMD，他食物中毒了。或者是急性的炎症什么的。他十几分钟就要呕吐一次，而且还在发烧。医生说不是食物中毒就是胃部病毒。这样，呃……就有一个任务空缺了。” 谢子川突然完全清醒了：“你是在告诉我……？“ “如果你还想要的话，这个任务就是你的了，谢子川。” “我当然还想要参加！” 第389章 三人潜水组 “那就立刻穿好衣服，到我们刚才去的那个甲板上来见我。你将穿上潜水服，我们将教你如何操作【秘速攻击艇】的基本知识。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到达指定海域，所以我们会尽快启动计划。” 他站起来向门口走去。“我只希望我不要为此后悔。” “别担心，上校，”谢子川说，“谢谢。” 这两个【太阳雄鹰】队员都是中年人——嗯，比我岁数大一些——他们分别叫上尉薛洪磊和少尉常在航。 当他走上甲板时，谢子川能感觉到他们的怀疑。 他们看着谢子川，好像在说，“这个小老弟到底是谁？” 谢子川介绍了自己，并和他们两个握手，他们礼貌地回答，但谢子川可以感觉到他们对自己加入这个团队不高兴。 柴天行上校站在一旁，尽量不引人注目，而指挥官唐哲森表示欢迎谢子川，然后对他们三个说。 “诸位，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刚收到消息，古巴被攻击了。在我们找到核弹并摧毁它之前，我们的军队会一直坚守阵地。所以每过一分钟，就会有更多的古巴人死去。据我所知，特里将军的部队轰炸哈瓦那是为了警告古巴政府赶快投降。他们当然拒绝了。一场海上袭击接踵而至，现在特里将军的军队正在冲击古巴的海滩。这不太好，尤其是我们的海军还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静观其变。上尉薛洪磊，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教谢子川先生关于【秘速攻击艇】的一切。两分钟后我们发射。在我请柴天行上校发言之前，还有什么问题吗？” 几个人摇摇头。 柴天行上前说道，“你已经得到了【多无水航器】的原理图。【秘速攻击艇】的侦察能力已经设置为探测任何金属物体，测量我们认为跟【多无水航器】的大致尺寸一致的东西。此外，盖革计数器测距深度已被设置为地表以下50米。希望这些该死的东西不会下潜得更深，因为我们在50米以外就会失去了效力。你最好的工具是声纳，它可以探测到任何大小的物体。不幸的是，你可能还会看到海洋生物——比如鲨鱼，也许还有一些海豚，但希望没有鲸鱼。安全保卫局正在监控海岸的三个可疑区域。根据我们的一些情报浮标的初步读数，我们已经缩小了可能范围在大亚湾，万山群岛和川山群岛。从战术角度来看，我们认为这三个区域是最有意义的目标。上尉薛洪磊，你去大亚湾巡逻。少尉常在航，你负责川山群岛。谢子川，你前往万山群岛。 “一旦你确定了一个可能的【多无水航器】的位置，你必须让【秘速攻击艇】号处于自动待命状态，并进行人工潜水确认。确保你的导航信标工作正常。一旦你确认你抓住一个【多无水航器】，立刻报告，我们会给你进一步的指示。有问题吗？” 薛洪磊大声说：“首长，这个炸弹会不会在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爆炸？” 柴天行回答说，“敌方特里将军说过，只有当他的部队受到古巴以外的任何军事力量的攻击时，他才会引爆核弹。但你永远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发生。风险总是存在的。” 常在航问：“我们必须拆除炸弹吗？” “我在首都的团队正在研究这个问题。当我们找到炸弹时，我们会做什么取决于许多现实因素。无论如何，找到了就来报告。” 没有问题了，一起开始吧！ 第390章 乘风破浪 薛洪磊不情愿地带谢子川讲述了一遍【秘速攻击艇】的控制，这似乎很简单。 任何驾驶过水上自行车的人都应该能驾驭它。 谢子川还配发了标准的【太阳雄鹰】特战队潜水装备。 除了军用潜水服，谢子川还有一个升级的潜泳呼吸器，带有一个大氧气筒，一个集成了紧凑型深度计的军用潜水器，一个多功能深水手表，一个水下指南针，和一个内置的可调化学灯支架。 谢子川试戴了一款新的【太阳雄鹰】特战队潜水面罩，据称它不会泄漏，而且非常舒适。 还有两栖靴，这种全地形靴是在水中和陆地都能很好工作的多功能靴子。 然后是设计用于穿在靴子外面的纳米新材料尾翼和脚蹼，还有超抗压强的水上行动手套。 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单独的氧气罐和一个工具带，里面有他们遇到【多无水航器】时可能需要的各种物品。 【秘速攻击艇】被放入水中，他们每个人都坐在各自的驾驶舱里面。 像【多无水航器】一样，【秘速攻击艇】也使用双体水翼船的驱动技术来推进。 小型水线面双体船推进技术能够在较小的船只中提供类似好比大船平台的稳定性和乘坐质量，并能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保持其正常巡航速度的高比例。 水面线是船体在水面上的水平横截面。 因此，【秘速攻击艇】还有两个完全浸没在水面下的类似潜水艇的下船体。 而在水面上，【秘速攻击艇】看起来像一艘双体船，上面有一台可以驾驶的舱体。 船的运动是由海洋表面的波浪引起的，波浪对船体产生的力随着船体在水面下的移动而迅速减小，就像潜水艇一样。 如果设计水线处的水线面面积减少，波浪激发力也会变小。 然而，小水线面双体船艇的目标不是以牺牲速度/功率或有效载荷能力为代价来最小化船舶运动。 相反，选择支柱水线面面积和水下船体的相对比例，以减少远低于晕船或人员或设备性能下降的公认标准的运动和加速度。 所以小水线面船艇的水线面面积不到同等排水量单体船的50%。 谢子川当年还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像这样酷的玩具！ 天气是典型的岭南省——微风习习，阳光明媚，云层散开。 太阳还没有升起太久，现在还是冬天，所以如果谢子川没有受到保护，快速骑行会很冷。 司机座位在防弹座舱内，所以有点喷气式飞机座舱的感觉。 它也是隔音的，所以你所听到的只是一种愉快的呼呼声，如果你想睡觉的话，这种呼呼声很容易让你入睡。 眼前的仪表台控件明亮且直观，就连一只猴子都可以驾驶这个东西。 最棒的是它的味道闻起来像新车的内部。 谢子川很喜欢！ 【秘速攻击艇】号行驶得如此平稳，以至于很难相信他是在太平洋南海的水面上。 水面波涛汹涌，但【秘速攻击艇】号似乎就在上面平稳漂浮着滑行。 不久，谢子川就到了距离万山群岛附近不到一响里的地方，他可以看到摩天轮和其他娱乐设施在晨曦中闪闪发光。 谢子川降低速度，专注于仪器告诉他的信息。 有成群的鱼在谢子川所在位置的下面游动。 仪表显示，一个巨大的固定金属物体躺在底部，很可能是一艘沉没的快艇。 “我就位了。”谢子川对着对讲机说。 第391章 那东西竟然会自爆 谢子川和两个【太阳雄鹰】队员被连接到了一个从青海湖号发出的通讯器上。 柴天行和首都的第二梯队也在通过谢子川的通信植入物监控任务。 有这么多线路同时运作，谢子川想他最好注意自己的语言表达。 “收到，”薛洪磊说，“我将在大约二十秒后到达我的位置。” “我也是。”常在航附和道。 整个行动就这样开始了。 搜索是乏味和艰苦的。 三十分钟后，他们三个人都发表评论说这个任务就像是大海捞针。 他们的每个任务分支都包含30或40平方响里的海洋。 “上校，有没有可能让更多的人和设备来帮助搜索？”谢子川问。 “我们已经发布命令了，谢子川，”他说，“更多的人员正在来的路上，但是当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恐怕我们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找到值得进行人工潜水的东西。” “先继续找吧。” 谢海菱接通线路说，“我们的情报浮标已经在三个区域发现了16个可能是【多无水航器】的物体。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各自区域对应的坐标。只不过，在这一点上，我们很难判断这些可疑物体是否在移动。你们必须接近之后确定这一点。” 她给了他们三个人一些不同的坐标分头去检查。 谢子川花了三分钟引导自己的【秘速攻击艇】到达第一个，却发现这个水下物体是静止的。 那又一艘沉船。 谢海菱又报出了下一个位置，结果是离海岸只有一响里的地点。 谢子川在40秒后到达那里，再次对这个发现感到失望。 这个过程又持续了半个小时，直到最后常在航又喊道：“嘿！我想我找到一个。” 谢海菱询问了他一些仪器的读数，他答应了。 这个物体以【海狼】的速度移动，并且大小和形状都是正确的。 “我要进行人工潜水作业了。”他说。 薛洪磊和谢子川则继续寻找，一边期待着好消息。 六分钟过去了，常在航的声音终于在大家耳边响起。 “是的，”他说，“这的确是一个【多无水航器】。” 谢海菱问他关于盖革辐射读数的问题，但是这次他的回答是否定的。 没有迹象表明这是有核弹头的那一个【海狼】。 “把它从水里炸出来。”青海湖号上的指挥官唐哲森命令道。 常在航确认了命令，并告诉大家他正在启动下沉式水雷。 它们是强力炸药，但威力还没有大到任何人站在上面会有危险。 “水雷已经被释放了。”他说，然后所有人一起等待爆炸的声音。 但是所有人在耳机中听到的巨大噪音是令人震惊的，被过度放大了，被扭曲变化了。 几秒钟后，大家除了静电噪音什么都听不到。 然后大家立刻开始七嘴八舌说话。 “常在航？少尉常在航？” “我的老天爷！” “怎么回事？” “你们都看到了吗？” “那个爆炸产生的喷泉在海面上有十几米高！” 指挥官唐哲森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我担心【多无水航器】被一个强大的自爆装置销毁了。当常在航的水雷击中它时，【多无水航器】甚至把【秘速攻击艇】都炸成了碎片。” 好吧！谢子川想这将改变大家的行动策略。 “我刚刚收到来自国防部的消息，”柴天行上校通过通信植入物向谢子川传达指示。 这样一来另一个特种部队的队员就听不见他们说话。 第392章 海上的最后通牒 “不管我们是否找到核弹，国家元首都会在30分钟内发出行动命令。古巴人民正在死去，而特里将军的部队已经登陆哈瓦那郊区。国家元首要打掉特里将军的嚣张气焰。” “埃梅瑞卡联邦难道不会出兵保护他们的将军吗？”谢子川问。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的副国家元首仍然在哥伦比亚特区与埃梅瑞卡联邦国家首脑进行秘密会晤。我们不知道双方的最高领导之间的交流。但是底线是我们现在只有30分钟。” “那就让谢海菱给我和薛洪磊更多的指示吧！” “我们正在努力，谢子川，”谢海菱插嘴说，“我在你的区域里追踪到两个可能疑似点，在上尉薛洪磊的区域追踪到一个可能疑似点。给我五分钟时间把它们缩小到最佳选择。” 她听起来很冷静，在一个会让任何人都崩溃的压力下依然保持镇定。 当谢子川研究声纳屏幕仔细寻找任何不寻常的东西时，【秘速攻击艇】带着他在万山群岛附近的水面上巡游并呜呜地叫着。 鱼群每隔几秒钟就会引发轻微的读数。 同时，深水区域里有很多垃圾导致金属探测器的读数不断跳跃。 谢子川开始理解各种仪表水平指证，以及它们可能意味着什么物体，这样他就不会花太多时间去看那些结果什么都不是的可疑信号。 “谢子川，我有坐标给你。”谢海菱把它们读了出来，说道：“那里有东西在运动，而且比你目前所看到的还要大。” “我在路上了。”谢子川立刻说。 谢子川引导【秘速攻击艇】向南行驶约400多米，观察屏幕上的任何光点。 果然，下面有东西。 它是金属的，移动速度很慢，大约6米长，大约3米宽。 更有希望的是盖革计数器的读数正在变得疯狂。 谢子川给它拍了一些声纳照片，并把它们传送给第二梯队，同时一直保持在它的上方。 谢子川估计这个装置速度大约是15节，以这种速度，不到半小时它就会非常接近海岸。 “可以人工下潜吧，谢子川，”柴天行说，“谢海菱觉得找到正确目标了。” “收到。” 谢子川把【秘速攻击艇】停留闲置，戴上氧气面罩，把呼吸器插入自己的嘴里。 向后体旋转潜水的动作拉扯着谢子川受伤的腹部，通过受伤处带来一阵疼痛，但谢子川选择忽略了痛苦，让自己快速下降。 谢子川已经很久没有潜水了。 不过，这很像骑自行车——一旦学会，你永远不会忘记怎么骑。 这里的海水很浑浊，不太干净，虽然很多人们总是在里面游泳。 已经离开沙滩这么远的距离，谢子川本以为海水会更清晰一点，但没有这样的运气。 谢子川打开灯，把光束照射到海底，直到它找到那个物体。 果然是个【多无水航器】，跟谢子川在当时军事基地的潜艇船坞里看到的一样。 在深色的海水里看这个东西更是奇怪。 该设备是闪亮的银色，旁边有几个指示灯亮着。 谢子川先前的想法是，它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雪茄管，在这里视觉效果更贴切。 谢子川迅速浮出水面，爬上【秘速攻击艇】，传递他发现的信息。 “你说得对，谢海菱。我抓住它了。盖革辐射指数就要爆表了。” “太棒了，”柴天行说，“保持在它上面的位置，谢子川。袖手旁观，直到我们弄清楚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个该死的东西。” “嗯，那得快点。我可不太喜欢医疗核辐射消除灌肠的滋味。” 第393章 海里的拆弹专家 几分钟过去了，谢海菱说，“谢子川，你在水下时能听到我说话吗？” “是的。”谢子川回答。 “那就再次下潜下去。” 又一次从【秘速攻击艇】后空翻下来，谢子川很快进入到海水面以下了。 谢子川打开一盏化学灯，把它放在支架上，这样谢子川就能看到自己面前的东西。 她继续说道：“谢子川，我要你沿着【多无水航器】游泳并且寻找一些东西。点击你的【特种作战终端】让我能通过战术摄像头看到海里的景象。” 谢子川保持着速度，在装置上方4米处平行游着，然后按下【特种作战终端】上的一个按钮。 “好的，好的。现在，你看到顶部的矩形面板了吗？它应该在天线的正后方前面。 谢子川看到了。 盖子大约是两米乘一米。 “是的”，谢子川向谢海菱打字。 “对。现在像骑摩托车一样骑在上面。你必须掀开那个面板。” 骑在上面？她在开玩笑吗？ 另一个【海狼】装置刚刚在少尉常在航的正下方海水里爆炸了。 他怎么知道触摸这该死的东西不会引爆它？ 谢子川在【特种作战终端】上打字敲出了问题。 “谢子川，光碰它是不会爆炸的。它必须有一些防护措施，防止水面里的小碰撞和擦伤。这东西从潜艇上发射后可能已经撞上了一两块岩石。更不用说鱼和其他植物了。去吧，你会没事的。” 好吧。 谢子川游得更快一点，这样他就能平稳地滑行，然后他伸手抓住【海狼】的前端。 他强迫自己不要害怕去接触盖子，谢天谢地……【海狼】只是不停地咕噜咕噜发出推进的声音。 谢子川让它拉着自己在水中游了几秒钟，然后他把自己降低到【海狼】的背上。 谢子川现在像骑海豚一样骑着它。 “已完成”，谢子川又键入。 “好的。现在把这个面板拿掉。这是接近诱杀自爆装置的唯一方法，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也是接近制导系统控制装置和核子炸弹的唯一方法。” 谢子川从自己多用皮带上拿出一把螺丝刀，开始工作。 面板上排列着12个螺丝，所以要花几分钟才能把它们都卸下来。 谢子川把这些螺丝放在腰带上的一个袋子里，以防以后需要。 面板终于脱落了，谢子川用一只手拿着它。 为了用双手工作，他必须用大腿狠狠夹住【多无水航器】。 “你可以放开面板盖子了。你不会再需要它了。” 好吧！所以谢子川松手让它在深海里飘走了。 谢子川表示已经完成了，她说：“很好。现在仔细看看载体里面。我猜你有化学灯吧？你应该看到塑料炸药附着在内表面，可能被防水材料包裹着。它可能是砖形的，有电线从里面伸出来。” 即使没有她的描述谢子川也早就找到了。 识别爆炸物本身也是谢子川专业技能的一部分。 事实上，谢子川很确定没有她的指示自己也能拆除它。 这很简单。 “你需要做的是确定哪个是正极引线，哪个是负极引线。电线连接到一个——”谢海菱继续说。 “已确定。”谢子川再次键入。 “哦，好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不好意思。”谢海菱语调很轻松。 把炸药从点火器上拆下来很简单。 可能有一个传感器位于设备的某个地方，告诉点火器以便发挥作用，但谢子川不必担心这一点。 用一把钢丝钳，谢子川剪断适当的引线，这样应该可以了。 “已确定。”谢子川键入。 “好的。现在你应该能控制导航系统了。你看到载体里有什么东西看起来像一台关闭的笔记本电脑吗？” “已确定。”谢子川继续键入。 “看看你能不能打开。” 第394章 倒数计时开始 谢子川能打开它。 它真的就像一台笔记本电脑，配有键盘和显示器。 屏幕保护程序显示着埃梅瑞卡语言和陀螺导航科技标志也在闪烁。 “好了，现在你需要进入主菜单。请按任意键来执行此操作。” “已确定。”谢子川回复。 这玩意要求输入密码。 然后她告诉谢子川密码是“古巴000”，谢子川也输入了密码。 谢子川很惊讶她竟然知道密码是多少。 看来谢海菱的技术水平依然保持犀利。 “很抱歉打断你们，伙计们，但我有一些消息，”是柴天行上校，“30分钟的时限已过，进攻的命令已经下达。” 该死，时间过得真快。 “我们的部队正在攻击特里将军的军队。海军、空军、海军陆战队——应有尽有。他们在给特里的手下来个迎头痛击。” 草蛋！那是什么意思？特里将军会因此引爆炸弹吗？ “继续任务，谢子川，”谢海菱平静地说，“特里将军必须给楚科奇号潜艇发一条信息，并发出引爆核弹的命令才行。没有他的同意，楚科奇潜艇是不会引爆核弹的。” 谢子川心里说真希望你是对的，他的好大姐。 好吧，大家继续。 她指导谢子川如何进入程序员的主菜单。 所有的东西都是埃梅瑞卡联邦语的，所以对谢子川来说有点难。 谢海菱的埃梅瑞卡联邦语水平是“尚可”，谢子川的水平是“还行”，所以合起来就是两人的语言水平“相当好”，这么想对吗？ 毕竟，准确翻译这些屏幕指示至关重要。 一旦谢子川进去系统了，她就会发出一系列代码指令。 在浑浊的水中驾驶【多无水航器】时，在键盘上写代码很困难。 化学灯照明已经足够了，但是有了手套和其他东西，打字很容易出错。 在打字过程中，谢子川不得不多次使用退格键。 最后，谢子川输入了所有的代码行，并按下回车键。 屏幕变了，有几个选项可用，都是埃梅瑞卡联邦语的。 “你需要选择看起来像是‘路线’或‘方向’之类的选项。” “已确定。”谢子川又键入。 谢子川找到一个选项可以翻译成“导向”，并选择它。 这将谢子川带到一个屏幕上，屏幕上显示着用潜艇艇员常用术语描述的航向。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载体内的红灯亮起，并开始缓慢反复闪烁。 谢子川告诉谢海菱这个，她说，“哦，不。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已经启动了核弹。谢子川，你看到里面有任何数字读数吗？看起来像倒计时钟的东西？” 谢子川讨厌倒数计时！是的，他看到了。 它一定是从10分钟开始的，因为现在是9分52秒，而且一秒一秒地递减。 “好吧，谢子川，你还有时间，但你必须尽快。【多无水航器】装有自动诊断程序，检查整个系统以确保炸弹正确爆炸。完成所有测试大约需要10分钟，一旦测试完成，炸弹就会爆炸。试着忽略倒计时，回到笔记本电脑屏幕。我要你把这些新的航向坐标打出来。” 她把新的代码给了谢子川，谢子川试着输入数据，但他总是按错键。 这该死的战术手套。 谢子川终于把它们摘下来了，这样他的手指可以更灵敏准确一点。 海水很冷，但不是无法忍受。 不过，谢子川敢肯定，如果他在水里呆的时间太长，他的手会因为低温而变得僵硬。 谢子川终于输入了新的代码，但它突然变回原来的航向！ 搞什么鬼？ 第395章 加速加速加速！ 谢子川把这个情况告诉了谢海菱，她说，“该死，是潜艇上的控制器。潜艇上的人也能看到你在他们的屏幕上看到的内容，并意识到有人篡改了导航系统。我得想办法把它们切掉。你等着。” 等着？TMD核弹就在眼前滴答作响，现在倒数计时指向8：43！ 【海狼】正平稳地驶向万山群岛，而谢子川正坐在这该死的东西上。 谢子川在自己的【特种作战终端】上输入文字：有办法拆除炸弹吗？ 谢海菱回答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啧啧，得让我想想。” 好吧，现在谢子川在考虑如果核弹在大湾区爆炸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谢子川只是猜测，但他觉得半个交州城会在瞬间消失。 香江城、蛇口城、花州城等等——噗！会有数百万人死亡。 国家经济陷入混乱，当然多米诺骨牌也会影响到世界经济陷入混乱。 并且由此引发与埃梅瑞卡联邦的第四次世界大战。 谢子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谢子川！”谢海菱说，“我要你完全按照我说的去输入。在你按下回车键之前确保它是正确的。” 这串代码很长也很复杂，但谢子川最终做到了。 整个感觉好像要花了一个世纪一样。 谢子川表示自己写完了，她又慢慢地读了一遍，这样谢子川就可以证明他输入的内容正确性。 紧接着，谢子川按下回车键，一串代码高速出现在显示器上。 十秒钟后，屏幕一片空白。 别！这东西死机了吗？发生了什么事？ 谢子川开始在【特种作战终端】上打字，并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但谢海菱抢在他前面说，“当它完成处理时，你应该看到有一个空白的屏幕。” MD，谢子川希望她早点告诉他，不然吓了他一跳。 “已确定。”他回复 “好的。现在让我们回到航向设置菜单，重新输入新的坐标。” 谢子川按照她的指示，重复他之前做的事情。 这一次新的航向设置停留在屏幕上不变化了。 他们已经成功切断了特里将军楚科奇潜艇对【海狼】的控制。 【多无水航器】突然开始大幅度转弯。 当这个装置掉头离开海岸时，谢子川也跟着它一起行驶。 但是这东西的速度此刻太慢了，谢子川告诉了谢海菱。 “那我们就得提高它的速度。回到主菜单，你能做到吗？” 倒计时显示4分钟35秒。 现在谢子川开始紧张了。 谢子川搞砸了第一次尝试，但最终回到航向设置菜单。 第二次尝试让他进入主菜单，他准备好了。 这一次谢子川远远领先于谢海菱的指导。 谢子川看到了“速度”选项，并开始拖动提升滚动条。 “找到速度的选项。当你这么做的时候……哦，我看到你已经做到了。干得好，谢子川。” 【多无水航器】开始加速并且变得更加难以抓在上面。 谢子川抬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秘速攻击艇】的黑影也在水面上移动。 看来追踪信标工作得很好。 “看看你能否让它达到至少60节。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把这东西带出城市范围。你也可以让【海狼】装置的鼻子向水下倾斜20度。这样它会更深入海底，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 谢子川用触摸板上的光标，设法驾驶【海狼】潜入水中，但这该死的东西移动得太慢了。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拖慢电脑运行。 倒计时显示3分20秒。 “你已经达到四十节了，谢子川。你就快成功了。” 第396章 核弹爆炸了 这东西的速度现在对谢子川非常不利。 由于下身夹得太紧，谢子川的腿开始疼了，他不得不用一只手也抓住【海狼】的表面保护自己，而另一只手操作电脑。 “五十节了，谢子川。” 倒计时现在来到2分48秒。 该死，此时此刻谢子川又行驶得太快了。 谢子川不确定自己还能保持这种姿势坚持多久。 当这个东西达到速度60节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直接跳下去？ 在大海里，谢子川还能去哪里？ 倒计时到达2分29秒。 “速度六十！可以走了，谢子川！浮出水面，进入你的【秘速攻击艇】！走吧！走吧！撤离！”谢海菱大喊。 谢子川终于松手释放了【多无水航器】，这东西像一只真正孤独沉默的鲨鱼一般独自快速滑行穿过了谢子川前面的海水，朝着幽暗浑浊的深海里游去。 静止漂浮在水里几秒钟，谢子川看着它，直到它消失在昏暗的蓝绿色黑暗中。 “加油，谢子川，加油！” 谢海菱的话使谢子川从暂时的困惑中清醒过来。 谢子川立即转身，开始尽他所能快速努力地往上方游泳攀升。 TMD，谢子川离该死的海岸线到底有多远？ 谢子川想问谢海菱她是否对自己的疑问有所了解，但是谢子川嘴里始终咬着氧气嘴，也不能停下来敲击这个问题。 如果谢子川需要依靠他当年在特种部队服役的训练来拯救自己的生命，现在就是一次终极测试。 谢子川终于上浮靠近【秘速攻击艇】自动驾驶停靠的水面。 谢子川的头一露出水面，他就想看看远处的海岸线是否清晰可见。 看起来似乎有几响里远。 但谢子川知道当人在水里时，光线造成的反射会使得视觉距离是会骗人的。 谢子川赶快抓住【秘速攻击艇】的扶手，爬上船，系好安全带，关上驾驶舱的舱盖。 操作很轻便，五秒钟就能把这个高科技水面快艇调转方向，开到高速。 柴天行是对的，这宝贝跑得很快！ 很快它就以每小时80响里的速度前进。 谢子川继续在水上飞驰，为自己的性命而呼啸着。 海岸线更近了……越来越近……谢子川紧握着控制器，集中精力尽可能地把那该死的深水核炸弹和谢子川拉开距离。 此时，【秘速攻击艇】号到达了它的极限，实际上以85响里的速度沿着海水表面飞行。 万山群岛的摩天轮在谢子川眼中显得更大了。 这个时候谢子川心里有一种望山跑死马的急迫心情。 谢子川快到了…… 紧接着似乎万籁俱寂，宽广的海洋也不再发出浪头的拍击声。 然后好像谢子川周围的世界都崩塌了。 几秒钟后…… 震耳欲聋的音爆推动【秘速攻击艇】号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前进。 谢子川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旋转，完全失重变得无法控制。 谢子川耳朵里痛苦的嗡嗡声响个不停，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天很黑……他无法停止旋转……还有…… 第397章 古巴之战 后来，所谓的古巴之战持续了不到四个小时。 头两个小时属于特里将军和他人数不多但装备精良的陆军和海军的高光时刻。 虽然他的驱逐舰和护卫舰有足够的火力，但他所指望的埃梅瑞卡联邦基地的空中支援从未到来。 他的军舰海上轰炸哈瓦那的影响被世界媒体大大夸大了。 起初，众说纷纭的新闻报道显示成千上万的人被杀，城市被摧毁。 事实上，真正的死亡人数只有几百人，只有一些沿岸的小镇子受到影响。 当所有将军的登陆艇将他的地面军队带到古巴海岸时，岛上自己的军队已经集结起来击退入侵。 在墨西哥湾的一艘驱逐舰上，特里将军惊恐地看着自己征服古巴、成为埃梅瑞卡民族英雄的计划一分一秒地破灭。 然后，尽管他警告亚细亚共和国官方他拥有强大的威胁武器，亚细亚共和国军方还是加入了这场混战。 东方大国的海军船只一直驻扎在该岛周围，观察并等待首都的负责人下达攻击命令的那一刻。 特里将军曾警告亚细亚共和国，任何阻止他入侵的企图都将导致亚细亚共和国失去一个主要城市。 在袭击的前两个小时，亚细亚共和国人的确很谨慎，什么也没做。 当发现特里将军未能建立哈瓦那的滩头阵地时，亚细亚共和国驱逐舰立即进入射程并开始向特里将军船只开火。 实际上，在谢子川发现带有核弹的【多无水航器】之前，亚细亚首领就已经下达了继续攻击的命令，而这恰好与特里将军战败的最初迹象相吻合。 在恐慌中，特里将军下令楚科奇号潜艇启动核弹。 该装置被设定为在十分钟的诊断测试完成后爆炸。 楚科奇号一直安全地隐藏在太平洋的深水中，没有理由害怕报复。 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确保炸弹爆炸。 因此，当特里将军得知核弹确实爆炸了——在距离岭南海岸几响里远的地方，而且是在地表下很深的地方，这是一个令人心碎的打击。 他不明白为什么水下【海狼】装置没有足够靠近海岸。 哪里出了问题？按理说，这个计划万无一失。 尽管粗略的报道传来，由于海底爆炸，交州城遭受了海洋地震和相当大的海啸破坏，但没有发生特里将军预想的那种程度的损伤。 在最后的期望中，特里将军联系了首都哥伦比亚特区，请求军政府派出其他部队进行支持。 埃梅瑞卡统帅局没有给予正面回应。 简而言之，特里将军彻底变得孤军奋战。 埃梅瑞卡联邦不会出手帮助或保护他。 虽然几名军方高官抗议统帅局的决定，但没有什么可以做的，除非军队的其他独立部门自行加入到特里将军一边的战斗中来。 这样做对相关的将军们来说意味着政治灾难。 起初，埃梅瑞卡联邦像一个母亲一样认为她傲慢的儿子对古巴提出了一个有风险但必要的挑战，但最终这个孩子成了一个让大家庭尴尬的存在，需要立刻与其断绝关系。 特里还不知道埃梅瑞卡联邦国家首脑已经允许亚细亚共和国出手阻止这位将军。 毕竟，统帅局不得不这样做来挽回在世界上的面子。 任何情况下，一颗核弹在国家海岸爆炸都是不可接受的外交形式。 埃梅瑞卡联邦很方便地将这一“不幸事件”归咎于特里将军，从而为世界正义而牺牲了他。 第398章 核爆劫后余生 在冲突的第四个小时，亚细亚共和国海军彻底用多发鱼雷击沉了特里将军所在的驱逐舰。 将军和他的整个指挥支持团队都随船沉没。 不久之后，他在哈瓦那海滩上的军队也被迫投降。 亚细亚共和国军队和古巴军队一起围捕幸存的敌军人员，并最终将他们移交给埃梅瑞卡联邦当局。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将因叛国罪接受审判。 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安德伍德正躺在德特里克堡的一家医院的病床上。 在他的头骨被谢子川打碎后不久，他就陷入了昏迷，从那以后一直处于危急状态。 尽管医生们尽了最大努力来挽救安德伍德的生命，但德特里克堡的医疗设施远远不够。 埃梅瑞卡联邦政府表达了一种强烈的愿望，那就是这个人要为他对国家犯下的罪行负责。 但已然不可能。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安德伍德安详地死在床上，恰好是他提供给特里将军的核弹在岭南海岸爆炸的时候。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的最后一笔大宗军火交易是成功的。 然而，从此以后，【加盟商】将不再对世界和平构成威胁。 与此相反的是，谢子川的运气依旧是那么好。 谢子川又一次在医院的床上醒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在爆炸的余波中被海浪冲走后过了多久。 坦白地说，现在谢子川想起发生的事情，很难相信自己还活着。 谢子川注意到自己的胳膊打着石膏，手上缠着纱布。 床的周围有一个静脉注射架和常见的X光透视机。 但奇怪的是，谢子川没有感到疼痛或不适。 事实上，他感觉比几周前休息得更好了。 唯一的小问题是谢子川觉得饿，而且他的嘴像棉花一样干。 一位年轻护士美丽的脸庞映入眼帘，她微笑着。“你好！”她说，“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谢子川的声音听起来像砂纸上的钉子。“还行。” “让我去叫医生。我马上回来。” 几分钟后，一名亚细亚共和国空军医生走进房间。 “早上好，谢子川先生，”他说，“我是詹大夫。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谢子川又说了一遍，“渴了。” “我猜你也是。护士，给谢子川先生一些水。” 她把一根吸管放在谢子川的嘴上，他把清凉可爱的液体吸进喉咙。 就像天堂一样的感觉。 当谢子川喝完水，他问，“我在哪里？” “遂溪空军基地，”医生回答。 “我……我在这里多久了？” “2天。” “我被营救了2天了？” “差不多。偶尔你会在发烧的状态下醒来几分钟。对于经历过你这种创伤的人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那次爆炸——” “【秘速攻击艇】的保护壳和你的潜水设备救了你的命。你乘着巨大的海啸，好像你是一块浮木，最后被拍落在万山群岛附近的海滩上。你没有阵亡真是个奇迹，但【秘速攻击艇】也确实是一台坚固的机器。你最后所遭受的一切只是一只骨折的胳膊和许多瘀伤和伤口。” 第399章 原本可能会更糟 “关于什么……辐射怎么办？”谢子川问。 “嗯，这个我们还不确定，但我们认为会没事的，”医生说，“炸弹在水下深处爆炸了。大部分辐射都被控制在地表以下。许多鱼已经死了。我们的海滩上散落着成千上万的海洋生物——鲸鱼、鱼、鲨鱼、海豚——这很悲惨。我们认为你乘坐的海浪传播的速度远远领先于放射性物质的扩散。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现在岭南省的空气质量可比爆炸前好多了。” 谢子川摇摇头：“厉害了。” “在任何新闻小组到达海滩之前，军方就把你带走了。没人看见你。现在休息一下吧，谢子川先生。你会没事的。我会让护士给你准备一顿简单的饭菜，然后看看你胃口如何。自从你被送进来我们就一直在给你静脉输液。我会让柴天行上校知道你回到现实世界了。”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回来真好。你是个英雄，这在我们这里不是秘密。” 在谢子川吃了一些汁水饱满的流食和炖汤之后，柴天行上校走进了房间。 他满面笑容，谢子川真的很高兴见到他。 “你好吗，谢子川？” “好，上校。我差不多准备好离开这里了。” “嗯，你可能需要再呆一两天。我们必须彻底检查你。你知道，你距离核爆炸太近了。” “是啊。不过，我记不太清了。” “我打赌你有很多问题。” “上校，我打赌你已经知道它们是什么了，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在我沉睡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柴天行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说白了，谢子川，你拯救了交州城。你拯救了第二梯队。” “什么意思？” “我们一直都有失去资金的危险。首都的委员会曾这样暗示过，但现在他们都采取了和解的态度。委员会主席贾莉杨和其他安全机构的领导们已经向我们表示祝贺，祝贺我们挽救了局面。我认为联合调查局和国家信息局正在为他们没有机会去追踪那些【多无水航器】而自责，从技术上来说，这原本是它应该发生的方式。只是碰巧我们先到了那里，我们有情报。所以，无论如何你作为我们的王牌为第二梯队创造了历史，谢子川。谢谢。” “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可以跳过我今年的绩效评估？” 他微笑着继续。“尽管如此，核弹还是造成了一些破坏。交州城经历了一场里氏5.3级的地震。大部分损失发生在海滨社区和交州城国际机场周围。政府将为那些符合条件的人制定一个救助计划。” “本来可能会更糟的。” “肯定的。在更北的地方，海啸袭击了珠江口周边的沿岸城市，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们相信这就是你最终上岸的原因——你一定是在海啸里面或者在它之前的一个较小的波浪上。” “他们在哪里找到我的？谁找到我的？” “海岸警卫队在万山群岛附近的海滩上找到了你的【秘速攻击艇】。它被撞得很严重，但是你在里面很好。令人惊讶的是，海啸很快消退了，除了北边的一些地势较低的城区，整体来说没有留下多少洪水。珠江口沿岸的大部分居民区现在都是浅水池。总的来说，估计死亡人数在300人左右。炸弹爆炸时，大约有100艘失踪的小船当时在海上。我想我们也最终不得不把那些可怜的人一笔勾销了。原子能部门仍在测量辐射水平，但看起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估计海滩会关闭一年左右。当地经济将会受到打击，而且不会很好。但是，就像你说的，原本情况可能会更糟，如果你没有改变【多无水航器】的航向，情况会完全不同。” 这是一个发人深省的消息，谢子川很难理解这样的命运当时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400章 放假一年 “国际形势如何？” 柴天行告诉谢子川古巴的军事冲突是如何结束的，事情基本上回到了古巴和埃梅瑞卡联邦之间的现状。 至于埃梅瑞卡和亚细亚的国家关系，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埃梅瑞卡联邦当然不会对原子弹承担任何责任。他们把这完全归咎于特里将军和【加盟商】。当然，特里将军死了，【加盟商】也不存在了。所以他们是方便的替罪羊。我想我们的政府会发表某种声明，谴责特里将军对古巴的攻击，并巧妙地暗示埃梅瑞卡联邦本可以做得更多来阻止他。总之，这不是我们现在的问题。我们会让那些出头露面的官员来处理这些事情。” “所以【加盟商】真的没了。难以置信。”谢子川感慨。 “是的，但是不要认为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谢子川。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的敌人。‘拉普拉斯妖魔’到底有没有灭亡还尚未确认。” “哦？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安德伍德他们已经死了……”谢子川满脸问号。 柴天行摇了摇头：“虽然【加盟商】的几个幕后黑手都死了，可是最关键的东西，拉普拉斯魔型机还没有找到，魔型机是这些家伙能够快速穿越各个宇宙位面，并在各个宇宙位面进行物资交换的核心工具，如果魔型机流落他人之手或者说背后还有更大的BOSS，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嗯，行吧！但我希望你不介意，当下我想请至少六个月的假。” “谢子川，我给你一年的假期。这是你应得的。” “你在开玩笑。” “不，我没开玩笑。然而，这里有一个问题。” “如果有紧急情况发生……。” “对！” “看几率，对吧！总是有紧急情况。” 柴天行笑了笑，谢子川也勉强笑了笑。 “你觉得和柳飘飘一起工作怎么样？还有谢海菱？”他问道。 谢子川不得不承认事实：“她们很棒，上校。给她们加薪。" “我已经这样做了。你还会收到一份丰厚的奖金。哦，这提醒了我。我有一个惊喜给你。” “我讨厌惊喜，”谢子川说。 “你会喜欢这个的。”他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别走开，我马上回来。” “你这话说的，我这样子还能去哪？首长？”谢子川撇撇嘴。 他走了，谢子川有时间看看窗外。 晴朗的天空中阳光灿烂。 春天就要来了，谢子川敢发誓外面有鸟儿一直在欢唱。 你永远不敢相信就在2天前，一颗原子弹在这个地区爆炸了。 突然，柴天行又把头伸进房间里说：“我现在要让你和你的客人单独呆一会儿。我们以后再谈。保重，谢子川。” “好的，上校。等等，什么客人？” 他把门开得更大了，当谢子川看清是谁时，他的心在歌唱。 “喂，老哥！”她说。 谢琢璇跑到床边，在谢子川的额头上来了一个大大的吻。 谢子川用还正常的手臂搂住她，紧紧地抱着她，柴天行向谢子川眨了眨眼睛，关上了门。 第401章 突如其来的吻 三个月后，又重新习惯了单身生活的谢子川，收到第二梯队传来的消息，内容只有三行： “本周四下午2:10分， 通龙观北区公园神鹰雕像， 红色越野车，家祠” 家祠…… 谢子川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它代表了【多元宇宙协调组织】的秘密指挥中心，看来又有大事发生了。 等到了周四下午2点10分，谢子川在公园门口看到了开着越野车的柳飘飘。 “上车吧！”她说。 “没想到，竟然你来接我。” “嗯哼！”柳飘飘笑了笑，“怎么？我还不够格？” “那当然不是，说实话，有日子没见，我还挺想你的。” 听了谢子川的话，柳飘飘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但是谢子川没有发现，只是坐进了副驾驶，扣上了安全带。 一路上谢子川话很多，说个不停，柳飘飘只是偶尔进行回应。 她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微笑，或者侧脸看一眼谢子川，又仿佛心事重重。 等到了荒郊野外不知所处的秘密指挥中心掩人耳目的入口，柳飘飘远远地把车停下了。 “好了，到啦！”柳飘飘说。 “怎么，你不一起吗？”谢子川问。 “不了，没我的事情，你去吧！”柳飘飘摇摇头。 谢子川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等！”柳飘飘突然发话。 谢子川疑惑地转过身来。 柳飘飘一手扶着方向盘，突然探身凑上前，另一只手搂着谢子川的脖子。 一瞬间，她亲吻了上去。 这一吻不轻不重，持续了不到10秒钟。 她放开了他。 谢子川被这一下干懵了：“飘飘，这是……怎么回事？” 柳飘飘英气俊秀的脸庞笑靥如花。 “没什么，就是想尝一下，留个纪念。”她说着歪了歪头。 谢子川还想多说些话，被柳飘飘挥手打断。 “行了，你赶紧进去吧！别让上校和博士等太久。”说罢，她重新发动了汽车。 谢子川没再多问，也笑了笑，站在路边挥挥手跟她道别。 在【多元宇宙协调组织】的秘密指挥中心，谢子川再次与祖光道博士和柴天行会面。 祖光道博士的外貌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他看上去并不起眼，中等身材，略微有些瘦弱，仿佛是那种在人群中容易被忽视的存在。 然而，他的眼神却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悉一切秘密。 “谢子川，好久不见，上次你拯救了世界，我还没来得及祝贺你。”祖光道给了谢子川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微笑，让人感到亲切而亲近。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有些长，常常被他简单地束在脑后。 他的眼镜并不是那种时尚的款式，而是一副老式的圆形眼镜，给人一种学者和知识分子的感觉。 他的穿着总是简单而整洁，常常是一身白色的实验服，配上一条深色的领带。 他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感到舒适和宁静。 柴天行则站在祖光道的身后，谢子川向他敬了个礼，两人热情地握了握手。 “子川，你来了。”柴天行看着我，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老大，我就知道，我的休假不可能这么简单。”谢子川也笑了，“跟我说吧！这次是什么情况？” “谢子川，你看那是什么？”祖光道转身，指着不远处一个两米高的台子上，被防弹玻璃罩着的一颗璀璨的宝石。 “那不会是……”谢子川很吃惊。 第402章 T2空间 “没错，又是一颗空间宝石，一颗橙色宝石，根据记载，它的名字是预测宝石。” “你们怎么得到的？” “说起来有些遗憾，这颗宝石原本遗落在T2空间里的一个位面宇宙，后来你在这个宇宙里的分身变体找到了这颗宝石，两者融为了一体，但不幸的是，那个宇宙里的谢子川被人杀害了。”祖光道脸上一副阴霾。 “哦……这个……”谢子川脸上的笑容也一扫而光，“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我为我自己祈祷，希望他黄泉路上顺利。” “总之，组织设法抢回了他的遗体和其他重要的东西，最终这颗宝石也重新脱离，被我们保管了起来。” 我点点头，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博士，上校，我猜想，如果这颗宝石也和我发生反应，是不是……？” “没错，这就是我们这次叫你来的目的，你将进入一个新的宇宙位面里执行任务。”柴天行看着我，他的眼神坚定而明亮。 “太好了！那么，这一次我将前往哪个宇宙执行任务？”我问道。 “你将前往一个全新的宇宙，‘T2空间的第一宇宙’。”祖光道博士的语气里透露出深深的期待。 我微微有些惊讶，他以前对T2空间有所耳闻，那是一个充满了机器生物和科技巨头的宇宙，我一直梦想着能去探索那个世界。 “放在以前，你是无法被传送至T2空间的，你只能在我们当前所处的T1空间进行位面穿越，因为我们普通人的身体的粒子态在进行多元宇宙穿越重构过程中只能承受1个或2个曲率常数。”柴天行看着我，补充道，“但是现在，由于空间宝石带给你的力量，我们认为你的身体粒子态已经可以承受更多的多元曲率常数，所以你将有机会进入与我们这个宇宙相距更远的T2空间。” “T2空间和我们这个T1空间到底有什么不同？”谢子川问道。 “每一个多元宇宙相互之间都有所联结，有所重叠，我们也正是倚靠这些特征才实现了多元宇宙的穿越，”祖光道博士解释说，“联结越多，重叠越多，这两个多元宇宙中相同或者相似的地方就越多，我们也称之为近宇宙，而那些距离你的主宇宙越远的宇宙，其中的差别也就越丰富，越复杂，相互之间的联结和重叠也越不稳定。” “想要实现穿越也就越难！”谢子川抢答道。 “你说的没错。” 我点了点头，心里对这个新的任务充满了期待。 “T0空间被称之为多元宇宙的核心空间，由许许多多极致能量所产生的太初宇宙构成，本身尚且处于混沌初生的状态，我们无法实现穿越，也没有穿越的价值。”祖光道博士继续讲解，“而那些我们探明已知并且可以实现稳定穿越的宇宙，则被人为划分为T1空间，T2空间则是那些我们已经非常了解其中信息，但却还不能实现随时随地进行穿越的宇宙位面。” “所以您的意思……如果我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是的，谢子川，我们不想瞒着你这一点，你可以慎重考虑。”柴天行说道。 然后，我转向祖光道博士，认真地看着他：“博士，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子川。”祖光道博士的语气里透露出深深的期待。 “只有我一个人能去是吗？这次我将孤军奋战了对不对？”我问道。 第403章 聚齐五颗宝石 “是的，因为你有特殊的能力，子川。”祖光道博士看着谢子川，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认真，“你的身体能够容纳空间宝石的力量，也只有你能够激活它们。” “子川，我不会再跟你一起执行任务了，柳飘飘，谢海菱，雷丁……所有我们这些人将跟你告别，但是你放心，第二梯队依然会在，不管是这个宇宙还是那个宇宙，你都会有强大的后援团。”柴天行拍了拍谢子川的肩膀。 谢子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好的，两位，我会尽全力的。” “我就知道你会的，子川。”柴天行的语气里透露出深深的肯定。 “我只有一个请求，照顾好琢璇，毕竟以后这个宇宙她就没有我了。” “你放心，我答应你。”柴天行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无论是她的安全，她的经济，她的精神状态，我都在暗中保持全天候关注，我想你保证，谁敢伤害她一根头发，我都会捏碎他。” 谢子川笑着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之后，谢子川被引导进入一个纳米达芬奇AI诊断外科医疗舱。 在那里，他将要进行一次重大的升级手术。 这次手术将激活他体内空间宝石蕴藏的隐藏能力。 “你准备好了吗？”祖光道博士看着他，眼神关切。 “是的，博士。”谢子川回答道，他的眼神坚定而勇敢。 然后，他转向一旁的医疗团队：“准备进行升级手术吧。” 医疗团队立刻忙碌起来，他们将再次对谢子川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和升级手术，以适应新的宇宙环境和任务需求。 谢子川知道这个过程存在很大生命的风险，但是谢子川愿意为了维护多元宇宙的和平而付出。 在手术的过程中，谢子川始终保持着清醒，虽然有很多机械手臂在他眼前来回穿梭，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心率一直保持在80到95之间。 当谢子川接触到宝石时，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 随着手术有条不紊地推进，控制台显示器上关于谢子川的各种参数指标也开始发生突出的变化。 #红色空间宝石已植入，能量态稳定，潜在效力已探明：扭曲主体周围的时空，使得针对主体的攻击发生偏斜# #绿色联结宝石已植入，能量态稳定，潜在效力已探明：临时性将主体在其他宇宙位面分身变体的能量供应给主体# #紫色裂变宝石已植入，能量态稳定，潜在效力已探明：帮助主体打开时空，让主体跨节点进入更远的平行宇宙# #蓝色预测宝石已植入，能量态稳定，潜在效力已探明：帮助主体在紧急情况下预测对方行动# #橙色智慧宝石已植入，能量态稳定，潜在效力已探明：使得主体能够充分接受和使用智能链路调制器，从而可以将主体与任何数字化载具、枪械和电子终端机进行兼容融合# 五颗宝石的能量在谢子川的体内融为一体，瞬时间谢子川的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独特的流光溢彩。 #潜在效力开始激活……# #5……4……3……2……1，激活成功！# 宝石的潜在技能在谢子川体内激活完成后，一名外科护士又带来两件人工增强植入体，分别为“梯云纵”攀爬增强器和“迷踪步”奔跑增强器。 第404章 一次新的旅程 15分钟精密操作后，显示器提示： #工具被动能力适配完成，攀爬能力增强完成，奔跑能力增强完成# 2个小时以后，手术终于结束了，一切进行得非常成功。 当谢子川的身体恢复感官知觉的时候，他感到自己仿佛焕然一新。 他试着运用了一下自己的新能力，发现自己的感知和反应都变得更快更强了，而且自己的体格和肌肉也更加健美和强壮，几乎不输于任何健身房的星级教练。 他心中充满了信心，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谢子川的心情却是愉悦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和能力。 “子川，感觉怎么样？”祖光道博士关切地问道。 “很好，博士。”谢子川轻轻笑了笑，“我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了一样。” “那就好。”祖光道博士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相信你将在新的任务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谢子川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柴天行：“谢谢你，上校。” “谢什么？”柴天行看着谢子川。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谢子川看着他说道，“即使你不在身边，我也会坚决贯彻你的精神和意志的。” 柴天行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会的。” 两天后，谢子川处理好了自己的所有私事，给妹妹谢琢璇留了言，要进行一次长期的海外任务。 他的房子，汽车，以及刚刚接手不久的【混元极拳术】武术培训班，都被托管给一个国家安全局的专业金融部门。 这一次，他没有再去【组织】的秘密指挥中心，而是在自己的家中，藉由【组织】寄过来的一个像是冰箱一样大小的传送门装置，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全新的世界。 谢子川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按下了面前装置的启动按钮。 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包裹了谢子川，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旋风卷起，四周的景色瞬间模糊，然后一切都消失在黑暗中。 心跳在加速，谢子川试图保持冷静，但那种感觉像是被抛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无法控制。 突然，谢子川感觉自己被重重的抛出，像是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谢子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 定睛环顾四周，谢子川置身于一个赛博朋克的城市夜晚，满眼尽是霓虹灯的海洋，繁华而光怪陆离。 霓虹灯下，各种广告牌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闪耀，那些霓虹灯每一次闪烁的间隔中，都会变换出一些指示性词语，而其中的一些霓虹灯，在每一次闪烁的间隔中，都会变换出一些指示性词语。 “前进……前进……” “左转……前进……” “右转……前进……” “前进……” “抵达……” 这些词语犹如一道道光影般的指引，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引领着谢子川前往一个特定的方向。 他顺着霓虹灯的指示，穿过了人流如织的街道，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 那里有一所小旅馆，门脸虽小，可是却装潢精致，石灰石外墙装饰有希腊面孔、赤土花卉和其他美术风格的装饰。 双悬窗有木窗框，上面覆盖着铜制品。 角落处的弧形窗户则是中空玻璃和涂有铜色饰面的铝制框架。 门口的招牌上写着几个霓虹灯大字：“悬岛酒店”。 那几个大字在夜色中闪烁着迷离的光线，为这个陌生的城市增添了一丝神秘和诡异。 小旅馆内部装潢充满了赛博朋克风格，霓虹灯在墙壁和天花板上交织成各种抽象图案，让人感到如同置身于目眩神迷的梦幻世界。 每个铺面的门上都镶嵌着一块电子显示屏，上面显示着不同的编号，似乎在诉说着这个小巷子的不同寻常的故事。 他推门进入，一位美女前台立即向他露出微笑：“欢迎来到第二梯队！” 第405章 一掷千金的赌场 2个月以后。 凌晨三点，在塞纳卢瓦企业所管辖的索姆河口“圣泉王宫”俱乐部里，赌客们一掷千金，赌兴正浓。 大厅里乌烟瘴气，香烟味和汗臭味四处漫溢。 围在赌台四周的人们满怀贪婪、恐惧和期望，使赌场的气氛紧张不安，也使赌客们身心交瘁，难以自持。 在这种氛围中，谢子川表现出了极大的与众不同之处：审时度势，适时撤离战场，避免在身心疲倦、反应迟纯的情况下输个精光。 现在，他神态安然地离开一直在玩的轮盘赌台，走到铜栏杆外休息片刻。 鄂勒温克还在玩着轮盘赌，显然他仍雄踞在庄家座位上。 他的前面堆满了乱七八糟、带有斑点的白色筹码，每一枚代表一百万欧元。 他那结实左臂的阴影下堆放着每枚价值五十万欧元的大黄筹码。 谢子川打量着这位彪形大汉的背影，然后他耸耸双肩，朝筹码兑换处走去。 筹码兑换台位于门边，由齐下颌高的栅栏围起来。 出纳员坐在栅栏柜台后，神气十足，很象银行里的小职员。 此刻，他正在埋头清点大把大把的钞票和筹码，并把它们分门别类地装在悬挂柜架的框格中。 出纳员随身都备有一根大头棍和一支枪。 如果有人想翻过栏杆，偷走钞票，然后从栏杆上翻过来，通过走廊和一道道门逃出赌场，这是白费心机。 况且，出纳员通常是两人一班。 谢子川来到兑换台把筹码换成钞票时，脑子里正在思虑着这里有没有遭抢劫的可能性。 这倒不是因为他想入非非，只是对这事感兴趣罢了。 最后他认定这里遭抢劫的可能性不大。 据他估计，干这种事至少需要十名训练有素的彪形大汉，而在当今的塞纳卢瓦企业或其它什么国家，要找到十个忠心耿耿、矢志不渝的好汉实非易事。 否定了兑换台遭抢劫的可能性后，谢子川开始想象明天上午赌场董事们例行的业务汇报会。 明天的赌场管理层例会报告一定会这样的：“鄂勒温克先生赢了两百万。他赢的钱和平日差不多。波多野小姐替鄂勒温克在一小时中做了三次摊庄后赚了一百万，然后才离开。陈树发先生在轮盘赌上玩了两次，赢了一百万。他下的是最高赌额的赌注，他很走运。接下来就轮到那个昆仑唐古集团职员谢子川先生，他在过去两天中赢了大约三百万欧元。他在第五号台边专押红字，采取的是累进制下赌法。他看上去镇定自若，处事不慌，加上手气很顺，因此赢得不少。” 谢子川边思考着，边走出大厅的转门，顺便朝穿着夜礼服的门卫点了点头。 这人的职责就是负责检查进进出出的人。 只要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就立即踩下电子踏脚板，转门便被锁住，再也转不起来。 在衣帽间，谢子川慷慨大方地塞给存衣女郎一千欧元小费，然后潇洒自信地走下俱乐部的台阶，进入静寂的夜色之中。 距离从T1空间来到T2空间时间已经过去2个月。 谢子川很快了解并适应了这个新宇宙的社会体系和生存法则。 2050年，变革式的科技应用无处不在。 商业AI自动化、没完没了的广告轰炸、用电路和金属替代人类的血肉之躯。 绝大部分公共交通都实现了自动无人驾驶，无论火车，地铁或是公交。 所有这些程式化的车辆都拥有独立的意志，上路时可彼此交流，随时自我校正，以机动应对状况。 2050年的第一宇宙，是一个处于财阀集团全面掌控下的，企业星球。 尽管从地理上来说，世界上的各个地方仍然保留着过去的行政地名，但事实上，世界上的各个大陆和地区早已经脱离原先的中央政府。 长年以来，世界各地充斥着财阀集团的冲突和纷繁不休的武装战争。 2050年的第一宇宙，苟活其间的人们，面对着世界性泛滥的暴恐和混乱，早已陷于绝望。 聚集在那些超级大都市的人们来自各行各业，肤色，种族，语言，背景和文化迥然不同。 对大多人来说，就算暴力和贫困无处不在，他们仍不会选择离开高楼林立，直冲云霄的赛博都市。 在这些鱼龙混杂，正邪难分的大社会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2050年的第一宇宙，整个星球堪称消费主义肆虐泛滥的典范。 放眼所及，产品推销、贩卖理想无处不在。 坐地铁也好，刷牙也好，哪怕是在后巷里解手，五彩斑斓的广告都会叫你目眩神迷，不可自拔。 这样的疲劳轰炸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感官体验。 大公司们出售着难以企及的美梦，而普罗大众也甘之如饴地照单全收。 第406章 一千万资金 谢子川深深地吸了一口芳香清新的空气，想借此放松一下僵直的身体，驱赶袭来的倦意。 他很想知道自从他晚饭前离开旅馆之后，有没有人搜查过他的房屋。 谢子川穿过宽阔的林荫大道，走过花园，回到他投宿的“璀璨酒店”。 服务员满面微笑地递上他的VIP卡和一个带有加密信息的分离芯片。 这种特殊的分离芯片结合物理介质和电子加密的双重优势， 分离芯片的内容是从撒丁岛发来的，上面写道： 撒丁岛首都卡利亚里急电： #塞纳卢瓦企业成员-圣泉王宫“璀璨酒店”转谢子川。 现汇上离岸电子信用贷款一千万欧元。 希望你对这个数字满意。 致意# 这封分离芯片信件意味着，已经有一千万欧元正在拨汇的途中。 头天下午，谢子川通过巴黎发了一封分离芯片通告给北京信息局总部，要求给予更多的资金作为赌本，这封分离芯片就是给他的回答。 巴黎方面将此事告诉了谢子川所在部门的联络人，联络人又转告给昆仑唐古信息局北京总部的局长铁青阳，铁青阳苦笑了一下，要求会计和财政部落实这件事情。 根据北京信息局为他设定的伪装身份，谢子川是一个曾在撒丁岛工作过的贸易商人。 他这次来圣泉王宫俱乐部执行任务，其掩护身份是“运诚国际”主要进出口公司非常富有的代理商。 因此，他必须通过撒丁岛和北京联系。 撒丁岛负责与他接头的人名叫巴雅戈。 他少言寡语，是地中海地区最着名的报纸《听贝者日报》美术编辑室的主任。 战前，巴雅戈在一家进出口小公司当会计。 企业战争爆发后，他自愿毅然投军，在地中海沿岸一个小型海军情报机构做过出纳员。 战争结束后，巴雅戈即将复员回老家，只觉得壮志未酬，心情非常郁闷。 就在这时，他被昆仑唐古信息局负责地中海地区的负责人所看中。 他在摄影及其它艺术学科方面受到了严格而艰苦的训练，然后在撒丁岛一个某要人的推荐下，在《听贝者日报》谋得摄影记者兼美术编辑的职位。 巴雅戈在报社的主要工作是处理世界各大通讯社提供的新闻图片。 工作之余，他得按照某位从未见过面的上司的电话指示，做一些简单易行、只须勤快谨慎就能办好的事。 作为对他这部分勤务的报酬，他每月可获二十欧元。 这些钱名义上是巴雅戈在昆仑唐古集团的一个远亲寄给他的，记在马更洛基商社帝王银行他的帐户上。 为了协助谢子川目前这一特殊任务，巴雅戈必须立即把北京来的指示以加急分离芯片的形式传达给在塞纳卢瓦企业控制区的谢子川，分离芯片署名为奥尔格里昂。 上级告诉他，为了不引起当地网监组织的怀疑，所有来往的电讯名义上都应是商业通信。 于是，巴雅戈以《航运通讯与图片》杂志社的特约记者身份，频繁地向塞纳卢瓦和昆仑唐古两大企业集团传递相互发出的情报。 他干这项工作，每月可得到500欧元的额外报酬。 巴雅戈对自己的工作成绩很满意。 作为一种自我奖励，他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订购了一辆“菲亚特”牌小轿车。 巴雅戈还买了一个可以调节的绿色眼罩，这有助于他将美术编辑的身份装得更像。 谢子川已习惯于这种间接联络方式，而且可以说是非常喜欢，因为这种遥控手段造成了一种距离感，使他觉得他跟远在北京的信息局大楼里的头头们绝对不止横隔了欧亚大陆这么远。 昆仑唐古情报体系的头头们也因加密通讯距离的复杂和延长而无法清楚了解他的一举一动。 第407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这种距离感也许是虚幻的，说不定在圣泉王宫俱乐部就潜伏着另一名特工人员，暗中监视着自己的行动，然后向上级直接汇报。 即使这样，谢子川还是很满意这种舍近求远的联络方式。 正如地中海联络人巴雅戈所认知的那样，如果他是以现金一次买下了“菲亚特”轿车，而不是分期付款的话，那么北京也许有人会知道、也许想知道这笔钱是从哪儿来的。 当下，谢子川把分离芯片插进自己的终端看了两遍，然后从服务台设置的便携式自助公用芯片售卖机上取出一个阅后即焚型，插进自己的终端然后输入以下内容： #来电收悉，款够用，多谢。 谢子川。# 他将编辑好的分离芯片再插入旁边的一个公用微型信息终端，这样一来，一条无法知道信息编辑者和发送者的信息就被传送到大洋彼岸。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有人想偷走他的芯片太容易了，只需买通这个服务员就行。 但是偷走的人肯定无法破解，所以偷了也没用，而且这些公共区域售卖的分离芯片按次收费，一旦用过，就会被覆盖掉。 他拿着钥匙，道了声晚安，然后转向楼梯，朝开电梯服务员摇摇了头，表示他不坐电梯。 谢子川知道，电梯可能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如果二楼有人埋伏他，电梯一开动，就会打草惊蛇。 他想，还是谨慎为妙。 他踮起脚尖轻声爬上楼梯，忽然后悔自己通过撒丁岛给铁青阳的回复太傲慢了。 作为一个熟识赌博的人，谢子川知道要与强敌抗衡，必须有充足的赌本。 但话又说回来，从铁青阳那里要钱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耸了耸双肩，走上楼梯，来到走廊，轻轻地朝自己房间的门走去。 谢子川很清楚电灯开关在哪里，他猛地推开门，冲进走廊，一手拉亮电灯，另一手紧握防身手枪。 房间里宽宽敞敞，空无一人。 谢子川没有检查半开着门的浴室，而是径直走进卧室，将门锁起来，打开床头灯和镜子灯，将枪扔在窗旁的长靠椅上。 然后他弯下腰，检查了他临行前放在写字台抽屉前沿的一根头发，发现它仍在原处。 然后，他又检查了大衣柜的搪瓷把手，那一点爽身粉还在上面。 谢子川走进浴室，掀起马桶盖，核实了一下里面的贮水线和铜质阻塞球是否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做完这些工作，他又检查了那些微型盗警铃。 他并不感到这样做有什么荒谬可笑，或者神经过敏。 现在的谢子川是一个在双重宇宙都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人员。 正是由于他对自己生活的每个细节都很注意，他才能活到现在。 平时谨慎小心对他来说是应该的，就像一个深海潜水员，一个飞机试飞员，或者像那些挣危险钱的人一样，事事均需谨小慎微。 谢子川很高兴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房间没被搜查过。 他脱了衣服，冲了个冷水澡，然后点燃这一天的第30支香烟。 他坐在书桌旁，桌上放着厚厚的一迭钞票。 谢子川一边清点钞票，一边往小本子上记账。 经过两天的角逐，他差不多赢了三百万欧元。 他从北京带来的赌本是一千万欧元，后又向北京要了一千万欧元，目前从巴雅戈的分离芯片得知钱已汇出。 等这一千万欧元经过国际反洗钱联盟的豁免审查到达他手里后，那么他的行动资金将达到两千三百万欧元，按照现汇市场这两天的平均汇率，1亚元等于47欧元，赌本也就是大约50万亚元。 谢子川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盯着窗外那黑色大海；然后他把这捆钞票一股恼儿地全部塞进华丽的单人床上的枕头下。 他刷了牙，关掉灯，轻松舒适地钻进粗糙的塞纳卢瓦企业生产的被单里。 他身子侧向左边躺了十分钟，思索着这一天中的活动。 然后，他翻过身，准备安然入睡。 谢子川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是右手放进枕下摸索，直到触到了.38口径【昆唐A】手枪的木柄。 不久他就进入了梦乡。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轻微的鼾声。 第408章 任务档案1 两周前，一份备忘录从昆仑唐古集团安全防卫部信息局的伏尔加公社情报站（【埃普西隆】站）传到了铁青阳手中。 铁青阳过去是，现在仍然是昆仑唐古集团安全防卫部的有力助手、信息局的头目。 这份秘密备忘录是这样写的： 发给：铁青阳 发自：【埃普西隆】站站长 内容：消灭鄂勒温克的行动计划 鄂勒温克化名为“代号”，公开身份是塞纳资本同盟公社控制的子集团阿登洛林重工业及运输工会的会计主任，暗地里实际上是斯拉夫人的伏尔加公社潜伏在塞纳卢瓦企业控制区的间谍组织第五纵队的头目。 鄂勒温克私人档案及伏尔加公社“内科手术组”的内幕介绍作为附件列在行动计划末尾。 行动计划正文：种种迹象表明，鄂勒温克越来越陷入困境。 他是伏尔加公社派驻西欧活动的得力间谍；但是他那强烈的色欲成为他致命的弱点。我们通过他的这一弱点时常能钻到空子。 比如，他的一个情妇（一位欧亚混血女郎）就是我方派遣的塞纳卢瓦企业情报站工作人员【2077号情报员】。 最近，她获得了他秘密事务的一些情报。 简单说来，鄂勒温克似乎正濒临一次经济危机。 2077号情报员注意到了他的某些细小却反常的情况，比如：谨慎地出售了一些珠宝，卖掉了乡间一幢别墅，而且全面检点自己的奢侈花费，一改过去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 在友商塞纳卢瓦企业情报部门的帮助下，我们进一步弄清了情况。 下面是事情的始末： 2046年1月，鄂勒温克买下了一个叫做“天上人间”的连锁花娘院，这些花娘院开在诺曼底和布里塔尼。 为了买下这些花娘院，他非常愚笨地挪用了列宁格勒第三处委托给他保管的大约五千万欧元。 这些钱是列宁格勒第三处给阿登洛林工会的活动经费。 按理说，买下“天上人间”系列花娘院可谓是最聪明之举，因为开办花娘院这一行当最容易赚钱。 鄂勒温克想用他管辖的资金进行投机活动。 其动机不排除想借此机会积累工会本身的资金，以扩大工会的实力，但最主要还是想满足个人的淫欲。 很显然，如果他不是受到那些可供自己玩弄的、又可以为自己赚钱的女人的诱惑，那么他的这笔资金完全可以投放到比花娘院更有意义的行当中去。 命运之神很快就朝他举起了惩罚的利箭。 仅仅三个月以后，在4月13日，塞纳卢瓦企业集团最高董事会忽然通过了第1024号法案—《关闭所有花娘院，全力抵制淫秽活动》。 这一法案明文规定塞纳卢瓦企业集团托管的所有区域和商业体系都必须关闭所有低级下流的场所，禁止出售一切黄色书籍、图片和电影，这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宣布了他投资的破产。 突然间，鄂勒温克面临着工会资金的严重赤字问题。 他使出全身解数，将花娘院变成赌场，私下安排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人。 他还继续经营着一两个专放限制级电影的地下虚拟幻觉体感电影院。 但是这些改变经营的做法怎么也应付不了他的开支，更转移不了治安官对他的注意。 他想尽一切办法想卖掉这些花娘院，哪怕损失一大笔钱也行。 可是，这些尝试都不幸地失败了。 同时，治安官也跟踪上了他。 很快，他的二十多家花娘院被勒令关闭了。 当然，治安官一开始对他感兴趣只是因为他是花娘院大老板。 到后来调查他的财务状况时，主管情报的塞纳卢瓦企业安全防卫部情报处密切配合治安办公室，使他们很快查出，鄂勒温克经管的工会账目上短缺了五千万欧元，而他本人正是工会的会计兼出纳主任。 不用说，塞纳卢瓦企业职工与我们一样，清楚地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第409章 任务档案2 然而，此事似乎并未引起圣彼得堡的怀疑，却让“内科手术组”组织察觉到了。 据报，上个星期，“内科手术组”的一个高级官员已离开华沙，通过柏林去了斯特拉斯堡。 不过这个报告尚未得到塞纳卢瓦企业安全防卫部情报处和斯特拉斯堡当局的证实。 我们安插在鄂勒温克老窝里的一个双重间谍（除2077号之外）也没有对此事有任何表示。 如果鄂勒温克知道“内科手术组”正跟踪他，或怀疑他的话，那么他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不自杀，要不就是设法逃跑。 但是他目前的计划表明，在他孤注一掷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 他可能要制订一个非常惊人的反行动计划。但是，据我们分析，他不大可能去做证券交易，因为收效太慢；贩运毒品风险又太大。 赛马活动不能使他赚到他想得到的大笔赌金；而且，即使他赢了，他也不一定能拿到钱，倒很有可能被杀死。 因此我们认为，无论他的行动计划多么冒险与不同寻常，实际上与其他找零花钱的小偷并无本质上的区别，无非是想借豪赌在赌场上大捞一把，以弥补亏空。 我们已获悉，他从塞纳资本同盟工会金库中取走了最后的两千五百万欧元，于两星期前，在索姆河入海口以北的“圣泉王宫俱乐部”的旁边买了一幢小别墅。 据推测，今年夏天圣泉王宫俱乐部将出现欧洲最为盛大的赌况。 俱乐部为了吸引游人赌客，已从法老尼罗集团下属控股的“皇家海滨浴场公司”借贷若干资金，还借来了三张“百家乐”牌局专用台。 这次盛会的宣传活动很热烈。 许多商业界着名赌客都已在“圣泉王宫俱乐部”订了席位；本地所有大旅馆的房间也已经预订客满。 届时，这个古老的海滨胜地很有可能恢复其战争之前时期的鼎盛景象。 综上所述，我们十分肯定，鄂勒温克本人光临圣泉王宫俱乐部的真正意图是打算在6月15日左右用他从工会金库中最后提走的两千五百万欧元作为赌本，在“百家乐”纸牌赌台上赢足五千万欧元，既大赚一笔，又保全小命。 据此，我们提出如下建议： 利用这个机会狠狠打击鄂勒温克这一伏尔加公社的得力鹰犬，暴露他在财务上的贪污行为，使其名誉扫地，瓦解他属下的工会组织，进而动摇其伏尔加公社主子的地位的影响。 鄂勒温克掌握的工会拥有五万会员。 一旦西欧再次爆发战争，他们必将成为伏尔加公社的别动队。 拔掉鄂勒温克这一伏尔加公社在西欧活动的得力鹰犬，不仅符合昆仑唐古集团的利益，也维护了丝绸之路公约组织各国的安全。 我们认为，暗杀他是无意义的，因为那样的话，圣彼得堡将会迅速补偿资金的亏空额，追认他为一名烈士。 因此我们建议，应派出昆仑唐古信息局精通赌博的特工，携带足够的资金前往圣泉王宫俱乐部，竭尽全力在赌博中战胜这个家伙。 风险是显然存在的。 一旦失手，信息局很可能损失许多资金。 但是机会难得，实在值得一试。 如果我局不宜实施这次行动，可否将我们的情报和建议提供给塞纳卢瓦企业安全防卫部情报处或者阿巴拉契亚公司中央信息局？ 这两个机构无疑会很乐意接受这个计划的。 下面附上有关的资料和伏尔加公社“内科手术组”简介。 签名：******** 附录a如下 姓名：鄂勒温克。 化名：叫法不同，但都是意为“密码”、“代号”。 原籍：不详。 2045年6月，他作为一个由于企业战争而逃离原居住地的人出现在黑森莱茵工商联占领区难民营里，显然患有记忆缺失和声带麻痹这两种症状。 第410章 任务档案3 后来鄂勒温克的声带被治好了，但是他仍然声称记忆大部分丧失，只知道于2043的9月转移到阿登洛林下辖的洛林地区和斯特拉斯堡。 此人无国籍，护照号码是308526。 所用的名字是“鄂勒温克”。 没有其他宗教或者职业名称。 年龄：大约四十五岁。 容貌特征：高五英尺八英寸，重一百八十磅。肌肤很白。胡子刮得很干净，平顶头，头发呈棕色，眼珠呈深棕色，周围一圈呈白色。 口小如女人。镶金牙。耳朵小，但耳垂大，这表明他是犹太血统。手小，多毛。双脚也小。就种族问题来说，他也许是地中海和雅利安或东欧人血缘的混血儿。 穿着讲究，外表整洁，通常穿着黑色双排钮扣的西服。 烟瘾很大，不停地抽着“天安门”牌香烟，使用一个除去其中烟碱的烟嘴。此人说话声音柔和平稳，会讲法兰西语和普通话，还会讲日耳曼语，有点马赛口音。 鄂勒温克总是板着脸，不拘言笑。 习惯和爱好：总体上说来生活奢侈，但花钱谨慎。性欲强烈。擅长高速驾驶、手枪射击，也是使用小型武器和其它匕首搏斗行家。 经常随身携带三把“永锋”牌剃须刀片，藏于帽边的丝带里、左脚的皮鞋里和香烟盒中。 他熟悉会计和计算知识。 赌博经验丰富。 外出时总是有两个穿着体面的身带武器的保镖：一个是被辞退的原塞纳卢瓦企业职工，一个是与黑森莱茵工商联签署劳务合约的兼职职员（详细资料可在档案室查阅）。 结论：鄂勒温克是一个由圣彼得堡第三处驻巴黎分站控制的可怕而又危险的伏尔加公社间谍。 签名：档案保管员 附录b如下 名称：“内科手术组”组织情报 来源：根据局本部档案室的档案和由塞纳卢瓦企业安全防卫部情报处及华盛顿中央信息局提供的材料汇编而成。 “内科手术组”的斯拉夫语原文为“rastvoryaet opukholi”，系斯拉夫语“消溶”和“毒瘤”两词缩合而成，延伸即“内科手术组”之意。 其组织地位高于伏尔加公社内务委员部，直接由内务主席亲自领导。 总部：圣彼得堡（分部在莫斯科）。 该组织的主要任务是消灭伏尔加公社信息局和秘密治安办公室在国内外的各种形式的背叛变节行为的成员。 它是伏尔加公社最强大、最可怕的组织，世人皆知。 它在执行使命时一丝不苟，而且从未失败过。 据称，当年逃亡尤卡坦半岛集团的伏尔加公社元老被暗杀事件即由“内科手术组”所为。 此案发生于2040年8月22日。 由于伏尔加公社的许多特工和组织以前的暗杀都未成功，所以它这次暗杀的成功赢得了名声。 接着，在2041年阿拉巴契亚公司的军队进攻伏尔加公社的时候，内科手术组又一展雄风。 其组织在伏尔加公社的军队在各战场节节败退之时迅速扩大，用以对付叛徒和双重间谍。 同时，它还兼任伏尔加公社内务委员部的执法队。 战后，其组织本身进行了一次彻底清洗，现在它只包括几百名技艺非常高明的间谍，分别隶属下列五个处： 一处：负责伏尔加公社在国内外的反间谍活动。 二处：拟定行动计划，包括暗杀。 三处：主管财务。 四处：主管人事。 五处：对所有被告作最后判决的检察部门。 战后，我们只抓到过一名“内科手术组”的特务，此人曾经于2048年8月7日在北京三里屯公园打死了塞尔维亚商社东亚分部的武官医疗主任。 在北京被捕待审时，他吞下了一颗装有浓缩氰化钾的衣扣自杀了。 除了承认自己是“内科手术组”成员并为此感到非常自豪外，他没吐露出任何情报。 我们相信，下列昆仑唐古集团双重间谍都曾经是“内科手术组”的牺牲品：钱科飞、李华农、熊志辉、潘宗年、罗正清。（细节请参见【泽塔】站档案）。 结论：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进一步掌握这个强大的恐怖组织的情况，并消灭其特工人员。 第411章 最佳人选 【埃普西隆】站（信息局中负责监视伏尔加公社事务的分站）的站长对自己消灭鄂勒温克的计划非常自信，几经考虑后，他决定亲自向铁青阳面呈自己的计划。 他拿起备忘录，踏上楼梯，来到这幢俯视摄政公园的灰色大楼顶层，穿过蒙着绿色粗呢的大门，沿着走廊来到顶端的一间屋子。 他步履矫健地走进铁青阳的参谋长办公室。 参谋长曾经是一名年轻有为的工兵军官。 他在2044年的一次破坏行动中负伤后，因功被封为参谋长委员会的一名参谋长。 虽然他长期从事情报工作，但始终保持着幽默感。 “看这儿，好兄弟，我想向铁青阳推销点东西。现在是时候吗？”站长说。 “你说呢，千影？”参谋长转身征求与自己同一个办公室的铁青阳的私人秘书的意见。 私人秘书朱千影小姐长得十分迷人，但是她待人并不十分热情。 “应该是时候。今天早晨他在外交部的会议上发言，得到了与会者的赞许，心情还不错。再说，下面的半个小时他没有约会。”她破例朝【埃普西隆】站站长笑了笑。 因为她喜欢他的为人，喜欢他的那个重要部门。 “那太好了。这是内部消息，兄弟。”【埃普西隆】站站长递过带有表示“绝密”意思的黑色红星卷宗，“看在盘古的份上，但愿你给他时，他会显出很有兴趣的样子。请告诉他，我在外面等着，敬候他定夺此案。如果他要询问某些细节，我随时可以提供。我要求你们二位，在他看完卷宗之前，不要用其它事情打扰他。” “好吧。”参谋长按了一下揿钮，朝桌上的内部电话倾过身去。 “喂？”一个平静、低沉的声音问道。 “【埃普西隆】站站长有一份紧急公文要请你批阅，先生。”停顿了一下。 “把它拿进来吧，”对方的声音说道。 参谋长松开了按钮，站了起来。 “多谢了，伙计，我就在隔壁等着。”【埃普西隆】站长立即道谢。 参谋长拿起绝密文件，穿过办公室，走进那扇通往铁青阳办公室的门。 一会儿他出来了。 门的上方，一只小蓝灯立即发亮，表示局长正在处理要务，不要打扰他。 再后来，离开信息局总部的【埃普西隆】站站长得意洋洋地对自己的副手说： 因为报告里那最后一段话，我们差点毁了我们自己。 局长认为，这是颠覆和讹诈。他说这话时非常严厉。 不过，他赞成我的计划。他说这个计划近乎狂妄，但如果财政部支持的话，还是值得一试的，他认为财政部可能会同意拨款的。 他将对他们说，这是一次很有希望的赌博，比我们上次买通的那个在这里“政治避难”了几个月而后来背信弃义的伏尔加公社高管希望大得多。 而且局长非常渴望打败鄂勒温克，何况局长心里已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想派他来完成这个差事。 “这个人是谁呢？”副手问。 “第二梯队的成员，我猜想是谢子川。他很有才干，铁青阳认为他完全可以应付鄂勒温克和那两个保镖。他玩牌一定不错，否则就不会在战前派他去东方赌城澳门，干了两个月，和新加坡淡马锡集团情报机构合作，在赌台上大获全胜。足足赢了一百万亚元。这些钱在当时来说算是不少了。”站长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事实上，后来谢子川和铁青阳的会晤也十分短暂。 “怎么样，谢子川？”