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当个逍遥皇子》 第1章 十八楼花魁齐聚 大德十三年，五月初一，春寒已褪，夏意袭来。 黄铜色的香薰中一缕缕檀香从中飘出，紫檀雕花大床上一个年轻男子抽了抽鼻子。 “阿嚏——” “谁在烧香？全他么是pm2.5。”秦爽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睛扫视了周围一圈，一时有些懵圈。 古色古香的家具陈列着，周围还站着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 女子看到秦爽醒来之后，激动地说道：“殿下，您醒了？” 殿下？ 一时间，各种记忆涌来。 秦爽愣了一下，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特战队指挥员，在被追杀之时跃下了悬崖，没想到穿越了。 自己魂穿的这位正是大宁王朝德庆皇帝的三十六子，封江川郡王。 不过，虽然贵为郡王，但生活却无比穷苦。 因为德庆皇帝的儿子实在是太多了，大大小小总共有七十八子。像秦爽这种庶出皇子，当今皇上都不一定知道有这么个儿子。 而他这个别人眼里的傻子郡王，岁禄更低，只有五百担。 这五百担四成还是不值钱的宝钞。 本来日子就过得紧巴巴，只能和自己老娘伸手要钱。 前段时间，这家伙脑子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调戏了户部尚书胡佑钦的女儿胡咏灵。 一状被告到当今皇帝那边，直接砍掉了他俸禄，闭门思过三个月。 “殿下，您要紧吗？” 旁边的丫鬟十分小心地看着秦爽，说话的时候倒退了半步。 秦爽脾气极差，对下人非打即骂，所以在他不小心落水昏迷之后，下人全都卷了细软跑了。 而她念及秦爽当初救过她的命，决定照顾到他彻底咽气再离开。 毕竟御医都说他无力回天了。 谁能想到，今天竟然醒了过来。 “哦，没事。府里其他人呢？” 秦爽摆摆手，对着她说道：“家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 她站起身，小心地瞅了一眼秦爽，看他表情似乎并不是很严肃，说道：“都跑了。” “他们觉得您可能醒不了，所以离开了。” 听到她的话之后，秦爽心里面相当郁闷。 自己穿越的好歹也是个皇子，怎么处境这么悲催呢？倒是这个小丫鬟，还挺忠心。 “郡王，听闻你落水了，不知是否痊愈？不就是个女人吗？退婚就退婚，没必要想不开。”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一阵急切的声音，数息之后，一个穿着月白儒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手中摇着一把折扇，上面所书乃是行书大家王茂芝的字。 “志存高远”！ 看到来者之后，丫鬟脸上露出一抹讨厌的神色。 来得这个人是辅国大将军王世兴的儿子——王承嗣。 秦爽前世就和这个人天天鬼混在赌场，自己的家产有相当一大部分都是输到了他的手里。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兄，请坐。一次退婚而已，本殿下并未放在心上。” 秦爽起身，满脸堆笑地看着来者说道。 他这次落水就是因为清河崔氏借着他调戏王咏灵的借口，选择了退婚。 退婚当日，他借酒浇愁，一个不小心落入了池塘之中，然后不省人事。 王承嗣的眼神依然把秦爽当成傻子一样，那可是五姓七宗之一的清河崔氏，门生遍布朝野，当今皇上想要和人家攀亲，人家都不一定愿意。 这个傻子倒好，当初崔氏看走了眼和他定了亲，结果这么好的机会却让他白白浪费掉。 他摇着扇子说道：“看到您痊愈，我打心里为您开心。最近十八大花魁齐聚胭脂湖，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玩玩？” “我身体才刚刚康复，还得休养一段时间，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秦爽道。 王承嗣显然也没想到秦爽会拒绝他，以前的他可是最爱凑热闹。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只是，这个东西还请殿下兑付一下。” 说话的时候，把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 秦爽扫了一眼，这竟然是张欠条。 欠条上的内容则是他把府邸抵给了王承嗣，换了三千两银子。 看到这个欠条，秦爽真觉得原来这个江川郡王是个傻子。这么大的一套宅子，就算是三万两都有人抢着要。 结果，三千两就抵了？ 看到这个内容之后，秦爽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一双眸子冰冷地盯着王承嗣。 “你真是什么都敢要？” 王承嗣看着秦爽的眼神，吓出一身冷汗。 这个眼神还是那个二傻子秦爽吗？ 怎么感觉他要吃人一样。 他赶紧咽了口唾沫，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哈哈哈……都是开玩笑。咱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要你这个宅子？只是我最近也有点紧张，你如果能还了这笔钱，这个欠条就两清。”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那个冰冷的眼神也消散一空。 “给我三天时间，保证还你。” 秦爽淡淡地说道。 “那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影响你休息了，三天后，再来看你。若是还不上，那您的宅子，我也收得。官司打到刑部，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王承嗣嘴角一扬，说道。 三天？ 陛下已经警告过张才人，不得资助他。 没了他老娘的支援。 给他三年的时间，他都还不上这笔钱。 待到王承嗣离开，秦爽赶紧问旁边的丫鬟。 “剪竹，咱们府里还有多少银子？” 站在旁边的丫鬟剪竹为难地说道：“咱们府里一分钱都没了，下人们的例钱都停了半年……” 秦爽拍了一下脑袋。 这算什么日子。 本来觉得穿越成为王爷，是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可以提笼遛鸟，眠花宿柳。 结果，除了一个王爷的名头之外，还有 第2章 卖诗上船 胭脂湖畔，醉心亭。 秦爽在府里待着无聊，出来散散心，顺带找找发财的商机。 十八艘巨大的楼船停在湖中。 沿着湖畔更是矗立数不清的青楼红馆。 无数才子、富商在周围闲逛，小商小贩更是乘机吆喝着。当然，这些人的眼睛总是时不时朝着湖中楼船上飘去。 要知道，这十八艘楼船属于整个江南最知名的十八家青楼会馆。 不说花魁，光是在船舷边接客的女子也要比旁人靓丽几分。当然，想要上船，花费也比其他地方贵得多。 风光无限好，可惜秦爽无心欣赏。 “那些姑娘长得可真是水灵，看那小腰扭得。” “不愧是十八馆的姑娘，质量确实要高上一筹。可惜，没有百两银子别想上船。” “这些姑娘算什么？真正厉害的还是每个船最上层的花魁。这些花魁是每个馆培养十几年的清倌人，才貌俱佳，文采斐然，各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此次花魁齐出，都为了艳压群芳。” “别想了，想拥美人入怀光靠银子可不够。必须还得文采出众，你的诗词若是能被姑娘看中，过夜都不需要花一分银子。” “这些女子能看得上的诗词，得需要极高的水平。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人的诗能入人家法眼。” 周围的人看着楼船最上层的女子，各个都垂涎欲滴。 “真会搞营销。” 秦爽吐槽道。这些花魁就是故意吊男人们的胃口，越是高冷神秘，越是让人向往。 但是，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赚钱的法子。 “卖诗？” 秦爽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光芒，好似看到了一条发财的康庄大道。 金陵城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 若自己卖诗给这些人，助这些人上船，一首诗卖一百两不算多吧？自己脑子里面别的诗不多，就柳永的诗记得多。 高中时候最喜欢柳永这种婉约派的诗，他所有的诗句都背得滚瓜烂熟。 在青楼妓院这种地方，还有谁的诗能比得上这位奉旨填词的柳三变？ 说干就干。 不对，自己好歹也是郡王，干这种卖诗的勾当多少还是给皇家丢了点脸？ “带个面具。” 秦爽花了两文钱买了个面具，然后花一两银子从一个落魄书生手里借来了一个卖字小摊，特意还挑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百两一首，必登楼船。” 这个挂起来之后，马上就有几个人凑了过来。 毕竟，有钱没学问还想要泡美人儿的富商勋贵多得很。 “你这不是吹牛吧？什么诗要得了百两？” 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男子走来，男子长衫是上等的湖州锦缎织成，上绣祥云桂芝，腰坠和田玉坠，手持一个紫砂小茶壶，一副纨绔子弟打扮。 “你这诗保证能上得了楼船，见得了花魁？” 他对着秦爽说道。 百两银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顿饭钱，若买诗能见得花魁，就算只是听个曲，也能在圈子里吹一年的牛。 “上不了，全额退款。” 秦爽也把折扇打开，轻轻地摇着扇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来一首。” 手持茶壶的男子随手拍下一张百两银票，道：“若你敢骗老子，定把你扔到湖里喂鱼。” “您放心。” 秦爽飞快地把银票收了起来，赶紧挥毫泼墨。 得亏自己上小学的时候被老爸老妈逼着上过毛笔课，虽然只会写正楷，但也足以应付。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一边写，周围人一边念着，越念越发现这首词十分悲凉柔情，把一个思念伊人的形象写得淋漓尽致。 “就这么几句？” 提茶壶的男子显然不懂词，看着一百两银子就写了这么几个字，觉得还有点亏。 “足够了。” 秦爽吹干墨，把词递给他。 “行，我先信你一回。如果能上去，本公子有重谢。” 他当即拿着词朝着一艘楼船走去。 那艘船上有他最心仪的花魁，那天只是在船下匆匆瞥了一眼背影，就再也忘不掉。 秦爽收起一百两银子，却叹了口气。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皇子，不能欺男霸女也就算了，竟然还得卖词求生。 他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比自己更惨的皇子。 “兄台文采斐然，为何不自己登楼去博得一个美名呢？”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素雅的男子走了过来。 该男子面相柔和，眸如点漆，唇红齿白，光洁细腻的手中握着一串玉石所制的佛珠。 若不是因为他胸前平坦无比，秦爽绝对会认为这是女子所扮。 秦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买诗吗？” 开什么玩笑？ 他只会抄诗，不会作诗。 万一上去之后，这些文采斐然的小姐姐非得和自己玩一个“流觞曲水”，那不就露馅了？ 那时候更丢人。 再说了，自己现在不是穷吗？ 抄词只是权宜之计，赚点阿堵之物便可。 看着秦爽傲然地表情，他只觉得这人超然物外，不被名利所累。 或者压根便看不上楼船之上的女子，即便是花魁，在他眼中或许也是一文不值？ “买！” 他当即掏出一百两银票，说道：“那您便给我也作词一首。” “不好意思。” 秦爽却没有收她的银票，而是提笔在面前的那张纸上改了一笔。 “千两一首！” “一千两。” 秦爽对着他说道。 “什么？刚才还是一百两，为何突然涨价？”宛如女子般的公子哥皱眉说道。 第3章 平康坊的夜生活 “什么？” 好似女子般的男人手中的佛珠都顿住了，眉头紧锁。 “一千两能够一睹美人容颜，很划算。公子衣着华丽，手中的佛串更是羊脂玉中的上品，想来不会缺这一千两。” 秦爽对着面前的这人说道：“我只卖三首诗，这一首一千两，下一首就得两千两。” 第一首卖一百两完全是为了打广告，现在广告打了出去。 他相信不会缺买家。 “一千两着实有些贵。” 他犹豫了。“凭借一首诗也只是能见花魁一面，听个小曲。若没有真才实学，怕是连花魁喝杯酒的机会也没有。” 秦爽却笑了，说道：“即便是只能听个小曲，也会有人愿意上去的。这是面子！看那边又有人蠢蠢欲动了，你若是不买，那就只能等下一首了。” “好，我买一首。” 他最终还是痛下决心，掏出三张银票放在秦爽桌子上，然后把自己的羊脂玉佛珠也递给他。 “今日钱不够，差三百两。这串佛珠价值五百两，顶三百两，如何？” “没问题。” 秦爽也看得出这个羊脂玉佛珠乃是上品中的上品，典当五百两绝对没有问题。 当即提笔就开始写。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看到第一句的时候，那人便倒吸一口凉气，此句虽只是写景，但是短短几个字便凄凉之感表现了出来。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那种悲痛、不舍、不得不离别的场面跃然纸上。 “凭此句，便知你文采斐然。若是愿意上船，定会成为花魁座上宾。”这人在旁边说道。 花魁只是牟利工具罢了，看似高不可攀，其实内卷相当厉害。 若是别人的新曲盖了你的风头，那花魁名头就得易主。 尤其是这些养着得清倌人，若是没了名气，那就只能沦落为普通风尘女子。 “你能不能不说话？” 秦爽不耐烦地说道。 虽然他在上高中的时候背得滚瓜烂熟，但已经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回忆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家伙总是打断自己，太讨厌了。 下句是啥来？ 又得从头开始背。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被秦爽训斥了一顿，气得他差点摔桌子，嘴角嘟了起来，竟似小女子之像。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而且，这句写得是真好，晓风残月，好美！ 这首词更加适合唱。 若是能演唱出来，那必能火爆。 千两银子，不亏。 这人文采不错，就是脾气太臭了。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一句结束之后，这人瞬间原谅了秦爽的暴脾气。 能写出这么好的词，有脾气是正常的。 心高气傲，才高八斗的帅哥，发个脾气怎么了？ “钱货两清，收好。” 秦爽吹干墨迹，把词递给她道：“这首词归您了。” 说完之后，提笔就把一千两一首改为两千两一首。 还回头看着她道：“转手你就赚了一千两。”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再次围了不少人。 “这位公子，他写得新词是什么？可能让我等欣赏一番？” “新词？刚才写了一首都让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李剑标上了奕吟馆，这首词定然不凡。” “刚才那首一百两，这首一千两，质量得好上一大截。” 他们围着青衣男子，急切地想看内容。 但是她当即把词收了起来，笑着对众人道：“想看？自己花钱买。我只能说，物超所值。” 秦爽忍不住给他点了个赞。 这位公子还给自己打了个广告，真够哥们儿！ “最后一首，两千两。写完这最后一首，收摊。” 秦爽对着在场的人说道。 “两千两？怎么涨这么快？刚才不是还一百两一首吗？” “李剑标捡了大便宜。” “一百辆的话，我还考虑考虑。一千两着实有些高了，我小门小户，花不起这个钱。” “一千两的话，我咬咬牙也花了。宴请一下贵客挺有面子，但是两千两，太贵了。” 周围的人看着秦爽直接涨了价，渐渐地散开了。 大家虽然有点钱，也愿意上去见一见花魁，但是两千两银子都能在金陵城买一套小宅子了。 秦爽看着逐渐散去的人，一时有点慌，难道自己涨价涨错了？ 其实也不是他愿意涨价，实在是没办法。 当初背得柳永的诗虽然多，但是隔得时间太久，现在能完整背下来的也就三首。 不涨价的话，怕是挣不到三千两。 没有这三千两，难道自己真的住大街去？ 堂堂皇子住大街，那不是笑话吗？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原来那个写字摊的落魄书生对着秦爽说道：“这位公子，马上就要宵禁了，我家住在崇平坊，距离还是有些远……” 大宁王朝虽然实行宵禁制度，但是只禁坊与坊之间的主街道。 坊内的管理变宽松的多。 坊内甚至还有夜市。 胭脂湖属于平康坊，这里的夜晚才是繁华生活的开始。但是夜晚平康坊的住宿价格也高得离谱，所以在这里做生意的人夜晚都得回家。 崇平坊距离平康坊还挺选，必须得提前回，否则坊门关闭，就得露宿街头，还得防止被巡逻武侯抓去打板子。 秦爽也不想耽误人家，当即就准备让人家收拾东西。 “等等……” 第4章 花魁兰微溪 来者是客。 这就是秦爽做生意的信条，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愿意花两千两买诗的“冤大头”，那必然不需要客气。 当即挥毫泼墨。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他写词之时，旁边那位胡人却心不在焉，丝毫不把这两千两放在心上。 就在他准备把词交给这位胡人之时，不远处一个身材矮小，穿着一件短打葛布衣服的男子飞快地跑了过来。 他捻着两根细长的胡须，对着面前的这位胡人说道。 “步公子，您放心好了。这次咱们宴请的可是户部尚书胡佑钦，如果和他搞好关系，贸易通商自然是应有之意。” 步莫听到他的话之后，面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神色。 三年前，羌人建立的梁国和大宁在边境产生了一些摩擦，梁国把边境上的几座城劫掠一空。 大德皇帝一怒之下，断绝与梁国互市。 大宁占据中原与江南富庶之地，对梁国的牛羊所需并不大。但是梁国所需的布匹、铁器、茶叶，甚至盐巴都需要从大宁购买。 三年的停止互市让梁国物价飞涨，民不聊生，但大宁官方拒绝与梁国进行任何和谈。 无奈之下，只能让步莫来金陵探寻一些门路。 胡佑钦正是停止互市的提出者，坚定的主战派。这次也是花了很多的力气才把找通关系把他约了出来。 如果他能松口，互市必能成。 这次谈话必须找个尊贵的地方，以凸显他们的诚意。 这两个人交流的时候，用的是羌语，叽里呱啦的，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步公子。” 那个捻着胡须的矮小男子赶紧从秦爽手中接过词，递到步莫手中，道：“给您。” “小子，若是我们上不得楼船，那就别怪我掀了你的摊子。” 矮小男子突然间改用标准的官话，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 秦爽当即皱眉。 这家伙看着卑躬屈膝，但绝对是个练家子，那双眸子中的杀意是骗不得人的。 这种眼神，他只有前世在战场上的时候见过。 不过，他当即笑着说道：“我这个生意可是童叟无欺，若是进不去，尽管来掀摊子。” 站在旁边的落魄书生想要插嘴说话，但又不敢开口。 这又不是你的摊子，你当然无所谓。 步莫显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当即就离开。 “这是答应你的一两银子。” 秦爽拿出一两银子递给落魄书生，道：“你可以收摊了。” 书生看着秦爽递过来的一两银子，心里面大受震撼。 先贤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没错。 一两银子够自己吃喝一个月了，结果人家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三千两就到手。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自己还是得苦读。 …… 聆音阁。 一名女子坐在书桌边，瓜子脸精致秀眉，皮肤白皙如雪，如黛的秀眉紧蹙，一双眸子失神地看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身穿一件雪白色的滚边长裙，外披一件白纱，一双修长的腿根本遮不住。 伴随着时不时传入的琴音，坐在那边宛如出尘的仙女一般。 她看着面前画作的右上方空白，手持毛笔，似要落笔，但又迟迟无法落笔。 “小姐，小姐，你赶紧看看这首词。” 就在她出神之时，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冲了进来，飞快地把一张纸放在了兰微溪面前。 “憋死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把自己身上的长衫脱掉。 然后一层层地把裹在胸前的长布条解开。 兰微溪朝着她看了一眼，打趣道：“要我说，你完全没必要裹这些布条，不裹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曲桑洛故作生气地瞅了她一眼，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好像发育确实有点一般。 “你别打趣我了，赶紧看看这首词。我觉得，以你的嗓音条件唱这首词，定然能够艳压十八楼。你可不能怠慢，这首词我可是花了足足一千两银子买的。” 曲桑洛把自己的头发拆开，一头乌黑的秀发顺滑地落在雪白的肌肤之上。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对自己的样貌很是满意。 就是这对胸发育得实在是有些慢了，如果能够和小姐一样大就好了。 想到这里，偷偷地朝着兰微溪的胸口处扫了两眼，比自己大好几圈。 兰微溪听到她花了那么多银子，赶紧看了下去。 到底是什么词值一千两？ 那可是她们两人这么些年的全部积蓄。 “好词。” 她只看了两句之后便忍不住夸赞。 一口气看完之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正是她一直想要写，但是却一直无从下手的那种感觉。 看完之后，忍不住就轻声把这首词唱了出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声音婉转，秀眉紧蹙，伴随着琵琶声响，那种离别之苦、相思之情让人深陷其中，回味良久。 伴随着琵琶声音一转，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让人宛如置身深秋黄昏，河边兰舟之中。 那种经此一别，可能再无想见的离别、遗憾、无奈的感觉，经过她的歌喉唱出，内心竟觉得有些压抑。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第5章 春宵日短 秦爽压根没想着流传千古，他只想要搞钱。 但是他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 坊门马上就要关了。 他的府邸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如果在关闭坊门之前回不去的话，肯定会被巡逻的武侯抓住，那到时候会很尴尬。 难道住客栈？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突然间被一群青衣短打的人围住，这些人看面相并不是好人。 他被吓了一跳，难道是抢劫？ 大宁国的治安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他好歹有格斗的底子，徒手的话，面对面打两三个人不成问题，但面对七八个人，心里面还是没有底气。 难道要自己把身份露出来？ 搞一波仗势欺人？ “公子，我们小姐想要认识一下您，不知道您可否赏脸。” 很明显，他想多了。 一个身穿淡蓝色罗裙的女子迈着轻快地脚步小跑了过来，一边轻喘，一边对着秦爽说道。 看到女子之后，秦爽顿了一下。 这个女子怎么有点眼熟呢？ “你是？” 秦爽看着她说道：“咱们是不是见过？” 曲桑洛轻笑一下，说道：“公子才赚了我的一千两银子，这就忘了吗？” “你是……那个男人？” 秦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眼神不自觉地朝着她胸口扫了一眼。 自己没看出她男扮女装是正常的。 “我装扮得是不是很像。” 她还有几分骄傲地说道。 “和你的装扮没关系……”秦爽小声地说道。 曲桑洛长相也算是清秀，脸上不施粉黛，给人一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感觉。 如果她是男人，绝对是男人中最帅的那个。 可惜了，只是小小平A。 曲桑洛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脸颊当即飘起一抹绯红。 羞得她悄悄地跺了跺脚。 她恨自己不争气，长得太慢。 “我们小姐很喜欢你的那首词，不知道你能否赏脸？”她说话的语气明显带上了一些懊恼。 秦爽当即摇头。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下次一定。” 说话的时候就准备离开。 他的身份可是皇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去见她们家小姐？自己又不认识她。 再说了，自己也不能一直带着面具吧？ 挺难受的。 可不戴面具，万一被认出来呢？ 皇子大半夜逛平康坊，罪加一等，再给自己禁足几天，那更得憋死。 秦爽对这个世界还是不熟。 这个世界逛青楼其实是雅好，虽然大宁朝禁止官员出入烟花柳巷之地，但是随着商品经济发展，这一条禁令几乎成了摆设。 文人雅客都把逛青楼当做一件风雅之事。 吟诗弄画，赏月观花，红袖添香。 若是文人的诗词被当红花魁传唱开，那更能够在文坛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名声越大，在文坛的地位就越高。 曲桑洛却不放他离开，生气地叉腰挡在他面前。 “好歹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买得诗，让你见一下我家小姐又少不了一块肉。而且我家小姐可是聆音阁当家花魁，多少人一掷千金想要见一面都不得呢。” “你这个人好生难说话，人家都这么主动，你竟然还拒绝。” 秦爽也对她很无奈，说道：“我还有事，得赶紧回家。” “你是不是嫌弃我们的身份？” 曲桑洛当即泪眼婆娑，脸说变就变，哭天抹泪的说道：“我们虽是贱籍，但谁又愿意来做这种事情。既然你看不起我们，那就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秦爽觉得自己要是离开的话，就太不是人了。 有时候道德绑架是真有用。 “这是秦公子吗？” 这个时候，旁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声音里面带着一些挑衅。 此人身高一米七左右，穿着黑底绣白纹的圆领长衫，腰间挎着一把宝剑，剑柄之上镶嵌着两颗红宝石。 宝剑一看就是富家公子拿来装门面的。 大宁王朝重文轻武，所以宝剑这东西基本上成为了一种装饰品。 此人名叫裴阳虎，秦爽的死对头。 裴阳虎一直喜欢秦爽之前的未婚妻——崔家崔宁萱。 两人之前的矛盾争执不少，现在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不会放弃。 因为是死对头，即便是带了面具，他还是一眼认得出来。 所以说，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你的亲人，可能是你的敌人。 秦爽听了觉得要坏事。 他大爷的。 老子故意带了面具，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 这家伙的出现，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呦，怎么还带了个面具？”裴阳虎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伴走到秦爽面前，笑嘻嘻地说道。 他是世家大族闻喜裴家之人，对于这种不受重视的皇子，压根不害怕。 况且秦爽更是被皇上打上了不学无术的标签，根本没人撑腰。 秦爽懒得理他。 “听说你欠了一屁股的债，宅子都抵押出去了，下人丫鬟也都跑光了。你说你落到这步田地，真是活该。” 裴阳虎继续说道：“没银子还敢在平康坊晃悠？赶紧回家吧，趁着坊门还没关，平康坊住宿价格可贵着呢。” 说话的时候，挑了一下旁边女子的下巴，引得女子羞笑。 “这不劳你操心。” 秦爽冷冷地说道。 他也不敢多说，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今晚我要夜宿吟风阁，五百两银子一晚。”他故意般地朝着旁边一艘楼船指了指。 虽然他上不得顶层，见不到花魁，但是楼船下面那几层也都是一掷千金的地方。 比在岸边的那些青楼价格要高几十倍不止，毕竟女子颜值方面比外面要高不少。 而且这些楼船来自 第6章 哼，男人 “秦公子，我们家小姐还等着您呢。” 曲桑洛这个时候走到两人中间，对着秦爽说道：“咱们过去？” 裴阳虎朝着她扫了一眼，眼神中有点疑惑。 “嗯。” 秦爽点了点头。 他对着裴阳虎说道：“今晚有花魁作陪，先走一步了。” 然后，当着他的面径直朝着聆音阁走去。 裴阳虎都看傻了，这还是那个傻子皇子吗？ 这家伙大字不识一个，凭什么能登上聆音阁？ “少爷，我觉得这家伙也就是上楼船最下层，花个几百两充面子。他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吗？” 旁边的跟班笑着和裴阳虎道。 “这家伙估计又把家里面的什么东西典当了。有点钱就来换花酒喝，成不了什么气候。” 裴阳虎道。 他怀里的女子也笑着说道：“每一家的花魁都是花了重金培养的，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她们只接待才子，接待才子才能够抬身价。刚才那位可不像是个文人。” “他？他就是个酒囊饭袋，出了吃喝赌博之外，一无是处。” 裴阳虎这个时候，放心下来，笑着说道：“就他还想上……” 他的话刚出口，咽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因为他看到秦爽真的登上了最顶层。 他甚至还回头对他挥了挥手，样子极为嚣张。 紧接着就进入到了到了房间之中。 “这……他凭什么？” 裴阳虎越想越郁闷。 那可是花魁，全都是极品美人儿，凭什么让他进去？ 凭什么？凭什么？ 他的内心极为抓狂。 大家都进不去的时候，倒也无所谓，毕竟自己确实没有那种才学。 可看到不如自己的人竟然能够和美人儿春宵一度，心里面别提多难受了。怀里面的姑娘也顿时不香了。 “你去从王承嗣那边把那张欠条给我买过来。” 他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我他么要让他流落街头。” “啊？” 下人也是愣了一下，赶紧说道：“这能行吗？他的身份毕竟不一般，要他的宅子会不会惹麻烦？” “惹麻烦？谁会给他做主？” 裴阳虎一脸不屑地说道。 现在的大宁，说到底是皇上与士人共天下。他们裴家身后可是整个士人群体，士人的地位超然。 一个小小的不受待见的皇子而已，有什么不敢得罪的。 若是当今皇后所生子嗣，那他们可得恭敬对待。 不仅仅因为那些皇子是嫡子，未来可能会继承大统。更重要是的，当今皇后乃是太原王氏，同属五姓七宗之一，同属世家大族。 也勉强算是士人群体。 “属下明日就去办。” 这人点了点头，当即说道。 …… 秦爽推门而入。 房间素雅整洁，家具全是黄花梨木所打造且几乎没有雕饰，有一种简约的美感，很符合秦爽的审美。 外间是会客厅，进门便看到一排矮几，矮几上有果脯干果。 现在的大宁王朝胡汉交流很多，所以分餐制和合餐制都盛行。 但在这里，明显还采用分餐制。 隔着一道珠帘的内间不知道不知布置如何，只能看到一张长桌上摆着一架古琴，古琴旁边则立着一把琵琶。 秦爽走入其中，踩在软和的地毯之上，顿时明白了一个词的含义。 温柔乡。 到处充斥着红粉之色，好不暧昧。 这氛围中要有一个绝色女子，哪个男人能过得了这一关？ 在周围的墙壁之上，则挂着不少画卷、字词。 而在旁边的桌子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画作，画作的内容是，一个女子愁眉不展，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春景。外面如画的景色也没有任何吸引力。 右侧有一片空白，明显是为题词所空。 落款之处用簪花小楷写着“兰微溪”三个字，十分秀气。 看得出来，兰微溪的画画功底是很强的，画得活灵活现。 难怪说花魁各个都是才貌双绝。 自己今天上了楼，不会被识破吧？ 他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强装镇定。 曲桑洛轻轻打开香薰盖，点燃里面的檀香。 一股淡雅的香味传入鼻中。 “阿嚏——” 秦爽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对着曲桑洛赶紧挥手，“能不能别点？有点闻不得这个味道。” 曲桑洛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但还是轻轻地把里面的香给熄灭。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里屋琵琶声响如窃窃私语，紧接着轻柔的歌声传了出来。 秦爽不懂音乐，但是能够听得出来，琵琶弹奏得极为好听。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她唱得正是秦爽之前卖给曲桑洛的那首词。 “啪啪啪——” 随着音乐结束，秦爽忍不住拍手称赞，“如听仙乐耳暂明。” “公子谬赞。” 珠帘打开，兰微溪缓步走了出来。 她眸含春水，脸如凝脂，身材欣长，容颜绝美，走路间垂首燕尾形的发簪轻轻颤动。 为了见秦爽，她特意换了一身衣服。 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褶裙，身系软烟罗。 淡然自若，清逸脱俗，整个人似弥漫着一股仙气，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秦爽都看呆了。 之前见到曲桑洛的时候，已经觉得她算是个美女。但是在兰微溪的对比之下，瞬间黯然失色。 花魁不愧是花魁，和自己前世见过的有化妆品加持的女明星相比都略胜一筹。 兰微溪看到秦爽带着面具，内心有些许的失落。 但她调整表情，微笑着对秦爽施礼。 “公子那首词着实惊艳，不知妾身刚才的曲子是否辱没了这首词？” 她十分紧张地说道。 第7章 花魁献身 上辈子的秦爽都没有搞过对象，面对敌人丝毫不手软，但是面对女人真的会很局促。 尤其是面对兰微溪这种级别的美女，更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聊点什么。 兰微溪现在更是局促。 她面对的可是大才子，心里面更是把自己放在了卑微的位置。 说话都小心翼翼。 “公子，我能否公开演唱您的这首词？”兰微溪对着秦爽说道。 她虽然被聆音阁教授了无数取悦男人的手段，但是这一刻她却根本用不出来，只觉得紧张无比。 “你们花钱买得，自然归属你们。” 秦爽也紧张地不断喝水。 “公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可能有些冒昧。” 她一双眼睛紧张无比地看着秦爽说道。 “但说无妨，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 秦爽道。 “公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之事，手头缺少银子？”兰微溪小心翼翼地说道。 “为何有此一问？” 秦爽不解。 兰微溪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面取出一个盒子，递到了秦爽面前，说道：“身为文人，但凡经济上说得过去，谁舍得卖自己的心血？” 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天天在这个房间里面学琴棋书画，学习如何让男人一个时辰给她花几千两银子，闲来无聊也是看些才子佳人的故事。 她觉得对文人来说，自己的诗作应该是比生命都重要的，若非遇到急事，怎么会狠心去卖自己的诗作。 “额……” 秦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钱是真缺，但这词不是自己的心血，而是柳永的心血。 “兰姑娘，我也不瞒你。其实这首词不是我写的。” 秦爽说道。 “我看着是你亲自写出来的。” 曲桑洛却在旁边很认真地说道。 “我只是默写出来罢了，这首词是柳永所写。” “柳永？没听过这个人，您听过吗？这首词您听过吗？这么优秀的词应该早就被大家发现才对。”曲桑洛对着兰微溪说道。 兰微溪轻轻摇头。 “你不要隐瞒了。这首诗肯定是你写的，之前让你写诗的时候，你还不让我打扰，还在反复推敲。” 曲桑洛一副十足把握的样子。“而且，我还看着他写了好几篇。今天上了奕吟馆的那位李公子的词也是他写的。我觉得不可能一下子出现好几篇咱们没见过的美词吧？” “我那时没背熟……” 秦爽发现自己还解释不清楚了。 兰微溪看着秦爽的面具，突然间明白了过来。 “桑洛，不要再为难公子。他外出都带着面具，显然是有难言之隐，不方便暴露身份。” 兰微溪说完之后，还给了秦爽一个我都懂的表情。 一般男人上了花船之后，都会吹牛的，哪里会表现得这么谦逊？ 今天上午时候，就有一个男子上了奕吟馆。 开始吹嘘的天花乱坠，而且还拿了一篇绝世好词。 但是在后续的对话中，明显看出那人的水平不足，所以只在上面听了听曲，就被请下了船。 秦爽无奈了。 这人怎么这么愿意脑补呢？ 他也懒得解释了，反正怎么也解释不清楚。 接下来，曲桑洛很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男人来到花魁的房间，肯定会干点什么。而且花魁把他请进来，自然也是愿意发生一些什么的。 但秦爽现在却只觉得尴尬。 他前一世就是个没谈过对象的处男，这一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漂亮女生聊天。 但，好在兰微溪经过专业训练，对引话题，聊话题很是熟络，没有让秦爽感觉到一丝丝尴尬，甚至还让两人的关系变得熟络起来。 聊诗词歌赋自然是少不了的。 秦爽很是紧张，靠着高中时候老师交的那点东西随便应和着。 然后，时不时往其他地方转移话题。 酒过三巡，兰微溪脸上爬过两朵红云，秦爽意识也略微有些模糊，加上周围红粉装饰，暧昧的氛围直接拉满。 两人越靠越近，兰微溪的脸都枕到了秦爽肩膀之上。 秦爽的脸颊都能够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 衣领有些歪斜，从领口之下能够看到里面白色绸缎亵衣，胸口高高耸起，饱满挺立。 忍不住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孤男寡女，在这种氛围之下，不发生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这个环境。 秦爽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不是柳下惠。 这么大的一个美人儿都躺在怀里，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直接霸道的吻了上去。 一只手轻轻解开她的衣带，紧接着便钻入她的衣服之内，准备攻城掠地。 兰微溪的一双手臂也如同八爪鱼般缠到了他的脖子之上，朱唇生疏但热烈地回应着。 内心的欲望几乎占领了理智的高地，他准备抱她到床上大干一场。 “兰微溪呢？让她出来见我。” “还有其他男人敢进她的房间？活得不耐烦了吗？” “快让她出来见我，否则老子拆了你这个破船。” 外面的吼声极大，兰微溪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紧张地坐了起来，飞快地整理好衣服。 “你赶紧走，从后门。那边能直接下一层。” 她紧张地对着秦爽说道。 她对这个人很是害怕。 秦爽心里也特别不爽，奶奶的，老子虽然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怎么说都是皇家血脉。 什么玩意儿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什么叫仗势欺人吗？ “谁在外面喊叫？” 秦爽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旁边发型凌乱地兰微溪说道。 还别说，现在衣着、发型凌乱地兰微溪竟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在。 兰微溪一边梳 第8章 美人儿是我的 “虽然我不知道公子长什么样，但是公子的诗确实入得我心。” 兰微溪眼神中闪过一抹悲凉，道：“身处烟花柳巷之地，我这清白身子想来也是守不得太久。” “今日，本想把自己交于公子。奈何……” 秦爽看着她那种表情，心里面多了几分怜悯。 他之前只是想着在烟花之地，享受一下美女带来的皮肉爽感，反正也不花钱。 但是现在，他对她多了几分怜悯，也没了趁机占便宜的心思。 “小姐，陈述又来了。” 曲桑洛在外面说道：“他叫嚷着要和秦公子比试，他想要知道自己哪里不如秦公子。” “不要理他，他若是真有本事，便写出超过秦公子的诗来。” 兰微溪眼神再次恢复淡漠。 “我已经把秦公子写得词让他看了，可他还是不服。非得和秦公子现场比试才算。” 曲桑洛也急了。 她倒是不担心秦公子的文采，能写出顶尖好词的人，怎么会惧怕陈述的挑战？ 只是秦公子戴着面具，明显是有难言之隐。 如果真的闹大了，秦公子的身份可能藏不太住。 “哎，陈公子……您不能进去……” “这是兰小姐的闺房，不能闯。” “秦公子还在里面，您不能进去。” “砰！” 这个时候，只听得外面一阵纷乱，然后门就被狠狠踹了开来。 陈述带着两个死党气冲冲地冲进房间。 看到里面的场景，差点当场炸了。 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只穿着内衫，随意地坐在床上。而旁边是小鸟依人般楚楚可怜的兰微溪。 兰微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色绯红。 刚才两人发生了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三日之前，他和朋友在聆音阁喝花酒的时候，听到一阵悦耳的歌声，仿佛能吸走他的魂魄一般。 他赶忙离开房间，正好看到了正在练琴的兰微溪。 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觉，让他心神不宁，夜夜思考着如何把她睡到。 他想花钱让她陪喝酒，聆音阁说她是清倌人，只陪才子不陪客人。 他想要给她赎身，却发现赎身所需要的钱高的离谱，足足需要三万两银子。 若是敢花三万两银子赎一个妓女，他老爹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于是他挖空心思写诗、写词，他自负自己的诗词在年轻一辈中属于不错的存在，奈何就是得不到兰微溪的赏识。 他写得诗都是应试的诗，风格与这种风雅之地确实有些许差距。 可这种爱而不得让他迷恋地更加疯狂。 兰微溪在他心目中变成了只属于他的白月光。 可是听到有男人进入到了兰微溪的闺房，差点暴走。 自己的女神，岂容其他男人亵玩。 一气之下便冲了上来。 “小子，兰微溪是老子的人，你也敢进来？”陈述气急败坏地指着秦爽骂道。 秦爽站起身，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兰微溪从今天开始便是我的人，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说话的时候，示威般地攥住兰微溪的手。 “给我揍他。” 陈述怒吼一嗓子，对着自己的跟班喊道。 “陈公子，您可是新科进士，在这里闹事，有失体统。”这个时候，老鸨子站在他的面前，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老鸨子明显是个人精，三言两语就把陈述稳了下来。 “陈公子，我的规矩应该很清楚。您这么擅闯，不是君子所为。”兰微溪已经把衣服整理好，盯着陈述说道。 “兰微溪，我陈述哪里不如他？” 陈述对兰微溪迷恋地深沉，愤怒地说道：“论文采，我不觉得我能输给他。” “那你写一首超过《雨铃霖》的词。” 兰微溪依旧不悲不喜，淡淡地说道。 “那……谁能知道这首词是不是他所作？若他有真才实学，就和我现场比拼。”陈述咬着后槽牙道：“我想，这位公子应该不会拒绝吧？诗词歌赋对你来说不算难吧？” 秦爽尴尬了。 若不是脸上带着面具，他的慌张估计就得被人收在眼底。 “比就比。” 曲桑洛突然插了一嘴，十分自信地说道：“我告诉你，我可是亲眼看到秦公子一口气创作出好几首佳作。想比就试试。但你若是输了，就不要在纠缠我家小姐。” “他若是能赢我，我陈述保证不再纠缠。” 陈述说道。 “比什么？” 曲桑洛根本不顾秦爽死活，盯着陈述说道：“你随便出题，秦公子都不带怕的。” 秦爽现在恨不得赶紧跳窗逃跑。 如果让自己出题，好歹还能借着脑子里面记得那些诗词歌赋应付一下。 现在她把出题权交给陈述，自己拿什么和人家比？ “比……” 陈述也不知道比什么，这个比试来的有些突然。 而且，他有身份有地位，出题欺负一个没有功名之人，传出去被人笑话。 “我好歹也是新科进士，我出题岂不是欺负他……” 秦爽暗喜，看来这是要把出题权给自己，那自己不得抄诗比死他。 “不如让兰姑娘出题，这样对谁都公平。” 陈述警惕的看了一眼秦爽。 他也不敢把出题权交给秦爽，鬼知道他还有没有珍藏的诗词。 兰微溪听到他的话之后，依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秀眉轻轻挑起。 她微微思索片刻，走到了长桌面前。 “这幅画是我刚刚作完，还没有题诗。两位就以这幅画上的内容为题，写一首诗。” 兰微溪道。 “等等……” 兰微溪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秦爽开口了，盯着陈述说道：“我答应和你比了吗？” “你……” 第9章 当江南词坛领袖？ 陈述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愣了一下。 陈家虽然家大业大，手里面的产业也不少，家里土地也有数百顷，店铺、宅子也不在少数。 平康坊坊门处的那座店铺，面积虽然不算大，千两银子左右就能够盘得下来。 对于陈述这种动辄花几百两吃喝玩乐的主，千两银子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花钱和把铺子输出去是两回事儿。 铺子如果输出去，那可就真成了崽卖爷田，得跪在祠堂挨揍。 “如果不敢的话，你就趁早回去吧。” 秦爽淡漠地说道。 “有什么不敢，不就是一间铺子？我还是做得了主的。”陈述一咬牙，狠下心说道。 他觉得秦爽之所以提这么个要求，就是想要逼自己主动退缩。 这反而更加显示出他是个欺世盗名的家伙。 他可是被誉为金陵词坛的希望，他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别人。 不过，他这个金陵词坛的希望真的是有点过分夸大了。因为当今的词坛，以北方豪放派为主，文坛大家辛武义便是当今词坛领袖。 可能因为南方远离战火，歌舞升平良久，没有扛得起大旗的人物。 也就凸显出他的词似乎还算是不错。 “那便以此画为题，两位请作诗吧。” 曲桑洛在旁边自信满满地说道。 她可不觉得秦爽会输。 但是，和她一样立场的人可不多。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心里面都觉得陈述似乎更胜一筹。 “陈述要和别人比词，听说是为了花魁，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明天肯定传遍京城。” “让一让，也让我看看花魁长什么样？我去，真漂亮，人家如果不是要求才学，我花多少钱都得去住一晚。” “这小子招惹到了陈述，那估计是赢不了了。论写诗词，金陵能胜他的也没有几人吧。” “只要江北的那些人不来，我觉得无人能胜他。对面那个人完全没听过名声，估计水平一般。” “估计也挺厉害吧，毕竟能够让兰姑娘请上船的人，文采肯定不弱。” “估计有点小才，但我不觉得他能胜过陈公子。” 他们一边看着热闹一边讨论着。 “两位开始吧。” 老鸨子一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赶紧说道。 “拿酒来。” 陈述当即往蒲团上一坐，就招呼人要酒。 这是他的风格。 每次下笔前都要喝酒，然后打好腹稿。 通过这种装神弄鬼的动作给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 “拿笔来。” 还不待陈述的酒上来，秦爽已经从旁边曲桑洛手中接过了毛笔，轻轻沾了一点墨就要往画上去写。 “风住尘香花已尽……” 周围人听到秦爽竟然要直接往画卷上提字，当即开始议论。 “他怎么敢？好歹得让大家看看你写的水平如何吧？” “万一只是一首臭词呢？这不是破坏了这幅画吗？” “看他那一手臭字，也敢往上面题？这几个字简直就是对画的侮辱。” 这些人看到他的字之后，更是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看到这句词的时候，兰微溪好似找到知音一般，眼睛当即亮了几分。 倦梳头！ 她确实是懒得梳头，倒不是因为偷懒。而是不知道为谁而梳，为何而梳，很是迷茫。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这句话写出来之后，周围的非议声明显小了很多。 而兰微溪的眼眶变得红润，似有泪光在眼框之中打转。 从她进入到聆音阁，已经足足十三年了，早已物是人非。 而且，秦公子的词与江北豪放派的词完全不一样，有一种江南的婉约美。 这好像是一种新的风格流派。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兰微溪感觉秦爽似乎走进到了她的心里一般，这个拟字，把她的心境写得明明白白。 只是不知道双溪到底是哪条溪呢？ 在金陵好像没听说过。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最后一句一出，现场一片安静。 很多人都在喃喃自语。 “载不动许多愁。”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许多愁……” “啪啪……”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掌声雷动。 兰微溪现在已经泣不成声，整个人不断抽泣着。秦爽之前的词好是好，但没有让她共情。 但这首词，仿佛就是为她而作一般。 “这首词简直大才，与那首雨霖铃一起，足以扛起江南词坛。” “谁说我江南不如人，谁说我金陵无词人。” “这两首词足以开宗立派，与江北豪放派词宗相提并论。这个风格与江北完全不同，或许可以称之为婉约派？温婉派？” “确实是不同的风格，也确实是给我们指明了一种发展方向。” 周围的人对于这两首词可以说感悟颇深，一时间竟然上升到为江南词宗引领道路的地步。 秦爽可没想当什么词人。 他好歹是皇子，只是想着搞钱，提花遛鸟逗美人，然后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一生。 “陈公子，您的房契什么时候能给我？” 秦爽走到呆坐在原地的陈述面前，笑着问道。 陈述愣了。 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首词顶尖了，他自愧不如。 自己的词写出来，只会丢人现眼罢了。 “我自会让人送来。” 陈述嘴角抽动了好几下，最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这里呆不下去了。 太丢人了。 “这位公子，不知道尊姓大名，不妨摘下面具。我等推举您为金陵词坛领袖。” “这两首词开辟了一个新的 第10章 胡咏灵湿身 周围的人群当即慌乱。 “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 “什么声音？好像是隔壁船上传来的。” “不对劲，好像是兵器的声音。” 随着周围的人群开始乱起来，秦爽趁机跑了出去。 自己就是想要安安静静地赚钱，当个潇洒的皇子而已。 至于文坛大家，他可没那个心思。 他不觉得靠自己背得那几首古诗词能够蒙混过关，到时候被揭穿更丢人。 秦爽走到船边朝着对面看了一眼。 还真让他看到了熟人。 之前和自己买诗的那个胡人正在和一群黑衣人搏斗着，这人的武术功底极好，和他的那个仆人联合起来，守着楼梯位置，愣是让那些黑衣人不能上到顶层。 而在这人身后的，竟然是户部尚书胡佑钦。 胡佑钦面沉如水，面对这种紧急情况竟然没有丝毫慌张，只是冷漠地看着前面的战局。 而在胡佑钦的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不过，他站在阴影之处，看不太清楚长相。 步莫和仆人的实力虽然超群，但是黑衣人的实力也不弱，而且手持武器，一刻钟的时间就把几人逼到了角落里面。 “官差马上就到，现在束手就擒还能从轻发落。” 胡佑钦摸着自己的胡须，对着面前的黑衣人大声呵斥道：“继续冥顽不灵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他面前的那些人好像没有听懂一样，全部朝着中间那人看去。 中间那个黑衣人根本没管他的话，一挥手就朝着步莫等人冲了过去。 “胡大人，我和薄尔德拖住他们，您从后面撤。” 步莫一脚踹开面前的黑衣人，对着胡佑钦喊道：“您可一定记得咱们的约定。” 胡佑钦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带着旁边的年轻人就撤离。 看到胡佑钦撤离，黑衣人急了。 叽里呱啦地喊了一通，那些持刀的黑衣人疯了一样朝着胡佑钦杀了过去。 打斗到后面，秦爽基本上看不清楚状况。 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帮忙。 胡佑钦之前虽然告了自己一状，可他并不怨恨。毕竟是自己手欠去调戏人家女儿在先。 胡佑钦可是大宁王朝的重要人物，与北匈、梁国主战的核心，自己可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完蛋。 当即就朝着隔壁船冲了过去。 可当他刚冲下船的时候，只见胡佑钦那伙人中一个人影径直坠入湖中。 因为隔得较远，秦爽也没有看清楚落水之人究竟是谁。 胡佑钦不过一介书生，他要是落水的话，铁定得淹死。 也来不及细想，径直朝着湖水之中跳了进去，飞快地朝着落水之处游了过去。 游过去之后发现，落水之人并不是胡佑钦，而是之前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年轻小厮。 也不知道这人身份如何，秦爽当即搂着她就冲着湖边游去。 落水之人显然有些慌张，整个人死死抱着他，差点把他拉下河。 若非他受过专业训练，两个人都得葬身鱼腹。 刚上岸，秦爽就绝了再去上船救人的心思。 现在的他可不是前一世的他，虽然拥有很高的战斗技巧，但是身体方面虚得一塌糊涂。 就游了这么点距离，整个人感觉都要站不住了。 这要是上去救人，非得被剁成肉酱不成。 “我父亲还在上面。” 年轻小厮上岸之后，都快站不住脚了，却还想着回去救他父亲。 “父亲？” 秦爽愣了一下。 胡佑钦只有一个女儿，没儿子啊。 不过，他定神一看，眼前这人哪里是什么男人，分明就是胡咏灵！ 她虽然女扮男装，但秦爽对她的样子可是相当熟悉。 这次自己被罚俸和闭门思过可都是拜她所赐。 而且，经过刚才在水下那么一通折腾。 她的衣服湿漉漉地一片，紧紧贴着身子曲线，凹凸有致的身材当即展现在了秦爽面前。 分明就是一个妙龄女子。 秦爽有点后悔救她了。 万一被她发现自己闭门思过期间跑到烟花之地，说不准还得告自己一状。 “我得回去。” 胡咏灵当即就要回船上就她父亲。 “你还是先别回去了，躲过这些人再说吧。” 他们两人上岸没多久，两三个黑衣人就朝着他们杀了过来。 可能是看着步莫那边不太好突破，想要从胡咏灵这边下手。 秦爽赶紧把她拉到身后，朝着黑衣人迎战了过去。 他飞快地躲开黑衣人的刀，抓住他的手腕就想要来个小擒拿。 如果前一世的话，他一招就能把这个人制服，但是现在的他身体素质还是有些差了。 一下子竟然没有扣住他的手腕，反而险些被人家反手抹了脖子。 他当即就有些气愤。 “贯耳冲膝！” 找到机会之后，也顾不得动作好不好看，直接用出他前一世练得最多的一个动作。 双拳狠狠地砸在对方太阳穴之上，膝盖狠狠地朝着他的裆部撞了过去。 “嗷——” 这人发出一声哀嚎，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正当他要回首收拾另外两人的时候，发现那两人已经躺在地上哀嚎。 胡咏灵在旁边活动活动手腕，似乎心里面的恶气还没有出，狠狠地朝着地上黑衣人踹了一脚。 秦爽很尴尬。 本以为是英雄救美，没想到她比自己还猛。 “你的战斗意识很强，就是有点虚。”胡咏灵看着秦爽，笑着说道。 不过，这个男人还算是有担当，虽然有点虚，但在关键时刻还知道保护女人。 说实话，她有点欣赏眼前这个男人了。 秦爽有些尴尬，没想到胡咏灵这个女人拳脚功夫竟然这么厉害。 着实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第11章 去怡红楼小住一晚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秦爽摆摆手道：“若没什么其他事，我便先走了。” 说完，赶紧离开。 都是熟人，被认出来可就不好了。 “那个人的样子怎么那么像秦爽那个纨绔子弟呢？”胡咏灵看着秦爽离开的背影，有些好奇地说道。 “不可能吧。” 胡佑钦却说道：“秦爽文不成，武不就，刚才的那两下拳脚，一看就知道是多年习武之人才能练就的。” “倒也是。” 胡咏灵摇摇头说道。 “那个人？那是秦公子。”聆音阁上下来一个女子，给胡咏灵披了一件外套说道。 “秦公子？” 胡咏灵不解，难道真的是秦爽？ 应该不可能，金陵的秦姓也不少，可能只是巧合。 “你没听说？今天可是大放异彩。” 那个女子满眼放光的说道：“他连做好几首词，首首都是精品。最迟明日，他的诗词就会传遍金陵。” “那么好？” 胡咏灵好奇地说道。 “确实不错。” 说话的时候，步莫走了过来，拿出之前购买的诗词，递给她说道：“这便是我之前从他那里购买的词。” 胡咏灵接过词，默默地念了出来。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还是一个看淡名利之人，好一个白衣卿相。好一个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胡咏灵看完之后，眼睛都亮了一圈。 “他写得词自然是极好的，否则也不可能入花魁的法眼。”步莫说道：“本以为这次去花魁这里谈，已经足够隐秘。没想到还是让北戎之人发现了。” 胡佑钦却挥挥手，示意他不要说得太多。 宁梁通商事宜关系重大，如若提前走漏了风声。 接下来实行的阻力是巨大的。 现在大宁和北戎边境战火不断，而大宁缺少良马，在和北戎的战事中处于下风。 宁梁互市，便是解决这种问题的根本之法。 但这么做，也会伤害朝中一部分人的利益，尤其是西北镇派系的那些大臣。 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贸然让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少的麻烦。 不过，从今晚北戎的行动来看，他们似乎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自己这边得加快行动。 明日一早就得去面圣。 “你说他还有几首词，可曾有手抄稿？”胡咏灵看完这首词之后，赶紧对着吟风阁的那名女子问道。 “你且等等，我让人取来。” 女子说道。 一会儿之后，就把几首词递给了胡咏灵。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好词，好词。 胡咏灵看完这几首词，内心大受震撼。 这几首词的水平自然是顶尖中的顶尖，最为关键的是，和江北豪放派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就靠这几首词开宗立派，足以。 看完这几首词，胡咏灵逐渐勾勒出刚才面具男子的形象。 文武双全，才华横溢。 身材修长，长相帅气。 还能英雄救美，心地善良。 简直就是她未来要找的夫婿的完美对象。 “父亲，江南词宗可能要出大才，词坛上终于有与江北可抗衡之人。”胡咏灵把几首词递给胡佑钦道。 胡佑钦看完之后，也是连连点头。 “这是好消息，我要一同把这个消息带给陛下。” “我倒是想认识一下他。” 胡咏灵说道。 她已经有了一个方向。 那就是羊脂玉手串。 那么高端的羊脂玉手串，在整个金陵城也是屈指可数的，只要在玉石店里面询问一下，总能找到一点线索。 …… 秦爽现在很是郁闷。 全身湿漉漉的，天还没亮，也不能回家。 无奈之下，他只能住了一家客栈。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时代住客栈竟然也要实名登记，得要专门登记身份信息的鱼符。 他哪里知道还需要这玩意儿，出来的时候压根没带。 这不搞笑呢？ 难道自己还得露宿街头不成？ “客官，若是没带鱼符，获可去旁边怡红楼小住一晚，花费也只是比住店略贵一些而已。” 小二这个时候提醒道：“若是提二狗子介绍来得，或许还能给您免了茶水钱。” 他提得倒是一个好办法。 “提醒得不错。” 秦爽随意扔给他两文钱，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谢爷赏。” 他恭敬地喊道。 秦爽出来之后，径直去了怡红楼。 来到这里，他可没打算和姑娘们做什么。 怡红楼和聆音阁、吟风阁，奕吟馆之类的不同。 在大宁王朝，一、二等的青楼一般以馆、阁、院命名，三、四等的青楼以楼、班、店命名。 所以，一听怡红楼就知道不是什么高端会所。 他在这种地方胡搞，生怕给自己整出梅毒什么东西。 现在可没有抗生素，得了这些病就得凉凉。 “公子，您想要哪个姑娘陪您？” 老鸨子看着秦爽穿着富贵，赶紧迎了上来，笑着问道。 周围不少姑娘看到秦爽英俊的样貌，已经跃跃欲试。 这么帅气的男子，就算是不要钱，她们也是愿意的。 秦爽现在没有继续带面具，因为实在是太招摇了。他也没想到他写得词能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他如果敢戴着面具 第12章 偷得几日欢愉 老鸨子给他找得这个环境着实还是不错的。 也可能是因为他今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睡醒。 起床之后，赶紧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他刚出门，就碰到了胡咏灵。 胡咏灵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昨天救她那个男子的身影。 今天一早就得到了消息，说那串羊脂玉手串是被兰微溪所购买。 找到兰微溪的时候，才知道她们是把羊脂玉手串抵给了这个秦公子，她们也不知道秦公子到底是谁。 正烦恼的时候，看到秦爽这个纨绔子弟从怡红楼走了出来。 当即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身为皇子，竟然出入这种烟花柳巷之地。 一天到晚吃喝滥赌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输得连宅子都没有了，张才人受他牵连，在宫内也是受尽委屈，自己的例钱都攒着给他，这家伙还不知悔改。 就算没钱，也要往妓院跑，简直就是败类。 这就是现实，去聆音阁就是风流雅致，去怡红楼就是下流。 歧视。 秦爽知道自己和她之间有很深的误会，也没打算和人家搭话，转身就朝着旁边走去。 “殿下，您也逛这些烟花柳巷之地啊？” 胡咏灵最终还是忍不了，回头对着他说道：“张才人给你攒的家业，怕是都被你败光了吧？你难道还想要拖累她一辈子不成？” 秦爽听出她语气里面的愤怒，回应道：“多谢小姐提醒。我自不会让我母亲失望，之前的事也多有得罪，抱歉了。” 说着，竟然给胡咏灵作揖。 胡咏灵一瞬间有点愣神。 这还是那个混不吝的秦爽吗？ 今天怎么表现得这么友善？ “小姐，这家伙估计是怕你了，故意在你面前表现呢，怕你再去告他一状。”旁边的丫鬟小声地说道：“狗改不了吃屎，家里的下人都跑光了，还来这里寻花问柳，败类。” 胡咏灵也认同她的话。 可秦爽刚才的表现真的很让她感到意外。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两个女孩子在平康坊乱逛，别人的眼光不太好。” 丫鬟小声地说道：“兰小姐不也说了，秦公子还会去取陈述输在那里的地契，你还是有机会认识他的。” 自家小姐从小不喜欢那些礼教，自小学文习武，帮助父亲参悟政事。 若她身为男子，文可科举进三甲，武可沙场擒敌酋。 可惜，她只是个女子。 “回吧。” 胡咏灵叹了口气。 …… 聆音阁。 兰微溪入神地看着面前的那副题词。 “小姐，您可是青睐那个秦公子？”曲桑洛小声地在旁边说道：“我也看得出您的心思，那您又何必帮胡家小姐呢？” 她也看得出来，兰微溪对于秦公子是喜欢的。 可她竟然还同意待到秦公子取房契之时，通知胡家小姐。 这不是把自己喜欢的人往别人怀里推吗？ “青睐又如何？” 兰微溪轻轻把画卷卷起，极为认真地放入画匣子之中，“我们的身份又如何敢去贪慕那才子佳人的爱情。” 说到这里，曲桑洛也不再言语。 她们身为贱籍，即便是清白身子，也不会有人把他们娶回家。 “万一……万一秦公子喜欢呢？” 曲桑洛依旧不死心地说道。 只是说到后面，她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 兰微溪微微摇头，道：“秦公子还愿意到我这里来，我自会贴心侍候，偷得几日欢愉便可。”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 说话间，她轻轻地把秦爽的那首词唱了出来。 她幻想，或许自己有可能成为那位烟花巷陌的意中人。 …… 秦爽回府之后，剪竹匆匆忙忙地迎了过来。 眼神之中有说不出的担忧。 但是她不敢说话，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饭都做好了？” 秦爽看着一桌子饭菜，有些惊讶地说道。 “回殿下，饭……饭有点凉，我给您热热。” 她赶紧回应道。 一大早起来，她就做好了饭，就等着秦爽回府。 “不用。” 秦爽吃了一口，点了点头，“不凉。” “你吃过了吗？” 秦爽看着她在旁边站着，着实有点不舒服，“一块儿吃点吧。” “不敢。” 剪竹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道：“剪竹吃过了。”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秦爽赶紧说道：“赶紧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 “是。” 剪竹站了起来。 她总觉得殿下有点变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哦，对了，咱们府里不是没银子了吗？你哪里做得这么一大桌饭？”秦爽有点奇怪地说道。 自己家里面可是一贫如洗。 现在这顿饭有肉有菜，还有条鱼。 应该是花了不少钱。 “奴婢，奴婢……” 秦爽扫了一眼，发现她手腕上的那个银镯子不见了，放下筷子问道：“你是当了你的银镯子？” 剪竹赶忙说道：“银镯子是殿下赏我的礼物，本不应该当，只是府里开支着实有些困难。您又是刚刚恢复，需要补身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请您责罚。” 说着，就又要下跪。 “别跪。” 秦爽慌忙制止。 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皇子做得还真是失败，竟然还得丫鬟贴钱来养活。 不过，这个丫头也真是傻。 当初秦爽只是偶尔的发了发善心，她就把他当做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咱们不缺钱。” 秦爽把昨天赚得银票递给剪竹道：“这些钱就交给你保管，先把你的镯子赎回来。” “ 第13章 委屈一下殿下 一瞬间，秦爽在剪竹心目中形象高大了起来。 “殿下，咱们应该再招一些下人了。诺大的府邸，总得有人打理才行。”剪竹有些气愤地说道：“不过，这次想要来的人，都必须签卖身契。不能和之前一样，否则下人不忠心。” 在大宁王朝，有雇工和长工之分。 雇工就是每个月给工资的打工人。 长工则是要和主家签订卖身契。 一般来说，大户人家使用的都是长工，就是防止下人卷款私逃的现象。 大宁律保护这种契约。 如果长工没有拿到卖身契的情况下逃走，一旦被抓住，先打三十大板，刺配岭南。 但是，一旦签了卖身契，那就是主家的心腹，收入自然会多一大截。 而且部分心腹还能够参与到主家的产业之中，地位和收益都比普通人强得多。 “这个事情你去办就行。” 秦爽对着她说道。 “对了，这钱如果拿来干这些事情，王承嗣的债，咱们还还得起吗？要不先还债？” 剪竹突然间想到这个事情，有些失落地问道。 秦爽却摇摇头。 “他的债，我就没打算还。” 他昨晚想了一晚上，觉得这笔钱不能还。 这些人把自己当傻子一样骗，如果自己真把三千两给了他，心里面也是憋屈的很。 “那他要是告到刑部、大理寺的话，对您的名声是不是不太好？” 剪竹担心地问道。 “不会的，我自有应对之策。” 秦爽却无比自信地说道：“你先把家里安顿好了。” “是。” 剪秋看着秦爽成竹于胸的样子，也不再追问。 殿下落了水之后，整个人好像都变了，换了个人似的。 说话语气耐心温柔了不少，脑子也聪明了很多，一晚上赚这么多钱，除了自家殿下，谁还有这个水平？ 想到这里，小脑袋骄傲地扬了起来。 秦爽随便吃了两口饭就站起身来。 这里的饭菜虽然已经算是不错，但还是以煮、蒸为主，完全没有炒菜的概念。 导致他吃起来，总觉得差了点味道。 如果自己搞个炒菜的饭店，是不是也能赚点钱？ 自己老娘在宫里面的日子也不好过，没了钱，在哪里都得受欺负。 自己得赚钱给老娘花花。 另外，因为分餐制的原因，家里面的这些桌椅板凳也太低了，吃饭都得跪坐着，难受。 牙刷也是柳条沾牙粉刷，洗澡还得坐在大木桶里面，伸不开腿…… 生活着实有些不便。 自己的目标是当个享受人生的逍遥皇子，生活品质方面必须得严格要求。 自己想要符合人体工学的官帽椅，想要陶瓷大浴缸、想要抽水马桶、想要柔顺的牙刷…… 那三千两银子，也就刚刚勉强支撑起府里面的开支，还是得有源源不断的进项才能支撑起自己逍遥快活的人生。 自己先去把陈述的那个房契拿到手，炒菜或许可以试试？ 经过一番化妆打扮之后，带上面具就再次来到了平康坊。 …… “公子，王承嗣的那张欠条已经买回来了。” 一个下人对着裴阳虎恭敬地说道。 “嗯。” 裴阳虎端坐在矮几面前，自顾自喝着茶水。 “咱们要不上门去要账？” 下人明显有些激动地说道：“逼得他非得流落街头不可。” “不急。” 裴阳虎却笑着摇摇头，“现在去要账有什么意思呢？等到崔家退还婚书之时，咱们再去凑个热闹，让整个金陵都看看他的笑话。” 之前，崔家只是口头退婚而已。 下一步，便是要退还婚书、信物之类的东西，媒人出解除婚书，整个婚约才算是彻底解除。 到时候，宫里面作为男方代表，都得来人。 在达官贵人家里，秦爽还是第一家被退婚的。 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他到时候加一把火，绝对让秦爽再次投湖自尽。 “高，实在是高。” 下人忍不住给他点赞。 这是要制秦爽于死地。 …… 紫宸殿。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着红色常服，坐在书桌旁边，认真听着下面男子的汇报。 此人正是当今皇上——秦暠。 “陛下，与梁国互市一事可能已经被人走漏了风声。” 他对着皇帝说道：“此事怕是要再起波澜。” “与梁国通商关乎我朝与北戎战场的大局，早一日互市，便早一日有良马，以便早一日收复幽州故土。” 胡佑钦道。 大宁与北戎的战斗中，属于防御的一方，常常处于劣势。 根本的原因在于北方多战马，北戎多骑兵，经常是打完就跑，劫掠一空就撤。 等到大宁部队赶到，这些人早已离开了战场。 在正面交锋之时，步兵相对于骑兵来说也常常处于劣势。 秦暠起身看着身后的地图，道：“若无骑兵则收不回幽州，若无幽州，北方将会一直倚仗江北六镇。门阀垄断、军权在握，我怎能放心得下。” 因幽州被北戎占据，北方几乎无险可守。 大宁开国之初便在江北设立六镇，负责应对北戎的进攻。江北六镇的存在，在防守国门之上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 但也造成很恶劣的影响。 全国武将皆出自六镇，文官大部分出自北方世家门阀，江北文武已然形成了派系和利益集团，朝内没有制衡势力。 皇权受到挑战，他心里也没底。 “与梁国互市之事必须得成。”秦暠一拍桌子说道。 胡佑钦趁机也站了起来，毕竟一直跪坐着腿麻。 他走上前说道：“臣有一计，或许可减轻此事的阻力。不过，可能得利用一下秦爽殿下。” “哦？” 秦暠顿了一 第14章 送他一块匾 秦爽受不受委屈，秦暠一点都不关心。 为了江山涉社稷，受点委屈也无所谓。 再说了，秦爽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受委屈之后，自己再赏他一些银钱便是。 反正他的名声也已经臭大街了。 再臭一些也无妨。 “此事可行。” 秦暠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胡佑钦继续说道：“陛下，臣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秦暠心不在焉地说道。 “江南出了词圣。” 胡佑钦眼睛看着秦暠说道：“这是他写得词。金陵文人似有意把他奉为江南婉约派的开创者，有意和辛武义相提并论。” 秦暠一瞬间就知道胡佑钦的想法，当即点头说道：“这件事要广为宣传，可需朕的助力？” “词写得倒是不错。” 他看着面前的这几首词，忍不住赞扬道：“确有本事开宗立派。” “陛下若是能赐他一副‘文坛词宗’的匾额，我觉得效果会更好。”胡佑钦笑眯眯地说道。 对于他们来说，南方出了一个词圣，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近些年来，北方文风太盛，江南需要一个抗衡的人物。 “只是，暂时还不清楚这个词圣是谁。” 胡佑钦眼神中带着一抹坏笑说道。 “嗯？” “这人出现的时候，带着一个面具。只是知道人们称呼他为秦公子，不过也不清楚这是不是编得假名。” 胡佑钦说道。 “那你为何又要和朕提这件事？” 秦暠道。 “我觉得，陛下可以让皇城卫去查一下。”胡佑钦咧嘴露出笑容道。 皇城卫负责督查京城之内所有官员、重要人物、重要事情，功能有些类似于锦衣卫。 皇城卫只对皇帝负责，非皇帝命令，谁都无权调动。 “准了。” 秦暠当即对着身边的太监道：“让翁裘去查这件事。” “是！” 太监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 秦暠也走到长桌之后，拿起笔，挥毫“文坛词圣”四个大字。 然后把自己的私章“政和”盖了上去。 “把这个带上，让翁裘刻个匾，给这人送过去。” 秦暠道。 这件事虽然能够让江南文坛多了几分和江北文坛抗衡的能力，但终究只是个小事而已。 他也没想着多操心。 …… 秦爽带了个面具，再次来到了聆音阁。 他是着实没想到他的影响力会那么大，刚才差点上不了船。 他虽然换了一个面具，但是他一开口，所有人都认出了他。 毕竟带面具的人可不多。 本来他抄得那些词就非常受青楼女子喜欢，加上不少江南文人在刻意造势，把他都当做江南词坛的领袖。 那些女子都恨不得粘在他身上。 若非老鸨子出来镇住场面，秦爽估计得被啃得渣都不剩。 “秦公子。” 秦爽来了之后，兰微溪对着他轻轻做了个万福，道：“这是陈述送来的房契。” 说话的时候，从下面递出一张房契给他。 秦爽收好房契，和兰微溪聊了一会儿，道：“三日后，我想请兰小姐去这家店作客。还得麻烦您唱一曲，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他的那家店要正式开业，就得用广告宣传。 这段时间，还有什么比花魁更具有宣传作用？ “让我去这家店唱一曲？” 兰微溪嘴角挂着笑意，但眼神明显暗淡了一下，语气也有点冷，道：“您打算花多少钱请我呢？” “都是朋友，互相帮忙而已。提钱就伤感情了。” 秦爽赶紧对着她说道：“最多就是留你吃顿饭。” 听完秦爽这么说，兰微溪却笑得开心起来。 若是他把自己当做歌女一般，请自己去唱曲。 她是断然不会答应。 可他把自己当朋友，请自己帮忙，那她自是满心欢喜。 “一千两，少于一千两不去。” 曲桑洛却在旁边急了，对着他喊道：“还得把我的羊脂玉手串还我，否则不去。” 她心里面就惦记着秦爽之前收了她一千两，心里面很不爽。 秦爽自然是忽略了她的话。 他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怎么可能掏钱？ “你说，我要是现在写一首词，你多久能练熟？”秦爽看着兰微溪道：“我希望当天，你能够唱新曲。” “新曲？” 听到这话之后，曲桑洛和兰微溪眼睛突然间瞪大了一个维度。 又有词？ 秦爽现在可是词坛大家，每一首词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他若是愿意为自己写一首词，去唱一首新曲那简直就是血赚。 昨天的那些词因为传播度太广，所有的花魁都已经知道，每个人都会唱，已经没有了新意。 如果有新词，那兰微溪也能够再多一首代表作。 “自然。” 兰微溪激动地点头。 花魁首唱秦公子的新词，这个爆炸程度应该是惊人的。 做两天广告，应该能吸引不少人。 “鹊桥仙！” 秦爽当即开始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两句写出来之后，兰微溪和曲桑洛惊得嘴巴都张大了。 这质量也太高了。 竟然有人能把牛郎、织女之事写得如此感动。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看到这一句的时候，兰微溪陷入了沉思，嘴里也不住默默念叨着。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多么美好的感情，多么深沉的感情。 “七夕词，此词为最。”兰微溪忍不住说道。 “秦公子，你 第15章 找花魁入股，你还真敢想 “只凭这首词，我都得去一趟。” 兰微溪赶紧把写词的纸收了起来，笑着说道：“不过，你不准再把这首词给其他人。” “放心，这首词由你首发。” 秦爽说道。 “对了，那家店我想要扩一下，你们两位有没有心思入个股？咱们年底分红。”秦爽看着她们两人说道。 那间店铺还是有些小，他还想把旁边的店也盘下来。 只是手中的资金着实不够，所以想找这两位入个股。 再说了，她们成为了股东，不得隔三岔五就来表演一下？花魁相当于现在的顶流明星。 那简直太赚了。 “怎么个入股法？” 曲桑洛皱着秀眉道。 “咱们这家店暂时分为十股，鉴于你们有宣传作用，一千两银子一股。”秦爽自信地说道。 “什么？一千两银子才一股？你开得都是些什么神仙店铺？” 曲桑洛以为他疯了，“一千两都能够在平康坊买下一间小铺面了，在你这里才值一股？” “我所卖的东西定然赚钱。” 秦爽很是自信地说道：“你们入这一股绝对不会亏。” “入。” 兰微溪都没有思考，直接拿出一个小盒子，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大概就是一千一百多两，算我们一股。” “你是不是糊涂？为了一个男人，何必把自己全部积蓄都拿出来呢？” 曲桑洛焦急地把盒子闭了起来，对着她说道：“这可是你以后打算赎身用得钱，说好永远不会动用的。” 女人，果然恋爱脑上头，拦都拦不住。 “我相信秦公子。” 兰微溪就好像是被洗脑了一般，毫不犹豫地把钱就递给了他。 秦爽倒也不客气。 店里面招聘人员，购买桌椅板凳都是需要钱的，他想要把隔壁店铺也盘下来。 一千两银子估计也不够花。 不知道哪里还能搞到一些钱。 “秦公子，秦公子……” 秦爽才刚刚从兰微溪的房间走了出来，就听到一阵呼喊。 像一个狂热的粉丝。 一个男子飞快地冲了进来，拉着秦爽的手说道：“总算找到你了，能不能再给我一首词，我花钱买，多少钱都愿意。” 来者正是李剑标。 秦爽第一首词就是卖给了他。 这家伙手里面依然拿着一个小的紫砂茶壶，一副纨绔公子模样。 “我不卖词了。” 秦爽说道。 自己脑子里面的词也不多了，抄得越多，以后越不好收场。 “别呀，帮帮我。”李剑标说道。 今天，家里面有个大生意，那个生意伙伴听说李剑标昨晚上了花魁的船，非得想要见见花魁。 不见花魁，这笔订单就成不了。 这笔生意涉及到金额极大，所以他不得不再来找秦爽。 “我没时间。” 秦爽却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别呀。” 李剑标把自己的茶壶放到一边，拉着秦爽的胳膊死缠烂打道：“兄弟，帮小弟一把。我愿意给您两千两，不，三千两，你说多少钱都成。” 秦爽却摇摇头道：“我不卖词了。” 卖词这玩意儿不是长久之计，多少钱都不能卖。 早知道他这么有钱，昨天就该多宰他一点来着。 “不过……” 秦爽突然间想到一个事情，自己现在不正好缺钱吗？ 眼前这位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冤大头”。 “不过什么？有转机？您什么条件，尽管提。”李剑标一双小眼睛满怀期待地盯着秦爽。 “你不就是想见花魁吗？想要有面子吗？” 秦爽嘴角带起一抹坏笑，说道：“我这边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尽管说。” 他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一边走，一边对着他说道：“我这边有个产业，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入股。” “入股和见花魁有什么关系呢？” 李剑标有些失落地说道。 “三天之后，花魁会到我那家店里去表演新作的曲子。你若是愿意入股，我可以把最佳的观赏位置留给你。” 秦爽小声地说道：“那个位置能够看到花魁的正脸。若是坐在其他位置，也就勉强听个声。” “你就说，在这里见花魁有没有面？” 在秦爽的忽悠之下，李剑标动心了。 “怎么个入股法？” “总共十股，已经有人入了一股。五成股份归我个人，现在只剩下四股，每股价值两千两，要入股必须全部购买。” 秦爽道。 “一股两千两？” 李剑标有些犹豫了。 他家在金陵也小有产业，但是一股就两千两，着实也不少。 “不知道，你这是个什么产业？能赚钱吗？”李剑标又不是傻子。 如果花两千两来见见花魁，就当做是招待生意伙伴玩乐了。他不会很在意，但是四股的话，价值可就达到八千两。 是很大的一笔钱。 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这个钱打了水漂。 “炒菜生意。” 秦爽对着他说道：“创新的饭庄。” “饭庄？” 听到秦爽的回到，李剑标犹豫了。 饭庄赚得都是些辛苦钱，就算是生意火爆，赚八千两银子得赚到猴年马月去。 “我这个是高端的饭庄，针对的都是达官贵人。”秦爽对着他说道：“而且，饭菜与市场上售卖得完全不同。” “你且等我一会儿。” 秦爽对着他说道。 然后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一会儿之后，他端着一盘简简单单的宫保鸡丁走了出来。 这个年代已经有了菜籽油，但是大家只是用这玩意儿来点灯，谁都没想到这玩意儿能炒菜。 这盘菜还没有端上桌的时候，香味就已经飘了过去。 “好香 第16章 词圣身份被发现 李剑标作为金陵富商之子，也算是饕客，全金陵的美食都已经吃遍。 自然也是知道这个炒菜要是被发明出去得多么恐怖。 “这家店能不能交给我来经营。” 他眼睛里面放着光芒道：“账房可以你来派。” “嗯？” 秦爽看着他，有些奇怪。 李剑标却极为认真地说道：“您是文化人，肯定不适合亲自经营。而且，这么好的产业，未来可能会做得极大，我不放心把这家店交给掌柜的去做。” 在大宁王朝，虽然商品经济非常发达，但骨子里面士农工商的概念还是相当浓厚的。 士人从不自己亲自参与经营之中，而是由其他人代为经营。 秦爽觉得他说得很对。 皇子亲自给别人做饭，想想都觉得离谱。 有损皇家威严。 “我找几个信得过的厨子，让和你签订卖身契。你再把秘方教给他们。” 李剑标无比认真地说道。 秘方是他们立身之本，如果教会厨子，厨子转身跑到别家，那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所以，卖身契必须签。 他们胆敢往别的地方跑，那自己就敢让他们吃官司。 “再送这些厨子一些分红。” 秦爽大方地说道：“从我的收益里面扣半股的分红给他们，有钱大家一起赚。” “没问题。” 李剑标兴致勃勃地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去筹办，你只需要提供秘方就好。你的那家店原本不是当饭庄的，里面一切都得重新更换。我觉得还是重新寻摸一家店的好，开业起来更加方便。” 秦爽点头同意。 “你自己看着操办就好。” 李剑标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要买首词，竟然还谈成了一笔不小的生意，前景相当可观。 秦爽也乐得清闲，自己准备去东市转悠转悠。 出门找了个偏僻之地，他就把面具卸了下来。 大热天带这么一个面具，也是相当难受。 谁让自己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麻烦更多。 …… 胡咏灵急匆匆地来到了兰微溪的住处。 却发现那位秦公子已经离开。 她十分懊恼。 不过，兰微溪也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今天的秦公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腰部位置绣得是白色的牡丹，胳膊上还带着那串羊脂玉手串。 她也不顾自己女子形象，对着带来的下人道：“分开去寻找，若有相似之人，马上汇报给我。” “小姐，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找男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胡咏灵的丫鬟小声地对着胡咏灵说道。 作为大家闺秀，应该还是要矜持一些的。 “若是昨天晚上便知道他能文能武，我都不会放他离开。你也赶紧给我去找，别再废话了。” 胡咏灵从小就和各种将军叔叔、伯伯学武，对于世俗礼教完全不在意。 如果喜欢一个男孩子，那就去追求。 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事。 小丫鬟觉得自己这个小姐啥都好，就是行为太过奇怪，容易被别人嚼舌根。 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去给自己小姐找这个金龟婿。 好一会儿之后，小丫鬟找到胡咏灵，气喘吁吁地道：“我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了，手上也带着羊脂玉手串。” “真的？” 听到这话之后，胡咏灵眼睛都亮了起来，“在哪儿呢？” “刚出了坊门，看样子是朝着东市去了。” 小丫鬟说道。 “看清他的样貌没？” 胡咏灵当即转身，朝着坊门处走去。 “没，我一发现就回来向你报告。我让涟蓉继续盯着，丢不了。”她挺了挺胸膛，表示自己的脑瓜子很聪明。 “干的漂亮。” 说话的时候，胡咏灵就加快了脚步，飞奔起来。 她跑起来的时候，英姿飒爽，直接把小丫鬟甩得看不见人影。 东市。 涟蓉正趴在一个酒坊门口，探头探脑地盯着里面的情况。 “什么情况？” 胡咏灵找到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 “他好像进去买酒了。” 涟蓉道：“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 胡咏灵有犹豫，当即就朝着店里面走去。 进去之后，果然看着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正站在柜台边上认真地品着酒。 “是你？” 看到面前这个男子的时候，胡咏灵都惊呆了。 这不会是看错了吧？ 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江川郡王——秦爽。 秦爽摇摇头，自己这个皇子的地位果然不太行。这小丫头见了自己，怎么就不知道行礼呢？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喜欢跪来跪去的样子。 “你是那位词圣？” 胡咏灵小声地问道。 她怎么就一点都不相信呢？ 秦爽不过是一个纨绔公子而已，一无是处。 整日就知道吃喝嫖赌。 整个金陵城也没几个人把他当回事儿。 现在说他是词圣，而且还有那么好的武学造诣，打死她都不信。 “什么词圣？我怎么听不太懂你说什么？” 秦爽故作奇怪地说道：“我只是来这里买些酒而已，没有得罪你胡小姐吧？” “不可能，白色长衫绣着牡丹，羊脂玉手串……咦？手串呢？” 她奇怪地看着秦爽的手臂，道：“你的羊脂玉手串呢？” “什么羊脂玉手串，听不懂你再说什么。疯婆子。” 秦爽转身再去品其他的几个酒。 得亏他反侦察意识强，发现了有人跟踪，且发现跟踪之人正是胡咏灵的贴身丫鬟。 本打算借着酒坊的后门悄悄离开。 没想到这个酒坊没有后门。 细思之下，他觉得可能是羊脂玉手串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在胡咏灵进来之前 第17章 闹市纵马 胡咏灵原本信心满满，但是在手抓上去的一刻，失望了。 因为他的袖口里面只有沉甸甸的银子。 “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缺钱吗？” 秦爽好似故意的一般，从自己的袖袋里面拿出一两碎银子，放在柜台之上道：“借你。” “你……” 胡咏灵听到这话之后，差点气炸了。 这家伙是在侮辱自己吗？ 果然还是那个纨绔子弟，自己竟然觉得他是才华横溢的秦公子，简直自作多情。 “哼。” 胡咏灵气得一跺脚，转身离开。 待胡咏灵离开之后，秦爽长呼一口气，从一处柜台中把那串珠子拿了出来。 塞回袖子里。 自己还是不小心了。 怎么能把这么明显的东西戴在手上呢？ 得亏那个小丫头的跟踪技术不行，让自己发现了端倪，否则真被她抓住可就不好了。 只是，她揪着自己不放干嘛？ 自己好歹也救过她的命，不会还想要去告状吧？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少在平康坊出现的好，专注于自己的搞钱大业就行。 “老板，记得把酒按时送到。” 秦爽提醒老板之后，转身就去购买其他的东西。 他之前品过酒坊里面的所有的酒，不论是黄酒还是白酒，味道都淡的很，和醪糟的味道差不多。 在跟老板聊天的时候，发现他们家的烈酒最受欢迎。 但是这里所售的烈酒，喝起来也就比醪糟酒精味稍浓一些而已。 如果自己能够制作成功烈酒，应该也能卖不少钱。 烈酒的制作就简单多了，无非就是蒸馏而已。 这种东西就是一层窗户纸，再没捅破之前，就是秘方。 他之所以购买十瓮酒，就是想要通过蒸馏来获得高度白酒，看看市场反应如何。 不过，想要蒸馏烈酒还是需要其他的一些物件。 好在，金陵商业极为发达，海外贸易相当发达，各种物品应有尽有。 “让开，让开……” 就在秦爽翻看一个摊位前的竹竿之时，一阵惊呼声传了过来。 紧接着一阵马蹄声袭来。 三匹红棕色的高头大马沿着人流密布的东市大街疾驰而过。 为首红棕马背上坐着一个身着紧身练功服的男子，负责开道。 后面则是一个身着紫色华服的男子。 “让开，都给我让开。” 开道的男子大声呵斥着，鞭子沿着马匹两侧挥舞。 一时间，街道上人仰马翻，人们都被逼着朝道路两侧躲避。不少摊位躲闪不及，瞬间被掀翻。 这人也不管不顾，一直往前冲。 秦爽可不想惹事。 他又不是毛头小子。 敢在大街上纵马疾驰，而且身穿练功服，估计是哪个勋贵人家的孩子。 虽然说大宁王朝重文轻武，但是勋贵们都有爵位，世袭罔替。 且，这些勋贵一般都和将门联系紧密，也是难以招惹的一股势力。 就在秦爽准备忍了的时候，突然间发现在街道中间站着一个熟人。 剪竹！ 这人站在街道中间，好像是被吓傻了一般，手里面抱着一大堆家里面需要的东西。 这丫头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些人骑马的速度着实太快了。 “让开。” 为首的那名男子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丫头，当即一鞭子朝着她甩了过去。 很明显，她呆住了。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这一鞭子下去，非得把她脸给扇花了。 而且，马的冲击力也是巨大，直接就得把她撞成重伤。 “你大爷的。” 秦爽自己能忍受这些人嚣张跋扈。 但是欺负自己的人不行。 自己府里面就剩下这么一个靠谱的人，她还是他穿越过来之后最为亲近的人，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 猛冲两步，踩着旁边的桌子一跃而起。 直接把甩鞭子那人踹飞了出去。 自己则顺手夺过缰绳，猛地把马儿朝着一边勒去。 “哒哒！” 马蹄擦着剪竹的身子堪堪落下，差一点把她踩踏了。 “没事吧。” 秦爽扔开手中的缰绳，冲到剪竹面前，关心地问道。 剪竹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殿下……” 剪竹看到秦爽之后，哭得更是厉害。 “妈的，你没长眼吗？还敢踹老子，想死吗？” 被秦爽踹到地上的那个男子明显带着火气，起身之后，拿着鞭子就朝着秦爽身上砸了下去。 秦爽猛地起身，侧身躲开鞭子。 腰部发力，带动拳头，对准他的下巴，狠狠地一拳砸了出去。 下巴可是人最软的地方之一，这地方挨一拳头，够他喝一壶的。 “砰！” 就听到一声牙齿碰撞的声音。 紧接着，这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 “打得好——” “打得漂亮。” 周围的那些人对着秦爽就是一顿叫好。 他们对于这些在闹事纵马疾驰的公子哥也是十分讨厌，现在看到有人在教训他们，自然是相当高兴。 “你什么来头，敢打我的人？” 身着紫色华服的男子赶到，坐在马上，用鞭子指着秦爽的鼻子，不忿地说道。 “不管什么来头，闹事纵马都是重罪。” 秦爽起身，怒目盯着他道：“你知不知道，面前的这些摊位是百姓赖以生存的家业，你看看你们掀翻了多少摊位？” “另外，她是我府上的人。你的人差点撞人不说，还敢挥鞭子，真当这里没王法了吗？” 他越说越是气愤，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 “你他么怎么说话呢？” 站在紫衣华服后面的男子对着他喊道：“我告诉你，我 第18章 这可是勋贵 剪竹的这个操作不但吓了段鹏程一跳，也把秦爽吓了一跳。 这丫头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我管他什么人，敢招惹我们段世子，就没有好下场。” 下人指着剪竹嚣张地说道。 段家先祖和大宁开国皇帝是结义兄弟，开国之后，段家被派去镇守滇州。 这么多年以来，把西南经营得十分稳固。 段家也很受当今皇帝器重。 此次段鹏程进京便是来受封的。 “怎么回事儿？让开，让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众衙役冲了过来，把周围的那些围观群众隔开。 一个身着皂衣的男子，用十分厌恶的眼神看着双方，道：“怎么回事儿？大庭广众之下，打架斗殴，成何体统……”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男子就扯了扯他的衣袖。 看双方的衣着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两位，咱们一直占着街道也不合适，影响百姓生计。不如到万年县内详细说明情况？” 他是有经验的人。 万年县和临安县是金陵城内的两个县城。 东市刚好归万年县管理。 在长安城内，随便扔个石头都能砸到达官贵人。 所以，在万年县当班头，最重要的是学会察言观色，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什么大人物了。 “一边待着去。” 段鹏程挥挥手，径直走到秦爽面前，“我不管你什么身份，打了我的兄弟就是不行。” “我也不管你什么身份，惊了我的人也不行。” 秦爽一双眸子死死和他对视着。 段鹏程看着他一副瘦弱的样子，当即把外套一脱，露出里面内衫，对着秦爽说道：“你和我打一架，你若赢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若是输了，赔偿医药费，并且给我的兄弟摆流水席赔礼道歉。” 秦爽倒也不客气地说道：“想打架奉陪。若你输了，给我的人赔礼道歉，并且赔偿在场人的损失。” “哈哈……好大口气，我们段世子剿匪杀敌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旁边的那个下人不客气地嘲讽道：“看看你细皮嫩肉的样子，还想和我们段世子过招，不自量力。” 周围的人看着这个情况，也开始窃窃私语。 “虽然这个年轻人很不错，但是他不该招惹段世子。他们最近刚刚镇压了西南土人的暴动，圣眷正隆。” “人家可是勋贵，得罪不起。” “段家世子可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肯定比这些公子哥要强得多。” “这下子可惨了，估计会被揍得很惨。” “万年县的这些衙役怎么也不管管？” “谁敢管，万年县的县令来了，都得在一旁乖乖端茶送水。”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那些衙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得亏武班头经验丰富。 否则差点得罪了贵人。 在金陵城当衙役，真的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剪竹感动得快要出来了，哪有主子替自家奴仆出头的？ 而且，秦爽还是高贵的皇子。 不惜为自己得罪段世子。 “要不我认错……” 剪竹在秦爽身后，小声地说道：“您说明自己的身份，应该不至于为难您。” 秦爽却示意她不用担心。 如果现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得到的只能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名声而已。 再说了，就他这种皇子，人家甚至可能不给面子，那岂不是更是丢人。 而且，他前一世也是上过战场的，有着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势。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宁愿跳崖都不愿意被俘。 现在面对对方的挑衅，自己岂有退缩的道理？ “你可以选择一件武器，我徒手。若能伤到我，就算你赢。” 段鹏程活动了一下手腕，十分淡定地对着秦爽说道。 看他的体型就知道不是什么练家子，所以他压根就没把秦爽放在心上。就算是让他一只手，都能赢下来。 秦爽自然知道对方是个练家子，心里面也不敢大意。 “那就失去了公平性，我这人不愿意占人家便宜。” 秦爽也活动了活动关节，道：“咱们速战速决，也尽量别影响旁边百姓的生意。就以这个圈为界，出了这个圈就算输，如何？” “没问题。” 段鹏程根本无所谓，不管什么规则，他肯定能赢。 当即，双方拉开架势。 剪竹在旁边紧紧捏着衣角，万一伤到了殿下，她也是罪责难逃。 这边架势摆开，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那些衙役倒变成了维持秩序的人。 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很怪。 双方刚刚站定，段鹏程一拳就朝着秦爽砸了过去。 他的招式大开大合，虎虎生风。 沙包大的拳头被砸一下，估计得昏迷一天。 秦爽当即发挥自己擒拿技巧，身体飞快地闪躲开，右手直接去扣他的手腕。 左手朝着他的腋下砸去。 段鹏程对于秦爽的应变有些意外，面前这个柔弱公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对付的多。 一看就是有专业的师父教授过。 只是看不太懂他的攻击路数，出手稳准狠，没有多余的动作，招招直找要害。 但他的反应也不慢，当即胳膊挥手守住腋下，身体猛转，闪开秦爽的攻击，左肘顺势砸了出去。 整个过程极快。 “砰。” 秦爽也有预判，提肘护在自己的前方。 本来，他想着段鹏程已经露出了后背，只要自己挡下这一击，顺势就能攻击他的肋下。 一拳就能定胜负。 但是他的这具身体真的太弱了，即便是他已经全力防御。 一肘子下去，直接让他倒退了三步，差点就掉出圈外面。 “好力量。” 秦爽甩甩手臂 第19章 京中卧虎藏龙 对于秦爽的表现，段鹏程已经开始惊讶了。 就自己的那一套拳法，整个军营里面，能挡住得人都不多。 虽然现在有圈子限制了自己的发挥，但也能发挥出七成的力量。这个看起来虚得都站不稳的公子哥竟然能挡自己这么多招。 难怪父亲在他来京之时就嘱咐他，京城中卧虎藏龙，不能小觑。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能挡我这么多招，着实不错。” 段鹏程盯着他，“你如果挡住我这一招，我便认输。” 说话的时候，挥了挥膀子。 秦爽却也笑着说道：“试试。” 说话的时候，也摆开了架势。 对了这么多招，他对段鹏程的功夫也有了基本了解。他的功夫一看就是两军正面厮杀时候的功夫，且肯定是有高手教导过。 竟然能够和他这种，后世经过不断优化的格斗功夫不相上下。 但是，在刚才的对战中，他也发现了对方的一个缺点。 这家伙转身好像有些困难，一旦躲开正面，他的反应就会慢半拍。 所以，他接下来有信心赢他。 “接招。” 段鹏程往前冲了两步，伸腿就朝着秦爽蹬了过去。 但是明显，他收着力。 随时可以变化进攻方式。 腿部攻击基本上封死了秦爽所有的退路。 腿上的功夫才是他最擅长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自信能够击败他的原因。 这次的攻击把秦爽的所有退路都给封死，想躲可不容易。 秦爽也在等他出招。 这招之后，他飞快地动了一下身子，闪开正面蹬过来的腿。 段鹏程似乎也预料到他这么做，当即变蹬腿为后鞭腿，朝着秦爽脸上就扫了过去。 “好！” 他的手下大声喝彩。 一旦段鹏程使用了这一招，谁都躲不了。 他师从滇州魏宝山，练习腿上功夫十年。 腿上的力量大得很，小腿粗的柱子能被他一脚踹断。 对手只要躲不开，就必输无疑。 “等得就是现在。” 秦爽也预判了段鹏程的攻击。 这一招在这个小圈子里面本来应该是无解的，但是他的动作会有明显的停顿，这就是唯一的破绽。 就在他顿得一瞬间，秦爽用肘子猛地撞击到他的腿。 整个人一个滑步钻到了他的身后，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额——” 段鹏程发出一声闷哼。 似乎很痛苦，但他愣是咬着牙，没有喊出来。 后背的疼痛，加上身体失去了平衡。 一下子踏出了之前画得圈子。 “我输了。” 段鹏程满头冷汗，嘴角挤出一抹笑意，说道：“我为今天莽撞的行为道歉，东市所有因我等纵马导致的损失。我照价赔偿。” 他倒是也不赖账。 周围的人听到有人愿意给他们赔钱，自然是十分高兴。 段鹏程说话的时候，掏出一包银子扔给了武班头道：“你去把百姓的损失赔了。” “是。” 武班头赶紧点头应下。 “你的实力不错，输得心服口服。他日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进行切磋。”段鹏程对着秦爽道。 “过奖。硬实力上，我肯定不如你，这次能赢是我讨巧了。” 秦爽也实话实说。 如果让他体力恢复过来，或许还有得打。 现在能赢，确实是取巧了。 “你当然讨巧了。” 段鹏程的跟班不满地说道：“若不是因为我们世子后背的伤还没有痊愈，一招便可赢你。” 秦爽这下子明白，为什么他实力这么强，一些动作的时候却有明显的顿挫感。 原来是后背受伤了。 “你牛什么牛？” 剪竹也不乐意了，对着跟班说道：“我们家殿下也才刚刚重病痊愈，身体还没恢复。否则你们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她的话之后，段鹏程也一下子明悟了。 原来这位身体才刚刚恢复，难怪招式那么凌厉，体力却如此不支。 “殿下？”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看着剪竹道：“你称呼他为殿下？不知道是哪位殿下？” 能被称为殿下的，肯定是大宁皇子。 “江川郡王，皇三十六子，秦爽。” 剪竹骄傲地说道。 她是实打实地为自己的主子感到自豪。 但是秦爽现在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太清楚自己的名声了。 不说人人喊打，起码会被人嗤之以鼻。 果然，周围的人听说这人是秦爽之后，眼神都变了。 “秦爽？就是那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败家皇子？” “是他？我之前没见过，但是听说这家伙是个十足的浑蛋。” “不会吧？是不是假消息？否则他怎么会站出来给咱们做主呢？” “他能干出这种见义勇为的好事？我觉得之前的传闻是不是有错误？咱们又没有真正见过人家作恶。” “一定是因为他义薄云天，不断打抱不平，得罪了这些权贵，所以他们才会诬陷秦爽殿下。殿下千岁！” “殿下千岁！” “殿下千岁！” 周围的人在一些人的带动下呼喊了起来。 有的人是对他见义勇为的赞扬，有的人是因为秦爽帮他们挽回摊位损失的感激，有的人是害怕他的地位，有的人则完全是跟着瞎喊。 秦爽本来以为舆论会臭骂他的，没想到还得到了大家的欢呼。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种感觉似乎很爽。 大家之所以这种表现，也得益于秦爽之前没欺负过百姓。 他虽然吃喝嫖赌、纨绔败家，但是没有欺男霸女，没有仗势欺人。百姓也只是听说过他名声很臭，没有被真实的伤害过。 段鹏程看到周围的百姓竟然这么拥戴他，心里面当即就 第20章 凝香院的杨媚儿 这就是秦爽为什么要先打，打过之后再亮身份。 打赢了，自然就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打不赢，打出气势，也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今日有事，急需去见陛下。待我有空，再去登门拜访。” 段鹏程看了一眼日头，对着秦爽拱手告别。 “你若来，必好酒好菜招待。” 秦爽哈哈一笑，爽快地说道。 “好，告辞。” 说完，段鹏程翻身上马，朝着皇宫而去。 秦爽也在万年县衙役的保护之下，离开了东市。 “殿下，是我给您惹麻烦了。” 剪竹悄悄地跟着他走了一路，进府之后，小声地说道：“请您责罚。” 秦爽笑道：“今日这事与你何干？不要多想，好好做事。你把咱们府赶紧撑起来才行，偌大的府就咱们两人，着实是有点不够看。” “我已经和牙行商量好了，不过几日，下人便会送来。只是，需要您找一个靠谱的管家。” 剪竹很认真地说道：“外宅的事情，总得有人管理起来。” 现在这个社会，虽然说风气还没有那么保守，但男女有别的思想还是存在的。 外宅的一些事务，确实是需要一个管家。 不过，管家属于管理层，这么大的宅子想要管理的井井有条，是需要极强的能力。 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 所以，管家这种人才靠牙行是不行的。 平时都是熟人互相推荐，或者自己家慢慢培养。 可是，秦爽前一世相处的那些狐朋狗友没一个靠谱的。 自己家压根就不管理，更不要说培养人才了。 “这件事我放心上了，这几天我会花点心思。”秦爽说道：“不过，咱们家也没什么客人，你先把内宅打理好便可。” 他现在没有娶妻，没什么朋友，手里面也没什么产业，所以对于管家的需求还没有那么大。 “那我先下去收拾了。” 剪竹施礼，然后便去收拾家里面。 现在人太少，什么都得她亲自去干。不过，她似乎很愿意做这件事，好像还找到了成就感。 待她离开之后，秦爽便开始组装自己的白酒蒸馏装置。 虽然他懂白酒蒸馏的原理，但是具体细节还是需要不断去调试的。 支起一口大锅，然后把锅盖上连接一跟管道，管道外面用冷水降温，最后连接到另一个容器中。 基本原理应该是错不了，就是利用白酒的沸点要低于水的沸点。 得亏他动手能力还可以，一个时辰就把装置简单地做好。 点火试验。 忙活了一下午，蒸馏出成品后，又反复蒸馏了好几次。 他自己对于酿酒工艺也一知半解，只是知道刚开始的蒸馏的酒中还有其他有害物质。 把着保护自己的原则，又多蒸馏了几次。 最终在管道的另外一边的容器里面仅存了一小缸的成品。 剪竹看着秦爽折腾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不敢问。 只见秦爽拿着一根筷子，紧张地沾了一下小缸里面的液体，轻轻放入嘴中。 “啊——” “辣——” 这种火辣辣的感觉，就是自己熟悉的白酒味道。 但是这个酒精度数好像有点高，起码得有七八十度。 得兑着喝才行。 否则得出人命。 虽然，他今天下午的这个试验浪费极其严重，大部分酒都因为他粗糙的技术而浪费掉了。 但是，至少证明了，他的方向是没错的。 只需要交给专业的人多次试验，并且在实践中进行完善，肯定能成功。 这一小缸的酒是他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必须得认真保存，当做留念。 接下来的两天，他除了继续钻研自己的设备，想着提高转化效率之外，就是抽时间给李剑标找来的厨师做培训。 好在，李剑标找得都是功底深厚的厨子。 他只需要简单地教一下，再把一些后世做菜的技巧种类教给他们，很快就会融会贯通。 做出来的菜比秦爽自己做得都要好吃的多。 果然，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当然，健身的事情也少不了。 他这个体格对他的限制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每天坚持跑步，坚持锻炼。 “秦公子。” 今天，就在他跑完步活动筋骨的时候，旁边一间胭脂铺里走出一个妙龄女子。 女子身着红色修身长裙，手持一把苏绣团扇，身材妖娆婀娜，长相妖艳魅惑。 虽然不着浓妆，但看上去却无比精致。 她款款向秦爽走了过来，步伐轻柔，身材如水蛇般扭动，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无尽的诱惑，宛如一只撩人的波斯猫。 秦爽看到她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次词。 “狐狸精！” 虽然她全身上下一点都不暴露，但那种诱惑好似骨子里传出来的，实在是太难抵御。 他相信，只要是个男人，看到她之后，都会想着把她推倒在床上。 她走到秦爽旁边，一股似有若无的牡丹花香传来，浓烈却不刺鼻，热烈却又不讨厌。 红唇轻启，嘴角带笑。 “秦公子，您可真是有大毅力。” 秦爽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美女，身材不是兰微溪的那种欣长，也不是胡咏灵那种干练，而是一种男人最喜欢的“微胖”。 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又很瘦。 全身柔弱无骨，让人忍不住想要亵玩。 若说兰微溪身上有一种不悲不喜的“出尘”感，面前的这位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风尘”气。 两人可以说是两个极端，都美得不可方物，却又都美得各不相同。 “你是？” 秦爽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她。 对于这种在一个地方守着自己的人，他怎么能不警惕。 “您 第21章 有人不让你们开业 这种杀意也就存在了一瞬间，下一秒的时候，消散一空。 “我不太清楚你说什么。” 这个女人怎么能够这么斩钉截铁地说出自己的身份？ 这是对自己进行了多么深入的调查？ 杨媚儿捕捉到了那一秒的杀意，惊得她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秦公子，我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要您帮我写一首词而已，花魁大会上，我想拿个好一点的名次。” 此次十八楼花魁齐聚胭脂湖，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评选出大宁第一花魁。 评选花魁，才艺表现则是重中之重。 所以这次各大花魁对秦爽的词无比看重。 奈何秦爽每次以秦公子的身份出现的时候都戴着面具，大家就算是想要找他都找不到路子。 说话的时候，她媚眼暗抛，身段款款，极力散发着个人魅力。 “你认错人了。” 秦爽没有理会她，转身就离开。 “殿下，这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您为何就不承认呢？”杨媚儿赶忙跑到他的前面，收起了那一副妖魅的样子。 “求您帮我一次。” 杨媚儿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说道：“只要您愿意帮我，我可以答应您的任何条件。” 秦爽始终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一个青楼女子而已，竟然能够清楚掌握自己的行踪，而且还能够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这哪里是一般人？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作词。”秦爽对着她十分认真地说道：“你找错了人，请你别影响我锻炼。” 说完之后，绕开她就朝着远处跑去。 这次杨媚儿没有去追，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脸上的媚态瞬间消散一空。 旁边胭脂铺里面一个身着银色锦衣，脸上有一道明显伤疤的男子走了出来。 “翁指挥使，他没有露出破绽。” 杨媚儿对着翁裘施礼道。 翁裘点了点头。 根据之前的调查结果，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秦爽。但是他现在还缺少一个确凿的证据。 若是其他人的话，他基本上就能够确定。 但涉及到皇子，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不敢轻举妄动。 “今日已经打草惊蛇，怕是难有突破。”翁裘面色凝重，对着杨媚儿说道：“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参与了，后续由其他人跟进。” “是！” 杨媚儿答应道。 她现在表面身份是花魁，实际上的身份则是皇城卫私下培养的探子。 翁裘现在内心也是充满了疑惑。 这几天调查下来发现，他们所掌握的秦爽的信息和实际调查的差别有点大。好像没那么纨绔。 这个皇子应该重点关注了。 …… 秦爽离开之后，来到了即将开业的饭庄。 “我的秦公子啊，想要联系你真的是太困难了。” 李剑标看到秦爽再次带着面具来了之后，哭丧着脸说道：“你啥时候能把你的面具给摘了？” 秦爽没有理会他。 “准备的怎么样了？” “基本上都差不多了。”说到工作方面，李剑标当即兴奋起来。 “我已经把周围的两家店铺都盘了下来，二层作为贵客区，一层为普通客人区。必须提前在咱们柜台存三千两以上的银子，才有资格上贵宾区。这边是表演区……” 他不愧是商贾家庭出生，对于经商方面的技巧，可谓是相当纯熟。 “两天时间就布置成这样，你辛苦了。” 秦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不辛苦，自家的生意有什么可辛苦的。”李剑标说道：“再说了，本来也没多少活。旁边那家本来就是饭庄，咱们整体盘下来，也没做什么大的改变。” 他虽然说话的时候很谦虚，但是腰杆却挺得笔直。 很明显，对于秦爽的夸奖很受用。 “明天能够按时开业吗？” “没问题。” “我之前让你发传单宣传，宣传了吗？” “没。” “嗯？为什么？” 秦爽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一般的话，他这边有什么吩咐，李剑标都会高效完成的。 “现在的纸多贵？你用那玩意儿印传单，不是败家吗？”李剑标很认真地反驳道：“咱们这家店定位高端，所以不需要大规模宣传。只要在达官贵人圈子里面传一传就好。” “再说了，有钱人都有些臭毛病。就愿意和普通人有些区别。你这件饭馆要是宣传得普通人都想来，有钱人可能还不一定喜欢。” 听了他的话之后，秦爽同意了。 他对这个世界的物价还不是很清楚，现在的纸毕竟不如后世那么便宜，用纸张做宣传确实不是一个好事。 “按你说得来就行。” 秦爽说道。 “我还想搞个事。” 李剑标看着秦爽，嘴角挂出一抹坏笑，“保证能够让咱们这里生意火爆，名气更上一层楼……” “别打我的主意。” 秦爽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憋着坏呢。 “我现在不便于再露头，我觉得靠炒菜一个生意便能够留住客人，没必要再想其他主意了。” “哦。” 李剑标还真的是打得他的主意。 不过，他不同意，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 “开店的……” “开店的……” 就在他们刚刚把“鸿福楼”的牌匾挂上去的时候，一个黑壮黑壮的男子领着一伙衣服破烂的男子站在门口，对着里面喊道。 “赵五爷。” 李剑标看到来者之后，熟络地打起了招呼，“贵客临门啊。本来打算等店里面利索了就去拜访您呢。” 赵五爷，平康坊的混混。 平时纠结一般泼皮无赖从各个商家收取保护费。 如果不给钱，那这家店就别想开下去。 他们能想出各种恶心你的办法，让你得不偿失。 第22章 流朱送银子 “赵五爷，能否让我们知道，是哪家的主意？” 李剑标不解地问道。 自己这家店还没开呢，怎么就有人盯上了？ 赵五爷朝着旁边看了一眼，对着他说道：“谁的主意，你应该清楚。” 顺着他的眼光过去，街边开着一家名为“聚福禄”的店。 很明显，同行竞争。 “我们愿意出更高的价钱，您能让他关门吗？”李剑标有些不爽地说道。 “不是钱的事。” 赵五爷摇摇头，“你知道那家店的后台是谁吗？那是你招惹不起的存在。我劝你不要在触这个霉头。” 能在平康坊这个地方开起这么大的店，后台自然不可能弱得了。 “难道你觉得我们这家店就好欺负？” 秦爽这个时候走了出来，语气冰冷地说道。 赵五爷却笑了一下，说道：“这不是最近在平康坊声名鹊起的大词圣吗？我敬重您文曲星下凡，但也得提醒您，那家的后台可是当今皇四子，敦煌亲王，秦骢。” 听到他提到这个名字之后，秦爽发现自己还真的是有点招惹不起。 秦骢是当今皇后的儿子，当今太子的亲弟弟。 人家是亲王，自己只是个郡王，而且自己这个郡王还是郡王里面地位最低的那种。 论权势，好像确实不是人家的对手。 在大宁王朝，皇子封爵一般都是郡王起步，但是两字郡王排名靠后，像秦爽这样的江川郡王基本上就算是最低级的。 在往上便是代郡王、齐郡王这种单字郡王。 一旦被封为亲王，那在当今皇上那里便挂上了号，皇上至少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存在。 亲王也是同样的规则，怡亲王、康亲王之类的封号就要比敦煌亲王、承德亲王之类的封号要高。 为了防止出现宗族威胁中央的情况。 这些皇子们的封地，全部都不在大宁王朝的统治范围之内。 比如所谓的江川，实则在南越国的统治范围之内。 敦煌郡则在梁国的统治范围之内。 所有的皇子都不进行实封，只是领取朝廷的俸禄而已。除非你真的有本事，带领大军把这些地方收回来。 秦爽也是皱起了眉头。 秦骢确实是不好招惹。 这件事得思考思考。 “多谢赵五爷提醒。” 李剑标听到对方的来头之后，心里有些发慌，赶紧对着他作揖道：“等此事过去，我请您喝酒。” 赵五爷对着他拱拱手，转身带着他的人离开。 “五爷，咱们为啥不动手？给他把店砸了不就完成任务了？” 离开一段距离之后，旁边一个人奇怪地问道。 人家聚福禄给得报酬不低呢。 “你懂个屁。能在平康坊开这么大的店，你觉得人家没有后台？我告诉你们，聚福禄的钱，谁都不准领。” 赵五爷对着小弟们呵斥道：“在没有弄清楚鸿福楼的具体后台之前，李剑标那边，谁也不准去闹事。” 平时，他也就只敢欺负欺负平头百姓。 达官贵人一个指头就能捏死他，他怎么敢乱来？ “给我备车，今天我要回家看望老母，这个月不回来了。”赵五爷说道。 此地一分钟都不能久留。 …… “咱们明天还能开业吗？” 李剑标和秦爽坐在一处茶室，认真地商量着这件事。 秦爽思考了一会儿，当着他的面把面具摘了下来。 “你……” “噗通，参见殿下。” 李剑标看到秦爽的容貌之后，“啪嗒”一声就跪了下来。 原来和自己合作的人，竟然是江川郡王。 “赶紧起来，咱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不讲这些虚礼。”秦爽喝了一口茶，对着他说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你觉得咱们明天能不能开？” “不能。” 李剑标坐在矮塌之上，认真地分析道：“您不是敦煌亲王的对手。咱们两家几乎可以算是面对面，竞争肯定是你死我活。” “断人财路，人肯定会和你拼命。” 他极为认真地对着秦爽说道：“咱们要不换个买卖，我继续跟着您干，或者咱们重新选个地址。” “不行。” 秦爽摇摇头。 这次店铺已经投了相当多的钱，其中可不仅仅只是他和李剑标的，甚至还有兰微溪的钱。 若是半途而废，大家的钱都相当于是打水漂了。 他又不是土豪。 “我今日回去再思考思考，明天等我的消息。”秦爽现在自己也下不了主意，起身就朝着家里走去。 “我的身份要保密。” 秦爽看着他说道：“我不希望这件事被除你之外的人知道。” “明白。” 李剑标猛地点头道。 在他看来，秦爽愿意以真实身份告知自己这些事，就说明他把自己当成了心腹，自己怎么能让他失望。 秦爽刚刚回府，剪竹就飞快地把他带到了会客厅。 “张才人派人来了。” 剪竹对着他说道：“您赶紧去看看。” 她的表情很是慌张。 看着她的样子，秦爽也加快了脚步。 “殿下。” 厅中一个女子对着秦爽施礼道。 秦爽对于这个女子很是熟悉。 她名叫流朱，是母亲的贴身侍女。 “流朱姐。” 秦爽热情地打着招呼，“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流朱从小带着他一块儿玩，陪着他一块儿长大，两人的关系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他看着流朱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损，脸上好像是被谁打过一样，即便是遮了很厚的粉也能看得出来。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儿？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儿？” 秦爽看着她的样子，眉头紧锁起来，声音之中不自觉地带上了怒气。 “没事。” 流 第23章 他们怎么不忍 流朱也没有否认。 前段时间刚发了例钱，秦爽自然知晓，瞒不住。 “在宫里面，吃喝总归是不用操心。而且我和张才人平时在园子里也种些菜，过得还不错。”她笑着对秦爽说道。 这也能说过得不错？ 这都是自己做儿子的错。 在宫内，母凭子贵，儿子有出息，母亲的腰杆自然也硬。 儿子是混蛋，母亲也没有出头之日，肯定处处受人欺负。 秦爽恨不得再扇自己几个耳光。 “这钱我不用。” 秦爽把钱给她塞了回去，说道：“我现在不缺钱，你们过得好就行。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进宫去看望母亲。” “我们真的不缺钱。你落水受了伤，需要补补，是最需要钱的时候，不能委屈了自己。” 她再次把钱塞了回来说道：“你自己也有一些外债，能还就赶紧还一些，别让人抓住把柄。” “流朱姐，真的不用。殿下昨天刚刚赚了将近三千两银子，开销不用操心。” 剪竹对着她说道。 赚钱？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流朱都有点懵。 秦爽殿下会赚钱？ “我过去是不太懂事，但现在我得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以后不会再让母亲和大家为我操心了。” 秦爽说道。 流朱听到他的这话之后，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自己的殿下总算是长大了。 张才人若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 “好好好……不过，这个钱你还是收着，我听说你欠了一些钱，都把宅子抵了出去。你先把钱拿着，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 流朱一副不收下钱，她就不放心的样子，硬是把钱塞了过来。 秦爽也没有推辞，让剪竹把钱收下。 自己过几日便会进宫，到时候把钱亲手还给母亲便是。 “你倒是和我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秦爽对着流朱问道。 流朱开始的时候，支支吾吾一直都不言语。 在秦爽的一再追问下，她才说出了实情。 张才人听说秦爽在外面欠了巨额债务，而且还落水差点溺亡，所以在秦爽三个月禁足令刚结束，就让流朱带着钱和一些金银首饰来江川郡王府。 但是她出宫之后，却在路上遇到敦煌亲王和裴阳虎的车驾。 秦骢或许是为了拉拢裴阳虎，当着她的面对秦爽和张才人一顿侮辱。 并让管家没收掉她身上的财务。 她的钱是给秦爽救命用的，自然是百般不肯。 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竟然对她一个女孩子生生暴打了一刻钟的时间，最后把装有金银首饰的包裹也抢走了。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火冒三丈。 “妈的，欺负到老子头上了，真当老子没脾气不成。” 他当即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殿下，你要干什么？” 流朱赶紧拉住秦爽，生怕他惹出什么乱子。“敦煌亲王位高权重，您不宜和他起冲突，还是忍让为好。” “忍？他们怎么不忍。” 说话的时候，不顾劝说翻身上马。 “剪竹，你去通知李剑标。告诉他，明天照常开业，谁敢闹事就打出去。出了事情我负责。” 秦爽说完之后，跃马朝着敦煌亲王府而去。 十来分钟，他便来到了敦煌亲王府。 他的府邸可比秦爽的府邸大了三倍不止，高头大院，朱门黑瓦，两个威武霸气的石狮子立在两旁。 门口还有几个护院持哨棒站岗，个个凶神恶煞。 行人路过门口都得绕一个圈子。 “来者何人？” 秦爽下马朝着府内冲去，却被门口的护院拦住。 “啪——” 秦爽手持鞭子朝着他们身上甩了过去。 “瞎了你们的狗眼，谁都敢拦？活腻歪了？” 他的这种霸气发言，还真把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护院给唬住了。 他穿着华丽，器宇轩昂，确实不像一般人。 但是他们也不敢轻易放人进去，四皇子责怪下来，可能就不止是挨一顿鞭子这么简单了。 “住手。” 就在秦爽继续打算挥鞭子强闯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盯着秦爽说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江川郡王这个废物吗？” “怎么着？还想要强闯我们敦煌郡王府，你以为你是谁呢？窝囊废。” 秦爽平时给大家的感觉就是人人都敢招惹的窝囊废，脑子还有一点愚钝。 以前怎么骂他，他都不敢还口。 只知道嘿嘿傻笑。 秦爽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敦煌亲王府的管家，之前在路上对流朱大打出手的秦富贵。 “之前是你打得流朱姐？” 他语气冰冷，眼神冷漠，一个管家奴仆竟然敢和自己口出狂言，真当自己不敢收拾他。 “是我打得，怎么着？你得罪裴公子，那便是得罪我们主子，打她一顿，也是对你的教训。” 秦富贵说道：“你这个窝囊废竟然还得靠老娘变卖首饰来养活，废物。” 他依然把他当做之前的那个懦弱无能的傻子郡王对待。 可惜，他想错了。 “啪！” 秦爽一鞭子朝着他脸上扇了过去。 秦富贵一时闪躲不及，脸上被打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你敢打我？” 秦富贵没想到秦爽敢动手。 “打你又如何？” 一脚朝着他肚子上踹了过去，拳打脚踢，招招狠辣。 “你们给我揍他……” 秦富贵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对着护院喊道。 “谁敢动手？”秦爽转身拿鞭子指着他们道：“按照大宁律，殴打皇子，斩！谁敢来试试？” 这话说出来之后，周围的护院全不敢动。 “一个傻子而已，怕什么，有四皇子在，他……啊——” 他的话 第24章 先打亲王后打裴家 四个护院虽然人高马大，但一看架势就知道不是练家子。 气势很足，但实力不行。 秦爽自然也不客气，一肘子撞在一个护院的肋骨之处，顺势把他手里面哨棒夺了过来。 微微借力就把这个护院甩了出去，挡住了其他人攻击过来的棍棒。 他手中的棍子顺势点了出去，精准地戳在一人的胸口之上，让那人一瞬间失去战斗力。 手中有了武器的他，出手更是稳准狠。 每次出手必有一人倒下。 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这四个护院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 “砰。” 秦爽把手中的棍子一扔，径直朝着秦骢走了过去。 “你……” 秦骢也没想到秦爽竟然能够如此厉害。 他到底什么时候学得武？ “你为了和裴家搞好关系，就敢打我母亲的人。”秦爽走了过去，盯着秦骢道。 秦骢昂首挺胸，觉得自己是亲王，乃当今皇后之子，太子亲弟，岂会怕这么一个不入流的郡王。 “打就打了。” 秦骢不屑地说道：“我乃敦煌亲王，教训一个下人，有何不可？” “教训下人？” 秦爽冷哼一声，“手伸得太长了一点吧？” “你一个下贱的宫女所生的儿子，也配在这里指点我？”秦骢咬着牙，瞪着他说道：“就算是你会点功夫又如何？还是窝囊废。” “啪！” 秦爽甩手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声音十分清脆。 他的脸迅速肿胀了起来，一个鲜红的掌印浮现了出来。 “你敢打我？” 秦骢没想到秦爽竟然敢对他动手。 他们的身份差距那么大。 一个不入流的郡王，凭什么敢对亲王动手？ “砰！”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爽一脚已经踹了出去。 秦骢倒飞入院中，一屁股摔在了台阶之下。 “辱骂长辈，不孝！” 秦爽冲了过去，抓着他的衣领，一巴掌扇了过去。 “欺凌兄弟，不义！” “啪！” 第二个巴掌扇了上去。 “殴打弱小，不仁！” 第三个巴掌狠狠地扇了上去。 秦骢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大宁王朝重文轻武，秦骢最看不起的就是武人，平时更不可能习武锻炼。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只小弱鸡，在秦爽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三个巴掌打完之后，秦爽口中的恶气也出了大半。 “下次再敢动老子的人，我烧了你这府邸。” 秦爽狠狠地瞅了他一眼，转身上马，疾驰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次的目标是——裴阳虎。 这货也是殴打流朱的重要参与者，还是自己的死对头，更得教训教训。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揍他不用承担责任的机会。 他穿越而来就研究过大宁律，律法对宗室人犯罪判得很轻。 再说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地位低下的皇子，又不需要争夺皇位。 既不求上进，又不会有严重的处罚，他为什么不肆无忌惮呢？ 裴阳虎的府邸丝毫不比亲王家差。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总是以儒学正统自居，把控着四书五经的解释权，天天叫嚣着要维护礼仪。 但自己却带头僭越。 自己的房子修得明显超过了礼仪所规定。 来到裴家，秦爽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你找谁？” 门房赶紧把他拦了下来。 “裴阳虎。” 他说完之后，大踏步朝着裴阳虎住所走去。 一个门房老头而已，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他对裴阳虎的住处也是了如指掌，毕竟都是一个小圈子的，这些基本情况还是知道的。 “你进来做什么？” 裴阳虎看到秦爽跑了进来，皱着眉头说道。 “砰！” 他话音刚落，秦爽一拳头就朝着他的脸上砸了过去。 “裴阳虎，今天早上是不是欺负了流朱姐？”秦爽拽着他的领口，恶狠狠地说道。 “你他么疯了吧？” 裴阳虎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拳，心里也憋着火呢。 “砰！” 秦爽正好借机报仇，以解心头之恨。 几拳下去，直接把他砸得鼻青脸肿。 本来还想要趁机多踹他几脚的，但是“高墙军”已经到了，直接把他拉了开来。 皇族犯罪，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无权进行逮捕。 必须由专门负责皇族事务的宗人府进行捉拿。 因为关押犯罪皇族之地有高墙围堵，所以负责捉拿皇族的人又被戏称为“高墙军”。 他这次可是打了皇后娘娘的宝贝儿子，“高墙军”的行动也比平常快了几倍不止。 但是高墙军来了这里，也只是把殴打双方分开而已。 不得对皇族进行抓捕。 想要抓捕，必须得当今皇上同意，才能行动。 “大胆秦爽，目无纲常法纪。掌掴兄长在先，殴打朝廷命官之子在后。来人，给我抓起来。” 来者正是宗人府宗人令，当今皇上的亲弟弟，秦爽的叔叔秦榈。 “皇叔，既然您说法纪。那就应该，没有父皇圣旨。宗人府不得随意逮捕宗族人员。” 秦爽一脸淡然地看着他，“皇叔身为宗族管理者，难道要自己先违反法纪不成？” 大宁王朝开国皇帝出身贫寒，对于宗族极尽保护。 曾下令，不经皇上亲自审批，任何机构不得逮捕宗族人员。 如若宗族人员犯罪，轻罪降等级，重罪贬为庶人。也就是说，只要你犯得不是谋反大罪，一般都不会弄死你。 如果只是打架斗殴这种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伤筋动骨的处罚。 但，如果皇上想让你死，任何法令都不管用。 听到这话之后，秦榈面色很难看。 他 第25章 圣意难测 当天，雨点般的奏章就飞向了皇宫。 这件事影响太恶劣。 皇后一系的人上本参秦爽随意殴打宗族。 秦榈一系的宗族人员，也参秦爽不知纲常伦理。 裴家更是大怒，强闯他们家，并且打了他们家的弟子。这就是在他们头上拉屎。 作为重要的世家门阀，岂能咽下这口气。 他们平时连皇帝都看不上，更不要说这么一个小小的皇子。 当即联合好友上本参秦爽。 紫宸殿内，秦暠一脸凝重。 “砰！竖子！” 秦暠猛地拍桌子骂道：“看看朕的好儿子，竟然敢强闯亲王府，殴打敦煌亲王。还去裴家揍了裴阳虎，简直无法无天。” “陛下息怒。” 站在旁边的老太监朱芳赶紧把茶端了过来，“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不妨等等江川郡王殿下的折子。”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就是简单的打人事件而已。” 他猛灌了两口茶水，说道：“这家伙之前就不学无术，吃喝嫖赌，现在又惹出这么大的篓子，该死。” 如果是平时，他直接把秦爽处罚了就是。 一个无足轻重的皇子，把爵位贬两级，下旨申斥一番。 实在不行，贬为庶人。 省得丢皇家的脸面。 但他之前才刚和胡佑钦商量好要利用崔家退婚之事做文章，任何轻举妄动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影响宁梁互市大局。 “去请胡尚书。” 他对着朱芳道。 “是。” 朱芳赶紧吩咐下面的人去把胡佑钦叫来。 一会儿之后，胡佑钦满头汗水的跑了进来，对着皇帝行礼。 “你看看这些奏折。” 他示意胡佑钦看桌子上面摆着的一摞摞奏折，道：“这小子简直就是给我惹麻烦。这次篓子都捅到了皇后那边，怎么处理？” “不能轻易处理秦爽殿下。” 胡佑钦却赶忙说道：“宁梁互市要紧，现在不能出任何意外。” “我自然知道。” 秦暠说道：“我找你来就是商议这件事。怎么办才能平息众怒，又不影响计划。” “陛下，臣想看看江川郡王的折子。” 胡佑钦道。 光看一方的折子，很容易出现偏颇的判断。 “江川郡王殿下的折子还没有递过来。” 朱芳小声地说道。 “嗯？还没有递过来？” 胡佑钦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不应该吧？这种事情不应该第一时间就上奏折吗？” 不管他占不占理，谁先把奏章送到，谁就能够先入为主，占据先机。 现在奏章都已经摞了这么一大层，秦爽的奏章不应该没到。 秦暠也明白胡佑钦的话，对着朱芳道：“你去一趟通政司，看看是不是落下了。” 进入皇宫的折子，首先要经过通政司。 通政司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进行初步筛选，决定哪些先呈递给皇上。 一会儿之后，朱芳拿着一个折子急匆匆跑了回来。 “陛下，江川郡王殿下的折子刚到通政司。” 他说得确实是实话。 因为秦爽压根就不知道还要写折子，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 但是秦暠和胡佑钦两个老狐狸可不这么想。 自己要秦爽的折子，折子就刚到。 那自己如果不主动要，这个折子是不是永远到不了他们面前？ 自己想要看什么，难道是通政司说了算不成？ 而且，通政司为什么只压秦爽的折子，是不是因为他们和皇后、裴家一系有什么勾结？ 这个时候，秦暠再看向桌子上的一摞奏折。 心里面多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些臣子倒是团结的很呐。 秦暠接过奏折。 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性的表达，只是说明他和裴阳虎有矛盾，秦骢为裴阳虎出头，故意为难自己母亲的侍女。 还抢走了装有首饰的包裹。 奏折里面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母亲过得很清贫，这些财物本就是省吃俭用从牙缝中抠出来。 自己一时恼怒，便揍了秦骢和裴阳虎。 最后对自己的冲动行为表示了深刻的检讨。 秦暠看完之后，把奏章递给了胡佑钦。 双眸死死盯着身后的那幅地图，陷入了沉思。 胡佑钦看完奏章之后，轻轻把折子放在桌子上，轻声道：“陛下。” “你有什么看法？” 秦暠反问道。 胡佑钦可是最擅长揣度上意，否则也不可能无权无势无背景的情况下坐到如此位置。 他看皇上的表情，也大概知道他在思索些什么。 小声地说道：“世家大族，不得不防。” 这几个字说出来之后，秦暠满意地点了点头。 胡佑钦知道自己猜对了秦暠的心思。 当今皇上自登基以来，开科举，重用南方子弟，为的就是削弱那些江北门阀的势力。 对于现在流行的皇帝与士人共天下的说法，他很不喜欢。 他要逐步削弱能够对皇权造成威胁的势力。 文门阀、武六镇。 这就是他的心腹大患。 此次，秦骢为了裴家，敢故意欺辱宗族，甚至连长辈的婢女都敢殴打，钱财都敢随意抢夺，说明在他们心目中，这些门阀比皇家威严都重要。 而且，这次上奏，世家大族、宗族势力、皇后一系的皇亲国戚，全部都是对秦爽出奇一致的批评，但对事情的起因闭口不言。 秦暠怎么能不慌？ 大宁王朝到底是世家大族说了算，还是皇上说了算？ “谈谈你的想法。” 秦暠把桌子上的奏折合了起来，扔到一边问道。 胡佑钦左右看了一眼，道：“陛下圣明独断，必然已经有了处置办法。陛下往东，臣绝不往西。” 他肯定不能随便掺和宗族事务。 毕竟太 第26章 此子有太子之姿 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整个人突然间冒出一身冷汗。 这一切，会不会是秦爽这家伙一手设计的？ 如果是他真的故意把折子晚交，这个打架也是故意为之。 那他心思实在是太深沉。 竟然能对世家大族的行动进行预判预判。 对当今皇上的心思把控，对如今的局势把握更是精准异常。 难道说，他之前故意装傻充愣？ 想到这里，他发现，如果这次想法成立的话。 秦爽太可怕了！ 此人在世家门阀昌盛之时，选择装傻充愣，不与任何官场人物接触，只是沉迷玩乐。 所有人都忽略掉了他。 自然不会把他卷入到政治纷争之中。 待到陛下准备开始逐步削弱世家力量之时，他却意外地让崔家退了婚，打了裴家人，得罪了皇后一脉。 在所有人都想要和世家大族保持良好关系的时候，他却和这些人划分了一条完美的界线。 关键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顺理成章，好似是被逼着走到这一步。 但他一直认为，所有的偶然都是精心设计的必然。 生在帝王家，怎么可能会有傻子？ 看来得和他搞好关系才行。 此子有太子之姿。 …… 有句话说得好，你的强大，全靠对手想象。 秦爽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这些心思。 调戏胡咏灵，让崔家退婚，完全是因为秦爽这货之前就是个好色之徒，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他懂个屁的世家大族和局势的关系。 这次殴打秦骢和裴阳虎，一方面是因为着实气愤不已，另一方面他是觉得要把自己和他们两人的矛盾摆在明面上。 因为矛盾只要在明面上，惊动了宗人府。 秦骢以后便不再敢明着对付自己。 从而让自己的鸿福楼顺利开业。 而按照大宁律，他就算是打了秦骢，也不会有太重的处罚，这便是他最大的倚仗。 况且，自己本来就有傻子的称号，混不吝起来不是正常吗？ 至于折子交的晚，不是他故意为之。 实在是他都不知道需要上折子自述。 后来明白情况后，他才赶忙写了一份奏折。 “殿下，听说你揍了秦骢？” 段鹏程知道秦爽打了人之后，赶紧就跑了过来。 “知道我揍了人，你还敢来我府上？” 秦爽在院子里面一边吃着饭，一边品着酒说道。 段鹏程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说道：“我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昨天我进宫的时候，也遇到了他。” “酸儒，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酸腐气息，臭不可闻。” 他昨天进宫面圣的时候就和他相遇了。 秦骢可看不上这种武夫，遇到段鹏程打招呼，他头都没有抬一下。 就算是段鹏程被封为平阳县男，但在秦骢眼里，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武夫。 自先祖确定重文轻武之策，勋贵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就算是封爵，在文人眼里，也是一文不值。 “称他为酸腐，已经是抬举他了。” 秦爽也不客气地吐槽道：“他也只是装腔作势一番，四书五经都读不下来。做出那副姿态，不过是附庸文人而已。” “拿双筷子。” 他对着新来的丫鬟道。 “你动手是爽了，后续怎么处理？”段鹏程接过筷子，也大口吃了起来。 “倒酒。” 段鹏程发现秦爽竟然不给自己倒酒，赶紧提醒道。 秦爽着实没想到他会来，这次喝得可是自己精酿出来的白酒，总共就那么一点，实在是舍不得让他喝。 他小心翼翼地给他倒了一点。 “你怎么这么小气，一口酒而已。” 段鹏程看着他就给自己倒了一点，还有些不满意。 这个酒闻起来好香，估计是好酒。 他怀疑秦爽就是舍不得给自己喝。 “我这个酒和平时喝得就不一样。烈得很，得慢慢品。”秦爽道。 “什么烈酒我没喝过，还慢慢品，男人喝酒就得大口喝。” 说完之后，拿起酒杯一口全部都干了。 “嘶——” 喝完之后，段鹏程有点后悔。 这尼玛太上头了。 一股力量直冲脑门，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这酒……” “我让你慢点喝，你还不信。你要是喝不惯，我给你拿黄酒。” 秦爽慢悠悠地品了一口，然后自得其乐的品着菜肴。 “别别别……再给我来点，太爽了。” 段鹏程缓了一会儿之后，却丝毫不罢休，“你别小气，这么好的酒，给我多倒点。” “这酒我也没多少，你少喝点。” “身为郡王，怎么可以这么抠门。我再给你买一些不就行了？京城就是好，这种好酒在滇州绝对喝不上。” 段鹏程抿着嘴享受着酒水在口腔里面的辣味。 “这酒……你出了我这个院子都喝不到。因为这是我用自己独特秘方配置的，谁都不知道。” 秦爽得意地说道：“这一杯酒可是一瓮酒的精华，本来打算我自己偷偷喝的，结果被你赶上了。” “你有这秘方，开个酒坊啊。” 段鹏程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有点上头，激动地说道：“我在城南有一处庄园，里面有酒坊。那个庄园送你了。” “我艹，老板大气。” 秦爽第一次见这么大方的朋友，自然也不客气。 滇王镇守滇州多年，富得流油。 在金陵周边也有着不少田产庄园。 “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不过，酒坊产得酒，我分三成利可以吧？另外，我要喝可就得随便拿。” 他认真地说道。 “好说，好说。来，再喝一杯，你看看还有什么可以送我的东西不？”秦爽一点都不脸红地说道。 “得寸进尺。” 第27章 朝议 “君子一诺千金，怎可反悔？” 段鹏程一脸坏笑地把契约装了起来。 酒这个东西，在任何时候都是暴利商品。 而且秦爽这个秘方肯定能爆。 用自己的一座庄园换一个稳定的收益来源，十分划算。 最重要是，那处庄园在平溪县。 秦爽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平溪县这个地方的土地都是旱田，不值钱。 平溪这个地方虽然有河流经过，但是河低，田高，落差大，想要灌溉必须得靠人去挑水。 大部分田收益都很低。 段鹏程这个田庄虽然大，但是全都是浇不上水的旱地，没什么收成，收益也不高。 “你早说是平溪县，我打死都不会和你签这个契约。” 秦爽无奈地说道。 水浇地和旱地的价格差距，十万八千里。 谁让自己一开始没有想清楚呢？ “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惨，靠近河边的地方，产量还是可以的。”段鹏程安慰道：“再说了，田庄里不仅仅有酒坊，还有其他作坊，也值钱。” “算了，算了。” 秦爽无奈地摇摇头，“你田庄那些人靠谱吗？不会把秘方泄露吧？” “放心好了。里面的人都是我家的私奴，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泄密。”段鹏程自信地说道。 “你吃饱了吗？” 秦爽突然间看着他说道。 “还行。” 段鹏程点了点头。 “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随我去一趟平溪县吧。” 秦爽看了看时间。 “你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啊，这都啥时候了，今晚城门关闭之前，肯定回不来。”段鹏程说道。 “差不多，咱们快马加鞭，快去快回。你也想尽快让酒坊盈利吧？也想尽快畅快饮酒吧？” 秦爽拉着他就朝着城外而去。 现在上面正在给自己定罪呢，到时候指不定得把自己禁足多长时间呢。 万一再禁足三四个月，多耽误自己赚钱。 这次顺带把自己制作的那套设备也带上。 段鹏程拗不过秦爽，只能跟着他跑了一趟平溪县。 看到他这个庄园之后，秦爽觉得自己更亏了。 除了河边的那点地之外，其他地方压根别想浇到水。 其他县的庄稼都长一米多高了，这里的庄稼才三十多公分。 就这长势，估计也打不下多少粮食。 秦爽也不报什么希望了，赶紧去酒坊看一下。 这里的酒坊看起来倒是很专业。 “世子。” 管理庄园的是个黢黑的中年男人，一笑起来满脸的皱纹。 “牛总管，以后这个庄园就交给秦爽殿下。你以后好好配合他，把庄园管理好。” 段鹏程说完，转身对着秦爽道：“牛二便是庄园的总管，酒坊也是他负责的，有什么事情和他说就行。” “参加殿下。” 牛总管听到这话之后，当即就给秦爽跪了下来磕了两个头。 “以前怎么管，现在还是按照惯例来就行。” 秦爽示意他起身，说道：“我这里有套设备，你们看看能不能改进一下，争取把咱们酒坊的酒提炼地更加烈一些。” 说话的时候，让人把自己的那套设备组装起来。 并且详细地给他讲述了一下工作原理。 牛总管在酒坊这一行工作了多少年，听到他的讲解之后，惊讶至极，好似突然间开悟了一样。 一会儿就明白了其中的要点。 “那咱们的制酒作坊需要改良一下。” 他认真地说道：“得加一条这个……这个叫冷，冷凝管。而且这套设备感觉有些简陋，制酒损耗会比较大。” “你们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只是提一些小建议。具体怎么样，你们还是自己试验。” 秦爽对着他说道：“这是咱们酒坊接下来的重要任务，只要你能成功完成这项工作，我重重有赏！” “谢殿下，草民一定竭尽全力。” 牛总管说道。 其实秦爽就算是不说这话，他也会竭尽全力去做的。 他在酒坊总管这个位置的生活可比普通农民生活强得多，若是干不好，生怕主家一个不高兴把他撤了。 “对了，咱们庄园有木匠吗？” 秦爽突然间问道。 “有。” 牛总管赶紧说道：“您有什么吩咐？” “帮我打造一下这个东西。” 秦爽在纸上认认真真地画了一张图纸，递给牛总管说道。 牛总管上下翻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他也不敢问，只能乖乖接下。 这边的事情忙活完之后，两人便快马加鞭往回赶。 得亏两人都算是马术高手，一路疾驰之下，总算是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我的妈呀，累死我了。今天我要去凝香院听曲去，一块儿？” 段鹏程对着他说道。 “我现在正等待处罚呢，跟你去凝香院，我不得罪加一等？还是乖乖在家等着等候发落吧。” 秦爽说道。 “那咱们明天下朝后到鸿福楼吧。明天鸿福楼开业，听说聆音阁的兰微溪要在这里演唱新曲。” 段鹏程说道：“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两张参与开店仪式的资格。可惜只是一楼的票，进去只能听个音，见不到花魁的样子。” 秦爽看着他那个兴奋的样子，就知道李剑标这小子的宣传一定是到位了。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是鸿福楼的老板，想拿多少张二楼的票就能拿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再说吧。” 秦爽说道：“得看看我父皇怎么处置我才行。” 说完之后，就乖乖回家等候处置。 …… 第二日朝议。 五品以上的大小官员都来了。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第28章 你要反对，那就你对 今日朝议，果然大家把火力全部都对准了秦爽。 站在角落里的段鹏程有点懵。 秦爽这家伙是得罪了多少人？ 满朝堂怎么全部都是参他的声音？ 他被封为平阳县男之后，被允许定居京城，且可以参与朝议。 这一方面是对他的恩宠，另一方面，也是相当于人质。 只要滇王不反，等到他去世之后，自然会放段鹏程回家继承爵位。 有了裴基和秦榈的带头，下面的人也开始不断地参江川郡王这件事。 经过暴风雨般的参奏，总算是暂时安宁下来。 “太子怎么看？” 秦暠看着站在一旁的太子问道。 太子秦崧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干系重大，当街殴打亲王和朝廷重臣之子，影响极为恶劣，儿臣建议着宗人府调查处置。” 说完之后，是长达一两分钟的沉默。 秦暠的表情不悲不喜，没人能捉摸得透他的心思。 “还有谁有话说？” 秦暠没有理会太子，一双眸子扫视着下面的人说道。 “臣，有本奏。” 段鹏程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站了出来。 在他来京之时，他老爹多次告诫他。 只要当好吉祥物就行，遇事千万别露面，也别掺和任何政事。乖乖在京城花天酒地就行。 可是他看着这么多人参奏的时候，明显歪曲了事实，有些看不下去。 “你也要参秦爽？” 秦暠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快。 “不是。” 段鹏程赶紧说道：“臣虽然刚到京城，且年纪尚小，本不应该在朝堂之上随意插嘴。但臣对此次发生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所以想要站在公平的立场上说明一下情况。” 听到段鹏程这话，秦暠眼睛里面充满了笑意。 “你是子侄辈，大宁的未来都在年轻人手中，多锻炼总是没错。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说错了也没事。大家都会担待的。” 秦暠笑眯眯地说道。 这一句话，直接把段鹏程的所有责任都撇清了。 不管他最后说得对，还是不对，都不敢有人追究他的责任。 大家都把这看做是滇王圣眷正隆的表现。 “其实，这个事情没大家说得那么大。” 段鹏程摸着脑袋说道：“我觉得就是年轻人之间的打打闹闹。年轻人火气旺，一时上头就去打架，完全正常。” “普通家庭里面，当哥哥的和当弟弟的打架，那就属于家庭矛盾，父母给评评理，这个安慰两句，那个训斥两句就好。臣觉得没必要上纲上线，至于纲常伦理之类的，谈不上。” “至于秦爽和裴阳虎的矛盾，更不值得大书特书。大家都知道，两人当初是情敌。两人之前也没少打架，这次也是在气头上，就打了一架而已。” “陛下，臣见识浅薄，说不上什么大道理。但总觉得这个事，没必要小题大做。” 段鹏程做出一副憨憨的表情道。 秦暠点了点头，显然对段鹏程的话很是满意。 “平阳县男此言差矣。郡王殴打亲王，怎可用普通人家兄弟打架相比较？” 马上有人跳出来说道。 “您不用反驳我，我就是说说我的浅见。您要是和我辩驳，那就是您对。” 说完之后，他贱兮兮地退了回去。 那人已经准备和他进行一场大辩论，脑子里面已经想好从各个方面如何论证这件事的危害性。 结果段鹏程这小子仗着自己年龄小，以不懂事为由，直接不和他辩论。 就好像是准备了重重的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样。 尤其是最后贱兮兮的那句，和我辩驳，那就是您对。 这就是在嘲讽对方，好像再说，我懒得搭理你。 看着那人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色，就连坐在龙椅上面的秦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众位爱卿不要争执了，这件事朕已经知晓。鹏程的表述虽有不成熟之处，但也有句话说得很好。” “这其实就是家事！” 秦暠说完之后，秦榈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 这相当于是给这件事定了性。 那就是不能扩大化。 “陛下圣明。” 胡佑钦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大家似乎对这件事的起因都避而不谈。” “秦爽殿下虽打了人，但却是因为敦煌亲王和裴阳虎先抢了张才人给江川郡王的金银首饰，而且辱骂了张才人，打了张才人的贴身婢女。” “我觉得秦骢殿下和裴公子也只是因为年轻气盛不懂事，没有对张才人的不敬。这件事还是以家事论就好。” 这话说得已经非常清楚。 如果是家事论，所有人都没什么事。 如果要以国事论的话，那秦爽受责罚的前提，一定是另外两人也受责罚。 辱骂张才人这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是大不敬，往小了说只是孩子年轻不懂事。 秦暠听了他的话之后，点头说道：“胡爱卿才是忠体爱国啊。” 这话说出来之后，大家基本上明白了。 皇上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让这件事继续发酵下去。 胡佑钦却知道背后的情况。 这件事，已经让皇上对世家大族有了防备之心。 一旦有了合适的时机，恐怕世家大族得遭殃。 不过，世家大族屹立百年，门阀势力盘根错节，官场门生遍布，想要动这些人怕是不容易。 但他知道一件事，秦爽算是走入到了皇上的眼中。 “下旨对秦骢、裴阳武口无遮拦进行申斥，着令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俸三年。对秦爽冲动暴躁就行申斥，罚俸一年。” 对秦骢和裴阳虎的责罚明显要比对秦爽的责罚要重。 虽然只是无关痛痒的罚俸和闭门思过，但是对比之下， 第29章 今日开业 “哥们儿是不是很够意思？” 段鹏程下朝之后，就来到了江川郡王府，对着他说道：“在众人都参的时候，站出来挺了你。当然了，胡尚书位高权重，他的话说服力更强一些，但我的话也很有用。你说你怎么谢我？” 他来了之后，就把朝堂之上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这次的情况确实是让他有些意外，虽然他预想到不会有太严重的处罚，但是也没想到处罚这么轻。 “胡佑钦也在为我说话？” 秦爽疑惑地问道。 “是。” 段鹏程喝着酒说道：“他之前不是还参过你？怎么现在竟为你说话？很奇怪。倒是别说，你这个椅子坐着就是比别人家的舒服。” 他一边说着一边赞叹秦爽新制作的官帽椅。 非常符合人体工学，坐在之后，不但有威严，舒适性也大大提高。 秦爽没搭理他。 这件事他着实是想不明白，他接触的朝堂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根本就分析不出什么东西。 “倒是那三个宰相，一直都没开口。” 段鹏程也奇怪地说道。 大宁实行三省六部制，中书、尚书、门下的长官都被称为宰相，他们三人可以说是文官的头领。 他们三人这次没有说话，倒是奇怪。 整个朝堂上怎么有一种诡异的风气呢？ “但是，当今圣上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处罚你。而且对太子的弹劾非常不满，最后都没理他。” 段鹏程说道。 秦爽越是思考越觉得恐惧。 这次自己确实是有点莽撞了，完全靠着开国皇帝留下的律法就去揍了两个人。 没想到会面临这么大规模的弹劾。 如果不是自己这个老爹不知道什么原因保了自己一手，真可能把自己贬为庶人。 看来以后得多看看邸报，多研究研究朝堂形势，要不然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走走走……别在这里喝了。” 突然间，秦爽想到一个事情，拉着段鹏程就朝着外面走去。 “为啥？我才喝了一口，还没喝过瘾呢。” 段鹏程屁股都离开了椅子，还是没忍住把酒杯里面的酒一口喝个底朝天。 “今天鸿福楼开业，里面有的是好酒，还有花魁唱曲呢。走走走……” 说着，拉着他朝着鸿福楼而去。 可不能让他继续在这里待着，再待下去，自己那一小缸的酒都快被喝完了。 这货太能喝了。 秦爽带着段鹏程来到平康坊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之前虽然想象过鸿福楼开业火爆的样子，但是没想到这么火爆。 门口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各个达官贵人拿着手中的符信朝着店内走去，就被这么管束着，他们仿佛还觉得这是一个挺骄傲的事。 也不知道李剑标是怎么宣传的，竟然能把进入鸿福楼当做一个荣耀。 段鹏程率先反应过来，拉着秦爽就朝着里面走去。 “赶紧的，迟了就没好座位了。” 他激动地走了过去。 “一个小饭庄而已，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秦爽好奇地说道。 “你懂什么，能进入这个楼的，都是荣耀。不少官员、富商为了能够进入这个楼，更是愿意花大把的银子购买进楼资格。” 段鹏程说道。 “什么情况？进店资格还需要花钱购买？” 秦爽有点震惊。 李剑标这是给自己搞了个会员制啊。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利用饭庄形成一个圈子，那些有钱人、想找门路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进入这里面的。 而且，也会塑造高端品牌形象。 确实是有点商业头脑。 “你以为呢，花魁唱曲，多少人想看都没门路呢。” 段鹏程说道：“我现在都想要进去一赏花魁仙音。” 不少手中没有符信的人，一个个踮着脚朝着店里面看去。 “听说鸿福楼里面请了花魁兰微溪来唱曲，唱得还是江南词圣秦公子的新词，好想进去一听。” “花魁唱曲到没那么稀奇，只是不知道这位秦公子这次又有什么好词。” “这个秦公子的那几首词可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江南词坛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大家可都骄傲的很。” “你没看到这次来了这么多公子哥？你以为是看花魁的？错了，绝大多数都是盯着那首新词的。” “大家现在可都在关注，这个秦公子到底是谁呢。”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江川郡王。” 就在秦爽和段鹏程两人往前挤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 “您也想要进去看看？” 这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爽对于这种语气十分不爽，回头看了一下。 原来是王承嗣。 “花魁唱曲，那必然得来捧场。”秦爽说道。 “那我可得提醒您一下，这个店和普通的店不一样。这里面没有受到邀请是进不去的。” 王承嗣用嘲讽般的眼神看着秦爽说道：“您都落魄成这样了，还想要吃喝玩乐呢？先想想怎么还债才是真的。” “虽然说，我把欠条卖给了裴阳虎，可不代表他不去要这个钱。我劝您还是省点钱吧，毕竟张才人天天种菜，你却天天吃喝嫖赌，太败家了。” “哦，忘了，忘了。您可能都进不去这个店，自然是没法消费。” 以前，秦爽在他眼里虽然是个冤大头，但起码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嘲笑他。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秦爽把秦骢和裴阳虎揍了，这是相当于得罪了皇后一系和世家大族一系，甚至连宗族的领头人秦榈也得罪了。 可以说，他以后在金陵基本上没什么前途可言。 根本就不需要在乎他的面子。 秦爽听到 第30章 让李剑标出来 段鹏程是个武人，不怎么会说话，辩论起来更是容易吃亏。 被他一激，差点上手就揍他。 得亏被秦爽拦了下来。 “王公子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秦爽对着他拱拱手说道：“我们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这家店的老板刚好是我的旧相识，这次给我预留了最好的位置。倒是你得担心一下，自己能不能进去。” 王承嗣听到他的话之后，不留情面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是在开玩笑吗？你知道这里的后台是谁吗？一个能请得动江南词圣写词，花魁唱曲的人，是你能认识的？你也配？” 秦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这家店都是他开得，他不想让谁进，谁就进不来。 “就他么你话多，老子既然来，肯定是拿到了符信。用得着你多管闲事？狗捉耗子。” 段鹏飞也懒得和他废话，拉着秦爽就朝着门口走去。 “两位公子，请出示一下您的符信。” 一个店员站在门口，对着想要挤进去的段鹏程和秦爽说道。 “哦。” 段鹏程赶紧从口袋里面去掏。 这一摸不要紧，他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带符信。 “今天上朝的时候走得急，忘记带了。”他对着店员商议道：“我们真的有符信，你先让我们进去，我让下人去取。我没必要因为这个事情哄骗你。” “哈哈哈……简直可笑。” 王承嗣在旁边看得直想笑，“如果没有符信就不要来，来这里耍无赖是行不通的。” “没有符信就不要往前凑，这里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 “我不觉得店家会去请他们这种人，不是士族，来这里只会降低档次。” “秦词圣亲自作词，肯定是想同我辈文人交流。这种粗鄙武夫就别在这里现眼，隔壁的花船多得很，去那里享受吧。” “一个乡野粗鄙武夫，一个败家纨绔子弟，他们两人玩到一块儿，倒也不稀奇。” “不读圣贤书，不知礼法，还来这里，简直可笑。” 周围的那些人看着他们两人也不断嘲讽着。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士族文人，还有一些官员。 以前面对秦爽，他们多少还会给一点面子，毕竟不管怎么说，都算是皇族一员。 但是这次他打了秦骢和裴阳虎之后，那基本上算是把整个世家大族得罪了个遍，这些人对他肯定没有什么好脸色。 在这个年代，他们骂皇族，那是仗义执言，是能够得到士林拥戴。 如果皇族敢打骂士族，那就是残暴不仁的纨绔子弟。 至于对段鹏程的恶语相向，一方面是因为他和秦爽走得近，今天在朝堂上还替他说话，驳了众人的面子。 他们惹不起胡佑钦，还惹不起一个段鹏程吗？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段鹏程的武将身份，在士族人看来，天生低人一等。 段鹏程就不配和他们一伙。 “你要不和我保持点距离吧，和我在一起，还得一块儿挨骂。” 秦爽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对着段鹏程笑道。 “一群酸儒，上战场的时候，一个个吓得尿裤子，这个时候一个个跳出来显示自己高人一等。我还看不上他们呢。” 段鹏程不屑一顾地说道：“还是和你一块儿玩痛快。” “两位，如果没有符信的话，不如在外面等等。” 店员很有礼貌地对着两位说道。 “你们没符信就赶紧一边待着去，别耽误我们进门。”王承嗣十分不爽地说道。 他的符信都是走了太子的门路才得到一张一层的符信。 这可是开业的符信，有价无市。 秦公子的词，兰微溪的曲，让这里的热度空前，一票难求。 秦爽怎么可能拥有这个资格？ “你进不了这个门。” 秦爽说话的时候，转身对着刚才风言风语的那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也都进不去。” “哈哈……你这话简直搞笑，我们有符信，凭什么不能进？” 王承嗣好像听到笑话一样，和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道。 “传闻江川郡王脑子不好，没想到是真的。” “他没符信，就觉得咱们也没有吗？他不会觉得，他在这里说了算吧？也不看看，谁把他当回事儿。” “就他这种人还想威胁咱们？搞笑呢？” 周围的人明显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大宁开国皇帝吸取了前朝灭亡的经验，对于皇子们只有一个要求，给尽荣华富贵，但坚决不给任何实权。 且随着岁月更迭，皇子的荣华富贵都不一定能保证得了。 毕竟大宁王朝四面楚歌，需要银子的地方实在是太多，皇族的俸禄就被开刀了。 而且像秦爽的江川郡王爵位，他的嫡子就会成为公爵，再传便是侯爵，然后伯爵、子爵、男爵，再之后便不再继承爵位。 成为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经过这么多年，京城这地方，随便扔个砖头都可能砸到皇族后裔。 所以说皇族这身份在士族面前，也没啥用。 正是因为一代代对皇子权力的削弱，大家也越来越不把皇子当回事儿，尤其是秦爽这种一看就没机会登上皇位还得罪了太子的人。 大家都恨不得踩上几脚，就当是表演给当今太子看。 “你能不能醒醒？这里不是外面的那些赌坊，这里是平康坊，这里面的每家店后面的势力都大得可怕。你连门都进不去，别拿你那个皇子身份出来吓唬人，没用的。” 王承嗣道：“毕竟，也不是哪个皇子的身份都值钱，像你这种人，只是个笑话。” 皇子身份牛不牛，除了看受不受皇帝待见之外，还得看他母族的势力。 像秦崧、秦骢，即便是普通皇子的身份，这些人都不敢造次，毕竟人家母亲是 第31章 出门相迎 “殿下，您别难为我了。” 店员也从大家的交谈中了解了秦爽的身份，尴尬地说道：“这条规矩就是他定的，您何必让他为难呢？” “哈哈……你不是很嚣张吗？不是还要让掌柜的亲自来接吗？怎么连店员都不给你这个面子？” 王承嗣笑得差点岔了气。 段鹏程也有点奇怪地看着秦爽，他的脑子是不太对了吗？怎么自己打自己的脸呢？ 刚才只是忘了拿符信而已，现在可就被人当做吹牛逼了。 更是丢人到家。 “你还是趁早回去吧，别现眼了。” “你是什么人，京城的人都知道。前一段时间，是不是还在赌坊嚣张，结果人家不吃那一套，直接揍了他。” “他一个废物皇子还得意个什么劲？这次更是得罪了太子和四皇子，以后永无翻身之日，谁会在乎他呢。” 刚才那几个被秦爽指指点点的人更加放肆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门里面一个男子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看到秦爽之后，眼睛亮了一圈，激动地说道：“您要过来，怎么不提前打招呼？位置都给您留好了，二层最佳的位置。” 这个店之所以能够火爆，完全是因为秦爽的词和他请得花魁。 而且，他相信，第一波客人吃过秦爽的炒菜之后，一定会引起口碑的二次发酵。 秦爽就是他的贵人。 所以李剑标表现得极为殷情。 这个动作可是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秦爽真的成了这里的贵客？ 就这么一个纨绔子弟，能成为座上宾？ 还是在店里最好的位置？ 凭什么？ “不知道殿下是我的贵客？还敢在这里拦着，也不知道通报。”李剑标看着旁边的那个店员训斥道。 “他们没有咱们发的符信……” 店员委屈的说道。 “和他没关系，他不认识我。” 秦爽阻止她训斥店员，对着他说道：“是我们自己失误在先。” “以后记住了，殿下来咱们这里，不需要任何符信。他只要来，你就必须给我以最高规格接待。” 李剑标道。 店员点了点头。 “殿下、世子，里面请。” 李剑标赶紧把两人朝着里面迎去。 秦爽回头想要让李剑标把这些人阻止在门外，从而给自己出一口气。 但是转念一想。 他们进来是给自己送钱的，自己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那我先进去了。” 秦爽还是对着惊呆在原地的王承嗣等人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大踏步朝着里面走去。 段鹏程的心情就好像过山车一样，之前都低沉到了谷底，突然间峰回路转，一下子变得这么牛逼。 不但李剑标亲自来接，而且还能够直接上二楼，目睹花魁容颜，赚大发了。 这个秦爽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你不用招待我，赶紧忙你的。”秦爽看着店里面的事情比较多，对着他说道：“我们自己随意转转就好。” “行，我去后厨看看菜的情况。” 李剑标明显也是心不在焉，开业第一天，需要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临走的时候，在秦爽耳边小声道：“兰花魁已经到了，在后面雅间休息。” “你让我有点意外啊。” 段鹏程死死盯着秦爽说道：“你在这家店里面的威信有点高啊。” “我说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信吗？” 秦爽对着他微微一笑道。 “真的假的？别人传言这家店后台很硬，你应该没那么硬吧？”段鹏程奇怪地说道。 词圣秦公子可是从来都不曾露过面，能够被这家邀请写新词。 同时，花魁亲自到店里唱曲。 这都是头一回。 所以大家猜测这家店的后台强的离谱，觉得起码是有朝廷重臣当后台。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这身份还不硬？” 秦爽开玩笑地说道。 “不硬。” 段鹏程摇摇头，坚定地说道。 “你在这儿坐着等吧，我去一趟后面。”秦爽对着段鹏程说了句话，起身就朝着后面走去。 兰微溪好歹也是自己请来的重要嘉宾，人家来这里，自己总得去见见。 这次，他不带面具。 来到后面雅间，他轻轻扣门。 曲桑洛走了出来，看到来者之后，愣了一下。 “你是？” 秦爽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串羊脂玉手串。 “这东西不认识了？” “你是秦公子……” 听到秦爽的声音，看到那个手串，她一瞬间就确认了下来，赶紧跑回房间喊了一声，“秦公子来了。” 秦爽进门，看到坐在椅子旁调试琵琶的兰微溪。 兰微溪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华服，衣服洁白如雪，轻盈如云，犹如浮现在水面上的一片莲花花瓣。 衣领和袖口用精致的金色丝线绣满了花样，繁复而优雅，犹如夜空中的星辰。 她的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珍珠的腰带。 外披一件轻纱，轻纱之上绣满了形态各异的花鸟鱼虫，一看便知道这件衣服作价不菲。 她今天的发型淡雅大方，几缕秀发轻轻垂在额头，更添了几分娇媚。 如水般柔和的眼神，让人宛如看见了春天的碧波。 她静静地坐着，美丽但并不张扬，一举一动之间流露出一种优雅和宁静。 她犹如在山崖峭壁上静静开放的兰花，独自在角落里散发出幽香。 听到秦爽到了的消息，她激动地起身朝着前面走了两步，神态中多了几丝娇羞和紧张。 “你……原来长这样。” 兰微溪看到秦爽之后，都没等到他开口，便知道确实是他无疑。 这个身影几乎每晚都出现在她的梦里。 只需要一个背影，她便能确定是他无疑。 第32章 秦公子露面 “别别别……” 秦爽赶紧示意她起来，“咱们都是朋友，不在公共场合不用搞这些虚礼。” 听到秦爽把她当朋友，她内心很是雀跃。 她可不在意秦爽之前的名声。 名声这种东西都是别人传出来的，具体人怎么样，还是要在相处中了解。 至少在她的了解中，秦爽还不错。 对待她们这些人，能够感觉到他从骨子里面的那种平等。 外面的那些人看似是在追捧自己，但心里面是看不上她们的。 没人会把她们当朋友。 “李剑标安排得怎么样？没有让你受累吧？”秦爽问道。 “没受累。” 兰微溪道：“不过就是过来唱几个曲，能受什么累？” “那就好。” 秦爽点头道。 寒暄一会儿之后，秦爽就打算回去，自己在这里会耽误兰微溪调试乐器。 “公子，里面不能进去。”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伙人径直冲到了后院，嘻嘻哈哈地笑着，完全没把身后焦急的店员放在眼里。 “公子，里面是兰小姐休息的地方，您不方便进入，还是在前厅等着吧。” 店员急得的脑门冒汗。 怎么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呢？ 这些人手里面不过是一层的座位，但是进来之后，不但不乖乖落座，反而非得要来后院看兰花魁，拦都拦不住。 “滚一边去，知道爷们是谁吗？你也敢拦着？” “小爷们看一眼花魁，是花魁的荣幸。一个妓女而已，还看不得了？” “既然出来卖，就别立牌坊。” “小爷花了那么多钱才进了门，吃个饭就算了？起码得和花魁来个亲密接触吧？” 这几个人嚣张跋扈，一脚把店员踹到了一边，径直朝着兰微溪这边闯了过来。 “几位，别在这里闹事。” 就在这个时候，李剑标闻讯赶来。 来的人真是鱼龙混杂。 什么人都有，真让人头大。 “掌柜的，我们花了那么多钱，见见花魁不过分吧？” 这人对着李剑标说道。 李剑标却皱着眉头道：“我们自然有安排，但你不能强闯。如果再往里闯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的时候，当即出现了七八个护院，手里面持着棍子拦在这些人前方。 为了防止有人闹事，他这次可是专门请了不少护院来帮忙维持秩序。 “我们是客人，你们就这么对待客人吗？” 为首的那人一脸嚣张地看着他们说道。仿佛压根就没有把面前的这些护院放在眼里。 “今天，不论如何，我都要见到花魁。谁拦着都不管用。” 当即，这人便领着这一伙人朝着里面强闯而去。 周围的几个护院自然也不惯着他，当即动手。 这几个护院明显是有些底子，但是在面对这几个人的时候，却不够看了。 这几个公子哥明显也是练家子，而且水平更高。 几个腾挪之间竟然把这几个护院全部都撂倒在地。 李剑标也是看傻了。 自己请得可都是实力不错的护院，在这些人面前怎么就这么不经打呢？ “你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为首的那人指着李剑标的鼻子说道。 李剑标很慌，但是他不能让开。 自己请得人如果在这里被这些人调戏祸害，那他心里面过不去。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产业吗？还敢在这里闹事。” 李剑标冷冷地说道。 “我们才不管谁的产业，谁阻止我们看花魁，我们就和谁过不去。”为首的那人也不客气地说道。 今天是他们在金陵的最后一天，就算对方的后台是天王老子，他们也不怕。 睡了花魁，转身就走便是。 自己这么辛苦，好不容易见到江南美女，还不能享受享受？ “让开。” 为首那人拉着李剑标的领口喊道。 “揍他。” 后面的一个人看得实在是着急，一拳就朝着李剑标脸上砸了过去。 “砰！” 李剑标也没练过武，这一拳根本就躲不掉。 当即脸上出现了一块淤青，鼻血慢慢地滑落了下来。 看着他这个样子，周围的这几个公子哥反而高兴地笑了起来，当即准备上上去群殴李剑标。 就李剑标这个体格，要是被这些人殴打一通，说不准小命都得交代。 李剑标就不明白了，现在全金陵的人都觉得自己这家店后面有大背景。 一个个都不敢招惹。 怎么会出现这么几个愣头青？ 关键自己也没见过他们，不知道是哪家的人。 按说他自己也在金陵混了这么多年，只要是金陵有点家底的人，他基本上全部都认识。 就算是不熟，也不会面生。 面前的这几个人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砰！” 就在一个人准备朝着李剑标再来一拳的时候，李剑标身后突然间出现了一条腿，一脚踹在那人的肚皮之上。 那人闷哼一声，倒退两步。 “这人是谁？” 这个被踹了一脚的人看着李剑标身后站立的那个男子，皱着眉头和同伴们说道。 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叽里呱啦，并非大宁官话。 “胡人？” 听到他的话之后，李剑标也是皱了一下眉头。 金陵城的胡人虽然很多，但对诗词歌赋的兴趣没那么大，这些人怎么会来这里？ 而且，自己也没给他们发符信。 “这里是金陵城，敢在这里闹事，是想要找死吗？” 秦爽呵斥道：“报官了吗？” “已经让人报官，一会儿就到。”李剑标在旁边小声说道。 那几个胡人叽里呱啦地互相说了一通之后，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 领头那人用标准的官话 第33章 兰花魁上台 秦爽自然也不能退缩，当即迎了上去。 就他一个人和这些人死死缠斗在一块儿。 他虽然锻炼过一段时间，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但比起巅峰时期还差得远呢。 而且，对方有五个人，自己才一个人，感觉招架起来有点费劲。 费劲力气才扛了几招就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这些人一个个力大如牛，胳膊就好像柱子一般，砸上去之后自己的胳膊都得疼好一会儿。 三十秒之后，秦爽就处于被动招架的状态。 这些人下手可不是打打闹闹，真冲着要你的小命来的，其中一人似乎觉得麻烦，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短刀就朝着秦爽刺了过去。 秦爽现在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看到那把短刀，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去死吧。” 那人大喝一声，一刀朝着秦爽刺了过去。 “你大爷的——” 就在刀刺过来的一瞬间，不远处的李剑标一个飞扑就把那个不舍防备的胡人撞到了一边。 让秦爽躲开了致命一击。 但他的这一举动明显激怒了这人。 这人拿起短刀，反身向着李剑标刺了过去。 刚才那一跃，胡人没什么事情，倒是他自己被撞得头晕眼花，站都站不起来，更不用说躲这一刀。 这一刀要是刺下去，他短暂的性命就在此画上了句号。 “去死吧。” 那人持刀猛地向李剑标的后心刺了过去。 “砰！” 刀猛地落下。 但没有刺入李剑标的身体之中。 倒是持刀的那个胡人反而被远处飞来的一根棍子砸在了面门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还敢管老子们的事情，想死是吧？” 这人捂着自己的脸，看着不远处手持哨棒的年轻男子呵斥道。 “蛮夷之人，也敢在我大宁伤人，找死。” 年轻男子快步朝着这几个人冲了过来。 这些人知道这个年轻男子不好招惹，当即扔下秦爽朝着他扑了过来。 年轻男子手持棍棒，舞得虎虎生威。 这些原本还算是高手的胡人在他面前，如同纸老虎一般，根本来不及近身就被他打趴下了。 一寸长一寸强。 在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手持长武器就是有优势。 几个回合之后，那些胡人已经全部都被砸趴在地上，不断哀嚎着。 “把人给我绑起来。” 段鹏程把手中的棍子扔到一边，对着几个店员说道：“扭送去官府。” 这几个店员当即行动起来，飞快地把人都绑了起来。 “没想到你小子这么猛。” 秦爽看着段鹏程说道。 之前，他还觉得自己和段鹏程实力相差不大。 但是现在看来，当初多亏了有圈子限制和他身上有伤，否则自己还真不一定能赢他。 这家伙拿上武器之后，实力更是恐怖的提升了一大截。 “这算什么？给我一杆槊，一个回合就能让这些家伙全死在这儿。”段鹏程骄傲地说道。 他可是从小就在军营长大，而且练习得也都是杀人技。 更是在战场上进行过实战，技巧、经验、体力全都拉满，对付这几个胡人确实不在话下。 “你没事吧？” 就在这个时候，兰微溪跑了出来，关心地看着秦爽问道。 秦爽基本上就挨打了。 虽然没造成什么致命伤，但是皮外伤还是留下了一点。 兰微溪心疼地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段鹏程刚才还一副骄傲的表情，看到兰微溪这么关心秦爽，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心里面顿时一阵感慨。 人和人的待遇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没事，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秦爽却微微一笑说道。 后面鸡飞狗跳了好一段时间，外面一个店员跑了进来，急匆匆地和李剑标说道：“掌柜的，外面人都等不及了。花魁再不出去，就要闹翻天了。” 李剑标对着他说道：“让大家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开始。” 店员听到这话之后，赶紧跑了回去。 “那我先准备准备上台了。”兰微溪看着秦爽确实是没什么大碍，关心地说道。 “好。辛苦你了。” 秦爽说完也和段鹏程准备回自己的位置。 至于那些胡人，也全部扭送到了官府。 “你没事吧？” “那我先上台了……” 段鹏程在回来的路上不断学着兰微溪的语气嘲讽着秦爽。 秦爽也懒得和他计较。 他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嫉妒。 “你说这些北戎是什么来路？他们的功夫看着可不一般。”秦爽坐定之后，对着段鹏程说道。 段鹏程很认真地回答道：“这些人的功夫看起来可不像是普通的胡人，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我和北戎人交手少，对于他们的路数也不是很清楚。” 秦爽和这些人交手的时候，也是感觉到这些人的实力似乎远超自己的想象。 “这种成组织的，实力强劲的胡人，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让人去和金陵府的赵大人说一声。” 秦爽还是不放心，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下人带着去交给金陵府赵峻。 也就是刚才把这伙人带走的官差。 处理这些人，靠万年县的那些衙役根本办不了，所以这次直接惊动了金陵府的人。 “行了，你又不领着官府的俸禄，你别操心这些事，让官府去调查吧。” 段鹏程却不在意地说道：“兰姑娘出来了，安心听曲。” 就在这个时候，兰微溪抱着琵琶走了出来，轻移罗步，缓步朝着台上走了过来。 她一出现，外面就好像被扔了一个重磅炸弹，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 二楼的人可是能够直 第34章 鹊桥仙 兰微溪对着众人施礼之后，款款坐在椅子上。 轻轻拨动琵琶弦。 一阵轻柔的音乐随着她的手指拨动而缓缓流出，琵琶声轻柔婉转，引人入胜。 现场随着她的音乐响起而逐渐消停下来。 紧接着，她一展歌喉。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声音宛如百灵一般，清脆悠扬。 一开口，便是江南水乡。 有人在听曲，自然有人在记词。 第一句出来之后，众人就在感叹。 不愧是婉约诗的鼻祖，一句普普通通的词便奠定了整首词轻柔婉约的基调，也给大家交代清楚这是一首七夕词。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声音依旧清脆，但其中却带了一丝丝的遗憾。 记词的那些人更是讶异不已，这句词简直就是经典。 他们不断回味着，口中不断诵念着。 有的人都忍不住夸赞。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这个时候，大家对于音乐的关注少了下来，全部都仔细听着词，手中准备着纸笔，随时准备把词记下来。 倒是段鹏飞这种武夫，闭着眼睛，靠着软塌。 手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腿，完全是一副欣赏歌曲的样子。 至于歌词，谁听那玩意儿。 美女唱曲，听一句少一句，好好欣赏才是最大的尊重。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一句唱出来之后，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 也不知道这是给曲鼓掌，还是为词鼓掌。 一个个忍不住赞叹着。 “不愧是秦公子的词，写情这方面，我觉得没人强的过他。” “秦公子的词与兰姑娘的歌声搭配起来，简直就是绝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绝了，绝了！” “秦公子的江南词圣这个地位，真的不是吹出来的。随便一首新词便是经典，必然能流传千古。” 段鹏程一脸懵，奇怪地看着周围人的反应。 这些人是怎么了，好好的激动个什么劲。 他就好像是一个不在状态的人。 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难道说刚才听曲的时候，自己不在现场吗？怎么不知道他们激动个什么劲呢？ 兰微溪几乎就是顶着沸反盈天议论声把整首曲子唱完。 她每次唱曲几乎都会被感动。 这些词写得实在是太好了，每一首都能够写到人的心里。 而且还写得那么美。 “好！” 在兰微溪唱完的时候，段鹏程却突兀地鼓起掌来。 他好像和周围人的兴奋点不太统一。 看着周围的人并没有随他一块儿鼓掌，他也是有些尴尬地坐了下来，挠着脑袋对兰微溪道：“唱得好听，在我听过的唱曲的人中，排第一。” “好。” 秦爽看他实在是尴尬的离谱，当即也鼓掌附和。 周围的人也开始稀稀拉拉的鼓掌。 不管怎么说，总算没有让段鹏程太过尴尬。 “兰姑娘。” 就在兰微溪准备立场的时候，二楼上面一个人喊住了她。 “我想问一下，这位秦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兰微溪听到他的话之后，朝着秦爽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秦公子自然便是秦公子。” “秦公子是我们江南词坛的大家，更是历史性的开创了婉约派这一派别。大家对他都仰慕已久，不知道您能否给我们大家都解个惑。” 他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这个秦公子实在是太过低调，大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倒是兰微溪，几次三番都能够得到秦公子的词，想来他们是很熟悉。 从她这里或许能得到一些消息。 “如果他愿意见你们，有合适的时机必然会见。但如果不愿意见你们，我也无可奉告。” 说完之后，微微点头，缓步朝着后台走去。 没有理会在场的众人。 秦爽当初不愿意暴露身份，完全是因为害怕别人知道他逛青楼。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才知道，在大宁王朝逛那种高档的花楼，和美女舞文弄墨是一件风雅之事。 当然，把青楼女子娶回家，那就得被人笑话了。 李剑标一看现场的氛围有点尴尬，赶紧上台，道：“兰花魁给大家唱曲，只是今日的第一项惊喜而已。” “接下来，给大家上我们的第二项惊喜。上菜！” 他大手一挥，就见几个小二端着好几个菜朝着里面走来。 现在刚好是饭点，大家也确实饿的够呛。 随着这些菜被端了出来，一股股饭菜的香味传了开来，美拉德反应确实能够让人胃口大开。 “这些都是什么菜？以前见都没见过。” “我之前可是吃过无数山珍海味，这种样子的菜倒是头一回见。这是怎么做的？” “赶紧尝尝，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个菜凭什么能被称为第二项惊喜。” 周围的人纷纷开始动筷子。 一动筷子之后，一个个都惊呆了。 “这味道着实太香了，怎么能够做出这种味道？” “好奇妙，这可比咱们平时吃得好吃太多了。” “难怪鸿福楼这么嚣张，原来人家是有秘方存在的。可不仅仅是靠着花魁和秦公子吸引人。” “这菜的价值虽然略贵一些，但时不时来吃一顿还是可行的，香！” 周围的人吃过之后，更是对菜肴赞不绝口。 李剑标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时机，站在看台上对着大家喊道：“以后，我们鸿福楼还是不定期的推出各种新式菜品。” “今日来参加我们开业仪式的，都是我们的贵客。只要在柜台预存一千两，以后便能享受贵客服务。” “此活动只限今日，以后需要预存 第35章 兰微溪被绑架 今天的开业算是取得了开门红。 靠着预存在柜台的钱，几乎就把前期投资都覆盖了。 李剑标高兴地合不拢嘴，“什么时候能够再来点新菜品，咱们这几个菜估计没几天就被人吃腻了。” 他拉着秦爽，眼神之中全是讨好。 “过段时间，我再教他们几个菜。”秦爽说道。 不过，在大宁王朝，有红糖，但是没有白糖，就连炒个糖色都有困难。 限制了他的发挥。 要不然先制作一个白糖？ 可以提上日程。 “什么意思？” 段鹏程在旁边看着两人这么熟络，一下子有点懵，道：“你咋还教他们做菜？” 秦爽耸耸肩，对着他说道：“这家店是我的开得，我当然得教他们做菜，要不拿什么给我挣钱？” “你开得？” 听到这话之后，段鹏程差点跳了起来。 秦爽这家伙也太懂得享受了吧？ 先是搞出了白酒，然后有弄出炒菜这个东西，全都是口腹之欲的东西。 还有他家里面的各种官帽椅、躺椅，甚至听他说还要搞陶瓷的澡盆和马桶。 想想都觉得奢华。 这家伙的那些鬼点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那你刚才还收我钱？”段鹏程想到自己刚才在柜台上也放了一千两银子，心里面都疼。 本来是可以白嫖的。 “你自己愿意交的，我也没强迫你。” 秦爽耸耸肩说道：“当时拉都拉不住。” 段鹏程尴尬。 “那能退吗？” “不能。” 李剑标当即说道：“已经入账，概不退还。” 已经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退还？ “殿下——” 就在众人开玩笑的时候，外面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秦爽喊道。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看着来者，鼻青脸肿，走起来还一拐一拐，有些不安地问道：“不是让你送兰微溪去了吗？” 刚才兰微溪说自己临时有事，需要回一趟聆音阁。 所以他就安排几个人送她回去。 按时间算，现在还到不了聆音阁的。 “兰……兰姑娘被劫走了！” 他十分愧疚地说道：“我们离开没多久，兰姑娘说要去盛宴胭脂铺买点脂粉，可我们才刚到了那个巷子，就窜出五六个大汉，把我们暴揍一通。” “若不是兰姑娘答应和他们离开，我们的小命估计也不保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也带上了泪花。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快要疯了。 自己请得人在回去的路上被劫持，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他还让我给您带个话，如果不把他的兄弟们放了。就等着给兰姑娘收尸吧。”这人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眉头紧锁了起来。 他对着段鹏程说道：“我借用一下你的人，帮我去把出城的几个城门都守住，绝对不允许他们出城。” 段鹏程点了点头，马上吩咐下人去办。 “你去金陵府报官。” 秦爽对着那个报信的人说道。 “我已经让另一个人报官了。”他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 他的处理很及时。 只要这些人还在金陵城内，自己就有办法揪出他们。 “他们有没有说怎么联系？” 秦爽问道：“我若是放了他们的人，怎么知道兰姑娘是否安全？” “他说只要他们知道他们的人安全离开，那么兰姑娘也会完好无损地回去。”报信人说道。 “那我去见一见赵峻，让他赶紧放人。” 秦爽说道。 他别看表面上很平静，内心已经乱做一团。 他和兰微溪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两人的关系却暧昧至极。 况且是在帮自己时候出了意外，他心里面感觉极为亏欠。 “不对啊。” 这个时候，段鹏程却奇怪地说道：“如果这些胡人只是普通人的话，和咱们也只是简单的打架斗殴关系。” “可他们却用兰微溪来要求咱们去放人，是不是说明，这些人里面可能有大家伙？他们的身份很可疑。” 他这个时候却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被他这么一说，秦爽也是皱紧了眉头。 对方这算是不打自招了吗？ “算了，来不及想那么多。兰微溪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的，我去见赵峻。人必须得放。” 秦爽说道。 对方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得把兰微溪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若是因为他导致兰微溪殒命的话，他会内疚一辈子。 “我和你一块儿去，就你这功夫，我担心你出门也被人劫了。”段鹏程也翻身上马，跟着秦爽道。 对于他的仗义，秦爽很是感激。 他自己一个人去找金陵府尹，人家可能不给面子。 毕竟他的这个名声确实没好到哪里去，开封府尹虽然不算太大的官，但是如果不给自己面子也说得下去。 段鹏程虽然只是个平阳县男，但他现在圣眷正隆，其他人多少还是会给点面子。 “老李。” 秦爽突然间想到一个事情，回身又写了一个信笺交给李剑标，道：“你去一趟凝香院，把这个东西交给杨媚儿。” “哦。” 李剑标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他吩咐的事情，他一定做到。 吩咐好事情之后，两人赶紧往金陵府飞奔而去。 “赵大人。” 以两人的身份，见到赵峻还是非常简单。 “殿下，世子。” 赵峻也没想到他的金陵府能迎来两位这么大的人物。 在京城当地方官可是得处处小心，周围全都是各种大人物，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各种势力。 秦爽虽然贵为皇子，但是不受重视，大家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赵峻却 第36章 奴家身子给你便是 “真是麻烦赵大人了。” 秦爽恭维道：“赵大人恪尽职守，真是吾辈楷模。不过，现在已经搞清楚了，是我多想了。我们就是普通的打架斗殴，我们这件事已经揭了过去，还劳烦您把人放了吧。” “放了？” 赵峻也有点意外。 刚才他们把人带来的时候，恨不得把这几个人千刀万剐，现在怎么又突然放人？ 不过，他这人有个好处，不多问的，绝对不问。 各位大人物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好，既然您愿意和解，我也不好拦着。”赵峻对着身边的师爷说道：“去吩咐牢房放人。” 一会儿之后，那五个胡人就被放了出来。 虽然衣服、发型有些脏乱，但是表情上却极为得意。 他们似乎早就预料到有现在。 “就凭你们还想要抓我？呸。”为首的一个男子不屑地朝着秦爽吐口水。 段鹏程想要上去再给他一棍子，但被秦爽拦住了。 秦爽笑着对他说道：“现在只是游戏的开始，最后谁输输赢还不知道呢。” “哈哈……软弱的南人。就凭你还想抓我，再过几百年吧。草原上的雄鹰，岂是你这等小羔羊能够觊觎的。” 说话的时候，这人迈着嚣张地步伐朝着门外走去。 “就这么放了他们？这不是放虎归山？” 看着他们这些人嚣张地离开府门，段鹏程却有些不爽。 “放？” 秦爽嘴角却挂起一抹冷笑。“这不是放虎归山，这是引蛇出洞。他们会为自己的这个愚蠢的计划感到后悔。” “你是不是有别的计划？你最好和我说清楚，否则搞得我就好像一个傻子。” 段鹏程盯着秦爽说道。 秦爽脸上的冷笑瞬间消失，换了一副和煦的嘴脸，拍拍他的肩膀，“你也有一个任务。” 说话的时候，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大功一件，我觉得还是交给你去办得好。”秦爽说完之后，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 凝香院。 当李剑标把手中的信交给杨媚儿的时候，杨媚儿整个人都惊呆了。 因为信里面竟然把她的身份给点破了。 想来应该是那天她去见他的时候，被他反监视了。她和翁裘的见面被他发现了。 她和翁裘都是这一行的老人，面对秦爽的反监视，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察觉。 他竟然如此厉害？ 想到这里，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但是，她被接下来信里面的内容惊讶到了。 因为，这件事若是办好的话，那可是大功一件，她升一级都不成问题。 而且，若是她愿意帮这个忙，秦爽就愿意告知她，秦公子的真实身份。 虽然她百分之百确认秦爽就是秦公子，在皇城卫的调查之下，各种证据已经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但是，她还是想让秦爽亲口承认，他就是秦公子。 皇族之事，再慎重也是可以理解。 她也没有犹豫，当即从房间外取出三只信鸽，在上面分别绑上信息就放飞了出去。 在皇城卫指挥所收到这个信息之后，整个金陵的情报系统运转了起来，各种探子也全部都开始工作。 那些胡人还没有见识过金陵皇城卫的强大之处，以为简简单单的一个绑架就能救回自己的人。 简直就是可笑。 凝香院的杨媚儿这个时候也迎来了一个贵客。 “殿下，你怎么有心情来我这里？” 杨媚儿看到秦爽来了之后，有些意外地说道。 “我这不是特意来感谢您了？” 秦爽把自己购买的胭脂水粉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感谢您帮我解决了一个大事。” “您怎么就知道事情肯定能解决？” 杨媚儿坐在他的对面，笑嘻嘻地说道：“万一解决不了呢？” “几个小毛贼而已，皇城卫出手，必然拿下。” 秦爽自信满满地说道。 如果在其他地方，皇城卫的实力或许没有那么强力。 但是在金陵，他们的探子遍布，抓几个人不成问题。 “秦公子倒是会用人。用凝香院的花魁去救聆音阁的花魁，您就不怕寒了我的心？” 杨媚儿好似故意地一般，整个人顿时媚态横生，一双如水的眸子饱含着无尽的欲望。 身体如同一条水蛇，柔弱无骨地朝着秦爽靠了过来，似乎随时要把他吃下去一般。 她红唇轻启，靠在秦爽的耳边小声地说着话。 呼吸出来的热气不断冲击着秦爽的耳廓。 “你是在玩火啊。” 秦爽笑着转身，看着她说道：“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扛得住你这一套。” “你这不是已经扛住了？” 她说话的时候，身子轻轻一歪，笼罩在肩膀上的薄纱滑落，露出雪白细腻的香肩。 一股淡淡的香味顺着衣服传到秦爽的鼻中，无比刺激，无比诱惑。 “你确定？” 秦爽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直接搂着她的腰肢把她按在身下。脸颊靠近她细腻的脖颈，深吸一口气。 “牡丹的香味，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味道。” 感受到脖子处传来暖暖的呼气。 她的脸上明显有了一丝慌乱，但是马上又浮现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殿下，您若是愿意为我作诗一首，奴家的身子给你便是，何必这么猴急？”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如同泥鳅一样从他的怀中滑落。 她虽然表现得如同一个老司机，言语轻佻，但是却从不让人得逞。 秦爽也是同她开玩笑，这种皇城卫的女人，处处都是心机。 他不觉得自己搞得定。 “皇城卫的话我能相信吗？”秦爽盯着她的眼睛，笑着说道：“你到时候放我鸽子怎么办？要不现在先收一点利息？” 说话的时候，勾了勾她的下巴。 第37章 皇上驾到 离开凝香院之后，秦爽去看望了一下兰微溪。 确定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之后，才放心下来。 北戎和大宁王朝的关系，水火不容。 大宁王朝很是包容，各种胡人都能够随意来金陵城做生意。 但唯独北戎不可以，他们想要来必须得乔装打扮才行。 没多久，段鹏程便激动地回来。 “你牛啊，你怎么知道他们肯定会从水门离开？”段鹏程拍着秦爽的后背，都快把他拍散架了。 “我带着我的人埋伏在外面，还真的撞到了他们。不过，这些人的实力真的很强，我的人有两个都挂了彩。” “若不是皇城卫来的及时，还真不一定收拾得了他们。” 段鹏程看到皇城卫也及时出现的时候，就知道秦爽让自己提前来这里堵着，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份功劳而已。 以皇城卫的行动力，其实也能抓到这些人。 “各个城门处，咱们都安排了人排查，这么大的搜查动静，他们怎么敢从路上离开。”秦爽笑着说道：“他们必然会想办法从水门离开，毕竟，平时也没人去排查那个地方。” “那你咋知道他们要离开？” 段鹏程好奇地问道。 秦爽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真的是一点心都不操啊。 “他们这伙人之前在鸿福楼的时候便说马上要离开金陵，估计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所以，我判断他们肯定不会在金陵城久待。” 段鹏程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秦爽摇摇头，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一些小喽喽，因为他们的办事手段着实是太低级。 压根就没有一丁点的技术含量。 所以，他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回头就拉着段鹏程去研究怎么做白糖去了。 …… 翁裘现在却激动地一塌糊涂。 因为这次抓了一条大鱼。 他本来的想法和秦爽一样，这些人的手段着实是有点粗糙，一点的掩饰、迷惑、以假乱真之类的手段都没有使用。 在他们皇城卫面前，单纯的就好像一张白纸。 所以，他只是把这些人交给下面的人随便审审。 最后弄一个北戎探子的罪名结案就成。 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 他们抓得这伙人里面，其中一位竟然是当今北戎乌维单于的小儿子乌师庐。 这小子自以为自己是个汉学家，对汉文化了解深厚，乔装打扮便来到了金陵。 他来这里玩了好长时间，确实谁都没有发现他的身份。 但是，乌维单于知道消息之后，当即下令让他赶紧回北戎。而他们几个人想最后再放纵一把。 反正玩完就回家。 只是没想到碰到了秦爽这些人，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最后匆匆忙忙搞了一个劫持人质计划，反而又拖累了几个人。 翁裘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有点麻爪。 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了。 赶紧朝着皇宫飞奔而去。 还是得请皇上做主才行。 但是他去了皇宫之后，发现皇上离开了皇宫，摆驾去了江川郡王府。 今日，崔家要去正式退还婚书。 …… 秦爽和段鹏程两人弄来了一大堆的工具，又是漏斗、又是稻草、又是黄泥水、又是红糖。 他准备采用天工开物里面记载的黄泥水淋糖法制取白糖。 白糖这东西在古代一直都是奢侈品，价格堪比黄金，如果他真的能够把白糖制取出来。 发财就在眼前。 现在红糖制作技术已经成熟，所以直接买现成的红糖就行。 但是，两人用黄泥水不断淋着红糖。 都快把红糖冲没了，白糖都没有出现。 “你这个办法行不行啊？” 段鹏程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看着失败的作品，一时有些失落，“压根就没见你说得那些白糖啊。” 秦爽也纳闷。 自己前一世确实是听过这种办法，难道说哪里出现了问题？ 可，黄泥水淋糖法简单的很，不应该出错。 难道说是记载出错了？ 他记得黄泥水的作用是用来吸附红糖之中的色素和杂质，从而让糖变得洁白。 既然黄泥水行不通，要不换成木炭试试？ 活性炭也是有吸附作用的。 “要不咱们换木炭试试？” 秦爽对着段鹏程说道：“过程虽然艰苦，不过，一旦发明成功，那可是赚钱的大买卖，利润很恐怖。” 听到秦爽又给他画大饼，段鹏程当即来了劲，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我去找木炭，再去试验一下。” “你先试验着，我累了，得休息一会儿。”秦爽依然天天锻炼，但是短期效果不是很明显。 身体虚得很。 “殿下。” 这个时候，管家跑了进来说道：“崔家来人了。” 这个管家是他托李剑标帮自己找得，管理能力不错，把几个下人管理的服服帖帖。对于家里面的产业和账务也管理得清清楚楚。 秦爽对他很是满意。 “崔家人来干嘛？”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自己都和他们家退了婚，怎么还来？没完没了了？ “让他们进来。” 对于这些人，秦爽也懒得给他们好脸色。 满身的黄泥都懒得去清洗，反正老死不相往来，没必要因为他们耽误自己的试验。 一会儿之后，崔家家主，盐铁转运使崔瑾带着好几个人就大踏步走了进来。 之前请得媒人脸色也很难看。 毕竟是他之前作保媒黄了，谁心里不得膈应。 崔瑾本来对秦爽就很看不上，现在他竟然不出来迎接自己，心里面更是带上了火气。 进门之后，看到秦爽满脸的黄泥，身上肮脏不堪，头发更是随意凌乱着，眉头皱得更紧。 第38章 崔家退婚 秦爽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这个老爹呢。 连他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过，大宁王朝有个好处，不需要行跪拜之力，只需要微微弯腰行礼便可。 这倒是让他容易接受了点。 “众爱卿平身。” 秦暠走了进来之后，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示意大家免礼。 “既然是退婚仪式，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要出面。家里的孩子不争气，没有达到崔爱卿的要求，退婚也是应有之意。” 秦暠走到崔瑾面前道：“该退婚便退婚，不能耽误了宁萱这孩子。” 崔瑾一瞬间有些捉摸不透。 皇上今天怎么表现得这么和善？ 今天退婚的事情，他已经提前通知到皇上。料想到今天宫里会派人前来，但是没想到皇上亲自前来。 这着实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关键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这么谦逊。 这让他有点意外。 “陛下，退婚这事实属无奈。当初本以为秦爽殿下是栋梁之材，现在看来着实让我有些失望。” 崔瑾看向秦爽的时候，眼睛里面的不满更加了几分。 秦暠扫了一眼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他对自己这个儿子一点都不了解，长这么大几乎没怎么接触过。 反正听大家说，他的名声很差。 今日看到他的样子，非常失望。 整个人邋邋遢遢，衣衫不整，满身黄泥，估计是又在做什么荒唐事。 不过，本来也只是把他当做一颗棋子而已，只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他干什么无所谓。 “是朕的儿子不省心啊。” 秦暠拉着崔瑾的手说道：“这个婚书我亲自接了，保证没有人敢在这个方面胡说八道。谁要敢借此坏宁萱的名声，我第一个不饶他。” 崔瑾对于秦暠的示好，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谢陛下恩典。” 两人拉了一会儿家常，互相把婚书退还。 并且由媒人书写解除婚约书。 整个退婚算是完成。 崔瑾擦擦头上的汗水，原本以为这件事会有难度，秦爽再给自己搞一个自杀的闹剧。 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秦暠还亲自出面维护崔宁萱的名声，让他有点搞不明白。 “崔爱卿，朕有件事想要请教一下你。” 秦暠拿着婚书，笑眯眯地对着崔瑾说道。 “陛下请说。” 崔瑾也不敢拿架子。 “前些日子，梁国派使臣来金陵，上本希望能够在梁宁边境开放互市。”秦暠脸上挂着笑容道：“不知道爱卿是什么看法？” “必不可能。” 崔瑾说道：“梁国几次三番骚扰我大宁，关闭互市以来，梁国人口锐减，现在正是趁机压垮他们的时候，万万不可半途而废。” 秦暠知道他肯定会反对。 江北门阀士族为一体，梁宁互市会导致北方走私大量减少，世家大族的利益被极大的削弱。 同时，有良马进入，在战场上能化被动为主动，减少边境压力。 从而削弱北方六镇的权力。 “爱卿说得有道理。” 秦暠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道：“但是朕觉得，互市关闭之后，边境百姓缺少经济来源，生活困顿不堪，甚至出现出卖儿女为奴的情况，让朕很是痛心。” “我觉得先开一个小口子，一些不重要的商品允许互市，比如一些生活必需品之类。盐、铁、酒、茶之类的东西，可以先缓一缓。” 秦暠笑眯眯地说道。 他没有一步到位，就是怕伤害到世家大族的利益太深，从而引发较大的阻力。 盐铁酒茶这些物品是高利润，只要不放开，这些世家大族依然能从走私中获利。 不过，口子一旦打开，只会变得越来越大，形成新的利益集团，双方有了制衡之后，他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压力就小很多。 “我可是把爱卿当做朝廷重要支柱，特来请教。”秦暠姿态放得很低，说道：“希望爱卿能够支持朕的决定。” 崔瑾现在只想骂娘。 早知道就不来退婚了。 秦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怎么拒绝？而且，皇上亲自来接婚书，给了自己极大的面子，自己怎么好意思当场驳了他的面子？ “臣定当拥护陛下的决定，只是允许互市的商品品类还需要仔细斟酌。” 崔瑾道。 “那是自然，那就麻烦爱卿先拟一个大致的清单递上来。在朝会上商议之后，再定夺。” 秦暠笑着说道：“哦，对了，听说崔公子学富五车，在半山书院之中很受推崇。半山书院山长前几日还表扬令公子文采斐然，有爱卿的风范。” “朕想擢其为翰林院编修，不知道爱卿意下如何？” 听到自己儿子被提拔，崔瑾动心了。 那可是翰林院编修，品级虽然只是简单的七品，但是能够参与朝廷重大事情的决议。 而且，翰林院是一个很高的起点。 官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三省长官必须出自翰林院。 所以，进了翰林院，未来可以说是一片坦途。 “谢陛下隆恩。” 崔瑾知道这是秦暠的利益置换。 但这个利益着实有点大，他也没办法拒绝。 况且互市名录由自己把关，应该不至于伤害到各家的利益。 秦爽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玩着指甲里面的泥巴，好像是个透明人一样。 今天不是自己的退婚仪式吗？ 怎么自己的退婚仪式上，自己都不是主角呢？ 这两个老狐狸达成共识之后，便开始聊一些家常。 “成了，成了。” 就在老狐狸和和睦睦地进行着利益交换，秦爽安安静静地当个透明人的时候，段鹏程激动地声音传了过来。 段鹏程兴高采烈地冲了出来，“老兄，成了，木炭效果更好……好…… 第39章 原本是心地善良的孩子 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宠臣。 结果这两人一个是泥猴子，一个是炭猴子，哪有一点作为皇族、勋贵的样子？ 简直就是笑话。 现场来了这么多的人，这些消息要是传出去，丢得可不仅仅是他们的人，更是丢自己的脸。 “秦爽，你到底干了什么？” 秦暠一拍桌子，愤怒地吼道：“鹏程原本是忠君孝悌，心地纯善，才来京城几日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若是敢带坏他，我打断你的腿。” 这个锅毫不客气地就扣到了秦爽头上。 秦爽纳闷了。 自己也没招谁惹谁。 这个段鹏程真是没脑子，不知道提前看看外面的情况吗？ 再说了，他学坏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父皇，儿臣没带坏他。” 秦爽赶紧跪了下来，十分委屈地说道：“他现在依然忠君孝悌，心地纯善。” 只是脑子不够用而已。 他说话的时候，悄悄白了段鹏程一眼。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们两人，一个个满身泥土，一个个满身炭粉，完全就是在胡闹，哪里还有一点威仪所在？” 秦暠气得想揍他。 平时倒是知道秦爽混蛋，但没想到这么混蛋。 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掉链子。 这么大的两个人了，还玩泥巴？简直荒唐至极。 今天，他代表的是秦爽的父辈，他们丢人，就是给自己在大臣面前抹黑。 秦爽也不想满身泥土，实在是对方根本就没提前通知自己，自己也没有什么准备啊。 这也能怨在自己头上吗？ “陛陛陛……陛下，臣等不是在胡闹。”段鹏程赶紧说道：“臣是在对江川郡王的想法进行试验，试验一旦成功，我们将拥有白糖。” “白糖？” 秦暠皱了一下眉头，“你们能制作白糖？” 即便是贵为皇族，他们平时吃得也是红糖和蜜糖，白糖都是在祭祀大典上才用的。 “陛下请看。” 说话的时候，段鹏程赶紧把已经炼制好的成品递了过去道：“这种糖白白的，甜甜的，比红糖还要甜好多。” 他一副憨憨的模样，一双眼睛盯着秦暠道：“陛下，您尝尝，味道不错。” 现在炼制出来的糖其实还非常不纯，根本不是白色，而是微微有点淡黄色。 但即便是现在的淡黄色，也要比红糖之类好看的多。 “味道不错。” 秦暠尝了一下，说道。 “陛下，不仅仅是味道不错。”段鹏程这小子心里面藏不住话，对着秦暠说道：“现在市场上的白糖价格比黄金都要贵，如果咱们能够制作成功，那将获得巨大的利润。” 秦暠自然知道白糖价格极高。 现在的白糖都是从红糖中偶尔析出来的晶体中收集而来，没有专门的提炼工艺，完全碰运气。 所以数量极为稀少，价格堪比黄金也不是说说。 就算是皇家，平时也只是用白糖来当个祭祀品而已。 吃？ 谁都不配。 “这真是秦爽研究出来的办法？”秦暠忍不住问道。 如果这种东西能够成功的话，赚钱肯定如流水一般。 “是。” 秦爽当即点头说道：“这只是初步试验，所以白糖的颜色还不够纯。后续不断改进工艺的话，产量估计能提升一大截。” “产量能有多少？” 秦暠问道。 “一斤红糖产二两白糖。” 秦爽道。 听着这么大的产量，秦暠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您如果觉得可行，要不到后院参观一下我们的设备？如果您愿意的话，不如也入一股？”段鹏程看着秦暠表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 拉皇帝入股，这家伙的还真是敢想。 段鹏程自然无所谓。 反正他来自偏远地方，说起来就是不知礼数。 秦昊听了他的话之后，哈哈一笑。 “不错，不错。不过，你们的秘方朕就不看了。入股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这玩意儿的利润都摆在那儿了。 产量这么大，价格这么高。 他们还垄断着，以后肯定非常赚钱。 “父皇，掏钱。” 秦爽也小心地说道：“三千两，分……分您一二三……五成股份。” 他一咬牙，直接给了五成股份。 皇帝的这棵大腿不是谁都能抱得上的。 直接给皇帝大头，他们两人赚个小头，也能赚很多钱，而且能够细水长流的挣钱。 “嗯。” 秦暠看着秦爽给自己五成的股份，心里面很是满意。 他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是国库的钱是不能随便花的。 内帑的钱有限，花起来束手束脚。 平时想修个宫殿、修个行宫之类的都得看臣子的脸色，如果能赚钱的话，他的生活会阔绰很多。 “三千两？” 秦暠一双眸子盯着秦爽，“朕入股还需要银子？” “父皇，您别为难儿臣。研究一个秘方不容易，如果您不掏钱的话，后续这个人要入股，那个人也要入股，儿臣会很为难。” 秦爽当即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如果您花钱入股，其他人肯定不好意思空手套白狼。如果要花钱入股的话，就得需要股东商议。我觉得他们不敢。” 说话的时候，咧着嘴笑了出来。 秦暠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的这个儿子好像并没有外界说得那么蠢。 反而还有点聪明。 “朱芳，回头从内帑拿三千两银子给江川郡王，算是朕的入股。”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 “是。” 朱芳很是意外。 秦暠可是权术高手，平时和群臣斗得有来有回。 怎么会愿意入股这个白糖产业呢？ 秦暠对于这些白糖的利益看不上是假的，他也能够看得出白糖未 第40章 皇族出了词圣 对于秦爽的解释，秦暠还是认可的。 这种事情只是通知双方父母，而他这次毕竟只是一个棋子，是个小透明，大家自然就把他忽略掉了。 崔瑾听到秦爽研究出白糖之后，眼神也亮了一下。 掌握了这个技术，就如同掌握了一座金矿。 财富源源不断。 不过，看到秦暠入股之后，他也懂了。 这是皇家的私人产业，别想着打主意。 “奇巧淫技。” 他的内心说道。 他不认为自己的退婚是错误的决定。 这些手工业和商业都是不入流的行业，读书、赢得功名才是正道。 秦爽这种品行不端之人，就算是有再多的产业，也掩盖不了他的不学无术。 “陛下！” 就在这个时候，翁裘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对着秦暠行礼道：“臣有要事要报。” 他看了一眼秦爽和段鹏程，差点笑了出来。 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嗯？” 秦暠看着他说道：“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这件事和江川郡王、平阳县男还有一定的关系。”翁裘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小声汇报道：“事情十分紧急，臣不得已才赶到这里。” “什么事情，说吧。” 秦暠扫了一眼房间里面，道：“都是朝廷重臣，不用隐瞒。” “北戎小王子乌师庐被我们抓到了。” 翁裘汇报道。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周围的人都愣了，都觉得自己听错了一般。 “你说什么？” 秦暠再次问道。 “北戎小王子乌师庐被我们抓到了。”翁裘说道：“乌师庐本打算乔装打扮在金陵游玩，但被江川郡王、平阳县男识破，及时向皇城卫报告。最终在水门外，把一行人全部抓获。” 具体的细节，他肯定不能说。 毕竟涉及到了皇城卫的秘密。 皇城卫独属于皇帝掌握，一些事情不能被外人知道。 “最大的功劳当属江川郡王和平阳县男。”翁裘把自己提前写好的折子递了过去，里面详细说明了整个事情的发展经过。 “如果不是江川郡王的机敏和平阳县男的英勇，这些人恐怕早已经逃之夭夭。” 他说这话，明显就是投桃报李。 以皇城卫的影响力，只要盯上了那伙人，他们就不可能逃得了。 但是他依然把秦爽和段鹏程的功劳放在首位，目的就是报答秦爽把这个信息告知给皇城卫的恩情。 秦爽都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些人的出城位置，其实联合金陵府、五军都护府都能够把人抓到。 人家把这个功劳送给自己，自己也得送人家一份大礼。 “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秦暠听到他的汇报之后，也是有些意外。 秦爽在传闻中可是废物，一个只知道找自己老娘要钱，却一点正事都不干的混蛋。 这次竟然能够抓到北戎的王子？ 因为这几次对北戎的战斗败多胜少，整个朝堂和民间充斥着一种北戎难以战胜的风气。 消极的很。 本来，他就在思考如何能够用一场胜利赢回朝廷的脸面，也逆转一下大家的消极情绪。 原想着是要命令边境打一场漂亮的反击战，不求有多大的胜利，只要能打平手，便能够宣传为一场大胜。 前些日子受到北方的密信，说边境将士士气低落，完全没有反击的可能。 他都准备放弃这个打算了。 没想到，秦爽突然抓获北戎的小王子，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素材。 “我开了一家鸿福楼的炒菜店，这几个人却在那里闹事，于是我就和平阳县男联合制服了他们。” “但他们绑架兰微溪，引起了我们的怀疑，便顺水推舟，联系皇城卫一举把他们端掉。” 秦爽简短的把过程说了一遍。 “哦，你竟然能够联系到翁裘？没看出来，你还知道结交重臣。”秦暠笑着说道。 只是这个笑容里面充斥着冷漠和不信任。 秦爽一瞬间明白了。 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疑心病非常重。 所有的权力都要把控在自己手中。 翁裘作为皇城卫的指挥使者，负责保卫皇上的安全和监视众位大臣，是绝对不允许结交大臣。 秦爽一个普通的皇子，竟然能够和翁裘熟悉，很值得怀疑。 翁裘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说道：“不敢，这是臣第一次见郡王殿下，之前未曾见过面，更不会结交。” 秦爽也赶紧解释。 “儿臣也不认识翁指挥使。之所以给他们传信是因为儿臣认识皇城卫的一个人，她之前调查过儿臣。” “嗯？调查过你？” 秦暠看着他说道：“为何会调查你？” “这是因为，臣怀疑，郡王殿下便是前些日子名动江南的那位词圣。”翁裘赶紧说道。 这话说出来之后，现场再一次震惊。 崔瑾都长大了嘴巴。 秦爽竟然是江南的词圣？ 就是那个写出寒蝉凄切对长亭晚的秦公子？ 他之前才说了秦爽只是会奇巧淫技，不读书无功名。 结果转头就抓到了北戎王子乌师庐。 这个功劳可是相当大，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肯定会被高高捧起。 他甚至都不知道秦暠会给他什么奖赏。 而且，刚才翁裘又说他是江南词圣，这一下子更是惊得他脑袋发懵。 皇城卫调查出来的东西，八九不离十是正确的。 怎么这么一个废物皇子在自己退婚之后，又能作诗，又开始立大功，还能够制作白糖。 而且，刚才听他说，那个热度空前的鸿福楼也是他开得？ 这哪里是废物？哪里是纨绔？ 分明就是天才。 “你是那个词圣？” 秦暠也好奇地问道。 自己的儿子里面竟然还能出个词 第41章 封赏 秦爽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如果他有真才实学的话，倒也不怕。 可他的那些词都是抄来的，他的作词水平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但是秦暠并不相信，觉得他就是想要低调。 “既给皇族长脸，又能够破获大案，功劳甚伟。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奖励？”秦暠今天的心情很是高兴。 本来是腆着老脸来接受羞辱的。 结果秦爽这小子悄悄地干了这么多大事，反而给自己极大的长了脸。 现在他看向崔瑾的眼神都变得自豪起来。 虽然他这次只是把秦爽当做一个棋子在用，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谁又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发光呢？ 本来是崔瑾看不上秦爽。 现在风向变了。 秦爽变得如此优秀，只能说明崔瑾眼光有问题。 他还看不上崔家呢。 “儿臣过去犯了那么多错误还能够享受荣华，已经是陛下开恩的结果。儿臣对现在的状况很是满足，不敢再要求其他。” 秦爽只想求求他，别给自己戴高帽子。 自己就想要安安静静地发财，然后享受生活，当个逍遥皇子。 你把我捧那么高，摔下来会很惨的。 “哈哈……没想到我儿竟还是淡漠名利之人。” 秦暠高兴地笑着，“不愧是写出忍把浮名换了浅吟低唱的词圣，这份心境可不是谁都有的。” 对于他们的脑补，秦爽也是没有办法。 “拟旨！” 秦暠今日心情大好，对着朱芳道：“擢升江川郡王为祁郡王，食禄三千担，赐蟒袍一件，赏金……这个就算了。” 秦爽对于前面的那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听到赏金的时候，本来眼睛都亮了。 结果秦暠又反悔不赏了。 让他无比失落。 “你对我的封赏不满意？”秦暠也注意到了秦爽的表情，问道：“你很缺钱？” “儿臣倒是不缺钱，不过，我母亲有点缺钱。”秦爽自责地说道：“儿臣之前混蛋了些，母亲总是省吃俭用帮扶。如今，她把所有的例钱都交给我，自己则种田为生，想到母亲还受苦，忍不住有些失落。” 秦暠点了点头，是个孝顺的孩子。 张才人的事情，他之前有所耳闻。 但他觉得秦爽这个样子，就是她宠溺的结果，这种恶果是自找的。 所以并不打算帮。 再说了，他后宫妃子多到自己都记不清，这么一个才人，事情一过，脑子里面都不一定有印象。 “擢升……” “张才人。” 朱芳小声地提醒道。 “擢升张才人为萱妃，赐金十万两。”秦暠当即说道。 对张才人的赏赐就如同一个客串而已。 他继续说道：“段鹏程忠体爱国、聪慧勇猛，在此次抓获乌师庐的过程中立下头功。擢其为平阳县子，食三百户，赐金十万两。” “对了，鹏程你还未曾有字吧？” 听到这话之后，段鹏程赶紧说道：“未曾。” “既然如此，朕便自作主张，赐你一字如何？”秦暠说道。 “谢陛下隆恩。” 段鹏程又不是傻子。 皇帝亲自赐字，那是莫大的荣耀，可以说是光宗耀祖的存在。 这种恩典，大德一朝十三年来，也就太子享受过这种殊荣。 “你名曰鹏程，那便赐你云中为字。” 秦暠道：“鹏程万里，遨游云中。” “谢陛下。” 段鹏程赶紧行跪拜大礼。这份恩典着实是有点大。 秦爽在旁边看着这一切，脑子里面却在飞快地思考。 秦暠这人平时小气的很，怎么一遇到段鹏程就这么大方？刚提拔了男爵，马上又封子爵。 而且还亲自赐字。 他做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秦爽可不相信他是真的宠爱段鹏程。 难不成段鹏程是他的私生子不成？ “其他有功之臣，你去拟个折子递上来。”秦暠对着翁裘说道：“酌情进行封赏。” “是。” 翁裘点头道。 秦爽这一次给他送得功劳，足够让一大批人提拔升迁了。 “爱卿，你这边有什么对这些小辈吩咐的吗？”秦暠假模假样地对着崔瑾说道。 只是脸上的笑意，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 崔瑾今天本来是来退婚的，结果，愣是见证了秦爽立功被封。 最后反而自己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臣，不敢。” 崔瑾说道。 他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婚退对了没有。 对于秦爽的郡王身份，他丝毫没有放心心里。 他虽然贵为皇族，但在世家大族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儿。王朝更替也就两三百年，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可是绵延七八百年而不衰。 所以，他们更喜欢世家内部通婚。 不过，秦爽江南词圣这个身份却让他有些为难。 大家明显已经把他推崇为江南词派的领头人物，是毫无疑问的文人群体。从这个方面讲的话，配他们家绰绰有余。 世家想要保持长盛不衰的其中一个秘籍就是和各种惊艳才才的文人联姻，把他们也纳入自己家族。 若是没有退婚，和江南词圣联姻，会让他们家文名暴涨，在江南文人中的地位更高一筹。 可惜，没有如果，他们已经彻底完成了退婚。 “既然如此，那便摆驾回宫吧。” 秦暠兴高采烈地说道。 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般舒服过。 “对了，这几个椅子是？”他回头看着秦爽说道。 “儿臣自己瞎鼓捣的。” 秦爽说道。 “以后有了好东西，记得先往宫里送两件。百善孝为先。”秦暠看着那个官帽椅，然后对着朱芳说道：“把这几个东西带回宫。” 这几个官帽椅坐着可比矮几舒服多了。 坐了这么长时间，腰不疼，腿 第42章 我帮你花点 秦爽一双眸子盯着他。 “黄金十万两，你都舍不得分我一点，真小气，没法说你。” “你十万两黄金，你花的完吗？我和你说，钱不是自个儿花，都不是自个儿的钱。甭管你有多少银子，到死的时候就两块板。” “我是觉得咱俩意气相投，咱俩是朋友，我帮你花点。你瞧瞧你，不落个好，还埋怨，小气。” 段鹏程有些懵，合着他要花自己的钱，自己还得感谢他不成？ 他赶紧辩驳道：“什么黄金十万两，怎么可能给你黄金。金指的是黄铜！” “黄铜也不少了呀。” 秦爽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那也有上万斤了。” 段鹏程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秦爽，“看得出来，你之前的人生确实是没有得到过一点赏赐。” 他说得确实是实话。 秦爽之前的人生确实没有得到过赏赐，批评处罚倒是接受了不少。 “上万斤黄铜的赏赐，那得多少钱？国库一年才收入一两千万两白银，照这么赏赐的话，一会儿就挥霍完了。” “十万两金也就是这么说说而已，落在手里能有一万两就不错了，剩下的都是不值钱的宝钞。”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心里平衡多了。 一万两黄铜的话，也就相当于几千两，不多。 “殿下，别聊了，皇上还没走。” 管家看着两个人很是无奈地提醒道：“您俩倒是迎出去啊。” “嗯？” 秦爽和段鹏程愣了一下。 刚才不都摆驾回宫了吗？ “陛下刚走出府门就看到了平溪庄园送来的东西，就站着不走了。您二位倒好，在这块儿自己聊起来了。” 管家对于这两个不懂规矩的活宝也是很无奈。 “赶紧去门口陪着。” 他擦擦脑门上的汗说道。 这要是搁到平常人身上，把皇上撂在门口是要掉脑袋的。 秦爽也没想到皇上走一半不走呀。 赶紧跟了上去。 好在皇上一直在研究面前的这个巨大无比的圆形的奇怪玩意儿，没有注意到这两人。 “这是个什么东西？” 皇上问送东西来的牛二道。 牛二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浑身哆嗦着。 “陛下在问你话呢，还不赶紧回话？” 朱芳见他不言语，赶紧说道。 “我……”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干啥的，见到皇帝之后，更是紧张地不知道怎么回话。 整个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慌乱地朝着周围人求救。 “父皇，他是臣庄园里面的管家，没见过什么世面，请您赎罪。”秦爽也是有些纳闷。 牛二怎么把自己让他打造的筒车搬到这里了？ “哦，你有庄园？” 秦暠奇怪地看着秦爽。 据他的了解，秦爽穷得都把宅子抵了，怎么可能有庄园？ “平阳县子送给臣的。” 秦爽说话的时候，瞅了段鹏程一眼。 “哦，云中倒是出手阔绰。” 秦暠不咸不淡地说道。 “平溪县……” 就在秦暠心里思考段鹏程直接送人庄园，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的时候，秦爽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 听到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秦暠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平溪县地高河低，是出了名的旱地，那边的土地不值钱。 庄园如果在这个县的话，那确实送得起。 “你说说这个东西是什么？” 秦暠看着面前这个巨大无比的家伙，有些好奇地说道。 “回禀父皇，此物名曰筒车。” 秦爽道。 “又是你发明的？” 秦暠问道。 “是。” 段鹏程赶紧站出来说道：“确实是殿下亲自设计的。” “此物有何用？” 秦暠问道。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此物能让平溪县所有旱地变为水田。”秦爽很自信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不但秦暠愣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农为国本。 不管是商业上的成就、文学上的成就，在大家看来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但是，他说能将旱田全部变为水田，那可就恐怖多了。 整个江南像双溪县这种情况的地方数不胜数，旱田的产量只有水田的一半，加上水田一年可两熟。 算下来，旱田的产量只有水田的四分之一。 若是把所有的旱田都变成水田，那么全国的粮食产量起码提升两到三成。 这可是极为恐怖的一件事。 “你说的话可当真，不可随意夸大。” 崔瑾在旁边也震惊了，一双眸子瞪得老大，对着秦爽说道：“若是真的能实现，那可是会名垂青史。大德一朝也将成为天下第一盛世！”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内心也激动起来。 名垂青史，天下第一盛世，听着就觉得兴奋。 他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吗？ 若能够让天下再无饥馑，农业产量再提升一截，税收也能增加两成，那他北收失地的愿望便也能达成。 这怎么能让人不兴奋？ “我说的是实话。” 秦爽没觉得这个事情多么厉害。 他设计这个只是为了从低处提水，高处卸水，一昼夜能够浇地百余亩，能够把他的农庄全部变为良田。 他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个东西，得益于当初历史老师认真的讲解。 “把这个东西拉到平溪县，摆驾平溪县。”秦暠直接改变接下来的行程，对着秦爽和段鹏程道：“你俩前面带路。” 秦爽着实没想到大家对农业竟然如此重视。 这个阵仗是他没想到。 段鹏程更是懵着。 他本来就是要和秦爽一块儿吃喝玩乐的，结果倒好，做试验做出一个白糖产业，皇上 第43章 皇家筒车 秦爽看着他们这么着急，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指挥人把这件东西放到自己之前勘探好的位置。 “牛二，你怎么把这个东西送到我府上去了？” 秦爽抽空对着正在指挥的牛二问道。 牛二憨憨的摸了摸脑袋，对着他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还以为您府里要用，所以就把东西给您送了过去，没想到是在庄园里用。” 秦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全怪自己没有说清楚。 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你不用发愁，通过我对陛下表情的分析，觉得你这个东西是个好东西，应该不是坏事。” 段鹏程自信满满地说道：“如果真的能够浇地，肯定少不了一番褒奖。” “好事？” 秦爽冷冷地说道：“如果提不上水来呢？” 他自己也只是按照自己的印象和基本原理做了一个粗糙的模型，这东西如果能成还好。 如果成不了的话，害皇上大老远跑一趟过来，也不一定是好事。 “啥？你这个东西不一定成功？” 段鹏程当即慌了。 什么情况？ 他这个东西还不是成品？ “那你不早说，这下子麻烦了。” 之前制作白糖就是按照秦爽的办法试验了好几次才见到一丁点的效果。 说明秦爽想得这些点子，还真的不一定一次能对。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医吧。”秦爽看着自己制作的这个筒车，感觉和印象中的差不多。 这玩意儿原理还是很简单的，就是通过水流带动主轮转动，然后轮上的木桶从低处提水，高处倒水。 应该不至于失手。 叫来几十号人按照秦爽的指挥开始行动。 一个时辰之后，这个筒车才安装完毕。 “父皇，已经安装完毕。” 秦爽非常狗腿的跑了过来，对着秦暠说道：“请您进行开启。” 说着就把秦暠带到岸边，示意他把其中的绳子解开。 这种需要露面的场合，一定要让领导来，自己可千万不能抢了风头。 秦暠对于秦爽这种识时务的态度很满意，走过去把绳子解开。 只见巨大的主轮在水流的冲击下不断转动，而绑在上面的桶舀水之后，缓慢地提了上来。 待到桶口倾斜的时候，正好对准了是先挖好的渠。 水流顺着渠缓缓流入旁边的农田。 “好——” 就在筒车把水提上来的一瞬间，周围爆发出一阵的叫好声。 那是在庄里种地的农民。 这些农民看到这个东西之后，当即就知道这个东西的巨大价值，这些面积巨大的旱地马上就会变成优良的水浇地。 “有了这东西，咱们的庄稼便能浇上水，不需要再去挑水。” “这不但解决了浇水问题，咱们吃水也方便得多。” “真是好东西，不知道是哪位发明的。功在千秋的发明，等粮食下来，得给他立个长生碑。” 那些农民一个个眼睛都红了。 这个年代，一家老小的吃喝全靠地里面那点东西。产出足够多的话，家里边便不会再饿死人。 给地浇上水，那就是给他们续上命。 “父皇，还请您为这件东西赐个名字。” 秦爽一看这个情况，赶紧对着秦暠说道。 “嗯？他不是就叫筒车吗？”段鹏程奇怪地看着秦爽说道。 这人脑子怎么这么健忘？ 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才说得，怎么现在就忘了？ 秦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怎么没有一丁点眼力呢？ 这是收买民心的好机会，自己怎么敢出头？想干什么？ 这种事只能让皇上来。 秦暠满意地看了一眼秦爽，笑着说道：“你发明的东西，还是你来起名字。” “父皇，不是我发明的，而是牛二等木匠在皇家的资助下发明的，东西属于皇家、属于陛下，儿臣不敢贪功。”秦爽对着他说道：“您能给这件东西赐名，是它的荣幸，也是大宁百姓的福气。” 秦暠点了点头。 这小子懂事。 对着周围的百姓喊道：“有了这件东西之后，旱地变良田，百姓丰衣足食。朕为之赐名皇家筒车！” “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 几乎一瞬间，周围的人全部跪倒山呼万岁。 秦爽也是在这一瞬间感受到，原来百姓的需求这么简单，只要能吃上饭，在他们眼中就是明君。 秦暠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发自内心喊出来的万岁。 这种感觉可比别人虚头巴脑说出来的要爽的多。 那种成就感简直爆棚。 这还得感谢秦爽这个臭小子。 这小子聪明、有想法、有鬼点子，脑瓜子也聪明，还知道维护皇家的权威。 而且，他还和世家大族泾渭分明。 这小子好像确实是有一点太子之姿。 不过，现在皇后势大，背后又是太原王氏。 他背后没有自己的势力，没有跟脚，如果现在重用秦爽这小子的话，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甚至可能过早死于非命。 他小聪明是有，但治国可不是靠小聪明，还是再看看。 这小子倒也明智，知道筒车这件东西功在千秋。如果自己再因为这件东西赏他的话，想低调也是低调不了。 “虽然说此物是在皇家资助下研究出来的，但是你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说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只要不过分，朕一定答应。” 秦爽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 “臣需要钱，父皇，儿臣现在还有一屁股外债呢。另外，皇家筒车研究的过程中，平阳县男也是出力甚伟。” 秦暠看到他的这个表现很满意，他知进退，懂分寸。 要钱是 第44章 风月场所很受欢迎 段鹏程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在滇州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面全都是不靠父亲的恩荫入仕。 但经过现实的教训之后，他发现靠自己的努力是不可能超过父亲的成就。 最终还是决定把啃老进行到底。 来到京城之后，一切突然都变了。 他跟着秦爽吃喝玩乐了几天，一下子变成伯爵了。 靠自己的努力升迁也不慢。 这个发展速度着实有点恐怖。 秦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他其实有点羡慕段鹏程的身份，因为他不是皇子身份，所以就算是不断升职，大家也只会觉得圣眷正隆。 不会觉得他对其他人造成威胁。 秦爽如果爵位提升过快的话，一定会引起太子系的重点关注和打压。 而且，太过高调与他做一个低调的逍遥皇子的初衷不同。 他现在只想吃喝玩乐，赚点钱钱、逗逗女孩。 他可不想与太子系那么庞大的群体做斗争。 这次段鹏程连升三级，一定会成为京城最重要的谈资，大家的目光一定全放在他的身上。 自己小小的升为祁郡王这件事，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 毕竟，不管什么郡王，他都只是个郡王。 和亲王没法比，和太子更是不能比。 “你为什么要把功劳分我，我其实没做什么。”段鹏程感动地对着秦爽说道。 “怎么没功劳？这个田庄不是你送给我的？牛二不也是你的人？制作这个东西的木匠不也是你的人？” 秦爽对着他说道：“咱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段鹏程觉得秦爽这人实在是太真诚了。 以前，他见过太多的人为了一点功劳争得头破血流，像秦爽这样主动把功劳让给别人的，实在是太少了。 “可我已经送给你了，图纸也是你的。哎，什么都别说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不论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你。” 段鹏程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这种肉麻的话，听起来就那么不让人相信。 “对了，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是赏赐了你三十万两金？咱俩是兄弟，分我点呗。” 段鹏程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都快把白眼翻到后脑勺了。 “不给。” “你看看你，三十万两金，你花的完吗？我和你说，钱不是自个儿花，都不是自个儿的钱。甭管你有多少银子，到死的时候就两块板。” “我是觉得咱俩意气相投，咱俩是兄弟，我帮你花点。你瞧瞧你，不落个好，还埋怨，小气。” 段鹏程把秦爽之前的话还给了他。 惹得秦爽直想揍他。 “嗯？秦爽，这是酒味？怎么这么香？” 秦爽本来只是跟在大部队后面当个小透明，但是秦暠似乎并不想放过他，看到酒坊之后，忍不住问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当即警觉起来。 酒可是暴利，是自己暴富的重要产业，可不能让皇上觊觎。 “那是庄园里面的一个制酒作坊，正在研究新酒。” 秦爽赶紧说道。 “新酒？可有新品产出？” 秦暠本来就是好酒之人，闻到这股清香味之后，更是走不动路，当即就想要品尝。 “暂时还没有。” 秦爽说道：“前两日才刚刚开始试验，还没有成功。一旦成功，儿臣第一时间便送进宫内孝敬您。” 听到新品还没有产出，秦暠也只能放弃品尝的打算。 段鹏程也松了一口气。 之前白糖生意已经吃过亏，白酒生意可绝对不能让皇上插一杠子。 五成的利润如果没了，他也肉疼。 毕竟，他在白酒生意中股份还不少，将近三成呢。 “今日也不早了，那便赶紧回城吧。” 秦暠总算是结束了平溪县之旅，高高兴兴地回城了。 …… 一处暗宅之中。 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站在门外，十分恭敬地对着阴影处的人说道：“乌师庐小王子被抓，已然没有救出来的机会。” 一开口竟是个女子的生意。 “砰！” 里面传来一阵茶碗破碎的声音。 “混账。”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生气，“来金陵城游玩也不给咱们提前打招呼，因为他都折了咱们好几个探子。据点都被皇城卫端了两个。” 女子依然恭敬地说道：“好在咱们的主要力量没有受到波及，接下来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做了。” 苍老的声音回应道：“咱们已然十分被动，乌师庐就交给单于去解决吧。现在咱们的重点是在宁梁互市上面。” “若是宁梁互市成功，北戎便会受到西、南两个方向的压力，造成腹背受敌的情况。单于最新指示，使用一切手段，破坏双方互市条件的达成。” 女子听到这话之后，微微颔首。 “明白。” “之前花楼的那次行动已经让他们有了警觉，这次的行动必须一击必中。”说话的时候，一张纸条从门缝之中递了出来。 女子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的一行字。 “梅鹤诗会？” “根据可靠消息，梁国三皇子步莫会去参加，大宁这边也会派重臣前去。你需要混进诗会，借机除掉那些人。造成他们的互相不信任。” 老者说道。 “我一个人力量不够吧？咱们的人现在都被皇城卫怀疑着，若是有动静，怕是要被察觉。” 女子说道。 “这次不用咱们的人。”老者笑着说道：“梁国之内也有反对互市之人，我已经和他们有了接触，让他们去破坏互市。你需要做得就是帮他们顺利混进诗会，并且指认大宁王朝的那位重臣。” “我们怎么联系？” 第45章 我家小姐身体软 “秦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曲桑洛对着秦爽施礼，声音无比温柔地说道：“还请您到船上一叙。” “秦公子，我家小姐也想与您共进晚餐，希望您能给几分面子。” 杨媚儿的贴身丫鬟对着秦爽说道。 “我是吟风阁，我们家小姐舞技在花魁中数第一。想要为您舞一曲，望您成全。” “我是画屏馆，我们家小姐身子软得很，想要与您通宵聊聊诗歌……” “呸，不要脸，怎么可以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诱惑秦公子。” “就是，我们家小姐……” 这些人明显已经知道了秦爽的身份，一个个都想要和他共度良宵。 现在和秦爽睡一晚，那是极涨身价的事情。 如果能够获得一首新词的话，在接下来的花魁大会中，更是能够占据有利位置。 兰微溪就是凭借着秦公子的几首词已经成为了花魁中热度最高的存在，要知道她以前极为低调，不爱出风头。 热度比起媚骨天生的杨媚儿，舞技一流的赵眠柳，精通多种乐器的孙雨棠来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但仅仅是两首词之后，热度成为了所有人中的第一。 这就是秦公子的厉害之处。 秦爽一下子十分为难。 兰微溪和杨媚儿是老相识，可他又想见识一下赵眠柳到底能不能“一字马”，还想看看画屏馆的那位到底怎么个软法，膝盖到底能不能碰到肩，还有那位精通多种乐器的，不知道吹箫的功夫如何…… “殿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子却把他拉到了一边，对着他施礼道。 “你是？” 秦爽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身穿一件蓝色直领对襟的襕衫，领口、袖口都有镶有银边。头戴蓝色软翅幞头，脚穿皂靴。 身材高大，面若削成，剑眉倒竖，双眸之中宛若有星尘，灵气满满。 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朴素，但是气质却不凡。 他身上有一股文人的儒雅气质，但是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武人的英气。 “辛武义。” 男子很恭敬地对着他说道：“不知道可否与您一叙？” 辛武义？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秦爽很是惊讶。 这就是传说中的江北词圣吗？ 他倒是看过不少他写得词，文学造诣很高，也颇具浪漫主义情怀。根据他的词，能够知道，他满脑子都是收复汉家故土。 而且，辛武义是幽州人士。 幽州沦陷之后，聚众起义，曾率领十八骑兵夜袭敌军大营，万军之中直取敌将首级。 在敌军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十八义士已经呼啸而去。 回到大宁之后，并未受到重用，只是给他一个闲散职位。 对于他，秦爽很是尊敬。 “自然。” 秦爽示意他去旁边的茶楼小坐片刻。 “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见，确实是英武不凡。”秦爽看着他十分客套地说道。 “我对殿下才是真正的仰慕。” 辛武义说道：“忍把浮名换了浅吟低唱，您才是真正的不慕虚名。难怪这段时间，都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有这么大的才气却还忍得住不去显露，我敬佩。” 秦爽有些愧疚，他哪里是不愿意显露，主要是因为没有真才实学，显露就会露馅。 “不敢，不敢，您才是诗词大家，我就是一个抄词人。” 辛武义却哈哈一笑。 “文章本天成，你我都是天地间文气的抄词人罢了。殿下这个比喻倒是深得我心。” 谁要得你心了？ 我他么是真的抄，谁和你文章本天成？ 你别整这么玄妙好不好？ 秦爽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唠下去了，因为这件事根本就说不清楚。 “我这次来找您，一是为了认识一番。二是想要邀请您参加梅鹤诗会。”辛武义很认真地说道：“梅鹤诗会上会有全国各地的词人来参加，您若是能去，大家肯定会十分高兴。” 梅鹤诗会，秦爽听说过。 这是一个词人交流的盛会，好多词人都会带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去参加。 这个诗会结束之后，也是词坛繁荣的时候，一时间会有不少的好词流出。 花魁大会举办的时间之所以在这个诗会之后，便是因为有更多的词能够演唱，花魁大会才会更加的热闹。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无法参加。” 秦爽当即拒绝。 开什么玩笑，就自己这个水平，去了之后不得露馅？ “我知道您日常事务繁忙，而且为人低调，不愿意抛头露面。但此次诗会与以往不同。” 辛武义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秦爽说道：“您创立的婉约派为词坛开辟了一个重要的方向，您可以说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人。您若不参加，这个诗会都会盎然失色。” 秦爽才不管他说得多么天花乱坠，依旧坚决拒绝。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若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咱们以后再聊。” 说完，转身便离开。 待到秦爽离开之后，辛武义叹了一口气，果然没有邀请成功。 “公子，那咱们放弃吗？” 旁边的小厮对着辛武义道。 “不可能放弃。” 辛武义坚定地说道：“此次诗会若是没有他参加，大宁的词坛将会失色。对我这个诗会创办者来说，也是失职。” 现在直接邀请肯定是行不通，或许得想一些别的办法。 秦爽离开茶楼之后，一时不敢往花船那边靠。 实在是不知道选哪一位花魁。 都是美人恩，享受了一位，便要让其他几位伤心。 倒不如算了。 既然来到了平康坊，他顺势便去了鸿福楼看看。 根据之前几日的市场反应。 鸿福楼比平常的生意要热闹的多， 第46章 泼皮的威胁 秦爽看着门可罗雀的鸿福楼，当即皱起眉头。 着实是不应该。 他知道开业之后人流肯定会有回落。 但是不应该回落这么多。 “李剑标。” 秦爽快步走入店内，对着里面大声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人呢？” 李剑标匆匆忙忙跑了出来，看到秦爽之后，差点哭了出来。 实在是太委屈了。 秦爽看着李剑标脑袋上的白色纱布上隐隐渗着血，赶紧问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受伤了？” 李剑标示意他坐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能什么情况，对面那家又使绊子了。” 聚福楼？ 秦爽以为自己揍了秦骢之后，对面那家店也该消停消停了。没想到，秦骢的禁足令还没有结束，这些人就敢动自己的生意。 “对面的那伙人雇了一些地痞乞丐，把咱们的厨师、店员全都威胁一遍，谁敢来鸿福楼，就杀了他。” “每天在人家家门口撒泼闹事，半夜还要砸人家窗户，闹得大家鸡犬不宁。” 李剑标说道：“我去找人家理论，直接被扔了出来，脑袋都给我砸破了。” “无赖！” 秦爽气得直拍桌子，“报官了吗？官府怎么说？” “官府敢管吗？” 李剑标无力地道：“再说了，那些地痞乞丐都是些流民，查也查不到。每次官府的人来了，他们便跑。官府的人一走，便又去闹。” “大家实在是有些害怕，所以只能先关门歇几日。” 秦爽拳头攥了起来。 简直无法无天了。 炒菜行业是自己现在唯一有产出的产业，收入全靠这个店支撑。 这些人敢断自己的财路，那就是要自己的命。 “妈的，看来上次还是揍他揍得轻了。”秦爽愤怒异常，对着李剑标说道：“知道那些地痞的头是谁吗？那个赵五爷？” “不是赵五爷。” 李剑标说道：“赵五爷前些日子已经躲回了老家，现在管理这些地痞的是原来的二当家，名字叫钱老抽。” “钱老抽？” 秦爽点了点头，“我去会会这家伙。” 敢在老子头上动土，简直就是活腻了。 “我觉得不一定找得到他们，这些人散开就是一盘沙，根本没有根据地。” 李剑标对着他说道：“我之前倒是想过雇佣一些人揍他，但这家伙的落脚点是随机变换的，根本抓不着。” “这样？” 秦爽坐在椅子上，脑子开始飞快地转动着。 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是聚福楼所为，这个钱老抽又是飘忽不定的主。难道就这么耗着？ 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开业热度，这么歇业几天，再好的店都得凉。 “那平时怎么联系他呢？” 秦爽好奇地问道。 李剑标说道：“前面那个双塔寺门口有一个典当行，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里面的人就行。然后他们的老大就会来和你接头。” “现在那家店已经关门歇业，肯定是知道咱们会通过这种办法找他。” 这些办法，他之前已经想过了。 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不管用什么办法，明天一定得开业。” 秦爽却对着他说道：“那你去通知厨师，让他们放心大胆的来。” “这不好吧？厨师们也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们家门口都有乞丐和地痞盯着，谁都不敢招惹他们。” 李剑标说道。 “流民组成的地痞吗？”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流民没有户籍登记，确实能够来无影去无踪，但他们同样不受官府保护。” “你打算怎么办？” 李剑标听秦爽的语气，觉得他已经有了想法。 “这件事我来处理。” 秦爽说道。 和自己玩这一套，那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无赖。 …… 敦煌亲王府。 “殿下，这件事干得漂亮。因为秦爽的原因，害咱俩被禁足一个月。平时出个门都得鬼鬼祟祟，简直太憋屈了。” 裴阳虎对着秦骢抱怨道。 他们两人虽然被禁足一个月，但是抽空没人的时候，还是能偷跑出来的。 毕竟犯得也都是不是什么大事。 大家也不会放在心上。 秦骢喝了一杯酒，气得直想拍桌子，“他打了咱俩，结果倒好。他只是被申斥，咱俩反而被禁足、罚俸，还有没有王法。” “听说他无意间发现了北戎间谍，抓到了乌师庐。现在都被升为祁郡王了，风头正盛。咱俩反而这么可怜。” 裴阳虎无奈地说道。 本来，他是想要在崔家退婚的时候，拿着欠条去闹事。 结果倒好，自己直接被禁足一个月。 虽然平时能悄悄出来，但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跑到亲爽家，肯定不行。 导致，他错过了让秦爽身败名裂的时刻。 “那倒是不用操心，祁郡王也就是个郡王而已。他就是蹭着段鹏程的功劳才有一点收获。” 秦骢依然没有把秦爽放在心上。 郡王和亲王之间的差距，那可是十万八千里。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他在外面逍遥快活，和花魁喝酒唱曲、吃着美味佳肴，咱俩就吃糠咽菜？” “咱们要是没有一点动作，出去之后，岂不是会被周围的人笑话？一个亲王、一个裴家嫡子，竟然被一个宫女所生的废物殴打，没脸见人啊。” 裴阳虎气愤地说道。 “自然不能这么算了。” 秦骢也咬着牙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搞他的鸿福楼，不出七日，他的那座饭庄就得关门歇业。” “您还敢明面上和他作对？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怕是影响不好。” 裴阳虎提醒道。 他们才刚刚和秦爽闹了，皇上这个旨意也是给他 第47章 收购一条花船 听到秦骢的话之后，裴阳虎放心了下来。 高高兴兴地吃起了饭，喝起了酒。 “实在是缺了美人作伴，若是能有花魁相陪的话，美……”裴阳虎是个老色狼，身边每日都必须有美女相伴，否则会心痒难耐。 “这次的花魁中，确实有几个极品的存在。” 秦骢也是感慨地说道：“我也想过上楼船，奈何文采不够。” 大宁王朝的御史制度很强大，即便是贵为皇子的秦骢，想要一个花魁陪睡，都不敢强来。 那些御史天天瞪大了眼睛，就等着找一点事情立功呢。 他倒是不至于为了一个花魁去得罪这帮人。 “那个兰微溪、杨媚儿、孙雨棠都很不错，听说还都是清倌人，不知道会被哪个混蛋占了大便宜。” 裴阳虎感慨道。 想到那几个美人儿，他就心痒难耐。 “没那个文采，就别惦记那些花魁了。” 秦骢劝说道。 “殿下，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不用写词也能够一亲芳泽。”裴阳虎眼睛里面闪着光芒，对着他说道：“要不咱们买下一艘花船如何？” “咱们想要买的话，谁敢拒绝？” 裴阳虎对着他说道：“花船都是咱们的，想要睡个花魁岂不是易如反掌？再说了，那些花船可都是摇钱树，稳赚不赔。” “我买花船？你是觉得那些御史瞎了眼吗？还是说陛下的棍子不硬了？少说给咱俩按个不务正业的名头。” 秦骢可不像他一样，还是分得清楚利弊。 “不用您亲自出面，我来负责操作。保证谁都不知道是咱俩干得这事。您只需要帮我搞定幕后东家就行，其他的事我来操作。” 裴阳虎对着他说道。 这件事他已经密谋了很久。甚至连花船背后的人也挖了出来。 就是因为他没办法搞定花船背后的这人，所以才需要秦骢亲自出马。 “幕后东家你都打听清楚了？谁？” 他们这些人都是只知道花船幕后之人全部都是厉害人物，但从来没有人深挖对方是谁。 一方面是对方隐藏的比较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太敢深挖。 “徐家。” 裴阳虎附在耳边小声地说道。 “什么？” 听到裴阳虎的话之后，秦骢当场就想拒绝。 徐家家主徐畲可是当朝宰相，门下省长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自己有几个胆子敢去从他手中收购花船？ “这艘花船虽然是徐家的产业，但不是徐宰辅的产业。是他一个子侄徐坤购买的，他原本在松江，但近日会到金陵参加梅鹤诗会。如果您愿意和他接触接触的话，估计会拿下。” 裴阳虎赶紧出主意道。 “即便是他的子侄，这个也不好购买吧？人家凭什么会答应我？” 秦骢总觉得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这个子侄之所以来参加梅鹤诗会，就是想通过诗会赢得名气，从而步入仕途。如果您愿意做他的引荐人，那他肯定愿意。”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裴阳虎真的是认真做过调研。 现在大宁王朝虽然已经有了科举，但是科举并不是入士的主流做法。 达官贵人的推荐才是最重要的当官手段。 “徐宰辅对于自家子侄肯定会避嫌，您若是愿意把他推荐到东宫就职，既可以买下这个花船，也可以赢得徐宰辅的人情，一举两得。” 秦骢和秦崧是亲兄弟，他推荐一个人去东宫就职还是很轻松的。 当今太子的储君之位坚若磐石，基本上可以被确认为下一代的皇帝。如果此时能够进入东宫，可就是东宫旧人，未来肯定飞黄腾达。 听到可以给徐畲一个大人情，他一时还真有些心动。 但心里面还有几分犹豫，毕竟搞个花船的事情，一旦被知晓，父皇那边肯定得说自己不务正业。 “殿下，殿下，出事了，出事了……” 这个时候，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秦骢说道：“您赶紧出去看看吧。” “额——” 秦骢打了个酒嗝，脸色有些发红，看着管家说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门口来了一群泼皮流氓……” 管家因为跑的急了，喘着粗气，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骢越听越迷糊，赶紧朝着门口走去。 一出门，看到面前的情况都呆了。 一大群的泼皮流氓被打得断胳膊断腿，哭着喊着要让他支付医药费，让他出诊费。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管家一双眸子充斥着怒意，对着面前的人吼道：“来这里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一大群护院已经冲了出来。 只等秦骢一声令下，就会把这些人全都扔出去。 “殿下，您得讲良心。咱们是为了办您的事才被打断了腿，您不能不管不问。求您随便赏点银子，让我等去找大夫。腿还能接得回来，我们一家老小可就靠着我吃饭呢。” “是啊，我的腿也断了，以后可怎么办？” “我们是给您办事的，您可不能见死不救。” 这些人不断号丧着。 他们只是听从钱老抽的话去骚扰那些厨师、伙计。 今天照常去砸人家窗户、调戏人家女眷的时候，一大伙黑衣人就冲了出来，毫不客气地就打断了他们的腿。 然后提着就把他们扔到了敦煌亲王府门口。 并且告知他们，只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大夫，腿还保得住。秦骢是他们的主家，要钱就找他们要。 这些人没办法，只能期望秦骢赏给他们一点银子。 “哪里来的刁民，恶臭难闻。你们断了腿和我有什么关系？”秦骢皱着眉头盯着面前的这些人说道。 眼神里面满是厌恶。 “赶紧滚开，再敢在这里撒野，别怪我 第48章 秦爽的反击 这个场面让秦骢还真的是有点慌。 这些人若是去报官，岂不是又把自己和秦爽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上？ 肯定又会引起各种麻烦。 “谁打了你们，你们就去找谁的麻烦，和我在这里撒泼有什么用？”秦骢说道。 听了这些人的话，他更得咬死不出钱。 “你们去找钱老抽，找我们殿下做什么？又不是我们殿下找得你们。”裴阳虎皱着眉头说道。 “各位大人，钱老抽居无定所，这个时候，我们上哪里去找人呢？” 其中一个泼皮无赖对着他们说道：“一个时辰之内，我们的腿若是接不上，这辈子就完了。求各位大人开开恩，随便施舍一点，让我们保住腿就行。今后就算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各位大人的恩情。” “谁他么要你报答？你以为你是谁？” 管家捂着鼻子倒退了两步，对着他们说道：“你们也别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们殿下根本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被打断腿也和我们殿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想要报官就报官去吧，你们这些不事生产的流氓无赖，还想要讹人不成？你们说谁指使便是谁指使？” “你们空口白牙一句话，就能污蔑我们殿下？可笑。来人，把这些人全部都给我赶出去。” 说话的时候，周围的那些护院抄起棍子就朝着这些人身上砸了过去。 这些泼皮无赖平时对普通人蛮横成了习惯，现在面对更蛮横无理的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本来就断了腿，在这些护院的殴打之下，雪上加霜。 当即哀嚎不断。 “殿下请放心，这些泼皮无赖都是一些没户籍的流民，就算是全部打死都没人会知道。” 管家对着秦骢汇报道：“我去联系钱老抽，让他去处理这件事。保证干干净净，不会引起一点的麻烦。” “嗯。” 秦骢对于管家的处理方法很是满意，说道：“这件事不要留下任何尾巴。” 说完，转身就回到了府内。 “没想到秦爽这家伙也是个狠人。” 裴阳虎说道。 这件事都不需要过脑子都知道是谁干的。 “这货还把人都扔到我门口，纯粹是想恶心我。”秦骢越想越气，那么多人在自己门口，一个处理不好都会引发御史的弹劾。 这些人能风闻奏事。 根本不管有没有根据，先参了再说。 毕竟参得越多，他们的成就感越多，在士林群体中的名声就越好。 “他既然恶心您，那您还客气什么？”裴阳虎赶紧对着他说道：“听说聆音阁的花魁是秦爽的小相好，秦爽还给她做了好几首词呢。” “据我打听，秦爽一直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看来是对这个人非常诊视。” “若是能把这艘花船买下，您便把兰微溪给占有了。秦爽的表情一定会非常好看。” 本来秦骢对于购买花船的事还有些犹豫，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当即下定决心。 “好，那我也去参加参加梅鹤诗会，争取拿下这个徐坤。”秦骢咬着牙道：“那我也恶心恶心他。” 秦骢缓了好一会儿，看着裴阳虎说道：“你给我参谋参谋，这次秦爽把这些泼皮打了，鸿福楼肯定会继续开。我的聚福楼生意一落千丈。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打压鸿福楼？” “他们做菜的配方研究出来了吗？” 裴阳虎问道。 “如果知道配方，我还至于这么发愁吗？根据厨师所说，他们只知道菜里面放了菜籽油。其他的做法和烹调手法根本不清楚。” 聚福楼掌柜的知道鸿福楼的菜品相当美味之后，立马就派自己的厨子去品尝，去研究。 但厨子只吃出了一些菜籽油和调料的味道，至于怎么烹调的，以及烹调前后顺序完全不知道。 仿制出来的菜反而更难吃了。 “我想想！” 裴阳虎思考了好一会儿，对着秦骢说道：“那家鸿福楼说到底不就是因为炒菜做得好吗？” 想到这里之后，他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他这种做菜手法，咱们没见过，别人也没有见过。所以，咱们就污蔑他，毁他名声。” “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 秦骢没听明白。 裴阳虎靠近他半步，小声地说道：“他的菜既然那么香，咱们就造谣他的菜里面用得是人油！” “啊？” 秦骢整张脸都扭曲了，看着他说道：“人油做饭？这谣言会不会太假了一点？就算是把一个人榨干，也榨不出几斤油吧。” “您别管谣言真不真实。肯定会有人相信。” 裴阳虎表情阴损地说道：“反正大家也都不知道他做菜的配方是什么，肯定会胡乱猜忌。” “只要大家对他们的菜品开始怀疑，那么肯定没人敢再去。”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骢点了点头。 造谣简单，一张嘴而已。 又不浪费多少功夫。 “先等一段时间再去传。等钱老抽把这个事情先解决掉。”裴阳虎想了想说道：“传播谣言，还是得依靠这些泼皮乞丐。” “等梅鹤诗会之后再做这件事。” 秦骢说道：“梅鹤诗会和花魁大会之后，是金陵最热闹的时候，也是达官贵人最多的时候，这个时候传播这个谣言杀伤力才是最大的。” “殿下英明。” 裴阳虎哈哈一笑说道：“梅鹤诗会之后，咱们就送秦爽两件大礼，毁掉他的产业，占了她的女人。想想他的表情就开心。” …… 祁郡王府。 秦爽一边喝着茶，一边对着护院说道：“怎么样？” “秦骢殿下把那些泼皮无赖全部都打出去了。我们跟着他的管家找到了钱老抽的位置。” 护院说道。 秦爽对于这些护院十分满 第49章 你去给我当个老大 护院对着秦爽说道：“已经找到了，就在锦绣坊的祆神庙。” 祆神庙是信仰拜火教的人建立的一座寺庙，有三四百年的历史。 因为信众越来越少，加上战火的影响。 这座庙就这么一直荒着，逐渐成为了一些流民、乞丐的聚集之地。 “五哥辛苦了。” 秦爽尊敬地说道：“麻烦您跑了一趟。” 这些人当年打过北戎、打过梁国，身上都背着战功呢。 秦爽可从来都不敢把他们当做普通护院。 “您折煞我了。” 五哥有些慌。 秦爽可是皇子，是主子。对他们这么尊重，他还有些接受不了。 “把黄鼠儿带过来。” 秦爽对着门外喊道。 一会儿之后，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被提了过来，按在秦爽面前。 “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小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贵人，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黄鼠儿是他们这伙人的三当家。 自从赵五爷离开金陵之后，钱老抽占据了老大的位置，因为两人以前不对付，所以很快就被边缘化了。 “闭嘴。” 秦爽听着他的声音就嫌烦，踹了他一脚。 “叫你来是有事要吩咐你去干。” 秦爽对着他说道：“最近这段时间被钱老抽打压得够呛吧？想不想当你们这些人的老大？” 黄鼠儿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赶紧说道：“我现在也挺好的，没那么大野心。” 他压根不知道对方是谁，稀里糊涂就被绑了过来。 “你不用紧张，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我让你当你们这帮人的老大，不知道你敢不敢？” 秦爽走到他的身边，对着他说道：“钱老抽动了我的店，我看他不顺眼了。你如果愿意，我可以扶你上位。” 听到这话之后，黄鼠儿慢慢地抬头。 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身着一身华服，样貌贵不可言，当即就知道他是谁。 肯定是秦爽。 赵五爷离开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但是钱老抽不听话，有了聚福楼在后面撑腰非得去威胁鸿福楼，还仗着他背后有贵人支持，把自己的地盘也侵占了。 他对钱老抽自然是恨。 可他手头没有和钱老抽斗争的资本。 “贵人，我确实想要把他赶下台，但是他背后有厉害人物撑腰，我的手下和弟兄也都被他夺走了。我现在可以说没有一点资本和人家斗。” 黄鼠儿说道：“您就放了我，让我过几天安生日子。” “他后面有人撑腰，你后面不也有我撑腰吗？” 秦爽盯着他说道：“现在我已经给你搭好了戏台，愿不愿意上去唱戏就看你自己了。” “如果你愿意上，我就帮你。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明天金陵城就没有黄鼠儿这号人了。” 秦爽语气之中杀意满满。 黄鼠儿听到这话，哪里敢不答应，赶紧说道：“全凭贵人吩咐。” “五哥，带他去祆神庙。” 秦爽转身对着五哥说道。 “是。” 五哥点头说道。 当即就带着黄鼠儿离开了府里。 现在的祆神庙里面热闹非凡，秦爽把钱老抽在这里的消息传给了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人。 这些人在秦骢这里要不到银子，自然全部都来找钱老抽。 “钱大哥，您得给我们做主，求您帮我们找个大夫。” “我们的腿不能就这么废了，还得养家糊口呢。您得帮帮我们，我们不想当个残废。” “花不了多少钱的，您就请个大夫吧。” 这些人把钱老抽围了起来，一起哭诉着。 钱老抽听到这些话之后，脑袋都大了。 自己躲在这里，怎么还有人能发现？ 刚才秦骢的管家来这里，让自己把这些人解决掉。现在这些人也来围了自己，这不是让自己难做吗？ 自己才收了聚福楼几个钱？ 如果给他们请大夫、买药的话，自己压根就赚不了多少钱。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已经把该给你们的钱给了你们，咱们已经两清。你们现在再来找我没道理。” 钱老抽一副周扒皮的样子。 他对着外面的围着的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人继续说道：“你们如果想要治好，就自己赶紧去找大夫，我又不是大夫，治不好你们。” 说话的时候，就让自己的那些小弟把这些人往外面轰。 “钱大哥，您不能这么做。咱们也都是因为您的任务才成了这样，您给的那几个钱哪里够请大夫？您这次就少赚一点，以后兄弟们肯定为您马首是瞻。” 一个小弟对着钱老抽说道。 那些钱刚发下来，他就去买了酒喝。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别说请大夫，明天的饭去哪里吃都不知道。 “别别别……” 钱老抽嫌弃地说道：“我钱老抽可当不起你们的兄弟。另外，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赚得也是一点辛苦费，都给你们请了医生，我自己喝西北风去？” “你们能治就自己去治，治不好就等着残废吧。你们是赵老五的人，有什么问题去找他去。不是我的人，我可管不着。” 钱老抽无所谓地剔着刚刚吃烧鸡塞了得牙。 这些人都是赵老五的人，又不是自己的嫡系，他肯定不会管的。 如果是他自己的嫡系的话，他或许还会出手相助，毕竟自己的人才是立足的关键。 “钱老抽，你这是什么话？” 其中一人气愤地指着他鼻子骂道：“赵五爷离开金陵之后，我们兄弟死心塌地的帮你上位，你就这么对待我们？如果不是我们这些人支持你，你觉得你赢得了黄鼠儿？” “没良心的东西。当初上台之前说咱们是兄弟，现在我们有难了，你倒开始不 第50章 任工部主事 黄鼠儿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当即就感动地要哭。 患难见人心。 黄鼠儿别看平时唯唯诺诺，关键时刻表现得竟有几分担当。 尤其是对比钱老抽的那种不近人情的样子。 “五爷离开之前，把诸位交给我们。那我不能让大家断胳膊断腿啊，虽然这个买卖不是我接的，但是你们叫我一声黄三哥，我就不能扔着你们不管。” 黄鼠儿这个时候表现得越是义气，就越是显得钱老抽越不近人情。 钱老抽在后面气得嘴都歪了。 “黄鼠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钱老抽指着他说道：“别在这里多管闲事。” “怎么能是多管闲事呢？”黄鼠儿转身却对着他说道：“兄弟们受苦受难，断了胳膊断了腿，给你从聚福楼赚来那么多银子。你倒好，一点不念好，直接让兄弟们变成残废，你这样的老大，还有什么信服力？” “就是，只顾着自己发财。平时躲得影都不见，只知道给自己敛财，呸。” “你刚才的做法，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忠义帮最讲究的是义气，你却置兄弟们安危于不顾，我不觉得跟着你能有什么作为。” “大家以后还怎么放心把后背交给你？还怎么相信帮里会帮助大家，你如果继续当老大，人心就散了。我提议，由黄三哥接任帮主之位。” 这些人就是黄鼠儿的心腹，故意在这里带节奏的。 因为钱老抽之前的行为，已经惹得大家不快，所以这个节奏快就被带了起来。 “支持黄三哥。” “黄三哥义气。” “同意。” 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人早就寒了心，现在黄鼠儿站了出来，大家自然是十分热情地支持。 “放肆，谁当忠义帮的老大，岂是你们说了算的？” 钱老抽大声呵斥道：“我才是忠义帮二当家，你们都得听我的。” “大家凭什么听你的？跟着你一分钱捞不着不说，伤筋动骨还要被自己打？这就是你的为人吗？继续跟着你，死了都没人埋。愿意跟我的，都站在我身后。” 黄鼠儿对着所有人大声喊道。 几乎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恰到好处。 即便是钱老抽的嫡系，都有不少跑到了黄鼠儿这边。 钱老抽现在也是恨自己。 当初怎么不狠心把黄鼠儿给弄死，他死了就没这回事儿了。 从黄鼠儿愿意帮大家治病的时候，胜负已分。 “你现在交出帮主的信物，我们依然尊你为二当家。”黄鼠儿对着他说道。 钱老抽脸皮都在抽搐，现在的他怎么还好意思待在忠义帮内？ “既然你们愿意跟着他，那我便退出忠义帮。” 说话的时候，直接把信物丢了过来。 带着自己的人朝着外面走去。 黄鼠儿松了一口气，他也是非常紧张。 这次他才带了六七个人，加上祆神庙里面愿意支持自己的帮众，也才二十几号人而已。 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人，虽然不少，但真打起来可指望不上。 他真怕钱老抽突然间翻脸，带着他的那十几二十号人把自己宰了。 要不是五哥在旁边盯着他，他才不干这种冒险的事。 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钱老抽不敢冒险。 那么，明天，整个忠义帮都得听自己的。 “兄弟们，大家该养病的养病，该休息的休息。明天我带兄弟们去报仇。”黄鼠儿对着他们说道：“咱们既然是替聚福楼卖命，他们就不能不管不顾。” “报仇！” “报仇！” “报仇！” 那些断胳膊断腿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当即把仇恨转移到了聚福楼身上。 …… 紫宸殿。 “朱芳，你怎么看？” 秦暠把一个密折递给朱芳说道。 朱芳看着上面的内容，小心翼翼地说道：“祁郡王真是性情中人，有仇必报。” “这小子让朕的人去给他当打手，亏他想得出来。” 秦暠说道。 就在刚才，他收到了来自冯五的密报。把秦爽和秦骢之间的恩怨，以及秦爽的所作所为都汇报得清清楚楚。 “祁郡王把那些泼皮打了，鸿福楼的麻烦就已经解决。他让黄鼠儿去把钱老抽替了是为何？” 朱芳不解地问道。 秦暠嘴角微微一扬，说道：“你也说了，这小子有仇必报。聚福楼欺负了鸿福楼，他会罢休吗？肯定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真是没看出来，秦爽是这么有性格的人。 以前没关注他的时候，还真以为他如同传言一般那么废物。 现在看来，这小子有想法，有谋略，有胆量。 不过，胆子着实是大了一点。 虽然秦骢主动挑衅在先，但是他丝毫不顾郡王与亲王之间的身份差别，打人、反击丝毫都不犹豫。 内心之中的纲常观念淡薄，是得加以管束。 “对于这些事，需要做些什么吗？”朱芳问道。 “之前都说过了，这就是家事，小孩之间的打打闹闹。当大人的就不用插手了。”秦暠坐在椅子上，说道。 这个从秦爽那边顺来的椅子坐着就是舒服。 “不过，这小子最近跋扈得有点过分，给他安排点活吧。”秦暠坐在椅子上沉思一会儿，说道：“明日让中书省拟旨，擢秦爽为工部……主事。” “是。” 朱芳听到之后，愣了一下，“主事？” 六部之中，工部其实是个苦差事。 而工部主事几乎是最下层的存在。 工部的长官为工部尚书，下面设有左右侍郎，侍郎下设郎中、员外郎、主事。主事基本上就是个跑腿的。 只有从七品。 “主事。” 秦暠却想了一会儿说道： 第51章 何解 第二天的时候，秦爽早早地就来到了鸿福楼，然后搬出小板凳坐在门口看戏。 黄鼠儿领着一大伙人在聚福楼开始闹事。 看着聚福楼老板疲于应付的样子，他很开心。 聚福楼后面毕竟是秦骢，黄鼠儿也就是借着要钱的理由闹腾一下，不会对聚福楼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以黄鼠儿的胆小的性格，只要秦骢派人吓唬他一下，这家伙就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但是，这也足够了。 只是给秦骢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让他知道知道，得罪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殿下，赶紧回去接旨。” 就在秦爽看热闹的时候，管家已经快马加鞭跑了过来，对着他说道。 “什么旨？” 秦爽纳闷了，皇上怎么好好地给自己下旨？ 但是，他也不敢耽误，赶紧上马朝着府里狂奔。 “诏曰：任秦爽为工部主事，明日报道，钦此。” 就这么一句话？ 秦爽都快郁闷了，好歹前面多加点话，让自己明白明白，这到底是升职还是贬斥。 一般诏书如果是升官，前面会加一堆表扬的话。 如果是贬斥，就会加一堆批评的话。 现在倒好，就一句话，皇帝的心思根本就猜不透。 说他是坏事吧，好歹允许皇子参与朝政，大德一朝能参与朝政的皇子一只手数得过来。 若说他是好事吧，给得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七品主事。 这玩意儿就是一个跑腿的存在，在整个京城，一砖头下去能砸到十几个从七品官。 “谢陛下。” 秦爽恭敬地行礼，接过圣旨。 一个眼神之后，管家把一张银票塞到了太监的手里。 “陛下让传旨的时候，心情如何？” 秦爽赶紧借机探听一番消息。 “殿下，我只是个传旨的，哪里知道陛下的心情。”说话的时候，把银子还了回去。 然后，飞一般的转身离开。 奇了怪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给太监一些银子，他们基本上都会透露一些无关紧要，但是又能够帮助你把握皇上心思的信息。 这次这个太监却连银子都不敢收，不会是有问题吧？ 这一下把秦爽搞得更慌。 明天就得让自己上班？ 说好的勋贵不能参与朝政呢？ 自己还想安静地赚钱，当个逍遥的皇子呢。 还有很多的花魁没有进行过深入交流呢。 怎么就得去上班了？ 最关键的是，上班时间很早，卯时就得到。 五六点钟就得上班，谁他么受得了这个。 秦爽郁闷了一上午，苦苦思索而不得结果。 “兄弟，听说你当官了。” 段鹏程难得的露个面，看着秦爽激动地说道：“那也算是士人群体？好好干，争取当宰相。” “你是故意嘲笑我呢？” 秦爽白了他一眼，“一个从七品芝麻官，顶多算个跑腿的。我这个连四书五经都念不下来的纨绔，也配当是士人？” “倒是咱们的平阳县伯，怎么有时间来我这个小院坐坐了？” 秦爽阴阳怪气地说道。 段鹏程赶紧说道：“我早就想来了，但是这些日子天天都有官员要请我吃饭，吃得我都快要吐了。这段时间，我让管家对外说我生病了，才有机会偷偷跑来见你。” 这段时间把他累得够呛，人情世故实在是太难招架。 他刚来京城的时候，这些人都不正眼看他，只觉得他是山沟沟里来的。 这次连升三级，这些人倒是变得热情起来了。 他一切都看得明白。 他能够升得这么快，全都是靠秦爽的帮忙，谁才是真正的朋友，他心里明镜一样。 “我这段时间没见你，也是觉得无聊透顶，最近又干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分享分享。” 段鹏程认真地看着秦爽说道。 “一些地痞威胁我们鸿福楼的厨师和伙计，被殿下用手段，轻轻松松制服。现在聚福楼开始头疼了。” 剪秋送过茶水来的时候，自豪感爆棚地说道。 “还有这回事儿？赶紧和我细说。” 他本来就是一个爱凑热闹的性格，听到剪秋说这个事情，激动地说道：“早知道就不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吃饭喝酒了。” 剪秋就把整个事情的过程和他简单地说了一遍。 过程中，充满了对秦爽的佩服和赞扬。对自己没有参与其中表示深深的遗憾。 “别说那些没用的，还是先帮我分析分析，父皇让我当个主事的原因是什么吧？” 秦爽问道。 他刚问出来，看着段鹏程那双懵懂的眼神，就知道不该和他说这个事情。 打架斗殴找他还行，分析朝政，还是算了吧。 “是锻炼，也是打压。”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缓步走进来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身后还带着一个丫鬟。 女子昂首阔步地走进来，后面的那个丫鬟却捏着衣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涟蓉就纳闷了，自家小姐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随随便便就闯人家家里，都不通报一声。 说出去有毁清誉。 其实也不是胡咏灵不想通报，实在是因为祁郡王府，门口连个人都没有，想通报也找不到人。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爽的这个祁郡王府面积不大，养不了太多的下人。 加上他担心那些护院探听自己的消息，所以今天就把他们发配到平溪县去看自己的产业进行得如何。 “胡小姐，大驾光临。” 秦爽起身，礼貌地对着她说道。 在他的潜意识里面，男女平等的观念还没有被这个社会所影响，对于女性进入他家完全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不就是串个门吗？ 段鹏程看着这个情况都愣了。 他虽然大条，但是 第52章 伤口感染了 胡咏灵倒是没有一点扭捏，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秦爽对面。 “说锻炼是因为，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非常好。”胡咏灵左右扫了一圈，对着他说道：“有能力，聪明，有才华，和世家大族没有联系，身份单纯。不会对皇权有威胁。” 