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大明暴君崇祯,既风流也霸道》 第1章 穿越成了亡国君? “啪啪。” 昏暗的烛光在殿中跳动着,大殿的中央放着一张红木床榻。 床榻的上方围着明黄色的帷幔,只是在这昏暗的烛光下,显得不是那么鲜明。 床榻上躺着一个身着明黄色衣服的年轻人,而床榻边沿,趴着一个身着宫装的美妇。 “咳咳。” 张兴国轻咳一声,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明黄色的帷幔。 这让张兴国多少有一些错愕,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揉了揉眼定睛看去,还是一成不变的明黄色,这次已经不是错愕而是惊惧。 这可不是他张兴国胆小,而是一个人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周围的环境却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种诡异不禁就会让人感到惊惧。 就在这时,一个身若黄鹂鸟般的声音传来: “陛下,你醒了,可担心死臣妾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张兴国吓得一个激灵,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用惊慌失措的眼神看了看宫装美妇,脑海中对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是谁?我在哪?” 两人四目相对,宫装美妇见张兴国这副表情,忍不住潸然泪下,轻声唤道: “陛下醒了就好,臣妾这就帮你传御医。” 说着宫装美妇并起身,迈着莲步出了大殿。 张兴国这才定了定神,只记得自己为救一个家中失火的小女孩,被浓烟闷翻在地。 在意识彻底模糊前,他很清晰的记得自己被消防员抬上了救护车,那眼前的这一切…… 就在张兴国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脑袋一阵刺痛,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 下一秒张兴国整个人都麻了,自己穿越了,而且穿越成了一个皇帝。 按理说他张兴国应该庆幸,因为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他,上了一个不是985,也不是211的专科大学。 毕业后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最终在一家民营企业以打螺丝为生,就是一个穷屌丝。 而现在却穿越成了一个坐拥万里江山,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 这怎么看,都比他那打螺丝的工作要强上千亿倍。 可张兴国却没有半点穿越成皇帝的喜悦,只因为这个皇帝是明朝末代皇帝朱由检,是一个亡国之君。 张兴国坐在床榻上抓耳挠腮,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老天爷呀!你和我开什么玩笑?” 张兴国默默想着,自己虽不敢说熟读历史,但明末这段历史还算熟知,崇祯年间的明朝已经是大厦将倾。 全国各地达官显贵、乡绅地主兼并土地严重,朝中官员腐败不堪,东林党把持朝政,攻击异己。 国内灾荒不断、流民四起,更是有快递员李小哥和他舅舅高迎祥、罗汝才、张献忠之流裹挟大量流民起义造反,搞得民不聊生。 北方的建奴也是屡次进关掠夺,让大明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变得雪上加霜。 明朝后期可以说是内忧外患,无药可救。 就是唐太宗李世民、汉高祖刘邦、宋太祖赵匡胤、明太祖朱元璋重生现世,恐怕也做不到力挽狂澜。 可这种事却偏偏落在他一个以打螺丝为生的穷屌丝身上,这不是跟他开国际玩笑吗? “怎么办?” 张兴国扪心自问,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像历史上的崇祯一样,等时间一到,就去煤山的歪脖子树上自挂东南枝,两腿一伸,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想着想着,张兴国有些不甘,要真是那样的话,那自己穿越一场,意义何在? 自己现在恐怕也是回不去了。 心下一狠心,心中涌起万丈豪情,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或许自己真的能改变大明呢? 关键是自己也不想吊死在煤山的歪脖子树上不是。 从眼下看,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也就是崇祯,肯定是挂了,所以身体才被自己占据。 崇祯最大的愿望就是振兴大明做个中兴之主,可却不曾想自己却是亡国之君。 “哎……” 张兴国深呼一口气,崇祯你切安心去吧!就让我替你完成这遗志。 你的一切都由我张兴国继承,从现在开始我张兴国就是崇祯。 张兴国暗自琢磨,明朝的灭亡是多重原因造成的,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平息国内的流民叛乱,让百姓有口饭吃。 这说到底还是钱粮和军队的问题,而这两点如今的明朝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呵呵”。 自从东林党把持朝政以来,以各种名义胁迫崇祯减免商税,却要从连连饥荒的百姓身上盘剥。 可连饭都吃不饱的穷苦百姓身上又能扒下几两肉,国库早已空虚,根本支撑不起大明的开销。 没有了军饷的军队,也不用谈什么战斗力,这一点从屡次入关掠夺的建奴身上就能说明一切,明朝的军队一触即溃根本不堪一击。 想到这些张兴国一阵头疼,刚才的万丈豪情,似乎又要被磨灭了。 思绪飘散,想着想着,张兴国心中一紧,原来的崇祯为什么会死?现在又是什么年头? 如果已经到了崇祯十七年,那恐怕要赶紧跑路才行,要不然李小哥分分钟教你做人。 “不……”是分分钟教你做鬼。 张兴国双目微闭,从原本崇祯的记忆中得知,现下是崇祯八年正月。 洪承畴在河南洛阳聚集众将,准备大肆围剿流窜于河南的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 三人得到消息后,不敢与洪承畴硬刚,于是气急败坏的跑到凤阳刨了朱家祖陵。 在陵寝大殿拉屎撒尿,最后更是放了一把大火,把能烧的都给烧了个精光。 崇祯在得到这一系列消息后,本就为国日夜操劳、孱弱不堪的身体,没能承受住这般屈辱。 自觉愧对列祖列宗,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昏厥,或许这也就是他张兴国穿越的原因吧! 不管怎么说 第2章 和周皇后的第一次交谈 想到这,张兴国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 就不知道自己和其他穿越者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金手指。 造枪、造炮那是不可能的自己不会,至于香水、香皂倒是不难,但眼下的时局也不适合造这些玩意。 于是张兴国轻声唤道:“系统,系统。” 张兴国等了几十秒,没有反应。 定了定神,张兴国并没有半点沮丧,再次出声唤道:“老爷爷,老爷爷。” 又过了几十秒,还是没什么反应。 “小白白、小亲亲……快出来。” 张兴国试了各种各样的称呼,依然还是没反应。 “得。” 看来自己是没有什么金手指了。 张兴国忍不住的失望,“哎……”只能靠自己了。 或许对大明而言,自己就是金手指吧! 毕竟自己来自后世,所知道的事和眼界的开阔程度,都是当下时代任何一人都比拟不了的。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先前离开的宫装美妇,带着一个长髯老者,款款而来。 宫装美妇径直来到床榻跟前,微微欠身行礼: “陛下,御医已经到了,就让御医给陛下请脉吧!也好让臣妾宽心。” 张兴国虽然已经从崇祯的记忆中得知,这位身着宫装的美妇便是如今大明的皇后周氏。 可毕竟这是自己穿越后第一次和周皇后对话,多少显得有些拘谨,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微微点头。 周皇后见崇祯点头,便示意御医上前为崇祯把脉。 长髯老者得到首肯后,迈步来到崇祯跟前,行礼道:“老臣冒犯了。” 说着便上前搭上了崇祯的腕脉,长髯老者神情不变,足足号了十几息,才缓缓开口: “陛下以身无大碍,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老臣为陛下开几副方子,安心静养两日便可痊愈。” 旁边始终一脸肃穆的周皇后,听到御医的说词,也变得喜笑颜开:“有劳刘御医了。” “陛下本就洪福齐天,老臣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可不敢居功。”刘御医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坐在床榻上的张兴国,听着两人文绉绉的对话,多少有些不适应。 心想,这古人就不能说点大白话吗?非得要这样文绉绉的。 张兴国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的对刘御医摊了摊手。 刘御医见状,躬身对周皇后和崇祯行了一礼:“微臣告退。” 而后便退出了大殿。 刘御医走后,周皇后那黄鹂鸟般的声音,款款而谈: “陛下切莫着急伤身,臣妾自是知道如今我大明国事艰难,越是如此,陛下才越要保重身体,只有陛下安康才能重振我大明。” 偌大的寝殿中,就只有周皇后和张兴国两人,周皇后自然是司空见惯,没有感觉到什么。 而屌丝张兴国,可是初次和一国之母大明皇后,如此近距离的交流,这不禁让他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心跳不自觉的就加快了几分。 兴奋自然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皇帝身份,而担心是怕自己会被识破。 周皇后见崇祯默不作声,面容又变得焦急起来,追问道:“陛下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总是不说话也不是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张兴国怔了怔神,用记忆中崇祯的口吻,缓声开口:“朕没事,让皇后担心了。” 听崇祯这么一说,周皇后焦急的神情瞬间一缓,露出一个美人笑。 “陛下不要嫌臣妾啰嗦,国事虽重,但陛下一定要保重身体,您可是大明的天,也是臣妾的天。” 张兴国见自己没有被识破,胆子也大了不少,接着道:“皇后说的是,朕会注意的。” 就在两人说话间,张兴国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咕”叫声,逗得周皇后掩嘴一笑。 “陛下一天未进食了,想必是饿了,臣妾这就吩咐人去传膳。” 张兴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感到很饿,对着周皇后尴尬的笑了笑,出言道: “那就有劳皇后了,想必皇后也还未用膳,那就陪朕一起用吧!” 崇祯话毕,周皇后微微欠身一礼,再次出了寝殿。 周皇后走后,张兴国的心理已是小鹿乱撞。 刚醒之时没有仔细看,就在刚才对话间,他才仔细打量了这位大明皇后。 真是一言难尽,只能用几个字形容,婀娜、娇艳、美不胜收。 一袭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下罩流彩暗花云锦裙,外披苏绣月华锦衫,黑发只简简单单的梳了一个垂云髻。 水晶御凤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白青玉钻石项链紧紧地贴在细脖,青曦幽穆耳坠摇曳在耳间。 胜雪的肌肤只画了淡淡的妆容,看起来素有淡雅,瓜子脸,小巧而挺翘的鼻尖,大眼如琥珀般透彻,小嘴如樱桃般诱人。 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妖媚浮华,尽管衣着有些宽松,也掩盖不住那曼妙的身姿。 根本不是后世那些科技美人能比拟的,这才是真正的美人。 可就是这样一位美人,在历史上也难逃红颜薄命,在李小哥攻进京师时,被崇祯下令自缢而亡。 张兴国思绪飘散,一时间想了很多,自己绝不做亡国君,也绝不能将这大明江山拱手让给建奴。 以至于清王朝割地赔款向外部势力俯首称臣。 泱泱中华,陷入了上下几千年来最屈辱的百年动荡。 可要实现这一目标,仅凭自己一人,哪怕自己是穿越者,也是绝无可能做到的。 不管怎么说就眼下而言,自己必须要掌握军权。 有了军权,自己也不用像历史上的崇祯畏首畏尾,优柔寡断、刚愎自用,被东林党和一群文人给拿捏的死死的。 伟人说过枪杆子里边出政权,这才是真理,谁不服就 第3章 皇后春宵一刻值千金 周皇后将端来的两个小菜放在离床榻不远的桌案上,便站在那等崇祯过来用膳。 张兴国也不矫情,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便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就要起身吃饭。 可这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内衬竟然打满了补丁,这让张兴国有些哭笑不得。 盛传明朝崇祯皇帝很是节俭原来是真的。 可再怎么节俭又有什么用,该亡国还是亡国,所以说单靠节俭是救不了大明的。 张兴国穿好衣服,来到桌案前,看着上面摆着的青菜和豆腐,愣愣发呆。 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这是穿越成了皇帝吗?恐怕是乞丐还差不多。 不说大鱼大肉,哪怕有个荤菜也行啊! 周皇后见崇祯看着两个小菜阵阵出神,似是想到了什么,并出言安慰道: “陛下,趁热吃吧!养好了身体才能平息匪患,陛下要以龙体为重啊!” 周皇后只以为崇祯一时还没有从朱家祖陵受辱的冲击中走出来,有些黯然神伤。 周皇后之所以会这么认为,那也是因为崇祯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位仁德、孝顺、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事实也是如此,你可以说崇祯无能、昏庸,但是你不可以说他不仁德、不孝顺、不爱民。 历史上的崇祯临死前留下遗言:“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不论能力,崇祯在临死之前还有这一番觉悟,可算得上是千古仁德之君了。 至少比起那昭烈帝刘玄德口头上的仁德之名强多了。 所以就连清王朝在撰修明史之时,顺治皇帝也曾在《明史》中评价崇祯: “圣朝盛德,度越千古,亦可以知帝之蒙难而不辱其身,为亡国之义烈矣; 我想着崇祯努力治国,最终以身殉国,如果不为他阐述清楚,恐怕后人会把他跟一般的亡国之君相提并论。” 由此可见,崇祯虽然最后亡国,但是他身上没有丢掉大明那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气节。 其实周皇后想多了,张兴国只是单纯的觉得崇祯的伙食很差,一个皇帝吃青菜豆腐,说出去都没人信。 张兴国在愣了一阵后,回过神来,对周皇后微微一笑:“皇后也一起吃吧!” 饿的时候,青菜豆腐和山珍海味都是一个味,那就是好吃,不过多时两个小菜就已见了底,大多都是被张兴国给吃了。 张兴国抹了抹嘴,看着见底的盘子,略显尴尬的说:“让皇后见笑了,皇后平时也吃青菜豆腐吗?” 周皇后见崇祯抹嘴的样子,不禁有些诧异,陛下怎会做出如此小儿形态,但见崇祯高兴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她哪里知道,这完全就是后世那个屌丝打工仔身上的陋习。 周皇后嫣然一笑,回应道:“陛下都以身作则,臣妾自然也是如此。” 听到这话,张兴国在心里暗骂:“崇祯啊!你真是没本事,这么漂亮的皇后老婆,你作为一个皇帝,竟然让她吃青菜豆腐,简直是脸都不要; 现在好了,以后养你老婆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替你把她养得白白嫩嫩!更胜往昔。” 在心里嘀咕完,张兴国才觉得不对,自己现在就是崇祯啊! 这么说好像自己是霸占了别人老婆的恶霸一样。 周皇后本来就是自己的老婆,何来替崇祯养老婆这么一说。 自己这个思想必须要转变,自己就是崇祯,崇祯就是自己。 张兴国听着周皇后的话,默默记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周皇后过上好日子。 嘴上却是说着:“皇后这些年跟着朕,真是辛苦了。” 张兴国这话一出,周皇后被感动的鼻尖发酸,眼眶里的泪珠不争气的打起转来。 这些年来她紧衣缩食,身为大明皇后亲手纺线织衣,给崇祯补衣服。 更是经常下厨亲手为崇祯做饭,可何曾换来过崇祯的一句辛苦了。 如今陛下这是转性了吗?这让周皇后有些不敢置信。 泪眼朦胧,但嘴角却是笑着开口:“都是臣妾应尽之责,何谈辛苦。” 周皇后嘴上这么说,心里高兴极了,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崇祯更多的认可。 张兴国看着周皇后泪眼婆娑,但丝毫看不出伤心难过,再结合此前崇祯的所作所为,已经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明知故问:“皇后为何哭泣?” 周皇后闻言,一边抹泪一边笑道:“臣妾这是喜极而泣。” 张兴国看着笑靥如花,又面带泪花的周皇后,犹如雨后玫瑰般娇艳,这不禁让他生出别样的念头。 心里想着,从开始到现在,周皇后都没有对自己起疑,看来她就没有怀疑过,那自己也不用担心了,就堂堂正正的做崇祯吧! 正所谓饭饱思淫欲,更何况是面对如此娇艳高高在上的大明皇后。 而自己是后世穿越而来的屌丝打工仔,光是这种身份上带来的巨大反差,就让人欲罢不能。 张兴国越是想,越是觉得浑身发烫,有些X虫上脑。 于是便出言试探道:“看时辰也不早了,皇后,咱们就寝吧!” 这话一出周皇后如遭雷击,身体微微一颤。 心里想着,陛下日夜为国事操劳,已经三月有余不曾临幸自己,可今日怎么会突然要求侍寝。 周皇后也只是微微一愣,就赶忙说道:“陛下身体初愈,此时纵欲恐会伤及龙体。” “皇后多虑了,陪朕就寝不一定要做那种事,难道是皇后你想了。”张兴国说着,还对周皇后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这话一出,让已为人母的周皇后都不禁脸红,急忙出言解释:“臣妾一时口误,陛下切莫打趣臣妾。” 周皇后这娇羞的模 第4章 沦陷的皇后 “看皇爷这龙马精神,还有心思做那事,身体应该是无碍了。” 王承恩嘴里呢喃着,并把寝殿透着缝隙的大门紧了紧,又向外移了几丈,犹如老僧坐定一般盘膝而坐。 而殿中的张兴国和周皇后已然来到床榻前,周皇后娇声嗔道:“陛下让臣妾为你宽衣吧!” 周皇后说着就要上手为张兴国宽衣解带。 就在这时张兴国反手一把揽住周皇后小腰,把嘴凑到周皇后耳边轻吹了一口气。 周皇后被张兴国这轻轻一吹,身体不禁的抖了一下。 张兴国见状,脸上浮现一抹坏笑,心想,自己在岛国电影里学的,想不到对大明皇后也有用。 嘴上却是轻声说道:“平日里都是皇后为朕宽衣,今天换朕来吧!” 张兴国一边说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周皇后的身后。 双手在周皇后的腰间摩挲,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找到了腰带的活扣。 张兴国微微用力,周皇后腰带上的活扣并被解开,啪的一声周皇后的腰带就滑落于地。 而后,张兴国双手顺着周皇后腰眼自然上滑, 时而抚,时而捏。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直到周皇后发出轻微的呻吟,张兴国这才罢手。 可谓是把欲擒故纵玩得炉火纯青。 少了腰带的束缚,周皇后的上衣自然而然呈现敞开之状。 张兴国也顺势退下了周皇后的外衣,仅剩下一件绣着荷花边的粉红色肚兜。 此刻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美不胜收,性感二字由然而生。 张兴国见眼前尤物,忍不住称赞道:“皇后,你好美呀!” 周皇后却是默不作声,羞涩的低下了头。 张兴国可不管周皇后羞不羞、恼不恼。 在褪去周皇后上衣后,又把目标瞄向了周皇后的流彩暗花云锦裙。 张兴国并没有直接动手扯下裙摆。 周皇后羞恼道:“陛下……”张兴国这才停罢。 张兴国揪住周皇后裙摆下尾,猛地一扯,流彩暗花云锦裙也滑落于地。 此时的周皇后,已是面泛桃花,脸颊一片潮红,呼吸也变得粗重。 张兴国却是不管不顾,在周皇后白嫩的颈部留下颗颗草莓。 双手更是不老实的上下其手,玩得不亦乐乎! 随着时间的延长,周皇后由原本的呼吸粗重,变成了娇喘不止。 就在这时,张兴国转到周皇后身前。 等周皇后跪好。 张兴国顺手摘去了周皇后头上的水晶御凤钗。 顺手撩了撩周皇后那如瀑般的乌丝,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坏笑: “给朕宽衣。” 周皇后虽然不解。 但还是遵循张兴国的话,扬起修长的双臂,很快并为崇祯解开了腰带。 腰带解开,周皇后并顺势为崇祯退下了长裤,剩下一条明黄色亵裤。 周皇后娇羞不已的嗔怪:“陛下……” 还不等周皇后说出后语,张兴国并开口:“皇后,怎么样?喜欢吧?” 话到嘴边的周皇后,被张兴国的话给噎了回去。 只听见周皇后低若蚊吟的娇声应道:“臣妾自是喜欢。” “皇后喜欢就好。”张兴国说着,顺手褪去了自己最后的遮羞布。 见此,周皇后便要扭头躲开视线。 张兴国再次发声:“皇后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周皇后闻言竟不知所措,有点不敢置信,暗想,陛下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兽性大发? 周皇后看着张兴国的举动,已然知晓自己没有听错。 本已是欲火焚身的她却迟迟没有了动作。 张兴国笑了笑:“怎么?皇后刚刚还说喜欢的,难不成是在骗朕?” 周皇后一听这话,低声细语的回了一句:“陛下,臣妾不敢。” 闻听此言,张兴国也不急于一时,并没有再催促。 而是把手指伸向了周皇后。 不停的在周皇后的朱唇上打着圈。 往返数十次后,张兴国以食指压住周皇后的下嘴唇,称赞道:“皇后的唇真美。” 张兴国见状暗自欣喜。 周皇后虽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没有反抗。 时间一点点过去,最终周皇后在张兴国步步为营的紧逼下沦陷了。 张兴国的手始终没有离开。 不时在上下抚摸,不时又撩那垂落的青丝。 张兴国见周皇后的状态,一种猎物到手的成就感由然而生。 直到周皇后难以忍受,娇嗔:“陛下……” 张兴国听闻,露出满足的笑容:“皇后真是玲珑心思,一学就会。” 张兴国这话说得本就浑身滚烫的周皇后,欲加的面红耳赤了。 张兴国一边说一边拉起周皇后。 周皇后起身的瞬间,映入张兴国眼帘的是周皇后那粉红色肚兜。 至于为什么比之前更为挺拔,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兴国深知,此刻的周皇后已是饥渴难耐,并也不再矫情,说道: “自己来。” 这一章因为过不了稿,来来回回改了不下50遍,可能是我肤浅粗俗了,以后会注意的。 被人举报,为了过稿删了很多内容,删了五百多字,读起来可能不顺畅,各位看官理解万岁。 第5章 首次朝会 年仅二十五岁的周皇后,恰似风华正茂之时,在张兴国一番撩拨后,早已是欲火焚身,按耐不住。 听到崇祯自己来的话语后,便自行退下粉红色底裤,露出那雪白笔直的大长腿, 在昏暗烛光的照耀下透着点点亮光。 至于为什么会反光,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兴国看着这曼妙身姿,忍不住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一动不动的等着。 直到周皇后迈步而上。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满足,让张兴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要知道这可是大明皇后,恐怕连原本的崇祯也没有享受过今天的这种待遇。 这怎能不叫人心潮澎湃,这世间能享受这种待遇的唯有自己一人尔。 在一阵心情激荡后,顺势揽住周皇后那纤细的小腰, 就是一阵颠鸾倒凤。 周皇后 口中呢喃着发出叫声。 张兴国见状,脑海里飘出一个前世记忆中,一个名为洪世贤的表情包,便脱口而出: “你好骚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皇后在听到这句话后,本就绯红的脸变得更加滚烫火辣。 周皇后这样的举动,顿时勾起张兴国更强的欲望。 随后,张兴国虎狼之词、牛马之言脱口而出。 一边骂着, 一边观察周皇后的反应。 可周皇后不但没生气, 反而愈加的兴奋。 张兴国露出一个邪魅的坏笑,在心里暗自嘀咕,“原来皇后喜欢这个,反差还挺大的。” 知道了皇后的喜好,张兴国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在岛国电影里学到的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施加于周皇后之身。 两人的一番酣畅淋漓的大战后。 周皇后依偎在张兴国的怀里,露出一副前所未有的满足笑容: “陛下,你比以前更加威武了。” 张兴国一听这话,顿时乐开了花,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受到这样的称赞! 于是,张兴国撇过头面对周皇后微微一笑,顺手抚了抚周皇后的额头,畅声道:“皇后亦是如此,更加妖媚动人了。” 张兴国忍不住感叹,这帝王般的享受真好,真是大明繁花落尽,销魂尽在此处。 就在张兴国怀里搂着美人睡得正香之时,一阵敲门的叫喊声传来。 咚咚咚……咚咚咚…… “皇爷,该起了,时辰到了。” 咚咚咚…… 敲门声和叫喊声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怎么刚睡下就有人不停的叫唤? 殿内的张兴国被这叫声吵得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双手一捞什么也没有,“我的皇后呢?难不成昨夜只是春梦一场?” 顿时惊醒坐了起来,就着昏暗的烛光,在殿中一顿扫视,直到在铜镜前看见那婀娜曼妙的身姿时才心下一定。 此时的周皇后已经穿戴完毕,昨晚那种奔放的媚态已经全然不见。 又变成了之前那个仪态端庄、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大明皇后。 周皇后似是察觉到张兴国的目光,并从铜镜前起身,径直来到床榻前,微微欠身: “陛下,臣妾服侍你更衣吧!这上朝的时间就要到了,王公公都叫喊多时了。” 张新国一听这话愣了愣神,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 崇祯在位之时很是勤奋每日必早朝。 而这明朝的早朝时间,大概是五点左右开始,崇祯皇帝一般也是凌晨四点就起床准备朝会。 想明白这一点,张兴国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尼玛,半夜三更的……,就算是后世打螺丝,996、997也不用起这么早; 崇祯你还真会搞事,要是起得早、勤奋上朝就能拯救大明,那你也不会亡国了。” 周皇后说着,就已经拿起了崇祯的龙袍,准备为其穿衣。 张兴国见状也很是配合,只是再次低头看见内衬打满补丁的时候,不禁暗自感慨: “崇祯啊崇祯,做皇帝做到你这个份,恐怕华夏上千年以来也只有你了; 既然我张兴国占据了你的身体,现在还睡了你的老婆,那么这大明江山我便替你扛起来。” 不多时周皇后就替张兴国穿好了龙袍,还不忘把铜镜搬过来,让张兴国自己审视一番。 “陛下可还满意?” 周皇后一边问,一边抿嘴笑着。 张兴国瞅了瞅铜镜里的自己,要不说这人靠衣装,马靠鞍。 同样是二十五岁的崇祯,除了这些年为大明日月操劳,面容略显疲态外,长相那是没得说,可谓是仪表堂堂、丰神俊朗,就是一个美男子。 在一身龙袍和多年上位者的加持下,更是显得气度不凡,自有一股王霸之气。 总的来说,张兴国对现在自己的这具身体还是很满意的。 论长相,不知道比自己前世那打工仔强了多少倍。 论身份,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兴国上下打量着,露出满意的笑容。 “朕很满意,皇后辛苦了,朕这就去了,等忙完再让皇后享受那胯下之辱。” 张兴国说着并迈步往殿外走,留下周皇后呆呆站在原地,满脸羞红、不知所措。 吱呀一声,殿门打开。 张兴国迈步而出,瞧见门外弯腰等候的王承恩,感慨不已,这位可算得上是历史上少有的一位忠诚太监了。 想着崇祯自缢煤山之时,也只有他陪在崇祯身旁,是何等的凄凉。 张兴国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际,喃喃低语道:“从此世间再无张兴国,只有朱由检。” 也正是从此刻开始,张兴国才彻底接受他成为崇祯的事实。 身侧的王承恩听着崇祯的喃喃自语,不禁在心中暗想,张兴国是谁?皇爷为何会拿此人与自己相提并论? 但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可不敢出言问崇祯。 崇祯瞄了王承恩一眼,用以往崇祯和煦的 第6章 东林大佬诈尸? 崇祯和王承恩一主一仆就这样走着,突然崇祯一顿脚,出声问道:“王大伴朕的内库还有多少银两?” 王承恩愣了愣,略显无奈地低声回道:“回皇爷的话,内库还有白银二十万两。” 崇祯听闻此言,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为了上朝办公方便,崇祯一直都住在乾清宫旁边的暖阁,说是暖阁,但其实并不小,是由多个房间组成,其中也包括崇祯的书房。 由于距离较近的原因,说话间崇祯就已经来到乾清宫大殿。 此时的大殿中,文武朝臣已经分两列站好,武将以英国公张之极、成国公朱纯臣为首。 文臣则是以内阁首辅温体仁为首。 崇祯看了看这满殿的文武大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毕竟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上朝,面对这样的大场面多少还是有一些压力。/ 好在他继承了原本崇祯所有的记忆,自然也就多了八年做皇帝的经验,再加上自己来自于后世的见识和学识,很快就适应了气场。 看着人头攒动的大殿,让他想起原本崇祯临死前说的一句话:“朕亡国,皆因朝臣误我,大明满朝文臣皆可杀。” 见崇祯到来,原本稀稀疏疏的议论声陡然变得安静。 有着原本崇祯八年帝王经验的穿越仔张兴国,径直走到大殿最上方的龙椅上坐下。 崇祯坐定,群臣齐齐跪拜三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坐在龙椅上,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扫视了一圈才开口道:“众卿平身。”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就是王承恩尖锐高亢的声音传遍大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王承恩话音刚落,大殿之下就传来声音:“臣,兵部侍郎陈新甲,有本奏。” 崇祯高坐龙椅,凭着以前的记忆,随口说道:“准。” 陈新甲这才接着说道:“臣,弹劾洪承畴、卢象升剿匪不利,放任流匪窜入凤阳,以至于凤阳祖陵蒙尘,请陛下降旨将二人革职查办。” 坐在龙椅上的崇祯一听到这话,不自觉的磨了磨牙,这陈新甲在历史上可算不上是什么好官。 陈新甲话音一落,另一个声音接踵而至:“臣,左督御史杨涟附议。” 听到这个名字坐在龙椅上的崇祯吓得差点从龙椅上跳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杨涟这货不是被魏忠贤给干死了吗?怎么又来了一个杨涟。 难不成是自己穿越把时间都搞错乱了? 还不等崇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另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 “臣,东阁大学士叶向高启奏陛下,洪承畴、卢象升二人自有剿匪不力之责,但兵部也难逃干系,请陛下予以严惩。” 崇祯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 根本就没有注意叶向高在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叶向高这个名字上。 因为叶向高和杨涟,同为东林党大佬,也都是被魏忠贤给干掉的。 可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要不是自己来自于后世,不相信鬼神之说,恐怕会认为这两个人是借尸还魂,要么就是诈尸了。 兵部尚书张凤翼,一听这话哪能坐得住,即刻出言反驳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难道就因为一次作战不力,就要重处一干人等,这样谁还敢率军讨贼?谁还敢为朝廷出力?” 随后人群中你一句我一语,在乾清宫大殿吵得不可开交。 崇祯愣了几息后,怔了怔神,心想,就算活着又能怎样? 连魏忠贤都能搞死的人,难道我就搞不死吗?我不仅要搞死你们,还要把东林党彻底铲除,再让你们死一次就是了。 想通了以后,崇祯便不再纠结这两人是诈尸还是借尸还魂。 “够了。” 随着崇祯威严的声音传遍大殿,嘈杂的吵闹声戛然而止,变得一片寂静。 之前因为震惊,叶向高和杨涟的话崇祯并未听进去。 可最开始陈新甲讲的话,崇祯记得很清楚,是要弹劾洪承畴和卢象升。 要知道这两人在明末,可以算是为数不多的能臣,尤其是卢象升能文能武。 洪承畴虽然历史上在松锦大战后被俘降了清廷,那也是被逼到走投无路,做出的无奈之举。 而朝堂上这帮人,看似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他们只是想借着对流寇作战的失利,来铲除朝中的异己罢了,说到底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尤其东林党,就是大明朝堂上的搅屎棍,为了铲除异己,可以不择手段。 这多少让崇祯有些气愤。 大喝一声后,崇祯用摄人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提高嗓音,威严开口: “你们一个个文不思政,武不思战,挑起毛病来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凤阳祖陵蒙尘,要论罪的话,这殿中无一人可以脱身,也包括朕自己。” 崇祯这话一出,殿上的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哪还敢站着,个个以手杵地跪着高呼:“臣等罪该万死!” “呵呵……” 崇祯冷笑一声,才接着道:“万死吗?朕看不见得吧!别说是万死,哪怕是让你们一死,恐怕就有不少人要跳起来造朕的反。” 众人听着崇祯这话,齐声高呼:“臣等不敢!” 殿上不乏有政治嗅觉敏锐之辈,听了崇祯这话,都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 崇祯坐在龙椅上,不等众臣有什么反应,便接着说道: “你们敢也好,不敢也罢!总之此次凤阳祖陵之事,过不在洪承畴、卢象升,此事休要再提。” 崇祯这话一落,兵部尚书张凤翼算是松了口气,要是依着东林党说的追究下来,他这个兵部尚书绝对跑不了趟。 于是,出言称赞道:“陛下圣明。” 可他话音刚落,杨涟 第7章 对弈朝臣 崇祯看着这一切心里感叹,这就是如今的大明朝堂。 党同伐异为了党争而党争,只顾着个人得失,把国家利益抛于脑后全然不顾,有这样的朝臣大明不亡才怪。 温体仁这话一出,又把杨涟给怼了回去。 崇祯可没兴趣和这帮奸臣勾心斗角。 想要不被挂在煤山的歪脖子树上,就不能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走。 反正这些奸臣一个个都得死,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崇祯想了想,于是便开口道:“为了更好的剿灭流寇,朕决定,加洪承畴兵部尚书衔,总督,河南、山西、陕西、湖广四省军务总揽剿匪之职, 另外擢卢象升率天雄军即刻进京拱卫京师,防止流寇袭扰。” 崇祯这话一出,举堂皆惊,还不等众臣有什么反应,崇祯就将目光转向内阁首辅温体仁,询问道:“温爱卿以为如何?” 听到崇祯的问话,温体仁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刚才只是想帮着张凤翼说话,可这并不代表他赞同崇祯说的卢象升和洪承畴无错。 但他怼杨涟的话,从表面上看和皇帝就是一个立场。 总不能现在又转过头来和东林党站在一起。 温体仁心里发苦,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略微思考,便出声回应: “刚才陛下也说了,凤阳之事此二人无过,老臣姑且苟同,但也不适合在此时加官进爵,至于调卢象升的天雄军,进京拱卫京师,老臣没有意见。” 崇祯等的就是这个话,其实崇祯内心也知道,这个时候给洪承畴加官进爵,多半会遭到内阁的反对、阻挠。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让卢象升带天雄军进京。 说给洪承畴加兵部尚书衔、总督四省兵务,那只不过是虚晃一枪,本就没打算这群奸臣会赞同。 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得以让卢象升率领天雄军顺利进京,这才是崇祯的目的。 可不要奇怪崇祯身为一个帝王,为什么办这么点事,还要兜这么大的圈。 那是因为如果内阁不同意的话,这事就很难办成。 这就是现下的大明,内阁的权力已经大到没边了,隐隐有和皇帝分庭抗礼之势。 也不知道当年设立这套机构的明成祖朱老四知道如今这种场面,会有何感想。 可就在这时,左都御史杨涟微不可察地向身后使了一个眼色,一个言官突兀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陛下不追究此二人也就算了,何以还要加官晋爵?这不符祖宗法理。” 能让卢象升带天雄军进京,本可以说崇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崇祯本想着就此揭过,可不承想,东林党紧追不放,想用言官来抨击此事。 明朝的言官可以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明太祖朱元璋在设立言官之初,授予了言官闻风奏事的权力,初衷是为了约束朝中官员的言行举止和贪赃枉法之风。 可两百多年以来,言官也慢慢的变了味道、失了初衷。 不知从何时开始,言官就以顶撞、批判皇帝为荣。 到了明朝末年,言官更是被东林党当成攻击他人的工具。 由于言官的特殊性,很多人都吃过苦头,也包括之前的崇祯。 原本的崇祯是个极其爱护名声和羽毛的帝王,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东林党的一句“不与民争利”,就放弃了征收商税。 原本的崇祯虽然讨厌言官,但碍于自己的名声,却从来不曾处罚言官,这也使得东林党更加肆无忌惮,屡试不爽。 这也就是为什么崇祯明明下了定论,杨涟还要让言官揪着不放。 因为他知道崇祯不会把言官怎么样。 此时坐在龙椅上的崇祯,有些怒不可遏,东林党这是想用小卒子来拱老帅,真当老子好欺负不成? 泥人还有三分火,更何况是他这个后世穿越而来的帝王。 打工仔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还非常的大,崇祯一时也起了争斗之心。 斜睨一眼冷声说道:“那照刘御史所说又当如何?” 姓刘的言官听到崇祯的问话,暗自在心里得意,你们这群朝廷大员不敢说的话,还得靠我们言官。 刘姓言官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依微臣之见,当如陈大人所说,应当将此二人革职查办。” 听闻此言,崇祯面若寒霜,声音变得比之前更冷了。 “要是朕,一定要加洪承畴兵部尚书衔,让其总督四省兵务呢?” 刘姓言官丝毫没有察觉到崇祯的变化,而且就算察觉到了他也不相信崇祯会对他做什么。 刘御史提了提嗓子继续说道:“如果陛下执迷不悟,一意孤行,那微臣和众同僚唯有死谏。” 大殿上一片鸦雀无声,并没有人出言反对刘御史。 因为堂上的人大多是东林党,要么就是以温体仁为首的党羽。 虽说这两帮人向来不合,但他们都不希望洪承畴加官进爵,所以在此时没有人声援崇祯。 温体仁一党,更是巴不得东林党和皇帝斗个你死我活好从中取利。 另外还有一些是中立的两边都不站。 但他们和洪承畴、卢象升并没有多大的交情。 更不会冒着得罪东林党和内阁首辅温体仁的风险帮洪承畴和卢象升说话。 只有崇祯身边的太监王承恩,看着这一切甚是恼怒,忍不住喝斥道: “你大胆,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顶撞、要挟陛下。” 刘御史对王承恩的话置若罔闻,变得更加理直气壮。 “直言死谏,是太祖皇帝赐予言官的权利,何来顶撞要挟陛下一说。” 啪啪啪…… 崇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边拍手一边说道:“好一个直言死谏,朕倒想知道,你打算怎么个死谏法?” 崇祯话音一落,另一个御史已经听出了皇 第8章 殿杀御史 崇祯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不动声色,依然保持着冷峻: “以死明志,好!那你撞吧!”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着实被崇祯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震惊到了。 从以往皇帝的行事风格来看,他们内心已经认定,崇祯会做出一定的让步平息此事。 可结果却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说要以死明志的刘御史更是呆愣当场。 他想过皇帝各种各样的说词,也想过皇帝可能会暴怒,可唯独没想过皇帝会让他真的撞,最主要的是他也没打算真的撞。 崇祯见刘姓言官呆呆站立原地,迟迟未有动作,讥讽的说道: “怎么?不敢了?看来你的头并不像你的嘴那么硬。” 刘御史被崇祯这话堵得一时语塞,正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之时。 只听见崇祯的声音从龙椅上冷冷传来: “既然你不敢,那朕便帮帮你。”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提高嗓音大喝道:“来人,将此人撞死在大殿柱上。” 崇祯话音一落,还不等众人有什么反应,大殿两侧就窜出几个金梧卫,架起刘御史的手脚撞向大殿柱。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响,随后一股血腥味在大殿上弥漫开来,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场面尤为血腥。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感到脊背生寒。 虽说他们玩弄权术是把好手,也曾害过人,可像这种血腥的场面他们是不可能直接接触的。 左都御史杨涟第一个缓过神来,有些不忿的说道: “陛下,在朝会大殿之上撞死直言谏谏的朝臣,我大明自太祖立国两百多年以来,陛下可谓是第一人,陛下难道就不怕有损自己声誉吗?” 杨涟之所以第一个跳出来,那是因为刘御史谏言是他所授意,再有他是所有言官的上司,要是这个时候不出来说话,恐怕会让手下人寒了心。 听了杨涟的话崇祯浑不在意,心想,名声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又不是以前的崇祯,老子只是个打螺丝的穷屌丝在乎什么名声。 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 “杨大人此言差矣,这朝堂上所有人都听到了,是他自己说要撞死的,可不是朕要把他撞死。” “这种要求,朕也是生平仅见,所谓君前无戏言,朕只不过是在帮他履行他自己的诺言罢了,又怎么会影响朕的声誉呢!” 杨涟被崇祯的话怼得哑口无言,气的一脸涨红,跟个猴屁股似的。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崇祯身为帝王会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来,简直是脸都不要。 以温体仁为首的一党,却是不发一言乐得看好戏。 崇祯在殿上扫视一圈借着杀人之危,高声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再提出异议,那就这么定了,让洪承畴总督四省兵务,卢象升带天雄军即刻进京。” 内阁的一群人听到这话,顿时不愿意了,内阁成员之一的张至发即刻跳出来说道: “陛下微臣赞同温阁老所言,此时不适合给洪承畴加官晋爵。” “哼……你们内阁还真是一条心啊!难道你们也打算来个以死明志?” 崇祯说着用冷冽的目光在内阁众人身上扫过。 之前的崇祯虽说优柔寡断,常常被朝臣拿捏,但久居上位的帝王之气还是有的。 这么冷眼一扫,使得内阁的众人不禁缩了缩脖子,再想想刚刚撞死在大殿上的言官,竟没有人再上前相劝了。 崇祯见状大手一挥,顺势说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休要再提。” 内阁和东林党的势力虽说很大,但也还没有到崇祯末年那般变态,见崇祯态度如此强硬,他们也只能暂避锋芒。 这说到底也是崇祯没有触及到他们的核心利益,要不然这事可就不好说了。 崇祯见众人不再谈及此事,转而问起另外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户部,如今国库还有多少钱粮?” 崇祯话落,朝班中走出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人,正是户部尚书蒋德璟。 蒋德璟躬身一礼: “回禀陛下,国库不但没有钱粮,而且还欠着九边将士和各地剿匪军的数百万两军响。” 崇祯面上不动声色,暗自吸了口冷气,真是穷啊! 随而问道:“诸位爱卿,可有充盈国库之法?” 朝班中一个人怔了怔神走了出来。 “臣,兵部左侍郎杨嗣昌有本奏。” 崇祯抬了抬手示意继续,杨嗣昌这才接着道: “微臣以为,应当在辽饷和剿饷之上追加一饷,名为练饷,所加税银以辽饷和剿饷持平,这样一来每年便可为国库再增加两百万两库银。” 杨嗣昌这话一出,朝堂上的众人眼前一亮,不少人出来附和杨嗣昌。 英国公张之极看着这群文臣暗自摇头,跨步而出,向龙椅上的崇祯行了一礼,拔高嗓音道: “陛下,却不可听信杨嗣昌的祸国殃民之策,这斯之前提出的辽饷和剿饷,已经使得我大明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若是再向百姓加以重税的话,只会逼得更多百姓从贼造反。” 崇祯听了张之极的话略感欣慰,大明总算还是有明白人。 还不等崇祯说话,堂下杨嗣昌就已经指着张之极的脸,怒声喝斥: “张之极,你一介武夫懂什么朝政,你英国公一脉身为我大明勋贵,世代沐浴皇恩,不上前线杀敌剿匪就算了,还要在此时扰乱朝纲,你用心何在?” 杨嗣昌说得那是一个义正言辞,气势上明显比张之极要高很多。 杨嗣昌这话可谓是句句往张之极的心窝里扎,他也想上前线去打仗去剿匪可是没机会呀! 自从大明战神朱祁镇留学瓦剌后,大明四十万精锐尽失,能战的勋贵也在那个时候凋零 第9章 崇祯的打算 玩嘴皮,张之极怎么可能会是杨嗣昌的对手。 这杀人诛心的话顿时让张之极语塞。 “好了。” 崇祯的声音再次响起:“除了此法,诸位爱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堂下的一众大臣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言不发。 这让崇祯多少有些失望,他本想着会不会有人跳出来说征收商税,那他也可以顺势而为,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崇祯故作沉吟的想了想,开口道:“增加练响一事不可行,而且从即日起取消辽响和剿响,并且免除灾荒较重的山东、河南、陕西三地的所有税赋。” 崇祯话音刚落,内阁首辅温体仁再次站了出来。 “陛下,不征收辽饷和剿饷何以增加库银充盈国库,朝廷又何以为继?” “呵呵……” 崇祯冷笑一声接着道: “温爱卿,追加辽响是为了辽东和建奴的战事,可这么多年来辽东的建奴却愈发的强大了。” “如今的皇太极更是消灭了林丹汗,整合了整个漠南蒙古,实力节节攀升,甚至两度进关到我大明烧杀抢掠,所过之处如无人之境,所以这辽响不征也罢!” “至于追加剿饷,是为了剿灭国内的流贼,可这么些年来,张献忠、李自成、高迎祥、罗汝才、好摇旗等一众流匪却是越剿越多。” “从起初的陕西到如今的河南、山东、山西、南直隶以及湖广,这流匪剿得全国都是,这剿饷还收了干嘛?对得起百姓吗?” “陛下可……” “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温体仁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崇祯直接打断,只得把话又应了回去。 崇祯也算是见识到了如今的大明朝堂,也没有再和这帮人瞎掰扯的心思了。 自己要是不想步原本崇祯的后尘,那就得另想他法。 崇祯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刚想转身离去似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定住脚大声说道: “从即日起,不再每日早朝,改为每五日一朝,时间也改到辰时末。” 崇祯说完自顾自的离去,从身后传来王承恩高亢的声音: “退朝。” 紧接着就是一阵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 等崇祯的身影消失在乾清宫大殿,一众大臣才纷纷离去。 他们对于崇祯修改上朝时间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觉得这样才正常。 因为像崇祯那样每日必早朝的皇帝,在明朝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 明朝的皇帝都是奇葩,远的有修仙嘉靖帝、装逼帝正德就不说了。 单是崇祯的爷爷万历皇帝,就为了立太子之事和大臣赌气,十几二十年不上朝。 他的老爹光宗更是只顾在后宫双手抱美人,至于上朝那是不可能上朝的。 他的哥哥天启皇帝,更是只顾泡在木匠房干活,连历史上被评为五大艳后的张嫣都顾不上。 这些人里有很多都是从万历年间走过来的,所以对崇祯改上朝时间这种事,他们是不会在意的,他们巴不得这样才好呢! 下了朝的崇祯,带着王承恩默默回了暖阁,来到崇祯私下里办公的御书房。 崇祯坐到桌案前,上面堆满了还没有批阅的奏章。 崇祯顺手拿起几本看了起来,上面大多写的都是弹劾卢象升和洪承畴的话,崇祯再看了几本后也就兴致缺缺将奏章推到一旁。 崇祯愣愣的坐在桌案后想着,今天自己怎么就敢在朝堂上杀人? 换做是以前的崇祯绝对不会,换做是前世单纯的打工仔也不会。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原本的崇祯加上后来的自己,才造就的现在的崇祯。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必须想办法改变大明的现状。 今天自己已经让卢象升率天雄军进京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赶到。 自己手里有了兵,在朝堂上就可以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谁要是敢跳,直接弄死。 现在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大明缺钱缺粮,要说粮食和钱倒是有,那就是张家口的八大晋商。 可现在朝中根本没有可信的人,能够胜任这样的重任。 明朝皇帝手里用得最顺手的两张牌锦衣卫和东厂,东厂被原本的崇祯自废武功。 至于锦衣卫崇祯不太敢用,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历史上现在的锦衣卫督指挥使骆养性和东林党走得很近。 但是这件事又不可能不做,有了钱粮才能建立自己的军队,这些事已经迫在眉睫。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明年皇太极会派阿济格从居庸关而入。 历史上阿济格入关后一路横推,攻下明朝城镇十六座,抢夺牲畜金银财帛无数,虏走人口十八万之多。 而兵部尚书张凤翼和宣大总都梁廷栋,只是带兵远远的跟在阿济格后面不敢与其作战。 阿济格大肆掳掠后原路返回,还在长城边立下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各官免送”四个大字,成为大明立国以来的奇耻大辱。 想到这些崇祯就一阵头大,现在的大明就是一个到处都在漏风的破风箱,想要一下子就堵住那是不可能的。 咚咚咚…… 崇祯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桌案上敲着,慢慢的进入沉思,到底要怎么破这个局? 过了良久,崇祯停下敲击桌案的手,缓缓说道:“王大伴,朕记得不错的话现在的东厂提督是王德化吧?” 王承恩微微欠身回道:“回皇爷的话自魏忠贤之后,东厂提督就一直都是王德化。” 崇祯点了点头接着道:“你去把方正化给朕找来。” “奴婢遵旨。” 王承恩应了一声后便出了御书房。 崇祯又暗自琢磨起来,这个王德化是开门放李自成进城的,而这个方正化不但武功高强,是后世电视剧中的东方不败的原型,而且最后 第10章 皇帝爪牙 要是历史上的崇祯如自己这般知道这一切的话,或许他也不会亡国吧! 就在崇祯胡思乱想时,王承恩进来禀报:“皇爷,方正化已经到了,在门外候着。” 崇祯向门外瞟了一眼,并转头说道:“让他进来。” 随后王承恩向门口的小太监招了招手,不多时,一个身着大红衣袍的太监便走了进来。 “奴婢,御马监掌印太监方正化参见陛下。” 崇祯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这个东方不败的原型,才出言道:“起来回话” “谢陛下隆恩。” 等方正化站起了身,崇祯又打量了几眼才开口: “方正化,朕听说你的武功很高啊!是宫内第一高手。” 此语一出,方正化被吓得冷汗直冒,扑通一下又跪倒在地。 “陛下,奴婢虽然会些拳脚功夫,但是对陛下对大明绝对是忠心耿耿,更不曾在宫内作奸犯科。” “习武也只是个人喜好,强身健体罢了,可不是什么宫内第一高手,陛下切莫听信谣言啊!” 崇祯看了看一脸慌张的方正化,笑着说道: “方正化你起来,朕并没有要追责于你,朕是想让你去提督东厂,不知你敢不敢?至于你的武功朕希望越高越好。” 方正化听了崇祯的这一番说词,心下也松了口气,这才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身来。 “奴婢是陛下的家奴,陛下让奴婢干什么,奴婢就干什么,没有什么敢不敢。” 崇祯之所以会问敢不敢的话,那是因为王德化可不是一般的太监。 崇祯做了皇帝之后,王德化慢慢成为了宫内的总管大太监更是提督东厂,论起职位和权力可比方正化这御马监掌印要高得多。 王德化在宫内积威已久,还真不是一般人敢动的。 “哈哈……好,不愧是方正化,既然如此,那你即刻就去整顿东厂,朕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以前东厂的职能。”崇祯畅快的笑道。 听了崇祯的话,方正化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说。 这一切被崇祯身侧的王承恩看在眼里,同为崇祯身边的首领大太监,多少还是有一些交情的。 王承恩似乎看出了方正化的心思,于是并出言问道: “皇爷,让方正化去提督东厂,那王德化怎么办?” 这话一出,方正化向王承恩投去了感激的眼神,这就是他想问又不敢问的话。 虽说同为大太监,可要是论起谁最了解崇祯,那非得是这位从小跟在崇祯身边的王承恩。 有些话王承恩敢问,他方正化可不敢,弄不好就会触怒龙颜。 崇祯没有丝毫犹豫,直截了当地说道:“直接杀了,把他的所有私人财产全部冲入内库。” 王承恩和方正化被崇祯这话吓了一跳,两人暗自心惊,王德化可也是陛下一手提拔的,现在说杀就杀一点情面都不讲。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可一点都不假。 崇祯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顿了顿接着道: “处理完王德化后,你即刻选出一批精干人手,去查一下朝中大臣的所作所为,有任何不法之事,立刻向朕禀报。” 崇祯一边说着一边向方正化挥了挥手。 方正化会意,躬身一礼:“奴婢这就去办,奴婢告退。” 咚咚咚…… 方正化走后崇祯双目微闭,又不自觉的敲起了桌案。 足足过了好几十息,崇祯才缓缓睁开眼睛,不急不缓的说道: “王大伴,传锦衣卫督指挥使骆养性见朕。” “奴婢遵旨。” 王承恩应了一声后再次出了御书房。 崇祯百无聊赖的想着,虽然说骆养性和东林党走得很近,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用。 还有就是现在的大明到处都是漏洞,想要快点堵住不走向灭亡,就必须要两手抓,军事民生都不能落下。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王承恩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中年汉子。 此人正是锦衣卫督指挥使骆养性。 骆养性径直来到崇祯面前,大礼参拜: “卑职骆养性,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并没有叫骆养性起来,反而冷声说道:“骆养性,你和朕说说锦衣卫是干什么的?” 骆养性跪在地上听着崇祯说话的语气,一种不妙的感觉由然而生。 但对崇祯的问话,却是不敢不回。 “保护陛下安全、侦查情报、缉拿、审问朝廷钦犯,监查朝中百官充当陛下耳目,皆是锦衣卫第一要职。” “哼……你记得就好,朕还以为你骆养性已经变成了东林党的家奴,只会拿钱办事,把自己皇家禁卫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崇祯冷哼着说道。 崇祯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骆养性吓得瑟瑟发抖。 心中更是腾起不可能的想法,陛下怎么会知道自己和东林党那些苟且之事。 他可是深知面前的这位爷,有多么的薄情寡恩,今天弄不好他就要身首异处。 那些事做得都极为隐秘,少有人知,难不成东林党出卖了自己。 这些思绪只是在骆养性脑海里一闪而过,现在可容不得他深思。 骆养性磕头如捣蒜,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陛下,却不可听信小人之言,卑职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崇祯拔高了嗓音,怒声喝斥: “忠心耿耿,朕看不见的吧!朝中有不少贪赃枉法之事,可你们锦衣卫却从来不曾向朕禀报,这就是你的忠心耿耿吗?” 骆养性连连磕头。 “卑职失职,卑职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他现在已经不奢望自己还能活了,只想着自己态度摆得好一点,希望不要连累到家人。 崇祯之所以这么说,当然不是他有什么把柄在手,这完全是基于后世历史 第11章 崇祯出宫 “哼……你这颗脑袋朕先替你留着,至于保得住保不住,就看你往后的表现了。”崇祯冷哼着说道。 本以为今天要死的骆养性听到崇祯这话,简直是犹如天籁,看到了生的曙光,能活着谁又想死不是。 赶忙出言道:“谢陛下不杀之恩,卑职往后一定好好替陛下办事。” 崇祯并没有因为骆养性的话给他好脸色,反而变得更加肃穆。 “朕现在就有事要你去办。” 骆养性连忙应声:“请陛下吩咐。” 崇祯说着便从桌案后站了起来,在御书房时而走、时而停,足足过了几十息才缓缓开口: “你立刻派得力人手到福建、两广、江西、南直隶、湖广一带,打听清楚这两年的粮食产量情况,看看南方各地是否还存有余粮。”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接着道:“另外在福建或广东,必须要找到名为土豆、玉米、番薯的农作物,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回来。” “还有顺便打探一下福建郑之龙的消息,再有就是到江西奉新县,找一个叫宋应星的人把他带到京师来。” 崇祯说完,又走回桌案后坐了下来,死死的盯着骆养性,冷言冷语的叮嘱道: “朕以上说的事每一件都尤为重要,出不得丝毫纰漏,你可莫要让朕失望,否则……” 听着崇祯冷冽的话语,跪在地上的骆养性早就湿了衣背,急声应道: “陛下请放心,卑职亲自去一趟,一定把陛下交代的事办得妥妥帖帖的。” 崇祯坐在桌案后手里端着茶碗,不停的滑着碗盖发出“呲呲”的声音。 崇祯这样的举动,可把跪着的骆养性吓得不轻,他还以为崇祯改变了主意,正琢磨着怎么处理他呢! 崇祯想了想抿了一口茶,出言道: “你还是留在京师吧!朕还有其他的事要交给你。” 崇祯这话一出,骆养性总算是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请陛下吩咐,卑职万死不辞。” 咚咚咚…… 崇祯又不自觉的敲起了桌案,在仔细斟酌一番后,才缓声说道: “朕收到密报,张家口有一群以名为范永斗、王登库为首的商人和朝中大员勾结,向关外的建奴和鞑子倒卖军械、粮食、盐、铁等生活物资,朕命你立刻擢手查探此事,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朕查清楚。” 骆养性听了崇祯这话,忍不住心下一惊,他震惊的不只是这件事的本身,还有崇祯说的密报二字。 这也就是说,皇帝在东厂自废武功以后,除了他锦衣卫还有其他的消息渠道。 可锦衣卫势力遍布宫内外,自己竟然丝毫不知,这才更为让他心惊。 打死骆养性也想不到,崇祯的密报就是崇祯自己前世历史记忆中的记载。 “卑职遵旨。” 之后崇祯又叮嘱了几句,便让骆养性离开了御书房。 出了御书房的骆养性,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里嘀咕道: “这东林党不可靠呀!自己以后还是离远些吧!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恐怕自己这颗脑袋是真的保不住了。” 深呼了一口气后,迈步向着宫外而去。 骆养性走后崇祯暗暗想着,希望能快点找到土豆、玉米、番薯,能赶得上今年的春耕,更期望着南方各省还有余粮,能解一下大明的燃眉之急。 时间转眼就来到中午,崇祯依旧在御书房看着朝臣们递上来的奏章。 七七八八的事看得他眼花缭乱、头昏脑胀,不时用手揉眼抚额。 一旁的王承恩看着崇祯这个样,心疼的说道: “皇爷,已经到用膳的时间了,休息一下吧!” 崇祯手里拿着奏章随口说了一句:“把膳食传到御书房来吧!” 说完又自顾自的看了起来,这可不是他穿越仔张兴国想学原本的崇祯。 而是这些奏章虽然不尽为实,但或多或少都能帮助他了解现下的大明。 想要拯救大明,光凭自己脑中的历史记载可不行,还要必须结合实际。 王承恩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并蹑手蹑脚地退出了御书房。 没过多时,王承恩就端来了几个清汤寡水的小菜,口中叫道: “皇爷用膳了。” 崇祯看了看那一成不变的青菜豆腐,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苦笑,卷了卷衣袖便吃起了着专属于明朝皇帝的大餐。 一旁的王承恩看着崇祯衣袖里露出的补丁和桌上的豆腐青菜,忍不住眼眶发红。 就在这时,吃着饭的崇祯随口说了一句:“王大伴,往后朕的每顿饭都加个荤菜。” 正在暗自神伤的王承恩听到崇祯这话,不由身体一怔,瞬间变得喜笑颜开。 “老奴遵旨。” 崇祯嘴里含着豆腐,又想起了另一块豆腐,于是再次开口:“给皇后也每顿加个荤菜吧!” 对崇祯说的话王承恩自然不会有异议,都一一应下。 常言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吃完饭的崇祯便想着出去走走。 想了想,对王承恩吩咐:“王大伴,你去给朕准备一套衣服,陪朕到宫外走走。”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老奴遵旨。” 没过多久,崇祯就带着王承恩悄悄的出了宫。 走在京师的大街上,崇祯东看看西瞧瞧,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不怪他会这样,原本的崇祯,自从做了皇帝后就再也没有出过紫禁城的宫门。 对于现在的大明,除了每天从大臣们的奏折上了解,根本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可以说早就失了真。 而后世穿越而来的这个崇祯,也根本没有真正见识过三百多年前的大明,所以自然是好奇不已。 两人的脚步慢慢远离紫禁城,映入崇祯眼帘的是触目惊心。 街道上坑坑洼洼,人畜的粪便不说满地都是,但也 第12章 初见孙传庭 就在崇祯看着愣愣发呆之时。 一辆奔驰的马车迎面而来,所过之处一阵鸡飞狗跳。 幸得王承恩眼疾手快一把拽回崇祯,要不然他这个大明皇帝怕是要被撞个狗吃屎。 就在两人愤愤不平之际,周围百姓的议论之声,也络绎不绝的传入崇祯耳中。 “这嘉定伯家的马车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边摇头一边说着。 旁边一个不知名的青年人听老者这么说,一脸无奈的摇着头,搭话道: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就撞死了个小乞丐,谁让人家是当朝国丈,又有谁管得了他,就都忍忍吧!” 这话听得崇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慢慢的冷下了脸。 这些百姓口中的嘉定伯,正是当今周皇后的亲爹,也就是崇祯的老丈人周奎。 这厮可算不上是好人呐,在历史上,可是连自己的亲外孙大明太子朱慈烺,都被他拿去和李自成做交易的角色。 出了这事后崇祯悻悻而归,又回到了御书房,一个人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心下想着:从自己今天出宫看到的情况来看,大明这个庞然大物显然已经病入膏肓。 要知道京师可是北方第一重镇,更是自明成祖朱棣之后,整个大明的经济、政治中心。 连京师首善之地都在卖儿、卖女,乞丐、流民更是比比皆是,可想而知,其他地方又是何等惨状。 像嘉定伯周奎这种事,肯定也不是个例,这可能就是整个大明现下大部分官绅、地主、勋贵阶层的一个缩影。 想到这些,崇祯越发感到迫切,越发觉得自己渺小无力,越发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越发觉得有些束手无策。 这不禁让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拯救大明,拯救华夏民族不受那之后的百年屈辱。 也许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还是会和原本的崇祯一样,吊死在煤山之上。 王承恩看着愣愣发呆的崇祯,是似看出了些什么,便轻声唤道: “陛下,切莫着急伤身呀!陛下你如此勤勉治国,老奴相信大明一定会好起来的。” 王承恩这句不轻不重的话,不仅唤醒了沉思中的崇祯,也重燃了崇祯心底那快要熄灭的斗志。 崇祯精神一振,又变的斗志昂扬:“对!一定会好起来的,朕相信,一定会好起来的。” 崇祯说着说着又陷入了沉思,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感到彷徨无力,而是努力的想着解决之法。 过了良久,崇祯眼眸一亮,缓缓开口: “王大伴,即刻传顺天府丞孙传庭觐见。” “老奴遵旨。” 王承恩应了一声疾步而出。 崇祯就在御书房静静的等着,过了大半个时辰,王承恩就带着孙传庭进了御书房。 见到崇祯的第一时间,孙传庭便上前行礼:“微臣孙传庭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略微打量了一眼这个传庭死而明灭亡的历史人物,抬了抬手:“起来回话。” “谢陛下隆恩。” 等孙传庭站起身来,崇祯才缓缓开口:“你可知道京师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乞丐流民?” 孙传庭没有任何考虑与停顿,崇祯话音一落,他就出言答道: “回禀陛下,京师中的流民和乞丐微臣自然知道,都是从陕西、山东、河南等灾区流窜到京师的。” 崇祯点了点头:“你身为顺天府丞,既然知道,为何不给朕上书奏明此事。” 孙传庭听闻此言,没有露出半丝慌张,不卑不亢的答道:“微臣不止一次上奏过此事,可能是陛下都未曾看到吧!” 其实崇祯也猜到了,十有八九是内阁不想让自己看到关于流民的奏章给扣下了。 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考证一下孙传庭是不是真如历史上记载的那样,甘正不阿、嫉恶如仇、敢为老百姓说话。 现在虽然没有百分百得到证实,但大底是不会差的。 崇祯想了想,没有再说流民,转而问道:“如今我大明国内贼寇不断,依你之见该如何?” 崇祯这话,看似和流民无关,实则还是一个问题。 孙传庭只是略微沉吟,便出口回道: “陛下,流贼皆起于流民,而流民皆起于饥饿,饥饿又起于无粮,无粮又起于灾荒。” “想要剿灭乱匪,只靠一味打杀镇压恐怕并非良策,还须剿抚并用,赈济灾荒让百姓有口饭吃、不在饥饿,也就断了流寇的根。” 啪啪啪…… “好!伯雅说的好!你说的不错,流寇的本质就是因为百姓吃不饱饭,为了一口吃的受人蛊惑跟着一众匪首造反。” 崇祯一边拍手一边说道。 孙传庭听崇祯叫自己的字,也是一脸的受宠若惊,只得微微欠身道: “这只是微臣的浅见,可当不得陛下称赞。” 崇祯对孙传庭这种不骄不躁的性格很是满意,转而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你对关外的建奴又有何见解?” 崇祯这话一出让孙传庭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崇祯也不着急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着,过了十几息孙传庭才斟酌着开口: “陛下,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依微臣拙见想要清除外患,国内就必须得到安定。” 崇祯听得微微点头,别看就是这么几句话,可现在的朝中大臣就是看不透。 就比如说东林党,在如今大明国内情形如此严峻的情况下,还一味要求朝廷和关外的建奴作战。 历史上的崇祯,要不是被这些大臣搞得晕头转向、盲目自信。 一边想着剿灭国内的叛军,一边想要平息关外的建奴。 在国内灾荒不断、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的情况下还要保持双线作战,最后活活拖死大明。 崇祯要是懂得整治贪腐救济灾荒,暂避关外建 第13章 找皇后暖被窝 初次见孙传庭的崇祯,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 脸上也不自觉的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伯雅,你说的很在理,朕心甚慰,眼下朕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孙传庭一听崇祯说有事要交给自己,赶忙出声道:“请陛下明示,微臣定当竭力而为。” 崇祯微微一笑,转头对王承恩吩咐道:“王大伴,从朕的内库拨十五万两白银给孙传庭,让他用于救济京师的流民百姓。” 王承恩听到崇祯这话,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能依照崇祯的话行事。 而孙传庭听到此言,却是已经重重的跪拜在地,口称: “陛下仁德。” 崇祯看着两人的反应,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接着说道:“朕听说伯雅还懂练兵?” 孙传庭被崇祯这么一问,多少有点受惊,暗想,自己喜欢研究兵书兵法,少有人知,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念头只是在孙传庭脑海一闪而逝,就赶忙回答道:“微臣不敢说通晓,只是略有涉猎。” 听孙传庭这么说,崇祯也没有在寻根问底,不自觉的在桌案上敲了两下,说道: “朕有个想法,京中流民之中有不少青壮,伯雅既懂练兵之法,何不如让那些符合条件的青壮参军为国效力,这样一来岂不两全其美。” 孙传庭听得两眼发亮,欣喜若狂,直言道:“陛下才思敏捷,此法甚好,既救济了灾民又为国家补充了兵源,微臣佩服。” 没过多久,孙传庭就一脸欣喜、脚步飞快的走出御书房。 他要赶紧回去召集人手,现在就到皇宫提银子,他可是很清楚当今的这位皇帝陛下有多么的抠搜。 要是动作不够快,等一下皇帝改变主意,那不是白折腾吗? 其实真不是崇祯小气,而是崇祯是真的穷。 等孙传庭走后,王承恩才低声说道:“皇爷,内库可一共就只有二十万两,现在划走十五万两,宫中的开销……” 王承恩话还没说完就被崇祯给打断了,崇祯很自信的看了看王承恩,完全看不出偌大的国家只剩五万两银子的窘迫。 振振有词的说道:“王大伴,岂不闻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银子会有的,别着急。” 就在两人说话间,门外一个小太监来到御书房禀报: “陛下,方正化方公公求见。” “哦……这么快就整顿好东厂了吗?让他进来。”崇祯随口说道。 小太监应声而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方正化便来到御书房。 “奴婢方正化参见陛下。” “起来回话。” “谢陛下。” 等方正化站起身,崇祯颇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方正画一脸严肃、面无表情的回道: “回禀陛下,遵照您的旨意王德化已被奴婢正法,从他住处的地库里搜出白银五十万两,黄金两万两,古玩字画一百余件,另外还有城中四进的宅子两座。” 崇祯眯着眼听完方正化的禀报,自顾自的说道:“这一个总管太监的财产就价值百万两,比朕都要富。” 一边说着,目光还不停的在方正化和王成恩身上飘来飘去。 崇祯这样的举动,把俩人直接吓得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说道: “陛下,奴婢可没有像王德化那样贪赃枉法呀!” “皇爷,老奴跟着陛下几十年了,可不敢做这黑心的事呀!” 两人的举动把崇祯逗得心里一乐,心想,你们贪没贪,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贪肯定是贪了的,只是多少的问题,不过什么事情都有个度。 这俩人在历史上也算得上是尽忠尽职了,所以崇祯并不打算追究两人。 若要是分毫必究的话,恐怕这天下没有一个好人。 崇祯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说着敲打的话: “你们有没有难道朕不知道吗?你们在宫中做事也实属不易,有时候收点礼也是正常的,只要不过分,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尔等计较了,都起来吧!” 两人被崇祯这话说得静若寒蝉,心里一阵七上八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都想着要不要现在就跟陛下坦白。 崇祯可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也不在意他们怎么想,沉吟了片刻后,直接问道:“东厂怎么样了?还有可用的人吗?” 方正化听到崇祯在问自己,赶忙收起心中的胡思乱想。 “回禀陛下,以往东厂的人都被王德化维持的很好,处理了一些和他走的比较近的人以外,其余人都可一用。” 崇祯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对方正化吩咐道: “朕收到密报,有朝中大臣勾结张家口有以范永斗为首的商人倒卖军械、粮食等等生活物资给关外的建奴和鞑子……” 崇祯把和骆养性说的话又对方正化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 “既然东厂还有人可用,那你立刻安排人手把此事给朕查清楚,务必要找到他们的罪证。” 听完崇祯的话,方正化不敢有丝毫怠慢,躬身行礼道:“陛下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好了,那就抓紧时间去办吧!” 崇祯说着向方正化挥了挥手。 “奴婢遵旨,奴婢告退。” 崇祯之所以要给骆养性和方正化派一样的任务,当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 这一来嘛,可以验证一下锦衣卫和东厂到底谁的办事效率更高。 这二来嘛,可以彼此验证消息,以免他们给自己传递假消息,蒙蔽自己。 至于崇祯明明知道八大晋商在历史记载中有通敌行为,为什么不直接去抄家,还要让人去查。 这当然是要找到他们通敌卖国的罪证,光自己知道不行,这得让更多人知道,到时候抄 第14章 接吻坤宁宫 崇祯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可不是因为他特别好色,他只是一般好色。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这个时代没有电,当然也玩不了什么电子竞技类的游戏,娱乐项目更是没有。 要是硬说娱乐项目的话,可能也只有宫外的青楼妓院以及酒馆。 可是他身为大明的皇帝,那种地方肯定是不能去,就算能去,他也不会去,试问哪个青楼妓院能比得了皇帝的后宫。 崇祯是个行动派,心里想着,便已动身前往周皇后的坤宁宫。 只是崇祯开门的瞬间,王承恩的话语就传来: “天都已经黑了,皇爷这是要去哪里?等老奴给你盏灯。” 王承恩一边说着一边取下挂在柱子上的灯笼。 崇祯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在骂: “你一个太监,问那么多干嘛?难道要告诉你,皇爷我是要去和皇后研究昆字的结构?作为男人的快乐,你一个太监是想象不到的。” 就在王承恩取下灯笼的瞬间,崇祯一探手,接过了灯笼,缓声道: “朕就是想随便走走,王大伴,你也忙了一天了,外面又冷,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以后晚上都不用在门外候着了。” 王承恩听着崇祯的话,微微一愣,皇爷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是嫌弃我了? 这不禁让王承恩想起了之前在御书房崇祯说的那句话和瞄他的眼神。 就在王承恩愣神间,崇祯已经走出去了好几步。 王承恩呆呆的站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道: “老奴这就回去整理这些年来收受的贿赂,明天就向皇爷坦白。” 崇祯提着灯笼吹着寒风,走了小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坤宁宫,随着脚步的靠近,能听到隐隐约约有声音从坤宁宫大殿传出来。 崇祯脚步很轻,径直走到坤宁宫大殿都未被发觉,只见周皇后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男孩六岁左右,女的四岁左右正在和周皇后一起吃饭。 崇祯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站在原地回想了一下,从原本崇祯的记忆中得知。 这小男孩便是大明的太子朱慈烺,小女孩便是坤兴公主朱薇娖。 可奇怪的是崇祯的记忆并没有其他子女的信息。 按道理说,现在的崇祯除了夭折的孩子以外,应该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就是被封为永王的朱慈炤和被封为定王的朱慈炯、以及最小的昭仁公主。 崇祯也只是一愣神,没有就没有吧!连自己都能穿越、连死去的东林大佬都能健在,那还有什么事不可能? “嗯……” 崇祯轻哼一声跨步而入,这可把正在吃饭的娘三吓了一跳。 周皇后抬头见是崇祯,赶忙拉着两个孩子上前见礼: “臣妾参见陛下。” 朱慈烺和朱薇娖也有样学样小腰微微一弯行礼道: “儿臣参见父皇。” 崇祯看着两个小孩也甚是高兴,一脸笑意的打量着两个孩子。 “皇后请起,不必多礼,烺儿也起来吧!你现在只是儿,还不是臣。” 崇祯说着,自顾自的抱起小女儿走到周皇后她们用餐的桌前看了看便坐了下去。 周皇后也牵着朱慈烺跟了上来坐到崇祯的对面。 “陛下,你国事繁重,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臣妾这坤宁宫来。” 周皇后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以前的崇祯几乎日日熬夜看奏章,几个月甚至半年都不会到后宫来。 崇祯听周皇后这么问,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只得敷衍道: “没什么事,朕就不能来看看皇后和皇儿他们吗?” “朕,事物繁多,以前委屈你们了,以后朕会多抽时间陪陪你们的。” 周皇后听崇祯这么一说,心里很是暖和,有陛下这句话,自己这么些年来吃的苦也值了。 周皇后哪里知道,崇祯这么说,完全是为了以后能多来后宫打好基础,提前找好说词。 一家四口,唠唠叨叨大半个时辰后,朱慈烺和朱薇娖就被贴身的宫女太监带走了,他们虽然小但是也有自己的宫殿。 两个孩子一走,整个坤宁宫大殿就只剩崇祯和周皇后。 崇祯看着妖娆的周皇后,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拉起周皇后的手,对周皇后俯身贴耳道: “皇儿他们都已经走了,皇后,咱们也就寝吧!” 崇祯这话一出,周皇后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颤,她原本以为崇祯真的只是来看她和孩子的,想必孩子一走也待不了多久就会离开。 根本没想过崇祯会宠幸自己,因为昨天晚上才宠幸过,按照以往的频率来看,起码要过两三个月甚至更久,陛下才会宠幸自己。 所以崇祯这么说,让周皇后多少有些意外。 崇祯见周皇后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肢体动作,直接上手将周皇后一把拥入怀中。 “怎么皇后不愿意?” 这话才一出口,像是有魔力一样,周皇后马上应道: “臣妾自然愿意……” 周皇后后面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崇祯就已经吻上了朱唇。 一股滚烫的鼻息就扑在她的鼻尖。 使周皇后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欲望的烈火由然而生,随而蔓延全身。 崇祯也让周皇后第一次体验到了来自后世舌吻的魅力。 崇祯的手也没闲着,不断摸索着周皇后的丰囤。 时不时重重的拍两巴掌,发出啪啪之声。 周皇后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 不时从鼻尖发出一声闷哼。 没过多久周皇后就全身燥热,难以忍耐。 刚想要进行下一步之时,却发现自己还在坤宁宫大殿, 顿时娇羞不已,嗔怪道:“陛下,这是坤宁宫大殿,要是被人看到有损陛下盛德。” 崇祯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出言问道:“皇后不觉 第15章 崇祯秀车技 转眼间两人便进了周皇后的寝室。 崇祯在进入寝室的瞬间,便放开了周皇后。 一脸坏笑的看着周皇后,时不时瞄向周皇后的膝盖。 崇祯这样的举动,让周皇后又不自觉的想起了昨晚上的场景。 不禁脸颊绯红、羞涩不已。 拖长尾音娇嗔一声:“陛下……” 这声音一出,哪还有半点刚才在坤宁宫大殿那般的慈母模样。 简直就是一个媚态百出的妖精。 这让后世穿越而来的打工仔哪里还受得了啊! 早已情不自禁的支起了帐篷,以表对周皇后的敬意。 但身上却不见有任何动作,依旧站在原地,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周皇后的膝盖。 周皇后被崇祯盯得心里小鹿乱撞, 情不自禁的拜倒。 之后的事不言而喻…… 皇后上火严重,已经变得娇媚横生、。 看着周皇后那一副欠蹂躏的模样。 崇祯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就忍不住一阵翻腾。 崇祯则是绕到身后,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剥掉周皇后的衣服。 直到只剩下肚兜和亵裤。 周皇后对崇祯的按摩手法,喜不自胜,连连出声夸赞。 一时间整个寝室,娇喘声不绝于耳。 崇祯在前世 学过的一门手法, 想必各位看官也都学过。 虽说比不上岛国那些老师傅,但也是练得炉火纯青。 让周皇后连连叫好, 叫得一声比一声大。 崇祯只是略微出手,就已经达到了这个世界的极限。 这哪能是周皇后受得了的。 只是几分钟就坚持不住, 瘫坐在地上。 口中称赞道:“陛下,你真厉害。” 崇祯看着瘫倒在地的周皇后,坏坏一笑: “厉害的还在后面。” 崇祯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脚酸腿麻的周皇后,准备让她到床榻上休息。 周皇后躺在床榻上,表示刚才崇祯的功夫太过霸道,现在她有些体力不支。 崇祯不管不顾,随口就说出了一串虎狼之词。 最后还来了一句:“皇后,你真 !” 在经过连续两晚后,周皇后已经被崇祯从后世带来的功夫深深折服了。 崇祯白日里处理国事的种种压力和郁闷,也在此刻得到的释放。 最终两人折腾了好几次后,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等两人在醒来时天已大亮。 习惯于早起的周皇后今天也睡过了头,可能是昨晚太累吧! 周皇后看着透亮的门窗,羞愧的低声唤道: “陛下,天已经大亮了,看这时辰陛下已经错过了上朝的时间,都是臣妾不好,误了朝政。” 听着周皇后明显有些沙哑的声音,崇祯迷迷瞪瞪的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世容颜和一对大白兔。 崇祯不由得就精神一振,安慰着说道: “皇后不要自责,朕已经把上朝的时间改为五日一朝,并且时间也改到了辰时末,所以皇后不用担心。” 听崇祯这么一解释,周皇后才微微放下心来,也没问崇祯为什么要改上朝时间。 身体一软便趴在了崇祯身上。 早晨的男人,哪受得了这种勾引?皇帝也不例外。 于是,崇祯抚了抚周皇后的额头,低声耳语说道:“朕,请你用早膳。” 周皇后还是第一次听到早点这个词,不禁好奇问道:“陛下,早点是什么?” 崇祯露出一抹邪笑:“待会儿皇后就知道了。” 周皇后后也品尝到了一顿新鲜的早餐。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陪着周皇后吃完早餐,周皇后便服侍崇祯穿好衣服。 在临走之时,崇祯微微一笑,问道:“皇后,昨晚的味道怎么样?” 周皇后脸色羞红,低着头,一言不发。 崇祯见状并不打算放过周皇后,追问道:“晚膳和早膳哪个更好吃?” 这一问,周皇后的脑袋埋得更低了,直接用双手捂住了脸。 “看来皇后是不喜欢咯,那以后就都不给了。”崇祯故作怒意的说道。 闻听此言,捂着脸的周皇后,低声喃喃的道:“臣妾,都喜欢吃。” “哈哈……好,既然喜欢吃,那以后就多让你吃点,还有皇后要是想吃了,可以来找朕。” 说完崇祯理了理衣服,大踏步走出了寝室。 听着崇祯的脚步走远,周皇后才把捂住脸的手缓缓放下。 心里暗自发问:“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YD?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等低头看见自己那傲人双峰时, 感觉变得更挺了。 却又鬼使神差的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出了坤宁宫的崇祯,径直向着自己的御书房而去。 崇祯人未至就远远看见王承恩已经在门外等候。 只是今天的王承恩颇为奇怪,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在御书房门外走来走去。 这不禁让崇祯心里一紧,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王承恩这是在等着问自己禀报。 想到这,崇祯不由得就加快了几分步伐。 Ps:过稿是真的难,连“跪下” “手指” “和面”这样的词都过不了,小编真的没办法了,删了又删改了又改,删了400多字,有些面目全非了,读不通顺之处,还请各位理解,就当这章没有吧! 各位看官如果不喜欢看类似的内容,可以告诉我,在后面的章节小编会注意。 第16章 怂恿太监受贿 就在崇祯走到近前的瞬间,王承恩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皇爷,老奴有罪,这是老奴这些年来收受贿赂的数目。” 王承恩说着,手里还高高举着一个小册子。 王承恩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可把崇祯惊的不轻。 此时的崇祯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崇祯伸手接过小册子,但是并没有着急去看,只是听不出喜怒的说了一句:“进去再说吧!” 话毕,崇祯径直走进了御书房。 没过多时王承恩也跟了进来,跪在崇祯办公的桌案前。 坐在桌案后的崇祯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提王承恩贪污受贿的事,转而问道: “王大伴,你跟着朕多久了?” 跪在地上的王承恩不假思索的回道:“回皇爷的话,老奴自皇爷打小就一直跟着皇爷,至今已经有二十五个年头了。” 崇祯点了点头,接着道:“这二十五年以来朕可曾亏欠过你?” 崇祯这话一出王承恩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抽泣着回道: “这二十五年,皇爷对老奴可以算得上是关怀备至,对老奴如同家人一样。” 崇祯再次点头:“既然如此你吃穿不愁,要那些黄白之物又有何用,朕承诺你,只要朕在位一天,就绝对不会亏待于你。” 此言一出,王承恩顿时磕头如捣蒜,嘴里喊道:“是老奴鬼迷心窍,辜负了皇爷。” “朕知道你在这个位置上,难免会有人给你送礼,向你打探一些事情,或者是迫于情面,又或者是迫于送礼人的身份,你都不得不收。” “再有就是你想着收些黄白之物,等将来自己老了动不了了,有了黄白之物也算是有了依靠,好了,你起来吧!朕并不怪你。”崇祯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崇祯这一番话,完完全全说在了王承恩的心坎上,他虽是皇帝的贴身太监,但是想要在宫里混可没那么容易。 大家都收礼,就你王公公不收,那他王承恩就别想在宫里混下去。 再有就是如崇祯所说,太监无儿无女,为了能在老了有依靠,不少太监都收有义子,然后攒一笔钱好让义子为其办理身后事。 可他王承恩现在不一样了,刚刚皇爷承诺他,只要在位一天,就绝不会亏待于他,这也算是得到了金口玉言,自然不用再担心那些七七八八的事了。 王承恩心里很是感动,听到崇祯的话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崇祯手里拿着王承恩交上来的小册子,并没有打开查看,直接一把丢进了身侧的火盆。 王承恩看到崇祯的这一举动有些不明所以,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崇祯抬手阻止。 崇祯看着王承恩笑了笑: “不要奇怪朕为什么会这么做,朕不想知道册子上记了些什么人什么事,这是基于朕对你的信任,朕相信涉及到国家大事和朕人身安全的事,你不会向外透露。” 王承恩一听到崇祯这话,砰的一下又跪倒在地,不停的重复着:“皇爷,老奴错了……是老奴错了,对不起皇爷。” “王大伴你起来,朕并不怪你。”崇祯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王承恩这才又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 咚咚咚 崇祯的手指又不自觉的在桌上敲了起来,过了几息后才缓缓说道: “你把你这些年来收受的贿赂都交到朕的内库,还有以后要是有人再给你送礼,不要拒绝全部都收下。” 王承恩被崇祯这话说得一愣一愣的。 让自己交出贪污的银两,他想得通也没有什么怨言。 可是皇爷让自己继续收受贿赂,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哪有一个帝王怂恿自己身边的人贪污受贿的? 于是,王承恩狐疑的问道:“皇爷这是为何?” 崇祯没有解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不但要收,而且还可以向朝中那些贪官污吏索取财物。” 这下说得王承恩更加狐疑了。 “皇爷这……” 这次崇祯没有在遮遮掩掩,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可以把收来的礼,全部都交到朕的内库,我大明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这样也算你王大伴为大明出一份力了。” “至于让你向朝中贪官污吏索取财物,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他们的财务都是搜刮民脂民膏而来。” “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经由你手转到朕的内库,在用于我大明的国防民生建设,总比把这些钱留在贪官那里强得多。” 王承恩也不是笨人,听崇祯这么一说自然是能心领神会,忍不住称赞道:“皇爷大才,老奴一定按照皇爷的吩咐做。” 崇祯,想了想接着道:“你明白就好,不只是你,你还要发动宫中的各个大太监,让他们和你一样,从贪官污吏那里索取财物,然后交于朕的内库为国所用。” 听到这话,王承恩明显露出了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崇祯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接着说: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以告诉他们,朕对他们之前贪污受贿的事可以既往不咎,而且朕也承诺会让他们老有所依,没有后顾之忧。” 看崇祯把自己的心思猜得清清楚楚,王承恩不禁在心里感叹: 皇爷,真乃神人,能把那些大太监担心的事,给看得明明白白,完全打消了那些大太监的后顾之忧。 想到这些后,王承恩赶忙出声应道:“老奴遵旨,老奴一定办好此事。” 崇祯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玩味,好奇的问了一句: “王大伴,你准备交多少银子到内库。” 王承恩当然也是聪明人,崇祯明面是在问他交多少银子,实则是在问他这些年贪污了多少。 王承恩老脸一红,怯声回道:“回皇爷的话,大约有二十五 第17章 秦良玉、孙承宗 、吴阿衡 王承恩着实被崇祯的这话给噎到了,就是打死他他也想不到崇祯会这么说。 崇祯可顾不上王承恩会怎么想,坐在桌案后自言自语的算着。 “五万两加五十万两再加二十五万,嗯……朕的内库现在有八十万了。” 得知自己有八十万两时,崇祯脸上一副奸商的嘴脸,哪里还有半分帝王的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守财奴。 其实八十万两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可耐不住现在的崇祯,前世是个打螺丝的穷逼,穿越后也是个穷逼皇帝。 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笔钱,自然会出现一时的忘我。 在一阵欣喜后,崇祯也恢复了帝王该有的模样,又开始琢磨起了大明的国事。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匪,在凤阳刨了朱家祖陵后就会一路向西回到陕西。 原本有卢象升和洪承畴配合,流匪基本上不敢和朝廷大军硬刚,只是时不时搞搞偷袭,然后到处流窜抢劫城镇。 可现在自己把卢象升和天雄军调到京师,只剩洪承畴一人恐怕难以对流匪造成威胁。 所以,得找一支军队接替卢象升配合洪承畴剿匪。 想到这崇祯又不自觉的敲起了桌案,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崇祯一边敲一边想着,大明兵部记录在册的各地屯田兵,加上驻守九边的边军和拱卫京师的京营共计两百万左右。 可这两百万里除了吃空饷的还剩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最重要的是这两百万里面能打的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想找到一支能顶替卢象升天雄军的军队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一个个人名在崇祯的脑海里飘过,山东左良玉、江南苏北的刘泽清,湖广的长江水师,想了半天始终没有让崇祯满意的人选和军队。 崇祯暗自摇头,这几支人马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长江水师就不说了,弱得连山匪都不如。 至于刘泽清和左良玉名义上是官军,实则和流匪也没什么区别。 在历史上到了明朝末年,两人更是纵兵屠城、抢劫,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就在这一筹莫展之际,王承恩的声音打断了崇祯的思绪。 “皇爷,喝口参茶,暖暖身子吧!这是四川苍溪进贡的明参。” 王承恩一边说着,一边将参茶放在崇祯面前的桌案上。 崇祯听到王承恩的这句话,脑中灵光一闪,自言自语的说道:“对,四川,我怎么把四川给忘了。” 崇祯没有去喝参茶,转而对王承恩吩咐道: “王大伴,擢四川秦良玉率白杆军北上,进驻陕西汉中配合洪承畴剿匪。” 崇祯说完想了想,补充道: “另外从内库调拨三十万两给秦良玉作为军饷,再告诉她,到陕西后可以从灾民中招收符合从军条件的青年人扩充白杆军,人数不设上限。” “老奴遵旨。” 王承恩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再度开口:“皇爷,直接给秦良玉下明旨,没有兵部和内阁的加印这……。” 王承恩只是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崇祯也已然明白了王承恩的意思。 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放心吧!秦良玉一定会遵旨而行的。” 崇祯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相信秦良玉是一个爱国之士。 崇祯三年皇太极兵围京师,秦良玉在没有得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依旧带领白杆军勤王救驾,这就说明他是忠于大明的。 而且这些年来只要一有机会,秦良玉就会率军和流匪作战,并且战绩斐然。 就凭这两点,崇祯坚信,秦良玉接到自己的圣旨后,定然不会推脱。 崇祯也坚信有了秦良玉的配合,再加上自己减免税收的举措,还有后续将要推出的赈灾策略。 崇祯不指望能一举消灭流贼,但相信一定会得到控制,削弱流贼的实力。 崇祯细细琢磨,流贼的事以现在大明的情况暂时就只能这样了。 现在令崇祯头疼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明年建奴会从居庸关而入。 而宣大总督梁廷栋几乎没有做什么抵抗就把阿济格放了进来。 而且在阿济格撤走之时,梁廷栋和兵部尚书张凤翼只是率军远远跟着,不敢和建奴对战。 所以,这个梁廷栋和张凤翼是必须要换掉的。 再有就是辽东防线要做出一定的调整。 想着想着,崇祯又开始敲起了桌子。 咚咚咚的声音回荡在御书房。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崇祯才缓缓开口: “王大伴,传秘旨给孙承宗和蓟辽总督吴阿衡进京觐见。” 此时的孙承宗因为之前辽东防线的事被人弹劾,无奈之下只得请辞,闲赋在老家高阳县。 而崇祯正是打算用孙承宗接替梁廷栋总督宣府、大同。 孙承宗在历史上清军入高阳时,拒不投降率全城军民抵抗,最终不敌,全家上下四十八口全部战死。 虽然说他在任职蓟辽总督时期,在辽东行使的一些政策在历史上褒贬不一,颇受争议。 但是此人对大明绝对是忠心耿耿,也许攻城不足,但守城有余。 这也就是为什么崇祯打算用孙承宗的原因,而不是像历史上那样,再梁廷栋死后启用没有过边境驻防经验的卢象升。 卢象升虽然有军事才能,但也不是万能的,超出了他能力所及他也做不好事。 没有任何边防经验的卢象升任职宣大总督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所以说卢象升还需要锻炼。 至于蓟辽总督吴阿衡,崇祯并不打算换,此人在历史上可能是被误解的最深的一个人。 都盛传他是因为醉酒无力指挥,最后死于清军刀下。 实则并不是那样,当时清军来攻,总兵吴国俊畏战逃跑,吴阿衡率军 第18章 巡视京营 在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时间也慢慢来到了中午。 崇祯吃着比昨天多一个荤菜的膳食胃口格外的好。 吃完饭崇祯抹了抹嘴,对王承恩吩咐道: “王大伴,把昨天朕穿的那套衣服拿过来,咱们今天到京营去看看。 王承恩愣了愣,提醒了一句:“皇爷,如今执掌京营的是成国公要不要通知他。” 崇祯呵呵一笑,只说了两个字:“不用。” 王承恩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皇爷换了便装,京营的人未必认识,恐怕不会让咱们进去。” 听王承恩这么说,崇祯扭头瞄了瞄王承恩,打趣着说道: “你不要告诉朕,你身为朕的贴身太监,连一张兵部的手谕都搞不到。” 崇祯说完,自顾自的走回自己的寝室等着换衣服,没有再理会王承恩。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着青白色锦袍的中年人和一个身穿棕色圆领袍的管家,就牵着马出现在京师的街头,后面还跟着几个家丁打扮的仆从。 这群人正是崇祯和王承恩。 崇祯走在京师的街上,暗自点头,想不到孙传庭的动作如此之快。 已经能在街头见到身穿官服的人员在发放馒头和米粥。 领到吃食的流民能明显的看到脸上多了些许镇定也有了精气神,不像之前那般如行尸走肉一样。 崇祯一边走一边看,没过多时就到了城门口,城墙上贴着募兵的告示,而且还有专门的人为不识字的人解读。 而城墙角的募兵报名点已经围满了前来报名的青壮灾民。 崇祯看着这一切很是欣慰,这是他穿越过来这两天,看到过最为高兴的事情。 到了城门口,崇祯一跃而上骑上马背,一路向着丰台而去。 京营驻地原本是分散在通州、顺义、昌平、门头沟 、大兴五地的。 因为之前的流匪暴动,就把京营的兵都调到了离京师更近的丰台拱卫京师的安全。 京营的前身是明成祖朱棣组建的三大营,分别是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只是到了崇祯年间统称为京营,但依然保留着三大营的称谓。 五军营完全是由步兵组成,也是兵力最多的一个营。 三千营是骑兵,最初是由投降过来的三千蒙古骑兵组成,但后来经过数次扩军,人数最多之时达到九万之众。 神机营是由五千火铳兵和炮兵组成的,人数相对较少,但是在战场上也曾大放异彩。 三大营在明成祖朱棣时期,兵力一度达到惊人的四十八万,战力更是雄居世界之巅,打的北方异族抱头鼠窜。 但自从大明战神朱祁镇去瓦剌留学交完学费后,大明精锐一朝散尽,后来组建的三大营战力大不如前。 现在的三大营,恐怕是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要弱的。 要是三大营还有明成祖时期的一半战力,李小哥怎么可能轻易就攻进京师城,不脱层皮都不可能。 丰台距离紫禁城不过二十里并不远,崇祯一行人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来到京营住地。 看守营门的兵卒见有人靠近,立刻上前喝阻: “来人止步,这里是军营驻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崇祯看着还挺像这么回事的,虽然大致知道京营没有什么战斗力,但多少还是有些期待。 不等崇祯发话,王承恩就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取出怀里从兵部那里弄来的手谕,一边向前一边说道: “我们是兵部过来视察的。” 看守营门的士兵听说是兵部来人,也停止了喝阻,转而说道:“请诸位大人在此稍候片刻,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毕竟只是一个兵卒也做不了什么主,崇祯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向着王承恩点了点头。 不过多时,军营里走出来一个虬髯大汉来到王承恩身前,查看过兵部手谕后拱手一礼: “末将五军营副将张万泉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来京营有何贵干?” 王承恩回以一礼:“只是兵部的例行检查,张将军带我们入营吧!” 听王承恩这么说,张万泉也不好推脱,毕竟有兵部的手谕。 随后张万泉带着崇祯一群人进入了军营。 崇祯在军营里走马观花般东看看、西瞧瞧,不查看兵册、帐薄,也不询问军械的供给情况,一副很不专业的样子。 这让一直跟在身后提起警惕的张万泉又放下心来,心想,看来这群人就是走个过场。 就在张万泉心不在焉之时,崇祯上前一礼: “张将军,想必你公务繁忙就不用陪我们了,我们只是例行检查,就随便看一看走个过场而已。” 崇祯一边说着,还向对方挑了挑眉,一副你懂的表情。 张万泉听崇祯这么一说,心想也是,哪有像这样检查的。 于是出言回道:“末将确实事物繁多,那在下就失陪了,诸位大人请便,如果有什么需要在叫人通传我。” 张万泉说完,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崇祯一行人越走越深,能清楚的看出来,更深处的帐篷和外面的比较起来明显陈旧了很多。 士兵也是良莠不齐、老弱伤残皆有,身上的铠甲也有不少破损之处,手中的刀兵有着大大小小的缺口,更甚者锈迹斑斑。 看到如此情形崇祯的心都凉了半截,顺手逮住一个士兵问道: “你是哪个营。” 被逮住的这个士兵,一脸紧张的回道:“小的是神机营的。” 崇祯捋了捋这士兵身上破旧的铠甲问:“你身上的铠甲为何会如此破旧?” 士兵见这群人只是问他问题,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紧张,无奈的摇了摇头,回道: “小的这身铠甲从入伍到现在都没有换过,已经有五年多了。” 崇祯点点头一脸和煦的接着说:“你是神 第19章 三大营现状 崇祯按捺着心中的愤怒,尽量使自己表现得平和,接着问: “那你们神机营有多少人?还有你知不知道五军营和三千营的情况?” 士兵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想了一会儿,才出声回道: “我们神机营大约有两千人,至于五军营和三千营有多少人,小的不清楚,装备的话和我们也差不多三成新七成旧。” 崇祯上下打量着士兵,打趣的问道: “看你年不过三十却骨瘦如柴,难道你在军营里吃不饱饭吗?” 士兵闻听此言,露出一脸苦笑:“别说能吃饱,要是顿顿有稀粥喝小的都满足了,现在喝稀粥一天也才能喝到一顿。” 听了士兵的话,崇祯除了愤怒,还有一股凉意如芒在刺使得他遍体生寒。 就这样的军队怎么保卫军师?历史上的崇祯会挂死在煤山之上一点都不冤。 崇祯一群人继续在军营里东摇西逛,时不时逮住一个士兵问东问西。 而之前离开的副将张万泉,也没有完全放下戒心,在离开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通知执掌京营的成国公朱纯臣。 崇祯在军营里把三大营的情况都摸了个大概。 正如之前那个士兵说的一样,三大营的装备都是三成新七成旧,而这个旧只能用破来形容。 三大营的兵马一共加起来也就十万出头,其中还包括老弱病残,和兵部兵册记载的二十万相差甚远。 得知这些情况后,让崇祯更深刻的认识到现在的大明,已经是烂到了骨子里。 京营可以说是皇帝亲军,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其他的地方屯田军和九边的边军又是何等景象? 崇祯暗自想着,看来实行军改已经势在必行、迫在眉睫。 但是要想军改阻力重重,又谈何容易。 