当谢子川收到召唤来到局长的办公室看了【埃普西隆】站站长的备忘录，盯着窗外公园中的树看了十分钟后，铁青阳这样问道。 第412章 一位有钱的富二代 谢子川注视着对方那双狡猾、清澈的眼睛。 “谢谢你的信任，老大，我乐意干这件事。但是我不敢保证取胜。牌桌上情形瞬息万变，玩‘百家乐’牌更是复杂。如果我运气不佳，在紧要关头分到一副‘蹩十’牌，那就可能把钱输光。赌额将是相当高的。开局赌注将达五十万，我是这样想的。” 谢子川的话被那冷漠的双眼制止住了。 铁青阳已经知道所有这些情况，就像谢子川一样，知道这种纸牌赌博的取胜机会究竟有多少。 而这也是他工作的底层逻辑，掌握一切行动和目标取胜的比例，了解手下人，了解自己，也要了解敌人。 谢子川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对这种担心保持沉默。 “你的对手也可能不走运，也可能分到一副‘蹩十’牌”铁青阳说，“至于赌金，你不用担心，会给你足够的资金，可达两千五百万欧元，和对手的钱一样多。我们先给你一千万，在你到达那儿察看一番后，我们再给你汇去一千万，剩下的五百万你将自己去赚。” 铁青阳笑了起来：“在巨赌开始之前，你先熟悉几天。你的食宿、交通及其它用品都有专人安排。会计主任将为你筹集好资金。我马上与塞纳卢瓦企业安全防卫部情报处联系，请他们给予帮助。那是他们的控制区和地盘，如果他们不声张，我们就很幸运了。我想设法说服他们派雷诺德龙和你配合。记得你和他脾气相合，会配合的很好。并且因为丝绸之路公约组织的关系，我也将通知华盛顿。中央信息局在枫丹白露的联合情报处有一两个优秀的情报员。还有什么事吗？” 谢子川摇了摇头。“我见过他，我喜欢和雷诺德龙配合，老大。” “好，我们争取赌赢这一次。如果你赢不了，那我们就太没面子了。必须多加小心，这看起来好像是一件很有趣的差事，但其实不是这样。吃喝嫖赌方面，鄂勒温克是一个很有才干的家伙，你得比他更厉害才行。好吧！祝你走运。” “谢谢你，老大。”谢子川说完，走向门口。 “等一等。” 谢子川转过身来。 “谢子川，我想还是派一个人掩护你。两个头脑总比一个大脑强，何况你也需要有个人帮你联络。我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将和你在皇家饭店取得联系。你不必担心，我将派一个精明强干的人去。” 谢子川宁愿独自工作，但是他没和铁青阳争辩。 他走出房间，心中期望他们派来的这个人将听他的话，既不愚蠢，也不要有争功夺利野心。 有争功夺利的野心是最糟糕的。 于是，两个星期后。 当下。 谢子川住进了圣泉王宫的璀璨酒店。 一觉醒来，脑海里便闪现出领受任务时的情景。 两天前，他于中餐时间准时抵达璀璨酒店，没有人来和他接头。 当他在登记表上写下“撒丁岛，卡利亚里港，谢子川”时，没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铁青阳建议他以真实姓名执行这一任务：“一旦你开始在桌旁向鄂勒温克发起攻击时，你就无法再隐瞒你的真实身份，”他说，“化名只能哄骗局外人。” 谢子川很熟悉撒丁岛，因此他要求以那里作为活动背景。 他的身份是一个撒丁岛商人，父亲在烟草和雪茄买卖中发了财，而他本人则选择了证券交易市场和赌场作为发财的途径。 如果有任何安保机构或者网监机构盘问他的底细，可以联系卡利亚里的“运诚国际”主要进出口公司的奥尔格里昂，化名奥尔格里昂的雷诺德龙将证实他所说的话。 第413章 幻感体验销售员 谢子川将前两个下午和夜晚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了赌场里，在轮盘赌旁用比较有把握的方式玩着复杂的累进系统。 在百家乐赌台上，只要有人愿意和他玩纸牌赌博，他就坐下来押上高额赌注。 如果输了，他将继续打第二盘，如果第二盘又输了，他就不再打了。 他用这种方法赢了大约三百万欧元，使自己的神经和牌感得到了一次彻底锻炼。 他已将赌场的地理位置、布局结构深深地印在了脑中。 更重要的是，他设法观看了鄂勒温克尔的许多赌博，他沮丧地发现，鄂勒温克是一个从不犯错误的幸运赌棍。 谢子川的早餐一向很讲究。 他冲了个冷水澡后，便坐在窗前的写字桌旁，看着窗外晴朗的天气，吃了半杯冰镇桔子汁，三份炒蛋和咸肉，以及两杯没放冰糖的咖啡。 然后他点燃了这一天的第一支烟。 这种烟是云南干烟叶和红旗渠公司烟丝的混合物，是上海香烟厂专为昆仑唐古集团制造的定制款。 他向外面的海滩望去，滚滚白浪轻轻拍打着长长的沙岸，来自迪耶普的渔船队排成一行，驶向六月里的热带地区，一群海鸥在船后嬉戏追逐着。 电话铃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是大厅服务员打来的，说是一个娱乐设备公司的主任在下面等他，他带来了谢子川从巴黎订购的幻感体验机。 “是吗？”谢子川说，“请他上来吧。” 这就是来和谢子川联系的联络人。 谢子川看着房门，希望在门口出现的人是雷诺德龙。 果然不出所料，雷诺德龙走了进来。 他俨然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商人模样，手里提着一只大匣子。 谢子川高兴地迎上去，但雷诺德龙却皱起眉头，谨慎地关上门，抬起那只空闲的手示意谢子川先别作声。 “我刚刚从巴黎抵达这里，先生，这是你订购的幻感体验机，有10个TB的容量，我们公司出的抢先预览版。配有外置显示器，你可以用它在璀璨酒店接入公网直接体验大众渠道的幻感节目。也可以兼容现在市面上所有的私人订制幻感数据包。”雷诺德龙的上门服务很专业。 “那太好了，”谢子川说着，抬起眉毛瞧着这张神秘的脸。 雷诺德龙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办理移交手续。 他解开幻感体验机的包装，将它放在壁炉下电炉旁的地板上。 “刚过十一点，”雷诺德龙说，“我们可以用一个测试版软件来开启幻感机的功能，这个版本能让你身临其境进入正在罗马巡回演出的热辣玫瑰音乐团的歌唱表演现场。我们来看看这个设备的多人娱乐功能怎么样，这应该是一次很好的测试。” 说完，雷诺德龙朝谢子川挤了挤眼睛。 谢子川注意到他已将音量调到最大位置，亮着的红灯表明低音炮已经在工作，但幻感体验机还没有声音。 雷诺德龙拨弄着主机设备的后部。 突然，一阵非常震耳的吼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雷诺德龙的目光在幻感体验机上愉快地看了几秒钟，然后将其关掉，他的声音显得非常沮丧。 “不好意思先生，请原谅，我没有调试好。“他再次弯腰拨弄着调谐度盘，鼓捣几下之后，幻感体验机里终于传出一阵振幅很强的摇滚乐3D立体环绕声，声音的质感非常真实，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时，雷诺德龙走到谢子川跟前，在他背上猛地捶了一下，同时伸手紧紧握着住谢子川的手，把他的手指捏得生疼。 谢子川向他报以一笑。“究竟怎么样？”他问。 “伙计，”雷诺德龙语调激动，“老兄，你的底牌已被人揭了。” 他指着天花板，“住在你楼上的法斯宾德先生和他的夫人正在恭候我们。我想他们一定已被这混声合唱的洪亮振动波吵得震耳欲聋，耳朵肯定听不见其它声音了，他俩声称患了流行性感冒卧床不起，我想他们这时一定很气愤。”他看着谢子川皱起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高兴地大笑起来。 第414章 一起来听听音乐吧 雷诺德龙对自己的话产生的气氛感到很满意，他变得严肃起来。 “事情是怎样发生的，我不知道。他们在你到达这里的前几天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对手正精神饱满地等着我们。你楼上是法斯宾德一家。法斯宾德是黑森莱茵工商联的人，他的夫人则是中欧某个地方人，也许是捷克人。璀璨是一家老式复古风格酒店。这些电炉的后面是废弃不用的烟囱。这里头大有文章。就在这里。” 谢子川跟着他凑过去，他指着电炉上方几英寸的地方说，“藏着一个高倍微音探测器，上面安有长续航电池，穿过烟囱一直通到楼上法斯宾德夫妇的电炉后面，他们在那里再接上一个音频放大器。估计在他们的房间里有一个音频播放设备，还有耳机，以供他们24小时不停歇地轮流监听。这就是为什么法斯宾德夫人对外宣称得了流行性感冒，三餐都在床上吃的原因，也是法斯宾德先生始终陪伴着她，而不去欣赏这个美丽的疗养胜地的阳光和赌博的原因。” 谢子川叹气摇摇头。 “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些情况，是因为我们塞纳卢瓦企业情报部门非常聪明能干。在你抵达这里之前的几个小时，我们已拆开了你的电炉，证实了其它问题。”雷诺德龙耸耸肩。 谢子川疑惑地走过去，仔细地检查着墙上装有电阻丝的接线板，发现螺丝槽里有着微小的擦痕。 “现在又该背一段台词了，”雷诺德龙说。他走到仍然传出热情奔放的歌声的幻感体验机旁，关上开关。 “你感到满意吗，先生？”他问，“你听见了吧，音质很清楚，歌声很优美，这台机器不错吧？”他用右手绕了一圈、抬起眉毛向谢子川示意。 “一切都很好，”谢子川说，“我还想再次进入系统亲自体验这个节目。”想到法斯宾德一家一定在上面交换着气愤的目光，他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机器确实很好，正是我要买下来带回撒丁岛的那种。” 雷诺德龙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又打开幻感体验机，屋子里又响起一片洪亮的歌声。 “你和你的撒丁岛，”他说着，极不痛快地在床上坐了下来。 谢子川皱着眉看着他。“老兄，发脾气是没用的，”他说，“我们本来要伪装很长时间，但令人不解的是他们何以这样快就了解了我们的底细。” 他的大脑在费劲地搜索着线索。 难道伏尔加公社的人已经破译了我们的密码系统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最好是打好行李回家。 因为他和他的任务已经向敌人全部暴露了。 雷诺德龙似乎猜透了谢子川的心思。“不可能破译密码的，”他说，“但是，我们还是立刻告诉了北京方面。他们马上将改变现在所使用的密码。不管怎么讲，我们已经引起了一场大动乱，是不是？” 两人会意地笑了起来。 雷诺德龙郑重其事地接着说：“我们得在音乐节目结束之前，把正事交待完毕。” “首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你会对上级给你派来的助手将会非常满意。她很漂亮（谢子川皱起了眉头），确实非常漂亮。” 雷诺德龙很满意谢子川的反应，继续说道：“她长着黑头发，蓝眼睛，以及诱人的呃身段。她长得无可挑剔。”他又加了一句。 “她是一个营销方面的专家，虽然我并没怎么考虑她的长相，但还是雇佣了她，她是我们销售部门的一名优秀雇员，也是我的助手，协助我在这美丽的夏季来这儿推销公司的产品，想必不会引起怀疑。” 第415章 人事安排 雷诺德龙笑了起来：“我们俩也将住在这家饭店。如果你新买的幻感体验机出故障，我的美女助手可随时为你检查。这些新机器虽然是塞纳卢瓦企业产的，但顾客买下后的一两天内也会出些小故障。而且通常是在夜间使用频率比较高的时候。”他不停地眨了几眼。 谢子川并不高兴。“他们究竟为什么要派一个女人来，”他愤怒地说，“他们是不是认为这是一种轻松的工作？” 雷诺德龙插了话：“镇定，我的好兄弟。她就像你所期望的那样，是个一本正经的人，像冰一样冷酷。她说法兰西语就像说普通话一样流利，懂得做秘密工作的各种规定。派她来掩护你太合适不过了。你在这里选择一个漂亮的姑娘帮助自己，这是很自然的事。看看你，你可是一个来自撒丁岛亿万富翁的阔少，”他轻声咳嗽了几声，“一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没有漂亮女人作伴，反而使人生疑。” 谢子川怀疑地哼了一声。 “还有什么惊人的消息吗？”他疑惑地问。 “没什么了，”雷诺德龙答道，“鄂勒温克现住在他的别墅中，离海岸公路大约十公里。他身边有两个保镖，看起来都是很有本事的家伙，我们发现其中一个家伙去过一个民宿公寓。就在那儿，另外三个可疑的人于两天前住了进去。他们也许是和鄂勒温克一伙的。他们的身份证看来没有什么问题，好像是无国籍的捷克人，但是我们的一位情报员说，他们在房间里交谈的语言是巴尔干语。此地的巴尔干人很少，他们很愚笨，但很恭顺。伏尔加公社的人只利用他们去杀人，或者在更复杂的问题中做替罪羊。” “非常感谢。还有什么事吗？”谢子川继续问。 “没有。中饭前到‘闲云’酒吧来，我把你的副手介绍给你。今晚你可以请她吃晚餐。然后，你和她一起进圣泉王宫俱乐部就很自然了。我也将去那儿，但只是在暗中助你一把。我还会派一两个很有本事的人，随时保护你。哦，还有一个叫伯恩亨特的阿巴拉契亚公司职员，也住在这家饭店里。他是中央信息局驻枫丹白露的特工。北京方面要我转告你，他很可靠，来这里也许很有用。” 一阵托斯卡纳语欢呼声从启动的幻感体验机里炸耳地传来，LIVEHOUSE演出已近尾声。 雷诺德龙将幻感体验机关掉，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幻感体验机的事，还有谢子川应该怎样付款的问题。 然后，雷诺德龙说了几句热情洋溢的告别话，最后眨了一下眼睛，退出了房间。 谢子川坐在窗旁，理着思绪。 雷诺德龙说的话使他深感不安。 自己已被人盯上了，现在处于真正的职业间谍的监视之下，而他对敌人却了解甚少，说不定还不等他有机会在赌桌旁和鄂勒温克对阵，就已被敌人吃掉。 伏尔加公社的人素来杀人不眨眼。 现在又来了这样一位讨厌的姑娘做累赘，他叹了口气。 女人都是情绪化的动物，过于感性。 在执行任务中，她们往往很碍事，经常因为她们的性别、自尊心和所有的感情负担而把事情弄糟。 到头来男人们既要照顾好她们，还要保护她们。 “TMD，”谢子川骂了一句，突然他想起法斯宾德夫妇，又大声骂了一句“TMD!” 第416章 塞纳卢瓦财团控制的一座小镇 谢子川离开璀璨酒店时是中午十二点钟。 市政厅的大钟正慢慢奏着自鸣钟的乐曲。 空气中散发出松树和含羞草的浓郁芳香。 通往圣泉王宫俱乐部的途中点缀着漂亮整齐的砾石花圃和小道。 阳光灿烂，空气中充满着愉快和喜悦，这似乎是新风尚、新气象的良好征兆，表明这个小小的沿海城市在经历过许多兴衰浮沉之后，又开始显示出它的富有和堂皇。 圣泉王宫位于索姆河口，平坦的海岸线从南部皮卡迪海滩延伸至通往勒阿弗尔的布里塔尼峭壁。 它与附近的游乐小镇施劳维尔一样，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 圣泉王宫开始只是一个小渔村。 在第二帝国时期时发展成了一个闻名的供上流社会享乐的海滨胜地，就像黄金海岸的名头一样引人注目。 但是后来，当这个小小的海滨城市很不景气时，命运之神给它带来了转机。 当时，人们开始意识到旅游胜地不应只提供娱乐，而且还要“治疗”身体。 在圣泉王宫后面的群山中有一个天然温泉，其中有许多稀释硫磺，有助于治疗人的肝病。 因为大部分住在法兰西北部地区的人肝脏都有毛病，所以这个地方立刻出了名。 但是它没能长久地与在后来的几次企业战争中与那些大财团相抗衡。 这里连续发生了一系列的诉讼案件和暴力执法现象。 许多人丢了大量的钱财，消费变得疲软，经济不再活跃。 很快，它的服务对象再次局限到当地人范围中。 幸好这里每年夏季有欧洲和亚洲的游客前来度假，冬季则靠渔船出海打鱼，人们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但是，圣泉王宫俱乐部那巴罗克的建筑式样却非常壮观，带有浓烈的维多利亚时期雅致和豪华的风格。 2050年，圣泉王宫俱乐部吸引了巴黎的一个辛迪加集团来投资，更使得它装饰一新。 不列颠商业体系自从战争以来也复活了，并且尼斯变得更加华而不实，而圣泉王宫俱乐部则到了谋取暴利的黄金时代。 它的外观被重新油漆成原来的白色和金色，室内墙壁都被漆成淡灰色，还饰有紫红色的地毯和窗帘。 天花板上吊着巨大的枝形吊灯。 花园修整一新，喷泉又喷出了高高水柱。 两家主要饭店“辉煌”和“闲云”粉刷一新，吸引着往来的客人。 现在，这个小小的城市和古老的港口正尽量一展笑颜，欢迎各路来宾。 主要街道两旁点缀着着名的来自巴黎珠宝商店和时髦女装商店，显得非常繁华热闹。 在这灿烂闪光的背景下，谢子川站在阳光中，感到自己的使命与这景色是多么的不和谐，差距是多么大。 他尽量驱散这种一时产生的不安感，绕道走到饭店后面，下了斜坡来到车库。 他决定在去“闲云”饭店约会之前，开车沿着海岸公路，察看一下鄂勒温克的别墅，然后由内陆公路驶回来。 谢子川的一大爱好是驾车兜风。 进入到T2空间第一宇宙之后，他就迫不及待买了这辆至今仍然崭新的迈基诺轿车。 这是一辆二手车，限量款，战前刚刚发售。 但是战争期间为了省油，原车主没有再用这辆车，而是将它小心藏了起来，每年由一个前“迈基诺”机械师进行维修保养。 此人就在谢子川公寓附近的一个汽车修理厂工作。 因此，他现在使用这辆车时还感到非常愉快，十分顺手。 这是一辆灰色的多功能小轿车，每小时能够开110公里，最高时速可达一140公里。 第417章 工作夫妇 谢子川慢慢地将车开出车库，上了斜坡，很快，随着排气管发出的噗噗声，汽车开上了林荫大道，穿过小镇拥挤的大街，穿过沙丘，向南驶去。 一个小时后，谢子川走进“闲云”饭店的酒吧，选了一张靠一扇大窗的桌子坐下来。 酒吧非常豪华，服务员的服饰、欧石南的名烟斗以及卷毛犬等更增添了塞纳卢瓦企业的奢侈气氛。 厅内椅子都有皮质靠垫，桌椅和衬墙板一律铮光闪亮的红木。 窗帘和地毯是红光蓝色的。 男服务员们穿着条纹背心和绿色呢的围裙在大厅中来回穿梭。 谢子川订了一瓶“阿巴拉契亚世涛”牌红酒，然后又仔细研究着穿得非常讲究的顾客。 他想，这些人多半来自巴黎。 他们坐着，津津有味、轻松愉快地交谈着，形成一种戏剧性的善于交际的气氛。 男人们喝着使人兴奋的香槟酒，女人们则喝着味道并不甜的“马丁尼”。 忽然，谢子川瞥见雷诺德龙高大的身影正走在人行道上，满脸兴奋地与身边一位穿着灰色衣服、披着一头乌发的姑娘谈着什么。 他用手挽着她，手臂挽得很高，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还缺乏一股亲热的劲儿。 姑娘的脸上有着一种嘲讽的神情，这就表明他们只是事业上的伙伴，而不是情投意合的恋人。 谢子川等着他们穿过街边这扇门走进酒吧来，但是却装着没有看见他俩，继续盯着窗外的行人。 “我想，一定是谢子川先生吧？”雷诺德龙的声音充满着惊奇和兴奋，从他身后传来。 谢子川也似乎很激动地站起身。 雷诺德龙说：“你独自一人呆在这里吗？你在等什么人？我可以介绍一下我这位同事迪热扎小姐吗？亲爱的，这是来自撒丁岛的谢子川先生，我今天早晨很愉快地和他做了一笔生意。” 谢子川向前欠了身子，表示一种友好和礼貌。“很高兴见到你们。我一人坐在这儿，你们俩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吗？”他抽出一张椅子。当客人坐下后，他向一位男服务员示意了一下，雷诺德龙坚持要做东，可谢子川没理会他，给雷诺德龙要了份红酒，给姑娘要了一份香槟。 雷诺德龙和谢子川愉快地交谈起来。 一个称赞圣泉王宫晴朗的天气，另一个推测今年夏天圣泉王宫即将恢复鼎盛时期的热闹。 姑娘坐着沉默不语。 迪热扎接过谢子川递来的一支香烟，看了看，然后悠闲自得地抽起来。 她一点不做作地将烟深深吸进肺里，然后屏住气息，漫不经心地将烟从双唇和鼻孔里喷出来。 迪热扎抽烟的动作显得优雅大方，轻松自然。 谢子川强烈地感到了这位女助手对自己的吸引力。 他和雷诺德龙谈话时，他不时地转向她，很有礼貌地在交谈中谈到她，但是他每次瞥向她时总是不带任何表情。 迪热扎头发乌黑，分成两边，低低地搭落在颈背上，下颌线条清晰美丽。 虽然头发很浓密，随着头部的摆动而飘动，但是她并不用手指把头发拂弄到原来的位置，只是顺其自然。 迪热扎的双眼很大，呈深蓝色，带着一种讥讽的、不感兴趣的神情漠然地看着谢子川，逼得他赶紧避开她的目光。 她的皮肤略微呈太阳晒过的黑色，没有什么化妆的迹象，只是在她那张富有魅力的嘴唇上涂了口红。 第418章 怦然心动 迪热扎光洁的手臂使人想到她恬静的气质。 指甲没有涂指甲油，剪得很短，毫无做作之感。 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纯金项链，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大黄玉戒指。 迪热扎那中长外套是灰色野蚕丝做成的，方形的低领口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那丰满的胸部，腰间扎着一根三响寸宽的黑色腰带。 一只黑色坤包放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和一顶金色草帽放在一起，帽顶四周扎着一根窄窄的黑色天鹅绒带子，带子在帽后打成一个短结。 谢子川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住了。 一想到即将与她一起工作，他不禁怦然心动。 同时，他又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于是下意识地啜了一口酒。 雷诺德龙注意到他神情不定的模样。 “请原谅，”雷诺德龙对姑娘说，“我要给出去打个电话，安排好今晚晚餐聚会的事。今晚上让你独自留在旅馆，你不介意吧？” 她摇了摇头。 谢子川会意了。 当雷诺德龙穿过酒吧，走到酒吧旁的电话间时，谢子川对姑娘说道： “如果你今晚独自一人呆在屋里的话，那么你是否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呢？” 迪热扎带着神秘的微笑回答：“我非常乐意。”她说，“然后也许你会送我去圣泉王宫俱乐部。雷诺德龙先生告诉我，你在国内经常去赌场。也许我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雷诺德龙走后，她对谢子川的态度突然显得温和起来。 迪热扎仿佛知道他们俩即将同舟共济，生死与共。 他们谈论着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谈完这一切后，谢子川明白，和她制订详细的行动计划十分容易。 他发现迪热扎对自己在这次行动中扮演的角色很感兴趣，也很激动，同时很乐意和他配合。 在这之前，在和她建立起这种和睦的关系之前，他想象到了许多障碍和隔阂，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极为顺利，他感到自己能直接和她讨论计划的细节。 他心里承认自己已经见色起意了，自己对迪热扎已产生爱慕之情，但是只有等任务完成后才能顾及私人情感。 当雷诺德龙返回桌旁时，谢子川叫服务员来结账。 谢子川装模作样向眼前的两位解释说，自己还有朋友们在酒店等着他一起吃中饭，表示要先行离开了。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感到他俩之间产生了一种爱慕和理解之情。 半小时前他绝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姑娘坐着不动，目送他出了门，到了林荫大道上。 雷诺德龙将椅子移到她跟前，轻声说道：“他是我的一位亲密的朋友，我很高兴你们能彼此相见。我已能感觉到两条封冻的冰河就要解冻了。”他微笑着，“我认为谢子川这块冰还从未融化过，这将是他的一次新经历，你也一样。” 她并没直接回答他，而是说：“他长得非常英俊，他使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男明星易烊千玺，但是他的嘴巴有点冷酷。” 迪热扎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在几公尺外的地方，整个厚玻璃板窗子被震得剧烈摇晃起来，碎玻璃片四处飞溅。 强烈的爆炸气流把他俩掀翻在地。 一瞬间，死一般的静寂。 然后，他们听见重物倒下压在外面的水泥地面上，酒瓶倒在酒吧后面的架子上。 接着是一阵阵尖叫声，人们慌乱地跑向大门。 “你呆在这里别动。”雷诺德龙说。 他跳上椅子，猫腰穿过没有玻璃的窗框，跳到了人行道上。 第419章 连环爆炸 与此同时。 谢子川离开酒吧，有意沿着林荫大道一侧的人行道朝几百码外的饭店走去。 此刻他感到饥肠辘辘。 天气仍然十分晴朗，骄阳似火，烤着他的头顶。幸好人行道上每隔二十公尺有一株梧桐树，在草地与宽阔柏油马路之间投下它的阴影，行人可以借此遮荫。 四处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个男人沉默不语，站在林荫道对面的一棵树荫下，行动有点鬼鬼祟祟。 当谢子川和他们相距还有几十米远时，就注意到了他们。 谢子川和他们间的距离与他们和璀璨酒店间的距离差不多。 他们的出现使谢子川感到十分不安和怀疑。 他们俩都很矮，穿的好像都是黑色服装。 谢子川知道，这是时髦的热带打扮。 他们看起来像在等公共汽车去戏院上台表演的杂耍人员。 他们每人戴着一顶草帽，帽沿上镶有一条宽宽的黑边，很有海滨浴场的假日气氛。 大帽沿再加上树荫使他们的脸模糊不清，只有每人胸口前的一块东西非常醒目。 仔细看来，每人胸口上都吊着一台微型媒体终端，就像一块肥皂那么大，一台是大红色，另一台呈天蓝色。 当谢子川看清这些细节时，他离这两个男人只有四十多米远了。 他思考着各种小型武器的射程，以及如何取得掩护。 突然，一个令人震惊、可怕的场景出现了。 那个背红盒子的男人向背蓝色盒子的男人点了点头，后者迅速从肩上取下蓝色媒体mini终端，摆弄一下往前一扔。 谢子川因为身旁一棵梧桐树的粗大树干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没看清盒子落地时的情景，只看见一道眩目的白色闪光，接着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尽管谢子川有树干的保护，他还是被一阵强烈的热浪冲倒在人行道上。 热浪掠过他的双颊和腹部，犹如秋风扫落叶般迅疾。 他躺在地上，双眼仰望着天空。 空气中仍然回荡着爆炸的余音，好像有人用一只大锤猛敲了一下钢琴的低音区域一样。 谢子川单膝跪着站了起来，只感到眼花缭乱，头晕脑涨，一连串可怕的肉屑和一片片浸着血迹的衣服碎片散落在他四周，和树干及砾石混合在一起。 接着又落下许多小嫩枝和树叶。 四周传来玻璃破碎发出的刺耳的稀里哗啦声。 空中弥漫着一片蘑菇状的黑色烟雾，他朦胧地看着它往上升，渐渐消散。 空中散发着一种强烈的爆炸后的炸药怪味，还夹杂着树枝烧焦的糊味和类似烤羊肉的味道。 林荫大道上五十米距离内的树木都被烧成光秃秃的枝桠。 在他的对面，有两棵大树被拦腰斩断，一动不动地躺在路中间。 在倒下的两棵树之间，还有一个冒烟的聚酯箱子。 那两个戴草帽的男人不见丝毫踪影，但是在马路上，在人行道上，在树干上到处都留有斑斑血迹，还有闪光的玻璃碎片高高挂在树枝上。 谢子川觉得一阵恶心。 雷诺德龙第一个跑到他跟前。 这时，谢子川正用手臂抱住树干想站起来。 多亏这棵树的保护，他才死里逃生。 他没有受伤，但是全身发麻，脑子里晕头转向，只好听凭雷诺德龙领着自己走向璀璨酒店。 第420章 蓄意谋杀 饭店里的服务员和客人蜂拥而出，惊恐地议论刚才的爆炸事件。 远处响起救火车和救护车的尖啸声。 他俩设法挤过人群，登上短短的台阶，进入走廊，来到谢子川的房间。 雷诺德龙首先打开壁炉前的幻感体验机，谢子川脱下了身上那血迹斑斑的衣服，向雷诺德龙描述刚才发生的一切。 听完谢子川对那两个人的形象描述后，雷诺德龙立刻启动了谢子川床边的全息通信端。 “……告诉当地治安办公室，”他对自己的内线特工说，“告诉他们，来自撒丁岛的昆仑唐古集团职员被炸弹击倒在地，但没有受伤。这事让我们来负责处理，请他们放心好了。半个小时后，我会向他们解释的。他们可以这样向新闻界解释，这是发生在两个巴尔干民族之间的种族仇杀。两个恐怖分子已同归于尽。他们不必谈及那个在逃的第三个巴尔干人。但是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抓获归案。他肯定逃向了巴黎。立即在各处设下路障，实行突击检查。明白吗？那么，祝你一切顺利。” 雷诺德龙转向谢子川，听他讲完全部细节。 “老兄，算你走运，”当谢子川讲完时，雷诺德龙接嘴道，“很明显，炸弹是冲着你来的。他们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本来想把炸弹扔过来，然后躲在树后。但是整个事件以另一种方式发生了。不要紧，我们会找到真相的。” 他稍作停顿：“不过，这件事表明情况很严重。这些家伙看来是在认真地对付你。”雷诺德龙显出一种决斗者的架势，“但是，这些该死的巴尔干人想怎样逃脱追捕呢？那红色和蓝色盒子究竟有什么不同呢？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些爆炸物的碎片。” 雷诺德龙咬着指甲。 他很兴奋，双眼闪着光芒。 看来这案子远非原来想象的那样简单。 不管怎样，他个人已卷入这个事件。 在谢子川和鄂勒温克在赌台上决一胜负的同时，他肯定不能只是在一旁为谢子川拿拿衣帽，送送茶水了。 雷诺德龙跳了起来。 “现在喝点酒，吃顿午饭，休息一下，”他命令谢子川说，“趁当地居民治安官还未到现场，我必须迅速调查这个案子。” 雷诺德龙关掉幻感体验机，朝谢子川意味深长地挥手告别。 门被关上，屋里又静了下来。 谢子川在窗旁呆坐了一会儿，享受着幸存者的快乐。 谢子川开始啜饮加冰块的纯威士忌酒，品尝着服务员刚刚为他送来的肥鹅肝和冷盘龙虾，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是迪热扎小姐。”声音低沉，焦急，“你没事吧？” “很好。”谢子川简单回答。 “我很高兴，请多保重。” 她挂了电话。 谢子川摇摇头，然后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银筷子，选了一个最厚的热面包。 他突然想到：敌人刚刚报销了两个人，我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女助手。 这场战斗只是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然后他将酒店的餐刀放进盛着开水的杯子里，品尝起美味的龙虾来。 他忽然想起，应该给服务员双倍的小费，以感谢他送来了这顿美餐。 第421章 一半是智慧一半是运气 谢子川决定充分休息以对付那可能进行到下半夜的赌博。 他预约了一个按摩师三点钟来为他按摩。 中餐的残羹剩汤被端走后，他坐在窗旁，悠然欣赏青海滩景色。 突然，传来一声敲门声，他一看表，已经三点了。 一个瑞士女按摩师走了进来。 她一声不吭地给谢子川按摩起来，从脚到脖子，松弛他体内的紧张肌肉，放松那仍在脑中震颤的神经。 谢子川左肩上一道道青肿块渐渐消失，两肋也停止了抽痛。 瑞士女按摩师走后，谢子川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傍晚时分，他一觉醒来，觉得精神焕发，神清气爽。 谢子川冲了个冷水澡，然后去圣泉王宫俱乐部。 自从前天晚上以来，他在赌场的手气不是那么顺，现在需要有所调整。 他必须恢复那一半是智慧，一半是直觉的注意力，并且不能激动，要乐观自信，他知道这些都是赢牌的关键性因素，对于任何赌者来说都是这样。 谢子川一直是个赌博能手，喜欢听洗牌时的清脆敲打声，乐于观看，喜欢那绿桌周围不断悄悄出现的戏剧性数字。 他喜欢牌室和赌场那严肃、认真的气氛，喜欢具有漂亮护垫的椅子扶手，喜欢肘边放着的香槟或威士忌酒杯，喜欢那些无微不至、态度和蔼的服务员。他一看见滴溜溜转的轮盘赌球和就止不住心花怒放。 他喜欢做一个演员，也喜欢做一名观众，坐在自己椅中为别人出牌揣摩主意，最后说出那一般说来只是意味着百分之五十取胜把握的起着关键作用的“跟进，”或“免看”。 总之，他认为胜败全在闪念之间。 一切决断全在自己，不应将失败归咎于别人。 人总有走运与不走运的时候。 重要的是人们必须保持清醒头脑，胜而不骄，败而不馁。 不能有机可乘便贸然进攻，一时不顺便误认倒了邪霉。 他将幸运看作是一个女人，应该温柔地向她求爱，决不能勾引或者拼命地缠住不放。 但是他也坦率地承认，他还没有吃过纸牌和女人的苦头。 当有一天真发生了这种事，他知道自己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承认自己难免犯错误。 在这个六月的傍晚，当谢子川抄捷径走后路来到俱乐部大厅时，油然而生一种自信，一种想参加大赌博的雄心勃勃之感。 他将一百万欧元兑换成五十个筹码，然后在一号轮盘赌台管理员身旁坐下来。 谢子川从记账员那里要过记录卡，仔细地研究了一番自从下午三点钟开盘后各盘运转的情况。 他每次在台边坐下后总要先看看记录，虽然他知道轮盘的每次转动、每次落进编上号码槽沟的球与前面的运转情况都毫无联系。 在轮盘赌台上，轮盘转动的顺序、每格带字的槽沟和圆筒的机械细节部分都是早就设计好的。 经过多年的运行，几乎达到尽善尽美的境地，任何人为的努力都不能影响象牙球的掉落情况。 不过，有经验的赌客通常都会对过去每盘赌博进行仔细的研究，总结出得到轮盘运转的特点，比如说，注意和思考上一个号码的运行结果，其取胜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其实，谢子川并不墨守成规。 他只是认为，在赌博中投入的努力和智慧越多，赢的可能性也就会越大。 第422章 接头成功 谢子川对一号轮盘赌台的记录卡研究一番后，发现第三组数字，即25—36号都不走运。 因此他决定把最高注赌额押在第一、二组中1—12、13—24的各个字码上，每组各下注十万欧元。 他玩了七次，赢了六次。 在第七次中，出现了30，所以他输了。 他此时的净收入是五十万欧元。 第八盘他歇了一次，没有下注，这次刚好是0号中奖，他算得挺准。 然后他继续玩，却输了两次，使他损失了四十万欧元，但是随后他的手气不断好转。 当他最后从桌旁站起来时，他净赚了一百一十万欧元。 谢子川一开局就下高额赌注，使得人们都对他刮目相看。 其中一人甚至学着他一样下注。 那人坐在谢子川对面，显出特别的友好和兴奋神情，仿佛他和谢子川平分赌金一样。 谢子川看出他是一位阿巴拉契亚公司职员。 那人因为仿效谢子川的战术连得甜头，不禁神采飞扬，有一两次还特地朝谢子川笑一笑，点头示意。 当谢子川站起身时，他也将椅子拉开站了起来，对着桌子愉快地喊道：“跟着你沾光不少，我想请你喝一杯，以示谢意。你愿意来吗？” 谢子川感到这人可能是中央信息局的特工。 当他们一起走向酒吧时，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谢子川给记账员和服务员各扔一枚筹码作小费。 “我叫伯恩亨特，”阿巴拉契亚公司职员说道，“很高兴见到你。” “我叫谢子川！” “哦，太好了，”伯恩亨特说，“让我想想，怎样庆贺一番呢？” 谢子川坚持要请伯恩亨特喝一杯“天宫”牌威士忌，然后他仔细地瞧了一下调酒员。 “一份大人物鸡尾酒，”他说，“一份，倒在一只深口香槟高脚杯里。” “是，先生。” “等一等，我要变个花样，用三份低度白酒，一份白兰地，半份姜汁饮料混在一起搅匀，冰镇一下，摇匀后再放一大片柠檬皮。明白吗？” “当然明白，先生。”调酒员对这种吃法似乎很赞赏。 “好，这才是真正的鸡尾酒，劲头一定不小。”伯恩亨特说。 谢子川大笑起来。“当我集中精神考虑问题时，”他解释道，“在晚餐前我顶多只喝一杯，但是这一杯得够冰、够烈、够味，必须是混合调制的。刚才那种鸡尾酒调配法是我的专利，一旦我想好了一个有趣的名字，我就去申请专利权。” 他边说边看着调酒员按他吩咐把调好的鸡尾酒倒进杯子里。 他仔细地欣赏着深口酒杯里的淡黄色酒液，由于刚才调酒员的搅动而微微充着气。 他伸手端起杯子，吸了一大口。 “很好，”他对调酒员说，“但是，如果你们的白兰地是用葡萄而不是用苹果酿造的话，这酒就更好喝了。” 调酒员受宠若惊地笑了起来。 伯恩亨特对谢子川的酒仍然很感兴趣。“你很会动脑筋，”他颇为高兴地说。 当他们端着杯子来到房子的一角时，伯恩亨特压低声音说道：“今天中午你已尝到味道了吧？最好称它为‘烧刀子鸡尾酒’。” 他们坐了下来，谢子川会意地捧腹大笑。 “我看见那个出事地点已经做了记号，用绳子拦开了，汽车只好绕道从人行道上走。我希望这次爆炸不会吓跑那些准备来此豪赌的大亨。” “人们认为这是反企业分子干的，或者是煤气总管发生了爆炸。所有烧焦的树将于今晚被锯掉。如果他们像在蒙特卡洛那样处理这种问题的话，那么明早就看不出任何迹象了。” 伯恩亨特从烟盒里抖出一支“西海岸”牌香烟：“我很高兴和你一起执行这项任务，”他边说边看着谢子川的鸡尾酒饮料，“因此我特别高兴的是你没上西天。我们颇为关注此事，处里十分重视这项任务。实际上，华盛顿因为我们没能执行这项任务而深感遗憾。你是知道那些高级人物的。我想你们昆仑唐古集团那些官员也一样。” 谢子川点点头。 “他们对别人抢先得到的新闻总是有点嫉妒的，”伯恩亨特承认，“不管怎样，我听从你的指挥，尽一切可能提供你所需要的任何帮助。这儿有雷诺德龙和他的伙伴们，也许需要我尽力的地方不多。但是不管怎样，我随时听你的命令。” 第423章 又一位得力助手 “我很高兴你来帮助我，”谢子川谦逊地说，“敌人已经盯上了我，也许还有你和雷诺德龙。说不定他们已经设下圈套，等我们钻进去。鄂勒温克似乎就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凶悍。我想现在还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但是如果你能来圣泉王宫俱乐部，我将感到非常高兴。我已有了一位助手，叫迪热扎小姐。赌博开始后，我想把她托给你照管。你对她不要不好意思，她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谢子川微笑地看着伯恩亨特，又说：“你留神看着鄂勒温克的那两个保镖。我想他们是不会诉诸暴力的，但是谁又能说得准呢？” “我也许能帮着做点什么，”伯恩亨特说，“在参加这个组织之前，我曾在阿巴拉契亚的武装海军陆战队服过役，这也许可以使你放心一些。”他看了看谢子川。 “当然！”谢子川说。 伯恩亨特是蒙大拿地区人。 他谈着自己在丝绸之路公约组织联合情报机构的工作情况。 在这样一个许多国家云集的组织中干活，很难保证自身的安全。 谢子川想，善良的阿巴拉契亚公司职员极易相处，尤其是蒙大拿人，伯恩亨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伯恩亨特大约三十五岁，个子很高，骨架不大。 他那轻便的棕褐色的西服宽松地套在肩上。 他的言谈举止似乎不紧不慢，但是人们只要见到他一眼便可感到他内在的速度和力量。 显然，他是一个刚毅的、无情的战士。 当他弯身坐在桌旁时，仿佛具有一种猎鹰的气质。 他的脸，他那尖尖的下巴、颊骨和那略微歪斜的大嘴都给人以一种猎鹰的形象。 他那灰色的双眼显得很机警、深沉。 当他的双眼碰到“西海岸”牌香烟散发出的烟雾时，便自然地眯起来，这种习惯动作更增添了他的持重老成。 这种眯眼的习惯使他的眼角形成了一道道皱纹，使人感到他的笑容往往表现在眼角上，而不是在嘴巴上。 一绺金色的头发斜着掠过前额，使他的脸带有一种孩子气，而近看的话就不是这样了。 虽然他好像非常坦率地谈论着他在巴黎的工作，但是谢子川很快注意到，他从不提及他在欧洲或华盛顿的那些阿巴拉契亚公司同事伙伴。 谢子川猜想，伯恩亨特为了保护自己所属组织的利益。 丝绸之路公约组织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谈谈也无妨。 谢子川很同情他的这种想法。 这时，伯恩亨特已喝完第二杯烈酒。 谢子川将法斯宾德夫妇的暗中监听活动和他那天早晨沿着海岸对鄂勒温克别墅所作的短暂侦察情况告诉了他。 这时已是七点半，他们决定一起步行回饭店，在离开赌场前，谢子川将身上的两千四百万欧元寄存在筹码兑换处，只留下几张一千欧元的钞票作零用。 