她的信息接收渠道可是比秦爽多得多，知道的朝堂信息也比秦爽多得多。 “你这种人是陛下最为信任的人，是可以放心用的人。让你去工部当个主事，一方面能锻炼你的能力，这个位置毕竟也能够参与朝政；另一方面，因为官位很小，不会引起一些人的胡乱猜忌，也算是保你平安。” 听到她的分析之后，秦爽点了点头。 对于这些信息，他是一点都不清楚。 渠道太过闭塞。 “说打压呢，也是因为你最近着实是有点太跳。你自己说说你最近惹了多少事？和敦煌亲王都已经成了水火不容的态势。” “你心里面压根就没有身份认知和等级认知。虽然皇上说你和敦煌亲王的事是家事，但身在皇家，怎么能不顾等级尊卑？” “你现在对敦煌亲王连表面上的尊敬都没有，有朝一日对待陛下是不是也会这样？” 胡咏灵一双眸子看着他，说道：“只是让你当个主事，也是在警告你，要低调行事。” “那我该怎么办？” 秦爽听到她的话之后，茅塞顿开，赶紧询问道。 胡咏灵打开湘妃扇，一边扇着风一边沉默着。 还时不时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秦爽看着她穿着厚厚的衣服，当即懂了。 “剪竹，赶紧给胡大小姐拿点冰镇杨梅汤，还有我之前发明的那个风扇也拿过来。” 听着秦爽懂了她的暗示，满意地笑了。 之前这家伙还不承认自己的词圣身份，害自己跟踪了他那么久。 剪竹很快把杨梅汤端了上来，然后把一个风扇从房间里面拿了出来，和池塘旁边的一个棍子连接上。 只见她走到假山旁边，拨开一个开关，风扇竟然自己转动了起来。 一股股凉风被送了过来。 秦爽利用自己府内的流水，简单制作了一个水力风扇，效果出奇的好。 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段鹏程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有这好东西你不拿出来，都快把我热疯了。”段鹏程白了秦爽一眼说道：“合着胡大小姐来了才有这待遇呗？” “回头送你一个。” 他对着段鹏程说道。 段鹏程满意地点了点头。 “也送你一个。” 他看着胡咏灵那双期待地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 这下子，两位大佬才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胡大小姐，请您继续赐教。”秦爽问道。 “皇上的圣旨都下了，你安心上班就是。难道你还能抗旨不成？”胡咏灵说道：“这次任职对你来说，是管束，自然也是机遇。” “任职期间免不了会被人使唤，被人管束。有时候可能还得背锅。但你是陛下亲自任的职位，陛下肯定会重点关注。若是能做出成绩，前途也会变得光明。” 她说到这里，附在秦爽耳边小声地说道：“太子之位也不是争不得的。” “我只想做个逍遥快活的皇子，不想参与到这些破事之中。”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 “你想得简单了。若你一直是之前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或许还能够善终。但从你得罪秦骢的时候，注定你已经没了别的选择。” “要不主动竞争，要不被清算。在皇族，你说你不想参与，别人可不见得会这么想。” 胡咏灵说完之后，对着秦爽挑了一下眉毛。 一口杨梅汤入嘴，冰得她还打哆嗦。 说到这里之后，她突然间明白秦爽之前为什么会装疯卖傻，败家纨绔，甚至还故意出言调戏自己。 原来是为了自污！ 为了能够活下来。 但是他又为什么不装了？ 难道说有什么让他不得不努力的原因？ 她陷入了沉思。 她这话说完之后，秦爽也陷入了沉思。 以前他只是凭自己的感情行事，完全没考虑到会有这种结果。 “陛下身体还健壮，龙精虎猛，想这些事情还是太早了一些。”秦爽忽然间笑了一下说道：“哦，忘了问了，胡大小姐这次来我这里，是有什么指教吗？” 她也突然间想了起来。 赶紧看着秦爽说道：“你老实说，你真的是那个江南词圣？那天晚上在湖边救我的，也是你吧？” “是。” 秦爽也没有继续隐瞒。 这种事情随着翁裘的调查，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隐藏也没什么意思。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知道去花楼是个雅事。 是可以经常去的。 尤其是他这种从来不花钱的。 真就是白嫖。 “那我之前见你，你还推三阻四不承认。”胡咏灵露出小女子之态，说道。 秦爽白了她一眼，说道：“你才刚告了我的状，害我禁足那么长时间，还被罚了俸禄。我当初见了你，应该主动加入追杀你的队伍才合理。能和你好好说话，已经是我心胸宽广了。” 确实是如此。 胡咏灵想了一下。 两个人其实还是仇人来着。 “嗯？” 就在两人聊着火热的时候，秦爽突然间发现坐在旁边的段鹏程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你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其实从段鹏程来的时候，他就看出他有点不太对劲。 段鹏程摇摇头，说道：“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就是脑子昏昏沉沉，有点重。可能是最近大吃大喝多了，人有点迷糊。” “不对。” 秦爽看着他整个人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滚烫无比。 第53章 神仙难救 “快去请御医。” 秦爽赶紧对着下人喊道。 “没事，不用大惊小怪，就是些皮外伤而已。”段鹏程依旧自信地说道，但是他走路的时候，明显脚步已经虚浮。 好像随时就要摔倒似的。 “别逞强了。” 秦爽扶着他说道：“你这两天肯定是胡吃海塞，伤口也没好好保养。这么热得天气，裹这么厚的两层布，不感染才怪呢。” 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确实一般。 就包裹着他伤口的两块白布，一看就是没有经过消毒处理，上面还有脏手印呢。 他能活这么久，只能说身体确实好。 一会儿之后，御医来了，对着他的伤口检查了好长时间。 “这……老朽只能开些药，至于能不能好，听天由命吧。” 御医无奈地说道：“这种刀伤，一旦化脓，基本上无药可医。十有八九是救不回来了。” 这些年战场上退下来的受伤士兵，都是因为伤口化脓，导致高烧不退。 能不能活下来，真的只能看命。 按照以往的经验，存活率不高。 “什么意思？我现在这个情况，神仙难救？”段鹏程虚弱地起身说道。 秦爽有些奇怪。 不过就是一点皮外伤，怎么还能死人？ “嗯。” 御医倒是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说道：“不如早点通知家属吧。有什么想见的人，尽快见一见。过几日，你怕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段鹏程对于这种事情，似乎已经司空见惯，竟然没有任何惊慌。 他可是上过战场的人，知道伤口化脓之后的结果。 能不能活下来，只看天命。 “多谢王大人。” 段鹏程对御医表示了感谢。 “怎么回事儿？” 胡咏灵一直在屋子外面等着，见秦爽出来之后，赶紧问道：“严重吗？” “伤口化脓，生死由天。” 御医看到胡咏灵之后，明显愣了一下。 胡家小姐怎么跑到秦爽府上了？ 难道不怕风言风语？ “化脓了？” 胡咏灵也习武，也熟悉军事之事，对于伤口化脓这件事很是了解。 战场上受伤的士兵，一旦知道伤口感染，那基本上就知道，命不久矣。 御医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这可怎么办？我听说城东妙手林是金创圣手，要不请他来看看？”胡咏灵冲到房间里面，出主意道。 “不用了。” 段鹏程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当兵的出身，自然知道伤口化脓这件事的后果。” 他既然敢上战场，自然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 因伤而死也是意料之中。 “哎，可惜来京城有些迟了。若是能够早点认识你的话，生活可能会更加精彩。”段鹏程看着秦爽无比惋惜地说道：“虽然和你相处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很丰富。” 胡咏灵的表情也是极为失落。 段鹏程好歹也是平阳县伯，但是遇到刀伤化脓这件事，依然没有任何办法。 “能不能帮我……” 段鹏程看了一眼秦爽，然后转身看着胡咏灵说道：“还是你帮我吧。他写得字太丑。帮我给我父母写一封信吧……” “等等……你是在交代后事吗？” 秦爽有点奇怪地看着他说道：“不就是一个刀伤化脓吗？御医没有解决办法，我没说我没办法。” “嗯？” 听到他的话之后，段鹏程眼睛亮了一圈。 “你在说什么？” 段鹏程说道：“别再安慰我了。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我也上过战场，见过伤口化脓。阎王让我三更死，谁都留不住啊。” 他倒是心大，面对死亡，一点都不恐惧。 “我说的是真的。” 秦爽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段鹏程也很认真地说道：“有好几次了……” “不要开玩笑，你真的有办法？” 胡咏灵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十分认真地问道：“这个时候，就不要说笑了。” “肯定有办法。” 秦爽当即搬来自己的那一缸珍藏的精炼了好几次的酒。 按照他的预估，这个酒应该就是七八十度左右，用来当消毒酒精刚刚好。 化脓这个事情，用酒精消消毒，再换一个干净的纱布包扎。 以段鹏程这家伙的身体素质，应该很快就恢复了。 毕竟，这家伙扛着伤，愣是从滇州来到了京城，还胡吃海塞了这么多天，包扎着一个脏兮兮的白布都能活这么久。 消消毒，杀杀菌，应该不成问题。 “剪竹，你去找一块新的白布，用滚烫的热水煮透，晒干给我拿过来。拿得时候，手不要接触太多白布的位置。” 秦爽说道。 这个年代条件简陋，只能用滚水杀毒。 好在沸水的杀菌能力也是很强的。 “趴下。” 秦爽示意段鹏程趴下，然后对着站在旁边的胡咏灵说道：“我接下来要脱他的衣服了，你再站着是不是不合适了？” “切，有什么不合适？” 胡咏灵一点都不怂地说道：“以前我可是去过军营的，光膀子的伤员见多了，没见过你们这么矫情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秦爽把他的衣服扒下来之后，十分心疼地拿出自己珍藏的那罐酒，说道：“小子，因为你，得浪费掉老子这么多酒。回头必须再给老子一套庄园，要好的地方。” “你要是真能救我命，再送你一套又如何？” 段鹏程当即许下了承诺。 “啊——”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股冰凉的感觉冲刷到了伤口位置，紧接着就好像被蛰了一样，一股股刺痛感传来。 疼得他不断哀嚎。 “你还嚎叫上了，老子还没心 第54章 在陈述老爹手下干活 “能行吗？” 胡咏灵看着走出房间的秦爽说道。 如果秦爽的办法真的管用的话，对于军队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神器。轻伤士兵的死亡率起码能降低七八成。 这可是能大大提高战斗力的办法。 在之前与梁国的战斗中，身经百战的辅国将军刘裕隆，就是因为腹部中了一刀，伤口感染之后，生生发烧去世。 “不清楚。” 秦爽摇了摇头，对着她说道：“这只是我的一个实践而已，具体管不管用，还是得看段鹏程能不能挺到明天。” 这也是秦爽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恐怖之处。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即便是一个小小的感染，都可能让人的性命不保。 要是有青霉素就好了。 但是在这个年代制取青霉素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况且，他也不会制作。 青霉素制取是有点难度，但是大蒜素这玩意儿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这东西在消炎杀菌方面的作用也是相当不错。 主要是制作手段非常简单。 把大蒜剁成蒜泥，然后加水进行蒸馏就行，冷凝出来的便是大蒜素。 虽然效果肯定不如现代设备制取出的大蒜素效果好，但在这个年代，有总比没有强。 “明日我再来看望他吧。” 胡咏灵看着天色已经不早，对着秦爽说道：“殿下，那我便先回了。” 虽然说她没有那么在乎所谓的纲常礼教，胡佑钦也不会对她严加管束。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要在乎社会评价的。 “嗯。” 秦爽点了点头，送她离开。 段鹏程这个事情给了他巨大的冲击，所以在她刚离开之后，便开始谋划大蒜素的事情。 想要提取大蒜素，还是得先制作一套蒸馏设备。 大蒜素产量很小，需要很精细的设备。 他认认真真地画出草图，让人去找铜匠，帮自己按照要求打造。 他所制作的这套设备，没有繁复的花纹，制作起来很是容易。不过，他要打造的螺旋型的冷凝铜管打造起来得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第二天，秦爽正睡得迷糊的时候，剪竹已经来叫他起床。 “殿下，得赶紧去点卯了。” 剪竹对着他喊道：“您今日第一天去，若是迟了，会给人留下话柄。” 秦爽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洗了把脸之后，才算是清醒了过来。 天天这么早起，简直就是遭罪。 正当他穿上官服，准备坐马车上车的时候，段鹏程的下人急赤白脸地跑到他跟前。 “我们……我们世子……” “段鹏程怎么了？” 秦爽赶紧问道。 这家伙不会这么就挂掉了吧？难道说自己的消毒没用？ “烧退了。” 这家伙大喘气地说道。 听到段鹏程的烧已经退了，秦爽也松了一口气。 段鹏程这家伙的身体素质就是好，只是简简单单地消消毒，这家伙就能挺过来。 “我先去点卯，回来之后，我再去看他。” 秦爽一看时间有点来不及，赶紧钻进马车，探头对着这人说道：“你让他好好休息，吃饭清淡一点。” 吩咐完了之后，就在五哥的驾车之下朝着工部而去。 来到工部之后，户部郎中万力宏，以及一众员外郎、主事已经恭候在门口。 虽然说秦爽只是被任命了一个主事，但是人家好歹也是皇子。分配到他们手下干活，并不是说明他们就敢高高在上使唤人。 他们又不是侍郎、尚书这种朝廷重臣。 “万大人。” 秦爽倒是也没有表现得高高在上，十分有礼节地和万力宏打招呼道。 “殿下。” 万力宏也赶紧施礼道：“您的办公地方，我已经命人给您收拾出来了，赶紧里面请。” “好，大家一块儿请。” 秦爽没有忽略周围的各个员外郎和主事，热情地和大家伙一块儿打着招呼。 上班第一天，就要有打工人的心态。 同事关系好，以后才能工作好。 “今日，几位大人在宫中议事，待他们回来之后，我再带您同他们见个面。” 万力宏把秦爽带到了他工作的地方。 很明显，他是被特殊安排过的。 他所在的部门是营缮清吏司，掌管修建、制造等工程，同时负责琉璃窑、皇木厂，木仓等部门。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负责修东西的部门。 可以说最苦最累。 主事们就是一个跑腿的存在，都是好多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面办公。 专门腾退出一个房间给他，足以看出对他很是用心。 秦爽知道，自己这样虽然会舒服，但其他人的办公环境会更加拥挤。 “万大人，父皇既然派我来这里当一名主事，您便把我当主事安排便可，不用专门腾一间房。” 秦爽说道：“您还是让大家都回来吧。” “没事，地方还是够的，能使唤得开。” 万力宏说道。 “万大人，您若是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在此办公。您让人帮我拿把椅子，我和大家伙一块儿办公。” 秦爽却坚定地说道。 看到他依然要坚持，万力宏只能答应让众人回到自己原来的工位。 “殿下，陈侍郎给您您分配的任务是管理琉璃窑。” 万力宏赶紧对着秦爽说道：“咱们现在没有什么修建任务，工作还算轻松。一会儿让杨子成主事带您去琉璃窑看看。” “多谢万大人。” 秦爽道。 “不敢，不敢。”万力宏对着杨子成挥挥手，示意他带着秦爽熟悉熟悉工作。 “殿下，咱们今日便去琉璃窑转转？” 杨子成也是一个年轻的官员，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估计是出身寒门。 如果出身于世家大族 第55章 烧窑也得搞副业 秦爽这个时候突然间懂了，什么叫做冤家路窄。 合着自己来琉璃窑工作是被人专门安排了。 “对。” 杨子成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选择了闭嘴。 “工部只是咱们点卯的地方，以后工作得来这个地方。”杨子成指着琉璃窑外面的一间小房子说道：“从这里出去的任何瓦片、琉璃都得经过您的签字才能离开。” “好在，最近没有什么大的工程，工作也很清闲。” 杨子成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他大概已经明白了工作流程。 进入琉璃窑之后，那些烧制琉璃的师父，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坐在地上聊着天。 他们是匠户，祖祖辈辈就是干得这个活。 “这位是咱们琉璃窑的匠人管理者，也是手艺最好的匠人，宋二狗。”杨子成带着秦爽走到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面前。 大汉看到两人之后，赶紧起身。 “杨大人。” 他恭敬地行礼道。 杨子成在工部虽然是个最基层的跑腿，但是在这些人眼里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这位是秦大人，以后负责琉璃窑的一切事务，我负责配合。”杨子成介绍道。 “秦大人。” 大汉赶紧对秦爽施礼。 秦爽对着他摆摆手，然后跟着他具体参观一下烧制琉璃的具体工艺。 他几乎在每一步都要详细地询问。 当他看到烧制出来的琉璃瓦和琉璃兽的时候，惊叹于这些匠人的工艺，表面平整光洁，釉色流光溢彩，雕刻活灵活现。 最近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事情，闲着也是闲着。 秦爽脑子里面突然间冒出一个想法。 能不能利用这些熟练工人烧制一个玻璃？ 据说，玻璃最开始是一伙水手在沙滩上弄了个火堆，等烧完发现出现了几个流光溢彩的透明物体。 玻璃就被这么奇奇怪怪的发明了。 这是秦爽当初道听途说来的一个说法，也不知道真假。 他觉得自己好歹知道一点玻璃的知识，利用一下这些熟练的匠人，或许也能够做出来。 要知道，现在的天然水晶做成的饰品可是高端的代名词。 贵得很。 如果把这个玩意儿制作出来，自己好像又能发一大笔财。 只是制作这玩意儿需要石灰、苏打、石英砂之类的东西。 石灰的话倒是能够通过加热石灰岩得到，石英砂的话，也能够找得到。就是苏打这玩意儿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不知道咱们这里有没有碱？” 秦爽对着杨子成好奇地问道。 “碱？” 杨子成仔细思考了一会，摇摇头说道：“这东西很少见，不过，我听说桐柏县倒是给皇宫进贡过几次这个东西。” 碱这个东西在侯德榜发明侯氏制碱法之前，都一直受制于人。 之前用的碱大多出自天然碱矿。 可是天然碱矿十分稀少，也就只有宫内有机会使用一点。 “不过，宫内得到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就不让送了。”杨子成说道：“也不知道东西市里面有没有卖的。” 秦爽郁闷了。 这玩意儿难道还得去找自己老爹去请求？ 算了，自己和老爹关系一般。 万一又被他看到玻璃产业的利润，再来分一杯羹可就不好了。 还是回头去东西市找找吧。 “师傅，咱们的窑内温度能有多少度？” 秦爽看着宋二狗道。 烧制玻璃起码需要800度的高温，不知道现在的这些窑能不能达到。 “什么度？您是说火候吧？” 宋二狗听到秦爽的表述，他也一脸懵。 秦爽拍了拍脑袋，自己糊涂了。 摄氏度的概念是后来发明的，他们现在肯定不明白。 “对，火候。” 秦爽赶紧补充道：“咱们主要是烧什么？” “烧柴火。” 宋二狗说道：“火候的话，这个得具体掌握，但比家里面做饭的灶要稍微高一点。” 现在没有多少度的概念，平时烧制的时候，全凭借师父们的经验。 但如果只是烧柴的话，温度肯定是达不到这么高。 想要有这么高的温度，得用煤炭，加上鼓风机。 “煤炭有没有？” 秦爽赶紧问道：“能不能烧煤？” “殿下，煤炭能烧是能烧，但是烟太大。普通人家都不烧这个。”杨子成赶紧给秦爽说道。 现在已经知道煤炭能烧，但是烧起来的时候浓烟滚滚，又有极大的呛鼻味道。 一般情况下都没人用。 煤炭刚开采出来，肯定是不能烧的，里面硫化物含量太高。 得洗煤之后再烧。 这么一想，造个玻璃步骤太麻烦了。 这些钱果然不是那么好挣的。 第一天就在参观中结束，之后的每一天秦爽都自己来琉璃窑转一转。 也没什么活。 自己的长官也不敢真的给自己安排工作。 他倒也乐得清闲。 天天和宋二狗研究水洗煤，鼓风机，以及如何造玻璃。 主要是秦爽也忘了这些材料的比例是多少，只能每天做实验。 倒也挺有意思。 段鹏程在秦爽不计成本浪费珍酿的情况下，也逐渐好转了起来，伤口慢慢结痂。 整个人再次恢复了之前生龙活虎的状态。 “你最近怎么这么黑？” 段鹏程躺在躺椅之上，优哉游哉地吃着葡萄，对着秦爽说道：“都成黑蛋了。” “你天天去被太阳晒、被火烤，不黑才怪。” 秦爽白了他一眼。 在这里上班，十天才有一天的休沐，毫无人性可言。 “你在我这里混吃混喝这么多天，浪费了老子好几罐的精酿，赶紧落实你之前的承诺，再送老子一处庄园。” 秦爽还没忘了这回事儿，对着他说道 第56章 两花魁沐浴 秦爽看着他给自己的庄园，都恨不得抽他。 这个庄园的位置竟然在滇州。 滇州那么远，就算是赚了钱也到不了自己手里。 “你是不是故意的？”秦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说道。 “嘿嘿，真不是。” 段鹏程摸着脑袋憨憨的笑着，“我们家在京城周围的庄园也就两个，都是陛下赏赐的，不敢随意送人。” “我和你说，给你的这个庄园在滇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里面都是上好的田，还有一座铜矿。” 秦爽白着他说道：“说得好听，是能赚到银子，但是我能花得上吗？” 那么远的地方，把银子运过来，就算是不被路上的土匪打劫，光是损耗都是一大笔钱。 划不来。 “我先给你存着，放心，绝对不会花一分钱。等你啥时候去了滇州，再花。” 段鹏程说道。 现在大宁王朝已经有了类似票号的东西，但是现在的票号可没有汇钱的功能，而且是有地域限制的。 在京城存钱，只能在京城花。 “你这个医治方法很是好用。” 段鹏程看着秦爽转移话题说道：“如果能推广开来的话，少不了一个神医的称号。” “别，你别给我瞎说。你知道给你用得那一罐酒精得多少钱？一般人谁舍得这么浪费？” 秦爽对着他说道。 “你先是帮我立功，又是救我性命，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他没有感情地说道。 说话的时候，感觉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给钱就行。” 秦爽对着他说道。 “谈钱就伤感情了。”段鹏程压根就不接他的话，而是神神叨叨地说道：“我看你和兰微溪的关系不错，要不然我给你买一套宅子，然后把她养成外室。” “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秦爽随意地说道。 上了这么多天班，都没有去兰微溪那里坐坐了。 “你和兰微溪经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就不相信你们没有发生点什么。”段鹏程用一种极为不相信地眼神看着他。“兰微溪那么漂亮，多少男人惦记，我就不信你没想法。除非，你不行……” “殿下。” 就在两人胡乱聊天的时候，管家走了进来，对着他说道：“外面一个名叫曲桑洛的女孩子送来一个东西，让交给你。” 秦爽接过信看了看，兰微溪邀请他聆音阁一叙。 “看看看……还说没有关系？花魁什么时候主动邀请过别人？也就你能享受这个殊荣。算了，你去赴美人约吧。就留我一个人在这个府里独孤寂寞吧。” 段鹏程坐在躺椅上，阴阳怪气道。 “怎么着？难道你也想上花楼？在家好好养伤吧。另外，赶紧准备钱，把你这几天的伙食费、住宿费结一下。” 秦爽说完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朝着平康坊而去。 鸿福楼已经经营了一个月，成本已经全部回来，甚至还小赚一笔。 作为股东，自然要去分红。 顺带去看看花魁。 “殿下，里面请。” 李剑标看到秦爽之后，激动地把他朝着里面邀请而去。 今天他很高兴，嘴巴都合不起来。 因为经过一天的核算，发现他们赚钱赚得飞起。 “是不是赚了很多？” 秦爽看着他的表情说道。 “也还行，不但回了本，而且还小赚一比。” 说话的时候，就把三个信封和一张账单放在桌子上。 秦爽简单地看了一下，拿起两个信封，点头说道：“兰微溪的那部分，我给她送去。对了，该给厨师们分的那部分也分一下。” 虽然给他们的比例不多，但是因为利润多，分下来也有一百五六十两。 当然，也是因为开业的时候，大家存得钱比较多，所以分下来也比较多。 “聚福楼最近没搞事情吧？” 秦爽说道。 “最近倒是很安分。自从黄鼠儿捣乱过之后，便没有了行动。”李剑标说道：“当初您的办法很管用，直接把他们吓怕了。” 秦爽有点想不明白，这些人竟然没有行动。 难道就真的放弃了？ 一个黄鼠儿不至于那么大的威慑力。 “算了，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秦爽说道。 “殿下，有个事情，我还是得和您说一下。” 李剑标有些担心地说道：“我觉得咱们这个高端的招牌可能保不了多长时间了。” “为何？” 秦爽问道。 “我最近在圈子里面打听，不少的饭店已经开始试验炒菜了。虽然做出来的味道和咱们还差得远，但是我看着方向已经很近。” “而且，咱们每次买菜、买菜籽油，他们也会认真打听。这么下来，炒菜的秘密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李剑标说道。 这件事，秦爽之前已经想过。 炒菜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一张纸的事情，只要点破，大家都会做。 用油炒不是一个很难的事情。 但是各种鱼香汁、宫保汁、糖醋汁等调料的配置还不是马上就能破解的。 他也不敢小看天下厨师，这些东西，在他们的全力研究之下，很快就能够露出马脚。 “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在他们研究清楚之前便竖立起咱们独一无二的风格。” 李剑标对着他们说道：“给客人一个只能选择我们的理由。” “你有什么打算？” 秦爽问道。 “能不能让这次的梅鹤诗会在咱们店里面举行？”李剑标说道：“我们免费提供伙食。” “而且，我打算在周围墙壁上和房顶之上，放一些木板和纸张，供文人墨客题字。逐渐把咱们这里打造成文人必来之地。” 听着他的介绍，秦爽有点震惊。 李剑标不就是要 第57章 美人出浴 两人似乎在交流着什么，不断有笑声传来。 兰微溪玉臂如同藕一样白皙修长，不断撩拨着水往自己身上淋去。 秦爽从侧边欣赏着两人露在桶外的侧影，各美其美。 兰微溪皮肤冷白，身体纤细而白净，脖颈修长如傲娇的天鹅，面部的侧影依然有几分傲然之气。 在水汽的笼罩之下，有一种仙女出浴的感觉。 杨媚儿相对而言有一种丰腴的美感，在水雾中的一举一动好似柔弱无骨的水蛇。她轻轻动一下身体，酥胸一会半露在桶外，一会隐入水中，似乎在故意挑逗偷看者。 而她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摄人心魄的美感。 这两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好似一个来自九天的仙女和一个是修行千年的狐妖。 如今却在一个桶中嬉戏。 两人一边玩闹着，身体也不断在木桶之中起起伏伏，时不时的露出一点春光。 隔着一层珠帘和淡淡的水雾，这种春光半露半隐地出现在秦爽面前，让他不住地咽口水。 谁他么能受得了这种场面。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兰微溪以为曲桑洛拿回了浴巾。 “桑洛，把浴巾给我。” 说话的时候，从桶中起身，水流顺着她凹凸的曲线瞬间流下，在身上覆着一层水膜。 在光的折射之下，泛起层层的光晕。 她腰肢细腻无一丝赘肉，身态婀娜，凹凸有致。 这身材比曲桑洛发育成熟了不止两个级别。 一双大长腿从桶中缓缓迈出，洁白光滑如同羊脂玉雕刻而成一般，笔直而纤细，世间极品。 她背对着珠帘之外，轻轻拨弄一下被弄湿的头发，怎一个美字了得。 看着她出来，杨媚儿也扭着腰肢从木桶中走了出来，她的身材比兰微溪丰腴了不少。 但只是在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也是纤细无比。 胸比兰微溪还要丰满一圈。 她走开的时候，身体就好像一条水蛇，不自觉地扭着，就好像一个故意撩拨人的妖精，给人一种想要蹂躏她的冲动。 “桑洛，桑洛……” 见好一会儿都没有见曲桑洛把浴巾拿了过来，兰微溪拨开珠帘从里面赤脚走了出来。 然后赤身裸体地和秦爽面对面站在一块儿。 看到来者是秦爽之后，她的一双眸子瞪得老大，嘴巴里面感觉能塞下一个鸡蛋。 在踌躇之前，她竟然不知所措，就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下子，秦爽可算是把她的身体尽收眼底，那双腿真的是绝品中的绝品，让人忍不住想要把玩。 “怎么半天？” 杨媚儿说着就朝着外面走来。 “不要！” 兰微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媚儿也径直走了出来。 秦爽现在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说兴奋吧，还带着一点尴尬。 说尴尬吧，还带着一点窃喜。 杨媚儿这身材确实是丰满，给人一种想要去抓两把的冲动。 还是杨媚儿先反应过来。 “原来是祁郡王啊，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儿洗呢？” 她双腿交叉，一只手不经意地挡在胸前，露出她标志性的笑容，轻轻抛个媚眼说道。 这一个动作都要把他的魂给勾走，差点一个没忍住进去把两人都按在床上给办了。 “你……你先在外面等等我。” 兰微溪赶紧拿衣服挡着身前的关键位置，害羞地对着秦爽道：“我们先……先穿个衣服。” 秦爽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眼睛收了回来，赶紧退了出去。 只是脑海中的那个画面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消散。 几分钟之后，兰微溪把门打开，把秦爽迎了进来。 她们两人之间简单地穿了两件丝绸内衫，外套一件薄纱。 “怎么样？好看不？” 杨媚儿一边吃着杨梅，一边用一种调侃地语气对着秦爽说道：“两个美女一下子让你看光了，真有眼福。” 秦爽却白了她一眼。 别看杨媚儿说话大胆，行为也大胆，但是就如同鱼饵一样，让你看得到吃不到，就是诱惑。 好像喜欢这种把男人吊着玩的感觉。 “我不是故意的，也没人告我你们在洗澡。”秦爽看着兰微溪解释道。 “没……没关系。” 兰微溪丝毫不见怪，对秦爽说道。 只是她说话的时候，丝毫不敢抬头。只要和秦爽一对视，脸颊便不自觉地红了。 “他可不是无意的，刚才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杨媚儿探出舌尖，轻轻把嘴角处的水果汁水舔了进去，对着秦爽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和她的身材，谁好？” “媚儿，不要胡说。” 她假模假样地打了两下杨媚儿。 她说话实在是太让人害臊了。 秦爽懒得理她，再次给了她一个白眼，对着兰微溪说道：“对了，你给我写信，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我要找你。” 杨媚儿接过话说道：“我也给你写了好几个邀请信，您都懒得理我。兰微溪给你一封信，屁颠屁颠就来了。还得是她呀。” 之前杨媚儿给他写过好几次信，表示想要见一面。 出于和皇城卫保持距离的想法，以及工作实在是有点忙的原因，一直都没去见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秦爽看着她说道。 “你这次看了我的身子，能不能给我也写一首词？”杨媚儿对着秦爽说道：“就当是你给我的补偿。” “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可以再让你看两眼。” 说话的时候，把她身子外面的薄纱脱下一截，露出洁白的双臂和脖颈。 “要不要我帮把内衫也脱了？” 她敢脱，秦爽就敢看，而且毫不客气地说道。 “流氓。” 杨媚儿白了秦爽一眼，说道：“还是说正事 第58章 两人一起陪睡 “为什么要秘密传给我这个消息？” 秦爽好奇地看着杨媚儿说道。 从她的表情看来，不像是在说谎。 “这我就不知道，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杨媚儿对着他耸耸肩说道。 秦爽这下子郁闷了，这到底是玩得什么操作？ “她说得是真的。” 兰微溪在旁边附和道：“我看到一个大人来这里，是他让把这个口谕传给你的。” 这个大人估计是皇城卫的人。 秦爽点了点头。 “既然是秘密诏书，你怎么敢在兰微溪面前宣读，就不怕把她牵扯进来吗？” 杨媚儿是皇城卫的人，她倒是无所谓。 可兰微溪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没必要掺和这件事。 “你没听到圣旨内容吗？我和兰微溪配合你。”杨媚儿对着他说道：“难道要我再说一次吗？” “为啥需要你俩配合？” 秦爽更是迷惑了。 让自己参加梅鹤诗会也就算了，还找两个花魁配合自己。 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哪里知道？” 杨媚儿也是一脸懵。 兰微溪也摇着脑袋表示不理解。 “可能是陛下关爱你，想要让你大出风头，成为皇族的文士代表。”兰微溪说道。 杨媚儿也赶紧附和道：“让我俩也参与，可能就是为了让我们把你的词编成曲，提高你的知名度。” “有这种可能。” 秦爽点了点头。 确实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但是他内心总觉得这件事奇奇怪怪，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你别说那么多，有没有新词给我俩。” 杨媚儿眼睛都瞪大了，对着他说道：“你给了小溪那么多首词，好歹也分我一首。” 人和人就不能对比。 兰微溪那边什么都不说，已经有三首曲子是她首唱。 自己这边腆着脸和他要了好几次，愣是不给。 想想都觉得可怜。 “没灵感。” 秦爽说道：“你当这玩意儿是柴火呢？想拿就能拿出来？” “你别没灵感，再想想。” 说话的时候，杨媚儿贴了上来，双臂紧紧抱着秦爽的胳膊开始撒娇。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秦爽的胳膊能够隔着丝绸内衫触碰到她柔软的胸脯。 媚眼如丝，眼波含情。 “你送我一首词，我今晚陪你睡，怎么样？”她脑袋枕在秦爽脖颈处，对着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秦爽其实有点纳闷。 他对于杨媚儿这种孜孜不倦追求新词的态度很好奇。 别的花魁虽然也想要新词，但不像是她这样，好像没有这一首新词就会没命一样。 “殿下，您若有什么作品，真的不妨让她试试。她的声音别有一番韵味。” 兰微溪对着秦爽说道：“再说了，她的身子柔弱无骨，我如果是男人都忍不住。您难道不想和她共度良宵吗？” 这话虽是开玩笑，但秦爽竟然听得她有几分吃醋。 “算了，真是服了你们。” 秦爽起身说道：“待我有新词之后，便给你送来。” “谢谢殿下。” 杨媚儿赶紧起身，对着秦爽微蹲行李。 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内衫因为之前的动作褪下一点，露出一道深邃而诱惑的事业线，差点让秦爽鼻血横流。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秦爽赶紧对着她们两人说道。 “留下过夜呗，我今晚也在她这里。”杨媚儿手抵着下巴，对着秦爽挑动黛眉道：“一享齐人之福呗。” 她就是在故意撩拨秦爽，想看他那种窘迫的样子。 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她知道秦爽是个君子，不敢拿她怎么样的。 但是她这一次好像想错了。 秦爽当即回身，一把把她抱起扔在了床上，整个人如同猛虎一样扑了上去，狠狠地把她压在自己身下。 这个动作可是把杨媚儿吓得不轻。 她只是挑逗而已，没做好献身的准备呢。 “你……我错了……” 她赶紧对着秦爽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秦爽挑着她的下巴，说道：“小妞，以后不要随便撩拨我，否则下次真把你给办了。” 说完之后，翻身下床。 “啪——” 对着她的美臀之上就是一巴掌。 柔软挺翘，舒适有弹性。 真的如同传言一般，丰腴丰满，柔弱无骨。 感受到手中传来舒服的感觉，又趁机捏了两把。 “你——” 羞得杨媚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来都是她撩拨人，这次竟然被秦爽这家伙欺负了。 兰微溪在旁边看着两人嬉闹，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心情可不美好。 她比杨媚儿要先认识秦爽，对秦爽的感情更是深厚。 可她没有杨媚儿那样泼撒的性格，也拉不下脸和他这样嬉闹。 “你这次也得分三成的锅。” 秦爽走到兰微溪面前，看着那张如同出水芙蓉的脸，停下了脚步。 双眸中有紧张有激动，身体有些僵硬。 明眸善睐，红唇如同两颗刚剥了皮的葡萄，水润清纯。 “所以，也得找你收点利息。” 说话的时候，走到了兰微溪面前，一手扶着她的脑袋，然后就亲了下去。 面对秦爽的突如其来，兰微溪傻在了原地。 任凭他施为。 好一会儿之后，秦爽才离开了她的嘴唇，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看着她说道：“不涂口红的时候更好看。” 杨媚儿和兰微溪两人面面相觑。 她们两个是被光明正大的占了便宜了吗？ 一个被抓了屁股，一个被亲了嘴。 但被秦爽欺负，不但不生气，怎么心里面还有一点窃喜呢？ “哦，对了。” 秦爽刚出门，回身又把一个信封 第59章 身材还挺有料 说话间，一双手就开始顺着衣服缝隙朝着里面攻城略地，想要牢牢掌握两座高峰。 但是，很明显，秦爽就是在故意吓唬她，手臂并没有用力。 杨媚儿一个转身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下次，下次吧，下次如果有什么好的买卖，带上我就成。”杨媚儿尴尬地笑了笑。 今天吃了好几次亏了，不敢再挑衅了。 而她看向秦爽的时候，整个人也老实了很多。 “明日还得点卯，今晚便不住这里了。” 秦爽对着她们说道：“以后若再这样，别想从我手中溜走。”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上班这件事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 每天早上还得换衣服，还得天不亮就得出发，完全不给他任何在外过夜的机会。 他漫无目的地在外面游走，脑子里面却在思考问题。 皇上为什么要让杨媚儿给自己传旨，还得让自己必须去梅鹤诗会？ 之前她们说得那个理由，他觉得不是很成立。 “要不找找胡咏灵？” 秦爽想了一会儿，径直朝着胡佑钦家而去。 胡咏灵这小姑娘虽然勇武了一点，但在朝堂分析上面还是有一套的。 “胡尚书。” “殿下怎么有时间来鄙府。” “我想找胡咏灵一叙” 秦爽来到胡佑钦家里，胡佑钦自然亲自出门迎接。 但是没想到秦爽不是找他，也没想着和他套近乎，而是要找胡咏灵。 这个秦爽殿下和自己女儿的脾气倒是挺对。 两人好像都没有把礼法大妨放在眼里。 一个人敢直接跑到男方家里，一个敢直接登门找人家女儿。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对自己女儿也是当个男儿来养。 “咏灵在后花园。” 胡佑钦说道：“涟蓉，你带殿下过去。要时时伺候着，小心着点。” 胡咏灵虽然能文能武，但毕竟是个女孩子。 万一两人真发生点什么，对女孩子声誉影响是巨大的。 还是让涟蓉盯着一点好。 “小姐，秦爽殿下来了。” 涟蓉略微跑快了几步，先赶来报信。 “来的正好。” 胡咏灵回头看着秦爽的样子，有些激动地说道：“你快来，这么美好的场面，我想要作一首诗，但是没有灵感，你来你来……” 秦爽刚进花园的时候，看着胡咏灵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长裙，银丝勾出几片祥云。 胸前是宽片淡黄色的裹胸，随着她激动地手舞足蹈，些许雪白的酥胸时不时露出。 没想到她还挺有料。 长裙随着身子的转动而散开来，举手投足之间竟有一种春日扶柳的婀娜。 风髻露鬓，淡扫峨眉眼含春水，皮肤紧致如上好的蜀锦，红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一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这算是秦爽穿越而来第一次认真地看女装的她，总算明白之前为什么会调戏她了。 不说话、不打架的她，确实也算得数一数二的美女。 而且，她比起兰微溪等人，多了几分自信、阳光和英武。 但是，听到她的话之后，瞬间变得头疼无比。 “我这人急智不行，再美好的场面，我都没法给你作诗出来。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景色，非得聊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就说词圣这个身份不能要，去了哪里都是让你作诗、作词。 自己脑子里面记得那几首词压根就不够用。 得省着点。 “哈哈……” 胡咏灵开心地大笑着，“那算了，你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有事才能找你？没事就不能和你聊聊？” 秦爽坐在石凳之上，油滑地说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 胡咏灵一双美眸看着他说道：“我当初可是举报过你调戏我，现在你还敢来我家，真是心大。” “我当初调戏过你，你还敢让我进来，也是心大。” 秦爽也笑着说道。 他也是有点奇怪。 两人本来应该是水火不相容的状态，但是见过面之后，似乎发现对方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而且还都有着闪闪发光的地方。 有了当初那个糗事，两人很有共同话题，丝毫不会觉得奇怪。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请教个事情。”秦爽当即就把这次陛下让杨媚儿给自己传圣旨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爽认真地问道。 胡咏灵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 “梅鹤诗会只是民间的一个诗会而已，虽然在词坛、诗坛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对朝廷来说没那么重要。” “秘密地给你传这个圣旨，也就是说这件事的目的也是不能被太多人知道。这次参加诗会的有什么重要人物吗？” 她这么一问，秦爽也迷糊。 他哪里知道。 “不知道，我之前一直拒绝参与的。” “那么这次的重点就在这次的参会人员上，那些和平常诗会异常出现的人，可能他们身上隐藏着一些秘密。” 胡咏灵说道：“而陛下因为一些原因不方便直接干涉，你是词坛的人，参与其中的话，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更有利于做一些事情。” “可是陛下也没告诉我该做什么。” 秦爽依旧不解地问道：“难道只需要我去就行？” “也可能是咱们想多了。让你去，只是为了让你在词坛展示一下皇家的文学底蕴。” 胡咏灵说道：“毕竟那些士族豪门一直都觉得只有他们才是文人，即便是皇族也是大老粗。让你在词坛表现一番，改变一下大家对皇族的印象。” 经过胡咏灵这么一说，秦爽内心倒是稍微明悟了一点。 “不过，为什么要让杨媚儿和兰微溪一块儿帮我？ 第60章 金陵第一美人儿的身体 胡咏灵白了他一眼，“你都不看皇城卫人事变动的吗？前一段时间，杨媚儿升任皇城卫百户。她已经从探子升为官，自然不需要在隐藏身份。” 秦爽反白了她一眼，“我从哪里看人事变动？我就一个从七品的工部主事，又不是户部尚书。” “哦，也对。” 胡咏灵点了点头，她从自己老爹处接触到的信息确实要比别人多一些，“不过，为什么把兰微溪知道，我就不明白了。难道说她也有不一样的身份？” “不像啊。” 秦爽说道：“我和她还算是熟悉，可没发现她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既然让兰微溪知道，那她肯定是重要的一环。你有机会可以从她那边问问，她肯定得到了任务。” 胡咏灵坚定地道：“只是不方便告诉你而已。” 听了她的话之后，秦爽觉得有几分道理。 她们可能已经有了计划，只是瞒着不让自己知道而已。 “感谢解惑。” 秦爽赶紧表示感谢道。 “我也只是猜测，猜得也不一定对。” 胡咏灵笑着说道。 “哦，对了，段鹏程怎么样了？恢复得如何？我最近也没去看一下情况。”胡咏灵和段鹏程不是很熟，所以在秦爽上朝之后，她也不怎么去那边。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生龙活虎，能蹦能跳。” 秦爽说道。 听到他的话之后，胡咏灵的眼睛都亮了一圈。 “你之前使用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能不能大规模推广开来？如果能推广开的话，对于外伤病人来说，可是福音。” 她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东西如果用在战场之上，大宁的士兵伤亡率将会猛降。” “暂时还不能大规模推广。” 秦爽说道：“我之前使用的是一种名叫酒精的东西，能够起到杀毒作用。但现在的条件还没办法大规模生产，我现在正在庄园中进行试验，如果成功的话，倒是能够推广开来。” “哦，那你可得抓紧，若是献给朝廷，这可是大功一件。” 胡咏灵道。 秦爽没有回复，只是心里说道。如果献出去，自己赚钱的买卖又得受影响。啥时候才能暴富？ “你说你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什么时候偷偷学了一点医术？” 她看着秦爽笑道。 能治好病人，那自然就是医术。 “我这只是一点医学常识，不是啥医术，我也不是啥医生。你也别给我戴高帽子了。”秦爽却不敢当。 “医学常识也是医术，我有一个朋友，最近也是病得厉害，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看一下。” 胡咏灵一双眸子极为真诚地看着秦爽说道。 刚刚求人家办了事，现在还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我真的不是医生，只是稍微了解一点东西而已。如果你真的想让我看看的话，我倒是可以去试试。” 秦爽说道。 “你肯定能行，把段鹏程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肯定能再创造奇迹。当然了，若是没办法，我也不会怪你。” 胡咏灵开心地点头说道。 自己的这个朋友非常年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背上生了一个葡萄大小的痈疽，便开始红肿热痛。 宫中女医都说了“脓已成，十死一生。” 这个病已经拖了三四个月，痈疽已经有核桃大小。 而她整个人已经瘦了整整一大圈。 近日更是水米不进，看起来命不久矣。 如果不是这种朝不保夕的情况，她是绝对不会请秦爽出手，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而她生疮的位置在背部，是极为隐私的位置。 “我带你去。” 她提起裙子，跑了过来，对着涟蓉说道：“赶紧给我们备车，我要去若晴家里。” 实在是没有办法，秦爽只能跟着她去。 自己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还得上门给别人去看病。 “工部右侍郎李善泽家？” 秦爽看着面前的府，对着胡咏灵说道：“要不还是给我带个面具吧。” “怎么？这又不是逛青楼，没什么可以隐瞒的。难道你还怕尴尬吗？” 胡咏灵斜眼看了一眼秦爽，说道。 秦爽咳嗽两声。 “咳咳……我倒是不尴尬，我怕李善泽尴尬。”秦爽对着她说道：“我好歹也是皇子，李善泽见我该怎么面对？” 让皇子给他女儿当大夫，他确实是有点尴尬。 而且，他的名声在官员群体中可不怎么着，人家看到他的话，不会直接就把自己扫地出门吧？ 两人都尴尬。 实在是因为胡咏灵帮着自己分析了一下这次梅鹤诗会的情况，否则，自己才不会管人家这个破事。 “有道理。” 胡咏灵点了点头，在周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道具，当即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他。 “先拿这个围着吧。” 秦爽接过这个手帕，带着一点淡淡的香味。 “没想到你这么娘。” 秦爽把这个粉色的手帕裹在面部，对着胡咏灵说道。 “老娘也是女人，好不好？” 胡咏灵听到他这话，恨不得直接跳起来揍他。 这人说话实在是太可气了。 “走了，走了……我告诉你，这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来的，否则他就是八抬大轿都请不来我。以后记得补偿我。” 秦爽自己一边从马车中走下，一边对着胡咏灵邀功。 “你还不乐意了，我告诉你，这是你千载难遇的机会，知足吧。” 胡咏灵紧随其后，帅气的一跃而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好歹也是老色狼了，应该知道金陵第一美人吧。” “李若晴？” 秦爽还真是听说过，“我去，她不会就是李善泽的女儿吧？” “这次就是给她看病。” 胡咏灵说道：“以前多少男人踏破 第61章 把她衣服脱了 胡咏灵和这里的人非常熟，打个招呼就朝着后院走去。 “伯父，伯父，我这次带了一个神医过来。” 胡咏灵来到前堂，大声喊叫着，丝毫没有一点拘束的感觉。 “咏灵来了。” 李善泽面露微笑地迎了出来，“我让你伯母给你做几样你喜欢吃得糕点。” “不用了，我这次是带了一个神医。给若晴看一下，万一还有一丝机会呢？” 胡咏灵说话的时候，就把带着面罩的秦爽领了过来。 秦爽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李善泽微微施礼。 “伯父不要见怪。神医都是有一点怪脾气的，但是他的医术极为高超，我之前亲眼看到他把一个必死之人给救活了。” 胡咏灵十分坚定地对着他说道：“我知道您可能介意男女大妨，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以若晴的生命为重。” “哎。” 李善泽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从她女儿水米不进的时候便已经放下了男女大妨，再怎么着也没有她女儿的性命重要。 他就这么一根独苗。 这个女儿若是离开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你为了若晴，尽心尽力请了那么多大夫。我若是因为这么一点男女之事便阻止，岂不是太过迂腐？” 说完，对着秦爽说道：“还请您全力而为，我愿意答应您的任何条件。” 秦爽没有开口，只是微微摆手。 “伯父，他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说完，拉着秦爽便朝着李若晴的住所而去。 李善泽跟在身后，看着秦爽的背影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像谁。 不过，他见过的人实在太多，有些神似也不足为奇。 李善泽的夫人听到有大夫来了之后，也赶紧跑了过来。虽然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但是每次都是满怀希望。 看到李善泽夫人的时候，秦爽便知道，李若晴确实可能是金陵第一美人。 李善泽长得俊朗无比，而她的夫人虽然已经不惑之年，却依旧是一名美妇人，成熟又有韵味。 一看便知道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华绝代的女子。 随着胡咏灵走入房间，房间整体布置的好似一个道观，装饰极为简谱，被子、窗帘也是素色，一点花纹都没有。 紧接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传了过来，而在床上侧躺着一名女子。 双眸紧闭着，面色有一种病态的白。 秦爽看过去之后，整个人都愣了。 美，除了美之外，他真的是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 她的脸庞如精致的陶瓷般细腻，微微上扬的眉透露着一种与世无争的脱俗气质。 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盖住了一片阴影。 她紧闭着双眼，轻薄的被子盖在身上，宛如一朵与世隔绝盛开的百合花。 虽然因为长期生病，整个人已经消瘦了一大截，但是她的五官，每一个都是精致到无可挑剔。 尤其是她穿着一身道袍，反而给她有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难怪被称为金陵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你先来看看她的情况吧。” 胡咏灵赶紧对着秦爽说道：“我看她的状态很差，估计坚持不了几日。” “你来帮忙。” 秦爽对着她挥手，说道：“我来看看她的痈疽。” 两人说话间便来到了李若晴的床前，胡咏灵轻轻把她搬倒，使整个人趴在床上。 然后把她的衣服褪了下来。 雪白如玉的肩膀宛若艺术品一般，光滑细腻没有一丁点的瑕疵。背部的皮肤宛如刚刚煮熟的鸡蛋，吹弹可破。 但是在这光滑的肌肤之上，却长着一个极为丑陋的痈疽，而且已经开始化脓。 这个痈疽似乎是上天也在嫉妒她的美貌，故意要在给她添加一点不足。 “能治疗吗？” 胡咏灵问道。 秦爽用手轻轻在这个痈疽周围摸了摸，说道：“我只能说可以试试，但是成功率也就五成左右，能不能活下来，看天意。” 听到他有五成的把握之后，李善泽都激动坏了。 因为其他大夫说得都是九死一生。 他能有五成成功率，已经算是极高。 “还请大夫救我女儿，只要能救她，不论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李善泽的夫人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请求道。 不愧是生出金陵第一美人的女人，成熟的妇人哭起来也是让人难以招架。 “我定竭尽全力。” 秦爽赶紧扶起她，摇摇头说道：“但你们也要做好心里准备。如果我这次的治疗不见效果的话，她可能便要去了。” 背后的这个痈疽，很明显就是细菌、真菌之类的感染。 治疗方法很简单。 用消过毒的刀划开皮肤，挤掉脓，然后涂上抗生素就好。 这事放到现代基本上就是一个小手术，半个小时就办了。 但是在没有抗生素和消毒手段的现在，如果把脓挤掉发生感染，可能就直接要了小命。 秦爽不由得感叹，抗生素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多谢大夫，不知道您需要什么东西？”李善泽对着秦爽说道：“我马上命人去准备。” 秦爽摇摇头，对着胡咏灵道：“让涟蓉去我府上，把我放在卧室柜子里面的那些东西都带过来。” 一炷香的时间，涟蓉便把一套东西全送到了秦爽面前。 这里面是他自己提炼的酒精和大蒜素。 大蒜素提炼起来极为困难，自己用了一大筐的蒜才提炼出一小罐不算纯洁的大蒜素。 毕竟设备不够专业。 不过，低纯度的大蒜素也总比没有强。 “帮我找一把小刀过来。” 秦爽对着李善泽道。 一会儿之后，东西备齐。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除了胡咏灵之外，其他人都去房间外面吧，不要干扰我们的手术过程 第62章 还想摸一摸 “啊？” 胡咏灵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然后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她说道：“是不是看人家是金陵第一美人，所以有不轨的心思。” “她虽然长得好看，身材也好，皮肤也好，但是为人却极为刚烈，你如果让她知道你趁她昏迷搞一些坏事，她能撞死在你面前。” 胡咏灵义正词严地指责着正在带手套的秦爽。 这双手套是他之前特意制作，用沸水煮过，用酒精消过毒，勉强算是无菌。 秦爽白了她一眼，“她身上的衣服或者被子如果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导致伤口感染，会死人的。” “让你把她衣服脱了，只是为了方便后续的手术和包扎。” 刚才胡咏灵只是把她的衣服往下扒了一点，露出那个痈疽。但是，这样明显不顺手，而且容易感染到伤口。 “哦哦。人家又不懂，不能问问？” 胡咏灵的脾气倒是有点意思，能屈能伸、能爷们能撒娇，不在乎封建礼教的东西，和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仿佛她也有一个穿越的灵魂似的。 说话的时候，就上手把李若晴的衣服全部都脱了下来。 不得不说，李若晴的身材确实要好得多。 腰肢纤细，胸脯很饱满，秦爽觉得自己一手掌握不来。 全身上下的线条宛如完美的曲线，美得不像话。 毕竟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比起那些十几岁的小丫头，发育要成熟的多。她宛如一颗成熟的水蜜桃，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韵味。 已经到了采摘品尝的最佳季节。 “别看了，小心长针眼。” 胡咏灵对着直勾勾盯着李若晴身材的秦爽喊道。 这家伙都看呆了，眼睛都快从眼眶里面跑出来了。 不过，李若晴确实是美得不像话，即便是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摸摸。 身子实在是太滑嫩，而且胸摸起来弹性十足。 她可是和李若晴经常接触。 以前李若晴在她面前是一个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修道者，把她扒光，看她的身材，这种反差反而让她也有点兴奋。 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态。 最终，她觉得自己不是变态，面对美的事物，大家都会想欣赏。 人之常情。 “你可以让她趴下了。” 秦爽示意她把李若晴按照一定的姿势摆好。 不得不说她的身材确实很好，即便是趴下之后，侧边展露出来的半圆曲线都是那么的美。 秦爽这么挑剔的人，愣是没在她身上找到任何一点身材和样貌上的缺点。 他长呼两口气，赶紧收回自己荡漾的心神。 “你帮我按住她。防止她突然醒来乱动。” 秦爽说道。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麻药之类的东西，如果把她疼醒，乱动一下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嗯。” 胡咏灵按着她的身子，示意秦爽可以开始。 秦爽用酒精进行大面积的消毒，每用一下，就心疼一番。 这酒精可是他的宝贝，本来就没多少。 然后又把那把刀进行了全方位的消毒，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怎么消毒都不为过。 他轻轻划开一个几毫米的伤口，然后把里面的脓全部挤了出来。 紧接着用酒精再次进行清理消毒。 如果用碘伏可能更好一点，奈何他手头没有。 但为了保命，也只能这么将就。 好在，李若晴只是疼得闷哼一声，并没有完全醒过来。 然后，他把自己珍贵的大蒜素往上面滴了一些。 再用煮沸过的白布对她进行包扎。 “把她扶起来。” 秦爽对着胡咏灵说道：“扶一些就好。” “你又想要干啥？看还不够？还想摸一摸？” 胡咏灵用一种极为不信任的眼神盯着他说道。 这家伙是不是想要占人家的便宜？ “我现在需要对她进行包扎，要不你来？”秦爽把白布递给她说道。 “我不会。” 胡咏灵说完，果断地把李若晴扶了起来。 秦爽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使用白布绕着她的肩膀给她包扎起来。 得亏前一世的时候，进行过一些应急培训，包扎之类的事情还是手到擒来。 “好了。” 秦爽包扎好之后，对着胡咏灵说道：“给她盖个薄毯就行，别穿衣服。万一碰到伤口反而麻烦。” “三天之后，通知我来换药。” 秦爽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对着她说道：“这次可是花费了极为珍贵的药品，你欠我一个人情。” “多谢，多谢。” 胡咏灵嬉皮笑脸地对着他说道：“以后有用得着小胡的地方，尽管开口。上刀山，下油锅，绝不含糊。” 这小丫头真是没把自己这个皇子放在眼里。 一点都不知道敬重。 但是这种相处方式，反而是他所喜欢的。 “伯父、伯母，已经好了。” 胡咏灵走出房间对着他们两人说道：“不过，你们两人最好不要一起进去。她现在需要一个干净的环境，外人进入可能会带入邪气。以后每天让伯母进去就可以，进去的人越少越好。” “好。” 两人都是明事理的人，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他们还是能做到听医生的话。 “痈疽已经处理掉了，但是人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命了。” 秦爽也在旁边说道：“如果中途人醒过来，也要继续静养十几天，直到恢复完全。” “是。” 李善泽恭敬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给您多少诊费合适，所以便准备了一些薄礼，还望您能收下。” 说话的时候，只见一个伙计担着一个扁担走了过来。 扁担的两侧是两个巨大的盒子。 盒子里面肯定装得各种贵重物品。 他倒 第63章 看了晴儿的身体 “啊？” 听到李善泽的话之后，她也是有些无措，“这……怎么是祁郡王？他怎么来给晴儿看病？” 这一下子，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郡王亲自治病，这是多大的恩典呢？ “带上面具，便是不想让咱们尴尬。那一个手帕能挡住什么？我和他都只是故意装傻充愣而已。” 李善泽叹了口气说道。 人人都说祁郡王混蛋，但是他现在却觉得此人有一种大气魄在。 为人处世也很得体。 更关键的是，他现在还欠着人家的人情。 人家虽然不打算让他承情，但是他不能不承这个情。 “今日祁郡王去医治了晴儿，定然是看了晴儿的身体。太子那边该如何交代？” 李夫人突然想到一个事情，纠结无比的说道。 李若晴的美貌，天下皆知。 当初太子为了追求她也是几次三番请求皇上下旨赐婚，但李若晴对于太子没有任何感情，所以几次三番拒绝赐婚。 她可不是真的喜欢修道。 修道只是为了逃避太子而已。 现在秦爽和李若晴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若是被太子知道，会给李家带来大麻烦。 “尽量隐瞒。太子也不一定知道这个消息。” 李善泽说道：“咱们也是为了女儿的性命。太子若要胡搅蛮缠，我也不介意支持别的皇子。” 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狠色。 她女儿的性命在他眼里是最重要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能逾越这个底线。 …… 第二日，秦爽继续上班。 但是，这次和以往摸鱼的日子不同。 他被分配任务了。 “殿下，您来工部已经十天的时间，想来已经对工作熟悉了。也该把一些重要工作交给你了。” “破虏将军周雄七日之后便要班师回朝，现在命你去把城外至柳驿那段路修葺好，不能下雨之时便泥泞不堪。” “这可是万分紧急的任务，若是完不成，误了事，军法处置。” 陈凯嘴角扬着一抹笑意，对着秦爽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得提醒你，按照往年惯例，七日之后可能还会有阴雨天，这几天完不成，到时候路途泥泞不堪，让班师回朝的将士失去了威仪，那罪过可得你自己背。” 秦爽听得只想骂娘。 这家伙显然就是在故意为难自己。 三公里的路确实不算是太长，如果有足够的人和材料，加班加点，倒是能够完成。 只是不能再继续摸鱼，难受。 “这次我也只能分配给你十个人，希望你抓紧时间。另外，仓库中的石料已经全部供应到皇陵，如果需要石料得从石料厂搬运。” 陈凯一边修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说道。 “陈大人，人数是不是有点少呢？七天铺三公里，你就算是给我五百人，都不算多。而且不能泥泞不堪，肯定需要食材，从石料厂运石头根本赶不及。” 石料厂的位置在距离这里三十里地的栖霞山，来来回回运送石头都得相当长的时间。 十个人，七天时间，累吐血都不可能完工。 “我现在只能调拨出这些人给你。” 陈凯一双眸子阴森地看着秦爽说道：“你的事情着急还是陛下陵寝的事情着急？人就是这么点人，时间也只有这么点时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果因为你耽误了工期，我定然会上奏参你。所以，你只能自己想办法。” 秦爽这家伙竟然还敢坑自己家的产业，那就别怪自己给他使绊子，谁让他倒霉催的落在自己手中。 秦爽皱着眉头，“你觉得这个事情完得成吗？你别在这里故意给我上眼药。” “你也可以不干。” 陈凯对着他说道：“我也会如实给陛下上奏。你不听调令。” “我可得告诉你，这条路的修建是陛下亲自下令。工部所有人都得由我负责调配，你若是不听，也会按照军法处置。” 陈凯往椅背上一靠，继续说道：“这是陛下的口谕，你可以试着挑战一下。” 他大爷的。 这家伙就是在故意整自己。 但他是领导，这件事他随便添油加醋，就能把自己描述成一个不听调令的二世祖形象。 指不定皇上得怎么处理自己呢。 “多谢陈大人的栽培。” 秦爽对着他伸了伸大拇指，说道：“这个任务我接了，不就是三公里的路吗？一定会按时完成。” 说完之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陈大人，这个任务是不是有点难完成？” 旁边的郎中对着陈凯说道：“十个人完成三公里，就算是给他一个月时间都不可能。尤其是石头还得从栖霞山运，估计一百米都修不了。” 光是来来回回取石头就得累死他们。 “怎么？你心疼这位皇子？” 陈凯的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厉色。 这个眼神对着房间里的郎中、员外郎扫了一眼之后，其他人都赶紧闭嘴，不敢说什么。 这个郎中也是被吓得够呛。 赶紧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我担心他完不成任务，您也得受牵连。毕竟，您才是总负责。” 听到这话之后，他的表情稍微平缓了一点。 “放心吧，只要他主动承认自己完不成任务。我自然会接手。” 陈凯冷笑着说道：“仓库里面的石头我已经全部运送到道路不远处，而且准备了五百名役夫。一天之内便能将整条路铺地整整齐齐。” “而且，陛下肯定提前一天去布置会场，看到秦爽完不成，定然大发雷霆。我等到时候再自告奋勇一日完成任务，定然能给陛下留一个好印象。” “诸位说不准也会因为修路有功而官升一级呢。” 他当即把这些人全部都拉入他的阵营中，毕竟能够升官发财，谁又不愿 第64章 别总是告状 三合土是在水泥产生之前常用来当路面垫层和建筑物基础的一种建筑材料。 是由石灰、黏土、细沙组成。 这种东西经过敲打、翻动，然后堆放一段时间使其融合、老化。 用这种“三合土”打造的道路可以防洪水、山水的冲刷、浸泡，而且用锤子都敲不烂。 很多三合土打造的建筑物，受到风吹日晒上百年都能够屹立不倒。 埋在地下的三合土棺椁受阴暗潮湿几百年都完好无损。 石材需要去三十公里外的栖霞山去取。 但是熟石灰、黏土、细沙这些东西可是多得很，十个人七天时间，足够把这段路给铺出来。 他有了打算之后，赶紧领了自己的十个人就准备开工。 “殿下，等等。” 杨子成跑了几步跟了上来，对着秦爽说道：“听说陈大人安排您去修路？只给了您十个人，七天时间？” “嗯。” 秦爽点了点头。 杨子成焦急地对着他说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完成。而且他就是故意在坑您，您可不能掉进这个坑里，这个任务不能接。” “今天早上的时候，陈大人让人把存下的石材全部搬走。所有的役夫也全部都被抽调离开，就是为了让您完不成任务。” 他和秦爽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感情很是不错。 秦爽对待他这种寒门出来的子弟没有任何嫌弃，让他很受感动。 所以，他也不想让秦爽跳到这个坑里。 而且，作为一个寒门子弟，他没有胡佑钦那么好的机遇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识。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皇子出现在他生命中，他决定把握好这个机会，抱紧他的大腿。 “我已经接了这个任务。” 秦爽这个时候却对着他笑着说道：“现在已经没办法后悔。而且，我如果后悔的话，他定然会上本参我不听指挥。只要我没干活，他参我什么便是什么，我有嘴也说不清。” 因为他被下放到这里，是有锻炼的意思在。 如果上班第一件事就撂挑子，那形象可难以逆转。 “这……” 杨子成无比纠结地说道：“可您就算是接了这个任务，也没办法完成啊。” “我自有我的办法。” 秦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帮我联系一下沙场和石灰窑，让给我把东西运到工地上。” “好。” 杨子成点点头，但是表情里面还是有不相信。 石灰窑和沙场那边，陈凯还没有打招呼。 还能够正常运转。 毕竟，他也没想到秦爽会不用石料，而是制作一种他见都没见过的“三合土”。 而且，陈凯也不敢再在这些材料方面动手脚。 把秦爽逼急了，他彻底翻脸，去皇上那里告状，闹个鱼死网破就划不来了。 李善泽对于陈凯的行为有些不满，竟然把个人恩怨带到了工作中。 如果真的导致工期延误，导致大军班师回朝受阻。 那可真是大错一件。 周雄带领的左前卫军可是禁军中主力，此次北上救援的过程中，与北戎右谷蠡王的部队相遇。 双方展开激战，最终获胜。 左前卫军伤亡惨重，伤亡数和右谷蠡王几乎一样。 但是因为前线输得实在是太难看，所以这样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战，在大宁王朝看来，都是大胜。 而且，周雄是以步兵对抗骑兵，能有这样的战绩，已经极为不错。 陛下也正想用周雄来提振一下大家低落的士气。 陈凯竟然在这个时候搞小动作，这不是胡闹吗？ 城外的路虽然只有六里地，但城门口那处巨大无比的广场也得重新修缮，工作量可谓是极大。 这个时候让秦爽带十个老弱病残去干，累死他都完不成。 而且，他还欠着秦爽的人情。 当晚，直接一封奏折直接送到皇上面前。 “李善泽这家伙难得的一次骂人。” 秦暠看着面前的奏折，忍不住和朱芳说道。说话的时候，还把折子递给朱芳，示意他看看。 朱芳看完之后，皱起了眉头。 “陈侍郎也太大胆了一点吧？为了一己私利，竟然故意欺负祁郡王，若是耽误了周将军班师，他的罪责可就大了。” “况且，当初是他儿子主动和祁郡王比试诗词，输了就得认账。哪还有翻旧账的道理？” 他看完奏章之后，气冲冲地说道。 他可没想着维护秦爽。 而是因为，他知道皇上现在心目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周雄班师回朝，任何阻止这件事的人，都会让皇上厌恶。 作为奴才，他永远顺着皇上。 秦暠这个时候却很大度地说道：“秦爽不是自己接下这个任务？那咱们就看他的成果便是。” “我让他去工部当主事，可不是让他去享受人生。有些人要使绊子总得自己去解决，不能一有事情就告状。” 他对于秦爽默默接下这个任务的态度很欣赏。 如果他来找自己哭鼻子，反而会让自己看不上他。 若有朝一日他真的有机会继承大统，和下面臣子的斗争更是源源不断，那个时候找谁告状？ 只是，他也想知道秦爽该如何破这个局。 “这个小事就先放一边吧。” 秦暠说道：“我不管他是去乞讨，还是用什么别的办法，我只看结果。” 说完之后，就把折子随意地放在一边。 “对了，梅鹤诗会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秦暠放下手中的折子，对着朱芳说道。 “已经安排妥当。” 朱芳恭敬地说道：“周将军班师回朝，骑兵与步兵之争定然甚嚣尘上。在梅鹤诗会这个具有影响力的平台上若是能形成一种舆论，对宁梁互市帮助巨大。” 现在秦暠的宁梁互市已经搞定了部分大臣。 第65章 管饭 秦爽现在可没心思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带着自己的十个老弱病残就开始不断制作“三合土”。 “三合土”这个东西制作起来很是简单，基本上把几种材料混合起来，放到模具中加水进行拍打便算是完成。 但是，他有点低估了六里地的工程量。 这么长的一段路，需要用到的三合土数量惊人，即便是它制作简单，但也得一块儿一块儿制作。 更难的是还得铺设。 这着实是有点费劲。 “大人，靠咱们几个人怕是不太行。” 其中一个工头走了过来，擦着头上的汗水说道：“如果只是铺那段路，咱们几人加班加点也能够完成。” “我去看了一下路况，前面还有一个能够容纳上千人的广场，要铺那个广场靠咱们肯定是不行的。” 秦爽也皱起了眉头，十个人连夜加班，三天估计能够把所有的“三合土”制作完成。 再晾晒一天。 那么他只有三天的时间来铺设这段路。 如果只是铺路便简单的多，毕竟现在官道也不宽，勉强够两辆马车错开而已。 正如这个工头所说，他们最大的麻烦是那个千人广场。 单是那个广场，他们就得干四五天。 现在的技术条件又不像是后世，紧急情况下，晚上也可以照明加班。现在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下午六点多天就黑了，两眼一抹黑，想干都干不成。 还是人少！ 秦爽无奈地叹气。 “殿下。” 就在这个时候，杨子成带着琉璃窑的那些人出现在了工地上，对着秦爽说道：“您是琉璃窑的主事，琉璃窑的人自然也归您管。” “我们这些人，这段时间便吃住在工地，也要帮您把工程结束掉。” 那些琉璃窑的工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但是也猛地点头表示同意。 这十几个琉璃窑的工人可是熟练工，有他们的加入，这个工程可能还有一点盼头。 “多谢各位相助。” 秦爽说话的时候，给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敢当，不敢当。殿下咋能给我们行礼，不对，不对……” 那些琉璃窑的工人觉得他们给自己长官干事就是应该的，天经地义，结果秦爽贵为皇子还给他们行礼，让他们觉得又恐慌又暖心。 “好了，既然都是琉璃窑的人，咱们便也不说那么多虚话，大家都干起来吧。” 杨子成当即指挥工人步入到了工作岗位。 “子成。” 秦爽却把他喊到了一边说道：“你敢带着琉璃窑的人来，你就不怕陈凯给你穿小鞋。” “我这个身份还怕啥小鞋呢？我好歹也是科举取士而来的士人，他若是做得太过分，我也能参得他。” 他不客气地说道。 但是秦爽知道，他这话就是给自己提气而已。 五品以下官员的折子，不是特别重要的，通政司就直接给扣了下来，压根就到不了皇上面前。 “再说了，你是我们的主官，我们自然就得听您的指令。您让我们来这里，我们不敢不来，所以有锅，您身板大，您就背起来。” 杨子成也不傻，嘿嘿一笑，对着秦爽说道。 确实如此。 秦爽和陈凯本来的矛盾已经到了明面上，不需要隐藏什么。 他们两人相对于琉璃窑的人来说，都是主官，所以听谁的都是迫不得已。 现官还不如现管。 秦爽是他们的直属上级，听他的也是没办法。 就看秦爽愿不愿意背这个锅。 “哈哈……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怎么着你们。”秦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殿下，不知道您制作的这个东西是什么？硬度能行吗？” 杨子成看着已经制作好的三合土板子说道。 秦爽都没有废话，当即拿着一把锤子朝着上面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之后，那个土板子上面出现了个小小的锤痕，整个板子没有任何的变形和破裂。 “这种土板子经过时间的老化之后，里面会结成一块儿，从而导致硬度、韧度都有质的提升。” 秦爽对着他说道：“所以，用这种板子铺的路保证不会变形，耐侵蚀，耐风化。关键做起来很快，只是所有的材料都必须原地风化至少两天。” 看到这个演示之后，杨子成心悦诚服。 不知道秦爽到底是怎么搞的，竟然能想到这种点子。 “人还是不太够。” 杨子成看了看现场如火如荼的工作场面说道“如果材料要在原地风化两天，那么时间可能会有点紧张。” “不过，如果抓紧连夜干，应该不成问题。”杨子成说道：“只是大家到了晚上便看不太清楚，可能会影响进度。” 晚上看不太清楚，一方面是因为缺乏照明的设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原因，人们普遍患有夜盲症。 照明设备的话可以用火把来代替。 夜盲症的话，得通过补充食物才行。 役夫们通常都是自己携带干粮，一天也就两顿，是没什么营养的干粮。干到晚上的时候，基本上就饿得没有力气。 效率会变得很低。 “我来安排。” 秦爽思索了一下，说道：“所有人的饭菜，都由我来负责。每顿饭管饱吃，有肝有菜，有粥饭。” 不过就二十几个人的饭而已，负责七天还是轻轻松松。 花不了几个钱。 “您真的打算管饭？” 杨子成问道。 “嗯。” 秦爽当即就让五哥去采买东西，表示现场就会架起锅做饭。就算是自己贴钱，这个任务也得完成，否则真给了陈凯给自己使绊子的机会。 吃肝、吃胡萝卜能够治疗夜盲症，晚上，也能让他们加班加点干活。 听到这话之后，杨子成站在 第66章 赵眠柳柔韧性很好 秦爽对着大家伙挥挥手，笑着说道：“大家跟着我秦爽来这里干活，辛苦大家了。” “我已经命人买肉买米买菜，大家吃好喝好，把活干好。” 说完之后，下面的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就他给得这条件，绝对是服劳役里面最好的。 他们作为家里面最大的劳动力，吃得也是最多。 现在不是农忙的时间，在外面只是花一点力气，就能管饱饭，给家里省了粮食，再划算不过。 “吃饱喝足之后，若是有人偷奸耍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们这里不欢迎这种人。” 杨子成脸色当即变得严肃起来。 秦爽当了好人，他自然要来做这个恶人。 有的人不是对他好，他就会知道感恩的，有可能会更加偷奸耍滑，所以必要的管理还是需要的。 “不会，定然不会。” “咱们都是老实人，肯定好好干。” “咱们琉璃窑的老人您不用操心，谁敢偷奸耍滑，我直接用鞭子抽他。” 周围的人当即开始表决心。 之后，便开始如火如荼地干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看着秦爽确实是用肝、胡萝卜、白米熬着粥，热情再次高涨了起来。 这粥可不是稀粥，稠得能立住筷子。 而且，不限量。 每个人真的是管饱了吃。 “殿下，您把这里交给我。只要您能够一直保持这种饭菜供应，我一定能够如期帮您完成任务。” 杨子成对着秦爽认真地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还有一点事。这边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如果这个任务能够完成，我会上书父皇替你邀功。” 对于杨子成几次三番的示好，他看得出来，这人肯定是想要抱住自己这个大腿。 秦爽对于他的这种心思了然于胸。 但是，那有如何？ 自己在京城官场之中可不是什么大粗腿，也只是一个不得志的皇子而已，人家愿意抱，自己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再说了，自己身边也需要这种有能力的人。 这边彻底交给杨子成之后，他便回了府。 只见段鹏程还在他府里舞刀弄枪。 看到秦爽回来之后，段鹏程赶紧迎了上去，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一身土？还一股汗臭味？” “你当我和你一样？” 秦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一颗桃子吃了起来，说道：“老子还得上班，还得给人家修路。” “你修路？还要工部那帮家伙干什么？” 段鹏程说道：“你虽然是去当个主事，但也不是他们能差遣的。” “我算什么？只是个不入流的皇子罢了。工部左侍郎可是位高权重的重臣，我也只能听人差遣罢了。” 秦爽三两口就把桃子吃完，把桃核随意一扔，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陈凯？他敢为难你？我半夜找几个人揍他一顿。” 段鹏程一听这话就来气，就算你是朝廷重臣，也不能欺负他的朋友。 “得得得……” 秦爽赶紧挥手示意他别想一些歪招，对着他说道：“你赶紧歇了吧，他的事情，我能处理得了。” “哦。” 段鹏程点了点头，坐在他的旁边道：“还有两个消息。” “什么消息？” “第一个消息，咱们酒庄成功制作出了高度白酒，和你那次制作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而且，效率是你的十倍。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卖这个酒？你拿个主意。” 这可是挣钱的好买卖，早一天上市，他就能早一天赚大钱。 “先存着，别上市。” 秦爽对着他说道：“懂不懂物以稀为贵？咱们的酒肯定价格要比普通酒价格高十几倍。就这么说吧，愿意花十几倍价钱买咱们酒的人，不会介意再多花一些钱的。他们只想表现出他们能喝得起，而你喝不起。” “可是咱们的酒生产速度不慢。” 段鹏程对着他说道。 “那就存起来，酒这玩意儿又不怕坏。”秦爽说道：“你先定制一批瓷瓶，一定要好看，高端大气上档次。能用官窑产得，绝对不用民窑的，就突出一个奢华。” 听着秦爽的生意经，段鹏程也是有些奇怪。 这都是什么办法？ 秦爽看着他懵逼的表情，说道：“这个叫做饥饿营销，你就算是想买都不卖给你。只能抢购！” “饭抢着吃才香。” 秦爽接过剪竹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说道：“记住我给你的任务，定做好瓷瓶装好。梅鹤诗会的时候，我要把这个酒的名头打响。” “咱们的酒坊和梅鹤诗会同时开业。” 秦爽说道。 段鹏程不懂，但是大受震惊，“对了，还有一个事情。赵眠柳也派人找你，希望能找你到船上一叙。”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段鹏程无奈地说道：“怎么花魁，一个个都上赶着想要见你？桃花运就这么旺盛？” 赵眠柳？ 好像是吟风阁的花魁。 据说舞蹈一流。 秦爽一直都没有时间去见识一番。 “今日太累了，没空。” 秦爽瘫在椅子上，眯着眼睛说道：“本皇子忠贞纯良，怎么会去寻花问柳？” “她说她有一个要紧的事情找你，关乎到梅鹤诗会和大宁的安危。”段鹏程对着他说道：“我见她说得极为诚恳，你要不去见一见？” “关乎梅鹤诗会和大宁的安危？”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脑子里面一阵疑惑，她不是在诓自己吧？ “一个花魁手里能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你最好去一趟吧。” 剪竹在旁边说道：“我听她的声音很恐慌，不像是假的。她说因为您在青楼声名在外，所以她只信任你。” 秦爽想了一会儿，还是起身。 “事关重大， 第67章 赵眠柳的初夜 秦爽进花楼，完全没人阻拦。 就好像进自己家一样。 别人想见一面花魁，难上加难，但在秦爽这里，就是一件平常事。 他大踏步地进入吟风阁顶楼。 “殿下。” 赵眠柳看到秦爽之后赶紧施礼。 这是秦爽第一次见她。 她整个人纤细修长，和她的名字一样，走起来如弱柳扶风。 花魁的长相自不用多说，一等一的绝品美人儿。 “赵姑娘，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秦爽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花魁说道。 “阿嚏——” 他对着旁边的侍女说道：“能不能把香薰灭一下，我闻不得这个味道。” 那个侍女被秦爽说得愣了一下，站在原地顿住了。 “灭一下香薰。” 秦爽看着这个呆呆傻傻的侍女，再次说道。 侍女这下子才反应过来，赶紧四下寻找物件，慌乱地去灭香薰。 “我来吧。” 赵眠柳见这个侍女好一段时间都没能灭掉香薰，起身自己走到铜炉面前，拿起旁边的一个小铲子，轻轻把点燃的地方切了下来。 然后用一个圆圆的物件按压，整个香薰便就此熄灭。 看到这个情况，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按说，花楼里的侍女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这些基本的常识应该明白才对，这个人却感觉什么都不会做？ 作为十八大花楼之一，这里面的侍女都是一顶一的漂亮坯子。 但是赵眠柳的这个侍女长得实在是粗糙了一点…… “我找殿下，自然是想要求词一首。” 赵眠柳关好铜炉之后，走到秦爽面前，嘴角强行扯出一抹笑意，对着他说道：“梅鹤诗会和花魁大会在即，我也想一展风采。”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时不时地朝着面前的这个侍女身上瞄去。 “如果您愿意挥毫泼墨，奴家愿意好好侍候您。” 说话的时候，她起身走到秦爽身边，一个不小心摔了下来，直接摔到了他的怀里。 “软！” 这是秦爽的第一感觉。 她的每个关节都好似能弯曲一样。 虽然身体很软，但是皮肤却很紧致，可能是因为经常练舞锻炼的缘故。 他和她面部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传到他的鼻中，场面极为暧昧。 秦爽也不客气，轻轻地解开她腰部的软烟罗，一把便把她的外套褪了下来。 一双洁白如玉的胳膊便展示在了秦爽的面前。 露出来的一截腿又直又长，皮肤滑嫩。 这一下子还真是让秦爽有点上头，下手的动作当即快了一些。 窸窸窣窣几下，便让她全身上下只剩一件亵裤和一件肚兜。 她看似纤细的身材却十分丰满，肚兜被高高顶起，露出平坦的小腹和光滑如玉的背。 胸部只是从侧边微微有些露出。 这种似露非露的感觉可比光着身子站在你面前都诱惑。 这件肚兜是红底绣着梅树，上开朵朵雪白的梅花。 秦爽的手指顺着梅树的枝条在她的身上游走，从小腹划过肋部，再慢慢地到了胸口位置。 也不知道是因为痒还是害羞，赵眠柳整个人小脸通红，一双眸子紧紧闭着，双腿蜷缩。 如同一只小羊羔躲在秦爽的怀里。 看着她红的快要滴血的脸颊，和那张秀美的脸庞，忍不住在脸颊之上亲了一口。 皮肤真弹。 “听说你跳舞是一等一的好，不如跳个舞吧。” 秦爽继续挑逗她，对着她笑眯眯地说道：“就这么跳吧。” 赵眠柳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腿和上半身的肚兜，羞得都快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她虽然身处青楼妓馆，但她们都是花重金培养的清倌人，专门为此次花魁大会所准备。 还不曾有过如此荒唐的场面。 但是，她把人叫来，又不好说什么。 当即就动身起舞。 因为穿着很少，一双大长腿随着身体的舞动分外诱人，肚兜似乎有点小，在她的动作之下，根本束缚不了胸前的丰满。 她显然也是有些不适应，动作编排得不是很顺畅。 但是每个动作看起来都很专业。 一颦一笑演绎得都非常好。 她也很会撩拨人，跳到秦爽身边的时候，用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 秦爽也起身和她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扭动着。 啪！ 赵眠柳单腿猛地抬起，直接放在墙上，给秦爽来了一个腿壁咚。 果然会一字马。 秦爽看着她似羞非羞的表情，顺势便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腿和他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块儿。 一瞬间羞得赵眠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干嘛呢？” 就在这个时候，秦爽猛地把旁边的茶杯摔在地上。 一手搂着赵眠柳，一手指着旁边站着的那个呆呆的侍女骂道：“妈的，老鸨子没教过基本的常识吗？没看到老子在干嘛吗？杵在那里干什么？” “老鸨子？” “人呢？” “越来越没规矩了。吟风阁还敢说自己是十八楼之一？这人都是怎么培养的？” 秦爽大声呵斥道。 那个侍女也没想到怒火一下子牵扯到了她，拳头松开又紧握了起来，一双眸子好像要冒火一样。 恨不得直接过去把秦爽宰了。 但却又不得不忍着。 老鸨子听到动静之后，飞快地跑了进来。 “殿下，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是谁惹到了您，和我说，我保证给您一个交代。” 秦爽坐在椅子上，一把把都快被他扒光的赵眠柳拉到腿上，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说道：“你们的侍女是怎么培养的？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站在那里像个木头，怎么着？想看我们给你表现活春宫吗？” “殿下息怒，息怒。” 第68章 把人家睡了 待到外面没有动静的时候，秦爽一把抱起赵眠柳朝着床上走去。 “哗。” 秦爽把帷幔一拉。 表情当即变得正常，那副纨绔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 “刚才实有得罪。” 秦爽赶紧对着她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那个侍女是不是有问题？”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赵眠柳也是惊讶了。 原本以为他是调戏自己，还是用那种屈辱的方式戏弄自己，没想到他一切都知道。 “嗯，您怎么看出来的？” 她猛地点头。 从一进门的时候，秦爽就已经发觉了不对劲。 那个侍女做什么都笨手笨脚，手部还有一些老茧，一看就不是在这种养尊处优的环境中培养出来的。 在本应该最懂规矩的花楼，那人表现的却极不懂规矩。 而且看到自己那副无赖样，明显就是想要用刀刮了自己。 在迎来送往的地方，却连基本的表情管理都做不到，没问题才怪呢。 他之前故意让她把香炉熄灭，就是想看她对这里是否熟悉，看她懂不懂一些基本的常识。 若不是长期在富贵人家干活，是绝对不会知道熄灭香薰的步骤。 他的试探很成功。 那个侍女确实是不懂。 “你要和我说得便是这个事情吧？”秦爽小声地对着她说道：“你现在是不是身不由己？” 赵眠柳猛地点头。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他们……他们都是胡人，花楼里来了很多胡人。他们想混进梅鹤诗会。” 昨天晚上的时候，这座花楼突然间换了东家。里面的人也换了不少，甚至连她的贴身侍女都被换了。 她原来的侍女清霞被换去给客人端茶送水。 昨天睡觉之前，清霞却惊慌地跑来，告知了她一个惊人的消息。 接手这座花楼的东家是北戎的人。 北戎的人是想要利用赵眠柳花魁的身份，带一些人混入会场。 每次梅鹤诗会都会邀请一些花魁。 由这些花魁对他们所做的词进行编曲。 所以，花魁们每次都能够携带一些人进场。 “混进梅鹤诗会？做什么？”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奇怪地说道。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各方势力都盯上了这个梅鹤诗会？ 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爽感觉这次的梅鹤诗会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 他本就不想掺和这件破事，但是陛下非得让他参加，这摊浑水是不得不蹚。 “不知道。” 赵眠柳也摇头说道：“只知道是要破坏什么。我不想和胡人们掺和在一块儿，又没什么证据，所以只能冒险找您。” 没想到她还是一个爱国守法的好公民。 “这些胡人是哪里人？” 秦爽问道：“有大概的判断吗？” “感觉大部分都是羌人，还有一部分感觉像是北戎的人。” 赵眠柳猜测道。 因为大宁王朝对于和胡人交流并不排斥，除了梁国的羌人和北戎。 所以，一旦有胡人穿着汉服，且故意打扮成汉人形象，大多数可能是羌人和北戎。 羌人和北戎混到了一起？ 秦爽脑子里面又开始疑惑。 羌人和北戎也是世仇。 双方在边境上也是打得狗血淋头，双方提起对方的时候，都恨不得生撕了对方。现在怎么可能混到一块儿？ 他们双方的共同利益是什么？ 大宁！ 现在大宁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们破坏的？ 秦爽想不明白。 他接触到的朝廷消息实在是太少，对于局势情况也是两眼一抹黑。 抽时间找胡咏灵判断一下。 “殿下，我现在很害怕。” 赵眠柳蜷缩在一旁，对着他说道：“这些人若是胡来的话，肯定会影响吟风楼。我不想坐牢。” 那些胡人可以干一票走人，但是吟风楼的这些人肯定会被当做同伙抓起来。 一番严刑拷问是少不了的。 “你这件事做得非常对。出了事，我保你。” 秦爽思索一番，对着她说道：“以后你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去办。” “嗯。” 赵眠柳乖乖地点头。 “那我便先回去了，我每天都会来的。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我。”说话的时候，他就准备离开朝着外面走去。 “殿下。” 这个时候，赵眠柳却抱着他的腰说道：“今晚留下吧，我有点害怕。而且，你如果走了，他们会怀疑的。” 美人从后面抱着你，还几乎光着身子，人家长得又是一等一的极品，关键两人都已经上了床。 暧昧氛围已经拉满，情绪也已经到位。 美人还会一字马。 你这个时候若是转身离开，只能说明身体有问题。 感受着赵眠柳用胸脯蹭着他的后背，那种软软的感觉真是一种享受。 当即转身把她按在了床上。 秦爽也不算老司机，赵眠柳也是空有理论知识。 但这种初尝禁果的滋味还是让两人兴致盎然。 当天晚上，基本上没怎么睡觉，连续好几次的交流，让秦爽第二天起床之后都腰酸腿疼，眼里冒金星。 这种会舞蹈的，身体就是柔软。 各种高难度动作都能够做得来。 而且，她的劲头可比自己大多了。 前期，秦爽还能占据主动，后期的时候，基本上是任由赵眠柳施为。 没想到这女人第一次就这么难以满足。 洗脸刷牙准备上朝的时候，赵眠柳从幔帐中探出个脑袋。 头发乱蓬蓬的，但是一双眼睛却深情地看着秦爽。 “殿下，您要不留下一首词吧。不管好坏。” 赵眠柳嘴角带着坏笑说道：“您若是什么都不留，我就陪您睡了 第69章 娶了李若晴吧 赵眠柳忍不住赞叹。 秦公子出手，必然是精品。 这首词写得太好了。 却道海棠依旧。 应是绿肥红瘦。 秦爽写完之后，对着赵眠柳说道：“今日下朝，我再来。” 说完，便去了工地上。 就在秦爽离开之后，老鸨子当即黑着脸闯了进来。 “阿母。” 赵眠柳十分温顺地对着她说道。 “昨夜他说了些什么？” 这个老鸨子还是警觉地很，对着赵眠柳审问道。 “没有说什么，就是折腾了女儿一晚上……” 说话的时候，把一块儿带着鲜血的床单递给了她。 老鸨子看了一眼，示意她自己收起来。 “初夜给了秦公子，已经算是你的福分。他有没有留下一点墨宝？你不会什么都没要就和人家睡了吧？” 老鸨子说道。 “秦公子留下一首词。” 赵眠柳赶紧把那首词递给老鸨子。 老鸨子对于诗词歌赋不太懂，但是她知道秦公子的词很火，各个花楼都想要一手秦公子的词。 但是他自从兰微溪那边离开之后，便再也不作诗。 这首应该是除了给兰微溪之外的第一首。 “有了这首词，你的身价怕是要再涨一些了。” 老鸨子把这首词也放在桌子上，说道：“过几日便是梅鹤诗会，我为你争取来一个名额。你若是能在诗会上唱几首好的曲子，加上你的舞蹈功底，此次夺得花魁魁首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我会努力的。” 赵眠柳说道：“阿母，我觉得还是让清霞回来吧。这个新来的侍女和这里格格不入，昨夜便惹得秦公子不快。他今晚还要来，我怕秦公子看了会生气。” “他可不仅仅是词圣，还是大宁祁郡王，惹怒他，砸了咱们的花楼也有可能。他的名声，您又不是不知道。” 秦爽最近虽然有所转变，但是转变的时间还短。 大家对他的印象还是之前那个纨绔子弟。 老鸨子想了一会儿，对着她说道：“我会考虑的。你最近好好的练习唱曲，梅鹤诗会的事情不要耽误了。” “女儿明白。” 赵眠柳点头应下。 …… 秦爽来到工地上之后，发现那些人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开始干活。 “这么早吗？” 秦爽看着满身污泥的杨子成道。 “我让所有人都在工地上住。”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窝棚，“现在天气这么热，住窝棚正好凉快。而且，晚上这些人看不清，没办法施工。但是现在卯时天就开始亮了，大家就能赶工。” “而且您可是管一天三顿饭，顿顿都是管饱。我就把早饭时间定得早了些，想要吃早饭，就得早起干活。” 这家伙如果到了现代，绝对是一个黑心的资本家，这些手段被他使用的明明白白。 但是工期毕竟太短，不这么做不行。 而且，看着这些役夫似乎对他也没什么抱怨。 “这些人没觉得不合适？” 秦爽问道。 “不合适？管着三顿饭，他们都是感激涕零。顿顿饭有肉有菜，他们都只觉得自己干活时间太短。若不是因为晚上看不清，他们会连夜加班干的。” 杨子成说道：“这些年不太平，百姓也苦。再农闲时间，能吃饱饭，不抢占家里的粮食，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种幸福。” 现在三国交战，哪有个太平日子？ “按照现在的进度，能完成任务吗？”秦爽问道。 “我在现场日夜盯着。” 杨子成想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道：“肯定能够完成任务。如果您说的没错的话。” 秦爽之前告诉过他，只要按照他提供的伙食吃饭。 五天之后，这些人半夜也能够看得清。 点燃火把就能够连夜赶工。 “记住，材料一定要风化两天，绝对不要为了赶进度就把刚做好的三合土用于修路。” 秦爽对着杨子成嘱咐道。 “您放心，我们现在抓紧时间制作三合土。三天之后，用第一天制作的，第四天用第二天制作的，正好能够顺开。” 杨子成说道。 “又要制作三合土，又要修路，人手是不是会不够？”秦爽问道。 “足够。” 杨子成指了指外面的人，说道：“您有没有发现，今天的人比昨天多一些。” “好像真的是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儿？” 秦爽也纳闷地说道。 哪里来得这么多人？ “周围的人听说咱们这里一天管三顿饭，不少穷苦人都来找个活干。”杨子成说道：“有了这些人的加持，修路和制作三合土能够同时进行。” 听说人手问题解决了，秦爽也松了一口气。 他在这边逗留了一会儿，看着工程在稳步进行，便跑去见了胡咏灵。 刚到胡佑钦府门口，就看到胡咏灵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你来的正好，赶紧和我走，走走走……” “我也有事和你商量。” “我的事情重要，人命关天，赶紧的，路上和你说。” 胡咏灵说话的时候，把秦爽朝着马车里面一塞，示意车夫赶紧跑。 站在门口的胡佑钦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歹是女孩子，平时学文学武也就算了，怎么和秦爽的关系走得那么近？ 还把人往马车里塞？ 这两天两人天天腻在一块儿，让别人看到会怎么想？ 以前她虽然没那么恪守三从四德，但也没和哪个男人这样亲昵过。 她不会和秦爽产生什么感情吧？ 一想到这里，胡佑钦有些慌。 但是他也不敢阻拦。 自己这个女儿想法极多，能力也强，若是敢阻拦，她就敢转身和男人私奔。 “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第70章 都看光了 秦爽白了她一眼，就知道胡说八道。 全金陵的人都知道太子喜欢李若晴。 他前一世那么混蛋都不敢对李若晴有任何非分之想。 “你是想让我死得更快一点吧？” 秦爽伸直腿说道。 这个马车就是憋屈，那么小的空间内，坐得腰疼。 “你说你，人家的身体都被你看光了，现在反而怂了。” 胡咏灵白了他一眼，“太子算什么？你也是皇子，也有继承大统的机会，奋起夺嫡呗。” 这小丫头想一出是一出。 真是啥都敢想。 “我看她的身体，完全是为了治病救人，和其他的没有关系。你也别整天提这种大不敬的话，小心被有心人利用了。” 秦爽示意她少说两句。 “切，你自己当初看得眼睛都直了，还说什么为了治病。” 胡咏灵却一脸不信地说道：“有什么大不敬的，本来就是机会平等，你也能追逐的位置，何必拱手相让呢？” 胡咏灵确实很有头脑，但可能是因为年纪小的原因，锋芒毕露。 夺嫡这种事是能说出来？ 不争才是争！ “行了，你别说那些破事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最近朝廷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 秦爽问道。 “宁梁互市呗。” 胡咏灵把腿伸直说道：“现在两派人正激烈地争论呢，一方想要互市，一方打死不愿意。” “情况不是很明显吗？宁梁之间，市场是完全互补的。为什么不同意互市？”秦爽奇怪地说道：“而且，宁国的生产的商品明显要比梁国的产品更受欢迎，一旦互市，不但能够拿到需要的商品，还能够收税，一举两得，有什么可讨论的。” 胡咏灵也点头说道：“因为伤及到别人的利益。” “江北士族，太原王氏、陇西李氏，和负责西北防务的西北镇之间，勾连不断。因为双方断绝互市，所以走私的利润就会极高。” 胡咏灵说道：“这些人不同意，无非就是怕一旦互市开始，他们的利益就会受到损害。” “现在也就西北派系的那些人反对而已，东部的士族在崔家的带领下，起码保持了中立态度。” 听到她的话之后，秦爽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门户私计。” 断绝互市，梁国自然是不好过，但自己边境也不得安生。 换不到东西，就得抢。 所以梁国这些年不断对边境进行各种骚扰，导致民不聊生。 倒不如放开互市赚梁国的银子。 “你这个评价很到位。” 胡咏灵点了点头，对着他伸出一个大拇指说道：“不过，这些人到哪里都挥舞着为民请命的棒槌，还真是不好对付。” “而且，他们朝中有人，手中有兵，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会很麻烦。” 胡咏灵说道。 秦爽也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 一旦宁梁互市之后，他们的走私生意肯定完蛋，而且，西北短期内再无战事，西北镇的重要性也就降了下来。 话语权自然也就低了。 “我这边有个事情需要你帮着分析分析。” 秦爽赶紧把赵眠柳发现的情况告知了她，说道：“你说说看，这波人进入梅鹤诗会是为了什么？” “我有一种感觉，我现在成为了整个漩涡最中心的人。但是我自己却对情况一无所知。” 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真的很让人讨厌。 “这次梅鹤诗会中，梁国三皇子步莫会参加，我父亲也会参加。”胡咏灵突然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你说这些人的目的会不会是宁梁互市？” “北戎和羌人，还能有什么事情？肯定是为了破坏宁梁互市。此事重大，得赶紧向上汇报。” 胡咏灵急急忙忙地说道。 “先不急。” 秦爽却按着她说道：“这件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全都是咱们猜测的。起码得拿到一些有力的证据才行。” “那你打算做什么？” 胡咏灵听秦爽的话，应该是有一些想法了。“我今天晚上打算去探一探吟风阁。” “我需要两个信得过的人当帮手，你和段鹏程一块儿帮我如何？”秦爽对着她说道：“这件事若是办成，起码给你挣一副三品诰命……” “谁稀罕那玩意儿。” 胡咏灵对于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但是对于夜探吟风阁却非常感兴趣。 秦爽对着她说道：“今晚亥时，咱们在鸿福楼集中。” “没问题。” 胡咏灵道。 “小姐，到了。” 正当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之时，外面马车夫对着他们喊道。 “哦。” 说话间，两人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 秦爽下车之后，揉着自己的老腰。 现在的马车怎么那么小，一米六的人坐进去都感觉憋屈。 而且，马车没有避震，走起来的时候，颠得他都快要散架了。 “伯父，伯母。” 人还没进门呢，胡咏灵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一会儿之后，就看到李善泽和他夫人快步走了出来。 “若晴姐醒了？” 她赶紧询问道。 “醒了。” 李善泽激动地手都在发抖，转身看向又带上面具的秦爽，说道：“感谢您的妙手回春，如果不是您的救助，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先别急着感谢，我先看看伤口吧。如果没有感染的话，那后续就没什么问题。” 秦爽说道。 很显然，自己的大蒜素起到了不错的效果，暂时是没有发生感染。 “这……” 李善泽现在反而有些犹豫了。 之前，让秦爽给自己女儿看病的时候，自己女儿还处于昏迷之中，倒也不是很尴尬。 现在自己女儿已经醒了，她会不会不乐意？ “我去问一下若晴姐。” 第71章 趴下身子 李若晴脸洁白细腻，中间还微微透着一点红润。 可能是因为吃上东西，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在那种完全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之下，又多了几分可爱。 她的那一双眸子看起来无比单纯。 就如同未经世事一般。 但秦爽可不会觉得她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能拒绝太子的求婚，还能够全身而退的。 也就她一个人。 “大夫。” 李若晴看向秦爽的时候，有些羞涩，轻咬着嘴唇打了个招呼。 她明显是害怕被子碰到伤口，所以，被子只是盖到肩膀位置。 露出雪白的肩膀和精致优雅的锁骨。 她双手挡在胸口处，明显是害怕走光。 “我来看看你的伤口，顺带换个药。” 秦爽走到她的面前，说道。 这话说出来之后，李若晴的脸红的滴下血。 女孩子的身体怎么能让男人看？ 但是胡咏灵之前进来却说，之前为了救她都把她看光了，不要在婆婆妈妈了，救命要紧。 “躺下。” 胡咏灵走到她面前，对着她说道：“你这个还得换药，若是被再次感染，小命可就不保了。” 说话的时候，帮着李若晴趴下身子。 把被子慢慢地掀开。 白皙如初的背部，那个伤口显得无比突兀。 李若晴双手挡在胸前，脑袋深深地埋在枕头之中，宛如鸵鸟一般。 “把布条解开。” 秦爽对着胡咏灵说道。 李若晴醒了，让他也有了一点局促，也不敢随便上手。 “身子稍微起来一下。” 胡咏灵轻轻拍了一下李若晴的肩膀，示意她别压着前面的布条。 李若晴轻轻晃动身子，露出一个可以解开布条的缝隙。 胸脯实在是有些丰满，双手捂着都没办法全遮挡住。 她微微摇晃身躯的时候，一抹雪白总是不经意地露出，让人心神荡漾。 金陵第一美人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美，都是那么让人心动。 “好了。” 胡咏灵对着一旁傻站着的秦爽喊道：“你过来看看伤口。” 秦爽走了过去。 伤口里面并化脓。 “伤口恢复的不错。”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并没有带大蒜素。 赶忙让人回去取。 没多长时间，药被取来。 “你忍着点，接下来可能有点疼。” 秦爽用棉花球沾了一点酒精，在她的伤口周围涂抹一圈。 “嘶——啊——” 酒精涂在伤口周围确实是有些疼痛。 李若晴也在尽力认真忍着，但还是会发出微弱的呻吟。 长得美就算了，发出来的声音也这么诱惑，搞得秦爽涂抹伤口的手都在发抖。 “好了。” 秦爽把大蒜素也涂上，用布条再次把伤口裹了起来。 “等伤口愈合之后，便好了。” 秦爽对着李若晴说道：“你恢复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快得多，估计再有六七日便差不多了。” 可能是因为李若琴家里面条件好，平时营养跟得上。 病了也能扛得住。 所以恢复得比较快。 “多谢大夫。” 她红着脸，整个人都快藏到了被子里，礼貌地说道：“那我可以……可以穿衣服，出去走走吗？” “如果你感觉自己身体有力气的情况下，天气好的时候，是可以出去走走的。” 秦爽对着她说道：“但是一定要小心，尽量少碰到伤口。” 听到这话之后，李若晴也很是激动。 自从长了痈疽之后，她的行动受限很长时间，现在能有机会出去走走，想想就觉得高兴。 就在秦爽结束了诊治，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突然间响起一个声音。 “太子驾到。”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男人快步朝着后院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大波的人。 太子？ 秦爽听到这个名字就头大。 自己和他可是一丁点都不对付。 这家伙要是知道自己把李若晴看了个精光，估计会刀了自己了。 “太子殿下。” 当即，周围的人全部对着他施礼。 秦崧赶紧对着李善泽回礼，“李大人，不知道若晴情况如何？我听说她醒来了？” 李善泽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回禀太子殿下，小女刚刚醒来。” “她的病好了？” 秦崧欣喜若狂地问道：“到底是哪位神医的功劳，孤要重重的赏他。” “正是这位大夫。” 李善泽指了指站在旁边带着面具的秦爽说道。 这次胡咏灵的手帕颜色比上次要深一些，所以带上之后，基本上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人一眼认出。 尤其是秦爽这种，都不入秦崧眼的人，更是记都记不住。 加上他之前刚去了工地，身上还带着一些泥土，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皇子的气势都没有。 “你治好了若晴的病，大功一件，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孤一定满足你。” 秦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秦爽很是不爽。 “多谢太子殿下。” 秦爽说道。 但是，他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太子呢。 “治病救人乃是我等职责所在，怎么还敢要赏赐？”秦爽拒绝道。 就他的那些破赏赐，自己压根就看不上。 “不用谦虚。孤提拔你为东宫医官如何？” 秦崧一副这是给你莫大恩典的表情说道。 秦爽心里只想骂娘。 这个太子，表面恭敬，内心小气。 东宫医官甚至连个官职都不是，就是给他们看病的家庭医生而已。 想要赏赐就拿出一点真心实意的东西。 “恕臣难以从命。”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习惯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享受不了荣华富贵，多谢太子栽培。” 不出一点血 第72章 太子驾到 李善泽无奈地摇摇头。 这便是太子一直以来的性格，小气抠门，极为寡恩。 礼数虽然多，但是只画饼，不给人们实惠。 “既然你不愿意，孤也不强求。” 秦崧心里虽然有不快，但也不好在李善泽家里面表现出来。 只能回头再去让人把他带回来。 “若晴的病情如何？” 他十分傲然地询问道。 “人才刚刚醒来，还虚弱的很。”秦爽对着他说道：“还得恢复一段时间。” “人醒了便好，孤且去看看。” 秦崧十分焦急地说道：“这段时间可担心死孤了。” 李善泽听了他的话，眉头都死死皱着。 他嘴上说着对李若晴多么喜爱，内心多么的关心她。 但是知道李若晴病倒之后，一次都没来过李府，甚至连一味药都没有往这里送。 担心就是靠嘴说。 “太子殿下，若晴刚刚恢复，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见人。” 胡咏灵赶紧拦住她说道：“大夫说，如果需要见人，则会导致邪气入侵，影响身体恢复。” 其实，李若晴已经醒了过来，证明大蒜素是管用的，感染的风险其实没那么大。 她拦着，一方面是有这方面的担心，小心一点总没错。另一方面是因为李若彤真的很讨厌秦崧。 根本就不想看到他。 所以她想要趁机把人给拦在外面。 但是太子明显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随意地挥手说道：“孤自有上天庇护，邪气怎敢入侵？让孤去看看，说不准好得更快。” 秦爽白眼都快翻到天外面了。 这家伙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话？ 大家平时喊你千岁，那是恭维，你他么还当真了？ 嘴上说得对李若晴爱得深沉，结果涉及到她生命安全的时候，却丝毫不管不顾。 看得出来，他只是馋人家的身子。 李善泽心里对太子的厌恶又提升了一大截。 为了防止邪气入侵，他自己都没有进入过房间看过女儿，只由夫人照顾。 他现在反而要强闯。 万一让女儿再次生病可怎么办？ “殿下，这是大夫的吩咐，我觉得还是听大夫的话为好。”李善泽也在旁边说道。 “在她没有彻底好了之前，最好不要见人。” 秦爽也说道：“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伤口，若是再次化脓，神仙难救。” 听到秦爽这种不符合他心思的话，他心里面特别不爽。 怎么这么不懂事？ 不知道该顺着谁的话说吗？ “这个大夫狗屁不通，他懂什么医术。孤只是进去看一眼，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说话的时候，秦崧自顾自地朝着房间内走去。 “太子。” 李善泽怒火中烧。 自己女儿的性命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男女授受不亲。” 李善泽说出这话的时候，就是摆明了要得罪秦崧。“我女儿尚待字闺中，你若是这么强闯有违伦理纲常。” “你今日若是闯进去的，我定会把今日之事，如实报给陛下。”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怒意已经爆发出来。 这下子，秦崧真的有点慌。 他知道自己这件事干得不太对，如果真的被捅到皇上那里。 肯定会在皇上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动摇自己在父皇心中的位置。 “李大人息怒。” 秦崧分析利弊之后，赶紧笑着说道：“孤也是太过担心，有些失态了。您不要往心里去，我并没有别的恶意。” 说完之后，转身就带着人离开。 既然看不到李若晴，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义。 他走到秦爽面前，突然间停下脚步，怒声道：“狗东西，在太子面前还敢带面罩，来人把他面罩给撕了。” “太子殿下，他是我的贵客，您今日是非得和我李家作对不成？” 李善泽也是支棱了起来，对着太子说道。 他不得不支棱。 秦爽是他们家的恩人。 如果让太子知道了秦爽的身份，秦爽就必须得和太子正面起冲突。 秦爽定然不是太子的对手，只能给他惹来麻烦。 秦崧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李善泽几次三番不给自己面子，自己连一个小小的大夫都收拾不了。 他都快要气炸了。 但是出于理性的思考，最终还是收手。 李善泽是工部侍郎，是朝廷重臣。 属于陇西李氏的人，在朝廷内部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他也不敢把人得罪太死。 最终，一咬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但是，一出门马上吩咐手下的人，盯紧那个大夫，一旦独自上路，就把人抓回来。 “您受惊了。” 李善泽长呼一口气，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十分淡定，说道：“小事。” 太子虽然难搞一点，但他如果真的敢动自己，那自己也不介意和他斗斗法。 太子毕竟只是太子，又不是皇上。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便先回去了。” 秦爽对着李善泽等人说道：“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及时联系胡咏灵吧。” 说完之后，秦爽便和胡咏灵离开了李府。 就在他们的马车刚离开，马上就有两个人跟了上去。 现在他们还不敢动手，毕竟那个大夫旁边坐着的是户部尚书的胡佑钦的女儿。户部尚书可是朝廷中掌握实权的大佬。 地位仅次于三位宰辅。 这可比李善泽都要牛逼，借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乱来。 到了胡府之后，马车直接从后门开了进去，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马车再次驶出。 这些人紧跟着马车，在一处僻静的巷子中，两人把马车拦了下来。 “车上那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其中一个男子对着马车上的 第73章 得大出血才行 马车径直被驾驶到了东宫。 “请下车吧。” 这些人对着车内的男子说道。 这人的衣服和之前那个大夫的衣服一模一样，应该就是他。 “你们确定请我？” 坐在马车内的男子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掀开他帘子的两人。 “那是自然，赶紧走。” 其中一人对着秦爽喊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 “好。” 秦爽忍着笑容说道：“你知道把我请来这里的代价是什么吗？” 敢拦截自己？ 那太子不出点血是不可能了。 “能有什么代价？当初请你的时候你不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其中一人猛地推了一把秦爽。 “再他么废话，小心老子踹你。” 这人嚣张地说道。 秦爽很是配合，大踏步朝着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是不是不认识我？” 东宫和他平时接触很少，双方毕竟不是一个层级的人。 这些小喽喽不认识自己也正常。 “不就是一个大夫吗？别以为自己医术高明就牛逼轰轰，在老子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说话的时候，又猛地推了秦爽一把。 秦爽回头，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嘴角带着冷笑说道：“你这双手怕是保不住了。” 本来他没打算和这两个小喽喽计较。 但是他的态度惹怒了自己，所以，他决定让他俩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代价。 “你大爷……” 这人显然觉得面前这人就是个普通大夫，仗着自己是东宫护卫就要再给秦爽来一下子。 他一出手，却发现手腕被秦爽扣了起来。 他能做东宫护卫，也是有一定的实力。 当即和秦爽斗了起来。 旁边看戏的那人也加入了战斗。 秦爽开始和两人斗在一块儿。 东宫的护卫可不是边军那种身经百战的家伙，都是一些长得光鲜亮丽，被家里派来在护卫里镀金的人而已。 实力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 三五个回合，这两人就被秦爽打趴了下来。 “我刚才说，你的手要废了。” 秦爽用脚踩着他的肩膀，手却掰着他的胳膊，猛地发力。 “咔——” 胳膊当场断裂。 “啊——” 这个人当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声。 “你敢打太子护卫，胆大包天。你惹祸了。” 另一个人看着秦爽如此狠辣，也是有些惊恐，咬着牙说道：“来人，快来人。有人袭击护卫。” 秦爽甚至都不打算逃跑，坐在院子里面的石凳，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赏着花园的花。 不一会儿，无数的太子护卫就把他团团围住。 太子也在众人的拥簇之下赶了过来。 他倒是要看看什么人敢在自己的东宫撒野。 简直无法无天。 “太子，你可得给我做主。” 被掰断胳膊的那人看到太子来了之后，当即哭天抹泪起来，“这个刁民竟然敢在东宫伤人，万万不能放过他。” “我们按您的旨意把人带了回来，这人却不知好歹，还打了我们两人。” 另外一人也对着太子哭诉道。 丝毫没有看到太子那张有些难看的脸。 自己让他们带大夫回来，谁让他们把秦爽带回来了？ 秦爽就算是再混蛋，再不招父皇喜欢，那也是皇子，那也是皇族。 这些人把皇子当街绑了回来，那可是大罪。 如果秦爽要追究，他怕也得受到牵连。 “太子殿下。” 秦爽看到太子过来之后，起身对着太子施礼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派人当街拦下我的马车，并把我绑架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当街绑架皇子，这么无法无天的吗？不知道这是不是太子的意思呢？” 这话说完之后，太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完了。 秦爽要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这……” 躺在地上的两人更是崩溃，皇子？什么皇子？ 这人不是大夫吗？ 怎么变成皇子了？ 秦崧都想要把那两个混蛋给千刀万剐了。 自己让他们去把那个大夫喊来。 这两人给自己绑回秦爽来做什么？ 这不是故意惹麻烦吗？ “误会，误会。” 太子赶紧笑着说道：“他们怎么敢绑架你呢？你可是我的兄弟。” “你们两人是瞎了眼吗？祁郡王都不认识吗？” 太子对着那两个护卫喊道：“眼睛是用来出气的？” “殿下，一切都是误会。” 这两人也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对着秦爽道歉道：“我们看错人了。” “一句看错了就算了？当街拦截皇子车架，知道什么后果吗？”秦爽冷冷地说道：“按律当斩！” 这话是说给下面两人听得，也是说给太子听得。 这个罪名可是重的很。 秦崧满脸堆笑地朝着秦爽走了过去，挥手对着周围的护卫喊道：“散了散了，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 “言重了，言重了。” 秦崧搂着秦爽的肩膀说道：“你我是兄弟，我怎么可能派人去绑你？只是想要请你过来吃个饭而已。” “没看已经到饭点了？赶紧吩咐厨房做饭。” 秦崧很明显是想要打个哈哈把这个事情糊弄过去，对着手下的人喊道。 秦爽可没有那么好交代。 不拿出点实际的东西，就想把自己打发走？ “吃饭便算了。被这么从大街上拉了回来，哪还有心思吃饭？一路上，这人推了我三四次，还说什么我敬酒不吃吃罚酒？还说我什么都不是？” 秦爽这话说出来，就是告诉秦崧，他不是一顿饭能打发得了的。 秦崧也听明白了。 “哈哈……我这不是有急事想要见老弟吗？手下的人可能 第74章 送个梅庄 “把他们抬下去找大夫，不长眼的东西。” 秦崧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咬着牙说道。 然后笑着对秦爽说道：“咱们兄弟两人平时走动比较少，感情交流得也不多。以后可得经常走动走动。” 这家伙的话倒是说得好听。 他可是王皇后生的嫡子，当今太子殿下，他哪能看得上自己？ 而且，自己之前才揍了他的亲兄弟，这家伙心里面估计已经恶心上了自己。 “是啊，是得常走动。” 秦爽也随意附和着。 说话的时候，来到了一个房间，秦崧推门而入，对着秦爽说道：“你来挑一挑，这些都是各个州府送上来的一些稀奇的玩意儿，你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秦爽一进门就开始对秦崧鄙视了。 这家伙真的是把小气刻到骨子里面。 这里面的东西压根没一件算得上贵重，倒像是被挑剩下的一些没用的玩意儿。 什么茅草，放得都快要烂掉的水果，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石头。 这些东西看起来压根就没什么用处。 还不如来几千两银子划算。 “你尽管挑，看上什么尽管拿。”秦崧故作大气地说道。 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是他准备清理扔掉的，贵重的已经全部搬入库房。 秦爽在里面转悠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找到一件值得自己下手的东西。 “你不用和我客气，尽管挑选。” 秦崧显然没准备带秦爽去看更好的东西。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要不算了吧。” 算了，就是这件事没完。 “别呀。” 秦崧有点慌了，对着他说道：“这里面的东西还是不错的，你要不再找找，总有合心思的存在。”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脸红。 秦爽随意地拿起扔在旁边的一个石头说道：“我就选这个东西了，您也别为难我了。我是真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值得一看的物件。” 一看秦爽就是在敷衍。 “别呀。” 秦崧一看就是没有把秦爽搞定，赶紧说道：“对了，我记得这边还有一些好玩意儿……” “太子，我对这些物件不怎么感兴趣，您就别带我看了。” 以秦崧的性格，怎么舍得给自己看好东西？ 与其跟着他在这里瞎晃悠，还不如直接要一些产业的好。 “我这人就是穷苦出身，就算是看了那些好东西也欣赏不来。”秦爽对着他说道：“太子殿下也知道，我之前穷得都快要把宅子卖了。您要是有心帮扶兄弟一把，送兄弟一点产业吧。” 他这就是直接把要求摆在了台面之上，看他答不答应。 听到这话之后，太子直接肉疼。 本来只是想着用一点破玩意儿糊弄一下，没想到他胃口大的很，根本满足不了。 还想要一些产业？ 自己的产业不是大的田庄，就是大的商铺，每一个都价值连城，断然不能随便给他。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自己好像有一个不是很贵重的产业。 而且自己一直发愁怎么脱手。 “我还真想到一个产业。” 秦崧对着他说道：“在栖霞山上，我有一个庄园，送你了。” “这个庄园环境优美，是外出踏青的极佳的住处。里面还有织布、染布的作坊，还能创造收入，很适合你。” 他很认真地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对于这个庄园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以他对秦崧的了解，这家伙应该不会给自己像样的东西才对。 “赶紧给我皇弟拿地契和房契。梅庄从此便属于你了。” 都不给秦爽反应的时间，就让人把相关的契约拿了过来，生生塞给了他。 秦爽看他这么热情，也不好直接驳了他的面子。 收起房契、地契，便也不再纠结。 “多谢太子殿下的扶持。” 秦爽把东西收起来，见好就收，说话的时候，把手中的一个石头拿了出来，对着他说道：“这个玩意儿，我也拿着玩吧？” “拿去，拿去。” 看到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秦崧变得大气起来。 两人也没什么交流的，目的达成之后，秦爽转身就离开。 对于梅庄，他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对于手里面的这个东西，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是一块纯度极高的铁矿石，铁含量起码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极为难得。 要知道上品赤铁矿的含铁率也就百分之七十五左右，还得经过各种复杂的锻造，才勉强能用。 毕竟现在只是用柴火锻造，温度还达不到后世的1500多度，生产出来的铁器即便是多次打造，也会有很多杂质。 这块纯度这么高的铁，加上一些炭，完全能够炼制出好钢。 这个铁块刚好给自己锻造一把护身小匕首。 秦爽对着驾车的那人说道：“先不回家，去一趟梅庄。” 驾车那人也不爽，他是太子府的人，又不是他的车夫。 梅庄距离这里三十里地，一个来回起码得一两个时辰，他肯定还要在那边磨叽一会儿。 今晚能不能回来都两说。 但是，他也不敢忤逆秦爽，只能乖乖调转马头朝着梅庄而去。 可能是因为车夫驾车技术好，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梅庄。 梅庄的环境不得不说，十分的好。 前面是一条流淌的溪流，后面则是一片梅花园，空气清醒，远离人嚣。 但是吧，也就环境好这么一个优点。 听到梅庄这个名字的时候，以为是一个高级度假村。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就他么是一个纺纱、织布、染布的一个小作坊。 秦爽转悠了一圈发现，确实是很原始。 就靠一些老弱病残做工，能赚得了钱才怪呢。 经过和这里的人了解，秦爽才 第75章 夜探吟风阁 秦爽倒也没有大刀阔斧的马上开始改革。 因为太子的马夫一直在催促赶紧回城，否则城门就关了。 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唠叨，还是决定之后再过来看看。 此时的陈家，陈凯正听人汇报。 “意思是他们还在热火朝天的干着？” 陈凯有些不解地看着面前汇报的人说道。 自己压根就没给秦爽石头，他热火朝天的干活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是在装样子？ “是。” 这人继续汇报道：“前几天的时候，干得非常起劲。但他们管理十分严格，我也没办法靠近，不知道在干什么。” 陈凯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秦爽这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 难道说有什么办法不成？ “他们工地上有石头吗？” 陈凯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没有见到。” 这人摇摇头说道：“今天倒是有人在栖霞山见到过秦爽，急匆匆的，来得快，走得也快。” “去栖霞山？是看石头去了吧？” 听到这话之后，陈凯松了一口气。 “只要我把住石头这一关，秦爽就不可能按时完成这个任务。在工地上干得热火朝天，估计是在故意给我表现。好让我惊慌失措？” “他怕是想多了。” 陈凯靠在软塌之上，胸有成竹地说道。 汇报的那人继续说道：“秦爽还给所有干活的人自费提供一日三餐，听说都很丰盛。有不少百姓去做工，为了三顿饭都不要工钱。” “他愿意贴钱就贴钱呗，我看他能贴到什么时候。” 陈凯对于这件事丝毫不在意。 在他的认知中，没有石头，就不可能修好这条路。 “咱们继续做好咱们的事情就行，等到最后两天的时候，秦爽撑不住，咱们便上手。” 陈凯自信满满地说道。 踩着秦爽来获得功劳，幸福感爆棚。 …… 秦爽回城之后，没有回家，径直去了平康坊。 鸿福楼已经歇业。 秦爽、段鹏程、胡咏灵三人围坐一圈。 “今天夜探吟风阁是怎么个章程？”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 段鹏程对于这些事情也是充满了兴趣，说道：“快说说。” 秦爽拿出一幅吟风阁的布置图。 “今晚上，我会去找赵眠柳，吸引着注意力。你们两人乔装打扮之后，悄悄地去东南角的位置。” “据说那伙人就在这里住着。”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待我把人引过来之后，你们趁机去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可我听不懂胡语，怎么办？” 段鹏程一脸无辜地说道。 “我懂。” 胡咏灵自信地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带她了吧？”秦爽看了一眼段鹏程，又转身看着胡咏灵说道：“你得好好乔装打扮一下，别让人一眼看出来是个女人。” 说话的时候，眼神在她胸口处停留了一下。 胡咏灵别看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身材可一点不输别人。 “我知道。” 胡咏灵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好，行动吧。” 秦爽把图纸合了起来说道。 “就这么简单？” 段鹏程奇怪地对着他说道：“咱们不用再周密的计划计划？不用设计一些逃跑路线什么的吗？” “咱们这是去探花楼，又不是去探皇宫。”秦爽对着他说道：“能成就成，不能成，咱们就赶紧撤。千万不要惊扰到这些人。” “你那边怎么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 胡咏灵好奇地问道。 “我自有办法。” 秦爽对着她说道：“你们只需要见机行事就行。” 这边事情吩咐完成后，秦爽当即就来到了吟风阁。 赵眠柳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原因，今日的她看起来更多了几分韵味。 “殿下来了。” 赵眠柳看到秦爽之后，脸上有些羞红。 秦爽已经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动作上自然也没什么可拘谨的。 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 然后他看向了旁边的侍女，还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存在。 不过，现在她已经懂事多了。 在秦爽看她的时候，就乖乖朝着门外走去。 “还是没有把清霞换回来吗？” 秦爽问道。 “阿母说，得考虑考虑。”赵眠柳一边说着一边在秦爽的胸口处画着圆。 “对了，你说得那伙胡人还在吗？” 秦爽看着赵眠柳说道。 “还在我之前和你说得那个位置。”赵眠柳十分紧张地说道：“那些人实力很强。今天早上的时候，有个客人和他们起了冲突。他们一个人就能够打对方四五个人，打得那些客人狼狈而逃。” 还是高手？ 秦爽这下子眉头皱了起来。 “你和我出去一趟。” 他搂着赵眠柳的小腰朝着房间外面走去，说道：“咱们到景观台那边。” “这样不会引起他们怀疑吗？我平时都不出门的。” 赵眠柳紧张地表情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我在的时候怎么能是平常呢？”秦爽却对着她说道：“咱们在那个地方喝茶品酒很正常吧？” 这个位置本来就有很多人来，他们出现在这里再合理不过。 而且，他安排了戏码，这场戏不会出什么意外。 听到秦爽的话，赵眠柳放心下来，大大方方地和秦爽依偎在一块儿。 随着赵眠柳的出现，整个花楼都变得无比亢奋起来。 尤其是看到她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的时候，更是无比愤怒起来。 花魁相当于是她们心目中的女神。 当你看到女神和别的男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心里面怎么可能痛快得了。 第76章 一时没忍住 那个身穿蓝色锦缎长衫的男子似乎还不打算罢休，冲上去就要和秦爽继续斗着。 “你他么疯了？” 秦爽看着面前的这人，也不客气，当即开始还手。 但是，熟悉他的人肯定知道，留手了。 以他的实力，三拳两脚就能把面前的这个男子制服，但是现在却打得有来有回。 “赵眠柳是老子的，你也敢搂她？你以为你是谁？”蓝色锦缎长衫男子气愤异常，上去就又是一拳。 秦爽慌忙闪躲。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说她是我的呢。” 说话的时候，一拳又迎了上去。 周围的人看着热闹，丝毫不嫌事大。 甚至还想要让这个蓝色锦缎长衫男子多教训一通秦爽，因为秦爽实在是太气人了。 别人想见一面花魁难上加难。 他倒好，只要一出现，各个花船的花魁随便找，随便睡。 你说气人不气人？ 虽然那个蓝色锦缎男子明显是在吃醋，显得十分无礼，但是大家很支持。 “揍他，揍他，我早就看她不顺眼。我们听个曲都费劲，这家伙还敢搂赵眠柳。” “刚才两人在房间内里面还不定发生了什么，我们小手都摸不到，他却能任意放肆，简直不能忍。” “揍他，揍他。” 周围的人大声呼喊着。 秦爽就纳闷了，自己招谁惹谁了？怎么还引起大家的公愤了。 “你他妈力气小点，真打啊。” 秦爽一把抓住李剑标的手腕，对着他说道：“你是不是也来泄愤了？” “你说对了。” 李剑标一双眸子十分幽怨的说道：“你现在就是男人公敌，揍你两拳，就当给广大男同胞出气了。” 秦爽发现不能惯着他，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这个时候，赵眠柳给他发了信号。 “别打了，别打了……” 这句话，就是她在告诉秦爽，那些人出现了。 秦爽顺着赵眠柳指得方向，果然看到几个人成群结队地站在一边，好像有准备干预的意思。 如果事情闹得有点大，普通的小弟看不住的话，他们也会出手。 毕竟，事情若是闹大，引来官府的话，他们的基地也容易暴露。 在梅鹤诗会之前，他们可不想给自己找任何麻烦。 所以，在李剑标朝着他打过来的时候，秦爽顺势一退，当即就退到这些人的身上。 猛地把其中一人撞翻在地。 那人也是个暴脾气，没想到这件事会殃及到他，起身一拳朝着秦爽砸了过去。 “你他么不长眼。” 秦爽整个人顺势退了一步，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肩膀之上，朝着他的胸口位置砸了过去。 他本来觉得这个人那么壮，反应应该是有点慢。 阴他这一下，能让他半天喘不上气。 但现实让他有些意外，这人反应很快，胳膊迅速护在身前，身体猛地后撤，想要秦爽顺势拉倒。 秦爽反应也不慢，一击不成，飞快地闪开。 “兄弟，我只是无意碰到你而已，何必咄咄逼人。” 秦爽说话的时候，从口袋里面掏出几张银票，随意地扔到他面前，“就当给你赔礼道歉。” 这个极具有侮辱性的动作，让壮汉非常恼怒。 “用你的脑袋赔礼道歉吧。” 说话的时候，朝着秦爽就扑了过来。 “我不想和你打架。” 秦爽猛地一闪，然后五哥等人从后面闪了出来。“给我揍他，让他长长记性。妈的，不就是撞了他一下吗？赔钱还不行？” 他反正在大家心目中一直都是纨绔的形象，所以并不介意继续纨绔一把。 “就你有兄弟？” 那个壮汉一招手，当即又有六七个壮汉从各个地方钻了出来，和五哥等人混战成一团。 下面的人看到有好戏上场，自然是乐得看戏。 毕竟古代人的夜生活还是有些无趣，有打斗反而更热闹一些。 几乎就在同时，秦爽对着下面看热闹的段鹏程两人使了个眼神，两人也明白了过来，悄悄地朝着那几个房间钻了过去。 这些人可都是打架的好手，一个个招式极为凌厉。 越打越来劲。 掺和的人也越来越多。 双方逐渐开始上头。 秦爽在旁边看着都有点渗得慌，得亏把五哥这些好手叫来了，否则自己打起来肯定要吃亏。 即便是这样，双方也互有胜负。 好一会儿之后，老鸨子带着一伙官差冲了进来，赶紧把人分开。 “别打了，别打了，我的祖宗呦。” 老鸨子赶紧拉着赵眠柳说道：“您就别出来晃荡了，乖乖在家待着就行。再打起来，我的吟风阁都要被拆了。” “无法无天了？大半夜闹什么事？来人，给我把人都带到县衙。” 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对着众人喊道。 秦爽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就他领得这几个官差，在面前的这些战场老手面前都不够看，估计一个回合就能全撂倒。 大家之所以分开，是因为双方都打得有点累，不想再纠缠下去。 “武班头。” 秦爽这个时候站出来，对着武班头说道：“都是误会，没什么人闹事。我们就是互相切磋一下。” 对面的那伙人中也走出一个壮汉，满脸络腮胡子，很凶。 但是说话的时候却极为温和，“我们就是小冲突，顺带切磋切磋武艺。” “麻烦武班头带兄弟们大半夜辛苦一趟，给兄弟们喝酒。” 说话的时候，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银子扔给了他。 “殿下，这万万不可……” “哎，给兄弟们吃酒的。打搅了大家睡觉，应该的。”秦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祁郡王就是懂事。 虽然身份高贵，但是面对他们这些小 第77章 就寝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个壮汉倒是豪爽，也没什么其他的心思，当即指挥自己的手下坐在桌子周围。 “五哥们也一块儿。” 秦爽对着五哥等人招手。 “不敢。” 五哥可不敢和秦爽坐到一块儿。 人家是皇子，自己只是大头兵一个。 “五哥，今日咱们没有身份区别，只是喝酒。”说着就把五哥等人都拉到了座位之上。 刚才和这些人打架，五哥等人也是受了不少的皮外伤。 “好酒。” 那个壮汉也是个好酒之人，闻到酒香之后，根本忍不住，一口就把酒闷了下去。 那股辣味顺着喉咙直冲脑袋，一股回甘从喉咙翻回。 很是舒服。 “金陵果然是宝藏之地，连酒都是这么的好喝。”壮汉激动异常地说道。 另外的那些人几杯酒下肚之后，开始变得放开。 “不知道您是哪位殿下？” 壮汉对着秦爽，十分好奇地说道。 “祁郡王秦爽。” 秦爽道。 “没听说过。”壮汉摇摇头。 没听说过正常，秦爽这个祁郡王放在七八十个皇子中，压根就属于排不上号的。 人家不认识实属正常。 “本来就不是什么知名人物，你没听说过实数正常。不知道您是？”秦爽对着他说道：“你这个身手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梁国五品带刀护卫，剑山关太守，李柱山。” 这个男子对着秦爽介绍道。 秦爽也是一脸懵，“不认识。” 但是旁边的五哥却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李柱山，梁国最年轻的太守。曾经凭借剑山关天险以五千人马杀退北戎十万人的进攻。” 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大梁国的境内。 “那只是兄弟用命，天险难渡而已。”李柱山很谦虚地说道：“我在梁国只是一个五品的小喽喽而已。” “不知道兄弟来宁国有何贵干？” 秦爽看着他说道。 虽然说宁梁之间，现在眉来眼去，似乎有重新互市，恢复和平的架势。 但现在双方还处于敌对情况呢。 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来这里和鸿胪寺打过了招呼。”李柱山对着他说道：“具体的任务不便向您透露。” 向鸿胪寺打过招呼，那他们的目的朝廷肯定是知道的。 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收购这所花楼，而且想要混进梅鹤诗会，应该不是为了破坏宁梁互市。 那自己研究布局了这么久，完全没有用。 他之前也有过好奇，这些人既然是要搞秘密行动，为什么还要搞收购花楼的大动作。 现在明白了，这些人对大宁是友好的。 “各位都是梁国之人？” 秦爽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 李柱山倒也没有隐瞒，“这都是我的部下，我看守的位置梁国和北戎经常交替控制，大家也分不清是北戎还是羌人。反正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难怪。 难怪赵眠柳之前说这些人里面有羌人也有北戎之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来，喝酒。” 秦爽赶紧招呼着。 这些战场上下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好酒之人，自己这一缸烈酒全都喝完，这些人也好像没事人一样。 一个个意犹未尽。 “兄弟这酒是谁家的？我定然要带上几车回去。”李柱山忍不住说道：“好酒，好酒。” “这酒可是难得的佳酿，工序极为复杂，也就我这里存着几罐而已。” 秦爽笑着说道：“想买估计是买不到。” “去，给我把存在这里的几罐酒都拿出来，我和兄弟们不醉不归。” 他对着跑趟吩咐道。 他发现自己现在的做法和之前的计划有了巨大的出入。 本来打算借机把人引走，然后让段鹏程等人去探听消息。 结果倒好，不用等他们的消息。 自己这边一顿酒就把该问的东西都问出来了。 “既然殿下这么热情，那我等便不客气。”李柱山是个妥妥的酒鬼，待酒上来之后，哐哐得就往嘴里灌。 秦爽在前一世的时候，也可以说是海量。 但是在梁国人和五哥等人面前就是个小弟。 没多会儿便败下阵来。 这些人倒确实是不客气，愣生生把自己准备的那些酒全部都喝光，然后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最后，还是秦爽找来跑堂的，把这些人全部都拖到了房间。 秦爽却被段鹏程和胡咏灵两人拦着，用一种极为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我觉得，你得解释解释今天的情况。” 段鹏程十分委屈地说道。 两人偷偷摸摸地去搜查了好一会儿，但是秦爽却在这里和人家称兄道弟，喝起酒来。 亏得他们担惊受怕。 “这件事都是意外，意外。” 秦爽尴尬地说道：“因为交流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们似乎并不像是要破坏宁梁互市的人，而且还和鸿胪寺报备过。所以就喝了点。” “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 胡咏灵说道：“这些人确实不是破坏宁梁互市的，因为他们是步莫的人，也就是梁国三皇子的人。” “这些人虽然不打算破坏宁梁互市，但是确实有人打算这么做。这些人就是在梁国得到有人要破坏互市消息，才匆匆赶来。” “我在他们房间里面发现了步莫和他们的书信，确实排除了嫌疑。”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还有些失落。 本来以为抓到了一条大鱼呢。 结果，连个鱼饵都算不上。 “这是不是也说明，确实是有人打算利用梅鹤诗会破坏宁梁互市？”秦爽对着他们说道。 “是有这回事儿，但他们既然已经和鸿胪寺报备过，这个消 第78章 声音不堪入耳 胡咏灵和段鹏程再次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他。 “我们用不用就寝？” 段鹏程对着秦爽阴阳怪气道。 “我们用不用洗把脸？” 胡咏灵也在旁边说道。 “我也给两位安排了客房，就在旁边。今天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赵眠柳对着他们说道。 说话的时候，羞红了脸。 脑袋都快要埋到胸口了。 “我们两人在客房谁，秦爽在哪里睡呢？不会是在这里吧？”段鹏程在旁边用一种羡慕的眼神说道。 赵眠柳没有说话，脑袋都埋在了胸口位置，羞得脸都发红。 “哼。” 胡咏灵在旁边冷哼一声。 眼睛里面都是鄙视。 赵眠柳的意思就是这样。 “我也单独安排了客房。”秦爽白了他们一眼，说道：“明日还得干活，赶紧歇了吧。” 其实他自己是很想住在赵眠柳房间的。 但是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这么做好像也不太合适，只能选择单独住一间。 “这还差不多。” 段鹏程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赵眠柳听到这话之后，表情之中明显有了一点失落。 因为天色已经很晚，几人便各回各的房间。 秦爽也累得够呛，回去躺下便睡着。 …… 当夜，一处暗房之中，一女子立于门外，对着里面汇报道：“步莫的帮手已经来到金陵，估计会阻止我们的行动。” 里面那个苍老的声音却平静地说道：“梁国那些人那么大的动静，步莫肯定会有察觉。不过，不碍事，都在计划之中。” “是。” 女子继续说道：“由我继续执行梅鹤诗会的计划吗？是否需要改变？这次梁国来的是李柱山，我担心梅鹤诗会的计划失败。不知道能否让咱们的人参与进来。” “他们有别的事情要做。” 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只需要按照我给你的指使去做便可。” “大人，这次的诗会大宁皇帝也很重视，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心思。”女子继续说道。 “大宁皇帝无非就是想要和梁国互市而已。” 苍老的声音说道：“这次参会的人员名单，你搞到了没有？” “暂时知道了一些。” 女子说道：“梁国三皇子步莫、宁国户部尚书胡佑钦、宁国四皇子秦骢。传言宁国太子秦崧和祁郡王秦爽也会参加，但还没有得到最终的消息。” “宁国派来的规格倒是很高，光是皇子就有三位。” 苍老的声音说道：“不过，这个祁郡王是什么个人物？你怎么把他也放到这个名单之中。” 一个小小的郡王而已，在大宁国压根就不算什么重要人物。 秦崧和秦骢毕竟是当今大宁皇帝的嫡子，倒是值得他们关注一下。一个郡王，真的有关注的必要吗？ “大人，之所以把他列入其中是因为他是大宁的词圣，写出过好几首传唱经典的词。在文人中的地位很高，所以，我觉得还是要重点关注一下的好。” 女子说道。 里面沉默了好一会儿，对着他说道：“这个秦爽在词坛混得再好也就是个穷酸文人而已，不影响大局，不需要重点关注。” 听到这里之后，外面那个女子点了点头，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咱们的人手紧张，确实不宜过度分散。” 女子道：“梁国的那些人什么时候和我接头？我得安排人进去才行。” 她的话说完，里面递出来一张纸和暗号。 “这是那些人的位置，你去了直接找掌柜的便可。”里面的男子对着她说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些人必须送入诗会。步莫和胡佑钦必须得死，你观察好撤退路线，虽然咱们不需要管梁国人的死活，但他们若是把咱们咬出来，损失将会是巨大的。” “现在梅鹤诗会地址未定，待确定之后，我会做好这一切。另外，李柱山等人需要怎么处理？” 女子问道：“这些人的存在总归是个问题，他们若是进了诗会，刺杀行动的成功率会低得可怜。” “这件事我去安排。” 里面的那人对着他说道：“你不用操心，保护好自己的身份，不要冒险。” “是。” 女子说道：“若没有其他安排，我便先回了。” 说完之后，非常矫健地从墙头翻了出去，整行动宛如灵巧的燕子一般。一看便知道武术功底极为强悍。 …… 第二天，胡咏灵顶着一个巨大的黑眼圈出来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没睡好？” 秦爽看着她说道。 “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睡得好。” 胡咏灵白了他一眼。 给她安排的那个房间隔壁，大晚上的呼嚎不断，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 虽然她大大咧咧的，但是还没经历过男女之事。 昨晚那些声音不断萦绕在她脑瓜子里面，压根就睡不着。 段鹏程和秦爽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转而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 胡咏灵懒得理会他们，转而说道：“昨天晚上赵姑娘也没睡好，大半夜还出来晃悠。难道说没有秦公子的陪伴，寂寞难耐吗？” 赵眠柳红着脸，说道：“清霞，也就是我的侍女。昨天因为做错了事，被罚不准吃饭。我晚上趁着没人，偷偷给她送了点糕点。” “哦，对了。你新来的那个侍女是什么情况？” 秦爽突然间想到那个凶神恶煞的侍女，问道：“她也是和李柱山等人一伙儿的？” “是。” 赵眠柳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虽然他们是一块儿的，但是交流却不算多。来了之后，一直是做我的侍女，晚上便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秦爽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想了。 离开花楼之后，秦爽照 第79章 你们掌柜的呢 上次秦爽拒绝了辛武义的邀请之后，他一直没放弃，还是不断找机会见他。 “祁郡王，我诚心诚意地邀请您参加。您若是能参加这次梅鹤诗会，定然是词坛的一件大事。” 他对着秦爽诚恳地说道：“您这边需要什么条件，尽管提。” 秦爽收到了圣旨，必须得参加这个梅鹤诗会。 现在不答应也不行。 “我如果参加，地点我来定如何？”秦爽对着他说道。 李剑标说得非常有道理，鸿福楼的竞争力会随着其他地方学会炒菜而变得越来越弱。 所以，现在必须得塑造品牌。 “没问题。” 辛武义现在只要秦爽能参加，就算是给他提鞋都愿意。 秦爽知道他是个好人，一心只想整合整个词坛。 虽然他是江北豪放派的代表人物，但他一直致力于弥合南北矛盾，逐渐在淡化南北的概念。 可一些事情并不是他努力就能成功。 人们天然的便会以地域做区分，一旦有了人群的划分，那么自然便有了矛盾。 尤其是江南词坛较弱的时代。 矛盾更是突出。 秦爽的出现却极大的改变了这个现状。 他作为江北的领军人物，秦爽作为江南的领军人物，这是公认的。 两人如果一块儿努力的话，双方就算是有些矛盾，但领头人物关系好，下面也不会差到哪里。 “不知道您想定哪里？” 辛武义赶紧问道。 其实他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秦爽提出了这个意见，他自然也不会去强求。 “鸿福楼。” 秦爽笑着对他说道：“鸿福楼作为最近的热门之地，举办梅鹤诗会应该是够格吧？而且，此次诗会的费用，都由我个人承担。”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辛武义哈哈笑了起来。 “英雄所见略同。我本来也打算在鸿福楼举办此次诗会，最近正想着和鸿福楼的掌柜商量这件事。” “本来还担心拿不下，既然殿下愿意出手，那我们便不客气地享受享受？” 鸿福楼作为最近热门的饭庄，他的饭菜声名在外。 但是他们可一直都没机会吃到。 因为鸿福楼的饭菜贵得很，每一道菜都能顶他们一个月的开支。 “时间定于什么时候？” 秦爽问道。 “三日之后，也就是周雄将军班师第二天。” 辛武义说道。 “好。” 秦爽当即点头道。 “今日时间还早，不如去我府上一叙？”辛武义对着秦爽邀请道：“我在府里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礼物。” 他本来以为秦爽是不会答应参加的，所以特意准备了厚礼，利诱他加入。 他可是认真打听过，秦爽穷得很，欠下了不少债务，甚至到了卖房子的地步。 只是没想到，他随便说了一句，他就答应了下来。 “那你先回，待我完成这边的工作便上门叨扰。” 秦爽想来自己确实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便吩咐了一下杨子成关于工地上的事情，自己就选择了离开。 …… 陈凯坐在椅子上，说道：“秦爽那个工地进展如何？后天早上陛下就会亲自来视察这里的情况。” 他现在心里面也慌得很。 秦爽这家伙怎么回事儿？明知道自己完不成任务也不来向自己求饶吗？ 他不来求饶，自己也不能主动去帮助他。 那样显得自己很愚蠢一样。 “他们用这种东西铺了路。”汇报的人拿出从路上撬下来的三合土，递给陈凯说道：“这玩意儿看起来就是土块儿，很是坚硬，一旦遇上下雨，那可就成一团烂泥了。” “据钦天监报告，一两日内应该会有一场大雨。” 这个汇报的人对着陈凯说道。 其实不用钦天监汇报，他也知道肯定会下雨，因为最近着实是闷热的过分。 “土块儿筑路，愚不可及。” 陈凯看都没看那个三合土，嗤笑道：“不过，正好，他用这种土块而咱们奠基，铺石板的时候，一天就能搞定。” 本来他还担心自己一天之内没办法完工呢。 看到秦爽已经垫了土块，那自己后续铺设反而更加方便。 “现在他们正在做什么？” 陈凯问道。 “停工了。” 汇报之人说道：“我去看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全部歇了。似乎是觉得那个广场是必然不可能完成任务，所以选择了放弃。” “放弃了？” 陈凯听到这话之后，嘴角扬起了笑意，“那秦爽肯定会来求我的，否则就等着挨处罚吧。” “那么大的广场，明显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陈凯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说道：“敢占我家的便宜，我会让你连本带利都吐出来。” 说完之后，躺在椅子上，对着这人说道：“这几天辛苦了，不用再去监视他们了，回家休息吧。” …… 秦爽对于工地上的事情一点都不操心，对于下雨的事情更不在意。 自己制作的“三合土”，其实类似于最原始的水泥，是不溶于水的。 下再大的雨都不可能冲毁。 他现在直奔东市而来。 去辛武义家里面，总得带点东西，空手上门不太礼貌。 他再次去了之前去过的那家酒馆，对着掌柜的说道：“帮我拿两坛好酒。” “嗯？你也在？” 秦爽进门之后，发现柜台前还站着一个长得极为靓丽的女子。 不是赵眠柳还能是谁？ “殿下。” 赵眠柳对着秦爽打招呼道：“您之前存得酒不都喝光了吗，我特意来此置办一些。但是尝了好多，都没有您存得酒的那个味道。” 秦爽哈哈一笑，道：“那是我秘制的酒，这里怎么可能有？” “伙计，还是我之前买的酒，给我两 第80章 水晶杯 “我们掌柜准备回乡下，已经和东家辞了工。” 伙计一边拿酒，一边对着他说道：“您要的酒，拿好了。” “哦。” 秦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却飞快地转了起来，问道：“你知道他家在哪儿吗？都是老朋友了，有时间我去送送他。” “就在到马巷第三家，门口有个石墩子。” 伙计随口说道。 秦爽心中暗喜。 自己的酒虽然已经生产成功，但缺少一个靠谱的掌柜帮自己打理。 之前他就觉得这个掌柜的很不错，能力强，而且还懂酿酒技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种人才怎么能放走呢？ “您买酒是要去朋友家？” 赵眠柳好奇地对着秦爽说道。 “去一趟辛武义家。” 秦爽说道：“他邀请我去梅鹤诗会，正好去他家聊聊具体的细节。” 听到他说梅鹤诗会的事情，赵眠柳的眼睛都亮了一下，好奇地问道：“已经确定在哪里召开了吗？什么时候召开呢？” “你对这个事情很上心？” 秦爽有些奇怪地说道。 赵眠柳赶紧说道：“肯定上心，那可是一年一度的盛会，影响力巨大。如果能够被邀请参加梅鹤诗会，对我的影响力加成是巨大的。”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们这一行拼得就是影响力。如果影响力弱了，或者有新的花魁被培养出来的话，那便只能沦落到做皮肉生意。 别看现在各个少年争得见我一面，等年老色衰，或有新人出现，从现在的优渥生活到沦为楼下伺候人的女子，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说话的时候，表情变得落寞起来。 秦爽向来都没有劝妓女从良的心思。 一方面是因为感情着实没那么深厚，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娶这种女人，否则将会沦为大家的笑话。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也没有那么多赎身的钱。 现在酒水生意还没有开始，白糖生意还在制作中，现在赚钱的也就一个鸿福楼。 赚得那么一点钱还得维持家里面的开支。 当个官，还得自己给工人贴饭钱。 活得很悲催。 “待我攒够了钱，帮你赎身。” 钱虽然没有，但是饼还是会画的。 毕竟是穿越来了之后，第一个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而且还是处子之身，男人的那一点责任感还是发作了。 赵眠柳可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和她说这话的人多了去。 大多都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好，那我可就等你。”赵眠柳对着他莞尔一笑，道：“可别等得我人老珠黄了。” 这话有画饼的成分在，但若说秦爽心里一点都没有她也是不可能的。 好歹也是睡过的女人，多少还是有些情分。 这么漂亮的女人，花点钱养在别院也挺不错。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之后，秦爽便急急忙忙地离开。 他不能让辛武义那边等得太久。 辛武义住得地方比较偏，家里面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门口只是用简单的栅栏围了一圈。 里面种了满园的梨花。 一条碎石路从门口一直通到家门口。 “殿下。” 辛武义开门，看着秦爽手里面的东西，赶紧说道：“您上门怎么还带东西？” “咱们不是在公开场合，你叫我秦兄便可，不必叫我殿下。这个称呼，我听起来有点别扭。” 秦爽笑着和他一块儿走到门口凉亭之中。 辛武义已经让人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但是很明显是从外面饭馆买回来的，不是他自己做得。 “来来来，咱们先喝上。” 辛武义赶紧把酒给满上，两人当即喝了起来。 现在的酒基本上可以当饮料喝。 但是更容易让人不知不觉便喝得多了。 酒过三巡之后，自然便开始吹牛皮，两人从天南聊到海北，从北戎聊到梁国，从当朝政治格局聊到了北方六镇。 秦爽只是听着，都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以前他压根都不知道的东西，现在都被他说得清清楚楚。 一时之间，对他竟然有几分佩服。 秦爽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士族世家和六镇的影响力竟然是如此的巨大，传闻中皇族与士人共天下真不是说说而已。 更关键的是，六镇的军权也和世家大族勾连不断，对皇权是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要么选择宁梁互市，购买战马。要么直接打通河套，收复养马之地。”辛武义又一杯酒下肚说道：“北击幽州，收复汉家故土，凭险而守。六镇地位削弱，军权便能收回，皇权方能稳固。” 秦爽可不敢让他继续瞎说。 “好了，喝酒喝酒。咱们聊一聊你送我礼物的事情吧。” 现在皇城卫无孔不入，言多必失。 “差点忘了。” 辛武义直接起身，赶忙从房间里面取出来一个盒子，递到他的面前说道：“这可是件重礼。” 秦爽缺钱，他送得这件东西绝对能够让他心满意足。 确定能让自己喜欢？ 这么自信的吗？ 他接过盒子，缓缓地打开。 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他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怎么？不喜欢？” 辛武义看着秦爽说道。 通过看秦爽的表情，他觉得秦爽对于这一件东西似乎并不是非常喜欢。 秦爽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 因为这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类似玻璃杯一般的东西。 “这可是用纯天然水晶打造，价值连城。我花了七千两银子才买下这件东西。”辛武义有些失落地说道。 听到这个东西价值七千两，秦爽的脸上当即挂上了笑容。 “你说这玩意儿还能换成钱吗？” 秦爽问道。 这个纯水晶制作的杯子，麻麻赖赖的，一点都 第81章 兰微溪有点麻烦 看着秦爽离开的背影，辛武义有些愣神。 这家伙好歹也是堂堂皇子，怎么脑子里面想得都是钱呢？ 明明有大好的文采，为啥就不愿意青史留名？ “老宋，老宋。” 秦爽离开这边之后，直接飞奔到他和老宋的玻璃制作工坊。 为了炼制玻璃，他可是准备了不少东西。 宋二狗这么多天也是不断地实验着。 “有没有什么成果？” 秦爽赶紧问道。 宋二狗说道：“殿下，是有一点的成果。” 说话的时候，烧制出来的几个歪七扭八的玻璃珠说道：“通过您之前时候的水洗煤和鼓风机，倒是能烧制出一些液体。但是这些液体倒入模具之中却很难成型，烧制出的都是些球。”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却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 这话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成功的烧制出了玻璃，只是成型上有些问题而已。 成型问题只是因为他采用的办法不对。 “成功了，成功了。” 秦爽想到一个瓶子能卖上万两，整个人眼睛都在发光。 一个破天然水晶杯就值七千两，自己的玻璃杯比它好看，卖一万两都是低的。 “嗯？” 宋二狗一脸懵，哪里成功了？ “赶紧带我去看看。” 秦爽赶忙让他带着自己去炉中去看，果然发现了满满的熔融物质，确实是玻璃的未凝结的状态。 “我和你说，这个东西可不是用模具塑形，而是要用吹的。” 他赶紧把自己之前准备的一根空心铁管拿了过来，挑出一些熔融物质。然后用力吹了起来。 只见裹在铁管前方的红色物质慢慢地鼓了起来。 趁热，秦爽赶紧去塑形。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手法也笨的很，没有雕刻的功底，所以吹出来的玻璃奇形怪状。 但起码是个杯子的形状。 “要这么吹才行。” 秦爽对着宋二狗说道：“每吹一下，然后便按照样子塑形一下。如果发现有变硬的情况，那就回炉再烧一番。” 他雕刻技术不行，但是宋二狗行啊。 他可是制作琉璃瓦出生，弄个神兽都手到擒来，更不用说弄个瓶子。 即便是在秦爽的指导下，他也是费了老大的劲才勉强吹出了一个玻璃长颈瓶，但比起秦爽之前吹得那个可就好看的多。 “这就吹出来了？” 宋二狗也是激动地说道：“这个瓶子真好看，又透又亮，比水晶杯都要好看。” 水晶杯里面可是充满了杂质。 自己的玻璃杯里面可是什么杂质都没有。 “你平时有时间便负责制作玻璃瓶，顺带提升一下你的技术。”秦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负责把瓶子卖掉，卖一个瓶子，分你一……十两银子，如何？” “十两？” 听到这个价钱之后，宋二狗惊得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这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十两银子足够他们一家人一年的开支。 “就这么说定了。” 秦爽把奸商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个瓶子卖一万两，分人家十两。 妥妥的黑心老板。 “这个瓶子我带走了，十两银子给你。”秦爽当即便先给了他十两银子，说道：“咱们的这个炉一定要保密，另外，我之前给你的配方，千万不要泄露。那你是以后吃饭的家伙。” 这人身为匠户，世世代代都只能做工匠。 掌握了玻璃的制作方法，确实能保住他世世代代的饭碗。 “殿下放心，二狗是个聪明人。我就算是死，这个秘方也不能被别人知道。” 宋二狗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给了他发财的路子，他怎么会轻易让给别人呢？ 再说了，配方本来就是殿下的。 他怎么敢泄露？ 秦爽拿着瓶子便回到了家里面，这个瓶子可比辛武义送自己的水晶杯好看多了，找个机会换点钱。 把自己的白糖店和白酒店开起来。 要不，以现在的收入，养活一大家子人多少还是有点困难。 “殿下，李剑标想要见您。” 这个时候，管家跑了进来说道。 “让进来。” 秦爽赶紧说道。 一会儿之后，李剑标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秦爽施礼道：“聚福楼也搞出了炒菜。” 他现在有点慌，说话的时候把食盒打开放在秦爽桌子上。 秦爽尝了一下，确实是炒菜无疑。 但是味道却很家常，估计就是把各种调料都洒到了里面，并没有独特的配方。 所以，在味道上，还是鸿福楼略占上风。 味道这个东西只要研究，用不了多久也会被赶上。 “他们的味道还不行，和咱们还是有差距的，没必要着急。来，坐下，喝口杨梅汤。” 秦爽自如地说道。 “殿下，居安思危啊。现在他们能研究出炒菜，那么很快便能把调料也研究清楚。” 李剑标焦急地脸上都起了好几个疙瘩，看着秦爽一脸不着急的样子，他更是急得跳脚。 “我已经帮你把梅鹤诗会的举办权拿下了。” 秦爽这个时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拿下了？” 李剑标顿了一下，然后满意地坐在秦爽对面，轻松地舒展了一下腰，说道：“那聚福楼拍马都赶不上了。” 说话的时候，还拍了拍自己衣服的下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今天就是要来催我拿下梅鹤诗会的举办权吧？”秦爽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白了他一眼说道。 李剑标嘿嘿一笑，“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的饭庄嘛。拿下就好。” “三天之后，梅鹤诗会就要举办，留给你的准备时间可不多了。”秦爽对着他说道：“来得及吗？” “你放心，肯定来得及。” 李剑标嘿嘿 第82章 他是皇后的侄子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抬了下头。 “怎么回事儿？” 他确实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去聆音阁。 对于兰微溪的情况，还真不太了解。 “我也是听说，有个人总是去骚扰她。”李剑标说道：“那人自称是缇骑司镇抚。” 缇骑司镇抚？ 秦爽思索了一会儿。 缇骑司是皇城卫下设机构，负责皇差，有独立的监狱，名为诏狱。 可以不经审讯便能把官员、罪犯捉拿进诏狱，而进入这个地方的人没有皇帝诏书，基本上永远出不来了。 缇骑司有些类似于锦衣卫的北镇抚司的存在。 这个地方的人，几乎没人敢得罪。 “怎么回事儿？”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别看缇骑司镇抚只是五品官员，但即便是一品大员都不敢招惹他们。 “他放出话了，今晚必须让兰微溪陪他，否则就把她们关进诏狱。”李剑标知道秦爽和兰微溪的关系不简单，所以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希望他能够想想办法。 “缇骑司已经这么嚣张了吗？” 秦爽眼神之中第一次有了杀意，“随随便便抓人？” “那可是缇骑司，自然是随随便便想怎么抓人就怎么抓人了。你看看那些文官，别看平时怼皇上、怼皇子，但遇上缇骑司还是灰溜溜的。” 李剑标说道。 “这些花船后面不都有人撑腰吗？怎么还有人敢闹事？”秦爽说道。 这些花船后面肯定是有当朝重要人物做后台，一般人可不敢闹事。 就算是指挥使翁裘也不敢去和朝廷大佬对着干。 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镇抚。 “这个镇抚身份不一般，他是当今皇后的侄子，临清伯王琰之子，王导。” 李剑标小声地对着他说道：“这个王导向来跋扈，最近兰姑娘的名声实在是太大，让他也起了歹心。” 兰微溪毕竟是帮着她的鸿福楼做过免费宣传的，他自然是想要帮她。 “今晚，我去聆音阁。” 秦爽语气冰冷地说道：“我来会会这个王镇抚。” 是夜。 秦爽来到了聆音阁。 “殿下，你怎么来了？”兰微溪看到秦爽之后，语气之中有几分欣喜，还有几分责怪。 “我怎么不能来了？” 秦爽笑眯眯地坐在对面，品了一口酒，味道有几分熟悉，好像东市那家酒坊的桂花酿。 他看着兰微溪说道。 她今日穿着一件天青色绸缎亵衣，外穿一件紫色束腰长裙，上用金线绣着大朵的牡丹，裙子下摆很飘逸。 她的发髻高高梳起，一支玉簪穿过发丝，竟有了一抹英气。 “您哪有时间来？这段时间不应该在吟风阁风流吗？”曲桑洛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不和赵眠柳继续勾勾搭搭了？人家跳舞可是一流，身体是不是很柔美？” 她和秦爽相识于卖诗，相处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等级观念。 说话自然大胆。 秦爽对于她的阴阳怪气也不在意。 “不要胡说。” 兰微溪也赶紧对着曲桑洛说道：“你还能管得住殿下去哪里吗？这十八楼的花船，他想去哪里，哪里便有人愿意收留。” 这话里面怎么还听出了吃醋的味道？ 兰微溪心里清楚的很，她们只是青楼女子，每天干得就是迎来送往的事情。 最不该的就是动真情。 可秦爽作为她接待的第一个男子，实在是太过惊艳。 相处下来，怎么可能不动情？ 即便是知道他就算是去别的花楼过夜，自己也不该过问。但心里面总觉得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 怎么可能不吃醋？ 秦爽赶紧打个哈哈，说道：“我这段时间去吟风阁，是因为有正事。” “那里来了一些胡人，本以为他们是破坏诗会的人，但经过调查发现，是我误会了。” 秦爽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吟风阁换了东家的事情吧？” 听到秦爽的解释，兰微溪的脸色浮现出一抹难以掩盖的笑意。 曲桑洛看着兰微溪不值钱的样子，忍不住嘟囔道：“人家说啥就信啥，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她就不相信了，秦爽这么一个大老爷们，被赵花魁主动投怀送抱能忍得住？ 她内心当然是希望秦爽和兰微溪在一块儿，但她自己也清楚，这只是奢望罢了。 她们是贱籍，秦爽是皇子，身份差距十万八千里。 秦爽就算是天天换着花楼逛，她们都管不着。 最可气的是，秦爽逛花楼都不用掏钱，各个花魁都恨不得让他永远住下，太气人了。 “你今日坐一坐便回吧。” 兰微溪对着秦爽说道。 她对于秦爽还能记着自己很欢喜，作为一个皇子，身边的女人多入牛毛，愿意投怀送抱的何止万千。 但他还能够记得自己这么一个青楼女子，她已然知足。 “我今日打算在你这里多待一会儿，不欢迎吗？”秦爽嘴角带着坏笑，看着她说道。 “你若平时来，我自是欢迎。” 兰微溪说话的时候，脸都红透了，咬着嘴唇说道：“但是今日不方便，你歇息一会儿便回去吧。” 今日王导要来。 吟风阁的东家肯定会和王导进行沟通，秦爽如果出现的话，肯定会被王导迁怒。 他虽然贵为皇子，但在权势上也没有这位皇后的侄子大。 她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得罪皇后，从而给他带来麻烦。 “你是担心我斗不过王导？” 秦爽也看得出来她的心思，严肃地说道：“但，若是聆音阁的东家屈服于王导的淫威呢？你怎么办？难道要委身于王导不成？” 兰微溪和赵眠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同的。 赵眠柳在秦爽心目中只是因为有了 第83章 让兰微溪陪睡 兰微溪说话的时候，语气极为坚定。 “你可别不信她的话，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但我们家小姐今日确实准备以死明志。” 曲桑洛说话的时候，有几分伤感，拿着一个盒子说道：“这里面都是她这些年攒下的财产，准备去了之后让我转交给你。说你穷得叮当响，需要钱。” 听到这些话之后，秦爽这个直男心里面突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内心无比感动。 “青楼女子最不该动情，但谁让我一开始便遇到了足以惊艳我岁月的少年呢。” 兰微溪有些失落地看着他说道。 “以鸿福楼的分红，不出几个月，便能够凑够为你赎身的钱。你的苦日子便能够熬出头。” 秦爽说道。 兰微溪却摇头说道：“我攒钱并不是为我赎身，而是为桑洛准备的。我是罪人之后，永世不得赎身。我是没有未来的人。” 兰？ 秦爽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你难道是兰东亭的后人。” 兰东亭，大德元年，卷入齐王造反一案，嫡系男子全部斩首，旁支男性罚没为奴，女子入贱籍，永世不得脱籍。 “兰东亭是我伯父。” 兰微溪眼神暗淡无光，说道：“我永远离不开这个泥潭，您就别为了我这么一个人得罪王导了。” 这种被皇上直接下令没入贱籍之人，永远都不能赎身。 除非让皇上亲自下诏书。 但她涉及到的可是当初的谋反大案，皇上根本不可能赦免她。 谋反的案子，是所有皇帝的底线，从来都是从重处罚。 秦爽眉头也皱了起来。 难怪当初见她的时候，总觉得她有一种不悲不喜的感觉。 原来是准备随时结束性命。 “你不恨吗？尤其是被无辜牵连。” 秦爽道。 “有什么可恨的？身为兰家之人，平时享受家族带来的荣誉，那被牵连之时，自然也是躲不了。谋反大案，陛下没有诛九族已是格外开恩。” 兰微溪十分看得开，平静地说道。 “不聊这种不开心的事情。” 兰微溪觉得氛围有点压抑，转移话题说道：“至少现在还不错，作为花魁，他们还没有强迫我。生活还不错！” “聆音阁后面是有大人物的，王导就算是想要胡来，也得有所顾忌。” 兰微溪继续说道：“我们这些花魁最大的价值，就是不能随随便便让人得到。聆音阁也不会轻易让王导得逞，所以你不用担心，还是回府吧。”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我不放心，今天，我就在这里，看谁敢胡来。当初我就说过，你是我的人，谁来动你都不行。” 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露出一抹坚定。 看着他的样子，兰微溪也是有几分感动。 曲桑洛在旁边也点了点头，这个秦爽还不错，小姐没有错付。 如果小姐不是贱籍的话，两个人真的好配。 郎才女貌。 可惜了，身份的差距让两人注定不可能走在一起。 就在他们说话间，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焦急地通报道：“兰姑娘，王导来了。” “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导径直走了进来，往椅子上一坐，腰牌往桌子上一扔，嚣张地看着面前的老鸨子说道。 老鸨子可不是主事的人。 她身后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个男子身材矮小，穿着一件灰色的葛布衣服，留着一撮八字胡。 他笑眯眯地对着王导说道：“王大人，兰姑娘是花魁。当初立下规矩，接待谁只看她立下的规矩，咱们也强求不得。” “您若是坏了规矩，咱们聆音阁的生意可就没法做了。您不如看在我们家主人的面子上，退一步。我们给您安排另外的姑娘。” “都是新选的进来的黄花大闺女，长相也极为标志。” 花魁可是招牌，培养一个得十几年。 像兰微溪这种官宦家庭出生的花魁更是少之又少，如果真的被王导破坏了规矩，那花魁的价值可就没了。 一旦开了口子。 他能和花魁睡，其他达官贵人来了你敢不同意？ 不同意就是看不起人家。 所以，他们竭尽全力，也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少和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我才不管你们身后的人是谁。老子就是要兰微溪，谁来都没用。” 他眼神朝着楼上看去，心痒难耐地说道：“我警告你们，谁再敢阻拦，小心抓你们去诏狱。” 诏狱的名头一出来，这些人当即有些傻了。 那地方进去之后，基本上等于宣告死刑。 那个中年男人面对王导的霸道，也是无可奈何。 “我们的背后可是徐家。” 中年男人无奈，只能把自己身后的力量展现出来，道：“互相留一点体面吧。” “狗屁。” 王导却得意地说道：“别扯虎皮做大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前段时间，徐家已经把花楼卖掉了，现在你们的东家不过就是个普通商人而已。” 他这话说出来之后，中年男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个交易本来是秘密的，他怎么会知道？ 本来还打算借用当朝宰辅徐畲的名义吓唬一下他，可他洞悉了那个交易，还真就不好办了。 “大人，您觉得普通商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中年男子对着王导说道：“这背后的力量也不是您能招惹得起的存在。” 背后的人是太子和四皇子，但是这两个人的名字提都不能提。 如果提了的话，他的脑袋得搬家。 “砰！” 王导对于这个语气十分不爽。 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踹翻，呵斥道：“你他么吓唬谁呢？老子警告你，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今天老子必须要兰微溪陪着。” “谁再敢阻拦我 第84章 打就打了 王导的怒火蹭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自己之前都已经放出话了，兰微溪是他的。现在怎么还有不开眼的家伙敢在自己头上动土。 这是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大宁祁郡王。” 秦爽坐在胡凳之上，轻蔑地看着他说道：“兰微溪是我的女人，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呵——” 王导却不屑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秦爽。你就是个废物，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之前被崔家退婚，丢了皇家的脸。除了吃喝嫖赌一无是处，家产都快被你败光了。” “就你这么一个玩意儿，还在我面前拿什么郡王架子？我告诉你，金陵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郡王。” 他平时仗着自己是皇后的侄子，是王家之人，是临清伯的儿子，是缇骑司的镇抚，嚣张跋扈惯了，谁都不放在眼里。 更不用说秦爽这个谁都不待见的郡王。 除了臭名声一无所有。 “给你个机会，赶紧给老子滚开，别耽误老子和兰微溪睡觉。否则别怪我揍你。” 王导十分狂妄地说道。 现在的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刚才在下面那么狂妄地教训了他们，如果现在怂了，是会被人笑话的。 连个纨绔都收拾不了，他以后还怎么在金陵混？ “我也给你个机会，马上给老子滚，否则别怪我揍你。” 秦爽也十分狂妄地说道。 兰微溪死死攥着他的手，生怕他冲动起来。 “祁郡王和王导斗起来了，有意思。不知道谁更厉害一点。” “肯定是王导厉害呗。人家的后面是皇后，是王家。秦爽就是一个不得势的皇子，谁都不会在意他的。” “祁郡王母亲的出身确实是低了一点，权势也弱了很多。身为一个皇子，竟然被外戚欺负。” “人家这个外戚和普通外戚可不同。王导是太原王氏的嫡系子孙，势力大得很。更不用说他是缇骑司的镇抚，是能够把人抓到诏狱之中的，那地方，人进去都得变成鬼。” “为了个女人，不值得啊。可惜了，秦公子的一身才华。” 周围的人看着两人斗法，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他们当然希望秦爽能赢，毕竟他能抱得花魁归，完全是因为自身的才华，起码是和大家公平竞争的结果。 王导上来就用权势压人，实在是太让人讨厌。 只是秦爽注定要输的。 他继续狂下去，后果会很难看。 “来人，给我把他扔出去。” 王导十分不耐烦，对着手下的人说道。 他现在只想得到兰微溪，对于秦爽的身份完全不在意。 一个秦爽而已，得罪便得罪了。 就在说话间，四个跟班朝着秦爽就扑了过来。 面对这四个跟班，秦爽压根就没放在眼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他的身体素质和刚来的时候可不同。 收拾四个人不在话下。 也就三五分钟，这四个跟班已经全趴在地上，不断哀嚎着。 “你……” 王导没想到秦爽这么厉害，四个跟班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他么还真是个废物。靠这几个人就打算仗势欺人？” 秦爽起身朝着他走了过来。 一双眸子里面充斥着怒火。 王导有点慌，这个秦爽实在是太难对付了一点，他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你……你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缇骑司的镇抚，皇后是我姑妈，你敢动我，我把你下诏狱。” 他咬着牙威胁道。 诏狱这个东西，是个人都害怕。 大家也觉得秦爽差不多也会收手。 但下一秒，大家都震惊了。 秦爽甩开膀子朝着他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声音清脆，力量毫无保留。 王导的脸一瞬间就肿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秦爽，“你……你敢打我？你完蛋了。别以为你是郡王，老子就不敢收拾你。” “老子告诉你，死在老子手里的郡王可不在少数。” 他恨恨地喊道。 “砰！” 秦爽理都没理他，一脚朝着他腹部踹了过去。 “额——” 一瞬间，疼得他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 “你……好好好，你完了……” “砰！”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爽干脆利落的一脚踹了出去。 妈的，老子惹不起太子，还不起你吗？ 皇后的儿子欺负老子，皇后的侄子也敢来放肆。 这一脚力量极大，直接把王导踹得滚下楼梯，头发散乱，衣服到处是脚印，一副狼狈样。 “好好好……你小子不是嚣张吗？等着瞧，得罪了老子，你就等死吧。” 说完之后，王导飞快地朝着外面跑去。 再在这里耗下去，得把小命交代在这里。这个秦爽就是愣头青，完全不顾自己的权势。 好，既然他敢这么做，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在王导离开之后，兰微溪紧张地看着秦爽，“你……你打了他？怎么办，怎么办？缇骑司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急得团团转。 “没事，一个小喽喽而已，打就打了。” 秦爽十分自信地说道：“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有事。这家伙能不能安然无恙可就不好说了。” 他又不是傻子，既然敢打他，那就说明有必胜的把握。 缇骑司又如何？ 那不是他们对付自己的利器，而是葬送自己的凶器。 “你尽管安心休息。” 秦爽摸着她的脸颊说道：“别想着做傻事，有我在，你不会有一点事。” 安慰了兰微溪之后，秦爽便回到了家里。 在聆音阁只会连累到她们。 回自己府里，自己有得是治他们的手段。 第85章 你敢进来半步 这边才刚刚挂好牌匾，就见胡咏灵急匆匆地赶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两人怎么都往自己家里面跑？ 大半夜的都不顾宵禁吗？ “老秦。” 胡咏灵也是一点不把他当郡王，急匆匆地冲进来，对着他说道：“有一个十万火急的事情。” “什么事情？” 秦爽却十分平静地说道。 “你那个酒精还有吗？能不能送我一点。”胡咏灵焦急地说道。 “怎么回事儿？” 秦爽有些好奇地问道。 “周雄，周将军，你知道吧？”胡咏灵对着他说道：“他之前在对战中受了伤，因为最近的天气不好，加上舟车劳顿，整个人病倒了，和当初段鹏程的情况一样。” “啊？” 段鹏程在旁边说道：“还有两天，陛下就要迎接他班师了。现在病倒了，到时候可怎么办？” 这段时间，朝廷可是把周雄班师回朝的消息进行了大肆宣扬，肯定是不能更改日子。 如果出意外，周雄再因为身体受伤挂掉。 那就是喜事变丧事。 大宁的脸都丢尽。 “不止周雄，因为过去的一段时间阴雨连绵，将士们一路风餐露宿，导致不少轻伤的士兵伤口都开始发脓，好多士兵都已经病倒。”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如果你还有酒精的话，能不能送我一点。周伯待我很好，从小就让我在军中玩耍，我不希望他和将士们在家门口病倒。就当我求你。”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 秦爽说道：“咱们都是朋友，将士也都是我大宁的将士。我怎么可能看着他们死在家门口？” “五哥，你去把咱们府里库房中的酒全部都拿出，帮着她送去军营。” “老段，麻烦你跑一趟平溪县，把咱们生产出来的所有酒，都送到军营，一件不留。” 段鹏程听到这话之后，对着秦爽升起一股敬佩之意。 按照他的饥饿营销方法，这些酒全部卖出去得值几十万两银子。现在他眉头都不眨一下就全部送到军营，让他十分佩服。 他也是将门出身，对于军营有特别的感情。 如果秦爽也如同那些文官一样，视将士性命如无物的话，他会很难受。 但毕竟涉及到那么多的银子，他也能理解。 现在秦爽的做法，让他心里如同吃了蜜一样，这个朋友交对了。 “多谢。” 胡咏灵对着他抱拳道。 “现在宵禁了，你们出得去吗？” 秦爽看着她们，问道。 “我有陛下的旨意，能打开城门。”胡咏灵对着他说道：“陛下派了御医前去治疗，我负责送御医过去。” 难怪她能大半夜在城里乱跑。 “你们赶紧去吧，别耽误了病情。” 秦爽对着她们说道：“对了，这个东西也带上，伤口上滴两滴就行，能加快病情好转。” 他咬着牙把手里面仅存的一点大蒜素拿了出来，递给他们说道：“如果有重症患者，可以使用一点这个东西，治愈率会提升。” 胡咏灵看到秦爽把这个瓶子拿出来之后，说道：“这不是你之前救若晴的那个药吗？你不是说价值连城？” “救人要紧，还管什么价值不价值。” 秦爽说道。 大宁王朝重文轻武，能打的武将本来就不多。 周雄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周雄也读过书，中过秀才。 所以文官群体也不排斥他。 有他带兵出征，受到的文官掣肘是最少的。 这种人必然得救。 胡咏灵对他行了一个礼，也不耽误时间，起身上马就朝着城外而去。 段鹏程也紧随其后。 但是他上马之后，好奇地问了一句，“你真的给李若晴看病了？听说她是金陵第一美人儿，太子特别中意她。长得真漂亮吗？” “赶紧滚。” 秦爽懒得理会他，白了他一眼就转身朝着家里面走去。 他这边还有一个重要的麻烦要应对呢。 看着高高挂在门上的“文坛词圣”这几个字，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放心大胆地去睡觉了。 王导明天早上不敢进这个门，一切平安无事。 他若是敢闯进来。 那他完蛋了。 当即安心地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正在吃早饭，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殿下，殿下，缇骑司的人朝着这边来了。” 管家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缇骑司，这个名字，谁听了都怕。 秦爽却笑了。 他一大早就让管家到坊门口去看着，只要缇骑司的人出现就来汇报。 他要演一场好戏。 “搬一把椅子到门口去。” 秦爽笑眯眯地说道：“对于缇骑司，不需要害怕。” 说话的时候，大踏步朝着门口走去。 剪竹本来在旁边伺候秦爽吃饭，听到缇骑司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不能殿下说没事就没事啊。 那可是缇骑司，他以前没接触过，不知道他们的厉害。 自己得去找人。 她想了一下，能帮到秦爽的只有段鹏程和胡咏灵。 “秦伯，帮我备一辆马车，我要去城外。” 剪竹赶紧对着管家说道：“我去找平阳县伯和胡小姐，他们是陛下的红人，肯定有办法。” “好，你从后门走。前门一会儿就会被缇骑司的人堵上。” 管家赶紧示意剪竹行动。 自己则赶紧到前院，殿下身边得有个人帮衬才行。 王导真的是憋了一晚上，实在是因为宵禁，各个坊门都已经关闭，否则昨晚就把秦爽给抓了。 这一晚上，越想越气。 尤其是在周围的小弟拱火之下，更是气愤难当。 他们可是缇骑司，去哪里不都是横着走，即便是当朝宰辅徐畲见了他们都得恭恭敬敬 第86章 去诏狱 听到秦爽的这句话之后，王导差点笑了出来。 “你以为你的破皇子身份能挡得住我？我告诉你，我们谁都抓得。” 秦爽淡淡地说道：“我可是皇族，按照大宁律，要抓皇族得宗人府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抓我。” “大宁律？那玩意儿都快被扔到垃圾堆了，谁还看那个东西。” 王导嗤笑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宁律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威慑力，大家压根就没把这东西放在眼里。 封建王朝就是这样。 皇帝的圣旨大于一切，即便是犯了律法中的重罪，皇帝一个圣旨就能把人救回来。 大宁律，现在也就对底层百姓管用。 上层的这些达官贵人，可没几个人在意律法，反而更在意是否有门生求情，是否恩宠于皇上。 “缇骑司已经这么嚣张了吗？” 秦爽冷笑着说道。 “缇骑司就这么嚣张。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宗人府不敢抓你，我们敢抓。宗人府杀不了你，我敢！” 王导嚣张跋扈地说道：“只要被我抓进诏狱，你就别想着全须全尾的出来。” “来人，把人给我带走。” 他对着手下挥挥手道。 “王大人好大的脾气，抓人都不需要证据。”秦爽坐在椅子上，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过，抓人之前你可得看清楚。我身上穿得是陛下御赐的蟒袍。而在这个门上面是陛下御笔亲提的字。” “狗东西，见到陛下的墨宝，还不赶紧下跪！” 秦爽对着来抓他的那些探子大声呵斥道。 这…… 缇骑司的那些探子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看着门上面挂着的门匾，愣在了原地，不断回头看着王导。 “你吓唬谁呢？” 王导看了一下上面的字，和当今圣上的字还真有几分相似呢。 “你这个破蟒袍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就是普通的一件赐服而已。我抓过御赐蟒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不差你一个。” “你也别拿个破匾别装模作样，还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赝品呢。竟然敢冒充御笔，罪加一等，抓人。” “站住。” 秦爽却站起身，对着他说道：“你可看清楚了，上面有陛下的印章。” 看着上面红彤彤的“政和”二字，王导犹豫了。 这好像真的是陛下的私章。 “堂里面还供着陛下的圣旨，你还想要看看吗？”秦爽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压根就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有皇上亲提的字挂在上面，他敢进来，那就是对当今皇上的大不敬。 这可是一个极大的罪名。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但是，他似乎高估了这家伙的智商，或者说有王家当后台，他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怕。 “别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给你这个牌匾，是觉得你词写得好，不是让你在这里阻碍执法。” 他毫无惧色的对着手下的人说道：“抓人，整个祁郡王府，全部捉拿归案，一个不留。” 就在他下令之后，手下的那些探子飞快地冲了进去，毫不犹豫地把整个家里面的人全部都抓了起来。 “王导，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 秦爽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他说道：“当今圣上的字在你们眼里竟然都不算什么了。” “别拿个字吓唬人了。” 王导这个时候，不耐烦地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还是等到了诏狱之中再说吧。” “王导，你的嚣张让我很意外。” 秦爽冷冷地说道：“当今的诏狱究竟是陛下的，还是你家的？” “现在的诏狱可以是陛下的，也可以是我的。”王导丝毫不避讳地说道：“老子的背后是太原王氏，是当今皇后、东宫太子。我现在就是无法无天。” “赶紧带走，不想听他废话。” 说话的时候，赶紧挥手让人抓着他们这些人朝着诏狱而去。 秦爽朝着诏狱走得一路上，脸上没有一丝悲痛，反而露出了一抹笑意。 王导会因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太原王氏和当今皇后、太子的地位产生动摇。 而在他的计划中，太子也会因为这件事彻底失去登上大宝的机会。 今日入诏狱，只是第一步而已。 聆音阁中的兰微溪也是急得团团转，昨天晚上的时候便来凝香院找到了杨媚儿，希望杨媚儿能够帮他一把。 她是知道杨媚儿的身份，她能够和翁裘说得上话。 王导也是翁裘手下，他的话肯定管用。 杨媚儿没有任何犹豫，第二天宵禁刚刚解除就跑去见翁裘。 但是翁裘今日有要事在身。 因为今日陛下去城外巡视，所以天不亮的时候，他就动身去排查一路上的危险点。 现在城内暗流涌动，鱼龙混杂。 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导致陛下龙体受惊。 一直等到陛下到了城外，他才暂时把心放在肚子里。 “翁指挥使。” 杨媚儿好不容易找到了在街上喝茶的翁裘，赶紧说道：“卑职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什么大事吗？还得到这里汇报？” 翁裘看着她说道。 她也是老人，知道自己现在执行的这个任务多么的重大。跑到这里来汇报消息，是十分不专业的。 “大事。王导把秦爽全家都给抓了。” 杨媚儿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翁裘脑瓜子嗡嗡的。 这他么都是什么破事。 秦爽送过他人情，两人交流虽然不多，但是关系却是不错。 而且，秦爽现在在陛下心目中是挂了名字的，这个王导是个脑残吗？这都看不出来？ 虽然只是任命了他一个工部主事，但明显是在历练他。 只要立下功劳，升迁掌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第87章 已经赶去军营 秦暠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城外。 他要检查一下秦爽的成果。 明日可就是周雄班师回朝的日子，也是最重要的时候，在任何环节都不能掉链子。 即便是周雄身体抱恙，明天也得硬着头皮上来，死也得死在后天。 绝对不能耽误他的大事。 “这……” 秦暠来到工地，看着下面灰扑扑的地面，脸当即垮了下来。 秦爽当初不是把这个任务应了下来吗？ 结果就是这个效果吗？ “这段路是谁督造？” 秦暠一声眸子盯着工部侍郎陈凯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当初的命令是要把这条路造得结结实实，经得起上万人的队伍踩踏。还得经得起雨水冲刷，你就给朕这么交差吗？” “这段路是祁郡王督造，他当初是拍着胸脯给臣做得保证。实在没想到干成这幅模样。” 陈凯看到面前的情况之后，赶紧说道：“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请陛下给臣一天的时间。” “明日，臣保证能够让面前的这一条路变成干净整洁的青石板路。” 陈凯内心很雀跃，一切都按着他预想的方向前进。 他说话的时候，朱芳在旁边看得直摇头。 这家伙的手段着实是有点高，祁郡王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手段，就让陛下开始怀疑秦爽的能力。 秦暠虽然知道这件事幕后发生的种种情况，但是他把秦爽当做一把利刃来培养。 他若是连工部侍郎都赢不了，还怎么和那些尚书、宰相做斗争？ 秦暠只是一个权术高手，他是皇上，秦爽在他眼中，是臣子的身份，是棋子的身份，儿子这个身份是最没有存在感的。 “陛下明鉴。”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站着的杨子成赶紧站了出来，说道：“这条路虽然看上去灰扑扑，但数万人的大军走过也不会有任何损伤。” 说话的时候，他从旁边拿出一把大锤。 几乎是同时，秦暠周围的卫士瞬间把秦暠围了起来，刀剑出鞘对准杨子成。 “大胆，敢在陛下面前持凶器。” “放下——” 卫士对着他呼号道。 但是下一刻，他却拿着锤子狠狠地砸在地面之上。 这块地的“三合土”已经风化了好几天，比那些刚铺的都要硬好几倍。这么一锤子砸上去，上面连个痕迹都没有。 “陛下，您看。” 杨子成马上说道：“这是祁郡王新研发的一种名为‘三合土’的材料，硬度堪比青石，肯定不会出现损坏，也不会耽误明日的班师。” 陈凯看到这个情况之后，也是愣了一下。 这玩意儿不就是土做得？ 怎么硬度这么大？ 但是他可不能认输，说道：“这东西再硬也是土，遇水就得溶解。” “是啊，硬度虽然有了，但是这几天的天气可是不保险，如果下雨的话，这条路还是泥泞不堪。” 马上有人附和道。 “不会的。” 杨子成说道。 当即拿来一盆水，朝着地面上就泼了过去。 泼上去之后，在上面又蹦又跳，但是下面的路如同石块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变形的意思。 “陛下，这个东西就算是放水里面泡着都不可能化掉，更不用说下雨了。” 杨子成继续辩驳道：“而且，我们在道路两旁挖了沟渠。路上一旦有水便会顺着沟渠排走，绝不可能出现毁损情况。” “这种路越踩越结实，时间越长，越不可能被破坏。” “这种路还有一个谁都比不上的优势，那便是不需要开采石块。只需要简单的材料便能够完成，推广起来可谓是方便又简单。” “不但能修路，还能够修房子。如果推广开来的话，穷人也能拥有牢固的房子，不在受冻馁之苦。” 这个东西真的非常好用，他实在是看不得别人诋毁，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开始颤抖。 事实就在眼前，陈凯想要反驳也反驳不了。 这种东西除了难看一点之外，在实用和性价比方面都可以说是完胜。 “好。” 秦暠听到杨子成的介绍之后，满意地点点头，“这条路只用十名役夫便能够修到如此地步，朕甚是满意。” “陈卿家，我记得库房之中的青石多得很。怎么这里还得用三合土来垫道？而且，只分配给他们十个役夫的话，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听到这话之后，陈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皇上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以后少耍一点小聪明。” 秦暠倒是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简单地撂下一句话就朝着前面走去。 这条路着实不错。 明日在这里等候班师是绝对没有问题。 秦爽算是度过了他的考验。 关于明天班师，唯一的麻烦便是周雄的身体。 不知道御医能不能有办法。 他若是来不了，明天的仪式都得取消。 “秦爽呢？” 他走了两步，突然间想到什么事情，对着周围的人问道。 “不知道。” 周围的人也都愣了。 皇上来这里视察，这家伙竟然不来接驾，胆子着实是肥了一点。 “让人把他找来。” 秦暠皱着眉头，对着旁边的朱芳说道。 朱芳赶紧吩咐人去寻找。 秦爽真是糊涂。 本来大好的局面，就因为他不懂规矩，起码已经毁掉了一半。 这个时候，他若是在陛下身边，那肯定会深受陛下的喜欢。 “陛下。”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骑飞快地朝着皇上这边冲了过来，道：“御医已经回城。” “怎么样？” 秦暠焦急地问道：“周雄的情况如何？” “昨夜御医离开的时候说，九死一生。”这人对着秦暠汇报道：“伤口化脓 第88章 秦爽去了哪里 “嗯？” 秦暠看着他，露出一抹疑惑地表情。 这两人去了军营能有什么作用？他们又不是医生，御医都没办法的事情，难道他们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之前段鹏程背上的伤也发作过，祁郡王曾经把他的命救了回来。” 胡佑钦对着秦暠说道：“他们这次便是带着祁郡王制作的药前去军营。” “哦？这种病竟然还有医治方法？” 秦暠也是不可思议地说道。 对于这个事情，他内心充满了疑惑。 又是秦爽，这小子脑子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怎么还会医术？ “其实也简单，以小女的说法，其实就是拿高度白酒对伤口进行消毒。”胡佑钦说道：“不过，高度白酒价格昂贵异常，一缸三百两，想买都买不到。” “高度白酒？就是市场上最近卖得火热的琼浆酒？”秦暠问道。 他最近也被人进贡了这么一瓶酒，喝起来非常爽。他自己一次都只敢喝一杯，喝完了可就没了。 据说这种酒制作极为困难，所以生产速度极慢，价格也极高。 卖虽然只卖三百两，但是市场上已经把价格炒到五百两以上。 用这个玩意儿给将士们消毒？ 那得花多少银子？ “该花钱就得花。”秦暠咬牙说道：“着令国库拨付银子，购买琼浆酒……” “陛下，暂时不用。” 胡佑钦赶紧说道：“因为琼浆酒也是祁郡王生产的。” 又是他？ 听到这个酒是秦爽生产的，秦暠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疑惑神色。 自己这个儿子怎么这么厉害？ 又是白糖、又是筒车、又是三合土，又是白酒，一个个都是厉害的物件，这小子以前难道是装的？ “而且，小女昨夜去了一趟祁郡王府，想从祁郡王这边借一些琼浆酒。祁郡王二话没说，把库房之中所有的琼浆酒都献了出来。昨夜已经由小女和云中携带着去了军营。” 胡佑钦对着他说道：“据说足足拉了三十车。按照市场价值，最低也值几十万两银子。” 钱肯定不能这么算。 因为酒如果这么大规模的投放市场，价值肯定会降低非常非常多。但现在毕竟是吹牛逼的时候，肯定往大了吹。 他女儿和秦爽关系那么好，他倒是不介意帮一帮他。 “几十万两银子，他还真舍得。” 秦暠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祁郡王说，将士都是我们大宁的将士，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在面前。”胡佑钦说道。 “不愧是朕的儿子，觉悟倒是很足。今日不在这里，难道是去了军营？” 秦暠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又带上了不信任。 军权是一国根基，秦爽花了这么多的钱，不会是为了收买人心吧？想要掌握一支军队在手里吗？ “没有。” 胡佑钦和秦暠相处那么长的时间，太知道他想些什么，赶紧说道：“昨夜他把东西全部交给了小女这个皇上特派使者，自己没去。云中也是作为小女的副使的身份，只负责运送物资。” 这话也就是告诉秦暠，秦爽可没有自己去收买人心。 这批东西是皇上特使送过去的。 别人只会高呼万岁。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的脸上的笑意才变得轻松起来。 “陛下。” 这个时候，朱芳派去找秦爽的人也跑了回来，对着陛下说道：“回禀陛下，祁郡王府府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而且家具东倒西歪，好像是被什么人搜过。” “嗯？” 秦暠皱了一下眉头。“秦榈，最近秦爽有犯什么事情吗？” 在金陵城里面把皇子一家老小全都带走的，除了宗人府，没人有这个胆子。 “回禀陛下，宗人府未曾收押祁郡王。” 秦榈赶紧说道。 上次抓捕秦爽的时候，他就被坑得够呛。最近他安分守己，压根不想和秦爽有任何打交道的地方。 这一下子，秦暠不开心了。 既然不是宗人府，那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嚣张，敢抓皇子。 若是之前，秦暠也懒得过问这个事。 但是秦爽现在不一样，班师仪式、宁梁互市都和他有大的干系，如果他出了点问题，影响可不小。 “朱芳，再派人去查。” 秦暠对着朱芳吩咐道：“一定要查清楚怎么回事儿。” “陛下——” 就在朱芳准备行动的时候，胡咏灵和段鹏程骑着两匹快马疾驰而来。 在十步之外，下马。 飞快地跑到秦暠面前施礼。 “陛下……” 段鹏程想要说话，但马上就被胡咏灵打断。 “陛下，小女子来复命。”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经过昨夜的治疗，周将军已无大碍，已经能自己下床。琼浆酒也已经分发下去，已开始对伤员进行救治。除了重症之外，其余士卒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听到胡咏灵的话之后，秦暠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周老将军因军规不能出营，特让我带来他的奏折。”说话的时候，胡咏灵把一封奏折拿了出来，递给朱芳。 朱芳转交给了秦暠。 这就是一封拍马屁，对皇上感激涕零的感谢信。 感谢他救了万千将士的性命。 至于秦爽，提都没有提一句。 其实他本来是想要提的，但是被胡咏灵阻止了。有时候，不提，别人也知道是你干的。 提了反而容易引发麻烦。 秦暠看完之后，心情舒畅无比，当即说道：“胡咏灵巾帼不让须眉，深夜驰援军营救治伤兵，赐三品诰命。” “陛下，我不想要诰命。” 胡咏灵却撒娇般地说道：“我想要带兵打战。” 周围的人都吓傻了，还有人敢反驳皇上的圣旨？ 胡佑钦却丝毫无惧。 皇 第89章 把兰微溪带来 忠勇将军，听着很威武。 其实就是一个杂号将军。 在大宁一朝，除了前、后、左、右、左前、右后等六个将军之外，其余的将军都是杂号将军。 杂号将军的品阶就随意的很。 从五品到三品不等。 像忠勇将军，也就相当于一个五品官员。 大家也都看得出来，陛下心情好，哄着她玩而已。 而且，金陵城周围有几十万的军队，这一千人确实是难成什么气候。 见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决，秦暠也是心情大好。 “拟旨。” 他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云中跟随胡咏灵深夜驰援军中，有功于社稷，特擢其为户部员外郎，赏金十万两。” “啊？” 听到这话之后，段鹏程马上变成苦瓜脸。 怎么还得当官？ 在大宁王朝，一般有爵位的勋贵二代们，除了等着接替老爹的爵位之外，基本上就是混吃等死。 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政务。 毕竟，文官和武将们向来尿不到一个壶里。 而且，还得防止武将权力过大。 这次特意赐他员外郎的官职，可以说是巨大的恩典。 但段鹏程不这么认为。 他之前看到秦爽上班的样子了，很无聊，很痛苦，哪有提笼遛鸟来的舒服？ 就算是赐给他官职，赐一个武将职位，也比一个文官职位强啊。 他一个大老粗，去了能干啥？ “你年纪还小，要多加锻炼。”秦暠丝毫不理会段鹏程的表情，继续说道。 “秦爽在哪儿呢？” 秦暠对着他们两人问道。 “好像是被皇城卫给拿了。” 胡咏灵继续拉着段鹏程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开口。 “皇城卫拿了秦爽？” 秦暠整个人眉头紧皱，喊道：“谁让他们拿人的？翁裘呢？” “殿下，翁指挥使正在做城内的安防工作。”朱芳在旁边说道：“刚才调查的人也回来了，说秦爽殿下被王导抓进了诏狱。” “胡闹！”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气得想要拍桌子，“他有朕的旨意吗？竟然敢当街把皇子抓进诏狱。简直无法无天。” “陛下，这是探子所报的具体情况。” 说话的时候，朱芳把一个折子递给了秦暠。 皇城卫的眼线无处不在，今天早上的情况已经被一五一十的被探子记录在册。 秦暠看着上面的内容，表情越来越凝重。 敢在自己御笔手书之下抓人，好大的胆子。 王家，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今天，他们敢不经自己抓秦爽，明日是不是就敢带着人把自己的皇宫围了？ “摆驾，诏狱！” 秦暠现在很生气，觉得皇权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但他又意识到，这或许是难得一遇的削弱王家的机会。 有了这个事情，梁宁互市之上，他们将再也没有话语权。 说出这话的时候，胡咏灵长呼一口气。 “你怎么总拦着我？” 待众人离开之后，段鹏程疑惑地看着胡咏灵说道。 “我不拦着你，秦爽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呢。”胡咏灵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今日便传授你一个混朝堂的办法。” “所有的事情，都是陛下圣明。都是陛下自己思考出来的，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全金陵都知道你和秦爽关系好，你说出来的话，别人只会信三成。但如果提供信息，让别人自己想出来，那就会信十成。” 说完之后，上马朝着诏狱而去。 只留下在原地愣神的段鹏程。 金陵好复杂，他想回滇州…… 诏狱！ 王导把秦爽绑在架子上，冷笑着对他说道：“进了诏狱，就是进了地狱，你为你昨天的行为后悔吗？” “后悔的话，就赶紧跪下来求我，我可能大发慈悲的下手轻点。” 他一副吃定秦爽的样子，坐在对面椅子山优哉游哉地说道。 秦爽也笑着说道：“我倒是想给你一个后悔的机会，抓我进来容易，想要把我送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 今日陛下要视察自己的工程，定然会问起自己为何不在现场。 那么昨天发生的事情便会被陛下全部知晓。 陛下本来就对世家门阀不满，王导的所作所为，每一步都是在挑衅皇权。 更重要的是，他触犯了他平时压根看不上的大宁律。 这个大宁律看似是没什么用处，但是关键时刻却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陛下想定他的罪，可不会拿他不尊重自己的手书这种事情来说事，即便这是本质的原因。 因为这个理由很容易被那些大臣找到各种角度反驳，从尧舜禹引经据典到本朝先皇，总有能说的下去的地方。 但是大宁律就不一样了。 实打实的放在那里的东西，以此为定罪理由，毫无破绽。 谁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大宁律是废纸？ 秦爽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就等这王导这个傻瓜往里面钻。 他的行为可不代表个人，而是代表着王家、皇后、太子。 他这么嚣张，皇上难道会想不到是背后王家的人撑腰吗？以后，王家这一脉必然会让皇上警惕。 “你在说什么？”王导就好像听错了一样，看着他笑出了声，“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这里是诏狱，不是你家。”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一会儿之后，兰微溪也会被带到这里，你们就能团聚了。” 王导盯着他说道：“这个小妞是你的相好吧？我会让她当着你的面，好好伺候我。”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的眼神带上了杀意。 “这件事和她没关系，有本事冲着我来。”秦爽对着她说道：“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我现在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王导不屑地说道：“ 第90章 解了腰带 兰微溪被狠狠地推在地上。 “你没事吧？” 她看着架子上绑着的秦爽，说道：“他没怎么着你吧？” “就凭他这个脑子也想动我？” 秦爽冷笑着说道。 “还在嘴硬吗？” 王导走了过来，当即把兰微溪从秦爽身边拉开，对着手下的小弟说道：“给他两鞭子，长长记性。” “谁敢。” 秦爽却呵斥道：“殴打皇子，其罪当诛。不怕死的可以试试。” 下面的这些人也不是傻子。 他们身后又没有王家做保，所以，一个个都不敢行动。 “砰！” 王导一看自己小弟竟然不敢动手，自己起身就朝着秦爽肚子上给了一拳。 这一拳力量极大，差点打得秦爽晕了过去。 这家伙下狠手。 “你干什么？怎随随便便打人？”兰微溪挡在秦爽面前，气愤地说道：“缇骑司就无法无天了吗？” “呦，小美人儿这是心疼自己的心上人了？” 王导却用一种猫耍老鼠的样子对着兰微溪说道：“我这边还有几十种刑具没用呢。” “看这个烙铁，烧得通红，朝着脸上一放，直冒烟。” “还有这个铁签子，顺着他的指甲插进去，十指连心，能把人疼晕再疼醒。” “这些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就没什么可介绍了。” “你说我是从哪一种刑具开始？” 兰微溪听到他的介绍之后，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些刑具威名赫赫，看到真实的物件之后，更是吓得她直哆嗦。 “你……你这会毁了他的。” 兰微溪说道：“他是皇子，是大宁的词圣，你伤害了他，毁掉的是大宁的文脉。会被文人唾弃。” 还别说，兰微溪的这话还是具有一定威慑力的。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自诩为读书人的领袖。 特别在意在读书人中的名声。 “你想多了。” 他一转脸，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我只要不让他活着离开诏狱，那么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情况。你说是不是？” “你……你难道还敢杀掉皇子不成？” 兰微溪张大嘴巴，惊得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这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让一个皇子从金陵消失？ “死在诏狱里面的皇子也不止两三位了，再死一个又如何？”他平静地说道。 “好大的狗胆，还妄图弑杀皇族，按照大宁律，当斩。” 秦爽也咬着牙说道。 怎么陛下还不来呢？ 难道说自己不在工地现场，他也不询问一下自己的状况吗？ 就这么不受宠？ “别在这里抱着大宁律当护身符了。在诏狱里，除了皇上的圣旨之外，我最大，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他说完之后，盯着兰微溪那张貌美的脸说道：“你也不想让秦爽折磨致死吧？” “你想要什么条件？需要多少钱。我竭尽全力都会给你凑够。” 兰微溪一咬牙，对着他说道。 “我又不缺钱，要什么钱呢？”王导说话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淫笑，道：“如果你让我快乐了，我或许会心肠软一下，放过他。” “王八蛋。”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大声骂道：“老子若是能离开这里，定然让你王家万劫不复。” “兰微溪，你别理会他。我不会有任何事情，他敢动我一根汗毛，王家上下都得陪葬。” 秦爽赶紧对着兰微溪劝道，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干出什么傻事。 “是吗？” 王导当即抽出一把刀架在秦爽脖子上，刀刃轻轻往里一送，皮肤划破，一道鲜血顺着刀刃流出。 “郡王的皮肤真是嫩，轻轻一碰就流血了。我给你三个数的思考时间，我每数一个数，刀口就往里送半寸……” “你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王导的话还没有说完，兰微溪就打断了他的话。 其实对于王导的想法，她非常明白。 绕了这么一大圈，不就是为了得到自己吗？ “脱了衣服。” 王导对着兰微溪说道：“脱光，一件不留。” 这话说出来之后，兰微溪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你以前不是高冷吗？不是不愿意见我吗？不是高高在上吗？不是冰清玉洁吗？现在我就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衣服。”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光你的身子。让你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万人骑的婊子，别把自己当一朵白莲花。” 王导内心如同扭曲一般，面容可憎地吼着。 “兰姑娘，你别理他。” 秦爽赶紧开口说道：“我没事的，你是一个好姑娘，是一个好人。千万别被这个混蛋得逞。” 但是在他说话的时候，王导手中的刀又朝着秦爽的脖颈之处深了一分。 “好。” 兰微溪深情地看了一眼秦爽，然后对着王导说道：“确实如你所说，我不过就是一个青楼女子。本来就是下九流，还装什么黄花闺女呢？” “殿下，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好姑娘。” 她对着秦爽说道。 “放屁。” 秦爽努力想要挣脱绳子，但绑得十分紧，根本动弹不得分毫。“兰微溪，我告诉你，人与人在地位上或许不同，但是在人格上是平等的。谁都不比谁高贵，谁也不能轻贱自己。” “我之前说过，你是我的人。那么，我就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你。你给我走，马上离开。”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兰微溪很是感动。 原来他真的把自己看得很重，也真的把自己当做平等的一方来对待。 “兰微溪，你的时间不多了。赶紧做决定吧。” 王导指着手中又往前伸了一下的刀说道：“我再往前一刀，秦爽就得死了。你是决定让 第91章 我脱 周围的那些探子看着这个情况，眼睛都直了。 这可是兰微溪，金陵着名的花魁之一。 平时连见人家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却能在这里看到她的身体。 一会儿说不准，还能跟着王镇抚喝口汤，享受一下美人的身体。 “太子驾到。”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太子秦崧和四皇子秦骢快步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敦煌亲王。” 这两人来了之后，王导赶紧笑着打招呼道：“不知道两位来这里，是为了何事？” 还能是什么事呢？ 当然是因为聆音阁的事情。 他们和裴家是聆音阁幕后的真正老板，今天听说缇骑司带着人把聆音阁查封了，连花魁都被带走了。 这让秦崧恼火异常。 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当即就准备来兴师问罪。 但是看着王导站在这里，秦崧突然间改变了主意。 “听说今天早上缇骑司到处抓人，我想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秦崧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道：“聆音阁也被查封了？那是我朋友所开，让我打听打听，哪里得罪了缇骑司。” 王导笑了笑道：“原来是聆音阁派太子来说情。那太子的面子必须给。” “你去聆音阁把封条撕了。” 他对着旁边的一个探子说道。 探子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失落，哎，看不到兰微溪脱衣服了。 “多谢了。” 秦崧对着他礼貌地说道：“这两位又是什么情况？” 他看着绑在架子上的秦爽和站在前面的兰微溪，十分不解。 “这两人有勾结北戎谋反的嫌疑，这不是抓来问清楚嘛。”王导嘿嘿一笑，说道：“两位要不要一块儿审讯呢？” “兰微溪不招，我准备让她把衣服都脱光，然后在诏狱里面游行。” 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变态。 “太子殿下，求您为我们做主。我只是一个花魁而已，怎么可能勾结北戎？秦爽殿下更是大宁的皇子，勾结北戎更没有道理。” 兰微溪跪在地上，对着太子央求道。 但是，太子看都没朝着她这边看一眼。 具体的情况，他清楚的很。 知道这件事就是王导争风吃醋，故意把人抓来泄愤而已。 不过，秦爽和自己本来就不对付，之前和秦骢大打出手，前几日又坑了自己一座梅庄。 况且，王导可是太原王氏的嫡系。 未来可能是会成为王氏家主的人，拉拢得紧一点，总没有什么坏处。 “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我们也来一块儿看看这个过程。” 秦崧也对花魁好奇，但是碍于身份，他可不敢去花船，太多人盯着了。 现在能看到花魁脱衣服，他自然也是乐意。 秦骢走到秦爽面前，哈哈地笑着，说道：“你小子也有今天？之前不是还嚣张吗？不是说除了宗人府没人敢拿你吗？现在怎么像是霜打的茄子？” 说话的时候，用手拍了拍秦爽的脸。 “兰微溪是你的小相好？听说你还没有把她拿下？哈哈哈……那今天可就便宜我等了。” 秦骢看着兰微溪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说道：“我等会儿在你面前给你表演一出活春宫。” “老子玩腻之后，就把她交给其他人一块儿玩。我要让你看着她，真正变成万人骑。” 说话的时候，牙根都快要咬碎了。 兰微溪听到他的话之后，整个人就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 原来太子、四皇子和他们都是一伙儿的。 “你们吓死我了。” 王导听到秦骢的话之后，“我还以为你们要为他求情呢。” “求什么情？咱们才是一家。他就是个废物而已，犯得着为他求情吗？”秦崧故意和王导套着关系。 “没意见，一点意见都没有。你能把他抓来，我还得感谢你帮我报仇呢。” 秦骢也激动地说道：“你该怎么做继续做，我们就是来看戏的。” 两人本来是想要兴师问罪，顺带把兰微溪请回去。 毕竟聆音阁没有了她，生意会一落千丈。 但是，在拉拢王导和生意之间，他们还是选择和王导站在一块儿。 世家大族的拥护比什么都重要。 “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王导也坐在椅子上，对着兰微溪说道：“继续吧，你还奢望着有什么人来救你不成？” “你行动最好快一点，脱光了，给兄弟们跳个舞，一边跳一边唱你的那个朝朝暮暮，就当着秦爽的面唱。” 这就是他的恶趣味。 就是为了恶心秦爽。 “让你的女人唱着你的词，却伺候着别的男人，是不是很爽？”王导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爽的睚眦欲裂，声音如同野兽一般。 “你们别太过分，小心遭天谴。” “哈哈……你还在威胁我们？你现在自身难保，哪里来的勇气说这话？”秦骢冷笑着说道：“你再怎么牛，也只是一个郡王，死了都没人关注。” “别以为自己会作几首词就牛。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一个普通臭虫，一个会作词的臭虫而已。” 秦骢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爽过。 这段时间，每次回想起秦爽揍自己的样子，就一阵愤怒。 现在有了报复的机会，他一定会用最恶劣的手段报复。 “我警告你们，你们若是胆敢伤害她一根毫毛，我的报复会让你们终身难忘。” 秦爽咬着牙说道。 之前和辛武义聊天的时候，他聊到很多的大宁的形势。 秦爽结合着自己的身份，突然间有些明白当今皇上的想法。 他想要削弱世家大族的力量，但又不敢得罪世家大族太狠，因为他还想借着这些人的力量维持统治。 所以 第92章 兰微溪自杀 兰微溪对于秦爽是有一种别样的情感。 从秦爽这边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平等对待，对待自己完全没有另类的眼光。 他那么有才华，但是对待自己却那么好。 别人千金难求的词，自己未开口便送了好几首。 还带着自己一块儿开店赚钱。 试问，哪一朝的皇子愿意和一名青楼女子合伙？ 这个时候，她突然间明白，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了他。 但是，双方的身份差距十万八千里，秦爽注定是她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或许，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得一点事情。” 兰微溪看着秦爽，把外面的披肩缓缓地褪了下来。 一袭淡青色的长裙勾勒着她的身材，整个人如同谪落地狱的仙女，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我不允许。” 秦爽怒吼道：“你要相信我，我有办法。” 兰微溪轻轻摇头，对着他说道：“今日我会死在这里，绝对不会让殿下难堪。” “不行，绝对不行。” 秦爽突然间知道她要做什么，赶紧阻止道：“你不要胡来，不准胡来。” 但是，他的阻止没有用。 兰微溪一步一步朝着王导走了过去，手也慢慢地把腰带解开，双手搭在外衫上，慢慢地把衣服一点一点脱着。 她不愧是花魁，风情万种，只是简单露出一点的肩膀，都能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这个时刻。 但就在下一瞬间。 兰微溪猛地抓起旁边火盆中的烙铁，朝着王导就冲了过去。 “你去死吧。” 火红的烙铁朝着王导的脸上就烫了过去。 王导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整个人惊慌失措，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没想到，兰微溪一个花楼女子，竟然敢行刺他。 眼看着烙铁就要烫到他的脸上，他都能够感觉到烙铁发出的热量直扑脸面。 完了。 肯定要毁容。 “砰！” 这个时候，一把刀鞘从外面飞出，砸在了烙铁之上，生生把烙铁击飞。 “干什么？” 一个威严的人影也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大声呵斥道。 “指挥使。” “指挥使。” “指挥使。” 周围的人看到来者之后，全部都赶紧行礼。 翁裘可是皇城卫的一把手，凶名赫赫。 在场的这些人没一个不怕他。 “这是怎么回事儿？谁让你把殿下抓起来的？”翁裘看着绑在架子上有些狼狈的秦爽，心里面拔凉拔凉。 这下子可算是完蛋了。 “一个废物而已，抓就抓了。” 王导却丝毫不以为意。 “你个贱人，竟然还想杀我，找死。” “啪——” 他转身对着兰微溪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倒在地。 “住手。” 就在王导想要继续动手的时候，翁裘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手中的刀钉在桌子上。 “我的话在这里是不管用了吗？” 他语气变得阴森恐怖，周围瞬间被杀意弥漫，结合着周围不见天日的环境，这个时候的他宛如鬼将一般。 随时准备收割人的性命。 “不敢。” 王导可不敢招惹翁裘。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是翁裘独有的权力，他就算是把自己杀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就因为翁裘的一句话，王导整个后背都已经变得湿漉漉的。 “把人放了。” 他收起自己的杀意，对着他说道：“和殿下道歉。” “什么？道歉？” 王导听到这话之后，说道：“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和他道歉。” “翁大人，我觉得王大人是在秉公办案，你这么随随便便就把罪犯放了，是不是太过轻松了一点。” 秦骢不爽地说道。 这家伙竟然还想为秦爽说话？ 秦崧也在旁边淡淡地说道：“当初，秦爽把抓乌师庐的功劳给了您，您现在是打算投桃报李吗？您可是大宁的指挥使，不是秦爽的指挥使。” 如果不是因为秦崧是太子的话，他真想教训他一通。 自己现在哪里是在救秦爽，分明是在救他们几个混蛋。 但对方毕竟是太子，他说话还得注重语气。 “太子殿下，这件事不是您想得那么简单。这件事干系重大，处理不好的话，会引发重大的麻烦，甚至会威胁您的太子之位。” 他诚恳地说道。 这个太子真的是太混蛋了，难道就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皇上最讨厌皇族和世家大族靠近，他今天反而和王导坐在了一块儿，这不是和皇上对着干吗？ “威胁我太子之位？靠他？” 秦崧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他还不配。” “这件事你不要在参与，就由王导继续审判就行。”秦崧当即对着翁裘说道：“你若是看不下去，便先回避回避。” “太子殿下，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翁裘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后面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翁指挥使，你就别再枉费心思救他了。”秦爽低沉的头颅慢慢抬起，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说道：“从他进来的这一刻，我就不打算让他全身而退。” 看到秦爽的这个笑容，即便是翁裘都被吓了一跳。 这个眼神太恐怖了。 宛如体内沉睡已久的邪恶力量觉醒一般。 “你吓唬谁呢？你不过就是一个废物皇子而已，凭你还想要和太子斗？”秦骢却不屑地说道。 “你……” 翁裘看着秦爽，又看了看秦崧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 他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话。 “你继续审理。” 秦崧看着翁裘不再说话，继续对着王导说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 第93章 皇上到诏狱 “住手！” 秦爽大声呵斥道：“停下。” “砰！” 翁裘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刀背。 猛地用力。 但是没有挣脱。 “嗯？” 翁裘盯着兰微溪那双求死的眼睛，再一次发力。 顺利的把刀从她手中夺走。 “不要用我的刀自杀。”翁裘把刀收回刀鞘之中，对着她说道。然后转身对着那些探子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不知道诏狱谁说了算了吗？” 一双眸子扫过众人，吓得他们都不敢动弹。 “今日，诏狱之中，谁都不准动秦爽和兰微溪，谁敢动他们，死。” 翁裘语气冰冷地说道。 “你想反抗本太子的命令吗？” 秦崧有些愤怒地说道。 “太子恕罪，皇城卫只服从于陛下。除了皇上诏书，任何人的话都不管用。即便是太子。” 翁裘不是傻子，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做。 现在不管是站谁，最后都会得罪人。 不如只站皇帝。 完全照章办事。 “所以，你们有陛下的诏书吗？” 翁裘对着王导说道：“若是没有陛下的诏书，恕我不能让你们动他分毫。” “好好好……” 他说的这话这么决绝，现场的人绝对会只听他的话。 太子咬着牙说道：“没有陛下的诏书你不敢动他，那我们去教训他，你敢管吗？你胆敢拦一下，你就犯了以下犯上之罪。” 说话的时候，他自己拿着那个烧红的烙铁朝着秦爽走了过去。 红彤彤的烙铁举了起来。 “太子殿下，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咱们的关系还有回环的余地。”秦爽一双眸子淡淡地看着他说道：“若你执迷不悟，今日之后，咱们便是死对头。” “哈哈哈……你是在搞笑吗？你这是威胁我吗？” 秦崧盯着他说道：“你也配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你错过了和我和好的机会。” 秦爽冷漠地说道：“以后，咱们便是敌人，我对你也不会留手。” “什么傻逼东西，给我，我来把他这张嘴熨平。” 秦骢本来就对秦爽不满，听到他这种不自量力的话，更是愤怒异常，结果秦崧手里面的烙铁就朝着秦爽嘴上戳了上去。 “皇上驾到！” 就在秦骢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秦爽眼睛亮了起来。 这是段鹏程的声音。 呼吸之间，就见段鹏程飞快地冲了出来。 “皇……皇上……驾到！” 段鹏程大声喊叫着说道。 一行人来的时候，他自己有点着急，快马加鞭就赶了过来。 果然，这些人竟然打算给秦爽用刑。 得亏自己跑得快。 “皇上驾到。” 一会儿之后，朱芳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声音的出现，证明陛下真的来了。 秦崧等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陛下怎么会来这里？ 陛下来了这里，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呢？ 秦暠快步走了进来，看着绑在架子上的秦爽和衣衫不整的兰微溪，以及靠在一块儿的王导等人，眉头皱了起来。 看到太子竟然也和王导凑在一块儿，内心一阵不快。 “这是怎么回事儿？皇城卫都敢抓皇子，管得是不是有点宽？” 他转身盯着翁裘说道：“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陛下恕罪。” 翁裘一点都不背锅，说道：“祁郡王不是我下令抓得。而是王导派人抓回来的，是由太子、敦煌亲王、王导三人负责审查的。” “臣以他们没有圣旨为由阻止，但太子不准。” 翁裘说道：“臣只能阻止自己手下不去参与这件事，不敢阻止太子等人刑讯。” 听到翁裘的话之后，太子脑瓜子嗡嗡的。 “太子，怎么回事儿？” 秦暠十分失望地看着太子，厉声问道：“说！” 最后的时候，声音猛地提升一截。 “秦……秦爽，和北戎勾结，意图谋反。” 王导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说道：“缇骑司先斩后奏，先把人给抓了。” “证据呢？” 秦暠冷漠地说道。 “证据……” 王导哪里有证据，无非就是瞎编而已。 “我们只是怀疑，只要调查清楚之后，如果确实是误会，我们会放了他们。”王导也不知道咋说，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他就纳闷了。 秦爽只是一个不知名的皇子，陛下为什么要亲自来救？ 不符合常理。 但是，他们抓了秦爽又如何？陛下还能处置自己不成？ “怀疑？怀疑就能在朕的御笔之下抓人？这天下到底是姓秦，还是姓王？” 这话说出来之后，振聋发聩。 一听便知道秦暠生气了。 吓得太子、秦骢、王导赶紧跪在地下。 大呼不敢。 “今日是谁抓得人？” 秦暠看着绑在架子上的秦爽，说道。 “是臣。” 王导说道：“臣考虑不周，行为鲁莽了。” “这是鲁莽吗？大宁律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皇族只由宗人府来审判。你的手会不会伸得太长了一点？” 秦暠语气平静地说道：“既然触犯了大宁律，那就按照律法办。此事着刑部去办理，查明真相。王导先由刑部羁押。” 他看了太子和秦骢一眼，没有说话。 转身对着秦爽说道：“秦爽筑路有功，救治周雄和将士，大功于社稷。擢其为扶风亲王，任兵部员外郎。” 说话的时候，走到秦爽面前，亲自给他松绑。 “你受委屈了。” 秦暠说道。 他的表现实在是太假。 如果他真的关心自己的话，就该对王导、秦崧、秦骢进行处罚，而不是只让刑部收押了王导。 对太子和秦骢却 第94章 我不这么算了 秦崧等人本来都放松了下来，听到秦爽的话之后，一下子激灵了起来。 “陛下，如此大罪，不可糊弄而过。” 秦爽说道：“我脖子处的伤口还在，这几乎就是谋杀。还请陛下明察。” 现在就是把秦暠架在这里。 他不能再和稀泥了。 “秦崧、秦骢，在未了解情况之下，私自参与审讯，属于严重失职。扣罚一年的俸禄。” 秦暠说完之后，对着秦爽说道：“朕很看好你。你的能力，朕有目共睹。但是兄弟之间，还是要多一些大度，多一些宽容。” 这就是在劝诫秦爽别再追究。 但秦爽忍不了。 他们都差点杀了自己，结果只是罚俸一年。 他们可不像是那些穷皇子，只能靠着俸禄生活。 他们的产业千千万，俸禄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点皮毛。 “谢父皇。” 秦崧两人赶紧谢恩。 本来以为这次闯了大祸，没想到陛下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压根就没打算处罚他们。 秦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父皇，他们这些人联合起来欺辱兰姑娘，用刀架在儿臣脖子上。只是罚俸一年就算了？” 秦爽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那是王导所干的事情，秦崧和秦骢只是在旁边观看了一会儿而已，最多也就是无知，不懂规矩。” “朕回去之后，会让老师好好教授他们。你也别小家子气，男子汉大丈夫，破点皮而已。” 秦暠对着他说道：“好了，今日就这样。摆驾回宫。” 说话的时候，转身就离开。 “怎么能这样？” 段鹏程一脸不解地看着无比狼狈的秦爽，道：“他们都把你伤成这样，竟然只是把王导羁押，太子和秦骢只是罚俸？太不公平了。” “你没事吧？” 秦爽把兰微溪从地上扶了起来，对着她说道：“以后不要干傻事，若不是翁指挥使回来的及时，你的小命就没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 兰微溪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多谢翁指挥使。” 翁裘在旁边摇了摇头。 按照他的理解，今日这些人都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但陛下只是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地放了下来。 看来，陛下虽然有心要整顿王家，但并不想牵连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 太子和秦骢是他看着长大的，感情和秦爽这种完全不同。 今天，他其实就是在护犊子。 “陛下今日实在是……” 胡咏灵也是摇了摇头。 秦爽好歹也是大宁朝的功臣，为大宁做了那么多的贡献。 这三个人想要把功臣置于死地。 但却没对他们有任何处罚。 “我果然只是一个棋子。”秦爽冷笑着说道。 秦爽以前还对秦暠留有一丝幻想，期待他会秉公办事，但今日看来，嫡系所生的儿子，在他心目中可比他们这些人重得多。 他只是想利用自己和各个世家作对而已，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今日留着王导，不就是为了和王家谈条件吗？ 秦爽存在的目的，就是故意去和世家作对，从而把自己弄得一身骚气。 皇上从中渔利。 他从根本上就没有彻底搬倒世家大族的想法，只是想让世家大族不断出让利益而已。 至于这个过程中，秦爽把人得罪的多惨，他不关心。 若最后秦爽得罪的人太多，皇上估计都不介意把秦爽拿出去祭天。 但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毕竟，人家才是皇上，手握着无上的权力。 胡咏灵看了一眼秦爽，摇摇头。 “陛下，想要用这件事做筹码，和王家进行利益交换。” 秦爽自然就成了牺牲品。 他差点死了不重要，兰微溪被差点欺负了不重要，家人都被抓进诏狱不重要。甚至连奖励都不愿意多给一点。 一点补偿都没有。 这其实有点过分。 估计，皇上也不愿意这把利剑太尖锐，成长得太快，容易把控不住。 “算了吧。” 胡咏灵走到秦爽身边，对着他说道：“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 段鹏程也感受到这件事的不公平之处。 凭什么太子和秦骢一点处罚都没有？凭什么他们抓了皇子一家都没有一点处罚？ 秦爽可是功臣。 甚至是一个愿意把自己功劳让给皇帝的好人。 他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 这也太让人寒心了。 “殿下，事已至此，便忘了这件事吧。”翁裘也端来一个火盆，对着秦爽说道：“跨过火盆，去去晦气。” “多谢。” 秦爽看了一眼，前面乌压压的一群人，心里面极不是滋味。 王导犯了这么大的错，太子等人也参与其中，最后的处理结果就这么不冷不淡吗？ “扶风亲王，恭喜恭喜。” 走到最后的太子回身，用一种嘲讽地语气对着秦爽说道：“你还想让父皇替你做主？想什么呢？我们是嫡子，你是庶子，身份有差距呢。我们才是家人，你就是个下人。” “可能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吧。”秦骢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今天揍了你又如何？你也不能怎么着？” “对了，刚才不是说还要报复我们吗？你打算怎么报复呢？哈哈……下贱的人！你等着瞧，只要有机会，兰微溪这个女人，我迟早拿到手。” 秦骢瞪着秦爽恨恨地说道。 “你们……” 段鹏程一激动就冲了上去，想要揍这两个家伙。 这两人得了好处不赶紧滚蛋，还来这里故意刺激秦爽，简直不是人。 但是秦爽一把拦住了他。 看着他们两人，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微笑，“你们不会觉得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我说过让你们后悔终 第95章 尔曹身与名俱灭 秦暠刚开始知道王导所作所为的时候，确实是气愤异常。 但是考虑到，此事确实可以和王家做交换。 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暂时先把王导羁押起来，后续怎么处理，就看王家给得利益足不足够大。 至于太子和秦骢，这两人虽然不成器，看不透自己想要削弱世家大族的想法。 竟然还跟着一块儿胡闹。 但是好在秦爽并没有受什么伤，至于那个青楼女子，别说欺负，就算是杀了她，也无所谓。 秦爽受委屈便受一点委屈吧。 自己总不能真的把太子下狱吧？ 一方面，太子是国本，有很多世家大族支持，如果真把太子下狱，会引发朝纲混乱。 另一方面，毕竟是自己的嫡子，也是第一个儿子。 从小看着他长大，感情还是不一样的。 自己已经给了秦爽足够的赏赐，都已经封他为亲王了。他却一直纠缠不休，显得有些不懂事。 “回福庆宫。” 秦暠也不在想这些烦心事，对着朱芳说道。 “是。” 朱芳点头。 他也看得出来，陛下这次是偏心了。 但他的站位永远都是和皇上一样。 “砰！” 一个瓷器破碎的声音传了过来。 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纷纷回头。 这些人全部都看着站在缇骑司八字墙前面的秦爽。 他手持一支毛笔，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秦暠回头。 眼神与秦爽对在一起，两人互不相让。 足足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秦爽，你又发什么疯？”秦崧对着秦爽喊道：“赶紧回府。”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看来刚才收拾你收拾的不够，就该揍你再狠一点。赶紧滚，别碍眼。”秦骢也跟了上来，对着秦爽怒骂道。 秦爽站在原地，满脸的不忿，很明显对刚才的裁决很不满意。 “秦爽，莫要再胡闹。今日的闹剧就此作罢。” 秦暠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作罢？我们一府的人差点死在这里，兰姑娘也受到牵连差点自杀，我怎么可能就此作罢？” 秦爽眼睛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皇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 胡咏灵和段鹏程两人从里面跟了出来。 胡咏灵走到秦爽身后说道：“别争辩了，陛下下过的圣旨，从来都没有更改过。你这是在做无用功，别把陛下惹怒了，对你的未来不利。” “继续。” 段鹏程却说道：“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咋，还不能说说了？” 这两人一个从理性的角度劝诫秦爽，一个却没有任何理由的，感性支持秦爽。 两人态度不一，但是秦爽看得出来他们对自己的关心是真的。 “朕刚才已经说过了，不想重复一次。你不要再胡闹了。” 秦暠说完话之后，转身便不再朝这边看着，“起驾。” 秦爽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内心如死灰。 既然他不愿意秉公执法，那自己就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来报仇。 他转身，提笔就在雪白的八字墙上开始写。 “尔……” 这个时候，其他人突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 秦爽这家伙是江南词圣，是文化人。 他们文化人最愿意用写词这种阴阳怪气的方法骂人了。 “尔曹身与名俱灭。” “不废江河万古流！” 秦爽就写了两句话，眼神看向了太子等人。 嘴角挂着嘲讽的意味。 这首诗原本只是用来骂文人反对“初唐四杰”王杨卢骆的，但是后两句逐渐成为了骂人的佳句，而且流传千古。 这两句诗，对于想要青史留名的古人，以及文人来说，杀伤力无比巨大。 众人看到这两句诗的时候，眼睛也瞪得老大。 一个个对秦爽的文采赞叹不已。 不愧是文化人，骂街都骂得这么有水平。 你们身体和名声就算全毁掉，也不影响大江大河万古源源不断。 这骂得太爽了。 这句诗如果要是流传出去，肯定又是火爆。 全国文人都会在很短时间之内知道这首词，若是连同这首词的背景也知道的话，太子等人便有了污点。 一首指着太子、王家鼻子骂的诗流传千古的诗，想想都替太子等人觉得尴尬。 原本准备离开的秦暠看到这句诗之后，脸色当即垮了下来。 但是，不打紧。 这首词也没有指名道姓骂谁。 而且，知道这首诗发生背景的人少之又少。 就算是传播出去，大家也只是觉得一句好诗而已，除了现场这几个高官之外，没人会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 普通文人更不可能知道。 就算是捕风捉影，那也有解释的余地。 “今日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准泄露半句。否则，斩！” 秦暠冷冷地开口，这话就是在继续维护太子。 转身看着秦爽说道：“太子是你兄长，你若是做出一些违背纲常之事，坏了太子名声，我定然不饶你。” 这就是警告秦爽，不要再用一些诗词阴阳怪气太子。 他之所以这么维护太子，一方面是因为对太子的爱稍微比其他人多一点，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是没那么重要的。 另一方面是因为，太子背后是各大世家的支持。 之所以秦暠现在怎么削弱各家，各家反抗都不大的原因。 就是因为太子！ 只要太子在，他们就坚信。 未来肯定是光明的。 所以，太子是他和世家大族之间的润滑剂，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但，他内心只想着自己的权势，对于秦爽却压根不在意。 秦爽可不甘心只做一个随时被抛弃的棋子，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臣对太子自然是 第96章 为兰微溪赎身 既然皇后是来自王氏，那么太子自然也会受到牵连。 更何况，太子和王氏关系那么好。 他以后若是想要登临大宝，要不就和王家划清界限，要不就得受王家牵连。 反正，不管怎么做，都会非常难受。 秦爽对着秦暠高声说道：“臣只是把这首词赠给王氏，应该没有损害太子名声吧？” 说完之后，大笑着转身离开。 秦暠在马车上，脸色铁青，一双眸子之中充满了怒火。 这是他即位以来，第一次有人光明正大的挑衅自己。 而自己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用这句诗来骂王家，算是骂在了点上。 世家大族一直以来标榜的便是要名垂青史，要有文人风骨。 但现在却被秦爽用这一句诗堵上了嘴。 他们以后但凡再提什么为民请命之类的屁话，马上就会有人用这句话来怼他们。 太子表情并没有那么难看，因为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诗将会有多大的影响力。 “父皇，秦爽这家伙简直太嚣张，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儿臣建议把他交给宗人府教育。” 秦骢也马上说道：“他笑个什么劲，父皇还在这里，他怎么就敢离开？目无纲常。” 现场的人除了他俩之外，都是朝廷重臣，都是老狐狸。 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开口。 谁若是开口，很可能被这一首诗给捎上。 这可是让骂名永留青史的事情，他们可不愿意这么干。 “那这首诗擦了。” 秦暠没有理会太子两人，看着那一行刺目的诗，对着翁裘说了一句。 说完，转身回到车架之内，回到宫里。 是夜。 “陛下，喝点银耳羹吧。明日还要迎接周将军班师。” 朱芳端着一碗羹走了过来说道。 回来之后，秦暠已经呆坐在椅子上两个多时辰，不断喝着琼浆酒，不让人打扰。 “朱芳，你说秦爽是个什么人？” 秦暠说道：“朕有点摸不透他。” “陛下都摸不透，臣怎么能知道？”朱芳用勺子舀了羹汤放在他的嘴边，说道。 秦暠没有喝汤，把勺子推开。 “在退婚之前，一直装傻充愣。但是退婚之后，变得伶俐异常，有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做人做事也非常圆滑，知道什么功劳该要，什么功劳不该要。” “但是，他今天表现得却是如此强硬，朕的面子都不给，甚至还要写下那首足以让太子地位动摇的诗。” 听到这话之后，朱芳也不敢随意瞎说什么，这可是涉及到皇帝的家事，怎么说都不对，但又不能不说。 “臣和扶风亲王接触得较少，对于他不怎么了解。不过，他上次为了萱妃的侍女打了敦煌亲王，这次大概率也是为了那个兰微溪才不依不饶。” “感觉他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他只能说到这里，不能出现有引导意味的话。 秦暠是个敏感的人，若是故意引导一些东西，他就会怀疑你和别人有勾结。 “感情用事吗？” 秦暠叹了口气，喝了一口琼浆酒。“啊——” “是不是也能说明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对于地位、财富之类的看得倒不是那么重。” “你说，朕今日是不是对他有些过分了？” 他可能是喝得多了一点，眼神有些飘忽地说道。 朱芳哪里敢接话。 “陛下，您少喝一点吧。琼浆酒不比寻常酒，三五杯也能醉人。” 秦暠却摇摇头，再次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朕怎么会把自己的儿子当做棋子呢？那只是表象而已。可惜，他只是一个庶子，背后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 “虽然这些世家大族威胁着皇权，但是广大的土地还得靠他们去治理，没有他们。读书人哪里来？官员哪里来？” “世家大族根深蒂固，只能慢慢削弱，不能连根拔起，否则大宁这半壁江山也保不住。” 很明显，秦暠喝多了。 他开始说心里话。 朱芳哪里敢听。 帝王心海底针。 “陛下，臣去打一盆热水。” 说话的时候，急匆匆地便从福庆宫中离开。 “无人懂我啊——” 在朱芳关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一声长叹。 …… 秦爽带着兰微溪回到了聆音阁。 “老鸨子，我要给她赎身。” 秦爽带着兰微溪就找到老鸨子，拍着桌子，道：“你开价吧。” 兰微溪一脸震惊。 他竟然要为自己赎身？ “殿下，您别为难我了。兰微溪是我们聆音阁的摇钱树，我怎么可能放她离开？”老鸨子苦笑着说道。 “多少钱，随便你开。” 秦爽冷冷地说道：“但，你若是敢故意阻拦她离开，信不信我明天砸了你的聆音阁。” 他本来就是混蛋形象，现在说这个，老鸨子也不敢不信。 老鸨子苦着脸，对着秦爽说道：“殿下，钱只是一方面。我不放她离开，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兰微溪是被罚入贱籍，世代不能离开。” 老鸨子说道；“我培养她为花魁，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归宿。” “殿下，不用费力气。我已经和您说过了，我一辈子都是贱籍，离不开聆音阁的。” 兰微溪苦笑着说道：“您的心意，我领了。你我身份差别十万八千里，万万不可以因为我毁了您的名声。” 秦爽看着兰微溪有些凌乱的样貌，双眸还是那么楚楚动人。 忍不住抱紧了她。 “明日，我便上书，用我的一切爵位和官职，换你脱离贱籍。” 秦爽对着她说道。 “不可。” 兰微溪赶紧说道：“殿下，您现在可是员外郎，能够参与朝会，能 第97章 陛下另有深意 秦爽这么做可不仅仅是为了兰微溪。 他这也是给秦暠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别拿这些破玩意儿应付自己。 兰微溪看着他，内心也是一阵感动。 原来戏文里面发生的一切，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殿下，我觉得你不应该和陛下闹得那么僵。”兰微溪劝说道：“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您是臣子。闹得太凶对您没好处。” 秦爽却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道：“我本就无意朝堂，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入朝而已。现在有机会脱离，我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呢？” 兰微溪对着他说道：“殿下，或许陛下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恶劣。他对孩子可能都是比较宽容吧。毕竟这次虽然没有处理太子几人，但也没有因为您的闹事而处罚您。” 作为一个旁观者，兰微溪总觉得皇上是有什么计划一样。 并不是秦爽想象的那样，对嫡子百般爱护，或者说愿意用他的性命去换取利益。 因为皇上几乎和段鹏程同时赶到，基本上可以说，他已经快马加鞭往这边赶，就是怕秦爽受到伤害。 而且，最后秦爽闹得那么大，秦暠一句话都没说。 对他似乎也有很大的包容。 “我接受不了。别人伤害你，而没有半点处罚措施。”秦爽摸着她被打了的脸颊说道。 兰微溪微微一笑，攥着秦爽的手说道：“王导不是已经被抓了吗？太子、秦骢不也被罚了一年俸禄吗？” “那也叫处罚？” 秦爽却不屑地说道：“那叫自罚三杯。” 按照他的计划，王导这家伙犯得都是大罪，应该当场革职，由皇上所属的皇城卫负责审理。 而不应该是交给文官负责的刑部。 刑部的官员都是文官体系，官官相护是常态，放在那里，和把人放了也没什么区别。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兰微溪摇摇头说道：“陛下可能有更深层的思虑吧。只不过，我们看不出来而已。” “算了，不去想这些事，歇息吧。” 秦爽伸了个懒腰，搂着兰微溪的腰肢说道。 兰微溪却轻轻地推了他一下，道：“殿下，今日，我便不留你了。” “殿下全府上下都被抓进了皇城卫，都受到了惊吓，我觉得她们需要您回去镇场子。” “这个时候，您留在聆音阁不合适。” 听到她的话之后，秦爽觉得有道理。 “你能行吗？你今天也是受了大的惊吓，不会害怕吗？”秦爽担心地问道。 曲桑洛在旁边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还算是有点良心，不枉费小姐悄悄地为他付出那么多。 她一直在旁边伺候着，也基本上把当时发生的情况了解了大概。 兰微溪为了秦爽打算牺牲性命。 秦爽为了兰微溪直接和皇上硬碰硬，还写诗嘲讽人家。 真美好。 这就是爱情吗？ “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还有什么可怕的？”兰微溪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况且，我还有桑洛陪着呢。” “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儿该宵禁了。” 秦爽觉得她说得确实是有道理，当晚便回了府。 府里面确实是如兰微溪所说，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人都是普通人，皇城卫对他们来说，如同是地狱一般的地方，差点都被吓破了胆。 他赶紧进行安抚，并且每个人都发了安抚费。 这些人才逐渐由惊恐变为欢喜。 收拾完这一切之后，秦爽也累得够呛，对着剪竹吩咐一句。 “明日不用叫我，不上朝。” …… 胡府。 “父亲，今日陛下到底是什么想法？我怎么看不透？” 胡咏灵一边给胡佑钦研墨，一边好奇地问道。 “你看出什么来了？” 胡佑钦头也不抬，继续练着字道。 “能看出一点，但是看不清楚。”胡咏灵摇摇头说道：“今日，明面上看着是在维护太子三人，但是对秦爽胡闹也没什么措施。” “而且让秦爽升了爵位，升了官。升任的还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兵部员外郎职位。我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天天和胡佑钦交流，所以她知道，这员外郎可是多少人费尽心机想要拿到的。 拿到这个员外郎职位，基本上就预定了兵部郎中之位。 兵部下设武选司、职方司、车架司、武库司。 郎中便是各个司的主官，手握实权。 此次秦爽所当的，正是最重要的武选司的员外郎。为什么说这个员外郎重要呢？ 因为这个司没有郎中。 也就是说，这个司没有主官，员外郎这个副官就能够掌握实权。 干一段时间，由员外郎提郎中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这个司掌握着武将的提拔。 现在周雄班师回朝，武选司肯定要大加封赏。 这个位置稍微干一干就是功劳。 胡咏灵便是因为这个职位，感觉皇上的安排似乎另有深意在，但是她看不透。 胡佑钦把写完的字拿起来看了看，吹了一口气。 随手就把纸团了起来。 还是没有书法家的天赋。 他写得字虽比秦爽好不少，但相对于各个大员来说，也是丑得很。 “这种东西要往本质里看。” 胡佑钦再次示意她研磨，说道：“你已经抓到了重点，但还没有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拨开。” “提点一下我。” 胡咏灵问道。 “陛下，就是故意让他失落。而且让所有人都感觉秦爽受了委屈。” 胡佑钦对着她说了一句，然后朝着周围瞄了一眼，“自己悟去吧，不能多说。” 说完之后，继续练着自己的字。 胡咏灵大脑飞快旋转。 一会儿之后，好似 第98章 想明白了 秦爽躺在床上，虽然很困，但怎么也睡不着。 冷静下来的他，没有了之前那么暴躁，开始梳理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今天之所以有些失态，完全就是因为王导等人竟然威胁伤害兰微溪。 兰微溪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很高。 他对兰微溪的感情也很深厚。 如果，王导等人没有把兰微溪抓来的话，他不会有这么生气。 最后即便是把王导、太子、秦骢都放了，他都不会恼怒。 因为至少在陛下心里面埋下不信任的种子。 根据他的了解，陛下精于权术，对于皇子们没有那么护犊子。 如果他真的要护着太子、秦骢的话，自己上次揍了他们，怎么没有护着他们？ 难道说，其中另有隐情？ 他只是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又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胡思乱想之间，便睡着了。 第二日。 秦爽果然没有上朝。 而他的奏折也被摆到了秦暠面前。 现在的秦暠已经没有了昨夜喝醉之后的感性，又变成了一个冷酷的帝王。 “胡闹。” 他骂道：“用自己的爵位和官职换一个妓女的贱籍，简直就是胡来。” 说话的时候，直接把奏折扔到了地上。 “不准！” 秦暠冷漠地说道。 “陛下，时间差不多了，该去迎接周将军班师了。”朱芳对着秦暠小声提醒道。 “走吧。” 秦暠点了点头说道。 朱芳看着那么一摞奏折，心中有了底。 这么一摞的奏折，他却只把秦爽的奏折挑出来看了。 显然，他对秦爽还是在意的。 只是这个在意是出于父爱，还是出于权力需要，他就不得而知。 …… “老秦，今天周将军班师，你不去参加参加？” 段鹏程来到秦爽家里，继续躺在摇椅上面，吃着葡萄说道。 “想事情呢。” 秦爽随意地说道。 “有什么可想的，哪有看热闹重要？”段鹏程对着他说道：“以后想看都看不到。” “你说陛下好好的，怎么就给我一个员外郎的身份？难道还打算让我入士不成？我就想混吃混喝，不想上班。” 段鹏程哀嚎道。 “员外郎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你上面还有主官帮你顶着，也没人敢使唤你。你也就是去点个卯而已，该干嘛不还是得干嘛吗？” 秦爽白了他一眼，也拿起一颗葡萄吃了起来说道。 “也是。” 段鹏程笑着说道：“我上面有主官顶着能轻松一点，但你可不一样。兵部武选司没有主官，就等着你这个副官来呢。” “嗯？”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愣了一下。“武选司没有主官？” “当然，否则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盯着这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员外郎？”段鹏程说道：“这可是兵部为数不多的肥差部门。” “稍微运作一下，直接就能从员外郎升为郎中。这可就一下子鲤鱼跃龙门，直接跳入到了高官级别。” 他这段时间和各种官员大吃大喝还是有效果的，一些朝堂内的信息还是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 难道说，陛下这次是故意让自己受委屈？ 让这个员外郎看起来像是对他的补偿？ 本来这个职位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如果陛下把这个职位直接给了自己，那么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而且还会受到极多的阻碍，能不能成都两说。 但是，现在他被塑造成了受委屈的一方，太子、王家这边作为受益的一方，肯定是不会阻拦。 大家也不会觉得这是陛下对自己的偏爱，会较少的受到针对。 而且，在这个位置是可以培养自己的人脉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昨天岂不是误会陛下了？ “老秦。” 就在秦爽胡思乱想的时候，胡咏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他说道：“你别太伤心，陛下也是有良苦用心的。” “是因为武选司员外郎吗？” 秦爽问道。 “你想明白了？” 胡咏灵也瞪大了眼睛，对着他说道。 “如果是的话，那我应该是知道什么情况了。”秦爽点了点头，“是我误会陛下了。不过陛下要的也是我的误会吧？” “是。” 胡咏灵嘿嘿一笑，“你今天不上朝，还上表辞呈这个事情办得非常好。戏演得非常到位。” “额……奏折是昨晚写得。我刚才才想明白。” 秦爽尴尬地说道。 这不是他有意为之，真的是愤怒之下的选择。 “你们在说什么？” 段鹏程坐在一边，像是个傻子一样。 这两人没头没脑的聊着天，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误会皇上是误会什么了？ 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有点低。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别瞎打听。”胡咏灵对着段鹏程说道。 这件事能想明白的人越少越好。 她对秦爽也是极为敬佩，她是因为有父亲的原因，知道朝廷内幕，才能想到这个方向。 但是秦爽可什么消息都没掌握，竟然能够分析出来。 着实厉害。 “我也是经过我父亲提醒才想通的，但是你没人指导便能够知道情况，着实是有点厉害。” 胡咏灵给他伸伸大拇指。 “我只是直觉觉得有点问题，也是老段提醒之后，我才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秦爽摇头说道。 “我提醒？我提醒什么？” 段鹏程此刻竟然有一种长脑子的感觉。 “可是我已经误会陛下了。我是不是该道个歉啥的？毕竟那天做得 第99章 关于鸿福楼的谣言 秦爽本来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对是错，但是有了胡咏灵的印证。 说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皇上不处理太子，可能确实有帮他站稳脚跟的想法。 “给宫里找时间送两坛琼浆酒吧。” 秦爽想了一下，说道。 “这个办法不错。”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既表明了你已经理解了皇上，又不显得太过突兀。” “那个……” 段鹏程这个时候凑了过来，对着他们两人说道：“你们说得东西，我不是太懂。但是咱们能不能去看看热闹？周将军这个点已经到门口了。” “那就去看看吧？”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我这边还要操练一只娘子军，提前去学习一下怎么排兵布阵。” 秦爽点头应了下来。 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城外。 周围已经站满了好多来看戏的老百姓，一个个想要看看这支战胜过北戎人的士兵。 不得不说，左前卫军不愧是精锐。 站队整齐划一，精气神十足，随着军旗的变化，队形开始整齐划一的变动。 每喊一次口号，周围的人就爆发出一阵惊呼。 随着队列表演完毕，周雄骑着高头骏马出列，朝着秦暠这边走了过来。 距离十丈之外地方便下马朝着秦暠走了过来。 秦暠自然也下马朝着他迎了过去。 “陛下，臣来复命。” 周雄对秦暠说道。 秦暠哈哈一笑，“爱卿此次大获全胜，是大宁之福。朕与你同乘而行，共同进宫。” “不可……” 周雄赶紧推辞。 但秦昊坚决要这么做。 两人又在这里演了一出君臣和谐的画面。 “哎，真是可悲。即便是我大宁最精锐的左前卫，也只能够右谷蠡王打个平手。” “全靠步卒，能与骑兵战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 “本来咱们已经打成了优势，奈何人家四条腿，跑得太快，根本追不上，扩大不了战果。” “你们别在这里诋毁左前卫，人家打赢了，又不是打输了。” “赢什么赢？伤亡人数几乎一样，怎么能算赢呢？” “这是战略上赢了，没让他们打过来，没让更多的老百姓遭殃就是赢。” 两伙人争得不可开交。 一方面是因为周雄这件事影响力颇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秦暠在后面暗中推波助澜。 而就在当天，梅鹤诗会传来消息，明日诗会加上了一项内容。 那就是骑、步之争。 很明显就是要把这个争议借机推到顶峰。 然后乘势宣布宁梁互市。 借民意推动这项政策落实。 秦爽这个时候，才算是看明白了秦暠的布局。之前不管是让自己参与，还是让花魁参与，以及让周雄今日班师。 其实都为了一点，让梅鹤诗会受到更多人的关注，从而借民意来推动政策落实。 接下来，就看骑、步之争谁能胜。 在秦爽看来，这没什么可争的。 因为周雄的事情已经告诉了大家，没有骑兵必败无疑。 “宁梁互市，结果必然成功。” 秦爽等人坐在聆音阁里面，探讨着这个问题。 “经过陛下的这种布局，其实这个诗会还没开始，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输赢。” 胡咏灵说道。 “咱们的产业倒是可以朝那边布局了。”秦爽对着段鹏程说道：“咱们的白糖、白酒、都是畅销品。倒卖到梁国，价格翻三倍都是少的。” “如果把咱们的东西卖过去，换他们的马牛羊，再倒卖回来的话，利润还能翻好几倍。” 听到秦爽说能赚钱，段鹏程激动地说道：“要不咱们提前布局一下？” “我就开个玩笑。” 秦爽看着他当真，赶紧说道：“咱们的产能还没起来呢，现在生产的东西，连金陵城都满足不了，更不用说去卖到梁国。”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段鹏程有些失落。 “看来只能尽快把产业发展起来，必要的时候，到边关开几家店。”段鹏程信心满满地说道。 “咱们先别讨论这些没影子的事了。明天梅鹤诗会就要举办了，你有没有准备好诗？” 胡咏灵对着坐在一旁的秦爽说道：“要不给大家提前分享分享？” 兰微溪也睁着一双大眼睛，崇拜地盯着秦爽。 “我这次诗会只吃吃喝喝，绝对不出风头。” 秦爽对着她们说道：“我最近摊上的事情太多了，不想再掺和宁梁互市。” “你参加诗会，不做诗，不合适吧？” 段鹏程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 秦爽随意地说道：“难道他们还会逼着我开口不成？” “自然是不会的。而且，你的每一首词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就连那两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都已经传得到处都是。” 兰微溪笑着看着他道：“你的名声在文人和青楼之中比我们都要大得多。” 现在秦爽在词坛和青楼中，那可是顶流般的存在。 随便写首词都能够被万人争相抄写。 “殿下。” 就在秦爽和几人聊着天的时候，李剑标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出大事了。” “怎么了？” 秦爽奇怪地看着李剑标，问道：“这么慌慌张张的。” “咱们店的生意最近差得很。” 李剑标坐下，喝了一口茶，说道：“我算是查明原因了。” 自从宣布鸿福楼是梅鹤诗会举办地之后，客流量明显上升了不少，热度也提升了相当的多。 但是前段时间，突然间客流量断崖式的下跌。 现在几乎都没有客人。 李剑标也是暗访了好几天，才算知道了原因。 “什么原因？” 秦爽也好奇地问道。 他真不知道还有什 第100章 赠予镯子 谣言这东西非常可怕。 他们这些人或许知道这个东西是谣言，而且是假的非常可怕的谣言。 但是普通民众可不知道。 要知道，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有人编纂这个谣言，还会有一大批的人相信。更不用说现在了。 这个东西必须得及时制止，否则会引发连锁反应。 “你马上粘贴出去告示，就说咱们已经报官，对于传播谣言的人，严惩不贷。” 秦爽想了一下说道：“另外，咱们宣布一下明天来参会的人。” 来参加梅鹤诗会的人，非富即贵。 他们如果敢来这里吃饭，那说明饭菜绝对没有问题。 “这样应该就能够说明咱们问心无愧了。”段鹏程说道。 “不够。” 秦爽却摇摇头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咱们举办一次透明厨房活动，让咱们的厨师到外面炒菜，让所有人都看得见。” “啊？那岂不是把咱们的秘方都泄露了？” 李剑标惊讶地说道：“咱们之所以比他们卖的好，就是因为咱们的配方。如果他们也掌握这个配方的话，咱们的优势何在？” 秦爽却笑着摆摆手，说道：“配方就算是展现给他们，他们都不一定能做出相同的味道。而且，等他们研究出来之后，我再传几个新的配方不就行了？” “配方这东西毕竟不是什么深奥的东西，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肯定能够研究出来。所以，咱们现在需要做得是把品牌立起来。” 秦爽是大老板，他既然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也只能跟着做。 “对了，等咱们开展了透明厨房活动之后，你再去请人传播几个谣言，就说咱们的饭菜之所以好吃是经过了神仙点化，加入了仙草，或者说一些乱七八糟的内容。” “这次造谣一定是越离谱越好，一定要传那种，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假的的内容。”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李剑标也是愣了。 这是什么操作，哪有自己传播自己谣言的？而且还是对自己不好的内容。 “好办法。” 胡咏灵在一旁忍不住拍手道。 “你这是故意把水搅浑。后面的这些谣言假的离谱，人们自然就会怀疑之前的那些谣言的真实性。再加上你之前的那些行为，基本上能够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你们是有人在陷害。” 兰微溪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秦爽，“真厉害，你怎么能想到这种招呢？” 秦爽微微一笑。 这些招都是后世那些商人、明星用烂的招式，但是放在现在可是降维打击。 “梅鹤诗会是在鸿福楼举办，但我觉得可能会有人捣乱。”胡咏灵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既然会传播谣言，那么肯定也不愿意让你们成功举办这个活动。” “这个确实是值得担心的点，只能尽量做好保卫工作。” 秦爽说道。 其实他对于这件事倒不是很担心，既然皇上都插手了，宫里面自然会派人来的。 那些人就算是想要搞破坏也没那么容易。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一个男子却找上了门。 他看着秦爽说道：“殿下，你可真是不好找啊。” 来者正是翁裘。 “翁指挥使，不知道您找我何事？” 秦爽看着翁裘说道。 他对翁裘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虽然是个特务头子，但是办事极有分寸，完全没有那种毫无底线的行为。 在文官和皇权之中，处理得游刃有余。 “陛下秘旨，还请您随我到一旁。”翁裘朝着面前的众人看了一眼，小声地对着秦爽说道。 “什么事情？这么隐秘？” 秦爽问道。 “殿下不要为难我，还是借一步说话吧。” 翁裘道。 “嗯。” 秦爽点头，起身和他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 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之后，翁裘把一个信封递给了秦爽，“请您阅后即焚。” 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秦爽眼睛都惊得快要掉出来了。 上面写得内容实在是太过劲爆。 “真的假的？” 秦爽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翁裘摇摇头，“臣不知道什么事情，殿下也不要告知我。我并不想知道。” “如果殿下阅读完毕的话，请烧毁。” 说话的时候，拿出火折子。 秦爽自然是按照要求把信封烧掉。 “殿下，陛下让我给您带一句话。您送得酒很不错，那个瓶子也很好看，你用心了。” 翁裘道。 今天早上的时候，秦爽便让人送了两瓶上好的酒到了宫内，而且还是用最新烧制出来的玻璃瓶装得。 看起来无比贵重。 秦暠让翁裘带回来这句话，也是在表明，两人之间达成了一种共识。 秦暠要继续扶持他往上走，而秦爽依然要充当对付世家大族的利剑。 不过，他现在不充当也不行了。 自从骂了王家之后，他肯定上了王家的黑名单，以后定然会找各种机会收拾秦爽。 “殿下，告辞。” 翁裘传完旨，转身便离开。 秦爽回到房间之后，段鹏程愣愣地看着秦爽，“什么秘旨？我们也听一听？” “砰。” 胡咏灵朝着他脑瓜子上砸了一下，“既然是秘旨，那自然不能被外人知道。你是想掉脑袋吗？” “倒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关于梅鹤诗会的事情。”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咱们就散了吧，我得去布置梅鹤诗会的场地了。” 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殿下。” 兰微溪这个时候从手上取下一个镯子，戴到秦爽的胳膊上，“明日的梅鹤诗会感觉不简单，这个镯子是我从五台山上求来的，能够驱邪避灾。” “你明天也得参加诗会，你带着吧。” 第101章 皇城卫不掌握消息 “殿下。” 秦爽刚回到鸿福楼，就发现赵眠柳已经等着自己了。 赵眠柳今天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长裙，上面用金丝绣着月季花，端庄大方。她秀眉紧紧皱着，好像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殿下，我有事情和您说。” 赵眠柳对着秦爽说道。 “怎么了？” 秦爽示意赵眠柳跟她到店里面。 店里经过装饰之后，确实是奢华了很多，非常符合诗会举办的条件。 各种文人之间的游戏也设置了不少。 两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我发现东市那家酒馆有问题。” 赵眠柳对着秦爽说道：“之前我见李柱山等人似乎一直在监视那家店，所以我也偷偷去了几次。” “我发现那家店里面有梁国人。” 她小声地对着秦爽说道：“我怀疑那家酒坊是他们的联络点。” 秦爽听到她的话之后，也是顿了一下。 “那家酒坊吗？” 秦爽当即对着李剑标挥挥手道：“之前我让你去接触一下，那个酒馆的掌柜的，联系的怎么样了？” “那个掌柜的？已经在东市准备开店。目前正在对铺面进行修整，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正常营业。” 李剑标对着他说道。 “他没说他为什么要离开吗？” 秦爽问道。 “他是被东家辞退的，好像是因为那个东家请来了新的掌柜的。”李剑标道：“具体的细节也没怎么问。” 这么一想，这个酒坊似乎有点问题。 不过，李柱山等人已经盯上了这家店，为什么还没有动手呢？ “对了，你们老鸨子把清霞换回来了没有？”秦爽问道。 “没有。” 赵眠柳对着他说道：“那个胡人每天都和我在一块儿。但是，有时候会在宵禁前后离开一段时间。” “今天她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我偷偷跑了出来，把消息告诉一下你。” 秦爽对于那个女人很是好奇。 这个女人和李柱山是一块儿的，但是表现得却不是那么熟。 每天还要和赵眠柳在一块儿。 “李柱山那些人对她好像很是尊敬。”赵眠柳对着秦爽说道：“感觉她的地位似乎不低。” 这样吗？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她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 “那我也回去了。” 赵眠柳看了一下时间，对着秦爽说道：“一会儿她该回来了。” “有时间的话，来吟风阁。”她走了几步之后，回头对着秦爽说道：“我最近新学了一支舞，第一个跳给你看。” 说完之后，害羞得离开了。 对于她提供的那些消息，秦爽又开始思索了起来。 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全部都汇聚在了梅鹤诗会这个点，全部都聚焦在宁梁互市之上。 只是，宁梁互市是大势所趋，梅鹤诗会只是负责打民意基础而已。 为了给皇上推行这个政策减轻压力。 完全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但是梁国反对互市的人、支持互市的人、大宁反对互市的人、大宁支持互市的人，全部都要在这里争个你死我活。 不应该啊。 付出对等的利益才行，没那么大的利益，这些人针对梅鹤诗会做什么？ 现在秦爽基本上可以确定，陛下要在梅鹤诗会上引出宁梁互市的重要性，在文人群体中形成共识。 而梁国有一拨人不希望成功，所以想破坏互市。 步莫为了防止互市被破坏，从梁国又调来李柱山等人做保障。 梁国那波想要破坏互市的人，据点是在酒坊。而李柱山等人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消息，但没有出手阻止。 要不然直接告诉皇城卫，直接把这个据点端了算了。 “殿下，你说我编造一个谣言，就说咱们的饭菜使用北戎人的脑花做得如何？够假了吧？” 李剑标笑着对秦爽说道。 他现在正在和他的心腹编造一些谣言，看看怎么着更加离谱。 “不对。” 突然间，秦爽意识到一个事情。 北戎呢？ 这个事情当中，怎么出现的都是大宁和梁国的人？ 北戎才是最不愿意让这件事促成的人吧？怎么北戎的身影就没出现过呢？ 难道他们放弃了？ 不可能。 如果放弃的话，当初就不会追杀胡佑钦和步莫了。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也在酝酿着一种阴谋。 这种阴谋到底是什么？ 也是梅鹤诗会吗？ 实在是没时间了，他没有耽误时间，当即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写成奏章，马上进宫。 得赶时间。 否则，宫门一旦落下，只能第二天了。 “这不是扶风亲王？怎么有空来见朕？” 