崇祯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京营的校场,校场上空无一人。 看着远处放着一排排崭新的箭靶,崇祯下意识的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臂。 心血来潮的冲着王承恩说道:“去找把弓来。” 由于是在军营,崇祯没有叫王大伴也没有自称朕。 王承恩自然不会违背崇祯的话,很快便从军营里找来了一把弓。 崇祯接过王成恩递来的弓箭,不发一语,直接弯弓搭箭,只听咻的一声箭矢飞掠而出,擦着圆形靶心飞了出去。 崇祯不甘心的又连开三箭,结果不出意料全都没中。 崇祯不死心的再次弯弓搭箭,只听见咻的一声响,箭矢稳稳的插在靶心的边缘。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陛下真乃天生神力,好箭法。” 崇祯寻声而回,只见迎面走来的正是执掌京营的成国公朱纯臣。 朱纯臣在得到来京营视察的人物描述后,就已经知道是崇祯了,所以才马不停蹄的赶来。 朱纯臣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崇祯这身打扮就是不想引人注意。 所以,过来校场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并且还下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所以到现在为止京营的人都不知道来的人是崇祯皇帝。 朱纯臣走到崇祯近前躬身一礼:“老臣朱纯臣参见陛下。” 朱纯臣会来其实崇祯也是有准备的,毕竟京营现在算是朱纯臣的地盘。 要是得知皇帝来了他都不来的话,那他这个国公也就太没有警觉性了。 所以才看到朱纯臣的瞬间,崇祯已经知道要怎么应对了,崇祯故作惊讶的上前一步,笑着道: “成国公免礼,朕这哪是什么天生神力,连射四箭才堪堪命中靶边,成国公就不要取笑朕了。” 听崇祯这么一说,朱纯臣也显得有些尴尬。 因为他并不知道崇祯是连射四箭,只以为是一箭就命中,所以明显这马屁拍得有些过了。 不过对于这种老狐狸而言,这种尴尬还是很轻易就能化解的。 朱纯臣话风一转,满脸堆笑道: “陛下也是这些年来忙于国事,少有时间练习弓马骑射,遥想当年,陛下也是弓马娴熟、不落于人后的。” 要不说能当国公的人,说话就是有水平,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 其实朱纯臣这话,倒也不完全是在拍马屁。 崇祯还未登基为帝时,确实是能降烈马、拉硬弓,还懂得一些剑术,只是当了皇帝后慢慢的荒废了。 崇祯摆了摆手,“成国公你就不要吹嘘朕了,要论起骑马射箭你是家学传承,肯定是比朕要强的。” 朱纯臣一脸笑呵呵的,很是受用的样子,口称:“陛下谬赞了,老臣愧不敢当。” 说到这,朱纯臣顿了顿,转而说道: “陛下来京营视察,怎么也不通知老臣一声,老臣也好陪陛下一同前来。” 崇祯听着这话,心里暗骂:“老狐狸,和老子打半天哈哈,现在才说到正题。” 崇祯不假思索的张口就来: “朕可不是来视察京营,只是连日来国是繁重,在宫中闷得慌,出来京郊透透气而已,恰好路过此处就进来看看,不曾想惊动了成国公。” 听崇祯这么说,成国公多少还是不信的,于是出言道: “陛下既然来了京营,不如就让老臣陪陛下视察一番,想必我大明的精锐得知是陛下亲临,一定会士气高涨得到莫大的鼓舞。” 听到朱纯臣这话,十万只草泥马在崇祯心里飘过,脸上却是不动分毫,摆了摆手: “朕可不懂练兵,更不懂治军,所以嘛朕就不乱指点江山了,京营交给成国公你这个兵法世家统领,朕很放心。” 崇祯这话说得让朱纯臣有些狐疑,心想,按照皇帝什么都想管的尿性,既然来了京营不可能不查看,除非是他真的放心。 这念头在朱纯臣脑中一闪而逝,原本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崇祯像是看穿了朱纯臣心思一样,故作正经的问道: 第20章 演员朱纯臣、朱由检 朱纯臣听崇祯这么问,心里的警觉更低了。 因为他觉得这才正常,这样的行为很崇祯,这才是崇祯该有的样子。 要是来了京营都不闻不问,那才是奇了怪。 朱纯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抱拳道: “回陛下的话,京营共计精锐二十万,其中又以五军营的步兵居多占了十四万,三千营的骑兵有五万多人,剩余的就都是神机营了。” 朱纯臣这话一出,崇祯内心又是十万头草泥马。 你这个老狗既然想和老子演戏,那老子就陪你演一段。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二十一世纪的演技。 “好!朕都被成国公说得有些热血沸腾了,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大明的精锐到校场上来演武一番,也好让朕见识一下成国公的治军风采。” 崇祯字字恳切的说着,演得那是一个逼真。 朱纯臣听崇祯说要看演武没有一丝慌张,反而笑意盈盈的道: “既然陛下下旨,老臣这就安排,只是校场容纳不下那么多人,老臣就随意从军中抽几支人马过来,请陛下视察。” 崇祯不在意的挥挥手:“一切就依成国公安排。” 得到崇祯的首肯朱纯臣躬身一礼,转身而去。 不多时,军营中就响起了咚咚咚的战鼓声,刹那间、人头窜动、黄土翻飞,颇有点金戈铁马的意思。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一队队精壮的步兵手持刀弋盾牌气势如虹的进入校场。 随后,一列列精神抖擞的骑兵坐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锃亮的马刀整齐划一的跨入校场。 最后是一个个体魄雄壮、军姿整齐的火铳兵,手握火铳跟在步兵后面。 朱纯臣也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崇祯身边,脸上透着得意的笑容。 崇祯看到这景象,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要是他不了解实情,恐怕真的会被朱纯臣的表面工作给蒙过去了。 这也印证了那句话,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之后自然不用说,校场上的步兵、骑兵、火铳兵,相互配合掩护,让崇祯见识了一番步骑协同作战。 步兵射出的箭矢不说百发百中那也是八九不离十,当然火铳兵也是一样,打出去的铁丸几乎都能上靶。 骑兵更是弓马娴熟,不管是马刀换弓箭还是弓箭换马刀没有半丝阻塞那叫一个丝滑。 崇祯不禁感慨,也不知道做表面工作这种东西是从哪里传下来的。 让朱纯臣这老狗学了个彻彻底底,完全掌握了做表面工作的精华。 崇祯明知道这是表面工作,还故作一脸惊叹的称赞道: “好!成国公不愧为兵法世家,统兵之能比起初代成国公来不差分毫、甚至更强。” “成国公不愧是我大明柱石,你青出于蓝胜于蓝,朕心甚慰。” 崇祯这一番夸赞的话,把朱纯臣夸得找不到北,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连连摆手。 “陛下谬赞了,老臣愧不敢当。” 崇祯嘴上说着夸赞的话,心里却是暗暗发誓,老子一定要弄死你这个老狗。 看完了朱纯臣的表演,崇祯表露出一副满意的样子,带着王承恩一行人回了紫禁城。 朱纯臣自然也是和崇祯一路回了京师。 朱纯臣在回到国公府的第一时间就进了自己的书房,整理他的个人书信。 他这一整理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不知道房顶上正趴着两个东厂和锦衣卫的人。 在崇祯给骆养性和方正化下达彻查勾结商人倒卖军械、粮食、等生活物资的朝中大臣后, 和军队挂钩的这些大臣,就受到了东厂和锦衣卫的严密监视。 本来在朱纯臣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可他这么一动,那就不好说了。 房顶上的两人看着朱纯臣,从书架的暗格里取出书信。 来来回回的确认了几遍,最后放进一个盒子,在书房的地板上抠起一块地砖放了进去。 看着严丝合缝的地砖,两人不禁感叹,要不是亲眼所见,就算他们东厂和锦衣卫善于查找物件,恐怕不挖地三尺也发现不了。 但是现在既然发现了,要取到东西对于他们来说犹如探囊取物,没有丝毫难度。 正是因为崇祯今天视察了京营,朱纯臣为了谨慎起见,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或许这就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吧! 已经回了紫禁城的崇祯,自然不知道成国公府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崇祯正在御书房,琢磨着自己要怎么完成大明的军改。 烛火跳着,发出啪啪之声。 崇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王大伴,天已经黑了吗?” “回皇爷的话,这正月的天不长久,已经黑了。” 王承恩一边往火盆里加着木炭一边回道。 崇祯揉了揉发酸的颈椎,不禁感慨,做皇帝也不是个轻松活呀!可不比他前世打螺丝来的轻松。 崇祯在原地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对王承恩说道: “朕这身体着实差,今天连发四箭才勉强命中。” 崇祯话音刚落,王承恩就出于安慰: “皇爷就是忙于国事,缺乏练习,想当初老奴跟着皇爷还在信王府之时,皇爷你可是百发百中的,就连先皇都夸赞过的。” 崇祯点点头:“王大伴你说的不错,朕的确是缺乏锻炼。” 说到这崇祯想了想,接着说道: “王大伴,你在宫中找块空地摆个靶场,朕闲暇之时也好练习一番,记住要找一个空旷人少的地方,以免误伤到人。” 王承恩听着崇祯的吩咐,宫中的地形图就一幅幅闪过他的脑子,只是过了片刻,王承恩就斟酌着开口: “回禀皇爷,按皇爷说的这种空地,宫中倒是有一块,只是这块空地挨着慈庆宫。” 王承恩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崇祯自然 第21章 太监们急了 崇祯想了想,转头说道:“没事的,就选那块空地吧!” 听崇祯这么说,王承恩也没有再说什么,应了一声:“老奴明天就去办。”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王大伴,你也去休息吧!”崇祯摆手对王承恩说道。 王承恩虽然不知道崇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但是他一向以崇祯的话为宗旨,躬身一礼:“老奴告退。” 王承恩走后崇祯也回了自己的寝室,百无聊赖的想着今后的事情。 今天崇祯并不打算去后宫,虽说他是一般的好色。 但是他也懂得节制,要是夜夜笙歌,恐怕自己身体扛不了多久。 再说那种事也不能当饭吃不是。 由于崇祯平时缺乏锻炼,今天又去京郊跑了一圈,躺下的崇祯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崇祯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睡去之时,宫里宫外发生着大大小小的事。 就说周皇后的坤宁宫。 周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自己那起伏跌宕的身体总是不停的回荡在脑海。 还有陛下那些让自己欲仙欲死的奇怪姿势,让自己欲罢不能、羞涩难当、却又直击灵魂、既霸道又下流的话语,也始终在脑海挥之不去。 周皇后越想越觉得浑身燥热,更是想起了崇祯最后说的一句话: “皇后要是想吃了就来找朕。” 有那么一刹那,周皇后真的就想直奔崇祯的寝宫,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欲望,周皇后还是把持住了。 而另一边的王承恩刚回到住所,就看到几个大太监在自己的门外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 王承恩也没有托大,快步上前问道: “你们几位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特别是方公公,你才刚刚执掌东厂想必事务繁多。” 王承恩话音刚落,司礼掌印太监高时明,接过话茬道:“王公公这么冷的天,你就打算在外面招待我们?” “是王某失礼了,诸位请进。”王承恩嘴里说着,抬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进了屋,王承恩给几人沏了杯热茶,看了几人一眼,才缓声问道: “几位深夜前来,何来到底所为何事?总不能就是过来找王某人喝茶吧!” 司礼秉笔太监李凤翔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才略显尴尬的开口: “曹化淳出的事,最有可能顶替他位置的就是王公公你了,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我们几个是听方公公说陛下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私下的所作所为,也听说了王公公你向陛下自请惩罚的事,所以特来向王公公求一条生路,还望王公公不要吝啬赐教。” 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承恩向崇祯表明自己收受贿赂的事,自然是瞒不过这些紫禁城内的大太监。 王承恩听李凤祥这么一说,也明白了几人的来意。 王承恩呵呵一笑,放下手中茶碗。 “诸位既然听说了此事,想必也打探到了陛下的心思,既然如此,该怎么做又何必来问我?” “哎……” 提督诸监局大太监张国元长叹一声,接着道: “陛下的心思嘛,我们也听到了一些,但是我们和王公公你不一样,你是陛下身边的人,陛下对你宽容一二也情有可原。” “君心难测,陛下是否会像对王公公一样也对我们宽容一二,这谁又能知道?所以今天特意来向王公公讨教,还请王公公给我们指条明路。” 方正化、高时明、李凤祥都纷纷附和表示就是这么个意思。 王承恩也没有拿自己贴身大太监的架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和你们直说了吧!想要保住脑袋和职位其实很简单,把你们之前攒下的银子都交到内库,然后再接着攒银子,还可以向贪官污吏索取财物……” 几人乍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是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四个人都一脸狐疑的盯着王承恩。 王承恩看着几人的表情,补充道: “着什么急?我还没说完呢!然后再把长到的银子交到内库。” 高时明还是难以置信的问道:“王公公,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可开不得玩笑。” 王承恩可没忘记崇祯吩咐给他的任务,。 本来还想着有空去找几个大太监谈谈。 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他当然要把握住机会。 面对高时明的话,王承恩面不改色的说道: “诸位请放心,我们也相交快十年了,怎会有害诸位之心,刚才王某所说的那些话都是陛下说的, 而且陛下还承诺,对诸位以前所做之事既往不咎,还保证各位老有所依。” 王承恩这话一出,几个大太监明显都露出了激动之色。 这回他们没有怀疑王承恩的话,因为王承恩说这是陛下说的。 他们对王承恩还是相对了解的,他们认定王承恩不会假传崇祯的话。 方正化不掩激动的说道: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我们也就不用担心了,就都照着王公公说的去办吧!” “大伙现在就回去,清点一下这些年来攒到的财物,理出一个清单来交给王公公,让王公公帮咱们呈交于陛下,之后诸位也好安心办差” 方正化这话说的客气之极,让人听着就舒服,更是跟着王承恩把贪污受贿说成是攒钱。 尤其是最后一句“安心办公”我看是安心贪污受贿吧! 其余几人听了方正化的提议,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之后几人又交流了一些别的事情,就都分别回去整理自己的财物去了。 另一边,身处北镇抚司的骆养性,正一脸激动的看着手下从成国公府拿到的书信。 “好!好!好!” 骆养性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对堂下的下属夸赞道: “事情办得不错,其余府中有没有什么动静?” 第22章 爆雷了 这话让骆养性感到有些诧异。 王德化被处死、方正化提督东厂的消息当然瞒不过他这个情报大佬。 让骆养性感到诧异的是,东厂在经过魏忠贤的动荡后实力大减。 现在又来王德化这么一遭,想必更是会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 可不曾想,东厂的速度会这么快,看来这个方正化不简单呐。 自己以后做事可得小心了,再也不是锦衣卫一家独大了。 骆养性心里这想着,对堂下的下属挥了挥手。 锦衣卫百户躬身一礼,便轻轻的退出了房门。 骆养性回过神来,拆开手中的书信,一封一封的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觉得遍体生寒,拿信纸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方正化回到自己住处,整理完自己这些年所攒下的财物后,已是深夜。 本来已经打算休息的他,却是被一阵敲门声阻断了。 方正化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外面是一个东厂的番子,于是出言问道: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东厂番子微微躬身,回道:“督公,你交代的事情有眉目了。” 东厂番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沓书信递给方正化。 方正化接过书信点了点头。 “很好!但是还不够,要继续抓紧追查,你下去吧!” 方正化说完并要转身,可就在这时他看到这个番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于是,出言追问:“怎么,还有其他事?” 东厂番子不敢隐瞒,他可是见识过这位新督公的手段,那叫一个血腥残忍。 再次躬身:“回禀督公,据下面的人传话,这书信是锦衣卫和我们的人一起发现的,所以锦衣卫拿走了一半的书信。” 方正化听闻,并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状似随意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东厂番子走后,方正化关上房门,坐在椅子上拆开书信读了起来。 慢慢的他的表情陷入了石化,揉了揉眼睛一封接着一封的往下看。 看着看着,方正化如坐针毡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着: “卖国贼……卖国贼……一群乱臣贼子。” 时间一转眼来到第二天。 崇祯和以往一样来到御书房,还没进门,就看到王承恩站在门口一脸兴奋的样子,这不禁让崇祯有些好奇。 王承恩见崇祯迎面走来,赶忙上前行礼:“老奴参见陛下。” 崇祯抬了抬手:“王大伴不必多礼,看你这么高兴,难道是有什么喜事?” 王承恩听崇祯这么问,把身体弯得更低了。 “恭喜皇爷、贺喜皇爷。” 崇祯被王承恩这操作弄得有些懵逼,呵呵笑道: “王大伴,朕何喜之有呀?” 崇祯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进了御书房。 王承恩跟了进去,等崇祯在御案后坐定,王承恩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嘴里说着: “皇爷,这是领头大太监们交到内库的银两。” “哦。” 崇祯一听也来了兴趣,便伸手接过了王承恩手里的纸,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用篆花小楷写着: 东厂提督方正化十五万两。 司礼掌印太监高时明十五万两。 司礼秉笔太监李凤翔十万两。 提督诸监局太监张国元二十万两。 崇祯看着这一串串数字,心里不禁感慨,这些太监还真是有钱呐,这一下子就多了六十万两。 对自己这个理财方法很是自得,看见没崇祯,要是你知道宫里的太监贪污受贿的话,估计会一刀砍了了事。 不像朕懂得理财,细水长流、人财两得,你多学着点吧! 这番话当然是对死鬼崇祯说的。 一下子多了六十万两,让崇祯颇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脸含笑意的说道: “王大伴,你做的不错,很好!朕心甚慰。” 得到崇祯夸赞的王承恩也是一脸欣喜,他高兴的不只是受到了崇祯的夸赞,还有见到崇祯那久违的笑容。 他记得很清楚皇爷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陛下,方公公求见。” “传他进来。”崇祯随口说道。 不多时,方正化迈步而入。 “奴婢方正化,参见陛下。” “起来回话。” “奴婢,谢陛下隆恩。” 等方正化行完礼直起身,崇祯才寻声问道:“你一大早就来见朕,所为何事?” “回禀陛下,奴婢从成国公府查到他和兵部侍郎陈新甲、兵仗局掌印太监王之心一起勾结商人倒卖军械、军粮的书信来往。” 方正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书信递给崇祯。 听到这个消息,崇祯喜不自胜,还不等王承恩转交就站起身一把接了过来。 正准备打开书信看时,门外的小太监又来禀报: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求见。” 崇祯听到这个禀报隐隐已经猜到了骆养性的来意。 随口吩咐了一声:“传他进来。” 眨眼间,身穿飞鱼服的骆养性便来到崇祯身前。 “卑职骆养性参见陛下。” “平身,起来说话。” “谢陛下。” 骆养性站起身瞄了瞄身旁的方正化,方正化亦是如此。 两人眼神一蹴而过,皆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 不等崇祯询问,骆养性躬身禀报: “启禀陛下,锦衣卫从成国公府查到他和兵部侍郎陈新甲、兵仗局掌印太监王之心一起勾结商人倒卖军械、军粮的书信来往。” “另外还有这些年来为了疏通关系,他给朝中大臣送礼的清单,从上万两到上十万两不等。” 骆养性说着也掏出了一沓书信。 第23章 崇祯的应对 此时的崇祯反而变得极为平静,刚才脸上的阴郁全然不见。 崇祯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御书房里其余三人不禁感到诧异。 以他们对皇帝的了解,以往陛下再得到诸如此类的事都是暴怒不已,会立刻下旨将涉案人员打入诏狱。 他们哪里知道现在的崇祯除了这副皮囊,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穿越仔崇祯之所以没有像原本崇祯那样暴怒,是因为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心知肚明,对已经知道的事接受起来也就没有了什么惊奇。 崇祯平静的看完了所有的书信,最后拿起了朱纯臣记录的那份贿赂名单。 一个个人名映入崇祯的眼帘:吏部尚书闵洪学三十五万两、 刑部尚书曹于汴三十五万两 兵部尚书张凤翼四十万两 兵部左侍郎杨嗣昌二十五万两、 户部侍郎唐世济十万两、 礼部侍郎汪庆百八万两 工部侍郎彭汝楠十万两 副督御史张捷十五万两、 礼部尚书罗喻义二十万两、 大理寺卿李纯如十万两 等等………… 这长长的一串人名和数目,饶是崇祯早有预料,但还是看得他倒吸冷气。 在名单的最下方注释着,内阁首辅温体仁、内阁刘宇亮、内阁张至发、内阁孔贞运。 这里只是写着几人的名字,没有写受贿的数目。 崇祯数了一下,足足有二十五位文武官员涉案,涉案人员遍布朝堂六部内阁九卿。 咚咚咚…… 崇祯放下手里的名单,双目微闭,手指不自觉的在桌案上敲击。 整个御书房静若寒蝉只有那咚咚的敲击之声。 崇祯深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想凭现在自己手里的锦衣卫和东厂,要动名单上这些人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恐怕还不等自己动手,自己这个皇位就会先保不住,又或者是离奇死亡,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动则已,一动就必须要一锅端不留后患。 崇祯想到这敲击桌案的手停了下来。 咚咚声戛然而止,崇祯缓缓睁开双眼,怒目圆睁的瞪着骆养性和方正化冷声道: “朕不希望这份名单上的人名泄露出去,也不希望有人知道朕这里有这么一份名单,若有一字泄露诛九族。” 这可不是他心狠,若是消息泄露,崇祯的九族会不会完蛋他不知道,但是他这个穿越仔肯定活不成。 两人被崇祯的虎目瞪的脊背生寒,两人齐齐跪地,异口同声的保证:“卑职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都起来吧!”崇祯抬手说道。 两人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 崇祯想了想,接着问:“东厂还有多少人能用?” 听闻崇祯的问话,方正化没有丝毫迟滞,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躬身应答: “回禀陛下,东厂能用的人还有七千之数。” 看到方正化的反应和回答崇祯还算满意,点了点头,接着道: “你可以从宫中挑选合适的人手,补充东厂的力量,另外还要整顿东厂内部其余势力打进来的探子,清除掉一切不利因素。” “奴婢遵旨,定不让陛下失望。” 话毕,崇祯又向骆养性问:“锦衣卫有多少人在册?” 听到问话骆养性不敢怠慢,躬身一礼: “回禀陛下,锦衣卫遍布全国,在册人数共计十五万,又以南北两直隶的人数为最,其中北直隶约有两万余人。” 对骆养性的回答崇祯面不改色,听不出喜怒的接着说: “这两万人里有多少能用的恐怕你骆指挥使都不知道吧!朕给你个建议。” 对崇祯的话骆养性哪敢反驳,只得赶忙躬身一礼:“请陛下吩咐,卑职一定照办。” “剔除那些不听话的、混吃等死的、还有不能动刀兵的老弱病残、如果实在挪不动的人,可以把他们调到其他地方去。” “另外,再从北直立以外调集精干人手到京师,一定要让京师的锦衣卫成为真正的皇家禁卫,而不是那些纨绔子弟镀金捞钱的好去处。” “你要是做不到,那这个指挥使你也不用做了,朕可以找人替代你。”崇祯用命令的口吻对骆养性说道。 “卑职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望。” 崇祯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接着说: “你们记住,锦衣卫和东厂就是朕的左膀右臂,容不得他人染指,如果有人胆敢渗透,不管是谁的人一律清除。” “朕是不会自断臂膀的,只要你们好好干,朕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高官厚禄朕也可以许。” “另外,朝中大员勾结商贩一事,东厂和锦衣卫还要继续查下去,但是不要打草惊蛇。” 崇祯这话恩威并施,他深知一味的恐吓威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崩了盘,打一巴掌给个糖,才能笼络人心为己所用。 方正化和骆养性听到崇祯的说词,脸上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也算是得了皇帝的金口玉言了。 只要自己以后不犯什么大的过错,跟着皇帝好好干,荣华富贵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两人激动着齐声道:“定不负陛下所望,愿为陛下效死。” 两人的表现,崇祯看在眼里很是满意,呵呵的笑着说道: “死就不必了,留着你们的命好好为朕办事,去吧!朕说的事抓紧办。” 崇祯说着向两人摊了摊手,两人行了一礼后退出御书房。 等方正化和骆养性走后,王承恩难掩愤怒的向崇祯一礼: “皇爷,这些朝廷大臣食君之禄却不为君分忧,竟做那鸡鸣狗盗之事,简直是岂有此理。” 看着王承恩愤愤不平的样子,崇祯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皇上不急太监急? “唉……王大伴,不要愤怒,古人说愤怒会使你失去准确的判断。”崇祯似 第24章 射箭遇皇嫂 崇祯的思绪飞转,脑袋里想着明末的忠诚,贪不贪先不说但必须得忠心。 至少不能像现在朝中这群又贪财、又贪权,而且还尽是卖国贼。 崇祯在御书房一边走一边想,明末死劫的文臣。 过了好久,崇祯才脚步一顿,吩咐道: “王大伴,传秘旨给南直隶兵部尚书范景文、刑部尚书史可法两人秘密进京觐见。” “老奴遵旨。” 崇祯像是没听到王承恩的话一样,说完又自顾自的一边走一边想。 突然灵光一现,一首诗浮现于脑。 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 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江阴典史阎应元,这人虽然官职不大,但是他的事迹在明末尤为突出。 历史上多尔衮、多铎带领孔有德等一众汉奸,以数万精兵围攻江阴城。 守城将领良佐畏惧清兵投降。 阎应元怒道:“有投降的将军,无投降的典史。” 率全城军民,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足足抵抗数万清兵八十一日,使清军损失上万人,十三将战死。 城破之时,江阴城仅剩老弱伤残五十三人。 阎应元依然持刀抵抗最后力竭被俘,清军劝降于他,他宁死不从。 留下绝命诗,环顾身后五十三人道:“为我谢百姓,吾报国之事毕矣!”随而拔刀自刎。 在阎应元死后江阴城一才女题诗: 腐胬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城未肯降。 寄语路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这样的一个民族英雄,崇祯自然是记得的,随即吩咐道: “王大伴,告诉骆养性派人到通州,找一个叫阎应元的人,记住不准打骂。” 王承恩只是微微一愣,就赶忙出声: “老奴遵旨。” 王承恩是觉得皇爷自从那天昏迷醒来后,就越来越不像以前的皇爷了。 崇祯之所以会让人到通州去找,是因为他记得阎应元是通州人,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到江阴任职。 想着凭锦衣卫寻人的本事,应该很快就会被找到的。 做完这些事情后,时间已经来到午后。 崇祯是真心觉得做皇帝很烧脑,而且一直闷在御书房,脑袋昏沉沉的。 左右现在也不能对那些奸臣动手,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不如出去换换脑子。 便出言询问道:“王大伴,朕昨天让你弄的箭靶弄好没有?” “回皇爷的话,老奴一早就让人去弄了,就是放几个箭把而已,想必已经弄好了。”王承恩一丝不苟的答道。 一听这话,崇祯像个小孩似的,迈着步子就往外走。 “走,陪朕去看看。” 小半个时辰后,崇祯便出现在和慈庆宫一墙之隔的空地上,看着前面的几个箭靶跃跃欲试。 “王大伴拿弓来。” 听到崇祯的叫声,王承恩小跑着从不远处放着刀枪剑戟的器架上取下弓箭,又小跑而回来到崇祯跟前,双手奉上弓箭。 崇祯二话不说接过弓箭,只听见嗖的一声响,箭矢擦着把心而过。 崇祯又是接连三箭依旧不中。 这时一旁的王承恩提醒道:“皇爷,你离得太远了。” 听王承恩这么一说,崇祯也觉得可能是,于是便向前移了十来步。 崇祯再次拉弓射箭,嗖嗖嗖又是一连三箭,可依旧还是不中。 王承恩看着距离靶心只有五十步的崇祯,略显尴尬的再次开口: “皇爷还是太远了,再靠近一点。” 崇祯扭过头看了看王承恩,一副你说真的吗?你可别骗我的表情。 于是乎,崇祯又向前移了十来步,离靶心仅四十步,嗖嗖嗖的声音再次传开,不出意外还是一箭不中。 这回王承恩看着都没话说了。 崇祯很有自知之明的,又向前移了十来步。 一墙之隔的是慈庆宫的花园,用过午膳的懿安皇后张嫣,正在和贴身宫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突然被这嗖嗖嗖的声音给吸引到了。 便出言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懿安皇后和贴身宫女不善刀兵,虽然听到嗖嗖嗖的声音,但也没想到是有人在射弓箭。 对于懿安皇后的问话,贴身宫女自然是不知,只得摇头回道: “皇后娘娘,奴婢不知。” 听到这样的回答,懿安皇后也没有要责怪的意思,出于好奇,便随口说道:“走,去看看。” 于是,懿安皇后带着贴身宫女,迈着款款莲步,就向着隔壁的空地而去。 别看仅有一墙之隔,懿安皇后足足用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才来到空地上。 也就是在这时,距离靶心仅三十步的崇祯发出了在这个距离上的第五箭。 嗖的一下箭矢飞掠而出,随后噔的一声响,箭矢稳稳的扎在靶子中央的红点上。 在尝试了这么多次后,终于是中了一箭,这让已经找不到安慰之词的王承恩欣喜若狂。 赶忙上前恭贺道:“ 皇爷威武、正中靶心。” 自己的箭法怎么样,崇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正想开口说话之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原来是皇叔在这里练习弓箭,本宫还以为是什么鸟兽在这里发出声响。” 听到声音崇祯即刻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量苗条、前凸后翘、腮凝新荔、鼻凝鹅脂、眉眼带笑的美妇款款而来,正是懿安皇后张嫣。 崇祯把手上的弓箭一放便迎了上去。 “朕在这里练习弓箭,不曾想叨扰到皇嫂了。” 懿安皇后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常常听妹妹抱怨,说皇叔国事繁重、经常通宵达旦的批阅奏章,很少有空余的时间,今天怎么有这兴致?” 崇祯听了懿安皇后张嫣的问话,笑了笑,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是穿越而来的,不是以 第25章 最美皇嫂吗? 崇祯这话说得振振有词,懿安皇后也听得津津有味。 不禁在心里感慨,这才是做皇帝的样,哪像自己那死鬼木匠。 懿安皇后心里想着,不由得说道:“皇叔好志气,比先帝强多了。” 懿安皇后这话一出,崇祯差点没能接上来,总不能说一个皇帝天天做木匠活,不理朝政是对的。 幸亏穿越仔灵机一动,微笑着说道: “皇嫂此言差矣,皇兄在位之时国内可没有流匪作乱,关外的建奴也被压制在辽东翻不起浪花,这足以说明皇兄是比朕要强的。”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相反也是成立的,试问又有哪个女人不爱英雄?爱木匠。 总之今天的崇祯不管是射箭还是言谈举止,都给懿安皇后耳目一新的感觉,不像自己那死鬼木匠,只会干木匠活。 懿安皇后这时才看到靶子正中插着的箭矢,不免有些吃惊,还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崇拜。 笑靥如花的说道:“想不到皇叔的箭法如此精准。” 崇祯一听到这话,不禁老脸一红,要不是他脸皮够厚,估计就要露馅了。 若有其事,一脸谦虚的说道:“皇嫂谬赞,只是侥幸而已。” 其实也不怪懿安皇后会这么说,她本来就不懂骑射、只看到命中靶心就以为很厉害。 她哪里知道崇祯一连射了几十箭空箭。 而唯一射上的这一箭对于懂骑射的人来说,只能算是小儿科。 毕竟是站在撒尿都能冲到的地方放的箭。 懿安皇后眼睛盯着箭靶,点了点头,温声细语的道: “本宫就是来看看,既然现在知道是皇叔在这里练箭,那便不打扰皇叔了。” 懿安皇后说着,向崇祯微微一欠身,然后便转身向着慈庆宫而去。 崇祯也没有摆架子,寻着原本崇祯的口吻:“恭送皇嫂。” 崇祯看着懿安皇后那曼妙的背影慢慢远去,不禁在心里感叹! 不愧被誉为史上五大艳后,那绝美的容颜是他两世为人所见过的极致。 只有这样的容颜才配得上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样的赞美之词。 估计任何女人站在他面前,都会显得花容失色。 懿安皇后虽然已经走远,但崇祯的心里却是一片火热。 作为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见到这种绝世美女,要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说什么伦理纲常,他穿越仔,在心理和思想上完全没有这种束缚。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崇祯,只不过是占据了崇祯的身体而已。 所以,现在的崇祯根本不会出现原本崇祯身上该有的那种纲常伦理。 懿安皇后张嫣在他的内心中和一个路人没有什么区别,和他这个穿越仔根本不存在实际意义上的叔嫂关系。 但是在世人眼里他就是崇祯,就应该受到纲常伦理的约束。 可是这种纲常伦理的约束,能不能束缚住欲望的突破那就不得而知了。 崇祯一直看着慈庆宫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对王承恩吩咐道: “王大伴,把弓箭拿过来继续。” 随后咻咻的箭矢声又在空中响起。 崇祯一直不停的射箭直到手臂发酸,这才回了御书房。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两天过去了。 这两晚崇祯都没有去后宫,上午处理公务,下午就到靶场射箭。 这一天,崇祯和往常一样,洗漱过后径直来到御书房。 刚坐下不久,就有小太进来禀报: “陛下,孙承宗和蓟辽总督吴阿衡求见。” 听到小太监的禀报,崇祯顿觉得有些奇怪,这俩人怎么会撞到一块? 孙承宗在高阳县,距离京师不过百余里路,三天赶到很正常。 但是这个吴阿衡是蓟辽总督,距离京师可是有一段距离的,为何会来得如此之快? 这念头只是在崇祯脑海里一闪即逝,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用想。 崇祯随口说道:“传他们进来。” 不过多时,一个年过花甲、发丝花白的老者和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汉子,齐齐进入御书房。 “老臣孙承宗,参见陛下。” “微臣吴阿衡,参见陛下。” 崇祯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眼,笑着道:“两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就在两人起身之际,崇祯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两位爱卿怎么撞到了一起?高阳和辽东可不顺路。” 吴阿衡抱拳道:“回禀陛下,微臣是在宫门外巧遇孙老大人的。” 吴阿衡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便又补充道: “微臣接到陛下密旨时,正在喜峰口视察,一路快马加鞭故而来得快了些。” 吴阿衡这么一解释那事情就说得通了,喜峰口到京师并不算远,快马加鞭三天的时间绰绰有余。 既然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崇祯也就没有再追问。 这倒不是崇祯喜欢刨根问底。 而是现在的大明处处都是危机。 任何一个不合理的地方,都必须要弄清楚。 崇祯脸上笑意盈盈:“能在宫门前碰到孙老大人,说明你们有缘啊。” 崇祯顺口打了个哈哈,转而对王承恩吩咐道:“王大伴,给孙老大人赐坐。” 孙承宗闻言赶忙躬身一礼:“老臣不敢。” 崇祯摆着手说道:“孙老大人龄事已高就不必长久站立了。” 听崇祯这么说,孙承宗也没有再坚持,行礼道:“那老臣就谢陛下隆恩了。” 等孙承宗做好,崇祯摆出一副忧虑的面孔,沉吟道:“不知孙老大人身体可还健朗?” 孙承宗见崇祯不谈国事先问自己的身体,不由得有些感动。 颤声答道:“托陛下洪福,老臣身体还算健硕。” 听了孙承宗的话,崇祯也没有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说: 第26章 撤出锦州宁远 崇祯看着孙承宗那委屈的样子,语气肯定的说道: “朝中之人,孙老大人无需担忧,朕自会扫平障碍。” 崇祯说着,话语间透着一股微不可察的杀气。 说到这,崇祯也从桌案后站起了身,在御书房里走了几步,才缓缓开口: “如今辽东的情形如何了?” 吴阿衡听见崇祯的问话,自然是知道是在问自己,赶忙躬身回道: “回禀陛下,辽东的情况总体还算平稳,只是锦州和宁远,时不时会遭到鞑子和建奴的袭扰……” 说到这,吴阿衡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不再继续。 崇祯也看出来了,吴阿衡的话并没有说完。 于是出言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吴阿衡鼓了鼓腮帮,才小心翼翼的说着: “就是……就是粮草有些供应不上,而且欠饷也比较严重,士气相对比较低迷。” 崇祯点点头,把吴阿衡的话记在心里,沉吟着说道: “朕细细想过,以现在大明的情况锦州和宁远是守不住的……” 崇祯话还没说完,这前后两任蓟辽总督就先坐不住了。 异口同声的叫出了声:“陛下,臣等愿意死守城关,绝不放建奴、鞑子入关。” 崇祯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这不是死守不死守的问题,而是没有了粮草、军饷,守兵将士无心恋战。” “再有就是,没有粮草不用敌人攻城,锦州和宁远的守边将士,就会活活饿死在前线。” 崇祯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如今的军队上下其手腐败不堪,根本没有战斗力。 两人都是带兵之人,崇祯说这些问题,他们自然是比谁都清楚,但是他们也想不到任何办法,只得在前线苦苦支撑。 聊到这个话题,孙承宗和吴阿衡的心情也变得沉重。 但吴阿衡心下一想,陛下既然提到锦州、宁远那肯定还有下文。 于是出声道:“不知陛下,有何示下。” 崇祯也没有和两人打哑谜,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 “朕仔细琢磨过,朕的意思主动撤出锦州、宁远退守山海关。” 崇祯这话一出两人急了眼,孙成宗更是顾不得什么君前失仪,直接吼出了声: “陛下万万不可呀!锦州宁远是我大明对战建奴的前线,也是离盛京最近的地方,可谓是战略要地。” “一旦后撤,我大明对建奴的整个后方将没有威慑,那样一来建奴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还请陛下三思呀!” 要说撤除锦州、宁远恐怕孙承宗是会比吴阿衡这个现任蓟辽总督还难以接受。 因为宁锦防线,可是耗了他大半生的心血,崇祯如今要撤退最难以接受的就是他。 崇祯对孙承宗的吼叫视而不见,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接着继续说道: “要不是没有办法,朕又何尝想退出宁远、锦州。” 崇祯这话说得既无奈又心酸。 崇祯深知,以现如今大明的情况,继续守着锦州和宁远,怕不是要再来一个松锦大战,耗光大明的最后一点元气。 虽然说他有办法解决钱粮问题,把朝中的贪官污吏和八大晋商一抄,肯定有一大把钱粮。 可问题是,打仗这事不光是有钱粮就行的,以现在大明军队的状况,就算有了钱粮也不一定能赢。 要重新整顿军队、训练新兵,这些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 要是有了钱粮就能打胜仗,那史上的南宋也不会节节败退、屡战屡败了。 吴阿衡看着崇祯无奈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表态道: “陛下请放心,我吴阿衡一定死守宁远、锦州,如果丢了城池,我吴阿衡愿军法从事。” 崇祯只得无奈的再次解释道: “撤出宁远、锦州,不意味着就要放弃两地,只不过是战略收缩而已。” “宁远、锦州孤悬于关外,随时有被攻破的可能,一旦失守,大量兵马折损后果不堪设想。” “到那个时候恐怕连山海关也守不住,敌军就会长期而入,直击中原,整个大明都将暴露于强敌的铁蹄弯刀下。” “倒不如主动退守山海关,山海关易守难攻,就是建奴有数倍于我的敌人也难以攻破。” “朕,知道两位爱卿都在辽东付出过心血,自然是舍不得放弃锦州、宁远。” “但是我大明现在需要蛰伏,积蓄力量,然后一举收回失地,包括辽东以外的努尔干都司。” 崇祯侃侃而谈,一番慷慨陈词,极力的说服着前后两任蓟辽总督。 两人听着崇祯的言论,慢慢的也静下心来细细琢磨。 如果真如陛下所说的那样,那么他们这些戍边大将,就是断送祖宗基业的千古罪人。 其实能不能守得住,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哎……” 孙承宗无奈的叹了口气,捋了捋胡须,神情哀伤的说道: “听陛下这么说,老臣也细心琢磨,认为陛下言之有理,现如今,我大明边军畏战者不知何几,敌人还没到就先吓破了胆。” 吴阿衡对这些情况自然也是了然于胸,只是苦于没有办法而已。 只是不轻不淡的说了一句:“孙老大人所言甚是。” 崇祯看着两人有所转变,不再拖泥带水,用上了一些命令的口吻: “既然如此,回返后吴爱卿就抓紧实施吧!让驻守锦州宁远的关宁铁骑和边军,撤往山海关驻防。” 吴阿衡听崇祯已经下了定论,虽然还有些不愿,也只得躬身应道:“微臣遵旨。” 崇祯想了想提醒道:“一定要注意保密,万不可泄露行踪,要是让关外的建奴和鞑子得知,恐有大危机。” 说到这崇祯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接着说道: “另外你手下有个总兵叫吴国俊,此人不能重用 第27章 京师暗流 吴阿衡虽然不知道崇祯为什么会这样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虽然有些疑惑,作为臣子,他也不好对君王刨根问底。 只得出声应道:“微臣谨记陛下吩咐。” 至于关宁铁骑的一些状况,崇祯这个时候却是没有提,因为提了也没用,现在根本解决不了。 而且祖大寿和吴三桂,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也还没有反叛之心。 既然事情已经确定,崇祯也没有再继续撤军的问题,转而问道: “辽东一共欠了多少军饷?” 吴阿衡听到崇祯这样的问话,明知道不可能,但心里多少还是抱着那么一点希望。 他可是天天被手下的人逼饷逼得都快要疯了。 所以欠饷的数目他记得尤为清楚,听到崇祯问话的第一时间,就脱口而出: “回禀陛下,辽东的欠饷积年累月,现在已经欠下了六十万两之巨。” 听到吴阿衡的回答,崇祯就是一阵脑仁疼,这刚从太监们那里割的韭菜,这转眼就要没了。 舍不得归舍不得,但是国防重于泰山,该花的钱必须得花。 一脸肉疼的吩咐道:“王大伴,从内库拨银六十万两交给吴爱卿,补齐辽东欠下的军饷。” “老奴遵旨。”王承恩躬身应道。 听到有银子的吴阿衡,只感觉幸福来得太快,他根本就没指望朝廷会给他补齐欠饷,只要有个十万两二十万两充充饥,他都心满意足了。 一次性补齐所有欠饷,他是做梦都不敢想。 吴阿衡满脸堆笑,躬身一拜:“微臣替辽东将士,谢陛下隆恩。” 吴阿衡的满脸堆笑,和崇祯像便秘一样的嘴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崇祯暗自在内心盘算,原本加上从太监们那里割的韭菜,自己的内库已经有一百一十万两了,可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只剩五十万两了。 孙承宗见崇祯给吴阿衡补齐了欠饷,立刻犯了红眼病,他可是要就任宣大总督的,宣大的边军可同样有大量欠饷。 于是抓住这个机会赶忙说道:“陛下,宣大也同样有欠饷啊!” 看到孙承宗要钱的样子,崇祯瞬间觉得爱国之士也没有那么可爱了,让他看得一阵牙疼。 崇祯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孙老大人稍安勿躁,你先在京师驿馆住下,等朕处理完朝中之事,你就任之时,朕会把欠饷一并拨给你,也好让你在宣大将士那里攒些人情。” 孙承宗听崇祯这么说,自无不可,老脸都笑出了褶皱。 躬身道:“老臣谢陛下体恤。” 崇祯摆了摆手,一脸和煦。 “既然诸事已定,两位爱卿便退下吧!” “老臣告退,微臣告退。” 两人走后,崇祯揉着太阳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知道这卢黑子到什么地方了?” 崇祯口中的卢黑子,说的自然是天雄军统帅卢象升。 与此同时,紫禁城外。 几个人聚集在内阁首辅温体仁府邸的书房。 “温阁老,这两日锦衣卫调动频繁,不断有北直隶以外的人马被调到京师,怕是要出事呀!”内阁成员张至发忧虑的说道。 孔贞运从身旁的茶几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缓声说道: “不止如此,我们安插进锦衣卫的耳目,这两日已经踢出来不少,还有的人踪影全无怕是已经出了事。” “哎……” 刘宇亮长叹一声:“挖出萝卜带出泥,骆养性再这样刨下去,恐怕我们的人就要被刨光了。” 温体仁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显得比另外几位要沉稳的多。 一一在几人脸上扫过,沉声开口: “诸位稍安勿躁,大规模的人手调动,大规模的整顿内部,这不是骆养性能做得出来的。” “究极原因,应该是乾清宫那位的主意,明日便是五日一朝的日子,等明天看看那位的反应,再谈后事。” 温体仁说得头头是道,其余几人也听得连连点头,对温体仁的说词很是赞同。 仅几条街之隔的叶向高府邸,同样很热闹。 副都御史张捷一脸的愤愤不平。 “哼……这个骆养性,之前拿了我们那么多银子,现在把我们的人一股脑全踢出来了,还有的直接被杀。” “更可恨的是,派人上门去询问,他居然闭门不见,真是气煞我也。” 礼部尚书罗喻义,瞄了瞄愤慨不已的张捷,斟酌着说道: “不止如此,锦衣卫还从外地调了不少人手进京,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左都御史杨涟也是一脸愁容: “我看这事情很复杂,不光是锦衣卫,前两日王德化被处死,御马监大太监方正化接管东厂后,同样大肆清理东厂内部。” “我们收买的人十不存一,关键位置上的都被清理掉了,剩下的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宫中那位该不是想对我们东林党动手吧!” 叶向高捋了捋胡须,沉吟着说道: “你们不必太过于紧张,依老夫之见,应该不是冲着我们而来,说不定就真的只是单纯的清理锦衣卫和东厂的内部。” “以宫中那位的脾性,绝对不敢同时对我们东林众同僚出手,那样会天下大乱的,这一点他很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明日朝会便知。” 成国公府。 朱纯臣和兵部侍郎陈新甲、兵仗局掌印太监王之心也聚集在一个屋里。 王之心面容肃穆,说着一口娘娘腔: “国公爷,这两日的风向咱家感觉不对呀!怕不是咱们的事暴露了。” 王之心话音刚落,陈新甲就附和着说道:“是呀!国公爷,这两天锦衣卫和东厂的动作实在是有点大,下官惴惴不安。” 成国公想了想,斟酌着开口: “不要惊慌,虽然我不知道锦衣卫和东厂是想要干 第28章 皇后献魅 陈新甲却不像朱纯臣那么乐观,还是之前的一脸苦相。 “哎……希望如国公所言吧!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新甲一边说一边摇头。 朱纯臣听着陈新甲的话,也是连连点头,看得出来,他对陈新甲的话多少还是赞同的。 想了想,朱纯臣再次开口:“陈大人言之有理,虽说我们暴露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谨慎。” 说到这,朱纯臣捋着胡须顿了顿,接着说: “这样吧!通知张家口,让他们把手里的东西,务必在十日之内清理干净。” “另外你们也不要过于担心,退一万步说,要是真的暴露了,这满朝文武拿了我们这么多钱,要是不想为我们陪葬,他们就绝不会看着我们出事。” 听了朱纯臣这样的说词,陈新甲也比刚才明显安心了不少。 整个京师的大小官员,都被锦衣卫的密集调动,给弄得有些人心惶惶。 不管是有没有作奸犯科的,还是贪污受贿的,都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京师的风向。 这些官员们的举动,自然是逃不过锦衣卫和东厂的严密监控。 回头就传到了崇祯耳朵里。 紫禁城。 御书房里跳着烛花,崇祯依然坐在那张椅子上。 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们想得到美,想在明天的早朝上探朕的口风,难道在你们眼里,老子是个傻叉吗?” 崇祯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扭了扭腰,揉了揉发酸的颈椎,顺口问道: “王大伴,现在什么时辰了?” 王承恩不假思索的回道:“回皇爷的话,刚过戌时。” 崇祯点点头,想着刚过戌时?也就是晚上的七点过。 “朕要歇息了,王大伴你也歇着吧!” “老奴遵旨。” 王承恩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应了一声,便静悄悄地退出了御书房。 不怪王承恩会觉得奇怪,因为以前的崇祯,是绝对不可能这么早就去歇息的。 就算真的要去歇息,也不会说让自己去歇着。 通常他都是在崇祯休息以后,就近找个地方休息,方便崇祯随时传唤。 崇祯可不管王承恩心里怎么想。 崇祯已经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寝室,躺在自己的红木大床上。 摆着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要是能有个手机,能打个游戏什么的就好了,所以友情提醒! 要穿越的小伙伴,请带上手机,哪怕是只能打打单机游戏,也比这样无聊好。 另一边,坤宁宫的周皇后这两日可是受尽折磨。 只要她一进入自己的寝室,就会想起和崇祯的种种画面。 每每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场面,他就口舌干燥、犹如烈火焚身。 今天也是同样如此,刚走进寝室的她,又抑制不住的想起了那句话: “皇后要是想吃的话就来找朕。” 周皇后本想着崇祯会如她一样,总会按耐不住过来找自己的,可到现在一连三天都不见人影。 她哪里知道,这完全就是崇祯故意的。 要是周皇后不去找他,别说三天,就是三十天,崇祯也不会来坤宁宫。 至于为什么?你们细细品。 周皇后可没有穿越仔那么多心思。 她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在自己寝室换了一套衣服后,便出了坤宁宫。 坤宁宫和乾清宫本来距离就不远,中间只隔了一座交泰殿。 小半盏茶的功夫,周皇后就来到乾清宫崇祯居住的暖阁。 周皇后来到崇祯寝室门外,抬着芊芊玉手,犹豫了很久都没有敲下去。 手臂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来回回数十次之后,周皇后最终还是屈服于欲望,敲响了崇祯寝室的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陛下,臣妾来给你请安了。” 寝室里正百无聊赖的崇祯,听到这个声音,像是被电击一样,从床上砰的一下跳了起来。 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勾起一丝坏笑,站起身,走向房门。 吱呀一声。 周皇后迈步而入,就在周皇后进门的一瞬间,崇祯整个人都被迷住了。 因为今天的周皇后完全符合他脑海中古典美女的模样。 周皇后一身蓝色翠烟衫,下罩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粉色樱花薄烟纱。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若羊脂玉、口若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还真有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崇祯看着皇后今天这身穿着打扮早已心痒难耐,再加上她皇后的身份更是让穿越仔血脉喷张。 但作为一个懂情趣的人,崇祯按耐着自己的兽性。 其实说到底也不算兽性,和自己老婆亲热是很正常的事。 要用正常的眼光看待,这只能说是人性的另一面。 懂情趣的穿越仔崇祯,并没有着急上手。 而是打趣的问道:“皇后因何这么晚来找朕呢?” 这平常最简单的一问,却是把周皇后给问住了。 她总不能直接说,是陛下前几天说过的,想吃了就来找他。 这样的话,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周皇后正在犹犹豫豫,要怎么说。 崇祯打趣的声音又传来: “皇后为何不说话?哦…皇后刚才在门外说,过来请安。” “朕很好,只是国事繁重,朕身心疲惫,想早点歇歇了,皇后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也回宫歇着吧!” 周皇后怎么也没想到,崇祯竟然会让自己回去。 她哪里知道,这完全就是崇祯在欲擒故纵,她要是真的走,崇祯也不会让 第29章 征服周皇后 看着眼前崇祯支起帐篷。 周皇后也不像前几次那样羞涩了。 只听见咵的一声响,崇祯的腰带就滑落于地。 紧接着周皇后手往下一滑,崇祯的两条裤子双双落地。 让崇祯回到了原始人状态。 周皇后没给崇祯留有反应的时间就开始。 崇祯没想到,周皇后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原本他以为要做到这一步,至少还要一段时间。 崇祯感慨,看来还是自己教得好呀! 周皇后还时不时用那搜魂夺魄的媚眼看崇祯。 崇祯见周皇后这样的媚态,忍不住骂了一句: “皇后,你真的很S啊!” 听到崇祯的话,周皇后口齿不清的回了一句:“都怪陛下。” 周皇后嘴上这么说,但是却感觉身上更加燥热难耐。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崇祯脸上洋溢着笑容,心里感慨,这才是帝王般的享受。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夸赞道:“皇后,你不错!学得很快,既然如此,朕今天就再教你点东西。” 周皇后听到这话,迫不及待的说道: “那陛下就快点吧!” 崇祯笑了笑,打趣了一句: “怎么皇后这就等不及了?” 崇祯话落,周皇后一声娇嗔: “陛下,你就不要再打去臣妾了,快点嘛。” 周皇后把尾音拉得很长,使得崇祯浑身发麻。 “你真是个妖精。” 崇祯一边说着,一把就揽住周皇后的腰肢。 紧接着崇祯用那熟练的手法剥起了洋葱、一件件衣服滑落。 崇祯把 用到了极致。 周皇后也由原来的呼吸粗重, 变成了娇喘不止。 周皇后发出呢喃的声音,问道: “陛下不是说今天要教臣妾其他的吗?这些臣妾之前都见过了。” 崇祯像是没听到周皇后的话一样。 崇祯上下齐手玩得不亦乐乎。 崇祯才堪堪收手,看着虚脱的周皇后说道: “皇后,朕这就教你新东西。” 崇祯教了周皇后一些瑜伽。 最后崇祯又教了周皇后架飞机。 崇祯寝室外职守的小太监,只听见里面有声音,但不明白声音来自何处。 小太监恐怕这一生都不会明白了。 屋内的两人也同床而枕。 周皇后精致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用手绢轻轻的擦着崇祯脸上的汗水。 柔声细语的道:“陛下,你好厉害,可臣妾有一事不明。” 崇祯手里摸着周皇后的赘肉,随口回道:“什么事?” 周皇后瞄了瞄支起帐篷的地方。 略显委屈的说:“陛下居然这么厉害,那为什么前些年要冷落于臣妾?” 崇祯听到周皇后的话,心中那个得意呀! 这不就是在说我比原来的崇祯厉害吗? 这不就是在说自己比她老公厉害。 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受到这样的夸赞? 面对周皇后的问题,崇祯只是略微思索,便开口道: “前些年朕忙于国事,实在是无心美色,这几日国事有了一些起色,自然是和往日不同了。” 周皇后听着崇祯的说词,连连点头,对崇祯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 周皇后露出一个美人笑,低声耳语: “那陛下以后要多来坤宁宫宠幸臣妾。” 崇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时温婉大方、雍容华贵、仪态端庄的皇后会说出这种话来。 既然主动要求自己去坤宁宫宠幸她。 看来皇后是真的被自己征服了。 崇祯眉眼一挑说道: “皇后可以来乾清宫,不一定要朕去坤宁宫的。” 周皇后听了这话显然不是很高兴,嘟了嘟嘴,但也没有说什么。 崇祯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遏制不住的露出坏笑,理了理周皇后的发丝,开口道: “皇后你很冷吗?穿这么多衣服。” 周皇后浑不在意的顺口答应答了一句: “臣妾不觉得冷,在陛下的暖阁和坤宁宫寝室都还觉得有些热呢!” “既然如此,那以后来找朕的时候,就不要穿这么多衣服了。”崇祯一本正经的说着。 周皇后有些好奇的问道:“穿衣服不都是这么穿的吗?不穿这么多那要怎么穿?” 紧接着崇祯贴着周皇后的耳朵,一阵低声细语,说的周皇后面颊绯红。 至于崇祯究竟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末了崇祯不忘补充道:“皇后一定要记着朕刚刚说的。” 周皇后羞涩的点了点头,答道:“臣妾记下了。” 一夜无话,两人相拥而眠。 转眼间天已大亮。 就周皇后吃早餐的时候。 突然想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崇祯一跳。 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王承恩的喊叫声:“皇爷该起床了,今天是上朝的日子,马上就要到辰时末了。” 听到王承恩的声音,崇祯对着门外说道: “王大伴去传旨,就说朕身体不适,今天就不上朝了。” 王承恩一听这话,不由一惊,赶忙说道:“皇爷你哪里不舒服,老奴这就去传御医。” 王承恩话毕就站在门外等着崇祯的吩咐,可是崇祯却一直没有说话。 王承恩准备再出声时,只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娇喘声。 王承恩俯耳贴门辨别了一番,知道了这个声音是来自周皇后。 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而后转身去了乾清宫。 Ps:又删了好多字,有不通顺之处,理解理解。 第30章 八大晋商露头 崇祯之所以让王承恩去传旨说今天不上朝。 可不是为了和周皇后吃早点、做早操。 而是他连续避过内阁的几道圣旨,肯定会走漏风声,要是今天去上朝,那帮奸臣肯定也会追问。 倒不是说他就怕了那帮奸臣,而是没有这个必要去浪费口舌。 他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找到官商勾结的罪证。 只要等卢象升的天雄军一到直接抓人抄家,一锅端了了事。 正在吃早点的周皇后,听到崇祯说今天不去上朝。 嘴里含着东西,口齿不清的说道:“陛下,你若不去上朝,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怕是有人会说臣妾魅惑陛下扰乱朝纲。” 崇祯义正言辞的说道:“皇后请放心,朕不去上朝是有其他考虑与你无关,所以你不用担心,继续吃。” 别的不说,就这顿早点还是很丰盛的,有煮鸡蛋、鸡肉、和牛奶,当然崇祯喜欢吃的手抓饼也是有的。 周皇后一点都没有浪费,把早点吃了个精光。 寝室里崇祯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铜镜前周皇后也在精心的打扮着自己。 整理好衣服的崇祯,看着周皇后夸赞道:“皇后,你越来越美了,脸上的皮肤也更有光泽了。” 周皇后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想起了陛下涂在自己脸上那滑滑嫩嫩妙不可言的东西。 也想起了,陛下昨晚对自己说的,那东西对皮肤很好,看来陛下并没有骗自己。 笑靥如花地说道:“这都是陛下的功劳。” 两人穿戴整齐后便一同出了寝室的门。 俩人都出了门,谁也没有注意到,周皇后在床单上画了一大片地图。 崇祯出来时,王承恩已经传旨回来等在门外了。 见崇祯和周皇后出来,赶忙上前行礼: “老奴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崇祯抬了抬手,“王大伴不必多礼,你去传旨还顺利吧!” “回皇爷的话,老奴是按照皇爷的旨意说的,朝臣自然不敢追问,我大明有明文规定,不得探听皇帝的身体情况,否则按大罪论处。”王承恩头头是道的说着。 周皇后见崇祯谈起了政事,便插嘴道:“陛下还有朝政要处理,那臣妾就先回坤宁宫了。” 崇祯点点头道:“皇后自去。” 周皇后微微欠身一礼:“臣妾告退。” 崇祯一直看着周皇后的背影走远,这才迈步走向御书房。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承恩突然冒出一句:“皇爷,你可真厉害。” 崇祯被王承恩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头雾水。 “王大伴此言何指。” 王承恩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掩嘴一笑:“老奴说的是皇后娘娘。” 这话一出,作为老司机的崇祯当然秒懂,不禁有些好奇,你说一个太监还懂这些? 于是打趣着说道:“王大伴,你不是净身了吗?你还懂这些?” 这话像是挑起了王承恩的话头。 “看皇爷说的,老奴虽然净了身,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看皇后娘娘的气色和走路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皇爷很厉害。” 崇祯没有再搭话,径直走向御书房。 这一来二去的,三天时间转眼而过。 这三天里崇祯没有去找周皇后,也没有去后宫找其他嫔妃。 周皇后也很有定力,这三天也没有来找过崇祯。 崇祯刚来到御书房没做多久,门外小太监就来禀报: “陛下,骆养性和方正化求见。” “传他们进来。” 不多时,两人齐齐而入,行礼道: “卑职骆养性参见陛下。” “奴婢方正化参见陛下。” 崇祯抬了抬手:“起来吧!是不是又有什么情况?” 方正化和骆养性互视一眼,俩人很默契的没有抢话。 骆养性率先开口:“回禀陛下,遵照陛下的旨意,现已查明勾结成国公他们倒卖军械、粮食的商人,是山西的晋商。” 崇祯故作惊喜:“都是些什么人,叫什么?” 崇祯之所以会这么问,并不是他不知道八大晋商,而是怕锦衣卫和东厂有所遗漏。 听到崇祯的问话,骆养性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朗朗开口: “回禀陛下,分别是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和黄云发一共八家晋山。” 崇祯听着骆养性说出的一串人名并没有遗漏,不禁感叹东厂和锦衣卫在收集情报方面的能力。 诚心实意地赞许道:“事情办得不错,还有什么其他消息吗?” 骆养性躬着身子接着说:“据张家口传来的最新消息,这两天他们好像准备运送一批物资出关。” 说到这里骆养性顿了顿,咬了咬牙才继续接着说道: “另外还有,据他们八家晋商的仆从透露,他们每次运送物资都是从独石口出关,还说他们买通了驻守在那里的一个营。” “从独石口出关进入草原后,将物资交给蒙古鞑子,再转给辽东的建奴,锦衣卫查到的暂时就这些。” 崇祯听着骆养性的禀报,心里拔凉拔凉的。 崇祯心里发凉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觉得这个国家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骆养性话毕,崇祯将目光扫向方正化。 方正化见状,赶忙上前躬身说道: “回禀陛下,东厂查到的大致和锦衣卫相同,只是我们在探查兵部侍郎陈新甲府邸时发现,他有向关外的建奴透露我大明边军在各个城关隘口的兵力部署情况以及驻守将领等信息。” 这话听得崇祯怒气横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脸色黑成了锅底。 怒声吼道:“好啊!好啊!这就是我大明的朝臣,不光将大明的军械、粮食千方百计倒卖给敌人,还要将我大明的边防兵力部署透露给敌人,卖国卖到这个份上 第31章 天雄军进京 御书房中的三人,看着状如疯魔暴怒的崇祯,都被吓得跪下了身。 看着落泪的崇祯,王承恩更是老泪纵横。 一边抹泪一边劝慰:“皇爷息怒,切莫动怒伤身呀!” 骆养性和方正化虽然跪在地上,但心里却是想着,陛下有这样的反应才正常,这种反应很崇祯。 北直隶至河南的官道上,三万大军正浩浩荡荡的向着京师急行军。 “快点,不要掉队了。” 一个皮肤黝黑身着明制盔甲的将领大声喊着。 “卢督统,此地距离京师不过百余里,兄弟们一路急行军,现在已是人困马乏,依末将之见,不如停下来休整两个时辰,在进京。” 一个身材魁梧满身腱子肉的汉子说道。 皮肤黝黑的将军想了想,对身旁的汉子缓缓开口: “周将军不如这样,你带着步兵在此地休整两个时辰在行进京,本都统率领五千骑兵先行。” 彪形大汉闻言在马背上双手抱拳。 “末将得令。” 这两人正是一路急行军,从河南赶往京师的天雄军统帅卢象升和周遇吉。 周遇吉一直看着卢象升带着五千骑兵走远才下令原地休整。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响起。 “夫君,你说朝廷这次诏我们进京是要干什么?” 说话之人正是周遇吉的妻子刘氏。 这刘氏原本是蒙古人,从小就善于骑射,嫁给周遇吉后便也一直行于军中。 “不知道啊!虽然陛下的旨意说,是让天雄军进京拱卫京师,以防流匪袭扰,可是京师附近根本没有流匪,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周遇吉看着京师的方向摇头说道。 带着五千骑兵的卢象升赶到京郊通州安顿好军营后,自己带着十几骑风掣疾驰的赶往京师城。 时间来到下午。 崇祯坐在御书房的桌案后,手指不停的敲着,脑中正在整理着东厂和锦衣卫禀报上来的信息。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悄悄的走到王承恩跟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悄悄的退走了。 小太监走后,王承恩轻声开口:“皇爷,卢象升到了。” 崇祯听到这句话砰的一下站起了身,脸上的抑郁也一扫而空。 “快传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皮肤黝黑风尘仆仆的中年汉子就走了进来。 “微臣卢象升参见陛下。” 崇祯上下打量了一番,抬了抬手。 “卢爱卿平身,不必多礼。” “ 谢陛下。” 崇祯看着这个皮肤黝黑、粗糙,脸颊、嘴唇都被寒风吹得开裂的汉子,心里也是微微一暖。 吩咐道:“王大伴赐座。” 卢象升听闻赶忙行礼:“微臣不敢。” 崇祯摆了摆手:“卢爱卿九天便从河南赶到京师,想必这一路定是急行军,看你一脸的疲惫,就不要推辞了。” 听崇祯这么说,卢象升瞬间就觉得这几天的急行军值了。 “那微臣就谢陛下隆恩了。” 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古人的这种忠君思想,只需要小小的一点恩惠,他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等卢象升坐定,崇祯缓声问:“天雄军驻扎在哪里?如今情况如何?” 听崇祯问话,卢象升正襟危坐、不敢怠慢。 “回禀陛下,微臣率领五千骑兵先行至通州安营,其余的步卒,也会于今天晚些时候抵达通州。” 听了卢象升的回答,崇祯点着头问:“你可知朕让你率天雄军进京所为何事?” 卢象升略微思考,斟酌着说开口: “陛下的旨意上说,让微臣率领天雄军拱卫京师,依微臣之见恐怕并非如此,所以微臣才会一路急行军,赶往京师。” 崇祯夸赞了一句:“卢爱卿倒是慧眼如炬,也确实如此。”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又不自觉的在桌案上敲了几下,才接着继续说: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不知卢爱卿可愿为我大明、为朕,抛头颅洒热血。” 凭着卢象升的警觉,听到这样的话,已然猜到事情恐怕有些严重了。 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领肃穆的行礼: “微臣愿为大明甘脑涂地,愿为陛下效死。” 崇祯之所以要先得到卢象升的承诺,并不是他不相信卢象升的忠诚。 而是这个事情太大了,他对卢象升的了解,只基于在历史上。 在没有得到他本人承诺前,崇祯宁愿培养孙传庭起来再干这件事也不会冒风险。 因为这件事太大,牵扯到的人太多,弄不好自己这个皇帝都得下台。 崇祯不敢保证卢象升在得知情况后不会动摇,所以必须要得到他本人的承诺。 又有人说,一个承诺有什么用? 对于古人而言,尤其是像卢象升这样,征战沙场正直的将领一旦作出承诺,就绝无可能背弃,说到底还是跟人品有关。 得到卢象升的承诺后,崇祯也没有急于把事情合盘托出。 总要一件一件的说,这样更容易让人接受。 崇祯没有着急说贪污和倒卖军火之事,转而问道:“朕想让你来执掌京营,卢爱卿意下如何?” 卢象升微微一愣,也搞不懂崇祯唱的是哪一出。 只得出声应答:“陛下,京营不是一直由成国公执掌吗,让微臣去的话,恐怕成国公未必愿意。” 卢象升这话说得很巧妙,看似什么都没说,可又什么都说了。 崇祯自然是听得明白,笑了笑。 “只要你愿意就行,至于成国公嘛!朕会为他寻个好去处。” 崇祯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卢象升可也不是什么笨人,自然听出来了这话里隐含的意思。 再结合皇帝让自己率天雄军进京,已然有了些猜想。 于是,便试探着说道:“陛下,可是成国公有什么不妥之处?” “哎……” 第32章 激愤难平的卢象升 卢象升从王承恩手里接过书信静静的看了起来。 可越是往下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深,直至皱成一个川字。 握书信的手也不断的颤抖着。 卢象升看完书信足足缓了好几十息才平复心情,一脸震惊的说道: “陛下,如果信中所述为实,那成国公和陈新甲、王之心简直是死有余辜。” 崇祯微微点头:“卢爱卿,事情远不止如此,你可知道他们将我大明的军械、粮食卖到哪里?” 一听崇祯这话,卢象升怔了怔道:“书信中并未提及,军械、粮食销往何处。” 有了之前的铺垫,崇祯也不再像倒豆子一般的慢慢倒。 而是将锦衣卫和东厂在张家口查到的所有信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卢象升在听过之后,顾不得是在皇帝面前被气得暴跳如雷,声嘶力竭的说道: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我大明国公和我大明的兵部侍郎,以及我大明的兵仗局掌印太监,居然联合起来通敌卖国,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崇祯等着卢象升心情再次平复后,又从御书房的桌案上拿出那份成国公贿赂朝中大员的名单,递给王承恩。 “卢爱卿,你再看看这个吧!” 卢象升再次从王承恩手里接过名单看了起来。 只见一张纸上写着朝中大员的名字和后面的数目,这看得卢象升有些不明所以。 于是出言道:“陛下,这上面的人名都是朝中大员,后面记着一些数目,这是何意?” 崇祯一副听好了,我要说了的样子,你可别激愤得犯了心脏病。 “这是成国公贿赂朝中大臣的名单。” 崇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落在卢象升的耳中,犹如九霄云雷炸得他脑袋嗡嗡作响,身体都晃了几晃差点没站住。 王承恩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卢象升。 此刻的卢象升双目无神,一脸麻木没有任何表情,嘴唇轻轻的颤动着,已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身前立有何人。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愤慨而发,双目通红、目光涣散、声音发颤的喊道: “我大明还有救吗?我大明还有救吗?难不成天要亡我大明?” 敢在大明皇帝面前说这种话,可见这件事对卢象升的冲击有多么的大。 崇祯见状,没有责怪卢象升的言词,反而拔高嗓音对着卢象升喊道: “朕就是天,只要有朕在,我大明就亡不了,建斗,你可愿和朕一起重振我大明河山,整治贪官污吏,使我大明朗朗河山,立于世界之巅。” 崇祯这话像是一剂强心针,把心理快要崩塌的卢象升又给拉了回来。 人的内心就是那么奇怪那么微妙。 有的时候坚如铁石,万顷惊涛拍不退,有的时候却又脆如薄纸,轻风拂过万楼塌。 而刚才的卢象升就是处于崩塌的边缘。 听到崇祯铿锵有力的话,卢象升的眼中慢慢恢复了清明,逐渐的稳住了身体,面容也变得坚毅。 对着崇祯深深一拜:“臣,愿意。” 无需多说,这三字足矣,崇祯如果不是刚才看到卢象升的反应,或许他还会有所迟疑,但现在不必了,他完全可以信任卢象升。 原因无他,因为只有真正的爱国之士,才会有卢象升刚才那种反应。 如果,是如同朱纯臣一般的人,最多是在表面上慷慨陈词一番,根本不会像这样真情流露。 “好!建斗,就让我们君臣同心协力,荡平一切妖魔鬼怪,造一个朗朗盛世。”崇祯热血沸腾的说着。 卢象升收起自己激荡难平的心情,冷静下来细细琢磨,过了十几息后,才缓缓开口: “陛下,如果微臣猜得不错的话,陛下调天雄京进京,就是为了这几件事吧!” 听卢象升这么说,崇祯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 “建斗说的不错,朕就是这么想的。” 卢象升发现了皇帝一个微妙的变化,就是直接叫他的字而不是刚开始的爱卿。 别看这两个字的区别称呼,皇帝直接叫自己的字,这说明皇帝对自己绝对信任和倚重。 卢象升听崇祯这么说,没有急的搭话沉吟了片刻,才缓声说道: “想必陛下是担心城外的京营吧!” 崇祯也不得不佩服卢象升的心思,点点头道: “建斗所言不错,朕确实有此顾虑,朕前几日去过京营,虽然人数和兵册所记的二十万相差甚远,但十万出头还是有的。” “虽说这十万人里不乏有一些老弱病残,但是能战的几万人应该还是有,成国公执掌京营多年,一旦动他,难保京营不会出现变故。” 崇祯话毕,御书房进入了短暂的沉寂。 卢象升在一阵琢磨后,再度开口: “陛下,微臣愚见,要拿下成国公,又不让京营有大动荡,也不是不可能。” 崇祯听闻此言,莫名有些激动,这可是他的一块心头病。 “建斗,有何妙计?” 卢象升躬身一礼: “依臣之见,可以在晚上对成国公东手,并且封锁京师九门,不让消息传进京营,只要把成国公拿下,京营群龙无首自然不足为虑。” 崇祯听着卢象升的说词,暗暗点头,说得很有道理。 而且经卢象升这么一点拨,崇祯也有了对付京营的办法。 至于是什么办法崇祯现在并不打算透露。 转而说道:“朕不只要动成国公,朕要连同那份贪污名单上的人一起办了。” 听到崇祯说起这个,卢象升又变得愤愤不平。 “陛下,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总不能关几年又放出来吧!” 卢象升之所以会这么说,是担心崇祯会像以前那样,把犯了事的官员抓进去关几年,然后放出来,接着继续当官。 再有就是这次牵扯 第33章 要掀起有明一朝最大血案? 卢象升听着崇祯这冷冷的话语,心想,原本只是担心皇帝忧柔寡断下不了杀人的决心。 所以才会那么说,希望皇帝能把犯事的主犯都给处理了。 不曾想,皇帝要诛了这群人的九族,那得多少人呐! 皇帝这怕是要掀起大明朝两百多年来最大的大案,这么多人头落地,这陛下恐怕要落下一个暴君的名头。 于是出言道:“陛下,那名单上写着受贿数目的有二十五位和内阁的四位,足足有二十九位朝廷大员,再加上成国公、陈新甲、王之心共计三十二人,这要是全都诛了九族,恐怕有损陛下盛德,陛下三思啊!” 崇祯瞄了瞄卢象升,打趣道: “怎么,建斗刚才不还担心朕下不了决心吗?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建斗你反而替这群贪官污吏、卖国贼求起情来了。” 这卢象升是无语了,想了想,劝解道: “陛下,这三十二位可都不是普通人,要是都诛九族的话那牵扯太广了,这恐怕得有上万人呐!” “我大明有史以来除了太祖年间,都没有过在一个案件中牵涉上万人,这会不会杀伐太重?还请陛下三思呀!” 这卢象升苦口婆心的劝着,崇祯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反而对卢象升说教起来: “建斗呀!乱世用重典,现在可不是仁慈的时候,历史上没有不代表现在就不可以有,要是人人都守着祖宗的家法规矩,那又怎么突破历史超越前人呢!” 崇祯说完,还在心里补了一句:“你不能死,朕也不能死,那就没办法,只得让这群贪官去死。” 卢象升看皇帝如此坚决,也打消了再劝说的心思,反正他作为臣子,已经做了臣子该做的事,也问心无愧了。 既然改变不了皇帝的想法,那就只能帮着他一起做,于是卢象升出言道: “那陛下打算何时对他们动手。” 卢象升这话使得坐在桌案后的崇祯站了起来,在御书房里时走时停,足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缓声开口: “既已决定下手,那就要以雷霆之势、迅捷不及掩耳之速将其一网打尽,迟则生变。” 说到这崇祯走回座位,不自觉的又敲起了桌案,顿了片刻,才接着道: “天雄军今天刚刚到京师,长途行军也需要休息,休整一天,明晚子时动手,届时天雄军必须到位。” “建斗,到时候你务必要封锁好京师九门,不能让消息传出城外,另外你再派一支人马进城,配合锦衣卫和东厂按名单抄家拿人。” 卢象升听着崇祯的安排,暗暗点头,至少他没有发现什么错漏之处。 躬身应道:“微臣遵旨。” 崇祯对卢象升的态度非常满意,是个好员工。 忽然,崇祯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建斗,你们天雄军也欠饷吧?” 卢象升还在琢磨刚才的事情,是万万想不到皇帝会突然跳出来这么一句,这思维跨度也太大了。 卢象升收了收心思回道: “陛下,如今我大明军队欠饷是普遍的情况,天雄军自然也是一样,共计欠了十万两左右的军饷。” 崇祯点点头:“那趁现在还有时间,朕先从内库把这十万两军饷给你补上,也好在行动之前提提将士们的士气。” 卢象升本来还想客气一番的,可听崇祯这么说,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躬身道: “那微臣就替天雄军将士谢陛下隆恩了。” 崇祯摆摆手:“好了,现在就去办吧,朕会让人把银子送到通州天雄军驻地。”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等卢象升走后,崇祯才对王承恩吩咐道: “王大伴你派人现在就把银子给送过去,另外叫骆养性和方正化来见朕。”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声而去。 半个时辰后,骆养性和方正化齐齐来到御书房。 “卑职参见陛下。” “奴婢参见陛下。” 崇祯抬了抬手:“起来回话。” “谢陛下。” 等两人起身崇祯直接开口说道: “朕已经想好了,明晚子时,对受贿名单上的人及朱纯臣、陈新甲、王之心共计二十八人,连同他们的九族宗亲进行抓捕,东厂和锦衣卫全员出动按名单拿人抄家。” 两人一听,心中微微一惊,他们想过皇帝会下旨拿人,可没想到皇帝会连九族宗亲都不放过。 骆养性在听过崇祯的话后,察觉似有不对之处,于是壮着胆子说道: “陛下,那份名单上一共是二十九人,加上成国公、陈新甲、王之心应该是三十二人,那就有四位不再抓捕的行列,还请陛下明示,以免我等行事有所偏颇。” 崇祯笑了笑,打趣道:“想不到你骆指挥使还有一颗玲珑心,那四位自然是内阁的四位。” 听崇祯这么一说,骆养性和方正化也明白了。 那份名单他们也是看过的,除了内阁的四位,其他的人名后都附有受贿的数目,或许这就是皇帝不抓人的原因吧! 事实也是如此,崇祯也不能单单凭着一个名字就去抓人。 要是那样的话,朱纯臣的那份名单,不成了生死簿了吗? 当然崇祯不抓他们,不意味着就要放过他们。 崇祯是打算拿下朱纯臣后严刑拷打,只要朱纯臣把他们供出来,那崇祯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听崇祯这么说,两人皆是一礼:“奴婢明白了,卑职明白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崇祯脸色一冷扫视着两人,语气也变得生冷,说道: “朕可不希望这个消息从你们嘴里传出去,尤其是你骆养性,这名单上有不少人是东林党吧?你可别想着给他们通风报信,就你和东林党的那点事,朕心知肚明。” “方正化,朕知道你曾经收过这名单上人的礼,即使 第34章 二遇张嫣 崇祯见两人的表现,立刻又换了一副嘴脸。 “呵呵……都起来,都起来,不要紧张朕就是随口说说,朕也相信你们不会,等把这件事办好后,朕不吝赏赐你二人。” 两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想,这陛下怕不是属狗的吧!怎么一会儿一个嘴脸? 当然,这种话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两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还不忘表一表忠心。 “卑职一定办好此事请陛下放心。” “奴婢定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办事。” 崇祯坐在椅子上,又把整个事情来回的想了一遍,查找着之前布署出现的漏洞。 过了十几息才再次开口: “骆养性,现在锦衣卫能动用的人手有多少?” 听到崇祯问话,骆养性赶忙出声: 回禀陛下,遵照您的旨意卑职把不能用的人手和京师以外的卫所做了调换,现在能动用的人手有两万。” 崇祯对骆养性的态度很满意,点头吩咐道: “在明天动手之前,派人盯好丰台的京营注意他们的动向。” “另外以抓捕朝廷侵犯的名义把去丰台所有的路口全部封死,多设几道明卡暗哨,禁止任何人向京营传消息,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拿下。” 说到这崇祯顿了片刻后,才又接着说道: “张家口方向也是如此,封死所有向张家口传递消息的路口,尤其是独石口方向务必做到不能有人给独石口的守军通风报信。” “还有,严密监视张家口的八大晋商,他们最近不是要向关外运送物资吗?给朕盯紧了,绝不能让物资出关,必要时候可以先把物资拦下来,用什么名义不用朕教你吧?” 骆养性听着崇祯周密的部署,也不得不感叹皇帝的心机之深沉。 “卑职遵旨。”骆养性躬身答道。 崇祯说完又看了看方正化,吩咐道: “东厂也要派人和锦衣卫一同行动,必须要保证每队锦衣卫的人里都有东厂的人。” 方正化躬身一礼:“奴婢遵旨。” 两人都听出来了,皇帝这是要让他们互相监督,防止下面的人放水。 至于说皇帝为什么不担心他们两个人勾结在一起,那你可就想多了。 他们就是有这个心也不敢,要是真的敢勾结在一起,恐怕就是他们人头落地之时。 崇祯一阵琢磨,最后补充道:“这些贪官的九族宗亲,也不全都在京师,给他们所在地的锦衣卫卫所传讯,将他们全部逮捕押解进京。” “务必要做到不能有漏网之鱼,最后朕可是要按照他们的族谱来点名的,谁放走了一个,朕就灭他九族。” 这话显然是对骆养性说的,骆养性再次躬身:“ 卑职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望。” 崇祯想了想,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便向着两人摆了摆手。 “去吧!都各自做好准备,务必将这群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两人行了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在做完这些事后,崇祯在御书房怎么也坐不住。 其实换了谁可能都会坐不住的,说小了这关乎着上万人的身家性命,往大的说这关乎着大明的国运以及他这个皇帝的位置。 要是这次不能把这群人给弄死,在撕破脸皮已经是鱼死网破的情况下,这群人造起反来,可比李自成那些没文化的流氓要恐怖得多。 所以,绝对不能出一丁点的纰漏。 既然坐不住,那就出去走走。 于是乎,崇祯迈步向着慈庆宫旁边的靶场而去。 王承恩见崇祯一语不发地出了御书房,也不多嘴,便悄悄的跟在身后。 小半个时辰后崇祯来到靶场,也没有吩咐王承恩去拿弓箭。 而是不发一语的自顾自走到兵器架旁取下弓箭,来到距离箭靶六十步处弯弓搭箭。 只听见咻咻咻的几声响,几根箭矢就钉在了靶子上。 之所以会这样,可不是他崇祯天赋异禀,而是经过这几天不断的练习,崇祯也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箭术。 在这个位置上虽然不敢说百发百中,但也是八九不离十。 一墙之隔的懿安皇后张嫣,这几天时不时就会听到嗖嗖嗖的声音,有了上次的接触后,自然也知道是崇祯在那边射箭。 抿嘴笑了笑,对贴身宫女说: “看来皇叔又来练箭,也不知道练得怎么样了。” 贴身宫女彩环,平时就和懿安皇后很是亲近,胆子自然也比其他宫女要大,笑了笑说道: “皇后娘娘想知道那还不简单,直接过去瞧瞧不就行了,反正陛下一直都对皇后娘娘尊崇有加,定然不会有什么不悦之心。” 懿安皇后嫣然一笑。 “就你会说话,走,去瞧瞧。” 懿安皇后说着就已经迈起了莲步。 小半盏茶的功夫后,懿安皇后就来到崇祯身后,但崇祯由于过于专注,并没有察觉到。 王承恩本来想上前见礼的,可是懿安皇后却向他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王承恩自然是不敢违背。 崇祯站在六十步处一连放了几箭全部都命中。 于是他便向后移了十步,只听见咻咻咻的几声,箭矢飞掠而出。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什么,竟然箭无虚发的全部命中了,箭头深深的扎进靶子。 这一切都被身后的懿安皇后看在眼里。 “啪啪啪。” 懿安皇后一边拍手一边称赞道:“看来皇叔的箭法是越来越精湛了。“ 崇祯听到这银铃般的声音,已然知晓来人是谁,赶忙放下手中弓箭,崇祯转身的一瞬间眼前一亮。 懿安皇后的身材、气质、容貌那就不用说了,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让崇祯眼前一亮的是,今天的易安皇后,头戴凤冠、身披霞帔、一身大明皇后的盛装打扮,比平时自然多了一分端庄与贵气。 崇祯提了 第35章 张嫣学射箭 见崇祯这么说,懿安皇后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转而说道:“可惜自古以来多是男儿骑马射箭,少有女子能善兵伐谋。” 崇祯听着懿安皇后那有些不甘的语气,似乎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说道: “皇嫂此言差矣,远的不说,就说关外的建奴、鞑子,精于骑射的女子比比皆是不在少数,尤其是鞑子,从小立于马背,不分男女老幼全民皆兵。” 懿安皇后嘴角微微上扬。 “皇叔说的这些,本宫也略有所闻,但那些都是关外胡人与我们汉人自然是不尽相同。” “我汉家女儿有条件的以琴棋书画为艺,就是农家儿女也是以耕织劳作为生存之本,本宫可不曾听闻有善于骑射的中原女子。” 崇祯微微点头:“皇嫂说的是但凡事总有例外,我大明也有巾帼英雄,可一点不比男儿差。” 懿安皇后闻听此言,顿时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笑得更加灿烂了。 “皇叔,此言当真?我大明当真有这样的奇女子?” 崇祯一边笑一边摇着头回道:“朕,自然不会谎言欺骗皇嫂,此人名为秦良玉,是我大明少有的忠诚悍将。” “她不仅懂琴棋书画,弓马骑射也样样精通,下马能相夫教子,上马提枪能领兵作战。” 懿安皇后听得津津有味,用羡慕的语气说道:“那样的人生还真叫人向往啊!” 是啊!怎能叫她不羡慕?相夫教子和领兵打仗,她虽然贵为大明皇后可她一个也没有。 她不但没有,而且年仅二十九岁的她,从二十一岁就开始守寡至今已有八年,这怎叫她不羡慕呢? 懿安皇后想到这种种,心情也莫名的变得低落。 崇祯观其言行,想了想,壮着胆子说道: “其实,皇嫂在宫中闲来无事,也可以练习一下弓箭的,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此言一出,懿安皇后做出了一个与她身份完全不符的动作。 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本宫可以吗?” 崇祯一本正经的笑了笑,和煦的说道: “有什么不可以的,左右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说不定等皇嫂箭法大成之日,还能上战场杀敌呢!” 崇祯这后半句明显是打趣的话,听得懿安皇后笑靥如花,刚才的那一点点郁闷也全然不见了。 崇祯趁热打铁,捡起地上的弓箭,笑道: “择日不如撞日,皇嫂不如现在就试试?” 崇祯话毕,看了看手中的弓箭,转头对王承恩吩咐道: “王大伴,去给皇嫂找一把轻弓来。” 王承恩听到崇祯的吩咐,应了一声,小跑而去,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王承恩去得快,来得也快,气喘吁吁的来到崇祯跟前,躬身一礼:“皇爷,你要的轻弓。” 王承恩说着把弓递给了崇祯。 崇祯接过弓,用食指勾在弓弦上拉了拉,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很适合没有弓箭基础的人用。” 这才把弓递给懿安皇后,嘴里说着:“皇嫂试试吧!” 懿安皇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可不是她沉不住气。 而是她进宫这么多年,每天都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从她的那个死鬼木匠不在以后,更是在最好的年纪守起了活寡。 对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她早厌倦了,现在能找到一个新的乐趣,自然是喜得乐见。 见崇祯递过来的弓,懿安皇后没有任何迟疑的就接了过来,学着崇祯刚才的样子,用手拉了拉,没费多少力就拉开了弓,不由得就露出了一个美人笑。 “谢过皇叔了,很适合本宫。” 崇祯也不耽搁时间,指了指箭靶说道:“皇嫂,不妨试试。” 懿安皇后虽然没射过箭,但是她也不傻,看了看崇祯手指的箭靶,也知道在这个距离上她射不到。 于是轻抬莲步,向着箭靶走了五十步来到距离箭靶二十步处。 崇祯自然是跟了过去,有意思的是王承恩没有跟上去。 而且就连懿安皇后的贴身宫女彩环想跟上去,也被王承恩给拦住了。 彩环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王承恩,小声的问:“王公公为何阻我?” 王承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说教的口吻道: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跟上去干什么,看皇后娘娘射箭?要是射中了倒没什么,要是射不中,那岂不是看皇后娘娘的笑话,那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听王承恩么一解释,这才明白王承恩为什么要拦她,感激的说道: “还是王公公考虑周全,那以后皇后娘娘射箭的时候,我们还是离远点吧!” 王承恩听了这话很是欣慰,补了一句:“孺子可教。” 说话间两人往后撤了几十步直至看不到靶子。 而另一边的懿安皇后,站在距离靶子二十步处就要拉弓射箭。 崇祯急忙出言道:“皇嫂,你是初学还是再近一些吧!” 懿安皇后点点头,便又向前移了五步。 懿安皇后有样学样的学着崇祯射箭的样子,拉弓搭箭,嗖的一声,箭靶上空无一物。 懿安皇后不死心的又射了几箭,不出意外的全都脱了靶。 这多少让她有些尴尬,摇着头对崇祯说道:“看来本宫没有天赋啊!” 崇祯见状,赶忙出言安慰:“皇嫂切莫灰心,朕刚学弓箭之时连弓都拉不开,比皇嫂还不如。” “朕观皇嫂刚才射的几箭,力道是够的,只是缺乏一些技巧,发力的姿势也有些不对。” 之后懿安皇后按照崇祯的指点又射了几箭,虽然还是没中但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 虽然是冬季,懿安皇后在连射几十箭后已经是香汗淋漓。 感觉全身黏糊糊的,于是便将身后的彩环叫了 第36章 第二次朝会 王承恩和彩环一走,偌大的一个靶场就只剩崇祯和懿安皇后两人。 而且有王承恩的吩咐更无人敢靠近这里。 崇祯也由原来的出言指导,变成了上手指导,手把手的教懿安皇后射箭。 崇祯站在懿安皇后的左后侧,左手同样握着懿安皇后的左手把住弓臂,右手扶懿安皇后的右小臂拉开弓弦,咻……噔箭矢稳稳扎在靶心的红点上。 懿安皇后见正中靶心难掩心中激动,赞许道:“还是皇叔厉害。” 崇祯也来了个商业互吹:“是皇嫂玲珑心思学得快,继续吧!” 崇祯说着再次上手握住懿安皇后的手拉弓射箭。 看着眼前懿安皇后的香颈和那绝世之容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材,崇祯不自觉的支起了帐篷以表敬意。 要是如此近距离面对如此姿色,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都没有反应,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懿安皇后第一箭命中之时,在那期间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又或是过于激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崇祯靠得如此近。 只感觉崇祯那滚烫的呼吸,扑在他的耳垂上、扑在他的脖颈上,心跳不由得的加快了。 在这种微妙的感觉下发出了第二箭,不出意外正中靶心。 很奇怪的是,这次两人都选择了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崇祯再次拿起一根箭矢,握住懿安皇后的手搭上弯弓,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就这样一箭一箭的一连射了好多箭。 这期间,气氛变得更加微妙了,崇祯的帐篷越值越高,在射箭的时候,就会无意的蹭到懿安皇后。 但是懿安皇后并没有说什么,不知道他是没有察觉,还是察觉了羞于启齿去说。 懿安皇后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好快,身体里也有一股燥热在流动,这样的感觉虽然她多年未曾有,但是她很熟悉。 懿安皇后心思电转,明白了,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赶忙出言道:“本宫有些累了,皇叔今天就练到这吧!” 听到懿安皇后的话,崇祯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切听皇嫂的。” 懿安皇后挤出一个笑容,微微欠身一礼,便回了慈庆宫。 崇祯还是和以往一样,说了一句:“恭送皇嫂。” 回到慈庆宫的懿安皇后,泡在浴桶里,脑中回想着今天的事,心想,难不成皇叔对我早有企图? 可这样的念头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就被她否决了。 因为崇祯登基这八年以来,从未对她有过逾越之举,一向是礼仪有加。 但她又想不通那今天是为什么呢?很快他找到了答案。 认为是自己想多了,崇祯只是在单纯的教她射箭而已。 蹭到她也是无心之举,而且好像自己也并不反感那样的举动。 回到乾清宫的崇祯,同样泡在木桶里,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露出了一个谁都看不懂的笑容。 这可不是他崇祯禽兽,而是他和张嫣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世人不知而已。 要是换作原本的崇祯,不要说拉着张嫣的手射箭。 为了避嫌,他连和张嫣单独相处都不会。 崇祯突然自言自语道:“就看下次她还愿不愿意这样,如果愿意,那未来可期,如果不愿意,那休事莫提。” 他穿越仔,虽然是一般的好色,也垂涎张嫣的美色,但也是要建立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 一切顺其自然,他绝不会凭着身份,以势压人、行那苟且之事。 哪怕和周皇后是合法夫妻,在玩那些二十一世纪才会玩的花样时,也是要周皇后自愿,而不会去强迫。 要是要挟、强迫女人做那些事那就成病态了。 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只能算是生活的调味剂,所以他穿越仔并不是一个变态。 咚咚咚…… “皇爷,上朝的时间到了。” 王承恩的声音准时在崇祯寝室外响起。 崇祯在王承恩的叫喊声中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正当他拿起一把明代版的牙刷时,不禁想起发明牙刷和提倡一夫一妻制的那位明孝宗。 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那斯不会也是个穿越仔吧?” 洗漱穿戴完毕后,崇祯便去往乾清宫,主持他穿越以来的第二次朝会。 乾清宫大殿,崇祯高坐龙椅。 朝臣依次以文武两班排列。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三呼过后,崇祯威严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 “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王承恩高亢的声音响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内阁成员刘宇亮率先开口: “老臣有事启奏。” 崇祯大致已经猜到了今天的朝会他们会说什么,顺口说了一句: “准奏。” 刘宇亮这才接着道:“启奏陛下,陛下连发几道圣旨,都绕过了内阁和六部,难道陛下是信不过我们这些老臣子吗?” 崇祯听着刘宇亮的话,在心里暗自骂着:“老狗,就这?也不是很犀利呀!” 龙椅上的崇祯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刘爱卿何出此言呐,朕怎么可能不信任你们呢!你们都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朕不倚仗你们,倚仗谁?” “ 朕不是刻意要避过内阁和六部的,难道是通政司没有把朕的旨意传到内阁和六部,这通政司如此胆大妄为,朕也是始料未及呀!朕,现在就下旨严惩通政司一干人等。” 刘宇亮和内阁的几个阁臣听着崇祯的话,脸上就像便秘一样痛苦,不禁在心里暗骂: “这皇帝是一点脸都不要呀!还要严惩通政司,那不是让他们自己搞自己吗?” 这时,内阁首辅温体仁站了出来躬身一礼: “陛 第37章 被狂轰乱炸的崇祯 温体仁话音刚落,兵部尚书张凤翼站了出来,躬身一礼,义正言辞的道: “启奏陛下,陛下是否瞒着兵部,受益蓟辽总督吴阿衡从锦州和宁远撤往山海关。” 张凤翼这话一出整个朝堂都沸腾了,一下子变得和菜市场一样。 之所以会这样,那是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张凤翼之所以能知道的这么快,也是因为他是兵部尚书,在军中自然有一些亲信。 崇祯坐在龙椅上向王承恩看了一眼,王承恩立刻会意,高声叫道: “肃静。” 随着王承恩的一声喊叫,整个朝堂又变得井然有序,吵闹声全无。 崇祯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直截了当的说道:“不错,确实是朕授意的。” 崇祯敢这么大胆的承认,一是因为木已成舟,吴阿衡都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说不定信息早就传到锦州宁远,现在已经开始撤往山海关,这些人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二是因为,这些人今天晚上就要被自己拿下了,面对一群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还不等张凤翼有什么反应,东林党的叶向高就跳了出来,指责道: “陛下你糊涂啊!锦州、宁远两地乃是战略要地,陛下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这样做对得起先帝吗?” 叶向高话音一落,副都御史张捷,立刻出来附和道: “是啊!陛下,当年先帝在宁远、锦州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现在陛下说放弃就放弃,陛下,你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向建奴割地。” “我大明朝,自太祖立国两百多年以来,不割地、不赔款、不称臣、不纳贡、不和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太祖、成祖定下的铁律。” “哪怕是当年土木堡之变英宗被俘,张太皇太后宁愿舍弃英宗,另立景泰皇帝,也要和鞑靼也先的六十万大军决一死战; 在那个时期我大明都不曾割地、赔款,陛下,难道你要打破太祖、成祖皇帝定下的铁律吗?” 张捷说的振振有词、说得义愤填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忠烈之士。 龙椅上的崇祯听完这段话,都不得不佩服这些文官的口才,偷换概念的本事可谓是一流的,把撤退说成是割地。 崇祯也是被气到了,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声道: “你倒是有一副好牙口,朕就问你一句话,现在朝中有钱粮供给给守边的将士吗?不撤退难道看着他们饿死?还是让他们孤悬关外自生自灭?” 张捷一脸不服气的顶撞道:“陛下,这话说得毫无道理,难道撤回山海关就有钱粮了吗?” 崇祯忍住想现在就把他砍了的怒意,紧了紧手,冷声道: “你是猪脑子吗?山海关易守难攻,有了城墙作为依托,也可以进可攻退可守,可以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而锦州、宁远孤悬关外,在缺饷少粮的情况下,随时都有可能被建奴围而歼之; 运粮至山海关也是在我大明境内,不用担心途中会被建奴拦截,这以上种种就是朕撤退的原因,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不管有用没用张凤翼和张捷是暂时被崇祯给压下去了。 崇祯话音才落还不等他喘口气,朱纯臣又跳了出来,躬身道: “启奏陛下,京营的军械装备都已老旧,其实不止京营全国各军的军械都已经老旧。” “所以,老臣恳请陛下下旨,扩大兵仗局的规模,以满足京营和全国各军的换装需求。 崇祯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心里暗骂不已,“嘿……你这老狗,都贪到这个份上了还没点数,还扩大规模,扩大规模让你贪得更多吗?” 崇祯想都没想,直接回了两个字:“没钱,让军中将士先将就着吧!” 这一句话,就把朱纯臣给压了回去。 反正崇祯认准了,谁要再提这事,就是没钱,你能奈我何? 朱纯臣才退回朝班,吏部尚书闵洪学就走了出来: “启奏陛下,微臣以为洪承畴还是先不宜加兵部尚书衔,不如等他立了战功再行加冕。” 崇祯脑瓜疼呀!谁受得了这种狂轰乱炸? 崇祯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和这些贪官打嘴炮可真不是个轻松活。 崇祯转念一想,和他们争什么呢? 他们今晚就要下狱了,索性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跟他们争。 想通这点后,崇祯立刻换了副嘴脸,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 故作沉吟地想了想,开口道: “朕思之,闵爱卿言之有理,那就依闵爱卿所说,就暂不追加洪承畴兵部尚书衔。” 崇祯这话一出,他感觉整个朝堂的气氛都缓和了。 下面的一众大臣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说着: “对嘛!这样才对,这才是崇祯帝该有的样子。 皇帝这样的表现很崇祯,很符合自己的胃口,完全符合自己心中对皇帝的标准。” 听崇祯这么说,闵洪学马上就给崇祯来一个彩虹屁。 “吾皇圣明。” 紧接着兵部尚书再次开口: “启奏陛下,既然洪承畴没有加兵部尚书衔,那让他总督四省兵务恐怕会惹人不服……” 崇祯一听张凤翼这话,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于是还不等张凤翼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 “既然如此,那就先撤免了吧!等日后再说。” “吾皇圣明。”张凤翼也给崇祯来了个彩虹屁。 接下来的朝会不管朝臣们提什么,崇祯通通都答应,而且答应的很爽快。 朝臣们都感慨,这是他们为官以来,上的最舒服的一次朝会。 