他们走向璀璨酒店的时候，看见一队修路工人已经在爆炸现场忙乎起来了，几棵烧焦的树干被连根刨了起来。 从一辆城市洒水车上拖下来的水龙软管正冲洗着林荫大道和人行道。 炸弹坑已经填平。 只有几个过路人偶尔停下观看。 谢子川想，“闲云”饭店一定已经进行了整容手术，还有玻璃被损坏的商店和临街房屋也将修饰一新。 在这温暖的蓝色薄暮中，圣泉王宫再次恢复了它宁静而整洁的风貌。 “你认为那个看门人在为谁干活？”当他们走到饭店跟前时，伯恩亨特问道。 谢子川也不清楚，便老老实实告诉伯恩亨特不知道。 他记得雷诺德龙曾说过：“除非是你自己收买了他，否则你必须假定他已被另一方收买了。所有的看门人都可以被收买，但这不是他们的过错。他们这类人在接受职业训练时便认定所有旅客都是招摇撞骗的能手，只有来自亚洲的王公贵族一类例外。所以他们对任何旅客都在暗中监视。” 果然，他们一进饭店大门，那看门人就急匆匆上来问谢子川是否已从中午那不幸事件中恢复过来。 谢子川想起雷诺德龙的话，便将计就计地回答说仍然很头晕脑涨。 看门人听完谢子川的话后，便礼貌地预祝他早日康复，转身走了。 谢子川希望鄂勒温克能收到这一错误信息，认为大谢子川在今晚的赌台上一定会精力不济。 伯恩亨特的房间在四楼。 他们约好了大约十点半或十一点钟在赌场见面，这个时间通常是高额赌注开始进行的时候，然后，他们在电梯口分手。 第424章 美艳动人 谢子川走进自己的房间，又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被人动过的迹象。 然后，脱去衣服，洗了一个长时间的热水澡，接着冲了个冷淋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还有一个小时可供休息和理清思绪。 在这一个小时里他要一点点地检查已拟定的赌博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他想到了开赌以后将出现的各种胜利或失败的情况。 他既要安排好雷诺德龙、伯恩亨特和姑娘的随从角色，又要估计到敌人可能会出现的种种反应。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一系列仔细构筑好的场景，仿佛在看着万花筒中变幻莫测的图案一样。 八点四十分，他详尽无遗地研究了在他和鄂勒温克决战中可能会出现的各种事件。 他站起来，穿好衣服，尽量使自己从复杂的考虑中冷静下来。 他一面打着那条窄窄的黑色缎子领带，一面在镜子里审视着自己。 他那灰蓝色的眼睛在镜子中显得很平静，带有一点讥讽的询问神情。 不驯服的一绺短短黑发慢慢地搭落下来，在他右眉毛上形成一层厚厚的刘海。 他的右颊上有一块狭长的垂直伤疤，使他看上去有点像凶悍的海盗。 雷诺德龙曾将迪热扎对谢子川的评语告诉了他，但谢子川却很有自知之明，心想自己这副嘴脸哪能跟电影中的硬汉子相比。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迪热扎对他有此印象。 他边想边把带有三道金圈的五十支“煊赫门”牌香烟装进一个扁平的烟盒，将烟盒揣进臀部口袋里，掏出他那黑色的“热烈”牌电子打火机，看看打火机是否要充电。 接着他把一小扎面值一万欧元的钞票揣进口袋里。 他打开一只抽屉，拿出一只轻巧的羚羊皮枪套，将其挎在左肩上，枪套离腋窝大约有三响寸。 然后，他从另一只抽屉抽出一把大柄75毫米大口径【昆唐B】自动手枪。 他卸下弹夹，退出了枪管里的子弹，做了几次拔枪的动作，然后击发，只听扳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声。 他再次将枪推上膛，安上保险机，将枪装进枪套里。 他四下察看了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之处。 最后他在丝绸衬衫上套上一件单排钮扣的夜礼服。 他在镜子里仔细打量，确信旁人看不出在腋下的扁平手枪，这才最后理了理狭长的领带，走出房间，将门锁上。 当他走到楼梯下转向酒吧时，听到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了，接着传来一声轻快的招呼：“晚上好。” 正是那位姑娘。 迪热扎站在那儿，等着他朝自己走来。 他已清清楚楚记住了她的美貌，现在再次被她的美貌吸引住。 她穿着一身黑色丝绒衣服，样式并不复杂，但显出一种华贵的光彩，这种衣服想必只有巴黎的一流妇女时装设计师才能设计出来。 迪热扎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稀有钻石项链，还有一只钻石夹。 她的事业线很凸出，显得很丰满。 手上拎着一只纯黑的椭圆形提包，那乌黑发亮的头发梳得十分整齐，发端一律向内卷曲着。 她长得美极了，谢子川不禁顿生怜爱之情。 第425章 鸣蝉鸡尾酒 “你长得可真美。你们在销售幻感娱乐机方面的生意一定十分兴隆！”谢子川打趣说。 她伸出一只胳臂，让他挽着：“我们直接去吃晚餐好吗？”她问，“我想当着众人走进餐厅，借此造个舆论。另外，黑色丝绒衣有个缺点，容易被椅子绊住。如果你听到我尖叫的话，那我一定是让椅子给夹住了。” 谢子川大笑起来：“那好，我们直接进去吧。点菜之前，我们先来一杯伏特加。” 她不高兴地瞥了他一下。 他立刻纠正了自己的话：“或者是一杯鸡尾酒，如果你喜欢的话。这里的饭菜是圣泉王宫最好的。” 当餐厅领班恭恭敬敬地领着他们穿过拥挤的餐厅时，谢子川立即注意到，所有就餐者的头一齐落在迪热扎窈窕动人的身段上。 餐厅的时髦之处体现在那宽宽的月牙形窗户上，就像一艘宽大的船只停泊在饭店花园之上。 谢子川走到这间大餐厅后面，在嵌有镜子的壁橱附近选了一张桌子坐下。 这些壁橱还保留着中古时代古色古香的风格，也显得十分僻静。 四壁饰以白色和金色，使人感到非常愉快。 还有红色的华丽餐桌，帝国后期时代的壁灯，都使这里别具一格。 他们坐下来，刚拿起紫色花体字印制的精致菜谱时，服务员便立即侍立一旁。 谢子川转向自己美艳的女同伴。 “你想喝点什么？” “我想喝一杯伏特加，”她知道谢子川喜欢伏特加，便顺遂他的意这样吩咐，然后又仔细看起菜单来。 “一小瓶伏特加，冰镇的，”谢子川吩咐侍者，然后转向迪热扎点着酒。 “我想知道你有小名或者昵称么，就像自己的家人会称呼你那样？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显得更亲切一些，直接叫名字总感觉有些生分。” “蝉儿，”她说，“你可以叫我蝉儿。” 谢子川询问地看着她。 “我的小名和古代的传说美女貂蝉没关系。据我父母讲，我出生在傍晚，正是夏日鸣蝉欢唱之时。我父亲说窗外的蝉鸣仿佛是在庆祝我的诞生。显然他们为了纪念那个时刻，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她微笑起来：“有些人喜欢这个名字，有些人则不喜欢。我反正是习惯了。”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谢子川说，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中萌生。 “我可以借用一下这个名字吗？”他解释了他发明的那种特殊大人物鸡尾酒，说他并正为这种酒的命名发愁呢。“鸣蝉”他说，“听起来多美，我的这种鸡尾酒一定会醉倒整个世界。我可以用这个名字吗？” “只要我能第一个尝尝这种酒就行，”她答应说，“它能作为一种酒的名称，我感到很荣幸。” “当这一切事情办完了，不管是赢还是输，我一定陪你喝一杯我的这种酒，” 谢子川说：“现在你想好晚餐想吃什么了吗？请点些昂贵的菜，”当他看到她犹豫的神情时，又补充说道：“否则就和你这套美丽的礼服不相配了。” 第426章 亿万富翁的派头 此时，某军事指挥中心内。 一名身穿戎装，胸前挂着两颗将星，戴着黑边墨镜的男人正在盯着屏幕，眉宇间闪烁着忧虑的神色。 “将军，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我们初步判定这些变异动物身上都携带有具强烈传染性的病毒，若是任由他们继续肆虐下去，只怕整个蓝星都将沦为地狱！” “嗯。” 李文渊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到极致：“立即召集所有的特战队员，务必击毙变异动物。” “是！”旁边的参谋立即敬礼，随后迅速跑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士兵突然跑到李文渊身前，恭敬汇报道：“报告首长，卫星监控发现了一处奇异的地域，似乎有异动！” “哦？什么异动？” 李文渊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锐利的问道。 “目标范围内有一股强劲的气息波动，像是……像是变异海洋生物。”士兵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听到士兵的话语，李文渊瞳孔一缩，随后说道：“立即命令海陆空三军，封锁这片海域，同时调遣核潜艇进驻这片海域。” “是！” 随后，李文渊亲自查看了卫星画面当中的一段视频。 画面当中一望无际的海水翻涌着波浪，而在这海水上方有一艘巨轮缓缓驶过，而且船尾的位置正在释放着一股股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 “报告将军，那是一艘岛国的船，而且好像在进行某种试验。” 士兵解释了一句，继续道：“这种变异的源头应该就在这艘船上。” 李文渊点了点头，随即道：“让航母和驱逐舰立即出动，一旦发现变异海洋生物，立即将其击毙，绝不能允许变异继续扩散下去！” “明白！”士兵点了点头，刚想离开，却见李文渊再次喊了他一声。 “将军还有何吩咐！”士兵疑惑的问道。 李文渊略微迟疑了下，随后说道：“把那艘船排放的污水带回来检测，注意保密，千万不能泄露风声，不然我唯你是问。” “是，属下领命！”士兵闻言立即敬了个礼，退了出去。 一天后，实验室的人员匆匆赶到李文渊的办公市，一进门，就将一份检测报告拍在了桌子上。 “将军，我们已经检测了那艘船排放的液体，那……可都是核废水啊！” 旁边的随从惊呼了一声，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核废水的危险性，他非常清楚，这要是大面积排放，整个蓝星都会遭殃。 听到对方的话语，李文渊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随后深吸一口气，道：“将这些废水化验结果公告世人。” “是！” “将军，接下来算怎么做？”随从问道。 “立即组织研究团队研究当前的生物变异情况，如果能加以破解应对，对于整个蓝星来说都是一次改写历史的机会。”李文渊眯着眼睛说道。 “好，我立刻安排！” 随从闻言立即拿起了电话：“立即组织专家，立刻来军区总医院……” 随着电话挂断，李文渊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希望这一切都是巧合，但如果变异海洋生物真的是核污水导致的，那人类会如何呢？” …… “王哥，咱们的加油站已经建好了，按照您的要求，设立了一条输送管线，可以直达咱们的驻地。” “嗯，辛苦大家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王林笑了笑，摆了摆手，便向外走去。 就在刚刚，他已经在网上看到了关于岛国排放核污水的相关报道，这就说明，末世马上就要来了。 那他也不用再等待了，可以启程出发去找夏小萌了。 夏小萌是他高中时期的女神，那时候的二人青梅竹马，感情很好。 毕业之后，两人也顺利成为了男女朋友。 只是当时的王林家庭条件太差了，父母双亡不说，还欠下巨额债务，让他每天东奔西跑，最终和夏小萌分手。 分别之后，他们各自工作，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渐渐变得疏远。 如今末世将要来临，他要抢在丧尸爆发前将她接到安全基地来。 只有这样，才可保住她的命。 想到夏小萌，王林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愧疚，当年，他为了省钱，两人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即没有买房，也没有车，只能靠租房子住。 那时的他，连一套像样点的衣服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幸福了。 他当时也曾经想过，要是娶了夏小萌，就凭借自己的能力，混的绝对不会比任何豪门少爷差。可惜，现实却狠狠给了他几巴掌。 他的确很爱夏小萌，但现在，夏小萌是否愿意跟他走，那就未可知了。 王林苦涩一笑，放下了多年的回忆，发动车子，朝着隔壁市驶去。 他要尽快将夏小萌接到自己身边来。 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夏小萌的住处楼下，王林将车停下，抬头看向了夏小萌家所在的单元楼，目光微微闪烁。 夏小萌的老家并不在这边，这座楼房也是租的，她平日里都是住在单位宿舍里。 犹豫了片刻，王林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径直向楼上走去。 夏小萌家所在的单元，三层小户型，王林轻易找到了她家，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谁呀！”屋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房门被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憔悴的脸庞。 “是你？”夏小萌诧异的看了王林一眼，随即又低垂下了脑袋，本以为二人的重逢会甚是欣喜，没想到多年后，却是如此不堪。 王林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微笑：“小萌，好久不见！” 夏小萌淡漠的点了点头，说道：“好久不见！”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来这儿是？” 王林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小萌，我知道，当初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末世马上就要降临了，我要带你离开这儿，去我的安全基地！” “小萌，谁来啦？”就在夏小萌犹豫疑惑之际，屋内走出一个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岁的模样，穿着一套灰色的衬衫和牛仔裤，留着一头板寸，长的倒是斯斯文文，但有股子说不出的邋遢。 他一走出屋子，就疑惑的看着王林和夏小萌：“你俩认识？” 第427章 一次弄巧成拙的未遂袭击 谢子川四下看了看，他们的谈话不可能被人偷听到，再说鱼子酱还在厨房里等着烧热呢！ “告诉我！”他的双眼显出急迫的神态。 “他们在通往巴黎的路上抓获了第三个巴尔干人。他驾着一辆汽车，收留了两个来自亚洲的穷游旅行免费搭乘者作为自己的保护伞。车开到路障时，这个家伙非常沮丧地发现治安官要检查他的身份证。” “他怎么做的？”谢子川问。 “于是，他拔出枪来，打中了摩托车上的一个巡逻兵，但是另一个巡逻兵抓住了他。详细情况我不太清楚，但知道治安官确实已将他拿获，还防止了他自杀的企图。他们把他带到鲁昂，套出了他的话，我猜是用通常的老式塞纳卢瓦企业拷问方式使他开口的。” “那肯定了，我听闻过。”谢子川点点头。 “显然，他们是塞纳资本同盟公社一个联营组织的成员，专干破坏、谋财害命等这类事情。雷诺德龙的朋友们已经设法问出了其它内容。他们如果杀死你，将会得到两百万欧元的赏金。那个指使他们进行这次行动的头头对他们说，如果他们不折不扣地按照他的命令行事，那么他们绝不会被抓住。” “所以呢？”谢子川问道。 她呷了一口伏特加，又说，“你所看见的那两个私人微型终端器颜色非常醒目，以便他们使用时看得更清楚些。那头头告诉他们，那只蓝色盒子里放有一颗力量很大的烟幕弹，而红色盒子里则放的是炸弹。在一个人将红色盒子扔出去的时候，另一个人将按下蓝色盒子的揿钮放出烟幕，然后他们就可以在烟幕的掩护下逃走。但实际上，那颗能使他们逃走的烟幕弹是假的，两只盒子里放的都是爆炸力很强的炸弹。蓝色盒子和红色盒子没有一点区别。他们是想不留一点痕迹地炸死你和那两个扔炸弹的人。对第三个巴尔干走卒，他们又有另一套灭口的办法。” “继续说下去！”谢子川对敌人这种两面手法似乎很感兴趣。 “显然这两个巴尔干人认为这个主意相当好，但是他们为了谨慎起见，决定不要冒任何危险。他们认为，最好先按下烟幕弹的开关，然后在烟幕的掩护下，再把炸弹扔向你。你所看见的情景就是那个扔炸弹的助手按下了那假的烟幕弹的揿钮。当然，他俩一起被炸死了。” “这可真是太戏剧化了！”谢子川瞪大了眼睛。 “第三个巴尔干人正在皇家饭店的后面等着接应他的这两位同伴。当他看见所发生的一切时，猜到事情给弄糟了，便企图逃窜，但还是被抓获了。治安官把那个没有爆炸的红色炸弹的碎片给他看，并向他讲清了他们主子的如意算盘，他才知道他的两个朋友被炸死了。于是，他招出了一些实情。我想他现在还在交待。但是所有这一切与鄂勒温克并无直接关系。是他的保镖向他们布置了这个任务并下达了行动命令。” 她刚讲完，服务员便端着鱼子酱、一大摞面包和几个小碟子走过来。 碟子里盛着切得很细的洋葱，炒得很老的鸡蛋。 一只碟子里的菜是白色的，另一只碟子里的菜是黄色的。 他们将鱼子酱倒在盘子里，沉默不语地吃了一会儿。 第428章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谢子川过了一会儿说：“这对敌人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雷诺德龙对那天的工作一定很满意，他的五个对手在二十四小时中都失去了效用。” 于是谢子川把楼上的法斯宾德夫妇是怎样被愚弄的过程告诉了迪热扎。 “顺便提一句，”他问，“你是怎么被安排到这个案件中的？你属于哪个分局？” “我是【埃普西隆】站站长的私人秘书，”蝉儿说，“因为这个计划是他拟定的，所以他要他的分站派一个人插手这次行动。他向铁青阳推荐我。这似乎只是一种联络工作，所以铁青阳同意了，但他告诉我的上司，你并不喜欢女士做你的助手。” 她稍作停顿，看到谢子川并不动声色时，继续说道：“我接受了任务，在巴黎见到雷诺德龙，然后和他来这儿。在巴黎时，我通过一位朋友借了几套像样的服装。这套黑丝绒晚礼服和上午那件衬衫都是借来的，否则我哪能和这些人相媲美。”她朝餐厅挥了一下手，“虽然办公室的人不知道我干的是什么差事，但他们都很羡慕我。他们所知道的就是我将和第二梯队的特工一起执行任务。当然你是我们的英雄，我很荣幸。” 谢子川皱起了眉头。“争取第二梯队的任务并不难，关键是敢于下手。另外，有第二梯队参与的特殊之处就是有自己决定出击的权力。当然，第二梯队特工也是情报人员，服从命令是天职。话说，鱼子酱拌洋葱鸡蛋的味道如何？” “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真是太好吃了，”她说，“我非常喜欢今天的晚餐。我有点不好意思。”她看到谢子川眼中的冷漠表情，停下了话头。 谢子川见她有点发窘，便解围道：“如果不是为了工作，我们也不会到这儿来品尝这些菜的。” 突然，他意识到与女助手的谈话不应该太富人情味。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工作。 于是他马上言归正传。 “我们来想想下面该怎么办吧，”谢子川坦率地说，“我最好先说一下我将努力做什么，以及你怎样帮助我。我想，不会需要你多少帮助的。”他简略地叙述了整个计划，列举了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餐厅领班来招呼着上第二道菜。 待他走后，谢子川一边吃，一边继续讲着他的计划。 她仔细地听着谢子川的叙述，听得很专注，很认真。 她完全被他的严厉表情所威慑住了，同时她暗自想，【埃普西隆】站站长说得不错，谢子川的确是位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 “他是一个具有献身精神的人，”之前站长向她分派任务时，曾这样对她说过，“不要以为这是一件玩笑事。当执行任务时，他什么也不考虑，只思考手里的工作。他也是一个专家，不可能对其它许多东西都感兴趣。他是一个英俊的家伙，但是不要爱上他。我认为他缺乏人情味。好吧，祝你走运，不要遇到麻烦。” 所有这些都是一种挑战。 当迪热扎感到自己的魅力已将他吸引住，他对她发生兴趣时，她高兴极了。 但她没有料到，刚刚讲出几句通常的倾慕对方的话时，他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残酷无情地赶走了热情，仿佛热情对他来说是毒药一样。 迪热扎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和愚弄。 她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第429章 作战技巧 此时，某军事指挥中心内。 一名身穿戎装，胸前挂着两颗将星，戴着黑边墨镜的男人正在盯着屏幕，眉宇间闪烁着忧虑的神色。 “将军，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我们初步判定这些变异动物身上都携带有具强烈传染性的病毒，若是任由他们继续肆虐下去，只怕整个蓝星都将沦为地狱！” “嗯。” 李文渊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到极致：“立即召集所有的特战队员，务必击毙变异动物。” “是！”旁边的参谋立即敬礼，随后迅速跑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士兵突然跑到李文渊身前，恭敬汇报道：“报告首长，卫星监控发现了一处奇异的地域，似乎有异动！” “哦？什么异动？” 李文渊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锐利的问道。 “目标范围内有一股强劲的气息波动，像是……像是变异海洋生物。”士兵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听到士兵的话语，李文渊瞳孔一缩，随后说道：“立即命令海陆空三军，封锁这片海域，同时调遣核潜艇进驻这片海域。” “是！” 随后，李文渊亲自查看了卫星画面当中的一段视频。 画面当中一望无际的海水翻涌着波浪，而在这海水上方有一艘巨轮缓缓驶过，而且船尾的位置正在释放着一股股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 “报告将军，那是一艘岛国的船，而且好像在进行某种试验。” 士兵解释了一句，继续道：“这种变异的源头应该就在这艘船上。” 李文渊点了点头，随即道：“让航母和驱逐舰立即出动，一旦发现变异海洋生物，立即将其击毙，绝不能允许变异继续扩散下去！” “明白！”士兵点了点头，刚想离开，却见李文渊再次喊了他一声。 “将军还有何吩咐！”士兵疑惑的问道。 李文渊略微迟疑了下，随后说道：“把那艘船排放的污水带回来检测，注意保密，千万不能泄露风声，不然我唯你是问。” “是，属下领命！”士兵闻言立即敬了个礼，退了出去。 一天后，实验室的人员匆匆赶到李文渊的办公市，一进门，就将一份检测报告拍在了桌子上。 “将军，我们已经检测了那艘船排放的液体，那……可都是核废水啊！” 旁边的随从惊呼了一声，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核废水的危险性，他非常清楚，这要是大面积排放，整个蓝星都会遭殃。 听到对方的话语，李文渊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随后深吸一口气，道：“将这些废水化验结果公告世人。” “是！” “将军，接下来算怎么做？”随从问道。 “立即组织研究团队研究当前的生物变异情况，如果能加以破解应对，对于整个蓝星来说都是一次改写历史的机会。”李文渊眯着眼睛说道。 “好，我立刻安排！” 随从闻言立即拿起了电话：“立即组织专家，立刻来军区总医院……” 随着电话挂断，李文渊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希望这一切都是巧合，但如果变异海洋生物真的是核污水导致的，那人类会如何呢？” …… “王哥，咱们的加油站已经建好了，按照您的要求，设立了一条输送管线，可以直达咱们的驻地。” “嗯，辛苦大家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王林笑了笑，摆了摆手，便向外走去。 就在刚刚，他已经在网上看到了关于岛国排放核污水的相关报道，这就说明，末世马上就要来了。 那他也不用再等待了，可以启程出发去找夏小萌了。 夏小萌是他高中时期的女神，那时候的二人青梅竹马，感情很好。 毕业之后，两人也顺利成为了男女朋友。 只是当时的王林家庭条件太差了，父母双亡不说，还欠下巨额债务，让他每天东奔西跑，最终和夏小萌分手。 分别之后，他们各自工作，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渐渐变得疏远。 如今末世将要来临，他要抢在丧尸爆发前将她接到安全基地来。 只有这样，才可保住她的命。 想到夏小萌，王林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愧疚，当年，他为了省钱，两人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即没有买房，也没有车，只能靠租房子住。 那时的他，连一套像样点的衣服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幸福了。 他当时也曾经想过，要是娶了夏小萌，就凭借自己的能力，混的绝对不会比任何豪门少爷差。可惜，现实却狠狠给了他几巴掌。 他的确很爱夏小萌，但现在，夏小萌是否愿意跟他走，那就未可知了。 王林苦涩一笑，放下了多年的回忆，发动车子，朝着隔壁市驶去。 他要尽快将夏小萌接到自己身边来。 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夏小萌的住处楼下，王林将车停下，抬头看向了夏小萌家所在的单元楼，目光微微闪烁。 夏小萌的老家并不在这边，这座楼房也是租的，她平日里都是住在单位宿舍里。 犹豫了片刻，王林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径直向楼上走去。 夏小萌家所在的单元，三层小户型，王林轻易找到了她家，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谁呀！”屋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房门被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憔悴的脸庞。 “是你？”夏小萌诧异的看了王林一眼，随即又低垂下了脑袋，本以为二人的重逢会甚是欣喜，没想到多年后，却是如此不堪。 王林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微笑：“小萌，好久不见！” 夏小萌淡漠的点了点头，说道：“好久不见！”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来这儿是？” 王林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小萌，我知道，当初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末世马上就要降临了，我要带你离开这儿，去我的安全基地！” “小萌，谁来啦？”就在夏小萌犹豫疑惑之际，屋内走出一个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岁的模样，穿着一套灰色的衬衫和牛仔裤，留着一头板寸，长的倒是斯斯文文，但有股子说不出的邋遢。 他一走出屋子，就疑惑的看着王林和夏小萌：“你俩认识？” 第430章 胜算的把握 他们抽着烟，谁也没喝白兰地或味道浓烈的甜酒。 最后，谢子川感到是解释这次玩百家乐牌赌博的具体技巧的时候了。 “玩这种牌其实很容易，”他说，“如果你曾打过二十一点的话，那么你立刻就会玩百家乐。玩二十一点时，其目的就是从庄家手里拿到比他更接近二十一点的牌。玩百家乐的道理与之一样。庄家与旁家都可先分到两张牌；如果双方都没赢的话，那么各方再补一张牌，其目标就是使手中的牌的总数为九点，或尽可能地接近九点。象j、q、k这样的花牌和十不算；a算作一，其余牌按照其数字计算点数，在计算数字时只算尾数，因此，九加七等于六，而不是十六。总之，赢家的牌点数必须与九最接近。” 蝉儿专心地听着，同时注视着谢子川脸上那神秘的表情。 “好，”谢子川继续说，“当庄家发给我两张牌时，如果它们的数字加在一起是八或九的话，这叫天生大牌。如果庄家的牌不如我好，我就赢了。但实际上得这种大牌的机会很少，通常情况下都小于九。因此必须根据具体情况采取对策。如果我没有补到很有把握的好牌，比如说只有七点或六点，那么我也许会要求再补一张，也许不要求补了；如果手里的牌只有五点，或者还不到五点的话，那么我肯定要求再补一张。五点是这种赌博的关键点。根据纸牌的规律来看，如果你手上的牌是五点的话，那么再补一张牌时，其点数增加或减小的机会是相等的。” 迪热扎继续专注听着。 “当我要求补牌，或者拍拍我手里的牌表示停牌时，庄家在估猜到我的牌点数，同时也在确定自己的战略。如果他抓了天生大牌的话，那么他马上就可亮出牌来，取得胜利。否则，他就面临着和我一样的问题。但是，他可以通过我的行动来决定是否补牌，他在这点上占了优势。如果我不补牌，他立即可以断定我手中的牌是六点以上：如果我补了牌，他将会知道我的牌低于六点。而且，我补的牌的牌面要朝上，他看着这张牌的点数，判断一下形势，就会做出是补牌还是停牌的决定。” 其实迪热扎的心里早就在蠢蠢欲动了，只是在欣赏谢子川帅气的脸庞。 “因此，他比我更占有一点优势，他借此优势决定是否补牌或停牌。不过玩这种纸牌赌博的人都会面临这样一个问题：当手上是五点时，你是补牌呢，还是停牌？如果你的对手也是五点牌的话，那么他会怎么办呢？一些旁家遇到这种情况时总是补牌，而另一些人总是停牌。我只是凭直觉行事。” 怎么打牌不重要了，迪热扎心里已经完全变成了花痴模式。 “但是最终，”谢子川捻灭了香烟，叫服务员来结账，“举足轻重的是天生大牌八点或九点。我必须多得到几张这样的大牌，才能取胜。” 谢子川讲完了赌博的过程，自己已经进入了即将来临的战斗的角色。 他的脸再次洋溢着兴奋的光芒。 最终击败鄂勒温克的希望激励着他，使他脉搏的跳动大大加快。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在他们之间出现的短暂冷漠。 蝉儿松了一口气，很高兴地看着他又说又笑的样子。 他付了帐，给领班一笔可观的小费。 第431章 战前准备 蝉儿站了起来，率先走出餐厅，沿饭店的台阶来到大门外面。 宽大的“迈基诺”汽车早已恭候在此。 谢子川先请蝉儿上车，然后自己坐进车里，驶往俱乐部，将车尽量靠近门口停下。 当他们穿过那绚丽的接待室时，他一声不吭。 她瞧着他，发现他的鼻孔微微张开，镇定自如地和赌场工作人员打着招呼。 在大厅的门边，工作人员没要他们出示会员证。 谢子川的高额赌注已使他成为一个很受欢迎的顾客，他的陪同者也都跟着沾光。 他们刚一走进正厅，伯恩亨特就从一张轮盘赌桌旁走开，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向谢子川打着招呼。 谢子川将他介绍给蝉儿·迪热扎，伯恩亨特和她寒暄了几句，然后说道：“那好，既然你今晚将打‘百家乐’牌，那么就让我来教迪热扎小姐怎样玩轮盘赌吧。我已经选了三个很快将显示出幸运的数字，我想迪热扎小姐也会交上好运的。然后，在你的赌博进入高潮阶段时，我们也许会过来为你助威。” 谢子川用询问的目光看看蝉儿。 “我倒很愿意这样，”她说，“不过，你能教我一个玩轮盘赌的吉祥的数字吗？” “我没有吉祥的数字，”谢子川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在有把握、或者基本有把握的情况下去赌。好了，我要和你们分手了。” 他显出很歉意的样子。 “你和我的朋友伯恩亨特在一起，一定会变成一个赌博能手的。” 他向他俩微笑了一下，然后以稳健的步伐朝收款处走去。 伯恩亨特也察觉到了他的冷淡。 “他是一个非常认真的赌博者，迪热扎小姐，”他解释道，“我想他必须这样。好，跟我来，看看17号是怎样服从我的超感官知觉的。你将会发现，有了这种超感官知觉，就可以轻易地得到许多钱。” 谢子川为自己能再次独自行动，清除私心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到目前的任务上而松了一口气。 他站在收款处旁边，用收款员那天下午给他的收据取出了两千四百万欧元。 他将钞票分成相同的两束，分别装入左右两个衣袋。 然后他从拥挤的桌子中间慢慢穿过去，来到赌室大厅。 那儿，一张宽大的“百家乐”牌桌放在铜栏杆的后面。 桌旁已坐了许多人，牌面朝下，散开放在桌上。 计帐员将牌洗过后，牌的顺序就打乱了。 这种洗牌是防止作弊的最有效方法。 领班拿开用天鹅绒包着的链条，让谢子川走进入口，穿过铜栏杆，一边殷勤地说：“按照你吩咐的，我留了6号座位，谢子川先生。” 谢子川走进栏杆内，一位女侍者立即为他拖出椅子。 他朝左右两边的旁家点了点头，然后坐下来。 他掏出那宽宽的烟盒和黑色打火机，将它们放在右肘的绿色台面呢子上。 女招待立即用一块布把一只厚厚的玻璃烟灰缸擦了擦，将其放在烟盒和打火机旁。 谢子川点燃一支香烟，仰靠在椅背上。 他对面的庄家椅子还空着。 他瞥了一下桌子四周，大多数赌友都很面熟，但能叫出名字的寥寥无几。 他右边的7号是阿列艾特先生，是一个在刚果做金属生意的富有巴尔干人。 9号位子坐着孟菲斯勋爵，是一位知名人物，但样子显得软弱无能，大概他的欧元都是由他那富有的北美人妻子提供的。 他的妻子坐在3号位，是一个长着梭子鱼般贪婪嘴巴的中年女人。 谢子川心里明白，这对夫妇一旦输钱，立即就会告退。 庄家右边的1号位是一个闻名的希腊赌徒，根据谢子川的经验，他就像地中海东部的一些富豪一样，拥有一个很赚钱的船队。 他打牌时总是很冷漠，很有计谋，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谢子川向侍者要了一张卡，在剩下的号码2，4，5，8，10下面划了一个漂亮的问号，然后叫侍者把卡片给领班。 很快，卡片被送回来了，在号码上填上了所有的名字。 仍然空着的2号应该是娜塔莎·肯铭。 她是一个与阿巴拉契亚公司娱乐事业部板块签约的电影明星，靠离婚后的三个丈夫提供的赡养费生活。 谢子川猜测，现在陪她在皇家饭店的人正在拼命地追求她呢。 她性格乐观，打牌时显出愉快和装模作样的神情，也许能交上好运。 第432章 正式开战 4号和5号座位是杜邦先生和夫人，显得很富有。 谢子川想，他们在赌场上绝非等闲之辈。 看他俩彼此轻松愉快交谈的模样，仿佛他们在这高额赌场就像在家一样。 谢子川十分高兴有他们坐在自己身边。 他想，如果庄家定的赌注金额过高，他或许能和他俩或坐在他右边的阿列艾特先生合作，共同分担这笔赌金。 8号位是一个小小的恒河德干土邦主，也许他是靠其战时所赚的所有亚元来赌博的。 谢子川的经验告诉他，亚洲人很少有富有胆识的赌博者，比如有很多喜欢自吹自擂的华人，在连续输牌的情况下也会失去信心的。 但是土邦主也许会在这种纸牌赌博中坚持很久。只要输掉的大笔钱是慢慢输掉的，那么他就会顶住。 10号是一位年轻的意大利阔佬，人称南里博先生。 他在热那亚出租几十幢公寓，赚了许多与地产年产值相等的租金。 他赌博时很有闯劲，不大用计谋。 他有时还发脾气，变得不耐烦。 谢子川刚刚揣摩完桌旁的旁家，便看见鄂勒温克一声不吭地从铜栏杆的入口处走进来。 他冷笑了一下，向旁家表示欢迎，然后径自在谢子川正对面的庄家椅子里坐下来。 他用非常简捷的动作迅速把放在他面前的六副牌一一切了一遍。 然后，记账员再把这些切好的牌按顺序装进那只金属盘中。 这时，鄂勒温克悄悄地对他说了些什么。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开局。第一局庄家的赌注是五十万欧元。”话音刚落，1号位上的希腊船王拍着他前面的一堆筹码说道：“我来试试。” 鄂勒温克弯身看着盘子，认真地猛拍了一下，将牌一齐沉入盘底，轻轻地拍动牌墩。 牌便从盘子的铅质斜口一张张地溜出来。 他老练地压住缝口，将第一张牌发给希腊人。 然后他抽了一张牌给自己，又抽了一张给希腊人，接着抽了一张给自己。 发完牌后，他一动不动地坐着，没碰自己的牌，却瞧着希腊人的脸。 记账员用一个像瓦工长泥刀一样的木制平刮勺，小心谨慎地铲起希腊人的两张牌，敏捷地将它们放在右边的几响寸的地方。 这样，这两张牌正好放在希腊人那苍白多毛的双手前面。 他的双手呆呆地放在那里，就像桌上放着两只谨慎的粉红色螃蟹一样。 两只粉红色螃蟹迅速出动，一下子按住这两张牌，紧紧捏在手中。 希腊人小心翼翼地弯下头，看清手中牌的花色，然后，指甲移动一下，看清了纸牌边的点数。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将手掌放平，让牌背朝上放在桌上，没有公开牌的点数。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鄂勒温克的眼睛。 “不补牌，”希腊人直率地说。 从他决定停在两张牌上、且又不补另一张牌来看，显然这位希腊人的牌数是五、六，或者是七。 如果庄家想要赢牌，就必须翻出点数为八或者九的牌。 如果庄家手中的牌还没有这个点数，那他还可补一张牌，这张牌也许会对他有利，也可能对他不利。 鄂勒温克双手抱在脑前，牌离他有三、四响寸远。 他用右手拿起那两张牌，只是瞥了一眼，便将牌翻过来放在桌上。 两张牌分别是四和五，天生大牌。 他赢了。 “庄家是九点，”记账员平静地说，然后用刮铲把希腊人的两张牌翻个身。 “七点，”他一边无动于衷地说着，一边把这两张负牌——一张梅花七和一张q— —放进桌子中的宽槽里。 宽槽通往一个巨大的金属罐子，内存所有打过的牌。 接着，鄂勒温克的那两张牌也塞了进去。 希腊人将五枚面值十万欧元的筹码推到前面，记账员将这五枚筹码放在桌子中央，再把鄂勒温克的五十万筹码堆了上去。 记账员还将鄂勒温克旁边的几个小筹码塞进桌上的槽子里。 槽子下面有一只钱箱，是专门用来装抽头的。 然后他郑重地宣布：“下一局赌注是一百万欧元。” “跟进，”希腊人咕哝道。 这话的意思是，他还想继续赌下去以捞回他输的赌注。 谢子川点燃一支香烟，在椅子里坐好，兴致勃勃地观看赌局的发展。 希腊人此时补了第三张牌，但是总共才四点，而庄家有七点，他只好认输。 “下一局赌注是二百万欧元，”记账员说道。 谢子川左面的这位旁家保持沉默。 “我来奉陪，”谢子川朗声应道。 第433章 先声夺人 听到应战声，鄂勒温克若无其事地扫了谢子川一眼，眼睛中布满血丝，目光显得越加冷酷无情。 他慢慢从桌上抬起一只肥厚多毛的手，将手揣进夜礼服的口袋，从中掏出一只带帽的小金属圆筒。 他用另一只手旋开筒帽，把圆筒凑在鼻孔上，带着可憎的神情，轮流各猛吸了几次。金属圆筒中显然装的是兴奋剂之类的东西。 他不慌不忙地将圆筒放进口袋，然后，迅速将手转到桌上，像刚才那样猛地拍了一下盘子。 在鄂勒温克装腔作势地做着这一番表演时，谢子川一直在冷眼旁观。 鄂勒温克脸盘宽大，脸色发白，头上堆着一撮短而竖起的棕色头发，下巴上挂着一张紧绷绷的没有笑容的潮湿红嘴，那宽宽的双肩上宽松地披着一件肥大的夜礼服。 