秦暠坐在椅子上，品着秦爽进贡来得酒说道。 “嘿嘿，父皇，这不是觉得您工作辛苦，特意带来两瓶新品酒，让您品尝品尝。” 秦爽赶紧把手里面的两个瓷瓶递给朱芳。 朱芳接过瓶子，赶紧给皇上递了过去，当即就要倒一杯自己先尝一口。 秦暠却摆摆手。 自己拿起酒杯喝了下去。 “朕的儿子进贡的东西，还能害朕不成。嘶——啊——” “嗯？这个酒是什么？感觉比琼浆酒还要好喝。” 秦暠忍不住又喝了一杯。 “这个……就点炒花生米更合适。” 秦爽嬉皮笑脸地说道：“父皇，这个酒名叫二锅头，是我们酒坊研制出来的新品，劲更大，清香味更浓。” “嗯。” 秦暠点了点头，把酒放到了一边，对着他说道：“你说你这个时候进宫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没点事可是不愿意来宫里的。” 秦爽赶紧把自己写得奏章递给他，说道：“父皇，这是我了解到的一些信息，您 第102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秦爽也愣了。 皇城卫竟然不掌握这些信息？ 以他的认知看来，皇城卫无孔不入，这些消息应该早就掌握才对。 “皇城卫竟然没有察觉到？” 秦暠眉头皱了起来，拍着桌子说道：“你这个指挥使是怎么当的？” “启禀陛下，皇城卫有将近一半的力量都外派出去巡盐，剩下的力量之前又投入到班师仪式之中，对于梅鹤诗会这边注意的少了一点。是我自己工作的失误。” 翁裘赶紧跪下说道。 秦暠随意地摆摆手。 近些年，江北的盐税收入越来越少，已经从先帝时的一千万两降低到了三百万两，导致朝廷收支极为困难。 现在打仗要钱，赈灾要钱，治理水患要钱，马上夏汛要来，河堤修缮需要银子。 但是江北的盐税却减少的过分。 所以，他特意派皇城卫去查，要把江北的盐税多收回来一些。 而班师仪式，也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去保障安全，皇上这次毕竟是出城，安全便极为重要。 显然也是花了不少力气的。 对于这次皇城卫的失算，他倒也理解。 “这个赵眠柳倒是不错，还挺警觉。”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你在青楼，比官府都管用。” “不敢。” 秦爽赶紧说道：“主要他们认为我是父皇的儿子，和父皇更近。更值得信任。”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算是发现了一件大事。若非及时发现的话，明日诗会可能会出大麻烦。”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你和翁裘一块儿行动，明日诗会之前查明情况。” “儿臣就是提个建议，就不用一块儿查案了吧？” 秦爽说道。 “为什么？” 秦暠问道。 “儿臣懒。” 秦爽说道。 听到他的这个理由之后，朱芳差点笑了出来。 秦爽殿下当真有趣。 别人见到皇上之后，都是吓得不敢言语。 说话不打结巴就算是处事淡然了。 秦爽却还敢开玩笑，完全没有感觉到他对皇上的害怕和敬畏。 而陛下竟然也没有怪罪他。 似乎还对这种相处模式很喜欢。 难道说，玩弄权柄久了，也会怀念家庭的温暖？ 秦爽给他的感觉，就是骨子里面觉得两人的关系是平等的，完全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这其实不是秦爽有什么好的性格。 实在是前一世受到的教育，让他骨子里面觉得人人平等。 虽然说迫于形式，表面上该行礼行礼，但是心态上要改变是非常困难。 “懒是什么理由？大宁国事重要，还是你偷懒重要。事情既然是你发现，那么你更了解情况。” 秦暠毫不在意地说道：“此事若是能够处理好，朕重重有赏。” “如果这样的话，能不能让兰微溪摆脱贱籍？” 秦爽很认真地说道：“她救了我，我不想让她继续在青楼之中。” “不可。” 秦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兰家当初犯下的是谋反大案。男子世代为奴，女子世代为娼，若是因为你犯了规矩，谁还会有敬畏之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明显已经有些生气。 秦爽重感情是一个好事，但是不分场合的重感情，也是弱点。 一旦真的让兰微溪摆脱贱籍，秦爽和她在一起的话，那就是别人攻击他的把柄。 “这件事休要再提。” 秦暠说道：“先把案子办好再说赏赐的事情。” “儿臣……” “你敢抗旨？” “儿臣遵命。” 秦爽有气无力地说道。 兰微溪的事情，他知道希望是渺茫的。 一旦涉及到谋反大罪，除非立下泼天之功，否则永远别想着能够翻身。 “赶紧去办。” 秦暠对着他们两人说道：“退下吧。” 两人退出殿外。 “还望殿下不吝赐教。”翁裘对着秦爽说道：“今晚便要辛苦殿下了。” 秦爽也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对了，翁指挥使，我想问您一件事。梁国李柱山等人来到咱们这里，不是和鸿胪寺报备过吗？” “嗯。” 翁裘点了一下头道。 “我想知道一下，他们队伍里面的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秦爽好奇地问道。 “什么女人？” 翁裘奇怪地看着他说道：“他们报备过的只有六名男性，压根没有女性。” “没有女性？” 秦爽惊呆了。 不会啊，那个女人确实是和李柱山等人一伙的。 而且加上那个女人一共七个人。 “肯定没错。” 翁裘想了一会儿，再次认真地说道。 “不对啊，按照赵眠柳的说法，这个女人确确实实是和他们一伙的。而且李柱山等人对她极为尊重。” 秦爽发现这个事情好像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 这个女人又是什么身份？ 来大宁又是要做什么？ “这件事先放一放，咱们先把明日诗会的威胁处理掉。您说咱们是不是先把那个酒馆端掉？” 翁裘向秦爽请示道。 没办法，皇城卫不了解情况，只能询问秦爽的意见。 “暂时先别轻举妄动。” 秦爽摸着脑子，使劲地思考着一些什么。 这些人都是围绕着梅鹤诗会来转圈子，但又缺少了一根线相连。 感觉梅鹤诗会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引力。 这其中就是缺了关键的一环，让秦爽百思不得其解，也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他觉得这一条线就是没有任何动静的北戎。 “翁指挥使？您这边有关于北戎探子的动静吗？” 北戎的探子一直都是皇城卫关注的重点，毕竟，北戎是大宁的心腹大患。 “北戎的探子最近全部都潜藏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第103章 抓人 “指挥使。” 一会儿之后，一些黑衣人来到了翁裘和秦爽面前，“我们已经对东市的酒坊进行了探查。” “我们抓了店里面的伙计，根据伙计招供，里面确实是胡人。而且我们的人也在里面发现了不少武器。” 听到这里之后，翁裘点了点头。 “行动。” 他一挥手，手下的人飞快地冲到了店里面。 以有心算无心。 这些人哪里是翁裘的对手，没多长的时间便把里面的人都逮捕了起来。 这些人抓到诏狱之中，秦爽和翁裘坐在对面。 “说说吧，私藏武器准备干什么？梁国人。” 翁裘一双眸子冰冷地盯着他说道。 对方这个人明显是个硬茬子，冷哼一声，口都不开。 “不说话是吧？” 翁裘挥挥手，“我有的是办法，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他对着秦爽说道：“殿下，咱们到隔壁房间等会儿。在诏狱之中，半个时辰之内，他会说得。” 秦爽点了点头。 起身便离开。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把一摞纸递给翁裘，说道：“指挥使，他们全部都招了。” “和赵眠柳说得一样。” 翁裘把那些纸张递给他说道：“这些人确实是准备破坏梅鹤诗会，找准时机杀掉步莫和胡佑钦，从而破坏宁梁互市。” 秦爽看了看内容，整个人的眉头却是紧紧皱在一起。 这个计划着实是简单了一点吧？ 况且，就算是杀了步莫和胡佑钦，宁梁互市的大局也不会改变。 秦爽不断翻看着他们的供词，想要努力寻找出自己一直找得那个点。 “怎么了？还有什么疑惑吗？” 翁裘对着秦爽说道：“人已经抓到，而且他们都已经主动交代清楚了，还有什么疑惑地地方吗？” “我去见见这个人。” 秦爽想了一会儿，自己来到了审讯室。 当他进来的时候，差点没认出出来面前这个家伙。 这家伙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我什么都说，您尽管问。” 他哆哆嗦嗦地看着秦爽说道：“只求您给我个痛快，受不了了。” 皇城卫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 难怪说这里是人间地狱呢。 进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们和李柱山是什么关系？”秦爽问道。 “对头。” 他赶紧说道：“李柱山是步莫门下的人，我们是大皇子步升手下的人。” “他来金陵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不知道？哼……继续用刑吧。” 秦爽一听就知道他在胡说八道。 因为赵眠柳之所以能够找到这个酒馆，就是跟着李柱山等人来的。 他说自己不知道这回事儿，明显就是在隐瞒。 “不不不……” 听到这话之后，那个人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赶紧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之前来劝诫过我们收手，不要参与这件事。” “只是这样吗？” 秦爽冷冷地说道：“你们不是对头吗？他怎么会劝你收手？为什么不直接剿灭你们？”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不要漏掉任何细节，你们和北戎的联系！” 其实秦爽也不知道他们和北戎有没有关系。 但是他总觉得北戎不应该缺席这场盛会。 “你……你怎么知道？” 这人瞪大了眼睛，盯着秦爽说道。 果然，北戎也掺和在里面了。 “北戎派了一个女人和我们联系。”这人对于北戎可没有一丁点的感情，所以毫不犹豫地便把情况都告知了他。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秦爽问道。 这个女人可能才是这次的关键点。 “不知道，她每次和我们接头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我们基本上看不到她的样子，只知道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栀子花香。” 这人说道：“北戎接应我们过关，就是为了让我们帮着他们破坏梅鹤诗会。” “为什么他们不动手？” 秦爽问道。 “按照他们的说法是，他们上次行动失败，皇城卫已经把他们的探子都监控了起来，行动不方便。” 这人一五一十地说道：“不过，我怀疑这只是他们的推辞。如果皇城卫已经发现了他们的探子，直接抓了就是，哪里用得着监控。”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看来北戎确实是有别的计划。 这个女人应该也是富贵人家之女。 身上有香味，说明生活一定是很富足。 “李柱山带着的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秦爽问道。 “不知道。” 这人当即说道。 “不知道吗？”秦爽眼神冷了下来，说话的语气变得强硬无比，“不说？” 这人闭着嘴，坚决不透露一个消息。 很显然，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 “翁指挥使，人在吟风阁，可以去拿人了。” 秦爽对着翁裘说道。 “人只要进了诏狱，就没不招的情况。”秦爽自信满满地说道。 “不可。” 这人赶紧对着秦爽说道：“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来劝我们而已。和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她是什么身份？” 秦爽问道。 “梁国安澜郡主，当今梁国皇帝步覃的女儿，步安澜。”这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步安澜是什么人？” 秦爽看着旁边的翁裘道。 “梁国皇帝最受宠的女儿，是步升和步莫的亲妹妹。” 翁裘很平静地说道。 对于梁国的皇室成员，翁裘了如指掌。 派他来说和双方，倒也是最好的选择。 “关于和你们接头的那个女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秦爽对着他说道：“ 第104章 步安澜 对于这人的请求，秦爽没办法答应。 这件事涉及其他国家的事情，还是得皇上亲自定夺的好。 “翁指挥使，今日这件事算是结束了吧？”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能回去睡会儿了吗？” “自然可以，既然情况已经了解清楚，我们自然会去处理。” 秦爽已经帮他们把问题梳理清楚，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只要加派力量对梅鹤诗会进行保护，同时，对所有参会的女性进行严格监管，不允许带任何人进去。 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希望明日能够顺利结束。”秦爽打了个哈欠说道。 当即就准备回去睡觉。 不过，他没有回府，而是直接来到了吟风阁。 “殿下。” 赵眠柳已经入睡，看到秦爽来了之后，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 “您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 她点燃了蜡烛，帮秦爽倒了一杯水道。 “这不是被陛下拉去当了一晚上壮丁，正好距离你这里不远，过来看看你。”秦爽喝了一口水说道。 “是因为梅鹤诗会的事情吗？” 赵眠柳示意侍女去给秦爽打一盆温水。 “不用。” 秦爽摆摆手，看了看睡在外间的那个胡人女子。 这个女人看向秦爽的眼神没变，还是充满了怨恨。 “步安澜，一块儿坐下聊聊吧。” 秦爽对着步安澜说道。 步安澜听到秦爽叫出了她的名字，整个人也是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她用一口非常标准的官话说道。 “都知道你是梁国人，调查你的身份是个难事吗？”秦爽对着赵眠柳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梁国安澜郡主，步安澜。” “自我介绍一下，扶风亲王，秦爽。” 秦爽也给她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坐下。 步安澜倒也没有客气，当即坐了下来，对着他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把我抓起来吗？” “抓你干什么？” 秦爽笑道。 “我来这里并没有向鸿胪寺备案。”步安澜平静地说道。 “你来只是劝降那些人的话，我肯定没什么意见。” 秦爽对着她说道：“大宁和梁国现在有着共同的利益。如果我们要抓人的话，抓步莫可比抓你有价值多了。” “我就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购买吟风阁？” 秦爽说道：“如果想要劝说那些人的话，完全没必要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吧？” “我们打算把这里建设成为我们的据点。” 步安澜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对着他说道：“如果有人来的话，可以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这地方鱼龙混杂，每天来来往往的都是陌生人，胡人也多，不容易被发现。” 秦爽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 如果不是赵眠柳发现意外情况的话，自己还真不会知道他们的情况。 “我们把那伙准备破坏诗会的人抓了。” 秦爽对着她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步安澜有些吃惊，对着他说道：“他们已经准备放弃，能不能把人放了。” “这件事不是我说了算。” 秦爽耸耸肩，对着他说道：“总不能你说他们准备放弃，他们就准备放弃吧？”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由我正式邀请你们参加梅鹤诗会吧。怎么样？”秦爽对着她说道：“你们也不用再继续想其他办法。” “不去。” 步安澜起身，对着他说道：“我对你们的那些诗会没兴趣。” 秦爽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喂，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说你属于哪一方的人呢？步升的人，还是步莫的人呢？” “谁的人都不是。” 步安澜说道：“他们都是我的兄长，我只是来调停。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 话说完，她一句都不愿意和秦爽多说，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殿下，那梅鹤诗会危险吗？如果危险的话，我就不去了。” 赵眠柳看着秦爽，有些紧张地说道。 “嗯？对于你们花魁来说，名气不是比命都贵重的东西吗？你舍得不去？”秦爽捏着她的下巴说道。 赵眠柳摇摇头，说道：“啥都没有命重要。没命了，要那么大的名气做什么？” 秦爽哈哈一笑。 “放心吧，梅鹤诗会安全的很。” “既然殿下说安全，那我就放心了。”赵眠柳对着秦爽抛了个媚眼，双手轻轻地捏着他的肩膀说道：“今天很晚了，奴家伺候您歇息吧。” “好。” 秦爽一个转身，抱起她就朝着床上走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秦爽又是搂着自己的腰从房间里面出来。 经常练舞的人，体力就是好。 加上昨天晚上睡得时候已经非常迟，当他来到鸿福楼的时候，不仅哈欠连天，熊猫眼也是十分明显。 “你这昨天晚上是没睡好吧？难不成又去了吟风阁？” 段鹏程看着秦爽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秦爽白了他一眼。 这家伙怎么猜得这么准？ 可能是因为秦爽这位江南词圣的原因，这次的诗会影响力十分大，名人、雅士、官员都来了不少。 看起来要比以往的任何一届搞得都要隆重。 大家在一块儿互相寒暄，互相牵线认识，打着招呼。 秦爽发现，诗会这东西可不仅仅是聊诗词歌赋，更像是一个拓展人脉的聚会。 他自己也是关注的重点，不少人都主动和他聊天打招呼。 搞得他也是疲于应付。 “各位，梅鹤诗会现在开始。” 辛武义这个时候站在台上，对着大家说道：“大家有感而发的词都可以在店内随便书写。” “还是和以往一样，我们 第105章 并没有结束 今日的诗会有五军都护府、皇城卫、金陵府的人来做安保，进行得可以说是十分顺利。 什么捣乱的人都没有出现。 写完词、开始唱曲、下午进行骑步之争的讨论。 进行得非常顺利。 “你怎么心思好像不在这里？” 辛武义看着秦爽心不在焉，好奇地问道。 “昨晚实在是没有睡好，你看我这两个大黑眼圈。”秦爽打了个哈欠说道：“大家该怎么玩就继续玩，别管我。我就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吉祥物。” “你不打算作词一首？现在可是很多人都想看看你的新作品。” 辛武义说道。 “就三首的机会，还是让给别人吧。我自己安安静静地当个旁观者就好，别瞎抢风头。” 秦爽笑道：“而且，我这人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写词。” “你那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已经传遍金陵城了，骂得真是爽。” 辛武义和他碰了碰杯说道：“那些世家大族满脑子都是自身利益，却总打着为民请命的名声。这句诗写得酣畅淋漓。” 秦爽轻轻抿了一口酒，没说什么。 他的心思可不在诗会上面。 本次诗会上，秦爽虽然没有作词，但是他人来了这里，就会有关注度。 加上辛武义作为豪放派的代表，这次诗会关注度是空前的。 “顺利结束。” 晚上所有人离开之后，李剑标瘫坐在椅子上，摇头说道：“我的妈呀，组织这一场诗会实在是太累的。” 秦爽也摇了摇头。 奶奶的，以后可绝对不能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 简直累疯了。 关键昨天晚上还被翁裘拉着干了一晚上的苦力，现在的他更是哈欠连天，恨不得马上就睡着。 但是他还在等一个消息。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果然见两个人骑着马飞快地来到店里。 “我去，秦爽，你神了。” “这次你要立大功。” 段鹏程下马冲到了房间里面，抓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怎么知道北戎的人会去劫乌师庐？” “北戎的探子已经让咱们埋伏的人全部抓获。” 胡咏灵也笑着说道：“你还真是机敏。”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松了一口气，躺在椅子上，伸了伸胳膊。 “还好没猜错。” 之前各种信息汇总在一块儿的时候，秦爽总觉得缺少了一环，整个事情完全联系不起来。 所有人都围绕着梅鹤诗会做文章，但梅鹤诗会又不值得他们做文章。 经过昨天的审问之后，他怀疑北戎的目的压根就不是梅鹤诗会。 他们派人和梁国的人接头，但是自己的人却不参与，表现得非常奇怪。 那么只有一种情况。 参与梅鹤诗会这件事只是个引子，是想要把安保力量吸引到这个上面。 而比宁梁通商更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乌师庐。 他打听之后，果然发现了问题。 前几日的时候，乌师庐一直在闹腾吃不好睡不好，非得要求换一个居住地方。 而皇上准许了这件事。 毕竟，他可是和北戎谈判的重要筹码，可不能出现任何一点的问题。 而时间刚好就是今天。 所以，他和翁裘达成了一个计划，在乌师庐换羁押地方的路上做好埋伏。 事实也按照他所想的进行。 在路上的时候，押送乌师庐的队伍中有内应和北戎的人合作，妄图把人直接截走。 关键时刻，隐藏在暗处的埋伏出动。 把北戎的探子一网打尽。 昨天晚上的时候，秦爽其实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但为了把北戎在京城的探子全部引出来。 顺带把大宁队伍中的内应也抓出来，才演了这么一场欲擒故纵。 “抓住的人当中有没有女性？” 秦爽问道。 “没有。” 胡咏灵摇摇头说道。 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情况有点不对劲。 和梁国接头的那人绝对是个女性，这次怎么会没有出面呢？ 难道说还潜藏在暗处？ 有下一步的计划。 那名女性究竟是谁？ “现在乌师庐被关押在什么地方？”秦爽赶紧问道。 “还是原来的地方。” 段鹏程说道：“这家伙明显就是没安好心，咱们怎么可能还给他换地方，不揍他两顿已经是咱们仁慈。” “你别想那么多。你这次算是把北戎在金陵的老底子都端了。你这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得，竟然能想到他们准备劫持乌师庐。” 他坐在桌子旁边，吃着上面的花生米说道。 胡咏灵也点了点头。 “你也不用多想。肯定会剩下一些探子没有抓到，但没有了人手配合，那都是芥蒂之痒，不足为虑。” 听到他们的话之后，秦爽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 这件事在逻辑上已经没有了漏洞。 怂恿梁国人在梅鹤诗会上闹事，从而提高安保力量，调虎离山。 自己的人趁机去劫持乌师庐。 只不过，在梅鹤诗会上闹事的那些人前一晚被自己端了，劫持乌师庐也是因为提前布置以失败而告终。 那个接头的女子或许是幕后布局之人，不露面也正常。 倒也说得下去。 “对了，皇城卫、五军都护府的力量都在咱们这边，你们请谁帮忙设伏的？” 城内主要的力量就这么两支。 就连金陵府和万年县的衙役都在他们这边。 应该没什么地方能够抽调力量。 “嘿嘿……你绝对猜不到。” 段鹏程一脸得意地对着秦爽说道。 “周将军的亲兵？” 秦爽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 段鹏程对于秦爽一下子就能猜出来很是意外。 第106章 周雄遇袭 关于那个和北戎接头的女人，一直在秦爽脑海之中萦绕着。 她不出现，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一样。 梅鹤诗会、劫乌师庐。 这两件事在秦爽看来，总有一种吊在半空中的感觉，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落地一样。 整个计划虽然说得下去，可还是有一种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的感觉。 就在刚才走在黑乎乎的路上的时候，秦爽连一个巡逻的武侯都没有发现，突然间想起一个事。 武侯隶属于五军都护府，是城内守卫的重要力量。 他们也参与了这次事情，肯定也要被封赏。 整个封赏过程大概也就一个时辰左右，但是加上前后的准备时间，起码得两三个时辰。 也就是说，在这两三个时辰之内，整个金陵城可以用空虚来形容。 但是，整个北戎的地下组织也已经被打击得够呛，不可能抽出大批的人力去干一些大事。 所以，有什么用很少的人就能办得重要的事情呢？ 一瞬间，秦爽想到了一个人。 周雄！ 周雄刚刚战胜了右谷蠡王，被陛下当做典型树立了起来。 可以说是整个大宁的精神支柱。 他现在身体虚弱，烧还没有退。周围的亲兵又全部都被叫去封赏，如果这个时候派人去暗杀他。 那简直就是绝佳的时机。 想到这里之后，秦爽惊起一身冷汗。 调转马头飞快地朝着周雄家里面疾驰而去。 …… 周府。 乌黑的大门紧闭，户对为两个方形石块，上面雕刻着瑞兽。 而在大门前面则摆着两排列戟。 列戟是大宁王朝高官的特殊待遇，也就是在门口摆两排的长戟。地位越高，摆得戟的数量越多。 按照《大宁典》说法，太庙、太社、宫殿门口陈列二十四戟，东宫诸门十八戟，正一品能摆十六戟。亲王、郡王以及二品以上大员皆为十四戟。 各个官员根据地位的不同，能摆不同的戟数。 周雄府门前摆了十二戟，证明他现在的品级为三品。 不过，他升迁指日可待，只等武选司汇总完表彰名单，交由陛下审核之后，升为二品也是应有之意。 但此时，原本应该森严的府门却大开。 里面喊杀声，兵器交接的声音不断。 列戟倒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砰！” 周雄费了极大的力气，一槊把面前的黑衣人砸开。 双手拄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看着面前的五个黑衣人，一双眼睛之中全都是不屑。 若非他受了伤，高烧还没有退去，此刻哪容这些人嚣张。 他一个人足以把这些人全部枭首。 “周雄，你的身体可不允许你再战斗。你速速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领头人对着周雄说道。 他内心也在暗暗心惊。 这个人着实是有点难缠，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一个人还能同他们五人纠缠这么久。 “北戎的人？哈哈……你当老夫是泥捏的不成？就算再来五个，老夫也杀得。” 说话的时候，一杆马槊被他舞得虎虎生风，朝着对面五人就杀了过去。 “你去里面搜，东西应该在他卧室，我们几人结果了他。” 领头那人对着旁边一人说道。 其余四人提着武器便迎了上来。 周雄听到这话之后，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慌乱。 很显然，那件东西对他来说都非常重要。 “宵小之徒，岂容你们嚣张。” 他一槊朝着一人刺去。 枪出如龙，虎虎生风，这一槊若是刺中人，起码能把人捅个对穿。 但他如今力量不足，实力不济，出手的速度和力量明显慢了非常多。 而这些人轻松闪避，抓住机会靠了上去。 这些人也都是战场老手，刀刀朝着要命之处攻去。 周雄脑袋沉重，脚步虚浮，堪堪招架了几招。 身上已经被划了好几刀。 不过，看起来并没有伤到要害。 “到手了。” 这个时候，房间里面的那人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裹跑了出来，对着他们喊道：“撤！” “先把他杀了。” 领头那人却对着其他几人说道：“此人已是末路，杀了他。然后把周府屠杀殆尽，咱们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说话的时候，自己提刀便朝着周雄杀了过去。 周雄此时已经精疲力尽，目眦欲裂，恨不得上去把这些人撕碎。 但力不从心，根本动弹不得。 “去死吧。” 这人一刀朝着他的面门之上砍去。 周雄手臂虚弱，根本抬不动那杆槊，无奈只能弃槊闪躲。 他脚步虚浮，即便是用力闪躲，动作也是慢了许多，脚下一个不稳，被刀划中了胳膊。 身上再添一道新伤。 而因为这一刀的力量，也直接让他脚步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 “呼呼——” 周雄喘着粗气，一双眸子凶狠地看着这些人。 他没力气了。 现在抬抬手都重如泰山，看来今日要命丧于此。 “周老将军，你的实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一个黑衣男子也喘着粗气说道：“即便是大病未愈，也能够与我等战至此刻，着实让我们感到意外。” “虽然你很值得敬重，但是今日必须死。我们不能留下后患。” 说话的时候，手起刀落，朝着他心脏位置捅了下去。 周雄也无奈摇摇头，今日竟然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本以为回到金陵便安全了。 没成想，千军万马没要了自己的命，倒是让这几个小毛贼得逞了。 罢了，罢了。 死便死了吧。 “砰！” 就在周雄闭眼等死的时候，金铁交鸣之声传来。 他睁开眼睛一看，黑衣人 第107章 金匮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其中一人用极为沙哑的声音说道：“赶紧滚蛋，可以饶你不死。” “嘿嘿，那得看你们的本事。” 秦爽随手拿起马槊，对着他们说道：“有我在，你们别想伤害他分毫。” 说话的时候，提槊就朝着这些人杀了过去。 他对于槊的使用并不是很纯熟，完全是当做棍子在使。 毕竟前一世的时候，他练得最多的是徒手格斗和匕首等短兵器，对于马槊这种巨长无比的武器，基本上没练习过。 毕竟特种行动中，也不可能带这么长的东西。 这根马槊将近四米长，槊锋将近五六十厘米，说得是一寸长一寸强，善使槊的人，还不待你近身就能把你捅个窟窿。 但如果你不会使用槊的话，那就成了三米之外我无敌，三米之内马上变成小弟。 而秦爽刚好就是不会使马槊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他挥舞着这个玩意儿虎虎生风，愣是把这些人逼得不敢近身。 但是这东西实在是太重了。 挥舞起来简直能要了小命。 秦爽的身体这段时间虽然略有好转，但也没有达到巅峰时候的状态。加上他自己本身就不会使，浪费了大量的力气。 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家近身。 近身之后，这么长的槊杆反而成了累赘，招架起来反而麻烦。 尤其是被五个人围攻，都快被逼到角落之中了。 “槊杆之中有鞭。” 就在秦爽快被逼得没路可退的时候，周雄对着秦爽大喝一声。 他也看出来了，秦爽完全是把槊当棍子使，简直就是浪费力气和槊的优势。 知道他不会用槊之后，赶紧提醒。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对着槊杆底部一拧，下面部分竟然与枪杆脱离开来，成为一杆铁鞭。 槊里藏鞭。 他使用短武器的时候，可比使用长武器的时候熟练得多。 拿上鞭的时候，秦爽的动作可就比刚才利索多了，直接和这几个人战在一块儿。 这些人的实力一点也不弱，时间久了之后，秦爽明显落了下风。 “别纠缠，这家伙是在拖延时间。” 他们发现秦爽这家伙完全采用守式，看动作就是在拖延时间。 事实确实是如此。 他来的时候，已经请人去通风报信，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儿，援军就会到。 “别管这两人了，咱们撤。” 一声令下之后，这些人扔下秦爽就朝着外面追去。 撤得非常果断。 “别放他们离开。” 周雄对着他喊道：“这些人抢走了金匮，赶紧追。” 听他的语气，这个东西似乎非常重要。 秦爽也不敢耽误，赶紧去追。 但是他一个人完全留不住人家。 “站住。” 秦爽看着那五个黑衣人大喊。 这些黑衣人前面三十米就是一条黑乎乎的巷子，这里的巷子四通八达，只要钻入这些巷子中，压根别想再找到他们。 五个黑衣人压根不管秦爽，一头朝着巷子中扎了进去。 秦爽停下脚步，不断喘着粗气。 “草！” 他忍不住骂道。 还是让这些人跑了。 自己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些人的目的会是周雄。 如果不是因为他今天不放心，特意来这边看一下的话，周雄小命都得丢在这里。 昨天才进行了大规模的班师仪式，今天就被人杀了。 大宁王朝的脸可就算是丢尽了。 但他还是来迟一步。 金匮还是丢了。 只是，他也不知道金匮是什么东西。 看周雄的样子，对这个东西似乎非常在意。 难道北戎人的目的是这个东西吗？ 就在秦爽胡思乱想的时候，原本冲进巷子里面的北戎人竟然被逼了出来，另外一伙身着黑衣，头戴黑色头巾之人竟然和他们斗在一块儿。 这伙人的实力明显是要高于原来那五个人的。 几番交手下来，那些黑衣人便折损了两人。 “东西交出来，放你们离开，否则——死！” 这六个头戴黑巾的黑衣人围着他们这伙人说道。 “绝对不可能。” 领头那人咬着牙说道。 “你我本无冤无仇，为何要苦苦相逼？”领头这人对着那波人说道。 头戴黑巾的黑衣人头领用刀指着他说道：“给你三息思考时间，三息过后，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这边剩下的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好，东西可以给你，让开一条路。” 他对着戴黑巾那伙人的领头说道。 戴黑巾那伙人的头领马上挥手，示意自己的人让开路。 而抢了周雄金匮的领头之人把金匮拿了出来，缓慢地朝着那人递了过去。 就在那人接手的一瞬间，这人转身把金匮朝着身后扔去。 “走。” 领头之人当即挥刀朝着戴头巾的这些人冲了过去。 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其中一人找到机会，拔腿就从留下的口子中窜了出去。 此人奔跑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瞬就把身后的那些人甩开了三米远。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金匮，飞一般地朝着黑暗之中窜去。 为了提升逃跑速度，他甚至把手中的刀都扔到一边。 一瞬间便和追击之人拉开了差距。 剩下的负责阻击的两人实力本来就稍弱一些，之前又和秦爽、周雄打斗了那么久，体力下降非常多，几乎两个回合，这两人就受伤倒地。 “那人跑了。” 追击的两人跑了回来，对着领头那人说道。 领头那人一双眸子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哈哈……就你们还想抢夺金匮，门都没有。金匮是属于我们的，别以为你们带了面巾我就不知道你们是谁？小小的额……” 他的话还没有 第108章 藏在暗处的人 “停！” 其中一人的刀已经达到了秦爽面门之前，突然间被领头之人喊停手。 他朝着秦爽看了好一会儿。 “你是……” “老秦，我来也。” 就在这人想要问话之时，一匹马飞快地从黑暗中窜出，手持一杆马槊，凶神恶煞地朝着这些人冲了过来。 领头之人看着有外人来，对着周围人喊道：“撤！” 一瞬间，这些人全部都钻入黑暗之中。 “小贼，哪里跑？” 段鹏程当即就要去追。 “别追了。” 秦爽赶紧对着他喊道：“保护周将军。” 他骑马在大道之上或许还能有几分优势，一旦进了小巷子里面，可完全发挥不出马槊的优势。 反而可能被人家宰了。 再说，周雄现在无人保护，若是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 他和周雄都得栽在这里。 “你没事吧？” 段鹏程勒马停下，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铁鞭也扔到了一旁。 “如果不是因为那人突然停手，老子差点小命都没了，你说有事没？” 秦爽白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刚才那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停顿了一下的话，自己的小命肯定会丧在这里。 说话的时候，他抬手看着自己的胳膊和手中的铁鞭。 到底是因为什么？ 最终，他把眼睛落在胳膊上的镯子上。 “主要是我突然赶到，喝退了他们。把他们吓傻了，他们才不敢动手。” 段鹏程洋洋得意地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应该不是镯子的原因吧。 兰微溪不过是个花魁，这镯子能有什么作用？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那些人估计就是因为听到段鹏程的马蹄声才停下吧。 “回去看看周将军。” 秦爽不再纠结这块儿的事情，转身和段鹏程回到了府内。 “您没事吧？” 段鹏程赶紧把累瘫在地上的周雄扶了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对着秦爽道：“有点烫。” “赶紧扶到屋里面。” 秦爽赶紧和段鹏程两人扶着他朝着屋内走去。 “没事，老夫的身体还算硬朗。这点小伤还不碍事。”周雄依然意气风发地说道。 “您现在烧还没彻底退下去，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如果处理不及时的话，引发的后果更严重。” 秦爽却无比紧张地说道。 刚才在激斗中，周雄身上又添了几处皮肉伤。 若是平时，倒没什么大碍。 关键他本来还没有痊愈，再来一点伤，如果也感染了，估计得要小命。 “去，取酒精来，然后把我的大蒜素也拿来。” 秦爽吩咐段鹏程跑腿。 “坊门闭了，我出不去啊。” 段鹏程刚走了两步，对着秦爽说道。 之前秦爽之所以让人去找段鹏程来帮忙，就是因为他也住在这个坊，距离比较近，受宵禁的影响也比较小。 秦爽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令牌丢给他。 这是昨天翁裘为了方便自己和他晚上行动借给自己的。 拿着这个令牌，可以不受宵禁影响。 “拿着这个去。” 秦爽对着他说道：“另外让人赶紧找皇城卫，外面那几个人先不要动。” “需要报陛下那边吗？” 段鹏程问道。 “可以悄悄告知陛下，但不要声张。”秦爽思考了一下，对着他说道：“这件事还是让周将军亲自上奏折吧。” “知道了。” 段鹏程当即便骑马离开。 秦爽和周雄相对而坐，周雄的家人也全部都被支了出去。 “殿下是不是想要问金匮是什么？” 周雄对着秦爽道。 “是。” 秦爽点头说道：“我实在是搞不明白，北戎搞这么大的动静，只是为了抢回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如此重要，为什么您没有上交到宫内？而是自己留着？” 秦爽还不待他回答，继续问道。 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东西若是真的珍贵的话，留在宫内似乎比留在他身边更加安全吧。 周雄看着秦爽的眼睛，好一会儿道：“既然金匮已经遗失，那我便实话告诉你。金匮之中是北戎前任单于伊稚軏留下的诏书。” “诏书的内容是传位于乌维的哥哥——於单。而现在的右谷蠡王是伊稚軏的左相，负责掌握诏书。 他和乌维合谋篡夺了单于之位。而他也因为拥立有功，被封为右谷蠡王，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这个金匮正是在他来不及收走的行李中发现的。”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就随身携带？” “他也怕被乌维抄了后路。” 周雄冷笑一声说道：“死人总是更容易保守秘密的。”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大概知道，为什么北戎的人会千方百计地要把这个东西夺回去。 如果这个东西落入於单手中，整个北戎肯定会多了很多心怀不轨之人。 若是大宁能够好好利用这件东西的话，只要时机合适，可以在北方掀起一场大乱。 大宁完全可以顺势收复大片汉地。 “这么重要的东西，您怎么没有交给宫里。”秦爽问道。 “是陛下同意放在我这里的。” 周雄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那我不便过问。” 秦爽说道。 “金匮反正已经遗失，告诉你也无妨。”周雄苦笑一声说道：“你觉得宫中真的就安全吗？” “我手中掌握着金匮这件事，右谷蠡王肯定是不会到处说。而我得到这件东西之后，只以密信告知过陛下一人。你猜今天刺杀的这些人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他们这些人又是如何知道乌师庐搬家的路线，如何又知道金匮在我手中？” 秦爽听 第109章 武选司主事 周雄看着秦爽，说道：“这件事你便不要再参与了，我和陛下亲自来说这个事情吧。” 秦爽点了点头。 这个涉及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不是他能够办妥的。 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武选司员外郎，参与这些事情也不合适。 “虽然金匮丢了，但你确实是救了老夫两命。” 周雄捂着脑袋，对着他说道：“这件事不宜过分宣传，所以陛下肯定不会赏你。但我个人可以送你一些东西。” “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送你金银珠宝，你估计也看不上。” 他说话的时候，从旁边的柜子里面翻出一个短刀，递给他说道：“这个东西送你玩吧。” 秦爽看着面前的这个短刀，刀刃长十公分，剑柄单手可握。 吞口是一个威风凛凛的狼头，看起来寒光闪闪，是一把利刃。 刀鞘通体金黄，似乎是用黄金打造。 上面镶嵌着各色的宝石，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这是右谷蠡王的佩刀。” 周雄对着他说道：“我看你对短兵刃使用很熟练，你就用它来护身吧。” 秦爽随意地在空中划了几下，手感极好。 “这把刀是用草原‘星星铁’打造，虽然谈不上削铁如泥，但是比起一般的刀剑硬度、韧度都要强的多。” 周雄有几分得意地说道：“整个北戎，都没有几把这种利刃。” 星星铁是散落在草原湖边的一些铁石，随着雨雪的冲刷，这些铁石会露出地面，从而会被牧民捡到。 这些铁石数量极少，有时候在草原上寻找一年，都找不到两块。 这种铁石锻造出来的刀剑质量确是上乘，比起大宁王朝锻造的普通兵器都要强上一些。 秦爽却知道，可能是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 草原人不小心炼制出了钢。 只要把握好碳的比例，大宁王朝的所有兵器都能够变成这种。 不过，秦爽只知道铁里面加炭能变成钢，但是加多少，着实不清楚。 回头找几个铁匠试试。 “多谢了。” 秦爽把周雄的这份心意收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段鹏程也把酒精和大蒜素拿了过来。 秦爽简单地为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待皇城卫彻底把现场掌控之后，便回了府。 他实在是太累了。 昨天晚上就没睡好，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了。 他随意地洗了一把脸，用自制的牙刷沾着青盐和中药材混合而成的牙粉刷了刷牙。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就在秦爽准备在躺椅上享受平静地生活的时候，管家跑了过来说道。 “什么人？” 秦爽不耐烦地说道。 好不容易想休息一会儿，怎么还有人来访？ “兵部武选司的人。” 管家赶紧对着他说道：“他说有紧急的公务需要您处理。” “我他么还没上班呢？工作怎么就来了？” 秦爽忍不住骂道。 这不是把人当驴用吗？ 自己好歹也帮着皇城卫办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人家可能把梅鹤诗会搅合黄了，把乌师庐也截走，金匮抢走，周雄一家也得被杀害。 一举四得。 自己作为大功之臣，休息休息过分吗？ “让他进来吧。” 秦爽不耐烦地挥挥手。 一会儿之后，管家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男子身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穿起那一身的朝服像是一只学人打扮的猴子。 “殿下，微臣曹忠宁，是武选司主事。这是周将军之前上报的军功人员，已经压了好一段时间了。还请您定夺。” 曹忠宁说道。 周雄的表功奏折是从刚打完胜战就递到了宫内。 对于主功人员的封赏，陛下当场便进行了赏赐。 但是对于下面这些人的封赏，便交给武选司按照规矩办理。 秦爽看完他递过来的一摞东西，面色当即就冷了下来。 “这就拿过来了？” 秦爽看了一下手里面的这些东西，十分严肃地说道：“这不就是左前卫交给你的东西吗？连个基本的整理都做不到吗？” 曹忠宁听到他的话之后，也是低下了脑袋。 他这次来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给秦爽一个下马威。 因为兵部武选司长期都没有主官和副官，所以下面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利益团体。 他们并不希望这个新上任的员外郎影响到他们。 而他听说秦爽是个纨绔子弟，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所以，他今天故意拿了一摞原始的资料来为难他。 就是要让他知难而退。 在武选司，只要乖乖挂个名就好，到了时间升迁离开就行。 别想着掺和他们的工作和利益。 也就是说，他们想要把秦爽架空。 但是，秦爽这话说出来之后，曹忠宁有点不知所措。 不是说秦爽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吗？ 只要为难一下，自然就会退缩。 现在怎么还为难起自己了？ 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笑着说道：“这件事得您定个章程，我们才好跟着您的思路去做。” 他们就是笃定了秦爽对于武选司的章程不熟悉，不知道各个功劳该如何划分。 故意在为难他。 让他知道武选司谁才能说了算。 以后乖乖当个画押盖章的傀儡就好。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把手中的资料合了起来，抬头看着他说道：“曹忠宁，你是哪一年入士？” “启禀殿下，大德三年。” 曹忠宁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你加入武选司多少年了？” 秦爽继续问道。 “入士之后，便一直在武选司。” 第110章 李若晴的邀请 待曹忠宁离开之后，秦爽揉着自己的脑袋。 烦心事还真不少。 自己还没有上任，下面的人便开始来试探自己了。 一方面，自己得赶紧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起码得把武选司这一摊子事情得梳理清楚。 另一方面，也得培养自己人。 否则，下面的这些人若是团结起来，水泼不进的话，自己的工作还怎么进行？ “又在发愁什么？” 胡咏灵迈步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男装，英姿飒爽地朝着秦爽这边走来。 “我的姑奶奶，你好歹也是女孩子家，进来的时候能不能通报一声？”秦爽对着她说道：“男女有别啊。” 胡咏灵却丝毫不介意地说道：“你看看你这人，一点豪杰之气都没有。越来越像是穷酸文人了，我都没怕，你怕什么。” 说话的时候，在隔壁躺椅上坐了下来，摇摇晃晃地吃着水果。 “剪竹姐姐，帮我拿一个冰镇的杨梅水。” 她对着旁边剪竹笑了一下说道。 剪竹点了点头。 她知道，秦爽对她满是嫌弃的话，完全是故意的。 只有真正的关系好才会这么说。 一会儿之后，把一杯冰镇杨梅水放在她面前。 “啊——” 她喝完之后，看着手中的玻璃杯，无比惊讶地说道：“扶风亲王殿下，您这是发达了？喝个杨梅水都用水晶杯？还是这么高质量的水晶杯？” “我可不敢用，赶紧给您放下。” 她装模作样地说道。 秦爽白了她一眼，说道：“你正好帮我想想，这种水晶杯怎么样才能价值最大化？” “价值最大化？” 胡咏灵随意地说道：“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去典当行典当就能利益最大化。这么高质量的水晶杯，想要的人多了去了。” 秦爽听到她的这个回答之后，也算是放心下来。 按照她的说法，这件东西应该能赚不少钱。 花魁大会马上就要开了，自己这个玻璃杯也该找个接手的人。 “对了，我刚才看你愁眉不展，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胡咏灵对着秦爽道。 秦爽说道：“还不是武选司的那点事？一个叫曹忠宁的主事拿着一摞原始资料，让我给他下个章程。明显是故意为难我了，更关键的是，我对武选司的事情还真不太清楚。” “这明显就是要拿捏你。” 胡咏灵说道：“武选司长期没有主官，侍郎又没时间管理他们。所以时间长了之后，这些人就会形成利益团体。” “为难主官是这些人常用的一些套路，让主官知难而退。从而继续维持他们的小利益团体。” “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的办法，第一是让自己变得专业起来，第二嘛，对方也不是铁板一块，分化瓦解就好。” 说完之后，她还对着秦爽挑了挑眉毛。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有了一丝明悟。 不愧是官宦家庭出身，搞这些东西就是有经验。 “你不需要有太多的动作，等着就好，总会有被他们排挤的人主动来找你，拉一派，打一派。另外，如果有机会，调一个听话的人过来。” 胡咏灵继续说道：“你的身边需要一个听话的人帮衬。” 听到她说这个方法的时候，秦爽脑子里面还真就闪过一个人影。 杨子成。 之前在工部的时候，他就帮着自己完成了修路的任务，能力也相当不错，是个人才。 更关键的是，他是寒门出身，后面也没有复杂的背景。 是个可以用的人。 “对了，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爽看着胡咏灵说道。 “哦，差点忘了正事。” 胡咏灵坐了起来，对着他说道：“李若晴的病已经好了，他们家想要感谢你一番。” “感谢就算了。” 秦爽摇摇头道：“都是举手之劳。” 他现在不愿意和李若晴靠得太近，这人可是太子看上的女人。 自己和她走得太近的话，可能会招太子妒忌。 “咋？害怕太子？” 胡咏灵却一脸鄙视地看着他说道：“你有什么可害怕，反正你已经把他得罪死了。就算是不和若晴有联系，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胡咏灵这人实在是太聪明了一点，什么事情都能够被她一眼看穿。 “李若晴的后面起码是工部侍郎李善泽，也是朝廷大员。”胡咏灵对着他说道：“拉拢这么一员朝廷大员，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 “那便去去。” 秦爽想了一下，说道：“说得有道理，本来就得罪了太子，何不让自己快活一点。” “剪竹，去帮我把仓库里面那一对玻璃梅瓶拿过来。” 秦爽说道。 去人家家里，总得带一点礼物。 一会儿之后，剪竹把雕刻精美的玻璃瓶子递给了秦爽。 “你……” 胡咏灵看着秦爽，惊讶地说道：“你用这个东西送礼？是不是太奢侈了一点？” 这可是高品质的天然水晶，价格起码好几千两。 这两个瓶子最低都能卖上万两。 “你喜欢？” 秦爽指了指后面的库房道：“有时间了，带你去挑几个。我有一仓库！” “一仓库？”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她都快懵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是论仓库的？ “我有点乱，让我缓缓。”胡咏灵捂着脑袋，突然间抬头，看着秦爽说道：“你这个不是天然水晶吧？” “谁和你说这是天然水晶？这是我最新研发的玻璃瓶。” 秦爽说道：“这个消息你可得保密，我还打算拿这东西卖高价呢。” “你发财了。” 听到这是秦爽的最新发明，她的眼睛里面感觉都在往出冒银子。 整个人看向秦爽的眼神 第111章 肉包子打狗 李若晴今日穿着的依然是那件道袍。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她的身体状况明显好了很多。 皮肤中也多了几丝红润。 “殿下。” 她以道家礼仪和秦爽打了招呼。 皮肤白皙如吹弹可破的鸡蛋，身材凹凸有致，即便是宽松的道袍都难掩其傲人的身材。 面容精致，眉若远黛，五官每一个拿出来都非常好看，组合在一块儿更是完美。 秦爽觉得她的脸就是完美的黄金分割。 整个人不施铅华。 看到秦爽之后，微微一笑，宛如冰冷的仙子谪落人间一般。 美不胜收。 秦爽略一欣赏便收回了眼神，转身和李善泽打起了招呼。 当初他带个面具是为了防止李善泽和他见面之后尴尬，现在人已经治好，自然不再需要掩盖什么。 而且，胡咏灵已经把的身份告知了李若晴，再瞒着也没什么意义。 “入座。” 李善泽笑着示意秦爽入主位。 秦爽自然是一阵谦让。 最后他和李善泽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李家明显不算是特别重视纲常伦理的家庭，女子也可以同男子同桌而食。 而且，胡咏灵似乎对这种做法习以为常。 不过，她的话，到谁家里都把自己当个男人。 几人边吃饭边胡乱聊着天，从朝廷局势，再到诗词歌赋，再到最近的宁梁互市，什么都聊。 “李大人，宁梁互市朝议通过了吗？” 秦爽问道。 这毕竟是五品以上的京官才有资格参与的会议。 而他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刚好没资格参加朝会。 “自然是通过了。” 李善泽抚了抚胡须，说道：“陛下圣明独断，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通商互市自然水到渠成。” 秦暠可是把世家大族一个个都搞定，不管是通过利益置换，还是利用民意裹挟。 这件事最终还是办成了。 秦爽之所以关心这个问题，是想着给自己的那些玻璃瓶找个去处。 既可以赚钱，又不影响价格。 应该只有一种办法，卖到金陵以外的地方。 卖得越远越好。 卖到北戎和梁国便是最好的。 既然允许通商互市，那么自己的东西便也能以正常渠道出售。 “殿下，我敬您一杯。” 李若晴举起酒杯，起身对着秦爽说道：“若不是您妙手回春，我可能已经醒不过来。” 秦爽赶紧起身，和她碰了一下酒杯。 “既然有这个能力，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只要您不嫌我唐突便好。” 听到秦爽这么说，李若晴的脸当即红透了。 秦爽当初可是非常唐突。 把人家的衣服都给扒光，上半身都被他看光了。 李若晴羞得头都不敢抬，只是举了举酒杯，一口全部都喝了下去。 他们家喝得还是以前那种米酒，度数不算太高，就好像和醪糟一样。 这东西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之后，也上头。 李若晴明显喝了不少，整个人处于微醺状态，脸颊绯红，一双眸子有些迷离，整个人半倚着桌子。 美。 只要人美，任何的动作看起来都是美不胜收。 胡咏灵就跟没事人一样，喝酒就好像喝水一样。 明明长得也挺漂亮，但身上就是充满着女汉子的气息。 “若晴姐，以后我可就没那么多时间来陪你了。”胡咏灵对着李若晴说道：“你也别想不开，多出去走动走动，多和人聊聊天，别整天对着那些塑像念经，浪费大好年华。” 李若晴苦笑一声。 “大好年华啊，我怎么会愿意守着三清像过一辈子。这不也是无奈之举吗？” 当初她拒绝太子的时候，理由便是要出家。 才让太子放弃。 “哎——” 胡咏灵也是叹了一口气。 太子就是她永远越不过去的障碍。 他们也知道秦爽和太子关系势如水火，所以才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 不过，秦爽对这个情况也了解。 应该说全金陵的人都知道，她出家是为了逃避太子的追求。 “你为什么不能常来？” 李若晴看着胡咏灵，有些奇怪地问道。 她在金陵的朋友可就胡咏灵一个，如果连她都见不到话，以后的日子得多孤单。 “陛下同意我建一支自己的军队，虽然只有一千人，但我也要把这支军队训练成为精英中的精英。” 胡咏灵激动地说道。 她从小到大的梦想便是成为一个将军，能够杀敌立功，收复故土。 听到胡咏灵的话之后，李若晴也是一阵羡慕。 她能够做自己想干的事情，即便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当个女将军的梦想都实现了。 但自己却连为自己梦想努力的机会都没有。 这辈子只能困守在道观之中。 “哎，我今日便要搬出家了。”李若晴失落地说道。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胡咏灵站了起来，道：“为什么？在家里不是待得好好的？还有伯母能陪你说说话。” “昨日，太子又让人来提亲。” 李善泽十分无奈地摇头道：“说她只是在家，不入道观，便是敷衍。” “岂有此理，这人怎么这么坏？” 胡咏灵恨得咬牙切齿，说道：“人家不愿意，哪有强迫的道理？伯父，你应该上奏陛下。” “这门婚事当初便是陛下要极力撮合的。” 李善泽说道：“若非有圣旨，我怎么可能让若晴出家？” 如果只是太子来求婚的话，李善泽一人足以把这个事情打回去。但是陛下下了圣旨，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可就是大罪。 现在请陛下做主，怎么可能有用？ “出去住也没什么，父亲已经帮我把仙柏观修葺好，我和碧 第112章 杭州织造 “哎？我突然有个主意。” 胡咏灵转过身，一双眼睛在秦爽和李若晴之间来回瞟着，最后看着秦爽说道：“我觉得……” “你还是别乱出主意了。” 秦爽看着她，就觉得她心里没憋什么好屁。 “好像不太成熟。” 她被打断倒也没有生气，而是仔细思考了一番，“不过，明日若晴姐就要去仙柏观的话，今日肯定得置办一些物件。” “咱们不如去逛东市吧？” 她说话的时候，对着李若晴眨眼间说道。 李若晴看着李善泽。 李善泽点头说道：“去吧，注意安全。” “放心，我让秦爽殿下陪着我们，肯定不会有问题。”说话的时候，她拉着秦爽和李若晴就朝着外面跑去。 “这……就这么直接去吗？我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李若晴有些尴尬的说道。 她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出过门了。 胡咏灵听到她的话之后，看了看她的衣服，点头说道：“确实，出去逛街如果再穿道袍的话，会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的。” “换衣服去。” 她说干就干，当即拉着她朝着家里面走去。 “啊？” 李若晴穿道袍也有好几年了。 她的女装已经好久没穿过。 不待她反应，胡咏灵拉着她就朝着卧室走去。 秦爽也是无奈，自己被拉来当保镖也就算了。怎么还得等她们换衣服？ 换衣服期间，秦爽继续和李善泽聊天。 “李大人，王导放出来了吗？” 秦爽问道。 李善泽点了点头，说道：“随便进行了一点不痛不痒的处罚，官复原职。” 这是在意料之中。 毕竟要和王家进行利益交换，而且自己那么狠地骂了王家，秦暠自然是得进行安抚一番。 把王导放出来也是应有之意。 “不过，你的那两句诗可是把王家骂得够呛。据说王导回家之后，被罚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李善泽坐在石凳之上，对着他说道：“这两句诗算是把王家钉在了耻辱柱上，王家子弟以后的仕途之路可就难走多了。” 这正是秦爽的目的，彻底坏掉王家的名声根基。 “他现在对你肯定是恨意满满，以后见到他绕着点走吧。”李善泽说道。 “他还翻不起什么风浪。” 秦爽倒不是很在意。 “你可别大意，这个王导是皇后的侄子，平时各种歪点子就特别多，心很黑，一定要小心。” 李善泽还是很认真地提醒道：“现在他毕竟还掌管着缇骑司，我担心他会给你使绊子。” “特别要小心裴家和王家。这两家和太子关系极好，而你之前又和他们有了过节。一旦被人抓到把柄，没人敢替你说话。” 在朝堂上有个说话的人极为重要。 皇上就算是想要保一个人，也得有朝臣提议才行。这么做，锅才不会扣到皇上头上。 就算是引发了不满，大家也只会把矛头对准下面的大臣。 裴家和王家可是大族，在朝堂的势力根深蒂固。 世家大族在不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绝对不会唱反调。若是没人帮忙说话，皇上也没办法就坡下驴。 “多谢李大人提醒。” 秦爽点头道。 就在这个时候，胡咏灵带着李若晴走了出来。 看到李若晴的时候，秦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穿着一件浅黄撒花浅绿色对襟褙子,奶黄色腰带,白色交领袄子,下身是一条白色长裙。 盘了一个漂亮的发型，金步摇垂下。 她似乎有些害羞，走路的时候，脑袋总是低着。 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穿上女装，一时之间竟有些不适应。 秦爽之前只是觉得她样貌极美，但是换上女装之后，秦爽才发现，她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之前不着铅华，穿着朴素的道袍，给人一种淡雅朴素的美。 现在峨眉淡扫，胭脂轻擦，只是上了一个浅浅的妆，却有了另外一种的美，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中，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还看呢？” 胡咏灵走到秦爽旁边，拍了他一下，“是不是美得很？” 秦爽点了点头，赞赏道：“穿这衣服可比道袍好看多了。” “今日最后一次穿这衣服了，以后可能终身要穿道袍。”她十分留恋地看着身上的衣服。 “那也不一定。” 胡咏灵口无遮拦地说道：“万一以后秦爽当了皇上呢？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让你穿回女装？” “不可胡说。” 秦爽赶紧对着她说道。 “你也是皇子，也有可能继承大统，有什么不敢说得。我就觉得你比太子那个家伙强的多。” 胡咏灵说道。 “咳咳……”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李善泽猛地咳嗽两声，对着她们说道：“赶紧去逛吧。早去早回，不要耽误了时间。” “哦。明白了。” 得到李善泽的命令之后，胡咏灵带着人便朝着东市呼啸而去。 东市这边卖得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很受女子们的欢迎。 胡咏灵和李若晴就好像是两只被放飞的小鸟。 这个胭脂铺转两圈买一大堆的东西，那个成衣铺转两天，各种衣服买一大堆。 以后李若晴都要住在道观了，买下这些东西也都用不着啊。 但是这两人却不管不顾，只要好看就买。 秦爽发现，从古至今，女人都一样。 逛街的时候，压根就不觉得累。 “掌柜的，这种料子多少钱？” 李若晴进入一个绸缎庄，看着其中一匹深蓝色的绸缎，问道。 “这可是正宗杭州织锦，您看看上面的云纹，生动形象……”店老板热情洋溢地介绍着面前的这个绸缎。 李若晴看了一下，质量确实是上 第113章 周将军是我救的 “杭州织造的货不是只供应宫内吗？你这边怎么也会有？” 李若晴有些好奇地问道。 掌柜的眨了眨眼睛，努力把眼神从她身上收了回来，笑着说道：“您是有多久没逛过绸缎庄了？” “杭州织造每年生产那么多的绸缎，当今圣上用得完吗？自然会有一部分流出来。你们要买吗？不买的话，我便收起来了。现在杭州织造的货紧俏的很。” “买。” 胡咏灵赶紧对着他说道：“买了。别想那么多，哪里的货不是用呢。” “这位小姐，哦，不，这位公子……额……说得对。” 掌柜得看着胡咏灵有些纠结的说道。 他看得出来她是女扮男装，而且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说她是小姐吧，担心人家不愿意让自己看出身份。 说他是公子吧，又担心人家觉得自己再说人家没有女人味。 很纠结。 不过，胡咏灵倒是没有在乎称呼的事情，直接把绸缎拿了过来，然后把银两交给掌柜的。 掌柜的取出一杆小秤，秤了两百量。 剩下的用小刀割开还给了她。 “请收好，欢迎下次再来。”掌柜的笑嘻嘻地说道。 三人离开店铺之后，胡咏灵把绸缎交给秦爽抱着，好奇地对着李若晴道：“若晴，这个绸缎看着是男人样式，你买这个绸缎给谁做衣服？” 听到她问话之后，李若晴的脸颊一下子红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匹绸缎好看而已。” “胡小姐，我想问一下，杭州织造归什么部门管？”秦爽好奇地问道。 对于这些东西，他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完全没有相关知识。 “杭州织造自然是归内务府管。” 胡咏灵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既然归内务府管，那么收入是不是也得归内帑？” 秦爽好奇地问道。 “各大织造都属于皇家私产，收入自然要归内帑。”胡咏灵说道。 各大织造收入不会进入国库，而会进入内帑，归皇上自己花销。 “怎么了？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胡咏灵看着他手中的绸缎，赶紧说道：“几大织造每年生产的丝绸数以十万计，本来就有一部分是被销售换成银子的。市场上流通杭州织造的事情实属正常。” 秦爽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站住。” 就在秦爽和两位美女继续逛街的时候，突然间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拦住。 看到他的时候，秦爽的脸色当即变得非常难看。 因为面前的这个家伙，正是缇骑司镇抚，皇后的侄子，王导。 王导看到秦爽之后，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双眸子感觉能喷出火来。 就是因为他，害自己在祠堂之中跪了三天三夜，差点没废了。 “怎么着？在家跪得少了吗？” 秦爽看着王导，十分轻蔑地说道。 “秦爽，你也别得意。老子之前差点弄死你，最后也安然无恙。要是惹得老子不高兴了，小心再把你抓进诏狱。” 王导恶狠狠地说道。 “你来。” 秦爽把双手伸了出来，“这次抓了我，可就不是在祠堂跪三天三夜了。我也不介意再送你王家几首诗。” 他大爷。 王导内心狠狠地骂道。 这些会写两首破诗的人就是烦，动不动就写诗写词，关键这货的诗词传播范围极广，传播速度极快。 “不敢抓？不敢抓的话，我可就走了。” 说话的时候，秦爽就带着两人朝着前面走去。 “等等。” 王导退了两步，走到李若晴面前，皱着眉头说道：“你是李善泽大人家的李若晴？” 李若晴长得实在是太过漂亮，只要在人群中扫一眼，众人的眼神铁定会落在她身上。 他也是因为看到李若晴，才注意到秦爽。 “怎么着？” 秦爽一个闪身站在李若晴面前，“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骚扰人家。” “确实是你。” 王导说道：“你不是已经出家了吗？今日怎么还逛街呢？” “这有什么？” 胡咏灵赶紧凑过来说道：“出家人就不能来市场上买点日用品了吗？” “买点日用品正常，但是穿这种衣服不正常吧？出家人难道不应该穿道袍吗？”王导眼中露出一抹阴险的神色，“你不会是欺骗太子，假出家吧？” “谁规定出家人不能穿别的衣服？” 胡咏灵倒也不怕他，对着他说道：“你若是故意找麻烦，小心李侍郎上书参你。” 听到他的话之后，王导有点怂。 他还是不太能够招惹得起李侍郎，毕竟陇西李氏在朝中也是一支重要的力量。 “一个出家人，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到一块儿，有违人伦。”王导眼珠子转了一圈说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秦爽冷冷地说道：“缇骑司只负责皇差，别的事情你怕是管不着吧？再跟着我，我也不介意和你打打官司，我倒要看看王家还能保你几次。” 王导虽然看秦爽不顺眼，但是家里人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在这段时间和秦爽起冲突。 那两句诗都得让他们沉寂一段时间，若是再发生一次类似的事情，王家可能就名声扫地了。 “走。” 见王导没有动静，秦爽朝着前面走去。 “站住，检查。” 王导再次喊住了他，说道：“最近金陵城中隐藏着不少北戎势力，特命我等对可疑之人进行调查。这可是皇差，我有权管你了吧？” 秦爽知道他这话是真的。 他们这次这么大动静的调查，很可能就是因为昨晚的金匮遗失之事。 只是，让皇城卫这么明目张胆的盘问，是不是动静太大了一点呢？ “ 第114章 京察之年 这个时候，站在王导身后的小弟对着他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原来秦爽这家伙昨天真的是救了周将军的人。 这还怎么拿捏他呢？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走了。”秦爽说道。 说完之后，带着两人便离开。 王导在后面看得气愤难当，又是吃了一肚子气。 “老子现在不方便对付你，但自有能对付你的人。” 王导一咬牙，从手下手中接过马缰，起身上马朝着东宫疾驰而去。 太子这段日子过得也极为不舒服。 皇上虽然没有因为那件事给他什么大的处罚，但是天天让老师看着他，给他讲各种大道理。 听得他耳朵都起了茧子。 “太子。” 王导看到太子之后，先是和站在一边的裴阳虎打了个招呼，焦急地对着太子说道：“您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赏鱼呢？” 秦崧坐在石栏之上，随手撒下一把鱼食，说道：“我不喂鱼还能干什么？” “李若晴都被人家抢走了，你怎么无动于衷呢。” 王导说道。 这话可算是踩到了秦崧的猫尾巴上了，当即站起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说道：“什么意思？整个大宁谁不知道李若晴是我秦崧看上的人，谁还敢在老子头上动土？” “扶风亲王，秦爽。” 王导对着他说道：“你猜我刚才在东市看到了什么？” “秦爽和李若晴有说有笑的在逛街，两人的关系很是亲昵。甚至李若晴还买了一匹上好的织锦，可能是要给秦爽做衣服吧。” 王导介绍这个情况的时候，有意把胡咏灵从中模糊掉。 三个人一块儿逛街和两人一起逛街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经过他这么一说，好像两人真的有点关系一样。 “听说，当初李若晴的病就是他给治好的。”王导继续拱火道：“李若晴当初是背上生痈，如果要治疗她，岂不是得把整个背都露出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崧眼睛里面已经开始冒火，整个人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乎想要把秦爽咬碎一般。 “李若晴平时装出一副男女授受不亲的形象，现在却干出这种事，我觉得就是在打您的脸。我也没别的意思，就看不惯她这种玩弄您感情的样子。” 王导火上浇油道。 秦崧对李若晴本来就带着不满。 自己好歹是堂堂太子，由陛下亲自下旨赐婚。 她都敢不同意。 还编造什么想要出家的谎言。 现在倒好，和秦爽勾搭在了一块儿，两人还一起逛街，还让秦爽帮她看病。 他就说那天自己的人是去绑架大夫，怎么可能把秦爽绑了回来？原来这两人早就开始不清不楚了。 “砰。” 秦崧一拳砸在栏杆上，咬着牙说道：“该死的东西。” “太子殿下，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导一看时机正好，赶紧对着秦崧拱火道：“总得想点对策吧？总不能让这家伙一直骑在咱们头上吧。” “我这边倒是有一计。” 裴阳虎在旁边却突兀地说道。 “嗯？说来听听。” 太子现在正无计可施呢，听到裴阳虎的话之后，赶紧问道。 “一方面，太子以保护李若晴的名义，派东宫侍卫去把守仙柏观。除了婢女进行日常吃喝购买之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出观内。” “李若晴不是宁愿去观内出家都不愿嫁您吗？那咱们就让她真正的出家，谁都别想见。” 裴阳虎说话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一抹狠色。 “可行。” 太子一想，发现这个办法还真的是不错。 既然自己得不到她，那就谁也别想得到。 “另一方面，咱们也得对秦爽下手。这家伙虽然官位只是兵部员外郎，但身份已经悄然成为扶风亲王。” 裴阳虎说道：“而且，前段时间让您受了那么大的屈辱，总得让他还点什么吧？” “我也想收拾他，但现在不是苦于没有办法嘛。” 秦崧叹了一口气说道：“而且，这家伙又会作诗。万一惹得他不开心，直接写词骂我可咋办？” “你放心，这次他绝对骂不到您头上。” 裴阳虎笑嘻嘻地说道：“我这边还有一个秦爽的欠条，咱们要利用这个欠条给他演一出好戏。” “李若晴不是倾心于他吗？那我便找个人去告官，说他欠债不还。” 听到这话之后，秦崧摇摇头。 “你这算什么好的办法。”秦崧十分不满地说道：“你以为他是什么名声良好的家伙吗？他还怕你闹上公堂？就算是真的闹上了公堂，你觉得金陵府的赵峻敢审他？” 他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靠谱。 “你随便找个人自然是不行，但找对了人，我觉得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裴阳虎却自信满满地说道。 “找什么人都不管用，赵峻不敢审，就不会给秦爽带来任何麻烦。” 秦崧还是不看好这个办法。 “如果让崔家来呢？” 裴阳虎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坏笑道：“让清河崔氏去状告他，看点是不是就多了很多呢？” 清河崔氏？ 退了秦爽婚的那家？ 那就有点意思了。 “他们两家如果打起了官司，热度必然是空前的。”裴阳虎想想都觉得这个事情热闹，“而且，赵峻敢不接崔家的案子吗？” “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官司，也没什么看头。秦爽无非就是还了钱而已。” 秦崧却说道：“反正他的名声也没多好，背一个欠钱不还的名声也没什么吧？” “让崔家人去告他欠钱不还只是第一步。” 裴阳虎内心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自从退婚之后，崔宁萱似乎并不是很开心，整天窝在家里。 第115章 兰姑娘，你胸口有道疤 京察，顾名思义，就是对所有的京官进行全面的考核。 这可以说是所有在京官员的一道坎。 迈过去，便是三年的安稳。 迈不过去，可能便是丢官罢职，锒铛入狱，搞不好还得被流放三千里。 因为京察从来都不只是京察，是排除异己，是党同伐异，是互相找后台，是互相找利益交换。 但总之就是一句话，迈不过去，就得进鬼门关。 如果在京察开始的当天，搞出这么大的一个事情，惊动整个金陵城的话。 吏部敢不管吗？ 枪打出头鸟。 在京察开始之时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不查他查谁？只要往深了挖，就不相信查不出点什么。 以秦爽那么烂的名头，只要给机会，吏部肯定得把他送到监狱。 这可是名留青史的好事，谁都愿意干。 所以，这个计划一出，秦爽半条腿已经进入了鬼门关。 “这个办法不错，但是得等到京察开始的那天演才行。”秦崧也有点激动地说道。 “那是自然。” 裴阳虎得意地说道。 这件事就是一举两得，既帮助了太子搞掉秦爽，又可以破坏秦爽在崔宁萱心中的形象。 其实他一直搞不明白，秦爽那么烂的一个人，崔宁萱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都已经退婚了，还念念不忘。 “我觉得现在就得把仙柏观看起来。仙柏观和秦爽的扶风亲王府只有几步之遥，绝对不能允许两人眉来眼去。” 王导说道：“咱们以保护她的名义看着她，合理合法，还显得您关心爱护她呢。” “好，我马上安排。” 秦崧黑着脸说道。 …… 秦爽和她们两个丫头愣是逛了一下午，从东市逛到西市，又来到平康坊，腿都快麻了。 自己明天还得上班呢。 “两位姑奶奶，咱们差不多就回吧。” 秦爽看了一下夜色，对着两位说道：“再不回得宵禁了。” “宵禁就宵禁，到时候住客栈就好。” 胡咏灵丝毫不在意地说道。 她的性格是个假小子，但别人不是。 “夜色这么美，胭脂湖那么美。你要不写首诗吧，咋样？就当你送给我俩的礼物。” 胡咏灵又开始撺掇着秦爽写诗。 “我为啥要送你俩礼物？” 秦爽白了她一眼，“倒是你俩是不是该给我支付跑腿费，逛街你们就不能带个下人？让堂堂亲王帮你们提东西？简直不像话。” “是有点不像话。” 李若晴点了点头，说道。 胡咏灵白了她一眼，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们是不是朋友？朋友是不是就该互帮互助？” 秦爽懒得和她争论这些事。 “我想问个问题。我听到一些传闻，说你们两人原来不对付。现在怎么成为朋友了？” 李若晴也听到了一些传闻。 说秦爽因为挑衅胡咏灵，从而被崔家退婚，甚至还导致了秦爽落水，差点死了。 两人本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才对，现在怎么关系这么好？ “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胡咏灵却自信满满地说道：“他之所以调戏我，就是为了让崔家退婚。他想要故意划清和世家大族的界线，我就是被他利用了而已。” 秦爽也很无奈。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便是吧。 其实，根本原因是，他就是个名声奇臭无比的好色之徒。 “后来和他接触过程中发现，这家伙为人还不错。”胡咏灵一边晃荡着腿，一边说道：“能处！”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李若晴发现，这样的日子真美好。 可惜，明日之后，她便要继续和道袍、道观相依为伴。 “你也别郁闷。实在不行，我给你在他府上掏一个侧门。反正你们距离也近，你以后就悄悄地从后门进来玩耍。” 胡咏灵说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李若晴的脸都羞红了。 自己一个大家闺秀、黄花大闺女，走人家的后门去人家家里，这是什么行为。 她虽然很羡慕胡咏灵这种无拘无束的行为，但是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你也别瞎出主意。” 秦爽示意胡咏灵闭嘴，对着李若晴说道：“住在道观又不是要一直在里面待着，平时该干嘛就干嘛。能住道观，就已经是给足他面子了。” “就是，住道观是为了让他面子上好看一点。他还能得寸进尺不成？” 胡咏灵也说道。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看着时间差不多，秦爽总算是把这两位老祖宗送回到了家里。 然后自己，来到了平康坊。 聆音阁。 这段时间实在是忙得够呛，都没时间来兰微溪这里坐坐。 “殿下。” 看到秦爽之后，兰微溪眼睛里面闪过一抹激动，但依然按照礼数施礼。 “秦公子，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了？” 曲桑洛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还以为您会去吟风阁过夜呢。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显然，她是在对秦爽为赵眠柳写了词而生气。 本来，兰微溪靠着那几首词名声已经稳稳地占据着花魁第一的头衔。 但是昨天，赵眠柳突然间拿出一首秦爽写得词，热度暴涨。 毕竟，新词永远比旧词更受欢迎。 “桑洛，不要胡说。” 兰微溪虽然也是有点吃醋，但却还是制止了曲桑洛。 她们本就是青楼女子，凭什么吃客人的醋？ 秦爽就算是愿意今日睡吟风阁、明日眠画屏馆、后日宿凝香院，她们都无权过问。 “赵眠柳帮了我一个大忙，找到了这次梁国想要破坏诗会的人。那首词算是对她的感谢吧。” 秦爽一把把兰微溪拉到怀里，笑着说道：“你不会 第116章 鱼水之欢 “怎么了？” 秦爽赶紧把手撤了出来，奇怪地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起身，从上面扒开她的中衣，明显看到胸口上方有一道伤疤。 “没什么事情。” 兰微溪把衣服合拢了起来，笑着说道：“昨日有人在这里闹事，我躲闪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墙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不敢大意。” 秦爽认真地看了看伤口，确实只是一个简单的擦伤，“以后遇到闹事的人，一定要躲远一点。有人敢骚扰你，你让人来找我，我给你摆平。” “嗯。” 兰微溪点了点头。 “这次花魁大赛，你准备的是什么才艺？”秦爽对着她说道。 虽然和他有交集的花魁很多，但在他心目中排名第一的，还是兰微溪。 “还是唱之前的那个曲吧。” 兰微溪笑着说道：“我最喜欢的那首鹊桥仙。” 她似乎对于花魁的归属并不是很在意。 “那首词最近传播的很快，我听已经有非常多的人在唱。你再去唱的话，优势好像不大了。” “要不要改改风格，试着编排一杂剧，哦，不对，百戏。” 秦爽觉得戏剧这东西可比唱曲什么的影响力大多了。 后世也是一样，唱歌的就是干不过影视演员。 不过，大宁并不把这个称为杂剧，而是叫百戏。里面融合了杂耍、唱曲、舞蹈、表演，很热闹，但故事很单调。 “倒是可行。” 她对着秦爽点头道：“只是时间有点紧张，我怕时间上来不及。” 她们从小练习琴棋书画，百戏也在练习范围之内，她在百戏方面的功底也很强。 “不需要唱一整部，你先唱一小部分，唱到关键时刻就停下来。” 秦爽对着他说道：“最好把这出戏分个十段八段，每次就演一段，让等得人抓心挠肺。这个热度肯定会起来。” “能行吗？百戏好像没有那么受欢迎。” 兰微溪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不是我给你写剧本，如果我给你写剧本的话，肯定能行。”秦爽自信满满地说道。 现在的百戏内容都是为了热闹拼凑起来的大杂烩，故事内容单调异常。 就算是有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描述的也都很简单。 看得人不算太多。 秦爽觉得自己如果能够把《窦娥冤》、《汉宫秋》、《裴少俊墙头马上》、《倩女离魂》、《西厢记》这些故事搬过来的话，在剧情上都能秒杀现在的百戏。 不过，既然是为了花魁大会准备的。 自然得找一个结局喜庆一点的戏。 结合现在的时代背景《裴少俊墙头马上》是比较符合的。 现在有一个问题，秦爽并不会写杂剧，而且他也背不下来所有的内容。 他只知道这里面讲得什么故事。 所以，得请百戏大家帮自己润色一番才行。 “我先把故事梗概和你说一下，你看看这个故事咋样？如果合适的话，我再找人编写。” 秦爽当即说道：“故事就是说尚书之女李千金独居深闺，心里苦闷，于春暖花开的季节到花园中游玩，在墙上看望，遇见品貌兼优的裴少俊坐在马上经过。两人一见倾心，私下结成夫妻，并生了子女。但裴少俊怕被父亲裴行俭知道，便把李千金及子女藏在自家花园之中，住了七年。后来被裴行俭发现，斥李千金为娼妓，把她赶走……” 这个故事在现在看来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但是在这个时代绝对是炸裂的存在。 这可是封建社会，女子摆脱封建束缚去追求爱情的故事，是相当离经叛道。 秦爽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兰微溪那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实在是太感动了。” 兰微溪用手帕抹着眼泪，“有情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这下子把秦爽搞的有些手足无措。 这个故事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 不愧是元曲四大家编出来的故事，一看就有水平。 “故事，故事，都是假的。” 秦爽赶紧安慰道。 “可是真的好感动。” 兰微溪说道：“为什么不能在一块儿，为什么还要躲着。还把人家给赶了出去，真是太可怜了。” 看到她的表现之后，秦爽知道为什么这个剧能成为白朴的代表作。 确实有人爱看。 “那你说把这个故事编成戏剧，会有人愿意看吗？”秦爽对着她说道：“你前期就开始演，就演到裴家父亲即将发现李千金那会儿。” 这个是个高潮部分，各种紧张地情绪会在此刻爆发。 “剩下的部分在花魁大会那天演。” 秦爽出主意道：“效果肯定会更好。” “我觉得肯定会愿意看。”兰微溪说道：“我自己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后续的故事了。” “你赶紧告诉我，他们两人最终有没有在一块儿？” 兰微溪拉着秦爽的胳膊，梨花带雨地说道。 “想要听故事？总得支付一点说书费吧？” 秦爽捏着她的下巴，眼睛紧紧盯着她，嘴唇和嘴唇的距离不足一寸。 看着兰微溪红润的嘴唇，他轻轻地啄了一下。 而兰微溪却猛地双臂环在他脖子上，热烈地亲吻回应着。 秦爽脑袋一片空白，双手熟络地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褪了下来。 这个时代的女性衣服真的是太繁琐了。 忙活了五六分钟，都没有把她的衣服解开。 兰微溪似乎也看出了秦爽的窘迫，自己动手轻轻地一拉，腰带自然而然地松开。 双臂一垂，外衫自然而然落地。 轻轻地把中衣处的扣子解开，衣衫慢慢褪下，洁白如雪的肩膀、精致美妙的锁骨、如艺术品般地胳膊逐渐展露出来。 她身穿一件红色肚兜，上绣凤穿 第117章 兰微溪献身 看着兰微溪现在的这个样子，秦爽若还是不动心，那只能证明他身体有问题。 他快步都到她身旁，轻轻地把腰间系带解开。 肚兜下摆明显回弹了几分。 洁白平坦的小腹展露出来，显得她的胸又傲然了几分。 兰微溪整个人十分局促，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早就下定决心把自己交给秦爽，可这个过程就让人感觉那么羞涩呢？ “啪嗒——” 这个时候，秦爽把她脖颈处的系带解开，肚兜飘然落下。 “啊——” 感受到一股凉风，惊得兰微溪赶紧双手抱在胸前，紧紧咬着嘴唇。 那种害羞中还带着几分欢喜的样子着实是让他着迷。 她饱满的胸脯在她的挤压之下，出现了一道深邃的沟壑，两轮半月欲拒还迎。 在胸口上方，锁骨下方的位置有一道擦伤。 这道伤疤反而像是洁白皮肤上的点缀，宛如雪地盛开的一朵血梅，平添了几分美感。 秦爽走到她身边，轻轻抚摸了一下她胸前的那道伤疤。 “以后要小心。” 他俯身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 呼出来的气体撩动着她的头发，让她有些痒，整个人更扭捏了。 “嗯。” 她紧紧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殿下，时间不早了，早日歇息吧。” 她伸手去帮秦爽褪去外套。 双手的离开，让胸前直接解放。 一对饱满在他面前雀跃着。 秦爽脑中一股热血上涌，抱起她就冲到了床上。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扒光，一扯便把她的裙子扯开。一双修长洁白的长腿瞬间展现出来。 曲线优雅，皮肤紧致。 双腿交叉叠在一块儿，脑袋却深深地埋在被子之中。 秦爽手指从她的脚趾顺着腿慢慢地往上抚摸，小腿、大腿、小腹、胸部、脖颈，手指每划过一处，她的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终于，天雷勾动地火。 秦爽也钻入到了被窝之中。 二人在房内颠鸾倒凤，似水如鱼。 正所谓：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第二日。 秦爽满面红光，就是脚步有些发虚。 兰微溪如同小鸟一般，悉心帮着他更衣。 “可以找百戏大家帮着写一写剧，咱们把把关。”秦爽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兰微溪说道。 “好，晚些时候我就去找郑大家，让其帮忙写一写。” 兰微溪笑着应和着。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之后，秦爽便急急忙忙来到了兵部武选司。 该上班还是得上班。 点卯之后，秦爽便来到了自己的办公位置。 “大人，您可算是来了。” 曹忠宁满脸堆笑地说道：“马上京察就要开始了，咱们积压的工作得赶紧做完，否则免不了给咱们一个失职之罪。” “哦，知道了。” 秦爽看着他们给自己堆在案上的工作，内心已经开始骂了。 这些家伙明显就是故意的。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工作，不就是希望自己办理得毫无头绪吗？ “哪些工作是要马上去做的，哪些工作是可以稍后去做的，哪些工作又是日常需要做得，分好类了吗？” 秦爽坐在椅子上，眼睛冰冷地扫过面前的三个主事，淡淡地说道。 “这……” 曹忠宁也是有些尴尬，但马上换上笑脸，说道：“大人，这些都是需要马上处理的工作。” “是的，大人。一般性的工作，我们都已经做完了。这些都是需要大人您来定夺的。” “确实是需要您来定夺。” 周围的人也赶紧附和道。 秦爽也看出来了，这些人还真的是水泼不进，口径还挺统一。 “东西先放着吧。” 秦爽看到门外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对着他们说道：“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僚。” 说话的时候，起身走到杨子成面前。 对着他们说道：“这位是咱们的新任主事，也是我以前的老部下。” “我这人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护犊子，只要是我的人，我一定会护着，该提携的时候绝对不遗余力。” “但如果和我作对，我一定也会毫不留情地打击。” 秦爽若有所指地说道。 谁都看得出来，秦爽这是在安插自己人呢。 但也有人心里面开始打小九九了。 秦爽对自己人是真的在提携。如果投靠他是不是会更有发展前途？ 曹忠宁却不屑地扯动了一下嘴角，自己在武选司待了这么多年，岂是他随随便便找个外人就能赢？ “曹主事，杨主事初来乍到，还需要您多加提携。” 秦爽说道。 杨子成也对着曹忠宁施礼，“以后怕是要多麻烦您了。” “都是同僚，互相学习。” 曹忠宁也笑着说道。 表面看起来，武选司一片和谐，实则暗流涌动。 曹忠宁心里面却在暗暗打主意。 秦爽看起来不太像是一个可以任由自己摆弄的主，这种人的到来肯定会动了他们的蛋糕。 得想办法把他弄走。 好在，京察马上就要开始。 自己在这些工作中随便埋一点雷，可以说是轻轻松松。 秦爽起码得个把月才能熟悉工作，自己能够充分掌握秦爽工作漏洞，到时候可不是随随便便拿捏他吗？ 别说让他离开武选司，就算是让他蹲大狱都有可能。 但是，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埋雷计划失败了。 因为秦爽这个时候，拿起笔在一张纸上画了一张十分规整的 第118章 三清单一台账 虽然说在后世的时候，“三清单一台账”已经被用烂，甚至有点为了制作台账而制作台账。 但是现在面对这么多纷繁复杂的工作，这个东西的作用可就凸显出来了。 直接明确问题，明确责任，明确怎么处理。 自己看得时候也是一目了然，不需要对着这么一大堆的东西发呆。 “各位，责任人就你们三位主事。杨主事刚来，让他先熟悉熟悉工作。”秦爽淡淡地对着他们说道：“抓紧时间先把表格填起。” 看到这些表格的时候，曹忠宁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本来还想要故意弄出点乱子，让秦爽不好收场。 从而从兵部滚出去。 但是他弄了这么一个表格，可是相当于直接把责任压在了他们头上。哪个工作出了问题，谁就得负责，根本跑不了。 “时间紧，任务重，大家赶紧干起来。”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若能够按期完成工作，今夜，我请大家去鸿福楼。” 鸿福楼？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眼前的几人眼睛都开始发光。 那地方实行会员制，得有一定的财力基础或者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进入。 传说里面的炒菜味道特别好。 不少同行因为害怕它的竞争，之前还编造过各种谣言。 不过，梅鹤诗会在人家那里顺利召开，而且鸿福楼还搞了一个透明厨房活动，直接把做菜过程展示给大家。 后来那些同行越来越不要脸，传得谣言越来越过分，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假的。 这是把大家当傻子一样糊弄。 各种达官贵人都去吃，一看就知道那些谣言都是假的。 他们早就想去尝尝，但一直都没有机会。 “早结束，咱们便早去。” 秦爽说道：“如果完不成的话，那可就得按照工作态度不行来处理了。” 对于下属得胡萝卜加大棒，亘古不变的驭下手段。 没有奖的惩会让大家不爽，但没有惩的奖也会让他们心生轻贱。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在员外郎这个位置上是干不长久的。”秦爽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到时候谁接管这个位置呢？我还是倾向于本部门的人，毕竟工作都熟悉，是不是？” 这就是给他们画大饼。 画大饼这种招，在后世的时候已经被大家非常抵触，但是面对这些人的时候，效果还是非常明显。 这些人明显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好像看到了提拔的机会。 “但员外郎位置只有一个，谁来做，还是得看大家的工作能力。不仅限于主事，下面的人只要能力足够，一样能行。”秦爽说完之后，笑了笑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把曹忠宁打得有点蒙。 他觉得自己组建的利益团体似乎有些松散了。 起码主事以下的那些人明显开始动摇。 他们不像是这些主事，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这些空画的饼对他们来说诱惑力还没有鸿福楼大呢。 但是对于那些底层办事的人来说，却很吃秦爽这一套。 眼睛里面都冒着希望的火焰。 这边给他们交代完任务之后，秦爽就去见自己的两位上上司。 兵部左右侍郎。 这两位侍郎都知道秦爽可是皇子，来这里只是为了刷资历。 所以对他礼遇有加。 但也不打算走得太近。 毕竟，谁都知道，他和太子的关系一般。 和他走得太近，容易得罪太子。 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是知名诗人，万一惹恼了他，写诗骂自己可咋办？那可就得遗臭万年。 秦爽也看得出来他们礼数周全，但是内心有所拒绝。 他也不介意。 因为他也并不希望和他们走得太近。 自己可不打算每天按时按点的来这里上班，大家只要保持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秦爽和各位长官出于礼貌打了个招呼，就回到了自己的公房。 “殿下，您能来兵部任职，真是蓬荜生辉。” 一个圆脸的官员笑眯眯地看着秦爽说道：“这是我从老家拿得一点茶叶，您若是不嫌弃，可以品尝品尝。” “在下武库司员外郎，姜德禄。” 他看出秦爽眼神里的迷茫，赶紧自我介绍道。 “姜大人。” 秦爽也不自持身份，赶紧回礼道：“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是新来的，应该我拜访您才对。” “殿下严重了。” 姜德禄赶紧说道：“你我皆为同僚，武选司又是兵部第一大司，理应是我来看您。” “只不过来得有点急，着实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希望您不要介意。”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我都是同僚，不必客气，一块儿喝杯茶？” 说话的时候，主动倒水。 “那我便叨扰一会儿。” 姜德禄也谦让地坐在了秦爽对面。 姜德禄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来主动与秦爽见面的员外郎。 按理说，他的官位和秦爽一样，是完全没必要主动来和他交流的。 他这么做，就是在故意向秦爽示好。 两人聊了很多，秦爽也主动请教了很多。 对于兵部的事也了解了一些。 秦爽本以为兵部相对于户部、吏部这些衙门来说简单的多，但是经过了解之后才发现，这里面也是充满了各种勾心斗角。 “你猜为什么只有我来主动找你？” 姜德禄对着他说道：“你好歹也是当朝皇子，其他几人为什么不愿意来呢？” “可能是不愿意和我这个名声臭的皇子走得太近吧。” 秦爽说道。 “错错错！” 姜德禄却摇摇头，小声地靠近他说道：“兵部下辖武选司、职方司、武库司、车驾司。” “其中职方司和车 第119章 五军都护府 秦爽指着其中一个表格，对着曹忠宁说道：“咱们武选司不就是负责武将的升迁与选拔吗？” “这个协助五军都护府进行‘世官’选拔是什么意思？” 在大宁王朝，武官分为世官和流官。 世官便是可以继承的职位，包括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卫镇抚、千户、百户等等往下的职位。 流官便是无法世袭的职位，包括左右都督、都督同知、都督签事、都指挥使、都指挥使同知等等职位。 反正越是高官越不能世袭。 边军卫所可以世袭，但是禁军不能世袭。 不过，只要皇上下令，流官也能世袭。 毕竟是封建时代，皇权大于天。 比如王导这家伙，由皇上特别恩准成为诏狱镇抚。 不过，世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世袭，而是必须要经过严格的考核。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能够继承官位。 按理说，兵部负责掌管天下军事，选拔这种事情应该有兵部举办才对，协助五军都护府，感觉兵部反而成了下属。 曹忠宁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这就是他故意写得特别明显的一件事。 这件事历来都没有人敢触碰，如果秦爽敢动手的话，铁定会得罪一大波的武将勋贵。 他得罪了世家大族，又得罪武将勋贵，兵部别想待下去了。 “殿下，兵部只是负责发布一些指挥命令，武选司虽然听起来说是负责所有武官的选拔，但事实上，军籍管理在五军都护府手中。” “五军都护府和兵部都归陛下统一指挥，人家有兵权在手，我们的话，人家压根不会听。” 曹忠宁委屈巴巴地说道。 “殿下，这就涉及到五军都护府和兵部争权的事情。” 坐在旁边的姜德禄主动开口和秦爽说道：“兵部虽然名义上负责掌管天下军事，但兵权全部都在五军都护府手中。兵部有时候其实相当于是人家的盖章机器，人家打报告，咱们负责盖章就行。” “历代兵部都想与五军都护府争夺一些权力，但都以失败而告终。大德十年，武选司郎中曲凯只是因为想从五军都护府要到军籍名册，就被革职查办。” “所以，兵部的各个位置，从来都是官员们的跳板，不会有人愿意在这里长待。” 听到姜德禄的话之后，秦爽都惊呆了。 大宁王朝，统兵权和调兵权竟然没有分开？ 统兵权和调兵权不分开的话，军队很容易被养成私军。 以秦暠那么多疑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存在？ 不应该啊。 “但是，武选这种情况，当时大宁会典之中并没有明确记载该归谁来负责。所以造成五军都护府和兵部的夺权。” 姜德禄小声地对着秦爽说道：“现在的五军都护府左右都督都空缺，实际上的掌权人为都督同知，而这位都督同知，正是陛下从小到大的玩伴，最受陛下信任的人之一——陆廷荣。” 陆廷荣？ 秦爽自然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和陛下关系极好，在前朝齐王叛乱之时，他背着腿部受伤的秦暠狂奔十余里，最终来到了五军都护府。 并以虎符调动兵马对叛乱进行了及时的镇压。 也因为在这次镇压中的表现，秦暠被立为太子，并成功登上大宝。 所以他对陆廷荣和五军都护府都有很深的感情。 即便是后来，他把中军改为皇城卫，从五军都护府独立。又另设左前、右前两卫，形成四军三卫的格局，但依然称五军都护府，而没有改成四军都护府或者别的名称。 秦爽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之后，整个人都无奈了。 武选司本来就负责选拔官员，如果最后只是在人家上报的功劳簿上盖章，或者协助人家进行武将选拔。 那兵部的意义何在？ 即便是五军都护府的那位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他也得想办法为兵部争回一点权力。 “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曹忠宁看着秦爽不说话，对着他说道：“其实咱们的工作好干的很，全部都是需要您盖章的。只要盖章，咱们的工作便完成。” 其实他自己也隐瞒了一些事情。 武将除了军职之外，还有勋阶、岁禄、散官等多种荣誉。 在军职这方面，五军都护府和兵部有扯皮的地方。 但是勋阶、岁禄、散官阶级的确定，都是由兵部武选司来定。 所谓的勋阶就类似于荣誉称号，比如：柱国、护军、都尉等等，根据品级不同，授予不同的荣誉称号。 岁禄便是每年给他们多少俸禄。 散官则是有名无实的官职，比如：骠骑将军、镇国将军、怀远将军等等。 像周雄的军职为左前卫指挥使，是正三品的军职。勋阶为上轻车都尉，岁禄420石，但是他的散官却并不是正三品的昭勇将军，而是正二品的金吾将军。 因为散官这些将军其实大多有名无实，如果只有散官而没有实际军职，则会被称为杂号将军。 比如：胡咏灵的忠勇将军，其实就是一个杂号将军。因为她现在都没有拉起自己的队伍，也没有所谓的军职。 这些东西虽然没有军职那么重要，但也是代表着武将的地位和身份。 但是这个东西极为复杂和混乱，如果不是在武选司工作多年的人，听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只会脑袋发懵。 “世官选拔，必须由武选司来进行。” 秦爽当即拍板说道：“这件事由我去和陛下说。” 曹忠宁就等秦爽这么决定呢。 兵部每一任的郎中、员外郎都免不了有这种心思，毕竟谁都不想看着自己的部门只是一个空架子。 但是，只要和五军都护府竞争，那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我等就先准备选拔事宜 第120章 你已经入局 秦爽却摇摇头。 这件事，自己必须得干成。 武选司的这些人是在用这个东西试探自己的斤两呢。 这件事若是处理好，下面的大多数人可能就乖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下面这些人会觉得你只有这点本事。 曹忠宁在旁边说道：“殿下，这件事如果咱们不碰的话，会给人留下不作为的把柄。” “但这件事如果碰的话，可能会触碰到兵权的禁区。这可是个非常难的抉择，您可得思考清楚。” 这个事情，历朝历代都没有人能够解决掉。 文官试图沾染兵权，那就是找死。 但如果不参与其中的话，兵部对于武将的选拔和奖赏完全没有话语权，但是出了问题，他们必须得担责。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存在。 秦爽有些纳闷，这件事真的那么难吗？ 不就是后世用烂的统兵权和调兵权分离吗？兵部拥有调兵权，五军都护府留下统兵权。 这不就能够完美解决这个麻烦？ 秦爽发现自己还是用过去的思维思考现在了，这些东西在历史书上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 但事实上都是历朝历代的天才不断思考，不断完善的结果。 “皇上口谕。” 就在他们在公房之中聊着武选司这件事的时候，一个太监跑了过来。 众人赶紧起身施礼。 “宣兵部武选司员外郎秦爽到紫宸殿见驾。” 太监说道。 秦爽有点纳闷，皇上怎么好好的要见自己？ 皇上召见，他只好跟着前去。 进入紫宸殿之后，秦暠端坐在龙椅之上，下面坐着胡佑钦、周雄两人。 “父皇。” 秦爽热情地与秦暠打着招呼。 “坐下吧。” 秦暠指了指周雄旁边的一个垫子说道。 每次来到宫里，秦爽都感觉一阵头疼。 在这里宁愿站着都不想坐。 因为宫里面还是需要跪坐。 坐几分钟倒是没啥，这要是坐个半个小时，腿都得坐麻。 但是皇上说话了，他也不敢不坐。 “知道这次叫你来是为了何事吗？”秦暠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摇摇头。 “是为了金匮遗失之事。”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就纳闷了，金匮遗失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只是当时出手帮了个忙而已，难道还要自己找回来不成？ “其实金匮之中并没有什么传位圣旨。” 紧接着，秦暠告诉了他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那就是一个空盒子。” “啊？” 秦爽愣了一下。 但是他思考了一下，发现金匮是空盒子才合理。 否则把这个东西放在周雄家里，怎么都解释不通。 虽然周雄那天和自己说了那么多，但自己心里面还是有几分怀疑的。比周雄家里安全又隐蔽的地方可太多了。 “但你那天是实打实地救了我。因为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在那天来，而且还能够一边劫乌师庐，一边还有实力抢金匮。” 周雄说道。 秦爽这下子算是明白了。 金匮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他们给北戎挖得一个陷阱。 其实不管金匮之中有没有圣旨，但只要金匮这个东西出现，不信任的种子就已经埋下了。 至于有没有传位圣旨，根本不重要。 “之所以把金匮放在周将军那边，其实就是为了引蛇出洞。”秦暠对着他说道：“引出藏在大宁的那些探子。” “经过这些天的审讯，基本上有了一个范围。但还是需要人去查，我觉得你经历过这件事，参与其中最为合适。”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赶紧推脱，“我年纪这么小，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您还是另外找人吧。” 按照周雄之前的说法，这件事可能涉及到大宁的高层。 自己这小身板怎么可能斗得过人家？ “殿下，你就不要推脱了。让你去兵部，你其实已经入局。”胡佑钦在旁边对着他说道。 “我……” 秦爽直接想要爆粗口。 凭什么拉自己入局？ 自己只想当一个没人招惹的逍遥有钱的皇子，怎么什么破事都来找自己？ “我不想参与。” 秦爽对着他们很直接地说道：“我对具体的情况不了解，也没有多少办案经验。让我入局，只会害了大家。” “殿下谦虚了。” 胡佑钦却对着秦爽说道：“您在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竟然能够跟得上陛下的布局。甚至能够先我们一步想到北戎那些人的具体行动，足以证明你实力强劲。” “别别别……我就是侥幸。完全是一个花魁给我提供的消息，我其实没做什么。” 秦爽哭丧着脸说道。 “这件事若是办成，我可以特赦那个兰花魁。”秦暠这个时候开口道。 “行。”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当即答应下来。 周雄和胡佑钦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他，一个贱籍女人而已，何至于此？ 其实秦爽本来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出局，刚才之所以那么说，无非就是想要要点东西而已。 皇上既然已经给了，那他自己赶紧得答应。 别给他反悔的机会。 “知道为什么要给你官职吗？”秦暠对着他说道。 “不知道。” 秦爽其实也在纳闷。 皇上当初为什么好好的让自己去工部当个主事，现在又去兵部当个员外郎？难道真的是如同胡咏灵说得那样？ 给自己锻炼？ 想要让自己担当大任？ “一方面是因为你的能力确实突出，大宁正是用人之际，你这种人才，我不想埋没，也想培养一番，看能否担气重任。” “另一方面，你只有入朝为官，才有机会接触到各个朝廷命官，才有机会参与到现在这件事当 第121章 齐王之乱 “根据我们这次的审问，发现那些人其实和当年齐王之乱有关。” 胡佑钦对着他说道：“但我们抓住的这人地位低下，只是一个执行任务的小喽喽，并不知道太多的东西。” “你之前便一直参与这件事，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入手方便的多。” 秦暠也说道：“不过，刚刚经历过一场大败，他们暂时会消停一段时间，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齐王之乱？” 秦爽对于齐王之乱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 因为那场叛乱几乎没有形成什么大的波澜。 当晚就被覆灭。 他对齐王之乱最深的印象，就是兰微溪一家就是因为这件事受到的牵连。 先帝也就是因为叛乱中受惊过度，当年便去世。 秦暠继承了大统，改元大德。 兰东亭好像便是当时的兵部左侍郎。 “这只是一个方向而已。” 周雄挪动了一下身子，对着秦爽说道：“北戎这些探子大部分已经被清扫一空，根基基本上已经被端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当天出现的另一拨人。” “咱们对另一拨人可是没有一丁点的资料。” 周雄也眉头紧皱地说道：“你是唯一一个当天和他们交过手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听到过他们声音的人。所以请你参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秦暠点点头，“这件事不能大肆宣扬，只能私下秘密进行。平时你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慢慢等狐狸尾巴露出来。” 秦爽点了点头。 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就算是想要入手调查，他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自己压力也不用太大，我们同时还安排了其他人进行调查。你只是其中一个方向而已。” 秦暠微微一笑，对着秦爽说道：“你这边就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 秦爽打了个哈欠，对着他说道：“皇城卫那边才是最主要的。”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放心了下来。 他还以为朝廷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呢，原来只是顺带。 那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案子？ 有时间再说吧。 “如果没什么事情，大家就退了吧。” 秦暠打着哈欠，对着几人说道。 “父皇，儿臣还有个事情。” 秦爽赶紧对着秦暠说道。 秦暠抬手，示意他说。 “儿臣觉得，对武将的选拔和封赏之权，还是应该归兵部武选司。”秦爽对着秦暠说道。 但是他说完这话之后，秦暠的脸色明显变得非常难看。 胡佑钦和周雄也明显呆在了原地。 “陛下，秦爽殿下可能是无意的。”胡佑钦这个时候对着秦暠说道：“他年纪毕竟还小，不太懂兵事。” 兵权，可是皇帝心中的大忌，任何时候都不允许别人沾染。 秦爽现在主动索要兵权，是想要干什么？ “念你年纪小不懂事，回去吧。” 秦暠听到胡佑钦的话之后，神色稍微变得平和一些，对着他说道：“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秦爽怎么能不提这个事？ 现在武选司就是一个空架子，他若是不把这个权力拿回来，手下那些人肯定会不服自己的。 “父皇，我觉得权力全部放在五军都护府有点危险。” 秦爽却坚定地说道：“虽然说陆伯是您的至信之人，但以后的每一任都督都是可信任之人吗？” “砰！” 秦暠不等他说完，猛地一拍桌子，“难道你觉得兵部就是可信任之人？”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突然间想起来。 当初齐王之乱的时候，兵部是和齐王站在一块儿的，差点因此要了他的命。 他对兵部一直都没什么好感。 “扶风亲王，这件事不要再提。” 胡佑钦对着秦爽说道：“兵权之事，自有陛下考量，您还是安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很明显，胡佑钦在不断地给秦爽台阶下。 “殿下，这件事自有陛下定夺，您就别掺和了。”周雄也赶紧劝说道。 再说下去，他俩能直接反目成仇。 “任何人都不可信任。” 秦爽却不管不顾，径直对着秦暠说道：“只有合理的制度才最可信。” 本来秦暠已经快气得出离愤怒，但听到他这话之后，突然间来了兴趣。 因为他说的似乎有道理。 “父皇，正如我之前所说。陆伯若是不在之后，还有人能够担得起您这份信任吗？四军两卫的禁军力量，放谁手中能够放心？” 秦爽据理力争，道：“所以，分权才是最合理的途径。” 听到这话之后，胡佑钦都陷入了深思。 他倒不是思考秦爽说话的内容。 而是在思考，他年纪轻轻的怎么便懂得如此这些的帝王心术？ 此子当真有太子之资。 可惜，他只是庶出。 “你说说，怎么分？” 秦暠饶有兴趣地看着秦爽说道。 “统兵权和调兵权分离。” 秦爽说道：“五军都护府负责士兵的日常训练和战事统兵，兵部掌握调兵之权，没有兵部的指令和陛下的虎符，任何人不得调动兵马。考核、封赏之权也不能再由五军都护府负责。” 他所说的方法是最符合皇权利益的。 下属的忠心是最不靠谱的，只有分权制衡才是王道。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周雄也沉默了。 这么做的话，对于他们武将的权力毫无疑问是极大的削弱，但对于皇权来说，毫无疑问是加强。 “我会考虑的。” 秦暠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但是本次世官选拔由你举办还是由老陆举办，你自己去和老陆商量吧。他若是同意，那就由你举办。” 秦暠说完之后，对着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 第122章 仙柏观被围了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赤裸裸地明示。 秦爽赶紧点头说道：“回头我让人给您府上送一些过去，提什么钱不钱的。” “老夫就没这个口福……” “您也有，都送，都送。” 秦爽赶紧说道。 这两位都是朝廷重臣，他们要你的东西，只是说明他们确实是想要和你交好。 这是一种认可你的方式。 换成以前的秦爽，他就算是把一堆黄金送人家门口，人家都不屑于要。 “孺子可教。” 胡佑钦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嗯，孺子可教。” 周雄也摸了摸胡须点头道。 秦爽送了酒出去，还得千恩万谢，说这是自己的荣幸。 这边完事之后，他径直回到了家里。 “出大事了。” 秦爽刚回家，屁股还没有坐热，就看到胡咏灵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我的祖宗啊，又咋了？” 秦爽看着她说道：“咱们以后来能不能通报一声，你这么一惊一乍的，我心脏受不了。” “矫情。” 胡咏灵依旧一身男装，坐在秦爽身边。 “咋了？你的娘子军组建起来了？” 秦爽问道。 “差不多了。” 胡咏灵说道：“陛下允许我随意招人，目前已经招了两百人。” “给你一千的员额，你才招了两百人，这能算差不多？” 秦爽笑着说道。 胡咏灵却白了他一眼，“两百人怎么了？我这两百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每一个都是禁军中的好手。” 但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眼神到处乱瞟。 其实想想也知道，但凡是个正常人，谁愿意到一个女人手底下干活？ 封建社会，男尊女卑。 她招得这两百人估计也都是人家看着皇上的面子随意给他打发过来的边角料。 “而且，我就打算招两百人。” 胡咏灵一脸小傲娇地说道：“陛下让我招一千人，那是陛下大度。但我也不能不知道自己分寸，先招两百人练出成果再说。” 胡咏灵还是聪明的。 知道兵权这东西非常敏感。 陛下给她一千员额却只招两百，一方面是因为她确实是招不到人，另一方面也是凸显自己的懂事。 一千人的话，其实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但两百人的话，刚刚好。 “等啥时候有空的话，你也帮我训练训练这两百人。”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我看你平时练得那个拳简单实用，上手也快，非常适合士兵们练习。” “你眼光还怪好嘞。” 秦爽瞅了她一眼说道。 他练习的东西很杂，擒拿、格斗、柔术、散打之类的都有涉及，挑简单直接有效的招式进行融合。 很适合战场上的特种作战。 “你这两百人人数也不多，练习常规的兵团作战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不如练习一下特种作战吧？” 秦爽对着她说道。 “什么是特种作战？” 胡咏灵奇怪地问道。 这个名词，她之前可一点都没听说过。 “怎么说呢？”秦爽思索了一下，说道：“就是负责潜入敌军后方，斩杀敌方首领、摸黑侦查情况、抢占一些重要据点等等行动。就是小股部队作战。” “这些人战斗力、体力、战斗力都要远超旁人。要成为一支专业的杀人机器，首先就得是思想上要绝对忠诚……” 秦爽说到这里的时候，经验可就多了去了，当即敞开和她聊着。 胡咏灵对于这个特别的提法似乎也很有兴趣，眼睛里面充满了好奇。 “好，就这么干。” 她当即一拍大腿，对着秦爽说道：“我的这两百个人就按照这么来训练。” “嗯？” 秦爽听到她答应之后，心里面反而在打鼓。 “你确定你招的那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战斗力和体力都能远超旁人？”秦爽可不觉得人家会愿意把精英交给她。 胡咏灵尴尬的挠挠头，说道：“虽然说确实不一定多么壮，但起码都是良家子弟。” 听到她这话，秦爽就算是明白了。 这些人果然是别人家不愿意要的边角料。 “等有时间了，你就去帮我看看呗。”胡咏灵对着他说道：“然后帮我制定一下训练计划。我觉得你那套东西很靠谱。” “我也要去。” 段鹏程这个时候从外面飞奔进来，说道：“我也是军营出身，对于搞这些在行。给我当个百户就行。” “你现在可是户部的员外郎，是文官队伍了。还想跳出来当个武官不成？” 胡咏灵在旁边说道。 “快别说这事了，听着我头疼。”段鹏程说道：“这几天可算是把我累坏了，在里面算各种钱粮，那压根就是不是人干的事情。” 户部的事情繁杂异常，涉及到各府的财政税收，还有盐税、商税等等一系列的收入。 还有各地赈灾、匪患、官员工资等事情的核算，对于没兴趣的人来说，来这里还真的就是在遭罪。 尤其是对于段鹏程这种武夫，简直就是要他的小命。 “我已经给陛下上书了，一定要辞掉这个位置。”段鹏程哀嚎道：“让我去边境当个小兵，也比在里面算账强得多。” “哦，对了。你说有什么大事来着？” 秦爽这个时候突然间想到胡咏灵哭喊着有什么大事。 两人刚才聊得太过投入，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对对对。” 胡咏灵也突然间想了起来，赶紧对着他说道：“仙柏观，被太子给围了。除了碧珠之外，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还说什么是为了保护若晴姐清修，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她。他这分明就是软禁，简直过分。” 秦爽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明显就是太子的报 第123章 心脑血管疾病 “清修之地，外人不准入内。” 秦爽等人还没有靠近仙柏观，就被一个兵卒拦了下来。 “这是大路，想走就走？再说了，仙柏观又不是你家，老子就要进去，怎么着？还得和你报备……” 段鹏程当即就怒了，对着他们就是一顿输出。 但被秦爽拦了下来。 “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胡咏灵看着这情况，十分恼火地说道。 “走吧。” 秦爽看了一下守得如同铁桶一样的仙柏观，转身就朝着家里面走去。 “哎哎——秦爽，咱们可都是朋友。我还把李若晴介绍给你当媳妇，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你……” 看着秦爽离开，胡咏灵以为秦爽不管这件事了，在后面大呼小叫起来。 吓得秦爽赶紧过来捂着她的嘴。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家伙真是什么话都敢瞎说，这话是能够在大街上嚷嚷得吗？ “那你得管啊。”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 “谁说我不管了？” 秦爽无奈地说道：“管肯定得管，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和李若晴取得联系，懂吗？” “这里围得铁桶一样，我就算是想要和她联系也联系不上啊。” 胡咏灵一脸无奈地说道。 “所以，咱们三夜探仙柏观。”秦爽对着他们两人说道。 “好。” 段鹏程一听干这种事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来劲。 干这种事情可比算账有意思多了。 “不过，在干这件事之前，咱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秦爽看了一眼段鹏程，又看了一眼胡咏灵。 “什么事情？我总觉得你又在算计我们。” 胡咏灵说道。 “和我去见一见陆廷荣去吧。” 秦爽看着他们两人道：“我怕我地位不够，连家门都进不去。” “啊？见陆伯伯？” 胡咏灵却拍着胸脯说道：“虽然我不一定能让他答应你的要求，但是进门还是能做到的。” 她从小到大在军营里面长大，就有这么一个好处。 而且因为他父亲的关系，这些将门大佬，她都熟悉。 “陆伯伯喜欢喝酒，你如果带点酒过去，对你的好感能提升不少。”胡咏灵提着建议，“因为他有头疾，喝点酒之后，会缓解很多。” 喝酒还能缓解头疾？ 那是让神经麻木了，不是治好了。 “你如果要去的话，得赶紧了。”胡咏灵看了看天色，对着他说道：“如果再拖延一段时间的话，我觉得陆伯伯就该喝多了。” 在说话的时候，秦爽赶紧让人准备礼物。 带着东西直接朝着陆家而去。 陆家住在南熏坊，武将勋贵们大多集中在这一片区域。 陆家明显要比秦爽的府气派得多，这个门头都有他的两倍，两侧石狮子得有将近两米。 对面的照壁约莫得有一丈高，即便是拴马石都得有一米四五那么高。 门前两侧同样摆着两排列戟，陆廷荣的军职只是都督同知，属于从二品的职位，但是面前却摆着十六戟。 明显是正一品的待遇。 因为他的勋阶为正一品的左柱国。 他之所以现在还是从二品的职位，完全就是因为他的身体在多年之前出现了问题，时不时就会头疼发作。 没办法长时间工作。 “陆伯伯。” 胡咏灵来了之后，推门就朝着府里大踏步的走去。 秦爽总算是知道胡咏灵这个不敲门、不通报的习惯是从哪里养成的。 这家伙不但去他家不敲门，去别人家也没有这习惯。 “小灵儿来了？” 陆廷荣看到胡咏灵之后，激动地笑了起来，“你都多久没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这不就来了吗？”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你猜猜我这次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说话的时候，古灵精怪地对着陆廷荣眨巴眨巴眼睛。 还故意用包把手里的东西挡了起来。 陆廷荣抽动了一下鼻子，说道：“肯定是好酒，还是小灵儿懂我，这酒味道好香，和琼浆酒有点像，但又不同。” “您这鼻子可是越来越灵了，我还盖着盖子呢，你都能闻到？” 说话的时候，胡咏灵把酒瓶子拿了出来，放在陆廷荣的桌子上。 陆廷荣看到桌子上的两瓶酒，啧啧称奇，“小灵儿还真有钱，买得起这酒？还用水晶瓶装，这两瓶起码得几千两了吧？” “我哪有钱？” 胡咏灵指了指身后的秦爽说道：“他拿来的。这些东西也都是他家产得，不用花钱。” “陆伯。” 秦爽也赶紧施礼。 “扶风亲王，秦爽。”胡咏灵在一旁对着陆廷荣提醒道：“就是前段时间写词写得特别好的那个。” “哦。” 陆廷荣对着她说道：“我还没老糊涂，记着呢。我记得陛下刚登上大宝那会儿，他还是个惹得狗都不待见的小娃子，没想到现在都这么大了。” 看着陆廷荣的样子，秦爽也是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陆廷荣应该是英姿飒爽，身着银色铠甲，在战场上都能杀个七进七出的帅气将领。 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老头子？ 头发花白，面色潮红，眼睛里面满是血丝。 这种情况肯定是有心脑血管类的毛病，高血脂估计是跑不了。 难怪会有头疾。 就这种情况还敢喝酒，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小爽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府上？” 陆廷荣就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并没有因为秦爽是不知名的皇子就看不上他，反而像是看小辈一样，看着他说道：“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 “这位是平阳县伯段鹏程了吧？” 陆廷荣看着旁边的段鹏程说道。 “不敢，您 第124章 制取水杨酸 陆廷荣哈哈一笑，把他的手轻轻推开，笑着说道：“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活几天都还不一定呢，能喝两口就喝两口吧。” 他自己捂着脑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咏灵对着秦爽摇摇头，“头疾发作，疼痛难忍。喝酒才能勉强缓解，能减轻痛苦就好。” “这是饮鸩止渴。” 秦爽却有些焦急地说道。 “小爽，不碍事。” 陆廷荣却挥挥手，对着他说道：“你还是赶紧说你的事吧，老头子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西去了。” 秦爽本来想要劝诫，但是看他觉得缓解疼痛比要命重要，便不再说什么。 “陆伯，我想要把世官选拔权收回兵部，由兵部举办。” 秦爽倒也直接，看着陆廷荣说道：“五军都护府如果掌握兵权，还掌握选拔权的话，很容易养成私兵。” 对于陆廷荣这种完全可以信任的人，秦爽没有任何隐瞒。 “您在的时候，还能够镇得住五军都护府，如果您不在的话，五军都护府还会听皇命吗？” 秦爽的话很诚恳，几乎没有绕弯子。 陆廷荣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道：“你小子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之前已经就这个问题上书过陛下好几回。但是他觉得还是暂时放在我这里比较合适。” “如果陛下能同意，我这边自然也是乐意这么做。五军都护府权力一旦过大，内部就容易生出派系。” “我资历深，暂时还能镇得住。万一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那这些人可就真的没什么人能管得了了。”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满脸疑惑。 这架势陆廷荣都已经和陛下说过了，但为什么陛下还要让自己来和陆廷荣商量呢？ “这次便是陛下让他来和您商议，看能否把世官选拔交于兵部。” 胡咏灵这个时候在旁边说道。 “可以。” 陆廷荣甚至都没有犹豫，当即起身到书房写了个条子，上面盖上了自己的章，对着秦爽说道：“我让人去和你交接，武选之事就交给你去办。商显，这件事你去帮着办一下。” 他对着旁边站着的亲兵挥挥手。 “陆大人。” 商显听到陆廷荣的话之后，有些犹豫，对着他说道：“咱们已经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就这么放弃吗？要不这次还由咱们办，下次再交接吧。” “不能等下次，这次马上去办。” 陆廷荣说道。 陛下说让秦爽来找自己商量，那哪里是商量，分明已经做好了决定。 只是给自己个面子，让自己主动把这个权利让出来而已。 之前他虽然已经推过这个权利，但兵部并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来接。 而且，陛下不愿意把这个收回兵权的责任揽在他自己身上，万一那些将领真的起来反抗呢？ 由秦爽提出这个要求，也算是有个背锅之人。 大家就算是生气，也只会把怒火撒在秦爽身上。 自己好歹也是长辈，而且已经离死不远。 怎么可能让秦爽这个后辈独自承担这个骂名，只要自己写了手书，还是能够镇得住那些人的。 “这次的结果是我和扶风亲王认真商议的结果，必须认真执行，不准打折扣，不准使绊子。” 陆廷荣对着商显极为严肃地说道。 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了怒气，头疼再次发作。 “大人，您该喝药了。” 商显赶紧对着陆廷荣说道。 然后赶忙端来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对着陆廷荣说道：“您赶紧喝两口。” “不喝了。” 陆廷荣满脸通红，捂着脑袋，摆摆手说道：“喝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处，给我把酒拿过来。” “陆伯。” 就在商显去拿酒的时候，秦爽走到他的身边，对着他说道：“您能不能把酒戒了，我有办法缓解您的头疾。”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陆廷荣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全国的大夫都看过了，这种头疾根本就没有治疗办法。” “别人没有，但是我有。” 秦爽看着他说道：“不过，我也只有三到五成的机会，但有一个前提，您必须戒酒。” “陆伯伯，您还是相信他吧。” 胡咏灵也赶紧对着他说道：“之前周伯伯高烧不退，深受重伤，就是由他治好的。您要不相信他一回？让他试试？反正治不好也没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满脸期待地等着陆廷荣的回复。 陆廷荣想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商显把酒带了过来，放在桌子上，说道：“大人，您要不还是吃药吧？” “好。”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喝酒，端起药一饮而尽。 秦爽不是中医，不知道这些汤药管不管用，但是他自己知道有一种的东西对于心脑血管病的病人来说很有疗效。 特别是针对高血脂、高血糖的情况。 “您从现在开始，就不要胡吃海塞，需要控制一下饮食。”秦爽对着他说道：“每天要定量，少吃多餐。” 高血糖、高血脂这些毛病，其实对于古代人来说，那是相当难得的一种病。 因为普通人平时压根都吃不饱。 真的就是一种富贵病。 “您就按照普通人家的饭菜吃就行。”秦爽对着他说道：“少油少盐。” “这还是能做到的。” 陆廷荣为了活命，秦爽说啥便是啥。 “那您现在安排一些人去采集一些柳树皮，最好采集那些有些阴干的柳树皮，能采集多少就尽量采集多少。” 秦爽对着陆廷荣说道。 柳树这东西满大街都是，陆廷荣手底下也不缺人，只要他一声令下，能让手下把金陵周边的柳树都给扒了皮。 柳树皮中含有一种对高血脂、高血糖非常管用的水杨酸。 第125章 李若晴的薄纱肚兜 秦爽也没想到这件事处理得这么顺利。 “这就同意了？” 秦爽在回去的路上，看着他们两人说道。 胡咏灵耸耸肩，道：“为什么不同意？陆伯伯又不是贪恋权位之人。他之前就以自己身体条件太差为由，准备退下来。” “那是陛下觉得只有他掌管五军都护府才能安心，一直在挽留他。” 秦爽也是点了点头。 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上当了。 因为听陆廷荣说，他自己之前已经和陛下说过要把武选权交回兵部，但是陛下没有同意。 他今天是不是故意在周雄面前演戏呢？ 从而搞得这件事不是他自己愿意，实在是因为自己强求的？ 这件事引发的后果，可能直接转嫁到自己身上了。 万一这些将领不听指挥，来一个“清君侧”。 妈的，自己就是个“侧”啊。 朝堂凶险，连自己老爹都在算计自己。 好在陆廷荣人品不错，知道给自己写个条子，帮自己镇一下那些人。 他们三人回家之后，秦爽便开始布置今晚的任务。 今晚务必见李若晴。 宵禁之后，秦爽带着两人从后门走了出来。 三人摸入周围的一条小巷子中。 “按照计划行事。” 秦爽对着他们两人说道。 段鹏程点了点头，自己率先朝着东宫的那些守卫冲了过去。 那些守卫也发现了他。 当即对着他进行呵斥，但段鹏程并没有后退，依然朝着前面快步行进着。 这些守卫发现不对劲，警觉了起来，手持武器朝着他冲了过来。 段鹏程看着时机差不多，按照预定好的路线跑去。 “该你了。” 秦爽看着巡逻的守卫虽然被骗开，但是门口的守卫却还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胡咏灵带上面纱，当即就把剩下的守卫骗开。 秦爽看着面前的情况，也是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些守卫还真是聪明的很，并没有全部离开，还留下两个守卫站在门口。 秦爽可不想和他们有纠缠。 这些守卫可都是禁军中的高手，一个个实力超群，和他们起冲突闹大的话，大家都不太好收拾。 还好，他也有些准备。 悄悄地摸到了后院的墙边。 看了看墙壁的高度，后撤几步，一个冲刺，手搭在了墙壁之上。 上肢发力，整个人便上了墙头。 一个转身，轻轻从墙头跃下。 悄无声息，没有人发现。 整个后院之中安静地可怕，只有一间房内亮着烛光。 秦爽慢慢地凑了过去。 里面传来一阵阵的音乐，唱得正是秦爽之前作词的《鹊桥仙》。 只不过，唱得着实是不咋地，和兰微溪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也就是个业余水平。 就在秦爽准备敲门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明显就是着甲的那些兵卒。 他们明显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赶紧进来查看情况。 秦爽一时没处可躲，推门冲了进去。 推门而入之后，秦爽惊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李若彤正在宽衣解带，外衣和中衣已经全部脱了下来，洁白如凝脂的皮肤已经展露出来。 优雅的直角肩显得她更加有气质。 她现在只剩下一件肚兜，肚兜下面的丝带已经解开，脖颈处的丝带也解开了一半。 更要命的是，这件肚兜是薄纱制作而成，轻薄如蝉翼，只是把里面微微的遮住，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一对饱满。 秦爽突然间闯进来让她一时不知所措。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互相生生沉默了三五秒钟。 就在李若晴准备喊出来的时候，秦爽飞扑而过，捂住了她的嘴。 “嘘，别说话。” 秦爽赶紧对着她说道：“我进来是和你商量太子府看守的事情，不是故意要看你的。” “外面的守卫进来了，不得以才冲进来一避。” 李若晴也明白了他的目的，轻轻点点头。 秦爽放开了手。 但是因为他刚才动作太过生猛，而李若晴刚才已经把肚兜上面的丝带解开，一番折腾之下，肚兜已经从身上滑落。 胸前的风光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秦爽瞬时眼睛都瞪得老大。 这形状，饱满圆润，极品！ 李若晴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妥，赶紧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起中衣披在身上。 中衣只是随意地裹在身上，领口位置并没有收紧，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和一道浅浅的深沟。 看着秦爽的眼神还在自己身上，她低头一看，赶紧把衣服又紧了一些。 才保证自己没有春光外泄。 只是，她的脸也红成了一颗熟透的苹果。 自己和秦爽的关系好尴尬，为什么每次相遇都是以这种状态？ 被一个男人看光了自己的身体，好生尴尬。 秦爽心里面也在暗暗庆幸，得亏现在还不是那种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朝代。否则李若晴要是直接自杀了，那自己得愧疚死。 “李姑娘，不知道后院可否有人闯进来？” 外面一个似乎是兵卒领导的男子对着里面喊道。 李若晴当即从那种尴尬的氛围中清醒了过来，对着他厉声说道：“谁让你进后院的？难道不知道后院是女眷居住之地？简直肆无忌惮，你们太子知道你们如此嚣张吗？” 外面那人显然也是被李若晴的骂声吓了一跳。 赶紧说道：“李姑娘恕罪，我只是关心您的安全，一时着急才入了后院，还请您恕罪。” 他嘴上说得恕罪，但是眼睛却朝着四面不断瞄着。 “那还不滚出去？” 李若晴怒斥道。 “李姑娘恕罪，我得确保您的安全才行。”这人丝毫不顾李若晴的反 第126章 黑丝 “哗！” 话音刚落，一瓢热水从房间之中泼了出来。 那个将官猛地闪躲开来。 “这位将军，我正在洗澡，你是打算强闯吗？”李若晴已经快要出离愤怒，对着他喊道：“你若敢强闯进来，我就在这里自裁，你就自己和你们太子交代吧。” “李姑娘恕罪。” 这人显然是怕了，赶紧说道：“我只是担心姑娘安全，完全没有不敬之意。既然您已确认安全，那我便离开了。” 说话的时候，转身朝着前院走去。 听到动静的碧珠也急匆匆地从后院厨房之中跑了出来，对着李若晴道：“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 李若晴长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忙你的吧。” 打发走了碧珠，李若晴才看着旁边的秦爽说道：“哎，人在屋檐下，活得就这么卑微。一个士卒竟然敢强闯我后院，甚至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哪里是保护？分明就是囚禁。” “这些人指不定之后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李若晴十分担心地说道：“我总觉得太子不怀好意。” 当这里全部都被东宫的人掌控之后，秦崧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算是把李若晴强占了，她的消息也传不出来。 到时候，要么自杀，要么顺从秦崧。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对秦崧已经厌恶到顶，但是能活的情况下，谁又愿意去死呢？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事情。” 秦爽坐到她的对面，看着她的面容，一时还真有点心动。 她的头发随意披下，表情有些羞涩。 靠在桌子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双眸子灵动，时不时朝着秦爽瞟一眼。 若是给她穿一套黑丝，再穿一件露脐装，估计都会美上一大截。 “怎么解决？” 她紧张地看着秦爽说道。 现在的她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一大群男人以保护自己的名义把自己囚禁在这里，对自己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她怎么能不害怕？ “你把他们无礼的行为写下来。” 秦爽嘴角带着微笑说道：“而且一定要写上，他们不但没有保护你，反而不尊重你。而你想要让胡咏灵来保护你。” 现在太子以保护的名义来派兵围堵，无非就是占了大义。 但如果秦爽有了这个东西，可就相当于刘备有了衣带诏，这就是大义。 太子必输无疑。 李若晴也不怀疑，当即找来纸笔，写上这些内容，而且画押按上了手印。 “好。” 秦爽看到这个东西之后，当即贴身收了起来。对着她说道：“你且放心，不出两日，我让你重获自由。” 说完之后，就想要离开。 “别走。” 李若晴却一把拉住了他。 然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松开，十分害羞地对着他说道：“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 她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 偌大的院子，就只有她和碧珠，而因为和碧珠的主仆关系，两人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交流。 待在这里，外面安静的可怕。 她有点害怕。 秦爽看了看夜色，还有点时间，他对着李若晴说道：“倒是还有一点的时间，我要不给你讲个故事吧？” 两人这么面对面坐着也不知道说点啥，秦爽对着她说道。 正好把自己抄来的新杂剧给她讲讲，就当做市场调研了。 于是，秦爽又把裴少俊墙头马上的故事开始讲了起来。 这个故事很长，细节很多，秦爽没有压缩，就是如实讲了出来。 和兰微溪的表现一样。 第一节还没有讲完的时候，李若晴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刚开始还以为听到了甜甜的爱情故事，没想到刚开始甜就开始刀了。 看到她的表情，秦爽明白了，这个剧铁定会爆。 只不过，感觉这个剧的受众是女性？抽时间找个男性来试验试验，看看能不能成。 “好了，第一节讲完了，我得先撤了，再不走，那些巡逻的就该回来了。” 秦爽对着她说道：“要是被人抓住，那咱俩可就都得完蛋。” 李若晴很理解，但是对于秦爽的做法很不满。 “你就不能把故事讲完？” “下次一定。” 秦爽对着她挥挥手，就朝着后院墙壁之处走去。 “那你记得常来。” 李若晴本来想说的，但是话刚出去三个字，就觉得不妥，后面的字声音越来越小，几乎都快听不到了。 自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好让人害羞。 秦爽来到刚才翻进来的那个地方，把自己的面巾再次带上，后退两步，再次发力，以同样的方式翻了出去。 只是他刚刚落地，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旁边一个转弯之处，一个士卒刚好巡查过来。 “谁？” 这人看到秦爽之后，大喝一声，朝着他就逼了过来。 “他大爷，巡逻的人不是被引走了吗？难道段鹏程和胡咏灵那边计划出错了？” 秦爽暗暗说道。 不过，待那人靠近之后，秦爽算是明白了。 这家伙就是之前看大门的那个头领，也是刚刚闯入后院的那个家伙。 很明显，这家伙是觉得情况不太对劲，所以在故意巡逻。 没成想，真的让他把秦爽逮到了。 “哎呦。” 秦爽刚想要跑，但是发现自己的脚跳下来的时候有点崴到了。 只能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朝着别处跑去。 两人现在的状态极为可笑，一个脚崴了跑不快，一个身上着甲，跑得也不快。 就这么相隔着一段距离，但谁也没办法靠近谁。 秦爽这会儿也不能往自己家里跑，这不是故意告诉别人自己是谁吗？ 只能带着他兜圈 第127章 孙雨棠的超模身材 “百户，有一件事需要您出面。” 那人却有些焦急地和这个头领商量道：“咱们的兄弟们被武侯扣了，现在全部都在五军都护府呢。您要不还是去看一看吧？” “什么？” 那个百户也是愣了一下，“怎么回事儿？” “宵禁时间，他们为了追那两个人跑到了大路之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坊内会有武侯巡逻。” 那人也疑惑地说道：“那两个家伙身形敏捷逃走了，咱们的人却被抓了个正着。” 一般来说，武侯是不巡视坊内的。 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能巡视坊内。 以前坊内不巡视相当于一个潜规则，大家为了生活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差不多就算了。 但是按照大宁律记载，宵禁的时候，就必须在家待着。 即便是坊内也不能有任何人走动。 “难道你们没有和他们说明身份？” 百户一边看着秦爽，一边对着他问道。 堂堂太子卫队，竟然被武侯抓了，这到哪里说理去？ 虽然他们的战斗力要比巡街的武侯强不少，但是他们也不敢和武侯起冲突。即便是武侯手中只拿着一根棍子，他们都得乖乖听话。 触犯宵禁这个事情可大可小。 如果找五军都护府卖个人情，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如果敢反抗武侯，那基本上就相当于是谋反，罪无可赦。 “说了，但他们必须让您马上前去领人，否则他们将会如实上报。我找了个熟人，人家也只答应帮咱们压半个时辰。” 这人焦急地说道。 太子卫队被武侯全端了，这事说出去就是个笑话，所以一定要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解决掉。 “半个时辰？够了，你先和我抓住那家伙……” “人呢？” 百户看着前面空荡荡的街巷，一下子有些懵了。 自己刚才只是转了个头而已，秦爽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该死！” 百户跑了两步到前面的岔路口，发现前后左右都没人，忍不住骂道。 人既然已经跟丢了，那只能回去赎人了。 “呼——” 一处民宅之中，看着这个百户离开之后，秦爽松了一口气。 “多谢您搭救……” 他转身对着刚才捞了自己一把的那人感激道。 但是一回头却发现，竟然是个熟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 秦爽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有些惊讶地说道。 面前这人正是画屏馆的花魁孙雨棠。 就是那位精通多种乐器，最擅长吹箫，身子极软的花魁。 之前秦爽和她有过接触，但是接触不多。 她也盛情邀请过自己上门，每次都被自己拒绝。 “我在这里租了宅子。” 她对着秦爽笑嘻嘻地说道：“好几次邀请您都邀请不着，我只能在您府周围租个宅子，希望能有机会见您一面。” “没想到，今天还真让我见到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漂亮的梨涡，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好看。 既然能当选为花魁，每一个人的长相都算得上是顶尖的存在，而且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能力。 在没有秦爽的诗词之前，她在花魁之中是千年老二的存在，仅次于凝香院的杨媚儿。 但是现在，兰微溪、杨媚儿、赵眠柳的名气都跑到了她的前面。 所以，她也知道流量密码就在秦爽身上，但秦爽似乎并不愿意和太多的花魁有交集。 平时基本上就在兰微溪和赵眠柳那边，其他人想要见他一面，就算是主动送上门，人家都不一定正眼看。 今天，本来还在思考用何种才艺才能在花魁大赛中获得好名次。 突然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了。 她偷偷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发现那人正是秦爽。 即便是他带着面具，她都能一眼认出来。 “多谢孙姑娘搭救。” 秦爽对着她施礼道：“日后定然上门拜谢。” 说着，他就准备离开。 “喝口茶再走吧。” 孙雨棠对着他说道：“那人还没有走远，您现在出去也不安全。” 秦爽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而且，人家这么救了自己，说走就走，确实不太合适。 “请。” 秦爽说道。 孙雨棠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当即欢快地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掌灯。” 孙雨棠对着自己的侍女说道。 侍女轻轻把灯点亮，然后热了一壶茶过来。 随着烛光被点燃，秦爽看清了孙雨棠的样貌。 孙雨棠长得既没有兰微溪的那种清秀，也没有杨媚儿的媚骨天生，和赵眠柳的身轻如燕也不相同。 看到她的第一瞬间，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字。 “腿！” 一眼看过去，全都是腿。 那双腿又直又长，感觉她将近一米七的身材，一多半都是腿。 一米七的大高个，简直就是超模身材。 这么长的腿，不穿一个超短裙，简直就是对这双大白腿的浪费。 “请坐。” 孙雨棠恭敬地对着秦爽道。 秦爽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的环境，笑着说道：“布置得还挺温馨。” “毕竟以后要在这里常住，自己的家，布置得温馨一点。”孙雨棠对着秦爽说道。 “有人打算为你赎身吗？” 秦爽好奇地问道。 她自己打算定居，只可能是要从花楼脱离了。 “没有。” 她苦笑一声，“我自己攒了不少钱。这次花魁大会之后，钱应该就够了。不过，有了您的参与，想要赎身，怕是得耗一段时间了。” 如果花魁大会取得好名次，或者说有亮眼的发挥，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攒够钱。 “你们画屏馆能让你离开吗？” 秦爽看 第128章 干柴烈火 这个年代，女子十几岁就嫁人了。 像二十三岁的女子着实是有点大，但在秦爽这个现代人眼里，二十三岁只是刚刚开花的年纪而已。 正是开始有女人味的时候。 她有了危机感，所以想要从花楼抽身。 秦爽也看得出她的焦急。 这次是她最好的机会，若是不抓住，此生可能便无法离开花楼。 年老色衰，只能到下面成为那些做皮肉生意的悲惨女子。 “哎，你救我一次，我本应该答应的。但是我的词实在是太多，甚至有些泛滥。”秦爽对着她说道。 他自己的诗词本来就是抄袭而来，如果不低调一点的话，被人识破也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他现在能不作诗词就尽量不做。 听到他拒绝的话，她眼睛里面明显有了几分失落，眼角也低垂了下来。 “罢了！” 秦爽这人就是心软，见不得女子这个样子。 对着她说道：“今日我真是无心作诗词，明日你且派人来我府上，我会把做好的诗词交予你。”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和段鹏程、胡咏灵的计划，一时之间压根就想不起什么好的诗词。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孙雨棠当即笑了起来。 “殿下，我给您演奏一曲。” 她取下自己的琵琶，激动地对着秦爽说道。 “改日吧。” 秦爽却对着她摆摆手道：“今日天色已晚，若是惊动了四邻，会引来怀疑。我先告辞，若有机会，我一定去听姑娘的琵琶。” 说完之后，他就匆匆离去。 看着秦爽离开的背影，孙雨棠的表情之中带上了一点失落。 “小姐，秦公子已经答应给您诗词，您应该高兴才对。秦公子出品，自然是极品。” 侍女江听雨却高兴地走到她身边，高兴地说道：“有了他的词，您这次肯定能够名声大造。” “嗯。” 孙雨棠明显兴致不高。 秦爽给自己词就是为了报答自己刚才救他的恩情，自己都这么明示了，他都不愿意留宿一晚吗？ 多少男人想要和自己睡一晚，不惜一掷千金。 但为了维持她高冷的才女形象，从未有人能够登上她的卧榻。 她此次为了能够成功退隐，不惜把身子交给他，可他竟然没有丝毫留恋。 秦爽也不是不留恋，那双大长腿，是个男人就没办法拒绝。 他今晚实在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如果不抓紧时间，之前的一切行为都白费。 一会儿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府内。 胡咏灵和段鹏程都已经等上了他。 “你怎么回事儿？怎么掉链子了？” 段鹏程看着秦爽回来之后，对着他说道：“都等你好半天了？” “遇到了一点意外。” 秦爽指着自己崴了的脚说道：“差点被人家抓住。” “你没事吧？” 胡咏灵看着他肿起来的脚说道：“赶紧擦一下药酒。” “不用，小伤。” 秦爽却对着他们摆摆手说道：“接下来咱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边的人确实被扣住了吧？” 秦爽坐在石凳上，看着胡咏灵说道。 “扣住了，起码还能扣半个时辰。”胡咏灵说道：“这些人毕竟是太子卫队，五军都护府虽然占理，但是也不敢长久扣人。只要他们的头领去捞人，多少得给个面子。” “够了。” 秦爽点了点头，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锦帛，递给胡咏灵说道：“这个是我让李若晴写的东西，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你的人去接管仙柏观的看守。” 胡咏灵听到秦爽的操作之后，也是愣了一下，说道：“啊？这能行吗？” “不用怕。” 秦爽却自信满满地说道：“他不敢怎么着的。” “可是，过一会儿，那些护卫就回来了。”胡咏灵纠结地说道：“如果起了冲突，怎么办？” “你把心放肚子里面，有了我给你的这个东西。太子的脑子只要不是坏了，就绝对不敢和你起冲突。”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如果原来的护卫在，咱们再去的话，那就是咱们故意挑衅，他们能找借口收拾咱们。” “现在他们不在，咱们就是应李若晴的邀请去保护她。等他们再回来，他们若是敢和咱们起冲突，那就是他们故意闹事。” “责任在他们身上，咱们就算是把这个事情闹大，他也不占理。” 秦爽自信地对着她说道：“你尽管放心去干，你在这个事情上，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优势。” “因为我是女的？” 胡咏灵看过秦爽给她的锦帛，当即就明白了秦爽的目的，说道：“明白了。”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 胡咏灵有几分尴尬地对着秦爽说道：“我觉得还是你去干这件事更合适。” “为什么？” 秦爽疑惑地问道。 “你反正已经和太子势同水火，也不差这么一件事了。”胡咏灵对着他说道：“而且你手下的那些人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我觉得他们更靠谱。” 说话的时候，俯身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再说了，你这样也能和若晴姐有更好的基础，打好感情基础，说不准就干柴烈火了……” “不要胡说八道。” “开玩笑，主要是能够隔绝……” 胡咏灵说话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也不想每天被人看着吧？那就让他们看别人去吧。” “你俩聊出结果没有？实在不行让我们的人去吧，我这边不怕……” “不行。” “不行。” 几乎同时，两人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件事可以是胡咏灵干，也可以是亲爽干，但绝对不能是段鹏程干。 他父亲在在外有实权的藩王，和太子作对，不合适。 “ 第129章 你从上午就算计上了 陈百户今天着实郁闷。 那么两个小毛贼，明显就是故意调虎离山。 自己都已经派人去通知那些人回来，谁成想，人全部都被巡城的武侯给扣了。 关键，人被扣了，你也不能说啥。 因为这个事情，害得自己还得跑到五军都护府去求情。 让那个翻墙的小毛贼都逃了。 当他带着人再次回到仙柏观的时候，人都傻了。 仙柏观周围竟然有了新的看守。 他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站住，前面是仙柏观重地，任何人不准靠近。”几个男子挡住陈百户等人，傲气地说道。 “你们什么人？这里是我们看守，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陈百户的手下看到这些人之后，当即愤怒地说道：“赶紧滚一边去，别碍事。” “干什么，干什么？” 这个时候，胡咏灵迈着步子朝着他们这些人走了过来，指着刚才那个喊叫的太子卫队的兵卒道：“你们大半夜不回家，在这里干什么？” 陈百户走了出来，对着胡咏灵说道：“你是何人？不知道这里是太子卫队看守吗？” “这里是仙柏观。” 胡咏灵却一脸纯真地说道：“什么时候，道观也需要太子看守了？” “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我警告你，看护仙柏观是太子的命令，你若是敢影响我们执行公务，别怪我们不客气。” 陈百户厉声说道。 胡咏灵却一脸不在意，挥挥手说道：“你说有太子的命令？太子旨意呢？拿出来看看？” “这……” 陈百户说道：“太子是口谕。” “那我可就管不着了，我这边没收到太子的任何口谕。”胡咏灵拍拍自己的衣袖，对着陈百户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仙柏观是李家的私产，你们执行公务能执行到朝廷命官的私产上？难道说李家犯了什么大罪吗？” “我们是奉命来保护李若晴的安全。” 陈百户对着胡咏灵说道。 “那我替我的好姐妹李若晴多谢太子殿下的美意。”胡咏灵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负责接管仙柏观的一切护卫，不再需要太子参与。” “而且……”胡咏灵说话的时候，从口袋里面缓缓拿出一张锦帛，说道：“根据李若晴的说法，你们在护卫期间不知分寸，还强闯后院，让她感觉十分不安全，所以现在请求我来保护她。” “这上面有李若晴亲手画的押，你看看？”她把这张锦帛放在他的眼前，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收了起来。 “我觉得这件事吧，你还是去找太子殿下商议商议的好，别到时候因为莽撞犯了错误。” 胡咏灵说完之后，转身就朝着观内走去。 “你们可得把门看好了，不准任何人靠近。” 陈百户带着三十多号人，愣是被胡咏灵的十个人拦在了仙柏观外面。 如果强行起冲突的话，他们肯定能赢。 但是对方可是胡尚书的女儿，里面是李侍郎的女儿，都是他得罪不起的朝廷命官之女。 一下子没了主意。 “撤，明日一早禀报太子。” 陈百户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一咬牙一跺脚，转身离开。 在后门处看戏的秦爽看到了这些人的离开，心里长呼一口气。 太子已输。 李若晴自由了。 “啊？没打起来？这就结束了？” 段鹏程有些失落地说道：“还以为今天能有一场好戏呢。你说，明天他们会不会杀一个回马枪，再次把看守位置夺回来？” “不会的。” 秦爽打了个哈欠，对着他说道：“咱们已经赢了。” “太子是以保护李若晴安全的名义派兵到这里，但是有了胡咏灵的看护，他的这个理由便站不住脚。” 秦爽伸了伸懒腰，示意段鹏程把身边的柳树皮给自己抱过来，说道：“李若晴写得那个东西，随时能够戳破太子的谎言。” “他如果聪明，明天就乖乖的认输投降，别再派兵来骚扰她。如果他不聪明的话，这份说明将会成为李善泽状告太子的重要利器。” “到时候，太子名声都会毁掉。怎么选择，太子应该明白。” 段鹏程赶紧搬起这些柳树皮朝着院子中走去，“那你今天连夜让人家送柳树皮，还让人家在这里顺带巡视一下宵禁，是不是也是计划好的？” “不利用武侯，你觉得谁敢困住太子卫队？”秦爽再次把自己那一套蒸馏大蒜素的设备取了出来，让人掌灯。 开始对这些阴干的柳树皮做蒸馏。 段鹏程抖了抖身子，看着秦爽说道：“得亏咱们是好朋友，否则我被你算计得亵裤都丢了，还得给你数钱。” 从今天去看陆廷荣的时候，就开始算计今天晚上的事情，着实是有点恐怖。 “行了，你也别废话了，赶紧给我点火。” 秦爽白了他一眼，道：“对了，咱们那个白糖生意进行得如何了？” “还在试验完善中，你的那个什么‘离心’的操作方式，实在是有点难度。如果要售卖的话，那也只能售卖那些黄一些的白糖。” 段鹏程一边烧着火一边对着秦爽说道：“怎么好好的提这个生意？” “废话，当然是缺钱了。” 秦爽说道。 随着家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养活的人也越来越多，加上他之前一下子把那么多的琼浆酒都捐给了左前卫。 要知道酿酒也是需要成本的。 而且，梅庄那边每个月也是有着巨额的开销，太子给自己的那个庄园，简直就是个累赘。 白酒和白糖的生意，找机会得寻摸一个大买家。 至于梅庄，自己也得想想办法，起码得让她们自负盈亏，否则养那么多人，也是要花费不少银子的。 而梅庄做工那些人力气是真没少花 第130章 黑袍女子 一处民宅之中。 一个身着黑袍的女子，对着房间之中施礼，“大人，深夜召集我等，是有何事？” 她说话的时候，朝着周围两人扫了一眼。 他们三人分别为这位大人手下的三个头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她们三人同时出现。 防止三人互相认识，也防止被一锅端了。 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金匮虽然找了回来，但是咱们受伤惨重，有生力量几乎被消灭一空。” “所以，你们这个组织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个苍老的声音话音还没有落，房间里面又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铿——” 剑出鞘，里面那个老年男子便没了声响。 “你是何人？” 这男子缓缓地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整个人身着黑衣，头戴黑色的帽子，与那天截杀他们之人几乎一模一样。 “把金匮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三人离开。” 这个男子眼神冰冷地说道。 “否则，死。” 话音刚落，就见周围顿时出现了七八名黑衣人，头戴黑色的帽子，手持利刃，把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穿黑袍的男子，对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子却转换为北戎之语，“我是北戎右贤王部下。” “你是於单的人？” 这人惊恐地看着他说道。 难怪这家伙会派人来抢金匮。 金匮不管是对於单、还是对乌维都是极其重要的存在，谁拿到金匮，谁就拿到了大义。 “金匮之中空无一物，前些日子已经被送往王庭。” 另外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对着他说道：“你在这里也是白费力气，没用的。” “不老实是吗？” 中年男子却眼神中带上了不耐烦，“这几日金陵查得如此之紧，金匮怎么可能出城？” “杀。” 中年男子对着手下挥了挥手。 周围的六个人朝着三人便围攻了过去。 这三人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几乎是一瞬间便背靠背，形成简单的防御阵型。 “咻——” 还不待那些人动手，中间的那名女子便率先出手。 朝着袖口一拍，一柄小的袖箭直飞而出，当即没入到一名飞奔而来的男子面门之上。 “啊——” 蒙面男子也没想到对方还有这种武器，突施之下，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种袖箭在这种狭小且无遮挡的院子当中，简直就是绝佳的武器，隐藏较深，动作幅度小，施发距离远。 “这位大人，咱们都是北戎之人，我觉得没必要在这里自相残杀。” 黑袍女子对着他说道：“我不想让我的袖箭之上，沾得是自己人的血。北戎在金陵的力量已经被严重打击，再这么内耗下去，受益的一定不是咱们。” “我劝您还是冷静一下，否则手下的兄弟全部死伤，对您也没什么好处。” 女子手始终搭在袖口，似乎随时准备施发另一箭。 “以我对袖箭的认识，一个袖箭一般只能施发一次吧？”蒙面中年人手持利剑朝着黑袍女子走了过来，“你手中已经没箭……” “砰！” 女子猛地一按袖口，另外一个袖箭从袖口中飞出，速度极快，直冲中年人而去。 这个中年人反应明显要快得多。 慌忙闪身。 袖箭擦着他的脖子过去。 “下次，我肯定不给你闪躲的机会。”女子平静地说道：“告诉你，袖箭是经过改装的，可以自动装填，一共能施发七次。” “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女子对着面前的蒙面中年人说道。 这人不敢试了。 刚才这个女人明显是留手，如若对准他的心口位置，绝对跑不掉。 院子范围太小，他们能腾挪的空间也太小。 “让你的人离开，咱们可以谈谈合作。”黑袍女子对着他说道。 蒙面中年男人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不敢和这个女人赌命。 他觉得袖箭最多也就两发，绝对不可能有七支连发，但是他不敢赌。 因为赌输一次，就是一条性命。 他对着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你打算怎么合作？” 中年男人持剑而立，看着他们三人说道。 他很有自信，如果没有袖箭这类暗器，他觉得自己一个打他们三人都绰绰有余。 “其实你杀了他也没用。” 女子指了指房间里面说道：“他也就是个传话筒而已，真正的大人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你为我所用。完成我的任务之后，我把金匮交给你。” 女子对着他说道：“我对北戎谁当单于没有兴趣，我只想搅乱大宁。” “我为什么要信你？” 中年男子却不屑地说道。 “因为金匮对你很重要。”女子说道：“而金匮就在我手中。” “我的任务有了你的帮助，成功率会高出很多。”女子这个时候抬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道：“对不对？商大人。” 这话说出来之后，中年男人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自己分明带了面具，这人是如何发现自己的？ “那天去袭击周雄的住宅，我就在外围。不小心看到过你的真容。”女子说道：“而且，我接下来实施的任务刚好和您关系密切，所以对您也进行过详细的调查。只看你的外形，我也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男子看着女子那张藏在黑袍下面什么都看不到的脸，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恐惧。 “我说过，我对你们北戎的事情没兴趣，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害你。只要你帮我完成任务，金匮一定双手送上。” “你能做他们两人的主吗？” 男子看着两侧的两个男人说 第131章 你们关心我早上起床腰疼吗 “世官选拔？” 商大人皱起眉头，“你盯着这个事情做什么？” “这便不需要你管。” 女子对着他说道：“你只需要等我的安排便好。” “好，成交！” 商大人想了一下，说道：“但是，我得先看一看金匮。” “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女子对着他说道：“那日如果不是我的接应，那个受伤的人能在你的人手下跑了？你现在只有相信我这一条路可走。” 商大人想了一下。 他想要拿到金匮，好像也只有和她合作这一条路。 女子这个时候转身对着另外两人说道：“两位头领，咱们的有生力量已经被消耗殆尽，如果不立新功，上面肯定会有处罚。所以，还请两位配合我。你们也知道，单靠一个金匮是救不了咱们的。” 金匮之中空无一物，谁都不知道他原本就没有，还是被人拿走了。 单靠这个空空的金匮，怕是难以平衡这几次行动失败带来的损失。 “听凭您的吩咐。” 两人说道。 现在也就这个女子手下还有一定的力量，而她又和商大人形成合作，成功的概率非常高。 “商大人，计划的第一步，还请您把这个药给陆廷荣服下。” 女子在纸上写了两味药物，递给他说道：“我看他气血翻涌，若再给他一些虎狼之药，应该是活不过两日。” 想要计划成功，陆廷荣必须死。 有他在，谁都不敢乱。 “你到底想干什么？”商大人没有接药物，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心思深如海，根本就看不透。 “您只需要做好这一步便可，剩下的我会去办。” 女子说道。 如果没有商大人出现，她可能会等到陆廷荣死再动手。 但是现在商显作为陆廷荣的亲卫，可以轻松给他下药，加速他的死亡。 而世官选拔，刚好又给了她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不想错过。 “但有个消息我得提醒一下你。”商显对着她说道：“世官选拔不再由五军都护府承办，而是改为兵部武选司承办。” 听到这话之后，女子整个人明显顿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看得出来，她很纠结。 “继续执行就好。” 女子最终下定了决心，淡淡地说道。 …… 秦爽这边经过一晚上的熬夜制取，总算是制取出不少的水杨酸。 这些东西，足够陆廷荣缓解好长一段时间。 “太累了。” 段鹏程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在地面之上，“堂堂滇王世子，平阳县伯，竟然给你在这里烧火，毫无人性。” 秦爽压根不理会他，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老腰。 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殿下，外面有一个女子求见，说是您答应今天早上给她一首词。”五哥匆匆跑了进来，对着秦爽说道：“她说她是孙雨棠的侍女。” “嗯？” 听到这话之后，段鹏程的八卦之火也熊熊燃起，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秦爽，“你什么时候又勾搭上孙雨棠了？简直没人性。” “我平时想见人家听个曲都难上加难，面都难见上一回。你小子指不定都和多少花魁共赴云雨。” “兰微溪、赵眠柳、杨媚儿，现在又多了个孙雨棠，啊——羡慕啊——” 秦爽踹了他一脚。 “行了，别在这里号丧。” 有那么让人羡慕吗？ 你们只看到了我光鲜亮丽的一面，什么时候关注到我早上起来腰疼难忍？什么时候关心我被这些美女残忍压榨时候的痛苦？ “好，让她等我一会儿。” 秦爽起身，洗了把脸，擦了擦手，回到书房，看着面前的一张白纸，竟然不知道写哪首词。 他从小到大背得词确实挺多。 但是熬了一个晚上，脑子正是迷糊的时候，压根什么都想不起来。 “哎呀，你现在也太不人道了。想咱俩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虽然打了我的人，但我依然愿意在朝堂上给你说话。” “不说救命之恩，起码也得记个十年八年。你现在又和孙雨棠混在了一块儿，可你兄弟我却连花魁的面都没见过，你不反思一下吗？” 这个时候，段鹏程走了进来，对着秦爽嘟囔道。 本来没思路，他这话突然间点醒了他。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下子帮他回忆起来了一首词，纳兰容若的那首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 后面是啥内容来着？ 以前自己背得挺熟，怎么一下子脑子秀逗了？ “殿下，那个女子已经等了好一晌，要不让她先回去吧？”五哥再次走来，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摆摆手。 “就这吧。” 他当即把骊山两个字勾了，前面这四句也算是经典中的经典，足够了。 说着就把这首词递给五哥，道：“送给她吧。” “你就不能重新写一张好看的？还有涂改呢。”段鹏程打着哈欠说道。 “我懒得动笔，你觉得不好看，你写。” 秦爽说话的时候扔下了笔，朝着床上一躺，当即就睡了过去。 段鹏程也就随口一说。 自己躺在躺椅之上，打了两个哈欠之后也睡了过去。 …… 东宫。 太子现在正对着属下大发雷霆。 “你们脑子里面是水吗？我之前没告诉过你们吗？不准任何人进入到仙柏观。” 太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一群蠢材。” “还有，谁让你去后院的？你难道不知道后院是女眷之所？” 太子戳着陈百户的脑袋，气得都要炸了。 他们只要把李若晴软禁好， 第132章 陆廷荣昏迷 “秦爽，秦爽？” 就在秦爽睡得正香的时候，外面一个声音直接把他吵醒。 “我的姑奶奶，你又要干啥？让我睡会吧。” 秦爽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从来不敲门的胡咏灵说道。 胡咏灵却焦急地一把把他从床上提了起来。 “赶紧的，出大事了，你赶紧起来。” “什么事情？” 秦爽艰难地站起身，看着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陆伯伯突然间病重，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胡咏灵焦急地对着他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一跃而起。 不对啊。 昨天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会突然不省人事？ 他的病情虽然看着不轻，但完全没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啊。 “赶紧，带我去看看。” 秦爽的睡意一扫而光，赶紧起身，和胡咏灵一块儿快马疾驰到陆府。 他飞奔到陆府之后，径直奔向陆廷荣的房间。 看着他平静地躺在床上，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秦爽赶紧问道：“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突然昏迷？” 亲兵赶紧说道：“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吃过早饭之后便昏迷不醒。” “就吃了个早饭？” 秦爽问道。 “就吃了个早饭。” 亲兵仔细回想了一下。 按照秦爽的推测，陆廷荣的身体情况应该还没有到这种昏迷的程度？ “你去把这个给陆伯喂下去。” 秦爽把之前研究出来的水杨酸递给胡咏灵，“兑点水。” “还能治好吗？” 胡咏灵有些紧张地看着秦爽说道：“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秦爽摇摇头说道：“如果没昏迷之前，可能还有一点机会，但是现在，我也不清楚。” 他也不知道陆廷荣脑血管有没有破裂，也不知道他现在昏迷到底是因为什么。 所以，他只能把这个药喂下去，能不能活，看命。 “我去看看他今天吃得什么早餐。” 秦爽让亲兵带路，朝着前堂走去。 “别动，等等。” 他过去的时候，发现有人正在收拾餐桌。 商显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秦爽说道：“怎么了？” “我看看陆伯早上吃得什么东西。” 秦爽朝着桌子上看了过去，发现只是一些简单的白米粥，和几样素凉菜，清淡的很。 “吃这几个东西不至于让人昏迷啊。” 秦爽囔囔自语道。 “就是突发情况，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商显一边收拾着碗，一边说道。 “等等，这个碗是做什么的？” 秦爽指着其中一个残留着黑色液体的碗说道。 “哦，这就是陈御医给开得药，每天喝一副。”商显一边说着一边把药碗收拾了起来，说道：“每天喝也没什么效果。” 秦爽沉思了一会儿，对着身后的亲兵说道：“你带我去厨房看看，看看今天做得饭有什么不同。” 随着亲兵来到后厨，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从厨房转悠出来之后，他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顺着药味发现在后面一棵树旁边，倒着不少药渣。 “谁把药渣倒这里了？说了多少次，不要偷懒，多走两步累不死。” 亲兵对着厨房里面的人呵斥道。 “府里的人多了，有时候管不过来。” 亲兵尴尬地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也不认识中药，蹲下看了看，随意用手帕包了一些。 转悠了一圈，他也没发现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喂下去了吗？” 秦爽对着胡咏灵说道。 “喂了，但是人还是没有反应。”胡咏灵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就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这种病总是来的突然，没有谁能够提前做好准备。” 秦爽却十分认真地说道。 说话的时候，左右看了看，问道：“陆伯的家人呢？” “陆伯的三个儿子都在边关，夫人前些年就走了，只有他一个人。”胡咏灵说道：“平时就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这样啊——” 秦爽对着那几个亲兵说道：“你们把他抬到我府上。” “这样不好吧？” 商显站了出来说道：“我们也能照顾得好他，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之前那个女人给自己的药，需要连续喂服三次才能够彻底把人送走。 现在只让他喝了一次，而且还没有喝干净。 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我们都是他的晚辈，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我好歹懂一点这方面的知识，放在我府上，我能时不时注意到他的情况。” “抬走。” 秦爽说道。 其他人没人敢反对秦爽的话，他是一个大夫，在他家里面的治愈率确实会高很多。 路上，秦爽似乎想到一个什么事情，对着亲兵道：“我想问一下，你们平时还负责收拾餐具吗？” “我们笨手笨脚的，怎么收拾得了那些东西。陆府有得是下人，完全不用我们操心。我们是亲兵，保护陆大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亲兵们说道。 “哦，这样啊。” 秦爽一边说着，一边沉思。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胡咏灵对着秦爽问道：“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觉得陆伯昏迷得实在是太过蹊跷，他刚帮我拿回武选权，就突然间昏迷不醒，我怀疑是有人故意的。” 秦爽说道。 他怀疑是五军都护府那些人不愿意放弃武选权，所以故意加害陆伯。 “应该不至于。陆伯在五军都护府中的威望极高，没有人敢这么做吧？”胡咏灵还是不解地说道。 “我不清楚。” 秦爽摇摇头，“但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第133章 蜡染 “就是一些寻常祛湿去邪之药。” 大夫随意地翻找了一番，说道。 “病人吃过之后会可会有什么影响？”秦爽问道。 “没什么影响，这些药材就是调理之物。病人吃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就是起个安慰的效果。” 大夫看了看道：“药性温和，里面没有一味猛药。” “多谢大夫。” 秦爽对着大夫道谢之后离开。 不是药的问题。 难道真的只是陆伯病情发作了吗？ 这件事也思考不下什么结果，秦爽便来到了武选司，并且把武选权拿回来的消息告知众人。 众人一下子全傻眼了。 尤其是曹忠宁。 他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还真让秦爽把这个事情办成了。 “这个事情由杨主管负责，其他人必须全力配合他。”秦爽淡淡地对着他们说道：“这件事关乎到咱们打好武选权收回来之后的第一战，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是。” 杨子成当即应了下来。 他知道，秦爽之所以把这个重大的事情交给自己，就是想要让自己立威，给自己一个功劳傍身。 “其他人呢？” 秦爽朝着其他几人扫了一眼。 “是。” 其他人也不咸不淡地应和着。 见人都答应了下来，秦爽赶紧对着杨子成说道：“赶紧着手准备，你和五军都护府那边做好沟通，我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他们会全力配合咱们。” 吩咐完这边的事情之后，秦爽马不停蹄地就朝着梅庄而去。 顺带把闲着没事的段鹏程也带上。 “殿下。” 秦爽来了之后，梅庄管家马上跑了过来，说道：“您放心好了，有我在他们不敢偷懒的，卯时便起来做工。” 他对着秦爽陪着笑脸，生怕秦爽一个不爽就把他们这些人解雇掉。 他们家里面没地，能有个容纳之所不容易。 “我就是来看看。” 秦爽对着他说道。 “你啥时候这里都有了一个庄园？这个庄园看起来真是不错。” 段鹏程一边跟着他转悠，一边说道：“你看前面这风景，实在太好了。住在这里，感觉能够延年益寿。”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跟在秦爽身后，不断叨叨着。 秦爽压根没搭理他，而是在作坊之中不断巡视，对着管家说道：“咱们这边的产出不高，最主要的是哪一步有问题？” 管家赶紧说道：“其他步骤的话，加班加点倒是也能赶上。就是轧棉这一步比较麻烦。” “轧棉是需要用压棍不断碾压，但是这里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力气小，速度慢，导致棉花供应不太上纺棉的速度。” 纺棉这种事情，对于广大的妇女来说，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在这一步上，效率还是很高的。 “来我看看轧棉这个流程？” 秦爽说道。 管家赶紧把秦爽带到了轧棉工人工作的地方，只见几个妇人把棉花铺在板上，用压辊费力地碾压着。 来来回回不断碾压，才能使得棉籽和纤维脱离。 每压一次，都得使出全身的力气，这效率高得了才怪。 “对了，咱们制作的布匹一般往哪里卖？”秦爽问道。 “咱们的布匹和普通农家产出的一样，城里面的棉布店不收，只能在周围村庄的集市上便宜点卖。” 管家说话的时候，越来越没有底气。 秦爽点了点头。 他算是明白了。 这里是产量提不上来，产品质量也不高，销量也上不去。 真正想要解决这个事情的话，还得花不少心思呢。 秦爽让管家找来一张纸和一只笔，当即就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一会儿之后，一架类似伊莱.惠特尼轧棉机的图纸就做了出来。 这个原理很简单，其实就是通过滚轮的方式，用手摇来代替人轧。 而且可以通过机箱的分离实现棉花和籽的分离。 效率绝对能够提升百倍以上。 “你去找个木匠把这个东西打造出来，让轧棉的工人用这个试试。”秦爽耸了耸肩，然后就去了染布坊。 一进去之后，就看到工人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活。 秦爽之前已经来过这里，知道这里的情况。 这里面使用的是先染后织的技术，也就是先把棉线给染成想要的颜色，然后再通过织布织出各种花纹。 这种方式有个很明显的缺点，就是慢，还需要一定的技术。 如果织错的话，还得重来。 而且织出来的图案只能是简单的图案，织复杂图容易出现更多的错误。 “你去帮我找个聪明点的工人过来。” 秦爽对着管家说道：“再给我找一些白蜡和蜂蜡。” “是” 管家赶紧行动起来。 “殿下。” 一会儿，一个身材矮小，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子走到了秦爽面前，有些害怕地和他打着招呼。 “殿下，她是咱们染坊里面最聪明的娃，也是我女儿，我不是吹，她的技术是所有人里面最好的。” 管家也有点自豪的说道。 很明显，他对于自己女儿的技术很认可。 “你叫什么名字？” 秦爽问道。 “黄二巧。” 女孩子紧张地回答道。 她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哪里和皇子说过话，她的腿都在打哆嗦呢。 “二巧，我现在就教你一个染布技巧，你回头再把技术交给这些婶婶、伯伯，怎么样？” 秦爽问道。 “嗯。” 黄二巧猛地点头。 这位殿下脾气好好，竟然没有嫌弃她脏，还能够这么和蔼可亲的和她说话。 秦爽当即找来一块白布，然后用一个简单的模具扣在上面，把有花的位置用蜡涂抹住。 之后把白布放在靛蓝燃料之中，涮 第134章 被告上公堂 “臭丫头，不要胡说，大不敬。” 管家听到她干说殿下的技术有问题，当即就要上去抽她。 “干什么？” 秦爽喝退他说道：“我们两人这是技术上的交流，不涉及敬不敬。” “你说。” “您刚才浸染的时间有点长了，温度把握也不太对。” 黄二巧低着脑袋说道：“棉布不比丝，浸染时间长了之后，颜色会散，您看看刚才用蜡涂抹的地方，是不是也有一些颜料渗了进去？” “所以，需要严格把握好染料的温度和浸染时间，才能够染好。” “哈哈哈……好。”秦爽开心地笑着，对着她说道：“我只是略懂一些原理，对于具体的染布技巧一窍不通，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这个技术加以完善，并且教给其他人，你能做到吗？” “能……您那个都是小问题，大家其实都会……” 她声音越来越小，都快要听不到了。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 秦爽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如果能把这件事办好，我让你做染坊大管家。” “谢殿下恩典。” “跪下。” 管家反应很快，赶紧跪下谢恩。 顺带把女儿也拉着跪下。 “谢殿下。” 黄二巧不明所以，也跟着谢。 “别跪了，赶紧起来。”秦爽对着管家说道：“咱们这边还需要人手，你去城中招募一些人，还是以阵亡士卒家眷为主。” 这两项工艺若是得到改进，生产效率会极大的提升，正是用人之际。 “是。” 管家感激涕零地说道。 在他看来，秦爽之所以去招募那些阵亡士卒家属，其实就是想要给她们一个谋生的去处。 不至于让这些孤苦无依的人饿死街头。 “那咱们需要招多少人？” 管家赶紧问道。 秦爽叹了一口气道：“能招多少人就招多少人吧，只要梅庄还能够放得下。” “是。” 管家赶紧说道。 秦爽反正也不指望靠这些产业挣钱，只要能养活了他们自己，不用自己贴钱就可以。 …… 紫宸殿。 “陛下，臣还有一事请奏。” 周雄对着秦暠说道。 “说吧。” 秦暠放下手中的折子，看着坐在下面的周雄说道。 周雄起身，走到中间位置，对着秦暠说道：“虽然阵亡抚恤已经发了下去，但那些钱对于将士遗孀、父母来说，还是有些少。” “臣想请求陛下，能否鼓励城中坊、商对她们进行雇佣，给她们一口饭吃。” 他的士兵在这次战斗中牺牲了千余人，也就是说，有上千个家庭失去了生活来源。 而阵亡抚恤中，一部分还是不值钱的宝钞。 家中有田的倒还好说，若是家中无产业的，可能会冻死在这个冬天。 秦暠听到他的话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命令，朕不能下。” 大宁朝重农抑商是国策，虽说为了赋税，对商业和手工业的打压并没有很重，但他绝对不能干这种动摇国策之事，至少不能明面上鼓励商业和手工业。 “你还是去各大臣家里走动走动，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秦暠说道。 听到秦暠的话之后，周雄有些失落。 哪有人会愿意主动招录这些人呢？ 这可都是吃饭的嘴。 “你可以去找太子商议商议。” 秦暠一边低头写东西，一边对着周雄说道。 他当初给过太子指示，让他主动收拢阵亡士卒的亲人，从而彰显太子的气度。 甚至还专门拨给了他一座梅庄。 周雄只要找到他，他肯定会出手。 只要太子起到表率作用，肯定会有不少人跟进。 “是。” 周雄也只能这么答应下来。 “我叫你来是有别的事情。”秦暠开口对着周雄说道：“陆廷荣昏迷不醒了。”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周雄差点跳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前几日还和他喝酒，精神还算是不错的。” “前一日，秦爽还去和他商议武选权事宜，一切都很正常。” 秦暠说话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抹怀疑的神色。 “陛下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周雄突然间想起一个事情，“难道说和金匮事件有关？” “只是，陆廷荣和金匮事件没什么联系啊。” 周雄理解不了。 “我也只是有些怀疑。”秦暠把笔放在笔架之上，皱着眉头说道：“但是这个时间点出现了这个事情，怎么能让人不疑惑？” “那有没有可能是五军都护府？” 周雄虽然不愿意这么想，但还是说道：“他交出武选权，有人不乐意了？” “不清楚。” 秦暠摇摇头，“这件事或许可能真的只是他病情发作，是我多想了。” “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去办一件事。” 秦暠对着他说道。 说话的时候，把写手中的一张纸递给他。 “从这里开始查吗？” 周雄看着上面的那个东西，疑惑地问道。 “嗯。” 秦暠说道：“当年齐王之乱就因这人开始，但事后却没有找到他，我觉得他可能还活着。” 当年齐王之所以趁着夜色起兵逼宫，完全是因为一个人的鼓动。 但是齐王兵败之后，却没有找到此人的身影。 “我这就去查。” 周雄说道。 秦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忧心忡忡。 齐王之乱，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结束吗？ 这个密信，他让秦爽和周雄知道，希望这两人不要让自己失望。 …… 秦爽今天感觉自己郁闷到家了。 因为他刚刚风尘仆仆的从梅庄赶回到金陵，就收到了金陵府的传唤 第135章 我是给你机会 金陵府。 赵峻哪里敢直接开堂审理，准备说和说和。 为此，他还特意摆了一桌上好的酒席。 “亲王殿下，崔公子，两位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没必要对簿公堂。咱们里面请，我略备薄酒。”赵峻一脸和事佬的样子，对着两人恭敬地说道。 说话的时候，就想要把两人请到后堂之中。 秦爽看到来者之后，也是愣了一下。 因为来者竟然是崔家之人，崔宁萱的弟弟，崔宁浩。 说起来也是老相识了。 自从他和崔宁萱有了婚约之后，崔宁浩对自己是百般看不上，一直都想要让崔宁萱退婚。 在他看来，清河崔氏可是世家大族，秦爽这个不知名皇子根本就配不上她。 他觉得只有裴阳虎和崔宁萱才是天作之合。 他就搞不明白，当初崔宁萱为什么非得和秦爽订立婚约。 看到秦爽来了之后，崔宁浩毫不避讳地就给了他一个白眼。 “衡端。” 秦爽和崔宁浩打招呼道。 崔宁浩，字衡端。 崔宁浩却没有理会他，转身看着赵峻说都：“赵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秦爽欠我钱财，您应该主持公道才对，打算和稀泥吗？” 赵峻感谢笑着回应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也就是三千两的银子而已，我从中说和说和，这件事就算了了，如何？” “这三千两我马上还给你。” 秦爽着实不太愿意和崔家的人打交道。 之前才和自己退了婚，再和他们闹纠纷，感觉无比别扭。 他现在虽然不算富裕，但是三千两银子还是能凑得出来。 “我要的不是银子。” 崔宁浩压根不接话，对着秦爽说道：“你可看清楚了，这张欠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十五日内还清，否则将宅子抵押给我。” “我现在是来接收你宅子的。我可不是三千两就能打发掉的。” 这话说完之后，秦爽算是明白了。 这家伙就是故意来整自己的。 看来裴阳虎这是给自己设了个局。 宅子，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给他的。 如果真把宅子抵给了他，那自己可就真成了笑料。 况且，宅子给了他，自己住哪里去？ “崔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只是三千两而已，没必要非得拿宅子换。大家都是同朝为官，互相让一步，让亲王殿下给你加一千两的利息，您看如何？” 赵峻说话的时候，看了看秦爽。 秦爽点了点头，同意了赵峻说和的办法。 但是崔宁浩得理不饶人，再说，他的目的是吧事情闹大。 “赵大人，我是来求您做主的，不是让您说和的。我要的是宅子，不是一千两的利息。请你马上去升堂。” 赵峻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他自己好歹也是朝廷二品大员。 而且资历极为雄厚。 要知道金陵府伊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 一般都是需要储君来担任。 但皇上即位之初，觉得太子年幼，所以让资历较老的赵峻暂时接任这个位置。 能接任这个位置，足以说明他在朝廷中的地位。 但是崔宁浩明显有点不尊重他。 可是他说得有占理，如果他强行要求升堂审理案件，他还真不能不审。 不过，作为官场老油条，处理这种事情有的是自己的办法。 “赵大人也不用难为情，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我秦爽应下来便是。”秦爽淡淡地说道。 崔家敢收自己的宅子，那自己也不介意让他们家后悔。 当着全金陵的面退自己婚就忍了。 还想要收自己的宅子。 一而再，再而三，真当自己没脾气吗？ “只是不知道，你这个行为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崔家。”秦爽一双眸子冰冷地盯着他说道。 崔宁浩被问得有点懵圈。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既代表我个人，也代表崔家。” “我劝你还是回去问清楚的好。” 秦爽不耐烦地看着他说道。 赵峻也是忍不住同情崔宁浩，这家伙脑子是不够用了吗？非得去招惹秦爽。 虽然他确实是欠了钱，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是欠得王承嗣。 崔家作为世家大族，何必要蹚这一摊浑水呢？ 难道还没有忘了王家之前的悲惨教训吗？ “不需要问，我做得事情就代表崔家。”崔宁浩直接了当的说道。 这件事他还真就和崔瑾商量过。 崔瑾也答应他这么做。 这个计划毕竟是太子亲自布置的，崔家必然是会和太子站在同一条战线。 “崔公子，你还是回去再和家里人好好商量商量，不至于因为三千两银子惹一身麻烦。” 赵峻也趁机劝说道。 “赵大人。” 赵峻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崔宁浩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对着他说道：“我觉得我说得话已经很清楚了吧？还请您升堂，断案。请按照大宁律办事。” 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既然你说大宁律，那我便按照大宁律来。”赵峻也有些恼，对着他说道：“按照大宁律，你报官应该先去万年县，由万年县进行判决。你直接找金陵府，我可以不升堂、不断案。” 这下子可算是把崔宁浩问住了。 他自己可没看过什么大宁律，根本就不知道断案这种事得从县里一层层的来。 他只是按照裴阳虎等人的计划，来府里告状。 “如果你真要告得话，先去万年县。万年县若是审不了，自会请求本官的协助。” 对于踢皮球这种活，赵峻可是顺手的多。 这明显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绝对不接。 站在原地的崔宁浩也是愣了好一会儿，一咬牙，转身说道：“万年县便万年县，这个事情，我 第136章 上门崔家 崔府。 “我来拜见崔瑾崔大人。” 秦爽把自己的拜帖递给门房。 门房看到是秦爽来，表情有些奇怪。 秦爽一个被人家退婚的人，怎么还有脸上崔家的门。 “等着。” 门房十分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然后就朝着门内走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门房才带着秦爽从侧门进入，朝着前堂里面走去。 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秦爽好歹也是当朝皇子，按照大宁会典，理应大开中门，迎接自己进去。 而崔瑾更是要亲自到门口迎接。 现在就让一个门房把自己从侧门带进去，就是把自己和普通的送菜小贩一样对待。 崔家自恃耕读世家，礼仪传家，但是看起来他们的礼仪只用在对他们有利益的地方。 秦爽现在有急事，倒也没有追究什么。 绕过前院，来到了前堂。 崔瑾正襟危坐在一个矮几之后，看到秦爽进来，只是微微抬头。 没有一丁点的表情。 “不知道亲王殿下来我家里有何贵干？” 崔瑾不咸不淡地看着他说道，完全没有要拉家常的意思。 “崔大人，令公子手中拿着我的一张欠条，是我所欠王承嗣的三千两。”秦爽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的表情，“我现在想把钱还给您，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听到他的话之后，崔瑾却没有任何反应。 自顾自地喝着茶。 “亲王殿下，你的欠条既然在犬子手中，那么自然就是你和犬子的事情。着实不应该来我府。” 崔瑾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说道。 上次在秦爽府上，他丢了脸，而且还被皇上算计了一把，害得崔家丢失了一条来钱极快的路子。 崔家上下对他都颇有微词。 逼得他在崔家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才勉强压住家里面不和谐的声音。 他对秦爽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 现在这次的计划是太子亲自谋划，他们崔家肯定得参与其中。 按照现在的形势，太子之位可以说是稳如磐石，所有嫡系子弟中没有一个能够对太子产生威胁。 基本上可以确认，太子就是下一任的皇帝。 抱紧他的大腿，崔家便可再享受一朝的荣光。 “崔大人此言差矣。” 秦爽对着他说道：“贵公子现在想要的不是我还债的钱，而是想要我的宅子。您说，这个事情可行吗？” 如果是王承嗣敢这么做，秦爽都不会来打招呼，毫不留情的反击。 但，崔家和他毕竟有过那么一段关系。 他的内心深处对崔宁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所以特来提醒一下，给他们一个机会。 “过分不过分的，按照契约来就行。”崔瑾却丝毫无所谓地说道：“如果契约上是需要抵押房子，那该抵押就得抵押。” 这件事本来就是商量好的。 不要秦爽的房子，他还怎么愿意和王承嗣对簿公堂？ 不对簿公堂，还怎么引起吏部的重视？ 还怎么对秦爽展开京察？ 不京察，怎么让他身败名裂？ “崔大人，我这次来是看在咱们两家往日的情分上，给您提个醒，也算是让个步，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持续闹下去，对咱们都没有好处。” 秦爽看着他说道：“我和宁萱毕竟有过婚约，我也不希望崔家真的受到牵连。” “口出狂言。”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崔瑾当即就怒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你欠了我们家的钱，现在反倒教训起我了？” “另外，我警告你，你和宁萱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任何时候，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宁萱的名字。” “当初若不是宁萱执意要和你定力婚约，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一个废物皇子，怎配得上我家好女。”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也是有些生气。 但是他强压着怒火，缓和着语气道：“令公子已经朝万年县而去，如若真的要升堂，想要看我笑话的话，怕是没那么容易。” 京察已经开始，所有的京官、勋贵都噤若寒蝉。 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苟着，都希望别人先出事。 如果自己被崔家告上公堂，影响力肯定是巨大的。 毕竟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狗血之事。 而这种事情，必然会引起吏部的重视，自己将会成为第一个被盯上的人。 人就怕查。 只要查，什么破事查不出来。 就秦爽的那个破名声，想查出点问题，压根不算什么难事。 “崔世伯。” 秦爽换了一个口气，对着崔瑾说道：“我对于对簿公堂，并不是十分在意。我是觉得，用宁萱和我的事情炒作这个事情，让整个金陵都看笑话，是不是有些过分？对宁萱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崔家、秦爽，大家想到的自然是之前的退婚事件，谁不想来看看热闹？ 太子显然也是想用这件事扩大影响力。 “这就不劳你操心，宁萱受不受伤害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崔瑾去冷冷地说道。 相对于傍上太子这棵大粗腿，女儿受些委屈也无所谓。 “崔世伯！” 秦爽站了起来，盯着他说道：“宁萱是个女孩子，你这么做，让她独自去面对满城的风言风语，怎么忍心？” 他自己对于对簿公堂这件事一点不虚。 但他不想让崔宁萱成为这件事的牺牲品。 而且，这件事一旦发生，他和崔家可就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以后和崔宁萱连见面打个招呼可能都是奢望。 “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宁萱是我崔家之人，一切自然得听我崔家安排，用不着你指手画脚。送客！” 崔瑾也不想和秦爽多言，挥挥衣袖示意他赶紧走人。 现在崔家上下对他都有微词，不干 第137章 羞人的舞蹈 这次秦爽没有等万年县的衙役去请自己，径直就来到了万年县县衙。 万年县县令看到这两尊大佛的时候，脑袋都大了。 他只是一个县令。 虽然比普通县的县令品级稍微高一点，但也只是一个六品芝麻官而已。 “崔公子，您不是消遣我吧？” 他紧张兮兮地看着崔宁浩说道：“以您的身份，至于因为三千两闹上公堂吗？” “我不是为了三千两，我再说一次，我是要宅子。” 崔宁浩盯着县令不满地说道。 他就是要报复。 就因为他，害得崔宁萱现在都不肯嫁人。 不管介绍的是王公贵族，还是世家子弟，她都不愿意。 他们崔家子弟，向来都是世家之间通婚。 要知道当今皇后，在王家都只是嫡系之中最不受宠的那个。 “你只需要开堂审案就行，怎么那么多废话？赵峻不接是因为我没按照大宁律来，你不接又是何意？信不信我参你？” 崔宁浩就奇了怪了，自己只是想要让他们开堂审案，怎么就这么难呢？ 县令也为难啊。 冯两信又不是傻子，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肯定不简单。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连二品大员赵峻都不敢接，自己怎么敢卷入其中。 他告得可是当朝皇子。 别人不了解秦爽，但是他对秦爽了解还是很多。 因为以前秦爽吃喝嫖赌都是在他的辖区之内，每次都让他头疼异常。 不过，好在他虽然是个败家玩意儿，但只败家，从来不欺负老百姓，也不闹事。 上次在段鹏程闹市纵马之时，还挺身而出。 县衙里面的衙役对他的评价也颇高。 他的身份又是当朝的皇子，自己大腿都没人家小指头粗。 “你该怎么做便怎么做，不用为难。” 秦爽也看出他的纠结，对着他说道。 冯两信既然能够在京城当万年县的县令，手里面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别的本事或许不强。 但是拖字诀使用得可是炉火纯青。 “崔公子，不是我不愿意升堂。判案不是这么个判法。”冯两信继续挤着笑脸说道：“您也得按照流程办事。” “流程？又是流程？你们就是这么拖延办案吗？” 崔宁浩觉得这两个家伙就是故意在消遣自己，分明就是不愿意办事而已。 “崔公子。” 冯两信表情极为卑微，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我怎么敢拖延？不信您翻翻大宁律，如果要呈控，只能每月逢三、逢八放告日递上状子。” “而且放告日需要排队进入递状子，收好状子之后，第二日，下官会根据状告的情况，写明哪些受理，哪些不予受理，并标注清楚具体的原因。” 听到这话之后，崔宁浩脑子都大了。 “以前怎没有如此复杂？” 他以前也报过官，但基本上马上就会处置掉。 “下官不知以前什么情况，但按照大宁律，只能如此办事。”冯两信说道。 能一样吗？ 以前他要打官司，大家给个面子就过去了，规矩没那么重要。 但现在他可是要和皇子打官司。 自己肯定是能拖就拖。 冯两信还没有说完，继续说道：“崔公子也莫要着急，根据陛下圣旨，每年四月初一至七月二十日，除谋反、叛逆、盗贼、人命、贪赃枉法等重大案件之外，不得接受呈贡。” 说话的时候，他指了指门口的一块牌子。 “农忙止讼。” 这段时间为农忙时间，而衙门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赋税完征，对于诉讼，概不接待。 “这是陛下的圣旨，我想您应该也不会违抗圣旨吧？您要不再等一段时间，等过了农忙时间再来？毕竟，您递的状子只是欠款而已，着实不能因为您开了这个头，我们担待不起。” 冯两信擦着头上的汗说道。 平时，这条写在大宁律里面的条款，执行没有那么严格。 达官贵人让他们临时审个案子，他们视情况也会审。 但现在明显就是一个大窟窿，只能搬出大宁律来救场。 崔家就算是再牛，也不敢明目胆张的违反大宁律，也不敢违抗皇上的圣旨。 秦爽都快被府县两级踢皮球的行为整笑了。 人家按章办事，但你的事情就是办不了，完全就是因为圣意难违。 崔宁浩现在恨不得把县衙给他掀了。 告个状，怎么就这么难？ 等到七月二十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到时候指不定牵扯多多少案子，秦爽这点小破事压根就不会引起吏部的重视。 “你……好好好……” 崔宁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愤怒地用手指着秦爽和冯两信。愤怒地一甩袖子，离开了万年县。 “多谢冯大人。” 秦爽笑着对冯两信说道。 “不敢不敢。” 冯两信赶紧把腰弯的更低，对着秦爽说道：“扶风亲王折煞我了，我也是按照大宁律办事。” 秦爽简单地和他寒暄两句，便回到了家里面。 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干呢。 首先，就是得找一个大买家。 自己急需赚钱。 所以，他来到了吟风阁。 “殿下，您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赵眠柳看到秦爽之后，激动地说道。 赵眠柳今日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连体床裙，中间用一根同色的腰带勒住，那盈盈一握的小腰看起来宛如迷人的水蛇一般。 秦爽可是领教过她的腰，着实是有点厉害。 差点把自己榨干。 她腰部纤细，小腹平坦，臀部因为经常跳舞的原因，十分挺翘。 这身材穿一件旗袍绝对是一顶一的好。 秦爽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设计几套衣服，给赵眠柳设计一套高开叉的旗袍，给兰 第138章 摆羞耻的姿势 赵眠柳最近因为秦爽的那首词，导致名声飞涨，加上她高超的舞蹈。 人气已经稳稳占据了花魁的首位。 秦爽可是她的贵人，别说跳脱衣服，就算是让她和秦爽天天同床共枕伺候他。 摆出他喜欢的那些羞人的姿势也不是不行。 “哈哈……开玩笑，今日我来这里是有正事。” 秦爽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道：“李柱山等人可曾离开？” “没有。” 赵眠柳也收起娇羞，说道：“不过，宁梁互市已成，不几日估计便要启程了。” “我去见一见他吧。” 秦爽想了一下，起身便朝着之前的那处房间而去。 “砰砰砰！” “进。” 秦爽敲门而入。 “原来是扶风亲王殿下，有失远迎。” 李柱山看到秦爽进来之后，激动地拉着他的手说道：“我还说过几天就去拜访你，好好和你告个别。” “顺带感谢感谢你，没有你的话，宁梁互市怕是要毁于一旦。” 秦爽却摆摆手，对着他说道：“这是陛下的功劳，我只是一个跑腿的而已。” 两人坐着聊了起来。 一会儿之后，秦爽步入正题，“宁梁已开始互市，你们难道不打算带一些东西回去吗？大宁的东西在梁国的价钱能翻好几倍吧？” “哈哈……不瞒秦兄说，我还真有计划带一些东西回去。” 李柱山对着他说道：“但是路途实在是太过遥远，路上损耗加上人吃马嚼，运回去之后，利润没那么大。” “其实，有一种东西很合适。” 秦爽看着好奇的眼睛，说道：“琼浆酒。” 听到他的话之后，李柱山眼睛里面有了一丝丝失望。 “琼浆酒确实好，如果能够运回去，一瓶卖上千两不成问题。” 梁国的达官贵人生活习惯都在向大宁看齐，但每一个人都嗜酒如命。 这么好的酒若是拿回去，即便是一瓶千两，都得抢购。 “只是一路颠簸，那些酒运回去起码得损失三分之一。就算是卖千两一瓶，除去给兄弟们的，其实剩下的钱不多。” 李柱山说道：“而且，现在金陵城里，琼浆酒稀缺，即便是五百两一瓶，都没人愿意卖的。我带个三两罐回去，刚刚够路上自己喝。哈哈……” 秦爽却摇摇头，对着他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琼浆酒的东家。而且，我仓库之中已经储备好了一批酒。”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这批酒卖给你。而且每一缸的价格只需一百两！这个价格，给你留足利润空间了吧？”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李柱山整个人都快呆住了。 一百两一缸，自己回去转手卖千两一缸。 就算是路上损失三分之一，自己喝掉三分之一，剩下的酒都能够赚得盆满钵满，赚的钱赶得上自己十几年的俸禄。 “没问题，有多少我要多少。” 他也不是傻子，账还是会算的。 这铁赚。 “但我有一个条件，给你的酒，只能在梁国境内售卖。” 秦爽对着他说道。 “那是自然。” 李柱山说道：“在梁国，这酒的利润起码还能翻倍，我傻了才会在大宁售卖。” 自己就是凭借倒卖来获得超额利润，在金陵卖利润可小了很多。 “而且，第一批货的银子，我想换成马。” 秦爽对着李柱山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有渠道。” 听到这话之后，李柱山陷入了沉默。 他肯定是有渠道的。 以前双方停止互市的时候，梁国和宁国之间有着大量的走私贸易，双方都形成了非常安全的交易渠道。 “你需要多少马？” 李柱山皱着眉头问道。 “五百匹。” 秦爽伸出一个手，对着他说道：“按照市场价，一匹马的行情是三十两银子。我仓库中有两百缸的酒，这么算下来，你还能从中赚不少银子。” 经过秦爽这么一说，李柱山一下子又犹豫了。 这么一倒腾之后，他自己从中起码能再赚五千两。 只是，五百匹马的数量实在是有点大。 梁国虽然不缺马，但是这么大规模的把马运过来，动静实在是有点大。 “我先给你两百匹马，剩下的马分三个月交给你。”李柱山看着秦爽说道：“虽然梁国也同意互市，但是马匹对于梁国来说也是重要物资，交易肯定也会受到限制。我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的马？” “同意。”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当即和他击掌道。 “殿下，既然已经开始互市，我们何不干成长久生意？”李柱山对着秦爽说道：“您每月固定卖给我一部分，由我负责梁国的售卖。” 听到他这个提议，秦爽点了点头。 完全可行。 酒这东西，一旦生产开之后，产量哗哗就上来了。 距离上次捐赠才多久，秦爽的仓库又快要堆满。 现在酒价这么高，完全是秦爽故意人为制造稀缺，引得达官贵人们互相争抢。 下一步，秦爽也该推出一些低品质的酒，快速把底层市场也收割掉。 “好。” 秦爽说道：“咱们便不再立字据，达成君子协定。” 他伸手。 李柱山看着秦爽如此豪爽，当即伸手和他的手握在一块儿。 “我觉得你回去之后，酒肯定是要卖给达官贵人。”秦爽嘴角微微扬起，“想不想让你的酒价格暴涨十倍？” “暴涨十倍？” 李柱山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靠什么办法能暴涨十倍。 “如果用它来装酒呢？” 秦爽从包裹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从家里面拿得一个玻璃瓶，放在李柱山面前，“这么一瓶酒卖一万两，你觉得值吗？” “当然值了。” 李柱山站起来喊道 第139章 孙雨棠接客 秦爽这些东西，即便是在大宁境内都是非常受欢迎的存在。 更不用说带到大梁。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脑子里却突然间蹦出一个想法，这个年代难道票号还没有形成？ 他来之后，可是见了很多人都在使用银票、汇票之类的东西进行交易。 还以为已经可以全国汇通了。 “我有钱。”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过，这个生意，我也要占一半的股份。” 这个女子正是之前一直给赵眠柳当侍女的步安澜。 秦爽和李柱山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也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是多么赚钱。 她走近来之后，坐在秦爽侧边，但看向秦爽的眼神，全部都是嫌弃。 那天在赵眠柳房间里的行为，着实是恶心到她了。 秦爽也懒得和她解释。 “三成。” 李柱山却摇摇头说道：“这个生意步莫殿下要只占三成股份，我和兄弟们占两成，只能给您分三成，剩下的两成还需要打点各路关系，还希望您能够理解。” 他能把几百匹马运送而来，肯定是打通了各处的关节，这条线上的所有人都能吃到利润。 步安澜沉思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好，我占三成便可。” “什么时候交割货物？” 秦爽问道。 这些人总算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他实在是太缺钱了。 太需要变现。 “明日吧，我会派人去取。”李柱山思考了一下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启程，我来送送你们。”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 “我们还得逗留三五日，与步莫殿下一块儿启程。”李柱山对着他说道：“安澜殿下则留在金陵。” “嗯？” 秦爽转头看向她，“你不打算回国？” “不回。” 步安澜坚定地说道。 “安澜郡主在这里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且刚刚完成互市，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 李柱山对着秦爽解释道：“留在金陵，正好能把咱们的生意也打理打理。” 这是人家国家的事情，自己也不便继续询问。 “马匹放在哪里？这么大批量的马匹进城的话，可能会引起很多麻烦。”李柱山看着秦爽担心地说道。 “放到安和县便可。” 秦爽说道：“你提前通知我，我自会派人去接应。” 安和县，就在金陵城外一个时辰距离的地方，也是胡咏灵那支小部队驻扎的地方。 让她来接收这些马匹，再方便不过。 这边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收了步安澜的五千两定金，秦爽便起身告辞。 晚上，他并没有留宿在赵眠柳这边，而是去了聆音阁。 因为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没完成。 那边之前答应排得百戏，不知道什么个情况。 他从吟风阁出来，往前走了几步，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殿下，救命——” 秦爽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抬头朝着周围花楼看去，却并没有发现有何异常之处。 可是这个声音却如此的耳熟。 算了，可能是幻听。 …… “啪！” 一人手持鞭子朝着躺在地上的孙雨棠身上甩了下去。 一鞭子下去，一道鲜红的血痕出现。 “啊——” 孙雨棠发出痛苦的哀嚎。 “小浪蹄子，你还敢求救，你以为谁能救得了你？”一个老妇人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说道：“就你还想要赎身？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 “之前留着你，是因为你还能替我们赚钱。现在不需要了，江听雨已经顺利扛起了花魁的身份，你不重要了。” 说着，又拿起鞭子，准备朝着衣衫已经破烂不堪的孙雨棠身上甩去。 “别打了。” 旁边另外一个妇人却说道：“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打。晚上还要让她陪客人，打坏了可怎么办？” 孙雨棠现在无比后悔。 画屏馆竟然如此不守信用。 当初说好的，只要自己把江听雨培养出来，就会让自己赎身离开。 江听雨已经学得差不多，足以代替自己的时候，画屏馆却选择反悔，想要从她身上榨干最后一丝利润。 现在竟然想让她借着前花魁的名头陪睡。 价高者得。 今日，有人愿意花一万两银子，让她晚上陪四个客人。 画屏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孙雨棠年纪已经大了，比不得十几岁的江听雨。之前江听雨接替孙雨棠，还是稍微差一点名气。 但那日孙雨棠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从秦爽那边搞来一首诗词。 她竟然放心让江听雨去取。 江听雨毫不犹豫地便把这首词截了下来，选择自己去唱。 她自己本来便已经学得差不多，样貌也不差，加上秦爽词的加持，瞬间便火爆，坐稳了花魁的位置。 新的花魁登基，旧的花魁只能沦为做皮肉生意的料。 现在有人还愿意因为前花魁的名头花一万两，但这一万两之后，她的滤镜就会彻底破碎。 接下来，几百两就能睡她一晚。 孙雨棠蜷缩在角落之中，自己努力唱曲、努力练各种乐器，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从这个魔窟之中摆脱。 可就在她马上要看到希望的时候，画屏馆却生生把这个念想给掐断了。 画屏馆做得是生意，之前的话只是用来哄骗她而已，利益才是他们永恒的选择。 “雨棠，你好好接客，接够三五年之后，待没人再待见你，我便放你赎身离去。” 后面的那个妇人盯着孙雨棠说道：“今晚，你伺候好四位大人，你便能住回去。否则就继续在这里挨打吧。” “你别想着求救，周围已经全部封堵起来。这么嘈杂的环境中，没人能 第140章 蜜桃成熟时 秦爽来到聆音阁之后，兰微溪和曲桑洛正在唱着百戏，兰微溪唱女生，曲桑洛唱男生。 不得不说，扮上男装之后，曲桑洛简直帅呆了。 这样貌放后世，妥妥的小鲜肉一枚。 而且，由她扮演，确实几乎看不出什么破绽。 “殿下。” 两人演完一段之后，笑盈盈地走到秦爽旁边。 “您觉得我俩演得如何？” 兰微溪一边说着一边把写好的百戏本子递给秦爽说道。 秦爽翻了翻，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百戏大家，根据自己写得故事情节，竟然能编得像模像样，里面还加了很多这位郑大家自己写得诗。 虽谈不上多经典，但比起自己这个冒牌货来说，强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郑大家是先帝时期的秀才，文采很是不错。在金陵也是一等一的大家，这次若不是因为您的故事好的话，他可不会出手。” 兰微溪走到秦爽身后，帮他按着肩膀说道：“他说这个故事很感动，当天连夜便把这个戏编了出来。” “有时间的话，看来得见见这位郑大家。”秦爽有些好奇地说道：“写得确实是好。” “你们排得如何了？” 秦爽问道：“听你俩唱，似乎已经很不错。” “还欠缺一点火候。” 兰微溪却偷笑着说道：“我们也才刚刚搭起一个草台班子，还得需要多练几天才能登台。” 她们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才艺双绝，唱曲这种事情熟悉熟悉，记记词，便能够手到擒来。 “兰啊，这个百戏，着实有些让人感动，就是这些妆容实在是太难洗了，我衣服都脏了，穿一件你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女子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 这个女子走起路来感觉都没有声音，腰肢扭动起来，无比销魂。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丝丝魅惑。 不是杨媚儿还能是谁？ 但是，杨媚儿现在却只披着一件淡蓝色的纱，整个人曼妙的胴体便隐藏其中。 薄纱轻薄随风飘动。 杨媚儿的身材也在薄纱吹拂之中，时隐时现。 薄纱紧贴皮肤之时，里面清晰可见。 薄纱吹起之时，有变得隐隐约约，好似在故意挑逗人心神一样。 她的身材只有一个词，丰腴。 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一种成熟蜜桃的感觉，似乎时时在诱惑着你去摘，但你一旦去摘的时候，又从你手中溜走。 但也不溜远，就在你手不远处，似乎努努力便能够得到。 可每次都是差一点。 把人玩弄得心急火燎，但却无可奈何。 薄纱毕竟是薄纱，只是对重要的部位进行了遮挡，那一双洁白的胳膊和一双修长的腿完全在外面展露着。 看着她这个身材，秦爽觉得，不给她搭配一套擦边衣服，简直就是对这个身材的浪费。 “殿下也来了？” 杨媚儿倒是没有慌乱，扭着身子走到了旁边的一处衣架上，随手拿起一套中衣把自己裹了起来。 “你说，我每次来这里都被你看个精光，是不是咱们俩特别有缘呢？” 杨媚儿走了过来，用那双满含春水的桃花眼，盯着秦爽。 红唇亲启，宛如一个时刻诱惑你犯罪的狐狸精。 好在，秦爽对于她这一套擦边的行为已经非常熟悉，十分冷静地说道：“我也觉得奇怪，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你故意设计的。” 杨媚儿听到他的话之后，白了他一眼。 “哼，我杨媚儿还需要使用什么手段吗？我勾勾手指头，哪个男人能挡得住？” 秦爽看着她说道：“你有事没事往人家这里跑做什么？凝香院里面难道没你的位置了？” “我这不是积极开展自救？某些人，看了人家的身子，只言片语都不肯留下。对待别的女人，却是处处大方。” 杨媚儿瞅着他说道：“连孙雨棠的侍女都能够得到一手你的词，也不知道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是啊，你若是给了孙雨棠也就算了。怎么给了江听雨那个小人？” 曲桑洛在旁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什么意思？” 秦爽奇怪地说道：“不对啊，我的那首词就是给孙雨棠的。她之前不小心救过我，我出于感激才送她一首词。那首词没到她手中？” 他突然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当然没有。” 曲桑洛提到这个事情，更加恨得牙痒痒了。“这就是个卖主求荣，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先别带个人情绪，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秦爽也有些奇怪。 他那天见到那个侍女的时候，觉得她为人好像也不错。怎么这些人提到这个名字之后，咬牙切齿。 “你给孙雨棠的那首词落在江听雨的手中，她并没有交给孙雨棠，而是和画屏馆的人商量好，自己去唱这首曲，然后把她师父孙雨棠排挤下去，自己坐上了花魁之位。” 兰微溪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孩子实在是太急功近利，再等一段时间，花魁大会过去，孙雨棠就会隐退。她退出，江听雨上位，都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现在倒好，她上位，可以利用花魁大会把名声打得更响一些。但是孙雨棠变成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没有了花魁的身份，她的下场……唉——”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也是纳闷了。 孙雨棠和江听雨可是师徒关系，孙雨棠更是把自己的才艺倾囊相授，江听雨为了提前得到一点名声，就把孙雨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没有花魁替代品的时候，孙雨棠是摇钱树，是不可替代的，画屏馆可能还有一些顾虑。 但有了替代品之后，绝对不会让孙雨棠赎身成功，只会把她身上价值榨干。 如何榨？ 那便是逼着她去接客 第141章 我，纨绔也 画屏馆。 孙雨棠躲在房间里面，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画屏馆为了能够收拢更多的钱，竟然让她一次接待四个客人。 她这么多年游走于各个达官贵人之间，即便是面对再大的诱惑、再大的威胁，她都坚持卖艺不卖身。 为的就是能有一日把自己赎出去。 然后嫁一个好人家，老老实实过几天舒心日子。 她绝对不能允许自己被这些人糟践。 她一定要逃出去。 她躲在房间里面，四处张望着，最后把目光停留在窗口处。 如果能够从这个窗口慢慢的下到二层，进行乔装打扮一番，能够趁着他们反应不过来从船上溜下去。 她朝着门外看了看。 那些看守的人并没有关注屋内的动静。 她赶紧把床单、窗帘、桌布系在一块儿，绑在那个雕花大床之上。 甚至都来不及收拾一些细软，翻出窗外，拉着绳子就朝着下方坠去。 她平时从上面往下面看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多么恐怖，觉得从三层到二层就是小菜一碟。 但是从窗户上爬出来之后，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太高了。 往下看一眼，胳膊都差点软了。 可一想自己接下来的待遇，一咬牙，抓着床单编成的绳子慢慢朝着下面挪动。 她手无缚鸡之力之力，被这么吊在外面根本就不能有效的控制自己的身体。 湖面上的风还有点大，时不时一股风过来，吹得她来回打晃，甚至还在半空中转圈圈。 吓得她差点叫喊了出来。 “吱——” 可能是因为她在外面晃动绳子的力量有些大，里面的床竟然发出一阵挪动的声音。 外面看守的那些人一瞬间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拼命地拍打着门，不断叫喊着。 孙雨棠听到声音之后，更加害怕，整个人更是加快了下滑的速度。 “砰！” 可惜，里面的那个门压根就挡不住几个壮汉，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就被撞破。 这些人迅速冲到了窗户口，看着还吊在半空中的孙雨棠喊道：“臭婊子，还想跑？” “你以为你跑的了吗？还敢跑，信不信老子把你扒光放外面展览？” “他么的，还敢跑。你们下去堵她，我就不信她能跑得了。” 说话的时候，其中几个壮汉夺门而出，朝着二层而去。 这个时候的秦爽，正飞速朝着画屏馆而来。 秦爽可以肯定，自己路过画屏馆的时候，传来的声音，绝对是孙雨棠无疑。 “这位客官，您找谁？” 其中一个男人站在船头，迎接着客人。 看到秦爽之后，十分恭敬地问道。 “我找孙雨棠。” 秦爽说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孙雨棠今夜有客，不方便接待您。您要不再找个姑娘？我们这里的姑娘多的很……” “滚开。” 秦爽没时间听他废话，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船侧边一个女子吊在三楼和二楼之间，上面有人在等着。 下面也有几个壮汉在守着。 他们几人不断晃动着用床单做成的绳子，把孙雨棠当做一个玩偶一样在玩弄。 秦爽拨开他就朝着里面走去。 这个迎客的人当即拦住秦爽，“这位公子，您不管什么身份，来这里就得讲规矩。就算是贵为皇子，也不能这么嚣张吧？” “我们画屏馆背后可是长公主殿下，我劝您不要在这里闹事。” 长公主殿下就是当今皇上的姐姐，秦爽的姑姑，其丈夫为太常寺少卿祝稷。因为当今皇上就这么一个亲姐姐，对她特别恩宠。 所以，她在金陵的势力也很大。 “滚开。” 若是平时，秦爽肯定会审时度势，这种级别的大佬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存在。 但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 他见不得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殿下，你最好思虑一番，不要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失了礼数，让人看笑话。” 这人再次拦住他，压着怒火说道。 他们家现在主推江听雨，孙雨棠的生死其实已经不重要。孙雨棠有时候脾气执拗的要死，本来就是青楼女子，却又在意自己的贞洁。 好几次让她陪陪客人，都被她严词拒绝。 若不是因为她技艺高超，一时找不到代替之人，才不会让她到现在都是完璧之身。 卖艺不卖身那只是一个噱头，不是让你真的不卖身。 还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呢。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冷冷地说道：“我，纨绔也。” “做事从来只凭心情，从不管背后的人是谁。” 秦爽说完之后，推开他，朝着二楼位置飞快地冲去。 “秦公子，您要不来听听曲，不要被外面的情况所干扰，姑娘们赶紧过来…”一个老鸨子也凑过来拦住了秦爽的去路。 秦爽眼看着挂在外面的孙雨棠，内心焦急异常。 老鸨子就是故意拖着秦爽。 他和孙雨棠肯定是有交情的，否则也不会给孙雨棠写词。但她们现在推得是花魁是江听雨，所以孙雨棠必须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唾弃的婊子。 或者，直接去死。 绝对不能影响江听雨的名声。 她没想到孙雨棠挨了这么多的打都不愿意接客，那么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弄死她。 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价值，留着她只会和江听雨抢夺客人。 她刚才已经给那几个大汉下令，把孙雨棠赶紧弄死，绝对不要给她和秦爽接触的机会。 秦爽看着外面几个人的晃动幅度越来越大，甚至开始不断用棍棒敲打吊在空中的孙雨棠。 孙雨棠体力已经不支，整个人在外面痛苦的哀嚎着。 但是船内热闹非凡，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船外 第142章 孙雨棠死了 “滚开。” 秦爽怒了，一双眼睛变得赤红，朝着船边就冲了过去。 但是老鸨子也是个老江湖，带着一大堆的姑娘缠着秦爽，愣是不让他过去分毫。 “秦公子，别白费力气了。孙雨棠不过就是一个妓女而已，她死了都没人关心。您出身高贵，不必过去，还是好好玩乐吧。” “画屏馆的花魁已经换人，您和江听雨一起欢乐也是美妙的一件事，就当孙雨棠从来不存在。” “您救不了她，我也不会让您救她。她必须死！” 说话的时候，径直拦在秦爽面前，对着外面使了个手势。 外面那些人下手当即更狠了起来。 “铿——” 一瞬间，秦爽一把匕首出鞘，寒光一闪。 老鸨子的一个耳朵被割了下来。 “啊——” 老鸨子也没想到秦爽竟然敢直接动刀，而且把她一个耳朵都给削了下来。 周围的一看这个情况，当即尖叫起来。 她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慌了。 “谁再敢拦我，我不介意送你们去死。” 秦爽手中拿着利刃，画屏馆的那些人便不再敢阻拦，任由秦爽冲到了船头。 “住手！” 那对着那些还准备对孙雨棠棍棒相向的人吼道。 孙雨棠躺在地上，整个人完全没了动静，样子依然是那么好看，身材依然是那么完美。 但是她身上的一道道伤痕，却无不诉说着这些人的狠辣与无情。 昨夜，她还在和自己憧憬赎身之后的快乐生活。 而自己，答应听她一曲还没有来得及欣赏呢。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她就算是贱籍，那也是一个生命，一条年轻轻的、只有二十三岁的生命。 花样年华的女子，在他们心中就如同一个赚钱的牲畜一般。 没用之后，想打死便随便打死？ 这不合理。 “你他妈什么人，管得了……” “啊——” 他的话音还没落，秦爽的刀已经刺入到了他的肩膀之中。 “谁敢拦着我，他就是下场。” 秦爽一脚把这个人踹了出去，眼神朝着另外两人扫了一眼，“滚！” 那两人一看秦爽这么狠毒，吓得赶紧溜走。 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刀的人，一定是个狠角色。 得让主管来看看。 待这些人离开之后，秦爽赶紧跪下，摸了摸她的颈动脉，俯首用耳朵贴着她的鼻子，眼睛同时观察她的胸口有没有起伏。 心脏骤停、呼吸停止。 秦爽把她的脑袋微微抬起，双掌交叉放在她两乳中间位置，跪在侧边，用全身的力气按了下去。 心肺复苏。 她猝死是因为从上面摔下来后脑勺着地，导致失去意识。 在黄金四分钟之内，如果能够进行有效的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这人有相当大的概率被救活。 按照前一世学会的方法，他不断按压着。 “殿下，您虽然贵为皇子，但在我们这里闹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一会儿之后，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孙雨棠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画屏馆的人，是死是活，都是我们说了算。” “你来我们这里连伤两人，是何用意？”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变得非常愤怒。 孙雨棠是他们画屏馆的财产，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秦爽就算是皇子，也无权干涉他们。 “我给她赎身。开个价吧。” 秦爽语气冰冷地说道。 “她已经死了，一具尸体，你也要赎吗？” 这个主管听到秦爽的话之后，还有些意外，说道：“一千两银子。” 秦爽随手冲口袋里抓出两张刚刚从步安澜那里得来的银票，手中的动作也不敢停歇。 “一千两赎孙雨棠，一千两给这两人治伤。”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那两个受伤的人眼睛都亮了。 一千两用于治伤，也就是说一人能分五百两。 那可是五百两，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其他没受伤的人听到这话之后，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秦爽殿下还真是大气，伤人竟然给五百两的医药费。” “要我说，这些人就是自作自受，刚才非得拦着他。如果不是惹怒他的话，他也不会动手。” “殿下也是性情中人，为了前一任的花魁，甚至不惜得罪画屏馆背后的势力，真让人感动。” “而且，他竟然愿意花一千两赎一个死人，这也太深情了吧？” “我也理解不了，但我很佩服他。” 周围的人对于秦爽这么慷慨大方的行为也是有些感动，觉得他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可以说是用情至深。 其实他们都不懂。 秦爽之所以怒起伤人，并不是因为他和孙雨棠的关系多好。 两人只不过昨夜见过一面而已。 他愤怒的是，这些人竟然把人命当做牲畜一般，随意宰杀，随意凌辱。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卖身契给我。” 秦爽语气冰冷地说道。 “孙雨棠的赎身价是三千两。”这个主管看着秦爽这么痛快的拿钱，当即说道：“这是我们当初和孙雨棠定好的价格，你如果不愿意，可以走人。” “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刚才还是一千两。” “这是看人家好说话，故意坐地起价呢。一个死人收那么多钱，当真是不要脸。” “人是他们打死的，现在却要找扶风亲王要赎身钱，黑心。” 周围的人也看不下去了，一个个指着主管骂道。 但是主管可不管那么多，他只是看着秦爽愿意掏钱，多找他要些钱罢了，也算是把孙雨棠的利益最大化。 “卖身契。” 秦爽再次随意地扔出两张千两银票。 看着又有些 第143章 你的外室我来养 一会儿之后，主管把卖身契放在了秦爽身边。 道：“这便是孙雨棠的卖身契，从此之后，她归你了。” 孙雨棠已死，江听雨的地位再也无法动摇，他还意外获得了三千两，不，四千两银子。 那两个受伤的家伙，随便找个郎中看看就行。 还真的想要五百两银子？ 配吗？ 秦爽顾不得看膝盖旁边的卖身契，继续按压着孙雨棠的胸部，时不时还给来一次人工呼吸。 “他这是干什么？人都死了，还要摸人家的胸，亲人家嘴，太变态了。” “他之所以给孙雨棠赎身，不是因为有特殊癖好吧？” “理解不了，着实理解不了。” 周围的人根本看不懂秦爽的操作，还以为秦爽有什么怪癖呢。 一个个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但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躺在地上没有动静的孙雨棠突然间动弹了一下，嘴里面嗯了一下。 秦爽赶紧摸了摸心跳和呼吸。 恢复了。 人总算是救了回来。 “诈尸了，诈尸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个人不是死了吗？我看到了什么？” “诈尸？不像啊。难不成人活了？” “都说秦爽殿下是神医，他刚才是不是做法把孙雨棠的魂魄给勾了回来？” “这明显不是诈尸，你看她的脸色已经逐渐恢复，也能动弹，眼睛也有了神韵。这是活了。” “神医啊，果然是神医，竟然能够起死回生。” 周围的人先是惊恐，但了解清楚状况之后，又变得惊讶起来。 一个看向秦爽的眼神，就好像看神仙一样。 “孙雨棠，醒醒。” 秦爽拍了拍她的脸颊，只见她意识慢慢地恢复了过来，眼睛也逐渐变得清明。 “呼——” 秦爽长呼一口气。 心肺复苏可是相当费力气的活，得亏自己前一世的时候进行过学习，而且使用极为熟练。 “醒了？” 那个主管站在一旁，整个人都有点发愣。 这下子可麻烦了。 如果孙雨棠死了，就算是倒贴丧葬费，他也能接受。 但是孙雨棠活了，可就把计划都打乱了。 大家肯定会拿孙雨棠和江听雨作对比，而江听雨现在在乐器造诣上肯定是没有孙雨棠强。 只是胜在年轻。 活着的孙雨棠一万两银子都不可能出售，而自己之前三千两就把她卖了。 悔。 趁着秦爽没有注意，他悄悄地便打算把那张卖身契拿了回来。 “怎么着？” 秦爽一把把卖身契收了起来，看着这个主管说道：“还想要拿回去？” “我不卖了。” 主管有点慌，对着他说道：“钱还给你，卖身契给我，我不卖了，不卖了。” 其实花魁就类似于后世的明星，而孙雨棠和江听雨就属于人设一样的两人。 如果要推后一个，为了利益最大化，把前一个雪藏或者毁掉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而最错误的做法便是把人给放走。 放走人反而会让她和自己推的人形成竞争。 主管显然也是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当即就要反悔。 “落子无悔。” 秦爽却起身，一把把孙雨棠抱了起来，朝着船外走去，“既然已经出售，那她就是我的人了。” “殿下，您没必要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把自己陷入到如此境地。” 主管拦着她说道：“孙雨棠还是我们的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把人从这里带走。” 秦爽眼神当即黑了下来。 “赎金已经给你，人现在已经归我。你再拦着，可就是从我手中抢东西了，那就是抢劫。当街抢劫皇子，知道什么罪吗？” 主管看着秦爽，着实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我给你个承诺。以后你别来骚扰她，也别来烦我，她不会再参与到花魁争夺之中。” 秦爽对着他说道。 他知道这些人的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了防止无休止的纠缠，他还是决定让步。 而且，现在孙雨棠才刚刚醒来，还需要进行调养。 不能再在这里和他们耗着。 主管听到他的承诺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让开路。 一方面，孙雨棠不参与花魁争夺，那么她的威胁就会小很多，和他们没有了利益冲突。 另一方面，秦爽确实是已经把人赎了出去，不管怎么说，孙雨棠都是人家的人。 这个官司打到哪里，他们都赢不了。 只能放行。 秦爽把孙雨棠带出来之后，赢得了一阵的掌声。 大家还是愿意站在弱者一方，对于孙雨棠，还是同情者居多。 加上，秦爽用神奇的医术，愣是让孙雨棠起死回生，大家对秦爽更是敬佩异常。 只是，他一个皇子，赎一个青楼女子回去，对自己的名声估计不会太好。 “放车上。” 他刚出画屏馆的门，一辆马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杨媚儿拉开窗帘，示意他把人放上来。 “你别上来。” 就在秦爽想要上车的时候，杨媚儿却阻止了他。 “你是当朝皇子，你可以救人，但是你不能和青楼女子走得太近。”杨媚儿对着他极为认真地说道。 说完之后，叹了口气，“你这个外室，就由我替你养着吧。这是多大的恩情，记得回报我。” 说完之后，杨媚儿冲着秦爽抛了个媚眼。 “那还请你帮她找个大夫，她自己有租得房子，不要瞎说。” 秦爽对着她小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杨媚儿似笑非笑地说道。 当即示意车夫驾车离开。 秦爽把人送走之后，再次回到了聆音阁。 “英雄救美？” 曲桑洛又开始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怎么不去和孙雨棠在一块儿呢？跑回 第144章 看光了人家，给点好处 秦爽说这话的时候，双拳紧握。 他根本无法理解，那么一条鲜活的生命，竟然不被官府保护，就算是大庭广众被杀死，也无所谓。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兰微溪那股醋意当即消散。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秦爽说这话。 当初在诏狱之中，秦爽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而且，从他平时的表现来看，能够看得出来，他内心真是这么想得。 那天在诏狱之中，他表现得比今日可疯狂的多。 “殿下仁义。” 兰微溪对着秦爽说道。 “那也是好色。” 曲桑洛却小声地嘟囔着。 秦爽来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小溪，我想和你打听一个人。” 秦爽看着兰微溪说道：“一个名叫宋斌的男子。” “宋斌？” 兰微溪秀眉微微蹙起，道：“没听说过，你怎么好好的打听起这个人？” “没什么，我在兵部翻看档案之时，看到了这个人的资料。这人参与了齐王之乱，甚至可能是这场叛乱的重要谋士，但事后却并没有见过这个人的身影。” 秦爽说道。 他觉得兰微溪也算是兰家之人，经历过那场叛乱。应该多少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宋斌？” 兰微溪念叨了一会儿，说道：“你如果这么说得话，我对这个人确实有点印象。因为家里面经常提到这个名字。” “不过，我那会儿年纪小，对于他们的事情记得也不多。” 曲桑洛站在旁边，表情里面为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惊慌。 “小姐，咱们不要回想过去了。” 她然后转身对着秦爽说道：“你这人也真是，我们家小姐好不容易才从那段悲痛的记忆中走出来，你却又在揭人伤疤。” 秦爽也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确实是不太妥当。 毕竟当初齐王之乱，兰家也受到了牵连。 对于兰微溪来说，确实是一段痛苦的过去。 “是我唐突了。” 秦爽赶紧对着她说道：“我也是太心急。实在是因为陛下答应我，只要我能找出这个人，就愿意下旨解除你的贱籍。我便能为你赎身。” “能赎身？” 听到这话之后，曲桑洛眼睛瞪得老大，和兰微溪看了一眼之后，对着秦爽说道：“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秦爽说道：“这是陛下亲口答应我的。我也不希望你永远待在这种地方。” 兰微溪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心里面无比感动。 这个男人为她做得实在是太多太多。 从当初第一次见面为自己得罪工部侍郎之子陈述，再到后来写词让自己成为花魁中名声数一数二的存在。 还让自己参与他的生意，更是第一个把自己当做朋友的人。 之后两人又在诏狱中经历过生离死别。 谁都知道她这种谋反家庭之后这辈子都不可能脱离贱籍，可秦爽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自己做着努力。 她甚至觉得自己都配不上他为自己的付出。 “我不值得。” 兰微溪叹了口气说道。 “你值得。” 秦爽却说道。 他永远也不会忘在诏狱之中，她为了自己，差点死掉的样子。 “你俩能不能不要搞得这么肉麻？要不我先走？” 曲桑洛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情况，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你对宋斌还有印象吗？此人又有什么过人之处？”秦爽问道。 “根据我伯父们说，此人阴鸷狡诈，善于谋划，善于揣度上意。帮着齐王谋划了很多事情，每次都能够干到先皇的心中。” 兰微溪说道：“只是最后，他为什么要策划兵变，我就不得而知。” “他这种聪明人，肯定会提前给自己想好退路，自然不会被抓获。哦，对了，我记得他当初就是武选司的员外郎，为人孤僻，几乎没朋友。” 兰微溪说完之后，耸耸肩，“这都是儿时大家聊天时候留下的一点印象，其他的实在是记不得。” 秦爽点了点头。 他也是在兵部翻阅档案的时候，才知道皇上为啥要让他当兵部武选司的员外郎。 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宋斌。 在他查阅相关档案之时，就有一种感觉。 这个宋斌极为聪明，每一步都帮齐王走得十分正确，如果照此下去，齐王登上皇位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要知道，当时齐王已经算是众皇子中，最受宠的那个。 他搞不懂，齐王为什么要突然间造反。 传闻是先皇发现了齐王圈养私兵，准备召他进宫询问。 他在仓皇之中，起兵逼宫。 他还没有看当初齐王造反那件案子的卷宗，所以也不明白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会让一个步步为营的宋斌，突然间采取了最不明智的一种办法。 这种大才之人肯定不会安心蛰伏，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跳出来蛰你一下。 这种人不除的话，皇上永远都不会睡得安稳。 “哦，对了，宋斌这人长相奇丑无比。当初就是因为他长得丑，所以一直都没有受到重用。” 兰微溪想到一个事情，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下去再调查调查。”秦爽又看着她说道：“你怎么又和杨媚儿混在了一块儿？” “我俩关系好啊。” 兰微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秦爽说道：“最近因为你的原因，不少花魁的名声跃起。杨媚儿这个当初的花魁头牌也坐不住了。” “听说我这里有一个百戏正在排练，也想要参与其中。” 要论魅力，杨媚儿肯定是所有花魁中最厉害的，一颦一笑都能够把男人死死拿捏住。 这种人本来是稳坐花魁榜首。 就是因为有了秦爽这 第145章 人家陪了睡 秦爽说话的时候，从自己包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瓶。 递给杨媚儿说道：“送你。” 杨媚儿看着面前的这个玻璃瓶，眼睛都瞪得老大。 “这……这么好看、纯度这么高的水晶瓶？这得值好几千两吧？” “你就说我够不够意思。” 秦爽对着她说道。 “算了，我不要。” 杨媚儿盯着这个瓶子咽了好几口唾沫，说道：“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我要不起。” “不过就是一个水晶瓶而已，哪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 秦爽说道。 “我并不缺钱，也不想要这个东西。我只想让你给我写一首词。”杨媚儿用一种楚楚可怜地眼神对着他说道：“能不能写一首。” 说话的时候，那双满含春水的桃花眼还对着他眨了眨。 作为一名花魁，她们也是有着自己的追求。 钱这方面，她肯定是不缺。 又因为她暗地里是皇城卫的百户，凝香院的人也不敢强迫她。 她只想要名。 毕竟是曾经的花魁榜首，不甘心居于人后。 “但我现在确实是没有灵感。” 秦爽说道：“写诗词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我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想到。” 杨媚儿却笑着说道：“那倒是无所谓，只是希望您下次有了新词的时候，先想着小女子，莫要给了别人。” 她也有点小脾气。 她也不比孙雨棠长得差，和秦爽认识的时间也足够长，而且还在他入诏狱之时救过他的性命。 结果倒好，有了新词竟然给了孙雨棠。 还因此造就了一个新的花魁。 “媚儿姐姐是有点吃醋了？”兰微溪在旁边笑着说道：“人家要拿到一首词，起码得陪着过夜吧？倒是姐姐，一点没有吃亏就得到了他的承诺，你才是厉害的那个。” 杨媚儿笑了一下，一双眸子看着兰微溪说道：“难道妹妹也和他过夜了？” 杨媚儿这话一出，兰微溪的脸瞬间便红了起来。 在这件事上面，杨媚儿从来就没输过。 “你们俩都别胡说八道了。” 秦爽扫了杨媚儿一眼，道：“孙雨棠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情。大夫说只需要静养几天便可以恢复。”杨媚儿对着他说道：“我已经让人把她送回到她家里面了。” “不过……她家怎么就在你家后面？你们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哦，如果有的话，我们也无权过问。” 杨媚儿在旁边道：“人家孙雨棠有着一双大长腿，你对人家有什么想法也正常。” “行了，行了，我俩纯洁的就好像一张白纸。” 秦爽白了她一眼说道：“她租在我家旁边，就是为了堵我要首词。你要是能有人家这种精神，指不定我就把词给你了。” “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 秦爽对着她们说道：“你们好好练习百戏，争取一鸣惊人。对了，这个百戏剧本还有吗？我拿回去看看。” “我抄了好几本，你只管拿去。” 兰微溪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拿了一本便朝着家里面走去。 …… 长公主府。 一位美妇人坐在堂前，穿着一身赤红色的滚边长裙，头饰满满当当，看一眼便知道此人天生富贵。 “长公主，秦爽此人实在是霸道，强闯画屏馆，打伤了我们的两个人，用三千两便强买走了孙雨棠。您可得给我们做主。” 堂下哭诉之人正是画屏馆的主管。 “大老爷们，别哭哭啼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清楚。” 秦凤环皱着眉头，看着他说道。 “您也知道，孙雨棠年纪大了，估计也红不了多久。于是我们便让江听雨接替她，效果非常不错，人气很高。” 主管说道：“但是孙雨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秦爽勾搭上了。今日，秦爽强闯画屏馆，用了三千两银子，强行买走了孙雨棠。” “人家是皇子，我们压根没办法阻止。我们都搬出您的身份，但他丝毫不给面子。” 这人汇报的时候，直接把所有对自己不利的消息全部隐了下来。 如果如实汇报的话，他在这件事里面也有着一定的责任。 毕竟是他大庭广众之下，亲自答应把孙雨棠卖给了秦爽，让人家拿到了卖身契。 “岂有此理。” 秦凤环气得直拍桌子，“我平日也未曾得罪他，他今日竟然敢毁我生意。” 秦爽这种不知名的皇子，都不会出现在她的眼皮子下面。 她们之间的地位差距极大。 现在这么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皇子，自己不找他麻烦已经是仁至义尽，她现在竟然敢毁自己的生意，简直就是找死。 “孙雨棠人在哪里？” 秦凤环咬着牙说道。 “就在扶风亲王府后面的一处民宅。”主管小心翼翼地说道：“想来是扶风亲王故意安置的。” “他喜欢这个小贱人，就敢坏我的生意吗？” 秦凤环猛地一拍桌子，对着主管说道：“你马上给我找人，把孙雨棠给我抓回来。” “长公主，我……我不敢。” 主管对着她说道：“我就是一个奴仆，孙雨棠的背后可是有扶风亲王做后台。今天的时候，他都差点一把把我砍了，我哪里还敢去招惹他。” “我就不信这里没有王法了。” 秦凤环一拍桌子说道：“那就由我去亲自拿人，我倒要看看，我秦凤环想要干的事情，谁能阻止的了。” “夫人，你先被动肝火。” 坐在一旁的祝稷却发觉这个事情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对着她说道：“咱们还是先把这个事情调查调查，万一这个事情另有隐情呢。” “不管有什么隐情，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大闹画屏馆，就是对我的大不敬。” 秦凤 第146章 扒光游街 孙雨棠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房顶。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重获自由了。 虽然差一点死在了画屏馆。 她醒来之后，已经有人把发生的情况都告诉了她。 秦爽在被众人阻拦之时，携刀连伤了两人，才在那些棒打她的奴仆手中把她救了下来。 本来，她已经断了气、没了心跳。 但秦爽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愣生生地把她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在她已死的情况下，竟然愿意花三千两为她赎身。 在她醒来之后，也不管画屏馆后面庞大的势力，生生把她救了出来。 这个恩情已经大到，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报答。 秦爽是当朝皇子，自己只是一个和他有一面之缘的青楼女子，两人的身份、地位十万八千里。 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卑贱的自己去得罪画屏馆背后的人。 而且，别看平时有无数的男人围着她转，但都是觊觎她的美色而已。 像她这样的人，在别人心目中就是低贱的存在，即便是被打死，也没有人会过问一下。 以后，自己这条命就是亲爽殿下的。 “砰砰砰——”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谁啊？” 孙雨棠捂着自己的腰，艰难地站起身。 虽然说这次只是从两米高的位置摔下来，没有断胳膊断腿。 但是后来那些人的棍子可是实打实地砸在了她身上。 现在身上到处都是棍子打下的淤青，行动起来也是有诸多不便。 还不待她走出院子，院门就被人狠狠地撞了开来。 紧接着，六七个大汉冲了进来，把她团团围住。 一个中年女子在一个男人的带领下，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孙雨棠几乎是下意识地颤抖。 因为那个男人正是画屏馆的主管——刘三狗。 他平时对待那些姑娘，非打即骂，而且还要不断克扣姑娘们的钱。 画屏馆里面没有一个人不害怕他。 “你就是孙雨棠？” 中年妇人十分不屑地上下扫了她一眼，“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 “是。” 孙雨棠一看这个妇人便知道此人无比富贵，语气极为恭敬地说道。 她虽然是花魁，但接触到的最高层次就是刘三狗，根本接触不到长公主。 “带走。” 中年妇人甚至都没有多费一句话，对着手下的几个壮汉喊道。 那几个壮汉当即扑了过来，直接把满身都是伤的孙雨棠押了起来，根本不管她疼痛地大喊大叫。 仿佛就是绑了一只待宰的羊羔而已。 “你们不能抓我，我现在已经赎身，是受大宁律保护的。我是民籍，不再是贱籍。” 孙雨棠对着他们焦急地喊道。 她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摆脱了那个魔窟，就有了保护，这些人绝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欺辱自己。 她这么大喊大叫，引来了周围不少民众的围观。 大庭广众之下抓人，即便是秦凤环，也得顾及影响。 “啪——” 她转身，狠狠地给了孙雨棠一个巴掌，“从现在开始，给我闭嘴。” “不，我是民籍，我是大宁的子民。你们这是绑架，我要报官。” 孙雨棠知道，一旦真的和他们走，那就是死路一条。 画屏馆的人绝对不会让她活着离开。 “啪啪——” 刘三狗也冲过来，狠狠地朝着孙雨棠脸上连打两个巴掌。 一瞬间，那张白嫩的脸上出现了两个鲜红的掌印。 “没听到长公主的话吗？让你闭嘴。” 刘三狗瞪着她说道：“再敢说一句话，我弄死你。” “你就算是打死我，你现在的行为也是绑架。我已经不再是画屏馆的人，你们抓我就是违反了大宁律。” 她大声呵斥着。 秦凤环眉头紧紧皱着，看着刘三狗说道：“你把卖身契给了她了？” “这……” 他刚才刻意淡化了自己主动把卖身契交给秦爽，只是说他强买了孙雨棠。 因为只要卖身契在他手中，他们自然是想怎么处置她，便怎么处置。 但如果没有了卖身契，那就不是他们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 “长公主，秦爽强买强卖，我也没有办法。” 刘三狗一副委屈的样子，“他手持利刃，我怎么敢不从？” 秦凤环听到这话之后，倒也没说什么。 “让她闭嘴，不管用什么方法。” 她也不想引得人尽皆知。 “孙雨棠，闭嘴。”他走到孙雨棠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若是再敢发出一个声音，我就让这些人把你的衣服扒光，押着你游街。” “你敢？” 孙雨棠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都慌了。 如果真的这么做，她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你可以试试。” 刘三狗一双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她，“要不我先把你的上衣脱了？让你先感受感受？” “你……你……” 孙雨棠听到女人的身份后，怕了，“算了，我不再言语。” 她认命了。 画屏馆的后面是长公主，那可是皇亲贵胄，她一个小小的百姓又如何能反抗？ “长公主，好了。” 刘三狗走到了秦凤环的面前，谄媚般地说道：“可以走了。” 秦凤环点了点头，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队伍的前面站了一个人。 秦爽看着他们这伙人，眼睛里面闪过一抹怒火。 这些人真要把人逼向死路吗？ 自己都已经答应过他们，让孙雨棠退出花魁争夺，不会在公开场合唱曲。 已经不会威胁他们的利益，为何还不放过这个可怜的人？ “姑姑，你带着这么多的人当街绑架一个民籍女子，意欲何为？” 第147章 乱棍打死 秦凤环说话的时候，朝着秦爽走了两步，咬着牙说道：“我可不敢当你的姑姑。你都敢带人直接砸我的场子、伤我的人、抢我的花魁，厉害的很。” “谁不知道孙雨棠是画屏馆的花魁。她私自逃跑，我现在是把她抓回去，有什么错吗？” 周围的人一听，又改变了口风。 “这是孙雨棠？好像还真是，画屏馆的花魁啊，青楼女子，人家自己抓自己的人，咱们倒是没权力瞎管。” “既然是贱籍，那就得服从管理，出逃就得被打死。” “肯定是孙雨棠，那绝对是贱籍无疑。” 如果是民籍，这些人会把她当做普通人对待。 但是贱籍，在这些人的心目中，依然是和牲口一般的地位。 主人可打可骂，甚至在一些时候，都能够杀。 这仿佛是他们的常识。 秦爽对于大家的反应很是无奈。 地位虽然有高低贵贱，甚至由于时代局限性，身份也有高低贵贱。 但是生命不该有贵贱之分。 贱籍的人就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吗？ 秦爽扫了周围人一眼，叹了一口气，看着秦凤环说道：“您这话可就错了，她不是从画屏馆逃了出来，而是赎出来的。所以，她现在和您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您也不能随意绑她。” “卖身契就在我手里。” 秦爽盯着她说道：“她既然已经被赎身，那就是不再是画屏馆的人。您如果这么直接强抢的话，可就违反了大宁律。” “乖侄儿。” 秦凤环看着秦爽手中的卖身契，笑了起来，对着他说道：“我得和你科普一下大宁律。她身为贱籍，就算是被你赎出来，也是贱籍。” “贱籍之人，那只是货品。我就算是现在杀了她，也不过是赔偿你一点钱而已。” 秦凤环得意地说道。 “姑姑，这你便错了。” 秦爽又拿出了一份官府出具的文书，说道：“我作为她的主家，已经帮她办理好的脱离贱籍手续。现在的她已经是民籍，你若是杀了她，可就得按照大宁律来处置。” “杀人就得偿命。” 秦爽淡淡地说道。 得亏他自己没有给她赎身便完事，而是帮她去官府办理了所有手续。 在封建社会，只要是民籍，统治阶层的那些人对你动手也得有所顾忌，毕竟那些御史可不是吃干饭的。 秦凤环也是一下子被搞得有些懵。 秦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帮孙雨棠赎身，不是为了把她纳入府内为奴为姬，而是把人放归民籍？ 那他帮她赎身又是为了什么？ 单纯想要做好事吗？ “秦爽，你为何非得和我过不去？我没招你，没惹你。你携刀强闯我画屏馆、伤了我的两个人，又强行为孙雨棠赎身，到底想要干什么？就是想要和我作对不成？” 秦凤环咬牙切齿地说道。 孙雨棠一旦是民籍，她没办法再去动手。 “我何曾有过这些事情？” 秦爽听着她的话，也是有些疑惑，“我之所以闯画屏馆，只是因为看到你的人要当街杀人，她就算是是贱籍，我觉也不应该随随便便杀掉。” “伤那两人，是因为他们强行拦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我已经每人给了五百两的医药费，钱就在这位主管手里。” “我为孙雨棠赎身，压根没有强迫。当初孙雨棠呼吸停止、心脏骤停，已然一副死去的样子，是这位主管让我三千两赎人。还是他主动把卖身契送到我的身边，只不过后来孙雨棠活了过来而已。” 秦爽当即对着她辩解道：“而且，我还答应他们，孙雨棠从此之后不再唱曲，不会影响江听雨的发展。” “但是，很显然，你们违背了当初定下的不再骚扰孙雨棠的约定。”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秦凤环朝着刘三狗看了一眼。 经过秦爽这么一表述，和刘三狗的说法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您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在美化自己。不管他是怎么做的，强闯画屏馆是事实，如果不处理的话，以后还怎么服众？” 刘三狗赶紧解释道。 “这件事你可以去打听，当时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 秦爽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孙雨棠的面前，生生扒开了那两个奴仆的手，道：“不论如何，她是民籍，现在谁都不能带她离开。” 秦凤环听到这个事情之后，并没有觉得秦爽做得就合情合理。 而是盯着秦爽说道：“你就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要得罪我吗？” “我并不想得罪您。” 秦爽眼睛也不闪躲，盯着她说道：“我只是想要保护一条生命而已，不管她是什么籍。”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不人让我带走，要不……别怪我不客气。” 秦凤环也愤怒地说道：“我不管她是贱籍还是民籍，今天我就要带走她，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 说话的时候，挥手示意这些人朝着孙雨棠而去。 “砰！” 秦爽丝毫没有犹豫，一脚就朝着刘三狗的肚子上踹了过去。 整个人倒飞了四五米，躺在地上差点一口气没换上来。 “谁敢。” 秦爽站在孙雨棠前面，盯着这些人狠狠地说道：“谁今天若是敢伤害她分毫，我一定让你躺着出去。” 画屏馆实在是太过分。 自己都已经让了那么多步，甚至都不愿意和她们起冲突，现在还要带人上门。 甚至还要送孙雨棠去死。 周围的人也大概吃瓜吃明白了，最重要的是，他们也确定了，孙雨棠现在是民籍。 “这个婆娘是谁啊？人家都已经是民籍，还打算当街杀人不成？太跋扈了。” “别瞎说，这可是大宁长公主。行事确实是跋扈，但人家有后台，你乱 第148章 小女子无以为报 “殿下，你赶紧走，别管我。” 孙雨棠一看这个情况，赶紧对着秦爽说道：“不要因为我惹上麻烦。” 秦爽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怎么还敢连累他呢？ 对方可是长公主，在京城的势力大得可怕。 秦爽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双方实力差距实在是有点大，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在一边坐着吧。” 秦爽非得要和她冲突冲突不成。 并不是完全为了她，而是为了这个不把人命当命的社会。 “姑姑，你可能忘了这是哪里？” 秦爽对着秦凤环冷笑一声，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打。” 一瞬间，周围窜出十几个彪形大汉，对着那些冲过来的奴仆就开始了拳打脚踢。 五哥这些人可是实打实的战场老手，每个人都可以以一当十。 这些小奴仆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几个呼吸间，这些奴仆就全部被打趴在地上哀嚎。 “好，打得好。” “太解气了，扶风亲王千岁，这种仗势欺人的狗东西，早就该收拾了。” “这么多奴仆去打一个女孩子，要不要脸呢？” 周围的人看着秦爽反杀这些人后，激动了起来。 秦凤环看到这个场面之后，人都傻了。 她也是发现自己脑子可能有点锈了，忘了这是在秦爽家的后门处，他嚎一嗓子就能把家里的护院喊来。 秦爽一步步朝着秦凤环走了过去，一双眸子盯着她说道：“姑姑，我们赎人是经过你们的同意，而且答应了不再唱曲，可以说已经让了很多步，你怎么就不放过她呢？” 秦凤环却咬着牙，盯着他傲慢地说道：“不管你是不是按照规矩赎人，但都是违背了我的意志，我让她死，她必须得死。” 在她看来，她从来都是说什么，别人就得做什么。 就算是孙雨棠不会威胁到她的利益，她也觉得是对她权威的损坏。 况且，今天都已经架在了这里，想退都退不了。 “那我不让她死呢？” 秦爽也毫不客气地对着她说道。 “你不过就是一个败家皇子而已，还想和我斗吗？”秦凤环也是第一次发现竟然有人敢顶撞自己，丝毫不给自己面子。 就算是太子，见了她都得好生讨好，希望自己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 这家伙倒好，因为一个青楼女子，竟然要和自己对着干。 “我不想和任何人斗，但她不过是一个苦命的女子，您又何必苦苦相逼？放她离开，也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损失。” 秦爽叹了口气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便走着瞧。” 秦凤环咬牙切齿地对着秦爽说道：“这件事不算完。” 说完之后，甩手就朝着坊外走去。 “当然不算完！”秦爽也冷冷地说道：“走着瞧。” “等着瞧吧。” 刘三狗也爬了起来，咬着牙瞪着秦爽说道。 “砰！” 他的话刚说完，秦爽一脚就踹了上去。 又把他踹趴在地上。 自己姑姑不敢打，一个狗奴才也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他猛地踩在刘三狗的胸口上，俯视着他说道：“刚才你是不是给了孙雨棠几个巴掌？” “你……我……” 刘三狗刚才也是兴奋过头了，觉得秦凤环敢放狠话，自己也敢放。 完全没意识到双方地位的差别。 “啪——” 秦爽扯开膀子，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他的脸瞬间红了一片，然后如同馒头发起来一样，直接肿成了猪头。 “啪——” 还不待刘三狗反应，秦爽又是一个巴掌扇了下去。 “打我……” “啪啪！” 秦爽又是两个耳光甩了下去，打得他愣是不敢再说一句废话。 “滚。” 打完之后，秦爽猛地踹了他一脚。 这伙人当即灰溜溜的跑了。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爆发出一阵叫好的声音。 但这些声音落在不远处秦凤环耳朵里却无比的刺耳，好似在嘲讽她一般。 秦爽把孙雨棠扶回到她的家里，对着她说道：“放心吧，你现在是民籍，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迫害你了。” 孙雨棠感动地梨花带雨。 “殿下，你对我太好了。害您得罪了那么大的人物，小女子无以回报……” “你还是安心养伤吧，别提报不报的事情。” 秦爽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想了想说道：“得罪谁都是小事，我反正只是一个纨绔而已。” …… 东宫。 崔宁浩满脸沮丧地说道：“你们谁能想到，现在竟然止讼，想告他，起码得等到七月之后。” “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 裴阳虎一拍脑袋说道：“失算了，失算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秦崧看着面前的几个狗腿子说道。 裴阳虎说道：“实在不行，我出面去，逼着他们把这个案子接下，无论如何都得给我审了。” “不合适。” 秦崧却摇摇头说道：“在父皇眼皮子底下这么做，不是给别人留下口舌吗？咱们现在是占优的一方，别把自己弄成理亏的一方，到时候再被人抓住把柄。” “找几个御史去参秦爽吧？就说他不还钱。” 崔宁浩说道。 “不妥，这事不能闹到父皇那里。因为三千两银子闹过去，肯定让把钱还了便算了事。” 秦崧否决了这个想法。 就在三人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秦骢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大事，大事，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满脸兴奋地冲到三个人的面前，说道：“秦爽和长公主起了冲突，双方的人都打起来了，闹得人尽皆知。” 听到这话的秦崧三人互相 第149章 点火烧屋 仙柏观。 秦爽、胡咏灵、李若晴三人围坐在一团。 “我这么老守着也不是个办法吧？”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若晴姐还是不自由。” “不需要守着了。” 秦爽笑着对着她说道：“你手中拿到了那个李若晴的锦帛，这件事就算是了结了。太子定然不敢再来。” “我也总算是可以去练一下我的兵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的话，来帮帮我。”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既然要带兵，那就得带出点成果出来。” “对了，明日会有两百匹马运送到你的驻地，你先帮我看管起来，等我找好买家了，再……” “再什么再？”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胡咏灵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两百匹的马。 对于军队来说，这可是相当宝贝的存在。 如果能够把他的那些手下全部装备起来，那战斗力直接飙升一大截。 “这匹马卖给我不就行了。” 胡咏灵说道：“刚好，我也有两百个人，一人一匹，刚刚好。” “那倒也行，咱们是朋友，按照市场价，一匹马五十两，如何？”秦爽对着她说道：“反正卖给谁都是卖。” “没问题，不过，我现在没钱，先欠着吧。”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都是朋友，欠点钱，总不会急着找我要吧？” “鉴于你刚刚起步，那就先欠着，记着还。” 秦爽说道。 “段鹏程这小子最近在干什么？也不见他往你家里面溜了。”胡咏灵有些好奇地问道。 “还在户部算账。” 秦爽笑着说道：“他之前还想要辞官，但并没有成功。” “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竟然让他去户部。”秦爽无奈地摇摇头，或许陛下也是想要磨磨他的性子。 在这边聊了会儿天，秦爽没有过多的逗留。 他得看看自己的生意。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李柱山这个快速变现的渠道，得赶紧抓住才行。 酒、糖、玻璃之类的东西，也不是什么战略物品，利润还丰厚，能卖就一定要卖出去。 自己染坊的生意也得做起来。 孙雨棠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长得好看，大长腿，而且还有名气，衣品也是不错，现在她还闲赋在家，没有谋生手段。 如果让她来帮自己的话，一个人几乎就能解决模特、宣传、设计师等重要工作。 可谓是一举多得。 这个资源得用起来。 秦爽决定，等自己从视察完那些产业之后，再回来和她研究。 他去了一趟白糖作坊。 那些偏黄的白糖倒是能够做出来，但是纯净的白糖还有些难度。 制作还是能制作出来，但是量还是太少。 赚不了多少钱。 不过，这些黄色的白糖也能卖钱，好歹也是祭祀的佳品，价钱也低不了。 至于玻璃作坊那边，生产工艺已经非常熟练，主要是受限于原材料，导致产能一直都上不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也不是化学家，也不知道怎么合成碱，只能使用天然碱。 而且，玻璃的产量也不宜太多。 生产得太多，价格反而降下来。 至于白酒作坊，在掌柜的带领之下，蒸蒸日上。 当然，顺带还去了一趟鸿福楼。 鸿福楼已经走上正轨，他去这里可不是为了视察工作，而是为了让李剑标去帮自己租一件铺子。 他要开一间成衣馆。 一方面是为了推销梅庄的布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置一些家属遗孀。 视察了一圈之后，秦爽满意地朝着家里面走去。 但是他还没有靠近自己家的时候，一股烧焦的味道传了过来，不远处浓烟滚滚。 秦爽扫了一眼。 那不是孙雨棠的家吗？ “妈的，秦凤环当真是狠毒。” 秦爽双目之中都喷出了火，这些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自己都已经退让到这种地步了，还要咄咄逼人吗？ 这么大的火势，孙雨棠又行动不便，她就算是想要跑都来不及跑的。 这得被烧成焦炭。 他飞快地朝着孙雨棠的家里面跑去。 里面已经着成了一片，五军都护府也拉来了水车有条不紊地进行灭火。 但是杯水车薪，火已经把整个房子都烧光了。 “人呢？有没有人从里面跑出来？” 秦爽看到这个情况之后，赶紧问道。 “没有。” “没有见到人啊，也没听到求救声，难道里面还有人？” “还有人呢？我还以为这里空房子呢？完了，铁定烧成灰了。” “这么大的火，就算是想跑都跑不及。” 周围看热闹的这些人谁都没有看到有人从房间里面跑出来，只能说明一点，孙雨棠可能真的死了。 “别看了，她已经烧死了。” 这个时候，一个被人们按在一旁的男子十分嚣张地说道。 “就是这家伙点的火。” 马上有人指着这人说道：“这家伙简直猖狂至极，拿着一个火把就直接扔到了里面，还泼了两桶油，火一下子就窜了老高。” “得亏大家反应快，否则差点就让这家伙溜走了。” 秦爽红着眼，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衣领吼道：“你这是在杀人，知道吗？” “知道。” 这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我杀得不过就是一个妓女而已，烧就烧死了，怎么着？” “砰！” 秦爽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王八蛋，你们这些人就不怕遭雷劈吗？”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让他们这么烧死了。 她甚至都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做任何伤害他们利益的事情，就是因为她和江听雨的风格一样，就要把人灭口吗？ 而且，江听雨 第150章 秦爽的报复开始 “你大爷。” 秦爽都出离了愤怒，猛地跃起，朝着这人踹了过去。 但是突然间，两个衙役已经拦住了他。 “殿下，您别生气，别生气。别因为这点事情气坏了身子。” “这人是上面交代过的，您不能打。打坏了他，我们也交不了差。” 这两人对着秦爽说道。 “听到了吗？殿下。我是有人保的，就算是被抓进去，睡个觉便能够完好无损地出来。” 这人摇摇脖子，对着他说道：“是不是很气？但是气也没用。” “殿下。” 就在秦爽气得快要杀人的时候，后面可怜巴巴地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秦爽回头，不是孙雨棠还能是谁。 “你……你没死？” 秦爽看着她有些诧异地说道：“呸呸呸……你没在房间里面？” “我之前去仙柏观拜了拜，正好没有在家里。” 孙雨棠也是有些后怕地说道。 她看着满目疮痍的房间，身体都忍不住哆嗦。 如果不是自己今天闲着没事想要去道观拜拜的话，她根本就不可能从房间里面逃出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爽长呼了一口气，转身看着那个纵火犯，说道：“你的任务没有完成。”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纵火犯哪里能想到孙雨棠压根就没在家，“你不在家，家里为什么不上锁？” “我就在隔壁仙柏观拜一拜，为什么要锁门？” 孙雨棠一脸奇怪地说道：“再说了，我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可抢的东西。” “小子，你任务没有完成，还得去赔人家的房子。” 秦爽嘴角挂着冷笑说道：“哦，对了，回去的时候，记得告诉你的主人。” “他的行为惹怒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我的劝告，那么她就准备后悔吧。” 说话的时候，带着孙雨棠朝着家里面走去。 “从今往后，你就住在我宅子里，我倒要看看，谁敢再来闹事。” 秦爽当即带着孙雨棠朝着家里面走去，压根不顾周围人们异样的眼光。 孙雨棠都快感动哭了。 她虽然已经赎身，但是之前的身份很不光彩。 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都会和她们保持距离。 她觉得，以她的这种情况，最好的情况便是当个别人的外室，根本就不用想着能够真正嫁给一个人。 更不用说能进别人家的家门了。 她的身份，对于有地位的人来说，那是抹黑。 秦爽却丝毫不顾众人的眼光，带着她就朝着家里面走去。 走到门口之后，孙雨棠停下了脚步，对着秦爽说道：“殿下，我不能进去。我不能坏您的名声。” 秦爽是皇子，地位崇高无比。 而且多次救自己于水火中。 自己不能让别人戳她的脊梁骨。 “哪有那么多事？怎么着？你是担心我对你不轨？”秦爽却对着她笑道。 “不不不……您若是能看得上婢女这副身子，那是婢女的荣幸。” 孙雨棠赶紧说道：“只是，您不能让我进入您的宅子。” “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么？” 秦爽对着她说道：“再说了，我叫你进来，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说着，也不管孙雨棠的抗拒和周围人们异样的眼光，拉着她就朝着房间里面而去。 “哎呦呦，堂堂皇子拉着一个妓女进正宅，实在是太伤风化。” “伤什么风化？这么漂亮的女人，让你娶进家门，你愿意不。” “愿意是肯定愿意的，但长得再漂亮，也不能是正妻，只能做个小妾，或者歌姬。” “哎，秦爽殿下就算是再急色，也不能让这种身份的人进家门啊。他是皇子，得在意自己的影响。” “别胡说八道，秦爽殿下可是大宁词圣，想去哪个花船，哪家都得兴高采烈的迎接。他什么女人得不到，会急色？他明显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 “画屏馆的人可没打算放过她，现在除了秦爽殿下之外，没谁能够保得住她。” …… 虽然不少人知道内情，在不断地解释着，但是这种把风尘女子带入家门的事情，还是产生了不少非议。 秦爽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这些东西没那么在意。 “殿下，您要不真的思考思考。我身份低贱，会给您的名声上添加污点的。您要不还是让我出去吧……” “行了，别说了。” 秦爽一把把她拉了过来，按在院中的石凳之上。 自己则坐在了她的对面，“你也别多想，我让你进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我看着你平时穿得衣服都非常好看，是自己做得吗？” 秦爽问道。 “是。” 孙雨棠说道：“大家都是从绸缎店买布匹，然后自己设计制作。” “我这边有个艰巨而重要的任务想要请你帮忙。” 秦爽对着她说道：“我想成立一个成衣店，一边是为了卖自己生产的衣服，一边也能够收纳一些阵亡士兵的遗孀做工。我手头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想要让你来做这家店的掌柜的。” 孙雨棠毕竟是画屏馆的花魁出身，是时尚的代名词。 不少女子都喜欢按照她们的穿搭来制作衣服。 而且，这间成衣馆主要针对的便是女性，找一个女子来当掌柜的最合适不过。她接触的世面多，干这个应该也是手到擒来。 “我能行吗？” 孙雨棠却对自己充满了怀疑，“我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个生意。” “没问题的。” 秦爽对着她十分自信地说道：“当然了，铺子现在还没有开起来，我想让你暂时去梅庄，帮着我对那边新招的女工进行简单的技能培训。” “顺带教 第15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完整版 “啊？” 孙雨棠听到秦爽的话之后，也是愣了一下。 自己能从秦凤环的手下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压根不敢奢求报仇什么的。 现在听到秦爽的话之后，也是有些意外。 秦爽冷笑一声，“我之前给她让步，只是希望能够换来大家的相安无事。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找事，我若是不反击，还以为我好欺负。” 虽然秦凤环是长公主，但自己也是大宁的皇子。 若是被她欺负成这样都不发脾气的话，是会被人笑话的。