很快早朝便在大臣们的歌功颂德中结束了。 回了御书房的崇祯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做什么事都集中不起精神,有种大考来临前的紧张感。 第38章 懿安皇后动了春心 崇祯一听是这事,反正现在自己无心他事,也不介意和王承恩解释一番。 “朕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这说来说去还是人手不够,虽然天雄军有三万人,锦衣卫有两万人,看起来人确实不少,但朕必须要防着京营。” “虽说朕已经尽全力封锁消息,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都要往坏了想,要是消息泄露,万一京营真的闹起来,那可是十余万之众,就算他们战力不强,那也会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不急着动张家口的奸商,也是考虑到驻守在独口的一个营,他们早就沆瀣一气,要动张家口的奸商,就必须要连那一个营一起端掉。” “一个营有五千多人,要动他们势必要调动更多的人马,这万一京营有个风吹草动,剩下的人马恐怕难以应对,最终会导致行动出现纰漏甚至失败。” 崇祯的一番长篇大论把王承恩的疑惑,解释的清清楚楚。 王承恩这才恍然大悟,不禁称赞道:“陛下思虑周全,是老奴庸人自扰了。” 崇祯笑了笑,心里浮现出一句话“不要把反派当成傻子”。 崇祯在用过午膳后,又把方正化和骆养性叫过来,询问了行动的细节,这才稍稍安心。 这等待总是最难熬的,要从午时等到子时,足足还有六个时辰,也就是后世的十二小时。 崇祯在御书房百无聊赖,于是又带着王承恩来到靶场。 崇祯手持大弓,一连放了十几箭。 嗖嗖嗖的箭矢声再次传进慈庆宫。 一墙之隔的懿安皇后张嫣,在用过午膳后就来到花园,还时不时的往围墙那边的空地上看。 听到箭矢声音后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 就要起身前往靶场,可就在这时她又犹豫了,在去与不去之间做着斗争。 人性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是自己期望的,可临了临了又怕了。 最终懿安皇后在一番挣扎后,还是迈步去了靶场。 不过多时,懿安皇后就带着贴身宫女彩环出现在靶场。 王承恩见懿安皇后过来,赶忙上前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懿安皇后玉手轻抬,“王公公不必多礼。” 崇祯听到两人的对话便也回过身来,当他看见懿安皇后时,一句歌词浮上心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今天的懿安皇后身穿一袭粉色广袖百仙石榴裙,朵朵祥云祥色,内着紫色纱衣,描金九凤活现欲飞。 三清青丝如瀑垂下,与皇凤御钗衬托,以碎珠流苏点缀,迷乱显贵。 再配上她那不施粉黛的绝世容颜和傲人身姿,让崇祯每次看见都难守心神。 就在崇祯愣神间,懿安皇后已经来到近前,像是完全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和往常一样微微欠身一礼: “皇叔安好!” 声音入耳,愣神的崇祯也醒了过来,出言道:“朕一切都好,皇嫂这是又来练箭吗?” 懿安皇后一点不扭捏很自然的说道: “是啊!在宫中这么多年,难得有一件新奇的事来做一做。” 崇祯见状,微微抬手。 “皇嫂请。” 两人几乎是并排而行,向着七十步外的箭靶走去。 贴身宫女彩环很有眼力劲的跑到兵器架旁取下昨天懿安皇后用的弓箭,快步跟了上去。 懿安皇后来到距离箭靶二十步处站定,口中说道:“今天就在这里吧!” 贴身宫女彩环也在这个时候递上了弓箭,便向懿安皇后说道: “皇后娘娘,奴婢回宫去给你烧热水。” 崇祯看着这个贴身宫女,心里赞道:“很好,很懂事。” 彩环一走,王承恩也躬身说道:“皇爷,老奴也回去给你烧水。” 崇祯没有回话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王承恩和昨天一样,在临走之时还不忘吩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其实王承恩说烧水根本就是一个由头,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大太监去给皇帝烧水。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留在那里,看懿安皇后的笑话。 偌大的一个靶场,又只剩懿安皇后和崇祯。 懿安皇后也不拖泥带水,照着昨天学到的抬起手中弓箭瞄准靶心,咻的一声响不出意外的没中,又射了几箭还是不中。 这使得懿安皇后颇有些懊恼。 崇祯看在眼里,壮着胆子道:“还是我来教皇嫂吧!” 懿安皇后没回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的崇祯上前两步,握住懿安皇后的手,如同昨天一样一连射了几箭,全部都命中靶心。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二十步的距离,可以说是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可就在这时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崇祯又不争气地支起的帐篷。 在雄性荷尔蒙的驱使下,崇祯不再像昨天那样是无意间蹭到。 作为一个有情趣的老司机,崇祯把控着节奏,故意去蹭懿安皇后的翘臀。 时不时的还故意在易安皇后的耳朵上呼口气。 可奇怪的是,懿安皇后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这样崇祯握着周皇后的手射了一箭又一箭。 反正每射一箭崇祯就要蹭一下。 开始的时候懿安皇后还很镇定,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崇祯发现她的呼吸变得不平稳,变得有些粗重。 但是她始终没有去揭穿崇祯的举动,这也让崇祯彻彻底底的做了一次猥亵男,而且是对方默认的那种猥亵男。 崇祯看着满头热汗的懿安皇后,故意贴耳轻轻唤道:“皇嫂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再继续?” 懿安皇后对崇祯这样的举动,依然视若无睹,轻声回了一句:“今天就这样吧!改日再练。” 崇祯自然不会阻拦,靶场就在这里来去自由。 分别了崇祯的懿安皇后,回了慈庆宫,泡在洒满 第39章 抄家朱纯臣 回到乾清宫的崇祯,对懿安皇后张嫣会有这样的反应,可以说是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有了昨天的事情后,她今天还愿意来,而且对今天事她也视若无睹,那就说明懿安皇后不抗拒自己。 至于说意料之外,是没想到懿安皇后会这么容易接受,或许是独守空房八载她也寂寞难耐吧! 崇祯一脸笑意的想着,反正不管怎么说未来可期,只是要对不住木匠了。 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何况是一位艳后,光是想一想就让人欲罢不能、血脉喷张。 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收拾那帮贪官污吏,艳后就在那跑不了。 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国事、私事哪个更重要,穿越仔还是拎得清楚的。 玩归玩,但正事不能耽误。 御书房里的烛光啪啪的跳着。 一个人影在御书房里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这个人自然是崇祯。 越是临近,崇祯就越是心焦,崇祯抬起茶碗猛灌一口,压了压自己急促的呼吸,问道: “王大伴什么时辰了?” 王承恩看着心焦的崇祯,没有半句废话,直言道:“皇爷,子时差一刻。” 紫禁城外,一个个火把照亮了半个京师。 东厂、锦衣卫和天雄军兵分二十八路,同时对二十八位涉案高官进行抓捕抄家。 一时间,京师街头到处都布满了身带刀兵的甲士。 京师九门也全部都被天雄军接管,城门紧闭,人畜皆不能通行。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带领着大批锦衣卫卫士和东厂的番子,驻足在成国公府门外。 而整个成国公府外围都被天雄军围得水泄不通。 突然间,寂静黑暗的京师上空,爆起一团火红的烟花。 这不是大户人家纳妾、娶妻放的洞房烟花,而是锦衣卫和东厂约定好的行动暗号。 随着第一团烟花在空中爆开,紧接着第二团、第三团、第四团……足足有二十八团,在京师的各个角落上空爆响。 骆养性一声令下,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没有温声细语的去叫门,而是用早已准备好的巨木直接撞开成国公府的大门。 成国公府的大门在巨木猛烈的撞击下,仅仅坚持了几个呼吸就轰然倒塌。 在府门倒塌的瞬间,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一贯而入,嘴里还齐声喊着: “奉陛下旨意,查抄成国公府,所有人跪地受俘,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洪亮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喊着。 随着喊声传遍成国公府,一个个房间也亮起了烛光。 成国公也从自己小妾肚皮上爬了起来,都顾不得穿好外套就往外冲。 一边往外冲一边还不停的大叫:“快,集合所有府兵和家丁。” 成国公他并不是傻子,锦衣卫和东厂那洪亮的叫声他听得很清楚,是来抄他家的。 至于为什么会来抄他家,他心知肚明。 所以他不能坐以待毙,只有奋起反抗才有活路。 就在朱纯臣往外冲之际,管家朱安迎了上来,一脸慌张的说道:“老爷怎么办?” 朱纯臣未做任何思考语速极快的说道: “快向京营传消息让他们直捣京师。” 末了朱纯臣又补充了一句:“记住多派几批人,从不同的路走,一定要把消息传出去。” 朱纯臣之所以没有说明要向京营传递什么消息,只让他们直捣京师; 那是因为他早已经预想过现在这样的场景,也早就和京营的其他将领有过约定。 所以只要得到他的口信,京营的各个副将就会依照此前的约定而行。 说是迟,那是快,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成国公府的家丁护卫也算是反应极快,就在这短短的瞬间,就已经集结在朱纯臣周围。 他们一个个手握刀兵面露凶相,把朱纯臣围在中间。 由于家丁护卫都在朱纯臣身边,骆养性一行人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冲到了成国公府的后院。 朱纯臣看着来势汹汹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又看看自己身边人数明显没有对方多的家丁、护卫。 已然下定决心不能和对方硬拼,只要拖时间就行,等到京营人马一到那就是改天换地之时。 于是朱纯臣冲着对面锦衣卫和东厂的人群大声喊道: “是谁如此大胆敢夜袭成国公府,你们是想造反吗?” 骆养性也不惯着朱纯臣,出言回道: “朱纯臣,你少给老子装疯卖傻拖延时间,你耳朵塞驴毛了吗?” 骆养性说到这,双手抬起,向紫禁城的方向拱了拱手,才接着道: “奉陛下旨意,查抄成国公府,尔等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哈哈…… 朱纯臣不怒反笑:“你少在这里扯虎皮拉大旗,我朱家一门忠烈,为大明朝效忠两百余年,他朱由检凭什么抄我的家?” “朱纯臣,你好大的狗胆,既然直言当今陛下名讳,你真是大逆不道,我劝你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骆养性振振有词的喊叫道,可谓是把皇帝爪牙的角色扮演的入木三分。 朱纯臣看骆养性这模样,显然是没打算和他过多纠缠,心下一狠,叫道: “有本事你就过来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朱由检的狗腿子有几斤几两。” 朱纯臣是完全的放开了,他也知道既然撕破了脸皮,就绝无可能再有转还的余地。 那就不用装了,别说是叫崇祯的名字,在生死时刻就是杀了崇祯他都敢。 骆养性也不矫情,手一挥,锦衣卫的强弓就架好了箭矢,看着朱纯臣恶狠狠的吼道: “朱纯臣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的人放下武器,跪地受俘,否则老子就要大开杀戒了。” 在强弓的威胁下, 第40章 狠辣的方正化 伴随着声声嚎叫,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在成国公府弥漫开来。 本就人数不多的家丁、护卫,在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的一阵射杀过后,仅剩几十人还护在朱纯臣身边。 其余的不是当场被射死就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口吐血沫,眼看是活不了了。 看着大量的家丁、护卫被射杀,朱纯臣躲在人群中看似镇定时则慌得一逼。 抬手指着骆养性,冲着仅剩的几十位家丁、护卫喊道: “谁能拿下此撩人头,赏黄金两万两。” 仅剩的几十位家丁和护卫,在听到朱纯臣话语的瞬间,眼中泛着疯狂。 可是一看到眼前还尚有余温的尸体,又一个个都顿住了脚步。 他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有命拿没命花也是一场空。 朱纯臣看着一群畏畏缩缩的家丁和护卫,不禁暴怒起来,吼道:“一群废物,废物。” 对面的骆养性见状,冷笑一声,对着人群大喊道: “我劝你们放下武器,或许还能有条活路,你们要是顽抗到底,现在就是你们的死期。” 骆养性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左手,做出一个准备进攻的手势。 成国公府的家丁护卫虽然平时飞扬跋扈,但是在死亡的威慑面前,最终还是一个个放下了刀兵,匍匐在地。 无论朱纯臣怎么叫喊,剩下的几十个家丁、护卫都无动于衷,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朱纯臣站在原地无奈的闭上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像似已经放弃了抵抗。 骆养性一挥手,几个锦衣卫便冲了上去将朱纯臣按跪于地、来了个五花大绑。 这时朱纯臣还不死心的对走到近前的骆养性说道:“说吧!放了我你开个价。” 骆养性听到朱纯臣这话,直接抓着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二话不说,一口老痰直接吐在朱纯臣脸上。 冷笑道:“你是不是当老子傻?我可没国公爷那么大的胆子,有些钱,有命挣没命花。” 末了,恶狠狠的补了一句:“带走,好好看着,别让他死了。” 随着大多数家丁、护卫被杀朱纯臣被捕,成国公府再也没有了抵抗的能力。 而管家朱安派出去报信的几批人,不出意外的全部被外围的天雄军拦截。 至此,屹立于大明朝两百多年的成国公府,在一夜之间顷刻倒塌。 而另一边,东厂提督方正化带着大批人手以同样暴力的方式,冲进了兵部尚书张凤翼的府邸。 在方正化的带领下,敢反抗的家丁全部被当场格杀。 剩下的家丁也被方正化的凶残吓得不敢上前,握着刀柄的手不断的颤抖着往后退。 从撞开府门到杀退家丁,方正化都只用了极短的时间。 看着瑟瑟发抖不断后退的一群家丁,方正化冷声喊道:“放下手中武器,跪地受俘,本督公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张凤翼衣衫不整、慌慌张张的从后院赶了过来。 开始听到前院有喊杀声,他还以为是家里进了贼人。 可当他看到来人是方正化时,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但他并没有慌张。 张凤翼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家丁,又看看手持血刃的方正化,一股怒意直冲头顶,怒声呵斥道: “方正化,谁给你的胆子带人夜袭兵部尚书府,还在府中杀人放火,你不要以为你接管了东厂就无法无天了,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呵呵……” 方正化发出一声冷笑,用尖锐的嗓子回道: “张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呀!咱家,就是杀人了,你又能奈我何?” 张凤翼看着方正化这嚣张的模样,气得七窍生烟,怒骂道: “你个阴阳人,男不男女不女的狗东西,老夫定要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方正化听到张凤翼骂自己阴阳人,立刻冷下了脸,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不发一语,一步一步的走到张凤翼面前。 看到方正化这凶狠的模样,张凤翼也是有些慌了,不停的说道: “你要干什么?莫非你还想杀老夫?” 方正画冷着脸径直走到张凤翼跟前,突然出手直接抓住张凤翼的蛋用力一捏。 只见张凤翼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腰一下就弯了下去,疼得他直翻白眼,但却叫不出声音来。 方正化这一举动,看得周围的人不禁抽了抽嘴角,光看张凤翼表情就能知道有多么的酸爽。 方正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一边持续输出一边冷声说道:“咱家不妨告诉你,张凤翼你的事情发了。” 疼得带上痛苦面具的张凤翼,听着这话,根本不知道方正化口中的事发了,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顾不得下体传来的阵阵疼痛,极力回想着这些年做过的事情。 可是他做过的坏事有点多,一时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方正化说的到底是哪件事了。 还不等他想明白,方正化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再告诉你,咱家可是很讲王法的,这次来是奉了陛下旨意抄你家来的。” 张凤翼听到这话,本就已经戴上痛苦面具的脸上,又加上了一层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方正化也在自己话音落下之时收回了手,这让他身后的一众锦衣卫和东厂番子,都不禁缩了缩脖子。 不禁感慨,这位方公公是个狠人呐,锦衣卫的人都忍不住捂起了自己的裤裆。 在方正化收回手的瞬间,张凤翼一头栽倒在地,缩成一团手捂着子孙根,到这个时候才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其实,要不是方正化扯着一直不放,他早就站不住了。 方正化连看都不看一眼,对身后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吩咐了一声:“绑起来带走。” 类似于朱纯臣和张凤翼这样的事情,在京师的各个角落、各个府邸不断发生 第41章 百官跌倒崇祯吃饱 这一场有明以来最大的抄家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午时。 随着一个个朝堂高官被抄家的消息不断传出。 整个京师官场一时人人自危,就连普通百姓也闭户不敢出门。 京师九门依然城门紧闭被天雄军牢牢把控。 守在御书房一夜未眠的崇祯丝毫不觉疲惫。 刚开始时他还是有些紧张的,直到午时传来诸事已定的消息,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此时的崇祯正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听着骆养性和方正化的禀报。 “启禀陛下,从朱纯臣府中抄得白银三千万两、黄金二十万两、古玩字画千余件、绫罗绸缎八百余匹、商铺酒楼、酒馆妓院共计八十处,田产万亩。” “另外全府上下除了被格杀的以外,两百九十三人都已经全部打入诏狱,等候陛下发落。”骆养性躬身向崇祯禀报道。 骆养性话音刚落,方正话就接上话头: “回禀陛下,奴婢在兵部尚书张凤翼府邸抄得白银五百万两,黄金五万两、古玩字画百余件、绫罗绸缎两百匹、商铺酒楼二十间,名下田产五千亩,另外全府上下一百七十一人无一漏网,已经打入诏狱等候陛下发落。” 骆养性和方正化两个人轮流向崇祯禀报着。 在听了十几个人后,崇祯直接打断道: “行了,不用一一禀报了,你们和朕说一下这次抄家所得共计多少?” 听到崇祯的问话,方正化和骆养性微不可查的对视了一眼,方正化才躬身一礼,答道: “回禀陛下,抄家所得共计白银九千万两、黄金一百万两、古玩字画两万件、绫罗绸缎三万匹、商铺酒楼三百间,田产十二万亩,各府共羁押钦犯五千八百二十人,各府的九族宗亲正在缉拿之中,还没有确切的人数。” 崇祯听着这一串串数字,也忍不住心头一颤。 大明在最鼎盛时期一年的税收也不过四千六百万两。 这群贪官所拥有的财富,已经超过了巅峰时期大明的两年税收。 看来,历史上说李小哥进京师时,在各大府邸抄得八千万两白银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崇祯也只是一愣神,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咚咚咚…… 崇祯不自觉的敲击着桌案,过了十几息才缓声开口: “东厂和锦衣卫派人盯好没有被抄家的朝廷大员,三个月内不允许任何官员和他们的家眷离京。” “另外对朱纯臣严刑拷打,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巴,朕一定要知道内阁的那几位到底有没有受贿,如果有又受贿了多少?” 崇祯说着向两人挥了挥手,两人会意,躬身一礼后便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崇祯又对王承恩吩咐道:“王大伴传卢象升来见朕。”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后,快步出了御书房。 崇祯一个人在御书房里琢磨起来,此次抄家到现在看似平稳,实则危机还没有解除。 要等卢象升掌控了京营才算安全着陆。 另外还有剩下的这些朝臣,崇祯可不相信他们会什么事都不做。 崇祯在御书房等了小半个时辰后,卢象升就匆匆赶来。 “微臣参见陛下。” 崇祯轻轻抬手。“建斗,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谢陛下。” 卢象升直起身来,还不等崇祯说话就率先开口: “陛下诏微臣进宫,可是有事要吩咐。” 关键时期,崇祯也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的说道: “建斗,你带上五十万两银子以发军饷的名义去京营把他们集中起来,在以发饷不能带兵器为由让他们卸掉兵器。” “然后找准时机向三大营宣布朱纯臣叛国已被抄家下狱,由你接管京营,如果有人暴动直接当场格杀,朕相信只要他们放下武器,在天雄军面前也翻不起什么浪,” 说到这崇祯想了想又补充道:“另外,在你彻底掌控京营之前,京师九门不得放开。” 卢象升听了崇祯的话后,没有质疑崇祯的想法有没有问题,只回了一句:“微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说完大步流星的转身而去。 紫禁城外叶向高府邸。 左都御史杨涟和大学士叶向高一脸愁容的坐在书房。 “叶阁老,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这一夜之间,二十八位朝廷大员被抄了家,这其中我们的人也有不少,现在应该怎么办?”杨涟焦急的说道。 听了杨涟的问话,叶向高一脸愁苦的摇了摇头。 “唉……老夫又何尝不想知道是为什么?现在看来前几天锦衣卫的大肆调动和整顿,以及东厂的所作所为,都是在为昨夜的抄家做准备。” “叶阁老,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咱们还是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我们的人给捞出来,要不然这次我们东林党损失可大了。” 杨涟语气中带着些许对叶向高马后炮不满的情绪。 叶向高像是没听出来一样,自顾自的说着:“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一听这话杨涟也略显无奈,说道:“要不咱们进宫去问问陛下?” 叶向高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你觉得我们现在进宫能见得到那位吗?” “唉……” 杨涟叹了一口气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但始终未发一语。 两个人就这样一站一坐,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叶向高眼前一亮,吐出两个字:“有了。” 杨涟听到这两个字,神情激动的坐回座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叶向高。 叶向高理了理思绪,斟酌着开口:“咱们东林书院,在京师有不少书生的吧?” 叶向高这话杨涟听得一知半解,于是催促道:“叶阁老,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 第42章 书生闹事 而另一边的内阁首辅温体仁府邸书房。 内阁成员刘宇亮、孔贞运、张至发悉数到场,唯独少了一个薛国观。 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孔贞运皱了皱眉沉声开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二十八位高官被抄了家,这怕是我大明立国以来的第一大案了,这样的雷霆手段可不像是宫中那位的作风。” 刘宇亮看了孔贞运摇着头说道:“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做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直没开口的温体仁在琢磨了一阵后也缓缓开口了。 “从被抄家的这二十八位里面包括陈国公来看,会不会是那件事……” 温体仁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着众人。 几人一听这话,不禁寒毛倒竖、脊背生寒。 温体仁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温体仁说的到底是什么。 听完温体仁的话后,刘宇亮显得有些慌张,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说道: “要是真如温阁老所说,那恐怕我们也在劫难逃,可为什么到现在我们却没事?” 温体仁摇着头补充道:“老夫也只是猜测,现下还是要想办法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 张志发长叹一口气,“我们安插在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前几天都被清理掉了,我们在朝堂上的人这次大多也都被抄了家,剩下的一些估计也和我们一样,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要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进宫一趟,找陛下当面问清楚。” 张至发话音刚落孔贞运就接过话茬: “还是不要贸然进宫吧!进宫估计那位也不会见我们,这么多官员一起被抄家下狱,最多也只是罢官流放,性命应该无虞。” “咱们还是等事情弄清楚以后再从长计议,看看能不能捞几个人出来,就算捞不出来总要为他们选一个好一点的流放地,性命总要为他们保住,要不然会让跟着我们的人寒了心。” 孔贞运说到这想了想,接着道: “至于像温阁老所猜测的是因为那件事,我倒认为不太可能,要真的是,那我们也不可能坐在这了。” 就在几人说话之际,温体仁的管家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温体仁面前,凑在温体仁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又退了出去。 等管家出了门,温体仁环视众人一圈,说道: “东林党那两个老家伙,已经让东林书院的书生到宫门前跪宫请愿去了。” 刘宇亮一听这话,插嘴道:“看来他们也是想捞人呐,竟然能想出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咱们要不要阻止?” 一旁的孔贞运眼睛微微一眯,随即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下三滥的办法,这可谓是一条良策,以当今陛下那爱护名身羽毛的脾性,用这招可比我们进宫直接去问询要强的多; 即使最终没用,宫中那位也不可能杀了这帮书生,我们要是进宫弄不好还会丢官弃职。” “所以咱们不但不能阻止,而且还要组织我们的门生故旧,发动更多的书生参与此事,人越多宫中那位退缩的可能就越大。” 温体仁也在这个时候表态了。 “此言正合老夫之意。” 其余两人在听了孔贞运的话后也纷纷表态赞同。 就在这时,张至发像是想起了什么,提醒了一句:“要是能煽动国子监的监生一起参与那就更好了。” 刘宇亮摇头道:“可能性不大呀!国子监祭酒倪元璐和咱们可不是一路人。” 温体仁却是提出不一样的看法。 “国子监也不是倪元璐他一个人说了算,东林党的书生里就有不少国子监的监生,以在座各位在朝中的影响,老夫相信会有不少监生参与的。” 听了温体仁的话后,张至发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诸位就分头行动吧!” 随着东林党和内阁的幕后策划。 跪在紫禁城宫门外的书生,越来越多,由原来的几十上百人,到现在的几百上千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多。 人群中还七嘴八舌的叫着:为被抄家的二十八位大人请愿叫冤,请当今陛下说明抄家原由什么的…… 紫禁城内。 坐在御书房的崇祯对这一切还毫不知情。 此时的崇祯正在翻看着锦衣卫和东厂呈上来的抄家账簿。 崇祯看到帐薄上朱纯臣抄得白银三千万两时,不禁感慨,这成国公府不愧为世袭国公,两百多年的积累可比一般的朝廷大员要富得多。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脚步轻快的跑到王承恩跟前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王承恩一听脸色骤变,即刻就像崇祯禀报道: “皇爷,宫外传来消息,有大批书生跪在宫门前为那些贪官污吏鸣冤,还叫嚷着让皇爷说清楚为什么要抄家。” 坐在桌案后的崇祯一听这话乐得笑出了声。 “哈哈……” 想不到这群老狗还懂得这套,这不就是后世的游行抗议么? 宫外那群书生说白了就是一群啥也不懂的愤青。 崇祯也只是笑笑并不在意,对王承恩摆了摆手,说道:“不用管他们,等他们累了,自然也就散了。” 宫门外聚集的书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地痞流氓,也混在书生的人群之中,这自然是内阁和东林党花钱找来凑数的。 本来势不两立的两个对立集团,却在这件事上尤为的默契,同时站在了崇祯的对立面。 大多数的书生,在还没有进入官场前,还知道什么叫忠君爱国,言辞还不敢太过激烈。 可是混在书生群里的流氓,和带头的几个书生,他们可不管什么忠君爱国。 带头的书生完全是听命于东林党要么就是内阁找来的,都是他们的门生故旧。 而这些流氓痞子,完全是 第43章 奸臣懂舆论? 随着参与的书生越来越多,事情也愈演愈烈。 也不断有人在百姓中散播谣言,说当今陛下中了邪祟,在一夜之间,把朝廷忠臣全部给抄了家,下了狱。 这时候的百姓普遍没受过什么教育,对鬼神之说更是深信不疑,经过有心人的一番鼓动,还真有一些百姓跟着书生闹了起来。 更有甚者,将这些年大明的灾荒战乱都归结于崇祯。 崇祯在得到这一系列消息后,也转变了开始不在意的态度。 崇祯敲着面前的桌案,自言自语的说道: “没想到,这群老狗还懂得打舆论战,你们这是看不起谁?老子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 在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什么舆论战老子没见过,既然你们想玩,朕就陪你们玩一玩,要玩就玩个大的。” 一旁的王承恩听着崇祯的喃喃自语,不解的插了一句: “皇爷,什么是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 王承恩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崇祯觉得有些尴尬,心想,打螺丝也算是年轻有为吧! 笑了笑对王承恩说道:“有为青年嘛,就是很屌很厉害的意思。” 末了,崇祯又补充道:“王大伴,你去把骆养性、方正化和国子监祭酒倪元璐叫来。” “老奴遵旨。” 王承恩应了一声便出了御书房。 但脑子里却想着,皇爷说的“很厉害”自己能理解,但是“很吊”又是个什么意思? 王承恩走后,崇祯就琢磨起对付这场舆论战的办法。 开始以为这没什么的他,慢慢的也皱起了眉头。 自言自语道:“别说,还真不好办,老子现在虽然是皇帝,但是明朝可没有所的谓官媒帮自己传播消息,那要怎么办呢?” 崇祯不由得犯起愁来,暗暗琢磨着现如今能动用的手段。 没过多时,骆养性和倪元璐就来到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 “卑职参见陛下。” “奴婢参见陛下。” 崇祯冲着三人抬了抬手。 “平身,起来说话。” “谢陛下。” 三人刚站起身,崇祯就开口说道:“想必宫门前的事你们也有所耳闻了。” 倪元璐一听这话,赶忙躬身一礼,请罪道: “陛下,宫门前有不少国子监的监生参与闹事,虽说不是微臣授意,但微臣身为国子监祭酒也是难辞其咎,微臣自请惩罚。” 听着倪元璐的话,崇祯暗自点头,自己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倪元璐,也是明末少有的死劫大臣,也算是个人才。 崇祯看着倪元璐笑了笑:“惩罚你,朕为什么要惩罚你?别人的嘴和腿长在别人身上,要干什么你也管不了,这不关你的事,朕不怪你。” 倪元璐听着崇祯的话,顿感奇怪,这种态度完全不符合皇帝的性格呀! 皇帝应该指着鼻子臭骂我一顿才是啊! 现在怎么说不关自己的事,这让倪元璐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崇祯可不管倪元璐在想什么,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平息舆论战。 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你立刻到宫门前,消除参与闹事的国子监‘监生的学籍功名永不录用; 并且告诉参与闹事的书生,如果他们还不愿意退去,终身禁止他们考入国子监。” 倪元璐听着崇祯的话,替那群闹事的书生感到惋惜。 读书人要是被削去功名和学籍那和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惋惜归惋惜,但是他不敢反驳,只得应声道:“微臣遵旨。” 崇祯又将头扭向骆养性,吩咐道: “锦衣卫即刻到城门口,或是人口稠密之处粘贴皇榜,就说,从即日起,免出北地所有受灾行省的赋税,不仅要粘贴,还要派人敲锣打鼓在城中宣读。” “另外,把这次抄家的大鱼抓几条出来游街示众,并且向百姓宣读他们的罪状。” “卑职遵旨。”骆养性躬身应道。 最后崇祯又将目光定在方正化身上,吩咐道: “东厂秘密潜入城中,把那些在百姓中散播谣言的人都给朕抓起来,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还有,派人盯着城门口的书生,如果在倪爱卿劝退之后仍要闹事的,挑几个刺头当场杀了。” 听着崇祯说要杀书生,倪元璐本来想出声劝解的,但最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还是忍住没有出声。 崇祯吩咐完向三人挥了挥手。 三人行了一礼后,便转身出了御书房。 在崇祯的三管齐下’后,京师百姓的的舆论也发生了改观。 “老张头你听说了吗?朝廷要免去北地所有受灾行省的赋税。” 一个身穿补丁衣服的中年汉子对旁边的一个老头说道。 老头那略显沧桑的脸庞,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哎……” 长叹一声道:“老朽当然听说了,老朽活了六十有六了,到如今已经’经历四朝,还是头一遭听说朝廷要免赋税。” 老者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街边一个卖馒头的青年人听到老者两人的谈话,插嘴道: “就是呀!听说这都是当今陛下的旨意,但是却还有人说当今陛下昏聩无能、中了邪祟、坑害忠良。” 一听这话,老者用力杵了杵拐杖,冷哼一声道: “有这样的明君是百姓之福,我看说这话的人才是中了邪祟。” 随着时间的发酵,这样的议论声慢慢的在京师的大街小巷盖过了之前的谣言,大多人都在称赞当今陛下盛德、爱民如子。 就在几人谈话间,街角传来一阵铜锣声,街上的百姓定睛看去,十几辆囚车映入眼帘,还有人一边敲锣一边不停的大叫着: “这几人分别是成国公朱纯臣,兵部尚书张凤翼、礼部尚书罗喻义、吏部尚书闵洪学、刑部尚书曹于汴……这些人结党营私、贪污受 第44章 卢象升进京营 紫禁城宫门口。 被倪元璐当场削去功名和学籍的国子监‘监生,有的嚎啕大哭、有的眼神呆滞瘫坐在地,还有的比之前闹得更凶了。 更有甚者直接骂崇祯是昏君。 一旁的方正化和东厂的番子早已蓄势待发。 方正化二话不说只是向前一摆手,东厂的番子持着寒光闪闪的长刀就一拥而上。 东厂的番子冲入还在叫骂的人群,那些手无寸铁的书生,怎么可能是这帮杀财的对手。 仅仅十几个呼吸,刚才还在闹事的一百多个书生就永远的闭上了嘴。 这秀才遇到兵的经历,他们也只体验了一次,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猩红的血液洒满了宫门前的大片土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之欲呕。 跟着一起闹事的上千人也被这血淋淋的场面给震慑住了。 刚才还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书生也戛然而止没了声音。 整个宫门前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书生敢在上前说半个字。 方正化提着带血的长刀,用冷冽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 方正画的目光所过之处,一个个书生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颅,根本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哼……” 方正化冷哼一声:“你们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谁再敢闹事这就是下场,还有谁?” 在方正化的强势镇压下,跟着闹事的书生也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至此,东林党和内阁发起的舆论战也暂时落下帷幕。 与此同时,带着大量银钱的天雄军也来到了京营驻地丰台。 “周将军你在外围做好策应,只要听到营内有动静,立刻率军杀进来。” 卢象升对周遇吉说道。 周遇吉脸上略显担忧的说:“ “都统大人,你只带三金人进营,会不会太危险了?里面可是有着十万之众啊!” 卢象升却不在意的,笑了笑: “不用担心,敢暴动的最多是那几个副将和一些军官不会有多少人的。” 周遇吉听了这话,不明所以的问道:“这却又是为何?” 卢象升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简洁明要的说了一句: “这还不简单,只有和朱纯臣有利益勾连的人才会暴动,而他们这群人都是在喝兵血,普通士兵是不会跟着他们一起暴动的。” 卢象升话毕,带着三千天雄军和五十万两白银径直进了京营。 不多时,卢象升就见到了三大营的主将。 卢象升向着对面同是三大营主官又是京营副将的张万泉、田雄、刘泽洪三人抱拳一礼道: “在下卢象升,奉陛下旨意,带五十万两白银前来,补齐三大营之前所欠下的军饷,还请三位将军把兵卒都聚集到教场上来,在下也好早点完成任务回去交差。” 张万泉、田雄、刘泽洪,几人互视了一眼,张万泉才开口道: “卢将军辛苦了,你把银子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我们自会把军饷分发下去。” 卢象升闻言,做出一脸苦相,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太监,压低声音道: “三位将军,这恐怕不行啊!你们也看到了,那是陛下派过来的监军,要是我就这么回去,照着陛下的性子,我恐怕就麻烦大了。” 那几个太监当然不是崇祯派来的监军,只不过是在临行之前找方正化要的几个东厂番子,为的就是应对现在这种情况。 三千营主将田雄,看了看卢象升指的几个太监接过话茬道: “大家都是领兵之人都不容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把兵卒都叫到教场吧!” 田雄嘴里说着话,又看了看身边的张万泉和刘泽洪,显然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神机营的刘泽洪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张万泉想了想,说道:“这么多人一下子聚集到教场来怕是会很拥挤,不如分做几批吧!” 卢象升眼观鼻、鼻观心,赶忙接过话茬: “张将军你多虑了,只是发饷又不是演武,挤一点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领到饷的兵卒就可以离场,不用长时间挤在这里。” “你也知道我大明军队欠饷已久,要是分批的话,排在后面的未必愿意,谁都想快点拿到军饷不是。” 其余三人听了卢象升的说词,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也就欣然同意了。 等几人同意后,卢象升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在下提醒三位将军一句,最好还是让过来领饷的兵卒都把兵器放在营站内。” 一听到这话,张万泉三人不自觉的就提高了警惕,作为军人,这点警觉性他们还是有的。 张万泉看着卢象升严肃的问道:“这又是为何?” 卢象升做出一副都是为你们好的表情,讪讪说道: “三位将军可别误会,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也是为了我好,在军队里难免有些兵痞不听管教,在军营里偷偷赌博的事情也不少; 这难免就会有人欠债,现在一发军饷,恐怕要债的不少,要是起了矛盾刀兵相向,三位将军想想后果。” 三人听了卢象升的话,都是脊背一凉,因为卢象升说的确实是事实。 要是真的有人在发响时动起刀兵,在人员那么稠密的情况下,后果难以想象。 搞不好他们就会举起刀兵,互相攻杀,那就是一场哗变。 最终三人被卢象升说服了,同意让三大营的人放下兵器,到教场上来领军饷。 不多时,军营里就响起集结的阵阵鼓声。 人头窜动,黄沙满天,一队队士兵在军官的代领下走进了教场。 一个时辰后,教场上以是人山人海,只见黑压压的人头无边无际。 而一个个士兵看着高台上的一箱箱银子皆是笑得合不拢嘴,毕竟是发工资嘛,谁不高兴。 就在这时站在 第45章 掌控京营、发兵张家口 整个校场也在瞬间炸开了锅。 张万泉三人听到这话,直接抄起腰间的佩刀,怒目凶光的杀向卢象升,想要来个擒贼先擒王。 三人口中还不断大叫着: “兄弟们不要听信他的话,定是有奸人陷害成国公,大家一起上,杀了姓卢的去京师救出成国公。” 他们知道擒贼先擒王,卢象升自然也知道。 还不等张万泉三人靠近卢象升,就被天雄军的弓箭手射成了筛子,领了盒饭。 虽然送张万泉三人去见了他们姥姥,但依然有上千兵卒发起了暴动,这些人都是跟着朱纯臣一起喝兵血的军官和他们培养的死忠。 至于底层士兵,他们长时间被军官压迫苛扣军饷,早就心生不满,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听军官的话。 不管军官怎么叫唤,京营的兵卒根本不理,一个个向着不同的方向退出了交战中心。 卢象升看着向天雄军冲过来的数千人,目光一凝,大声呵道: “格杀勿论。” 早就埋伏在外面的周遇吉,听到营内发出的喊杀声,举起手中马刀,大喊道:“杀!” 随着周遇吉的一声令下,五千天雄军骑兵率先冲了进来,随后两万多步兵也一贯而入。 由于场地的原因,为了避免误伤,卢象升并没有下令放箭。 可即使是这样放下兵器的叛军,又怎么可能打得过装备齐整的天雄军。 这根本就是一场碾压式的屠杀,叛军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怒骂声、求饶声、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他们本是来领军饷的,可不曾想却领了盒饭。 上千人被集中屠杀,使得这一片的土壤都变成了黑褐色,浓重的血腥气随着微风不断向四周飘散。 上千具死尸,堆积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毛骨皆悚。 直到最后一个叛军倒下,卢象升才放下心来。 虽然之前他和周遇吉说暴动的人不会有多少,可那也只是他的猜测。 之后的事不言而喻,卢象升一边让天雄军处理叛军尸首,一边向剩下来的兵卒发军饷。 这些兵卒可不管朱纯臣是叛国还是贪污,只要别让他们造反,谁给他们军饷他们就听谁的。 卢象升一手镇压一手安抚,很快就掌控了京营。 并且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京营的武器、粮草、物资都被天雄军收缴,统一保管。 至此,接管京营的事落下帷幕。 紫禁城。 御书房里已经亮起了烛光,可今天的崇祯却是还没有离开。 崇祯一会儿站一会儿坐,脸上透着焦虑。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快步而入,禀报道:“陛下,卢象升请见。” 听到这话崇祯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几分,语速极快的说道: “快让他进来。” 卢象升也知道崇祯在等消息,疾步而来躬身道: “微臣参见陛下。” 崇祯迫不及待的抬了抬手。 “建斗,不必多礼,快和朕说说情况怎么样了?” 卢象升也不拖泥带水,直接禀报道:“回禀陛下,京营以被微臣掌控。”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使得崇祯心下大定,畅快的笑了起来。 “哈哈……好!建斗干得不错,和朕说说京营具体的情况。” 崇祯虽然说之前去过京营,但得到的情报都是从小兵口中听说的,对细致的情况崇祯也并不了解。 所以现在想了解也就情有可原了。 卢象升略微回想了一下,便缓缓开口: “回禀陛下,京营在册的实际人数只有十一万,而且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老弱病残,七成的兵械、铠甲都已经破损严重在战场上根本用不了。” “另外大概还有两个月的粮草,但有一部分粮食因为保存不当发了霉,最珍贵也只有留下来的那一万五千匹战马了。” 至于杀死的叛军有多少,卢象升并没有提,崇祯也很有默契的没有问。 听卢象升说完,崇祯忍不住叹息,摇头不语,过了良久才自言自语的道: “这就是天子亲军,大明最精锐的部队?这就是成祖时期的战力天花板?” 卢象升察言观色,斟酌着说道:“陛下,接下来怎么做。” 崇祯没有及时回复卢相声的话,在御书房走了几圈后,对着王承恩吩咐道: “王大伴,传骆养性、方正化。”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声而去。 一盏茶的时间骆养性和方正化,就齐齐来到御书房。 “奴婢参见陛下。” “卑职参见陛下。” 崇祯扫了两人一眼,能看得出来两人都略显疲态。 从昨天抄家开始这俩人就没有歇过,换了谁都会觉得累的。 自己也很累,自己也没歇过,崇祯怔了怔神,和煦的说道: “免礼平身,起来说话。” “谢陛下。” 还不等几人有什么反应,崇祯就接着说: “这两日你们都辛苦了,但是现在还不到歇息的时候。”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目光变得冷冽,语气也变得森冷: “建斗,你即刻调一万天雄军赶赴张家界独口关,把驻守在那里的一个营全部按叛军格杀。” 崇祯这话一出,吓得御书房的几人心惊肉跳,即使是卢象升久居战阵,见惯了杀戮也不由得脊背生寒。 几人不约而同的感叹,这陛下的杀心也太重了。 方正化和骆养性面对这个事自然不会出声、也不敢出声。 卢象升思绪电转,斟酌着开口: “陛下,那毕竟是五千多人,依微臣之见诛了首恶即可,既能震慑宵小通敌之辈,又能体现陛下的仁德。” 崇祯听了卢象升的话,微微摇头: “建斗,你说的不错,如果那五千人只是普通百姓,为了粮食、为了填饱肚子,和卖国的官商勾结,那朕 第46章 文人出新招 卢象升听着崇祯的义正言词,自知自己无力改变皇帝的想法。 最终也只得妥协,躬身回道:“微臣遵旨。” 崇祯点点头,转而对方正化和骆养性吩咐道: “锦衣卫和东厂即刻派人跟随天雄军一起出发,抄了张家口的八大晋商,再派人去端了他们老家的祖宅,九族宗亲也不能放过。” 骆养性和方正化缩了缩脖子,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又是抄家灭九族。” 他们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可不敢像卢象升那样劝解,那个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两人躬身一礼,齐声应道:“奴婢遵旨,卑职遵旨。” 说完这些事,崇祯向几人挥了挥手,就在这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建斗,去独口你就不要去了,派个人去吧!你明日再进宫,朕有事和你谈。” 说完崇祯又转向骆养性和方正化,“你们两个也是一样,就不用亲自去了,给朕好好审一审牢里那群蛀虫。” 三人对崇祯的安排自无不可。 行了一礼后,几人退出了御书房。 崇祯也在这个时候回了自己的寝室倒头就睡。 这可不是他穿越仔不耐熬,才两天一夜就熬不住了。 而是人长时间处于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心身都会无比的疲惫。 就在崇祯睡下不久后,周皇后就款款而来,可她正准备敲门时,却被王承恩出声打断。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王承恩先对周皇后行了一礼,才接着说道: “皇后娘娘,皇爷已经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了,现在刚刚睡下。” “王公公免礼。” 周皇后一边说着话,敲门的手也收了回来,轻声的追问道: “陛下因何这么久没有休息?” 听周皇后这么问,王承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毕竟大明律明文规定,宦官一律不得参政,这可不是什么可说可不说的小事。 但面对周皇后的问话,也不能一语不发,王承恩灵机一转,回道: “皇后娘娘,您就不要为难老奴了,这事说不得,您要是想知道明儿问皇爷吧!” 周皇后也不是愚笨之人,听王承恩这么说,也就没有再追问,最终摇了摇头败兴而归。 “恭送皇后娘娘。” 王承恩,看着周皇后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我怎么觉得皇后娘娘今天穿的衣服有些很奇怪。” 宫里发生了这一个小插曲。 而另一边,卢象升、方正化、骆养性三人正站在紫禁城宫门口说着什么。 “二位,所谓兵贵神速,我们既然领了陛下的旨,那就宜早不宜迟,还是快点行动吧!” 卢象升看着方正化和骆养性说道。 方正化摸了摸下巴,道:“卢大人的意思是?” 骆养性也好奇的看着卢象升。 卢象升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我的意思是现在就出发赶往张家口。” 卢象升话音刚落,骆养性就接过话: “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可是这晚上黑灯瞎火的,凭着两条腿也跑不了多远,不如等天亮在行动,到时候加快点脚程就是了。” 方正化也表示赞同骆养性的话。 卢象升却胸有成竹的开口: “脚力之事二位不必担心,天雄军手里还有一万五千匹从京营接收的战马,可为脚力。” 听了卢象升的话后,方正化即刻表态。 “既然如此,那东厂和锦衣卫就把人手集结到北门,在北门会合后一同出发。” 经过一番商谈后,之后三人分头行动,准备连夜奔袭张家口。 随着方正化和骆养性的调动。 大队大队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往北门集结。 这可把城内的官员吓坏了,以为今晚还要抄家。 有人睡得好就有人睡不着。 同样是温体仁府邸那间书房、同样是那四个人、同样的板着脸。 “哎……真是想不到,当今这位竟然敢下旨杀书生,现在怎么办?”刘宇亮一脸气愤的说道。 刘宇亮之所以这么气愤,不完全是因为崇祯杀书生。 而是在这些被杀的书生里,有他的得意门生。 当然其他几人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所以他们才板着个脸。 孔贞运怒拍桌子道:“这黄口小儿简直欺人太甚,今天我的侄子,就死在方正化那个阉人手下,真是气煞老夫也。” “好啦!事已至此,就不要说那些了,老夫不也有门生被杀,为今之计是赶紧想办法救人; 不管朱纯臣是因为什么事情进去的,都必须想办法把它捞出来,要是他在牢中受不住刑,乱咬一通,那我们可就百口莫辩了。” 内阁首辅温体仁缓声说道。 张至发闻言也沉声开口:“温阁老说的对,但是要想捞人又谈何容易。” 随着张至发的话音落下,整个书房也沉静了下去。 过了半晌,内阁首辅温体仁才再次开口: “老夫想,东林党也一定想捞人,这次咱们必须放下以前的成见,和东林党一起向皇帝施压。” 其余三人,听了温体仁的话也纷纷点,显然是赞同温体仁的说法。 孔贞运已经收起了刚才的怒气,语气平缓的道:“可是又该怎样向皇帝施压呢?” 几人齐齐将目光看上了温体仁,原因无他,是因为这个说法是温体仁提出来的。 温体仁见众人看着自己,也不矫情,捋了捋胡须,说道:“咱们可以联络东林党的人一起向皇帝辞官。” “辞官?” 刘宇亮有些诧异,呢喃着道:“这可行吗?” 还不等温体仁开口解释,张至发就已经接过话茬: “温阁老此计甚妙。” 刘宇亮听着有些不明所以,便出言问道:“这怎么个妙法?” “ 第47章 登闻鼓响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就派人去了联络东林党那两个老不死的,咱们一起进宫找皇帝讨个说法。” 温体仁说完端起了手边的茶碗抿了一口。 几人见状,立刻会意,这是送客的意思,三人纷纷起身向温体仁拱了拱手就要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温体仁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回家后还是处理一下当初和朱纯臣的人接触过的那些门客。” 孔贞运、张志发、刘宇亮互相看了几眼,一语不发的走出了温体仁的书房。 也就在几人回府的小半个时辰后,他们的门客就都成了失踪人口。 一夜无话,崇祯醒来之时天已大亮。 崇祯洗漱穿戴完毕后,如往常一样来到御书房。 崇祯才刚到御书房门口,王承恩禀报道: “皇爷,昨晚你就寝后,皇后娘娘来找过你,听老奴说皇爷两天一夜没睡觉后,又离开了。” 听了王承恩的话,崇祯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坏笑,心里嘀咕, “看来皇后又等不及了,不过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还是先处理眼下的事吧!” 崇祯心里想着,人就已经进了御书房,刚坐下没多久就有小太监来禀报: “陛下,卢象升求见。” “传他进来。” 转瞬间,卢象升已经进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昨晚说的是何事。” 卢象升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崇祯笑了笑,“看不出来建斗你还是个急性子,先起来再说吧!王大伴赐座。” “微臣谢陛下隆恩。” 等卢象升坐定,崇祯才缓缓开口:“朕叫你来,是想和你讨论一下接下来对京营的整顿。” 一听这话,卢象升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不知陛下有什么想法,微臣洗耳恭听。” “想法嘛,朕自然是有一些。”崇祯顿了顿才缓缓开口: “原来的京营人马全部并入天雄军, 剔除下不足十八岁、上过过四十岁的兵卒,即使以后招收新兵,年不足十八和年过四十的也绝不能入伍; 另外要大量扩充兵卒人数,兵源可以从京师的流民中招募; 还要培养将士的忠君爱国的思想,不要老想着当叛国贼,远的先不说,朕就先说这些吧!” 卢象升听了崇祯的话后,琢磨了几息,才开口道: “陛下,你说的剔除老弱病残倒是不难,可骑兵就不好办了,弄不到那么多马; 还有就是,要整合京营这么多人,微臣有些力不从心啊!” 咚咚咚…… 崇祯敲起了桌案,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马的问题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用现有京营的马匹训练骑兵就可以了,至于人手,正在给你安排两个。” 卢象升想了想,试探着说道:“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两位?” 卢象升之所以这么说,可不是单纯的配合崇祯聊天。 他是担心崇祯给他弄两个草包过来,不但帮不了他,反而会拖后腿,这种事情在以往也不是没有过。 崇祯似乎看出了卢象升的心思,笑了笑打趣着说道:“怎么?建斗怕朕乱点鸳鸯谱,给你把事情搞砸了?” “微臣不敢。” 崇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接着道:“朕说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戍卫营黄得功,另一个你知道就是和你曾经并肩剿过匪的曹变蛟。” 听了崇祯的话,卢象升心里微微一松,曹变蛟自不用说,他很清楚是一个难得的悍将。 虽说对黄得功不甚了解,但是也略有耳闻,此人作战也是勇猛无比。 看来陛下这次真的没有乱点鸳鸯谱。 能得到这两人的辅助,卢象升难掩欣喜,从座椅上站起来,躬身一礼:“陛下圣明。” 可这话刚出口,卢象升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 “陛下,曹变蛟如今在跟着洪承畴剿匪,要是把他调走了,无异于断了洪承畴的臂膀,恐会影响前线的剿匪。” 崇祯闻听此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称赞道:“建斗,难得你有如此大局观,但你不用担心,朕会把曹文诏给洪承畴调过去。” 可卢象升在听了崇祯的话后,却变得一脸阴郁,即刻出声道: “陛下万万不可呀!自微臣从陕西到河南后,曹文诏就一直在陕西剿匪,要是他走了,那陕西就彻底沦为了土匪窝。” 崇祯听了这话,暗自腹诽,难道我会告诉你要是再不把曹文诏调走他就要死了吗? 历史上的曹文诏,就是死于李自成、张献忠、高迎祥返回陕西后,追敌过深中了埋伏,以数千兵马对阵数万流贼,最终兵败自杀而亡,算算时间应该也就是这两月了。 当然这些话自然不能和卢象升说,崇祯转而说道: “建斗,你且安心,朕在十天前就已经传旨给四川秦良玉北上陕西剿匪了,曹文诏走后自然有秦良玉的白杆军顶上。” 崇祯话毕,让卢象升不觉有些心惊。 陛下这一环扣一环的心思如此缜密。 从开始的抄家、到整顿京营、在到张家口的奸商与独口驻军、直到现在的人员调动让人细思极恐。 难道说陛下在十日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 卢象升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只得说一句:“吾皇圣明。” 崇祯可不知卢象升想了这么多。 理了理思路,接着说道:“朕就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新组建的天雄军将士,必须要做到上马可为骑兵、下马可为步战,人人都要做到弓马骑射娴熟。” 这话听得卢象升一脸茫然,多少有些不能理解,但他并没有反驳,躬身道:“微臣遵旨。” 崇祯从卢象升的脸上也看出来了他的想法,不过他并不准备解释,因为没有那个必要,等时间到了他自 第48章 文官火力全开 崇祯目光一凝,琢磨了几息后,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自言自语的说道:“肯定是那群老狗担心朕不见他们,所以才去敲登闻鼓。” 崇祯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小太监小跑而来,禀报道:“内阁的几位大人和朝中大臣,在乾清宫外请进陛下。” 登闻鼓自古有之,但明朝的登闻鼓又与其他朝代不同。 明朝的登闻鼓制度是由明太祖朱元璋所设。 朱元璋起于微末,深知百姓的疾苦,为了让百姓有鸣冤之处,于是在设立登闻鼓之初,就定下一条铁律。 官民皆可敲击登闻鼓,将想要诉讼的事情上报给皇帝,然后由皇帝亲自审理或者是皇帝下旨让司法部门进行审理。 所以只要登闻鼓响,崇祯只要还是大明的皇帝他就躲不开。 这也就是为什么朝臣不直接来见崇祯,而是先去敲登闻鼓。 “哼……” 听了小太监的禀报,崇祯冷哼一声:“朕,还没找他们,他们倒自己找上来了,朕倒要瞧瞧他们弄什么花样。” 卢象升挑了挑眉,赶忙说道:“既然陛下有公务要忙,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崇祯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出声道:“也好,那建斗你就先去吧!” 崇祯说着就迈步出了御书房,向着乾清宫而去。 崇祯之所以没有让卢象升跟过来,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至于为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多时,崇祯就从侧门进入乾清宫大殿,坐在平时上朝的龙椅上。 这才对身旁的王承恩吩咐道:“玩大伴,传他们进来。”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声而去。 转眼间,以内阁温体仁为首的和以东林党杨涟、叶向高为首的朝臣就依次进了乾清宫大殿。 奇怪的是一直以来保持中立的朝臣也悉数到场了。 诸如内阁的薛国观、英国公张之极、工部尚书郑三俊、户部尚书蒋德璟、国子监祭酒倪元璐…… 一众朝臣按照自己往常早朝的站位站好,然后对龙椅上的崇祯行大礼三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坐在龙椅上,看不出喜怒,微微抬手。 “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众人都起了身,崇祯看着比平时早朝空了大半的乾清宫大殿,明知故问的说道: “诸位爱卿想见朕,大可以直接去御书房,又何必敲那登闻鼓,那不知诸位爱卿敲登闻鼓又是所为何事?” 内阁一党的人和东林党的人听了崇祯这明知故问的话都恨得牙痒痒。 他们虽然商量好了以辞官来胁迫崇祯,但也没有一上来就直接提辞官,那都是要到最后才会用的招数。 翰林院庶吉士张溥第一个跳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等敲登闻鼓皆是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明示以解疑惑。” 崇祯看了看跳出来的张溥,心里暗骂一声,“又是东林党的搅屎棍。” 崇祯心里骂着,脸上却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问道:“张爱卿说的是什么事?” 崇祯这话一出,堂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里骂,“都这样了还在装,皇帝真的是面皮都不要”。 张溥见崇祯这样,也只得铁着头上了,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不知陛下因何一晚上就抄了二十八位朝廷重臣的家,陛下这样我行我素,至大明国法于何地。” 张溥话音刚落,翰林院讲学兼太子少保杨士聪便出声附和道: “臣附议,张大人说的对,还请陛下明旨二十八重臣之罪。” 紧接着又是一大片的附议之声。 崇祯看了看杨士聪,又忍不住在内心腹诽,“这不就是那个三姓家奴吗?先投降李自成,后来又向建奴投降,这种人还被原来的崇祯选做太子老师,崇祯你真是眼瞎。” 崇祯虽然心里暗骂不已,但表面却不动声色,想了想,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哎……” 崇祯哀叹了一声,接着道: “诸位爱卿有所不知,那朱纯臣身为我大明国公,成国公府沐浴皇恩两百余载,却不想他竟然伙同兵部和兵仗局,向关外的建奴倒卖军械、粮食、盐,等生活必需物资; 朕虽然不忍,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为他是忠良之后就饶恕他吧!” “哎……” 崇祯故作悲伤的再次叹了一口气,才又缓缓开口: “至于另外被抄家的那些朝中重臣,他们都收了朱纯臣的巨额贿赂,抄他们的家也是国法难容,并非朕所欲也。” 殿上的所有人不管是中立的、还是东林党的、还是内阁一党的,听闻崇祯这悲泣又无奈的说词,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还是之前的那个崇祯皇帝吗?这很不崇祯呀! 在他们看来要真出了这样的事,皇帝早就暴跳如雷了,怎么可能还会这样一副扼腕痛惜的样子,这很不合理。 叶向高第一个回过神来,他可不管皇帝说什么,他只记得他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救人。 于是跳出来说道: “陛下竟然这么惜才,何不如惩戒一番,让他们带罪立功为朝廷效力; 再者说,成国公怎么可能贿赂这么多人,若是查无实据陛下如此行事,恐怕会遭天下人诟病,有损陛下圣德!” 叶向高话音刚落,内阁的刘宇亮即刻接上话头: “陛下,叶大人说的对呀!昨天陛下不分青红皂白,就在紫禁城宫门前大肆屠戮书生; 那些书生都是为狱中的各位大人请愿而来,就算是有些言辞不当,陛下你也不该下旨杀人啊! 现在这件事弄得议论纷纷,陛下可不能失了天下仕子的心呐!老臣赞同叶大人所说,惩戒一番让他们为朝廷戴罪立功,这样方显吾皇仁德宽厚。” 崇祯听完这两个 第49章 铁了心的崇祯 突然,崇祯的脸色一板,刚才的扼腕叹息、痛心疾首全然不见,目光也变得冷冽,拔高嗓音吼道: “朕敢抄家,那自然是掌握了证据的,至于宫门外那群书生,他们骂朕是昏君,难道不该杀吗?” 崇祯这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堂上的众人舒为不适。 内阁首辅温体仁怔了怔,出言道:“不知陛下有何证据?” 之前温体仁一直不出声,那是因为他并不清楚朱纯臣和那群被抄家的大臣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进去的。 现在知道了,当然不能不发声。 崇祯也没有拐弯抹角,理直气壮的说道: “东厂和锦衣卫在朱纯臣府邸找到了他官商勾结倒卖军械的书信,还有贿赂人员的名单以及受贿的数目。” 杨涟也在这个时候发声了。 “陛下,仅凭一份名单就抄家抓人是不是太过儿戏,要是有人杜撰一份名单,把朝中大员的名字全部都写上去,那陛下是不是要把朝中大员一锅给端了。” 杨涟话音刚落内阁张至发又跳了出来。 “陛下,杨大人说的不错,不能仅凭一份名单几封书信就把人治罪,名单和书信都有可能是伪造的。” 杨涟和张至发的话把崇祯气笑了,真的想不到文人不要脸起来会这样毫无下限。 “哈哈……” 崇祯怒极反笑大声呵斥道: “你们莫不是真以为朕是那无道昏君,连真假都分辨不清楚吗?” 说到这,崇祯看向英国公张之极问道:“英国公你和朱纯臣所受俸禄一样,你和朕说说你一年的俸禄是多少?” 听到崇祯问话,张之极不敢怠慢,跨步而出,行了一礼道:“回禀陛下,老臣享有正一品俸禄,年俸是五百二十二两。” 张之极话毕,崇祯冷冷的声音再次从龙椅上传来。 “你们都听到了吧?可是锦衣卫从成国公府查得白银三千万两,不算其他,单单是白银就是如今我大明六年的国库税收。” “他成国公府就是从第一代成国公朱能算起,不吃不喝,到现在也攒不了三千万两,你们来告诉朕,这些银钱哪来的?” “还有兵部尚书张凤翼,从他府中抄得白银五百万两,这可是我大明现在一年的国税收入,就算他张凤翼从娘胎里出来就做官,也攒不到五百万两吧!” “你们来告诉朕,这些钱不是贪污受贿、剥削民脂民膏,那又是从哪来的?” 一众人听崇祯这么说,也不敢再提什么书信造假之类的话了。 眼看想要把人捞出来继续做官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命给保下来。 叶向高在一番斟酌之后,缓缓开口: “陛下,或许他们真有不法之处,但涉案人员众多,这样的事传出去不利于朝廷和陛下的声誉,不如将一干人等削爵夺官、抄没家产,将他们流放边地。” 叶向高这话一出,又引得一片附议之声。 崇祯却是在想着,流放!开什么玩笑?要是把那群贪官污吏放出去,照着东林党和内阁的滔天权势,那群贪官依然能活得逍遥滋润。 就在这时,内阁首辅温体仁再次开口: “陛下,叶大人所言甚是,更何况成国公府是成祖时期的功臣,消去爵位流放边地,依老臣之见,这处罚已经够重了。” 你个老狗,不就是想说让老子看在朱能跟着朱老四立过功的面子上放朱纯臣一马么,老子偏不放你能奈我何? 崇祯心里琢磨着提了提嗓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总不能因为他祖上立过功,就能目空我大明法度,致国家利益而不顾,将我大明军械倒卖给敌人; 他的祖先朱能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有这样的子孙,恐怕也不会同意,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他; 朕要是真的放了他,朕也对不起,太祖、成祖皇帝。” 反正崇祯是打算和这群文官死磕到底,绝不退步,现在什么都不用顾忌了。 听着崇祯强硬的口气,张溥跳出来说了一句:“那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崇祯也用不着和他们演戏了,直截了当的说道:“抄家灭九族。” 崇祯这几个字一出,大殿上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惧,整个大殿寂静一片、鸦雀无声。 有胆小的,甚至不自觉的发颤。 他们想想都害怕,二十八位朝廷重臣的九族那得有多少人? 过了好几十息大殿上才又有了声音。 杨涟向身后瞟了几眼,三个御史站了出来。 “陛下,岂不闻仁宗皇帝以仁德、仁爱治国、不轻言杀戮,而后开创我大明的仁宣之治,陛下何不效仿仁宗皇帝以德服人不轻起刑狱,必定能再造一个仁宣之治,中兴我大明。” “陛下,张御史说的对,望陛下能效仿仁宗皇帝,做个仁德之君。” 这几个御史你一言我一句,轮番上阵的劝着崇祯。 崇祯坐在龙椅上也不理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装逼。 直到大半个时辰后,三个御史黔驴技穷终于停了下来,崇祯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句: “朕不想效仿仁宗皇帝,朕要效仿的话,就效仿太祖皇帝。” 姓张的御史听到崇祯这话,用那已经沙哑的嗓子道:“陛下此言何意?” 崇祯冷着脸斜睨一眼,不轻不重的说道: “贪污受贿六十两者杀头,他们哪个不是贪污上万两上十万两,朕抄他们的家,灭他们的九族,不过分吧?” 三个御史闻言,都是脸色一变,感情自己三人说了半天是白说了。 张御史不死心的再度开口,虽然他嗓子沙哑了,但依然硬着头皮把声音提到最大,言词也变得激进起来。 “陛下,你这样不顾满朝文武劝解,固执己见、独断专行、刚愎自用,难道就不 第50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朝堂上的一众朝臣被崇祯这一句杖毙给镇住了,等他们回过神来,三个御史已经被金吾卫拖出了乾清宫大殿。 只听见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从殿外传来,让人惊惶万状。 听着传来的哀嚎声,有不少朝臣都不禁在心里自问:皇帝这样的做法,这还是他们熟知的崇祯皇帝吗? 见状,杨涟这个所有御史言官的头,言词也变得激烈起来,大声吼道: “陛下,御史闻风奏事是太祖皇帝赐予的权力,陛下何以随意打杀御史,难不成陛下要忤逆太祖皇帝不成?” 杨涟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这明显就是在说崇祯不孝。 要知道,在古代一个皇帝背上不孝的骂名,那可是比什么昏君、暴君还要有损声誉的。 由此可见,杨涟用心之恶毒。 杨涟话音刚落,叶向高就接过话茬,声嘶力竭的说道: “这些御史向陛下谏言,可都是为了我大明江山,陛下身为君王不听也就罢了,何以要随意在大殿上打杀谏言的朝臣,陛下仁义何在?” 叶向高这话可谓也是歹毒之极,把崇祯说成是无仁无义之君,薄情寡义之辈。 “呵呵……” 崇祯面不改色冷冷一笑,同样拔高嗓音: “闻风奏事,杨爱卿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他们的闻风奏事‘是辱骂天子吗?” “如今的御史言官早就丢了当年的初衷,他们只为自己的利益奏事,而不是为国家、为朝廷、为朕,朕说的对不对,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还有,你们也不用给朕戴什么不孝、不仁、不义的帽子,更不用拿什么声誉来胁迫朕,朕告诉你们,为了我大明百姓,朕不在乎背上何种骂名。” 崇祯这话一出,一个个朝臣都惊得目瞪口呆,纵观史书,还没有哪个皇帝敢这么说的。 就在这短短的瞬息之间,乾清宫大殿外的惨叫已经戛然而止了,三个御史当然也领了盒饭。 温体仁一党和东林党,见皇帝态度如此强硬,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杨涟和叶向高更是有些目眦欲裂,都在心里暗暗想着,看来也只有用最后一招了。 于是,杨涟借题发挥再度开口: “ 陛下如此看不上言官,那我这个言官的顶头上司,想必陛下也不会放在心上,既然如此,微臣才疏浅薄、愿辞官归乡安度晚年,望陛下恩准。” 温体仁一党听到杨涟的话,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也不再犹豫,温体仁带头站了出来,向龙椅上的崇祯躬身一礼: “陛下,老臣自崇祯三年入阁至今已有五年,老臣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内阁日益繁重的事务,所以老臣望陛下恩准老臣辞官归隐,颐养天年。” 叶向高话音刚落,孔贞运即刻出声: “陛下,老臣和温阁老年纪相仿都已年过花甲,身体实在是不堪重负,望陛下恩准老臣辞官归乡安度晚年。”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又出来大小官员十几人向崇祯提出辞官归隐。 坐在龙椅上的崇祯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不禁暗自腹诽,“辞官!这不是逗老子开心吗?不过是想吓唬老子妥协罢了,要是真让这群老狗辞官隐退,估计你们自己都不舍得。 崇祯转念一想,还真不能让这群老狗辞官,倒不是担心他们辞官朝廷运转不了。 而是就算这群老狗辞了官,也会在幕后和自己对着干,那样会增加自己铲除他们的难度。 所以,辞官是不可能让他们辞官的,倒是可以顺势把他们的权力给撸了。 既然你们要演戏,老子奉陪到底,这些念头在崇祯的脑海里一闪即逝。 崇祯坐在龙椅上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顿了顿,和煦的开口: “诸位爱卿又何必要以辞官来威胁朕,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下面的一群人听到崇祯这话,顿时心中一喜,看来皇帝还是退缩了。 就在他们喜不自胜的时候崇祯后续的话语传来: “不过诸位爱卿说的也是,你们都为我大明劳累了大半辈子,也确实是该歇歇了,不如这样吧!依然保留各位爱卿的官位,退居幕后以备朝廷咨询,你们手中的事务朕会让人接手。” 温体仁一党和东林党的人,听到这话,哪还有之前的喜不自胜。 皇帝这是要把他们以闲职架空,没有了权力他们就是拔了牙的老虎,这怎么能行呢!要赶紧想办法扭转局势。 崇祯可不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紧接着开口: “礼部尚书下狱尚书一职空置,礼部关乎着我大明的学政和诸多事宜耽误不得。” 崇祯说到这,故作沉吟地想了想,接着道:“国子监祭酒倪元璐何在。” 一直默不作声的户部尚书倪元璐听到皇帝叫自己,赶忙跨步而出,躬身道: “微臣在。” “即日起,由你担任礼部尚书,授东阁大学士入内阁议事。” 倪云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站着无动于衷,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礼部尚书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崇祯看着倪元璐那呆愣愣的表情,轻喝一声:“怎么,倪爱卿不愿意吗?” 倪元璐这才清醒过来伏跪于地大声道:“微臣谢陛下龙恩。” 崇祯这样的做法,看得温体仁一党和东林党的人瞠目结舌,他们是万万没想到,不但没有威胁到皇帝,反而把权利给丢了。 可他们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应对,总不能现在又说自己身体倍棒还能干。 崇祯可不在意这群奸臣在想什么,看了看内阁仅剩的一个薛国观,笑道: “薛爱卿,即日起就由你担任内阁首辅一职,兼吏部尚书,等朕找到合适的人选后再行交接。” 薛国观自然是不敢怠慢,躬身应道:“老臣遵旨。” 崇祯的目光在大殿上扫了扫, 第51章 兵临张家口 崇祯做完这一切,满脸堆笑的看了看温体仁、叶向高等一众奸臣,和煦的说道: “诸位爱卿,想必你们对朕这样的安排也是满意的,既保留了你们的官位又可以让你们不用为国事过于操劳,真是两全其美。” 崇祯话毕,根本不给一众奸臣说话的机会,大袖一甩,说道: “那就这样吧!都退了。” 崇祯说完,自顾自的转身就走。 留下一众奸臣站在大殿中凌乱,他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强行把崇祯留下来,最终也只得悻悻而归。 与此同时,张家口范永斗府邸。 八人分宾主落座,范永斗高坐首位,环视一圈后缓缓开口: “诸位,京城来的消息你们也都知道,让咱们在十天内处理完手里的东西,现在这批货出发在即,把诸位叫过来也是想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 王大宇向首位的范永斗拱了拱手:“范兄请放心,我王家皆已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出发。” 黄云发也笑着附和:“这可是大笔的银钱,范兄你就放心吧!他们哪个不是惜财如命,怎么可能会出现纰漏。” 范永斗点了点头,叮嘱道:“京师那边消息来的突然,咱们还是要小心行事,尤其是这次货物比以往几次都要多得多; 我们做的是什么生意各位都心知肚明,既然都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让押解人员赶紧启程吧!以免夜长梦多。” 而另一边,星夜疾驰而来的天雄军以及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已经到了距离张家口不足五里地的地方。 走在队伍前方的魁梧汉子扬了扬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 然后看了看身边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同知李若琏和一身太监打扮的东厂掌班卢九德,缓声道: “两位,前面就到张家口了,你们有什么计划吗?抄家这事我们天雄军可不在行。” 李若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周将军还是老样子吧!你们天雄军把守外围不要让人逃了就行,至于抄家的事就交给我们锦衣卫和东厂吧!” 卢九德一脸阴笑的接过话茬: “这次还是要指望你们锦衣卫啊!我们东厂这次只来了两千人,你们锦衣卫可是来了足足五千有余。” 李若琏听出了卢九德话语里的酸味,灵机一动,赶忙说道: “什么你们我们,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咱们不都是为了陛下办事,就不要分你我了都是一家人。” 周遇吉却是懒得听他们瞎扯。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天雄军把守外围,你们速度可要快一点,本将军还要去独石口剿灭叛军,可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耗。” 周遇吉话毕,抬起手做了一个包抄两翼的动作,一万天雄军就兵分两路向张家口包抄而去。 李若琏和卢九德见状也不再迟疑,两人一提马缰带着七千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向张家口而去。 五里地的距离对于战马而言,只不过是瞬息而至。 马蹄重重敲击在大地上轰轰作响,带起一阵阵黄沙。 刚从范永斗家出来的七人,还没来得及走出院门,就被突如其来的马蹄声给惊得站在原地。 黄云发一脸惊恐的说:“难道是流贼?” 田生兰一脸慌张的补充了一句:“应该是流贼吧!这可怎么办,要是流贼进来我们的货物肯定是保不住了。” 听到声音的范永斗也从家里冲了出来,急切的说道:“不管来的是什么人,恐怕都并非好事,惟今之计只有向独石口守军求救。” 范永斗没有多耽搁,即刻就向自己的管家吩咐:“范安你快点到独石口找王将军求救。” 范永斗话音刚落,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就夺门而出。 管家范安刚刚离去,李若琏和卢九德就冲进了范永斗的家,把八人围在院子里。 不要奇怪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精准,因为他们在张家口一直都留有眼线,八人在范永斗家聚会,自然也逃不过眼线的耳目。 范永斗八人见来人身着官服,反而没了之前的紧张。 他们虽然不能从衣服上分辨出来人是哪个衙门的,但只要不是流匪那他们就不用怕。 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自然是因为他们自觉在朝廷有后台。 范永斗迈步上前向着李若琏和卢九德拱了拱手,一脸谦卑的笑着说: “不知两位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卢九德抬头看着天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李若琏暗自腹诽,这残疾人性格都是这帮怪诞。 李若琏心里嘀咕,脸上却是露着凶煞之气,目光恶狠狠的瞪着范永斗,冷声道: “你就是范永斗吧!你不用和我们套近乎,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们八个是自己把家产交出来,还是我们自己去取。” 范永斗八人听着李若琏这盛气凌人的话语,皆露出一丝不屑,但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过激之举。 范永斗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依然保持着刚才的谦卑,说道: “我没看错的话,你们身上穿的是朝廷的官服吧?这朗朗乾坤,我范某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穿着官服来打劫的,大人你这么做不合适吧?” “呵呵……” 李若琏冷笑一声:“你眼力劲倒是不错,我们穿的的确是官服,但是你恐怕不知道我穿的是什么官服吧?” 李若琏话音刚落王大宇就接过话头:“这位官爷,不管你穿的是什么官服,恐怕也不能打劫百姓吧!” 这时候,为人谨慎的黄云发也上前两步向着李若琏拱了拱手: “这位官爷,我们都是这一带的商人,家中也薄有资产,若是官爷不嫌弃,我等也愿意和官爷结个善缘。” 黄云发这话说的意味深长,明显有收买之意。 李若琏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说道:“老子要是告 第52章 晋商倒 八人都不自觉的身体发颤,尤其是一向胆小的王登库抖得最为厉害,牙齿都撞在了一起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还不等几人再说话,李若琏那森寒的声音再次传来: “知道害怕就行,那就赶快交出家产省得我们麻烦。” 范永斗硬了咽口水,鼓着勇气说道: “大人就算你是锦衣卫,也不能入室抢劫吧!我们在朝中也算有些倚仗,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大人愿意退去,我等愿为大人奉上白银一百万两。” 李若琏像是没有听到范永斗说一百万两的话,而是直接追问: “你说的倚仗是谁呀!你说来听听,说不定还真能让本官卖个面子。” 李若琏之所以在这里磨磨蹭蹭半天可不是为了抖官威。 而是想套套这群人的话,看看还有没有除了朱纯臣几人以外的漏网之鱼。 田生兰又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嘴:“大人,是谁就不必在这里说了,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他们可都是手握兵权之人。” 听了这话,李若琏多少有些失望,这还不就是朱纯臣和陈新甲么。 既然没了价值,李若琏也不再矫情,眼中泛着寒光冷冷说道:“再问你们一遍,是你们自己交出家产,还是我们自己动手?” 范永斗几人顿时都有些懵,刚刚不是还谈得好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机警的黄云发也顾不得什么暴不暴露了,还是保命要紧,赶忙出声: “大人,难道你连当朝国公的面子都不给吗?” “国公?呵呵……老子告诉你,除了当今天子的面子,老子谁的面子都不给。”李若琏冷笑着说道。 一直看着天的卢九德听不下去了,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长刀,直接剁了黄云发的一个手指。 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和他们啰嗦什么?咱家可没空听你们唠家常。” 卢九德一边说着抬手一摆,东厂番子的队伍中,即刻就分出了几百人冲进了范永斗的家。 见状,李若琏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声喊道:“奉陛下圣旨,查抄八大晋商,所有人跪地受俘,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随着李若琏的话音落下,早就踩好点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同时对八家晋商进行了抄家。 顿时整个张家口鸡飞狗跳,不断有求饶声从各个宅子里传出。 时不时发出几声刀兵相撞声和几声惨叫、哀嚎,很显然是有人负隅顽抗被当场格杀。 这时八人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被砍掉一个手指的黄云发顾不得断指之痛,跪倒在地拔高嗓音哀求: “大人你若饶我一命,我黄某愿意以半数家产相赠。” 其余七人也有样学样磕头如捣蒜,齐声喊道:“我等皆愿奉上半数家产。” 可不管他们怎么说李若琏和卢九德始终无动于衷。 黄云发见状,心下一狠,再度叫道:“大人莫不是不清楚我们八家的资产,我们八家的半数资产,保守估计也得有上千万辆。” 一向不屑一顾的卢九德听到这话,像是很感兴趣的问了一句:“半数家产就有上千万两,你倒是说说清楚到底是几千万两?” 八人听到卢九德这话终于是松了口气,他们都以为卢九德这是被他们说动了。 紧接着,八人一阵眼神交流过后黄云发才沉声开口:“回大人的话,我们八家的半数家产保守估计也有五千万两。” “哈哈……好!”卢九德笑着说了一个好字。 八人听到这话脸上皆露出了笑容,不禁在心中感慨,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得一点没错,要是自己几人没有钱那今天死定了。 还不等他们高兴多久,卢九德阴狠的声音就传入他们耳中。 “半数家产就有五千万两,那全部就有一亿两咯,待会儿要是抄不出一亿两,那你就是骗了咱家,咱家保证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卢九德一边说着一边用冷冽的目光盯着黄云发。 这时候的黄云发不知道心里阴影有多大。 说到底,他们再有钱也只不过是一群商人,在锦衣卫和东厂番子面前他们根本无力抵抗。 这场抄家从上午一直持续到半晚,一箱箱金银珠宝、一件件古玩字画、一匹匹绫罗绸缎,不断从八家府邸搬出来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周遇吉看着不少金银财宝上都残留着干了的血迹,不禁感慨,也不知道这八家得到这些财宝,害死了多少人命。 感慨归感慨,周遇吉可不敢忘记自己的任务。 周遇吉走到李若琏和卢九德跟前,一脸正色的说: “二位,你们的差事完成了,我的任务可还没完成,张家口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本将这就率军去独石口。” “周将军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同来的,你帮了我们,现在轮到你的差事了,再怎么说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李若琏义正言辞的说道。 卢九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周遇吉从内心里是有点看不起锦衣卫和东厂的,在他的印象里,锦衣卫和东厂都是黑暗面的代名词。 可今天听到李若琏的话,让他对东厂和锦衣卫的看法有了些许改观。 人家都那么说了,周遇吉也没有摆什么架子,和煦的道: “那就有劳两位了,只是这些金银财宝怎么办?” 卢九德阴笑一声:“留下两千人在这里看守,难道还有人敢从锦衣卫和东厂手里抢东西。” 卢九德都这么说了,周遇吉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李若琏接过话茬,斟酌着开口:“周将军,那独石口易守难攻,不知你可有什么妙计?” 周遇吉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说:“这八个奸商不是刚好要送物资出关么,咱们可以扮成他们的人,进了独石口关再来个里应外合。” 听周遇吉这 第53章 夜袭独石口 夜幕降临,天雄军假扮的商队手持火把,押着上百辆马车抵达了独石口关。 “想让你全家活命,就给我老实点上去喊话。”周遇吉对管家范安说道。 在周遇吉的驱使下,管家范安举着火把来到独石口城墙下,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火把,一边高声向城墙上叫: “军爷,我是张家口范家的人,要送物资出关,劳烦军爷通禀王将军打开关门放我们过去。” 城头上的守关士兵埋着头,向城墙下看了看。 “先等着吧!” 士兵说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 周遇吉也在这个时候派人去通知了尾随而来的天雄军、锦衣卫和东厂的大队人马做好攻击准备。 不过多时,一个身着明制将军服的人,就出现在独石口城关头上,伸出头向外看了看,大声喊:“你是范家的哪一位?” 范安听到这声音,把火把往自己的脸旁靠了靠,一脸谄媚地回了一句:“王将军是我,范安。” “是你啊!你们之前囤积在我这里的物资都还没有运出去,怎么现在又要运送物资出关?”王将军略显不满地说道。 “将军,看你说的,你怎么好像还不高兴了,我们出关一次也少不了你那份啊!将军还是开门吧!”范安循循利诱的说着。 听了范安的话,王将军觉得好像也是这个理,也没有再纠缠,朝身旁的士兵吩咐:“去开门。” 至于说怀疑,王将军是没有怀疑的,因为这样的事做得多了,早就没有了警觉,而且来的人又是他熟悉的。 不多时,独石口城关的关门缓缓打开,周遇吉带着假扮的商队靠了上去。 就在进门的刹那周遇吉突然暴起,腰间长刀瞬间出鞘,一颗头颅高高飞起,前来开门的士兵连叫声都没有就领了盒饭。 随后,周遇吉带着几百个假扮商队的天雄军士兵一贯而入冲进独石口关,直奔城头上的王将军而去。 城头上的守关士兵由于视角的关系,根本看不到关门处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原本漆黑一片的旷野,突然亮起点点火光,尾随在后面的大队人马,手持刀兵杀了进来,顿时喊杀声震天。 立于城头的王将军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给吓到了。 出于本能的大声喊:“敌袭……敌袭。” 王将军才刚喊出两声,周遇吉就已经杀到了他的跟前。 说是迟那是快,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周遇吉从进关到杀上城头也只不过是短短的十个呼吸。 看似不可能,但是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有这样的结果也就不足为奇了。 独石口守将王越,看着眼前明显和自己穿着同样制式军服的周遇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王越手持长刀,眼睛死死的盯着周遇吉,厉声喝问:“你我同是大明将领,为何率军偷袭独石口?” “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周遇吉嘴上说着但手并没有闲着。 手持大刀扑了上去,王越见来人气势汹汹也不敢怠慢,挥起手中长刀迎了上去。 “咣”的一声响刀兵相撞,两人第一个回合王越就被周遇吉势大力沉的一击震得手臂发麻、虎口生疼。 周遇吉气势不减一连砍出了十几刀,王越被杀的连连败退,少有招架之力。 王越深知这样下去他必死,于是他即刻向后退拉开距离,大声喊道:“我愿投降。” 听到这话,周遇吉也停住了脚步,淡淡的说:“你既然愿投降,就放下兵器,自己走过来受俘。” 王越闻言,没有半分质疑,扔掉自己手中的长刀,径直走到周遇吉跟前。 周遇吉直接把大刀架在王越的脖子上,用命令的口吻道:“叫你的人放下武器投降。” 王越闻言,也不做他想,在他看来大家同为大明军人,只要投降,命总是能保住的。 于是,王越毫不迟疑的向独石口守军下令:“放下武器投降。” 本就不占人数优势的独石口守军,在被偷袭的情况下早就支撑不住了。 在听到自家将军让其放下兵器时没有丝毫犹豫,纷纷扔掉手中兵器跪倒在地。 见状周遇吉也松了口气,虽然他认为自己能够消灭独石口的守军,但要是硬拼的话,己方也免不了损失,现在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一番清点后周遇吉得知,除去战死的,独石口的守军还剩下四千余人。 就在这时手提血刃的卢九德走了过来,向周遇吉抱了抱拳,:“恭喜周将军功德圆满了。” 还不等周遇吉回话,李若琏就插嘴:“周将军独石口的这些人怎么办?” 周遇吉深呼了一口气,淡淡的回了一声:“全部格杀。” 李若琏和卢九德两人皆被周遇吉的话吓了一跳。 卢九德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周遇吉,“周将军你说什么,没开玩笑吧?” “我接到的军令就是这样的。”周遇吉无奈的回了一句。 其余两人也不是傻子,略微一琢磨就已经心知肚明,这肯定是皇帝的意思。 之后三人都很识趣的,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周遇吉怔了怔神转而说道:“两位去清点一下关内的物资吧!到时候整理成册,向陛下禀报!” 卢九德想了想,斟酌着说:“独口关是天雄军攻下来的,这个功劳我们就不抢了吧!” 周遇吉却像是没听到这话一样,自顾自的说道: “独石口关的人一死,这里就是一座空关,我总要留下来守到朝廷派人来接替才行。” 两人闻听此言也不再多说。 一夜无话,时间转眼即逝。 在独石口休整一晚后,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从独石口关带走了大批物资,但那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由此可见,这八大晋商在独石口囤积了多 第54章 南方的消息 京师。 锦衣卫的大牢里。 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被绑在十字木桩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透过破损的地方能看到身上狰狞的鞭痕。 破烂的衣服上还留有未干透的血渍,琵琶骨被铁链贯穿,不时还从伤口处流出浓稠的污血,面容惨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此人正是朱纯臣。 “老小子,除了被抄家这些人,你还贿赂过谁?你要是老实交代,或许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要不然我这满屋子的刑具,不知道你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扛得住?” 骆养性一脸凶狠的看着朱纯臣说道。 朱纯臣闻言,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你们锦衣卫不是很厉害吗,干嘛还要问我?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查。” “呵呵……” 骆养性冷笑一声,接着道:“老子劝你还是别装疯卖傻硬扛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说到这,骆养性顿了顿,走到朱纯臣跟前捋了捋朱纯臣遮住脸的乱发,轻轻拍着朱纯臣的脸说: “老子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把他们供出来,不就是想着他们能救你出去么,老子告诉你,你怕是要失望了; 他们的权都被陛下给夺了,看如今这形势,用不了多久他们自己都会变成泥菩萨,所以你还是别指望了,你又何必死扛; 我明着告诉你,你想要活肯定是活不了了,你说出来,至少到时候我能给你个痛快,少让你受点罪。” 可不管骆养性说什么,朱纯臣都不再说话。 这让骆养性很是懊恼,正在想着到底给朱纯臣来个什么刑罚的时候,一个锦衣卫冲了进来禀报:“大人,南方有消息传来了。” 这个锦衣卫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封书信递向骆养性。 骆养性接过书信看过以后,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吩咐了一句:“你们接着审,我进宫去见陛下。” 话毕,便径直出了牢房。 紫禁城,御书房。 “朝堂上的事朕已经处理好了,孙老大人即日就可上任了,至于宣府大同所欠的军饷,朕都已经准备好了。” 崇祯心情极为不错的和孙承宗说着。 孙承宗躬身一礼,犹豫着说道:“陛下,老臣还需要找前任宣大总督交接吗?” 崇祯故作姿态的笑着说:“孙老大人对边防事务应该最为熟悉,何故有此一问?” 孙承宗见崇祯和自己装疯卖傻,并直接挑明说道: “陛下,这两天京师发生的事,老臣也略有耳闻,这兵部尚书张凤翼都被陛下给抄家了,想必和他穿一条裤子的宣大总督梁廷栋……” 孙承宗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崇祯自然懂孙承宗想表达的意思。 崇祯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 “孙老大人慧眼如炬,你上任就不用和前任宣大总督交接了,另外孙老大人上任之后,需即刻派人去独石口驻防,那里的一个营叛国被朕给诛了。” 孙承宗听了这话,不觉心中一跳,皇帝和我说这个……,是在提醒和告诫。 孙承宗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分毫,正色回道:“老臣遵旨。” 崇祯点了点头:“那宣府大同就拜托孙老大人了,孙老大人履职去吧!” “老臣告退。”孙承宗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这时崇祯才吩咐:“王大伴,让东厂带着朕的圣旨 以治下不严之罪,将宣大总督梁廷栋夺职查办。” “老奴遵旨。”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骆养性求见。” “让他进来。”崇祯随口说道。 不多时骆养性跨门而入。 “卑职参见陛下。” 崇祯抬了抬手,“起来回话。” “谢陛下。” 还不等骆养性说话,崇祯就询问:“是不是审出什么了?” 听崇祯这么问,骆养性露出一个既无奈又害怕的表情,躬身道:“卑职无能,还没有审出什么结果。” 崇祯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审不出来就算了,想必朱纯臣是不会说的,他还指望那群老狗救他呢!就看他临死前会不会说了。” 崇祯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那你来见朕所谓何事?” 崇祯问话,骆养性不敢怠慢,赶忙出声: “回禀陛下,卑职刚收到南方传来的消息,南方各省这几年虽然有灾害,但损失不算大都还有余粮,还有陛下说的玉米、土豆、红薯也都已经找到,正在运往京师的途中。” “另外,陛下要找的宋应星也已经有了眉目,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的。” “最后是福建郑志龙的消息,传回来的信件上说,郑之龙在东南沿海亦官亦匪,手下大约有三万人,占着手中的上千条船,向路过福建、广东海域一带的商船收取过路费,更是把生意做到了爪哇、吕宋一代。” 听完骆养性的禀报,崇祯没有任何表情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你退下吧!” 骆养性对崇祯这样的反应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可不敢问,只得躬身行礼道:“卑职告退。” 骆养性走后,崇祯就暗自琢磨着刚刚那一串消息。 土豆、红薯、玉米的事既然找到了那就不用管,只要等着安排播种就可以了,宋应星的事急也没用。 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粮食的问题,北方连连旱灾蝗灾,老百姓早就没了口粮,要赶紧往北方运粮才行,要不然就算自己手上现在握着大把银钱,没了粮食老百姓同样要饿死。 还有就是南方现在看似平稳,要是自己记得不错的话,很快南方也会大面积的出现洪涝灾害。 这就是崇祯时期的大明北旱南涝,所以光指望国内的粮食是肯定不够的。 要想从国外买粮食就离不开郑之龙,这也就是为什么崇祯会让锦衣卫调查郑芝龙消息的原因 第55章 赐名天武军 “哎……” 崇祯哀叹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就看那个郑芝龙上不上道了。” 就在崇祯想这些事的时候,进来一个小太监禀报道:“陛下,孙传庭求见。” 听到这话,崇祯一阵头疼,心想,又来事了,但那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现在是大明的崇祯皇帝呢!皇后都骑了,嫂子也泡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不是? 崇祯无奈的说了一句:“传他进来。” 一会儿的功夫,孙传庭就迈着官步走进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 “伯雅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谢陛下。” 崇祯看着明显比上次见到时憔悴的孙传庭,缓声说:“伯雅来见朕可是所做之事遇到了什么难题?” 听到崇祯这么问,孙传庭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陛下确实是有一些困难。” 崇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了笑。“有什么困难,但说无妨。” 孙传庭见崇祯表了态,这才娓娓道来: “陛下,北直隶以外的灾民,听说京师有吃的,都一股脑的涌入京师,灾民越来越多微臣手里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还有……还有上次陛下给的银两也快要花完了。” “另外,陛下让微臣从灾民中招募新兵,现在已经招募了三万多人,微臣一个人又要救济灾民,又要训练新兵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力不从心。” 崇祯听着孙传庭这既是诉苦又是事实的话,多少觉得是自己有些欠考虑了,这么多事交给孙传庭一个人确实是有点为难人。 可自己也是人,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这都是因为大明的坑太多了,一下子根本填不过来,自己也已经很努力了。 崇祯想了想,出言宽慰:“伯雅辛苦了,是朕考虑不周。” 崇祯一边说着一边想解决的办法,过了良久才开口吩咐:“王大伴,传顺天府尹和英国公之子来见朕。”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声而去。 王承恩走后,崇祯才转过头来对孙传庭说:“以后赈济灾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就专心的练兵吧!” “微臣遵旨。”孙传庭应了一声,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让崇祯顿感奇怪,打趣的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别和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 孙传庭这才苦笑着说:“陛下是想让英国公家的儿子来帮微臣训练新兵吗?” “哈哈……” 崇祯看孙传庭那便秘的表情,乐得哈哈大笑。 “你是在担心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拖你的后腿吧!你不用担心,朕还会再给你找两个人的,让英国公家那小子跟着你,是想让你带带他。” 孙传庭听到崇祯这话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由好奇的问:“不知陛下说的那两个人是谁。” 崇祯故意卖了个关子,笑道:“这个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至大半个时辰后,王承恩回来才打破两人的谈话。 “皇爷,顺天府尹和英国公之子都已在门外候旨,另外英国公也跟着来了,在门外候旨。” 崇祯听了王承恩的话,并没有觉得奇怪,随口说了一句:“传他们进来吧!” 英国公张之极为首,后面跟着顺天府尹陈润和张之极的儿子张世泽。 “微臣参见陛下。”三人异口同声的躬身道。 “平身。” “谢陛下。” 等三人直起了身,崇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英国公张之极,缓声开口:“怎么?英国公是不放心你的儿子,还是不放心朕?” 张之极听闻此言,赶忙躬身解释:“老臣不敢,只是犬子从未面圣,老臣担心他君前失仪故而才跟来,望陛下恕罪。” 崇祯哪里会听不出来,张之极这完全就是托词,他明明就是想知道崇祯叫他儿子来干什么,还偏偏要找这么一个借口。 