谢子川表现得十分镇静。 他从衣袋中摸出一大叠钞票，未加清点就扔在了赌台上。 如果他输了，那么记账员就从中抽出和赌注相等的金额。 这种漫不经心的姿势表明，谢子川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相反，而是稳操胜券。 这笔钱只是供谢子川支配的大笔资金中象征性的一部分而已。 其他旁家感觉到了这两个赌者之间的紧张气氛。 当鄂勒温克用手从盘子口抖出四张牌时，赌台周围一片静寂。 记账员用铲尖将两张牌推给谢子川。 此时，仍然盯着鄂勒温克眼睛的谢子川，右手伸出几响寸，捏住纸牌，非常迅速地朝下瞥了一眼，然后他再次抬起头无动于衷地看着鄂勒温克，看他没有任何反应，便用一种蔑视的姿势将牌猛地翻过来，摊在桌上。 两张牌分别是四和五，正好是天生大牌。 从桌旁传来一阵轻微、羡慕的赞叹声。 坐在谢子川左边的杜邦夫妇交换着后悔的目光，后悔他们没有接受这次两百万欧元的赌注。 鄂勒温克微微耸耸肩，慢慢将视线转向自己的两张牌，然后迅速用手指甲将牌挑起来，是两张无用的j。 “天生大牌，”记账员边喊边将桌子中央的一大堆筹码铲到谢子川的面前。 首战告捷，谢子川心中大为振奋，但脸上没流露出任何表情。 他对自己第一局的成功感到非常高兴，对桌对面的那个家伙的沉默感到十分愉快。 坐在他左边的杜邦夫人，带着一脸苦笑转向他。 “我不应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的，”她说，“这两张牌是直接发给我的，可我没有接受。” “这才刚刚开始，”谢子川说，“您有的是机会。” 杜邦先生从他妻子的另一侧倾身向前：“如果能够每盘判断准确的话，那我们也不会到这儿来了，”他颇有哲理地说。 “我会来，”他的妻子不以为然，“你不要以为我玩牌只是为了娱乐。” 赌博继续进行。围在栏杆四周的观众越来越多。 谢子川一下子发现鄂勒温克的两个保镖已经到场。 他们一左一右站在主子后面，衣着打扮倒也很体面。 站在鄂勒温克右侧的那个家伙个子很高，穿着夜礼服。 脸呈灰色，显得很严肃，十分呆板，但是两只眼睛却咄咄逼人。 硕长的双腿总是在不停地晃动，双手不断地在铜栏杆上变换着姿势。 谢子川知道，这种人心狠手毒，杀人不眨眼。 但是这种人没有人性不是来自其幼稚无知，而是因其注射药物的结果。 谢子川想，这家伙一定吸了大麻。 第434章 推进不利 另一个家伙很像一个科西嘉的商店营业员。 他个子很矮，很黑，扁扁的头上覆盖着厚厚的油发。 他好像是一个跛子，身旁的栏杆上挂着一根带有橡皮套的粗实的手杖。 谢子川想，他一定事先得到了赌场的同意才把那根手杖带进来的，因为为了防止出现暴力行为，赌场规定禁止带棍棒和其它武器进入赌室。 他一定吃得很好，长得很健壮。 嘴半张着，露出长得很难看的牙齿。 一撮黑胡须又浓又密，放在栏杆上的手背长满了黑毛。 谢子川想，他那矮墩墩的身体上一定也长满了毛。 纸牌赌博继续平淡地进行着。 赌注每局都在成倍地增加。 有经验的赌客都知道，第三局在“十一点”和“百家乐”牌中被叫作“坚固的障碍”。 你走运的话，可以在第一局和第二局中取胜，但是当第三局来临时，通常是灾难性的结果。 到了这一局，你将会发现自己一局接着一局地败下阵来。 谁也不敢轻易下注，这种情形对庄家似乎不利。 大约两小时后，赌金上升到了一千万欧元时，出现了一种对庄家不利的、稳定的、不可抗拒的渗透现象。 谢子川不知道鄂勒温克在前两天中赚了多少钱，他估计鄂勒温克赢了五百万，加上今晚还剩下的钱，他的赌本大概不会超过两千万欧元。 实际上，鄂勒温克在那天下午输得很惨。 此刻，他只剩下了一千万欧元。 他们静静地围着高桌赌着。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从其它赌桌不时传来嗡嗡声，还有“十一点”，轮盘赌，“三十到四十”赌博时的叫喊声。 其间夹杂着记账员清晰的叫声，以及来自大厅各个角落里不时传来的大笑声和兴奋的叹息声。 在背景处的什么地方，还有一个嗒嗒作响的抽头机。 随着轮盘的每次转动和纸牌的每局结束，百分之一的小小筹码落入了抽头机的钱箱中。 谢子川坐在高桌旁看了看赌场的大钟，已是一点十分。 百家乐赌台的人们仍是文文静静，但谢子川知道这台赌赛已到了重要关头。 1号座位的希腊人仍然处于不利地位，他第一局输了五十万欧元，接着又输了第二局，第三次他没接受，放弃了两百万的赌本。 2号座位的电影女明星弃权，3号座位的孟菲斯勋爵夫人也不敢应战。 杜邦夫妇彼此看了一眼。“跟进，”杜邦夫人喊道。 很快，杜邦夫人输在庄家的八点牌上。 “庄家赢了两百万，下一局赌金四百万欧元。”记账员说。 “跟进！”谢子川说着，掏出一叠钞票。 他再次仔细观察着鄂勒温克的一举一动，发现对手只是草率地看了一下手里的两张牌。 “不补牌！”谢子川横下心来。 他的牌是勉强够格的五，形势很危险。 鄂勒温克拿了一张j，一张四，他拍了拍盘子，抽了一张三。 然后开始亮牌。 “庄家是七点”，记账员说，“你是五点，”当他把谢子川的牌翻过来时，补充了一句。 果然输掉了！ 他铲过谢子川的钱，抽出四百万欧元，将剩下的钱还给谢子川。“下一局赌注八百万欧元。” “跟进！”谢子川毫不犹豫地应道。 又一次失败！ 这一次，鄂勒温克得了天生大牌九点，轻而易举地把他打败了。 谢子川只两局就输了一千二百万欧元。 现在他身边只剩下了一千六百万欧元，刚好够赌下一轮。 第435章 一败涂地 谢子川突然感到他的手心不断出汗。 就像阳光下的积雪快速融化一样，他的赌本很快就没有了。 鄂勒温克带着胜利者的得意用右手轻轻地敲击着桌子。 谢子川发现这家伙正在打量自己，那眼神里有着一种讥讽的神情。 “你想让我彻底打败你吗？”这双眼睛似乎在问。 记账员刚刚宣布赌注，谢子川便不动声色地应道：“跟进。” 他从右手口袋里掏出一些钞票和筹码，从左边口袋里掏出整叠钞票，将这些钱和筹码推到桌前。 看起来就好像这个动作一点也不意味着这将是他的最后赌金。 谢子川感到嘴突然变得象墙纸那样干燥。 他抬起头，看见蝉儿和伯恩亨特站在对面鄂勒温克的保镖所站的地方，他不知道他们站在那里有多长时间了。 伯恩亨特显得有点焦急，但是蝉儿带着鼓励的微笑看着他。 谢子川听到身后的栏杆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掉过头来一看，那矮保镖的黑胡子下两排坏牙齿正对着他心不在焉地上下磨动着。 “赌博继续进行，”记账员说，铲起谢子川的两张牌递到他跟前的绿色台面昵上。 此时此刻，甚至于绿色台面呢子不再非常光滑。 厚厚的台面呢子上毛茸茸的，起了一种扼制物体在上面运动的作用，其色彩就像新坟上长出的绿草一样非常鲜嫩。 谢子川看了一眼纸牌。 那本来似乎很讨人喜欢的宽大缎子灯罩所发出的光仿佛吞噬了他手上牌的色彩和点数，迫使他又仔细地再瞧一瞧。 这次的牌简直是糟透了，一张红桃k，一张黑桃a。 黑桃a就像一只黑蜘蛛一样斜眼瞅着他。 “补一张牌，”他说话时声音仍然十分平稳。 鄂勒温克亮开自己的两张底牌，一张q，一张黑桃五。 他看着谢子川，从金属盘中抽出一张牌。 牌桌上静得出奇。 鄂勒温克看了一下牌，然后迅速扔过去。 记账员用铲子小心地铲起来，放到谢子川跟前。 这是一张好牌，一张红桃五，但对谢子川来说，这倒使他进退两难。 此时他有六点，而鄂勒温克有五点。 但是鄂勒温克肯定还会再抽一张牌，如果这张牌小于四点，那鄂勒温克就赢定了。 谢子川一心盼望着鄂勒温克增补到一张大于四点的牌。 只见鄂勒温克轻轻拍了拍金属盘子，斜口中滑出一张牌。 谢子川死死盯住这张牌。 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记账员翻过这张牌，竟是那张要命的四点。 如此一来，庄家手上的牌变成了九点。 鄂勒温克大获全胜。 谢子川又被打败了，输了个精光。 被打败的谢子川呆呆地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吭。 千万欧元的资金就这样在几分钟里灰飞烟灭了。 他打开宽宽的黑色烟盒，掏出一支香烟，猛地拔下打火机的小盖子，点燃了香烟，把打火机放回到桌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将烟从牙缝中喷出来，发出微弱的“咝咝”的声音。 第436章 飞来一笔横财 现在怎么办？ 最好还是先回饭店去睡觉，避开雷诺德龙、伯恩亨特和蝉儿那同情怜悯的目光。 然后打电话报告北京，明天乘飞机打道回府，坐出租车到达玉渊潭公园，踏上楼梯，沿着走廊来到铁青阳办公室，对着铁青阳那冷酷的脸，那强装出的同情，那类“下次交好运”的话；当然，不可能再有这样一次机会了。 他看了一下桌子四周围观的观众。 人们根本没有注意他，而是在看赌台上的大把大把钞票和筹码，看记账员数着钱，将筹码整齐地堆放在庄家的前面，看有没有人敢向庄家的好运挑战。 不见伯恩亨特身影。 谢子川想，大概伯恩亨特是不愿看到自己被击败后的惨相。 但是蝉儿却毫无反应，还在向他投来鼓励的笑容。 谢子川明白，她不懂赌博这行当，因此根本不了解局势的严重性，也不理解他被击败的痛苦心情。 侍者匆匆穿过栏杆，朝谢子川走来。 他在谢子川身旁停下来，弯下腰，将一只大信封放在谢子川旁边的桌上。 信封很厚，就像一本字典那样。 侍者俯身向他嘀咕几句，然后鞠躬走开了。 谢子川的心“咚咚”跳个不停。 他拿起信封掂了掂，然后拿到桌下，用拇指甲挑开封口，发现封口上涂的浆糊还是潮湿的。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是真的，里面塞满了厚厚的一迭钞票。 他急忙将钞票揣进口袋里，拿出别在钞票上面的半张便笺纸，上面用墨水写着：“太平洋彼岸紧急援助。三千二百万欧元。阿巴拉契亚公司敬赠。” 谢子川强压住惊喜之情，朝蝉儿看去，只见伯恩亨特又站在她身边，满脸笑容。 谢子川立即明白了。 他也会心一笑，从桌上抬起手，轻轻摇了摇，对伯恩亨特的及时援助表示感谢。 然后，他开始静下心来，一扫几分钟前的那种彻底失败的感觉。 此时的谢子川与几分钟前简直判若两人。 他又恢复了自信，决心狠狠报这一箭之仇。 记账员已经完成了计算赌金的任务，他把谢子川输掉的现金统统兑换成筹码，整整齐齐堆在桌子中央，一共有三千二百万欧元，约三万二千欧元。 谢子川想，鄂勒温克也许想再打一个漂亮仗，再赢个几百万欧元，凑足他急需的五千万欧元，离开赌桌。 到明天早晨，他将填补财政亏空，使自己处于安全的地位。 谢子川的估计没有错，鄂勒温克没有离开牌桌的迹象。 这也使谢子川的心稍稍踏实了些。 现在必须让鄂勒温克形成错觉，以为谢子川的赌金所剩无几，决不可能接受三千二百万欧元的挑战。 不能让他知道这只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也许会收回赌本，再次从开局的五百欧元的赌注开始其漫长的赌博过程。 他的分析是对的。 鄂勒温克还需要八百万欧元。 他向记账员点点头。 “赌注为三千二百万欧元。” 记账员喊出了这句话，一阵静寂笼罩着牌桌。 “赌注为三千二百万欧元。” 赌场领班拉大嗓门，又自豪地喊起来，为的是引起其他赌台的赌客注意。 另外，这也是最好的广告。 第437章 敌人的阴险招数 赌客赌得越多，赌场的信誉就越高。 在圣泉王宫“百家乐”的历史上，这个赌注是空前的，只有去年在里昂的娱乐城达到过这个数字。 就在这时，谢子川微微向前倾身。 “跟进，”他平静地说。 赌场里响起一阵兴奋的嗡嗡声，高额赌注在赌场不胫而走，人们一齐涌来。 三千二百万欧元！对于赌场里的大多数赌客来说，这笔钱比他们一生的收入还要多。 许多人倾家之产，最多也就是这个数目。 换句话说，这可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一位赌场董事询问着领班，领班歉意地转向谢子川。 “很抱歉，先生，是下这么高的赌注吗？” 这句话表示，谢子川必须拿出与赌注对等的现钞。 当然，他们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但是毕竟是三千二百万欧元啊！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些赌客在一个子儿也没有的情况下赌博，输了拿不出钱，很乐意去坐牢。 “很抱歉，谢子川先生！”领班忠实地又加了一句。 谢子川猛地将一大迭钞票扔到桌上。 大家定睛一看，每一叠都是一捆现额十万欧元的大钞，是塞纳卢瓦企业参股的集团银行最新发行的最大面额的货币。 记账员忙着清点钞票。 这时谢子川发现鄂勒温克与站在谢子川身后的矮子保镖交换了一下目光。 谢子川立刻感到脊骨上一阵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一直压向坐在椅子上的臀部。 同时，一个浑厚声音轻轻地，紧急地，在他的右耳根响起来：“这是一枝枪，先生，一枝无声手枪。它能在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情况下打断了你的脊骨。你看上去就像晕过去的样子，而我则能安然撤退。现在，在我数到十之前，把你的赌注抽回去。如果你敢叫喊的话，我就开枪。” 声音非常自信，谢子川相信这种人说话是算数的。 这些家伙已经表明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走极端，那根粗实的手杖就说明了这一点。 谢子川熟悉这种枪，枪管里有许多柔软的橡皮障板，它们能吸收所有的声音，但是子弹能穿过这些橡皮障板。 这种枪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专为暗杀要员而发明和使用的。 “一，”声音说道。 谢子川转过头，见那保镖正紧紧靠着自己，浓密胡须下面的脸微笑着，仿佛希望谢子川走运。 他的这副脸孔在这嘈杂声和人群中显不出任何异常来。 那两排变色的牙齿合在一起，从微笑的嘴唇里吐出“二”。 谢子川抬头正视前方，看见鄂勒温克正怒视着自己。 他在等待，等待谢子川向记账员招手，或者等着谢子川突然瘫倒在椅子里，脸上随着一声尖叫露出痛苦的表情。 “三。”听到这一声，谢子川朝蝉儿和伯恩亨特瞟了一眼，他俩正有说有笑，根本没有注意他。 真该死！雷诺德龙到哪儿去啦？ 他手下的那些一流特工在哪儿呢？ “四。”又涌上来许多观众。这些吱吱喳喳叫个不停的傻瓜，难道就没有人看到所发生的一切吗？ 领班，记账员，还有侍者？ “五。”记账员正在整理着那堆钞票，领班微笑着朝谢子川弯下腰。 一旦赌金数好了，领班就会郑重宣布：“赌博开始，”那么，不管是否数到了十，那保镖都会开枪。 第438章 为大家助助兴 “六。”敌人保镖还在数数。 这时，谢子川知道，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他悄悄地将双手移到桌边，抓住桌子，身子尽量向前，臀部慢慢向后移动，他感到那坚硬的瞄准器抵住了尾骨。 “七。”敌人保镖又念出一个数。 领班转向鄂勒温克，扬起眉毛，只等庄家点头表示他已做好准备。 突然间，谢子川使出全身气力向正前下方施展了半个前空翻。 他身体跃起的力量使椅背迅速向下倒去，椅子的横杠打在那根马六甲手杖上，还不等保镖来得及扣动扳机，手杖已被打落在地。 谢子川头朝下，双腿朝上，跳落在观众中间的地上。 椅背带着刺耳的爆裂声断开了。 观众中爆发出被吓了一大跳的叫声。 他们畏缩地朝后退着。 谢子川双手代替脚撑住自己，稳稳地落在地上。 侍者和领班急忙站起来，他们必须尽快消除这一意外事故。 谢子川扶着铜栏杆，显得有些迷惑、困窘。 他理了理额前的头发。“一时头昏，需要清醒一下，”他说，“没有什么，可能是过于兴奋，过于激动造成的，总之，为大家助助兴而已。” 人们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自然，他们也对这场巨额赌博不能进行下去而感到遗憾。 这位先生是抽回赌注，躺下来，准备回家呢，还是去请医生来给他看病？ 谢子川摇了摇头，现在他已完全好了，头脑也很灵光了。 他向桌上的旁家和庄家表示了歉意。 侍者端来了一张新椅子，谢子川重新坐了下来。 谢子川抬眼打量了一下鄂勒温克，发现他原来气势汹汹的脸面已变得惨白，还带着一副惊恐的神色。 桌子四周传来一阵对赌博的种种推测的议论声。 谢子川两边的邻座的贵宾们朝他侧过身体，关心地询问着他身体状况和在赌博之前的休息情况。 他们埋怨这里满是烟雾，缺少新鲜空气，整个气氛让人感到憋闷。 谢子川礼貌地做了回答。 他转身审视着身后的人群，那两个保镖已无影无踪。 只有侍者正拿手杖在找失主。 手杖好像没坏，但是那个橡皮套不见了，谢子川朝侍者点了点头。 “请你将这根手杖递给那位先生”，他指着伯恩亨特，“他会将它交还给手杖主人的。这根手杖是他的一位熟人丢下的。” 侍者朝谢子川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谢子川得意地想着，伯恩亨特只要稍作检查，就会明白他刚才为什么在大庭广告众之下做出这样令人莫名其妙的表演。 他转身面对牌桌，拍了拍他前面的绿色台面呢子布，表明他已做好了准备，可以正式开战了。 “赌博继续进行，”领班毫无表情地宣布，“赌注为三千二百万欧元。” 观众一齐涌上前来。 鄂勒温克用平平的手掌拍着盘子，发出一阵阵响声。 他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又掏出那个金属圆筒，用鼻子吸了一吸。 “真恶心，”杜邦夫人在谢子川的左面说道。 第439章 稳操胜券的一张牌 此时，谢子川的大脑异常清醒冷静。 刚才他奇迹般地躲开了一次可怕的枪击。 他仿佛感到腋下还淌着恐惧的汗水，但是他成功地巧用椅子打败了敌人。 现在，他坐在椅子上，竭尽全力，小心谨慎，进行最后的搏击。 纸牌正在盘子里等着他，它们一定不会使他失望的。 他的心为着那即将到来的场面而悬了起来。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钟。 除了围满人群的这张百家乐牌桌外，另外三张“十一点” 牌桌和三张轮盘赌桌仍继续进行着赌博。 百家乐牌桌四周一片沉默，只听见邻桌传来的记账员拖长的声音：“凡是九点、买红、买单和买低的，统统赢。” 这是对他，还是对鄂勒温克的一种预告呢？ 两张牌穿过绿色台面呢子轻轻滑向他身边。 鄂勒温克身子前倾，就像岩石后面的一条章鱼，从桌对面狠狠瞪着谢子川。 谢子川右手平稳地伸向纸牌，把牌赶到面前。 他希望刚才轮盘赌台的吉兆能给他带来好运，拿来的这两张牌不是九点，至少也是八点。 他用手掌遮住两张牌，牙关紧咬，下颌的肌肉在颤动。 全身由于自卫的条件反射而僵直起来。 他的两张牌都是q，红桃q和方块q。 两张纸牌在阴影中粗野地看着他，这是最糟糕的牌，一点也没有，是个零。 “要一张牌，”谢子川说话时尽量不带任何感情。 他知道鄂勒温克的双眼像利剑一样盯着自己，想看出什么端倪来。 庄家慢慢将自己的两张牌翻过来。 他只有三点——一个k和一张黑桃三。 谢子川慢慢地喷出一团烟雾。 他仍然有一个机会。 决定双方胜负的牌都在各人的第三张上。 鄂勒温克拍了拍盘子，倒出一张牌，是谢子川的牌。 谢子川的命运，被慢慢翻了过来。 这是一张九，一个极好的红桃九，这也是一个信号，代表了自信与胜利，浪漫与爱情，这张牌使谢子川稳操胜券，但表面上他丝毫不动声色。 这张牌对于鄂勒温克来说算不了什么，因为他不知道谢子川手里的底牌。 他想，谢子川手里拿到的牌也许是一点，在这种情况下，他共有十点，也就等于是三张废牌。 或许他原来手里有二点、三点、四点，就算有五点吧，那么加上这张九，他的最高点数也不过只是四。 鄂勒温克绞尽脑汁想弄清楚谢子川的意图。 谢子川刚才得了一张九点牌。 通常情况下，他应该掀开自己的底牌，结束这局比赛。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显然决定谢子川点数的是那两张扣着的牌。 而在鄂勒温克这一方，必须得到一张六点，才能跟谢子川抗衡。 汗水从鄂勒温克那钩形的鼻子两边淌下来。 他那厚厚的舌头灵巧地伸出来，舔去流到嘴角的一颗汗珠。 他看着谢子川的牌，又看看自己的牌，再看看谢子川的牌。 终于，他耸了耸肩，从盘子里抽出一张牌给自己。 他翻过这张牌，桌上的人都伸过头来。 这是一张极好的牌，一张五。“庄家是八点，”记账员说。 谢子川一声不吭地坐着。 鄂勒温克突然咧开嘴，发出狼嗥似的狂笑。 他认为自己一定赢了。 记账员几乎是勉强地伸出长长的掀牌杆，朝谢子川前面的两张牌抹来。 桌旁不止一个人认为，谢子川一定输了，被打得大败。 牌杆将两张粉红色的牌翻过来，快乐的皇后q微笑着看着众人。“九点。”人们一下子全愣住了。 桌子四周传来一阵巨大的喘息声，接着是一阵议论。 第440章 决胜时刻的到来 谢子川紧盯住鄂勒温克的眼睛，只见这个大人物瘫在椅子里，仿佛他的心脏被猛击了一下一样。 他的嘴大张着，难受地闭了一两次。 他的右手不断抚摸着喉咙。 然后，他倒向椅后，双唇变成灰白色。 堆在桌子中央的一大堆筹码统统被推到谢子川的面前。 这时，鄂勒温克又把手伸进夜礼服的内口袋，掏出一叠钞票扔在桌上。 记账员赶紧用手指清点起来。 “赌金一千万欧元，”他郑重地说，然后从谢子川的筹码中拿出一千万欧元，往桌子中央一放。 谢子川想，这是最后的决战。 这个家伙已经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这一千万欧元就是他最后的赌本，他已处于谢子川一小时前的境地。 但是，如果他输了，是不可能有谢子川刚才那样的奇迹发生的。 谢子川仰靠着椅背，点燃一支烟。 在他旁边的一张小桌上，放着一瓶香槟和一只玻璃杯。 他二话不说，抓起香槟倒满酒杯，然后两大口将酒喝尽。 接着，他靠着椅背，双臂弯曲放在前面的桌子上，好像柔道或摔跤运动员准备上场一样。 他左边的旁家保持沉默。 “跟进，”谢子川盯着鄂勒温克说道。 两张牌再次被抽出来，径直送进他伸出的双臂之间的绿色台面呢子布上。 谢子川慢慢拿起牌，只粗略地看了一下，便将牌翻过来，放在牌桌中央。 “九点，”记账员报告。 鄂勒温克低下头，盯着自己的两张黑桃k。 “零点，”记账员小心地把一堆筹码推到谢子川面前。 鄂勒温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一点赌本汇入谢子川左臂阴影下密集的筹码之中；然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目光呆滞地来到栏杆的出口处。 他拿掉链钩，放下链子。 观众为他让开了一条路，好奇地看着他， 同时他们也很害怕他，仿佛他身上散发着死尸的味道。 最后，他从谢子川的视野里消失了。 谢子川站起身来，从身旁的筹码堆中拿出一枚十万欧元的筹码，扔给桌对面的领班，然后说了几句热情、感谢的话，请记账员将他赢的钱存入钱柜。 其他赌客已纷纷离座。 没有了庄家，也就不可能进行赌博了。 此时已是两点半钟。 他向左右的牌友们致以感谢和告别，然后悄悄走到栏杆旁。 蝉儿和伯恩亨特正在那里等着他。 他们一起走向收款处。 谢子川被邀请到赌场董事的私人办公室里。 桌上放着他赢的一大堆筹码，他又将口袋里的钱掏出放在筹码中。 一共是七千多万欧元。 谢子川点出三千二百万放在一边，准备还给伯恩亨特，剩下四千多万欧元换成了一张能随时兑换成现金的加密金融分离芯片。 赌场的董事们热情地祝贺他赢了这么一大笔钱，并希望他能乘兴玩一个通宵。 谢子川推说还有其它事要做，便告辞出来。 他走到酒吧旁，将伯恩亨特的钱递还给他，并对他在危急关头大力相助深表谢意。 他们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回忆刚才的恶战。 伯恩亨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45口径的子弹，将其放在桌上。 第441章 胜利之后的犒赏 “我把枪给了雷诺德龙，”他说，“他拿去检验。我们都对你猛然落在地上感到十分疑惑。事情发生时，他正带着手下的一个人站在人群中监视，但那两个保镖还是逃脱了。你可以想象到，他们丢了这支枪，又未能完成任务，定会暗自责骂自己。雷诺德龙将这颗子弹给了我，说幸亏你脱离了险境，因为这是一种杀伤力很强的软头达姆弹。” “有什么鄂勒温克的痕迹吗？”谢子川问。 “但是这件事表面上和鄂勒温克对不上号。那两个人是独自进来的，并且出示了证件，填写了进场许可单。那胖矮个还被允许带手杖进入赌场，因他有一张战争负伤抚恤金的证书。这些家伙肯定受过严格的训练。雷诺德龙已得到了他们的指纹，并向巴黎汇报了此事。所以，我们明早也许会听到更多消息。”伯恩亨特弹了弹香烟，“不管怎样，虽然风险重重，我们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总算令人欣慰。” 谢子川微笑着：“那只信封真是我平生收到的最好礼物。当时我确实以为完蛋了，那滋味真不好受。患难中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总有一天，我会想法报答的。” 说着，谢子川站起身来：“我马上去饭店，将这东西放起来，” 说着，拍了拍口袋里的加密金融分离芯片：“鄂勒温克丢了这块心头肉，肯定不会死心，说不定已经想好了主意来对付我。我把它处理妥当后，咱们去庆贺一下。你看怎样？” 他转向蝉儿。 自从赌博结束以来，她还没说过什么话。 “我们去夜总会喝一杯香槟好吗？就去‘幻想城’夜总会，你穿过酒吧就可到达那里，那真是一个迷人的地方。” “我很高兴奉陪，”蝉儿说，“你去放钱，我去化妆一下。我们在大厅见。” “你呢，伯恩亨特？”谢子川希望自己能和蝉儿单独呆在一起。 伯恩亨特看着他，猜透了他的心思。 “我想在早餐前休息一会儿，”他说，“这一天已够忙的了，说不定明天巴黎方面还会要我做一点扫尾工作。这些不需你劳神，我来处理就行。不过，我还是陪你走回饭店。我想最好还是护送宝船安全进港。” 他俩踩着满月投下的斑驳阴影，一起往饭店走去。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钟，周围行人寥落，但赌场的院子仍然停着许多汽车。两人手里紧握着枪，丝毫不敢松懈。 这段路还算平静，没发生什么事情。 到了饭店，伯恩亨特坚持把谢子川一直送到他的房间。 房间里跟谢子川六个小时前离开时一样，看不出有人闯过来过。 “没有人造访过，”伯恩亨特发现了这一点，“但是我不能让这笔钱冒风险。你认为我应该留下来给二位保驾吗？” “你去休息吧，”谢子川说，“不要为我们担心。我身上不带钱，他们就不会对我感兴趣。我已想好了藏钱的主意。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盼望今后我们能再次合作。” “我也是这样想的，”伯恩亨特说，“而且，如果有迪热扎小姐参与则更好。” 他风趣地说着，走出房间，将门关上。 谢子川转身打量着舒适的房间。 剑拨驽张的赌桌旁紧张拼搏了三个小时之后，他很高兴自己能单独休息一会儿。 床上的睡衣和梳妆桌上的发刷欢迎着他。 他走进浴室。 用冷水喷在他的脸上，用辛辣的漱口剂漱了喉咙。 他感到后脑和右肩的旧伤有些隐隐作痛，但心里却万分庆幸自己两次逃脱了死神的魔掌。同时，他考虑着目前的形势。 鄂勒温克大概不会就此罢休的，不过此刻他最现实的举措是赶快逃走，以逃脱“内科手术组”组织的监视和枪口。 谢子川耸了耸双肩，自我安慰道，今天承受的喜怒哀乐已经够多了，现在应该轻松一下，好好庆贺一番。 他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思考起蝉儿的品行来。 他喜欢她那冷漠高傲的样子，想看看她那蓝色眼睛里的泪水和渴望，用手抚摸她的黑发，抱起她那苗条的身体。 谢子川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充满了渴望看到她的神情。 他转过脸，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四千万欧元的加密金融分离芯片，将其藏进一个方形小卡片夹里，然后打开门，朝走廊的两边瞧了瞧。 他将门大开着，双耳竖起倾听着脚步声和电梯的声音，然后用一只小起子开始工作起来。 五分钟后，他最后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将一些新烟装进烟盒，然后关上门，将门锁上，穿过走廊，下了楼梯，来到大厅，最后出了大厅的转门，走进溶溶的月色中。 第442章 一场冷漠的晚餐 “幻想城”夜总会的大门厅里灯火辉煌，几张赌桌旁仍坐满了人。 当谢子川挽起蝉儿的手臂，领着她走过镀金台阶时，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去收款处借些钱，在邻桌押上高额赌注的强烈念头。 他知道，这样做太草率。 不管他是否能赢，都将是对已经得到的幸运的冲击。 夜总会的酒吧又小又暗，屋里只有蜡烛照明。 烛光将其柔和的光线投射到墙壁前面的镜子上，然后又反射过来。 四壁蒙着一层深红色的缎布，椅子和窗口上则饰以相应的红色长毛绒。 在远处的一个拐角上有一支三人小乐队，他们弹着钢琴、电子吉他，敲着鼓，演奏着“野玫瑰”这支柔和甜美的乐曲。 富有魅力的音乐飘浮在轻轻颤动的空气中。 谢子川仿佛感到每对情侣在炽热的感情冲击下，都禁不住在桌下互相抚摸起来。 他们被领到靠门的一张桌子旁。 谢子川要了一瓶香槟、两份炒蛋和一份咸肉。 他们坐在那里，默默地欣赏着音乐，然后，谢子川对蝉儿说：“和你坐在这儿，享受着完成任务后的乐趣，这是多么幸福啊。这是今天最有意义的结尾。它给了我众人所希求的东西。” 他等着她微笑，可她神色未改，只说：“是吗？”声音非常尖厉，似乎在专心欣赏音乐。 她的一只肘放在桌上，手心向下，手背支撑住下巴。 谢子川还注意到，她的关节显得很白，仿佛她捏紧了拳头一样。 她右手拇指和食指及中指夹着谢子川递上的一支香烟，就像一个艺术家拿着一杆彩色铅笔一样。 虽然她吸烟时显得很沉着，但是她不断地向烟灰缸里弹着并没有烟灰的香烟。 谢子川之所以注意到所有这些细节，是因为他非常喜欢她，想用自己的热情和感情去影响她。 但是他得到的却是她的冷淡。 他想这种冷淡一方面是出于女性自我保护的本能，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她对他傍晚分手时冷淡地对待她的报复。 他那时的冷淡态度是故意做出的，但她却当真了。 幸好，谢子川的涵养还不错，没有在意迪热扎的这些举动。 他喝着香槟，谈论着一天来发生的事件，谈论着鄂勒温克可能得到的下场，谈到他的任务时，他十分谨慎，只提及到北京方面估计已经告诉了她的问题。 她敷衍了事谈着。 她说，当时他们已经认出了那两个保镖，但是当那个拿着手杖的胖矮个走到谢子川椅后站着时，他们没想到他会对谢子川下毒手。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还有人会在赌场里图谋不轨。 就在谢子川和伯恩亨特离开赌场走回饭店时，她打了一个电话到巴黎，将赌博结果告诉了铁青阳的联络官。 她的上司向她吩咐过，不管赌博结果如何，铁青阳要求把这个消息立即转达给他本人，白天或夜晚的任何时间都可以。 她就说了这些，然后慢慢地喝着香槟，很少看谢子川，也不笑。 谢子川感到灰心丧气，只好埋头喝了许多香槟，然后又要了一瓶。 炒蛋端来了，他们默默地吃着。 到了四点钟，谢子川正想叫服务员来结账，这时，餐厅侍者总管来到他们桌旁，询问迪热扎小姐是否在这儿。 他递给她一张纸条，她接了过去，迅速地看了起来。 第443章 奇怪的字条 “哦，雷诺德龙写的，”她说，“他请我去大厅，他有一个消息给你。也许他没穿夜礼服。我去一会儿就来，然后我们一起回旅馆。” 她不自然地对她一笑：“很抱歉今晚没能好好陪你，今天这一天也真够使人心烦的了。”她歉然地点点头站起身来。 谢子川也随即站起来，随便应了一句：“没关系，我来结帐。”他说着，看着她走向出口处，然后他坐下来，点燃一支烟，感到很无聊，同时也感到身体疲乏不堪。 房间闷热的空气困扰着他，就像前一天早些时间赌场里的沉闷空气使他感到非常难受一样。 他叫服务员来结账，喝了最后一口香槟。 香槟很苦，就像许多人喝第一杯时的感觉那样。 他倒想看看雷诺德龙那兴奋的脸，听听他的消息，哪怕只听到他对自己的一句祝贺话也好。 突然间，他对那张给蝉儿的纸条产生了怀疑。 雷诺德龙肯定不会采用这种办事方式。 他应该请他们俩和他一起去赌场酒吧，或者来夜总会和他俩坐在一起，而他穿什么衣服都可以这样做。 他们将会在一起谈笑风生。 雷诺德龙将会对谢子川的胜利感到十分兴奋，同时将有很多情况要告诉谢子川，比如那第三个巴尔干杀手已经被逮捕了，那个弃杖逃跑的保镖以及鄂勒温克离开赌场后的行踪。 谢子川打了个颤，迅速结好账，不等服务员找钱，就拉开椅子，急速穿过入口处，来不及跟侍者总管和看门人打招呼，就走了出去。 他急速穿过赌室，朝长长的大厅左右仔细瞧了瞧，不见迪热扎。 他焦躁地加快脚步，来到衣帽间一瞧，只有一两个官员和两三个穿着夜礼服的男女在取东西。 没有蝉儿，也不见雷诺德龙。 他几乎跑了起来，冲到出口，看看左右两边的台阶和剩下的几辆汽车。 服务员朝他走来。 “要出租车吗，先生？” 谢子川向他摆了摆手，走下台阶，双眼在黑暗中仔细搜寻。 夜晚的冷气吹在他冒着热汗的额头上，凉冰冰的。 他刚下了一半台阶，就听到一阵微弱的呼喊声，接着，右边传来“砰”的汽车关门声和排气管发出的一阵刺耳吼声。 只见一辆甲虫形的“辛特兰”轿车猛地从黑暗中窜到了月光下，它的前轮在前院的鹅卵石上飞快地滚动着。 车尾在轻轻摇晃，仿佛后座上发生着搏斗事件一样。 汽车大吼一声，飞速驶到宽大的大门前。 一个小小的黑色东西从车后敞开的窗子里扔了出来，落到花圃中。 当汽车来到林荫大道，急速向左拐时，车轮发出了和柏油路摩擦的刺耳的声音。 司机把车速推到了二档，“辛特兰”汽车的排气管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回音，接着司机猛地推到了最高档，汽车穿过两边是高楼大厦的街道，朝海岸公路驶去，这时，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谢子川知道他必须首先把从车上扔到花丛中的东西找到。 他飞快跑到花圃中，很快就找到了。 这是迪热扎的手提包。 他拿着提包跑过卵石路来到明亮的台阶处，搜寻着包里的东西，这时，看门人正在他附近徘徊。 一张揉皱的纸条就放在包里： #你能来大厅一会儿吗？我带来了你同伴的消息。雷诺德龙# 第444章 真是会带来麻烦的女人 这字迹显然是最笨拙的伪造。 谢子川跳上“迈基诺”汽车，立刻发动了汽车，发动机“呼呼”地旋转起来。 看门人跳到一边，汽车的吼声淹没了他结结巴巴的话语。 车的后轮在砂砾路上摩擦着，扬起的沙砾打在了他那烫得笔直的裤腿上。 当汽车出了大门拐向左边时，谢子川恨不得一下子追上“辛特兰”牌汽车。 他把车速推到最高档，横下心来向前追去。 城市大街的两边传来排气管的巨大回音。 谢子川很快开上了海岸公路。 这是一条穿过沙丘的宽广的公路。 他早晨曾从这里驶过，所以他知道路面很好，几处拐弯的地方清晰可见。 谢子川将油门踩到底，发动机的转速越来越快，汽车的速度从每小时八十公里加快到九十公里。 巨大的车灯射出了一道白光，照亮了半公里长的公路，好像在黑夜中开辟出一条隧道一样。 他猜想敌方的“辛特兰”一定走的是这条路。 谢子川已经听见了排气管从远处发出的声音。 前面路上一直有汽车驶过后排出的废气和废气跟冷空气形成的水雾。 他驾驶着汽车在黑夜中疾驶，速度在不断增加。 谢子川一边注意着前方，一边骂着蝉儿，骂着铁青阳为什么派她来执行这项任务。 这些愚蠢的女人以为她们能干男人的工作，这是他一直担心的事。 她们究竟为什么不能呆在家里，做些家务事，把精力花在打扮自己和聊天上，而把男人的工作留给男人做呢？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且是在他的任务刚刚出色地完成了之后。 现在蝉儿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中。 敌人把她抓走，也许要用她作为人质来敲诈一大笔赎金，就像连环漫画里描写的那样。 这个该死的巫婆！ 谢子川一想到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困境就十分恼怒。 事情肯定是这样，他们是想用她做交易，逼他用那张四千万欧元的加密金融分离芯片换姑娘。 不过，他不会做这笔交易的，甚至都想不敢这样想。 她是信息局里的人，应该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 谢子川甚至不必去请示铁青阳。 她不过是被派来协助他完成任务的，这个任务远比她更重要。 这件事真是糟透了。 她是一个好姑娘，但是他不能自投罗网，中敌人的圈套。 这可不行。 谢子川要设法追上“辛特兰”，用枪把那帮人干掉；如果她在这过程中被子弹击中，那么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必须尽力而为，在他们把她绑架到某个偏僻之处前救出她。 但是如果谢子川追不上他们，他将返回饭店，睡一觉，不再议论这件事。 等到第二天早晨，他将向雷诺德龙讲明事情经过，并出示纸条为证。 如果鄂勒温克是想用那姑娘跟谢子川换那笔钱的话，那么谢子川是不会答应的，而且他也不会把姑娘被绑架的事告诉给任何人。 那么那姑娘也只好受些罪了。 如果看门人说出了所看到的情景，那么谢子川将会借口说自己喝醉了酒，和姑娘吵架后她离开了。 谢子川的脑子里翻来覆去考虑着这些问题，同时开着车在海岸公路上疾驶。他拐了几个弯，注视着路上通往圣泉王宫俱乐部的马车或自行车。 前面是的道路笔直，“迈基诺”那十五马力的发动机将刺耳的高音送往夜空。 车速在加快，时速表上的指针从一百一十公里指向一百二十公里。 第445章 猎人和猎物之间的转换 谢子川知道自己的车速一定比前面的车快。 “辛特兰”载着四个人，在这种道路上顶多只能开到每小时九十公里。 他打开雾灯，关掉两只大灯，以便看清远方的情况。 不一会儿，谢子川清楚地看见前面海岸公路一两公里以外的地方，另一辆汽车也在疾驶。 他一只手摸到仪表板下，从一个隐蔽的枪套里掏出一杆长筒的【昆唐A】45步枪，将枪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如果在这种路面打枪走运的话，那么谢子川希望在相距一百米时用枪击中前面那辆车的轮胎或油箱。 然后，他打开大灯，呼啸着向前冲去。 他感到非常镇定、轻松，已顾不了蝉儿的生命了。 谢子川的脸在仪表板的蓝色灯光中显得残酷无情，但又非常平静。 前面那辆“辛特兰”车里坐着三个男人和那个姑娘，鄂勒温克亲自开车，他那庞大的身体倾向前，双手轻松自如地握着方向盘。 他的旁边坐着那个在赌场上弃杖逃跑的胖矮个保镖。 胖矮个正用左手抓住一根粗实的杠杆，杠杆横在他身边，差不多和车板平行。 这也许是一根能够调节驾驶座位的杠杆。 后座上是那个又高又瘦的保镖。 他朝后靠在座背上，看着车顶，显然对汽车的高速行驶非常满意，一只手不断地在旁边的蝉儿赤裸的大白左腿上摸来摸去。 除了她的如玉般的双腿赤裸在外，蝉儿完完全全是一个包裹。 她那长长的黑色天鹅绒裙子被卷到了她的双臂和头上，在顶上还狠狠地打了个结。 裙子在她脸部上面开了一个小洞，这样她可以呼吸。 其它部位没有被绑住。 她静静地躺着，身体随着汽车的摆动而移动着。 鄂勒温克的注意力一半放在前面道路上，一半放在后视镜中渐渐逼近的谢子川汽车大灯的光束上。 猎人和猎物之间相距不到一公里，可是鄂勒温克似乎并不着急，他甚至将车速由每小时八十公里减到每小时六十公里。 前面是一个急转弯，他又降低了车速。 在几百米前的地方，一根标杆表明前方是一叉口，有一条小路横穿公路。 “注意，”他对身旁的胖矮个严厉地说道。 胖矮个的手紧紧地握住杠杆。 在离十字路口一百码的地方，他将车速减低到每小时三十公里。 在反光镜中，谢子川的汽车已开到了急转弯处。 鄂勒温克终于打定主意，咬咬牙下达命令。 “放下去。” 胖矮个猛地向上扳起杠杆。 汽车后部的行李箱像鲸鱼一样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口，路上传来一阵叮当的响声，接着是一阵很有节奏的刺耳的声音，仿佛车后拖着一根长链条一样。 “关上。”鄂勒温克又一声令下。 胖矮个用力压低杠杆，刺耳的声音随着最后一阵铿锵声停止了。 