而且，他自己心里面这口恶气也咽不下去。 “他们这些人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你我，不管让步再多，都没用。既然让步不管用，那就硬刚呗。只有让他们感觉到痛，才会认怂。” 秦爽说道。 既然撕破脸，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那咱们该怎么做？” 孙雨棠有些不解地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当即让人拿来纸笔，铺在桌子上。 挥毫泼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嗯？这不是之前写给我的那首词吗？” 孙雨棠有些不解地说道。 难道是打算让自己也唱一遍这个曲？曲这个东西，先入为主十分重要。 若不是双方唱功差距巨大的话，基本上，谁先唱，谁就能够赢得大家的支持。 江听雨已经把这首词唱了，现在再去唱的话，怕是难及那首曲的影响力。 “你难道没觉得这首词很短？而且很不完整吗？”秦爽对着她笑了一下，当即转身继续开始写道。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那天熬了一晚上，这首诗只记得一半，因为嫌麻烦，就把半首诗交给了她。 写完之后，他想了一下，赶紧把骊山划掉。 重新在上面写成“鹤山”。 因为大宁王朝没有骊山这个地方，也没有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 但是，皇上和贵妃的爱情故事，即便是在这个世界也是有的。秦爽从脑子里面苦思冥想一会儿，找到了一个类似的故事。 故事发生地就在鹤山。 这么一写，就很合适了。 “好诗。” 孙雨棠看着他改完之后，也恍然大悟。 她原本看不太懂这首诗写什么。 骊山是什么地方？又发生了什么？ 本来她以为是自己知识浅薄，看不懂呢。 经过秦爽这么一改，瞬间明白了。 这就是以一名女子的口吻在控诉男子的薄情，并且表态与之决绝的词。 写的非常之美。 现在明显完整的多，而且平仄上也更加工整。 秦爽出品，每一首都是精品。 “这首诗如果编写成曲，可比只有前四句要好得多。”孙雨棠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知道这首词的厉害之处。 秦爽冷笑着说道：“咱们都主动选择退出，他们都不放过。那就和她们去打擂台，你要让所有人都认识到，你，孙雨棠比江听雨要强得多。” 很明显，孙雨棠的乐器上要比江听雨要强，名声积累上也要比她强，甚至唱得这首词也更加完整。 如果双方打擂台，江听雨必输无疑。 孙雨棠只要开唱，画屏馆的名声便会就此堕了下去。 人们只会认为孙雨棠是和杨媚儿等人是一个水平，江听雨的能力要比她们弱很多。 这次花魁大会上，她只能成为垫底的存在。 而因为没有了公认的顶级花魁坐镇，画屏馆的名声和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这就是秦爽的诛心之举。 “明日，你便去鸿福楼去演唱。” 秦爽对着她说道：“我去给长公主送个信，得让她知道知道。我也不是纸老虎。” 孙雨棠也没有自己的主意，她只有选择相信秦爽。 当晚便开始练习这首词。 第二日，也就是在江听雨准备再次公开唱曲，从而积攒人气的时候。 一个重磅的消息在人群中传开。 画屏馆的前花魁孙雨棠将在鸿福楼演唱完整版的《木兰花》。 “嗯？什么是完整版的《木兰花》？意思是江听雨唱得不是完整的？”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吗？《木兰花》这首词本来是秦爽写给孙雨棠的，但是被江听雨截胡，自己来唱，甚至还逼得孙雨棠差点死了。” “真的假的？看来江听雨得到只是半首，我就说听得有点怪怪的，还以为是太好听，我没听够呢。原来真的只是没写完。” “走走走，那可得赶紧去听一听。我想看看前花魁和现花魁哪个更强。” 周围的人互相传着消息，一股脑地全部朝着鸿福楼而去。 “怎么回事儿？人怎么全走了？” 江听雨看着人们呼啦啦地全离开了，一时间有些恼怒，对着自己的侍女呵斥道。 “我这就去打听打听。” 侍女对江听雨很害怕。 她才刚刚当上花魁，就变得无比严苛，动不动拿她花魁的架子，不断训斥她。 一会儿之后，她急匆匆地跑了上来。 “小姐，好像是孙雨棠要在鸿福楼演唱《木兰花》的完整版。”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 时不时还偷看一眼江听雨，生怕惹得她生气。 听到这话之后，江听雨当即慌了，扔下手中的琵琶就去找刘三狗。 “刘主管，这可怎么弄呢？孙雨棠这不是故意搅合我吗？我才刚刚打出一点名头，她就要往死里害我。” 江听雨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偷了别人的词有错，也不觉得自己对自己授业师父绝情有错。 但是别人只要对她一点不好，她就觉得别人错的离谱。 “我知道了。” 刘三狗 第152章 好戏才开始 秦凤环怒火中烧。 秦爽这就是赤裸裸地挑衅自己。 “胆子肥了，还敢当面和我打擂台。”秦凤环咬着牙说道。 她可不觉得自己挑衅在先。 即便是秦爽是用合规合法的手段赎回了孙雨棠，甚至还主动让了步，她也不觉得这是秦爽的善意。 只是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 而她自己就算是去杀了孙雨棠，秦爽等人也该乖乖受着。 自小被宠着，谁敢忤逆她？ 面对这种敢和自己作对的人，她恨得咬牙切齿。 “您放心好了，这首《木兰花》是咱们先唱的，大家都会先入为主，咱们这次必胜无疑。” 刘三狗赶紧笑着说道：“孙雨棠离开了咱们花楼，没有人会给她捧场。更不用说唱得还是咱们唱过的。” 听到刘三狗的话，秦凤环心里面稍微好受了一点。 “秦爽不是要和我斗吗？那就斗斗看。我就不相信了，画屏馆这么大的势力，斗不过一个小小的孙雨棠。” 她起身，对着刘三狗等人道：“咱们去一趟鸿福楼，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能耐。” 鸿福楼。 为了今日孙雨棠的演出，李剑彪特意搭建了一个高台。 这可是花魁，身上有着巨大的流量。 “我能行吗？” 孙雨棠对着秦爽说道。 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脸上还有一些红肿。现在的样子若是站出去，肯定会被大家嘲笑。 “放心，我们在前面给你搭了帘子。你今天就是要把这首曲子唱好，大家都知道你的长相，露不露脸无所谓的。” 秦爽看了看时间，看了看下面的人，对着李剑彪说道：“可以开始了。” 当即一道珠帘从二楼的露台出落了下来，孙雨棠缓缓地走到了露台至上，坐在椅子上朝着外面瞟了一眼。 对于这种场面，她见多了，压根就不会感觉到紧张。 而在鸿福楼对面的茶馆窗户边上，几个人脸色十分不善地看着对面。 秦凤环眉头紧锁，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 这个场面还真是有点大。 “看来孙雨棠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秦凤环说道。 刘三狗赶紧说道：“毕竟是前花魁，影响力还是在的，而且听她唱曲又不要钱，所以人来的多也是正常。” “影响力再大，年纪也大了。这一行吃得就是一副好皮囊，咱们换人也是防患于未然。” 刘三狗说道。 如果不是江听雨得到了秦爽的那首词，他们还真不一定考虑换人的事。 毕竟换人之后，还得考虑影响力会不会降低。 但是有了秦爽诗词的加持，就不一样了，相当于是帮着江听雨走了一段捷径，可以顺利帮着画屏馆完成新老交接。 秦凤环看着外面的情况，心里面稍微有了点波澜。 就看这次孙雨棠的曲能不能压住江听雨。 好在江听雨是首唱，影响力要比对方强得多。 “姑姑。” 就在这个时候，秦爽出现在了秦凤环的身后，躬身行礼道：“您也来欣赏孙雨棠唱曲吗？” “一个被我画屏馆抛弃的人，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出息。”秦凤环看到秦爽过来之后，依然嘴硬道：“你以为搞一个这种小动作就能够搞垮我们？太天真了。” “搞垮你们倒是不至于，但是影响影响你们新任的这个花魁还是可以的。”秦爽自信满满地对着她说道。 “可惜了。” 秦凤环盯着他说道：“这首词虽然是你写的，但是江听雨已经先唱了，孙雨棠再唱也没了优势，依旧比不过江听雨。反而会被当作江听雨的垫脚石。” 她说的没错。 唱江听雨已经唱过的曲子，若是没有绝对的碾压，只会被人们认为孙雨棠不如江听雨。 江听雨的地位反而可以借此坐得更牢靠。 “你别在这里大放厥词，以为自己搞了这么一个东西就能……” “啪——” 刘三狗本来还想要说话，但是秦爽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再敢插嘴，弄死你。” 秦爽用一种冰冷地眼神盯着他说道。 “你……” 刘三狗舔了一下嘴唇，整个人看秦凤环，想要请她做主。 “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秦凤环有些愤怒地说道。 秦爽却一点不让的说道：“您还当着我的面，差点把我的人给烧死。您是不是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说话的时候，火药味当即就上来了。 “不过就是一个妓女，杀便杀了，这次没死，算她走运。但是她不会一直这么走运下去。” 秦凤环冷冷地说道。 “不过就是一个狗奴才，打就打了，这次没抓住机会弄死他，以后有的是机会。”秦爽对着她露出一抹笑容说道。 这抹笑容里面充满了威胁。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孙雨棠的歌声传了过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好词，确实是好词啊，可惜唱的也就是那样，和江听雨唱的没什么区别。”秦凤环听到歌曲之后，淡淡地说道。 秦爽没有说话。 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自己又怎么会让孙雨棠出来唱这首曲呢？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句词唱出来之后，在下面听曲的人也沸腾了。 “真好听，不愧是花魁，简直就是仙乐。” “你是不是没有听过江听雨唱曲？这个曲子和江听雨唱得也没什么区别，可能是多了几分成熟？但是我更喜欢江听雨那种少女怀春的感觉。” “江听雨的声音好像确实是更适合这个曲子，孙雨棠虽然有自己的魅力，但这几句明显就是在描述少女的感觉。” “难怪画屏馆会换花魁，现在看来 第153章 宗人府告状 就在所有人对孙雨棠的演唱表现出失望的时候，她的歌声再次传了出来。 “鹤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这句词唱出来之后，下面的好多人发出一个疑惑的声音。 “咦？这……这好像是原来没有的词，这是她补充上的？” “不可能，她怎么敢给秦爽殿下的词续写，应该是秦爽殿下的词。” “传闻秦爽这首词就是给她写得，江听雨是偷了她的词来唱才火的，现在看来是真的。原来完整版在她这里。” “原来完整版是这个意思，我就说江听雨的那首曲子就好像卡了一半。纸笔，谁有纸笔，我要抄词。” …… 众人听到这首词竟然还有内容，当即兴奋起来。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孙雨棠的声音低沉悠扬，伴随着高超的琵琶技艺，这首词被她唱得无比悠扬动听。 “好词，好曲。完整的词原来是这样的。前两句虽然精妙绝伦，但加上后两句之后，才更加的有深度，不愧是秦爽殿下的词。” “果然，词还是要完整的听。完整的词更有深度，孙雨棠的声音更加好听。” “不愧是花魁，比起那个新人果然要强的多。” “也不知道画屏馆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间就要去推江听雨，非得打压孙雨棠。不管是乐器还是歌喉方面，孙雨棠都是完胜。” 这些人对着孙雨棠就是一阵夸奖。 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她唱得好听，还是因为听到完整版的秦爽的词故意这么说得。 秦凤环在对面的茶楼上，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姑姑，你觉得她唱得如何？我觉得比江听雨唱得更加完整。” 他对着秦凤环笑着说道：“那日早上，因为熬夜，所以只想起半首词。本想着什么时候想到后半首，再去给补齐，实在没想到你们能干出这种事情。” 秦凤环咬着牙齿，想要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 “好好好……” 孙雨棠这首曲子唱完之后，江听雨那边算是完蛋了。 别人肯定会对两人对比。 结果都不用想，唱完整版的孙雨棠一定是要比江听雨更加的受欢迎。 “这件事，你干得漂亮。你现在敢拆我的台，那就别怪我砸你的饭碗。”秦凤环怒火中烧，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秦爽站在窗口处，静静地看着外面的表演。 砸自己的饭碗？ 怕是没那么容易。 当天，孙雨棠的热度再次暴涨。 她和江听雨的比较也是甚嚣尘上，但毫无疑问，孙雨棠的受关注程度碾压江听雨。 画屏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原本觉得她是能够和吟风阁、凝香院、聆音阁相提并论的存在，但是大家现在觉得江听雨还是存在一定的差距。 秦凤环回到家之后，气得直砸杯子。 “夫人，不要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祝稷对着她说道：“这件事完全就是因为刘三狗在从中挑唆，秦爽既然已经为孙雨棠赎身，而且保证了不再参与花魁争夺，便不该再去找他的。” 听到祝稷的话之后，秦凤环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 “你到底是站我这边还是站他那边？秦爽都把我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帮着他说话。” 秦凤环看着祝稷说道。 祝稷赶紧说道：“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方。但是现在，秦爽手续上是合理合法的，再闹下去的话，可能对你的名声不好。你总不会希望自己挂着一个欺压百姓的名头吧？一个花魁而已，没必要在意。” “那个花船也不过只是咱们的一个小产业而已，平时不说，你都不一定记得它。何必要因为这件事置气。” 听了祝稷的安慰之后，秦凤环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确实如他所说，没必要为了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生气。 “您这话说得可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大踏步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着。 “太子殿下。” 看到来者之后，祝稷和他打招呼道。 不过，他的内心之中，还是略有不满。 太子怎能如此不知礼数？进门至少应该先通报才行，哪能如此直挺挺地便闯了进来？ “太子何出此言？” 秦凤环却对着太子说道。 “秦爽这件事不单单只是赎了一个花魁那么简单。而是不给您面子，甚至欺压到您的头上，若是被旁人看到，岂不是笑话？” 秦崧生气地说道。 “哪有那么多人注意这件事，也没人笑话咱们。”祝稷却说道。 秦崧却摆摆手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大家都看到您好欺负，那么人人都会来侵占您的产业。秦爽是谁？不过就是一个废物皇子而已，连他都能骑到您的头上，其他人会怎么看？” “长此以往，谁还会把您放在眼里？您的那些产业，谁不想去分一杯羹？我觉的必须要杀鸡儆猴，给金陵所有人做个榜样。” 祝稷一听这话，赶紧说道：“没有那么严重。再说了，孙雨棠已经是民籍，不宜再有别的动作。” “此言差矣。” 秦崧说道：“咱们不针对孙雨棠，而是要针对秦爽。我这边正有一个计划，您若是能参与进来，那必然事半功倍。” “哦，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秦凤环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听到有整治秦爽的办法，自然是很有兴趣。 秦崧当即就把关于京察的事情告知了秦凤环，并且希望她也能够参与到状告秦爽之中，把这个事情闹大。 官司赢不赢无所谓，要的是引起吏部关注。 “好，这个计划好。” 秦凤环不顾祝稷的反对，坚定地说道：“那我们便去宗人府告他一状。” “夫人，着实是没必要。” 祝 第154章 给陛下送礼 “秦爽殿下。” 秦爽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男子牵着几匹白马站在自己府门口。 “李柱山？” 秦爽看到来者之后，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这家伙可是梁国的人，双方做生意可以，但是来拜访自己很容易引起陛下的怀疑。 “殿下，我们不日就要启程了。您的那些酒，我已经收到了。为了感谢您，特意来送您几件礼物。” 说话的时候，就把手中的几匹白马牵了过来。 “这些马都是上品良骏，而且都是纯白色的毛发，很是罕见。” 李柱山对着他说道：“您让我赚大钱，我也不是小气之人。” 说着就要把这些马递给秦爽。 这个动作差点吓得秦爽跳了起来。 你大爷的。 五匹白马，这他么是皇上才有的待遇。 而且，因为最近几年大宁失去了河套之地，没有了养马之地，皇上都很难凑齐如此神骏的五匹白马了。 自己要是把这些马留下，肯定会被有心人利用。 “先放下，先放下，咱们进去喝酒。” 说话的时候，秦爽就示意把马接过去。 当然了，送上门的好处，他也不能不要。 “五哥，一块儿喝酒。” 秦爽当即把五哥也招呼了上来。 一方面，当初两伙人打架的时候，五哥也参与了其中，大家都非常熟悉。 另一方面，五哥是皇上的人，秦爽得通过他来给自己证明，自己和他真的只是生意伙伴关系，没有密谋什么。 五哥几番推脱没有成功，只能和他们一块儿喝酒。 酒过三巡之后，秦爽又开始和他推荐起来。 “你们长期在马背上生活，丝绸这些东西怕是不耐穿吧？我这边有一批棉布，你要不要顺带一块儿带回去，我给你的价格比市场价低两成。” 秦爽对着他说道。 梅庄的那些棉布都已经积攒了一仓库，压根就卖不出去。 花色、时兴程度、染色技术都要比城里的那些作坊生产出来的差很多。 但是这些棉布卖给梁国正正好。 反正他们一天到晚骑马、赶羊，这种棉布反而是最合适的。 更不用说价格比市场低两成。 “没问题。” 李柱山都没有犹豫就接了下来。 棉布这东西在梁国也是紧俏物品。 应该这么说，除了牛羊马之外，任何东西在梁国都是紧俏物品。更不用说，秦爽还把价格降低了两成。 “白糖要吗？祭祀的上品，一两白糖一两黄金，你尝尝。” 秦爽当即拿出一小包白糖，递给李柱山说道：“如果需要的话，咱们作为长期合作伙伴，我也可以给你低价。” 李柱山看到秦爽拿出来的白糖之后，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一圈。 这就是白糖吗？ 他激动地说道：“这些白糖，有多少，我要多少。” 梁国祭祀也是需要白糖这种东西，他也知道这东西贵如黄金，平时即便是皇族都舍不得吃。 梁国大大小小的部落，不管是迁移还是战争，都要进行祭祀。 白糖这东西销路肯定极好。 就算是不用于祭祀，那些贵族也会想要尝尝的。 “你当白糖是红糖呢？我这边也没有多少，只有十斤。” 秦爽小心翼翼地对着他说道：“但是，一两白糖一两黄金。” 秦爽是真的没想到，这种有点发黄的白糖都这么受欢迎，看来这东西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受欢迎。 “没问题。” 李柱山说道。 “真的假的？你有那么多钱吗？” 秦爽奇怪地看着李柱山说道。 “我就算是砸锅卖铁都要买下。”他借着酒劲对着他笑道：“我把你当兄弟，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北戎祭祀也需要用白糖，但是他们更没有货源。若是能把白糖卖到北戎，一两白糖二两金都没问题。” 草！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只想骂娘。 这货原来是想要当二道贩子。 但自己没有这种走私渠道啊，北戎和大宁也不进行互市，白糖压根就卖不过去。 销售渠道掌握在别人手里，就不能怪别人赚大钱。 接下来喝酒的过程中，李柱山越喝越高兴。 酒喝完之后没多久，李柱山就真的让人带来了十斤的金条，换走了秦爽手里面的十斤白糖。 秦爽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金灿灿的金条，内心一阵疑惑。 这些金条肯定是从步安澜那边拿来的，梁国的皇室都这么有钱的吗？ 看着面前这么多的金条，秦爽再三犹豫，揣起一半的金条，让五哥牵上五匹白马，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这些都是烫手的山芋，可不能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走。 这若是被有心人看到，自己麻烦更多。 尤其是自己得罪了那么多人，指不定多少人派了探子在门口盯着自己呢。 他猜得确实是没错。 在李柱山的人离开之后，两道人影从旁边巷子里面窜了出来。 其中一人对着另一人说道：“你赶紧去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太子，就说梁国李柱山赠送秦爽五匹白马，一包金条，不知意欲何为。” 他说完之后，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和梁国官员勾结，这是大忌。 这绝对是搞死秦爽的一个重要把柄。 秦爽带着一大包的金条和五匹白马便入了宫。 “你有什么事情禀报？” 秦暠看着秦爽，平淡地说道。 “嘿嘿，陛下，臣是给陛下来分红了。” 秦爽脸上露出一抹灿烂地笑容，对着皇上说道。 “分红？” 秦暠也是满脸疑惑，“你要给朕分什么红？” “陛下，您难道忘了？之前您花了三千两入了我们的白糖制作的股份，现在白糖产业有了一些盈利，所以特来给 第155章 陛下帮臣还债吧 秦暠看着面前的一堆黄金，内心也是有点激动。 这可是五斤的黄金，相当于两万五千两左右的白银。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即便是对于内帑来说，都算是很大一笔收入。 “还有什么礼物？” 秦暠看着他说道。 “五匹白马，纯色的。”秦爽对着他说道。 “哦？” 秦暠显然对于这个东西感兴趣程度更高，“在哪里？” “就在宫外。” 秦爽笑着说道。 “赶紧牵进来让朕看看。”秦暠赶紧对着朱芳说道：“快去让人办。” 他的车架从来都没有凑齐过五匹白马，现在能凑齐，内心自然很是激动。 倒不是因为这些马匹珍贵，而是因为纯色的马匹代表皇权的高贵，是等级秩序的代表。 况且，他也是军队出身，对于马匹的爱好不亚于后世人们爱跑车。 一会儿之后，五匹神骏的白马被牵了进来，不得不说，每一匹都神采奕奕，站在一排的时候，气场当即就出现了。 “好。” 秦暠高兴地拍手，当即就要上马去试验试验。 “不可。” 朱芳赶紧拦着，说道：“还不知道这些马的性情，万一不小心伤了龙体，可是罪过。” 当了皇上之后，就连骑个马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不碍事。” 秦暠摆摆手说道：“朕也是驯马高手，这几匹马也是骑得。” 当即就骑上一匹白马。 他身材管理很好，即便是四十多岁，但腹部没有一点赘肉，整个人精力依然旺盛。 骑在白马之上，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当即便展现了出来。 “你也来。”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和朕跑两圈。” “遵旨。” 秦爽倒也不客气，翻身就上了另外一匹白马之上。 “驾！” 秦暠倒也不客气，直接纵马就在殿前广场上狂奔跑起来。 得亏这个广场足够大，马跑起来的时候，风从耳边吹过，颇有一种潇洒的意味在其中。 秦爽的驾术也不在秦暠之下，毕竟前一世的时候，他也是有训练过马术的。 跑了两圈之后，秦暠从马背上下来。 “痛快。” 他哈哈大笑着，对着秦爽说道：“今日场地太小，等围猎之时，朕再与你一较高下。” 朱芳在旁边看着，心里面却在暗暗衡量。 在秦爽面前的时候，秦暠有时候就好像在对待一个老友一样。 而秦爽殿下似乎对秦暠也没有那么惧怕。 要知道宰相们见了秦暠都得战战兢兢。 但是秦爽又不会失礼逾距，这种感觉保持得刚刚好。 “只是，你这些白马是从哪里来的？” 秦暠一边接过毛巾擦着脸，一边对着秦爽说道：“朕都找不到的白马，怎么就被你轻易找到了。” 一瞬间，周围安静地能够掉下一根针。 帝王心术。 又开始怀疑了。 刚才那种友好的氛围当即被打破。 秦爽嘿嘿一笑，丝毫没觉得有压力，对着秦暠说道：“梁国李柱山送的，因为臣与他做了几笔生意，能帮助他赚不少钱，所以送了臣几匹白马。我哪里敢用？在我家溜了一圈，就送宫里来了。” “那笔钱也是从李柱山那里赚来的。”秦爽继续说道：“卖白糖赚得。” 秦暠说道：“李柱山倒是有钱。” “他没钱，他后面的步莫、步安澜有钱。”秦爽却说道：“李柱山就是一个跑腿的而已。” “我还从李柱山那边买了几百匹骏马。” 秦爽对着秦暠主动汇报道。 “你要马干什么？” 秦暠表面上很淡定，但是表情却很严肃。 马匹这东西和铠甲一样，家里有几匹还可以说是用来骑乘，你要几百匹分明就是想要装备军队。 “臣是想要赚点钱，但胡咏灵把我的马截胡了，用于装备她的人马了。” 秦爽十分无奈地说道：“您可得记得及时给她下拨经费，让她赶紧还了我的钱。” “你这是找朕要账来了？” 秦暠哈哈一笑道。 秦爽连说不敢。 秦爽的马被胡咏灵征用了，那便说明这些马归皇帝了。 对于臣下赚点钱，他并不是很在意。 但如果敢染指兵权，那可就得堤防了。 “行了，你小子献得白马，我很喜欢。”秦暠说道：“过段日子是祭天大典，正担心凑不齐五匹白马呢。你这几匹马来的时间刚刚好。” “您喜欢就行。” 秦爽也客客气气地说道，一点都不揽功劳。 看着秦暠心情高兴，秦爽趁机对着秦暠说道：“父皇，您看看您赚了这么一笔钱。我这个当跑腿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不您帮我还一笔债吧？也不多，就三千两。” 秦爽也不知道这个事情能不能成，只是用来试一试。 如果秦暠愿意的话，那么他面对的那些难题迎刃而解。 谁敢找皇上要钱？ 这不是找死吗？ “你这小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你才给我分了红，就让我给你还债？” 秦暠对着秦爽笑道。 他对于秦爽，也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和他在一起的压力并不是很大。 可能因为他只是一个庶子，背后没什么势力，对皇权不会有威胁，心里面对他没那么戒备。 而且，这小子见到自己之后，分寸把握的刚刚好。 不逾矩，也不疏远。 对自己也不害怕。 相处起来倒像是个老朋友。 但是他内心清楚的很，皇帝没有朋友。 “父皇，您作为大股东、大老板，为小弟们解决一点后顾之忧也是正常吧。”秦爽对着秦暠说道：“这样，我才更有动力给您赚更多的钱。” “倒也是。” 皇上看着他， 第156章 我是浑蛋，不介意多条冤魂 酒坊这个生意是比白糖前景大的多的生意。 这东西在不少朝代都是官营。 因为这东西的销量确实相当的恐怖，不愁卖不掉。 这么大的蛋糕肯定会被别人盯上，找个靠谱的靠山才是最重要的。 找皇上当后台，谁还敢来闹事？ 更为关键的是，皇上答应替自己还债。 秦爽看着手里面的两块金条，笑了笑。 谁敢要皇上的钱？ “你小子这次献马有功，不知道想要个什么样的奖赏？还债不算奖赏。” 秦暠问道。 皇上这么问的意思，就是告诉你。 你虽然有点功劳，但是功劳不大。 我赏你多了吧，你不够格。我赏你少了吧，又显得我抠门。 那么就让你自己提。 这个时候就看你懂不懂事，你要是不懂事，皇上就得帮你懂事。 “要个口头表扬就行。” 秦爽也知道，皇上要是真的想赏自己，直接就提了。 之前几次赏赐的时候，啥时候问过自己的意见。 “您要不让人写一篇夸我的圣旨，让传旨之人当着我的面大声的念一念。足以！” 秦爽说道。 秦暠也没想到秦爽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这要求倒是简单的很，一个表扬而已，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也不需要平衡各方的利益。 简单的很。 当即挥挥手，说道：“准了。朕这就命人写一副圣旨，好好的夸夸你。” “谢父皇。” 秦爽赶紧大声地说道。 “行了，没什么事情就赶紧走吧。以后记得每个月都来分红啊。” 秦暠说道。 秦爽告别了秦暠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长春宫。 长春宫便是他母亲所在的宫殿。 自从来了这个时代之后，他一直都没想好怎么去面对这个母亲，怕两人见面之后尴尬。 一直都不太愿意进宫。 但是想到这个女人宁愿自己种菜，也要把自己的例钱全都给了自己，心里满是感恩。 秦爽走进长春宫之后，发现宫殿中间还是有一片菜园子，把本就不大的院子占得满满当当。 菜园子之中还有一个女子正在采摘着刚刚成熟黄瓜。 “流朱姐。” 秦爽看着那个女子打招呼道。 “殿下？” 流朱看到秦爽来了之后，激动地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宫殿内喊道：“殿下来了。” “大呼小叫。” 一个美妇人匆匆跑了出来，对着流朱说道。 但是分明，她自己都没来得及把鞋穿好。 “爽儿来了？赶紧进来。” 美妇人正是萱妃，秦爽的母亲张招娣。 她紧走两步，走到秦爽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瘦了，最近又瘦了。平日里工作太操劳了吧？” 秦爽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妇人。 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但皮肤也没有其他妃子那般细腻，手上也有很多的老茧。 “母亲。” 秦爽对着她说道：“我平日里不是给您寄钱了吗？怎么还生活的如此困顿？还需要种地？” “我这不是已经种地种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 萱妃拉着他的手说道：“倒是你，不要因为赚钱而太辛苦，看看瘦得。我这里不愁吃不愁穿的，不用你操心。”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秦爽已经变得消瘦的身材慨叹。 好像自己儿子受了多大的苦一样。 “母亲，我这是锻炼瘦下来的。” 秦爽赶紧对着萱妃说道：“我的身份能有什么可辛苦的？父皇还提高了我的爵位，给了我官职，我还置办了一些产业，生活很是惬意。” 两人因为好久没见，所以聊的话题特别多。 “最近可有人欺负你们？” 秦爽问道。 “现在谁敢欺负我们？你现在可是扶风亲王，地位很高，除了皇后之外，谁敢给咱们脸色看？” 流朱自豪地说道。 后宫就是这样。 儿子越牛，母亲在宫内的地位就越高。 别人自然就不敢再欺负。 “萱妃，已经给了你三天的时间，你怎的就不知道适可而止？皇后娘娘下令，必须让你把这些东西铲除，你不铲，那就只能由咱家来了。” 这个时候，外面闯进来一个太监，对着房间内喊叫着。 “苏公公，您再宽限一些日子。这茬菜马上就熟了，我把这茬菜收了，便把菜园子铲了。” 萱妃赶紧跑出来说道。 苏一盛是皇后那里的太监，平时在整个后宫之中嚣张跋扈。 因为秦爽的原因，其他人肯定是不敢欺负张招娣。但是也是因为秦爽的原因，皇后看她也是各种不爽。 时不时便来找麻烦。 “不行。” 苏一盛一脸嚣张，用夹着的嗓子说道：“这是宫里，不是你们家村里。在宫内种这些东西，有碍观瞻，必须铲除掉。” “别别别……苏公公，您再宽限几天，马上就熟了，用不了三五日。” 萱妃是穷苦人家出身，眼看着蔬菜要成熟，却要被铲除，心疼的要死。 “你不铲，那就只能由咱家来铲了。” 苏一盛当即对着身后的那些太监说道：“抄家伙，给我把这些东西都拆喽。” 说话的时候，这些人压根不管张招娣的阻拦，强力朝着宫内冲了进来，用手中的各种工具就要破坏菜园子。 “住手。” 秦爽这个时候从房内走了出来，对着他们呵斥道：“谁敢给我动一下试试。” “殿下，您别为难我。” 苏一盛看着秦爽，说道：“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而已。后宫之事，您就别掺和了。” “皇后娘娘的懿旨，我自然不敢违抗。” 秦爽走到他的面前，对着他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回去转告她一句话。陛 第157章 崔宁萱自我攻略 “秦爽，不要惹事。” 张招娣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他怎么敢这么和皇后的说话呢。 “苏公公放心，我马上便把这些菜铲除掉，绝对不会影响到宫内的观瞻。”张招娣拉着秦爽，为苏一盛陪着笑脸。 秦爽却不依不饶地说道：“这些菜谁都别想铲除，皇后就算是亲自来了，也是这话。” “不就是个菜园子吗？铲了就铲了吧，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得罪人。” 张招娣对着秦爽说道：“我现在反正也不缺钱，这个菜园子也没什么用处，铲了也方便。” 她话是这么说，但是眼睛里面的不舍却是实打实的。 “您真以为她是让您铲了菜园子？这不过是一个欺负您的借口而已，今天能让您铲了菜园子，明天就会因为清理过程中掉下一片菜叶子为难您。” “对这种人，不需要让步。不需要怕她，她若是敢欺负您，您直管告我。反正我已经打过四皇子，也写诗骂过太子，不介意把那首诗补齐。” 秦爽十分冷淡地对着苏一盛说道：“你回去之后，就把我的原话转达。” 苏一盛可是听说过秦爽的威名。 那半首诗之后，王家现在都龟缩在家，不再敢说什么话。 现在听说他要补全那首诗，吓得他脸色都黑了。 赶紧灰溜溜的离开。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冲动？我们吃点亏没什么，你得罪了皇后，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张招娣焦急地说道。 “放心吧。” 秦爽却十分轻松的说道：“她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而且，反正已经得罪了她，再得罪一些也无妨。” “如果她敢找您的麻烦，我一定让她后悔。” 他十分自信地看着张招娣。 他在宫里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宫。 刚出宫，秦爽就又碰到了一伙人。 “高墙军”。 看着这些熟悉的人，秦爽也是无奈，宗人府又要搞什么？ “扶风亲王，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来者看着秦爽，话语十分恭敬，但是表情却十分严肃，而且那些人还把他围了起来，生怕他跑掉一般。 “长公主和崔宁浩状告您欺压良善，欠债不还，您还是和我们去说清楚吧。” 秦爽看着这些人，也没有解释。 耸耸肩说道：“那便走吧。” 长公主和崔宁浩又勾搭在一块儿了？在县衙里面告不赢自己，就打算从宗人府入手吗？ 想多了。 …… 崔家。 崔宁萱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同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她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书，姿势十分优雅。 一举一动都符合大家闺秀的行为规范。 “小姐，这是秦公子的新词。” 一个侍女走了过来，把新抄录好的词递给崔宁萱。 她表情上露出一抹欣喜，赶紧拿了过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念到第一句的时候，她欣喜的表情一下子淡了下来。 这话怎么感觉好像她和秦爽一样，人生若只如初见一般多好？哪里会有后续这么多的事情。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句词念出来之后，她的表情瞬间暗淡了下来。 这首词果然是写给她的。 当初两人约好了山盟海誓，但自己却先一步反悔。 主动退了婚，让他遭受到金陵人们的非议。 崔家之所以能够和秦爽订立婚约，就是因为秦爽以前喜欢骑着马在街上瞎逛。 因为人长得也还算是帅，就正好碰到了翻出墙头准备玩耍的崔宁萱。 秦爽看人家长得好看，就和人家聊了起来。 一来二去，两人暗生情愫。 但是崔家可不愿意把她嫁给秦爽，世家大族怎么可能和一个完全没听过名字的败家皇子联姻呢？ 崔宁萱却无比决绝，非嫁秦爽不可。 最终，家里面无奈之下，只能和秦爽联姻。 可是后来，随着崔宁萱年纪越来越大，崔家反对她嫁给秦爽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因为秦爽表现得越来越像是个败家子。 觉得秦爽配不上她。 但是她知道，秦爽这只是自污而已。他平时做得最多的事情也就是败家而已，压根没有欺压过百姓，也没有巧取豪夺。 她自己这么认为是没用的。 家里面已经把秦爽标记为败家子一个。 后来，借着秦爽调戏胡咏灵的机会，崔家在不顾崔宁萱反对的情况下，选择了退婚。 彻底斩断了两人的姻缘。 这两句分明就是他对自己不信守当初承诺的抱怨。 在崔家退婚之后，他也是伤心的酗酒、落水，差一点都被淹死。 但是这件事之后，他可能要证明给崔家看，放弃了自污，开始展露自己的才华。 成为了大宁词圣。 不断立功，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都从原来的临川郡王成为了扶风亲王。 他也不再委曲求全，不再装自己人畜无害，开始和太子硬刚。 这就是要给崔家证明，他们的选择是无比错误的。 “鹤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读完这首词的时候，崔宁萱已经泪流满面。 看似是一首闺怨诗，但字字句句都在抱怨自己不守约定。 可自己只是一名女子，被家庭和纲常所束缚，命运都不由自己所主宰。 “小姐。” 侍女赶紧递上了一个手帕，对着崔宁萱说道：“别哭了，这首词真写的有那么感动吗？” 崔宁萱摇摇头。 别人不懂她们的故事，怎么能解其中味？ 秦爽可以发誓，他写这首 第158章 这钱你敢要 宗人府。 秦榈坐在最上方，下方左侧坐着的正是长公主和崔宁浩。 这件事和太子八竿子打不着一撇，所以他不太适合出面。 秦爽走进来之后，晾在大堂之上。 秦榈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状子，崔宁浩和长公主两人则用一种戏耍猴子的眼神盯着他。 秦爽左右扫了一眼，自己走到右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谁让你坐下的？” 秦榈在上面冷冷地说道：“你一个嫌犯，还敢坐下？” 说话的时候，猛地提高了声音。 他就是想要这种小伎俩吓唬人。 如果换成以前的他，说不准都被吓得跪在地上了。 但是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完全不同，况且手里面已经有了十足的底气。 整个人笑眯眯地看着秦榈说道：“宗人令大人，我觉得您说话还是得稍微注意一下语气。你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别随便叫人嫌犯。我还说她们两个诬告我呢，难道她们两人也是嫌犯？” “大胆。” 秦榈从上次的事情中就知道，秦爽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家伙。 得亏这次有实打实的证据，秦爽这家伙跑不了。 “崔宁浩状告你，欠债不还，可有此事？” 他也没有继续纠结让不让秦爽坐下，开口询问道。 “没有。” 秦爽当即反驳。 “这份欠条可是真的？” 秦榈皱了一下眉头，拿起一份欠条说道。 “是真的。” 秦爽点头。 “那你可曾还了这笔钱？” “未曾。” “啪！” 秦榈猛地一拍桌子，瞪着秦爽说道：“钱是你借的，但你又未曾还钱，这个欠债的事实还不清楚吗？” “我们断案讲究的是证据，不是你不承认就没事了。” 秦爽耸了耸肩，说道：“钱是我借的，我确实也没还，但是……” “我证明，这笔钱还了。” 就在秦爽说话的时候，一个女子从门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他们喊道：“钱是我崔家的，他把钱还给了我，只是没有把欠条拿走而已。” 看到这个女子样貌的时候，秦爽的内心噗通的跳了一下。 好像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 崔宁萱长得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端庄大方，温文尔雅，做事也都是遵从礼仪。 但是今天这件事，对她来说，已经是极为大胆的一件事。 “崔宁萱，你来这里干什么？” 崔宁浩看到崔宁萱之后，当即站起来说道：“你别在这里捣乱，赶紧回去。女子跑来这里，成何体统。” “秦大人。” 崔宁萱没有理会他，对着他说道：“我来证明，秦爽这笔钱是还给了我，这三千两银子就在这里，他并未欠债不还。只是我和崔宁浩沟通不畅，没有及时交接而已。” 崔宁浩听到这话之后，都快要崩溃掉了。 自己姐姐这是来拆自己的台了。 她到底中了秦爽的什么毒，怎么处处为他着想？ 崔宁萱说完之后，朝着秦爽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她的内心便翻涌起了波澜。 秦爽觉得自己好歹也是经历过不少美女佳人相伴，但是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好像被拉回到初恋中。 看着她，就是想和她在一块儿，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就算只是和她静静地坐着也愿意。 没想到自己曾经的未婚妻竟然愿意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帮自己。 倒也是情深义重。 “秦大人，她这是在扰乱公堂。”崔宁浩却开口说道：“这是我个人的欠条，还给崔宁萱有什么用？再说了，这三千两根本不是秦爽的还账，而是她自己攒下的钱。” 说着，看向崔宁萱道：“你拿自己的银子替他还钱，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 秦爽起身，对着站在公堂中间的崔宁萱说道：“我能妥善处理，你没必要掺和进这摊烂事之中。” “现在可是京察的时候，任何一点小问题都会被抓住做大文章。你不要掉以轻心。” 崔宁萱却无比焦急地说道。 “没事的。” 秦爽走到她面前，把她散落的头发捋了捋，又把那支金步摇重新插好，对着她说道：“我怎么可能被这么轻易搬倒。再说了，你这个证据实在是太牵强，根本说服不了众人。” “崔宁萱，既然你说他把钱还给了你，你能说明是几月几日在何地还的钱吗？为何当初还了钱，没有给他欠条？” “你若是答不上来，可就涉及到作伪证，也是要担责的。” 秦榈对着她厉声说道。 “我没还。” 秦爽不待崔宁萱说话，自己便开口说道：“崔宁萱开个玩笑而已，这笔钱虽然是我欠的，但是我并不打算还。” 说话的时候，极为硬气。 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崔宁萱也是呆站在原地。 他这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惜承担起责任吗？ “秦爽，你这是什么态度？”秦榈一拍醒木，对着他呵斥道：“你是觉得宗人府处罚不了你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若是真的欠债不还，你的宅子该被收走就得被人收走。” “我怎敢违背国法家规？我这人最是遵纪守法。” 秦爽笑着对着他们说道。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崔宁浩在旁边都不耐烦了，对着他说道：“欠条就在这里，你没还钱也是真的。所以，赶紧把你的宅子给我腾出来，我明天就要在里面放羊。” 这话就是在故意侮辱秦爽。 “秦爽，事实清楚无比，如果你确实没还钱，那么你的宅子，本官将判给崔宁浩所有。” 秦榈当即就要准备判决。 “别急啊。” 秦爽嘴角挂着一抹淡淡地笑容，从容不迫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两块金条，对着秦榈 第159章 放人离开 “什么意思？” 秦榈等人完全没有听懂秦爽说得是什么话。 这件事又和陛下扯上什么关系？ “你又在胡言乱语，不想还钱就不想还钱，扯出陛下来做什么？”崔宁浩发现秦爽还真的是难缠。 这么一个事实清楚的案子，处理起来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那我得和各位讲讲这个故事。” 秦爽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几人说道：“我因为立了一点小功劳，所以就让陛下帮我还清所有外债。陛下呢，就赏给我这几块金子，让我去还债。” “你们若是觉得这几块金子不够还债的话，可以找陛下去要。如果要收我的宅子，你们最好是先和陛下打好招呼。毕竟，他答应帮我还债，却没有还得了，也是一件挺丢人的事情。” “他自己可能也不清楚，大宁竟然还有不给他面子的人。” 秦爽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他盯着崔宁浩说道：“你说陛下的金子，能不能还得了你的债？” 这话说完之后，崔宁浩人都傻在原地了。 秦爽怎么把陛下都搬出来了？ 让陛下还债，谁敢去要债？ “你是在胡说八道吧？” 崔宁浩一脸不相信地说道。 他之前已经想过秦爽会采用什么招式来应对他的要账，但完全没有想过他能直接搬出陛下。 “我难道还敢假传圣旨不成？” 秦爽坐在椅子上，转身对着秦榈说道：“秦大人，这件事您可以去找陛下进行核实，这两块金子就是陛下答应替我还债的钱，你们想要就拿上，如果不想要，我也没办法。” 秦榈知道，他这么说，肯定是没有问题。 秦爽再大胆，也不至于敢假传圣旨。 “崔宁浩，你有什么想法？” 秦榈对着崔宁浩说道。 崔宁浩只想骂娘，他能有什么想法？难道他真的打算去找陛下要钱去吗？ “哼。” 他冷哼一声，把欠条收了起来。“以后再说吧。” 他哪里敢要皇上的钱？ 更别说和皇上要账了。 “我可是打算给你还钱了，是你不要。”秦爽说完之后，对着秦榈说道：“您也听到了，是他不要钱，不是我不给。以后他若是再拿这个东西找我的话，那我可就得说他是敲诈了。” 崔宁浩听了都想上去揍他两拳。 合着自己不但拿不到宅子，甚至还得贴三千两？ “既然崔宁浩不打算告了，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 秦榈发现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本来的想法是事实明确，直接把秦爽抓了，然后宣布他的罪名。最后就算只是轻微处罚，也能够引起吏部的重视。 现在却被他利用陛下轻描淡写地把事情摆平了。 他自己都把握不好接下来的节奏了。 “长公主，你是有什么事情？” 秦榈对着长公主说道。 “秦爽强行买卖画屏馆的花魁，欺压良善，您得让他把孙雨棠的卖身契还给我。” 长公主气愤地说道。 “长公主，您这话就是胡扯。孙雨棠的卖身契是你们的主管主动卖给我的，花了三千两银子。” 秦爽对着她说道：“事实清楚，很多人都看到了情况。如果宗人府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调查。” 对于长公主的控诉，他更是不怕。 因为赎身孙雨棠这件事，完全是合理合法，有理有据。 其实，秦凤环也就是来添加一下筹码的，主要还是让崔宁浩利用欠条的事情，让秦爽丢掉宅子。 从而引起轰动。 秦凤环所说的那件事压根就站不住脚，她就算是和秦榈关系再好，秦榈也不能睁眼说瞎话。 如果他太过明显的偏袒。 在皇族内部就会威信尽失，没人再会尊重他。 “秦大人，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秦爽有些不爽地站了起来，盯着秦榈说道：“这些案件事实清楚，您只需要稍微调查一下便能够知晓具体情况。却还要找人在宫门口把我带来，我严重怀疑你是带着偏见的。” 秦榈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也有点难以下台。 “本官也不能只凭一面之词就判罚，把你请来也只是为了能够了解事实的真相而已。” 秦爽听完他的话之后，起身看着他说道：“那意思是，我现在可以离开了？” “那是自然。” 秦榈思考一下，还是点头说道。 他真的是没有任何理由去扣押人家，毕竟人家没有犯一点错。 欠条的事情，是崔宁浩自己不愿意继续要账。 长公主的事情，她又完全不占理。 “秦爽。” 崔宁萱看着秦爽胜利之后，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她对秦爽日思夜想，都有一点积郁成疾的意思。 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感觉心情都好了很多，感觉天都亮了。 “宁萱。” 秦爽看到崔宁萱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受到原来秦爽的影响，还是因为人家长得漂亮。 内心之中对她的感觉很是不同。 “你瘦了。” 崔宁萱上下打量着秦爽说道：“最近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 她对秦爽的事情件件都了如指掌，被崔家退婚之后，他确实是和很多的人起了冲突，也遭受了不少人的打压。 一定过得很不好。 “不至于。” 秦爽满脸笑意地说道：“你倒是更瘦了，人都快瘦脱相了。可得好好吃饭，别再挑三拣四。回头我让鸿福楼天天给你送好吃的。” “能行。” 崔宁萱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面好像都有星星。 秦榈看着堂下两人不断撒狗粮，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你俩已经没有婚约了。” 崔宁浩见不得秦爽和崔宁萱走得那么近，一把就把崔宁萱拉到他 第160章 你俩这行为有伤风化 “站住。” 崔宁浩大喝一声，拦下了他们，对着秦爽说道：“你们已经没有了婚约，在一块儿有伤风化。” 说着，他再次把崔宁萱拉了回去。 说道：“你胆敢和他出去，爹得打断你的腿。” “我们只是简单聊两句。” 崔宁萱说道：“你别和爹说不就行了。” “我不说，你能堵得住这悠悠众口吗？你是崔家的子女，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之事？” 崔宁浩气愤地说道。 “别生气。” 秦凤环走到崔宁浩身边，对着他笑了一下，转身看着秦榈说道：“秦大人，秦爽在这两件事上虽然是符合大宁律的。但是……” “此人流连秦楼楚馆，赌博成性。您作为宗族之长，对于他应该有教化的权力。” “所以，我觉得秦爽这人应该在宗人府受教育一番。”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这家伙是见用案件收拾不了自己，转而用教化的办法？想要把自己留在宗人府？ “此言差矣。” 秦爽却对着秦凤环摆摆手说道：“秦楼楚馆去不得吗？赌坊去不得吗？我见过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需要我一个个给你点出名字来吗？我点出来，你敢抓吗？比如：四皇子！” 他这是要拉更多的人下水。 对于秦爽，他们还敢抓到宗人府去审问。 但是四皇子可是皇后的嫡子，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抓。 “你只需要说你的事情便可，不要随便攀咬。”秦榈看到秦爽都头大。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难缠？ 他现在不想在秦爽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赶紧把他放走就得了。 “你说这些事情不算是有伤风化，但是你勾结梁国，可算是叛国？” 就在秦爽即将大获全胜之时，太子焦急地走了出来。 他自己派出来的这些人明显不是秦爽的对手，被他几句话就把事情糊弄过去。 眼看着他就要全身而退，无奈之下，秦崧只好亲自出面。 “太子殿下。” 秦爽看着秦崧，笑着说道：“您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果然，这件事是太子在背后撺掇得。 两人的仇怨看来是已经结得很深。 “听不懂是吧？” 秦崧看着他，无比自信地说道：“今日，梁国的李柱山是不是送了你几匹白马，还有一包金子？”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平白无故之下，他们怎会给你送这些东西？这难道不是你和他们勾结的证据吗？” 这本来是打算关键时刻要秦爽小命的招式，但因为秦爽实在是太狡猾，导致他的计划都快要失败了。 无奈之下，只能提前搬出这个大杀器。 “我和人家只是正常做生意而已。” 秦爽说道。 “正常生意？谁家的正常生意是用将近十斤的金条做得？你做得什么生意？这么赚钱吗？” 秦崧不屑地对着秦爽说道：“而且，你知道白马是什么意思吗？知道谁才能用五匹白马吗？你如此僭越是何居心？”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直想骂人。 这货果然在监视自己。 得亏自己反应快，否则还真的要栽个跟头。 “你不了解实情……” “你不用解释。” 秦崧却对着他摆摆手说道：“涉及到叛国罪，那就不是宗人府管你了。得皇城卫来。” “我又没叛国，就算是皇城卫来了，我也丝毫不惧。” 秦爽淡淡地说道。 “就喜欢你这种嘴硬的样子，不过，一会儿到了诏狱之中可别后悔。”秦崧冷笑着说道。 崔宁萱听到这话之后，就打算悄悄地从门口溜走。 这件事闹得有点大。 自己得赶紧跑出去报信。 秦爽不会是太子的对手，必须得请一些大人物来镇场子，否则秦爽肯定吃亏。 崔宁浩、长公主、秦榈都是秦崧的人。 秦爽和诏狱王导也有矛盾。 形势对他十分不利。 “崔小姐，你还是别乱跑了。” 秦崧看着想要离开的崔宁萱说道：“这个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宗人府。” “宁浩，你可得把你姐看住了。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错误，让家族受到牵连。” 秦崧对着崔宁浩说道。 崔宁浩赶忙把崔宁萱拉了回来，对着她说道：“姐，你难道还想要救他不成？你清醒一点，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要以家族大计为重。” “什么狗屁家族大计？你们为了家族大计就去伤害秦爽吗？你们分明都是一伙儿的。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崔宁萱气得大声说道：“既然你们证据确凿，为什么还怕我出去？到底担心什么？还是说你们的证据也不完善，打算暗箱操作？” “宁浩，把你姐带到后堂休息休息。她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一点，没有丝毫大家闺秀的风范。” 秦崧对着他们摆摆手。 秦爽对着崔宁萱笑了笑，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一身正气，怎么会怕这些宵小鼠辈？你先去后堂休息休息，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心态倒是不错，只希望你一会儿进入诏狱之后，也能有这个心态。” 秦崧对着他说道：“哦，这不是来了吗？你和王导应该是老相识了吧？他肯定会好好款待你的。” 崔宁萱担心地看着秦爽。 “你们不能够滥用私刑，这是逼供……”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崔宁浩带到了后堂之中。 “秦爽……” 王导看到秦爽之后，恨得直咬牙。 就是因为他，害的王家名声受损，自己差点跪死在祠堂面前。 “来人，给我把他押入诏狱之中。” 王导恨不得把秦爽碎尸万段，直接指挥人上手。 第161章 缇骑抓人 王导和秦崧是一伙儿的。 这家伙来了之后，甚至表演都不表演一下，直接就打算抓人。 “秦大人，这里可是宗人府。皇城卫的人能够随随便便从你这里带人走吗？”秦爽抬头看向秦榈说道。 秦榈多少还是要点脸的人，毕竟也是宗族之长。 这么无下限的事情，他干不太出来。 “我觉得此案还是审审吧。如果事实明确，你们把人抓走无妨。但如果事实有疑虑，那就不能从我宗人府直接带人离开。” 秦榈对着他们说道。 “这还有什么可审的吗？” 王导说道：“我已经调取了门口证人的口供，确实是看到了你从李柱山手里接过五匹白马和一包金子，事实明确无疑。” “李柱山作为梁国重臣，你和这种人接触这么深，我有绝对的理由怀疑你暗通敌国，意图谋反。” 他把话说得很重，明显就是不搞死秦爽不罢休的样子。 “秦爽，事实就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崧一脸得意地说道。 这就是个重磅炸弹，秦爽只要接触李柱山，就算是有一百八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更不用说他还接受了人家的礼物。 “说你们是猪脑子，还真的是猪脑子。” 秦爽把玩着手中的两个金条说道。 这些人的脑子已经蠢到这种地步了吗？自己之前才刚拿出金子还债，现在他们竟然拿李柱山给自己送金子当理由抓自己。 难道就没听到自己说，这金子是陛下给的吗？ 就不会联想吗？ 陛下为什么手中会突然间有了金子？又为什么会赏赐给自己？ 就算是联想不到，起码去打听打听啊。 这件事又不难打听。 难道说为了收拾自己，已经激动地被蒙蔽了双眼，根本不想看事实是什么，只想把自己抓紧去就行？ “秦爽，请注意自己的言辞。” 秦榈却对着他说道：“这里是公堂，不是村头泼妇吵架。” 秦爽站起身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只看到了李柱山给我东西？难道就没有看到我给李柱山东西吗？我们的这个行为叫做——做生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有什么问题吗？宁梁都已经可以互市了，怎么做生意还违法不成？” “绝对不可能。” 秦崧却自信满满地说道：“据目击证人说，你也只是给了李柱山一个小包裹。我就想知道，什么东西值一大包的金子？绝对是朝廷机密。” “什么朝廷机密，就是一袋白糖而已。” 秦爽对着他说道：“一两白糖一两金，十斤白糖换十斤金条有什么问题吗？白糖这东西可不是朝廷机密吧？”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大家也是面面相觑。 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 “别吹牛了，十斤白糖？白糖能论斤卖？”王导不屑地说道：“不用给自己找理由了。” “你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秦榈对着他说道：“即便是皇家祭祀也只能用得起一点点的白糖。十斤白糖怕是没那么容易好获得。” “别人没那么容易获得是因为别人技术不行，我能获得自然是因为我们有秘密配方。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再等待两日。” 秦爽说道：“不出两日，我的白糖商铺就该正式对外营业了。” 说话的时候，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还不忘对着王导说道：“你来抓人，难道都没有调查清楚实际情况吗？你这个镇抚是怎么当的？太差劲了。” 王导从来没想到，自己作为缇骑司诏狱的镇抚，有一天会被别人训斥。 要知道，就算是一品大员见了自己都得紧张好半天的。 他显然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大家怕得并不是他，而是他背后代表的皇权。 大家是害怕皇帝怀疑，所以紧张。 但秦爽压根不担心被皇帝怀疑，所以一点都不紧张。 “你这个金条的事情勉强算你说清楚了，但是白马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呢？”秦崧在旁边冷冷地说道：“你不会不清楚五匹白马代表得什么意思吧？” “知道，不但知道，而且还十分清楚呢。” 秦爽说道。 “那你还敢收？” 王导道：“明显就是有反意，你没什么可说的了吧？抓人……” “别动不动抓人。”秦爽很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五匹白马的意思，但是李柱山不知道，他只是把我当生意伙伴，送我几匹好马而已。” “我知道了白马的情况，第一时间，便把这些马匹送入大内。陛下对于这些马匹很是满意。” 秦爽说完之后，对着愣在原地的几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只看到秦爽把白马带回去，完全没看到他把白马带出去啊。 “你这个理由找得很好，但站不住脚。我的人一直在你门口看着，可没有见那些白马出来。” 秦崧说道：“你敢用父皇来胡说，罪加一等。” “那可是五匹白马，我脑子有问题才会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走。我走得是后门，懂？你们后门难道就没有人监视我？” 秦爽问道。 这个…… 他好像真的没有在后门安排人监视。 “事实便是这样，我觉得我的行为没有触犯一点大宁律，你们要抓我，我还真不太服气。” 秦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倒是秦崧等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王导也是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兴冲冲地来抓人，结果手头却没有足够的证据。 “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可就得回家了。”秦爽看了看众人，起身拍拍手就朝着外面走去。 “站住，我可没说你能离开。” 王导咬着牙说道：“你刚才说得只是你的一 第162章 圣旨夸了两分钟 这个声音传来之后，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怎么突然间来圣旨了？” 王导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周围的人说道。 “自然是来证明我无罪的。” 秦爽一脸自信地说道。 因为他之前让陛下出了一篇表扬自己的圣旨，本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陛下感到为难。 但是，没想到圣旨来的这么及时，刚好可以帮自己解围。 “哈哈……简直搞笑。陛下有时间来帮你证明无罪？”王导在旁边冷哼道。 他们把秦爽抓进来之后，一个苍蝇都没有飞出去过。 陛下压根就不可能知道秦爽被抓的事情。 再说了，陛下日理万机，哪有空管他的这点破事，真以为自己是朝廷重臣呢？ “我觉得这个圣旨是来证明秦爽有罪的。” 秦崧也很自信地说道：“我之前得知秦爽和李柱山有勾结的时候，便遣人入宫去询问。算算时间，差不多陛下也得到了消息。” “原来如此，陛下果然不知道他和他李柱山的事情。这家伙之前就是胡说八道，这个诏狱，你是跑不了了。” 王导兴奋起来，盯着秦爽说道：“刚才不是很能装吗？马上就要被拆穿了，还不赶紧认罪？” “秦爽，现在如果认罪的话，我还可以算你主动投案。可以从轻处罚。” 秦榈在旁边说道。 秦爽扫了他们一眼，懒得理会他们。 “秦爽？” 崔宁萱因为需要接旨，也走了出来，拉着秦爽的胳膊说道：“没事吧？” “你放心好了，我说这是陛下来证明我无罪的，那必然是证明我无罪的，你且放心。” 秦爽拍了拍崔宁萱白嫩的小手。 站在一旁的崔宁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两人已经没有婚约了，怎么还能如此亲昵？还拉手？还摸手？简直败坏门风。 但是他也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姐姐，只能悄悄走到两人身边，猛地把崔宁萱的手和秦爽的手分开。 “注意你们两人的身份。” 崔宁浩盯着秦爽说道：“我再次强调一下，你们两人已经没有了婚约，不要往一块儿凑，注意影响。” 他就纳闷了，这个秦爽有什么好的？ 名声奇臭无比，还得罪了太子、王家、皇后，前途基本算是完蛋。 真不知道跟着他能有个什么好？ 崔宁萱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看到秦爽就觉得高兴。 “你现在赶紧和他保持距离吧，一会儿他可就得认罪伏法，别被他牵连到了。”王导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崔宁萱却说道：“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其实她自己平时是一个非常懂事听话的孩子，父母不管说什么，她都会认真去执行。 一切都按照礼法去做。 但是涉及到秦爽的时候，她内心就涌动着一股奇怪的感情，根本抑制不住。 “必然是。” 秦崧却自信满满地说道：“否则，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情况会让陛下下旨。” 随着接旨的仪仗被摆开，抬出香案，点燃檀香。 一个小太监手持圣旨从外面缓缓地走了进来。 “圣旨到。”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众人赶紧行礼。 “诏曰：扶风亲王忠贞体国，进献良马，深得朕心……” 接下来的将近两分钟的时间，小太监就是不断念着圣旨的内容。内容也没什么值得听得地方，引经据典，对偶对仗，夸得他天花乱坠。 其实就一个观点，秦爽是个好臣子。 其他人都吓傻了。 他们第一次见圣旨夸一个人夸这么长时间的，弯腰都弯得有点累了。 秦爽的脸色越来越开心，崔宁萱的脸色越来越放心，崔宁浩盯着两人，越来越揪心。 秦崧越是听圣旨内容，心里面越是犯嘀咕。 夸了他这么长的时间，最后岂不是要给他一个大大的奖赏？ 难道还要让他进入到单字亲王行列吗？ 要知道单字亲王，整个大宁王朝也只有八名而已。 进入这个行列，可以说是就拥有了继承大统的可能性，也可以说是可以参与军国大事。 那权力可就大得多。 会有无数人来投靠，到时候，对他的威胁可就大了。 但是听到最后，小太监都已经念完之后，愣是没有听到对秦爽的奖赏。 这让他十分不解。 但内心又十分开心。 至少没有给予秦爽实打实的实惠。 看来，陛下从心里便没有打算让这么一个人进入到权力中枢。他毕竟得罪了不少世家大族，他若是进了权力中枢，大宁的统治都得受到威胁。 “谢陛下。” 秦爽接过圣旨，对着秦榈等人笑了一下说道：“圣旨里面可说清楚了？我进献白马，深得陛下之心。陛下对我的行为极尽夸赞，难道你们觉得我是有罪吗？你们敢和陛下作对不成？” 他说完之后，对着王导说道：“走吧，我和你一同去诏狱。” “走，走啊。” “愣着干啥？” 王导除了愣着还能干嘛？ 陛下都下旨说他没罪，甚至还有功劳。圣旨里面都快把他夸出花了，自己若是把他抓了。 陛下会怎么想？ 自己不想活了才敢忤逆陛下。 “我可有罪？” 秦爽盯着他说道。 王导看得出来，秦爽就是要看他的笑话。 可是他之前话已经说了出去，现在不丢这个人，这件事怕是解决不了。 “无罪。” 王导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太子，我可有罪？” 他又转身盯着秦崧说道。 “哼。” 秦崧把脸扭过去，不再言语。 “长公主，我可有罪？” “宗人令大人，我可有罪？” 秦爽一个个问了过去，仿佛就是故意挑衅 第163章 搂搂抱抱，不清不楚 “我自然是无罪，但是他们有罪吗？” 秦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秦榈说道：“污蔑一个好人叛国，难道就不该有什么处罚吗？” 秦崧听到他的话之后，头皮开始发麻。 这家伙又想要向自己打秋风。 他可是出了名的抠门，要他的钱和要他的命差不多。 “这件事就是一个误会，你也别往心里去。事情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秦崧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地说道。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误会，这分明是有预谋的。” 秦爽说完，转身对着秦榈说道：“您是宗人令，您说污蔑他人是该以何罪论处？” “你……你们先自行协商吧。” 秦榈看了一下两人，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没办法达成协议，我再来断这个官司。” “太子殿下，您上次送给我的梅庄可是真气派。”秦爽盯着秦崧说道：“但里面的情况，您怎么没有如实告诉我呢？” 秦崧尴尬地笑了一下。 他就是故意要坑他的，哪还能提前告诉他？ “不知道太子这次是打算协商呢？还是打算让宗人令来判案呢？”秦爽盯着他，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说道。 很明显，秦爽这家伙又想要钱。 这就是敲诈勒索。 “你说你想要什么吧。” 秦崧也不废话，咬着牙对他说道。 “爽快。” 秦爽嘿嘿一笑，说道：“我也不是狮子大开口的人，您也不是大气的人。既然梅庄已经送给了我，那么西市的成衣铺子也送我得了。” 秦爽正准备开一间成衣店，把梅庄那边生产的棉布、丝绸什么的做成成衣售卖。 有孙雨棠坐镇，肯定会爆火。 太子听到这话之后，一阵心疼。 虽然这间铺子在他的产业中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以他抠门的性格来说，丢了一间铺子也是很心疼的。 “不行就算了。” 秦爽以退为进。 “行行行……” 秦崧稍微一衡量，说道：“回头我让人把房契送与你家。” “多谢太子殿下。” 秦爽贱兮兮地对着秦崧说道。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他的眼睛又朝着长公主、崔宁浩两人看了过去。 看得两人直发毛。 这家伙不会打算和他们要东西吧？ 还好，秦爽最后没有开口。 “走吧，出去走走。” 秦爽走到崔宁萱身边，对着她说道。 “好。” 崔宁萱十分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崔宁浩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自己姐姐激动的样子，还是选择了闭嘴。 但是，他却在一路上跟着两人。 眼睛一分钟都没有离开两人。 但凡这两人有什么拉拉手、搂搂抱抱的动作，他就得上去果断阻止。 “你以前就是在故意自污吧？”崔宁萱看着秦爽说道：“连我父亲都被你骗了。” “倒也算不上。” 秦爽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难道和她说，自己是穿越而来？ 谁信呢。 “我知道，你之前就是不想让太子把你当做劲敌。毕竟，之前有竞争力的那些皇子，一个个都被他整得沦为阶下囚。” 秦崧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之前想要挑战他太子之位的人可不少，但全部都被他送入宗人府圈禁了起来。 崔宁萱想当然的觉得秦爽是在故意自污。 秦爽有些尴尬，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自污。 因为就他这种不知名宫女所生的孩子，除非有极强的能力，否则继承皇位的概率为零。 “可惜，我父亲不了解你。还以为你真的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一样。” 崔宁萱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上浮现出一抹落寞之色。 就是因为崔瑾的不懂，导致两人婚约破产。 秦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和崔家的关系基本上已经到了绝境，压根没有和缓的余地。但是他和崔宁萱却还不清不楚。 “你的词，我一首不落，全部都记在了心里。鸿福楼我也悄悄去了，还花了三千两入会呢？那个琼浆酒，我也爱喝，清香味道……” 她就好像是一只小燕子，想要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告知秦爽一样。 秦爽就在旁边默默听着。 他突然间发现，崔宁萱对他的爱似乎要深沉的多。 “你真好。” 秦爽看着她的脸，说道。 崔宁萱听到这话之后，明显愣了。 她呆呆地看着秦爽，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可是我们没有机会了……” 两人已经退婚，家里面也绝对不会允许两人再次恢复婚约。崔家丢不起这个人，就算是让她孤老终生，都不可能让两人在一起。 秦爽轻轻地抱住她。 她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是我不够勇敢。你不要怪我，我并不是薄幸，我心也不曾变……”她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感觉她压抑了很久。 站在后面的崔宁浩看到两人抱在一块儿，本来想着上去阻止。 但是左右看了一下没人，还是停下了脚步。 走到周围放风。 “看什么看，这边路不能走，绕路去，绕路去。” “我说不能走就不能走，你是皮痒了吧？小心小爷抽你。” 他对着那些想要从这条街道过得人凶神恶煞地说道。 自己姐姐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呢，不能让人看到她和秦爽勾勾搭搭，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秦爽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我懂你。” 好一会儿之后，崔宁萱才算是止住了哭声，擦了擦脸，挤出一抹笑容，道：“走吧，马上要宵禁了，你送我回去吧。和以前一样，骑马送我回去。” 秦爽点了点头，让跟在崔宁浩后面的五哥把自己的马钱了过来，一把把崔宁萱拉到了自己前方。 第164章 李若晴清凉写真画 秦爽把崔宁萱送回到了家里。 他不敢给她任何承诺，她也不敢给他任何保证。 两人只是默契的相处一会儿。 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两人背后是皇家和崔家，不是简简单单两个人的事情。 而且，一旦退婚再想复婚几乎不可能，没必要互相给不必要的希望。 把崔宁萱送回到家里之后，秦爽便回到了家里。 把孙雨棠安排妥当，让人把她送到梅庄。 毕竟成衣店有了，得让她去指导指导梅庄的那些人，弄出一些时兴的花色，不求赚钱，只要不亏钱就算是成功。 …… 太子等人离开之后，全部都一脸沮丧。 “输了，陛下怎么会突然间帮秦爽还债呢？秦爽这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 裴阳虎听到秦崧等人话，表情变得相当难看。 本以为拿着欠条是一种无解的办法，谁都不会想到陛下从中插一脚。 “陛下肯定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大家都被秦爽耍了而已。” 秦崧对着他们说道。 “那这件事就算了？”秦骢在旁边焦急地说道：“咱们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呢？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怎么能算了呢？” 秦崧却一点都没有慌乱，说道：“这件事已经成功了。” “成功什么了？人都安然无恙地离开，甚至还夺走了你的一家成衣店铺，分明是失败。” 秦骢却失落的说道。 “你忽略了咱们这次行动的本质。”秦崧说道：“咱们的本质并不是要把秦爽送进监狱，或者说要把秦爽的宅子收了。咱们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引起吏部对秦爽的重视。” “因为崔宁萱的参与，吏部考功司和都察院都已经注意到了他。而且，他和李柱山的关系也让他们产生了怀疑。” “已经有人告诉我，他们准备对秦爽进行暗查。” 秦崧说道。 他在吏部、都察院都有人，所以，今天之所以闹这么一出，就是给他们一个去调查秦爽的由头而已。 现在由头已经有了，他们有没有收了秦爽的宅子，有没有把他送进监狱，根本不重要。 “哦？已经开始了吗？” 秦骢一下子来了精神，激动地说道：“那咱们只需要等着便可，秦爽也配当亲王？这次让他直接当回庶人。” “所以，大家不用垂头丧气，接下来等好消息就可以。” 秦崧伸了个懒腰说道。 …… 秦爽丝毫没有任何警觉，以为事情已经过去。 第二天之后，时不时忙碌一下武选司的武选之事，时不时去兰微溪等人那边逛一逛，参加参加花魁大会。 当然，锻炼的事情也没有放下。 顺带还被胡咏灵拉着去帮她训练了一段时间那些士卒，教授了一些特种训练的技巧。 这些人虽然是禁军中的边角，但不愧是老兵，军事素质还是相当过硬，只是简单的训练训练，感觉都能够执行任务。 而且，吃苦耐劳的能力比他想象中的都要强很多。 胡咏灵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带兵能力也超乎秦爽的想象，这些人竟然很听她的话。 并没有出现那种不服管教的情况。 看得出来，她应该是从那些老将军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我的这些士卒是不是很厉害？” 胡咏灵在营帐之中对着秦爽得意地说道。 “我觉得是我的马厉害。” 秦爽幽幽地说道：“不知道这位胡将军什么时候能结清我的马匹钱呢？” “都是兄弟，谈什么钱，俗了。” 胡咏灵却根本不接这个话茬。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秦爽眼看着她好像要白嫖自己了，赶紧说道。 “等经费拨下来，我肯定帮你还清这笔债务。你先别管其他，我打算小试牛刀一番。” 胡咏灵赶紧转移话题，都到秦爽之前帮她制作的沙盘面前，指着一处山峰说道：“剿灭这里的土匪。” “这是两百里之外的那处清风岗？” 秦爽看着那处山峰，说道：“这里地势复杂，易守难攻，官兵缴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你对你的人就这么自信吗？” “这不是有你吗？” 胡咏灵看着他说道：“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你这人是特……对，特种作战的人才，指挥这些人总有一些独特的办法。而且，你训练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他们对你很佩服，你是除了我之外，第二个让他们信服的人。” 秦爽这段时间把人进行了分类，有负责侦查的，有负责远程放箭的，有负责突击的，还有负责伤员救治的。 根据每个人所擅长的，把队伍分成了特种小队，感觉还挺是那么回事儿。 “别，我可不去冒险。” 秦爽当即拒绝，只要上战场，那肯定是有危险的。 自己现在可是堂堂皇子，岂能够冒险？ “你难道就不想检验检验自己训练的成果吗？”胡咏灵对着他说道：“那些人就是一些毛头小贼，对你来说小菜一碟。我已经和陛下申请过了，陛下也同意让你去。”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都蹦了起来。 “我都没答应？你怎么能去和陛下说？” 秦爽对着她说道：“这个可做得有点过了。” “你既然有这么多军事想法，我就不相信你不向往战场。这次这些土匪就是一些流民，很容易剿。”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听说这伙流民欺压良善，周围的百姓苦不堪言。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受难。” “你别那这种大义压我，我不吃这一套。” 秦爽却毫不客气地说。 他心里面确实是挺向往战场上战胜敌人的那种感觉，但是，他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而且那些士卒才训练了没有多长时间。 贸然出手 第165章 为了写真剿匪 其实秦爽就是抱怨一下，胡咏灵都已经请示了皇上，自己也不能拒绝。 一个土匪能有多少钱？ 自己不一定看得上那些钱呢。 不过，李若晴的清凉写真集，他倒是很有兴趣。 她也有这么叛逆的一面？ “李若晴的画像真的假的？”秦爽一副八卦地样子看着胡咏灵道。 “自然是真的。” 胡咏灵对着他挑了挑眉毛说道：“那个女画师还是我亲自去找的，画得极为传神。我和你说，一共花了得有十几幅。” “有的只穿着一件小肚兜，有的只披着一层薄纱，有的画得侧身……还是得你自己亲自看才行。” “是不是很感兴趣？只要你指挥大家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我保证给你偷出来。” 秦爽稍微思量一番，点头答应了下来。 “为了百姓安康，铲除这伙土匪，我辈义不容辞。” 当然，答应是答应，但他也不会一头莽上去，那就是找死。 胡咏灵给了他一个极为鄙视的眼神。 “什么时候出发？是否需要和当地官府提前联络？”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白了她一眼，说道：“不不不，不能这么去。人家是地头蛇，咱们是外来户。眼线肯定非常多，只要露面，肯定会被人家发现。” “所以，咱们得先去侦查一番，了解清楚情况之后，然后带咱们的人呼啸而去，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给他们任何反应时间。” “牛。” 胡咏灵对着他伸了一个大拇指道：“和周将军说得一模一样。” “所以我之前已经派人去把那块儿的地形地貌、人员情况全部都摸了个清清楚楚。” 她有些小骄傲地说道：“你看这个地图。” “这个清风岗易守难攻，只有正面一条小路上去。这些土匪就在此处山头上，头领有三个，下面有将近五十个小喽喽。”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如果从正面强攻的话，就算是上千人队伍都拿不下来。” “所以，你有什么计划？” 秦爽看着这个清风岗都有点发愁，这个地势简直太好了。后面是悬崖，前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需要派两个人守着，基本上不发愁谁能攻得上来。 如果是后世的话，他带领自己的那帮兄弟，一方面可以趁着夜色悄悄地摸进去干掉守卫，另一方面也能从后面的悬崖上攀上去。 但是对于这些士卒来说，却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 他们现在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也是有一定的效果，但是距离后世特种兵的能力还是有点距离。 他不觉得他们能实施了这么高难度的任务。 “我决定分两队进行。” 胡咏灵指了指那处山路道：“一队让善于爬山的王猴儿先爬上去，然后放绳子接应小股队伍上山，搞个斩首战术。如果能够直接把他们的三个头领宰了，事半功倍。” “另外一队则摸黑从正面悄悄摸进去干掉守卫。” 她说这话的时候无比自信。 秦爽有些好奇地问道：“你的人能这么顺利的执行战术吗？” “如果有你的带领，我觉得应该能实现。” 她对着秦爽说道：“我带人从正面摸，你带着人从后山爬，如何？” 秦爽看了看她，说道：“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计划稍微有点草率？好歹也是一群悍匪，连这点反侦察意识都没有吗？” “你想多了。” 胡咏灵却摆摆手，对着他说道：“这群土匪也不过是一群放下锄头的农民而已，一到了晚上，两眼一抹黑，就是你说的那个“夜盲症”。咱们的这些士卒经过你的饮食调整，晚上看得可清楚了。” “之前一直剿灭不了这些土匪，一方面是因为咱们的士卒也有夜盲症，到了晚上啥都看不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动用的都是周边的兵卒，战斗力有限。还有最重要的一方面是，剿匪的力量一旦进入县城，就会有人通风报信，让那边提前做好准备。” “很显然，这些土匪之所以能够横行吕县这么多年，肯定是和县城内有错综复杂的关系。指不定吕县官场都和这些土匪有勾结。” 秦爽有些惊讶地说道：“官匪勾结？” “这种事情可不少。” 胡咏灵说道：“说不准是官、兵、匪互相勾结呢。匪刮百姓一层皮，当官要剿匪再刮一层皮，从匪那边还能得到一定的分红。至于那些兵……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听过吗？” “剿匪是假，借着剿匪的名头敛财是真。只要匪剿不完，财就敛不完。受苦的只有百姓。” 说话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所以，咱们兵贵神速，不和县里打任何招呼，直接杀向那些土匪的老巢。”胡咏灵说话的时候，气得牙痒痒。 显然，她是没少见这种情况。 “你没见那些百姓的惨状，不但得给官府交税，还得被土匪剥削，兵过一遍比土匪都狠，会榨干他们身上最后一滴油。” 胡咏灵越说越来气，“总有一日，我要剿灭这天下所有的土匪。” 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秦爽内心之中多了几分敬佩。 “好，既然如此，我便和你走一趟。” 秦爽对着她说道：“就按照你的计划实行。我和王猴儿上去侦查，并且给你清除所有岗哨。一旦成功，我会施放信号，你再从正面进攻。” “正面毕竟只有一条窄路，对方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到有人摸上来，被发现的概率很大。” “后面也只需要我和王猴儿两人便足以，人多动静太大，反而容易被发现。” 胡咏灵想了一会儿道：“好，就这么办。” “什么时候行动？”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 “就现在。” 秦爽对着她说道：“兵贵神速，咱们只带 第166章 胡咏灵没有到位 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总算是在晚上到达了吕县边界。 秦爽对着胡咏灵说道：“今夜先行休整，明日咱们再进入吕县。” “行。” 胡咏灵说道。 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当夜直接去袭击土匪窝。 但是，一方面他们也是人困马乏，虽然一路上两马换乘，但两百里跑下来，是个人都快要累瘫。 另一方面，天色实在是太晚了，等到他们到达清风岗的时候，天色就大亮，再去剿匪肯定十分不便。 在吕县之外休整一夜，第二天再进入吕县，才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 他们取下行李，在吕县外简单露宿一晚。 第二日算好了时间便朝着清风岗出发。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清风岗下面的小村庄。 “我和猴儿绕到后山，你们大概子时便朝着山上行进。一定要按时到达指定的地点。”秦爽和胡咏灵再次嘱托清楚。 对于什么时候发信号，该怎么行动，如果失败了怎么办，都讲得明明白白。 胡咏灵也郑重地点头，表示一定会完美配合好他的行动。 秦爽和王猴儿两人轻车简从，带着一根绳子，两把匕首就朝着后山摸了过去。 来到后山之后，秦爽趁着夜色朝着上面看去，整个人都在发愁。 虽然之前想象过后山很难行进，但是这么陡峭地接近九十度的悬崖，想要攀上去可是相当有难度。 秦爽前世的时候肯定是没问题，但是现在看着这个崖壁，心里面多少还是有几分担心。 “我上。” 王猴儿对着秦爽做了个手势，把绳子往背上一背，匕首插在腰间，便如同猴一般朝着山顶之上快速攀爬而去。 秦爽看着他这种无比娴熟的动作，心里面极为佩服。 不愧是山民，爬这种山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几个呼吸间之后，王猴儿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山中大晚上可视距离本来就非常短，加上周围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嚎，多少有些瘆得慌。 秦爽长呼一口气，一咬牙也沿着崖壁朝着上方攀爬而去。 在他专业的攀爬技巧帮助下，崖壁很快就攀爬过半。 就是大晚上的，落脚点不好寻找。 等他踩着崖壁上一课花椒树前进一步之后，愣了。 因为在他的可视范围之内，是一块平坦如玉的石块儿，压根就没有落脚点和发力点。 这…… 这怎么爬？ 王猴儿呢？ 难道他过了这块石头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根绳子从他面前垂了下来，然后就听到几声乌鸦叫。 秦爽知道，这是王猴儿爬到山顶了。 有了绳子的帮助和王猴儿在上面发力，一会儿的功夫，秦爽也爬了上来。 上来之后，他不敢说话，对着王猴儿伸了伸大拇指。 这家伙的攀爬技巧果然牛逼。 自己自愧不如。 王猴儿尴尬地笑了笑。 秦爽对他使用手语，摸进去干掉守在路边的守卫。 秦爽看着面前的土匪窝，心里面觉得多少有点潦草。 这里面就是十来间石头和泥巴垒起来的房子，放哨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土匪，一个放哨的人都没有？ 难怪胡咏灵要找这伙人来练手呢，确实好练。 两人悄悄地摸到了道路那边。 只看到一个男子蜷缩着手来来回回晃悠着。 秦爽小心翼翼地侦察着，担心这里有什么暗哨之类的东西。 经过二三十分钟的侦查，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这里狗屁没有。 明哨的那个人简单地转悠了两圈之后，发现没什么动静，径直就回屋了。 回屋了？ 秦爽都看呆了？ 这是什么行为？ 就这么把这个路口给放开了？ 若是胡咏灵等人大晚上悄悄摸上来，这些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发信号？” 王猴儿小声地对着秦爽问道。 “稍等。” 秦爽却摇摇头，对着他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既然他们防守这么松散，那自己倒是不介意再把三个头领的脑袋给弄下来。 如果现在贸然发信号，可能会惊动寨子里的人。 胡咏灵来不及通过这条路的话，那会受到致命一击。 待自己把头领的脑袋取下来，对无头苍蝇一般的土匪打击，那就简单多了。 秦爽自己悄悄地摸到了寨子里面。 渐渐地靠近了中间最宏伟的那座房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想来是里面的人已经睡着。 他悄悄推开门便摸了进去。 …… 山下。 胡咏灵面对着一伙村民，也是相当无奈。 “我们这里是绝对不准当兵的进去，你如果要强闯，别怪我们不客气。” 村长自己带着一个叉子站在前方，后面的不少村民守着村口，坚决不让胡咏灵进入一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他们也害怕了。 这些当兵的简直比土匪还要土匪，土匪进村，也就是要一半的粮食，还知道给他们留下口粮。 这些当兵的进去之后，粮食全抢走，值钱的全抢走。 所以，现在的他们，宁愿暗中给土匪交粮，都不愿意让当兵的靠近一步。 胡咏灵也很无奈，她已经认真地解释了很多遍，而且坚决保证自己不会骚扰村民，只是想要借道上山而已。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必须得经过这个村子。 这些村民不同意，她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对于村民，她也不能用武力，只能焦急地看着前方。 秦爽他们已经行动，自己若是在他施发信号之前达不到预定的位置，秦爽反而会陷入危险之中。 秦爽如果能够看到山下的情况，应该就会明白，山上的 第167章 崔宁萱也有写真？ 秦爽就很奇怪。 从山下到山上，很难吗？ 为什么这个时候也会迟到呢？ 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出现，会要人命的。 “杀了他。” “弄死他……” “什么人敢夜闯山寨？” 周围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乱做一团。 秦爽眼看救兵是来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大喝一声，“我乃当朝皇子，皇三十六子、扶风亲王秦爽！” 说话的时候，从胸口处取出一块令牌。 放在一处火把面前。 “啊？” “什么？他说他是什么？皇子？亲王？那是什么东西？” “你个蠢货。皇子就是皇上的儿子，皇上是万岁，他怎么也得是九千岁。” “那岂不是说他很厉害？比县令都厉害。” “就知道县令，府尹见了他都得下跪。” 这些人原本都是些农民，就是因为剿匪，越剿，匪越多，活不下去的农民全部都上山投奔土匪。 听到皇子这么牛的身份，吓得腿都哆嗦。 “你是打算来剿灭我们吗？别做白日梦了，派你一个人来剿我们，是看不起谁呢？” 旁边一个男子壮着胆子说道。 没有了三位头领，他们都感觉缺了主心骨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做。 “看清楚了。” 秦爽把三个脑袋提到了火把处，“你们的三个头领都已经被我诛杀，陛下的禁军也已经在山下待命。” “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人而来？知道为什么只杀了这三人吗？” 秦爽朝着周围的人扫了一眼。 那些人瞪着眼睛，实在是太远了，大部分人都看不清秦爽手里面拿着是什么。 但靠近的这些人却看得真切，真的是他们的三个头领。 “大头领、二头领、三头领都已经死了。” “真的？” “竟然真的被杀了？那我们怎么办？” 周围的土匪也全部都慌了神。 他们平时干的活也就是到山下周边的村庄抢粮抢钱，最多也就打劫过县城。 见识不多。 没了头领，连接下来需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告诉你们，陛下的大军随时能够踏平清风岗。若是待到大军上山，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派我前来，就是为了保尔等的小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自然也是陛下的子民，你们若是能够放下武器，可以放你们回乡种地。”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 怎么说呢？ 秦爽这话说出来之后，大家面面相觑，根本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头领死了，也没人拿个主意。 可是一些人总觉得，秦爽的话不是那么靠谱。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地从山下跑了过来，边跑边喊：“朝廷剿匪的大军来了，快做好准备。” “来了好多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好像是从京城而来，很是厉害。” 他说这话的目的，本来是想让这些土匪赶紧准备起来。 但是配合上秦爽刚才的话，却起到了反作用。 “你们也都听到了，朝廷的大军已经在山下集结。现在是准备回乡当个本分的农民，还是准备被大军踏成肉泥？” “愿意投降的，放下武器站在左边。” “你们……” “我们绝不投降。” 就在秦爽继续煽动军心的时候，下面一个男子兴奋异常地冲了过来，拿着刀就朝着秦爽劈了下来。 “朝廷的鹰犬也想让我等投降？绝无可能。” “噗！” 他本来还想要杀死秦爽，但是他还没有冲过来的时候，秦爽的一箭已经飞出，直入他的喉咙。 这人当场死亡。 “你敢杀我大哥，我和你拼了……” “我弄死你。” “我们和朝廷不共戴天……” 看到那人的死亡，又有三个人跳了出来。 若是让他们掀起风浪，这些人可能真的会管控不住。 “噗噗噗——” 秦爽三箭连出，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箭箭命中要害。 当即，就有四人饮恨当场。 “还有谁不服？” 秦爽现在宛如杀神一般，朝着周围的人扫了一圈，说道：“愿意投降的，站左边。不愿意投降的，死！” 死这个字说出来之后，伴随着山上吹过一阵凉风。 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 刚才秦爽四箭杀四人实在是有些厉害，已经把那些人震慑住了。 “啪嗒！” 一个人放下武器走到了左边。 马上就有连锁反应。 “啪嗒啪嗒……” 大家都只是想要好好过日子的农民，没有谁会闲得无聊去当土匪。 但凡有安稳日子过，谁又愿意来当土匪。 现在秦爽答应让他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可以对他们既往不咎。 头领已死，他们也没必要继续卖命。 人家是皇子，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肯定能当真。 看着这些人放下武器，秦爽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就是在赌，赌这些人不是那种凶神恶煞的匪徒。 被他赌对了。 当然，也多亏了那个跑上来报信的年轻人和跳出来反对他的那四个人的助攻。 如果没有这两人的话，还真不一定能震慑住这些家伙。 万一真的要打起来，自己长一百只手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最后只能被剁成肉泥。 就在秦爽把这些人全部都接收之后，胡咏灵才带着人姗姗来迟。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胡咏灵看到秦爽之后，飞快地道歉，“我们被山下的村民拦住了路，实在是进不来。” 秦爽并不想理她。 转身朝着一边走去。 如果不是自己命好的话，这次指定得交代在这里。 “大哥，大哥，别生气，我错了，真 第168章 地库有三个箱子 被秦爽这么一番训斥，胡咏灵也收起了笑容。 对着秦爽说道：“你说得对，通过这个事情也暴露出了我的很多问题。平时训练了几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次给了我一个很大教训，让我知道我还差得远呢。” 秦爽听到她这么说，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自己也有责任，应该提前再踩踩点的。 也怪之前来剿匪的那些兵干得事太不得百姓信任，所以才会造成人家宁愿帮匪都不帮兵的情况。” “将军，发现一个地库。” 就在秦爽和胡咏灵说话的时候，一个小弟跑了过来，对着胡咏灵说道。 胡咏灵眼睛里面冒出一股喜悦的光芒。 “找到宝藏了？” 当即就和秦爽起身前去。 地库的位置就在大头领的房间里面，库门在一处架子之后。 “给我个火把。” 秦爽从旁边一个士兵手中拿过一支火把朝着下面走去。 这个地库还不知道安全不安全呢。 万一下面缺氧，自己可得交代在这里。 拿个火把下去，火焰变小，自己就赶紧撤离。 “这么一伙小土匪竟然能搭建起这么高难度的地库？”秦爽一边往下走一边感叹道。 “这不太像是这些土匪修得。很可能之前就存在。” 胡咏灵摸了摸周围的墙壁，说道：“一看这个地库就有些年代了，你看看这些砖，上面还刻着先皇的年号呢。” 秦爽点了点头。 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倒也是一处屯兵藏宝的风水宝地。 大概小心翼翼地走了两分钟，秦爽才来到了一处宽大的空间之中。 “怎么就这样？” 胡咏灵走下来之后十分失望，看着这么奢华的地库，还以为里面会有什么金银满堆呢？ 结果就只有三个樟木箱子。 秦爽走了过去，用匕首把箱子缓缓地打开。 一打开之后，全都是银元宝。 第二个箱子打开，依然是银元宝。 这两个箱子开得胡咏灵都激动坏了，这得有多少钱啊。 这次没白来。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把第三个箱子打开。 箱子打开之后，却并没有出现银元宝，而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面具、弥勒佛像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 秦爽看着面前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些好奇地说着。 这些东西怎么看着像是一些跳大神的东西？ 神神叨叨的。 “这是弥勒教的东西。” 胡咏灵在旁边介绍道：“北方连年战乱，弥勒教借着宣传来世的机会大规模崛起，借着自己有人有钱开始反对朝廷。朝廷已经对其绞杀过无数次，但是这些人被打散之后散入普通百姓里面。弥勒教已经成不了气候，就躲在暗处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想到这些土匪也信弥勒教。” 胡咏灵嫌弃地把这些东西扔到一边说道。 秦爽看着这些箱子，沉思了起来。 “这些银子可都是官银。” 秦爽说道：“他们难道还劫持过官府不成？” 官银是只准官方流动的银两，一般都被铸造成为元宝形状。如果官银赏赐给私人之后，就要被融成碎银子使用。 现在这批银子分明还是元宝样子，肯定是从官方获得。 “没听说过。” 胡咏灵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一伙小土匪还敢抢官银？没那么大的胆子吧？不过也说不准，前几日他们还冲进吕家抢了钱，抢过官府也说不准。” 吕家作为吕县的大户，有钱有人，而且都是高墙大院。 靠这些土匪怎么可能攻进去？ 秦爽满脸一伙，命人拉过一个土匪小头目，问道：“你们当初怎么攻入吕家的？” 那个人一听秦爽这话，当即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演讲了起来。 “我们自是神兵天降，有无生老母护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区区吕家怎能奈何我等？我们穿墙而过，打开门……” 好像这是他们的功劳一般。 这家伙吹牛都吹到天上去了。 而且，很明显，这家伙也是弥勒教的信徒。 “好好说。” 秦爽把匕首拔了出来，放在他的脖子上：“敢胡说八道，割了你的舌头。” “不不不……” 这家伙当即吓得跪在地上，刚才那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家伙直接怂了。 “是……是白军师指导我们的。他收买了吕家的一个护院，晚上的时候帮我们开了门，我们冲进去就把他家抢了。” 秦爽听了他的话之后，淡淡地说道：“杀人了吗？可曾欺辱人家妻女？” 这个家伙眼神四处瞟着，不敢说话。 秦爽基本上知道什么情况了。 “白军师是谁？” 秦爽忍着怒火，问道。 “不知道。” 这个人摇摇头说道：“白军师是弥勒教的坛主，代替教主进行弘法。他可是世外高人，他来之后，教我们不要抢村民太多的东西，让他们每月交一定的钱，我们帮他们赶走官兵。别说，我们的生活有了保障，每次官兵来都有人提前报信。还有……” 这家伙说起白军师的时候，头头是道，似乎对他很是敬佩。 秦爽对这个白军师的做法也是不得不佩服。 这家伙完全是想把这些土匪改造成割据势力。 得亏这次来的早，若是迟发现一点，可就没这么好收拾他们了。 “白军师在哪里？” 秦爽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不知道。” 这家伙摇摇头，说道：“他来去都不确定，来了之后给大家布置一下任务，就会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 “他长什么样？” 秦爽问道。 “不知道。” 这人摇摇头，“每次来的时候都穿着一个白袍子，把自 第169章 账目有问题 秦爽把这些东西收了起来，他打算回去研究研究。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装神弄鬼的东西，烧了算了。”胡咏灵在旁边说道。 秦爽却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小觑。 还是收了起来。 这边经过一上午的忙碌，总算是把这些土匪完成了分类。挑选出作恶多端的土匪十几人，剩下的人放归乡里。 至于这些土匪，秦爽本来想把他们交给官府。 但胡咏灵却阻止了。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官府和这些人之间有没有勾结，同时为了给放归乡里的那些人一点震慑。 当场就由这些士兵把他们全部斩首。 这边事情结束之后，毁掉了清风岗上的建筑，便从这里离开。 他们人是离开了，但是吕县从此之后便流传开了一个传闻。 秦爽一人独闯清风岗，在土匪窝里弄死三大头领，俘虏五十余人，斩杀罪恶多端的土匪十余人。 反正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都安在了他的身上。 仿佛就是战神一样。 …… 秦爽现在的心思只是好好睡一觉。 又是连续的奔波，回家之后，秦爽都快要累瘫了。 但好在身体年轻。 只是睡了一晚上，整个人便恢复了起来。 “秦爽，救我——” 秦爽才刚刚刷牙洗脸，准备去找兰微溪听听曲呢。 结果段鹏程这家伙突兀地跑了过来。 “帮我。” 段鹏程可怜兮兮地看着秦爽说道：“赶紧帮帮我吧，我现在都快要死了。你说户部是不是丧良心了，让我去核算近五年的缎库的收支情况。啊——这哪里是我能核算得了的。” “我在金陵可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必须得帮我，否则我得死。” 他拉着秦爽的胳膊说道。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不应该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交给你去做呢？” 段鹏程是什么情况，户部的人应该清楚才对。 让他去算这些东西，不是故意找错呢？ 缎库属于内帑之一，其实是专门存放各个制造局上缴绸缎的仓库，平时把各府收回来的绸缎放归其中，遇到陛下赏赐以及一些重要的日子，会从中拿取。 一收一支，其实也没多少难度。 但段鹏程这家伙算数能力弱得一塌糊涂，即便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他都不一定搞得定。 “很明显，他们就是故意在欺负我。”段鹏程说道：“你可得帮我，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会是和你的上司有仇吧？” 秦爽问道。 “也没太大的仇，就是有点旧怨。” 段鹏程对着他嘿嘿一笑说道：“当初在平康坊喝醉了酒，起了点冲突，我揍了他一顿。” “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竟然在这里给我使绊子。之前我都不搭理他，但是现在不搭理不行，京察在即，要是被他抓住把柄，我就完蛋了。” 秦爽却摇摇头，对着他说道：“你想多了，京察这玩意儿吧？说到底还是陛下的意志体现。 如果你深得陛下的信任，那么，再多的黑料都击溃不了你。你作为滇王之子，大宁最受器重的人之一，陛下绝对不会处罚你的。” 段鹏程却摇摇头说道：“我也要脸。如果真被抓到了把柄，那不是给陛下脸上抹黑吗？” “作为勋贵集团的一员，陛下却让我参与朝廷事务。如果我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不是显得我很无能，显得陛下看走眼了？” 秦爽没想到，段鹏程也是个在乎面子的人。 “我对账目这些东西也不是很熟，只能说帮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结果，还真不一定。” 秦爽上大学的时候，正是考证热潮之时，会计资格证也是考过。 但也就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 真不一定能帮得上什么忙。 “走走走……” 段鹏程听到秦爽愿意帮忙，当即就把秦爽拉到了他的办公之地。 然后把一大摞的账册摆在他的面前。 “三日之内，他要结果。”段鹏程苦着脸对着秦爽说道。 “你他么不知道请几个账房先生？” 秦爽看着一人高的账册，十分不爽地说道：“要我一个人算，不得算死？” “郎中不让，他说这是机密，不能泄露。” 段鹏程对着秦爽说道：“求求你了，你就帮我一个忙，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秦爽翻开账册，其实就是一笔流水账。 “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资产=所有者权益+负债、收入-费用=利润、资产+费用=负债+所有者权益……” 秦爽默默回忆着自己所学的那点会计知识。 然后默默开启了当老黄牛的过程。 这些流水账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按照流水账算下来，感觉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就是收入支出而已，没什么难度。 再说了，这可是皇上的缎库，谁还敢造假不成？ 接下来的三天，他就被段鹏程按在这里，陪着他算了三天三夜。 “你大爷的。” 秦爽在算完的之后，猛地把笔一扔。 自己才和胡咏灵在外面奔波了好几天，身体还没恢复又被他押到户部算了三天这些破事。 “你们的郎中是谁啊？脑子是不是有病，明明没什么问题的东西，却非得算，吃多了撑的？” 秦爽拿起自己算好的账册。 却愣了。 因为借贷不相等！ 这说明什么？ 要不算错了。 要不就是账目有问题。 他大爷的。 搞会计最害怕的就是忙活一通之后，却发现借贷不平。 这意味着得回头去查。 不过，好在，借贷之间的差距挺大的。 差得大一点没什么。 证明很好查。 若是最后只差零点几，那可就糟心了 第170章 来，姐姐好好招待你 “算出来了吗？” 第二天早上，段鹏程急匆匆地跑到秦爽身边，道：“今天可是第四天了，得给他交差去了。” 秦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你想让老子猝死啊，老子才刚睡着。” 秦爽踹了他一脚，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张纸道：“那是算出来的结果，没什么问题。” 这件事涉及到杭州织造局、缎库、大内……太复杂。 这玩意儿要是没发现就没啥事，这要是被发现了，可算是捅了个大篓子。 就以段鹏程这个脑子，玩不转的。 而且，他自己也不打算掺和这件事。 自己只想当一个安安稳稳的皇子，可不想招惹事情。 “好嘞，大哥。” 段鹏程拿起那张纸，反正也看不懂，直接拿去交差。 秦爽这次睡了一天一夜，才算是彻底缓了过来。 年轻的肉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他决定在门口写个牌子，胡咏灵和段鹏程不得入内。 这两人就能要了自己的老命。 休息好了之后，果断前往平康坊。 花魁大会都举行了好几天了，今天就是最后的一天，也是各个花魁争奇斗艳最激烈的时候，他必须得去欣赏欣赏。 兰微溪和杨媚儿排得戏确实很受欢迎，尤其是她们把最高潮部分放到今天来演，更是受到大家热烈欢迎。 赵眠柳因为之前唱曲积攒了不少人气，加上高超的舞技，人气也非常旺盛。 画屏馆则因为之前秦爽闹了那么一出，导致江听雨的人气比其他人差了很多。 其他家的花魁也都使出浑身解数，就想要在这个时刻获得更多的关注。 “累坏了吧？” 秦爽坐在吟风阁内。 看着杨媚儿和兰微溪坐在镜子前卸妆道。 他真觉得自己艳福不浅，别人想尽办法都见不了一面的美女，竟然坐在自己的面前。 “还好。” 兰微溪把头上的装饰品拿了下来，对着秦爽说道：“你最近在忙什么？都没来这里坐坐。” “还能忙什么，忙着逗小姑娘呗。” 杨媚儿在旁边阴阳怪气道：“这几天还不定在哪家花魁船上睡着来呢？” 秦爽懒得搭理她。 “最近被折腾得够呛，这几天过得没眠没休，都快把我累散架了。”秦爽叹了口气，躺在软塌上说道。 “我给你按按吧。” 兰微溪迈着轻快地步伐走到秦爽身后，帮着他捏着肩膀说道：“干活不用那么拼，平时来喝喝酒、聊聊天多好，身子是自己的，别累坏了。” “还是你知道心疼人。” 秦爽捏着她的下巴说道。 然后把脑袋枕在她柔软的腿上，享受着她的按摩。 “你也别被他蒙蔽了双眼。这家伙可不是啥好人。”杨媚儿看着秦爽，眼睛里面都是嫌弃，“被他迷得找不到北的姑娘一大把。你可别对他动真情。” “杨媚儿，我发现你有点针对我。” 秦爽坐起身，看着她说道：“我既没有招你，也没有惹你，怎么总是说我坏话呢？” “小溪，你以后少和她玩，这娘们儿不是个好人。” 秦爽拉着兰微溪细嫩地小手说道。 还是兰微溪最好，体贴，知道疼人。 “杨姐姐是对你生气呢。之前答应了她的诗，现在都没给她，心里面肯定不乐意。” 兰微溪笑着说道：“您如果有什么诗的话，不妨给她一首。” 杨媚儿是曾经的人气第一，现在凭借着漂亮的样貌和柔媚的身材依然能够受很多人喜欢。 但影响力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大。 秦爽很不喜欢被这么逼着写诗，尤其是杨媚儿这个人太过聪明，自己对她有一种天然的距离感。 但是，谁让自己当初答应了人家。 “我最近也没什么好诗，你要是喜欢的话。这首就送你吧。” 秦爽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自己答应了给你诗词，可没说给你什么样的诗词。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他写下这一句的时候，杨媚儿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什么诗呢？怎么和之前那种婉约的风格差距那么大？ 反而像是边塞诗呢？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这分明就是边塞诗。 他给自己写边塞诗做什么？ 自己是个女子，一个如水般的女子，是需要温柔、需要委婉，这种诗怎么唱吗？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听到这句的时候，杨媚儿死心了。 边塞诗根本没法演奏。 不会吸引人的。 秦爽就是故意的。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秦爽最后一笔完成，把笔往旁边一扔，对着杨媚儿说道：“答应你的诗，既然你着急要，那便给你吧。”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兰微溪走到了纸张面前，慢慢地把这首诗念了出来，看着秦爽，说道：“原来您还能写了如此壮阔的诗。” “整首词的风格感觉有点压抑，而且最后一句有点谄媚之嫌。但也是一首顶级的边塞诗。” “殿下，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兰微溪对着秦爽撒了个娇，继续说道：“你给所有人的都是婉约诗，唯独给媚儿姐的是一首边塞诗，而且这是你的第一首边塞诗吧？” “这个影响力可比给我们的诗词影响大多了，关注度也会高很多。媚儿姐只是一句话，您就这么偏心她。” 额—— 秦爽完全没有这么想。 她只是觉得杨媚儿烦，所以随便找了一首不那么合适的词给她。 没想到兰微溪还能从 第171章 和兰微溪鸳鸯浴 “我想和你咨询一个事情。” 秦爽看着坐在一旁的兰微溪，问道：“你知道弥勒教吗？” 当初齐王之乱时，好像就牵扯到了弥勒教。 那些作乱的士兵大部分都入了弥勒教。 “知道一点。” 兰微溪表情稍微僵硬了一下，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对着他说道：“弥勒教是在前朝末期创立。因为百姓生活困顿，所以便借着往生极乐的名义收敛了大批信众。” “他们组织严密，人数众多，带领苦难的百姓揭竿而起，瞬间便把烽火传遍全国。但是他们各自为政，起义毫无规划，宛如无头苍蝇。最终被扑灭。” “但他们给予了前朝致命的打击，后来的起义势力也是在此基础上才推翻了前朝的统治。” 秦爽听过之后，点了点头。 自古借着宗教名义起兵的，成功的少之又少。 “本朝对着弥勒教进行了不断地打击，现在的弥勒教几乎不怎么出现了。”兰微溪说道：“你不说，我都快把它忘记了。” “弥勒教的组织架构是什么样子？” 秦爽好奇地问道。 兰微溪想了一下，对着他说道：“弥勒教其实也分好多派系，有白阳、青阳、红阳等等，虽然名义上都受到弥勒教圣女和教主的统领，但基本上各自为政。每一个派系的组织架构也是不同的。” “不过，白阳、青阳、红阳三家最大的派系架构还是完全一样，而且这三家属于弥勒教的嫡系势力。” “最上面的是圣女和教主，圣女负责当精神领袖，教主负责管理日常事务。下面分为三大尊者，分别是白阳、青阳、红阳的负责人。尊者之下设置大坛主，负责管理一府的教众。大坛主之下是坛主，负责一州之地。坛主之下是小坛主，负责一县之地。再往下还分着好多职位，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秦爽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拿出一个令牌，递给兰微溪说道：“你知道这个令牌是什么意思吗？” 他把自己在箱子里面的令牌拿了出来，递给兰微溪。 兰微溪看到这个令牌的时候，表情明显震惊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平静。 “这个……我也不太懂……” 秦爽点了点头，不懂这个情况太正常了。毕竟谁闲得无聊研究弥勒教呢。 “最近还好吗？” 秦爽也不聊这些话题了，笑着说道：“聆音阁没难为你吧？” “怎么会呢？” 兰微溪笑着走到他身后，帮他揉着肩膀说道：“我现在是他们的金字招牌，而且还有你护着我，他们也不敢强求我什么。” 确实是如此。 整个平康坊都知道，秦爽和兰微溪的关系非同一般。 所以，基本上都把兰微溪当做秦爽的禁脔。 哪有人敢去惹麻烦？ “那便好。” 秦爽摸着她细嫩的小手，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搂着纤细的腰肢说道：“最近可曾想我？” 说话的时候，手开始不老实的往衣服里面钻去。 兰微溪微微扭了一下身子表示反抗。 “你确定要在我这里耽误时间？”她看着秦爽说道：“外面不少花船待明日之后便会离开，现在不去见一下那些美女，以后可不一定有机会哦。” “你现在想要去的话，那些女子一定会扫榻相迎。” 这话明显就是故意的，带着一点小女子的小脾气。 “那我可真过去了？说实话，十八个花楼，我都没怎么逛过。”秦爽故意说道：“也不知道那些姑娘好不好看？” “哼。” 兰微溪把嘴巴一嘟，说道：“您要过去，我还能阻拦您不成？腿在您身上长着，我也拦不住啊。” “哈哈……” 看着她吃醋的样子，秦爽高兴地笑了起来，一把抱起兰微溪便朝着床上而去。 “哎呀，你讨厌，大白天的……” “白天怎么了？兴之所至。” “衣服不是这么脱的，毛手毛脚。洗澡了没？赶紧洗洗澡。” “那一块儿洗个鸳鸯浴呗？” “讨厌死了。小菊，我要准备沐浴，帮我打两桶温水上来。” 兰微溪娇羞地看了一眼秦爽，用衣服把自己裹起来，对着外面说道。 秦爽有些疑惑地说道：“曲桑洛呢？你的侍女不是她吗？” “她今天想要出去逛逛，所以演完戏之后，我便放她出去玩了。”兰微溪说道：“毕竟她还小，还是爱玩的年纪。” 一会儿之后，沐浴桶被接满，氤氲的水汽瞬间充满房间。 “我来服侍殿下沐浴。” 说着，兰微溪便开始给秦爽脱衣服。 秦爽也由她施为。 待她靠近准备解最后一件中衣的扣子时候，秦爽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肢，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一起洗。” 兰微溪娇羞地点了点头。 用蚊子般地声音发出一个“嗯”字。 秦爽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脑门充血，瞬间激动了起来。 “您先进去等我。” 她害羞地跑到一边，示意秦爽先去洗。 秦爽自然也不客气，飞快地把自己扒光，然后跳进了沐浴桶之中。 好一会儿之后，兰微溪从内室缓缓走了出来。 她不着寸缕。 发丝垂肩。 不着铅华，却美得让人心动。 一双脚精致细腻，踮着脚踩在地板上，宛如谪落人间的天使。 一双腿修长笔直，腰肢纤细，盈盈一握。 冷白的皮肤在水汽之中显得更加具有神圣感。 她双手挡在胸前，阻挡着一对呼之欲出的饱满。 看大小，一手握不下。 秦爽坐在桶中，整个人都惊呆了。 虽然已经和她有过云雨之事，但是现在看到她的身体，依然觉得美到了极致。 她和杨媚儿，真的就是两个极端。 她现在， 第172章 好好洗澡，别动手动脚 进入沐浴桶之后，兰微溪的脸都快红透了。 整个人都隐藏入水中，只在水面之上留一个红的如同煮熟的龙虾一样的脸蛋。 “还看，还看。” 兰微溪娇羞地拍了两下秦爽，“不准看，不准看，你太讨厌了。” 秦爽看着她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是喜欢看。” 说话的时候把头埋入她的脖颈之处。 “啊——” 兰微溪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痒——” 她身体微微扭动着，发出销魂的声音，让秦爽差点把持不住。 “讨厌。” 兰微溪赶紧推开了他，说道：“好好洗澡。” 说话的时候，自己朝着后面躲了躲。 秦爽很喜欢这种挑逗她的感觉，他顺着兰微溪的脖颈看了下去，小声地说道：“原来真的会浮起来。”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兰微溪还有点不明所以。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脸瞬间羞红。 “你真讨厌，讨厌死了。” 兰微溪拍打着秦爽，真个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还能说人家的那个……会浮起来。 坏蛋。 秦爽抓着她的手一把把人拉了过来，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说道：“美人儿，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说着，轻轻地吻在了她的红唇之上。 一只手摸着她平坦滑嫩的后背，另一只手怎不规矩地从上到下去攻城略地。 “额……” 从沐浴桶到床铺，从床铺再到桌子，从桌子再到地面。 两具年轻的肉体进行着激烈的碰撞。 …… 东宫。 秦崧再次把他的那些狗腿子召集起来。 “吏部那边什么情况？” 他焦急地看着裴阳虎说道：“秦爽这家伙名声都已经臭大街了，怎么还没有定论？” “秦爽的那些吃喝嫖赌的事情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但是吏部那边有些担心，所以想要再深入地调查一下。” 裴阳虎说道。 “还需要调查什么？他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直接按照已有证据处理便可。”秦崧赶紧对着他们说道：“得赶紧行动了，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咱们必须要让秦爽成为京察第一个被处理的官员。” “明白了，我回头再去和吏部打个招呼。”裴阳虎也点了点头说道。 京察可是一次性查好多人的，耽误一点时间，可能就会让别的案子成为京察首案，那影响力就小多了。 毕竟，京察首案是由陛下亲自审理过堂。 千载难逢的机会。 “都察院那边察得如何？”秦崧看着秦骢说道。 “也是一样的说辞，说察得太简单，太浅了一些。都是一些关于他吃喝玩乐、生活奢靡的情况，对于他和李柱山勾结这个事情，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和进展。” 秦骢对着他说道。 “不行，太慢了。” 秦崧当即吩咐道：“按照已有的情况，先过堂审了再说。一定要把他当做京城首案来处理。” 太子虽然没办法左右吏部和都察院的调查，但是让他们调整一下过堂顺序，他们还是给点面子的。 毕竟他的位置现在看来，稳如泰山。 大家可不想和储君起冲突。 “我去和都察院沟通一下。”秦骢点了点头说道。 秦崧对着在场的人说道：“咱们的行动必须要加快，一定要把首案的位子留给秦爽。首案可是陛下来审，机会难得。” 他对秦爽之所以这么上心，一方面是因为秦爽这家伙几次三番挑衅自己，给自己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还敢打自己的秋风。甚至，连自己的心上人都敢抢。 另一方面，秦爽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让他感觉到有些担心。 这家伙写词的名声实在是太大，虽然只是个庶出皇子，也没什么大势力支持，但也让他也有了紧张感。 这种人趁早按死的好，绝对不能让他影响到自己的太子之位。 “你们马上去办，最迟明日，必须要让他过堂，不要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秦崧吩咐之后，便让所有人行动起来。 他打定了主意，明日必定要按死秦爽。 …… 胡咏灵这个时候也在写着奏折。 “爹，你说这个奏折怎么写？”胡咏灵对着胡佑钦说道：“这件事该怎么和陛下表述呢？还是直接别提呢？” 这次剿灭土匪意外频发。 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干多少事情，基本上就是秦爽把这些人给收服了。 “对陛下不要有任何隐瞒。” 胡佑钦却十分严肃地看着她说道：“发生了什么就写什么，你可以带一点个人的感情色彩，但绝对不要隐瞒。” “你是陛下钦点的忠勇将军，虽然只有两百人，但那也是陛下亲自任命的，你要做到只对陛下负责。” “而且，这两百人中有一部分人的实力超群，一看就知道是禁军中的精英，他们为何会到你这支娘子军中来？” 说完这话之后，胡咏灵当即明白了。 她之前就奇怪，怎么还有高手愿意来自己这里呢？现在看来，估计是陛下故意安插进来的人。 “那您说这么写会不会给秦爽带来麻烦？他和太子不太对付，这么做会不会让太子心生妒忌？” 胡咏灵说道。 现在秦爽时时刻刻都想着掩盖锋芒，但是在这件事当中，他的锋芒根本就掩盖不住。 一个人收服一大群土匪，放到哪里都是传说级别。 “你之前既然已经和陛下进行过申请，陛下也同意。那便不会有麻烦。”胡佑钦对着她说道：“不管做什么事情，你只需要记住两点。第一，你是陛下的人，且只是陛下的人。第二，对陛下不要有任何隐瞒。” “其次，你也不用担心秦爽，他在陛下那里本来就是挂了名的。而且，他 第173章 京察从秦爽开始 在胡咏灵的奏折送到宫内后，秦暠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小丫头倒是忠心可嘉。” 朱芳一听这话就知道，胡咏灵的奏折和之前呈报的秘折内容吻合。 不愧是胡尚书的女儿，政治头脑着实有点厉害。 知道对待陛下不该有任何隐瞒。 “你说秦爽如何？”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 朱芳有些发愣，这已经是这个月，陛下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他之前只是把秦爽当作对付世家大族的一把利剑，用他的莽和名，来破除世家大族在官场之中的垄断地位。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进，秦暠逐渐发现秦爽可能是个人才。 文武双全，还能赚钱。 而且政治站位也是非常正，绝对不和世家大族沾上一丁点的关系。 秦爽最近的表现，已经让秦暠思想上开始动摇，或许他不应该只成为一把剑，他能发挥的作用还有很多。 “奴才和他接触的少，对扶风亲王不太了解。”朱芳哪里敢多言语，说道：“最近倒是听到不少关于秦爽殿下的事情。”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秦暠今天心情不错，笑着看着朱芳。 “秦爽殿下因为救一个青楼女子，得罪了长公主。” 朱芳道。 “哦？详细说来听听。”秦暠来了兴趣，嘴角挂着笑意说道。 朱芳就把秦爽和孙雨棠的事情和秦暠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 “这小子优点很多，但是感情用事这一方面还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秦暠评价道：“不过，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能做到这一步，也着实不错。他身上有一种仁爱之心。” 朱芳没有跟着评论。 他可不知道秦暠的表达是真是假，万一是考验自己有没有站队呢？ “那个女子现在在哪里？” 秦暠问道：“不会被这小子收入府里了吧？” “那倒是没有，好像是把她送到梅庄了。”朱芳赶紧说道：“听说是让她当染坊的顾问，教那些女工去染一些时兴的花色。” “梅庄？”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皱了一下眉头，“那不是太子的地方吗？他把孙雨棠送给了太子？” “您忘了？皇城卫之前不是就报告，太子把梅庄送给了秦爽。” 紧接着，朱芳又把秦崧把梅庄送给秦爽的事情详细告知。 “混账。” 秦暠怒骂道：“太子真是愚钝。我给他梅庄是为了让他好好拉拢将门之人，他却把这个当作包袱送了出去。愚钝。” “扶风亲王最近却在京城周围招录阵亡将士的遗孀，听人说，秦爽殿下准备能招多少便招多少。” 朱芳看得出来秦暠对秦爽印象不错，不介意再帮他一把。 “这小子倒是知道拉拢人心。” 秦暠说道。 “秦爽殿下未曾和将门中任何一人有过交往，只是让人私下进行招募。”朱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暠的表情，说道：“正如您所说，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对这些人也充满了怜悯。” 听到朱芳这话之后，秦暠沉默了一会儿。 秦爽干得出来为了青楼女子得罪长公主的事，也干得出来在诏狱写诗骂王家的事。倒是能看得出来，这小子是有一点侠义心肠在身上的。 聪明、有才华、知进退，但又不至于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还无惧得罪位高权重之人，倒是个好孩子。 “让皇城卫对秦爽最近的情况进行调查，明日上午把详细的情况上报于我，不得延误。” 秦暠想了一会儿说道：“让他们如实上报，不要有所隐瞒。” “是。” 朱芳点头说道。 …… 秦爽和兰微溪云雨一番，两人躺在床上。 兰微溪躺在秦爽的胸口处，十分享受现在的静谧时光。 “我们若是能在一起就好了。” 兰微溪抬头，看着秦爽的眼睛，露出一副十分留恋的表情。 “一定能。” 秦爽搂着她光滑的身体说道：“我一定会把宋斌找出来，也一定会让陛下下旨让你摆脱贱籍。” 兰微溪却苦笑一下，摇摇头。 “你不信吗？” 秦爽对着她说道：“你放宽心，这个时间不会太迟。” “我信。” 兰微溪看着他，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但是在头埋下去的一瞬间，一抹黯然的神色闪过。 他是大宁的皇子，和自己注定是两条路的人，甚至是敌对的路。 自己能做的，或许只有不伤害他。 “我也不奢求太多，只要能和你一直在一块儿就好。能不能赎身，能不能有个名分，我都不在意。” 她反搂着秦爽说道：“你不用为了找宋斌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秦爽也难得有如此清闲的时光，当天就在兰微溪的房间之中没有出去。 兰微溪也丝毫没有把花魁大会当做一回事儿，陪着秦爽聊着天。 …… 第二日。 秦爽才刚刚醒来，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五哥便来急匆匆地敲门。 “怎么了？” 秦爽看着五哥道。 “吏部传你去过堂。”五哥皱着眉头说道。 “吏部？”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为何要传我过堂？” 过堂是审犯人才用的办法。 他们是要审自己不成？ 但是审犯人是刑部的工作，吏部插手什么？ “京察？” 秦爽脑子里面闪过一抹不好的感觉。 京察就好像是个狗皮膏药，谁都不想沾上。 就算是没事，也得惹一身骚。 这些人可一点都不好对付，只要他们想找，总能找出一点污点。 然后以这个污点为借口，不断整你。 非得整得你心力交瘁。 这玩意儿现在已经不是对官员考核的东西，已经逐渐演变成皇权意志的体现和大臣们清除异己的 第174章 首案开审 吏部大堂。 秦爽大步走了进来。 大堂之中左右坐着两排人。 左侧为吏部尚书钱方正和吏部左右侍郎袁凯和罗迸。 右侧为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孟士奇、杨德文。 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场面有点大。 吏部和都察院的大佬怎么全都来了？ 自己这是犯了多大的错误？ “各位大人，我还值得各位亲自出马吗？”秦爽把一个椅子提到了大堂的中间，坐下之后，翘着二郎腿说道。 “殿下，这是吏部大堂，还是希望您能够尊重一些。” 吏部侍郎袁凯在旁边淡淡地说道：“京察大事，您态度还是要端正。” “我的态度已经很端正了。” 秦爽冷冷地说道：“能来，就是给你们面子，给陛下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搞什么龌龊。” “不就是想要通过京察来整我吗？随意，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出什么证据。” “啪！” 钱方正猛地一拍椅子，大声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叫你来过堂，自然是发现了你的问题。不要胡乱泼脏水。” “亲王殿下，京察是国家大事，你作为皇子，更应该做到努力配合，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 都察院左御史孟士奇摸着胡子开口说道：“京察首案，是由陛下亲自来审。整个大宁官场都在看着呢，殿下还是保持一点体面的好。” “我无罪，就算是陛下来审也是无罪。” 秦爽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体面不体面，自有分寸。我倒是怕几位到时候变得不体面。” “别现在把话说得太满。我们见过太多刚开始嘴硬，但审讯过程中便开始痛哭流涕的人。” 罗迸看着秦爽，轻描淡写地说道：“嘴上说着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底下干着偷鸡摸狗勾当的可不是少数。” 秦爽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些人，一水的太子党。 秦崧在太子这个位置坐了太长的时间，几乎一半的朝臣都觉得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尤其是太子把几个有竞争力的对手送进宗人府之后，所有人都觉得未来的皇帝非太子莫属。 他们考虑到下一朝的地位，向太子靠拢是必然的行为。 这些人就是太子故意来整自己罢了。 秦爽也懒得理会他们，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静待着皇上的到来。 …… 扶风亲王府已经乱做了一团。 段鹏程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赶紧去找胡咏灵商量对策。 “京察怎么会盯上他呢？”段鹏程不解地说道：“他才刚当官没几个月啊，吏部和都察院是捡软柿子捏呢？” “别胡说。” 胡咏灵皱着眉头说道：“京察首案一般都是事实清楚，容易判罚，且身后不涉及太大利益的人。因为首案是陛下去审。” 陛下审得案子一定是事实清楚的，这样不会产生错判、误判，让皇上丢了脸。 其次案子不能太小，否则显得皇上不敢动真格。 但也不能太大，太大的案子牵扯的人太多，不能让皇上来背骂名。 所以，找一个不大不小的倒霉蛋是最合适的。 秦爽这家伙官位不高，后面没有任何后台，但还是个皇子，影响力还很大。 判他最是合适不过。 “陛下去审？” 段鹏程眼睛瞪大了一圈说道：“秦爽岂不是很麻烦？咱们能做点什么呢？” “这件事可不单单是京察。我觉得这件事后面应该是有人推动。”胡咏灵想了想说道：“按照以前的惯例，没有审皇子一说。” 皇子一般都是由宗人府来审。 但秦爽有了官职，京察能不能让他过堂，就是一个模糊的地带。 以前的话，京察尽量不在这块儿惹麻烦。 这次却直接拿秦爽开刀。 只能证明这些人被授意了。 能有这个权力授意这些人去干这件事的，而且和秦爽有矛盾的，除了太子之外，还能有谁？ “那你赶紧想个办法，咱们不能坐视不理。” 段鹏程说道：“秦爽这家伙对咱俩还不错，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冤枉啊。” “嗯……” 胡咏灵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提笔就在一张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一会儿之后，她把纸张递给段鹏程说道：“你仔细想想，秦爽干过哪些事情？都写在上面。” “这是做什么？” 段鹏程不解地说道。 “京察肯定是会从秦爽做过的那些事情当中找突破口，咱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他干过的事情都写下来，然后分析哪里会成为进攻的点，再去找应对措施，一定要证明秦爽的清白。” 胡咏灵说道。 “好。” 段鹏程拿起笔思考了好一会儿，说道：“你说他一天到晚厮混在平康坊，算吗？” “算。” 胡咏灵说道：“什么情况都算。” 好一会儿之后，两人把秦爽干得一些事情全部写了下来。 这些事情只是他们知道的而已，接下来他们又去找秦府的人去核实，再让五哥补充。 秦爽去哪里都让五哥做保护，他知道的事情比较多。 经过补充之后，事情基本上都在这张纸上。 胡咏灵仔细看着发生的这些事情，不断思考着。 她突然间发现，秦爽干得这些事，每一件都有可能成为突破口。 比如，把孙雨棠带回家里，人家肯定给他安一个不洁身自好的名头。 还有混迹在平康坊，赌博把宅子都差点输了，都不是啥好事。 但是这些事情都是一些小事，无伤大雅。 这些东西只是添头，吏部和都察院如果要用这些事情给秦爽定罪，估计大家都不会服气。 京察只要敢开，应该是掌握了足以撼动秦爽的东西。 胡咏灵仔细看着面前的这些事情 第175章 我来给你科普一下 “什么？” 段鹏程把脑袋凑了上来，看着上面的一行字，更疑惑了。 “烧玻璃？” 段鹏程对着胡咏灵说道：“烧玻璃怎么就成了把柄？” “公器私用。” 胡咏灵看着段鹏程说道：“琉璃窑不管怎么说都是朝廷的部门。但是秦爽却用琉璃窑烧玻璃盈利。” “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贪污，是挪用朝廷资产。往小了说，谁还不利用公家的东西干点私活。” 胡咏灵说道：“京察明显是要上纲上线的，这件事一定会被拿出来当做重要的一环来攻击秦爽。而他肯定跑不了。” “那咋办？” 段鹏程看着胡咏灵说道：“要不主动认怂算了。反正秦爽和陛下的关系不错，如果陛下铁了心要保他的话，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错。”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如果是其他案子，陛下或许还能从中作梗。但秦爽是京察首案，多少眼睛都盯着呢。陛下就算是想要保他，也得有个理由，让众人信服才行。”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他用琉璃窑的人和物变得合法化。”胡咏灵大脑开始飞速旋转。 “你想吧。” 这些动脑子的事情，段鹏程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前几天他们去剿匪。 但那几天，他被困在户部，没有参与到，现在后悔不已。 “我去一趟李府。”胡咏灵还真是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哪个李府？” “工部侍郎，李善泽。” “那我呢？” “去吏部，看那边的动态。” 胡咏灵说话的时候，快步朝着外面走去，骑马就朝着李善泽府上而去。 他们想要动手脚，只能是从秦爽挪用公物入手。 但如果玻璃产业也变成公物呢？ 那就不算了。 李善泽作为工部侍郎，是有这个能力的。 而且，秦爽于李善泽有恩。 他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程序上倒是不一定多么完善，但一定要让这个事情变得有争议。只要有争议，陛下就能够护短。 毕竟怎么说都有理，选择相信谁，是陛下的权力。 …… 秦爽并不这么想。 他已经知道了情况，这些人想要用京察打压自己，那自己又何尝不能用京察反压他们呢？ 想让自己丢脸？ 门都没有。 一会儿之后，大堂旁边的珠帘微微一动。 吏部尚书前方对着珠帘微微施礼，然后朝着主审官的位置坐了过去。 很显然，皇上来了，坐在了后面。 “啪！” 钱方正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你可愿主动交代。主动交代自己的行为，可从轻处理。” “我一身正气，何须你处置？” 秦爽一脸不屑地看着他说道：“你有什么脏水，尽管往我身上泼。我清清白白做人，自是不怕你们的诋毁。” “无非就是想要借机打压我，清除异己。无所谓，我一身正气，不怕查。用京察来查皇子，这应该是我大宁立国以来的第一次，我秦爽能有这个待遇，也算是荣幸。” 秦爽就是要先把这个基调垫好。 不管这话有用没用，先在皇上心里种下一个种子。 这些人之所以查自己，不是因为他真的犯了错，而是因为他们携私报复。 京察首案查皇子，不符合常理。 “放肆。” 钱方正却一拍桌子说道：“我们当的是大宁的官，没有派系，只听陛下的话。审案便是审案，不要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我倒是想听一听，您想给我定什么罪。” 秦爽坐在椅子上，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经过对你的调查，共发现你犯下十八项重罪。现在由本官一一盘问。”钱方正说道。 十八项重罪？ 秦爽听了这话之后都想要笑。 这些官员动不动就喜欢搞这些十八项、二十八项、九十八项重罪。 其实很多都是牵强附会，为的就是看起来罪大恶极而已。 “大德十一年，你在鸿运赌坊进行赌博，共输掉七千两白银，可有此事？” 钱方正说道。 “有。” 秦爽点头应了下来。 “你可知道大宁律有明确记载，当朝官员不得出入赌博场所，不得赌钱。你违背大宁律，是失德之事。” 钱方正看着秦爽这么爽快的应了下来，以为这件事很好处理呢。 说话的时候，声音大了起来。 “不不不……这罪我可不认。” 秦爽却否认道：“赌钱是赌钱，但我花得是自己的钱，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失德了？” “而且，您不是刑部主官，不了解大宁律也情有可原。我给您详细解释一下。大宁律中说的是，当朝官员不得出入赌博场所。而在大德十一年的时候，我，秦爽，并没有入朝为官，甚至还没有封王。我觉得你这个罪安在我头上不合适。” 秦爽说出这话的时候，钱方正的脸色都变黑了。 《大宁律》这东西已经变成了废纸一样的东西，但是并没有明面上废除它。 所以，他们经常用大宁律上的东西来牵强附会一些罪名。 可以这么说，如果按照《大宁律》来判案的话，所有的官员都跑不了。 他就纳闷了。 秦爽这家伙不在家好好读圣贤书，闲得无聊看《大宁律》做什么？还研究得这么深。 秦爽嘴角还带着笑意。 刚穿越而来的时候，他是真的怕自己的哪些行为不小心触碰了法律，对于《大宁律》进行了深入的学习。 后来才知道，大家现在压根就不把这玩意儿放在眼里。 没想到现在竟然能用上。 所以说，知识这东西，只要你好好学，总有用到的时候，只是不定在什么奇奇 第176章 双标可耻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就笑了。 “钱大人，既然您都说是教化问题，也就是说我没违反大宁律，也就是说，我没罪？对吗？” 秦爽看着他说道：“既然我没罪，那么咱们就先跳过这事儿。我需不需要教化咱们私下聊，别耽误过堂进度。” 钱方正被怼得哑口无言。 自己想出来的好办法，结果这家伙压根就不接招？ 而是打太极把这个事情打过去了。 “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有伤教化也是大罪。”袁凯在旁边呵斥道：“不敬圣人之言，更是罪大恶极。” “别油嘴滑舌，好好交代你的事情。” 孟士奇在旁边淡淡地补充道：“这件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别想着躲过去。” “好吧。” 秦爽看着他们咄咄逼人的样子，耸了耸肩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如实交代吧。” 坐在珠帘之后的秦暠好奇地看着秦爽。 这小子着实是有点意思。 面对京察，一点都不慌张，还能够把这几个老东西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今天也是坐在这里的时候才知道审问对象竟然是秦爽。 虽然说京察首案一般由他来审理。 但他也只是在旁边坐一坐，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即可。 一般都是由吏部和都察院去办这个事情。 他这个时候，眉头紧皱着，明显是在思考这件事背后的门道。 “钱方正和孟士奇是哪里人士？” 秦暠对着旁边的朱芳挥挥手问道。 “启禀陛下，钱方正是博陵人士，是博陵崔氏的女婿。孟士奇来自范阳，卢正明是其师父。” 朱芳赶紧说道。 “这两人看来也是大家出身，办事应该会很公正。” 秦暠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认认真真地看着外面的审案过程。 朱芳则皱了皱眉头。 陛下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偏向谁呢？ 是会帮着秦爽打压这两位士族高官，还是帮着他俩打压秦爽呢？ 他一时也揣摩不准上意。 …… “你速速交代清楚。” 钱方正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却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你们既然调查了我赌钱，那就应该把我和谁赌得也调查清楚了吧？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辅国将军王世兴之子王承嗣，赵柱国之子赵赟，武威郡王秦樊……” 当即，秦爽就挨着数了几十个人名。 他每念一个，堂上的几位大佬就抖一下。 这尼玛，这些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将门勋贵，甚至还有世家大族之人。 这家伙就是在故意攀咬，想要把水搅浑。 “哦，对了，我记得孟大人和钱大人的儿子也和我一块儿斗过蛐蛐，我分别输给了他们一百两和一百五十两。不知道这个行为算不算玩物丧志？算不算有违教化？” 秦爽风轻云淡地看着他们说道：“圣人言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圣人言是用来规范自己行为举止的，不是让你们用来当教条去抓人的。如果自己都做不到的话，可别轻易拿出来使用。” “双标可耻！” 秦爽说话的时候，狠狠地朝着他们几人白了一眼，嘴角挂着获胜的笑容。 这话说完之后，堂上出现了几秒钟的安静。 这话完全不知道怎么去接。 按理说，他们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失误的。 实在是因为太子那边催得太紧，导致他们没有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才会被秦爽拿捏到了漏洞。 这下子可就傻眼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审也不是，不审也不是。 如果要拿这个罪名给秦爽定罪，那就得把上面那些人全部都牵扯进来，那完全是不现实的。 可如果给秦爽撤销了这个定罪，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对他们的威信是巨大的挑战。 这个时候，秦暠给他们解了围。 “此项罪名先放下，继续审问。”朱芳的声音传了出来。 钱方正松了一口气，看着剩下的十七条罪状，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该怎么办？ 有些罪状和这条罪状一样，缺少实打实的、能一锤定音的证据。 思考半晌之后，钱方正还是找到了最关键的那条，准备给秦爽来个一锤定音。 “秦爽，你在任工部主事之时，可曾利用琉璃窑炼制属于自己的东西？”钱方正看着秦爽冷冷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着实惊了一下。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按说自己对这件事隐瞒地还是比较深的。 “在职期间，你私自利用工部物料、人员，炼制出水晶瓶。每一个售假高达数千两。可曾有这个事情？” 钱方正咄咄逼人道。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却有此事。不过，工作中，公私哪能分得那么清楚？若要是分得清清楚楚，事情便没法做了。” “胡言乱语。” 钱方正一拍桌子道：“公是公，私便是私。你挪用公物，把公家财产变为私家财物，保守估计获利上万两，此为重罪，按照《大宁律》，贪污一万两以上，斩首。念尔初犯，不知轻重，我等建议削去爵位，贬为庶人。” “你且签字画押，我等会禀报圣上。” 钱方正示意一个小厮把认罪书放到秦爽面前，示意他去签字画押。 秦爽扫了一眼上面的十八条罪状，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要笑。 “钱大人，您没必要这么急着让我认罪。我是纨绔了一点，但我不是傻子。”秦爽看着他说道：“我之前就和您说过，既然您没有认真研究过《大宁律》，您就别轻易引用，徒增笑耳。” 说话的时候，秦爽淡淡地对着他说道：“我确实是用了一点公家的财物，但是原材料是我自己买的，炉子是我自己砌的，只是用了一下琉璃窑的工 第177章 段鹏程神勇发挥 “认不认罪不是你说了算。” 钱方正听到他的这话之后，整个人表情也变得很难看。 秦爽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挪用公物这件事是跑不了。 而且，这家伙几次三番嘲讽自己不懂法，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日不把他送进牢里，他自己都觉得憋屈。 “认不认罪也不是你说了算，是证据说了算。”秦爽淡淡地对着他说道。 “不管是贪污了12贯还是一万两，都是贪污。” 钱方正不管不顾地说道：“而且，朝廷工匠去干私活，也是有违朝廷法度。你身为朝廷主事，却在工作期间干私事，只为个人赚取一些阿堵之物，实乃玩忽职守。” 这件事确实是如此。 秦爽也没办法辩驳。 他自己也是有点忽略了。 该把这个产业也给老爹分一点利润的，出事的时候便能够把他拉出来顶缸。 “你无话可说了吧？” 孟士奇在旁边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虽然说用十二贯定秦爽的罪会让人觉得像是一个笑话，但被秦爽逼到这个份上，能定了他的罪就不错了。 “快快认罪，我们可以从轻对你处罚。否则数罪并罚，可得够你喝一壶。” 钱方正也擦擦头上的汗说道。 得亏当初自己没有贸然过堂，而是查到了秦爽一个实打实的把柄，否则还真容易下不了台。 至于其他的几个罪名，他没有去深入核实过，只是进行了粗浅的调查，也不敢继续往下审。 确定了这一个罪名，赶紧给他安个罪名就得了。 “不认。”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冲进了大堂。 正是段鹏程。 “砰，何人敢咆哮公堂。” 钱方正一看有人闯进来，一拍惊堂木喝道。 “大人，我是户部员外郎段鹏程。” 段鹏程对着他们拱手道。 京察是闭门审案的，门口都不让他进来，无奈之下，只能翻墙而入。 “未曾传唤，你来此作甚，速速退下。” 钱方正一听他的名字，有点怂。 这可是现在陛下眼里炙手可热的平阳伯，父亲更是唯一一个军权在握的滇王。 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动段鹏程分毫。 “我是作为老秦，哦不，扶风亲王的证人出席。” 他说话的时候，对着秦爽使了个眼色。 秦爽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这么突然冒出来，也没和自己打个招呼。 这家伙脑子也不怎么够用，别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吧。 “是，他是我的证人。”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 他既然敢进来，应该是带来了一些好消息。 “你们说他玩忽职守、贪污公物是不对的。因为烧制水晶杯这个事情也是公务。”段鹏程对着他们说道。 “胡言乱语。” 钱方正对着段鹏程呵斥道：“不要在这里巧言令色，以公谋私便是以公谋私，做不得假。” “不不不……” 段鹏程却摇摇头说道：“这件事确实是公事，因为当初炼制水晶这件事，已经禀报了工部右侍郎李大人。是他同意了此事，他都同意了，这件事难道还能算是玩忽职守吗？” 听到段鹏程的话之后，秦爽眼睛里面闪过一抹亮光。 这小子还真是有点聪明，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 如果有了李善泽做背书，这些人一点的把柄都别想抓到自己的。 而且，陛下既然在这里，那就趁机削弱一下太子的势力吧。 “胡言乱语，若是公务，所赚的钱怎么到了秦爽个人手中，这不是胡闹吗？”钱方正却说道。 “此言差矣。” 段鹏程也开始假模假样地说道：“这个事情得结合具体情况来看。当时，琉璃窑没什么活计，且因为工部有不少工程需要用钱，所以匠人们的工钱已经拖了很久。为了把闲置资源用起来，同时也为了给匠人找条生路。便让老秦……哦，扶风亲王殿下去想办法。” “通过制作水晶杯，琉璃窑的工人也运转了起来，工钱也发了下去，解决了工部的大麻烦。” “平均算下来，殿下给琉璃窑的工人每月每人发放银两得有三十两。”段鹏程对着他们说道：“这个工钱可比以前工部给得工钱高多了。” “所以说，他这是帮着工部解决了大麻烦。至于人家能赚多少钱，那是人家的本事。” 段鹏程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整个人挺直了腰杆。 秦爽也毫不客气地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额……” 钱方正也是有点愣，还有这种情况吗？ 事情有点不好解决啊。 “几千两一个的瓶子，简直就是玩物丧志。把这些奇巧淫技的东西在我大宁进行售卖，与诈骗何异？” 袁凯在旁边忍不住说道。 “此言差矣。”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当即反驳道：“若是这么说，汝窑瓷器卖那么贵，是不是也是奇巧淫技？王茂之的字更贵，是不是与诈骗无异？杭州的丝绸更是贵的一塌糊涂，你说是不是玩物丧志？” 这几句话下来，袁凯被怼的不知道说啥好。 秦爽没打算停下来，对着他继续说道：“再说了，我这些瓶子是卖给了梁国，还未在大宁售卖。这是把奇巧淫技卖给了敌国，这是大功一件，是不是该赏呢？” 段鹏程好像也想到了什么，说道：“哦，对了，秦爽把卖东西的钱给大宁换了战马，这是多么大公无私的精神？你们竟然说他玩忽职守，挪用公物？” “如果要按照公私分明来说的话，那朝廷可得赶紧把老秦的钱给还了，那可是几万两银子呢。”段鹏程越说越来劲，“对了，当初工部修路的时候，他还自己贴钱给劳役吃饭，这部分钱朝廷什么时候还？” “几 第178章 怎么变成表彰大会了 怎么就连事实清楚的事情，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 钱方正坐在大堂上面，整个人都快懵了。 他哪里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 别人基本上到了堂上就赶紧认罪，就算是有一两个嘴硬的，把证据一放，就怂了。 结果，秦爽这家伙倒好，把自己辩驳得愣是没有回嘴的余地。 “本官不与你讨论公与私的问题，我们只说你是否贪了的问题。” 钱方正说道。 “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秦爽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我说了那么多，不就是给你证明，我没有贪吗？” 钱方正从来没有如此被动。 这次出手还是太急了。 如果不是太子催得话，自己本可以让证据链更加完整，结果为了追求这个首案，搞的现在不上不下。 坐在珠帘后面的秦暠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些人甚至都没有证据，便将秦爽拉上了公堂。 这到底是为了私人恩怨，还真的是在为朝廷考察官员？ 实在是太过分。 “陛下，翁裘求见。” 朱芳听到一个小太监跑来报信，俯身对着秦暠说道：“您昨天让他调查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 “让他进来吧。” 秦暠昨天刚刚让翁裘去调查了秦爽，今天这些人便在这里审秦爽。 刚刚好。 就让双方对一对，看看谁在说谎。 翁裘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堂中的情况，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站在秦爽身边，左右看着。 “你就在那里汇报吧。” 秦暠的声音传了过来，“刚好，他们正在审秦爽。你帮着做个作证。” “是。” 翁裘当即拿出手中的密折。 还没开始说，就被段鹏程打断。 “翁指挥使，您要不跟着我的节奏来？” 段鹏程斜着眼睛把翁裘密折上面的字扫了一遍，笑着对着他说道：“我这边念吏部的说法，您那边念您的调查结果，这不正好印证上？” 翁裘没有说话，看着珠帘之后。 “可以。” 珠帘之后发话，翁裘点头应了下来。 但是钱方正突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条刚才已经说清楚了，咱们就不赘述了。” 段鹏程笑着说道。 “第二条，秦爽携带画屏馆花魁孙雨棠进入府内，大庭广众之下，与青楼女子混迹一起，伤风败俗。” 段鹏程说这话的时候，还咬了咬牙，似乎对秦爽这件事很不爽。 没办法，是个男人对他都不爽。 别的人见花魁一面都难如登天，这家伙还把人往家里引。 这不是伤风败俗，简直就是与广大男性不共戴天。 翁裘打开自己的密折，翻了一会儿说道：“扶风亲王殿下把孙雨棠请入府内，是因为长公主命人放火烧孙雨棠的宅子，打算置她于死地，属于是无奈之举。 而且，扶风亲王殿下与孙雨棠在府内并未有什么过分之举，只是让她担任梅庄的染布师傅，教授阵亡士兵遗孀染布制衣。” “哦——这样啊。” 段鹏程好像故意的一样，用极大的声音哦了一声，“那这么说，不能说他是伤风败俗，而应该说他是侠肝义胆。” “下一条，秦爽与李柱山私下勾结，有通敌之嫌。” 段鹏程说道。 “他与李柱山只是简单的生意伙伴关系。而且通过李柱山为大宁换来很多良马，现在已装配到胡咏灵的军营。且，胡咏灵还没付钱。” 翁裘说道。 “哦——他还给陛下赠送了五匹白马，陛下也下圣旨夸他是个好人。” 段鹏程又夸张地喊着，“这么说来，他也不是通敌叛国，而是忠君爱国。” “下一条，秦爽任工部主事……哦，这个事情刚才已经说清楚了。秦爽是顾全大局，舍己为公。” 段鹏程就好像故意在气钱正方等人一样，对着他们说道。 “下一条，秦爽流连花楼，玩物丧志，忘记太祖皇帝要能文能武的祖训。” 段鹏程说道。 “哦，这个不用翁指挥使说，我自己就能给你解答。” 段鹏程抢答道：“你说他流连花楼，我不反对。毕竟全金陵的花魁都喜欢他，我也气啊。但你不能说他忘记祖训。” “说文，他可是陛下御赐的词圣，谁能比拟？论武，前几日，秦爽单枪匹马入土匪窝，擒获匪徒五十人，斩杀凶神恶煞之徒十七人，各位有这个能力吗？你说他文武都不行，属实是睁眼说瞎话。” 段鹏程走到了钱方正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其实，钱方正已经知道，他们输了。 从炼制玻璃那里便已经输了。 后面的这些罪名，分明就是他们牵强附会上去的，没有什么证据佐证，有很多都是站不住脚的。 其他的几人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本来今天是来审讯秦爽的，怎么感觉现在受审的反而是他们呢？ 段鹏程趁势而下，把所有的罪名一一都念了出来。 而翁裘也一一进行了解答。 可以说，这些罪名，没有一个站得住脚。 “这哪里是什么通敌叛国、违背祖训、伤风败俗，分明就是忠君体国、能文能武、侠肝义胆。” 段鹏程说道：“我觉得你们不是在审问他，而是在表扬他。” 他这话说完之后，现场一片安静。 尬住了。 “翁裘，按照你的说法，秦爽非但无罪，甚至还有功劳？” 珠帘之后，秦暠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声音威严，带着强大的质询。 翁裘这种杀意满满的人，瞬间冷汗落了下来。 “臣如实调查。” 翁裘确实是实打实的调查出来的。 而且，五哥作为皇城卫的人，对秦爽干了什么，实在是太清楚不过 第179章 你请姑奶奶逛妓院？ “不敢。” 听到这话之后，钱方正赶紧说道：“是我等调查不周，望陛下恕罪。” 其他的几人也赶紧跟着钱方正施礼。 秦暠又是长久的沉默，把现场氛围压抑到了极点。 “既然你们承认自己调查不周，那就回家休息去吧。”秦暠淡淡地说道。 一瞬间，吏部和都察院的五个高官全部都被罢官。 钱方正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珠帘之后，皇上这么决绝吗？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 “京察乃朝廷大事，是用来考核官员的。尔等却把这件事当做打击异己的工具，实在是有违朕的信任。但念尔等劳苦功高，不再追究其他责任，回家好好学习学习圣人之言吧。” “谢陛下。” 钱方正等人看得出来，陛下很是决绝，只能接受这个事情。 “秦爽不但无罪，甚至还干了这么多的事情。很多事朕也是第一次听说，你这小子知大局，懂形式，有侠义之心，收拢阵亡遗孀家属、剿灭土匪有功。赏绸缎千匹，白银千两，擢为兵部郎中。” “朕再给你一个特殊恩典。” 说话的时候，秦暠让朱芳送出一个信封，对着他说道：“但你当初答应朕的事情必须要办好，办好之后，朕会再下旨意。” 秦爽本来对他的那些赏赐并不感兴趣。 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就是让他来当挡箭牌的补偿，而且补偿得也小气巴拉。 他这次一下子搞了这么多世家的官员下去，虽然说是有理有据，但世家大族也是有脾气的。 他们的怒火也得有地方撒才行。 秦爽就是一个很好的靶子。 既然要让他当靶子，自然得给一些好处。 但是他看到皇上给他的那个信封，上面还加盖了私章，瞬间喜笑颜开。 这个锅背得值。 “谢陛下。” 秦爽激动地说道。 因为皇上的这个信封里面，是把兰微溪赐给了秦爽。 也就是说，兰微溪从现在开始，只属于秦爽一人。 但是，她的身份还是贱籍，不得离开聆音阁。 想要彻底脱离贱籍，还是得等到秦爽把宋斌揪出来。 “不过，你小子规矩意识还是差一些。明日便入半山书院学习吧。” 秦暠说道。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眉头紧皱起来。 他还得去上学？ 还是去半山书院？ 半山书院是皇家建立的书院，教授一些成年的皇子治国安民之策，当然，也有一些老学究非得教你伦理纲常。 去了这里之后，每天起码得有半日的时间在里面学习。 而听到这话的那些官员也愣了一下。 半山书院作为皇家书院，一般来说，只有最受宠的皇子才有资格进入学习。 而且，从大宁开国到现在，进入过这个书院学习的皇子，都会成为太子的有力争夺者。 让秦爽进书院，岂不是说，皇上非常看好他。 “陛下。” 秦爽却十分为难地说道：“臣估计不太方便，毕竟有官职在身，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如果再去上课的话，怕是忙不过来。” “别找借口。这段时间也没见你去了几趟兵部，不知道你忙什么。” 秦暠淡淡地说道：“不用你天天去，去一周学习学习什么叫做伦理纲常便可。” “哦，对了。” 他说到这里之后，对着朱芳说道：“让太子以及在京的单字亲王一块儿去参加吧。” “是。” 朱芳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更发愁了。 谁不知道他和太子不对付，陛下把太子和他安排到一块儿，是有什么想法吗？ “散了吧。” 秦暠随意地挥挥手，不给他继续反驳的机会，对着他们说道：“这个闹剧就到此为止。” 这句话算是给秦爽上了一层保护符。 也就是说，后续接管京察的人，不能再对秦爽进行调查。 这些人想要挟私报复的机会都没了。 事情结束之后，段鹏程拉着秦爽的手说道：“怎么样？哥们儿表现得如何？” “你今天脑子怎么灵光了？” 秦爽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在堂上都能侃侃而谈。” “你这就是对我的误解。咱们刚见面的时候，我也在朝堂上为你舌战群儒。我这脑子也是顶呱呱的聪明。” 段鹏程十分自豪地说道：“我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今天晚上花楼请客吧？” “我想去红香馆。” 段鹏程对着秦爽挑眉说道：“我发现红香馆的花魁长得也极为好看。我自己是没什么机会见到她，但有你的加持，应该不成问题。” “今天，花魁大会不就散了？那些花楼也该各回各家了吧？” 秦爽对着他说道：“你怕是见不到花魁了。” “不不不。” 段鹏程却对着他说道：“你这个消息可就有点闭塞。今年的花魁大会格外的热闹，可能也是因为有你的参与，各个花楼赚得盆满钵满。所以，这些花船会留在胭脂湖。” “他们也好不容易才在京城打开了知名度，一旦离开，人可就全跑到别人那边了。他们怎么可能愿意？所以，你今晚陪我去一趟呗。” 秦爽却摇头说道：“不去，没空。” “你这人好没良心啊。” 段鹏程哀嚎着说道：“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恩人？” “行行行……和你去一趟。” 秦爽说道：“但是提前和你说好，我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给我面子，万一到时候被撵回来，你别委屈。” “不可能，你在平康坊就是行走的钥匙，谁家的门都敲得开。”段鹏程说道。 “哎？胡咏灵呢？” 段鹏程左右看了看，她怎么没来呢？ “她干什么去了？” “她之前说去李侍郎家，帮你去完善玻璃的 第180章 赵眠柳是弥勒教 “谁？” 秦爽问道：“步安澜。” “嗯？”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我见她在城内转悠，于是就跟了上去。你知道我看到她去见谁了吗？” “谁？” 秦爽疑惑地问道。 “没看清。” 她朝着左右看了看，说道：“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袍，压根就看不清什么样子。” “没看到，你搞得神神秘秘的。” 段鹏程在旁边说道。 “但……” 她压低了声音说：“我发现那个人长得和商显很像，因为我害怕被发现，所以没有靠近过去。但我从小在陆伯伯家里玩耍，对于他们家的人很是熟悉，九成以上是商显无疑。” 商显走路的时候，可能因为双腿有一点点的长短不一，所以右脚落下来会更加重一些。 身体也会偏一点。 一般人不注意可能看不出来，但对于胡咏灵这种和他们待了十几年的人来说，这些标志实在是太明显了。 “什么？”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眉头紧锁起来。 步安澜和商显怎么会有接触？ 这两人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秦公子。” 就在他们还在思考的时候，一个女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怎么回事儿？” 秦爽看着这个女子说道。 这个女子正是赵眠柳原来的侍女。 “我们家小姐被人绑走了。”她急得都快哭了，对着秦爽说道：“您得救救她。” “谁好好的会去你们吟风阁绑人呢？” 秦爽十分不解地看着她说道。 “不是。” 她赶紧解释道：“您不是让她关注一下步安澜吗？所以她这段时间会悄悄跟着步安澜，但是今天跟着步安澜回来之后，她表现得很惊慌，所以让我来找您。” “并且让我告诉您，步安澜可能和弥勒教的人有接触，会对您不利。”侍女说话的时候都快哭了。 “她是为了探听一下怎么对您不利才会冒险跟踪步安澜，您可不能对她不管不问。”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赶紧说道：“放心吧，我和她好歹也算是朋友，怎么可能不管不问？” 更不用说，她是因为自己才被抓走的。 “被谁抓走了？” 秦爽赶紧问道。 “五军都护府。” 她赶紧说道。 “嗯？”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转身看向胡咏灵道：“你之前是不是也看到步安澜和商显在一块儿？” “九成的可能。” 胡咏灵点头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发现这个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步安澜、弥勒教、商显。 这三个人怎么又混到了一块儿？ “走，咱们去一趟五军都护府。” 秦爽当即上马，带着段鹏程和胡咏灵就朝着五军都护府而去。 弥勒教要伤害自己？ 这又是什么事情？ 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一会儿之后，众人来到五军都护府。 “站住。” 他们刚来到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我们来找蘧大人。”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 蘧昆仑是都指挥使，也是正二品的官员。平时五军都护府的具体事情都是由他负责。 “可有拜帖？” 门口此人看着三人说道。 “我尼玛，老子来这里还需要拜帖？”段鹏程急得直爆粗口。 他们是来救人的，时间耽误不得。 “还请您进去通报一声。” 秦爽按住段鹏程，对着此人说道：“就说扶风亲王秦爽、平阳伯段鹏程、忠勇将军胡咏灵前来拜见。” 胡咏灵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从陆廷荣昏迷不醒之后，她进五军都护府都开始变困难了。 以前的情况下，她想进来，谁敢拦着？ “您稍等。” 这个小兵只是个看门的，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每一个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当即撒丫子朝着里面跑去。 一会儿之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哎呀呀，有失远迎啊。” 他对着秦爽三人说道：“殿下，有什么事情，您遣个人过来发句话，我自然就过去了，怎么还亲自来一趟呢？” 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堂堂二品大员，面对秦爽等人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下人。 大宁王朝重文轻武，有以文统武的习惯。 所以，别看一个武将的地位多高，关键时刻可能会被一个比他品级低的文官统领。 二品的武官见了三品文官都得称大人。 “蘧将军，您客气。” 秦爽赶紧还礼说道：“这次来叨扰您，我们也很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咱们里面聊，走走走……” 蘧昆仑赶紧把人往里面迎接着，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对着门口的士卒说道：“以后眼睛擦亮一点，这几位都是我的贵客，不要阻拦。” “是。” 士卒赶紧回道。 见到蘧昆仑这么好说话，秦爽也松了口气。 几人坐定之后，秦爽便开口道：“今日仓促前来，实在是有些事情想要和蘧指挥使大人了解了解。” “您说。” 蘧昆仑说道。 “我有一个好友，是吟风阁的花魁，名叫赵眠柳。听闻被五军都护府抓了起来，我想询问一下什么情况？” 秦爽对着他说道。 “这……” 提到这个事情之后，蘧昆仑有点为难。 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让商显和你说吧。去，你去把商显叫过来。” 一会儿之后，商显来到了堂内。 “蘧大人，您找我。” 商显和蘧昆仑说道。 然后还笑着和秦爽等人打了个招呼。 “赵眠柳是秦爽殿下的好友，你抓了人。就由 第181章 塞进手里 商显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发现她几次三番出现在了各种军事重地，今日，更是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右前卫所在地。我在一处成衣店抓到了她，而那处成衣店，竟然是弥勒教的据点。” “您说这个事情是不是太凑巧了一点。” 商显十分认真地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对着他说道：“不知道我能否见一见赵眠柳，我想听一听她的说法。” “殿下，您不要为难我。她现在是弥勒教的重点人员，是按照最高标准关押。”商显却对着他说道：“按律，她不能见任何人。” “哎，殿下能算任何人吗？” 蘧昆仑这个时候却出来打圆场说道：“殿下，这个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复杂。您如果非要见的话，我怕对您不利。作为皇子，带头违法律法，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您要不先回去，让我们调查清楚，如果她真的是无辜的，我们肯定会放人。如果她确实有罪，您也不会被牵扯其中。” 蘧昆仑说了好多话，面子是给足了秦爽，但是事情却一点都没办。 “多谢蘧大人。” 秦爽对着他说道：“您要不还是让我见一面她吧，探视一番也好。” “这……” 蘧昆仑思考了一会儿，想了想说道：“也行，商显，你要不带殿下去见见她吧。通融通融，让那些看守都管住嘴，别出去乱说。” “是。” 商显点头，对着秦爽等人说道：“走吧，我带路。” “多谢。” 秦爽等人起身对着蘧昆仑拱手道。 然后便跟着商显朝着牢中走去。 胡咏灵看着商显，忍不住问道：“商大哥，你不是陆伯伯的亲兵吗？怎么还在五军都护府任职？” 商显回头看了一眼胡咏灵，笑着说道：“现在京城看似平淡，实则暗流涌动。五军都护府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我就被抽调回来了。” “对了，陆大人的病情如何？” 商显担心地说道。 “就是那个样子，昏迷不醒。”秦爽叹了口气说道：“只能慢慢调养。” “怎么就突然间那个样子了。” 商显一边走一边叹气。 没走多远，众人便来到了牢房。 牢房也是分三六九等。 越往里面的人，所犯的罪越大。 “赵眠柳，有人来看你。” 众人走到一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光亮的地方，商显熟络地对着旁边的一处牢房敲了敲。 然后示意狱卒点燃火把。 火把点亮之后，环境当即展现在了秦爽面前。 这里面阴暗潮湿，味道极为难闻，就好像是下水道一样。 赵眠柳的监牢条件还算是不错，至少是单人单间。 里面除了一摞稻草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连床铺、被子之类的都没有。 而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不断瑟瑟发抖。 她一辈子都几乎没有出过花楼，面对这些事情，几乎都快被吓破了胆子。 “殿下。” 随着火把点燃，赵眠柳也看到了秦爽的样子，当即跑了过来。“殿下，您要救我。这里太恐怖了，黑乎乎的，还有老鼠。” 商显打开了牢门，让秦爽等人走了进去。 “放心，只要你是无辜的，我一定救你出去。”秦爽看着她说道：“我想知道一下，你怎么会出现在右前卫驻地范围？而且还进了弥勒教的据点？” “这……” 赵眠柳看了看秦爽，又看了看旁边的商显，好像害怕什么似的。 “咏灵，你去帮她准备一点干净的衣服和被褥吧。”秦爽看着周围的环境，对着商显说道：“她这不是还没有定罪？而且是个女孩子，能否通融一下，给安排一个好一点的牢房。” 商显点了点头，对着下面的人说道：“你们赶紧去安排一间有窗户的牢房。” “这些钱拿着给兄弟们买酒。” 秦爽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十两左右的银子，扔给狱卒道。 在监狱里面，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些狱卒。 把他们打点好，赵眠柳的生活条件能有质得飞跃。 “还不赶紧谢殿下赏？” 商显喊道。 “谢殿下。” 这些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说说吧，你说清楚了，我才好还你清白。”秦爽看着赵眠柳道：“周围没有外人，放心说吧。” 赵眠柳想了一会儿，对着他说道：“我是跟着步安澜去了那家店的。” “步安澜本来是做我的侍女，但是这几天时常不见人影。今天，本来是去找她，但见她鬼鬼祟祟地从船上溜了出去，我便跟去了。” “跟着跟着就去了那里，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抓了。” 赵眠柳可怜巴巴地说道：“我哪里知道那是右前卫的驻地，我就是想找侍女而已。” 听着她的话，秦爽朝着商显那边看了一眼。 很明显，赵眠柳隐瞒了一些信息。 因为她的侍女说步安澜和弥勒教有勾结，打算加害于她。 但是她这次却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只有一个原因，这件事和商显也有着莫大的关联。 “那你可曾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知道步安澜去做了什么？”商显在旁边问道。 “不知道。” 赵眠柳说道：“我只是想去看看步安澜到底做什么，结果，刚进去就被抓了，人还没反应过来呢。更不用说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 “放心吧，只要你是无辜的，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你。” 商显对着赵眠柳说道：“但我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弥勒教之人。” “我怎么可能是弥勒教？” 赵眠柳哭丧着脸说道：“冤枉，真的是冤枉。”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该走了。” 商显对着秦爽 第182章 谁不可信 “好了，不要在纠缠。我会给你换个好点的房子。” 商显一把把她拉开说道。 秦爽也摸黑说道：“要相信五军都护府，他们肯定能查明真相。我肯定也不会不管不顾。” 说完之后，拍了拍赵眠柳的肩膀。 出来之后，商显对着秦爽说道：“殿下，您放心好了。我和胡咏灵是多年的好友，肯定不会让赵眠柳吃亏。” “有你在，我很放心。” 秦爽点头说道。 “小灵？来了也不知道看看你郝伯？” 他们聊天的时候，一个胡子花白，但是神采奕奕地老人走了过来。 “郝伯，你这话可就昧良心了。” 胡咏灵跑过去，拉着这个老者的胳膊说道：“前几天，我是不是才送了您一匹好马？您这都忘了？” “那匹马可真是不错，如果再有如此神骏的马，再送我一匹呗。老头子一辈子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东西。” 郝正福眼睛里面放着光说道。 “您可真会挑，一匹马几十两银子，好马更是得几百两银子，您是觉得我是有钱人？”胡咏灵对着他说道。 “对了，之前的那匹马可是我从秦爽这边顺来的。”他拉着郝正福走到秦爽面前说道。 “扶风亲王。” 郝正福对着秦爽施礼道。 秦爽哪里敢受他这一礼，赶紧把腰部弯得更低，“您这是折煞我了，叫我秦爽、小爽都行。” 这位郝正福是当初在齐王之乱中，和陆廷荣一块儿护着秦暠跑出来的人。 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北方和北戎作战。 现在是从二品的都指挥同知，但是散官是正二品的骠骑将军，和陆廷荣的金吾将军同级，只是金吾将军是骠骑将军的升授而已。 足以说明，他的地位和陆廷荣差不了多少。 秦爽对这些武将，心里面极为尊重。 “我悄悄地和您说，他还有三百匹马在路上呢。”胡咏灵开玩笑地对着他说道：“想要好马，可得和他打好关系。说不准还能让您免费挑几匹呢。” “您若是喜欢，那是小辈的荣幸。” 秦爽赶紧说道：“如果有新一批的马匹回来，一定让您先挑几匹。您可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马能被您看上，才算是好马配英雄。” 不得不说，秦爽这几个马屁可算是拍到点上了。 他们别看是齐王之乱的勋贵，而且立功也很多。但在文官眼里，依然只是一群武夫。 平时文官都不愿意和他们深交。 秦爽这种大宁词圣，竟然对他这么尊崇，让他很是受用。 “哪里算什么英雄，老了，老了。” 郝正福说道。 “您怎么能说老呢？” 秦爽十分崇敬地说道：“别的我不了解，但是您能开三石弓，可没几个人能比。要知道能开两石弓的武将已经算是精锐中的精锐。您现在还能开弓，谁敢说您老？” 郝正福最厉害、也是他最得意的本事，便是开三石弓，在整个大宁，没有一个人能在弓箭造诣上超得过他。 听着秦爽对自己这么了解，心里面对秦爽的观感都好了很多。 这个马屁更是受用。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郝正福高兴地看着他们几人说道。 “我们的一个朋友被抓了。” 胡咏灵对着郝正福说道：“我们这不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现在还摸不着头脑呢。” “哦？你们的朋友是今天抓来的那个姓赵的女子？” 郝正福问道。 “是。” 胡咏灵说道：“您老给我们支两招呗。” “这件事其实也不难。” 郝正福左右看了一下，对着他说道：“如果要解除她的嫌疑，其实你应该从一个人入手。” “长公主！” 他张了张嘴，轻声说道。 “赵眠柳本来就只是怀疑而已，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按理说不该抓。之所以把她抓起来，是因为她在后面施加了压力。” 郝正福小声对着秦爽说道：“赵眠柳能不能放出来，一要看长公主的态度。二则是要看蘧昆仑。” “蘧昆仑是长公主的人？” 秦爽有些震惊地说道。 “当初他入仕，便是经长公主的引荐。”郝正福说道：“蘧昆仑这个人就是个笑面虎，他对你们会很有礼数，但你们的要求是绝对不会答应，也不会给你们去办事。” “所以，症结在长公主那块儿。” 郝正福对着他们说了两句道：“这个消息值你送我的马钱吗？” “您看您说得什么话？谈什么钱不钱？送您那是我的孝心。”胡咏灵笑着撒娇道。 “哈哈……还是你这个小妮子会说话。” 郝正福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 秦爽也回到了自己府里，从手中拿出赵眠柳给她的小纸条。 “咦？这是什么东西？” 段鹏程看着秦爽手中的纸条说道。 “赵眠柳趁着熄火的时候塞给你的？”胡咏灵却很聪明，说道。 刚才熄火的一瞬间，周围所有人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对于他们的动作完全看不清楚。 赵眠柳还真是会找时机。 “嗯。” 秦爽点了点头，打开面前的纸张。 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武选大会，有人要杀你。” “这是……” 段鹏程看到上面的字之后，差点喊出来。 但被秦爽一把按住。 “这是怎么回事儿？”段鹏程压低了声音说道：“谁要杀你？而且还是在武选大会上？” “不知道。” 秦爽说道。 现在的事情交织在一块儿，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郝正福说，赵眠柳是因为自己得罪了长公主才被抓得。 商显却说，赵眠柳是弥勒教的人。 赵眠柳却说是跟踪步安澜，从而被商显给抓了。 第183章 锦绣成衣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反而证明长公主、商显等人和弥勒教有关系。” 胡咏灵瞪大眼睛说道：“不管怎么说，弥勒教是一个绕不开的圈。” 秦爽点了点头。 “商显指责赵眠柳是弥勒教，赵眠柳说步安澜和弥勒教有接触，步安澜又和商显有接触。抓赵眠柳的又是长公主。” 秦爽说道：“看来咱们得搞明白，赵眠柳是不是弥勒教才行。” “去把赵眠柳的侍女带过来吧。” 秦爽安排道。 一会儿之后，管家就让人把赵眠柳的侍女带了回来。 “我们家小姐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她从小娇生惯养，经不起牢狱之灾。” 侍女哭天抹泪地说道。 当初她被步安澜替代，被拉去了柴房做工。若不是因为赵眠柳护着的话，早就被虐待而死。 可以说，赵眠柳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自然无比关心。 “她没事，你先冷静一下。我想问你点事。” 秦爽看着她说道。 “您说。” 她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看着她说道：“赵眠柳跟踪了步安澜几次？”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说道：“得有七八次。” “每次跟踪回来，和你说过什么没有？”秦爽问道。 这些事情其实问赵眠柳更加合适，但是她现在在商显手里，有些话明显是不敢说。 “说……倒是没说什么？哦，对了，她好像提过好几次锦绣成衣店。”她对着秦爽认真地说道：“她说她发现步安澜好几次都去了这家店里面，而且一待就是好久。” “锦绣成衣店？” 胡咏灵想了一下，对着秦爽说道：“好像也是长公主的店。” 步安澜去长公主的店里面做什么？ 难道是去做衣服？ “不过，锦绣成衣店的衣服很不错，在整个京城都属于上品中的上品，去那里定做衣服的人很多。” 胡咏灵说道：“步安澜作为梁国的郡主，去那里做衣服倒也是可以理解。” “做衣服得先预约师傅、约定时间丈量数据、试衣服、改衣服，有时候确实得去好几次才行。”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这一点并不能说明长公主和步安澜有什么交易存在。 “还有什么别的情况吗？” 秦爽问道。 侍女想了好一会儿，说道：“她倒是从来没提过长公主什么的，倒是说过那家店里面好像有弥勒教的东西。” “因为赵姑娘当初就是因为她母亲信奉弥勒教，然后为了给坛主钱去买圣水，才把她卖到了青楼。” “她对弥勒教恨之入骨，也对它们的那一套东西了如指掌。” 秦爽一听这话，对赵眠柳的信任多了几分，一个被母亲因为信弥勒教而卖入青楼的女子。 她怎么可能对弥勒教有好感？ “她可曾说那家店有什么弥勒教的东西？” 秦爽当即来了兴趣。 堂堂大宁长公主，如果和弥勒教有勾结，那不成笑话了？ “没细说，我也听不懂这个东西。” 侍女摇摇头说道。 “那她这次去的那一家福盛康成衣店又是怎么回事儿？”秦爽继续问道：“她可曾和你说什么？” “当时很急，她跑回来之后，就让我赶紧走。我刚出门，一伙士卒就把赵小姐带走了。” 侍女想了一下说道：“就说了弥勒教要杀你，让你注意自己的安全。” “福盛康成衣店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们知道吗？” 秦爽看着段鹏程和胡咏灵说道。 胡咏灵摇摇头，自己平时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段鹏程却意外地点了点头，“我去过这个店。这个店里面售卖的衣服并不高档，针对的就是普通士卒而已。而且，他们主要业务是给大家打补丁。里面就是老两口经营而已。” “这老两口也被五军都护府抓了？”秦爽问道。 “没有。” 胡咏灵说道：“我和商显聊过，等他们发现去抓的时候，老两口已经跑了。就看到赵眠柳急匆匆地从店里面走了出来。” 秦爽理了半天，脑子里面还是一团乱麻。 总觉得有一个关键点没有打通。 福盛康成衣店和锦绣成衣店之间是有什么联系吗？ 福盛康是弥勒教据点。 那么锦绣成衣店是不是？ 锦绣成衣店是长公主的地盘，不是谁都敢去查的，一旦差错，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走，咱们去一趟锦绣成衣店。” 秦爽对着胡咏灵说道。 “我呢？” 段鹏程指了指他自己说道：“我能干点啥事？” “你的话。” 秦爽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以你的能力，能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 “你要说让我闯五军都护府的话有难度，但是去一家店……” 话还没说完，秦爽就是示意他不要多嘴，赶紧去行动。 几人准备完毕之后，各自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而去。 秦爽发现，所有的症结其实都在赵眠柳的身上。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手里面掌握着一定的秘密，所以才会被抓。 锦绣成衣店，或许是个打开口子的关键。 锦绣成衣店门口。 “你要去这里可不敢说你是秦爽。”胡咏灵笑着对他说道。 “为什么？” 秦爽一脸不解地说道：“我和长公主有矛盾，和下面这些做生意的又没矛盾，长公主还不至于让他们不和我做生意吧？” “不是这个原因。” 胡咏灵拉着秦爽往前面走了几步，看到一个和锦绣成衣坊几乎一样规模，装修装饰不相上下的一家成衣店。 “彩霓成衣店？” 秦爽看着这家店说道：“你让我看这个做什么？” “你是不是笨啊 第184章 杭州织造局 “你说还能为啥？” 胡咏灵叹了口气，“你这脑子平时顶呱呱，这会儿怎么迷糊了？两家都快开成对门了，平时卖得衣服也几乎一样，是竞争的死对头。” “你作为彩霓成衣店的东家，现在跑到锦绣成衣店，胆敢表明身份，人家不把你拿扫帚打出来，就是对你的尊重。” 秦爽哈哈一笑，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你平时也不怎么来这里，大家对你也脸生，应该不至于揍你。” 胡咏灵开玩笑地说道。 说话的时候，自己率先朝着锦绣成衣店里面走去。 进入之后，映入眼帘的是花花绿绿的丝绸，有的放在后面的架子上，有的堆在柜台上方，有些新品更是挂在半空中。 进入之后，感觉好像到了龙宫一样，着实是有些奢华。 那些绸缎上面描着祥云、画着花卉，而旁边已经制好的各式各样的衣服上面绣着金银线，有的富丽堂皇、雍容无比，有的小家碧玉、俏丽无比，有的款式新颖、胡汉交融。 甚至还有一些衣服布料很少，穿上肯定酥胸半露。 看到这些衣服之后，秦爽也颇为震惊。 以前还觉得这个时代的衣服就那几个样式呢，来了这里才知道，原来衣服的种类还有这么多。 而且，风气似乎也很开放。 对胡风也没有抵触。 胡咏灵看到周围的情况，眼睛都瞪大了。 这些衣服实在是挑漂亮了，左看看右摸摸，对这些衣服也是爱不释手。 果然，哪个时代的女人都一样，对好看的衣服完全没有抵抗力。 “客官，您想要点什么？” 两人进来之后，马上就有一个小伙子迎了过来。 “想要定做一套衣服，帅一些的。” 秦爽对着他说道。 因为他本身穿着的衣服便很是华丽，一看就知道很有钱，所以伙计也非常热情。 “我想要这种类型。” 秦爽还没有说话，胡咏灵拉着一个胡汉交融风格的衣服说道：“你看看这个袖口设计的很方便，而且也不失美感。” “买。” 秦爽倒也不客气，随意地说道。 一件衣服而已，能贵到什么地步？十两银子顶天了。 秦爽自己也不客气，直接也定做了一套看起来十分潇洒的月白色衣服。 他试了试一件样装，衣服简简单单，上面除了丝绸本身的纹路之外，再无任何刺绣装点，但是穿上之后，感觉一种儒雅的气质扑面而来。 在量身材的时候，秦爽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吗？我想要和他谈一笔大生意。” “哦？”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伙计眼睛当即睁了开来。 “我这边打算定做几十套衣服。” 秦爽说道。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伙计脸上的笑容当即变得更加热情。 “客官，您里面请。” 伙计把秦爽带到了一处茶室，上了一壶好茶道：“两位请稍等，我这就请我们的掌柜的。” “你定几十套？你知道那些衣服多少钱吗？”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却满不在乎，说道：“一件衣服十两银子顶天了，定做几百套，我也定得起。” 说实话，十两银子已经非常的多。 即便是一个富裕人家，一年花费也就十两银子左右。 穷一点的人家，一年也就花两三两银子而已。 “一件衣服一百两，你刚才穿得那件，一百五十两。” 胡咏灵随意地说道。 秦爽脸上的表情当即变得精彩起来。 “这……这么贵呢？衣服是金子做得？”秦爽努力忍着自己的声音说道：“我那套衣服那么简单，怎么还更贵呢？” “你那是杭州织造局的云锦，你说为什么贵？” 胡咏灵看着他说道：“杭州云锦，一匹多少钱，你应该也清楚。” 听到这里之后，秦爽思索了一会儿。 他之前可是算过锻库近几年的账。 皇上根本就没有赏赐过长公主云锦，而且杭州织造局每年上报的用于对外销售的云锦也不算是很多。 他在之前算账的时候，也算了出来。 杭州织造每年都有大批的云锦不入库。 而且，去向不明。 近三年进入缎库的云锦数量也是断崖式的下跌，据说是因为近年来周围桑树受灾，养蚕业受到严重打击。 可，市场上流通的云锦怎么不少呢？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杭州织造联合各个部门私吞了不少存货，通过做假账让缎库的账目平衡，而多出来的那些丝绸，则被他们在市场上销售，赚取大笔的银子。 突然间，他脑子里面有了一个计划。 一会儿之后，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走了进来。 “两位贵客，久等了。” 男子一脸讨好的笑容，对着两人说道。 “无妨。” 秦爽说道。 “听说两位要定做一批云锦衣裳？”这个男子看着两人说道。 “对。”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 “需要定做多少？” 掌柜的赶紧问道。 “先做个一百套吧。” 秦爽想了一下，对着掌柜的说道。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掌柜的都愣了一下，说道：“你这个量有些大。我倒不是怀疑您，只是云锦有点贵，一百套的话，我算您便宜一点，也得一万多两银子。” “你是担心我没钱？” 秦爽当即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说道：“这是定金。” “这……” 秦爽的大方让他有些意外，赶紧想了一会儿说道：“这笔买卖实在是太大，我能问一下您定做这么多衣服做什么吗？” 秦爽当即冷下了脸，对着他说道：“这件事好像不是你们该打听的吧？我花钱，你做衣服，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第185章 把戏演全 掌柜的这话，有一部分明显就是在吹牛。 他们家确实能够拿到大量的货，但是京城还有几家绸缎庄也和杭州制造局有不错的关系。 杭州云锦也能够拿到货。 他这么说，也是不想失去秦爽这个大客户。 上万两银子的衣服，他自己分红都能分到近千两。 他怎么舍得让这么好的顾客从自己手中溜走？ “咱们是谈生意，又不是为了置气，我为我之前的莽撞道歉。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掌柜的处事倒也算是圆滑，对着秦爽笑道。 “行吧，反正我也懒得跑。但是每件衣服的价格必须得降下来，一百两一件，如何？” 秦爽说道。 “这……这不合适吧？直接下降三成的价格，我们店就算是这么大，也扛不住。” 掌柜的对着秦爽说道：“说实话，我们拿货的时候，也得上上下下打点很多人，利润并没有很高。我给您让二十两银子，如何？” “我这可是长期生意，不是做一次就算了。” 秦爽却看着他说道：“宁梁已经互市，如果这一笔生意成了，以后咱们的合作可是源源不断，所以，一百两一件衣服，我路上毕竟也有损耗，怎么样？” 听到这话之后，掌柜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些人是想要通过倒卖赚钱。 北方那些胡人对于丝绸很是喜欢，尤其是那些贵族，都以能穿上丝绸为傲，互相攀比。 如果把这些衣服倒卖到北方，价格翻倍不成问题。 尤其是还有锦绣成衣店和杭州云锦的加持，销路应该不成问题。 “我这边也得上下打点，赚得就是一个辛苦钱。而且我制作的衣服都是统一的码数，不用你挨个去量，省了很大的功夫。” 秦爽对着他说道。 “这个事情，我得去请示一下。” 掌柜的朝着后面瞅了一眼，对着他说道：“您稍等我一二分钟。” “请便。” 秦爽点了点头。 掌柜的起身，对着外面的伙计喊道：“赶紧给贵客上一点干果蜜饯，哪有干喝茶的道理。” “不用了，我们再随便转转。” 秦爽说话的时候，和胡咏灵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赵眠柳说步安澜经常来这里，那这里应该也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做生意呢？还不如不说呢。”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我觉得隐藏身份反而更好。” “没用。” 秦爽一边翻着绸缎，一边对着她说道：“就算是伙计、掌柜的不认识咱们，这家店背后的那人肯定会知道咱们的身份。越是隐瞒，越显得假，倒不如给他们一个理由，省的乱猜。” “那你定一百套衣服做什么？” 胡咏灵还是不解地对着他说道：“要花那么多的钱，你难道不心疼？” “自然是心疼。” 秦爽却笑着说道：“但是这笔钱能不能花出去却还两说呢。” 他买这些衣服，只是买一个证据而已。 有些东西不上称，没有二两重。 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这可是逼着长公主让步的重要后手。 而且，他还发现这家店里面一个更加奇怪的地方。 “你难道没觉得有个奇怪的地方吗？”秦爽对着他说道。 “什么地方奇怪？我觉得很正常啊？” 胡咏灵说道。 “你进来之后，眼睛都没从衣服上离开，当然觉得正常。”秦爽白了她一眼，说道：“一家店里面最大的也就是掌柜的，你说刚才那个掌柜的去请示谁了？总不会是去问长公主吧？” “怎么可能？长公主家那么远，来回不得跑断腿。再说了，长公主哪有心思管这种小事？” 胡咏灵说到这里的时候，也突然间明白了过来。 掌柜，一般就是一家店里面最大的存在。 这些定价钱的事情，他应该是能够拍板的。 但是，他却还要去请示。 那说明，他只是明面上的掌柜，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管事的。 “所以，那个真正管事的，可能才是问题的本质。” 秦爽说道。 不过，他今天不打算打草惊蛇，先继续谈自己的生意。 一会儿之后，掌柜的走了过来，把他们再次邀请回到了茶室，笑着说道：“两位久等了。” “商量的如何？” 秦爽问道。 “可行。” 掌柜的点头说道：“可以按照一百两一套给您。不过，您得先支付一半的定金。” “那是自然。” 秦爽对着他说道：“咱们这可是大生意，该付定金付定金，该签契约签契约。涉及到这么一大笔钱，咱们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这方面达成了协议，那接下来就聊得非常顺利。 签完契约，秦爽把钱交给他之后，说道：“您这边既然有云锦，不如把云锦卖给我，你直接从中赚一大笔的钱。我贩卖绸缎北上，赚得更多。” “这……”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却笑着拒绝道：“我们虽然有获得云锦的渠道，但只能制衣售卖。” 他对于秦爽的提议非常感兴趣，但是他们和那些人有约定在先，只可以售卖云锦所制成的衣物，不能售卖原始绸缎。 “价格我可以按照一百五十两一匹买。”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知道别的人售卖也就一百两一匹，这么一转手就能赚这么多钱，还省下了制衣服的成本。” “而我也不用担心长途运输压坏了衣服，一举多得，大家都能挣钱，何乐而不为呢？” 掌柜的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是出言拒绝。 “不好意思，我们不能这么做。咱们还是谈成衣的合作吧。” 秦爽嘴角一直挂着笑容，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你可以和能做主的那位 第186章 东西在绸缎店中 就在胡咏灵一脸迷惑的时候，秦爽带着她就找到了步安澜。 “做什么？” 步安澜对秦爽的感觉十分厌恶，说话的时候十分不耐烦。 “自然是做生意。” 秦爽看着步安澜说道：“我这边有几套云锦制作的衣服，有没有兴趣？这些衣服在大宁都是上品中的上品，在梁国肯定会非常受欢迎。” 步安澜白了秦爽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做生意？我直接和绸缎庄买不就行了？和你做生意还得多一道手续。” “你这话可就错了。” 秦爽对着她说道：“我给你的价钱肯定比其他绸缎庄都低。现在锦绣绸缎庄一件衣服一百五十两，我这边只需要一百二十两，如何？” 听到这话之后，步安澜有点动摇。 她之前其实想去买一些绸缎做生意，毕竟梁国贵族对于大宁丝绸的需求极为旺盛。 云锦作为丝绸中的上品，更是大受追捧。 但是她去很多地方，只能够拿出一两匹云锦，价格还贵得离谱。 “一百二十两还是有点贵。” 步安澜对着秦爽说道：“如果我去和店家谈的话，应该用不了这么贵吧？” 她也不傻。 秦爽既然能自己买到云锦，那么她自然也能买到。 何必要让秦爽赚这个钱呢？ “你和人家谈，人家也不一定敢卖给你。”秦爽对着她说道：“而且能拿出云锦的这家店，这段时间只会生产我要的衣服。你如果要去买的话，得等到很久之后。” “时间就是金钱，你在这里和我纠结十几二十两的时候，已经把衣服运送回梁国了。” “一件衣服到了梁国，价格轻松翻倍。你等着也是等着，倒不如直接把这批货拿回去赚钱。” 秦爽笑眯眯地说道。 那些云锦衣服多贵呢？ 自己可不敢让这些东西砸在自己手里。 上万两的东西呢。 步安澜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说道：“好，成交。” 双方达成了合作意向，秦爽然后便准备离开。 “哦，对了。你知道赵眠柳为什么被抓吗？”步安澜这个时候突然间对着秦爽说道：“她要是不在，我晚上睡觉还有点不适应呢。” 秦爽看着她那张不像是撒谎的脸，一时间有点恍惚。 难道不是因为她发现了赵眠柳跟踪她，故意派人把赵眠柳抓了吗？ 在他的心中，其实一直有一个假设。步安澜、长公主、商显都是一伙儿的，赵眠柳就是因为行踪暴露，从而被步安澜摆了一道。 但是听她这话，她好像并不是很希望赵眠柳被抓。 难道自己的假设是错的？ “五军都护府说她是弥勒教。” 秦爽说道：“因为她去过福盛康成衣店。” 秦爽也不知道步安澜是在故意装傻，还是真的不了解情况。 “她去过福盛康？” 步安澜顿了一下子，“我也去过那个地方，但并没有觉得那里像什么弥勒教的据点。” “你说我不会有事吧？” 她看着秦爽说道。 “没抓你，肯定是没事。不过，你没事跑那种地方做什么？”秦爽坐了下来，看着她说道：“难道你还会给衣服打补丁？” “为什么不呢？” 她对着秦爽说道：“我有一件衣服，对我意义重大，破了个洞，所以让人家去帮忙补一下。” “补好了？” 秦爽问道。 “补得很不错，几乎看不出补丁。”步安澜笑着说道。 “那你说赵眠柳不会有事情吧？” 步安澜再次焦急地看着秦爽说道：“我可非常需要她，她可不敢出任何问题。好歹也是我的小姐，她不在，我晚上睡觉都害怕。” “你放心吧，她没什么事情。其实她被抓进去，更多的是受到我牵连。” 秦爽说道：“我会妥善解决这个问题的。” 两人简单聊了两句之后，秦爽便离开。 一出来，胡咏灵脸上的笑容也马上消失不见。 她和秦爽对视一眼，两人嘴角都同时扬起一抹坏笑。 “她撒谎了。”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 “嗯。” 秦爽点了点头，“你说她不远万里从梁国来到大宁，竟然还会把那件最重要的衣服带上，难道就不怕出现什么意外吗？” 胡咏灵接着说道：“按照赵眠柳的说法，她是跟着步安澜去了那家店里。赵眠柳几乎是同时去到了那里，而店家两人那个时候已经跑了。所以，她的补丁绝对不应该补好。但是她却说补好了，这很奇怪。” 秦爽一边走，一边对着胡咏灵说道：“按照赵眠柳侍女的说法，步安澜去得最多的地方是绸缎店和成衣店，你说她会不会是在找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可能隐藏在成衣店或者绸缎庄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眼睛亮了一下。 这是一个新的思路，貌似很有可能。 “从步安澜的神态来说，她好像并不是故意加害赵眠柳的一方，甚至希望赵眠柳很安全。” 秦爽也早就怀疑上这个事情，步安澜作为堂堂郡主，为什么一直要给赵眠柳当侍女？ 即便宁梁互市已经成功，她依然不打算放弃这个位置。 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之前想得事情的底层逻辑就出现了问题。”胡咏灵说道：“难道说步安澜、长公主、商显并不是一伙儿的？而是因为某件事，刚好撞到了一块儿？赵眠柳因为跟踪步安澜，所以不小心成为中心的那个人？”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你今天去和郝伯明确一个事情，赵眠柳到底是长公主下令去抓的，还是说被抓之后，推波助澜的。” “好。” 胡咏灵点头，“如果说是长公主下令抓的，那她和商显等人可能便是一伙儿的。如果她只 第187章 弥勒教据点 晚上。 扶风亲王府。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我已经问清楚了。长公主只是一个推波助澜之人。她只是知道了赵眠柳被抓，才让蘧昆仑把人看好，不要轻易放掉。” “也就是说，人是商显抓的。” 秦爽想了想说道。 商显为什么要抓赵眠柳？难道赵眠柳在福盛康的时候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还有就是，福盛康的那对老夫妻，到底是真的提前跑了，还是说商显故意放走了？ 如果赵眠柳不掌握着一些秘密，也没人会去抓她。毕竟每天去那家店里面做衣服的人多得很，多一个赵眠柳也不算很突兀。 而且赵眠柳还多次提醒自己要注意安全，这个事好像非常紧急。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赵眠柳在福盛康得到了一些消息，而那个消息是关于在武选大会上弄死我的？” 秦爽抬头看着胡咏灵说道。 “以现在的条件看来，可能是这样。”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但是，为什么要杀你？你身上又有什么秘密？你到底影响了谁的利益？” 秦爽也是一脸懵。 “我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秦爽哈哈一笑说道。 他感觉到自己陷入到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但是这个谜团的核心肯定是弥勒教。 “现在线索有点乱，有点杂，咱们反而看不太清问题的本质。” 胡咏灵冷静地说道：“咱们把事情拆分一下。” “咱们排除掉一切外在因素，这次的事件分开看，其实就是三件事，赵眠柳跟踪步安澜到了福盛康。赵眠柳被商显抓到。长公主趁机推波助澜。” “其实，咱们现在已经大概证明，步安澜是不太想害赵眠柳。长公主也不是故意要去抓赵眠柳。” “那么问题的核心就变成了，商显必须要抓赵眠柳，是不是说明赵眠柳知道了一些关于商显的秘密。” 说到这里之后，秦爽的脑子突然间被打开了一扇门。 “福盛康被发现是弥勒教据点，而商显说赵眠柳是弥勒教的人。如果说赵眠柳不是弥勒教之人，商显又非得给她安上这个名头，是不是可以推断出，商显和弥勒教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秦爽这话说出来之后，胡咏灵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他只是想要破获弥勒教这个据点，刚好赵眠柳也在这里。” 秦爽说道：“他毕竟是陆廷荣的亲兵，应该不至于做这种事情。” “他是陆伯伯的亲兵，难道你不觉得更可怕吗？” 胡咏灵却对着秦爽说道：“陆伯伯就在你给他要提供药的那一天，突然间发病，你不觉得奇怪吗？时间是不是卡得太好了一点？” 秦爽一下子也愣住了。 这个事情不能想下去，因为后果实在是太可怕。 他们为什么要让陆廷荣死？商显又有和弥勒教勾搭的嫌疑。 所图甚大！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你的安全，所以这个武选大会还是不要参与了吧。”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万一是真的呢？” “哈哈……那倒不至于。因为一个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就畏首畏尾，岂不是让人笑话？” 秦爽对着他说道：“武选大会上可都是兵，我就不信有人能在这个环境中杀了我。” “还是小心为上，弥勒教的教徒狡猾的很，而且隐藏的很深，所以不能大意。” 胡咏灵还是担心的说道：“要不你把武选大会的时间改改？” “这种事情怎么能改得了。如果随随便便更改时间，那岂不是不把朝廷威严放在眼里？”秦爽说道：“你不用劝我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一方面，秦爽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很有自信，不觉得在重重保护中会有人能够伤到自己。另一方面，秦爽也想以自己为诱饵，逼迫一些人露出马脚。 “都在呢？”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人影跑了进来。 “怎么样？” 秦爽看着段鹏程说道：“你在那边发现了什么情况？” 今天，他专门让段鹏程去了一趟福盛康成衣店，让他私下去调查调查，看看这家店里面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有重大发现。” 段鹏程兴奋地对着他说道。 说话的时候，眼睛都瞪得老大，似乎在等秦爽的表扬一样。 “别卖关子，赶紧说。” 秦爽对着他说道：“到底发现了什么？” “福盛康外面竟然没有任何士兵把守，连个看门的都没有。”段鹏程对着他说道：“但门口粘贴了封条，所以我从墙上翻了进去。” “你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他环视了一下两人。 见两人完全没有配合自己的意思，赶紧说道：“里面有一个人。” “有人？”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一座被查封的店铺，里面怎么可能有人？ “那人在里面翻了好一会儿，翻出一个牌子，带了一些银子便翻墙离开了。” 段鹏程说道：“这应该是弥勒教的人。或者说是原来这家店东家的亲朋。” 秦爽很是意外。 按照现在士兵的尿性，查封了一处宅子，怎么可能还在里面留下银子？难道说商显的兵已经做到了秋毫无犯？那肯定不可能。 只有一种可能，商显不让这些人这么做。 “你怎么确定那个人是弥勒教的人，不是小偷？” 胡咏灵看着他说道。 “肯定不是小偷。” 段鹏程说道：“我亲眼看着这家伙直奔庖厨，并且房间的一个夹层中拿出了那些东西，谁家的小偷偷东西会直奔庖厨？” “然后呢？” 秦爽看着他说道：“你不会打草惊蛇了吧？” “自然是没有，我虽然在算计上 第188章 无归计划 “画屏馆。” 段鹏程对着他们说道。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和胡咏灵的眼睛都瞪得老大。 怎么又绕回到了长公主这里？ 他们才刚刚排除掉长公主的嫌疑。 画屏馆可是长公主的产业，弥勒教把这里当做据点，显然是有人在罩着，否则不可能不被发现。 “难道说长公主也和弥勒教有勾结？” 胡咏灵看着秦爽，一脸不可思议。 “不会。” 秦爽摇摇头说道：“我觉得不应该。父皇对她很好，在京城也是权势滔天。她脑子坏了，才会和弥勒教的这些人混在一块儿？”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咱们还能怎么着？” 胡咏灵盯着秦爽说道：“画屏馆这种牛鬼蛇神聚集之地，确实很适合做掩护。” “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完，我可是悄悄跟了进去，并且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段鹏程对着他们说道。 “什么对话？赶紧说。” 秦爽很激动地看着段鹏程。 段鹏程凑了过来，对着他们说道：“我从他们的对话里面了解到一个信息，他们之所以在京城逗留，是为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情是一个名叫无归的计划。还有一件事是找一个圣女。第一个计划已经顺利施展布局开了，而且他们的圣女也已经找到，但那个圣女似乎并不愿意和他们走。” 段鹏程对着他们说道：“后面我本来想要再听一些的，但是有人过来，没办法再听，只能离开。” 听到段鹏程这话之后，整个事情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无归计划是什么？ 他们甚至都已经开始布局。 圣女又是谁？ 秦爽之前倒是听兰微溪说过，弥勒教由圣女和教主两大领袖，圣女是精神领袖，教主负责日常事务。 现在弥勒教在找圣女？圣女还不愿意离开？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 “这又代表什么？” 胡咏灵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秦爽。 段鹏程带来的这些信息不但没有让他们更加清晰，反而让他们更加迷糊。 “看不明白。” 秦爽对着胡咏灵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去找长公主，求她放人。” “她会放吗？” 胡咏灵说道：“她就是故意在和你作对，铁定不会放人离开。” 她并不觉得会有多大成功的可能性。 “我去和她谈。” 秦爽开玩笑地说道：“我刚在她家买了这么多的衣服，她多少得给我一点面子吧？怎么也算是老顾客。” “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我劝你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别被人用扫把赶出来。” 胡咏灵有些关心地说道。 “你和长公主都已经快不死不休了，还打算去求她？你这不是搞笑吗？”段鹏程也在后面说道：“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的好，求她还不如去求皇上呢。” 秦爽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求皇上更没有任何用。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得请他出手，他会看不起自己的，更不会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而出手。 皇上也要面子。 “你们把心放肚子里吧，等我的好消息。” 说话的时候，秦爽就朝着外面走去。 “对了，画屏馆的据点怎么办？” 段鹏程说道：“要不要派兵剿掉。” “不要。” 秦爽却对着他说道：“这个点还是要留着，我有大用。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这些人躲到了画屏馆，肯定是掌握着不少的秘密，而且地位也不低。 要知道画屏馆是长公主的产业，和长公主有着直接的联系。 如果要是在这里抓人，一方面会让皇家的颜面尽失，长公主是弥勒教的人，简直就是笑话。 另一方面，这些人犯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会被保护起来，说明是有大用的。 所以，这些人留着，可能会钓到更大的鱼。 …… 画屏馆。 一个房间之中，坐着三个人。 其中一对夫妇，正是福盛康成衣馆的那对夫妇。 男子虽然满脸皱纹，但是神采奕奕，腰杆笔直，龙精虎猛。 妇女则坐在床上，也不言语，安静绣着花。 而坐在男子对面的则是一个身穿白袍，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矮个男子。 “谁让你回去的？” 白袍男子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声音沙哑无比，宛如挂着铁锈一般，十分难听。 “您放心好了，我去的时候很小心，而且谁能想到我会大白天回去取东西？”老头却十分不在意地说道：“当时走得太急，没有拿上重要的东西。咱们的令牌丢失，可是比丢了命都重要的事情。” “而且，我的这些东西若是被官府查到的话，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砰！” 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白袍男子却生气地拍着桌子，“我都告诉你们，我自有安排。商显去调查的时候，找个没人的机会就能把这些东西拿回来，哪里需要你去冒险？如果你被人跟踪了呢？知道会给咱们的计划带来多大的变数吗？” “商显和咱们毕竟只是合作关系。” 那人却对着他说道：“您也别对他抱有太大的信心。再说了，我虽然反感大宁，但是对胡人也没什么好感，对于投靠胡人的奸贼更没什么好感。” 说话的时候，还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胡扯。咳咳……” 白袍男子身体似乎并不是很好，猛地咳嗽两声说道：“现在商显是我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也是让圣女乖乖和我们走的核心。我不希望听到你再有抱怨的声音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的时候杀意弥漫，那白袍之下看不清的脸似乎闪过隐隐杀意。 这个老头子可是见 第189章 和长公主谈条件 秦爽来到长公主府上，还好，没有被赶出去。 “不知道扶风亲王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祝稷对着秦爽说道。 长公主现在看到秦爽就来气，只能由祝稷亲自来接待。 祝稷对秦爽的敌意没那么大。 “祝大人。”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这次来，是想求长公主一件事。希望她能够放过赵眠柳，她就是个无辜的人。” “这……” 祝稷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怕没那么容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出了这口恶气，肯定不会罢休。” 他对于秦爽也很理解。 当初画屏馆的事情，完全就是那个刘三狗故意摸黑，引导长公主和秦爽对立。 后来杀孙雨棠，他自己也觉得长公主做得有点过分。 秦爽最后赢得了官司，也没有继续追究她的责任。在他看来，秦爽已经很是大度。 但他可不敢把这些话和长公主说，平时只能附和着来，否则又少不了要大吵一顿。 “情况我是知道的，但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一个女子关到牢里，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秦爽说道。 “胡说八道。” 长公主脾气火爆，只忍了几句话就忍不住了，走了出来说道：“之所以抓赵眠柳，是因为她是弥勒教徒，什么叫没有证据？” 这次本来定得是由祝稷在前面和秦爽聊，她在后面。 给双方留下一个回旋的余地。 结果她还是忍不住，自己跑出来了。 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 “长公主。” 秦爽看到长公主出来之后，笑着说道：“她是弥勒教徒这件事可没有证据，不要随便瞎说。”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觉得您可能也是弥勒教徒。” “一派胡言，你再敢在我府里大放厥词，信不信我让人打断你的腿？”长公主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不不……两位要不还是冷静地听一听我发现的情况？”秦爽看着长公主和祝稷说道：“或许能救两位一条性命。” “你别在这里吓唬人，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和我玩虚张声势这一招，你还不配。” 长公主压根就不想听到秦爽说任何一句话。 “你说来听听。” 祝稷却觉得秦爽不会平白无故上门的，对着周围的下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退出去。 “在你的产业之中，有弥勒教。” 秦爽对着她们说道。 “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的产业是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吗？弥勒教还敢来我的产业？是活腻了吗？” 长公主喊道：“我在大宁可是最受陛下恩宠之人，会和弥勒教有来往？荒唐。” “我知道您肯定不会和弥勒教有来往，但是弥勒教如果把您的产业当做据点，您怎么可能知道？” 秦爽对着她说道：“您手下的产业千千万，看得过来吗？” 他在赌，赌长公主肯定不是弥勒教的人。 他有百分之九十的信心，相信长公主不是弥勒教的人。毕竟，能够庇护弥勒教对她来说一丁点的好处都没有。 而且，她的产业下面有弥勒教，也可能是因为长公主府里面的其他人。 “我已经掌握了实打实的证据。”秦爽对着她说道：“所以，希望您能够配合我。” “你是打算告发我们吗？” 祝稷阻止了长公主的继续暴躁发飙，冷静地对着秦爽说道。 在他看来，秦爽不像是在说谎。 自己家的产业中有了弥勒教，那对他们打击将会是致命的。弥勒教可是谋反势力，一旦被牵扯到，一家老小的脑袋都得掉。 现在的陛下别看对你恩宠有加，那是建立在你不会威胁到皇权的基础上。 一旦你对他的皇权有任何威胁，一刀斩下，绝不留情。 “我如果是想要告发你们，就不会来这里了。”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我来这里，就是因为我相信你们，绝对不可能是弥勒教之人。” “弥勒教现在要杀我，而他又在您的产业之中盘根错节。咱俩现在其实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秦爽说道：“咱们需要合作，一起连根把这些人拔掉。我得再次提醒，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旦被他们潜藏下去，想抓可就难了，这些人会变成随时杀死你的暗箭。” “你若不是弥勒教，现在只有一条路，和我合作。” 秦爽对着她说道：“我也不希望你被牵连其中，若到时候你被牵扯其中，对于皇家脸面也不好看。” 长公主听到这里之后，也安静了下来。 她只是有些暴躁，并不是傻子。 她也知道，如果秦爽说得是真话的话，那结果可能会很惨。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如果你是在诓骗我呢？”长公主对着他说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秦爽对着她说道：“武选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你到时候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再说了，我也只是想用这件事，换赵眠柳的出狱。赵眠柳对您可没有一丁点的威胁，让她出狱也不过是您顺手的事情。我这个事情万一是真的呢，您可是赚大发了，就算是假的，您也不损失什么。” 秦爽看着他们的眼睛说道：“我是真心来求合作的，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大家有了共同的利益，暂时的合作也不是不可行。 长公主和祝稷互相看了一眼，祝稷开口道：“可行，我和你合作，但如何保证我们不受牵连呢？” “您既然和我一条战线，那就是和弥勒教敌对。我自然会在合适的时机禀明皇上。当然，你们到底会不会受牵连，还得看你们的所作所为。” 秦爽看着他们说道。 他说完之后，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祝稷拍板，对着秦爽 第190章 糟蹋赵眠柳 五军都护府。 赵眠柳被拉到了审讯的地方，周围火把燃烧着，充斥着各种呛人的味道。 商显坐在桌子后面，看着被带过来的赵眠柳。 “赵眠柳，老老实实交代你的事情。你去福盛康做什么？有什么企图？” 赵眠柳被吓了一跳。 商显隐藏在黑暗中，周围挑动的火焰让光明与黑暗不断交织，而商显的脸也变得十分扭曲。 “我……我已经说了，我真的是跟着步安澜去的。我去了之后，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你……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找步安澜。她是我的侍女，我真的只是想找回我的侍女罢了。” 商显听到这话之后，朝着旁边的一个男子看了过去。 男子对着他点了点头。 商显继续发问，道：“看来不上点刑，你是不会主动交代了。” “拿烙铁来。” 说话的时候，旁边一个满身横肉的家伙走了过来，手里面拿着一个烧得发红的烙铁。 商显走了出来，接过烙铁。 拿着烙铁靠近赵眠柳，说道：“你若是不乖乖地说实话的话，我这个烙铁就会烫在你的脸上。你这如花似玉的脸庞上面必会出现这么一个丑陋的疤，实在是太难看了。” 说话的时候，还做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 烙铁距离她的面部只有一寸之隔，炽热的温度炙烤着她的脸颊，让她十分恐惧。 “我说得都是真的。” 赵眠柳已经被吓哭了，“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弥勒教啊。我父母就是因为相信弥勒教而把我卖入青楼，我怎么可能是弥勒教徒？” “我那天去真的就是跟着步安澜去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调查。我只是跟踪能力不行，把人跟丢了而已。” 商显可不敢真的对她用刑。 毕竟是秦爽的人，若是真的伤了他，秦爽会和自己不死不休的，对他们的计划破坏更大。 接下来的时候，商显又用各种刑具对赵眠柳进行试探，但什么都没有套出来。 她咬死只是跟着步安澜去的，而且去了之后，已经人去楼空。 见赵眠柳这边没办法打开缺口，商显和旁边的男子对视一眼，离开了审讯室。 “怎么办？撬不开这家伙的口。” 商显看着他说道：“难道说她真的没有听到什么？” “也不知道是这个女人真的没看到，还是隐藏的太深。” 那个男人却说道：“或许，她知道说什么才能保命。她只要咬死没看到，咱们便不能把她怎么着。” “我总感觉的这个女人很聪明。” 那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那这个女人怎么处理？”商显看着他说道。 “杀了吧。” 那个人说道：“留着总归是一个隐患。” “杀？” 商显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他说道：“你以为说杀就能杀的？这人可是秦爽钦点的人，我要是弄死她，我也活不下去。”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帮你们做事，只是为了拿到金匮。没打算把小命也送出去。” 那个男人却对着他摆摆手说道：“你既然不能杀他，那就制造一场意外，让她死于其中不就行了？比如监狱里面发生暴乱……” “你别给我瞎出主意。你以为秦爽是傻子？好好的监狱就出现了暴乱？暴乱就正好弄死了赵眠柳？” 商显对着他说道：“秦爽不是善茬，他若是认准了我是仇人，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弄死我，有没有证据，根本没关系。” 那个男人见商显无论如何都不肯下手，只能无奈地叹气。 商显只是他们的合作伙伴，并不是他的手下，他也只有建议的权力，可没有命令他的权力。 “这个办法既然不能选择，那么该动刑必须得动刑，我必须得听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男子对着他说道。 “不行，她身上绝对不能有任何伤痕。”商显可是知道秦爽的厉害，之前可是让声名赫赫的王家和一人之下的太子都吃了大亏。 自己这次把赵眠柳抓了进来，在未彻底掀桌子之前，他是绝对不能得罪秦爽。 “那你用一点看不出伤口的刑罚……” 男子急得都快要跳起来了。 这家伙说什么都不行，万一因为赵眠柳泄露消息导致他们的计划失败，他们还怎么办？ “有个办法。” 商显想了个办法说道：“可以达到目的。” “你说。” 男子对着他说道。 “不如找个机会把赵眠柳放出去，你们的人在外面把她做掉，不是更好吗？”商显也不想沾染这些是非，对着他说道。 这就是想要把这个事情的责任丢给弥勒教。 这个办法确实是不错，但是男子也不太想让弥勒教的人去冒这个险。 刺杀赵眠柳的人万一要被抓住的话，别人顺着线索查下来，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 本来想要把这个锅甩给商显，但他更狡诈，根本不接这个事。 “这个办法也不可行，万一我的刺杀不成功呢？出去之后，事情就会变得极为复杂，会产生很多变数。” 男子眼珠子在暗中转了一下说道：“能在监狱中解决最好不过。如果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把她一直关押着，至少关一个月。” “这件事倒是可行。” 商显想了一下说道：“长公主和秦爽正好有矛盾。咱们把她扣下来，还能顺带把锅甩在长公主身上。” 这显然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一个权宜之计。 两人商量完毕之后，回到了审讯室内。 “两位大人，我真的是无辜的……” 赵眠柳楚楚可怜地对着他们说道。 “还不承认是吧？” 男子进来之后，表情突然间变得狰狞起来， 第191章 脱掉赵眠柳的衣服 几乎是瞬间，里面爆发出一股如同野兽般怒吼的声音。 这里可是五军都护府等级最高的监狱，里面的人每一个都是朝廷要犯，都是凶神恶煞之徒。 “赵花魁，这里面的这些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品尝过女人的滋味，更不用说你这么貌美的女子。” 男子捏着她的脸，生生把她扭向审讯室外面那条黑暗但充满怪异声音的通道。 赵眠柳整个人都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整个人抖如筛糠，眼球都在震颤。 一看就知道确实怕了。 “你说不说实话？我可是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现在是给你机会，你若是乖乖交代你当天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便能够尽早洗清你身上的嫌疑。也能够帮着我们尽快查清弥勒教。” 男子突然间用一种很温柔的语言说道：“你只需要说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你就安全了。”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即便是这种情况，赵眠柳依然这么说：“我去了之后，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 男子说话的时候，非常暴力地撕扯开赵眠柳的腰带，猛地把她的外衫剥掉。 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啊——” 赵眠柳双手抱着自己，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中衣虽然也把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在古代，中衣是极为私密之物，让她只穿一件中衣，那就是对她的羞辱。 “一件了。” 男子嘴角再次扬起一抹冰冷地笑容，说道：“你说不说？不说可就第二件了。” “啊——” 他把着赵眠柳的衣服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都进来了这么长的时间，身上还这么香，不知道里面的人想不想试试？” 这话说出来之后，里面再次传来吼声。 还有不断摇动监狱栏杆的声音传了出啦。 宛如一头头随时会冲出牢笼的野兽。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求求你了，别逼我，真的别逼我。” 赵眠柳缩在一块儿瑟瑟发抖。 “可以了。” 商显走到男子面前，拦着他小声说道：“做得别太过分。你才答应我不会在牢内伤她。” “放心吧，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男子拍了拍商显的肩膀，同样小声地说道：“只有给她足够的压力，她才会说实话。如果她真的掌握咱们所说的计划，会要了你我的小命。” 话说完转身朝着赵眠柳走了过去。 “还不说是吧？那就让我看看你漂亮的肉体吧。” 说话的时候，他就继续去扯赵眠柳的衣服。 “我说，我说……” 赵眠柳赶紧大声喊道：“我看到，我看到东西了。” 她虽然是出身青楼的花魁，在遇到秦爽之前也是被当做花楼重点培养的清倌人。 一直保持着完璧之身。 这种场面，可是把她吓得够呛。 “你看，这不就有效果了吗？”男子转身对着商显笑了一下道：“有时候，就是得用一些非常手段。” “看到了什么？说。” 他对着赵眠柳说道。 声音都变得温和下来。 “我进去之后，看到了两个伙计在收拾东西，还看到老太太在缝补衣裳，老头子在挑绸缎。然后见我进来之后，拔腿就跑。” 赵眠柳开始绘声绘色地说道：“反正，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求您别伤害我。” 她虽然说出了这话，但是商显和这个男子越听越是不对劲。 因为赵眠柳描述的并不是当天在福盛康店内发生的事情。 “你是在瞎编？” 男子听到之后，瞬间便意识到情况，眼神变得通红，咬着牙说道。 “我……我本来就不知道，你们非得听，我也没办法。” 赵眠柳哭丧着脸说道：“我没看到过，除了瞎编，还能怎么做？” “你这个小妞还真是嘴硬的很，看来不动真格是绝对不行了。” 男子对于赵眠柳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觉得她就是装的。 她的每一步表现都很正常，但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他心里面非常怀疑赵眠柳是伪装高手，如果她真的是伪装的，那她可就太厉害了，更得提防。 所以，当即就准备下狠手。 再给她扒两件衣服，让她赤身裸体，任何女人都会受不了的。 即便她是青楼出身。 “我倒是想要看看花魁的身材到底有多好。” 男子冲了过去，当即就要扒掉赵眠柳的中衣。 中衣之后，可就只剩一件肚兜，那和全光也没什么区别。现场这么多的男人，里面还有那么若如同野兽的罪犯。 让她在这里扒光，和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她瞅准机会，一脑袋把他顶开，自己猛地朝着旁边的墙上撞去。 “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嗯——” 就在她准备撞墙的时候，商显一把把她薅住，对着她说道：“没事了，你通过了我们的考验。” “我基本确定你不是弥勒教的教徒，只要蘧大人下令，我可以随时让你离开。” 商显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旁边明显还想要做些什么的男子。 示意他不要在互作非为。 “你先回你的房间吧，今天你受惊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两个好菜。”商显说话的时候，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还顺带把旁边的外衫捡了起来，披在赵眠柳的肩膀之上。 话说完，便让狱卒带着瑟瑟发抖的赵眠柳回到了房间。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我本来都快要成功了。”男子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这明显就是她的弱点，我敢肯定，再脱她一件衣服，她绝对会招。” “行了。” 商显却对着他怒吼道：“再脱？如 第192章 除掉她 “这一切都是你的凭空想象而已。她都已经哭成那样了，这也能叫冷静？” “她之所以选择撞墙而死，只是因为慌乱中找不到方向而已，那个时候，都是靠本能在行动，找不到最佳办法很正常吧？” 商显对着他说道：“你不要用你自己的感觉去臆测她。” “我绝对不是在臆测。这么多年，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我可以判断，她之前的一切行为都是装的。我们必须得把她除掉。” 男子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成功，对他的阻止很是恼火，对着他说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让她屈服。” “我觉得你就是想要借机看花魁的身材吧？变态东西。”商显却不爽地说道：“你若是怀疑她，我直接放人，你去监牢外面杀人，我绝对不拦着。” “但是我警告你，在监狱之中，谁都不能杀他。” 他说话的时候，不屑地朝着男子看了一眼。 不管这家伙说得多么好听，本质上还是想要把这个锅甩给自己来背。 自己可不是傻子。 弥勒教若是真怀疑，为什么不动用自己的人手？把自己当傻子骗吗？ 门都没有。 双方只是合作关系而已，自己可没必要因为他们的事情惹来一身骚。 “你……” 男子咬着牙对着他说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出了监狱之后，保证找不到杀她的机会。” 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女人不一般。 “那是你们的事情。” 商显却对着他说道：“我不希望因为赵眠柳，把我的身份暴露。” “你我双方可能分得开吗？” 他却盯着商显说道：“北戎和弥勒教本来就是一体的，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们的人也是身兼两职。” “你是和乌维单于一伙儿的，我们是於单的人，两码事。”商显却看着他说道：“咱们只是临时合作，所以你别命令我。” “砰。” 听到这话之后，男子气得一脚把旁边的火盆踹飞，“徒留祸患！” 但在这里商显说了算。 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离开监狱。 一会儿之后，他又折返了回来。 “怎么了？” 看守牢房的男子对着他说道。 因为他经常跟着商显过来，所以牢房的人都认识他，以为他是商显让来的。 “忘记带东西了，我进去拿一下。” 男子笑着说道。 “哦，那我给你去拿。” “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就行。”男子说道：“万一被大人们看到你不在岗，也是麻烦。我来这么多次了，对里面很熟悉，一会儿就出来。” “好，那你先去吧。” 看守之人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放他进去。 刚走了进去，他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抹阴狠笼罩在他脸上。 从胸前拿出利刃，窗口处的光正好照在刀上，反射出一抹寒光。看了一眼之后，再次把刀装好。 他没有丝毫逗留，迅速朝着赵眠柳所在的监牢而去。 她绝对不能留。 对于牢房，他轻车熟路。 “您来了？” 牢头看到男子之后，赶紧起身，对着他谄媚地说道：“赶紧坐坐坐。” 然后赶紧把桌子上的酒收了起来。 见他盯着酒，牢头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牢里湿气重，不喝点酒遭不住。” “喝点酒没什么。” 男子笑着说道：“你们继续吃着喝着，我就是奉商大人的命，再次审审赵眠柳，把她牢房的钥匙给我吧。” “好嘞。” 牢头起身说道：“我帮您去开门。” “不用了，我自己审就行。钥匙给我。” 他接过钥匙，对着他们微微一笑道：“继续吧。别耽误大家喝酒。” 说话时候，朝着里面走去。 牢头也没有对他产生怀疑。 毕竟商显每次都带着他，大家自然以为是商显让他来的。 “谁？” 赵眠柳很是警觉。 外面传来一个开门的声音后，她飞快地坐了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块儿。 “赵姑娘。” 男子一步步走了进来，看着她说道：“刚才审讯还没结束呢，咱们还得继续。” 赵眠柳发现他的身边没有了商显，一时之间有些慌张。 商显是明显不希望她死在这里面，但是面前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让自己死。 “你别看了，商显没来。” 男子耸耸肩，对着他说道：“商显可能会担心影响到他，但是我不担心。你就算是想要自杀，我也不会阻拦，甚至会很高兴。” 说话的时候，露出一个十分瘆人的笑容。 赵眠柳秀眉皱了起来，对着他说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男子一双丹凤眼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无辜，没用。以我多年识人的经验，你不简单。” “我其实就纳闷，步安澜好歹也是习武出身。你一个花楼女子跟踪她，竟然能不被发现。很是奇怪。” 他看着赵眠柳说道：“而且，你进入这里之后，表现得实在是太聪明，太冷静了，即便是你表演的很真实，但在我看来，那就是演出来的。” “人在自然状态下的惊慌和表演出来的惊慌是不同的。你或许也已经算到了，只要秦爽参与，五军都护府就没人敢真的怎么着你。” “但是我不同，我是一点都不介意让你死的。如果主动交代的话，或许还能留下一丝活命的机会。” 话音落下，他拿出一把匕首，随时准备动手。 赵眠柳听到这话之后，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坚定，隐藏在黑暗中的手中滑出一柄簪子。 轻轻褪掉簪子前方的外壳，一把短刃出现在了手中。 “我算是听出来了，您来这里就是 第193章 美人沐浴 “谁让你给他开门的？” 商显愤怒地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我之前不是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打开牢门吗？” 声音很大，赵眠柳这里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白纯还没有权限进入牢房，平时他和我一块儿进来，那是我看中他的审讯能力。你让他一个人进来，是违规操作。” 白纯听到这些话之后，赶忙把刀收了起来。 对着赵眠柳说道：“这次算你走运。” 赵眠柳却笑了笑说道：“说不准是你走运呢？” 她也是长呼了一口气。 若是她今天真的杀了白纯，那她可就没有再次回归平静生活的可能了。 一会儿之后，商显等人飞快地来到这里。 “赵姑娘，没事吧？白纯没有怎么着你吧？” 商显十分关心地问道。 “没事，他就是还想审审我。他怀疑我是弥勒教的人。” 赵眠柳嘴角挂上了笑意，看向了白纯说道。 白纯听到她这么说，也赶紧附和道：“刚才只是想要对赵姑娘进行一个考验，我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她通过了我的考验，绝对不是弥勒教之人。” 站在旁边的秦爽也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不是弥勒教的人，那我是不是可以把人带走？” “那是自然。蘧大人都要求放人，我们肯定会遵照执行。” 商显在旁边说道。 秦爽今天可是带着长公主的手书来的，蘧昆仑也不敢说什么，直接放人。 秦爽对着里面的赵眠柳说道：“走吧？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 “哦。” 她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跑到了秦爽的身边。 对着白纯露出一个奇奇怪怪的笑容。 在秦爽把人带走之后，商显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拳狠狠地砸到了白纯的脸上。 “你想死别拉着老子，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谁让你进来审她的？若是她死了，秦爽来了，我怎么交代？” 白纯捂着脸，没有生气，反而看着他说道：“这个赵眠柳确实不是一般人，我已经试出来了。” “她不管是什么人，你都不能在这里动手。你若是被牵连，我难道能逃得脱干系不成？” 商显喊道。 ……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秦爽看着赵眠柳说道。 “没有。” 赵眠柳嘴角挂着笑容，对着秦爽说道：“他们知道有你护着我，肯定不敢伤我。” 说话的时候，如同幸福的小女人一样，乖乖地跟在秦爽身后。 秦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赵眠柳比平时更加的粘人。 “他们怎么愿意放人？是查明白情况了吗？” 她满眼崇拜地看着秦爽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他及时到来的话，自己就算是杀了白纯，也逃不出监狱。 “搞定了长公主。” 秦爽对着她笑了一下说道：“长公主只要松口，他们就没办法扣押你。” “搞定了长公主？” 赵眠柳有些震惊地看着她。 他和长公主可是仇敌，两人都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秦爽为了自己竟然去和长公主和解？ 突然间感动地想哭。 “你肯定付出了很多代价吧？”赵眠柳小声地对着他说道：“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没付出什么代价。” 秦爽带着她来到一处客栈，说道：“咱们的关系说什么对不起。” “外面宵禁了，不好出去了。将就先在这里住一晚上吧。” 秦爽进入客栈，准备开两间上房。 “一间就好，不用乱花钱。” 赵眠柳拉着他，羞涩地说道：“而且，我害怕。” 平时去了吟风阁，两人都是住在一块儿，现在开两间房，这不是浪费嘛。 “那就只开一间房。” 秦爽和赵眠柳跟着小二来到了二楼，进入到一间房间。 “两位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 小二微微一笑，眼睛在赵眠柳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不舍的离开。 赵眠柳即便是在监狱里面待了两天，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有一些土，但依然遮挡不了她的美貌。 “我想洗个澡。” 赵眠柳羞涩地对着秦爽说道。 “我去让人给你买一套衣服。” 秦爽当即让小二去准备一桶热水，再给他十两银子，让他去买一套衣服。 坊内夜市还是很热闹，即便是宵禁，还是有买东西的地方。 一会儿，浴桶之中就被灌满了水，水汽瞬间氤氲了整个房间。 赵眠柳朝着秦爽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地把一道屏风摆在浴桶前方。 屏风是纸张糊成，赵眠柳在里面的所有动作透过屏风，展现出一道道的剪影。 秦爽在外面看着她慢慢地把衣服一件件褪了下来。 然后一件件扔到了屏风上面。 先是外衫，然后中衣，紧接着是肚兜，之后是亵裤。 一件件的往出扔的时候，秦爽眼睛看得都酸涩了，但也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场面。 最后，一道完美的剪影出现在了屏风之上。 身材修长，腰肢细腻，整个人呈现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她偶尔转身，s型的曲线展露无疑。 也不知道她是否是故意，时不时还要弯腰，时不时伸展胳膊。 导致一会儿一条细长的胳膊从屏风中露了出来。 一会儿一节洁白修长的腿露了出来。 甚至会露出一半的身子，雪白细腻。 秦爽感觉自己被她撩逗得都有点上火。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踏着外面的矮凳朝着桶内走去。 当她踩在矮凳之上时，整个人的背部从屏风上方展现出来，如同无暇的和田玉一半。 温润洁白，曲线完美。 她一条腿步入桶中之时，身体微微倾斜，给秦爽一个小小 第194章 出浴，遭不住 “咳咳……” 秦爽觉得面前这个尴尬的场景若是再不缓解，他得爆体而亡。 “眠柳，我想问一下，你之前给我的那个纸条是什么意思？”秦爽对着赵眠柳说道。 赵眠柳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对着他说道：“我跟着步安澜去了福盛康之后，看着她进入里面好久没出来，我也就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里面没有任何人影。我就朝着后堂走去，没见到步安澜，但听到里面一伙人在议论着事情。” “他们说要在武选大会上的时候，杀死你。”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皱起眉头说道：“弥勒教要杀我？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你，导致他们的圣女没办法回去。”赵眠柳对着秦爽说道：“所以，你必须得除掉。” 秦爽纳闷了，自己和他们圣女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无归计划吗？” 秦爽好奇地对着赵眠柳说道。 “不知道。” 赵眠柳摇摇头，对着他说道：“他们并没有提到过这个计划。会不会和武选大会有关？难道这个计划是杀你？” “为了我专门制定一个计划？不太可能。” 秦爽摇摇头说道：“想要杀我，为什么要在武选大会上？随便在路上埋伏几个刺客都比在武选大会上发难要强。” “我觉得他们在武选大会上发难另有企图，而且无归计划的目标应该很大。” 赵眠柳却摇摇头，继续撩着水说道：“那我就不清楚了。” “你跟踪步安澜，发现了什么？” 秦爽继续问道。 他感觉自己已经有点摸到弥勒教的企图了。 但，依然有一层迷雾挡着他。 现在急需要证据帮他证明他的路是正确的。 “我发现她经常去各个绸缎庄，去得最多的就是锦绣成衣馆。”赵眠柳对着他说道：“而且，她也是从锦绣成衣馆出来之后才去了福盛康。” “我怀疑……” 赵眠柳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 “你怀疑什么？” 秦爽问道。 “我怀疑她在找人。”赵眠柳说道：“而且，这个人掌握着她想要的东西。”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开始把这个信息往自己脑海中的拼图中拼凑而去。 步安澜和锦绣成衣馆来往密切，而锦绣成衣馆和画屏馆都是长公主的产业。 而有人安排弥勒教的人去了画屏馆。 可以肯定的是，长公主府必然有弥勒教高层。 而步安澜也和弥勒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想从弥勒教手里得到什么东西呢？ “你觉得商显是不是弥勒教的人？” 秦爽对着赵眠柳说道。 “不是。” 赵眠柳摇摇头，对着他说道：“商显绝对不是弥勒教的人，但是他这个人也有点奇怪。” “我在监狱之中的时候，他和白纯一直在逼我说出那天在福盛康有没有听到什么。好像那件事对他们很重要似的。那个白纯，我倒是怀疑他是弥勒教的人，反正他的表现很不正常。” 听到赵眠柳的话，秦爽又开始思考。 在脑海中已经慢慢地把整件事拼凑了起来。 现在已经知道了长公主的情况，那么卷入这件事的弥勒教、商显、步安澜的情况也大致清楚了。 长公主属于不知情的一方，但公主府有一个人可能是弥勒教的高层。 商显不是弥勒教，但和弥勒教之间有联系。 步安澜想要通过弥勒教实现一些她的目标，或者说，弥勒教手里面有她想要的东西。 而把他们串联起来的，就是两件事。 一是杀自己，另一件事便是无归计划。 现在他急需搞清楚，圣女到底是谁？自己和圣女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杀自己？ 杀自己为什么要在武选大会上？ 涉及到武选大会的话，必然会涉及到兵部和五军都护府。 而五军都护府中陆廷荣重要的角色，商显又牵扯到这件事。 陆廷荣之前突然发病，会不会真的和商显有关？ 他既然不是弥勒教的人？为什么要帮助弥勒教？弥勒教手里面有什么值得他这么下手的东西。 看来得找人去查一查商显。 其次，无归计划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到底要实现什么目的？怎么牵扯到这么多的人？ 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赵眠柳这个时候想起一个事情，对着秦爽说道：“我之前听过步安澜和人聊天，说很需要钱。那人让他在大宁尽快拿到一个宝藏。” 赵眠柳疑惑地说着。 步安澜需要钱？ 秦爽这就纳闷了。 几万两的银子说拿就拿出来了，这是缺钱的样子吗？ 大宁有什么宝藏？ 值得她在这里这么卖命的寻找？甚至还得和弥勒教打交道？ 这件事得让皇城卫去查一查。 说话的时候，赵眠柳从浴桶之中走出，用毛巾把头发裹了起来，披了一件浴袍便走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水汽太过温暖，她面色红润如桃花，皮肤洁白如蛋清，宛如出水芙蓉。 浴袍只是遮挡了她的身子，一双大长腿露在外面。 因为习舞的原因，她走起路的时候，总有一种优雅的美感。 她轻轻擦拭了一下头发，然后把毛巾扔到一旁。 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更是有一种待君采摘的感觉。 更不用说她长得花容月貌，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而且，人家都主动和你开一间房了，再推脱可就不合适了。 秦爽拉着她的纤纤玉手，猛地一拽。 赵眠柳径直躺在了秦爽的怀里，皓齿轻咬嘴唇，一双眸子闪着期待的光芒。 她看向秦爽的眼神，崇拜而羞涩。 秦爽俯身看着赵眠柳的眼睛，氛围瞬间暧昧起来。 第195章 有刺客 正当秦爽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突然间感受到地面微微有些颤动。 一瞬间，汗毛站了起来。 “不对。” 这是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有的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间被撞开，一伙黑衣人冲了进来。 这些人不由分说，朝着秦爽就冲了过去。 “有刺客。” 秦爽猛地赵眠柳包在被子里，自己则朝着这些人冲了过去。 五个人。 自己再长两只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砰。” 堪堪躲过其中一人的攻击，一个闪身退出战场。 “你们是什么人？” 秦爽看着他们说道：“要多少钱，直说。我一定满足你们。” 但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当即就朝着赵眠柳杀了过去。 “你大爷的。” 秦爽一看，这些人原来是冲着赵眠柳来的。 弥勒教的人？ 他飞快地挡在床前，从裤腿中抽出一把利刃和这些人斗在一处。 这把利刃是秦爽用太子府的那个铁块打造，里面加入了碳，硬度可比普通的铁强多了。 “铛——” 匕首和刀砍在一块儿。 刀瞬间被砍出一个缺口。 那个刺客明显都愣神了。 这个匕首怎么如何厉害？ 这个刺客几乎就是一个愣神的功夫，秦爽的匕首已经从他的脖子前面抹了过去。 旁边的刺客反应极快。 猛地把那人朝着身后拉了一把。 堪堪躲过秦爽的致命一击。 “他的匕首是很锋利。你们三个人去缠住他，我们去杀了赵眠柳。” 一瞬间，任务便分配好了。 三人朝着秦爽就冲了过来，他们这次的任务是赵眠柳，可不是秦爽。 秦爽一听急了。 赵眠柳就是一个弱女子，他们两人过去，她铁定会没命的。 “有种冲我来。” 秦爽慌忙招架着，因为分心，差一点就被人砍在了身上。 眼看着另外两人冲了过去，一把扯掉挡在前面的帷幔，朝着床上砍去。 鲜血横飞。 秦爽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场面。 这两人可能觉得赵眠柳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所以压根就没有任何防备。 在他们撕下帷幔的时候，两道寒光闪过。 两支钗子稳准狠地插到了两人的咽喉之处。 “噗——” 赵眠柳十分利索地把两支钗子收了回来。 一脚便把两人踹飞了出去。 接起他们的刀便加入到了秦爽的战团之中。 她现在只穿着一件秦爽的外衫，身上的大部分都被遮住，但是因为衣服明显大了一圈，秀腿露出一截，优雅的脖颈微微露着。 颇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你会武术？” 秦爽震惊地说道。 “很意外吗？” 赵眠柳对着他说道，然后提刀便朝着这些人冲了过去。 之前一个人对付三个人的话，还是有些费劲，但是两个人对付三个人还是轻轻松松。 尤其是赵眠柳的功夫，简直高的离谱。 这一看就知道是童子功，功夫极为扎实。 在两人合力之下，这三个不专业的刺客全部被刺伤。 秦爽走到一个刺客面前，一把揪掉他脸上的面巾。 “谁派你来的？” 秦爽盯着他冷冷地问道。 “无生老母。” 他一副虔诚的样子，“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便能往西天极乐。” “弥勒教的？” 秦爽听着他们的话，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些人嘴硬的很，一个个神神叨叨，一看就知道被洗脑非常严重。 什么都没问出来。 一会儿之后，五军都护府、皇城卫、万年县的人全跑来了。 这些人交给谁反而成了一个问题。 按理说，这些人对这件事都能管。 但是，万年县地位稍微低一点，和另外两家没法比。 五军都护府里面有商显这个因素，而皇城卫中，自己和王导的关系又很差。 “秦爽殿下，这件事既然在城内发生，那么自然归我们五军都护府管理。” 一个男子对着他说道：“而且我们是第一家来的，这个案子由我们来审，最是合适。” “涉及到弥勒教的大案，我们皇城卫也是管得。更不用说还死了这些人。” 皇城卫对着他说道：“我们皇城卫接管，你们五军都护府便可以放手了。” 五军都护府明显是不想放人，对着他说道：“这种小案子就不劳烦您，我们负责便可以。再说了，赵眠柳的案子之前就是我们在负责，出了这件事，我觉得依然由我们审理最为合适。” 今天五军都护府表现得实在是太过异常。 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皇城卫参与其中，其他任何部门都会主动避让。 毕竟，皇城卫可是皇权的代表。 没人敢和他们争。 他现在却非盯着这个案子不可，让秦爽很是奇怪。 “既然是我报的案子，我来决定这个案子归谁吧。”秦爽这个时候说道：“归皇城卫吧。” 这话说出来之后，皇城卫明显很高兴。 这可是一个大案，处理好的话，奖励肯定很丰厚。 五军都护府明显不高兴。 “殿下，案子归谁不是您说了算。”五军都护府对着秦爽说道：“不是谁报案，谁就能决定归谁审理。这件事得看职能范围。” “您说的有道理，但我作为当事人，愿意和皇城卫走，这个您拦不住吧？” 秦爽对着他笑了一下，“我愿意配合皇城卫调查，这没什么问题吧？” “自然没问题” 皇城卫高兴地说道：“这个案子既然归我们皇城卫管，那么别人就别想着插手。” 说话的时候，径直招呼人把人都带 第196章 赎身 秦爽眉头紧皱。 一方面是对五军都护府对这件事如此上心的不理解，另一方面，他发现五军都护府的权力大得有点过分。 五军都护府管理着周围四军两卫，还负责城内的治安巡逻。 甚至连几个城门都由他们负责。 金陵城的所有军事力量几乎全部都在五军都护府。 秦暠虽然对五军都护府有好感，但是把权力集中在一个部门身上，总归是有点危险。 缺乏制衡的力量。 现在他们竟然敢和皇城卫叫板，要知道皇城卫后面可是皇上。 一个力量如果长久的拥有权力的话，接下来可能就会形成利益群体，铁定会威胁皇权。 秦暠虽然平时喜欢搞制衡，用各种手段加强皇权，能掌控全局，更多的是建立在个人的权威之上，一旦他的权威减弱，或者说换一个威信不够强的人上来。 必然会引发各个权力之间的斗争。 看来，就他这种理性的人，也有感性和偏执的一面。 相信五军都护府，便把所有的权力交给他们。 “谁这么大胆？” 说话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男子。 男子声音一出来，就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声音冰冷而具有杀意，如同一头随时准备追杀猎物的狼。 来者正是翁裘。 这可是涉及到弥勒教的大案，他接到通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这边赶来。 “这件案子我们皇城卫接了。” 翁裘走了过来，冷冷地说道：“把人带走。” 他一句话，谁都不敢再说话。 商显想要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翁裘作为皇城卫的老大，最受陛下器重的人之一，他代表的就是皇帝的意志。 他可是有先斩后奏之权。 有了他的发话，皇城卫腰杆子都硬了起来，当即把人带走。 商显等人只能干看着。 在去皇城卫的路上，翁裘和秦爽骑马并肩而行。 “这是怎么回事儿？” 翁裘和秦爽也算是老熟人了，两人关系也算是不错。 “这件事涉及的有点复杂。本来打算明天早上去找你的，谁能想到今天晚上便发生了这件事。” 秦爽对着他说道。 两人一边走着，秦爽一边把最近发生的情况都告知了翁裘。 越听，翁裘的眉头皱得越紧。 “得亏你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我，否则可是重大失职。”翁裘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弥勒教在金陵城里面有这么大的活动，他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皇城卫的重要力量全部都被抽调离开，你自然不可能把方方面面都察觉得到。”秦爽安慰道：“不过，好在这件事还没有发生，咱们还有调查的机会。” 皇城卫的主要力量现在还在江北巡盐，年底才能回得来。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金陵城最为空虚的时候。 “我这边需要你查一下几个信息。”秦爽一边走一边说道：“首先是商显这个人的背景，他不像是弥勒教，但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 “另一方面，帮我查一查你们的档案里面有没有涉及到宝藏之类的传言。” 翁裘奇怪地看着他说道：“你要查宝藏干什么？这玩意儿有几个是真的？都是传说而已。” “你先帮我查一下。” 秦爽没有说明原因，对着他说道：“我自有作用。” 他并没有把步安澜的事情和翁裘说，因为步安澜必然会涉及到赵眠柳。 赵眠柳今天表现出的身手也很奇怪。 她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身手。 出手果断，一击毙命。 太奇怪了。 “没问题。” 翁裘点了点头，然后又拿出一块皇城卫卫千户的牌子，递给他说道：“这块牌子你拿着吧。如果以后有什么情况，连夜告诉我，不要因为宵禁耽误了时间。” 秦爽看着这个木头牌子，点了点头。 平时宵禁实在是有些讨厌，有了皇城卫的牌子，就方便多了。 “我们能回去了吗？” 秦爽在这里和翁裘继续聊了一会儿，问道：“折腾了一天了，得睡会儿才行。” “可以了。” 翁裘对着秦爽说道：“不过，武选大会的时候，你确定不用我们介入吗？” “不用。” 秦爽对着他说道：“咱们现在不能有任何动作，不要打草惊蛇。必须得等一些人露出尾巴，咱们才好做些什么。” 现在浮出水面的这些人都是一些小喽喽，真正掌控这些人的人还藏在暗处。 比如：长公主府里面那个人。 “那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翁裘对着他们说道。 两人直接回到了扶风亲王府。 并给赵眠柳安排了客房。 秦爽则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砰砰砰——” 赵眠柳敲门走了进来。 “殿下。” 赵眠柳就好像是犯了错的小姑娘一样，怯懦懦地走到了秦爽身边，说道：“您是不是很生气？” “嗯？此话从何说起？” 秦爽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她说道：“坐。” 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椅子说道：“你怎么有这么一问？” “我会功夫这件事，您难道不好奇吗？”赵眠柳一双眼睛瞪了起来，对着秦爽说道：“您是不是生气我对您有所隐瞒？” “其实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我是担心您不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孩子，所以一直都不敢告诉您。” 秦爽嘴角挂着笑意说道：“你那可不是舞刀弄枪，你学的都是杀人技，一刀毙命。一看就是童子功，估计小时候练过吧？” “你父亲是河北赵氏镖局的镖师，你会点武术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在之前已经和老鸨子打听过赵眠柳的身份。 毕竟是自己睡过的女人，他 第197章 今夜我伺候您睡觉 “你好歹也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让你继续在青楼这个地方？” 秦爽摸了摸她细嫩的脸颊道。 赵眠柳很是感动。 给她们赎身可得花不少银子，而且还得和吟风阁沟通，很是麻烦。 “我，值得吗？” 她看着秦爽说道：“我和您上床，那是我心甘情愿，而且您也给了我一首词。您不欠我什么，不用因此感到愧疚。” 她想了想，还是对着秦爽说道：“我配不上您。” 虽然贵为花魁，平时很多人追捧，但是她们从小就被教育，只是用来取悦男人而已。别动真感情，因为那些男人只是玩玩而已。 没人会愿意花大价钱给她们赎身。 她们这批花魁是吟风阁培养了十几年，打算在花魁大会上夺得大名声的。所以，秦爽是她接待的第一个男人。 当初接待他也是因为听了老鸨子的话，和他发生关系的话，会身价倍增。 完全没想到后续会和他有这么多的交集。 虽然她很压制自己的感情，但是忍不住会动心。 谁又不喜欢长得帅、地位高、能赚钱、有才华的男人呢？ 况且，他人真的很好。 自己作为一个青楼女子，被抓入监狱都拼尽全力营救。面对这种男人，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只是之前一直都不敢往这个方向想而已。 “你不用轻贱自己。” 秦爽对着她说道：“我认同你，你便值得。” 秦爽其实也不是那种非得拯救天下苍生的人，但是既然和他有了关系，而且他也有这个能力。 真的没办法不管不顾。 更何况还是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人。 她站在旁边，整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来这里和秦爽说明情况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做好了，秦爽和自己生气的心理打算。但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因为自己隐瞒他而生气。 还盘算着给自己赎身。 “其实您今天也不该让我进府门的。”赵眠柳对着他说道：“我的身份低微，若是被旁人知道，对您的名声会有影响。” “影响便影响呗。” 秦爽却一点不在意地说道：“不用在意那些破事，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咱们也管不住。” “你安安心心待着便好，你一个人待着，我也不是很放心。” 说完之后，摸了摸她的秀发道：“最近多事之秋，在我府里面稍微安全一点。” 现在弥勒教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而赵眠柳又无意之间卷入到了这场阴谋之中。 “对了，我想问你个事情。步安澜有没有和你说过，她为什么要做你的侍女？我之前和她聊过天，发现她对你极为重视。” 秦爽好奇地对着她说道。 弥勒教那边的事情稍微捋清楚了一些，但是步安澜往里面凑是为了什么？ 而且，她那么看重赵眠柳又是为什么？ 赵眠柳一双眼睛看着秦爽，想了一会儿之后，对着他说道：“她和我说过，想让我去当圣女！” “圣女？”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差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弥勒教圣女？” 秦爽扯动着嘴角说道。 难道他们说得那个弥勒教圣女就是赵眠柳？ “不是你想得那个圣女。” 赵眠柳赶紧摆手说道：“她想让我去做青阳的圣女。” “青阳？青阳不是弥勒教的派系之一吗？他们怎么可能也有圣女？”秦爽疑惑地说道。按照兰微溪之前和自己所说。 弥勒教氛围青阳、白阳、红阳三派。 三派领头人都被称为尊者。 尊者上方才是圣女和教主。 青阳不应该有圣女才对。 “这个我也不清楚。”赵眠柳说道：“她只是和我谈过几次，但我并没有答应。她也不和我说具体的情况，所以我只能每次在她出门的时候，悄悄跟踪着她，想要得到一些信息。” 这个消息可是极为劲爆。 “你说青阳这个派别和宝藏有什么关系？”秦爽思考着。 青阳要立圣女，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要自立为王。 不想和弥勒教在混在一块儿了。 弥勒教也着急地找圣女，目的估计也差不多，想要占据正统。 “他们找圣女是什么标准？” 有了赵眠柳这个样本，那么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另外一个圣女的信息。 “第一个是要长得好看，越漂亮越好。” 赵眠柳说道。 毕竟是精神领袖，还得装神弄鬼，越漂亮越能装仙子。花魁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几乎都是美人儿。 “第二是要先皇熙宁十七年七月七日子时出生的女子。” 赵眠柳说道：“好像是因为，这个日子是前一任圣女死亡的日子。按照步安澜的说法，弥勒教信奉往生。前一任圣女死亡，这一任圣女会在同一日转生。” “那岂不是说弥勒教要找的人也是这样？”秦爽说道。 既然如此，就有了目标。 但是金陵这么大，自己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个人呢？ 而且女子的生辰八字都是秘密的，想找可不容易。 “我需要答应步安澜的条件吗？”赵眠柳看着秦爽说道：“你如果需要我去当，我就去当。” 秦爽赶紧摆手道：“你只要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你去。” 这姑娘也是个恋爱脑。 自己只是嘴上说了帮她赎身，她就打算为了自己赴汤蹈火了？ 难怪渣男更受欢迎呢。 自己若是不负责的满嘴跑火车，睡了她就不认账，她只能吃闷亏啊。 “我为你赎身之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强求自己。”秦爽看着她说道：“弥勒教可是是非之地，你一个小女孩子去了，哪里承受得了这份危险？我个人更倾向于别去。” “嗯。我知道了。” 赵 第198章 当年的人还活着 秦爽自然是没有接受她的好意。 今天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她和自己都累得够呛，只想安安稳稳睡觉，不再想那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且，今晚上，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这件事一直都是秘密，谁都不能知道。 第二天。 秦爽匆匆来到了兵部。 他要查一些资料。 尤其是关于弥勒教的。 当初齐王之乱，宋斌这个人好像和弥勒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知道能不能借着这次的事情，顺藤摸瓜把宋斌扯出来。 “殿下。” 就在秦爽查资料查得头晕眼花之际，杨子成走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武选大会的时间定在明日可行否？” “可行。” 秦爽想了一下，点头说道。 这种事情总得面对，而且自己也想和这些人过过招。 “您明日要去参加吗？” 杨子成对着秦爽问道。 他发现秦爽最近很忙，几乎都没时间来这里。 “去。”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好歹也是兵部郎中，不去怎么合适？” 自从皇上把他提拔为兵部郎中之后，武选司的曹忠宁几乎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官大一级压死人。 而杨子成这段时间也在秦爽支持之下，逐渐把武选司的权力收拢了回来。 “你帮我找找关于宋斌和弥勒教的资料。” 秦爽看着满屋子的档案，对着杨子成说道。 杨子成赶忙跟着秦爽在成堆的档案里面开始寻找。 这边不是专门存放齐王之乱档案的地方，只是有些许关于宋斌的资料。 好一会儿之后，杨子成灰头土脸地拿着一个牛皮纸袋的东西走了出来。 “找到了。” 他看着上面字，说道：“没错。是宋斌的资料。” 秦爽赶紧跑了过来，打开资料。 里面是关于宋斌的一些基础信息。 按照他的年龄推算，现在应该得有四十多岁。 长相描写确实是不怎么好看，身材五尺七寸，样貌丑陋，眼若悬丝，鼻如捣蒜，双耳招风，络腮胡。 这不就是一个小眼睛、大鼻头、招风耳、络腮胡一样的形象？ 关键个头确实是有点小。 只有一米五几。 难怪他那么聪明也只能当一个兵部主事。 现在当官都讲究一个相貌堂堂，坐在堂上要非常有威严才行，最好是方脸，镇得住场子。 如果长成他这样，确实是会被嫌弃。 里面只是一些他的履历，对于更详细的信息也没有记录。 看来，想要得到具体的信息，还是得去宫内查询当初齐王之乱的信息。 但是，陛下当初可是下令封存那些信息，不准任何人再提起当年的旧事。 想要看到那些信息怕是不容易。 “可惜了，如果能看到当年的那些信息就好了。可惜，陛下不会允许旁人看那些东西。”秦爽感叹道。 “殿下，那些信息就算是看不到，您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了解当年的情况。”杨子成对着秦爽说道：“当年的信息虽然看不到，但是当年的人还都活着呢。齐王之乱才过去十三年而已。”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的眼睛亮了起来。 说得有道理。 当年郝伯、陆廷荣等人都是亲身经历过那场叛乱的，而且郝正福还是参与齐王之乱一案的重要审判官之一。 自己有什么疑问直接去找他不就行了？ 说干就干。 秦爽把胡咏灵从她的小部队中薅了回来，带着她就去了郝正福家里。 “郝伯，我来看您了。” 胡咏灵蹦蹦跳跳地朝着家里面走了进来，还没见人就开始大呼小叫。 但是，你还别说。 金陵的这些老家伙还真是吃她这一套。 她表面上虽然很活泼很没规矩，但是做事却非常懂得分寸，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胡闹，什么时候得认真。 撒娇和撒泼运用得恰到好处。 “小灵丫头来了？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郝正福走了出来，看着胡咏灵说道。 “您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 胡咏灵嘟嘴说道：“我是来看看您，怎么还非得带东西才行？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走了。” “哈哈……你个小丫头。” 郝正福哈哈大笑着，“你空手来我也高兴，赶紧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 “我还真给你带了礼物。” 胡咏灵嘿嘿一笑，对着他说道：“新来了一匹马，你最爱的枣红色。极为神骏，而且很年轻，牙口也好。我已经交给管家了。” 一听胡咏灵带来了自己最喜欢的马，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根。 “哈哈……就知道你不是那么没良心的家伙。我可得去看看我的宝贝。” “等等……没看到还有客人吗？还能扔下客人就跑？” 胡咏灵拉着郝正福的胳膊，指了指秦爽说道：“马是人家送得，你客气也得客气一下吧。” “秦爽？” 他看大秦爽之后，十分无所谓地说道：“我们上次见过面了，不算客人，都是熟人。走走走……先去看马。” “别别别……你这个老头子怎么这么犟呢？这马都到你家里了，什么时候不能看？非得现在去看？” 胡咏灵说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不送你了。” 看着胡咏灵有点生气，郝正福一下子怂了。 “不不不……继续送，继续送，我一会儿再去看。” 胡咏灵这小丫头真的非常聪明，把郝正福拿捏得死死的。 “有什么事情吗？” 郝正福对着秦爽说道：“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咱们抓紧时间，长话短说。” “郝伯，我想问一下，宋斌的事情。” 秦爽看着郝正福说道。 “宋斌？”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郝正福脸上的 第199章 齐王还活着 “我也只是怀疑。” 秦爽对着郝正福说道：“所以，我想知道，宋斌是不是和弥勒教有过勾结？” 他表情很是严肃。 因为这个回答决定着他接下来的判断。 “不知道。” 郝正福却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当初齐王之乱的案子判得很快，很多事情其实没有调查清楚就结案了。” 皇家内部叛乱这种事情，一定是从快从速。 不能引起太大的波澜。 “而且，先皇不太愿意牵扯到太多的人，所以这个案子截止到齐王和其嫡系，便算结束。后续并没有继续调查下去。” “先皇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江山的稳定，怕闹得人心惶惶。毕竟那会儿，北戎和梁国都已经破关，江北已经涂炭，随时会挥师南下，事情如果闹得太大，这半壁江山怕也是受不住。” “得亏先皇的快刀斩乱麻，事情一周便平息了下来。然后集中力量回援江北，成功把北戎和梁国击退。” 想到那时候，郝正福现在都心有余悸，“那个时候真的很危险，感觉北戎随时都会马踏金陵。” 秦爽对于当初那件事真的没多少印象。 也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但齐王之乱确实没引起多大的波澜。 “不过，我倒是给你提供一个消息。”郝正福想了一下说道：“宋斌这人喜好炼丹，而且掌握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杂耍戏法，神秘的很。” “另外，他还喜欢纺织刺绣，他织出来的绸缎非常好看。最擅长是绣龙！” “绣龙？” 秦爽瞪大眼睛，“这家伙好大的胆子，龙是他能绣的？” “如果没这么大的胆子，他敢造反？”郝正福对着秦爽说道：“我们抄家发现他绣得龙，比那些专业绣娘绣得都好看。” 喜欢刺绣和纺织？ 还喜欢炼丹？ 这么说得话，长公主府隐藏的那位很有可能便是宋斌。 但宋斌长得那么丑，长公主府里应该不会要这种丑人吧？ 而且，长公主可是经历过齐王之乱的人，对于宋斌会很熟悉。 她应该不会傻到和宋斌接触。 “你如果想知道当初的具体细节，其实可以直接去和齐王聊聊。” 郝正福说道：“他那边的消息才是最准确的。” “什么？齐王还活着？”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的眼睛都瞪得老大？ 叛乱都不砍了？ 看来大宁一朝对于宗族确实是爱护得很。 “当然活着，他只是被宗人府圈禁了而已。他对陛下来说又不是什么太大的威胁，陛下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杀他做什么？”郝正福说道：“你如果想去见他的话，可以去看看。” “这能随便去看？” 秦爽问道。 “自然不能。” 郝正福说道：“宗人府守着呢，哪里是想见就能见的。但是你如果和陛下沟通沟通，有一定的机会见到。” “那陛下能允许我去见齐王吗？” “我哪里知道？” 郝正福一脸无奈地说道：“这个你得去问陛下才行。” “郝伯，你好好说。去问陛下明显是不现实的。你敢当着陛下的面聊这件事，陛下不得把他砍了？” 胡咏灵在旁边说道：“你别开玩笑，还有没有什么能提供给我们的有用信息。” 郝正福也是哭笑不得，说道：“我说得是实话，如果你想要第一手的资料，去见齐王是最合适。” “他和宋斌接触最多，也最了解他。我不是在开玩笑，你既然调查到这个事情，是该去请示请示陛下了。他让你查，你再继续查，如果他不让你继续查下去的话，你还是及时收手吧。” 对于齐王之乱这件事，大家都讳莫如深。 好像都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导致所有人对那段经历都模模糊糊，完全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郝正福也没有更多的信息透露，秦山和胡咏灵便告辞离开。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去见见陛下。 当初陛下给了自己那个秘旨，不就是为了查清楚情况吗？ 那自己申请去见齐王，应该也正常。 所以，他当即进宫，把最近经历过的事情和秦暠说清楚。 并把自己想要见一见齐王的想法告诉了秦暠。 让秦爽没想到的是，秦暠很痛快地便答应了下来，并给了他手书一封。 持着这封手书，秦爽很轻易地便通过了各种关卡，最终在一间院落面前停了下来。 “殿下，旧齐王便在里面。” 看守对着秦爽说道：“可需要我陪您进去？” “不用。” 秦爽摆摆手，推门走了进去。 其实圈禁王爷的生活也比普通人家强的多，这个院子都要比普通地主家的院子大得多。 院子之中亭台楼阁，假山花池都有。 只是长久没人清理，导致杂草丛生，看着像是一间荒芜的园子一样。 只有正间的两间房子干净整洁，证明这里是住着人。 而在门口，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躺在凉席之上，摇着手中的蒲扇。穿着也是粗布麻衣，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齐王？” 秦爽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说道。 白发男子听到有人喊他，坐起身，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他。 “你在叫我？” 男子似乎对于这个称呼还有点陌生。 十几年了，他每天除了和墙壁说话之外，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可做。 其他人见了他也是送了饭，放下棉被衣服，或者把家里清理一番便匆匆离开，没人敢和自己说一句话。 “你难道不是秦阚？” 秦爽也有点疑惑地问道。 “是我。” 秦阚激动地说道：“来来来，赶紧坐坐，和我说会儿话。” 他 第200章 他喜欢男人？ 秦爽不解。 “何出此言？” 他看着秦阚说道。 “我为何要反？”秦阚对着他说道：“我受先皇器重，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而且按照长幼排序，我算是嫡长子，无论法统还是能力，都无人能及。你说我有何理由要反？” “小娃儿，我告诉你，不是我要反。而是秦暠必须得说是我造反，他的位置才坐得稳。” 秦爽思考了一下。 确实如此。 秦阚是嫡次子，但因为嫡长子中途夭折，所以他怎么算都算是皇位第一继承人。 而且，他能力和文采也都不俗。 很受先皇喜欢。 确实没有造反的必要。 而且，先皇在齐王之乱的那一年便离世，可见身体也没好到哪里去。齐王应该是能够判断出，他继承皇位不会等太久，没必要造反。 “并不是说史书上怎么写，发生的便是什么。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所以便成了我造反，秦暠成了挽大厦之将倾的英雄。” 秦阚说话的时候，表情平淡得很，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个世间。 “那你能告知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秦爽问道。 “既然你想听，那我不妨好好和你说说。” 秦阚似乎很想与人说话，经过十几年的监禁，他对当初的事情也早已释怀。 “其实事情很简单，大德元年，先皇的病情加重，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甚至出现过一天晕厥三四次的情况。”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先皇命不久矣。每个人都盯上了那座皇帝宝座。而我自诩自己能力出众，深受先皇喜欢，以为稳操胜券。但是……” “但是没想到秦暠更加无耻，我没想到他竟然敢公然造反。和五军都护府相互勾结，在我生辰之日兵变。