当然张之极也清楚,崇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处罚他,所以他才敢这么做。 听了张之极的话,崇祯故作不知的说道:“英国公还真是爱子心切呀!朕叫张世泽来,是想让他跟着孙传庭训练新军,英国公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张之极乍闻此言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好几息才眼眶发红难掩激动的说道:“老臣当然没意见,谢陛下隆恩。” 不怪张之极会这么激动,他英国公一脉,自从张铺跟着大明战神朱祁镇战死土木堡后就慢慢没落了。 到他这一代更是一言难尽,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皇帝钦点他的儿子,这怎么能让他不激动。 张世泽听到崇祯的话比他爹更激动,直接叩首在地,声若洪钟的道:“谢陛下隆恩。” 见状,崇祯心里嘀咕,要不是知道你们历史上都是为国战死的忠臣,我才懒得理你们。 心里想着,嘴上却说着:“起来吧,以后跟着孙传庭好好干,可别给英国公府丢脸。” 崇祯话毕,转而又对顺天府尹说:“从即日起,孙传庭赈济灾民的一应事务由你接手,你可莫要让朕失望。” 崇祯后半句话故意带着冷意,陈润哪敢说半个不字,这位爷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说不怕那是假的。 陈润赶忙躬身:“微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望。” 陈润说着,还一脸难为情的瞟了瞟孙传庭。 崇祯见状,像是猜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你也不用为难,所需要的银钱内库会给你拨。” 听到崇祯的话陈润的脸才松了下来。 咚咚咚 崇祯又在这个时候敲起了桌子,过了几息才缓缓开口:“这新军总是要有个名字的,诸位爱卿有什么好提议吗?” 几人闻言皆是躬身道:“还请陛下为新军赐名。” 崇祯自我打趣了一句: 第56章 关不下、那就都诛了 孙传庭看着崇祯递过来的三个大字激动不已,躬着身子颤颤巍巍的从崇祯手中接过写着“天武军”三个大字的纸张,口称:“微臣孙传庭领旨。” 崇祯微微抬手,打趣的说了句:“伯雅,你可要好好治军,可别堕了天子亲军的名头。” 听到这话,屋里所有的人都向孙传庭,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虽说从皇帝赐名提字那一刻大家就已经明白“天武军”这妥妥的就是天子亲军,但是由皇帝亲口承认那还是不一样的。 孙传庭更是不敢怠慢,再次躬身:“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就在众人高兴之际,英国公张之极,却泼了一盆冷水。 “ 陛下,天武军是成立了,可是压根就没有装备呀!” 这话一出,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为之一变,就连刚才还激动不已的孙传庭也变得一脸愁容。 只有崇祯波澜不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了笑,淡淡的说:“先把兵练出来,装备总会有的。” 听崇祯这么说,众人也识趣的没有去刨根问底。 孙传庭想了想,随即说道:“陛下,那天武军要招募多少新兵。” 听闻此言,崇祯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随口说道:“新兵的数量不设上限,十万 、二十万、 三十万乃至更多都行。” 崇祯这话听得几人面面相觑,虽然不解皇帝为什么要招募这么多新兵,但是也没有人多问。 随后,崇祯又向孙传庭交代了一些细节,就把几人打发出了御书房。 几人离开后,崇祯又陷入了沉思,要想从军中找人给孙传庭打下手还真不容易。 这都是因为孙传庭的身份所致,孙传庭之前并没有带过兵,更谈不上有什么战绩,有名气的将领未必会服他,这就是最大的难点。 崇祯脑海里来来回回的斟酌着合适的人选,崇祯终于想到两个人。 一个是给李自成戴绿帽,还拐跑李自成老婆的高杰,另一个就是黑水谷之战,生擒高迎祥的游击将军孙守法。 高杰虽说到了南明时期和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并称为江北四镇,还被登基为帝的朱由菘封为兴平伯。 但这个时间点他在明军中的地位并不高,让他来给孙传庭打下手最为合适。 又因他给李自成戴了绿帽,还拐跑了李自成的老婆,所以绝对不可能再反叛去做流贼。 至于孙守法本身就是一个游击将军,在没有活捉高迎祥之前他名声不显也最为合适。 崇祯一念及此,并向王承恩吩咐: “王大伴,八百里加急传旨洪承畴,加其兵部尚书衔,总督河南、山西、陕西、胡广四省军务总揽剿匪之职,另外调他手下的高杰和孙守法两人入京任职。” 说到这,崇祯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另外,把欠剿匪军的军饷给他们送去。” “老奴遵旨。” 做完这些事后,崇祯又琢磨起灾民的事。 现在的做法,也只能暂时缓解京师周边的灾民,对于广袤的北方灾区而言,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必须另想他法,实行大规模抗灾、救灾,已经刻不容缓势在必行了。 对于救灾,崇祯心中自有丘壑,之前只是迫于种种原因没办法实施。 想到这些,崇祯深呼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明天的早朝应该没有人唱反调了吧!” 就在崇祯自我感叹的时候,王承恩走过来禀报:“皇爷,骆养性和方正化求见。” 崇祯有些好奇,这骆养性不是刚走不久吗,怎么又来了? 崇祯也只是念头一闪,随即说道:“让他们进来。” 转眼间,两人已经迈步而来。 “卑职参见陛下。” “奴婢参见陛下。” “都起来说话吧!”崇祯抬手说道。 “谢陛下隆恩。” 还不等两人直起身崇祯的声音就再次传来:“骆养性,又有什么事呀?” 崇祯说得随意,骆养性可不敢怠慢。 “回禀陛下,那二十八位贪官在京的九族宗亲皆已捉拿归案,共计有四万两千余人,外地的也正在押解进京。” 崇祯听了骆养性的禀报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骆养性却一脸为难的样子,斟酌着再次开口:“陛下,这四万多人,京师的牢房根本关不下。” 崇祯像是没有听到骆养性的话一样,反而问道:“还是没审出有用的东西吗?” 骆养性闻言,心里那是一个苦,这不是上午刚刚问过么,才多久又问一次。 心里想着,但脸上却极为恭敬的回道: “卑职无能,还是没能问出什么重要的信息,倒是交代了一些他们平时坑害百姓抢占民女和抢夺他人财产的事。” 听了这话,崇祯眼角深处露出一抹杀机,嘴上却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既然关不下,那就连同他们九族拖到菜市口都诛杀了吧!” 崇祯的话音入耳,骆养性和方正化浑身汗毛乍起,要知道那可是四万多人呐,骆养性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过了好几息才试探着说: “陛下,大明律诛九族不包括未及冠孩童。” 骆养性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他实在拿不准崇祯说的“都杀了”包不包括未及冠的人。 因为这位爷这几天做的事,都不按套路出牌,由不得他不小心。 崇祯一脸淡漠,但声音却极为冷冽:“既然是诛九族,那只要是九族之内不论老幼一律处死。” 这可不是崇祯冷血无情,之前他也考虑过不杀老幼。 可当他听到骆养性禀报说那群贪官坑害百姓、强占民女、抢夺他人财产时他改变主意了。 以这群贪官的尿性,被他们迫害过的人恐怕也是十死无生,既然如此,也就没有留手的必要了。 骆养性原本还想劝说一下的,可听到崇 第57章 一夜暴富 同样被崇祯话语给吓得愣愣发呆的方正化,直至听到崇祯的问话才回过神来,赶忙躬身应道: “回禀陛下,张家口传来消息,八大奸商已全部都被抄家,抓捕钦犯四千余人,锦衣卫和东厂正在赶往他们的老宅,此次张家口抄家所得颇丰。” “哦……说来听听。”崇祯故作好奇的说了一句。 虽说崇祯对张家口的八大晋商能抄到大批金银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具体情况。 说到这事,方正化也不免有些兴奋,声音都不自觉的高了几分。 “回禀陛下,此次抄家所得白银,九千六百万两、黄金三百四十万两、绫罗绸缎两万匹、古玩字画五千余件、田产一万亩,另外还在张家口和独石口关,发现他们囤积的粮食、军械、茶和盐等生活物资。” 崇祯直接过滤了前面的信息,追问道:“粮食和军械有多少?” 闻听此言,方正化只是略微思索就躬身答道:“回禀陛下,初步统计粮食大约有五十万石、刀兵铠甲八万套、火药一万桶、盐十万石、茶叶两万石、还有其他诸如铁锅菜刀之类的生活用品不计其数。” 崇祯听着这一串串数字,即使在自己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一股怒气直冲脑仁。 这些卖国贼为了钱简直是把鞑子和建奴当成亲爹呀! 别看他们赚的是建奴的钱,可建奴的钱又是哪来的,恐怕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进关抢夺而来。 抢大明的金银财宝,然后转手再用这些金银财宝来大明购买所需之物,你说气不气。 长此以往,大明只会越来越孱弱,而他们会越来越壮实! 崇祯怒意横生过了好几十息才慢慢平复,自我安慰道:“不要愤怒,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失去正确的判断。” 但这其中有一点崇祯也颇为好奇,就是这八家的田产为什么会这么少? 于是并出声问道:“这八家的田产为何会如此之少呀?” 还不等方正化做声,骆养性就抢先答道:“回禀陛下,锦衣卫查过盖因这八家数代人都以经商为主所以田产较少; 又因近几年来北地灾荒不断,粮食产出也不断下降,这八家都向外并卖了不少田地,因而田产较少。” 崇祯听完骆养性的解释,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这八大晋商明明富可敌国,但田产却不多的原因。 骆养性话音刚落,方正化就再次开口:“陛下,所抄得的金银财宝都已经在运往京师的途中,但是大量的粮食、军械和生活物资要怎么处理、还请陛下明示。” 咚咚咚 崇祯习惯性的敲起了桌案,在仔细斟酌过后,吩咐道:“锦衣卫分出一批人来,把粮食和盐以及生活物资全部运到国库粮仓,军械运回兵仗局仓库。” 骆养性自然不敢反驳,赶忙躬身应道:“卑职遵旨。” 崇祯之所以没有直接把粮食运往灾区,或是直接把军械分配给天雄军和天武军,也是考虑到那样做可能会出现乱象,倒不如集中起来统一分配。 崇祯心里感慨,自己穿越过来十五天,总算是解除了大明的经济危机,但也仅仅是经济危机而已,还有灾荒、兵乱、强敌环视,这哪一个处理不好都会要了自己的命。 不过不得不说这群贪官和奸商是真的富,这一波抄家不算其他,单单是黄白二物,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两亿三千万两,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用像原本的崇祯,为国库空虚而发愁了,这还真是一夜暴富。 崇祯思绪电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才回过神来对骆养性和方正化吩咐道: “记得杀他们的时候,把他们的大小罪状公诸于众,以为后来者戒。” 末了又叮嘱了一句:“锦衣卫行刑东厂监斩。” 崇祯说着,便向两人摊了摊手,两人会意,躬身行了一礼:“卑职告退,奴婢告退。” 出了御书房的两人也是心思各异。 骆养性脸色凝重,心里想着,这四万多人头落地他骆养性就彻底沦为皇帝的爪牙了,想再像从前那样两面三刀是绝无可能了,也只能跟着皇帝一条道走到黑了。 方正化却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对于他而言,不管崇祯说什么,他只要听命就行,魏忠贤和曹化淳就在眼前,他可不敢也不会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方正化看骆养性一脸凝重,不由得打趣道:“骆指挥使不会是害怕了吧?” 骆养性闻听此言,挤出一丝苦笑。 “方公公,你就别打趣了,那可是四万多个人头啊!我说不怕你信吗?” 见状,方正化也没有再继续打趣,转而一本正经的说道:“那骆指挥使打算什么时候行刑呢?” 骆养性抬头看了看天,这才斟酌着回道:“看这天色午时都已经过了,还是等明天午时再行刑吧!” 听了骆养性的话,方正化只是微微点头,并未提出异议。 骆养性却是疑惑的又说了一句:“不知陛下为什么要让我们在菜市口行刑,方公公你可知道啊?” 听闻此言,方正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好几息才缓声开口:“咱家觉得陛下可能是想让行刑的地方热闹一点吧,所以选择菜市口。” 骆养性听了这话,不禁嘴角一抽,忍不住腹诽,“这方正化真是个奇葩。”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消失了身影。 此时的崇祯坐在御书房,却是一脸凝重,并没有因为从八大晋山那里抄得大批金银粮食而感到高兴。 盖因这大批的粮食、盐,以及生活物资,很有可能都是给建奴准备的过冬物资。 现在被自己截了胡,要是建奴因为缺少了这批粮食而无法熬过冬季,说不定会为了粮食大举进攻。 虽说这只是自己的猜 第58章 兵杖局 明朝军队军械的生产供给,是由工部下辖的军器局和内府下辖的兵仗局负责。 盖因这些年朝廷国库空虚,没有了经费支撑,工部下辖的军器局早已名存实亡,唯有兵仗局苦苦支撑。 兵仗局就设在紫禁城一角,距离崇祯所在的乾清宫并不算远,小半个时辰后崇祯的身影就出现在兵仗局。 此刻的崇祯身着出宫时穿的那套青白色锦袍,身后跟着王承恩和李凤祥。 刚进兵仗局崇祯就听到匠作坊里传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这让崇祯不由得有些狐疑,按说原来的兵仗局掌印太监王之心下狱,连同他手下的提督军库太监、佥书、堂司太监,甚至是写字、监工太监可以说差不多被一锅端了。 现在的兵仗局应该是无人打理,应该是乱作一团才对,但是看如今的情形显然没有乱。 王承恩像是看出了崇祯所想,便出声说道:“皇爷,是方正化在抓人之时,特意留了东厂的人在此暂管。” 崇祯听闻此言,笑了笑,称赞道:“这个方正化倒是有一颗玲珑心。” 至于说王承恩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因为曹化淳死后,这大总管的位置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王承恩的头上,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方正化的顶头上司。 说话间崇祯已经走进匠作坊,在这里值守的小太监开始还想上来阻拦,可看到来人里有王承恩时就赶忙跑过来见礼:“小的见过大总管。” 之所以没向崇祯行礼,那是因为他没见过皇帝,崇祯也没穿龙袍,他不认识也就情有可原了。 小太监这操作让王承恩站立难安,一脸尴尬之色,在心里暗骂:“这小兔崽子真是没眼力劲。” 崇祯却像是没看到这一切似的,自顾自的向着工匠们走去。 崇祯打量了一番后,径直走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匠人跟前,他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匠人一锤一锤的敲打着还未完成的铠甲。 老匠人因为太过专注,并未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直至敲得累了,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身边有一个人。 老匠人在兵仗局干了大半辈子,自然知晓,能进来这里还有这身穿着打扮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当即拱手道:“小老儿见过大人。” 崇祯也没有摆架子,和煦的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我观你制作铠甲手法纯熟,想必是干了很多年了吧!” “哎……” 老匠人长叹一声,神情漠然的说道:“小老儿是军籍,从十六岁开始就跟着父辈从事制作铠甲军械,至今已经有三十四年了。” 崇祯装作没有察觉老匠人神情,接着问道:“老人家你在兵仗局做工一个月能赚几文钱?” 听到崇祯的问话,老匠人神情变得更加愁苦,摇着头说道:“少的时候三百文多的时候五百文。” 崇祯听到老匠人的话,不禁有些心酸,也就是说干了三十四年的老匠人,一个月得到的酬劳,按照现在大明的物价最多能买到半石米, 一石相当于后世的九十四公斤左右,姑且按照一百公斤算,那也就相当于老匠人干一个月的收入只能买到五十公斤大米。 有的人会说,那可以选择不干呀!那你可就想多了,在明朝户籍等级森严,你家是军籍,那么你的子子孙孙都是军籍,谁要是敢说不干,那就按逃兵处理。 崇祯没有再继续收入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老人家你一个月能制作几件铠甲,和几把火铳。” 老匠人未做任何思考,直接回道:“铠甲也就一套吧!火冲也就一把,只是现在我年纪大了,制作火铳有些体力不支,所以现在就只做铠甲了。” 崇祯听闻,略作沉吟后,接着问道:“老人家现在兵仗局里有多少匠人?” 老匠人略微迟疑了一下,才缓声答道:“应该有五千左右吧!具体有多少人,小老儿不知。” 崇祯点点头,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转而叫道: “李凤祥,从现在开始由你接管兵仗局,每个匠人每月就以三十件铠甲或火铳为准,基本月俸提高至三两,超过三十的,每多一件再加一百文月俸,前提是做出来的铠甲和火铳必须要合格。” 李凤翔闻言赶忙上前,躬身道:“奴婢遵旨。” 老匠人就是反应再迟钝,听到李凤祥说“奴婢遵旨”的时候也已反应过来了。 老匠人既激动又害怕,直接双膝跪地,叩拜道:“小老儿王辉参见陛下。” 见状,崇祯赶忙扶起老匠人,和煦的说道:“老人家不必多礼,快起来,快起来。” 老匠人被崇祯扶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热泪盈眶,激动地向后面的匠人大声喊道:“大伙都停一停,都停一停,皇帝陛下来看我们了。” 由于匠作坊敲击声嘈杂,所以很多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经过老匠人的不断喊叫,越来越多的工匠放下了手中的铁锤,直到没了敲击声,老匠人难掩激动的将崇祯刚刚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顿时整个兵仗局都沸腾了,一时间,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太好了,太好了,老天开眼了。” “一个月最少也能拿三两银子,我家娃有肉吃了。” “是啊,是啊,还能给孩子添件棉衣。” 工匠们嘴里说着话,眼框却早已通红一片。 这个时候老匠人又高声喊道:“大伙儿都静一静,皇帝陛下还在这呢!” 这话像是有魔力一样,议论纷纷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工匠们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一般,齐齐跪倒于地,高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抬了抬手,拔高嗓音道:“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功臣,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59章 皇后变了 崇祯回到御书房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崇祯从兵仗局回来后,就一直琢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提高生产效率,再有就是改进一下大明现在的火器威力。 可在这个没有机械的时代,想做这些事又谈何容易。 至于说改进火器,那可不是动动嘴皮就行的。 一念及此,崇祯也不由得泛起愁来,喃喃自语道:“既然不能在有限的人力下提高生产效率,那么就只有增加人力来加倍生产,改进火器的事就只能暂且放一放了。” 崇祯揉了揉发胀的额头,顺口问了一句:“王大伴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爷的话,已经戌时中了。”王承恩躬身应了一声。 崇祯微微点头道:“朕要休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崇祯说着就站起身向自己的寝室而去,王承恩一直跟着崇祯到了寝室门口,才躬身一礼:“老奴告退。” 崇祯走到红木床榻前,双眼一闭在床上摆成了一个大字,累了一天的崇祯正打算和衣而眠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陛下,臣妾来给你请安了。” 崇祯躺在床上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随口应了一声:“皇后进来吧!” “吱呀。” 伴随着开门声,周皇后迈步进了寝室,见崇祯躺在床上,周皇后莲步轻起径直走了过去。 向着躺在床上的崇祯微微欠身:“陛下,臣妾给你请安了。” 崇祯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没睁开,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皇后因何而来呀?” 周皇后秋波流转,有些羞于启齿的娇嗔一声:“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崇祯依然没有睁眼,顺口说道:“今日就算了吧!朕实在是身心俱疲。” 崇祯这么说,可不是玩什么欲擒故纵,是觉得真的很累。 可周皇后却是像没听到崇祯的话一样,媚声媚气的嗔怪一声:“陛下……还是日后再说。” 只是一般色的崇祯,今天是真的不想骑马。 可周皇后这一声娇嗔,让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慢慢的睁开了闭合的双眼。 周皇后见崇祯睁开眼睛,再次发出魅惑众生的声音:“陛下你看。” 周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解开自己的腰带,褪去自己的外衣。 两座柔软雪白的巨峰, 赫然挺立在崇祯眼前。 见此,崇祯就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暗叹,皇后真的真空了。 周皇后并没有就此停手。 而是时不时轻咬朱唇,又或是向崇祯抛个媚眼。 崇祯看着周皇后如此搔首弄姿,雄性荷尔蒙直冲头顶。 周皇后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赤裸裸的挑衅崇祯作为男人的尊严。 崇祯哪里还受得了,轻呵一声:“皇后,你真是个妖精,今天必须要把你降服了。” 崇祯见猎心喜,高兴得说起了虎狼之词、牛马之言。 而后又火力全开的大战了一场,两人才酣然睡下。 一夜无话。 时间一晃天已大亮,崇祯还睡意朦胧的未睁眼,皇后就缠绕上来。 这一番操作也是把崇祯给惊到了,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还时不时勾魂夺魄的瞄向崇祯。 崇祯见状,忍不住道:“皇后,你变化真大,越来越s了。” 周皇后闷声应道:“这还不是陛下的功劳。” 吃完早餐,自然要锻炼一番,两人自然而然的做起了早操。 可还不等两人的早操做完,王承恩的敲门声就想了起来。 咚咚咚 “皇爷,该上朝了。” 过了几息,王承恩见没有动静,把声音提高了些许叫道:“皇爷,该上朝了。” 咚咚咚…… 正在做早操的崇祯脸都绿了,这王承恩怎么老是这样,让崇祯很是不爽,只得拿周皇后出气。 王承恩刚想敲门在叫,就听到屋内有拍手的声传来, 还有和上次一样的娇喘声。 王承恩不由得把敲门的手又收了回来,掩嘴轻笑,小声嘀咕了一句:“皇爷,可真会得享受,听这声音皇后娘娘怕是要上天了。” 这时,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值守小太监听到王承恩的话,不由好奇的问道:“大总管,皇后娘娘为什么要上天?” 王承恩一甩手中拂尘,故作高深的说了一句:“飘飘欲仙、欲仙欲死。” 王承恩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呵斥道:“小兔崽子,说了你也不懂,你先到乾清宫值守去!” 王承恩把小太监打发走,却又不自觉的把耳朵贴了上去。 没了完王承恩的打扰,两人的早操也得以顺利进行。 周皇后汗流浃背的瘫软在床榻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红唇轻启:“陛下,越来越厉害了。” 崇祯笑了笑,看似不在意的回了一句:“皇后喜欢就好。” 话毕,又贴上周皇后的耳朵,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把周皇后说得双腮泛红娇羞不已。 末了又补充道:“皇后可记下了。” 周皇后面泛桃色娇羞的回了一声:“臣妾记下了。” 得了周皇后的答复,崇祯便起身穿衣准备今天的早朝。 周皇后见状自然也不可能赖床,也跟随着起床穿衣打扮。 周皇后坐在铜镜前,轻抚自己的脸颊,对自己的皮肤很是满意,喃喃自语:“看来以后还要多来找陛下才行。” 不多时两人就穿戴完毕,同时走出寝室。 两人一出门王承恩就迎了上来,行礼道:“老奴参见皇爷,参见皇后娘娘。” 崇祯微微抬手,和煦道:“王大伴不必多礼,走,去乾清宫吧!” 周皇后也在这个时候出声:“陛下,那臣妾便告退了。” 崇祯看着此时仪态端庄、温文尔雅、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周皇后; 很难和昨晚 第60章 没牙的老虎还想蹦哒 崇祯来到乾清宫大殿之时,满朝文武已经分两列站好了。 崇祯早已没有了初次来乾清宫时候的紧张,径直走到属于自己的龙椅上坐定,扫视着堂上的众朝臣,自有一股王霸之气。 大臣们也在这时行跪拜之礼: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崇祯威严的声音传遍大殿。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又是王承恩那高亢的声音。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王承恩话音刚落,已经被夺职的前内阁成员孔贞运,第一个开口:“陛下,老臣有本奏。” 崇祯循声看去,见是孔贞运时不由得有些怪异,他还以为这群被夺职的人不会来上朝了,不成想一个不少的都来了。 被拔了牙的老虎还来干什么,难不成他们还有什么花招? 这样的念头在崇祯脑海中一闪而逝,转而说道:“准奏。” 孔贞运这才接着说道:“想陛下登基之初,一心想着中兴我大明,行的也是那仁义之策,可陛下如今何以这般暴戾,动辄就株连九族,恐怕这京师的所有牢房都关不下了,这时乃不是仁君所为呀!陛下。” 孔贞运话音刚落前内阁首辅温体仁便接上话茬: “陛下,锦衣卫和东厂这几日满城抓捕涉案官员家眷和九如宗亲,闹得民怨沸腾,多有对陛下不敬之语,老臣恳请陛下三思而行,只诛首恶,放过家眷和九族宗亲一干人等。” 紧接着东林党的一群人也跟着附和,说词都是一个样,都是让崇祯放了那群犯官的家眷和九族宗亲。 龙椅上的崇祯只是略微一琢磨,就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忍不住暗骂道: “这群老狗是眼看着从狱中捞人无望,这才退而求其次,想保下那群贪官污吏的家眷,这样一来那群贪官污吏为了家小着想,也就不会把他们供出来了。” 一念及此,崇祯既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自然也不会和他们啰嗦。 崇祯没有接他们的话题,念头一转,笑着说道:“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诸位都已经退居幕后了,这事就不要操心了,应该在家中好好休养才是。” 崇祯这话一出怼得温体仁一群人哑口无言。 一旁的叶向高见状,赶忙出来救场,向龙椅上的崇祯躬身一礼道: “陛下此言差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虽然不在其位,但毕竟是辅佐陛下多年的老臣子,怎么也不可能看着陛下犯错而不出言制止,老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只诛首恶莫要牵连。” 崇祯根本不想和这群老狗瞎扯,之所以留着他们,那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对他们下手的证据。 另外就是东林党势力盘根错节,现在还不到动他们的时候。 “此事就先不说了,还是说说灾民的事吧!” 叶向高的话音刚落,崇祯就接过话头,顿了顿,崇祯话锋一转,叫道:“户部尚书何在?” 温体仁一党和东林党的人见崇祯不理他们,也只得不甘的闭上了嘴。 户部尚书蒋德景听到崇祯叫自己,赶忙出班应道:“微臣在。” “朕问你,户部下辖的养济院还有多少在开办?” 蒋德景听到崇祯问这个,没有做任何思考,直接答道: “回禀陛下,这几年灾荒不断、流民四起,起初大多数灾民都涌向养济院,户部也勉力维持了一段时间; 可是除了这旱灾粮荒、还有兵乱,户部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实在难以维持养济院的正常运行,所以现在我大明已经没有在开办的养济院了。” 虽说这已经是崇祯意料之中的事,但他还是正襟危坐的听着蒋德景娓娓道来。 蒋德景话毕,崇祯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即日起,恢复全国养济院制度,先从灾区较重的地方开始,务必要做到不能有人饿死。” 听着崇祯的话,蒋德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崇祯自然心里有数还不等蒋德璟开口,就接着说道:“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朕会从内库拨三千万两充盈国库,用于救灾和朝廷日常的开销。” 蒋德璟听到崇祯这话,激动的跪地高呼:“陛下圣明。” 这是蒋德景这几年来说的最真诚的一句话了。 自从做了户部尚书,就常常被各部催款’催得到处躲藏,这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就在蒋德景跪地激动不已之时,崇祯却一改语气,冷声说道:“你可要把钱都花在该花的地方,要是发现有贪污、那牢中那群人就是你的榜样。” “请陛下放心,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蒋德景义正言辞的回道。 崇祯点了点头,微微抬手示意蒋德璟起身,而后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叫道:“工部尚书何在?” 工部尚书郑三俊听闻,赶忙出班应道:“微臣在。” “从即日起恢复兵器局的军械生产,不但要恢复,而且要扩大生产规模,你可以从灾民中招募会手艺的匠人,充当军器局的工匠; 并且每位匠人每月以三十件铠甲、火铳为基准,每人每月发放三两月俸,超出三十件的,每件按一百文钱增加月俸,当然制作的军械质量必须要合格。” “另外,工部立即组织人手到旱灾严重的地区修水利,朕不管你是打井还是挖坑,首先要保证百姓能喝到干净的水,其次就是想办法增加库塘蓄水,等到春耕之时用以灌溉。” “微臣遵旨。”郑三俊先是应了一声,才斟酌着开口: “陛下,北方受灾之地太过于广袤,公布就是全员出动,人手也不够啊!” 郑三俊话音一落,崇祯不加思索的说道:“人不够就从灾民中招募,但是招募的人你必须要按照市场价付给工钱,不能让百姓白白干活。” 崇祯说到这 第61章 多政齐出 紧接着崇祯又将目光转向刚上任的内阁首辅薛国观,沉声道:“薛阁老。” 薛国观见崇祯叫自己,赶忙躬身答道:“老臣在。” 崇祯的手不自觉的在龙椅上敲了两下,才接着说: “以内阁的名义向各行省布政使司发布政令,即日起免除全国五年的农税,让各地官府鼓励农民多种粮多存粮。” “另外下达全国禁酒令,自即日起,不允许任何个人或商家私自用粮食酿酒,如有违者按重罪论处,” “还有让受灾的几个行省,统计今年春耕时需要播种的种粮数量缺口,必须在春耕前上报朝廷,户部要根据各地报上来的所需配合当地购买种粮,免费发放给各地百姓。” “以上三条必须照章严格执行,朕会让各地锦衣卫严格监察,如有玩忽职守者、贪赃枉法者,朕灭他九族。” 崇祯最后一句话说的尤为的用力,藏着丝丝冷意,让朝堂上的滚滚诸公都感到如芒在背。 本来还有人打算上前劝解免农税及禁酒令不妥,但是在听到崇祯话里的寒意时,又都缩了回去。 薛国观向着崇祯一拱手,掷地有声的回道:“老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望。” 薛国观嘴里说着,心里却是在想:开玩笑,这可是他薛国光继任内阁首辅后,皇帝安排的第一件差事,无论如何也要做好,要不然自己这个内阁首辅怕是要坐不稳了。 崇祯却是不管薛国观在想什么,略微斟酌后便再次开口:“王承恩拟旨,昭告天下,只要我大明还在一天,就永不向农民加赋。” “老奴遵旨。”王承恩躬身应道。 崇祯这道旨意一出,堂下的众人心思各异,心里鄙夷者有之、赞同者有之、隔岸观火者有之,可不管他们此时有什么心思,都不敢表露于行。 因为他们发现连日以来龙椅上的这位爷,不知抽了什么风,动不动就要诛九族,这谁不怕呀! 就在众人各怀鬼胎的时候,英国公张之极站出来,声若洪钟地称赞道:“吾皇圣明!” 张之极这话一出,朝堂上有一个算一个,也包括之前和崇祯唱反调的东林党和温体仁一党,全都跟着附和起来:“吾皇圣明!” 崇祯压了压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叫道:“顺天府尹何在?” “微臣在。” 顺天府尹陈润从朝班末尾站了出来。 “朕听闻,京师的街道上人畜粪便随处可见,街道也是坑坑洼洼,没有半点大明首善之地的样子,更是有人驾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甚至还撞死过人,可有此事呀?” 陈润听到这话,不由得额头冒起了冷汗,声音有些发颤的回道: “回禀陛下,人畜粪便皆因各地灾民涌入京师,是人员过多所造成的,街道坑坑洼洼也是实情,皆因从天启年间至今都没有修缮过,至于马车撞人一事微臣实属不知。” 崇祯听了陈润的回答,虽说有推脱之嫌,但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他一个小小的顺天府尹,在没钱、没粮、没人的情况下想让他有什么作为也不可能。 崇祯仔细琢磨后,出言道:“所谓病从口入,街道上如此脏乱,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生疫病,朕给你出个主意,让京师城中沿街的商家和住户负责门前的卫生; 现在京师的救灾事宜都是你在负责,你可以把灾民全部迁到城外集中安置,让他们粪便入坑,不要随便大小便。” “另外城中的街道,可以从灾民中挑选人手来修缮,按市场工价给他们发放工钱,朝廷总不能一直白养着他们,总要让他们自食其力; 还有从即日起,任何人不得在京师大街上纵马行车、横冲直撞,京师的大街可不是纨绔权贵的纵马场,如有违者无论是谁,你可将其拿下治以重罪,朕给你撑腰。” 陈润抹了抹额头,暗想,这一劫,算是逃过去了。 心里想着,身子却是微微一躬。 “微臣遵旨。” 安排完所有的事情,崇祯便要起身退朝,可就在这时候,户部尚书蒋德璟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明示。” 崇祯闻言也顿感好奇,这老小子又有什么事? “蒋爱卿有何事不明。” 蒋德璟怔了怔神,壮着胆子问道:“陛下,工部动工和户部重开养济院以及京师修缮街道还有各地救灾的款项,是不是都要从户部出呀!” 崇祯一听蒋德璟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带着训斥的口吻道:“不从你户部出,难道要朕出吗?” 蒋德璟一听这话,顿时把脸拉得老长,像是便秘一样。 “陛下,这都从户部出,那陛下刚给的三千万两怕是不够呀!” 蒋德璟一边说着,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崇祯瞟了蒋德璟一眼,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蒋爱卿,你手里握着三千万两,却还要摆出一副乞丐样和朕哭穷,朕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等不够再说吧!” 崇祯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王承恩见状,高唱一声:“退朝。” 紧接着众臣高呼:“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多时,乾清宫大殿就为之一空,但却有几个身影很有默契地落在了最后。 “叶大人、杨大人,若无其他事,可愿到寒舍一叙。” “正有此意。” 回到御书房的崇祯,暗自琢磨着之前自己在朝堂上的安排是否有漏。 过了良久才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毕竟老子还没有碰到官绅商甲的蛋糕,反而是间接性的帮了他们,只有国家稳定百姓富足对官绅商甲才最有利。” 就在朝臣们上朝之际,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们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 原因无他,只因今天是菜 第62章 不死心的温体仁和东林党 骆养性一边和方正化聊着,一边向手下的锦衣卫喊道:“动作都快点,把犯人押到菜市口,眼看就要到午时了。” 而另一边温体仁府邸的书房也颇为热闹。 温体仁向对面的两人拱了拱手,道:“叶大人、杨大人之前我们之间的种种暂且不提,就现在的朝局而言,我们应当抱团取暖才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温体仁口中的叶大人、杨大人,赫然就是东林党的两个大佬,叶向高和杨涟。 “温阁老既然直言不讳,那老夫自然也要以诚相待。” 叶向高说着,同样抬手向温体仁拱了拱,才接着说道:“温阁老所言极是,如今这局势要是我们还不站在一块,恐怕这朝堂之上再难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诶。” 孔贞运叹了一声,接过话茬:“二位是否过于乐观了?我们全部都被夺了职,宫中那位说得好听,让我等已备朝廷咨询,实则就是架空我们,现在想在朝堂上立足、有所作为,已经很难了。” 孔贞运话音刚落,杨涟就紧接着开口:“孔阁老此言差矣,虽说局势不尽如意,但咱们也远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杨涟这话听得温体仁一党腹诽不已:你们东林党有着几代人的经营,势力盘根错节、遍布全国,当然有底气说这种话。 杨涟可不管他们想什么,顿了顿接着说道:“依我之见,咱们这群人想回到原来的位置已然是不可能了,倒不如依着宫中那位的意思退居幕后、走下一步棋。” 杨涟一边说一边环视众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眼中还闪着一丝狡黠之意。 温体仁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胡须,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问道:“不知杨大人说的下一步棋,是指?” 其余几人也有些不明所以的将目光看向了杨涟。 见众人投来询问的目光,杨涟很是自得,抬起茶几上的茶碗抿了一口香茗,强行装了一波逼,才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 “想必温阁老你们也放弃了从狱中捞人了吧?” 还不等温体仁有所应答,一旁的张至发就抢先答道:“倒是想捞,可宫中那位油盐不进,想捞也捞不出来呀!” 不难听出张至发这话语中透着无奈。 张至发话毕,刘宇亮就迫不及待的接过话茬,狐疑的说道:“杨大人,这捞人和你口中说的下一步棋,有什么关系?杨大人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什么高见,还是直说吧!” 听闻此言,杨涟也不再矫情,直言道:“这还不明显吗?他们出不来了,那他们的位置也就空出来了。” 在场的六人可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经杨涟这么一点拨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听了杨涟的话,温体仁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急声开口:“杨大人的意思是……,找人把空位补上?” 杨涟微微的点了点头:“温阁老正解。” 一时间整个书房都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似乎都在思考着杨涟话语的可行性。 孔贞运手扶下颚,琢磨了十几息后,才沉吟开口:“这说起来简单,可我等现在都被夺了职,真要做起来恐怕难上加难。” 叶向高也在这个时候再次开口:“孔阁老,话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正是因为我等都被夺了职,宫中那位少了芥蒂之心,才更容易让人上位, ;换而言之,我等被夺了职也更需要有人顶上去,我们才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听了叶向高的话,温体仁语气肯定的道:“叶大人言之有理,我们被夺了职更不能坐以待毙。” 说到这,温体仁面露难色,沉吟了片刻才接着道:“可问题是……能顶上来的人,不都进了牢房吗?” 温体仁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无奈。 杨涟和叶向高见状,不禁在心里感叹:还得是我们东林党,人才济济,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会出现人荒。 叶向高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出言安慰道:“诶,温阁老却勿忧心,我们既然选择放弃前嫌,就应该不分彼此,即使是我东林党的人上位了,同样会顾及各位的利益。” 温体仁听了叶向高的话,多少有些黯然神伤,可奈何自己人才底子没人家东林党的厚。 明明知道叶向高这话里话外就是要他们也加入东林党,可被时局所困,又有什么办法呢? “哎……” 温体仁长叹一声,神情漠然的说道:“那不知两位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温体仁虽然嘴上没说要加入东林党,但是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然默认了这个事实。 温体仁话音刚落,杨涟就斟酌着开口:“现在尚书的位置只有刑部和兵部了。” 说到这,杨涟顿了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良久,才缓声说道: “现在的刑部主事陈必谦,乃是万历四十一年癸丑科殿试金榜三甲第四十九名进士出生,论资历论学识都足以担当刑部尚书……” 杨涟只是把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往下说,这意思已经不明而喻了,当然这陈必谦也是东林党。 听完杨涟的话,原本内阁四人微不可察的交换了眼神,温体仁才出言道:“就依杨大人所言,那兵部尚书又举荐谁?” 还不等东林党的两位大佬出声,孔贞运就开口说道: “兵部这次几乎被一锅端,朝中恐怕找不出合适的人了,不如就推举应天巡抚张国维担任兵部尚书。” 孔贞运就这么提一嘴就闭口不言,显然是把决定权,交给东林党的两位大佬和温体仁。 最终在一番斟酌后,叶向高和杨涟还是同意了,原因无他,概因张国维出生浙江东阳,说起来也属东林党。 刚才孔贞运在说出张国维名字时,未必就没有这一层考虑。 本来分居两个阵营的两个党派,为了自身的利益勾 第63章 宽宏大量骆养性、菩萨心肠方正化 此时的菜市口,已经被京师城中四面八方涌来观刑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一时人声鼎沸,颇为热闹。 “你们看,听官差们说,跪在中间那个就是成国公朱纯臣,是一个大大的贪官还是一个卖国贼。” “可不是么,听说呀!从他家抄出来的银子,比咱们大明国库还多呢!” “呸……上面跪着这群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贪官卖国贼。”一个百姓颇为不忿,一边朝刑场吐口水一边说着。 “我还听说呀!这群贪官都是被当今陛下亲手提七尺大刀抓出来的,真想不到我大明天子如此勇武。” “那可不,当今陛下不但勇武能抓贪官和卖国贼,而且爱民如子,你没看城门前贴的皇榜吗? 陛下’下旨免了全国百姓五年的农税,而且还说,只要大明在一天就永远不像我们这些农民加赋。”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皇榜了,我们大明有这样的天子,真是我们的福气呀!” 百姓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可和百姓仅一尺之隔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却是一个个肃穆站立,在百姓和刑场之间立起了一道人墙。 刑场中央,包括朱纯臣、张凤翼、闵洪学、罗喻义等……一共二十八名贪官被绑着手脚一字排开跪在刑场之上。 每一个贪官后面都站着一个手持大刀身形彪悍的刽子手,俨然一副行刑在急的样子。 作刑场前面的监斩台上,方正化仰起脖子看了看天,对身旁的骆养性说道:“骆指挥使时辰差不多了行刑吧!” 骆养性却像是没听到方正化的话一样,自顾自的向着刑场中央的朱纯臣走去。 方正化一时好奇便也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朱纯臣跟前站定。 骆养性毫不客气的上手捏住朱纯臣的下颚,将朱纯臣低着的头给硬生生掰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老东西,我骆养性宽宏大量、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给了内阁那几个老狗多少贿赂?” 朱纯臣却像是没事人一样,闭着眼睛连看都不看骆养性。 见状,骆养性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生生的把朱纯臣的嘴牙子给捏出了血,目光灼灼的盯着朱纯臣吐出一个字:“说……” 可不管骆养性怎么样,朱纯臣都像吃了闭门羹一样哑口无言。 骆养性也是被气到了,直接出手一拳,把朱纯臣的牙都给打掉了几颗。 “老小子,你不说是吧?那待会儿就有你好看的了,老子会让你在临死前知道恐惧二字是怎么写的。” 即使这样,朱纯臣还是一言不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老牛不怕斧头砍的模样。 “哟……骆指挥使你真是粗鄙,我方正画菩萨心肠,可看不得你这样对国公爷。” 方正话说着,又向前移了两步,摆出一副心疼的样子,接着说道: “我说国公爷,咱家劝你一句,你还是说了吧!你可别指望内阁那几个老狗能救你或者是保住你的家眷; 实话告诉你吧!他们都被陛下夺了职,恐怕就是有贼心,实力也不允许呀!” 果然,方正化这话一出,被折磨得形如枯槁的朱纯臣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同时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凭什么信你?你们不要白费口舌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朱纯臣说完又闭上了眼,摆出一副安然赴死的样子。 其实,听到方正化说内阁被夺权的一刹那,他也有所动摇,但很快他又想通了。 不管方正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信,他只能赌下去,万一方正化是骗他供出其他人,只要他一开口,那他的家眷就真的没救了。 也有可能真如方正化所说,内阁的人救不了他的家眷,但有一丝希望总是好的,在权衡利弊之下,他朱纯臣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哼……” 方正化见状,冷哼一声:“不识好歹的东西,你等死吧!” 话毕,欲要转身离去之时,看见跪在朱纯臣旁边的张凤翼,恶狠狠盯着张凤翼说了一句:“你也去死吧!” 跪在地上的张凤翼听到方正化的声音,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他可忘不了那晚上被方正化捏成公虾米的惨状。 方正化说完一甩袖袍,头也不回的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提醒骆养性:“骆指挥使这时辰差不多了吧!” 方正化这一番操作,哪里还有他口中自称的菩萨心肠。 见方正化离开,张凤翼也不觉心下一松,他可不想在临死前,再遭受那个阴阳人的羞辱。 骆养性看着走远的方正化,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转而对张凤翼身后的刽子手吩咐道:“你先行刑。” 张凤翼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吓得煞白、浑身颤抖,喃喃自语道:“怎么受伤的又是我?” 得到骆养性命令的刽子手,右手拎起几十斤的大刀,口中喷出一口烈酒,用左手轻轻拂过刀身,做着最后的消毒工作。 刽子手的这一串动作,吓得张凤翼当场大小便失禁,已然没有了当朝正二品大员的威仪和尊严,一股尿骚味和屎臭味弥漫开来。 骆养性也没闲着,揪住朱纯臣的乱发,从袖口里掏出了指甲盖长短的小木棍,把朱纯臣合上的眼皮给支了起来。 不但如此,骆养性还死死的按着朱纯臣的头,让他始终看着将要面临死亡的张凤翼。 宽宏大量骆养性果然名不虚传,他这是要让朱纯臣感受死亡前的恐惧,以此来击溃朱纯臣的内心。 用心不可谓不歹毒,一点都没有辱没宽宏大量这四个字。 不过对付朱纯臣这种巨贪、卖国贼,好像用什么手段也都不过分。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张凤翼话音落下之时,刽子手那几十 第64章 人头滚滚 张凤翼人头落地,外围的百姓人群中欢呼声、叫骂声连成一片。 “好!死得好!贪官。” “哼……死得好,这个兵部尚书最不是东西,隔壁老刘家的田产就是被他占去的,还有老刘家那如花似玉的闺女……哎……可惜呀!老刘一家看不见了。” 还有不少男男女女抱头痛哭,嘴里悲愤的喊叫着:“爹!娘!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祸害咱们家的贪官,他死了,被皇帝给杀了。” 还有不少百姓面向紫禁城,双膝跪地,高呼道:“皇帝万岁、皇帝万岁。” 由此可见,百姓有多么痛恨贪官。 百姓的嘈杂、喧闹,可一点都不影响身处刑场中的骆养性。 只见骆养性一手抓着朱纯臣的乱发,一手拍着朱纯臣的脸颊,呵斥道:“老东西,再给你次机会说还是不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可还不等骆养性话说完,朱纯臣一口血沫就吐在他的脸上,大叫道:“你杀了我吧!” 被朱纯臣吐了一口,骆养性顿时火冒三丈、怒意横生,就要夺过刽子手的大刀送朱纯臣去地下找阎王爷报到。 可突然间,骆养性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形一顿,停住了去夺刀的想法。 “呵呵……” 骆养性冷笑一声:“老东西,你想激老子杀你,让你死得痛快,你想得美。” 骆养性说着,一边抬起左手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沫,把宽宏大量演绎得淋漓尽致。 可就在下一刻,骆养性抬起脚“哐哐”两脚,直接把朱纯臣踹翻在地,然后又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还不忘帮朱纯臣拍拍身上的尘土。 一边拍一边还说着:“你看衣服都弄脏了,老子宽宏大量,刚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接下来你就好好看着吧!好好享受。” 话毕,骆养性就对吏部尚书闵洪学身后的刽子手示意行刑。 刽子手会意,提起手中大刀做着和之前那个刽子手一样的消毒程序。 而后手起刀落闵洪学的头颅就从肩膀上滚落下来,鲜血飙起三尺高,只是瞬息之间闵洪学就领到了盒饭,无头尸体倒地之时更是溅了朱纯臣一身污血。 骆养性不顾朱纯臣身上的污血,抓住衣领一把提了起来,冷声问道:“老东西,想说了吗?” 朱纯臣依然闭口不言,还是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 见状,骆养性再次下令行刑,并且拖着朱纯臣近距离观看,每杀一个头就问朱纯臣一遍。 可最终骆养性还是失望了,直至杀完二十七个贪官的头,朱纯臣依然没有开口。 不得已,最后骆养性只得对着朱纯臣怒骂一声:“老东西,不说算了,这就送你上路。” 骆养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回了监斩台。 方正化看着一脸沮丧,悻悻而回的骆养性,打趣道:“哎呀!骆指挥使刚刚那番操作,可真是让咱家大开眼界,不愧是你,宽宏大量。” 忙活了半天没有收获的骆养性,本就有些懊恼,现在又被方正话这么一打趣,顿时怒火中烧,看着刑场上跪着的、仅剩的一个孤零零身影,声若滚雷的喊道: “刑行。” 刑场上的朱纯臣听到这两个字,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露出了一丝谁也看不懂的笑容。 就在他嘴角翘起的一瞬间,刽子手的刀也应声而落,血溅三尺。 自此,屹立于大明两百多年的陈国公府算是走到了尽头。 接下来的犯官家眷,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都是一批一批的被推上刑场,刽子手的刀也不再做消毒,就这么接二连三的砍下去。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刽子手的刀早已经砍得倦刃,甚至有刽子手已经体力不支被换了下去。 只见地上的人头黑压压的摆了一地,无头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小山,不断有污血从尸山中渗出,场面尤为的惊悚。 由于鲜血太多,根本无法凝固,一直流到低洼处形成一个个血洼,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到极点让人闻之色变。 菜市口的土地也早已变成了黑褐色,泥土也变得粘稠,脚落在上面都会有一种粘连感。 刑场外围观刑的百姓,从最开始的拍手称快,变成了鸦雀无声,更有甚者脸色煞白、呕吐不止。 可是杀戮并没有停止,被执行斩刑的犯官家眷,被吓得屎尿齐流者有之、被吓得当场晕厥者有之、被吓得神志不清、状如疯魔者有之。 骆养性看着满地的人头尸体,又瞟了瞟身旁的方正化,淡淡的说道:“方公公,你们东厂的人就这么看着,也不帮忙清理一下尸体。” “哼……” 方正话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陛下的旨意是让东厂监斩,可没说让我清理尸体,你们锦衣卫这么多人不会清理吗?难不成你们锦衣卫怕死人?” 骆养性微不可察的咽了咽口水,若无其事,一脸镇定的说道:“活着的时候我们都不怕,怎么可能怕死人。” 一个死人你不怕,两个死人或许你也不怕、三个死人你还不怕,那么这种成千上万的死人呢!说是尸山血海也不为过。 “不怕就好,那就赶快让人清理吧!这块地方明天可是还要接着用的,要是清理不出来看你明天怎么砍人头。”方正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看着方正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骆养性也没了办法。 “哼……果然是菩萨心肠方正化。” 骆养性说了一句,便起身安排人手搬运尸体去了,留下独坐监斩台的方正化,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要监斩多少天,这种血腥的场面,咱家实在是不适应。”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日夜轮转、黑夜降临,观刑的百姓早已走得一干二净,只有那锦衣 第65章 内阁的暗子 时值酉时,崇祯还坐在御书房没有离开,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方正化求见。” 崇祯手里拿着奏章,随口回了一句:“让他进来。” 不多时,方正化就跨门而入。 “奴婢参见陛下。” 崇祯放下手中奏章微微抬手。 “起来回话。” “奴婢,谢陛下隆恩。” 还不等崇祯问话,方正化就躬身禀报道:“启禀陛下,奴婢奉陛下旨意监斩,今日斩刑处死犯官二十八人,犯官家眷五千三百二十三人都已记录在案,现报于陛下。” 崇祯摆了摆手,像是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一样。 “以后这个就不用报于朕知晓了,只要记录在案就行了。”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问出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还是没有问出什么吗?” 闻听此言,方正化不敢怠慢,赶忙出声答道:“回禀陛下,骆养性用尽了各种手段,那朱纯臣都闭口不言,到死都没有交代。” 听了方正化的说词,崇祯喜怒不形于色,向方正化摊了摊手,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奴婢告退。”方正化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御书房。 得到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是崇祯想要的,虽说内阁和东林党那几个老狗被自己夺了职,但只要他们一天不死,崇祯总觉得惴惴不安。 东林党先不说,自己现在暂时动不了,一动东林党势必要牵扯到江南的官绅豪族。 江南可是东林党的老巢,弄不好又是一场内乱,现在的大明可折腾不起。 东林党动不了,崇祯就只有把目光瞄向内阁这几个老狗,可是看眼下的形势,还是没办法把他们给干掉,这多少让崇祯有些犯愁。 崇祯思绪飘散想了很多,喃喃自语:“看来还得另寻机会。” 就在崇祯琢磨怎么除掉温体仁一党时,宫外同样不平静。 一个人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人影,从侧门进入了温体仁府邸。 不过多时,温体仁的书房就多了两人,其中一个自然是温体仁,而另一个不出意外,就是刚进府的黑衣人。 两人相对而坐,温体仁率先开口:“你选择这个时候来我府上还是太危险了,以后不要来了,要是有什么事,差人过来告诉我一声,我们到城东的那座宅子里去谈。” 黑衣人点了点头,长叹出声:“唉……如今这朝局是越来越看不懂了,真是不敢想,短短的几天竟会变成如此这般; 也不知道宫中那位到底想干什么?这行事完全迥异于他以往的风格,让人捉摸不透啊!” 温体仁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才缓缓说道: “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看看朱纯臣和被抄家的一干人,如今这情况倒也未必是坏事,我们虽然被夺了职,现在朱纯臣一死,我们的命也算是保住了。” “哎……这次算是有惊无险吧!要不是我们早有预备,让我装作一直和你们唱反调,这次我们内阁恐要被一网打尽了,不知温阁老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温体仁端起茶碗又抿了一口,才斟酌着说道: “我们已经和东林党那两个老家伙商量过了,现在的局势我们必须放下成见抱团取暖,这是大家商量的一致结果; 而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找人把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两个位置顶上去,我们被夺了职,现在都不方便出面举荐,这件事恐怕还要你出面斡旋才行。” 黑衣人听闻此言,也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出言问道:“那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吗?” 听到这话,温体仁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淡淡的说道:“经过商量,我们一致同意举荐陈必谦为刑部尚书、举荐北直隶巡抚张维国任兵部尚书。” 温体仁话毕,黑衣人久久不语,过了十几息才缓缓出声:“这两人都是东林党呀!尤其是这陈必谦。” 温体仁笑了笑安慰着说道:“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推举也只是推举,能不能上位,还得看宫中那位的。” 说到这,温体仁顿了顿,才又意味深长的接着说:“再者说,我们现在不还有你这个暗子在吗?将来的局势未必就不能反转。” 黑衣人听了温体仁这话,斗笠下的面容,透出一丝无奈。 “话虽如此,但我现在毕竟势单力薄,仅我一人又能有多大用处?” “呵呵……你可莫要妄自菲薄,现在你在朝中只要不犯大过,想必没有人能动得了你,而且你还兼任着吏部尚书,全国四品以下官员的调动尽握你手,我们现在不问其他,只管韬光养晦。” 温体仁却是笑着说道。 显然他的看法和黑衣人截然不同。 黑衣人斗笠下的面孔还是一脸愁容,斟酌着说道: “可我毕竟只是兼任,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被人替代了,又能发挥多少作用。” “你只要用心做事,想必宫中那位会把你扶正的,我相信你也不会把到手的肥差拱手相让吧!”温体仁循循利诱的说道。 黑衣人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勉力一试吧!” 而此时的崇祯已经回到自己的寝室准备休息,并没有要打算去后宫的意思。 好色风流,不是冤家不聚头,只为淫人妇、难保妻儿否,嬉戏眼前谋,孽满身后,报应从头万恶淫为首,因此上,美色淫邪一笔勾。 崇祯虽然只是一般好色,但是他也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总不能夜夜笙歌,那样身体会吃不消的,要想持久发展,还需懂得节制。 崇祯是睡下了,而周皇后的坤宁宫中却异常的热闹。 不为其他,只因今天坤宁宫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袁贵妃、另一个则是懿安皇后张嫣。 袁贵妃平时就和周皇后关系不错也时常有往来,而懿安皇后那就更不用说了,关系一直都很好。 又因她膝下无儿无女, 第66章 后宫趣事、崇祯出宫 这古往今来,哪个女子不爱美?就是当今皇后也不能免俗。 周皇后听到袁贵妃和懿安皇后的夸赞,心里自然是喜不自胜,但表面却是谦虚的说道: “要论皮肤品相,谁又能和姐姐你比?谁站在姐姐你面前都要花容失色。” 懿安皇后却像是没听到周皇后的话一样,可能是对这样的称赞,她早就免疫了,只是微微一笑,转而问道: “不知妹妹用了什么保养方法,说出来也好让我等试试。” 懿安皇后话音刚落,袁贵妃就附和道:“皇后娘娘说的对,姐姐你可不要藏拙,快告诉我们你是怎样保养的?” 周皇后听了两人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作答。 总不能告诉懿安皇后和袁贵妃,是陛下给自己涂了好几次胶原蛋白。 懿安皇后和袁贵妃见状,不免有些好奇,但两人可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孩子,只是心念一转,就好像全都明白了。 袁贵妃更是出言打趣:“听说,几日前陛下在坤宁宫过夜,难不成是这个原因。” 袁贵妃这话可谓直击要害,说得周皇后面颊更加羞红了。 而听到这话的懿安皇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崇祯射箭时蹭她的画面,不由得也红了脸,赶忙说道:“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 懿安皇后说着便站起了身,向周皇后告辞。 袁贵妃见状,也跟着说了一句:“姐姐,我也要回宫了,改日再来叨扰姐姐。” 懿安皇后这么一打岔,之前那个话题自然就没有再继续了。 周皇后送走两人,不自觉的抬起了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喃喃自语道:“陛下诚不欺我。” 另一边的袁贵妃和懿安皇后两人也是心思各异。 袁贵妃走在回翊坤宫的路上,心里想着,看皇后娘娘刚刚那娇羞的样子,看来是被自己猜中了,也不知这陛下什么时候才会来翊坤宫,让自己的皮肤变得好一点。 回到慈庆宫的懿安皇后,更是看着那个靶场怔怔出神,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皇叔这两日怎么也不来靶场射箭了!” 这话好巧不巧的被贴身宫女彩环听到了,还以为皇后娘娘是在问自己,于是便轻声回道: “可能是陛下这几日国事繁重无暇他顾,等忙完了应该会来的。” 懿安皇后这话要是被崇祯听到,恐怕穿越仔会说:“射箭!恐怕你是想着来射你吧!” 当然崇祯是不可能听到,因为此时的他正在和周公谈人生谈理想,当然也会谈一些风流趣事。 一夜无话,转眼已是第二日。 崇祯和往常一样,在洗漱穿戴过后便来到御书房,随意从桌案上拿起一本奏章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连日来不断有灾民涌向京师,由于朝廷大量买粮赈灾,使得京师粮食紧缺,价格一路飙升比原来贵了一倍。 看完这个奏章后,崇祯变得忧心忡忡,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担心的吗?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北地缺粮是当务之急。 一时间,崇祯陷入了沉思,自己也不能把从八大晋商那里抄到的五十万石粮食拿来救灾。 崇祯是把那批粮食当做战略储备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 想要解决此事,光坐在书房可不行,崇祯一念及此,便出言吩咐道:“王大伴,换衣服陪朕出宫。” “老奴遵旨。”王承恩躬身应道。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着青白色锦袍满身贵气、长相俊朗的青年人,带着一个管家和十几个家丁出现在京师的大街上。 这个人自然是崇祯和王承恩一行人。 崇祯看着京师街头,已经和自己上次出宫时大不一样,街道上明显干净整洁了很多,随处可进的人畜粪便已然没了踪影。 随处可见的工人正在忙碌的修缮京师的街道。 见到这一切,崇祯颇为欣喜,暗赞一声:“这个顺天府尹陈润还是有点执行力的。” 在古代想要探听消息,自然是要去茶馆、酒楼、妓院这种人烟聚集的地方。 穿越仔崇祯虽然没在大明生活过,但这种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妓院自己身为大明皇帝,自然是不能去。 崇祯略微琢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于是便朝着一个卖面的路边摊走了过去。 跟在身后的王承恩像是看出了什么,赶忙出言阻止道:“皇……黄爷您要是想吃东西,咱们可以找一家好一点的酒楼,这路边的也不干净呀!” “他们都能吃,黄爷我就吃不得?王管家莫要大惊小怪。”崇祯随意的回了一句。 说话间崇祯已经来到面摊上,故意找了个有人的桌子坐了下来,大声喊道:“老板来两碗面。” 老板见来人的穿着打扮,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加丁,自然知道不是普通人,赶忙和颜悦色的答道:“承蒙公子光临,且稍坐片刻这就给你做。” 崇祯看了看同桌吃面的那个中年汉子,笑着说道:“这位兄弟味道如何、好吃吗?” 中年汉子像是没听到崇祯的话一样,只顾着稀里哗啦的吃着自己碗中的面也不搭话。 崇祯见状,想了想说道:“碰上就是缘分,这碗面我请了。” 中年汉子听到这句话,才极不情愿的停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抹了抹嘴,笑呵呵的回道: “公子客气了,李老板家的面在这周围都是出了名的好吃,再说了,现在这个世道,能有一碗吃的就不错了,好吃不好吃倒是次要的。” 崇祯听了中年汉子的话,微微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这么早出来吃面,是要去赶工吗?” 中年汉子摆了摆手,道:“不是要去赶工,我吃完面得去菜市口看朝廷杀贪官,公子你不去看吗?” 听这汉子 第67章 探访粮店 崇祯听到汉子说城中有人传他是暴君,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概因,崇祯相信这不可能是从百姓口中传出来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有人在故意为之。 回头自己得让人去查一查,是不是有人想故意搞事。 不过多时,崇祯一行人就和一起吃面的汉子来到了菜市口的刑场。 此时的菜市口已经是人山人海,来观刑的百姓一点都不比昨天少。 崇祯一行人混在人群中,他并没有要上前去和骆养性方正化打招呼的意思。 “公子你看,那个穿飞鱼服的就是宽宏大量骆养性、骆大人,而站他旁边那位是东厂的提督大人,百姓们都叫他菩萨心肠,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 中年汉子指着骆养性和方正化说道。 崇祯和王承恩听到中年汉子的描述,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王承恩补充了一句:“他叫方正化。” “对对对!就是叫方正化,菩萨心肠方正化大人。”中年汉子一下就大叫了起来。 就在几人谈话间,刑场上也已经有了动作。 见一个个犯官家眷和九族宗亲被排着队的推了出来。 监斩台上,方正化抬头看了看天,而后又看了看骆养性,狐疑的问道: “骆指挥使,看时辰现在不过巳时吧!” 方正化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话语里的意思却是很明显。 “诶,方公公有所不知,为了早点完成陛下交下来的任务,我也顾不得什么时辰不时辰了,早点杀完早点了事。” 骆养性说着还抬起手指了指刑场:“你看今天我都安排好人手了,杀一批,清理一批,不让尸体堆积在这里,这样又可以提高一些效率。” 方正化听着骆养性把杀人说得这么风轻云淡,忍不住称赞了一声:“你果然是宽宏大量呀!” 骆养性也不甘落下风的回怼一句:“彼此彼此,菩萨心肠也不比我宽宏大量好多少。” “哼……” 方正化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骆养性也不矫情,声如洪钟地大喊:“行刑。” 得到骆养性的指令,锦衣卫便押着人犯走上刑场。 每两个锦衣卫押一个人犯,奇怪的是他们一直架着人犯,到了刑场也没有放手。 而是押着犯人等着刽子手把脑袋砍下,才拖着无头尸体离开,就这样循环往复。 这样的操作,惊得前来观刑的百姓连连尖叫,更有甚者直接捂上了眼睛,实在是这画面太过于血腥。 隐藏在百姓中的崇祯,只是看了两轮这种流水线的杀人方式,就觉得头晕目眩,这可不是崇祯窝囊。 想他一个穿越仔,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你要说崇祯心里有没有自责和愧疚,那是没有的,别看着被杀的人好像没有祸害过百姓,都是无辜的。 可是被建奴入关,杀害掳走的几十上百万男女老少,难道他们不无辜吗? 作为穿越仔,他通看古今,已然知晓,作为一个帝王不能单纯的看一件事是对还是错。 而是要把整件事和国家的命运利益放在一起考虑,对国家有利的就是对的,不是他崇祯狠心、冷血,而是、乱世只能用重典。 崇祯只是看了三波就再也坚持不住,只感觉恶心欲呕、头昏眼花,崇祯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晕血了。 王承恩发现崇祯的异常反应,赶忙搀扶崇祯离开刑场。 离开刑场后的崇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心里想着,不行,这绝对不行,开什么玩笑?身为大明的天子,怎么可以晕血呢! 老子以后可是要御驾亲征的,要是连这都克服不了,那还怎么御驾亲征,那还怎么征服世界,那还怎么骑各国洋马? 于是对着王承恩吩咐道:“王大伴,弄些活物进宫当朕的靶子,再弄两匹好马。” “老奴遵旨,老奴这就让人去办。” 王承恩说到着,便转身瞪了瞪跟出来的护卫:“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吗?” 王承恩话音一落,一个护卫就向紫禁城的方向快步而去,很显然他是回去摇人,帮崇祯找活物去了。 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之后崇祯一行人来到了京师的米行一条街。 只见平时热闹繁华的米行一条街,如今却是冷冷清清、门可落雀。 崇祯带着王承恩随意走进了一家粮店,进门的一瞬间,崇祯就懵了。 原因无他,只因粮店里的粮斗都是满满当当的,有大米也有面粉,这明显和缺粮的说法不符呀! 但事出蹊跷必有妖,崇祯也没有急着下定论,而是冲着正在打瞌睡的伙计,询问道:“店家,这大米和白面怎么卖呀?” 伙计听到崇祯的声音,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一副被惊醒了春梦的样子,不情愿的回了一句: “白米和大米都是一个价,三两银子一石。” 崇祯看伙计这态度,根本没有半点做生意的样子,更是被报出来的粮价给震惊到了。 明朝的粮价一直都是四五百,文钱一石,只是到了崇祯年间物价上涨,最多也不超过一两银子一石。 可是这伙计报出的价格,足足翻了三倍有余。 崇祯耐着疑惑问道:“你们卖这么贵,就不怕粮食卖不出去吗?” “哼……” 伙计不屑的冷哼一声:“这都是东家的意思,我只是一个伙计,哪知道那么多。” 伙计要不是看着崇祯的穿着打扮,后面还跟着管家和家丁,他早就不想搭理了。 听闻此言,崇祯很清楚追问一个伙计,确实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便转身出了这家粮店。 紧接着,崇祯又一连探访了五六家粮店,得到的结果大相径庭,都是一个价,而且就连伙计的回答都像是 第68章 想要薅老子的羊毛? 崇祯一行人走进聚仙楼,虽然说现在正值饭点,但店内的客人并不算多,只有熙熙攘攘的几桌人。 当然一般的老百姓也吃不起酒楼的饭,能来这里消费的至少也是中产阶层,这也是酒楼人不多的另一个原因。 崇祯径直上了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 店小二见崇祯这么大的排场,从崇祯进门开始就一直跟在身后,直到崇祯到二楼坐下,才一脸堆笑地出来说道: “看公子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聚仙楼吧!你可算是来对了,我们聚仙楼的饭菜在京师城可都是出了名的好,时常有达官显贵光临,公子您看想吃点什么?” “你们这没有菜谱吗?”崇祯随口说了一句。 崇祯话音刚落,店小二就接上话头:“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聚仙楼不用菜谱,客人点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只要客人能点得出来,我们就能做得出来。” 小二嘴里这么说着,实则心里对崇祯的鄙夷之意已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 “这人看着人模狗样,却连我们聚仙楼点菜、不用菜谱都不知道,这肯定是哪个山咔咔出来的暴发户没见识”。 穿越仔崇祯听了店小二的话,一时也点不出什么菜来,只因他前世今生都和厨子沾不上边。 店小二在心里腹诽他没见识,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确实是没什么见识。 于是,穿越仔崇祯灵机一动,学着前世影视剧里看的那样,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就尝尝你们酒楼里最拿手的几道菜。” 店小二听到这样的说词,不禁又暗自腹诽起来,“自己果然没看错,只有没见识的土包子才会这么说。” 店小二心里想着,表面却是和颜悦色。 “好的公子,您稍等,马上就给你上菜。” 店小二说完,便转身下了楼,崇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店小二鄙夷了两遍,而不自知,还饶有兴致的等着。 不过多时,店小二就托着四个菜走了过来,一道一道的往桌子上放,还不忘报菜名: “这是酱汁羊肉、这是胡椒醋鲜虾、这是五味蒸鸡、还有蒜醋白骨汤,这都是我们聚仙楼的招牌菜,公子您慢用。” 崇祯看着桌子上的大餐,咽了咽口水,这可是他穿越半个多月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崇祯二话不说,撸了撸袖子就开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把店小二心目中的土包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崇祯正吃得起劲,一个出去打听粮店信息的侍卫突然来报: “陛……黄公子,都查清楚了,那几个粮店分别是武清侯李国瑞、永宁伯王天瑞、新城伯王升、太康伯张国纪,还有……” 这侍卫说到这里就顿住了,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崇祯一边吃着,像似不在意的随口一问:“还有谁?” 听到崇祯问话,侍卫才支支吾吾的答道:“还有……还有嘉定伯周家的。 崇祯一听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的老丈人,难怪侍卫不敢说。 崇祯放下手中的筷子,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对完成恩吩咐道:“王管家照这样的菜打包两份回去,还有把这吃剩的也都带回去。” “老奴知道了。”王承恩躬身应道。 吃饱喝足的崇祯,只是略微一琢磨,就感觉这件事情不对。 北地缺粮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这么多勋贵联合起来抬高粮价,说不定他们就是想借着朝廷大肆购粮赈灾,所以才抬高粮价想要大赚一笔。 不过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还要进一步证实。 崇祯思绪飞转、念及此处,再次开口吩咐道: “王管家,你亲自去,以购粮为由,向他们每家店购买十万石粮食,看看他们有没有,如果他们说有,就一直把数量往上加,看看他们的极限是多少?” “老奴这就去。”王承恩应了一声,便夺门而去。 崇祯之所以让王承恩亲自去,也是考虑到跟着他出来的这些侍卫都是一群大老粗,让他们打探一些简单的信息,没问题,要是让他们去套话还真不一定行。 崇祯一直在酒楼里等着,过了大半个时辰王承恩才回来,径直来到崇祯跟前,躬身一礼禀报道: “公子,老奴都问清楚了,他们每家都可以提供十五万石左右的粮食,但是每石的价格要再涨一两,至于他们的上限是多少,老奴却是没有问出来。” 听了王承恩的说词,崇祯的脸渐渐的变成了锅底,忍不住骂出了声:“妈的,薅羊毛薅到老子头上来了,别不是看着老子抄了两波家,有钱了吧!” 众人听着崇祯的骂骂咧咧,大气都不敢出。 崇祯一边骂一边琢磨,你还别说,只要他们的粮食来路没有问题,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毕竟他们没有直接杀人,就算是崇祯最多也只能斥责他们一顿,估计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敢肆无忌惮的抬高粮价。 大明可没有什么市场管理监察局,对哄抬粮价的这种事,根本就没有明文规定的法律可以制裁他们。 毕竟粮食是人家的,你觉得贵、你可以不买呀!这话看似无理,可在古代他还就是这么个理! 自己也不能因为这几家哄抬粮价,就把人家’家给抄了,这说不通。 崇祯一阵苦思冥想,最终还是让他找到了突破口,不自觉露出一抹狡黠的邪笑,暗自低语:“谁薅谁的羊毛还不一定。” 之后崇祯又在城中兜兜转转,直到快要天黑才回了紫禁城。 回到紫禁城的崇祯提着一个食盒,直奔周皇后的坤宁宫而去。 崇祯去找周皇后,只是单纯的给周皇后送吃的,对,就是送吃的,崇祯保证,他绝对没有想过要骑周皇后。 就在去坤宁宫的途中,崇祯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对王承恩吩咐道: 第69章 两位皇后的食盒记 见崇祯带着食盒来自己的坤宁宫,周皇后自是喜不自胜。 “陛下,你手中的食盒是哪里来的?” 周皇后一边说着,就赶忙上前去接崇祯手里的食盒。 崇祯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这是朕今天出宫在一座酒楼里买的,味道很不错,所以就想着给皇后也带一份回来尝尝。” 周皇后听到崇祯这样的话,瞬间心都化了。 这么多年来,陛下曾几何时这样关心过自己,今天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周皇后感动得眼湿鼻酸,温声细语的说道:“陛下有心了。” 说到这,周皇后像是才想起刚刚崇祯的话,急忙追问:“不知陛下因何出宫?” 自己可是很清楚,以前的陛下别说出宫,就连御书房都很少出,所以这不禁让她有些好奇。 崇祯也看出了周皇后的心思,也不着急说为何,笑了笑:“皇后和烺儿还是先尝尝这菜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周皇后见崇祯不肯说,也没有再追问,转而打开食盒,把里面的四个菜给取了出来。 七岁大的朱慈烺,闻着四溢飘香的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发出“咕咕”之声。 朱慈烺这一举动恰好被崇祯看在眼里,不禁感慨,自己这段时间太忙,倒是忽略了这个便宜儿子。 崇祯一念及此,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询问:“坤兴公主呢?把她叫过来一起吃。” “臣妾要教烺儿识字读书,没时间陪她,所以就让她自己回宫玩去了,臣妾这就让人去把她叫过来。”周皇后和颜悦色地答道。 身边的宫女太监听到这话,哪里还用吩咐,一溜烟的就出去找坤兴公主去了。 不过多时,坤兴公主就被带了过来,崇祯也开始陪着老婆孩子吃起了团圆饭。 而另一边,王承恩也来到了慈庆宫,见到了懿安皇后。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王承恩很是恭敬的向懿安皇后行礼。 懿安皇后玉手轻抬,“王公公不必多礼,你不跟在皇叔身边,到慈庆宫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承恩微微躬身:“回禀皇后娘娘,老奴是奉了皇爷的旨意,来给皇后娘娘送食盒的。” 王承恩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身后的小太监把食盒提上来。 听闻此言,懿安皇后不禁有些诧异,好奇的问道:“皇叔从哪里弄来的食盒?” 王承恩自然不敢隐瞒,据实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话,这食盒是皇爷今天出宫,在一家酒楼里吃过饭后带回来的。” 听王承恩这么说,懿安皇后也来了兴致。 “这么说来这家酒楼的饭菜很好吃喽?”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爷说很好吃,还把吃剩的都给带回了宫。”王承恩一丝不苟的答道。 懿安皇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嘴角微微上扬: “皇叔还是这样节俭,把食盒留下,回去告诉皇叔,就说皇叔的心意本宫收到了。” “老奴遵皇后娘娘懿旨,老奴告退。”王承恩弯腰行了一礼后,便退出了慈庆宫。 王承恩一走,懿安皇后就对贴身宫女彩环,吩咐道:“把十盒拿过来,打开看看。” 彩环一阵忙活后,四个菜便摆到了桌案上,贴身宫女彩环,闻着四散飘逸的香味,忍不住称赞: “陛下对皇后娘娘可真好,这菜色香味俱全,做菜的厨子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彩环这句脱口而出无意间的话,却是戳中了懿安皇后的软肋,不禁感慨起来。 是啊!自己活了二十八载,十五岁入宫贵为大明皇后,看似享尽荣华富贵,可时至如今,对自己好的男人唯有皇叔一人。 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尊崇有加,从来没有过轻慢之心。 想到这,懿安皇后脸颊微微泛红,暗暗自语: “不……不是一直尊崇有加,是以前尊崇有加,自从皇叔教自己射箭之后……就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就连出宫都不忘给自己带吃的; 自己那死鬼木匠和自己在一起之时,都是相敬如宾、各怀心思,根本不像是夫妻。” 想到这些,懿安皇后的内心不知不觉的出现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细微改变。 当然这一切远在坤宁宫的崇祯是无从知晓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坤宁宫一片其乐融融。 “父皇这菜真好吃,以后还有吗?” 坤兴公主揉着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开心的说道。 “哈哈……美娖喜欢吃以后父皇给你买。” 周皇后看着这父女两,笑了笑,一副甘之若饴的样子:“陛下,你可莫要惯坏了她。” “皇后放心,朕心里有数,再说朕富有四海,美娖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 说到这,崇祯忽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自责的说道:“倒是朕疏忽了,那杨世聪被朕夺了职,要给烺儿重新找一个老师才行。” 周皇后闻言,自然心里高兴,如今陛下不仅对自己宠爱有加,对两个孩子也是关怀备至,和往昔不可同日而语,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给烺儿找老师的事,陛下做主就好。” 说到这,周皇后脸上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羞涩,向身后的宫女太监吩咐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带太子和公主回宫去吧!” 做为一个老司机,周皇后的这点心思,自然是被崇祯看的明明白白。 于是,便向已经从慈庆宫送食盒回来的王承恩吩咐道:“王大伴,你先退下,让这里的人都出去,朕有事要和皇后谈。”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便带着一群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王承恩只以为是崇祯要和周皇后说今天嘉定伯粮店的事,怕人多嘴杂,所以才会让他们退出去,这不禁让他感慨,皇爷做事真谨慎。 周皇后见所有的宫女太 第70章 坤宁宫大殿那些事 崇祯在双风上,一揉一搓、一捏一抓。 每一次都将力度掌握的恰到好处。 崇祯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却是说着:“皇后,你许久未回家了吧?不如明日,皇后回嘉定伯府一趟,顺便帮朕带个话给嘉定伯,就说朕有事要和他商谈。” 崇祯不愧是老司机,一边享受美人香一边谈正事,两不耽误。 此时的周皇后呼吸早已变得粗重,时不时发出一声呢喃的娇喘。 “臣妾记下了,陛下,有什么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那皇后可要记住,别忘了。”崇祯又叮嘱了一句。 现在国事说完了,那就来谈谈私事。 崇祯看着周皇后这欠蹂躏的骚样,便把头杵在周皇后的肩上。 贴着周皇后的耳朵轻声问道:“皇后,你何以敢在坤宁宫大殿放浪形骸,勾引朕?” 周皇后娇嗔一声:“还不是怪陛下,上次陛下不也是在这坤宁宫大殿调戏臣妾,还问臣妾有没有觉得刺激。” “呵呵……这么说,皇后你是在报复朕咯。”崇祯打趣的说道。 “臣妾才没有报复陛下,臣妾只是觉得陛下说的对,这样很刺激。”周皇后娇喘着颤声说道。 显然和崇祯的几次欢欲后,周皇后在崇祯面前已经不那么害羞了。 崇祯见周皇后比以往更放得开,崇祯的言词也变得更为激烈: “皇后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淫荡。” 周皇后呢喃着出声:“服侍陛下,本来就是臣妾的第一要职,何来淫荡一说。” 这话一出,不禁让崇祯感慨,真是文化人呐!很有成为老司机的潜质。 还不等崇祯有什么反应,周皇后的声音再次传来: “陛下,你把下面忘了。” 周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崇祯的另一只手,探向自己裙摆。 周皇后这样的举动,让作为老司机的崇祯感觉自己的脸被打肿了。 “怎么皇后就这么迫不及待?” 崇祯说话间,也已察觉到不对,周皇后裙下也是真空的,于是便出言调戏道:“皇后,你真是个狐狸精。” 周皇后早已欲火焚身、浑身滚烫、脸颊绯红,娇喘声也越来越大,连说话都不连贯了。 “陛下……说的不错……臣妾就是狐狸精……专门迷惑陛下的狐狸精。” 崇祯听着周皇后这大胆又放肆的话语,使得他血管膨胀、青筋暴起。 “皇后放心,待会朕会让你满意的。” 听闻此言,周皇后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沙漠、掉进了岩浆、饥渴难耐。 娇滴滴的说了一句:“那陛下还等什么,去寝室吧!” 周皇后说着便急不可耐的离开了崇祯的大腿,欲要去寝室。 可她才刚走一步,就被崇祯扯了个踉跄,刚好跪倒在地。 崇祯可没忘记刚刚被周皇后打脸的事,现在自然不能饶过她。 于是又将手伸进周皇后的领口,在飓风上探索。 “皇后刚刚不是迫不及待吗,那你还等什么?” 周皇后娇羞不已:“陛下,在这大殿之上,怕是不好吧!” 崇祯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皇后刚刚不还说这样刺激么,怎么这会又不敢了?” 周皇后嗔怪一声:“臣妾那不是没脱衣服嘛。” “皇后快点吃吧!”崇祯意有所指的看着周皇后:“不吃朕可走了。” 崇祯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样,使得周皇后媚态横生,最终还是屈服于崇祯的淫威。 之后的事不言而喻,两人在坤宁宫大殿做了羞羞的事。 把当前环境能做的运动’动作都做了一遍。 可谓是让周皇后受尽了胯下之辱。 泄去欲火的周皇后,红唇轻起:“陛下,你好坏呀!臣妾跟了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陛下你藏了这么多花样,以后可不能藏拙了。” 崇祯也不解释,微微一笑:“皇后喜欢就好,来日方长。” 两人在说话间穿戴好了衣服,周皇后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陛下,今晚就在坤宁宫就寝吧!也好让臣妾好好服侍你。” 周皇后说着,还不忘向崇祯抛个媚眼,摆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朕都说了来日方长,皇后又何必急在这一时,朕明天还有很多政务,就不在皇后这多逗留了。” 周皇后对崇祯的回答虽有不悦,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崇祯说完理了理衣服,便迈步出了坤宁宫。 崇祯走后,坤宁宫的宫女太监自然也走了回来。 坤宁宫的首领太监陈卓明走过崇祯和周皇后刚刚用膳的桌子旁时。 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突然脚下打滑,差点把他跌了个狗吃屎。 于是,赶忙出声告罪:“奴婢失仪,望皇后娘娘恕罪。” 周皇后看了看太监脚下的那片地板,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顿时,脸都红到耳根子,她在崇祯面前奔放,不代表她在别人面前不会羞耻。 就在这时候,周皇后的贴身宫女掩嘴轻笑:“陈公公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踩到了地上撒出的汤食。” 周皇后闻听此言,只觉得脸颊更加烫了。 周皇后自然不会接这种话题,转而说道:“本宫累了,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搅本宫。” 末了又嘱咐了一句:“你们准备一下,本宫明早回嘉定伯府一趟。” 周皇后话毕,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寝室。 另一边,崇祯很快便回到了乾清宫旁边的暖阁,就在要跨进寝室的时候,崇祯突然顿住脚,吩咐道: “王大伴,你找人查一下,说朕是暴君的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另外,从明天开始各宫的开支都按原本的规制来,不用紧衣缩食了,但是切记一点,不允许浪费。” “老奴遵旨。” “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崇祯说了一句,便走进了自己的寝室。 就 第71章 皇后归家 一转眼,时间已是第二日。 周皇后起了个大早,看着自己丰腴挺拔的胸部和白里透红的肌肤,对着铜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服侍她更衣的贴身宫女陶瑾也忍不住称赞:“皇后娘娘身材和皮肤真好,难怪能得陛下宠爱。” “就你会说话。”周皇后白了贴身宫女一眼:“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皇后娘娘随时可以出宫去嘉定伯府。”贴身宫女陶瑾恭敬的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周皇后状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可见周皇后昨晚并没有只顾着享受,对崇祯说的话还是能记得住的。 另一边,皇城外的嘉定伯府此时格外的热闹。 原因无他、只因武清侯李国瑞和其他几位勋贵,一大早就来了嘉定伯府。 嘉定伯府的客厅内,几人分宾主落座。 高座上首位的周奎,抿了一口手中香茗。 “呵呵……” 周奎扫视一圈:“几位这一大早就来我府上所为何事呀?” 周奎话毕,武清侯李国瑞,向上首位的周奎拱了拱手,道: “难道嘉定伯不知,昨日有人去探访了我们的粮店?这城里今天还在杀人呢!由不得我们不怕呀!” 听了李国瑞的话,周奎一脸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淡淡说道: “几位不要慌张,我们的粮食都是从南方花钱收购的,我们要卖多少价全凭我们高兴。” “我们也没有强买强卖,嫌贵的可以不买,退一万步说,就算朝廷追查下来,我就不信还有谁,能把我这个国丈怎么样?” 周奎这话说的那是一个掷地有声、振振有词。 周奎话音刚落,新城伯王升一脸谦卑的道: “这也就是我们几位一大早跑来你府上的原因,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还要仰仗国丈您呀!” 永宁伯王天瑞和太康伯张国纪也跟着附和。 虽说这几人中李国瑞是侯爵、太康伯张国纪更是懿安皇后的父亲,但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其中的人情世故,这些老狐狸又怎么会不懂? 所以,他们都隐隐将周奎当做他们的领头人,这不为别的就为周奎是当朝国丈。 新城伯王升这话看似说的客气,但这其中的意思周奎还是能听得懂的。 略微琢磨了一下,周奎便再次开口: “几位放心,这抬高粮价的主意是我提出来的,要是真有什么事,也自然有我挡在前面,这样,几位总可以放心的吧!” 周奎这话一出,其余四人的心里都为之一松,他们一大早就跑来嘉定伯府,可不是为了来喝茶的,这才是他们来的真正原因。 就在这时,一个家丁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老爷,皇后娘娘来了。” 原本还打算训斥家丁的周奎,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换了一副嘴脸,即刻站起身,对着武清侯几人,拱了拱手: “诸位,恕周某招待不周了。” 这明显送客的话语,几人当然能听得出来,赶忙抬手回礼: “哪里!哪里!是我们叨扰才是,既然有嘉定伯承诺,那我们也该告辞了,就不打扰周兄和皇后娘娘叙旧了。” 周奎一边拱手一边和颜悦色的送客:“抱歉了!抱歉了!我们改日再聚。” 周奎嘴里说着抱歉,可神情却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反而显得有些趾高气昂,一副显摆的模样。 就好像在说,“你们看我说不用担心吧!看看我们家这皇后闺女,和她这个老子亲着呢!随便给皇帝吹吹枕边风,这事都能给你们摆平了”。 周奎送走了武清侯等人,就赶紧到自家大门口迎接自家女儿。 没过多时周皇后的銮驾,就抵达嘉定伯府门口。 首领太监陈卓明掀开周皇后銮驾的布帘,贴身宫女陶瑾,急忙上前搀扶着周皇后走出銮驾。 今天的周皇后头戴九凤冠,尽显端庄大气,身着一袭大红色描金九凤宫装,更显雍容华贵,一颦一笑、都露着大明皇后母仪天下的贵气。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端庄大气雍容华贵的皇后,会是昨晚那个在坤宁宫中泛滥形骸的荡妇。 又或许所有皇帝的女人都是这样吧!只是不为人知而已,毕竟她们都是为帝王服务的,寻常人谁又能看得到呢? 当然,你不能说像周皇后这样的人是坏人,她又没有伤害别人,她那样的做法只是为了取悦皇帝,也取悦自己,毕竟这也是人性使然。 周奎见自家女儿走下鸾驾,赶忙大礼参拜:“参见皇后娘娘。” 周皇后玉指轻抬:“父亲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谢皇后娘娘。” 周奎行完礼,这才又称呼道:“婉儿近来可好,今日怎么有空回家?” 可不要觉得周奎向自己女儿行礼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周皇后是他女儿更是大明皇后。 所以,必须要行完跪拜之礼后才能以父女相称。 周皇后浅浅一笑:“父亲,你不是打算站在门口和我说话吧!” “是爹老糊涂了!进屋说、进屋说。”周奎满脸堆笑的说着。 进屋后,周皇后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主位,朱唇轻启:“父亲近来身体可还安好?” “托婉儿的福,父亲身体都还好,父亲观碗儿你气色红润,比上次回家时好了不少,看来我的女儿深得陛下宠爱,真是可喜可贺。”周奎笑得满脸褶皱的说道。 这可不是周奎拿自己的女儿开涮。 在这个时代,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被皇帝看中在后宫得宠。 就比如说他周奎,原本只是一个游方郎中外加坑蒙拐骗的算命先生。 现在却一跃成了大明的国丈,靠的还不就是自家女儿是大明皇后,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话虽如此,但和自家父亲谈及这种事,多少还是有些 第72章 忠勇之士李若琏、壮志难酬卢九德 紫禁城。 崇祯一大早就进了自己的御书房。 虽然崇祯是一般好色,但他不会因为美色耽误正事,也没有忘记自己作为一个皇帝的责任。 崇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奏章,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王大伴,算算时间,去张家口的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应该回来了吧?” 王承恩闻言躬身答道:“回皇爷的话,去张家口的人马昨天夜里就进京了。” 崇祯微微点头:“这次去张家口是谁领头?” “回禀皇爷,去张家口的锦衣卫是由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琏领头,东厂则是由掌班卢九德领头。” 咚咚咚 崇祯不自觉的敲起了桌子,双目微闭,像是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把他们两人给朕找来。” “老奴遵旨。” 就在王承恩想要离开之时崇祯再次开口:“对了,让人把昨天开粮铺的那几位勋贵也宣进宫来,朕想见见他们。” “老奴遵旨,老奴这就去办。”王承恩再次应声,这才夺门而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后,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琏和东厂掌班卢九德便联袂而来,一同进了御书房。 “卑职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琏参见陛下。” “奴婢东厂掌班卢九德参见陛下。” 崇祯手里拿着奏章,目光却是在两人身上不停的打量,原因无他,概因这两人在历史上都是忠义之士。 李若琏更是唯一一个李自成大军杀进京师时,保护在崇祯身边的锦衣卫高官,只可惜寡不敌众,最终力战而亡。 崇祯一番打量后和煦的说道:“都起来说话。” “谢陛下隆恩。” “这次张家口的差事,你们办的不错。” 崇祯先是夸赞了两人一句,转而对王承恩吩咐到:“王大伴,赏他们每人白银千两。” 李若琏和卢九德听到崇祯赏白银千两的话,立时又跪倒于地,口称:“奴婢谢陛下隆恩,卑职谢陛下隆恩。” 能得到皇帝的赏赐,两人自然是高兴不已,要知道一千两白银可不是一个小数,这相当于他们三四年的俸禄了。 崇祯微微抬手:“这都是你们应该得的,都起来吧!” 还不等两人完全直起身,崇祯便再次开口:“眼下朕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们两人去做,这件事极度危险,所以在去之前,朕想知道你们敢不敢去?” 两人闻听此言,互视一眼,异口同声的答道:“请陛下吩咐,卑职李若琏、奴婢卢九德定万死不辞。” “好!你二人不愧为我大明忠勇之士,朕要说的事也只有交给你们朕才放心。”崇祯没着急说正事,先是夸赞两人一番。 当然崇祯说这话也不是乱说,他们在历史上的所作所为确实配得上忠勇二字。 两人听到崇祯的夸赞,顿时热血上头。 要知道,在古代能得到皇帝的亲口称赞,那可是莫高的荣耀。 两人不约而同的如出一口:“不知是何事,还请陛下吩咐。” 崇祯面色变得肃然: “朕要你们潜入草原和辽东建奴腹地,为我大明获取敌人的情报和信息传回大明,使我大明在敌人来犯之时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这件事极度危险,一旦在草原或辽东只要身份暴露那就是九死一生,所以朕建议去草原的人,不需要多,但一定要精。” 两人听闻是这事,脸色也不禁变得严肃起来,李若琏想了想,斟酌着开口:“陛下说的是,潜入草原的人确实不宜太多。” 说到这,李若琏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可是我们向大明传消息,只能传到北镇抚司或者是东厂,这恐怕会走路消息呀!” 崇祯看李若琏犹犹豫豫的,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担心消息走露。 崇祯笑了笑,用冷冽的语气说道: “这你们可以放心,朕会交代方正化和骆养性,以后经你们二人之手传回来的消息均为绝密,除朕以外任何人不得拆封、阅览,要是消息走路,朕就灭了他们两人的九族。” 两人听着崇祯这冷冽的话语,不禁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得到崇祯这样的保证,他们再无后顾之忧。 崇祯顿了顿,斟酌一番后再度开口: “你们出关时也一定要做好保密,朕给你们一道密旨,你们要从哪座关口出关由你们自己选择; 只要把秘旨给宣大总督孙承宗或是蓟辽总督吴阿衡就行了,他们会全力配合你们行动。” “此事宜早不宜迟,你们准备一下,近日就准备出关吧!另外在你们出发前,把出关的人员名单报一份给朕,万一要是出了意外,他们的妻儿老小由朝廷供养。” 两人听到崇祯最后这句话,真是感动莫名,如此一来,他们就更无后顾之忧了。 两人毅然决然的躬身一礼:“卑职定不负陛下所托,奴婢定不负陛下所托。” “去吧!” 崇祯没有过多言语,简简单单的说了这两个字。 就在两人准备行礼告退之时,崇祯又嘱咐了一句:“记住,在任何时候都以保命为主,如若事不可为,不要强行为之,只有先保住命才能为国效力。” 崇祯话毕,便向两人摊了摊手。 两人会意躬身一礼:“奴婢、卑职,谨记陛下教诲,定不负陛下所托,奴婢、卑职告退。” 李若琏和卢九德前脚刚走,后脚就由小太进来禀报: “启禀陛下,周国丈请见。” “传他进来。” 崇祯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腹诽了一句:“想不到皇后办事效率还挺高的,还真不是胸大无脑之辈。” 不多时,小太监就领着周奎来到御书房。 “臣周奎,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拂了拂衣袖,一脸和 第73章 崇祯薅羊毛 周奎只是心念一转,就赶忙躬身道:“谢陛下隆恩。” 崇祯也不理会周奎,转而向王承恩问道:“王大伴,朕前几天出宫差点被马车给撞了,那马车是谁家的,你可还记得?” 坐在椅子上的周奎,听着崇祯的话,有些一知半解。 暗自嘀咕,自家这皇帝女婿怕不是脑子有病吧!把自己这个老丈人叫进宫来,就为了让自己听他和大太监聊天?肯定不是,这说不通。 还不等周奎想明白,王承恩就躬身答道:“回禀皇爷,是嘉定伯府的。” 周奎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到这话,哪里还坐得住,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接跪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啪啪啪的往下掉。 “陛下,一定是家中那些不服管教的下人所为,这事臣实在是不知呀!臣管教不严冲撞了陛下,臣罪该万死。” 周奎并没有否认此事,因为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家的马车在京师城中一向是横行无忌。 皇帝既然这么说,那肯定八九不离十是真的,自己想矢口否认,绝无可能。 索性不如直接认错,皇帝看在自家女儿的份上,估计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周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应对,由此可见,周奎并非愚蠢之辈。 “呵呵。” 崇祯轻笑一声,径直走到周奎面前把周奎扶了起来: “周国丈不要紧张,你看朕这不是好好的吗?以后你家的马车,依然可以在城中纵马疾驰,就算是撞死个把人也不要紧,凭着你女儿皇后的身份,朕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崇祯的语气已经变得森冷。 这让刚刚站起身的周奎,砰的一下又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的说道: “臣,一定会好好整治家中那群下人,以后绝不会在京师城中纵马行车,还望陛下饶恕臣这一次。” “诶,周国丈你怎么又跪下了?起来、起来,坐下说。”崇祯摆出一脸诧异的表情,对周奎说着。 周奎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如坐针毡的坐在凳子上。 