鄂勒温克再次看了看反光镜，谢子川的汽车刚刚拐出急弯。 鄂勒温克改变了行车路线，将“辛特兰”汽车开向左边的狭窄小道，同时关掉了车灯。 他猛地踩下刹车踏板，将车停下。 三个男人一齐迅速地下了车，在一片低矮篱笆的掩护下迅速往回跑向十字路口。 此时的十字路口被谢子川的“迈基诺”汽车的灯光照得通亮。 他们每个人都握着一支手枪，瘦高个左手还握着一颗手榴弹。 “迈基诺”汽车就像一列特快列车一样朝他们呼啸着冲过来。 第446章 陷阱！陷阱！ 谢子川双臂稳稳地把握汽车方向盘，身体和双手随着公路的弯道和坡度自然倾斜。 两辆车的距离在渐渐缩短，他在构思着行动方案。 他想到，如果前面有岔道，敌人一定会设法利用它摆脱自己。 因此，当他拐过弯道、看到前方没有车灯时，他本能地抬起油门踏板。 当他看到那根标杆时，他准备踩刹车。 当谢子川来到公路右边隆起处的黑色土地时，他的车速只有每小时六十公里。 他以为那块黑色土地是由路边的一棵树投下的阴影。 其实，即使他知道真相，也没有时间采取措施了。 在谢子川的右边突然出现一块乌黑闪亮的钢板，上面竖满了一排排的钢钉。 接着，他的车开到了敌人预先设置好的钢板上面。 谢子川本能地拼命踩刹车，用尽全身气力抱住方向盘，以防汽车向左猛冲。 但是他只是将车子控制了一刹那。 就在右轮扎进钢钉里的同时，笨重的汽车随着一阵刺耳的车轮打滑声在路中打起了转，接着猛地向左倾斜，将谢子川从驾驶座位上抛到了车板上；接着，车身整个翻过来躺在路上，前轮在“呼呼”运转着，那刺眼的前灯灯头直刺天空。 刹那间，汽车靠着油箱支撑着躺在路上，像一只巨大的螳螂一样用爪子抓着天空。 接着，车又慢慢翻了过来，在一阵车身和玻璃的粉碎声中站了起来。 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汽车的左前轮轻轻转了几下，然后戛然而止。 鄂勒温克和他手下的两个人只需从埋伏地点走几码就可到达翻车现场。 “把枪收好，将他拖出来，”鄂勒温克厉声命令道，“我保护你们，要小心谨慎地对付他，我不想要一具死尸。快点，天快亮了。” 两个保镖跪在地上，其中一个掏出一把长刀，割断挡风玻璃背后蒙布，伸手进去抓住了谢子川的双肩。 谢子川已不省人事，不能动弹。 另一个家伙挤进车里，拿开放在方向盘和汽车帆布顶之间的谢子川的双腿，然后他俩将谢子川一点点地从帆布上的一个洞中拖了出来。 当他们把谢子川放在公路上时，他们已累得满头大汗，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油污。 瘦高个摸摸谢子川的心脏，还有心跳，于是他打了谢子川两个耳光。 谢子川呻吟起来，一只手动了动。 瘦高个又狠狠擂了他一拳。 “好了，”鄂勒温克说，“将他的双手绑起来，放进车子里。接着，”他将卷皮线扔给瘦高个，“先搜空他的口袋，把他的枪给我。他也许还带着其它武器，我们可以过一会儿再检查。” 他接过瘦高个递过来的谢子川口袋里的东西，连看也没看一眼，就把这些东西连同谢子川的【昆唐B】手枪放进宽大的口袋里。 他让部下留下来善后，自己则朝汽车走去。 他的脸上既没有愉快的表情，也没有兴奋的神情。 谢子川的双腕被皮线紧紧地绑在一起，感到浑身疼痛，仿佛被一根木棒打过一样；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敌人突然给他来了一针，是非常细长的注射器。 “特工先生，这是一点麻醉剂，让你能更加听话。”瘦高个嘿嘿笑着说。 但是，当他被猛地拉着站了起来、推搡着走向那条狭窄的小道时，谢子川发现自己身上的骨头完好无损。 小路上“辛特兰”汽车的发动机已经轻声转动起来。 他自知绝无逃脱可能，只好任凭自己被拖向汽车的后座，没做丝毫反抗。 谢子川感到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就像他的身体一样，意志已变得很脆弱。 第447章 落入敌人手中 谢子川在过去二十四小时中承受的打击实在太多了，所以敌人的最后一击仿佛是对自己的致命打击。 这次不可能出现什么奇迹将他救出来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只有到了早晨，才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谢子川的汽车残骸将会被人发现，但是要花好几个小时才能搞清汽车的主人是谁。 还有蝉儿。 他向右边张望，视线越过那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瘦高个，恨不得痛骂她一顿。 愚蠢的姑娘像一只鸡一样被绑起了双臂，裙子蒙在头上，这个情景仿佛是在宿舍里闹的某种恶作剧。 但是接着，谢子川感到她十分可怜，她那赤裸的双腿显得那么无辜，那么无助。 “蝉儿，”他轻声叫道。 车角的那堆包裹没有反应，谢子川心中一凉。 但是不一会儿，她微微动了一下。 同时，瘦高个用坚硬的手掌朝谢子川的心脏处狠狠打了一下。 “闭嘴。” 谢子川蜷缩起身子，躲过瘦高个的另一击，但这一击打在了肩头近颈部处，他再次缩起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瘦高个是用手的边缘处很有技巧地砍在他脖子上的，动作非常准确，也不费气力。 对谢子川略施惩戒后，瘦高个又靠在了椅背上，双眼闭了起来。 这个流氓，这个狗杂种。 谢子川希望自己能有机会杀死他。 突然，汽车的行李箱打开了，传来一阵铿锵的声音。 谢子川估计，这是胖矮个在撤回那张铺在地上的钢钉板。 他知道，钉板用来暗算汽车最有效。 在那些年企业战争大战期间，塞纳卢瓦企业的游击队就用它来对付黑森莱茵工商联运送作战部队武器的车辆。 谢子川不得不佩服这些家伙的才干和他们使用这种装置的智慧。 铁青阳也太轻敌了。 他抑制住了责骂北京的念头，而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谢子川应该事先考虑到这一点，应该注意每一个细小的迹象，应该十分谨慎地行事。 想到自己在“幻想城”夜总会痛快地喝着香槟，而敌人却在精心准备着反击时，心中不禁后悔不迭。 谢子川咒骂着自己的麻痹大意，咒骂着自己的狂妄自大，正是这些使他误认为这场战斗已经取得了胜利，敌人已经转移。 在这段时间里，鄂勒温克什么也没说。 关好行李箱后，胖矮个爬上了车，坐在谢子川身旁。鄂勒温克立刻将车迅速开回到大路上，然后他猛然换上高速档，车子沿着海岸疾驶，很快，车速上升到了每小时七十公里。 此时已是黎明，谢子川估计大约五点钟。 谢子川回忆起来，大约再向前开一两公里，就可拐向鄂勒温克的别墅。 他本来以为他们不会把蝉儿带到那儿去，现在他明白了，蝉儿只是一个钓大鱼的诱饵。 鄂勒温克要打什么鬼主意，已经昭然若揭了。 这是一个极其恶毒的计划。 自从谢子川被捕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他只感到一阵寒气袭向脊骨。 十分钟后，“辛特兰”汽车拐向左面，沿着一条上面长满小草的小道行驶了几百码，然后穿过一对破旧的毛粉饰柱廊，开进一个四面高墙的院落。 他们在一扇油漆剥落的白色门前停下来。 门框上的门铃已经锈迹斑斑。一块木牌上写着一排小小的镀锌字母：“梦行者别墅”。 在这排字母的下面写着“进门前请按铃”。 第448章 无效的反击 谢子川从这个水泥门面看出，这幢别墅是典型的塞纳卢瓦地产开发企业的经典海边式样。 他可以想象出，房地产代理商在得到租赁通知后，立即派来一名清洁女工匆匆收拾了一番，将陈腐的房间换了新鲜的空气。 事实上每隔五年，房屋和外部的门窗都要粉饰一次，向世人露出几个星期的欢迎微笑，然后，冬天的雨水开始逐渐腐蚀着粉刷后的外表，苍蝇关在了屋里，这幢别墅很快又恢复原来那种被人遗弃的模样。 但是，谢子川想，今天早晨这幢别墅正可以满足鄂勒温克的目的。 如果他估计正确的话，那么他将被严刑拷打，甚至惨死，并且无人知晓他的行踪。 从谢子川那天侦察的情况来看，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几乎没有人烟，只是在南面几公里的地方有几处零星的农家。 瘦高个用肘猛地击了一下谢子川的肋骨，命令他下车。 谢子川明白，鄂勒温克即将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摆弄他俩几个小时，肯定会让他吃不少苦头。 于是他的皮肤再次起了鸡皮疙瘩。 鄂勒温克用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在黎明的光亮中显得那样难看的蝉儿被胖矮个推搡着走进屋去。 谢子川不等瘦高个吆喝，便自动跟了进去。 前门又锁上了。 鄂勒温克站在右边的一间房门口，朝谢子川弯起一只手指，下达了一个无声的命令。 蝉儿被胖矮个挟持着沿走廊朝后屋走去。 谢子川突然间想好了主意。 他飞起一腿，猛地向后一踢，踢在瘦高个的小腿上，瘦高个发出了一阵疼痛的叫唤。 谢子川趁机猫着腰沿着过道朝蝉儿跑去。 此时他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用双脚当武器，尽可能给那两个保镖点颜色瞧瞧，伺机叮嘱蝉儿几句，告诉她不要屈服。 胖矮个已听见了瘦高个的叫喊声，刚一回头，谢子川的右脚腾空飞起，向他的小腹踢来。 胖矮个就像闪电一样急速地靠在过道的墙上。 就在谢子川的脚呼啸着飞过他的臀部时，他非常迅速，但又很沉稳地伸出左手，抓住了鞋头，用力扭了起来。 谢子川的另一只脚由于完全失去了平衡而抬离了地面，他的整个身体在空中旋转着，随着前冲的惯性，他的身体猛地摔跌在地板上。 他躺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 接着，那个瘦高个赶上前来，抓住谢子川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抵在墙上。他手里拿着一枝枪，两眼喷火地瞪着谢子川的眼睛。 然后他不慌不忙地弯下腰，用枪管猛击谢子川的小腿。 谢子川惨叫一声，双膝跪在地上。 “下次你再做小动作，老子就打断你的牙，”那个瘦高个用蹩脚的法兰西语说道。 一扇门猛地关了起来，蝉儿和那个科西嘉岛人消失在门里。 谢子川将头转向右边，鄂勒温克已经向过道里走了几步。 他抬起手指，再次弯曲了一下。 然后他第一次开了腔。 “来，我亲爱的朋友，请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他用道地的普通话说道，声音低沉，柔和，不慌不忙。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好像医生在招呼等待室的就诊病人，而病人却歇斯底里地和护士辩解着。 谢子川再次感到自己软弱无力。 除了摔跤能手外，没人能对付得了那个胖矮个。 那个瘦高个对谢子川所采用的报复手段也是那样冷酷，准确，不急不忙，很有技巧。 刚才交手的这一回合谢子川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给自己增加了几处伤痕。他无计可施，只得驯服地向过道走去。 当他跟着瘦高个走过门槛时，谢子川知道，他已完全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中。 第449章 受刑前的一刻 这是一个宽敞的空房，里面陈放着几件塞纳卢瓦企业最新式样的家具。 很难说这是一间会客室，还是一间餐厅，因为看起来容易损坏的玻璃餐具柜占据了门对面的大部分墙壁，和放在屋子另一边的褪了色的粉红色沙发很不协调。 玻璃餐具柜里放着一个桔黄色的有细裂花纹的水果盘和两只油漆过的木制烛架。 屋中间雪白的吊灯下没有安放桌子，只有一小块四方的带有污迹的棕色地毯，和屋里家具形成鲜明对比，纯粹是未来派的杰作。 窗旁有一张看起来很不相称的君王坐椅，椅子是用栎树雕刻而成的，上面饰以红色丝绒。 椅子旁边是一张茶几，上面放着一只空水瓶和两只玻璃杯。 离茶几不远处还有一张没有坐垫的轻便藤椅。 半遮的软百叶帘遮住了人的视线，早晨的太阳透过窗上的铁栏将一束束光线投射在几件家具上，照亮了色彩鲜艳的墙纸，也照亮了褪了色的棕色地板。 鄂勒温克指了指藤椅。 “这椅子就很好，”他对那个瘦高个说道，“赶快让他享受一下。如果他不领情，就不妨开导开导他。” 然后他转向谢子川，庞大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圆圆的眼睛射出一道冷光。 “脱去你的衣服。如果你想反抗，那么我的哥们将会折断你的手指。我们说到做到。你的健康对我们说来无关紧要。你是否能活下去，则全看我们谈话进行得怎么样。” 他向那个瘦高个挥了一下手，然后离开了房间。 瘦高个的最初反应很奇特。 他打开那把曾划开谢子川汽车帆布的折刀，拽过那把小扶手椅，敏捷地割着上面的藤条。 然后他转向谢子川，并没有将折刀收拢，而是将它往背心口袋里一插，就像别上一支钢笔那样将刀装进外衣的袖珍口袋里。 他将谢子川扳过来面朝光线，解开他手腕上的皮线，然后迅速闪到一边，刀子又紧握手中。 “快点！” 谢子川站在那儿，擦揉着肿起的手腕，心中盘算着怎样可以拖延时间。 但是他只消磨了一会儿，那个瘦高个就迅速向前走了一步，用那只空闲的手向下猛地一挥，抓住谢子川夜礼服的衣领，往下猛扯，谢子川的双臂不由自主地向后扭曲。 对于这种老式治安官的手法，谢子川跪下一只膝，做着传统式的反抗；但是当他跪下时，瘦高个也跪下来，同时，拿起小刀在谢子川的后背上下划着。 麻醉剂的效果依然在发挥着作用，谢子川身上的肌肉发挥不出相应的力量。 谢子川感到一片冰凉的东西从背脊划过，锋利的刀子划在衣服上发出一阵“咝咝”的声音。 当他的上衣被划成两半掉下来时，他的双臂突然自由了。 他咒骂着站了起来。 瘦高个也立即闪回原来站的地方，手中仍握着那把刀。 谢子川干脆让划成两半的夜礼服滑落到地上。 “快点！”那个瘦高个很不耐烦地吼道。 谢子川盯着他的眼睛，然后开始慢慢地脱起衣服来。 鄂勒温克一声不吭地走进屋里，端着一个散发着咖啡味的茶壶。 他将壶放到靠窗的一张小桌上，又放上两件不同寻常的东西：一根三公尺长的用藤条编起来的鞭子和一把弯刃雕刻刀。 他舒适地坐在那张御座般的椅子上，将壶里的咖啡倒进一只玻璃杯里，又用一只脚将那张座位已掏空的小扶手椅勾到身前。 “坐在那儿。”鄂勒温克朝他前面的椅子点了点头。 谢子川走过去，坐了下来。 瘦高个掏出了一节皮线，用皮线将谢子川的手腕绑到椅子的扶手上，将他的双脚踝关节绑在椅子的两条前腿上。 他在谢子川的胸脯上绕了两道绳子，绳子穿过腋下，绕到椅背，然后准确无误地打了个结。 他绑得很紧，绳子深深地勒进谢子川的皮肉里。 他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犯人，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 他无法坐稳，屁股漏过空洞，身子往下坠，扯得手腕与胸上的绳子更深地勒进肉里，鄂勒温克朝瘦高个点点头，瘦高个一声不吭地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第450章 变态的拷打 此时，某军事指挥中心内。 一名身穿戎装，胸前挂着两颗将星，戴着黑边墨镜的男人正在盯着屏幕，眉宇间闪烁着忧虑的神色。 “将军，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我们初步判定这些变异动物身上都携带有具强烈传染性的病毒，若是任由他们继续肆虐下去，只怕整个蓝星都将沦为地狱！” “嗯。” 李文渊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到极致：“立即召集所有的特战队员，务必击毙变异动物。” “是！”旁边的参谋立即敬礼，随后迅速跑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士兵突然跑到李文渊身前，恭敬汇报道：“报告首长，卫星监控发现了一处奇异的地域，似乎有异动！” “哦？什么异动？” 李文渊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锐利的问道。 “目标范围内有一股强劲的气息波动，像是……像是变异海洋生物。”士兵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听到士兵的话语，李文渊瞳孔一缩，随后说道：“立即命令海陆空三军，封锁这片海域，同时调遣核潜艇进驻这片海域。” “是！” 随后，李文渊亲自查看了卫星画面当中的一段视频。 画面当中一望无际的海水翻涌着波浪，而在这海水上方有一艘巨轮缓缓驶过，而且船尾的位置正在释放着一股股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 “报告将军，那是一艘岛国的船，而且好像在进行某种试验。” 士兵解释了一句，继续道：“这种变异的源头应该就在这艘船上。” 李文渊点了点头，随即道：“让航母和驱逐舰立即出动，一旦发现变异海洋生物，立即将其击毙，绝不能允许变异继续扩散下去！” “明白！”士兵点了点头，刚想离开，却见李文渊再次喊了他一声。 “将军还有何吩咐！”士兵疑惑的问道。 李文渊略微迟疑了下，随后说道：“把那艘船排放的污水带回来检测，注意保密，千万不能泄露风声，不然我唯你是问。” “是，属下领命！”士兵闻言立即敬了个礼，退了出去。 一天后，实验室的人员匆匆赶到李文渊的办公市，一进门，就将一份检测报告拍在了桌子上。 “将军，我们已经检测了那艘船排放的液体，那……可都是核废水啊！” 旁边的随从惊呼了一声，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核废水的危险性，他非常清楚，这要是大面积排放，整个蓝星都会遭殃。 听到对方的话语，李文渊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随后深吸一口气，道：“将这些废水化验结果公告世人。” “是！” “将军，接下来算怎么做？”随从问道。 “立即组织研究团队研究当前的生物变异情况，如果能加以破解应对，对于整个蓝星来说都是一次改写历史的机会。”李文渊眯着眼睛说道。 “好，我立刻安排！” 随从闻言立即拿起了电话：“立即组织专家，立刻来军区总医院……” 随着电话挂断，李文渊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希望这一切都是巧合，但如果变异海洋生物真的是核污水导致的，那人类会如何呢？” …… “王哥，咱们的加油站已经建好了，按照您的要求，设立了一条输送管线，可以直达咱们的驻地。” “嗯，辛苦大家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王林笑了笑，摆了摆手，便向外走去。 就在刚刚，他已经在网上看到了关于岛国排放核污水的相关报道，这就说明，末世马上就要来了。 那他也不用再等待了，可以启程出发去找夏小萌了。 夏小萌是他高中时期的女神，那时候的二人青梅竹马，感情很好。 毕业之后，两人也顺利成为了男女朋友。 只是当时的王林家庭条件太差了，父母双亡不说，还欠下巨额债务，让他每天东奔西跑，最终和夏小萌分手。 分别之后，他们各自工作，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渐渐变得疏远。 如今末世将要来临，他要抢在丧尸爆发前将她接到安全基地来。 只有这样，才可保住她的命。 想到夏小萌，王林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愧疚，当年，他为了省钱，两人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即没有买房，也没有车，只能靠租房子住。 那时的他，连一套像样点的衣服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幸福了。 他当时也曾经想过，要是娶了夏小萌，就凭借自己的能力，混的绝对不会比任何豪门少爷差。可惜，现实却狠狠给了他几巴掌。 他的确很爱夏小萌，但现在，夏小萌是否愿意跟他走，那就未可知了。 王林苦涩一笑，放下了多年的回忆，发动车子，朝着隔壁市驶去。 他要尽快将夏小萌接到自己身边来。 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了夏小萌的住处楼下，王林将车停下，抬头看向了夏小萌家所在的单元楼，目光微微闪烁。 夏小萌的老家并不在这边，这座楼房也是租的，她平日里都是住在单位宿舍里。 犹豫了片刻，王林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径直向楼上走去。 夏小萌家所在的单元，三层小户型，王林轻易找到了她家，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谁呀！”屋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房门被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憔悴的脸庞。 “是你？”夏小萌诧异的看了王林一眼，随即又低垂下了脑袋，本以为二人的重逢会甚是欣喜，没想到多年后，却是如此不堪。 王林微微一愣，脸上露出微笑：“小萌，好久不见！” 夏小萌淡漠的点了点头，说道：“好久不见！”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来这儿是？” 王林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小萌，我知道，当初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末世马上就要降临了，我要带你离开这儿，去我的安全基地！” “小萌，谁来啦？”就在夏小萌犹豫疑惑之际，屋内走出一个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岁的模样，穿着一套灰色的衬衫和牛仔裤，留着一头板寸，长的倒是斯斯文文，但有股子说不出的邋遢。 他一走出屋子，就疑惑的看着王林和夏小萌：“你俩认识？” 第451章 非人的折磨 正在吃饭的张京墨，不知道网上再次炸锅了。 起因就是一条视频。 沈国栋干掉了变异兽后，就让副手找人急忙将视频给剪切了出来，随后发布在了城主府的账号上。 伤痕累累但是狰狞恐怖的高大变异兽，前面站着五个不可描述的人，这样的封面，第一时间就吸引到了眼球。 再加上比较实在但却炸裂的标题。 《5人联手，越级斩杀高级变异兽领主。》 即使是非战斗职业，也知道变异兽领主的实力，不是个位数的人可以干掉的，除非是国内顶级的那几位。 但是标题上又写了是越级，在变异兽事件上，敢做标题党的，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查水表。 实在是这玩意太容易出动人们的神经了。 而之所以说尸体前面的几个人不可描述，主要就是他们的装备。 因为以前没有出现过丝袜这种装备，所以女队长短裙配丝袜，手里拿着粉色的短棒，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吧。 换个战场也许更合适。 而男队长，那一身半透明的网纱衣服是认真的？虽然肌肉不错，看的不少人都流口水，但是众所周知，防御越强的装备，一半来说也就越厚越硬。 现在他的装备都透明了，有个屁的防御力啊？和变异数战斗，不带防御，合适吗？ 也就最中间的那个，还像点样子，符合艰苦奋战后的形象，但是你笑的是不是有些猥琐了点？ 这也不怪网友们多想。 在拍照的时候，沈国栋一想到城市排名上升，就忍不住喜悦，但是因为身上的伤，一笑，牵动了伤口，疼的嘴角咧了一下，于是笑容变形，变得有些猥琐。 而他又催的急，没有仔细看过剪辑后的视频，这个封面就这么发了出去。 至于队长们为什么把装备外观展示出来，主要就是因为强化后的装备，闪闪发光比较好装比。 你不带特效，别人怎么知道你装备好呢？ “三分钟，我要知道封面上那个女人的全部信息” “这到底是战斗视频还是战斗视频？标题党吗？不过我喜欢。” “你们还在讨论封面，聪明的人已经打开了视频。” 视频刚上传发布，就因为封面，评论区炸了，每秒钟都有几十上百条的评论出现。 而等他们打开了视频后，就顾不上发评论了。 一直到视频播放完，评论区和弹幕上，才恢复了活力。 “天，真的是高级变异兽领主，我以前在战场上远远的见过一个，气势错不了。” “有人说这事新市的城主和几个卫队长，话说新市是哪个城市？卫队长这么强吗？硬接变异兽的攻击，毫发无伤？假的吧。” “坐标海市，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视频一定是P的，我们这里的卫队长都不敢硬接变异兽的攻击，新市这个排在百名靠后的小城市卫队长这么强，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楼上的IP正确，我信你的。” “切，自己做不到，就认为别人都做不到？” “专业剪辑师，我可以肯定视频的战斗过程没有经过剪辑。” “专业特效师，看我的认证。我确定这个视频没有添加特效。” …… 评论区和弹幕上，吵作一团。 主要是很多人都不相信，如果真的五个人就能越级干掉高级变异兽领主，人类的生活范围要扩大好几倍。 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新市的排名，属于很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的程度。 如果是排名最前面的几个城市发布的视频，结果应该就是另外一幅场景了。 不过和网友们不同，看过了战斗视频的城主或者其他相关的高层，第一时间就让人给沈国栋打电话了，打不通的，也开始给他的副手，副手的副手打电话。 “嘿，怎么样，视频看了吧，见识到老子的英姿飒爽了没？下次见面说话客气点。”沈国栋拿着电话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快别吹了，要不是那几个帮手，你早就变成变异兽的排泄物了，还有脸吹牛呢，不服气下次见面咱俩练练？” “练就练，我会怕你，下次见面，不让你跪地唱征服我就不姓沈。” “不说废话了，你那几个帮手是怎么回事？”电话对面的人，语气正经的问道。 能硬接变异兽攻击还毫发无伤，高手们当然都看出来了是因为装备。 但是这种装备，平时能出现一件就了不得了，结果这一下子出现了四个，鬼才信是巧合。 “怎么？想要啊？想要我卖给你啊。”沈国栋笑着说道。 对面闻言一愣，连忙说道：“你说真的？多少钱？” 沈国栋回忆了一下装备的价格，五的后面是几个零来着？算了，年纪大记不清了。 他反手就加了一个零，报给了对方。 “五百万？”对面沉吟了片刻，这个价格和市场上的五十级精品装备差不多。他有些诧异沈国栋竟然会这么好心？免疫伤害的装备按普通装备价格卖？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个人情算是欠下了。以后对他说话要稍微的客气那么一点点。 他二话没说，直接给沈国栋的卡里转了五百万，买了一件装备。 虽然也想过要将四件装备都买过来，但是做人不能太贪心。 沈国栋要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大喊：“卖，都卖给你。” 钱已到账，沈国栋在几件装备里，挑了一个属性一般，但是词条里有免疫效果的装备安排人发了过去。 这里，就要提到一个很重要的职业，阵法师。 他们掌握了各种的神奇阵法，虽然在正面战斗比较弱，但是用来辅助还是很强的。 而阵法中，有一种传送阵，可以用来运输物资。每个城主府都被京市的阵法师安排了传送阵，发放支援和补助。 装备一到，那位城主就急忙拿起来查看属性。 防御方面，和四十多级的装备差不多，词条里也确实有免疫伤害的效果，虽然条件苛刻了一些，不过不是不能用。 但是，他依旧在看完了装备后，再次给沈国栋打了过去，一接通，就是一句：“沈国栋你大爷的，一个词条你卖我两百万？” 第452章 一切都是为了钱 “我亲爱的谢子川，想一想，这是一幅多么凄惨的图画啊，身心受尽折磨，最后还得恳求我把你快快杀死。如果你不告诉我钱藏在哪里，那么这幅图画将会变为现实。” 他往杯子里倒了一些咖啡，一口喝干，嘴角留下一圈棕色的水渍。 谢子川的嘴唇扭动着，想说什么。 最后，他终于干哑地挤出了一个词：“喝水，”他说着，伸出舌头舔着干燥的嘴唇。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好哥们，我这人多粗心！”鄂勒温克在另一只玻璃杯里倒了些咖啡。 此时，谢子川椅子周围的一圈地板上已滴满了汗珠。 “我确实应当让你润润嗓子，好开口招供。” 他将藤条鞭柄放在地板上，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谢子川身后，一只手把谢子川汗湿的头发抓起，将谢子川的头往后拉得高高仰起。 将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倒进谢子川的喉咙里。 灌完后，他松开头发，谢子川的头又低低地垂在胸脯前。 奇夫你走回到椅子旁，拿起了藤条鞭柄。 谢子川抬起头，挣扎着开了腔：“钱对你来说没用。”他的声音既吃力也沙哑，“治安官……塞纳卢瓦信息局……昆仑唐古信息局……所有人……都会跟踪到你的。”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头又向前垂下，一动也不动。 其实，他是故意夸大了自己身体毁坏的程度，想借此拖延几分钟，推迟下次被折磨的时间。 “哦，我亲爱的朋友，我忘记告诉你了。”鄂勒温克狡猾地微笑起来，“我们可以对外宣称，在圣泉王宫俱乐部赌博之后，我们又见了面。你是一个很讲信义的人，你同意我们俩再打一次牌，做最后的生死决战。这是一种豪侠风度，典型的昆仑唐古集团绅士。” 谢子川颤抖着晃晃身体。 “遗憾的是，你输了，这使你非常不安，你决定立刻离开这里，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藏身。出于你的豪爽性格，你非常和气地给了我一张纸条，解释了为什么会输给我的情况，并且告诉了我怎样从银行兑换那张四千二百万欧元的加密金融分离芯片。这样我在用你的加密金融分离芯片兑换现金时就不会出现麻烦。你看到了吗，亲爱的孩子，一切都筹划好了，你不必为我担心。”他干笑起来。 谢子川又摇摇头。 “现在怎么办，再演戏吗？我是很有耐心的。老实对你说吧，我倒很有兴趣看一看一个男人到底对这种特殊形式的……呃……激励方式能忍受多久。” 说着他举起藤鞭在地上狠狠抽了一下。 谢子川的心一沉，他想，原来是这样。 “无人知晓的地方”无非就是地下或海底，或者更简单一点干脆把他放在撞毁的“迈基诺”车下。 好吧，谢子川打定主意视死如归，死前还必须尽最大努力与敌人周旋到底。 他并不指望雷诺德龙或伯恩亨特会及时救出他，但是自己晚死一点，就至少有可能使他们在鄂勒温克逃跑之前抓住他。 现在一定已经是清晨七点了，他那摔坏的汽车现在也许已被发现。 这是一种不幸的选择；但是，只要鄂勒温克折磨谢子川的时间越长，那么他受到严惩的可能性就越大。 谢子川挣扎着抬起头，愤怒地盯着鄂勒温克的眼睛。 鄂勒温克的眼白此时充满了血丝，那双眼睛看起来就像两颗黑色的无核小葡萄干陷在血中一样。 宽宽的脸庞亦已变成淡黄色，一撮浓黑的短髭盖住了微湿的皮肤。 嘴角的周围留着一圈咖啡沫的痕迹，给人以一种假笑的样子。 在透过百叶窗的光线中整个脸半明半暗。 谢子川坚决地说：“死了心吧你。” 鄂勒温克哼了一声，狂怒地再次扬起藤鞭，还不时地像一只野兽怒吼着。 第453章 一次内科手术 十分钟后，谢子川晕了过去，完全失去了知觉。 鄂勒温克立刻停止了鞭打。 他用那只空闲的手在脸上抹了抹，擦去了脸上的一些汗水，然后看了看表，仿佛想好了主意。 他站起身，站在那具毫无生气的湿漉漉的身体后面。 谢子川的脸上和他腰部以上的地方没有一点血色，只有心脏部位还有着微微的颤动，如果不是这么一点生命迹象的话，那么他也许已经死了。 鄂勒温克抓住谢子川的耳朵，猛地拧他的耳廓，然后他倾身向前，左右开弓地打了谢子川几个耳光。 谢子川的头随着他的每一击而左右摆动着。 渐渐地，谢子川的呼吸变得重浊起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从他那垂下的嘴里哼出来。 鄂勒温克端起一杯咖啡，往谢子川的嘴里倒了一些，然后将剩下的咖啡泼在他的脸上。 谢子川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鄂勒温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他点燃了一支香烟，注视着谢子川座椅下那一摊血迹。 谢子川再次可怜地呻吟起来，这是一种非人的声音。 他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盯着这个魔鬼，这个虐待狂。 鄂勒温克终于开口说话了。 “到此结束，谢子川。不是要你的命，而是你的戏先中断几分钟。接下来我们让迪热扎小姐来演，或许她演得比你更精彩。 他朝桌子走去。 “再见，谢子川。” “住手！” 谢子川没想到能听到第三者的声音。 在将近一小时的非人拷问期间，谢子川的耳中除了那可怕的抽打声音外，就是他和鄂勒温克的对话。 他的思维已非常迟钝。 他简直听不清那第三者讲的是什么。 接着，他突然恢复了些知觉，发现自己能再次看到眼前的东西，能听见别人的说话声。 一阵死一般的静寂之后，他听见了从门口传来的一声轻叱。 他可以看见鄂勒温克的头慢慢地抬起，看到他那十分惊讶和诧异的神情渐渐变成了恐惧。 “停下！”那个声音轻轻地说。 谢子川听见那人慢慢地走到他的椅后。 “放下！”那声音命令道。 谢子川看见鄂勒温克的手顺从地张开，刀子铿锵作响地掉落到地板上。 他竭力想从鄂勒温克的脸上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所能看到的是鄂勒温克脸上绝望、茫然和恐惧的表情。 鄂勒温克的嘴张着，但是它只能发出高音的“伊呀”语气词。 当他想聚集嘴里的唾液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肥厚的双颊在颤抖。 他想辩解，双手在膝盖上不知所措地乱动着，其中一只手朝口袋微微移动，但是又猛然落下。 他那目不转睛的大眼睛向下迅速瞥了一下，谢子川估计，有一杆枪正对着他的脑袋。 一阵沉默。 “内科手术组。” 这个词几乎是随着叹息声说出口的，说话的人用的是降调，仿佛无需再说其它话一样。 这确实是最后的判决，不需要任何罪证的判决。 “不，”鄂勒温克说，“不，我”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也许他想解释，想道歉，但是，他一定已经从对方脸上的表情知道，任何解释都是枉费心机。 “你的那两个保镖都死了。你是一个笨蛋，一个窃贼，一个叛徒。我是奉命来干掉你的。你还算幸运，我现在的时间只够用枪打死你。我曾接到指示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将你非常残忍地折磨死。我们不能容忍你所造成的麻烦。” 那个沙哑的声音停了下来。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鄂勒温克在大声喘息着。 外面的什么地方，一只鸟唱起了歌，还有从刚醒来的乡野传来的其它微弱的声音。 第454章 服罪 鄂勒温克脸上挂满了豆粒般的汗珠。 “你服罪吗？”神秘人开口问。 谢子川挣扎着恢复了神智。 他眯紧眼睛，想摇摇头使图像清晰起来；但是他的所有神经系统都麻木了，没有一根神经能支配肌肉。 他只能把眼睛的焦点集中在他前面的那张宽大而苍白的脸庞和那两只鼓出的眼睛上。 又细又长的唾液从张开的嘴中淌出，挂在他的下巴上。 “服罪……”那张嘴动弹了一下。 紧接着传来一声尖锐的“噗特”声音，并不比从一管牙膏里漏出的一个气泡声音大。 只见鄂勒温克的额头出现了另一只眼睛，第三只眼和其它两只眼睛相平行，就在那眉心正中。 这是一只小小的黑眼睛，没有睫毛，也没有眉毛。 就像一个无敌的黑洞。 刹那间，这三只眼睛似乎茫然无措地望着前方，大约持续了一秒钟。 接着，整个脸向下沉去，身体跪了下来。 外边的两只眼睛慢慢地翻向天花板，然后那巨大的头向一边倒去。 接着是右肩，最后是整个身体的上半部分倒在椅子的扶手上，就像突然休克的重病人瘫倒在椅子上一样。 他的鞋后跟在地上动了几下，接着就不再动弹了。 谢子川听见身后有一阵微弱的移动声，一只手从后面伸来，抓住他的下巴，将头往后扳。 一瞬间，谢子川仰头看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藏在一只狭长的黑面罩后面，看到了帽檐下粗糙的长脸，淡黄褐色风衣的硬领竖起来，遮住了双颌。 他正想更仔细辨认对方的特征，头又被扳回原状，重新垂到胸前。 “你很幸运，”那个冷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没有接到杀死你的命令。在过去的24小时中，你已经两次死里逃生了。第一次是靠运气，这一次却是靠鄂勒温克的错误。不过，你应当给你的上司捎个信，内科手术组从不心慈手软。一旦受命，那些像死狗身上的牛虻一样可恶的其他企业间谍统统逃不脱我们的惩罚。” “但是我将把自己的名片留给你。你是一个赌徒，你赌的是纸牌，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会和我们组织的人对垒。最好还是留下一个记号，让我的同事们一眼能看出你是一个间谍。” 神秘人走到谢子川右肩后面几步远的地方。 随着一声折刀打开的声音，一只灰呢子的袖管进入谢子川的视线。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从一个肮脏的白色衬衫袖口里伸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像一只圆珠笔一样的小匕首。 它在谢子川依然被绑得牢牢的右手背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在上面迅速划了三道笔直的切痕，第四道切痕从中间划开，到两边两道切痕为止。 血从切痕中涌了出来，慢慢地滴落在地板上。 这种疼痛对于谢子川已经遭受的痛苦说来已经不算一回事了，但是，他还是疼得再次昏了过去。 朦胧中他感到那个神秘人轻轻地走过房间，门慢慢关了起来。 寂静中，夏日特有的各种欢快声音从紧闭的窗子中挤进来。 六月的阳光斑驳地照在地板上，照在两摊鲜红的血迹上，然后反射在墙上，投下两小块粉红色的影子。 随着时间缓缓推移，那两处粉红色的亮点沿着墙壁慢慢移动，逐渐拉长变大起来。 第455章 从噩梦中苏醒 接下来的两天，谢子川一直处于一种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状态中，始终没有清醒过来。 他做着一个接一个的噩梦，充满了痛苦，但是他始终不能从这一连串的梦魇中挣脱出来。 谢子川知道自己正仰面躺在床上，但却动弹不得；他朦胧地意识到自己的身旁有人，但是他无力睁开眼睛，重新来到这个世界。 他感到自己在黑暗中才能安全，因此他紧紧抱住黑暗不放。 第三天的早晨，一个可怖的噩梦把他惊醒了。 谢子川浑身发抖，直冒冷汗。 他感到有人用手摸着他的额头，他认为这是在做梦。 他想抬起手臂拨开额上的重压，但是他的手臂紧紧地缚在床边，动弹不了。 谢子川觉得整个身体被包扎起来，一个像白色棺材一样的东西从他的胸脯一直盖到脚处，使人看不清床的尽头。 他拼命叫喊，终于耗尽全身气力。 凄凉无望的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 一个女人在说话，话语渐渐地渗透进他的脑中。 这似乎是一种和蔼的声音。 他渐渐地感到自己得到的是安慰和爱抚。 这是一位朋友，而不是一个敌人。 