囚禁了我和与我相近的大臣。” “然后，兵锋直入大内，架空先皇，让先皇当他的傀儡。并在他自己站稳脚跟之时，让先皇退位于他。而先皇退位之后便殡天，秦暠杀父囚兄，毫无人性。” 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目赤红，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看得出来，他所谓的放下只是无奈地放弃，内心可能在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早下手。 “听完这个真实的故事，你觉得你的父皇是个什么人？” 秦阚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秦爽。 按照他的想法，秦爽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肯定会精神崩溃，思想上产生激烈的冲突。 对于发生的一切进行否认，回去之后，便开始思索自己的话，越是思索越觉得自己正确。 可惜，他想错了秦爽。 秦爽点着头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觉得我父皇是一代枭雄，英明神武，手段高明。在你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把五军都护府这个京城最大的力量收入手中，这足以说明，我父皇的能力远超于你。” “而你觉得自己有优势便坐等馅饼掉下来。在明知道先皇一日晕三次的情况下，竟然毫无准备，一点应急能力都没有。所以，我父皇显然是更比你适合这个皇位。” 被秦爽这么一说，反倒是秦阚愣住了。 这家伙脑子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不应该说秦暠不讲武德，用骗、用武力、用无耻手段来抢走了他的皇位吗？ “再说了，你的片面之词也不一定正确。其实我就说一点，你和一个爱绣龙的宋斌混迹在一块儿是为了什么？” 秦爽看着他说道：“你不会不知道他绣得龙比宫里绣娘修得都好吧？就凭借这一点，我都能看得出你的不臣之心。” “成王败寇。” 秦阚却继续躺下，说道：“我是失败者，别人怎么说便怎么样吧。然而，事实上，没有圣旨和虎符调动兵马的是秦暠，不是我。” 没有圣旨和虎符便能够调动兵马，也说明了，秦暠确实也不是一朵白莲花。 肯定是早有准备。 “可和弥勒教勾结的是你。” 秦爽盯着他说道：“好歹也是堂堂皇子，竟然和弥勒教这种不入流的邪教混迹在一块儿。正道你不走，邪道走得倒是无比顺畅。” “胡说八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阚坐起身，失态地喊道：“我秦阚就算是再堕落，都不会和弥勒教的人鬼混。” “宋斌如何解释？” 秦爽其实也不知道宋斌的具体情况，但是他想要诈一下他。 如果他直接问这个问题的话，秦阚铁定不会告诉自己，反而会知道宋斌还在外面搅风搅雨。 “宋斌不是弥勒教。” 秦阚起身盯着秦爽说道：“他虽然是弥勒教教主看中的一个苗子，但是他一心入朝为官。只想要为朝廷实打实地做一番事业，你不要污蔑他。” “哼，一心为朝廷做事，却在背地里绣龙袍。” 秦爽不屑地说道。 可能是秦爽不屑地语气伤到了他，他愤怒地吼道：“他绣龙袍只是一个爱好，况且，他绣得龙从来都只有四爪，从未有违制的地方。” 秦爽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 提到宋斌的时候，他怎么表现得这么不理智？ 感觉宋斌是他的心上人一样，容不得别人有一丝丝的误解。 突然间，秦爽想到了一个传言。 传言秦阚之所以要造反，是因为先皇发现了秦阚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如何能给大宁留下子嗣？ 所以准备立秦暠为太子。 慌乱之间，秦阚起兵造反，想要率先诛杀秦暠，但是秦暠能力出众，加上亲卫的奋命保护，才捡回一条命。 只是，宋斌长得那么丑，他也能下得去手？ 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 不过，从他的回答中也听得出来。 宋斌和弥勒教是有联系的，虽然在先皇时期没有加入弥勒教，但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你这么维 第201章 当街暗杀 在离开圈禁秦阚的院子之后，秦爽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按照他的说法，宋斌所图甚大。 这次的事情很可能跟宋斌有关系。 一个宏大的构想已经呼之欲出，但秦爽还是缺少一些实质的证明。 秦爽回家之后，翁裘已经在府里等上了他。 “翁指挥使。” 秦爽对着翁裘打招呼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你让我查得事情我已经查明。” 翁裘对着秦爽说道。 “哦？” 秦爽对于皇城卫的办事效率很是惊讶，这才一天不到，就能够把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 看得出来，他们平时可没有少收集大家的资料。 “商显出身于江北平朔的一个猎户家庭。在一次战斗中，他表现英勇而被陆廷荣看重。十六岁便做了陆廷荣的亲兵队长，随着陆廷荣南征北战多年，现在是从四品的宣武将军。” 翁裘说道：“身份履历上面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什么异常？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商显毕竟只是一个小人物，在我们的调查中并不占重要的位置，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 翁裘说道。 他们平时监控调查的都是大佬级别的，像这种亲兵一样的人物，只是例行调查一下就完事。 平朔？ 秦爽想了一下。 这个地方属于大宁和北戎的交界处，双方时不时会发生冲突。而且胡汉混居严重，基本上分不清这人是汉人还是胡人。 所以说，商显还存在着巨大的问题。 “那关于宝藏的事情呢？” 秦爽看着翁裘说道。 “这是关于宝藏传言的所有信息。”翁裘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说道：“一个是关于前朝的宝藏传言，但这个传言明显是假的。前朝如果真有宝藏的话，也不至于连军饷都发不出去。” “还有一个传言是关于齐王的。传说齐王为了造反准备了大量的武器财富，但是因为被先皇发现了谋反意图，那些财富还没有被使用，他就被抓了。”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的眼睛亮了起来。 齐王宝藏？ 这不就连上了？ 难道说齐王宝藏是真的？步安澜和弥勒教接触是为了齐王宝藏。 那岂不是说弥勒教和齐王之间是有很深的联系？ 那么，宋斌好像是最为合适的纽带。 “咱们得改变一下计划。” 秦爽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对着翁裘说道：“明天不能坐等他们的计划实施，我需要皇城卫揪出一个人。” 经过和齐王的聊天，他发现宋斌这家伙所图甚大。 自己可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提前制止。 双方协商一致之后，翁裘马上行动。 秦爽也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得去找一趟段鹏程。 这几天得请这家伙当几天保镖。 他可是从小习武，在深受重伤的情况下都能够和自己打得有来有回，实力强悍的很。 但是他出门没走多久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太对劲。 因为他发现这条巷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当即就准备骑马疾驰而过。 可正当他要冲出巷子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老头子，此人手中拿着一把斧头，挡住了秦爽的去路。 一回头发现，后面也有一个老太婆挡住了去路。 这个老太婆手里面拿着的是一把镰刀。 看到两人武器的时候，秦爽有些感慨。 得亏大宁王朝对兵器管制严格，没让刀剑枪槊之类的到处都是。否则这些人手持一些长武器对战自己，自己空着手根本就赢不了。 “你们两个是何人？” 秦爽坐在马背上，盯着前面的男子说道：“大庭广众之下，当街拦截亲王，是不想活了吗？” 他大声呵斥着。 但是这两人明显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笑着说道：“你就是秦爽吧？我们拦截得就是你，错不了。” “弥勒教？福盛康的掌柜？” 秦爽看到两人之后，和在五军都护府看到的画像对了起来。“你们两人不赶紧藏起来，现在还敢在这里招摇过市，你是以为抓不住你们吗？” “抓不抓得住另说，只要我能够杀了你，这就足够了。” 老头子很自信地说道：“杀你，只需要半盏茶的时间。” 秦爽手里面只有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和他们手中的武器比起来，容易吃亏。 当即，他一拍马屁股，朝着前面就疾驰而去。 他想要仗着快马，迅速冲出去。 马匹吃痛，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驰而出。 但老头子的反应也很快，手中的斧头脱手而出，朝着马腿就砍了过去。 “咴——” 马儿发出一声惨叫，前蹄被直接砍断，带着秦爽便朝着前面栽了过去。 “砰。” 即便是秦爽反应快，双脚及时脱离了马镫，但整个人还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这个老头子是个高手。 马儿在那么速度的奔跑中，这家伙都能够稳准狠地命中马腿，不能小觑。 所以，秦爽翻身起来的第一步就是大步朝着外面奔跑而去。 这又不是江湖打擂，逃跑不丢人。 但那个妇人已经封住了他逃跑的路线，手持镰刀便杀了上来。 这两个人绝对是专业的。 秦爽见逃不掉，准备从鞋中取匕首对战，但这个妇人招招凌厉，虽然手持着一把镰刀，却根本不给秦爽拿出武器的机会。 逼得他连连后退。 后面那个老头子也已经把他的斧头捡了起来，从后面朝着秦爽袭击而来。 一个妇人都快把他逼得走投无路，再来一个老头，自己更难以招架。 “妈的，今天难道就得死在这里不成？” 秦爽堪堪躲开袭击而来的镰刀，趁机在地面上翻滚躲开了后面劈过来的斧 第202章 被砍成肉泥 这把斧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砸下。 秦爽看着那把斧头，神情高度紧张。 身体下意识地躺了下去，腰部猛地发力，一脚踹在了老头的胳膊之上。身体趁势后翻，躲开了这个致命一击。 躲开之后，秦爽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 刚才实在是太凶险，只差一步，他就得去见阎王。 这两人看着秦爽也是有些诧异。 “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从我们这一招逃掉的人呢。”老头子看着秦爽，冷冷地说道。 秦爽有苦难言啊。 刚才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复杂，差点把自己的腰给闪了。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一下。 “看得出来，两位是江湖高手。”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而且身有绝学，为朝廷效力不好吗？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举荐两位为官。五品以下的武官，任由你们挑选。” “两位行走江湖，无非是为名、为财、为利、为权。还有什么有比加入官府更好的方法吗？” 秦爽这一招很是管用。 这两人听完这话之后，还真的是愣了一下。 “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如果能当个官，咱们可就不是草莽武夫，而是大人老爷。要不要试试？” 老头子对着妇人说道。 妇人却怒斥道：“你能当官，老娘可是女子，世上哪有女子当官的道理？” “这你就说错了。前些日子，陛下刚刚封了胡尚书之女胡咏灵为忠勇将军，可见大宁朝唯才是举，不会因为女子便区别对待。” 秦爽继续忽悠道。 不管能不能实现，先忽悠一通再说，能保住小命才是第一位的。 “你说的话管用吗？” 老头子似乎对这件事更感兴趣一点，对着秦爽说道：“能给我多大的一个官？能比我们县太爷大吗？” 在他们心目中，县太爷已经是天大的官了。 秦爽说道：“县太爷不过是七品芝麻官，我可以给你五品官员。你能比他大两级，见了面，他还得给你施礼。” “这个不错。” 老头子笑着对着老太婆说道：“要不咱们试试？到时候去找咱们县的那个狗官，让他跪下来求咱们饶过他。” 老妇人却白了他一眼，“你觉得自己是个做官的料子吗？今天你敢去当官，明天人家就敢宰了你。那个时候的你可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说的有道理。” 老头子点了点头，用夸张的表情看着秦爽说道：“你这个官位对我的吸引力不够大，我确实是怕秋后算账。所以，还是先要了你的命再说吧。” 说话的时候，手持这斧头就朝着秦爽再次砸了过来。 刚才，这两人明显就是在逗他玩呢。 当然，秦爽也是为了拖延时间恢复而已。 老妇人也封住了他的退路，手持镰刀朝着老头子杀了过来。 “等等……现在这个情况，我是必死无疑。但能不能让我在死之前明白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秦爽一边扭着腰一边看着他们说道。 “这个可不能告你。” 老头子警觉的很，对着他说道。 “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杀我？不是定好的武选大会吗？” 秦爽问道。 “哈哈……” 他说出这话之后，老头子笑了起来，说道：“连你都知道我们会在武选大会上杀你，我们难道还会按照原来的计划来吗？” 最近的行动确实很多，估计弥勒教也知道自己的一些信息可能暴露，所以临时改变了计划。 这个计划改变的可谓是相当及时。 如果再迟一会儿，自己身边将会有一个超级保镖。 想要杀自己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当初之所以想要在武选大会上杀你，只是因为那里方便动手而已。但是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跟踪发现，你出门从来都不带人，在哪里下手都没什么区别。” 老头子得意地说道。 那个老太婆示意他不要多说，“不要浪费时间，赶紧动手吧。” 这可还没到宵禁时间，外面还是有人的。 虽然他们派人把周围的路堵了，但堵得时间肯定长不了。 必须得抓紧时间。 从他们的话中，秦爽得到了一些信息。 武选大会上，都是士卒，他们怎么可能更加方便动手？ 两个理由。 第一便是武选大会当天，站在自己近前的人当中，可能有弥勒教的人，很容易下手。或者说，弥勒教的人是内部人员，用下毒等方式暗杀自己可以很方便。 第二的话，可能就是五军都护府的底层士卒中也有大量的弥勒教的人。 这些人会在武选大会上发难。 如果是这么一支军队绞杀他的话，他可真就无处可躲。 第二种情况，那可就太恐怖了。 弥勒教的渗透力如果达到这种地步，可就不能小觑了。 这两人不给秦爽思考的时间，一个呼吸间便杀到了秦爽面前。 “他大爷的。” 秦爽暗骂一声。 他手中可没有武器，赶紧闪躲。 辗转腾挪。 但是巷子之中的位置就这么一点，他想躲都躲不了，而这两个人也是高手，想要靠赤手空拳，根本就赢不了。 凭借着灵活的身形，倒也勉强躲闪得及。 两人也不敢逼得太紧，如果逼得太紧，反而容易留下空位让秦爽逃了出去。 让他逃了，再去追可就不容易。 “砰。” 秦爽一个走位失误，身体朝着一个方向倾倒，整个人贴在了墙上。 “机会。” 两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手持着武器就朝着秦爽脑袋上招呼而去。 秦爽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打算杀我？没那么容易。” 忽然间，秦爽右臂猛地发力，身后一块板砖朝着老头 第203章 我生气了，所以你们得死 秦爽看到这个情况，已经放弃了抵抗。 本来想安安稳稳地当个混吃等死的王爷，结果被卷入到了这个破事之中。 自己还没有好好的享受生活，就得寄了吗？ “噗——” 就在一个人冲到秦爽身边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只短箭从侧边飞出，狠狠地钉在了那人的肩膀之上。 那人手中的武器直接扔到了地上。 另一个人冲过去的时候，又一支短箭从暗中射出，又是钉在了他的肩膀之处。 手中的武器也随即掉落。 他们都傻眼了。 朝着周围观望着。 “谁？谁在暗中放冷箭？” “这是哪里的高手？出手也太准确了，一箭一人。” “谁还敢动手啊，靠近秦爽就得吃一箭。” “两位坛主，能不能解决了这个暗中放箭之人。” 那些人看到这个情况明显害怕了，看着老头和老妇人说道。 老头也满头雾水，他顺着箭的方向看了过去，锁定了在隔壁不远处墙壁上的一个黑衣人。 这个位置刚刚好，动手的绝对是她无疑。 但他拿着的是斧头，不是弓箭。 也射不到那里。 “这位朋友，咱们之间无冤无仇，为何要干涉我们办事？给在下一个薄面，不要掺和这件事。” 他对着那道人影说道。 那道人影站在原地，虽然穿着一身黑衣，但是一看便知道是个女子，身材非常好。 这一袭黑衣反而增加了些许干练的美。 发丝随风飘扬，轻踩着墙壁，有一种高人风范。 “你们要干什么事情，我管不着。但你们绝对不能伤他分毫。” 这个女子明显是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是秦爽听着这个声音却觉得有几分熟悉。 可一时也想不起这个声音像谁。 “朋友，我们可是山西双煞，在江湖中也是有些薄名，给个面子……” “咄——”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短箭急速射出，擦着他的喉咙钉在了远处的墙壁之上。 “我只说一遍，谁都不能伤他。否则，就得死！你们两人若是不信，可以试试我的箭。” 女子声音提高了几分，威胁的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刚才两箭已经说明了情况，谁敢往前一步，真的就是死。 双方谁都不想让步。 互相对峙了几分钟。 周围开始不断有人出现了，弥勒教的众人开始慌了。 围剿秦爽的这七八个人本来是为了挡住想要进入巷子的人，但因为秦爽差点跑了，所以转身回来拦截秦爽。 导致前面的巷子没人阻挡。 人们开始不断进入。 一旦有人发现这边的情况，马上就会引来官府。 “撤。” 那个老头子左右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对着这些人喊道。 “等等。” 秦爽回头，对着老头露出一抹冷笑，“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当街暗杀我是他做得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他将为他的错误，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生气了。 听着秦爽这话，老头子一脸不屑。 “你以为你是谁呢？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皇子而已，这次没能杀了你是你走运，下次，我会杀了你全家。” 说话的时候，做了一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 “弥勒教啊，果然是太过嚣张。但是，下水道里面的老鼠永远上不得台面。平时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可以快活，一旦开始收拾你们，等死吧。” 秦爽嘴角依然挂着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却冰冷异常。“得罪了我，那你们就不会有好下场。” “哈哈……好，那咱们就等着瞧，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 这个老头子被秦爽开了瓢，满腔怒火，咬着牙说道：“放心，杀你是我们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今日不死，明天也得死。” 说完之后，对着周围的人喊了一嗓子。 “撤！” 一瞬间之后，这些人撤得无影无踪。 但，这也足以说明，在金陵城里面渗透进不少的弥勒教徒。 “姑娘。” 秦爽在这些人离开之后，对着远处的那个女孩说道：“今日之事，不胜感激。敢问姑娘芳名，日后定然报答。” 女子看着秦爽，欲言又止。 “保重。” 她最后留下两个字，转身便离去。 秦爽留在原地也是一脸的懵。 谁救了自己，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他现在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纠结这些，而是赶紧去找段鹏程这个大保镖。 谁知道这些人还会不会再来一次？ 而且，武选大会上到底会不会再次发难，他也把不准。 所以，今天，他还要把所有原定好的人员名单全部更新一遍，把原来负责护卫的卫所也全都更换一遍。 绝对不给弥勒教任何机会。 而且，这些家伙都敢当街刺杀自己，真以为自己是没脾气的吗？ “既然你们已经这么嚣张，那我也不客气了。” 秦爽对于弥勒教的证据掌握还不是很全，本想着利用这些人钓几条大鱼出来，但是他们现在的做法让他很是恼火。 不给他们一些教训，他们是不会知道这天下姓什么。 “这些人胆子倒是大的很，当街刺杀你。这口气无论如何都不能忍。”段鹏程说道：“咱们必须得还以颜色。否则，他们还以为你好欺负不成。” “你说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倒不如这一次就把他们打疼。”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嘴角也是浮现出一抹笑意。 “我确实是这么想得。” 一个计划出现在了自己的脑中。 还想要圣女？ 还想实行无归计划？ 老子不想和你们玩了，直接连锅都给你们端了。 我倒要看你们怎么实行这个无归计划。 第204章 开始我的表演 “尊者，任务失败了……” 老头子和老妇人看着面前的白袍男子说道：“这件事不怪我们。只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间冒出一个带着短箭的女子。出手极准，一箭必伤一人。我们没有办法，才导致我们失败。” “不用为自己的行动失败找借口。” 白袍男子黑着脸说道：“本月的三清丸减半。” “尊者？您不能怎么做？”听到这话之后，老头子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对着他说道：“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得出来，这个三清丸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您放心，我们保证能完成任务。” 老妇人也赶紧说道。 “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还想再找他麻烦，怕是难上加难。” 白袍男子却说道：“我给你们机会，你们怕是都没用了。”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吗？” 老头子说道：“昨天秦爽让我给您带个话，说您的行为已经惹怒了他，接下来，他要让您付出巨大的代价。” “想让我付出巨大的代价？尽管来。” 白袍男子却不屑地说道：“就凭他还想赢我？门都没有。” “他可是言之凿凿，说咱们是下水道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老头子说道：“我觉得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得给他一点代价，让他知道知道，招惹我们的下场。” 听到这话之后，白袍男子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笑意。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和他过过招。你们两人明天加入行动计划，武选大会的计划不变。” “武选大会？” 他看着白袍男子奇怪地说道：“咱们的这个计划不是已经取消了？难道还要动手？” “谁说取消了？” 白袍男子微微一笑说道。 “可是，秦爽都已经知道咱们会在当天动手。而且都开始改变武选大会的布置，会把咱们的布局全都打乱的。” 老头子看着他，十分好奇地说道。 白袍男子笑了笑说道：“他怎么变都没用，武选大会是我给他选得墓葬之地，他不想死也得死。” “而且，武选大会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他。他还不配让我动这大的阵仗。” 听到白袍男子的话，这两人眉头皱了起来。 原来武选大会还有别目的。 只是，武选大会另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比杀了秦爽都重要？ “那咱们是要做什么？” 老头子疑惑地说道：“目的又是什么？” “武选大会可是不仅仅是武选，还是兵部和五军都护府的夺权之战。当初有陆廷荣在的时候，他还能勉强镇住场子。但是他已经昏迷不醒这么长时间，下面的人也蠢蠢欲动了。” 白袍男子自顾自地说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不是想要给我点颜色瞧瞧吗？那我便也给他做个展示。” “让我们在各自的舞台上尽情发挥，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说完之后，自顾自地离开。 …… 武选大会。 武选大会就是按照固有的流程走一遍，虽然说得是为了筛选成绩不合格之人。 但是从建国至今，从未有一人被刷下去。 世官都是一些底层的小武官，比普通的士卒强不了多少，俸禄没有几两，但是承担的责任却极多。 世官算是对他们的一个补偿。 大家也不会真的把这些人刷下去。 杨子成把武选大会举办的井井有条，该想到的流程全部都想到了。 毕竟武选大会是有固定模式的，按照已有的模式举办下来便可以。 “蘧大人，您宣布开始？” 秦爽对着蘧昆仑说道。 蘧昆仑却笑着说道：“还是您来吧，这件事毕竟划归到兵部管理，我们也不太好插手。” 秦爽一下子有点为难。 这件事涉及到兵部和五军都护府之争，所以兵部的人并不想蹚浑水，导致秦爽成为了在场兵部官职最高的那个人。 但是五军都护府的人来得可不少。 甚至还有蘧昆仑这种大员的存在。 这个时候，秦爽要是宣布开始，那便是不把蘧昆仑放在眼里。如果由蘧昆仑宣布开始，那这个大会的归属又成了问题。 “杨子成宣布吧。” 秦爽眼珠子一转，对着杨子成说道：“既然是你操持着日常事务，那便由你来主持，这里是你的主场，我们都是看官。” 他找了一个说法，把这个事情糊弄了过去。 杨子成当即宣布比试开始。 比的过程很无聊，几乎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这些人只是勉强上得了马、勉强开得了弓。 稀松平常。 秦爽只是稍微看了几眼，便没了兴趣。 他看了看天色。 也该行动了。 几乎是同时，翁裘对着皇城卫下令。 “行动！” 一瞬间，皇城卫的缇骑朝着各个方向而去。 画屏馆、锦绣成衣馆、五军都护府。 福盛康的那对老夫妇本来还在开心地吃着三清丸，等待着命令的到来。 结果命令没来，官兵倒是来了不少。 别看他们平时实力超群，但是面对皇城卫的缇骑，压根不够看，甚至都来不及反抗便被皇城卫按在了地上。 五军都护府中，白纯依然逍遥地坐在椅子上。 但是，皇城卫根本不讲道理，上来便把他按在了地上。 “这是五军都护府，你们什么人，敢在这里抓人，不想活了吧？”他还想要垂死挣扎，咬着牙喊道。 “皇城卫。” “皇城卫怎么了？皇城卫就能够随随便便抓我们五军都护府的人吗？”白纯还是很不爽地说道。 “五军都护府的人倒是不好抓，不过，弥勒教的人倒是能抓。” 说话的时候，径直把白纯绑了起来，押回到诏狱之中。 锦绣成衣 第205章 武选大会 武选大会一直正常进行着。 但是秦爽的心却一直都悬在空中。 他不知道弥勒教那个头领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今天的武选大会看似平静，但他总觉得其中有暗流在涌动。 “你在操心什么？眉头一直皱着。” 段鹏程对着他说道：“你昨天都已经把所有的人都换了一遍，弥勒教就算是无孔不入，也不可能渗透进来。” 他觉得秦爽就是想太多。 “希望如此。” 秦爽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武选大会都快结束了，依然无事发生。 或许，自己昨天的行动已经将他们的威胁排除在外了。 “不过，这些世官的水平着实是差得多，骑马骑不利索，射箭射不准确。”段鹏程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这要是我的军队，我得把他们全赶走。” “他们和你军队不一样。” 秦爽说道：“他们都是卫所官，平时也就负责抓抓强盗、打打土匪。而且，还得种地，没有战争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军饷。哪能和你们那种随时准备战斗的边军比试？” 就在这个时候，下面突然间站出一个人，对着秦爽喊道：“这位大人，听说我们这些世官接下来归兵部管辖？不再归五军都护府？” “是。” 秦爽点头，看着他说道。 “大人，那我对这个事情就不服。”他梗着脖子，对着秦爽说道：“文官群体向来都看不起我们武官，以文驭武，我觉得以后我们肯定没有好日子过。兄弟们，对不？” “对。” 他一声号召之下，周围的世官大声附和道。 秦爽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些世官敢这么闹，显然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做支撑。 这个支撑，很可能就是五军都护府。 “我觉得五军都护府统领我们便很合适。文官不通武事，只会耽误事情。我觉得世官还是继续由五军都护府统领比较好。” 这人说道。 听到这个话之后，秦爽赶忙回头寻找蘧昆仑。 他是五军都护府现在的老大，他只要出面安抚一下，现场就会安静下来。 但结果让他很是失望。 蘧昆仑这家伙已经找了个机会溜走了。 看到这个场面，秦爽便知道，这件事是五军都护府有预谋的。 他们并不想随意放弃权力。 权力一旦放手，意味着一大波的既得利益群体会受到损失。他们自然是不愿意，所以想要在这里来闹事。 从而争回这个权力。 蘧昆仑不愿意露面，就是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和自己闹翻，但也不愿意让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寒心。 所以，当看不见这件事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来了这里，就是为了防止事情扩大化。 一旦出现控制不了的局面，他出面还能把局面稳控起来，不至于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秦大人，这是大家的意见，我们觉得，您不妨考量一番？既然长久以来，他们都归五军都护府管，大家这么运行得也很规范，说明有一定的道理。您就不要随意掺和了。” “您是亲王，是皇子，注定干不长的。干一段时间就会高升，所以，您还是别胡乱做改变了。”一个中年男子对着秦爽说道。 “此人是五军都护府掌管各地卫所的卫所司参将李俊麟。”段鹏程在他身后小声地提醒道：“你收回这个武选权，削减的就是他的权力。” 原来是这样。 秦爽却笑了笑说道：“这件事陛下已经定了，绝无更改的余地。” 五军都护府可谓是天下军权的管理机构。 名义上是对京城周围的四军两卫有管理权限，同时负责京城的部分京防，九门都归他们管理。 宵禁时候的武侯都是他们进行管辖。 甚至连天下的卫所都有管辖之权，这个权力可是大的离谱。 他绝对不能接受。 一旦有人掌握了五军都护府，那岂不是就是掌管了天下军权，一旦此人有二心，谁能制衡得了？ “这位秦大人，您既然要管理我们。那就总得给我们展示一下您的实力吧？不如和我过过招，我不出手，您如果能够在十招之内把我放倒，我便算您赢。” 这个人收到了李俊麟的信号，当即发难。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有些想笑。 自己一个堂堂皇子，和他们比试？ “我来和你试试。” 段鹏程跳了下来，对着他说道：“我的实力和秦爽差不多，甚至在之前的比试中还输给了他。你若是能赢了我，你才有资格去挑战他。” 他肯定不能让秦爽来挑战他。 自己当保镖的作用就凸显了出来。 “好。” 这人朝着李俊麟看了一眼，点头应了下来。“公子哥，你们细皮嫩肉，可经不起摔打。” “我同样让你十招，能把我放倒在地上，就算你赢。” 他十分嚣张地说道。 他可是所有世官之中实力最强的，家里面小有财富积累，从小便跟着他父亲习武。 实力很强。 一个人打三四个世官弟子都不成问题。 段鹏程刚才也看过了他的考核，水平虽然说比其他的世官稍微好一点，但在他眼里，依然是废物一个。 他让自己十招？ 自己若是能让他从自己手下走过一招，这十几年的武都算是白学了。 “我让你一双手。你如果能在我手下走过一招，我便算你赢。” 段鹏程更是狂妄地说道。 “好大的口气。” 这人看着段鹏程说道：“平时和你们撒鹰逗狗的那些下人可能会让着你们，但是我可不会，伤到了你，别回家告状。” 段鹏程冷笑一声，“我的话就放在这里，如果你能赢我。我不但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甚至还会送你三千两银子。如何？” “好，你这三千 第206章 有种来挑了我 赵世强一踏地面，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了过来。 动作很是迅猛。 但段鹏程背在身后的手明显没有拿出来的想法。 “狂妄。” 赵世强觉得他是看不起自己，使用的力量更大了几分。 段鹏程摇摇头。 本来就是破绽百出，他发力之后，破绽更加明显。 “砰！” 段鹏程瞅准机会，迅速闪身，肩膀猛地朝着他的侧身靠去。 赵世强这个在世官眼中战无不胜的人直接被打趴在地上。 他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体突然间失衡，整个人就朝着地面之上摔了下去。 “你输了。” 段鹏程轻描淡写地看着他说道。 “我输了。” 赵世强倒也没有纠结，只是表情之中有些失落。 “段世子，您是滇王世子，从小便在军队中历练，接受名家指点。各方面的实力显然是要远超他们，您和他的比试，太不公平。” 李俊麟在台上看着段鹏程说道：“再说了，您又不是兵部的人。您既然是滇王世子，自然也算将门中人。他们不但对你很服气，甚至还很敬佩呢。他们不服的是兵部，觉得兵部不够资格管理他们。” “是。” 听到这话之后，赵世强赶紧起身，对着段鹏程说道：“原来您便是平阳县伯段鹏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您之前在滇州便能够带领自己的军队对百越进行围剿，我对您很是佩服。 如果知道对手是您的话，我压根就不会出手。我对您一点意见都没有，我是对兵部有意见，对文官有意见。”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也是摇摇头。 以文驭武虽然有着诸多不便，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 皇权很安全。 若是统兵权和调兵权不分离的话，时间长了，军队到底听谁的？ 看现在这些世官便是例子。 心中只有五军都护府，哪里还有皇上？ 所以，必须得分开。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既然你觉得我没有资格管理你们，那我便和你讨教几招吧。” 秦爽从台上走了下去，对着赵世强以及他身后的众人说道：“我今天就在这里，不管是赵世强，还是你们任何人，想要讨教任何项目，不管是骑射、武术还是兵器都可以向我挑战。” “只要你赢，我便听你们的。但是你们要是输了，便给我闭嘴。” 秦爽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起来，“都是男人，听谁的话，那便由拳头来定。” “好，我若是输了，我赵世强绝对安安心心听您的话。” 赵世强非常喜欢秦爽的这个霸气，“男儿一言九鼎，你若是能赢我，我便听你的。” 在军营这种地方，还是靠拳头才能站得住脚。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之后，一个个都欢呼起来。 他们可不认识秦爽，更是不了解秦爽。 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兵部的文官而已，觉得他只是说大话而已。 李俊麟在上面冷眼看着下面的情况，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别看赵世强只是在段鹏程手里面过了一招，那是因为段鹏程强的离谱。 对付秦爽，赵世强还是有很大的胜算。 赵世强也是这么想得。 摆好架势之后，朝着秦爽再次冲了过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可聪明多了，动作也更加的谨慎。 秦爽嘴角却挂着笑意。 他自己现在和段鹏程打起来，还真是说不准谁能赢。 但是论虐菜的话，他觉得自己比段鹏程强得多。 段鹏程已经在旁边憋笑了。 自己和秦爽也只是勉强打个平手而已，这家伙倒好，竟然还想要去挑战他，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赵世强发现，秦爽果然没有段鹏程厉害。 他都靠近了，他都不知道闪躲。 面对这么个菜鸟，必须一拳把他撂倒。 所以，在他确定秦爽逃不脱之后，猛地发力，一拳朝着秦爽砸了过去。 闪躲不及吗？ 秦爽嘴角微微一笑，身体猛地弯腰。 赵世强的拳头已经砸了出去，但是却猛地发现，前面却没有了对手，巨大的力量携带着他的身体朝着左前方冲去。 秦爽只是微微伸了一下脚尖，赵世强便朝着前方飞扑而出。 “草！” 赵世强只想骂街。 因为他这个动作是个狗吃屎，太丢人了。 周围的人中可不少都是他的小弟，在小弟面前输得这么丢人，会被笑死的。 突然间，他的胳膊被一个力量拉了起来。 轻轻地一带，他便稳稳地站在了秦爽对面。 “我输了。” 赵世强对着秦爽十分敬佩，说道：“感谢您没有让我在兄弟们面前丢人。” “只是切磋而已。” 秦爽微微一笑。 这一下子，周围的人都傻了。 还以为秦爽只是兵部的一个文官而已，谁都没想到他出手竟然如此果断，甚至都没有动用双手。 便把他们中最强的赵世强玩弄在鼓掌之间。 “有点厉害，看来兵部也是有高手的。” “京城果然卧虎藏龙。这人是个儒将啊，能文能武。” “连赵世强都不是他的对手，那我们更不用想了。” 周围的人看着秦爽暗暗心惊。 “我来和您比射箭。” 还是有人不服，出来拿箭便朝着靶场上的靶子设了过去。 “砰！” 这人的实力还是不错的，一箭射出，在三十步的地方竟然能中了九环。 “好。” 几乎是同时，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的惊呼。 “请。” 这人也骄傲地对着秦爽说道。 他不觉得自己会输。 射箭，是他的强项，也是他自豪的项目。 秦爽也被现场的氛围激发出好胜心，顺势拉过一匹马，拍马在校场疾驰 第207章 以一敌十 几乎同时，秦爽整个人身子斜着藏在了马腹部。 一支箭呼啸而过。 若不是因为他回身射出的那支箭与飞来的那支箭在空中发生了一个小小的碰撞，导致箭被带偏的话，这支箭肯定会把他洞穿。 “草。” 秦爽暗骂一声，这里怎么还会有刺客？ 武选大会开始的时候，可是经过严格筛查的。不允许私自携带武器，怎么还会有人把弓箭这种东西带进来？ “混账！”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段鹏程怒吼一嗓子，朝着之前和秦爽比箭那人冲了过去。 刚才那一箭便是他射出。 段鹏程速度极快，还不待他再次张弓搭箭，整个人便已经欺近他身前，一拳朝着他身上砸了过去。 “呼！” 这一拳力量极大，速度极快，但是并没有落在那个弓箭手身上。 一个男子从旁边杀出，一刀朝着段鹏程脑袋上砸了过来。 段鹏程只能收手倒退。 他看着面前这人，眉头皱了起来。 此人正式赵世强。 “你们身为朝廷命官，胆敢在这次刺杀亲王，活腻了吧？”段鹏程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拿下。” 但是他喊了一嗓子之后，并没有人出现。 “按照武选大会的流程，现在的那些兵卒已经去了围猎场，提前对下一场的比试进行准备了。” 赵世强对着段鹏程说道：“我们之所以要在这个时间对你们进行挑战，就是看准了这个空档。” “在武选大会上发难，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得？你们不过两人而已，我们这么多的人，瓮中捉鳖而已。” 段鹏程自信满满地说道。好歹也是武选大会，全部都是武官，在这里闹事就是找死。 “是吗？” 几乎是瞬间，这些世官子弟全部走到了赵世强的深厚。 “应该是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你们两人而已，你们才是鳖。” 赵世强对着段鹏程说道。 看到这个情况，段鹏程都傻眼了。 昨天的时候，他和秦爽推理了一整天，想到了参与武选大会的人员，想到了可能负责防卫的军队。 今天入场的时候，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情况，甚至不允许任何人携带武器进入。 本以为万无一失。 但是没想到世官子弟会是弥勒教的人，在这个比试的时候，他们手里面是带着武器的。 这下子让他傻眼了。 “上。” 这个时候，赵世强大喝一声，周围的那些小弟朝着段鹏程便冲了过去。 段鹏程赤手空拳，哪里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跑也跑不及，躲也躲不开。 “杀——” 一阵喊杀声传来，这些人带着武器便朝着段鹏程招呼了过来。 “手！” 秦爽的声音传了过来。 段鹏程马上伸手。 秦爽拉住他的手，段鹏程借力一跳，迅速跃到了马背至上。 马儿一个跃起，从人群中跳了出去。 但也只是暂时的安全，因为后面有一个骑马男子追杀着，周围还有不少武官挡着路。校场的门也早被那些人关上。 “五军都护府的人呢？” 段鹏程对着秦爽问道。 “肯定是藏起来了。” 秦爽朝着台上看了一眼，说道：“他们或许还在看笑话呢。这件事背后指不定还有人在推波助澜。” 五军都护府本来就想着看他们的热闹，巴不得兵部把武选大会搞黄。 能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 而且，他们这些官员，同样手无寸铁，跑下来只是送死。 反而还得保护他们。 躲起来，反而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段鹏程说道：“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马儿载着两人，是跑不过别人的。” “瞅准机会，抢一把武器。” 秦爽看着前方的人群，一咬牙，对着段鹏程说道：“然后夺马，有马的话，咱们还能坚持一会儿。” “不过就是一些歪瓜裂枣而已，有马在，看我不砍翻他们。” 段鹏程从来都是一个不嫌事大的人，就爱凑这种热闹，事情越大，他越是兴奋。 “抱紧了。” 两人简单地交流一番之后，秦爽当即催动马匹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而几乎同时，秦爽从箭袋之中抽出一支箭，回身便射了出去。 “砰。” 只听得后方一人坠马的声音传来。 “抢。” 就在同时，这匹马冲到了人群中。 秦爽的箭再一次飞出。 一人中箭倒下。 马匹冲开了一条空隙。 段鹏程听到他的指令之后，飞快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一个翻滚站稳了身形，顺势把那人手中的长枪夺了下来。 有了武器的段鹏程好似脱胎换骨一般，手中的武器挥舞地虎虎生风，颇有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意思。 几乎是瞬间，在他的周围便躺下了四五具尸体。 秦爽远远看着他，甚至有一种他一个人便能把这些人杀穿的感觉。 “开路啊。” 段鹏程再次把一个人刺穿之后，对着秦爽喊道。 说好的抢马，怎么把自己扔下就不管了？ 人们都快把自己包围了。 秦爽也回过神，赶紧骑马再次冲了过来，手中的箭接连不断地射出，连续把两人射翻在地。 两人配合着生生从人群中杀了出去。 秦爽一箭把想要抢马的另一个武官射死。 “去。” 他对着段鹏程喊道。 段鹏程也抓住机会，抓住马鞍，翻身上马。 “呼——” 他长呼一口气，对着秦爽说道：“累死老子了。” 他虽然神勇，但是一个人对战这么多人，总归还是费力。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冲杀，武官这一边已经有十人左右或死或伤。而秦爽手中的 第208章 我还你一命 “是。” 老齐听到赵世强的话之后，带着手中有弓箭的武官走了出来，弯弓搭箭朝着秦爽和段鹏程便射了过去。 十几个人对着秦爽和段鹏程就是一通乱射。 “冲！” “冲！” 几乎是同时，秦爽和段鹏程下达了相同的指令，催动马匹全力朝着这些人冲了过去。 面对弓箭的攻击，必须得利用马的速度快速冲过去。 这些人的箭是冲着人去的。 但马匹速度极快，奔跑之下，大部分都射歪了，就算是有几支射到跟前也能被两人挑开。 “撤。” 赵世强很懂用兵。 在一次射箭未中的情况下，不待秦爽两人行动，马上就命令弓箭手撤回到了后面。 以马匹的冲击速度，如果第一轮没能够命中的话，基本上不会有第二轮的攻击时间。 果然，就在赵世强让这些人撤到后面的时候，秦爽和段鹏程的马匹已经冲了过来。 冲击力极强。 若是让这些没有准备好的弓箭手去面对他两人，估计只能当做待宰的羔羊。 “继续射，射马。” 赵世强让其他人顶在前面，对着弓箭手再次喊道。 马的速度很快，上面的人面积更是狭小，他们射箭的准头本来就不行。加上秦爽两人功夫极强，射过去的箭基本上是强弩之末，很容易便会被拨开。 “抛射。” 赵世强对着老齐喊道：“封死他们冲锋的位置。” 这一嗓子之后，弓箭手再次射出手中的箭。 但这次射出的箭可不好躲，因为这次并不是针对人，而是针对马匹以及他们周围的地方。 “围住他们。” 赵世强指挥着人把秦爽两人团团围了起来，不给他们任何逃跑的地方。 看着漫天的箭极速而来，秦爽和段鹏程努力应对着，但是射来的箭实在是太多，两匹马还是中箭了。 轰然倒了下来。 秦爽和段鹏程反应很快，在马儿倒下之前便离开了马背。 两人失去了马，也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怎么回事儿？五军都护府难道真的打算让咱们死在这里不成？”段鹏程下马之后有些愤怒地说道。 五军都护府不管怎么说都是朝廷的力量。 面对弥勒教的刺杀，刚开始他们选择自保，可以理解。 但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把人叫回来了。 现在还没有动静，只说明了一点。 五军都护府压根就没打算帮他们。 甚至想让他们死在弥勒教的手中。 秦爽的表情也变得极为难看。 五军都护府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可以不顾朝廷利益了吗？里面的这些人可是弥勒教。 看来自己削弱他们的想法是无比正确的。 不过，既然他们这次选择见死不救，甚至想要借刀杀人，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五军都护府，还得削。 之前还想着慢慢剥离他们的权力，但是现在看来，得快刀斩乱麻。 “不能靠别人了，咱们两人现在得靠自己才能活下去。” 秦爽对于弥勒教的安排很是佩服。 那人着实是一个高手。 这一招棋，确实是他高一招。 打死自己都不会想到他们能够把武官渗透得这么彻底，这可是金陵府全部的世官，怎么会全都被发展成为弥勒教的人？ 弥勒教的洗脑能力和发展能力着实有些恐怖。 好在，经过几轮的射击，这些人手中的箭也所剩无几。 战场上，一寸长一寸强。 如果他们每人还有一支箭的话，他们两人就算是实力再强，最后都得变成刺猬。 还好，自己当初严格控制武器数量。 才没有让自己陷入那种被动的境地。 “等会儿靠墙，你借我的力量翻出去搬救兵。”秦爽这个时候靠近了段鹏程，对着他说道。 “这不是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放弃兄弟自己逃生？” 段鹏程却丝毫不惧地说道：“要死，咱俩也得死在一块儿。” “滚滚滚——谁他么和你死在一块儿。”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是让你去搬救兵，只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救兵搬来，咱们就能赢。” “得了吧，我的实力远超过你。” 段鹏程却对着他说道：“而且，那些人都是大爷，要搬救兵也是你去搬，你是皇子，说话更加管用。我的实力强，能多撑一段时间。” “你这人咋不听话呢？” 秦爽对着他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咱俩在这里拖着只是浪费时间。” “你快算了吧。” 段鹏程却笑着对他说道：“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若是逃走了，说不准人家就留我一条狗命呢。” “再说了，离这里最近的力量是五军都护府的士卒。你觉得我出去，人家能听我的话吗？” “你好歹也是这次武选大会的主持者，有权力调动校场内的所有力量。你出去的话，半盏茶的时间便能够把救兵搬回来。” “你放心好了，我虽然没办法把他们全部弄死，但是在他们手里面逃一盏茶的时间还是能够做到的。老子耍的是长枪，你玩得是匕首，孰优孰劣，你也清楚。” “男人就别婆婆妈妈，一会儿他们缩小了包围圈，咱俩可就彻底逃不掉了。” 听着他的话，秦爽很是感动。 他们两人如果合作的话，是绝对能够把一个人从校场里面送出去。 但另一个人可就危险了。 “好。” 秦爽一咬牙。 自己跑出去的话，两人获救的概率明显是更高的。 两人都不是墨迹的人，达成协议之后，转身就朝着薄弱的地方冲了过去。 在段鹏程长枪的挥舞之下，这些人不自觉地便闪开了一条路。 “上。” 两人用飞快地速度来到了墙边。 段鹏程 第209章 见死不救 赵世强看着秦爽竟然从墙壁上溜走，心里面一阵懊恼。 这些虾兵蟹将就是不听指挥。 自己让他们把两人包围起来，结果那边的人因为怕死，竟然主动给他们让开了路。 如果他们坚持几秒钟，包围圈就能够合拢，前后夹击之下，这两人必死无疑。 但是，这些人毕竟只是普通卫所的武官，也不能要求他们有多么好的秩序。 让秦爽跑了，实在是太可惜。 “杀了他。” 赵世强盯着剩在原地的段鹏程恼羞成怒，自己提着刀便带人朝着他冲了过去。 “想杀我？你们这些臭虫还差得远呢。” 说话的时候，段鹏程提着长枪朝着这些人冲了过去。 …… “蘧大人，那边已经打了起来，咱们得赶紧回援才行。” 一个和胡咏灵关系不错的武官对着蘧昆仑说道：“再迟一点的话，秦爽殿下和段世子的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他们两人身份高贵，咱们负责保卫工作，一旦他们有什么危险，咱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人说话的时候，都快要急疯了。 蘧昆仑却不说话，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吴大人，话不能这么说。” 商显走了出来，对着他说道：“不是我们不去救，而是不能救。今天的情况很意外，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而且，这个事情本来就是兵部的事情，和我们五军都护府没什么关系。” “我们救他们是情分，不救也是本分啊。是他们自己不自量力要下去和人家比试，最后就算是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吴大人却明显不是这么想得，说道：“这件事咱们能逃得了干系吗？他们两人一旦出现任何问题，陛下调查下来，咱们怎么都得担一个见死不救的罪名。” 商显却冷漠地说道：“见死不救总比谋反罪强吧。” “什么谋反不谋反？这件事和谋反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弥勒教在搞破坏，咱们把他们抓了，反而是大功一件。” 吴大人对于商显的话明显是不认可的，气急败坏地说道：“兵马都已经调了回来，咱们随时能够把这些镇压，为何还不动手。” “不能动手。” 李俊麟也开口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这些人之所以挑战秦爽，是因为受到了咱们的鼓动。咱们事先不知道他们是弥勒教的人。” “如果咱们把这两人救了，这件事还能说得清楚吗？咱们鼓动弥勒教的人去挑战秦爽，而咱们却平安无事地跑了出来。你说陛下会相信咱们是无辜的吗？”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让秦爽和段鹏程死在里面，而咱们坐山观虎斗，等到秦爽和段鹏程被杀之时，再出手。” “咱们到时候再把弥勒教的人屠杀一空。所有罪证都消失不见，咱们也会有大功一件。” 这话说出来之后，蘧昆仑的表情明显是动容了一下。 “不可。” 吴大人坚决否定，说道：“这么做实非君子所为。咱们所犯的错误只是个小错而已，只要解释清楚，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尤其是陛下对五军都护府很是偏爱，咱们吃点醋，做点混蛋事是可以理解的。” “可一旦要实施这个计划，可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一旦被发现，小错可就会铸成大罪。” 商显这个时候，也站出来说道：“我觉得李大人说得对。首先，武选大会已经不归咱们管，咱们不救也是站得住脚的。” “其次，秦爽和段鹏程是自己跳下去和人家挑战，咱们没有逼他们，所以咱们也没有救他们的义务。” “最后，陆大人生死不明，五军都护府一直都需要一个主持大局之人。现在正是蘧大人上升一步的关键时刻，如果出现了你这个小错，你说会不会对蘧大人的上升产生一定的影响？” “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可是相当多，四军两卫的指挥使，还有下面的那个人，兵部的一些人，谁不眼红这个位置？我觉得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给蘧大人添麻烦。 况且，兵部现在想要分武选权，下一步还想分什么权？以后五军都护府难道还得听兵部的话不成？” 这话说出来之后，蘧昆仑算是彻底心动。 他现在还想要上升一步呢，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导致自己前进的步伐受阻，是不可接受的。 “现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秦爽和段鹏程彻底消失，让弥勒教的人也彻底消失。咱们无过，反而有功。” 商显咬着牙说道：“蘧大人，这可是关键的决策点，您得拿好主意。” 今天的时候，白纯被皇城卫的人抓走了。 而他和白纯关系那么近，只要深入调查，肯定跑不了。 所以，他必须得让秦爽消失。 只有他死了，一切才能够归于平静。 “蘧大人。” 吴大人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 “就按照商显说得去办吧。” 蘧昆仑对着他们说道：“事情办得干净一点。今日的谈话，谁若是敢泄露出去半句，别怪我不客气。我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刀还是锋利的。” 听到这话之后，吴大人彻底瘫坐在桌子上。 他敢肯定，蘧昆仑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线。 就在他们刚定下这个办法的时候，外面就有人跑了进来。 “蘧大人，秦爽殿下来了。” 亲兵对着蘧昆仑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蘧昆仑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 秦爽不是被弥勒教堵在校场之内了吗？怎么现在跑出来了？ “蘧大人。” 不等他反应，就见秦爽满脸怒容地走了进来。 秦爽冲出来之后才发现，原来五军都护府的力量已经全部回来了，就在校场之外。 只要他们愿意，瞬间便能够冲到校场之内，把里面的弥勒教一网打尽。 第210章 送秦爽上路 “这……” 蘧昆仑犹豫了一下，叹气道：“唉，不是我不救，奈何五军都护府调动兵马是需要陛下的圣旨和虎符的。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怎敢妄动？” “要不，我亲自去一趟皇宫，向陛下请旨。只要旨意到，我马上动兵。”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甚至想笑。 又不需要他们动用多少的兵马，动用一下他的亲兵队都能够把这些弥勒教铲除一空。 调动这点力量是不需要和陛下请示的。 他这话明显就是在敷衍。 “蘧大人，这点小事还用请示陛下吗？五军都护府本来就是负责此次保卫工作，您难道看着里面的动静无动于衷吗？” 秦爽咬着牙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 李俊麟赶紧出来说道：“这里面谁知道是不是弥勒教的叛徒？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里面的人可都是我大宁的世袭武官，我们也是武官，在没有确定他们是弥勒教的匪徒之前，我们之间动手属于兵变，属于自相残杀，是大罪。当初要比试的可是你们，说随便他们挑战的也是你们，可别想着怪在我们头上。” 他假模假样地说道：“如果确实需要我们出手相助，您要不先去找陛下请旨。这样我们才方便动手。” 秦爽没有理会他们，看着蘧大人说道：“蘧大人，人命关天。段鹏程面对着那么多的人，他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求您救救他。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我一人承担。” 秦爽看着他们说道。 吴大人这个时候也站起来，对着蘧昆仑说道：“蘧大人，其实有时候也得变通一下，人命关天呐。有时候不应该顾虑太多，跟随良心去做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秦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蘧大人，若是段鹏程出现了任何问题，负责保卫的五军都护府能摆脱得了干系吗？” 秦爽继续对着蘧昆仑说道。 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私下勾兑，还在耐心地劝说着他们。 蘧昆仑却不张口。 他现在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升官。 绝对不能让秦爽影响到他升官。 所以，里面的所有人都不能救。 “武选权已经从我们手中分离出去，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归兵部管辖。所以，我们没有权力救你们。而且，怪罪也怪罪不到我们头上。” 李俊麟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不理会他，对着管事的蘧大人说道：“大人，人命关天。您耽误一刻钟，里面的段鹏程就危险加一分。” “砰！” 说话的时候，秦爽当即给他跪了下来。 皇子跪大臣。 这本身便是一件极为屈辱的事情，但秦爽为了段鹏程，毫不犹豫地便跪了下来。 他不介意自己丢人，也不介意被别人笑话。 要知道，他自从穿越而来之后，几乎从来没有下跪。 见了皇上之外，能施礼便施礼。 下跪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为了他们出兵，秦爽跪了。 看到秦爽跪了下来，李俊麟在旁边冷笑一声，仿佛在看笑话一样。 蘧昆仑赶紧走了过来，把秦爽扶起说道：“您这不是折煞我吗？我哪里是不救？是不能救，出兵确实是需要相应的程序，您要不然快去快回，快去请旨吧。” 听到这里之后，秦爽总算是明白了。 蘧昆仑压根就没想着出兵。 也不打算救人。 秦爽也不是傻子，结合今天的情况，当即明白了他们的小九九。 一方面，无非就是想要看兵部出丑，从而把武选权再次争取回来。 另一方面，无非就是担心弥勒教牵连到他们。毕竟，这些弥勒教的人挑战他们，肯定是有五军都护府在后面挑唆。 他们为了防止这件事的发生，打算直接灭口。 “蘧大人，咱们之间虽然有些小误会，但这些误会都是可解决的。”秦爽盯着他们说道说道。 蘧大人却没有听他继续说话，转身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秦爽愤怒且无奈，拂袖朝着外面走去。 “站住，让你走了吗？” 李俊麟这个时候对着秦爽说道。 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带上了一股杀意。 “你想做什么？” 秦爽似乎有点明白他的想法，但是他不确定这些人真的敢这么做。 “我觉得你还是死在弥勒教的手里面最好，你不适合再出现了。”李俊麟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什么意思？” 秦爽眸子冷了下来，眼睛迅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什么意思？” 李俊麟对着他说道：“意思就是，今天，你走不出这个房间，你得死在这里。然后，我会把你扔到校场之中，伪造成弥勒教杀死你的样子。” “你不应该来削我的权，更不应该从里面出来。”李俊麟对着秦爽说道：“你若是出来，里面发生的事情，别人不就都知道了吗？你要是死了，我们再去灭了弥勒教，过就能变成功。” “你说我还怎么能让你从这里离开呢？” 说话的时候，挤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秦爽都震惊了。 这些人真的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这里对自己动手。 自己可是当朝皇子。 武选大会的主官。 现在倒好，这些人还敢杀皇子？这与谋反何异？ “你们打算造反不成？” 秦爽冷声说道。 “造反？不敢。” 李俊麟却摇摇头，对着他说道：“我们可没有那个心思，我们只是想要让你悄无生息地消失在这里而已。” “李俊麟，放肆。” 吴海天听到他的这话之后，也是惊得跳起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会牵连到五军都护府，你这是取死之道，会株连九族。我要禀报蘧大人。” “ 第211章 马踏军营 秦爽可不打算坐以待毙。 抽出匕首便打算和这些人搏斗一番。 奈何他之前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而且对方的人明显更多。 “你们可想清楚了，杀了我，便犯下谋反之罪，死罪一条。” 秦爽看着周围围着他的众人，冷声说道。 他已经借机把周围都观察了一遍，愣是没有发现一点可以逃跑的地方。若是他实力全盛时期，或许还能够拼尽全力去换掉李俊麟的命。 但他力量几乎消耗殆尽，除了等死，别无他法。 “别想着吓唬人了。这些人都是我的亲兵，和我同生共死。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他们只听我的话。” 李俊麟得意地说道。 商显在旁边笑着，情况尽在掌握之中。 秦爽双拳攥得死死的。 “我今日若是侥幸不死，你们必死无疑。” “哈哈……”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李俊麟大声笑了起来，“杀我们？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你现在已经没有侥幸不死这一个选项了。必死无疑。” “上。” 说话的时候，对着手下挥手。 当即，这些人持刀便朝着秦爽砍了下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谁敢动手。” 就在秦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一阵呼喊，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砰！” 几匹马带着万钧之力朝着房间之中冲了进来。 瞬间把木质的窗户和门框都撞了个粉碎。 原本房间里面的人飞快地闪躲着。 “啪啪啪——” 在所有的碎木头哗啦啦掉了一地之后，一道飒爽英姿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之内。 女子身着战甲，甲衣紧贴着身躯，头发被高高的扎起，手持着一把长枪。 阳光透过已经破碎的门窗洒了进来，把她勾勒出一个金边。 “帅。” 秦爽看着她这个动作都忍不住叫一声帅气。 “谁敢动手。” 女子大喝一声，紧接着，外面两百人哗啦啦地下马，直接把房间包围了起来。 “胡咏灵？你想干什么？” 听到外面这么大的动静，蘧昆仑走了出来，瞪着她喊道：“这是五军都护府的营地，你擅闯进来该当何罪？” “来人，来人……” 李俊麟当即就想要喊人。 但是下一秒他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利刃。 “你再喊一声，我戳穿你。” 胡咏灵手持长枪，枪尖抵着他的喉咙喊道：“让所有人都放下武器，否则，别怪我马踏营地。” 她说话的时候，所带的两百士卒冲了过来，形成巨大的威慑力。 她现在所带的这支军队，可以说是整个大宁装备最豪华的军队。 她这边不但有陛下拨下来的军费，甚至还从秦爽那边前前后后的“买”了几百匹的战马。 钱暂时还没打算还。 她的士卒训练量是最大的，但伙食也是最好的。加上没有人克扣军饷，战斗力急速飙升，这些人的精气神也从最开始的不好意思提自己的番号，变成逢人便说自己来自娘子军。 这些人往门口一堵，杀意直接弥漫开来。 “三个数，不放下武器如同谋反，杀无赦。” 胡咏灵喊道。 “三、二、一！” “放下武器。” 李俊麟无奈，只能下令。 话音刚落，里面的人哗啦啦地便把自己手中的武器扔到了地上。 打起来，他们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不是找死吗？ “留一半人看着这些人，其他人赶紧去救段鹏程。” 秦爽对着胡咏灵喊道：“他在里面非常危险，得快。” 听到这话之后，胡咏灵赶紧转身，喊道：“三旗、四旗，随我杀入场中。” 一瞬间，她带着自己的人朝着场中冲去。 喊杀声四起。 十几分钟之后，校场之中安静了下来。 那些卫所武官，终究只是乌合之众，面对成建制的部队，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 段鹏程在几个士卒的搀扶之下，缓慢地走了出来。 他的身上已经被划出无处的血痕，整个人因为挥枪次数太多，身体已经虚脱地站不起来。 双手因为握枪时间太长，掰都掰不开。 他看到秦爽之后，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我说我死不了吧。哈哈……” “没死，没死。” 秦爽拍着他的肩膀，感动地说道：“命真硬。” “你小子实力可以啊，在那么多人的围殴之中，竟然能活了下来。”胡咏灵也有些吃惊地说道：“那可是有近百人啊。” “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就算是再牛逼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些人。” 段鹏程摇摇头说道：“其实在我没力气的时候，有一个黑衣人救了我。那个黑衣人手持着一把弩，一支短箭一人，射得这些人愣是不敢动弹分毫。” “也是因为她拖延时间，我才能撑到你来。” 段鹏程虚脱地坐在地上，对着他们说道。 “那人呢？”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马上就想到了那个在巷子中救自己的女子。 那名女子好像射出的也是短箭。 “人在你们来得时候便撤走了。”段鹏程说道：“那人好像并不是很愿意让大家知道她的身份。”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也是皱起了眉头。 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呢？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这边发生的事情？”秦爽也好奇地看着胡咏灵。 她来得也太及时了。 就好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 “也是有个女人给我通风报信，说你们遇到了危险，让我马上去救你们。然后我便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路上还遇到了准备去找我的杨子成。” 她认真地说道：“就是通过杨子成，我才知道五军都护府竟然见 第212章 御前告状 “额——” 蘧昆仑没想到秦爽会突然间出手，这一拳砸得他血气翻涌。 秦爽对着他怒骂一声：“混蛋。我他么送你去死。” 这些人都是朝廷大员，他除了用揍他们发泄心中的怒火之外，别无他法。 “你骂我也没用。” 蘧昆仑冷笑一声，对着他说道：“你想让我死？怕是没那么容易。” “陛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五军都护府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够镇住场子。”蘧昆仑很是得意地说道：“你就算是和陛下汇报，最终我也会安然无恙。”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冷笑着对他说道：“你现在犯下的可是谋反大罪，谁都救不了你。” “带走。” 他对着下面人说道。 这边事情刚刚结束，秦爽便着急地朝着宫内赶去。 “这么着急的找朕，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暠对着他说道。 在他看来，秦爽的事情都是无关轻重的小事，当即继续和周围的几个大臣聊着其他工作。 秦爽便站了出来，“启禀父皇，儿臣要参奏五军都护府谋反。” 听到这话之后，台上的秦暠愣了一下。 几位大臣也愣了一下。 “莫要胡说八道，谋反可是严重的罪名。” 秦暠愣了一下，看着秦爽严肃地说道。 秦爽却坚定地说道：“五军都护府蘧昆仑、李俊麟、商显等人，在负责武选大会护卫期间，与弥勒教沆瀣一气，谋杀臣与平阳县伯。” 当即，秦爽便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秦暠。 “若非胡咏灵搭救及时，我们便成了他们冒功的牺牲品。”秦爽十分痛恨地说道：“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气得只拍桌子。 “该死的混蛋。传蘧昆仑、李俊麟、商显、胡咏灵、段鹏程人进来。”秦暠气愤地说道。 光天化日之下，面对着弥勒教竟然无动于衷，有救援能力的情况下，因为自己头顶的乌沙，竟然看着弥勒教杀段鹏程。 还想要暗杀秦爽灭口。 大宁王朝还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呢。 一会儿之后，蘧昆仑、李俊麟、商显、胡咏灵、段鹏程全部都出现在了御座之前。 “蘧昆仑！” 秦暠忍着怒气，对着他说道：“扶风亲王参奏你谋反，与弥勒教沆瀣一气，还打算谋杀皇子，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臣冤枉。” 蘧昆仑当即跪下说道：“污蔑，绝对是污蔑。臣怎敢做出这种事情，您一定要主持公道。” 他肯定不能承认，就算是事实明确，他也得咬死牙关。 “冤枉？弥勒教造反之时，你们是否旁观。任由秦爽和段鹏程被杀？” 秦暠问道。 “陛下，没有的事情。弥勒教造反选择的时机正是五军都护府转移去猎场的时候，我们知道情况之后，马上便把部队调了回来。绝无袖手旁观的道理。” “至于扶风亲王和平阳县伯的事情，臣更是冤枉。和弥勒教挑战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事情，若非他们主动跳下去和他们挑战的话，怎么可能身陷重围？” 蘧昆仑说道。 “放屁。” 胡咏灵都忍不住骂道：“我去的时候，你的那些士卒明显早就已经到齐，你们却无动于衷。” 听着他们的狡辩，胡咏灵都想上去抽他。 “我们当时也才刚刚到达，正在研究剿灭的对策。倒是你，未经调动，强闯五军都护府营地，是想要做什么？谋反吗？” 蘧昆仑当即反咬一口，说道：“我们出于大局考虑，未和你们起冲突，你们倒好，还想反咬我们一口。” “请陛下明鉴，我们当时确实在研究如何剿灭弥勒教。”李俊麟也赶紧说道：“结果，不等我们出兵，他们反而冲进了我们营地，把我们这些人全部都羁押了起来。羁押朝廷命官，和谋反何异。” 现在的局势越来越混乱，双方都在说对方是谋反。 “蘧大人，您是研究剿灭弥勒教的对策吗？” 秦爽冷笑一声，“那我为什么进入你们营地请你出兵的时候，您反而要杀我灭口？” “无稽之谈。” 蘧昆仑不认账，“我何曾有过要杀你的举动？你莫要污人清白。” 他现在其实无所谓自己说的话能不能站住脚，但是一定要否认。只有坚决的否认，之后，陛下才有借口放掉他。 他们蘧家在金陵也是大家。 是陛下扶持重用的江南家族之一。 陛下现在还需要他们，需要他们镇住五军都护府和江北六镇。陆廷荣昏迷不醒，蘧昆仑若也被抓。 那么整个军事系统便会大乱。 人心动荡。 说不准，北戎又会借机南下。 “停。” 秦暠这个时候说道。 然后，盯着秦爽说道：“你说他们谋反，可有证据？” “陛下，这是我们审问他的亲兵和弥勒教俘虏的口供。”秦爽当即把供词交给秦爽说道：“他们的亲兵亲口承认，李俊麟下令杀人灭口。弥勒教的人也说明，他们挑战我是五军都护府的授意。” 这下子轮到蘧昆仑傻眼。 秦爽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当即就把重要的人给审了？甚至还留下了供词。 “蘧大人，你可有解释的地方？” 秦暠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声音愤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听就是愤怒到了极致。 “请陛下明鉴，臣跟随陛下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您说东，臣绝对不说西。臣怎么可能谋反？” “这些证词一定是伪造的，或者是他们刑讯逼供的结果。臣不认同。” 即便是铁证如山，蘧昆仑还是坚决不认。 “陛下，这一定是伪证，还请陛下明鉴。”李俊麟也在旁边跪下道。 坐在旁边的几个大 第213章 朝堂上的风波 看完这些证词，秦暠心里面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双拳握得紧紧。 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台下的众人。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恶劣。 在天子脚下，在京城周围，竟然出现了五军都护府和弥勒教勾结意图杀害皇子的事情。 简直就是滑稽。 蘧昆仑看着秦暠的脸色，心里也是一沉。 完了。 证据确凿。 该死的吴海天，竟然敢背叛五军都护府。 秦暠双拳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 “蘧昆仑，你可知罪？”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听得出来他声音里面的纠结。 蘧家是他扶持起来和江北望族对抗的基础，现在也只有蘧家能够起到这个领头雁的作用。 自己若是把蘧昆仑砍了，那就会给江南传递一种，即将抛弃蘧家的错觉。 江南的士族可能瞬间就会分崩离析。 而且，五军都护府现在群龙无首，也就蘧昆仑勉强能够镇得住场子。 若是把他杀了。 他都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这个时候，他反而冷静下来思考秦爽当初给他提得意见。 五军都护府的权力过大了。 现在不就暴露出了弊病。 他们现在都敢杀皇子。 若不是因为有胡咏灵这么一个不受五军都护府节制的力量，他们肯定会成功。 今日敢杀皇子，明日就敢杀皇上。 想到这里之后，他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臣不知。” 蘧昆仑依然嘴硬，“他们互相勾结，做得铁证如山。但是臣一颗丹心向青天，无愧于心。” 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陛下，我等都是被污蔑的。您若是不信，便砍了我的脑袋。”李俊麟开口说道：“现在五军都护府正是多事之秋，不能没有蘧大人。若是他因为污蔑而被抓的话，所有的军事系统都会乱做一团。” 听到他的这话，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这家伙明显是在用这个事情威胁皇上。 是在说他们不可替代吗？ 秦爽皱了皱眉头。 现在的五军都护府权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不得不分割的时候。 不知道陛下有没有意识到？ 蘧昆仑造反这件事反而是一个机会。 借着这个机会对五军都护府进行削权，谁都不敢跳出来反抗。只要把握好四军两卫这些禁军，其他人绝对不敢乱来。 “父皇，还请您做主。还天下一个公道。” 秦爽一正言辞地说道。 “陛下，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容忍。”胡咏灵说道。 段鹏程也艰难起身，说道：“陛下，谋反大案，不办容易给别人钻空子。” 听着这些话，秦暠摸了摸脑袋。 一阵头疼。 “你们先退下。” 秦暠对着他们挥挥手说道：“回去听候处置。” 说完之后，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蘧昆仑等人走出大殿之后，伸了伸懒腰，对着满脸怒容的秦爽说道：“亲王殿下，您信不信，我会全身而退。” “不对，是我们都将会全身而退。” 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谋反大案，怎么可能让你们全身而退。”秦爽可不相信秦暠会放过他们。 秦暠可是最在意皇权的人，面对谋反之人，怎么可能大发慈悲。 “为什么不能？” 蘧昆仑得意地说道：“只有你身上担着重大干系，便没有人能把你怎么着。听说过一个词吗？投鼠忌器。” 说完之后，大笑着离开。 李俊麟路过秦爽，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你还是太年轻。不过，你小子运气好。若不是有胡咏灵，你必死无疑。接下来，看来得把胡咏灵的那支部队也得收入我们管辖才行。” 突然间，他小声地说道：“如果实在收不回来的话，我不介意和土匪再合作一把，让他们全部阵亡。哈哈……” 他也是疯狂地大笑着。 只留下秦爽在原地愤怒地攥着拳头。 “别生气，他们只是最后的挣扎而已。”胡咏灵对拉着秦爽的胳膊说道：“他们蹦跶不了多久。谋反大案，历朝历代，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 “咱们回去坐等好消息便可以。” 段鹏程也信心满满地说道。 他们这次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 蘧昆仑就算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秦爽也是这么认为，点了点头便打道回府。 …… “几位，这个事情怎么看？” 秦暠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 这位是礼部尚书王清河。 王清河捋了捋胡子说道：“按照证据来说，这件事铁定是五军都护府的问题。但至于是不是谋反，还是得陛下定。” “这件事涉及到小女，我不方便提意见了。” 胡佑钦当即摇头说道。 这件事他确实是不方便发表意见，这可是涉及到江南蘧家的事情。北方士族和江南蘧家肯定是不对付，不介意落井下石。 但是他出身寒门，是一种较为偏向江南士族的寒门士子的头领。 如果这件事站在五军都护府的立场上，那自己女儿就得受委屈，而且这件事处理得也会不公正，很失人心。 如果站在自己女儿的立场上，那么蘧家就会受到打压。 其实是会打击到自己的政治盟友。 所以，现在不发表意见才是最好的选择。 “卢爱卿怎么看？” 秦暠对着太仆寺寺卿说道。 “臣觉得，这个事情当按照国法办。”卢恨降对着秦暠说道：“陛下，国无法则不立。若是有人破坏国法，却没有任何处分的话，我觉得说不过去。” 他们一股脑地想要蘧昆仑的脑袋。 “陛下，臣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商议商议。”周瑾言却站起身对 第214章 该接旨了 其实秦暠已经有了盘算。 蘧昆仑绝对不能杀。 他可是自己制衡江北世家的一张王牌。 而且，自己杀了蘧昆仑，五军都护府将变得群龙无首。 若是五军都护府没有了权威，那全国大大小小的指挥使，如何才能镇得住？ 尤其是北方六镇。 只有一个强大的中枢，北方六镇才能够安分守己。 他之所以问他们的意见，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提出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皇上，永远是没错的。 他只能当裁判，绝对不能下场。 所以，每次决策都只能让下面的人提出想法，然后自己决定支持谁就行。 而他已经有了选择支持的那一方。 蘧家不能倒。 蘧家和秦爽的作用都一样，都是他对付江北世家的刀子。 即便是他犯得是罪大恶极的谋反之罪，但是他也不能杀他。 自己的计划不能被打破。 但是，秦爽那边也得给个交代。 “拟旨。”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 …… 扶风亲王府。 “还能行吗？” 秦爽一边给段鹏程擦酒精一边说道。 “没啥。” 段鹏程咬着牙强硬地说道：“不过，你这个酒精能不能改进一下，实在是太疼了。” “将就吧。” 秦爽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道：“有这玩意儿不错了。” “哎呦呦——” 段鹏程假模假样地叫喊着。 一会儿之后，他开玩笑地对着秦爽说道：“你说你这么聪明，就不能发明一点厉害一点的武器？下次咱们直接一个打一百个。” 秦爽当然有。 黑火药。 虽然说现在也有了火药，但是现在的火药只能放烟花，爆炸之后，除了让人乌漆嘛黑的之外，不会有任何伤害。 只不过，黑火药这玩意儿研究起来有点难度。 他现在还没有时间准备各种原料呢。 “你咋不去一个人打一万个人呢？” 秦爽白了他一眼，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你猜陛下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待两人走到外间之后，胡咏灵皱着眉头看着秦爽说道。 “这还有什么可猜的。” 秦爽却极为自信地说道：“谋反这种大罪，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蘧昆仑就算是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我觉得不一定。” 胡咏灵看着他说道：“今天感觉陛下的态度很是暧昧，我怎么觉得这个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秦爽停下手中的动作。 “若是父皇当真不处理他……” 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杀意。 “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陛下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不要随便乱来。”胡咏灵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可怕。 “放心，我心里面有数。” 秦爽说道。 …… 五军都护府。 蘧昆仑等人围在院子里面。 在中间的树上吊着的是被扒光上衣的吴长海。 “吴长海，你知不知道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什么行为？”李俊麟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说道：“你是打算陷我们于死地呐。你这是叛徒行为。” 吴长海的身上满是鞭痕，一看就知道被打了很久。 “呸。” 吴长海对着他们吐了一口唾沫说道：“老子对陛下忠心不二，倒是你们这些混蛋嘴上挂着忠君爱国，但是干得却是谋反的勾当。老子耻于和你们为伍。” “你们现在还能够欺负我，但等陛下的圣旨下来。你们的脑袋都得搬家，我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在他看来，谋反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例外。 蘧昆仑密谋谋杀皇子，而且还和弥勒教有了勾结。 放在前朝，肯定得被扒掉三层皮。 而且，这些事一旦被朝廷中的那些清流和敌对势力知道的话，得把蘧昆仑参到死。 “哈哈……你好幼稚。” 蘧昆仑却看着他说道：“我和你打个赌，陛下绝对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我依然会是五军都护府的老大，我在这里依然有着绝对的权威。” “呸。若不是因为陆老大被奸人迫害。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吴长海对着他们吼道：“还有你，李俊麟，无非就是觉得兵部抢了你的权力，所以你就要拉着整个五军都护府去陪葬。老子不和你玩。” “还有你，商显。本来是陆廷荣大人的亲兵，却在他昏迷之后，投到了蘧昆仑手下，你难道不觉得丢人吗？两姓家奴。” 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即便是被吊在树上，依然对着现场的其他人破口大骂。 “你他么……” 李俊麟上去就要抽他两鞭子。 但是却被蘧昆仑拦了下来。 “看看时间，陛下也差不多该下圣旨了。”蘧昆仑看了看时间，说道：“你就睁大你的眼睛看看。陛下到底是会杀我还是放我。” “如果陛下放过我，那么该死的就是你了。” 他嘴角露出一抹杀意。 他最讨厌这种叛徒，叛徒必须死。 “圣旨到。” 几乎就在他把话说完的时候，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来。 众人赶紧把胡长海放了下来，一块儿领旨。 太监也是匆匆地念了上面的内容。 越听，吴长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因为，他听到的内容，好像陛下真的是重重举起，轻轻放下。 最后只是给了他剥夺三年俸禄，不得干涉武选的处罚。 这个处罚和罚酒三杯有什么区别？ 武选本来就已经归了兵部，和他们已经没什么关系。 三年的俸禄对他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 只要手中依然掌握着五军都护府，下面的人会源源不断地送钱过来。 “吴长海，听到陛下的话了吗？” 蘧昆仑得意地看着吴长海说道： 第215章 这个旨，我不接 “这个旨，我不接。” 秦爽声音低沉地说道。 宛如一头暴怒前夕的野兽。 “殿下，不接旨可是很严重的。而且，陛下赐您为肃王，这可是极大的恩宠，整个大宁都没几个人。您可得想清楚。”小太监也知道陛下对秦爽很是看重，所以他也好心提醒。 秦爽却一甩袖子朝着外面走去。 自己和段鹏程为了他的皇位着想，帮他把武选权独立出来。甚至把命都差点搭了进去。 蘧昆仑要弄死自己，结果最后却不痛不痒，没有任何处罚？ 给自己一个奖赏是做什么？ 想要按住自己的嘴吗？ 今天若不是因为有胡咏灵和那名女子的帮忙，段鹏程必死无疑。 就算他不是谋反，那也是要杀自己的。 怎么就能这么算了？ 这么算了的话，对得起拼命保护自己的段鹏程？对的起奔波而来救自己的胡咏灵？对得起长途跋涉却求援的杨子成？ 对得起愿意给自己作证的吴长海？ 对得起那名冒险救自己的女子？ 况且，他们还放狠话，接下来要对胡咏灵的部队下手。 这让他更不能忍。 他的那些马说是卖给胡咏灵，其实就是为了送给她，想要帮她打造一支真正强大的特种部队。 也算是他自己梦想在这个世界的实现。 这支部队，也有他的心血在。 既然皇上不主持公道，那么便由自己亲自去讨回这个公道。 刀都架到自己脖子上了，自己岂能忍了这口气。 “你干什么？” 胡咏灵拉着秦爽的胳膊，说道：“你别干傻事。陛下既然已经下令，那便是绝无更改的可能。听陛下来的话吧，他肯定有他的想法。” 秦爽却一把甩开她的手，说道：“我不管他有什么想法，但是这个仇，必须得报，不能就这么和稀泥算了。陛下既然不愿意做，那我便自己去做。”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天经地义。 “我和你一起去。” 段鹏程这会儿也是满腔怒火。 他们可是谋反，当着大家的面就敢置他们两人于死地。 这口气若是不发出去，他觉都睡不安稳。 “你一边待着去。” 秦爽却对着他挥手说道：“你现在站起来都费劲，还和我去。” 说话的时候边朝着外面走去。 “秦爽，你别冲动。” 胡咏灵对着秦爽喊道。 突然间，秦爽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自己既然要报仇，那就干一票大的。 “求你帮我做个事情。” 他看着胡咏灵说道：“把蘧昆仑谋反的事情让整个大宁官场都知道。” “啊？好。” 胡咏灵点头，虽然说，她并不同意秦爽去做一些傻事，但是他决定要去做的话，自己也不会阻止他。 甚至还会竭尽全力去帮助他。 “你想好了吗？” 她对着秦爽说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不可想象的。很可能脑袋搬家。” 秦爽只是对着她笑了一下。 “有些仇，必须得报。” 说完之后，朝着书房走去。 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奏折。 然后骑马先去了通政司，把奏折递了上去。 转身便杀去了五军都护府。 “得罪了老子，那老子便不客气了。”走到了五军都护府门口，秦爽面色阴沉，黑着脸带着怒气便朝着五军都护府里面杀去。 …… “啪——” 五军都护府中，李俊麟手拿鞭子，不断对着吴长海挥舞着。 “啪啪啪——” 每一鞭子落在他的身上，都会出现一道明显的伤痕。 “三百……” 这一鞭子打下去之后，吴长海整个人都快咽气了。 他一双眸子无神地盯着李俊麟。 “后悔了吗？” 李俊麟甩了甩自己的胳膊，看着被吊在树上的吴长海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给秦爽当狗，能有什么好下场吗？还想告我们谋反，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看看我们，一点事情都没有，再看看你，马上就要被打死了。” “这么着，你大声喊两句，我是秦爽的走狗，秦爽是个王八蛋，我就放你下来。” 他盯着吴长海，调笑道。 不过，吴长海的骨头倒是真硬。 别人几十鞭子就得疼晕过去，这家伙生生把三百鞭子都熬了过来。 “呸，李俊麟，你不会有好下场。” 吴长海有气无力地吼道：“老子是陆大人提拔的，当初也是杀过北戎人的，别的没有，硬骨头有的是。” 这几句话声音虽然小，但却感觉字字千钧。 周围的人看着吴长海的样子，也是心生不忍。 不少人都把眼睛转到了另外一边。 “还敢嘴硬。” 李俊麟手持鞭子，再次朝着吴长海身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啪——” 李俊麟根本就不管蘧昆仑下达的命令，再次挥手，一鞭子朝着他身上打了下去。 这一鞭子可是直冲他的脸颊。 一瞬间，脸上被抽开一条血痕。 吴长海那张脸几乎都快被打得模糊。 “来啊，老子若是喊一个疼字，跟你姓。” 吴长海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冲着他大声吼道。 “嘴硬是吧，那你就去死吧。” 李俊麟也是被他的态度激怒，当即抽出一把刀，朝着他身上捅了过去。 “李大人，蘧大人只是让您抽鞭子，动刀子就不合适了。而且吴长海也是朝廷命官，若是杀了他，对陛下不好交代。” 旁边一人赶紧出来阻止道。 “哼，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武官，杀了便杀了，我们杀皇子，陛下都没说什么，更不用说一个武官。” 说话的时候，一刀朝着吴长海的胸口位置刺了进去。 鲜血喷 第216章 宰了李俊麟 吴长海在秦爽被围的时候，主动站出来帮助自己说话。 在这个事情结束之后，也愿意站出来帮自己作证。 更不用说，他还是战功赫赫的老兵。 但是现在却被李俊麟一刀杀了。 秦爽双目赤红。 握着匕首便朝着李俊麟冲了过去。 李俊麟却一脸无所谓，“不过就是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杀就杀了。” 周围的人看着情况不太对劲。 秦爽已经把匕首都拿了出来，明显就是要杀人。 赶紧上去拦着。 “殿下，您冷静一点。” “殿下，不可。” “别冲动，别冲动。” 周围的人挡在秦爽面前说道。他们也不敢上去真的动手去拦，只敢用身体挡着他的去路。 他们也怕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给我让开。” 秦爽大喝一声，“谁拦我，谁便是我的仇人。我的刀可不长眼。” 说话的时候，眼神冰冷地朝着他们扫了过去。 “你们让开。” 李俊麟也是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装什么装呢？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杀我。陛下都不杀我，你敢动？你若是动我，也得赔命。” 在他看来，陛下都得给他们三分薄面。 秦爽一个不得志的皇子，凭什么敢伤他？ 在他看来，秦爽不过就是虚张声势，假模假样地装腔作势而已。 就算是真的让他杀，他也不敢。 周围拦路的人，看着秦爽好像真要杀人的样子，一个个躲到了一边。 “呼——” 秦爽丝毫没有客气，冲到李俊麟身边，手起刀落。 朝着他的脖子处就砍了过去。 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李俊麟整个人都懵了，这家伙真砍啊？ 脑子里面进水了吗？ 慌忙闪躲。 但是他躲得有点迟了，不过，毕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脚下发力，身体朝着后面退去。 “刺啦——” 躲得速度很快，但还是没有完全闪开。 刀刃顺着他的胸口便划了下来。 当即揦出一道从左肩膀到右胯的伤口。 伤口深可见骨，血肉翻飞。 “你他么真敢动手？” 李俊麟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自身的形象，捂着伤口飞快地逃遁。 “救我，救我。” 他大声呼喊着。 秦爽则手持匕首在后面追赶着。 “今日，我必杀你。”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和李俊麟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周围的人都傻眼了。 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当朝皇子追着朝廷大臣砍杀。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不过，大家心里面却在默默叫好。吴长海平时和大家的关系非常不错，而且还是立功的老兵，他说杀就杀了，让人寒心。 以为自己是个芝麻绿豆的官，和蘧昆仑关系好，就可以随意辱杀别人吗？ “砰。” 瞅准机会，秦爽猛地一脚踹了出去，直接把他踹爬在地上。 紧赶两步，秦爽抽出匕首就朝着他脖子处划去。 “你你……” 李俊麟突然间看到了旁边快步走出来的蘧昆仑，赶紧喊道：“蘧大人，救我，救我。” “住手。” 蘧昆仑走了出来，瞪着秦爽吼道：“在五军都护府闹事，成何体统？你现在马上给我把他放了。” “你现在把他放了，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若敢再伤他一根毫毛，我必到陛下那里参你。” 李俊麟毕竟是朝廷大臣，而且还是蘧昆仑最为信任的人。 如果就这么杀了的话，确实会引起很大的轰动。 官场上肯定也会疯狂的。 动用私行谋杀官员，可是重罪。 所有大臣必然会联合起来对秦爽进行攻击，到时候，即便皇上想要保他都保不住。 更何况，皇上都要保他。 他若是把人杀了，那就是打皇上的脸。 “傻逼。” 秦爽白了他一眼。 手起刀落。 “噗——” 李俊麟脖子上一股鲜血冒了出来。 他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秦爽，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咽喉。 他不相信秦爽竟然真的敢杀自己。 而且还是在蘧昆仑面前。 “你……额……” 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求生的欲望让他想要呼喊，但只有血液倒流回咽喉的声音。 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秦爽！” 蘧昆仑面色彻底变得阴冷了起来，他一双眸子瞪得老大，咬牙切齿地看着秦爽：“你当我的话是放屁吗？” “哼。” 秦爽站起身，擦了擦匕首上面的血，冷笑着说道：“将死之人的话，不就是放屁吗？” “什么意思？” 听着秦爽带有杀意的话，蘧昆仑也是愣了一下。 “您难道还想要杀蘧大人不成？” 蘧昆仑旁边的一个男子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思议地说道。 “他能杀我，我不能杀他吗？” 秦爽玩味地看着他们说道：“既然父皇不杀你，那便由我来杀。” 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一空，手持利刃朝着蘧昆仑便杀了过去。 这个变数可是大家没有想到的。 蘧昆仑可是二品大员，即便是武官，那也是有名号的人物。 和李俊麟这种人完全不同。 秦爽连他都要杀，这着实是出乎大家的预料。 “传闻秦爽殿下是性情中人，现在看来果然如此。陛下都不敢动的人，他竟然打算自己来报仇。” “我很佩服他。我也早就看蘧昆仑这家伙不顺眼了，只允许他杀别人，不允许别人杀他？什么道理？” “有点莽撞。但是蘧昆仑在陆大人刚刚昏迷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提拔自己的人，打压咱们这些老人，活该被收拾。” “就算是杀不了他，吓 第217章 杀了蘧昆仑 蘧昆仑也不是傻子，看到这个情况之后，猛地倒退，飞快地拔出佩剑，朝着秦爽反攻而去。 他可不是酒囊饭袋，也是习武出身，身手自然也是不错。 他对自己也极为自信，提剑便冲了上去。 “铛——”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秦爽的实力。 秦爽这次可是带着怒火而来，实力没有一丁点的保留。 匕首卡住蘧昆仑的剑，反手就朝着他的手腕处削去。 蘧昆仑的年纪毕竟大了，反应慢了很多。 眼看着匕首就要划到手腕，赶紧弃剑。 飞快朝着后面跑去。 自己明显打不过秦爽，而且，失去了武器，再和有武器的人打，基本上就是送死。 保命要紧。 “来人，来人，给我把秦爽拦下。” 他一边跑着一边喊道。 周围的人其实也迷糊，一边是皇子，一边是长官，到底该不该插手？ 蘧昆仑眼看着被追得无处可去，只能朝着府外跑去。 府外有马。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府，起身跳到马背之上，一拍马屁股，马疾驰而去。 追出府的秦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阵懊恼。 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出呢。 让他逃过了一劫。 “秦爽，给你。” 就在秦爽看着蘧昆仑离开的背影懊恼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就看到胡咏灵骑着一匹骏马疾驰而来。 到了他身边之后，把缰绳和手中的马槊交给了他。 “去吧。” 她看了一眼秦爽，很坚定地说道。 既然没办法阻止他，那么她将会全力支持他。 毕竟，她之所以愿意和秦爽做朋友，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除了脑子好、有文采之外，还有情有义。 虽然她不知道秦爽接下来会做什么，但她还是愿意帮助他。 “谢了。” 秦爽接过马槊，翻身上马，朝着蘧昆仑便追了过去。 两人就这么在城内疾驰。 一个跑，一个追，愣是引得全城关注。 “这是怎么回事儿？扶风亲王在追杀谁呢？” “蘧昆仑，大官。” “亲王当街追杀官员，这是为什么？” “你没听说？我和你们说，听说是蘧昆仑想要谋杀亲王殿下和平阳县伯。但是秦爽却活了下来。当今圣上也宠信蘧家，想要把这件事遮掩过去。所以，这估计是，秦爽对陛下的判罚不满意，自己来报仇了。” “不止这些呢。听说蘧昆仑还和弥勒教有勾结。你没关注之前的武选大会吗？好多人都被抓进牢里了。” “这么说蘧昆仑是个坏东西，秦爽殿下是挺身而出，那必须把这货打死。”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不过，因为今天秦爽让把蘧昆仑谋反的事情广而告之，京城之中的普通人都开始知道这个消息了。 八卦流传开就是这么快。 “别想逃，你勾结弥勒教谋反，陛下不杀你，我来杀你。” 秦爽还要自己喊着。 追了一路，喊了一路。 周围的人也议论了一路。 因为路上的行人很多，马的速度很难提起来。 蘧昆仑和秦爽的距离越来越近。 “砰！” 秦爽追了上来，马槊狠狠地抡了起来，当即把蘧昆仑从马上砸了下来。 槊尖准准地刺在了蘧昆仑的脖颈之前一寸。 “咳咳……” 蘧昆仑猛地咳嗽两声，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之色。 “你……你不能杀我。” 他声音哆嗦地看着秦爽。 秦爽下马，一步步朝着他逼近了过去，说道：“你有什么杀不得的。” “当初你杀我的时候可没有犹豫。” 秦爽把槊尖又朝着前面递了一寸，利刃挑破他的皮肤。 “不行，不行……我告诉你，这里……这里……这里可是国子监，这是先皇手书集贤门，圣人之地，你不能动武。” 蘧昆仑满眼恐慌地朝着后面退去，伸手指着后面的门说道。 秦爽抬头看了一眼，一座黄色的琉璃门出现在面前，而上面手书“集贤门”三个大字。 这个门是矗立在国子监之前的一个门。 国子监作为监生学习之地，在重文轻武的大宁可算是读书人心中的圣地。 先皇为了凸显重视读书，特意建了这座门，并且亲自手书“集贤门”。 可以说，这个地方也算是比较庄重的地方之一。 这个时代，只要涉及到皇帝题字的地方，基本上都得敬重。更不用说，大宁朝的文人地位还极高。 在这个地方，秦爽若是敢杀人，天下读书人都会唾弃他。 秦爽看着这个门匾，眉头皱了一下。 这个事情还真的是有些麻烦。 这地方杀人一下子得罪皇上和文人两个群体，确实是有点麻烦。 但是他一个武将，这个时候却觉得文人的圣地能保护得了他，着实有些可笑。 “哈哈哈……你不能杀我。先皇手书在，文人圣地，你不能动手。” 蘧昆仑看着秦爽有些发愣，还以为他是认怂了，激动地喊叫着：“你若是动手，万劫不复。” 这个事情倒是超出了秦爽的计划。 不过，这都不是事情。 在他正疯狂的时候，秦爽的槊尖猛地往前送去，径直刺入蘧昆仑的咽喉之中。 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到死，他都不敢相信，秦爽竟然敢在如此神圣之地杀人。 他难道也不想活了吗？ “我都敢提枪杀你了，难道还会在乎这里是哪里吗？”秦爽俯身对着他说道：“而且，你想借用天下读书人来逼死我，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秦爽冷笑着说道：“反而给我找到了一条求生之路。” “天下的读书人可能不会恨我，反而会很感激我。” 他说 第218章 又来提词 “你……你杀了蘧昆仑？他可是二品大员，当街杀人，重罪啊。” 国子监祭酒孔笙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慌乱，“就算是他曾经想要杀害你，你也不能这么做。陛下已经裁决，你更不该动用私刑。” 秦爽和蘧昆仑的事情闹得很大。 朝臣基本上都知道。 大家对于陛下的判决也很不满意，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么做才是最符合皇家利益的情况。 “怎么回事儿？他为啥要杀蘧昆仑？” “你们不知道？蘧昆仑之前勾结弥勒教，差点把他朋友，就是平阳县伯段鹏程弄死，陛下又这么做，他心里面藏着恨呢。”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而且，他是江南词圣，也算是咱们文人。” “但是当街杀了二品大员，还是在集贤门处，更是驳了皇上的面子。你觉得他能有什么下场？” “必死无疑。可能，他也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才敢在这里杀人，完全不管自己是否危险。” 那些学子听到死者是蘧昆仑之后，也开始议论纷纷。 得知这件事背后的情况之后，大家对于秦爽颇为佩服。 至少是为了正义。 谋反之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愣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但大家可没有他的勇气。 “亲王殿下，要不您还是主动去宗人府吧。” 孔笙对着他说道：“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或许还能掩盖掩盖。” 掩盖？ 秦爽之所以当街弄死他，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 不闹大，自己这条小命可真没了。 他只是嫉恶如仇，又不是脑子缺根筋。 他也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秦爽这个时候，却起身，提笔就朝着集贤门的石柱之上落墨。 “这……他这是要做什么？又要提诗？” “但这可是先皇题词的门，他怎敢？” “诏狱，他都敢题词，更不用说这个门了。他已经是将死之人，还怕这些吗？” “正好，咱们可以欣赏一下，看看这位江南词圣能写出什么词。” 周围的人又是担心，又是好奇。 “石灰吟！” 秦爽字虽然练得稍微好一点，但在这些学子眼里，依然是一笔臭字。 “咏物诗？吟诵石灰？这种意向倒是没怎么听人说过。” “词圣有时候也不一定首首都是精品，万一有失误的时候呢。” “不可能，他每一首都是经典。” “你们说，秦爽是不是有往墙上题词的怪癖。他每次题词，我觉得必会有人倒霉。上次是王家倒霉，不知道这次又是谁家要倒霉。” 大家在秦爽能不能写出好诗上面可能有点争议，但是对于秦爽写词必有人会倒霉这件事上一点争议都没有。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秦爽写完这一句之后，放松了一下胳膊。 提腕写词真的是太累了。 “这句写得有点东西，还能这么写吗？” “不错，有点东西，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粗鄙。” “他不是婉约派吗？怎么写出来的诗一点都不婉约？” “人家是婉约派的开创者，不是说他只会写婉约派的诗。你们别说话了，咱们看看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周围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秦爽往下写。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秦白写完最后一个字，帅气地把笔一挥。 转身，上马，扬长而去。 只留下惊呆在原地的众人。 “这首词原来是要借物言志，这是在说他现在面临的情况吧？” “肯定是，粉骨碎身浑不怕，这得是多大的气魄。很明显，他对蘧昆仑这件事很不满，即便是自己要死，也绝对要让坏人得到报复。” “要留清白在人间。这不就是我等读书人追求的境界吗？好诗。” 看完这首诗之后，孔笙也是不断摸着自己的胡子，不住地点头。 之前写得那些词，他觉得都是靡靡之音。 但是这首词却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都在表明心志，配合着现在发生的事情，让这首词都升华了不少。 这首词提在这个门上，是完全够格。 这首词的传播速度极快，一会儿之后，各个朝廷重臣都收到了消息。 胡佑铭府。 “他果然是想要做一个忠臣，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是要把蘧昆仑当做奸臣。” “果然不能得罪文化人，你就算是死了。这个臭名也算是背上了。即便是他之前也干了不少好事。” 胡佑铭看着这首词忍不住说道。 胡咏灵也是叹了口气，说道：“他的胆子也太大了，陛下都已经定性了。他倒好，直接强闯五军都护府，把人给弄死了。平时脑子挺好的一个人，怎么这样了。” 她说话的时候，流露出一丝丝的焦急。 “嗯？” 胡佑铭看着她，“你在关心他？” “能不关心吗？好歹也是兄弟一场。我就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必死无疑的事情？” 胡咏灵皱了皱眉头，“还说什么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他哪里是什么清白的人？” 秦爽这家伙吃喝嫖赌，哪一样落下了？ 平时喜欢享受。 美女花魁环绕周围。 就没看出他有一丁点的清白。 “不过，让他粉骨碎身的可不只是这件事。” 他对着胡咏灵说道：“你看看，这是从通政司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上了一个折子，这个折子才是他要留下的清白。” “嗯？” 胡咏灵接过纸，看着上面的内容，“他这是在请求陛下削五军都护府？四军两卫不再受五军都护府节制，城门管理专门成立九门提督，兵权收归兵部 第219章 保秦爽 胡咏灵看着这个奏折，眉头紧锁了起来。 “他这是要做什么？垂死挣扎？死前想要把该得罪的都得罪完？” 胡佑钦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不像是秦爽的作风。 他平时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 这次连杀五军都护府两人，完全像是冲动之下的所作所为。 只是为什么要上书分解五军都护府？ 目的是什么？ “现在谁最希望分解五军都护府？” 胡佑钦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 “文官。” 胡咏灵想都没想就说道。 文官群体早就看这个庞然大物不满意，老早就想要把兵权收归兵部。但因为陛下的阻止，一直未能实现。 现在秦爽这个做法，很明显是得文官之心。 “文官群体肯定会支持他。” 胡佑钦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说道：“武将群体也会支持他，没了五军都护府在他们头上，他们便可以直接受皇上指挥，地位也算是上升了一截。” “因为秦爽的这首诗，清流、读书人也会站在他的一方。” 胡咏灵听完之后，暗暗心惊。 “也就是说，这件事秦爽几乎得到了所有官场的支持？” 她原本的想法是，秦爽当街杀了朝廷命官，肯定会被大家群起而攻之。 甚至打算直接要他的小命。 但是，经过他这么一操作，整个事情的方向好像变了。 现在攻击秦爽，也就是攻击他上得折子，也就是反对裁撤五军都护府。 相对于裁撤掉五军都护府这个庞然大物，杀了蘧昆仑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陛下说不准也支持。” 胡佑钦说道。 “怎么可能？” 听到胡佑钦的话之后，胡咏灵一副吃惊地表情，对着他说道：“陛下都已经下令放过蘧昆仑。秦爽现在的做法就是抗旨，抗旨可是大罪，陛下怎么可能支持他。” 胡佑钦却摇摇头。 “陛下支持蘧昆仑是做给外界看的，让外界知道，其实他依然很看重蘧家。从而凝聚江南势力和江北世家抗衡。” “但你仔细想想，蘧昆仑谋杀皇子，真的能那么轻轻松松被原谅吗？秦爽这么做，其实解决了陛下的大麻烦。” “现在这个局面，既展现了陛下对蘧家的看重，又把两个罪魁祸首杀了。可以说，两全其美。” “现在最麻烦的事情是，蘧昆仑已死，五军都护府无人主持大局。本来就人心惶惶，如果再去拆分五军都护府，怕是引发更大的乱子。” “所以，现在的核心就两件事。第一、如何让五军都护府稳住不乱。第二、得做一场豪赌。”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光芒。 “什么豪赌？” 胡咏灵也是不解地看着他说道：“赌注是什么？” “赌陛下内心真正的想法。” 胡佑钦看着她说道：“赌注便是胡家的未来。若是赌对了，胡家还能继续享受皇上恩宠。若是赌错了，胡家可能便要逐渐被边缘化。” 胡咏灵听不太懂。 “为什么？” “因为，胡家这次必须站队。” 胡佑钦对着她说道。在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上面，他可以明哲保身。但在这种涉及到朝廷局势的事情上面。 他得站好位。 胡家和世家大族不同，之所以有现在的位置，全靠着陛下的恩宠。 所以，他必须得和陛下站在同一个立场。 但他又不知道陛下真正的想法，所以只能猜。猜对了，胡家恩宠不断，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猜错了，那便要忍受皇上的怒火。 “给我研磨，我要第一个上书。” 胡佑钦这个时候，站起来对着胡咏灵说道：“保秦爽。” 胡咏灵知道，父亲上书，那么寒门出身的那些官员也会上书保他。 …… 崔家。 崔宁萱跪在崔瑾面前，对着他央求道：“父亲，还请您救秦爽。” 她听说了秦爽的事情之后，便知道这件事很难善了。 “不能救。” 崔宁浩却在旁边激动地说道：“这家伙当街杀朝廷二品大员，还敢抗旨。这是必死局面，咱们救他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父亲，您只要愿意救他，我今后便听您的话。” 她泪眼婆娑地说道：“您让我嫁谁，我便嫁谁。绝对不再闹脾气。” “我会上书。” 崔瑾这个时候抬头，对着崔宁萱说道：“保秦爽。你要记着自己的话。” 他之所以愿意救秦爽可不是为了崔宁萱。 她对于他的决策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之所以愿意救秦爽，只是因为他提出的分解五军都护府对他们世家大族有利。 只要没了五军都护府，北方六镇的自主权便会大增，崔家和北方六镇关系密切。 到时候能够得到更多的利益。 不过，她女儿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便正好顺水推舟。 …… 仙柏观。 李若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秦爽抗旨，当街杀了蘧昆仑。 她虽然不关注朝堂情况，但也知道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当天，她也顾不得什么太子的要求，急匆匆地便朝着家里面跑去。 “父亲，您一定要救他。” 李若晴对着李善泽说道：“他救过我的命，一定要保他。” “哎，他犯得是大罪。” 李善泽也是颇为无奈，“这种事情，我也不方便上书。况且，家主之前已经派人来通知，等待家族的决定。” 面对这种大事的时候，一般世家大族都会共同行动。 作为陇西李氏的一支，李善泽也不能例外。 他必须得遵循这一规则。 大家如果要参秦爽，他也不能例外。若是，大家要保秦爽，他也得一起保。 “ 第220章 我喜欢胸小的 聆音阁。 兰微溪听着曲桑洛给自己传来的消息，急得脸都白了。 “他怎么敢这么做？怎么就不知道忍耐忍耐呢？” 兰微溪起身来回转悠着说道：“这下子可是麻烦了。咋办呢？咋办呢？” 一瞬间的时候，无数的想法从她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准备一些细软，逃命？” 她当即说道。 既然金陵已经放不下他们，那她带着这些年的积蓄和秦爽浪迹天涯也行。 “小姐，你别慌啊。他好歹也是皇子，应该不至于没命。您没听他上次说，陛下对于宗族之人还是很宽容的。” 曲桑洛对着她说道：“上次把四皇子打了，不也一点事都没有。这种事情急不得。” “不行，我得出去见见他。” 兰微溪一点都坐不住，当即就要起身去见秦爽。 “您怎么来了？想见兰姑娘，兰姑娘在这个房间。” 她还没有出门，就有老鸨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紧接着，她推开门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看到来者的时候，兰微溪都震惊了。 这两人，她认识，而且很熟悉。 “太子殿下，四皇子。” 兰微溪看到两人之后，倒也没有一点的慌张，慢慢地施礼道：“不知道两位来这里有何贵干？” 她对这两人可没有一丁点的好感，当初在诏狱的时候，就是这两人差点让她死在那里。 “怎么说话呢？” 老鸨子对着兰微溪怒斥道：“今日，你好生伺候两位，如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小心我抽你。” 这一下子，兰微溪有些意外。 因为老鸨子是知道她是秦爽的人，所以平时对她恭敬地很，基本上不会说这种硬话。 今日是怎么了？ “秦爽殿下可是不准我家小姐见任何人。这件事若是被他知道，就不怕他拆了你的聆音阁吗？” 曲桑洛对着老鸨子吼道。 “这小妞也不错啊。” 秦骢看到曲桑洛之后，眼睛里面放着光说道：“没想到就连兰微溪的侍女也是个美人坯子。可惜，就是胸小了一点。” “不过，我就喜欢小的。大哥，今日兰微溪归你，我玩这个。你若是玩腻了，咱们再换着来。” 他们两人今日特意乔装打扮，为的就是把兰微溪拿下，从而恶心秦爽。 这件事本就是早就谋划好的，但因为有事情耽搁，一直未能够成行。 秦崧来到这里之后，看到兰微溪干干净净的样子，心跳突然间加快了不少。 他虽然已经娶妻，但碍于太子的身份。 到现在也只有太子妃一个女人，毕竟他要给大臣表演自己是个尊礼之人。 且因为太子妃是联姻的结果，所以长得并不是十分好看。 现在看到风情万种的兰微溪，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内心压抑的邪恶思想也都冒了出来。 “这个美人儿着实不错。” 秦崧前后打量着兰微溪，眼睛里面散发着色眯眯的光芒。 “两位，请自重。” 兰微溪对着他们两人说道：“我是秦爽殿下的人，两位请回，恕我不愿伺候。” “伺候不伺候，不是你说了算。” 老鸨子对着她说道。 这两位可是太子和四皇子，地位崇高无比。 若是得罪了他们，她才是真的没活路。 “他就算是太子又如何？总不能强迫别人吧？”兰微溪昂着脑袋，看着他说道：“我虽然是个青楼女子，但是你这个客，我不接。” “妈的，不就是一个婊子，还敢在这里和老子装清纯？” 秦骢怒骂道。 “婊子又如何？不接便是不接。” 兰微溪倒也没有认怂，坚定地说道。 “啪——” 秦骢恼羞成怒，一巴掌朝着她脸上扇了过去。 这下子，让她的脸变得又红又肿。 但，兰微溪依然昂着脑袋，“两位客人请离开，若不离开，我便告官。” “我们不会离开。” 秦崧看到她这么倔强的样子反而来了兴趣，看着她说道：“你越是拒绝，我越是喜欢。你这个小妞还挺有性格，难怪秦爽会喜欢你。” “你想报官就报官吧。且不说官员们敢不敢管我，当说我是聆音阁东家的身份，我的所作所为都不违反国法。” 老鸨子也赶紧解释道：“这两位可不仅仅是贵人，更是聆音阁的东家。你们都是他们的财产，他们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别说和你睡一晚，就算是把你拉出去卖了，也是合理合法。你别仗着有秦爽护着便胡作非为，赶紧把两位贵人伺候好。以后便算是有了后台。” 她也是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秦爽虽然厉害，但在这两位面前还是不够格的。 “别再给老子装什么烈女，乖乖把老子伺候好了。我可以把你的话当做无知，若是再敢废话，别怪我弄死你。” 秦骢说话的时候，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他就纳闷了。 这个秦爽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 凭什么连妓女对他都这么死心塌地。 “我虽然不是烈女，但也知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我这辈子也只愿意伺候秦爽一人，你们若是强逼，我直接死在这里。” 兰微溪咬着牙说道。 曲桑洛也赶紧走到兰微溪身边，说道：“别以为你们是贵人就牛，秦爽殿下照样不会对你们客气。别忘了当初秦爽殿下是如何暴揍你的。” 她不说这话还好。 这话说出来之后，秦骢就好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噌”得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上前一把薅住曲桑洛的头发，把她扔到了矮几之上。 “秦爽，秦爽，秦爽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子今天就玩死你，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着我。” 说话的时候，冲上去就撕扯曲 第221章 暴揍太子 兰微溪猛地闪躲。 “小妞身手还挺灵活。” 秦崧刚才那下前扑差点闪了自己的腰。 他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反应这么灵敏。 但是他很喜欢这个过程。 几个来回之后，便把兰微溪逼到了死角，“美人，我来了。” “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兰微溪拼命挣扎着，但是她的力量岂能比得过秦崧。 秦崧如同一只发情的野兽，眼睛里面只有欲望，他疯了一般地撕扯着兰微溪的衣服。 愣是把她那件上好的云锦外衫撕得乱七八糟。 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露了出来。 看的秦崧心痒难耐。 兰微溪眼神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袖口中滑出一支短箭，准备动手结果了秦崧。 “美女，你怎么不喊了？你不喊的话，我连兴趣都少了很多呢。” 秦崧飞快地把自己的剩下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猴急地朝着兰微溪扑了过去。 正待兰微溪找准时机准备动手的时候，门突然间被一股巨力踹开。 “砰！” “我艹，瞎了眼了？不知道老子正在办事吗？” 秦骢眼看着自己就要得手，听到动静之后，怒火中烧。 但看到来者竟然是秦爽之后，他的脾气突然间就小了很多。 秦爽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二百五，做事只凭感觉，从来不管什么你的地位是什么？ 上次就狠狠地揍了自己一通。 记忆犹新。 “秦爽？谁让你进来的？怎么着？想要看我给你表演吗？”秦崧看到秦爽之后，不屑地说道：“你的女人着实不错啊，你看看这皮肤，白、嫩。不知道玩起来感觉怎么样。哈哈……” “砰——”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爽如同出膛的炮弹朝着他冲了过去。 一脚把他踹飞。 而几乎同时，秦爽跟上去，雨点般地拳头朝着他的头上砸去。 秦崧完全没想到秦爽会突然间动手，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爽按倒在地上爆捶。 秦爽根本就不管他的身份，下手也不分轻重。 一边怒吼着一边砸了下去。 愣是砸得秦崧鼻子、眼睛、嘴角开始流血，也不停手。 他好似听不到秦崧的求饶一般。 “你敢对太子动手，找死。” 秦骢看着这家伙竟然下死手，看样子是打算杀人的。 赶忙提剑朝着秦爽杀了过去。 “噗——” 秦爽正在全力收拾秦崧，没有注意到突然袭来的一剑。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点迟。 剑在他的后背位置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秦爽转身盯向了秦骢，一双发红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怒火。 他三步并作两步朝着秦骢冲了过去。 秦骢手持利刃攻向秦爽。 但是他的三脚猫功夫在秦爽面前压根就不够看，一个闪身，一手刀劈在他手腕之处，剑便滑落了下来。 秦爽一个肘击打在他胸口之处，一记勾拳砸在他脸上，把他砸趴在地上。 秦爽痛打落水狗。 上去之后，拳头狠狠地朝着他的脸上砸去。 几十拳头下去之后，秦骢几乎不成人形，求饶声也渐渐低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归西。 “不对劲。” 兰微溪看到秦爽这个状态的时候，发觉到了奇怪的地方。 他好像被情绪操控了。 陷入一种愤怒的情绪中。 “殿下，殿下。” 兰微溪赶紧起身，拦住了秦爽，喊道：“殿下，你醒醒，醒醒。不能再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秦爽似乎也被这个声音叫醒了一样，理智开始回归。 他今日本来就带着满腔怒火宰了蘧昆仑和李俊麟。 前途未知。 他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杀他。 所以想要把事情都安排妥当。 拿钱帮着赵眠柳把身赎了。 打算把陛下赐给他的那个信封交给兰微溪，里面是陛下手书把兰微溪赐给秦爽的密诏。 兰微溪只要拿上这个东西，即便是身处青楼之中，也无人敢怎么着。 但没想到，秦崧和秦骢竟然敢欺负兰微溪，整个海城谁不知道兰微溪是自己的女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 怒上加怒，秦爽下手的力道也重了很多，完全没考虑后果。 “好好好……秦爽，你竟然敢殴打当朝太子，你就等死吧。来人，报官，把这家伙抓起来。” 秦崧咬牙切齿地盯着秦爽吼道。 这份屈辱是他长这么大以来都没有经历过的，这家伙把自己的鼻子都打歪了，脑袋都被打成了猪头。 自己还怎么见人？ 他看向秦骢，秦骢更惨，整个人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只有微弱的胸膛起伏还能证明他是个活人。 这家伙下手太狠了。 “太子又如何？敢欺负老子的女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秦爽也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谁说她是你的女人？老子是聆音阁的东家，这里面所有的女人都是老子的财产。” 秦崧咬着牙说道：“老子睡她合理合法，你无权阻止。这个官司打到陛下那里，你也说不过去。” 秦爽却一点都不客气地嘲讽道：“呦呦呦，这还是那个装模作样的正人君子吗？平时在大臣面前装出一副不近女色的圣人形象，原来偷偷的逛青楼呢？呸，虚伪。” “你……” 秦崧说到底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名声，毕竟他的目标是继承大统。 “这个事情若要是让父皇知道，你平时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不知道是何感想？” 秦爽说话的时候，还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道：“你可看清楚了，这是父皇亲自下令把她赐给我的手书，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你刚才的行为，我就算是把你打死，也不能怎么着。” 这下子轮到 第222章 这男人，如何不爱 秦崧看着面前这个疯子一样的人，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这家伙还杀了蘧昆仑？ 真的假的？ 不是在吹牛吧？ “站住。” 突然间，秦爽把他喊住，冷冷地说道：“今日你们让两位女孩子受到了惊吓，补偿吧。” “什么？” 秦崧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一样。 秦爽揍了自己，竟然还想要补偿？ 哪有这个道理？ “给不给？不给，我就弄死你。”秦爽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今天做了什么事情，我不介意身上再背两条人命。” 老鸨子在旁边疯狂地点头，对着秦崧说道：“是真的，他今天杀了蘧昆仑和李俊麟，而且还是当街杀的，全城人都知道了。” 这话说出来之后，秦崧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 疯子，这家伙绝对是一个疯子。 当街杀了朝廷二品大员，谁能干出这种事情？ 不要命了。 “我数三个数，把德庆坊的那处宅子送给她们，否则别怪我动手。”秦爽冷漠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崧感觉自己嘴角都在抽抽。 德庆坊的那处房子面积很大，还带着一个花园，而且还是在金陵城比较不错的位置。 如果要卖的话，起码能卖几千两银子。 行情好的话，卖上万两也不是问题。 这就让他直接送给两个青楼女子？ 他本身就是小气之人，送别人钱比从他身上割肉都难受。 但是现在的情况便是这样，不送钱，秦爽就会要他的命，这家伙就是一个疯子。 他就逮着自己这一只羊可劲薅了吗？ 多少次了？ 没完没了。 “三、二……” “行，我答应了。” 秦崧也知道轻重，当即应了下来。 一来，他想保命，二来，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逛青楼的事情，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用一处房子而把这个事情掩盖下去，也算一个不错的结果吧。 谁他么能想到秦爽还有陛下的手书呢？ 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上去抽秦骢两个耳光，提得都是些什么破建议。 “先写个欠条，回头再派人把东西送过来。” 秦爽对着他说道：“若是送不过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崧现在根本就不想招惹这个混蛋，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当然想要把这个欠条收回来，这个东西在秦爽手里就是证据，以后自己可得时时刻刻被他威胁。 还不如给了他这个东西，两清。 他和秦骢回府之后，越想越气。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骢嘟囔着说道。 他被秦爽揍得最很，差一点就得死过去的那种，恢复意识之后，就嚷嚷着报仇。 “自然不能这么算了，但是得讲究方式方法。” 秦崧揉着自己同样肿得不成样子的脸，含糊地说道：“这家伙连蘧昆仑都敢杀，咱们尽量别去招惹他。” “不过，他杀了蘧昆仑可是大罪，咱们上奏去参他。我就不信，他能活得下来。” 刚才他已经和人们了解了秦爽杀蘧昆仑的情况。 知道这家伙抗旨不遵，行为极其恶劣。 这个时候，他们必须落井下石，让秦爽死无葬身之地。 “那咱们是不是不用把房子给他？” 秦骢有些激动地说道。 “必须得给。” 秦崧赶紧说道：“那张欠条可是咱们留下的证据，万一参他的时候，他反咬咱们一口呢？现在必须得把证据收回来。” 说话的时候，立马便让人去把房契之类的交给秦爽。 秦爽这个时候，看着兰微溪和曲桑洛。 十分愧疚地说道：“真是抱歉，因为我，差点害得你们受欺负。” “不不不……” 兰微溪对着他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话，这种事情才是我们面临的常态而已。因为你的存在，我们才有一丁点的资格享受正常女子的待遇。” 曲桑洛这个时候也无奈地摇摇头。 她平时对着秦爽吆五喝六，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很厉害。 直到遇到今天这个情况，她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一直以来，都是秦爽让着自己而已。 “我这次可能面临一些麻烦。” 秦爽看着她们两人说道：“到底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得看天意。这个东西交给你，如果遇到什么情况，可能会保命。” 说着就把陛下手书交给她。 兰微溪看着陛下的手书，感动得热泪盈眶。 “殿下，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手书是把她赐给秦爽，也就是说，她虽然还在青楼之中，但已经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谁若是敢再欺负她，那就是违抗圣旨。 “可惜，这次没有抓到宋斌。” 秦爽有些无奈地说道：“若是能够抓到他的话，陛下肯定会帮你解除贱籍。到时候，你便能像一个正常女子一样生活。” 这次实在是被弥勒教惹得有些恼怒，逼不得已，才提前出手。 导致秦爽的计划并没有很完整的实现。 不过，好歹也算是逼得宋斌出手。 只要沿着世官这条线调查下去，一定能有不少的收获。 可惜，他接下来肯定要蹲大牢。 “殿下，您要不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吧。” 兰微溪却拉着他的手说道：“咱们放弃现在的生活，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梁国、北戎，过普通人的生活。” 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期待，似乎对这种生活很是向往。 秦爽却摸摸她的脑袋说道：“别天真了，如果我不跑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我跑了，那可连一线生机都没了。” “偌大的大宁户籍制度那么严格，每个村多了条狗当晚就能被人知道，更不用说咱们两 第223章 陛下的心思摸不透 秦暠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凝重地听着朱芳的汇报。 只见秦暠的拳头越捏越紧。 脸上的怒容也越来越大。 在朱芳汇报完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周围安静地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宫女、太监连呼吸都屏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秦暠开口。 “李俊麟死了？蘧昆仑也死了？” “是。” 朱芳回应道：“都是一招毙命，直击要害。” “强闯五军都护府，集贤门前杀二品大员。” 秦暠语气很是平静，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紧接着拿起桌子上的奏章，“还要请求朕拆解五军都护府。” “真是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手笔。” 他说话的时候，起身。 转身看着身后的屏风。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好一个大宁词圣，好一个忠贞。合着全大宁就你一个忠臣？朕下了圣旨，还敢对着来。这是说朕是昏君吗？好坏不分吗？” 他一双眸子突然间变得冷冽。 “抓……” 他没有回头，对着朱芳说道：“抓入诏狱。” 听到秦暠这么说之后，朱芳知道，秦爽凶多吉少。 按照以往的惯例，像秦爽这种得民心却违纪的事情交给刑部和都察院去审理，基本上就是要求从轻处罚。 若是交给诏狱去审理，基本上别想出来了。 进入诏狱之人，几乎没人能出来。 除了秦爽。 这家伙进诏狱就好像回家吃饭一样，之前进去了一次诏狱，他还在诏狱提了词。 然后，王家倒了霉。 这次进诏狱，他在集贤门提了词。 不知道该谁倒霉了。 朱芳当即吩咐了下去，示意小太监去传圣旨。 “朱芳，朝臣们有什么动向？” 秦暠问道。 对于这件事，他心里也没底。 一方面，对于秦爽敢违背自己圣旨，当街虐杀蘧昆仑的愤怒。另一方面，也有一种帮自己杀了谋反者的高兴。 对于蘧昆仑，当初他是带着矛盾的心里。 他想杀了蘧昆仑，但是因为蘧家的原因，他又不得不放过蘧昆仑。 秦爽帮自己杀了蘧昆仑，不但给全天下看到，蘧家没有失宠，而且还给谋反者一个警告。 可以说一举两得。 可他也开了一个坏头，违抗圣旨，当街杀朝廷二品大员，总归是大罪。 如果不严加处罚，会给一些人起到非常不好的榜样作用。 所以，面对秦爽的这件事，他犹豫了。 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蘧家想要求见。”朱芳对着秦暠说道：“已经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了。他们这次必定要让秦爽死。” 秦暠却无所谓。 蘧家自身的力量并不是很强，他之所以被当做江南势力的整合者，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家和长公主家有深厚的关系。 小小的蘧家完全不是江北世家的对手，但和皇族联合之后，话语权便加大了很多。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对长公主恩宠有加的原因。 “长公主那边有什么想法吗？” 秦暠揉着脑袋说道。 其实他知道，长公主和秦爽有矛盾，这个时候不借机捅刀子才是怪事呢。 “长公主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派人送来了陛下最爱喝的莲子羹。”朱芳说道：“只说让您别操心累坏了身子，您不管做什么，她们都永远和您站在一边。” 这话说出来之后，秦暠便知道了长公主的选择。 长公主并不打算上书参秦爽，打算做个旁观者。 这让秦暠也是意外的很。 秦爽什么时候连长公主都搞定了？ “其他大臣的折子还在通政司那边，因为上书的人实在太多，还未来得及整理。” 朱芳说道。 通政司那边的折子多是真的，但是没来得及整理是假的。 他已经大概知道各个朝臣的意见，只是想要探探陛下的口风。 “把折子拿过来，不用整理，我亲自批。” 秦爽对着他说道。 “是。” 朱芳赶紧让通政司把所有的折子都拿来。 折子非常多，五个小太监才把这些折子全部都报了过来。 “这边是弹劾秦爽的奏章。” 朱芳指着其中一摞奏折说道：“这些奏折基本上都是和蘧家平时走得近的大臣。” “三品以上的官员，谁弹劾秦爽。” 秦暠问道。 朱芳随意翻找了一下，跳出两份奏折，说道：“回陛下，只有太子殿下和敦煌亲王殿下。” 说话的时候把两份奏折递给了秦暠。 秦暠翻开看了看。 眉头却越来越紧。 看完之后，随意地把奏折扔到了一边。 “太子最近功课最近落下太多，王琰一定偷懒了，下旨申斥一番。”他生气地把奏折扔到了一边。 其实他对于太子参秦爽这件事并没有觉得不可忍受。 不可忍受的是，这家伙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却通篇都没有说到关键之处，让人看得着实有些恼火。 以前的时候，没有秦爽对比，他觉得太子也还算是不错。 虽没有自己的手腕，但至少也算聪慧。 现在和秦爽对比起来，感觉他的手腕在秦爽面前根本不够看，而且想法和自己根本不能够同频。 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所思所想，以及这些事情背后的深意。 朱芳不着神色地把奏折捡起来放回那一摞里面。 王琰可是太子太傅，负责教导太子功课。 现在申斥他，也就是说，秦暠对于太子所说的并不满意。 陛下的心思可能更多的偏向救秦爽。 一会儿之后，秦暠的眼神转向了另外一摞奏折。 他随意拿起一本。 胡佑钦 第224章 秦爽另有深意 秦爽毫无意外地再次来到诏狱之中。 二进诏狱。 秦爽也没什么别的感觉。 “哎呦呦，这不是秦爽殿下吗？怎么又来了？”王导作为诏狱镇抚看到秦爽被抓来之后，都快笑傻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王导没有擅自去挑衅秦爽。 万一这家伙死而不僵，再咬自己一口可就不好了。 所以他专门去了解了秦爽被抓进来的原因，得知是因为杀了蘧昆仑而被抓，一下子腰杆就硬了。 当街杀死朝廷二品大员，必死无疑。 “来人，给秦爽殿下安排一个‘好’的房间，就最里面，没窗户，阴暗潮湿，和杀人犯坐一块儿。” 王导自然是借机进行报复，“饭的话，以后一天一送，饿不死就行。” 他说完之后，走到秦爽面前，笑嘻嘻地说道：“你没想到会再次落在我手里吧？放心吧，这次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秦爽抬头看着他说道：“没有陛下的圣旨，你还敢动我不成？” 他的这个案子可是皇上亲自过问的。 这些人必然不可能私下用刑，万一皇上哪天要提审他，结果发现满身伤口，不好看。 “那不能。” 王导摆摆手，说道：“我怎么可能会给别人留下话柄呢？但是，我得告诉你，诏狱为什么被称做地狱一般的存在呢？因为我有一万种不用刑而让你死去的方法。” 进了诏狱的人，就是人人揉捏的软柿子，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我劝你最好别这样做。” 秦爽看着他，说道：“你用手摸我的腰带，里面有个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想要行贿我？门都没有。” 王导还以为秦爽打算给他塞钱呢。 自己又不是缺钱的人，他现在只想要让秦爽赶紧死。 “不不不……你摸一下看看。” 秦爽摇摇头，示意他摸一下，“你摸一下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王导最终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上去摸了一下。 一上手就发现这玩意儿怎么那么熟悉。 掏了一下，直接掏出一个千户的牌子。 皇城卫千户。 “参见千户大人。” 在周围看着秦爽的缇骑，看到这个牌子之后，迅速跪了下来。 在皇城卫之中，他们可以瞧不上二品大员，可以抓捕一品官员，但是在内部，等级非常明确。 面对你的上级不跪不行。 “你怎么会有皇城卫的牌子？” 王导忍不住问道。 千户虽然比自己低半级，但是这个千户的牌子来历才是重中之重。 “就是翁裘送我的。” 秦爽把手往前一伸，“都已经到了诏狱，你们怎么还要锁我？赶紧解开吧。” 周围的这些人看了一眼王导，他们可拿不定主意。 一听这牌子是翁裘送他的，王导一时心里面也在犯嘀咕，他和翁裘到底是什么关系？ “解开。” 王导现在聪明了，没有闹明白事情的真相之后，不敢轻举妄动。 “给我安排一间上好的房间，不能有蛇鼠虫蚁，不能有霉味，得有窗户，能晒得上太阳。”秦爽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银票，对着他们说道：“去帮我准备一桌子好菜，一壶好酒。剩下的给兄弟们自己喝酒。” “是……是？” 接着秦爽银票的那个男子本来还很高兴，能多挣一点外快，但一看旁边王导的眼神赶紧改变了语气。 他看着王导，等待着他的命令。 王导也不计较这些事情，挥挥手，示意他按照秦爽说得办。 没办法，虽然他是阶下囚，但手里面有翁裘的令牌。 他也不敢得罪翁裘。 “哼。” 王导冷哼一声，便出去打听情况了。 他要看看，这牌子有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秦爽发现，诏狱之中虽然环境是比外面差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住。 吃喝用度一应俱全，还有人伺候。 好不舒服。 周围的那些被抓的人都看傻眼了，这是来蹲监狱了吗？这分明就是来郊游了。 晚上的时候，一个缇骑走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殿下，咱们要不去一趟审讯室？有人要探视您。” “按理说，诏狱是绝对不允许探视。不过您情况特殊，见一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在监狱里见人总归是留人口实，咱们去审讯室聊一聊，还请您移步。” 秦爽愣了一下，还有人来见自己？ 这个千户牌子这么管用？还能让人来探视自己？ “走吧。” 说话的时候，他便起身来到了审讯室。 “胡咏灵？” 秦爽看着她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胡咏灵女扮男装，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 秦爽也走了过来，坐在她的旁边，说道：“大晚上的来找我做什么？” 胡咏灵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他说道：“呦，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吃苦受罪呢。原来是吃香喝辣的。” “苦中作乐，苦中作乐。” 秦爽嘿嘿一笑，对着她说道。 “这次为了见你，打通各种关节花了一千两的银子，你记得给我报销。”胡咏灵瞪了他一眼说道。 “多谢了。” 秦爽对着她拱手说道：“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计划吗？”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你平时不是这种莽撞人，我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肯定有深层次的目的。” “没有，没有。” 秦爽赶紧摇摇头，对着她说道。 “你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可也不告诉你朝堂的情况。”胡咏灵盯着他说道。 秦爽也是无奈。 胡咏灵这家伙脑子就是好使，自己隐藏得这么深，都被他看出来了吗？ “这件事最大的原 第225章 胜利的天平 “倒也是。” 胡咏灵想了一下，说道：“我其实也想不明白。你升任扶风亲王才没几天，为什么马上就要升你为肃亲王，这个提拔明显是有点过快。” 现在仅存的几位亲王，要不就是被边缘化，要不就是因为有着深厚的根基。 像秦爽这种单枪匹马的人，若是接了这个位置，接下来肯定是暴风骤雨。 “而且，我正好想要从兵部脱离出来。” 秦爽躺在椅子上，对着她说道：“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当一个逍遥皇子，每天吃喝玩乐，钓鱼遛鸟就行，实在不想掺和朝堂这些事情。” 其实，他的这个行为有很大赌得成分。 如果赌输了，脑袋都得搬家。 但是赌赢了的话，他的目的就能够实现。 根据他对秦暠的了解，他有很大的概率不会杀自己。 因为即便是齐王这种直接造反的人都还活着，自己只是抗个旨，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你和我说说朝堂是什么情况？” 秦爽赶紧问道。 现在朝堂的情况可是决定着他的生死。 “绝对出乎你的意料，三品以上的官员，几乎全部在支持你。” 胡咏灵说道：“就连崔家，都上书在保你。”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却暗道一声，要坏！ 他之前的想法是，通过这些事情，赢得清流、寒门和部分世家的支持。 那些和自己有仇的人怎么也替自己说话？ 这会让陛下怎么想？ 自己的号召力就这么大？一下子能把所有的官员都团结起来？ 完了，本来五成的胜算，现在只剩下三成了。 “不过，太子和四皇子参了你。”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太子系的人估计随后也会上书，太师、太傅应该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秦爽长呼一口气。 胜算回到了四成。 得亏自己暴揍了一顿太子，让他上书参自己。 他上书，那么太子府的那些官员自然也会上书，起码会让朝堂形成一种对峙局面。 只不过，这个对峙局面和自己当初设计的有些区别。 原本的设计是让清流、寒门和部门将门、世家、自己得罪的那些人之间的对峙。 现在变成了自己和太子系的对峙。 不过，好在没团结成一块儿。 团结成一块儿可是会让陛下觉得有私下结党，以秦暠多疑的性格，指不定就会宰了自己。 他是真没想到拆解五军都护府这件事竟然能够赢得这么多人的支持，早知如此，不该上这个折子的。 “你也先别胡思乱想。” 胡咏灵看着他皱起来的眉头说道：“陛下刚才已经下旨对王琰进行了申斥，说太子功课落下了。” “然后对我父亲也进行了申斥，说我父亲不该妄议朝政。” 妄议朝政？ 他可是户部尚书，工作就是妄议朝政，怎么还因为这个事情而被骂了？ “现在的情况，我父亲也看不清楚。陛下对双方都进行了申斥，而且都是以不痛不痒的名义申斥。导致大家都看不太清楚形势。” 胡咏灵说道：“所以我得赶紧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你。” 秦爽也看不太懂。 陛下手腕就是高超，各打五十大板，根本不会让别人摸透他的心思。 秦爽脑子飞快地旋转。 陛下应该也能看得明白，朝臣之所以支持自己，大多数都是因为五军都护府。 应该不会觉得自己结党营私。 因为他的身份不够格。 他现在双方都处罚，很可能也是在左右为难，心中没有一个定数。 毕竟，他一旦做出决定，影响将会是巨大的。 弄死自己和拆解五军都护府之间，总得选择一个。 而他犹豫，很可能内心并不想让自己死。 并且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 但是，五军都护府拆解也是大事一件，若是搞不好，可能会引发大乱。 秦爽想到这里，嘴角反而露出一抹笑容。 自己的生命竟然能够和拆解五军都护府这种大事相提并论，足以说明，自己在陛下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或者说，陛下要让自己去做得那件事，不亚于拆解五军都护府。 那么，接下来的重点就是一件事。 让陛下彻底偏向自己，解决掉陛下的后顾之忧。 “拿纸笔来。” 秦爽对着缇骑喊道。 一会儿之后，笔墨就被送了过来。 秦爽飞快地手书一封，交给胡咏灵，“找个时间，你把这个东西交给陛下，你不要看。要你去交或者段鹏程去，不要让你父亲参与其中。” “这是什么？” 胡咏灵好奇地看着这个东西。 秦爽微微一笑，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真的？” 胡咏灵瞪大了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天平肯定会倒向你这边。你肯定不会死。” 秦爽也点了点头。 “保住这个最低的底线便不错了。今晚一定想办法把这个东西送给陛下，否则明日上朝，我就变成生死未卜了。” 明天上朝的时候，肯定会因为这个事情开展讨论。 虽然说是讨论，但生死还是掌握在陛下手中。 所以，今天必须得给他吃个定心丸。 把陛下也拉到自己的船上。 “死罪可免，活罪可难逃了。” 胡咏灵看着他说道。 “正如我所愿。” 秦爽摇摇头说道。 陛下需要自己做得事情能够和拆解五军都护府相提并论，足以说明这个事情非常大，会动很多人的蛋糕。 甚至可能引起朝廷动荡。 仔细分析一下，现阶段唯一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件事。 巡盐！ 皇城卫暗中巡盐之人已经逐渐回归。 陛下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一个人去 第226章 陆廷荣醒了 第二日。 朝会。 “今日不议别的事，只议一件事。” 秦暠看着台下的大臣说道：“秦爽杀蘧昆仑一案，怎么判？” 下面的大臣面面相觑，一个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街杀二品大员，影响极为恶劣。按律当斩。但因其为皇族，为维护其体面，臣提议赐毒酒一杯。” 太傅王琰走了出来，对着秦暠说道。 他原本的想法是不掺和这件事，这件事和他们又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是，太子因为一时生气上书参了秦爽。 他这个当老师的，必定要和太子站在同一个战壕。 昨日陛下看似是申斥自己没有教导好太子功课，实际是在说自己为太子做好参谋。 可，太子上书的时候，也没和自己商议啊。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太子少傅林伯彦也站了出来说道：“在集贤门杀人，而且还妄自题诗。看似在说自己清白，其实在暗指陛下不识忠奸。此子心思歹毒，臣建议，赐死。” 这些人明显是太子一党，既然太子已经出手，他们必须得跟着。 “臣附议。” 蘧甫碌也满脸怒意地站了出来，“我大哥勤勤恳恳，立功无数。秦爽却强闯五军都护府，先杀李俊麟，再杀我大哥，完全没有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望陛下做主，否则会寒了功臣之心。” “此言差矣。” 这个时候，崔瑾站了出来说道：“据我所知，秦爽之所以要杀蘧昆仑，是因为蘧昆仑勾结弥勒教，妄图杀害秦爽殿下和平阳县伯，若不是胡咏灵及时出现的话，这两人说不准已经下了黄泉。” “秦爽殿下年轻气盛，直接冲进五军都护府内杀人，虽然法度不容，但情有可原。臣觉得，此事事出有因，需从轻处罚。否则，若是让天下有歹毒之心之人看到造反无处罚，岂不是谁都跃跃欲试？” 这话说出来之后，可以说狠狠地扎在了蘧甫碌的肺管子上。 “崔瑾，你莫要胡言乱语。” 蘧甫碌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我哥何曾勾结弥勒教？何曾有过谋反？” “证词已经留存在了刑部，我觉得李大人那边应该是清楚的。” 崔瑾把这个锅又扔给了李善泽。 “崔爱卿，这件事朕已经知晓。” 秦暠这个时候对着他说道：“那只是一个误会，不涉及谋反。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不要在此事上纠缠。” 他之前已经下过旨，如果现在再给蘧昆仑定义一个谋反。 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崔瑾听到之后，点头撤了回去。 就在他撤回去的时候，李善泽走了出来。 李善泽依然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踱步走了出来，说道：“刑部确实有吴长海和弥勒教众人的证词。是否为勾结谋反，暂且不谈。但是，据我所知，蘧昆仑和李俊麟两人却生生把提供证词的吴长海杀害了。” “这是什么意思？挟私报复吗？而秦爽殿下那一日也是看到这个情况之后，才要杀掉李俊麟。” 李善泽准备的十分充分，说道：“据调查，秦爽殿下那一日去五军都护府只携带着护身的匕首，完全没有准备其他武器。所以说，他可能只是去讨个说法，开始并未有杀人之心。只是正好看到他们虐杀吴长海，才怒火攻心杀了两人。我觉得，情有可原。” “一派胡言。” 王琰听到这话之后，站出来说道：“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秦爽杀人就是杀人，事实就摆在面前，你就算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杀人，而且还是当街杀人，行为极其恶劣。” “王太傅，话不能这么说。” 胡佑钦也站了出来，对着他说道：“行为恶劣与否得看百姓如何认为？但我昨日去外面打听了打听，不管是百姓，还是文人，似乎都对秦爽的这种行为很是认可。所以我很疑惑，行为恶劣，怎么还会引起大家的同情和赞美呢？” “哼，那只是因为他会花言巧语。写了一首诗糊弄了普通士子和愚钝的百姓罢了。” 王琰虽然老了，但是思维却十分活跃，反驳得也是针针见血。 太子党这边有了王琰等人的加入，不少之前看戏的大员也都站在了太子这边。 毕竟，谁不想提前傍上未来皇上的大腿呢？ 而且，陛下都已经把秦爽押入诏狱，那便是要让他死的证明。 另外一边则是有部分江北世家、寒门清流支持着秦爽，双方目的虽然相同，但是原因却不同。 江北世家是想要削弱五军都护府和蘧家。 寒门清流则是看重秦爽的气节和胡佑钦的原因。 双方一时之间吵得不可开交。 “陛下，臣觉得，五军都护府应该拆解才对。” 这个时候，段鹏程走了出来，用一种很大的声音说道：“五军都护府权力太大，现在他们想让秦爽死，无非就是因为秦爽上书拆解五军都护府，心生怨恨罢了。” “但臣冒死直谏。五军都护府已经到了非分不可的地步。” 这话瞬间把话题引到了拆解五军都护府上面。 当即这些人又围绕着这个事情互相打起了嘴炮。 秦暠在上面看戏一般地看着下面人的表演，眉头微微蹙着，用手点着额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一样。 “陛下，五军都护府一直都以来，都是最忠心的。今日若是拆解五军都护府，必然会引发其他一系列的麻烦。” 蘧甫碌说道：“下面的各大山头现在全靠着五军都护府镇着，若是没了五军都护府，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 “拆了五军都护府，又不是说没人管。” 左御史曹旭在旁边说道：“怎么就会引起乱子？” “酸腐文官又不懂带兵，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马上有武将站出来说道：“原本五军都护 第227章 赐死秦爽 很显然，如果要让陆廷荣来主持这件事，那么肯定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 陆廷荣在五军都护府的威望极高。 只要他说一，下面的人绝对不敢说二。 “陆廷荣昏迷不醒。如何能主持这件事？” 蘧甫碌皱着眉头说道：“你小孩子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也是微微抬起了头，有些意外地看着段鹏程。 “我既然这么说，那么肯定说明陆廷荣醒了。”段鹏程对着他说道：“陆大人经过不断的调养，已经于昨日清醒了过来。现在已经精神抖擞，身体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但是马上这个笑容又收敛了下去。 陆廷荣醒了，他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自己放在秦爽府里面的那些人到底是吃什么干饭的？ 而且，他突然间皱起了眉头。 陆廷荣醒的时间可是太好了，不前不后，正好在分解五军都护府的时候。 他突然间发现一个事情，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秦爽都已经给他铺好了路。 他可能面对的问题，都已经有人帮他解决掉。 只需要一个命令，五军都护府这个威胁皇权的东西就会消失一空。 他自己其实也有意削弱五军都护府，但是因为信任和其他一些原因，一直都没有动手。 这次蘧昆仑的这件事让他确实看到了五军都护府大权独揽的坏处。 最重要的是，这次巡盐的结果，坚定了他拆分五军都护府的想法。 可是，这种按照秦爽部署好的方向去行动，总觉得自己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个秦爽，聪明得有点过分。 布局都布到了自己身上？ 以为给自己铺好路，就能够挽回一条生路吗？ 他冷笑一声。 “陛下，既然如此，我觉得拆分五军都护府势在必行。”崔瑾赶紧上前说道。 李善泽也说道：“还请陛下圣裁。” 有了这两人领头，世家大族那些人一个个冒了出来，开始逼着秦爽裁撤五军都护府。 而蘧甫碌这些人则是满脸愁容。 太子党的那些人也皱着眉头，如果裁撤成功，岂不是说明陛下站在了秦爽这边？ 那想要弄死秦爽，更加不可能。 秦暠这个时候，却挥挥手，说道：“你们都偏题了。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今日，咱们只谈如何判秦爽，不谈其他事情。裁撤五军都护府虽然是秦爽上书，但这是另一码事，不要混淆。” “案子是案子，上奏是上奏，不要混为一谈。” 秦暠摆摆手。 听到秦暠这话之后，王琰大喜过望，因为这话就证明，陛下内心虽然想要裁撤五军都护府，但并不想放过秦爽。 “陛下圣明。咱们现在是断案，并不是在谈论其他事情。秦爽杀人，证据确凿，请陛下圣断。” 王琰说道。 胡佑钦突然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陛下这么说，岂不是没打算放过秦爽？ 自己猜测错了？ 这次赌错了方向？ 他本以为自己对陛下已经十分了解，但是直到现在才发现。陛下还是那个深不可测的皇帝。 永远别想着去揣度他的心理。 “陛下，臣觉得，事出有因，宜从轻处置。”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只能走到底。 再说了，他女儿和秦爽的关系那么近，他就算是想要摆脱关系也不可能做到。 别人还是会觉得他和秦爽是一伙儿的，这次倒不如直接帮他一把呢。 万一，能赢呢？ 秦暠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人。 对于如何处置秦爽，他心里面已经有数。 但是皇上只能做裁判，不能下场当选手。他最终只需要选择支持一方便可以。 即便是错了，也只需要让这个大臣背锅就可以。 做错了，那也是陛下让奸臣蒙蔽了双眼。 皇上永远都是圣明的。 “情况我已经清楚了。” 秦暠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件事事实清楚，大家对于秦爽杀人这件事没有任何争议。争议得只是如何处罚而已。”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 “正如李爱卿所言，秦爽杀人属于事出有因。但其违抗圣旨，当街杀人，实属对我大宁律的挑衅。是对国法的挑衅，是对朕的挑衅。此乃大不敬之罪！”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猛地提了起来。 “陛下，秦爽只是救臣心切，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已。他绝无大不敬的思想，还请陛下明鉴。” 段鹏程赶紧对着皇上说道：“若陛下要处罚他，臣愿意代秦爽殿下受罚。” “你？” 秦暠看着他，说道：“他如果要被砍头？你也愿意代他？” 段鹏程一咬牙，说道：“我这条命本就是他救回来的，如果能够代他去死的话，臣愿意。” 说话的时候，当即给秦暠跪了下来。 胡佑钦回头瞅了一眼段鹏程。 这小子有情有义。 以他对皇上的了解，虽然皇上手腕高超，能把大臣玩弄在股掌之中，但内心绝对是喜欢这种有情义之人。 否则也不会对五军都护府那么看重，几乎把自己全部的信任都交给五军都护府。 段鹏程这个表现是个加分项。 “谁犯得错，谁就要承担责任。” 秦暠摇摇头，对着他说道。 他转身对着朱芳说道：“按照大宁律，皇子犯了此罪，该如何处置？” 朱芳赶紧走到前方，面向秦暠道：“回陛下，按照大宁律，皇子若是无意杀了普通百姓，赔银三十两。若是有意杀人，赔银百两。” “若皇子杀有功名之人，削爵一级，罚银千两。” 听到这话之后，王琰的表情不好看了起来 第228章 皮鞭沾盐水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胡佑钦听到这话之后，大声喊道：“按照大宁律，抗旨不遵，也只是削爵一级，免去一切职务。即便是最严重的处罚，也只是贬为庶人。” “况且，他的事情完全算不得最严重。齐王谋反，先帝也只是圈禁而已。若要杀了秦爽，天下的士子怕是不服。” 胡佑钦赶紧站出来说道：“望陛下不要忘记祖宗之法，也不要忘掉大宁律。请陛下收回成命。” 王琰发现一个非常不好的情况。 胡佑钦这家伙又是搬出大宁律，又是搬出祖宗之法。 让他们几乎没什么可反驳的点。 谁让开国皇帝对宗室就是爱护有加，各种处罚都极轻。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明鉴。” …… 当即各方的势力又开始角逐。 有的希望秦暠弄死秦爽，有的希望放过秦爽。 秦暠见所有人都开始不清楚自己意图的时候，咳嗽一声。 现场瞬间安静。 “朕杀个人，都有人能搬出祖宗成法了。朕也不得不从啊。” 他这话说出来之后，吓得胡佑钦出了一身冷汗。 这话是在点自己吗？ 自己的选择错了吗？ 难道不该站在秦爽这边？ 陛下的真实想法不是放过秦爽？ “下旨。” 这个时候，他说道：“秦爽当街杀人，罪该万死。但念其破弥勒教有功，免其死刑，削去一切实职，贬为……庶民。” “追封蘧昆仑为信阳侯。” 说完之后，对着下面的人挥挥手。 算是为这件事盖棺定论了。 胡佑钦长呼了一口气。 终归还是赌对了。 陛下心里面确实不想杀秦爽。 但是这个处罚不可谓不重，所有实职被罢免，爵位又被削，成为了一个普通人。这么长时间以来，基本上相当于白干。 听到这个话之后，但蘧家的脸色还不是很好看。 因为他们想让秦爽去死，但现在的结果也不是不可接受，因为秦爽成了普通人，那便任人欺凌。 他们有的是办法弄死一个普通人。 即便是出了大殿，他看向胡佑钦等人的眼神也非常不爽。 “胡尚书，不愧是国之肱骨，连一个杀人犯的命都能救回来，佩服。”蘧甫碌阴阳怪气地对着胡佑钦说道。 胡佑钦也很不满，摆着手说道：“蘧大人，能不能救回来和我关系不大。主要是得看你们家之前做了什么。陛下不追究武选大会的事情，不代表武选大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看重你们，不代表你们可以胡作非为。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大踏步朝着前面走去。 直接把秦爽贬为庶人，这岂不是说明秦爽没有了一丁点的政治资本，想要翻身怕是不容易了。 这个处罚已经相当重了。 这便是皇上手段高明的地方，双方就算是有怨言，也只能互相撒气，绝对怨不到皇上身上。 皇上回到了紫宸殿中。 整个人的身体松弛了下来。 其实，他自己本身就不想杀秦爽。 秦爽可是自己用来对付世家大族的一把刀子，这么合适的刀子可不好找。 就是这家伙有时候意气用事，有时候又聪明的过分，给人一种步步为营的感觉，感觉自己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秦爽干得事情其实都干到了他心里，每一件事都符合他的利益。 但是，他不喜欢这种被牵着走的感觉。 所以，必须得对秦爽进行敲打。 贬为庶人，确实是重了一点。但也必须让那些世家大族、寒门清流看清楚，这个朝堂谁说了算。 “朱芳，下旨。” 秦暠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允许秦爽暂住其王府，各种规制可暂时不变。” 听到这话之后，朱芳也是迷糊了。 陛下一边把秦爽贬为庶人，一边又不变他的规制。 这是想要做什么？ 但是他不敢问，只能照做。 …… 在诏狱之中，秦爽继续享受着生活。 “吃什么吃？” 在秦爽喝酒吃肉的时候，王导冲了进来，一把把他的桌子掀飞。冷漠地说道：“来人，把他直接给我丢到审讯室，我要亲自审他。”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王导已经调查清楚了，翁裘给他这块令牌只是为了让他宵禁时候方便通行，完全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在。 既然秦爽没有了翁裘这块招牌护着，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你打算用刑不成？” 秦爽被按到了审讯室，并且直接被绑了起来。“没有陛下的诏令就敢对我用刑，你难道不怕陛下的责罚？” “而且，我还得警告你一句。蘧昆仑，我都敢杀，真的不介意再把你弄死。” 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面带上了一股怒意。 这货已经几次三番的招惹自己，但是因为皇后的关系，他一直都没有被严重处罚过。 “就你？你能不能活下去还是未知数呢。” 王导看着他，“进入诏狱之人，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得待两年以上。就没有人能够昨天进来，今天出去。我就算是收拾你，两年之后也看不出什么了。” “说不准，两年之后，陛下都把你给忘了。你就得老死在这诏狱之中。” 他说话的时候很得意。 因为按照惯例，确实是这样。 “但我觉得我今日便能出去。” 秦爽很自信地说道。 按照他自己的设计，今日不管如何，都应该有个结果了。 而且，他觉得陛下不杀自己的概率更大。 甚至可能，只是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揭过去。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所做的事情虽然是合自己的心意，但和陛下的利益也不冲突。 他不觉得陛下会舍得杀他。 而 第229章 秦爽出狱 “做事不要太过分。”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眉头紧皱起来。 自己的后背被秦骢划出一道口子，才刚刚结痂。 这个时代伤口是很容易感染的，如果把伤口再次撕开，加上周围这些肮脏的环境。 感染的概率非常大。 更不用说，这货还找来蚊子、苍蝇之类的脏东西。 简直就是把自己往死里整。 “别最后把自己搞得下不了台？”秦爽表情冷漠地看着他说道。 王导却丝毫不在意，说道：“下不了台？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很厉害不成？以为进了诏狱还能出去？” 说话的时候，手中拿上了鞭子，朝着秦爽走了过去。 “圣旨到。” 他刚准备动手，外面就传了一个声音。 这一下子，差点吓得他闪了自己的腰。 他也不敢怠慢，赶紧跪下接旨。 越听，他的脸色变得越难看。 因为，圣旨是让他放了秦爽。 “钦此。” 太监念完之后，把圣旨递到了秦爽面前。 秦爽用脑袋指了指自己被绑起来的两只胳膊，表示自己无法接旨。 “还不赶紧松绑。” 太监对着王导等人说道。 王导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赶紧让人给秦爽解开。 奇了怪了。 自古进了诏狱的人，哪有这么轻松就能够出去的？ 他就进来一个晚上？还好吃好喝款待着。 这哪里是进诏狱，分明就是来串门了。 “秦爽接旨。” 太监把这个圣旨交给他之后，马上又拿出了另外一份圣旨。 “诏曰：秦爽当街杀朝廷大员，罪无可恕。但念及其破获弥勒教有功，免除死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罢免其一切官职，贬为庶人。”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的表情有些呆滞。 按照他的想法，陛下不应该给自己这么重的处罚。 而王导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 秦爽被变为了庶人，也就是说不再是皇家身份，没有了这个身份，那岂不是随便就能够收拾他。 “秦爽殿下，哦，不对，秦爽，你现在可是庶人，以后见了官可是要下跪的。” 王导兴奋地看着秦爽说道：“你以后走路可得小心点，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位权贵，后果不堪设想。” 秦爽心里面也是没底。 自己好歹也是陛下重要的帮手，他把自己贬为庶人，岂不是自断手脚？ “秦爽殿下，陛下还有一句话让老奴告知您。” 太监把手中的圣旨交到秦爽手中，赶紧把他扶起来说道：“您虽然被贬为庶人，但是陛下允许你保留临川郡王时期的规制。”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愣了。 陛下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药呢？ 把自己贬为庶人，但又让自己保持临川郡王的规制。那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 别人见了自己到底该怎么称呼呢？ 王导也愣了。 保持临川郡王规制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自己还能不能收拾他呢？ “是。” 秦爽应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是度过了这个难关。 “王大人，那我可就出去了？”秦爽对着王导说道。 王导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自己刚说了没有人能活着走出诏狱，但是秦爽这家伙已经两次从诏狱中离开了。 秦爽走到了桌子旁边，伸手便把桌子上的毛笔拿了起来。 看到他的这个动作，王导都快要炸毛了。 这家伙想干啥？ 拿笔做什么？ 难道又要题诗？ 这货要是再提一首诗的话，自己回家得跪死在祠堂之中。 但是还好，秦爽只是拿起毛笔看了看便放回到了原处。 他指着王导说道：“你最好别来招惹我，再有一次的话，我不介意弄死你。说到做到。” 说完之后，转身大踏步朝着外面走去。 今天秦爽这话可是真的把他吓到了。 两次从必死的局面中活了下来，还都从诏狱中大踏步离开。 他现在看到秦爽的时候，心理都有阴影了。 打死他都不想和秦爽打交道。 …… 秦爽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松了松筋骨。 段鹏程和胡咏灵已经在外面等上了他。 “被贬为庶人了吧？这就是冲动的代价。”胡咏灵拿着一个树枝，对着他身上扫了扫说道。 “陛下是不是有点太狠了，蘧昆仑是罪有应得。咋还能把你一贬到底呢？” 段鹏程也是有些不理解地说道。 “父皇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秦爽对着他说道：“不要妄议。” 胡咏灵道：“好在，陛下保留了你的规制。否则，你得罪了那么多的人，还不定遇到什么样的报复呢。” “既然把你贬为庶人，又给你留下规制，这是什么操作？” 段鹏程一边朝着马车走去，一边看着两人说道。 秦爽登上马车，说道：“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其实，他自己已经猜到了一些原因。 之所以保留规制，其实，皇上还不想让他真的遇到危险。 也就是说，这次的对自己贬得这么狠，只是给自己一个教训。 教训什么呢？ 可能是教训自己出手的时候不顾法度，也可能是教训自己对皇上的算计，还有可能是教训自己打算金蝉脱壳，逃开接下来的任务。 既然只是个教训，那么必然会找个机会起复自己。 只不过，自己肯定得付出一些代价。 所以，倒也不需要为自己丢掉身份而伤心太多，因为都只是暂时的。 自己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享受享受生活。 也正好低调一段时间。 “你也别盲目乐观，给你保留规制，可能只是保留皇家的体面而已。你现在毕竟 第230章 比基尼和黑丝 秦爽回家之后，日子可算是逍遥了起来。 每天除了喝酒、吃肉、逗逗美女之外，最劳累的活就是看看自己的那几个产业。 一直以来都是放手随意让他们发展，几乎没怎么关注。 反正家里面一直都不缺钱花，而且家底越来越厚。 “殿下，这是我之前按照您的吩咐研究出来的。” 宋二狗拿着一块光溜溜的玻璃对着秦爽说道。 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秦爽眼睛亮了一圈。 “凸透镜。” 秦爽惊讶地眼睛都瞪大了，这玩意儿还真让他研究出来了。 难怪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干。 自己只是提点了一下方向，他便能够很快把东西研究出来。 有了凸透镜，那望远镜不就有了吗？ 得亏他初中物理课的时候好好听讲了，否则给他这玩意儿，他都不会用。 秦爽赶紧开始组装起来。 一会儿之后，望远镜便组装完成，拉开之后，调整好焦点位置，瞬间便感觉远处的东西都放大了很多。 好东西。 这东西估计能卖不少钱。 收起来。 “咱们这些玻璃制品的销售情况如何？”秦爽问道。 “刚开始应该是很好的，管家每天都来取货。后来的时候，管家告我炼玻璃的速度慢一些，好像京城中的贵族们已经不是特别感兴趣了。” 宋二狗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 玻璃制品终究只是一个玩物，大家新奇的时候或许还会花大价钱去买。 但市场毕竟很小。 想要赚钱，要不断推陈出新才行。 “你可以试着在玻璃后面加上一层锡，再加一层银，再加上一层铜。薄薄的一层，不要太厚，那都是成本。”秦爽对着他说道。 “那便是镜子。” 秦爽说道。 在这个世界，大家使用的还主要是铜镜。 但是铜镜不管磨得多亮，照出来的人总归还是不够清晰，比起镜子来差远了。 如果把镜子研发出来，绝对能够代替铜镜。毕竟铜镜又贵又不清晰。 “是吗？” 宋二狗对于秦爽的奇思妙想很是惊讶，当即就陷入到了苦思之中，想着秦爽教给他的，让玻璃变镜子的方法。 看在他思考，秦爽也没有打扰，来到了彩霓成衣店。 这是他从太子那边敲诈来的一间店铺，里面已经开始销售梅庄生产的布料和丝绸。 有了孙雨棠的指导，布料的花纹果然时兴了很多。 “殿下。” 孙雨棠看到秦爽之后，忍着内心的激动，对他施礼道。 “别别别……我现在就是一个庶民，你叫我东家就行。”秦爽赶紧对着她摆手说道：“这家店的情况怎么样？” “生意比以前好多了。” 孙雨棠赶紧示意秦爽上座，自己站在旁边介绍道。 一段时间没见，孙雨棠整个人身上少了几丝风尘之气，倒是多了几分干练之气。 不过，那双腿依然那么长。 “特别是锦绣成衣馆出现了弥勒教事件之后，生意一落千丈。”孙雨棠看着对面的那家店铺说道。 “咱们能平了账吗？” 秦爽问道。 这家店，他就没想着赚钱，只要能把那些阵亡士兵的遗孀养活了便好。 “还能赚些钱。” 孙雨棠想了一下，说道：“除去成本，这个月只赚了几两银子。现在店铺已经步入正轨，梅庄那边的生产也变好了很多。接下来盈利就会变多。” 听到她们还能赚钱，秦爽很是满意。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秦爽突然间一脸猥琐地示意孙雨棠把耳朵靠过来。 小声地问道：“我上次让你设计的那几套衣服，设计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之后，孙雨棠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想到这个事情，实在是太羞耻了。 秦爽让她设计的衣服奇奇怪怪，有的刚能遮住屁股的短裙，有的是三角形的亵裤，有的是蚕丝织成的丝袜，秦爽还让她必须染成黑色…… 设计的衣服奇形怪状。 按照秦爽的说法，好像叫什么水手服、比基尼、黑丝、职场套装…… 反正都是她没有见过的样子。 “已经制作好了。” 孙雨棠有些羞涩地说道：“殿下今晚要留宿吗？如果您要住下的话，您让奴家试穿哪件便穿哪件。” 秦爽把她从画屏馆赎了出来，给她一份这么好的工作。 她自然就把自己当做秦爽的人。 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好，所以也不奢求秦爽能娶她回家。 她把自己便定位成秦爽的外室。 当秦爽的外室，起码是不用再经受青楼女子的那种苦，也起码算是民籍，获得了当人的权利。 “咳咳……” 秦爽看着孙雨棠那双大长腿，自然很是想看她穿上这些衣服之后的样子。 但是他觉得他和孙雨棠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密切。 如果直接这么来的话，略微有些尴尬。 如果是兰微溪和赵眠柳的话，秦爽自然是毫不客气地便让她们试穿，毕竟这两个女人可是和他发生过关系的。 但是，他对孙雨棠的那双大长腿又是那么的倾慕，如果拒绝的话，好像也对不起自己。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 “我今天还得去见一个朋友，就不在这里过夜了。” 秦爽起身对着她说道。 听到他的话之后，孙雨棠表情上出现了一丝落寞。 她觉得自己都是秦爽的人了，但是秦爽好像并没有和她很是亲近。 导致，她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和秦爽是什么关系。 很拧巴。 “唉——” 秦爽叹了口气，对着她说道：“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把你赎出来，并不贪图什么，你如果愿意离开，我 第231章 制服诱惑 “今晚不行，我一会儿还要去见一个朋友。” 秦爽最终还是拒绝了他，对着她说道。 他今天晚上确实约了一个重要的朋友的见面。 “这个是给你量身定做的。” 秦爽把黑丝和一套带蕾丝的比基尼放在她手中，脑袋凑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我觉得你穿这个最合适，总有机会让你穿的。”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孙雨棠的脸瞬间红成了苹果。 秦爽说这话，也就是证明他不会不要她。 孙雨棠当即高兴了起来。 在这边待了一会儿，他又去巡视了一下自己的酒坊。 去了酒坊才发现，酒坊的生意好得离谱。 他去了之后，愣是没时间和掌柜得聊聊天。 酒水生意，什么时候都差不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之后，秦爽便来到了鸿福楼。 他坐下没一会儿，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翁大人。” 秦爽看到翁裘来了之后，赶紧起身，对着翁裘施礼道。 “不敢，不敢，殿下，您这是折煞我。” 翁裘也赶紧回礼，对着他说道。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您是指挥使大人，给您行礼是应该的。”秦爽笑着请他入座。 “您别笑我了。陛下说了要给您保持临川郡王的规格，那我便按照对待皇子礼仪对待您。” 翁裘很是客气地说道。 两人互相谦虚的聊了一会儿。 “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间要约您出来吗？”坐定之后，翁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摇摇头。 “我们之前审问那些世官，发现了一些关于弥勒教的消息。”他对着秦爽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定夺，所以，陛下让我把这个消息传给您。由您来做这个决定。” 秦爽看着翁裘说道：“翁大人，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这种事情不必再和我说了吧？” “殿下，这个消息您还是听一下吧，对您可能很重要。” 翁裘却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如果您能够在这个事情上面立功的话，陛下会恢复您临川郡王的身份。” “这话是陛下让我传达给您的。”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并不惊讶。 因为他和秦暠之间是有默契的。 秦暠既然把自己当做一把锋利的刀，那么必然不会轻易自废武功，启复自己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您说。” 秦爽对着翁裘说道。 翁裘对着他说道：“兰姑娘的身份可能不一般，或许她和弥勒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谁说的？” “您别紧张。” 翁裘赶紧对着他笑道：“这件事只有我和陛下知道，旁人不知道。” 秦爽对于兰微溪的身份也很清楚，之前和赵眠柳聊过几次之后，秦爽便知道兰微溪可能便是弥勒教要找的圣女。 因为各种条件，都非常符合。 只是，他不太愿意接受这个消息，所以一直不想深入查下去。 “她只是弥勒教看中的圣女而已。而她因为您的原因，并不愿意和弥勒教走。”翁裘对着秦爽说道：“她对您倒是用情至深。” “陛下想要让我做什么？” 秦爽知道，这个事情他是不得不接了。 如果不接的话，可能兰微溪就很危险。 “陛下让您做得很是简单。”翁裘对着他说道：“不过，还是得先告诉您从那些世官之中，得到了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 秦爽看着他说道。 “之前一直串联这些世官的是同一个人。这个人是白阳的尊者，一直活动在金陵周围。” 翁裘对着他说道：“根据世官的口供，他的活动区域主要便是在平溪县。” “嗯？那不就是我的庄园所在地？” 秦爽有些纳闷地说道。 “所以，您去参与这件事是最好的人选。”翁裘说道：“而您现在也是庶民身份，即便是回到平溪县，也不会惊动到他。” “据说这家伙还在串联其他的一些人员，不知道意欲何为。所以陛下想要让您把这个人的目的搞清楚。” 听到翁裘的话之后，秦爽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这些弥勒教都已经遭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难道还想有别的想法不成？ 难道说是“无归计划”？ 当初的两件事，他已经弄明白了一件。 圣女肯定是兰微溪，杀自己的目的就是让兰微溪死心。 但另外一件事便是无归计划。 这个计划，他现在都不知道是做什么？ “好。” 秦爽点头，把这个事情应了下来。 这是皇上给自己台阶下，自己当然得赶紧下。而且，恢复自己的皇族身份之后，很多事情都会很方便。 这边事情交代完成之后，翁裘便离开了鸿福楼。 而秦爽则来到了聆音阁。 “殿下。” 看到秦爽来了之后，兰微溪欣喜地和他打招呼。 秦爽坐在凳子上，周围打量了一眼，看到了自己和她初次见面时在画上提得那首词，一时有些感慨。 “小溪，我想问你一个事情。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不要隐瞒。” 秦爽说道。 “您说。” 兰微溪看着他如此凝重，点头说道：“我对你绝对不会有任何隐瞒。” “你是弥勒教的圣女吗？” 秦爽问道。 兰微溪点了点头，说道：“是，但也不是。” “嗯？” 秦爽好奇地看着她说道：“这又是如何解释呢？”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想和您隐瞒这件事，只是担心您的身份，害怕您不要我，所以我一直没敢和您明说。” 兰微溪对着他说道：“我是弥勒教寻找的圣女人选之一，但我一直都没有答应他们。” “在 第232章 衣服布料太少 秦爽把之前制作的好的衣服拿了出来。 他可是让孙雨棠制作了好几套呢。 “啊？” 兰微溪看到秦爽拿出来的衣服，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这些衣服能穿吗？ 都只有那么一点点布料，除了一些部位遮挡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镂空。 全漏了。 好羞耻。 “嗯。” 兰微溪最终还是羞涩地点了点头。 当然，秦爽也非常热情地教给他如何去穿这些衣服。 甚至巴不得亲自上手。 一会儿之后，兰微溪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整个人都局促不安起来。 因为这衣服实在是太简陋了。 上半身露着一节胳膊，小腹还露在外面。下面那个小裙子才刚刚遮住屁股，腿也全露着。 看着她的样子，秦爽眼睛都直了。 就是这个味道。 漂亮。 露脐装加上超短裙，头发披肩，不着粉黛，加上她身上那股清纯的气息，就好像一个校园校花一样。 她皮肤白皙，双腿修长，有了衣服的加持，整个人的优点被放大了很多。 腰显得更细，腿显得更长。 尤其是这种似露非露，甚至还带着一点羞涩的样子，着实让人动心不已。 “殿下，这衣服是不是太露了。” 她走路的时候都小心翼翼，时不时用手按着裙子。 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走光。 秦爽却一把把她拉了过来，伸手搂着她的腰肢，摸着她腰部因为紧张而紧致的皮肤，一时间心跳加快。 手顺着她的背部慢慢地往上攀爬。 兰微溪羞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身体僵硬在原地。 就在秦爽这只魔爪从后背转战都胸前的时候，兰微溪的身体猛地挺直。 一双眼睛四处慌乱地瞅着。 秦爽另外一只手则顺着她光滑的腿部游走。 搞得兰微溪上下失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秦爽更是兴奋，一只手慢慢地把她的那件露脐装撩了起来。 “啊——” 明显感觉到一股清凉，低头发现自己的隐私竟然被露了出来。 赶紧伸手去捂。 “哈哈……” 看到她如同惊慌小白兔的样子，秦爽开心地笑了起来，抱着她就朝着床上而去。 今夜的秦爽格外的兴奋。 一夜酣畅。 早上。 秦爽搂着兰微溪，问道：“弥勒教的人平时怎么联系你呢？” 兰微溪抬头，看着他说道：“需要的时候，他们便会给我留下一个白色太阳的符号，然后让我去一处民宅。” “铁锤巷七号。” 兰微溪很是诚恳地回答道。 “那你见过他们的人吗？” 秦爽问道。 “见过三个人，不过，这些人都带着面具，穿着袍子，压根看不出他们的面貌。” 兰微溪说道。 “那你可曾见过宋斌？” 秦爽问道。 他有一种预感，虽然还没有和宋斌见过面，但是之前的那些事情，包括武选大会、福盛康成衣店等事件，都有他的身影。 “不知道。” 兰微溪摇摇头说道：“我也就小时候偶尔见一下宋斌，对他长什么样子完全不清楚。而且，这几个人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压根就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也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所以，每次让我来的时候，都会特别特别小心。”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努力把所有的事情都融合了一遍，突然间发现了一个漏洞。 那就是北戎的探子！ 刺杀周雄的是北戎的探子。 说明北戎的探子还在金陵隐藏着。 而皇城卫在审商显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消息，他是为了弥勒教手里面的金匮才和弥勒教进行合作。 陆廷荣之所以突然昏迷，便是他往他的药里面添加了别的成分。 他自己则是於单的人。 而他有说那天抢走金匮的确实是北戎的人，他其实就是后面那波带着人去抢金匮的人。 按照他的说法，只能说明，后来金匮可能因为各种原因不小心落到了弥勒教手里。 或者说，弥勒教本身就和北戎的探子有各种勾结。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说明，这一层大雾，他只掀开了浅浅的一层。 后面还有很多牵扯。 “有没有兴趣和我去平溪县住一段时日？” 秦爽对着兰微溪说道：“一块儿出去散散心，看看外面的风景。” “好啊。” 兰微溪在这里困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想出去转悠转悠，“和您去哪里，我都愿意。” “哦，对了，我想问一下。” 秦爽这个时候坐了起来，一双眸子盯着她说道：“希望你不要骗我。” “你别这么严肃，我有点害怕。” 兰微溪身体蜷缩在一块儿，看着秦爽道：“你想问什么只管问，我一定会回答。” “你是不是会使用短箭？” 秦爽问道。 他那次和那个蒙面女子说过话，她的声音和神态、身材都和兰微溪特别像。 更关键的是，她是弥勒教选中的圣女人选，有机会得到弥勒教的消息，所以有很大的可能突然出现来救自己。 “是我。” 兰微溪也没有隐瞒，对着他说道：“两次出现的都是我。我不想对您隐瞒这些，只是，我真的很害怕您不喜欢那样的我。” 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怎么会那么做？” 秦爽看着她说道：“其实我对你的身份很早之前便有怀疑，只是不想深入调查下去。我觉得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去抓你，更不会害你。因为我知道，你也不会害我。” 这情话说出来之后，兰微溪甚至想把自己 第233章 蜂窝煤 最终，秦爽还是放弃了让她穿这些衣服的打算。 来日方长。 自己再慢慢引导她。 不过，她穿上这些衣服着实是好看。 接下来，也该让赵眠柳、孙雨棠给自己试穿一下。 以后若有机会，还可以让杨媚儿、崔宁萱、李若晴、胡咏灵试试，想想都觉得刺激。 “为什么今日要去平溪县？” 兰微溪女扮男装，穿着一身干练的衣服骑着马，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说道：“现在无官一身轻？作为一个平民，终于有机会游山玩水，那可得抓紧时间玩一玩。” “我在平溪县那边还有个庄园，咱们正好过去看看。” 说话的时候，一拍马屁股，整个人便在管道上疾驰开来。 兰微溪也赶紧快马加鞭赶了上去。 她的骑术竟然丝毫不弱于秦爽。 一路紧跟着。 两人倒也没有着急，一路上该吃饭便吃饭，该休息便休息，宛如春游一般。 平时一两个时辰的路，愣是被她们两人走了足足三个时辰。 到了平溪县之后，天色都快黑了。 “殿下。” 看到秦爽来了之后，庄园的管家赶紧过来施礼。 “不用多礼。” 秦爽看着庄园，有些惊讶地说道：“我之前来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 他刚来这个庄园的时候，这个庄园就好像一个农村一样，屋子都是一些破茅草屋。 但是现在却全都变成了一排排的瓦房。 “因为酒坊的要求比较高，而且制作过程比较机密。所以我把这片设置成了酿酒区，全部都是新盖的大瓦房。” 牛总管对着秦爽傻笑着说道。 “庄户人家，我全部都赶到东边去住了。” 他对着秦爽说道：“这些庄户人家不老实，种殿下您的地，农闲了还让他们打工。一个个还想着偷看咱们的秘方，没把他们撵出去就算是不错了。” 秦爽给庄户人家的待遇极好。 别的地主起码要收一半以上的粮食当佃银，但是殿下只收他们的两成。 在农闲的时候，这些人还能到作坊来做工。 但是他们却眼红殿下的酿酒技术，一天之内被他抓住好几个想要偷看酿酒的人。 得亏他长了个心眼，关键的技术只掌握在签了卖身契的人手里。 若是秘方泄露了，那给殿下得造成多大的损失。 还不如直接把他们全都赶去东边，把酿酒作坊当做禁区。 哪个庄户人家敢闯入其中，直接没收田，赶出庄园。 有了这个惩罚措施之后，这些人老实多了。 毕竟只要这么少佃租的东家可不好找。 更不用说，秦爽殿下还在这里安装了筒车，浇水可是方便的多，粮食产量也高。 “你办得很好。” 秦爽也听得出来他在维护自己的利益，对着他赞赏道：“这里交给你，我很放心。” “这段时间酿酒，你也辛苦了。到了年底，你便从我的利润里扣半成给所有核心人员包个红包。”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牛总管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现在的酿酒利润极大，即便是半成，那也是相当恐怖的一个数字。 “殿下，您现在已经给得够多了。还是不要继续分了。” 牛总管眼中的光芒一闪而没，对着他说道：“这些人，您如果对他们稍微好一点，他们会记您的恩情。如果您给得太多的话，他们反而会觉得您给得还不够，觉得是他们应得的。所以，我想劝您别给他们发钱了。” 他现在都觉得秦爽给得大家太多了。 很多人都已经开始偷懒。 若不是因为殿下告知不要随便把人赶走的话，他早就把那些人撵走了。 “好，这里的一切就都听你的安排。” 秦爽最终还是听了他的话。 他才是最知道实际情况的人，自己贸然插手，确实会造成不太好的影响。 “给我准备一间上房吧。” 秦爽对着他说道：“今晚，我就住在庄子里面。” “已经让人打扫好了。” 牛总管谄媚地说道：“这边盖大瓦房的时候，就专门给您盖了一间最好的。每天都有人给您打扫，您只要来，随时都可以入住。被子、褥子都是新的，今天刚晒了。” 秦爽可是他的贵人，让他的生活也从原来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变得略有富裕。 甚至还能顿顿吃上肉。 这都是秦爽带给他的。 所以，对于秦爽，他就是百般感恩。 秦爽点了点头，和他来到了那间大瓦房。 修得确实是非常不错，气派的很。 虽然不如他的王府精致，但是在平溪县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里面装扮得也非常不错。 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但一看就是用心了。 “这天气有点冷啊。” 兰微溪转完一圈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小声地说道。 “看我这脑子。” 朱总管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对着外面的人喊道：“赶紧把火盆端进来。” “乡下不比金陵城，乡下就是冷得要稍微早一些。” 朱总管一边吩咐下人，一边对着兰微溪解释道。 兰微溪虽然身着男装，但一看就是个漂亮的女子。 和秦爽一块儿来，还住一间房，关系肯定不一般。 而且，她长得好像天仙一样，估计是殿下的夫人……之一。 毕竟，殿下都是要娶好多王妃的。 “嗯——” 随着炭盆被端了进来。 兰微溪捂住了鼻子。 这个炭盆里面的炭散发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时不时还有一股烟冒了出来，很是刺鼻。 “你个蠢丫头，怎么给贵人拿这种炭？” 牛总管看着这个丫头生气地说道：“要拿我之前准备的银丝木炭，赶紧换了去。下人用的 第234章 平溪卫所 这个东西怎么做还得试验试验。 他只是记得好像是用原煤、石灰、黄泥、木炭粉、锯木屑之类的混合起来。这种东西热度高保温好，而且耐烧，一天也用不了几个。 如果再用上带有通风管道的炉子，那这个东西就成了能做饭、能取暖，价格还不贵的神器。 普通百姓肯定会喜欢。 更关键的是，现在的煤炭基本上就是没人要的东西，成本低得可怜。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把这个蜂窝煤研究出来，顺带把带通风管道的炉子也弄好。 “牛总管。” 秦爽这个时候，对着牛总管说道：“我给你写个秘方，你按照这个东西找靠得住的人给我研究。” 一听这话，牛总管当即来了兴趣。 秦爽出手，那一定是宝贝。 不管是酿酒还是筒车，都是能带来巨大利润的东西。 这个东西肯定错不了。 当即认认真真地听着秦爽的讲解，时不时还要记录一下。 “好，我马上让匠人去做。” 牛总管对着秦爽说道。 能不能行，还得先看看制作起来怎么样。 尤其是成本，这次必须得控制下去，因为卖给的都是一些普通人，他们手里面可没多少钱。 说完之后，他便退了出去。 秦爽挑弄了一下木炭，家里面顿时就暖了起来。 “这两天天气阴得很，估计要下雨了。” 秦爽挑动了一下木炭说道：“这木炭还怪好的，一点烟都没有。” “这个木炭一两银子一块，都是用上好的木头烧制的，怎么可能有烟？”兰微溪坐在椅子上，一边卸妆一边对着秦爽说道。 “败家子。” 听到这个价钱之后，秦爽嘴角都在抽抽，“一两银子一块木炭，这不是造孽吗？浪费银子啊。” “你身价那么丰厚，几两银子在你这里应该不是个事情吧？” 兰微溪笑着说道。 现在鸿福楼每个月给她的分红都是一大笔的钱，更不用说身为大股东的秦爽，肯定能够给他带来不少的利润。 更不用说他还有卖得更加火爆的玻璃瓶，以及供不应求的酒水。 估计他眨眨眼的功夫，几两银子就赚回来了。 “那也不能浪费啊。” 秦爽看了看火盆摇了摇头，转身坐到了兰微溪的身旁。 “小溪，你知道无归计划吗？” 秦爽对着兰微溪问道。 兰微溪摇摇头，说道：“弥勒教的计划？” “是。” 秦爽点头说道：“这个计划是从弥勒教的那些人嘴里面套出来的，但是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那咱们这次来平溪县，便是为了这个事情？” 兰微溪一双眸子认真地看着秦爽。 秦爽点了点头，“我这次必须得把宋斌揪出来，只要揪出他，那么你就可以摆脱现在的身份。”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兰微溪说道：“其实我现在也挺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 “如果有机会办到，我怎么可能不去努力一下？” 秦爽对着她说道：“今天好好睡吧，明日咱们出去一趟。” “去哪里？” 兰微溪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你这边有弥勒教的消息？” “没。” 秦爽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听翁裘说，弥勒教白阳的一个尊者在这边活动。而金陵府的那些世官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到上次叛乱的人，正是平溪卫所的人。所以我想来这边看看。” “嗯。” 兰微溪点了点头。 她对着秦爽说道：“那次，几乎所有的世官都被牵扯其中，只有平溪卫所的没有参与，确实是有点奇怪。” 按理说，弥勒教要想拉拢世官，不可能剩下一个人。 只有一种可能。 弥勒教拉拢过他，但是没有成功。 皇城卫从那边没有得到什么太多有用的信息，自己或许从这边能够得到消息。 第二日。 两人便朝着平溪卫所而去。 秦爽刚开始的时候，心里面还有一些担心。 自己既没有了皇子的身份，又不是负责调查官员，人家岂会配合自己？ 但是，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这些军户见到自己的时候，无比热情，热情地过分。 那些世官更是把自己家的鸡都给杀了。 给他做了一桌丰盛的饭。 秦爽看着这些军户，发现这些人其实和普通的老百姓基本上差不多。 大宁实行军户制度。 也就是给他们赐予土地，平时种地、参与训练，也就不再为他们提供军饷。 这为大宁省下了大量的军饷。 士兵也获得了比普通百姓多得土地。 一举两得。 不过，秦爽怀疑，平时种地的士兵，能有战斗力吗？ 面前的这些世官，完全就是农民的样子，没有一丁点的武官气质。 “在下平溪所镇抚见过殿下。” 一个面容黢黑的男子走了过来，为秦爽敬酒道。 “不必不必，我现在只是一个庶民。您不需要这么做。” 秦爽觉得自己来了这里，就好像是一个稀罕玩意儿，大家都想要看看。 这里面官职最高的只是一个所镇抚。 “您在我们心目中永远都是皇子。” 这人对着秦爽说道。 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坚定，“谁要和您过不去，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 “对不对？” 他喊了一嗓子。 “对。” 周围的人当即附和道。 秦爽就纳闷了，到底是这些人在奉承自己呢？还是自己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按说自己和他们也没什么交集啊。 “请坐，请坐，大家都请落座吧。” 秦爽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来走访一下，愣是变成了做客。关键这些人的家庭情况看起来也并没有很好。 第235章 这个女人我喜欢 聊了一会儿之后，秦爽总算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也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会跟着弥勒教谋反。 在他来平溪县之前，平溪县可以说是穷得一塌糊涂，地根本浇不上水，每年的收入低得可怜。 但大家还要交不低的赋税，可以说活得相当艰难。 甚至逢灾年的时候，军户们都会把自己的田贱卖给军官。 导致下面的军户生活是一天不如一天，基本上都变成了军官的佃户。产出的那些粮食被军官剥削一层，然后还得跟着朝廷出去打战，导致他们这些底层军户和底层军官压根就没有吃饱的时候，生活极为艰难。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底层世官被弥勒教一忽悠就愿意跟着干。 因为活不下去了。 这里的百姓老实的很，若不是到了饿死人的地步，他们是绝对不会造反。 但是秦爽来了平溪县之后，发明了筒车，让所有的旱地都变成了水浇地，粮食产量大幅度上升。 而且，他的农庄佃租只要两成。 加上秦爽的酿酒作坊也是常年招人做工，工钱给得也很高。 在秦爽的带动之下，周围地主家的佃租也都降了下来。如果不降的话，大家可就都去佃秦爽的田了。 就算是没田可种，大家也能够去酒坊做工。 因为秦爽身份高贵，那些地主、军官也不敢和他造次。 今年以来，平溪县百姓的生活也都好了起来。 秦爽其实也想不到，只是自己一个随意的决定，竟然能够让这些百姓生活得到改善。 转了这一遭，对秦爽的影响颇大。 其实百姓们不怕吃苦，只要有口饭吃，大家就会念你的好。 饭后，秦爽把鲁彘喊到一边，问道：“之前可曾有弥勒教的人来拉拢你？” “不敢，我怎么敢和他们来往？我可不想参与谋反，别抓我。” 听到这话之后，鲁彘差点吓得跪在地上。 “你起来。” 秦爽赶紧扶着他说道：“没事，我就是和你打听打听情况，不会抓你的。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 听到秦爽这么认真的回答，加上秦爽在他们心中的位置极高，最终还是开口了。 “这次世官考核前，是有一个男人来劝我加入弥勒教。加入之后，他们会给我们发放粮食，能保证一家人饿不着，但必须得听他的指挥。” “弥勒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现在不缺吃不缺穿，没必要为了几十斤米就给自己惹事，所以就拒绝了他。” “他只来了一次，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鲁彘对着他说道：“我其实知道弥勒教不是好东西，但是我也不想和官府打交道，您也知道，告了官，他们也不一定能解决了问题，甚至还会给我带来各种麻烦，所以我就隐瞒了起来。” 哎—— 秦爽叹了口气。 大宁现在看起来还是蒸蒸日上，经济发展的极好。 金陵城内歌舞升平。 谁能想到广大的农村地区却还有饿死人的情况。 他对于鲁彘的想法很是理解，他们只是普通人，想要过普通人的日子，并不想掺和进这些破事之中。 “那你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吗？” 秦爽看着鲁彘，问道。 “不认识。” 鲁彘摇摇头，说道：“我也只认识十里八村的乡亲。这人感觉是个外来户，我们也不太认识。听口音，应该是金陵府的，但不是平溪县的。” 听到这里之后，秦爽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线索就这么断了吗？ “不是平溪县的人，没有路引可走不了这么多的地方。”兰微溪在旁边对着秦爽说道：“这人能够到处流窜，说明和官府有联系。” “他在平溪县来回流窜，自然是有平溪县的路引。咱们去查一下平溪县路引发放情况，不就知道了？” 兰微溪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重点。 “有道理。” 秦爽点了点头，当即就带着兰微溪朝着平息县衙而去。 走的时候，悄悄地给鲁彘塞了一锭银子。 那只鸡估计已经是他们家少有的财产了，让他吃了，以后少换不少粮食呢。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平溪县城。 平溪县城城墙不高，目测也就两丈，外面是一条护城河，但护城河里却没有一滴水。 城门上的漆已经掉了，露出木头本来的颜色。 上面的铁钉帽一个个也都锈迹斑斑。 这里在筒车没有大规模推广之前，就是出了名的穷困县，县城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今年已经好转了很多。 因为筒车的大量推广，平溪县今年大获丰收，县城也比以往热闹的多。 所以，城墙、城门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来往的人却不少，挑着货物的小商贩、挑着自家种植蔬菜的农民络绎不绝。 “走吧。” 秦爽带着兰微溪便朝着城内而去。 进入城内后便是最热闹的主街道，两侧都是商铺和叫卖的小贩，在街道的最中央是矗立着的高大的市楼。 每次等到市楼之上敲鼓之后，下面的店铺才能够开业。 顺着街道往前走，每走一段路便能够看到一个巷子，巷子处便是坊门，每次闭市之后，这条街上便不能再有人，坊门也会关闭。 不过，秦爽看了一下，这里虽然还有宵禁，但已经出现了坊市不分区的情况了。 坊市不分区是典型的商品经济发展的结果。 “没看出来，平溪县这里还挺不错。”兰微溪进来之后，看到这么热闹的街道，还有些新奇。 对着周围的摊位挑挑拣拣。 “咱们先去县衙，一会儿再看吧。” 秦爽拉起兰微溪，准备朝着县衙走去。 “站住。”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伙人迈着嚣张地步伐朝着他们走了 第236章 不杀不足以解恨 兰微溪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赶紧躲在秦爽的背后。 “这是要做什么？” 秦爽护着她，冷眼看着面前的男子道。 “你他么装傻吧？” 其中一个小弟猛地推了一把秦爽，盯着他说道：“我们家少爷，看上这个小妞了。想要请她去府里做客。你别在这里给我碍眼，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话的时候，这几个小厮直接撸起袖子，准备揍秦爽。 “简直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知道是什么罪名吗？”秦爽怒喝一声。 “吓唬谁呢？” 另一个小厮却不屑地说道：“在整个平溪县，我们家公子就是天，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他能看上这个女人，是她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公子玩几天厌烦之后，自然会把她放回去的。”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暴怒。 天下竟然还有如此混蛋之人。 “公子，你别和他吵。这人是万盛粮行的公子，他在平溪县都是说一不二，没人敢招惹他。” 旁边一个买东西的老丈对着秦爽说道：“平溪县没有一家敢把姑娘带出来。既然被他抓到了，自认倒霉吧。” 说话的时候，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就是一个商贾之子，竟敢如此放肆。”秦爽怒喝道：“这等奸诈邪恶之徒，难道没有官府管吗？” “官府？官府和他们家都是穿着一条裤子。” 老丈在旁边小声地说道：“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报官了，但是根本就伤不了他半根毫毛。反而是告状之人被打得鼻青脸肿。” “慢慢的，大家也就不告了。也尽量不让自己家的女眷出门。” “行了，行了，别磨叽了。” 那个公子哥不耐烦地说道：“小爷好几天都没有开荤了，这个女人很符合爷的口味，估计能多玩几天。” 说话的时候，对着身后的小厮挥挥手。 其中一个小厮听命令之后，伸手就朝着兰微溪抓了过去。 “妈的，无法无天。” 秦爽看到这家伙还敢动手，猛地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腕，一拳朝着他的脸上砸了过去。 待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朝着他胸口处踹了过去。 “砰！” 这个动作干净利落，这个小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便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之上，不省人事。 “强抢民女，祸害。” 秦爽说话的时候都咬着后槽牙。 走到这个昏迷的小厮面前，一手掰着胳膊，一脚踩在他肩膀之上。 “咔——” “啊——” 秦爽生生把他的两条胳膊给掰断。 大宁王朝封建礼教虽然还没有很严重，但是毕竟是封建王朝，对女子的贞操看得还是很重。 被他们这么侮辱之后，全城的人都会知道。 那些女子，要不永久背负着骂名，要不便选择自杀。 即便是不死，下半辈子必然会过的极为凄凉。 断他们两条胳膊，也是罪有应得。 这家伙本来已经昏迷不醒，但是剧烈的疼痛，愣生生把他疼醒了过来，爆发出一阵惊呼。 周围的人也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全部都看着秦爽。 “好——” 秦爽把这人废掉的时候，周围的人无不拍手称快。 这些家伙平时耀武扬威，背后还有官府撑腰。 他们敢怒不敢言，现在有人出头教训他们，自然是开心的。 “小伙子，你糊涂啊。” 一个老丈人看着秦爽说道：“你伤了他们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赶紧和人家道歉，听你口音是外地人，你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强龙不压地头蛇，和他们好好说话，赔点钱，让他们放过你吧。” “一旦被他们抓住，你小命都不保了。” 他显然很是着急，生怕秦爽因为不懂事而得罪了人。 “想跑？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公子哥咬牙切齿地看着秦爽：“得罪我夏康的人，从来都不可能活着从平溪县离开。” “来人，给我上，揍他。” 这个公子哥咬着牙喊道：“男的打死，女的给我留着。” “我能出手吗？” 看着对面还有三四个人，她担心秦爽应付不过来，小声地说道。 “不用。” 秦爽满腔怒火，他觉得自己不发泄出来，今天非得炸了不可。 他心里面虽然知道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定然私下会有一些苟且，但他觉得至少会在表面上维持一下形象。 可，这些人却连丝毫的表面工作都不做，连巧取豪夺的流程都不走，就在大街之上随意抢人。 愤慨。 让人无比愤慨。 “今天，不杀几个畜生，我觉得我的火熄不了。” 秦爽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意。 “殿下，您得注意点，别闹出人命。” 兰微溪拉着秦爽的胳膊说道：“万一要是闹大的话，会给别人留下把柄，而且也不好糊弄。” “糊弄？为什么要糊弄，这些人就该死。” 秦爽冷漠地说道：“不仅仅是他们该死，这里的县令也该死。” “妈的，人倒是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夏康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对着小厮说道：“上去，给我弄死他。死了我负责。” 在他看来，平溪县就没有他搞不定的人。 当即，那些小厮便朝着秦爽冲了过来，一个个凶神恶煞。 手脚麻利的很，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和夏康为非作歹。 秦爽也朝着这些人冲了过去，双拳紧握，眼睛赤红，宛如一头发怒的狼。 “砰！” 他轻松闪开其中一人的拳头，一拳朝着他的太阳穴上砸了过去。 这人当即便昏迷不醒，不知死活。 几乎同时，飞脚 第237章 为何不跪 大宁王朝实行刀具管制。 任何私人都不准携带武器类的刀具。 家里私藏武器会被认为谋反。 这人手中的这把牛尾刀分明便是管制类武器。 他既不是武官，也不是军户，只是一个商人之子，携带这个武器，那便是违背了大宁律。 “商贾之人携带刀具，按律当斩。” 秦爽指着他们两人说道：“私藏武器，是想要做什么？” “呸。” 夏康却丝毫不在意秦爽的话，“老子就私藏武器了，你能把老子怎么着？小子，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能嚣张。有刀在手，老子肯定把你剁成肉酱。” “上，宰了他。” 他对着最后一个小厮喊道。 这小厮也没有丝毫犹豫，手持牛尾刀对着秦爽就杀了过去。 空手对空手的话，秦爽觉得自己能够打他们五个。 但是对方只要带上武器，他倒是也有信心赢，只不过不保证自己身上不挂彩。 万一受伤，基本上就得看天意。 他不想受伤，所以直接把脚腕处的两把匕首拿了出来。 有武器傍身，就安心多了。 秦爽拿出武器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那个老丈眼睛突然间亮了一下，死死盯着秦爽右手那把镶满了宝石的匕首。 整个人明显变得激动起来。 眼神就没有从他手中的匕首上离开。 直到秦爽的匕首抹过了那名小厮的脖子。 “杀人了——” “杀人了——” 周围的人看到那名小厮的鲜血飙了出来，当即乱做了一团。 夏康也是瞪大了眼睛。 这家伙怎么这么猛？ 一个人打这么多的人，生生把这些人全部都杀了？ 拿短匕首对长刀也就一招？ “你赶紧跑吧。” 那个老丈过来对着秦爽说道：“你杀了人，一会儿官府要是来了，肯定会判你个斩立决。” “我这是为民除害，到了哪里也都说得过去。为什么要跑？” 秦爽冷漠地说道。 这些人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官府的不作为。 他倒要看看，这个官府到底能不作为到什么地步。 “官府的人来了。” “官府来人了。” 随着周围人的声音想起，衙役当即便把众人都围在中间。 “刘班头，这家伙杀人了，他把我的跟班全都杀了，您一定要给我做主。” 夏康明显和这个刘班头很熟，当即开始哭诉道。 “来人，给我把这家伙押回牢里。” 刘班头一听这话，当即皱起了眉头，对着手下的衙役喊道。 他很清楚万盛粮行和县令的关系。 所以，毫不犹豫地便站在了夏康这边。 “啪——” 刘班头的人还没有就位，秦爽已经冲到了夏康的面前，一巴掌就朝着他的脸上扇了过去。 力量很大。 同时，一脚朝着他肚子上踹了过去。 “砰！” 夏康就好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猛地被踹了一个屁墩。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刘班头，他竟然敢当着您的面打我，救我——” 夏康吓傻了，因为他看到秦爽拿着匕首就朝着他杀了过来。 “铛——” 秦爽的匕首被刘班头的刀挡了回去。 “这位兄弟，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县衙去说。你在这里动刀兵杀人是不是不合适？尤其是我们还在周围站着。” 刘班头内心也是疑惑不已。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别人见到官的时候都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这家伙倒好，杀了这么多人就好像没事人一样。 甚至对于他们这些官差都视若无物。 “哼，这等祸害还留着干什么？不如杀了的好。” 秦爽冷漠地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去县衙里说，是非自有公论。” 他看着秦爽说道：“看您的穿着应该也是个体面人，不要逼我用强。” 秦爽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倒不是因为他怕他。 而是因为刘班头毕竟代表的是朝廷，他在这里打了他的脸，会给朝廷的威信带来巨大的伤害。 去县衙便去县衙。 他倒想看看，这个县令屁股到底能歪到哪里去。 当即，一伙人被浩浩荡荡的带到了县衙之中。 后面还跟着无数看热闹的老百姓。 “又是一个被夏康祸害的人。他来平溪县难道没有打听打听？还敢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带出来，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不过，他也是个狠人，直接砍了夏康的那几个狗腿子。杀了。” “如果不是有刘班头挡着，刚才这小子都能把夏康给弄死。把他弄死就好了，咱们就能过安生日子了。” “可惜了，现在来了县衙，这小子算是完蛋了。这县衙和夏康家开得一样，肯定还是这小子吃板子，指不定还得掉脑袋。” “是啊，不管谁来都一样。” 周围的老百姓议论纷纷，都觉得秦爽不过就是又一个受害者而已。 一会儿之后，一个肥头大耳的县令迷迷糊糊地从后堂走了出来，朝着堂下看了一眼，竟然是夏康。 “怎么回事儿？” 他坐在椅子上对着刘班头问道。 “双方在街上起了冲突，死了几个人。” 刘班头小声地说道。 “谁是苦主？” 这个县令努力睁开那双小眼睛，对着下面的人说道。 “赵伯，不，赵大人，小侄想要状告这家伙，他杀了我的几个小厮。出手极为狠辣，一看就知道是不法之徒。” 夏康当即喊道：“您可得给小侄做主啊。” “斩立决。” 听到这话之后，这个赵大人问都不问一下秦爽，当即判道：“把他押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 “赵大人。” 秦爽听到 第238章 你不配让我跪 “你还不配让我跪。” 秦爽怒目瞪着他，怒喝道。 自己虽然已经被贬为庶民，但好歹也保留着临川郡王的规制。 这家伙不给自己下跪已经算不错了，还敢让自己跪他，真当自己是根葱？ “大胆！” 县令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休要在这里大放厥词，赶紧给我跪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来人，给我把他按下去。” 县令看着秦爽十分不爽地说道。 在平溪县，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你敢。” 兰微溪站出来对着他喊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我管不着，但是在我的堂上。必须得跪。” 这个县令也是来劲了，怒喝道。 “赵伯，就不能给这些家伙好脸色。还想要蹬鼻子上脸，我觉得先打他三十大板再说。” 夏康也附和道。 “放肆。” 兰微溪大声怒喝道：“这位可是扶风亲王，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让他跪。” 听到这话之后，赵朝勇愣了一下。 扶风亲王？ 扶风亲王是谁来着？ 皇上的儿子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记不住。 但是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 师爷适时在他耳边提醒了一下。 “哦，我当是谁呢？” 突然间，他笑了起来，说道：“原来就是因为当街杀人而被陛下贬为庶人的扶风亲王啊？” “啪——” 他一拍惊堂木，大喝道：“既然已经是庶人，那更得跪下。” 原本听到她说话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得罪了什么牛逼人物呢。 结果就是一个秦爽。 这家伙被皇上亲自贬为庶人，说明这家伙本来就不受皇上喜欢，更不可能有人给他做主。 自己就算是收拾了他，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着。 “他就算是庶人，但是皇子的身份也还在，你怎么敢如此？”兰微溪愤怒地对着他吼道：“侮辱皇子，便是侮辱皇家威严，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小心抄你九族。” “牙尖嘴利的女子。” 听到她的话之后，赵朝勇冷笑一声，说道：“别拿这个身份吓唬我。这家伙当街杀了朝廷二品大员，被陛下贬为庶民。陛下现在看到他就烦，怎么可能为他做主？” “哎呦，原来还是皇子呢。我说人家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可惜了，是个过了气的皇子。现在只是一个老百姓。” 夏康刚才还真是吓了一跳。 他自己可没有渠道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听到赵朝勇的话之后，才发现这个所谓的皇子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既然是老百姓，那就必须得跪。” 夏康走了过去，抓着秦爽的衣领说道。 “砰！” 秦爽也丝毫不客气，抓住他的胳膊，猛地一膝盖朝着他的肚子上撞了过去。 紧接着对着他就是一通暴揍。 “啊——救命，救命——” 夏康没想到秦爽这么嚣张，在大堂之上，竟然敢打自己。 “住手，来人，给我按住他。” 赵朝勇看到场面马上就要失控，赶紧大声喊了起来。 在衙役的拉扯之下，夏康才勉强跑开。 秦爽下手极狠，打得他鼻青脸肿，鼻血横流。 “你……赵伯，您可得给我做主，您看看这种人，竟然敢当堂闹事，绝对不能轻饶他。” 夏康咬牙说道。 “秦爽当堂殴打苦主，罪加一等。” 赵朝勇一拍惊堂木，对着衙役吩咐道：“来人，给我把这家伙押入死牢。至于这个女人，那就交给夏康吧。” 听到这话之后，兰微溪的脸色变得煞白。 这家伙怎么能这么判案？ 光天化日之下，完全不顾任何证据的偏向夏康？ “大人圣明。” 夏康激动地都快跳起来了。 这个女人长得真好看，比他睡过的任何女人都要好看。看一眼就心神荡漾，若是能够睡一晚，那简直就是升仙。 “谁敢动她？” 秦爽怒喝一声。 “你以为你是谁呢？不过就是一个被贬为庶民的皇子而已。知不知道什么叫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夏康远远地对着他骂道：“这个女人是你的相好吗？哎呀，那我可是太幸运了。竟然有机会品尝到皇子的女人。” 说话的时候，表现出一副色欲迷心的样子。 “拉下去，拉下去，今天够烦了。退堂——” 说话的时候，对着刘班头挥挥手，示意他把秦爽关押起来。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情况，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这人竟然是秦爽殿下？就是佃租只要两成，给大家做工的那位？” “肯定是他。多好的一个人，可惜被贬为了庶民。” “那也没什么办法，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若还有爵位。给这家伙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对殿下说一句硬话。” “他们不就是看准了殿下得罪了皇上和朝臣，这辈子都没办法翻身才敢欺负他吗？但是欺负到人家的女人身上，这就过分了，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个事情？” “不忍受还能咋？” 大家对于赵朝勇的判罚十分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走吧，美人儿。” 夏康走到了兰微溪面前，当即就要拉着她离开。 “砰——” 夏康还没有反应过来，兰微溪一拳便朝着他的面门上砸了过去。 夏康完全没想到她一个女子还会功夫，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 这一拳准准地砸在了他鼻子上面。 鼻血横流。 “你个臭娘们。” 夏康一看她竟然还敢动手，当即起身便扑向了她，想要教训她一番。 但是结果让人很意外。 夏康这家伙不但没有摸到兰微溪的衣角，反而被兰微溪找准机会狠狠地给了 第239章 牛总管 赵朝勇看着扔到桌子上的一张牌子，一时间有些发愣。 “千户？” 他把这张牌子之后满脸疑惑。 翻过了之后，看到上面的皇城卫三个字，一瞬间冷汗便冒了下来。 “你……你是皇城卫？” 赵朝勇声音都变得哆嗦了起来。 皇城卫可是代表着皇权，他们想抓谁，那便能够抓谁。而且，一旦被抓入到诏狱之中，就等于是死。 “你……你怎么会有皇城卫的牌子？” 赵朝勇哆哆嗦嗦地问道。 “咳咳……” 就在他哆嗦地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师爷却对着他咳嗽一声。 然后站出来说道：“皇城卫虽说是朝廷鹰犬，但赵大人可是实打实的朝廷命官。朝廷命官正常断案，你也无权正常干涉吧？你若是出皇差，请拿出圣旨。” 现在的皇城卫功能上虽然和锦衣卫有几分相似，但是在嚣张程度上还是有些不如。皇上对皇城卫的权力限制还是不小。 皇城卫非出皇差之时，不得已钦差身份参与朝廷事务。 这个师爷有点东西。 秦爽看着这个师爷的时候，满脸疑惑。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师爷，竟然能够对朝廷法度如此了解。 不是一般人啊。 他朝着这个人身上上下打量着，这个师爷也是挺身而立，直直地看着秦爽。 秦爽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只是观察到他的手臂之上挂着一串和赵朝勇一模一样的手串。 而这个手串，他好像见过。 “秦爽，你可曾有皇差在身？若是没有皇差，你拿出这个牌子也没用。该是什么罪便是什么罪。” 赵朝勇听到师爷的话之后，也镇定了起来。 现在文官群体对于皇城卫怨声载道，每年弹劾皇城卫的奏折也不在少数。 所以，皇上对于皇城卫的权力有所限制。 这也是赵朝勇硬气的资本。 秦爽冷笑着说道：“我现在确实是没有皇差，但是你敢不经通报便杀一个皇城卫的千户，不觉得可笑吗？” “而且，皇城卫千户可是正五品官。你不过是一个七品知县而已，和我说话之前，是不是该和我见礼呢？” 说话的时候，笑容瞬间消失，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秦大人，不管您是不是皇城卫的人，犯罪便是犯罪，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皇城卫千户的牌子是当初方便你出行用得吧？在皇城卫的名册中应该没有你的名字。” 师爷却轻描淡写地对着他说道：“皇城卫的名册中没有你的名字，那你便是冒充。冒充皇城卫的人，那可是罪加一等。” 说话的时候，他表现得无比自信。 因为他知道，皇子是绝对不会加入皇城卫的。 皇城卫也属于武官系列，而在大宁朝武官是十分掉身份的行为。皇城卫更是武官之中最受文官鄙视的存在。 若是秦爽真的加入皇城卫的话，那这辈子都要被人嘲讽。 所以，他敢断定，这个牌子只是为了出现方便随身带着的。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还有几分愣神。 这个师爷绝对不是一般人，一般的师爷或许很聪明，但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如此多的朝廷潜规则。 能懂这些事的，要不是对朝廷情况有过专门的研究，要不就是家中有浸淫官场多年的人。 “另外，您虽然是五品官，但您是武官。我们赵大人虽然是七品官，但他是文官。” 师爷笑着说道：“在大宁朝从来都没有文跪武的习惯。大宁以文驭武，按照规矩，您应该给我们大人行礼才对。” 大宁王朝虽然重文轻武，但是以前的时候，大家还是按照官位品阶来确定地位。 直到先皇时期出现了一个武官，为了讨好文官群体，带头给一个七品官的监军下跪。 然后一大批的谄媚者学习。 慢慢地形成了这种奇怪的风气。 五品的武官在七品的文官面前，都得主动行礼称人家为大人。 这话说出来之后，秦爽对他更是怀疑。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种情况，起码是五品以上京官才能够了解的东西。七品的县令就是一个芝麻官，估计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潜规则。 “秦爽，听到没有。” 赵朝勇听到师爷的话之后，腰杆都挺了起来。“我想怎么处置你，便怎么处置你。” “你现在就是一个庶民，别拿着这个东西到处招摇撞骗。来人，先打这家伙三十个杀威棒。” 赵朝勇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这家伙还敢吓唬自己。 若不是因为师爷懂得多的话，自己肯定得被这家伙唬住。 “赵伯厉害，这家伙就是狐假虎威而已。都已经被贬为庶民了，还不死心，还觉得自己是皇子呢。也不嫌丢人，我要是他，恨不得躲在家里不出门。” 夏康看着秦爽，咬着牙，狠狠地说道：“赶紧打他，老子看上的女人，就没有谁能够逃得了。” “打！” 赵朝勇对着刘班头等人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 刘班头等人一听县令发话，当即拿起手中水火棍朝着秦爽的身上就砸了过去。 “住手！” 就在众人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粗犷无比的声音传了过来。 紧接着，一个老农形象的人推开人群，带着一大波的人冲了进来。 这个老农穿着一身褐色葛布衣服，双手背在身后，腰部微微有些弯曲，走路很慢，但是很稳。 而他身后的那些人，每一个都是龙精虎猛，一个个手里面都带着刀。 这些人虽然也是老农形象，但是持刀前进的动作，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赵朝勇看到来者之后，眉头微微蹙着，但马上挤出一抹笑脸迎了出来。 夏康也是一 第240章 来者不善 牛总管没有搭理他，只是对着身后的持刀众人行礼。 “麻烦诸位了。” 他的话说完之后，周围的这些人飞快地行动起来，直接把这些班头、衙役的武器给卸了。 秦爽看着这些持刀之人，也是有些愣神。 牛总管什么时候都敢养私兵了？ 这可是谋反的大罪。 直到他看到鲁彘的时候明白了过来。 这些人是佃租农庄地的军户。 “您这是何必呢？” 赵朝勇努力挤出笑脸，对着牛总管说道：“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就好，没必要舞刀弄枪。” 牛总管一双浑浊地眼睛盯着他，冷漠地说道：“我的东家都被你扣押了，甚至还要被你打入死牢。我怎么和你好说？” “你刚才但凡动了他一根毫毛，我就让你的尸体明天出现在乱葬岗。” 牛总管说话的时候，声音威慑力极强，丝毫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赵朝勇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于牛总管很害怕。 他带人强闯县衙竟然都无动于衷。 “把我们东家放了。” 牛总管用本地话说道：“这小子敢对我东家的媳妇儿动手，打断腿。” “牛总管，他也是万盛粮行的公子。教训教训就行了，打断腿着实是有点厉害。” 赵朝勇有些难为情地对着牛总管说道：“给他留条活路，我让夏金山登门给您赔礼道歉。” “今日，是他不长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打他三十大板算了吧。” 听到他这么低声下气，牛总管点了点头。 “明天早上，我希望他主动来我府上道歉。” 说完之后，快步走到了秦爽面前，“殿下，您要来县衙和我说一声。我带着您来，也就没这么多的事情了。” 秦爽还是一脸懵逼。 自己的话在这里都不管用，牛总管的话在这里怎么就这么管用呢？ 赵朝勇对他还那么敬重。 “殿下，牛总管家里是平溪县的望族。” 鲁彘在旁边小声地说道：“得罪您或许没什么，但若是得罪了牛总管。他的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 他一说，秦爽便明白了过来。 大宁王朝的基层统治，依赖于文官和地方大族。平时税收等事情，都得和这些大族商量着办。 否则，一旦他们从中作梗，什么事情都别想干好。 只不过，有的地方官员的手段比较厉害，能够操控得了这些地方豪强。 而有的地方官员手段较弱，基本上就是地方豪强的提线傀儡。 但现在，在平溪县，地方豪强的力量明显要更胜一筹。 “没有的事。我就是牛家的一个边缘人物而已，靠着殿下的产业，才慢慢在家中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牛总管憨憨地笑道。 完全没有了之前直接带兵冲进来的威慑力。 “牛总管以前是牛家的分支，连牛家门都进不去的那种。但自从您来了之后，他给大家安装筒车，开酒坊，招雇工。地位慢慢地就上来了。” 鲁彘在旁边说道。 牛总管继续说道：“其实主要还是殿下的功劳。大家巴结我，无非就是想要让我给他们酒水经营权，想要从我这里多拿一点货而已。” “那也是因为您的管理能力好。” 鲁彘在旁边夸道：“也就是您能够把殿下的庄园管理得井井有条。” 在几人聊天中，秦爽也明白了。 平溪牛家也是根植在平溪县近百年的家族，在平溪县不断开枝散叶，影响力极大。 牛总管以前只能算是牛家的旁支。 牛家可能都从来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否则，牛总管也不可能沦落到给庄园去当管家。 但是，随着秦爽酿造的酒逐渐风靡，想要销售这个酒的人也多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只要能够销售这个酒，必然能挣钱。 牛家也不知道从哪里翻找出一份族谱，然后算到牛总管是牛家的人。 为了能够拿到酒的经营权，甚至不惜给牛总管分了房子，并把他重新纳入族谱中，委以重任。 当初把他重新纳入族谱，宣布他在牛家位置的时候，可是举办了隆重的仪式。 整个县城几乎都知道了这个事情。 所以，他现在出现就能够代表牛家的态度。 赵朝勇自然不敢怠慢。 “来人，打他三十大板。” 赵朝勇一咬牙，对着旁边的衙役说道：“好好打。” 说话的时候，扔下一个白头签。 看到赵朝勇的动作，刘班头等人也明白了过来，当即就把夏康按在了地上。 打板子也是有门道在里面的。 若是赵朝勇扔下的是白头签，那就说明不必脱裤子，而且打得要轻一些，不能伤到筋骨。 若是扔下黑头签，就证明要脱了裤子打，但是受些皮肉之苦就好。 如果扔下的是红头签，那就是非死即残。 这些人看到了白头签，当即开始挥舞起板子。 板子打在屁股上声音震天响，但是夏康却没受到多大的伤害。 “走吧？” 牛总管对着秦爽说道：“殿下，咱们离开这破地方。” “不急。” 秦爽却转身看着赵朝勇说道：“我想要看一下咱们之前发放过的路引，不知道合适否？” “这个……这个未做登记。” 坐在一旁从未说话的主簿开口了，他对着秦爽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我们这些小县城发放的路引都是经过乡老画押的，乡里乡亲的，不需要做什么登记。” “确实如此，而且这段时间也没发放什么路引。” 赵朝勇也赶紧说道：“不知道您要这个东西是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 秦爽见他们不配合，便也没说什么。 这个县衙里面的人绝对是有问题的。 弥勒教能在这里 第241章 县令不正常 秦爽等人离开县衙之后，便回到了庄园之中。 “我发现这个县令有点不太正常。” 秦爽疑惑地说道：“他脑子但凡正常一旦，也应该知道我比一个商人之子更重要吧？但是他宁愿得罪我也要保这个夏康。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自己虽然是一个废掉的皇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在大宁朝商人的地位很低。 他这么拼命的保夏康，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收了人家钱那么简单。 “万盛粮行在平溪县很强吗？” 秦爽看着牛总管问道。 “算不上很强吧。就是最近两年靠着贩卖粮食做大的一个商人而已。”牛总管说道：“我平时也和他们打过交道，感觉最多算是个富商而已，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发现那个师爷和县令有点问题。” 兰微溪看着秦爽说道：“他们两人手上带着那串珠子好像是弥勒教的东西。” “弥勒教？”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突然间想了起来。 那串珠子，自己在清风岗上搜查出来的那些弥勒教物件中也有一串。 “那串珠子代表什么？” 秦爽有些好奇地看着兰微溪说道。 “那串珠子是核心教众的标志，需要加入两年以上，参与三十次以上教内活动并且为教内做出突出贡献的人才能够佩戴那串珠子。” 兰微溪说道。 “那带这串珠子有什么特权吗？” 秦爽问道。 “没什么特权。只是说有了这串珠子就会受到无生老母的庇护，无生老母会派下弥勒佛解救苦难中的人们。” 兰微溪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说真的有什么特权的话，能够优先分得圣水。就是把符纸烧了扔水里。” “那个东西有用吗？” 秦爽也是皱了皱眉头，“有人会信吗？” “那些水里面有时候也会掺杂一些药，对一些人的病痛还真的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兰微溪说道：“但凡对几个人有效果，周围的人就会把这个情况传得神乎其神。几乎所有的信众都会相信这个东西。” 牛总管在旁边看向兰微溪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姑娘怎么对弥勒教的东西懂得这么多？ 她不会是弥勒教的人吧？ 秦爽若是告诉他，这位是弥勒教的准圣女，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吓死。 “按理说，赵朝勇既不是穷得吃不起饭的人，也不是身患重病之人，没什么理由相信弥勒教啊。” 秦爽觉得，既然能成为朝廷命官的人，每一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加入弥勒教绝对不是简单的信仰问题。 一定是有什么利益在驱动着他。 只是，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利益是什么。 “牛总管，你对赵朝勇了解多少？” 秦爽看着牛总管问道。 牛总管摇摇头，说道：“除了收税的时候，我们基本上没有打过什么交道。我只知道他是两年前调过来的。” “赵……” 秦爽皱了皱眉头，当即拿起笔写了一封信，说道：“牛总管，你派人回一趟京城。把这封信交给段鹏程，让他及时给我回消息。” 牛总管也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但是对于秦爽交代的工作一定百分之百去执行。 “是。” 当即，牛总管便派人去了京城。 房间之中只剩下秦爽和兰微溪的时候，兰微溪看着他说道：“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呢？赵朝勇明显是不打算配合。” “等。” 秦爽却胸有成竹地说道。 “等？能等到什么？” 兰微溪疑惑地说道。 “等人。” 秦爽看着他说道：“今日升堂之时，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县令、主簿都在场，但是县丞却一直没有露面吗？” “而且，发放路引、掌管班头这些事情原本是由县丞负责，但是这里却由主簿负责，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兰微溪摇了摇头，疑惑地问道：“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这里的县丞被架空了。” 秦爽对着她说道：“咱们今天在县衙里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我最后故意问了一下路引的事情，就是要让人看到，咱们是来找事的。” “我刚才路上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这里的县丞还很年轻，他肯定不甘心长久的靠边站。看到咱们来找事，我觉得他如果是个聪明人，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兰微溪听到他的话之后，感觉一阵惊讶。 原来秦爽在县衙之中的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 自己要是和他为敌，不得被他算计得连肚兜都剩不下？ 果然，没多久的时候，县丞便来到了庄园。 兰微溪看向秦爽的眼神都变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呢？ 还真让他算准了。 “殿下。” 县丞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男子很是白皙，长相极为儒雅，“微臣平溪县县丞张仲荀。” “坐。” 秦爽面带微笑，看着他说道：“不知道张大人找我来是有何事？” 张仲荀坐在椅子上，对着秦爽说道：“我听闻大人在县衙之中询问路引之事，所以特来将事实相告。” “路引发放一直都在户司存放，并不是如同他们所说没有登记。” 说完之后，看着秦爽。 “我愿意帮助殿下拿到殿下所需要的东西。”他对着秦爽说道。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秦爽看着他说道。 “不需要。” 他却认真地对着秦爽说道：“我觉得只要我帮助殿下拿到殿下所需要的东西，我的目标自然也能实现。” 这是个聪明人。 秦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你可知道赵朝勇的来历和背景？” “他没有什么背景，自家也只是一个金陵小户地主。”张 第242章 县丞 按照张仲荀的说法，赵朝勇压根没有一点的背景和关系。 甚至连个进士都没有。 若他是进士的话，或许还能被寒门派系拉拢，成为清流的一员。 现在的大宁王朝，虽然有了科举，但主流的入士道路依然是举荐制度。即便是进士，若没有贵人举荐，基本上也不可能补到什么缺。 更不用说举人了。 举人名义上虽然有了做官的资格，但实际上，别说县令，就算是补一个主簿都难上加难。 赵朝勇突然间候补到平溪县这个缺，后面一定是有人在运作。 而且运作这个事情的人地位肯定不低。 平溪县以前虽然是穷县，但是有一个好处，距离京城特别近，和大人物们走关系极为方便。 所以，这个县城也是一个肥缺。 这是秦爽的第一个疑惑。 其次就是，平溪县因为一直都是贫困县，税收常年垫底。所以这里的县令每年能够得到一个中的评价就算是不错了。 可他却能够次次得优，一看就知道是要往上提拔呢。 更关键的是，这家伙还是弥勒教的核心教众。 难道说弥勒教在朝廷之中有重臣？ 不应该啊。 如果身居高位的话，根本就不可能看得上弥勒教这些乌合之众，怎么可能下水呢？ 问题重重啊。 秦爽根本就看不明白其中的情况。 “你和我说说县衙之中的情况吧。” 秦爽问道：“说一下县令和主簿，再说一下那个师爷。” 张仲荀当即对着秦爽说道：“县令和主簿是同一年上任，这两人关系极好。上任没多久，我就被架空了。” “以前六司都归我管辖，但是趁着一次让我入京的时机，赵县令把我的嫡系人马全都换掉，然后让主簿接手了我的工作。” “而我就成了光杆司令，所以，我基本不去县衙之中。”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对着张仲荀说道：“你被这么坑了，难道就束手就擒？” “我也曾试着反击过，但是失败了。” 张仲荀说道：“城内豪族和他的关系都不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秦爽说道：“你是本土势力，赵朝勇一个外来户，主簿也是刚刚上任，凭什么能比你更有号召力呢？” 听到秦爽这话，张仲荀对秦爽也重视了起来。 刚来的时候，还以为秦爽只是一个身居高墙大院的皇子，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对于他们基层的这些手段很是熟悉。 在县里面，县令是不被允许本地任职。 所以，县令基本上都外地人。 但是县丞和主簿都是本地人士，也是为了方便工作的开展。 毕竟有些县令是外地来的，本地的话都不一定能听得懂，没两个熟悉本地工作的人还真的是没办法开展工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县衙里面自然也是免不了权力斗争。 县丞的工作是辅助县令，一些县丞也能够借着和本地豪族熟悉的优势把一些县令架空。 自己一手掌握全面工作。 但是现在很明显是赵朝勇和主簿联手把他给架空了。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本地的豪族对他极为恭敬。”张仲荀说道：“根据我的观察，赵朝勇来了之后，也只是请那个师爷去各家走了一趟，各家就死心塌地的听他的话，很是奇怪。” “我曾经想要私下打听打听情况，但各家都讳莫如深，不愿意多聊这个话题。” 张仲荀也是满脸疑惑地说道。 “赵朝勇应该没有那个脑子吧？” 秦爽看着张仲荀说道：“就今天和他打交道的情况看来，他这个人并不是很难对付，倒是他的那个师爷很厉害。” “对。” 张仲荀也赶忙点头说道：“确实是那个师爷的功劳，那个师爷是京城人士，在赵朝勇来了两个月的时候成为了他的师爷。也是任用上他之后，赵朝勇才一步步把我的权力架空。我怀疑这一切都是那个师爷在主导。” 听到这话，秦爽再次深思了起来。 来这里只是和各个家族谈了谈话，这些家族就全都乖乖地听从赵朝勇的话？ “赵朝勇这些年的税都收得齐？” 秦爽突然加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张仲荀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我就知道您会问这个问题。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 “年年都能够收齐。” 他给了这么一个回答。 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秦爽又是疑惑起来。 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其实就像看看这些家族是不是真的在配合他的工作。 平溪县是贫困县，每年税收基本上没办法收齐。 若是能够收齐，那么一定是各个大家族自掏腰包补齐。 这可就是实打实的利益让步。 “您是不是也在奇怪？按照惯例，县令会希望把税收起来，而在这个过程中，大家族的利益必然得受损。所以，各个家族必然会和我合作，然后抵抗县令的政策？” 张仲荀苦笑着说道：“没有，完全没有。这些家族交钱、交粮都非常主动。” 能把税都收齐，还没有引起大规模的民变，年年给他评个优倒也算是合理。 只是这些家族一般都抠门的很，跟他们要钱和要他们的命一样，现在怎么会主动去交呢？ “其实这些家族利益并没有受损，无非就是佃户多交一些租子而已。前年、去年的时候，部分佃户的佃租已经达到了五成，时不时都有饿死人的情况出现。” 张仲荀无奈地叹气说道：“这也导致了弥勒教过去两年在县城里面发展了大量的信众。” “平溪县里有弥勒教？”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眼睛瞪得老大，问道。 “很多。” 张仲荀对着他说道：“人们没活路的时候，弥勒教便来施粥 第243章 承德亲王 接下来的几天，秦爽和张仲荀一块儿在平溪县转悠，确实是看到了不少弥勒教的身影。 但是这些百姓只是弥勒教的信徒而已。 真正的弥勒教的人却没发现一个。 “殿下，您如果这么找的话，肯定是大海捞针。” 张仲荀这几天也看出来了，秦爽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找到一些弥勒教的信息。 “就算是能找到一些人，也都是小鱼小虾。” 张仲荀对着秦爽说道：“明日便是每月一次的无生老母降福日，弥勒教会派人举行盛大的活动。那个时候下手的成功率可能会更高。” “我知道。” 秦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着他说道：“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咱们明日便参加参加无生老母的这个降福日。” 说话的时候，转身便离开。 留下了一脸懵的张仲荀。 …… 承德亲王府。 秦骢看着秦垕道：“秦爽去了平溪县，这不就是冲着你去的吗？” 秦垕也是皱着眉头。 作为大宁王朝仅有的几位亲王之一，他虽然不是皇后所生，但是被皇后养大，所以和秦崧、秦骢等人的关系不错。 负责吏部的工作。 可以说位高权重。 也是少有的不被边缘化的皇子。 “太子知道这个情况都气得不轻，这不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秦骢对着他说道：“你也不能忍气吞声，任由他胡作非为。他之前在平溪县又是搞作坊，又是降佃租，已经让你的收入大幅度减少。” “现在又跑到平溪县不知道做什么，万一查出你的那些财产，不是徒增麻烦吗？” 他们这些皇子平时得结交大臣，还得赏赐手下的人。 手里面没有一点来钱的生意是维持不住奢华的生活的。 也笼络不了人心。 而平溪县就是他的那些生意的集中地，这个地方距离京城较近，又没有京城那么敏感，很是合适。 赵朝勇之所以这么嚣张，丝毫没有把秦爽放在眼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 他背后站着的是大宁王朝最有权势的亲王之一——秦垕。 “他刚去了平溪县就和夏家的人起了冲突，这几天打着查弥勒教的名义四处乱窜。我觉得查弥勒教是假，想要借机查你才是真的。” 秦骢继续挑拨道：“他在平溪县有那么大的一个庄园，而你也有不少生意在平溪县。他肯定是想要借机扩大他自己的产业，而且以秦爽的脾气，接下来肯定不会放过夏家。” “夏家是你扶植起来的。” 秦骢看着他说道：“他们家经手的每个产业都是经得住查吗？若是被秦爽抓住把柄，你可就被动了。” 秦垕一直稳稳坐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慢慢品着茶。 “他去查弥勒教？凭什么查？他现在就是一个庶人而已。” 秦垕说道。 “你可算是说到关键点了。他只是一个庶人，查弥勒教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那个庄园的收益对他可十分重要。你现在还觉得他的目标是弥勒教吗？” 秦骢继续怂恿道：“我觉得你不能作壁上观。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早就收拾他了。奈何陛下知道我和秦爽有矛盾，我上书参他，陛下根本就不会信。” “但你可不一样，如果你上书参他的话，陛下铁定会相信。你只需要给秦爽一个教训，让他安分守己便可。” 秦垕听到他的话之后，先是点点头，然后摇摇头说道：“教训肯定得教训，但是不能现在上书。” “有什么不能，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现在不上手可就迟了。” 秦骢焦急地说道。 秦垕却摇摇头，“上书也得有合适的理由，陛下虽然把秦爽贬为了庶民，但是给他保留了临川郡王的规制。也就是说，父皇其实没那么恨他。” “秦爽杀蘧昆仑这件事，本身也是给父皇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而且陆伯也是他救活的。所以，跳出来看的话，秦爽所做的这件事很合父皇的心思。” “父皇并不想处理秦爽，这个时候再贸然上书，只会适得其反。反而让父皇觉得所有人都在落井下石，看不到他对父皇的维护，反而对秦爽有帮助。” 听到秦垕的话之后，秦骢愣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回事儿。 之前甚至都安排了不少人继续对秦爽进行弹劾。 “我们得等一件事，等一件可以利用的事情。” 秦垕说道。 “等？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他怎么会给你漏马脚？” 秦骢焦急地喊道。 “事情已经有了。” 秦垕继续喝茶说道：“就看咱们怎么利用。明日，平溪县会有弥勒教举行无生老母降临大会，那就是咱们可以利用的事情。” “怎么利用？” 秦骢不解。 秦垕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个计划必须保密，若是让秦骢这个大嘴巴知道了，肯定给自己宣传得到处都是。 “这种事情也不能咱们亲自上书，去找几个靠谱的御史，让他们明日来我府中，我给他们面授机宜。” 秦垕淡淡地说道。 秦爽还想查自己？ 自己也早就看上他的那个庄园了，占据着全县最好的地，还有诸多作坊，收益斐然。 若是把这个庄园也拿下的话，平溪县便是他的势力范围。 …… 当天晚上，段鹏程的回信送到了秦爽的手中。 上面自己让他查得几个问题，他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赵朝勇竟然是承德亲王秦垕提拔的。 这个消息让他着实是有些意外。 秦垕好好地提拔这个人做什么？ 难道背后有什么利益输送不成？ 平溪县主簿原来是秦垕的府官，两年前被调到了平溪县。 现在看来，秦垕和平溪县的联系颇深。 第244章 平溪斗法，意在京城 秦爽这下子明白了。 这个赵朝勇和夏家都是承德亲王秦垕的人，难怪整个平溪县的地方豪强都会给他们面子。 这后台可是硬的很。 “明日可需要我准备什么？” 牛总管对着秦爽说道：“要不要找几个人帮忙？毕竟是弥勒教的大会，您若是参加，可能会有危险。” “不至于。” 秦爽摇摇头，对着他说道：“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我现在只是庶民，无权调动卫所兵马。” “你以后也不要随意动用那些军户。虽然现在卫所已经很是破败，但随意动用兵马也是大忌。” 牛总管听到之后，点了点头。 “哦，对了。” 突然间，牛总管好似想到什么事情一般，对着秦爽说道：“我今日去牛家，旁敲侧击听到了一些关于夏家的产业。” “除了贩粮生意之外，他们似乎还涉及到盐、铁和绸缎。” 秦爽摇摇头，“盐铁本就是官营，他怎么也能涉足？” “具体情况不清楚。” 牛总管说道：“他们对此也是讳莫如深，只是警告我不要参与到这些生意之中。” “知道了。” 秦爽点了点头。 那这个事情可就有点麻烦，平溪县怎么还能牵扯到承德亲王和弥勒教？ 难道说…… 突然间，秦爽有了个想法。 弥勒教难道就是故意要把自己和朝廷达官贵人的利益相绑定？如果要剿弥勒教，那么必然会牵连达官贵人。 而且，这些达官贵人还能够给他们提供非常好的掩护。 想到这里之后，秦爽对弥勒教身后布局之人更加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想出这种办法。 在金陵的时候，弥勒教的人便是藏身于长公主的产业之中，武选大会上谋反也是利用底层武官。 在平溪县，弥勒教又和秦垕的利益相勾连。 他自己之前的一些行为只是想要惊动弥勒教而已，但是现在看来，很可能会惊动秦垕。 秦垕可是和弥勒教不一样。 他是当朝最有实权的亲王之一，若是他要和自己动手，那自己可是有些难以招架。 更重要的是，秦垕既不是太子那种抠门鬼，也不是秦骢那种莽撞人。 他有勇有谋，能力很强。 否则，皇上也不会让他总领吏部事务。 “你还得再帮我去一趟京城，找李剑标。把这个东西给他，让他按照我上面说得去办。” 秦爽当即写了一封信，递给他说道。 “明日非得去不成？” 牛总管也看出了秦爽的担忧，有些紧张地问道。 “非去不可。” 秦爽看着窗外，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已经免不了，那自己就和他们斗上一斗，谁赢谁输还说不准呢。 这件事既然涉及到的人都很厉害，那么自己从中捞点好处，拿点同情分总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秦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平溪斗法，意在京城。 …… 第二日。 秦爽谁都没带便朝着高家庄而去。 刚刚进入高家庄就看到无数的百姓提着篮子候在路边，一个个嘴里面念念有词。 “无生老母……真空世界……弥勒降世……” 进入村里面，整个氛围就是非常诡异。 明明是个贫困至极的村，却还是搭出来一个十分辉煌的台子。 秦爽混在人群之中，拉着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道：“今日的动静怎么这么大？” 小伙子看着他说道：“你不知道？这次的无生老母降临大会和以往不同，无生老母真的要在我高家庄降临。你是邻村的吧？看着眼生。” “也是听到消息之后赶来的，就想要一睹无生老母的容颜。” 秦爽对着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和周围的人聊着天，秦爽也大概知道了今天无生老母降临会之所以隆重的原因。 因为圣女要来。 无生老母会降临在圣女身上，然后给在场的众人赐圣水。 秦爽对于这个消息也早已知晓。 甚至可以说，这件事就是他安排的。 他让赵眠柳接受了青阳的邀请，成为青阳的圣女。 青阳这边有了动作，白阳和红阳这边也急了起来。 昨天的时候，便找到了兰微溪，请求她出面。 让这两个人打入弥勒教的高层，是秦爽的计划。 等到合适的机会，自己找机会再和她们里应外合，便可以轻松地将弥勒教一网打尽。 自己这个计划也通过皇城卫和皇上进行了沟通，得到了认可。 今日这个降临会，就是兰微溪成为弥勒教圣女的第一次表演。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就见远处十六个人抬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莲花宝座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念念有词。 手中还随意撒着花瓣。 还真整得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感觉。 周围的人群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当即变得激动起来。 等到这个莲花宝座出现在了最中央的时候，突然间宝座上方一阵光芒出现，耀眼无比。 周围的人都被这个光芒刺得睁不开眼。 大概三十秒之后，光芒散去，一道人影缓缓地从空中飘落下来。 女子身着一身洁白的纱衣，面带白色纱巾，一手持柳枝，一手持符箓，伴随着阵阵梵音，飘然若仙，美得不像话。 她轻轻坐在莲花台上。 一双眸子朝着周围的人扫了一圈。 周围的民众哗啦啦地全部都跪倒在地上。 一个个央求着无生老母赐福。 兰微溪手一挥，左手的符箓瞬间点燃化作飞灰。 右手中的柳枝轻轻一挥。 放在莲花宝座前面的一个巨大的空水缸，逐渐地满了起来。 周围的百姓大呼神奇。 “圣女，圣女，圣女 第245章 再入诏狱 “圣水绵延不断，不必争抢。” 兰微溪对着他们开口说道。 下面的人也是被这一下子吓到了，一个个站在原地，请求圣女恕罪。 然后乖乖排队领取这些圣水。 那些圣水好似都消耗不完一样，不管舀走了多少，都会慢慢地满起来。 所有人都领完圣水之后，兰微溪又开始说话。 “我此次借圣女之身降临，便是要拯救尔等于水火之中。” 兰微溪按照秦爽给得剧本，开始装神弄鬼，“高家庄信奉无生老母，我已为尔等赐下福源，奈何尔等愚昧不堪，将财富拒之门外。不得已，我才降临一遭。” “啊？什么？我们高家庄不应该这么穷？” “无生老母已经赐下福源？什么福源？我怎么不知道？” “高家庄一直都是无生老母最忠实的信徒，不应该如此穷困才对，还请无生老母指明。” “请老母指明。” 这些村民也是听得一愣一愣，赶紧问道。 高家庄山多地少，山地基本上产不出多少粮食。 十里八乡都知道高家庄是最穷的村，谁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到这个村，所以这个村的光棍也是最多的。 “西北又处山，名曰翠峰。我赐福之地便在那处，而开启那道福源之地之人便在……” 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开始颤抖，好似坚持不住了一般，手指掐掐算算，好似在算什么呢。 算这些东西赶紧很耗费她精力一般。 “要算这些东西很消耗修为，老母为了高家庄的未来，真是的尽心尽力。” “果然，相信无生老母是对的。” “老母……” 有了一些托的起哄，周围的村民也全部都被感动地稀里哗啦。 站在兰微溪后面的两人却愣了。 因为这些话不是他们之前教给她的，翠峰是高家庄西北的一处山，也是高家庄人祖坟所在地。 那个地方除了有了一些不值钱的煤炭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呀。 就连这些煤炭，高家庄人也以不得惊扰祖坟、会破坏风水为由，一直不让开采。 “呼——” 兰微溪一阵颤抖之后，用极为虚弱的声音说道：“京城有一李姓富商，名剑标，此人有紫薇星所护，把翠峰交于他，高家庄必富。” “切记要配合此人开启福源！” 说完之后，兰微溪再次颤抖，整个人恢复了清明。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兰微溪一脸纯真地左右看着。 仿佛对于之前的事情一概不清楚。 “恭送老母。” “恭送老母。” “恭送老母。” 兰微溪身后的两人摔下跪下，紧接着，周围的人也全部都跪了下来喊着。 这些话自然是秦爽安排的。 高家庄的人贫穷且愚昧。 他之前在各个村到处转悠，可不只是为了寻找弥勒教，而是为了了解各个村贫穷的真正原因。 只有真正让他们摆脱贫困，弥勒教才无孔可入。 高家庄这个地方虽然穷，但是有煤矿。 秦爽正好要制作蜂窝煤，需要大量的煤炭，之前派牛总管来接触过。 如果在这里建设蜂窝煤厂和炉子作坊，能够吸纳周边的劳动力，很容易就能够帮助他们脱贫致富。 可他们村的人以在翠峰开采煤炭会破坏本村的风水为由，阻止煤炭的开采。 也是没办法，他只能采用这种办法。 用魔法来战胜魔法。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匆匆跑到了莲花台上，俯身在一个男子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这个男子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赐福礼毕。” 他站起身，对着周围的人喊道：“起驾。” 当即，他便示意抬轿之人快速离开。 秦爽在旁边都看傻了，按照剧本，不应该还得举行很多弥勒教的仪式吗？ 怎么突然间就走了？ 就在这些人刚刚离开的时候，秦爽瞬间就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一大伙的官兵直接冲了进来。 “弥勒教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把人给我抓了。” 赵朝勇带着人冲进来之后，站在高台之上，大喊道。 当即，他周围的兵丁便朝着人群围堵了过去。 这些村民一哄而散。 只剩下几个倒霉的跑得慢的人被抓住了。 秦爽本来觉得自己没啥事。 一方面，他没靠近人群，另一方面，在发现这些官兵的第一时间，他就溜得远远的。 但是，这些人就好像是故意针对他一样。 在他身后有那么多村民不去抓，这些人非盯着自己不放。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多久就被兵丁绑了回来。 “呦，这不是秦爽吗？” 赵朝勇看到秦爽之后，笑着说道：“你好歹曾经也是当朝皇子，怎么就堕落了呢？竟然入了弥勒教。” “弥勒教可是朝廷钦定的邪教，你参加邪教活动，意欲何为？” 听到他说话，秦爽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这货明显就是故意的。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弥勒教的人刚走，这家伙就来抓人，而且还盯着自己抓。 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谁说我参加弥勒教了？” 秦爽自然不能答应，“我这是调研，调研高家庄贫困的真正原因，从而精准扶贫，懂不懂？” 赵朝勇才不会听秦爽的狡辩。 “你这话还是和陛下去说吧。今天可是弥勒教无生老母降福大会，你说你是来调研的，不觉得搞笑吗？” 赵朝勇耸了耸肩，说道：“涉及到弥勒教的大案，可是要被送入诏狱的。” 说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这小子还敢来染指平溪县，这不是找死吗？ 秦爽这个时候也看明白了，自己 第246章 你以为我想进来 秦爽也是无奈地叹气。 本来今天还想要抓几个弥勒教的核心人物呢，经过这家伙的搅合，自己的计划全部都乱了。 而且，还要面对秦垕的麻烦。 “秦爽啊，你说你来平溪县做什么？” 赵朝勇看着秦爽，笑着说道：“虽然是个庶民，但是好好的做一个富家翁有什么不好？” “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弥勒教？还是有别的目的？” 赵朝勇看着他说道：“如实交代，我或许能够帮你说几句话。你到底是无意参与其中，还是故意参与其中，都在我的一句话之间。” 秦爽看着他，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来这里必然是为了弥勒教，难道还为你不成？” “是吗？” 赵朝勇却一脸不信，“你不过是庶民而已，凭什么去抓弥勒教？而且，你一进城便和夏康起了冲突，你的目标是不是夏家？”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都想笑。 “你这话不觉得搞笑吗？夏康是主动来找我的麻烦，是他主动和我起冲突，明白吗？” 秦爽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之所以去抓弥勒教……算了，我和你说不着。” 这家伙不过就是一个七品县令而已，自己理他干嘛。 “不愿意说？好，那就得等着瞧吧。” 赵朝勇当即回到了后堂。 有了秦垕在后面运作，当天下午，秦爽和部分村民就被带到了诏狱之中。 王导的脸色现在变得极为难看。 这家伙才出去几天？ 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把这里当自己家呢？ “还是原来的样子。” 秦爽轻车熟路地回到了原来的那个牢房，对着缇骑安排道：“酒菜只要鸿福楼的，剩下的钱，你们喝酒去。” “秦爽，你又犯了什么事？” 王导之前也被秦爽整得有点怕，现在只想躲得他远远的。 “小事。” 秦爽躺在床上，随意地说道。 “小事能进诏狱？” 王导咬着牙看着他说道。 “被人陷害了而已，不用操心，我住几天就出去。”秦爽对着他挥挥手道：“可能也用不了几天，也许一天就能够出去了。” 听到这话之后，王导也是颇为无奈。 别人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或许不信，但是秦爽说这话，他现在一定相信，而且百分之百相信。 王导看着秦爽没有敌对自己的意思，开口说道：“你只要不瞎给我们诏狱题诗，我也不打扰你。咱们进水不犯河水。” 秦爽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赶紧离开。 …… 承德亲王府。 “人已经抓起来了，投入了诏狱之中。” 秦骢看着秦垕说道：“御史也都找来了，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现在听到秦爽入了诏狱，心里面就觉得没谱。 别人进诏狱几乎就等于是死，秦爽进诏狱感觉好像是遛弯。 “下一步，参他。” 秦垕淡淡地说道：“让所有的御史上书，秦爽与弥勒教勾结。” “好，我这就安排。” 秦骢激动地说道：“秦爽这家伙就是没脑子，都已经被贬为庶民了，不乖乖在家待着，竟然还敢去参加弥勒教的活动，这不是找死吗？” “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秦爽这次必然免不了牢狱之灾。” 秦垕依然淡淡喝着茶，并没有接他的话。 收拾一个秦爽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秦爽只是一个庶人，收拾他对自己也没什么帮助。得到他的那些产业，才是自己的最终目的。 在秦骢离开之后，秦垕对着自己的管家说道：“你安排一个人，进诏狱之中和秦爽聊聊。如果他愿意把产业交出来，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在他看来，秦爽如今已是必死之局，除了自己之外，谁都没办法救他。 来者和他提条件的时候，秦爽还有一些懵。 自己需要他救吗？ 诏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地方。 别人或许被关进来吓唬吓唬就腿软了，但是自己压根就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进诏狱和回家也没什么区别。 “秦爽，你若是愿意把产业交出来，我们殿下愿意出手相助，放你一条生路。” 一个男子站在监牢之外，看着秦爽说道：“若是不愿意舍弃身外之物，那便别怪我们不客气。” 秦爽看着他，“你们家殿下可是秦垕？” “既然已经知晓，那就应该知道我们家殿下的能力。”这个男子对着秦爽说道：“救你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一边待着去吧。” 秦爽却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先设计把我抓进来，然后再好心来救我？这么晃荡一遭，我的产业就到他手里了？哪有这种好事。”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子却极为严肃地对着他道：“这里可是诏狱，若是没有我们殿下的帮忙，你只有死路一条。” “行了，你这话吓唬吓唬别人还行，吓唬我就算了。” 秦爽伸了伸懒腰，对着他说道：“我进诏狱比进自己家门都熟，你看看周围的人，是不是都在笑你？” 这个男子朝着周围的人看了几眼，发现这些人一个个都憋着笑呢。 拿诏狱来吓唬秦爽，那可真的是吓错人了。 “你先让一让，我的酒菜来了。” 说话的时候，起身对着这人挥挥手。 而几个缇骑拿着一桌子好酒好菜走了进来，给秦爽摆好，笑着说道：“殿下，您好好用餐。” “嗯。” 秦爽点了点头，然后当着这人的面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看得这个男子直发懵。 “探监时间到了。” 这个时候，一个缇骑走了过来，对着这个男子说道：“赶紧出去吧，翁指挥使马上就来了，要不我不好交代。” 第247章 秦爽的真正目的 他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你也替我给陛下传个话，弥勒教的事情，我不再掺和了。” “至于那个郡王的身份，无所谓了。我觉得当一个富家翁也挺好，每天逍遥快活。” “总好过让人家干活，但是一点权力都不给。出去之后还得看一个县令的脸色，哦，不对，主簿都敢不给你面子。” “现在更好，让一个县令把我抓到诏狱之中了。我也是要脸的人，受不了这种待遇。以后，我就乖乖在家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弥勒教，什么宋斌，都和我没关系。” 说话的时候，低头开始炫饭。 听到他的话之后，翁裘笑了一下，说道：“你这是气话。这次我们只是收到要去抓弥勒教徒的消息，不知道你也在。如果知道你的话，压根就不会让你进来。” “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但是你毕竟是抗旨不尊。陛下把你贬为庶人，已经是从宽处置。这件事我会向陛下禀明，绝对不会让你在诏狱中过夜。” 秦爽听完他的话之后，摆摆手，道：“我这可不是气话。你就让我在这里待着吧，起码还能吃口安心饭。” “出去之后，指不定有多少人惦记我的那点产业呢。我的那些产业是给我自己赚钱吗？我也就是赚个辛苦钱，最大头到了谁的口袋，你难道不清楚吗？” “算了，我反正也就是个庶民，操那么多心干嘛。” 翁裘依然是一脸笑嘻嘻。 他知道秦爽就是生气。 “别气了，你就当来这里旅游了。我现在马上进宫和皇上说明情况，您也别郁闷，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说话的时候，指了指门外。 就见胡咏灵和段鹏程这两人悠闲无比地走了进来。 “老秦，你进诏狱比进家门都熟练。” 段鹏程笑着说道：“三进宫，牛逼。我觉得你应该是进诏狱次数最多的人了吧？因为你，诏狱的含金量都低了不少呢。” 他走进来坐在秦爽的身边，拿起一双筷子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在诏狱还能吃到鸿福楼的菜，也就你有这个待遇了。” 胡咏灵则坐在他的对面，看着周围的人都离开之后，笑着说道：“又在下什么大棋？” “嗯？” 秦爽听到她的话之后，愣了一下。 这都能看得出来？ 自己这次掩饰的极好，几乎没人知道自己本质的目的。 “你这次倒是装得无比可怜，关键是有人还正好配合上了你。”胡咏灵一双眸子之中闪着智慧的光芒。 “你咋知道？” 秦爽有些疑惑地看着胡咏灵说道。 这个小丫头的脑子真好，好像自己做个什么事情，她都能够看到自己背后的目的一样。 “我也没看出来，你这次隐藏的太深。我是根据最近朝堂的行动反推出来的。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心思很深的人，所以我觉得这些步骤都是你一步步设计好的。”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 这家伙这次的算计比以前要深了很多。 很明显是吸取了上次杀蘧昆仑的教训，知道当今圣上并不喜欢有人算计他。所以，秦爽便设计了其他事情，让他真正的目的成为这些事情的副产品。 “那我的计划成功的概率大吗？” 秦爽问道。 这段时间他接触不到朝堂，对于朝中情况的了解程度肯定比不上这个户部尚书之女。 “概率应该不小，但陛下总归是不太容易捉摸的人。” 胡咏灵说道：“能不能成，还是得看陛下最终的考量和决定。” 段鹏程感觉自己是个傻子。 每次听他们两人聊天，他就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好像脑子这个东西是摆设一样。 “你们两人能不能不要打哑谜？咱们把话摊开了说行不？”段鹏程嘴里面的饭也不香了，看着胡咏灵说道：“朝堂有啥动向？秦爽又有啥计划？别你俩知道就行。我也想知道。” “秦爽的目的是啥？他不是为了去查弥勒教的事情？” 段鹏程疑惑地看着他。 “那是他的表面目的。” 胡咏灵看着他，小声地说道：“其实他最重要的目的是恢复身份。” “啊？” 段鹏程看了一眼胡咏灵，又看了一眼秦爽。 “去查弥勒教不就是为了立功？立功不就能够恢复身份吗？不是吗？” 胡咏灵却摇摇头，对着他说道：“哪有那么简单？” “当初陛下为什么非得把秦爽贬为庶人呢？” 胡咏灵问道。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杀了蘧昆仑吗？” 段鹏程疑惑地问道。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情况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问题？ “自然不是。” 胡咏灵却说道：“杀蘧昆仑其实也符合陛下的利益，因为这个事情可不至于贬为庶民。” “根本的原因在于，秦爽违抗圣旨，而且绝大多数朝臣都在为他说话。他让陛下感到了恐惧，让陛下觉得失去了掌控，陛下觉得他竟然能够让这么多的朝臣统一意见，威胁到了皇权。” “当初陛下重用他，就是因为他非嫡出，而且没有世家大族的背景。用他只是为了让他和世家大族作斗争。” “现在他反而和世家大族勾结在一块儿，你说陛下还怎么放心用他？杀一个蘧昆仑而已，你觉得在陆伯伯醒来的情况下，陛下会在意一个蘧昆仑的死活？反正他之前已经保过蘧家一次，已经做足了重视蘧家的戏。” 听到胡咏灵这话之后，段鹏程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件事的本质在这里？ “那这次为什么又说秦爽能够借机恢复身份呢？” 段鹏程赶紧好奇地问道。 他理解不了，秦爽因为参加弥勒教的活动被抓入到诏狱之中，怎么就能够恢复身份呢？ 胡咏灵看 第248章 亲王身份 “快快快……” 段鹏程已经忍不住了，拉着秦爽说道：“你赶紧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秦爽左右看了一下，说道：“我去查弥勒教这段时间，朝廷之中可有人继续参我？” “多了去了。” 段鹏程说道：“前段时间，参你的奏折就如同雪花一样，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 说到这里的时候，段鹏程突然间明白过来。 “我有点回过味了。陛下之前贬你是因为你结交大臣威胁皇权，但是现在大家都在参你，尤其是之前和你站在同一阵营的人也在参你。岂不是说明，你和他们不是同盟关系，陛下也就放心了？” “聪明。” 胡咏灵给他伸了个大拇指道。 “不对啊，那你咋知道这些人还会参你呢？”段鹏程有些理解不了的问道。 秦爽喝了一杯酒，对着他说道：“因为他们当初支持我，并不是真的支持我，只是想要拆解五军都护府而已。” “陛下已经开始拆解五军都护府，那么我们暂时的同盟关系也就解除了。我的身份又成了之前那个让世家大族厌烦的人。他们不趁着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才怪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段时间，他们可没少扒我的黑料吧？” 段鹏程说道：“都快把你老底都扒出来了，连你逛了多少家妓院、去了多少家赌场都清清楚楚的。你都成庶民了，他们怎么就还不放心？非得置你于死地呢？” 胡咏灵说道：“因为秦爽不仅仅是皇子，还是词人，影响力巨大。同时，谁能知道陛下会不会再次启用他呢？所以必须得趁着他落难的时候，再次给加一把火，最好弄死他，才是最佳的选择。” “其实，说到底，这些人还是没有把握好陛下的心思。” 胡咏灵摇摇头说道：“还以为陛下真的是因为秦爽杀了蘧昆仑才贬了秦爽，才觉得落井下石有效。其实他们参秦爽参得越厉害，秦爽越是安全。” 自己父亲这段时间和这些人完全不同，甚至不惜得罪太子，也一直都在上书保秦爽。 但是陛下对自己父亲的恩宠一点都没有减少。 足以说明，自己的父亲当初赌对了。 陛下心里面其实只是觉得秦爽威胁到了皇权，并不是真的觉得秦爽杀蘧昆仑是错的。 秦爽继续说道：“他们这段时间的操作，已经让陛下放下了对我的怀疑。那么我接下来就得给陛下一个起复我的理由。” “刚开始我的想法确实是查弥勒教，立功之后，因功起复。但是去了平溪县之后，我发现以一个庶民的身份去查弥勒教，根本就推进不下去。” “所以，我改变了思路。” “为什么不能让陛下看到我查弥勒教困难重重，从而主动想要恢复我的身份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爽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瞌睡送枕头，本来秦爽还在发愁如何让陛下知道他的困难，结果倒好，秦垕直接把人给抓了回来。” “还以为这是一个大的把柄呢，其实秦爽应该已经和陛下提前通过气了。这次去平溪县查弥勒教的案子，应该就是陛下的意思。”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我猜的对不对？”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我去查弥勒教也是真的去查。当初让宋斌从眼皮子底下逃走，我不甘心。” “而且，我觉得弥勒教后续还有行动，这个行动可能影响很大，所以我必须得把这个事情搞清楚。” 听到两人这么说，段鹏程一脸懵。 “这会不会是你的一厢情愿呢？陛下就能按照你的想法走？”段鹏程道。 胡咏灵却笑着说道：“这不是一厢情愿，因为从陛下让翁裘和秦爽接触看来，他其实已经有所动摇。根据最近朝臣参秦爽的频率看来，陛下接下来应该会有动作了。” 秦爽也说道：“父皇一辈子都在与朝臣斗，与世家大族斗，为的就是加强皇权。只要把握好核心这一点，应该就错不了。” 听到这话之后，段鹏程也是恍然大悟。 “你去参加弥勒教的这个降临大会，陛下是知道的。但是秦垕却以此为借口把你抓了，甚至还把你关在牢里面，以为这样能彻底把你打翻在地。最后只会让陛下明白，你肯定不会结交朝臣，而且还能够为皇上分忧，对皇上没有隐瞒。” “可你这么做也只是让陛下不怀疑你，能不能重新起复你还是没有定数啊。” 段鹏程还是不理解。 “有定数。” 胡咏灵说道：“你可能不太关注最近朝堂的动向。陛下现在急需要非世家且值得信任的人去做事，而且这个人的战斗力还得强，敢得罪世家。你说谁最合适？” 段鹏程看着秦爽。 “要说和世家斗，除了他还能有谁？” “所以说，现在急需要秦爽。”胡咏灵笑着说道：“但是秦爽又因为给陛下办事被抓了起来，而且没有身份办事也确实存在不方便的地方。同时，他现在故意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为的就是要让陛下知道，他受了委屈。” “还是因为陛下受了委屈，陛下要用他，必然得安抚他。除了给他恢复身份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秦爽也是从上次的失败中找到了一点经验。 不要试图去和皇上作对，他如果计划让你去干什么事情，就乖乖去干。他能有现在的位置，靠得是皇上的信任。 比如上次明显是想让自己接巡盐这个大锅，但是他却通过杀蘧昆仑的方式躲开。 这绝对是皇上对自己加重处罚的重要原因。 根据最近的邸报，有两位大臣称病，一位大臣告老还乡，原因在于，陛下想让他们接手巡盐这个摊子。 纵观整个朝堂，最不怕接这个锅的只 第249章 谁是倒霉蛋 段鹏程和他们聊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把这个事情弄明白了。 秦爽干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给皇上展示他的忠诚，以及以庶民身份参与各项工作中的困难和受到的委屈。 这个才是本质的目的。 其他的什么查弥勒教、争夺产业才是捎带的。 秦爽这个事情干得确实是润物细无声，他的目的都是这些工作的副产品，并没有设计的痕迹在里面。 若不是他们两人告诉自己，自己也会替秦爽生气呢。 “行了，不聊这个事情，现在好不容易有清闲的时光，一块儿喝酒。” 秦爽当即拉着他们两人喝了起来。 几人聊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 这里毕竟是诏狱，太不把这里当回事儿也不好。 …… 紫宸殿。 秦暠最近也是头疼异常。 这么多年下来，江北的盐税愣是从一千多万两银子降低到三百万两，让他不得不怀疑其中的猫腻。 他之前已经派皇城卫秘密去查，掌握了一些东西。 但是这些东西很表层。 江北的势力宛如铁板一块儿，水泼不进，皇城卫秘密去查根本就查不到什么本质的东西。 所以，他现在急需要一位够分量的钦差大臣去。 但是，他找了几个大臣，都以各种理由推脱这个事情。 自己就算是强行任命，这些老家伙要不就装病，要不直接告老还乡。 江北涉及到世家大族的利益，几乎没有人敢碰。 他脑子里面现在想到的唯一一个合适的人选便是秦爽。 这是一把非常好用的刀，能力够、脑子好、敢和世家大族作对。 但是他脑子有时候太好、太活泛了。 连自己都敢算计。 “陛下，这些是今早通政司递过来的折子。” 朱芳这个时候带着一摞折子走了过来。 “什么事情？” 秦暠揉揉脑袋，对着他说道。 “大多都是御史上书参秦爽的。”朱芳对着他说道：“这些人参秦爽勾结弥勒教，参与弥勒教仪式。”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随意地挥挥手。 让他把折子拿过来。 这些日子参秦爽的折子实在是太多了，每个人都想要在他身上踩踏一脚。 恨不得让他直接把秦爽弄死。 秦暠一边翻阅着折子，一边冷哼道：“这些人啊，让他们巡盐的时候，一个个躲到十万八千里，这个时候却团结的很。”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参秦爽？”