就在这时门外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武清侯李国瑞、太康伯张国纪、新城伯王升、永宁伯王天瑞请进陛下。” “让他们进来。”崇祯随口说了一句。 可听到这话的周奎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妙的感觉升上心头,弄不好,今天自己怕是要倒霉了。 有了之前马车的事,现在的周奎就是惊弓之鸟。 崇祯选择在这个时候说马车的事,当然不是和周奎闲扯,而是为了给周奎一记下马威,以便于好谈后面的事。 不多时,武清侯四人就进了御书房,只是进门看到周奎的那一刹那,四人都是心头一颤,一种不祥的感觉由然而生。 几人也只是心念一转,就赶忙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崇祯轻轻抬了抬手:“诸位爱卿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谢陛下隆恩。” 几人起身后,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瞄向一旁的周奎,好像是在询问着什么。 就在几人坐立不安之时,崇祯长叹一声:“唉……如今我大明到处灾荒不断,大量的流民涌入京师,京师的粮食不够吃呀!” 御书房中的五人听到崇祯说这话,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崇祯看了几人一眼,顿了顿,直截了当的说道:“朕听说你们从南方收购了一大批粮食,可有此事呀?” 崇祯之所以会这么直接的问,没有和他们兜圈子打游击,那是因为现在不需要了。 因为,他手中握有天雄军,而朝中那些唱反调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夺职,又有谁能在这个时候阻止他呢? 听到崇祯的问话,李国瑞、张国纪、王升、王天瑞四人都齐齐将目光投向周奎。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说:可别忘了早上你承诺过的,有什么事情你挡在前面。 如坐针毡的周奎心里那是一个苦呀!刚才马车的事还心有余悸呢! 可又有什么办法,话是自己说出去的,现在也只能头铁顶着上。 周奎怔了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躬身答道: “回禀陛下,确有此事,我们也是担心灾情严重,所以就从南方买了点粮,留着自己吃,如果朝廷需要,我们可以向朝廷捐赠五万石粮米,帮助朝廷赈灾。” 崇祯听到周奎的话,差点被气笑了,看来历史上说周奎视财如命,是一点都不假。 崇祯脸色一变,略带冷意的说道: “朕可是派人问过了,你们每家的粮店都能出售十五万石粮食,朕想这并不是你们的上限; 刚刚周国丈说留着自己吃,你们养了多少人要这么多粮食,那你们养这么多人又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学那李自成起兵造反?” 闻听此言,五人哪里还站得住,立时跪倒在地冷汗直冒。 开什么玩笑,要是真被安上一个造反的罪名,那菜市口就是他们的归宿,还要带上他们的九族宗亲。 这几天,宽宏大量骆养性、菩萨心肠方正化的大名,在京师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可是两个真正的刽子手、万人屠,想到菜市口那血腥的画面,五人就忍不住的哆嗦起来。 武清侯李国瑞吓得口齿都不清了:“陛……陛……陛下,我等绝无造反之心呐,还望陛下明察。” 其余四人也是一边擦汗一边附和:“陛下,我等对大明忠心耿耿,绝无造反之心呐。” “对对对,陛下,我们都是皇亲国戚,绝不会造反的。” 崇祯并没有让几人起身,脸上依然保持着冷峻,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就凭你们还想薅老子羊毛,看吓不死你们。 “你们说不会造反,空口白牙,朕凭什么信你们?”崇祯语气冷冽的质问道。 第74章 大明皇家商会 这话落入五人耳中,犹如九霄云雷炸得几人脑袋嗡嗡作响,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人的脸上都露着焦急之色,心里都想着,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就为了这点粮食被灭了九族,那死得可真冤。 武清侯李国瑞第一个反应过来,皇帝说他们造反,这根本就是借口,目的是为了要他们手中的粮。 李国瑞一念及此,还不等王承恩走出御书房,就赶忙出声道: “陛下,臣绝无造反之心,臣愿意把手中所有的粮食都捐献给朝廷赈灾,为朝廷略尽绵薄之力。” 崇祯一听这话,心下也是一松,不禁暗自腹诽:还好有明白人,要不然自己还真不好办,总不能真把他们的九族宗亲给灭了。 其实,李国瑞也想过崇祯是在吓他们,可是他不敢赌,这古往今来,谁又能猜得透帝王的心思? 万一要是猜错了,那就得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九族宗亲。 “哼……” 崇祯冷哼一声,并没有因为李国瑞的话语给好脸色,依然是冷言冷语: “那武清侯手里有多少粮食?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可别犯了欺君之罪。” 李国瑞一听崇祯这话,赶忙出声应道:“陛下,微臣手中有粮食四十万石。” 崇祯闻听此言,倒也没有觉得多么震惊,四十万石粮食按照市场价,价值最多不超四十万两白银。 况且,他们从南方大量收购价格还会更便宜,以武清侯府的财力,还是能做得到的。 崇祯微微点了点头:“朕就姑且信你,你先起来吧!” 李国瑞听着崇祯明显缓和的话语,心下也是一松,看来自己猜对了,皇帝就是想要粮食。 但是猜对了,他也不敢说出来,只得应道:“臣谢陛下隆恩。” 还跪在地上的四人,看到这,哪还不明白崇祯的心思。 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开口道:“我等也愿意捐献手中全部的粮食,用于朝廷救灾,还请陛下成全我等的一片为国之心。” “哦……。” 崇祯听到这话故作惊叹,语气立刻变得和煦起来: “倒是朕误会各位爱卿了,想不到你们从南方购粮,这都是为了国家着想,几位爱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还不等几人起身,崇祯顿了顿,转而对王承恩吩咐道: “王大伴,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就不用给东厂和锦衣卫传旨了,等会儿派人跟着五位爱卿出宫去清点粮食,运到国库就行了。” “老奴遵旨。”王承恩躬身应道。 这时,跪地的四人也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 事到如今,他们哪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皇帝算计了,被无缘无故的薅了羊毛,一个个脸上都不好看,尤其是周奎一副牙疼的表情。 崇祯看了看一脸便秘表情的五人,又对王承恩道:“王大伴,传提督储监局太监李国元来见朕。”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夺门而出。 这时,崇祯才又回过头来,对周奎五人和颜悦色的说: “几位爱卿如此慷慨,朕也不好白白承你们的情,朕想到一桩大买卖,不知几位爱卿有没有兴趣呀?” 几人看着眼前和善的崇祯,这判若两人的表现,简直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之前那个话语冷冽、杀气腾腾的皇帝。 几人都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暗骂:这皇帝为了粮食脸都不要,简直是厚颜无耻,外加卑鄙。 当然,他们也只敢在心里骂一骂,脸上却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武清侯李国瑞微不可察地向周奎使了使眼色,周奎会意躬身向前一步,斟酌着说道:“不知陛下说的是什么生意。” 崇祯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们也知道,朕抄家得了大量的商铺和金银,所以朕想成立一个大明皇家商会,将南方的产物运到北方售卖,当然目前还是要以粮食为主,不知几位爱卿可有兴趣加入啊?” 五人一听,皆是眼前一亮,全然忘记了之前崇祯薅他们羊毛的那种痛处。 李国瑞接过话茬,试探着说道:“不知臣等加入要什么条件。” 崇祯像是早有预谋,未做任何思考,笑了笑: “每次进货你们五人出两成本金、朕出八成,所得货物分你们两成,你们可自行售卖,但不允许哄抬价格,朕所得的八成粮食不会流入市场售卖和你们竞争。” 五人听了崇祯的话,皆是露出思索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崇祯像是看出了什么,便出口接着道:“不要觉得你们亏了,这只是暂时的,将来朕会把生意做到海外,到时候就是你们发大财的时候。” 听到这话,周奎怔了怔,小心翼翼的道: “陛下,据臣所知,大明现在出海的商船路线,都被福建的郑之龙控制着,每过一次都要交巨额的保护费,就算是我们要出海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这几人早就对海外的生意眼红已久,奈何大明有禁海令,又苦于海路都控制在郑芝龙手中或是海盗手中,他们自然不愿甘冒其险。 听闻此言,崇祯却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诶,诸位爱卿不必多虑,朕既然敢说,自然是有所准备,到时候你们准备商船跟着出海就是。” 听着崇祯自信满满的话,几人微不可察的交换眼神后,皆是躬身一礼:“臣等愿意加入。” 就在这时,王承恩也带着李国元来到御书房。 “奴婢,提督储监局掌印太监李国元参见陛下。” 崇祯抬了抬手:“起来说话。” “谢陛下隆恩。” 崇祯看了看李国元也不矫情,直接吩咐: “你找锦衣卫和东厂,把抄家所得的商铺、房产、地产全部接过来,看看那些商铺都是做什么的,能维续的继续维持下去,人手不够就从灾 第75章 起用毕懋康,李邦华 正在用膳的崇祯,虽然没听清楚王承恩在嘀咕什么,但王承恩的动作却是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王大伴,你在嘀咕什么?” 听到崇祯的问话,王承恩这才含含糊糊的解释道:“陛下,你喝这汤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听闻此言,崇祯先是吓了一跳,难道这王承恩在汤里给我下了毒?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绝不可能,于是崇祯就更好奇了,再次问道:“这汤有什么问题吗?” 王承恩一脸堆笑,满心欢喜的回道: “皇爷,这是昨天锦衣卫出动一个营,为皇爷上山寻找活物时,遇到正在争夺地盘的两头老虎,它们都受了重伤,就被锦衣卫给带了回来; 就在一个时辰前,这其中一头因为伤势过重,眼看活不成了,老奴就让御膳房给杀了,这汤就是那老虎的虎鞭汤。” 崇祯听了王承恩的解释,算是明白了,只要没毒就行,倒也不觉得这虎鞭汤有什么不妥,而且还觉得很好喝,还多喝了两碗。 但崇祯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汤上面,而是想到另一头老虎,于是赶忙追问:“那另外一头呢?” “回禀皇爷,另外一头伤势要轻一些,折了一条腿,被锦衣卫拔了牙、去了爪,正准备给皇爷当靶子呢!”王承恩恭敬的回道。 听王承恩这么说,崇祯也来了兴趣,不禁让崇祯感慨: 还得是古代呀!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就凭自己喝下的那几碗汤,就够你踩几年缝纫机了。 崇祯想了想,随意说了一句:“这锦衣卫倒是运气好,那他们可有抓到什么猎物?” “回皇爷的话,还抓到几头野鹿和野猪、也算是收获不小了。” 闻听此言,崇祯没有再说什么,自顾自的吃起了饭。 咚咚咚 吃过饭后,崇祯又不自觉的敲起了桌子,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王大伴传骆养性。”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便夺门而出。 王承恩走后,崇祯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写了起来,谁也不知道崇祯在写些什么。 半个时辰左右,正在菜市口杀人的骆养性便来到御书房。 “卑职骆养性参见陛下。” 崇祯看了看,一脸风尘仆仆的骆养性,抬了抬手:“平身。” “谢陛下。” 还不等崇祯发话,骆养性就躬身道:“不知陛下诏见卑职,有何吩咐。” 崇祯没有接骆养性的话,转而问道:“还有多少人没行刑?” “回禀陛下,大约还有两万多人,另外,还有陆陆续续被押解到京师的外地钦犯,预计还要三天左右才能行刑完毕。” 骆养性说到这,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崇祯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诧异,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于是,追问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骆养性这才壮着胆子开口:“启奏陛下,锦衣卫和东厂在查抄八大晋商老家时,发现他们和晋王有所勾连,由于晋王是皇室宗亲,故而没有查下去。” 崇祯听着这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这事情到了末了末了,还蹦出一条大鱼。 难过的是,大明是真的烂透了,就连亲王都牵涉在贪腐叛国这种事情当中。 崇祯犹豫了一阵后才缓缓开口:“继续查,但不要打草惊蛇。” “卑职遵旨。”骆养性一丝不苟地答道。 崇祯之所以犹豫,倒不是说他就怕了晋王,只是在这个多事之秋,皇族宗亲这个庞大的明朝吸血虫群体,还不是这个时候能动的。 但要是在现在能抓到他们的一些把柄,那也是不错的,说不定到以后自己动他们的时候能够用得到。 得到崇祯的首肯,骆养性也没了后顾之忧,要不然让锦衣卫就这样去查一个世袭亲王,他还是有点犯怵的。 说完以上的事,崇祯接着吩咐: “你找几个可靠的人,把朕的这道旨意送到福建郑芝龙的手中,去的人必须要等郑芝龙给了答复再回来,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送达,最快的速度返回。” 崇祯说着,并把之前自己写好的圣旨递给了骆养性。 这与其说是圣旨,倒不如说是一封信,是一封加盖了大明皇帝玺印的书信。 骆养性不敢怠慢,弯着腰,双手举过头顶,从王承恩的手中接过了信件,口称:“卑职遵旨。” 崇祯顿了顿,再次开口: “另外,八百里加急传南直隶户部右侍郎毕懋康和已被罢官的李邦华让他们二人入京觐见。” 崇祯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严肃: “再有,李若琏和东厂的卢九德被朕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以后凡是他们两传到你们北镇抚司或是东厂的信件,你们不得拆阅,必须送到朕这里来,违者诛九族,你转告方正化一声。” 崇祯说完向洛养性摊了摊手:“去吧!” 骆养性听着崇祯的话,有种位置不保的感觉,一脸正色的回道:“卑职领旨,卑职告退。” 骆养性走后,崇祯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酸的颈椎:“王大伴,让人把老虎送到靶场,朕去试试箭。” 王承恩一听到这话,像是也来了兴趣,躬身道:“皇爷,老虎早就放到靶场去了,就等着皇爷呢!” “哦,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崇祯说着就迈步向着靶场而去。 不多时,崇祯就来到慈庆宫旁边的靶场。 留在靶场看守老虎的几个锦衣卫,见到崇祯过来,赶忙上前行礼:“参见陛下。” 崇祯的眼睛一直盯着笼子里的老虎,随意的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还不等几人起身,崇祯已经跃跃欲试,直接吩咐道:“把笼子打开放老虎出来 第76章 打虎英雄 懿安皇后闻言,怔了怔神:“你没听错?” “回娘娘的话,还未入宫时,奴婢曾在山林中听过一次虎啸,奴婢不会听错的。”贴身宫女彩环用肯定的语气回道。 “听声音好像是靶场传过来的,莫不是皇叔……,走,去看看。”懿安皇后说着,就迈步向着靶场快速而去。 靶场上,老虎被崇祯一连射了十几箭,不知道是因为崇祯箭法差,还是老虎运气好,竟然中了十几箭都还没死。 依然一瘸一拐的扑向崇祯,只是它原本就身受重伤,现在又被射了十几箭,老虎也到了强弩之末。 王承恩看着老虎距离崇祯只有二十步了,虽说是没牙的老虎,但万一要是伤到崇祯,那乐子可就大了。 于是,王承恩赶忙出声提醒:“皇爷,射它的头。” 其实,不用王承恩提醒崇祯也知道要射头,可问题老虎一直闪躲,他射不到呀!这射活靶子和射死靶子根本就不一样。 但是崇祯作为一个帝王,他也拉不下脸来说是自己射不到,只得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崇祯瞄准虎头“咻咻咻”又是一连三箭,这次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因为距离近,竟然全部都命中了,箭矢深深的插入了老虎的脑袋。 “嗷嗷。” 箭矢插入脑袋的那一刻,老虎也发出了最后的哀嚎,重重的倒在地上。 这一刻恰恰被赶来的懿安皇后看了个正着,惊得懿安皇后小嘴微张,简直不敢相信,皇叔竟然射死了一头老虎。 懿安皇后看崇祯的眼神都变了,眼神里透着强烈的崇拜感,试问哪个女子不喜欢这样英勇的男人? 王承恩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在懿安皇后现身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赶忙提醒背对着懿安皇后的崇祯:“皇爷,懿安皇后娘娘来了。” 崇祯闻言,才转过身来,只见懿安皇后距离他所站的位置至少还有百步之遥。 崇祯露出一抹谁也看不懂的邪笑:“让人把老虎的尸体抬下去,别让皇嫂见到这血腥,虎皮好好剥下来。” 崇祯吩咐完王承恩,径直向懿安皇后的方向走去。 十几个呼吸后,两人相面而对,懿安皇后率先向崇祯行礼:“皇叔真是英勇,竟然能射死老虎?” 崇祯当然不会说那老虎是没牙、没爪,还断了一条腿。 崇祯微微一笑,谦虚的道:“皇嫂谬赞了,只是侥幸而已。” 今天的懿安皇后身着一袭白色素裙,素雅脱俗,配上她那绝世的容颜、傲人的身姿和高雅的气质,仿佛是仙女下凡、令人心驰神往。 使得崇祯在说话间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懿安皇后自然也察觉到了崇祯看自己的目光,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反而为自己有这样的魅力而感到高兴。 懿安皇后朱唇轻启:“还要谢过皇叔昨天送的食盒,菜品很不错,很合本宫的胃口。” “些许口腹之欲罢了,只要皇嫂喜欢,朕改日再差人给皇嫂送来。”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接着道:“皇嫂既然来了靶场,要不要练习一下弓箭?” 崇祯这话一出,懿安皇后的脸颊,闪过一丝微弱的羞涩,淡淡的道:“也好,那就练练吧!” 懿安皇后脸上那细微的变化,怎么能逃得过老司机崇祯的眼睛。 懿安皇后虽说比崇祯大几岁,但在情感方面,又怎么能够和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打工仔相比。 所以说,在崇祯眼里,懿安皇后就是一个小白,她的心理都被崇祯拿捏的死死的。 贴身宫女彩环很懂事,听说皇后娘娘要射箭,就赶忙躬身道:“皇后娘娘,奴婢回宫为娘娘准备热水。” 懿安皇后并没有回话,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迈步向着箭靶走去。 崇祯见状,也跟了上去,可就在这时,看着身前懿安皇后的翘臀。 一股热气直冲下腹,老二直接来了个一柱擎天。 崇祯明显感觉到和以往有所不同,只感觉像钢筋一样,硬到不可思议。 崇祯只是微微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暗自腹诽:难道是之前喝的虎鞭汤,这东西威力这么大吗? 念及此处,崇祯敢肯定就是虎鞭汤的原因。 百步的距离,转眼就到,王承恩见崇祯和懿安皇后过来,赶忙行礼:“老奴参见皇爷、参见皇后娘娘。” 还不等王承恩起身,崇祯便吩咐道:“王大伴,去把这只老虎的那个,用酒泡起来放到朕的寝室。” 王承恩闻言,只是微微一愣,就反应了过来:“老奴遵旨。”应了一声后疾步而去。 当然他在离去之前也没有忘记吩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靶场。 崇祯之所以会这么急急忙忙的吩咐王承恩,是他担心,厨子又把虎鞭给炖汤了。 在二十一世纪那个无物不用酒泡的时代,崇祯显然学到了精髓,那玩意用酒泡起来肯定比用炖汤的效果要好。 这么好的东西,对于崇祯这个一般好色的人来说,可不能浪费了。 王承恩走后偌大的靶场,又只剩下懿安皇后和崇祯了。 懿安皇后听着崇祯刚刚对王承恩说的话,略显好奇,于是出言问道:“皇叔,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崇祯老脸一红,打了个哈哈说道:“朕说的是虎骨,虎骨有祛除风湿的效果,用酒泡一泡效果更好。” 说到这,崇祯话锋一转:“皇嫂今天不妨在三十步处试试。” 崇祯直接把自己手上用的重弓,递给了懿安皇后。 懿安皇后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说什么便接了过来,径直走到三十步处搭上箭矢就要拉弦,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 作为一个有情趣的老司机,崇祯当然不会看着美人尴尬,急忙出声道:“还是我来教皇嫂吧!” 懿安皇后闻言,脸上又闪过一丝微不 第77章 捅破窗户纸 懿安皇后微微一愣,脸上略显复杂之色,显然她的内心在做着纠葛与抗争。 崇祯像是看出了懿安皇后的心思,根本不给她考虑的时间,自顾自的拉起懿安皇后的手,放出了第二箭。 毫不意外的懿安皇后的翘臀,又被崇祯顶了一下。 崇祯不管懿安皇后在想什么,只顾着拉弓射箭,就这么一箭又一箭,一点又一点。 顶得正在思想抗争中的懿安皇后放弃了抗争与纠葛。 假装没事人一样,配合着崇祯拉弓射箭。 但随着时间的延长,射出去的箭矢越来越多,被点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 懿安皇后终于按捺不住,脸颊绯红、不知是害羞、还是别的什么,呼吸略显粗重的说道:“皇叔,我们这样是不是过于逾越了。” 懿安皇后这话一出,也预示着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被捅破。 崇祯明白自己的大考来了,如果不能说服懿安皇后,那么以后就没戏了。 崇祯想了想,斟酌着开口: “皇嫂此言差矣,皇嫂年纪轻轻就寡居八载,民间女子,亡夫尚可再嫁,那凭什么要让皇嫂孤独终老?这对皇嫂何其不公。” “朕,实不忍皇嫂独守空房,但皇嫂毕竟是皇家之人,放眼天下论身份地位,又有何人能配得上皇嫂?” 懿安皇后听着崇祯这意有所指的话,愣愣出神,是啊!这世道为何对自己这么不公? 为什么要让自己二十一岁就要守活寡,就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就不能再嫁只能孤独终老。 想到这,懿安皇后怔了怔,温声细语的说道: “可我们毕竟是叔嫂,皇叔身为大明天子又如何向世人解释?” 崇祯听闻此言,暗自腹诽:什么叔嫂,我是后世来的穿越仔好吧!和你根本就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叔嫂关系,只是世人不知而已。 当然这样的话,崇祯是不会说的,说出来也没人信,崇祯略微琢磨,便缓声开口: “皇兄驾崩之前,托付朕照顾皇嫂,未必就没有这层意思,只不过皇兄没有把话说的那么直接,皇兄,又怎么忍心让皇嫂孤独终老呢! 至于怎么和世人解释,在朕看来根本不需要解释,朕是大明天子,只要给百姓富足的生活,让国家不受外敌欺凌,让百姓免于战乱这就够了,至于朕的私人生活,又何必要向世人解释。” 崇祯把死去的木匠都抬出来做媒,可谓是厚颜无耻、用心良苦。 这话要是被木匠皇帝听到,怕是要头顶绿帽,气得棺材板都盖不住。 懿安皇后听了崇祯的说词,久久不语,过了十几息才淡淡开口:“那和妹妹你又怎么解释?” 懿安皇后口中的妹妹,说的自然是周皇后,崇祯当然能听得懂。 崇祯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皇后和皇嫂情同姐妹,实则,她也不愿意看着皇嫂孤独终老,只是苦于没有办法而已。” 崇祯的话语,像是一剂毒药又像是一剂解药,一步步蚕食着懿安皇后的心,使她再次陷入沉默。 在这期间,崇祯那高高支起的帐篷。 始终来回点在懿安皇后的翘臀上。 这如钢铁般的东西顶得懿安皇后难受至极,再加上崇祯的话她实在也挑不出毛病。 心理和肉体的双重瓦解,使得懿安皇后终于打开了心结。 是啊!凭什么让自己孤独终老,凭什么自己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懿安皇后虽然想通了,但也没有和崇祯甜言蜜语,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 “皇叔,哀家还是希望皇叔和哀家这种关系不要被外人知晓,这样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崇祯听到懿安皇后这句话,嘴角微微翘起,知道自己的大考算是过了关。 暗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你不想让外人知道,其实朕也不想。 崇祯心里想着,嘴上却是说道:“就依皇嫂所言。” 至此,懿安皇后算是解开了心结,崇祯也得偿所愿。 接着,懿安皇后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又难以启齿的话:“皇叔,你为何会这么硬?让人难以置信。” 饶是崇祯脸皮厚,也忍不住老脸一红,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喝了虎鞭汤吧! 崇祯心念一转,凑到懿安皇后耳根,低声道:“都怪皇嫂太美,朕难以把持。” 崇祯这话说得懿安皇后面上娇羞不已,实则内心高兴至极,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美,皇后也不例外。 崇祯趁热打铁,扔掉手中弓箭,大手直接抚在懿安皇后坚挺的胸部之上。 崇祯的手碰到懿安皇后的一刹那,懿安皇后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酥麻。 嗔怪一声:“皇叔,大庭广众之下,请自重。” 崇祯却是不管不顾一边摩挲,一边出口道:“皇嫂的意思是说,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可以咯?” 崇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绝不贪功冒进。 崇祯心里很清楚,有了之前的事,这样的举动并不会遭到懿安皇后的强烈抵抗。 懿安皇后被崇祯说得面红耳赤、羞涩难当,故作怒意地挣开身体,头颅低垂:“皇叔,莫要欺负哀家。” 崇祯像是没听到懿安皇后的话一样,上前两步,抬起食指,轻抬懿安皇后的下颚,将懿安皇后的脸给抬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懿安皇后的眼睛: “不知皇嫂打算什么时候和朕行周公之礼?” 崇祯这话一出,懿安皇后刚刚抬起的头颅又垂了下去,声若蚊吟地说道:“皇叔何必这么心急?哀家还不能接受。” 说罢,懿安皇后转身就要走。 虽说自己认可了崇祯,可认可也仅仅是认可,让自己现在就完全接纳崇祯,她还是做不到。 崇祯听到这话也不气馁,似乎早有预料一样,一把拉住懿安皇后,指了指慈庆宫和靶场之间的这堵 第78章 敞开心扉 得到懿安皇后首肯的崇祯,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露分毫: “朕今天就安排人动工。” 懿安皇后并未出言反对,而是趁机挣脱崇祯的手,微微欠身一礼:“哀家先回宫了。” 话毕,便转身向着慈庆宫而去。 崇祯并未阻拦,虽说他穿越仔是一般好色,但始终遵循你情我愿、水到渠成,要是懿安皇后不愿意,他也不会强人所难,自己只是一般好色,可不是强奸犯。 崇祯就这样看着懿安皇后曼妙的背影慢慢远去,喃喃自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朕,不急在这一时,都这样了,难不成你还能逃得出朕的手掌心?” 懿安皇后离开后,崇祯便自顾自的捡起弓箭开始射起了靶子。 一边射一边琢磨,射死靶子和射活靶子区别太大,老是这样站着射和实战区别还是太大,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站在那让你射。 就在崇祯思绪飘散之时,王承恩也回到了靶场,径直来到崇祯跟前,躬身一礼:“皇爷,都按您的吩咐泡好了,就放在皇爷的寝室。” 崇祯听着王承恩的话语,微微的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慈庆宫的后宫墙,吩咐道:“王大伴,让人从这里开道门,够一人通行即可。” 听到崇祯的吩咐,王承恩虽然有些狐疑,但他很识趣的没有问,只是躬身应道:“老奴遵旨。” 王承恩应了一声后,便让小太监去找人开始动工。 崇祯在吩咐完这件事后,便不再关注,毕竟身为一个快要亡国的帝王,可不能总把精力放在那些风月之事上,那只是生活的调味剂,可不能当饭吃。 崇祯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出言问:“王大伴,朕让你准备的马呢?” “回皇爷的话,因为刚刚这里有老虎马儿不敢进场,所以老奴让人把马牵到仁寿宫后面的花园去了,老奴这就让人牵过来。”王承恩条理分明的应道。 不过多时,两匹鬃毛整齐、体形匀称、膘肥体健的骏马就被小太监牵到了靶场。 崇祯打量着两匹毛色相差无几的枣红色战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感叹:“真是好马啊!” 崇祯说着,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马缰,手握马鞍一跃而上,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可别好奇,崇祯为什么能这么轻松就坐上马背。 概因,崇祯在登基做皇帝之前是懂骑射的,而且不论是马术还是箭术都还算是不错,现在只不过是在复习旧功课而已。 王承恩看着崇祯这行云流水的操作,忍不住称赞:“皇爷威武不减当年。” 崇祯并没有一坐上马背就拉弓射箭,虽说以前的崇祯熟悉弓马骑射,但毕竟荒废多年,是以崇祯并不着急一上马就开始拉弓射箭。 而是循着以前崇祯的记忆,手提马僵在靶场上开始小步慢跑,而后慢慢的加快速度,直到熟悉以后,才开始慢慢在马背上练习弓箭。 靶场上的崇祯纵马射箭,仅一墙之隔的懿安皇后却早已泡进了浴桶。 懿安皇后泡在浴桶里,摸了摸在靶场上被金箍棒点过的翘臀。 又看了看自己刚刚被崇祯抚过的兰胸,脸上露着一抹复杂和羞涩,忍不住扪心自问: “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失妇道?是不是对不住自己那死鬼木匠?是不是有损于皇后的身份?” 诸多问题涌入脑海,让她一时陷入了迷茫。 时间一点点过去,懿安皇后也慢慢静下心来,抽丝剥茧,再一次扪心自问:“自己有失妇道吗?” 不,自己没有,自己的男人早已离世,又何谈有失妇道。 皇叔说的对,平常女子,亡夫尚可再嫁,自己只是多了一个皇后的身份而已; 抛开这皇后的身份,自己何尝又不是一个普通人?自己就应该像普通人一样,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这么做有对不起那死鬼木匠吗?” 不,自己没有,自己已为他守寡八年,如果说有对不起,也是那死鬼对不起自己,早早抛下自己而去。 “这么做有损于皇后的身份吗?” 不,自己没有,因为对方是大明的皇帝,正如皇叔话语里说的那样,放眼天下,能配得上自己身份地位的人,也只有皇叔一人。 “那么最后,自己愿意吗?” 平心而论,自己对皇叔确实有好感,甚至在无意间已经喜欢上了对方; 要不然也不会放任皇叔对自己行那轻薄之举,但是让自己现在就屈身于皇叔,自己还是做不到的; 就当下而言,自己最多只能接受……只能接受皇叔轻薄自己。 想到这,懿安皇后不自觉的红了脸,可脸上却泛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懿安皇后想通这一个个问题后,才算是真正的打开心扉,有了去接纳崇祯的勇气。 就在懿安皇后胡思乱想,心花怒放之时,贴身宫女彩环快步而来,满脸疑惑、略带焦急的禀报: “皇后娘娘不好了,有人在砸慈庆宫的宫墙。” 懿安皇后闻言,只是微微一愣,不禁暗自腹诽:皇叔可真是个急性子。 懿安皇后心里腹诽,嘴上却是不在意的说道: “不用管,是皇叔为了让本宫出入靶场练习弓箭方便,所以让人在后宫墙上开道门,想必这砸墙之声就是因此而来。” 听了懿安皇后的话,彩环才一脸释然,忍不住称赞:“陛下对皇后娘娘可真好。” 懿安皇后闻听此言,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贴身宫女彩环见状,知道皇后娘娘此时心情正好,于是趁机躬身一礼: “皇后娘娘,奴婢收到家里来信,家中母亲已经病重垂危,所以奴婢想回家见母亲最后一面,还望皇后娘娘允准。” 听闻此言,刚刚还笑魇如花的懿安皇后也变得莫名伤感。 彩环虽说是自己的贴身宫女,但在自己 第79章 小吏阎应元 靶场上崇祯纵马疾驰,时不时从马背上射出一根箭矢,只是准头略失水准,勉强能十中二三。 不禁让崇祯暗自心叹:果然,要射中移动的靶子还真不容易,自己现在只是在移动的马背上射固定的靶子都有失水准; 要是在移动的马背上射移动的敌人,可想而知有多难,看来自己还要多多练习呀! 就在崇祯练的正起劲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过来禀报:“陛下,锦衣卫带着一个叫阎应元的人求见。” 闻言,崇祯勒住马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把马缰甩给王承恩,吩咐道:“把人带到这里来。” “奴婢遵旨。”小太监应了一声,转身踱步而去。 崇祯就这样站在原地,一边向靶子射箭,一边等着。 不过多时,小太监领着一个虎背熊腰的锦衣卫和一个年轻人,径直来到崇祯跟前。 “卑职,锦衣卫指挥千使马国瑊参见陛下。” “微臣,通州小吏阎应元参见陛下。” 听到两人的声音,崇祯这才放下手中的弓箭,转过身来细细打量着两人。 马国瑊身宽体阔、膀大腰圆、脸上留着络腮胡,看上去显得有些凶煞。 阎应元身体不算壮实、皮肤粗糙黝黑一看平时就没少晒太阳,但却露着一股书生气。 崇祯看着马国瑊,翻着自己前世的记忆,自己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马国瑊,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有向李自成投降的锦衣卫高层,最后死于李自成之手。 其实,像马国瑊这样的人还有不少,只是崇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只有在提起他们名字的时候,才会有所回忆。 崇祯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即逝,看着两人笑了笑:“都起来说话。” “谢陛下隆恩。”两人应声而起。 站起身的阎应元显得有些拘谨和紧张,倒不是他胆小,而是他这么一个地方小吏,被臭名昭着的锦衣卫带到皇帝面前,换了谁都会有点忐忑。 崇祯像是看出了阎应元的心思。 “呵呵。” 崇祯笑了一声,才接着说道:“你不用紧张,朕找你来,并不是有什么事要为难于你,朕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让你从政或是从军你选择什么?” 崇祯这话一出,让在场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陛下找这个阎应元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阎应元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皇帝的问话他也不能不答。 阎应元只是略微思索,就赶忙答道:“回禀陛下,现在我大明内有流贼作乱,外有辽东建奴和北方异族环伺,如果有机会,微臣愿意从军。” 崇祯像是对阎应元的回答早有预料一般,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你很不错。” 顿了顿,转而对王承恩吩咐道:“王大伴,先把他安排到驿馆住下。” 王承恩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阎应元才出声应道:“老奴遵旨。” 崇祯话毕,并不再多言,只是向着两人摊了摊手。 两人会意,向崇祯行了一礼:“卑职告退、微臣告退。” 随后便被小太监带着离开了靶场。 有意思的是,崇祯看着马国瑊和阎应元离去的背影阵阵出神,好像是在琢磨着什么事。 至于,崇祯到底在琢磨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与此同时,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美妇,正在承乾宫大殿上听着宫女的禀报,她时而站时而走,一脸的不忿,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语气带着些许怨怒: “你说什么,陛下前几天在坤宁宫过夜了?” 宫女对美妇的质问,不敢有丝毫隐瞒,恭敬的说道: “娘娘,这是坤宁宫的人传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错,他们还说陛下昨天还给皇后送了食盒,并且还陪着皇后用了晚膳。” 身材火辣的美妇听完这句话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脸闷闷不乐,像是在自暴自弃又像是在和宫女抱怨: “哼……本宫哪里比不上皇后了,陛下何以这么冷落,一直往坤宁宫跑。” 宫女听到这话,赶忙出声安慰: “娘娘的容貌身材冠绝六宫,一直以来陛下也是最为宠爱娘娘,这两天陛下一直去坤宁宫,想必是前阵子陛下病倒,皇后娘娘一直在身旁侍奉,所以陛下现在才会一直去坤宁宫,等过了兴致,陛下一定还是会来找娘娘的。” 身材火辣的美妇听了宫女的说词,明显安稳了不少,迈着微步想了想,声若银铃的说道: “锦儿,给本宫梳洗打扮,本宫才不要等着陛下来找自己,本宫今晚就去找陛下。” 这美妇到底是谁呢?你们猜的不错,这身材火辣的美妇不是别人,正是崇祯最为宠爱的田贵妃。 当然,这个最为宠爱是指打工仔穿越之前,至于现在的崇祯最宠爱谁?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对于现在一般好色的崇祯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最宠爱,只有都宠爱。 一转眼天已经黑了下来,从靶场回来的崇祯正在御书房用膳。 可是他看着桌上的那碗汤,却有些犹豫,自己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原因无他,因为这碗汤的功效实在是太大了。 一旁的王承恩像是看出了崇祯的顾虑,笑了笑解释道:“皇爷你放心喝吧!这东西熬的汤没有什么副作用,可比那些壮阳的大药好多了。” 王承恩这句话算是把崇祯,给逼上了喝汤的死路,总不能在一个太监面前认怂不敢喝吧! 于是,崇祯鼓着勇气喝了两大碗,心想,大不了就去找皇后。 用过晚膳直到戌时过,崇祯才回到自己的寝室,虽说喝了两碗虎鞭汤,但崇祯并没有要去后宫的意思,练了一天的箭还是挺累的,想着睡着了问题应该不大。 就在这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陛下,臣妾来给您请安了。” 崇祯乍一听,感觉这声音很陌 第80章 崇祯犁田 听到崇祯“进来”的话语后,门外的田贵妃便推门而入。 崇祯只听见“吱呀”一声门响,一个身材火爆、五官精致,身着一袭紫色衣裙的田贵妃就出现在他眼前。 进门的田贵妃见崇祯坐在床榻上,莲步轻移向着崇祯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抱怨: “陛下这么多天都不去承乾宫看臣妾,妾身好生伤心。” 还不等崇祯说话,一股香风扑鼻,田贵妃就已经来到近前,媚态横生的娇声道: “陛下这是要就寝了吗?让臣妾来服侍陛下可好?” 崇祯看着身材惹火的田贵妃,不自觉的就支起了帐篷,故作镇定的道:“多日不见爱妃,朕也很是想念爱妃。” 崇祯可没有要和田贵妃客气,要是这种送上门的肉都不吃,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况且,这送上来的肉也不是别人,是自己的老婆。 崇祯话音刚落,田贵妃就自顾自的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崇祯也是被田贵妃的这番操作给震惊到了,想不到这田贵妃如此奔放。 崇祯只感觉自己这个老司机的脸又被打肿了。 这只能说,穿越仔还是见识太少了,毕竟他穿越过来也只是和周皇后嘿咻过,对明朝男女之间的事了解得并不多。 明朝的民风虽不及隋唐那般开放,但比起其他的朝代还是不差的。 就比如说,明朝富家小姐太太所追崇的江南四大风流才子,不否定他们有才华,但更多的是追崇他们那种吃喝嫖赌的风流韵事。 男人们更是会为了能和漂亮的名妓一度春宵而豪掷千金,典型的就有秦淮八艳,让多少英雄尽折腰。 还有被誉为天下第一淫奇之书的“金瓶梅”也是出自明朝万历民间。 虽然这本书带有讽刺意味,但它能在民间广为传阅,也侧面证实了明朝当时的民风是比较开放的。 别的不说,就连朱元璋在建国后都专门在秦淮河划出了一块地方建官窑,对大臣夜宿官窑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崇祯只是一愣神,田贵妃的外套就已经脱了下来。 让崇祯万万没想到的是,田贵妃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制纱衣。 “靠。” 这田贵妃也太会玩了吧!难怪以前崇祯那么宠爱她,哪个男人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崇祯目不转睛的看着田贵妃那若隐若现的火辣身材,只觉得自己这个亡国之君值了。 田贵妃玉峰挺拔,比起周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纤细有致的腰肢不及一握,那一对修长的大腿,让人不由自主的垂涎欲滴。 田贵妃穿着纱衣,在崇祯面前搔首弄姿,把婀娜的身材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特别是那两道浑圆的臀部线条,看得崇祯血脉喷张,青筋直跳。 崇祯两眼放光,有些口干舌燥,正想起身制裁田贵妃一番, 却是听到田贵妃的娇声:“陛下,臣妾美吗?” 崇祯顿时觉得自己的脸肿成了猪头,作为一个老司机竟然被调戏了,但是……但是这种调戏他很喜欢。 “爱妃你不但美,而且你还很骚气。”崇祯说着,直接将手揽在了田贵妃玉风之上。 显然田贵妃也没想到崇祯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脸上透出一丝羞红。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就恢复了正常,迎合着崇祯的大手。 田贵妃似乎不满足于此,玉指搭在崇祯肩上,娇声道:“陛下,就让臣妾好好伺候你吧!” 田贵妃说着,直接将香唇盖了下去,一边索取一边给崇祯脱衣服。 田贵妃的手法之纯熟,让崇祯啧啧称奇。 只是用了极短的时间,田贵妃就将崇祯剥了个金光,平躺在床上。 田贵妃看了看崇祯的一柱擎天,称赞道:“陛下,你比以前更雄壮了。” 还不等崇祯回话,田贵妃就在崇祯的胸前玩起了蜻蜓点水。 随后田贵妃一路向下,直到不可描述之处,田贵妃都没有放过。 这不禁让崇祯感慨:这田贵妃是真的很会玩,恐怕比起二十一世纪的那些某国老师都不遑多让。 崇祯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动作,就能享受到属于帝王的服务。 最终田贵妃在一番操作之后,香汗淋漓的趴在崇祯身上,娇嗔道: “陛下,你好厉害呀!臣妾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崇祯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呵呵笑道:“爱妃这就累了?” 崇祯说着,翻了个身骑了上去。 随而就传出拍手声和婷贵妃迷人的娇喘。 作为一个老司机,崇祯必须要报之前的打脸之仇。 崇祯在虎鞭汤的加持之下,让田贵妃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夜七次郎。 开始还很享受的田贵妃,最后瘫软在床上,口中说亚麻蝶。 一夜无话,转眼天已大亮,按照惯例,吃早餐过后早操也必须要给田贵妃安排上。 今天是上朝的日子,王承恩一如往常的来到崇祯的寝室外准备敲门叫醒崇祯,可手刚刚伸出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伸出去的手给缩了回来,然后把耳朵贴到寝室的房门上。 下一刻王承恩眼睛一亮,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听见屋内传出“啪啪啪”的拍手声。 时不时还伴随着沙哑的女人娇喘,只是因为声音太过沙哑,王承恩分辨不出来到底是谁。 王承恩就这样贴耳等着,直到屋内没有了娇喘,他才抬手敲门。 咚咚咚 “皇爷该上朝了。” 王承恩只是叫了一声,就静静的站在门外,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上天的是哪位娘娘。” 说着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一脸等着看真像的表情。 屋内的崇祯和田贵妃此时也起了身,崇祯已经穿戴完毕,田贵妃正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崇祯趁着大亮,又好好打量 第81章 文官武斗 乾清宫。 崇祯高坐龙椅,在一众朝臣三呼万岁参拜后,王承恩高亢的声音传遍大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王承恩话音刚落,户部尚书蒋德景就从朝班中站了出来:“微臣有本奏。” 崇祯循声望去,是蒋德璟这个抠搜的户部尚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准奏。” 蒋德璟这才一脸愠怒,忿忿不平的瞅了瞅顺天府尹陈润,高声道:“微臣弹劾顺天府尹陈润,假借赈灾之名,行那贪赃枉法之举中饱私囊,还请陛下明察,予以重处。” 听闻此言的顺天府尹陈润,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急忙从朝班末端站了出来:“启奏陛下,蒋大人所说并不属实,微臣绝无中饱私囊、贪赃枉法之举,还望陛下明察。” 听着两人的说词,崇祯心里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大概,一脸淡然的看了看蒋德璟问道:“蒋爱卿这么说可有证据?” 蒋德璟一听这话,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怒意不减的用手指着陈润,破口大骂: “陛下,看这斯金嘴猴腮就不似个好人,才短短五日,这厮就从户部支走了五十万两白银,说是用于购买米粮赈灾和付给灾民修缮京师街道的工钱,就是京师的灾民顿顿大鱼大肉也吃不了这么多钱,陛下,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蒋德璟越说越气,“呸”根本不给陈润反驳的机会,一口’浓痰就吐在陈润的脸上。 陈润虽说官微言轻,但也受不了这种屈辱,同样破口大骂:“姓蒋的你欺人太甚,老子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 陈润说着,脱下鞋子照着蒋德璟的脸乎了过去,势必要报这一口浓痰之仇。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坐在龙椅上的崇祯看得目瞪口呆,穿越前就听说明朝的大臣,颇为尚武,一直有朝堂武斗一说,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果然名不虚传。 等崇祯反应过来之时,蒋德璟的脸上已经被陈润乎了两个鞋印,官帽也被打飞了,看上去颇为狼狈。 陈润也好不到哪去,官袍被蒋德璟抓了个豁口,打人的那只鞋子也不翼而飞。 崇祯只感觉又好笑又好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斜视了王承恩一眼。 只见此时的王承恩正在掩嘴轻笑,好像在看一场好戏。 显然,对这种情形已经司空见惯,直到察觉崇祯的目光,这才面容一肃高声斥道:“朝堂之上,不得打斗喧哗君前失仪。” 王承恩话音刚落,正在激烈打斗的两人像是听到了某种召唤,齐齐停住了手,砰的一下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告罪:“微臣君前失仪,请陛下治罪。” “哼……” 崇祯明明很想笑却要忍着,故作怒意:“尔等身为大明朝臣,不思进取,公然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成何体统,简直是有辱斯文,你二人罚俸一月都起来吧!” 两人这才跟斗鸡眼似的瞅着对方站了起来,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样子,大有不服再干一架的趋势。 等两人站起了身,崇祯才缓缓开口:“蒋爱卿,你怎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弹劾朝臣……” 蒋德璟还不等崇祯话说完就要插嘴辩解:“陛下……” 刚吐出两个字就被崇祯一抬手给阻止了,崇祯算是看出来了,这蒋德璟就是个守财奴。 “蒋爱卿,此事你不用说了,陈爱卿并没有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之所以花钱如此之快,皆因城中粮商抬高粮价所致。” 陈润听到崇祯这话,简直感动的快要哭了,直接跪倒在地高呼:“陛下圣明。” 蒋德璟却是一脸不信的表情。 崇祯像是看出了什么,抬了抬手示意陈润起身,这才接着说道:“此事是朕亲自查访的,蒋爱卿不用怀疑,而且朕还让武清侯等几个勋贵,向朝廷捐献了大批粮食,难道户部没有收到?” 蒋德璟这才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原来是陛下的手笔,自己之前还纳闷,那群平时一毛不拔的勋贵,怎么会把一百多万石粮食捐献给朝廷。 蒋德璟思绪电转,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怪了陈润,赶忙躬身一礼:“是微臣鲁莽了,请陛下赐罪。” 崇祯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开口:“治罪就不必了,你给陈爱卿道个歉此事就算过去了,朕知道你之所以会这样也是穷怕了,生怕别人把你的户部给掏空。” 蒋德璟听崇祯没有要责罚自己也稍微松了口气,转而面向陈润躬身一礼:“是我行事莽撞误会了陈大人,还望陈大人原谅。” 陈润也没有得理不饶人,拱了拱手:“在下也有不对之处,望蒋大人海涵。” 两人这仇结得快去得也快,这么一拱手就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了。 说完道歉之词的蒋德璟眼珠滴溜转,像是在琢磨着什么。只是眨眼之间,便再次开口: “陛下, 不说长远、单从眼下来看,就算是有武清侯他们捐献的一百多万石粮食,恐怕户部也支撑不了多久就会断粮。” 蒋德璟这话可谓是戳在崇祯心坎上,他又何尝不知这点粮食对于整个受灾的北方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只能暂时维持一段时间。 崇祯坐在龙椅上微微点头:“蒋爱卿说的不错,这点粮食只能暂时缓解北地灾情,粮食还是远远不够的。”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在大殿上扫视了一圈,虽然内心没抱太大希望,但崇祯还是问了一句:“不知诸位爱卿可有筹粮之法?” 崇祯这话一出,朝堂上的滚滚诸公皆是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竟无一人开口。 最后,内阁首辅薛国观为了缓解尴尬,不得已站了出来,躬身道:“陛下,现在国库充盈不如派人从南方大肆购运粮食,方可缓解北方粮食之危。” 薛国观话音刚落,还不等崇祯有什么反应,蒋德璟就一脸牙疼的站了出来: 第82章 监生换粮 虽说崇祯早有心理准备,但多少还是有点失望,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想不到办法,还是想到了办法,不敢说,看来解决粮食危机还得自己出马。 崇祯的手不自觉的敲击着龙椅,“咚咚咚”的声音传遍大殿,使得堂上的一众朝臣噤若寒蝉,整个大殿都陷入了寂静没有一点声响。 崇祯就这么敲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做着什么重要的决定,过了十几个呼吸,崇祯才缓声开口:“礼部尚书何在?” 礼部尚书倪元璐,听到崇祯叫自己赶忙出班躬身道:“微臣在。” “朕问你,国子监的监生上次在紫禁城门口闹事被杀了多少人?”崇祯看着倪元璐沉声问。 倪元璐一听崇祯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陛下怕不是要和自己秋后算账吧!可这北方缺粮的事,怎么也和监生闹事扯不到一起呀!这完全是两件牛马不相及的事。 这不禁让倪元璐有些狐疑,但他也只是在心里念头一转,就赶忙出声应道: “回禀陛下,上次国子监’监生在紫禁城前闹事被杀的有七十六人,是微臣管教无方,还请陛下治罪。” 倪元璐拿不准崇祯在此时提起这事到底要干什么,自己先认个罪总是没错的。 崇祯自然也看出了倪元璐的心思,忍不住轻笑一声:“倪爱卿多虑了,朕并没有要治你罪的意思,朕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看看空出来的这些名额能弄到多少粮食。” 崇祯这话一出,倪元璐听得一头雾水,其实一头雾水的不止他,满堂朝臣皆是狐疑,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来这国子监的监生和粮食有什么关系。 倪元璐也顾不得多想,不解的道:“微臣不知陛下此言何意。” 崇祯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 “国子监把这七十六个监生名额拿出来,并通告北直隶或以外的乡绅豪族,现在可以最低十万石粮食换一个监生的名额,让家中符合的举子进入国子监入学。”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就算是不符合国子监招收的贡生,只要出的粮食多,也允许他们进入国子监,总之就是一句话,谁家出的粮食多名额就给谁。”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听闻此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皇帝竟然要拿国子监的监生名额来换粮食,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作为主管全国学政的礼部尚书倪元璐,更是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劲来,向着崇祯一拱手,用恳切的语气说道: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国子监乃是朝廷选仕之地,生源都是从全国择优录取,怎可将监生的名额拿来换粮食,陛下这么做岂不是在自毁大明根基。” 倪元璐话音一落,一众朝臣纷纷附和:“陛下,倪大人说的对呀!切不可自毁我大明根基呀!” 只有以叶向高、杨涟为首的东林党和以温体仁为首的那群被崇祯罢官夺职的人无动于衷。 他们巴不得崇祯越搞越乱,最后不得不靠他们,然后再趁机而起,夺回自己的权势。 崇祯抬起手压了压,提高了些许嗓音: “诸位爱卿,朕用七十六个监生名额救我大明北地受灾的上千万百姓有何不可?难道在你们心中上千万黎明百姓的性命,还抵不过七十六个监生名额?要是朕放弃了这上千万人,那才是在毁我大明的根基?” “诸位爱卿,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为水、君为舟,水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诸位爱卿都读过圣贤书,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难道这全国各地的流匪叛乱,还不够诸位爱卿警醒吗?要是再放任这上千万灾民不管,我大明怕是真的要亡国了,到时候又何谈根基二字。” 一众朝臣被崇祯说得哑口无言,唯独礼部尚书倪元璐还想再劝说:“可是陛下……” 倪元璐话音刚出口,就被崇祯给挡了回去:“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议,倪爱卿,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也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且往后看看,看朕今日所做是否有错。” 说到这,崇祯再度提了提嗓音:“为了让各地乡绅豪族有充足的时间准备粮食,捐粮之事就定在一个月之后,到时礼部负责发放名额,户部配合收粮。” 末了,崇祯又补充了一句:“另外,内阁向一月之内能赶到京师的各州府官员下达政令通知当地乡绅豪族让其积极参与。” 看崇祯的态度如此坚决,倪元璐就是有千般不愿,也只得作罢,躬身道:“微臣遵旨。” 紧接着内阁首辅薛国观、户部尚书蒋德璟,也赶忙出声:“微臣遵旨。” 见状,龙椅上的崇祯也是松了一口气,暗自想着:就看到时候能换到多少粮食了,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暂时解除北地的粮食危机,只要等到自己的大明皇家商会,从南方运来粮食,这粮食危机也就不复存在了。 就在这时,内阁首辅薛国观洪亮的声音传入崇祯耳中。 “陛下老臣有本奏。” 崇祯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抬手:“准奏。” 薛国观这才接着道:“启奏陛下,因朱纯臣叛国贪污一案,六部涉案官员众多,尤其是兵部,现在连个主事都没有; 虽说有内阁在勉力维持运转,但毕竟精力有限,不能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所以老臣提议补齐两部尚书,使刑部和兵部能够得到正常运转。” 崇祯听到薛国观这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活不是应该东林党和温体仁一党来干的吗?怎么这会儿换成了薛国观。 但转念一想,薛国观现在是内阁首辅又兼任吏部尚书,提出补充官员看似倒也合理,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合理,自己还是会打个问号的。 虽说薛国观的内阁首辅是自己提拔的,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百分百的 第83章 这还是那个崇祯皇帝吗? 听到崇祯问话,薛国观这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躬身应道:“回禀陛下,老臣举荐北直隶巡抚张国维担任兵部尚书、举荐刑部主事陈必谦担任刑部尚书,还请陛下定夺。” 咚咚咚…… 崇祯听着薛国观的举荐,又不自觉的敲起了龙椅,半晌都没有说话。 而堂上的一众朝臣也纷纷闭口不言,看似像在等着崇祯做决定,但却又神情各异。 最为明显的要数东林党的叶向高和杨涟,两人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诧异和震惊。 原因无他,概因他们都以为温体仁一党已经没有人了,可是从薛国观现在的表现,再结合之前在温体仁府邸谈及的事,两人已然知晓薛国观和温体仁是一伙的。 他们诧异震惊不只是因为薛国观和温体仁是一党的,更多的是震惊于薛国观隐藏的如此之好,同朝围观这么久,他们居然没有发觉。 此时的崇祯敲着龙椅,脑中却是不断从前世记忆中回想关于这个张国维的信息。 很快他便记起了这个张国维,此人虽说是东林党,但却没有和东林党同流合污,算得上是明朝后期东林党里面少有的清流,最终也是殉国而死。 历史上张国维确实在陈新甲下狱后担任兵部尚书,但却没有在兵部尚书任上有太多的作为。 要说起张国维的功绩还是有的,他着作了《吴中水利全书》提出了“民以田为命,田以水为命,水不利则为害”,张国维在担任巡抚期间极为重视兴修水利,为百姓做下了不少实事。 所以在崇祯看来,这样的一个人是不适合担任兵部尚书的,崇祯一念及此,敲击龙椅的“咚咚”声戛然而止,缓缓开口: “张国维在水利一道颇有研究,而我大明现在多地干旱,正是大兴水利之时,工部侍郎彭汝楠不是涉案被斩了么,就调张国维顶上彭汝楠的位置,让他在工部侍郎的位置上,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才接着道:“至于让陈必谦任刑部尚书一事,朕还要再斟酌一二,日后再议吧!” 崇祯嘴里说着,心里却是在嘀咕:开什么玩笑?陈必谦可是不折不扣的东林党,名列东林点将名录第四十三位“地英星天目将”。 在历史上,叶向高和杨涟一众东林党元老被魏忠贤干掉之后,陈必谦也算得上是东林党的大佬级人物了,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可能让他去做刑部尚书。 听崇祯这么说,薛国观也没有再继续多言,而是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老臣遵旨,就依陛下所言。”薛国观应了一声后,便退回了朝班。 崇祯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对薛国观提起了几分警觉,要说你举荐张国维是出于公心,那么举荐陈必谦就有待商榷了,要是这点警觉之心都没有,那也就太侮辱“穿越仔”这三个字了。 薛国观才刚入朝班,工部尚书郑三俊就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遵照陛下的旨意,工部已经向北地受灾严重的地区派出精干人手,招收灾民兴修水利; 可是灾民基数过于庞大,工部根本要不了这么多人,灾民因争抢工位,时常爆发冲突,反而影响工程进度,长此以往必起祸端; 再有,工部的工程总有做完的一天,到时候这些灾民又该何去何从,如何安顿,工部该如何行事,还请陛下明示。” 崇祯听了郑三俊的禀报,心想:这不就是工作岗位不够么?既然不够,那就增加工作岗位,崇祯只是短暂思考,就出声道: “既然工位不够、那就增加工位,即日起工部组织人手疏通南北运河,修整京师至山海关以及南北两直隶之间的官道,另外在京师选块地方,照着国子监两倍的规模再建一座学府; 以上所有工程需要的民工都从灾民中招募,朕给你提个建议,你可以每户灾民招募一人做工,保证他们一家人能赚到所需的口粮即可,这样可以减少灾民起分争。” 说到这,崇祯顿住想了想,叫道:“户部。” 蒋德璟正一脸牙疼的站在朝班中,盘算着皇帝一起开这么多大工程要花多少银子,听到崇祯叫自己,颇有些不情愿的站了出来:“微臣在。” 崇祯瞅了瞅抠搜的蒋德璟,吩咐道: “在工部开工的这段时间内,户部派人统计这些灾民的原籍,看看他们家中是否还有田地,家中有田地的在春耕之前给他们发放种粮,让其返回原籍耕种; 原籍没有田地的灾民,先把这次抄家所得的十二万亩田地优先分给老弱一些的灾民耕种,剩下的青壮劳力要是还愿意跟着工部干工程那就让他们跟着。” 郑三俊听着崇祯的话眼睛泛起了亮光,真是妙呀!这样一来自己提出的问题就都解决了,不禁称赞道:“陛下英明。” 其他的一众文武大臣,在听完崇祯的话后,也齐声赞道:“陛下英明。” 他们不得不感叹,这样一个换做任何人都会为之头疼的问题,皇帝却能在短短的数息时间内,作出最为妥善的安排处理,思维之敏捷,行事之果敢,让人叹为观止。 这还是他们熟知的崇祯皇帝吗?这是那个优柔寡断、刚愎自用的皇帝吗?皇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英明了? 所有的朝臣都在称赞崇祯英明,只有户部尚书蒋德景,一脸苦相的高呼道:“陛下,一下子开这么多大工程户部没钱。” 崇祯看着蒋德璟的一脸苦相,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抠搜的家伙,略带愠怒地训斥道: “蒋爱卿,你手握我大明粮食财政,不要总是一副守财奴的样子,有舍才有得,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朕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让户部像以前那样入不敷出了,该花的钱你放心的花,不够的朕给你补。” 第84章 天武军营地 崇祯下了朝回到御书房,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慢慢梳理着今天自己让工部疏通南北运河,修整至山海关和南北两直隶的官道,修建学府,以及对灾民后续的安排,崇祯想着这一桩桩、一件件是否有所遗漏之处。 今天自己这样的安排,可不只是单纯的为了救灾,而是从经济政治军事几个方面着手去考虑才作出的安排。 就在崇祯想得愣愣出神之时,王承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皇爷,已经午时了,该用膳了。” 崇祯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随口说道:“把膳食传过来吧!” 不多时,两荤两素一个汤,就摆到了御书房的桌案上,崇祯也确实是饿了,大快朵颐的就吃了起来。 王承恩趁着崇祯吃饭的时候,轻声说道:“皇爷,待会儿要不要去靶场,老奴好让人去安排靶子,把抓来的野猪和野鹿带过去。” 崇祯嘴里咀嚼着菜肴,想了想,道:“靶场就不去了,等会儿陪朕去天武军看看,你让人去准备一些牲畜做为犒军之用。” 说到这,崇祯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把昨天那个通州小吏阎应元也带上。”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大半个时辰后,身着青白色衣袍的崇祯带着王承恩、阎应元一行人,便出了京师的东门,向着丰台的方向而去。 不久后,延绵数里的军营就映入崇祯眼帘,单从军营里摆放得横平竖直、井井有条的帐篷就能看得出来孙传庭治军的严谨。 崇祯一行人又行径了一会儿,才到达天武军的驻地辕门。 崇祯抵达时,孙传庭和张世泽已经在辕门口等候,还不等崇祯从马背上下来,孙传庭和张世泽就迎上来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崇祯也没有摆什么帝王架子,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把两人扶了起来说道:“两位爱卿不必多礼,朕闲来无事,就想着到天武军来看看。” 孙传庭听着崇祯的话很是高兴,这足以说明皇帝对天武军的重视。 不多时,崇祯一行人就进入了孙传庭的中军大帐。 在这期间,崇祯发现天武军的帐篷有很多都是破了洞的,就连孙传庭的中军大帐也不例外,甚至比士兵的帐篷更为破旧。 崇祯大概猜到了这些帐篷的来历,但却故作不知的问道:“伯雅,你这些军用帐篷是哪里来的,怎会如此破旧?” 孙传庭也不隐瞒躬身道:“回禀陛下,由于天武军扩充太快,兵部给的帐篷、刀兵铠甲根本不够用; 幸好天雄军的卢督帅,从原本京营的物资里调拨了一批帐篷以及军用物资给我们,这些帐篷虽然破旧但总算让士兵们有个安身之处,他们都是流民出身,倒也不讲究这些。” 听了孙传庭的话,崇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之所以明知故问,可不是为了戏耍孙传庭,而是要借此机会看看孙传庭会不会对朝廷有所怨言。 如今看来,孙传庭并没有因为朝廷给的物资不足或是卢象升给他旧的帐篷就心生抱怨,反而从话语里还能听出他对卢象升的感激之情。 这可不是崇祯小心眼不相信孙传庭,而是他对孙传庭了解的实在不多,之前对孙传庭的了解也多来自于历史记载。 所以,他才要观其行听其言,以此来判断孙传庭到底是不是真如历史上所记载的那般值得托付。 崇祯听着孙传庭的话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伯雅,现在天武军有多少人?” “回禀陛下,天武军现今有五万余众,遵照陛下的旨意,还在不断扩军,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突破十万、乃至二十万。”孙传庭略显激动的说道。 “呵呵。” 崇祯轻笑一声:“这都是伯雅你的功劳,朕,刚从张家口运回一批军需,明儿你让人到兵仗局去领五万人的装备,可不能因为缺少装备,耽误了天武军的日常训练。” 孙传庭听崇祯说让自己去领装备,比自己娶老婆时还高兴,抱拳就拜:“微臣代天武军将士,谢陛下隆恩。” 孙传庭不知道的是,但凡刚刚他要是有半句怨言,那么这批军需就会与他无缘了。 崇祯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为军队提供军需,本就是朝廷的责任,伯雅无需如此。” 说到这,崇祯话锋一转,对王承恩吩咐道:“王大伴,把带来的牲畜送一半到天雄军驻地,另一半留下来慰问天武军,朕今天也不回宫了,就留在天武军和将士们同吃共睡。” 崇祯要留宿军营当然不是为了好玩,而是有他自己的考虑和目地,至于为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承恩一听崇祯这话,顿时急了眼,“陛下……” 王承恩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崇祯打断:“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担心朕的安全,放心吧!天武军将来会是我大明的脊梁,又怎么会加害于朕。” 王承恩闻听此言,也只得把到喉咙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躬身道:“老奴遵旨,这就安排人给天雄军送牲畜。” 王承恩嘴里说着,心里却是在想,罢了!只要皇爷高兴,大不了晚上自己不睡觉,守在皇爷身边,又有谁能近得了皇爷的身。 王承恩敢这么想,那也是基于他的实力,大多数人都以为王承恩是菜鸟,其实王承恩的武力值并不比方正化少多少。 孙传庭听到崇祯要和天武军将士同吃共睡的话,心中激动不已,开玩笑,这种天子荣宠古往今来能有几支军队得到? 孙传庭心中激动,面上却不动分毫:“陛下乃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留在军营,要是陛下有个什么损伤,微臣百死莫赎。” “哈哈……朕可没有那么娇贵,伯雅若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到校场上试一试,看看朕的骑术和箭术如何?”崇祯爽朗一笑,说着就 第85章 教场射箭身份暴露 不过多时,崇祯就来到天武军的教场。 只见教场上有不少士兵正在训练,崇祯一边走一边看,这些士兵练习的大多是步战蹲射和刺杀、至于火铳和骑射根本没有。 崇祯自然心知肚明,这不是孙传庭不懂得练习,而是受装备所限。 大明现在的战马也只有天雄军那里的两万五千匹,加上辽东关宁铁骑的三万匹,至于其他零零星星的几十匹可以忽略不计。 火铳就更不用说了,因为长期经费不足,产量长期维持在较低的水平,质量先不说,单是产量就难以供应。 崇祯看着状似不在意的问了一句:“伯雅可懂练骑兵?” 孙传庭闻言一拱手谦虚回道:“回禀陛下,微臣只是略懂,不过前段时间微臣倒是向天雄军的卢督帅请教过,倒也受益良多。” 崇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想必你把天武军的军营摆得离天雄军如此之近,就是为了向天雄军取经吧?” 孙传庭丝毫没有被崇祯看破心思的尴尬,正声道:“陛下慧眼,微臣确实是出于这种考虑,毕竟微臣之前没有领过兵,所知带兵练兵之策都来自于兵书、缺乏实操,也只能向卢督帅学习了,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崇祯对孙传庭务实谦虚的态度颇为满意,并没有因为自己从一个不入流的末流小官,一跃成为天武军统帅而骄傲,能清楚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并向擅长此道的人学习,这足以证明孙传庭堪当大任。 “哎……” 崇祯哀叹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诉说:“和北方的建奴与鞑子比起来,我大明的弓马骑射确实要逊色不少,这不仅仅是数量上的差距,质量上也远远不及。” 崇祯说到这,顿了顿,话锋一转:“王大伴,给天雄军卢象升传旨,让他调拨一万匹战马给天武军,也好让天武军有战马训练骑兵。”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就赶忙安排人去传旨。 听到崇祯话语的孙传庭,激动不已,直接单膝跪地一拜:“谢陛下隆恩。” 孙传庭这一举动,恰巧被不远处教场上正在训练的士兵给看到,霎时间,教场上响起了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诶诶……你们快看都统大人为什么给那个年轻人下跪?” “张书生,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能那个年轻人是什么大官吧!” 另一个大头兵插嘴道:“就是就是,张书生亏你还读过几年书,连这个都不懂。” 张书生一脸不屑的瞅了瞅身边的几个大头兵,用笃定的口吻道: “你们知道个屁,你们看那年轻人才多大,最多不过二十五六,比我们都统大人小多了,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官会比我们都统大人还大。” 教场上的大头兵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快看快看,那个年轻人朝着我们这边来了。”一个士兵,指着崇祯所在的方向说道。 崇祯自然也听到了这教场上突然响起的嘈杂声,但他却浑不在意,一边扶起孙传庭一边说道:“伯雅,走,朕和你比比箭法。” 崇祯说着便迈步向着人群聚集的教场中心而去。 百步距离眨眼即至,崇祯来到士兵们训练弓箭的靶子前打量了一番。 这些士兵距离靶子的距离,大约在五十步左右,和自己在宫里练习的七十步八十步还有不小差距。 当然这也并不奇怪,因为这些士兵都是流民中招募而来,以前根本就没有弓箭基础,况且天武军成立的时间尚短,所以这一切也就合理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崇祯一番打量后,径直走向张书生几人所在的位置,对着张书生笑了笑:“把你的弓箭借朕一用。” 张书生一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不由自主的就把手上的弓箭递给了崇祯。 崇祯接过张书生递来的弓箭,转身走到距离靶子六十步处站定:“伯雅,就先从这里开始吧!” 孙传庭站在崇祯侧后方恭敬的道:“微臣听陛下安排。” 崇祯转身离开后,张书生周围的几个大头兵又议论了起来。 “张书生,那年轻人自称“朕”,这天下还有一个字的姓名真是奇怪呀!” “就是,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张书生,你给大家伙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有一个字的姓名吗?” 两人叨叨半天也不见张书生说话,颇有些不耐的拍了张书生一巴掌。 “张书生你耳朵塞驴毛了,问你话呢!别仗着你识几个字就和我们摆架子。” 张书生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脸不敢置信的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都不自觉的发抖,颤声说道:“没文化真可怕,只有皇帝才可以自称“朕”,那年轻人是我们大明当今天子崇祯皇帝陛下。” 张书生这话一出,即使几个大头兵,不知道“朕”代表什么意思,但是皇帝二字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无比清楚。 一时之间,几人都有些站不住了,因为见到皇帝要跪拜行礼,在封建社会这种思想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他人点拨。 就在几人议论间,崇祯已经放出了第一箭,只听见嗖的一声,箭矢飞掠而出,噔地一声响箭矢稳稳的扎在靶心中央的红点上。 崇祯露出一个微笑:“伯雅,怎么样,朕的箭法还可以吧!” 孙传庭拱手称赞:“陛下英武,陛下的箭法比起军中的许多将士都要好得多。” 孙传庭话音刚落,张书生几人也刚好跪了下去,高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在场众多围观的士兵给喊懵了,但很快这些士兵就反映了过来,也不管是真是假,倒头就拜:“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教 第86章 聚拢人心 既然暴露了,那就大大方方的承认。 崇祯心里嘀咕,脸上却是一脸和煦的笑着,拔高嗓音喊道:“都起来,都起来。” 可是崇祯发出的声音,却被淹没在士兵们高亢的万岁声中,任他叫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会,最终崇祯只得无奈的看了看孙传庭。 孙传庭立刻会意,只是左手轻抬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瞬间教场上空的万岁声戛然而止。 这看得崇祯啧啧称奇,由此可见,孙传庭的治军手段,确实有过人之处。 崇祯见整个教场都归于安静,再次拔高声音喊道:“都起来、都起来。” 士兵们这才一个个站起身来,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特别是那个张书生尤为激动,他不但见到了皇帝,而且皇帝还和他说了话,不但说了话,皇帝还用了他的弓箭。 这些大头兵虽然一个个满脸激动,但依然保持着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别怪这些大头兵没见过世面,他们可不就是没见过世面么。 要知道,大明末年人口以亿计,能真正见到皇帝的又有多少,不要说他们这些流民大头兵,就是当官的也没有多少见过皇帝本尊的,单凭这点,他们就可以吹一辈子。 崇祯在教场上扫视一圈,又朝着士兵拱了拱手,大声道:“朕知道,你们在参军前都是流民,是大明对不起你们,是朕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周围的一众大头兵,听着崇祯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自己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当今天子崇祯皇帝陛下,竟然向自己拱手行礼,说大明对不起他们,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就是剁了他们的脑袋他们也不信。 一时间,教场上刚刚那种安静也不复存在,传出一阵阵嘈杂的议论声。 实在是崇祯的所作所为,冲击太大,别说场上的大头兵就连孙传庭、王承恩、张世泽等一群人也为之一振。 崇祯可不管他们在议论什么,在想什么,学着刚刚孙传庭的手势,抬了抬左手,教场又变得一片安静。 崇祯一脸肃穆的接着说道:“过去的朕就不说了,往后只要朕还是大明的皇帝,只要这天下还是我大明朝,就绝不会让你们再忍饥挨饿,让你们的子孙忍饥挨饿,你们做流民苦,朕又何尝不苦?” 崇祯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补满内衬大大小小的几十个补丁给露了出来,顿时全场一片哗然。 王承恩看到这一幕当场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孙传庭和张世泽也忍不住抹泪,就连小吏阎应元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谁能想得到高高在上的大明皇帝,竟然穿着补了几十个补丁的衣服,这古往今来恐怕是第一人。 张书生身旁的一个大头兵,低声道:“张书生,你说这皇帝是不是在故意做戏给我们看?” 其实,有不少大头兵都有这样的想法,张书生白了这大头兵一眼:“你是不是傻?叫你读书你要放猪,你知道什么叫君无戏言吗?皇帝陛下是不可能说谎的。” 崇祯把场上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用手指着身上的补丁,神情并茂的接着说: “这件衣服从朕登基之初,穿到现在已有八载,这身上的每一块补丁,都是皇后一针一线给朕缝补的,朕减衣缩食,只为能省下一点钱来救济灾荒; 看到上千万流民嗷嗷待哺,朕痛心疾首,朕杀贪官、除奸商只为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大明的子民们,朕并没有放弃你们。” 说到这,崇祯见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了,随而话锋一转:“朕知道,你们很多人来参军只是为了一口吃的,并不是真的想参军为国效力; 你们之中肯定有人被建奴、鞑子抢过,肯定有人妻儿老小因此而蒙难,朕之所以组建天武军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不让我大明子民再受外敌欺压; 如果有人只是为了一口吃的留在军营,那么,大可不必,你们可以选择离开,朕也绝对不会让你们饿死。 但是如果你选择留下来,那么就要做好保家卫国、马革裹尸的准备,将来朕会带领天武军马踏营连,彻底铲除建奴和鞑子,为死在建奴、鞑子刀下的大明百姓报仇,朕必将让整个蒙古草原和辽东成为我大明的牧马场。” 崇祯悲情激昂的演讲,把这群大头兵的情绪彻底调动了起来。 崇祯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高亢激奋的声音传出: “我要留在军营,我的父母都是被建奴杀死的,就我一人逃了出来,要不是皇帝陛下让我进军营,我早就饿死了,我要跟着皇帝陛下为父母报仇杀光建奴。” “对,我也不走,我的妹妹姐姐,都被鞑子给糟蹋了,我要留在军营为他们报仇。”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不断在整个军营蔓延,有很多同样遭遇的人被点燃了仇恨的情绪,已然忘记了自己最初入军营只是为了有口饭吃。 这些流民都是北地的,而北地的百姓或多或少都遭遇过北方异族的侵害,所以崇祯刚刚的那一番说词,更能引起他们的心声共鸣。 崇祯见状,再一次抬起左手,刹那间,教场又为之一静,崇祯再度拔高嗓音: “好!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好男儿,朕今日在此立誓,一定带着各位兄弟踏平北方异族,为死难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报仇。” 崇祯这话,落入这些大头兵耳里,一石激起千层浪,皇帝竟然称呼他们为兄弟,既然称呼他们死去的亲人为兄弟姐妹、乡亲父老,完全没有和他们摆皇帝的架子,崇祯这操作,彻底俘获了这群大头兵的人心。 就连一旁的孙传庭、阎应元等人,也因为有这样的皇帝而感动莫名。 人群中的张书生听着崇祯这番说词,又想起死在建奴刀下的父母已经是泪 第87章 打野还能捡个名将 崇祯在天武军大搞演讲聚拢人心之际,京师城内,上朝回家的一众大臣也忙得不可开交,原因无他,只因今日朝会上崇祯提起的监生名额换粮一事。 叶向高府邸书房,叶向高和杨涟两人相对而坐。 “真是想不到这温体仁还留了一手,薛国观竟然是他的人,现在薛国观成了内阁首辅,还兼任吏部尚书,以后咱们的人想要上位恐怕难了。”杨涟略显忧虑的说道。 叶向高抬起手中茶碗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话虽如此,但也不必过于在意,就凭薛国观一人独木难支,他今日在朝会上既然推举了我们的人,这足以说明,前两日温体仁说的话还是算数的,现在可不是我们两党争斗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想办法,争取国子监更多的监生名额才是。” 杨涟听了叶向高的话,微微点头:“凭我东林党江南的富庶,要拿下区区十万石粮食一个的监生名额又有何难。” 听闻此言,叶向高却是摆了摆手,说出不同的看法:“你说的不错,要论富庶大明全国没有什么地方能和我们东林所在的江南相比,可是你却忽略了一个问题,江南距离京师千里之遥,在一月之内运粮过来是赶不及的; 再有就是,我们东林在京师的书生上次损失过多,剩下的大多都是秀才,根本不符合国子监的招生条件,现在传讯回江南调人恐怕都未必赶得上。” 叶向高这话一出,杨涟听得皱起了眉头,整个书房为之一静,过了半晌杨涟才再度开口:“运粮赶不上倒也不怕,咱们用钱买就是,倒是没有合适的举子颇让人头疼。” 杨涟话音刚落,叶向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呵呵……粮食可以用钱买,那为什么人就不可以用钱买呢!。” 杨涟听得眼睛一亮,“哈哈……还是叶阁老才思敏捷。” 另一边,温体仁府邸也是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我们能不能翻身就看这次了,要是能让更多的门生故旧进入国子监入学,等来年科举选仕,咱们总有机会再培植一批人手。”孔贞运一脸笑意,略带激动的说着。 温体仁却不像孔贞运这么乐观,摇了摇头缓声道: “此次虽说是一次机会,但我们却不可大意,乾清宫那位把我们夺了职,却又不让我们归隐,老夫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次用粮食换监生名额的事我们不能站在明处,更不能出头,要是让宫中那位得知我们参与其中,恐再生变故。” 听了温体仁的话,几人皆是脸色各异,刘宇亮一边点头一边说:“温阁老说的对,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可经不起再来一次血洗,还是沉己蛰伏一切低调行事为好。” 张志发也点头赞同:“温阁老、刘大人说的不错,我们只需把消息传递给亲近我们的乡绅豪族即可,至于他们能不能拿到名额,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好!既然大家都一致这样认为,那么就照此行事吧!”温体仁手端茶碗最后下了论调。 东林党和温体仁一党只是特例,京师大大小小的官员府邸,或多或少都在谈论此事。 谁都想凭着此次机会让自家的门生故旧、亲朋好友,甚至直系子嗣入国子监。 不要奇怪国子监的监生名额为什么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国子监在大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乃是大明的最高学府。 国子监的监生,虽说不一定能入朝为官,但绝对是大明书生里距离官位最近的那一批人,入了国子监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官场。 崇祯也正是抓住了这点,才会说出用粮食换监生名额的话,在崇祯眼里这只不过是一个名额。 可在众多的官员乡绅豪族眼里,这却是一个能让子孙后代踏入官场的一个机会,试问谁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所以,一时间,整个京师都为这件事轰动了。 当然,这些事,身在天武军’军营的崇祯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他也乐见其成,只有造成的轰动越大,影响力越广,到时候能筹集到的粮食才会越多。 时光轮转,天已经黑了下来,一束束火把,星星点点的在天武军’军营里亮起。 此时的崇祯,正在天武军的教场之上,和一群大头兵围着火堆、吃着烤肉、聊着天,好不快活。 崇祯一手搭在张书生肩头,一手拿着烤肉吃的满嘴流油,没有一点帝王形象,语气平和的说着:“张书生,你是哪里人?” 被崇祯搭着肩头的张书生开始还有些拘谨,可慢慢的他发现皇帝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比普通人更为随和,也就放开了话头,听崇祯这么问,张书生赶忙答道:“回禀陛下,小的老家是山西的。” 张书生说到这,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心情也变得低落起来,显得有些黯然神伤。 崇祯见状,再结合大明辽东和北方的情况,大致已经猜到了张书生的遭遇。 崇祯用力拍了拍张书生的肩头,一脸正色的说道:“张兄弟你放心,将来朕一定会带你们杀回辽东的,你好好在军营里学习本领,说不定到时候还让你打前锋。”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不想再提及张书生的伤心事,随而话锋一转:“听大伙都叫你张书生,朕还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张书生收了收心思,怔了怔神答道:“回陛下的话,小人名唤张名振。” 张名振三个字落入崇祯耳中,使得崇祯一愣,在心中腹诽不已:山西人又叫张名振,尼玛,还有这么巧的事,这不是那个南明的抗清名将么,怎么还让自己给撞到了? 崇祯也只是微微一愣,就回过神来,称赞道:“张名振是个好名字,不如把这个“名”字,改成我大明的明那岂不是更好呀!” 张书生一听这话,直接单膝跪 第88章 强军战歌 孙传庭听着崇祯的话一头雾水,这陛下和别人聊了几句,就能知道别人是个可造之材,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儿戏了? 孙传庭心里这样想着,但也不能驳了皇帝的面子不是,一脸和煦的回道:“微臣,记住了。” 孙传庭口中应着,心里又不自觉的嘀咕:既然是陛下开了口,那以后自己多注意这小子一点就是了,要是个可用之才倒也不吝提拔。 崇祯可不知道就这么一小会儿,孙传庭就冒出了这么多鬼心思。 此刻的崇祯,正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突然灵机一转,对孙传庭说道:“伯雅,就这么干坐着也实在枯燥无味,不知军中可有懂诗词歌赋的叫出来表演一番也好助助兴。” 孙传庭一听这话,顿时为难起来,一脸尴尬的回道:“陛下,你也知道天武军的兵卒先前基本上都是流民,识字的都没有几个,哪会什么诗词歌赋。” 孙传庭说的话,崇祯又怎么会不知,崇祯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为了自己接下来的表演,找说词、做铺垫。 崇祯看着孙传庭为难的样子,笑了笑:“兵卒不行,伯雅,你可是学富五车,要不你来一段吧!” 闻听此言,孙传庭变得更加为难,眉头都皱成了川字:“陛下,所谓吟诗作赋,都是那些无所事事的文人墨客用来消遣的,微臣对此道实在是不通,陛下就放过微臣吧!” “呵呵……” 崇祯轻笑一声,摆了摆手:“罢了!今天朕很高兴,不如就让朕给你们即兴表演一段。” 崇祯这话一出,孙传庭、王承恩、阎应元、张世泽几人像是被雷炸了一样,脑袋嗡嗡作响。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瞎搞吗?让皇帝当众表演诗词歌赋,弄好了当然好,要是皇帝作出什么下三滥的诗词歌赋,那岂不是要名声尽毁。 王承恩第一个反应过来,赶忙劝解道:“皇爷要是喜欢诗词歌赋,老奴明儿就派人去给皇爷收录,军营也不适合吟诗作赋啊!” 孙传庭可不敢像王承恩那样把话说的那么直接,而是灵机一动,躬身道:“陛下车马劳顿,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回帐休息吧!” 张世泽和阎应元,也赶忙出声附和:“是啊!陛下,王公公和孙大人说的对。” 崇祯自然也明白几人的心思,说什么军营不适合诗词歌赋,说什么车马劳顿, 屁!还不是怕自己出了洋相,丢了天子的威仪。 崇祯心里嘀咕,面上却不动分毫,义正言辞的说道:“诶,你们放心,朕虽说比不上那些名家大儒,但也不至于丢了皇家的脸面。” 崇祯说着并站起身朝着中央的火堆走去,几人还想出言再劝,却是被崇祯一抬手给阻止了。 王承恩是真的着急了,心想,自己跟着皇爷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皇爷吟诗作赋,今天八成皇爷要出丑了,这可怎么办? 孙传庭却是想着,要是陛下做出什么下三滥的诗词歌赋来,自己就下军令封锁住消息,绝不能让此事传出军营。 几人心思各异,无不都在为崇祯担心,都在想着要是皇帝出了丑该怎么办? 孙传庭甚至都有点后悔,崇祯今天留在军营了。 就在几人愣神间,崇祯已经走向教场中央,崇祯这一举动不少大头兵都看到了,不禁有些好奇,又开始议论起来。 “诶,你们看陛下要干什么?”一个大头兵吃得满嘴流油,向着崇祯的方向撸嘴说道。 另一个大头兵抹了抹嘴牙子的油回了一句:“不管陛下干什么我都支持,要不是陛下,我哪能吃得上肉。” 这样的议论声在教场上此起彼伏,但无一例外,没有人说崇祯的坏话。 在周围兵卒的议论声中,崇祯也来到了教场中央,面带微笑向着四周拱了拱手,拔高嗓音喊道:“朕今天能和各位兄弟相聚于此,朕十分高兴,想着枯坐甚是无聊,不如就让朕教诸位兄弟赋歌一首。” 崇祯话音一落,人群中响起了排山倒海的叫好声。 崇祯环视一圈左手一抬,霎时间,上万人的教场安静一片,崇祯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唱了出来: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 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 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不畏强敌敢较量,为大明决胜疆场,决胜疆场。 崇祯把后世的《强军战歌》略微一改,用原本铿锵有力的旋律唱了出来,直到最后一句落下,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他们不止震惊于皇帝会歌赋,更多的是震惊于这首歌赋的词调,听得他们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拿起刀兵,与敌人来个你死我活。 孙传庭,听完这首崇祯亲口吟唱的歌赋,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忍不住感叹:陛下真是大才。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崇祯皇帝陛下万岁。” 这一声叫喊像是点燃了士兵们的火药桶,紧接着山呼海啸的万岁声再一次响彻天际。 崇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乐开了花,他就是要用这首《强军战歌》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些本是流民的兵将,使他们有强军爱国、不畏强敌的思想。 崇祯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把强军战歌,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这些流民出身的兵卒,都学会了跟着一起唱,才就此停罢! 之后崇祯走回自己的位置,拉着张书生回了营帐,这可把那些大头兵给羡慕坏了,一个个颇有些忿忿不平。 “这张书生真是走了狗屎运,能和陛下同住一个帐篷。” “谁说不是呢!哼……下一次陛下肯定会和我住一个帐篷。” 一夜无话。 崇祯还睡在帐篷里迷迷糊糊没起床,外面出操士兵的嘹亮歌声就已经在教场上空响起: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 第89章 火铳很鸡肋 崇祯离开天武军’军营,并没有着急回宫,而是向着距离天武军营地不远处的天雄军驻地而去。 军队是他的立身之本,崇祯当然不会也不能厚此薄彼。 两地并不算远,崇祯仅用了小半个时辰,便来到天雄军驻地。 早已收到王承恩通报的天雄军统帅卢象升,也早早来到营前等候。 卢象升见崇祯一行人迎面而来,赶忙上前行礼:“微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跳下马背,上前几步,虚手一抬:“建斗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谢陛下隆恩。”卢象升应了一声后才缓缓起身。 可就在卢象升起身的一瞬间,崇祯一把就抓住卢象升的手,崇祯这操作可把卢象升吓得不轻,还不等卢象升有什么反应,崇祯就拖着卢象升往军营里走。 “哈哈……” 一边走一边畅快的笑道:走走走,进帐说。” 不多时,崇祯就进了卢象升的中军大帐坐于主位之上,刚坐下身就迫不及待的问:“建斗,如今天雄军是个什么情况?” 卢象升听到崇祯问话,赶忙躬身答道: “回禀陛下,微臣按陛下的要求整合了京营后,天雄军全军共计八万人,这其中有三万人是原来天雄军的老兵,其余五万人则是从京营中整合而来,虽然比起原来的京营人员减少了,但战力却有所提升。” 崇祯听着卢象升的话,觉得有些奇怪,卢象升只和自己说天雄军的人员情况,却没有说装备情况,崇祯压着心底的疑惑,笑了笑:“建斗,走,陪朕到教场上去看看。” 崇祯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天雄军的教场,教场上的士兵有练习弓马的、有练习刺杀的、甚至还有练习炮击的,但唯独没有练习火铳的。 这不禁让崇祯有些狐疑,于是扭头向侧身后的卢象升问道:“建斗,原来京营可是有火铳的,为什么不见有人练习呀?” 卢象升也没有隐瞒,斟酌着开口:“回禀陛下,只因京营留下来的那些火铳十有八九都已老旧,大多都用不了,炸弹的几率很高,就算是新的火铳也不例外,只要一炸弹,士兵们非死即伤,所以微臣就停止了火铳的训练。” 说到这,卢象升顿住了,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崇祯看着卢象升的神情,用打趣的口吻道:“怎么还扭扭捏捏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卢象升这才咬了咬牙,缓缓开口:“陛下,微臣觉得这火铳很鸡肋,炸弹不说,而且一到下雨天就用不了,再有就是威力也很有限,就说前两次建奴入关,微臣亲眼所见,我大明的火铳对战建奴的骑兵完全没有任何优势。” 崇祯听到这,脸上露出了复杂之色,心想,要是这火绳枪,对战建奴没有用,那自己还着急忙慌的生产干嘛,那不是浪费钱吗?于是循声追问:“建斗何出此言,和朕仔细说说。” “陛下有所不知,我大明用的火绳枪和三眼铳射程大约在一百五十米左右,但有效的杀伤范围却只有七八十米,而建奴身着三层重甲,即使在七八十米的杀伤范围以内,火绳枪和三眼铳也无法击伤建奴。” “而建奴又多以骑兵为主,完全可以依靠速度优势靠近我大明的火铳兵,一旦近身对上建奴的骑兵,火铳兵将毫无用武之地,只有被屠杀的份,所以微臣才说火铳很鸡肋,也只能对付一下国内的流贼。”卢象升一脸正色地侃侃而谈。 听完卢象升这番话,崇祯也不得不感慨:看来只有了解战场实际情况的人才最有发言权,一切纸上谈兵,都是在扯淡。” 崇祯点了点头,脸色沉凝的说了一句:“建斗你说的很好。” 崇祯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迈步向着教场中央走,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崇祯心里在想什么。 崇祯来到教场中央,看见士兵们手中的兵器,这才明白卢象升为什么不和自己说装备情况。 只见士兵们手中的兵器,虽说已经没有了自己第一次来京营时的那种锈迹斑斑,但刀上的裂纹缺口却清晰可见。 崇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转身叫道:“建斗,兵仗局还有三万人的刀兵铠甲,你派人去领了吧!” 卢象升听到这话,欣喜若狂,躬身一礼:“微臣谢陛下隆恩。” 崇祯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建斗不必多礼,为你们提供军需,本就是朕该做的。” 崇祯说到这,话锋一转:“建斗你是个文武全才,既然到了这教场,和朕比试一番如何?” 卢象升闻听此言,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微臣可当不得陛下称赞。” “诶,建斗不必妄自菲薄,你可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哈哈……” 崇祯说完这句话爽朗一笑,便不再多言,转而向王承恩吩咐道:“王大伴牵朕的马来。” 卢象升却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脸胀红、久久不语,开玩笑,能得到皇帝如此评价,那是何等殊荣。 不过多时,一匹枣红色战马就被牵了过来,崇祯拍了拍马颈,手握马鞍一跃而上,稳稳的坐在马背上,朝着卢象升笑了笑:“建斗牵你的战马来吧!” 卢象升还来不及出言相劝,崇祯已经手提马缰小跑起来。 卢象升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从教场上随便找一匹战马跟了上去。 王承恩见状也整起了花活,跑到战鼓旁边拿起鼓锤敲了起来。 刹那间,咚咚咚的战鼓声传遍了整个教场,正在教场上训练的士兵都被这鼓声给吸引了,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你看,骑马的那个不是卢督帅吗?他前面那个年轻人又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我也不知道。” “卢督帅,这是要给我们表演弓马骑射么。” “别瞎叨 第90章 精忠报国 伴随着声声战鼓,崇祯从飞驰的战马背上提起弯弓、搭上箭矢、拉满弓弦,嗖的一下箭矢飞掠而出,噔的一声不偏不倚的插在靶子上。 崇祯身后的卢象升见状,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同样提起弯弓、搭上箭矢,咻的一声没有任何意外同样命中靶心。 两人就这样在靶场上转了十几圈射出了几十箭,卢象升箭无虚发可以说是百发百中,崇祯却要逊色不少只能是十中五六。 这也引得教场边围观的大头兵连连拍手叫好,不过这并不影响崇祯的心情,反而让他觉得有一种畅快感。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你一箭我一箭的射着,崇祯直到满头大汗,感觉有些乏力这才停了下来。 卢象升策马上前,称赞道:“陛下英武,可比微臣年轻时强多了。” 崇祯坐在马背上笑了笑:“和建斗相比还是相差甚远,看来朕还要多多练习才行呐。” 卢象升正想着,再找什么说词来拍拍马屁,就听到崇祯再次开口:“朕在天武军驻足了一夜,还教了天武军一首歌赋,朕虽然不能在天雄军也驻足一夜,但朕也不能厚此薄彼,就也教天雄军赋歌一首吧!” 卢象升听了崇祯的话,不禁脸色变得有些怪异,脑中一阵胡思乱想,忍不住脱口而出:“歌赋!陛下要不还是算了吧!这军中都是一群粗人,怕是不懂那种风趣。” 听闻此言,崇祯心里嘀咕:屁!还不是和孙传庭想的一样,怕老子出丑。 就在这时,王承恩也刚好跑过来牵马,崇祯灵机一动:“王大伴,你把昨天朕交给天武军的歌赋唱一遍给建斗听。” 王承恩听到崇祯的吩咐,像是得了什么大赏赐一样,清了清嗓子,就唱了起来: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 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 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不畏强敌敢较量,为大明决胜疆场,决胜疆场。” 王承恩一曲作罢,卢象升听着这曲调只觉得耳目一新,热血沸腾,再也没有了劝说崇祯的心思,反而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激动的道:“陛下,微臣这就击鼓聚兵。” 不一会儿,沉闷的战鼓声轰轰作响,天雄军的将士闻声而动,仅仅小半个时辰,就全部都聚集在教场周围,一时间整个教场嘈杂的议论声不断。 “怎么突然击鼓聚兵,难道又要去和流贼打战了。” “打就打,难道还怕了流贼不成?” “就是就是,以前没有军饷我们都照样打,现在朝廷给我们补齐了军饷那就更应该打,总不能只拿钱不干活呀!” 这些大头兵你一言我一语,但却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惧怕打仗。 崇祯并没有从马背上下来,他看着教场周围泾渭分明的一个个方阵,不禁感慨:这卢象升还是有一套的,这么多人能在短时间内排列完毕,还能丝毫不乱,这足以说明卢象升并非泛泛之辈,亲眼所见,可比历史记载更有说服力。 崇祯坐在马背上环视一圈,抬起左手,做出了一个和在天武军同样的噤声手势,只是这么一个手势,整个教场就安静得落针可闻。 崇祯见状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猜想没有错,也不知道卢象升和孙传庭是谁抄袭了谁。 这念头只是在崇祯脑海里一闪即逝,而后崇祯便不再矫情,拔高嗓音大喊道:“天雄军的将士们,朕来看你们了。” 崇祯话音刚落,本来安静的人群,一下就沸腾了起来。 “ ‘朕’这不是皇帝才可以这么说吗?难道那年轻人是我们大明的天子?” “你是不是傻,不是皇帝谁敢这么说,难怪卢督帅都要跟在他后面,原来是皇帝陛下。” “我勒个乖乖,我见到皇帝陛下了。” 崇祯再次抬了抬左手,大头兵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教场又变得一片寂静。 崇祯并不准备像在天武军那样煽情,因为两军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和天雄军比起来天武军只能算是聚集起来的流民,还不能称之为军队,心思各异、人心不齐,所以自然少不了一番煽情。 而天雄军则是一支上过战场完全成军的军队,是以根本不需要煽情,崇祯直接步入正题: “见到你们朕很高兴,除了保证你们的军饷粮饷充足,朕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朕今天就在这教场上赋歌一首送给天雄军。” 崇祯并没有过多的辞藻华丽,这样朴实无华的话语,才更能穿透这些大头兵的内心。 话毕,崇祯便提高声线高歌起来: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起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明要让四方来贺,来贺!” 崇祯坐在马背上,用荡气回肠的声线,唱出了后世这首气势磅礴的《精忠报国》,最后一句歌词落下之时,教场上的数万人无不热血沸腾。 王承恩和卢象升更是觉得热血奔涌,他们都以为崇祯会把在天武军唱的歌赋再交给天雄军,实在是没想到崇祯会换了曲调歌词,而且比之前那首更为让人热血喷张。 卢象升激动的跪倒在崇祯跟前,口中高呼:“谢陛下赐赋。” 因为在卢象升耳中,这首歌赋就是为他们天雄军量身打造的,里面的每一句词也都是在说他们天雄军。 教场上,也不由自主响起了万岁、万岁的声音。 崇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扶起卢象升,“朕这首歌赋送给天雄军,建斗可还满意?” “陛下大才,微臣佩服之至,不知陛下这首歌赋可有名字。 第91章 二顾聚仙楼 崇祯回到京师城已经过了午时,肚子“咕咕”叫,崇祯只觉得一阵饥饿感传来,于是出声道:“王大伴,先不着急回宫,上次那家酒楼味道还不错,去那里吃顿饭吧!” 崇祯说着便寻着上次的酒楼而去,用了小半个时辰,崇祯就来到了聚仙楼。 迎接他的还是上次那个小二,“哟……公子你又来了,快里面请。” 店小二一脸谄媚的陪笑,手上做着请的手势。 这让崇祯多少有些诧异,虽说这酒楼没有爆满,但出入的食客还是不少的,店小二怎么就会记得自己? “你记得本公子?”