可是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一点。 谢子川只知道自己是一个俘虏，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他感到自己的脸被一块凉凉的毛巾轻轻地擦着，毛巾散发出熏衣草的香味，接着他又做起了梦。 几个小时后，当他再次醒来时，所有的恐惧感都消失了，只是觉得浑身软绵绵的。 阳光泻进明亮的屋里，花园里的各种鸟鸣从窗户外传进来。 不远的地方传来海浪拍打海滩的声音。 耳旁响起一种沙沙声。 谢子川转过头，一个一直坐在他枕头旁边的护士站起来，走到他身旁。 她很美，微笑着把手放在他的脉搏上。 “哎呀，你终于醒过来了，真叫人高兴。我这一辈子从未听过这么可怕的胡言乱语。” 谢子川朝她微笑着。 “我在哪儿？”他问，对自己的声音如此清晰有力感到十分惊讶。 “你是在圣泉王宫的一家疗养院里。昆仑唐古集团方面派我来照看你。我们有两个人，我叫恩雅。现在请你安静地躺着，我去医生那儿，告诉他你已醒来。自从你被送到这里后，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们非常焦急。” 谢子川闭上双眼，默默地检查着身体的伤处。 最疼的部位是双腕、双踝和手背上被匕首划过的地方。 胸部没有丝毫感觉。 谢子川估计自己被局部麻醉了。 身体的其它部位在隐隐作痛，令他回想起曾经被鞭打过的遍体鳞伤。 他可以感到四处绷带的压力，那未包扎的颈子和下巴碰到被单时有针刺般的感觉。 从这种感觉他知道自己一定至少有三天没刮脸了。 这就是说，自从那天受折磨以来，已经过了两天。 谢子川的头脑里准备好了一系列的问题。 这时，门开了，医生走进来，后面跟着护士，在他们的后面是雷诺德龙那熟悉的身影。 雷诺德龙那愉快的微笑后面隐隐露出焦急的神情，他用一只手指放在双唇上，踮起脚走到窗户旁边，坐了下来。 医生是一个年轻的塞纳卢瓦企业医疗集团的职工，看上去精明能干。 他奉塞纳卢瓦企业安全防卫部情报处之命来诊治谢子川的病情。 他走过来，站在谢子川旁边，将手放在谢子川的前额上，一边观察着床后的体温表。 “你一定有许多问题要问，我亲爱的谢子川先生，”他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我可以将其中大部分答案告诉你。不过我不想让你消耗太多的精力，因此主要由我讲，你少开口。然后你可以和雷诺德龙先生谈几分钟，他希望从你这儿得到一些细节。这样的谈话确实为时过早，但是我认为心理上的重负卸掉后，身体创伤恢复得更快。” 第456章 愉快的探视 护士恩雅给医生搬来一张椅子，离开了房间。 “你来这里大约有两天了，”医生继续说道，“你的汽车被圣泉王宫附近的一位农夫发现，他通知了治安官。很快，雷诺德龙先生听说这是你的车，于是立即带着手下人前往莱斯诺克太布尔。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你和鄂勒温克，也发现了你的朋友迪热扎小姐，她没有受伤。根据她的叙述，她没有受到侮辱。” “她人状态咋样？”谢子川问。 “她的精神由于惊恐受到了刺激，但是现在已完全恢复了理智，住在饭店的房间里。她收到了北京上司的指令，继续住在圣泉王宫，协助你工作，直到你完全康复，返回北京为止。” “鄂勒温克……你们收尸了吗？”谢子川很好奇。 “鄂勒温克的两个保镖死了，他们是被一颗35口径的子弹打在后脑勺而中弹身亡的。从他们毫无表情的脸庞来判断，显然没有看见那个刺客，没有听见刺客行动的声音。他们和迪热扎小姐呆在同一房间里。鄂勒温克死了，刺客用相同的武器打在他的双眼之间。你目睹他死时的情景了吗？” “是的！”谢子川回答。 “你的伤势很严重，流了大量的血，不过生命还没有危险。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你将完全康复，所有的身体功能不会受到影响。”医生温和地微笑起来。 “那真是谢天谢地！”谢子川嘴角微笑。 “但是我估计，你的疼痛将要持续几天，我将竭尽全力使你舒服些。虽然你现在已经恢复了神智，双臂也将能动弹了，但是你必须安静休养，千万不可以随便移动身体；当你睡觉时，护士将按照命令再次固定起你的双臂。总之，休息好，恢复精力，这是很重要的。你受到的精神和肉体的打击太大了。”医生稍作停顿。 “你被折磨有多长时间？” “大约一小时……”谢子川回答。 “但是，你神奇般地活了下来，我祝贺你。很少有人能忍受住你所遭受的痛苦。也许是某种信念在支撑着你。雷诺德龙先生可以作证，我过去诊治了几位和你症状相仿的病人，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坚强的。” 医生朝谢子川看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向雷诺德龙。 “你可以在这里呆十分钟，然后你必须离开。如果你使病人的体温增高了，你要负责。” 他向他俩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屋子。 雷诺德龙走过来，坐在医生刚才坐的椅子上。 “他是一个好人，”谢子川说，“我很喜欢他。” “他隶属塞纳卢瓦企业情报机关，”雷诺德龙说，“人挺不错，过几天我将向你谈谈他的情况。他认为你是一个神人。我也是这样想的。” “北京那边怎么样？”谢子川问道。 “不过，这些话可以稍后慢慢说。你也知道，还有许多善后工作有待处理。我一直被巴黎方面纠缠着，当然，北京，甚至阿巴拉契亚公司华盛顿方面也通过我们的好朋友伯恩亨特不断找我问这问那。顺便说一句，”他转了话题，“你们铁青阳来电话了，他亲自和我通了话，要我转告你，你的所作所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他最后说：‘哦，请告诉他，财政部松了一大口气。’然后他就挂掉了电话。” 谢子川高兴地笑起来。 使他感到最激动的是铁青阳本人打电话给雷诺德龙，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且不谈铁青阳的身份，他从不与国外情报机构直接联络的。 谢子川这才体会到，他的这番意外在信息局这个绝密机构中引起了强烈的震动。 第457章 探视时间到 “就在我们发现你的那天，一个又高又瘦的独臂男人从北京来到这儿，”雷诺德龙继续说道，他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判断，谢子川对这些消息要比其它事情更有兴趣，“他选好了护士，检查了所有的工作。你那辆迈基诺轿车他也派人送去修理了。他甚至与迪热扎小姐谈了好长时间，指示她照看好你。” 谢子川想，这个人是【埃普西隆】站站长。 他们一定给了谢子川最好的待遇。 “好了，”雷诺德龙说，“我们现在谈正经事。是谁杀了鄂勒温克？” “内科手术组！”谢子川回答。 雷诺德龙惊叹了一声。 “天哪，原来他们早就盯上了他。那家伙长得什么样子？” 谢子川大致叙述了鄂勒温克死时的情况，他只讲了最重要的细节，其余的话省去了。 他虽然费了很大气力，但是很高兴讲完了所要说的话。 谢子川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仿佛又置身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梦魇。 冷汗从他前额上沁出，他的身体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雷诺德龙忽然明白自己太性急了。 谢子川的声音已越来越无力，双眼暗淡无光。 雷诺德龙猛地合起速记簿，将一只手放在谢子川的肩上。 “请原谅，我的朋友，”他内疚地说，“现在一切结束了，你很安全。一切进展顺利，整个计划实施得极其满意。我们已经对外宣称，鄂勒温克用枪打死了自己的两名保镖，然后畏罪自杀了，因为他偿还不起所欠的工会资金。斯特拉斯堡和北方工会正在严厉调查此事。鄂勒温克曾被认为是一个伟大的英雄，塞纳资本同盟工会的支柱。可是有关这些花娘院和赌场的内幕揭穿了他的真面目，所以他所在组织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联想到不久前伏尔加公社一个高级领导刚刚下台，会使人觉得这个组织的所有大人物都是腐朽之辈。天晓得他们将怎样收拾这个残局。” 雷诺德龙发现自己的话语产生了理想的效果，谢子川的双眼又亮了起来。 “还有最后一个秘密，”雷诺德龙说，“说完这个秘密，我保证马上离开。” 他看了看手表，“医生一会儿就要来赶我了。好，那笔钱呢？它在哪里？你究竟把钱藏在什么地方了？我们也仔细地搜查了你的房间，却一无所获。” 谢子川咧开嘴笑了起来。 “在里面，”他说，“肯定还在。每个房间的门上有一个小小的方形黑塑料板，上面写着房间号码。当然是靠走廊这边。那天晚上伯恩亨特离开后，我只是打开房门，用起子卸下去房间号码板，将折好的加密金融分离芯片塞在里面，然后将板子上紧。加密金融分离芯片一定还在那儿。”他微笑着，“让我觉得开心的是，呆头呆脑的昆仑唐古集团职员还能指点聪明的塞纳卢瓦企业职工。” 雷诺德龙高兴地大笑起来。 “我猜想你这样做也从我那儿学来的，因为我曾经教过你如何揭开法斯宾德夫妇设置的窃听器。咱们一比一平局。顺便说一句，我们已经抓住了法斯宾德夫妇，他们只是临时被雇来干这种事的小人物。我们马上就会得知，他们将坐几年牢。” 当医生板着脸进来时，雷诺德龙迅速站了起来，最后看了谢子川一眼。“时间到了！” 医生对雷诺德龙说。“时间到了！不要聊了！” 雷诺德龙向谢子川愉快地挥了挥手，刚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就立刻被医生撵到了门口。 谢子川听见一阵不满的法兰西语消失在走廊外面。 他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但是心中因为刚刚所听到的一切而感到无比欣慰。 谢子川不自觉地想起了蝉儿，然后很快睡去。 还有许多问题尚待解答，不过，没关系，可以慢慢搞清楚的。 第458章 大病初愈 谢子川的身体日趋好转。 三天以后，当雷诺德龙来看他时，他已能用双臂支撑着坐在床上了。 他身体的下半部还裹着长方形的白布单，但是他显得很愉快，只是偶尔出现一阵疼痛时，才见他眯起眼睛。 雷诺德龙显得垂头丧气。 “这是你的加密金融分离芯片，”他对谢子川说，“我也多么希望口袋里能有一张四千万欧元的加密金融分离芯片，走到哪里都神气。最好还是在上面录入你的指纹吧，我去替你将钱转存入你们机构的安全账户。当然，另一方面，还没有发现我们那位【内科手术组】朋友的迹象。一点踪迹也没有发现。他一定是步行或者用了其他微小型交通工具抵达那幢别墅的，因为你没听见他抵达的声音，那两个保镖显然也没听到。这真是件怪事。” “他们搞暗杀的水平不是盖的。”谢子川觉得很正常。 “我们对这个‘内科手术组’组织了解甚微，北京也不清楚。华盛顿说他们了解；但是那都是些从叛逃的避难者中得来的零星材料，毫无意义。就好像在北京街头拉住一个行人打听昆仑唐古集团信息局的情况、或者向普通塞纳卢瓦企业职工询问塞纳卢瓦企业安全防卫部情报处情况一样。” “那个人也许是从圣彼得堡途经华沙转道柏林而来的，”谢子川说，“到了柏林，就有许多去欧洲其他地区的路线。他现在一定已经回到了他的国家，并向上司汇报没有打死我。我想，他们通过之前获取的一些情报而了解到许多关于我的情况。他显然以为在我手上刻下表示间谍的标记是聪明之举。” “那到底是什么？”雷诺德龙问，“医生说这些刻痕就像一个野兽的爪子，中间还被横斜着划了一道，但不知有何含义。” “我当时只瞥了一眼就昏了过去。但是，在护士给我敷裹伤口时，我看了几次刻痕，我敢肯定这是斯拉夫文字，我觉得是他们内科手术组的几个词组的首字母组合，他认为应该在我手上刻上这个标记，表明我是敌对势力的间谍。这鬼东西确实让人讨厌，铁青阳在我返回北京后肯定要我再次住院，把一块新皮移植在我右手的整个手背上。不过，即使留着这标记也没什么关系。我已决定辞职。” 雷诺德龙嘴大张着，呆呆地瞧着他。 “辞职？”他不相信地问道，“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子川的视线从雷诺德龙身上移开，审视着自己裹满绷带的手。 “当我被鄂勒温克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时候，”他说，“我突然希望自己能活下来。鄂勒温克毒打我之前，说了一句话，至今仍在我脑中的回荡。他说我和他一直在赌博。现在，我突然觉得，他的话也许是对的。” “你是知道的，”他说话时眼睛仍看着绷带，“小时候，我们动不动就把人分为好人与坏人。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难区分善恶了。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孩子们很容易确定自己心目中的坏蛋和英雄，都想长大以后成为一个英雄，杀死敌人。” 他虔诚地看着雷诺德龙，语调沉稳地讲下去。 第459章 出生入死的感悟 “在我过去的特工生涯中，我杀死了很多敌人。而且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都会以这种生活方式进行下去，直到某一天我被敌人干掉，或者是自己的年龄和技能已经不允许我再爬高上低。我以前干过特种兵，后来加入之前的那个第二梯队，现在又加入这个第二梯队，我这么说你可能难以理解，但是，我想说在我这样的生活道路上命运总会给我安排一些美好的片段，让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也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 谢子川抽了一会儿烟。 “老实说，我已经很多次陷入到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境地里，距离鬼门关也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情，那种过电影一般的大脑应激反应也不止一次在我的眼前出现过。我的未来会怎样？我会死在哪里？以前我从来不关心这种问题，但是现在他们总是无法抑制一般地蹦出来，我拯救过世界很多次，但是如果我的结局就是在某个无法预料的时刻悄无声息地死在世界上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那我拼命的意义又是什么？” 谢子川吐了个烟圈。 “而且有些情况你不懂，”他再次抬起头看着雷诺德龙，“我以前面临的斗争环境跟当下比起来差异太大。在那个环境里大家都是因为爱国主义和民族利益为思想核心参与到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里，我们不会面临好人与坏人的道德困境，因为那是国家之间生死存亡的斗争，如果稍有不慎，可能会亡国灭种。” 雷诺德龙脸上露出一些疑问和迷茫的表情，确实没能理解谢子川的话。 “所以说，”当雷诺德龙想规劝他时，谢子川又补充说，“以前爱国精神使我的这些行动顺理成章。但是如今，国家利益至上的观点已经有点过时了。近些年来，历史发展得很快，英雄和坏蛋的概念也在不断改变。” 雷诺德龙十分惊讶地盯着他，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头，双手抚慰地抱住谢子川的臂膀，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想方设法要使你失去男性尊严的鄂勒温克不能算作坏蛋吗？”他问道，“从你这番荒唐的话中，我还以为他是在抽打你的头部，而不是你的下面……” 雷诺德龙说着朝床下指了指，“你一定是被他抽糊涂了。也许只有铁青阳派你去对付给另一个鄂勒温克时，你才能清醒过来。我敢肯定那里你仍会高高兴兴地继续干下去的。‘内科手术组’组织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不喜欢这些家伙在塞纳卢瓦企业控制的地盘内横行霸道，清除那些他们认为对他们那宝贵的经济系统背叛变节的人。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当今世界为自己的组织战斗，为自己的企业效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在空中挥舞着双臂，然后任其落在两边。 看他那着急的样子，谢子川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又不紧不慢地说：“我自有我的道理。就拿我们的朋友鄂勒温克来说吧，说他是一个可恶的坏蛋一点没有假。至少对我来说，这样的结论是证据确凿的，因为他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如果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将毫不迟疑地干掉他，不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是给我个人报仇雪恨。” 第460章 辞职还不如自杀算了 谢子川抬头看着雷诺德龙，发现对方并不赞同自己这些精辟的反省论述。 在雷诺德龙看来，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职责问题。 他看着谢子川，故作轻松地一笑，说：“继续说下去，我亲爱的朋友。一个第二梯队的精英竟有这番高论，真让我感到非常有趣。你们昆仑唐古集团职员就是这样奇怪，为人处世就像中国人做的十锦盒，大套中，中套小，一层一层剥到最后，才会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惊人的东西。但是整个过程很有趣，能够培养人的智力。继续说下去吧。你也可以一层一层发挥你的理论。如果下一次我不想干一件苦差事的话，那我也许可以用你的理论来对付上司。”他揶揄地笑着。 谢子川得意地看着雷诺德龙。 雷诺德龙讥讽地大笑起来。 “对你说来，亲爱的谢子川，这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可以辞职，另外开辟新天地。而且这样做很简单，每个人的口袋里都装有辞职的左轮手枪，如果你想辞职的话，只需要扣一下手枪的扳机就行了，不过同时，你的子弹打在了你的组织和你的忠心上。这一颗子弹既害民又害己！多棒呀！真是一件宏伟大业！看来我得赶快投身于这个事业才好。” 他看了看手表。 “啊呀，我得走了。我和当地治安办公室长的约了会面已经晚了半个小时。” 雷诺德龙站起身大笑着。 “我亲爱的谢子川，你真的应该去各个学院开班授课，宣传你的理论，谈谈这个令你心神不安的大问题，谈谈你是怎样分清好人和坏人、有意义和没意义等等问题的。当然，这些问题难以回答，各自的经历和生活观不同，答案也就大相径庭。” 他在门口停了一下。 “你承认说鄂勒温克向你个人滥施淫威，而且说如果他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会立刻杀死他，是这样吗？” 谢子川点点头。 “那好，当你返回北京时，你会发现一个又一个鄂勒温克在设法杀死你和你的朋友，毁掉你的家园和城市。铁青阳将会对你谈起他们的种种罪恶行径。现在你既然已亲自领略了坏蛋的手段，就不难想象他们能够坏到什么程度。这样，你就应该挺身而出，为保护自己和你所热爱的人民而摧毁他们。对此你是不会等待或有什么异议的，因为你现在已经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模样，已经了解他们对人民的危害了。这样你也许会更正确地对待你的工作。也许你坚持只打击纯粹属于黑色的目标；但是最终你会发现周围的黑目标多不胜数，足够你对付一辈子的。当你落入了情网，有了一个爱人或一个妻子，有了需要照料的孩子时，你干起来就更有劲了。” 雷诺德龙拉开门，站在门槛上。 “你的周围有很多好人，我亲爱的谢子川，与他们交朋友要比你成天思考这些原则和教条更真实、更愉快得多。”他大笑起来，“不过别忘了我啊，我们一直合作得不错嘛！” 他挥了一下手，关上房门。 “嘿……”谢子川想叫他回来。 但是，脚步声已迅速到了过道那头了。 第461章 到底还会不会有男性的反应？ 第二天，谢子川要求见蝉儿。 他前些时候并不想见她。 护士告诉他，每天她都来疗养院，询问他的情况，并且送来了鲜花。 谢子川并不喜欢花朵，他让护士把鲜花送给了另一个病人。 这样做了两次后，她就不再送花来了。 谢子川并不是要得罪她，主要是不想自己身边的气氛太女人气。 花朵既能转达送花人的致意和问候，也能转达同情和爱情。 谢子川讨厌别人怜悯他，更不喜欢受人宠爱和娇养，因为这样他便成了瓶中的花，或笼中之鸟，失去了可贵的自由。 谢子川不愿意向蝉儿解释这个问题。 同时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一两个他至今模糊不清的问题，就是事故发生时她到底作何表现。 她的回答肯定是要证明自己是个无辜者。 然后谢子川将把一切报告给铁青阳，由铁青阳来思考这些问题。 当然，他不愿意过分指责蝉儿，因为那样也许会使她失去工作。 另外，他暗自承认，还有一个伤脑筋的问题也是使他迟迟不愿见她的重要原因。 医生经常和谢子川谈论他的伤势。 他总是对谢子川说，他的身体所遭受的打击不会留下可怕的后遗症。 他说过，谢子川将完全恢复身体健康，并且不会失去任何生理机能。 但谢子川的双眼和神经方面的敏感度和这些令人愉快的保证不相符。 谢子川身体上的肿块和伤口还很疼。 当镇痛剂的作用消失后，他又处于难以忍受的痛苦之中。 首先，他老是被痛苦的回忆折磨着。 在谢子川被鄂勒温克毒打的一个多小时里，肯定要患阳萎病的思想一直在折磨着他。 他的心灵深处已经烙下了精神创伤，这种创伤只能通过以后的实际经历来治愈。 自从谢子川第一次在“闲云”酒吧里见到蝉儿以来，他就认为她是自己理想中的人。 谢子川知道如果那天在夜总会蝉儿的反应更加热情一些，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意外，如果不发生绑架事件，他那天夜里就会与她共做鸳鸯梦了。 甚至后来他在汽车里和别墅外看到她那赤裸的双腿、想象着她的其它部位时，他还立刻涌起一阵强烈的欲望。 而现在他可以再次见到她了，却担心起来，担心自己的神经和身体对她那富有魅力的美貌没有反应，担心自己没有性的冲动，担心对她冷漠无情。 他已把他们的这一次见面当作一种考验，想知道又怕知道考验的结果。 谢子川承认，这就是他把他们的重逢拖延一个多星期的真正原因，这样，他可以让身体恢复得更好一些。 他本想再拖一段时间，但是他又明白，给局长的报告不能再往后拖了，必须马上写，否则北京的使者随时可能到来，聆听整个事件的过程。 今天见面和明天见面不会相差多少，况且，谢子川最终还得见她的。 因此到了第八天，他表示愿意见到她，时间安排在大清早，因为经过一夜的休息后，他会感到精力充沛，头脑也最清醒。 不知怎么地，谢子川原以为她一定会是苍白无力、弱不禁风的样子，根本没有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健康红润、朝气勃勃的姑娘，穿着奶白色的柞蚕丝衣服，系着一根黑色皮带。 第462章 多愁善感的蝉儿 她高兴地穿过门，走到床边微笑着看着他。 “天哪，蝉儿，”他做了一个欢迎的动作说道，“你的气色好极了，你一定从不幸的泥坑里拔了出来。你是怎样晒得这样黑的？” “我感到非常惭愧，”她坐在他身边说道，“你躺在这儿的时候，我却每天下海去游泳。” “游泳？”谢子川满脸问号。 “医生说我必须游泳，【埃普西隆】站站长也说我必须每天游泳。我想，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整天呆在自己的房间闷闷不乐的熬着时间对身体也没好处。于是，我沿着海岸找到了一块极好的沙滩。我每天吃完中餐，拿着一本书去那儿，回来时只要在沙丘上走很短一段路就能到达车站。我尽量不去想，这是通往那幢别墅的道路。” 她的声音颤抖着。 一提及那幢别墅，谢子川的眼睛就闪动起来。 她鼓起勇气说了下去，没有因为谢子川的沉默而停止说话。 “医生说，你很快就能自由运动。我想也许我过一些时候可以带你去那个海滩。医生说游泳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谢子川哼了一声。 “天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游泳，”他说，“医生是在胡说八道。如果我真的能游泳的话，也得先一个人躲起来练练才好。我不想吓坏了旁人，”他看了一眼床的下部，“我的身上到处是伤疤。但是你可以自己去海滩，我没有理由阻止你去享受洗浴后的快乐。” 蝉儿听着他这样凄苦的话不禁吓愣了。 “很抱歉，”她说，“我只是想我只是设法……” 突然她热泪盈眶，强忍呜咽地说：“我只是想我想帮助你恢复健康。” 她的声音哽噎住了，无限悲怜地看着他，承受着他那带着责难性的目光和态度。 然后她情不自禁地痛哭起来，将脸埋在双手里抽泣着。 “我很抱歉，”她用一种哽咽的声音说道，“我很对不起你。”她伸手从提包里摸出手帕，“这完全是我的过错，”她用手帕轻敷着双眼，“我知道这全是我的过错。” 谢子川立刻变得温和起来，伸出一只裹着绷带的手，放在她的膝上。 “没关系，蝉儿。我很抱歉我刚才的态度这样恶劣，这只是因为我很嫉妒你能在日光下沐浴，而我只能躺在这里。只要我好一点，我就和你去那儿，看看你沐浴的海滩。这当然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能够出院、陪你去游泳真是太好了。” 她握了握他的手，然后站起来，走到窗旁。 急忙擦去自己的泪水，修饰了一番，接着，走回到床边。 谢子川温情地看着她，就像所有外表冷漠、内心严厉的男人一样。 其实，他很容易动感情，况且，她又是那样美丽。 谢子川感到自己非常喜欢她，决定尽可能自然、温和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他给了她一支烟，两人谈了一会儿【埃普西隆】站站长的来访和北京对击败鄂勒温克的反应。 从她所说的情况来看，显然这次行动计划已经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 第463章 回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故事仍在全世界流传着，昆仑唐古集团和阿巴拉契亚公司的很多特派记者来到圣泉王宫，想采访在赌桌旁击败鄂勒温克的那个撒丁岛亿万富翁。 他们跟踪到了蝉儿这里，但是她巧妙地搪塞了过去。 她对他们说，那位撒丁岛大富翁将去戛纳和蒙特卡洛用他赢来的巨额赌本再做一次豪赌。 于是跟踪大军去了塞纳卢瓦企业控制的法兰西北部。 雷诺德龙和治安办公室去掉了所有其它踪迹，报纸记者只好将注意力集中到斯特拉斯堡和塞纳资本同盟工会总部目前的混乱状况上。 “顺便说一句，蝉儿，”谢子川过了一会儿说，“那天晚上你从夜总会离开以后，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所看见的只是你已被绑架了。”他把在赌场外面的情景大概地告诉了她。 “我想，我一定昏了头脑，”蝉儿避开谢子川的视线说道，“当我在大厅四处找不到雷诺德龙时，我就出了大厅，看门人问我是不是迪热扎小姐，然后告诉我那个送纸条的人正在台阶右边的一辆汽车里等着我。我认识雷诺德龙只有一两天时间，不知道他的工作方式，因此我不存任何疑虑地走下台阶，向汽车走去。汽车隐约停在右边不远处的阴影中。就在我朝那辆车走去时，鄂勒温克的两个保镖从另一辆汽车的后面跳了出来，将我的裙子往上一掀，便把我连头带手蒙得严严实实。” 蝉儿的脸红了。 “这个手法听起来很幼稚，”她用后悔的目光看着谢子川，“但是效果确实很可怕。我完全成了一个囚犯，虽然我在大声叫喊，但我想声音不会从裙子里传出来。我用尽全身力气踢他们，但是毫无用处，我的双臂已完全失去了作用。我就像一只翅膀被扎起的小鸡一样。他们把我拎了起来，塞进汽车后部。我不断挣扎，汽车发动后，当他们想用一根绳子束住我头上的裙子时，我设法挣脱一只手，将那个提包从车窗扔了出来。我想这样做也许有点用。” 谢子川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我想，你不会知道我已出了事。一着急，反倒想出了这个办法。” 谢子川当然知道他们要追捕的是他，即使蝉儿不把她的包扔出来，只要他们一看见他出现在台阶上，他们自己也会把这个包扔过来的。 “这样做当然有用，”谢子川说，“但是，我后来被他们抓进车里、和你讲话时，为什么你没做出任何反应？我十分担忧你的生命安全，还以为他们也许把你击昏了过去呢。” “我想说不定真昏了过去，”蝉儿说，“我由于缺氧曾昏过去一次。当我昏过去时，他们在我的脸前开了一个洞，让我呼吸。后来我又失去了知觉。等我们到了别墅后，我才想起了什么。当我听到你在过道里叫喊、向我追来时，我才知道你已被捕了。” “他们难道没有对你动手动脚？”谢子川略显踌躇地问，“在我被拷打时，他们没想采取一些强行非礼你的一些手段？” “没有，”蝉儿摇摇头说，“他们只是把我扔在椅子里，自己在旁边喝酒、打牌，然后他们去睡觉。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内科手术组’的那个家伙能轻易干掉他们的原因。” “你看到那个杀手的样子了吗？”谢子川问道。 “他们把我面朝墙壁地绑起来，放在拐角的一张椅子上，因此我没看见‘内科手术组’组织那个家伙的模样。当时我听见了某种奇怪的声音，我以为是他们发出的。接着传来的声音表明，一个人倒在椅子上。然后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门关了起来。接下来一片寂静，几个小时以后，雷诺德龙和治安官闯了进来。在这期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是昏昏沉沉，似醒非醒。我不知道你的情形怎样，但是……”她的声音颤抖起来，“我确实听到过一次可怕的叫喊声，声音似乎很远，但至少我能听出那一定是叫喊声。那时我以为这是在做恶梦。” “我想那声音一定是我发出的……”谢子川说。 蝉儿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 她的眼眶里噙满了眼泪。 “真可怕，”她说，“他们对你多么残酷。这全是我的错。如果……” 她将脸埋在了双手中。 “没关系，”谢子川安慰她说，“后悔是无用的。好在一切都已过去，谢天谢地，他们没有糟蹋你。” 他拍了拍她的膝盖，“他们准备把我折磨够之后，就对你下毒手。我们真还得感谢‘内科手术组’组织的那个家伙呢。好了，不要难过了，让我们忘了这件事吧。不管怎样，你没有受到那种伤害就好。换了别人也会跌入那个纸条设下的陷阱中的。不过，我们还是从魔掌中逃了出来！”他高兴地说道。 蝉儿透过泪水愉快地看着他：“你真的不责怪我啦？”她问，“我还以为你决不会原谅我的呢。我会设法报答你的，无论如何也要报答你。”她看着他。 无论如何也要报答？ 谢子川暗自想着。 他看着她，她正朝他微笑着，他也向她笑了。 “你最好还是留神些，”他说，“否则我会缠住你的这句话不放的。” 她看着他的双眼，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的目光中却流露出一种莫测高深的挑战神情。 她压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诺言就是诺言！”她说。 这一次，他们双方都知道这个诺言的内容是什么了。 她从床上拿起提包，走向门口。 “我明天还能来吗？”她严肃地看着谢子川。 “来呀，请来看我，蝉儿。”谢子川说，“我喜欢你来，这样可以增进相互了解。我真盼望能早日下床，然后我们要在一起干很多有趣的事情。你想过这些事吗？” “想过，”蝉儿，“现在就盼你尽快恢复健康。” 他们互相凝视了一会儿，然后她走出去，关上了门。 谢子川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处。 第464章 灵魂伴侣 从那天起，谢子川的身体复原的速度大大加快。 他坐在床上，起草着给铁青阳的报告。 谢子川对他们俩的关系以及蝉儿那幼稚的行为一笔带过，对绑架过程的紧张激烈程度和绑架者的不择手段却大加渲染，逐一为他的女助手开脱。 他表扬了蝉儿在整个事件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冷静和沉着，但是略去了她的某些难以符合逻辑解释的行为。 每天，蝉儿都来看谢子川，他总是激动地盼望着这一时刻的到来。 迪热扎愉快地谈论着前一天的有趣事情，谈论着她在海岸边的乐趣，谈论着她吃饭的那些餐馆。 她已和当地的治安办公室长官交上了朋友，和赌场里的一个董事也成了好友，正是这些人在晚间把她带出去玩，白天还经常借给她一辆汽车兜风。 迪热扎还监督着“迈基诺”汽车的修理工作。 她甚至专门去城里的大商场精挑细选送些新衣服来。 谢子川原来酒店的衣柜里没留下一件好衣服，敌人把每件衣服都划成碎布条，为的是寻找那四千万欧元。 他俩从来不提鄂勒温克的事情。 她不时地告诉谢子川一些从【埃普西隆】站站长办公室那里得到的趣闻。 迪热扎显然是从昆仑唐古集团海洋武装力量勤务队调到那儿的。 谢子川也向她讲述一些他在信息局中的奇闻轶事。 他发现自己和她无话不谈，十分亲密。 他为此感到十分惊讶。 通常情况下，谢子川和绝大多数女人在一起时，态度沉默寡言，但有强烈的性冲动。 一般女子在他面前表现的长时间的假矜持和欲擒故纵使他感到很讨厌，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产生接连不断的纠纷。 谢子川发现每个人的爱情故事都千篇一律，呈一种固定模式：相互钟情，握手言情，接吻拥抱，抚摸身体，然后是床上的高潮，再接着是更多的床上行为，然后这种行为渐渐减少，并且出现了厌倦情绪，眼泪，最后是苦涩。 这个过程对谢子川来说并不陌生，他也曾有过几次艳遇，仍是老一套：在舞会上约会，在餐馆，在出租汽车里，在他的公寓中，在她的公寓中约会，然后周末一起去海边，然后再次在双方的公寓中约会，然后偷偷摸摸地找借口不见面，最后彼此愤怒地告别，脚步声消失在雨中。 但是这次和蝉儿在一起，全没这一套。 每天她的到来使这间昏暗的屋子和这种讨厌的治疗充满了欢乐和希望。 他们像挚友或同伴似的谈天，闲话家常，从不提“爱情”两个字，但彼此的心中都明白，在言语的后面隐藏着她未明说的诺言的内容，这个诺言在一定的时候会兑现的。 然而在这诺言的上面仍覆盖着一层他创伤的阴影。 创伤愈合越慢，就越使谢子川觉得自己像是神话传说里的落难天神，因泄露天机被罚永世站在上有果树的水中，水深及下巴，口渴想喝水时水即减退，肚子饿想吃果子时树枝即升高。 终于，谢子川的身体逐渐地好转起来。 他被允许在屋里自由活动，接着又被允许坐在花园里。 然后他可以做短时间散步了，最后可以长时间小跑了。 一天下午，医生坐飞机从巴黎来看谢子川，向他郑重地宣布他的身体痊愈了，蝉儿开心地捎来他的衣服。 谢子川和护士们道别，然后一辆出租汽车载着他们离开了疗养院。 第465章 过度紧张的神经 自从他濒临死亡的边缘以来已有2个星期了。 此时是七月，炎热的太阳照耀着海滩，远处的波浪在闪闪发光。 谢子川的心都醉了。 他们的目的地也将使他感到非常惊奇。 他并不想去圣泉王宫某一个大饭店住下，而蝉儿说她将找个离城很远的地方。 但是她对那个地方始终保密，只是说她已经找了个他一定会喜欢的地方。他很乐意由她摆布，但是并不无条件地服从。 他要求他们的目的地是在海边。 他非常赞赏具有乡村气息的东西，甚至体验一下在屋子外边的土茅坑、臭虫和蟑螂也无所谓。 一件奇怪的事情使他们的行程蒙上了一点阴影。 当他们沿着海岸公路方向驶去时，谢子川向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他是怎样用“迈基诺”汽车拚命追赶她的，最后向她指了在撞车之前所走的弯道和歹徒安放道钉板的精确地点。 他让司机减低车速，自己则把头伸出车窗，向她指着那些由迈基诺车的钢质内轮辗在柏油马路上的深深的刻痕，还有树篱倒下的枝条以及汽车停下后泼出的一滩油迹。 但是在他的讲述过程中，她心不在焉，烦躁不安，只是偶尔简单答应几句。 他发现她向反光镜中瞥了一两次；但是，当他转脸透过后窗向后望去时，他们正好转过一个弯道，因此他什么也没看见。 最后他拿起她的一只手。 “你在想什么问题，蝉儿？”他说。 她神色紧张向他微笑了一下：“没想什么，什么也没想，我只是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不过，我想，也许这只是一种神经过敏。这条路充满了幽灵。” 她在一阵大笑声的掩饰下又回过头去。 “看！”她带着一种惊恐的语调叫起来。 谢子川顺从地转过头。 是的，在四分之一公里外的地方，一辆黑色大轿车正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 谢子川大笑起来。 “这条公路又不是我们独家所有，”他说，“另外，谁会跟踪我们呢？我们又没有违反交通规则。”他拍了拍她的手，“这是一个开着锃亮的汽车去别的城市推销商品的推销员。他也许正在想着中午吃什么或者何时与在巴黎的情妇相聚。真的，蝉儿，你可不能把无辜者当作坏人啊。” “我希望你的话是对的，”她紧张地说，“再说，我们也快到目的地了。” 她又沉默起来，眼睛盯着窗外。 谢子川仍然感到她内心十分紧张。 他估计她是因为近来他俩的冒险经历而余悸犹存。 他决定开一个玩笑来逗乐她。 前方分出一条通海滨的小道。 当汽车减速向小巷拐去时，他要司机在小道前面停下车。 他们在高高篱笆的掩护下，透过后窗向外观望。 四周除了夏天鸟虫的叫声外，还能够听见一辆汽车驶来。 蝉儿的手指捏紧了他的手臂。 当那辆汽车朝他们躲藏的地方开过来时，汽车的速度并没改变，而是从他们旁边一驶而过。 他们只能略微看清那个男人的侧影。 他确实朝他们躲藏的地方瞥了一眼，但是在他们躲藏的树篱上方有一个色彩鲜艳、指向这条小道的招牌，上面写着：“供应水果、清蒸蟹、虾、油炸鱼。” 谢子川认为，是那块招牌吸引了那个司机往他们这边看。 第466章 海边的民宿 当那辆汽车排气管的“噗噗”声消失在路那边时，蝉儿仰靠在车门旁，她的脸苍白无色。 “他在看我们，”她说，“我刚才就说过，我知道我们被盯上了。现在他们知道我们在哪儿了。” 谢子川有点不耐烦了：“废话，”他说，“他是在看那个招牌。” 他指着招牌对蝉儿说。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你真的这样想吗？”她问，“但愿如此。请原谅，我真是太神经过敏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支配了我。” 她倾身向前，通过隔板对司机说了一句话，汽车便继续向前行驶。 她仰靠在椅背上，兴高采烈地将脸转向谢子川，红晕又在她的双颊上泛起。“我真抱歉。只是因为我还不敢相信一切已经过去，真的不会再有人来吓唬我们了。”她压着他的手。“你一定认为我非常蠢。” “当然不会这样想，”谢子川说，“但是，现在确实不会有人对我产生兴趣，将这些都忘记了吧。整个行动结束了，敌人已被消灭。今天是我们的假日，千万别让乌云遮掩了明媚的阳光，好吗？” “是的，是不该再有乌云了。”她轻轻摇着头，“我简直太高兴了。我们马上就能到达目的地，我想你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他俩倾身向前张望，她的脸上又显露出活泼的神情，刚才那个事件只是在空中留下个小小的问号。 随着他们穿过沙丘，看见了大海和森林中朴实的小饭店，那个问号也渐渐消失了。 “我想，这家旅店并不很豪华，”蝉儿说，“但是房间非常干净，饭菜也很可口。”她不安地看着他。 其实她根本不必担心。 谢子川一看见这个地方就喜欢上了它——几乎通往最高处潮标的台阶；低矮的两层楼房子；有着鲜艳的砖红色遮蓬的窗户；蓝色的月牙形水湾和金色的沙滩。 