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 朱芳摇摇头，“奴才不知。” “无非是觉得秦爽得罪过世家大族而已。”秦暠随意地把奏折扔到一边，说道：“这些人团结起来让朕杀了秦爽，不就是为了给世家大族扫清一个障碍吗？” “江北已经被他们经营成铁板一块儿，江南的事情也想插手吗？” 说话的时候，他狠狠地一拍桌子。 “陛下息怒。” 朱芳察言观色很厉害，当即知道秦暠是对这些大臣不满了，附和道：“陛下，秦爽殿下毕竟是参与了弥勒教的事情，而且还被人抓了个正着。这件事不解释清楚，其实大臣们不会罢休的。” 秦暠却霸气地站起身，说道：“秦爽参与弥勒教降临大会是经过我的同意。倒是这个平溪县令，只是一个区区七品，竟敢抓皇子，胆大包天。” 翁裘已经通过密折的方式把发生的情况都告诉了他，对于秦爽的遭遇，他也是心生愧疚。 事情是他安排去做的，结果去了之后被一个县令、主簿羞辱，最后甚至还被再次抓入诏狱。 自己当初把他贬为庶民，是觉得他有勾结大臣的嫌疑。 但现在看来，秦爽和朝臣们的矛盾依然是不可弥补的。 “朱芳，你说让秦爽去巡盐如何？”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 朱芳愣了一下，这种事情怎么能问他这么一个阉人呢？ 他脑袋飞快旋转着，说道：“秦爽殿下还是一介庶民呢。” 在没有清楚陛下的心思之前，他也不会表露出自己的心思。 “他是庶民还是亲王，那就是朕一句话的事情。”秦暠冷冷地说道：“最近这些世家大族太活跃了一些，是需要一个人治治他们。” 他这段时间也在寻摸新的人选，但是似乎并没有人能够意识到他的想法。 还是秦爽好用。 清楚了秦暠的想法，朱芳也敢发表言论了。 “秦爽殿下能力确实很强，而且和世家大族不对付，特别是和太原王氏，那几乎是水火不容。” 朱芳看了一眼秦暠，决定赌一把，说道：“若是让秦爽殿下去山西巡盐，我觉得王家会很难受。但，太子和皇后那边估计会不太乐意。” 听到朱芳的话，秦暠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朱芳松了一口气，自己赌对了。 陛下就是打算起复秦爽。 “这是朕的江山，由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秦暠说道：“让秦爽去巡盐，总得有个由头吧。” 起复秦爽总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算是糊弄人，也得糊弄一下。 “陛下，秦爽殿下的几个产业为陛下的分红，已经达到十万两白银。”朱芳提醒道。 十万两？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都瞪大了眼睛。 “就白糖、白酒还有那个玻璃的利润能达到十万两？这还没到半年吧？”秦暠有些惊讶地说道。 朱芳赶紧说道：“主要是宁梁互市刚开，梁国需要的物资较多。秦爽殿下又和步莫等人交情莫逆，所以赚得多一些。之后可能会降低一些。” “这个理由倒是可行。” 秦暠点了点头，道：“但是恢复他临川郡王的身份好，还是扶风亲王的身份好？” 朱芳已经知道了秦暠的想法，顺着他的想法说道：“山西有六镇之 第250章 孙雨棠穿比基尼 承德亲王府。 秦垕听着手下的人汇报，表情淡漠地喝着茶。 手下的那人说道：“秦爽是油盐不进，咱们要不然强抢吧。反正他已经进了诏狱，而且还是勾结弥勒教的大罪，估计也出不来了。” 秦垕就好像是没有表情一样。 “强抢不是给人留话柄吗？” 他喝着茶，一点都不着急，对着他说道：“秦爽的产业中，最赚钱的是哪一个？” “肯定是酒。琼浆酒都卖疯了，现在全京城的酒馆、饭店、酒坊卖的都是他的酒。” 下人说道：“也奇了怪了，这家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方，做出来的酒就是比别人的要烈很多。” “过去的半年，赚了得有二十万两银子。梁国那边的商人不远万里都要来他这里进货。周围的各府也是闻风而动，只要秦爽那边酒生产出来，外面排得全是人。” 听到这话之后，秦垕心动了。 半年赚二十万两银子，这是什么赚钱速度？ 比自己的那些生意赚的都多。 “那这个生意放在他那里确实是有一点浪费。”秦垕这个时候，眼睛里面露出一抹兴奋地光芒。 “那咱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下人说道：“秦爽那家伙完全不松口，咱们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啊。” “为啥非得从他那边入手呢？” 秦垕淡淡地说道：“既然这个产业拿不过来，那就把他们作坊的人全部都给我挖过来。” “能行吗？” 下人好奇地问道。 秦垕皱了一下眉头，看着他，“现在秦爽只是庶民而已，你代表的是我。你让他们来，他们敢不来吗？若是不来，他们就没有家人吗？” “懂了吗？” 他对着下人十分平静地说道。 只是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冷光，吓得下人赶紧点头。 “是，小人明白了。” 巧取豪夺而已。 一个庶民怎么可能斗得过亲王。 当即，他就带着人朝着平溪县而去。 在这人离开之后，秦垕又喊来一个人，“你去秦爽的酒坊，订一万两的酒，让他月底交货，若是交不了，赔两万两。” 说完之后，挥挥手让他离开。 月底交货的话，时间充足，他们肯定会答应。 只要答应，那么这个酒坊必完。 …… 诏狱中。 秦爽有点郁闷。 怎么有点不太对劲。 这都已经三天了，陛下怎么还不放自己呢？ 他就算是不恢复自己的身份，起码得把自己放出去吧？这身衣服都快穿臭了。 不会把自己忘了吧？ 关键胡咏灵、段鹏程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来探望探望自己，好歹把朝廷的情况和自己说一下。 这两人没来，翁裘倒是来了。 “骗子。” 看到他的时候，秦爽极为幽怨地说道：“不是说好的不用在诏狱中过夜吗？这都几天了？” “殿下，殿下，这……” 翁裘尴尬地说道：“我已经把情况如实上报给了陛下，但是陛下那边没有反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更是迷糊。 皇上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今天来找您，就是想要告诉您，您也别急。身正不怕影子斜，您肯定能出去，迟早的事情。” 翁裘对着他说道：“另外，我让人给您带来了洗澡水和干净的衣衫。您也没必要在监狱里面待着，有时间也可以在外面活动活动。只要您别乱题诗，只要不出大门，随便干什么都行。” 他又不是傻子，知道秦爽肯定是没罪。 现在关着他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卖他个面子，让他活动活动。 “外面厢房之中，给您准备了洗澡水。” 他赶紧打开了狱门，示意秦爽可以出去。 秦爽身上也是臭的可以，早就想去洗个澡。 当即来到了厢房之中。 里面洗澡桶之中已经放好了热腾腾的洗澡水，水雾氤氲。 秦爽当即脱光衣服跳进了水桶之中。 “啊——” “舒服——” 在臭气轰轰的牢房之中待三天，人都快腌入味了，泡个澡，千金都不换。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秦爽一边泡着澡，一边大声唱着跑调的歌。 洗澡的时候，就是得唱歌。 “这是殿下的新词吗？写的真大气。曲子也谱得极好。”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 吓了秦爽一个哆嗦。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一边泡澡一边唱歌。 世界上对尴尬的事情就是你唱歌的时候被人听到。 更尴尬的是，你唱得歌还跑调。 紧接着，一双温润的玉手放在了秦爽的肩膀之上，轻轻地给他按摩着。 秦爽还在纳闷。 翁裘办事这么体贴？还给自己安排了女人？ 回头一看。 孙雨棠。 “你怎么来这里了？” 秦爽看着孙雨棠有些好奇地问道。 孙雨棠的小脸微红，不知道是因为水雾的原因，还是因为害羞。 “翁指挥使到店里面给您买一套新衣裳。我知道之后，就请他带我探望探望您。” 孙雨棠一边给秦爽擦着身体，一边说道：“翁指挥使人很好，竟然答应了我的要求。” 秦爽也知道，翁裘这是在主动示好自己。 他闭着眼睛享受着孙雨棠的按摩，一点不知道羞涩。 要知道刚来的时候，他对于这种事情可是十分抗拒的。 腐朽的封建社会，确实让人堕落。 孙雨棠今天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衣服，身上也没有过多的首饰，简单朴素。 一双白嫩的手 第251章 来得不是时候 孙雨棠今天很显然是故意穿这件衣服的。 但被脱成这样之后，还是有些紧张。 这些衣服实在是太露骨。 她看到秦爽流鼻血之后，赶紧上来帮忙擦拭。一俯身，春光乍现，差点让秦爽的鼻血又飙了出来。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 秦爽自己找了张纸把鼻孔堵了起来。 手虽然在堵鼻孔，但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身体，完全挪不开眼睛。 孙雨棠不愧是画屏馆的花魁，身材和样貌都是顶级的存在。 穿上自己特制的这两件衣服，更是把她的优点凸显殆尽。 上半身大片雪白的肌肤，直晃眼。 那双大长腿，又长又直，哪个男人看到都想要去摸一下。 这身材绝对能上维密走秀去。 可惜没有高跟鞋，若是再穿一个高跟鞋。秦爽觉得她走一步路都能够踏在他的心上。 看着害羞的她，秦爽如同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真美。” 秦爽走在她的身后，双手抚摸着她的腰肢，一只手顺着她的腰肢不断往上游走。 搞的孙雨棠不断颤抖着。 另一只手则从腰部往下游走，霸占了那双早就想要把玩的大长腿。 这双大长腿绝对是超模级别的。 这双腿都能玩一年。 秦爽也终于忍不住了，解开了后背处的一条细绳。 仅有两块小布的内衣缓缓飘落。 胸前再无遮拦。 孙雨棠这下子可受不了，赶紧拿手臂挡住，但想了一会儿之后，又放了开来。 直挺挺地面对着秦爽。 但是眼睛却不敢看他。 欲火瞬间决堤，秦爽也忍受不了，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 伸手就要把她仅剩的那件丁字裤解掉。 准备直捣黄龙。 孙雨棠也早已做好了献身给秦爽的准备，脸颊绯红，但依然努力迎合着他。 “砰砰砰——” 就在秦爽刚准备为孙雨棠解除最后武装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殿下，有消息了。” 翁裘激动地对着秦爽喊道。 秦爽内心都忍不住要骂娘了。 自己等了三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刻，却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进退两难。 “哎。” 秦爽无奈地叹了口气，赶紧起身出来。 “翁指挥使，有些事情如果没有那么着急的话，其实也没必要催得这么急。一会儿之后和我说这个消息不成吗？” 秦爽看着一脸无辜的翁裘说道。 翁裘一脸无奈，“不就是耽误你洗澡吗？至于这么大火气？陛下对您的案子定性了，您无罪，现在就可以出狱。” “就这？” 听完翁裘的话之后，秦爽疑惑地看着他，“没有别的消息？” “没有。” 翁裘摇摇头，“有这个消息还不够好？赶紧出狱吧。您有什么要享受的，回您府里再去享受。” 说话的时候，给秦爽露出一抹奇奇怪怪地笑容。 “行吧。” 秦爽想不明白。 皇上就这么把自己放了？也没别的意思？ 恢复自己身份呢？ 难道就不管不问了？ “对了，翁指挥使，那么陛下有没有说弥勒教这件事怎么处理？还用不用查？”秦爽问道。 “没说。” 翁裘摇摇头，“陛下只是让我先把你放了。其他的事情倒是没说。” 带着这些疑惑，秦爽回到了家里面。 孙雨棠从诏狱离开之后，便直接回了服装店。 这件事实在是太尴尬了，她自己都没有勇气再来第二次。 而且，她自己有一种自觉，绝对不去秦爽府内，不给他添任何麻烦。 她的身份，即便已经恢复了民籍，在别人看来也是有污点的，进入秦爽府内，会被别人说他不检点的。 秦爽不介意，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秦爽也是没办法，只能自己先回家。 家里有钱之后就是不一样了，各方面都被打理的仅仅有条，大户人家该有的，这里也全都有了。 正当秦爽打算找剪竹询问一下家里面情况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殿下，殿下。” 这人见到秦爽之后，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牛……牛二。” 秦爽看到来者之后，道：“你这是怎么了？” 牛二是牛总管的儿子，平时在酒坊工作，负责的正是酒坊最核心的技术，蒸馏！ 酒坊那边可离不开他。 这次怎么大老远跑到京城了？ 而且，样子极为狼狈。 “殿下，有人要抢咱们酒坊的雇工，您可得做主。”他对着秦爽哭喊着，“我父亲正在拖着他们，但怕是拦不住。”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当即恼了。 这尼玛欺负到老子头上了？ 要知道酒坊可是他现在最赚钱的生意，岂能被别人染指？ 而且，自己这个酒坊的秘方也就是一个蒸馏而已，说破的话，简单的很。 如果要是把自己的雇工全部都抢走的话，这个秘方肯定会泄露无疑。 “妈的，真以为老子好欺负不成？” 秦爽当即招呼自己府里面的护院，朝着平溪县便疾驰而去。 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低调了一点，但不代表谁都能欺负自己。 …… 平溪庄园。 “几位，这里好歹也是我们家的酒坊，你们这么直接进来抢人是不是有点过分？” 牛总管挡在在这些人的面前，手里面还拿着一把耙子。 对面的几人坐在马上，丝毫不管他。 开口对着现场的人说道：“我们家酒坊开业在即，愿意和我的走的，工钱翻倍。钱就在这里，想要便过来拿。” 他说话的时候，让人从后面端出一个麻袋，解开口，哗啦啦地 第252章 挖人 牛总管这话喊出去之后，周围那些原本还跃跃欲试的雇工一下子都冷静下来。 是吃现在的一口，还是一直有饭吃，他们可清楚的很。 现在就属这里的酒卖得好，其他的酒坊肯定是竞争不过。 别看现在给得工钱高，万一明天就关门了，他们可就没饭吃了。 牛总管稍微放心了下来。 本来，这些雇工是没必要在意的。 因为除了那些带技术的大师傅之外，这些雇工随时都可以再招。 但是他昨天的时候接了一个大单，有人定了上万两银子的酒。 而且时间非常紧张。 如果重新招募雇工的话，还得进行培训，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 所以，他现在不得不把这些人留下来。 “放心好了，我们酒坊的东家可是承德亲王秦垕。你们想想，怎么可能倒闭得了？” 这人对着他们喊道：“你们出来做工不就是为了钱吗？我给你们这么高的工钱，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承德亲王？那可是厉害人物。他开得酒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咱们的酒坊不也是扶风亲王开得？没什么差别。” “好像扶风亲王之前被贬为了庶民，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身份。普通人哪里斗得过人家。” “要不咱们去那边试试？工钱可是翻倍了。若是这样的话，年底还能给家里人做套新衣裳。” “而且，我家里面还有地。来这里做工也是补贴一下家用。如果真的被骗，这里不收我便不收呗。” 周围人听到人家有这个背景，一个个都开心心动了起来。 工钱翻倍，对于他们来说，吸引力还是太大了。 而且，一袋子钱就摆在面前，说不动心都是假的。 当即就有人走了出来，走到了那人的跟前。 “工钱现在给吗？” 他看着那人说道。 那人当即从袋子里面掏出一把铜钱，数好了之后，递给他说道：“先给钱。” 大家看着这人的动作，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因为工钱真的翻倍了。 嘴上说着翻倍和实打实看到钱，效果可是天差地别，人群当即变得沸腾起来。 不少人都跃跃欲试。 牛总管当即喊道：“你们现在还佃着秦爽殿下的地吧？秦爽殿下只要你们两成的租子，对你们可谓是仁至义尽。” “你们难道就打算这么对待他？别人随便用点钱就把你们笼络而去？而且，咱们酒坊给你们的工钱，在十里八乡都是最高的吧？从来都没有拖欠过。” “你们了解这些人吗？你们见过他酒坊的样子吗？” “他们挖你们过去，明显就是想要套出咱们酒坊的秘方，可不是真心为你们。但是，咱们酒坊的秘方一直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他若是没得到秘方，你觉得他们还需要你们吗？到时候，你们可就没工可做。” 他很气愤，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而且，这么简单的一个陷阱都看不出来吗？ 人家现在只是千金买骨，是用他们来展示自己的诚意。 真正的目标是那些大师傅。 他们才是掌握真正核心的人物。 “牛总管想多了。” 骑在马上那人对着牛总管说道：“我们这是长久买卖，不会坑人。再说了，承德亲王和秦爽可不同，我们殿下是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用两个月就把人赶回来呢？” “我们在这里也有不少的产业，不会干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他们这次来，就是想要把人全部都挖走。 顺带把秘方也带走。 如果挖不走的话，那也得把这里的生产破坏掉。 他们刚刚在这里下单了近万两的酒水，若是牛总管不能按时交货的话，他们得赔自己两万两银子。 左右都不会亏。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 “牛总管，您说的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现在缺钱啊，有这么一个赚钱的办法，我们想试试。” “是啊，大家都想要让家里面的条件变得好一点，没错吧？” “虽然说秦爽殿下对我们也很好，但双倍的工钱，机会难得。我们就是卖力气的人，谁给的钱多就帮谁干活。” 听到这些人说话，牛总管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也想到了事情的后果，如果真的让他们把人挖走，那亏损可就大了。 “我再次声明，今日，谁若是敢和他走。以后酒坊不会再找他做工，同时，这里的地也不再佃给他。” 声音无比强硬。 这话说完之后，这些人果然安分了不少。 因为重农抑商的原因，大家的主要精力还是在种地上面，来酒坊做工只是农闲时间才来。 平溪庄园的地因为筒车系统最为完善，所以地都能够浇上水，收成是最好的。 而且佃租也很低。 如果失去了佃租的资格，他们肯定是不愿意。 骑马这男子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 他没想到这里的人这么复杂，这些人既是秦爽的雇工，又是秦爽的佃户，关系附庸比较严重。 这想要拉人的话，怕是没那么容易。 “三倍的工钱。” 他这个时候大声地喊道：“我给你们三倍的工钱，有这个工钱的话，佃不佃这里的地都无所谓，你们做工赚来的钱足够养活一家。” “再说了，平溪县的地多了去了。佃租都很低，没必要非得佃他家的地。都是卖力气，给谁家种不是种？” 钱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三倍的工钱，这收入足够一家老小吃喝不愁。 而且，确实如他所说，佃不了平溪庄园的地，那就佃别家的呗。 其他家的地或许没有这里的好，但三倍的工钱确实能弥补不少。 当即，又有一群雇工跑到了 第253章 拿家人威胁 牛总管说得这个事情，也是此人现在最担心的情况。 好不容易才让这些人动摇。 若是没办法把这些大师傅招来的话，招这么多的雇工也没用。 “各位大师傅，你们都是带手艺的人，若是愿意到我们酒坊。除了给你们之前应下的工钱之外，每人再送一间大瓦房。” 这人继续喊道。 如果真的能够把这些人招揽来，别说送个大瓦房，就算是再送个媳妇都行。 这可是每年四五十万两银子的生意。 送个房子才几个钱？ “你别在这里费口舌了，他们是不会和你们走的。” 牛总管却笑着对着他说道：“我们庄园也给大师傅盖了大瓦房，生活惬意着呢。而且，每年年底还有分红，这岂是你们能比的？” 虽然每年年底只给这些大师傅分很小的一个比例，但架不住酒坊现在体量大，年底的分红都能让这些大师傅成为一个小富豪。 听到牛总管这话之后，这人也是一阵诧异。 原来秦爽这么舍得。 难怪自己喊了这么久，这些大师傅都没有一点动心的。 “各位大师傅，我在这里申明。只要愿意和我们走，你们在这里所有的待遇，全部都翻两倍。” 这人一咬牙说道：“咱们要开的酒坊可不比这个酒坊小，你们年底照样能分到不少钱。” 但是他即便是开出这种条件，这里面都没人搭理他。 牛总管自得地对着他说道：“你别在这里白费心机了，我告诉你，这些大师傅都是和我们殿下签了卖身契的。他们若是敢离开，官府便会以逃奴罪逮捕他们。” 逃奴罪在大宁可是大罪，轻则杖责，重则砍头。 牛总管心里面暗暗得意，得亏自己有经验，提前和这些人签了卖身契。 否则，这么高的诱惑，他们怎么可能扛得住？ “你们这些雇工也别盯着眼前的利益，这些人若是挖不到这些大师傅，根本就不会开酒坊，你们去了那边也是白去。” 牛总管对着那些雇工说道：“现在回来好好做工，我可以不计较你们刚才的选择。” 听到牛总管的话之后，这些雇工犹豫了。 “好像是这样，没有大师傅，去了也是白去。最多领一个月的工钱，以后只能喝西北风。” “我还是回去吧。在这里起码安稳。” “是啊，他们这个酒坊都不一定能开得起来呢。” 不少人听到牛总管的话之后，当即走了回去。 那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砸了。 “我和你们说个秘密，你们的扶风亲王现在已经被抓到了诏狱之中，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呢。” “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尽早另谋生路。另外，秦爽都已经死了，也就没人能够限制你们这些大师傅。” “我们殿下可是承德亲王，来我们这里，我就不信有谁敢来找麻烦。秦爽可是因为勾结弥勒教而被抓进诏狱，你们可都有同伙的嫌疑，现在选择我们，我们殿下还能够保你们不被牵连。” 这个消息可是相当炸裂。 那些大师傅也都开始产生了动摇。 看着牛总管说道：“牛总管，他说的真的假的？秦爽殿下真的被抓了？还是因为勾结弥勒教？” “我们不会被牵连吧？我有家有室，可不想被抓。” “牛总管，给个准确的消息吧。如果是真的，还请您放我们一条生路。” 周围的人一个个盯着牛总管问道。 牛总管看着这些人，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他说得确实是实话。 “秦爽殿下确实是进了诏狱之中，但那是因为被诬陷。”牛总管说道：“大家放心好了，殿下不会有事，不日便会出来。” 虽然这么说，但是大家还是慌了。 他们只知道秦爽进了诏狱。 诏狱那个地方，他们只知道非常可怕，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各位，做好你们的选择吧。” 这人一看他们都慌了，继续说道：“是选择和我们吃香的喝辣的，还是选择在这里等着被牵连？” “各位大师傅也放心吧。秦爽进了诏狱，必死无疑。我们殿下不会让你们受到影响。” “你们自己想想，平溪县的县令敢去承德亲王府抓人吗？所以，大家可以安心来做工。” 经过他这么一说，不少人都开始动摇。 不少大师傅也开始动摇，但是谁都不敢往这人这边走。 那可是逃奴罪，不是他说几句话就能把风险消除掉的。 而且，牛总管对他们也不错，他们和普通雇工不同，收益很多，地位也不错，多少还是要点脸，谁主动离开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人一看自己的话还没有用处，当即有些恼怒。 自己和这些土老帽说了这么多的话，一个个还是油盐不进。 真以为自己的时间不值钱呢？ 这都什么点了？这些人再不做决定，自己就赶不回金陵了。 他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过夜。 “各位，我最后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他对着这些大师傅说道：“你们现在要不选择和我走，要不……就等着被官府抓走吧。” “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官府的人已经到了你们家门口。只要你们不答应，他们马上就进去抓人。” “你们可是都有勾结弥勒教的嫌疑。把你们抓进去容易，但是你们想出来可就难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阴郁地看向了其中一个大师傅，“刘九，你去年刚娶了一个漂亮媳妇，今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你媳妇还没出月子，你儿子也还小，这要是被抓到监狱之中……你怕是要绝后。” “别别别……” 刘九听到这话之后，大声喊道：“别动我儿子，我刘家三代 第254章 听过我的事迹吗 这人说完之后，眼神朝着他们扫了过去。 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这些人一个个看着牛总管。 “牛总管，不是我们不义，实在是没办法。我不能让刘家绝后，您若是想告我，便去报官吧。是我对不住您。” 刘九一咬牙朝着那边走去。 赵四摇了摇头，对着牛总管拱拱手，当即便朝着对面走去。 “牛总管，我们也是无奈，我们不想坐牢。我那八十岁的老母可经不起折腾，对不住了。” “对不住了，民不与官斗。赢不了。” “秦爽殿下现在自身难保，我们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家庭。” 这些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人走去。 牛总管颓然地坐在地上。 大势已去。 秦爽这么大的产业，若是没有了皇子身份，就是别人眼里面的一块肥肉。 承德亲王那么大的势力，斗不过的。 “牛总管，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 这人对着牛总管说道：“您的待遇将会比现在高更多。” 牛总管可是掌握着核心技术的人，若是能把他挖到手，那可就算是把秦爽这里搬空了。 “士为知己者死。秦爽殿下把这么大的产业交给我，我没给守住已经算是失责。若是再去你那边，我岂不是成了不忠不义之人？” 牛总管对着他冷笑道：“你若是想要抓我全家，尽管去抓。我和你们死磕到底。” “不过，我也得告诉你，别以为你带走了这些大师傅，就能够酿出琼浆酒。真正的核心技术只有我才掌握。” 他看着这人说道。 “哈哈……” 这人却笑着说道：“我都已经把你的人都带走了，你觉得你的那些核心技术还能保得住？通过这些大师傅的研究，了解清楚你的酿酒技术，迟早的事情。” 他说得确实是没错。 虽然最核心的蒸馏是他操作的，但是这么大的酒坊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够操作得过来。 好几个大师傅也参与到其中。 只要稍微研究研究，肯定能够研究明白。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走了……哈哈哈……对了，忘了告诉你。那一万两的琼浆酒也是我定的。” 他对着牛总管说道：“我把你的人全都带走了，你还能按时交货吗？若是不能按时交货，那可得赔偿两万两。” 听到这话之后，牛总管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局。 他本来以为自己接到了一个大单，现在看来，自己才是那个蠢货。 “殿下，我对不住你啊。” 牛总管悲愤地哭着。 “你就当给秦爽哭丧吧。反正他离死也不远了，他的这些人我可就带走了……” 就在这人嚣张地喊话的时候，只听得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紧接着便看到漫天的烟尘飞起。 五人五骑飞快地从烟尘中疾驰而出。 还没有等这人反应过来，五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领头那人什么话都没说，挥舞着鞭子便朝着此人身上抽了过去。 “啪——” 声音清脆。 一道血痕便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秦垕的这个手下也是有点脾气，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屈辱？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他的道理。 “你他么什么东西，敢打老子？” 这人不服气，拿起鞭子就要反抽回去。 “砰！” 他还没动手，秦爽身后的两人手中的马槊已经挥舞了出去。 双槊交替，直接把这人从马上叉到了地上。 “哎呦呦——什么东西，敢动手打老子？来人，给我上！” 他被狠狠地摔了个屁墩，心里面相当不爽，以为哪里来的纨绔子弟，当即命令自己的跟班去收拾他们。 但是这些小喽喽哪里是秦爽手下这些正规军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就全部都被砸趴在地上。 “你……你到底是谁？” 他看着周围的小弟一个个都趴在地上哀嚎，有些惊恐地看着秦爽，“我告诉你，我可是承德亲王府的人，你胆敢伤害我一根毫毛，秦垕殿下饶不了你。”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冷笑一声。 “亏你还是承德亲王府的狗，连老子都不认识，还敢来老子的地盘闹事，找死是吧？” “殿下。” 牛总管看到秦爽来了之后，飞快地跑了过来，“我对不住殿下啊，他威逼利诱，把咱们的人都抢走了。” “放心，有我在，谁都抢不走。” 秦爽从马上跳了下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也辛苦了。” 他说完之后，转身对着他们喊道：“你们尽管放心，有我在，你们的家人保证安全。谁若是敢动你们的家人一根毫毛，我不介意让他横尸街头。” 说话的时候霸气侧漏，吓得秦垕的狗腿子都连连后退。 “你……秦爽，你现在不过是庶民而已。你敢得罪我们殿下，我们殿下定然不会放过你。” 秦垕的狗腿子听到这人是秦爽之后，刚开始还有点慌，但是想到这家伙已经被贬为了庶人，当即胆子又大了起来。 “你们殿下会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秦爽对着手下的人挥挥手，“让这些人都长点记性，然后丢到承德亲王府门口。让他知道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你敢。”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那人继续叫嚣着，“你这是在挑衅。我告诉你，我可是承德亲王的亲信，你敢伤我，殿下定然不会饶你。”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蹲下来，看着他说道：“小子，听说过我的事迹没有？裴家的裴阳虎，我打过。敦煌亲王，我也打过。当朝太子，我还打过。你觉得你们家承德亲王算哪根葱？哦，对了，忘了和你说 第255章 青阳的计划 这些人挨了秦爽护院的一顿胖揍之后，就被五花大绑着带回京城，扔到了承德亲王府门口。 秦爽则待在平溪县。 他还有几个事情要做。 首先得安抚一下这些雇工。 “今天让大家受惊了。我也知道这件事并非大家所能左右。你们尽管按时上工，今日之事绝对不会有人追究。” 秦爽这话说完之后，大家爆发出一阵掌声。 这其实是他们这些人心里面第一个担心的地方。 “给大家放半天假，都赶紧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秦爽对着他们说道：“不算误工，工钱算一天。” 下面的人再次爆发出一阵的欢呼。 大家现在心里面都在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全，毕竟那可是承德亲王的威胁，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我已经派人去找赵朝勇。他绝对不会再去找大家的麻烦，请大家放心。我既然能从诏狱之中出来，那证明我啥事都没有。保住大家的安全还是做得到的。” 秦爽安抚道。 经过秦爽的一顿安抚，这些人心里面才稍微放心了下来。 之前那家伙还说秦爽是进了诏狱，基本上等于是死刑，人家现在不也出来了吗？ 这说明皇子就是皇子，就算是被贬为了庶人，那也和他们这些农民不一样。 在安抚好这些人之后，秦爽又和牛总管聊了一会儿。 从他这边了解到这件事的具体情况。 “这个秦垕还真是不死心，一招不成再来一招。”秦爽冷笑着说道：“可惜，他赢不了的。” “殿下，他定了一万两的酒，咱们还给他生产吗？” 牛总管对着秦爽纠结地说道：“咱们要是不生产吧，会违约，咱们得赔钱。可我要是生产那么多酒吧，他要是不要了，这些酒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了啊。”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嘴角都快笑开了花。 “他给定金了没有？” “给了三千两定金” 牛总管说道：“我也没想到是他，早知道就先把全部银子拿下。” “没事。” 秦爽却笑着说道：“他不是要一万两的酒吗？咱就给他生产，一定要足量生产。到时候他敢不要的话，我强塞都给他塞进去。” 看着霸气的秦爽，牛总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秦爽做事一般都很有规划，错不了。 这边解决了事情之后，秦爽便急速来到了高家庄。 他得看看自己这边的产业到底进展地如何？ “李剑标，进展如何？” 秦爽总算是在找一处民房之中，找到了监工的李剑标，这家伙一段时间不见，愣是胖了一大圈。 “妥了。” 李剑标手里面依旧拿着一个紫砂茶壶，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自从你那天装神弄鬼之后，这些人听话多了，也不提什么风水的事情了。” “煤矿已经正常开采了，而且按照你的步骤，建立了洗煤作坊，蜂窝煤制造作坊，炉子作坊。” 说话的时候，就对着面前的空地指了指，开始说着他的规划。 “这里的村民做工还行吗？” 秦爽问道。 “不错，舍得卖力气。” 李剑标说道：“他们这里山多地少，本来就赚不了什么钱。咱们作坊给得价格高，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刚开始还有几个刁民闹腾，想要撒泼打滚欺负我这个外来人。”他神秘兮兮地对着秦爽说道：“你猜谁帮我解决了？” “兰微溪呗。” 秦爽对着他说道。 “你咋知道？” 他惊讶地看着秦爽说道：“确实是她，正当我发愁怎么处理这些人的时候，兰微溪露了个面，就简单地说了两句话，那些村民就把这两个刁民押到祠堂跪着了。不得不说，兰微溪的名号在这里是真管用。” 那能不管用吗？ 她可是他们的精神信仰。 而且，自己若是真的带领这些人脱贫致富，这个村的人也不会感激自己，只会感谢兰微溪给了他们一条致富路。 至于秦爽为啥会知道兰微溪帮他解决这个事情，就是因为他之前和兰微溪说好了要在这里见一面的。 但是因为被抓到诏狱之中，没能够按时到来。 “她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李剑标拿出一封信递给秦爽说道。 秦爽撕开信，看了一遍。 大致意思便是，她觉得现在她不方便和秦爽见面，会引起弥勒教的怀疑。 两人之前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还纠缠不清，弥勒教也不会放心。 她想要在弥勒教中，打探清楚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并约定，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她会派人把消息送到鸿福楼。 秦爽看完之后，直接把纸烧成灰。 他原本的打算，只是让兰微溪参与这一次就好，没打算让她在弥勒教内部长待。 毕竟，弥勒教是邪教组织，她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证。 她这么做明显就是为了帮自己。 “她没留下别的话？” 秦爽看着李剑标问道。 “没了。” 李剑标摇了摇头。 “行。” 秦爽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边你盯着点，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这边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月末保证让咱们的产品如期上市。” 李剑标拍着胸脯说道。 秦爽对于李剑标的能力还是认可的，这里交给他，自己也放心。 离开高家庄之后，他急速便来到了距离高家庄不足二十里的另外一个村穆家堡。 他之所以来这个村，是为了见另外一个女人。 赵眠柳。 “殿下。” 赵眠柳看到秦爽之后，激动地说道。 “你没事吧？” 秦爽上下打量着她。 她身着一身红衣，身材婀娜，美得不像话。 “我没事。 第256章 赵眠柳不离开 赵眠柳身上也是有着一股子犟劲。 身为花魁，之前一直都不愿意落于人后，现在这个时候，也要和兰微溪争个高低。 “您不用操心我的安全。” 赵眠柳对着他说道：“现在信众都认可我。青阳的这些人也需要我笼络人心。”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对着她说道：“你一个女孩子跟着这些人，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了？” 赵眠柳却笑着搂着他的胳膊说道：“没关系的。青阳在红阳和白阳的打压之下，日子也不太好过。等我站稳脚跟，让弥勒教为你所用。” “别。” 听到她这话之后，秦爽赶紧阻止，对着她说道：“你别胡来，安全就好。至于弥勒教，还用不着你操心。” “哦，对了。” 赵眠柳忽然想到一个事情，对着秦爽说道：“大概三四天之后，青阳的尊者会来这里。” “来这里做什么？” 秦爽疑惑地说道。 “可能会带着他的主干离开这里。”赵眠柳看着秦爽说道：“我可能也会离开。” “嗯？” 秦爽皱起了眉头。 “或许会去山西、河北等地。”赵眠柳对着他说道。 “不应该啊，他们难道不愿意待在江南富庶之地？反而要往北方战乱之地跑？”秦爽很不解地说道。 “大概是因为江南之地毕竟稍微富庶一些，发展信众极难。到那些穷困之地，发展会更容易。” 赵眠柳对着他说道：“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似乎白阳、红阳要搞个什么事情，青阳怕连累到他们。所以，想要提前布局。我怀疑，白阳、红阳要在近日搞那个所谓的无归计划了。” 听到她的话之后，秦爽的表情严肃起来。 “那你现在更不能留在弥勒教。” 秦爽对着她说道：“去北方颠沛流离，指不定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你还是留在金陵吧。” “不了，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赵眠柳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在青阳内部其实已经有了裂隙，不少人发现造反多年都没有效果，已经准备放弃这个事情了。” “我之所以能够和你见面，其实也是他们授意。想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如果你想帮我的话，能不能帮我干掉青阳尊者和那些核心人物？” 她戳了戳秦爽。 “现在我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圣女，如果把这个掌握实权的青阳尊者干掉的话，我就可以周旋在各个势力之间。有机会彻底把青阳拿到手里。” 听到她的这话之后，秦爽也是大为震惊。 “你能玩转得了？” 秦爽不解地看着她。 “没问题。” 她对着秦爽说道：“如果他死了，谁接任青阳的尊者之位，完全便是我说了算。我之前已经装神弄鬼过一次，青阳内部的人还都相信了这个鬼话，名义上，我就是圣女，和教主同等位置，尊者都要比我地位低。” “你放心，只要帮我弄死青阳这个尊者和那些核心人物，整个青阳都是我说了算。” 秦爽对她的能力有几分怀疑，说道：“真的能行吗？” “肯定能行。” 赵眠柳拍着胸脯说道：“青阳尊者到了的时候，我会让他举办一场筵席，把核心人物全部都收拢。你借机再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听着赵眠柳的话，秦爽怎么觉得这丫头的胃口有点大呢？ 而且，她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能这么自信地把这些人拿下？ “你和我说实话，你要拿下青阳做什么？” 秦爽总觉得这个事情很是荒唐。 她一个刚刚被选为圣女的小女生，为什么就要做这种事情？ 而且，她还有很大的自信能够成功？ 自己当初同意她去青阳，只是想要用她刺激一下白阳和红阳那边有点动作而已，她好像上瘾了。 看着秦爽的表情变得严肃，赵眠柳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我就知道我的行为肯定瞒不过您。” “我当初说谎了。”她看着秦爽说道：“青阳的人并不是才找上我。我已经成为了青阳的圣女三年了！” “这三年我已经参与了青阳诸多事务，但是基本上就是利用信徒捐的钱再给穷人发放粮食而已。没有做过别的事情。”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这才明白了。 她为什么这么有自信。 三年的时间，她估计已经培养了不少的力量。 “你要抓我吗？” 赵眠柳可怜巴巴地看着秦爽说道。 “我为什么要抓你？” 秦爽一双眸子盯着她说道：“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害我的。”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赵眠柳感动地都快要哭出来了。 女人有时候就是容易被渣男的这种甜言蜜语所感动。 “步安澜其实就是想要通过我，从而联系到弥勒教。”赵眠柳对着秦爽说道：“她的目标是齐王宝藏。” “齐王真的有宝藏吗？” 秦爽看着赵眠柳说道。 “不知道。” 赵眠柳摇摇头，“就算是真的留下了宝藏，也应该是在白阳、红阳那边。因为青阳这些年也一直在找所谓的齐王宝藏。” 接受了如此庞杂的信息，秦爽脑子一时之间有点乱。 赵眠柳这个小妮子平时看着没什么心机，但是没想到她隐瞒着自己这么多的事情。 “我还是愿意信任你。” 秦爽对着她说道：“如果你确实需要我的话，我帮你铲除掉所有的对手。” “好，您等我的通知。” 赵眠柳拉着秦爽的手，深情地看着他，“既然您把我从花船赎了回来，那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魂。” “您在京城之中也是如同水中浮萍，朝不保夕。我想给您去博一个立足之地。” 这话说出来之后，秦爽自己都快感动哭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说得是真心话，还是假话。 “这次你没骗我吧？” 秦爽搂着她的腰肢，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说说，这次把青阳从江南带走，有没有你的意思在其中？” 山西等北方战乱之地，确实更加容易搏出一个立足之地。 “您要不猜一下？” 赵眠柳笑着看着他说道。 说完之后，在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然后便朝着村内跑去，对着秦爽说道：“哈哈……以后，我绝不会再骗您。” 第257章 计划已经就绪 当天晚上，秦爽又开始盘算起来。 今天，赵眠柳又提到了一些信息，让他脑子里面又有了一个疑惑。 齐王宝藏，当初这个被他当作谣言的东西，现在竟然有无数人在追逐。 到底这个东西真的还是假的？ 步安澜也在追逐这个东西，似乎让这个东西变得可信了一些。 这个东西和无归计划之间是不是也有着联系呢？ 自己接触得两个花魁，一个成了白阳、红阳的圣女，一个成了青阳的圣女。 他自己都有点怀疑。 到底是运气使然，还是从一开始便有了这个计划？ 秦爽想不通。 不过，好在，所有的线索基本上都已经浮出了水面。 “不对，还有一个问题。” 秦爽突然间意识到一个情况。 北戎的探子一直销声匿迹。 按照商显的供词，抢走金匮的那些人是北戎的探子。 但根据白纯的供词来说，他们抢到了金匮。 是不是可以说，北戎的探子和弥勒教可能是一伙人！ 弥勒教的人可太擅长做这种事情了。 他们经常给自己套多重身份，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纯是白阳的人，那么也就是说白阳、红阳是和北戎有一定联系的。 那青阳会不会也和北戎有联系？ 那赵眠柳去北方，有没有可能是和北戎联系？ 想到这里之后，秦爽被吓出一身冷汗。 随即摇摇头。 应该不至于。 对于赵眠柳，他还是选择相信。 想了一晚上，秦爽都想不通。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基本上明晰，但对于无归计划、齐王宝藏和北戎探子，他还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接下来白阳、红阳等人打算干什么。 …… 金陵一处奢华宅院之中。 白袍男子坐在最上方的位置，旁边坐着的则是面带白纱的兰微溪。 “兰姑娘，你为什么愿意来做这个圣女？” 白袍男子对着兰微笑说道。 语气虽然平静，但是语气之中充满了怀疑。 他们之前为了能够让兰微溪回心转意，花了很大的力气要杀死秦爽，一直都未能如愿。 突然间，兰微溪答应加入他们，让他很是疑惑。 “我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成为王妃，所以才想着傍上秦爽。但现在他被贬为了庶人，没有了利用价值。” 兰微溪转身看着他说道：“我是齐王之乱的余孽。秦爽之前答应过会为我恢复民籍，但那只是骗我的。” “哈哈……你竟然信男人的鬼话？” 白袍男子激动地笑着，“咱们这些齐王之乱的余孽，犯下的可是谋反的大罪。活下来的男人永世为奴，女人永世为娼。永远都不可能正常做人。” 兰微溪叹了一口气，有些伤神地说道：“我醒悟的还不算太晚吧？成为弥勒教的圣女，总比在花船卖笑强的多。” “你既是兰东亭的族人，又符合弥勒教圣女的条件，简直就是为这个位置而生。你就该属于弥勒教。” 白袍男子对着兰微溪说道：“欢迎你的正式加入。” 兰微溪只是对着他轻轻点头。 “兰姑娘，我想问您一个问题。之前在高家庄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说那么一段话？” 白袍男子对着她说道。 话里面明显是充满了不信任。 “因为那座山下面是煤炭，而李剑标正好有一个不错的生意。我在鸿福楼也是有股份的，想赚点钱而已。” 兰微溪看着他说道：“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白袍男子对着她说道：“这些愚民本来就是给咱们提供钱粮的。不过，你以后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先和我们商量一下，别演砸了。” “知道了。” 兰微溪表情很是不快，对着他说道：“不过，你若是对我不信任，可以放我回去继续当我的花魁。我来这里也不想当你的提线木偶，我也是想要干出一番大事的。” “不不不……你想多了。” 白袍男子对着她说道：“没有不信任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以后有事情大家商量着来。你突然间来这么一下，搞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既然是圣女，那么我必然会给你足够的尊重。” 白袍男子笑着说道。 一会儿之后，三个同样身着白袍之人走了进来。 这三人对着上方坐着的白袍男子和兰微溪微微点头示意。 “宋教主、兰圣女。” “坐吧。” 宋斌示意他们三人坐下。 “金匮交给北戎了？” 他对着其中一个白袍女子说道。 白袍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已经顺利交接完成，咱们要的东西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距离无归计划实施越来越近。” 宋斌在台上对着他们说道：“准备进京吧。” “是。” 这些人也没有明说这个计划是做什么。 “无归计划是做什么？” 兰微溪好奇地问道。 下面三个白袍看着宋斌。 宋斌对着兰微溪说道：“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需要做好精神领袖就可以了。这些粗活累活，就由我们去做吧。” 听完这话之后，兰微溪知道他们对自己并不信任。 虽然她的身份对于弥勒教来说，可以说是“根正苗红”，但是奈何她之前和秦爽搞到了一块儿去。 刚好，大家对秦爽也有很大的意见。 所以，现在大家都只是希望她乖乖地当好吉祥物便可。 兰微溪倒也没继续说什么，乖乖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聊天。 进京？ 到底谁进京？ “那批货可曾顺利？” 宋斌问道。 “顺利。” 另外一个白袍男子说道：“有那位贵人的名头在，没人敢阻拦咱们。估计再有三四天的时间，所有的货便能够全部就位。” 问完他之后，宋斌转身看着另外一个白袍男子，“那边情况如何？” “除了清风岗出了一点意外，其他都已经搞定。咱们现在是正统，谁敢不来？” 白袍男子说道。 “好。” 宋斌点了点头说道：“我这边也准备妥当，就等最后的时间来临。大家下去按照计划准备吧。”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几年。 上一次的时候，他棋差一招，败在了秦暠手中。但是这一次，一定能赢。 兰微溪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第258章 仙柏观的邀请 第二天，秦爽便回到了府内。 一到家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秦爽是吧？” 来者盯着秦爽说道。 “你是谁？” 秦爽看着来者，上下打量了一番。 此人穿着一身云锦华服，腰挂和田玉吊坠，手持一把折扇，一看便知道是富贵人家出身。 “秦垕。” 这人对着秦爽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愣了一下，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原来是承德亲王，失敬失敬，不知道您来我这里是有什么想法？” 秦垕一般不喜欢社交，但是他位高权重。 秦爽这种小喽喽，一直都没和他打过交道。 “你不知道吗？” 秦垕一双眸子变得阴郁起来，对着他淡淡地说道：“您昨天晚上才让人把我的手下丢到我家门口，让我很是丢脸。” 秦爽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对着他说道：“这就得怪他们不长眼睛了。敢去我的地盘挖人，还敢威胁他们，自然得给一些教训。” “我的人犯了错误，你可以来找我。我来教训。但是你替我教训我的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秦垕盯着秦爽说道。 秦爽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道：“不过就是打几条狗而已，看不顺眼，顺手便打了。” “好。” 秦垕听到这话之后，笑着说道：“不过，你的这个行为让我很生气。我这人也是小心眼，向来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接下来，你可得小心我的报复。” “你尽管来。” 秦爽却笑着说道：“你也别在这里吓唬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庶民而已，凭什么和我斗？” 秦垕看着他，说道：“之前没人敢动你，那是因为你的亲王身份。现在你失去了这个身份，那么就是待宰的羔羊。” “你不如把这些产业分我七成份额，我保你一生富贵，如何？” 他来这里的目的，还是想要秦爽的产业。 毕竟是半年二十万两银子的生意，谁能不动心呢。 秦爽却冷笑着，“七成，你还真敢要啊。别想了，门都没有。” 皇上这个比他都粗的大腿，也才要五成的利润而已。这家伙倒好，直接要七成，脸都不要了。 自己有更大的腿来抱，还会怕一个他不成？ “你今天拒绝了你唯一的一条生路。” 秦垕把扇子一合，道：“那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奉陪到底。” 秦爽也不怵。 他现在巴不得这家伙赶紧动手呢。 现在他动手可不仅仅是对自己动手，那是对皇上的产业动手。自己好欺负，难道皇上也好欺负不成？ “三日之后，我会在望月楼等你。” 秦垕对着秦爽说道：“你会来求我的。” 他来之前已经料想到秦爽不会那么轻易的松口，这次来只是给他下个通牒而已。三天之后，他会主动来找自己求和的。 若是不来请求自己，那自己就给他来一个大的表演。 说完之后，他转身便离开。 秦爽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自己所有的产业都给皇上交了保护费，这家伙找自己的麻烦，那就是在故意找死。 三天吗？ 那就等你三天。 到时候就看看，是谁在表演。 秦爽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总算是能够歇歇脚。 能在自己豪宅里面享受享受。 他为自己的豪宅安装了浴池，安装了桑拿间，可比在那个木桶里面洗澡舒服多了。 躺在自家的浴池里面，喝着小酒，赛神仙。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美女来给自己搓搓背，那就更爽了。 秦爽在家享受了两日安静的时光，把自己疲惫的身体彻底放松了放松。 “殿下，仙柏观请您过去做客。” 正当秦爽闭眼小憩的时候，剪竹拿着一张请柬走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 “哦？” 秦爽接过请柬，看了看说道：“她说有什么事情吗？” “没说，送请柬的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您一定要去。” 剪竹在旁边说道：“好像是有重要的事情一样。” 难道说李若晴遇到了什么麻烦？ 需要自己去解决？ 但是有不太方面直接说？ 反正仙柏观距离自己家也就几步的距离。 秦爽收拾一下，便朝着仙柏观而去。 对于李若晴，他一直招呼府里面的人对她照顾一些。毕竟自己当初也是答应过李善泽。 但他自己几乎没有去过。 因为那毕竟是女子修行的地方，自己总去，对人家的名声也不太好。 她自己邀请自己去，可能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 来到仙柏观之后，秦爽敲门。 李若晴的侍女碧珠开门，看到秦爽之后，脸上当即露出一抹笑意。 “秦爽殿下，您请进。” 她赶紧把秦爽迎了进去。 秦爽走入仙柏观之后，皱了一下眉头。 原来仙柏观之中香火还算是不错，周围的不少女子都选择来此处烧香。 因为大家也知道太子喜欢李若晴，所以觉得仙柏观这里能带来好的姻缘。 但是现在看来里面冷冷清清的，大门也紧闭着，像是破败了一样。 “碧珠，仙柏观之前香火不是很好吗？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秦爽看着面前有些落魄的院落，皱着眉头说道。 “还不是因为太子？” 碧珠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本来这里面来些香客，我们也不至于太寂寞。但是太子借口香客中有歹人，不允许此处再接待香客。” “这里面冷冷清清的，每天就是板着指头数日子。我每天还能够出去买菜，和人们打交道。但是小姐就可怜了，每天无所事事。”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太子还没有死心吗？ “小姐，秦爽殿下来了。” 走了几步，来到一处厢房前。 李若晴一身道袍，秀眉低垂，手持拂尘，坐在蒲团之上，恬静而淡雅。 身上那股出尘的气质，更是让人惊艳不已。 不愧是金陵第一美人，就算是见过了兰微溪、赵眠柳级别的美人儿，秦爽看到她的时候，心跳似乎都慢了半拍。 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宛如两颗汇聚着灵气的宝石，含羞含笑，似恼怒也似委屈。 让人顿生怜爱之心。 第259章 倒像是夫妻 “李小姐。” 秦爽对着李若晴施礼，道：“许久不见。” “确实许久不见，殿下倒是生分了很多。” 李若晴嘴角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她不笑的时候宛如含苞待放的菡萏，清爽清纯。 她笑起来的时候宛如盛开的牡丹，富贵大气。 秦爽哈哈一笑，坐在石凳上。 两人许久不见，确实是有些许的生分。 “如果我不去请的话，殿下是不是都不来看看我？”李若晴看着秦爽说道。 话语里面带了一些的幽怨。 秦爽赶紧说道：“你估计也听说过我的情况。现在被贬为了一个庶人，最近一直忙着在监狱里面待着呢。” 听到这话之后，李若晴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对着他说道：“被贬这件事，难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有。” 秦爽说道：“不过，能不能行还是得看父皇的态度。” “你当初怎么就那么冲动？” 李若晴说道：“当街就敢砍了蘧昆仑，影响太恶劣了。陛下就算是想要保你，估计都保不住。” “算了不聊这个事情，都过去了。” 秦爽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对着她说道：“你找我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李若晴点了点头，从怀里面拿出一个信笺递给秦爽。 “这是赵眠柳姑娘托人带给我的。” 李若晴对着秦爽说道：“她说由她直接给你会太突兀。” 秦爽接过还带着李若晴体温的信笺，当即打开。 这个信笺之中说得内容是，今天晚上，青阳的尊者和一些核心人物会在白江楼集会。 希望秦爽能够带人一举端掉他们。 秦爽现在都搞不清楚赵眠柳的目的，但是抓青阳的尊者和核心人物对他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抓到这些人或许还能问出一些秘密。 当即把信收好。 “太子最近又来找麻烦了？” 秦爽看着李若晴有些憔悴的脸庞，说道。 李若晴摇摇头，道：“没什么，无非就是想让我屈服，或者在这个庙中孤独终老罢了。” “我就算是在这里孤独终老，我也不会答应他。” 她脾气倔得很。 太子越是这么着，她越是来劲。 “对了，你还有没有什么新的百戏？赶紧给我讲讲呗。你那本墙头马上我都快翻烂了。” 李若晴平时在这里闲的无聊，只能看一些百戏来排解寂寞。 这么多百戏中，看得最多的便是秦爽那本墙头马上。 看这个戏的时候，她时常带入自己。 她有时候甚至都在暗想，百戏之中的女主人公名叫李千金，自己也姓李，是不是在暗指自己？ 裴少俊是不是指秦爽？ 想到这里忍不住脸红了一下。 秦爽看着她的样子说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情。” “你以后该去哪里便去哪里，不需要在这里禁足。”秦爽想了一下，对着她说道：“有什么事情，我来担着。不就是太子吗？反正已经得罪他了，我不介意再得罪他一番。” “嗯——找几个匠人，让人把寺庙修缮修缮。这段时间，你便以这里太乱，影响你修行为由回家去。太子若是找麻烦，我来应付。” 秦爽现在是舍得一身剐，敢把太子拉下马。 他自己名声已经臭了，打皇子、杀大臣，反正这个莽撞的名头已经被扣在了脑袋之上。 他也不介意再得罪一点太子。 反而，自己得罪太子越狠，皇上越是高兴。 皇上这辈子心里面就两个字，制衡！ 只要皇上不死，太子就不能拿自己怎么着。 “你还是别总和他起冲突了。他毕竟是储君，未来的皇上。你现在得罪他，以后他若是继承大统，你如何自处？” 李若晴担忧地看着秦爽说道：“我在这里无所谓的。” “哈哈……我得罪他已经得罪的够狠了。不差这一件事了。”秦爽耸了耸肩，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看着她说道：“他若是把我得罪狠了，他未来能不能当上皇上都两说呢。” “你……你不敢妄言，要杀头的。” 李若晴赶紧捂着他的嘴巴，十分担忧地说道：“你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这话是能说出来的？” 秦爽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若晴有时候冰冷的像一块石头，倔强无比，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有时候又纯洁地像一个小女孩，充满了童真，很是可爱。 “口误，口误。” 秦爽哈哈一笑，摸着肚子说道：“到饭点了，都不管饭的吗？” “自然是管。” 听到秦爽要留下来吃饭，李若晴内心极为高兴。 秦爽算是她在海城少有的好朋友，能多说会儿话也是好的。 当即便让碧珠去外面买些吃食。 自己则亲自下厨做些饭菜。 “你还会做饭？” 秦爽在庖厨之中给李若晴打着下手，惊讶地看着她。 李若晴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胳膊，一边切菜一边说道：“我可是女孩子，做饭、女红都是必须学会的技能，这有什么可惊讶的？” “我还以为仙子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秦爽在旁边帮忙拨着葱说道。 “贫嘴。” 李若晴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谁又不喜欢别人表扬自己呢。 “倒是你，堂堂亲王，怎么也会下庖厨？人人都说君子远庖厨，你为何对做饭如此熟练？” 李若晴也是不解地问道。 秦爽说道：“我又不是君子，技多不压身。提前学会庖厨的技术，就算是被贬为了庶民，这不也能吃得上饭？”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在厨房中做饭。 一人切菜，一人炒菜。 一人生活，一人做饭。 烟火气息十足。 一瞬间的时候，李若晴感觉两人就好像是乡下生活的夫妻，那种温馨的感觉让她十分留恋。 “饭好了。” 秦爽掀开锅看了一下，对着李若晴说道：“赶紧上菜。” 两人刚把饭菜全都端到院子外面的石桌之上，就看到碧珠带着一个食盒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 她看到秦爽和李若晴之后，大口喘着气说道：“殿下，您快躲躲吧。太子来了！” “他怎么会来？” 李若晴愣了一下，赶紧对着秦爽说道：“你现在是庶民，和他起冲突是不明智的。从后门走吧。” “走？” 秦爽却坐了下来，说道：“我刚做好饭便走？哪有这个道理？” 第260章 你敢还手 “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李若晴紧张地对着秦爽说道：“他现在有无数的办法欺负你，你毕竟只是一个庶民，和他斗起来会很吃亏。” “好汉不吃眼前亏，您要不先走吧。” 她是实打实地担心秦爽会因为自己和太子再次闹翻。 以前秦爽是宗室，就算是闹翻了，也闹不出宗人府。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他只是一个庶民，顶撞了太子，可能会被押入大牢。 她不想秦爽被欺凌。 “放心好了。” 秦爽却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自有应对办法。太子总是欺负你，我得管管。让他知道知道，事情不能做得太过。” “坐坐坐……碧珠也坐，赶紧吃饭。” 秦爽赶紧招呼碧珠也坐下，一块儿吃饭。 “碧珠，坐吧。咱们都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了，也不讲什么主仆。你我便是姐妹，坐下无妨。” 李若晴看到了碧珠的窘迫，拉着她入座。 “不用紧张，我现在也是个庶民，和大家都一样，没有身份。咱们就当是朋友之间的聚餐，赶紧吃，晾了就不好吃了。” 秦爽自己先动起筷子，一边吃还一边赞扬道：“不得不说，你做得饭还是不错的，这个汤清爽解腻，喝着好舒服。” 他这边若无其事，另外两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提着一个食盒，带着一伙人走了进来。 “李姑娘，我来给你……” 秦崧本来满心欢喜地来讨李若晴的欢喜，但是看到秦爽之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就好像自己追了很久的女孩，突然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一样。 男女怎么可以同桌而食？ 搞得他们像是一家，自己像个外来人。 “秦爽，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咬着牙看着秦爽。 “呦，太子来了？赶紧入座，入座。”秦爽就好像主人一般，招呼着他说道：“你来就来，带什么吃的？碧珠，赶紧给太子添一双碗筷。” “我们刚吃，您也别嫌弃啊。” 说话的时候，还特意把主位给他让了出来。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太子的眼神都冷了下来。 “放肆。” 秦崧旁边的一个男子却站出来，对着秦爽大喝一声：“秦爽，你现在不过是庶民，见当朝太子，怎么敢不跪？” 士人和勋贵，见了皇上也只需要弯腰行礼便可，这是士人的特权，毕竟大宁是皇上与士人共治天下。 但如果你是一个白丁，那么见了官员，必须得行礼。 因为有了阶级差距。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也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眼神冷漠地朝着这人看了过去。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秦爽冷冷地说道。 “不懂规矩。” 秦崧对着身后的呵斥一声，转身看着秦爽说道：“下人就是不懂事，虽然被贬为庶人，但也是我皇家血脉。” “不过，规矩不能破，该跪还是得跪。” 他训斥完下人之后，对着秦爽说道。 “我若是不跪呢？” 秦爽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一空，瞪着他说道。 “你若是不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秦崧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秦爽没有说话，站在原地挺直了身子，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 “别冲动。” 李若晴看到两人火药味这么浓，赶紧站出来打圆场，“来者道观便都是香客，不要纠结于规矩，大家以道家之礼相敬便好。” “庶民也配和我平等？” 秦崧说道：“今日，你若是不跪，我便让人帮你。” 说完转身对着自己手下的人挥挥手，“他若是不跪，打断腿。” “秦崧，你是不是忘了我刚做了什么事情？” 秦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说道：“别逼我弄死你。”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阴冷无比，杀意凛冽，好似真的要弄死他一般。 “这次若不是有各种人保你的话，你的小命也留不住。”秦崧盯着他说道：“你有种便动我一下。现在你不是宗室，而是庶民，庶民打我，那便是以下犯上。死！谁都救不了你。” “哈哈……” 他说完之后，得意地说道。 “若晴，你以后也少和这些人来往。他现在不过是个人人都能踹两脚的庶民而已，以后莫要让他再来道观。” 秦崧对着李若晴说道。 “嗯？” 他见秦爽还不跪，当即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弟挥挥手，说道：“让他跪下，长长记性。” 话音刚落，这两个人便朝着秦爽扑了过去。 秦崧本来就对他很是不爽，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整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两人听到秦崧的安排之后，当即就准备动手。 “住手。” 李若晴再次站在了秦爽面前，对着他们说道：“谁允许你们在这里动武？这是我的道观，我不允许任何人放肆。” 但是，她的话很显然没有任何威慑力。 这两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轻易地把她推到一边，就想要押秦爽。 “砰——” 秦爽自然也不会给这些人面子，扭住一人的胳膊，一脚猛地踹了出去。 借势一脚飞起把另外一人也踹趴了下来。 也就三五招，这两个家伙就失去了战斗力。 “狗东西，敢在我面前造次。” 秦爽拍拍手，说道。 “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你也敢打？” 秦崧看到秦爽把自己的人揍了之后，眉头一皱，说道：“你是不是想死？” “怎么？这两个只是下人而已，我打个下人犯法吗？”秦爽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哦，不好意思，你的下人我打了确实犯法。” 说话的时候，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百两银子的银票扔了出去。 “按照《大宁律》殴打别人的奴仆，需要赔偿医药费。一百两银子，足够了。” “好好好——” 秦崧被秦爽气得够呛，咬着牙走到他的面前，“他们两个是下人，打不得你。我要是打你，你敢还手？” “你若是还手便是以下犯上，可以直接去死牢里面待着了。” 他撂下狠话之后，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朝着秦爽的腿弯之处便狠狠地砸了下去。 第261章 抓人回府 “砰！” 秦崧挥舞棍子之后，秦爽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棍子还没碰到秦爽，秦爽的脚倒是先来了。 他猛地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自己胸口处则多了一个脚印。 “你……你敢打我？” 秦崧还是不理解。 他凭什么？ 这家伙难道不怕死吗？ “你知道殴打太子是什么下场吗？”秦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气急败坏地对着秦爽吼道。 “能有什么下场？我进诏狱都和回家一样，还怕什么？” 秦爽却丝毫不客气地说道：“有种你过来，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了。” 秦崧怂了。 他知道秦爽很能打，打他就像是打小鸡一样。 “好好好，你厉害。你给我等着，殴打当朝太子，你就等死吧。”说话间便朝着门外走去。 “太子，您不要生气，他就是这个脾气。” 李若晴知道秦崧肯定是去搬救兵，赶紧过去拦着。 “滚开。” 秦崧在她面前丢了人，现在听到她求情的话，更是觉得是在羞辱自己，一把把她推开。 自己看上的女人，现在却在维护秦爽，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太子……” “不用求他。” 李若晴还想要去说情，但是被秦爽拉住了胳膊，说道：“赶紧吃饭，饭都凉了。” “你还有心思吃饭啊。” 李若晴急得都快冒烟了，“太子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你这么得罪他。他不会放过你的，这次肯定是去叫人。” “若是官府的人参与进来，你可就麻烦了。” “别吃了，别吃了，走吧，咱们回我家，让我父亲想想办法，让他联系一下大臣给你说说情。” 秦爽却一把把她按在座位之上，说道：“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没事。” 他自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一会儿之后，打了个饱隔，拍了拍肚子。 “酒足饭饱，该看好戏了。” 李若晴秀眉紧皱，急得走过来走过去。 “这位道姑朋友，你能不能不要乱走了？你转得我脑瓜子疼。” 秦爽对着她说道。 “我怎么能不急？你就不能冷静一点，一个冲动，又让太子找到了对付你的借口。” 李若晴怎么能不急。 秦爽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是秦崧的对手，双方闹起来，秦爽必输无疑。 刚刚被贬为庶人，皇上正生气呢。 现在又打了太子，这不是罪加一等？ “砰砰砰……”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一伙衙役在秦崧的带领之下闯了进来。 秦崧旁边的正是金陵府赵峻。 赵峻也是无奈。 他本来就不想掺和这些破事，毕竟得罪谁都不是一个好事。 可秦崧亲自来找他，他不得不接手这件事。 而且，现在也过了农忙时间，没办法不接诉状，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赵大人。” 秦爽看到赵峻这位大员之后，恭敬地打招呼道。 “殿下。” 赵峻非常客气地对秦爽行礼。“听太子说，你和他起了些冲突，我特来了解了解情况。” “赵大人，此人身为一介庶民，却敢殴打当朝太子，我觉得这就是以下犯上，该斩。抓了他。” 秦崧从后面走了过来，对着赵峻命令道。 赵峻对着秦爽说道：“殿下，太子所说是否为真？” 秦爽却笑眯眯地说道：“对，但是也不全对。我确实打了他，但是我是防卫，是他打我在先。” 秦崧却急了，“我打你是教训你，你打我便是以下犯上。你可懂什么叫君臣父子？以臣犯君，便是死罪。”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嘶吼。 “赵大人，把他抓回去，好好审问。” 秦崧对着赵峻喊道。 “秦爽殿下，如若您真的打了太子，不管是否正当防卫，都是不应该的。太子是君，您是臣，以臣犯君，确实是犯了《大宁律》。” 赵峻也没办法了，对着秦爽说道：“和我们走一趟吧，您毕竟只是庶民的身份。” 遇到事的时候，赵峻的第一想法肯定是往出推，只要推出去，那就没事了。 如果推不出去，那就秉公办案。 秉公办案才是得罪人最少的方法，以制度来办事，才能不得罪人。 “赵大人，我也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我虽然是庶民的身份，但是陛下让我享受郡王规制。您就说我，现在还算宗室吗？” 秦爽看着赵峻说道。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他给问住了。 因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如果被贬为庶民，那自然不再是皇家之人。但皇上又让他享受郡王的规制，也就是说还得把他当做郡王来对待。 如果把他当做郡王来对待的话，金陵府就没有权力去管。 “所以，现在的核心是，我算不算宗室。如果算宗室的话，那就得让宗人府来。如果不算宗室，那我跟您走。但是您得给我把陛下的旨意解释清楚了。” 秦爽淡淡地说道。 就算是给赵峻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去解释陛下的旨意。 那是圣旨，敢解释圣旨，是想要干什么？ “太子，这个情况着实有些复杂。” 赵峻说道：“您要不让宗人府来管这个事情？” 他能推自然是使劲往外推，不想沾上一点是非。 “他是庶民，给他任何规制，他都只是一个庶民而已。” 秦崧气愤地说道：“庶民自然是归您管。您赶紧把人抓起来，按照庶民去审就行。” “不能。” 赵峻对着秦崧说道：“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去请示一下陛下的好，毕竟我对陛下这个圣旨也是有些不太懂。” 秦崧心里面暗骂。 如果需要上报皇上的话，还用你干什么？ 皇上给他保留了郡王规制，肯定还是把他当做宗室，铁定让宗人府管。 如果宗人府管的话，那基本上没什么意思，估计就是闭门思过之类的不痛不痒的处罚。 现在就得让赵峻先做实秦爽的罪名，不要再让皇上和宗人府插手。 “赵峻，孤命令你，马上把秦爽抓起来，不得有误。”秦崧盯着他说道：“这是太子谕令，你敢不遵从？” 他今天就算是用旨意，也得逼着赵峻把秦爽抓了，坐实他以下犯上的罪名。 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是。” 赵峻一看，躲无可躲了，只能对着秦爽说道：“得罪了。”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若是真的以这个名义抓进去的话，自己能操作的空间可就少了很多。 文官这套系统里面都是太子的人。 他稍微动动手脚，自己以下犯上这个罪名就跑不了。 皇上就算是想要保自己，也没办法开口。 因为把自己贬为庶人正是他下的旨，他也不能打自己的脸。 “把人带回府。” 赵峻一咬牙，对着手下的人喊道。 第262章 信笺遗失 “站住。” 秦爽这个时候却挥挥手，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纸，缓慢地展开，说道：“陛下手书在此。” 纸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文坛词圣”四个大字。 右下角还盖着“政和”的印章。 一看就知道是陛下亲自手书。 毕竟，当初陛下赐他匾额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我身揣陛下手书。他要伤陛下的手书，我不得不防。”秦爽说道。 他说完这话之后，秦崧脸色都变了。 心里面暗骂这货不要脸。 太贱了。 怎么能把陛下的手书带在身上。 “我身怀陛下手书，太子却逼我下跪。我不跪，甚至还要出手伤人。我觉得要是细说起来，还是太子对陛下不敬。” 秦爽贱兮兮地说道。 “陛下手书，你怎么可以随身携带？” 秦崧气得脸都绿了，指着他气急败坏地说道。 “为什么不能？” 秦爽平静地说道：“我这不是想要时时用陛下的话勉励自己，多学习，多写词，以后为大宁争光。” 说话的时候，还做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 “你……” 秦崧手都在颤抖，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赵大人，您觉得我现在还有必要和您走一趟吗？” 秦爽转身看着赵峻说道。 赵峻这个时候也没了主意，转身看着秦崧，“殿下，您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现在如果要是追究的话，秦爽虽然免不了一个大不敬之罪，但是秦崧也得惹一身骚气。 还有可能被人抓来大做文章。 他现在很纠结，有必要为了一个秦爽，把自己的名声搭上吗？ 虽然现在太子之位很稳，但他也不想在陛下那里留下坏印象。 思考了好一会儿，秦崧一咬牙，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殿下，打扰了。” 赵峻一看这个情况，知道秦崧不再追究这个事情，赶紧对着他拱拱手说道：“撤。” 一声令下，所有人飞快地朝着外面走去。 “你吓死我了。” 李若晴紧张地看着秦爽说道。 她是没想到秦爽会怀揣着陛下的手书。 “有陛下的手书，以后也就不用害怕太子了。”李若晴一双眸子看着他说道。 “不行。” 秦爽摇摇头，说道：“这个事情只能用一次，用一次的话还能说得过去。如果用得次数过多，那可就是居心不良，陛下也会对我厌恶。” “那怎么办？” 李若晴紧张地说道：“以后他们若是找你的麻烦可怎么办？你之前得罪了那么多人，肯定会有很多人报复你。” “算算时间，我觉得陛下也该恢复我身份了。” 秦爽说道。 这段时间弹劾自己的人可不少，陛下把这些折子全部都留中。 而且，还找别的借口处理了好几个参自己参得最很的人。 懂事的人基本上都看得出来，陛下是在杀鸡儆猴。 顺带表明一下他的态度。 既然该震慑的已经震慑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恢复自己的身份了，难道巡盐这件事不重要了吗？ “啊？陛下会恢复你的身份？” 李若晴不解地看着秦爽。 看着她有些呆萌的表情，秦爽真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她那张美若天仙的脸颊。 她这种二十多岁的样子，和那些青涩的小姑娘不同，已经有了一些成熟的韵味，身体也发育成熟，最是女性魅力最大的时候。 不过，秦爽还是有点理智的，没真的下手。 “陛下既然保留我的郡王规制，就说明没打算真的把我贬为庶人。”秦爽很是自信地说道：“恢复身份应该便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对了，如果赵眠柳再来找你的话，你可以把这个交给她。” 秦爽写了一个信笺，对着李若晴说道：“让她按照计划行事，争取能够一举把这些人擒获。” 李若琴点了点头，郑重地把信笺收了起来。 “一定传达到位。” …… 东宫。 “岂有此理。” 秦崧再一次在秦爽手中吃了亏，心里面极为不爽，恶狠狠地骂道：“这货就是个王八蛋。” “殿下，别生气。” 裴阳虎对着秦崧说道：“这家伙现在不过也是一个庶民而已，对您也没什么威胁，犯不上和他生气。” “秦垕现在正要和他憋着劲干一架呢，咱们旁观就好。” 秦骢躺在榻上，对着他说道：“秦垕出手，秦爽蹦跶不了几天。” “秦垕有什么打算吗？” 秦崧松了口气，好奇地道。 “他要对秦爽产业动手。” 秦骢吐了个葡萄皮，淡淡地说道：“要进行全面的打压，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咱们等着看好戏就行，他也懒得和我交流。” “秦垕一直都是这样，总是不愿意和大家亲近。” 秦崧也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以他的实力，想要收拾秦爽还是轻松的很。我实在是碍于身份，很多事情没办法去做。哎……” “殿下。” 就在秦崧唉声叹气的时候，一个跟班走了过来，小声地对着秦崧说道：“我捡到一个东西。” 说话的时候便把这个东西交给秦崧。 “什么？” 秦崧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个信笺，好奇地打量着。 “这是在仙柏观捡到的，好像是从秦爽口袋里面掉出来的。”这个人对着秦崧说道。 听到这话的时候，秦崧突然间来了兴趣。 裴阳虎等人也赶紧凑了过来。 “这是？” 秦崧打开信笺好奇地扫了一眼，眼睛里面突然间冒出光芒。 这可是泼天的大功劳。 “弥勒教的信息？” 裴阳虎在旁边激动地说道。 他看向旁边的两人。 “秦爽已经在弥勒教内部安插上了人？他这是要利用这份功劳，从而换取自己恢复身份呢。” 秦骢看着上面的内容说道：“弥勒教青阳的大人物齐聚，若是能够一网打尽，可是泼天的富贵。” “殿下，咱们可绝对不能让秦爽成功。好不容易才把他贬为庶人，若是再起复他的话，那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秦骢紧张地说道。 “咱们需要破坏掉这个计划？” 裴阳虎问道。 “破坏这个计划干什么？秦爽能去领这个功劳，咱们也可以去领。今天晚上，弥勒教众人不是去白江楼吗？” 秦崧笑了一下，“咱们也去，如果机会合适，咱们抢先把他们的人全部抓获。那这份功劳不就进了咱们口袋了吗？” “哈哈……对，秦爽这不就是给咱们做了嫁衣？” 秦骢激动地说道：“那咱们便让太子卫队的人先去隐藏好，然后派人去白江楼内部监视他们。那些人到位之后，咱们先一步闯入其中，截获这个功劳。” “好。” 秦崧看着旁边的那个下人，说道：“你小子立了大功，赏你白银一千两。” 第263章 微服私访 秦爽从仙柏观出来之后，还没有回到家，翁裘又来找他了。 “翁大人，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爽看着翁裘，淡淡地说道：“您有什么事情派人来吩咐一声便成，没必要亲自跑一趟，这不是折煞我吗？” “哎呦呦，我的殿下，您可别这么说。” 翁裘一听秦爽这话就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赶紧说道：“我怎么敢？” 因为秦爽频繁地进出诏狱，加上两人之前有过多次的合作，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 “您可是皇城卫的指挥使，日理万机，怎么还有时间来找我？” 秦爽对着他说道。 “是陛下让我来的。” 翁裘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顿了一下，道：“父皇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想见您一面。” 翁裘说道。 秦爽愣了一下，想见自己便直接下旨让自己进宫就行，为什么要派翁裘亲自来？ “您和我走吧。” 翁裘凑了过来，对着他说道：“这次是非正式见面，见面的地点不在宫内。” 说话的时候便带着秦爽来到了秦淮河畔，上了一条船。 船就是一条普通的大客船。 在秦爽上船的一瞬间，船夫便开船朝着前方而去。 翁裘带着秦爽进入到一个房间里面。 隔着一层帘幕，恭敬地说道：“陛下，秦爽殿下带来了。” 秦爽一听这话，赶紧躬身说道：“儿臣参见父皇。” “都不用多礼。” 说话的时候，秦暠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紫色的外衫，宛如一个富商。 “今日微服私访，不讲究礼数。从现在开始，我是秦东家，你们两人便是朕的跟班。” 秦暠对着秦爽两人说道。 秦爽一脸迷惑，皇上今天到底怎么了？ 怎么好好地搞微服私访？ 但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 两人跟着秦暠出现在了船舷位置，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大概行驶了半个时辰，船便靠岸停了下来。 “宁江真是我朝经济大命脉，丰富的水系连通着江南诸省，大运河又连通着江北。” 秦暠看着河上往来不觉得船只说道：“我大宁的税银也从诸省通过此河源源不断汇入京城。” 宁江是大宁第一长河，河道流经江南诸府，是大宁经济的大动脉。也是运送钱粮的重要通道。 秦爽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目的是在税上。 “走，咱们去码头看看。” 秦暠兴致颇高，对着两人说道。 说话的时候，便带头朝着船下而去。 “父皇，哦不，东家，您来这里做什么？”秦爽跟在后面，小声地问道。 “自然是要做生意。” 秦暠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对着他们说道。 说话的时候边朝着码头而去。 “客官，您要什么货物？” 在几人走到码头前面的一处店铺的时候，一名伙计看着几人说道：“我们这边应有尽有，您想要什么，包您满意。而且，量大实惠。” 秦爽对这里也是了解的。 这个码头相当于是一处大宗商品、货物集散地。 天南海北的各种东西都得从此处由水运改为陆运，或者改乘小货船沿秦淮河而上。 渐渐地，周围的商人都来此处寻摸自己想要的东西。 各家商号也在此地建立商铺。 “我想要的怕你没有。” 秦暠却笑着说道。 “您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咱们泰和昌的生意上至江北，下至岭南，您要的东西只要大宁有，我就能给您搞来。” 伙计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要盐，你也能搞来？” 秦暠肾神秘兮兮地对着伙计说道。 因为盐铁官营的原因，只有经过官府授权的商家才能从事这个生意，而官府会给这些商户下发盐票。 有盐票，证明你才有做食盐生意的资格。 而盐票也是收盐税的重要参考。 “嗨，我还当您说什么事情呢。” 伙计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没有盐票也不是什么事情。您去旁边花一千两银子购买一个东西，您就能买。” “什么意思？” 秦暠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说道。 “客官是一看便是新来的。”伙计丝毫没有顾忌地说道：“您这一千两银子不白花。” “您花钱买得是盖了我泰和昌印章的纸，凭借这个纸，便能够从船上买来食盐。有了这张纸，以后您想买多少盐便能够买多少。” 秦暠拿着这张纸左右看了看，说道：“我拿着这个纸能在京城中售卖吗？” “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您得说您是泰和昌的。” 伙计说道：“您拿着这个印，就能证明您是我们家的分号，自然有了售盐的资格。不过，京城查得严，万一被查了，不好应付。建议您在就近的城市售卖，保证不会有问题。” “盐不是官营吗？你还敢这么做生意？” 翁裘从旁边好奇地问道。 “客观，是官营，我们也是合法的生意啊。我们有盐票，购买我们盐的人，也都是我们分号的人，合理合法，有什么不对？” 伙计自信地说道。 说完之后，有些怀疑地看着三人，“你们三个人到底买不买？如果不买的话，就不要多打听。” “自然要买。” 秦暠对着秦爽挥挥手道：“去买一个印过来。” “我？” 秦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副怨种的样子。一千两就买一个印？亏大发了。 但是秦暠发话，他也不能不买。 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买了下来。 “客官，您也别耷拉着脸。购买了我们凭证的人，从来都没有亏过钱。若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朝廷巡盐导致我们的盐压了几个月，现在急需要清理库存，否则我都不一定找你们。” 伙计自傲地说道：“看几位也是富贵人家，应该不差这一千两银子吧？” “不差这一千两。” 秦暠笑着说道：“我想问一下，泰和昌每个月能售出几船盐？” “几船？那可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泰和昌的盐船从来都没有停过。”伙计说道：“各位，准备好您的船便能够去和挂我们旗子的船对接。” “多谢小哥。” 秦暠笑着说道。 说完便朝着里面走去，而一转身，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一空。 “秦爽，你可看出什么问题？” 秦暠声音威严的问道。 “太猖狂了。” 秦爽脸色也非常不好看，咬着牙说道：“光明正大的违反《大宁律》，丝毫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 第264章 宋斌参会 “翁裘，你怎么看？” 秦暠又看向了翁裘，问道。 “臣没看出什么问题。” 翁裘说道：“咱们控制盐票便可，该缴得税，他一分钱都少缴不了。至于怎么经营，咱们完全没必要操心。” “他们卖得越多，朝廷得到的税收也就越多。臣不太理解秦爽殿下所说的违反大宁律。”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而是带着两人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看看这些船，络绎不绝。泰和昌的盐票是山西的盐票。” 秦爽接着话说道：“山西去年的盐税仅仅只上交了十七万两。泰和昌是山西的盐行，他却把生意做到了金陵，说明他们家购盐量绝对多得超乎想象。而按照盐票计税的话，山西的盐税绝对不止这么点。” 话说到这个份上，翁裘也理解了。 “您的意思是说，山西那边的盐税有造假之嫌？” 秦暠一边走一边说道：“他们何止是造假，简直就是猖狂。年初之时，山西缴纳盐税一百八十万两，这才多少年？竟然能降低至十七万两？” “他们觉得他们是铁板一块，就算是去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确实，朕派皇城卫去巡查，账册上完全不找不到一丁点的问题。就算是去查泰和昌的账目，也没有一丁点的问题。” 他说道这里，看着秦爽说道：“若是放任不管，再过几年，江北的税怕是收不上来了。” 秦爽也知道秦暠的意思了。 这是给自己做铺垫呢。 “泰和昌按照现在的做法，直接把盐都卖给所谓的各个‘分号’，账上根本就不显示。不知道暗处隐藏了多少利润呢。” 秦爽也叹了口气说道。 他总算是知道秦暠今年以来为什么要这么打压江北的势力。 着实是太疯狂了。 江北如今都成了铁板一块，盐税这种国家严格控制的税都难以收上来，再过几年，怕不是连其他税都收不上了。 “秦爽，朕想任命你为钦差大臣，去督查山西盐务，你可愿意接这个任务？” 秦暠问道。 秦爽其实内心早就知道，这个任务必然会落在自己身上。 “儿臣愿意。不过，儿臣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秦暠问道。 “儿臣去山西，基本上算是深入虎穴。此行必然是危险重重，若是对方狗急跳墙的话，我觉得我可能回不来了。” “所以，为了此行的安全。儿臣想要找父皇要两个人。” 秦爽说道。 “谁？” “段鹏程和胡咏灵。” 秦爽说道：“而且，胡咏灵的那队人马也暂且借臣一用吧。” “哈哈……”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可以，你想带什么人，我都不拦着。”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转悠到船上，秦暠突然间对着秦爽道： “秦爽接旨。” 秦爽赶忙施礼。 “今日便恢复尔扶风亲王爵位，特命你为钦差大臣，巡查山西盐……巡查山西，巡查期间，山西官场上下必须全力配合。”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 这话说完之后，秦爽赶紧接旨。 “谢父皇。” 秦爽赶紧接旨。 “现在山东水患，北戎虎视眈眈，河北等地旱灾不断，处处都是用钱之处。你此行任务重大。” 秦暠语重心长地对着他说道：“希望你能够让朕满意。另外，你的那个相好的，我恩准其摆脱贱籍，但你绝不能娶她，不能让其入府。” 皇家有皇家的威严。 她就算是再好，曾经也是青楼女子，绝对不能嫁入皇家。 “是。” 秦爽对于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是满意，不敢得寸进尺。 伴君如伴虎，现在看着和蔼可亲，下一秒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对了，父皇，今天晚上有个表演，您要不要参与一下？”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 “哦？” 秦暠看着他，说道：“什么表演？” 秦爽笑嘻嘻地说道：“我让赵眠柳潜入弥勒教青阳派当圣女，她为我传来信息，今夜，青阳高层会去白江楼。您要不要亲自去抓一下弥勒教？” “哦？还有这种事？”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道：“既然已经出来，那便参与一番。” “陛下。” 翁裘却担心地对着他说道：“宫门若是落下的话，您也回不了宫了。要不还是先回宫吧。” 宫门落锁可是固定的，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改变。 除非他提前下旨告知。 否则，那些看门的人可不认识皇上。 如果皇上大半夜叫门，惊动了各个大臣，那些御史肯定又要开始借此劝诫了。 “没事。” 秦暠却挥挥手，“好不容易赶上这件事，那咱们便去看看。翁裘，这可是大事，让你的人配合秦爽，不要有失误。” “是。” 翁裘点头说道。 几人经过这么一折腾，回来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秦爽和秦暠直接去了白江楼，坐在里面，等待着好戏开场。 “陛下，我已经和赵眠柳约好，只要她发信号，就证明人已经到了，咱们便开始行动。”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 秦暠摇着扇子，说道：“你小子有两下子。两大花魁，竟然全部都被你送进了弥勒教。” 秦爽赶紧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不过，这两人应该是信得过。我敢拿我的性命担保。” “你有把握便好。” 秦暠说道：“今日是你的主场，你来表演便可以，我只是看戏。不过，你今日若是能拿下这些人，明日我在朝堂上恢复你身份的时候，底气也更足一些。” 虽然说皇权无上，但士人还是很难缠。 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少不得被他们搬出圣人之言、祖宗之法骂一通的。 今日在船上只是许诺，只有明日真正下旨，秦爽的身份才算是光明正大的恢复。 “陛下。” 翁裘这个时候回到了座位，对着秦暠说道：“我的人已经全部到位，一声令下，便会冲入其中。” “坐吧。” 秦暠对着他挥挥手道：“接下来就看秦爽的指挥。”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个小二给他们端过来三碗茶水。 秦爽拿起茶碗喝水之时，下面却放着一个纸条。 他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对着秦暠说道：“父皇，咱们今日可能会钓到一条大鱼。” “哦？” 秦暠笑着说道：“说来听听？你的小相好又给你传来什么信息了？” “本来今日只是青阳高层的集会，但是弥勒教白阳、红阳的教主宋斌今日也会来参会。” 秦爽激动地对着秦暠说道。 听到这话，秦暠背都挺直了很多。 第265章 你跑不了了 对于宋斌。 秦暠很是在意。 因为在他当皇子之时，对于宋斌就极为重视。 这人计谋百出，好多次都帮着齐王把他整得够呛。 齐王之乱那晚，自己也差点死在他的手里面。 他若是不除，自己内心不安。 “赵眠柳说宋斌可能会迟点来，等他来了之后，她会在里面给咱们发信号。”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到时候，一举冲进去。” 秦爽也是高兴，没想到好事来得这么突然。 本来只是想要捞几只小虾米，没想到捞了一条大鱼。 几人大概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看到一伙打扮得十分富贵的人走进了白江楼。 而且快步进入到了约定好的房间。 “这是青阳的人。” 秦爽说道。 按照赵眠柳所说，青阳的那些人物会早些来，一起商议北上事宜。 宋斌来得时间就不确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会来。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的时候，一个穿着宽袍大袖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披头散发，头发盖着脸，一副胡人打扮。 这人进来之后，左右看了两眼，便朝着楼上急速而去。 “这人是宋斌？” 秦爽有些好奇，对着翁裘说道：“翁大人，让人们都做好准备吧。我觉得一会儿之后，赵眠柳便该发信号了。” 但是并没有如他所想。 赵眠柳没有信号传出。 难道此人并不是宋斌？ “宋斌天生狡诈，此人或许是宋斌派来探路的。”秦暠盘腿坐着，摇着扇子，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宋斌个头很矮，这么高的个子，绝对不是他本人。” 秦爽松了一口气。 今天也不知道是因为担心赵眠柳，还是因为秦暠坐在自己一旁的原因。 他有些慌乱。 …… 白江楼另外一处包间之中，秦崧等人也围坐一团。 “青阳的人来了吗？” 秦崧激动地对着裴阳虎问道。 “刚刚看到有两拨人进入到了那个房间之中。”裴阳虎激动地对着他说道：“而且，咱们也等了不短的时间了，这些人应该喝得正酣，不是刚开始警觉的时候了。刚才我观察了一下，已经送进去五瓶琼浆酒了，喝了不少，咱们是时候动手了。” “要不要再等等？” 秦骢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说一会儿会不会还有人进来？” “怎么可能？” 裴阳虎对着他说道：“哪有吃饭进行了一半才来的人？人估计已经全来了，咱们冲上去，铁定能够一举拿下。” “说的也是。” 秦骢点了点头，对着秦崧说道：“太子，动手吧。刚才进去的那些人估计都是青阳的大佬级别的人物，只要能够拿下，这可是巨大的功劳。” 秦崧也早已心痒难耐，一咬牙说道：“动手！” …… 秦爽则不断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现在可不一样，他们的目标不再是青阳的那些弥勒教头子，而是宋斌。 “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秦爽看到一个个子很是矮小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个男人进来之后，并没有直接朝着包厢而去，而是四处观察了一圈，才慢悠悠地朝着楼上而去。 听到秦爽的声音之后，秦暠都忍不住站起身。 看了一眼之后，他整个人都难得的激动起来。 “宋斌，是他无疑。” 秦暠对此人恨之入骨。 当初这货伙同齐王谋反，第一站便是杀向了自己。 叛乱当夜，他不少的亲人死在他们手中。 连他当时最喜爱的王妃也殒命于当夜。 现在看到此人，秦暠恨得牙直痒痒，想要上去把他生吞活剥了。 “不要妄动，等到他进入房间，咱们再动手。” 即便是这个时候，秦暠依然保持着理智。 在外面人多眼杂，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被他溜走。而他一旦要进入房间，即便只是上了二楼，那他都是插翅难逃。 十五步、十四步、十三步…… 看着宋斌一步步朝着二楼走近，秦暠感觉自己距离报仇也越来越近。 秦爽也觉得自己剿灭弥勒教的大业越来越近。 宋斌一死，弥勒教必然大乱。 消灭起来可就简单多了。 “动手——” 就在秦暠看着宋斌只差十步就要上二楼的时候，外面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声音。 紧接着，就见一伙儿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径直闯入到了青阳吃饭的那个房间。 宋斌一看情况有变，一点犹豫都没有。 转身便朝着外面跑去。 “追——” 秦爽还有一些懵，怎么回事儿？ 到底是谁下得命令动手？ 但是，现在那些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宋斌。 宋斌才是那个真正的大佬。 抓到他才能知道齐王宝藏是真是假，才能够知道无归计划到底是什么。 “站住。” 秦爽大喝一声，朝着宋斌便追了过去。 甚至不顾自身的安危，楼梯跑到一半的时候，猛地便从楼上一跃而下。 翻滚卸力之后，飞快地朝着宋斌追了过去。 他们不但在二楼埋伏了人，在外面各个关键路口也安排了人，只要自己跟紧他，别让他跑丢了，一出门，这家伙必然还是会栽在自己手里。 当即追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几分。 宋斌腿比较短，跑起来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被秦爽喊了一嗓子，更是吓了一个踉跄。 两人的距离只有不到十步。 秦爽觉得追上他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宋斌这家伙对于白江楼的环境非常熟悉，他竟然没有朝着门外跑去，而是转身朝着白江楼东侧而去。 秦爽自然是不肯放过，也快速跟了上去。 宋斌虽然在白江楼里面和他不断地兜圈子，也确实让秦爽追得够呛，但是两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最近的时候，秦爽甚至都已经抓到了他的衣角。 “站住。” 秦爽再次对着他大喝一声，整个人飞扑而上，径直把他按在了地上。 当即就要给他来一拳。 但是宋斌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匕首，朝着秦爽胸口便刺了过去。 秦爽赶紧闪躲。 匕首削掉了他的一个扣子，衣服也被划出一道口子。 宋斌也不乘胜追击，转身就继续跑。 秦爽拔出匕首，朝着宋斌追了上去。 只要在这个白江楼，他就跑不了。 两人兜了几圈子，再次回到了大厅之中，外面全部都是惊慌失措和狼狈逃窜的人们。 宋斌一时被这些人阻了去路。 秦爽当即追了上来。 “你跑不了了。” 第266章 享受美人 秦爽看着距离咫尺的宋斌，一时有些激动。 但是，就在他准备去抓宋斌的时候，一伙人从旁边冲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秦爽？想到哪儿去呢？” 秦崧看着秦爽，得意洋洋地说道。 秦骢也幸灾乐祸地说道：“是不是想要去抓青阳的人？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先行得手了，感谢你的好情报啊。” “让开。” 秦爽现在根本无心理会他们，他现在一心只是想要去抓住宋斌。 宋斌一看到秦爽被这两人拦住，飞快地朝着门口挤了过去。 “让开。” 秦爽看到宋斌的动作之后，焦急地朝着门口追去。 但是秦崧等人还以为秦爽是受不了功劳被抢，想要去争夺功劳呢。立刻拦在了他的前面，说道：“你现在不管做什么都迟了。那些人已经被太子卫队控制，你现在上去也不管用。” 裴阳虎在旁边冷笑着说道：“秦爽，你总算是栽到了我们手里，哈哈哈……” “让开。” 秦爽没空理会他们，朝着外面就冲去。 但是这三人觉得自己现在是胜利者，而秦爽则是一个失败的小丑。 他们想要在秦爽面前展示自己的成功。 又再一次把秦爽拦住。 秦爽眼看着宋斌要逃了出去，急得脸都快红了，但是身体又因为这三人的阻止追过不过去，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觉得丢人现眼吗？哈哈……听说这次弥勒教里面还有你的相好。这次我一定把她弄死……” 秦骢嚣张地说道。 “所以，走吧，和我们一块儿上去看看呗。”秦崧拦着秦爽，笑着说道：“别看那边了，所有的大鱼都被我们拿下。你之前给我们铺垫了那么多，最后的好处却让我们拿到，实在是替你感到可惜。” “这次可是大功劳。我若是把这个功劳给父皇提上去，你猜父皇会怎么赏我？哦，我忘了，你也想要用这个功劳换自己恢复身份的。可惜，被我截胡了。” 秦崧也得意洋洋地说道。 秦爽眼看着宋斌就要从门口逃了出去，也顾不得许多，猛地一肘子把秦崧砸趴在地上。 “你……你敢打我？” 秦崧又挨了秦爽的打。 这家伙凭什么几次三番地打自己？ 这次自己定然和他没完。 “滚开。” 秦爽抽出匕首，朝着秦骢和裴阳虎划了过去。 把两人生生逼退。 赶紧朝着门外追去。 秦爽紧赶慢赶，等他跑到门外的时候，宋斌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草！” 秦爽忍不住大声骂道。 该死的混蛋。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几人突然间发难，宋斌就是自己的瓮中之鳖。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几人拦住自己的去路，宋斌也被自己拿下了。 他不死心地朝着外面追了好几个路口，都没有发现宋斌的身影。 宋斌小心的很，来这里之前肯定侦查好了地形，把他从白江楼放出来再想抓的话可就不容易了。 以后，他肯定会更加小心。 秦崧艰难地站起身，看着秦爽离开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秦爽，我一定活剥了你。” 秦崧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就是狗急跳墙。”裴阳虎在旁边说道：“觉得自己的功劳被抢走了，心里不爽。” “哈哈……不管怎么样，功劳已经到了咱们手里面。走，去看看成果。” 秦骢对着他们喊道。 一边喊着一边朝着楼上而去。 秦崧虽然不爽，但起码是把这份功劳拿在了手里，也算是狠狠恶心了秦爽一把。 三人兴冲冲地来到了青阳的包间。 所有的人都已经被控制了起来。 秦崧环视一圈，走到了赵眠柳的面前。 “赵姑娘，原来您也是弥勒教的人？” 他看着赵眠柳笑着说道：“这次可是人赃并获，这个罪名怕是逃不了了。” 赵眠柳却皱了一下眉头。 秦爽呢？ 他怎么不见了？ 而且，自己不是和他说好了，等有了信号再动手吗？ 怎么提前就动手了？ 宋斌都已经快要进来了。 本可以抓一条更大的鱼，结果因为他们提前的动作，让这条大鱼生生跑了。 “怎么是你？” 赵眠柳盯着他说道：“你知道你干了一件什么蠢事吗？” “蠢事？对你来说是蠢事，对我来说可是好事。” 秦崧冷笑着说道：“听他们说，你是青阳的圣女？那可是一二把手的存在。这次行动一下子把青阳的高层全部端掉，你可是给我立了大功呢。” 说话的时候，用手中的折扇划过她的脸颊。 “可惜了，加入弥勒教就是死罪一条，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还不知道得经历多少折磨呢。” 秦崧笑着说道。 “这么漂亮的美人，先别杀。” 秦骢一脸猥琐地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先让人把她送我房间，我先玩一玩。我倒要看看秦爽的女人，有没有特别一些。” “等我玩够了再把她送进监狱，反正是个死，让我玩一玩也不碍事。” 秦崧哈哈大笑着，说道：“既然你喜欢，那就让人先把她送到你的房间。但是，只能玩一晚上，明天要在宫门开之前把她送到监狱之中。这个时间，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哈哈哈……” 秦骢看着赵眠柳，眼神有些变态，对着身后的两人挥挥手道：“来人，把她拉到我们的包间里面。” “不行。” 赵眠柳看到这个情况之后，赶紧大声呼喊着，“我不是弥勒教的人，我是朝廷的人。你们不能把我当做囚犯，你们的消息都是我提供的。” 她也有些惊慌。 被自己人给弄死，那可是相当的冤枉。 自己尽心尽力为朝廷提供情报，结果朝廷反而要弄死她，她怎么可能甘心。 “我知道。” 秦崧走到她的身边，小声地对着她说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朝廷的人。消息也是你提供的，你的那个信笺还在我手里面呢。” “但是不耽误我杀你，谁让你秦爽的人呢？今天你站在弥勒教的那边，我就算是杀了你，也是合情合理，没人能说我什么。” “就算是最后解释清楚，我也只是误杀。怪不得我。” 秦崧对着秦骢道：“好好享受吧。” 秦骢带着怪笑，拉着赵眠柳就朝着包间之中走去。 第267章 再次暴揍 “好好地伺候本王，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秦骢说道。 他在秦爽身上吃得瘪也不少，迫切地想要从赵眠柳身上找到报复的快感。 “我……” “砰！” 秦骢一转身，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鼻血当即就飙了出来。 “秦爽。” 赵眠柳看到这来者之后，激动地喊了一声。 秦爽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用匕首划开她身上的绳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摸了摸脸颊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赵眠柳摇头说道：“还好你及时赶回来了。不过，宋斌还是跑了。” “我知道。”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她说道：“你到一旁站着点，别伤到你。” “你……你要干什么？冷静一点。” 赵眠柳却拉着他的手臂说道：“别惹事。” 秦爽可是一个性情中人，因为秦崧等人的胡作非为导致宋斌从他手中逃跑，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惜，秦爽根本没有理会他。 冲上去，就对着刚刚爬起来秦骢又是一拳。 “啊——救命啊——” 秦爽一拳又一拳，一脚又一脚，下手根本不留手，专门找秦骢身上的痛点去打。 打得他哭爹喊娘。 一会儿之后，就满脸鲜血。 “秦爽，你别太过分。” 裴阳虎赶紧上来阻止。 “砰！” 他还没说完话，秦爽一个扫堂腿便把他放倒，紧接着一脚踢在他肚子之上。 “哦——” 裴阳虎被这一脚踹得脸都绿了。 但秦爽突出一个得理不饶人，上去追着就是打。 一看就是把人往死里打的样子。 “来人，来人，给我把人拦住。” 秦崧赶紧对着身边的卫队喊道：“给他揍他，打死算我的。” 一瞬间，太子卫队的人便冲了过来，直接把秦爽困了起来。 “来人。” 秦爽也大喝一声。 紧接着，无数藏在暗中的皇城卫也从外面冲了出来。 皇城卫这次可是还有保护皇上的重任，所以动用的人数比太子卫队的人多了两倍都不止。 这些人冲出来之后，当即就把太子卫队的人拦了下来。 “给我缴械，谁若是敢动一下，格杀勿论。” 秦爽喊道。 当即，皇城卫的人开始动手，直接把所有人的武器都给缴了。 “住手。” 秦崧对着他们大声喝道：“我可是大宁太子，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干什么吗？你们敢缴太子卫队的械，你们就是谋反。” 但是，他的话在这个时候不管用。 因为他们现在只听秦爽的命令。 没办法，让他们听秦爽的命令是陛下的要求。 皇上可比太子管用多了。 太子卫队被缴械之后，秦爽飞身而出，追着太子就是一顿胖揍。 秦崧捂着脸，不断躲避着。 上次被秦爽揍出来的伤才刚好，现在又要被揍。 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人能够管管秦爽。 “秦爽，你竟然敢养私兵，你这是谋反。” 秦崧被打得完全还不了手，整个人蜷缩在一个角落里面，遭受着秦爽的拳打脚踢。 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 秦爽这家伙是真的莽，连太子都敢打。 而且还是这么往死里打。 衣服都破得像乞丐，身上更是多处受伤。 尤其是脸。 秦爽这家伙好似故意针对他的脸一样，又鼻青脸肿了。 “好了，差不多了。” 就在秦崧再次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时候，秦暠的声音适时地出现。 “父皇，宋斌跑了。”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儿臣原本已经追上了他，但是因为他们三人的阻拦，生生让宋斌跑了。” 他说话的时候，恨得直咬牙。 秦暠低头看了一眼秦爽肿起来的脚腕，叹了口气说道：“不用说了，我都看到了。” “父皇，你得为儿臣做主。” 秦崧看到秦暠来了之后，当即扑了过来，哭天抹泪地说道：“儿臣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抓住青阳的这些高层。秦爽因为嫉妒便殴打我等，而且他还养私兵，简直就是造反。” “这些兵是朕借给他指挥的。” 秦暠看向秦崧的时候，眼神之中也是恨铁不成钢。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抓住宋斌，结果因为秦崧的抢功劳，导致功亏一篑。 他恨不得把秦崧再揍一顿。 “啊？” 秦崧瞪大了双眼。 站在一旁的秦骢本来还想要告状，听到这话之后突然间冷静了下来。 父皇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他为什么要借兵？ 难道说，这个事情是皇上的计划？ 他们抢得是皇上的功劳？ 想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冷汗流了下来。 “朕在这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本来是想要抓一条大鱼的。你倒好，为了抢功，不管不顾地便冲了出来，直接把差十步进入埋伏的人给放走了。” 说话的时候，秦暠也咬紧了牙，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而刚才秦爽差几步就能把人抓住，你们三个蠢蛋却拦住了他的去路，让人生生从眼前跑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暠骂得很重。 吓得秦崧等人待在一边愣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们本来还觉得自己抢了秦爽的功劳，正沾沾自喜呢。 谁能想到皇上就在旁边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们丑陋的嘴脸全部都被收到眼底了。 “父皇，我们也是为了抓到青阳的人，也是无心的。” 秦骢有点不服气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有大鱼要来。” “不知道，不知道，当初拿到这个信息怎么不知道和朕汇报？不就是想要抢功劳吗？你们那点小心思，以为朕看不懂吗？” 秦暠指着秦骢说道：“你说说你，这个时候还想着睡女人，一天到晚不干正事，能不能有点出息？” 他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好一会儿，感觉骂累了才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把这些弥勒教徒全部都抓入诏狱之中。” 秦暠看着这些人说道。 说完之后，指着秦崧和秦骢两人道：“你们两个混账家伙，还有你……” 说到一半的时候，又指了指裴阳虎。 “给我滚回家里面闭门思过去。” 这三人低着脑袋，灰溜溜地朝着外面走去。 他们三人就纳闷了，为什么每次和秦爽起冲突，都是他们在挨揍，他自己却屁事没有。 今天实在是倒霉，皇上怎么也参加了？ 他若是不参加，今天可就赢了。 哎，人算不如天算。 “秦爽，你没事吧？” 秦暠看着秦爽有些发肿的脚腕说道。 第268章 泡澡搓背蒸桑拿 秦爽摸了摸脚腕，说道：“就是轻轻崴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擦点药酒就好了。” “父皇，这次让宋斌跑了，是我的责任。” 秦爽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是我丢掉信笺的话，宋斌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了。” 秦暠却笑着摆手说道：“既然发生了这种情况，说明他命不该绝。来日方长，总有抓住他的时候。” 说完之后，他看向了赵眠柳。 说道：“你便是赵眠柳？孤身一个女子闯入弥勒教之中当圣女，这份胆量可不小。” “谢陛下夸奖。” 赵眠柳赶紧跪下说道：“弥勒教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民女干得事情很简单。” “起来吧。” 秦暠对着她说道：“这次抓捕青阳的行动，你立了大功。朕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如何赏你。” “陛下，民女不用赏赐。” 赵眠柳赶紧对着秦暠说道：“民女愿意继续潜伏在青阳内部，帮助朝廷监视青阳，必要的时候一举扫除。您若是赏了我，我的身份怕也是要被发现。” “那些人都被抓了，你反而跑了出来。他们还会信你吗？” 秦爽赶紧问道。 “为什么不信？现在青阳的高层几乎全部都被一锅端了，群龙无首，我才是地位最高的那个。只要他们被抓，没人知道是我干的。” 赵眠柳说道：“我现在继续潜在青阳中，效果反而会更好。” “既然如此，那么朕便秘密赐你为六品安人诰命，待你把青阳彻底剿灭之后，再进行封赏。” 秦暠对着赵眠柳说道。 “谢陛下。” 赵眠柳十分激动地说道。 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够挣来一副六品的诰命，这可是十分大的荣耀。 “陛下，今日何处落脚？” 翁裘这个时候对着秦暠说道。 秦暠朝着秦爽看了过去，说道：“那就去扶风亲王府过一夜吧，你不会嫌弃吧？” “不敢，不敢。” 秦爽赶紧说道：“您愿意到儿臣府上，那是儿臣的荣耀。” 说话的时候，赶紧前面带路朝着家里而去。 有了翁裘的带领，一路上畅通无阻。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秦爽府上。 府里的人听到皇上来了之后，一个个都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倒是剪竹冷静多了，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下人干事。 该做饭的做饭，该热水的热水，该拿水果的拿水果。 “这椅子又有所改进啊。” 秦暠坐在秦爽的椅子上，打量了一下说道：“这个扶手高度也合适。还加了软垫，舒服。” “这个大圆桌也有点意思，坐着吃饭刚刚好，高度也合适。” “嗯？你这房间怎么这么暖和？也没见火盆啊？” 他进来了之后，对秦爽府里面各种新鲜玩意儿很是好奇，左右打量着。 “父皇，儿臣这里是暖气。” 秦爽笑着说道：“这是暖气片，热水从其中流过，房间里面自然就变热了。” 秦爽指着旁边一圈圈的管道，给秦暠介绍了起来。 其实，他刚开始是打算造地暖的，但是造地暖的话，为了保证屋内的水循环，还得搞一个循环泵之类的东西。 难度有点大。 所以先搞了一个暖气片试验试验。 “慧心独具。” 秦暠说道：“用暖气的话，倒是没有炭盆的烟熏火燎。回头帮宫里面也弄一个。” “是。” 秦爽赶紧点头。 皇上打秋风，那是对你的恩宠。 正好秦爽这段时间也打算去给自己母亲改造改造，金陵的冬天虽然没有天寒地冻，但是湿冷的空气也着实让人不好受。 “你这饭菜也着实不错，美味的很。” 秦暠一边说着一边就拿起筷子准备吃。 但是他却被翁裘拦了下来，“陛下，我先试吃一下吧。” “没必要，朕的儿子还会害朕不成。” 他挥挥手，便要去吃菜。 秦爽也很懂事，赶紧自己先去把每个菜都夹着吃了一遍，表示可以放心。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酒足饭饱。 “泡个澡睡觉吧。”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让下人热水吧。” “父皇，水已经热好了。我家没有浴桶，不过，有这个东西。” 说话的时候，便带着秦暠来到了他的浴池。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之中的热水冒着腾腾的热气，烟雾缭绕，舒服至极。 “可以在池子里面泡一泡，然后再去桑拿房蒸一蒸，再搓个背，很是舒服。”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 因为这里面也是布满了暖气，所以温度很高，刚进来一会儿，头上便开始冒热汗。 “这如何洗？你先来。” 秦暠看着这个奇怪的场面，着实有点不知所措，看向秦爽。 秦爽倒也不客气，都是大老爷们，没什么可害羞的。 当即把自己的衣服扒干净，然后慢慢地下了池子。 “啊——” 他发出一阵舒服的声音。 身上的冷气好像一瞬间都被挤出去了一样。 秦爽双手往旁边一搭，靠着浴池边缘，对着秦暠和翁裘说道：“下来泡啊。这浴池就得人多泡着才舒服。” “还有水果，还有小酒。” 秦爽指着浴池旁边盘子里面的东西说道：“享受。” 但是这两人似乎还有些羞涩。 和别人光着屁股一块儿泡澡，这个事情以前可没有接触过？ 不过，因为今天奔波了一天没有洗澡，加上看着秦爽确实舒服。 秦暠对着翁裘道：“你也一起来泡一泡。” “臣得负责外面的安保，便不泡了。臣先出去看看。” 说话的时候，翁裘赶紧离开。 他害羞，没办法和别人一块儿泡澡。 “这个翁裘——” 秦暠摇摇头，说话的时候，自己脱光衣服钻了进去。 秦爽都一点不害羞，自己怕什么？ 秦爽看着秦暠的身体，结实有力量，还有肌肉块儿，一看就知道平时也在习武，没有放下身上的功夫。 看来自己父皇距离驾崩的时间还远的很。 “舒服。” 下水之后，他的那点羞涩一扫而光，只觉得通体舒畅。 泡澡的时候最能够拉近双方距离的时候，毕竟都是赤条条，而且还都放下了戒备的心里。 “秦爽，你知道此次巡盐的危险吗？” 秦暠闭着眼睛靠着浴池边问道。 第269章 秦垕的宣战 “知道。”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江北是世家大族盘踞的地方，甚至还有六镇之一平城。若是他们狗急跳墙，我的小命也得交代在那里。” “是啊。” 秦暠说道：“所以，巡盐这个事情，所有的大臣都在推。都不想面对江北的这个局势，害怕性命受到威胁。” “陛下，恕臣直言。”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对待世家大族确实不宜用重典，不宜把他们直接排挤出用人体系之外。但是对寒门子弟得重视才行。” “儿臣建议广开科举，以科举取士，不再使用行卷举荐之路。以科举取士，则天下士子皆为天子门生。寒门子弟也有了进取之路。” 秦暠却说道：“现在不也有科举吗？效果并不明显。” “陛下，现在的科举有名无实。看似是考试，即便是中了状元，做官依然要行卷，得到贵人的举荐才能做官。这样，选拔出来的官员依然是这些贵人的附庸。” 秦爽说道：“您需要重用这些科举出来的官员，而不再需要举荐制度。他们大多没有世家大族的背景。渐渐地便能够将那些世家大族的官员替换掉。温水煮青蛙，方是上策。”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秦暠点了点头。 他说的确实是有道理。 “先不说这个，先说说你对这次巡盐有什么计划。”秦暠把这个事情按了下来，对着秦爽问道。 秦爽摇摇头，说道：“这种事情没办法计划，只能去了之后随机应变。” “嗯。” 秦暠躺在浴池之中，泡着说道：“你去了之后，注意工作的方法。切不可像现在这样莽撞，那里山高皇帝远，你干得又是触动他们利益的大事，可能会很危险。” “儿臣知道了。” 秦爽说道。 两人一边天南海北的聊着，一边对着泡着澡，泡完之后，又去蒸了蒸桑拿。 秦暠自然又让秦爽找工匠给宫里修一个。 秦暠在秦爽府里面舒舒服服的睡了一碗，皇城卫的人却在外面高度警觉的巡逻了一晚。 皇上在外面过夜，万一出现个问题可是大罪。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秦暠回宫之后，这些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秦爽也松了口气。 “总算是走了。” 秦爽说道。 他也害怕秦暠在他府里面出现一点意外，就算只是因为吃不好拉了肚子，他都免不了吃一顿挂落。 他一晚上也没睡踏实。 现在人走了，他也可以放心了。 安安心心地又去睡了一个回笼觉。 睡了两个时辰之后，秦爽才心满意足地起身。 洗完脸，刷完牙之后，刚准备吃饭的时候，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殿下。” 他看着秦爽说道。 “怎么了？火急火燎？” 秦爽吃着手中的包子，看着管家说道。 “各家掌柜的都来了。”管家说道：“今天早上，咱们京城中的各个商铺全部都被查封了。” “查封了？”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谁封的？” 还有人敢查封他的产业？活腻歪了。 “五军都护府。” 管家说道：“具体的情况，您要不问一问各家掌柜的？” “把人都喊进来。” 秦爽让人把自己桌子上的食物都撤了下去，并让人搬来几个椅子。 一会儿之后，各位掌柜的全部都进了过来。 “见过殿下。” 众人对秦爽施礼。 秦爽挥挥手，对着他们说道：“赶紧坐，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白糖作坊的掌柜的赶紧对着秦爽说道：“今天早上，咱们的店刚开门，五军都护府的人便闯了进来，直接把店封了。他们说咱们的店被卷入到一场梁国走私案，必须关店调查。” “其他人呢？” 秦爽问道。 “一样。” 这些掌柜的也是一样的说辞。 很明显，五军都护府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虽然说，他救了陆廷荣一命，但是五军都护府可是一个大摊子，下面不少人对自己都恨之入骨。 毕竟是因为他才导致五军都护府被拆解。 原本一个权力巨大的机构，几乎都被拆解成了一个只负责管理城市秩序、晚上巡逻的机构。 直接从天上掉到地上。 “殿下，五军都护府这明显是在针对咱们。您要不去找一下陆廷荣？您好歹救过他的命，他不可能不管的。” 管家说道。 这些产业一天能给家里挣相当多的钱，关一天门就有一天的损失。 “不是五军都护府。” 秦爽却摇摇头。 这次虽然是五军都护府动的手，但一定不是他们主导。 毕竟这么多的店一下子都被关了，明显是有人刻意针对。 但是谁在针对自己呢？ 自己得罪的人可是太多了，一时也不知道是哪个仇人在动手。 “殿下。”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穿着一件时兴的淡蓝色的对襟褙子，脚步轻快地跑了进来。那一双大长腿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 “各位掌柜的。” 女子进来之后，对着各个掌柜的行礼，然后对着秦爽说道：“殿下，咱们的服装店也被关了。” 进来的这个女子正是孙雨棠。 “也是五军都护府封的？” 秦爽问道。 “对。” 孙雨棠对着他说道：“他们说咱们卖给梁国的那批布是走私，是资敌，所以把咱们的店查封了。外面现在闹得人心惶惶，都怀疑咱们是不是快关门了。”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皱起了眉头。 到底是何人这么大的能量，能调动五军都护府来针对自己。 “我悄悄打听过了，昨天的时候，秦垕拜访过五军都护府的经历司吴耀军。”孙雨棠对着秦爽说道。 吴耀军的经历司以前掌管的可是东南诸地的卫所，虽然只是从五品，但却是一个权力极大的职位。 经过秦爽这么一通折腾之后，他的经历司权力全无，只能每天在街道上维护维护治安。 “您说是秦垕？还是吴耀军？”孙雨棠问道。 秦爽自然知道五军都护府中的一些人会对自己不满，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秦垕。 “吴耀军还不配当我的对手，肯定是秦垕。他这是向我宣战了。” 秦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我可得应战。” 知道对手是秦垕之后，他反而不那么着急。 当初说给自己三天的时间，果然是三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望月楼是吧？” 秦爽想到这里之后，对着掌柜的说道：“回去安心等我通知吧，一会儿准备开门。” 第270章 秦爽反击 秦垕这是准备和自己斗法呢。 那自己便和他玩一玩。 当即，秦爽骑马便朝着望月楼而去。 当他来到楼下的时候，楼上的窗户上，秦垕正举着一杯酒，遥遥地对他点了一下，一饮而尽。 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秦爽朝着他看了一眼，快步朝着楼上而去。 “承德亲王。” 秦爽面带微笑地对着秦垕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样。” 秦垕脸上也挂着微笑，对着秦爽说道：“请坐。” 秦爽没有客气，坐在他的对面，十分平静地看着他说道：“你倒是出手果断，直接把我所有的店都给封了。你觉得你封我的店有意义吗？” “你只是栽赃陷害而已，迟早会查清楚的。” 秦爽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对着秦垕说道。 秦垕却笑了笑，拿起酒杯敬了他一下，笑着说道：“这个案子如果要查的话，确实好查。但前提是，你得是扶风亲王。” “你若是有权有势的皇子，五军都护府自然不敢怎么着，只能乖乖地按事实说话。但你若只是平民的话，五军都护府刚好对你恨之入骨，想开门做生意？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秦垕很是自信。 他以为秦爽现在只是一个无权无势，被贬为庶人的普通人，拿捏一个普通人和拿捏一只蚂蚁一样。 “你作为一个普通人，不该拥有这么多的产业的。银子不能太多，一旦赚得银子过多，那么这些银子便不再是你的。” 秦垕看着他，露出一抹坏笑，“是我的。” 秦爽却丝毫不在意。 他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时候，秦暠已经给他恢复了身份，只是还需要今天上朝议，然后下发正式诏书才行。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 该死的封建社会就是这样，有钱的不如有权的，赚得钱再多，若是被有权的人盯上，那也得乖乖双手奉上。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秦爽笑着说道：“你就算是再有权，也没资格抢我的产业。再说了，我也不是白丁。” “哈哈……你觉得陛下给你留下的那个临川郡王规制还管用？那个规制说到底，只是为了让你以后见了别人别太尴尬。” 秦垕以为秦爽说得不是白丁是临川郡王的规制，当即笑话道：“它对你起不到任何一点帮助作用。你现在把产业所有权交给我八成，我可以让你以后做个富家翁。对于你这种普通人来说，这些钱足够让你生活的很好。” “我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把产业份额让给我。否则我让你永久关门。”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把筷子放了下来，盯着他说道：“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我的那些产业中，父皇占股五成，我给你八成的股份，你敢要吗？”秦爽指了指脑袋说道：“你就不动脑子想想吗？我这么好的产业，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人敢来沾染？”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秦垕愣了一下。 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 以前的时候，他觉得秦爽就是个跳梁小丑，压根就不关注他。 而且他给皇上产业份额的时候，周围压根就没多少人。除了和宫内关系好的那些人之外，谁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你现在动这些产业，是在动陛下的钱袋子。” 秦爽盯着他说道：“我也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让我的商铺开门。否则我可要去找父皇告状了。”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垕的脸色变得黝黑无比。 这货怎么能找到皇上这个后台。 这个情况，他还怎么敢动？ “好。” 秦垕对着秦爽点头说道：“你厉害，着实厉害。原来提前抱上了父皇的大腿，难怪这么有恃无恐。” “不过，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介平民，想要见父皇可不容易。那些掌柜的都是你的人吧？还有那个孙雨棠，是你的相好吧？” “你也不想让他们有牢狱之灾吧？私通梁国的罪名可是大罪。给他们定个罪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之所以没有抓他们是给你机会。现在把你的那部分份额交给我，我给你留一成份额，可以免除他们牢狱之灾。” 虽然这些产业有皇上的份额，但是秦爽只是一个庶民。 一个可以任由他拿捏的庶民而已。 皇上根本就不会见他。 “谁说我是平民身份？” 秦爽坐在椅子上，淡定地看着窗外，说道：“三、二、一！” 话音刚落，几个人脚步飞快地朝着楼上而来。 这几人身着蓝灰色丝绸长衫，一看便知是宫内的太监。 “秦爽接旨。” 其中一个太监，对着秦爽道。 “诏曰，秦爽昨夜大破弥勒教，抓获弥勒教青阳教主一人，高层六人，居功甚伟。特恢复其扶风亲王之位，不再有额外赏赐。钦此！” 诏书的内容很简单，没有什么长篇大论。 毕竟只是恢复身份的诏书，并不是册封的诏书，说明意思便可。 “辛苦了。” 秦爽掏出一张银票塞到他们手里，说道：“还让您舟车劳顿跑这里宣旨，给大家买口茶喝。” 太监看了一下银票的数额，脸上当即浮现出一抹笑意。 “为殿下跑跑腿，都是我们应该的。” 寒暄两句，他们便离开。 这个场面是秦爽故意策划的，他知道今日肯定会有人来宣旨，所以让家里人带他来这里宣旨。 期间少不了得给他们塞点银子，否则人家不一定配合。 秦垕坐在旁边都傻眼了，秦爽怎么又恢复了亲王身份？ 刚才自己还拿着人家平民的身份威胁人家呢？ 这下，谁都不比谁高贵。 “承德亲王，您说我现在的身份还能不能去找父皇告状？”秦爽看着秦垕笑着说道。 秦垕现在表情可谓是相当难看。 进退两难。 “承德亲王殿下，能否让我们的店开门呢？”秦爽嘴角带笑地看着他说道。 “秦爽，很好，你赢了。” 秦垕没想到秦爽身份会恢复，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下子身份优势没有了，又加上秦爽有皇上的背景，更不可能成功。 当即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站住。” 秦爽看着秦垕要走，当即开口，“您让我的店关了这么长时间，让我的人担惊受怕，难道就这么算了？” “赔偿！” 秦爽对着他说道。 第271章 米涅步枪 秦垕就好像听错了一样，眉头皱了起来。 “你耽误了我们一上午的收入，还让我的人担惊受怕，难道不该给赔偿吗？如果不给赔偿的话，那我可就得找父皇做主了。” 秦爽说道。 看着秦爽一脸无赖的样子，秦垕也是十分无语。 他主要是没有和秦崧等人好好聊一聊，但凡聊一会儿，就知道秦爽敲诈勒索不是第一次了。 “你想要多少钱？” 秦垕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谁让自己这次理亏，还被人家抓住了马脚。 “我不要钱。” 秦爽笑眯眯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听说你在灵崖县有个烟花作坊，我要那个。” “你还真敢要。”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秦垕十分不爽地说道：“你知道那个作坊多少钱吗？” 这个作坊生产的火药一般用来制作烟花爆竹，而这个烟花作坊生产的烟花爆竹在金陵周边很是畅销。 秦爽之所以要这个东西可不是为了那点烟花生产的利润。 这次去山西危险重重，他得准备一点防身武器才行。 “不愿意就算了。” 秦爽说道。 说实话，这个烟花爆竹作坊虽然生意还是不错的，但是在秦垕的众多产业之中，真的算不上什么。 “行。” 秦垕看着秦爽那副无赖的样子，只能忍痛割爱，咬着牙说道。 “签个字，画个押。” 秦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递给他说道。 秦垕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家伙原来早就准备好了东西，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算计自己。 好贱！ 但是，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最终，还是忍痛签下了这个契约。 “多谢承德亲王的作坊。” 秦爽对着他挥挥手，笑嘻嘻地说道：“您以后有这种好事的时候多想着我一点，我一定好好配合您。” “哼。” 秦垕也没想到秦爽会突然间恢复了身份，导致他的计划全部泡汤。 还损失了一个作坊。 简直憋屈。 但又无可奈何。 这边结束之后，秦爽赶紧回趟家，拿了个东西，便去接手这个烟花爆竹作坊。 他现在需要火药防身。 制作烟花的火药只传统的黑火药，威力有限。但是凭借现在的条件制造出炸药也是有难度的。 光是硝化甘油这一项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他现在只想做一个事情，那便是打造几支米涅步枪。 现在虽然也有火铳之类的简单武器，但是这些武器成不了战场上的主流，因为射程短，而且弹药射出去之后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压根就没有任何威慑力。 在战场上除了放响吓唬吓唬马之外，没什么作用。 而且因为这些火铳之类的装填比较困难，所以他们只放一枪，还来不及装填第二枪，对方的骑兵就能杀到跟前。 究其原因，是因为现在的枪杆之内没有膛线。 如果刻出膛线的话，装填的子弹便会沿着膛线旋转射出，从而保持子弹的稳定性。 而米涅枪的出现，又改变了线膛枪装填困难、装填较慢的弊病。 极大的提高了战场杀伤力。 当初得知自己可能会去巡盐的时候，秦爽已经私下安排铁匠去帮自己制作这种枪械。 这段时间已经制造出了三支步枪和一批子弹。 米涅枪在制造上并没有什么难度，主要是米涅弹的想法比较创新。不过，有了秦爽的照搬照抄，这个难度也不算太大。 他之所以要这个烟花作坊，其实就是想要它的火药。 自己的这个枪也得试验试验。 当然，来这里的时候，顺带把胡咏灵和段鹏程这两个家伙也揪了过来。 毕竟，去山西的时候，他们两人也跑不了。 “你说要带我们两人去山西？” 段鹏程都快激动地跳了起来，对着他说道：“简直太爽了。我天天在户部待着算账，脑子都快要算懵了。总算是能逃脱这里了。” 胡咏灵也说道：“我能带我的人去？” “是。” 秦爽说道：“去了那里我也没有信任的人，只能把你们带上了。” “我的人一直都在周围剿一剿土匪，也没有经过什么战场的历练，这次去江北，说不准还能捞上一战打呢。” 胡咏灵也是跃跃欲试。 自从第一次出征受挫之后，她对于这些人的训练更加的认真，多次打击土匪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她想要把人真正拉到战场上试验试验。 她可是想当将军的人，不上战场算什么将军？ “你找我们来灵崖县干什么？” 段鹏程好奇地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嘿嘿一笑，对着他说道：“自然是有好东西给你们看。” 说话间便来到了灵崖县的那处烟花厂。 秦爽直接说明来意，让他们提供火药粉末。 “你要那玩意儿干啥？放烟花？” 段鹏程说道：“你不会打算拿火药当武器吧？这些火药除了把你炸一脸灰之外，可没有一丁点的用处，你别在这个上面动歪脑筋了。” 不少的人已经想过在战场上使用火药，但是意义不大。 “你先试试再说。” 秦爽待人们把火药送来之后，对着段鹏程说道：“你射箭百步穿杨，而且能开三担的弓，咱们两人要不比试比试？” 段鹏程听到这话之后，笑着说道：“你又不是没和我比过，其他方面你可能和我能一较高下，但是在射箭方面，你和我还是有差距的。” “试试。” 秦爽说道。 “那就试试。” 段鹏程也好久没比过了，战意满满。 两人当即来到了一处空地，在五十米外树立了一个靶子。 段鹏程耸耸肩膀，直接拉开一张重弓，肌肉隆起，弓开满月。 “砰！” 弓弦松开，箭“噌——”地一下便飞出。 “咄！” 箭稳稳地中了靶心，而且箭头完全没入，拔都拔不下来。 很明显，段鹏程使用了全力。 他十分傲然地看着秦爽，笑着说道：“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你且看着。” 说话的时候，秦爽从马背上拿出一把枪，站在段鹏程不远处站定。 第272章 射程惊人 段鹏程看着秦爽满脸疑惑。 这家伙拿着这个鸟铳的样子好生奇怪。 他不会觉得这个鸟铳能够打到百步之外的靶子。 且不说它准头如何，光是他的威力便不够，百步根本就射不过去。 因为鸟铳的密闭性一般，所以火药点燃之后，有一部分的动能是浪费掉的。 打个十几、二十米的距离，已经算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你不会觉得这个鸟铳比我的弓箭更厉害吧？” 段鹏程一脸不相信地说道：“你这鸟铳若是有用的话，我的功岂不是白练了？” “那我就给你看看我这个新式鸟铳的威力。” 秦爽却十分自信地说道。 当即给枪管中填入火药，然后把制作好的“米涅弹”上涂抹上一层厚厚的油脂。 这层油脂的作用就是起到密闭枪管，同时把子弹卡入阳线，让飞出去的子弹飞得更加笔直，飞得更远。 紧接着，秦爽从枪管上方拿出一根铁杆把子弹捅入其中。 完成之后，他把瞄准远处的靶子。 “砰！” 秦爽扣动扳机，燧石产生一点火花。 火花引燃火药，爆发出一阵声响。 一阵白烟冒出，子弹从枪管中飞出。 “砰——” 这边声响的同时，远处的靶子也爆发出巨大的声响。 几人赶紧朝着靶子处跑去。 “这……” 段鹏程眼睛都瞪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面前的情况。 “威力似乎很大啊。而且准头也很厉害。” 胡咏灵惊讶地看着面前被打穿的靶子说道：“铅弹到了这里之后，力量可还没有耗尽。看这个趋势，它的射程得有一百五十丈。” “什么？这玩意儿能射一百五十丈？” 段鹏程听到她的话之后，表情都惊讶了起来，反复研究弹孔和子弹的落点，得出一个结论。 胡咏灵说得是真的。 “这也太恐怖了，我的箭能射出五十丈的距离已经算是厉害。这玩意儿轻轻松松就能达到一百五十丈，而且威力还这么大。太恐怖了。” 段鹏程反复研究着被洞穿的靶子，嘴里面惊讶不断。 秦爽却笑着对两人说道：“我告诉你们，这把枪在两百丈的距离之内，射击会很精准。但是如果不算精准度，它的最远射击距离是三百丈。” 听到这话之后，段鹏程的眼睛都瞪大了。 “就算是只有两百丈的距离，也着实有些逆天。” 段鹏程吃惊地看着秦爽说道：“那岂不是说，敌人还够不到你，你就能直接把人击毙。太恐怖了。” “如果把我的军队里面的人全部都装上这支枪的话，那岂不是无敌？” 胡咏灵的眼睛却瞪得老大，激动地看着秦爽说道：“赶紧把这把枪的制作图纸交给我一份。” “你还是别想了。” 秦爽耸耸肩，对着她说道：“这玩意儿你以为那么容易呢？这个枪管制作极难，更不用说里面还得刻膛线。不说别的，一支枪的制造成本就得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可是一个中等家庭一年的花费。 一支枪顶别人家一年的花费，着实是有些奢侈。 “你那么有钱，我先借你一点钱。等我赚了钱再还你。”胡咏灵一双眼睛充满渴望地看着秦爽，“我给你写借条都行。” 她觉得自己若是能够拥有一队配备这种枪的部队，简直如同神兵一般。 “这不是钱的问题。” 秦爽对着她说道：“这种枪的报废率极高，所以制作速度极慢。这支枪更是花费了好长时间才研究出来的。” 虽然刚开始研究枪管的时候，确实有些困难。 不过，有了前面的制作经验，后面的枪支制作起来便稍微容易了一些，另外两支步枪便是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的。 “多找一些匠人来制作不就行了？” 胡咏灵激动地说道。 “这枪的威力你也知道。匠人必须得自己信得过的才行，万一交给了别人，被别人泄露给北戎。你觉得这枪的图纸落入北戎人手里会怎么样？” 秦爽对着她说道：“所以说，宁愿慢，也一定得找靠得住的人。” “再说了，你还欠着我马匹的钱没还呢，又让我贴钱？”秦爽对着她翻白眼道。 一支枪成本三两银子，算上报废率的和匠人的工钱，一支枪的制作费用起码得五两银子。 更为关键的是，米涅弹的制作成本也不低。 现在都得一颗一颗人工制作，成本高就算了，速度还慢。 “所以，我每人送你们一支就行了。”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再说了，这枪要打得准还得常练习才行，练习打枪那可是烧钱的活。我就算是再有钱，那也经不起这样烧。” 以秦爽现在的进项来说，维持一支两百人队伍的装备问题不大。 但是，他不敢这么做。 军队是陛下的军队，又不是他的军队，他自己掏钱给人家购置装备是什么意思？ 让陛下怎么想？ “枪给了你们，你们也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要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秦爽对着他们两人说道：“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这武器是为了咱们保命所用，若是被别人知道，少不得又惹出不少麻烦。”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胡咏灵也冷静了下来。 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段鹏程摸着秦爽送给他的枪，兴奋地说道：“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透露一点的消息。”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便在这里练习枪得使用。 频繁的发出枪响，把周围的鸟儿都惊得乱飞。好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烟花爆竹作坊附近，没人对这件事觉得奇怪。 米涅枪的使用办法很简单，掌握起来很容易。 一下午的时间，他们两人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枪。 准头竟然也不错。 到底是有射箭的底子在，练枪也是事半功倍。 两人在回京的路上都对这把枪赞叹不已，兴奋地讨论个不停。 在弥勒教的一处据点中，几人也是讨论个不停。 坐在中间位置上的矮小男子，一拍桌子，说道：“这件事听我的，就在祭天大典的时候干。” 第273章 秋日围猎？祭天大典？ 宋斌坐在台上，看着下面的三个白袍说道：“不要再纠结了，行动日就在祭天大典。” “可是，我们连他们祭天大典的时间都不清楚呢。” 其中一个白袍老者对着宋斌说道：“咱们根本就没办法做到针对性的准备。” “而且，祭天大典一般都是在旷野，周围没有任何遮挡，咱们也没有什么可利用的条件，成功率可能不高。” 那个女子白袍对着他说道。 宋斌却坚定地说道：“这不是你们需要操心的事情，只需要按照我说得准备就行。我这边自然能掌控一切。” “那你说祭天大典在哪里举行？我们准备也得知道在哪里准备。” 另一个白袍男子说道。 “灵崖县朱家山。” 宋斌却对着他们说道：“今年朱家山大规模地运用筒车，粮食大获丰收。而且距离金陵城也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很是合适。” 他对于祭天大典的举办地很自信。 “你怎么知道？” 白袍女子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按之前的计划准备的好，等待秋日围猎。那个地方咱们也熟悉，而且周围遮挡也足够，也有藏身之地。” “我也同意等秋日围猎。” 白袍老者的那位说道。 另外一个白袍男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要从祭天大典上动手，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间要改变计划。我还是觉得这段时间先把青阳的地盘收下为好，继续按照秋日围猎干就行。” 听到他们的话之后，宋斌说道：“我昨日去参加青阳聚会，想要和他们商讨无归计划事宜。但我进入到白江楼的时候，差点被朝廷的人给抓了。” “我虽然逃了出来，但是青阳的人却全部都被抓。我觉得青阳那群人可没什么硬骨头，稍微用点刑，他们就能把咱们的事情说出来。” “青阳已经知道咱们之前计划的地点，所以，咱们必须得尽快实施计划，尽量要在他们开口之前行动。” “而且，必须按照他们已经招了做准备。好在，他们只是知道秋日围猎这个东西地点，不知道咱们具体要做什么。为了提高计划的成功率，咱们必须得更改计划。” 他说完之后，看着手下的三人。 “我支持宋教主的计划。” 一直没说话的兰微溪却开口道：“宋教主考虑的很是周全。他既然选择更改计划，那么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听到兰微溪支持自己，宋斌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他虽然是弥勒教的教主，但是下面这三位白袍尊者也是拥有实权的，是可以反驳他的。 下面的这三个人分别是白阳的左右尊者和红阳的左尊者。 红阳的右尊者在一年前消失，至今没有消息。 宋斌虽然是弥勒教最高领导，但是这三人手中掌握着两派的主要力量。 所以，他也得听取这三人的建议。 兰微溪虽然只是刚刚加入弥勒教，但是因为任何活动都得她出席装神弄鬼，虽然在弥勒教内部不掌握实权，但却是弥勒教教众的精神信仰。 她如果在外面假借老母下凡，让这些教众弄死宋斌等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她支持了宋斌，也是给他的话增加了一些力量。 他们不得不重视兰微溪的意见。 白袍老人说道：“既然教主和圣女都这么说，那我们自然遵照执行。我这便去朱家山那边准备。” “那我也让人们改换目的地，转向朱家山。” 白袍女子说道。 “希望临时改换目的地不会出错，这次若是失败，咱们可就真的无归了。”白袍男子说完之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显然对于临时改变计划很是不满。 待众人都离开之后，兰微溪嘴角挂着微笑，对着宋斌说道：“你手下的这些人似乎有些桀骜。” 宋斌把白袍摘了下来，但脸上依然带着面巾。 “弥勒教本身便是派系林立，关键时刻根本就拧不成一股绳。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胸无大志。” 他说话的时候，气得直咬牙。 兰微溪却对着他说道：“这些人和咱俩不同。咱们是背负着当年的血海深仇，但他们当初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才加入弥勒教。方向不同，目标不同，自然所做的事情也不相同。” 她这话说完之后，宋斌点了点头。 虽然他对兰微溪还是充满了怀疑，但是因为这句话瞬间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 “无归计划，我想让你办一件事。” 宋斌看着兰微溪说道。 兰微溪却摇摇头，对着他说道：“算了吧，我觉得我还是不参与你这件事的好。刚才若不是因为要支持你，我都不会开口。” 她表现出一副当吉祥物的觉悟。 宋斌也没有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解除了对她的怀疑，笑着说道：“这件事还真是只有你能干得了。” “帮我给秦爽送一封信。” 宋斌看着兰微溪说道。 兰微溪皱了一下眉头，“你觉得我现在的身份适合去见他吗？他可是大宁王朝的皇子。我见他，他不得把我抓入监狱？” “我说错了。” 宋斌赶紧露出一个笑脸，说道：“我是说借你的侍女曲桑洛一用，让她去给秦爽送一封信。” “她一直都在聆音阁，而且和秦爽的关系不错。” 兰微溪知道，刚才可不是宋斌说错了话，而是他再试探自己。 试探自己和秦爽的关系。 “如果你只是想要去送信的话，随便找个人都能够送到。何必要让桑洛去呢？” 宋斌摇摇头，“秦爽可是扶风亲王，每日给他送信的人数不胜数。若只是一个普通人去送信，管家那一关都过不了，直接就被扔到垃圾堆里。所以还是得辛苦一下桑洛姑娘。” 兰微溪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说道：“你写完之后，内容必须得经过我审阅。我担心你的信里面有不当言论会牵连到桑洛。” “当然，你想看随便看。” 说话的时候，宋斌拿出一封信递给兰微溪道：“你现在便可以审阅。” 兰微溪看了一遍，上面确实是没什么别的内容。 只是他对秦爽的一个宣战书而已。 第274章 金陵钞关 待到兰微溪把这个信件带走之后，坐在最上面的宋斌嘴角却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教主。” 这个时候，原本离开的三个白袍再次出现在了堂内。 白袍女子看着宋斌说道：“咱们该怎么行动？” “祭天大典，还是秋日围猎？” 另一个白袍老者问道。 “祭天大典。” 宋斌却笑着说道。 “能行吗？兰微溪可信吗？她若是不可信的话，咱们的计划岂不是被朝廷知道？” 白袍男子赶紧说道。 “信我便可，我自有安排。” 宋斌说完，对着那个白袍女子道：：“芝鸢，咱们的东西都运送来了吗？” “船已经到了，找个机会卸下来便可。” 芝鸢说道。 宋斌点了点头，看着中年男子说道：“童冠，那些人手呢？他们愿意来吗？” “那些土匪眼睛里面只有齐王宝藏，稍加糊弄便把人引了过来。可惜，清风岗被秦爽剿灭了，有他在的话，金陵绿林起码有个话事人，管理起来方便的多。好在，经过这些天的沟通，这些人也同意了咱们的计划。” 童冠对着他说道。 “老薛，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宋斌看着白袍老者说道：“你才是重中之重，是这次任务的核心。你带领的是咱们的精锐，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您放心好了。地形和线路我都已经侦查完毕，人员也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不会出岔子。” 薛贵对着宋斌施礼道。 这三人现在的样子，对宋斌可是相当恭敬，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桀骜不驯。 “兰微溪若是真心投靠咱们，并没有把计划告知秦爽呢。” 芝鸢看向了宋斌，好奇地说道：“那咱们的计划岂不是落空？” “如果她没有泄露消息，那说明她是真心投靠咱们。”宋斌看着门外，说道：“不过，她来投靠得太突然，我总是怀疑她有什么目的？而且，她和秦爽的关系非同一般，即便她是齐王旧臣，我依然不敢信任她。” “如果她没有泄露消息，有的是别的办法把消息透露给秦爽。”宋斌自信地说道：“你去派人盯着秦爽，如果他接到信之后便进宫。那就说明兰微溪不可信。” “那，兰微溪怎么处置？” 芝鸢问道。 “无归计划面前，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宋斌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杀意，冷冷地说道：“如果她真的泄密，杀——” …… 秦爽接到曲桑洛送来的书信之后，并没有拆开，看着她说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 曲桑洛说道：“就是有些无聊。自从小姐离开之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过，聆音阁的人也不敢为难我，还是得多谢你的帮助。” 秦爽对着她说道：“要不让我帮你赎身算了。我手下的这些产业，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别。” 曲桑洛赶紧阻止道：“我现在手中的钱也足够赎身了，而且有你在，他们也不敢为难我。我还是在聆音阁待着吧，这样更加方便你和小姐的联络。” “我也不便在你这里待得时间过长，你赶紧看看信，我先走了。” 话说完之后，她便转身离开。 秦爽打开信封。 里面是宋斌的信。 信里面阴阳怪气地对秦爽上次抓捕他的事表示感谢，但同时也给他下了战书。 表示他和秦爽不死不休。 秦爽看着这个信，无所谓地笑了笑。 “幼稚。” 还和自己下战书？搞笑。 “嗯？” 就在他把信扔到一旁的时候，突然间从信封里面掉出一个小小的卷纸。 秦爽小心地把这个卷纸拿了起来。 “祭天大典，无归计划。” 卷纸上面写着八个字。 这四个字明显是兰微溪的笔迹，只是看着写得有些匆忙。 祭天大典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无归计划和祭天大典有关系？ 每年秋收结束之后，皇帝都会举办一场祭天大典，从而用来庆丰收，也用来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 这个活动对于封建帝王来说非常重要。 是重视农桑的重要表现。 你要是不搞这个事情，来年有个水灾旱灾啥的，可就得怪罪在你脑袋上了。 “备马，进宫。” 秦爽收起信件，当即对着管家喊道。 这些人盯着祭天大典干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刺杀皇上。 难怪叫无归计划呢。 刺杀了皇上，想归都归不了。 这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这是从兰微溪那边传来的第一手消息，应该是正确的。 “殿下。” 就在秦爽已经骑上马之后，一个伙计突然间拦在了秦爽的面前，对着他说道：“出大事了。” “怎么了？酒坊那边又出现了什么问题？” 秦爽看着面前的这人，疑惑地问道。 面前这人正是牛总管的儿子。 “咱们酒坊的原料被人断了。”男子对着他说道：“咱们有一船运来的高粱被人拦下了。” “怎么回事儿？”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看着他说道：“细说。” “咱们不是接了承德亲王那么大的一笔订单吗？这段时间正加班加点的生产呢。但是因为原材料不够，所以便从周边买了一船高粱。可是到了金陵之后，船却被扣了下来。今天如果再不把原料续上，咱们酒坊就得停产。承德亲王的订单也得停了。” 男子焦急地说道：“这要是不能如期交货，咱们可得赔大量的银子。这些酒也都得砸在手里。” “岂有此理。”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咱们的船手续可曾齐全？该缴的费用可曾缴纳？” “自然是全部缴纳过的。” 男子也对着秦爽说道。 “被哪个部门扣了？” 秦爽问道。 “金陵钞关。” 男子说道：“我本想和钞关主事进行沟通，但人家根本就懒得理会我，甚至见都不见我一面。我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扣。” “上面可曾打我的旗帜？” 秦爽问道。 “打了。” 男子说道：“一路上都畅通无阻，唯独到了这里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对着管家说道：“给他牵一匹马，随我去一趟钞关。我倒要看看谁胆子这么大，敢拦我的货。” 第275章 再出点血 钞关是为了征收河上船只税款所设置的机构，一般根据船只大小收税。 当然了，一些钞关的官员为了个人的利益，借着手中的权力为难过往商船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为难这些商船是为了让他们行贿。 面对悬挂皇子旗帜的商船，他们是绝对不敢索要贿赂的。 现在敢这么做，绝对是有人指使。 在秦爽策马离开的时候，旁边钻出几个人。 “秦爽出门了，不过那个方向好像不是进宫的方向。” 其中一人说道。 “跟上？” 另一人问道。 “跟上。” 领头那人对着他们说道：“咱们起码得知道他去了哪里。” 说话的时候，几人鬼鬼祟祟地便朝着秦爽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在城里面的时候，他们还跟得上，毕竟马在城内也跑不快。 但是在秦爽出城之后，他们便彻底跟不上。 马撒开腿跑，比他们两条腿跑可是快多了。 “不行，完全跟不上。” 其中一人累瘫在地上说道：“咱们没必要跟着了。他都已经跑到城外了，今日铁定是不可能进宫。您赶紧去给头儿汇报去吧。” “嗯。” 领头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快宵禁的时候，咱们再去汇报。要不头儿还以为咱们不干活呢。” “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咱们喝酒去？反正秦爽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走。” 几人一拍即合，当即便朝着酒馆而去。 …… 秦爽骑马朝着钞关疾驰而来。 “你们管事的人呢？” 秦爽把马扔给旁边的人，径直朝着钞关之内而去，一边走一边对着钞关之内的人问道。 “殿下，我们主事不在。” 其中一人看到是秦爽来了，吓得说话都开始结巴。 一方面是因为秦爽的身份地位实在是太高了，那可是亲王。虽然在一些朝廷重臣看来不算什么人物，但对于他们这些小官员来说，那可是平时仰望的存在。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秦爽的威名实在是太大了。当街杀了蘧昆仑，谁听了不害怕？ “御史呢？” 秦爽喝道。 钞关一般会派两个主官，一个由户部派遣主事来负责日常事务，一个由都察院派遣御史负责监督。 “御史大人也不在。” 这人恭敬地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坐在大堂内的椅子上，“不在？人去了哪里？” “这……” “说话。” 秦爽大喝一声。 “噗通——” 秦爽身上的气场着实是有些强大，一声呵斥吓得这人赶紧跪在地上，“他……他们在明月楼吃饭。” “殿下，是承德亲王邀请的。您要不再等等吧。” 这人小声地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一听这话，当即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秦垕在后面给自己玩花样呢。” 说完之后，起身便朝着明月楼疾驰而去。 明月楼是钞关附近的一处较为高档的酒店，主要服务于来往的客商。 “砰——” 秦爽来到明月楼之后，一脚就把他们的包厢踹了开来。 “大胆，何人敢擅闯我们……” 主事话说了一半之后，看到来者是秦爽之后，当即闭了嘴。 但是旁边的那个御史却接过话说道：“你这人好不懂事，没看到我们正在与承德亲王吃饭？滚出去。” 旁边的主事赶紧拉了他两下。 “此人是扶风亲王。” “扶风……亲王？” 御史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又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扶风亲王又如何？强闯别人的包间便是无礼。更不用说承德亲王还在此，哪有他造次的份？” 这家伙明显是为了要抱紧秦垕的大腿，故意表现出一副舔狗嘴脸。 秦爽没空搭理他们，走到他们前面，把马鞭往桌子上一放，语气极为平淡地说道：“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和两位大人打听一下，我的船到底犯了哪一条律法，你们要把船扣下？” “哦？我们扣下的船里有殿下您的船？这我就不得而知。” 户部主事赶紧装模作样地说道。 “哦？不知道吗？” 秦爽朝着秦垕看了一眼，说道：“那我便指给你们看看。我们的船一切手续都完善，赶紧放了。我的作坊还等着这批高粱呢，若是误了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旁边的那个御史却一点不客气地说道：“既然把你的船扣下，自然说明你的船有问题。就算是要调查，那也得一个船一个船的查，怎么能插队？” “你的船我有印象，估计得排到一个月之后。”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皱起了眉头。 一个月之后？ 一个月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我看你钞关之下也没有多少船，怎么能用得了一个月？”秦爽严肃对着他说道：“你最好按照规矩来，如果只是针对我的话，那别怪我不客气。” “自然不是针对您。” 户部主事那人可不想得罪秦爽，赶紧赔笑说道：“我们也是在履行公务，一定尽快查实，如果没有问题，自然可以通关。” “针对你又如何？” 户部主事的话还没说完，这个御史却不屑地说道：“我们是按照规矩办的，卡你也能符合办事规程，保证让你找不出一丁点的破绽。” 他觉得他自己傍上了秦垕的大腿，表现得也嚣张起来。 秦爽没有搭理他，转身看着坐在前面一直没有开口的秦垕道：“咱们就不用在这里绕圈子了。” “这件事是你的指使吧？” 秦爽说道。 “没错。” 秦垕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道：“是我让人把你的船给扣了。” 他定了那么多的酒，如果真的让他们生产出来，自己得损失多少银子？ 现在在这里使点绊子，秦爽反而得赔自己的钱。 “你也别在这里耀武扬威了，不管用。”秦垕淡淡地看着他说道：“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的船离开钞关。” “那笔订单你也是绝对完成不了的。等到期之后，你就乖乖地给我送钱吧。” 秦垕一副志得意满地表情。 秦爽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说道：“看来，之前让你赔了一个烟花作坊还没赔够。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再出点血吧。” 第276章 先斩后奏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秦垕几乎是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然后笑着说道：“上次碰巧赶上了父皇恢复你的身份而已。现在你还打算怎么出招？去找父皇告状吗？” 这种小事如果也去请皇上断案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对付你，我就足够了。” 秦爽站起身，看着他说道：“希望你不要为你今天的事情感到后悔。” “我坐等你出招。” 秦垕却觉得秦爽压根没什么后手，所以丝毫不把他放在心上。 秦爽虽然恢复了皇子身份，但是他没有任何实权。 不需要担心。 “回去叫人。” 秦爽出门之后，对着手下说道：“让他们来这里集合。” 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自己的麻烦。 看来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这家伙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次必须得把他打疼、打痛。 大概半个时辰，秦爽的护院全部都来到了钞关之前，一个个手持武器，站在秦爽身边。 “上钞关，把所有挂着承德亲王的船都给我拦下来。” 秦爽对着他们喊道：“而且挨个给我搜查，一个都不准放过。有问题的地方，全部都给我标记清楚了。” “是。” 说话的时候，这些人当即就行动了起来。 有秦爽坐镇，钞关的人也不敢怎么着。 秦垕经营的丝绸、盐等生意，非常依赖水运，所以不多会儿，秦爽的人便拦截下了近十艘的货船。 虽然想到他的产业很大，但是有这么大，还是让他感觉到意外的。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拦下了十艘货船。 这生意得做多大啊？ “秦爽，你好大的胆子。” 没一会儿，秦垕就得到了消息，急匆匆地冲了过来，“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行为吗？霸占钞关，私自拦截商船，你这是犯罪。” “秦爽殿下，钞关可是朝廷税收重地，您现在的做法不太合适。” 钞关主事也看着秦爽说道：“而且，您还带着您的人去检查商船，这也是不符合规矩的。” 钞关御史更是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就是土匪行为，我要上书参你。参你目无王法、嚣张跋扈、扰乱税收大计。” 秦垕脸色黝黑无比，盯着秦爽说道：“我命令你，现在把我的船都放了。” 秦爽却懒得搭理他们，对着自己的手下喊道：“上船搜查，谁若是敢阻拦。杀无赦——” “谁敢。” 秦垕也大喝一声，“谁胆敢上船一步，杀——” 两人在钞关之上针锋相对，下面的人隔着船舷针锋相对。 现场人人都不说话，但是肃杀的气息却遍布全场。 “秦爽，你不是钞关官员，你并无上船搜查的资格。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时有违《大宁律》，我就算是把你的人全杀了，也可以说你是抢劫商船。” 秦垕对着他说道。 他经营的这些生意不管是丝绸还是盐，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虽然大家都在做，但是不上称没有三两重，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因为这些生意说到底都是赚原本属于朝廷的钱。 “来人，给我把这些打劫钞关之人拿下。” 钞关御史也对着钞关的官兵喊道：“简直无法无天，以为自己是个皇子便能够不顾朝廷法度吗？我今日就要为朝廷锄奸！”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秦爽拿出一张圣旨。 随意地铺在面前的桌子上。 他对着秦垕等人道：“过来看清楚。这是陛下亲自给我颁发的圣旨。” “看不懂的话，我给你念一念。特命秦爽负责山西巡盐事务，看这里……陆运、河运、海运皆受秦爽节制，再看这里……有便宜行事之权，可先斩后奏！” 秦爽念完之后，把圣旨卷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秦垕，“你可曾看懂上面的内容？” 秦垕和钞关的两位主官全都闭了嘴。 他们完全没想到陛下会给秦爽这种旨意。 有了这个旨意，秦爽还真就有了节制他们之权，使用钞关拦截商船也在其权力范围之内。 “来人，给我搜船！” 秦爽见秦垕等人不说话，对着下面的人说道：“谁敢阻拦，杀无赦。” “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秦垕认怂了。 “我可以放你的船离开，但你不能搜我的船。”秦垕对着他说道。 “搜——” 秦爽丝毫不客气，对着下面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拿捏自己？ “秦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秦垕指着他说道：“我告诉你，这些船涉及到的可不仅仅是我个人，更有朝廷诸位大员的利益。你一旦上了船，就会揭开一层纱。你会因为这件事得罪无数的人。” “你若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那艘船上是盐、那艘船上是杭州云锦、那艘船是江州瓷器……”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秦爽反而犹豫了。 因为这些东西其实是应该入内帑的。 这些东西在他们船上，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在替皇上做生意，把这些东西换成钱。 另一种则是他们在挖皇上的墙角。 这两种原因，不管是哪一种，秦爽一旦挖开，那都是大案。 第一种，秦爽会因为不懂眼色，而被皇上收拾。 第二种，秦爽会因为得罪上下无数大员，从而被处处穿小鞋。甚至可能一个不小心被死于意外。 “我一身正气，有什么不敢揭开的盖子呢？” 秦爽却对着他露出一抹笑意，“谁干了坏事，那么谁负责便可。” “你觉得我一个人能组出这么大的船队吗？这些船虽然挂着我的旗子，但是背后牵扯到的人可是数不胜数。” 秦垕指着他说道：“这么多的船，我都不清楚哪艘船是谁家的。你一旦上船，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谈谈条件吧，你要什么，才能不上船。” 秦垕终是认怂了。 他害怕，害怕秦爽真的愣头青冲了上去。 上面运送的不管是盐，还是丝绸，如果要拉出来清算的话，织造府、盐课司都得被牵连。 听到他认怂之后，秦爽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可没想着这么快就再次打他的秋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五哥走了上来，在秦爽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秦爽的表情当即变得严肃起来。 看向秦垕的眼神也变得警惕。 第277章 自己去招人 随着五哥的悄悄话结束，秦爽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他对着五哥挥挥手，示意他先下去，然后看向了秦垕。 经过五哥这么一说，他有了想法。 “我要你在灵崖县的煤矿。”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 灵崖县的煤矿？ 那个煤矿规模倒是不小，里面也有不少的矿工，但这个煤矿当初是开采铜矿的衍生物。 铜矿已经开采完毕，又发现了煤矿，便顺带开采了起来。 煤矿使用的人非常少，所以基本上不怎么赚钱。 “好。” 虽然他不知道秦爽要这个煤矿做什么，但是他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本来不赚钱的产业，他自己也不怎么想要。 当即签字画押，双方再次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两天之内，秦爽愣是从秦垕手中敲诈走了两个产业。 “多谢你的慷慨，如果以后还想要照顾我的话，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打听打听你那边有什么好的产业。” 秦爽阴阳怪气地对着秦垕说道。 说完之后，他对着钞关之下的众人喊道：“撤，今日去鸿福楼吃饭，算是承德亲王请客。” 说话的时候，大笑着带人离开。 气得秦垕在后面直咬牙。 秦爽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隐瞒的东西？ 以后一定要把秦爽先调查清楚，绝对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意出手，自己手下的产业再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秦爽下了钞关之后，和五哥骑马并肩而行。 “你刚才说得可是真的？” 秦爽表情严肃地看着五哥道。 五哥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刚才其实秦垕出来之前，我已经冲到了那个船舱之中，最里面船舱内全是兵器、铠甲。我简单扫了一眼，起码得有上百副。” “一百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战斗力可是相当惊人。”五哥可是行伍老兵，对着秦爽说道：“着甲的百人队，冲垮一个千人队伍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着甲之后，基本上可以说刀枪不入。所以说，本朝私藏甲胄是重罪。” 秦爽也知道，在大宁王朝私藏一点兵器到还好，但一旦藏甲胄，那是可以当做谋反来定罪的。 “秦垕竟然敢运输武器、甲胄，脑袋不想要了吗？” 秦爽皱起了眉头。 “你说，这些东西是运往灵崖县煤矿？”秦爽继续对着五哥问道。 “我问过了船长，也和船员打听了一下。这个船确实是往灵崖县煤矿去的，不知道去那里做些什么。” 五哥说道：“这件事涉及重大，您要不还是去报一下陛下吧。” “事关重大，我回去便进宫一趟。” 秦爽说道。 说到进宫的时候，秦爽突然间想到，兰微溪给自己的那个信息。 “陛下的祭天大典在哪里举行？定了吗？” 秦爽问道。 “好像是灵崖县朱家山村。” 五哥说道。 秦爽知道五哥是皇上的密探，而五哥也知道秦爽知道他是皇上的密探。 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谁都不捅破这个窗户纸。 “又是灵崖县？” 秦爽和五哥对视了一眼。 两人突然间觉得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 “今天必须得进宫。” 秦爽眉头紧皱起来。 甲胄、武器去了灵崖县，祭天大典和无归计划全部都指向了灵崖县，那岂不是说弥勒教是想要借着祭天大典的时候对皇上动手？ 一切都是这么的顺利成章。 但是秦爽却感觉有些不是那么对劲。 船上的武器这些还能用意外来解释，但是兰微溪给自己的信息总觉得有些古怪。 宋斌那么缜密的人，怎么轻易就让兰微溪把信息传递给了自己？ 兰微溪和自己的关系，可以说人尽皆知。 他就这么信任兰微溪？还敢让兰微溪给他送信？ 反正换做是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让兰微溪接触到任何的核心机密，只能乖乖地当个吉祥物。 这件事虽然在逻辑上没什么问题，但总觉得一切来的简单了一些。 好像是有人故意把一盘菜端到你面前一样。 处处合理，反而是最不合理的地方。 这边事情结束之后，秦爽便骑马疾驰回城，然后朝着宫内而去。 见到秦暠之后，秦爽把所有的信息全部都告知了他。 “你怎么看？” 秦暠这次特意屏退了左右，看着秦爽说道：“你觉得是秦垕有问题？” “不。” 秦爽却摇摇头，“秦垕应该是不敢这么做的。那些船虽然插着承德亲王的旗帜，但究竟是不是他的船，还不确定。” “而且，弥勒教最擅长的事情便是在王公贵族的产业内安插自己人，然后借着他们的便利干自己的事情。” “之前长公主的锦绣成衣店发生的那件事不就是这样吗？” 秦爽虽然和秦垕有嫌隙，但也没打算借机落井下石。 再说了，五哥那边肯定也会把相关的信息传给皇上，自己如果借机落井下石，反而会给皇上一种小心眼的感觉。 “那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秦暠看着秦爽说道：“难道要朕改变祭天大典的位置？朕躲着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换个地方吧。” 秦爽看着秦暠说道：“祭天大典要不选择在平溪县，或者金陵城外都可以。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在他看来，什么都没有小命重要。 保护自己才是第一位。 “不躲。” 秦暠却自傲地说道：“弥勒教再嚣张，也不过就是一些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朕这次非得去灵崖县不可，我就不信他们能冲破朕的军队。” “父皇，要不让臣先去一趟灵崖县煤矿进行调查吧。” 秦爽看着秦暠，说道：“万一沿着这些线索能够发现什么情况呢？而且，我觉得兰微溪提供的消息太容易了一些，这么轻易地便把这么重要的线索传了出来，其中会不会有诈？” “这个事情交给你去调查。”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 “父皇，臣调查倒是没什么。不过，臣手头的人实在是有点紧，要不您再送我一些护院吧？” 秦爽看着秦暠说道：“就要那些退伍老兵，一个能打十个的。” 秦暠听到他的话之后，也是点了点头。 “毕竟是亲王了，没有自己的卫队也不合适。不过，朕也没有那么多老卒给你，按照亲王规格，你能有个百人卫队，你自己去招人吧。” 第278章 李若晴春游 弥勒教。 “怎么样？” 宋斌看着面前的三人问道：“秦爽可曾进宫？” “未曾。” 领头那人对着他说道：“秦爽收到信之后，确实出门了。但是他没有去宫里，而是出城了。” “出城之后，我等便跟不上，只能在原地等待。” 说话的时候，恭恭敬敬，就好像他真的在原地认真工作了一样。 “出城？” 宋斌有些疑惑，秦爽出城做什么。 “教主，秦爽去了金陵钞关。” 芝鸢对着宋斌说道：“他在金陵钞关和秦垕起了冲突。秦垕截下了他的船，然后他把秦垕的所有船都拦截了下来，并且要上船搜查。” 听到这话之后，宋斌紧张了起来。 “咱们的船没有被发现吧？” 他们的武器可是和秦垕的东西一块儿运输回来的。 当初就是因为秦垕的旗帜好用，一路上都畅通无阻，没想到到了钞关附近发而被秦爽截住了。 这要是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计划得受影响。 “应该没有发现。” 芝鸢对着他说道：“据现场的人说，秦垕和秦爽一直对峙着。秦爽的人压根就没上船。后来两人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秦爽便从钞关撤走了。” 听到这话之后，宋斌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那还好。” 宋斌点了点头。 “教主，按照秦爽的反应，是不是可以证明兰微溪是可靠的？她并没有把相关信息透露给秦爽。” 芝鸢问道。 “也不能证明。” 宋斌摇摇头，“她还是不能相信，一切小心为上吧。” “对了，秦爽从秦垕手里面要了一座煤矿。” 芝鸢对着宋斌说道：“你说这个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煤矿？” 宋斌有些惊讶，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难道他知道了咱们的地址？” “不会吧？他能这么准的找到咱们的位置？我觉得他可能就是真的想要个煤矿，之前在高家庄，也是搞了个煤矿。” 芝鸢说道：“秦爽脑子里面有不少的奇思妙想，这次或许又找到了什么赚钱的法子吧。” “嗯……不能小觑，你抓紧时间去一趟灵崖县。”宋斌对着她说道：“那边出现任何情况，及时通知我。” “是。” 芝鸢点头道。 “另外，找机会做掉秦爽，不管他有没有知道这个消息。”宋斌想了一下，对着她说道：“咱们的计划绝对不能被发现。” “明白。” 芝鸢应道。 …… 秦爽喜滋滋地吹着口哨从宫内走了出来。 秦暠让他自己招一百个兵，说明他对自己很是信任，或者他觉得他能够拿捏自己。 一百个人的卫队，确实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再说了，去山西巡盐危险重重，自己也得给自己弄一个卫队。 弄卫队的事情好说，直接让牛总管在平溪县帮自己找一百个良家子弟便可。 以自己在平溪县的名声，招揽几个亲兵卫队的人还是不成问题。 这边结束之后，秦爽便来到了仙柏观。 “殿下。” 碧珠看到来者是秦爽之后，赶紧行礼说道：“我们家小姐就在里面。” 说话的时候，带着秦爽便朝着屋内而去。 秦爽进到院子之后，看到李若晴的样子，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太美了。 今天的她没有穿道袍，而是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梅花纹纱袍，少了几分超凡脱俗，多了几分明艳动人。 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明媚了不少。 不愧是金陵第一美人儿，秦爽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心跳都忍不住加速。一举一动似乎都携带着万种风情，让人挪不开眼睛。 “秦爽殿下，少见。” 看到秦爽来了之后，李若晴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媚。 “前几天不是才见了。” 秦爽倒也不拘束，走过去坐在椅子上说道：“今天穿这么靓丽要做什么？” “准备出去游玩。” 李若晴也坐了下来，对着秦爽说道：“要不要一块儿去？到时候可得吟诗作画，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吗？” “如果你去的话，肯定能够抓住所有少女的芳心。”李若晴开玩笑地对着他说道。 “你怎么突然间想起要去春游？以前你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秦爽说道。 “太子被禁足了。” 李若晴高兴地说道：“他被禁足，那我就能自由一段时间。接下来我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秦崧因为上次在弥勒教事情上的胡来，导致对宋斌的抓捕失败。 让秦暠很是恼怒，所以直接对他禁足。 太子被禁足，李若晴这边确实是自由了一些。 “要我说，你压根就别怕他。该干嘛干嘛就行，天天把自己憋屈在这个小道观，闷死了。” 秦爽说道。 李若晴坐在他的旁边，说道：“你当我是你呢？你这人就奇怪，三进诏狱一点事都没有，被贬为庶人，没几天就起复。我要是你的话，指不定死多少回了。” “你揍太子那是常事，但对我来说，那可是杀头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其实李若晴也是不理解，秦爽凭什么能够让太子吃这么多次亏，而且自己还一点事都没有。 秦崧好歹也是储君，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怎么就奈何不得秦爽呢？ “嘿嘿，要说实力，我肯定也斗不过他。我每次都是借势来欺负欺负他罢了。”秦爽笑着说道：“时间长了，大家还以为我真的不怕他呢。” “大好的日子，别说这种晦气的话题。” 秦爽摆摆手，对着她说道：“你们去哪里游玩？” “灵崖县，灵崖县的枫叶红了，很是好看。你要不也去看看？”李若晴试着邀请道。 “你们女子的春游，我去做什么？” 秦爽还是有自知之明地，对着他说道：“不过，你们这些女子就不担心危险吗？灵崖县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啊。” “现在的日子也没那么太平，路上流寇之类的也不少。” 秦爽对着他说道。 “我们都带了护卫。” 李若晴对着秦爽说道。 “不了，我就不掺和这个热闹了。”秦爽摇头说道。 女子们的聚会，自己参加算个什么事情。 “不过，咱们倒是能有一段同路，我刚好也要去一趟灵崖县。”秦爽对着她说道。 “那倒是不错，我正好不用带护卫。” 李若晴也高兴地说道。 “行，那明日，我们通行。” 秦爽对着她说道。 “好。” 李若晴点了点头。 说完之后，秦爽便准备离开。 “哎，你看我这脑子，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秦爽一拍脑袋走了回来，看着李若晴道：“灵崖县的那个码头是你们家的吧？” 第279章 同去灵崖寺 “是。” 李若晴点了点头，“明天咱们也可以顺流而下，然后在那个码头下船。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你能不能给那个码头手书一份，让他们明天协助我做一些事情。” 秦爽对着她笑了笑说道。 “没问题。” 李若晴对着他说道：“我自己给你写便可。” “多谢了。” 秦爽说道。 “你需要码头做什么？” 李若晴好奇地问道。 “产业上的事情。”秦爽模糊地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行，明天早上我来门口等你。” “等等。” 就在秦爽准备离开的时候，李若晴喊住了他。 然后从房间里面匆匆拿出一件外套，对着他说道：“我给你做得，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说完这话之后，脸直接羞得通红。 “你帮我这么多，我一直都没感谢过你呢。”她好像怕秦爽误会，赶紧解释道。 秦爽看着这个长衫，湖蓝色云锦制作而成，上面绣着银色祥云图案，简单看了一下，大小好像很合适。 “很合适，没想到你这么心灵手巧呢。” 秦爽说道。 “我都和你说过了，女红也是女孩子的拿手本事。”李若晴听到表扬之后，心里面自然很是高兴。 “多谢了。” 秦爽当即把长衫收了起来。 “说谢就见外了。” 李若晴也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明天不见不散。” “明天见。” 秦爽说完便直接离开。 第二日。 秦爽骑马，李若晴坐车便朝着灵崖县而去。 “你为什么不坐船？” 秦爽一边走着一边和坐在车里的李若晴聊着天道。 “坐船有点绕路。” 李若晴说道：“我们要去灵崖寺，走陆路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够到。如果走水路的话，下船之后，还得走小半个时辰方能到。” 灵崖寺在灵崖县的东边，而码头则在县城西边，走水路反而是绕路。 “而且这一路上风景也是很好看的。” 李若晴笑着说道。 两人一路聊一路走，时间不知不觉地便过去。没多久便来到了灵崖山脚下，上面便是灵崖寺。 灵崖寺脚下已经有不少女子等待着。 看到李若晴来了之后，便一个个围了上来，欢笑着打着招呼。 “以前你穿道袍的时候，可是把大好身材都挡住了。现在真漂亮。” “难怪说你是金陵第一美人呢，看得我都有点心动呢。” “你没看到刚才路过的几个男人，眼睛在你身上都挪不开分毫，长得这么好看就得多出来走动走动。” 李若晴也和这些人欢快地聊着天。 秦爽发现李若晴最近好像也有了一点变化，以前她沉默寡言，没怎么与人交流过。 现在看来，可能只是因为没有机会而已。 “李小姐，你们先玩，下午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秦爽对着李若晴说道。 “好，多谢您一路护送。” 李若晴对着秦爽行了个礼。 秦爽点了点头，调转马头便朝着灵崖码头而去。 “若晴，刚才那个男子是谁？长得好生俊俏。” “我怎么看着像是扶风亲王？就是写人生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那个词圣。” “我也觉得像他。我最喜欢他的那首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我喜欢他的每一首词。若晴，你说说，他是不是秦爽殿下？” 周围的人围着李若晴问道。 李若晴点了点头道：“那位正是扶风亲王殿下。” “哇，你和扶风亲王这么熟？” “不对，他竟然亲自送你来这里，难道说你们两人有什么说不得的秘密？” “不会吧？不会吧？你和扶风亲王走到了一块儿？好羡慕。” 她们还以为李若晴和秦爽有一腿，当即羡慕的声音此起彼伏。 李若晴叹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秦爽在这些花痴女人心目中的地位很高。 这么说吧，像秦爽这种婉约派的词人，在这些女人心目中的位置，就如同后世的有才华的顶流小鲜肉。 “没有的事，我和他只是朋友。” 李若晴赶紧否认道。 “朋友？我可不信，朋友会送你来灵崖寺？” 旁边的人笑眯眯地打趣道。 “好了，好了，不聊他了，咱们赶紧上山。” 李若晴赶紧转移话题。 再聊下去，她们这些人得当场让她和秦爽拜堂成亲。 …… 秦爽快马疾驰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灵崖码头。 他拿着李若晴的手书找到了码头的主管。 “殿下。” 码头主管对着秦爽赶紧行礼道：“我家小姐昨日便已经遣人和我通过气，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一定配合您。” “劳烦了。” 秦爽赶紧说道：“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要询问一些问题。” “您只管问。” 他坐在一旁，道。 “像那艘船那样的，悬挂着承德亲王旗的船多吗？”秦爽问道。 “不多，灵崖县这边也没什么好的产业，码头上平时都是运粮、运盐、运布绸之类的，哦，对了还有运送一些木料的。承德亲王的船一般不来这边。” 主管说道。 秦爽了解这个问题，其实就是想知道，这些人到底只准备了一百多人的武器装备，还是早就开始准备上了。 一百多人的武装，他还有把握能赢。 这要是有了上千人的武装，就算是左前卫在这里也得头疼一会儿呢。 听主管的意思，应该是只有这一船武器。 “我看着码头的船只不少，平日，这里也有这么多的船？” 秦爽看着在码头排队的一条条船，心里面有点好奇。 这个小县城的船只看起来都快赶上金陵城每天来往的船只了。 “根本没有。” 主管说道：“因为陛下要来这里举办祭天大典，所以明日的时候，码头和出入的道路都会被封闭。这些船都想在封闭之前把货都卸下来，赶到一块儿了。”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 “还得麻烦您一个事情。” 秦爽对着主管说道：“那条船若是卸货，我想让您帮我盯着一点，看看他的货去了哪里？” “没问题，这里所有的车脚行都是靠我们吃饭，我打个招呼就行。” 主管自信满满地说道。 第280章 船跟丢了 这边吩咐好了主管后，秦爽便离开了码头，朝着煤矿而来。 虽然说船上的船员们说这艘船的目的地是灵崖煤矿，但秦爽觉得，当初五哥获得的那个信息不一定准确。 所以他才让主管帮忙盯着一点。 但是煤矿这边，他也得关注。 煤矿这个地方距离祭天大典的位置也并不是很远，如果灵崖煤矿真的是弥勒教的聚集地，想要破坏祭天大典的话，会非常方便。 “主管在哪里？” 秦爽来到煤矿之后，对着里面大喝一声。 只见从旁边的一处房间里面，一个男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这位贵人，您来这里是要煤炭？” 虽然在煤矿工作，但是这个中年男人却白白胖胖的，和远处那些除了眼球是白的，全身都是黑炭的工人完全不同。 “我是你们新的东家。” 秦爽当即把相应的契约拿了出来，对着他说道：“今日便由我接管这里。” “您是秦爽殿下？小人这就把所有工人都召集起来，由您进行训话。” 这个人赶紧恭敬地说道。 “不用。” 秦爽却对着他摆摆手，说道：“我找你，问你一些问题。” “您尽管问。” 他带着谄媚的笑容，弓着身子站在秦爽的面前。 内心极为忐忑。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生怕秦爽把自己给换掉。 秦爽本来还想进屋里面坐着聊，但是看到里面乱做一团的摆设，绝了这个心思。 “矿区就是这样，有点乱。” 男子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在这里干活的工人靠谱吗？不会有弥勒教混进来吧？”秦爽问道。 “绝对靠谱。” 男子自信无比地说道：“我和您说，咱们矿工的活虽然累，但是赚得也多，而且一年四季有保障。想要来咱们矿上上工，得经过乡老和十户乡亲的证明，而且必须是三代以上良善人家，咱们才会要。” 若是真的这么说的话，这些矿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经过这么严格的保证，矿工若是敢造反，那可是会连累乡老和乡亲们。 但凡有一点造反可能性的人，乡老都不会去做这个证明。 “去搜寻一下矿区，把所有的位置都过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秦爽对着他说道：“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我这就安排人去找。咱们的矿区不大，也就这么点的地方，排查一遍很是容易。” 主管在新东家面前表现得极为殷勤，赶紧命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搜查矿区。 秦爽则坐在地上等着消息。 矿区还没有搜查完的时候，码头那边先来了消息。 “殿下，那艘船并没有卸货，就在河上飘着。我着人去打听了一下，船员说不卸货。” 码头主管对着秦爽说道。 这个消息让秦爽彻底迷糊了，装有武器的船只在河上飘着，并不打算下船？也没打算卸货？ 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行程有变，他们今天调转船头离开了灵崖县。” 码头主管对着秦爽说道。 “去了哪里？” 秦爽赶紧问道。 “这个不是很清楚，我也是看到他们离开就赶紧给你报信。不过，我已经派了一艘船跟着了。” 码头主管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 这艘船难道知道自己发现了他们？ 怎么带着自己到处兜圈子呢？ 就在两人说话聊天的时候，煤矿的主事也走了过来，对着秦爽汇报道：“殿下，矿区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矿区周围都是矿工的家属，就算是一只鸡进来，咱们都能发现，绝对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没有任何意外？ 难道说自己打草惊蛇了。 还是说当初的消息就有误？ “走，咱们先去码头看看情况。” 这边既然没有发现什么，秦爽当即就和码头主管朝着码头而去。 现在线索只剩下那一艘船。 他和码头主管回来之后，径直来到了河边。 “陈小六，我不是让你跟着那艘船吗？你怎么回来了？” 主管看着面前一个赤膊黑汉子，有些惊讶地说道。 陈小六赶紧说道：“主管，那艘船不是靠岸了吗？”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艘船。 “嗯？” 主管奇怪地看着那艘船，满脸疑惑地说道：“这艘船之前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是，他就是出去转了一圈，然后又回来了。” 陈小六也是一脸疑惑地说道：“其实我也有点纳闷呢。” 秦爽听得也是一头雾水，对着陈小六说道：“你一直跟着它？它可曾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没有。” 陈小六摇摇头道：“我只跟到灵崖县地界。它出了灵崖县之后，我就不敢跟了。再往前走，那就是漕帮的地盘，我们不能随意越界。” “不过，这艘船离开灵崖县地界也没多久，就转了回来。” 陈小六也是奇怪地说道。 “这艘船离开了多久？” 秦爽问道。 “大概也就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陈小六说道。 听到这里之后，秦爽当即一慌，赶紧带人冲上了这艘船。 船舱之中的武器、甲胄已经消失一空。 “草！” 秦爽骂了一声。 自己本来想着是放长线钓大鱼，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们的据点所在位置。 没成想，把人给跟丢了。 一炷香的时间，足以让他们这些人把上面的甲胄搬卸一空。 “你们什么人？上我们船干什么？” 船员看着冲上来的众人，说道。 “把人给我扣下。” 秦爽对着码头主管说完这话之后，转身把自己的腰牌递给他，“找县令，把这些人押牢里去。” “哎？怎么回事儿？抓我们干什么？” “就是啊，好好的，为啥要扣我们？我们还有别的货要去拉呢。” …… 秦爽压根不管这些人的嚎叫，当即便离开了这里。 他还有一个保障。 从昨天开始，五哥便一直都跟着这艘船。 刚来的时候，还看到五哥的身影。但是现在却不见了，说明他很可能就是在那艘船出灵崖县的时候，跟了上去。 只要等到他回自己消息，那么就应该有结果。 自己得回京了。 当然，得把李若晴接上。 她玩了一整天，应该也尽兴了。 秦爽来到灵崖寺外面的时候，等了一会儿，就见到李若晴和一群女子嘻嘻哈哈地走了出来。 第281章 秦爽遇伏 “今日玩得如何？” 秦爽一边骑着马，一边看着李若晴说道。 “还挺有意思的。” 李若晴却很开心的说道：“可惜了，我只能玩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又得回原来的那个道观之中了。” “对了，你听说了吗？陛下的祭天大典就要在灵崖县举行。” 李若晴对着秦爽说道。 “知道。”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灵崖县的人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么重大的消息怎么可能瞒得住，现在大家都讨论得热火朝天了。”李若晴也高兴地从窗户之中探出脑袋说道：“朱家山村能有现在的结果，多亏了你的筒车。灵崖县和平溪县一样，都是丘陵，以山地为主，以前就算是有水也浇不上，因为你的筒车的运用，让这里粮食增产了不少呢。” 秦爽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简单的发明了一个农具，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多少有点骄傲。 “嗯？” 就在李若晴激动地讲述今天的所见所闻的时候，秦爽的眉头突然间皱了一下。 因为周围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这不对劲。 “怎么了？” 李若晴说道。 “撤。” 秦爽对着车夫喊道：“往回走。” 一路上的时候，周围虽然没人，但是时不时会有鸟叫或者其他的声音出现。而一旦安静地让他产生警惕的环境，一定是情况。 只有人被埋伏的时候，周围才不会有鸟叫。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就在他们刚刚调转马头的时候，周围突然间冒出了十几号的人，朝着秦爽就追杀了过去。 而在他们的后面，也钻出了十几个人，手持利刃拦截了他们。 “土……土匪……” 李若晴吓得脸都白了，紧张地看着秦爽。 “别怕。” 秦爽勒住了马匹，对着她安慰道：“不过就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成不了气候。” “来者何人？” 秦爽看着两边的人，大声问道。 “秦爽殿下，我在这里可等你等了好久了。” 对面一个女子骑着马走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秦爽说道：“这个口袋阵，专门为你准备。” 秦爽前后看了看，所有的去路都被封死。 “你想杀我？” 秦爽看着这个女子说道：“你是弥勒教之人？” 他试着猜了一下。 “没错。” 芝鸢也没有隐瞒，在她看来，秦爽已经是必死之局，告知他也无妨。 “你胆子也是大，自己一个人便敢来灵崖县，这不是找死吗？” 宋斌让她找个机会弄死秦爽，没想到今天秦爽自己一个人就来到了灵崖县，这不就是自己进了狼窝吗？ 而且，他好像真的发现了那批武器。 得亏宋教主英明神武，及时换了个地方卸下武器。 但这也导致原本的计划得出现一些小变化。 “秦爽。” 李若晴眼神中充满恐惧地看着秦爽，“咱们今天是不是要死了？” 前后都是人，他们怎么可能跑得出去。 “也怪我，早知道便带一些护卫了。” 李若晴十分委屈地说道。 “别慌。” 秦爽却自信地对着她说道：“都是一些乌合之众，难成气候。想让咱们死在这儿？他们怕还是没有这个本事。” “过来。” 秦爽示意她从马车里面走出来。 他对着芝鸢大声喊道：“你觉得靠你的这些游兵散将就能伤到我？你不觉得好笑吗？” “我觉得好笑的是你才对。” 芝鸢冷笑着对着秦爽说道：“你现在深陷我的包围之中，你觉得你还能跑了不成？你现在乖乖下马投降，我或许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让我求饶？” 秦爽一边和她说话，一边从马匹旁的包裹中，把米涅步枪拿了出来。 米涅枪的第一枪很快。 因为第一枪的子弹是已经装填完毕的。 现在这个包围圈之中，他只有一枪的机会。 一枪干掉这个芝鸢，趁着其他人愣神的时候，带人冲出去。 “你说我要是弄死你，你觉得你们这些人还围得住我吗？”秦爽一边把李若晴拉到自己马背上，一边对着芝鸢说道。 芝鸢却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会那么大意吗？我和你的距离可是在箭的射程之外，我怎么可能给你杀死我的机会。” 说话的时候，她还勒马躲在了那些人的身后。 “无生老母会护佑着大家，冲上去，杀了他。” 芝鸢对着这些人喊道。 就在她喊的时候，秦爽扣动扳机。 “砰——” 枪响。 芝鸢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便从马匹之上掉了下来。鲜血从她胸口之处缓缓流出。 不是说无生老母会护着大家吗？ 你怎么先倒了？ 在所有人震惊的时候，秦爽催动马匹，朝着前方就冲了过去。 在秦爽看来，芝鸢的排兵布阵简直就是小儿科，别看他们前后有二三十号人，但是在秦爽眼中一点威胁都没有。 因为这些人手中只有刀枪之类的简单兵器，没有弓箭之类的远程杀伤性武器。 这些人全都是步卒，且没有在前方设置拒马之类的路障。 秦爽的马匹冲起来，这些人想拦都拦不住。 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些人冲过来和他进行缠斗，缠斗起来，秦爽的马匹就失去了机动的优势和速度的优势。 所以，他必须一枪解决掉他们的带头人，然后利用马匹的优势冲过去。 芝鸢或许也没想到秦爽手中有米涅枪这种神器，竟然敢当着秦爽的面骑马，那么明显的目标，不就是一个活靶子吗？ 秦爽坐下可是良驹，催动起来速度极快。 看着领头的那人倒下，其他人一下子懵了，面对秦爽疾驰而来的马，下意识地便闪躲开来。 好一会儿之后，后面的人才反应过来。 “愣着干啥，追啊。” 马上有一个像是头领一样的人物，上了芝鸢的马便朝着秦爽追了过来。 “抱稳我。” 秦爽对着李若晴说道。 李若晴赶紧死死抱着秦爽，身体和他死死贴在一块儿。 秦爽弯弓搭箭。 “铮——” 弓弦响，羽箭出，人影落。 这一箭直入那人胸口，还来不及催动马匹，整个人便从马上掉了下来。 秦爽也不犹豫，连出三箭。 “砰砰砰——” 又有三个人中箭倒下。 这些人本来就是乌合之众，一看秦爽这么猛，哪里还敢追人，调头就开始跑。 秦爽本来还打算风筝一下他们。 结果这些人这么没有战斗力，转头就跑了。 有的人为了跑得快一点，甚至扔掉了武器。 秦爽一看这情况，调转马头就反杀了回去。 于是，就有了搞笑的一幕。 秦爽带着李若晴，两人一骑竟然还是追着二三十人在跑。 第282章 今日不回京 追着伤了三五人之后，秦爽便不敢再追。 因为他手中的箭所剩不多。 “好惊险。” 李若晴紧张地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感受着后背上传来的阵阵柔软，内心一阵荡漾，李若晴的身材可以，有料。 “还好出其不意。” 秦爽说道：“那个女的要是没有中枪的话，我可没信心从里面冲出来。” 那女人要是没有倒下，这些弥勒教徒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散了。 自己真要是和他们纠缠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那个女的好像没死。” 李若晴看着躺在地上的芝鸢，说道：“她刚才还动弹呢。”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朝着前面看了过去，果然，发现这家伙还在翻着身子。 秦爽赶紧下马，走到她的面前。 原来子弹打歪了。 子弹是从她肩膀上穿了过去，并没有射中心脏。 “这可是条大鱼。” 秦爽突然间有些激动地说道。 当即把这人绑了起来。 虽然说她现在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是受得伤并不致命。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 “今天先不回京。” 秦爽说道：“得在灵崖县连夜审她。” “你如果要回的话，我可以找人护送你回去。”秦爽转身看着李若晴说道。 “不急，我又没什么事情。” 李若晴却笑着说道：“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好。” 秦爽把芝鸢绑起来扔到马车之上，让车夫驾车和他回灵崖县。 李若晴因为不会骑马，所以继续和秦爽同乘一马。 一路上，也不知道李若晴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死死抱着秦爽不撒手。胸脯在他的后背蹭来蹭去，搞得他一路上都心神不宁。 因为他们才出了灵崖县没有多久，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县衙之中。 “殿下。” 亲王对于县令来说，那可是见过最大的官了。 县令带着衙门内的所有人出门迎接。 “起来吧。” 秦爽径直朝着大堂之中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县令说道：“让人找个外伤大夫来，给她看一看，别让人死在这儿。” “是。” 县令赶紧吩咐下面的人去办事。 秦爽坐在大堂之上，县令紧张地站在两边。 “朱县令，本王在你的辖区内竟然遇到了截杀。”秦爽看着面前的这个县令，笑着说道：“灵崖县在您的管理之下，当真是海晏河清。” 砰！ 听到这话之后，朱县令当即跪了下来，紧张无比地说道：“殿下，是……是臣管理失责，请殿下责罚。” 整个县都被弥勒教渗透成筛子了，这家伙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让你抓的人呢？” 秦爽现在也懒得理会他。 祭天大典马上就要开了，他得了解清楚弥勒教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已经全部都抓来了，都在牢里。” 县令赶紧说道。 “你起来吧，让人把那些船员带上来。” 秦爽说道。 一会儿之后，十几名船员都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秦爽一拍惊堂木，对着船长说道：“你可知私押武器是什么罪？” “啊？” 船长装傻充愣道：“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们运送的是盐，哪里有什么武器？” 船上装上武器，船长怎么可能不清楚。 “啪——” “大刑伺候。” 秦爽也懒得和他废话。 他现在没那么多的耐心。 “如果还不招，直接拖出去砍了。”秦爽也不客气，恶狠狠地说道。 “大人，大人，我知道。” 还没有动大刑，后面的船员就坐不住了。 他们可觉得自己很无辜，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开始要说明情况。 “你说。” 秦爽指了其中一个船员，道。 “我看到了，在船舱里面确实有武器和甲胄。当初上船的时候，底层的武器和甲胄是船长和一些人秘密送上来的，都不让我们知道。底层的船舱一直都有人看守，不让人进去。” 这个船员说道：“我也是一次趁着看守那人上厕所的功夫进去看了一圈。” “那你们把那些武器卸在了哪里？” 秦爽问道。 “出了灵崖县有一个叫黄龙滩的码头，武器卸在了那个地方，然后直接搬上了另外一艘船。” 船员说道。 “那艘船去了哪里？” 秦爽问道。 “不知道。” 船员摇头说道：“我们卸完货便回到了灵崖码头，也不知道那艘船去了哪里。大人啊，我们都是无辜的，我们是真不知道上面运送的是武器。” “是不是无辜的，自然会调查清楚。” 秦爽拍了一下惊堂木，示意肃静。 看向了船长。 主要的信息还在他这里。 “你现在是好好说呢？还是等着我动刑。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秦爽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这个船长道。 船长似乎还打算硬抗一下。 “别动刑了，砍了吧。” 秦爽也懒得废话，直接扔出一只签子，示意人动手。 朱县令都愣了，还有这么审案的？ 不好好说话，直接就砍头？ 待到衙役们走出来的时候，船长瞬间便怂了。 没遇到过这种人啊。 他也不想死。 “我说，我说，我说……”船长赶紧开口道：“我要是说了，您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你是在和我讲条件吗？” 秦爽说道。 这话说出来之后，威慑力巨大无比。 “不不不……我戴罪立功。” 船长赶紧说道：“那批货换船之后，应该是去了金陵方向，具体去了哪里，人家也不可能透露给我。” “金陵？” 秦爽更加疑惑了。 这批货不应该想法设法的进入灵崖县吗？ 他们的目的不是祭天大典吗？ 怎么又去了金陵？ “这批货是谁的？” 秦爽问道。 “自然是承德亲王的。”船长说道：“这批货就是隆益号掌柜秦四，隆益号就是承德亲王的产业。” 秦爽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秦垕绝对不可能是弥勒教。 这个秦四倒是有些可能性。 “朱县令，去把秦四抓来。” 秦爽对着朱县令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朱县令有点为难，看着秦爽说道：“这……他是承德亲王的人，我怕我请不动。” 第283章 芝鸢醒了 宰相门前七品官。 秦四虽然只是承德亲王产业的一个管家，但代表着的可是承德亲王。 朱县令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怎么敢得罪这么一个人呢？ “带着我的腰牌去，绑也得绑过来，出了事我负责。” 秦爽对着他说道。 今天的事情看来，自己确实是该好好的准备自己的卫队。 人手完全不够用。 “是。” 朱县令万般无奈，但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吩咐他去办事之后，秦爽继续看着船长道：“这些人运送武器刚开始的目的地是灵崖煤矿？” “是。” 船长点头说道：“刚开始是让我们运送到灵崖煤矿，但是今天又通知我们先去黄龙滩。说是计划有变。” “其实人家也没说要送到灵崖煤矿，只是说送到灵崖码头。因为我平时不怎么跑这边，所以顺嘴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在这里卸货？因为这里距离县城还是稍微远一点，在这里卸货还不如在金陵卸货转陆路呢。还能省一部分运费呢。” 船长继续说道：“然后，他们顺嘴告了我一声是要去灵崖煤矿。” “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船长也一脸无辜地说道：“已经全说出来了。我哪里敢运送武器？但是承德亲王的货，我敢不拉吗？” “那你刚才嘴硬什么？” 秦爽问道。 “我害怕啊。我若是说出来，那岂不是得罪了承德亲王？得罪了他，我也没好果子吃。” 船长无奈地叹气道。 “你到了码头之后，谁和你对接？”秦爽问道。 “隆益号的人对接。” 船长说道。 秦爽又盘问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人知道的东西并不多，也就是些皮毛而已。 在他审船长的时候，秦四也被朱县令“请”了回来。 秦四一脸嚣张，完全不像是当人犯，反而像是来作客一样。 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请我来做什么？我时间可是很紧，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 秦四斜着眼瞅了一下秦爽，一脸不屑地说道。 “秦四，你家主子是没有好好教你规矩吗？”秦爽冷漠地说道：“你在我面前，有坐的份吗？” 秦四平时嚣张成习惯了。 “我告诉你，我能来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别蹬鼻子上脸。” 他不屑地看着秦爽说道。 “来人，让他跪下。” 秦爽对着衙役挥挥手。 听到这话之后，衙役有些犹豫。 但是看着秦爽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神，最终还是把秦四按着跪了下来。 “藐视大堂，先打二十大板。” 秦爽也不客气，当即对着衙役说道：“给我扒了裤子认真地打，谁若是敢放水，别怪我不客气。” “秦爽，你敢打我？我告诉你，你打了我，我们殿下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四怒指着秦爽喊道：“你这不是打我的屁股，而是打我们殿下的脸。” “打。” 秦爽对于这种威胁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秦垕而已，又不是没得罪过。 那些衙役一看秦爽这么决绝，也不敢怠慢，当即扒了秦四的裤子，对着屁股就是一顿打。 “啪啪啪——” 声音清脆。 一会儿之后，光洁的屁股蛋就被打的乌青一片。 很明显，这些衙役还是放水了。 他们也害怕啊。 这毕竟是承德亲王的人，扶风亲王肯定不害怕，但是他们怕啊。 “能好好回话了吗？” 秦爽看着秦四，说道：“若是不能好好回话，那就再打二十大板。” “您问，您问，再打就要死人了。” 秦四怂了，对着秦爽说道：“您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让人运送武器是何用意？” 秦爽一拍惊堂木，对着他喊道。 秦四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对着他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武器？我们可是正经的生意人，你别胡乱栽赃。” “扬帆号是装着你们的货吧？他们的货里面有武器和甲胄。” 秦爽盯着他说道。 “我们是做买卖的，要武器卖给谁呢？您说我的货里面有武器和甲胄，证据呢？总不能没有证据就胡乱冤枉人吧？” “我们虽然没有您有权势，但也不是您想栽赃就能栽赃的。我已经派人快马去把今日的事情告知承德亲王殿下。” “您若是执意要栽赃，我们殿下估计不会同意。” 秦四现在仗着秦爽没有证据，加上他身后是秦垕，一直硬挺着不说。 秦爽很急。 今日京城已经宵禁，秦垕今日定然不会赶来。 但是明日一早收到消息，必然回来。 在他的产业中发现造反的痕迹，那可是大罪，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明日之前若是还不能从秦四口里面撬出点什么东西的话，等到秦垕来了，自己也不太好交代。 要是秦垕参自己一本，自己也受不了。 接下来的时候，秦爽不管问什么。 这家伙就是咬死，他是一个正经生意人，完全不知道武器的事情，主打的就是一个死无对证。 “把人拉下去。” 秦爽面对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让人先把他关了起来。 “殿下，您审案子也累了，要不要先吃点饭？” 朱县令赶紧上来说道。 “不用。” 秦爽对着他挥挥手，然后说道：“我带来的那个女的情况如何？醒了吗？” “醒了。” 朱县令说道：“就在后堂躺着呢。” “带我过去。” 秦爽现在没有时间，明天一定要弄明白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祭天大典后天便要举行。 根本没有时间。 来到后堂，一个女子躺在穿上，手脚都被绑着。但是肩膀处的伤口已经经过了处理上药。 她的长相极为不错，年纪大概三十岁左右，可能因为失血的原因，皮肤有些惨白。 芝鸢看了一眼秦爽，冷哼一声。 秦爽走了过来，看着她说道：“你还真是命大，中了我一枪都不死。” 芝鸢用一种极为怨恨地眼神看着秦爽。 “若不是你用阴险手段伤我的话，现在的你已经成了我的阶下囚。”芝鸢也很是不服气地说道。 第284章 灵崖县藏身之处 “可你还是成了我的阶下囚。” 秦爽坐在芝鸢的旁边，看着她说道。 芝鸢一脸不屑，“你是不是想要从我嘴里面得到一些弥勒教的消息？不可能，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没打算审问你。” 秦爽耸了耸肩，对着她说道：“我没必要审你。” 说话的时候，拿出一张腰牌对着她说道：“我直接拿着你的这个东西去审隆益号的秦四不就行了？” “他若是看到这个身份牌，应该会知无不言的。” 秦爽看着她说道：“找个女生再把你的这个白袍穿上，我觉得他肯定会相信。” 听到这话之后，芝鸢的表情明显变了。 “你……卑鄙，你把我的东西放下。朝廷的狗，我和你没完……” 看她的表现，秦爽便知道，这一个办法一定管用。 “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秦爽对着她说道：“你现在把你们的计划告知我，我可以放你一马。” “做梦，想都别想。” 她咬着牙对着秦爽说道：“我告诉你，那个秦四只不过是个外围人员而已，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也问不出来。” “因为这个计划只有我们我们教主知道，你搞得再多，也不会知道具体的计划。” 芝鸢一脸得愤怒地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耸了耸肩，“其实，知不知道你们的计划根本无所谓。因为我只需要做好皇上的安保工作便可。你们弥勒教就算是有再多的人，也不可能突破左前卫的安保。” “我之所以想要查你们，不过就是想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秦爽摇摇头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明日便把你押解进京。你又不愿意戴罪立功，估计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芝鸢对于朝廷的恨意明显很大，即便说到这个份上，她都没有任何悔改的表现。 当天晚上的时候，秦爽便演了一出戏，让上午没有露过面的李若晴穿上芝鸢的衣服，带上她的牌子，潜入到监牢之中。 “秦四。” 李若晴走到了秦四监牢面前，对着他喊道。 “你是何人？” 秦四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表情有些疑惑。 “嗯。” 李若晴把牌子拿了出来，在他面前一闪而过，“我是奉了教主之命，前来搭救你。” “尊者。” 看到李若晴手中的牌子，秦四当即跪在地上说道：“您怎么亲自来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 李若晴故作愤怒地说道：“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吗？” “我也没想到船在钞关的时候被秦爽截住，破坏了教主的计划，是我的错。”秦四十分愧疚地说道。 “你先别急着愧疚。” 李若晴对着他说道：“你身上担着这次计划的重大干系，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告知你营救计划。” “你不能等秦垕来，若是秦垕知道你的身份，他怎么可能保你？”李若晴压着嗓子说道：“秦爽肯定会顺着你这条线索继续摸下去。你现在把可能被追查到的证据告诉我，我派人连夜去销毁。” “没有证据，他便不能怎么着你。” 李若晴说道：“明日，你便可以假借带他们去找地方，把他们引到灵崖寺外面的那处峡谷，我们在那里设伏营救你，顺带杀了秦爽。” 听到李若晴这话之后，秦四对于她的身份彻底相信了起来。 因为在那处山谷截杀秦爽，是他们之前私下安排的计划，只有弥勒教的几个高层知晓。 况且，她手里面还有尊者的腰牌，应该是错不了。 于是彻底放下了戒心。 “好。” 秦四当即对着她说道：“其实该处理的证据都已经处理完毕。只是马上就到了教主集结众人的日子，我怕那个藏身之处已经不安全。” “秦爽前些日子已经派人把灵崖煤矿搜了一遍，还好没有发现咱们的那处地方。” 秦四说话的时候，很是自得。 那处地方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 秦爽就算是把灵崖煤矿掘地三尺都找不出来。 李若晴想要继续问那个位置，但是又怕引起他的怀疑。 只能绕弯子想要让他自己把话说出来。 李若晴和他沟通了一盏茶的时间，也从他口中获得了不少信息。 但她也不知道这些信息是否重要，只能全部都记了下来。 “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走吧。” 一会儿之后，牢头对着他们说道：“再拖时间，我们也不好交代。” “你尽量把他引入那道峡谷中。” 李若晴对着秦四说道。 “我们在那里截杀秦爽，会不会暴露咱们的藏身之处？”秦四问道。 “不怕，交给我便可。” 李若晴和他说完之后，转身便离开。 她一出牢门，身子直接软了下来。 秦爽赶紧扶着。 “怎么样？” “好惊险，我生怕他发现我是假冒的。”李若晴有些惊慌地说道：“还好，还好。” “赶紧先回屋。” 秦爽赶紧带着她回屋，出了一身汗，别吹风感冒了。 回屋之后，秦爽赶紧问道：“他可曾说出一些东西？” 他现在手里面没有一丁点的证据，明天秦垕若是来闹腾一番，自己可就得灰头土脸地认输。 李若晴当即就把两人的对话全部都复述了一遍。 “他好几次说到关键的地方，我都没敢继续问下去，听他的语气，那个女人似乎也知道这些消息。我怕我问得太急让他看出破绽。” 李若晴说道。 “你做得对。” 秦爽听完她的复述之后，其实并没有从中提炼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知道他们肯定是要在灵崖县动手，而且他们把人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这个地方绝对就是灵崖煤矿附近。 “哦，对了。” 说到这里之后，李若晴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对着秦爽说道：“我按照你的话，让他明天想办法把你引到那个峡谷之中，他却担心在那个地方发现藏身之处。” “峡谷？”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对着县令喊道：“拿舆图来。” 朱县令赶紧把舆图拿了过来。 秦爽在舆图之上看了一下，这个峡谷和灵崖煤矿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 “咦？” 朱县令盯着秦爽手指的位置，十分疑惑地说道：“这个位置不是灵崖旧铜矿位置吗？” 第285章 只开一间房 “你说这里是灵崖铜矿？” 秦爽瞪大了眼睛，盯着朱县令说道。 他现在指着的位置是峡谷一侧的山顶，这个地方一侧是峭壁，几乎没什么可以走的路。 所以秦爽觉得这个地方虽然是最佳的设伏地点，但是应该没什么人能上去。 可朱县令说这里是灵崖铜矿，那就说明这里有人能过去。 “那个地方原来是废弃的灵崖铜矿。” 朱县令对着秦爽说道：“灵崖铜矿原来是在这个位置。” 他在舆图上指了指，然后说道：“然后沿着这条矿脉一直开采，直接能开采到这里。也就是说，峡谷这边虽然没路能够上去，但铜矿的矿洞能够一直延伸到这里。这里是有一个出口的。” “不过，这个矿洞都已经废弃多年，不知道能不能使用了。” 说到这个份上，他们都有了一种预感。 弥勒教的目的地可能就在这里。 当初那船武器的运送地点虽然说得是灵崖煤矿，但真正的目的地是距离灵崖煤矿不远的灵崖铜矿。 秦爽之前虽然检查了灵崖煤矿，但是对不远处的灵崖铜矿，压根就没想着去搜一搜。 弥勒教肯定是想要借着灵崖铜矿矿洞靠着这个山崖，从而设伏。 秦爽一惊，这些人的目的地不是在祭天大典上动手，而是在去祭天大典的路上动手。 若是队伍行进到峡谷之中，那就会变成待宰的羔羊。 要知道，这里可是京城去灵崖县唯一的官路。 “明天一早点齐人马，和我去一趟灵崖铜矿。” 秦爽对着朱县令说道：“你再派人去找一趟胡咏灵，让她率部前来支援。” “啊？调动队伍，是不是要和陛下商量一番？” 朱县令说道。 “父皇有旨意，我能调动胡咏灵。你安心去便可。”秦爽对着他说道。 “是。” 听到这话之后，朱县令也松了一口气。 找到了这些人的藏身之处，秦爽也是安心了起来。 明天只要把这个地方打掉，那么祭天大典就能安全。 “殿下，臣为您在崇仁馆安排了客房，还请您移步。” 朱县令对着秦爽笑眯眯地说道。 说话的时候，还瞟了一眼李若晴。 崇仁馆是灵崖县最好的客栈，平时住一晚的价格可是相当高。 秦爽看着天色也着实不早，对着李若晴说道：“实在是抱歉，让你和我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这不也是闲着无聊？” 李若晴对着他笑了笑，说道：“做点事情还觉得挺有意思。”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跟着朱县令来到了崇仁馆。 “两位贵人还请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朱县令很识趣地对着他们说道。 “今天也是麻烦朱县令了。” 秦爽也客气地说道。 毕竟找到了地方，秦爽心里也舒畅，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应该做的，那两位还请歇息，我先回衙门了。” 朱县令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走出一个拐角之后，他对着旁边的一个人说道：“你现在连夜赶往京城。” “做什么？” 那人疑惑地看着朱县令。 “当然是给承德亲王送信，让他明日千万不要来灵崖县救秦四。现在扶风亲王已经找到了关键地点，承德亲王来这里，那不是就是当靶子让扶风亲王打吗？不能因为一个秦四把承德亲王卷进来。” 朱县令说道：“不管是扶风亲王还是承德亲王，那都不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存在，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双方都不得罪。” “明白了，小人这就去。” “等等，你骑着我的马。” 朱县令把马交给他，目送他离开。 秦爽两人也走进了客栈。 “两位贵客这边请，朱县令已经特意安排过了。”客栈小二走了过来，对着他俩说道：“两位请随我来。” 说话的时候，带着两人就朝着二楼之上走去。 “两位客官，这边请。” 来到一处门口，小二推开门示意两人进去。 里面确实不错，一眼看过去起码得有近百平米的室内面积。 室内氛围内室、外室。 内室就一张床，外室则是一些家具、胡桌、胡凳之类的东西。 各种家具、装扮都算是极为不错的存在。 “两位客官，您先稍事休息，我这就为两位打热水。” 客栈小二对着他们笑着说道。 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看了李若晴好几眼。 长得真好看。 这个女人真的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存在。 可惜，名花有主了。 不过，名花就算是没有主，也轮不到自己。 “哎，小二，就一间房？” 秦爽看着他要离开，赶紧问道。 “是啊，朱县令就安排了一间。” 小二也是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们。 “你在旁边再帮我开一间。” 秦爽赶紧说道。 开什么玩笑。 李若晴可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让人家和自己共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对人家的名声也不好。 朱县令一定是自作主张。 “不好意思，店里都已经满了。” 小二对着秦爽说道：“您也知道，最近陛下要来祭天大典，所以多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能空出这一间房，也是因为朱县令特意打招呼留的。” “算了吧。” 李若晴这个时候却开口，道：“一间便一间吧。” 说话的时候，她的脸变得通红。 “在里面加一张床总是可行吧？”李若晴问道。 “这……” 小二也十分为难地说道：“大晚上的，我也没办法帮您找床。最近因为入住的人太多，我们店员的床都已经贡献出来了。两位要不委屈一下吧？” 他觉得自己的处理非常到位。 他们就和平时来这里住店的男女都一样，看似是矜持，其实心里面早就有了别的打算。 毕竟能出来一块儿住店，哪有纯洁的想法？ 而且这个女子明显是很愿意一块儿住的。 “行了，你先下去吧。” 秦爽只能对着他挥手。 “你看这个事情闹得。” 秦爽对着李若晴说道：“这个朱县令自作主张了。今日你睡房间，我睡外室吧。” “嗯。” 李若晴也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对秦爽本来就有好感，对住一块儿没什么反感，甚至还有几分窃喜呢。 况且，他之前都看光自己了。 住一块儿又怕什么？ 第286章 一个房间怎么洗澡 一会儿之后，小二打来了几桶热水和一些小菜。 “客人请慢用。” 说完之后，便撤了出来。 “你先洗个澡吧。今日奔波了好一晌，也累坏了。” 秦爽把几桶热水倒入洗澡桶中，对着李若晴说道：“我先去外面转转。” 说话的时候，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秦爽站在门口，扶着栏杆看着还在忙碌的店小二等人。 祭天大典可是能够见到皇上的，多少年都不一定能有这个机会，自然是多了很多想要看热闹的。 他百无聊赖的在门口转悠，只听得房间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之声。 一会儿之后，就听到了女子入水的声音。 秦爽之前见过她的身材，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这个时候，她的样子再次浮现在了秦爽的脑海之中。 “想什么呢。” 秦爽猛地摇了摇脑袋，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好一会儿之后，李若晴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了。”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秦爽便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秦爽的鼻血差点喷了出来。 李若晴头发湿漉漉的，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中衣。可能是因为没有擦干的原因，丝制中衣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愣是把她全身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 胸口饱满，小腹平坦，一双腿修长，露出来的脚丫子，洁白如玉。 李若晴也察觉到了秦爽眼神的异常，赶紧找来一件外套给自己套上。 实在是太尴尬了。 她怎么就没注意到衣服贴身上了？ “我先出去，你先洗澡吧。” 李若晴对着秦爽说道。 “别别别……你还是别出去了。” 秦爽看着她火辣的身材，赶紧阻止道：“您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别感冒了。” “我简单洗一下就行。” 秦爽赶紧说道。 晚上的时候，秦爽抱了一床被子睡在外间，李若晴则睡在床上。 虽然秦爽只是睡在地上，但因为白天累得够呛，晚上睡得也很响。 “砰——” 夜深之后，突然间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 秦爽猛地睁开眼睛，赶紧滚到了床边，抱起熟睡的李若晴便把她塞到了床下。 他一直担心弥勒教刺杀自己一次之后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在门外做了一个小的机关，只要有人触动便会发出一点声响。 这一层只有这一套房，而且他吩咐过店小二，晚上谁都不能上来。 这些人定然来者不善。 紧接着他借着月光看到窗外的五六个人影，明显不是什么好人。 “嘘。” 秦爽对着李若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然后手持弓箭，随时做好射击准备。 一阵破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五六个人冲进了房间，对着床上便扑了过去。 “铮——” “铮——” “铮——” 三箭连发。 “噗噗噗——” 以逸待劳，三箭准准地射出，直接把三人射中。 “砰！” 趁着他们还没有看清屋内局势，秦爽冲过来，一人一拳便把进来的五个人全部都干爬在地上。 弥勒教还真是蠢。 大晚上的就派这么几个小毛贼刺杀自己？ 秦爽把灯点了起来，把李若晴从床底下搬了出来。 李若晴现在还有点心惊胆战呢。 整个过程中，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结束了。 秦爽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当即让店小二准备来绳子，把人全都绑了起来。 “什么人？” 秦爽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的几人说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牛头山蒋二郎，江湖名号老山混。”为首的那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今日老子算是栽了，不知道兄弟是何方神圣？” 为首的那人对着秦爽问道。 秦爽一听，原来这些人是些土匪，好像不是弥勒教的人。 “你为何要杀我？” 秦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着他说道。 “劫财。” 蒋二郎也没有隐瞒，对着秦爽说道：“昨天夜里看到你的时候，便知道你肯定富贵。身边还带了这么一个美妞，你在我们兄弟眼里就是待宰的肥羊。兄弟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自然要劫你。” “兄弟，你放我一条生路。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蒋二郎对着秦爽说道：“我不知道您也是武林高手，否则绝对不会打您的主意。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事用江湖的方式来解决。” 很显然，蒋二郎是把秦爽当做绿林高手。 “你说怎么解决？” 秦爽也坐着看着他。 这个蒋二郎有点意思。 “啪！” 他也不犹豫，拿出手中的一把匕首，直接把自己的小拇指头剁了下来。 一声不吭，然后拿着布条把小指头裹了起来。 咬着牙说道：“是兄弟不长眼，闯了您的房间，这就是代价。我们兄弟几人既然已经被您抓了，以后见了您，绝对纳头便拜。” 秦爽扫了他一眼，问道：“你们牛头山距离此地十万八千里，来这里做什么？” “这……” 听到这话之后，蒋二郎愣了一下。 有些内容不太方便说。 “你刚才才说了，你们见了我纳头便拜。我问个问题都得不到答案吗？”秦爽看着他说道。 “我们是收到了英雄帖。” 蒋二郎对着他说道：“不仅仅是我们，周围的绿林好汉全部都收到了。近日都在灵崖县集结呢。” “什么英雄帖？” 秦爽问道。 “就是擒虎山王勤虎下发的英雄帖，邀请天下英雄来灵崖县争夺齐王宝藏。”蒋二郎对着秦爽说道。 齐王宝藏？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秦爽神情都变得紧张起来。 “具体说说。” 秦爽当即有了兴趣，看着他说道。 这件事会不会和弥勒教有关系？ “就是前段时间，王勤虎给周围所有的绿林好汉打了招呼，明日的时候，齐王宝藏入口会出现，希望大家能够共探。” 蒋二郎说道：“传闻齐王宝藏之中，金银无数，珍品无数，我等自然也是想要来分一杯羹的。” 秦爽对于这个消息却嗤之以鼻。 这么多年，齐王宝藏都没有消息。 这个时候，齐王宝藏却出现了？ 这不明摆着是计吗？ 而且，时间还定在明天。 很明显，就是为了祭天大典。 第287章 睡觉不要乱动 “齐王宝藏在什么地方？” 秦爽好奇地问道。 用齐王宝藏来引诱人，这一看就是弥勒教的所作所为，他们又把这些人喊来做什么？ 秦爽有些不太懂他们的所作所为。 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蒋二郎想了一下说道：“英雄帖只说是来灵崖县集合，齐王宝藏的位置，明天会告知我们。” “你觉得齐王宝藏是真是假？” 秦爽再次问道。 这个齐王宝藏一直萦绕着他，让他感觉无比困惑。 他总觉得这是个重要的东西，但又不知道哪里重要。 “不知道。” 蒋二郎直接说道：“不管这个宝藏是真的还是假的，都要去试一试的。万一是真的呢？试一试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皱了皱眉头。 这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入到灵崖县，绝对不是为了齐王宝藏那么简单。 不过，蒋二郎知道的信息太少。 根本就得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 “现在给你一个选择。” 秦爽想了一下，看着他说道：“帮我干一件事，干成了，咱俩两清。要不，我报官。” “别别别……江湖事别惊动官府。” 蒋二郎却慌张第对着他说道：“江湖事江湖中解决。我蒋二郎好歹也有义薄云天小孟尝之名，平日杀富济贫，在百姓中也有一定的威望。把我交给官府，这不是丢我的脸吗？” “我选择第一件事，只要你的事情不违背江湖义气，兄弟绝对没有二话。”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笑了一下。 “这件事你若是办好了，我可以让你加入我的卫队，从此不用打家劫舍，也不用风餐露宿。” 秦爽对着他说道。 “你什么人？还敢组卫队？” 蒋二郎不解地看着他说道。 “扶风亲王。” 秦爽对着他说道：“秦爽！” 秦爽看着这个蒋二郎，虽然本事一般了点，但是一身腱子肉也足以说明这家伙身体素质不错。 更重要的是，这家伙剁了小拇指，只是用布条包了包，哼都没哼一声，是条汉子。 “你若是愿意，来我的卫队，吃皇粮。” 秦爽淡淡地说道。 蒋二郎激动地说道：“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当然，我可不是因为你是皇子，也不是因为吃皇粮，而是因为我的老家是平溪县。” “我的乡亲们都念你的好，说因为你，今年都没饿死人。” 他说到这话的时候，明显很是激动。 “我收不收你，还得派人去调查一下。你若是欺压过百姓，我不但不会收你，还会派兵剿了你。” 秦爽说道。 “不会的，绝对不会。周围都是乡里乡亲，我们抢劫百姓还怕人家戳我们脊梁骨呢。我可是小孟尝，劫富济贫，平时就干一点绑架无良富豪地主的买卖，从不曾杀人。” 蒋二郎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待有了消息你便来找我。” 说话的时候，从口袋里面拿出一锭银子。 扔给了蒋二郎说道：“带你受伤的弟兄去看看郎中。我看射中的都不是要命的位置。” 黑灯瞎火的，秦爽出手又快。 虽然射中三人，但都没有射中要害。 “谢了。” 蒋二郎说话的时候，赶紧把中箭的三人扶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吓死我了。” 待这些人离开之后，李若晴总算是敢发声了。 从开始到结束，她都处于发懵的状态，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几个小毛贼而已，已经收拾了。” 秦爽走过去把门给关了起来，然后走到李若晴旁边说道：“天色还早，还能睡会儿。” 李若晴点了点头。 秦爽也回到了外室地铺躺下。 “秦爽，我有点害怕。睡不着。” 李若晴对着秦爽说道：“你能不能近一点？” 刚才的事情确实是有点吓到了她。 “行。” 秦爽抱着被子便来到了内室，靠近床的位置躺下，说道：“我就在床边，你赶紧睡吧，我守着你。” “嗯。” 李若晴点了点头。 被这么打搅了一番，两人已经清醒了过来。 “我睡不着。” 李若晴对着秦爽说道：“咱们聊聊天吧。” “说吧，我刚好也睡不着。” 秦爽双手抱在脑后，对着李若晴说道。 “你说我这么大的年纪，以后还有可能嫁人吗？”李若晴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对着秦爽说道。 “嗨，算了，我在说什么呢？谁敢娶我。” 她也是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她是太子点名要娶的人，谁娶了她，谁就得得罪太子。 “你这个年纪才是大好的年华，为什么不能嫁人？”秦爽说道：“太子势大又如何？那也不能强人所难。” 李若晴年纪应该是二十六七岁左右，放在后世，这年纪正是青春年华呢。 在现在，女子普遍十四五岁就嫁人，二十六七岁确实是有一点大。 不过，在秦爽看来，二十六七岁反而是女子刚刚长成的时候，用花来比喻的话，正是刚刚盛开的时候，最是明艳。 “是吗？” 李若晴听到这话之后，语气明显高兴了起来。 当晚和秦爽聊了很多，说了很多的心里话。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睡意再次袭来，两人又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秦爽醒了过来。 起身朝着床上看去，鼻血差点再次喷涌而出。 床上的李若晴用一种很妖娆的姿势躺着，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太热的原因，穿在外面的衣服已经被扔到了一边。 一双洁白如玉的长腿也从裙中露出，精致白皙的脚丫，如藕般的小腿，细嫩光滑的大腿都在外面露着。 裙子在大腿位置微微遮挡，增加了几分神秘的美。 上半身的丝绸中衣因为睡觉乱动的原因，已经变得十分凌乱，领口位置敞开，露出红色的肚兜。 侧躺着身子，能够看到紧致无比的腰线和平坦的小腹。 她睡着的样子平静且美丽，还带着一丝丝的天真。 长长的睫毛，挺立的鼻梁，鲜红的嘴唇，每一个器官、每一寸皮肤，在她睡得如此安详的时候，比平时都要美了半分。 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嗯——” 就在秦爽看得有些迷糊的时候，李若晴伸了伸懒腰，长腿动了两下，整个人朝着一侧转了转。 衣服随着她的乱动变得更加凌乱，露出来的部位也越来越多。 第288章 美女，你的衣衫开了 “客官？请问需要早饭吗？” 这个时候，外面的店小二轻轻地敲门，一下子把秦爽拉回到了现实。 李若晴似乎也被外面的声音惊醒。 眼睫毛轻轻地眨动，眼睛慢慢地睁开。 伴随着洒进来的第一缕阳光，慢慢地坐了起来，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懵懂。 很是可爱。 “一会儿再来送。” 秦爽赶紧对着外面喊道：“先打一盆热水。” “是。” 店小二听到这话之后便退开。 “睡得好安心。” 李若晴笑眯眯地看着前面的秦爽说道：“你的衣服实在是太乱了，上半身都露了。” 她嬉笑着指着秦爽。 秦爽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实够乱，赶紧整理了几下。 “你的衣服也不整齐。” 秦爽对着她说道。 李若晴衣服原本已经凌乱不堪，坐起来之后，中衣已经全部散开，里面的那件红色肚兜彻底展露了出来。 肚兜被胸部撑起，只看肚兜形状便知内有乾坤。 小腹和腰肢也展现了出来。 “啊——” 李若晴赶紧收拢了一下衣服，脸变得通红。 刚才她只顾着看秦爽，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比他更狼狈。 “先起床洗把脸吧。” 秦爽在她收拾好衣服之后，说道：“今天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还挺麻烦的。” “你今日回京还是在灵崖县？” 他看着站在一旁的李若晴道。 “我先不回京了。” 李若晴笑了一下，对着秦爽说道：“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事情，我还想参与参与。” “我可不想回那个道观之中当笼中雀。无聊的很。” “也是，在里面待着把人待傻了。” 秦爽点了点头。 两人洗漱过后，吃了早饭便来到了县衙。 “殿下，胡将军也到了。” 朱县令对着秦爽热情地说道。 “在哪里？” 秦爽问道。 “已经在大堂之中。” 朱县令赶紧说道。 “咏灵？” 来到大堂之后，李若晴激动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胡咏灵一身戎装，整个人被晒黑了很多，但是身上却多了一股英武之气。 她若是一个男子，绝对迷晕万千少女。 “今天早上刚到。” 她看了看李若晴，又看了看秦爽，“你俩人咋回事儿？怎么搞到一块儿了？” 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怀疑的神色。 “别瞎想。” 秦爽走了过来，对着她说道：“昨日我查案，她去灵崖寺正好顺路。结果半路遇到了截杀，只能先回来调查这件事。” “哦，这样啊。” 胡咏灵点了点头，看着秦爽说道：“其实你俩也挺合适的，你也不害怕太子，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俊男靓女，天造地设的一双。要不先接触接触？” “行了，行了，没个正行。” 秦爽白了她一眼，“我请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带你的人和我去一趟灵崖铜矿。” 秦爽道。 “走吧，走吧。” 胡咏灵当即笑着说道：“估计又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如果这次再立大功的话，我一定让陛下多拨一点银子给我。我要多搞几只米涅步枪来使用。”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在朱县令的带领下，朝着灵崖铜矿而去。 朱县令一路上看着秦爽和两位美女聊着天，很是羡慕。 人家不愧是皇子，不愧是词圣，竟然同时能让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帮他的忙。 众人快马加鞭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灵崖煤矿。 “灵崖铜矿这边走。” 朱县令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间转了个向，对着秦爽喊道。 秦爽看着旁边的杂草，一脸疑惑，哪里有路？ 紧接着，朱县令示意身旁的军士用剑把路旁的野草和荆棘砍了一番。 经过一番砍伐，一条路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条路虽然很宽敞，但一看就是荒废了好多年的，各种杂草丛生，若不是有熟人的话，谁都不会知道这里有条路。 众人沿着这条路朝着前方走去。 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的时候，就看到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矿洞。 这个矿洞足足有六七米的直径，矿洞外面还有各种未来得及拆除的房屋，从遗留下来的痕迹，也能够知道当初这个铜矿的兴盛程度。 “殿下，咱们还进去吗？” 朱县令对着他说道：“这里面荒废多年，估计木桩都已经朽了，如果一个不小心发生倒塌的话，咱们很可能被埋在其中。” “殿下金体，万万不能做如此冒险之事。” 朱县令看着周围的样子，说道：“这里完全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秦四交代的位置可能不是这里吧？” 秦爽朝着周围扫视了一圈。 确实如他所言，这里根本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但秦爽不死心。 他觉得这个地方绝对是弥勒教聚集之地，因为各方面的条件实在是太契合了一些。 “我先去探探路。” 这个时候，胡咏灵身后的一名军士说道：“我以前是矿工，对于矿洞情况非常了解。如果有危险，我也能够及时逃出来。” 胡咏灵点了点头，回身对着另外一人说道：“你和他一块儿去。” “是。” 这人当即应道。 这人就要点火把。 “不能点火。” 原来是矿工的军士说道：“里面若是遇到邪气，会发生爆炸。咱们先摸黑朝着里面走。” 说话的时候，这名军士便带头朝着里面走去。 秦爽等人也不知道情况，只能在矿洞外面等待着。 “这里还有铜钱呢？” 秦爽蹲着百无聊赖的玩着土，没想到找到了一枚铜钱。 “毕竟生产铜矿的地方，旁边那些房子便是铸造铜钱的地方，这里有一些铜钱也正常。” 朱县令说道。 承德亲王之所以能成为最有权势的亲王之一，不仅仅是因为他主管吏部，还因为他有皇上特赐的铸币权。 也就是说，他可以自己挖出铜矿铸成铜钱。 这可是肥差。 “不过，在大德七年的时候，这里面的铸造作坊便关门了。周围好多的矿工都没了做工的地方，得亏后来又发现了煤矿。” 朱县令感叹道。 原本这里有铜矿的时候，灵崖县也曾富庶过。 秦爽翻看铜钱，看着上面的铭文，眼睛突然间变得激动起来。 因为这个铜钱上面写得。 “大德通宝！” 这不应该！ 第289章 齐王宝藏出现了 秦爽看着面前的这个钱币，眉头紧锁。 大德年间共有两种货币，一种是大德重宝，一种是大德通宝。 两种货币的区别就是大德通宝的含铅量要稍高一些。 而大德通宝是大德十年才开始生产的。 但是这个地方大德七年便荒废了。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荒废之后，还有人来过。 可是从现场的环境看来，这里面杂草丛生，起码有将近一年没人来过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进去摸路的两人走了出来。 “殿下，将军。” 原来是矿工的那名军士对着秦爽两人说道：“里面明显是有人修整过，通畅无比，甚至一些地方还进行了专门的加固。” “不过，看那些加固木头的风化程度，应该是一年前加固过的。”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眉头紧锁了起来。 他现在有一个想法。 弥勒教很可能一年之前就已经在这里开始布局，所以才会把这里掩饰得如此之好。 正常人看一眼那个路口，都不会觉得这里会有什么路。 正如秦爽第一次检查灵崖煤矿，直接就把这里忽略掉了。 可是，一年前，他怎么知道陛下一定会来灵崖县呢？ 这又是一个疑问。 “能过去多少人？” 秦爽问道。 “进去三五十个人不成问题。”军士说道：“矿洞中很宽，足以让两到三人并排而行。” “走。” 秦爽当即就准备朝着矿洞之中走去。 “殿下，您还是别冒险了。” 朱县令赶紧拦着秦爽说道：“我和他们去看一下情况就行。” “人家走得，我为什么走不得？” 秦爽当即对着他挥挥手，然后示意刚才两名军士在前面带路。 胡咏灵也带了三十人跟了进来。 其余人则在外面戒备。 “这也太黑了。” 李若晴进入矿洞之后，死死地抱着秦爽的胳膊。 她对这些东西好奇的很，还想参与一下。但是她的胆子却小的很，看一下都觉得害怕。 “一会儿就到。” 秦爽单手护着她说道。 虽然乌漆嘛黑，但是秦爽知道这里面肯定是经过修缮的，因为地面之上很是平整，连个绊脚的碎石头都没有。 众人也不说话，只能听到一阵阵前进的脚步声和脚步的回音。 不过，好在走一段矿洞，就有一个向上钻出的天井，能够让阳光照射进来，也让空气有效的流通起来。 秦爽就说这个矿洞之中的空气好像也没那么潮湿。 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觑。 单程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众人才算是走到了尽头。 矿洞的尽头是一个向上的斜梯。 秦爽爬上来之后，赫然发现，他们竟然出现在了那个峡谷的崖壁上方。 而在这个崖壁的周围已经放满了各种大石块。 从这些石头的风化程度来看，放在这里差不多就是一年左右的时间。 “他们的目标果然是这里。” 秦爽看着周围布置好的情况，有些感叹地说道：“得亏发现的早，若是发现得稍微迟一些，从这里进行攻击，那可是相当方便。” 这里的人攻击结束之后，甚至还能够从容撤离。 毕竟从这里到灵崖煤矿路口也就半个时辰左右，但是从峡谷处追击到这里起码一个时辰。 “咱们怎么处理这里？” 胡咏灵看着秦爽问道：“要不要炸了？” “炸了做什么？” 秦爽却笑着说道：“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派人看着就行。他们若是来了，咱们便瓮中捉鳖。” “对面的山上能过去吗？” 秦爽突然间看着对面的山顶，对着朱县令说道。 “能上去。” 朱县令却说，“那边的山顶上是有路的，不瞒您说，左前卫已经在那边做好了布控。” 左前卫前几日便已经开始接手灵崖县的安保工作。 在各个重要的路口都开始设置人手。 “我让人去通知周伯伯。”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这边的防卫也交给他们去做吧。我的人手太少，而且适合机动，不太适合在这里看着。” “可以。” 秦爽点了点头。 这边的事情搞定之后，秦爽也松了口气。 他是真没想到弥勒教一年之前便开始布这个局，而且还是选择了这么刁钻的一个位置。 自己若不是偶然间在钞关发现了那些武器的话，怎么可能会顺藤摸瓜摸到这里？ 但是，现在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 那批武器为什么去了金陵方向？有何用意？ 其次，弥勒教利用绿林做什么？ “恭喜殿下破获大案，保护了皇上安全。” 朱县令从矿洞出来之后，赶紧对着秦爽拍马屁道：“若不是您的话，谁能想到这里面还藏着这么大的杀机。” 秦爽对着他摆了摆手。 这件事解决了吗？ 看似是解决了，但秦爽心里面却觉得没完。 在通知周雄派人接手此处之后，秦爽等人便回到了崇仁馆。 他今天还要等一个消息。 “你没通知段鹏程？”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你正在干这么有趣的事情，不告诉他的话，回头肯定又得嘟囔你。” 秦爽笑了笑道：“我让他干别的事情去了。这边左前卫都来了，把整个灵崖县都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他来了也没事干。” “那你让他干什么去了？” 胡咏灵十分好奇地问道。 “保密。” 秦爽笑了一下，十分神秘地说道。 “不说算了。” 胡咏灵嘟了嘟嘴说道。 “秦四和芝鸢还要不要继续审一审？” 李若晴赶紧转移话题，对着秦爽说道：“这两人口里面肯定还有不少的秘密。” “交给皇城卫去处理吧。” 秦爽说道：“芝鸢顽固的很，想要从她嘴里面套东西很难。秦四又是秦垕的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鸟，犯不着在他们身上耽误时间。” 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天。 下午的时候，蒋二郎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殿下，殿下。” 蒋二郎手里面拿着一张红色的信封，对着秦爽喊道：“王勤虎再次发来了英雄贴。” “齐王宝藏的位置宣布出来了。” 第290章 两女同游 秦爽听到蒋二郎的话之后，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赶紧和我说说情况。” 秦爽问道。 这可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两个问题之一。 “您看。” 蒋二郎赶紧把手中的英雄帖递给秦爽，“这个位置好像是栖霞山？” 秦爽看了一眼，位置果然是在栖霞山。 栖霞山的位置便在金陵城的正东方向，距离灵崖县有一段距离呢。 既然宝藏在栖霞山，那英雄帖为什么要先把众人邀请到灵崖县呢？ 现在护卫如此紧张，这些绿林这么大规模的行动，肯定会被朝廷注意到，这不就是找死吗？ 朝廷直接就能派兵把他们一锅端了。 “现在绿林们都已经朝着栖霞山而去。”蒋二郎对着秦爽说道：“殿下您要不要参与一下。” “宝藏在栖霞山，完全是在胡扯。” 秦爽却不屑地说道：“他说在灵崖山还有几分可信度呢。栖霞山可是金陵人的度假胜地，这里面的人可是不少，若是真有宝藏，早就被人发现了。” “殿下，他们说，齐王宝藏机关玄妙，每年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会出现，其他时间都会隐没。” 蒋二郎对着秦爽说道。 现在的人竟然还信这话？ 看来，在宝藏面前，大家都是不理智的。 “我觉得你还是别参与了。” 秦爽对着他说道：“这就是个骗局。 “这些人到底要去做什么？他们可是绿林中人，不会对金陵造成什么威胁吧？” 胡咏灵眉头紧皱，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应该不至于。” 秦爽对着她说道：“你真以为金陵城的四军两卫是干饭的？他们但凡有一丁点的异动，都会被碾成渣子。” “不可能的。” 蒋二郎在旁边说道：“这些绿林的是绝对不会和正规军硬碰硬。但是会化整为零，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就往山里一钻，谁能找得到呢？那些正规军也不可能到处抓这些人吧？”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胆子这么大，即便是到了金陵城边上的栖霞山，也愿意去试一试的原因。”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他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这些人呼啸山林，聚散无形，想抓还真是没那么简单。 “你也别瞎操心了。”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把这些消息告诉皇城卫便可，让他们想办法就是，你安心做好灵崖县的祭天大典就行。” 明日的时候，祭天大典举行，所有的亲王也必须得参加。 秦爽明天早上的时候，便得去朱家山，等待着迎接皇上的到来。 “护卫有周将军负责，秘密调查还有皇城卫负责，你不需要操这么多的心。”李若晴也在旁边说道：“他们掌握的力量可比你大得多，你现在犯愁的问题，人家说不准已经知道了。” “倒也是。” 秦爽点了点头，“是我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想这些糟心事。” “那咱们去市楼那边逛逛吧？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在灵崖县转转。”李若晴对着秦爽说道。 胡咏灵毕竟也是女孩子，一听到逛街，眼睛也亮了一下。 “就是，我觉得逛个街也挺好。” 秦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们的计划。 “殿下。” 蒋二郎却对着秦爽说道：“我想去看一眼齐王宝藏，虽然说这个可能是骗局，但我大老远的过来，不去看看，总觉得对不住自己。” “而且，我如果去看看的话，说不准能给您这边提供一些信息呢。我的消息可都是内部消息，可不是别的手段能够获得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流露出一阵渴望。 秦爽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去吧。” “谢殿下。” 蒋二郎得到允许之后，激动地便朝着外面跑去。 下午的时候，秦爽带着两个美女来到了大街之上。 灵崖县因为一直有铜矿的原因，加上水运便利，这边的发展要比平溪县好很多。 近些年虽然落寞了一些，但底子还在。 县城比平溪县的起码大了一半，里面房屋修建得也要比平溪县的房子高大很多。 “不得不说，灵崖县还真是热闹。” 李若晴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高兴地说道。 胡咏灵也点了点头，出门才一盏茶的时间，她就造掉了三四两银子。 她们作为两个美女，自然是非常吸引旁人的眼光。 看到看到她们身旁站着的秦爽，眼神瞬间便变成了嫉妒。 “有瓦舍？” 走了几步之后，李若晴看到一处瓦舍，激动地对着秦爽说道：“咱们进去看看呗？” “走吧。” 秦爽也很无奈。 只能跟着她们到处转悠。 瓦舍之中，有唱百戏的，有表演杂技的，有变戏法的，有耍猴的……各种娱乐节目应有尽有。 李若晴和胡咏灵到处观看着。 秦爽却觉得，这些表演，还没她俩好看呢。 跟着她们逛实在是太累，这两人实在是太跳脱了。秦爽也不追赶了，悠哉悠哉地走在后面，只要看着她两人别出事就好。 实在是不太想追她们的时候，秦爽拿出自己制作的望远镜，确保她们在自己的视线中就好。 虽然现在女子还没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逛街什么的，也还算是安全，但是灵崖县最近鱼龙混杂，还是看着一点的好。 有了望远镜，秦爽也能够少走几步，直接把两人行踪收到眼底。 就在秦爽拿着望远镜看她俩的时候，突然间扫过了远处的一座楼。在那座楼上，秦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但是刚才一闪而过。 他赶紧把望远镜拉开，再次朝着那座楼看了过去。 怎么会是他？ 他绝对不可能来这里。 可是望远镜绝对不会看错。 这也太恐怖了。 确认那道身影之后，秦爽把玩得正嗨的两人喊了回来，说道：“行了，今天就玩到这里了。灵崖县最近不太平，也别玩得太晚。” “怎么了？” 李若晴看到了秦爽表情的变化，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人。” 秦爽很是严肃地对着她们说道。 “谁？” 胡咏灵问道。 第291章 静园 “齐王！” 秦爽十分肯定地说道。 他自己见过齐王，所以那个人影绝对是齐王无疑。 “不可能。” 胡咏灵却果断说道：“你肯定是看花了眼。齐王现在被软禁，里三层外三层被包围着，每日都有人去检查。他根本就不可能跑得出来。” “齐王可是重犯。” 李若晴也开口说道：“不可能来到灵崖县。” 听到她们这么说，秦爽确实是疑惑了。 说得很有道理。 齐王作为大德一朝最为重要的罪犯，绝对不可能逃出来。 可是他看的绝对是他无疑。 望远镜可是把那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我先把你们两人送回去，我必须得去验证一下。”秦爽对着她们说道。 “我们和你一块儿去吧。” 胡咏灵说道：“不会给你坏事的。” “抓紧时间吧，别让人家离开了。” 李若晴也说道。 秦爽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走。” 话说完，三人便朝着一处高楼而去。 秦爽绕了一圈之后，来到了一户院子面前。 这户人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门楣宽敞，石狮子列两旁。 在门口上方写着“静园”两个字。 “静园，舒适恬静、优雅安静，好地方。” 李若晴看着周围有山有水的环境，忍不住赞叹道。 胡咏灵却开玩笑地说道：“也有可能是静观其变，静待时机呢？” 但是她说完，表情就愣了一下，看向了秦爽。 静观其变，静待时机？ 齐王？ 这一下子怎么搞得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秦爽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走到了静园对面卖胡饼的一个男子面前，买了三个胡饼，问道：“小哥，这个静园是谁的产业？感觉他是灵崖县最好的宅子了吧？” “那是自然。” 小哥说道：“这个宅子可是朝廷大官。园子的主人我记得好像叫刘建，在朝里面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刘建，大宁御前带刀侍卫长，从二品武官。 皇上最信任的武将之一，皇上的安全基本上全部托付于他。 他也是当年秦暠的旧臣，也经历过齐王之乱。 内卫基本上就是他来负责。 秦爽和刘建打交道虽然不多，但是也有过交情，上门拜访应该不算突兀。 “多谢小哥。” 秦爽说完之后，便直接去叫门，送上了自己的拜帖。 一会儿之后，门打开，里面的人恭恭敬敬地把秦爽三人迎了进去。 外面那个卖胡饼的小哥都瞪大了眼。 以前县令来这里都进不去门，这个人竟然能进去，而且还是静园的主人亲自出门迎接。 “殿下亲自到访，有失远迎。” 一个神采奕奕地老者对着秦爽说道。 这个老头虽然六十多岁，但是龙精虎猛，看起来十分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我和刘大人同朝为官，来此地之后，拜访也是应有之意。” 秦爽对着老者说道：“倒是我贸然叨扰，给您带来了诸多不便。” “没有，没有。” 刘长隆赶紧称不敢，带着他来到了会客厅中。 几杯茶水之后，双方的关系也略熟络起来。 “您为何不去金陵居住？” 秦爽问道：“金陵的生活总归是更加方便一些。” “哈哈……我年纪大了，舍不得离乡。在这里待着我觉得也很舒服。” 刘长隆笑着说道。 聊了一会儿之后，秦爽开始步入正题，对着他说道：“我在外面的时候，看您园子里面有座高楼，不知道我可否上去参观一番？” “自然可以。” 刘长隆说道：“不瞒您说，我这座凌江阁是整个灵崖县城最高的建筑，上去之后可以俯瞰全城，美景自不必说。” “您这边请。” 他没有丝毫犹豫，高兴地为他指路，“这座凌江阁能够有您参观，是它的荣耀。” 两人一会儿之后便来到园子后面的凌江阁。 “凌江阁是我家的藏书阁，虽然我家不曾有一个士人，但也对读书人有向往。算是老头子我的附庸风雅。” 刘长隆一边对着秦爽说道，一边示意旁边的下人打开门。 进入里面之后，发现全部都是藏书。 “此处虽然居于闹事，登楼能够一览全城景色。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算是闹中取静。” 刘长隆笑着说道：“这也是我给这个园子起名静园的原因。” 秦爽走了进来，发现里面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一点的灰尘。 “我虽然看书不多，但是极为爱书，所以每日都会有专人负责打扫。” 他说话的时候，指了指旁边的小厮。 “此处除了你之外还有外人可以进入吗？” 秦爽问道。 “基本上没什么人来，家中子孙以前还来此读书，后来大多搬到了金陵，所以几乎不怎么有人来看书。不过，时不时的有些个读书人来这里借书。” 刘长隆介绍道。 “哦，藏书还往出借？” 秦爽翻着一本书，好奇的问道。 一般来说，家藏的书，可没人愿意往出借。 “我自己藏这么多书也没什么用，借给读书人作用才更大。”刘长隆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您真是善人。” “那今天可曾有人来借书？” 秦爽有些好奇地问道：“今日我在外面的时候，看到楼上似乎有个人影。这个人与我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相似，不知道是不是。” “哦？今日可能有人来访？” 刘长隆看着旁边的下人说道。 下人赶紧翻出一个册子，翻了一下说道：“没有，今日未曾有人来借书。而且，每逢初一、十五，都是咱们清扫藏书阁的时间，一般都不外借书。” 刘长隆看着秦爽，说道：“应该是没有人到访的。” 说话的时候，笑了笑。 “那估计是我看错了，毕竟我离得太远，这楼又太高。” 秦爽也应和着笑了一下，“哦，对了，我能到楼上去看看吗？” “请便，请便。” 刘长隆对着秦爽说道。 “老爷。” 这个时候，一个人跑了过来，看着刘长隆，示意他有话说。 “没看到有贵客吗？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刘长隆说道。 “事情有点急。” 那人说道。 “要不您先去忙，我随便转悠转悠就好。”秦爽也很适时地说道。 “您看这事闹得。” 刘长隆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我先去处理这个事情，照顾不周了。” 客气了两句，他便跟着那人离开。 在刘长隆离开的一瞬间，秦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第292章 圣女就是用来牺牲的 “小哥，如果想要到凌江阁借书，是不是还得和刘老爷子通个气？” 秦爽拿起一本书，对着下人问道。 “那是自然。” 小哥赶紧说道：“这里面的书都是他珍藏的宝贝，若是借书，必然得有他的同意。” “毕竟是自己收藏的，珍视一点也正常。” 秦爽放下手中的书，指了指楼梯。“上面去看看。” 说话的时候，他带着两女子朝着楼上走去。 “好景色。” 众人上了最高层，全城的风景尽收眼底。 李若晴都忍不住赞叹道。 秦爽站在栏杆处，看向远方。 目之所及的范围，刚好能够看到那间瓦舍。 他拿出望远镜，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他再次确认，自己是绝对没有看错的。 “小哥，平时借书之人，可有人愿意在此处看书？”秦爽对着旁边的下人问道。 “谁都喜欢。” 下人说道：“此处环境最佳，不管谁来看书，都喜欢在这里待上那么一阵。” “倒也是。” 秦爽逛了一圈，来回瞅了瞅，说道：“今日便参观到此吧，明日要祭天大典，待忙完了再来叨扰。刘员外既然忙，我就不去打扰他了，烦请您帮忙说一声。” “是。” 下人点头说道。 说完之后，秦爽带着两女从这里离开。 “就这么离开吗？” 他出门之后，胡咏灵看着他说道：“不继续看一看？” “没必要了，人去楼空，再看也看不出什么。” 秦爽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你真的眼花了一下？” 李若晴看着秦爽说道。 “不会，我确认过多次，绝对错不了。”秦爽很是坚定，但是他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不过，刘老头的话也不能全信。” 胡咏灵在旁边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里面的书是否外借，是否能放人进来全都得经过他的同意，但是老秦之前问他是否有人进来之时，他却还要问旁边的下人。我觉得此人没说实话。” “嗯。” 秦爽点头，“所以在这里待着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或许，那只是一个和齐王长得相似的人罢了。是我自己多虑了。” “殿下，总算找到您了。” 这个时候，一个衙役急匆匆地跑到了秦爽面前，看着他说道：“有人在县衙等您。” “谁？” 秦爽好奇地问道。 “听县令叫他五哥。” 衙役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激动了起来，总算是有五哥的消息了。 “走，赶紧回去。” 秦爽心里面一直有一个疑惑，就是那批武器到底运送到了什么地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 暗室之中。 “教主，芝鸢被抓了。” 老薛对着宋斌说道：“这会不会对咱们的任务有影响？” 宋斌却一脸无所谓。 “放心吧，都在掌控之中。” 听到宋斌的话，老薛感到一阵害怕。 芝鸢被抓，是不是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无归计划，不会是让所有人都无归吧？ “你那边准备的如何？” 宋斌问道。 “武器已经到位，人员也已经到位，只等您这边动起来，我便能行动。” 老薛说道。 说话的时候，宋斌把眼神转向了童冠。 “所有的绿林人士都已经朝着栖霞山而去，朝廷已经开始有行动，前军已然拔营，并在栖霞山附近驻扎。” 童冠自信地说道：“这些绿林分子干事不一定能成，但是让他们搞破坏上，还是一绝。朝廷不得不花大力气来防着。” 宋斌点了点头，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但是，我今日去看灵崖铜矿，发现那边已经被动过。”童冠对着他说道：“咱们想要在峡谷设防的想法行不通了。” “我知道。” 宋斌点头，“那处本来也不是咱们的重点。” “北戎那边怎么说？” 宋斌看向了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问道。 黑袍的声音苍老，说道：“北戎那边不便直接参与，你们若是能够逃离金陵，我们才会动用我们的力量帮你们逃脱。” “如果你们连金陵都离开不了，证明你们并没有和我们合作的能力。” 宋斌却笑着说道：“如果只是简单地离开金陵，我又何必搞这么大的动作？你且等着，我会送你们北戎单于一个大大的礼物。” “那我便等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黑袍老者点头说道。 待众人离开之后，一个老者走了进来，站在阴影处。 “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人已经离开了灵崖县。估计再有几个时辰，便能够和你的人完成汇合” 老者对着他说道：“你这个计划有些大胆，若是成功，大宁将永无宁日。可一旦失败，弥勒教必然伤筋动骨，江南将再无弥勒教立足之地。” 宋斌却说道：“现在是难得的机遇期，我不想错过。就算是把江南的所有力量都搭进去，这件事也得做。” “弥勒教终归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势力。” 宋斌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道：“秦爽怎么处理？我觉得这家伙已经快要摸到咱们的计划了。” “不用理会他。” 宋斌自信满满地说道：“他现在知道的，都是我想让他看到的。关键时刻，他就知道，他自己思考的方向和我要做的事情是完全相反的。” “灵崖县，不过是只诱饵罢了。” 他嘴角带着笑意说道：“你也要早做打算，事情一旦发生，你肯定是免不了受牵连。” “我的亲人已经全部转移，如果真的到了需要牵连到我的这一步，跑不跑都没什么意义了。” 老者看着他说道：“我有一个建议，你们的圣女也该去和老薛汇合，这样可信度更高。” “我已经让她过去了。” 宋斌点头说道。 圣女，有时候就是用来牺牲的。 反正，这次事情之后，弥勒教将从地下势力变成堂堂正正的势力，弥勒教的圣女也没什么作用了。 就用她的死来为这个计划做出最后的贡献吧。 “好戏开始了。” 宋斌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说道。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弥勒教庞大的计划运行了开来。 第293章 祭天大典 秦爽回到了县衙之中，五哥已经在等着他。 “五哥。” 秦爽看到他之后，激动地说道。 “殿下。” 五哥对着秦爽施礼。 “赶紧坐。” 秦爽对着五哥说道：“赶紧和我说说，你有什么收获。那批武器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那批武器被运送到了金陵城外的一个农村，然后伪装成各种货物，运往了金陵城内。” 五哥说道。 “去金陵城？” 秦爽皱起了眉头，武器进入金陵可是大事。 在里面就算是随便搞点事情，都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不过，在他们准备的时候，我便通知到皇城卫。”五哥对着他说道：“这批武器已经全部都被扣了下来。” “这些人的反侦察意识还真是强，我一路上好几次都差点被他们发现。”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去得及时。” 秦爽说道：“若是把他们跟丢的话，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对了，可曾对那些人审讯？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审讯过了。” 五哥对着秦爽说道：“包括你送去京城的那些人，也全部都审过了。各种手段都用上了，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些人知道的都非常少，只知道自己执行的任务，具体目的是什么，谁都不清楚。”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忍不住感叹道：“宋斌这家伙有点意思，这么大的摊子，人们竟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五哥却说道：“现在所有人都高度警觉，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咱们都不需要担心。” “咱们有的是人，一个左前卫足以把整个灵崖县护得水泄不通，剩下的人也足以把金陵城护成铁桶一块。” “禁军前军已经在栖霞山布下天罗地网，那些绿林之人，不管是什么目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胡咏灵点了点头，“咱们确实是没必要跟着弥勒教的脚步走，只要做好护卫，他们做什么也都是徒劳。” “嗯。” 秦爽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个男子大声喊道：“殿下，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秦爽看了一下他，挥了挥手，示意门口的人放行。 “蒋二郎，你不是去了栖霞山，怎么又回来了？” 秦爽看着蒋二郎道。 “殿下，我去那里只是为了打听打听消息，您说他们是骗子，那他们一定是骗子。” 蒋二郎憨笑着说道：“我和他们凑什么热闹。” “说吧，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秦爽问道。 “给我们发英雄帖的王勤虎是弥勒教的人，不过，弥勒教刚开始没打算让他发，而是打算让清风岗去发。” 蒋二郎说话的时候，看了一下秦爽，“清风岗还来不及发，您就把他们剿灭了。我把王勤虎的弟弟灌醉之后，才从他嘴里面听来这个消息。” 秦爽点了点头，道：“你可曾打听出来，弥勒教把这些人引到栖霞山的目的是什么？” “让官军去剿。” 蒋二郎说道：“这也是我不敢过分参与的原因。” “嗯？” 秦爽疑惑地看着他，“把这些人引到栖霞山，就是为了让官兵去剿灭他们？这又是什么道理？” 蒋二郎看着秦爽，说道：“我和您说，弥勒教这些年，和这些山上的土匪交集很多。这次来栖霞山的大多都是各个山头的核心人物，一旦官兵把他们剿灭，弥勒教便会趁机收割他们的势力为己用。” “如果能够把绿林势力整合起来，那也是不小的一股力量。”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对宋斌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这家伙还真是不择手段。 无归计划，这是要让所有人都无归啊。 但是无归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自己又想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什么利益又值得他下这么大的功夫？ 皇上？ 可他能杀得了皇上吗？ 想不明白。 “好狠的毒计。” 胡咏灵说道：“看来，祭天大典之后，得对这些绿林人员进行一波大清理了。如果不是这次的话，我都不知道金陵周围有这么多的土匪。” 蒋二郎听到胡咏灵的话之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得亏自己遇到了秦爽，否则自己也是打击范围之内的人。 “只要不影响祭天大典，先放下，回头再进行处理。” 秦爽说道。 既然祭天大典的大势不受影响，暂时便不需要追究。 当即就让众人散了。 “你今日可要回京？” 秦爽看着站在一旁的李若晴说道：“明日可就是最关键的日子，我怕灵崖县不会安宁。” “没事，她的安全我来负责。”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在我的军中，应该没人敢怎么着。” “嗯。” 李若晴也点头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自然也不想着急回去。” “随你，但一定要记住，安全第一。” 秦爽很认真地嘱咐道。 第二日一大早，秦爽便早早动身前往了朱家山。 皇上中午便要过来，他得提前去迎接。 朱家山经过这段时间的改造已经大变样，红毯铺地，周围全部都是威风凛凛的兵卒。 在田地的中间，摆了一个巨大的台子，很显然是皇上用来祭天所用。 秦爽来了之后，就被太监领着教授了一通规矩，告知他该站哪个位置。 毕竟在场的这些亲王中，只有他是唯一一个第一次参加祭天大典的。 因为皇上的儿子不少，所以亲王也不少，大大小小的亲王，得有十几个。 奈何，这些人和秦爽要不是不熟，要不是有仇。 其他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以太子周围汇聚的人最多。 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一旁尴尬。 还好，尴尬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很久，皇上便来了。 整个祭天大典过程很是顺利，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秦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弥勒教也没厉害到什么程度，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伎俩都是白搭。 就在秦爽觉得事情结束的时候，突然间一个人冲了过来，对着皇上道：“陛下，弥勒教攻击灵崖县城。” 第294章 你这人，该杀 这个消息传来之后，秦暠皱了一下眉头。 他搞不懂，弥勒教东一棒头，西一棒槌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皇，弥勒教胆大包天，应该直接发兵剿灭。” 秦崧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说道。 秦暠没有理会他，看着报信这人道：“弥勒教多少人？