崇祯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店小二脸上谄媚不减,一脸堆笑:“公子气宇轩昂、仪表堂堂、丰神俊朗、贵气逼人,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小的怎会不记得?” 店小二嘴里说着,心里却是在嘀咕:像你这种有特点的土包子、暴发户,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崇祯可不知道他被店小二鄙视,只以为店小二说的都是真的,毕竟自己的长相确实是不错的,让人记住也情有可原,不由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身后的王承恩听着店小二的马屁也颇为受用,不禁在心里暗赞:这个店小二有出息、有眼力劲,皇爷可不就是人中龙凤吗,要不是他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咱家都打算把他弄进宫,做个干儿子。 崇祯跟着店小二进了店,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直到崇祯坐定,店小二才出声道:“公子,今天要吃点什么?” 店小二这话可又让崇祯为难了,尴尬的笑了笑:“我们这么多人,点菜也不好点,就照着你们店里拿手的菜上两桌吧!” “好勒,公子稍坐,小的这就给你安排保管你满意。” 店小二应了一声,一溜烟就下了楼。 不过多时,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被端了上来,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店小二一边往桌上上菜,一边报菜名: “公子,这是佛跳墙、这是烧鹿筋、这是黄焖鱼翅、还有爆炒凤舌、荷包里脊、樱桃肉、清炖肥鸭、桂花鱼翅……” 崇祯看着桌上琳琅满目从未见过的十几道菜色,不禁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妈的,老子这个皇帝做得还不如一个店小二。” 店小二报完菜名微微躬身:“公子,菜上齐了您请慢用,有事再招呼小的。” 崇祯没有再搭理店小二,只是冲着他挥了挥手,转而对王承恩吩咐道:“你们也坐下吃吧!” 王承恩一脸为难,恭敬回道:“公子爷,还是您吃吧!我们不饿。”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把他们饿死,他们也不敢和皇帝同桌而食呀! 崇祯却不在意的笑着摆了摆手,“在外面就不要守这么多规矩了,爷我要了这么多菜就是给你们点的,都让我自己吃,难不成你们当我是猪?” 崇祯这话一出,周围的护卫和王承恩不吃都不行了,你要是不吃就是把皇帝当成猪。 虽说他们是被崇祯逼着吃的,但他们心里不由得腾起了一阵感动,这古往今来能和侍卫太监同桌而食的君王又有几个? 就在崇祯一群人吃得口齿留香之际,楼下进来一个十六七岁身着锦缎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 正在忙碌的店小二见到此人,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迎了上去一脸谄媚的道:“小公爷,你这是从哪里来?” 被店小二称作小公爷的年轻公子,不耐烦的瞅了店小二一眼:“去去去,小爷我刚进城还饿着呢!赶快弄两桌上好的酒菜。” 店小二点头哈腰谄媚不减的道:“小公爷看你说的,你来这还不就是回自己家吗,小的这就通知后厨,把最好的食材都给您用上。” 年轻公子没有再搭理店小二,带着十几个家丁随便找了两张桌子坐了下来。 聚仙楼上菜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只是转眼间,二十几道菜就被端上了年轻公子的餐桌,不管是菜色还是样式都比崇祯吃的要好的多。 年轻公子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面无表情的用手在菜盘子上煽了煽、闻了闻,这才点头说道:“这菜做的还算不错,勉强能入口吧!” 可下一瞬,年轻公子就黑下了脸,一脸不善的看着店小二:“是你没听到,还是小爷我没说清楚,酒呢?” “小公爷,这朝廷已经下了禁酒令,现在店内没有酒,就算有酒也不能卖,这可是老爷传下的话,小的也没办法。”店小二小声的说道。 年轻公子闻听此言,脸色才缓和了下来,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禁酒令?有这事吗,自己怎么没听说呢!”一边嘀咕一边向店小二摊了摊手。 年轻公子浅尝了几口就觉得索然无味,抱怨道:“没有酒,光吃菜真是寡淡无味,晚上到族兄家定要让他好好招待一番。” 年轻公子话音刚落,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像是听出了年轻人的话语不对,接过话茬:“小公爷,为什么要到晚上?咱们这次来可是有要事的。” 年轻公子露出一抹坏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在家里父亲管的严,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差事,到了京师,自然是要去寻花问柳一番,等稍晚一些再到族兄家去,刘管家这事你可不能告诉我父亲。”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一个身穿素衣罗裙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店家,你们这有清蒸鲈鱼和荔枝扣肉吗?” 女子的声音刚落,店小二就迎了上来:“有有有,只要你能点得出来的我们这里就有。” 女子夜莺般的声音,也吸引了一旁年轻公子的目光。 只见年轻公子两眼放光色眯眯的盯着女子,同时还向手下的家丁做了一个手势。 几个家丁见到年轻公子的手势,不由得露出一抹邪笑,很显然他们已经明了 第92章 衣冠禽兽 年轻公子一听这话却是不乐意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就算是天子脚下又如何,本公子又没有杀人放火,只不过是想请这位姑娘把酒言欢而已,谁还能管得到小爷不成?” 年轻人说着,直接站起身径直走到那女子跟前,从后脖颈掏出一把扇子扇了两下,彬彬有礼的一拱手: “敢问这位姑娘芳名?在下不才,想请姑娘共饮一杯,还望姑娘赏个薄面。” 刘管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妙龄女子见状丝毫没有胆怯,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嘲讽的口吻回道:“公子,这么冷的天还扇扇子,你也不怕着了凉,家中还有病人要照顾,就不承公子的情了。” 年轻公子听着这明显拒绝的话语,顿时变了脸色。 “哼……” 冷哼一声:“小爷好好跟你说是给你面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年轻公子说着,向身后一招手,几个家丁就立时靠了过来,把妙龄女子围在中间。 年轻公子这才又换回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呵呵……姑娘家中病人小爷会派人照看,姑娘还是跟小爷走吧!”年轻公子一边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妙龄女子。 可他刚伸出手,就被那妙龄女子一巴掌乎在脸上:“放肆,朗朗乾坤、天子脚下,难道你们还想强抢民女不成,你们还有王法吗?” 年轻公子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舌头在嘴里裹了裹吐出一口血沫,不怒反喜: “呵呵……够辣!很有味道,小爷我就喜欢你这种烈马,骑起来别有一番滋味,王法?你在和小爷我说吗?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小爷我告诉你,小爷就是王法。” 直到此时,妙龄女子才显得有些慌张,知道自己是遇上了纨绔子弟,要是不想办法脱身,恐怕今天自己就要遭了。 妙龄女子思绪飞转,脑中灵光一现,脱口而出:“我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你们敢动我。” 这话一出,使得在场的人为之一顿,可也仅仅是一顿,年轻公子用折起的扇子挑了挑妙龄女子的下巴。 “皇后娘娘,你说的是哪个皇后娘娘,你说你是你就是吗,你有证据吗?我还说我是皇帝身边的人呢!” 妙龄女子见自己抬出皇后娘娘对方还是不依不饶,只得厉声道:“我家中有皇后娘娘赐下的金钗为证。” 一直旁观的刘管家听到这话快步走了过来,凑到年轻公子耳边小声说道: “小公爷,看他的言行举止还真不像普通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他要真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那麻烦可就大了。” 听了刘管家的话,年轻公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几息,毫不掩饰的说道:“刘管家放心,就算她真的是宫里的,最多也不过是一个打杂的小宫女,哪有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跑到这里来的。” 年轻公子说到这,话锋一转,再次追问道:“你说呀,你是哪个皇后娘娘身边的?” 妙龄女子为了脱身,也只得开口:“我是懿安皇后娘娘身边的。” 年轻公子用扇子敲了敲脑袋,过了好几息才恍然大悟,惊叹出声:“喔……你说的是懿安皇后呀!你不说小爷我都想不起来,不就是个寡……” 年轻公子终究还是没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神情一变,“哈哈……”大笑一声:“小爷我什么样的女人都尝过,唯独没尝过这宫里的,今天也算是你有福了。” 年轻公子话毕,脸色一冷,拔高嗓音向几个家丁吩咐道:“给小爷,把她带回别院去。” 妙龄女子本以为抬出懿安皇后娘娘能轻易脱身,万万没想到这纨绔子弟敢如此胆大妄为,顿时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时间,几个家丁就已经架起她的双臂,让她动弹不得。 情急之下,高声呼救:“救命啊!抢人了,救命啊!”妙龄女子尖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店小二见状,一脸堆笑的跑了过来:“小公爷,这位姑娘是来咱们店买菜的,这样怕是会影响本店的声誉啊!” 年轻公子一言不发的头看天花板,砰的一脚,就把店小二踹翻在地,恶狠狠的说道:“小爷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店小二插嘴。” 楼上的崇祯正手指着桌上的菜向王承恩吩咐:“王管家,这樱桃肉、黄焖鱼翅、爆炒凤舌、荷包里脊、烧鹿筋、清炖肥鸭各打包两份带回宫。” 还不等王承恩有所回应,楼下的呼救声就传了上来。 听到声音的一刹那,十几个护卫“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把崇祯围在中间,手握刀柄隐隐有出鞘之势,这番举动把旁边吃饭的几桌人都吓了一跳。 王承恩四下环顾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异动,这才开口道:“公子,老奴去看看。” 崇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得到崇祯的首肯,王承恩快步而出很快就下了楼。 当王承恩来到楼下看到被几个家丁架着胳膊的妙龄女子时,不禁有些诧异,怎么会是她? 这不是懿安皇后的贴身宫女彩环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不成是皇后娘娘上次吃了皇爷送的食盒很喜欢,让彩环找到这里来了? 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王承恩脑子里一闪而逝,不管彩环为什么到这里,自己都得把她保下来。 王承恩面色一沉,大声呵斥道:“是什么人,在这里放肆。” 本来已经绝望的彩环,开始听到这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透过围着她的家丁缝隙看到真的是王承恩时,激动得流下了泪水。 带着哭腔大声喊:“王……”刚喊出一个字,彩环瞬间改口:“王管家救救我。” 年轻公子听到王承恩喝斥时,就已经转过了身不停的在王承恩身上打量,也不知 第93章 暴怒的王公公 年轻公子身后的刘管家,见来人气势汹汹、毫不畏惧,从年轻公子身后走了出来,对着王承恩拱手一礼: “这位朋友,所谓冤家易解不易结,今日之事就当是个误会,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刘管家说着还一边向家丁示意放开彩环,几个家丁并没有立刻就放人,而是把目光看向那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虽有些不愿,但他也知道刘管家处事老道,既然这么做肯定有其原因,自己虽然是个衣冠禽兽、不好女色,但也不是不长脑子。 年轻公子念及此处,朝着几个家丁摆了摆手,极不情愿的说道:“放了吧!” 几个家丁这才松开架住彩环臂膀的手,彩环挣开束缚后快步来到王承恩身后。 王承恩看了看还泪眼婆娑的彩环,温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说说。” 彩环毫不隐瞒上前两步小声和王承恩叙述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管家见王承恩两人在嘀咕,便向年轻公子招呼了一声:“公子我们走。” 年轻公子微微颔首带着几个家丁就要离开,恰在这时王承恩也听完了彩环的叙述,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开什么国际玩笑,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怎么可以让人如此欺凌,而且还是在彩环爆出身份之后,这不是在打皇家的脸,在打他这个大总管的脸吗? 王承恩怒气值爆棚,厉声喝道:“谁让你们走了,我说的话没听到吗?跪下磕三个响头认错。” 刚准备跨出门的十几人,听到王承恩的话,顿时停住了脚步走了回来。 还不等年轻公子说话,刘管家便再次拱手:“这位朋友,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们家公子处事不当,冒犯了这位姑娘,我们愿意赔偿,这位朋友你说个数吧!” ”哼……” 王承恩冷哼道:“赔偿,你们怕是赔不起,白银一亿两你们有吗?你们要是能拿出来,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年轻公子和刘管家也听出来了,这人压根就是在挑事,根本不想让他们走。 年轻公子又从脖颈后掏出折扇’扇了扇,这才一脸和煦的说道:“王管家是吧!你们家这贱货、骚蹄子能值一亿两?小爷看来只值一两。” 年轻公子说完,扭头吩咐身后的家丁,“掏一两银子给他,我们走。” 年轻公子说着就已经转身离开。 几个家丁听着年轻公子的话哈哈大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扔在王承恩跟前。 王承恩的脸顿时黑成了锅底,年轻公子的话语和举动让王承恩暴怒到了顶点,大声喝道:“小杂碎气煞我也,今天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王承恩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如离弦之箭、飞掠而出,眨眼的功夫就窜到了年轻公子跟前,二话不说,抓着年轻公子的命根子像提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巴子乎在年轻公子脸上。 年轻公子脚尖点地疼得直翻白眼,王承恩可不管这么多,冲着年轻公子的后膝盖“哐哐”几脚,把年轻公子踢得跪倒在地,然后抓起头发将年轻公子跪拖到彩环面前,用年轻公子的头猛磕地板。 一边磕一边怒吼:“让你磕三个响头赔罪你不磕,现在让你磕一百个。” 由于王承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刘管家和十几个家丁都没来得及搭手,自家公子就已经被人拿下了。 倒不是说他们有多么蠢笨,主要是他们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等到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年轻公子才被王承恩磕了两下,头就已经渗出了鲜血,要是真的磕一百下那还不得当场领盒饭。 刘管家涨红着脸显然也是暴怒到了极点,大声怒骂:“老匹夫安敢如此,你可知道他是何人?” 王承恩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只要不把人弄死,就算对方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怕,因为这事说到哪都是他占理,皇爷一定会护自己周全的。 “他爱是谁是谁,我可管不了,刚刚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也不中用啊!” 王承恩嘴里说着,又用力按着年轻公子的头在地上磕了几下。 刘管家见对方根本不买账,顿时急了,要是这公子死了,恐怕自己也活不了,怒目圆睁的看着王承恩,朝着十几个家丁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公子救回来,打死那个老匹夫。” 刘管家话音一落,十几个家丁抽出佩刀一拥而上。 见状,王承恩露出一抹蔑视的嘲笑,同样抽出腰间佩刀迎了上去。 一阵激烈的刀兵相撞声在聚仙楼响了起来。 店小二也是个机灵的,趁几人交手之际窜出了酒楼,向着西边狂奔而去。 楼上崇祯身边的十几个护卫听到兵器相交的一刹那,噌的一声就拔出了腰间佩刀把崇祯围得更紧了。 崇祯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十几个护卫,吩咐道:“去个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崇祯话音刚落,一个手持绣春刀的护卫就朝着楼下冲去,仅仅三四个呼吸那护卫就回来禀报:“公子是王管家在和别人动手。” 崇祯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去几个人帮一下他。” 听到崇祯命令的护卫即刻分出了五人飞奔朝楼下而去。 十几息后王承恩便走了回来躬身道:“公子,是彩环那丫头,不知碰到了哪家的纨绔子弟,想要强行把她带回去……” 王承恩说到这就没有再继续,这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崇祯自然能听得懂,崇祯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她人呢!有没有受伤?” “回公子的话,彩环还在楼下没有受伤。”王承恩恭敬回道。 “哼……” 崇祯冷哼一声:“爷到要看看是哪家的纨绔子弟,敢如此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崇祯说着便迈步朝楼下走,不一会儿, 第94章 徐子胤、暴君万岁 刘管家振振有词,心想,不管你是什么非富即贵,在国公府面前是龙你也得盘着、是虎你也得卧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过了这个劫要你们好看,现在嘛就算了,实在是打不过。 他还真不信,这世上有哪个傻子会为了一个丫鬟和国公府作对。 王承恩看着刘管家这嚣张的模样,看来还是打得轻了,冷声喝斥:“谁让你站起来了,跪下。” 崇祯抬手阻止了王承恩,心里却是在想着,国公府的公子?这大明传到现在的世袭国公只有五家,即是南直隶的魏国公、云南的黔国公、还有北直隶的英国公、成国公、定国公。 成国公已经被自己抄了家,英国公家的儿子在军营,定国公家没有这么大的孩子,那么就只剩魏国公徐弘基和黔国公沐天波这两家了。 这些信息在崇祯脑海中一掠而过,用好奇的口吻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哪个国公呀?” 提到这个,刘管家顿时气势一攀,字正腔圆的道:“我们家公子正是魏国公之子徐子胤。” 崇祯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在心中暗骂:靠,原来是这个向清兵投降的废物。 “啪啪啪”崇祯一边拍手一边玩味的笑着道:“原来是魏国公之子,难怪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魏国公府好大的威风啊!” 刘管家听着崇祯这话风、似有不对,对方这是不买魏国公府的账,语气也变得森寒起来:“这位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难不成你真想和魏国公府为难?你可要想好了。” 崇祯却是对刘管家的话置若罔闻,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和一个管家有什么好掰扯的,太掉价了,转而对王承恩说道:“看看打包的菜好了没?” “回公子爷的话,已经好了。” 崇祯点了点头:“那就走吧!徐子胤带到锦衣卫大牢,其余的拖到菜市口砍了。” 崇祯话音一落,刘管家和十几个家丁就被护卫押着出了酒楼向着菜市口而去。 被王承恩打得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徐子胤见状,顿时急了眼,挣扎着站起身,用手指着崇祯厉声恐吓道: “我可是魏国公府的小公爷,我父亲是魏国公徐弘基,我族兄是定国公徐允祯,动了我的人你可要想好后果。” 崇祯依然不理不睬径直往门外走,这下徐子胤是真的慌了,声嘶力竭的嚎叫:“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敢草菅人命,你还有王法吗?” 本来不想理会徐子胤的崇祯听到这话,突然顿住脚转过身,看着蓬头垢面的徐子胤,不轻不重的说道: “你还真是有点厚颜无耻,和你讲王法你要耍流氓,和你耍流氓你又要讲王法。” “看你的样子不过十六七岁,毛都还没长齐吧!就学着欺男霸女,可见你家教一般,看来你们魏国公府是真的没落了。” 崇祯话毕,径直走出酒楼手扶马鞍跳上马背,慢悠悠的向着紫禁城而去。 被侍卫押着的徐子胤,回头向酒楼里看了看,大叫了一声:“小爷的扇子掉了。” 可惜的是并没有人去帮他捡扇子。 跟着店小二匆匆赶来的定国公徐允祯才下马车隔着几十步的距离刚好看到在自家酒楼前崇祯上马的侧脸,和被侍卫押着的徐子胤,顿时停住脚,不敢再往前。 店小二见状,疑惑的说道:“老爷您怎么不走了?” 徐允祯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崇祯的方向说道:“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到咱们店来吃饭的?” 店小二顺着徐允祯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用肯定的语气回道:“他是上咱们店来吃饭的,而且打伤小公爷的就是他带来的管家。” 闻听此言,徐允祯吓得亡魂皆冒,直接跳回马车拉下车帘,向车夫吩咐道:“回府。” 虽然是冬天,坐在马车里的徐允祯额头却冒出了细汗,搭在膝盖上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徐子胤这个族群败类,这回徐家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徐允祯一边嘀咕一边想着解救徐子胤的办法。 店小二看着自家老爷的马车越走越远,不在意的说了一句:“随便吧!那小公爷又不是我儿子,也不是我族弟,反正我的信也送到了,只要不扣我工钱就行。” 说完,自顾自地回了聚仙楼继续做他的小二去了。 菜市口刑场,百姓们的观刑激情并没有因为连日的行刑而稍有减退,依旧是人山人海。 当最后一个犯官家眷的人头落地之时,所有围观行刑的百姓,不约而同的向着紫禁城的方向跪地而拜,口中高呼:“崇祯暴君陛下万岁、崇祯暴君陛下万岁……” 百姓们崇祯陛下暴君万岁的声浪,排山倒海般飘荡在整个京师城上空,使得半个京师城的人都能清楚听到。 骆养性对百姓们的呼喊视而不见,因为他知道这样的称呼并不是在贬低皇帝陛下。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血淋淋的刑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差事总算是办完了,以后这官场之上怕是再没有我骆养性的容身之地了。” 骆养性这像是感叹又像是在自我调侃的话被身旁的方正化听在耳里,方正化立时打趣起来:“怎么,你宽宏大量骆养性怕了?” 骆养性对方正化的打趣丝毫不介意,语气略显悲凉的说道: “方公公,我和你不一样,这五万多颗人头落地,我可是造下了大明立国两百多年以来的最大杀戮之案,不管是满朝文武还是陛下恐怕都容不得我啦!我倒是不怕死,可我的妻儿老小怎么办?” 方正化也不再打趣,瞅了骆养性一眼,正色道:“你没觉得现在的陛下和以往不同了吗?陛下绝对不会薄情寡恩,咱家给你指条明路,能保住你和你一家的人只有陛下,咱家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另一边,坐 第95章 放弃火绳枪 回到紫禁城的崇祯,让人把两个食盒分别送到坤宁宫和慈庆宫后便进了御书房。 崇祯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愣愣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良久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才缓声开口: “王大伴,传工部尚书郑三俊、兵杖局掌印太监李凤翔。” “老奴遵旨。” 王承恩应了一声后,夺门而出,把事情交给两个小太监后又走了回来,看了看崇祯斟酌着开口: “皇爷,那牢里的徐子胤怎么办,他毕竟是魏国公之子,总不能就因为这点事把他给杀了。” 王承恩跟在崇祯身边多年,对大明现在的朝局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王承恩之所以这么说,是担心崇祯一怒之下真的把徐子胤给杀了。 崇祯听着王承恩这明显是在劝说的话语,笑了笑打趣的说道:“怎么,王大伴也把朕当暴君了,即使朕真的是暴君也知道现在不是动魏国公府之时。” “朕可不会犯杀子之痛、夺妻之恨这种让人意难平的糊涂蠢事。” 崇祯嘴里说着,心里嘀咕:要动就要连根拔起。 王承恩一听这话,赶忙请罪:“老奴不敢,是老奴多嘴了。” 崇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王承恩解释:“你是不是很奇怪,朕既然不打算动魏国公府,为何要杀了魏国公府的管家,又要把徐子胤打进大牢?” 还不等王承恩有什么反应,崇祯就自问自答的接着说:“虽然朕现在还不能把这些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勋贵怎么样,但给他们一点下马威,让其行事收敛一些还是可以的,至于徐子胤……” 说到这,崇祯便不再多言,露出了一抹谁也看不懂的笑容。 崇祯不说王承恩自然也不敢问,只是愣愣的站在一旁。 慢慢的崇祯收住了脸上笑容,静静的陷入了沉思,虽然自己现在已经稳住了大明的基本盘,可明朝的灭亡不单纯是流民和建奴造成的。 想要让大明屹立于世界之巅,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崇祯思绪飘散,一时想了很多,直到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工部尚书郑三俊和兵仗局掌印太监李凤翔请见。” 崇祯这才回过神来,随口说道:“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李凤翔和郑三俊便迈步而入。 “微臣郑三俊参见陛下。” “奴婢李凤翔参见陛下。” 崇祯微微抬手:“免礼平身,起来说话。” “谢陛下隆恩。”两人应声而起。 还不等两人完全直起身,崇祯就再次开口:“工部可有提升火器威力的办法?” 崇祯之所以只问工部不问兵仗局,那是因为李凤翔刚接手兵仗局对火器、知之甚少,问了估计也是白问。 听到崇祯的问话,工部尚书郑三俊不免有些诧异,皇帝怎么会突然问这个,虽然不解,但皇帝问话却不可不答,赶忙躬身应道:“回禀陛下,现在的火绳枪已经是几代人经营的成果,想要再提升威力很难。” 崇祯对郑三俊的回答并不觉得意外,想了想接着说:“朕记得毕懋康撰写过一本《军器图说》里面记载有一种火器叫燧发枪,工部也有复踏本你可有专研过?” “回禀陛下,微臣只是略微研读过,按书中记载燧发枪确实比火绳枪威力更大、使用更方便,射程和精度比火绳枪也要更高,但工艺相对火绳枪更为复杂,前些年工部又因经费不足,所以至今燧发枪还停留在图纸之上。”郑三俊略显尴尬的说道。 听了郑三俊的话,崇祯深呼一口气,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对原本的崇祯失望无比。 原因无他,概因毕懋康所着《军器图说》一书中,详细的记载了燧发枪的生产制造工艺,可不知怎么图纸外泄,最开始制造使用燧发枪的人却是法兰西人。 在历史上恰恰是这些盗窃科技文明的欧洲人,在晚清时期手持燧发枪踹开清王朝大门,在华夏大地烧杀抢掠、横行无忌。 崇祯定了定神,心想,看来想要造燧发枪还是要等毕懋康来才行,这样的念头在崇祯心里一闪而逝,转而吩咐道: “即日起,工部和兵仗局停止制造火绳枪、三眼铳,全力打造刀兵铠甲。” 两人听了崇祯的话都有些不明所以,李凤翔只是崇祯的家奴,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郑三俊却是不管不顾,壮着胆子疑惑的说了一句:“陛下,这又是为何。” “朕刚从军营回来……”崇祯把卢象升说火绳枪鸡肋的话,简略的和两人说了一遍,两人这才恍然大悟。 而后崇祯便不在继续火绳枪的话题,转而向郑三俊问道:“工部可还有打造宝船的图纸?” 郑三俊闻听此言,像是想到了什么,惊讶出声:“陛下莫非是要打造宝船?” “怎么,有何不可?”崇祯盯着郑三俊反问。 “微臣失言,请陛下恕罪。”郑三俊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自己怎么可以当面向皇帝发问,赶忙躬身告罪,随即话锋一转答道: “回禀陛下,宝船的图纸公布倒是有,可是我大明已经很多年没有造过宝船了,缺乏有造大型战船经验的造船工匠,而且朝廷的造船’船坞也已经荒废,现在要是重启,必定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还不一定能够造出宝船来。” 崇祯在听到郑三俊说有宝船图纸时满心欢喜,可在听到后面的话语后又心如死灰,不禁感慨:这燧发枪和宝船,虽然有图纸,却是水中花镜中月看得到摸不到呀! 一番感慨后,崇祯想了想,斟酌着开口:“没有制造大型战船经验的工匠、那就培养,工部立刻组织招募有造船经验的工匠,按照宝船图纸打造战船,开始的时候可以把吨位造的小一些,慢慢积攒经验,造船的地点就选在天津卫 第96章 憋屈的徐允祯 崇祯也看出了郑三俊的疑惑,但他并不打算和郑三俊解释。 “朕当然知道天津卫没有大型船坞,没有,那就重新建一个。” 郑三俊一时无语,这皇帝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呀!明明江南有大型船坞,修缮一下就能用,却偏偏要花大价钱重新建一个。 郑三俊想了想,斟酌着开口:“陛下,重新建一个大型船坞费钱费力不说,工期也要耗时甚久,还请陛下三思。” 崇祯笑了笑,摆着手说道:“郑爱卿说这些,朕又岂会不知,朕之所以要在天津卫建大型船坞,自然有朕的用意,工部照旨执行就行了,至于为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 闻听此言,郑三俊也不再劝说,只得躬身应道:“微臣遵旨。” 崇祯之所以要把大型船坞建在天津卫,可不是钱多了没地方花,他当然知道修缮江南的船坞,比重新建一个花费要小,就现在而言,江南的不利因素太多,还不适合在那里建造战船。 倒不是说除了江南就选不出别的地方,之所以会选择天津卫,崇祯也是做了一番考量的,至于为什么,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与此同时,紫禁城外定国公府,定国公徐允祯在自家厅中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不停的来回踱步。 大厅的客位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长髯老者,老者双目微闭,不停转动着手里的两个玉球。 “林先生,你可有什么办法救出族弟?”徐允祯略带焦急的问道。 这位被称为林先生的老者,便是他国公府花重金聘请的门客,在明清两代达官显贵家中有门客是很正常的事。 听到徐允祯的问话,老者这才抬了抬眼皮,睁开那双浑浊且炯炯有神的双眼,缓缓开口:“国公爷莫慌,依老夫之见,小公爷的性命应当无忧。” 徐允祯并没有因为老者的话而宽心,要是以前和他说这话他还相信,可是朱纯臣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怕,急切的追问:“先生何出此言?” 老者神态自若,不急不缓的接着道:“国公爷您想,要是陛下想要小公爷的命,又何必把他关进大牢?大可以直接处死。” 徐允祯之所以会这么着急,倒不是说他有多么担心徐子胤,他只是担心自己会被徐子胤那个族群败类牵扯。 虽说魏国公府和定国公府同出一脉,都是开国大将徐达的后代,可经过这么多代血亲关系早就淡化了,与其说是血亲倒不如说是利益勾连更为贴切。 话虽然是这个话,但是在皇家眼里,他定国公府和卫国公府就是同出一脉,只要其中一个出事,就有可能被皇家清算,这才是他徐允祯焦急的原因。 还不等徐允祯有什么反应,老者便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国公爷不妨进宫一趟,探探陛下的口风,人应该可以捞出来。” 听了老者这一番说辞后,徐允祯才稍稍安心,细细的琢磨起来,倒也是这个理。 就算皇帝想要对魏国公府和定国公府动手,就凭这点小事显然是不够的。 看来是自己惊慌之下乱了分寸,徐允祯一念及此,长出一口气:“罢了!我这就进宫探探皇帝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话毕,便夺门而出,大声吩咐:“驾车去紫禁城。” 此时的御书房,郑三俊和李凤祥都已离开,崇祯正在琢磨着从哪里搞战马。 在火器对建奴和鞑子没有优势的情况下,也唯有提高己方的骑兵战力来缩小差距了。 退一步说,就算是搞出了燧发枪,燧发枪虽然威力比火绳枪大,但光想凭借着燧发枪就打败敌人,也是不现实的。 所以就现在而言,骑兵是必不可少的。 就在崇祯想得阵阵出神时,门外进来一小太监禀报道:“陛下,定国公请见。” 崇祯回过神来咧了咧嘴,心想,这个大明败类终于来了。 “传他进来。” 之所以说徐允祯是大明败类,那可一点都不冤枉他,在历史上,李自成进攻京师时他奉命镇守德胜门,可他却和那朱纯臣一样开门献降,开门后却死在李自成刀下。 不多时,徐允祯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迈步而入,径直来到御案前,行礼道:“微臣徐允祯参见陛下。” 崇祯看了看徐允侦,脸上闪过一抹狡黠:“定国公免礼,起来说话。” “谢陛下隆恩。” 徐允祯刚起身,崇祯就一脸和煦,故作诧异的问道:“定国公姗姗而来有什么事吗?” 崇祯这番操作把徐允祯给搞懵逼了,不禁在心中暗想,难道皇帝不知道被他抓来那个人是徐子胤? 这说不通啊!按徐子胤那衣冠禽兽的秉性在那种情况下肯定会爆出身份保命,皇帝没理由不知道呀! 既然知道,那皇帝又何必明知故问? 徐允祯一时有些想不明白,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聚仙楼……” 可是还不等徐允祯把话说出来,崇祯就抬手打断,笑着出声:“定国公是想说那酒楼是你家的产业?这个嘛,朕已经知道了,味道很好,定国公家的酒楼办得不错。” 徐允祯那叫一个难受,他根本就不是想说这事,可皇帝却强行说他是想说这事,那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敢纠正皇帝的话有错? 徐允侦只得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改口:“ 陛下说笑了,聚仙楼的菜品怎么能和宫中的相比,陛下不过是偶然换口味,才会觉得好吃罢了。” 崇祯笑了笑,摆手道:“定国公不要妄自菲薄,你家酒楼的菜品就连皇嫂和皇后也很喜欢,一点都不比宫中御厨做的差。” “陛下谬赞了,只要陛下和两位皇后娘娘喜欢,微臣定每日向宫中敬食。”徐允祯说道这,话锋一转,想把话题引到徐子胤身上,“陛下今天……” 可 第97章 准备敲竹竿 御书房中半个时辰过去了,崇祯依旧绕来绕去,徐允祯好几次想开口都被崇祯打断了。 徐允祯这算是明白了,皇帝压根就不想说这事,可他也糊涂了,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崇祯向门外看了看,扭头对徐允祯笑着说道:“眼看就要到饭点了,定国公家的酒楼生意不错,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吧?” 徐允祯越听越懵逼,怎么又扯回酒楼了? “陛下,微臣那是小本经营赚不了多少钱的。 徐允祯这话一出,崇祯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之前的一脸和煦,全然不见,凶光露露的盯着徐允祯,冷声道: “哼……小本经营,定国公你是想欺君吗?你那聚仙楼点几个菜吃一顿饭就得花几十两银子,这差不多是平民百姓全家一年的收入,这是小本经营?那请定国公和朕说说什么是大本经营?” 崇祯这翻书般的变脸,吓得徐允祯砰的一声跪了下去,一脸惊慌的道:“陛下明鉴,微臣实不敢欺君啊!” 崇祯看着徐允祯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又变回原本的和气:“诶,定国公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朕就是想听听定国公的大本经营是什么?” 徐允祯抹了抹额头的细汗,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心里想着,自己说的是实话呀!确实是小本经营,这有什么问题? 徐允祯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 其实,这不能怪徐允祯,只能说他和崇祯对小本经营的概念层次不一样。 在徐允祯眼里开酒楼这样的生意确实只能算是小本经营。 还不等徐允祯想明白,崇祯就接着说道:“定国公以后有什么好生意,记得告诉朕一声,朕也入个股。” 闻听此言,徐允祯面露苦涩,一副为难的样子,开什么玩笑?自己有很多灰色产业连曝光都不行,更何况是让皇帝入股。 崇祯本来也没打算徐允祯能说出什么来,看着他那为难的样子,摆了摆手:“定国公回去想想再来告诉朕,朕还有很多国事要处理,就不多留定国公了。” 徐允祯一听这话,如蒙大赦,恨不得长翅膀飞出皇宫,赶忙躬身一礼:“微臣告退。” 退出御书房的徐允祯一边走一边琢磨,皇帝今天这东拉西扯阴阳怪气的谈话,到底意欲何为? 直到出了紫禁城,他也没想明白,颇有些气恼的说了一句:“都怪徐子胤这个衣冠禽兽。”然后又摇了摇头,“还是回家和林先生商量一下吧!” 御书房的崇祯却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想着,就看这徐允祯是不是个聪明人了。 别说徐允祯,就连跟了崇祯几十年的王承恩也看不明白崇祯刚刚那番操作是个什么意思。 徐允祯刚走不久,就有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骆养性和方正化求见。” 崇祯眉眼一挑:“传他们进来。” 几息后,方正化和骆养性便齐齐迈步而入来到御案前。 “卑职骆养性参见陛下。” “奴婢方正化参见陛下。” 崇祯衣袖微抚:“平身,起来回话。” “谢陛下隆恩。” 两人站起身后,方正化便从随身携带的盒子里取出一本册子,躬身高举过头顶: “东厂奉陛下旨意对二十八名犯官及其家眷九族宗亲监斩,现以全部行刑完毕记录在册,共计五万三千八百二十三人,承陛下阅览。” 王承恩从方正化手里接过册子交到崇祯手上,崇祯随意地翻了几页,就丢到了一旁。 “这次你们的差事办得不错。”崇祯赞许了一句,转而吩咐王承恩,“王大伴,赏他们每人白银千两。” 骆养性和方正话听到崇祯赏赐的话语,面露喜色,躬身应道:“谢陛下隆恩。” “这是你们应该得的,起来说话。”崇祯不在意的说着。 方正化应声而起,骆养性却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崇祯见状,不免有些好奇,于是出言打趣:“怎么,宽宏大量骆养性有话要说?” 听到这话,骆养性为之一振,皇帝是怎么知道这个称号的?可也仅仅是一振,骆养性就回过神来答道:“陛下,这都是民间百姓的戏言当不得真。” 说到这,骆养性顿了顿,鼓了鼓勇气,才接着说:“陛下,家中老母身体每况日下,锦衣卫又事物繁多,所以卑职想辞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带着家人回归乡里,还望陛下恩准。” 崇祯听闻此言,哪还不知道骆养性在想什么,无非是造下了这么大的杀孽,怕招来杀身灭门之祸,想要隐退。 崇祯也不做他想,直截了当的回了一句:“自古忠孝两难全,你老母身体不好,朕可以让御医为他诊治,至于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你还是继续担任吧!这个位置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听了崇祯的话,骆养性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有欣喜也有担忧。 崇祯像是看出了端倪,笑了笑,接着说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无非是怕满朝文武容不下你,还有担心朕会过河拆桥,把这五万人的杀孽安在你头上,让你来背这个锅。” “如果是这样,你大可放心,朕还不屑于让你一个小小的指挥使来替朕背黑锅,以后你只要好好替朕办事,朕可保你一家安全无虞。” 崇祯话音一落,骆养性就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口中高呼:“卑职代阖家三十二口,谢陛下隆恩。” 崇祯抬了抬手:“好了,起来吧!” 崇祯也看出来了,骆养性刚刚那番说词,未必就是真的想辞官归隐,应该是在向自己试探,看看自己会不会过河拆桥,会不会保全他一家。 崇祯对骆养性这样的试探举动倒也并不反感,他走到这步,说起来也算是自己逼的。 锦衣卫就是自己手里的一把快刀,至于骆养性 第98章 头脑简单徐允祯、翊坤宫御姐袁贵妃。 得到崇祯许诺的骆养性激动的站起身如释重负,往后只要自己紧紧抱着皇帝的大腿就安全无虞了。 崇祯在两人身上来回瞄了几眼,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吩咐:“明早你们从锦衣卫和东厂里挑选两个做事机灵的带到御书房来面圣,朕有事情要交代。” 崇祯话毕,便向两人摊了摊手。 “卑职告退。” “奴婢告退。” 两人互视一眼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另一边,紫禁城外定国公府,徐允祯一回到家就赶忙招来自家的门客,把自己和崇祯谈话的内容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缓声问:“林先生,你说这皇帝东拉西扯阴阳怪气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老者慢悠悠的抬起左手捋了捋胡须,右手不停的转着两个玉球,过了好几十息,才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皇帝好手段。” 这话听得徐允祯一头雾水,忍不住追问:“先生何意?” “呵呵……国公爷放心,小公爷应该无事,无非是破财而已。”老者笑着说道。 这话让徐允祯更加狐疑了,眉头紧皱,疑惑的问:“自始至终皇帝都没有和我提起徐子胤那个衣冠禽兽,先生又何出此言?” 老者似乎很享受徐允祯现在这丈二和尚的状态,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捏起一个兰花指捋了捋鬓角的发丝,这才说道: “皇帝不和国公爷提起小公爷是在给徐家面子,说明皇帝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至于皇帝说国公爷家酒楼赚钱以及和国公爷入股做生意,这是在提点国公爷想要不把这事闹大就得破财。” 徐允祯听着老者的解释微微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但这其中又有说不通之处,于是接着追问:“皇帝既然不想把事情闹大,那为什么还要杀了刘管家那十几人?” 老者微不可察的瞅了徐允祯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皇帝之所以杀人是在敲打徐家,让徐家往后做事收敛一些。” 徐允祯这才像是恍然大悟,忍不住赞了一声:“先生果然才思敏捷,这皇帝也是,不就是想要敲竹竿么,何必这样弯弯绕绕。” 老者看着徐允祯摇了摇头,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要不是占着祖辈遗荫,就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还想做国公,怕是想吃屎都要被狗给挤翻了。 老者心里腹诽,面上却不动分毫的解释:“国公爷把事情想简单了,皇帝怎么可能会直接和国公爷谈赎金敲竹竿,皇帝甚至都不会承认,他抓过徐家的小公爷。” “这就是皇帝的高明之处,既敲打了徐家又给了徐家面子,最终还要向徐家索取财物,一石三鸟,真是好算计呀!” 徐允祯听得还是有些迷糊,不过他并不在意,只要知道皇帝的用意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首要任务是把那个衣冠禽兽给捞出来,以免夜长梦多,徐允祯念及此处,肉疼的说了一句:“那依先生之言,该给皇帝多少?又该怎么给?” 老者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气定闲神的说道:“给多少,可不是国公爷您能做主的,得看皇帝满不满意,至于怎么给,那就简单的多了,就说捐给朝廷赈灾。” 末了,老者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国公爷,如果想快点救出小公爷,就要准备好两份财物。” 徐允祯又懵逼了,疑惑的看着老者:“这却又是为何?” “呵呵……小公爷是魏国公府的小公爷,这财物当然要有魏国公府的一份,而且魏国公府那一份要比国公爷你这一份更多才行。”老者不厌其烦的向徐允祯解释道。 徐允祯就是再笨也听懂了老者的话,忍不住大骂起来:“徐子胤那衣冠禽兽,我这是受了无妄之灾。” “罢了!明早我再进宫把这事情给了了,省得夜长梦多,给皇帝的财物,等过了这事再找魏国公府要。” 紫禁城,崇祯在御书房用过晚膳后天就已经黑了下来。 正所谓饭饱思淫欲,吃饱肚皮的崇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两天犁田的场景。 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忽略了一个问题,崇祯的老婆可不止周皇后。 想到这,只是一般好色的崇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其他妃子自己也要去看看,不能厚此薄彼,作为一个皇帝必须要雨露均沾,这样才能后宫和谐。 渐渐的一个身影出现在崇祯脑海,那是一个身材婀娜、腰细臀圆、脸蛋精致、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漂亮女子。 念及此处,崇祯不自觉的笑了,向身旁的王承恩说道:“王大伴回去歇着吧!朕也要歇息了。” 崇祯说着就迈步出了御书房,朝着翊坤宫的方向而去。 王承恩看着崇祯离开的方向,开始还有些诧异,可定睛一想,瞬间明白过来小声嘀咕起来: “皇爷喝了这虎鞭汤后都主动去后宫了,看来虎鞭威力很大,今晚不知道哪位娘娘又要上天了,还得让人去山中寻几头老虎来,让皇爷好好补补。” 小半个时辰后崇祯便来到了翊坤宫,门口的宫女太监,哗啦啦跪了一地:“奴婢等参见陛下。” 身处翊坤宫大殿的袁贵妃,听到宫女太监参见陛下的声音,脸上挂起两个酒窝快步迎了出去。 “臣妾参见陛下。”袁贵妃向着崇祯行礼道。 “呵呵……爱妃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崇祯一边说着便伸手扶起袁贵妃。 崇祯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算是初见的妃子。 只见袁贵妃一袭火红秀凤拖尾裙,盈盈一握的腰上系着同色腰带,身材凹凸有致,尤其是那浑圆的臀部堪称宫中之最。 青丝挽成一个仙云髻,斜插着一支红宝石飞凤发簪,一双火眸犹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水晶,清澈明亮。 淡扫蛾眉薄粉敷面,俏丽的面 第99章 御姐也不过如此 皇帝能来自己的翊坤宫,袁贵妃自是喜不自胜。 “陛下可是有大半年不曾来翊坤宫了,今日怎会有空来臣妾这里?” 崇祯听着袁贵妃这明显有些抱怨的话,腹诽不已:崇祯呀崇祯,你可真是不会享受,这么好的老婆竟然大半年都不来看一眼,你真是暴殄天物,还好我穿越仔懂得怜香惜玉。 “爱妃是最早跟在朕身边的人,朕自继位以来国事日益繁重,冷落了爱妃,是朕的不是,近来国事有了些起色,朕自当要来看望爱妃。”崇祯说的冠冕堂皇,眼睛却一直盯着袁贵妃的翘臀。 袁贵妃是以察觉了崇祯的目光,顿时脸上一片羞红,嗔怪道:“陛下何以这样盯着臣妾?” 要是以前的崇祯被袁贵妃这么一问,肯定会手足无措,可现在的老司机崇祯就不一样了,只是莞尔一笑,便出言道:“朕观爱妃的身材凹凸有致、浑圆挺拔,看起来更胜往昔。” 袁贵妃万万没想到,崇祯会说出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话来,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可是陛下潜邸时的侍妾,十几年来陛下曾几何时说过这种大胆的话? 而且还是当着宫女太监的面说这种话,饶是自己是过来人也有点招架不住。 袁贵妃念及此处,怕崇祯再说出什么牛马之言,赶忙向身后的太监宫女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事情要和陛下谈。” 等宫女太监走远,崇祯故作姿态的笑了笑:“爱妃要和朕谈什么呀?”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在宫女太监面前,说那轻浮之语。” 崇祯不在意的摆摆手:“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何况你我夫妻否,就算圣人也是如此。” 袁贵妃听着崇祯的话总觉得怪怪的,但又找不到什么毛病。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翊坤宫大殿,袁贵妃温声细语的说道:“陛下稍坐,臣妾去给陛下沏茶。” 袁贵妃话音刚落就被崇祯一把揽住小腰,“爱妃不用沏茶了,陪朕就寝吧!” 袁贵妃只觉得脸颊一阵滚烫,心想,大半年不见,陛下怎么变得这般粗鲁了? 崇祯见袁贵妃脸颊通红不言不语,接着说了一句:“怎么,爱妃不愿意?” 崇祯嘴里说着,手也不老实,不停摩挲着袁贵妃的腰眼。 “臣妾自然愿意。”袁贵妃低若蚊蝇地回了一句。 别看袁贵妃平时和周皇后打嘴炮厉害,那也就只是女人之间的调侃而已,真碰到崇祯这样的老司机她还是难以招架的。 听到袁贵妃的低吟,崇祯哈哈一笑,揽着袁贵妃纤细的腰肢走向寝室。 在这期间,崇祯的手不时下滑。 硬是把袁贵妃弄得燥热难耐。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寝室,进门的瞬间袁贵妃就略带粗气的道:“臣妾先给陛下宽衣吧!” “怎么,爱妃这就等不及了,朕观爱妃这模样是怀春已久了吧?还是朕给爱妃宽衣吧!”崇祯笑着打趣。 崇祯这话一出,袁贵妃脸颊更红了,直接把头给埋了下去。 不等袁贵妃说话,崇祯轻车熟路地的走到袁贵妃身后。 龄芳二六的袁贵妃虽然学过床上之术,但也没见过眼下这种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有大半年未尝鱼水之欢的袁贵妃,在崇祯的撩拨下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崇祯观袁贵妃的变化,适时出言赞道:“爱妃,你的线真美。” 不知道袁贵妃是在享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是站在那里双目微闭,一言不发,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说话间,崇祯双手顺着腰眼慢慢往上移,一直移到腋下,才向前探出大手。 在触摸到的一瞬间,袁贵妃如遭雷击的颤了一下。 接着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崇祯就这么不断重复着,直到袁贵妃娇嗔:“陛下,臣妾热。” 崇祯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朕这就给爱妃宽衣。” 说话间,崇祯就绕到袁妃身前,一件一件脱下袁贵妃的衣裙。 脱到只剩一件粉红色肚兜和一条粉红色亵裤。 见状,崇祯毫不犹豫的扯下了袁贵妃的遮羞布,使其呈现出最原始的状态。 因为夜晚光线的原因,只能看个大概。 崇祯见状,感慨了一句:“御姐也不过如此。” 袁贵妃娇喘不止,而后又拖长尾音娇声唤道:“ 陛下……” 袁贵妃这一声骚气的娇叫,激发了崇祯的战斗欲望。 崇祯以极快的速度让自己也变成原始人,一丝不挂。 袁贵妃看着崇祯身上那柔美的肌肉线条,痴了! 崇祯之所以会有肌肉线条,都是这段时间不断训练的结果。 袁贵妃的目光由上往下,一寸一寸的扫视着崇祯的肉体。 当看到不可描述之地时,惊得合不拢嘴。 崇祯见状,好奇的问了一句:“爱妃为何这般表情?” 袁贵妃羞红着脸:“看它和以前不一样。” “想不想试试?”崇祯一边说着,就跨步到袁贵妃身后。 袁贵妃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过稿太难,早上6点卡到现在,删删改改几十遍,怎么改都过不了,就只有删了,面目全非了,都读不通顺了,大家勉强看看吧! 第100章 交易战马 崇祯站在袁贵妃身后。 寝室里一片春色,云贵妃娇喘不止。 崇祯在袁贵妃身后推着袁贵妃往前。 从打桩之地到床榻这短短的一段距离,两人竟然用了一刻钟。 待抵达床榻之时,袁贵妃已经瘫软在地。 这一晚袁贵妃发了好几次高烧。 都被崇祯精湛的医术给搞定了。 经过一晚的战斗,袁贵妃深深的被崇祯的作战技术征服了,躺在崇祯怀里,沉沉而睡。 一夜无话,转眼天已是大亮。 由于昨晚战斗过于激烈,元气还没恢复,所以崇祯便没有给袁贵妃准备早餐。 崇祯匆匆起身,陪着袁贵妃在翊坤宫用完早膳后就急急忙忙赶往御书房。 虽说崇祯是一般好色,但是身上的重担他从不敢忘。 崇祯来到御书房时,王承恩已经等候在外,见崇祯迎面而来,王承恩赶忙迎上去见礼:“老奴参见皇爷。” 崇祯抬了抬手,“王大伴,不必多礼。” 崇祯说着就已经迈步进了御书房,王承恩跟在崇祯身后,看着崇祯走路略有虚浮,不禁感叹:是哪位娘娘这也太狠了,只顾着自己上天,看皇爷这样,昨晚怕不是劳累过度了。 崇祯刚到御案后坐下不久,就有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骆养性和方正化求见。” “这俩人来的还挺快。”崇祯自语了一句,接着道,“传他们进来。” 不多时,方正化和骆养性带着两个人一同进入了御书房。 “卑职参见陛下。” “奴婢参见陛下。” 方正化和骆养性带来的两个人,并没有一起行礼,而是等方正化和骆养性行礼后,两人才依次行礼。 “奴婢,东厂掌印指挥使赵泗洲参见陛下。” “卑职,锦衣卫指挥千使马国瑊参见陛下。” “都起来说话。”崇祯左手微抬。 “谢陛下隆恩。” 四人起身的瞬间,崇祯就已经在脑海里翻找这个东厂掌印指挥使赵泗洲的信息。 可是并没有找到太多关于这个赵泗洲的相关信息,只知道他是被李自成拷打而死的,这也足够了,至少能证明他没有叛国投敌。 至于锦衣卫的马国瑊上次在靶场崇祯已经见过,可以确定他不是奸臣。 既然确定了,崇祯也不再纠结,看了看马国瑊和赵泗洲,直接吩咐道:“朕有件事要交于你们两人去做,你们可愿意?” 崇祯的后半句话看似是废话,实则不然,崇祯当然知道,这两人不可能当面拒绝自己的吩咐。 但是只要他们不是专业的演员,如果内心不愿意,或多或少都会在表面上透露出来。 崇祯就是要通过两人表露出来的面部表情或肢体语言,来判断他们是否是真的愿意,还是被迫愿意。 听到崇祯的话,马国瑊和赵泗洲自然知道皇帝是在说他们两,赶忙躬身应道:“请陛下吩咐,卑职、奴婢定万死不辞。” 崇祯观察两人的反应,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不需要你们万死不辞,这件事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只要小心谨慎一点,到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崇祯安慰了几句,才接着说:“朕要你们以商人的身份进入草原和蒙古人做战马交易。” 崇祯话音一落,马国瑊就接过话头,斟酌着开口:“陛下,据卑职所知,如今蒙古和我大明的关系并不融洽,尤其是漠南蒙古,几乎都被辽东的建奴给掌控了,一直视我大明为仇敌,想要从他们手中交易到战马怕是不易。” 崇祯点了点头,对马国瑊的话并不否认。 “你说的不错,漠南蒙古大部都被建奴控制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从蒙古获取战马。” “建奴虽然控制着漠南蒙古,但建奴并不能提供蒙古人所需的盐、茶等生活物资,而我们大明却可以,朕相信蒙古人为了生存会和我们大明做交易的。” 听了崇祯的话,赵泗洲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便躬身开口: “陛下所言甚是,漠南蒙古地域广阔,建奴控制力较强的蒙古部落也仅限于靠近辽东的几个部落,西边的蒙古部落只是名义上归顺建奴而已,并没有被建奴实际掌控。” 赵泗洲这方言论,不禁让崇祯都高看一眼,赞许道:“赵泗洲说的不错,退一步说,就算不能和漠南蒙古的部落达成交易,那就跑远一些和漠西蒙古交易。” 这次马国瑊没有再提出异议,转而说道:“陛下,不知我大明要用何种物品与蒙古人交易。” 这个问题崇祯已然考虑清楚,此时提及,崇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除了粮食和铁器其他物品皆可交易。” 崇祯话音一落,赵泗洲和马国瑊两人互视一眼,同时上前一步躬身道:“卑职、奴婢愿往蒙古一试。” “好!你们整理一下所需的交易物资,而后找褚监局掌印太监李国元领取,不够的从内库支银购买,尽早出关,冬季正是蒙古各部落物资紧缺之时,更容易达成交易。” 崇祯说到这,顿了顿,转头向方正化和骆养性吩咐道:“东厂和锦衣卫也要全力配合,他们需要多少人手就调派多少人手给他们。” 方正化和骆养性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躬身应道:“奴婢遵旨,卑职遵旨。” 崇祯想了想,似乎觉得还不够保险,于是提笔疾书,一连写了两道加了皇帝玺印的密旨, 崇祯拿起第一封密旨递给赵泗洲,“你们不管是要和漠南蒙古的西边部落交易,还是要和漠西蒙古交易,都要从西边三镇出入关,你们到陕西后把这道密旨交给三边总督陈奇瑜他会全力配合你们的。” 崇祯话毕,拿起另一封密旨递给马国瑊,“这一份密旨你且带在身上,如若碰到危急,你可持此密旨找驻守陕西的秦良玉协助。” 第101章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不过多时,徐允祯就迈步来到御书房,向御案后的崇祯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定国公这么早就来见朕,可是想到了什么赚钱的方法要与朕说。”崇祯一边说着一边朝徐允祯抬了抬手:“定国公起来说吧!” “谢陛下隆恩。”徐允祯站起身来躬身道:“陛下说笑了,微臣并没有什么赚钱的方法,微臣这么早来见陛下,是另有其事。” 崇祯眼眸一亮,笑呵呵的看着徐允祯,故作惊叹:“哦……另有其事,是什么事呀?” 徐允祯保持着躬身的姿态回道:“陛下,我徐家一门两国公世代沐浴皇恩,如今我大明灾荒不断、流民四起,每每想起受灾百姓都让微臣痛心疾首。” “微臣和族叔魏国公一直在收集物资用以帮助朝廷赈灾,今日微臣来见陛下正是来捐献物资的,还望陛下能成全微臣和族叔的一片赤诚爱国之心。” 崇祯听着徐允祯的一番说辞,不得不感慨,这说话的水平确实是高。 崇祯心里乐呵,表面却不动声色。 “想不到两位国公爷还有如此爱国之心,不愧是忠烈之后啊!”崇祯先是称赞了一句,才接着说,“不知两位国公爷,都准备了些什么物资?” 闻听此言,徐允祯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只是略微思索便斟酌着开口:“陛下,微臣筹集到粮食一百万石、布匹一千匹、盐十万石,微臣愿全部捐献给朝廷。” “族叔魏国公筹集的物资也运抵京师了,因族叔身兼南京守备之职不能擅离南直隶,族叔让微臣代他向陛下问安并捐献物资。” 崇祯听得微微点头,故作诧异的问:“不知魏国公都准备了些什么物资啊?” “回禀陛下,族叔让微臣代他向朝廷捐献粮食一百五十万石、布匹两千匹、盐二十万石。” 听了徐允祯报的数字,崇祯一副老怀欣慰的神情,面带忧郁,“哎……两位国公有心了,所捐物资确实都是朝廷赈灾急需之物。” 崇祯这话一出,徐允祯悬着的一颗心也松了下来,心想,能摆平就好,也不枉费自己下这么大的血本,只要徐家能安然无恙,些许财物还是能再捞回来的。 可是,还不等徐允祯高兴,就听到崇祯话锋一转:“两位国公捐的物资虽然不少,但对于千万受灾的百姓而言还是杯水车薪不够呐!要是再能有些黄白之物就好了,也可以让朝廷多采购一些救灾物资。” “艹。” 听着崇祯的话,徐允祯只想骂娘,这皇帝也忒不要脸了吧!给了这么多物资还不满足?还要明目张胆的敲诈钱财,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人家是皇帝。 徐允祯思绪电转,“啪”的拍了一下脑袋,做出一副自责的表情,告罪道:“黄白之物有准备的,是微臣一时情急漏报了,还请陛下恕罪。” “哦……是国公漏报了呀!那国公快说说有多少银钱?朝廷的财政可是很紧啊!”崇祯配合着徐允祯说道。 徐允祯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心中腹诽不已:这怕是有史以来最不要脸的皇帝了吧!谁不知道你抄家发了笔大横财,现在还要哭穷,简直是厚颜无耻。 这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道理呢?那就是不要脸,和身份无关。 徐允祯心里腹诽,表面却是一副恭敬的模样。 “回禀陛下,微臣捐献白银三十万两。”徐允祯说到这,顿了顿,做出一副正在思索的样子,过了两息才接着道:“族叔捐献的白银有五十万两。” 崇祯听着徐允祯的话,看着徐允祯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这大明的朝臣都是戏精啊!” 崇祯心里骂着,嘴上却是说道:“定国公你再想想,你确定你说的是对的,没有记错?” 徐允祯听闻此言,十万只草泥马在心中奔腾,壮着胆子回道:“陛下,微臣没有记错。” 徐允祯话毕,崇祯置若罔闻,转而对王承恩吩咐:“王大伴,昨天那个纨绔子弟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强抢皇嫂身边的宫女,这是在挑衅皇家威严,把他拖出午门斩了。” 崇祯这话一出,徐允祯心中十万只草泥马变成了百万只,这皇帝为了敛财竟然会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 徐允祯脸显现出一副便秘的表情外加痛苦面具,一脸肉疼的躬身道:“陛下,是微臣记错了,微臣捐献的白银有五十万两,族叔的则是一百万两。” 崇祯听着这个数字还是不满意,暗骂不已:妈的,两个积攒了两百多年的国公府就拿这点东西出来?把老子当叫花子打发呢! 崇祯对徐允祯的话不管不顾,提高些许嗓音朝着王承恩喊:“还不快去。” 王承恩知道崇祯是在做戏,是以刚才并没有动身。 这次,王承恩也很好的领会了崇祯的意思,故作姿态的向外走,口中还不忘应道:“老奴遵旨。” 徐允祯生无可恋,这次他没有在心里骂崇祯,而是在心里骂起那个衣冠禽兽徐子胤。 骂归骂,但该加钱还得往上加,必须要让皇帝满意才行,徐允祯扯了扯嘴角,再度开口:“陛下,微臣又记错了,微臣的是一百万两,族叔的是一百五十万辆。” “呵呵……” 崇祯笑了一声,懒得再听徐允祯挤牙膏了。 直截了当的说道:“朕怎么觉得定国公的是三百万两,魏国公的是六百万两,定国公,你觉得朕的觉得是不是对的?” 三百万辆?六百万两?再加上之前自己说的粮食、布匹、盐,这都得超过千万两了。 徐允祯在心里飞快的算着,忍不住暗骂:这皇帝心真黑呀!仅仅是因为那衣冠禽兽调戏了一个宫女,就让老徐家付出了一千多万两代价,这明摆着就是敲诈勒索。 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徐允 第102章 范景文、史可法 在送走徐允祯之后,崇祯又处理起其他事务。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七天过去了,这几天崇祯处理各种朝政,忙得不可开交。 当然,偶尔崇祯也会抽空到靶场上去练习练习弓箭,对,只是单纯的练习弓箭。 至于给懿安皇后张嫣做臀部保养和胸部按摩那仅仅是顺带,可不是为了这事才去靶场的。 虽说这期间做了几次臀部保养和胸部按摩,且尺度也比以前大了很多,但两人始终没有突破最后关卡,只是单纯的做几次按摩而已。 当然这几天周皇后也来找过崇祯两次,每次崇祯都有求必硬,没错,就是很硬的硬。 每次周皇后来找崇祯都是泛滥形骇,变得越来越放荡。 崇祯当然也不会让周皇后失望,每次都让周皇后上天入地、欲仙欲死,使得两人的夫妻关系更加甜蜜了。 这期间田贵妃倒是没有来找崇祯,估计是上次犁坏的田还没长好。 这一天,崇祯和往常一样洗漱过后来到御书房。 刚坐下不久就有小太监来禀报:“陛下,南直隶兵部尚书范景文、刑部尚书史可法请见。” 崇祯闻言,感慨了一句,“这都一个多月了终于是到了。” 随而吩咐道:“传他们进来。” 不多时,两人联袂而来,径直走到御案前躬身行礼: “微臣,南直隶兵部尚书范景文参见陛下。” “微臣,南直隶刑部尚书史可法参见陛下。” 崇祯打量着这两个明末为数不多的忠义文臣,范景文面续长髯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是文臣,到也有一股子英气。 史可法则稍显年轻,约摸有三十四五,面容刚毅脸上留着短须,看起来很是粗犷倒不像读书人那般文弱。 崇祯也只是微微打量,就轻抬左手:“两位爱卿不必多礼,起身说话。” “谢陛下隆恩。” 两人应声而起,还不等崇祯问话,范景文就迫不及待的率先开口:“不知陛下诏微臣二人进京所为何事。” 崇祯没有急着出口,而是吩咐王承恩,“王大伴,给两位爱卿赐座。” 御案前的两人闻言,异口同声地躬身道:“微臣不敢。” 崇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两位爱卿顶着寒风一路车马劳顿,就不要多理了。” 范景文和史可法互视一眼,便也不再矫情,拱手一礼:“谢陛下隆恩。” 王承恩很快让人搬来两个椅子,等两人坐定之后,崇祯才缓缓开口:“朕诏两位爱卿进京,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让两位爱卿到京师来任职。” 两人听闻此言,不禁有些诧异,虽说南北两直隶的官员互相调动是常有的事。 可谁都知道,北直隶才是大明的真正政治中心,南直隶调往北直隶哪怕是尚书换左侍郎都算是升迁。 范景文和史可法在听到崇祯的话后,虽然诧异,但也没有过多激动。 范景文想了想,略带狐疑的斟酌着开口:“陛下,据微臣所知,北直隶六部九卿并无空缺,不知陛下想让微臣二人所任何职。” 崇祯笑了笑,打趣了一句:“两位爱卿在来的路上,就没有听到什么小道消息?” 崇祯话音刚落,史可法就接过话茬:“陛下让微臣二人秘密进京,所以微臣二人一路行来官驿也不曾入住,甚少与人接触,是以并未听说什么小道消息。” 崇祯也没有和两人纠结这个话题,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把连日来京师发生的一切和两人大概的叙述了一遍。 当得知朱纯臣巨额行贿朝中大臣、勾结奸商倒卖粮食军械,以及兵部侍郎陈新甲向建奴透露大明的军事部署时,两人皆是怒不可遏、忿忿不平。 当得知崇祯一怒之下,杀了二十八位犯官以及九族宗亲五万余人时,两人砰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惊得一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良久,范景文才颤声开口:“陛下,你糊涂啊!这帮贪官 卖国贼纵然是可恨,但陛下你也不能不顾名声,造下如此大杀孽呀!” 随即,史可法扼腕叹息的附和道:“是啊!陛下,就是太祖朝的蓝玉案也没有牵连这么多人呐!史书上的那一笔,陛下怕是抹不掉了。” 崇祯却是浑不在意,笑了笑:“为了大明,朕的些许名声算不了什么。” 听了崇祯的话,两人内心皆是摇头不已,皇帝做事还是太莽撞了,全然不顾自己的声誉。 但崇祯这样不顾及名声的做法,也让他们钦佩。 可不要怪他们迂腐,古代的文人,尤其是像他们两这种有气节的文人是很看重名声的,很多文人是可以为了名声而牺牲自己性命的。 崇祯没有和两人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话锋一转。 “范爱卿刚刚不是说调你们入何职么,朕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范爱卿依然任兵部尚书,史爱卿依就任刑部尚书。” 还不等两人有什么反应,崇祯就接着说道:“只是兵部的职能朕要改一下,往后兵部尚书的权力可能就没有那么大了。” 崇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范景文,想看看范景文会不会因此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 范景文像是察觉到了崇祯的目光,来不及多想,躬身道:“不知陛下要怎么改,还请明示。” 崇祯也不着急说明,反而问了一句:“范爱卿,不觉得我大明现在的调兵制度有问题么?” 崇祯话音一落,范景文几乎没做什么思考就脱口而出:“微臣觉得我大明现在的调兵制度太过于繁琐。” “范爱卿不愧为兵部尚书,一语中的。”崇祯称赞了一句便接着说:“我大明现在的调兵制度是由皇帝和内阁商议是否用兵,而后由皇帝下旨、内阁复议批复后诏书下达兵部; 由兵部商议用兵策略在向 第103章 农学人才宋应星 听完崇祯的话,范景文猜测着点头说道:“陛下,是想去掉兵部的环节。” 崇祯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摆了摆手:“就算没了兵部的中间环节这调兵制度依然繁琐,朕现在和范爱卿说,是想让你这个新任的兵部尚书支持朕的改革,至于要怎么改,朕还要思虑一番。” 范景文算是听明白了,这才是皇帝的真正目的,想在改革调兵制度之前得到他的支持。 至于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就很简单了,要是兵部尚书不支持改革,那无疑会增加改革的难度。 想通了这点,范景文没有犹豫,躬身道:“只要陛下的改革对大明是有益的,不管会不会削弱兵部的权力,微臣一律支持。” 一旁的史可法见范景文表态,也赶忙躬身道:“微臣看法与范大人一致。” “好!两位爱卿能支持改革朕心甚慰,你们一路劳顿,先回去歇着吧!这改革调兵制度的事还是要在明天的朝会上商议的。”崇祯一脸和煦的说道。 两人互视一眼,行了一礼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其实改革调兵制度的诸多细节,崇祯在心里早已经酝酿清楚,之所以没有现在就和范景文说,那是因为没必要,这事可不是两人在御书房说说就能决定的,至少得有大半朝臣支持才行。 范景文两人走后,崇祯即刻向王承恩吩咐:“王大伴,派人去通知孙传庭和卢象升,参加明日的朝会。”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后,便夺门而去。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崇祯手里拿着各地反馈上来的赈灾奏章正看得一脸愁容之时,小太监进来禀报:“陛下骆养性求见。” 崇祯手里拿着奏章随口说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骆养性就进了御书房。 “卑职参见陛下。” 崇祯抬了抬手,“有什么事起来说。” “谢陛下隆恩。” 骆养性站起身来,躬身道:“启禀陛下,陛下让卑职找的宋应星已经进京了,陛下是否要召见。” 闻听此言,崇祯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把他带到这里来。” 骆养性看着崇祯激动的神情,不免有些诧异,这个宋应星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让陛下如此激动。 “卑职遵旨。” 骆养性心里想着,面不改色的恭敬应了一声后,便快步而去。 半个时辰后,骆养性带着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人进入了御书房。 “卑职参见陛下。” “草民参见陛下。” 崇祯打量着这个皮肤黝黑自称草民的中年人,笑着抬手道:“免礼平身。” “谢陛下隆恩。” 两人应声而起,虽说宋应星是第一次面圣,但却是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拘谨与胆怯。 这让崇祯颇为欣赏,是以崇祯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找他的原因。 “朕听说宋先生在农学一道颇有研究,我大明现在连连灾荒粮食短缺,正需要像先生这样的人,朕想让先生入朝为官,向我大明百姓推广农学,不知先生可愿意?” 宋应星一听这话,激动得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的回道:“草民愿意,草民愿将毕生所学全数授受于民。” 不怪宋应星会这么激动,他毕生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农学能得到推广造福于民,但他人微言轻,又无一官半职,每每想做事都难如登天,可现在这个梦寐以求的机会皇帝却给了他,怎能让他不激动。 崇祯看着激动的宋应星,多少能猜出一些端倪来,这个时期的宋应星,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教职人员,突然实现了自己的心愿,肯定会激动的。 而历史上宋应星的仕途要等到崇祯十一年,从一个八品推官开始。 至于他所着的《天工开物》《野议》《论气》《谈天》等书籍,现在也都还没有成书。 “好好好!先生不必多礼起来再说。”崇祯嘴里说着,脑海里却是在想着怎么安排宋应星。 就在宋应星起身之际,崇祯就再次开口:“往后你也不必再自称草民了,朕现在就封你做户部侍郎,以后专管农业。” “谢陛下隆恩。” 宋应星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的跪拜,这可把一旁的骆养性给羡慕坏了。 这宋应星从一介草根一跃成为大明的户部侍郎,要知道户部侍郎不是从二品就是正三品,这已经是很大的官了。 想自己辛苦了半辈子也才混了个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心里怎是一个酸字了得。 自己这锦衣卫指挥使,说的好听是正三品大官,其实就是皇帝的爪牙、走狗,到哪都不讨人喜。 当然,骆养性也只是在心里酸一酸,羡慕羡慕,倒也并没有因此就记恨宋应星。 崇祯可不知道骆养性一个吃瓜群众还会吃醋,左手微抬对宋应星说道:“宋爱卿,你一路车马劳顿,先下去休息吧!。” 崇祯说着,转而又向王承恩吩咐:“王大伴,安排宋爱卿去休息,明日带他参加早朝。” 随着几人的离开,御书房又变得安静,崇祯坐在御案后感慨了一句:“今天还真是双喜临门,改革就从这里开始吧!” ………… 日夜轮转,乾清宫大殿,崇祯高座龙椅,在朝臣三呼跪拜后朝会正式开始。 还是王承恩那熟悉的、高亢的、尖锐的声音:“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臣们也注意到了今天的朝堂上多了几个人,这不免让很多人心中起了猜疑之心。 王承恩话音一落,户部尚书蒋德璟第一个跳了出来:“臣有本奏。” 崇祯一听这声音,不自觉的就抽了抽嘴角,象征性的抬了抬手:“准奏。” 蒋德璟这才接着道:“陛下是否授意工部在天津卫开设大型船坞。” 崇祯听得头疼,这蒋老抠肯 第104章 设立军阁 崇祯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和蒋德景解释,语气生硬的道:“蒋爱卿,朕在天津卫修建大型船坞,自有朕的用意,户部管好你的钱粮就可以了。” 崇祯这么说可不是为了端皇帝的架子,一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二是就算解释了,未必他们就能懂,那索性就不用解释了。 蒋德璟并没有因为崇祯的语气生硬而退缩,而是提高嗓门说道:“陛下这样乱搞,户部没钱,如果陛下一定要在天津卫修大型船坞,还请陛下说明原由,否则休想从户部拿走半个子。” 蒋德景这话一出,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一个个惊得瞠目结舌。 不得不感慨,这蒋老抠真是大胆啊!敢如此和皇帝说话,你怕不是忘了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有暴君之名。 崇祯一时也无语了,摊上这么个抠搜的户部尚书。 崇祯想着,说明是不可能说明的,突然灵光一现,转而说道:“前几日定国公捐献了一批赈灾物资和白银,大概价值上千万两,这批物资钱粮就调入户部充盈国库吧!” 蒋德璟闻听此言,也知道皇帝这是在给他户部做补偿,要是自己再死缠烂打,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赶忙躬身一礼:“于天津卫修建大型船坞一事,微臣会和工部酌情处理。” 蒋德璟退回朝班后便无人再出声,大殿上一片寂静,时不时就有人将目光投向今天新上朝的五人。 崇祯也没有让众朝臣久等,清了清嗓子叫道:“南直隶兵部尚书范景文,南直隶刑部尚书史可法何在?” 两人听到崇祯叫自己,赶忙出班应道:“微臣在。” “即日起范景文调任北直隶兵部尚书,史可法调任北直隶刑部尚书,授两人文华殿大学士入内阁议事。” 崇祯说到这,将目光转向一身布衣的宋应星叫道:“宋应星上前听旨。” 宋应星虽然是第一次参加朝会,但他依旧是不卑不亢,从人群末端走了出来,拱手道:“微臣在。”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一时间议论纷纷,这人到底是谁?既然自称微臣为何不穿官服?这一个个疑问,却是没人能解答,最终只得将目光投向龙椅上的崇祯。 “宋爱卿在农学一道颇有研究,户部侍郎唐世济因涉案被斩,就让宋爱卿顶替他的位置任户部侍郎主管农科之事。” 崇祯说到这,顿了顿,将目光看向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薛国观接着道:“薛阁老,下朝后就为他们三人补齐手续吧!” 薛国观闻言,赶忙出班,躬身一礼:“老臣遵旨。” 对于崇祯这三个人事安排,朝堂上的大臣事先并不知晓,现在可谓是满朝皆惊。 皇帝让范景文、史可法分别任兵部尚书、刑部尚书入内阁,虽说让他们感到吃惊,但也还能接受。 可是这个宋应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样子就是一个没做过官的土包子,这样的人一跃成为朝廷的正三品大员,说实话,他们是不能接受的。 站在朝堂上的这群人,哪个不是十年寒窗苦读,再从官场底层摸爬滚打爬上来的。 而这个土包子,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得了皇帝亲眼,竟然能和他们同殿为臣。 什么在农学一道颇有研究? 说白了不就是个种地的么,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入得庙堂?而且官职还比殿上大多人都高出不少。 尤其是东林党和温体仁一党,更是眼红的不行。 崇祯话音刚落,刑部主事陈必谦就跳了出来:“陛下,这宋应星以前身经何职又有何政绩,朝廷选拔用人有严格的章程制度,总不能因为陛下看着顺眼就胡乱提拔吧!” “这东林党又跳出来搞事了。”崇祯腹诽了一句,眉眼一挑用森寒的目光看着陈必谦厉声道:“朕做事,轮得到你一介腐儒来说三道四?你口口声声说政绩,那你又有什么政绩说来朕听听?” 崇祯这话怼得陈必谦哑口无言、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政绩?开什么玩笑,自己哪有什么政绩,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完全是凭着东林党的势力,政绩嘛是不可能有政绩的。 崇祯之所以毫不留情面地怼陈必谦,就是向朝堂的衮衮诸公释放一个信号,你们不要反对,反对也没用。 能站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傻子,当然能看得懂皇帝的意思,即使心里很不爽,但也没有人再敢出声反对,这菜市口的血还没干透呢!和皇帝对着干,他们是真的有点怕。 此时好多人心里都腾起同一个词,“强势”现在的皇帝很“强势”。 朝堂上会有这般景象,主要还是因为敢和崇祯唱反调的人大多都被杀掉了,没有被杀的,诸如杨涟、叶向高、温体仁、张至发等人,也都是被拔了牙的老虎蹦哒不起来。 见状,崇祯趁热打铁的接着说:“即日起设立军阁,位等同于内阁,负责全国的兵马调度、战略战术制定以及将领的人事安排,军阁设立以后军政分开,军阁管军务、内阁管政务。” 崇祯这话一出,举堂皆惊,这是在夺内阁的权、兵部的权、对,还有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五军都督府。 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人出来反对,温体仁这个前任内阁首府看着着急呀! 也顾不得现在自己没有职位,直接跳了出来:“陛下万万不可,军机大事一直都是由内阁和皇帝共同商议,而后兵部出策略,五军都督府负责调动,这套体系至京师保卫战后就应用至今,陛下怎能说改就改。” 温体仁话音一落,叶向高也跳了出来。 “陛下,温阁老说得对,陛下贸然设立军阁,必定会影响到军事策略的制定以及军令的畅通,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望陛下三思而行。” 叶向高话毕,刚上任的兵部尚书范景文就跨步而出,高声 第105章 明确军阁职能 龙椅上的崇祯对范景文的表现很是满意。 昨天让范景文支持自己的改革,就是为了应对现在这种情形,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自己这个皇帝下场打擂台。 有官无职的前内阁次辅张至发,一听范景文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跳出来喝斥: “范大人,你刚接任北直隶兵部尚书入了内阁,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指控负责兵马调度的内阁、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互相扯皮、贻误战机,急于在陛下面前立功这是不是着急了些?” 张至发这话含沙射影意有所指,直接把范景文推到了内阁、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对立面,想把事情的矛盾点全部都转移到范景文身上来,把范景文说成急于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小人。 张至发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窃喜的想着,你就等着内阁、兵部以及五军都督府的口诛笔伐吧! 你一个刚上任的兵部尚书,竟敢如此和众朝臣唱反调。 被夺职的温体仁一党和叶向高一党对张至发说的话可谓是非常认同,一个个都等着看范景文的好戏。 范景文当然也听出来了,张至发的言外之意,这是在说自己贪功冒进配合皇帝军事改革与内阁、兵部,五军都督府唱反调。 就在范景文琢磨着应该怎样反驳之时,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史可法却是抢先开口: “温大人、张大人、叶大人,听闻你们现在是有官无职,只是以备朝廷咨询,这种军国大事你们不适合参与吧?” 史可法这话明面上是在怼张至发,实则不然,这话是在提醒内阁、兵部以及五军都督府的众人,温体仁不是内阁首辅了,张至发也不是内阁次辅了,叶向高也不是东阁大学士没职位了,你们得看清现实。 史可法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倪元璐就从朝班中迈步而出,向龙椅上的崇祯一拱手: “范大人说的不错,我大明以往的调兵制度确实太过于繁琐,微臣支持陛下军事改革。” 礼部尚书倪元璐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了,毕竟他这个礼部尚书是崇祯一手提拔的,当然不会再崇祯实施改革制度时唱反调。 当然,这倒不是说他倪元璐是墙头草没有自己的立场,他赞成军事改革的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也认为军事改革有利于现在的大明。 史可法、倪元璐的发声使得处于犹豫中的众朝臣有了明显的偏向。 能立于大殿之上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傻子,现在站出来支持皇帝军事改革的这三位可都是六部的尚书兼内阁成员。 而反对皇帝军事改革的温体仁、张志发、叶向高一党都是有官无职的闲人,虽说东林党势力庞大,可现在被杀的杀、被夺职的夺职,还在朝中任职的也就小鱼两三条,该怎么选择还用得着多想吗? 一直不参与党争保持中立的工部尚书郑三俊、户部尚书蒋德璟也在这个时候同步而出:“微臣支持陛下军事改革。” 内阁首辅薛国观本来还想等着内阁、兵部、五军都督府对范景文口诛笔伐之际再出声调和让皇帝暂缓军事改革。 可是眼前的局势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内阁成员加上自己一共六人,已经有五个支持皇帝军事改革,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出来和皇帝抬杠,恐怕这个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薛国观念及此处也赶忙走出朝班:“老臣也支持陛下军事改革。” 温体仁、张志发、叶向高一群反对的人看到眼前这种状况,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如预料般对范景文的口诛笔伐并没有发生,更可恨的是内阁居然会同意皇帝削他们的权。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的朝堂已经不是他们的朝堂了。 内阁首辅薛国观在表明立场后并没有退回朝班,而是向着崇祯一拱手: “陛下只说成立军阁,可是军阁又该如何运行,军阁的阁臣又让何人担当,这是关乎我大明国运的大事,还请陛下明示。” 薛国观这话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毛病,实则他是以退为进,既然已经阻止不了皇帝军事改革,那么就想办法成为其中的一份子,要是能让自己人成为军阁的阁臣或是管理机构,那内阁被夺权的损失照样能补回来。 温体仁一党听到薛国观的话后,马上就明悟了自家暗子的用意,立刻就转变之前的态度,再次迈步而出,高呼道: “刚才是老臣糊涂,军事改革对目前的大明确实很有必要,老臣支持陛下。” 温体仁这现场版的川剧变脸,把叶向高和杨涟这两个盟友看得一愣一愣的。 两人可也不是什么善茬,只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温体仁一党是想借着薛国观之便,向刚成立的军阁塞人。 两人想明白这一点后知道大势已去,也只得躬身附和:“老臣也支持陛下军事改革。” 至此,朝堂上说话有分量的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全部都选择了赞同。 至于说六部下面的那些属官,诸如刑部主事陈必谦一类的,他们同不同意已经无伤大雅了。 龙椅上的崇祯直到此时才缓缓开口:“成立军阁就是为了简化我大明的调兵制度,使得我大明的军队能快速有效的作出反应,应对敌情。”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故作思索的想了想才接着说:“军阁取代之前所有的兵马调动制度,内阁和兵部以后无权参与兵马调动以及战略战术制定。” “五军都督府划归为军阁直属衙门,兵部所有的兵科给事中也一并划归军阁,辅助军阁处理日常军事事务。” “往后大明所有的兵马调动以及战略战术制定,都由军阁一体完成,其他无关部堂一律不得参与。” 内阁首府薛国观听得心痒难耐,这说半天还不就是之前说的军政分开么? 自己关心的是军阁’阁 第106章 文武之争 崇祯对薛国观的迫不及待视而不见,拔高嗓音喊道:“英国公张之极、天雄军统帅卢象升、天武军统帅孙传庭何在?” 张之极、卢象升、孙传庭三人听到皇帝叫自己,齐步走出朝班一礼,恭敬应道:“微臣在。” “授你三人武英殿大学士,为我大明首届军阁'阁臣,望你们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崇祯满怀期待的说着。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事先没有准备的三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呆愣当场。 这可不怪他们三人没见过大世面,而是从土木堡之变后大明的兵权就落到文官手中,至今已两百余年,武将只能沦为文官的附属,实在是不敢想,兵权还能有回到武将手中的一天。 呆愣当场的可不止他们三人,满朝文武皆是瞠目结舌,就连最先支持崇祯改革的兵部尚书范景文也想不到崇祯会让武将担任军阁’阁臣。 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会选文臣担任军阁’阁臣,之所以成立军阁,只不过是想简化大明繁琐的兵马调动制度而已,不曾想,皇帝会直接让武将担任军阁’阁臣。 崇祯看着愣愣发呆的三人,追问道:“怎么,你们三个不愿意?” 张之极、卢象升、孙传庭,这才回过神来躬身道:“微臣领旨谢恩,定不负陛下所望。” 朝堂上的一众文臣,也在这时回过神来,让武人担当军阁’阁臣这怎么能行?这不是明摆着从他们文臣手中抢权吗? 这历朝历代文武之争历来有之,这明朝当然也不例外,只是明朝的武将从土木堡之变后一直被文臣压一头,到了明末,武将更是被文臣压的抬不起头,所以朝堂上,很少看到文武之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眼看这群武夫就要和自己平起平坐了,那还了得。 早已不是左督御史的杨涟抓住这个机会,微不可察的向言官们使了个眼色。 虽说杨涟已经没了职位,但多年培植的心腹还是有的,一个姓张的御史见杨涟的眼色即刻跳了出来: “陛下,张之极一介武夫何德何能任职军阁,还有那卢象升、孙传庭本是一介文人,非要和一群武夫舞枪弄棒简直有辱斯文,此二人也不配入职军阁。” 张御史的话像是点燃文武之争的导火索,本来好好的军事改革,立刻就转变成了文武之争。 张御史话音刚落,刑部主事陈必谦立刻跳出来附和: “陛下,我大明从土木堡之变后,文臣掌兵已有两百余载从未出过什么大纰漏,这足以证明之前的策略是对的。” “陛下,万万不能让武夫掌兵呀!土木堡武人掌兵的前车之鉴,还不够陛下警醒吗?” 崇祯听着陈必谦的话笑了,说的还挺像这么回事,谁不知道土木堡之变是大明留学生朱祁镇那个败家子造成的,现在却要让武将来背锅。 英国公张之极更是听得怒气横生、牙呲欲裂,恨不得立时冲过去把陈必谦给撕了。 要知道,当年的土木堡之变,他的祖宗初代英国公张辅也死在那一役中,现在陈必谦这么说,这是在侮辱他的先祖。 张之极自然也知道土木堡战败,完全是明英宗朱祁镇的锅,可朱祁镇毕竟是大明朝的皇帝,他总不能当着崇祯的面去指责,一时间,竟无从辩驳。 就在张之极为难之际,龙椅上的崇祯看着陈必谦怒声喝道: “枉你还读圣贤书,你就是个黑白不辨是非不明的腐儒,土木堡战败和武人掌兵有什么关系?完全是英宗那个废物造成的,你可不要在这里玷污当年为大明战死的将军们。” 崇祯这话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就算当年的土木堡战败是明英宗朱祁镇的错,但你身为朱家后人,怎么可以这样诋毁自己的祖先?还在朝堂上骂明英宗是废物。 崇祯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倪元璐就赶忙跳了出来:“陛下慎言呐!即使英宗有错,陛下也不能冒着天下之大不为,批判英宗皇帝。” 崇祯却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有什么不能批判的,做错了事还不能让人说。” 范景文见状,也不得不感慨皇帝的头铁,完全不顾及自己名声,念及此处,心想,决不能让皇帝再这样头铁下去,于是迈步而出: “陛下,陈必谦所言确有过激之处,但也却如他所说,文臣掌兵这两百余年,确实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纰漏,所以陛下是不是考虑一下军阁的阁臣适当让文臣参与。” 范景文这话一出,不但把事情带回了讨论军阁成员问题的正轨,而且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支持文臣入军阁的看法。 可不要奇怪,范景文为什么这么快就转变了立场。 他支持崇祯军事改革是一回事,文武之争又是另一回事,这话说起来矛盾,可事实就是如此。 紧接着一众文臣纷纷表态,基本都是和范景文一个看法,军阁’阁臣必须要有文臣参与。 内阁首辅薛国观,看着一众文臣都说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站了出来: “陛下,军阁既然位同于内阁,那应当也有首辅一说,老臣建议由文臣担任军阁首辅,以此平衡、约束武人的娇狂、娇纵。” “呵呵……” 崇祯冷笑一声:“你们都是我大明重臣,却一个个沉醉于文武之争,难不成你们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这?想一想你们的初心何在?”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像是现在才想起薛国观的话,转而说道: “薛阁老说的不错,军阁自当也有为首之人,那人就是朕,朕就是军阁的军阁首辅,往后我大明的所有军事调动及战略战术制定,都必须由军阁首辅同意加盖皇帝玺印才能执行,否则视作无效。” 末了,崇祯又补充了一句:“自朕以后,每一届军阁首辅都必须由皇帝担任,这是朕定的铁律,只要我 第107章 大明何解? 王承恩应声而去,不过多时,“坤舆万国全图”就被两个小太监抬着来到大殿。 下面的一众朝臣有些懵了,一时间搞不懂崇祯要干什么,这文武之争和这“坤舆万国全图”有什么关系? 王承恩也在这个时候回到崇祯跟前,躬身道:“皇爷,坤舆万国全图取来了。” 崇祯微微点头:“打开,让诸位爱卿看看。” 听到崇祯的话,王承恩又招来两个小太监,在四个小太监合力之下,长约四米、高超过一米五的“坤舆万国全图”缓缓在大殿上展开。 现在这幅“万国坤舆全图”是万历年间由李之藻和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绘制而成,较早年永乐年间的“坤舆万国图”更为详尽。 在“坤舆万国全图”展开的时候,崇祯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坤舆万国全图”前面,看了看这幅中国历史上最早最全面的世界地图。 上面清晰的呈现了欧洲、非洲、亚洲、北美等地的地形、河流、山脉、城市、乡村、沿海地区,地图上还注释有文字和图案,描述了各个地区的风俗历史文化等内容。 崇祯看着“万国坤舆全图”发现上面明显少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后世的澳洲。 崇祯顿了顿,这才想起来澳洲大陆是分别在一五七八年和一六零二年被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发现,但他们并没有登陆开发澳洲大陆,最后这块大陆在十七世纪被英国人占为了殖民地,这样说来,现在的“坤舆万国全图”上没有澳洲大陆也就说得通了。 崇祯也只是稍稍一顿,就指着“坤舆万国全图”说道:“诸位爱卿,朕让你们看“万国坤舆全图”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世界很大,不要只盯着朝堂这一亩三分地。” 崇祯说着,把手移到“坤舆万国全图”上欧洲的地方,拔高嗓音:“你们知不知道就在你们还沉醉于文武之争时,西方的各国早已经开启了大航海时代,满世界的掘金壮大自己。” “而我大明呢?内乱不止、强敌环视、百姓流离失所,最可恨的是你们这群食君之禄的大臣,一个个文不思政武不思战,只知道拉班结派党同伐异,现在还搞什么文武之争,全然不顾国家利益,你们枉为人臣。”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听到崇祯这明显是在训斥的话,哪还敢站着,呼啦啦跪倒一片,口中高呼:“臣等罪该万死。” 崇祯并没有让他们起身,而是接着往下说:“当然朝局如此也并非全是尔等之过,朕也脱不开关系,朕就是想告诉尔等,眼界放宽一点,世界很大不要窝里横。” 说到这崇祯才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一个个朝臣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礼部尚书倪元璐在听了崇祯的话后似有不解之处,于是出言道:“陛下,何为大航海时代?” 崇祯看了倪元璐一眼,并不想做过于详细的解释,因为现在还没这个必要,得先让大明安定下来,百姓丰衣足食,再想其他。 念及此处,崇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他们开着战船到处寻找矿产、挖金掘银。” 崇祯这话还是有很多人不以为意的。 崇祯话音刚落挑起文武之争的张御史又跳了出来:“陛下之言是否太过于危言耸听,那些西方小国只不过是一群未开化的蛮夷而已,这些在永乐年间,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就有记载。” 张御史这话一出又引得一群人纷纷附和:“陛下,张御史说的对,那些都是蛮夷之国,怎可以和我天朝上邦相提并论,要论战船我大明在永乐年间就无敌于世; 三宝太监郑和也曾下西洋,可也不见他带回多少金银珠宝,还因为要养活庞大的战船数量,使得当时财政吃紧,由此可见,海外都是贫瘠之地。” 听到这番言论,崇祯也是无语了,郑和下西洋那就是个慰问团和西方的豪夺强取有本质的区别,郑和的船队走到哪施舍到哪,而西方列强是走到哪抢到哪。 崇祯也清楚,现在和他们说什么他们都会持迟疑态度,这和忠奸无关,只因在他们的认知里大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敌最强悍的存在,不可能有比大明更厉害的国家。 想要改变他们的观点,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行的,既然现在不行,那就慢慢来,总之这向世界掘金的队伍里必须要有大明的一席之地。 崇祯一念即此,不再继续大航海这个话题,转而看着倪元璐问道:“倪爱卿出身国子监祭酒,朕且问你,我大明国号出自何处又有何解?” 礼部尚书倪元璐这脑子有点跟不上,陛下刚刚还在说大航海,这会儿又问“大明”何解?倪元璐不禁感慨,这思维跨度也太大了吧! 感慨归感慨,皇帝问话还是要答的,这问题,倪元璐都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 “回禀陛下,太祖当年起兵驱除元朝鞑虏,元朝国号取自《易经》中的“大哉乾元”,而我大明国号也是取自《易经》。” “这《易经》中有这么一段,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行。” “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我大明国号便是取自‘大明始终’正对‘大哉乾元’意在鞑虏乾元由我大明终始。” “呵呵……” “倪爱卿好学问。”崇祯笑着赞了一声,扫视着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提高嗓门:“想必倪爱卿所说,诸位爱卿皆是学富五车之辈自然也都知晓,但朕今天要给诸位爱卿说一说“大明”的另一种解法。” 崇祯这话一出,朝堂上的一众大臣都好奇了起来,一个个用好奇宝宝的目光看着崇祯,想着,这“大明”还有什么其他解法吗? 崇祯也不矫情,清了清嗓子,直截了当的说道:“这‘大’ 第108章 废除屯田军制度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听着崇祯这气吞山河的话语,一个个热血沸腾,不自觉的就挺直了身体,尤其是那句“凡日月所照之处,皆为大明国土”让他们莫名其妙的觉得骄傲。 可是总有不识相的人会在这时候泼冷水。 “陛下,西边蛮夷之地距大明何止千万里,要实现陛下刚刚那番高谈阔论怕是难如登天。”叶向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说了这么一句。 崇祯听着叶向高这话也不生气,自己只不过是想用这番说词来暂时化解朝中的文武之争。 至于能不能制霸世界,只要自己不中途暴毙,那答案只有一个,那是肯定的。 “呵呵……” 崇祯冷笑一声:“叶大人,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一天肯定会实现,朕只是在担心到时候叶大人还能不能看到。” 崇祯这话一出,叶向高顿时觉得后脊背一凉,低头退回了朝班。 崇祯走回龙椅坐定,趁着朝臣们的一腔热血,提高嗓音再次重声:“以后武将打天下,文臣治天下就是我大明的国策,望众位爱卿谨记。” “臣等遵旨。” 崇祯看着大殿之上的大多数朝臣都应声后,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这文武之争都暂时被压下了。 崇祯趁着这热血气氛,跳开军阁要有文臣参与的话题,再次开口:“既然是军事改革,那也不能单纯的只改兵马调动制度,我大明军队的诟病也需要治一治了。” 崇祯这话一出,朝堂上的气氛也为之一变,都在猜测,这皇帝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兵部尚书范景文第一个迈步而出:“陛下何意,还请明示。” 崇祯笑了笑不答反问:“范爱卿既为兵部尚书,可知我大明在册的兵丁有多少?” 这个问题对范景文而言,根本不需要思考,信手拈来,“回禀陛下,我大明在册的兵丁共计两百三十万,这其中包括驻守九边的边军以及各地剿匪军和屯田军。” 崇祯微微的点了点头:“那朕且再问范爱卿能战的又有多少?” 听到崇祯的问话,范景文略微思考了一下,才缓声道:“回禀陛下,除了边军和洪承畴、左良玉、刘泽清的剿匪军还有秦良玉的白杆兵以外其他皆不能战。” 崇祯对范景文说这些当然心知肚明,之所以这么问范景文,是想借范景文的嘴说给大殿上的这些大臣听听。 “范爱卿说的不错,既然不能战,那还留着这些兵丁做什么?” 崇祯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朝堂上众人的反应,见没人出来说话,这才接着往下说: “屯田兵制度是太祖时期定下的养兵之策,闲时为民、战时为兵,历经两百多年,已经不适合当下的大明了,所以朕决定废除屯田兵制度。” 崇祯话音才落,前内阁成员孔贞运立刻就跳了出来:“陛下,万万不可,这屯田兵制度是太祖定下的国策,怎能轻易说改就改,陛下这是在违反祖制。” 前内阁成员刘宇亮也跟着附和:“陛下,孔阁老说的对,就算陛下要军事改革,也不应该更改太祖定下的国策。” 崇祯斜睨了孔贞运和刘宇亮一眼,暗自腹诽,没了实权还敢叫唤,要不是老子故意留着你们,这朝堂上哪还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崇祯直接选择了无视两人,对两人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接着说:“屯田兵战时为兵闲时为民,平时缺少必要的军事训练,根本就不具备和敌人作战的素质。” “每每战争来临,屯田兵都会为了逃避兵役而流离失所,在朕看来,他们既然不具备和敌人作战的先决条件,那还不如脱去他们的军籍,让其安心种田更为合适。” 崇祯这话让大殿为之一静,不少人开始沉思起来。 至于刚刚出来挑事的孔贞运和刘宇亮,见崇祯说的话和他们说的牛马不相及,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自己这是被皇帝无视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哪还敢出声,只得默默的退回朝班。 过了良久,英国公张之极,才出班躬身道:“微臣细细想之,觉得陛下所言甚是,可是如果让屯田军脱去军籍,那我大明的军籍人员将会直线下降,微臣担心会影响到往后九边和剿匪军的征兵。” 张之极之所以会这么说,可也不是无中生有,那是因为明朝的户籍森严,军籍祖祖辈辈都需要当兵,要是让这些人脱了军籍,那岂不是没人当兵了,他的担心倒也不无道理。 崇祯对张之极的说词也不否认,笑着摆了摆手:“英国公所说有一定道理,但却是不用担心兵源不足的问题,脱了军籍不意味着他们就不能当兵。” “以后只要是想当兵的不论户籍皆可参军,只要提高军人待遇,杜绝军中腐败,厚待军人家眷,朕相信我大明定会有不少有志青年愿意报国参军,这天武军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朕把这种招募方式称为义务兵。” 义务兵?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听着这个新颖的词汇,窃窃私语。 孙传庭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陛下英明,微臣支持陛下撤消屯田军,改为招募义务兵。” 紧接着卢象升、张之极也站出来表态,“微臣也支持陛下撤消屯田兵。” 得到三人的支持,崇祯也不管文臣在想什么,清了清嗓音:“屯田兵的事,说到底是军事范畴,既然军阁的三位都同意了,那即日起就撤销屯田军的军籍改为农籍。” 一众文臣本来想开口再劝的,可是皇帝都说了这是军事范畴的事,这就让他们有点无从开口了,不得不佩服皇帝的活学活用。 兵部尚书范景文见状,暗自摇了摇头,颇为无奈,也不知道自己开始就支持皇帝军事改革是不是对的,但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 第109章 从头到尾的改革 崇祯不等其他人再发声,就直接吩咐道: “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有异意了,那内阁就尽快向各地布政使司下达政令,配合户部和兵部抓紧实施,脱去各地屯田军的军籍改为农籍,把屯田军屯的田全部按人头分割到户让其耕种。” 崇祯说到这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突然变得森冷: “朕知道,各地屯田军的军官一直以来都有强行将屯田占为己有,剥削军户为其种地的行为,朕这么一改革必定是动了他们的蛋糕。” “朕当然也知道,这些屯田军官的后面站着人,这些人或许是各行省的高官,或许是前几天死在菜市口的那一群,又或许是现在还站在朝堂上的某些人。” “朕提醒你们一句,不论任何人都不要试图阻挡朕的改革,朕会让锦衣卫和东厂秘密监察,一旦发现谁刻意阻挠,朕夷他九族。” 崇祯一边说一边用森寒的目光扫视着朝堂上的朝臣,崇祯目光所过之处,让一个个朝臣都觉得坠入冰窟,不由得脊背生寒,乌啦啦跪倒一片,口称:“臣等不敢。” 不为别的,当是“夷九族”这三个字就没有人不怕的,龙椅上这位爷可不像以前只是说说,现在是真的敢。 “都起来吧!朕也相信你们不会。”