他的一生中曾无数次梦想过找这样一个幽静的角落，任凭世界发生什么事情，从黎明到薄暮他一直生活在大海边！ 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他将在这里度过整整一个星期。 还有蝉儿作伴！ 他暗自规划着即将来到的甜蜜日子。 他们在屋后的院子里停下车，旅馆老板和他的妻子出来欢迎他们。 店主奥朗德先生是一个独臂的中年人。 那一只手臂是他在东非地区为自由塞纳卢瓦企业而战时失去的。 他是圣泉王宫治安办公室长的好朋友，地方治安官向蝉儿推荐了这个地方，并在电话里和旅馆老板说了这件事。 因此，一切都已为他们准备妥当。 奥朗德夫人正忙着备饭，不时地插几句话。 她系着一条围裙，手拿着一根汤匙。 她比她丈夫年轻，圆圆的脸，人很和蔼，模样还过得去。 谢子川一眼便猜出，他们一定没有孩子，所以他们把自己的感情给了他们的朋友，给了一些常来的客人，也给了供玩赏的动物。 他想，他们的生活也许并不宽松富裕，因为这家饭店在冬季一定非常清闲。 那时他们只有和辽阔的大海和松林中的风声作伴。 老板领着他们来到他们的房间。 蝉儿住的是一间双人房，谢子川住在隔壁的一间角房里。 他房间的一扇窗户面对大海，另一扇面对着遥远的海湾。 他们这两间房的中间是一间浴室。 一切很干净，很舒适。 第467章 情难自抑的时刻 当他俩显出高兴和满意的神情时，老板非常得意。 他说七点半钟开晚餐，老板娘正在准备烤龙虾。 他抱歉地说，这段时间很清静，因为这是星期二，等到了周末，这里的人就会多起来的。 这不是旺季，一般说来，这里住的多数是中亚和东亚来的一些公司职员，但是整个亚欧地区的经济现在也不景气。 很多跨国集团的高级白领们也只是逢周末才来这里，在圣泉王宫俱乐部赌输了钱后就立刻回家。 今非昔比了。 他达观得耸耸双肩。 但是，没有一天和昨天一样，没有一个世纪是和前一个世纪相同的，完全没有！ “是这样……”谢子川回答。 他们在蝉儿的房间门口谈着。 老板离开后，谢子川把她推到屋里，关上了门。 然后，他双手抱着她的双肩，吻了吻她的双颊。 “这里是我们的天堂！” 他说。 此时，蝉儿的双眼闪动着光芒。 她举起双手，抚摸着他的前臂。 他紧紧地用双臂搂住她的腰。 她抬起头，两片湿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亲爱的，” 他说着，吻起她的嘴来。 她开始很不自然，接着也冲动地回吻他。 他用双手紧紧把她拉向自己的身体。 她将嘴移向一边，大口喘着气，然后他们又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用双唇吻着她的耳朵，感到了她胸前傲人的温暖。 然后他抬起手，捧着她的脸，再次吻着她。 最后，她推开他，精疲力竭地坐在床上。 两人激动地看着对方。 “很抱歉，蝉儿，”他说，“我本来不想这样的。” 她摇了摇头，思想还沉浸在刚才的激情之中。 他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他们久久的深情地看着对方，感情的潮水渐渐地在他们的血管中退去。 她倾过身体，吻了吻他的嘴唇，然后她理了理挂落在潮湿前额上的黑色刘海。 “亲爱的，”她说，“请给我一支香烟。我不知道手提包放在哪儿了。” 她粗略地看了一下房间四周。 谢子川替她点好一支烟，轻轻地塞进她的双唇间。 她深深吸了一口。随着一阵慢慢的叹息，嘴里喷出一缕烟来。 谢子川伸出手臂想搂着她，但是她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 她站在那儿，背朝着他。 谢子川看着自己的双手，发现手仍在颤抖。 “我们花点时间做好吃晚饭的准备吧！”蝉儿说话时仍然没有看他。 “你为什么不去游泳？我会来替你把行李收拾好。” 谢子川离开床，走到她跟前站着。 他紧紧搂着她，双手碰到了她的rx房。 他感到了乳峰的起伏。 她将双手放在他手的上面，紧紧地压着，但是，她仍然没有看他，只是看着窗外。 “现在不要……”她低声说道。 谢子川弯下腰，吻着她的颈背。他用力抱了她一下，然后放开了她。 “好吧，蝉儿……”他说。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看。 她还是没有动弹。 他似乎觉得她在抹眼泪。 他朝她走了一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的宝贝……”他说。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谢子川走到他的房间里，坐在床上。 由于刚才激情的冲动，他显得十分疲乏。 他非常想躺在床上睡一觉，又想去海边清醒一下头脑，恢复自己的精力。 他在这两种选择中徘徊了一会儿，然后他走到行李箱旁，取出白色尼龙游泳裤和一件深蓝色的睡衣。 第468章 旁晚在海里游泳 谢子川不喜欢穿睡衣，他宁愿光着身子睡觉。 穿越T2来到第一宇宙之后的几个月里，他发现了这种理想的类似睡衣的衣服。 这种衣服长不盖膝，没有纽扣，但是腰上有一根宽松的带子。 袖子又宽又短，只齐肘弯处。 穿着这种睡衣既凉快又舒适。 此时当他在游泳裤上套上这件睡衣时，身上的累累伤疤都被遮住了，只是遮不住手腕和脚腕上的伤痕以及右手上“内科手术组”的印记。 谢子川在脚上套上一双深蓝色的皮凉鞋，走下楼，出了旅馆，穿过斜坡，来到了海滩。 当他经过旅馆大门时，他想到了蝉儿；但是他故意低下头，不去看她是否仍站在窗旁。此刻他宁愿不看见她的目光。 谢子川沿着吃水线走在松软的金色沙滩上，身后的旅馆在视野中逐渐消失。 他脱去睡衣，猛跑了一下，迅速地跳进海浪中。 海滩迅速倾斜。 谢子川在水里憋了很长时间，用力地划着，全身感到一种润滑的凉意。 然后他浮出水面，用手拂开眼上的头发。 此时已近七点，阳光已失去了热度。 要不了多久，太阳将沉到海湾下面。 但是此时，阳光还直射着眼睛。 他仰脸游着，想尽量在水里呆久一点。 当他游到离海湾不到100米时，阴影已经吞没了他放在遥远处的睡衣，但是他知道在夜幕降临之前，他还有时间躺在坚硬的沙滩上，然后擦干身体。 谢子川脱去游泳裤，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身上只有几处伤疤。 他耸了耸双肩，躺在地上，四肢呈星形地伸展开，仰望着空寂的蓝天，思念着蝉儿。 他对她的感情感到迷惑不解，对这种迷惑感到不耐烦。 这种不耐烦的原因很简单。 谢子川想尽快和她交欢，因为他很喜欢她，也因为他自己承认，他想试试自己的生理机能到底恢复没有。 他本来只是打算完成任务后和她在海滨同居几天，然后回到北京，再以后就各奔东西了。 今后他可能去国外执行一项任务，或者他会辞职不干，就像他盼望已久的那样，去世界的其它地方旅行。 但是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他的感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谢子川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蝉儿，甚至想与她成为终生伴侣。 他觉得她是一个理想的伴侣，但性格又是那么捉摸不定，这种捉摸不定反而更刺激着他。 她从不轻易流露真情。 尽管他俩在一起的时间已不短了，但她的内心深处隐藏着某些他怎么也探测不出的东西。 她很聪明，对人体贴入微，但又决不会任人摆布。 她富于情感，但是他想征服她肉体，却不是那么容易。 每次抱着她，虽然自己的感情没有达到高潮，但却都是一种激动人心的过程。 谢子川想，她会最终屈服的，会热切地享受着她还从未经历过的亲密的快乐。 谢子川就这样赤裸地躺在那里，一面凝望天空，一面心中胡思乱想，一点也未觉察到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当他转过头，看着海滩，才发现海岬的阴影几乎到了他的跟前。 谢子川站起身，掸去身上的沙子。 他想，等进了房间后先洗一个澡。 谢子川心不在焉地捡起游泳裤，沿着海滩往回走。 当他走到下水处时，他弯腰拿起睡衣，这才发现自己仍然是赤身裸体。 谢子川嫌穿游泳裤麻烦，于是直接穿上轻便的睡衣，径直向饭店走去。 这时，他已想好了下步行动的主意。 第469章 龙虾大餐 当谢子川回到自己房间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所有东西全被收拾停当。 在卫生间里，他的牙刷和刮脸用具整齐地放在洗脸盆上玻璃柜的一端。 玻璃柜的另一端是蝉儿的牙刷和一两只小瓶子，还有一瓶雪花膏。 他瞥了一眼这些瓶子，惊讶地发现其中一个瓶子里装着安眠药。 看来那次别墅事件给她造成的刺激远比他想象的严重。 浴盆里的已经为谢子川放好了水，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搭着他的毛巾和放着一瓶昂贵的新洗浴剂。 “蝉儿！”谢子川喊道。 “嗯？” “你的服务真是到了极点，你这样使我感到像一个了不起的男子一样。” “我是奉命照顾你的，我只是按照命令去做而已。” “亲爱的，洗澡水温度正好。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哼了一声，“你需要的是一个佣人，而不是一个妻子。” “我真的需要你。” “不过，我现在只需要龙虾和香槟，所以请快点吧。” “好，好！”谢子川说。 他擦干身子，穿上一件白色衬衫和深蓝色便裤。 谢子川希望她也穿得朴素些。 当她没敲门便出现在门口时，他感到非常高兴。 她穿着一件蓝色亚麻布衬衫。 那淡淡的色彩和她双眼的颜色以及那深红色的百褶裙很协调。 “我不能再等了，肚子实在太饿了。我的屋子就在厨房上面，那里传来的香气使我直流口水。” 谢子川走过去，挽起她的手臂。 她搀着他的手，两人一起走下旅馆小楼，来到平台上。 桌子已放好，从空寂的餐厅里发出的光照在上面。 香槟放在他们桌旁一只金属冷却器中。 谢子川将两只玻璃杯倒满香槟。 蝉儿忙于吃着美味可口的炒猪肝和香脆的塞纳卢瓦企业食品公司生产的面包，在厚厚的方块形的深黄色黄油里放了一点冰块。 他俩不时含情脉脉地看对方一眼，大口地喝着香槟，然后，谢子川又将各自的杯子倒满。 他们一边吃着，谢子川一边向她讲述游泳的事情。 他们还商议着早晨的活动安排。 吃饭期间，他们彼此都没提及自己的感情，但是蝉儿和谢子川一样，眼睛里露出晚上想在一起的激动神情。 他们不时地手握手，脚碰着脚，好像这样能减轻他们身体内的紧张感一样。 龙虾端来后，他俩一扫而空。 第二瓶香槟只剩下了一半。 他们刚刚在欧洲草莓上涂上一些厚厚的奶油，蝉儿就打了一声饱嗝。 “我吃得就像一头猪一样，”她愉快地说，“你总是请我吃我最喜欢的东西，我以前从没这样被宠过。” 她的视线穿过平台盯住月光下的海湾：“我希望自己能受之无愧。” 她的声音有点异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子川惊讶地问。 “哦，我也不清楚。我想，人们应该得到他们希望的东西，所以我也许应该得到这种厚待。” 她看着他微笑起来，双眼好奇地眯起。 “你确实不大了解我，”她突然说。 她的声音很严肃认真，使谢子川吃了一惊。 “没关系，”他说着大笑起来。“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了解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实际上，你才不大了解我呢。”他又倒了点香槟。 蝉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人们就像是许多小岛，”她说，“他们从不接触。虽然他们靠得很近，但心灵上的距离却很遥远。有的夫妻即使结婚了五十年，彼此也不了解。” 谢子川惊讶地想，她一定是到了“醉后伤怀”的地步。 她喝了太多的香槟，因此弄得十分伤感。 但是，突然她又高兴地大笑起来。 “不要为我担心，”她倾过身体，将手放在谢子川手上，“我只是喜欢多愁善感。不管怎样，今晚我感到我这个小岛和你那座小岛贴得很近。” 她又呷了一口香槟。 第470章 一丝疑虑一丝裂痕 谢子川欣慰地大笑起来，“让我们这两个小岛合并起来，组成一个大岛吧。”他说，“就是现在，就在我们吃完草莓后。” “不，”她急忙说，“我还要喝杯咖啡。” “那么最好再喝点白兰地吧。” 小小的阴影刚过去，又出现了第二个，同样也在空中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随着温情和激情再次占据了他们的思想，这个小小的阴影迅速地消散了。 他俩喝完咖啡后，谢子川又喝起了白兰地。 蝉儿拿着手提包，走到他身后站着。 “我累了……”她说着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上。 他抬起手，把她的手紧紧握住，两只手一动不动地在一起放了一会儿。 她弯下腰，用双唇轻轻拂弄着他的头发。 然后她走了。 几分钟后，她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谢子川抽完最后一支烟，向老板夫妇道了个晚安，感谢他们安排的丰盛的晚餐，然后他上了楼。 此时只有九点半，他穿过浴室，走进她的房间，轻轻扣上房门。 月光穿过半闭着的百叶窗洒了进来。 月光下，她那雪白肌肤的显得玲珑剔透。 第二天黎明时分，谢子川在自己房间里醒来。 他躺了一会儿，回味着昨天晚上寻欢作乐的种种情景。 然后他悄悄起床，穿上睡衣，轻声走过蝉儿的房门，走出旅馆，来到海滩上。 大海在日出时分显得十分平静。 粉红色的微浪悠闲地舔着沙滩。 此时海水尚冷，但他脱去睡衣，赤裸着身子沿着海边漫步到他头天晚上下水地方。 然后谢子川慢慢地、悠闲自得地走进海水中。 海水越来越深，直到水齐下巴处为止。 他脚离地，人浮了起来。 他闭起眼睛，用手划着水，鼻子露在水面上。 谢子川感到凉爽的海水洗刷着身体，梳理着头发。 一条鱼窜了起来，打破了海湾那如镜的水面。 谢子川潜进水底，想象着海面平静的情景，希望蝉儿能在这时穿过松林来到海边。 当她发现他从空寂的海景中突然冒出来时，她一定会大吃一惊。 他在水里潜游了整整一分钟，然后慢慢钻出水面时。 谢子川失望地发现，眼前一个人也没有。 他又仰游了一会儿，然后，当阳光变得炎热起来时，才回到海滩上，四肢伸开躺在那里，津津有味地想象着晚上与她再次巫山云雨的情景，他决定今天就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向她求婚。 谢子川自认为决心已下，便穿好睡衣，往回走去。 当谢子川穿过门前的小院，悄悄走进那仍然关着窗户的昏暗的餐厅时，他惊讶地看见蝉儿从前门旁边的一个密封式隔音玻璃通信间中走出来，正轻轻地踏上楼梯，朝他们的房间走去。 “蝉儿，”谢子川叫道。 他在想，她一定是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不定是关于他俩的某些紧急情况。 她迅速转过身，一只手捂住了嘴。 刹那间，她盯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么啦，亲爱的？是谁的电话？”谢子川问，心里纳闷她何以如此吃惊。 “哦，”她大口喘着气说，“你吓了我一跳。刚才……我刚才打了电话给雷诺德龙，给雷诺德龙打电话的，”她又重复一句，“我想让他给我再弄一些好看的衣服来。你是知道的，就是从我对你说过的之前他认识的女伴那里弄衣服。她是做网络服装生意的，你知道……”，她迅速地说着，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我真地没衣服穿了。可我忘了她的联系方式，只好求助于雷诺德龙。我想能在他去办公室之前先联系上他。我想，那件衣服穿在我身上一定会使你吃惊的。我不想让你听到我走路的声音，以免吵醒了你。你游泳了吗？水的温度适宜吗？你应该等我一起去。” “游得太舒服了，”谢子川随口应了一句。 他虽然对她这种明显而幼稚的秘密行动感到十分恼怒，但是他还是决定先不拆穿她。 “你回房间吧，然后我们一起去平台吃早餐。我饿极了。我很抱歉吓了你一大跳。我只不过想跟你打个招呼。”谢子川说。 他挽起她的手臂，但是她脱开身，迅速地登上了楼梯。 “看到你真是高兴极了，”她想用这句略带感情的话掩饰自己的行动。 “你像一个幽灵，一个溺水的人，头发已遮住了眼睛。”她尖声笑起来。 由于笑得太过分，她不禁咳嗽起来。 “我怕是有点感冒了，”她说。 她越是想自圆其说，就越加不自然，谢子川想戳穿她的谎言，要她休息一会儿，讲出真情实况。 但是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要她抓紧时间，他们一起去吃早饭。 然后，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471章 美女的一惊一乍 这件事显然在他们的关系上投下了一道很深的阴影。 一整天他们都感到在互相戒备。 蝉儿似乎又痛苦又矛盾，而谢子川心里却疑团重重。 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象着电话内容。 但是他却不能开口提这件事，一点提起来这个事情她就流眼泪，发脾气，甚至指责谢子川怀疑她有另一个情人。 气氛变得越来越不和谐。 谢子川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变幻莫测。 头一天他还想着怎样向她求婚，第二天两人之间就竖起了一道可怕的猜疑之墙。 他感到蝉儿震惊的程度就和他自己的一样。 要是发生什么事的话，她一定要比他更痛苦。 第三天早上，他俩很不自在地吃完早餐。 蝉儿说她头疼，要避开阳光呆在自己房间里。 谢子川于是拿了一本书，沿着海滩走了几公里。 在他向回走的时候，他在想，一定要争取在中饭时把矛盾解决。 到了午饭时刻，他们刚刚在餐桌旁坐下，谢子川就欣然地为自己在电话间旁把她吓了一跳而向她道歉。 然后他转移开话题，谈起自己在海滩上漫步时所看到的景色。 但是蝉儿心不在焉，只是简单地回答着他的话。 她漫不经心地吃着饭菜，避开谢子川的目光，出神地看着别处。 当她有一两次没有回答谢子川的话题后，谢子川也只好沉默不语，忧闷地想起自己的问题来。 突然，她的身体好像僵住一样，手上的叉子“当啷”一声落在了盘边，然后又掉到桌下的平台上，发出铿锵的响声。 谢子川抬起头，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像纸一样白，同时惊恐万状地望着谢子川的身后。 谢子川转过头，看见一个男顾客刚刚走进来，坐在平台对面离他们比较远的一张餐桌旁。 他看起来很平常，穿着一身浅黑色的衣服。 谢子川的第一眼印象就是，这个人是一个商品推销员，沿着海岸做生意，路过这里，顺便进来吃顿午饭。 “怎么啦，亲爱的？”他不安地问。 蝉儿的双眼仍然盯着那个男人。 “这就是那个开着黑色轿车的家伙，”她用一种窒息的声音说道，“就是那个跟踪我们的人，我敢肯定就是他。” 谢子川再次转过头看了看，只见旅店老板正和这位新来的顾客谈着菜单。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场景。 他们看到菜单上的某一菜名时，互相微笑起来，显然他们都认为就是那个菜最理想。 接着，旅馆老板拿起菜单，和那位顾客谈了几句饮料的问题，然后离开了。 那人好像发现自己被人盯着一样，抬起头，毫无兴趣地看了他们一下。 然后，伸手从旁边一只椅子上的提包里抽出一份报纸，挡着脸面，装着看起报纸来。 就在刚才那一瞥之间，谢子川注意到他的一只眼上有一个黑色眼罩。 眼罩不是用一根带子系在眼上的，而是像一只单片眼镜一样挂在眼上。 不过，他看起来是个很友善的中年人，有着一头向后梳去的深棕色头发。 当他和旅馆老板说话时，谢子川看见了他那又大又白的牙齿。 谢子川转向蝉儿。 “亲爱的，不用担心，他好像非常随和。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就是那个人呢？再说，这个地方也不是我们独自享用呀。” 蝉儿的脸仍然非常苍白，两只手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 他以为她要晕过去，于是站起来想绕过桌子走到她跟前，但是她做了一个制止他的手势。 然后她端起一杯葡萄酒，喝了一大口。 玻璃杯碰着她的牙齿，她赶紧用另一只手帮助端住，接着才把杯子放下来。 “我知道，就是同一个人。”她肯定地说道。 谢子川想劝劝她，但是她根本不看他，而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的又向他肩头方向看了一两次，然后声称她的头还在疼，下午想呆在房间里。 接着她离开餐桌，径直朝门口走去，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谢子川决定让她的大脑平静一下。 因此，他又要了一份咖啡，趁服务员还未端上桌，赶紧站起来，迅速走到院子里。 外面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玄武鲸”牌汽车，也许就是他们以前看到的那辆，也可能不是，因为这种车在塞纳卢瓦企业控制的地盘上生产了不下一百万辆？ 他迅速朝车里瞥了一眼，里面空荡荡的。 他想掀开行李箱看看，但行李箱锁上了。 他记下了车牌号码，然后迅速走进和餐厅相连的盥洗间，拉了一下抽水马桶，等到哗哗的水声停下，又重新回到桌旁坐下。 那人正吃着，没有抬起头。 谢子川在蝉儿的椅子上坐下，这样他就能从正面看见那人的模样了。 几分钟后，那人叫来服务员，结了账，然后告辞而去。 谢子川听见“玄武鲸”汽车发动起来，很快排气管的声音消失在去往圣泉王宫路上的方向。 当旅馆老板走到谢子川的桌边时，谢子川向他解释小姐不幸有点中暑。 旅馆老板表示了遗憾之意，详述了几乎在任何天气出门时都有的危险因素。 谢子川又漫不经心地问起刚才那位顾客的情况。 “他使我想起了一个朋友，也是失去了一只眼睛，并且戴着相似的黑眼罩。”旅店老板回答说以前没有见过那人。 对方听口音像是个瑞士人，自称是做手表生意的。 他对中饭非常满意，并告诉老板，过一两天他还会从这里路过，还要来这里再吃一顿。 那人只有一只眼睛，令人十分讨厌。 每天戴眼罩使那处的肌肉都变了形。不过他大概也习惯了。 “这确实是非常悲伤的事，”谢子川说，“不过你也很不幸，”他指了指老板那无臂的袖子，“相比之下，我应该知足了。” 他们谈了一会儿以前的企业战争，然后，谢子川站起来：“哦，我想起来了，”谢子川说，“迪热扎小姐早晨使用了共享全息VR通信器，由我来付款，应该是打到巴黎的，好像接入对方是一个叫‘极乐空间’的用户名。” 他记得“极乐空间”是雷诺德龙使用共享全息VR设备的注册昵称。 “谢谢你，先生，但是这件事还要核实一下。今天早晨我和圣泉王宫通话时，我在VR全息通信器上看到迪热扎小姐使用记录，她的会面请求没有被接受。一般来说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我每天都会清除一下已经付款了的VR机器的使用和浏览痕迹，不过你们要住好几天，我会专门保留你们的使用记录。也许先生会向小姐提起这件事。不过，让我想想，哦，记录里显示她发起的会话对方的是‘残废者’注册昵称。” 第472章 女人起伏不定的心情 第四天是周末，蝉儿一大早去了圣泉王宫。 她来回都是坐出租汽车。 回来后，她说她还需要吃些药。 那天晚上，她仿佛特别高兴。 她喝了许多香槟，当他们上楼时，她领着他走进自己的卧室，和他动情地交欢。 但是他们激情四射巫山云雨完毕后，她抱着枕头大哭起来。 谢子川不明就里，只得沮丧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怎么也不能入睡。 几个小时后，他听到她的门轻轻打开了，从楼下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他知道她又去了共享VR通信设备间。 一会儿，他又听见她的门轻声关了起来，他估计巴黎方面还是没有回答。 星期天中饭时分，那个戴着黑色眼罩的男人又回来了。 当谢子川抬起头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时，他就知道那人又出现了。 他把从旅馆老板那里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她，但没有提那人自称还要回来。 他担心这句话会更使她不安。 在这之前，他已打电话给巴黎的雷诺德龙，查问了一下那辆“玄武鲸”汽车的来历。 汽车是两周前从一家大公司租走的。 租车人有一个劳力士集团工作证件，名叫列夫宾登，通讯地址是慕尼黑的一家银行。 雷诺德龙和劳力士集团的安保部门取得了联系。 是的，那家银行有他名字的账号，但这个账号很少使用。 劳力士集团安保部门还说，据了解，列夫宾登先生并非直接隶属于他们的员工之一，而是一位长期外包合同的自由雇佣者，具体工作与劳力士集团下属的钟表工业关系很深。 如果有人想要投诉这个人的话，劳力士集团表示倒是可以对他进行调查。 蝉儿对此消息耸了耸肩，不屑一顾。 现在，那人又出现在这里。 她的中餐只吃了一半，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谢子川打定主意要和她好好谈谈。 他一吃完饭，就向她的房间走去。 但她房间的两道门都锁上了，谢子川敲了半天，她才把门打开。 她的脸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他领着她走到床边，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蝉儿！” 他说着，握着她那冰冷的双手。 “我们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生活了，必须尽快结束这种局面。这简直是在互相折磨。现在，你必须把所有这一切都告诉我，否则我们分手，立刻分手。” 她什么也没说，双手在他的手中仿佛僵直了一样。 “我亲爱的，”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那天早晨我从海边回来，本来决定要向你求婚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到当初的那段生活呢？这个要把我们毁掉的可怕的噩梦到底是什么？” 开始，她一声不吭，接着，一滴泪珠慢慢地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你是说要和我结婚？”蝉儿问道。 谢子川点了点头。 “哦，天哪！”她叫道，“天哪！”她转过身子，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她。 “告诉我，亲爱的，”他说，“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秘密使你这么伤心？” 她慢慢停止了抽泣。 “离开我一会儿，”她说，声音里具有一种新的语调，一种屈服的语调，“我要考虑一下。” 她吻了吻他的脸，双手抱着他的头，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渴望。 “请相信我，”她说，“我绝不想伤害你，但是事情很复杂，我处于一种可怕的处境里……”她又哭泣起来，像一个做噩梦的孩子一样紧紧抓住他。 他安慰着她，梳理着她那长长的黑发，温情地吻着她。 “现在请走吧，”她说，“我必须要思考一下，我们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她接过他的手帕，擦干了眼泪。 她把他送到门口，两人紧紧地拥抱着。 然后，他再次吻了吻她，转身走出房间，把门关上。 就在这天傍晚，他俩第一天晚上的愉快和亲密又回到了他们中间。 她很兴奋，笑声听起来很清脆；但是谢子川很难适应她的新态度。 他实在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什么这么反复无常。 他刚想开口提问，她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现在不要问为什么，”她说，“忘掉这件事吧，一切已经过去了。明天早晨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她看着他，突然间，泪水夺眶而出。 她急忙掏出一块手帕，拂拭着眼睛。 “给我再来一点香槟，”她说完，有点失态地笑起来，“我想多喝点，你喝得比我多，这不公平。” 他们坐在一起喝着香槟。 很快，瓶里的香槟全喝完了。 她站起身，一下撞在椅子上，于是她“咯咯”地笑起来。 “我知道我喝醉了，”她说，“多么不好意思！谢子川，请不要为我害羞。我总算能如愿以偿了。我很快乐。” 她站在他身后，用五指梳理着他那黑色头发。 “快点上来！”她说。 他们在幸福的感情中慢慢地、甜蜜地享受着男欢女爱，这样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 就在前一天，谢子川还怀疑他们是否还能和好言欢。 现在猜疑和不信任等障碍似乎已经消除；他们的交谈再次充满了真诚和坦率。 “现在，回到你自己的床上去吧……”当谢子川在她的怀里睡了一会儿后，蝉儿说道。 她立即又好像要收回自己的话一样，把他搂得更紧了，轻声说着爱抚的话语，将自己的身体压在了他的身体上。 当他最后站起来，弯腰吻着她的头发，然后吻了吻她的双眼，向她道晚安时，她伸出手，拉亮了电灯。 “再好好看看我，”她说，“让我也好好看看你。” 他在她身旁跪下。 她仔细地看着他脸上的每根线条，仿佛是第一次看到他一样。 然后她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她那深蓝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接着她慢慢地将他的头扳向自己，轻轻地吻着他的双唇，然后放开他，关掉了电灯。 “晚安，我最亲爱的，”她说。 谢子川弯下腰，吻了吻她，嘴唇沾到她面颊上又苦又涩的眼泪。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她。 “祝你睡个好觉，我亲爱的，”他说，“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轻轻地关好门，高高兴兴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谢子川还在睡梦中，就被旅馆老板吵醒了。 只见老板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来，手里扬着一封信。 第473章 最终的诀别 “出了大事啦，迪热扎小姐她……” 谢子川一骨碌翻身下床，穿过浴室，但是，连通门被锁上了。 他又猛地冲回来，穿过自己的房间，沿着走道从一个吓得缩成一团的女仆身边挤了过去。 蝉儿的房门大开着。 阳光穿过百叶窗，照亮了屋子，射在她的床上。 躺在床上的她身上盖着一张被单，只有乌黑的头发留在外面。 躺在被单下的躯体显出一个笔直的轮廓，就像一尊石雕一样。谢子川跪在她身旁，轻轻掀开被单。 她安详地睡着，双眼紧闭，可爱的脸庞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就像平时一样，但是，平静得太可怕了——没有动弹，脉搏不跳，没有呼吸，双手冰凉。 一会儿，旅馆老板走来，碰了碰他的肩膀，指了指她身旁桌上的空玻璃杯。 杯底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粉末，旁边是她的书、香烟、令人悲伤的小镜子、口红和手帕。 地板上放着安眠药的空瓶，谢子川于第一个傍晚在洗澡间还看到瓶里盛放着安眠药呢。 谢子川站起来，摇了摇头。 旅馆老板把仍然捏在手中的信递给谢子川。 “请通知当地的治安办公室，如果他们找我，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房间，没再回头看一眼。 回到自己房里，他坐在床边，凝视着窗外那平静的大海。 然后，他茫然地盯着信封，信封上只写着几个粗大的字：“交给他。” 谢子川的大脑里忽然闪过这样的念头，她一定留下话要旅馆的人早早叫她，这样，就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发现她死了。 他将信封翻过来，封口处还潮湿，可能刚封上不久。 谢子川的双肩颤抖一下，撕开了信封。 刚看完头几个词，就迅速读起来，边读边吃力地喘着气，然后把信扔在床上，仿佛这信如蝎子一般有毒。 #我亲爱的谢子川： 我衷心地爱你。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也希望你仍然爱着我，同时当你看着这些话的时候，也就是你的爱情即将结束的时刻。 所以，我亲爱的人儿，就让我们带着彼此的爱告别吧。永别了，我亲爱的。 我是伏尔加公社内务部的一名间谍。 是的，我是一个为伏尔加公社效劳的双重间谍。我于上一次企业战争结束后一年就被迫加入他们的组织，直到现在。 在遇到你之前，我深深地爱上了在昆仑唐古集团空军武装力量部队服役的一名南方人。你可以找到这个人的档案，他在战争中获得过两枚功勋勋章。 战争结束后，铁青阳很欣赏他，对他进行了专门训练，并把他派往日本地区的北方四岛工作。后来他被伏尔加公社的特务抓捕了。 通过严刑拷问，对方从他嘴里掏出了许多情报，其中也有关于我的情况。 就这样，那些人找到了我并对我说，如果我愿意为他们工作，他就可以生存下来。他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但是他们允许他每月15日给我写信。 如果没有收到他的信，就意味着他因为我而死了。 我成天为此提心吊胆。 一开始，我只是尽量向他们提供一点无关紧要的情报，你必须相信我的这句话。 后来，他们要我注意你的行动。在你派往圣泉王宫之前，我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这使得他们在你到达之前就已熟知你的情况，并且有时间在你房间时安装窃听器。 接下来，他们要我在赌场里不要站在你的后面，并要我设法阻止雷诺德龙和伯恩亨特站在你旁边。 这就是为什么那个保镖能够差点打死你的原因。然后，他们又导演了我被绑架的那一幕。 你也许感到奇怪，我在夜总会里怎么那么沉默，而且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伤害我，因为我也在伏尔加公社内务部工作。 但是，当我发现他们对你下那么重的毒手，把你伤得那么严重时，我决定不能再这样继续干下去了。 那时，我开始爱上了你。 他们要我在你恢复健康期间向他们汇报情况，但我拒绝了。 我是由巴黎方面的地下组织控制的。按照规定，我必须一天打两次电话给“残废者”这个线上用户。 自从我拒绝服从他们的命令，这个通信机制就中断了。 我知道，作为人质关押在伏尔加集团内的男友一定也没命了。也许，他们害怕我告密，于是向我发出最后一个警告，说如果我再不服从他们的命令，“内科手术组”组织将派人来干掉我。 我没有理会这个警告，因为我已深深爱上了你。我原打算我们俩在这里尽情享乐过后，我就从欧洲地区逃到南美地区去。 我想能生下你的孩子，能够在某个地方重新生活。但是他们已经跟上了我。就在我们来这里的前一天，我在城里圣泉王宫饭店发现了那个戴黑眼罩的家伙，我注意到他在打听我的活动。 我以为自己能够摆脱他，没想到他又跟踪到了这里。 我知道，如果我把这一切告诉你的话，那么我们的爱情就将毁掉。我十分清楚，我只有两条路可走，或者等着被“内科手术组”组织杀死，还得搭上你的一条命，或者我自我解脱。 我选择了后者。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我还要告诉你的就是，同我保持联系的巴黎的通信会话联系注册用户名是“残废者”33614。 另外，在北京我从未见过他们中任何人。一切事情都是通过一个中转站交办的，这个地址是： 狮心王十字大殿007号新闻流媒体经销人。 亲爱的，我希望你还能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用餐时，你曾谈起那个从斯拉夫地区叛逃出来的人，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我被世界的大风刮走了。’这是我的真实写照。 还有，我设法拯救了自己所钟爱的人的生命，这是我唯一的安慰。 夜已深，我感到疲乏不堪。你刚刚穿过两道门回到房间去。 如果我有足够的勇气，你也许能够拯救我的生命，但是我忍受不了你那可爱的眼睛看着我时的神情。 永别了，我最亲爱的。# 谢子川将信扔在床上，机械地搓着双手，泪水涌上了眼眶。 突然，他用拳头打了一下太阳穴，然后站起来，凝视着窗外的平静的大海，嘴里不住地骂着自己。 他擦干眼泪，迅速穿上衬衫和裤子，板着面孔走下楼梯，进了VR通信设备间，猛地把隔音间的门关上。 谢子川联系了北京的情报员。 等电话的这段时间，他开始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着蝉儿信中的内容。 所有疑问都有了答案。 过去四个星期中的小小的阴影和问号，他当时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但他一次次地把它们否定了，现在这些阴影和问号就像标杆一样清楚地显示出来。 很显然，谢子川现在只能把她看作一个敌方间谍，把他们的爱情和他的悲伤一齐深深埋在心中。 也许以后会不时想起这段情，然后苦涩地将这些事和其它感情创伤一起扔进大脑的信息库中。 他知道，必须充分估计她对信息局和对祖国的背叛行为以及这种背叛行为所造成的损失。 谢子川那职业间谍的头脑已完全沉浸在由此而造成的许多后果之中，比如，信息局近几年派出的特工很可能都已暴露，敌人一定已经破译了许多密码，各个分站许多针对伏尔加公社的重要情报已经泄露出去。 这一切多么可怕，只有老天爷才知道这些麻烦该怎样解决。 谢子川紧咬牙关。 突然，雷诺德龙曾经说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周围的黑目标多不胜数。” 谢子川暗自苦笑了一下。 没想到这么快就证实了雷诺德龙的观点是正确的，而自己的小小说教是这么快的不堪一击，毁于一旦！ 就在他东奔西跑疲于就战时，真正的敌人一直在悄悄地、冷酷地、一点不夸大地活动着，而且就在他身旁活动着。 他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这样的情景： 蝉儿正从信息局大楼走出来，手提包里装着一叠机密文件，上面印着即将派出去的特工人员的姓名。 谢子川的指甲戳进了手掌心，浑身因为羞愧而沁出了汗水。 不过，现在还不算晚，这里就有他的一个靶子，就在身边。 他要和“内科手术组”的人较量，穷追猛打，直到消灭他们为止。 如果没有这个“内科手术组”组织，没有这个复仇的冷酷武器，那么，伏尔加公社内务部就将是一个普通特务组织机构，再也不可能横行霸道，猖獗一时了。 叮咚的提示音响了起来，谢子川猛地拿起VR头戴设备，固定在额头上。 谢子川接通了注册昵称为“探照灯”的会话程序，昵称“探照灯”是一个负责和外界联系的官员，如果谢子川要从国外打电话到北京的话，那么他只能打给这个人。 但是，这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样做的。 他轻声地对着眼前这个全息影像形成的但是脸部模糊不清的人形说了起来。 “我是谢子川，现在身处外线，情况紧急。请立即上报要求召开紧急会议。另外，6060曾经是一个双重间谍，为‘北国冰封地区’工作.” “曾经是？” “是的，我说‘曾经是’，因为这女的现在已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