可曾攻入县城？” “不太清楚有多少人。” 报信人说道：“他们乔装入城，突然发难，正在城内大肆破坏。”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看向了秦爽。 “秦爽，你在灵崖县待了几天，你觉得该怎么做？” 秦爽思考了一下，对着秦暠说道：“咱们还是按照既定的流程走，祭天大典才是大事。” “灵崖县那边还是再等等消息吧。”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我担心这个事情是弥勒教故意散播出来的消息。毕竟，弥勒教是在县城各处发难，也不清楚多少人。” “如果我们因为这个事情乱了阵脚，我怕会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我怕他对您这边有什么想法。” 秦爽的话刚说完，秦崧当即反驳道：“无稽之谈。” “灵崖县的百姓也是父皇的臣民，哪有不管不顾的道理？弥勒教只是乌合之众，咱们只需要派出两个百户便能够把这些人剿灭。” “扶风亲王当真是没有一丁点的爱民之心，看着百姓受苦受难，竟不知同情。” 他只是看秦爽不爽，不管他说什么，他都要反对。 尤其是，他来到灵崖县才知道，秦爽这段时间和李若晴天天腻在一块儿，让他更是怒火中烧。 “儿臣觉得，弥勒教确实是芥蒂之痒，根本不足为虑。正如太子所言，只需要两个百户便能够平叛，为何要等？要看？” 秦垕也站出来说道：“朝廷在这里举办祭天大典，弥勒教却在攻打灵崖县城，这完全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如果不平了他们的话，岂不是让天下悠悠众口骂咱们吗？扶风亲王说得倒好，觉得弥勒教没有多少人。万一他们人不少呢？县里的百姓就任由他们屠戮？万一县令被杀，县城被占呢？咱们再次攻下县城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知道吗？” “毫无怜悯之心，毫无军事常识，毫无维护皇家名声的自觉，你这人，该杀。” 他说话的时候，义愤填膺，好像觉得秦爽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他这么愤怒，秦爽也能理解。 因为秦爽做实了秦四的弥勒教身份，虽然说秦垕表面上并没有受到牵连，但是他以后绝对不会被皇上委以重任。 一方面是因为政治上有了污点，手下出了弥勒教，不管什么原因，那都是别人的话柄。 另一方面是因为连自己的手下都看不好，还怎么让人信任你能干好别的工作。 而秦垕也把这份怒火转移到了秦爽身上。 秦爽却不急不缓地对着秦暠说道：“儿臣只知道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我觉得太子和承德亲王估计连弥勒教到底分为几支，每支有多少人，弥勒教的头领是何人，弥勒教的目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吧？” “若是不清楚实际情况，贸然发兵，你怎知不会中了人家的计？再说了，弥勒教要一个县城干什么？他们就算是攻了下来，守得住吗？他们的头领是不会干出这种蠢事的。” 说话的时候，狠狠地朝着两人白了一眼，满脸都是嘲讽。 “我虽然不知道弥勒教的情况，但是我知道弥勒教攻县城而不管是会被天下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秦崧继续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道。 “就是，我也不会靠着猜测，便置一县的百姓于水火中不管不顾。” 秦垕也补刀道。 秦爽却说道：“你怎知朝廷没有管？你知道左前卫在灵崖县周围有多少人吗？你知道胡咏灵的两百人现在正在县城之中吗？你知道从朱家山去县城的地形吗？” “弥勒教既然只是混入城中，肯定不会是大部队，按照县城每日的进出人数，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两百人。正如你们所说，不过就是两百乌合之众而已。胡咏灵手下可是两百装备精良的禁军，收拾他们易如反掌。” “而且，灵崖县多山，若是从朱家山疾驰去县城，一路上有多个适合伏击的地点，会对救援的士卒造成巨大的打击。这么简单的围点打援的战术看不出来吗？士卒的命就不是命吗？万一被弥勒教伏击了，皇家脸面往哪里放？” “毫无怜悯之心，毫无军事常识，毫无维护皇家名声的自觉，你这人，该杀。” 秦爽反讽道。 这段反驳说出来之后，怼得这两人哑口无言。 “行了，别在这里争论这个事情了。” 秦暠赶紧制止了他们的争吵，转身看着旁边的几个大臣说道：“你们怎么看？” “我觉得咱们按照既定的流程走吧，再等等咏灵的信。” 胡佑钦这个时候对着秦暠说道：“若真是到了守不了的情况，咏灵应该会来报信的。” 这些大臣也没有胡乱发表意见。 若是发表和秦爽相同的意见，有可能得罪太子。 若是发表和秦爽不同的意见，他们也怕自己的意见出错，毕竟他们也没有秦爽了解灵崖山的情况。 “那便按照程序，继续进行。周雄，你也派三百人沿路小心去救援灵崖县，注意周围的情况，不要中了埋伏。” 秦暠最终还是定下了调子。 反正这次调用的兵也不少，分三百人出去也不影响大局。 他自己这个措施算是站在了中立方，谁的建议都采纳了一点。 不偏不倚，也不让人看出他的站位。 流程继续进行。 祭天大典的仪式已经结束，下一步便是由秦暠装模作样地进行翻地。 太子牵牛，皇上扶犁。 各个大臣也都参与到其中，通过这种行为来展示朝廷重视农桑。 就在这边的仪式全部结束之后，胡咏灵的人也到了。 “陛下，今日十几名弥勒教混入灵崖县城，企图引起骚乱，叛乱已被平息。” 第295章 造反之人竟是你 秦暠听完这话之后，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果然只是一些小毛贼闹腾。 自己刚才若是急哄哄地去剿匪的话，那不就是闹了笑话。 “你干得不错。” 秦暠看向秦爽，赞扬了一句。 “父皇，现在还不能大意。弥勒教今日绝对不会只搞这么一点小花样的，我觉得这只是他们的试探之一而已。” 秦爽说道。 秦暠不回到京城，那么一切事情都不算结束。 “陛下。” 这个时候，御前带刀侍卫长刘建走到了秦暠面前，对着他说道：“接下来要启程回京，船只已经备好。” 因为走陆路不安全，所以决定有水路。 水路的话，可以避开各种伏击地点，能够减轻护卫的压力。 其次，最肥沃的农田基本上都在沿河两岸，也是粮食的主要生产地。坐船回的话，也能顺路看看第二茬粮食种植的如何。 “回京。” 秦暠点了点头，当即同意。 他也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既然办了事情，就不方便在此逗留太久。 众人分批上船。 “殿下，您在那艘船。” 秦爽本来想跟着秦暠上船的，但是被刘建拦了下来，道：“为了安全，其他人不能上船。” “好吧。” 秦爽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听从指挥朝着旁边的一艘船走去。 “你过来吧。” 就在秦爽转身离开的时候，秦暠却开口了。“秦爽与朕共乘一艘船。” 刘建眉头皱了一下，让开了位置，示意秦爽上船。 三艘船扬帆起航。 周围则是七八艘水军的护卫船，威风凛凛。 只要是长了眼的人，都不会来主动招惹。 “你说弥勒教有大动静，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秦暠一边和秦爽下棋，一边说道。 “搞不明白。” 秦爽下了一子，说道：“弥勒教布了这么大的局，我觉得总不会这么结束吧？要不然可就白瞎我这么多天的功夫了。” “你这几天也不是白干，若不是你的话，灵崖峡谷那处埋伏必然是躲不了的。” 秦暠说道：“最后的那个攻击县衙，我们也不可能知道真假。被牵着鼻子走的话，后果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现在之所以安全，也可能是你前期做足了准备。” “我总觉得事情还没结束。” 秦爽担心地说道：“宋斌诡计多端，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如果他只有这点水平的话，我还真有点看不上他了。” “砰！” 船只刚刚行出灵崖县的时候，船身突然间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周围传来一阵的喊叫声。 “敌袭——” “这不就来了吗？” 秦暠落了一子，对着秦爽笑了一下说道。 秦爽可没有他的这个定力，“臣去外面看看情况。” “去吧。” 秦暠挥挥手。 秦爽快步出了船舱，就看到从河边的芦苇荡中冲出一条条的小船，朝着秦暠的船便杀了过去。 “迎战。” 周围的那些水军舰船朝着那些小船就撞了过去。 水军的舰船可都是高达一丈的大船，和这些小舢板可完全不一样。 水军舰船所过之处，船翻人仰。 船上的兵卒也不断用手中的箭朝着敌人射了过去。 以小打大本来就没什么优势，在大船的碾压之下，这些船只只能逃窜。 不过，船小也好调头。 他们穿缝而行，不少船只躲开了外面的护卫船，朝着皇上所在的船杀了过来。 “杀。” 小船之上的那些弥勒教用锁链勾住大船，想要借机攀援上去。 但大船之上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手中的箭不断地朝着他们招呼，死伤之人纷纷落水，把河面染成一片红色。 朝廷的船毕竟是占有优势的，居高临下，这些小船压根就不是对手。 最具有威胁的也就是零零落落的几支箭。 “不对。” 秦爽看着双方交战了好一会儿，回头一看，发现皇上所在的这条船竟然已经脱离了护卫船只的范围，一条船驶出很远。 “刘大人，赶紧命令船只退回去。” 秦爽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对着刘建说道：“咱们现在已经脱离了大部队，得赶紧回去。” 说话的时候，周围的那些小船已经把这条船围了上来。 钩子不断地钩在船上，不少人都朝着船上攀去。 秦暠所乘得这条船上护卫力量并不是很多，面对不断攀附上来的弥勒教徒，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招架。 不少弥勒教徒突破船上的护卫爬上了甲板。 秦爽一看这个情况，当即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刘建有问题。 因为船只是他负责指挥的，其实只要站在原地，这些小船压根就掀不起什么风浪，很快就会被外围的那些水军所收拾掉。 但是现在皇上乘坐的船却脱离了大部队，船上也没什么护卫力量，这不就是故意把皇上往敌人手里面送吗？ “刘建，你打算做什么？” 秦爽把一个弥勒教徒踹下了船，看着不远处的刘建喊道：“马上命令船回去。”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攀附上来，秦爽变得无比焦急。 “回去？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了这条船，怎么可能轻易让你们回去呢？”刘建说话的时候，大喊一声，“狗皇帝就在船舱之中，大家冲进去，活捉狗皇帝。” 一听这话，秦爽就明白，刘建竟然也是弥勒教。 这家伙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他已经位列从二品的官位，为什么还要投弥勒教？ “保护陛下。” 秦爽大喝一声，自己率先挡在了船舱门口，收拢船上的士卒进行顽抗。 其他的船只明显已经发现这艘船的异常，正在拼尽全力追赶而来。 但是弥勒教似乎也知道这个计划，也在拼命阻挡着其他船的靠近。 “没用了。” 刘建看着秦爽身边剩下的七八个人，冷笑着说道：“现在投降吧，我可以饶你不死。” “你为何要反？” 秦爽却愤怒地盯着他说道：“你深受父皇信任，官至从二品，掌握着大内防卫，为何要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刘建冷笑一声，拿出一把箭，对着他说道：“你既然要死，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因为我是……” 第296章 火药而已 “因为我是齐王旧人。一直都是。” 刘建盯着秦爽，冷笑着说道：“实在是齐王当初败得太快，我甚至还没有暴露，反而成了秦暠最信任的人。”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等待着今天。” 秦爽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对着刘建说道：“何必呢，你掌握着大内禁军，父皇的安危都在你手中，为何现在才动手？” 刘建朝着周围看了看，觉得还有时间，说道：“我看似深受信任，但禁军也不会听我的话去围攻皇帝。我自己一个人去刺杀他，还不一定能成。毕竟，朱芳的影卫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影卫，一支由朱芳率领，秘密贴身对皇上进行保护的高手部队。 其中的人都是皇上亲信中的亲信。 “但是，现在上了船，影卫也不可能随时保护他。”刘建冷笑着说道：“这便是我为什么要撺掇他来灵崖县，且一定要走水路的原因。” 听到这里，秦爽明白了。 弥勒教为什么能够提前在灵崖县布局，原来刘建是他们的内应。 他在皇上耳边提提意见，很容易让皇上改变主意。 而他又不是世家大族，陛下对他的防备心没那么强，加之他又是当初参与齐王之乱的旧臣，自然是深得秦暠信任。 “朕着实没想到。” 秦暠走出船舱，看着刘建，冷笑着说道：“没想到弥勒教真正的杀手竟然是你，前面的一切都只是演戏而已。” “也不算是演戏。” 刘建说道：“如果你哪一个环节没有走对，依然会被我们弄死。只不过，秦爽破坏了我们前面的布局而已，逼得我不得不冒险现身。” “好在，现在进展得很是顺利。”刘建看着他们几人说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情况，那么就可以去死了。” 说话的时候，对着手下挥了挥手。 “其他人杀干净，皇上要活得。” 刘建说道。 他还打算靠着皇上威胁众人离开呢。 这条河连通宁江，宁江水系十分丰富，到时候随便遁入哪个支流，都能够逃得无影无踪。 “放箭。” 秦爽大喊一声。 周围的七八个人手中的箭飞快地射出，冲在最前面的那波弥勒教徒瞬间中箭倒地。 秦爽也拉满弓朝着刘建射了过去。 “砰！” 箭飞出，但是因为和刘建的距离有点远，箭飞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了力量，被他轻轻一拨便挑飞了。 “别想着杀我，我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 刘建对着秦爽喊道。 几乎就在他喊话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弥勒教徒攀上了船，外面护着的七八个士卒已经全部都倒下。 秦爽护着秦暠一路打一路退。 两人站在船舱顶处，守着上船的两条路，居高临下。 好在两人的实力都不错，以高打低还是得心应手。 一会儿的功夫，起码十几个人倒在了他们的刀下。 “从旁边爬上去。” 马上有人喊道。 秦爽和秦暠毕竟只有两个人，只能守住两个上来的口，对于蚁附而上的弥勒教徒却无可奈何。 空不出多余的手。 两人只能边打边退。 一会儿的功夫就被逼得到了舱壁之处。 得亏刘建下了命令，不能杀秦暠，否则两人已经被弄死好几回了。 “尊者，这两人实力着实太强，咱们实在是放不开手，要不您让兄弟们放开手脚打吧。” 一人看着自己的兄弟受伤惨重，赶紧过来对着刘建喊道。 刘建看了一下周围拼了命靠近的战船，眉头皱了起来。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不必留手。” 刘建终是点了点头，说道：“全力拿下两人，但秦暠只能伤不能杀。” 这个消息传上去的时候，弥勒教徒的攻击瞬间猛烈了好几个程度，秦爽因为要护着秦暠，身上出现了好几道伤口。 “父皇，咱们现在只能赌一把。” 秦爽猛地把前面的这些人踹了开来，说道：“您得给我争取六十息的时间，我需要进船舱拿个东西。您一定要守住舱口。” “行。” 这个时候，秦暠也不犹豫，当即把外面宽大的龙袍一脱，露出里面干练的中衣。 “我虽然多年未曾赴戎马，但这一身本事还没有撂下。” 秦暠突然间变得豪气干云，“挡这些宵小不成问题。” 当即捡起两把牛尾刀朝着人群中便杀了过去。 同时，对着秦爽喊道：“走。” 秦爽几乎没有犹豫，一刀结果了面前的一个小喽喽，沿着秦暠给自己打开的通路，朝着船舱之中杀去。 他的枪放在了船舱里面，给他枪的话，有机会一招结果了刘建。 只要他死，这些弥勒教徒成不了气候。 他和秦暠冲到船舱口的时候，秦暠便如同一尊战神挡在门口，双刀舞得虎虎生风，所过之后，血肉翻飞。 但是这些弥勒教徒人数毕竟占据多数，而因为要进入船舱，他们两人也失去了居高临下的优势。 这些弥勒教徒也方便展开进攻。 秦暠身上瞬间便多了几道刀伤。 但是弥勒教徒只敢伤不敢杀他，因为他们还打算以秦暠为人质离开呢。 而且，他们还打算把秦暠当做送给北戎的厚礼。 “砰！” 秦暠终是受不住，一脚被人踹进船舱之中。 “老了。” 秦暠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道。 想他年轻的时候，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现在倒好，只是和几个小毛贼打斗一会儿，便体力不支起来。 终究岁月不饶人。 “擒住他。” 弥勒教徒看到秦暠被踹倒，当即疯了一般涌了进来。 抓住皇帝可是大功一件。 秦暠一咬牙，拄着刀站了起来。 他是大宁王朝的皇帝，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允许这些宵小侮辱自己。 当即，把刀横在脖子上，准备自尽。 “滚！” 这个时候，秦爽飞身而出，一脚踹飞了一个弥勒教徒。 “父皇，走。” 秦爽拉起秦暠就朝着船舱深处跑去，而几乎同时，他点燃了一个包裹，扔到了原地。 “这是什么？” “这是火药？” “火药？哈哈……他不会觉得火药能伤人吧？” 众人看着冒着烟的火药包，笑了起来。 这玩意儿除了炸人一身灰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但是，下一秒，他们就后悔了。 第297章 不是妖术，是科学技术 “你刚才扔出去的是什么？” 秦暠一边跑着一边问道。 “火药。” 秦爽跑到船舱深处，猛地关上了门说道。 “火药？这东西没什么用处。” 秦暠却摇摇头。 火药这东西除了听个响之外，压根就没什么用处。 “且听着。” 秦爽却很自信地说道。 “砰——” 一声巨响。 船都晃了晃。 紧接着就听到无数利器砸向船板的声音。 “噼里啪啦——” “啊——” “啊——救命啊——” “啊——” 紧接着，就听到各种哀嚎的声音传来。 “机会。” 秦爽听到外面传来哀嚎声音的时候，带着手中的枪便冲了出去。 门外一片狼藉，刚才围做一团的那些弥勒教徒身上插着各种铁片、铁钉、铁蒺藜，现在正躺在地上哀嚎着。 “这个办法不错。” 秦暠出来之后，看着面前的情况，说道。 这种简单的火药威力确实是一般，杀伤力并不是很大。 但是在这个火药包里面放上各种各样的暗器，一旦炸响之后，这些暗器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这可是个群伤性的武器。 放在这种狭小的空间，而且是人堆之中，效果无比显着。 基本上没谁能躲得过去。 有几个幸免于难的人也被吓破了胆，飞快地朝着船舱外面跑去。 秦爽走到船舱口，盯着外面的人笑道：“有本事再来，我可以让你们再尝一尝我的炸药包的威力。” 刘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也有点愣神。 这家伙手里面怎么还有这个玩意儿？ “赶紧给我冲上去，这家伙手里面也就一个炸药包而已。”刘建大声喊道：“冲上去，弄死他。” 眼看着那些水军的船只越来越近，他也是越来越慌。 如果不能够及时把秦暠抓到手里的话，他可就彻底输了。 “吴禄，张原，你们两人冲过去，给我把他弄死。” 他看着面前的这些弥勒教徒不管怎么呼喊都不敢上前，只能命令自己身旁的两元大将冲过去。 这两人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实力高超。 实战经验很是丰富。 “刘建，我劝你赶紧投降。” 秦爽架好了枪，盯着刘建说道：“你现在投降，我还可以放你一马，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哈哈……你是在说笑吗？那么大的炸药包，你只有一个。你上船的时候，我已经对你的东西了如指掌。所以别觉得你还有威胁我的方法。” 刘建很自信地说道。 说完，又看向了弥勒教徒，喊道：“我亲眼看到，他上船的时候，只背着一个包裹，现在他手里已经没有了杀器，大家冲上去，弄死他。” “谁先杀了秦爽，赏银一万两。谁先抓住秦暠，赏银十万两。”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他的煽动之下，周围的人已经跃跃欲试，这些人看向秦爽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个宝藏一样。 “看来你还是冥顽不灵。” 秦爽摇摇头，对着他说道：“机会已经给了你，你自己不珍惜，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可得弄死你了。” “你不客气？你怎么弄死我？我现在和你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箭距离之外，你根本就杀不了我。” 刘建自信满满地说道：“兄弟们，他们已经没多少体力，谁先拿下他们，这袋金子便给谁。” 说话的时候，拿出一袋金豆子，哗啦啦地倒出一把在手心。 钱的魅力果然是巨大的。 看到这些金豆子的一瞬间，那些人便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冲了过来。 “哎——” 秦爽看向秦暠，“杀了吧？” 秦暠其实也一脸懵。 他不知道秦爽为什么如此自信，这么远的距离，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把人弄死。 “杀。” 秦暠一咬牙，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倒也没客气，当即扣动扳机。 “砰——” 一缕白烟冒出，枪响，一颗米涅弹飞出。 紧接着，原本站在原地神采奕奕的刘建，胸口处多了一个血洞，噗噗往外冒着鲜血。 下一瞬间，整个人倒在了甲板之上。 他到死都不明白。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明明一直都在箭的射程之外的，是什么东西要了他的命？ 可惜，他再也没机会知道了。 “刘建已死。” 秦爽大声喝道：“不怕死尽管来。” 那些弥勒教徒赶紧回头看，发现刘建果然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一瞬间，这些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投降不杀。” 秦爽对着他们喝道。 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这些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没什么战斗力。 “兄弟们，别听他鬼话，现在等着只有死路一条。” 突然间，一个壮汉跳了出来，对着他们喊道：“咱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劫持皇上才能逃出去，兄弟们，和我冲，抓住狗皇帝。” “砰——” 这家伙带动情绪的能力是真的强。 他嚎了这么一嗓子，周围的人都快被他煽动起来了。 不过，在他动身的一瞬间，秦爽的子弹已经出膛，子弹稳稳地射在了这人的脑门之上。 然后倒地不起。 “想死的站出来。” 秦爽盯着他们说道。 说话的时候，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赶紧把新的火药倒入枪管，然后拿着铁杆把米涅弹捅到了枪管之中。 因为米涅枪击发是需要时间的，所以他平时就带着两杆步枪，就是防止关键时刻一颗子弹不够用。 现在两颗子弹都已经用完，他不得不抽时间去装填新的子弹。 不过，好在这些弥勒教徒都已经被秦爽的两枪吓懵了，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这么远，直接取人首级。 这和神仙法术有什么区别。 “逃命啊，妖术。” 一个人突然间喊了一声，带头朝着自己的小船上逃去。 有了第一个人跑，一下子起到了连带作用。 “有妖术，赶紧跑，快跑。” “逃命啊。” “快逃啊，等等我……” 这些人争先恐后地朝着船上跑去，一个个甚至都顾不得攀绳索，直接越入河水之中。 没多久，船上的弥勒教徒便逃跑殆尽。 “妖术？这叫科学技术。” 秦爽听到他们的呼喊，也是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枪。 “站在原地别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秦爽回头，发现一个黑脸的男子正挟持着秦暠，一把匕首抵在秦暠的咽喉之处。 第298章 目标是金陵 “张原？” 秦爽看着那个黑面男子，皱了一下眉头，看着他说道：“刘建已死，你现在做这种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放开皇上，我可以放你离开。” 刚才这些人逃窜的时候，秦爽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人的动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绕后。 “哼。” 张原却冷哼一声，对着他说道：“少废话。你现在让对面的船停下。” “马上！” 说话的时候，刀又朝着秦暠的脖子靠近了一些。 秦爽找来一名幸存的船员，让他挥旗给周围的那些船信号，不要靠近过来。 没多久，那些船便停了下来。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万万不能伤害皇上分毫。”秦爽对着他说道：“皇上若是有什么意外，整个大宁都将乱作一团，百姓将流离失所，这难道便是你们的追求？” 秦爽在这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但是他丝毫不听。 “开船。” 张原对着他喊道：“朝着宁江去。” 宁江的水系十分丰富，若是到了宁江之中，再想要追到他可就难上加难。 “开船。” 秦爽只能如实下达命令。 “秦爽，你不用管朕，尽管动手。”秦暠却异常严肃的说道：“堂堂大宁皇帝岂能被人威胁？” 他这么说是这么说，但秦爽不能这么信。 皇帝毕竟是皇帝，他要是死了，干系实在是太大。 “我觉得咱们可以谈一谈。” 秦爽看着张原，认真地说道：“不管你是想要高官还是要钱财、要女人，只要你开口，我全部都能够给你办到。” “你现在抓走皇上，又能给你带来什么？” 秦爽说话的时候，想要往前靠几步。 “站住。” 张原却很警觉，“你把你手中的那两个东西放一边去。” 他刚才看见秦爽架着两个类似鸟铳的东西，一箭之地以外还能够精准杀人。为了防止秦爽再来一下，必须得让他丢掉武器。一箭之地以外还能够精准杀人。为了防止秦爽再来一下，必须得让他丢掉武器。 “行行行，没问题。” 秦爽赶紧把枪丢掉一边，“咱们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聊一聊呢？何必要采用如此极端的方式？” “哼。” 张原可能是听烦了秦爽的唠叨，对着他说道：“我现在要了高官厚禄，你嘴上答应，以后定然会秋后算账。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绑架皇上可是大罪，没有回头路，你也别多费口舌了。” “不不不……” 秦爽赶紧说道：“这条船上，看到你绑架皇上的，也只有咱们几人而已。只要保守秘密，没人会知道这个事情。” “再说了，皇上金口一开，必然不会反悔。你不信让陛下说。” 说话的时候，他看向了秦暠。 “你若是放了朕，高官厚禄自然由你挑选，朕就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秦暠说道。 毕竟小命最重要。 “算了吧。” 张原却说道：“我若是信了你们的鬼话，那才是脑子有坑。你们无需多言。” “好吧。”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叹了口气，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抓了皇上，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不管在哪里都将受到围追堵截，终日惶惶，何必呢？” 张原听到这话却大笑了起来，“我觉得你还指挥不得北戎吧？也指挥不得梁国吧？我若是带着皇帝去北戎，你猜北戎会不会很高兴？” 北戎？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他们之所以搞这么大的动作是去北戎？ “去北戎做什么？不过也是寄人篱下，何必呢？”秦爽问道：“江南如此美好，何必要去那塞外苦寒之地。” “寄人篱下？我等要在北戎的帮助下，铁骑南下，要把大宁取而代之。” 张原得意地说道。 瞬间，秦爽明白了弥勒教的意图。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把弥勒教这种邪教组织，变为一个割据势力。他们显然是想要借北戎的力量来实现这个事情。 “北戎为何要帮你？” 秦爽说道：“难道就因为你绑了皇上？你们弥勒教不过也就是一群游兵散将，根本难成气候，北戎只要不傻，肯定不会帮你们。”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张原却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们教主自有打算。” 秦爽大脑又飞快运转了起来。 弥勒教的目的是为了去江北建立割据势力，但是他们游兵散将，压根就没有法理基础。 就算是有北戎帮忙打下一小块地盘，也不会有人去投靠。 “不对——” 秦爽脑子里面突然间冒出一个人。 “齐王——” 天下之人都知道齐王当初和皇上争夺过皇位，而且民间也有传言，当初皇位是要传给齐王的，被皇上先下手为强了。 他们若是把齐王救出来的话，那一切还真是有了变数。 不过，前军就在囚禁齐王的宗人府外面，劫持齐王想要跑怕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又惊出一身冷汗。 前军为了去栖霞山剿匪，离开了原来的驻扎范围，也就是说从城门出来之后，那个方向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拦截的力量。 秦爽好像明白宋斌下这么大棋的目的。 看似是在灵崖县搅风搅雨，但其本质的目的，就是为了营救齐王。 城内虽然也有不少的武装力量，五军都护府、九门提督、金陵守军、皇城卫等等力量，但是前段时间，因为要对五军都护府进行改革，现在这些力量之间还有点混乱，没有划分好职责范围。 防护上有很大的漏洞，非常有可能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秦爽这个时候，对于宋斌还真是有一点佩服。 这种谋篇布局的能力和抓机会的能力简直一流。 秦爽现在必须得抓紧时间救下秦暠，他们得马上回援京城。这段时间，他们的精力全在灵崖县，对于金陵根本没有过多的关注。 现在只能祈祷城中的那些力量能够起到作用。 船只一边走，秦爽一边和张原沟通，但是很明显，他油盐不进。 眼看着船只就要进入宁江，秦爽一下子有点慌了。 看来，必须得赌一把。 第299章 出城 一处山峰之上，宋斌骑马而立。 “教主。” 一个人匆匆上来，跪在宋斌身边说道：“根据消息，秦暠的那艘船已经驶向了宁江，根据回来人的消息，张原已经劫持了秦暠，正向着预订的目的地而去。” “好。” 宋斌哈哈大笑了起来，“天助我也。” 其实，对于能不能抓到皇帝，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在那边动手，也只是为了牵制他们的力量而已。 能成功最好，就算是不成功，也无所谓，至少能够混乱视线，给齐王那边留下更多的时间。 “只是，刘建死了。” 这人说道。 “死了？” 宋斌愣了一下，“张原还在，他怎么会死？” 张原可是他的亲兵护卫，按理说，张原不死，他都不会死。 “据说是被秦爽用一个鸟铳一样的东西，远距离杀了。”这人说道：“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最后若不是张原反应快，绕后劫持了秦暠的话，这次的计划可就彻底失败了。” “秦爽，又是秦爽。” 宋斌冷笑着说道：“这家伙三天两头破坏自己的计划，有点意思。不过，上天终究还是站在了我的这一边。” “和我的斗法，你终究还是输了。” 他有些得意。 这段时间，秦爽虽然破坏了他不少的计划部署，逼得他不断修改自己的计划，但终究秦爽没有算到刘建也是自己的人。 他还是输了。 “齐王那边进展如何？” 宋斌问道。 “进展顺利。” 那人回答道：“京城现在的防卫乱做一团，咱们的人突然发难，已经把齐王从宗人府中救了出来，正在急速朝着城外而来。” “唯一担心的点便是城门之处，毕竟所有人过城门都要被严格检查，我怕咱们的人过不去。” 宋斌却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城门之处我已经做好了打点，只要拿出我交给你们的信物，自然能够顺利离开。” “教主大人英明。” 这人说道：“那圣女那边怎么办？” “候着吧。” 宋斌说道：“齐王那边如果顺利，圣女倒也不需要去死。” …… 金陵城。 一伙商队正慢悠悠地朝着城门走来，他们一个商队三十多人，中间是一个身穿绫罗的男子，周围则是一个个伙计。 牵着马匹，带着十几辆车走了过来。 “站住。” 这个时候，一个看门的士卒走了过来，拦下了这一伙人，说道：“拉得什么东西？” “都是一些布匹货物还有玻璃瓷器。” 身穿绫罗绸缎的男子走了出来，笑着对士卒说道。 然后一锭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面说道：“都是一些经不起摔打的东西，您行个方便。” 士卒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点了点头。 “车上是谁？” 士卒看着后面的马车，问道。 “我们东家。” 绫罗男子对着他说道：“我们东家身体不好，常年患有咳嗽的病症，不能见风。” “嗯？” 士卒眉头皱了一下，走到马车跟前，挑开车帘。 里面坐着得是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男子猛地咳嗽两声，然后对着士卒拱拱手。 “实在是不好意思。” 男子抱歉地说道。 “什么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类似领头的兵走了过来，看着一大堆的人，皱了一下眉头。 他可是多年的老卒。 一眼就知道这个车队有问题。 人太多了，货太少了。 现在行商就是为了赚钱，定然是能多拿货便多拿货。他们装货的车又小又少，竟然还没有装满。 还有那个伙计，长得白白胖胖，比他们穿绫罗的这个主管都胖一圈。 而周围的人对他似乎很是恭敬。一看就不正常。 “大人。” 穿绫罗的那个男子走了过来，把一个玉佩递给了他说道：“都是小本生意，不成敬意。” 这人看到手中的玉佩，表情当即变了。 飞快地把玉佩收了起来，随意地挥挥手道：“赶紧走走走……别在这里堵着路。” “谢谢……” 身着绫罗之人，赶紧道谢，然后指挥着人们朝着城外而去。 “急令——” 突然间，一阵马蹄声响起，一人骑马飞驰而来。 “所有城门即刻关闭，任何人不得出入。” 此人对着看守城门之人说道。 看守城门之人赶紧应下，大喊一声，“关城门。” 这话喊出来的时候，周围的百姓骂骂咧咧，想要闯城门，但都被兵卒们打了回去。 而看守城门的领头人则趁乱对着穿绫罗之人使了个眼色。 在纷乱之下，绫罗之人拉着两个伙计便从城门中钻了出去，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只能各安天命了。 一直坐在旁边的段鹏程一眼看到了溜出去的绫罗之人，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他飞快地走到了他们的那辆车面前，掀开上面的麻布和稻草，下面竟然是各种各样的武器。 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就是他们。 当即飞身上马。 “全都给我让开。” 段鹏程大喊一声，手持腰牌道：“我乃平阳县伯，此商队是叛贼，速速拿下。” 他一边喊着，一边朝着快要关闭的城门冲了过去。 “赶紧关城门。” 守门之人，看着段鹏程要去追，一下子知道要坏事，赶紧加快催着士卒关闭城门。 那些弥勒教徒听到段鹏程的话之后也慌了，也来不及思考，纷纷到车上拿出武器，当即便打算杀了守卫的士卒冲出去。 “砰！” 但是，在他们拿起武器的时候，城门已经彻底关闭。 而段鹏程因为快马疾驰，在城门关闭之前，跃马从门缝之中追了出来。 他知道城门关闭，里面的那些弥勒教徒一个都跑不了了。 守城门的兵卒人数是他们的好几倍，敢在他们面前亮出兵刃，不过是垂死挣扎。 段鹏程骑马出来之后，便看到了在前方疾驰的三人，手持马槊便朝着三人追了过去。 他不知道这三人是谁，但是他知道，这定然是弥勒教的重要目的。 因为在前不久，他才收到了兰微溪的密信。 密信内容很简单，只说弥勒教要从仁爱门出城，具体做什么不清楚，具体有什么目的也不清楚，只是让他多加关注。 他已经关注了好几天了。 若不是出城的时候，那几个人的动作太过突兀，他都不一定发现得了。 第300章 齐王逃脱 “张原。” 秦爽看着即将驶入宁江的船只，对着他说道：“此去北戎千里迢迢，你抓着陛下又怎么能走远呢？” “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秦爽很真诚地看着张原道。 张原根本不理会，他对着一旁还未来得及逃下船的人说道：“你们两人先把秦爽绑起来。” 老是这么僵持着，他也累得慌。 那两人当即找来绳子，准备绑人。 “等等。” 秦爽却对着他说道：“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船突然间颠簸了一下，张原一瞬间有些失神。 “砰！” 一声枪响，张原脑门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紧接着，张原瞪大了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不理解。 秦爽怎么还会有一支枪。 秦爽把手中的短枪收了起来，赶紧冲过去扶着秦暠，道：“父皇，您没事吧？” “没事。” 秦暠也松了一口气，来不及耽误时间，对着他说道：“命令船员，转向回金陵。” “是。” 秦爽赶紧冲进去吩咐船员，船只改变航向，朝着金陵疾驰而去。 待把船上的这些人处理完之后。 秦爽也松了一口气。 今天着实是太危险了，得亏自己为了防身，提前打造了一把短枪。 这把短枪因为枪管比较短，所以射程也短，准头也差。 所以他一直都不敢拿出来。 怕误伤到皇上。 也就是刚才船体剧烈摇晃的时候，秦暠和张原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些之后，才找到了出手的时机。 …… 段鹏程提着马槊朝着三人追去。 “站住，别想跑。” 段鹏程的马技高超，胯下的马匹又是一等一的神骏，一段距离之后，他就追到了两人身后。 “殿下，你先走，我来拦住他。” 身着绫罗那人对着齐王喊道：“继续往北，那边有人接应您。” 话说完之后便朝着段鹏程迎了过来。 段鹏程丝毫没把这人放在眼里，提着马槊便刺去。 “砰。” 金铁交鸣。 一瞬间，段鹏程有些惊讶。 此人的臂力惊人，手持朴刀竟然还能挡住自己马槊一击，当即便重视了起来。 “再来。” 段鹏程很乐于和高手过招。 手持着马槊和此人又大战了六七个回合，终于，在一次交手中，段鹏程一记回马枪，戳穿了此人的后心。 待把此人收拾掉之后，他赶忙调转马头，朝着北方追了过去。 齐王，绝对不能逃。 他追了一刻钟之后，总算是看到了齐王等人的背影。 现在的齐王已经和弥勒教的小部队汇合，正在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兰微溪竟然也在队伍之中，这里果然是他们的汇合之地。 对方虽然有六七人，但段鹏程丝毫不惧，快马就追了上去。 在他看来，弥勒教不过就是一些宵小之徒，即便是六七人，在自己眼里也只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站住。” 段鹏程疾驰追赶着。 这些人的马也不比他的马差，而且还是以逸待劳，渐渐地就和他拉开了距离。 就在段鹏程以为自己追不上这些人的时候，他们却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段鹏程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间看到前方突然间跑出上百骑兵。 在翁裘的带领之下，挡住了这些人的去路。 “皇城卫。” 翁裘大喝一声。 “在。” 这些人手中的刀出鞘。 “杀。” 翁裘一声喊。 对面的那些骑兵朝着人群便杀了进去，一个来回，除了兰微溪和那个齐王之外，其他人全部都倒在了马下。 “齐王殿下……” “他不是齐王，齐王朝着东方去了。” 兰微溪看到走过来的翁裘喊道：“此人只是冒牌货，故意为了吸引追兵的。” 在昨天看到这个假齐王的时候，兰微溪便找了个机会把消息传了出去。她之前也不知道弥勒教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假齐王的目的是什么。 皇城卫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所以只能提前在周围布下了伏兵。 翁裘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只是弥勒教引开他们的饵罢了。 看来，弥勒教也想到了齐王出城的时候可能会被人追赶，所以提前便在这里布下了一个疑阵。 只是这个假齐王长得和齐王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远远的看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靠近之后，能发现两人明显的不同点。 此人鼻子下面长了一颗黑色的痣，个头也偏矮一点，皮肤也黑了不少。 “来人，把这些人全部都抓捕回去。其他人随我追齐王。” 翁裘焦急地呼喊着。 让齐王跑了，那可是大罪一件。 东边，那可是秦淮河，坐船是可以直接通往宁江。 船一旦驶入宁江，那就是泥牛入海，压根别想再找到人家的影子。 所以他们必须得快。 但是他们已经在这边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算算时间，齐王应该快要到了。 …… “齐王殿下。” 就在这边还快马加鞭的时候，那边齐王已经来到了岸边。 一个男子看到齐王的时候，猛地跪了下来。 “殿下，这么多年没见，您受委屈了。” “你是？” 齐王看着此人道。 “我是宋斌大人的亲兵，他派我来接您离开。” 此人对着齐王说道。 齐王赶紧把此人扶了起来，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臣与宋斌谋划了十几年，就为了等待这一刻。” 男子激动地对着齐王说道：“咱们赶紧上船，一旦进入宁江，咱们便能够和北戎的人对接，然后一路北上。在北戎的支持下，咱们先占河北，再占山东，以整个江北为基础，挥军南下，臣等一定助您登临大宝。” “咱们赶紧上船。” 男子当即引着齐王朝着早就准备好的船上而去。 “宋斌在哪里？” 齐王一边朝着船上走去，一边问道：“为何不来见本王？” “宋大人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现在还不方便露面。”男子上船之后，转身对着船员说道：“出发。” 船只只要开动，海阔凭鱼跃。 这次的计划便算是成功。 而且算是巨大的成功。 “起航。” 船员大喊一声，船帆扬起，船只缓缓地离开了码头。 第301章 抓捕齐王 齐王登上船，看着河水中的波涛，一时竟有些感慨。 “哈哈……我终于出来了。” 他激动地说道：“当年我棋差一招，如今，我便要从头来过。” “你说你有没有可能，现在也是棋差一招。” 就在齐王说话的时候，船舱之中走出两个人。 秦爽一步步走向齐王，对着他说道。 齐王被吓了一跳，赶紧回身看去。 “你？” “秦暠？” 他看着秦爽和秦暠，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不是被劫持了吗？怎么会在此地？” 本来以为自己天高任鸟飞了，结果还没出笼就被抓了回来。 这种感觉相当不爽。 秦爽冷笑一声，对着他说道：“你们的计划着实完美，几乎骗过了所有人。但是很可惜，你的对手是我。” 在他杀了张原之后，皇城卫便上船把兰微溪的情报告知了他们。 秦爽当时便觉得，假齐王可能只是一个诱饵。 研究了舆图之后，他盯上了现在完全没有守卫的秦淮河水路。 根据张原描述，只要进入到宁江，他们有的是办法离开。所以，他断定齐王也会走相同的路。 所以便提前来这个码头进行拦截。 “我又败了。” 齐王瘫坐在地上，无奈的说道。 他只享受了这么一会儿的自由而已。 “不得不说，宋斌还真是个天才。”秦爽笑着说道：“通过这么一大盘的棋，来遮掩这个真正的目的。所有人都被他骗得团团转，可惜，他败了。而且，还把江南的弥勒教有生力量都搭了进去。” “齐王，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没有死心。” 秦暠一脸威严，盯着齐王说道。 “若是你，你会死心吗？” 齐王也丝毫不让，对着他说道：“当初我只是棋差一招，稍微手下留情了一些，才让你逃出生天。否则，现在坐在这个皇位之上的人便是我。” 他几乎陷入到了癫狂之中，恨恨地看着秦暠。 秦暠却摇摇头，“你看似是棋差一招，其实是步步皆差。本以为这么些年的软禁会让你思考清楚，但现在看来，你还是没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败了。” “不过是你侥幸罢了，又何必在这里装人生导师呢？”齐王一脸不屑地说道。 秦暠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哎，看来你还是不懂。父皇心目中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太子人选，因为你不合适。” “我不合适？难道你就合适？有谁生来便适合当皇上的？无非就是因为你当初能调动得了五军都护府而已。” 齐王冷笑着说道。 “你错了。” 秦暠站在船边，对着他说道：“宁国看似繁花似锦，但处处充满危机。北方的豪门世族把持着朝堂，六镇的武将功高震主。你虽然很受父皇喜爱，地位尊崇，但你出身寒微，身上没有世家大族的关系，周围都是一些江南士族。” “你若上位，北方世家会如何想？六镇武将会如何想？你的上位很可能会成为点燃北方造反的导火索。” “而朕的母妃本就是北方世家，与世家关系极为密切，朕的上位并不会引起北方世家的警惕。朕才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对世家大族进行削弱。” “大宁并不需要用猛药，而是要用要手段慢慢地把他们捏合在一起。这才是你失败的重要原因。” “我为何能调动得了五军都护府？你却调动不了？因为陛下从一开始便打算把皇位传授于我，并给予我调兵的虎符。你从一开始便已经输了。” 听到他的话之后，齐王叹了口气。 “哈哈……没想到，我竟是输在了出身之上。” “谁来当太子，并不是说谁优秀便由谁来当。” 秦暠看着他，说道：“而是，谁合适，谁才能当。” 听完之后，齐王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送我一杯毒酒吧。” 齐王对着他说道：“我想死得体面一点。” “不行了。” 秦暠看着他说道：“你这个要求今日之前的话，我还能满足你。但是今日之后，怎么死已经由不得你了。” 秦爽也是摇了摇头。 齐王，必须得明正典刑。 他既然参与到谋反之事，而且威胁如此之大，必死无疑。 但是怎么死也是大有学问。 像他这种明显有人想要借他的名声行造反之事，必须得当众杀，要让所有人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件事，齐王已死。 齐王若是死于暗室之中，那么外面的人依然会假借着齐王的名声搅风搅雨。 所以，从他逃出宗人府的那一刻，连死的方式都没办法选择了。 “哈哈……” 齐王大笑着，“今日再次栽在你们手里，我也认了。这天命或许真不在我。” 他说完话之后，岸边的皇城卫上船，当即把齐王抓了起来。 秦爽听到秦暠之前的那番话之后，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自己现在的境遇和齐王又何其相似？ 出身寒微，身后没有世家大族的鼎力支持，而自己走得是一条与世家大族完全敌对的路子。 以自己的身份怕是没办法充当那个揉捏大宁的人。 如果太子登基，那自己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一定要在秦暠活着的时候，把江北世家打压下去。 至少要把六镇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要降低六镇的影响力，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化被动为主动，改变防御北戎的战略态势。 主动出击，把战线拉出去。 六镇便不再有原本的意义，影响力便会降低很多。 只是现在军事上北戎要远强于大宁，想要化被动为主动，估计会受到朝堂之上大部分人的反对。 大家都被打怕了。 “在想什么？” 秦暠走到秦爽身边，问道。 “没什么。” 秦爽说道。 “这次的事情当中，你立下了大功。”秦暠说道：“不管是救朕，还是抓住齐王，都是你的功劳。朕决定给你一个赏赐。” 秦爽赶紧说道：“不敢，儿臣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而已。能恢复身份，已经是父皇额外开恩，我又怎敢奢求太多。” 第302章 赏你八百精兵 秦爽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是明白。 他刚刚才被秦爽恢复了身份，朝廷内外的争议声不断。 这个时候若是再给秦爽升官的话，怕是会遭人妒忌，即便他真的立下了巨大功劳。 尤其是和他有仇的太子，怎么可能放过他？ “不可。” 秦暠却坚定地说道：“大宁一朝向来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立下如此功劳不赏的话，其他人如何看待朕？” “父皇。” 秦爽赶紧说道：“臣虽然立下了微末的功劳，但那都是应该做的。身为皇子，本就应该为朝廷分忧。” “您若是真要赏我的话，那就赏我一点钱吧。您也知道，我最爱的就是钱。” 说话的时候，露出一抹笑意。 其实秦暠现在也发愁怎么赏赐他。 他现在已经是扶风亲王，再往上走一步的话，那便是单字亲王。 也意味着他从此便踏入争夺皇位的行列。 但是，他羽翼未丰，身后没有势力。 现在太子还能够和他打打闹闹，一旦真正威胁到太子的利益，太子身后的那些世家大族怎么可能放过他？ 秦爽是自己培养的一把利刃，速成易折。 可如果不拿出真东西来赏赐他的话，可能会寒了他的心。 “父皇。” 秦爽看着秦暠说道：“抓齐王的是您，破弥勒教计划的也是您，我就是一个从旁辅助的角色。” 这话说出来，也就是告诉秦暠，自己要把功劳让出来。 反正当时船上就他们两人，秦爽不说，便没人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 秦爽也明白，秦暠之所以和自己谈话，也是在告诉自己，其实他也在犹豫。 秦爽心里明镜似的。 与其要一些虚名惹得皇上不快，倒不如痛快的退让，然后拿到一点实际好处的好。 “那封赏大名单之中便不再有你的姓名。” 秦暠想了一下说道：“但朕可赏你八百精兵做你的亲卫，另外，再赏你一名贴身护卫。” “谢父皇，那儿臣此次去山西，便有了保障。” 秦爽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上一定是非常高兴。 而且八百精兵当亲卫，这可是实打实的利益。这起码说明他手里面是掌握了一部分军权。 他面对太子起码是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你还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朕一并赏你。” 秦暠很豪气地说道。 “儿臣暂时想不起来，能不能等想起来的时候再要？先存着？”秦爽笑着看着他说道。 “哈哈……” 秦暠也很满意地笑了起来，说道：“好，那便先存着。另外，朕看你的那处宅子也小了些，回头让朱芳重新给你找一处王府，毕竟是亲王，住得不能太过寒酸。” “谢父皇。” 秦爽说道。 只要秦爽不找他要地位，要爵位。 在金钱物质方面，秦暠自然是能满足便满足。 更不用说秦爽很识大体，知道什么东西是自己不该要的。 这个儿子怎么能让人不喜欢呢？ 可惜了，他出身寒微。 世家大族的反对可不是简简单单说句话就能解决的。 …… “教主。” 宋斌依旧骑马立在山崖之上，看着有些阴沉沉的天色，眉头紧缩了起来。 “说。” 宋斌对着来者道。 “败了，咱们彻底败了。” 来者看着宋斌说道：“那艘劫持了秦暠的船即将到宁江，又突然间折返回去。据说张原被秦爽杀了。” “齐王那边也出了意外，有人提前堵住了咱们的去路，齐王和接应之人已经全部都被抓获。” “圣女那边被段鹏程追杀，众人只保护着圣女和老薛逃了出来。假齐王被抓，老薛身中数刀，可能也活不下去了。” 听到这些话之后，宋斌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暗。 坏消息接踵而至。 他没想到情况竟然能够急转直下，刚才还是一片向好，没成想一眨眼便成了这副局面。 “当真有点意思。” 宋斌看着天边道：“这个秦爽有点能耐，我记住他了。” 得亏自己谨慎，没有亲自去接齐王，否则自己也得搭进去。 “谁说咱们失败了？” 宋斌却大笑着说道：“咱们从动手的那一刻起，咱们便已经成功。什么皇上、什么齐王都不是我的根本目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冷色。 “你找时间混入金陵城，帮我传播一个消息。” 宋斌严肃的对着他说道：“便说此次弥勒教造反，从秦暠那边拿到了金匮之内的诏书，诏书落在了我的手里。” 金匮之中空空如也，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 大家一直都怀疑，金匮之中的东西被朝廷得到了。 而他这次这么巨大的行动，影响很大，而且还把皇上劫持了。说他们把金匮抢到手，也会有人相信。 准确的说，别人信不信无所谓。 只要北戎有人信就好。 这个消息传出去，他就会成为北戎人的法礼基础。 不管是於单还是乌维都想要得到他。 毕竟，他说谁是北戎真正的单于继承人，谁便能够得到正统的承认。 所以说，这次的行动只要开始，他便已经有了收获。 “是。” 男子恭敬地说道。 “那圣女怎么办？” 男子退了两步站定，看着宋斌说道。 “圣女？” 宋斌也有点疑惑。“她竟然没死？” “追杀他们的段鹏程据说和她是旧交，这人和秦爽关系好，估计是看在私人的面子上放了她一马。” 男子对着宋斌说道。 “也算她运气好。” 宋斌说道：“这次计划失败了，看来弥勒教还是需要她。” 宋斌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从一个邪教组织变成割据势力，以齐王为号召，以北戎为助力，一举在江北站稳脚跟。 然后便能够抛弃弥勒教。 但是这个计划失败了，弥勒教还不能丢。 弥勒教不能丢，那兰微溪这个圣女也不能丢。 这次事情之后，江南已经丢了。去了江北，还有青阳和他们争夺。 弥勒教的正统位置就变得极为重要。 “带我去见圣女。” 宋斌转身从山上离开。 离开之后，倾盆的大雨便下了起来。 第303章 贴身护卫是杨媚儿 扶风亲王府。 秦爽洗澡沐浴的时候，剪竹走了过来，躬身说道：“殿下，有人来了。” “嗯？”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谁来了？没有告诉他们，我最近不见客吗？” 他现在只想要休息休息。 这段时间在灵崖县可是把他累惨了。 “她说她接到了陛下的命令，来当你的护卫。” 剪竹恭恭敬敬地对着秦爽说道。 “嗯？”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赶紧起身，赶紧穿上衣服，说道：“来来来……赶紧把人请进来。我的小命以后可就全放在他手上了，快快有请。” 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朝着外面走去。 他觉得皇上赐给自己的护卫定然是武林高手，一个打十个，类似于让刘建都忌惮的影卫。 但是他出来之后，看到护卫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你？护卫？” 秦爽看着面前的女子，瞪大了眼睛说道。 眼前这人不是杨媚儿还能是谁？ 她穿着一件烟绿色宫装，镶玉的腰带裹在细软的腰肢之上，显得她身材凹凸有致。 裙幅褶褶如夏日的百花争艳，无比华美， 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一双眸子微微抬起，不说话便流露出了万种风情。 不怕女人媚，就怕这种媚到骨子里面的女人打扮素雅。 这种反差的打扮，更是显得她俏丽了几分。 她看着秦爽浅浅一笑，身上依然散发着那种牡丹花香。 她的美貌如春花般绚烂，容颜纤细娇嫩，眉目如画，嘴唇红润丰满，皮肤白皙细腻，身材窈窕曼妙，宛如一条吐信的美女蛇，有着致命诱惑，却让人忍不住凑过去。 秦爽不敢说她的长相能比得过李若晴，但是他可以保证，她绝对是最勾男人魂的那一个。 对于她的魅力，秦爽早有防备，但依然没有防得住。 眼睛盯在她身上便没有挪开。 那种让你在似得而非得之间徘徊的感觉，真的很是厉害。 “殿下。” 杨媚儿嘴角露出一抹满意地笑容，微微对着秦爽行礼。“奴家便是陛下赐给您的护卫。” “你？护卫我？” 秦爽努力把眼神从她身上挪开，笑着说道：“你打也打不过我，到时候还得我护着你呢。” “若是说打架，我自然不如殿下。可奴家是皇城卫的人，可以随时联系到皇城卫的探子。这是您不具有的优势。” 杨媚儿声音糯糯地对着秦爽说道：“殿下，您看我住在哪里？既然是您的贴身护卫，要不在您的房间里面给我安个床？有事的时候可以帮您护卫，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帮您暖床。”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秦爽魂都差点被她勾走。 “狐狸精。” 剪竹在旁边暗暗骂道。 但是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又和杨媚儿对比了一下，瞬间自卑了起来。 “好，就如你所愿。” 秦爽说道：“也不用准备床，你就和我大被同眠吧。” 说话的时候，走到了杨媚儿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杨媚儿这家伙一直在挑逗自己，坏得很。 是时候得治治她。 这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则搂住了她的腰肢。 一瞬间，秦爽明白了一个词。 柔弱无骨。 好软！ 好嫩！ 嘴唇则向着她的红唇慢慢地靠了过去。 这个时候，秦爽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抹惊慌。 “你就住在东厢房吧。” 就在杨媚儿紧张得把身上的肌肉都紧绷的时候，秦爽突然间放手，笑着说道。 “是，殿下。” 杨媚儿也长呼了一口气。 听到她被赐给秦爽的时候，她没有一丁点的不满。 她虽然是皇城卫的人，但毕竟也是贱籍。能够被赐予秦爽这个又帅、又有才、又有钱、又有地位的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以后在我面前，收收你的功力。” 秦爽瞅了她一眼，说道：“小心我吃掉你。” “奴家早就和您说过。” 杨媚儿走到秦爽面前，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他道：“任君采摘，只要您愿意。” 说话的时候，摇曳着身姿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她走路的时候，明明就是正常的走路姿势，也没有搔首弄姿，也没有故意做作。 但就是觉得她比别的女人多了一些妖娆。 那股骨子里的媚，挡都挡不住。 秦爽长呼了一口气，在她面前保持定力，真的很累。 他对着剪竹说道：“你去看看她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没？帮忙准备一下。” “哼。” 剪竹嘟着嘴巴，有些不满地说道：“您又往府里面带狐狸精。孙雨棠、赵眠柳、兰微溪，现在又多了一个杨媚儿。不知道还以为您是在搞收藏呢，专门收藏各大花魁，还是按着花魁榜来收。” 说完之后，气呼呼地朝着杨媚儿房间而去。 秦爽也很尴尬，皇上赐的，自己也没办法。 不过，剪竹说得没错，和自己有关系的这几个女人，每一个都是金陵花魁中的翘楚，花魁榜上也都是排在前面的存在。 秦爽本来以为剪竹对杨媚儿的意见这么大，指不定会打起来呢。 在他回去把头发擦干之后，赶紧去东厢房那边看看。 结果，刚才还骂杨媚儿狐狸精的剪竹，正一口一个姐姐叫着，亲密的很。 秦爽这下子算是见识到杨媚儿的能力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老油条。 “殿下，这个房间真不错。”杨媚儿坐在床上，对着秦爽道：“不知道您接下来有什么行程？媚儿一定全程陪同。” “我？接下来的行程只有洗澡和睡觉，你要陪同吗？” 秦爽说道。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您要是愿意，奴家愿意搬过去。”杨媚儿算准了秦爽还没那个心，所以肆无忌惮地挑逗着他。 秦爽白了她一眼，没接她的话茬，说道：“既然住着还行，那就先安心住着吧。” 说完之后，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有个信要给你。” 杨媚儿对着秦爽说道。 说话的时候，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秀美的信笺，递给秦爽说道。 看到信笺的时候，秦爽一下子来了精神。 因为信上的字正是兰微溪所写。 自从让她去了弥勒教之后，秦爽已经许久未曾与她见面。 作为他在这里关系最亲近的女人之一，秦爽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今夜，聆音阁。盼与君相会。” 第304章 聆音阁见兰微溪 秦爽早早地便来到了聆音阁。 “殿下，您来早了。” 曲桑洛一边斟茶，一边对着秦爽说道。 “我正好闲来无事，来坐坐。” 秦爽眼睛一会儿便朝着窗外看一下，手中的茶端起又放下。 天刚刚擦黑之后，一道白色的倩影进入到了房间之中。 她轻轻地把头上的帷帽摘下，露出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庞。冷白的皮肤搭配着一袭白衣，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 她进来之后，秦爽起身。 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内心之中无比激动。 “你瘦了。” 秦爽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前，拉着她有些冰冷的手说道。 “还好。” 兰微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秦爽看着她的脸，眉若远黛，鼻若削成，红唇如雪。和杨媚儿的那种骨子里面的媚完全想法，兰微溪身上有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超然气质。 长得很美，但却又远拒人千里之外。 但面对秦爽，她的眼神之中没有任何抗拒之色，只有满眼的期待和兴奋。 她搂住秦爽的脖子，不松手。 秦爽也反手抱紧了她，脑袋埋在她的脖颈之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似乎要把对方融入自己身体中一般。 “皇上已经下令，解除你的贱籍，赐予你民籍。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必再跟着弥勒教而去了。” 秦爽松开胳膊，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看着她说道。 这次的事情，若不是因为兰微溪几次送出关键情报的话，宋斌指不定就成功了。 不管是劫持了皇上，还是带走了齐王，那都是影响巨大的事情。 “真的？” 听到这话之后，兰微溪的脸上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我还能骗你不成？” 秦爽当即拿出他在官府办好的民籍证件，展示给她说道：“我当初既然答应你摆脱贱籍，就一定会做到。” “嗯。有你真好。” 兰微溪现在完全没有了高冷的那种感觉，坐在秦爽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如同一个小媳妇。 “今日回来之后，便回府里居住吧。皇上当初把你赏赐给我，你便是我的人，不用有任何担心。” 秦爽对着兰微溪说道：“这次破了这么大的案子，皇上对你肯定还有赏赐。” 这个时候，兰微溪的表情突然间落寞了下来。 “殿下，我要北上。” “什么？” 秦爽站起身，看着她说道：“你为何要北上？宋斌已经败了，你不需要再入弥勒教。” 兰微溪拉着正激动的秦爽，说道：“殿下，您听我说。” “江南这边还算是太平，但是弥勒教在江北的势力可比江南要大得多。我如果去的话，至少能帮您了解弥勒教的动态，不至于让您两眼一抹黑。” “现在您和太子关系那么僵，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给您准备一条后路。” 兰微溪深情款款地看着秦爽道。 秦爽叹了一口气，“我何其有幸，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赵眠柳当初坚持要北上，也是想要帮自己在混乱的江北找一条退路。 兰微溪竟也是如此想法。 “太子我能斗得赢。” 秦爽自信地说道：“你不用去冒这个险。江北凶险，人生地不熟，你去了那里如何自保？我不允许你去。” “殿下。” 兰微溪却拉着他的手说道：“我知道您关心我，但是江北我必须去。宋斌和北戎那边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借着北戎的力量进犯大宁。我在那边，至少还能够帮您听个动静。” “您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不管怎么说都是弥勒教的圣女。只要赵眠柳还在青阳，我的位置便稳如泰山。” “而且，她能够替您谋划个未来，我难道便做不到吗？” 她一双眸子盯着秦爽，好似要得到他的同意一般。 “我不想让你们都陷入到危险之中。” 秦爽说道：“宋斌那人诡计多端，你今日来见我，难道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吗？” “不会的。” 兰微溪笑嘻嘻地说道：“宋斌昨天的时候就已经北上，现在没人能管得了我。” “非走不可吗？” 秦爽对着她说道。 “非走不可。” 兰微溪对着他说道：“我是齐王旧党，还是弥勒教圣女。我这种身份在弥勒教之中可以说是根正苗红，没人敢怎么着我的。” 兰微溪的态度很是坚决，不管秦爽怎么说，她都坚定地要北上。 “这个送给你。” 秦爽见自己无法劝得动她，从腰间拿出那把短枪，递给她说道：“这个东西可以用来防身。” 同时，教给她如何去使用。 “你一个女孩子，要北上，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你怎么唠唠叨叨的。” 兰微溪从他的身后环抱他的腰肢，胸口紧紧贴着他的后背，说道：“我是弥勒教圣女，我是去吃香的喝辣的，又不是去流浪乞讨。” 秦爽转身，反手搂住了她。 说道：“今日一别，咱们再见便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我怎么能不唠叨？” 兰微溪看着秦爽的样子，感动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她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秦爽却给了她远超她身份的爱意。 为了这份爱，她赴汤蹈火都无怨无悔。 她不知道，她是秦爽穿越之后，第一次动感情的女子，对秦爽来说，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会再见的。” 她说话的时候，红唇朝着秦爽便吻了过去。 紧接着一双手飞快地把秦爽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 感受着她舌尖的挑逗，秦爽也热烈地回应着，一双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不断地功城掠地。 随着两人不断热吻着，身上的衣服也逐渐变少。 最终赤身相对。 唇分。 秦爽看着不着寸缕的兰微溪，宛如看着一件精心设计的艺术作品。全身白皙，宛如百合仙子谪落人间。 皮肤如同上好的织锦，没有一点瑕疵。 秦爽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好像要把她的样子死死刻在脑中一样。 那完美的身体弧线，匀称的身材，优雅的脖颈和锁骨，修长的玉腿，每一寸肌肤，每一个部位，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第305章 李若晴喝多了 兰微溪被他看得有几分羞涩。 哪有这么盯着人家身子看得？ “殿下。” 她声音极为柔弱地喊了一声。 秦爽慢慢走了过来，手指从她的脖颈、锁骨、胸部慢慢地划过，感受着如丝般顺滑的肌体。 兰微溪被秦爽挑逗的有些紧张，身体微微颤抖。 “别……” 就在秦爽的手打算继续往下的时候，兰微溪抓住了他的手，整个人的身体紧紧靠在秦爽身上。 脑袋埋在他胸口，根本不敢抬头看。 秦爽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被浪翻涌，床儿晃动，你来我往，情话绵绵。 却道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一夜荒唐。 秦爽第二日醒来时，床边的温润美人儿已经不在。 只给他留下了一张便条。 “殿下，我与桑洛已经离开。恕我不能当面和您告别，我怕我没有了离开的勇气。今日一别，不知何事才能相见。只希望，你我再见之时，殿下不会忘记我。唯盼珍重！” 秦爽看着上面的内容，叹了一口气。 她终将还是走了。 兰微笑和赵眠柳，这两个小丫头就好像较劲一样。 不过，自己也即将动身前往江北了，说不准见面的日子不会太迟。 秦爽回到了家里面，陛下赏赐的圣旨也到了。 对于陛下的赏赐，秦爽没什么意外的，因为他已经提前知道了情况。 八百精兵站在门口，确实是有点惹人注目。 人实在是太多了。 自己这个府邸太小，压根就放不下这么多的人，看来是时候换一个大的府邸了。 好在皇上也考虑到他这边没什么地方可以住，特意赐下一座当时五军都护府在城内的一处军营让他们暂住。 当然，和这个圣旨一块儿来的，还有命令他即日便启程去山西巡盐的消息。 “秦爽，你小子总算是够了一回意思。” 段鹏程激动地搂着秦爽说道：“老秦，你知道我在户部简直太痛苦了。这次终于能和你一块儿到外面去逍遥了。” “咱们何时启程？” 胡咏灵也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明日启程。” 秦爽想了一下，说道：“大家今日回去准备准备东西，咱们明日就在北门集合。” 把段鹏程两人送走之后，秦爽便让剪竹帮自己收拾行李。 “殿下。” 杨媚儿对着秦爽说道：“我可是您的贴身护卫，这次去山西，是不是把我也得带上。” 说话的时候，对着秦爽眨了眨眼睛。 秦爽赶紧避开她的眼神。 杨媚儿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穿着一件红色的抹胸，脖颈和锁骨展露在外面，胸前细腻的皮肤也让人挪不开眼。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低一低身子，露出两团满月，和一道深邃的沟壑。 加之她柔媚入骨的魅力，秦爽觉得自己多看她一眼，都得把她按到床上去。 “你在我面前别搞这些事情，否则我怕我忍不住收拾了你。” 秦爽对着她说道。 “我既然是殿下的贴身护卫，殿下想怎么处置，那便怎么处置。”她故意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殿下，你就带我去吧，你出门哪有不带贴身护卫的？” “不行，不能带你。” 秦爽却拒绝道：“你长得实在是太好看，身上的魅力压根挡不住，我觉得你还是在家待着呗。出了门，太显眼。” “不会的。” 杨媚儿靠近秦爽，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拿着胸部在他手臂之上蹭了一下，说道：“我会易容术，出去的话，我肯定是要化妆，绝对不会让人发现。” “你且等我一会儿。” 说话的时候，飞快地跑了出去。 在她离开之后，秦爽也是松了一口气。 杨媚儿长得太妖孽了。 和她说话，自己都得提醒吊胆，还得时时刻刻警示自己。 自己欠下的情债已经非常多了。 他可不想再欠下一笔风流债。 一会儿之后，杨媚儿再次出现在了秦爽面前。原本的那件抹胸的衣服也换成了一件干练的练功服。 经过化妆之后，身上的妖魅气息果然被掩盖殆尽，整个人就好像换了一张脸似的。 “我的魅力只对殿下您释放，想收便能够收回来。” 杨媚儿捂嘴轻轻笑道：“我的功夫也不弱，您带上我，肯定是有用的。” “行，那你赶紧去收拾东西吧。” 秦爽最终还是同意了。 如果不同意的话，他不觉得自己能扛得住她的诱惑。 傍晚。 “殿下，仙柏观送来请帖，说想要请您去观里一趟，要为您送行。” 管家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愣了一下，李若晴也要给自己送行吗？ 人家既然已经把请帖送上了门，他不去也不合适。 再说了，金陵第一美人的盛情邀请，哪有不去的道理？ 而且，仙柏观距离他家也就几步远的距离，溜达溜达就到了。 “李姑娘。” 秦爽来到仙柏观，对着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李若晴说道。 李若晴再次换回了那一身的道袍，朴素雅致，配上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反而有一种超然物外的美。 她看到秦爽的时候，眼睛里面露出一抹笑意。 “来了？” 李若晴赶紧起身，走到秦爽旁边，对着他说道：“听说你明日便要去山西？所以特意准备了一桌子菜，想要为你践行。” 秦爽落座。 美人恩，也不好消受。 在灵崖县的一段时间，两人的关系明显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感觉中间少了许多的距离，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今日想要为我践行的人都排出金陵了，但我还是来了你这仙柏观。你就说够不够哥们儿？” 秦爽开玩笑地说道：“饭若是做得不好吃，那我可会生气。” “我的饭好不好吃，得看吃得人有没有心。” 她似有所指地对着秦爽说道。 说话的时候，示意碧珠上菜。 她的饭菜还是和以往一样，一吃便知道是熟手，“你这手艺不错，要不我介绍你去鸿福楼当厨子吧？” “讨厌。” 听到秦爽这么说，李若晴还是很高兴的。 酒酣饭饱之后，李若晴脸上爬起一抹的绯红，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说话也带上了几分醉意，很是迷人。 人一旦喝多了酒，胆子就大了起来。 加上孤男寡女的氛围，总感觉有一种暧昧的感觉在萦绕。 第306章 喝酒喝到李若晴床上 “对了。” 李若晴晕晕乎乎之间从口袋之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秦爽，对着他说道：“听说你要去山西巡盐，此行定然困难重重。我家在山西也有不少的产业，若是有需要可以拿着我的手书去找他们帮忙。” “多谢。” 秦爽接过她的手书，感激地看着她说道：“到了山西地界，人生地不熟的，还真是需要这些人的帮忙。” “此行还是小心一点。” 李若晴一双满含春水的眼睛看着秦爽说道：“毕竟是边境，距离北戎那么近。” “嗯。” 秦爽点了点头。 “你离开金陵之后，我更加无聊了。” 李若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只能一天天守着这个院子孤老终生。” 说话的时候，又喝了一杯酒。 眼神也变得更加迷离了起来。 “你今日喝了不少了，别再喝了。” 秦爽走到她身边，按住她的酒杯说道：“这可是高度白酒。” “你别那么悲观。” 秦爽对着她说道：“总会有办法的。” “没办法的。秦崧只要还是太子，我便只能长伴这些冰冷的三清像。”李若晴可能是喝多了，整个人变得极为悲观。 说话的时候，她伸手就搂住了秦爽的腰哭了起来。 秦爽也能够理解她。 长得风华绝代，坐拥金陵第一美人的称号。 小小的年纪就被太子喜欢。 因为一口傲气，愣是把自己困在这红尘之外。 她的年纪在秦爽看来刚刚好，但是就同时代而言，别人家的孩子可能都会打酱油了。 而她，还看不到自己人生的方向。 一直耗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 秦崧如果继承了皇位，那她这辈子更只能在这个小院之中孤苦一生。 放眼整个金陵，秦爽是唯一一个敢和太子作对，而且还能够不落下风之人。也就是秦爽敢和她走得略微亲近一点。 秦爽离开金陵之后，她自己的生活将会变得更加无聊。 这可能就是宿命。 秦爽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个活泼有个性的女孩子，就只是因为拒绝了太子的追求，便得孤苦一生，也着实有些悲哀。 她现在喝得有些迷离，趴在秦爽身上，对他丝毫不加防备。 酒酣之后，身体开始发热，身上的衣服更是豪迈地扯开。 “继续喝。” 她拿起酒杯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一看她便喝多了，赶紧劝说道：“行了，别喝了，别喝了。再喝的话，你得醉了。” “你不喝我喝。” 她不管不顾地把酒倒在了嘴里，一杯又一杯。 秦爽见阻止不了，赶紧说道：“我陪你喝，你慢点，慢点喝。” “嘿嘿。” 李若晴对着秦爽傻笑一下，然后斟满酒，喝了起来。 越喝越热，李若晴最后更是把外面的道袍脱掉，中衣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 秦爽喝得也有点迷糊，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肚兜这个东西，虽然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都没有露出来，而且她还身披中衣，几乎看不到任何裸露出来的皮肤。 但就是觉得无比的诱惑。 秦爽一边喝着一边还得给她去拉一拉衣服。 对面坐的可是金陵第一美人，不管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极品。再让她脱下去，自己可不一定能把控得了。 万一真的发生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情，那麻烦可就大了。 自己身上又得背负一段情债。 太子若是知道了，估计得把自己宰了。 两人也不知道喝到了什么时候，反正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了。 秦爽睁开眼睛，脑袋里面一阵迷糊。 “嗯？” 突然间，他发现在他的身边竟然还躺着一个女人。 女子不着粉装，皮肤却无比光洁。五官精致，拼凑在一起更是绝美中的绝美。头发散乱着，颇有一种慵懒的美感。 而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个红色的肚兜和一个亵裤。 红色的丝系在脖颈和腰间，挡住了胸前的丰满。但丝绸的肚兜紧贴着她的身躯，里面的风光都能够隐约可见。 小腹展露于外，平坦有型。 一双长腿笔直而洁白，伴随着透进来的阳光反射着如同玉石般的光泽。 可能是感受到了身边的动静，她微微翻动身体，嘴里面轻轻的呢喃。 下意识地便钻到了秦爽的怀里。 整个人如同小鸟依然一般，一条腿压在秦爽身上。 刚开始一副享受的表情，但是下一秒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 不对劲。 她自己一个人睡啊，床上怎么会多了一个人？ 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秦爽。 “你……我……怎么……”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昨天不是喝酒的吗？ 怎么喝着喝着还喝上床了？ 怎么衣服也都脱了？ 自己还跑他的怀里去了。 这……这也太丢人了。 还好，还好，最后两件衣服还穿着，应该是没发生什么。 秦爽也是一脸懵，看着她说道：“这……昨晚喝多了。” “嗯。” 李若晴飞快地把自己藏回到了被子里面，脑袋也也埋了进去，宛如鸵鸟一般。 “既然已经发生，我会负责的。” 秦爽对着她说道。 反正身上的情债已经不少，自己倒是不介意再多一点。 “不用。” 李若晴听到他的话之后，赶紧冒出脑袋说道：“咱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不用你负责。” 她是太子看上的人，如果知道她和秦爽晚上竟然睡在了一块儿，会给秦爽惹来麻烦的。 这段关系在暗的话，还能够保留一点秦崧的面子。若是秦爽跳出来负责，那就是彻底和秦崧撕破脸，让秦崧成为金陵城的笑柄，秦爽肯定会被他更加针对。 她反正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不需要他为了自己去得罪太子。 “你赶紧回去吧。” 李若晴把他从床上赶了下去，对着他说道：“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不会借此讹上你。更何况，本来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秦爽见她赶自己赶得决绝，以为她有些恼了。 穿好衣服便朝着门外走去。 “在我离开之前，我为你去求一道护身符。” 秦爽半步都已经迈了出去，又停下脚步道。 第307章 昨夜他在你的闺房 秦爽出门之后也有一些懊恼。 自己怎么就能喝得晕晕乎乎呢？ 李若晴不胜酒力，自己怎么也没个度呢？ 好好的就跑人家床上了，得亏是没有发生什么，否则不是害了人家吗？ 人家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 喝酒坏事。 自己马上就要离开金陵，离开之后，可就没人能够护着她了。 秦崧肯定会来找麻烦的。 自己既然和她已经有了这个关系，那自己可就不能再让秦崧得逞。 回家稍微洗漱打扮一番之后，便进了宫。 进宫，一方面是和父皇、母妃打个招呼，顺带问一问父皇有没有什么别的指示。另外一方面，也是要为李若晴找一个护身符。 他先去找自己的母亲，坐着聊了会儿之后，便来到了紫宸殿。 “父皇。” 秦爽对着秦暠行礼道。 “什么事？” 秦暠坐在椅子上，问道。 因为这种官帽椅坐着实在是舒服，腿不用盘着。所以在不是那种非常严肃的场合，他都换成了椅子，以后起码不用担心腿麻。 “儿臣今日便要动身前往山西，特来向父皇道别。” 秦爽说完，瞟了一眼秦暠。 见他没什么动静，继续说道：“顺带呢，想和父皇取取经，此去该注意点什么。” 秦暠听完他这话之后，放下手中的奏折。 很是满意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儿子。 不错。 虽然立了大功，但也没觉得自己就天下无敌，还知道来取取经。 秦爽看着秦暠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秦暠内心极为自大，他喜欢把朝臣玩弄在鼓掌中。 要拍马屁，就得让他有成就感。 秦暠挥手示意秦爽走到舆图面前，道：“这里是山西。” 紧接着手指指向了一个地方。 “这里是安邑县。你可知此地？” 秦爽点头道：“做过功课，河东运盐转运使司便在此处。河东两大盐场也全部都在此处。” 听到秦爽做过功课，秦暠也满意地点点头。 “此处是你突破的关键点。” 秦暠认真地对着他说道：“但去了该怎么做，那就需要你自己随机应变了。” “是。” 秦爽点了点头。 “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想要求您。之前您不是还欠着我一个赏赐吗？儿臣想好要什么了。”秦爽对着他说道。 “哦？你想要什么？” 秦暠奇怪地看着秦爽。 他本以为秦爽会一直留着这个承诺，将来在关键时刻保命。毕竟以他的这种性格，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犯下错误。 “儿臣想要父皇赐李若晴一个道号。” 秦爽看着秦暠说道：“她虽已经出家，但一直都没有道号。望您钦此一个。” “哦？”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有些新奇地看着秦爽。 “你和李若晴很熟？” 秦暠问道。 当初他可是下旨把李若晴赐婚给太子，但是被李若晴当场拒绝，并且选择出家。 很刚烈的一个女子。 “之前在灵崖县的时候，我请她帮过忙。灵崖煤矿那边的码头便是她家的产业，能发现弥勒教的密道，多亏了她的帮助。” 秦爽说道。 秦暠听到这话后，“原来上次叛乱，她也立功了。你为何不上报呢？” “既已出家，那便是方外之人。她已经看淡了这些功名利禄，不愿意上报她的功劳。” 秦爽说道：“儿臣是觉得她既然已经出家，至少应该有一个道号。” 秦暠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朕便赐其这个道号吧。” 说话的时候，在纸上写下“太真”两个字。 “这幅字便由你带回去吧。” 秦暠说道：“不过，李若晴是太子喜欢的女人。你和她不宜走得太近，会惹太子不快。” “我交我的朋友，他不快他的。” 秦爽却丝毫不在意地说道：“我若事事都要顾忌太子的喜欢，那活得岂不是很累？” 他和秦崧的矛盾丝毫不怕在秦暠面前表现。 因为他存在的目的，就是和太子对着干。 这也是皇上想要看到的。 “儿臣先行告退了。” 秦爽说完之后，便从宫内离开。 再次回到了仙柏观。 “殿下，您怎么来了？” 李若晴看向秦爽的眼神有些不自然，恭敬地问道。 秦爽看着她道：“我马上便要启程离开，离开之前，这个东西送你。” 说话的时候，那皇上赐得那幅字拿出来教给她。 “这是皇上钦此的道号。” 秦爽对着她说道：“有此道号在，就算是太子，他也不敢为难你分毫。” 有了这个道号，她便算是真正的出家。 太子若是敢来招惹她，那可就是调戏出家人。 罪名可就大了。 会被天下读书人指着鼻子骂的。 “道号吗？” 李若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一阵欣喜，然后脸上划过一丝落寞。 有了这个道号庇护，太子是不敢造次了。 那她这辈子是不是也与世俗无缘了？ 秦爽似乎看到她的担忧，对着她说道：“陛下只赐给了你道号，并没有度牒等备案。所以说，你可以是出家人，也可以不是出家人。以后可以灵活掌握，懂了吗？” 听到这话之后，李若晴脸上浮出一抹笑容。 虽然这辈子都不一定有再入红尘的机会，但她依然想给自己留个念想。 “多谢殿下挂怀。” 李若晴对着秦爽说道。 “哈哈……” 秦爽却笑了一下，说道：“今日一别，再见不知何时了。后会有期。” 说完之后，转身上马离开。 “你小心点。” 李若晴在他的身后喊了一声，满脸的担忧。 秦爽挥挥手，快马从街头消失。 “小姐，你现在的样子像是在送自己家夫君离开一样。”碧珠在旁边笑着说道。 李若晴被说得有些娇羞，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休要胡说。” 说话的时候，把手里面的那幅字攥得紧紧的。 “哎，小姐，我想问一下。昨天秦爽殿下好像并没有回府，他难道在您的闺房休息了吗？” 碧珠玩笑般地看着李若晴说道。 听到她这话之后，李若晴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你个小妮子在胡说什么，看我不打你……” 第308章 两百支枪 “怎么迟了？” 当秦爽带着东西来到城外集合的时候，段鹏程说道。 “去了一趟宫里。” 秦爽对着他们笑了一下，左右看了看。“难道都没人来送行吗？” “你觉得自己人品很好吗？” 胡咏灵在旁边笑着说道：“得罪那么多人，没人来这里载歌载舞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估计也就秦楼楚馆会为你送行吧。” 段鹏程在旁边开玩笑道。 “走吧？”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 “别急。” 秦爽却摇摇头，对着他们说道：“等会儿。” “你还要等谁呢？” 段鹏程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秦爽说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殿下。” 马车上面下来一个靓丽的女子，女子身着一身蓝色长裙，外披一件薄纱，身材高挑，样貌极佳。 这超模级别的身材，不是孙雨棠还能是谁。 “你怎么来了？” 秦爽看到她之后，好奇地说道。 “我得知您今日要去北方，连夜准备了几件棉衣。北方不比南方，这段时间已经冷了起来，过段时间会更冷。” 孙雨棠把做好的几件棉衣递给了他说道：“一路上要照顾好自己。” 段鹏程在旁边嫉妒得都嘴眼歪斜了。 “谢谢。” 秦爽接过棉衣，对着她道谢。 两人简单的聊了一会儿之后，孙雨棠便回去了。 “原来你是在等她。” 段鹏程在旁边酸酸地说道：“原来是有美人相送，难怪你不愿意出发呢？现在没有别的美人了吧？” 说话的时候，又看了看站在秦爽旁边的杨媚儿。 他就奇了怪了。 秦爽这家伙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 为什么几大花魁都围着他转呢？自己长得也不比他差，凭什么就没有女人缘？ 他不就是比自己会作诗吗？ “不是等她。” 秦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再等下去，咱们今天可就赶不了多少路了。”胡咏灵在旁边说道。 “来了，来了。” 秦爽看着远处的几辆车，当即说道：“你且等着，绝对不会后悔等这么会儿的。” 一会儿之后，四五辆牛车在牛总管的带领下赶了过来。 “殿下，东西都已经带来了。” 牛总管对着秦爽说道。 “好。” 秦爽很是满意，“庄园交给你果然没错，以后铁匠作坊也交给你全权负责，就打造这种枪。还有，我之前交给你的那个图纸，也可以让铁匠们研究研究。” “你儿子若是愿意在庄园，你便带一带他。将来还有更多的产业需要信得过的人去接手。若他不愿意在庄园，愿意读书的话，我可以送他去私塾读书，将来做官也可以。” 牛总管办事总是让他非常放心。 他本来也没想到他能够完成自己交给的任务，毕竟这个任务难度可大得很。 那可是打造两百支米涅步枪。 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打造完成，是需要极强的组织力和管理能力。 他自己都没觉得他能够完成，但是没想到牛总管准时做到了。 对于牛总管，他也没什么可赏的，倒不如赏一下他最中意的儿子。 “我回去便让人研究。” 牛总管听到秦爽的褒奖之后，很是兴奋，说道：“为殿下做事是我们的本分。您也别为犬子操心，他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能跟着我打理打理产业，已是殿下的抬举。” “你谦虚了。我可是见过他，也是一个干练的小伙子。” 秦爽对着他说道：“那你好好带带他。” “谢殿下栽培。” 牛总管说完之后，挥手让手下的人把牛车牵了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搞得神神秘秘。” 段鹏程奇怪地看着秦爽道。 胡咏灵听刚才的对话，已经大概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整个人非常兴奋。 “你真的弄出来了？当初你还和我说这玩意儿又贵又难呢。” 她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说道：“你以为便宜呢？这都快把我的家底花光了，得亏我赚了一点小钱，才勉强造出这么一点。” 说话的时候，牛总管让人把遮在牛车上面的黑布掀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米涅枪？” 段鹏程看着一根根的枪，眼睛瞪得老大。 他可是知道这些枪的厉害，看过去，这起码得有两百支枪，这两百支枪要是装备起来的话，杀伤力想想都觉得惊人。 “这里是两百支枪，你拿五十支。” 秦爽对着胡咏灵说道。 然后转身对着五哥说道：“五哥，你拿一百五十支，给大家发下去。” “怎么就给我五十支？” 胡咏灵有些焦急地说道。 “你才两百个人，我的亲卫可比你的人多多了。” 秦爽指了指自己的亲卫说道：“你这五十支也是我借给你的，一支枪五两银子，到时候记得还钱。还有之前马匹的钱。” 听到这话之后，胡咏灵不说话了。 欠着人家的钱，说话的时候，总归是没有底气。 待到枪都分发完成之后，秦爽上马，大喊一声。 “出发。” 五百多人的队伍朝着山西浩浩荡荡而去。 秦爽虽然有八百亲卫，但是也不敢全部都带上。 一路上人吃马嚼那得多少钱。 所以自己只敢带胡咏灵的两百士卒和自己的三百亲卫。 众人按照既定的路线行进着。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行进了不过七十里而已。 “咱们的行进速度太慢了。去了山西得什么时候？”秦爽皱着眉头说道。 他们手下这五百人可都是骑兵，即便是这样，到了晚上才走了七十里路，金陵到安邑县起码一千五百里。 光是走就得走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行军只能如此。” 胡咏灵却说道：“咱们若是急行军，每日行军一百多里路还是能做到的。但是这样人困马乏，若是遇到袭击，士卒们可就如同强弩之末，毫无应对之力。” “这一路上，监视咱们的人可不少，我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胡咏灵对着秦爽等人说道：“而且你还要让我空出时间演练步枪阵形，更不能进行太远。” 秦爽想了一下，说道：“你继续按照这个进度行军，我和老段、杨媚儿乔装先行。” 第309章 大腿内侧 “你们也应该注意到了，一路上有很多的人在监视着咱们。” 秦爽很严肃地对着他们说道：“若是在他们的关注下去了山西，咱们估计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爽指了指胡咏灵和五哥道：“你们两人带着大部队正常行进，也要继续操练他们的阵型。” 他把步枪的三段击战术教给了他们。 米涅枪虽然已经不是火绳枪，但是装填速度还是有些慢。 需要用铜条把子弹从前面捅进去，整个过程估计得花费一分钟。 所以把队伍分成三列，第一列射击结束之后，退回到最后一排，第二排的人进到第一排开始射击，如此往复。 可以让射击不断档，有效提升杀伤力。 但这些士兵明显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很不熟练。这一路上，刚好可以给他们训练的时间。 “我、老段、杨媚儿先去。” 秦爽说道。 “可行。” 段鹏程点头说道：“老秦说得对，若是跟着大部队去，去了估计也发现不了什么东西。我同意。” “我也同意。” 杨媚儿点头说道。 这段时间，她表现得倒是一本正经，真没有在故意散发那种魅力。 经过易容之后，虽然还是很好看，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媚却看不到了。 “行。” 胡咏灵也点了点头，同意了秦爽的提议。 当天晚上，秦爽等人便趁着夜色抄近道先行。 他们三人骑着快马，速度明显快了很多，每日行进两百公里没什么问题。 也就不到七日，他们三人就已经到达了安邑县境内。 “我艹，太他么疼了。” 秦爽在一间客栈安顿好了之后，摸着自己的大腿内侧说道：“这几天骑马，我的大腿内侧都磨破了。你俩咋样？” “没事。” 段鹏程却说道：“我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早就练出茧子。当初我从滇州到金陵，连续骑行了二十多天，一点事都没有。” “让你一个女孩子跟着我们受苦了。” 秦爽看着杨媚儿说道。 他觉得自己被磨得这么难受，杨媚儿细皮嫩肉的，肯定比自己还要惨。 “我也没事。” 杨媚儿说话的时候，拿出一张细软的羊皮说道：“你骑马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垫一点东西吗？垫上这个东西，一天跑两百里一点事都没有。” 秦爽听到她的话之后，突然间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你咋不提醒我。” “你也没问啊，我以为你也是行军老手，也磨出茧子了。”杨媚儿微微一笑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磨层皮而已，过两天就没事了。” 段鹏程对着他说道：“说一下接下来的打算吧。前面便是安邑县城，明日咱们便能够进城。” 秦爽看了看他们，说道：“你们不累吗？” “废话，和你马不停蹄跑这么远，能不累吗？” 段鹏程白了他一眼。 “那不就得了，今天好好洗个澡，明天好好休息一晚上。” 秦爽伸了伸懒腰说道：“然后再做打算。” 说完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 三人乔装打扮一番，穿上普通人的衣服来到了安邑县城。 安邑县城比秦爽想象中的要差得多。 原本以为安邑县好歹有盐场，这个地方的发展应该是要不错。 但是他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即便是已经到了十一月，天已经冷了起来，但街道上身着单衣的百姓依然不少，大部分人的衣服上都是补丁。 不说比江南，比起周围的县城，这里面的情况似乎都要差一些。 “按理说这里是盐场所在地，这里的百姓都分有草荡地和灶地，每年只需要缴纳盐课就行，不需要交田赋，生活应该比别的地方好才对。” 杨媚儿有些不解地说道。 在盐场周围的百姓，每年只需要交纳一些煎盐所需要的苇草，并且每年抽三个月的时间参与煎盐。 草荡地可以收割苇草，灶地的产出的粮食并不需要交纳田赋，足够他们生活的很好。 这可是别人都羡慕不来的生活。 江南的一些盐场所在地，那可是人人羡慕的地方。 “咱们去盐铺看看。” 秦爽看着前面有一家盐铺，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客官，买盐？” 伙计看到有人进来，赶紧招呼。 “嗯。” 秦爽点了点头，看了看摆在前面的盐，说道：“这盐倒是不错。” “这可是正宗的河东盐，《名医别录》中记载：东海盐、北海盐、南海盐、河东盐池、梁益盐井、西羌山盐、胡中树盐，色类不同，以河东者为胜。河东的盐又以解州安邑盐为上。咱们这儿的盐那都是上品中的上品，皇上吃得都是咱们这里的盐。” 伙计自豪地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 他说得确实没错，他们家吃得也是河东盐。 “多少钱一斤？” 秦爽问道。 “七十文。” 伙计笑着说道。 “什么？七十文？” 听到这话之后，段鹏程差点跳了起来，“河东盐在金陵买也才二十文，怎么这里反而贵了？”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一斤盐七十块钱，普通的百姓怎么可能吃得起？ 这可是盐的原产地，没有那么多的转运成本。 “客官是外地来得吧？”伙计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说道：“我虽然没去过金陵，但是我敢肯定，各位客官在金陵买到的盐，绝对没有我这里的盐好。而且，我可以保证，我的盐在整个安邑县都是最便宜的。” 秦爽研究一番，发现他所说的确实是事实。 这里的盐明显更白一些，也更细腻一些。 但是一斤盐差这么多钱肯定是有问题的。 秦爽和段鹏程等人又逛了几家店，确实如那个伙计所言，那家店的盐已经是最便宜的。 “这个县城里奇怪的很。” 段鹏程皱着眉头说道：“我是理解不了。盐产地的盐价竟然比金陵都要高？” “整个解州的盐都被赵家掌控着，盐价多少不都是由他们随意定吗？” 这个时候，路过的一个老者 第310章 解州赵家 “赵家？” 听到老人的话之后，秦爽赶紧问道：“老人，您说得赵家是哪个赵家？” “还能有谁？解州赵家呗。” 老人一边走一边说道。 “老人，能详细说说吗？” 秦爽道。 “说不得，说不得。” 老人说话的时候，快步离开。 “解州赵家是什么人呢？” 秦爽皱着眉头道。 “解州赵家是解州豪族，赵家在朝中也有不少人。官职最高的，应该是平城镇守使赵平戈，是从四品的武官。文官最高的应该是平阳府知府赵平川，是四品的文官。” 杨媚儿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道。 “平阳府？是山西的平阳府？”秦爽问道。 “对，距离此地四五百里。” 杨媚儿点了点头，说道：“沿着官道北上，三五日便能到达。” “不过，地方豪族控制私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杨媚儿对着秦爽说道：“大宁实行开中法。商人只要把粮食运送到指定的地点，便能够换取盐引。” “山西北方的平城是重要的军镇，所以每年都需要大量的粮食。赵家本就是大家族，只要把粮运送到平城，自然能换回大量的盐引。” 大宁一朝的开中法，其实是为了解决前线粮食问题所制定的一种办法。 商人可以运送粮食至前线，由军事长官根据粮食数量发放盐引。 商人拿着盐引到相应的盐场取盐，并到规定的地点去售卖。 朝廷减少了运送粮食的麻烦，前线得到了粮食，商人也能够牟利，一举三得。 “媚儿，你去走访调查一下，了解一下关于解州赵家的情况。” 秦爽想了一下，当即开始分配任务。 “嗯。” 杨媚儿点了点头。 “老段，你得辛苦一下，去一趟河东盐场，去那边打探打探消息。” 秦爽吩咐道。 “嗯。” 段鹏程点头。 分配好任务之后，三人便分散开来，各自去调查各自的情况。 秦爽当即就来到了安邑西大街，这条街是安邑县重要的商业街，商铺林立，酒肆饭庄、布匹骡马、笔墨纸砚等等应有尽有。 秦爽来到了一处客栈之中，点了几个菜和一壶酒。 打探消息最方便的地方便是在这些鱼龙混杂之地。 “小二。” 秦爽扔下一块银子，道：“饭钱，剩下的归你。我和你打听几个事情。” “客官您说。” 小二看到这么一块银子，脸上的笑意当即变得无比灿烂，对着秦爽说道：“整个安邑县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情况。” “我想买盐，但是我逛了几家，价格都高的离谱。” 秦爽说道：“安邑县不是有盐场吗？为何价格还能这么贵？”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小二说道：“整个安邑县的盐都由赵家售卖，不贵才怪呢。你看那个易昌隆，还有那个蔚泰隆，目之所及范围内的盐行，都是赵家的产业。” “为何赵家能够垄断此地的食盐售卖？” 秦爽问道。 “平城镇守使便是赵家之人，人家只给赵家人发放解州的盐引，别人就算是想卖也没有办法。” 小二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这个世道，就不让普通百姓生活。一斤盐七八十文，这不是把普通老百姓当鱼肉吗？可是盐这东西不吃又不行，不吃没劲，干不了活，最后，钱全跑赵家手里了。” “官盐呢？” 秦爽赶紧问道：“赵家这么过分，官府难道没有作为？” “谁敢有作为？那可是赵家，人家朝中有人。之前倒是有些官员想要与盐场盐课司沟通，提供平价盐。但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小二叹了口气说道：“传闻，那些官员都是被赵家搬倒了。这都是我听大家聊得，也不知道真假。咱们这种小人物又不可能知道内幕。” 赵家的盐相当于是许可经营，类似于加盟店。 盐场的盐课司可以销售官盐，类似于总店。 现在总店不销售盐，加盟店却肆意涨价，反而成了垄断之势。 处处透露着奇怪。 聊了一段时间之后，秦爽算是听明白了。 赵家在解州，可以说是土皇帝。 本任的安邑县知县程俊思是大德元年的进士，刚来的时候也想要和赵家掰掰手腕，想要把盐价压下来。 但同样没有成功。 “让你贩卖私盐，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去你丫的，打不死你个老混蛋。” “真是骨头硬了，还敢在安邑县贩盐？” “打断他的腿，让他长长记性。也让其他人看看，再敢来这里贩盐的下场。”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的吵闹声。 秦爽抬眼看去，外面一伙青衣奴仆正对着一名老者拳打脚踢，老者抱着一个布袋不断哀求着。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以后再也不到安邑县，求您放我一马。” 面对他的哀求，这些人压根不管，继续对着老人拳脚相向。 “让你贩盐，让你贩盐……” 一个奴仆从他手中抢过布袋，解开口子便洒了出去。 “不要，不要，这是我全部的身家，求您开恩，不能洒啊。盐没了，我们全家得饿死。” 老者悲痛欲绝。 “你敢贩卖私盐，就得想到这个下场。” 那个奴仆怒目而视，一脚朝着他肚子上踹了过去。 踹得老者发出一阵哀嚎。 青衣奴仆毫不留情的把盐撒得干干净净。 “哎，客官，别看了。” 小二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一看就知道这老头从别的地方搞来盐，想要低价售卖，被赵家的人发现了。” “安邑县盐价如此之高，贩卖私盐的利润极高。即便只卖三四十文，人们都愿意购买。这老头子有点倒霉，被人家发现了。不死也得变成残废。” 看到这个情况，秦爽有些愤怒。 “当真无法无天了吗？别人贩卖私盐，可以报官，怎可在光天化日之下动用私刑？” “安邑县的县令是个好官。” 小二叹了口气说道：“赵家如果告官，程县令肯定会向着这个老头。赵家肯定不会报官的，他们家权势很大，这些人打了便打了，难道还有人敢追究他们不成？”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已经赚了那么多的钱，手指缝里面一点都不愿意流出来吗？让这个老人稍微赚一点钱，也让百姓稍微吃点低价的盐。 当即起身朝着那些人走去！ 第311章 就是闹着玩 “砰——” 一个正对着老者施暴的青衣奴仆被狠狠地踹了出去。 秦爽还没有走过去，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便果断出手。 “这么多人围殴一个老人，还有没有人性？”男子义愤填膺，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你他么谁啊？要在这里多管闲事？” 一个青衣奴仆当即就要上手，但被另外一人拦了下来。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程公子。” 另外一个奴仆走了过来，看着白色长衫男子说道：“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您就不要随意掺和了。” “少来这套。” 程一申却丝毫不客气，“不就是因为人家贩卖私盐吗？他贩卖盐才赚几个钱，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谁说我们是因为贩卖私盐？因为贩卖私盐打人家，那我们不就成了动用私刑了吗？” 这个奴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这难道还不是动用私刑吗？”程一申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可不敢瞎说。” 青衣奴仆赶紧说道：“动用私刑可是有违大宁律的。我们只是闹着玩罢了，不信你可以问他。他如果说我是动用私刑，我便当场认罚。” “没有，没有，不是动用私刑。” 老者惊恐地说道：“我是自愿的，自愿的。” 赵家人在解州一手遮天，他哪里敢忤逆他们？若是惹得人家不快可不就是挨一顿打那么简单。 小命可能都要被送掉。 “听到了吧？程大公子，看来英雄你是当不成了。”青衣奴仆嚣张地看着他说道：“虽然你父亲是安邑县县令，但你也管不了我们闹着玩吧？” 说完之后，对着手下的奴仆喊道：“继续打，我刚才说要断他一条腿难道是放屁吗？” 说话的时候，这些奴仆找来了一根棍子，对着老者的腿部就砸了下去。 “住手。” 程一申再次喊道：“你不要太过分了。他的腿要是断了，他这辈子就完蛋了。穷苦人就靠着出卖一把子力气过活，你伤了他，他连这个冬天都活不下去。” “他能不能活下去，关我什么事？” 这个奴仆嚣张地说道：“我就是要让整个安邑县的人都看一看，敢在我们的地盘上贩卖私盐的下场。” “打——” “砰——” 他刚下令让人打这个老者，一个人影从一旁飞出，一脚便把此人踹飞了出去。 “妈的，看得老子火大。” 秦爽看着被他踹趴在地上的奴仆，拍拍手说道：“现在把人给我放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围的人看到秦爽这个动作之后，大声叫好。 “干的漂亮，打得好，我也早就看这些王八蛋不顺眼了。” “这些人毕竟是赵家的奴才，他们打了这些人，怕是要吃官司的。” “打了赵家的人，赵家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年轻的外地人，一看就不了解本地的情况。” “现在是爽了，反而害了自己和家人。” 虽然大家觉得这个行为很爽，对他们的行为很是敬佩，但也对他们的情况表示担忧。 “不客气你大爷。” 被秦爽踹了个狗吃屎的奴仆爬起身，对着自己的手下喊了一句，“给我揍他丫的。” 说话的时候，十几个青衣奴仆便朝着秦爽冲了过来。 “谁敢动他？” 程一申站在秦爽面前，说道：“有事可以报官处理，绝对不允许私斗。” 他觉得秦爽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想着找个借口护下秦爽。 “去你妈的。” 青衣奴仆刚被踹了一个狗吃屎，现在正怒火中烧，一拳朝着程医生砸了过来。 他又没有习过武，当即被人家砸出一个熊猫眼。 “就你这水平还挡我前面。” 秦爽一看他的这个情况，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把他拉到身后，猛地一脚踹了出去。 “砰！” 那个刚爬起来的青衣奴仆再一次被秦爽踹飞了出去。 这些奴仆也就是一个个普通人而已，打架也就是群殴加上王八拳，在秦爽眼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几个辗转腾挪之间，已经有一半的人被他砸趴在地上哀嚎。 “抄家伙。” 那个奴仆头子认真腹部的疼痛，对着剩下的人喊道：“往死里打，出了事我负责。” “快跑。” 程一申拉着秦爽就打算离开，“别和他们在这里缠斗，赶紧跑吧。他们拿武器去了，你惹不起他们。” 秦爽却丝毫不在意。 随意看到旁边摊位上一个卖打枣杆子的，花了三文钱买了根枣杆。 “几个小喽喽而已，难成气候。” 秦爽看着那些手持各种棍棒武器的人冲了出来，丝毫不惧，手中的枣干猛地戳了出去。 “砰。” 枣杆子长度将近一丈，那人还没有近身，就已经被秦爽一杆子戳在了胸口位置。 一口气卡在胸口处，差点咽了气。 紧接着，枣杆子如同出水的游龙一般，上下翻飞，左右开抽。 这些奴仆根本都来不及靠近秦爽就被抽得脸上开花。 “哎呦呦——” “哎呀——” 一会儿，这些奴仆就被砸趴在地上哀嚎不止。 秦爽走向前，把老者扶了起来，然后从刚才把他盐洒了的奴仆身上摸出两百多文钱。 “你走吧，这些是他洒了你的盐的赔偿。” 秦爽对着老者说道。 老者明显很是恐慌，“不敢，不敢，我怎敢收这些钱？不要，不要。” “他给你洒了盐，这就是他们的赔偿。” 秦爽把钱塞到他的手里。 “你们不服气？” 秦爽盯着那些被打趴下的奴仆道。 “好，我们栽了。” 那个奴仆头子起身，看着秦爽问道：“你不知道阁下是谁？可敢报上姓名。” “本人秦……行道。” 秦爽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实名字告诉他，道：“专门替天行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冲着我来。” “另外，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就说我秦行道和他们杠上了。” 秦爽冷笑着说道。 “好，你的名字我记下了。” 这个奴仆咬着牙说道：“敢让我赵家吃瘪，你别想活着离开安邑县。” “撤！” 第312章 杨媚儿有点弹 “你没事吧？” 程一申看向秦爽说道：“哎，你不该招惹赵家。” “哪有什么该不该？” 秦爽却笑着说道：“看他不爽，收拾他就是了。我看兄弟你也是一身正气，可否坐下一叙？” “走。” 程一申说道：“我对兄弟也是一见如故。也想与您一叙。” 但是他们两人刚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却被小二一脸尴尬的劝退了。 “两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您要不去别家店坐坐吧。我们惹不起赵家，两位别牵连到小店。” 看着小二一脸委屈的样子，程一申摇摇头。 “罢了，罢了。咱们换个地方一叙。” “你看看，这就是赵家的势力。人们都畏之如虎。”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赵家最高的官员不过区区四品官，为何他能在这里一手遮天呢？”秦爽问道。 “区区四品？” 听着秦爽的话，程一申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秦爽道：“兄弟应该是京城来的吧？” “正是。” 秦爽点了点头。 “那就难怪了。” 程一申说道：“咱们地方可不比京城。在京城一板砖下去能砸到一片四品官。但是在地方，四品官那已经是权势滔天。” “我父亲作为县令，才是个七品官而已。四品知府那可是地方实权派，谁不得给几分面子？” 秦爽发现自己确实是把金陵的感觉带过来了。 在金陵的时候，他自己接触的都是一些朝廷大佬，随便一个兵部郎中都是四品官。 压根没觉得四品官多大。 “听他们议论，你是安邑知县之子？”秦爽看着程一申问道。 “是。” 程一申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个知县之子，也没什么用处。解州赵家说了算，我们啥用没有。” “不知道秦兄是做什么营生？” 程一申看着秦爽说道：“看兄弟穿着虽然朴素，但是气质非凡，而且拳脚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能练出来的。”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是……商人，家里面倒也算是富裕。小时候，家里帮着请过几个师父，学过一段时间武艺。” “商人之子，终究还是上不得台面。” 他极为谦虚的说道。 在大宁一朝，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且商人之子不能为官。 “商人虽为四民之末，但是兄弟却豪气干云，胸怀坦荡，我程一申佩服。”程一申对着秦爽说道：“兄弟切莫妄自菲薄。我看你武力超群，你不妨投军报国，或许能搏得些许功名。” “我父亲在军中也有些故交，倒是可以帮忙引荐。” 程一申说话很是真诚，明显是真的对秦爽很是欣赏。 “多谢程兄，不过，我近期还要在安邑县待一段时间，以后有机会，还请程兄引荐。”秦爽对着他说道。 他自然是把程一申的话当做客套而已，两人才刚刚见面，见面时说得客套话，当不得真。 “到了。” 两人说话间，便来到了一处客栈，“此处客栈有我的几分干股，不怕赵家，咱们可尽情吃喝。” 秦爽一看，这处客栈不就是他住店的地方吗？两人还真是有几分缘分呢。 两人要了一桌菜，几壶酒，当即畅饮起来。 “这些酒喝得着实是寡淡了一点。” 秦爽喝完一杯之后，对着小二喊道：“小二，把我存在柜台上的酒拿出来。” “嗯？” 程一申喝了一杯秦爽带来的酒，瞬间有点上头，“这酒不错，烈，我喜欢。这难道是金陵风靡的琼浆酒吗？” “嗯。” 秦爽点了点头，“此行因为路途遥远，只是简单的带了点。” “这可是五百两一坛的酒，我之前便想尝尝，奈何喝不起。”程一申笑着一饮而尽，“这酒清香、绵柔、舒服，啊——” 这酒可是相当烈，几杯酒下肚之后，程一申已经开始和秦爽称兄道弟，各种消息都开始和他倾诉。 “赵家简直过分。你也看到了，安邑县作为一个产盐地，盐价竟如此之高，简直就是天下奇闻。” 说话的时候，他不断拍着桌子。 “有人贩卖一点私盐，他们便把人往死里打。这安邑县到底谁说了算？”程一申又猛地灌了一杯酒，说道。 秦爽问道：“难道就没人管他们吗？” “管？谁敢管？” 程一申摇摇头，对着秦爽说道：“秦兄，你不懂，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我父亲当初都想要和他们谈判把盐的价格降下来，你知道最后为什么失败了吗？” “为何？” 秦爽问道。 “铁板一块儿，从解州知州、再到赵家，以及牵扯到的各个从盐务上吸血的各个家族，水泼不进。我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程一申摇摇头说道：“百姓苦啊。” 秦爽对于这个程一申的感觉还是很不错，这人虽然只是一个纨绔公子，但好歹还是有爱民之心。 听到他这么说，秦爽也是有点发愁。 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调查盐税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要搞清楚这些事情，起码得了解清楚这个团体的运行机制是什么。 作为一个外来户，想要知道这些情况，只有两条路，要不加入他们，要不把他们打得害怕，从而主动吸纳自己。 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聊着安邑县的情况。 秦爽也对安邑县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安邑县有三股力量，最大的是赵家，控制着所有的盐务。一股是河东运盐转运使，负责盐务。还有一股便是县令程家。 不过，程家只是县令，压根不是赵家的对手。 至于赵家和河东运盐转运使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程一申也搞不明白。那不是他能接触到的层次。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秦爽便把他送回到了县衙之中，约定有时间再喝。 等他回来的时候，杨媚儿也回来了。 “殿下，我回来了。” 杨媚儿已经卸掉了妆容，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关键她特意穿着一件真丝简衣，把自己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她身材很是丰满，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 走起路的时候，弹性十足。 秦爽看了她一眼，身体不自觉得有了反应。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懂得如何散发自己的魅力了。 “咳咳……” 秦爽努力不去看她，说道：“段鹏程呢？说好的这个点回来集合，再迟一点城门该关了。” “他之前让人捎回话，这几天可能都不回来。” 杨媚儿走到秦爽旁边，说话的时候，翘起了二郎腿，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 “为什么？” 秦爽有些疑惑地问道。 “因为他成了河东盐场的小头头。”杨媚儿也很是无奈地说道。 第313章 无暇的美背 “什么？”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满脸震惊。 自己只是让他去探听一下盐场那边的情况，这家伙怎么还加入人家了？ “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爽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件事说起来也是缘分。” 杨媚儿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弯下，手臂轻轻抵着下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衣服领口处的一颗扣子并没有系得很牢固，俯下身子的时候，时不时会有一抹雪白在秦爽面前晃过。 秦爽有时候都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好似在故意挑逗自己一般。 “段鹏程在去到盐场的时候，正好碰到支盐，现场不知道因为什么乱做一团，等待支盐的人都扭打在一块儿了。” 杨媚儿说道：“他挺身而出把人群控制了下来，就被负责盐场守卫的人发现，并且现场招募进去。”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也是无奈。 “他一开始没打算答应，但是他觉得进入盐场之后才能够更加清楚的了解到其中的情况，所以决定在里面待一段时间。” 杨媚儿撩了一下头发，对着秦爽道。 秦爽点了点头，“虽然和我的计划有些偏差，但说不准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你那边调查得如何？” 秦爽看着杨媚儿说道。 “赵家的情况基本上了解清楚了。他们家从前朝就是解州大族，垄断着解州的盐业。和我之前说得那些情况大差不差。” 杨媚儿说道：“不过，我和皇城卫的探子接触了一下，了解到了一个情况。” “上个月的时候，赵家老爷子过七十大寿，河东运盐转运使钱方圆竟然没有参加。按理说赵家是盐务大家，河东运盐转运使司又是负责盐业的衙门，两家的交集应该很多才对。” “即便是和赵家不是特别对付的程俊思都亲自去参加了寿宴。” 说话的时候，杨媚儿又皱起了秀眉，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不怕女人媚，就怕她突然严肃一下。 明明魅惑入骨，却又一本正经， 秦爽随手把一件衣服扔给她，看着她压根没办法思考。 “会不会是因为钱方圆有事情？”秦爽好奇地问道。 “不像。” 杨媚儿把衣服稍微披上，对着秦爽说道：“皇城卫的消息一般来说还是准确的。”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表情严肃起来。 现在他们在暗，而赵家等人在明，调查起来阻力还稍微少一点。但是时间也只剩下十几日，等到大部队来到的时候，也就是他们被发现的日子。 所以一定要在十几天的时间里面去查出一些东西。 “这些消息对咱们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而且事情千头万绪，完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 杨媚儿对着秦爽说道。 她自己来到这里之后，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咱们开一家店去。” 秦爽笑了一下，对着杨媚儿道：“咱们既然没有头绪，那么就引蛇出洞，顺带也为安邑县的老百姓做点好事。” “开店？开什么店？” 杨媚儿好奇地看着秦爽说道：“咱们现在估计只剩下十五六日的时间，等到胡咏灵等人来到之后，没发现你的身影，肯定会警觉起来。” “十五六日，足够了。” 秦爽想了一下，对着她说道：“以赵家这么跋扈的性格，估计撑不到十几日就会有动作。” “那你打算开什么店？” 杨媚儿看着他说道。 她实在是不理解，开店和巡盐有什么关系。 “咱们开盐店。” 秦爽对着杨媚儿说道。 现在既然不了解他们是怎么把盐税搞没的，那么就和他们打擂台，让懂行的且得罪赵家的人主动来投靠便可。 这么多年，他就不信赵家没在解州得罪过人。 他们要做的就是展现自己的实力。 “开盐店？咱们怎么开？手里面也没有盐引。”杨媚儿说道：“想要买盐必须得从平城拿到盐引才行。” “没必要。” 秦爽却笑着说道：“除了边关的这些短引之外，还有一种长引。你觉得我出发前去了趟宫里是做什么？” 在大宁朝，盐引分为两种。 一种是由边关负责发放的短引，这种盐引是标明了销售目的地、支盐的时间和地点，对于销售范围有着严格的限制。 另外一种则是由户部负责发放的长引。 这种盐引则没有任何限制，可以拿着盐引在任何时间，任何盐场支盐，并且可以到任何地方进行销售。 秦爽上次进宫除了和秦暠道别之外，还要了一大把的长引。 去巡盐，没有盐引怎么能行？ “你手里面有长引？那咱们岂不是发财了？” 杨媚儿眼睛里面放着光芒，“贩盐这种生意，永远都赔不了。咱们可以干！赚得钱是不是归咱们自己？” “嗯。”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明日，咱们便行动。” 赵家，只是他掀开这张大幕的一个开始而已。 “今日早点休息。” 秦爽对着杨媚儿说道：“明天，咱们可有得忙活呢。” “殿下，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您需不需要您的贴身护卫保护您呢？” 杨媚儿对着秦爽抛了个媚眼说道。 “别别别……您赶紧收了您的神通吧。该休息就赶紧休息，你再在我面前晃荡，我的精神可承受不住。” 秦爽总觉得杨媚儿最近有点用力过猛。 以前杨媚儿虽然总是撩逗他，但是他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她是在开玩笑。 现在他觉得杨媚儿有点刻意。 自己的地位虽然很高，但是按照他对杨媚儿的了解，她表面上虽然妖娆，但骨子里面还是有一点傲气。 不会想着通过上自己的床上位。 “哦。” 杨媚儿点了点头，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一会儿之后，她又开始喊秦爽。 “殿下，赶紧来帮个忙。” 秦爽刚准备洗澡睡觉的时候，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个柔媚的声音。 声音酥酥麻麻，好像在用羽毛挠脚心一样。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但他也不敢不理会，起身便来到了隔壁房间，轻轻一敲门，门没锁，自己便打开。 “我去——” 看到里面的情况，秦爽鼻血差点喷了出来。 一张洁白无暇的美背映在了他的眼中。 第314章 渔网袜合适 只见杨媚儿身着一件红色的紧身旗袍，旁边开叉直接开到了胯骨位置。 一条圆润笔直的腿被她露在外面。 侧边的扣子没有系住，半边的衣服耷拉下来，整个洁白的美背暴露在空气之中。她单手按着另外半边的衣服，挡住了前面的风景。 侧身看过去，能够看到玲珑的曲线和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朝着秦爽看了一眼，媚眼如丝。 “帮我扣系一下扣子。” 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对着秦爽用一种极为温柔的语气说道。 虽然她极尽魅惑，但是在秦爽看来，却极为别扭。 以前的她总是不经意之间露出一抹媚色，但是现在却是使尽浑身解数在诱惑他，目的性实在是太明确了。 秦爽朝着她走了过去，帮她把衣服穿了上来。 飞快地帮她系好扣子。 “这个衣服是我从孙雨棠那边拿得，你应该会喜欢这种衣服吧。” 杨媚儿转身过来，对着秦爽说道。 “你不用这样。” 秦爽坐了下来，看着杨媚儿说道。 不得不说，这一身红色的旗袍和她实在是太搭了，妖娆婀娜的身材被凸显得淋漓尽致。 加上她一步一摇的姿势，怎么能让人不动心？ 但是秦爽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有点可怜。 “坐下聊聊吧。” 秦爽示意她坐下说道。 看着秦爽如此严肃，杨媚儿脸上虚假的笑容也消失一空，坐在对面有些不知所措。 “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秦爽对着她说道：“虽然你以前也爱玩这些小花招，但是和现在这种感觉完全不同。是不是有人在强迫你做些什么？” 其实秦爽大概也猜到了。 她这么卖力得勾搭自己，一定是得到了其他人的授意。 她是皇城卫的人，是皇上赐过来的。 谁授意，自不用说。 “是皇上吧？” 秦爽看着杨媚儿焦急地样子，对着她说道。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杨媚儿叹了口气，说道：“我被赐予殿下，那自然是殿下的人。我对殿下也不讨厌，您就算是要了我的身子，也是我自愿的，没有谁强迫我。” “没事，我不会怪你的。” 秦爽看着她说道：“我带着几百兵马来到山西，父皇派个人来监视我可以理解。你每日该汇报汇报，该传信传信。我行事光明正大，不怕汇报。” 说话的时候，他对着她笑了一下。 杨媚儿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道：“殿下，这可是您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哦。” “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来勾引您，但您是正人君子，一点都不上当。所以，非奴家不努力，而是殿下太厉害。” 秦爽看到她鸡贼的笑容，道：“你这几天这么频繁的搞小动作，是不是就是想要让我发现你的目的？” 杨媚儿道：“您说的一切都是您自己猜得哦。不过，我可以告诉您，当初在凝香院的时候，您赠诗的恩情，我还记着呢。还有您送我的功劳，我也一直记在心中。媚儿是绝对不会做对不住您的事情。” “当然了，媚儿也会坚定的履行自己作为皇城卫的职责。但是哪些媚儿该知道，哪些不该知道，奴家心中有数。” 她这话基本上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她确实是被皇上派来的，勾搭秦爽也是皇上的意思。 为的是能够更加清楚的知道秦爽这边的消息。 但是她不愿意泄露秦爽的秘密，又不能违背皇上的旨意。所以只能使用这种办法让秦爽自己看出来。 这次也是她给秦爽的一个明牌，告知他，她是不会出卖他的。 但是一些信息还是会有筛选的传给宫里。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睡觉吧。” 秦爽想了一下，起身对着她说道：“本来咱们是三人组，现在段鹏程去了盐场。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休息好，明天开始干活。” 说完之后，就准备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秦爽离开的背影，杨媚儿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这个笑和之前那种强颜欢笑不同。 “殿下，您今日确定不留宿吗？如果留宿的话，媚儿也是愿意的。”杨媚儿说话的时候，故意露了一下旗袍下面的大白腿。 “这件衣服听说是您设计的，相对于那些水手服、比基尼之类的，我觉得这个旗袍更适合我。” 她看着秦爽说道：“您若是不喜欢这件衣服，我还可以换别的哦。我从孙姑娘那边要来了好几种。您喜欢那种，我便给您穿哪种。” 听到她这种诱惑的话，秦爽知道，她又是在挑逗自己。 不过，孙雨棠怎么把自己设计的那些衣服给了杨媚儿？ 说实话，有点羞耻。 “您要不再思考思考？” 杨媚儿说话的时候，对着秦爽抛了个媚眼。 听到她这话之后，秦爽当即转身回到她的身边，一只手扶着桌子，脸凑到她的面前。 两人相聚不过三寸。 “你若是再挑逗我的话，我保证不会当柳下惠。”秦爽对着她说道。 杨媚儿也不慌，嘴角依然挂着笑意，道：“柳下惠是谁？” 说完之后，还对着秦爽轻轻吹了口气。 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啊——” 正当杨媚儿散发着魅力的时候，秦爽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把她放在了床上。 这一下子，杨媚儿有点慌了，玩得有点过火了。 “殿下……” “嗯？” 就在杨媚儿想要求饶的时候，秦爽当即把她翻了个身。 “啪啪啪——” 秦爽对着她的挺翘浑圆的臀部就打了三巴掌。 声音清脆，手感柔软，弹性十足。 “啊——” 被突然间打了三下，杨媚儿发出一阵销魂的叫声，然后用一种幽怨地眼神看着他。 “殿下~您打得人家好疼。” 杨媚儿声音嗲嗲地说道，说话的时候，还对着自己的臀部揉了起来。 动作暧昧无比。 风尘气十足。 “这是给你的教训。” 秦爽故意板着脸对着她说道：“再敢撩拨我的话，小心把你吃干抹净。” 说完之后，就朝着门外走去。 这个房间里面，一进来就好像掉进了妖精的洞窟，稍微不注意可能便会被妖精戏耍。 “哦，对了，我觉得你穿渔网袜会更好看。” 他回头看着杨媚儿道。 杨媚儿从床头摸索了一下，拿出一个渔网袜，对着秦爽道：“殿下，是这个东西吗？要不要媚儿现在给你换上？” 第315章 说说具体过程 第二日。 秦爽再次见到杨媚儿的时候，她果然收敛了很多。 整个人正经多了。 “咱们今天去哪里？” 杨媚儿看着秦爽问道。 “先去见一个朋友。” 秦爽对着她说道：“既然要从赵家打开突破口，那么咱们也得找个本地势力做依靠才行。” 说完，带着她就朝着外面走去。 “咱们去见谁？” 杨媚儿有些好奇地问道。 “安邑县县令之子程一申。” 秦爽一边走一边对着杨媚儿说道：“昨日，我和他倒是有了一面之缘，若是能说服他参与进来，我觉得胜算会多几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便来到了安邑县衙。 还没走过去，就看到前面围上了一堆人，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儿？” 秦爽看到这个情况之后，皱了一下眉头，赶紧走了过去。 当他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跪在衙门面前，而在她的前面摆放着一具尸体。 女子大概十五六岁，长相清秀，整个人稚气未脱。 她衣服有些凌乱，身上还有不少的伤。 “易昌隆目无王法，杀我父亲，奸淫民女。求大人做主。” 她双目坚定地看着县衙大门，大声呼喊着。 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的时候，秦爽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因为躺在地上的那个老者，正是他昨天救下的那人。 听着女子口中的话，秦爽眉头皱得紧紧的。 双拳紧握。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因为人家卖了一点盐，便敢杀人，还奸淫妇女。 该死！ “算了，易昌隆可是赵家的产业，县衙怎么敢管？刚才鸣冤鼓都被敲烂了，都不见有人敢升堂。” “是啊。得罪了赵家，自认倒霉吧。” “但他们也着实有些过分，直接就敢杀人，还奸淫……人家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以后怎么活呢？” “哎，造孽！” 周围的人听到她的话之后，全部都无奈地摇头。 谁都知道，赵家在这里一手遮天，人家上面有人。 即便是知县也不敢管。 “赶紧走吧，赶紧走吧。” 一会儿之后，里面走出一伙衙役，对着她挥手喊道：“你一点证据都没有，告什么告？被强奸了，还有脸说出来，不嫌丢人。” “你拿什么告易昌隆？你一个穷鬼，还是贩卖私盐，放在堂上也不占理。” “赶紧走吧，别再做无用功了。” 这些衙役对着这个女子喊道。 “大人，求您给我做主。” 女子也没什么见识，只知道一味的磕头，脑袋都磕破了也不停。 秦爽看到这个情况之后，恨得直咬牙。 冲过去拿起鼓槌，拼了命地敲了起来。 “你敲什么敲？” 两个衙役把秦爽推到一边道。 “有人鸣冤，为何不升堂？” 秦爽大声喊道：“而且今日正是放告日，县令为何不来接待百姓？把朝廷法度至于何地？” 这个老者的死，他也有一份责任。 若是他昨日没有阻止，或许他只是废掉腿便可，并不会丢掉性命。 结果，那些人竟然寻仇到人家家里，还祸及女儿。 把人家女儿的一辈子也毁了。 他很自责。 “外地人？” 衙役一听他满口官话，皱了一下眉头，“小子，这里的事情和你无关，别瞎掺和。” “今日，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县令。” 秦爽愤怒难当，对着里面大声喊道：“升堂，升堂。” 周围的百姓似乎也被秦爽带动了起来，也大声呼喊着。 “升堂！” “升堂！” “升堂！” 面对鼎沸的人声，一会儿之后，里面一个慵懒的男子走了出来。 这个男子身上的官袍松松垮垮，帽子歪歪斜斜。 嘴里面叼着一根牙签，吊儿郎当地走了出来。 “噗——” “大胆刁民，县衙重地，岂容尔等喧哗，想要造反不成？” 这个男子对着他们大声呵斥道。 一个呵斥，那些老百姓全都闭嘴不言。 他朝着下面的女子看了一眼，“本官之前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你没有证据，根本不能证明是易昌隆的伙计梁五所为，本官无法定罪。” “大人，周围的邻居都可作证。昨夜他带人闯入我家，杀了我父亲，奸淫民女，民女还撕扯下了他的一截袖子。” 女子对着他说道。 说话的时候，眼中泪花开始闪烁。 “是吗？你说他奸淫你，那你倒是说说，他是如何奸淫你的？每一步都说清楚。” 这个官员也不升堂，就好像一个二流子一样，靠着柱子说道：“你不说清楚，本官也没办法给你定罪。” “这……” 听到这话之后，女子明显愣了一下。 她不过十五六岁，来这里报官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他竟然还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描述奸淫过程。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人。 秦爽在旁边看不下去，对着他喊道：“这位大人，您这不是审案的程序。您要审案便升堂，您问这些到底是何用意？” “大胆。” 秦爽插话之后，旁边的一个衙役大喊道：“你怎么和县丞大人说话呢？说话的时候要跪下，知不知道？” “不懂规矩，打他三十大板。” 县丞眼睛朝着他瞟了过来，冷冷地说道：“让他长长记性。” “谁敢？” 杨媚儿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喊道：“我家公子是七品朝散郎，谁敢动他？” 说话的时候，拿出一个代表身份的鱼符。 “你一个八品县丞，见了我家公子应该行礼才对，还敢动板子，懂不懂规矩？小心我家公子上告朝廷。” 她们皇城卫为了方便执行任务，总是有很多的备用身份。 七品朝散郎便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话之后，县丞愣了一下，这小子原来还有官身。 不过，听到他是七品朝散郎的时候，冷笑一声，“我当什么呢，原来只是一介散官而已，花钱买得吧？” 散官，就是有名无实。 这个身份只是代表你是七品的官，可以享受七品官员的仪仗、等级，并没有什么特权。 散官这个东西，只要有门路，花钱就能买到。 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个充面子的东西，没有任何实际作用，最大的功效就是见官不跪，可以穿丝绸衣服。 县丞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打，打得狠一点。散官又如何？打就打了，你有本事去解州告我？白痴！” 看着他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秦爽恨得牙痒痒。 这家伙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丝毫不惧人们告到解州。 狂妄至极。 第316章 极尽侮辱 枉顾朝廷法度。 就是因为仗着他在解州有人，便敢如此嚣张？ “砰！” 秦爽抬腿就是一脚，朝着走过来的衙役踹了过去。 衙役没想到秦爽敢动手，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狠狠地踹趴在地上。 “敢动手？” 周围的衙役看到这个情况之后，都愣了。 “我是官身，打你们便打了。不服气可以继续来试试。” 秦爽冷漠地说道：“你们殴打朝廷命官，我就算是杀了你们，告到京城，也是我有理。” 这一下子可把那些衙役搞愣了。 “还告到京城，你以为你是谁？” 县丞冷哼一声，“我让你连安邑县都出不去，打，往死里打。” 他不客气地对着手下的衙役挥挥手。 说完之后，这些衙役便朝着秦爽冲了过去。 而他则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嘴角带着坏笑说道：“你既然要告官，那你就好好描述一下，梁五是怎么强暴你的，你说清楚之后，我才能断案。” “变态。王八蛋，让人家一个女孩子说这种事情，这岂是能启齿的事情？” “很明显，这家伙就是在羞辱人家。” “他已经和赵家串通一气了。这种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周围的人看着县丞的话，气得直咬牙。 女子跪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 让她回忆昨夜的事情就是对她的二次伤害，还要让她描述出来，那更是对她的折磨。 “你若是不说，那我也没办法办案。” 县丞一副流氓样子。“这可是你不配合办案，和我没关系。所以，别在这里碍眼了，该干嘛干嘛去。” “大人。” 女子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带上了哽咽，对着县丞说道：“我说。” “昨夜，梁五带着三个人冲到我家，拿着木棒对我父亲便是一阵的殴打。我见我父亲已经快被他们打死，便挡在了身前。” “结果……结果这些人禽兽不如，对我行了不轨之事。” 她说话的时候，身体在发抖，整个人明显是处于极度痛苦之中。 “哦？他们怎么行不轨之事的？你详细描述一番。” 县丞还在继续发问。 “大人，这还如何去描述？” 女子声音哽咽地说道。 “你得具体说清楚，从你挡在你父亲身前开始，说说他们怎么按住你，怎么脱得你的衣服，又干了什么，又是怎么做的，用的什么姿势，都详细说一说。” 说话的时候，县丞嘴角带着一抹坏笑。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人，哪有让人这么描述的？这不就是让她没办法做人吗？”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明天，全县的人都会知道。她还怎么活呢。” “他这就是给自己找一个不想判案的借口。” “县令呢？县令不出来，怎么一个县丞出来应付大家？” “听说今天早上的时候，县令便被解州知州叫去州里。今晚估计才能回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周围的百姓听到他的话之后，恨得牙直痒痒。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县丞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这是对人的侮辱。” 杨媚儿一脚踹开一个衙役之后，指着县丞吼道：“你他么还是人吗？你怎么不让你妈描述怎么怀上你这个狗东西的。” 她即便是在风尘中待了那么久，见多了男人丑恶的嘴脸。 但是如此无耻之人还是第一次见。 听到这话之后，县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在安邑县还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这么骂呢。 “你们几个衙役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女人都奈何不得，不想干了吧？给我撕烂她的嘴。” 县丞对着衙役骂道。 衙役心里也苦，他们人虽然多，但是这两人有功夫在身，他们不但奈何不得人家，还被人家打得丢盔弃甲。 但是县丞的话又不能不听，只能提着水火棍硬着头皮上。 “你不说，我这个案子，我便不再审了。” 县丞笑眯眯地看着女子说道。 说话间就要朝着里面走去。 “大人，我说。” 女子好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别说。” 秦爽对着她喊道。 但是他刚喊了一声，又被几个冲过来的衙役打断了。 女子看着县丞，牙齿都把嘴唇咬破了。 “他们四人冲进来之后，把我按在桌子上。扒……扒了我……我的衣服。两人按着我的胳膊，两人……两人按……按我的腿。” 她说这话的时候，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内心之中痛苦到了极致。 “继续。” 县丞却宛如看热闹一般，说道。 “然后梁五便对我行那不轨之事。”女子艰难地说完之后，看着县丞道：“我已经详细说清楚了，您是否能去抓捕梁五等人？而且我之前也把那截袖子交给了您，证据确凿。” “什么证据确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县丞根本无所谓地说道：“我压根就不知道袖子是什么，你什么时候交给我的？我不知道。” “你就算是详细说明了这个过程，也不能说明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编的，所以说，这个案子没办法断。大家都散了吧。” 听到他的这话之后，女子脸色变得铁青。 眼睛之中的光芒逐渐消散。 她不明白，他既然不给自己做主，为什么又要消遣自己？ 自己忍着巨大的痛苦，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为什么换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局？ 秦爽听到这些话之后，也是怒火中烧，一把匕首掏出，也不在留手。 刚才还觉得这些衙役也是身不由己，他不想伤到他们。 但是他们现在就是县丞的帮凶，阻挡自己，那就是任由县丞互作非得。 手中的匕首几个翻飞之间，便有三个衙役受伤倒地。 其他衙役一看动真格的，还要受伤，可能还会要命，当即退到了一边。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命没了可就啥也没了。 秦爽带着巨大的怒气冲到了县丞面前，带血的匕首指着他的鼻尖，“你身为朝廷命官，对于如此情况，却连基本的传唤过堂都不做。只是一味地对这个女子进行羞辱，是何居心？圣人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朝廷要你有何用？” 第317章 赵家，必亡 “你……你想要干什么？” 县丞看着秦爽凶神恶煞的样子，“你敢动我一下，那便是谋杀朝廷命官。死罪！” 秦爽来这里是带着巡盐的重任，是一定不能干谋杀朝廷命官的事情。 否则就会给别人留下话柄。 现在的一切都是赵家引起的，他必须得从根上把赵家铲除才行。 “恩公。” 女子看着秦爽，小声地说道：“多谢您的两次帮助，莫要再牵连到您。这世道便是如此的世道，只怪我们投错了胎。” “莫要胡言。” 秦爽赶紧对着她说道：“是我对不住你们，若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们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说话的时候，陷入到深深的自责之中。 “恩公不用自责。就算是您昨日没有帮我父亲，他们这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女子却对着他说道：“赵家绝对不允许这里有贩卖私盐的存在，每次抓到贩卖私盐之人，都是家破人亡。当初贩卖私盐之时，我们便做好了这个打算。”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极为冷静，好似看透了这个世道一样。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也是有些说不出话。 地方豪族当真已经厉害到如此程度？ 生杀掠夺全凭他们的意志？ 这江北，看来不整治是绝对不行了。 也就在今日，秦爽心中有了一个宏大的构想，江北的豪门大族，将由他来一扫而光。 一是为了自己的地位，二是为了江北的百姓身上少一层吸血的蛀虫。 “大家也听到了。是他们贩卖私盐在前，违反朝廷法度，这可是她自己承认的。本身就是罪犯，还告什么别人？” 县丞好像是吸血的牛虻找到了伤口一样，说道：“贩卖私盐，我可以判你流放，也可以判你去做苦役。” “赵家犯罪，你是一点都看不到，百姓有点错，你便抓着无限放大。你到底是百姓的父母官，还是赵家的走狗？圣人言，饥者则食之，寒者则衣之，将之养之，育之长之，唯恐其不至于大也。活不下去，贩卖私盐如何是错？错得是尔等，面对赵家高价食盐，为何不敢开口？为何不敢有所行动？” 秦爽怒喝道。 今日所见之事，真的是超过了他自己的所见所闻。 以前见过官员，他们虽然也官官相护，也会维护特权阶级的利益，但是起码表面上还会做做样子，好歹还把为国为民挂在嘴上。 起码还知道面对如此汹涌的民情之时，处理掉两个下人来平息民愤。 现在这件事闹得如此之大，这个县丞竟然毫不顾忌的偏袒，而对方只不过是赵家其中一个产业之中的奴仆而已。 脸面都不要了。 “你不要失望。他不过就是一个狗屁县丞，又不是县令。且等县令回来，咱们再来告状。” 秦爽对着女子说道：“你这个事情我管定了。若是安邑县得不到清白，便去解州，解州得不到解决，咱们便去山西布政使司。山西布政使司得不到解决，咱们便去京城，去刑部，去都察院，去大理寺。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说理的地方。”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变得激动起来。 杨媚儿在旁边看着秦爽失态的样子，也是皱了皱眉头。 看得出来，他今天真的是快要气炸了。 在如此江北之地，朝廷法度竟然还没有一个赵家奴仆好使。 女子看着秦爽的样子，眼神之中又升起一股生的希望。 刚才的她已经做好了一头撞死在县衙前的打算，本来父亲已死，自己又被玷污，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意思。 但是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还得要一个结果。 必须得让该受处罚的人受到处罚。 “你……你不要在扰乱本官断案……”县丞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气愤地说道：“县令不在，我的话便是最终判决。” 他和县令不对付，今日解州知州好不容易才把程俊思支开，让他把这个事情处理掉。 结果因为一个七品朝散郎的出现，导致这个事情又出现了变数。 若是等到程俊思回来，他肯定会借着这个事情发难。 自己必须得把这个事情办成铁案。 “你最好闭嘴。” 秦爽的匕首再次转向了他，“别以为自己穿上这身官袍便可以随意践踏朝廷律法，你且等着，我必让你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你吓唬谁呢？” 县丞却无所谓地说道：“别以为自己买了个官就真的成了官。散官，没人会把你当官的。” 秦爽却懒得理会他，在他心中，这个县丞已经是个死人了。 “走，咱们回去。” 秦爽转身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说道：“等程俊思回来，咱们再来。” 女子点头，艰难地站起身。 看得出来，她现在的生命全靠一口气在撑着。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难人。 杨媚儿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好在，女子捡回来了活的勇气。 县丞在后面看着，眉头都快要皱下来了。 绝对不能让他们等程俊思回来。 就在既然准备离开之时，突然间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驰而来，速度极快，惊得人群慌忙闪避。 但是那辆马车好似故意一般，告状女子躲向哪里，它便冲向哪里。 “砰——” 一个反应不急，女子被狠狠地撞了出去。 马匹从她身上践踏而过，车轮碾压而过。 然后呼啸而去。 秦爽飞快地朝着女子跑了过去，大声喊道：“你怎么样？有事没事？大夫，哪里有大夫？” “没气了。” 就在秦爽呼喊的时候，有人悠悠的说道：“马车从她脖子处碾过去，骨头都断了，活不了了。” 秦爽伸手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和鼻前。 没有了动静。 “哎，苦命人，何苦要得罪赵家。” “刚才那是易昌隆的马车吧？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这是见有人要为她做主，故意送她归西的。百姓苦。”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无奈地摇摇头，好似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小子，你不是要告吗？你拿什么告？” 县丞得意洋洋地说道：“现在苦主都死了，我劝你别浪费时间了。在解州，谁都赢不了赵家。” 杨媚儿也生气了，她好不容易才愿意活着，转身却被人故意撞死。 荒唐！ “赵家！” 秦爽双目欲喷火，双拳紧握，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对着杨媚儿说道：“去易昌隆！” 第318章 大开杀戒 秦爽和杨媚儿来到易昌隆。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正是之前撞人的那辆车。 易昌隆的人已经嚣张到如此的地步了吗？撞了人的车，连销毁都懒得销毁，竟然这么直接停在了店门口，压根都不避讳。 “殿下。” 就在秦爽走过去的时候，杨媚儿拉住了他的手，说道：“咱们现在隐藏着身份，您现在只是一个七品朝议郎，和他们斗，没什么胜算。” 秦爽想要调查盐务的事情，那就不能暴露身份。 可不暴露身份，如何才能治得了这些恶奴。 “您不要因为一时的生气，坏了咱们的大计。” 杨媚儿看着他说道：“还望您思量再三。” “没什么可思量的。” 秦爽表情冷漠地说道：“身份就算是暴露，这件事也得干。” 说话的时候，径直朝着店里面走去。 “客官，想要点什么？” 一个伙计走了出来，对着秦爽两人说道。但是看到两人的脸色非常不好，脸上的笑容当即收了起来。 “梁五在哪里？” 秦爽进门之后，对着他们大喊道。 “梁五，给我滚出来。” “喊什么喊？” 梁五慢悠悠地从店里面走了出来，十分不屑地看着他说道：“呦，这不是昨天的那个见义勇为的公子哥吗？这是想干什么？兴师问罪？” “哦，忘了。你救的那个老头被我们杀了，他女儿也被我们玷污了，是不是很生气？” 他一脸贱样，丝毫不把秦爽放在眼里。 在安邑县，他们就是天，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根本没人敢说个不字。 杀一个贩卖私盐的穷鬼而已，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没区别。 “那辆马车也是你派去的？” 秦爽指着门外的那辆马车，强忍着内心的怒火道。 “对，是我派去的。老子遭践她是她的福分，她还敢报官。既然敢给我们惹麻烦，那就别怪我弄死她。一了百了。” 梁五丝毫不在意地说道：“告诉你，在安邑县，敢贩卖盐，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好好……” 秦爽气得拳头握得紧紧的，若不是杨媚儿拉着他的话，他肯定一拳就砸上去了。 这话听着让人愤怒。 “你们哪几个人去的那个女孩家？” 秦爽咬着牙问道。 “我们几个。” 说话的时候，梁五身后站出几个人，嚣张地双手抱在胸前，道：“你想怎么着？” “想要报仇？来啊，你可以试试。” 说话的时候，店里面几十个伙计当即围了上来，把他们两人堵在中间。 “这么多人，咱们打不过。” 杨媚儿小声地对着他说道。 秦爽死死盯着那几个人的脸，深深地让这四个人的脸烙在他的脑海之中。 “我记住你们了。” 秦爽指着他们几人说道：“你们将会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赵家也会为此付出代价。” 说话的时候，声音变得粗犷，宛如野兽在压抑内心的怒火。 “呦呦呦，还威胁我们，你以为你是谁？外地来的还敢在安邑县嚣张？和赵家过不去，找死是吧？” 梁五不屑地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没有理会他，转身拉着杨媚儿道：“咱们走。” “走了？这就走了？不是来讨个公道吗？怕了？哈哈……” “怂货，我还以为他会动手呢。结果还是怕了吧。” “傻帽，以为自己是个大侠呢？还想出来打抱不平？呸。” 易昌隆的伙计们看着秦爽灰溜溜的离开，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跟着来看热闹的那些百姓也失望地摇摇头。 他们以为秦爽是来帮助别人讨回公道的，结果还是铩羽而归。 “没办法，他也只是个散官，面对赵家，也无能为力。” “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尽力。” “易昌隆那么多的人，谁来谁都得怂，现在认怂也不丢人。”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让你走了吗？” 这个时候，梁五开口，示意旁边的人挡住两人的去路。 他走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你当我们易昌隆是菜市场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秦爽抬头，一双眸子宛如剑光一样刺向梁五。 “谁说我要走了，不弄死你，我怎么会走？” 秦爽却说道。 “来呀，你倒是弄死我啊？” 梁五嚣张地在他面前晃动着身体，说道：“你要是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我们家公子是官身，你敢动他一下，都是以下犯上。” 杨媚儿当即挡在秦爽面前，大声说道：“你们不过是奴仆，真惹怒了我们家少爷，杀了你们也只需要赔点医药费而已。” “呦，这个小妞不错，长得真标志。没想到在安邑县也能看到这种美人儿。” 梁五注意到杨媚儿之后，眼睛都直了，盯着她说道：“来来来，让大爷好好看看。这美人可比昨天的柴禾妞强多了，一定很爽。” “哈哈……是吗？看着确实丰满了不少。” “要不要陪陪大爷们？把大爷伺候好，给你吃香喝辣的。” “若是能玩一玩，那可就太爽了。” 周围的奴仆也跟着起哄，不少人甚至都伸出咸猪手想要占便宜。 “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人一骑飞快地赶来，对着他们大声喊道：“你们想要干什么？造反吗？都散了，散了。” 来者正是程一申。 他看着奴仆后面的一个男子，说道：“赵掌柜的，你的人做得有点过分了吧？” 站在门口的那个掌柜的，看了看程一申，开口说道：“散了吧。” 紧接着便让那些奴仆让开。 秦爽也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说吧？你这家易昌隆开不了多久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对面的客栈走去。 赵国栋听着秦爽的威胁，压根就没放心上。 这家伙刚才还说要弄死自己的人呢，不也灰溜溜的离开了吗？ 秦爽不过就是一个只会打嘴炮的假把式而已。 不就是想要显显自己的正义感吗？ 现在不也是怂了吗？ “都散了吧，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梁五指挥着自己手下的人对着现场的群众喊道：“你们不会想看那个家伙弄死我吧？他以为他是谁呢？说让我死，现在不也滚蛋了吗？” “哈哈……在安邑县，赵家说了算。谁若是敢再贩盐，之前那对父女就是下场……” “砰——” 梁五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轻微的爆破声传来，紧接着梁五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第319章 全面开战 枪响之后，梁五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人群当即惊慌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人这是怎么了？” “他是不是死了？脑袋上那么大的洞，估计是活不了了吧？” “谁杀得他？不会是刚才的那位公子吧？” “不是吧？大家都看到他进了对面的客栈。这么远，怎么杀人呢？妖术？” 周围的人对于这种远距离枪杀的杀人方式还不熟悉，以为这是妖术。 “死了。” 易昌隆的人赶紧过去摸了摸梁五的鼻息，确实没了呼吸。 “什么？怎么就死了呢？刚才还好好的？” “脑袋上的洞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上天的报应？” “不会是刚才那小子搞鬼吧？” 易昌隆的那些奴仆一下子慌了神，这种超出他们认知范围的东西，让他们觉得十分恐惧。 “砰——”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又一个男子脑袋上出现了一个血洞。 直挺挺的倒地死去。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彻底慌做了一团，完全理解不了。 “砰——” “砰——” 又是连续的两枪。 又有两个奴仆接连倒地。 “快快快……大家躲一躲，有邪祟，赶紧去请法师。” “不对，大家看一下，好像死得人都是欺负那对父女的人。” “咦？对啊。这些人死了之后，那个声音一直都没有再出现了，这就是盯着那些人的。” 周围的人发现了这个规律，一下子变得不那么惊慌。 但是，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秦爽刚才的话。 “那个公子刚才说要弄死他们，现在他们几个真的死了，会不会是他干得。” “我哪知道，难道他会法术，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太奇怪了，不过，杀得好，也算是让大家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在大家议论不断的时候，程一申看向了刚从客栈之中走出来的秦爽两人。 秦爽和杨媚儿上马，慢慢地走到了易昌隆面前。 他之所以只敢在背后放黑枪，就是怕卷入到官司之中。 在这边杀几个奴仆，赵家或许并不会在意。 可一旦卷入官司之中，这层层的官司打下来，各级官员都得接触，免不了有去过金陵认识自己的人。 那个时候，只要稍加打听，便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一定要避免直接的证据落在他们手中。 他们就算是怀疑是自己杀的，也没办法对簿公堂。 尽可能少的去见官员。 秦爽看向了缩在后面的赵国栋。 “赵掌柜的，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秦行道今日便和他杠上了，我的盐店明日开业，价格二十文。” 秦爽看着前面的赵掌柜说道：“我若不把你们赵家赶出安邑县，我便不姓秦。” 话说完之后，他调转马头，朝着前方潇洒而去。 秦爽这话说完之后，现场的人又惊呆了。 “他刚才说什么？二十文一斤盐？这是不是有点离谱？现在的盐价已经七八十文了。” “说不准是真的呢，我刚好准备买盐呢，不买了，明日再看看。” “二十文？好久都没吃过二十文的盐了。他刚才还说让这几个人去死，这几个人不也死了吗？明日，咱们便看看好戏。” “他若是真的能把盐价打到二十文，我给他立生祠。” “不过，他现在可算是和赵家彻底开战了。开盐店可是彻底和赵家撕破了脸，就是要对着干，赵家估计不会放过他。” “啥，盐引这东西又不好拿。若是那么好拿的话，咱们这里还至于被赵家一家垄断？” 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对秦爽开店这个事情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赵国栋抚了一下胡须，看向秦爽离开的背影。 “和我们斗？” “明日开始，盐价上涨至九十文。真以为谁都能在安邑县卖盐？” 赵掌柜这个消息一出，在场的人又慌了。 他们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今日若是不买，明日便要涨价。可秦爽若是真的有二十文的盐，他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当即，易昌隆面前变得嘈杂无比。 “秦兄。” 程一申快马追上了秦爽，说道：“我们也是上了解州知州的当了，我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往回赶，没想到还是迟了。” 秦爽面无表情地朝着县衙走去。 “秦兄，我也和你说吧。你今天的行为冒失了，你怎么敢公开和他们叫板？赵家在安邑县的势力大到你想不到。” 程一申有些焦急地对着他说道：“你今天也看到了。整个县衙之中，我父亲除了有个县令的名头之外，一个人都用不动，就是一个傀儡。” “倒是那个范县丞，仗着他有赵家做靠山，在安邑县一手遮天。你天时地利都没有，怎么赢？我劝你还是收手吧。” 听着他的劝说，秦爽转身看向了他。 “你想夺回权吗？若是有种，和我一起干。我在金陵也有门路，也不怕区区赵家。” 秦爽说道。 “秦兄，不一样。您难道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吗？您在金陵的门路再厉害，到了这个地界也不管用。这里面的道道深了，你多待一会儿就知道其中的困难。” 程一申对着秦爽劝说道：“我觉得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我和你说，听说朝廷派钦差大臣来巡盐，咱们等钦差大臣来了再行动，获胜的机会更大。” “你觉得等钦差大臣来了，赵家会没有动作吗？” 杨媚儿在旁边说道：“那个时候，或许还不如现在有机会。” 秦爽却对着他们说道：“我意已决。天时地利虽然没有，但老百姓渴望盐价降低的心却是实实在在的。有人和，我便能赢。” 听着秦爽的话，程一申想了一下说道：“好，我来帮你。今晚我便说服我父亲，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 说话间，秦爽等人就来到了衙门之前，看着还曝尸的那对父女。 叹了口气，道：“先把他们安葬了吧。” 程一申赶紧对着衙门内的一个人挥了挥手，扔给他一锭银子，让他找人安葬了。 “另外，尽快帮我搞定门店，最好在易昌隆对面。” 秦爽说道：“明日，我会准时开业。那个时候，也是你们慢慢夺回权力的时候。” 第320章 请杨司丞 一处酒楼之中。 赵国栋坐在桌子前方闭目养神。 “掌柜的，您是不是太小心了一点？一个小小的散官而已，没必要放在心上。他们估计连盐引都没有。”旁边的一个男子对着赵国栋说道。 这么多年，想要搬到赵家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最后没一个成功的。 他觉得掌柜的有点过分小心了。 “狮子搏兔，尚且需要全力。这小子金陵而来，指不定有什么别的门路呢。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赵掌柜是个谨慎的人。 他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一会儿之后，男子跑了回来，对着赵国栋说道：“掌柜的，人来了。” 赵掌柜脸上当即挂上一抹热情的笑容，快步走到酒楼门外，看到来者之后，激动地行礼道：“杨司丞，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赵掌柜客气了。你我兄弟一场，何必要搞得如此生分？” 来者是一个四方脸的男子，看样子一脸正气，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无比虚伪。 “来来来，里边请。” 赵国栋赶紧对着杨司丞说道：“这家酒楼最近进了一批琼浆酒，还请了一个淮扬菜师傅，咱们尝尝。” “哦？琼浆酒，五百两一坛。赵掌柜可真是大手笔。” 杨司丞听到这话之后，眼睛亮了一下，他本来就嗜酒如命，听到能喝到琼浆酒，更是开心得合不拢嘴。 “咱们喝高兴了就好，不谈钱的事情。” 赵掌柜带着他一边朝着里面走去，一边对着小二喊道：“赶紧上酒菜。” 杨司丞是河东盐场的二把手，负责盐场的日常运行，大大小小的事务基本上都由他负责。而且，盐场最重要的支盐也是由他说了算。 大宁实行开中法，盐商运粮到边关，换取盐引，然后再用盐引去盐场拿盐。 你拿着盐引来到了盐场，可不是随便就能够拿到盐。 怎么给你支，什么时候给你支，都是由杨司丞说了算。 你若是走了他的门路，拿着盐引来，便能够足额把盐领走。若是没有走他的门路，那便排队吧。 至于排到什么时候，谁都不知道。 排到你的时候，能不能给够你足额的盐，也不知道。 要阻止秦爽盐店开业，杨司丞这边是最重要的一步，只要他同意。秦爽就算是有盐引，都取不到盐。 整个吃饭的过程，赵掌柜腆着脸恭维着他。 “这琼浆酒真是舒服，烈。” 杨司丞一杯酒下肚，长呼一口气道：“可惜啊，着实太贵，不是我们这些低俸禄的人能喝得起的。” “看您这话说的。” 赵掌柜满脸堆笑地说道：“我已经让小二往您府里送了两坛。” “你看看，这不是让你破费吗？” 杨司丞说道。 “我们能在安邑县做生意，多承蒙您的关照。这两坛酒就是让您尝尝。再说了，我和这里的掌柜的认识，拿酒只需要成本价，不是很贵。” 赵掌柜笑着说道。 听完他话之后，两人相视一笑。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杨司承虚伪地笑着回应。 “哎。” 突然间，赵掌柜的话锋一转，对着杨司丞说道：“杨大人，兄弟我最近也是遇到了一个烦心事。”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要我能帮上忙，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杨司丞知道，给赵掌柜帮忙，不会白帮的。 “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七品的散官，借着自己有官身，不断找我们的麻烦，还杀了我的几个奴仆。” 赵掌柜说道：“他明日还要开个盐店，故意和我们作对。我想着，盐店岂能说开就开？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所以想要让您严格审核，不要让一些非法之徒进入咱们安邑县，破坏了良好的售盐环境。” 杨司丞一听这话，当即拍着胸膛说道：“放心，当真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支盐不成？我这边一定会严格审查，不会让他从我这里拿走一引盐。” “有您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赵掌柜的听完之后，笑了起来，然后再次觥筹交错起来。 酒足饭饱，杨司丞准备离开的时候。 赵掌柜的拿来一个饭盒，递给杨司丞说道：“杨大人，咱们在外面吃了饭，嫂夫人肯定没吃。我打包了一点饭菜，您一定带回去。” 杨司丞旁边的小厮皱了一下眉头。 送饭？ 杨大人家差这点饭吗？ 杨司丞提了一下饭盒，沉甸甸的，当即就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掌柜的有心了，我先替夫人感谢你了。你交办的事，我记在心里了。” 说话的时候，把饭盒递给旁边的小厮。 然后坐上轿子离开。 看着杨司丞离开，赵掌柜眼睛里面的醉意一扫而光，对着旁边的奴仆说道：“回去发动咱们所有的力量，大肆宣传那个姓秦的开得店，最好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 “啊？” 男子不解，“掌柜的？咱们给他们做宣传？还要发动咱们所有的力量？这不是给人家送生意吗？若是全城的百姓都找他们买盐的话，咱们还怎么干？” “哼。” 赵掌柜的冷哼一声，“笨。我就是要让全县的人都知道他要卖盐。你说，全县的百姓都去买他的盐，但是他一斤盐都拿不出来，会不会引起骚乱？” “你找几个人，趁着骚乱，对他的店进行打砸，让他名誉扫地。百姓，从此以后，可就不会再轻易信他的话。如果有机会，趁机把那个姓秦的也弄死。” 听到赵掌柜的话之后，男子猛地点头，还得是掌柜。 …… 有了程一申的帮忙，秦爽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店铺。 店铺就开在易昌隆的斜对面。 并且很快就把牌匾挂了起来。 因为是卖盐，所以并不需要额外准备什么东西，简单地准备一些容器就可以。 “你可有盐引？” 程一申对着秦爽说道：“明日盐场开门，咱们能把盐支出来吗？若是没有盐引，这一切可都是白搭。” “你看看。” 秦爽当即拿出几张盐引放在桌子上，“这些盐引足够咱们把他们挤垮。明天早上我便去购盐，宣传出去，咱们明日午时正式开业。” 一大引盐是四百斤，他这些盐引买个几万斤盐不成问题。 最重要的是，只要他持续低价卖，易昌隆也一定会跟着降价。 第321章 跋扈 第二日一大早。 易昌隆的对面便热闹了起来，牌匾挂了起来，还用红色的丝绸团了一个大花。 周围摆满了鞭炮。 还专门请了一队舞狮的。 只待运盐的车一来，便正式开业。 秦爽站在门口，信心满满。 他并不觉得易昌隆有什么难对付的。 今天卯时，他的运盐车队便已经去了盐场，巳时应该便能回来。 自己定得午时开业，应该完全来得及。 今天来的人有点多，宣传得是不是有点过度了，提着盐袋子的百姓把整条街都堵得满满当当。 “秦公子，开业大吉。” 赵国栋迈着悠闲地步伐朝着秦爽这边走来，对着他说道：“你胆子是真的大，竟然敢把店开在我们对面，有胆识。” “既然说了要和你赵家对着干，那肯定得竭尽全力。” 秦爽说道。 “是吗？哈哈……当然，我觉得也是好事。所以昨天的时候，我发动我所有的力量给你宣传。效果似乎还不错，这还没到你开业的点呢，人都排到城门之外了。” 赵国栋摸了摸胡子，嘴角依然挂着看不透的笑容。 听到这话的时候，秦爽愣了一下。 这家伙什么意思？ 他本来就有些好奇，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 他们昨日虽然有些宣传，但是也没宣传到这个地步。 “如果你今日午时没有开门的话，你说说这些一大早便来排队的人会怎么想？你说，会不会砸了你的店？” 赵国栋小声地对着秦爽说道。 “如果我按时开业的话，你这反而是给我搭建了一个表演的舞台。我的这家旭日昌会一夜成名。” 秦爽也自信地对着他说道。 “你倒是自信的很，只是，你们的盐呢？” 赵国栋对着他说道：“怎么现在还没有到呢？这都已经巳时了，你可没多少时间了。”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也是皱了一下眉头。 确实如他所说，运盐的人该回来了。 盐场距离县城也没有多远，半个时辰便能够运回来，加上盐场那边还有段鹏程的帮助，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难道是出了意外。 赵国栋脸色突然间变得阴沉起来，对着他说道：“你真当我们赵家是泥捏的不成？我们能够把控安邑县的盐业，以为只靠着一张嘴吗？我告诉你，只要我们赵家不开口，不管你有什么门路，都没用。” “你今天一粒盐都不会拿到。” 说话的语气也逐渐带上了杀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秦爽耳边小声地说了一些什么。 秦爽的眉头皱了起来。 “真的？” “是的。” 那人对着秦爽说道：“要不您去看看吧？” 真的被赵国栋说中了，他请段鹏程帮忙给他们支盐，可以提高一点速度。 本来已经快要成功了。 突然间那边有人来了消息，把他们都已经搬到车上的盐扣了下来。 说他们的盐引有问题，根本不放行。 “怎么回事儿？你们这里不会是没盐吧？不会是糊弄人吧？我们可是等了好长时间了，你们要是有盐，现在开门吧，别让大家等着。” 赵国栋看到秦爽的表情，当即示意自己的托开始起哄。 “你既然有盐，那就开门接客吧。你看看队都排到哪里去了？不能让大家就这么等着啊。” “就是，就是，站了一上午了，腿都麻了。” “开门，开门……” 周围的人也开始起哄起来。 “喊什么喊？” 程一申猛地对他们大喝一声，“没看到说午时开门吗？想买就等着，不想买爱去哪里买去哪里买？我求着你们等着了吗？再起哄的话，别怪我不做你们的生意。” 他毕竟是县令之子，说起话来的时候，还有一定的威信。 那几个带头起哄的托，害怕程一申以这个为借口把他们赶走，也赶紧闭嘴。 他们要在午时的时候起大作用，可不能给他赶走他们的机会。 “盐场那边出问题了，我去一趟。” 秦爽对着程一申小声说道：“这边你看着点，我午时一定能赶回来。”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程一申也是愣了一下。 有盐引，还是户部发放的长引，不应该被拦住才对啊。 他就知道赵家不可能袖手旁观，这下子麻烦了。 “那你一定要快一点，如果到点回不来的话，我觉得这些人会把咱们这里给拆了。” 程一申小声地对着秦爽说道。 “我知道。” 秦爽拍拍他的肩膀。 然后便骑马离开。 “掌柜的，姓秦的走了，咱们用不用做些什么？” 易昌隆的人看到秦爽离开，对着赵国栋问道。 “不用。” 赵国栋挥挥手，对着他说道：“他去了也不管用。杨司丞那边没问题，谁去了也白搭。” 他看了看天色，说道：“走吧，咱们先回去歇会儿，一会儿看戏。” …… 秦爽这边快马加鞭地朝着盐场飞驰而去。 他就纳闷了，自己的盐引怎么就会出问题？ “公子。” 就在秦爽出现的时候，杨媚儿赶紧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 秦爽皱着眉头说道。 今天可是他打响和赵家作战的第一枪，如果这一战打不好的话，不但得丢人现眼，关于以后的计划布局也全部都得打乱。 影响非常大。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盐场只说咱们的盐引是假的。”杨媚儿说道：“段鹏程已经去打听情况去了。” “带我去看看。”秦爽说道。 秦爽在杨媚儿的带领下，来到那个支盐的小吏面前。 “这位小哥，我想问一下，我们的盐引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离开？” 负责支盐的小吏坐在凳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竹签，抬头扫了他一眼，“上面说盐引有问题，正在对你的盐引进行核查呢。等着吧！” 秦爽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个小小的盐场竟然也变得如此官僚。 盐引，人家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就这么拖着，还没什么办法。 “你能帮忙通传一声让快点吗？我这边急着用盐。”秦爽道。 “就你急？谁不急？” 这个小吏却不耐烦地对着他说道：“一边待着去。” “砰——” 这个小吏话刚说完，后面一个人影窜了出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你他么怎么说话呢？老子教育过你没有，以后说话要讲礼貌。再敢这么说话，老子抽你。” 这个更加跋扈之人，不是段鹏程还能是谁。 第322章 你看看这个东西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小吏看到段鹏程来了之后，马上点头哈腰了起来。 “大哥，您怎么过来了？” 他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擦了擦凳子，说道：“是是是……是我态度不好了，以后一定改正。” “不过，这些人可是杨司丞亲自下令要针对的，我也没什么办法。您消消气，不至于因为这么一个小事动脾气。” 段鹏程听到他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你去那边吧，这边我看着。” “是是是。” 说话的时候，小吏赶紧快步离开。 段鹏程可是朗司令眼前的红人，就因为那天在骚乱的时候，救下了朗司令的千金，结果就被重用。 才来了一天，就已经成为他们的主事。 所有支盐的小吏都得受他管理。 见那个小吏走远，段鹏程赶紧对着秦爽说道：“赵家和杨司丞打过了招呼，不让给你们支盐。” 盐场之中，最大的官职是司令、下属司丞，再往下就是一些小主事，这些主事便不是官员行列，最多算个吏。 “那怎么办？我这笔盐要是运不出去，咱们的计划都得泡汤。” 秦爽对着他说道：“你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你们把盐运走吧。” 段鹏程左右看了一眼，说道：“反正没人看到。” “我要是把盐运走了，你是不是得受到牵连？” 秦爽看着他说道。 “我怕什么牵连？老子来这里是潜伏，是来搜集情报消息的。他们若是为难我，我直接拍屁股走人就是。” 段鹏程对着他们说道：“赶紧的，马车就在那边，你们把车赶走，我在这里给你看着。” “走。” 秦爽也没有犹豫，当即就示意手下的人赶车离开。 正当秦爽等人准备把车赶出盐场的时候，一个国字脸男性带着一伙人出现在了门口。 “干什么？谁让你们离开的？” 这个国字脸男子不是杨司丞还能是谁。 “杨司丞。” 段鹏程对着杨司丞行礼道：“他们的盐引经过鉴定，是真的无疑。可以放行离开。” “谁说的？我发话了吗？” 杨司丞瞪了一眼段鹏程，道：“你就是朗司令捡回来的一条狗，给了你一点甜头，你还觉得自己能做得了主了？” 段鹏程双拳紧握。 秦爽以为，以段鹏的那个臭脾气，肯定要上去爆捶这个家伙的。 没成想，他格外冷静。 “我警告你，在盐场之中，我说了算。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放行。” 杨司丞昨天才收了赵家的银子，肯定要给人家办事。瞅了秦爽一眼，对着手下的人说道：“把他们的车和盐都扣下。” “杨司丞，我们的手续都合规，我觉得您没资格扣我们的盐。” 秦爽说道。 “怎么着？听你的语气，你这是对我不服气？” 杨司丞不耐烦地走到秦爽面前。 在河东盐场，从来就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来这里的人，哪个见了他不得点头哈腰，这么硬气地怼自己的，倒是头一个。 “我不是不服气，我只是想问清楚而已。”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们的盐引是从户部拿得，流程也是按照朝廷的流程走得，我现在为什么不能离开？” “我说不能离开就不能。” 杨司丞歇斯底里地吼着，“你虽然能搞来户部的长引，但是，我警告你，别以为在金陵有点门路就怎么着。这里是解州，是河东盐场，在这里我说了算。” “解州是朝廷的解州，河东盐场是朝廷的盐场，自然是朝廷说了算，凭什么你说了算？” 秦爽也有点不服气地对着他喊道。 “朝廷？哼，你说话简直就是在搞笑。” 杨司丞冷笑一声，“我在这里就是朝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让你的车和盐离开，你的车和盐就离不开。就算是有盐引有如何？我说他是假的，他便是假的。” 听到他这话，秦爽算是明白了。 现在的这些盐场看似是朝廷的，但是里面的这些官僚一手遮天，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若是他们这些官员勾结成一体，那盐税有多少，岂不是他们说了算？ “怎么回事儿？闹腾什么呢？” 这个时候，一个身着儒衫的男子走了处理。 男子由一个清秀的姑娘搀扶着。 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体明显是不太好，脸色很难看，好似大病初愈一般。 “朗司令。” 看到来者之后，众人赶紧行礼。 “朗司令，此人盐引有问题，所以我扣下了他的车和盐。但此人想要冲出去，我正带人阻止。” 杨司丞对着朗司令说道。 段鹏程这个时候，走到朗司令旁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朗司令，盐引经过鉴定没什么问题。” 听到他的话之后，朗司令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的盐引并无问题。” 秦爽反驳道：“他不过是在故意为难我罢了。” “不可胡说。” 朗司令这个时候却对着秦爽冷喝一声，“河东盐场自有判定盐引的方法，不得在此胡搅蛮缠。杨司丞说有问题，那自然有问题，不要在此争辩。” “朗司令。” 段鹏程还想要说什么，但马上被朗司令伸手拦住。 “杨大人，我这段时间身体不适，你还得多费些心思在盐场。”朗司令对着他说道：“盐场交给你，我才放心。咳咳……” “朗司令尽管放心。” 杨司丞听到朗司令站在他这一方，当即笑着上来扶着他说道：“朗司令，外面风大，您又何必出来呢？我自然能把事情处理妥当。” “大夫说，出来转转也没什么，整天在屋里憋着也得憋出病来。” 朗司令说完这话之后，对着周围众人说道：“盐场的一切都由杨司丞负责，我不希望在盐场听到别的杂音。” 说完之后，挪步便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秦爽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午时。 这些盐若是运不过去的话，自己的计划还未实行便得中道崩殂，店都得被砸了，这可不行。 杨媚儿在旁边急得团团转，一双眸子紧张地看着秦爽。 段鹏程对着秦爽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哼。” 杨司丞一脸得意，对着秦爽说道：“赶紧滚蛋，和我在这里抬杠，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朗司令。” 秦爽这个时候却开口把朗司令喊停，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对着他说道：“我觉得您先看看这个东西，再决定是否拦我。” 第323章 盐到了 旭日昌前。 程一申焦急地看着时间。 现在已经午时，还没有见到运盐车的到来。 他现在慌得直冒汗。 自己就说今天开业实在是太赶了，秦行道就是不听自己的话，现在麻烦了吧。 “已经午时了，你们怎么还不开业？不会是没盐在消遣我们吧？” “就是，刚才说午时开业，现在已经午时。大家都等了这么长时间来了，你们不会是没盐吧？” “难道你是在消遣我们？大家在这里耗了一上午，耽误了多少事情？” 那些托又开始起哄了。 程一申硬着头皮说道：“现在才午时一刻，你着急什么？我们说午时开业一定会开业，等着吧。” 得亏当时给得只是一个模糊的时间，他还能以此为借口稍微拖一拖。 “程公子，若是没有盐，你就老老实实说，让大家散了就好，何必硬挺着呢？”赵国栋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 程一申可是太了解这个混蛋，阴险狡诈的很。 自己这个时候若是敢说没有盐，现场的人绝对能够把他撕成碎片。 “盐，我们自然是有的。只是没到时间点，我们不能开业。” 程一申挺着腰杆说道。 现在，他也只能选择相信秦行道。 毕竟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次若是失败，他们家可能也会面临安邑县那些豪强的反击。 “好，既然这么说，那咱们便再等等。” 赵国栋看着他说道：“我们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耗着呗。不过，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日头逐渐上来，周围的气温也渐渐地高了起来。 程一申汗流浃背，不断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午时已过。” 突然间，赵国栋大喝一声，对着程一申说道：“午时已经过去了，你的店还不开吗？就是在故意消遣大家吧？” “我怀疑他们店里面根本就没有盐，这完全就是消遣大家的行为，不能容忍。” “就是，没盐便没盐，瞎宣传什么？易昌隆的盐价又涨了十文，害我得多花十文。” “我昨天也是信了他们的邪，竟然没有买盐，想着这边能够有便宜盐，糊涂，糊涂啊，自己害自己损失钱。” 周围的人听到赵国栋的呼喊，一个个也都气愤难当。 不过，好在，他们的影响范围不大，毕竟人这么多，人们也在互相聊着天，只有围在店周围的一些人听到了他的话。 但即便是这几十个人，如果生气了，也足够旭日昌喝一壶。 “大家别着急，我们肯定是有盐的，只是因为一些意外，耽误了一点时间而已。大家再等一会儿便是。” 程一申说道：“我以我的名声做担保，今日肯定让大家买到盐。” 其实，百姓的时间没那么重要，又过了农闲的时间。在外面忙碌一天都不一定能挣到一斤盐的差价。 还不如在这里等等。 万一真的有盐呢？ 再说了，程一申可是县令的公子，难道人家还骗他们不成？ 消遣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有什么意思？ “胡说八道，大家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他就是想要沽名钓誉。” 一个男子说话的时候，径直朝着店里面冲了过去。 程一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前面的门突然间便被撞了开来。 “砰——” 随着门被撞开，里面的情况也展露在大家的面前。 店里面空空如也，别说盐，盐袋子都没有一个。 “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个所谓的盐店，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他就是在骗大家，让我们白白在这里等了一上午，砸了他这间破店。” “简直就是欺负人，这么多人就陪着他玩耍。砸了这家店。” “砸了它。” “砸了它。” …… 随着周围的人呼喊声越来越大，大家的怒火也都被点燃了起来。 在这里站了一上午，口干舌燥，一口水都没喝，甚至都不敢坐下来歇会儿，生怕别人抢了他们的位置。 结果倒好，没有盐。 这不是把他们当傻子耍吗？ 经过有心人这么一喊，所有人怒火中烧，当即就朝着店里面冲去。 程一申赶紧对着大家喊道：“大家先安静一会儿，我们的盐马上就来，肯定能够让大家买到盐。” 可惜，大家现在全部都在气头上，根本不听他的话。 赵国栋走到他的面前，冷笑着说道：“你输了，人们的怒火只会越传越广。慢慢的，这些排队的人都将会被怒火点燃。” “哦，忘了告诉你了。你们的盐之所以运送不来，就是因为我动了手脚。” 说话的时候，赵国栋指了指旁边说道：“你最好躲一躲，否则会造成踩踏。” “哼，阴险。” 他对着赵国栋咬着牙说道：“不过就是砸一间店而已，反正店里面也没什么东西，砸就砸，我们亏得起。” 听到他的话之后，赵国栋笑了一下，对着他说道：“年轻人，我给你上一节课。这么多的人，一旦怒火渲染开得话，可不就只是砸你的店那么简单了。” “现在人排队已经排到了城门之外，鱼龙混杂。一旦秩序失控，这些人可能会造成踩踏，到时候可不仅仅是砸你的店那么简单。人们之间互相踩踏，会死人的，而且会死很多人。如果有人在人群之中故意捣乱，死的人更多。” “你作为县令之子，是引起踩踏事件的根源。你的父亲将会被你牵连，丢官罢职也很有可能。” 听到赵国栋的这句话之后，程一申都傻眼了。 原来他还有如此的心机。 看似是针对这家店，实则是针对他父亲，一举两得。 难道因为自己的一时莽撞，便要让自己父亲失去官位吗？ “大家不要慌，我们肯定有盐。” 程一申赶紧去阻止这些人，但是怒火已经开始传播，他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用，人潮汹涌着便朝着店里面冲过来。 看着如同潮水一般的人群，他可以肯定，发生踩踏是必然的。 这些人里面好几个都是赵家的奴仆，已经开始在捣乱了。不断地和周围的人起着冲突，甚至故意和人打架，让场面变得异常混乱。 现在不控制下来，局面将彻底不可控。 但是他已经无能为力，颓然地靠在墙上，只能坐看这件事的发生。 当初的选择错了吗？ “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枪声响起，镇住了所有的人。 紧接着，一人一马一路疾驰而来。 一边跑一边喊：“盐已运来，盐已运来。” 第324章 程家要有动作 听着来者的呼喊，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就看到了一辆又一辆的车逐渐驶了过来。 “在后面排队的可以明日再来，我们有足够的盐，请大家放心。”秦爽也骑马在后面对着排队的人说道：“二十文的盐，我们会不断提供。” “太靠后面的人，宵禁之前肯定等不到，大家明日再来。我们这么多车的盐，一定会让大家都买到。我们每人限购一斤，保证每个人都有盐可买。” “家里面还有盐的，也不用急于一时。大家放心，我们会有源源不断地把盐运送而来。” 秦爽当初之所以把盐价定在二十文，其实也是担心来得人太多。 别的地方，盐价都在十文左右。 二十文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价格。 但是他也没想到，安邑县的人看到二十文的价钱感觉就像是在捡便宜一样，疯狂地涌来了这么多。 这些人要是爆发起骚乱的话，造成的影响可是相当恶劣。 刚才的时候，这些人群明显已经开始骚动，得亏自己及时把盐运了过来。 经过秦爽这么一路喊，加上后面的盐车一列列排开，不少人也就散了，尤其是排在后面的人。 他们觉得，秦爽说得对。 他们都排得太远了，排到宵禁，他们都不一定能够买得上。 “得亏你来了。” 秦爽来到旭日昌的面前，程一申都快虚脱了。“你要是再迟一点的话，这些人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辛苦。” 秦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一下。 他自己都觉得今日很是艰险，他都没想到自己的盐引竟然不起作用，还不如当初在宁江码头买得盖了泰和昌印章的空纸管用。 之前在盐场，本来他都已经要被赶走。 他也是拼得死马当作活马医，把那张纸拿了出来。 盐场司令朗岩山看到之后，却大手一挥让他们离开。 秦爽当初只是觉得，泰和昌能够在河东盐场取出盐，说不准这个空纸会管用，本来没抱有太大的希望，没想到真的管用。 看着这边顺利开始卖盐，程一申看向站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赵国栋。 “赵掌柜的，我们把盐运回来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你还想要教我做事，不好意思，我不太愿意学了。” 程一申也得意了起来。 当初下注，下对了。 简直就是在走钢丝，实在是有点可怕。 “哼。” 赵国栋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 酒楼中。 “杨司丞，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能让他们把盐运出来呢？”赵国栋极为激动地说道：“本来这是一次彻底把程家一起赶出去的机会，就是因为他们把盐运了过来，导致咱们计划功亏一篑。” “您难道不知道吗？咱们现在是一体的。他这家店开起来，会对咱们所有人的利益都造成损害。” 赵国栋说话的时候，急得团团转。 “哎，赵老弟。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杨司丞赶紧安抚道：“这件事还真的是有点棘手。” “这家伙在金陵的门路有点硬。”他说话的时候，站起来按着赵国栋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金陵门路再硬，咱们就不能卡住他吗？咱们这么多年怕过谁？” 赵国栋还是气愤地说道。 “他拿得是泰和昌的印。” 杨司丞却十分严肃地对着他说道：“你应该知道泰和昌是谁的，咱们谁敢去招惹？赵家敢去招惹那位吗？” “咱们能有现在的势力，也是拜那位那人所赐。” 他说话的时候，猛地拍了一下赵国栋的肩膀。 赵国栋也是愣了一下。 “泰和昌？泰和昌不是不掺和解州的生意吗？怎么会来安邑县呢？” “我也不知道。” 杨司丞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他手里面的那张印绝对是真实的。” “不过，我已经派人快马去太原府询问情况。不出三五日，便会有结果。到时候，咱们再从长计议。” 赵国栋却严肃地说道：“杨大人，不是我坚持不了三五日。如果姓秦的这家伙一直按照二十文销售的话，咱们的盐得积压到什么时候？盐这个东西可不比粮食，一斤盐可以吃相当长的时间。” “全县的百姓都围着他的那家店呢。你也看到他们店里的人流，若是敞开了让他卖三五日，咱们给上面的孝敬年底之前还能凑够吗？” 听到他的话之后，杨司丞也是沉默了。 “在弄清楚这个印章的来历之前，我们盐场绝对不会放再给他一点盐。他若是那位大人的人，一切都好说。他若不是，那咱们也不用客气了。” 赵国栋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只能如此。他觉得秦行道绝不是泰和昌的人。 “我觉得他不是那位大人的人。他现在的这种做法明显会威胁到大人们的利益。” 杨司丞说道：“可我们谁都不敢赌。万一他是呢？有户部发的盐引，又有泰和昌的印，这两样东西可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搞到的。” 赵国栋也不敢赌，若是坏了大人们的好事，他们也得遭殃。 “秦行道不能动，但我觉到程家倒是可以关注一点，这两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和秦行道勾结到了一块儿。他们这次借着旭日昌的生意，在百姓中的威望大增，我怀疑他们接下来肯定还不死心。” 程俊思刚来的时候，对他们极为不满，想要和他们打擂台。 但是被他们这些安邑县的豪门联合着范县丞打压了下去。 被这么一直打压着，心里肯定不痛快。 “程家，翻不起什么大浪。” 杨司丞却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觉得程俊思不敢乱来。也就是他儿子这几天跳的欢，他不是一直都没有露面吗？只要解州知州是咱们的人，这么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翻不起什么浪花。” “希望如此吧。” 赵国栋叹了一口气说：“可我总觉得秦行道这家伙奇怪的很，有点看不透。” 三五日而已，他等得起。 第325章 朗岩山的合作 盐一直卖到宵禁之时，才打烊。 秦爽、程一申、杨媚儿坐在一块儿。 “这么卖不行。” 杨媚儿皱着眉头看着秦爽说道：“咱们现在的存盐量已经消耗了三成，今天才卖了半天而已。如果敞开了卖，明日估计就全卖完了。盐场那边暂时又拿不到盐，这个店三天就得倒闭。” “确实是个问题。”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明天咱们把门口这里堵一下，只留一个进入口，一个出口。只留一个销售柜台。” 今天有三个销售柜台，售盐的速度太快。 他的计划估计都来不及实施就得销售一空。 没了盐，还玩什么。 “可是，这又能坚持几天呢？”程一申也是皱着眉头说道：“还是得想点办法才行。” “确实是得想点法子了。” 秦爽说道。 而且他的那个泰和昌的印章是一千两一张买的，他们只要稍加核查，肯定能够知道什么情况。 一旦知道自己是狐假虎威，那么后续的工作更不好开展。 “砰砰砰——” 就在几人聊天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谁？” 秦爽警觉地喊道。 “我。” 段鹏程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 秦爽看着段鹏程，有些奇怪地说道：“你不是要当间谍吗？这么急着回来，被人发现了，可就当不成了。” “没事。” 段鹏程坐下，喝了一口水，对着他说道：“是朗岩山让我找你的。” “他找我干什么？” 秦爽奇怪地看着段鹏程说道。 “他想要和你合作。” 段鹏程对着秦爽说道。 “这话从何说起？” 秦爽也是一脸奇怪地盯着段鹏程说道。 段鹏程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他们说道：“朗岩山看似是盐场一把手，但是现在盐场的实权都在杨司丞手里，你今天去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 “不是因为他生病，所以杨司丞才暂时负责工作？” 秦爽今天去的时候，看到朗岩山又是咳嗽，又是需要人扶着，还以为是杨司丞替他分忧。 看着两人早上的时候那么彼此信任，秦爽还觉得他们挺团结。 “自然不是。” 段鹏程当即转过身来，说道：“他那是装病，故意把权力让给杨司丞。因为杨司丞是河东运盐转运同知的妹夫。” “他上面有人，朗司令早就看他不爽，但是没办法，动不了他。所以想要和你联手。” “你的那张泰和昌的印章，他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但还是让人给你放了盐。算是释放的一点善意。” 听到段鹏程的话之后，秦爽看向了他，“他知道我的身份吗？” “不知道。” 段鹏程摇了摇头，说道：“他只是知道你从金陵来，在金陵有很大的门路。而且和赵家、杨司丞不对付，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那为什么让你来通知我？” 秦爽看着他说道：“难道他知道你和我认识？” “不是。” 段鹏程说道：“你想多了，咱们秘密出来，他们都觉得咱们在大部队里面呢。而且，他们都觉得咱们会直接去太原府，所以都在太原府做各种应对措施呢。” “他之所以派我来，是因为整个盐场都是杨司丞的人，没有他信任的人。我是新加入的，还是他自己拉我进去的，是他的铁杆。”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却用一种怪异地眼神看着他。 “不会吧？你就算是被他拉进去的，但是也才一两天，人家怎么可能这么信任你？” 段鹏程说道：“他这不也是无人可用？他也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是吗？” 秦爽用一种极为怪异地眼神看着他。 这家伙不会撒谎，一撒谎的时候，眼神就飘。 “哎呀，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之前不是救了他女儿一命吗？她女儿看上我了。”段鹏程说话的时候，有了几分娇羞。 “哦？” 杨媚儿听到这话之后，八卦之火顿时燃烧了起来，“是那个盐场里面扶着朗岩山的那个女孩子吗？看样子长得倒是挺好看。你喜欢她吗？” “咳咳……不说这话。这个时候，谈什么儿女情长。咱们赶紧聊聊合作的事情。” 段鹏程赶紧转移话题道：“你是否愿意合作？” “怎么合作？他想要让我做什么？” 秦爽看着段鹏程道。 “我也不知道。” 段鹏程无辜的说道：“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告我？我就是来传个话。” 他极为认真的对着秦爽说道：“如果你有合作意向，明天巳时的时候，在你们住得那个客栈二层听雨轩见个面。这个朗岩山在河东盐场混迹这么多年，有点底子的。” “可以。” 秦爽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正事说完之后，大家也都放松下来。杨媚儿却八卦的不断地揪着他讲讲和朗岩山女儿的事情。 问得段鹏程的脸通红。 看得出来，他对朗岩山的女儿也是动了感情的。 “有了朗岩山的合作，咱们这家店应该能够更长久一些。”程一申说道：“若是能够把赵家打压下去，安邑县的那几个家族绝对不敢再造次。” 赵家是安邑县的一些乡绅豪族的头领，因为有他的带领，这些人才能合起来对抗自己父亲。 这次若是打击了赵家，其他的那些乡绅豪族也就服气了。 “只要咱们这边能成功，你那边自然便会成功。安邑县的这些乡绅大族都是围绕着盐兴起。黄家是仗着供应苇草发展起来，钱家是因为马队运送粮食、食盐而兴盛。李家也一样。他们和赵家联系紧密。” “所以说，在安邑县，谁控制了盐，谁才能控制整个县城。” 秦爽说道。 他这两天也对县城的其他家族调查了一下，对他们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也是我所想。” 程一申笑着说道：“此次朗岩山若是能帮咱们解决了盐的问题，击败赵家，迟早的事情。” 就在他自信满满地说笑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跑到程一申面前，焦急地对着他说道：“少爷，老爷让您马上回去。” 第326章 我和他们玩玩 易昌隆后院。 赵国栋对着围坐着的几人说道：“这个时候还把几位请过来，实在是太过叨扰。” 周围的几人连连摆手。 “几步远，腿着就过来了，谈什么叨扰。” “这个点正好出来消消食，走动走动。” “我们几家都是靠着赵家才发展起来，您能请我们，是我们的荣幸。” 在赵国栋坐着的几个中年男子，正是安邑县的几个乡绅和大家族的族长。 “各位久等了，公务在身，实在是不好意思。”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一个打扮华丽的男子走了进来。一进来之后，赶紧对着众人道歉。 这些人赶紧起身。 “范大人客气了，我们也是刚来。” “您能来就是赏脸。” “您请坐，请坐。” 几人先是一通客套，让场面热络了起来。 “各位，今日请各位前来，不仅仅是吃吃茶，聊聊感情那么简单。我也是有求于大家。” 赵国栋起身对着周围的人行礼道。 “今日的情况，大家应该也有耳闻。金陵来了一个愣头小子，在我们对面开了一家盐店，而且价格只有二十文，这就是要和我们打擂台。” “我觉得咱们不能就看着他拆咱们的台。他若是把易昌隆挤垮了，黄家的苇草卖给谁？钱家的马队又给谁家运送货物？李家所产的木炭又怎么卖入盐场？咱们安邑县地贫，好不容易借着盐这个产业有了一点收入，难道就要被一个外来户破坏掉吗？” 杨司丞虽然让他再等等，但是他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三五天的时间，够秦行道这家伙干很多的事情。 他必须得有所动作。 而这些动作的第一步，就是把程家和秦行道这个外来户分开。 秦行道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店开得如此顺利，少不了程一申这个地头蛇的帮忙。 而且，程一申毕竟是县令之子，今天人们没有闹起来，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身份。 黄廷强站了起来，对着他说道：“赵掌柜的，您说需要怎么做？我肯定跟着您干。若不是有赵家的帮忙，我们家的苇草哪有门路卖给盐场？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说，我们也跟着干。”李明山也点头说道。 “嗯。” 钱家族长钱书耕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大家的说法。 赵国栋看着众人说道：“农忙时间已经过去，接下来便是收盐课的时候。以往，咱们看在范大人的面子上，就把这部分盐课补齐。” “但是今年，咱们得给程俊思一点颜色看看。咱们不要再管这个事情，让程俊思去收。他只要完不成，那么便会有人去参他。” 听到赵国栋的话，黄廷强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可咱们若是不交这部分盐课，程俊思会不会狗急跳墙？” “放心。” 范县丞却挥挥手说道：“你们把心放肚子里，有我在，他绝对不敢动歪心思。整个县衙之中都是我的人，他没有狗急跳墙的资本。” “我家今年的盐课不交，他绝对没有任何办法。全县的草荡地都在我的手里，我不上交，他就只能干瞪眼。” 黄廷强听到这话之后，放心下来，当即表态。 开国之初，朝廷就把草荡地分给农民，由他们每年缴纳苇草，抵扣粮食税。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碰上一些灾年，加上地主的威逼利诱，这些草荡地逐渐都被黄家所控制。 但是缴纳盐课是压在每个农民身上的担子。毕竟，按照朝廷规定，草荡地不准买卖，盐课不因地被卖而转移。 所以，现在的这些农民必须得承担盐课，可他们手里面已经没有了草荡地，每年都交不够数目。 为了能够完成盐课任务，每一个县令都得和黄家商议，由他们出一部分苇草，补齐份额。 黄家一方面为了和县令搞好关系，另一方面也因为他们买的这些土地总归是不规范的。 所以每年都配合着完成任务，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件事便遮遮掩掩地过去了。 李家的木炭也是一样的道理，当初分到灶地的农民也得提供煎盐所需要的木炭，不过那些灶地也都落入到了李家之手。 他家若是不配合，这个任务也完不成。 “咱们原本的生活多么滋润？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给咱们毁掉。”范县丞对着他们说道：“咱们齐心协力，共同应对好程俊思的胡作非为。” 赵国栋稍微松了一口气。 只要用这件事拿捏了程俊思，那么姓秦的连自己的店铺都留不下。路引也不给他开，直接把他当盗贼逮捕起来。 这个事情就能够顺顺利利的解决掉。 他有很多的手段可以施展，就是因为程俊思的不配合，导致他现在反而有了些被动。 …… “父亲找我回去做什么？” 程一申现在聊得正嗨呢，不太愿意离开，看着下人问道。 “我也不清楚。” 下人摇摇头说道：“估计是有麻烦事了。因为我出来的时候，看到赵国栋、黄廷强、李明山、钱书耕等人到了县衙里面。” 听到他这么说，程一申皱了一下眉头。 “和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好像是在说盐课的事情。”下人稍微提了一句。“他们聊得好像并不愉快，然后老爷就让我把你叫回来。” 他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可能和您参与这家盐店有关系。” “怎么回事儿？” 秦爽看着程一申问道：“盐课和城内的这几个家族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还很大。” 程一申却满脸担忧地说道：“这几个家族以赵家马首是瞻。而且他们把农民的草荡地、灶地全部都霸占。但是盐课却由农民承担，可农民失去了土地，压根没办法上缴盐课。每年的盐课都需要找这四个家族补齐一部分。” “今年他们应该是不打算补这个东西，可能因为我和你一起开盐店。若是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我父亲今年的评级将会是下，今年吏部大考，若评级是下，会遭到贬职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也急了。 “没想到，咱们还没有动手，他们倒是先动手了。” 秦爽说道：“你且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这几个家族还真觉得自己能翻了天不成？和他们好好玩玩，让他们长长记性。” 第327章 送个美女让他停手 回去了一个时辰之后，程一申再次回来。 “还真是那件事。” 程一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他说道：“赵家联合几个家族一块儿威胁我父亲。” “必须得把你赶出安邑，他们才会缴纳盐课。否则就让我父亲完不成任务。” 说话的时候，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进退两难啊。” 程一申说道：“若是退一步，安邑县的盐又会被他们把控，我们家还是傀儡。可若是完不成这个任务，一样得被撤职。”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皱了一下眉头。 遇到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太好处理呢。 “这有什么难的地方吗？”杨媚儿在旁边却笑了一下，对着他说道：“你们陷入人家的节奏了。他打他的，咱打咱的才是正确的方式。” “哦？你有什么建议？” 秦爽看向杨媚儿问道。 杨媚儿一双妩媚的眼睛看向了秦爽，道：“分两步走，第一、先把县衙之内的掣肘弄走，让他们彻底失去对县衙的掌控，所以要找个机会把范县丞弄走一两天。第二、不要和四大家族在盐课上纠结。去找一点别的把柄，比如打了人、比如抢了人家的地、比如吃东西不给钱之类的。” “有些东西平时虽然不注意，但是架不住上纲上线。你就拿着《大宁律》，对照着处罚他。这些家族这么些年，我就不信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听到杨媚儿的话之后，程一申眼睛亮了一圈。 “高啊！” 程一申激动地说道：“这些家伙压在县衙的案卷一大堆，我就给他来个上纲上线。这些家伙怂得很，只要这么搞一波，肯定得吓破胆。” “不说了，我先去准备收拾他们。” 程一申屁股还没有坐热，再次起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看着他离开后，秦爽却说道：“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说话的时候，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们和程家作对，根本就伤不到我分毫。”秦爽一边用手指扣着桌子，一边思考着，“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 “不至于吧？是不是想多了？” 杨媚儿说道：“他们如果要卡咱们，无非就是从购盐和销售两个方向做文章。盐场那边已经不会轻易给咱们放盐，销售这方面，他又没办法阻止大家购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秦爽也是皱了皱眉，说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走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回客栈。明日还得去见一见朗岩山呢。”秦爽起身便和杨媚儿朝着客栈回去。 …… “掌柜的，他们三家去威胁程俊思能管用吗？” 一个打扮儒雅的男子站在赵国栋的身后，对着他说道：“以他们的道行，估计不是程俊思的对手。” “他们三家哪一家屁股是干净的？能是程俊思的对手才怪呢。” 赵国栋却一脸轻松地说道。 “那您还让他们对程俊思发难？” 男子不解地问道。 赵国栋却笑了笑说道：“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程俊思，他只不过是我要实现目标的跳板而已。” 男子有些惊讶，看着赵国栋，“不是程俊思？” “程俊思算个什么？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就算是把他整怂了，对姓秦的那个家伙能造成什么影响？他的店都已经开起来了，而且在金陵还有门路。程俊思的影响微乎其微。” 赵国栋靠在椅子上，摇摇头说道：“我的目标是，河东运盐转运使司。” 说话的时候，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运盐转运使司？” 男子还是听不太懂，满脑袋疑惑。 “黄家不交苇草、李家不交木炭，除了程俊思着急之外，谁还会着急？”赵国栋说道。 “肯定是盐场啊。他们得等着这些东西煎盐呢。哦——我明白了。” 男子突然间恍然大悟，道：“看似是在逼程俊思，实则是在逼河东运盐转运使司。售盐这个事情，归盐课司管。若是盐课司下场，那么姓秦的肯定没办法招架。这个店根本就开不起来。” “而且，这段时间刚好是农忙结束，正是产盐的高峰时期。这些东西落下了，今年的产盐量肯定得下降，朝廷追究下来，也很麻烦。” 听到他的话，赵国栋却摇摇头，“朝廷的追究倒是无所谓，盐究竟产了多少，那不就是运盐转运使司的一句话吗？” “真正能让他们紧张的另有其人。” “哦？哪位大人？” 男子好奇地问道。 赵国栋却抬头扫了他一眼，“不该问的不要瞎打听。我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男子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道：“准备好了，就等您吩咐了。” “走吧，你和我走一趟。” 赵国栋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您准备这么多的礼物，是要去见哪位大人？”男子好奇地问道。 要知道，即便是范县丞、程县令都没有被这么高规格的招待过。 “秦行道。” 赵国栋却对着他说道：“咱们先礼后兵。” 他的这个计划虽然狠辣，但是也会有一些后果的。肯定会让河东运盐转运使司记恨上他们。 毕竟谁都知道这三家后面是他们在指使。 总归是伤敌一千，自损五百的招。 若是能够和平解决掉这个事情的话，那最好不过。 “天下男人所追求的，无非就是权、财、色而已。我给他便是。”赵国栋冷笑着说道：“他若是接，那么一切自不用多说。若是不接，哼……” …… 秦爽回到房间之中，刚刚洗了一把脸。 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门没锁。” 秦爽以为是杨媚儿，随口说道。 “公子。” 一个柔媚地声音传来，这个声音一听，风尘气十足。 秦爽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进来的是一个貌美女子，女子身穿一件红色外衫，里面则是一件抹胸。 抹胸的位置很靠下，上面两个浑圆的半球和一道深邃的沟壑展露无疑。 穿着的裙子侧边开了一条缝，走路的时候，一条雪白的长大腿隐隐可见。 长相绝对算得上好看，五官标致，加上妆粉之后，整个人更是多了几分风尘之气，一步一摇之间，媚态横生。 她走到秦爽面前，微微施礼。 胸前的风光更是直接展现在秦爽面前。 第328章 柔软如蛇的女人 “你是何人？” 秦爽下意识地躲了躲。 这种突然间送上门的女人，穿着还如此暴露，百分之九十都是“仙人跳”。 他可不想在这个上面犯错误。 再说了，这个女人虽然媚态毕露，但是相对于杨媚儿这种从骨子里面散发着魅惑的女人差距还是有点大。 这个女人只能算得上好看，远远算不上极品。 “公子，奴家自然是来伺候您的。” 女子当即就要朝着秦爽靠了过去，硕大的胸脯不断在他的身上磨蹭着。 吓得秦爽赶紧退后。 “站着，别动。” 秦爽指着她说道：“别靠近。谁让你来的？” “秦公子，这位可是解州花魁薛千机，多少人想要花费千金想要一亲芳泽都没有机会。” 赵国栋这个时候，笑着走了进来，对着秦爽说道：“现在美人儿就在你面前，只要你愿意，她随时都是你的。” “你若想要带在身边当个伺候丫鬟也行，我来帮你搞定。” 说话间，走到了秦爽面前。 “多谢赵掌柜的好意。” 秦爽却坐在一旁的桌子上，说道：“这个女人您还是带回去吧。我是无福消受。” “秦公子是在拒绝我的好意啊。” 赵国栋坐在他的对面，对着他说道：“此女通音律、懂书画、知礼仪，关键是无比具有女人味。她身体柔软如蛇，妙不可言，秦公子怎么舍得放过如此美人儿呢？” “要不说你没见过什么世面呢。” 秦爽笑着对着他说道：“她虽然算得上一个美女，但是距离极品美人儿还差得远呢。” “公子，你这边怎么乱哄哄的。” 就在说话间，杨媚儿走了进来。 她刚刚卸掉妆容，换回了一身女装。这身女装很是保守，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肌肤暴露出来。 但是她出现的一瞬间，就如同太阳出现了一般。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露出一种勾人心魄的美。 薛千机在她面前，就好像萤火虫遇到太阳一般。那种靠露肉才能获得的风尘气和杨媚儿这种骨子里面便散发着媚态的感觉，差距十万八千里。 她只是走了进来，薛千机便自愧不如。 不仅仅是在样貌上的差距，气质上的差距更是拍马难及。 “难怪秦公子看不上解州俗物，原来身边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是我唐突了。” 赵国栋说话的时候，对着薛千机挥挥手，示意她先离去。 在杨媚儿这等美人儿的对比之下，薛千机确实是差了一点意思。 就连他这种自诩定力超强之人，看到杨媚儿的时候，都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 关键杨媚儿只是素颜，身上不着一丝粉黛。 那种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媚，绝非凡品。 “你去送送薛小姐。” 秦爽看着赵国栋似有话对自己说，当即把杨媚儿支开。 待两人离开之后，秦爽看着赵国栋道：“您不妨有话直说。” “我不知道您来安邑县开店的目的何在，不过，想来无非是求财取利罢了。”赵国栋对着他说道：“你只要撤出安邑县，我可以送你一笔钱。绝对让你满意。” “那你可猜错了，我开店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让人们吃上廉价的盐而已。” 秦爽盯着他说道：“你只要把盐价降低到二十文，我便撤走。” “你怕不是在说笑吧？” 听到秦爽的理由，赵国栋冷笑一声，“这些平头老百姓的能否吃的上盐和你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你赚到钱便足以。百姓安居乐业那是朝廷思考的事情，那是县令思考的事情。实话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不要拿这种可笑的理由搪塞我。” 秦爽说得是实话，但是他却不信。 “按照我的理解，即便是二十文一斤盐，你们也能够赚得盆满钵满。在山西之外，我见过盐价最低的只有五六文一斤，你们又在盐产地，卖二十文一斤，只赚不赔。” 秦爽理解不了。 明明低价一点，便能够细水长流，何必要定一个如此高的价格竭泽而渔呢？ “这位公子。” 赵国栋盯着秦爽，说道：“你不是这个行业的人，你自然不理解其中的规矩。我可以告诉你，即便是卖八十文一斤，我们只赚二十文，这还是没有抛去成本的情况。去除成本之后，我们赚得也就不到十文而已。” “你是因为有金陵的门路，能够搞来这些长引，所以才觉得卖盐没什么成本。但是，你这些长引总有用完之时。你是金陵来得，注定不会在这里久留。何必要沾惹这些是非？” “当初我们杀那对父女，确实是我们的错误。但你同样也杀了我们的伙计，算是扯平。咱们无恩无怨，各自安好，岂不美哉？” 他觉得秦爽不过是金陵来得客人，之所以要开这个盐店和他对着干，是因为当初梁五那件事惹怒了他。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却摇摇头，“我的店既然已经开了起来，断然没有就此结束的道理。” 听到秦爽这么痛快的拒绝，赵国栋也没有生气。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摆平，“您手里面既然有泰和昌的印章，想来也知道泰和昌是谁的买卖。”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想到了当初秦垕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泰和昌背后的东家那可多了，我不知道你所指的是哪一位。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 这个消息是当初秦垕在金陵钞关为了不让自己上船检查和自己说的话。 听到秦爽说出这话之后，赵国栋更是对他的身份有些不解。 能知道泰和昌暗地里的东家的人，肯定和这个行业牵扯颇深。 “你最好去问一下你的东家，看看他是否允许你在安邑县开盐店。”赵国栋说道：“本质上，咱们的利益是一体的。你若是再在这里搅风搅雨，我觉得你的东家也不会高兴。” “楼下的马车之中有一箱银子，薛千机若是喜欢，也可以随时送到的府上。只要你同意关店。” 第329章 美女互扯衣服 两人最终不慌而散，因为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儿。 “他来做什么？” 杨媚儿走了回来，捋了捋头发，坐在秦爽旁边，看着他说道。 “想让咱们停手呗。” 秦爽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他开这家店，搞赵家，让百姓吃到便宜的盐只是一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为了让所有被打压的人跳出来，看到有人在反抗赵家。 程一申不就出来了吗？ 朗岩山不也跳出来了吗？ 只有从他们的身上入手，自己才能逐渐解开山西盐务方面存在的问题。 若是现在选择了退缩，这些人肯定也会缩回去，自己还怎么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那咱们怎么办？” 杨媚儿问道。 “他们急了，才是我想要的结果。证明咱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打在了他们的痛点之上。” 秦爽一脸自得的说道：“明日，咱们去见见朗岩山，看看从他那边能搞到什么情报。” 杨媚儿看着秦爽说道：“那咱们可得小心一点，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指不定给你搞一个杀人灭口事情。” “他们应该不敢做这种事情吧？” 秦爽摇摇头说道：“他若是杀了我，全世界都知道是赵家动的手。” “那可不一定。” 杨媚儿却极为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刚才的那个薛千机，那可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她是个杀手。” “哦？”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反而震惊，用一种怪异地眼神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你难道没有发现她和我在一些方面有些相同点吗？” 杨媚儿说话的时候，微微抬头看向了秦爽，只是轻轻抬头，动作却千娇百媚。 “确实有点一样。” 秦爽看向她说道：“都有一种媚态，但是她没你好看。”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杨媚儿高兴地捂嘴笑道：“嘴真甜，不过我和她确实师出同门。” “嗯？” 听到杨媚儿的话之后，秦爽愣了一下，“你是出自什么师门？” 对于杨媚儿的身世，他还真的没怎么了解过。 “我们是出自名叫一枝花的一个门派，这个门派就是培养女性杀手。媚功也是传授功夫的一种。” 杨媚儿对着他说道：“所以，我们门派的很多人都会用某一地花魁的身份做掩饰。我若不是因为意外加入到了皇城卫，干得也是暗中收金杀人的买卖。” “所以，你觉得这个薛千机会杀我？” 秦爽看着她说道。 “必然。” 杨媚儿说道：“你觉得赵家花那么多钱请薛千机来做什么？难道就来这里看看便算了？” “我小心一点便是。” 秦爽却丝毫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说道：“她的实力再强，我觉得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这你可大错特错了，杀手有时候不一定用刀杀人，有时候也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你下迷药。” 杨媚儿说话的时候，走到桌子面前，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闻了一下，说道：“你这杯茶里面就被下药了。” “真的假的？” 看着她神神叨叨的样子，秦爽说道：“可我现在身上没有一丁点的反应，身体强壮的很。” “这才是这个药厉害的地方。” 杨媚儿对着他说道：“这个药名叫软骨散，下毒者一般只下一半，中毒之人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异常。到了晚上，再用迷烟激发体内的毒素，两者结合，中毒之人便全身瘫软，动弹不得。” 秦爽紧张起来，“那这种毒可有解药？” “那肯定是没有。” 杨媚儿看着秦爽紧张的样子，逗他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东西十二个时辰之后，自动就会失效。” “不过，今天晚上，她绝对会对你动手的。” 杨媚儿却无比肯定地说道。 “那有没有什么手段可以反制她？我现在身中剧毒，肯定处处得受到牵制。”秦爽看着她说道。 他既然已经中了一半的毒，那么想要激发这个毒素，轻而易举。 “很简单啊。” 杨媚儿却看着他说道：“你难道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你的贴身护卫。主要负责贴身保护你。今晚，我和你一块儿睡。” 秦爽瞪大了眼睛。 “你别搞，要不咱们互相换一下房间吧。” 杨媚儿这种柔媚入骨的女人，自己平时还能扛得住她的媚，但若是和她共处一室，肯定得擦枪走火。 更不用说还得贴身。 贴着贴着就负距离接触了。 “那可不行，依然不安全。人家又不是傻子，不知道确定一下你在哪个房间吗？” 杨媚儿笑着对他说道：“放心吧，我又吃不了你。咱们是守株待兔，又不是要同床共枕。”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稍微放心了下来。 当天晚上，秦爽坐在床上，杨媚儿则坐在椅子上，两人就静静地坐着。 “咯吱咯吱——” 夜深，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杨媚儿和秦爽互相看了一眼。 紧接着，一个迷烟管从外面伸了进来，猛地一吹，一股红色的烟雾当即弥漫开来。 秦爽看到这一幕，当即捂住口鼻，开始闭气。 并且躲到了早已打开的窗户边上。 外面的人等了好一会儿，悄悄地把门推开。 “砰！” 这个女子刚刚踏入房间，突然间意识到不太对劲，因为房间里面窗户大开。 但是来不及她反应，旁边一个人影便踹了过来。 这女子也反应极快，当即格挡。 很明显，这个女子不是杨媚儿的对手，几个交手下来，她已经落入了下风。 “砰。” 薛千机被杨媚儿一脚踹开之后，猛地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进攻过来的杨媚儿身上刺了过去。 秦爽看到寒芒闪烁，当即紧张起来。 拿起手边的茶杯便朝着她砸了过去。 “砰！” 这个茶杯来得突然，薛千机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已经落地。 而杨媚儿趁着这个机会，连续进攻，径直把她抓了起来。 秦爽见杨媚儿得手，当即点燃了蜡烛。 一瞬间，整个房间里面变得亮堂堂。 但是，看到杨媚儿和薛千机两人的时候，鼻血差点冒出来。 这两人因为打斗的原因，衣服都被撕扯的乱七八糟。 第330章 起码36d 杨媚儿虽然在打架中占据着上风，但是衣服也被撕扯开来，外衫和中衣被扯得乱七八糟，露出里面洁白如玉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甚至一道事业线都微微露了出来。 薛千机则比杨媚儿惨多了。 她本来穿得便是一件抹胸的衣服，露得位置本就要多很多，经过刚才的打斗，抹胸已经全部被撕扯了下来，胸前并无半点遮挡。 看得秦爽眼睛都直了。 脑袋里面只有一个字。 “大。” 太大了。 起码36d。 关键她腹部却没有什么赘肉，双臂也是紧致纤细。 她原本穿得那件裙子为了展现魅惑，故意开了一条侧缝，腿本来就暴露一部分。刚才在打斗中，裙子已经完全被扯坏。 一双修长美丽的大白腿就展现在了秦爽面前。 她虽然算不得极品美人儿，但起码也算是个美女。这么一个美女几乎赤身站在你面前，眼睛不直才怪呢。 看到秦爽的样子，杨媚儿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到薛千机面前，把她的衣服整理了整理。 把露出来的部位生生塞了回去。 “你是一枝花出来的？” 薛千机对于自己身体裸露并没有一丝感到羞涩，反而对杨媚儿更加感兴趣。“能这么熟悉的知道我的动作，非一枝花莫属。” “是。” 杨媚儿倒也不隐瞒。 “我说早上看到你的时候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师出同门。”薛千机对着杨媚儿说道。 “是谁让你刺杀秦爽？是赵家吗？” 杨媚儿却不和她拉家常，看着她说道。 “说什么刺杀？我可没有刺杀，不要胡说。” 薛千机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对着她说道：“人家本来睡得好好的，哪里知道怎么到了这里？” “少给我装蒜。” 杨媚儿却对着她说道：“老老实实的交代。” “还要交代什么？” 薛千机看着秦爽说道：“公子若是想要奴家的身子，直说便是，为何之前要拒绝，现在却要劫掠奴家至此？” 听到薛千机的话，秦爽突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先把她弄出去，报官。” 秦爽对着杨媚儿喊道。 “砰砰砰——” “就在前面。”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就听到一群人快步走了过来。 还不待有反应，赵国栋带着一伙衙役就把房间里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救命啊，救命啊。” 薛千机瞬间变得楚楚可怜，对着赵国栋喊道：“老爷，这些人丧尽天良，竟然抓了奴家，想要对奴家为非作歹，奴家不活了。” 说着起身就朝着墙壁之上撞了过去。 但是被赵国栋假模假样地拦了下来。 “不要紧，不要紧。” 赵国栋赶紧安抚道。 转身指着秦爽喊道：“秦公子，我上午要把此女子送给你的时候，你不要。晚上的时候，却要去抢，还想要对人家为非作歹，是何居心？” “你不要血口喷人。” 秦爽却对着他说道：“分明是她刺杀我在先。看看这个迷烟的烟孔，再看看这把匕首，分明是她刺杀我未遂。你还打算倒打一耙不成？” “胡说八道，千机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刺杀？” 赵国栋对着旁边的衙役说道：“各位，事实就是如此。看看千机的衣服都被这个色狼撕扯成什么样子了？明明是有不轨之心，却偏要说什么刺杀，分明就是污蔑。” 衙役们好歹也在安邑县混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什么情况，一眼便能够看明白。 薛千机的穿着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而且现场打斗痕迹十分明显，房间之中现在还有一股淡淡的迷烟味道。 加上迷烟孔、匕首之类的东西，都不用想，肯定是刺杀无疑。 只要再和周围居住的客人稍微打听打听，这边的情况基本上就能确定个八九不离十。 但是，没办法，上级给他们的命令是听赵掌柜的安排。 赵掌柜的说什么便是什么。 “两位，和我们走一趟吧。” 衙役看着秦爽，说道：“既然有人告你们劫掠女子，对人家意图不轨，那就只能按照程序办事。” 秦爽自然不可能和她们走。 “我觉得你还是确定好现场的情况再说。那你不得问问我是从哪里劫掠了她，什么时候劫走的，而我那个时候又在哪里？” “什么都不问，直接就把我抓起来？你这是故意栽赃吗？” 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我看到他劫掠了我家千机。” 赵国栋赶紧说道：“若不是因为我看到的话，早就被他们得逞了。赶紧把人抓了再说，别管那么多。” 这话说完之后，那些衙役当即就要对秦爽下手。 “胡扯——” “嗯？” 秦爽本想挣脱这些衙役的手，但是发现自己好像力气全无，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已经开了窗户？怎么还能中毒？” 秦爽努力想要站起来。 “她能发现我是一枝花，我难道发现不了她吗？” 薛千机这个时候妖娆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口吐幽兰，“我知道她肯定会发现我在茶里面下的毒，所以我衣服上也有激发药性的药。虽然你没有中了迷烟，但是闻到我身上的香味，也会发作。” “你……” 秦爽咬着牙，但是身体却始终站不稳。 只能任由衙役把他锁了起来。 “还有那个女子，把她也抓起来，我们……” 赵国栋指着杨媚儿喊道。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媚儿却瞅准时机，夺门而逃。 他们两人都中计了，这个事情是赵国栋从一开始便策划好的。 秦爽已经被抓，她绝对不能被抓到，一旦她也被抓起来的话，那这件事可就彻底没有翻盘的希望了。 “别让她跑了，追。” 赵国栋大喊道。 “老曹，你带着你的人去追。” 衙役中领头的那人对着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衙役喊道。 “走，跟我去追。” 那些衙役赶紧就去追杨媚儿。 可不能让她跑了，必须得把他们一网打尽。 第331章 有点玩脱了 杨媚儿逃得很快，最终还是没有抓到她。 但是秦爽却跑不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只是被强行塞到了马车之中，然后颠簸了一个时辰。 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解州署衙。 “解州？” 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秦爽有一些慌乱。 如果是在安邑县的话，他还能够有逃出去的希望，但是他们直接把他弄到了解州署衙。 按照程一申所说。 解州署衙的知州和赵家可是同穿一条裤子的。 而且解州也是赵家的大本营。 在这里的话，他肯定没办法洗脱罪名的。 “进去吧。” 说话的时候，后面的衙役猛地推了他一把。 当晚便把他所在了黑漆漆的牢房之中。 秦爽坐在牢房之中，一时还真有些无奈。 原本在金陵的时候，诏狱都能够随便出入，现在倒好，连一个小小的解州署衙都敢抓自己。 “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 对面囚牢的一个男子睁开眼睛，看着秦爽说道：“动用了这么多人，看来犯得是大案。” “哼，什么大案。” 秦爽苦笑一声，对着他说道：“无非是得罪了赵家，被栽赃了而已。” “哦？解州还有人敢得罪赵家？” 这人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笑着说道：“你到底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赵家非得把你送进来？” 秦爽正好闲得无聊，也和他们聊了起来。 “在安邑县开了一家店，按照每斤二十文的价格销售。” “你？” 听到秦爽这么说之后，这个人一下子激动起来，对着周围的人喊道：“兄弟们，这位就是那个在赵家开店铺的旭日昌的东家。我说什么来着？用不了多久，他必然会被抓进来，怎么样？灵验了吧？” “你就是那个秦……秦行道？兄弟佩服你。” “我得替解州的百姓感谢你，你干得事情仁义。” “兄弟我也佩服你，解州人过得苦啊。可惜了，好不容易有个能和他们作对的，现在竟然也被抓了。” “你就是那个杀了赵家几个狗奴才的人吧，我也佩服你。” 秦爽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然传得如此之快。 自己店才开了一天而已，消息就从安邑县传到了解州？ 两地虽然相隔不算很远，但消息这么快就传过来，着实让他有点难以捉摸。难道是因为当初赵国栋给自己宣传的原因？ “都是一些小事。” 秦爽却对着他们说道：“刚好我手里面有点盐引，想着借机压一压食盐的价格。可惜，盐价没压下来，我自己倒是被押进来了。” 这里面的人，有十恶不赦的恶徒，有贩卖私盐被抓的小贩，有偷钱的小盗贼，但是他们对于秦爽都十分尊重。 “你竟然能拿到盐引？” 就在秦爽不远处的一个牢房之中，一个穿着青色长衫地男子好奇地看着秦爽说道：“平城那边可从来都不给旁人发解州的盐引。” “我走得金陵的门路，用的是长引。” 秦爽随口说道。 “长引？你的关系能够直通户部？”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男子有些惊讶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也是愣了一下。 这里面的人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存在，一般是不会清楚朝廷机构划分，也不会清楚长引、短引这些东西。 更不会知道长引是户部直接管理。 这人能说出这话，要不说明他是个读书人，对这些东西有研究。要不说明他也是盐行的人。 “兄台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秦爽反问道。 “他？” 还不待那人说话，旁边的人就开始说道：“他原本在河东运盐转运使司里面的，后来因为贩卖私盐被抓进来了。” “我原本是里面的一个仓管而已。” 青衫男子躺在稻草之上，靠着墙壁说道。 但是对于他是如何进来的，绝口不提。 “你是有后台的人，看来从这里出去不成问题。”青衫男子看向秦爽这边问道。 “自然。” 秦爽也不隐瞒说道：“迟早的事情而已。” “哦。” 说到这里之后，青衫男子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但是马上又把这股兴奋压抑了下去。 “吵什么吵，都给老子安静下来。” 就在他们聊得激烈的时候，牢头对着他们吼了一嗓子。 里面瞬间安静。 秦爽今天折腾了一天，即便只是躺在稻草上，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爽就被喊去过堂。 “秦行道，你可知罪？” 解州知州施恩予坐在堂上，看着秦爽说道。 他也知道秦爽有散官在身，所以也没有强迫他去下跪。 上堂反正只是走过场而已，给他定了罪就好。 “我不知罪。” 秦爽一正言辞地说道：“我在我的房间里面坐得好好的，有人来刺杀我，我不知道我罪在何处。” “砰。” 施恩予一拍惊堂木，对着他呵斥道：“你意图劫掠薛千机，人证物证俱在，还想抵赖不成？” “大人，人证是何人证？物证又是何物证？” 秦爽倒是一点也不紧张，看着他说道：“你不能只凭借着赵家和薛千机的一面之词，便把我收押吧？” 施恩予不是来和他狡辩的，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来人，大刑伺候。” “谁敢？” 秦爽大喝一声，“我也是朝廷七品官，虽然是散官，但也是官。刑不上大夫，这是我朝祖训，你难道还敢违抗不成？” 听到这话之后，施恩予也是挠头。 这家伙有官身，可不好办。 对官员动刑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他肯定是逃不了责罚。 “别拿你那个破散官来这里装模作样。”施恩予不耐烦地说道：“你已经犯罪，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谁都救不了你。” “你不是把自己的那个身份当做个宝吗？”他对着旁边的一个人挥挥手说道：“去请教谕，当场革除他的这个破功名。” 这种散官的功名，州教谕便能够革除，没什么难的。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有点慌。 若是功名被削，他可就没有护身符了。 关键，现在他就算是表明了自己身份也没用。这些人绝对不会认，甚至有可能借着不认识自己的机会，把自己做掉。 妈的，事情有点麻爪了。 第332章 我本无罪 杨媚儿逃离之后，便去找了程一申，和他一起商议秦爽被抓的事情。 “被抓了？” 程一申一脸焦急，“若是被抓到安邑县还好说，但是被抓到解州的话，那可就有点难办。” “解州知州和赵家是一伙儿的，不太好救啊。 杨媚儿却思考一下，说道：“解州知州在这里难道就没有什么对手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嗯？什么机会？” 程一申一脸奇怪地看着杨媚儿说道。 “解州知州明显就是在故意栽赃陷害，若是他的对手趁机收拾他的话，应该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杨媚儿说道。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太想动用皇城卫在这里的势力。 程一申思考了好一会儿，说道：“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这人和我父亲关系不错，我这就让我父亲去找他。” …… 解州。 教谕很快便被请了过来，当即就宣布革除秦爽的功名。 “你现在已无官身，还不赶紧认罪？免得遭受皮肉之苦。”施恩予对着秦爽喊道。 “你既然想要屈打成招，那便来吧。看看是我骨头硬，还是你的刑具硬。” 秦爽丝毫不畏惧，瞪着他说道。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就把皇城卫千户的那个牌子亮出来，就不相信他还敢如此嚣张。 但是一旦亮出牌子之后，他私下售盐的生意肯定做不下去，那些人铁定会知道他在调查一些东西。 让他们警觉之后，想要发现一些秘密，怕是有难度的。 “给我在这里装什么？” 施恩予不屑地看着秦爽，然后挥挥手，说道：“来人，抬刑具。各种刑具都给我摆上来，一件一件来，我就不相信他不承认。” “施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就在他准备动用刑具的时候，外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对着他说道：“案子还没审，人证物证俱无的情况下，竟然直接用刑。本官也得狠狠参你一本。” 施恩予看到来者的时候，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因为来得这人是巡盐御史左庆忠，是他的死对头。 巡盐御史负责对一省的盐务进行巡查、监督，虽然权力都在盐业行业内，对于地方的行政并无什么参与的权力。 而盐务又有都运盐转运使司负责。 所以巡盐御史这个职位在山西基本上没多大的权力。 但是，毕竟是御史，挂着都察院的牌子，他们的话是可以直达都察院，上达天听。 多少还是有些威慑力存在。 最关键的是，两人这些年还有不少的矛盾，有关于盐务方面的，也有个人方面的。 “你一个巡盐御史，没资格参加我们这里的堂审。” 施恩予冷眼看着他说道。 “我不参与，我只是旁听而已。” 左庆忠耸了耸肩，站在一旁说道：“我毕竟还是大宁的御史，遇到不平之事有风闻上奏之权。” “你只管审你的案子，若是一切公正合理，我自不会参与，若是有一些漏洞，我必上奏。” “你审案子，一没有大开署衙大门，让百姓看到。二没有张贴公告，说明原因。完全不符合《大宁律》，看你这样子还想要动刑？屈打成招，更是罪加一等。” 听到他的话之后，施恩予一拍桌子，站起来。 “本官如何审案和你无关，请你现在离开。” “施大人，话不能如此。”左庆忠说道：“知州审案，百姓都有倾听的权力，我为何不能在此旁听？若是觉得我碍事，我可以到仪门之外旁听。但若是这么做，你也会被士林嘲笑的。” 左庆忠可是官员，而且还是从三品的高官，虽然无甚实权，但也比从四品的施恩予高。 不让上座也就罢了，若是敢让他到仪门之外，那可就是在闹笑话。仪门之外旁听，那是普通百姓的待遇。 秦爽看着左庆忠，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这几天他已经对解州官场有了一个深入的了解。 左庆忠出身于扬州府，经举荐入仕，一直都在都察院任职。一年前被调至山西担任巡盐御史。 他刚来便和施恩予因为盐务上的事情起了冲突，后续在转运使的调和之下，勉强维持着关系。 杨媚儿竟然能找来此人，不错啊。 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逃跑得杨媚儿找人帮忙。 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行动。 “你继续审，该动刑动刑，我就在旁边看着。”左庆忠一脸轻松地说道：“我今日连续赶路，专门去那间客栈里看了看。打斗痕迹明显，窗户上还有迷烟孔，还有匕首等物证。我也和当日住店的客人，以及小二打听过。” “他们也听到这里面有激烈的打斗之声，小二还看到了薛千机自行走上了楼。你若是要判他劫掠妇女的话，我是坚决不能同意。” 说这话的时候，直接把施恩予打成了哑巴。 他本来这次就是走个流程，把这件事弄成铁案就行。 所以，他的行动极快。 昨天晚上抓得，今天早上便审。 谁能想到突然间冒出这么一个不好处理的家伙。 “今日不审，改日再审。” 施恩予冷哼一声道：“把人犯带下去。” “不对吧？” 听到这话之后，左庆忠又开口了。“此案属于互诉案件，一方说另一方劫掠女子，另一方说一方刺杀。您要是抓人犯，应该把双方都抓下去才对，只抓一个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收了人家的好处？想要包庇一方不成？” “你……” 施恩予气得要爆炸，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因为左庆忠说得对。 若是普通人提这么回事儿，他理都不理。 但对方是巡盐御史，不理不行。 他这么一参与，直接把一个私下的勾当变成了一个摆在台面上的东西，这东西若是摆在台面之上，他们肯定是无礼的一方。 “薛千机可是柔弱女子，怎么能被放在那种监牢之中？”赵国栋赶紧说道。 这若是真的要审起来，薛千机肯定会牵扯出赵家，到时候很难下台。 “你说怎么办？” 他看向赵国栋说道。 “算了，此事既然没有引起什么后果。秦行道没有受伤，薛千机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此事便算了吧。” 赵国栋看到左庆忠参与进来，就证明这件事没什么纠缠的必要。 基本上不可能成功。 “既然苦主已经不在追责，那此事便作罢。” 施恩予说话的时候，对着秦爽挥挥手，“你可以离开了。” “他不追责，我可得追责。” 秦爽却说道：“我本来便无罪？何须他来作罢？” 第333章 两派斗争 看着秦爽突然间来劲，施恩予也是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自己能放了他，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恩赏，现在他倒追着不放了。 “这个案子是互诉的案子，他撤回了，我可没有撤回。”秦爽对着他说道：“我说得是事实，不怕调查，所以必须要深入去查。” 看着秦爽这种追查到底的样子，赵国栋也是愣了一下。 这下子可是有点麻烦了。 秦爽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靠山，自然要把靠山用到极致。 开什么玩笑呢？ 把自己大半夜抓到这里来，不出点血就打算结束？门都没有。 “你想怎样？” 施恩予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和平相处才是正道。” “那可不行，大半夜把我抓到了解州，我安邑的生意还怎么做？耽误的钱和时间又如何去算？我的名声受到损失又当如何？” 秦爽站在堂前，侃侃而谈，“可不能一句算了，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本来左庆忠还觉得秦爽有点不知道高低贵贱了，能保住他的命就算是不错了，现在还想要反击？ 在解州地盘反击赵家是绝对不现实，也不可能成功。 反而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但是，他一听秦爽这话，原来是去要赔偿。 这个度把握的就很好。 要点钱不伤及赵家的根本，赵家不会在这个上面继续纠缠，但是要点钱又能够恶心对方。 很合适。 “赔钱。” 秦爽看着赵国栋说道：“误工费、衣服清洗费、精神损失费，总计一两银子。” 一两？ 听到秦爽要的这个赔偿，施恩予也懒得参与，“你们自己协商便是。” 这一两银子，虽然不多。 赵国栋一顿饭都不止这点钱。 但是给他掏这个钱，就是膈应。 最终，为了能够息事宁人，还是掏出一两银子交给秦爽。 秦爽看着这一两银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这可不仅仅是一两银子，这可是罪证。回去就大肆宣传。 “既然这件事已经了了，我便告辞了。” 左庆忠一看，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当即便离开了。 他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让这件事从一件私下勾兑的事情，变成一个台面上的事情。 一旦上了台面，他们肯定站不住脚。 “多谢左大人。” 出了衙署，秦爽对着左庆忠施礼道：“若非您的帮助，我在里面可得受不少苦。” “你还是感谢你的朋友们吧，若不是他们非得拉着我来，我也不掺和这件事。”左庆忠说完之后，便上了马车离开。 似乎并不想与秦爽有过多的接触。 “出来了？” 杨媚儿和程一申看到秦爽之后，赶紧跑了过来，说道：“你没受伤吧？” 杨媚儿左右上下打量着。 “没事。” 秦爽活动了一下身子说道：“我在里面也就待了一晚上而已，啥也没发生。你们是怎么请得动这尊大人的？” 说话的时候，指了指左庆忠的马车。 “我父亲和他是故交。” 程一申说道：“而左庆忠和施恩予一直都有很深的矛盾，两人一直都不对付。让我父亲去求了求他，他很乐意的便来帮忙。”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还是有点疑惑。 虽然两人有矛盾，但是人家也不至于因为自己便故意和施恩予作对吧？ 总觉事情有点太过随便。 其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是他自己不清楚的。 “行吧，这地方不宜久留。咱们回安邑，边回边聊。”秦爽今日还约了朗岩山，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 在他们这些人离开之后，施恩予大发雷霆。 不断地摔打着桌子上的东西。 “老爷，您别气坏了身子。” 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摸着他的胸口说道：“为了一个小小的散官，不值得。” “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散官。” 施恩予却说道：“这是解州官场两派力量的角逐。” “啊？” 女子有些诧异，问道：“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劫掠案件吗？怎么还成了官场角逐了。” “你不懂。” 施恩予摇摇头说道：“这个旭日昌的东家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他已经引燃了解州的内部斗争。以前我们还能够压制他们，但是那些人明显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对我们动手了。” 听到这话之后，女子一脸懵圈。 “不会是您想多了吧？我觉得这事情不至于吧？” “你猜程一申为什么一直和秦行道混在一块儿？你猜这次左庆忠为什么会帮一个小小的商人？” 施恩予说道。 不待女子回话，他便继续说道：“因为他们代表的是江南士族，而赵家身后代表的则是整个江北官场。” “啊？” 女子听到这话之后，更有些听不懂了，“奴家搞不明白。” “解州官场上，基本上都是江北世家子弟、门生、故旧，大家互为同盟，互相扶持，把控着各个重要的位置。” “两年前，陛下便重用一些江南士族之人来解州任职。这些人自然和我等不对付。不过，两年前便把他们全部边缘化。” “但是，秦行道点燃的这一把火，让他们又看到了翻身的希望，都想要借用这个秦行道的手把赵家掀翻。” “赵家一旦被掀翻，牵扯得可是整个解州官场。解州上下，都得受到牵连。” “今日，我可不是怕了左庆忠，而是担心这件事给他留下话柄。刚好，左庆忠明显还没有做好和我们翻脸的准备，他们在等，等到秦行道真的能给赵家造成伤害的时候，才会真正出手。” “这段时间，他们只会让程俊思这个小小的县令先去试探。万一失败，损失的也只是个县令而已。” “所以，旭日昌，必须得除掉。” 听着他说了这么多的话，女子脸都白了，说道：“老爷，这件事有那么危险吗？奴家听得心惊胆战。” “哈哈……这倒是不用害怕。” 施恩予说道：“在解州，他们不过是芥蒂之痒，难成气候。我也是防患于未然而已。” 他搂着女子，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福安，你去告知赵国栋，让他别磨磨蹭蹭，三五日内让旭日昌消失，否则夜长梦多。” 第334章 吴中郎家 秦爽快马加鞭从解州赶了回来。 还好赶上了和朗岩山的会面。 “朗司令。” 秦爽看着已经等候的朗岩山说道：“遇到一些事情，失礼失礼了。” “我知道了。” 朗岩山也起身对着他说道：“这件事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云中已经和我说过了。” “赶紧坐，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拘谨。” 段鹏程在旁边看着秦爽说道。 然后示意小二赶紧上菜。 “我找你的目的，你应该也能猜到两三分了吧？”朗岩山对着秦爽说道。 “为了盐场的控制权吧？” 秦爽说道。 “我也不遮遮掩掩了，你的那张泰和昌的印其实是泰和昌用于分销的印，一千两银子一张，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我之所以给你放了盐，就是希望你能够坚持久一点。” 朗岩山对着秦爽说道：“现在看来的话，你确实是有些头脑和本事的。” “您也希望把赵家挤垮？” 秦爽看着朗岩山，问了个问题。 “哈哈……凭你想要挤垮赵家？估计是没什么希望。”朗岩山却说道：“解州现在好比是一池子已经沉淀得无比清澈的浑水，你是一条外来的鲶鱼，经过你的搅动，这池子水会变得浑浊起来。” 秦爽听完之后，摸了摸鼻子，说道：“您只是希望我把水搅浑，我来当前面这个吸引火力的点。你好从后面运作？” “可以这么理解。” 朗岩山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 “我只是你的傀儡？”秦爽道。 “那倒也说不上，咱们互相合作而已，各取所需。”朗岩山极为认真地看着秦爽说道：“你的店若是没有我的帮助，短则两日，长则五日，定然会倒闭。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你也不用管我想干什么，你继续开好你的店，继续去挤压赵家的市场便可。”朗岩山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 秦爽也大概听明白了。 其实自己是一个意外入局者，把这个看似平稳的解州搅合起来了，他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拿回盐场控制权。 他想要把自己当做一颗棋子。 不过，自己可不甘心给他做棋子，到底谁是棋子，得走着瞧。 现阶段，他确实是需要朗岩山的帮助。 “我现在需要盐。” 秦爽对着他说道：“你能给我放盐吗？” “不能。” 朗岩山却说道：“盐场的事情，我插不上手。杨司丞现在全面掌控着盐场，上次若不是你拿出泰和昌的印章，原来那批盐都拿不走。” “那你能帮到我什么？” 秦爽问道。 “我虽然插手不上盐场的事情，但我知道如何拿到盐。且不经过盐场。”朗岩山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合适吧？不经过盐场的盐可是私盐。”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且不说手续是否齐全，光是盐的成色与盐场就不相同。” 这么高的物价之下，肯定会有一些人私下煎盐。 但是私下煎出来的盐和河东盐场产出的盐一眼就能看出差别，自己卖那种盐，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不不不……不经过盐场，你也能够买到河东盐场的盐。” 朗岩山说道。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有人还敢拿盐场的盐私下贩卖？” “这有什么惊讶的。这几年，河东盐场比原来扩大了至少两倍不止，但是盐产量却降为了原来的十分之一？明面上说是因为这几年的灾害天气和战乱影响，实际上，就是流入到了地下市场。” 朗岩山也没有任何隐瞒地告诉秦爽。 “购买私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既然是违法的买卖，你必须是被人信任之人才行。” 秦爽也不是傻子，这事情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购买私盐之人，一定是信得过的。 “说得对。” 朗岩山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你若是想要购买私盐，必然得是值得信任之人。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但能不能被人家信任，只能靠你的本事。” “哦？贩卖私盐之人不是杨司丞这伙人？我怎么可能被他们信任？” 秦爽意外地问道。 听朗岩山的语气，贩卖私盐之人和杨司丞等人好像是两拨人。 “你这就不懂了。这种事情当官的怎么可能自己去干呢？”朗岩山对着他说道：“必然是由另外的一拨人去干，就算是被发现了，也能够及时斩断其中的联系。说他们的盐来自私自煎盐便可。” “你且去这个地方。” 朗岩山把一个信封交给他说道：“能不能获得他们的信任，就看你的本事了。” 秦爽打开信封一看。 “临川典当行。”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秦爽还有点熟悉感。 自己当初被封为临川郡王，现在又看到临川两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名字起得倒是别致。” 秦爽笑道。 “前段时间刚刚改名。”朗岩山随口说道：“原本叫金源典当行，后来这里换了老板，所以才改了名。” “哦。” 秦爽倒也没有在意，随意地点了点头。 “您为何告诉我这么多的秘密？应该不止是为了让我和你合作那么简单吧？”朗岩山对他有点过分的真诚。 “合作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想问一下，你在京城的门路是谁？” 朗岩山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却笑了一下，道：“没什么门路。” “没有门路怎可能拿到户部长引？”朗岩山看着他说道：“既然要合作，那便真诚一些。” “你如果非得说有什么门路的话。金陵李家嫡子李剑标和我是兄弟，他和朝中很多人都有不错的关系。和户部的关系也很不错。” 秦爽这个时候只能拿出李剑标来当挡箭牌了。 “李剑标？就是那个开鸿福楼的李剑标？此人平时接触得倒全是达官贵人，有些门路倒也可能。” 朗岩山似乎对金陵的情况很是熟悉。 “冒昧问一下，朗司令不知是何方人士？听口气不太像山西之人？” 秦爽心里面有个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 “苏州人士。” 朗岩山说道。 “苏州吴中郎家？” 秦爽问道。 “秦公子倒是知道不少。” 朗岩山也有点惊讶地看着秦爽，一个商人竟然能知道吴中郎家。 “走南闯北多了，听说的自然也就多了。” 秦爽收起脸上的惊讶，对着他笑道。 第335章 都是我的诗 两人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朗岩山便借着有事离开了店。 段鹏程也跟着离开。 在他们离开之后，秦爽的表情当即冷了下来。 今天早上被左庆忠营救的时候，他感觉还不是很明显，但现在他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自己好像真的陷入到了一个政治漩涡之中。 不过，这也正好是自己想要的。 解州官场若是不乱起来，自己还怎么从中或许自己想要的东西。 秦爽简单地梳洗打扮之后，便朝着临川典当行而来。 盐店的盐就算是卖得再慢，也有用完的一天，所以必须拓展新的来源，从而逼迫赵家也跟着一块儿降价。 临川典当行就在城中最繁华的路段，是一座三层的楼房，修得极为宽敞，宽门高匾，还没有进去就知道这里东家实力不俗。 进入之后，第一感觉就是有钱。 这里面的家具全部都是黄花梨木制作而成，雕梁画栋，贴金挂银，土豪的气质扑面而来。 但与这些土豪气质格格不入的是墙壁上挂着的诗。 看到这些诗的时候，秦爽差点笑了出来。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一篇篇的看了过去，全都是自己写的诗词。 “我们东家喜欢扶风亲王的这些词，所以悬挂得比较多，见笑，见笑。”掌柜的赶紧迎了上来说道。 秦爽今天为了来这里，专门穿了一件极为富贵的衣服，一眼看过去，非富即贵的那种。 掌柜的最懂得察言观色，看到来者之后，当即自己迎了上来。 也没让伙计来招待。 “看来你东家的品味倒是很高。” 秦爽道。 “附庸风雅罢了。” 掌柜的无比谦虚地说道。 “赶紧给上好茶。”掌柜的对着旁边的一个小伙计喊道。 然后示意秦爽落座。 “不知道客官来店里是想要典当还是赎当？”掌柜的笑盈盈地对着秦爽问道。 “我自然是想要赎当。” 秦爽笑着说道。 “老朽虽然年事已高，但心里还没有糊涂，记性应该也可以。在我的印象中，客官好似并没有在我们这里典当过东西。” 掌柜的说道。 “我想赎的是这个东西。” 秦爽说胡的时候，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盐”字，“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 看到这个字之后，掌柜的飞快地用手抹了。 然后用抹布擦擦手。 “客官莫要开玩笑。” 掌柜的说道：“买这个东西您得出城往东走，去盐场，那地方才是卖这种东西的地方。咱们这是典当行，您是不是走错路了？” 秦爽道：“路没走错，地方也没选错。” “您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便去忙了。”掌柜的明显不想接这一茬，起身便回到了柜台里面，不再露面。 秦爽倒也没有着急。 他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能成。 若是能够有一个老顾客领一下自己的话，或许效果会更好。但他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真是不太好找人。 没有熟人引荐，人家自然不肯信任。 “秦公子？” 就在秦爽思考的时候，一个衣着褴褛的男子看着秦爽激动地说道。 “你是？” 秦爽看着男子，眉头皱了一下。 他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 “我是杨老二的兄弟，我们兄弟们都感谢您给他报仇。给他报仇就是给我的兄弟们报仇，请受我一拜。” 说话的时候，当即跪在地上就是磕头。 秦爽这下子懵了，杨老二是谁？ 这人是谁？ 自己怎么都不清楚？ “杨老二就是之前被赵家打死的那名老人。”看着秦爽一脸懵，他赶紧解释道：“您与他素未谋面，便仗义出手，我替他感谢您。” 听到这里，秦爽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呢。 秦爽看着他拿着一个和杨老二一模一样的布袋，低声地问道：“你可是在干和他一样的事情？” “嘘——” 男子赶紧禁声，道：“这种事情可乱说不得，被赵家知道会被打死的。” “我已经和赵家不死不休，甚至把店都开到了赵家的对面，还怕赵家不成？” 秦爽说道：“我来此地的目的，想来和你是一样的。” “恩公。” 那名男子朝着柜台之中放了一个东西，然后便把布袋子递到了里面，一边递一边说道：“您若是想做那件事，我可以给您指一条路。” “盐帮。” 男子对着秦爽说道：“只有通过盐帮，你才可能和这里打通关系。若是没有盐帮的许可，这边是不敢给你盐的。” 或许是因为秦爽是他们恩人的原因，他对于秦爽倒没有什么隐瞒。 说话间，里面便把满满的袋子递给了他。 而他扛起袋子，大摇大摆地便走了出去。 秦爽跟着他说道：“这么招摇，难道没事吗？” “有盐帮庇护自然不怕。” 男子说道：“之前杨老二就是想要多赚点钱，脱离了盐帮，想要自己去干，被赵家抓住之后，没人保，才被杀。” “您若是不忙，我请你吃个饭，咱们聊一聊这个事情？” 秦爽对着男子说道。 他发现这里面还有很多是他自己不清楚的地方，得和他请教清楚才行。 男子想了一下，说道：“好。” “您贵姓？” 秦爽一边朝着旁边的酒楼走去，一边询问道。 “俺姓郭，家里排行老四，所以人们都叫俺郭老四。”郭老四对着秦爽笑了一下，露出一对大板牙，说道。 “您既然打听到了典当行，想来是有人给您指过路子。” 郭老四对着秦爽说道：“但是他并没有给您指完整，想来那人也只是略有接触，还不知道内部情况。” 秦爽来到一处包间，示意郭老四坐下聊。 “还请您指教指教，我最近为了盐的事情，都发愁死了。” “您的店铺卖二十文钱，盐肯定卖得很快。” 郭老四对着他说道：“也就是看在您是我恩人的面子，我才和您说这些话，您可得保密。” “放心。” 秦爽说道。 “您如果要维持您的那个店，想要从这里买盐，我觉得够呛。”郭老四摇摇头说道。 第336章 新的法子 “为什么这么说？” 秦爽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说道。 郭老四却很认真地对着他说道：“因为临川典当行每斤盐的价格也是二十文，你买这个盐，若是加上运费什么的，不但不赚钱，还得赔钱。” “而且，你如果想要盐的话，还得加入盐帮。盐帮一斤盐得有十五文钱的抽水，你如果卖四十文，一斤盐才赚五文钱。”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也是有些发愁。 他自己可以不赚钱，但是绝对不能赔钱干，就算是有万贯家财，也顶不住一个县的人去买你的盐。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自己也得涨点价？ “我建议你，提提价。四十文也比赵家卖得八十文便宜的多不是？” 郭老四一边吃着，一边对着秦爽介绍着。 也是看在秦爽是杨老二的恩人，且因为他肯定和赵家没联系，他才敢把行业内的秘密告诉他。 “那我如何才能和盐帮搭上线？你能帮我引荐一下吗？” 秦爽问道。 不管怎么样，这总归是一条可以试验的道路。 郭老四想了一下，对着秦爽说道：“我只能试一试，至于能不能成，还是得看盐帮帮主能不能同意。” “实在是多谢了。” 秦爽当即拿出一锭银子，“你不要多想，求人办事总得请客吃饭，免不了上下打点，这点银子，你先用着。” “得了。” 郭老四点了个头，对着他说道：“您且等我的消息，今天必给您一个回复。” 说完之后，起身便离开。 在送走郭老四之后，秦爽也是有些发愁。 盐帮虽然能拿出盐，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搞到大量的食盐，而且这些盐的价格也有点高。 对他的后续工作开展极为不利。 而且，根据郭老四所说，盐场、盐帮、临川典当行已经形成了一套非常严密的上下游产业链。 在这个过程中，养肥了很多人。 吃亏的只有百姓和朝廷的盐税。 这些私下售卖的盐肯定不会再为朝廷缴纳盐税。 自己必须得打入其中，才能够真正了解到他们内部的关系网。 …… 河东运盐转运同知孔潮看着坐在下方的三家家主。 “你们三家是怎么回事儿？” 孔潮看着他们说道：“现在是产盐的旺季，该供应苇草的不知供应，该提供木炭的竟敢断缴，是何居心？” “阻挠朝廷产盐大业，可是罪大恶极。” 说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是很凶，但是却极具有威严。 “大人，不是我们不缴纳这些东西。” 黄廷强十分委屈地看着孔潮说道：“您也看到了，旭日昌这家店售盐只有二十文。我们家除了供应盐场苇草之外，还得通过售卖一部分才能赚回本钱。现在易昌隆生意不好做，我们的苇草也没了销售门路，为了减少损失，我们也只能停止苇草供应。” 钱书耕也说道：“以前我们愿意分担一点盐课，是想要让程县令记得我们的好处。但是他现在却和秦行道穿一条裤子，和我们对着干。本不是我们的盐课，我们再去缴纳，那不是给自己掘墓吗？” 李明山听到两人的话之后，也跟着抱怨起来。 总之就是一句话，因为旭日昌的原因，导致他们生意不好做，现在不好赚钱了，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件事我会去处理。” 孔潮对着他们说道：“若还想要继续做这些生意，这些盐课该交还是得交。这涉及到的不止程县令，还有转运使司。” “我警告你们，再怎么闹，都不能影响盐场的运转。若是因为你们的原因，导致今年产盐量下降。别怪我不客气。”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变得极为霸道，“黄廷强，你家的草荡地是怎么来的？李明山，你家的灶地又是怎么来的？钱书耕，你家马队的那些马来自哪里？敢让我去查一下吗？” 听到这话之后，这些人面面相觑。 “孔大人，您屈尊能邀请我们面议此事，已经是给足我们面子。”黄廷强起身施礼道：“我们若是再不缴纳这些盐课，那就是不知好歹。您放心，回头我就让人把盐课交上，苇草正常进行供应。” “我也一样。” “我也是。” 另外两人看到黄廷强已经表态，自然也跟着表态。 他们对程俊思可以横，但是不敢对运盐转运司横，因为他们得靠着盐场吃饭。 孔潮满意地点了点头。 给完了大棒，接下来该给点甜头了。 “你们放心，山西的盐业我说了算。这个小子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了，用不了几日，我便让他滚出安邑。” 孔潮无比自信地说道。 三大家族族长赶忙称谢。 带三家离开之后，一个脸上长着一颗痣的男子来求见。 “你来做什么？” 孔潮看到男子之后，冷漠地说道：“我不是告诉你，没事不要来找我吗？” “大人，小人是从后门进来的。” 这个男子极为谦卑地说道：“小人实在是遇到了难以决断的事情，想要请大人帮忙做主。” “什么事情？” 孔潮一边摆弄着手中的花草，一边对着男子说道。 男子凑到了孔潮面前，附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 孔潮听到这话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小子是自投罗网。” “他不知道咱们之间的联系，以为我这里是破解之道呢。” 这个男子笑着说道：“殊不知，赵家那边只是假象，咱们这边才是真正赚钱的地方。” “谨言慎行。” 孔潮却对着他瞪了一眼，“我警告你，以后这种话不要让其他人听到。” “啪啪啪——” 男子装模作样地给自己甩了两个巴掌，道：“是我多嘴了，是我多嘴了。” “行了，念你今日报信及时，恕你无罪。” 孔潮随意地摆摆手说道：“那你今日便把他约来，并且设好局，我让人去人赃并获。这次，可是实打实的罪证，就不相信这家伙还能够逃得脱。” 第337章 会不会有诈 大概到傍晚的时候，郭老四兴奋地跑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恩公，我已经和帮主说过您的事情。现在想要邀请您过去，共同商量运盐之事。” “哦？”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面露兴奋之色。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条线联系上再说。 万一能成呢？ “走。” 秦爽不疑有他，便打算朝着盐帮而去。 “公子。” 杨媚儿却拉着他说道：“要不换个人去吧，这种事情没必要亲自去冒险。盐帮毕竟是三教九流集合之地，您去这里不安全。” 她现在非常担心秦爽的人身安全。 盐帮这个东西，他们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了解。 直接和他们打交道总归是有几分欠妥当。 “没事。” 秦爽却对着她笑了笑说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我若是想走，没有谁能够留得住我。” “您多心了。” 郭老四赶紧解释道：“盐帮不过就是一些卖盐、运盐、靠着盐生活的穷苦劳力而已。和普通的老百姓一样。” 听到郭老四的解释之后，杨媚儿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说道：“我和您去吧。” “别，你看看盐店外面排着多少人？你不在，我也不放心。” 秦爽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说完之后，当即就朝着盐帮而去。 盐帮所在的位置是城外，距离盐场的距离只有不到三里地。盐帮的堂口是一个三进的四合院，院门十分朴素简单，从外面看就好像是一户普通人家。 秦爽和郭老四来到门口。 只见郭老四前去叫门。 他和看门之人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带着秦爽走入其中。 一进门之后，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鹿衔灵芝照壁，在鹿衔灵芝图案的周围是一圈葫芦和蝙蝠的组合。 寓意倒是不错，有福有禄。 绕过照壁就是第一进的院子，两侧的厢房都比较矮小，房顶是等级最低的硬山顶，这里住得人地位应该都不算是很高。 “外面这里是负责伺候盐帮头领的仆人，有马夫、有打扫的、有庖厨之类。” 郭老四介绍道。 秦爽忍不住扯动一下嘴角。 一个盐帮的堂口，整得都快比自己的王府豪华了。 自己刚穿越来的时候都没有马夫、庖厨，这家伙倒是会享受。 看来，盐的利润确实大。 进入第二道门之后，这里面的房子比外面的要稍微高出一个台阶，房顶也从硬山顶变成了悬山顶。 证明第二道门里面的人地位要比外面的人要高一点。 “这里面是盐帮里面头领住得地方，这里面住着四个头领，分别负责安邑县东西南北四城的食盐销售，像我们这些人都归人家们管。” 郭老四说道。 进了这道门之后，他见谁都是点头哈腰。 秦爽左右看了看，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第三道门需要上一个将近两米高的小矮坡，三进的院子地势也要比外面高一大截。 三进院子里面的厢房和二进院子里面的房子几乎一模一样，不管是房顶还是房子造型，几乎没什么变化。 但是正房的样子却极为不同。 穿过院子中间的一个铜制大水缸，便到了正房前面。 正房矗立在三层台阶之上，地基就要比前面的院子都要高，而且正房的墙也要比厢房的墙高出将近两米。 正房的房顶采用歇山顶结构，比悬山顶的房屋地位要高一大截。 “这里便是帮主所在的地方，说话稍微注意点，不敢得罪了他。” 郭老四对着秦爽吩咐道。 秦爽点了点头，内心却感慨不已。 商品经济的发展必然会冲击原有的等级秩序，按照《大宁律》，盐帮这些人压根没有资格盖歇山顶的房子。 更没有资格把院墙修两丈高。 但是这些年，民间不少有钱的富商都这么做，加上散官的售卖，不少商人也开始能修高墙大院，能穿绫罗绸缎了。 秦爽跟着郭老四走进了正房之中。 因为周围的院墙着实有点高，房间里面的采光条件并不是非常好。 而且，里面还有各种脚臭味、汗水味、剩饭味混杂在一起形成的独特味道。 搞得秦爽想捏鼻子。 “帮主，人来了。” 郭老四走到正在和人玩牌九的帮主面前，笑呵呵地说道。 “赢了。” 帮主猛地拍下手中的牌，对着其他几人喊道：“给钱，给钱，不准耍赖。” 他这边尽兴之后，转身看向了秦爽。 “你就是秦行道？” 侯慎眯起一只眼睛，上下扫了一下秦爽道：“想要买盐？” “是。” 秦爽看着他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合作。我要的盐量很大，而且可以按照抽水给你，一切都照着你的规矩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这人长得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普通。 真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那种长相若是放在动漫里面，就是直接套个模板就能用的路人甲。 唯一算有点印象的，应该是脸上的一颗痣。 这颗痣长在脸中间，让本就普通的脸，看起来更不对称了几分。 “我可是不管你卖多少钱，都得抽十五文。” 侯慎对着他说道：“你的那家旭日升每斤食盐可只销售二十文，没得赚。” “这您不用操心，我该涨价会涨价，该赔钱也会赔钱。” 秦爽对着他认真地说道：“再说了，我和赵家作对只是为了出口恶气而已，没打算赚钱。” “好。” 侯慎听到他的话之后，猛地拍起了手，说道：“你想要多少食盐？” “有多少要多少。” 秦爽说道。 “不怕撑死你？” 侯慎忍不住笑道。 周围的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有一整个盐场，你吃得下吗？”旁边一个胖子对着他说道：“小子，务实一点。” “那就先买十车如何？” 秦爽看着他说道。 “没问题。” 侯慎听到他的话之后，很快答应了下来，“有如此快捷赚钱的办法，我为何不赚？” “啪！” 他扔下一块牌子，对着郭老四说道：“你去带他取盐。” “是。” 郭老四激动地拿起牌子，拉着秦爽便朝着外面走去。 秦爽离开房间之后，眉头紧皱了起来。 这个事情是不是进行得太简单了一点？ 会不会有诈？ 第338章 再遇赵眠柳 秦爽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着郭老四去取盐。 盐帮本来便是要卖盐，自己也不少给他们一分钱，凭什么不卖给自己？ “走吧。” 郭老四对着他说道：“需要雇佣车队吗？不过，不用担心，临川典当行和钱家马队有合作，买盐之后，直接可以用他们的车队运回去。” 秦爽点了点头。 来到临川典当行，郭老四把牌子交给了掌柜的，掌柜的态度明显变了。 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之后，说道：“我这里可没有十车盐，若是需要这些盐的话，还得到南城的仓库。” 秦爽也知道，谁没事在店里面放十车盐呢。 当即就随着掌柜的一块儿来到了城南的一处仓库之中。 此处仓库高有两丈余，左右摆放着两个石狮子，门匾上书写“德高望重”四个大字。 两侧楹联分别为“求名求利但须求己莫求人；惜食惜衣非为惜财当惜福”。 推开漆黑的大门便来到了院中，院中简单的很，什么都没有。 毕竟是为了存储东西的仓库，倒也不需要搞得花里胡哨。 “干活了。” 掌柜的大喊了一嗓子，当即周围的厢房之中出来了六七个壮劳力，道：“装十车，开始行动吧。” 说话的时候，这些人便开始动了起来。 “我能转转吗？” 秦爽对着掌柜的问道。 他想要看看，这个临川典当行里面到底能有多少盐。 秦爽一边转悠着，一边看着，越看越心惊。 里面满满当当的布袋，堆得都快要放不下了。 这些盐原本是要缴纳盐税的，现在倒好，全部变成私盐，左右手一倒腾，直接成了私人牟利的工具。 “秦公子，我们东家有请。” 就在这个时候，掌柜的走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 “嗯？” 秦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何要见我？” “我也不知，我们东家从接手临川典当行之后，还从未接见过任何一个人呢。” 掌柜的也是充满了疑惑。 “不知道您的东家贵姓？” 秦爽还想要打听多一点的东西，防止一会儿见到人家之后出丑。 “姓赵，但具体叫什么，我也不清楚。” 掌柜也对着他说道。 秦爽便不再打听，跟着外面的一名婢女朝着前面走去。 这一路上，秦爽也在捉摸。 临川典当行的东家竟然也姓赵，难道说是和赵家一伙儿的？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秦爽跟着婢女来到了一处房间之中。 婢女并没有跟进来。 秦爽进来之后，整个房间是分明的内间和外间，外间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而在桌子顶上是一个整块核桃木雕刻而成的“若虚斋”的匾额，一米长，半米宽，边缘呈荷叶状，中间每个字都均匀雕刻着一组荷叶图形。 内间依然用珠帘与外间相隔。 里面看着一个人，身形看不太清楚，不过，看样子似是一名女子。 “赵东家，不知您找我有何事？” 秦爽恭敬地对着里面说道。 自己的售盐大业能不能成，全得仰仗人家呢。 里面一直都没有声音，一会儿之后，里面传来一个笑声。 “嗯？” 听到这个笑声的时候，秦爽愣了一下。 怎么还有点熟悉呢？ “秦公子，这都没多久，就忘了奴家了？” 一个柔柔糯糯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撒娇。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秦爽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欣喜。 他快步朝着前面走去。 他现在不敢确定里面之人便是自己内心所想之人。 “殿下。” 就在秦爽走到珠帘之前的时候，里面的女子快步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秦爽的怀来。 “果然是你。” 秦爽看着怀里的女子，也是激动地说道。 忍不住还搂着她转了两圈。 面前这人不是赵眠柳还能是谁？ 两人黏黏糊糊了好一会儿。 “你怎么成了临川典当行的东家了？”秦爽看着赵眠柳十分好奇地说道。 “因为临川典当行本来就是青阳的财产。” 赵眠柳对着他说道：“我现在控制着青阳，青阳的产业自然也是我的产业。” “今日，掌柜的让人和我汇报有人来店里想要买盐的时候，我就怀疑那个人是你。派人偷偷去调查了一下，果然没错。” 赵眠柳看到秦爽的时候，明显也是十分激动，小脸激动地通红，对着他说道：“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能够再次见面。” 秦爽在金陵之外见到故人，自然也是万般高兴。 两人之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互相交流了一会儿。 “你来我这里买盐，不是自投罗网吗？”赵眠柳听到秦爽想要在这里买盐的时候，说道：“我这里的盐全部都是从河东盐场而来，赵家的盐也是来自河东盐场。上面都是河东运盐转运使司。” 她有些焦急地说道：“赶紧让人停下装盐吧，这说不准是人家给你设下的一个局。” 这件事当中，不管是赵家还是临川典当行，都只是河东运盐转运使司下面卖货的渠道而已。 “赵家虽然卖八十文一斤盐，但是他们的盐好歹是走正规途径拿到的，这部分还是要上税的。” 赵眠柳焦急地对着秦爽说道：“他们之所以卖八十文，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卖出去多少，易昌隆存在的目的，第一方面就是打击像你这种打算进入安邑县的其他盐商。另一方面，则是作对比，我们这边卖得私盐价格四十文，也是极高的价格，但是对比之下，百姓很容易接受。” “甚至买到四十文的私盐还沾沾自喜。要知道，通过我这边卖出去的盐，一分钱的税都没有交，所有的钱都层层瓜分了。” “所以说，赵家和临川典当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竞争关系，大家是一体两面。所以，在你打算从这里买盐的时候，河东运盐转运使司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消息。” “说不准已经布好天罗地网等着你了。” 说话的时候，赵眠柳便想要起身，拉着他出去。 这些盐绝对不能再运。 秦爽却笑着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说道：“我怎会不知呢？我又不是傻子。我便是故意这么做。” 第339章 我帮你脱 从一开始，秦爽便知道这个情况。 赵家和盐场杨司丞是一伙儿的，杨司丞又和转运使司同知孔潮是亲戚。而临川典当行的盐都是从盐场出来。 双方是一家这种猜测，秦爽早就有了。 但是经过赵眠柳这么一说，他才彻底把他们的关系弄清楚。朝廷每年盐税越来越少的原因也找到了。 盐产量越来越高，但收入却通过这种私盐的手段进入到了别人的口袋。 “我就是等一个机会，把他们全部都揪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秦爽愤恨的说道。 “不要急。” 赵眠柳看着秦爽的样子，对着他说道：“你可不要小看这些人，他们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把盐场的盐这么销售，肯定是做好了各种准备。