崇祯说着又换回了之前的嘴脸,等一众朝臣都站起了身,才看向户部尚书蒋德璟问道:“蒋爱卿,我大明现在兵卒的军饷一月是多少?” 朝班中的蒋德璟听到皇帝叫自己,不敢怠慢、赶忙出声应道: “回禀陛下,我大明军队兵卒的军饷,每人每月为一贯五百钱,但因为之前的财政吃紧,大多数时候都未足额发放,不过自从陛下给户部拨银后,微臣已经补齐了之前所欠下的军饷。” 崇祯听得有些不耐烦,直接说一贯五百钱不就行了么?非要扯一大堆。 崇祯故作姿态的点了点头:“每人每月一贯五百钱少了点,给他们翻个倍吧!每月每人三两银子。”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像是在琢磨着什么,过了几息才接着说: “另外再加几条兵卒抚恤条款,兵卒在战场上伤残无法自力更生者军饷一律照发,兵卒在战场上战死者,家中老人由朝廷赡养直至寿终正寝,家中有幼童者由朝廷供养至十八岁,可以无条件入县学府学念书,学有所成者,朝廷优先录用。” “以上几条抚恤政策,纳入我大明国政,由军阁通告我大明所有军队,由兵部、户部、礼部执行。” 崇祯话音刚落,卢象升就激动的得砰的一声跪倒于地,口称:“吾皇圣明。” 不怪卢象升会这么激动,只有亲自领兵上过战场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崇祯的这几条抚恤条款有多么重要。 很多士兵在战场对敌时不肯卖命,不是因为他们怕死,而是担心自己伤残或者死亡,家中妻儿老小无人照看。 所以,在对敌时畏手畏脚,不肯用全力只想着保命,现在有了这些抚恤条款,扫除了兵卒的后顾之忧,他相信军队的战力也会有所提高。 就在卢象升激动得高呼吾皇圣明之时,蒋德璟也激动的跳了出来,只是他的激动和卢象升的激动截然相反,蒋德璟一脸铁青,拔高嗓音: “陛下,提高兵卒的军饷也就罢了,可是这几条抚恤政策是否太过于大手笔,这得消耗多少银两,户部没钱。” 崇祯麻了,又是这个户部没钱的蒋老抠,崇祯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的抬了抬左手,示意卢象升起来,这才对着蒋德璟说道: “蒋爱卿,你忘了之前朕说的话了,眼界放宽一点,海外可是有金山银山的,没有强悍的军队如何占得了那金山银山。” “朕保证以后你会因为金银多到户部无法堆放而发愁,以后不要这么抠搜,该花的钱你不要省,大明掏不空的。” 听了重振的话,刚刚还一脸铁青的蒋德璟,不由得眼前一亮,金山银山?户部会因为金银多到无法存放而发愁? 蒋德璟只想着这两句话,全然忘记了崇祯说他眼界窄、说他抠搜。 “陛下,您说的是真的?”蒋德璟迟疑的问道。 崇祯笑了笑也不多解释,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君无戏言。” 直到此时,大殿上的衮衮诸公,总算是明白了皇帝的军事改革,不只是单纯设立军阁,简化兵马调度这么简单,这完全是把以前大明军队的制度从头到尾改了一遍。 内阁就不说了,以后完全没有机会参与军事,就连兵部也沦为了军队的后勤保障部门,五军督都府更是被完全划归军阁,成为了军阁的直属衙门。 蒋德璟还沉浸在那句“君无戏言”的话语中,崇祯就再次叫道: “蒋爱卿,各地的赈灾事宜怎么样了?朕从各地反馈的奏章上看,似乎不容乐观。” 听到崇祯问话,蒋德璟这才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回禀陛下,虽说户部已经尽全力赈灾,受灾各地的养济院也超负荷运转,但是对庞大的受灾人群来说,还是显得力有不殆,无法做到面面俱到,主要还是缺少吃穿。” 听了蒋德璟的话,崇祯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大声询问: “诸位爱卿也听到了,这赈灾之事乃是重中之重,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办法提高赈灾效率?” 朝堂上的一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有一人出声,这倒不是说他们无能,而是这个问题本来就无解,毕竟他们也变不出钱粮来。 见无人应声,内阁首辅薛国观只得顶着头皮上:“陛下,不如让工部再开几个大工程,实行陛下之前的以工代赈之法。” 薛国观话音才落,蒋德璟就一脸不屑的出来说道:“薛阁老,各地赈灾现在缺的是粮食,就算工部开再多的大工程,没有粮食支撑也要饿死人。 第110章 准许藩王募兵 崇祯无视了蒋德璟的怼人行为,自顾自的说道:“朝廷缺粮,诸位爱卿又没有办法,那不如就让各地藩王出来赈灾吧!” 刚刚被蒋德璟怼得无言的薛国观听到崇祯这话,即刻接过话头:“陛下的想法固然是好,可是各地藩王未必愿意救灾呀!” “哎……” 蒋德璟哀叹一声,颇显无奈带着怨气说道:“薛阁老所言甚是,各地藩王不向朝廷伸手就已经不错了,指望他们帮朝廷救灾怕是不现实。” 崇祯听着蒋德璟这明显抱怨的话语也不生气,因为蒋德璟说的是事实。 明朝的藩王在自己封地内所得的钱粮不但不用上税,而且朝廷每年还要拨付巨额的钱粮供养。 “让藩王无缘无故的参与救灾,他们肯定不愿意,要是以放开藩王募兵制来换取他们救灾呢?”崇祯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说道。 崇祯话音刚落,张之极就跳了出来:“陛下,放开藩王募兵制会天下大乱的,这可是成祖皇帝定下的国策,陛下万万不可轻改呀!” 张之极话音一落,满朝文武都跟着纷纷附和起来:“陛下英国公说得对,放开藩王募兵制,要是他们以兵作乱,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崇祯却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怎么,你们对朝廷的军队就这么没有信心?朕放开藩王募兵制当然也是有条件的,可不是无限制放他们募兵。” 崇祯这话一出,才让满朝文武稍显安定,好久没出声的范景文迈步而出,躬身一礼:“是什么条件,还请陛下明言。” 崇祯也不拐弯抹角,举起了一个手指:“第一,藩王必须全力参与救灾。” 崇祯说着举起第二个手指:“第二,每个藩王只允许募兵三万,而且这三万兵必须在灾民中招募,按朝廷的标准足额发放军饷,还要负责安顿这三万兵的家眷。” 崇祯又举起一个手指:“第三,各地藩王不得私自打造兵器铠甲,所需军备须从朝廷购买,无旨不得率军脱离封地,否则以叛乱造反论处,待到训练成军时,必须听从朝廷的调派参与剿匪。” 崇祯再举起一个手指:“第四,从此以后各地藩王自食其力,朝廷停止拨付供养藩王的钱粮,做到以上四点的藩王朝廷就允许他们募兵。” 崇祯话毕,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一个个若有所思的想着崇祯话语的可行性,一时间无人出声。 过了良久,还是那个抠搜的户部尚书蒋德璟率先开口:“陛下,要是真的能不再给各地藩王拨付巨额钱粮,微臣就同意陛下的观点。” 蒋德璟这话一出,兵部尚书范景文顿时不乐意了,怒声吼出声:“蒋老抠你什么意思?就为了能省几个钱,你就赞同藩王募兵,你置国家安危于何地?” 蒋德璟对范景文的话不以为意,反而振振有词的回道: “范大人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可知道每年我大明供养这些藩王要花多少钱粮?” “我大明现在幸存的藩王有三十三位,每位藩王一年的禄米是两万石,藩王下面的郡王,每年的禄米是一万石,还有郡王下面的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 “最低的镇国中尉每年的禄米也有二百石,这可比我大明绝大多数官员的禄米都还高。” “各地的皇族宗亲从太祖立国的几十上百人,发展到现如今的十几万人,这可是每年上百万两的消耗,要是朝廷能省下这笔钱,你想想能做多少事?” 末了,蒋德璟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至于藩王募兵后乱不乱,那关我何事?我就是一个管钱粮的,我只要管好大明的钱粮就行了,这可是陛下说的,我只想着怎样才能为大明省钱。” “嘿……” 这蒋老抠竟然拿自己来顶锅,龙椅上的崇祯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范景文也被蒋德璟说得哑口无言,竟然找不到蒋德璟话里的毛病,只得拱手对崇祯说道: “陛下,微臣还是觉得太过于冒险,如果陛下坚持让藩王募兵,是否可以考虑效仿太祖年间,让各地藩王募兵的人数,控制在三个营内。” 刑部尚书史可法,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陛下,微臣觉得范大人所言甚是,就算同意藩王募兵也应当控制人数,避免藩王以手中兵权趁流贼作乱再生事端。” 紧跟着工部尚书郑三俊,礼部尚书倪元璐,都纷纷出声附和赞同范景文的观点。 崇祯看着众人的反应,暗自在心中嘀咕,开什么玩笑?让藩王募兵三万是自己深思熟虑过的,完全在可控范围以内,可不只是单纯为了赈灾。 还可以省下每年拨付给藩王的巨额钱粮,让其免费为朝廷出力剿匪,而且还可以利用售卖兵器割藩王的韭菜,这可是一举四得。 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有一个原因……自己想要制霸全球,藩王可是有大用的。 崇祯心里嘀咕,双手做着下压的动作,缓缓说道: “诸位爱卿不就是担心藩王有了兵权会造反吗?要是真有藩王造反,朕到求之不得,那样倒也给了朕一个连根铲除的理由。” 刚刚还劝说的一众文臣,听到崇祯这话,顿时无语了,感情皇帝是打着这个主意呀!可真腹黑。 就在一众文臣无语之时,孙传庭走了出来:“陛下,要是有藩王不愿意救灾也不愿意募兵呢!” “呵呵……” 崇祯冷笑一声:“不愿意?他们身为朱家子孙,要是大明有难,他们都不愿意站出来,那么也就不配做朱家子孙了,朕会削去他们的亲王爵位,贬为庶民。” 崇祯这话,又让朝堂上一众无语的大臣为之一振,心里想,这皇帝是真毒呀!这不就是赶鸭子上架么,藩王们不募兵不救灾都不行了。 第111章 给便宜儿子找老师 崇祯这么做虽然是割了藩王们的韭菜,薅了藩王们的羊毛,可崇祯却没想过要害他们。 这么做对藩王也是有好处的,藩王们手里有了兵,再碰到流贼之时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像历史上那样被李自成和张献忠当成猪来杀。 大殿上的一众朝臣被崇祯给说服了,到现在他们才发现,皇帝说的每一件事似乎他都早有准备,成竹在胸,不管朝臣们怎么反对,皇帝总会找到合理的理由说服众人。 崇祯见无人再提出异议,顺势大手一挥,“既然诸位爱卿都没有异议了,那朕即刻就下旨给各地藩王马上参与救灾、准备募兵事宜。” 崇祯话毕,径直站起身就要准备下朝,今天的早朝时间实在是长了点,自己都有点撑不住了。 可崇祯刚站起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和皇后在坤宁宫快活的那天,答应给自己的便宜儿子找个老师,这都过去好多天了,差点又把这事给忘了。 崇祯一念及此,开口叫道:“加礼部尚书倪元璐、户部侍郎宋应星、天雄军统帅卢象升三人为太子少师教授太子。” 崇祯这话来得突然,使得朝堂上的一众大臣,顿时又炸开了锅。 什么?皇帝在说什么? 一个个朝臣都露出一副皇帝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的表情。 让倪元璐教授太子这倒没什么问题,倪元璐本身就是国子监祭酒学识渊博,可是让弃笔从戎的卢象升教授太子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更可恨的是还要再加一个之前没有半点官职的种田佬宋应星,这是什么操作,这是什么鬼? 士可忍孰不可忍,这朝堂上的六部九卿,哪一个不是进士出身?这不是在打他们的脸吗? 尤其是被崇祯夺了太子少师的杨世聪,怎是一个愤慨了得,第一个就跳了出来: “陛下,太子即是我大明的储君也是国本,怎么能让一介武夫和一个种田的去教授,陛下就不担心他们误了太子。” 杨世聪话音才落,内阁首辅薛国观就紧随其后:“陛下,让卢象升和宋应星教授太子确有不妥之处,老臣毛遂自荐,愿前往东宫教授太子。” 一众大臣听了薛国观的话,都在心中暗骂不已,这薛老狗太不要脸了。 就连被夺了职的叶向高也坐不住跳了出来:“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现在又无官职在身,老臣自请到东宫教授太子。” 随后又有几人跳了出来,你争我抢,好不热闹,这让崇祯有点懵了,一个太子少师值得他们这么抢? 可转念一想崇祯就明白了,这是想提前在太子身上下注,老子还春秋鼎盛,你们这是不是太着急了点?崇祯暗自腹诽。 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崇祯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大殿上的嘈杂,沉声开口:“你们都别争了,就是他们三人,定下了。” 礼部尚书倪元璐倒没觉得有什么,他自认为以自己的学识教授太子还是可以的,不卑不亢的跨步而出,向崇祯拱手一礼:“微臣领旨,微臣定将尽全力教授太子。” 可卢象升和宋应星却是诚惶诚恐,异口同声的说道:“陛下,微臣才疏浅薄,怕是会误了太子的学业,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刚刚跳出来争夺太子少师一职的朝臣听了两人的话后,都不自觉的在心里补了一句,算你们两个有自知之明。 崇祯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们擅长什么就教什么,倪爱卿教太子识文断字,卢爱卿你可以教太子兵法以及弓马骑射,宋爱卿你可以教太子农桑养殖、种田栽树,总之不要给朕教出一个腐儒太子来。” 话毕,崇祯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承恩见状,赶忙补了一句:“退朝。” 随后就是一阵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 回了御书房的崇祯,立刻让王承恩传来午膳,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崇祯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十几道饭菜,用确认的语气问道:“王大伴,这菜是定国公送来的吗?” “回皇爷的话,这膳食的确是定国公送来的,定国公自从上次面圣以后,每天都给皇爷送膳食,还包括两位皇后娘娘的坤宁宫和慈庆宫。”王承恩恭敬的回道。 崇祯闻言,不禁有些奇怪,徐允祯既然每天都送,为什么自己今天才吃到。 王承恩像是看出了崇祯的疑惑,还不等崇祯询问,就开口解释: “是老奴怕皇爷天天吃定国公送来的菜会腻歪,所以直到今天才传给皇爷,是老奴自作主张了,请皇爷责罚。” “王大伴,回头你告诉徐允祯一声,不用再往宫里送菜了。”崇祯若有所思的说着,并没有责怪王承恩。 随后崇祯又壮似不在意的补了一句:“徐子胤还在牢里吧!告诉骆养性再关两天就放了吧。” 王承恩也不多言,只是躬身回道:“老奴遵旨。” 崇祯之所以让徐允祯别再送菜,可不是心疼徐允祯,是他自己不敢吃。 偶尔出去吃一顿没事,要是让不怀好心的人知道徐允祯天天给他送菜,在里面做点什么手脚,那乐子可就大了。 自己穿越一回不容易,可不能被人毒死了,还有皇嫂和各国洋马没骑呢!死了那不亏得慌。 紫禁城外,下了朝的叶向高又和杨涟混在一起。 叶向高府邸,两人围着桌上的山珍海味推杯换盏。 叶向高嘬了一口杯中美酒,咂了咂嘴说道:“今日朝堂上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唉……” 杨涟哀叹出声:“我觉得咱们想重新复起怕是无望了,陛下的行事风格,较比以往越来越迥异,现在回头看来,当初我们以辞官逼迫陛下完全就是一步烂棋。” 叶向高点了点头,显然对杨涟的说词很是赞同。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要赶紧想办法 第112章 警觉的叶向高、不甘的郑芝龙 杨涟听着叶向高这意有所指的话,不禁狐疑起来,他当然知道他们东林党的势力不只是在北直隶,可叶向高在这个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叶阁老,你的意思是?”杨涟疑惑的问了一句。 叶向高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咱们不能只指望着监生换粮,实在不行咱们就往南直隶发展。” “你可别忘了,南直隶还保留着一套完整的六部机制,那里毕竟是我们的大本营,发展起来相对会容易一些,只要我们东林党的势力不断壮大,就算我们不入朝堂退居幕后,那庙堂之高也总有我们的话语权。” 杨涟斟酌着叶向高的话语,过了好几息才缓声开口:“听叶阁老话里的意思,是彻底放弃复起了?” 叶向高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老夫要放弃,而是现在的朝局,已经不允许你我复起了,我总感觉皇帝夺了我们的职又不同意我们归隐应该是另有所图,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你我要早做打算才是。” 叶向高这话,听得杨涟心惊胆战,抬起酒杯猛灌了一口,一脸不敢置信的寻声说道:“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老夫也只是猜测,可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些总是没错,你可别忘了,菜市口那五万多人是怎么死的。” “我总觉得皇帝不动我们并非不敢,而是没有抓到我们的把柄,一旦让皇帝逮到机会,我们的下场恐怕不会比朱纯臣好多少。” 杨涟越听越心惊,又灌了几口烈酒压惊,才哀叹出声:“唉,本来还想借着那五万多颗人头给皇帝造个暴君之名,压一压他的杀气,也好利于我们行事,可不曾想被京中愚民给搅黄了。” “此事休要再提,要是泄露到皇帝耳朵里,这就是我俩的取死之道。”叶向高压着声音说道。 叶向高的话,让杨涟恍然大悟,“叶阁老行事之谨慎,杨某佩服,那依叶阁老之见,你我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如何行事?就两个字低调,能不冒头就不要冒头,早朝咱们也都别上了,等看看监生换粮的结果,若事不可为,咱们就马上找机会离开北直隶回江南。” 杨涟对叶向高的话深以为意,抬起桌上酒杯和叶向高碰了一下,“就依叶阁老所言。” 话毕,两人相对而饮。 福建,泉州府。 一座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豪华府邸内,有一 瘦一魁梧两个年轻人相对而坐,还有一个看上去年纪稍长,留着络腮胡的汉子在大厅上来回踱步,走个不停。 “大哥,你别走来走去的,晃得我头都晕了,有什么事你就说,你把我们叫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你打转?”座椅上那个较瘦的年轻人沉声说道。 正在来回打转的汉子听到年轻人的话也不生气,径直走到大厅主位,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封加盖着大印的书信,又走到两个年轻人跟前,把书信递向身材较为魁梧的那个年轻人,说道:“鸿逵你先看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留着络腮胡的中年汉子说着又走回主位坐了下来。 这个被称为鸿逵的魁梧年轻人,正是郑芝龙的弟弟郑鸿逵,而之前来回走动留着络腮胡的人,就是郑芝龙本尊。 另一个身形较瘦的年轻人,则是郑芝龙的另一个弟弟郑芝豹。 郑鸿逵缓缓展开信纸,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郑芝豹见状,迫不及待的从座椅上站起凑了过来,和郑鸿逵一同看起了书信。 郑鸿逵看完信纸上的内容后,小心翼翼的把信纸折好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激动开口: “这是提拔大哥做福建水师提督,还有赐郑森那小子国姓名成功的圣旨,而且还是崇祯皇帝亲手所书。” 郑鸿逵话音刚落,郑芝豹就插嘴道:“你说漏了,这圣旨上还说要提拔你为登州水师提督。” 郑芝龙坐于主位,瞅了瞅两位弟弟,平静的说了一句:“我又不是不识字,用不着你们提醒,鸿逵说说你的看法,我们要不要接皇帝这道旨,来传旨的锦衣卫可还等着我们答复呢!” 郑芝龙这话一出,整个大厅为之一静,郑鸿逵足足考虑了好几时息,才缓缓开口:“大哥,从长远的角度来考虑,我们应该接皇帝这道圣旨。” 郑芝龙抬起茶几上的茶碗抿了一口,“你说的详细点,为什么要接?” 这次郑鸿逵没有迟疑,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大哥,虽说我们现在有不接这道圣旨的实力,可事情得往远了看,大明再弱她也是一国,我们在强也只是海盗,要是朝廷真的狠心对付我们,在陆地之上,怕是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虽说朝廷招安大哥做了游击将军,可那只是一个名,实则我们还是海盗,这点朝廷和我们都心知肚明,而现在只要我们接了皇帝的这道圣旨,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官,以后在海上行事也会更为方便。” 郑鸿逵话音刚落,还不等郑芝龙出声,旁边的郑芝豹就接过话茬:“做了官就要被朝廷约束,哪有做海盗自在,你小子该不是为了做那个什么狗屁登州水师提督才这样说的吧!” 郑鸿逵一听这话,顿时反驳起来:“三哥,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们能做一辈子海盗,难道你想让你的子子孙孙都跟着做海盗?” “现在朝廷是弱,是拿我们没办法,可你敢保证朝廷就没有强大的一天,若真到那时,我们的后果是什么?三哥你自己想一想。” 郑芝龙微微的点点头:“鸿逵啊!你说这些我岂会不知,大哥只是不甘心这么多年积攒的家当就这么落入朝廷之手。” 郑鸿逵挑了挑眉:“大哥,你攒这么多家当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让我们郑家世世代代做海盗?” “朝廷并没有向我们索 第113章 郑芝龙无路可退 听了郑鸿逵的话,郑芝龙一阵沉默,久久不语,过了半晌才缓缓出声:“罢了!这道圣旨我们郑家接了。” “大哥,你可要想清楚呀!接了这道圣旨,以后就要受制于朝天廷了。”郑芝豹不甘的喊着。 郑芝龙看了看郑芝豹摆了摆手用说教的口吻道:“你呀,还是不够沉稳,鸿逵说得对大明再弱也是一国,我们再强也只是海盗。” “要是我们郑家连皇帝的圣旨都敢不接,那岂不是明摆着要和朝廷作对,等到朝廷缓过劲来,那还能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从锦衣卫送来这道圣旨开始,我们郑家除了接旨已经别无选择,除非我们愿意搬到海外去,世世代代做海盗。” 听完郑芝龙的话,郑芝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终究没有再开口。 郑芝龙顿了顿,转而向郑鸿逵吩咐:“鸿逵,你去把传旨的锦衣卫带到大厅来。” “是。”郑鸿逵应了一声,夺门而去。 不多时,郑鸿逵就带着十几个锦衣卫穿着打扮的人向大厅走来。 这其中有一个身着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中年汉子和郑鸿逵并肩而行,一看就知道是锦衣卫的为首之人。 待来到大厅门口之时,只有那穿着飞鱼服的中年汉子和郑鸿逵跨步而入,其余的十几个锦衣卫皆是立于门外。 郑芝龙见传旨的锦衣卫进门,从主位上起身迎了上去,拱手一礼:“大人一路南行辛苦了,数郑某人招待不周,请上座。” 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也不客气,径直迈步走到郑芝龙主位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去。“上茶。” 郑芝龙向门外叫了一声,才走回自己的位置,再一拱手:“恕郑某无礼,还未请教大人高姓大名。” 坐在另一侧主位上的锦衣卫闻言,拱手还礼:“职下锦衣卫指挥千使乔可用,可受不得郑将军此礼。” “原来是乔指挥使,失敬失敬。”郑芝龙客气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乔指挥使还要劳烦你回转京师之时向陛下奏明,就说郑某愿为朝廷效力,” “呵呵。” 乔可用轻笑出声:“郑将军无需如此,乔某定会如实向陛下禀报。” 乔可用嘴里说着,其实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那信封里边的内容是什么,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从郑芝龙的表现来看,这趟差事自己算是完成了。 乔可用一念及此,突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封书信,向郑芝龙递了过去,“郑将军,这里还有一封陛下亲手所书的书信。” 乔可用这一举动,让郑芝龙一时有些不明所以,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乔可用,随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乔可用像是猜到了郑之龙的心思,不等郑之龙询问,就率先开口解释:“郑将军不要误会,职下现在才拿出这封书信,是陛下的意思,可不是乔某要故意戏耍郑将军。” 郑芝龙听闻此言,这才脸色一缓,并未着急去接书信,而是惊疑出声:“哦……是陛下的意思,那乔指挥使可知这信中内容?” 乔可用见郑芝龙不接书信也不生气,自嘲的说了一句:“郑将军,你未免太看得起乔某了,实话告诉你,这封书信和之前郑将军看的那封里面的内容乔某一概不知,乔某只是按陛下的吩咐,在此时把这封信交给郑将军。” 郑芝龙看乔可用的神情不似撒谎,这才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大厅内一片寂静,只有乔可用在喝茶时摆弄茶碗发出的瓷器声音。 郑芝龙看着手中的书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暗骂不已,十万头草泥马怦然而至,妈的!做了半辈子的海盗,却被皇帝给打了劫。” 郑芝豹和郑鸿逵见自家大哥脸色难看,砰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径直走到郑芝龙身前夺过书信看了起来。 十几息后,郑芝豹红着脸怒声吼道:“大哥,皇帝什么意思?这摆明了就是敲诈勒索,皇帝这么做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郑芝豹话音刚落,手里还捧着茶碗的乔可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视郑芝豹,“你在说什么,你说当今陛下是强盗?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郑芝龙像是这会儿才缓过神来,赶忙拱手一礼:“乔指挥使息怒,家弟一时情急失言,还请乔指挥使原谅则个。” 郑芝龙说着便转过身向郑芝豹喝斥:“口无遮拦,还不给我滚出去。” 郑芝豹虽然鲁莽,但此时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是以对郑芝龙的呵斥不敢反驳,只是向乔可用拱了拱手,一言不发的转身而去。 郑鸿逵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家兄出言不逊,还请乔指挥使莫要见怪,乔指挥使和锦衣卫的兄弟们一路南来数千里着实辛苦,还请先下去休息,郑家定有薄礼奉上。” 乔可用哪还能听不出来,郑鸿逵这是想用金钱来堵他的嘴,再有就是赶他出去和郑芝龙有事商量。 知道归知道,乔可用也不点破,缓身从座椅上站起,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那职下就先去歇着了,郑将军可不要让职下久等,职下还要赶着回京师向陛下复旨。” 乔可用说完,向着两人拱了拱手径直出了大厅,带着门外的十几个锦衣卫缓缓退去。 直到乔可用的身影走远,郑芝龙这才不甘的开口:“鸿逵,之前你还说朝廷没有向我们索要财物,也没有让我们交出战船,可你看,这不就来了。” 郑鸿逵没有向郑芝豹那样激动,也没有像郑芝龙那样不甘,而是平静的说道: “大哥,事已至此,我们别无他选了,正如大哥此前所说,除非我们郑家出海做海盗,要不然这皇帝的圣旨我们不接都不行。” “只是没想到,皇帝行事会如此谨慎,等到我们接了 第114章 徐子胤出狱 郑芝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抬起右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又抬起茶碗抿了一口,像是默认了什么,又像是想通了什么,把之前脸上的不甘一扫而空。 反而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当今陛下能有这样的心机和算计,我心服口服,罢了!左右不过是一些战船和财物给了便是,索幸朝廷要的也不多。” 郑芝龙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就当我郑家用这笔财物和朝廷换福建水师提督和登州水师提督两个官位以及皇帝赐郑森国姓了,算下来我们也是不亏的。” 郑鸿逵听着郑芝龙的说词,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之前他还一直担心大哥会因为想不通而反悔,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郑鸿逵微微点头:“大哥你能想通就好,这皇帝能有如此算计也绝不是泛泛之辈,跟着这样的皇帝,说不定也是我们郑家的机会。” 郑鸿逵说到这,一转话锋,有些狐疑的道:“大哥,朝廷让我带领三百艘战船到山东登州赴任,可却又指明不要我们郑家的战兵。” “另外,还让我北上之时,从福建收集番薯、土豆、玉米,再到江南购买粮食顺带而上,你说这皇帝意欲何为打的什么主意?” “哼……” 郑芝龙冷哼出声,用说教的口吻道:“平时还夸你机灵,连这都看不懂?朝廷只要战船和水手不要战兵,这是明摆着怕你这个登州水师提督做大不好控制。” “至于让你带番薯、土豆、玉米也好购粮也罢,这些东西除了能吃,也没有别的什么用途,只不过是消耗一些银两而已,倒也没什么深意。” 郑鸿逵听得微微颔首:“那依大哥之见,我们要按朝廷说的办吗?” “不过区区三百条船而已,给了也就给了吧!朝廷不想用我们的战兵我也乐得如此,船没了可以到海战去抢,有经验的海上战兵可不好培训,至于红薯、土豆、玉米那都是小事,倒是这江南购粮一事不好办。” 郑之龙说到这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几息才接着说: “所谓财不露白,要是咱们出手太过于大方,难免皇帝以后还会像咱们打劫、敲竹杠,但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依我之见,鸿逵你北上之时购两百万石米粮即可,这样不会显得咱们太过于阔气,也不会太过于寒酸。” “那就依大哥所言。”郑鸿逵先是应了一声,随而,又斟酌着开口:“大哥,我想让二哥和我一起北上到登州任职。” 郑芝龙轻轻点头:“也好!让芝虎和你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京师。 有一辆马车连续十几天,从早到晚的等在北镇抚司的大牢外。 车旁守着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和一高一矮身着短打的两个家丁。 “张管家,我们这都等了十多天了,也不见小公爷出来,小公爷不会在牢里出了什么事吧?听说小公爷是调戏了谁家的小姐才被抓进锦衣卫大牢的,能有这样势力的人,怕也不好惹。” 高个子家丁话音刚落,另一个家丁就接过话茬:“听说那姑娘长得可俊俏嘞,前凸后翘,肤白貌美,难怪小公爷把持不住,只可惜小公爷还没碰到人家就被抓进了锦衣卫大牢; 我听说这锦衣卫大牢,就是阎王爷进去都得脱层皮,小公爷那白白嫩嫩的身体哪受得了,怕不是要脱两层皮。” “闭嘴,老爷让咱们到这来等,就好好的等,至于小公爷能不能出来关我们什么事,再敢瞎议论,小心你们的嘴。”张管家呵斥道。 就在三人议论间,锦衣卫的牢房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只见几个锦衣卫押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状似乞丐的人走了出来。 领头的锦衣卫,看见门口停着的马车快步迎上来,问了一句:“你们是定国公家的马车吗?” 张管家看到来人不敢怠慢,赶忙躬身应道:“原来是宽宏大量骆大人,老朽有礼了,正是定国公家的马车。” “上去领人吧!”骆养性也不多言,丢下几个字便转身而去,只是谁也没注意到骆养性在转身的刹那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 张管家看着骆养性和几个锦衣卫走远,这才招呼两个家丁上前。 “小公爷,我们是定国公府的人,是老爷让我们来接小公爷的。”张管家一边说着一边让两个家丁去扶徐子胤。 徐子胤闻言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扶我回家。” 两个家丁在靠近徐子胤的一刹那,只觉得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差点把他们两个给呛吐了,不禁在心中感慨:小公爷这难道是把屎拉裤裆里了?这么臭。 两个家丁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还是忍着恶臭,把徐子胤扶上马车。 徐子胤在上马车的一瞬间,突然开口:“小爷的扇子还在吧?”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把三人都给整懵了,张管家也忍不住腹诽起来:妈的,这么冷的天还想拿扇子来装逼,也不瞅瞅你现在什么鸟样。” 半个时辰后,载着徐子胤的马车就使入了定国公府。 定国公徐允祯得知徐子胤出狱归来,迫不及待怒气冲冲的就迎了出去。 当看到状如乞丐的徐子胤走下马车时,本来打算训斥一番的徐允祯顿时哑口了。 徐子胤在见到徐允祯的刹那间立时嚎啕大哭的扑了上来,徐子胤这操作把徐允祯整不会了,只得安慰道:“好啦好啦!能出来就好,以……” 就在徐允祯说话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生生把徐允祯后面要说的话给逼了回去,不得不改口大声喊:“来人,快带小公爷去沐浴。” 徐子胤在临去沐浴前,还不忘提一句:“族兄,快点派人去帮我找那把扇子。” 一听这话,徐允祯麻了,忍不住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小 第115章 不见了扇子 半个时辰后,徐子胤恢复了以往翩翩公子的模样和徐允祯围在圆桌旁享受着山珍海味。 “族兄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在牢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看我都饿瘦了。” 徐子胤说着又抬起茶碗灌了一口漱了漱,然后用手在嘴上抹了一把,又拍了拍吃得圆滚滚的肚子,“说实话,族兄你家的饭菜确实不怎么样。” 徐允祯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过了好几息徐子胤才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故作姿态的拍了一下脑袋,“族兄,我的扇子找到了吗?” “我已经让人去聚仙楼找了,还没有消息。”徐允祯摇头说道。 徐子胤也不着急,突然面色一冷向徐允祯问道:“族兄,你可知道是什么人把我弄进大牢的?此仇不报非君子,族兄你可要帮我呀!还有那个小娘皮,小爷我一定要得到,老李这一遭可不能白走了。” “哼……” 徐允祯冷哼一声:“非君子?那你还是做个小人吧!你知不知道你小子能活得出来,我费了多大的劲,耗费了多少钱财?” “哈哈……族兄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难不成在大明还有人敢在明面上和我们徐家唱反调?”徐子胤一脸不屑的说着。 徐允祯看着徐子胤这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不由得怒气横生,大声呵斥道:“你说的还真没错,就是有人敢明着跟徐家唱反调,这次要不是我耗费了一千多万两,你小子能不能活着从牢里出来还不知道呢!” 徐子胤看着徐允祯不似在说谎,也认真琢磨起来,族兄花一千多万两才把我捞出来?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徐子胤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他并不傻,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脱口问道:“族兄,是不是皇家?” “你小子还不算傻。”徐允祯没有多言,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这么一句。 听到徐允祯这话,徐子胤反而放松下来,摊了摊手,“ 是哪个藩王这么狠,为了这点破事就敲诈族兄一千多万两。” 本以为徐子胤已经猜到了真相的徐允祯一听到这话,顿时怒意上涌,“藩王?你还真是不知者无畏呀,什么藩王,那是当今陛下,现在你知道你是踢到什么铁板了吧!” 徐允祯这话如五雷轰顶一般,使得徐子胤脑袋嗡嗡一片,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忍不住的发抖,过了好几十息才口齿不清的开口: “族……族……族兄,京师……京师我不能待了,我我我要要要马上回应天府。” 徐允祯看着徐子胤那不堪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瞧你那点出息,陛下既然把你从牢中放出,这事应该算是过去了,你以后收敛一点吧!” 闻听此言,徐子胤摆出一副你说真的你没骗我的表情看着徐允祯。 见状,徐允祯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真是瘾大技术差,好色搞不到手就明强,为了一个宫女被皇帝讹了一千多万两,这笔钱你们魏国公府可是要还的,我可不白为你付嫖资。” 末了,徐允祯又补了一句:“放心吧!皇帝就是再不要脸,总不能为这事讹诈两次,既然把你放了,就不会再因为这事把你抓进去。” 听了这话,徐子胤才稍稍安心,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拱手道:“小弟谢族兄救命之恩,这笔钱魏国公府会出的。” 就在两人说话间,张管家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对着徐允祯躬身道:“老爷,没有在聚仙楼找到小公爷的扇子。” 徐允祯闻言默不作声的向张管家摆了摆手,张管家也很好的理解了徐允祯的意思,轻手轻脚的退走了。 直到张管家退走,徐允祯才看向徐子胤,只见此时的徐子胤已是一脸的铁青。 徐允祯见此情形,也猜到了那扇子里的藏书恐怕尤为重要,于是出言问道:“族叔的书信里到底说了什么?” 徐子胤一脸木讷的摇着头:“我不知道父亲的书信里写了什么,他没告诉我,只让我亲手把书信交到族兄手里。” 闻听此言,徐允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连一封书信都保管不好。 “唉……” 徐允祯哀叹一声,无奈的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在临行前族叔就没有和你说点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说。” 徐子胤嘴里说着,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出发前父亲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想着想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 “对了,就在临行前夜,我路过父亲书房时听到里面有人谈话,约莫听到书房里传出的两个名字好像是史可法和范景文。” “史可法、范景文,”徐允祯若有所思的念叨着这两个名字,“你还听到其他什么?” 徐子胤想了想再次开口:“好像还提到两人不是一路人,还有职位什么的,其他的就没听到了。” “唉……” 徐允祯长叹出声:“得到的信息太少了,无从分析,你先下去吧!我会尽快和族叔取得联系,问明事情原由。” 徐子胤闻言一拱手:“那就有劳族兄了。”话毕,便转身而去。 可就在徐子胤快要跨出门时,徐允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最好待在府里,不要想着寻花问柳到处惹祸了,还有以后书信不要藏在扇子里,你要是实在没地方藏,就把它缝在裤裆里。” 听到这话,徐子胤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子胤走后,徐允祯径直回了书房又找来自家门客,关上房门议论起来。 “林先生,你说族叔是个什么意思?”徐允祯把刚才徐子胤说的话和自家门客说了一遍后,出声问道。 须发皆白的林姓老者坐在椅子上,手里的两颗玉球像是长在手心一样不停的转动着,过了良久,老者才 第116章 口读三国、手探玉峰 白雪皑皑,寒风萧萧,辽东盛京城。 一座金瓦红砖的宫殿内,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汉子左手拿着一本三国,右手却是不见了踪影。 细细看之才发现这人并不是独臂,而是他把右手伸进了一个年约二十五六俏丽女人的领口,捂着那天然的热水袋。 身材臃肿的汉子,一边读着三国一边握着热水袋,读到兴起之时,就情不自禁的捏几下热水袋。 弄得那俏丽女子,面颊羞红娇嗔不已。 “大汗,别这么玩弄奴家,大汗要是想,不如让奴家服侍大汗到床上休息。”俏女女子嘴里说着俏皮话,还不忘向那臃肿汉子抛媚眼。 “诶……这天还大亮,你就这么等不及?看本汗晚上怎么收拾你。”臃肿汉子说着又用力在热水袋上摸了一把。 捏得俏丽女子娇叫出声:“啊……大汗你下手轻点。” 就在两人嬉戏间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进来禀报:“大汗,宁先生和范先生求见。” 身材臃肿的中年汉子看着三国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让他们进来。” 不过多时,一个龄过四十和一个龄约三十左右的中年人便走进了大殿,两人的穿衣打扮迥异于正在看书摸热水袋的中年臃肿汉子,两人的穿着明显是汉人衔头。 两人走到身材臃肿汉子跟前,行礼道:“奴才参见大汗。” 听到两人的声音,身材臃肿的汉子这才放下左手的书本,右手在柔软的热水袋上摩挲了几下,才不舍的从俏丽女子的领口缩了回来凑到鼻尖嗅了嗅,似乎还能在手上闻到乳的芳香。 旁边两个汉人打扮的中年人,见到这番操作也不以为意,没有半点尴尬,很显然双方已经习以为常了。 身材臃肿的中年汉子,一边闻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对俏女女子说道:“福晋你先下去吧!晚上本汗再去找你。” 闻言,俏丽女子这才站起身向身材臃肿的汉子微微屈膝一礼:“那奴家就先告退了,大汗记得晚上一定要来找奴家。” 话毕,俏丽女子这才扭着水蛇腰一步一曲的往外走,把那婀娜多姿、丰满浑圆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直到俏丽女子的脚步声走远,身材臃肿的中年汉子,这才回过头问道:“宁先生、范先生前来有何要事?” 你们猜的不错,这个身材臃肿的中年汉子正是还未称帝的皇太极,至于被皇太极抚摸的俏丽女子,正是皇太极最疼爱的海兰珠。 被称为宁先生和范先生的两个汉人,则是明末大汉奸宁完我和范文程。 听到皇太极的问话,宁完我率先开口:“大汗,我们的人和张家口已经断了联系,按照此前和张家口的约定在半月以前会有一批物资出关,可现在音信全无,我们担心是关内出了什么变故。” 皇太极闻言,沉默了数息才缓缓开口:“会不会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断了联系?” 皇太极话音刚落,范文程就接过话茬:“回大汗的话,就算是因为天气原因运送不了物资,可也不该断了联系呀!以往也不是没有天气恶劣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断过联系。” 皇太极从范文程的话语里听出了言外之意,随即话锋一转:“两位先生一起来找本汗,不该只是来告诉本汗和张家口断了联系吧?” “大汗英明。” 宁完我先拍了一记马屁,才接着说道:“我们俩来是想请大汗派一队八旗子弟去探探情况,毕竟这些粮食物资对我们大金很重要。” 这话听得皇太极有些狐疑,不禁好奇的问:“本汗没记错的话,宁先生你是汉八旗的正红旗,难不成找几个人去探路都找不到?” “再说一直和张家口联系的都是两位先生派出去的汉人,让八旗子弟去他们也说不了汉话。” “大汗有所不知,汉八旗的人都是汉人,而一路向西到张家口要跨过蒙古部落,蒙古人可分不清我们是明朝的汉人还是大金的汉人; 故而奴才才来恳请大汗派一队八旗子弟随行,以免在草原和蒙古人产生误会。”宁完我恭敬的说道。 听了宁完我的说词,皇太极微微的点了点头:“倒是本汗考虑不周了。” 皇太极说着,转言向大殿外喊道:“鳌拜。” 皇太极话音刚落,门外一个二十多岁的魁梧青年就大步流星的迈步而入,径直来到皇太极跟前,以单膝跪地:“奴才参见大汗。” 皇太极抬了抬手:“起来吧!有件事情要交给你。” “请大汗吩咐。”鳌拜直起身弯着腰恭敬应声。 皇太极沉声吩咐:“你带一队人马和汉八旗随行到张家口去探探情况。” 皇太极吩咐完鳌拜,顿了顿,这才又说道:“两位先生,鳌拜是我大金第一巴图鲁,让他随行两位先生可以放心了,没什么事就都跪安吧!” 皇太极一边说着,一边向三人摊了摊手。 “奴才告退。”三人行了一礼,缓缓退出大殿。 几人走后,皇太极又拿起了刚刚放下的三国读了起来,书还是那本书,奶子已然不见。 长城古北口外,寒风习习,一支两百多人的商队牵着满载货物的骡马一路由南向北。 “李掌柜,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属于蒙古哪个部落?”一个声音尖锐的男子低声说道。 被称为李掌柜的中年人,不假思索的回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蒙古喀尔喀五部落之一的巴林部。” 声音尖锐的男子闻言,继续追问:“这巴林部对我大明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巴林部的巴林王色特尔和辽东的建奴是姻亲。”被称为李掌柜的男子缓声回道。 闻言,声音尖锐的男子叹声道:“哦……这样说来,我们怕不是要小心了。” Ps:这删删改改的原来的味道 第117章 巴林部右翼 李掌柜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不自觉的“呵呵”笑出了声。 声音尖锐的男子见状,疑惑的问:“李若琏,你抽的什么风?” 李若琏看了看声音尖锐的男子,遏制住自己的笑声说道:“卢公公你知道么,这个鞑子和建奴联姻经常会搞出一些乱辈分的事。” 被李若琏称为卢公公的人,当然就是卢九德,自从那日崇祯让两人深入草原和辽东打探敌情,他们就化做行商一路向北来到草原。 卢九德也被李若琏这话勾起了兴趣,“还有这事?倒是新鲜,说来听听。” 李若琏咧了咧嘴,这才接着说:“皇太极为了拉拢巴林部,把自己侄儿岳托的女儿嫁给了色特尔的侄儿,又把自己堂弟寨桑武的长女嫁给了已是老头的色特尔。” 李若琏把话说到这,卢九德就忍不住插嘴:“这也没看出来哪里乱了辈,只是色特尔矮了皇太极一辈而已,他得管皇太极叫伯岳父。” 李若琏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可是色特尔又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的另一个岳伯丈阿敏,你说这是不是乱了辈。” “这样算来特色尔又比皇太极高了一辈,这还真够乱的。”卢九德笑着说道。 李若琏摆了摆手,“这样的事在蒙古部落和建奴那里很常见,乱辈只是对于我们汉人而言,他们可不管这些。” “还有更离谱的,色特尔死后他的儿子色布腾就把皇太极嫁给他老子的女人占为了己有。” “这不是又做后妈又做媳妇儿么?真是粗鄙。”卢九德嘀咕了一句,这才正色说:“照这样说来,这巴林部和建奴的关系很好咯?恐怕也会对我们生出敌意,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这倒也不一定。”李若琏斟酌着开口:“两年前色特尔死了,可是接替他做巴林王的却不是他的儿子色布腾,而是和色特尔没有血缘关系的阿玉锡。” “阿玉锡做了巴林王后率部投靠了和辽东建奴更为亲近的、更为强大的科尔沁部,这让老巴林王色特尔的儿子色布腾颇有怨言。” 说到这,李若琏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说:“再往北五十余里就是色布腾控制的巴林部右翼,也是咱们出关的第一站。” 卢九德听到这话,似有不悦,板着脸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还有,我们要去巴林部右翼,你怎么不和我商量?” “看你说的,锦衣卫这十几万人可也不是白养的,这巴林部距离我大明不算远,要知道这些并不困难,至于去巴林部右翼的事,我这会儿不是正在和你商量吗?”李若琏嘴里说着,心里却是在嘀咕,残疾人真难伺候。 “哼。”卢九德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言。 李若琏见状,咧着嘴贴了上去,“卢公公我跟你说啊……” 随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消失在风雪里。 巴林部右翼驻地,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蒙古包。 其中,有一个蒙古包较为显眼,比其他的都要更大一些。 蒙古包里摆有一张长条状的桌案,上面放着一套做工不算精细的陶瓷茶具,整个蒙古包里的陈设只能用两个字形容“简陋”。 距离桌案不远的火堆中烧着秋季拾起的牛粪,散发出阵阵热气,使得整个蒙古包温暖一片。 烧着牛粪的火堆上挂着一个陶瓷罐,罐里发出液体腾沸的噗噗声,时不时有奶香味从罐中飘出。 一个身形健硕魁梧的中年汉子坐在桌案前,一脸的愁眉苦脸。 “大兄,长时间没有盐和茶,部落里很多人都开始身体浮肿了,再不想办法弄来盐和茶,我们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季。”桌案另一头,稍显年轻一些的蒙古汉子说道。 “哎……” 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哀叹出声:“色棱,你说的为兄岂会不知,可现在蒙古和明朝视如水火,边境的互市早就已经关闭,我们又上哪里弄盐和茶?” 这个被魁梧中年人称色棱的年轻蒙古汉子,正是上一代巴林王色特尔的侄子,辽东建奴岳托的女婿。 而这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则是上代巴林王色特尔的儿子,现在巴林右翼的首领色布腾,对!也就是那个他老子死了,抢了他后妈的那个不孝子。 “都怪女真人,要不然我们和明朝的关系也不至于此,现在连盐和茶都弄不到了。”色棱抱怨道。 可不要好奇他明明是岳托的女婿,为什么对建奴却没有好感,蒙古是游牧民族,部落生存才是法则,这种靠联姻绑定的关系在部落生存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色布腾闻听此言,顿时脸色一变,训斥道:“不要口无遮拦,小心隔墙有耳,要是你这话传到女真人耳朵里,我们巴林右翼怕是要被灭族。” 就在两人说话间,蒙古包的帐帘被掀起,一股寒风从蒙古包外袭来,随而一个腰别弯刀的蒙古族人快步走了进来:“首领,二十里外发现一支约有两百人的商队,正向我们部落驶来。” 色布腾闻言,激动得砰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切的问:“是什么商队,是不是明朝人?” 那个蒙古族人想了一下,才斟酌着开口回道:“他们身上都裹着毛皮,看不出来是不是明朝人,不过他们带着的骡马都满载着货物。” “管他是什么人,先抢了再说。”一旁的色棱跃跃欲试的补充道。 色布腾瞅了色棱一眼,呵斥道:“莽撞,这万一要是给女真人送物资的明朝人,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退一步说,就算不是给女真人送物资的,咱们也不能抢,抢了这一次,我们部落又能撑多久?” “我倒真希望他们是来草原做生意的明朝商人,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长期互通有无,再也不用为缺盐缺茶而担心了。” 色布腾说着又把话锋转向来报信的 第118章 入蒙古部落 大地银装素裹,两百多人的队伍像一条银龙由南向北缓慢前进着。 “卢掌柜再往前十余里,就是巴林部右翼驻地了。”李若琏手指前方说道。 卢九德已经是一脸凝重,点了点头低声回道:“让大家都小心一点吧!以防被蒙古人偷袭。” 卢九德之所以这么说,这可不是他胆子小,而是现在的蒙古和大明势如水火,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听了卢九德的话,李若琏也是微微颔首,显然对卢九德的谨慎很是赞同。 就在两人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马蹄敲击大地的轰轰声,听到马蹄声的刹那,李若琏和卢九德互视一眼,随即同时向自己的手下做出了一个戒备的手势。 两百余名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在看到手势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就摸向了自己挂在腰间的连发弩,以货物为中心围成一个圈。 马蹄声越来越近,白色的山坡上渐渐显现出上百个手持弯刀、跨骑战马的蒙古人。 李若琏看着不远处的蒙古人,低声说道:“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是要向我们进攻。” “管他是想干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心一点准没错。”卢九德嘴里说着,摆出一副随时出手的样子。 蒙古人瞬息而至,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靠近商队,而是在百米距离之外停下,用别口的汉话喊道:“你们是大明来的商队吗?” 听到这声音,李若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李若琏先是回头吩咐了一句,才大声向对面的蒙古人回道:“不错,我们是大明来的商人。” 李若琏这话一出,蒙古人群陷入了短暂的沉寂,过了十几息一名魁梧中年汉子单骑上前,大声问道:“明朝边境关隘早已关闭,你们是如何出关的?” 魁梧中年汉子话毕,又转头吩咐道:“色棱,你带人到周围查看一下还有没有其他明朝人。” 魁梧中年汉子话音刚落,色棱就带着几队人马向四周飞奔而去。 由此可见,蒙古人虽然缺盐、缺茶、缺生活物资但对明朝人始终也保持着戒备。 李若链见状,不以为意的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向着蒙古汉子的方向靠近了一段距离,大声回应:“看这位兄弟说的,我们能出得关来,自然是有钱有人。” 中年魁梧汉子想了想,才接着喊道:“你们的商队都有些什么货物?” “我们到草原来行商自然是带草原急需的生活物资比如盐和茶。”李若琏不卑不亢的回道。 中年魁梧汉子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以右手捶击左胸,略带急切的喊道:“我是巴林部右翼首领色布腾,邀请你到我的部落进行商品交易。” “我很乐意到你的部落进行商品交易。”李若琏不做他想的一口答应下来。 魁梧中年汉子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好!那待会儿就带领你的商队跟我们回部落交易吧!” 魁梧中年汉子说着便勒转马缰退了回去。 见状,李若琏也调头回了商队,卢九德见李若琏回来,迫不及待的迎上去问:“蒙古人怎么说?” 李若琏背对蒙古人浅浅一笑:“蒙古人让我们跟着回部落交易。”李若琏说着,又玩味的补了一句:“你知道刚刚说话的那人是谁吗?” “是谁?。”这让卢九德颇有些好奇,忍不住追问。 李若琏呲了呲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就是那个抢了后妈做老婆的不孝子。” 两队人马就这样相对而望,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色棱才带着几队蒙古骑兵飞奔而回。 色棱提着马缰径直来到色布腾跟前,“大兄,方圆十几里都没有发现其他明朝人的踪迹。” 色布腾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管有没有发现都不能松懈,加大部落的警戒范围,多撒一些人出去。” 末了,又叮嘱了一句:“晚上也不例外。” 话毕,色布腾再次打马向前,向着明朝商队的方向大声喊道:“我亲爱的朋友们,可以走了。” “这蒙古人还真够小心的。”卢九德小声嘀咕了一句。 “走吧!” 李若琏吐出两个字,随即向队伍做了一个开拔的手势。 天色近暗,两支队伍相距百米,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向着巴林部右翼驻地而去。 靠近巴林部右翼驻地之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色布腾并没有让李若琏、卢九德一行人直接进入巴林右翼驻地,而是在距离自己驻地两里处让其安营扎寨。 “李掌柜、卢掌柜今天时辰已晚,交易的事等明天再说吧!不知我们部落需要准备何种物件和两位掌柜换取物资,问清楚了我也好回部落让人准备。”色不腾站在李若琏刚搭起的帐篷里说道。 李若莲拱了拱手,装出一副翩翩有礼的商人模样,“色首领客气了,只要是蒙古特有的产出我们都要,诸如皮毛中草药都可以。” “哈哈……” 色布腾爽朗一笑,“好!我这就回去让人准备,明天就和两位掌柜交易,两位掌柜早点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色布腾一边说一边学着李若琏刚才的样子向卢九德两人拱了拱手。 “色首领慢走。”卢九德两人同时拱手回礼道。 色布腾走后,卢九德看着蒙古人送来的牛羊肉,状似不在意地说了一句:“李掌柜,你说这肉不会有毒吧!” 李若琏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这才出声:“按道理说应该不至于,蒙古人如果想害咱们,根本不用等到现在,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这牛羊肉还是不吃为好,让大家吃自己的干粮。” “英雄所见略同。”卢九德轻声回了一句。 回到部落驻地的色布腾,即刻就招来自己的堂弟询问:“怎么样,部落周围没 第119章 帐内遇汉奸 日夜轮转,时间一晃来到第二日。 一大早色布腾就带着大量的毛皮中草药前来交换物资,在这期间,李若琏和卢九德故意放慢交易的进程。 时不时找机会和色布腾搭讪,想从色布腾口中套取到一些对大明有用的信息。 然而色布腾的口风实在是太紧,两人均没有从其口中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卢九德和李若琏已在巴林部逗留三日,尽管他们极力拖延交易的进程,但交易还是步入了尾声。 经过三日的接触,他们和色不腾也逐渐熟悉起来,几人谈天说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这一晚,色布腾在自己大帐设宴款待鲁九德和李若琏,几人在大帐里相谈甚欢。 色布腾手端着马奶酒,笑着说道:“李掌柜、卢掌柜我代部落族人敬你们二位一杯,感谢你们能及时来到草原和我们交易,我希望我们的交易能一直保持下去,明天我会派族人为你们引路,带你们去和我们巴林部交好的部落交易。” 色布腾说完满载而饮,看着很是高兴。 李若琏和卢九德也抬起拿奶酒痛饮了一口。 “色首领客气了,往后只要我们来草原一定先到首领的部落来和你们交易。”李若琏摆出一副畅快的模样说道。 就在几人谈笑风生间,突然跑进来一个巴林部族人向色布腾禀报:“首领,有女真人来我们部落了。” 色不腾闻言从条形桌案后站了起来,急切的问:“来了多少人?” “回首领,只有一百人左右。”巴林部族人躬身回道。 听到这话,色布腾才脸色一缓,转而向身侧的色棱吩咐:“你带人去迎接一下。” 色棱不敢怠慢应声而起,跟着前来报信的族人出了大帐。 李若琏和卢九德相视一眼,待到色棱出了大帐卢九德才出声询问:“色首领出了什么事?” 卢九德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刚才色布腾他们说的是蒙古话,他根本没听懂。 一旁的李若琏却是没有出声,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想着什么。 色布腾倒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回道:“外面来了一群女真人,我让色棱去迎接一下。” 说到这,色布腾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两位掌柜放心,见到女真人我会为你们做保,保证你们商队的安全。” 色布腾话音刚落,李若琏回过神来,拱手道:“那就有劳色首领了。” 其实,之前色布腾几人的话李若琏早就听懂了,居然要来草原和辽东,李若琏当然会挑选一些能听懂蒙古话和女真话的人同行,而这其中就包括李若琏他自己,如今这般作态,也只不过是在和色布腾演戏罢了! 不过多时,色棱就带着两个人迈步而入,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健壮青年,身后跟着一个续有胡须的三十岁中年人。 两人进帐的瞬间,色布腾就让出了主位,以右手锤击左胸弯腰一礼:“两位贵客请上座。” 为首的青年人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而身后的中年人却是抱拳向色布腾回了一礼,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还是首领回坐吧!” 话毕,便走到一旁的侧位上坐了下来,刚好和李若琏、卢九德面面相对。 色不腾见状,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个汉人,也难怪他不去主位就坐,汉人在辽东女真人那里地位还不如他们蒙古人呢!自然是不可能敢和女真人一起坐主位。 从中年人说出汉话那一刻开始,卢九德和李若琏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并猜出了对方的身份,这是一个投降建奴的汉奸。 李若琏看着对面叫不出名字的汉奸,笑意盈盈的拱了拱手。 卢九德却是面无表情,在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杀机。 说起来慢,其实从色棱出帐到带回两人,也仅仅不过十几息的时间。 色棱见两人坐下,这才对色布腾介绍道:“大兄,主座上这位是大汗的贴身护卫,大金第一巴图鲁鳌拜。” 色棱说着,又侧过身面对刚刚坐下的汉人接着说:“这位是汉八旗中正红旗的鲍承先。” 听完色棱的介绍,色布腾满脸堆笑的对着鳌拜说道:“原来是大汗的贴身护卫,大金第一巴图鲁,巴林部首领色布腾如雷贯耳。” 鳌拜坐在主位上只顾着吃喝,摆出一副倨傲的样子,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行了行了,少拍马屁打扰我用饭,赶了几天的路着实有些累,没工夫和你们瞎扯。” 鳌拜说完,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又自顾自的吃起了东西,也不嫌弃那是刚才有人吃过的,对大帐内的李若琏和卢九德丝毫不感兴趣,更不会和两人搭话。 被鳌拜说拍马屁的色布腾也不尴尬,依然保持着刚才的一脸堆笑,走到和鲍承先相近的位置坐了下来,用别口的汉语搭话道: “鲍先生你们一路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可有需要小可效劳的地方?” 李若琏和卢九德在这期间,始终观察着帐内的一切,已然明了,进来的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也从色布腾的表现看出了巴林部右翼在建奴那地位并不高。 鲍承先听到色布腾的问话,倒也没有像鳌拜那样拘傲,不答反问:“色首领,对面这两位贵客看着不像是蒙古人,可否为在下引进一二?” 鲍承先话音一落,还不等色布腾出声,李若琏就拱手抢先开口:“在下只不过是一介行商走卒,承蒙色首领盛情款待,可称不上是什么贵客。” 鲍承先听到李若琏字正腔圆的汉话,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两位是从关内出来的汉人?” “正是。”李若琏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承认。 鲍承先闻言,若有所思的想着,宁先生让我 第120章 改名李二狗、卢旺财 李若琏未做思考的脱口而出:“在下李二狗,他是在下的同伴卢旺财。” 李若琏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指了指卢九德,这才又接着往下说:“我们两个是从古北口出来的。” 李若琏只顾着说话,已然没注意到卢九德的脸已经变成了锅黑。 “古北口?”鲍承先小声咕哝了一句,紧接着说道,“原来是二狗兄和旺财兄,失敬失敬!” 鲍承先一边说一边拱手,随即话锋一转,“据我所知古北口一线的关口早已经关闭,不知二狗兄和旺财兄是如何出来的?” 听到鲍承先的问话,李若琏不慌不忙像是早有预料般,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意味深长的说道: “鲍先生想必你也知道,在明朝只要有钱,不能办到的事还真不多,我们能从古北口出来,自然是给上面递了钱的。” 鲍承先闻言,倒也没有觉得诧异,还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心里想着,张家口的晋商不就是如此吗?看来大明真的是烂透了,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投靠了大金。 至此,鲍承先对李若琏和卢九德的商人身份深信不疑,接着问:“二位从关内出来不久吧!有没有听说关于张家口的什么消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卢九德和李若琏听到鲍承先这话,心中腾起万千思绪,略微一琢磨就已然明了,这帮人应该是要到张家口去打探被自己两人抄掉家产的晋商消息的。 鲍承先之所以敢这么直接的问李若琏和卢九德并不是因为他傻又或是没有警觉之心。 概因,这是在蒙古草原,他没有那么强的防备心,再有就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随便问话的两个商人,竟会是大明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和东厂的掌班太监。 李若琏一念即此,赶忙回道:“不瞒鲍先生我和旺财兄,只在山东一带活动,对张家口那边的事知之甚少,怕是要让鲍先生失望了。” 就在几人谈话间,主位上鳌拜那命令口吻的话语突然传来,“色首领,给我找个干净的帐篷休息。” 色布腾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应道:“早就给您准备好了,小可亲自带您去。” 色布腾一边说着一边弯着腰把鳌拜往帐外引。 李若琏和卢九德见状,即使心里百般不愿,也只得站起身一脸谄媚的说道:“恭送大人。” 两人这一举动完美的诠释了“奸商”二字。 鳌拜却是眼高于顶,看都懒得看一眼径直出了大帐,好像多看一眼就会污了他的眼睛。 不怪鳌拜会这么高傲,他是皇太极的贴身护卫,更是在二十二岁就被皇太极封为大金第一巴图鲁,在他心里汉人和蒙古人都要低他们满人一等。 不要说面对的是几个汉人和蒙古人,就算在满人面前他也要高人一等。 鳌拜走后,李若琏、卢九德又和鲍承先攀谈起来,说的都是一些故意贬低大明的话。 直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才走出色布腾的大帐。 李若琏、卢九德一直远远的看着鲍承先进入休息的蒙古包,并且把蒙古包的位置记下才缓缓离去。 回到自己营帐的卢九德,立时暴躁了起来:“李若琏,你tmd什么意思?你自己起名叫个李二狗就算了,为什么要给咱家起个卢旺财?” 面对卢九德的质问,李若琏是百口莫辩,只得一脸尴尬的说道:“你也知道我读书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起什么好听的名字,李二狗、卢旺财这不是说的顺口么,也就脱口而出了,你大人大量还计较这点事。” 卢九德听了李若琏的解释,倒也没有再继续发飙,转而压低声音说道:“这帮人明显是到张家口去打探消息的,要不要把他们给截杀了?” 李若琏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不能杀,我们能杀得了一批,第二批第三批呢!要是动了这批人我们也就暴露了,就算要截杀也不能是咱们去。” “张家口的事纸包不住火,建奴迟早会知道,就让他们去查好了,你可别忘了我们来草原的目的,我们不但不截杀他们,而且还要讨好那个鲍承先从他嘴里套套建奴的消息。” 卢九德听着李若琏的话暗自点头,“倒是咱家莽撞了,但是要从鲍承先嘴里套消息怕是不容易吧?” 李若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浅笑道:“像他这种人在锦衣卫大牢我见得多了,无非就是一些贪财好色、贪生怕死之辈,要不然他为什么会放着大明的副将不做,却跑到辽东去当汉奸。” 李若琏这话一出,使得卢九德惊疑出声:“你认识这个鲍承先?” “锦衣卫内部有他的资料,在这之前我也没见过,今天这算是认识了。”李若琏沉声解释。 卢九德轻轻颔首,“那你打算怎么做?” “咱们随身不是带了金子么,咱们去贿赂贿赂他。”李若琏说着,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小半个时辰后,李若琏和卢九德两人就齐齐返回巴林部右翼驻地,来到鲍承先休息的蒙古包外。 这一路过来,倒也没有受到蒙古人的阻拦,概因这两天他们和这里的蒙古人都混熟了,都知道他们两个是明朝来的商人。 李若琏见蒙古包内隐隐还闪着火光,便出言叫道:“鲍先生,李二狗、卢旺财求见。” 蒙古包内,正准备休息的鲍承先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不禁有些诧异,摇了摇头,这两个行商走卒来找自己干什么? 就要出言将其打发,可转念一想,行商走卒也有行商走卒的用处,就凭两人能打通关系从古北口出关,恐怕也不是寻常商人。 要是自己能将其拉拢过来,说不定能成为第二个晋商为大金提供物资,那样的话自己也算是为大金立了个大功。 鲍承先念及此处,提高些许嗓音向蒙古包外喊道:“ 第121章 套话鲍承先 听到鲍承先的声音传出,李若琏和卢九德也不客气,径直入了蒙古包。 蒙古包内鲍承先’先是招呼着两人坐下,这才和煦的向卢九德和李若琏拱了拱手 :“二狗兄和旺财兄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李若琏和卢九德围在牛粪火堆前故作姿态、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过了几息,李若琏才斟酌着开口:“鲍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情,望鲍先生能指教一二。” 李若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触碰卢九德,卢九德会意,立即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四锭大金子递了过去。 “鲍先生,这是我们两人的一点心意,还请鲍先生笑纳。” 鲍承先见钱眼开,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一锭金子是五十两,五锭就是二百两,二百两黄金可是相当于两千两白银了,这已经是很大的一笔数目了。 鲍承先只是略微盘算就欣喜不已,真是没想到,自己就出来打探个消息,还能捡到两千两白银。 鲍承先心里想着,嘴上更是比之前更为客气:“二狗兄、旺财兄有什么事就直说,何必要这么见外。” 鲍承先嘴里说着见外,手可是一点也不见外,飞快的从卢九德手中接过四锭黄金。 李若琏见鲍承先接过黄金,这才接着往下说:“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鲍先生你也知道如今的局势紧张,我们这些行商最怕的就是在外遇到战乱,血本无归不说,弄不好还要丢了性命。” “我观鲍先生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想必在大金也是极有权势之人,在下只是想向鲍先生打探一下,最近是否会有战事,我们也好趋吉避凶远离战场。” 鲍承先对李若琏的马屁很是受用,一脸笑呵呵的斟酌着刚才李若琏的话,他已然明了,这两人去而复返,是来向自己打探消息的。 难不成这两人是明朝派来的探子?鲍承先思绪飞转,想着各种可能,可是看两人的言行举止都不像,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能向两人透露有关于明朝军事的部署。 倒是可以向他们透露一些和明朝无关对两人又有帮助的信息,再看看两人的反应,看看他们是不是真正的商人,值不值得拉拢,要是操控得当,说不定还能利用两人打探明朝的消息。 鲍承先一念即此,保持着刚才的一脸和煦,呵呵笑道:“二狗兄和旺财兄最近都要在草原逗留么?如果是,为兄倒有一事要提醒两位兄弟。” 鲍承先话音一落,卢九德就接过话头:“不瞒鲍先生,我兄弟二人这是才出关不久,这巴林部右翼是我们做的第一单生意,正如鲍先生所言,我们可能还要在草原逗留一段时间,鲍先生说有一事要提醒我们,还请赐教。” 鲍承先捋了捋胡须,过了十几息,才若有所思的开口:“两位仁兄在草原行商只要避开察哈尔部即可,其他部落以我大金交好,基本不会出现什么战事,至于明朝两位仁兄比我更清楚,是不可能深入草原作战的。” 李若琏听着鲍承先的话,想了想,谦卑的说道:“鲍先生,我们兄弟二人对蒙古各部实在是不了解,鲍先生为何说避开察哈尔部就行,还请鲍先生明言,免得我们兄弟二人在草原误打误撞丢了性命。” 李若琏说着,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两锭金子递了过去。 鲍承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二狗兄客气了,客气了。” 鲍承先嘴里说着客气,手上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和之前一样手法纯熟的接过李若琏递过去的金锭子,脸上都笑起了褶皱。 “咳咳……” 鲍承先轻咳一声后,才侃侃而谈:“我鲍某和两位仁兄一见如故,你们不是蒙古人和你们说说这事倒也没什么关系,但切记不可外传。” 一见如故?我看你是和黄金一见如故吧!卢九德挑了挑眉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这才语气坚定的开口:“鲍先生放心,我兄弟二人只为保命,其他与我们无关的事绝不掺合更不会外传。” 鲍承先闻听此言,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开始诉说起来:“这察哈尔部就在巴林部以北,是原本漠南蒙古大汗林丹汗的部落,整个漠南草原的大部落,现在也只有察哈尔部没有归顺大金了,所以为兄才提醒两位兄弟避开察哈尔部。” 李若琏听了鲍承先的话,故作不知的问道:“鲍先生,巴林部以北不是科尔沁部吗?这个察哈尔部我还真不知,今天幸得鲍先生提醒。” 李若琏这话一出,不免让鲍承先起了轻视之心,在心里腹诽不已,这俩人真是胆大包天,到草原来做生意,竟然连草原大概的势力分布都弄不清楚,还真是不知者无畏呀! 要是两人表现出来的东西不像作假,这说明他们绝无可能是明朝派来的探子,要真是探子,这样的探子也太不专业了,明朝该完。 就在鲍承先思绪飘散间,卢九德再次开口把鲍承先给拉了回来。 “听鲍先生的言外之意,是说察哈尔部最近会有纷争?所以才告诫我们兄弟二人避开察哈尔部?” 听到卢九德的问话,鲍承先怔了怔神道:“旺财兄果然机敏过人,为兄也不瞒二位兄弟,我听宁先生说大汗最近正和几位贝勒,商讨出兵征讨察哈尔部一事,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在察哈尔部掀起战端。” 李若琏和卢九德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倒也没有觉得诧异,建奴之前就曾两度讨伐察哈尔部,更是在崇祯五年把林丹汗从察哈尔本部逼出; 使得林丹汗千里大逃亡,最终死在归化城附近,这些消息两人也是知道的,现在建奴又要征讨察哈尔部也就不足为奇了。 两人多少有些失望,因为这样的消息对于大明而言并没有多少用处,也不得不感慨,这个鲍承先虽然贪财但并不是没脑子,为了防范自己两人,竟然用 第122章 二狗、旺财唱双簧 鲍承先闻言,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二位兄弟不必客气,到现在为兄还不知道二位兄弟做的是什么生意,不知可方便透露?” 鲍承先这话一出,李若琏和卢九德立时警觉起来,都在心里暗自嘀咕,这货是想反过来向我们打探大明的消息,就你这点道行还想在大爷面前摆谱,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卢九德心里想着,面上却不露分毫的胡说八道。 “鲍先生不拿我们兄弟当外人,我们自然也不会和鲍先生见外,生意上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和二狗兄冒险到草原主要是贩卖盐和茶。” “盐和茶到是草原急需之物。”两位仁兄果然有眼光,鲍承先’先是夸赞了一句,随而话锋一转:“两位仁兄为何不贩卖粮食呢?这粮食草原可也是急需的,一本万利呀!” “老小子这就来了,”李若琏暗自腹诽了一句,随即一脸谄媚的笑道:“鲍先生你也知道,贩卖粮食必须要大批量转运,动用的物力人力也会更大,而且大批量的物资出关容易引起别人关注,风险也会更大,相比起贩卖粮食,盐和茶更容易携带出关。” 鲍承先一边听着李若琏的话一边认真斟酌着,并没有在话语中找到什么不妥之处,站在商人的立场觉得李若琏说的很有道理。 鲍承先微微的点了点头:“二狗兄说的不错,局势动乱商人也不好做,不知两位兄弟愿不愿意和我大金做生意?” 李若琏和鲁九德听着鲍承先的话心中狂喜不已,正愁怎么进入辽东呢!这就有人自愿引路,这三百两黄金花的值。 两人心里狂喜,表面却是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把欲擒故纵演绎得活灵活现。 鲍承先见状,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并循循利诱的说道:“两位兄弟要是和我们大金做生意,赚钱可比你们在这草原瞎跑来的容易,不需要像在草原这样跑到各个部落去兜售,可以大批量直接交易,而且付的是真金白银可不是皮毛草药。” 李若琏保持着刚才一脸难为情的模样,故作害怕的说道:“鲍先生,我听说大金的满人可不待见我们汉人,要是我们到辽东去做生意,怕是会被越货杀人吧!” 鲍承先一听这话,故意把脸色一板,“二狗兄切莫道听途说,大汗对汉人还是极好的,远的有宁先生和范先生那可都是大汗身边的近臣,近的就比如说我,在汉八旗中也算小有名气,我既然称两位为兄弟,又岂有害两位兄弟之理。” 鲍承先话音刚落,卢九德就跳出来打圆场,两人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 “鲍先生莫要和二狗一般见识,二狗他读书少不明事理,辜负了鲍先生的好意。”卢九德说到这,顿了顿,这才故作沉吟的往下说:“鲍先生让我们和大金做生意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们兄弟有个要求,还望鲍先生应允。” “哦……要求,什么要求?”鲍承先略感好奇的问。 卢九德也不矫情,直截了当的说道:“这要求就是如果我们和大金做生意,必须要算上鲍先生的那一份,这样我们兄弟才安心。” 卢九德这话一出,鲍承先只是略微琢磨就了然于胸,不禁感慨,这两人倒也是机灵的,知道笼络我来保护他们。 鲍承先对这种白来的钱财自无不可,于是便满口答应下来:“两位兄弟放心,只要你们不刻意和大金为敌,为兄可保你们在大金做生意安全无疑。” 听到这话,卢九德故作惊喜,满口承诺道:“鲍先生放心,只要我兄弟二人赚到钱,绝对少不了鲍先生那份,只是这辽东地盘也不小,到时候不知上哪里找鲍先生。” 鲍承先对两人的用意丝毫没有怀疑,只当是为了给自己送金银方便才会打探自己的住处。 于是毫无防备的脱口而出:“为兄不才,暂时居于宁先生的府邸,是宁先生的谋士。” 李若琏故作尴尬的笑了笑,适时插嘴:“鲍先生,请恕我等无知,不知这宁先生又是哪位?” 李若莲之所以这么问,可不是真的不知道宁先生是谁,锦衣卫连鲍承先的资料都有,不可能没有比鲍承先更为汉奸的宁完我的资料,所以李若琏就是猜也能猜到被鲍承先称为先生的人是宁完我。” 鲍承先听了这话,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缓声解释道:“宁先生的名字我就不与两位兄弟说了,两位兄弟只要到盛京城打听一下,便可知晓,宁先生的府邸就在盛京城皇宫左边第二道巷子入口处很是好找,两位兄弟若是要寻我并可到此处。” 随后三人又谈天说地的寒暄了一番,定下了到辽东的诸多细节,卢九德和李若琏便提出告辞。 鲍承先将两人送走后,露出一副志得意满的笑容,不禁感慨,自己还真是运气好,出门一趟不但捡了三千两白银,还拉了一个倒卖盐、茶的商队给大金输血。 最主要的是这俩货很会做人,还要给自己也算上一份,往后自己的身价妥妥的要翻倍了。 回了自己营地的卢九德和李若琏两人也是窃窃欣喜。 卢九德都忍不住打趣起来:“李二狗你很懂演戏呀!在那汉奸面前演得滴水不漏。” 李若琏对卢九德翻了个白眼,回击道:“彼此彼此!没有旺财兄配合哪能唱得了双簧。” 卢九德不再接李若琏的话,转而说道:“我估计那汗奸现在怕是得意的不行,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呢!” “看你说的,他难道不该得意吗?我要是他,我也会觉得我占了便宜,这就叫互利共赢吧!他图的是钱财,我们图的是情报!”李若琏颇有意味地说着。 “他可不只是图钱财,他可也怀揣着向我们打探大明情报的心思。”卢九德补充着说道。 “呵呵……” 李若琏轻笑 第123章 皇后娘娘很会享受 一缕亮光透过用棉纸裱起的镂空窗户照进房间。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滴落于地凝固起来的点点蜡水,留下一丝丝燃烧过的痕迹。 几件颜色不一的绸缎衣裤,东一件西一件的散落在地上。 最显眼的是那件落于床角被人拉断肩带的粉白色肚兜。 由此可见,昨晚这里必定是发生了一场男女之间的激烈抗争。 房间中央的床榻上,一个男人裹在被窝里昏昏欲睡。 可奇怪的是,被子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东西是不可能有东西的,就是藏了一个人而已。 果不其然,一个面容姣好倾国倾城的女人在偷嘴。 看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已然是饿坏了。 估计是好久没吃到饱饭了,此饱饭,非彼饱饭。 男子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春梦。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男子忍不住睁开眼。 结果让他大跌眼镜,不禁感慨,皇后是越来越风骚了。 没错,这男人自然就是穿越仔崇祯皇帝。 而那个偷吃的不是别人,正是周皇后。 崇祯掀开被子,看着一脸专注的周皇后,称赞道: “皇后,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呀!” 周皇后正忙得不亦乐乎,语音不明的回了一句:“都是陛下教的好。” 崇祯一边享受一边说道:“这可不光是朕教的好,主要还是皇后肯学。” 崇祯说着,还不忘帮周皇后捋了捋掉落在额前的乌丝。 可崇祯突然发觉似乎额前有几撮乱发,更能显示周皇后的娇态,于是又把刚捋好的青丝给放了回去。 崇祯看着自己的杰作,轻轻点头很是满意,对!就是这种感觉。 随着周皇后出神入化的操作,任你是神仙也坚持不了多久,崇祯也不例外。 只是一般好色的崇祯当然不会满足于此。 拉起周皇后就做起了早操运动。 随之而来的可以用一句诗来形容,“满园春色关不住。”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皇后从最开始的娇喘,演变成了浪叫。 今天本不是上朝的日子,可门外的王承恩却匆匆而来,直到靠近崇祯寝室王承恩才放缓脚步轻身向前。 王承恩来到寝室门外,还不等他像往常那样贴上耳朵去听,屋内的浪叫声就传了出来。 惊得王承恩这个老太监啧啧称奇,不禁感叹起来,听这声音是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可真会享受啊! 听皇后娘娘这声音,怕不是欲仙欲死那么简单了,怕是上天入地好几次了。 就在王承恩思绪飘散之时,一个值守的小太监凑了过来,“大总管,你听屋里这“啪啪”声,怕不是皇后娘娘挨了陛下的打,听皇后娘娘这叫声不知道该有多疼,陛下可真狠。” 王承恩一甩手中浮沉,没好气的道:“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可别乱嚼舌根,要不然咱家打烂你的嘴,到别的地方去这里用不着你值守。” 小太监挨了王承恩一顿骂,也不敢顶嘴,只得蹑手蹑脚的跑开了。 王承恩看着跑远小太监的背影,喃喃自语:“皇后娘娘可不就是挨了陛下的棒子么,只是这棒子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皇后娘娘还巴不得天天挨陛下的棒子呢!” 王承恩这样站在寝室门外,直到屋里没了声音,这才上前敲门。 咚咚咚…… “皇爷,骆养性和方正化求见,说有急事要向皇爷禀报。”王承恩只是叫了一声,便静静立于门外。 崇祯向门外看了看,心想,这王承恩总算是懂事了,不像以前一样,在自己办正事的时候敲门。 可突然崇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这老货肯定是在门外听到了动静,所以才会掐着点,到现在才敲门。 崇祯一念及此,倒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这就是皇帝的生活,很难做到隐私保密,除非不处理朝政不让任何人靠近,可那样一来自己不成了无道昏君了吗? “朕知道了。”崇祯向门外喊了一声,随即扭过头来打趣周皇后:“皇后,你刚刚叫那么大声,估计门外的太监都听到了。” “听到了就听到了,都怪陛下太厉害,臣妾难以把持,再说,阴阳交汇乃是天地之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周皇后娇声说道。 崇祯本以为周皇后会因为这事而羞涩难当,从中找到打趣周皇后的乐趣,没想到周皇后能应对自如,和个没事人一样。 而且,还能找出阴阳交汇这种大道理来自说其圆。 说话间崇祯已经穿戴完毕,正要准备出门时,听到周皇后抱怨的话语。 “陛下,你真的太粗鲁了,你看把人家的肚兜都扯坏了。” “呵呵……” 崇祯浅笑出声:“皇后不也喜欢朕粗鲁么,怎么这会儿还抱怨起来了,坏了就别穿,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不穿了。” 崇祯说着,走到周皇后身后拦住小腰,“好了,朕还有政务要处理,等忙完了再来陪皇后。” 周皇后闻言,也不再纠缠,露出一个美人笑:“臣妾知道了,陛下快去吧!国事为重,臣妾自己会回坤宁宫的。” 崇祯轻轻颔首,临走时还不忘在周皇后的翘臀上拍上一巴掌。 周皇后之前都不曾娇羞的脸,突然变得羞红,嗔怪道:“陛下……” 崇祯呵呵一笑,“皇后你越来越淫荡了。” 崇祯话毕,也不管周皇后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开门走了。 周皇后看着远去的崇祯,喃喃低语:“淫荡!还不是为了讨陛下欢心。” 王承恩见崇祯出来,赶忙行礼:“老奴参见皇爷。” 崇祯微微抬手,“王大伴不必多礼,骆养性和方正化在哪里?” “回皇爷的话,他们两人已经在御书房等候。” 王承恩回 第124章 千古第一王八林丹汗 不多时,崇祯就迈步来到御书房,径直走到御案后坐定,这才吩咐到:“王大伴,传他们两人进来吧!”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后,便夺门而出。 十几息后,骆养性和方正化就被王承恩带了进来。 “奴婢参见陛下。” “卑职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起来回话,不是说有什么急事要禀报吗?”崇祯还不等两人起身就急迫追问。 听到问话的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的站起身来互视了一眼,随即方正化率先开口:“回禀陛下,卢九德和李若琏联名传来消息。” 方正化一边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节寸许长比小拇指略细的竹节。 还不等崇祯发声,王承恩就从方正化手中接过竹节,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后,王承恩才把竹节交到崇祯手中。 崇祯拿起竹节看了看,从掏空的竹节里抽出一张卷起来的纸张。 崇祯小心翼翼的将纸张一点点舒展开来,只见一张巴掌大小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 崇祯把写满小字的书信凑到眼前,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崇祯一连读了两遍生怕错过每一个字。 读完书信的崇祯坐在御案后久久不语,手指不停的敲击着身前的桌案,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御书房里的三人看着崇祯这副模样,也不敢出言打扰,只得静静的站在一旁。 崇祯一边敲着桌案一边想着,是了,自己之前只顾着忙大明国内的事,倒是把草原察哈尔部这事给忘了。 要是自己记得不错的话,建奴会在今年的八月,第三次出兵讨伐林丹汗的察哈尔部,而这一次察哈尔部在劫难逃,终究还是没能逃过皇太极的魔爪,最终被建奴给收编。 相传也正是这次出征,皇太极获得了元朝遗留的传国玉玺,促使了皇太极在崇祯九年称帝改后金为大清。 想到这,崇祯不得不感慨林丹汗是个倒霉鬼,一生心血到了最后便宜了皇太极。 林丹汗也不愧是草原之王,就连死了头顶都是绿油油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概因林丹汗的四福晋,在得知林丹汗的死讯后,第一时间就带着娘家部众投靠了自己的杀夫仇人嫁给了皇太极,还把自己和林丹汗的女儿嫁给了多尔衮,硬生生凭着实力和自己的女儿成了姐妹。 这都不是最操蛋的,最操蛋的就是今年八月这次讨伐,林丹汗的大儿子额哲和林丹汉的正妻在得知皇太极来讨伐时,自知不敌,在商议之后选择向建奴投降。 毕竟打不过,投降也就投降了,可是操蛋的事就在投降之后,他们居然忘了自己的杀父之仇和杀夫之仇。 林丹汉的正妻娜木钟也嫁给了自己的杀夫仇人皇太极,和皇太极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二福晋斯琴图则是嫁给了林丹汗以前的部下寨桑祁,寨桑祁这也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把自己的老板娘给骑在胯下。 大福晋苏泰,也就是林丹汗长子额哲的亲生母亲嫁给了济尔哈朗。 三福晋苏巴海林丹汗还未死之时就单独谒见过皇太极,这自不用说,最后也被皇太极给收了。 六福晋额尔拆图,在此次投降后嫁给了皇太极的哥哥阿巴泰。 七福晋苔丝娜则是嫁给了皇太极的儿子豪格,和以往的那些姐妹再见面可就矮人家一辈了。 以上是林丹汗的老婆,林丹汗的妹妹也没能逃过建奴的魔爪,太宗公主在投降后则是被皇太极的另一个哥哥代善拿下。 皇太极在霸占林丹汗妻妹后倒也还算讲点良心,将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了林丹汗的长子额哲。 可是这个额哲不争气呀!愣是没让皇太极的女儿生下一儿半女。 额哲娶了老婆没几年就嗝屁了,这时操蛋的事又来了,皇太极又把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改嫁给林丹汗的次子阿布鼐。 本来吧!有了之前的那些破事,这事倒也不算什么,重点是这时的阿布鼐只有六岁。 可怜的阿布鼐在六岁时,就被迫娶了大自己十几岁的寡嫂,自己不同父不同母的姐姐。 这话听起来绕口,但一说你就懂,因为阿布鼐是个遗腹子,他的生母是林丹汗正妻,也就是后来嫁给皇太极的娜木钟。 这里又来了个操蛋的事,阿布鼐的生母是娜木钟,但他的父亲是谁就有待商榷了。 可不要奇怪,这不刚还说阿布鼐是遗腹子,那他的父亲不应该是林丹汗吗? 到底是不是这还真不好说,那是因为林丹汗在崇祯五年就被皇太极追得跟死狗一样在草原到处乱跑,这期间根本就没有回过家。 而在他逃跑这段时间里,林丹汉并没有带上自己的任何一个老婆,那么问题来了,林丹汗留下的是什么怪胎?能在他连逃带亡三年后,他留下的遗腹子才出生。 这一大串的信息在崇祯脑海流过,使得御案后的崇祯不自觉嘀咕起来:“林丹汗呀林丹汗!你要是知道这些怕不会气的活过来吧!你真算得上是千古第一绿龟了。” 御书房内的三人听着崇祯自语不禁有些好奇,这陛下怎么突然又提起林丹汗来了,林丹汗不是去年就死了吗? 想归想,他们可不敢问。 崇祯拿起巴掌大的书信,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在御书房里来来回回走个不停,还时不时低头看向手中那巴掌大的书信。 崇祯思绪电转,自己绝对不能让历史重演,绝对不能让皇太极吞下察哈尔部这个漠南蒙古最强大的部落。 崇祯之所以会这么想,可不是为了霸占林丹汗的妻妹,而是另有所图。 当然,在皇太极的两次围剿后,现在的察哈尔部未必就是漠南蒙古最强大的部落。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自己记得不错的话,现在的察哈尔部应该还有一万 第125章 富贵险中求 崇祯一阵比比画画,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吩咐道:“王大伴把漠南蒙古地图拿过来。” 王承恩听到崇祯的吩咐后,跑到一旁的书架上翻翻找找,不多时就取来了一幅陈旧的地图,铺在崇祯面前的桌案上。 崇祯看着桌案上的莫南蒙古地图,和自己脑中所知的漠南蒙古各部的大概位置相互映照。 地图上所标注的位置和自己脑中的大多是差不多的,一时间又陷入了思考。 察哈尔部以南是巴林部,东边紧挨着和建奴关系密切的科尔沁部,西边则是喀尔喀五部之一的敖汗部,往北则是漠北蒙古的地盘。 崇祯看着察哈尔部的地理位置阵阵出神,自己要想收编察哈尔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让其跨过巴林部,直接进入大明境内。 但这有个先决条件,要如何避开巴林大大小小的部落,如何防止巴林部的人向建奴告密,万一要是建奴知道了又该如何应对? 崇祯把这些问题打烂撕碎,一个个细细琢磨起来。 当然,这些问题是要建立在察哈尔部愿意归顺的前提下。 崇祯一琢磨又是小半个时辰,最终崇祯心下一狠,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语:“所谓富贵险中求,那就拼一次。” 崇祯嘴里咕哝着,提起毛笔在纸张上落下一个个小字,待字迹晾干后,崇祯仔细的读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便把自己写好的小字裁剪下来卷好放入之前的竹节。 做完这一切后,崇祯长呼一口气,吩咐道:“方正化,把这个竹节传给卢九德他们。” “奴婢遵旨。”方正化躬身应道。 听到崇祯吩咐的王承恩,很自觉的走到御案前拾起竹节交到方正化手上。 崇祯这才回过头来看向骆养性询问道:“还有什么事?” 崇祯之所以看着骆养性问,那是因为他知道这俩人不可能为了同一件事一起来向自己禀报,所以肯定还有其他事。 听到崇祯询问,骆养性上前一步躬身回应:“回禀陛下,派去福建送信的锦衣卫指挥千使乔可用也传回了消息。” 骆养性说着,同样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寸许长的竹节,与刚才方正化拿出的那一个别无二致。 王承恩见状,轻车熟路的检查了一番,又把竹节交到崇祯手里。 当崇祯掏出信纸看到里面的内容时,难掩窃喜的大笑出声,“哈哈……好!很好!” 信纸上面的内容并不复杂,只写着两行字“郑芝龙已同意为朝廷效力,郑鸿逵不日将率三百战船赴登州任职”。 王承恩、方正化、骆养性三人看崇祯像抽了风一样,不禁有些诧异,也不知道这陛下在高兴个什么? 崇祯像是察觉到三人诧异的神情,于是收了收仪态,沉声说道:“这事不急,朕现在有另一件棘手的事要交给你们锦衣卫和东厂。” 听到崇祯这话的骆养性和方正化,不禁暗自腹诽,我们压根就不知道福建的事、是什么事,事情急不急,都是皇帝你说了算。 他们也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就自动忽视了崇祯说的“这事不急”,把精神都集中在崇祯的后半句话上,“有棘手的事要交给他们东厂和锦衣卫”。 两人不敢怠慢,齐齐躬身道:“请陛下吩咐,卑职、奴婢定万死不辞。” 崇祯微微点了点头,面容严肃地吩咐道:“李若琏他们传回的消息说建奴派了一百多人出来,据他们猜测,这群人应该是要到张家口来打探晋商的事。” 崇祯说到这,目光突然变得冷冽,语气也变得森寒,“朕要你们秘密出关,把这伙建奴给截杀了。” 方正化、骆养性互视一眼,再次躬身:“卑职遵旨,奴婢遵旨。” 崇祯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出言补充道:“对了!这伙人里面有一个叫鲍承先的汉奸,此人不能杀,但必须让他负伤逃走,另外有一个叫鳌拜的建奴是这伙人的领头人,此人最好能抓活的,要是抓不到死的也成。” “好了,你们去吧!把这件事情办好,朕有重赏。”崇祯说着向两人摊了摊手。 “卑职告退。” “奴婢告退。” 骆养性和方正化走后,崇祯这才回过头来想郑芝龙的事。 这算得上是自己穿越以来,为数不多的几件喜事。 这让崇祯不自觉的又笑了起来,不怪崇祯会这么高兴,郑芝龙一旦真心归附朝廷,那么自己组建的大明皇家商会,就可以依靠着郑芝龙的保护把生意做到东南亚去。 不用担心商队在海上碰到海盗或是欧洲来的那般强盗了,因为这个时期的郑芝龙在东南亚国家海域就是无解的存在。 凭借着郑芝龙的保护,可以源源不断的往大明运回粮食,这样一来,接下来几年,大明的粮食危机将会得到解决。 这还只是其一,另一个好处则是等郑鸿逵到了登州以后,自己就可以利用郑鸿逵带来的三百条战船,在大明造宝船这段真空期提前训练水师。 这两件事可都是关乎大明国运的事,怎能叫崇祯不高兴。 崇祯乐呵了一阵后,向王承恩吩咐道:“王大伴,传武清侯、永宁伯、新城伯、太康伯、嘉定伯几人觐见。”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就要夺门而出。 在刚要跨出御书房的时候,崇祯的声音再次传来:“等一下,把军阁的卢象升、孙传庭、张之极也传到御书房来。” 王承恩再次躬身:“老奴遵旨。” 王承恩走后,崇祯坐在御案后不断重复的想着之前的一桩桩一件件,看自己是否有什么遗漏之处。 大半个时辰后,武清侯李国瑞、永宁伯王天瑞、新城伯王升、太康伯张国纪、还有崇祯的老丈人嘉定伯周奎就连袂而来入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五人齐身叩拜,“参 第126章 解除粮食危机的第一步 五人忐忑不安的站起身来,他们可没忘记前阵子被皇帝敲竹竿的事,不禁让他们有些担心,害怕崇祯又给他们安个什么谋反的帽子再敲一次竹竿。 尤其是崇祯的老丈人周奎,听到崇祯要给他赐座更是心神不宁,他深知皇帝赐的座不是那么好坐的,上次坐了一会儿,自己就损失了十几二十万两白银。 是以赶忙推辞:“陛下,臣在家中坐久了现在想站一会儿。” 有了周奎的前车之鉴,太康伯张国纪也知道这位置不好坐,有样学样的跟着说道:“嘉定伯说的是,臣在家中也是久坐不站,陛下,臣还是站着吧!” 崇祯也看出了几人的心思,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屁!还不是怕老子在敲你们竹杠,看来朕的名声在这些勋贵里不怎么好呀!他们都怕自己。 其实周奎和张国纪纯属是多想了,崇祯之所以给他们两人赐座,完全是看在周皇后和懿安皇后的面子上。 再怎么说周奎也是自己的老丈人,虽说张国纪现在还不是,那又有什么关系?等自己骑了皇嫂那不就是了,反正那一天也不会太久。 崇祯虽然看出了五人的心思但他并不打算去戳破,因为那没什么意义,没那个必要。 “呵呵……” 崇祯浅笑出声,直奔主题:“两位爱卿不必拘礼,还是坐下吧!朕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商量出海一事。” 五人闻听此言,这才心下一松,只要皇帝不是要敲他们竹竿就行。 周奎和张国纪也不再推辞坐了下来,就在这短短的一息间,武清侯李国瑞几人像是提前商量好一样,齐齐向周奎看了一眼。 周奎会意,坐定后第一个率先开口:“陛下,想要出海恐怕不易,臣听说东南沿海的海盗着实猖獗,过往的大小商船要么交付巨额保护费、要么人货两空,再说就算没有海盗,我大明不也有禁海令么。” 崇祯也听出来了,自家老丈人,这是赤裸裸的在试探,崇祯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 “安全上你们不用担心,东南沿海最大的海盗集团郑芝龙,已经被朝廷收归麾下,现在是福建水师提督,你们出海朕会给他下旨让他派战船保护你们一路随行。” “至于禁海令!”崇祯说到这,玩味的笑了笑,这才接着说,“朕是大明的天子,朕只下令、不听令,是朕让你们出海的,你们怕什么?” 崇祯哪里会不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无非是担心自己秋后算账,利用他们私自出海为由再敲他们竹竿。 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提禁海令,不就是想让自己亲口承认是自己让他们出海的,他们可不是真的怕什么禁海令。 大明的禁海令,能禁的只是普通百姓,对于他们这些勋贵或是东南沿海的大商贩而言,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崇祯对这些当然也心知肚明,也知道大明的商业需要整治,但病有轻重缓急,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只能说时机未到,也只能暂时搁置。 五人听到崇祯的这一番说词,眼中皆闪过一丝金芒,崇祯话音才落,武清侯李国瑞就赶忙接过话茬,表忠心: “既然是陛下’下旨让吾等出海,微臣几人定当万死不辞,为陛下为大明效劳。” 李国瑞这话一出其余四人也纷纷附和:“微臣等愿为陛下为大明效劳。” 崇祯听着几人的表态,不禁在心中暗骂不已,又在赤裸裸的试探,不就是担心老子压你们的利润,让你们白为朝廷干活,还美其名曰说为朝廷效力为朕效力,这几个老东西还真不是个东西。 “呵呵……几位爱卿对大明对朕的忠心日月可鉴,朕从来没怀疑过。”崇祯说到这,突然话锋一转:“出海贸易不仅是为大明为朕,也是为了你们自己,朕绝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出海贸易利润还是和朕之前说的一样,朕出八成资金你们出两成,所得利润二八分账,至于能赚得多少利润,就要看你们出海的收获。” 几人听到崇祯这话,这才把心收回肚子里,只要皇帝不和他们抢利润,就凭这两成利润他们都稳赚不赔。 当然,崇祯本来也没想着要占他们的便宜,倒不是说崇祯怕他们,原因无他,要维持大明皇家商会长期的稳定,就不能从商会内部挖墙脚,这种刨泽而鱼的事崇祯自然不会做。 崇祯的准岳丈张国纪听到这话后,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陛下,那微臣等什么时候出海。” “什么时候出海?那要看你们自己了,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好就什么时候出海,当然是越快越好。” 崇祯说到这,顿了顿,才接着道:“不过,朕对你们出海有一个要求。” 几人闻言,皆是一脸紧张的样子,皇帝不会又在这里给我们挖什么坑吧?自从上次被敲了竹竿,他们就如惊弓之鸟,面对崇祯他们着实有点怕。 永宁伯王天瑞壮着胆子躬身开口:“陛下有什么要求,还请明示。” 崇祯看着几人紧张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忍不住暗自摇头,自己有这么恐怖吗? “呵呵。” 崇祯轻笑出声:“朕的要求很简单,你们从大明带出去的商品诸如瓷器、丝绸、茶叶收购之时不得向百姓压价,需按市场价一分不少的购买。” “你们出海以后不要跑得太远,暂时就以占城安南为主,这样可以节省不少往返时间。” “你们到安南占城以后,所有商品交易皆不收金银只换取粮米,把粮米运回大明后朝廷会按交易利润所得结算,补给你们两成利润的金银。” 五人斟酌着崇祯的话语,倒也没什么不可,只是多了一道把粮米运回大明再换成金银的手续。 他们担心的是皇帝会不会故意克扣,不把两成利润给他们。 永宁伯王天瑞,再 第127章 训练水师的人选 这回几人算是彻底安心了,再也没有了疑虑,脸上都难得的洋溢起了笑容。 “好了,诸位爱卿要是没有什么疑问,就赶紧下去准备吧!出海的细节你们去找褚监局太监李国元商量。” “以后大明皇家商会的一切事务都由李国元做主,让郑芝龙调派战船保护你们的圣旨,在你们出海前,朕也会交给李国元。”崇祯摆着手说道。 五人听到崇祯逐客的话语,赶忙齐齐躬身:“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几人离开后, 时间已然接近午时,这时候张之极、卢象升、孙传庭三人才姗姗来迟。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看着三人一脸疲惫的样子,倒也没有责怪他们,只因军阁刚刚成立有不少事务要忙,而且卢象升和孙传庭还要兼顾天雄军和天武军的日常训练。 “三位爱卿不必多礼,都起来说话。”崇祯说着又向王承恩吩咐:“王大伴给三位爱卿赐座。” 三人倒也没有推辞,齐声道:“谢陛下隆恩。” 等三人坐定后,崇祯才开口询问:“军阁的运行怎么样,是否顺畅?” 听到崇祯问话,三人互视一眼,最后还是由张之极出声应答: “回禀陛下,军阁的运行还算顺畅,已经向全国各个行省的都指挥使司下达朝廷设立军阁为最高军事指挥机构的军令以及朝廷军事改革的各项措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收到各个行省的回帖。” 崇祯轻轻点头,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军阁设立时间尚短,又因当下的信息传输缓慢,是利是弊都还难以见到成效。 随即崇祯把话头一转,笑着问道:“天雄军和天武军的新兵招募怎么样了?朕调派给你们的人手应该都到位了吧!” 卢象升闻听此言率先开口:“回禀陛下,在军事改革提高士兵待遇之后,很多青年都踊跃参军,天雄军在短短几日,就已征兵五万,加上原本整合的京营,目前天雄军有兵卒十五万。” “陛下调派给天雄军的曹变蛟、黄得功皆已到位,此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猛将,有了两人的辅助,微臣也有更多时间处理军阁的事务。” 卢象升话音刚落,孙传庭的声音就接踵而至。 “回禀陛下,天武军这几天新增了六万多人,加上之前的共计已经超过十二万,陛下调派的高杰、孙守法两位将军也都已经到天武军就职,有了两人的辅助,微臣也轻松了不少。” “另外张世泽和陛下上次提到的张明振以及阎应元,在治军上进步都很大,三人身上皆有良将之资。” 崇祯听完两人的汇报后,才把话题引向正轨,目光扫过三人缓缓开口:“朕今日找三位爱卿来,是想询问一下你们的意见,我大明现在谁最适合去训练水师。” 三人听到崇祯的话,都有些不明所以,陛下怕不是头昏吧!大明现在除了那不入流的长江水师,那还有什么像样的水师。 没有像样的水师,自然就没有像样的战船,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既然没有战船,又何来训练水师一说? 虽然,他们都知道皇帝已经让工部在天津卫建造大型船坞,可能就是为了建造战船,但是战船建造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 张之极愣了愣,斟酌着开口:“陛下,我大明人才济济要找个人去训练水师倒也不难,可问题是现在没有现成的战船呀!” 崇祯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截了当的说道:“朕当然知道训练水师要有战船,朕已提拔了郑芝龙为福建水师提督,还提拔他弟弟郑鸿逵为登州水师提督。” “郑鸿逵用不了多久,便会带着三百条战船抵达登州就任,朕只让他带了水手没有让他带战兵……” 崇祯话说到这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他相信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三人应该能听得懂,要是这还听不懂的话,那就太有失他们的身份了。 三人听到崇祯的这番话后,都没有在纠结于没有战船的事,而是在脑中盘算着适合训练水师的人选。 也因此,使得御书房陷入了短暂的沉静,过了十几息,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卢象升缓缓开口:“陛下,微臣举荐一人去登州和郑鸿逵一同训练水师。” 为什么说这里最有发言权的是卢象升,原因很简单,孙传庭在这之前只是一个六品顺天府丞根本没有上过战场,对大明的将领了解也不多。 张之极虽然贵为国公,但他也未经战阵,军事上的造诣只限于纸上谈兵。 这里真刀真枪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就只有卢象升一人,对大明的将领他也颇为了解,这就是原因。 “哦……建斗说的是谁?”崇祯叹声问道。 卢象升不敢怠慢恭敬回道:“回禀陛下,微臣认为曹文诏此人最为合适,曹文诏作战勇猛且心思细腻,又具备单独领军的能力。” 崇祯闻言,微微点头,曹文诏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曹文诏可是被誉为大明第一良将的人才,让他去训练水师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可前不久为了把曹变蛟调给天雄军,只得把曹文诏调配给洪承畴,要是现在又把曹文诏调走,那洪承畴剿匪会不会无将可用。 卢象升像是看出了崇祯的心思,接着出言道:“陛下是否在担心把曹文诏调走后那洪亨九手下无人可用。” 崇祯丝毫没有被卢象升看穿心思的尴尬,反而是笑了笑:“建斗说得不错,朕确实有此忧虑。” “陛下且放宽心,那洪亨九手下还有祖宽、贺人龙等一众战将,对付那些流贼绰绰有余,调走曹文诏并没有多少影响。” 卢象升说到这,看崇祯不作声便继续接着说:“陛下,微臣所言绝无夸大之词,流贼之所以难对付,不是因为流贼有多厉害,而是他们打不 第128章 浅谈流贼 崇祯听着卢象升的话,并没有立刻就下决定,而是将目光看向张之极和孙传庭。 两人见崇祯的目光投来,也知道崇祯是在询问他们的看法,孙传庭随即开口: “陛下,微臣对曹文诏又或是我大明其他将领都不了解,本不应该多言,但卢督统,既然举荐曹文诏想必此人定有过人之处,也定能胜任训练水师的任务。” 崇祯轻轻点头,对孙传庭的不卑不亢很是满意,“英国公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吧!” “陛下,曹文诏此人微臣虽然没见过,但也略有耳闻,卢大人曾经和他一起战斗过,微臣相信卢大人的眼光。”张之极毫不避讳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崇祯已然不是以前的崇祯,可不会像之前那般优柔寡断。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源于对卢象升的信任,他相信卢象升不会无地放矢,再有就是曹文诏此人确实是有名的良将。 崇祯只是略微琢磨就当机立断:“既然如此,那就以军阁的名义给曹文诏下令,提拔他为山东登州水师指挥同知,即日到登州去和郑鸿逵会合,在山东募兵训练水师,募兵数额他们自己做主,以登州水师目前能承受的极限为准。” 崇祯说到这,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话锋一转问道:“说起流贼,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崇祯话音一落,张之极就赶忙出声:“回禀陛下,从洪承畴和秦良玉近日递往内阁的军报中得知,张献忠、李自成、高迎祥、罗汝才这几股比较大的流贼已经转出凤阳,一路向西进入了湖广境内。” “而山东的刘泽清、江北的左良玉也声称有大股流匪作乱,并且还向朝廷申请拨款拨物让其募兵抗击流贼。” 张之极说到这又解释了一句:“上面几位在发这些军报前,均还未收到朝廷成立军阁的信息,所以他们还是如以往一样把军报传到了兵部,现在的兵部无权处理军情,所以又把军报转到了内阁。” “内阁接到后才又转到军阁,只要几位将军得到成立军阁信息后,以后的军报会直接发往军阁。” 崇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默认此事,随即追问道:“你们对目前剿匪的形势有什么看法?” “回禀陛下,依微臣之见应该集结重兵毕其功一役,依托有利地形将流贼一起拿下不留后患,省得他们到处作乱。”卢象升目露凶光的回道。 卢象升话音刚落,孙传庭就接过话茬:“陛下,微臣不赞同卢督统所说,所谓的流贼大多都是百姓因缺粮被匪首蛊惑,为了吃一口饱饭才跟着造反,不可一味杀之。” 张之极也在此时出声:“陛下,微臣觉得应当剿抚并用,对于那些鼓动造反的匪首头目或是顽固分子应当予以诛杀,对被蛊惑参与造反的百姓可以适当宽容。” 崇祯听了三人的话,也大致了解了三人对流匪的立场,卢象升相对比较激进、孙传庭相对比较柔和,而张之极则是中和两者剿抚并用。 但是,也有一点却让崇祯颇为奇怪,这里唯一打过仗剿过匪的卢象升为何会如此激进? 卢象升虽然有一个卢阎王的称号,但据自己观察卢象升也不是嗜杀之人,那他为什么在对处理流贼这件事上如此激进?这其中肯定有原因。 崇祯念及此处,看着卢象升故作姿态的问道:“建斗,伯雅说得也有道理,大多数流贼不过是普通百姓被裹挟造反,建斗为何要如此激进?” “陛下,微臣不否认大多数流贼都是被裹挟的百姓,可这善良的百姓也有凶狠的一面,这就好比吃人的老虎,只要吃过一次人,就再也遏制不住想一直吃人。” “有的百姓最初确实是为了一口吃的才跟着流贼造反,可是他们在尝过不劳而获就能从其他人手中抢到粮食钱财时,他们就不再是为了一口吃的了,而是真的想做流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就算朝廷愿意给他们从良的机会,他们自己恐怕都不愿意。” 崇祯几人听着卢象升的侃侃而谈,一时陷入了沉默。 不禁让崇祯感慨,看来以前自己在对流贼的事情上还是有些肤浅了。 可是肤浅不代表崇祯没有自己的主观看法,崇祯想了想缓缓开口: “建斗你说的有道理,可那些被裹挟着造反的百姓,始终是我大明的百姓不是外敌,一味杀之确实不妥,造成今天这种流贼四起的局面,也不是百姓的错,错在朝廷、错在朕。” “不管怎样,还是要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至于他们是选择改过自新从良,还是选择顽抗到底就看他们自己了。” 崇祯说到这,念头急转,用吩咐的口吻说道:“给秦良玉和洪承畴传令对流贼不要直接绞杀,愿意投降的可自行归乡耕种,朝廷一样会免费给他们发放粮种,免除他们五年的赋税,对他们造反的事既往不咎,对于那些负于顽抗的再行绞杀。” 听到崇祯这话的孙传庭和张之极即刻出声称赞:“陛下仁德。” 至于卢象升虽然不赞成剿抚并用,可是皇帝都下了定论,他自然不好再反驳。 崇祯对两人的称赞不以为意,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这刘泽清和左良玉还有脸向朝廷伸手,要是前两个月他们配合洪承畴一起对李自成、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进行围剿,哪还会出现凤阳祖陵被刨的事,此二人难堪大用。” 崇祯可是还记得此二人在历史上的功绩,刘泽清在京师被围之时,明明手上有几十万大军却以从马背跌落摔伤为由见死不救。 到了南明时期刘泽清拥护福王登基受到重用被封为东平伯,是当时的江北四镇之一,可他却在扬州告急奉命增援之时,投向清军,间接导致扬州失陷,发生了史上惨绝人寰的扬州十日。 左良玉则是个养兵自重 第129章 蒋老扣来了 到了明末左良玉和他儿子左梦庚名义上是官,实则和流贼也差不多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三人也从崇祯的话语里听出了皇帝好像不待见左良玉和刘泽清两人。 于是,张之极怀揣着试探的口吻说道:“那陛下的意思是,对两人的请求暂时不予理会么?” 何止是不予理会,要不是碍于目前的形势不允许,他现在就想除掉两人,这两个就是大明的毒瘤,留不得。 崇祯暗自腹诽了一句,才出言道:“朕不管军阁理会也好,不理会也罢!总之不能给俩人拨钱拨粮,更不能让两人手握重兵。” “剿匪的事就先这样吧!先让洪承畴和秦良玉照之前说的方法试一试,若是收效甚微再想他法。” 崇祯话毕,突然看向卢象升和孙传庭话锋一转:“建斗、伯雅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多注重一下骑兵的训练,说不好近几个月内咱们要出关对敌。” 崇祯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让三人诧异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出关对敌?陛下这是要出关和建奴打还是和蒙古人打? 陛下难不成是真的昏了头,要不然怎么会出这种昏招。 崇祯这话让几人的神情都紧张了起来,孙传庭第一个跳了出来,急切的说道:“陛下出关对敌万万不可,先不说我大明国内流贼四起,百姓饥不果腹,攘外必先安内,此时不宜出关作战啊!” “再者天雄军和天武军的骑兵成军时日尚短,根本不具备出关对敌的条件,一旦出关遇到蒙古或是建奴成建制的骑兵,天雄军和天武军恐怕要损失惨重,消灭关外的建奴和鞑子不应当急于一时。” 孙传庭话音刚落,卢象升就紧随其后,“陛下,实非我等怕死,确实是现在不宜对关外用兵,正如孙督统所说,天雄军和天武军的骑兵成军时日尚短,对上建奴和鞑子的骑兵确实没有优势; 就算拉上关宁铁骑也毫无胜算可言,和建奴鞑子的骑兵相比我大明的骑兵不仅是单兵素质不及,就是骑兵的数量也远远不及,在两者都不占优的情况下贸然出关对敌必定要吃大亏,还请陛下三思。” 卢象升话毕,张之极就要出口劝说,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崇祯抬手打断。 “呵呵……” 崇祯轻笑出声,自嘲的说了一句:“莫不是你们以为朕是那无道昏君,你们说的这些,朕又岂会不知。” 几人听着崇祯这话更加狐疑了,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你说你不是昏君,可是你现在想要做的事确实是昏君所为呀! 明知道出关去和建奴、鞑子骑兵对战必输无疑,你还要选择出关,这不是昏君是什么? 当然,几人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说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被打断劝说话语的张之极,灵机一动,转而说道:“陛下既然知晓为何还要出关对敌,微臣等实在是不能理解。” 崇祯也不隐瞒,把卢九德和李若琏传回来的密信内容大致的说了一遍,又把自己想吞并察哈尔部的想法和计划也说了一遍。 崇祯之所以向几人坦白,是因为这三个都是自己认可的忠臣。 再有就是,这事必须要有天雄军和天武军参与,要是对孙传庭和卢象升隐瞒恐怕到时不利于整个计划的执行。 最主要的是,崇祯也希望能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 三人在听完崇祯的解释后,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不得不承认皇帝的想法着实大胆,简直是天马行空。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可是要真如陛下所想吞下了察哈尔部这块肥肉,无疑会大大增强大明骑兵的实力。 过了好几十息,卢象升才出言打破沉默:“陛下,想要吞下察哈尔部从战略和战术上来看,基本上做不到,但是微臣支持陛下,愿率领天雄军出关一试。” 紧接着孙传庭也跟着表态,“微臣也愿往。” 张之极也跟着跳了出来,“臣虽未上过战阵,但也愿意马革裹尸。” “呵呵……” 崇祯浅浅一笑:“三位爱卿先不要着急,需不需要出关,还要看李若琏和卢九德能不能说动察哈尔部归顺我大明。” “就算真的需要出关,三位爱卿也不要悲观,我们自己都认为不可能的事,那建奴也会这样认为,或许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出其不意,或许会有想象不到的收获。” “你们只要抓紧训练骑兵,让其尽快形成战斗力,不要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即可。” “臣等遵旨,请陛下放心,我们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天武军和天雄军的骑兵形成战斗力。”卢象升和孙传庭用坚定的口吻保证道。 崇祯把该说的话说完,正要准备将几人打发走,就在这时门口来一小太监禀报:“陛下,户部尚书蒋德璟求见。” 崇祯一听到这名字,就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心想,这蒋老扣一来肯定是因为钱粮的事,可最近自己没有新增什么项目需要户部掏钱掏粮呀! 崇祯心里想着,状似不在意的吩咐道:“传他进来。” 小太监应声而去,不过多时,蒋德璟人未到声先至,“陛下,这蓟辽总督吴阿衡,吃粮跟流水似的户部都快供应不上了,他吴阿衡怕不是在辽东养猪吧!” 蒋德璟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向御案后的崇祯行了一礼:“微臣参见陛下。” 崇祯看到这个蒋老扣,着实有些头疼,扬了扬手,“蒋爱卿平身,不必多礼。” 蒋德璟行完礼,见到屋内其他三人时,立刻把矛头指向张之极、孙传庭、卢象升三人。 “刚好你们军阁的几人也在,你们倒是管管那个吴阿衡啊!就这一个月间,他就向户部索要了比以往多一倍的粮食,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乱搞那不全 第130章 百密一疏 莫名其妙遭到蒋德璟的指责,一向脾气火爆的卢象升忍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君前失仪,大声回怼道: “蒋老抠,在陛下面前你放什么狗屁,军阁根本不知道吴阿衡做了什么,你能不能讲点理,别和疯狗似的上来就咬,你就算要咬也得等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蒋德璟的嘴也是快,紧接着就大声怼道:“卢象升,你别以为你有个卢阎王的称号老子就怕你,不服咱们就先出去打一架,再进来理论。” 这话听得崇祯眉头直皱,开什么玩笑?你一个文官竟然想和武将打架,卢象升虽然是文官出身但是武力值还是很高的,你也不怕活活把你打死。 卢象升可不是陈润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上次被陈润在朝堂上用鞋底抽耳巴子这才多久,这么快就忘了,还真没看出来这蒋老抠是个好战分子。 崇祯在心里腹诽不已,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好笑归好笑,但是也不能真看着两人打起来,于是怒喝出声: “好了!你们把朕的御书房当成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你们都是朝廷大员,怎么像泼妇骂街似的,成何体统。” 听到崇祯的训斥,两人赶忙躬身请罪:“微臣君前失仪,罪该万死。” 两人低头告着罪,眼睛却是跟斗鸡眼似的瞅着对方,好像在说,“不服”你说个地点咱们干一架。 崇祯对两人告罪的话,置若罔闻,转而问道:“蒋爱卿,你在门外就骂骂咧咧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崇祯问话,蒋德璟立马换了一副态度,告起状来:“陛下,那吴阿衡不知怎么的,最近这一个月突然向户部索要比之前多一倍的粮食。” 说到这,蒋德璟好像也似有不解,疑惑的接着道:“按道理说陛下已经让他撤往山海关,粮食消耗应该比之前要小才对,可是这粮食消耗不但没减少,反而增多了一倍。” 听着蒋德璟的话,崇祯也觉得有些奇怪,据自己所知吴阿衡可不像是会乱来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有其原因。 崇祯想了想,转而向张之极问道:“英国公,军阁有收到过吴阿衡的军报吗?” 崇祯之所以只问张之极,那是因为军阁现在的日常事务都是由张之极负责,卢象升和孙传庭两人毕竟还要负责天雄军及天武军的训练,没办法顾及更多。 听到崇祯的问话,张之极思绪电转回忆着这几天从内阁转过来的军报。 想着想着,张之极突然一拍脑袋,躬身道:“回禀陛下,确实有一份吴阿衡从辽东发来的军报,只是微臣还没来得及看。” 听到这话,崇祯没有怪张之极,反而对着蒋德璟笑了笑,“蒋爱卿稍安勿躁,朕这就让英国公去把那份军报取来,看看那吴阿衡到底在搞什么鬼。” “微臣这就去。”张之极不敢耽搁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夺门而出。 军阁的办公地点设在武英殿,距离崇祯的御书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等了小半个时辰,张之极气喘吁吁的回到御书房,把还未拆解的军报递给王承恩,王承恩检查无误后才交到崇祯的御案上。 崇祯拆开军报仔细的研读起来,崇祯用了几十息才读完这密密麻麻写了三页纸的军报。 在读完军报的瞬间,崇祯不免有些自责,当初自己只想着让吴阿衡撤军到山海关,却是没考虑到宁远和锦州城还有百姓的问题。 这算不算是百密一疏?以后做事还是要再谨慎一些才行,由此可见,吴阿衡此人值得重用。 自己以为锦州和宁远早就没有百姓了,看来这历史也不能全信,更多时候还是要以实际情况为准。 据吴阿衡军报中描述,锦州和宁远撤回的百姓大概有八万多,也正是因为要转移百姓,宁远和锦州的撤军计划,直至最近几天才完成。 这还是因为辽东多年战乱,城外的百姓几乎走光了,城内能逃的也都逃了,要不然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人。 吴阿衡之所以向户部索要比之前多一倍的粮食,就是因为他把所有的百姓都转移进了山海关。 崇祯看完后把吴阿衡的军报递给王承恩,“王大伴,拿给诸位爱卿看看。” 几人用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把吴阿衡的军报传阅完。 蒋德璟看完吴阿衡的军报后也没有了抱怨,反而积极的说道: “陛下,微臣以为应该尽快把这八万人从山海关转走,吴阿衡现在撤到了山海关,那里就变成了对战建奴的最前线,不适合让百姓长时间滞留在那里。” 崇祯听着蒋德璟这话那叫一个舒坦,这厮终于说了一回人话了,现在的样子可比他要钱哭穷时可爱多了。 崇祯腹诽了一句,循声问道:“蒋爱卿你是户部尚书又是内阁成员,依你之见该如何安顿这八万百姓?” 蒋德璟几乎未做思考就脱口而出:“陛下,河南山东两地因为战乱、灾荒出逃的百姓不在少数,留下很多空置的土地无人耕种,现在朝廷大力救灾工部又在全力打造水利设施,这些田都是良田,养活八万人绝没有问题。” “微臣想,可以把这些百姓重新落户安置在河南山东两地,只要等到今年春种秋收,他们就可衣食无忧了。” 崇祯对蒋德璟的献计很是满意,忍不住赞许道: “蒋爱卿,这才是老臣谋国之言,你的建议很好,就按你的方法去办吧!以后少些抱怨,别动不动就想着打架,你是文臣可不是武将。” 听到崇祯这话的卢象升、孙传庭、张之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就连崇祯自己说完这话,也觉得怪怪的。 只有当事人的蒋德璟不以为意,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为自己能得到皇帝的称赞而感到高兴,一脸得意,美滋滋地躬身道: “微臣遵旨,微臣会尽力办好此事,不负陛下所望。 第131章 三遇店小二 卢象升几人走后,崇祯揉着发胀的额头从御案后站起来,在御书房里走了几步,暗自嘀咕,做皇帝真不是个轻松活,尤其是做崇祯皇帝更不轻松。 王承恩见状,适时出声:“皇爷,这午时都已过了,老奴给皇爷传膳吧!” “朕在御书房里闷得慌,还是出宫去走走,到外面去吃吧!定国公家的酒楼饭菜确实不错。”崇祯目眺远方淡淡的说道。 大半个时辰后,崇祯就穿着那套前两次出宫时穿过的青白色锦衣出现在京师的大街上。 崇祯一路走一路看,见大街上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出宫时的坑坑洼洼,以及随处可见的流民乞丐人畜粪便,这让崇祯很是欣慰,心情都好了不少。 大街上还有不少家丁打扮的人赶着骡马,大车小车的运着粮食,这些人不像是官府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这让崇祯颇感好奇,京师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运粮食的车马,崇祯转念一想,骇……自己怎么差点忘了,这不是监生换粮的时间快要到了么,这些粮食应该就是大户人家用来换监生名额的。 崇祯看着街上大车小车的粮食,嘴角不自觉的就扬了起来,不禁在心里呐喊,都是我的……这些都是我的。 不过多时,崇祯寻着路径,再一次光临了聚仙楼。 进门的瞬间,还是那个熟悉的店小二,一脸谄媚地迎了上来:“哟……公子您来了,快里面请。” 崇祯还是和以往一样,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还不等店小二询问,崇祯就吩咐道:“今天也不用点菜了,照着你们店里好吃的上一桌就行。” 店小二听到崇祯的吩咐,再也不敢在心里腹诽说崇祯是土包子,很是谦卑的回道:“好嘞!公子您稍等,马上就给你安排。” 就连崇祯自己都感觉今天这店小二对自己的态度比前两次都要更好,对此崇祯倒也不甚在意,谁还会介意别人对自己态度好不是。 之所以会这样,那也是理所当然,店小二常年混迹在这种高档酒楼,别的本事没有投机倒靶还是懂的,能把自家小公爷打了还没事的人,那肯定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态度自然要好一点。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店小二和往常一样,端着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一边往桌上放一边报菜名,很快就摆了满满一桌。 见菜上齐,崇祯对着王承恩和几个侍卫唤了一声:“都坐下一起吃吧!” 这让一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坐了下来和崇祯一起吃,虽说这不是第一次,但他们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奇怪的是店小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上完菜后便选择离开,而是定定的站在那里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崇祯今天心情不错,见状,叫着打趣道:“怎么,你还有什么好的菜品要向本公子推荐?” 听到崇祯问话,店小二摆了摆手,一脸难为情又有些心虚的回道:“不不不,不是有什么菜品要向公子推荐,而是小的这里有一件东西,想问问公子要不要?价格好商量。” 还不等崇祯说话,王承恩就扭头呵斥:“你这小厮,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家公子爷是来吃饭的,可不是到这里来让你兜售物品,还不快滚。” 挨了王承恩怒喝的店小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就要下楼,这管家他是知道的,这是个狠人呐,上次把小公爷和管家、家丁打成猪头的人就是他,这种狠人他可惹不起。 店小二尴尬的笑了笑,赔罪道:“管家大人说的是,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可就在这时,崇祯却来了兴致,心想,这店小二不是个没眼力劲的,定是看出了自己大有来头,所以才兜售物品。 崇祯一念及此,故作姿态的叫住店小二。 “你等一等,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本公子看一看,要真是好东西,本公子就给你收了。” 店小二闻言窃喜不已,咧着嘴贴了上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帕裹起来的条状物件,小声说道:“公子爷,这是我们家小公爷上次落在店里的那把扇子,这扇子可是价值不菲,公子要是看顺眼的话您出个价。” 店小二说话间,已经打开了包裹着扇子的手帕,便把扇子递向崇祯。 崇祯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想着,这店小二捡到徐子胤的扇子为什么不还给徐子胤,而是占为己有拿出来售卖。 “呵呵……” 崇祯轻笑出声:“你这厮捡了别人的东西为何不还,却要拿出来售卖?” 听到崇祯这话,店小二丝毫没有觉得愧疚,反而有些义愤填膺,声音都不自觉的大了一分,正色回道: “看公子爷说的,小的只是在定国公家的酒楼里上工,只是为了生计,可不是他们徐家的人,再说那小公爷净干坏事,常常欺男霸女,上次还踢了我一脚,小的一介草民自然不敢和他对抗,但捡到他的东西又岂会还他。” 崇祯听完店小二的话,竟然觉得很有道理,对!捡到徐子胤这种二世祖的东西就不应该还。 “哈哈……” 崇祯大笑出声:“想不到你一个店小二,还有一颗正义之心,你把扇子打开让公子爷我瞧瞧。” 店小二闻言,满怀欣喜的一抖手“唰”的一声扇面缓缓打开,是一把裱满草书文字的扇子。 还不等崇祯开口说什么,王承恩就出言道:“公子爷,这是宋代书法家苏轼的真迹,苏轼的书法在民间很受追捧,这把扇子确实价值不菲。” 听了王承恩的话,崇祯忍不住自嘲起来,苏轼嘛!自己是知道的,但要论起书法,自己一个后世的穿越打工仔肯定是不懂的。 原来的崇祯可也不是宋徽宗,对书法还真没多少了解,只得故作姿态的惊疑出声:“哦……是苏轼的真迹?那价值 第132章 书信 店小二听到崇祯两人的对话,一时有些懵逼,暗自嘀咕,这些有钱人还真是搞不懂,扇子不就是用来扇风的么,哪有什么舒适不舒适,能扇风不就行了。 自己之前说这把扇子价值不菲,那完全是凭着徐子胤小公爷的身份去猜的,自己哪里知道值多少钱? 店小二心里嘀咕着,脸上谄媚不减,笑意盈盈的接口道:“管家大人你真懂行,这把扇子确实很舒适,小的就是个打杂的对这些也不懂,您看着估个价。” 店小二这话一出,差点让王承恩的三尸神都跳了出来,忍不住暗骂,真是粗鄙!咱家说的是苏轼不是舒适,没文化真可怕呀! 王承恩在心里一边骂一边想要不要给他压个价,王承恩心里想着又扭头看了看崇祯,恭敬出声:“公子爷您看……” “没事,你给他估个价吧!”崇祯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关键是自己也不懂。 得到崇祯的首肯,王承恩略微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压价,因为那样做,会有碍于皇爷的身份。 王承恩一念及此,缓声开口:“苏轼的真迹扇子,按如今的行情,应该在白银一千两至一千五百两之间,也不占你便宜就给你估价一千二百两。” 可不要奇怪王承恩为什么会懂这些,概因明朝的太监大多都识字,而且文化水平还不低,能懂古玩字画也就不足为奇了,明朝可不像满清不允许太监认字。 听到这个数字,店小二忍不住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一千二百两?自己没听错吧!一把扇子能值一千二百两?自己在这酒楼干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呀! “好……好好,就听管家大人的,就就就一千二百两,我我我我卖了。”店小二被这数字震惊得,有些语无伦次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崇祯看着店小二的神情,暗自摇头,这就是大明如今的现状,贫富差距太大了。 像徐子胤这种豪门贵族,仅仅是一把当做玩物的扇子价值,就是别人一辈子所不能及。 不怪店小二会有这般反应,就连崇祯都觉得这把扇子太贵,摇头说道:“这扇子太贵了,你卖给其他人吧,我们不要了。” 崇祯虽然不缺这一千二百两,可也不会把钱花在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上,大明还有很多百姓饿肚子,这一千二百两是多少人的口粮。 店小二听到崇祯的话,顿时急了,赶忙说道:“公子要是觉得贵可以少给一点,一千两怎么样?” 店小二嘴里说着,见崇祯无动于衷,一咬牙,再次出口:“八百两、只要八百两,这把舒适又舒服的真迹扇子就是公子您的了。” 店小二一边说价,一边来来回回的把扇子合上又打开,打开又合上,不停的在崇祯面前摆弄,“公子,您看这扇子多舒适和你的气质很配呀!” 见崇祯还是无动于衷,店小二心下一狠,肉疼的说道:“五百两,不能再少了,五百两公子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公子您就收了吧!” 崇祯听着店小二这类似于后世推销的话语,差点笑出了猪叫声。 “呵呵……”崇祯笑着抬头就要再次拒绝,就在抬头的一瞬间,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发现店小二手中的扇子中间有一片阴影,这明显是扇子里面有东西,使得扇面厚薄不一致造成的透光阴影。 徐子胤的扇子里面有东西,那会是什么呢?这念头在崇祯脑海里一蹴而就,顿时止住了店小二的挥扇动作,叫道:“好!五百两公子我收了。” 店小二听到崇祯这话,满怀欣喜的把扇子交到崇祯手中,为自己的口才能说动这位贵公子感到自豪。 崇祯接过扇子,用手在刚刚看到阴影的地方摸索起来,确实能感觉到那个地方要厚一些,崇祯没有急着拆开,转而向王承恩吩咐:“王管家,给他五百两,再照着桌上的菜品打包两份带走……” 不久后,崇祯一行人在店小二的热情欢送下离开了聚仙楼。 回到御书房的崇祯,迫不及待的拿出扇子,吩咐道:“王大伴找把剪刀来。” 王承恩听着这话有些不明所以,心想,难不成皇爷要把这扇子给剪了?可真任性。 想归想,但他还是没有多言,很快找来了一把剪刀交到了崇祯手上。 崇祯接过剪刀,二话不说就开始剪,直接把这五百两的扇子一分为二,从里面得到一张折叠好的白纸。 崇祯拿起白纸一点点打开,可是上面什么都没有,这让崇祯百思不得其解,就这?在扇子里面藏一张白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徐子胤是纨绔子弟,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就在崇祯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旁的王承恩轻声唤道:“皇爷,相传民间有一种特殊材料,用其写字干了以后没有丝毫痕迹需用火烤才能显出字迹。” 王承恩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找烛火,心理对崇祯佩服不已,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皇爷为什么要剪扇子。 不一会儿,王承恩就端来烛火,放置在崇祯面前的御案上,崇祯拿起白纸,在烛火上慢慢烘烤起来。 仅仅几息的时间,本来空无一物的白纸上就显示出一行行黄色的小字。 崇祯定睛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史可法和范景文两人,不知因为何事奉诏秘密入京,此二人在应天府时常与我徐家唱反调,不服管束,望允祯侄儿在两人进京后探明原由,予以告知,徐弘基亲笔。 崇祯看得眼瞳一缩,虽然这封书信没有提到什么要紧的机密,但也能看得出来徐弘基在南京,怕也是如魔鬼般一样的存在。 要不然怎敢说出史可法、范景文不服管教这样的狂言?这后面隐藏的东西可就太深了。 要知道范景文和史可法,就算在南京任职,可也是朝廷的正二品大员呐! 徐弘基能 第133章 隐忍 这个问题,是明朝的老大难问题。 不只是现在的崇祯觉得扯蛋,就连当年的宣宗皇帝朱瞻基也觉得很扯蛋,有意裁撤南京六部,奈何朱瞻基英灵早逝,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的历任皇帝,也有想裁撤南京六部的,奈何牵扯到的东西太多,心有余而力不足,把这个问题一直留到现在。 两百多年下来,现在的南直隶隐隐成为了大明的国中之国,她有着一套完整的运行体系。 直属南直隶的地盘就有一府五州十三县,这包括了后世的安徽,江苏,浙江,上海以及江西的一部分,地盘可是很大的。 最操蛋的是南直隶六部不仅对直辖的一府五州十三县有管辖权,还有税务自行分配的权利。 崇祯看着手中的书信阵阵出神,不自觉的又敲起了桌案,怎么办? 自己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到南京把徐弘基拿下,凭手中这份书信,也能将他打入诏狱了。 不不不!自己不能这么冲动,江南的水很深,那里是东林党的老巢,东林党那帮人争权夺利惯了,不可能让徐弘基在江南一手遮天。 不如就让他们狗咬狗,退一步说,就算他们两家合作在江南独揽大权,只要他们不是现在就举旗造反,自己就不能动。 大明现在需要的是稳定,让百姓填饱肚子,解决国内的农民起义军,稳定好北方边境不让建奴打进来,做好这些事情后,自己才能腾出手来清理国内的这些牛鬼蛇神,这些大明蛀虫。 若是现在就动手,只会越搞越乱,吃不到狐狸还惹一身骚,小不忍则乱大谋,老子忍了,到时候定要杀你们个人头滚滚。 崇祯一念及此,把手中的书信凑到烛火上给烧了,听不出喜怒的吩咐了一句:“王大伴,不许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崇祯说到这,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补了一句: “另外那个店小二也不能在那里待了,突然多了那么多银钱,难免会遭人怀疑,要是被徐允祯得知追查起来,很容易就会露馅,把他带到锦衣卫,让骆养性给他安排个职位,总之不能让徐允祯查到苗头。”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后,夺门而出。 寒风萧萧,傍晚的天显得格外阴沉,李若琏和卢九德自从那天向京师传讯后,在巴林部右翼驻地以整理药草皮毛为由,已经待四天了。 驻地帐篷里,卢九德一脸阴郁地说道:“你说我们放的鸽子会不会因为天气太冷,没有把消息传到?” “按常理来说不太可能,锦衣卫以前也不是没有在寒冷的草原放飞过信鸽。”李若琏摇着头回道。 听了李若琏的解释,卢九德神色并未好转,哀叹出声: “唉……可是这都已经过去四天了,音信全无啊!我们总不能在这里一直等下去,时间太久色布腾会怀疑的。” 听了卢九德的话李若琏不慌不忙的看着卢九德正色解释: “不管怎么样再拖延两天,信鸽在夜晚不会飞,现在是冬季白昼较短,信鸽赶路的时间也会相对较少,要是我们走了信鸽再飞回来落在蒙古人手里,不仅我们自己有危险,渗入后方打探情报的计划也要全工尽弃。” 卢九德还想张口再说什么,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卫冲了进来,向李若琏拱手道:“大人鸽子飞回来了。” 听到这话的卢九德和李若琏,都顾不上和这个锦衣卫说话,直接就往帐外冲。 不多时,李若琏’手拿鸽子回到帐篷,并命人守在帐外,这才小心翼翼的取下鸽子脚上的竹节。 从竹节掏出巴掌大的信纸后,两人就着帐内昏暗的烛光看了起来。 当两人看完信纸上的内容后,不由自主的互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苦笑。 “哎……这任务会不会太难了点,要说服察哈尔部归顺大明,谈何容易。”卢九德再一次哀叹出声。 “呵呵……” 李若琏轻笑一声:“怎么,旺财兄怕了?” “哼……就是你怕了老子都不怕,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把命丢在草原。”卢九德一脸不服气的冷哼道。 李若琏打趣了一句后,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地沉声开口:“此事非同小可,丝毫马虎不得,明日咱们就北上,越早抵达察哈尔部越好。” 卢九德微微颔首,表示自己赞同李若琏的看法,想了想,而后说道:“但是在我们北上前必须要安排一批人手去辽东,一是为了防止我们北上任务失败后被一锅端,这二来嘛,要完成此次任务辽东也需要人打探消息不是。” “哈哈……” 李若琏笑了一声又打趣起来,“旺财兄,英雄所见略同,在下李二狗也是这样认为的。” 本来很严肃的话题,被李若琏这么一闹,气氛到是轻松了不少。 卢九德瞅了李若琏一眼,没好气的道:“李二狗你tmd能不能有个正形?老子在说正事。” 卢九德骂了一句,才又接着说:“依你看咱们的人员怎么分配,让何人去辽东?” 李若琏像是早有准备似的,未做任何思考,脱口而出:“这次出来你们东厂的人少,去几个人你自己安排,不过我建议让锦衣卫的指挥千使梁清宏带队。” “为什么?”卢九德不轻不重的吐出三个字,目光不善的看着李若琏。 李若琏见状,赶忙解释:“旺财兄你可别误会,我李二狗可不是那种亲疏有别的人,我建议让梁清宏带队是因为他能听得懂建奴说话,而且他跟在我身边多年,为人我很了解,绝不会反叛大明。” 听了李若琏这番解释,卢九德才收回那不善的目光,微微点头:“只要你不是为了私心就行,我没什么意见,只是咱们北上这任务该如何完成?咱们说话 第134章 兵分两路 卢九德这话把李若琏给问住了,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过了好几十息,李若琏才缓缓开口: “我认为咱们到察哈尔部以后,不用和他们拐弯抹角斗心眼,直截了当把话挑明这样反而更让人容易相信。” 这话一出,让卢九德也陷入了沉默,同样过了几十息卢九德才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这种事越是和他们斗心机越容易遭人怀疑,可是,一旦说服不了察哈尔部,我们很有可能会因此丧命。” 李若琏叹气出声:“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成功便成仁,此行最大的难点就是无法向察哈尔部的人证实建奴是不是真的要来讨伐察哈尔部。” “多说无益,到时候见机行事吧!”卢九德状似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李若琏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转而向帐外值守的锦衣卫喊道:“去,把梁清宏找过来。” “是。”帐外值守的锦衣卫应声而去。 不过多时,锦衣卫指挥千使梁清宏就来到李若琏和卢九德所在的帐篷。 梁清宏向李若琏躬身一礼,缓声开口:“大人传卑职来所谓何事?” 李若琏笑了笑也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的说道:“叫你过来是有事要交代你,明天我们兵分两路,由你带一队人马进入辽东。” 闻听此言,梁清宏一阵错愕,这消息属实来得突然,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大人,如此重任卑职怕是难以胜任啊!” 听到梁清宏的推脱之言,李若琏突然脸色一冷,“怎么?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难不成临了临了你梁清宏怕了,要做缩头乌龟?” 听到李若琏这话梁清宏一脸委屈,反驳道:“大人,属下并非怕死,是怕自己无法胜任而误了大事。” 李若琏又怎么会不知道梁清宏的想法,刚才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是为了激一下梁清宏。 “我相信你可以。” 李若琏坚信的说了一句,又向前迈了两步抬起大手用力在梁清宏的肩膀上拍了拍,目光变得柔和,温身开口: “明天一早你就带着能和建奴沟通的兄弟转向东边去辽东,那个鲍承先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在辽东应该怎么利用你自行斟酌。” “大人,卑职去辽东那你们呢?” “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到北边的察哈尔部去,你到辽东以后,不要急于探查消息,先站稳脚跟再说。”李若琏语重心长的说道。 听李若琏这么说,梁清宏也知道自己推脱不了了,只得躬身应下:“卑职记住了,定不负大人所托。” 他自认为他梁清宏也不是没担当的人,之前说怕误了大事难以胜任,多少有点谦虚的成分,可不是真的不敢自己独自带队进入辽东。 梁清宏应了一声后,紧接着说道:“那卑职现在就去准备。”话落,就转身向外走。 李若琏轻轻颔首,并没有再多言,可就在梁清宏快要跨出帐篷之时,李若琏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等一下。” 梁清宏闻言,转过身来躬身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一路向东,不要直接奔盛京,那样恐怕会惹人怀疑,既然是商人就应该一路行商慢慢接近,沿途一路也可以顺带着打探些消息。” 李若琏说到这,顿了顿,才又接着往下说:“还有,你这一路东去,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尽量不要和我们联系,减少暴露的风险,再有就是如果你向我们发出信息,在七天内没有得到回应,就不要再给我们发信息了,后面的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懂。” 梁清宏听到李若琏的最后一句话,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红了眼眶:“大人……。” 李若琏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去吧!” 梁清宏抬起衣袖抹了抹眼眶,不发一言的转身大步离去。 一旁的卢九德却是在梁清宏离开帐篷后,调侃起来:“啧啧,好一副生离死别的画面啊!还真是感人。” 李若琏对卢九德的调侃浑不在意,转而问道:“旺财兄,你不和明天去辽东的东厂番子交代几句吗?” 听到李若琏这话,卢九德也熄了再继续调侃的心思,瞅了李若琏一眼,这才开口:“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带队的是梁清宏他知道该怎么做就行,鲍承先那摊子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天明。 李若琏和卢九德一早就派人通知色布腾说他们今天就要离开。 得到消息的色布腾,即刻就带人来到李若琏和卢九德的商队驻地。 “这些天有劳色首领款待了。”卢九德向色布腾拱手说道。 “哈哈……” 色布腾大笑出声:“哪里哪里,能结识李掌柜和卢掌柜色某高兴之至,还望两位掌柜下次到草原可别忘了我们巴林部右翼,为你们商队引路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会带你们到与我们巴林部较好的部落去交易。” 就在几人说话间,梁清宏走了过来对李若琏和卢九德说道:“李掌柜、卢掌柜我已经准备好了。” 李若琏轻轻点头,随即转身对色布腾一拱手:“色首领,我们想分出一支商队到辽东去,这样手中的商品也能快点交易出去,望首领也能派人给我们引一下路。” 色布腾闻听此言,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出言道:“李掌柜客气了,派人给你们引路倒是没问题,但是我的人不会跟着你们进入辽东,进入辽东后就靠你们自己了。” 李若琏故作惊喜的再一拱手:“能得色首领相帮,李某人已经感激不尽,自不敢再多有要求。” 李若琏之所以会提出让色布腾派人为梁清宏引路可不是担心梁清宏会迷路,而是做戏就要做全套,要不突然分出人去辽东,很容易会引人怀疑。 别看色不腾现在一脸温和,从之前的行事风格来看,此人是个 第135章 辽东撤军传盛京 辽东盛京城。 皇太极刚喂海兰珠吃完早点,神态慵懒的来到他平时处理政务的大殿。 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侍卫进来禀报:“大汗几位贝勒爷求见。” 皇太极听闻,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几个脑瓜锃亮,留着金钱鼠尾辫的人就迈步而入,进来的这几个人里,有中年人也有年轻人。 几人来到皇太极跟前,不约而同的行礼道:“参见大汗。” 皇太极随意的摊了摊手,“几位贝勒免礼,你们几个一起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皇太极问话,几人中年纪稍长的一人躬身答道:“回大汗的话,刚收到杜度从前线发来的急信,说驻守锦州和宁远的明军不知为何退回了山海关,杜度请示是否率军占领锦州和宁远。” 这个率先站出来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奴努尔哈赤的次子代善,也是当初努尔哈赤册封的四大贝勒之首。 当年努尔哈赤病逝之后,后金的军政要务一直都是由四大贝勒共同处理。 只是后来皇太极把二贝勒阿敏幽禁,不断打压三贝勒莽古尔泰,大贝勒代善又无意和他争权。 其他兄弟诸如多尔衮、多铎、阿济格等人在那一段时间又都还未成气候,所以才让皇太极独揽大权成了后金的第二任大汗。 至于上面提到的杜度则是努尔哈赤长子广略贝勒褚英的大儿子。 杜度虽然是褚英的大儿子,但在他老子死后也逐渐淡出了后金的权力中心,只能沦为皇太极的打手,到前线领兵作战。 皇太极听闻此言砰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难掩脸上激动。 “哈哈……竟有此事。” 皇太极一边笑一边在大殿里转圈,而后又向门外侍卫吩咐:“快去,把范先生和宁先生请过来。” 门口的侍卫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后,飞奔而去。 皇太极话音刚落,一个龄约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就跳了出来,一脸不屑的道:“大汗,有必要什么事都叫那两个汉人吗?在我看来他们一无是处,只会玩嘴皮,说到打仗还得看我们八旗子弟。” 这话一出,使得大殿都为之一静,还不等皇太极出声,另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年轻人立马呵斥: “十五弟,在大汗面前不要口无遮拦。”年轻人训斥一句后,又向皇太极告罪:“大汗,多铎年轻气盛说话不过脑子,无意触怒大汗威严,还望大汗莫要责怪。” 皇太极听到这话,似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呵呵……十四弟你说的哪里话,我们可是亲兄弟,本汗又怎么会因为这么点事就责怪十五弟。” 被皇太极称作十四弟的年轻人,就是史上有名的睿亲王多尔衮,当然现在还不是睿亲王,这得等到明年皇太极称帝以后。 虽然皇太极说不怪多铎,可多尔衮却是不敢怠慢,赶忙向自己的亲弟弟多铎使眼色,让其向皇太极赔礼。 多铎见自己哥哥示意,虽有些不愿,但还是向皇太极躬身一礼:“是臣弟口无遮拦说错了话,望大汗勿怪。” “哈哈……十五弟是性情中人,为兄不怪不怪。”皇太极笑着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至于说他怪不怪,那就不知道了。 多尔衮之所以会这样忌惮皇太极,那是因为努尔哈赤临终前有意将汗位传给多尔衮,奈何天不遂人愿,这消息还没有公布出来努尔哈赤就翘了辫子。 而当时知道这个事的人只有多尔衮的生母阿巴亥,努尔哈赤死后阿巴亥自知凭自己孤儿寡母绝对保不住汗位,所以就单独找到皇太极说愿意把汗位让给皇太极。 皇太极听到这话后不但没有感激,反而因此心生怨恨,当时的多尔衮只有十二岁根本无力和皇太极抗衡,只得委曲求全活在皇太极的阴影之下直到现在。 别看历史上的多尔衮多么牛逼,可那也是在皇太极死了以后,皇太极活着的时候,他可不敢那么跳。 不过多时,范文程和宁完我便也来到大殿,向坐于上首位的皇太极行礼道:“奴才参见大汗。” “宁先生、范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皇太极一边说着一边抬手。 “谢大汗。”范文程和宁完我应声而起。 可就在起身的一瞬间,范文程刚好对上一旁多铎狡黠的目光,这使得范文程身体微颤,向着多铎轻轻点头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范文程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他有一个美娇娘的娇妻,而这个娇妻又恰好被多铎看上了。 两人直起身后,皇太极便开口询问:“宁先生、范先生前线来报明军退出了宁远和锦州,依两位先生之见我大金可否率兵占领?这会不会是明军在使诈?” 范文程和宁完我并没有马上回应,在琢磨一阵后,两人互视一眼由范文程率先开口:“大汗,能否和我们说说具体的情况?” 还不等皇太极出声,代善就站了出来:“事情是这样的,杜度前几日率军抵达宁远本想着给明军一点压力,可却发现城上的明军,背对城下一动不动。” “杜度觉得奇怪便命人放箭试探,可城上守城的明军依然丝毫不动,箭矢插在身上连喊叫声都没有,最后才发现城上的明军竟然全都是草人。” “杜度率军撞开城门后城中早已空无一人,杜度怕明军耍诈所以并未占领宁远,而是率军赶往锦州,到了锦州后发现那里的情况和宁远如出一辙。” 听完代善的讲述后,范文程捋了捋胡须斟酌着开口:“这只是疑兵之计,锦州和宁远的明君肯定是退了,故意留几个草人在城上装腔作势。” 范文程说到这转向皇太极行了一礼:“大汗,依奴才之见应该即刻占领锦州和宁远,只要占领了这两个战略要地,我们也可以进可攻退可守了。” 皇太极并 第136章 心机婊皇太极 皇太极是一个心机深沉、有勇有谋、极其自负、而又生性多疑的人,即使宁完我和范文程的建议都一样他也没有急着下决定,而是又将目光投向代善几人。 这次代善没有再出头,而是另一个龄约三十五六七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大汗,依我之见咱们不如趁明朝撤军立足未稳,一鼓作气打进关内好好的劫掠一番,我看这吴阿衡可比孙承宗要好对付多了,我们都没打他自己就弃城逃跑了。” 听到这话的皇太极不喜不怒的回了一句:“济尔哈朗,你就算好战也不该在此刻提出进攻明朝。” 皇太极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并没有说明为什么此刻不进攻明朝的原因。 济尔哈朗听到皇太极这话,知道自己想现在就进攻明朝的想法是没希望了,只得兴致缺缺的退了回去。 皇太极话音才落,范文程就拍起了马屁,“大汗英明,此时确实不宜向明朝发起进攻,就算是要进攻也等过了这个冬季。” 皇太极微微点头,“哈哈……范先生说的对,此时不宜进攻,还是先占领了锦州和宁远再图后计。” 皇太极话说到这,才算是表明了自己同意占领锦州宁远的态度。 代善见状,即刻出来补了一句:“既然大汗允准,我这就给杜度传信,让他占领锦州和宁远。” “那就辛苦大贝勒了。”皇太极先是对代善客气了一句,随即一转话锋,“说起来也是怪,正如济尔哈朗所言,我们都没打锦州和宁远,明军为何自己就退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明朝人不会真的有什么阴谋吧!” 从这句话就能听出,皇太极虽然同意让杜度率军占领锦州和宁远,但他依然对明军无缘无故撤出锦州和宁远抱有疑虑。 宁完我听到皇太极这话,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于是站出来躬身一礼:“大汗不必忧虑,依奴才之见,明军并不是无缘无故撤出锦州和宁远。” “哦……宁先生有何高见?”皇太极故作惊疑的出言问道。 宁完我捋了捋胡须,斟酌着开口解释:“大汗,据奴才所知明朝国内到处闹饥荒,农民起义军四处作乱,使得财力物力急剧下滑,而锦州和宁远孤悬关外需要驻大军把守,大军驻守又需要大量的粮草供应,以明朝现在国内的情况怕是难以为继,如果奴才猜的不错这就是明军撤军的原因。” 宁完我话音刚落,同样急于表现的范文程就接过话茬:“大汗,宁先生说得不错,但这其中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锦州、宁远孤悬关外随时都有被我大金攻下的风险,这两项综合起来才使得明军不得不退。” 高居上首位的皇太极,听了宁完我和范文程的话很是高兴,因为两人的说法和自己心中所想大致差不多。 随而深谙用人之道的皇太极,故作姿态的称赞道:“两位先生分析的不错,本汗也深以为意。” 济尔哈朗听着这话着实有些迷糊,于是再次站了出来:“大汗,既然明朝的形势如此不好,这不是刚好给我们趁此攻击的机会么,那大汗刚刚为何又说不宜在此时向明朝进攻。” “哈哈……”皇太极大笑一声:“范先生、宁先生你们二位来给他解释解释为何。” 听到这话的宁完我第一个跳了出来,对着济尔哈朗一脸和煦的解释道:“贝勒爷,大汗之所以说不宜在此时向明朝进攻原因有以下两点。” “这第一嘛,大汗刚刚已经说过了,就算要进攻也得过了这个冬天,我大金作战多以骑兵为主,冬季马蹄打滑不利于骑兵行军作战,再有就是冬季粮草运输也会是个很大的问题,单凭这点就不利于出兵。” “这第二嘛,明朝现在虽然国力衰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付明朝不能急于一时,只要明朝国内内乱不断慢慢消耗国力,我们大金乐得静观其变,待到这个庞然大物难以支撑病入膏肓之时,我们在入关给他最后一击。” “之前我们大金两次入关到明朝劫掠也是为了消耗明朝的国力,可不是想要一口把明朝吞下,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让明朝强盛起来,一旦明朝强盛起来,会对我大金的发展构成严重的威胁。” 济尔哈朗听了宁完我的解释,还是似懂非懂,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这绕来绕去的听得人头疼,反正我就听大汗的,大汗让我打我就打,大汗让我停我就停。” 皇太极听到济尔哈朗这话很是满意,暗自感慨,不愧是本汗的忠诚支持者说话就是中听,可比多尔衮和多铎那两只白眼狼强多了。 皇太极感慨了一句,随即又叫道:“范先生,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皇太极对范文程和宁完我一直以来都很倚重,至于说是真倚重还是假倚重就不得而知了。 皇太极此时说这话,不免有些考教的意味,想看看范文程和宁玩我到底有几斤几两。 范文程自然能猜得出皇太极的用意,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他并没有因为皇太极试探他而感到气馁,反而觉得皇太极是个有心机有谋算的合格领导者。 范文程之所以会这样想,和他的经历也有一些关系,他没投靠后金之前,在大明恨不能碰到明君圣主得不到重用和器重。 所以,毅然决然选择了背叛大明投向后金,在皇太极掌权后得到重用,所以才会对皇太极死心塌地。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明朝把他逼反了,但事实却非如此,范文程投降后金时只不过是一个秀才。 秀才在当时的大明不说满地都是,但也多如牛毛,一个秀才连做官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得到重用?说到底还是他的内心在作祟。 听到皇太极这话,范文程像是早有准备,未做任何思考就脱口而出: “宁先生说的对,明朝 第137章 出独石口关 皇太极听着范文程的话频频点头,忍不住称赞: “宁先生、范先生所言极是,明朝可以先放一放,倒是漠南蒙古虽然大部都已向我们臣服,可我们对极西的一些部落掌控力还是不够,必须要加快整合的步伐,务必使整个漠南蒙古臣服于我大金。” “想要做到这一点,就不得不提到对察哈尔部的争讨,虽说林丹汗已死察哈尔部也实力大减,但林丹汗的长子额哲还在,察哈尔部是黄金家族后裔,只要他们一天不臣服,就始终会有变数,所以咱们得尽快把察哈尔部拿下。” 一直没说话的多尔衮,听到皇太极这话,跳出来主动请缨,“大汗,臣弟愿率军征讨察哈尔部。” 皇太极见多尔衮请缨,并没有马上应允,而是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出言道:“哈哈……十四弟有心为大金分忧本汗甚慰,那这次就由十四弟为主帅豪格、岳托随行,征讨察哈尔部,这次务必将其一举拿下。” 皇太极说到这,顿了顿,才又接着道:“马上就三月底了,过了三月气温也会逐渐转暖,那就初定于五月进军察哈尔部,多尔衮在此期间你要好好准备。” “臣弟知道了,定不负大汗所望。”多尔衮弯腰恭敬回道,可在他的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丝怨气。 多尔衮之所以请缨去讨伐察哈尔部,可不是真的想去,而是想着出去立些军功用于自保,皇太极是个极其重利的人,要是让他觉得自己没用那他只会死得更快。 至于多尔衮眼底的那丝怨气,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多尔衮的亲生母亲阿巴亥,当初可是被皇太极给勒死的,这杀母之仇怎能让他不怨? ………… 大明境内,骆养性和方正化带着四百人的队伍悄悄的出了独石口关。 “诶……我说咱们不会把建奴给错过了吧?”方正化骑在马上,扭头向旁边的骆养性问了一句。 骆养性摆了摆手用肯定的语气回道:“放心吧!只要这伙建奴是奔着张家口来,就不可能错过,从我们得到信息到现在也不过才三四天的时间,建奴没这么快就赶过来。” 方正化却是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你这样的判断是不是太武断了,我们又不知道那信息是从哪里传回来的,万一建奴本身距离张家口就不远呢?” “呵呵……你菩萨心肠方正化聪明反被聪明误。”骆养性打趣着开口:“你说的是,咱们是不知道李若琏和卢九德是从哪里传回的消息,可是你别忘了陛下知道呀!” “陛下居然知道,还给我们下截杀这火建奴的旨意,那自然是清楚不会错过才让我们来的,难道你还怀疑陛下的英明不成?” “骇……还真是,是我一时魔怔了,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没想明白,简直是猪脑子。” 听了骆养性的解释,方正化自嘲地回了一句,才又接着说:“依你看,我们到哪里设伏?” 听到方正化的问话,骆养性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丝坏笑。 “这设伏嘛,当然是要设在敌人想象不到的地方才更容易成功,所以咱们得把这设伏的地点选在独石口关外以东,尽量离关口远一点,距离关口太近敌人无形中就会提高警觉,方公公你就等着看吧!听我的准没错。” 方正化看着骆养性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想了想,提醒了一句:“你可别把设伏地点选在蒙古人的窝里。” “你看我像白痴吗?”骆养性浑不在意的反问了一句,咧了咧嘴,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呵呵……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我已经让锦衣卫的人先去布置陷阱去了。” “提前布置陷阱没必要吧!这万一要是建奴不来独石口呢?”方正话不在意的问了一嘴。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今天的骆养性格外高兴,丝毫没有因为方正化的问题太多而感到不耐烦,反而是乐此不疲的为方正化解释。 “嘿嘿……你可别忘了之前驻守独石口的一个营可是参与了倒卖军粮一事的,这说明他们和关外的鞑子及建奴有所勾连,建奴既然是要打探张家口晋商的消息,不来独石口那要去哪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慢慢消失在独石口关外以东的天际。 另一边,鳌拜和鲍承先自那天离开巴林部右翼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张家口独石口关。 鳌拜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际,随口问道:“咱们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到达独石口?” 听到鳌拜问话的鲍承先不敢怠慢,提了提手中马缰跟上来回道:“鳌大人,以咱们这样的速度明天傍晚即可到达。” 鳌拜轻轻点头,颇有些疑惑的追问了一句:“鲍承先,咱们明显可以走更近的路到达独石口,你为什么要坚持走留有车辙印的路?” 鲍承先听到鳌拜这话,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妈的,你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除了有一把子力气一无是处。 鲍承先心里骂着鳌拜,表面却是一脸的谄媚,呵呵笑道:“鳌大人有所不知,咱们到独石口就是为了探查晋商断供物资的消息。” “咱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是出了事,还是在路上耽搁了,所以咱们只能沿着晋商运物资的路线走,要是他们只是在路上耽搁了,说不定能碰到。” 鳌拜也只是随口一问,他对鲍承先的回答其实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想要快点完成皇太极交给他的任务而已。 “记得不错的话,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土默特部右翼,还是先找个部落歇息吧!明天再赶路。”鳌拜用命令的口吻吩咐。 鲍承先对鳌拜的吩咐自无不可,反正晋商也不会夜晚在草原行径,他也不用担心会错过。 鳌拜和鲍承先倒是去蒙古部落休息了,可是守在野外设伏的骆养性和方正化却是受苦了。 骆养性身 第138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建奴来了 “赔偿?你还真是宽宏大量呀!你想让建奴赔偿你什么?”方正化打趣着搭了一嘴。 “方公公,你有时候就是太过于死板,怎么赔偿这还用问,当然是用他们的命赔偿了。” 方正化听到骆养性这么说,并没有再继续打趣,转而语气变得严肃,正色道: “想必今晚建奴是不会来了,还不知道要守多久呢!我们还是轮流休息吧!要不然等建奴来的时候,我们自己先没了精神。” 就在两人说话间,一个锦衣卫举着火把向埋伏圈的边缘走去。 骆养性见状,出声叫道:“那个谁,你要去哪里?” 举着火把的锦衣卫听到骆养性的声音,手蒙着屁股小跑到骆养性跟前,尴尬的回道:“大人,小的憋不住了,要去屙一泡。” “你小子,耳朵塞驴毛了?老子今天不是跟你们说了要屙屎的,全都屙到那个坑里面去。”骆养性怒目圆睁地呵斥道。 举着火把的锦衣卫听到骆养性这话显得有些为难,挤出一丝苦笑:“大人,那坑里面都被兄弟们铺满了,实在是蹲不下去呀!” “蹲不下去,那你就在坑上面屙,让它掉下去不就行了。” 举着火把的锦衣卫,迫于骆养性的压力,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小的这就去屙在坑里。” 一夜无话,时光轮转,转眼已是第二日午时。 在寒风里蹲守了一夜的骆养性和方正化都显得有些精神不济。 方正化在手上哈了一口气又搓了搓,“你说建奴会不会没走这条路,和咱们岔开了?” 骆养性闻言,咧了咧嘴,拉了拉身上的皮毛,笑道:“倒是有这种可能,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在所有从东边通往独石口关的路上都派了暗哨,就算建奴不从这里走我们也会知道的,只不过是麻烦一点而已。” “方公公就别杞人忧天了,还是好好养精神吧!说不定这伙建奴当中有高手,不能大意了。” “哼……倒是没看出来,你骆养性还长本事了。”方正化先是调侃了一句,而后又不在意的补充道:“高手!咱家倒真希望碰到个高手,也好让咱家练练手脚。” 话说两边,在土默特部右翼休息了一晚的鳌拜和鲍承先,一早就马不停蹄的赶路,可才到临近午时鳌拜就下令停下来休整,这让鲍承先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走得虽然不慢,但也远远未达到战时急行军的标准,这才走了两个多时辰怎么就要停下来休整?前几天鳌拜可没有这样过。 一时想不通的鲍承先,只得开口向鳌拜询问:“鳌大人,这才没走多久,为何要停下来休整?要是耽搁久了,怕是要到明天才能到独石口关。” 听到鲍承先的问话,鳌拜不耐烦的瞅了鲍承先一眼,这才解释道:“你怎么一点警觉之心都没有?咱们现在离独石口关越来越近,当然要提防着明朝人,我们必须要保证战马精力充沛,所以休整是必要的。” “至于你说怕修整耽误了时间,要等到明天才能赶到独石口,那倒不用,天黑了也有天黑的好处,咱们正好可以趁夜赶到独石口关看看那里的情况。” 听完鳌拜这一番说词,鲍承先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自己昨天还骂人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现在看来自己才是那个傻子,亏得自己以前还带过兵打过仗。 鲍承先原籍是山西人,投降建奴之前是袁崇焕手下的一名副将,投降建奴后曾跟着皇太极,攻打过明朝的京师,据说当年他还参与了建奴以反间计诛杀袁崇焕的计划。 所以说他鲍承先是打过仗的,这会儿却被自己认为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鳌拜将了一军,心里颇不是滋味。 但再怎么不是滋味,他也不敢表露于行,只得陪笑道:“倒是在下疏忽了,幸得敖大人提点。” “哼……” 鳌拜冷哼一声,拔高嗓音训斥道:“什么在下,奴才就是奴才。” “是是是!是奴才,是奴才,奴才口误了,鳌大人见谅。”鲍承先红着脸恭敬应道。 另一边,方正化看着快要黑下来的天幕,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叹了一声:“哎……难不成今天又要白等了?” 骆养性倒不像方正化那么急躁,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呵呵……方公公稍安勿躁,好饭不怕晚,建奴一定会来的。” 就在这时,一骑锦衣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马,由东向西飞奔而来。 探马来到距离骆养性不远处才一勒马缰、跳下马背,冲到骆养性跟前抱拳一礼:“大人,建奴来了。” 正百无聊赖的方正化,听到锦衣卫探马的禀报,立时来了精神,还不等骆养性开口,方正化就迫不及待的问:“还有多远,来了多少人?” 探马并没有马上回答方正化,直到骆养性点头,探马这才应声回道:“回禀大人,距离我们还有十余里,来了有一百人左右。” 由此可见,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还是泾渭分明的,只听自己上官的命令。 方正化倒也没有因此而有什么不满,因为他很清楚,要是他和骆养性的位置对调,东厂的人也会这样对骆养性。 所以,这点小事他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方正化怔了怔神,对骆养性用上了正式的称谓:“真是让咱家好等呐,骆指挥使准备吧!” 骆养性轻轻颔首,随即向手下锦衣卫吩咐道:“都给老子隐蔽起来,拦马索准备好,一切听我命令行事。” 十余里外,鳌拜和鲍承先带着一百多人不急不缓的向着独石口关靠近。 “鳌大人,咱们距离独石口还有四十多里,照我们这样的速度到那里天肯定是已经黑了,鳌大人确定要趁天黑过去吗?”鲍承先一脸恭敬地向鳌拜询问。 第139章 找屎 鳌拜和鲍承先的速度确实不快,短短的十余里竟然用了半个时辰。 隐身于草皮下的骆养性看着不远处缓缓靠近的建奴在心中暗骂不已,妈的,建奴走这么慢那拦马索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骆养性一念及此,立刻向拉拦马索和设陷阱的锦衣卫做出了放过建奴的手势,与此同时又下令弓箭手准备。 身旁的方正化并没有对骆养性的指挥提出异议,因为他知道骆养性的做法是对的。 拦马索只有在快马奔跑时,才能起到很好的作用,像建奴这样慢悠悠的走,拦马索根本起不到作用。 骆养性和方正化看着鳌拜和鲍承先越走越近,很快就接近到设置拦马索和陷阱的地方,两人也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可就在要跨过拦马索和陷阱之时,鳌拜突然勒住马缰左手向上一扬,止住了整个队伍前进的脚步。 这让鲍承先又迷糊了,妈的,这死建奴怎么又叫停,难不成又要修整?鲍承先在心里谩骂了一句,才一脸谄媚的问道:“鳌大人怎么了?是要停下休整吗?。” 这次鳌拜没有再骂鲍承先,而是一脸肃穆地反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听到鳌拜这话,鲍承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鼻子向着四周吸了吸、闻了闻,这才摇头回道:“鳌大人,奴才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呀!” “不对!我刚刚好像闻到了有人粪便的臭味。”鳌拜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着,而后又转头向身后的一百多人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 听到鳌拜的问话,马背上的一百多人纷纷摇头,表示自己没闻到。 距离鳌拜仅有二三十米远的骆养性和方正化听到了鳌拜和鲍承先的对话,不由得在脑中飘过十万只草泥马。 骆养性在心中暗骂不已,这建奴怕不是吃屎长大的吧!老子就是怕建奴闻到粪便的臭味从而起疑,这才让弟兄们把屎屙到陷阱里。 一来可以防止臭味泄漏,二来等敌人掉下陷阱时,可以恶心一下敌人。 陷阱上面可是盖了木板和草皮的,这样他都能闻到?这狗建奴果然是条狗,鼻子真tm的灵。 就在骆养性暗骂之时,鳌拜已经让一部分人下马向四周查找,查找什么呢?当然是查找屎了。 鳌拜这一举动,看得鲍承先直皱眉头,“鳌大人,您这是不是谨慎过头了?” 鲍承先嘴里说着,心里却是在嘲讽,就因为闻到有屎臭味,就让所有人停下来找屎,我看你是脑袋里有一坨屎。 鳌拜瞅了瞅鲍承先,用说教的口吻道:“你也不想一想,这天寒地冻、荒郊野外,谁会跑到这里来屙屎?” 鲍承先被问得一时语塞,想了想,才笑着回道:“应该是土默特部右翼的人来附近打猎屙的吧!” “都说你们明朝人精明,可我看你就很傻,这里靠近明朝边境,就算明朝人不会轻易出关,土默特部的人也不会因为打猎靠近这里。” 鳌拜话音刚落,周围查找的十几人就来回话:“大人,周围十五米内都没有发现人畜粪便。” 至于为什么只探查十五米,那是因为鳌拜知道,就算自己鼻子再灵,也不可能闻到十五米外一泡屎的臭味。 听到这话鳌拜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闻错了?是不是谁在刚刚放了一个臭屁? 鳌拜心里这么想着,把目光投向了鲍承先,因为鲍承先距离他最近,最有可能就是他放了臭屁,可这家伙的屁也太臭了吧!跟屎一样。 没有找到屎的鳌拜,已经认定就是鲍承先刚刚放了臭屁,因为那臭味只是一瞬而过,之后就没了。 “哼……”鳌拜看着鲍承先冷哼了一声,才接着吩咐:“上马,继续前进。” 方正化眯了眯眼,把鳌拜的这番举动看在眼里,不禁让他感慨!这领头的建奴如此谨慎绝非泛泛之辈。 他应该就是陛下提到的那个鳌拜了,另一个领头的汉人应该就是那个汉奸鲍承先。 骆养性看到建奴继续前进,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建奴没有再向外探查,要不然怕是要提前暴露了。 骆养性目露凶光的盯着跨过拦马索和陷阱的建奴,直到最后一个建奴跨过拦马索和陷阱走出好几十米后,骆养性才突然一声爆起,大喊道:“放箭。” 伴随着骆养性命令,一根根锋利的、寒光闪闪的箭矢朝着一百多名建奴飞掠而去。 骆养性在大喊的同时,也放出了早已瞄准鳌拜的箭矢。 霎那间,箭矢飞掠的嗖嗖声划破了傍晚的宁静,换上了死神的怒吼。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建奴措手不及,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森冷的箭矢贯穿胸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口吐血沫、奄奄一息。 鳌拜只见一根箭矢在自己瞳孔上放大,本能的抽出挂于马背上的弯刀,只听见“叮”的一声响,鳌拜险儿又险的挡下骆养性射来的箭矢,随而大声怒吼道:“不要慌列阵对敌。” 听到鳌拜的命令,扛过第一波打击的建奴,即刻从马背上跳下来,利用战马作掩护摆出了一个对敌防御的战阵。 手中的弯弓搭上了箭矢和埋伏的锦衣卫互射起来。 双方的箭矢在空中交叉而过,而后落向敌方阵营,这时建奴善于骑射的本领也显现了出来。 他们虽然在人数上没有优势,可他们射出的箭矢比锦衣卫要准。 因此,锦衣卫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和建奴基本是一换一的杀伤。 这看的骆养性睚呲欲裂,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顶着伤亡和建奴对射。 建奴阵营中鲍承先躲在人后,因己方中了埋伏而显得有些慌乱,神情紧张、语速极快的向鳌拜喊道: “鳌大人,敌人明显早有准备,看射过来的箭矢明显比我们密集,人数 第140章 人仰马翻,狗吃屎 鳌拜却要显得镇定很多,对鲍承先的话置若罔闻,丝毫没有被敌人埋伏的担忧,怒声呵斥: “你这个懦夫,遇到敌人就想逃跑,就算敌人比我们多,我大金勇士以一当十又有何惧。” 鲍承先可没有因为鳌拜的呵斥就放弃撤退的念头,他要是有勇气在被埋伏的情况下对敌,那也不会背叛大明做汉奸了。 鲍承先顶着鳌拜的呵斥,鼓了鼓勇气再次大声喊道:“鳌大人,大金勇士确实勇猛,那大人带大金勇士在这里顶着,奴才先回去向大汗禀报情况。” 鲍承先丢下这句话,就要转身上马逃跑,可他才刚走两步就看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架在他脖子上。 “鲍承先你这狗娘养的,今天你要是敢逃跑,老子第一个就宰了你,难道你不知道临阵逃跑会影响士气吗?”鳌拜手拿弯刀怒吼道。 鲍承先见无法逃跑也只得转过身来提起弓箭和鳌拜共同对敌。 这一切说是迟那是快,从骆养性下令放箭到鲍承先想要逃跑被鳌拜阻止也才过了几息的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建奴人少的劣势也慢慢显现了出来。 仅仅小半盏茶的功夫,建奴的百人队伍就只剩下稀稀疏疏的二十几人。 可是对面敌人的箭矢却没有比开始时减少多少。 这种局面,使得一开始就想撤退的鲍承先再也按耐不住,再一次向鳌拜大喊: “鳌大人撤吧!再不走,我们全部都要死在这里,我们死在这里不要紧,可是这里的消息怎么办?我们必须要把消息传回盛京。” “鳌大人,你可别忘了大汗派我们来的目的,大汗让我们来是为了探查晋商断供物资的情况,可不是让我们到这里来和明朝人死战,孰轻孰重还请鳌大人斟酌。” 鲍承先不可谓不聪明,明明就是自己想跑,还想出了一个让鳌拜不得不撤退的理由。 鳌拜被鲍承先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法给说动了,他虽然知道鲍承先说这话有想逃跑的成分;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鲍承先说的有道理,他们不能全部死在这里,必须要把这里的情况带回盛京。 鳌拜一念及此,不再犹豫向仅剩的二十几人大声下令:“上马撤退。” 就耽搁这么一两句话的时间,又有几个建奴中箭倒于血泊之中。 剩下的十几个建奴听到鳌拜的命令,像豹子一样迅捷,即刻跳上马背把鳌拜围在中间,向着来时的路打马狂奔。 在这期间鸡贼的鲍承先,始终紧紧贴着鳌拜,因为他很清楚这些建奴的兵不会保护他,他只有这样做才最安全。 不远处,看到建奴逃跑的骆养性和方正化也不着急,甚至骆养性的嘴角还抽起一丝终于得逞的坏笑。 “啧啧……这建奴的御马之术果然了得,短短的几米就能让战马冲刺起来。”骆养性看着建奴逃跑的背影称赞道。 “呵呵……”方正化冷笑出声,搭嘴道:“让他们冲吧!现在冲得越快待会死得越快。” 就在方正化说话时,骆养性已经向之前布置拦马索和陷阱的方向打出了手势。 几十米的距离,对于奔驰的战马而言眨眼即至,就在鲍承先和鳌拜都以为要逃出生天之时,眼前的草皮下突然腾起一根根绷得笔直比拇指还粗的绳索。 鳌拜和鲍承先的脑中同时想到一个词汇,大叫出声:“拦马索。” 就在他们叫出声音的同时,人仰马翻的画面也映入他们眼帘,随之而来的是马嘶鸣人嚎叫。 包括鳌拜和鲍承先在内十几骑无一幸免,全部都以倒栽葱的姿势掉进了锦衣卫之前挖的深坑里,跌了个狗吃屎,可不是开玩笑,里面是真的有屎。 有的摔断脖颈当场殒命,没被摔死的也被吓了个半死,三魂跑了两魂。 可不管是死了的还是没死的都颇为狼狈,因为他们的脸上头上都是屎。 也不知道骆养性这个脑袋是怎么想的,他在每一条拦马索之间都挖了深坑,用木板盖住再铺上草皮,再拉起拦马索的同时,盖于深坑上的木板也会被同时撤去。 而且从马上跌落的距离和角度,他都算得恰到好处,只要被拦马索拦到就必进坑。 “哈哈……”看到建奴人仰马翻的骆养性大笑出声:“方公公,走,看看那帮吃屎的建奴。” 方正化“啧啧”出声:“你果然是宽宏大量,难怪你要让锦衣卫那些小崽子在坑里屙屎。” 两人嘴里说着话脚下可是半点没耽搁,手上提长刀飞奔围了上去。 鳌拜和鲍承先两人掉在一个坑里,鳌拜凭借着超强的武艺,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跌了个狗吃屎,而是在跌落马背的瞬间辗转腾挪站在了坑里,所以他只是脚上沾了屎。 鲍承先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可是实实在在的跌了个狗吃屎,虽然没有当场摔死,可脸上头上全是大便显得颇为狼狈,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大骂:“是谁?如此卑鄙。” 也就鲍承先不是穿越者,如果他要是的话,可能会学着地道战里面刨到屎的小日本来一句:“八嘎。” 鲍承先才骂出声,骆养性和方正化就围了上来,也就在这时,鳌拜以腿蹬地又在深坑壁上借力试图跳出深坑。 可鳌拜刚露出半个身子就碰到赶来的骆养性,骆养性眼疾手快,用足力气手中绣春刀对着鳌拜直劈而下。 鳌拜见状,丝毫不惧,大喝一声,“明狗拿命来。”随即手中弯刀迎头而上,只闻“哐”的一声响,鳌拜的弯刀和骆养性的绣春刀重重的撞击在一起。 一击之下,鳌拜被打回深坑,骆养性却是一连退了好几步,被稍慢几步的方正化一扶才稳住身形。 骆养性只感觉握刀的虎口被震得微微发麻,忍不住说了一句:“这狗建奴,好大的力道。” 说话间就 第141章 力战鳌拜 被骆养性打回深坑的鳌拜,刚好对上了鲍承先那张沾满大便的脸,顿时让鳌拜生出厌恶之感。 现在是生死攸关之时,鲍承先可顾不得鳌拜怎么看怎么想,更顾不得脸上和头上的大便,逃出生天才是王道。 于是,鲍承先咧了咧嘴,快速说道:“鳌大人,奴才托你上去。” 鳌拜没有出声应答,而是直接抬起脚在鲍承先膝盖后弯处一踢,把鲍承仙踢得半跪在地,鳌拜趁机在鲍承先背上一踏步借力跳出深坑。 鳌拜才跳出深坑一把明晃晃的斩马刀就朝着他的头颅横切而至,此时挥刀格挡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鳌拜只得把身体猛地往下一缩,躲开了斩马刀的横斩。 斩马刀没斩到鳌拜的头,倒是在鳌拜身体下缩之际,斩断了惯性带起来的金钱鼠尾辫,使得鳌拜头发散乱一片像刺猬一样。 这让鳌拜暴怒到了顶点,摸了摸被方正化斩断的头发,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方正化,状如疯魔的怒吼,“明狗给老子死来,”鳌拜嘴里说着,就已经向方正化挥出了弯刀。 “哼……爷爷这就取你项上狗头。”方正化不甘示弱,冷哼出声斩马刀再次挥出。 很快就战在了一团,两人的招式都极为凌厉,招招都奔着对方命门而去,只能听到“哐哐哐”的刀兵撞击声,却无法看清楚两人的招式。 深坑里的鲍承先,嘴里大骂鳌拜,手上却没闲着,他利用摔死在坑内的建奴尸体做跳板,紧随鳌拜之后跳出深坑。 可是他才跳出深坑,就被眼疾手快的骆养性给盯上。 “狗汉奸拿命来。”骆养性一声怒吼,提着绣春刀就朝着鲍承先砍去。 鲍承先见状大骇,脚背在地上一挑,挑起一把建奴在跌落马背时掉落于地的弯刀,和骆养性战在一起。 竟也能和骆养性打得有来有回,可别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你们可别忘了,鲍承先原来是袁崇焕手下的副将,能在袁崇焕手下干副将的人,你说他不会武艺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鲍承先的武艺还是不错的,他只是单纯的怕死而已。 就在四人大战间,仅剩的七个没有摔死的建奴也从坑里爬了出来,可他们刚露头,其中的五个就被围上来的锦衣卫剁成了肉酱。 只剩两个武力值比较高的建奴边打边退向着鳌拜靠近。 鳌拜和方正化一连过了几十招都不分伯仲,鳌拜的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干猛无比,单论力道方正化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方正化则是用巧劲更多,辗转腾挪间就将鳌拜的攻击化为乌有,斩马刀在他手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但防得滴水不漏,还招招致鳌拜于死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鳌拜因每一击都太过刚猛而导致体力消耗过大,慢慢显现出颓势。 鳌拜越打越心惊,自己本想着在几招之内击垮敌人,不曾想明朝还有这样的高手,和自己一连过了几十招还不落下风,落下风的反而是自己,鳌拜深知再这样打下去,自己必死无疑,必须要想办法脱身。 就在鳌拜思绪电转间,仅剩的两个建奴也靠了过来,用方正化听不懂的话语急切叫道:“大人,我们来拖住他,你赶快走。” 鳌拜吃力的挡下方正化的攻击,语速极快的回道:“要走一起走。” “大人别傻了,如今的情形,你再固执下去我们谁都走不了,只要我们拖住这个明朝高手,以大人您的武艺应该能走掉。” 说话间,两个建奴就提着弯刀加入了方正化和鳌拜的战团。 一直围着几人的锦衣卫,在这时根本插不上手,以他们那三脚猫的拳脚上去就是送菜。 方正化以一敌三丝毫不惧,越战越勇,斩马刀在他手中横劈竖切,打的鳌拜三人连连后退。 “哈哈……畅快,狗建奴给咱家拿命来。” “巴尔图怎么办?这个明朝人太难对付了,鳌大人根本撤不出去。”一个后面加入战团的建奴朝着另一个建奴焦急喊道。 “索海,咱们就是拼了命也要拖住这个明朝人。”巴尔图语气坚定的回了一句。 两人怒目互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两个建奴同时怒吼一声,“杀。” 说话间,两人猛一提力同时将手中弯刀劈向方正化,转而又向鳌拜嚎叫道:“大人就是现在,快走!” 鳌拜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趁机往后一缩,撤出了和方正化的交战圈。 方正化被两个建奴突如其来的暴起硬生生打退两步,正在和鲍承先火拼的骆养性见状,朝着方正化大喊:“那个鳌拜要跑。” 骆养性能在交战之余提醒方正化,说明他一部分注意力是放在方正化这边的,也证明他应对鲍承先并无多少压力,更多的是为了执行崇祯的命令,让鲍承先负伤逃走。 其实,不用骆养性提醒方正化也察觉到了。 建奴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方正化,使得方正画怒气值爆棚,斩马刀横在身前,挡住两个建奴的直劈,而后顺势向左边一摆接着一转身,绕到两个建奴侧后方,大骂一声:“狗建奴去死吧!” 伴随着方正化话音而来的是那快如闪电的斩马刀刀锋,少了鳌拜的抵挡,两个建奴再也无法挡住这一刀。 斩马刀那长长的刀锋,在两个建奴的腰间一斩而过,只闻“噗”的一声响,两个建奴的身体就被拦腰斩断,内脏肠肚淌了一地,场面尤为的惊悚血腥。 被斩断身体的两个建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咽气,看着自己被斩成两截的身躯,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不知道他们是在惊讶还是在恐惧。 不管是惊讶也好恐惧也罢,他们都没能坚持太久,很快就去领了盒饭。 两招斩杀两个建奴后,方正化提着滴血的斩马刀向鳌拜追了上去。 这一切,都发 第142章 毕懋康 方正化见状,即刻抢过身旁一个锦衣卫的弓箭对准鳌拜的后心一连射了三四箭,可是鳌拜像是后背上长了眼睛一样,每一次都能巧妙避过。 就这么一会儿,鳌拜已经跑出了百米之外,要想再追到是不可能了。 这让方正化颇为懊恼,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巴子。 骆养性见鳌拜逃走也是微微一愣,他这么一愣神,倒是让鲍承先有了机会。 鲍承先狠狠的在骆养性胸口踢了一脚拉开距离,随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离他最近的一匹战马,向着鳌拜逃跑的方向急追而去。 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朝鲍承先放箭也没有人去追。 这是因为在行动之前,骆养性就已经下过命令,不能杀领头的汉人,要不然就算是有十个鲍承先,这会儿也凉透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矛盾,照这样说来,那鳌拜应该死才对,那怎么还让他给逃跑了? 其实这很简单,鳌拜没被射杀是因为方正化想要抓活的,这也是崇祯之前提到过的。 至于说鳌拜逃跑,为什么不骑马去追?这说来还真的是巧了,战场上就只剩下两匹战马,被鳌拜骑跑了一匹,另一匹只能留给鲍承先逃跑了,其他的战马不是在交战时被射死就是掉进了坑里。 而锦衣卫自己骑过来的马匹为了不暴露自身,根本就没有在这附近。 看着鲍承先的背影消失在天际,骆养性这才走到方正化跟前“啧啧”出声,“方公公,你不愧是菩萨心肠,看看这肠子肚子都被你给弄了出来。” 骆养性一边说着,还不忘用手指了指地上断做四节的建奴身体。 方正化一脸阴郁对骆养性的打趣提不起丝毫兴趣,只是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 “等着回去受罚吧!陛下让我们抓活的,要是活的抓不住死的也成,可是现在人跑了。” 方正化说完并不再多言,自顾自的摇着头去捡自己的斩马刀。 “我们只是放跑了一个建奴而已,陛下不至于罚我们吧!”骆养性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而后又向手下的锦衣卫吩咐:“把建奴的头颅割下来,即刻返回独石口关。” 至于说建奴的尸体怎么办?他宽宏大量骆养性是没有考虑过的,或许能给草原上的那些豺狼苍鹰饱餐一顿吧! 不久后,夜幕掩盖了这里此前厮杀留下的痕迹,骆养性和方正化带着一百多颗建奴的人头离开了这片荒野…… 京师,紫禁城。 昨晚在袁贵妃的翊坤宫体验完御姐风采的崇祯,和往常一样在喂袁贵妃喝完豆浆后便来到御书房处理政务。 刚坐下没多久,门外就有小太监来禀报:“陛下,毕懋康奉旨进京已在门外候旨。” 崇祯闻言立马来了精神,即刻吩咐道:“快!把他传进来。” 崇祯嘴里说着心里却实在想,这个毕懋康,可是比范景文和史可法要快呀! 只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从南京赶到了北直隶,照这样算的话那李邦华估计也快要到了吧! 就在崇祯胡思乱想之时,毕懋康也来到了御书房。 “微臣毕懋康参见陛下。” “呵呵……毕爱卿不必多礼,起来回话,朕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崇祯难掩脸上喜悦笑着说道。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毕懋康从崇祯的这句话里就能听出来皇帝诏他入京定是有重要的事。 于是,毕懋康直起身来就直言相问:“不知陛下诏老臣入京,所谓何事?” 崇祯看着白发苍苍的毕懋康很是欣慰又有些于心不忍,这样一个人过古稀的老头,为了自己的一纸诏书,仅用了一个月不到就从南直隶跑到北直隶。 崇祯没有马上搭毕懋康的话,而是向王承恩吩咐:“王大伴,给毕大人赐座。” 毕懋康闻言,赶忙躬身一礼:“老臣不敢。” 崇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诶,毕大人莫要推辞,朕记得不错的话你今年已经六十有四了,你这么大的年纪长途奔波,也确实是为难你了,就不要推辞了。” 听到崇祯这话,一股莫名的感动冲上毕懋康的心间,古往今来有几个帝王会记得臣子的年纪。 毕懋康在感动之余也不再推辞,躬身道:“那老臣就谢陛下隆恩了。” 待王承恩搬来座椅让毕懋康坐定,崇祯才缓缓开口:“朕诏毕爱卿进京,是为了改良我大明火器一事, 毕爱卿所着的《军气图说》中有一名为燧发枪的火器,朕想让爱卿负责把它造出来。” 毕懋康闻听此言后,脸上先是泛起一阵欣喜的潮红,而后又变得黯淡,用平和的语气回道: “陛下,想要打造一款新的火器,人力物力消耗颇大,如今我大明到处都在闹饥荒,百姓饥不果腹,国库并不充裕,这造燧发枪一事还是先放一放吧!” 听到毕懋康这番话,崇祯才算是明白了,刚刚毕懋康为何一阵欣喜又一阵黯然。 毕懋康作为一个热爱军器制造的专家,当然希望自己构思出来的军器能够在自己手上造出来,听到崇祯找他来是为造遂发枪之时,他当然欣喜。 可是,一想到大明到处闹饥荒百姓食不果腹的情况,毕懋康也只得将心中的那份热爱放下,这才使得他黯然。 知道毕懋康的想法的崇祯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微微笑了笑,直言道:“毕爱卿放心,现在朝廷并不缺钱更不会让百姓饿死。” 说到这,崇祯顿了顿,突然把话锋一转,“哎……朝廷现在缺的是有效杀伤敌人的火器。” 闻听此言,毕懋康没有怀疑崇祯说朝廷现在不缺钱也不会让百姓饿死的话。 因为他知道君无戏言,崇祯作为一个帝王不可能和他一个臣子说谎。 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后面那句,“朝廷缺的是有效杀伤敌人的火器。” 第143章 迫击炮草 听了崇祯的话,毕懋康久久不语像是在回想着什么,过了良久毕懋康才缓声开口: “陛下,老臣在《军器图说》中所书的燧发枪也只是老臣的构想,可并没有造出过实物,是否能打穿陛下说的那种建奴的三层战甲还犹未可知呀!” 听到毕懋康这话,崇祯已然猜到毕懋康在担心什么,随即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 “毕爱卿不用考虑那么多,能不能打穿造一把出来试试不就知道了,无非就是消耗一些财力而已,毕爱卿尽管放手施为。” 毕懋康闻听此言才算是安心,再也不用担心万一自己造出来的燧发枪打不穿建奴的三层战甲而遭到处罚,信心满满的回道:“既有陛下之言,老臣定当尽心竭力尽快造出燧发枪。” 崇祯微微点头,扬了扬手,宽慰道:“话虽如此,但是要造出全新的火器也绝非一日之功, 毕爱卿也不要过于心急。” 崇祯说到这,顿了顿,才又接着往下说:“要造出燧发枪,也不能光靠毕爱卿一人,朕会在后天的朝会上任命你为工部左侍郎,全力负责燧发枪的研制和制造,公部所有的工匠你都可以任意调派。” 崇祯这话一出,毕懋康大喜过望,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躬身一礼:“老臣谢陛下隆恩。” 毕懋康这回算是彻底踏实了,有了工部侍郎官位的加持和工部工匠们的帮助,他对造出燧发枪信心更大了。 崇祯话毕,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毛笔在纸上一阵勾勾画画,也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崇祯这一举动看得毕懋康一脸的狐疑又不敢出声询问,只好坐回椅子慢慢等。 小半个时辰后,一张草图成形,上面画着的赫然是后世的迫击炮,草图上分门别类的画出了迫击炮的各个部件和整体图样。 而且,在每个部件旁还标注了名称和作用,崇祯还在草图上写明了迫击炮的发射原理。 可不要奇怪,崇祯为什么会知道迫击炮的构造和发射原理,概因在穿越前他是一个资深的骨灰级军迷。 像迫击炮这种在后世不算高端的武器,想要了解到还是很简单的。 崇祯在此时画迫击炮的图样,可不是想让毕懋康现在造迫击炮。 知道发射原理能画出来是一回事,能造又是另一回事,知道不等于能造出来。 崇祯很清楚,以大明现在的工业能力根本造不出来,不说别的,单是排击炮筒需要的无缝钢大明就造不出来。 虽说大明现在造的红夷大炮、弗朗机炮、虎蹲炮的炮筒也是无缝的,但这几款炮的炮筒都是很厚很重的,一根炮管就好几百斤。 要是迫击炮的炮筒也像红衣大炮那么厚、那么重,那无疑会增加整个炮身的重量,那样的炮还能叫迫击炮吗? 崇祯要的是一款像后世迫击炮那样小巧能在战场上快速机动的轻型炮。 虽然说现在造不出来,不等于以后造不出来,先让毕懋康看一看,只要有了思路距离实物也就不会太远了。 崇祯拿着画好的草图从御案后站起,向着毕懋康走去。 毕懋康见状,也赶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心想,这陛下到底要干什么? 还不等他想出个什么结果,崇祯就把手里的草图给递了过来:“毕爱卿,你看看这个能造吗?” 毕懋康双手接过草图,当他看到草图上画的物件后,嘴巴惊讶的能放下一个鸡蛋。 毕懋康翻来覆去来来回回把草图看了又看,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不时又在崇祯的御书房里面走几步。 毕懋康像是在欣赏世间最美的美人一样,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已然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一个皇帝。 崇祯看着毕懋康那如痴如醉的样子,也没有出言打扰,而是放轻脚步走回御案后坐下静静的等着。 毕懋康足足看了一盏茶的功夫,好像才意识到什么,赶忙躬身告罪:“陛下恕罪,老臣失礼了,实在是陛下的构图太过于精妙,这样的军器简直是巧夺天工。” 毕懋康说到这,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就蔫了。 “唉……”毕懋康哀叹出声:“可惜这样的军器我大明造不了,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大明造不了这还用你说?崇祯暗自腹诽一句,这才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诶,毕爱卿莫要灰心,现在造不了不等于以后造不了。” “朕给你看这张草图,也不是想要你现在就把这种炮造出来,而是想让爱卿看看能不能先造一个类似于这样小巧、方便、灵活,能随时拆卸方便携带的炮。” 毕懋康听完崇祯的话后,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问了一句:“老臣斗胆,敢问陛下这炮有名字吗?叫什么?” “这炮,朕管他叫迫击炮。”崇祯不做任何思考的脱口而出,丝毫没有欺世盗名的羞耻感。 也不知道后世那个发明迫击炮的俄国大兵知道后会作何感想,不过大概、可能、也许不会有那个发明迫击炮的俄国大兵了,原因嘛,你们自己想。 “迫击炮,好名字。”毕懋康先是称赞了一句,才接着往下说: “陛下,要造一个类似于迫击炮这样的轻炮,炮架和炮座都不难,难的是炮筒及炮筒里面那根能引发炮弹发射的撞针,还有那能被引发的炮弹,简而言之就是大明造不出迫击炮的撞针、炮弹以及炮筒。” “诶,朕刚刚已经说了,迫击炮不急于一时,朕也不是要你按照草图实物制造,这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方向,草图你可以用于参考,朕要的只是一款方便携带的轻炮。” 崇祯一脸和煦,把自己的初衷强调了一遍,生怕这个老头会因此钻牛角尖。 末了,崇祯又补充了一句:“毕爱卿,你可不要为了这张草图而耽搁了燧发枪的制造,先把燧发枪造出来才 第144章 可怜的鳌拜 听到小太监的禀报,崇祯收住欲要踏出御书房的脚,心想,也不知道这两个杀才事情办得怎么样?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 崇祯想着走回御案后坐下,旋即吩咐:“传他们进来。” 不多时,骆养性和方正化,就齐齐来到御书房,对着崇祯大礼参拜。 “奴婢参见陛下。” “卑职参见陛下。” 崇祯看着两人一脸期待的笑了笑,“都起来说话。”可还不等两人起身,崇祯又补充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本想起身的两人听到崇祯这话,顿时止住身体,方正化跪在地上忐忑的开口答道:“奴婢无能放跑了鳌拜,请陛下责罚。” 崇祯闻听此言,倒也没有大发雷霆,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跑了?” 崇祯想了想,过了好几息才又接着问:“是怎么跑的?” 崇祯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弄清楚鳌拜跑了,是因为方正化和骆养性两人愚蠢导致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要真是因为两人指挥失误导致鳌拜逃跑,那说不得要处罚他们一番,要是有其他什么别的原因那就另当别论了。 崇祯话音刚落,骆养性灵机一动,还不等方正化开口就赶忙接过话茬:“回禀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骆养性把自己和方正化出独石口关埋伏建奴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的向崇祯禀报了一遍,末了补充道:“那鳌拜被方公公斩了一条手臂,就算是跑了,以后对我大明也不会有多少威胁。” 崇祯听着骆养性这明显有些辩解的话语看穿不说穿,也难怪他要抢在方正化开口前说话。 因为骆养性很清楚要是让方正化来叙述,他绝对不会为自己两人辩解只会一心求处罚,由此可见,骆养性的小心思是比方正话要多的。 崇祯对此也倒并不在意,谁还没有点小心思呢!说到底骆养性这样的辩解也只不过是想免于处罚罢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听完骆养性的整个叙述,崇祯已然明了,鳌拜能逃跑不是方正化和骆养性两人无能,这其中多少有些运气成分,加之鳌拜武艺高强所造成的。 因此,崇祯并不打算处罚两人,反而向王承恩吩咐:“王大伴,赏他们每人白银二百两。” 崇祯这一举动,让跪在地上的两人不免有些诧异,本想着放跑了鳌拜能不受罚就烧高香,至于赏赐他们是没想过的。 崇祯吩咐完王承恩突然声音一冷,用上训斥的口吻道: “你们俩也别高兴,朕之所以不处罚反而赏赐,是念你们出关杀敌不易,可不是表扬你们这次的行动,以后你们做事可要更加仔细,更加用心才行。” 听到崇祯这话,两人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异口同声的答道:“卑职、奴婢谨记陛下教诲,定不负陛下所望。” “好啦!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远赴关外也都辛苦了,都退了吧!”崇祯说着,便向两人摊了摊手。 听到崇祯这话,两人自无不可,行了一礼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诶,真是不敢想,陛下不但没罚我们还赏了我们二百两银子,怎么感觉有点像做梦一样。”出了御书房的骆养性感慨了一句。 “哼……”方正化冷哼出声:“你现在知道了吧!咱家之前和你说陛下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在诓骗你。” “是是是,方公公您说的对,还要多谢你之前的提点,以后但凡是陛下吩咐的事,不论刀山火海,我骆养性绝不眨眼……”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走远了,但从两人的话中不难听出,经此事之后,他们对崇祯更加臣服了。 这种臣服无关于身份,更多的是臣服于崇祯的处事为人,这是真正的臣服,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单纯的臣服于皇权。 崇祯之所以没有处罚反而赏赐,自然是有意为之,因为他很清楚做人不能太崇祯,要不然他会像历史上的崇祯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对于锦衣卫和东厂这两把快刀,需要恩威并施不能一味责罚,过刚易折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两人走后,崇祯的打卡下班也如约而至,崇祯并不打算去后宫寻欢,还是那句话要懂得节制,要懂得论持久战的重要性。 另一边,草原上。 土默特部右翼的一个小部族中,一个独臂青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神情萎靡的躺在蒙古包内。 一个长髯中年人在蒙古包内不停的来回走动,右手握成拳头不断敲击着左掌,不时看向躺在榻上的年轻人脸上难掩焦急。 不错,这两个人就是逃出升天的鳌拜和鲍承先。 昨天傍晚,鳌拜被斩落一臂后只顾着逃命,没有对断臂及时处理,没逃出多远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被后来追上的鲍承先给带回了蒙古部落。 鳌拜自从昨天被带回来,到现在都没有苏醒过,这怎能让鲍承先不急。 鲍承先急,可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关心鳌拜,而是他不能把鳌拜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回盛京。 鳌拜是皇太极的心腹,要是昨天直接在战场上战死了,倒也没什么。 可要是自己现在敢把鳌拜丢在这里一个人回去,那自己肯定捞不到什么好。 最关键的是鳌拜武功那么高却断了一臂,而自己却只是受了点轻伤,要是不能把鳌拜这个当事人给一起弄回去,凭皇太极那多疑的性格,自己怕是有点说不清楚。 鲍承先越想越愁苦,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把鳌拜带回来,还不如当时补一刀把他给宰了,现在自己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就在鲍承先胡思乱想之际,床榻上躺着的鳌拜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咳咳……水。” 鲍承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两步并做一步跨到鳌拜身前,挤出两滴鳄鱼眼泪,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 第145章 鳌拜去往归化城 蒙古包内的动静,惊动了守在帐外的蒙古人。 不多时,几个蒙古人闻讯而来,进了鳌拜所在蒙古包。 鲍承先见有人来,这才停下了他那哭爹一样的嚎叫,转身向进帐的两个蒙古人拱手:“巴鲁首领,鳌大人醒了,快把你们部族里的郎中叫过来给大人看看。” 鲍承先口中的巴鲁,正是这个土默特右翼小部落的首领。 巴鲁听到鲍承先的话也不倨傲,反而一脸难色用别口的汉语回道:“鲍先生,我们部族中没有郎中,只有我弟弟巴图识得一些草药,但是他并不懂看病,要不就让巴图先给鳌大人看一下。” 巴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和他一起进来的巴图。 鲍承先闻言,同样露出一脸为难之色,心想,开什么玩笑,只识得一些草药,万一把鳌拜给医死了怎么办? 可要是不医治,只怕会死得更快,无奈之下鲍承先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心下一横说道:“那先让令弟看看再说,不过我得先问一下鳌大人的意见。” 鲍承先说着便转身回到鳌拜跟前,温声问道:“鳌大人,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那您的意思是?” 嘴唇干裂的鳌拜不发一语,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鲍承先艰难的点了点头。 得到首肯的鲍承先,立刻招来巴图为鳌拜查看伤势。 巴图不敢怠慢赶忙上前,就在巴图靠过来的一瞬间,鳌拜那子裂的嘴唇像是脱了水的鱼儿挣扎着张了张吐出三个字:“我要水。” 这一次鳌拜没有再失望,他终于喝上了水,心里还想着,鲍承先这个狗娘养的是不是故意不给老子喝水,想把老子弄死在草原。 鳌拜细思极恐,自己现在有伤在身可斗不过鲍承先。 于是,鳌拜在喝完水之后强打精神,低若蚊蝇的开口说道:“鲍承先,你先回盛京给大汗报信,我自己留下来疗伤。” 鲍承先闻听此言,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不动声色,随即声泪俱下,跟哭丧似的嚎啕出声:“鳌大人,奴才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您让奴才这么回去大汗会责怪于我的。” “鳌大人放心,奴才一定安全把你带回盛京。” 鳌拜一听这话算是明白了,鲍承先不敢独自回盛京是怕大汗责备,至于他之前的嚎啕大哭、装模作样地表忠心多半是假的。 这样一来,也倒让鳌拜放下了心,只要鲍承先不是想趁自己有伤害自己就没问题,不过自己还是要把他支回盛京,不能留在身边,太危险了。 鳌拜念及此处,故作怒意的道:“不要再说了,独石口关的信息比我的命重要,你明一早就回盛京吧!把我的配刀带上,大汗要是责怪你,你可以用我的配刀为证,告诉大汗是我让你回盛京的。” 听到鳌拜这么说,鲍承先才故作姿态、勉为其难的应道:“奴才听大人的安排,明天就回盛京,奴才回盛京后一定会带人来接大人的,大人就在这里安心养伤。” 鲍承先说完这番话,心里感到一阵轻松,自己算是解脱了,没有了这个拖油瓶,自己怎么都好办。 有了鳌拜的配刀作证,自己就不用担心皇太极会责备自己了,就算鳌拜死在草原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了。 听到鲍承先说他明天就走,鳌拜也是心下一松,他总觉得鲍承先留在他身边他才最危险。 其实鳌拜想多了,即使他不让鲍承走到鲍承先不杀害他,这毕竟是在蒙古部落,可不是荒郊野外。 由此可见,鳌拜此人心性有多么谨慎,不过这样一来两人也倒算是相得益彰、不谋而合,都随了对方想走不敢走和担心你不走的心愿。 就在俩人说话间,巴图也查看完了鳌拜的伤势。 当然,巴图只是用眼睛,并没有上手去触摸鳌拜的伤口,要不然鳌拜早就疼得哭爹喊娘了。 看完鳌拜伤势的巴图,见鳌拜和鲍承先两人的话谈话停下,这才适时出声: “大人,您的伤势太重了,小的没办法治,只能给大人熬制一些草药暂时压制伤势,这还好是冬天要是在炎热的夏天,大人这伤势可不得了。” 帐内的几人闻言皆是眉头紧皱,巴鲁想了想斟酌的开口:“要不明天我给鳌大人找一辆马车来,把大人送回盛京。” 这话一出,顿时让鲍承先炸了毛,开什么玩笑?从这里回盛京千里之遥,万一鳌拜要死在路上怎么办?自己刚刚才甩开这个拖油瓶可不能在拴上。 一念及此,鲍承先摆出一副为鳌拜考虑的样子,一边摇头一边说:“以鳌大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支撑不了长途跋涉,留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鲍承先话音才落,巴鲁两手一摊,迫不及待的开口:“可是留在我们部落,我们也治不了啊!那岂不是害了鳌大人。” 巴鲁之所以急着把鳌拜送走,是因为他也怕鳌拜万一伤中不治死在他的部落,给部落带来麻烦。 这一点鸡贼的鲍承先自然是看出来了,鲍承先灵光一现,心想,既然你也怕我也怕那就送往别处,于是开口道: “巴鲁首领,这里距离归化城不远,归化城有南中吧!明天你们就用马车把鳌大人送去归化城疗伤。” 鲍承先话毕,又扭头向鳌拜询问:“不知鳌大人意下如何?” 鳌拜也不是傻子,哪里还不听不出来巴鲁和鲍承先是把自己当成了祸害。 可鳌拜转念一想,他们说的也确实如此,自己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长途跋涉回盛京,留在土默特这个小部落里自己也很有可能会因伤重得不到医治而死亡。 这让鳌拜不得不感叹,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想到这里鳌拜也只得点头答应:“就依你之言,明天送我去归化城。” 鳌拜这话一出,巴鲁和鲍承先都是心下一松,终于把这个大包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