而且，他们的上面还指不定牵扯多少人呢。” “我们临川典当行一斤盐也不过赚三文钱左右，其他的大头利润，可都被上面的人层层瓜分。” “你现在贸然行动的话，不但不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甚至还会被他们联合起来倒打一耙。” 赵眠柳拉着秦爽的手，说道：“山西这摊子浑水，现在看着清澈无比，但是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惹到了你招惹不起的人，生命都会有危险。” 秦爽笑了笑。 “我自有分寸。” “哦，对了，盐场怎么会和青阳合作呢？”秦爽看着赵眠柳说道：“青阳可是谋反势力。” 赵眠柳却温柔一笑，脑袋枕在他的怀里说道：“他们也是为了撇清关系。若是真的要查下来，且真的查到这一步的话，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青阳、盐帮，再从盐场找几个替死鬼，这个事情便算是糊弄过去了。” “如果顺势再对青阳和盐帮进行剿灭，说不准还能得到老百姓的拍手称道。反正他们永远都是对的，错误都是我们这些反贼的。” 秦爽听到这话，伸手搂着她的肩膀。 “这些人算计得倒是很好。” 秦爽看着赵眠柳说道：“那你们为何要与他合作？” “当然是有利可图。” 赵眠柳抬眼看着他，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说道：“他打算随时栽赃我们，我们肯定也做好了反制手段。” “我觉得相对于我们而言，你比我们危险多了。若是被人家发现了你的身份，身边也没个保护，会悄悄地杀了你的。” 赵眠柳十分担心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等大部队来了再行动吧。” “等大部队来了，我还能发现如此多的秘密吗？” 秦爽对着赵眠柳说道：“大部队一来，肯定该关的关，该停的停，然后粉饰一下，天下太平。” “倒也是。” 赵眠柳双手搂着他的腰肢，享受着现在的温存。 “你怎么来了山西？” 秦爽反手把她抱在了怀里，搂着她说道。 “我们在江北的大本营本来就在这一带。”赵眠柳乖巧的对着秦爽说道：“正好最近这边有些人不服我，来收拾收拾摊子。” “处理了吗？需要我帮助吗？” 秦爽问道。 “您放心好了，青阳内部高层全无，我现在就是最大的领导，该收拾的已经全部收拾了。” 赵眠柳得好似邀功一样，对着他说道。 “真厉害。” 秦爽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 “你在这里待多长时间？” 秦爽问道。 这么久没有见到，对于她，很是想念。 “我在这里得待很长时间呢。” 赵眠柳嘴角含笑，双眸含水，看着秦爽道：“舍不得我？” “有点。” 秦爽摸了摸她的脸颊。 “那今日你先别走。”赵眠柳双臂缠在秦爽的脖颈之处，气吐幽兰，小声地在秦爽耳边说道。 秦爽看着赵眠柳那张绝色脸庞，温润的身躯躺在自己怀里，一时之间，内心有点蠢动。 “外面装车还得一段时间，春宵一刻值千金哦。” 赵眠柳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说完之后，还故意嘤咛一声。 这一下，搞得秦爽心潮澎湃。 抱起她就朝着床边走去。 “别，先洗个澡。” 赵眠柳脸颊羞涩地对着秦爽说道。 一会儿之后，洗澡水便被准备好。 赵眠柳羞涩地看了秦爽一眼，躲到了内室之中，“你别看……” 秦爽自然不会不看，不但要看，还要死死盯着看。 她脸颊绯红，只能尽量躲在珠帘之后，缓缓地把外衫褪了下来。 外衫褪去之后，一双白皙如藕的胳膊露了出来，一双修长白皙的腿更是白得发光。露出的红色绣花肚兜把胸前遮挡了起来，但是优雅的脖颈、洁白如玉的背却是无论如何都遮挡不住。 秦爽这个时候走到了内室之中。 “嗯——” 赵眠柳看到秦爽进来之后，脸瞬间变得通红，“你出去——” 这话，三分羞涩、三分期待、三分欲拒还迎。 秦爽自然不可能出去，美人在侧，心动不已，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呢？ “我帮你脱。” 秦爽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 口吐的热气吹动着她的秀发，弄得她有些痒，连连闪躲。 “讨厌。” 赵眠柳嘴上说着讨厌，但是行动上却没有拒绝。 秦爽走在她的身后，轻轻地把她腰间的带子解开，明显感觉到肚兜被什么东西弹了起来。 胸前也变得更加挺翘。 随着脖颈处的丝带解开，肚兜慢慢从身体滑落，一具完美无瑕的身体便出现在了秦爽面前。 “不要看了，赶紧洗澡。” 赵眠柳害羞难忍，双手捂在胸前，把胸都快压成圆饼。 飞快地跑到了浴桶面前，一步跨了进去。 不愧是学习舞蹈，这身材柔韧性，一般人可是比不上。 她入水之后，整个人蜷缩在水下，只留着鼻子和眼睛在水面之上，不断偷瞄着，甚是可爱。 “我帮你洗？” 秦爽靠近，带着一丝坏笑，看着赵眠柳说道。 “不要。” 赵眠柳可爱地闪躲着。 但浴桶就这么大，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假模假样地挣扎了就任由秦爽给她搓洗。 他这个手法可不像是洗澡的手法，怎么总是往一些敏感地方而去？ 第340章 巫山云雨 两人许久未见，干柴遇烈火，烈火浇热油，少不得一阵翻云覆雨。 一番酣畅。 赵眠柳脸色红润，面带娇羞，蜷缩在秦爽怀中。 “你真是个坏人，一见面就欺负人家。” 秦爽的手不自觉地攀在她胸口处，笑着说道：“要不要再欺负欺负。” “讨厌。” 赵眠柳一下子躲开了秦爽的魔爪，说道：“殿下，您还是赶紧赶紧收拾出去吧。外面的货估计都已经装好了，再不下去，人家们该等急了。” 秦爽不舍得从美人被窝中起来。 “这是你的闺房吗？” 秦爽一边被赵眠柳伺候着穿衣服，一边问道。 “只是算我的一个住处，我居无定所。”赵眠柳对着他说道。 “这几天还在安邑县吧？” 秦爽穿好衣服，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问道。 “不知道。” 赵眠柳说道：“我得处理一些内部事务，如果顺利的话，一两天内就会回来。怎么？舍不得我？” 说话的时候，下巴贴在秦爽肩膀上，一双大眼睛闪闪地看着秦爽。 “肯定舍不得。” 秦爽摸着她的秀发说道。 “我回来之后，肯定第一时间就去找你。” 赵眠柳声音如水般地说道。 两人又黏糊了一会儿之后，秦爽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仓库门口。 仓库门口的人已经等了好久。 “秦公子，您看我们启程吧？” 马队的头领对着秦爽说道。 “走吧。” 秦爽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马队说道。 “走了。” 马队头领喊了一嗓子，带着众人就朝着城内而去。 …… “大人，他们行动了。” 一个男子对着孔潮说道：“货已经装完，他们正朝着旭日昌去了。” “好。” 孔潮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这小子是在自投罗网啊。” 这可是当场抓住这小子购买私盐，人赃并获之后，判他个流放三千里也不成问题。 安邑县的麻烦自解。 “你去通知赵家和杨瑞卿，让他们赶紧去抓人。这次绝对不能给他们溜走的机会。我随后就到。” 孔潮说道。 “是。” 男子点头说道。 …… 秦爽带着马队慢慢地来到了店门口。 “来，把门打开，货来了。” 秦爽大声地喊道。 周围那些排队的百姓看到这个情况之后，一个个都长呼了一口气。 今天早上买盐的时候，突然间发现店里面由原来的三个销售柜台，变成了一个销售柜台。 大家一直都在传旭日昌没有多少盐了，所以只能减少销量。 这个传言闹得人心惶惶，即便都已经快要宵禁的时候，大家都想要排排队，觉得万一能够轮到自己呢。 但是，看到这么多的盐再次被运来的时候，这些人也不急了。 这么多盐，足够他们吃好长时间。 没必要非得在现在挤。 但是，还不待众人高兴，就看到赵国栋带着一伙儿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站住。” 杨司丞走了过来，挡在这批货的面前，说道：“这些盐从哪里来的？” “你说什么？” 秦爽装傻充愣，看着他说道：“我怎么听不太懂呢？什么盐？” “别在这里装傻充愣，你这些袋子里面不是盐还能是什么？”赵国栋自信满满地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你的盐是从哪里来的？可有盐引？” “盐？盐引？” 秦爽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谁说我拉得是盐？” “公子。” 杨媚儿紧张地跑到了秦爽身边。 赵家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情况？他们才刚刚到门口，这些人就能够准确地盯住他们。 实在是太过奇怪。 那个盐帮和典当行绝对是有问题的，一定是他们提前泄密，否则盐场和赵家绝对不可能反应这么快。 “没事。” 秦爽对着她挥挥手，安慰道。 他这个动作在杨司丞等人的眼里面，几乎就证明这些东西绝对是私盐无疑。 只要当场抓住秦爽贩卖私盐，这家伙就会被赶出安邑县。 “来人，给我打开这些袋子。” 杨司丞对着手下的人挥挥手，说道：“既然他们不承认，那咱们就去验一验。” 说话间，后面就站出来两个人，朝着车上的布袋而去。 “站住。” 秦爽却拦在了他们面前，看着杨司丞说道：“杨大人，您虽然是官，但您只是河东盐场的司丞而已。您有管理盐场、负责支盐的权力，但却没有检查我们的权力。您逾距了。” 说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查验私盐贩卖是盐课司的职责，您来查的话，名不正言不顺。” 秦爽说话的时候，对着程一申使了个眼色。 “杨大人，安邑县的百姓安安心心做生意，您可不能仗着您有点权力便干自己权力之外的事情，我不答应，我父亲不会答应，安邑县百姓也不答应。” 程一申站了出来，对着杨司丞道。 听到这话之后，杨司丞愣了一下。 以前他仗着自己司丞的身份，想查哪家盐行便查哪家盐行，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硬茬子。 普通的百姓哪里知道各个官员之间的权力区别，见到当官的就怂了。 但是这小子却很不一样，一个小小的商人，还敢和他顶嘴。 关键，他还知道每个官员的职责是什么。 按照职责所分，查盐的事情还真是盐课司去管。 “若要查的话，那就等盐课司来查吧。” 秦爽对着后面的人说道：“来，赶紧把东西搬进去，别在这里耽误时间，手脚都麻利一点。” 他的话音一落，店里面的伙计扛着袋子就朝着店里面而去。 杨司丞和赵国栋看得着急上火。 可不能让秦爽把东西都搬进去，一旦这些盐和里面的盐混起来，那可就彻底说不清楚了。 因为他之前的那些盐是正规从盐场弄出来的，混到一块儿，就没了罪证。 “不准搬。” 杨司丞当即喝道。 “你又没权力管我，我想搬就搬。”秦爽丝毫不理会他，对着手下的人，“搬，继续搬，谁敢阻拦，抽他。我好歹也是朝议郎，不比一些人地位差。” “你——” 杨司丞听到这话之后，气得都快要炸了。 怎么就被他抓住这个漏洞了？ “我来查你如何？” 这个时候，外面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声音很是威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秦爽身上。 第341章 谁说这是私盐 秦爽看到来者之后，当即警觉了起来。 这人一出现，杨司丞和赵国栋脸上当即浮现出谄媚的笑容，恭敬地靠了过去。 “孔同知。” 杨司丞对着孔潮说道：“这家伙油盐不进，贩卖私盐也就算了。竟然还敢阻挠调查，简直罪大恶极。” “是啊，这家伙光明正大的贩卖私盐，这完全没有把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如此下去，国将不国，法将不法。” 赵国栋也一口一个义正言辞。 听得秦爽都想笑。 一群违背国法之人，却在这里挥舞着国法的大棒去欺负别人。 合着，国法对他们有利，他们就拿来用。 对他们不利就丢到一边。 “什么私盐？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难听？”秦爽听到他们的话之后，当即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这里是私盐？” “不是私盐？那你倒是拿出盐引和盐场开得支盐票据？”杨司丞不客气地对着他说道：“别在这里给我装模作样，我告诉你，盐场的盐是我负责支的，我可以肯定，绝对没有支给你一引盐。” “别在这里演了。你购买私盐的事情，我一开始便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你购买了足足十车。” 赵国栋自信满满地对着他说道。 他购买私盐这个事情，盐帮已经告知了他，而且最后他们用得还是钱家的马帮运送食盐。 他想不知道都难。 他自信满满。 “来人进行检查。” 孔潮对着手下说道。 “不合适吧？孔大人。” 秦爽挡在前面，对着孔潮说道：“我虽然是一介散官，但也是朝廷命官。你无权对有官身之人进行搜查。” 说话的时候，对着他挤出一抹笑容。 这就是有官员身份好处。 只要有官员身份，那边算是进入了士这个群体，进入士这个群体，可就能享受一定的特权。 比如，从四品的孔潮，也不能随意搜查七品朝议郎的东西。 “别在这里拿这个东西糊弄我。”孔潮却丝毫不给他面子，“区区七品散官而已，搜了又如何？” “我能如何？只能去告状，让天下读书人都看看你的行为。” 秦爽无奈地耸耸肩，“也让百姓看看你们这副仗势欺人的嘴脸。” “哼，牙尖嘴利。”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孔潮却说道：“我搜查你，是因为你贩卖私盐，违反了《大宁律》，我若是查出你犯法，非但无罪，甚至有功。” “若是我没有犯法呢？” 秦爽盯着他，丝毫不让。 “不可能，你贩卖私盐，证据确凿。面前的这一车车私盐，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孔潮自信满满地说道。 他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秦爽贩卖私盐，从他接触盐帮开始，就已经落入到他的监视之中。 再说，这些私盐就摆在面前。 旭日昌既不可能从河东盐场获得盐，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从其他盐场运回盐。 除了私盐，别无可能。 这家伙之所以这么嚣张，估计就是想要借此吓退他们？ 可惜，他想简单了。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不会让旭日昌有一点翻身的机会。 “你还未曾检查，怎么就能如此确信？难道你打算诬陷我不成？”秦爽却对着他说道：“不如咱们打个赌。” “我若违背国法，从此不再踏入安邑县一步，这家旭日昌也送给尔等，并且接受大宁律的处置。” “若是我没有违背国法，你们允许我从盐场自由购盐，不得有任何阻拦。” 秦爽看着孔潮说道：“你若是愿意打这个赌，我便让你去查。若是不敢的话，我拼死也不会让你动这些袋子一下。” “吓唬谁呢？” 杨司丞听到秦爽的话之后，从旁边跳了出来，对着他说道：“铁证如山面前，还在嘴硬？我和你赌。” 这家店可是价值不菲，里面的盐也值不少钱呢。 反正这是一个必赢的局面，他有何不愿意？ “你不够格。” 秦爽却毫不留情地对着他摆了摆手，转身看着孔潮说道：“您既然要查，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若是不敢，说明您也没这个把握。我劝您还是别耽误我做生意。” 秦爽自信满满地看着孔潮。 孔潮一时之间竟然犹豫了。 他这么自信的样子，真是让他有了几分自我怀疑。 难道说自己的情报有问题？ 可自己真就这么放弃不成？ 让他从自己眼皮之下溜走？ 而且，他说把这个店铺送给自己，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这个铺面加上里面的盐，起码值几千两银子。 九成九的胜算，为啥不敢赌。 “好，我和你赌。” 孔潮思索再三之后，对着秦爽说道：“你不用在这里装神弄鬼，来吧，把你的手续拿出来吧。” “什么手续？我没什么手续。” 秦爽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说道。 “哈哈……你输了。” 杨司丞得意地看着他说道：“你的盐既然没有手续，那说明便是私盐无疑。” 赵国栋也对着秦爽说道：“都已经明了的事实，你在这里装什么？以为靠这点小伎俩就能吓唬得了我们不成？”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孔潮也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真的就是在吓唬人，刚才还真是让他担心了很久呢。 “现在赶紧和我们走一趟吧。贩卖私盐，可是重罪，更不用说你一次性贩卖这么多的盐。” 孔潮兴致颇高。 毕竟，平白无故的多得了几千两银子，谁都会很高兴。 而且，死对头也将会被判重罪。 喜上加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伙计跑到了秦爽身边，小声地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秦爽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陪他们在这里耗时间，可是真的有点难受。 “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秦爽也不装了，对着他们说道：“谁和你们说这些货物是盐？” “装，还在装。” 杨司丞指着秦爽，冷笑着说道。 说话的时候，径直走到一个布袋子面前，直接拉开袋口。 当他看到袋子里面东西的时候，整个人一瞬间呆住了。 “这……怎么是……不可能……” 第342章 里面不是盐 伴随着袋子打开，杨司丞眼睛都瞪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是面粉？” 他抓起一把面粉呆滞地看向另外两人。 “啊？” 赵国栋人都傻了，本以为是人赃并获。 盐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面粉？ 孔潮也是一脸懵。 不可能的。 自己从秦爽去了盐帮就派人监视了，直到盐从仓库出来，都一直有他们的人在看着。 他什么时候把货进行了调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孔潮也不相信，飞快地靠近车，然后把其他的袋子打开。 一连打开了六七袋，全部都是面粉。 “孔大人？事情已经清楚了吧？” 秦爽微笑着看着孔潮说道：“我不知道我运送一点粮食回来吃，需要什么盐引？不知道这个犯不犯法呢？如果不犯法的话，你可就输了。” “这么多人都看着您答应了我的条件，我这就安排人去河东盐场支盐。” 说话的时候，对着店内的伙计招呼了一声,“咱们的人和车空下了没？” “已经空下了。” 店里的一个伙计擦擦头上的汗，对着秦爽说道。 “那兄弟们今天再辛苦一点，去一趟河东盐场，把咱们的盐给提回来。”秦爽对着手下的人说道：“孔大人亲自答应的，想来是不会食言的。” 孔潮现在脸色极为难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下来的条件，他也不好直接反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子急匆匆地跑了到了赵国栋等人旁边。 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 听到这些话之后，赵国栋气得脸色都变了。 “好好好……耍我们，这件事没完。” 赵国栋指着秦爽怒斥道。 秦爽确实是从临川典当行把盐拉走了，但是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就让人停了下来，而他则带着另外一支马队来到了这里。 运送食盐的马队则被人悄悄地带到了后门。 也就是说，他们在前面和秦行道对峙的时候，人家正在抓紧从后门运盐。 这个马队的队长本来是想要来报信的，但是却被旭日昌的人看得死死的，直到把盐全部运了进去，才放了人。 现在盐已入库，根本就分不清哪些是官盐，哪些是私盐。现在去抓也没用了！ “这不是你们先耍得我吗？” 秦爽对着他笑了笑，转身对着外面的百姓喊道：“我们的盐很充足，大家也不用急。” 听着秦爽在这边口放豪言，孔潮等人黑着脸，甩手而去。 “吓死我了。” 在这些人离开之后，杨媚儿紧张地拉着秦爽说道：“还好你机敏，否则损失可就大了。” “现在孔潮答应咱们取盐，也就是说咱们手里面的盐会很充足，再也不用因为盐而担心了。” 程一申很得意地说道。 “没那么简单。” 秦爽看着他说道：“这么说了，不代表就要这么做。他随时反悔，咱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那你还和他赌这个？” 程一申有些理解不了，“既然知道拿不到盐，还不如直接要点别的东西呢。” “我只是要个理由而已。” 秦爽却自信满满地一笑，“从他这里拿不到，咱们就从别的地方拿。” 朗岩山差点害得自己被抓，总得付出点什么东西才行吧？ “走吧，咱们出去一趟。” 秦爽对着杨媚儿说道。 “你在这里看好店，特别要注意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别让他们狗急跳墙。”秦爽对着程一申说道：“你在这里，多少还能有些震慑。” “放心，这里有我。” 程一申说道。 这边说完之后，秦爽带着杨媚儿便朝着盐场而去。 这一次，他是来找朗岩山兴师问罪。 “东家。” 秦爽来到盐场的时候，伙计们当即跑来告状，“盐场这些人欺人太甚，竟然不给咱们支盐。” “你和他们说过是孔潮答应的吗？” 秦爽问道。 “说过了，但是他们根本不管这些。”伙计们十分愤怒地说道。 这些事情倒也在秦爽的预料之中。 “你们且等着。” 秦爽当即带着杨媚儿便朝着朗岩山的办公署走去。 他知道孔潮这家伙绝对会言而无信，不过，他从来都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赌约之上。 朗岩山才是他的目标。 至于孔潮的赌约，那就是让朗岩山放行的一个借口。 “朗大人。” 秦爽顺利见到了朗岩山，“这次可真的得多谢您，差点让人家把我一锅端了。我也不知道您是想和我合作呢？还是想把我弄死呢。” 他自然是没有好的态度，进来之后就摆下了一副臭脸。 “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朗岩山也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许久未曾料理过盐场的事务，对于这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我但凡要是知道那条线也是他们的人，绝对不会给你出这个主意。” 秦爽自然知道他不是故意坑害自己，否则也不会来找他。 但自己确实是因为他提供的办法差点被抓，不来要点利息怕是不行。 “若不是我小心了一点的话，朗司令想要见我，估计得到解州监狱里了。”秦爽看着他说道：“您若是不想合作，咱们就此罢休。若是想要继续合作，便拿出诚意。” 他也总算是点到了今天的要点上。 “你们想要和我合作，总不能一直躲在暗处看戏吧？是不是也得有点行动表示表示？” 秦爽一双眸子盯着朗岩山说道。 朗岩山听到秦爽的话之后，表情有一丝惊讶。 这个人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竟然能够看透他们和江北世家之间的关系。 他这次来，是在表明把他放在明面上吸引火力，但是他们躲在背后摘果子的不满。 “我们自然会有行动。” 朗岩山对着他说道：“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当然了，咱们之间的合作还是要继续，该给的帮助，我一定会给。” “既然要合作，那您能不能给我们把盐支了。” 秦爽看向朗岩山说道：“这次支盐可是孔潮亲自发话，你只需要出面让盐场放盐就行。应该不算很为难你吧？” 第343章 挤走秦爽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朗岩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自然对今天在旭日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旭日昌可是这次斗争的主战场，时时刻刻都有人关注着。 孔潮今天的话就是个赌约，自己真的给他们放盐的话，确实是有个说的下去的理由。 但也会彻底站在孔潮的对立面，双方再无回旋的余地。 “这个……他也就是一句玩笑话，当不得真。孔潮毕竟是同知，我一个小小的司令，怎敢违背人家的意思？” 朗岩山对着秦爽说道：“你手里面不是还有不少盐吗？暂时先不要触他的霉头。” 这家伙明显还不想跳出来。 那可不行。 秦爽可不想自己一个人去承受那么多人的火力。 他们躲在暗处，进可攻退可守，必要的时候还能把自己放弃。 自己一定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全部都拉下水，让他们彻底站到自己这边来，不给他们摇摆的机会。 “朗大人，我已经得罪了孔大人，若是今日这个盐不给我的话，我明日也就离开安邑县了。” 秦爽对着他说道：“当初我只是因为一时愤怒才开得这家店，现在仇也报了，赵家也付出一定的代价了。我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大不了就去和赵家讲和，我可不想被别人当枪使，我觉得现在的赵家应该很愿意和我讲和的。” 赵家现在肯定愿意和他讲和。 最近因为旭日昌，他们可是损失了不少银两。 巴不得早点把这尊神请走。 朗岩山听到这话之后，慌了。 因为他们的计划就是围绕着旭日昌展开的。 他若是撤走的话，没有人来搅动这摊子水，他们就找不到江北这些势力的破绽，盐场的控制权就拿不到手。 “你先别恼。” 朗岩山慌了。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秦爽的真实身份，以为他真的就是因为一时之气开了这家店。他们也担心秦爽想不开，直接关店离开。 “行，不就是盐吗？再说了，孔潮有话在先，凭什么不能放盐。” 朗岩山对着秦爽说道：“我这就让人给你放盐，但你今后绝对不能再提离开之事。咱们既然精诚合作，我们必然不会抛弃你。我们若是能赢，以后，你就是现在的赵家。” 他答应下来秦爽的要求，并且毫不犹豫地给他画了张大饼。 “那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秦爽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心中，“你们知道孔潮这些人背后的势力是谁吗？” 朗岩山皱了皱眉头，看着他说道：“那岂是我们能接触到的存在？” 他明显是不太愿意告诉秦爽这些事情。 既然他不愿意说，秦爽也就不问了。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 秦爽也不再和他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当然，顺势也带走了好几车的盐。 就在秦爽离开之后，孔潮赶到了盐场。 “朗岩山，谁让你给旭日昌放盐的？” 孔潮气得都快要炸了，指着朗岩山怒吼道。 秦爽现在手里面可是积攒了相当多的盐，一时半会儿都不用发愁货源。 他们可就被动了。 朗岩山当即装傻充愣，“不是您吗？您不是在旭日昌门口同意让他们拿盐吗？” “你……我那是开玩笑，怎么能当真？” 孔潮拍着桌子对着他说道。 “您没有及时告知我，我还以为您同意了。而且他的盐引也没什么问题，我也没什么理由卡他。” 朗岩山盯着孔潮说道：“您要不给我个手书，我去把盐截回来？” 孔潮怎么可能给他手书，给他手书就是给他证据。 秦爽的盐引没问题，那么给他支盐也是合理合法的。平时可以借着走流程的原因卡他们，但这些事不能拿到台面上。 拿到台面上的话，岂不是给人家把柄呢？ “你……” 孔潮听到朗岩山的话之后，气得直咬牙。 “好好好……” 他连叫三声好，一挥袖子便气愤地从盐场离开。 离开盐场之后，他直接来到了易昌隆。 孔潮坐在上位，左边坐着杨司丞，右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而赵国栋则站在这个中年男人身后。 “今天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孔潮面色铁青，一双眸子盯着他们说道：“赵族长也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他便是赵家现任族长赵秀峰。 旭日昌有了充足的盐之后，赵家也感受到了压力，赵秀峰快马加鞭便赶了过来，共同来商议对付旭日昌的策略。 若是因为秦爽的原因导致他们得盐卖不出去，赵家这个摊子可就运转不下去了。 “现在旭日昌那边通过各种手段，已经积攒了不少的盐。若在再让他持续下去的话，咱们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巨大的影响，没办法给上面的大人交差。” 孔潮对着他们说道：“这次把大家召集到一块儿，就是想要让大家想一个法子，彻底把旭日昌这个麻烦给解决掉。” “现在麻烦的不止是旭日昌，那些江南派的人也想浑水摸鱼。”杨司丞在旁边说道：“朗岩山最近就活跃了很多，别看他表面上依然听我的话，但实际上小动作不断。” “现在的核心就是旭日昌。” 赵国栋在旁边说道：“若是打掉旭日昌，他们也就没了找麻烦的点。所以咱们必须得处理旭日昌，要处理旭日昌，必须得处理秦行道。” “要不找个人直接把他们仓库给烧了算了。” 杨司丞大手一挥说道。 “不行。” 赵国栋摇摇头，说道：“我已经看过了，他们看守得非常严格，不好得手。万一纵火者再被人家抓住，只会给咱们惹来一身骚。” “实在不行，咱们就和他搞价格战，我就不相信了，他的财力能和咱们抗衡。”杨司丞说道。 “不行。” 赵国栋摇摇头，“价格降下去之后，再涨回来可就难了。而且，盐这东西，每个人一年都用不了多少，人们趁你价格低的时候多囤一些，咱们未来一段时间就别想赚钱了。” “我有个办法。” 一直没有开口的赵秀峰张开眼睛说道。 第344章 以身入局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孔潮赶紧看着他说道。 最近他被秦爽这件事折磨得是相当难受，每年年底可是要给上面的各位大人交钱的。 本来今年皇上派皇城卫来巡盐，就已经耽误了大量的时间。 如果再被秦爽搅和一下，任务更没办法完成。 赵秀峰却淡淡地一笑，“他把盐卖到二十文了，盐帮的那些人可就没饭吃了。让他们去闹不就行了。” 听到赵秀峰的话之后，赵国栋眼睛亮了一下。 “那些人可是一无所有，闹起来可没什么分寸。” 赵秀峰说道：“秦行道那个小子，不是喜欢打抱不平吗？那咱们就看看他面对这些人会怎么做？” “好办法。” 杨司丞一拍大腿说道：“只要闹得足够凶，他的盐就卖不出去。若是闹出人命，那就能顺势把他抓了。” “可惜了，程俊思是站在他那边的，否则咱们哪有这么多的麻烦？随便给他栽赃一个罪名就把事情办了。” 赵秀峰却笑着看着他们说道：“找盐帮闹事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杀招。” “什么杀招？” 孔潮也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说道。 赵秀峰说道：“明日，平城镇守使赵平戈回乡。” “到时候只要把秦爽当做北戎的细作抓起来便可。”赵秀峰道。 “想要把他打成细作，怕是不容易。” 孔潮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他又不是傻子，不会主动干那些事情的。” “所以咱们得做好详尽的计划。” 赵秀峰环视一周，让下人全部都离开，把提前写好的计划递给孔潮一人，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现在这个局面之下，只有舍弃部分小利，才能破局。” “钦差大人即将来到，若是江南派系的人趁机发难，河东运盐转运使司不一定被谁控制呢。所以，咱们必须得在三五日内把秦行道扳倒。” 看完赵秀峰的计划，孔潮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个事情我去做。” “是，大人。” 赵秀峰点了点头。 杨司丞和赵国栋两人也不知道赵秀峰和孔潮说什么，只知道两人定了一个计划，且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 “老秦，重大的消息。” 秦爽沉浸在第一阶段的胜利当中的时候，段鹏程给他送来了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 “什么消息？值得你大晚上跑来一趟？” 秦爽看着段鹏程说道。 段鹏程对着他说道：“今天晚上的时候，朗岩山去见了左庆忠，两人商量了一些事情。” “你也参与了？” 秦爽看着他说道。 “怎么可能？” 段鹏程一脸无奈地对着他说道：“我现在就是他身边打杂的，哪有资格参与他们的讨论。不过在中间进去送水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他们一小段谈话。” “他们说，之前盐场有个仓管逃跑了，还带走了盐场的相关账目。如果要是能够找到这个仓管，你或许就能够找到这些人贪墨盐税的证据。”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的精神也是振奋了一下。 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现在他虽然对赵家形成了暂时的优势，但对于他们贩卖私盐的实质性证据掌握很少，想要凭借现有的条件对他们定罪还是很难。 而且，以他现在掌握的证据，根本就抓不到幕后的大佬。 最多也就搂掉孔潮。 不解决实际问题。 “你这边进展如何？” 段鹏程看着秦爽说道：“我估计大部队没几天就能到安邑县，咱们若是再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以后估计更难。” “我倒是对他们的情况稍微摸清楚了一点，但就是缺乏实质性的证据。” 秦爽也是发愁地揉着脑袋，“所以，我接下来打算干一票大的，看看他们能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现在他基本上知道私盐的销售渠道，临川典当行这边，他有赵眠柳帮忙，想要拿一些证据应该很容易。 但是河东盐场和盐帮之间究竟是怎样联系的？ 他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 如果自己现在发难，就算是把这一套东西全炸出去，孔潮等人只需要说盐场管理不严格，推出几个替死鬼，就能把这件事打发过去。 况且，打掉孔潮等人，并没有根除病灶，对他们身后的势力伤不到分毫。 想要获得证据的话，只能引孔潮更上层的人出手。 要引更上层的人出手，那就得把事情闹大。 “你想要干什么？” 段鹏程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他说道。 “以身入局。” 秦爽嘴角挂着笑意说道：“然后引出他们身后之人。” “你不会又打算冒险吧？” 杨媚儿在旁边担心地说道：“没必要，这个案子若是查不出来，咱们可以慢慢查。别把自己搭进去，不划算。” “我怎么会让自己有危险呢？” 秦爽坐在椅子上，不断盘算着，“咱们在安邑县的店已经立起来了。而且天时地利人和皆有，所以我想主动出击，把这里变成主战场。” “咱们若是到了别的地方，又得重新熟悉环境，两眼一抹黑，胜算会大打折扣。若是把他们全部都引到这里来，或许利用优势，能够一举获胜。” 段鹏程看着他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还没想好。” 秦爽淡淡地说道：“我得根据孔潮、赵家的出招随时改变我的计划，但最关键的一点，一定要让他们狗急跳墙，不择手段来对付我。” “之前购买来充足的盐，已经把他们逼到一定困难的地步。我觉得他们接下来会有动作的。” “如果他们开始动用手段留下破绽的时候，就是咱们反击的开始。” 杨媚儿听到秦爽的话之后，一脸惊讶地看着秦爽，“你这个计划是早就想好的？从去盐帮购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这一步做准备了？” “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想到的。” 秦爽对着她笑道：“到了现在这步，我的计划不实行也不行了。” “你的计划，是不是会把你自己送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可能会坐牢？”杨媚儿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 “我到底坐多久的牢，就看你的的情况了。” “看我？我需要做什么？” 杨媚儿好奇地问道。 第345章 盐帮闹事 第二日，旭日昌正常营业，但却不见了杨媚儿的身影。 不过，经过这么多天销售，店门前排队的人倒是少了很多。 因为大家发现，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旭日昌的盐竟然还没有销售完的意思，也不再恐慌。 让秦爽意外的时候，赵家的盐竟然没有降价，还是维持着高价。 难道他们就不怕生意黄了吗？ 就在秦爽思考的时候，突然间从旁边跑出了十几号的人，这些人怒气冲天地朝着旭日昌而来。 这些人来了之后，也不管不顾，当即就朝着店里面冲去。 店员们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一个个围堵在店铺门口。 “各位兄弟，不知道诸位来这里是有何贵干？” 秦爽出来之后，认出了他们，赶紧说道：“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我和郭老四是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闹得这么凶。” “大家不要闹，我去和秦公子去商议。” 郭老四和秦爽的关系毕竟不一样，看到秦爽站出来之后，他也站出来对着大家说道。 他们也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想要找一条活路而已。 “秦公子，自从您这边生意起来之后，兄弟们的活路都被您给挡了。你也知道，咱兄弟们就是靠着贩盐而生。您现在把生意做得这么大，我们兄弟们已经很久没开张了。大家还有一家老小得养活呢。” 郭老四对着他说道：“兄弟们只是想要让您给条活路。能不能涨涨价。” 听到郭老四的话之后，秦爽明白了。 这些人肯定是有人指使。 这些人都是一些良善的百姓，虽然是被人鼓动来闹事，但也是讲理的，没有直接闯到店里面去掀摊子。 不过，这招确实是转移矛盾的好办法。 若是跟着他们的节奏走，必输无疑。涨价之后，百姓肯定疯狂购买，他的盐虽然不少，可经不起抢购。 秦爽笑了一下，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兄弟们介不介意转个行？”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如果大家想要转行的话，我最近打算在这里开一个作坊，大家可以来当雇工。” 他最近也才发现，安邑县真是一个好地方，距离梁国的边境不远不近。 在这里若是能开一个作坊的话，卖东西到梁国应该是很赚钱的。 烈酒在金陵已经销售了相当长的时间，已经没那么畅销。但是在江北这些地方，却还能卖到五百两一坛。 而且从这里直接往梁国销售的话，距离也近得多，损耗也少很多。 这个地方也比边境安全的多，北戎想要破坏的话，起码得突破平城、太原府、平阳府三道关才能杀到。 那些城可都是有重兵把守，想要破关可不容易。 “工钱肯定比你们现在赚得多。若是愿意的话，便赶紧去那边报名。”秦爽朝着一边指了指说道：“在作坊做工，总要比干违法的生意强的多吧？至少不用担惊受怕。” “现在报名，我直接给发十天的工钱。”秦爽很是豪爽，对着他们说道：“我需要的人也不是很多，各位既然是郭老四的兄弟，那么也就是我的兄弟，各位可以优先录用。再之后要来，我可不会轻易接纳。” 听着秦爽直接就发十天的工钱，这些人也是瞪大了眼睛。 哪有不干活就先给钱的东家？ 难道是看到郭老四的面子上？ 当即，这些人感激地看向了郭老四。 贩盐可是掉脑袋的买卖，之前杨老二不就被赵家生生打死了吗？做工可比贩私盐安全的多。 “秦公子，不知道您能给开多少的工钱？” 终于，一个人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秦爽微微一笑，对着他们说道：“一天三十五文，管两顿饭，一干、一稀。” 他已经调查过安邑县的做工工钱，这里的工钱要不江南富庶之地要低不少，普通的雇工一天也就二十文左右，他直接给三十五文，待遇可以说是相当不错。 当他说出这个工钱的时候，人群中都炸开了锅。 “三十五文？竟然给这么高的价钱。以前咱们得卖七八斤盐才能赚到这个钱吧？” “你没听到吗？管饭，还是一顿干一顿稀，哪里去找这种工作？” “我得赶紧去报名，难怪人家说还得看在郭老四的面子上才优先咱们呢。就这个待遇，想来的人都得挤破脑袋。” “别废话了，让让，我先去报名。” 工钱的诱惑倒不是特别大，因为他们贩盐的收入，每日差不多也能有个三十文左右。 但是管饭可就不一样了。 家里面相当于是少了一个吃饭壮劳力，工钱基本上都能留下来。 一顿干的，一顿稀的，平时粮食丰收，他们都不敢这么吃，都是配着野菜填肚子呢。 郭老四感激地看着秦爽。 自己也没帮他什么忙，只是帮他介绍到盐帮，还差点把人家给害了。 现在却这么给自己面子。 以后，他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可又得拔高一大截。 “这些人交给你管理。” 秦爽走到郭老四的旁边，对着他说道：“我的作坊再有个十来天就能够建立起来，你可得把人给我管好了。” “您放心好了。” 郭老四拍着胸膛说道：“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为您赴汤蹈火。” 秦爽简单地和他们寒暄两句，便让他们都散了，在这里一直围着影响生意。 在这些人都离开之后，秦爽眉头却皱了起来。 看来，他们开始出招了。 让盐帮的人来闹事，只是开始吧。 “有盐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形粗犷之中走进了店里，对着店里面大呼小叫道。 “您这话说得，我们就是开盐店的，怎么能没盐？” 伙计赶紧迎了上去，看着来者说道。 “我要两百斤盐。” 这个男子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说话的声音如同敲击的大钟，听得人脑壳嗡嗡作响。 “不好意思，每人限购一斤。” 伙计对着男子笑着说道：“您若是买的多，可以到对面易昌隆去买。” 秦爽开这家店本来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把价格打下来，让百姓得到实惠而已。 “你什么意思？” 这个壮汉却怒了，一把把伙计推到了一边，大声呵斥着，“意思我买不起？看不起人？” 说着上去对着伙计就是一顿暴揍。 第346章 北戎细作 伙计身材矮小，瘦得像个猴。 哪里是这人的对手。 他在这人手中就好像是一个随意把玩的玩具一样，一巴掌拍下去，差点把他拍散架了。 “你这人太粗鲁了。” 伙计捂着脸站起来，指着他喊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打人，我要报官。” 说着，他就赶紧朝着外面跑去。 但是一把被这个壮汉拽了回来。 “你还想去报官？” 壮汉冷哼一声，沙包大的拳头朝着伙计脸上就砸了下去。 这一拳若是下去，直接能把这个瘦小的伙计打成残废。 “砰！” 壮汉的拳头并没有落下。 “在我的店里闹事，是不是过分了点？” 秦爽死死攥着他的拳头，冷冷地说道：“我店里面限购一斤是提前说好的，买不到你可以去对面买。” “我可去你的——” 壮汉猛地一挥胳膊，挣脱了秦爽的手掌，扔开伙计，朝着秦爽一拳砸了过来。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这个壮汉看样子起码得有两百斤重，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头发疯的野牛。 秦爽的身板虽然比这个伙计要壮硕一些，但在这个人面前好像也不够看。 这一拳要是砸瓷实。 秦爽肯定得受伤。 “砰——” 秦爽看到他砸来的拳头，身子飞快地矮了下去，躲开了他的攻击。 同时，一拳猛地朝着他的裆部砸了过去。 这一拳可是相当用力。 再猛的壮汉也受不了这一拳。 “啊——” 壮汉发出一阵如同杀猪的声音，猛地摔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裆部开始哀嚎。 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可见秦爽这一拳着实是下了很大的力气。 “砰——” 秦爽可没有留手，直接把他扔到了店外。 拍拍手，对着他说道：“敢在这里闹事，找死。” “对了，你得赔伙计的医药费。务工费、医药费、店内损失费，起码三两银子。” 说话的时候，秦爽便在他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这个壮汉明显有了慌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去阻止秦爽。 但是现在的他哪里是秦爽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秦爽狠狠地按在地上。 搜了两下之后，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嗯？” 钱包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块厚厚的纸。 秦爽本打算给他装回去，但是看到纸上面的字，突然间皱起了眉头。 上面竟然写着平阳府三个字，还盖着官府的章。 看到秦爽拿出这张纸之后，壮汉明显变得激动起来，不要命地想要爬起来，夺回秦爽手中的东西。 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 “还给我，把东西还给我，南人，不要脸的南人……” “砰！”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毫不犹豫地再给他补了两拳。 南人，这是北戎对大宁人的蔑称。他难道是北戎人？ 秦爽的拳头打得全都是软肋，这家伙别看长得又高又壮，但论打架，比起秦爽还差得远呢。 把这个壮汉放倒之后，秦爽慢慢地打开了手中的纸张。 上面画着得竟然是平阳府的地形，画得密密麻麻，城池、山峰、山村都被画得清清楚楚。 甚至连一些山间的小路都被标记出来了。 这家伙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 不应该啊。 难道说，这人是北戎的细作？ 北戎的细作怎么可能故意来店里面惹事？细作应该最怕被别人关注，他闹这么大，这不是故意招摇吗？ 而且，他拿到了平阳府的地形图不赶紧回北戎，跑到解州来做什么？ 解州离北戎可是越来越远。 低头，他突然间看到这家伙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突然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爬上了心头。 “抓细作，抓细作。” 壮汉猛地抱住秦爽的腿，开始大声呼喊着。 几乎是一瞬间，周围一下子涌出了七八个兵。 这些人把秦爽团团围住。 还不待秦爽反应过来，一个身骑枣红色马匹的男子从旁边慢慢地走了出来。 男子穿着一身黑色便装，身后别着一根马槊，看到秦爽被围之后，笑着说道：“本官追你追得好生辛苦，从平城一直追到解州，总算是把你抓到了——北戎细作。” 而在这个男子身后出现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赵秀峰，一个是杨司丞。 这两人也是满脸带笑地走了过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小子是北戎的细作，难怪一直和我们作对呢。”杨司丞开口说道：“你恶意降价，就是想要扰乱解州。其心极为歹毒。” 赵秀峰也冷笑着说道：“和我赵家作对，不可能有好下场。” “误会，误会。” 这个时候，程一申跑了出来，对着他们说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可不是细作。” “不是细作？不是细作，他手中怎么会有平阳府的军事舆图？” 赵平戈冷笑着说道：“若不是这位义士及时把他制住的话，这份重要的舆图就要落在北戎之手，你知道多少人会因此涂炭吗？” “人证物证俱在，还能如何抵赖？” 杨司丞也在旁边喝道：“这可是抓了个现行，怎么狡辩都不成。” “不是的。” 程一申赶紧说道：“这个舆图是这个壮汉的，他来我们店里面闹事，打了我们的伙计。秦公子只是想要从他身上拿些医药费而已，根本不知道那是舆图。” “行了。” 赵平戈喝止了他，对着旁边的壮汉说道：“他说你故意闹事，可是真的？” “大人，您可得为我做主。我压根就不知道那个舆图是什么东西？若是故意闹事的话，他这个小身板能经得起我收拾吗？” 壮汉却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他们就是故意栽赃。” “你也听到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舆图是什么东西。”赵平戈冷冷地说道：“你若是再敢多嘴，我便把你按照他的同伙处置。” “北戎细作，杀无赦。” 赵平戈咬着牙说完这话之后，吓得程一申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被围在中间的秦爽。 “没事，你不用管我。” 秦爽却十分轻松地对着程一申说道：“我自有应对办法，你只需要看好店便可。” 第347章 我不是盐场仓管 秦爽转身看着赵平戈说道：“你来了之后，甚至都没有看我手中是什么东西，就知道我手中是平阳府的军事舆图。你到底是开天眼呢？还是说提前知道呢？” 他用一种极为不屑地眼神看着他。 “这张图我自己都没来得及细看，你倒是十分清楚。演戏能不能演得真实一点呢？” 秦爽拨开面前这个兵丁的武器，看着赵平戈说道。 赵平戈一脸无所谓，他本来就是为了栽赃而已。 不管怎么做，都是一个借口而已。 “不用在这里做无谓的挣扎了。” 赵平戈却冷漠地看着他说道：“证据确凿，你跑不了。” “平戈，这里的县令和他关系非同一般，还是把他押入解州大牢的好。”赵秀峰对着赵平戈说道。 “北戎细作，罪恶难当，先抓入解州大牢。待我上报朝廷之后，再做处置。” 赵平戈说道。 秦爽就这么再次被押入到了解州监狱。 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原来的那些人。 “你怎么又进来了？” 牢房之中的人看着他笑道：“你不是已经出去了？” “上次进来了一天，这次要待几天呢？” “你这种有后台的人，应该很快就能离开吧？” “这次又干了什么事情，又怎么得罪了赵家？和我们说一说？” 周围的人好奇地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次估计得待得久一点。这次得罪赵家得罪的有点狠，我的那家盐店价格太低，几乎压得赵家快关门了。” “我前段时间去安邑县了。我可知道您的事情。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把盐价降到了二十文，安邑县百姓有福。” 一个男子知道对面是旭日昌的东家之后，赶紧站出来说道：“现在安邑县买二十文的盐，都不用排队了。” 听到这话之后，周围的人对于秦爽报以敬重的眼神。 秦爽之前已经来过这里一次，知道这里的人对他还不错，所以也没什么可紧张的。 “可惜，得罪的是赵家。正面赢不了你，肯定会使用各种手段来对付你。” 隔壁监狱的一个青衫男子幽幽地说道。 秦爽看着他。 自己上次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住着，现在也还没出去吗？ “兄台，不知道您得罪了什么人？” 秦爽记得他好像是个仓管。 “我？去花楼没给钱。” 男子倒也不避讳，对着他说道：“知州让我掏钱，只要掏钱，就把我从这里放出去。” “我若是有那钱，不就早给了花姐了吗？” 说完之后，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你哪里是没钱？做盐场仓管这么多年，你能没攒下银子？”和他同监牢的一个男子忍不住说道。 “莫要胡说，什么仓管？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账房先生。” 青衫男子却死不承认，对着同监牢的男子说道：“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吓得同监牢的男子赶紧闭嘴。 “你上次喝完酒之后，自己说得，还不承认了。” 嘟囔完之后，赶紧找到另外一个角落蜷缩起来。 青衫男子看着秦爽，问道：“你怎么可能在安邑县获得盐？这玩意儿盐场看得应该非常严实吧？” “这就涉及到秘密，我无可奉告。” 秦爽对着他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想因为我把其他人牵连进来。” “这次又打算几天出去？” 青衫男子见他不想说，也不再问，转移了话题道。 “这可说不准。” 秦爽思考了一下，“怎么也得三五日吧。这次赵家把赵平戈都用上了，我出去估计得费点力气。” “你既然在安邑县，可认识程一申？” 青衫男子抬头，看向了秦爽说道。 “怎么不认识？” 秦爽笑着说道：“他正是和我合伙开店之人。你和他认识？” “之前常来往。” 青衫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是听他的语气，似乎和程一申非常熟络。 “你若能出去，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吧。”青衫男子对着秦爽说道：“让他去我们以前常去饮酒的地方取一下剩下的酒吧。都是好酒，放着也是浪费。” 秦爽点了点头，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我若是先你出去，肯定把话带到。” 接下来，青衫男子问了很多他和赵家斗争的细节过程，似乎是在确定秦爽是不是真的和赵家在作对一样。 最终，秦爽也和他聊累了，躺在稻草上和衣而睡。 在黑乎乎的监牢之中，秦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秦爽，上堂了。” 牢头走到秦爽牢房面前，打开锁，对着他喊道。 秦爽伸了个懒腰，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走出监牢，外面明媚的天气差点刺瞎了他的眼。 他赶紧闭上眼睛，适应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地睁开。 “还是外面的空气舒服。” 秦爽伸了伸懒腰说道。 “别磨叽，赶紧走。” 后面的一个衙役猛地推了他一把，“大人们都在堂上等着呢，你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秦爽也没有恼，自顾自地朝着大堂走去。 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 只是赵家想得这个办法着实是阴损了一些。 污蔑自己是北戎间谍，这个事情有些敏感，不好操作。 接下来，他若是处理不好的话，那就不是以身入局，而是真的有去无回。 等到他来到大堂的时候，堂中已经坐了不少人。 最上面的自然是解州知州施恩予，他的左侧坐着的是赵平戈，右侧坐着的是巡盐御史左庆忠。 下面还有赵秀峰等人，这些人也只是站在旁边旁听，没有凳子。 看到左庆忠来了，秦爽心放肚子里面了。 看来今日不用受刑。 “砰。” 秦爽刚进入大堂，施恩予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罪犯秦爽，你可认罪？” “自然不认。” 秦爽一听这话，对着他说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所犯何罪？” “你窃取平阳府军事舆图，是否想要交于北戎？你是否为北戎间作？”施恩予对着秦爽吼道。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道：“您怎知我手里拿着的舆图是军事舆图？” 第348章 让利瓦解阵营 “这幅舆图是我亲自主持绘制，在我营帐中存放，而且上面还盖着官印。自然是军事舆图。” 赵平戈接过话说道。 “那这件事就奇怪了。” 秦爽看着他说道：“我一生都没有去过平城，压根不可能拿到这幅舆图。倒是你自己掌握着舆图却被别人偷走，这可是看管失责。你才应该是被军法处置的那人。”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 赵平戈却不屑地对着他说道：“我到底是不是看管失责，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但是你窃取军事舆图可是大罪。” “你说没去过平城就没有去过吗？我们看到的是，东西确实在你身上。” 赵平戈可是打算把这个事情死死地栽赃在他身上。 “我已经说过了，东西是那个汉子的。是我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你要抓应该抓他才对。” 秦爽继续解释道。 “胡言乱语。” 施恩予却说道：“他若是北戎细作的话，怎么会主动找你闹事？难道不怕自己暴露吗？你分明就是想要栽赃陷害。” 听到施恩予的话，秦爽差点笑了出来，“按您这么说得话，我在大街上去看自己偷来的舆图，岂不是更傻？” “这……” 他这话倒是把施恩予问愣在了原地。 “我觉得此事还是有蹊跷。” 左庆忠在旁边看着他们说道：“按照他们所说，这件事确实充满了各种疑点，我觉得不能轻易定案。” 听到他说话，秦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左庆忠发表意见，就代表着江南派系的人也准备参与进来。 双方只要不达成一致，自己就能够安然无恙。 “左大人，这件事都已经如此的清楚，还有什么可疑虑的？” 赵平戈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凌冽起来，瞪着他说道。 “赵大人，审案是施大人的事情，您只是一介武官，就不要随意插嘴的好。大宁朝以文驭武，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多少还是恭敬一点。” 左庆忠颇为不屑地看着他说道。 在大宁一朝以文驭武，文官对武官颇为看不起。 现在让赵平戈来这里参与旁听已经是看在赵家是解州的大族的份上，但是他质问左庆忠，那可是犯了官场的大忌。 虽然巡盐御史本身只是七品官，初期设置的时候，就是为了能够对巡察御史有一个制衡。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发现七品官位在工作中诸多不便。 于是采用了一种折中办法。 由高品阶的官员兼任巡察御史。 左庆忠巡盐御史只是一个七品官，但是他自己本身是四品佥都御史。 别看镇守使和佥都御史都是四品官，但是在以文驭武的大宁朝，武官天然比文官低。 所以，左庆忠敢当众呵斥赵平戈。 赵平戈却不敢怎么着。 “是我唐突了。” 赵平戈虽然不爽，但依然得恭敬地回应。 “左大人，您也只是旁听。解州，还是我说了算。”施恩予当即对着左庆忠说道。 “那是自然。” 左庆忠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还存在诸多疑虑罢了。” 双方围绕着秦爽这个案子不断争论着，愣是没有研究出什么结果，只能再次把秦爽放回到了牢房之中。 当夜。 赵平戈和赵秀峰坐在书房之中。 “族长，得想个办法才行，有左庆忠的阻挠，咱们怕是难以成事。” 赵平戈有些担心地对着赵秀峰说道：“钦差大臣没多久就能来到安邑县，留给咱们最多只有五六天的时间，必须在这个时间之内把秦行道的案子办成铁案。” “左庆忠可不是一个人，他身后站着的可是一个派系。”赵秀峰说道：“对于咱们所做的事情，必然会阻挠。” “那可如何是好？咱们这件案子本来就是栽赃，经不起细查。” 赵平戈说道：“我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个案子办成死案，然后借着军法，把此人弄死。一了百了。” 赵秀峰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我让孔潮去解决。大不了让一点利出来，他们之所以这么闹腾，可不是为了什么公平正义，只是为了能够分得更多的利益罢了。” 说话的时候，赵秀峰表情之中透露出一抹不屑。 “那得尽快。” 赵平戈说道：“我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迟则生变。” “明日应该就见分晓。” 赵秀峰说道。 …… 左庆忠家。 “孔大人，不知道深夜来访，是有何意？” 左庆忠看着孔潮说道。 孔潮拱手对着他说道：“今夜月色如此美好，想与您一起赏月品酒，不知道您可愿意？” “再说了，客人已经到门口，总得请进去坐一坐吧？” 孔潮对着他笑了一下。 左庆忠最终还是让他进了门，示意他坐下之后，对着旁边的妇人吩咐道：“夫人，帮忙去沏一壶好茶。” 妇人离开之后，孔潮左右看了一下，对着他说道：“左大人做官当真是清贫，这宅子也太小了些。手下也没个端茶送水的下人，实在是不便。” 左庆忠微微一笑，说道：“我来解州是为了朝廷分忧，为给皇上分忧，可不是来享受的。而且，我的俸禄低微，可没有孔大人那么逍遥，守着盐场这个富贵窟。我的生活，能过得下去便可。” 说话的时候，妇人为两人倒了一杯茶，便退了下去。 孔潮哈哈一笑，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左大人，您作为巡盐御史，自然也是盐场的一份子。大家有的，你必须也得有，否则我如何过意得去？” “最近转运使司那边还有一个判官位置空着，不知道您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听到这话之后，左庆忠点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要拉拢自己。 判官虽然只是一个从六品官，但是也是河东转运使中的重要一个职位。只要有这个位置，那说明就能够享受到盐场的利益。 “盐场是大家的盐场，赚得钱也是要大家花的，其实谁花多点，谁花少点都无所谓。但是秦行道现在的做法可是砸大家的饭碗啊，饭碗要是砸了，谁都没饭吃。” 孔潮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 嘴角却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 第349章 你是何人 左庆忠没有说话，拿起茶杯慢慢品茶。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虽然听明白了，但想要让对方把筹码说清楚，不要搞这些不清不楚的东西。 听到左庆忠这话之后，孔潮知道这事大概率成了。 若是他不愿意的话，会直接把自己赶出家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没什么别的意思。”孔潮对着他说道：“一个月以后，你就能换一个大宅子，然后请几个下人帮忙打理。” 说到这里之后，他压低了声音道：“两个月以后，你便能娶两房美妾。” 总之一句话，“在解州，你我共富贵。” 说完这话之后，左庆忠犹豫了。 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个判官不够。” 左庆忠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对着他说道：“我还需要一个副使的位置。” 副使是从五品的官，比判官的位置都要高一些。 “不行。” 孔潮却坚决地拒绝道。 他知道双方的合作意愿已经达成，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了。 “我最多再给你一个盐课司副主事之位。” 孔潮对着他说道：“若是要得再多，我可就没办法做主了。” 思考良久之后，左庆忠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 他们和江北世家斗争，可不是为了朝廷，那只是口头上的话而已。 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分一杯羹。 他们和秦爽合作，也只是想要让他去搅乱这个原有的摊子，然后从中获利。 现在他们既然已经给他让出了部分利润和权力，那么就没必要和他们继续闹下去。 他们只是为了分利益，可不是为了砸锅。 于是，双方在卖掉秦爽的基础上，展开了合作。 “你们可得小心秦行道这家伙的计划。” 几乎在达成合作意向的同时，左庆忠毫不犹豫地便把和秦爽之前商量好的计划泄露了出去。 “什么计划？” 孔潮也是一脸吃惊，看着左庆忠说道。 “你们去抓他，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了他的计划之中。” 左庆忠对着孔潮说道：“他早就算到你们不会轻易放过他，肯定想要把他抓入到监牢之中。”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孔潮惊出一身冷汗。 秦行道这家伙竟然料敌于先，提前一步进行了布局？岂不是说，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按照秦行道计划在进行？ 若是今日不来拉拢左庆忠的话，他们岂不是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还自以为自己很成功。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孔潮赶紧问道。 “为了反击。” 左庆忠毫不客气地把秦爽之前告诉他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孔潮，“你们抓他，必然不会有铁一般的证据。而我肯定也会大加以阻拦。” “事情只要拖着，拖到钦差大人来。我们再去借这件事发难。想要从盐这方面对你们下手极为困难，但若是从案子下手的话，那可就容易多了。” “这个时候，秦行道再把你们卖盐的事情告知钦差大人。钦差顺着他所知道的情况去查，你们又身陷囹圄，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听到左庆忠的话之后，孔潮吓得冷汗直流。 秦爽这家伙实在是太变态。 他竟然以身入局，设置了这么一个恐怖的计划。 孔潮很自信，钦差若是想要来查他们的盐务，绝对是不可能查到任何东西。 因为他们的账务可以说是毫无漏洞。 可若是被秦爽从这个侧面突破的话，那可能会被连锅都端了。 此子，恐怖如斯！ “所以，一定要早做准备。” 左庆忠把秦爽卖了，没有一丁点的心理负担。 秦爽本来就是他们的一个棋子而已，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这个棋子也就没什么价值。 倒不如出卖了他，从而换得一点江北世家的好感。 “不过，倒也不用太过担心。钦差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到，而且想要让钦差看到这个案子，是需要我们去告状的。” 左庆忠说道：“现在只要我们不开口，没人会知道他被押在监狱之中。” 孔潮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猛地咽了一口唾沫。 还好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不过……”左庆忠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尽早把他定罪，然后杀——” 说话的时候，狠狠地咬了一下后槽牙。 对于这个曾经的合作伙伴，抛弃得没有一丁点犹豫。 孔潮眼睛里面也弥漫上了杀意。 “明日，就送他归西吧。” …… 监牢之中。 “今日过堂可有结果？” 青衫男子对着秦爽问道。 秦爽很轻松地说道：“自然是没什么结果，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嗯？” 青衫男子很奇怪地看着他说道：“难道这些人没有对你动刑？这些人办事可是不择手段，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吧？” “动刑？” 秦爽却微微一笑，道：“今日有左大人旁听，他们怎么可能敢动刑？” “你的后台是左庆忠？” 青衫男子听到左大人这个人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倒也不算是后台。” 秦爽很轻松地说道：“双方互相合作而已，都是为了斗倒赵家这些人罢了。”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青衫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一点他的好。” 青衫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秦爽说道：“他和赵家、河东转运使司斗可不是为了百姓，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我自然知道。” 秦爽点了点头，“大家只要有共同的目标，就可以暂时进行合作。” “你们的目标可从来都不一致。” 青衫男子却对着秦爽摇摇头说道：“他的目标可不是斗倒赵家和河东转运使司，他的目标只是从这两家手里面分得一点利益而已。若是河东转运使司发现你这边不好突破，从而给左庆忠少分一点利益，让江南派系收手呢？” “你的目标可是搞死河东转运使司和赵家，他们和你不死不休，和左庆忠等人可是有回旋余地的。” 听到他的这话之后，秦爽也是呆滞了一下。 他分析的还真是正确。 只是，他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东西。 “你到底是何人？” 秦爽问道。 第350章 计划有漏洞？我不觉得 “你应该也猜到了吧？” 青衫男子却一脸轻松地看着秦爽说道。 他从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关注秦爽。所有敢和赵家作对的人，都可以是他的盟友。 更不用说他干得事情都是为了老百姓。 而且，秦爽大概率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今日并没有告发他。 说明他确实是和这些人不对付。 所以他可以赌一把相信他。 “盐场的仓管？” 秦爽小声地看着他说道。 之前那个人说得时候，秦爽便有所怀疑。 “你和他们接触这么久，应该也听到过关于我的一些事情吧？”他看着秦爽说道。 和赵家斗，他绝对是绕不开的一个环节。 “听说，你手里面拿着他们的账本？” 秦爽疑惑地看着他说道。 “是。” 他倒是没有否认，对着秦爽说道：“我现在不能出现，一出现必然会被抓，所以我可以把账本藏匿的地点告诉你。” “你就这么信任我？” 秦爽好奇地看着他说道：“你就不怕我反手把东西送给赵家？” “绝对不会。” 青衫男子自信地看着秦爽说道：“从你干得事情上，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否则也不会为了百姓而得罪河东转运使司和赵家。” 秦爽也没有急着问他账本的位置，好奇地看着他说道：“你不就在解州大牢之中吗？怎么他们都找不到你？” “灯下黑。” 青衫男子却笑着说道：“我故意把自己送到解州大牢之中，他们这些人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大牢之中。他们现在估计都已经忘了有我这么一号人了，只要我不作死，就永远不会有事。” “你把账册告诉我，是想要让我做什么？” 秦爽对着他说道。 青衫男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希望你能够把账册交给钦差，把这帮蛀虫一网打尽。同时，也希望你能够把我从这里救出去。我的个人安全也想托付给你。” 秦爽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我能够出去，我一定办到这件事。” 青衫男子当即把藏匿账册的位置告诉了秦爽。 “对了，你说左庆忠不值得信任，是如何知道的？”秦爽对着他问道。 青衫男子这个时候，表现出一副不屑地神色，“我刚拿到账册的时候，其实就是想要找他合作。但是这家伙当场就以这个为筹码去和赵家谈条件，得亏我长了个心眼，及时逃走了。” “否则，我就是他获得利益的筹码。若不是因为他的行为，我早已经逃出解州，直奔京城。这份账册说不准已经到了皇上的案头。” 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对左庆忠怀唾了一口唾沫。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眉头皱得紧紧的。 若是真如他所说，左庆忠肯定会为了利益把自己也出卖掉。 而且，自己的计划也已经对左庆忠合盘托出，虽然隐藏了一些信息，但是关键的步骤可全部都告知了他。 孔潮等人若是知道了自己计划的细节，那这个计划必然失败。 自己是以身入局，这下子可能就会变成以身饲虎。 “你早做准备的好。” 青衫男子说道。 听完他的话之后，秦爽当晚根本没有睡着，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化解这种情况。 第二天。 秦爽再次被喊去过堂。 来到堂前的一瞬间，秦爽就知道自己被卖了。 因为在大堂里除了施恩予和赵平戈之外，并无他人。 左庆忠竟然没来。 “砰——” 施恩予一拍惊堂木，对着秦爽大喝一声，“今日，你可认罪？认罪的话，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我自然不认。” 秦爽淡淡地说道：“子虚乌有之事，如何当真？” “还在嘴硬，来人，动刑。” 施恩予这次过程都不走了，直接动刑。他们现在时间也很紧张，一定要在钦差来之前，把秦爽定罪。 然后让赵平戈借着军法处死他。 “动刑？你们现在都已经无法无天了吗？我是官身，您应该还没忘吧？”秦爽不屑地对着他说道：“你真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土匪山寨了？丝毫不把朝廷律令放在眼里？” “朝廷律令？” 施恩予却冷笑一声，“我说什么，朝廷律令便是什么。再说了，你这是偷窃军事舆图，是可以军法处置的。” 说话的时候，耸了耸肩，对着他说道：“你也别抱有什么幻想了，今天，你认也得认，不认还得认。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你拖到钦差大臣来的。” 说话的时候，露出一抹胜利在望的笑容。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百分之百确定。 左庆忠把自己卖了。 自己的计划，也被这家伙合盘告知了他们。 该死的王八蛋。 本来一个完美的计划，现在出现了巨大的漏洞，自己本来是百分之百安全，现在人家百分之百想要弄死自己。 江南派系看来也和这些人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你的计划倒是无比歹毒，以身入局，提前布局，愣是把我们所有人都绕了进去。可惜了，功亏一篑。” 施恩予嘴角带着笑意，看着他说道：“山西的盐务格局是不容打破的，你一个小小的散官，还敢在这里搅风搅雨？以为自己是谁呢？” “我告诉你，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你的这些小动作都是徒劳的。” 说话间，让人拿出一张提前写好的供词。 “你在上面画押，便免收皮肉之苦。若是不画，那我可就得让你尝尝所有刑具的味道。” 施恩予冷笑着说道。 “不画。” 秦爽咬着牙，坚定地看着他们说道。 “不画？动刑。” 施恩予随便扔下两个签，对着下面的衙役挥挥手。 这些衙役当即搬出十几种的刑具，一个个摆在秦爽的面前。 “等等。” 秦爽突然间开口。 “想通了？” 施恩予示意衙役们停下来，看着秦爽说道。 “不是。” 秦爽嘴角微微一笑，看着他们说道：“只是有个事情我想告诉你们一下。大德十一年，盐场有一笔近万两的款子进了你在兴裕昌票号的户头之中，这个事情我觉得你更不好交代。” 第351章 收回对左庆忠的许诺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施恩予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你……你什么意思？” 他盯着秦爽，无比严肃地追问道。 “什么意思，您应该清楚。” 秦爽甩了甩袖子，站的笔直，看着他说道：“您不该问我，而是要问问你自己。” 这就是秦爽昨天晚上思考来的对策。 现在他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拖，拖到杨媚儿回来。 “难道说那本账册在你手中？” 施恩予有些慌张地看着秦爽说道。 “仓管确实是给了我一个账册。”秦爽嘴角挂着笑意说道：“而且，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一直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子已经许久不见？” “我若是有半分闪失，这份账册将会落入到钦差手中。”秦爽对着他们说道：“这次派来的钦差是扶风亲王，和你们背后的那些人可是不对付。” “他若是拿到了这份账册，我觉得你们的好日子便快要到头了。” 其实秦爽压根不知道多少账册的内容，这个内容也是昨天晚上临时从青衫男子口中得到的。他也不知道人家背后之人是谁，但他知道肯定和自己没关系。 但是，施恩予这些人可不知道仓管也在牢中，以为账册真的已经被秦爽得到。 一时之间慌了神。 秦爽可没觉得自己靠着这本账册便能够保命，一旦被他们知道自己有账册，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可不会允许这么一个掌握他们把柄的人存在。 之所以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施恩予皱紧了眉头，盯着秦爽说道：“不要拿这些道听途说来的东西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吗？” 秦爽微微一笑，对着他说道：“你如果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把我定罪。想打想杀，随你的便。咱们不过是同归于尽罢了。” 赵平戈看到这个情况之后，赶紧对着他们说道：“咱们倒不必闹得如此僵硬。” 他看着秦爽说道：“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我来这里开店，不过就是为了出当时的一口恶气。”秦爽以退为进，对着他们说道：“只是你们一直要追着弄死我，我不得已才走这一步。” “我从一开始，只是想要逼着赵家降低盐价罢了。”秦爽对着他们笑了笑说道：“你们把我放了，并且降低盐价。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 赵平戈等人也不是傻子，对着他说道：“一切都好商量，不过，你得先把账册交出来。” “赵大人，您当我是傻子吗？我若是把账册交给你，你觉得我还能有活路不成？” 秦爽冷笑一声，对着他说道：“先把我放了，我自然会把账册交给你。” “你觉得我们能信任你吗？” 赵平戈也冷冷地说道：“你出去若是跑了，我们也对你没什么办法不是？” 双方根本就没有信任的基础，所以不管对方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 “既然大家都没办法达成统一意见，我觉得没什么谈得必要。” 秦爽看着他们说道：“实在不行，咱们便耗着吧。” “等等。” 赵平戈看着转身要回牢房的秦爽，说道：“既然没办法达成最终的统一意见，但你能否暂时先不要动那个账册。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们提。” “那你们先把给左庆忠的利益要回来。” 秦爽看着他们，笑着说道：“我不喜欢背刺我的人。” 说话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笑容里面却包含着一种凌冽的杀意。 “这是咱们合作的基础，如果不答应，那就算了。” 秦爽说道：“那我可就不能保证账册什么时候落入钦差手中。” “行。” 施恩予还没有说话，赵平戈便先答应了下来，说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但你保证，这段时间账册不能有任何动静。我们商议好了之后，自然会给你答复。” “没问题。” 秦爽摆摆手，看了看地下的刑具说道：“不对我施刑了吧？如果不施刑，那我就先回牢里了。等你们商量好了，再来找我。” 施恩予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只能冷哼一声。 他在秦爽这里又一次吃瘪了。 每次想要对他用刑，总是有一些人阻碍。 看着他的脸色，秦爽满意地笑了，然后转身离开。 …… 聚广聚酒楼。 左庆忠兴奋地与一桌子人把酒言欢。 “此次，我们大获全胜。没有付出任何代价，拿到了一个判官、一个盐课司副主事的位置，以后咱们在解州，也有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他喝得明显有点高，说话的时候有些兴奋。 听到他的话，满桌子的人也非常兴奋。 朗岩山也激动地看着左庆忠，说道：“左大人居功甚伟，若不是您运筹帷幄，咱们肯定还得靠边站。” 若是江南派系拿到判官和副主事的位置，他的地位可就直线上升。 上面有了人罩着，他也不需要再害怕杨司丞。 靠边站意味着分享不到任何收益，一旦有了后台，那收益自然是滚滚而来。 他作为盐场的司令，将会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咱们拿到盐场的这几个位置，以后便有机会慢慢侵蚀江北势力，总有一日，咱们会控制整个解州。” 程俊思也激动地说道。 江南派系掌了一点权，他以后腰杆就更硬了。起码在安邑县，他能说了算，那些不听话的县丞、主簿该收拾的时候，他不至于束手束脚。 可以说，左庆忠的这一步，让他们所有人的工作全部都盘活了。 其他江南派系的官员也都因为这次的事情，或多或少的有所受益。 “感谢左大人的周旋。” “左大人的计策让我们收获颇丰。” “来，大家敬左大人一杯。” 一场筵席，各方酣畅淋漓。 不过，大家压根就没有把被抛弃的秦爽放在心上。 区区一颗棋子而已，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盟友，就是用来牺牲的。 就在他们继续开怀畅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紧接着，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道人影站在门口，眼神死死盯着里面的这些人。 第352章 收回承诺 “子才啊。” 看到来者之后，左庆忠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着他说道：“来，赶紧坐坐坐，今日本来想要让你父亲邀你共同出席。你在此次的事情当中，作用是不可磨灭的。” 说话的时候，拉着程一申朝着座位上走去。 子才正是程一申的字。 “你怎么来了？” 程俊思皱着眉头，看着程一申说道：“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左大人，父亲。” 程一申站在旁边，目光扫了一圈之后，看着他们说道：“您们在庆贺此次的胜利，可秦行道呢？难道咱们就把他放弃了不成？” “若是把他放弃，他可能就没命了。” 程一申焦急地说道。 这段时间，秦行道可是把他当做实打实的朋友来对待。他怎么能够在这种事情上背刺人家呢？ 虽然是为了江南派系的利益，但也不能把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江南派系现在抽身，那岂不是得让秦行道死在牢里吗？ “子才，做大事不拘小节。” 左庆忠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们做事的根本，就是为了江南派系的力量壮大。不要拘泥于这种小事。” “你在此次的事情当中，作用也是巨大的。来来来，坐下，喝一杯。” 他把程一申按在椅子上，拿起酒杯对他说道。 “子才，若是没有我们的帮助，秦行道不知道已经死多少次了。你就没必要操心现在的他了。” 程俊思皱着眉头对着程一申说道：“用他的死来换取我们江南派系的力量，我觉得死得其所。” “可咱们也没必要现在放弃啊？能不能先把他营救出来再放弃？咱们现在的行为有点像过河拆桥，把人家置于险境之中。” 程一申还是有些不能理解，天真地说道。 “砰。” 程俊思却拍了一下桌子，对着他说道：“胡言乱语。是他自己得罪的赵家，也是他自己主动和赵家作对从而进入了监牢。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怎么能是我们把他置于险境之中？” “我看你是和他混傻了。” 程俊思瞪着他说道。 “别这么说孩子。” 左庆忠上来打圆场，笑着对程一申解释道：“你父亲的话说得虽然不好听，但是不无道理。咱们从未和他订立过什么盟约，也没说过什么合作之类的话。谈不上背信弃义，更谈不上过河拆桥。” “而且，江北世家愿意给咱们放权，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要用秦行道来换。你觉得是秦行道的性命重要，还是我们江南派系多年的努力重要？” “江北世家盘踞解州多年，经过我等的敲敲打打，好不容易有些松动。咱们现在的行为上利朝廷，下利百姓。若是咱们彻底掌权，百姓何须忍受八十文一斤的盐？” “忍辱负重吧，待扳倒江北世家，咱们再还解州一个朗朗乾坤，也算是告慰他在天之灵。” 左庆忠这话说得，虽然很假，但是还真就糊弄了程一申这个傻小子。 什么上利朝廷，下利百姓，都是屁话。 利自己才是真正的目的。 “于心不忍也是正常，说明你是心中有仁义。”朗岩山也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但是办大事怎么可以惜身？不果决一点，如何能从这群狼环伺之中为百姓争得一点光明？所以，你也不要纠结于此，这都是为扳倒江北势力必要的牺牲。” 他们说得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自己都不信。 把牺牲别人当成必要的，利益却自己享受。 程一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左庆忠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早已看透了程一申，什么为了秦行道的生命安全都是假话。他其实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面的那个虚伪的道德枷锁罢了。 只要给他一个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管这个理由多么荒唐，他都会相信。 因为他本来也是利益的既得群体。 就在众人继续雀跃之时，一个不速之客却赶了过来。 “砰砰砰——” 门敲响。 “进来。” 左庆忠喊道。 紧接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你是何人？” 左庆忠本来以为是小二上菜，但没想到来者竟然没见过。 “左大人，我是受孔大人所托，给您带一封信。” 男子对着左庆忠笑着说道。 说话的时候便把信件交于他。 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 左庆忠捏着手中的信件，心里面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孔潮在这个时候来信是什么意思？” 朗岩山皱着眉头说道。 左庆忠摇摇头，然后便慢慢地打开了信件。 看到信上内容的时候，他的脸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的时候，脸上的怒火都压不住。 “怎么？” 朗岩山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问道。 左庆忠把信件交给他。 “岂有此理，这是把我等当猴子耍吗？” 左庆忠气得直拍桌子。 “怎么回事儿？” 程俊思等人看向了朗岩山。 “孔潮等人反悔了。”朗岩山坐在椅子上，说道：“他们现在要把之前的承诺全部收回，不作数了。” “胡闹。” 程俊思喝道：“此人怎么可以言而无信，难道就不怕咱们继续对他施压吗？” “他们已经和秦行道达成了共识。” 朗岩山坐在椅子上，苦笑一声，“三方势力，咱们现在竟然成了被抛弃的一方。” 说话的时候，就把信件交给程俊思。 程俊思看过之后，脸色都变得煞白。 信上面已经把情况说得非常清楚。 江北世家和秦行道达成了暂时的合作，而秦行道和他们合作的基础就是收回之前对江南派系的承诺。 也就是说，他们之前忙活了一通，甚至还把秦爽出卖了，最终一无所获。 “凭什么？秦行道凭什么能够和江北世家合作？他们可是死对头。” 程俊思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左庆忠恨恨地咬着牙说道。 他现在有一种无力感。 因为人家就算是反悔，他也不能做什么。 原本他还可以利用秦爽做威胁，可从他背刺秦爽的那一刻开始，这个威胁便无了。 因为秦行道不会再和他进行合作。 他们也失去了反制江北世家的武器。 “这……这可如何是好？” 朗岩山也思考了一下他们的现状，发现真的是毫无办法。 “哎——” 左庆忠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眼神放在了程一申身上，“贤侄，咱们起死回生的机会可能就在你身上了。” 第353章 栽赃弥勒教 程一申也是一脸懵。 自己怎么就突然间承担起这么大的担子了？ 他赶紧起身，看着左庆忠说道：“左大人，您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做。” 左庆忠对着程一申说道：“我们和秦行道的关系已经闹翻，但是你和他还是朋友。我想办法让你和他见一面，争取和他再次形成同盟。” 江南派系想要成功，有且只能和秦爽合作。 “他还能信咱们吗？” 程一申也是满脸犹豫地说道。 “你把责任全部都推到我身上。”左庆忠一咬牙，对着他说道：“你以朋友的身份去帮助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接受。” “现在的秦行道虽然和江北势力形成了暂时的合作，但是他们本质利益上是相对的。所以合作绝对不会长久，秦行道需要我们的帮助。” “而我们的帮助也将在这个过程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现在三方势力互相交叉，得其二方有胜算，我觉得秦行道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在他的盘算中，秦爽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获得了和江北世家合作的机会，但是他知道这个合作肯定不长久。 而且秦爽定然还需要他们的帮忙。 “那我去试试。” 程一申也忐忑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孔潮那边，咱们就没有什么表示吗？任由他放咱们鸽子？”朗岩山也气愤地说道。 本来已经到手的鸭子，突然间就飞走了。 他怎么能甘心。 “孔潮那边，自然要兴师问罪。” 左庆忠愤怒地说道：“真以为我这个巡盐御史是白当的？我必让他付出代价。” …… 赵家。 “深夜召集大家来此，实在是有大事商议。” 赵平戈对着满桌子的人说道：“叨扰之处，还请大家海涵。” 孔潮却对着他摆摆手说道：“都是为了江北大家的利益，不用如此虚礼，你和大家说说怎么回事儿吧。” 他已经和赵平戈提前商议过了，但如何处置秦行道还没有一个法子。 所以得和大家讨论。 “秦行道手里面有账册。” 赵平戈扫了一眼众人，说道：“就是当初那个仓管偷走的那本。那可是咱们实际的账目，若是到了皇上手中，咱们的人头可保不住。” 听到他这话之后，在场的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这本账册一直都是悬在他们脑袋上的一把利刃，他们都把解州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那个仓管。 秦行道又是如何找到的？ “真实吗？他不是在胡说吓唬咱们吧？” 马上有人问道。 “真实，因为他能准确地说出里面的内容。” 赵平戈说道：“没有看过账册的人，绝对不会知道。” “那还等什么，弄死他得了。”有人附和道：“此子绝对不能留。” “我也知道。” 赵平戈说道：“但是他已经让自己的侍女带着账册离开，他这边殒命的消息一旦传出去，那名侍女便会将账册交给钦差。” “你们应该知道，这次的钦差是扶风亲王，和咱们上面的那位大人可不对付。账册若是落在他的手里，咱们必死无疑。” “我们暂时和他达成了一个协议，我们收回对江南派系的许诺，而他保证暂时不把账册交于钦差之手。” “今日召集大家来，就是想一个计策，看看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说完之后，现场一片安静。 秦爽这次可是抓住了他们的命脉，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孔潮先开口了，“按照我的意思，这个秦爽必须杀，这是必然的条件。但，我们又得保证账册不落入钦差之手。” “这个有难度吧？” 一人开口说道：“秦行道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杀他，账册定然会落在钦差之手的。” “先放后杀。” 孔潮沉吟一会儿，对着他们说道：“必须得在钦差来之前弄死他，不管是用什么办法。” “我个人有几点建议，第一，马上派人沿着官路去追他的侍女，若是追上最好，杀了便可。第二，先把秦爽放了，放松他的警惕，引他的侍女回来。第三，借别人之手弄死他。” 孔潮看着周围的人说道。 但是大家明显摇了摇头。 “孔大人，咱们现在最担心的是，不知道账册在哪里。不知道秦行道如何掌控着这本账册？杀他倒是简单，杀了他，账册还是落入钦差之手，结局一样。” 施恩予说道。 秦爽在堂上已经点出他受贿的一笔钱，他怎么能不着急？ “我觉得不如和秦爽达成合作，他要什么，咱们给什么。等到钦差离开之后，再杀之。” 施恩予说道：“既然已经达成合作关系，他自然没有必要告发我等。而且，把他纳入咱们这个团体，大家就是一体的利益。”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告发？我看这家伙，脑子一根筋。”孔潮在旁边说道：“拉拢他，无异于引狼入室。” 众人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我有个主意。” 一直坐在角落里面的杨司丞突然间弱弱的开口说道。 本来这种会议是没他说话的份，但是见大家好像都没什么主意，自己只好试试。 “咱们不妨趁着这段时间，努力销毁掉证据。然后矢口否认那本账册的真实性。”杨司丞对着他们说道：“而且，咱们的生意当初之所以用弥勒教，不就是为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有人顶罪吗？” “咱们不如先一步动手，把青阳的高层骗回安邑县，然后进行抓捕。如有必要，把盐帮和青阳的人全部杀掉，切断证据链条。” 杨司丞看着他们说道：“咱们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到弥勒教身上，那些所谓的账册也都是弥勒教造假的。秦爽当初在临川典当行买过盐，那么他也是弥勒教之人。” “弥勒教之人拿出来所谓的账本，不过是为了攀咬胡乱编造而已。账本上如果有大家的名字，不过是弥勒教怀恨在心罢了。” 听到杨司丞的话之后，孔潮思路一下子开阔了。 他们何必纠结于账本落在谁的手里呢？正如杨司丞所说，直接让这个账本变成假账本不就得了？ 不过，想要让账本变成假账可不是他说得那么简单。 还得需要一场大变，让所有的问题消弭于无形。 这件事，只有赵平戈能做到。 第354章 苦一苦百姓 “这条路可行，但如果按照账本去查的话，还是很容易查出蛛丝马迹。” 孔潮看着赵平戈说道：“盐场或许需要一场大火。” “把该烧的全烧了，也就没了任何对照之物。那个账册，咱们说什么便是什么。”赵平戈也兴奋地说道。 孔潮点了点头，对着自己这个小圈子的几人说道：“回去之后，所有人赶紧把自己的尾巴擦干净。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应该再有五六日，钦差便会来。” 众人听到他的话之后，当即便散了去。 孔潮却留在了最后，和赵平戈走在一块儿。 “刚才我还有句话没说。” 孔潮一边和赵平戈走着，一边对着他说道。 “等咱们处理好了之后，秦爽必须得杀。” 孔潮对着赵平戈说道：“虽然咱们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但是还得做一手准备。万一钦差还是查出一点东西呢。” “你的意思是？” 赵平戈突然间觉得孔潮有些大胆。 “必要的时候，连钦差一块儿做掉。” 孔潮眼神一狠，对着他说道。 “这可是大忌。” 赵平戈紧张地看着他说道：“杀朝廷钦差，还是一名皇子，皇上怪罪下来，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谁说需要咱们动手？” 孔潮对着赵平戈说道：“这件事就需要你帮忙了。关键的时候放一支北戎人进来，借刀杀人。”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赵平戈惊得眼睛都瞪了老大。 “你小声点。” 孔潮左右看了一下说道：“这也是万不得已。如果咱们的那些事情被发现的话，你觉得脑袋能保得住吗？这么做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若是放了北戎人进来，那可是大罪。皇上怪罪下来，也是要掉脑袋的。”赵平戈紧张地说道。 “战报怎么写，不都是咱们说了算？” 孔潮对着他说道：“到时候，我会禀报王大人安排。北戎之人劫掠一番之后，自然会离去，到时候战报可以是放北戎人进来劫掠，也可以是打退北戎人的进攻。是功还是过，不都是咱们一张嘴吗？” “可是，北戎人怎么会听咱们的话来这里杀钦差呢？” 赵平戈皱着眉头问道。 “肯定会的。” 孔潮说道：“咱们只需要把钦差是皇子的消息散播出去，并且就说是他抓了北戎王子乌师庐，我觉得北戎肯定有很多人愿意用他的脑袋换功名。” 听到这话之后，赵平戈眉头依然紧皱着。 “我担心一旦让北戎之人深入到解州，那么往下将无险可守。他们若是滞留不回，百姓更是涂炭。” 赵平戈担心地说道：“冬日即将来临，本就是他们秣兵历马的时候，若是真把他们放进来，那可就是狼入羊群。” “这股力量极容易失控，咱们的步卒可打不过他们的骑兵。他们的骑兵来去如风，会迅速把山西卷为白地，今年冬天又不知道要饿死、冻死多少人。” “赵大人。” 就在赵平戈担忧的时候，孔潮却对着他说道：“为了咱们的利益，只能让百姓苦一苦、熬一熬了。要怪，只能怪朝廷派人来巡盐。” “明显，朝廷打算拿山西杀鸡儆猴。咱们若是被查出问题，一定会被从重处罚，从而威慑其他地方。” “咱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命。” 他说完，拍了拍赵平戈的肩膀，“再说了，这也不是必须的动作。只要咱们前面的计划顺利，完全没必要走这一步。有备无患。” 两人几句话的功夫，就把山西的百姓全部都卖了。 苦一苦百姓，说得轻巧。 那可能数千、数万人的流离失所。 牢房内。 秦爽闭目养神。 今日所谓的合作，只是暂时的。 他之所以让江北世家收回对江南势力的承诺，一方面是因为江南派系的行为让他很愤怒。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要求也符合江北世家的利益，自己只是给他们一个反悔的借口。 自己自从暴露了账本之后，江北世家和江南派系合作的基础就被打破了。 既然没有合作的基础，那么江北世家肯定不再愿意给他们让利。 自己的一个简单要求，他们肯定会顺势答应下来。 同时，秦爽知道，江北世家一旦反悔，江南派系的那些人定然会重新联系自己。 因为只有和自己合作，他们才有对江北世家的威胁。 而他和孔潮等人的合作是无本之木，双方都不希望有一把剑始终放在自己脖子上。 秦爽也不会妄想他们真的会放过自己。 而且，会在钦差来之前动手。 杀自己的时候，就是他们做好应对钦差准备的时候。 “得出去。” 秦爽睁开眼睛。 必须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之前的计划已经行不通，在这里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你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交了银子出去吧。”秦爽看着旁边的青衫男子说道：“银子我给你掏了。” 说话的时候，给了青衫男子一个眼神。 青衫男子心领神会。 “多谢了。” 青衫男子对着秦爽拱手道。 “希望你能够记住咱们的约定。” 秦爽看着青衫男子道：“出去之后，我的那间房应该还续着，你去住便可。” “我明白。” 青衫男子点了点头，当即对着牢头喊道：“牢头，牢头，赶紧过来，小爷想通了，交钱走人。妈的，这里面全他么虱子、老鼠，睡得老子腿疼、胳膊疼。” “喊什么？” 一个牢头走了过来，盯着他说道：“早答应不就得了？把钱给我，我替你去找刑房宁主事。” 像他这种小案子压根就不需要经过知州之手，刑房的主事就办了。 这也是青衫男子为什么能顺利进入此地牢房还未被施恩予发现的原因，因为他犯得这个罪压根不是什么大罪，不需要施恩予研究。 刑房主事也是打算把他关押几天，吓唬吓唬他把钱交了。 结果这家伙一直不交钱，花姐那边也不催，青衫男子这边也不喊叫，时间一长，大家都忘了这么一会儿事儿。 他倒是在里面安安稳稳地躲了这么长的时间。 秦爽甚至怀疑花姐都是他花钱雇得。 他这个案子办理流程简单的很，把钱一还，牢头和刑房主事克扣一些银子，这件案子就算是了结。 青衫男子走出署衙大门的一瞬间，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355章 火烧盐场 当天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就悄悄地来到了大牢之中。 “秦公子。” 一个男子对着秦爽小声地喊道。 秦爽慢慢睁开眼，“谁？” “我。” 来者压低声音说道。 秦爽走了过去，发现来者竟然是程一申，没好气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程一申一听他的语气，赶紧说道：“你和左大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但我对他们的行为很不齿。” “他们为了暂时的利益蒙蔽了双眼。江北世家不灭，江南派系永无出头之日，暂时的利益又能如何？最终还不是被人家压着？” “我始终把你当朋友，始终站在你这一方。” 秦爽看着他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我觉得我当初就没有看错你。” 对于程一申的话，秦爽可是一点都不相信。 江北世家刚刚否定了给他们的利益，他马上就来了牢里和自己拉关系。 再说了，以他的能力想要进入解州大牢怕是不容易，肯定是有左庆忠在后面帮忙。 所以，程一申铁定不是真心和自己站在一边，也只是为了利益而已。 不过，他现在也需要在两派之间周旋。 互相利用。 “你能把我弄出去吗？” 秦爽说道：“左庆忠泄露了我的计划，这些人现在非弄死我不可。” 听到这话，程一申感觉到一阵羞愧。 他虽然也是江南派系的人，但是觉得左庆忠有点无耻。你可以和江北世家合作，但没必要把计划也透露出去。 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送吗？ “我只能想想办法。” 程一申为难地对着他说道：“解州大牢毕竟不是安邑县大牢，恐怕没那么好用力。” “如果没办法弄我出去，你想办法拖住这些人，起码拖他们一天的时间。” 秦爽对着程一申说道。 他觉得这些人一两天之内就会对自己动手。 “能行，你是有了什么别的计划了吗？” 程一申听着秦爽这话，觉得他肯定是有新的计划。 “先拖着看看吧。” 秦爽现在可不会相信他，似是而非地给了一个回答。 程一申点了点头。 他知道秦爽有了计划，但是对他们很不信任，并不愿意再告知他们。 他也不知道秦爽后面还有多少的底牌。 其实，秦爽还在执行原来的那个计划，他现在依然在以身入局，因为他当初并没有告诉左庆忠，他就是扶风亲王。 更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派杨媚儿快马加鞭去和胡咏灵汇合。 让胡咏灵马上派五哥作为钦差特使立即动身赶到安邑县，大部队也加快行军，不再故意拖延时间。 按照秦爽的计算。 最迟后日，五哥应该就能赶到。 而孔潮、赵家等人，一定是按照大部队行进的时间准备。也就是说，中间有三到四天的时间差。 秦爽必须得利用好这个时间差，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个过程中，他的护身符也从江南派系变成了那本账册，只是这个护身符伴随着巨大的危险，随时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有什么吩咐的没有？我明日该如何做？” 程一申对着秦爽说道：“我可以按照你所说的行动。” 他现在想要挽回和秦爽的关系，必须得表现出合作的诚意。 “明日，你便以旭日昌合伙人的身份，去击鼓鸣冤，最好也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太原府告状。” “就说解州知州草菅人命。” 秦爽对着他说道：“把这件事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行。” 程一申点头道。 “你再派人关注一下孔潮、施恩予这些江北势力最近的动向，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我。我在这里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秦爽说道。 程一申却为难地说道：“怕是不容易，今日我能进来，也是因为施恩予等人去查封临川典当行，人都被抽调走了，我才有了个小空档混了进来。” “他们看守得极为严格，明日我若是来，肯定会被挡在外面。” 程一申看着他说道：“我只能试着让牢头给你传消息，现在这位顾牢头是我们的人，如果他值班的话，消息应该能传给你。” 听到程一申的话，秦爽却愣了一下。 “他们去查封临川典当行？为了什么？”秦爽慌张地问道。 他自己入狱很长时间，也不知道赵眠柳还在不在安邑县，她若是在的话，肯定会被抓住。 “听说是因为临川典当行是弥勒教，弥勒教勾结盐场之人贩卖私盐，查出一仓库的私盐。” 程一申看着秦爽说道：“而且，他们放出话，弥勒教想要通过伪造账册企图混淆视听，拉官员下水。” 听到程一申的话，秦爽惊出一身冷汗。 江北势力这是打算推弥勒教出来当替罪羊呢。 账册说成是弥勒教造假，那么青衫男子那本账册自然也可能是假账册之一。 但是账册他说假的可不行，万一对照着查出东西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一步，他们应该火烧盐场了。”秦爽淡淡地说道：“把所有的资料付之一炬，然后死无对证。” “接下来再推出几个盐课司的倒霉蛋当替死鬼，把盐价再降低。百姓就该欢欣鼓舞，欢呼青天大老爷了。” 秦爽坐在稻草上，说道：“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直接就把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好手段！” “不过，盐价降低，得损失不少银子啊。” 秦爽感慨地说道。这些人手笔还真大。 听着秦爽的话，程一申眼睛都瞪得老大。 “你……你怎么知道？盐课司的几个人当场就被抓起来游街，以勾结弥勒教的罪名砍了脑袋。” “之前盐价上涨的原因也全推到了这几个人和弥勒教身上，现在百姓正欢呼遇到了青天大老爷做主呢。” “不过，盐场没听说被烧了。盐场可是他们赚钱的法宝怎么可能被烧？” 程一申没想到秦爽坐在监狱之中，光是推算便能够知道请有如此多信息，着实让人害怕。 秦爽焦急地对着他说道：“又不需要全烧，只要烧掉文书存放之地便可。你赶紧去通知人做好准备，说不准还能阻止他们的行动，挽救一部分文书也算的。” 若是真的让他们把这些东西全烧掉，那对之后的调查影响巨大。 第356章 解决掉最后一人 迟了。 等到程一申赶到盐场之时，盐场的办公署已经成为了一片火海。 “怎么就着水了呢？不应该啊。咱们旁边就是盐湖，从来都没着过火，尤其是这么大的火。” “不会是人为点着得吧？你看那几座宅子，完全不像是火窜过去的。” “着火点应该是好几个呢，这一下子把咱们盐场的所有东西都烧干净了。” “今天刚抓了弥勒教和盐课司的人，晚上就着了火。不会是一些漏网之鱼怕发现他们才点了火吧？” “不要瞎说，不管怎么样，也不影响咱们煎盐。” 周围的人看着着火点感叹着。 火势已经很大，现在浇水也没什么用，根本阻止不了火的蔓延，只能等烧完，还好周围没什么民宅，就几个办公署。 程一申看着里面的大火，摇了摇头。 果真让秦爽说中了。 盐场的资料一烧，再往弥勒教身上一推，想要查他们的罪证怕是难了。 经过一晚上的救火。 在早上的时候，火熄灭了。 也不知道是被浇灭的，还是烧完自己熄的。 熬了一晚上的孔潮等人，听到房子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嘴角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他看着周围同样一夜未睡的众人道：“一切顺利。” 施恩予把帽子带上，对着他说道：“着实是惊险，昨夜若是再迟一步，程一申便带着人来了。若是让他抓到放火之人，咱们面对的可是万劫不复。” 杨司丞则十分忐忑，这毕竟是盐场，他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 “大人，盐场着火，咱们还能避免了责任吗？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点大？” “慌什么？” 孔潮却对着他说道：“盐场的主官又不是你，处理下来也轮不到处理你，上面不是还有朗岩山吗？咱们这是一箭双雕。” “而且，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这件事也是王大人的意思，出了事，有他给你们扛着。” 听到孔潮的话，施恩予瞪大了眼睛，说道：“王大人也关注到这边的事情了？” “何止是关注，已经动身朝着这边来了。” 孔潮对着他说道：“钦差那边传来消息，他们不去太原府，而是会直接来解州。所以王大人等人已经动身朝着这边来了。而且传来消息，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把盐场的屁股擦干净，绝对不给钦差留下任何把柄。” “所有的问题都已经处理完毕，只剩下一个人了。” 孔潮看向了施恩予，对着他说道：“今日找个理由，杀了他吧。” “知道了。” 施恩予点了点头，“这家伙之前在临川典当行购买过盐，给他扣上一个弥勒教的帽子，再加上他窃取军事舆图，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判死刑的话，得上报刑部核准，这个流程是不是有些长了？可能会有意外。” 孔潮听到这话之后，皱了皱眉头。 “不能等刑部核准，让他死于意外吧。判他死刑，只要判了他死刑，弄死他的手段就多了吧？反正就是一个无名小喽喽而已，死不死的无所谓。王大人会帮咱们搞定上面的手续。” 说话的时候，他看了施恩予一眼。 施恩予点了点头。 “我今日回去便着手这件事。” …… 解州大堂。 秦爽再一次被提了上来。 这次，他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大胆秦爽，你可知罪？” 施恩予又是这一句开口。 秦爽苦笑一声，“您又是让我知哪一门子罪？我甚至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还在这里装腔作势。” 施恩予大声呵斥道：“你窃取军事舆图一事已然证据确凿，而且本官在查抄临川典当行的时候，可是查到你与临川典当行有来往。老实交代，你和弥勒教到底有什么关系？” “您这话说得。我和临川典当行有来往，自然是为了典物、买物，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秦爽对着他说道：“他们是不是弥勒教，我怎么清楚？倒是施大人作为一州之父母官，让一个弥勒教的据点在此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我倒觉得是您的管理失责。” “你倒教训起本官了。” 施恩予发现秦爽这家伙，还真是牙尖嘴利，见到他们这些官员，竟然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可能是在金陵见多了大官？ “在临川典当行典物、当物的百姓数不胜数，难道他们这些人也全部都是勾结弥勒教之徒吗？” 秦爽一脸不屑地对着他说道：“我对您的诬告可是不承认。” “哼，牙尖嘴利之徒。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去临川典当行是买盐，典当行的伙计已经进行了指认。” 施恩予一拍桌子对着他说道：“你盐行的盐确实是从临川典当行买来的，速速承认。” 秦爽更是一脸轻松，“您这话又是从何说起？俗话说得好，抓人抓赃，抓奸抓双。你可曾有赃物？没有赃物凭什么污人清白？就靠别人的几句证词吗？” “我还说您管理失责呢？您不也没把自己判了刑吗？” 秦爽对于这件事有十足的把握，想要从他这边找到突破口是绝对不行。 “哦，对了。当初孔潮孔大人也怀疑过这个事情，前段时间都去我们店门口查证了。最后没有丝毫证据。” “孔大人都没有查到证据，你也不能在此凭空污人清白。要不，您让那位指证我的伙计站出来和我对峙一番？” 秦爽说话的时候，一脸委屈。 而且，他可以肯定，临川典当行的人是绝对不会出卖他。 因为能够接触到买盐这个层次的人，都是弥勒教的核心。而这些核心全部都是赵眠柳的人。 他可不相信赵眠柳的人会反手出卖他。 “不要在此嬉皮笑脸。” 施恩予严肃地说道：“你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本官这边已经证据确凿，无需继续堂审。来人，按着他压手印。” 他根本都不想走这个流程，反正都是栽赃而已。 证据完善不完善，不重要。 当即，几个衙役上来，控制着秦爽就要朝着供词上按手印。 这个手印按了，可就任人宰割了。 “砰砰砰——” 就在秦爽准备动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鼓声，和百姓们看热闹的声音。 秦爽收回了拳脚。 程一申总算是来了。 第357章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草菅人命，打压良善。” 程一申在外面大声呼喊着。 “秦行道开便宜盐店被人陷害，解州知州竟打算谋害他。其心可诛。”程一申站在知州衙门门口，对着面前的人喊道：“大家都是解州世子，学得都是仁义礼智信，怎可让此忠良之士死于贪官之手？” “大家也都是出自贫困之家，八十文的盐还没有吃够吗？若不是秦行道仗义相助，盐价怎可能降至二十文？” “解州知州不按照朝廷法度办事，审案不公开，完全为了一己私利栽赃陷害忠良之人。为众人抱薪者，我等绝不能使其冻毙于风雪之中。我等清流，绝不允许此事发生，随我击鼓鸣冤。” 程一申对着这些人慷慨激昂地演讲着。 下面这些人的怒火也全部都被挑了起来，开始不断地冲击着署衙。 署衙之中。 秦爽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他对着施恩予说道：“施大人，民心不可违啊。那么多的学子、秀才，我觉得您是不是得出面解释解释？” 这些学子、秀才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只有普通人家的孩子才会去走科举这条路，世家贵族只需要举荐便能够做官。 而科举上来的这些人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都察院。 因此，这些人也有了一个统一的称呼——清流。 靠程一申是绝对不可能聚集起这么些人的，只有一种可能，左庆忠在暗中帮助他。 左庆忠作为御史，应该可以算作是解州清流的领头人物。 施恩予现在明显有些发愁。 这些秀才、学子和普通的老百姓可不一样，秀才可是有功名在身，打不得、骂不得，影响力还不小。 这些人参与进来，让这件事一下子变得有些难搞。 “大人，那些学子开始往里面闯了，咱们快挡不住了。”一个衙役跑了进来，对着施恩予说道。 施恩予眉头紧锁，事情怎么进展到了如此地步？ “不管他们。” 施恩予咬着牙说道：“他今日，必须签字画押。” 说话的时候，当即又让人来按着他。 但是秦爽岂能让他如愿，毫不犹豫地开始动手。 以他的伸手，三五个人压根近不得身，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想要按自己的人打得鼻青脸肿。 “你……你竟敢在公堂之上殴打吏员，是想要造反吗？” 施恩予看着有些害怕。 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太受他控制了。 外面有学子在闹事，里面秦爽也不愿意伏法。 “是你在伪造供词在先，强迫我画押在后。我只是反抗这份虚假的供词而已。”秦爽说道。 就在施恩予准备再次动用力量强迫秦爽的时候，外面的门被推开，一蜂窝的学子冲了进来。 站在大堂门口，义愤填膺地看着里面的众人。 “大胆！署衙重地，你们怎敢闯入？” 施恩予看着冲进来的这些学子，当即拍着惊堂木喝道：“你们都是读圣贤书的，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施大人，您这不是在开堂审案吗？为何不公开？不让百姓们围观？是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吗？您也是朝廷命官，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程一申也不客气地说道。 反正江南派系已经和江北世家彻底撕破了脸，也就不无所谓对方的感受。 “读书人，就应该以读书为重。朝廷的事情，尔等无权操心。”施恩予对着他们挥手说道：“赶紧回去，该读书读书，该考取功名就考取功名。”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秦爽却在旁边开口说道：“读书人怎能对朝廷的事情不关心呢？” “对。” 秦爽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引得学子们十分认同。 “说得好，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句话真是说中了我等士子的心声。” “我决定把这句话制作成对联，挂在我的书房门口。” “就是，天下事都关心得。” 这些士子有了秦爽的话做支撑，一个个都硬气了起来。 施恩予真想把秦爽的嘴给堵上。 “您既然要审案子，那么我们旁听自然也没什么不妥，您继续审您的案子，我们就在外面听着，绝对不打扰您。” 程一申在旁边恭恭敬敬地站着，也不闯入大堂之中，规矩的很。 “我们在这里旁听，不会影响到您断案吧？我们只是关注案子的公正性而已。” “您判您的，我们听我们的，但如果遇到不公，我们绝不干休。” 说话间，这些学子全部都退到了门外。 完全不逾矩，不给施恩予任何反击的机会。 这一下子把施恩予搞得有些下不了台。 他自己审得案子本来就是造假，哪里敢放在台面上？但是学子们又要监督他，让他找不到任何发挥的余地。 他也不说话，也不退堂，就静静地坐在大堂之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今日，秦爽必须得判。 而且，必须得尽快弄死他，好把盐务之事糊弄过去。 “来这里做什么？” 瞪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面前的学子们呵斥道：“学业可曾完成？” 这些学子面对施恩予的时候，一点都不怂。 但是看到来者之后，一个个吓得赶紧拱手施礼。 因为来得这人正是解州教谕。 教谕负责一州教化，负责对学子的考试、功名。 也就是说，他一句话就可以剥夺掉在场那些秀才的功名。没有了功名就是普通百姓而已。 秀才的身份也是他们地位的根本，也舍不得就此没了。 “马上回去。” 教谕对着他们呵斥道：“朝廷之事自有朝廷之人分忧。谁若是敢在在此继续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一句话，当即吓得这些学子赶紧离开。 一物降一物。 程一申也愣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么多的士子，竟然被一个教谕就给吓唬回去了。 “秦爽，还不认罪吗？现在可没人来帮助你了。” 施恩予一脸得意地看着秦爽说道：“刚才我就是在等教谕，收拾这些学子，没谁比教谕更加合适了。” 秦爽眉头也皱了起来。 教谕一句话就让这些学子散了，没了这些学子的撑腰，他自己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施恩予的对手。 “来人，让他画押。” 说话的时候，直接让十几个人一块儿冲了过去。 “这家伙有几分蛮力，你们一起按住他。” 施恩予当即让所有的衙役都冲了上来。 “施大人，你这是伪造供词，强迫画押。”程一申看着这个情况，当即对着他喝道：“您不能这么做，这是有违《大宁律》的。” 但是，施恩予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来人，把这个咆哮朝堂之人赶出去。”施恩予大手一挥，两个壮汉当即就把程一申朝着门外拉去。 施恩予今天不管不顾，顾不得自己的名声，也顾不得要不要脸。 必须得把秦爽死刑这件事做实。 否则，他们之前的努力可就付之东流。 秦爽努力挣扎着，但是他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挣脱十几个人的按压。更何况手中、脚上还带着镣铐，行动极为不便。 师爷把供词拿到了被按趴在地上的秦爽面前，走到他身前。 强行掰开秦爽手指按压了印泥，然后朝着供词之上按了上去。 秦爽努力想要收回手指，这如果按下去了，他的小命可就没了。 但徒劳无功。 在众人绝对的力量面前，他的反抗显得无足轻重。 眼看着手指就要按下。 施恩予已经准备庆贺胜利了。 “住手。”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个怒喝声，紧接着三五人极为霸道地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满脸怒容，似乎想要把施恩予撕成碎片一般。 第358章 钦差来了 “你是何人？竟敢强闯解州署衙？” 施恩予看着来者，十分不爽地说道。 “我乃扶风亲王、巡盐钦差的特派使者张五。”说话的时候，五哥拿出一个令牌，对着他们说道：“我代表钦差先来此地，还不赶紧相迎？” 听到五哥的话之后，施恩予如被五雷轰顶。 钦差使者？ 不是说好了五六日才能来吗？ 怎么今天就到了？ “张大人，您怎么今日来了？下官还未曾做好准备。” 施恩予赶紧下来，对着他说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张五哥却丝毫不客气，看着被众人压在地上的秦爽，怒气冲冲地说道：“施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强迫人画押吗？” 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的怒火都无法掩盖。 “赶紧把人放开，放开。” 施恩予自认倒霉，对着那些衙役说道。 然后转身看着张五哥，开始颠倒黑白，“张大人，此人是罪大恶极之徒。不但是北戎的细作，而且还和弥勒教有勾结。刚才在大堂上还打伤了我们的衙役，不得已才出如此下策。” “是吗？” 五哥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咬着牙说道。 被压的这人可是扶风亲王，这家伙还敢说他是罪大恶极之徒？脑子是不想要了吧？ 要不是秦爽殿下不让他泄露他身份的话，自己绝对要敲烂他的脑袋。 “说说什么情况？” 五哥对着刚刚站起身的秦爽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和我清楚。我定然会为你做主。” 秦爽起身，看了一眼五哥，说道：“施恩予草菅人命。虚假编排供词，命人强行让我按手印。” “具体情况，您可以去调查。” 他对着五哥说道。 五哥转身，用一种极具杀意看向施恩予，“到底什么情况，你老实给我交代？” 施恩予是铁定不能承认的，赶紧说道：“这些罪大恶极的罪犯，总是在找各种理由诡辩，您可万万不能相信。” “是吗？” 五哥盯着他说道：“那你把他定罪的证据给我交过来，我倒要看看，谁才是说谎的那个。” “这……” 施恩予有些慌张。 他的那些证据根本就站不住脚，若是真的调查的话，肯定会被拆穿。 “交上证据。” 五哥怒喝一声，“若是交不上来，那你这个草菅人命的罪责是逃不了。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告诉你，我等可是被皇上允许，先斩后奏。” 他们几个人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卒，身上自带着杀意。 五哥说完这话之后，他们朝着前面走了一步，巨大的压迫感让施恩予脑子一下子有点短路。 好一会儿之后，施恩予才不情不愿地把那些所谓的犯罪证据拿了上来。 五哥认认真真地审阅着证据。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五哥抬起头，看着施恩予，道：“施大人，您靠着这个就把人定罪了？还是死刑？一个大活人，你说杀就杀，好大的胆子。” “你的这些证据，不是猜测就是大概，凭这个你就敢把人弄死？”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拍桌子。 施恩予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漏洞重重，压根经不起查，只能继续狡辩道：“这个……虽然证据上还不是很完善。但他犯得事情是实打实的，绝对错不了。” “你觉得？” 五哥盯着他说道：“我觉得你是个贪官，你就是个贪官吗？凡事得讲证据。无故抓人，甚至还想判人死刑。我怀疑你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近期你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吧，哪儿都别去。等把这个案子搞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五哥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去把施大人请回房间，任何人不得靠近，吃饭喝水只能由你们去操办。” “是。” 旁边的两人当即起身，示意施恩予朝着后堂走去。 “我可是朝廷知州，你敢囚禁我？” 施恩予自然是万般不愿，他得把这边的消息及时通报出去，否则其他人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施大人，让你回房间已经是给足了您面子。您若是再不知好歹，我可就得把您关到牢房之中了。” 五哥盯着他说道：“钦差可是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你最好不要当第一个试验我刀快不快的人。” “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话的时候，挥手示意人们把施恩予带下去。 施恩予不敢反驳。 但是他有一种感觉，秦爽的那个计划还在执行。 他从来都不是等钦差来这里，而是等钦差的特派使者。 使者来这里的速度可就要比钦差快好几日。 好在，昨天的时候，他们已经快速行动，把该收拾的人都收拾了，该定的替罪羊也定好了。 盐场该烧的也全部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钦差使者就算是想要查估计也查不出什么。 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麻烦，那就是秦爽。 他们的行动略迟一步。 但是，只留下秦爽又能如何？他就算是有账册，现在也无济于事。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真相。” 施恩予说完之后，转身朝着后堂而去。 在众人都离开之后，五哥当即对着秦爽施礼，道：“殿下，您怎么这么惨？” “我自找的。” 秦爽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对着他说道：“得亏你来得及时，若不是你的话，我估计得被这老小子陷害了。计划搞得有点冒进了。” “你以后继续当钦差使者，就当从来不认识我。” 秦爽对着他说道：“你继续借着我这个案子往下调查，去把孔潮、赵平戈等人全部都牵扯进来。” “但是，只牵扯、怀疑，不要真的去抓他们，去判他们。否则会引起动乱的，咱们的目的只是借机引出他们上面的人。” 五哥也不懂他的计划，但是秦爽要求做什么，他便去做什么。 在金陵的时候，别人虽然都把他当做一个败家子王爷，但是他可是看到了秦爽殿下一步步是如何逆袭的。 所以对于秦爽，他很是信任。 “那我接下来该去做什么？” 五哥疑惑地看着秦爽说道。 “你带了多少人？” 秦爽看着五哥说道。 “不多，也就十个人，都在外面候着。”五哥说道。 “可以了，把这十个散出去。该调查我这个案子的，去调查我这个案子。该去调查孔潮的，也不要藏着掖着。还有赵平戈、赵秀峰等人，全部都可以去查，光明正大的去查，不要怕被发现。” 秦爽说道。 “啊？咱们不就是要找他们的证据吗？自然是越秘密调查，越是见成果。” 五哥不解地问道。 “他们把该处理的已经全部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之所以让你调查，只是为了能够敲山震虎。” 秦爽说道：“你这边的动静越大，他们后面的人就越坐不住。” “这是明面上的动作，暗中你要留下精干力量去调查另外一件事。”秦爽小声地对着五哥说道：“去察盐场着火案。” 紧接着，他就开始教授五哥如何开展调查，从哪里入手。 “您呢？出去吗？” 五哥明白了秦爽的想法之后，赶紧看着他说道：“还是继续在牢里待着？” “当然要出去。” 秦爽把衣服往他面前凑了凑，说道：“衣服都臭了。” “那您负责指挥这边的计划就可以，我担心我弄错事情。”五哥看着他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握这个度。” “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去做。” 秦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哦，对了杨媚儿呢？她不是去给你们报信吗？怎么没见人呢？” “杨媚儿……” 听到秦爽这话，五哥当即顿了一下，表情有些为难，“可能不是太好……” 第359章 一网打尽 “她怎么了？” 秦爽焦急地问道。 五哥说道：“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劫道的土匪。虽然凭借着快马杀了出来，但是身上中了一箭。” “现在正在营中养伤。不过，未伤及要害，而且营中带了您的琼浆酒，人暂时没什么大碍。” 听到人没什么大碍的时候，秦爽松了一口气。 “哪个不长眼的劫得她？” 秦爽眼神之中充满了怒火。 “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五哥说道：“这些土匪，每个人都是有相应的地盘的，应该很快就能够发现踪迹。” “行。” 秦爽点了点头，“有消息通知我，我亲自去灭了他们。” “胡咏灵他们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到？” 秦爽问道。 情况有变，他们得快马赶到才行。 “杨媚儿通知我们之后，便开始了急行军。” 五哥说道：“第一批的两百人先行，后面的三百人带着辎重正常行进。算算时间，再有两天，第一批的人应该就能到。四五日后，剩下的人也应该能赶到。” 听到五哥的话，秦爽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而且已经开始触及江北世家的核心利益。 很可能会狗急跳墙。 “行，你按照我之前吩咐你的计划行动。” 秦爽对着他说道：“其他的情况我不管，盐场着火案那边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 “是。” 五哥点了点头。 两人也不便深聊，继续聊下去的话，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里毕竟是解州署衙，到处都是人家的眼线。 秦爽离开这里之后，径直来到了自己原来住得那个客栈。 “谁？” 一进门，一个青衫男子飞速起身。 “我。” 秦爽赶紧说道。 “你这就出来了？” 林书成看到秦爽之后，吃惊地说道。 秦爽却笑着坐在椅子上，说道：“比计划的早了一点，不过，差别不是特别大。倒是你，出来之后也不知道换一件别的衣服，总穿青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青阳的尊者呢。” 这话说出来之后，林书成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什么意思？” 林书成看着秦爽，十分严肃地说道。 “我之所以一直想尽办法进入解州署衙的监狱，就是为了见你。”秦爽一边笑着一边对着他说道：“你别紧张，咱们不是敌人。我之所以能够找到你，是因为你们圣女给得我消息。” 上次和赵眠柳见面的时候，赵眠柳知道了秦爽的目的，所以把这个消息悄悄地告知了秦爽。 “赵眠柳？” 林书成惊讶地看着秦爽，“你到底是谁？怎么和我们圣女认识？” “我们在金陵便是老相识。” 秦爽对着他挥挥手道：“先不聊这个。赵眠柳现在还安全吗？听说施恩予等人查抄了临川典当行。” “圣女自然没事。” 林书成对于秦爽还带着一丝丝的警惕。 青阳可是弥勒教的分支，属于反贼的范畴。正常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第一反应肯定是报官。 “那就好。” 秦爽松了一口气，对着他说道：“你的那本账册还在吗？” “在。” 林书成点了点头。“不过，他们已经开始炮制假的账册，这本真账本估计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而且，盐场也烧了，没有对证。” 说话的时候，他从怀里面掏出一本账册递给秦爽。 秦爽翻看了一下账册，眉头却越皱越深。 他看这本账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抓到孔潮等人的证据，而是要看看他们这些贩盐的私利到底流向了哪里。 根据账册记录。 盐通过私自贩卖的方式把官盐变为私盐，然后层层分账。 账册上的山西官员倒是在秦爽的预料之中，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京城中竟然也有人参与到了这件事之中。 但是账册上只知道把钱汇到了一个名叫盛和庄的票号，至于京城中的后台到底是谁，看不明白。 “京城中那位是谁？你可知道？” 秦爽指着账册上的那笔记录说道。 林书成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倒是调查过盛和庄，发现他们是太原王氏的产业。” “太原王氏的产业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们的产业遍布整个山西，有个票号也正常。”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看来还是得先从山西的这几位入手。 “你当真认识我们圣女？” 两人沉默的时候，林书成看向了秦爽道。 “你还不信任我？若不是她告知我，我怎么可能轻易找到你？”秦爽想了一会儿，对着他说道。 而且，他把赵眠柳的样子给他认认真真地描述了一下，并且把她的住宿位置都报了出来。 这下子，林书成信了。 他们的圣女可是极为神秘，除了他们这几个最新提拔上来的尊者之外，见过她的人可没几个。 秦爽能把她的信息说得这么准确，必然是熟人。 “你若是还不信，咱们什么时候去见见她。”秦爽笑着说道。 林书成觉得秦爽不像是说假话，想了一下，对着秦爽说道：“京城这位我倒是不清楚，不过，这里这笔钱流向了哪里，我倒是知道。” 他指着另外一笔金额较大的资金。 这笔钱和流向京城的那笔钱一样，汇入到盛和庄。而不像是其他钱一样，进入兴裕昌的账头。 “这笔？” 秦爽赶紧好奇地问道：“这笔钱是？” “山西布政使王先楚。” 林书成小声地对着秦爽说道：“这是我悄悄调查出来的，也是因为调查他，才导致我身份暴露。通过圣女的运作，我才躲到了署衙之中，否则早就被灭口了。” 王先楚？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秦爽总算明白了。 为什么盐场之中，绝大多数的盐都被私自贩卖，而从未有人怀疑。 原来整个山西官场最大的那个官也参与其中。 下面的人，谁敢对这个事情胡说八道？ 一部分人选择了同流合污，另外一部分人要不被排挤在外，要不就是选择默不作声。 知道这个人之后，秦爽的方向也更加明朗了。 贩卖私盐这个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轮廓。 接下来自己就要等这些人入网，从而一网打尽。 第360章 京城的计划 京城。 秦暠坐在龙椅之上，对着朱芳说道：“山西那边什么情况？” “陛下，根据传回来的消息。扶风亲王微服前往山西，开了一家店。”朱芳一边说着一边把之前的消息汇总拿了出来。 递给了秦暠。 秦暠翻看着传递回来的各种消息。 “这小子还真是有点办法。” 秦暠笑着说道：“不过，这么做危险也是不小。一不小心可能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殿下步步为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朱芳笑着说道。 “他这是刀尖舔血。” 秦暠看着消息说道：“短短几天，就两进解州大牢。不过，这山西官场上下倒是铁板一块儿。” “剿灭弥勒教、烧毁盐场，这分明就是在毁灭证据。估计是因为秦爽手里面已经掌握了重要的东西。” 皇城卫只能传来一些重要的信息，但是这些信心背后的内容，还不是很清楚。 “杨媚儿那边有消息回来吗？” 秦暠问道。她那边应该是知道内幕消息。 朱芳赶紧说道：“最近几日没有消息传回，上一次传回的消息是秦爽要以身入局，诱使解州后面的人跳出来。” “秦爽让她去钦差大营搬救兵，之后便再无消息。根据钦差大营发回来的消息，杨媚儿好像求援的路上被土匪截杀，深受重伤。”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皱了一下眉头。 “从解州到钦差大营，这才多远的距离？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山岗，哪里来得土匪？” 秦暠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钦差大营的五百兵马前行，我就不信有不长眼的土匪敢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陛下，您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在故意截杀？” 朱芳小声地回应道：“可是按照杨媚儿的消息，秦爽殿下是提前布局，这些人应该不会知道她的行踪。” “哼。” 秦暠却冷笑一声，“从他们开始捣乱的时候，估计就有人准备弄死他们了。只不过没找到机会而已。杨媚儿落了单，正好被人下手处理掉。” “你且看着吧，秦爽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秦暠知道秦爽是有仇必报的性格。 这几个土匪以及后面的人，肯定会被秦爽揪出来的。 “你也派人去平城吧。”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再过几日，秦爽便能够把山西的格局搅乱成一锅粥。那时候就是咱们动手的机会。” 他之所以派秦爽巡盐，获得财政收入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而已。 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他要借着秦爽吸引火力的功夫，把平城的军权夺回来。 上一次北戎入侵，平城守将龟缩不出，愣是让北戎在北方涂炭生灵。 若不是周雄关键时刻赢了一战。 北戎可能就会攻入中原腹地，那影响将会是更加巨大。 身为扼守北戎的第一道防线，指挥使崔元受可以说失责。但是他们手握军权，几乎处在一个独立王国的位置，山西文武一体。 动他们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肯定会乱成一团。 他们一乱，在山西就能够形成割据势力，若是北方世家联合一气，与北戎勾结的话，那朝廷危险至极。 所以，秦爽此次去山西，巡盐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要把山西的文官死死地钉在解州。 让他们无暇北顾。 平城和解州，一个最北、一个最南，距离遥远，足够朝廷运作。 “你先去平城，把崔元受的虎豹营调回来。”秦暠思索了一番，“就称锐健营训练不足，需要精锐来当教官，帮助训练三个月。” 锐健营是秦暠半年前成立，驻扎在京城外围。 由崔家崔钦荣率领。 虎豹营是崔元受的嫡系亲卫，实力自不用说，对崔元受也是最为忠心。 现在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们调离，崔元受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在三天前，秦暠举行了一场演武比赛，锐健营的表现可以说很是糟糕，从那边抽调精锐来帮忙练兵，也可以理解。 而且，锐健营也是崔家之人率领，崔元受估计不会有什么排斥。 再者，崔元受此人高傲自满。 这件事，他或许只会觉得是皇上肯定了他的练兵能力。 “是。” 朱芳点了点头道。 “岳中玉是什么想法？”秦暠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朱芳说道。 “岳副指挥使表示愿意听从您的一切安排。” 朱芳说道。 岳中玉是平城副指挥使，平城二把手。 但是他和崔元受不对付，两人经常因为各种事情吵架。崔元受也不断排挤他。 自古以来，一二把手能够和平共处的情况也不多。 “嗯。” 秦暠点了一下头，看着朱芳说道：“时刻注意秦爽那边的动向，必要的时候，让杨媚儿给他吹吹枕边风，必须得按照咱们的进度进行。那几个管着大军后勤的官员，必须得拿掉。” “是。” 朱芳赶紧点头说道。 他对于秦暠的手段也是无比钦佩。 巡盐只是表面，只是以巡盐这个由头，悄无声息地把负责平城大军后勤的重要文官和崔元受交好的各种官员及时处理掉。 以运盐处理人，是不会引起平城的怀疑。 平城那些武官只会觉得这些事和他们无关。 对于官员变动，也不会放在心上。 殊不知，这已经是在给他们挖坟。 后勤粮草被控制、嫡系军队被调离、副将随时准备取而代之，到时候的崔元受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整个过程如同温水煮青蛙。 所有人都把巡盐当做洪水猛兽，其实江北的盐税虽然不少，但不到大宁王朝江南的赋税的十分之一。 是有不少影响，但影响没那么大。 “陛下，王先楚已经朝着解州去了。”朱芳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着秦暠说道：“秦爽殿下是不是也知道您的计划？感觉和咱们配合得十分默契。” 嗯？ 秦爽竟然把布政使王先楚都调到了解州？ 王先楚可是他们更换军队后勤官员的最大障碍，秦爽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竟然把他也吸引到了解州。 让他们的更换官员变得简单了不少。 “这小子应该还不至于有如此远虑吧？” 秦暠皱了一下眉头，“可能只是误打误撞。” 第361章 抓到了纵火犯 王先楚比秦爽想象中来的要快得多。 “殿下，王先楚要见我。” 五哥向秦爽请示道：“我该怎么应对他？他毕竟是山西布政使，是实打实的一方大员。” 面对这种朝廷大员，五哥虽然名义上为朝廷钦差，但内心还是虚的很。 “没什么需要紧张的地方。” 秦爽却淡淡地说道：“咱们现在拖得起，他们拖不起。他既然邀请你，那你就去。” “是。” 五哥点了点头。“他们私自扣押你的这个案子该怎么处理？我现在已经把之前涉及到的那些人吓成惊弓之鸟，一个个躲在家里，头都不敢露。什么都查不出来。” “没事。” 秦爽依然平静地说道：“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王先楚这次找你，估计就是为了这件事。” “你只需要铁面无私就行。” 秦爽对着他说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说话的时候，也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请帖，说道：“他今天晚上也同样邀请了我。” “邀请咱俩？难道说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五哥有些惊惶地说道：“是我暴露了身份吗？” “不至于。” 秦爽却自信地对着他说道：“咱们若是暴露了，可就不会是现在的这种待遇。正如我刚才所说，他邀请咱们，估计就是为了说和这个案子。” “这边的案子从来都不是咱们的主要战场，只是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地方。盐场的那个案子才是咱们真正的目标。对了，那个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说起盐场被焚，秦爽赶紧问道。 “毫不头绪。” 五哥对着他说道：“询问过任何人，都说不知道当夜的情形。调查起来很是有难度。” “不过，平阳县伯也在着火那天消失了。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据说平阳县伯看到了那日点火之人，应该是去追查这件事。”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段鹏程看到了？不应该啊，他若是看到了点火那人，自己更应该先知道消息才对，不可能盐场都传开的消息，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郎岩山那边什么态度？” “他那边表现得也很淡定，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五哥对着他说道：“按理说，盐场着火，他注定是第一个受到牵连之人。但是根据我的调查，这人压根就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 “恩？” 秦爽这下子更是有点迷糊。 盐场被江北派系点了，他作为江南派系的一员，反而因为对手的行为受到牵连。 此时应该非常激动才对。 他表现得越是平静，越是奇怪。 难道说段鹏程真的抓到了纵火者？所以他才能够如此淡定？他打算用此事来威胁江北世家？ 可是不对啊。 若是段鹏程真的抓到了纵火者，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自己才对，他应该知道这个事的厉害程度。 这个事情也有点迷糊起来，江南派系的这些人又打算做什么文章？ 现在解州真的是一滩浑水。 江北世家、江南派系、钦差派系、武将派系，还有秦爽这个搅局者。其实他不知道，皇上也在其中插了一脚。 这些乱七八糟，真真假假的消息混杂其中，千头万绪愣是没有一个下手的地方。 若是能够见段鹏程一面，这个局面可能就好解很多。 “殿下，我不宜在这里久待，我先离开。咱们晚上宴会上见。”五哥朝着窗外瞟了一眼，警觉地说道：“我看着外面多了好几个生面孔，估计是来监视你的。” 他好歹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兵，更是皇城卫的精锐。 这种侦查和反侦察意识极强。 “你先去吧。” 秦爽朝着窗外扫了两眼，对着他说道：“你从后门离开。” 待到五哥离开之后，原本在外面徘徊的那几个生面孔，转悠了两圈朝着店内而来。 秦爽稍微紧张了一下。 这几个人难道是王先楚派来的？ 不至于吧？ 自己这个身份根本都够不上上牌桌，应该不值得监视。 秦爽现在的身份不过只是一个商人，地位低得很，压根就不是人家牌桌上面的人。 可不会把有限的力量用在自己身上。 就在秦爽继续怀疑来者是谁的时候，门敲响了。 “谁？” 秦爽拔出匕首，警觉地问道。 “我。” 一个女子压低了嗓子，小声地说道。 就在她发出声音的一刻，秦爽赶忙把门打开，把她拉了进来。 “你总算是出现了，急死我了。” 秦爽抓着赵眠柳的肩膀，担心的说道：“这段时间到哪里了？听说江北世家这段时间疯狂在抓捕弥勒教徒，你没事吧？” 来者不是赵眠柳还能是谁？ 赵眠柳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我没事。” “你说你，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乔装打扮一下，还穿着这么一身漂亮的衣服就来了。” 秦爽摸着她的脸颊说道：“本来就长得这么好看，别人一下子全关注到你了。难道就不怕被人家发现？” 赵眠柳却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对着他说道：“大家都是普通人，你只要正常走，路上没人会多看你一眼。你若是乔装打扮的话，反而像是一个异类。” “再说了，你看我这个身材，就算是男扮女装，那也不像啊。” 说话的时候，努力挺了挺胸口。 好似很骄傲一样。 两人互相寒暄一会儿，秦爽拉着她说道：“江北世家这次突然的行动，对你们的打击是不是很大？” “非常大。” 赵眠柳点了点头，“我们在安邑县的力量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不少骨干力量都被连根拔起。损失很大。” “青阳内部也因为这个事情变得不稳定，有几个老头子借着这个机会对我发难。想要借机恢复到之前的教主、圣女的管理制度。” “不过，这两天我已经把他们收拾了一通。现在的青阳四大尊者，我自己的人便占了三个，还能够顺利掌握得了青阳。” 听到她的话之后，秦爽点了点头。 他对于青阳的情况并不是很在意，只要她自己安全就好。 “那你今天还敢回安邑县？难道不怕被抓吗？”秦爽朝着外面扫了一眼，对着她说道：“整个安邑县各方势力交错，你可是很不安全。” “我不回来不行，我若是不回来。我在这里付出的一切可都付之东流了。”赵眠柳对着秦爽说道。 “但是被抓的那些人铁定是放不出来。”秦爽却对着赵眠柳说道：“弥勒教是反贼，没有一个人敢把他们放出来。” “那也不一定哦。” 赵眠柳笑了一下，调皮地看着秦爽道：“我着急跑回来，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我们的人发现了段鹏程。” “恩？”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满脸疑惑，“段鹏程？他在哪里？我最近也没有见他。” “在城外一个名叫霍村的小村子里面。” 赵眠柳对着秦爽说道：“他和一些人悄悄去了那边，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反正基本上不出门。” “因为他们是外村人，所以我的一个教众注意了一下。我今天路过的时候，还专门去看了看，确实是段鹏程无疑。” 听到赵眠柳这话，秦爽也皱起了眉头。 段鹏程去霍村做什么？ 也不和自己提前说一声。 “不管他，以他的身手，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三五个人拦不住他的。”秦爽却说道。 他看着赵眠柳道：“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这些人抓了我的人，关了我的店，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赵眠柳依然带着一个温柔的笑容说道：“总得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 “你可别冲动。” 秦爽拉着她说道：“他们现在正满世界抓你呢，你主动露头，那不是往火坑里面跳吗？” “我又不是傻子。” 赵眠柳嫣然一笑，如同冰雪初融，一朵粉色的梅花突然间绽放。她古灵精怪地看着秦爽说道：“我和他们合作这么多年，手里面也是掌握了他们不少的秘密。而且，为了防止他们来这一手，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们找到了那天晚上放火烧盐场的人。”她讨功劳一般地看着秦爽说道：“这个东西对你有没有帮助？” “真的假的？” 秦爽都惊呆了，对着赵眠柳说道：“你真的抓到了人？” “真的。” 赵眠柳对着他说道：“我们那天得到他们要抓我们的消息之后，当即就离开了安邑县城。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要抓我们，铁定是要把锅推给我们。我们手里面可是有他们贩盐的账册，想要我们这个账册没用，除非他把盐场所有的资料档案都烧个精光。” “所以我提前在周围埋伏了人。在那几个人纵火离开之后，我的人便抓住了几个纵火犯。” 秦爽有些兴奋地看着她，“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 纵火犯一旦抓住，那么现在的这个局势就变得非常有利。 王先楚就算是来了，也无济于事。 “但是这几个纵火犯都是哑巴。” 赵眠柳看着秦爽说道：“不但是哑巴，字也不会写。什么都问不出来，只会啊啊啊地乱叫。” 看来，江北世家为了这件事还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不会说话不要紧，不会写字也不要紧。” 秦爽对着她说道：“只要人在咱们手里，那就没事。” “我觉得这个消息带给你，你肯定能把我的那些人救出来。”赵眠柳搂着秦爽的胳膊，撒娇道：“那些人可都是青阳的骨干，我就靠着他们给我赚钱呢。我的计划还得他们帮着实现呢？” “能不能帮帮我？” 她说话的时候，胸口在秦爽胳膊上不断蹭来蹭去。 秦爽看着她的样子，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道：“你到底是有什么计划呢？总觉得你在瞒着我干一些事情。” “哎呀，你就别打听了。” 赵眠柳笑着对着他说道：“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好了，好了。” 秦爽可受不了她在旁边不断地晃来晃去，笑着说道：“你的人，我肯定帮你救出来。” 说话间，一个计划慢慢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真好。” 赵眠柳说话的时候，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香吻。 秦爽抓住机会吻了回去。 “好讨厌，手，往哪里放呢？大白天的……” “白天怎么就不能往这里放了？” “不要，坏蛋……” “那我就再坏一点……” 两人在房间里面不断打情骂俏。 好在，秦爽还是知道自己一会儿又正事，只是挑逗了一番便离开了房间。 今天，王先楚邀请他和五哥一块儿赴约。 估计是为了抓自己的那件事。 很明显，他在担心这件事成为钦差对他们下手的突破口。 宴请他们的地点在一处宅子，也不知道是谁的产业。 这处宅子院墙并不算是很高，但是却极为精致。 宅门最上方是一个雕刻着“雍熙”的匾额，往下是两扇漆黑大门，上面为黄铜色的门环。 大门下方是一整块青石雕刻得过门石，在过门石的上方雕刻着一只鹭鸶，两边为荷花，合组为一路莲荷，寓意“一路连科”。 两侧的门枕石以立体浮雕的鹭鸶鸟和几柄莲蓬，寓意“一路清廉”。 而在大门的两侧是一副“太上贵德修辞立诚，君子爱人存心以礼”的对联。 这个个宅子虽然没有那么高大巍峨，但是处处透露着精致。少了几分土豪之气，多了几分文雅。 “里面请。” 早已有人在旁边候着，看到秦爽来了之后，面带微笑地把他迎了进去。 他进入会客堂之后，发现施恩予竟然也出现了这里。 两人本来也不投机，加上施恩予更看不上秦爽这种商人，冷哼一声走向了别处。 还好，这种尴尬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 断断续续来了不少的客人。 基本上把解州地面上说得上话的人都请了过来，甚至连秦爽自从来了解州都从来没见过的河东运盐转运使钱方圆都来了。 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好一会儿，五哥才姗姗来迟。 待五哥露面，王先楚也满脸笑意地走了出来。 果然不愧是领导，一个个都在比赛谁来得更迟，好像谁来的更迟，谁的地位就更高一样。 “大家赶紧落座。” 王先楚赶忙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招呼着大家落座。 落座之后，秦爽怒了！ 第362章 求他原谅去 因为这个宴会竟然没有准备他的位置。 这次的宴会采用的是传统的分桌而食，五哥和王先楚坐在最上面，周围的人各自坐在各自的位子上。 但是秦爽却并没有发现给自己留得位置。 那些下人也没有对自己引导，仿佛看不到自己一般。 “我这杯酒第一是为了钦差接风。” 王先楚似乎根本就没有把秦爽放在眼里，径直对着旁边的五哥举起酒杯。 五哥哪里敢喝？ 别人不知道秦爽的身份，但是他是知道的。 扶风亲王殿下竟然没有座位。 王先楚明显是看到的，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给秦爽一个下马威而已。 在他眼里，秦爽这种小商人压根就上不得台面。 能请他来已经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他难道还想落座不成？ 看着五哥一动不动，眼睛看向前方的秦爽。 王先楚也抬了一下头，笑了一下，“原来秦东家也来了？我们今天就是商量一下你和施大人的那点事。” “施大人也是无意的，并不是故意欺负你。你表个态，给施大人道个歉，就可以离开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对着一个任由他呵斥的下人一般。 让秦爽来，就是命令他把放弃追究施恩予的责任。 至于他同不同意，根本无所谓。 他有这个想法也实属正常。 他好歹也是从二品的布政使，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钦差大人要来。 而且钦差大臣还是皇上最近比较宠信的皇子，扶风亲王。 查得也是最威胁他的盐税。 否则，以前这些人压根都没有见自己的机会。 更不用说，秦爽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 今天来这里作客的人当中，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秦爽能站在旁边，在他们看来，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 一个商人，本来就应该低声下气，委屈求全。 布政使的一句话，对于他来说就应该是感激涕零的事情。 秦爽却冷笑一声，还让自己给施恩予道歉？反而成了自己的错，简直可笑。 “王大人当真是诗书之家？一点待客礼仪都不懂，从小到大看得圣贤书都看到狗肚子里面了吧？” 他盯着王先楚一点都不客气地辱骂道：“我告诉你，施恩予这件事，没完。他栽赃陷害我这一事，我会追究到底。” “为报答你的一饭羞辱之恩，我会咬死他不放。那件案子，就算是闹到刑部、大理寺，我也不会松口。我倒要看看这天下，公道还能不能赢！”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王先楚的脸色铁青。 自从成为山西布政使之后，王先楚可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敢这么指着自己的鼻子骂。 如果不是因为五哥在的话，王先楚当即就能把秦爽大卸八块。 他黑着脸，看着秦爽远去的背影。 “哈哈……” 他收起脸上的怒意，转身看着五哥说道：“张大人，不用和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 “您看当初施大人确实只是无心的，他并不是真的要栽赃那个小商人。就是误会而已，您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他今天办这个宴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和秦爽的那个案子。 他也在担心钦差会从这个案子下手，从而继续往出揪他们的人。 所以，必须得仗着钦差还没有来到的机会，把这个事情彻底摆平。 他认为，摆平这个案子的关键在张五哥这里，秦爽那个小商人压根就不重要。 即便他是当事人，也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施恩予也赶紧站起来敬酒，笑着看着五哥说道：“张大人，我确实是不够认真了。自罚一杯，您也别和我多见怪。” 王先楚赶紧附和道：“都是同朝为官，大家难免有什么互相帮衬的地方。” 但是他们说完这话之后，却不见五哥端起酒杯。 脸色还是阴沉着。 他缓缓地站起身，盯着王先楚说道：“王大人，我记得施恩予应该是被我关进牢里了。您就这么把人放了出来？是没有把钦差放在眼里呢？还是觉得扶风亲王的刀不够快呢？”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是陛下给殿下下得旨意。” 五哥看着王先楚说道：“你若是觉得你比皇上都厉害，比殿下都厉害。那你随便放人离开就好。” 王先楚一下子有点慌。 张五哥虽然只是秦爽的亲卫，但是他现在可是钦差特使，有着非比寻常的身份。 他也不敢得罪。 他以为五哥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自己放了施恩予没有和他商量。 赶忙笑着说道：“这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我应该和您打个招呼再放人，实在是因为太急了，忙得有些忘了。” 说着就要喝酒。 “王大人可别急着罚酒。” 张五哥对着他说道：“施大人这个事情用不用追究，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而是苦主说了算。” “他若是原谅你，我自然不会再追究。但是他若是不原谅，事情既然被我看到了，那就不能不管。”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开。 丝毫不给王先楚这个封疆大吏的面子。 “啪——” 在张五哥离开之后，王先楚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有人不给他面子了。 自己这个从二品大员，岂能任他们欺辱？五哥也就算了，一个小小的商人，凭什么？ 宴会不欢而散。 只留下王先楚和施恩予两人坐着。 “王大人。” 施恩予在旁边小声地说道：“咱们可怎么办？” “怎么办？” 王先楚死死咬着牙，眼神之中透露出一抹的狠辣。 “你去找那个商人。” 王先楚长呼一口气，对着他说道：“钦差特使之所以那么说，就是给你留下解决问题的时间。” “今晚，你去一趟的那个商人家里。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把他给我摆平。钦差的两百亲卫已经朝着安邑县而来。” “一两日之内就能到达。” 王先楚忍下了内心的怒气，说道：“你必须在钦差来之前，让这个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绝对不能让秦爽殿下借着这件事对咱们发难。” 他这次赶到这里，无非也是对安邑县不放心。 原本他觉得安邑县是铁板一块儿，谁能想到前段日子来了一个秦行道，在安邑县搅风搅水，把整个解州都搞得一团糟。 甚至逼得他们都把弥勒教推出来当替罪羊。 这可是极大的破坏了他们的财路。 “我今晚便去找他。” 施恩予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对着王先楚说道：“明日一定让他乖乖的收回诉状。” 今晚必须有个结果！ “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王先楚说道：“外面有人求见。” “我不是说这次来安邑，谁都不见的吗？” 王先楚有些生气地说道：“让他回去。” “大人，是朗岩山求见。” 管家看着王先楚，“他说见您是为了一项极为重要的事情。关乎到山西官场的生死存亡。” 王先楚听着他这么唬人的话，还是顿了一下。 “让他进来吧。” 他其实搞不懂。 朗岩山可是江南派系的人。 而自己则是属于江北世家之中的琅琊王氏，双方可以说是互相都看不顺眼。 “那我先告退。” 施恩予当即就要起身离开。 “坐着。” 王先楚示意他坐着，说道：“我对解州情况也不是特别了解，你在这里帮着做个参谋。” 施恩予点头。 一会儿之后，朗岩山快步走了进来，然后对着王先楚和施恩予进行行礼。 “见过王大人，见过施大人。” 朗岩山起身行礼。 这两人也赶紧回礼。 他们对秦爽傲慢，是因为秦爽不是士人群体，只是下贱的商人而已。但朗岩山官职再小，也属于士人群体。 官位虽有高地之分，但大家都属于一个阶级，互相之间还是给面子的。 “不知道朗大人找我是有什么目的？” 王先楚坐在椅子上，脸上一副淡然的表情。 “王大人这么风尘仆仆的来，作为下官，自然也得为您接风洗尘。” 朗岩山说话的时候，拿出来一个盒子，说道：“家里面做了一道当地小菜，算是为您接风洗尘了。” 王先楚皱了一下眉头，当着别人的面给自己送礼，多少还是不懂规矩了。 朗岩山赶紧解释道：“就是一道当地的特色，煮饼。没什么别的意思。” 那么大的一个食盒，里面就放一道特色美食？ 葫芦里面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王大人既然有客人在，我也就不叨扰了，先行告退。” 朗岩山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 这个操作把王先楚和施恩予两人搞得一头雾水。 他之前把话说得那么凶险，只是为了见自己一面，结果就送来一个食盒？ 两人也都不是蠢人，一瞬间就都明白了过来，这个食盒之中有问题。 王先楚起身朝着食盒走去。 这是一个纯黄花梨木而食盒，样子很是精致，在周围还雕刻着一些福禄寿喜之类的吉祥图案。 光是这个食盒，估计都能卖二两银子。 王先楚可没心思心上这个食盒，匆匆打开食盒第一层。 里面装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摆着的，确实是煮饼。 王先楚皱了一下眉头，又把第二层的食盒打了开来。 里面有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东西？” 王先楚拿起纸条，看着上面的东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上面好像是一副图？” “图？” 施恩予得到王先楚的邀请之后，也走了过去。 拿起那张纸看了一下。 “嗯？” 施恩予一边看着一边说道：“好像确实是一个路线图，这个地方好像是盐场。从这里到这里，再到这里……” 突然间，施恩予愣住了。 满眼的不可思议。 甚至能够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丝恐惧。 “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什么？” 王先楚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问道：“你赶紧和我说。” 施恩予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这个路线图，是当初纵火犯烧掉盐场之后的撤离路线。” “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朗岩山怎么也会知道？” 那几个纵火犯可是他们销毁证据的关键。 若是被抓到的话，那可是把一个重要的把柄送到了别人手里。 这几个纵火犯一旦把他们都招供出来，那就完蛋了。 “难道说？” 施恩予看了一下煮饼，又想了一下最近的谣言，惊恐地看着王先楚说道：“朗岩山是不是抓到了一个纵火犯？” 王先楚听到这话之后，拳头捏紧了一下。 “不至于吧，那件事干得那么隐秘，应该不至于被发现吧？” 施恩予却慌张地说道：“不对，朗岩山今日送得这些东西别有用意。这个煮饼是闻喜的特产，而那几个纵火者，也是我特意从闻喜找来的，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而且，之前有传言。他的一个心腹在纵火那天也消失不见，可能是去抓捕纵火者了。现在都没有出现。难道说他抓到了一个纵火者？” 说到这里之后，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可是把把柄送到了人家手中。 江南派系若是以此做威胁的话，江北世家此次定然会实力受损。 王先楚也是表现出一丝的慌张，他不断摸着胡子，对着他说道：“你们难道没有安排人处理掉这几个人吗？” “我们安排人在出了山西地界之后就把人处理掉。但是现在只有两个人回来复命，还有一个人没有消息。” 施恩予舔着嘴唇说道：“是不是……是不是朗岩山抓到了那个人？” “不要慌。” 王先楚先冷静了下来，对着施恩予说道：“还是没谱的事情呢，不要自乱阵脚，也不要随意露出破绽。” “朗岩山既然选择来和我沟通，说明他也并不想让钦差知道这个消息。即便是他真的抓到了那个人，那个人不也是个聋哑人吗？他问不出什么消息的。”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王先楚镇定自若地安抚了施恩予，对着他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得到那个小商人的原谅，这也是钦差对咱们的突破口。明天早上之前，你必须让这家伙撤掉诉状。” “他若是不同意，今天晚上就让他彻底消失。” 说话的时候，王先楚语气平淡地如同杀死一只蚂蚁一样，没有丝毫感情。 第363章 段鹏程送的礼物 施恩予根本就没敢耽误，马上就来到了秦爽的住处。 “施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秦爽看到施恩予之后，冷冷地说道。 施恩予倒也不见怪，这段时间，他和秦行道接触的比较多，知道他的脾气是又臭又硬。 更何况这次自己还是有求于他。 “秦大人，你的这件案子主动撤销吧。” 施恩予直入主题，而且从口袋之中掏出一张兴裕昌的汇票，递给他说道：“这是一千两银子。你只要撤案，这笔钱就是你的。” 一千两银子可是着实不少。 但是在秦爽眼里，一千两银子明显是不够看。 “施大人，这一千两银子，您还是自己留着吧。”秦爽把银子推了回去，对着他说道：“我不缺钱，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而已。” 施恩予知道，一定是价格没有给到位。 “你说个数。” 施恩予看着他说道：“只要合理，我绝对不还价。” 秦爽却冷笑着看着他说道：“你是要弄死我，现在用几个小钱就打算把我打发了吗？” “你说你想要什么？” 施恩予不耐烦地看着他说道：“直说吧。你告我没有胜算，我只是嫌麻烦，不想和你在这个事情上纠缠。” 看着他的这个样子，秦爽嘴角微微扬起。 对着他说道：“我有几个朋友，在你们行动的时候，被当做弥勒教抓了进去。能放出来不？” 说话的时候，拿出一份名单递了过去。 确实如施恩予所说，想要靠这个事情根本拿捏不了他。 因为这个事情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失责，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而且自己确实是和弥勒教有过接触。 若是他咬死就是没有调查清楚，调查手段有些粗暴。 上面有人保的话，不会有什么下场。 而且，王先楚已经坐镇解州，秦爽当初想着从施恩予这边打开突破口的办法行不通了。 原本的计划是，借着自己的这个案子让钦差把相关人员都抓起来，然后调查。 但是现在盐场的资料档案已经全部都被烧毁，调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其次，王先楚毕竟是布政使，从二品的封疆大吏。 根本不可能在他面前就把其他无关的官员抓起来。 钦差虽然手持皇命，但是人家也是封疆大吏。 钦差也不能做得太过火。 况且，自己身边也没什么护卫力量，若是不答应他们的和解，他们为了防止事态扩大化，极有可能把自己弄死。 自己现在手里面有了另外一张王牌，没必要抱着这张破牌不松手。 “嗯？” 施恩予结果纸张，看着上面的一些名字。嘴角扯动一下，看着秦爽说道：“这些人可都是弥勒教的骨干，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弥勒教扯上了关系？” “你可莫要胡说。” 秦爽赶紧说道：“这些人可不是弥勒教，都是一些良善百姓。被误抓了而已。” “我和弥勒教清清白白的，但是您对你弥勒教的情况如此了解，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和弥勒教扯上了关系？” 秦爽当即反击。 施恩予懒得搭理他。 在江北，特别是边境周围，弥勒教的势力很是强大。一些赚钱的路子不和他们合作，可没办法办成。 所以，对于秦爽认识弥勒教徒，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这些弥勒教徒虽然说是反贼，但是干得都是一些走私、偷运物资之类的生意，与其说是造反者，倒不如说是灰色产业组织。 其实施恩予只是对青阳比较了解而已，对于弥勒教的内情可不清楚。 青阳这些年可不想着谋朝纂位，因为那个目标牺牲着实是有点大。而是附在一些达官贵人身边，搞一些灰色生意，吃得盆满钵满。 但是白阳和红阳可不一样，在宋斌的带领之下，一心想着就是灭掉大宁。 这也是当初青阳和他们分家的一个重要原因。 “行。” 施恩予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们只是抓几个弥勒教的人顶罪而已。 顶罪的人到底是十个还是一百个，没什么区别。 放出这几个人，对事情的结果完全没任何影响。 “人只要回来，我就去撤案子。” 秦爽脸上终于挂上了一抹笑容，举起茶杯对着施恩予说道：“合作愉快。” 举杯送人。 施恩予知道这是秦爽在告诉他赶紧走人吧。 他当即起身，对着秦爽说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就不要掺和到这里面了。给你个建议，马上离开解州、离开山西。否则，官场就像个巨大的漩涡，你这种小虾米，随时会被碾成肉渣。” 秦爽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但是他自从来了解州之后，整个官场都变得无比混乱。 在他们眼中，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人，却能够利用现在的这种高压环境，搅动风雨。 搞得他们焦头烂额。 一个由钦差、江南派系、江北世家组成的巨大政治漩涡，原本大家互相防御，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如同铁桶一般。 但是随着秦爽的到来，这些力量一会儿合、一会儿分、一会捅刀子、一会儿互相威胁。 若不是因为王先楚的到来，江北世家竟然在这个斗争中略微处于了下风。 秦爽却笑了笑，“我被碾成肉渣无所谓，解州的百姓这不是已经吃到了便宜的盐吗？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嘛。”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施恩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完之后，转身便离开。 他走之后，赵眠柳走了出来。 “他同意了？” “同意了。” 秦爽点了点头，看着赵眠柳说道：“今天下午，你的那些骨干应该就能被放出来。” “你确定还要在这里待着吗？” 赵眠柳思考了一会儿，对着秦爽说道：“您要不还是先出去躲躲，等到大部队来得时候，再来和他们斗吧。” “最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赵眠柳关心地对着秦爽说道：“若是真的把他们逼急了，您可不安全。” “我还不能走。” 秦爽却无比自信地说道：“表面上，我的身份最为低微，但是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若是离开，这一锅刚刚烧开的沸水，马上就得凉了。” “这不是已经跳出来一个大人物了吗？水还得继续烧，我看看还能烧出什么大人物。” 听着秦爽的话，赵眠柳也沉默了。 “你这边需要我做什么？” 赵眠柳知道秦爽这边肯定急需要人手，问道。 “和我出去一趟吧。” 秦爽对着她说道：“去一趟霍村，再去见见那个纵火犯。” 赵眠柳点了点头。 两人稍作准备之后，起身便朝着城外而去。 出了南门，两人骑马疾驰了两刻中，便来到了霍村。 霍村看起来只是一个小村庄而已，田地少得很，也山田为主。 不过，他们这个地势倒是好的很。 只有一条窄窄的山路能够上来，村子外面还有一道厚厚的土墙围了起来，若是派几个士卒把守在这个门口，多少人来也是白搭。 不过，这地方也就防守方便一点，没啥军事价值。 里面稀稀拉拉的估计也就一百来户人家。 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没遇到什么阻拦，径直来到了村内。 赵眠柳带着秦爽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轻轻敲门。 一个男子走了出来，看到赵眠柳之后，赶紧行礼。 “圣女。” 他激动地说道。 “起来吧。” 赵眠柳对着他挥挥手，指了指旁边的秦爽说道：“这位是我朋友，秦……行道。” “这位是我们在霍村的坛主。” 赵眠柳给秦爽介绍道：“陈进北。” 两人互相行礼。 “段鹏程那边情况如何？”赵眠柳看着陈进北说道。 陈进北对着她说道：“启禀圣女，那边还是老样子，就是那几个人在里面待着。时不时出来转悠两圈，也不做什么，活动范围也就在房子周围。” “那你可打听清楚里面的情况？” 赵眠柳继续问道。 陈进北想了一下，说道：“我和往里面送菜的老郝头打听过。里面也没什么人，除了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看守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感觉这些人就是回村里闲住几日。” “哦，对了，里面应该是有不少的女眷。老郝头进去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女眷的笑声。” 说到这里之后，秦爽也是一头雾水。 他实在是不懂江南派系搞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 “带我们去一趟吧。” 赵眠柳看了一下秦爽，又看了一下陈进北说道。 “没问题。” 陈进北带着他们就来到了那处宅子面前。 来到这处宅子处的时候，秦爽才愣了一下。他本以为这处偏僻的小山村会很穷困，都是一些破房子。 但是来到这里之后却看到一排排的大院。 这些院子修得极为奢华，一点不比县城中的那些房子差。 “这里的房子怎么这么豪华？” 秦爽看着这么多的房子，认真地问道。 “这些房子可不是村民的，那些才是。” 陈进北指着其他的一些略差的房子说道：“这些房子都是县城之中达官贵人家的。不过，因为他们的到来，村民们也跟着赚了不少钱。所以，我们这些偏僻的小山村，过得倒也不错。” 秦爽看着这些房子说道：“城里不少达官贵人都在这里购置了房产？” “是。” 陈进北点了点头，“山西毕竟是战乱之地，免不了有一些北戎之人流窜到这里。咱们这里易守难攻，把村民组织起来，那些流寇半年都打不下来。” “所以，每次有了战乱的时候，那些人都会派人把家里面的女眷送到这里来避难。不过，现在没有兵患，也不知道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解释完之后，他示意秦爽等人在旁边坐着等一会儿。 他去敲门。 和里面的人交谈一会儿之后，一个男子走了出来。 不是段鹏程还能是谁。 “你怎么跟到了这里？” 段鹏程跟着陈进北走过来之后，惊讶地看着秦爽说道。 “哦，原来赵姑娘也在。” 他看到赵眠柳之后，好似一切都了悟了一样，坐在旁边说道：“难怪你能发现这里。” “你来这里干什么？也不告我一声。” 秦爽白了他一眼，看着他说道：“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还以为你被人处理了。” 段鹏程不客气地瞅了他一眼，“乌鸦嘴，事情实在是太紧急了。我没办法脱身，根本来不及和你报信。” “不过，我送给你的那个礼物还满意吧？” 他得意地说道。 “礼物？” 秦爽愣了一下，“什么礼物？你在说什么？” “那个纵火犯。” 段鹏程骄傲地对着秦爽说道：“赵姑娘难道没和你说她们抓到了一个纵火犯吗？” “是你？” 赵眠柳突然间惊讶地说道：“我就说怎么突然间有人闯进我们的仪式，还正好是纵火犯。原来是你。” “怎么回事儿？” 秦爽越听越是疑惑，说道：“这个纵火犯不是弥勒教抓得吗？怎么又成你送得礼物？” “这件事说来话长。” 段鹏程笑着对着他说道：“盐场着火那天，杨司丞突然间把所有人都召集去搬运苇草。我就觉得这个事情有点奇怪，大晚上的搬什么苇草，那玩意儿又不是什么紧急的东西。” “所以，我怀疑这家伙是调虎离山，不知道要搞什么坏主意。我并没有去，而是在另外的地方溜达。” “溜达的时候，正好就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把盐场的办公署给烧了，还想要溜走。” “我和几个人一路便追了上来，追到了沟沿村那个位置之后，我突然间想到这个人肯定是杨司丞安排的，对你会有帮助。” “而我身边跟着两个朗岩山的人，不太好出手。但却意外发现了在沟沿村举行仪式的赵姑娘。她是你的人，肯定是值得信任，所以我悄悄地便把他赶到了他们的仪式之中，让你们擒获。” “她肯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后来我和朗岩山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并交给了他一份纵火犯逃跑的地图。” “再之后，朗岩山让我带着他家的女眷来到了霍村。我来霍村的时候，特意选择了从沟沿村绕一下，就是为了能够让赵姑娘发现我的行踪。” 说完之后，他骄傲地扬起头颅，看着秦爽说道：“我是不是很聪明？” 第364章 秦行道就是秦爽 这家伙倒先自吹自擂了。 不过，这小子这段时间有长进。 “确实厉害。” 秦爽很是认真地夸了他一句。 “但是他为什么要把女眷带到这里？北戎也未曾骚扰边境。”秦爽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 段鹏程摇摇头，“那日回去我禀报了他纵火犯的消息之后，他就让我把纵火犯的逃跑路线给画了下来。” “然后告我说，这里可能会发生兵患。让我们带着家人先到霍村暂避。好像是因为他发现施恩予和赵家有人往各个山村去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敢冒险，让我带着他的女眷来此地躲几天。” 听到段鹏程的话之后，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这件事可能不太简单。” 赵眠柳皱着眉头说道：“赵家人和施恩予的家人怎么会同时去山里面呢？难道说，他们得到了一些什么消息？” “赵平戈可是平城镇守使，对于边关北戎的兵马调动应该很是熟悉。” 听着赵眠柳的话，秦爽却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应该不至于，就算是有小股北戎兵马闯了进来，前面还有太原府、平阳府挡着，北戎绝对不可能到达解州。” “从大德元年开始，除非大规模的军事冲突。还没有北戎的游兵散将能杀到解州呢。” 听了秦爽的话，赵眠柳的秀眉还没有舒展开。 “还是要小心为上。我可是和这些人合作过，这些人满嘴的仁义道德，但是背地里干得都是些蝇营狗苟之事。”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明天，咱们的第一批队伍就能到，有了他们的话，咱们的安全就能够得到保障。” 段鹏程也对着秦爽说道：“我觉得我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要不我也跟着你回去吧。” “反正等到大部队一来，咱们也没必要和他们装了，直接摊牌就是。以咱们现在掌握的证据，足够牵扯下来一大批的人。” 秦爽这段时间在安邑县基本上把他们所有的情况摸了个遍，加上账册和纵火犯两者相结合。 这个案子板上钉钉。 完全可以交差。 “倒是可行。” 秦爽想了一下，对着他说道：“你把这边安排好，便和我们汇合吧。” “没问题。” 段鹏程激动地说道。 这边了解得差不多了之后，秦爽和赵眠柳便离开径直去了沟沿村。当初抓得那个纵火犯便在那处。 纵火犯虽然是个哑巴，但是说话的还是听得懂。 “审得怎么样了？” 赵眠柳对着看着他的几人问道。 “都已经招了。” 其中一个男子对着她说道：“这家伙怂得很，根本经不住吓唬。” “他话都说不了，怎么招的？” 赵眠柳问道。 “虽然说不了话，但是他听得懂。也会点头摇头，咱们说，然后让他点头摇头就行。” 男子说道：“基本上的情况都能够知道，杨司丞派他们去烧得盐场。” “这家伙没什么价值。他能接触得到的层次也就杨司丞，想要通过他来把那些人扳倒，怕是不容易。” 赵眠柳听到男子的话之后，担忧地说道。 他们就算是抓住了这家伙，但是江北世家只需要把杨司丞推出来当个替死鬼，依然能够保住后面的人。 “确实是如此，不过，我们另有一些收获。” 男子恭敬地对着赵眠柳说道。 然后对着身边的几人挥挥手。 就见两个壮汉推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是谁？” 赵眠柳疑惑地看着被他们按下来的男子。 “施恩予派来灭口的人。” 男子对着赵眠柳说道：“从今天早上开始，这家伙就在村子周围鬼鬼祟祟，然后就被咱们的人给逮了回来。” “一审问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施恩予担心这几个纵火者嘴不牢，准备跟踪这个哑巴出了山西做掉他。只是因为意外，哑巴被咱们抓了。” “他怕完不成任务，就在周围晃荡着，想要找机会弄死这个哑巴。” 说话的时候，男子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真他么没人性。嘴里面天天念着仁义礼智信，捅黑刀子这种事，干得真是顺畅。” “之前坑我们，现在又杀给你们办事的人，还他么有没有一点人性。” 说话的时候，对着那个杀手就是一顿猛踹。 “大哥，大哥，我也是听命办事。缺德的是那些当官的，和我没关系啊。大哥，饶命……” “哎呀，大哥，轻点打……” “别打了，别打了……” 青阳的这个男子显然是对江北世家推他们出来当背锅侠的事情很不爽，把怒气全部都发泄到了这个人身上。 “行了，别动手了。” 秦爽赶忙制止了他，说道：“这人可是重要的人证，别把人打坏了。” “停手吧。” 赵眠柳对着男子挥挥手，说道：“把人关押好，等到咱们的人出来，就是报仇的时候。” “嗯？” 男子听到赵眠柳的话之后，很是震惊，说道：“什么？咱们的人还能出来？” “废话，要不我今天去城里干什么？” 赵眠柳拉过秦爽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就是通过他的关系，才把咱们的骨干捞了出来。” “这个沟沿村是我们在山西的一个重要据点。” 赵眠柳对着秦爽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山西的大坛主，负责山西所有事务的运转。他名叫王春生。” “恩公。” 王春生当即对着秦爽行了一个大礼。 秦爽看着他直接跪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还有点慌。 赶紧把他扶起来说道：“你这又是干什么？我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了，我和赵眠柳的关系可非同一般，帮她做个小事，理所应当。” 王春生却摇头说道：“我可不管您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您把我弟弟救了出来，就是我的恩人。” 赵眠柳赶紧对着秦爽说道：“我们被抓的那些骨干之中，其中一个正是他的弟弟。” 秦爽也只能摇摇头，没有再说王春生弟弟的事，转身看着那个杀手。 “如果有了这个人的话，就能够彻底把施恩予抓起来，然后趁机把一串上的人都拉扯下来。” 赵眠柳对着他说道。 秦爽也颇为自信，安邑县的所有关键证据都已经被自己所掌握，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 王先楚在送走施恩予之后，便直接来找朗岩山家中。 这家伙给自己送了那么两件东西，很明显就是为了让自己来找他。 “王大人，您怎么来了？” 看到王先楚来了之后，朗岩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赶紧朝着里面迎去，“里面请，里面请。” 王先楚倒也没有犹豫，径直坐在了上位。 他看着一旁乖乖站着的朗岩山，语气平静地说道：“不知道朗大人送我这么一个东西是什么意思？那个图又是什么？本官怎么看不太懂呢？” 朗岩山却微微笑道：“王大人到底是看不懂呢？还是不想看懂呢？” 说完这话之后，两人对视了起来。 王先楚轻蔑地看着他，说道：“有什么话直说，不要在这里打哑谜。” 他好歹也是朝廷从二品的大官，面前这个朗岩山不过是个七品的盐场司令而已。若不是因为安邑县的变故，这家伙这辈子都没机会和自己见面单聊。 朗岩山也很害怕。 缩在袖子之中的手还在不住地颤抖。 他面对的可是二品大员，山西最高行政长官。 他今天要和王先楚做个交易，这个交易若是成功，他便可以飞黄腾达。 “盐场的纵火犯被人抓到了。” 朗岩山说道。 王先楚的眼神之中，带上了一股杀意，看着他说道：“是你抓的？” “不是。” 朗岩山果断地承认，对着他说道：“我的人倒是发现了纵火犯，但是没追上。不过，我知道纵火犯被谁抓到了。” “谁？” 王先楚皱着眉头问道。 “钦差大臣，扶风亲王——秦爽。” 朗岩山对着他十分认真地说道。 “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 王先楚大声笑着，对着他说道：“钦差大臣还在几百里之外呢，怎么着也得一两日才能够到达安邑县，你说他抓到了纵火犯，这不是搞笑吗？” 朗岩山却十分严肃地看着他，说道：“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根据我的人汇报，纵火犯跑进了沟沿村。并且撞进了正在举行仪式的弥勒教队伍之中，被当场擒获。” 王先楚听到这里之后，皱了一下眉头，“那也是被弥勒教擒住了，和秦爽又有何关系？” 朗岩山却对着他说道：“王大人，您可知道赵眠柳和秦爽的关系？” “我怎么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王先楚说道。 山西和金陵之间的距离有数千里，那边发生的情况，这边基本上是两眼一抹黑。 如果不是特别关注的话，没人会一天到晚盯着花船上的那些事情。 “赵眠柳是秦爽的红颜知己之一。” 朗岩山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王先楚皱了一下眉头。 赵眠柳和秦爽的关系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秦爽一旦来到安邑县，直接就能够找到破局的点。 对他们极为不利。 不过，钦差刚到安邑县，对周围的情况肯定不熟悉。 他们还是有一定的回旋余地。 比如，杀了或者赶走赵眠柳。 “你这些消息从何而来？”王先楚盯着朗岩山问道。 朗岩山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他说道：“我还有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这一个消息关乎到江北官场生死。” “说来听听。” 王先楚也认真了起来，看着朗岩山问道。 “秦行道便是秦爽！” 朗岩山对着王先楚一字一字地说出这句话。 这话说出来之后，王先楚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即便是他已经极力让自己冷静一些。 但是整个人还是呆在了原地。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他们做再多的努力也都是徒劳。因为秦行道这段时间已经把他们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对于盐如何贩卖也都清清楚楚。 更关键的是，他还掌握着账本和那个纵火犯两大铁证。 如从从这里入手开始查的话，账本上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想到这里之后，他的内心之中一阵慌乱。 要完！ 他根本不敢往下去想。 “你这个消息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秦行道那家伙完全一副商人做派，怎可能是秦爽殿下。” 王先楚还是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我刚开始也不相信。” 朗岩山很认真地对着王先楚说道：“但是半个月之前，我派人去金陵，想要调查一下秦行道背后的门路到底是谁，顺带调查调查关于扶风亲王的一些信息，方便应对他的调查。” “但是调查的结果让我很是震惊，秦行道就是秦爽。他在刚出了金陵之后，便和大部队分开前行。他快马加鞭、乔装而来，为的就是暗中调查清楚这里的一切。” 朗岩山对着他说道：“这个消息我已经经过多方核实，绝对错不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王先楚感觉天都要塌了。 “王大人，现在盐务方面关键的证据已经全部都被秦爽所掌握，您必须得想一些办法才行。” 朗岩山认真地看着王先楚说道：“他有皇上撑腰，还有五百人的亲王卫队。若是真的让他敞开了查，您觉得这一串上，谁能逃得了？” 如果秦爽的证据只是针对一些小鱼小虾还好。 但是他可是拿到了账本，各个利益链条都清清楚楚，查起来可太简单了。 “你是姑苏郎家之人吧？告我这些消息是为了什么？” 王先楚盯着他说道。 江南派系和江北世家本就敌对，朗岩山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坐等他们倒台。 但是他却选择告知，很奇怪。 “我虽然是姑苏郎家之人，但也师从闻喜裴氏，也算是江北之人。”朗岩山对着王先楚说道。 听了他的话，王先楚有些疑惑，他这是准备投诚？ “你想要什么？” 王先楚也听懂了他话里面的意思，盯着他说道：“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朗岩山赶紧笑了笑，对着他说道：“这次事情之后，我觉得不管用什么办法，施恩予是绝对保不住了。我觉得我倒是可以试试这个位置。” 听到朗岩山的话之后，王先楚冷笑一声，“你的胃口倒是不小，七品官直接升四品，不怕噎到吗？” 朗岩山却笑了笑说道：“升官多少也得看立功的大小不是？我有办法帮您解决掉这个麻烦。” 第365章 虎豹营拒绝南下 “怎么解决？” 王先楚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着朗岩山说道：“你有什么解决办法？” 朗岩山从颈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除掉他们。” “大胆。” 听到朗岩山的话之后，王先楚猛地一拍桌子，瞪着他说道：“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若是皇子死在了这里，你觉得咱们谁能逃得掉？” 王先楚指着他说道：“你真以为皇上是笨蛋不成？” 朗岩山却赶紧说道：“咱们不动手，让北戎之人动手，这不就非常合适吗？” 听到他的话之后，王先楚更是震惊。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因为动用北戎之人关键时刻截杀钦差，赵平戈之前便和自己有过商议。那是最后不得已才用的办法。 如今朗岩山又提出了这个办法，他不知道朗岩山是要表达他知道这个秘密，还是真的给自己提这个建议。 “北戎之人岂是我们用的动？” 王先楚摇摇头，对着他说道。 朗岩山没有多说什么。 他已经表达了这么多，王先楚对自己肯定能够接纳。 因为，王先楚之前绝对想过这个办法。 如果一件事实在是解决不了，那么就交给北戎解决。这是他们这么多年形成的一条潜规则。 如果王先楚没有这个想法的话，为什么县城之中江北世家的大官都把自己的家眷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他们肯定会在逼不得已的时候，使用这一招。 不过，他提供的这个消息，绝对会让这一招提前出现。 他自己提供了这个消息，彻底就把自己的把柄交给了王先楚，只要王先楚不傻，肯定会接受他的投诚。 若是他不接受，那朗岩山的这些信息，足以要了江北世家的命！ “你说得情况我已经知晓。” 王先楚对着朗岩山说道：“但是这个消息，我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 “我懂。” 朗岩山赶紧说道。 现在是他改换门庭的好时候。 如果继续守着江南派系的话，他这辈子也只能是个七品的司令，还要被孔潮和杨司丞等人压制着，守着盐场这个金饭碗，但得不到一丁点的实惠。 所以，他必须要用自己手里面的信息，为自己换取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 他提的这个办法如果施行的话，秦爽死在解州，施恩予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一个守土失责的结果。 那么，他就有机会从七品司令，成为四品的知州。 为了这个机会，他不惜抛弃掉江南派系。 “此次你确实是立了大功。” 王先楚对着他说道：“如果有机会，我会考虑让你挪一挪位置。毕竟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干了有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听到王先楚这话之后，朗岩山放心了下来。 看来有戏。 王先楚和他说完之后，当晚直接就去见了赵平戈。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只知道当晚，赵平戈便带了十余骑离开了解州。 …… 紫宸殿 “陛下。” 朱芳焦急地进殿，对着秦暠汇报道：“八百里加急。” “说。” 秦暠合起手中的奏折，看着他说道。 “崔元受拒绝虎豹营南下。” 朱芳对着秦暠说道。 说完之后，秦暠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崔元受说最近北戎犯边频繁，虎豹营是军中精锐，不宜在此时调拨南下。”朱芳把手中的急报念完。 秦暠的脸色已经冷得能够拧下水。 “好大的胆子。” 秦暠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看到秦暠的表情之后，朱芳就知道，崔元受必死无疑了。 这次可是秦暠亲自下令调拨虎豹营南下，他竟然直接拒绝。若是不把他处理掉，其他的五镇有样学样。 那江北还能稳得住吗？ 他若是不杀了崔元受，便证明朝廷对江北再无控制之力。但若是下旨要他的命，崔元受定然会反。 到时候再派大军去镇压，只会把大宁打得一团糟。 给北戎可乘之机。 可以说，崔元受这一下子，把秦暠搞得进退两难。 “陛下息怒。” 朱芳赶紧上前说道。 秦暠长久的沉默，看着朱芳说道：“你觉得现在如何去做？” “稳住。” 朱芳赶忙说道：“现在绝对不能够动崔元受。他现在就敢不受皇命，若是逼急了，定然会反。” “山西所处河东之地，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进可攻退可守。若是配合北戎，不管是西进还是南下，都是很大的威胁。” “所以，现在必须得稳住崔元受，然后徐徐图之。” 他生怕秦暠一个生气，下令把崔元受弄死。 秦暠愤怒是愤怒，但是基本的理智还是有所保持。 “但若是不管不顾的话，江北的那些骄兵悍将岂会把朝廷放在眼里？朕后续的计划，还要不要执行？” 对付崔元受，本来是一整套的措施。 结果第一步就受阻。 江北兵权必须得收回，武将必须和江北世家进行切割。 否则江北难安。 若是在他手里面不处理掉这个事情的话，放在下一代身上，处理这些事情的阻力将会更大。 “陛下，现在绝对不能干任何刺激他们的事情。我觉得崔元受既然敢反驳，那么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刺激他，反而会引发麻烦。对他不如先行安抚。” 朱芳说道：“但是，必须得在别的方面有点动作。” 秦暠思考了好一会儿，对着朱芳说道：“去给秦爽一道秘旨。” “让他借机把山西粮草督运曲振吉和押运官刘海和拿下。” 秦暠说道：“他一旦把这两人拿下，由秦爽自己来当粮草督运，给我卡住崔元受的脖子。” 听到秦暠这话之后，朱芳点头应下。 这一招着实有几分水平。 秦爽升为粮草督运，那么山西的粮草全部都由他进行分配。也就是说，让秦爽扼住了崔元受的后勤。 “再给崔元受下一道嘉奖的旨意。” 秦暠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这一道旨意只是为了麻痹崔元受，一旦让秦爽掌控了粮草，崔元受别说造反，能不能用得动那些士卒还两说呢。 秦暠也发现秦爽是真的好用，每次自己想什么，他都能给自己办到什么。 若是他身份再硬一些，或许便能够做这个太子。 “这份秘旨，八百里加急，直接送到秦爽手上，一分钟不能耽误。” 秦暠很严肃地说道。 第366章 北戎骑兵 秦爽正在梳理先从谁下手。 今日，自己的第一批人马便会来到安邑。 虽然第一批只有两百人，但是这两百人可都是装备了米涅步枪之人。对于这支部队，他很有信心。 若是挑好地形，他觉得自己这支军队，挡住四五千人的攻击不成问题。 至于能守多久，完全看子弹有多少。 “从谁下手合适？” 秦爽看着账册上的名字，敲着桌子说道。 “我觉得还是从盐场入手合适。” 段鹏程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对着他说道：“咱们毕竟是巡盐，所以从盐场下手最好。最开始的一定是杨司丞。” “这家伙的贩卖私盐，放火烧毁盐场的证据确凿。抓他肯定是一点错都没有。然后由他进行攀咬，我觉得一长串的人很快就会被抓出来。” “你若是一开始抓王先楚、抓孔潮的话，缺乏实打实的证据，还会引起江北势力的剧烈反扑。” 听到段鹏程的话之后，赵眠柳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同意他的说法，杨司丞、孔潮之流参与贩卖私盐是板上钉钉，跑不了。其他的官员毕竟只有账册做证明，最好再加上杨司丞、孔潮等人的口供，更加具有说服力。” “有长进。” 秦爽看着段鹏程说道：“你小子最近怎么这么聪明？” “还好，还好。” 段鹏程骄傲地挺着胸膛说道：“我好歹也是平阳县伯，脑瓜子也是绝顶聪明。” “就是你这个办法怎么和胡咏灵想得一模一样。” 秦爽看着他笑道。 “啊？” 段鹏程瞪大了眼睛，“她也给你写信了？哎，我还以为她只是和我保持联系呢。好不容易有一个表现的机会。” 秦爽就说这段时间，段鹏程这小子聪明起来了。 原来这段时间，段鹏程和胡咏灵一直都有信息上的沟通交流。本来她是打算和秦爽了解这边的情况，同时方便她那边做调整。 但是因为秦爽这边形势太过复杂，各种势力交叉，怕贸然写信暴露了他的身份。 所以，她选择和已经在盐场安定下来的段鹏程联系，还不断地给他出各种主意。 因为今日第一批的军队要来，身份不必隐藏，所以胡咏灵才给秦爽来了一封信。 “胡咏灵这个小丫头，脑瓜子着实有点厉害。靠着咱们给她的消息，她竟然能分析出这么多的门门道道。” 秦爽感慨道。 不愧是被胡佑钦熏陶出来的，智商有点高。 讨论到了下午，他们大概理顺接下来的思路之后，便起身朝着城外而去。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得赶紧去城外迎接。” 秦爽起身对着段鹏程说道：“按照之前的约定，咱们现在过去，应该刚好赶得上。” “走。” 段鹏程当即起身。 憋屈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次总算能够出一口恶气。 “我就不去了。” 赵眠柳看着秦爽说道：“你们迎接，我出现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 段鹏程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好不容易在这里重逢，大家一块儿聊聊，反正都是老朋友。” “我可是弥勒教的圣女，弥勒教出现在了迎接扶风亲王的队伍里面，这不是给别人话柄吗？” 赵眠柳对着他说道。 “也是。” 段鹏程点了点头，“这么说得话，确实不合适。” “咱们一起出城，我正好带着放出来的那些人回沟沿村。”赵眠柳对着他们说道：“咱们能同行一段路。” 秦爽点头同意。 一伙人骑马出城，到了城外三里地的岔路口，双方分开。 赵眠柳前往沟沿村，秦爽和段鹏程则朝着前方继续疾驰。 秦爽和段鹏程往前走了两里地，来到了一处长亭。此处正是安邑县迎来送往之地。 已然秋冬季，山变得灰扑扑，天也阴的可怕。长路之上，竟无一人，显得有几分落寞。 “嗯？” 两人下马等了一会儿之后，秦爽发出奇怪的疑问。 “怎么了？” 段鹏程看着秦爽好奇地说道：“你奇怪什么？” “你难道没发现，今天只有咱们两人来了吗？”秦爽对着段鹏程说道。 “咱们的人，当然只有咱们两人迎接，有什么奇怪的吗？” 段鹏程不解地说道。 “不对。” 秦爽当即警觉起来，对着他说道：“这批人要来，可是通知过王先楚等人的。而且，告知他们的是，扶风亲王也在这批队伍中。” “按道理，这些人也应该出门迎接才对。” 秦爽看向了段鹏程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怎么还没来？” 听到这话之后，段鹏程也理解了。 按说，扶风亲王作为巡盐钦差来到这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应该早早地便在此等候。 同时还要摆上接风洗尘的筵席。 规模要搞得很是宏大才对。 可是，现在一个官员都没有见过。 他们难道不尊重亲王？ 不可能。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秦爽心中不断浮现。 “撤——” 秦爽也不在等待，对着段鹏程喊道。 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既然不知道江北世家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那自己就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段鹏程也没有犹豫，直接从长亭中走出。 反正这次来的都是自己的人，就算是不迎接，也没什么。 “不对，有情况。” 段鹏程才刚刚解开自己的马，当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地面在颤动。” “说明什么？” 秦爽当即跨上马背，盯着段鹏程说道。 已经上马的段鹏程焦急地说道：“大批的骑兵在朝着这边而来，起码三千骑。走——” 还没有看到人，段鹏程猛地一拍马屁股，马儿吃痛，用极快地速度朝着前方跑去。 秦爽也不慢，几乎同时，也飞驰而出。 就在两人马匹启动的一瞬间，那股震动感更是猛烈地袭来。 秦爽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无数骑兵从前方山谷中冲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伴随着一阵兴奋的呼号。 “北戎？” 看到来者的装扮之后，段鹏程突然间吃惊地说道：“此地怎么可能有北戎人？” “驾！” 秦爽脑子里面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的信息。 他总算是明白了。 为啥解州官员要把女眷送到山里，为啥今日来的只有他们两人。原来，他们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他们。 这些骑兵好似冲着他们来的一样，手中的弓箭也不断朝着秦爽射来。 第367章 一枪一个北戎人 得亏秦爽两人发现情况不对就上马跑路，否则这要是被北戎之人追上，直接就能够碾成肉酱。 两人的马匹也都是上好的良驹，骑术也都是一顶一的好手。 北戎之人浩浩荡荡，但始终和秦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北戎之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段鹏程一边疾驰一边喊道：“三千人的部队，这可如何是好？” 三千人的骑兵，这可是相当于一只重要的主力了。 周围的风那么大，秦爽压根就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只是一路朝着县城疾驰而去。 县城有城墙，这些骑兵攻城是有难度的。 好在，县城距离此地只有五六里路，一会儿的时间，两人便来到了安邑县南门。 “嗯？” 两人来到县城之后，发现城门紧闭。 “快开城门。” 秦爽在下面大声呼喊着，“我乃扶风亲王，速速开门。” 看到城门关闭的一瞬间，其实他自己的内心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应该是第一个发现北戎骑兵的人，但是县城却能够在他们来之前关闭，说明里面已经有人提前知道了消息。 “秦公子，您还敢冒充扶风亲王，当真是搞笑。” 一个男子站在墙头，看着他冷笑着说道：“我们大人说过了，北戎人来袭，任何人都不准进城。” 眼看着这些人并不打算给他开城门，段鹏程怒了。 从胸口处掏出一个令牌，对着他喊道：“我乃平阳县伯，这是我的令牌。速速开城门。” “令牌在此，这可不是冒充吧？” 段鹏程朝着后面瞟了一眼，焦急地对着城门之上的守卫喊道。 但是那人却眯着眼睛说道：“太远了，看不清，无法判断真假。北戎即将攻来，为了满城的百姓，不能轻易打开城门。” “走——” 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秦爽赶紧对着段鹏程吼道。 来不及磨蹭了。 后面北戎的骑兵已经杀了过来。 这些骑兵的首要目标肯定是自己，否则也不可能一直追着自己不放。 “人少了？” 就在这个时候，段鹏程对着秦爽喊道：“后面只剩下三四百人了。” 原本追他们的人起码有三四千人，一路追过来后，只剩下三四百人。 “草！” 段鹏程看到人少之后，忍不住骂道：“这些北戎畜生肯定是去劫掠周边的百姓了。” 他们毕竟只有两个人，用三四百人来追击，已经十分给面子。 县城，他们是打不进去，但是周围的农村可都是无险可守的状态，那些穷凶极恶的北戎之人冲进去，肯定如同狼入羊群。 “该死的混蛋。” 秦爽也忍不住骂道。 太原府、平阳府都是屯兵重镇。 他就不相信了，这么一股北戎士卒冲过来会没有人发现。 三四千的骑兵啊。 一路上畅通无阻。 直接杀到了解州。 如果不是特意放开的话，解州绝对早早的收到了消息。周边村庄的百姓也可以提前躲到山里或者县城之中。 但是，他们为了杀自己，竟然引狼入室。 经过这些北戎人一折腾，解州今年不知道又得死伤多少人，又得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我去蒲州。” 秦爽大喝一声，对着他喊道。 蒲州距离此地最近，而且蒲州也有一支负责督粮的军队，由顾昀胜参将率领，有将近五千人马。 解州距离蒲州很近，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只需要带领这支军队把北戎之人拖在解州，不能让他们到处破坏。再引平阳兵马双方夹击，能把这支引进来的三千北戎之人消灭在这里。 北戎既然敢来，那就别想着劫掠一番离开。 真以为大宁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你去平阳。” 秦爽到了岔路口，把后面的背包扔给段鹏程，对着他说道：“里面是钦差符节，无论如何都把兵带来。” “明白。” 段鹏程接过背包，看着秦爽说道：“你呢？” 这些人肯定是冲着秦爽而来，两人若是分开，秦爽会成为那个吸引火力的人。 “我去蒲州路途较近。” 秦爽对着他说道：“别废话，赶紧走。” 说话的时候，当即拍马朝着其中一条岔路疾驰而去。 段鹏程则朝着平阳府而去。 果然如他们所想，这些人只盯着秦爽一个人去追。 秦爽忍不住骂娘。 此去蒲州还有将近半个时辰，不知道自己的马还能不能坚持的住。 又是一刻钟的追逐，秦爽明显感觉到自己马儿的体力有了明显的下降，后面的人射出来的箭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些北戎人一人双马，来回换着骑，速度要比秦爽快上不少。 “你大爷的。” 秦爽被这么追着也是有些烦了。 “放下武器投降，饶你不死。” “再不停下，把你射成筛子。” “乌拉拉……” 这些人里面有些人说着大宁的话，有些人则说着听不懂的北戎语，又说又笑，好似是追逐一只猎物一样。 “大宁皇子，赶紧束手待擒吧。” “报仇，报仇。” 这些人看着秦爽的马匹越来越没力气，越来越兴奋。 虽然明知道对方在箭的射程之外，但是那些人依然在弯弓搭箭，好似在比试着什么。 “去死吧。” 秦爽顿时有些火大，拿起挂在马背上的米涅枪，回首瞄准。 “砰——” 一声枪响。 追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猛地便栽到了地上，直接被后面冲上来的马踩成了肉泥。 北戎那些人明显愣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他怎么落马了？刚才那个南人到底干了什么？” “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掌握着什么秘密武器？” “鸟铳吗？那玩意儿射不了这么远吧？” 他们当即变得疑惑起来，胯下的马儿跑得也慢了一些。 “不过就是一些奇巧淫技，再厉害也比不过我等的骑射。”一个领头之人跑出来对着他们大声呵斥道：“和我冲上去，抓住他，回去领取功劳。” “砰——” 他的话还没说完。 秦爽已经换了另外一支米涅枪，回首又是一发。 子弹直接打穿了他的身子。 当即被座下的马屁甩了出去。 第368章 一人一骑杀出 两枪连射，当即就让两个在射程之外的人倒地。 北戎之人也被吓了一跳。 一个个变得神神叨叨。 “难道是什么巫术？还是妖法？” “这人到底在干什么？” “还敢追吗？这人再来几下就能把咱们全部杀死，还是保持一些距离的好。” “他的马匹马上就没力气了，咱们耗着他就行。” 这些人被这两枪吓得有些不知所措，速度也降了下来，和秦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秦爽松了一口气。 还好米涅枪是个新鲜玩意儿，这些人没见识过。 不知道米涅枪得打一发填一发。 这两枪都是他提起填好的，打完这两枪可就没有装填弹药的时间。但是那些北戎之人可不知道，还以为秦爽有什么厉害武器呢。 导致秦爽的马匹即便是跑得速度慢了下来，依然能够保持在安全距离。 就在秦爽觉得自己略微安全的时候，旁边突然间冲出另外一队北戎骑兵，这些人马背之上有抢来的粮食、细软、衣物，甚至还有女人。 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劫掠完一个村庄。 这些人看到秦爽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催促着马匹便朝着秦爽追了过去。 这可是抓走乌师庐王子的皇子，抓到他可是大功一件。 一个领头之人冲了出来，对着后面的北戎骑兵一阵呼号。 后面的北戎骑兵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扔下马背上抢来的东西，飞速朝着秦爽疾驰而去。 “此人手里有奇怪地武器，能在百步之外杀人，注意。” 马上有人对着他们用北戎的话喊道。 那些人则回以轻蔑地笑容，“胆小的人不配得到这个巨大的功劳，草原的男人从来不信邪。” 说话的时候，斜插出来的这队骑兵朝着秦爽就杀了过来。 秦爽心里暗骂一声倒霉。 手持弓箭，回首就朝着疾驰而来的那些人射了出去。 “砰——” 这一箭稳准狠，直接把追他的一人射落下来。 这些北戎人明显对于秦爽的实力有些意外。 “射马。” “射他的马，活捉此人。” “活捉。” 因为要活捉秦爽，所以他们即便是已经到了射程范围之内，也不敢射杀秦爽。 结果，反而被秦爽射落了一人。 经过北戎那个头领喊话，这些人当即朝着秦爽的马射去。 “呼呼呼——” 几十支箭朝着秦爽射了过来，十几支箭便落在了秦爽的马匹之上。 看都这个情况之后，秦爽赶紧从马上跃了下来，否则马匹倒下会把人压住。 他顺着地面滚了一遭，卸掉身上的力量。 而马匹长嘶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完了。” 看着不断逼近的几百名北戎骑兵，秦爽直呼要凉。 在这些人手中，他肯定难逃被抓的命运。 周围也没什么遮挡之物。 就在秦爽放弃挣扎的时候，斜里杀出了几十骑。几十骑对着追击的那些北戎骑兵就是一阵乱射。 为首的一名女子飞快地朝着秦爽疾驰而来。 “上马。” 女子对着秦爽大喝一声，伸出手臂朝着秦爽冲了过去。 这女子正是赵眠柳。 秦爽反应极快，抓住她的手臂，顺势跃到了马背之上，紧紧抱着她的腰肢。 “撤。” 女子也没有纠缠，大喝一声，带着这些人便朝着旁边的村庄而去。 北戎之人恼羞成怒，本来秦爽都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囊中之物，就因为这个人的杀出，导致他们功劳从嘴边飞走了。 “杀过去。” “杀，屠了这个村。” “给我杀呀。” 这些人又是一通喊叫，张牙舞爪地便朝着女子杀了过去。 沟沿村就在附近，她们得知到北戎之人在附近肆虐的时候，想要出来探查一些消息，没想到正好碰到了被追杀的秦爽。 “开门。” 赵眠柳来到沟沿村口之后，对着土墙上面喊了一嗓子。 门当即被打开。 几十骑鱼贯而入。 在堡门关闭的时候，将近七百骑的北戎骑兵就杀了过来。 虽然说沟沿村的堡墙只有三四米高，而且只是用简单的夯土垒成。上面防御的人也都是弥勒教的一些信徒。 这些信徒和普通农民没什么区别。 放在正经的攻城部队眼中，几乎没什么杀伤力。 但是在这些骑兵眼里，却是无可奈何。 这些骑兵如果要攻城必须得打造攻城器械，还得放弃他们所擅长的骑射。他们就算是再凶悍，这些土墙就算是再低，他们也无可奈何。 这些人在门外射了两箭，但是没什么作用。 “把秦爽交出来，我们可以放你们一马。” 这个时候，一个北戎男子走了出来，用大宁官话对着里面喊道：“若是不交，破村之后，全村杀干净。” 他喊话结束之后，回应他的是一支羽箭。 但是距离有点远，这支箭飞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没办法伤之分毫。 “不要妄图反抗，一个时辰之后，我们的大军就会杀到，到时候，全村都得陪葬。” 他继续在外面喊着。 村中。 赵眠柳安慰着秦爽道：“放心，靠着他们那几个骑兵可破不了我们的防守。” “不过，得小心，万一他们的大部队靠过来。以村子这种墙，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秦爽担心地说道。 几百北戎之人自然没什么，但是三千北戎之人冲过来的话，一定能够村子防守的弱点。 一旦他们爬上了堡墙，这个村子就算是破了。 “我们已经把村里面的男性全部都组织起来，总能坚持一会儿。”赵眠柳说道：“你怎么会突然间被他们追杀？还跑到这里？” “哎，我们上当了。这些北戎之人估计是江北世家故意放进来杀我的。”秦爽说道：“我本来打算去蒲州求援，让护粮军围堵这些混蛋。我要把他们全部都弄死在这里。” 说话的时候，秦爽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怒。 “那你不宜在这里久留。我们在正面拖住这些家伙，你从后门骑快马离开。此去蒲州已经用不了多久。” 赵眠柳对着他说道：“没有救兵，这里被破也是迟早的事。” 就在赵眠柳说话的时候，王春生气呼呼地冲了过来。 “圣女，北戎这些家伙太欺负人了。我出去弄死他们。” 第369章 借兵北上 “怎么回事儿？” 赵眠柳看着他，奇怪地说道。 “这些北戎的混蛋竟然在掘我们家的祖坟。”王春生愤怒地说道。他们家的祖坟刚好就在堡门之外。 这些人竟然用这种方式逼着他们出门。 “你先冷静一点。” 赵眠柳赶紧对着他说道：“你现在冲出去，无非就是送死。咱们依仗着堡墙还能够坚守一二，若是去了外面，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胡作非为吗？” 王春生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算是死，我也要阻止他们。” “别急。” 秦爽赶紧对着他说道：“带我去堡墙上，我来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们在箭的射程之外，咱们的箭根本射不过去，上去也是浪费时间。”王春生很是无奈地说道。 “我自有办法。” 秦爽把背在自己肩膀上的米涅枪摘了下来，对着他说道：“走，咱们上去看看。” 见秦爽坚持，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跟随着秦爽来到了堡墙之上后，王春生指着村口处的那些北戎人，咬着后槽牙道：“这些家伙刨得就是我家的坟。” 那些北戎人一边刨着坟，一边对着这边喊话。 “你们不是自诩仁孝之国吗？现在看着祖宗的坟都被扒了，却毫无动静，我都替你们觉得羞耻。” “让你们祖宗看看你们是多么的不孝，可笑，可笑。” “只要把秦爽交出来，我们就能够停手。” 这些人明显就是在刺激堡墙之上的众人，想要逼着他们出村和他们对战。 在宽阔的地面之上，面对骑兵可没有任何胜算。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王春生对着赵眠柳道：“我出去弄死他们。” “别急，等我一会儿。” 秦爽当即把背上的米涅枪拿了下来，然后拿出米涅弹，把猪油塞到子弹里面。 放入火药。 用铁条把米涅弹捅入其中。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三石的弓都不一定射得过去。”王春生在旁边说道：“这种鸟铳飞得更近。” 秦爽却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瞄准。 现在他们的距离完全在米涅枪的射程范围之内。 “砰——” 就在那人继续出来喊话的时候，秦爽激发了枪。 一声枪响之后，远处一个挖坟的人应声到底，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其实秦爽本来是打算射那个喊话之人的，但是距离确实稍微有点远，准头还是稍微差了一些。 直接打死了那边挖坟之人。 “这……” “竟然真的把对面的那些人打死了，我的妈呀，好厉害。” “这是什么武器，如此的神奇？” “难道是圣女对这个鸟铳施加了仙法？一定是这样的，否则鸟铳可打不了这么远。” 这些人看着秦爽一枪把远处的那人干死，当即激动地跳了起来。 对面的那些北戎之人之前已经见识过秦爽的这个枪法，赶紧扔下工具，朝着后面倒退而去。 能杀死刨坟之人，定然也能够杀死他们。 那个喊话的人也不敢再往出站。 秦爽看着他们退了一段距离，大概瞄了一下，还在射程之内。 当即清理米涅枪，然后把火药和子弹再次塞入其中。 起身举枪，瞄准之后，猛地击发。 “砰——” 一声枪响。 远处一个人捂着肚子从马上栽了下来。 “撤——” “赶紧往后面撤，再撤，撤出村口。” “往后走，咱们赶紧往后，快快快……” 秦爽这两枪着实是把他们吓得够呛，六七百人的队伍当即乱做了一团，都想要往后撤。 谁都不知道秦爽到底是用了什么东西，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杀人。 这个事情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看着他们乱做一团，秦爽再次举枪。 “砰——” 又一人被打下马。 这些人更是慌上加慌。 撤出村子之后，还又往外撤了进百米。 见村里没有了反应，这些人才算是放心了下来。 “好厉害。” 王春生看着秦爽手中的枪说道：“这东西那么远都能杀人？” 秦爽当即把枪拿了下来，又留下了一半的米涅弹，交给赵眠柳说道：“如果他们还敢过来，你就对着他们射击。刚才的动作你应该都会了吧？” “看懂了。” 赵眠柳接过米涅枪，对着秦爽点了点头。 秦爽简单地教了她一些射击的技巧，然后就借了一匹马离开。 对面七八百人就从入村的那一条路进来，挤成乌压压的一片，就算是闭着眼朝着大致方向射击，都能够射死人。 米涅枪的精准度已经相当之高了。 在把这些人全部都吓出村外之后，秦爽则从另外一侧的门逃了出去。 他必须得赶到蒲州。 不搬来救兵，这里无解。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再次碰到北戎之人，很快便来到了参将府。 “顾参将。” 秦爽径直来到了参将府，拿着自己的令牌如同无人之境，直接见到了顾昀胜。 “殿下。” 顾昀胜完全没想到秦爽会来这里，意外地看着他说道：“不知道您着急赶来此地，所为何事？” “顾参将，我是想请您出兵。” 秦爽焦急地对着他说道：“现在有一股北戎之敌渗入解州，解州正生灵涂炭。您是最近的一支兵马，所以，我想请您出兵北上杀贼。”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顾昀胜犹豫了。 “殿下，不是我不愿意北上。只是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蒲津渡，保护前线粮道不断。” 顾昀胜对着他说道：“我等若是带兵北上，此地被北戎截断的话。北方粮草断绝，防线更是一触即溃，北戎就会有更大规模的进攻。” “绝无可能。” 秦爽信心满满地对着他说道：“前段时间，幽州发现了北戎的主力。这段时间，北戎主力绝无可能再来山西。” “我可以肯定，这次进入解州的只是一伙流寇而已。蒲州之兵和平阳之兵只要兵合一处，南北夹击，定然能把来犯之敌一网打尽。” 不过三千骑兵而已，蒲州和平阳之兵加起来起码有两万余人。 就算是打不赢，困总是能把这些人困住吧？ 等到周围兵马反应过来，秦爽就不信在大宁的土地上吃不下这一支偏师。 “这……” 顾昀胜有些为难地看着秦爽，“哎，殿下，实话和您说吧……” 第370章 亲卫到来 顾昀胜十分严肃地看着秦爽说道：“解州那边的军情，我已经收到了。进犯的可不是什么游兵散将，而是北戎左贤王麾下的呼知王尹邪莫。那可是北戎最强大的力量之一，三千骑兵都是骁勇善战之人。” “咱们的这些护粮军守城或许可行，若是出去和他们打战。别说五千人，就算是两万人，都不一定能赢。” “我若是带着他们北上，还没见北戎。估计就得引发营啸。” 他说话的时候极为认真，反正就是一个意思。 没办法出兵。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北戎之人践踏我解州百姓不成？”秦爽看着顾昀胜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算是不和北戎之人交战，起码也得北上威慑。只要你守住南下的道路，北戎定然不敢放肆。” 秦爽现在也不要求他上去和尹邪莫打，而是要求他北上，扼住南下的咽喉。 把这些人北戎人堵在解州。 军情相信已经扩散出去，几日之后，定然会有援兵而来。 若是放置不管的话。 尹邪莫一旦南下，那么将再无险可守。整个江北都任由他们驰骋，若是再从后面杀到幽州，和幽州之外的主力里应外合。 那北戎的大军可就会破关而入。 主力破关和这些游兵散将破关可不同。 幽州一失，宁江以北将再无险可守，整个江北将成为北戎的势力。北戎也将获得梦寐以求的农耕之地。 大宁到时候只能偏居江南，而且还得随时面临北戎马踏江南的险境。 想到这里的时候，秦爽心里面又忍不住对江北世家一顿唾骂。 为了毁掉他们贪污的证据，平城、太原、平阳伙同北戎之人，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放任数千北戎精锐之师南下。 若是一个不小心，大宁多年辛苦铸造的防线都会被凿穿。 “不行。” 顾昀胜坚决地拒绝了秦爽的要求，对着他说道：“我的任务是守着蒲津渡。若无陛下的调兵虎符或者粮草督运曲大人的命令，我是绝对不会动兵。” 看着他拒绝的如此干脆，秦爽也没办法。 他这么做完全符合规定。 “我去找曲大人。” 秦爽一咬牙，赶紧朝着曲振吉的府宅而去。 在秦爽离开的一瞬间，顾昀胜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喊来左右，“你们马上通知左大人。秦爽已经来到了蒲州，想要借护粮军北上，已经被我拒绝。我会随时监视他的动向，随时联系。” 顾昀胜在山西待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和王先楚成为了利益共同体。 怎么可能帮着秦爽去对付王先楚呢？ 秦爽对账目已经熟知，又怎么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外敌入侵在即，他本以为大家能以百姓为重，能够把百姓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结果让他很是失望。 当他来到粮草督运曲振吉府上的时候，曲振吉热情接待，但是坚决不同意出兵。 秦爽手里面既没有虎符，又没有节制三军的权力，自然是没办法动他们分毫。 现在赵眠柳等人还被困在沟沿村，虽然有土墙保护，但是随着尹邪莫的大军到达，破那个土墙迟早的事情。 沟沿村的村民才多少？ 哪里挡得住三千精锐的进攻？ 他必须得快，尽最快的速度搬来救兵。 但是蒲州的兵马，他借不来、调不动，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北戎蛮子在解州肆虐吗？ 除了蒲州之外，从其他地方调兵，最近的也得十几日才能到。 也就是在此刻，秦爽对山西官场起了杀心。 看来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原本他觉得这些官员中，不少是无奈卷入其中的。但是看他们现在的做法，分明已经结为一体，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敢勾结北戎之人祸害此地。 简直可恶。 “对了。” 正当秦爽思考何处还能借来兵马之时，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自己手里面还有两百的精兵。 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应该到达了解州吧？ 他来不及思考，调转马头，朝着解州而去。 …… 安邑县城。 “嗯？秦爽逃到了蒲州竟然又折了回来？” 王先楚看着顾昀胜给他的信息，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讶异。 他们之所以把北戎之人放进来，唯一的目标就是杀了秦爽，毁掉所有的证据。 但是秦爽逃到蒲州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一度觉得要完了，计划要失败。 没成想，这家伙没借到兵，单枪匹马便敢杀回来。 这不是找死吗？ “王大人，咱们这次玩得有点大。” 施恩予有些害怕地对着王先楚说道：“这次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北戎的偏师，而是呼知王的精锐。这些人若是祸害了解州，继续南下的话，咱们可就惹出大乱子了。是不是不该放他们进来？” “不要胡说八道。” 王先楚呵斥道：“什么叫咱们放他们进来？分明是这些人乔装潜入解州，咱们及时发现，不断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现在的情况确实和他们当初设计的不太一样。 当初，他们打算是放一支弱鸡北戎队伍进来，让他们劫掠一番，得到一些好处原路返回就行。 如果不原路返回，他们的军队数量也有足够的优势，足够把人打回去。 但是今日才发现，潜入的根本不是什么弱鸡队伍，而是精锐的呼知王手下的骑兵。 三千精锐骑兵可就有些难对付。 关键是他们行军速度极快，靠着步卒根本追不上。 这些人若是不听指挥，劫掠一番之后还不肯离开，而是直接南下的话，可就把他们架在火上烤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只能咬死，北戎之人是自己潜入，绝对不是他们放过来的。 而且，必须得让北戎之人把秦爽弄死。 只有他死了，他们才能真正的安心，才能够继续在山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马上派人去通知呼知王，让他们去杀秦爽。” 王先楚对着手下一个人说道：“速度必须快，防止秦爽改变主意。” “另外，给平阳府飞鸽传书，绝对不能给段鹏程一个兵。这个乱要平，也只能我们去平，绝对不允许他们平。” 王先楚阴狠地说道。 第371章 枪击北戎 秦爽从蒲州往解州急速地赶着。 终于在半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先头部队。 “殿下。” 为首的将领是韩忠，是当初皇上送给自己的护院之一，现在担任着亲卫副将。 韩忠看到秦爽之后，赶紧说道：“属下延误了时间，该死。” 秦爽摆摆手，对着他说道：“兄弟们体力如何？” “完全没有问题。” 韩忠对着秦爽说道。 “好，事情紧急，就不能让大家先行休息了。”秦爽对着他说道。 然后策马走到前方，对着他们大声喊道：“兄弟们，北戎正在解州肆虐，我等虽然只有两百人，但个个都是精锐。” “解州百姓正在涂炭，我等要展现最近训练的成果。让这些北戎人看看，我大宁男儿的厉害。” “亲卫——” “在——” “子弹入膛，随我杀敌！” 秦爽对着他们大喝一声，然后带着众人便朝着沟沿村而去。 两百对七百，优势在我。 只要沟沿村还没有失守，他们两百个人往堡墙上一放，别说七百人，再来七百人都别想破。 秦爽纵马疾驰。 半个时辰之后，总算是带着人来到了沟沿村。 但是映入眼帘的是村外被践踏的乱七八糟的农田和堡门大开的村庄，还有无数火焰从村内升起。 “难道村破了……” 秦爽都不敢往下思索。 村子一旦被破，那里面的百姓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秦爽骑马走入到村内。 周围的房子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不少村民的尸体就这么随意被丢在路边，零星有几具北戎人的尸体。 村破了吗？ 人呢？ 赵眠柳呢？王春生呢？其他的村民呢？ “还有人吗？” 秦爽大声呼号着。 他前一世的时候虽然也上过战场，但是绝对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整个村庄安静地就好像是一座死城。 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爽驱马朝着前面走去，越是往里面走，越是发现不对劲。 因为除了门口之外有一些尸体之外，其他地方虽然也乱糟糟，但是没有见到一具尸体。 “殿下。” 就在秦爽转悠的时候，其中一人来报。 “村子正北方向，疑似有战斗的声音。” “走。” 秦爽也隐隐听到村子的正北方向听到了一些喊杀的声音。 …… 沟沿村祠堂。 王春生在院墙之上，不断地对着外面的北戎之人射着箭。 他已经带着村民在这里扛了一个多时辰。 但是北戎之人实在是太多了，七八百人围攻这么一个小院子，好几次都差点被破门。 秦爽走了没多久，北戎人的支援便来了。 三千人围攻这么一个小村子，很快就被北戎之人找到了弱点，破了堡墙。 赵眠柳带着弥勒教的人和这些人在堡墙之上进行着拉锯战，而自己带着村里面一些壮汉，退到了祠堂之中。 祠堂是沟沿村修得最为高大的建筑，外墙也将近三米高。 而且祠堂面积狭小，防守起来也很容易。 即便他们好几次都差点被破门，但是这些没有攻城器械的北戎人也只能倚仗着从民房拆下来的梁当攻城锤。 效果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得亏沟沿村是弥勒教的据点之一，武器还是私下藏了不少，能够和这些人斗得有来有回。 若是换了别的村，只要待宰的份。 最终，北戎之人也丢下了三十多具尸体。 但是这次进攻不一样了。 北戎人把旁边的墙砸出了一道口子，只要这道口子守不住，躲在祠堂之中的上百口人，就都得成为刀下亡魂。 “兄弟们，跟我冲，堵住这个口子，绝对不能让这些畜生冲进来。” 王春生放下手中的弓箭，拿起一把刀，对着周围的村民喊道。 然后带头朝着墙壁豁口处冲了过去。 失去了地利，这些村民在专业的北戎精锐面前完全就像是纸糊的一样。即便是这些北戎之人下马变成步兵，三两配合之下，依然把这些没有训练过的农民打得节节败退。 只是一个照面，沟沿村十几个村民死在了北戎之人的屠刀之下。 王春生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不能退，绝对不能退。 圣女以自己为代价才给自己创造了后撤的机会，自己怎么可能把全村老小葬送在这里？ 当即咬着牙，提刀便砍了一个北戎之人的胳膊，顺势把他的脖子也抹了。 但是旁边的北戎士卒一刀朝着王春生劈了过来。 这一下子，他躲无可躲。 “砰。” 旁边一个年轻人用扁担拍在了那个北戎之人的刀，对着王春生喊道：“哥，赶紧后撤……” “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后续从豁口处涌进来的北戎之人一刀结果了性命。 “永福——” 王春生手中的刀猛地挥出，一刀捅进了那个北戎士卒的胸口之中。 但他左右环顾，密密麻麻的北戎士卒已经冲了进来。 过了前面那一道薄如纸张的二门，里面就是全村的父老。 即便是他也挡不住北戎之人的攻击，至于那些临时组织起来的村民，让他们在墙上扔扔石头还行。 和北戎之人对战，完全不是对手。 伴随着人群冲了进来，他也放弃了。 赵眠柳被这些人抓走，他也尽力了。要怪就怪这个该死的世道，怪这个该死的朝廷。 随着汹涌的北戎之人从缺口处冲了进来，用身体挡在门前，准备用血肉之躯，抵挡敌人最后一步。 “砰砰砰——” 就在他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巨大的响声。 声响接连不断。 而闯入祠堂的北戎之人竟在逐渐退去。 “大坛主，秦公子搬来救兵了。” 这个时候，站在堡墙上的一个男子对着王春生喊道：“北戎死伤无数。” 王春生突然间来了劲，对着周围的人大喝一声。 “老少爷们，咱们前后夹击，把这些北戎畜生赶出去。” 一瞬间，周围的人也燃起了希望，对着冲入缺口的北戎之人冲了过去。 因为墙内的北戎之人战斗意志并不强，没有废多大的力气就被赶了出去。 而王春生也来到堡墙出，终于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 第372章 一个不留 三列朝廷的军队在前方整齐的列队。 最前面的一队在射击。 每一次射击之后，就有十几个北戎之人倒地不起。 射击结束之后，这些人便退后，然后第二列的人继续射击。 然后又有几十个北戎之人中弹倒下。 三列军队来回交替，宛如绞肉机一样，不断收割着冲进来的北戎之人的性命。 秦爽双目充斥着怒火，对于杀死的这些北戎之人，没有丝毫的怜悯。 那些北戎之人纷纷拿起手中的弓箭朝着秦爽射了过去。 奈何双方的距离实在是太远，秦爽亲卫所在的位置，完全是在射程之外，箭只飘到一半的位置便没了力量。 以前面对这种远程攻击，北戎之人最常用的办法便是骑马，用最快地速度冲过去。 因为以骑兵的奔跑速度，这段距离几个呼吸就能够到达。 但是因为攻城的原因，他们已经全部下马，变成了步卒。 这下子可失去了他们最佳的应对办法。 “快去上马，上马冲过去。” 马上有个头领对着他们大声呼喊着，挥舞着手臂示意大家赶紧上马。 但是马匹的位置可不近，人还没有跑过去，就已经被秦爽亲卫的枪支放倒了一大片。 因为呼知王尹邪莫要去安邑县城，所以此地村墙破了之后，只留下了六七百的兵马继续进攻。 为了尽快攻下祠堂，他们的马放的都比较远。 短短的几分钟，近半的北戎人就死伤过半。 秦爽都不得不感慨，在武器代差面前，再多的人、再强的战斗力都是白搭。 北戎这些人即便是不要命的想要冲锋，也从来没有人能够靠近二十五步之内。 秦爽没有留手，让手下的人不要吝惜子弹，子弹朝着这些人身上不断倾泻而去。 又扔下近百具尸体之后，领头之人突然间有所明悟。 在这个村里的小巷子里和秦爽等人对战是不明智的。 “撤，赶紧撤。” 北戎之人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招呼着这些人跑。 “快跑啊，对面有妖法。” “长生天，你要保佑你的子民。” “走走走，快跑。” 北戎之人根本顾不得面前的情况，一个个撒开腿就朝着另外一边跑去。 “兄弟们，北戎之人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咱们为死去的相亲报仇。杀啊——” 王春生当即带着剩下的青壮年挡在了北戎之人的撤退之路上。 手中的箭羽毛不断地朝着北戎之人射去。 “亲卫，换刀，上马。” 秦爽看着北戎之人已经开始落荒而逃，便知道他们绝对没办法组织起像样的进攻了。 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再精锐的军队，一多半的人在被以自己看不懂的方式屠杀之后，战斗力都会崩溃的。 现在他们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字。 “逃。” 逃得越快越好。 之前抢夺的战利品，手中的刀，都不要了。 他们只想着跑，跑得必须得比周围的人要快。 越快逃到他们马匹之处，活下来的概率越高。 但是王春生的突然杀出，却延缓了他们撤退的步伐。 秦爽的亲卫此刻已经全部都上马，换上了刀。 开启了追亡逐北。 接下来，那些被缠住的北戎之人，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随意地屠杀。 刀不断的划过那些北戎之人的身躯，血不断地流下，浸红了地面。 秦爽的亲卫现在也是变得无比兴奋。 以前他们都是躲在城墙里面被动防守，或者被人家拿着骑兵追。 现在反了过来，瞬间觉得无比畅快。 跟着秦爽殿下就是爽，这种一边倒的顺风战，以前想都不敢想。 杀了一个来回之后，仅剩的北戎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一个个跪在地上请求投降。 “我们投降，不打了，向伟大的皇子投降。” “我们投降，我们愿意交出武器。” “投降……” 这些北戎之人跪在地上，有的用大宁官话，有的用北戎语，还有的用山西北地的方言。 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呼知王的领地本就和山西接壤，双方交集很多，边境地区的人们三天归大宁统治，过两天又归北戎统治。 所以，说什么话的都有。 秦爽眼神冷漠地扫视着这些人。 这些人可都是一个个的刽子手，他们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个村庄，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难道一句投降就能轻易放过？ “绝对不要放过他们。” 王春生愤怒地吼着，“这些人杀了我们那么多的村民，还掳走了圣女，绝对不能饶恕。” “杀，绝对不放过。” “杀了他们。这些当兵的好样的，不能放过他们。” “一定要杀。” 周围的百姓也都杀红了眼。 他们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乡亲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怒火早已占据了他们的大脑。 “亲卫。” 秦爽听到他们的话之后，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杀意四起。 “在。” 这些亲卫的自豪感在这一刻升腾，一个个挺直腰杆，享受着村民赞赏的目光。 以前他们从来都是被北戎之人打得抱头鼠窜，输多赢少。 去了哪里都是被人指指点点。 现在村民竟然觉得他们是好样的，喊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一瞬间，声音震天响。 “一个不留。” 秦爽冷漠地对着亲卫说道。 “杀——” 话音刚落，这些亲卫便在此化身猛虎，朝着入侵的贼人冲了过去。 一瞬间，惨叫声四起。 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出现。 骑兵从东向西冲了一圈，北戎之人全部倒地。 “好——杀得好。” “真是出了一口恶气，这些混蛋杀人越货无数，总算是遭到了报应。” “这些当兵的真是好样的，好好好——” “好样的。” 周围的村民再次呼号。 秦爽扫了一眼身后的这些亲卫，满意地点了点头。之所以放弃用枪，而让他们亲自去屠杀这些北戎之人。 就是要让他们近距离的感受。 北戎之人也是肉体凡胎，也是能够战胜的，也是能够被杀死的。 看着身后亲卫的眼神，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无比正确的。 秦爽下马，慢慢地朝着尸体堆走了过去。 走到中间，把一具尸体搬到一边，一刀朝着下方剁了下去。 “啊——” 下面发出一声惊呼。 第373章 两百亲卫闯敌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秦爽的刀只是剁在旁边人的身体之上，那个头领模样的人便哇哇乱叫起来。 他说的是山西北地的方言，秦爽听不太懂。 “我是……” 这人站起来之后，对着秦爽说了一大通。 “什么意思？” 秦爽看着旁边的王春生问道。 “他说他是北戎的大档头。” 王春生对着秦爽说道：“希望你不要杀他。” “大档头是什么东西？” 秦爽对于北戎的情况不是特别了解，看着王春生说道。 “大档头算是北戎的一个大官。” 王春生对着秦爽说道：“北戎除了最上面的单于之外，又分为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还有呼知王、零丁王、平西王等等，管控着北戎绝大部分地域。” “这个大档头就是呼知王旗下的二号人物。大宁和北戎对战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抓获过一个活得大档头。”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突然间断了弄死他的心思。 他还有一个更加适合死的地方。 “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秦爽对着身后的亲卫喊道：“押送回京城，老子要把他的脑袋悬在金陵北阙之上。” 吩咐完这个事情之后，秦爽看向了王春生。 “你说赵眠柳怎么了？” 秦爽焦急地看着他说道：“她人在哪里？” “圣女？圣女被俘了。” 王春生看着秦爽秦爽，有些紧张，有些愧疚地说道：“她为了掩护我们退回祠堂，自己带着枪和人拖延北戎的进攻。” “院墙被破之后，人就被掳走了。” 说话的时候，他都不敢看秦爽。 他早就看出来了，秦爽和赵眠柳的关系非同一般。 “被俘多长时间了？” 秦爽慌忙问道。 她一个弱女子要是被擒到了北戎手中，凶多吉少。 “半个时辰之前，北戎大部队突然间撤离，好像要去攻打县城。估计就是那会儿被擒走了。” 王春生紧张地说道。 “亲卫，上马。” 秦爽一听这话，当即脑门一热，飞快地上马，对着所有的人喊道：“马上给我清理枪管，子弹入膛，随我去杀北戎。” 他一边下着命令，一边骂着王先楚等人。 这些家伙简直就是混蛋。 赵眠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定然要把他们全部弄死，挫骨扬灰。 他们本来想着是牺牲解州城外的百姓，换取北戎之人来杀自己。现在倒好，自己还活蹦乱跳，倒是他们反而被围了。 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秦爽现在可不敢看戏。 呼知王肯定是没办法攻破县城，但是他不敢保证王先楚那些混蛋，为了利益放开城门供北戎之人抢夺。 那一个县城的百姓都得遭殃。 现在王先楚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北戎入侵这件事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的脑袋就得搬家。 所以，王先楚必然会借着北戎之手把自己清洗掉。 因为一旦自己死，山西这边的战事便无外人知道内幕，他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在奏折上稍微加工一下，过也能变成功。 为了和呼知王合作，秦爽真不保证王先楚干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 在他们眼中，他们世家自己的利益可是高于一切的。 所以，他的动作必须要快。 一是为了赵眠柳，二则是为了县城百姓。 “秦公子。” 秦爽准备离开的时候，王春生站在他的面前，对着他说道：“呼知王那边还有两千多人。你只有两百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圣女之前和我说过。她说不让你去给她报仇，也不让你去救她……” 还不待王春生说完话，秦爽当即催马离开。 “自己的女人都不去救，还是什么爷们儿。” 说话间，秦爽便策马朝着县城赶去。 …… 安邑县城。 王先楚又把大大小小的党羽聚集起来。 “这是呼知王的信，你们说怎么办？”王先楚看着这封信，捂着脑袋说道。 呼知王果然是无信之人。 当初说好的，以解州周围的农村换取他们来杀秦爽。 现在他们竟然打算要劫掠一座县城。 简直可恶至极。 “这……这怎么可能？” 施恩予坚决不行，对着他说道：“呼知王只是一些骑兵，他们根本没有攻城工具。只要各县紧闭城门，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杀进去。不用理会他。” 他好歹也是解州知州，知道解州若是有县城失守，他自己的脑袋根本保不住。 “只是，若是不同意他们的要求。他们便不会在解州逗留，更不会去帮我们杀死秦爽。而是要直接去蒲州，顺势南下。” 孔潮说道：“我们现在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么做。如果事情只在解州范围之内，事态还能控制得住。” “若是闹到蒲州，甚至去了幽州等地。纸可包不住火，到时候咱们脑袋搬家都是小事。” “而且，秦爽这家伙手中还掌握着咱们手中的罪证。呼知王悄无声息地来到解州，秦爽应该也能猜出个七八分的原因。他若不死，我们便没有翻身的机会。” 听到孔潮的话之后，王先楚点了点头。 “呼知王的胃口太大，竟然想要劫掠一座县城。”王先楚捂着脑袋说道：“现在咱们也是骑虎难下，不管怎么做，都不合适。” “若是开了这个城门，咱们几个的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但若是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又不会按照咱们的要求去做。” 听到这话之后，众人再一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而在边角处的朗岩山弱弱地说道：“我倒是有一些话想说。” “你说。” 王先楚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 他不觉得朗岩山现在还能有什么好主意。 朗岩山起身，对着他们说道：“各位大人，现在呼知王之所以如此猖狂，无非就是觉得咱们奈何不得他而已。” “我觉得首先要把平阳府和蒲州的兵调来，就算是不打，也得给足他威慑力，让他知道不按照咱们的要求来，咱们不介意在这里弄死他。” “同时，咱们也得给他一点好果子吃。趁着给他吃果子的时候，两地的兵必须迅速到位。吃了咱们的好处还不办事的话，那就把他留在这里。” 听到朗岩山的话，王先楚皱了一下眉头。 “你说给他个好果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把安邑县让给他不成？” “自然不是。” 朗岩山笑了笑，说道。 第374章 带赵眠柳跳舞 朗岩山极为认真地对着王先楚说道：“尹邪莫无非就是想要劫掠一番财富而已。安邑县肯定是不能开门，咱们开了门，那性命不保。” “可若是让他们去垣县呢？” 他说完之后，赶紧退了下去。 因为这个办法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王先楚听着这个办法，认真地开始思索着。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为了保自己的命，为了能够让北戎之人听话，不得不这么做。 朗岩山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把垣县送给北戎却劫掠，从而保住他们的性命。 “这……用一县百姓的性命去换取合作，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施恩予有些犹豫地说道：“垣县若是经过北戎之人破坏，十年都缓不过来。咱们得被百姓戳脊梁骨。” “没办法了。” 王先楚想了一下，对着他说道：“咱们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要不选择和北戎继续合作，要不只能选择等死。” “用一县的百姓来换山西所有官员的帽子，我觉得值得。而且，咱们垣县也不是白白牺牲，也为咱们调兵准备了充足的时间。” 施恩予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王先楚那义正词严的表情，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是解州知州，下辖的县要是被破，小命肯定保不住。 他攀附着江北世家是为了升官发财，不是为了掉脑袋。 其他人的帽子，他管不着。 但是他不愿意把自己的脑袋送上去。 “那我这就安排人去和北戎谈判。”施恩予开口说道：“您也派人去通知蒲州和平阳之兵吧。” “大家各自行动吧。” 王先楚捂着脑袋说道。 这次的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计划，这个赵平戈是怎么回事儿？自己让他放一些游兵散将过来，他放过来这么多的精锐是什么意思？ …… 平城。 “崔大人。” 赵平戈恭敬地对着崔元受说道：“北戎之人已经到达了解州，不日就会有军报传至大营。” 崔元受点了点头。 他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这些奏折，冷笑着说道：“皇帝老儿明显是想要削我的权，想要调离我的虎豹营。真当我看不出来吗？什么狗屁训练锐健营，都是借口罢了。” “还是你小子想得这个办法好。”崔元受看着赵平戈，淡淡地说道：“此次南下消灭北戎的任务就交给你。你好好表现，再升一级不成问题。” “谢大人提拔。” 赵平戈激动地说道。 皇上对崔元受虽然进行了表扬，但明显还是忌惮他。 为了能够把紧手中的军权，崔元受只有一个办法，养寇自重。 只要需要用兵，那么他的权力就会更加稳固。 此次他们故意放了呼知王的军队南下，为的就是让呼知王大肆破坏。以平阳府的那些卫所的官兵，根本不堪一击。 最终还得让他带着他的人南下平叛。 也让皇上能够看清自己的实力，没有了自己，整个山西都没人能够收拾得了北戎。 而这次把北戎之人放进来，有王先楚当这个顶锅之人，他们输了不用背锅，赢了就是赚了。 …… 安邑县城之外。 呼知王坐在营帐之中，正在和帐下的众人喝酒吃肉。 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 “哈哈……你们看看，王先楚这家伙给我回信了。” 坐在上位的络腮胡子大汉拿着手中的信，对着帐下的众人大声笑道：“南人果然是怂的很，竟然送给咱们垣县，让咱们去劫掠。哈哈……” “哈哈……” 下面的一个将领说道：“当初我便说了，南人没有脊梁骨，随便吓唬一下，就会给咱们好处的。咱们这次只带着骑兵，都没有带任何攻城器械，一封信就能让这些家伙主动放弃一城百姓。” “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军师的策略吗？当初南下，也是军师定的方针。”旁边一个大汉对着坐在角落里面的一个穿着白袍子的矮小男子说道：“他口无遮拦，您和那些南人不同。” 角落里面的男子抬头，目光阴鸷地朝着那人瞪了一眼，然后随意地摆摆手，起身离开了营帐。 “以后说话注意点。” 呼知王瞅了那个汉子一眼，说道：“王先楚这个蠢蛋，被军师玩弄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他真以为咱们抢了垣县之后，便会听从他的话吗？还拿平阳府和蒲州的兵来吓唬我？哈哈……简直搞笑。” 旁边的人听了也笑了起来。 “南人的官就是这样，愚不可及。他们蜷缩在城里，咱们还拿他们没办法，想要堵截咱们，可就得从平阳府出来。以咱们的速度，不待他们到位，半路就能够把他们屠杀殆尽。” 下面的一个男子笑着说道：“这招叫什么来着？请君入瓮，对对……咱们的目标就是要把他们的可用之兵打个稀巴烂，然后引太原府和平城的兵南下。咱们的主力趁机攻打平城。到时候，整个江北都是咱们的。” 呼知王伸了个懒腰，说道：“真以为咱们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皇子吗？只抓他的话，胃口太小了一些。” “去给王先楚回信，咱们接受他的条件。不过，明日，咱们可不去垣县，带着军队，直插平阳府，半路截杀平阳府的守军。平阳守军被破，咱们要的就不是一个垣县。” 听到这里之后，他们再次兴奋地喝起了酒，仿佛胜利已经在对他们招手。 “呼知王，咱们下午不是劫掠了一个貌美女子吗？不妨请出来为我等跳舞助兴如何？” 其中一个糙汉子一边嚼着肉，一边对着尹邪莫喊道。 “是啊，那个女子不但长得好看，而且勇猛的很，杀了咱们好几个男儿。这种女人最是带劲。” “让她给咱们跳个舞呗。南人的女人最是柔媚，跳起舞来也最是好看。” “我就喜欢看她们那种娇滴滴的样子。” 周围的人不断起哄，对着尹邪莫喊道。 尹邪莫听到他的话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既然大家都想要看，那我就满足大家。” “来人，把那个赵眠柳带上来。” 他当即招呼左右，让把今天俘虏的赵眠柳带过来。 第375章 刺杀呼知王 尹邪莫看着赵眠柳貌美，本想今晚一个人独享。但是众将都想要看看，他也不好拒绝。 一个女人而已，可不能影响军心。 一会儿之后，赵眠柳就被梳洗打扮地干干净净带到了营帐之中。 “洗漱一番之后，更是好看。” “这女人简直就是极品，我一会儿可得小心把玩，这要是不小心，非得把她玩碎了。哈哈……” “都说女人是水做得，这女人简直就是天山雪水，漂亮，漂亮。” 周围的人看着娇滴滴的赵眠柳，一个个说着污言秽语。 呼知王尹邪莫对着他们挥挥手，说道：“把她镣铐打开。” 军士听命。 赵眠柳活动着手腕，一双眸子之中带着杀意。 “女人，给我们跳舞助兴。” 尹邪莫用着熟练的大宁官话，对着赵眠柳说道。 “呸——” 赵眠柳冷哼一声，“休想，你就算是弄死我，我也不会给你跳舞。” “美人，不要在我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 尹邪莫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若是听我的话，好好跳舞，咱们什么都好说。但你若是不听话的话，我将把你赏给我的勇士。由他们任意玩弄。” 听到这话之后，赵眠柳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慌。 周围的这些北戎之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股的羊膻和汗臭的结合味，靠近一步都觉得恶心。 若是被这些人欺负，那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我跳。” 赵眠柳想了一下，当即答应了下来。 “哈哈……我当是什么烈女呢？结果这就怂了？” “搞笑，实在是太过搞笑。” “来来来……赶紧跳。” 周围的人看着赵眠柳答应下来之后，眼神更是如同饿狼一般，死死盯着她，好似随时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赵眠柳是京城花魁中，舞蹈最为厉害之人。 伴随着乐人的音乐响起，她也慢慢起舞。 舞姿翩翩，风化绝代。 她的舞姿在整个大宁都是当得上顶尖的存在，更不用说在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蛮子面前。 乐人的音乐越来越快，赵眠柳的舞姿也变得越来越轻盈，越来越快。 裙子飞扬，舞姿翩翩，宛若天上惊鸿仙子落人间。 就在音乐达到最高潮的时候，赵眠柳的动作突然间停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 整个人突然间跃起，拔下头上的簪子，朝着呼知王便刺了过去。 “砰——” 呼知王本来还满心欢喜地欣赏着面前这个曼妙的女子，对于突然的变故，一时反应不及。 眼看着赵眠柳手中的簪子就朝着他的胸口处刺去。 “大王小心。” 就在关键时刻，旁边的一个乐人，拿起手中的箫朝着赵眠柳砸了过去。 赵眠柳躲闪不及，被箫狠狠地砸在了胳膊之上，身体一个站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手中的簪子脱手而飞。 待她站稳脚跟再想去杀尹邪莫的时候，他已经反应了过来，手中的弯刀已经出鞘。 几个侍卫飞速地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便把赵眠柳制服。 赵眠柳眼神恨恨地看着旁边的那个乐人。 “废物、窝囊废，你也是大宁之人，现在竟然为虎作伥，你枉为人。” 那个乐人明显也是大宁之人，但是现在的他却化身为狗奴才，阻挡自己对呼知王的刺杀。 就差一步。 若不是他扔过来的箫，自己已然把呼知王杀死。 但是那个乐人却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讨好地看着尹邪莫说道：“大王，您没事吧？这个女子包藏祸心，罪不容诛。” “干得漂亮，是条好狗。” 尹邪莫看着他说道。 那个乐人却好像很受用的样子，赶紧点头称是。 气得赵眠柳恨不得上去宰了他。 “枉为大宁男儿，废物。” 赵眠柳咬着牙骂道。 但是乐人却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觉得自己好似立功了一样。 尹邪莫走到了赵眠柳的面前，扯开膀子就给了她一耳光。 “啪——” 声音无比响亮。 赵眠柳的脸颊之上当即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掌印，嘴角一道鲜血滑落了下来。 “你在找死。” 尹邪莫盯着她说道。 “呸。” 赵眠柳也不客气，对着他就吐了一口唾沫，“蛮夷之辈，也想踏足我汉土，不自量力。” 看着她如此蛮横，尹邪莫怒火中烧。 “来人，把她给我扒光了。我要让所有的弟兄们都玩弄她。” 尹邪莫对着在场的人喊道：“你们尽情的玩，还有本王的亲卫，都可玩弄她。你这个漂亮的宁国女人，肯定没有遭受过如此屈辱吧？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听到他的话之后，赵眠柳吓得脸色煞白。 这确实是无比屈辱的事情。 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你们蹦跶不了多久的。” 赵眠柳却咬着牙，看着他喊道：“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动手。” 尹邪莫对着侍卫挥手道。 他本想把这个漂亮的女人娶了，但是她实在是不知好歹。 只要敢刺杀自己，不管是什么人，他都不会放过。 那些侍卫听到这话之后，眼睛都亮了。 面前这个女人可是比王妃都要好看的多，细皮嫩肉，漂亮的好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 现在有机会蹂躏这个女人，他们如何能不兴奋？ 帐下的那些蛮子一个个也都起身，看着赵眠柳害怕而又倔强的眼神，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这种玩弄弱者的感觉，是他们最喜欢的。 侍卫如同野狼扑向猎物一样，冲上去就撕扯着赵眠柳的衣服。 “刺啦——” 一件外衫愣生生地被撕破，露出一双修长的手臂和光滑的肩膀。 皮肤细腻雪白，眼神楚楚可怜。 赵眠柳咬着牙不求饶，找准机会朝着桌子上就撞了过去。 但是周围的侍卫岂能如她所愿，嬉笑着她扯了回来，顺势抓住她的裙子，一截裙子被撕裂开来。 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 这种似露非露的样子更是磨人，周围的人都看呆了，一个个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赵眠柳发现自己死都死不了，看着周围那么多的大汉，心生绝望。 难道自己要被这些蛮子侮辱吗？ “废物，简直就是废物，我来。” 其中一个大汉早已饥渴难耐，上半身的衣服早已脱光，冲到了赵眠柳的面前，蛮横地撕扯着她的衣物。 第376章 风浪越大 瘦弱的赵眠柳如何能是这种蛮子大汉的对手。 她在这个人面前完全没有一丁点还手的力气。 赵眠柳心如死灰，整个人被他逼到了绝境。 “砰——” 就在她准备接受命运安排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紧接着，是营帐被刀划破的声音。 然后就是那熟悉的枪响。 一声枪响之后，那个光着膀子的蛮子脑门上出现了一个血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赵眠柳抬头看了过去。 马背上的那个男人一身贵气，英姿飒爽，对着她伸出手臂。 现在的秦爽就好像神明一般，身上都笼罩着一层光。 她看向他的眼神，眼睛里面都在冒星星。 “上马！” 秦爽大喝一声，在营帐中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拉起赵眠柳，朝着营外疾驰而去。 等到营帐中的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纷纷拿出弯刀。 但是，十几骑冲来，十几颗子弹朝着他们射了过去。 营帐中又有七八人中枪倒下。 待到这些人如同风一般地呼啸而走，这些人才敢出来大声呼号着士兵。 但是，等到士卒从营帐中出来的时候，那十余骑已然遁走。 “吹角！” 尹邪莫从营帐中出来，气愤地呼号着。 “整军给我去追。” 他双目通红，牙齿紧咬。 自己什么时候受到过这么大的屈辱。 十余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冲到了自己两千多人的营帐之中，当着自己的面劫走了自己的俘虏。 还杀了自己七八个手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呼知王的军队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几乎在他下命令的同时，他最精锐的百人斥候部队已经已经追了出去。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所有的部队全部上马，整装待发。 “出发，今日必须给我把那几个混蛋弄死。” 尹邪莫自己上了马，带领着自己的队伍就朝着外面追去。 秦爽带着十余骑纵马狂奔，根本不敢停下来。 他们这次劫营之所以能够成功。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出其不意，只有十个人，骑得都是快马，来去如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北戎之人觉得此地并没有什么威胁，大营扎得并不是很认真，连个基本的哨岗都没有。 奈何他们手里面的枪都只有施放一次的机会。 若是能连发的话，自己肯定能把这些混蛋突突个干净。 可惜了。 刚才自己的第一枪给了那个准备欺负赵眠柳的家伙，否则，以他当时的距离，一枪打死尹邪莫也不成问题。 后来被他反应过来了，躲在人群后面，没有被后续的子弹射死。 有些可惜。 秦爽回头，看着紧追在后面的北戎斥候，心里面暗暗吃惊。 呼知王的队伍不愧是精锐。 自己快马在他大营里面遛了一遭，这家伙的斥候便追了上来。 “你好大的胆子啊。” 赵眠柳靠在秦爽的怀里，对着他说道：“十个人就敢去劫北戎的大营，难道不怕被他们留住吗？” “风浪越大，鱼越贵。” 秦爽对着她笑了一下，说道：“现在，我不是把你救出来了吗？” “可，后面的斥候怎么办？若是被他们缠着，等到呼知王的大部队跟了上来，必然跑不掉。” 赵眠柳紧张地看着秦爽说道：“论骑兵，咱们不是北戎之人的对手。” “想来？那就来吧，我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一场大餐。” 秦爽对着她说道。 说话的时候，一勒马缰，带着人便转了方向。 “这是……这是去霍村的路。” 赵眠柳看着路，奇怪地看着秦爽说道：“你去霍村做什么？哦，我明白了，你这是打算……” 一瞬间，她就明白了秦爽所想。 他不仅仅要救自己，还要最大限度的杀伤北戎之人。 要说秦爽的那些枪在什么地方威力最大，肯定是狭窄的地方，没办法让北戎之人分散开的地方。 毕竟他只有两百人，若是北戎骑兵分开袭击他们的话，他们肯定会输。 毕竟米涅枪一次也只能射击一发。 而且一发和一发之间还得间隔一分钟的时间。 但是如果去了霍村那种地方，全村只有一条山路入村，秦爽带人扼守村口，来多少北戎之人就能弄死多少人。 果然，没一会儿的时候，秦爽带着人便来到了霍村村口。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 秦爽等人站在这些枪口之后，等待了没多久，就看到北戎的斥候骑着马朝着村口疾驰而来。 “放！” 看着北戎之人出现，秦爽目测了一下射击距离，当即喊道。 “砰砰砰——” 一声声枪声传来，紧接着就看到北戎斥候一排排的倒下。 紧接着，第二排的枪换到第一排，再次击发。 这些斥候再次倒下一片。 他们可没有经历过米涅枪的杀伤力，一个个奋不顾身的往前冲去，以为凭借着快马便能够冲到人群中。 但是结果让他们失望了。 因为第二排的枪击结束之后，第三排顶了上来。 如此反复。 根本就没有任何停顿的时间。 他们之前引以为傲的骑兵冲锋战术在这一刻完全不起作用。 而且，可供他们冲锋的地方也很小，只有一条路，基本上就和往枪口上撞差不多。 经过不断的冲锋之后，这些斥候队伍似乎也发现了，眼前这些人是硬茬子，和以前的那些南人军队不一样。 不但吓不倒，而且杀伤力还很是惊人。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这些斥候赶紧下令撤退。 撤退？ 那就是把后背交给秦爽，米涅枪的射程可不是箭的射程。 在他们撤退的过程中，北戎之人又丢下了十几条性命。 就在短短的几次冲锋之下，上百人的斥候队伍，估计只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这个死亡比例着实是有点大。 秦爽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命令手下停止射击。 子弹这玩意儿用一颗少一颗，得珍惜。 再说了，还得留一点斥候呢，要不，自己后面的戏怎么演？ “回村。” 看到他们离开之后，秦爽赶紧命令大家回城。 接下来是他给尹邪莫准备的大餐，在外面很容易受到波及。 在村里堡门闭上的一瞬间，赵眠柳松了一口气，颓然地倒在秦爽怀里。 第377章 高兴？白高兴！ “赶紧回去休息。” 秦爽抱着她说道：“今天，担惊受怕的。” “不。” 赵眠柳却坚决地否定道：“我要看着，看一会儿如何应对北戎的大军。” 秦爽却笑着说道：“行。” “清点一下大家的弹药。” 秦爽对着自己的亲卫喊道。 一会儿之后，韩忠过来，对着秦爽说道：“殿下，平均每人只剩下了两颗子弹。” 这段时间用枪实在是太多了。 秦爽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批先头部队来的时候，每人只带了一盒子弹，辎重什么的，都抛在了后面。 经过这么密集的使用之后，估计也剩不下多少。 “一会儿别客气，全部都给我用完。” 秦爽倒是一副坚定的样子，对着韩忠说道。 “是。” 韩忠说道：“殿下，现在这些斥候只有十几个人，我要不带着弟兄们下去结果了他们吧。” “别。” 秦山却赶紧阻止道：“我留着他们还有大的用处呢。” 这可是他钓鱼的鱼饵。 呼知王能不能上钩全靠这一下呢。 一会儿之后，借着月光，看到山脚之下，多了一群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想来是北戎的主力来了。 “殿下，尹邪莫追过来了。” 一个男子对着秦爽激动地说道：“马上就到咱们的圈套之中。” “看到了。” 秦爽拿出自己的望远镜，看着下面那么多的人。 现在，那些斥候正在和呼知王汇报着什么呢。 因为是晚上，望远镜看得也不是特别清楚。 “通知咱们的人，他的大部队一旦踏入咱们的圈子里，直接动手。”秦爽冷冷地说道：“敢动老子的人，老子让你有来无回。” “是。” 男子听到命令之后，当即撤了出去。 “你准备了什么圈套？你就两百个人，难道还打算伏击人家不成？”赵眠柳在一旁看着他说道：“尹邪莫手里面起码还有两千多人，想要灭了他，不太可能吧？” “消灭他两千多人或许不太可能，但是消灭一半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秦爽自信满满地说道。 听到他这话，赵眠柳不经有些怀疑。 靠着两百人，打算把尹邪莫的三千精锐杀到只剩下一千多人？听起来简直搞笑。 要知道，以前这三千的精锐可是能把两万多大宁步卒打得找不到北。 “他并不是死于我手，而是死于他们的傲慢。” 秦爽看着赵眠柳不相信的眼神，对着她认真地说道。 “兄弟们，时间差不多了。尹邪莫怂了，那咱们就给他来点猛药。” 秦爽看着尹邪莫迟迟不去自己给他准备好的圈套之中，当即就准备帮他一把。 带着几个兄弟趁着夜色悄悄地溜到距离尹邪莫不远处。 尹邪莫但凡能够拿出对阵大宁名将的那种谨慎来对付自己，都不至于落到如此的下场。 他无非觉得解州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力量，所以嚣张无比。 嚣张，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能是因为听到了斥候在上面的报告，尹邪莫也是吓得不轻。 上百人的斥候队，都没和人家照面就被人家屠杀殆尽。 人家鸟铳的射击距离比他们多了好几倍，快马都冲不过去。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霍村这个地形易守难攻，一边是山壁，一侧是深沟，他们的人根本就没办法展开，若是强行进攻的话，那就是白白给人家送人头。 “砰——” 就在他犹豫不已的时候，突然间一个枪声响起。 一枚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吓得尹邪莫脑门冒出一股冷汗。 “砰砰砰——” 几乎同时，又是一连串的火药爆炸声。 每一个枪响，都有一个人中弹倒下。 “撤——” 尹邪莫一听到枪响，赶紧对着大军喊道。 连续朝着后面撤退。 但只撤了几百步，觉得已经到了那支枪的射程之外，便停下了脚步。 他现在可不想走。 从他营帐之中把姑娘直接劫走，还杀了他那么多的将领，这口气如果都忍下去的话，他以后还怎么在军中立足。 必须得把那家伙抓住，抽筋扒皮才能解他心头只恨。 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很好的应对办法。 “军师，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尹邪莫赶紧看着旁边的白袍子男子问道。 “我已经研究过了那支鸟铳。” 白袍男子拿出一把米涅枪，对着尹邪莫说道：“这个东西有效的射程应该是两百丈左右，咱们现在应该是脱离这个射击范围了。” “而且，这个东西一次只能射击一次，还得使用特制的弹头。若是没有弹头，这就是个烧火棍。” 这把枪是秦爽当初送给赵眠柳的。 赵眠柳被俘之后，枪也就落在了白袍男子手中。 “军师，你想表达什么？” 尹邪莫赶紧看着军师说道：“我想问的是，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袍男子说道：“对方手里面应该有不下两百支这种枪，如果他们扼守在霍村，咱们根本突破不了分毫。” “但是，我觉得他们手里面的子弹应该已经没剩下多少了。所以，坚持不了多久。” “我见过他们装子弹的袋子，每个人充其量也就带九到十二颗。” 旁边一个男子也不耐烦了，对着白袍男子说道：“不用扯这些了，您就说我们该干什么，怎么干就成了，我们不想了解这些东西。” 白袍男子也没有恼怒，用着沙哑的声音对着他们说道：“抓百姓。” “让百姓冲到前面，咱们在后面跟进。对方若是不忍下手，咱们的人便能够趁机接近，使用弓箭破他的枪。如果他下手，也能够用老百姓的性命来消耗他们的弹头。根据我的推断，他们手里面的弹头不多了，经过一波消耗，没有了这种弹头，他们和普通的南人军队也差不了太多。” 听到这话之后，尹邪莫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愧是我的好军师，如此精妙的办法，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兄弟们，按照军师所说，给我冲到周围的村里面去抓那些两脚羊，抓得越多越好。” 他这话说完之后，周围的那些北戎骑兵一个个又开始呼喊着，仿佛真的是去抓羊。 秦爽在上面把他们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高兴？ 白高兴！ “动手！” 秦爽看着他们到了自己的埋伏圈范围，当即下令。 第378章 地雷的威力 就在尹邪莫的人准备出动的时候，黑暗中几道微不可查的小火光在急速朝着听北戎大军移动着。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小火光在到达了北戎队伍之中。 “砰！” 还不待这些人有反应，一个巨大的爆炸声突然间响起。 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火光和烟雾。 人惊马吓。 所有人都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那个火光之中突然间飞出各种各样的铁片、铁钉、铁蒺藜，甚至还有石头块儿、陶瓷片儿。 这些东西在地雷爆炸的时候，被火药激发出来。 更关键的是，在人群最密集处爆炸。 这些东西的杀伤力可是巨大的。 一瞬间，周围无数的人都被刺中或者划伤。 “怎么回事儿？” 尹邪莫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黑乎乎的一片，自己的人却一片一片地倒了下去。 “砰砰砰——” 一声声地巨响传来。 一个个火光闪耀。 无数的铁片在人群中飞舞，不断收割着众人的性命。 尹邪莫完全理解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东西又是什么？ 一时间，队伍人仰马翻，队形变得乱七八糟。 “有妖法，赶紧跑，此地不能久留。” “保命啊，保命，逃，赶紧逃。” “快，赶紧走，赶紧走，一会儿得把命交代在这里。” 北戎的队伍也是人，这么莫名其妙的爆炸，不断收割着人们的性命，他们也害怕的要死。 根本不知道这些爆炸的东西还有多少，不知道哪个方向还会爆炸。 周围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不知道自己落入了怎样的一个圈套之中。 尹邪莫不断呼喊着，想要让周围的部队都安静下来，但是不管用。 这个时候，大家都想要保命，才不管什么命令。 当即，北戎的队伍开始乱哄哄的逃离。 本来，秦爽做得那个火药地雷，里面虽然装着各种铁片、铁钉之类的，击中人之后，也就是让人受伤。 不可能直接把人弄死的。 大部分都是受点伤而已。 但是引发混乱之后，那些受伤倒地的伤员可就倒霉了。大家只想着逃生，没人会管他们的死活。 人来人往、马匹冲来冲去，更是直接把这些人踩在马下。 一瞬间，哀嚎声四起，混乱不堪。 被炸死的人倒是没多少，被自己队伍混乱踩死的人可不在少数。 “督战队。” 尹邪莫大声呼喊着，“谁若是敢撤离，杀无赦！” 阵型绝对不能乱，一旦乱起来，若是有敌人杀入。 那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不等别人杀他们，自己人就会把自己人踩死。 这些督战队听到话的之后，当即骑马冲进了人群之中，对于想要撤离的人直接舞动起屠刀。 “退一步，杀！” “谁敢后退，杀无赦。” “不得混乱。” 督战队杀起自己人也毫不手软，啥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不少人还真是被督战队的气势吓到了，逐渐停下了逃跑的步伐。 虽然还是人心惶惶，但是有稳定的趋势。 就在尹邪莫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远处突然间传来一阵呼啸声。 “冲啊，杀蛮子。” “杀啊——” “杀——” 紧接着就看到远处一排排黑色的人影冲了过来，夜色之下，根本就不知道对面来了多少人，只是觉得气势很恐怖。 宛如一道黑色的墙壁朝着他们撞来了一般。 “迎战——” 尹邪莫大喊道。 “砰砰砰——” 尹邪莫的话还没有喊出来，连对面人影还没有看清楚，就听到一阵阵的枪响传了过来。 一排排的人北戎队伍就好像是中邪了一样，直挺挺倒了下去。 刚刚才略微稳住的北戎士卒看到这种杀伤力，哪里还能撑得住？就算是再精锐也害怕啊。 这些杀人的方法，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 他们手里面有箭、有刀，但是根本就碰不到敌人。 这种心理压力着实是太大了。 一晚上这么来回折腾好几次，谁都受不了。 “同我杀过去。” 尹邪莫想要组织众人朝着人影杀过去。 他是清楚的，宁国在解州是没有什么大的力量。他虽然也不知道这支队伍来自哪里，但是他确信，力量绝对不会比他们强大。 现在他们以精锐的骑兵和他们战在一处，胜的概率极大。 他让人吹响了角声，但是人们并没有回应。 刚才那些地雷爆炸就已经把他们吓破了胆子，更不用说现在一排排的枪响，不断收割着人们的性命。 心理防线一瞬间崩塌。 哪里还管什么命令，哪里还管什么角声，骑着马便朝着后面跑去。 “快跑，保命要紧，快跑。” “不能打，打不过这些妖法，快跑啊。咱们进入人家包围圈了。” “不跑就得死在这里，我家还得靠着我熬过这个冬天呢，我不能死。” 这些人当即就朝着后面跑去。 督战队就算是杀得再凶残，也挡不住这些人逃亡的脚步。 甚至有些人直接把督战队给杀死，不要命的狂奔。 北戎的这些骑兵，是民也是兵。 他们回到草原之后，也是牧民。如果死在了这里，家里面的女人、牛羊都会被其他人所霸占。 打顺风战的时候，他们一个比一个勇猛，因为可以抢更多的财物，得更多的赏赐。 但是打逆风战的时候，逃得也很快。 毕竟死在了这里，别人就会抢你的牛羊，娶你的老婆，打你的娃，没人会同情你。 经过这一排枪响，北戎之人的溃散再也无法阻拦。 前排逃亡，卷着后排不得不逃。 后面那些本来没被枪声吓破胆的人也不得不逃，如果不逃的话，就会被前面的人踩成肉泥。 一层卷一层，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这种恐惧在不断地放大。 一瞬间，北戎的队伍彻底溃散。 尹邪莫看着面前的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在亲卫的保护之下慌忙逃窜。 不跑，他的小命也得交代在这里。 秦爽看着计划成功，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 追亡逐北可是最爽的时刻。 第379章 大获全胜 这些人把后背面向敌人，那么他们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 秦爽的两百亲卫纷纷放下枪支，弯弓搭箭，朝着那些北戎之人射了过去。 一支支箭雨收割着这些人的性命。 一把把刀刺入到敌人的胸膛。 这些亲卫发现，原来让他们恐惧的北戎骑兵，也就如此而已。 杀起来是如此的尽兴。 一夜的追逐，秦爽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天微微亮的时候，秦爽的刀已经卷刃。 “停。” 秦爽示意众人停下追逐的步伐。 天亮了，他们的人数毕竟占少数，如果被北戎之人察觉到真实的情况，他们就危险了。 “打扫战场。” 秦爽吩咐道。 经过一晚上的追杀，简单清算了一下，他们杀得、加上被北戎自己踩踏致死的得有七百余人。 受伤被抓的三百多人，被俘的有将近两百人。 也就是说，一晚上的时间，他们直接干掉了北戎一半的战力。 “殿下，大胜。” 韩忠对着秦爽激动地说道：“咱们这次杀了北戎都尉一人、俘虏了右骨都侯和另一个大档户。” 听到他的汇报之后，秦爽眼睛里面也是泛着光芒。 呼知王之下，便是左右骨都侯，骨都侯之下是大档户，大档户之下为都尉。 也就是说，这一战，秦爽几乎扫了呼知王将近一半的将领。 更不用说，还有在营帐中杀死的那些将领。 “殿下，咱们大宁这么多年就没取得过这么辉煌的战果。”韩忠激动地眼睛都亮了。 这一战之后，他们肯定都能够获得丰厚的赏赐。 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哈哈……” 秦爽大喝一声，对着他说道：“研磨，我要给陛下写急报。” “对了，兄弟们伤亡情况如何？” 秦爽停笔，对着他问道。 “刚刚清点完成，咱们无一人死亡，只是有两个倒霉蛋追人的时候追得太急，自己从马上摔了下来，一个摔断了腿、一个摔断了胳膊。” 韩忠说道。 什么时候，他们打过这种富裕仗？ 以前能够和北戎的部队打成一换一，就已经算是大胜。 现在两百人打人家两千人，一人未死，简直就是奇迹。 “那就好。” 秦爽虽然知道他们肯定伤亡少，但是没想到伤亡这么低。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能够骑马、持枪的这些人，都是他的亲卫和胡咏灵队伍之中精锐中的精锐。 实力本来就不弱。 加上一直都是追着人杀，伤亡小，倒也可能。 秦爽奋笔疾书，对着韩忠说道：“把这份战报和你统计的杀伤人数，连同那些大官，一块儿送到京城。” “是！” 韩忠激动地说道。 “先等等。” 秦爽这个时候却喊住了他，对着他说道：“你先把战报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至于这些俘虏，等胡咏灵和咱们汇合之后，再做定夺。” 现在他手头的人太少了。 若是要运送这些俘虏头子回京，肯定得分走自己不少的兵力。 现在他能够动用的力量少得可怜。 不能轻易动用！ “是。” 韩忠点头说道。 说完之后，激动地便朝着外面走去。 这份战报可是代表着所有兄弟们的未来前途。 “殿下，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一会儿之后，赵眠柳走进秦爽的房间，看着他说道：“现在北戎已成惊弓之鸟，不应该给他们喘息的时机。” “我也知道。” 秦爽叹了口气说道：“但北戎不管怎么说，还有上千人的队伍。我手下的两百人，子弹已经耗尽，现在冲上去，就是送死罢了。” “若是蒲州的军队能够听从我的命令便好了。” 秦爽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蒲州的护粮军人数可不少，虽然都是步卒，但是打这些吓破胆子的北戎之人，应该还是有必胜的把握。 可惜，他无法指挥顾昀胜。 一旦让北戎这些人流窜开的话，那可就难围堵了。 那可都是骑兵，来去如风。 蒲州和平阳必须得堵死，不能让他们离开。 一旦离开解州，那真就海阔凭鱼跃了。 现在只要扼守蒲州和平阳，北戎这些人再闹腾也翻不出佛祖的五指山。 所以，现在必须得夺取蒲州和平阳的兵权。 从而堵死北戎北上和南下之路。 只是不知道平阳府的段鹏程到底有没有控制兵权。 不过，北上的话，还有太原府、平城围堵，问题不大。 南下的路没有堵住的话，那可就是大麻烦。 “我觉得北戎已经折损这么多，略加休整便会转移，所以咱们的动作是不是更得快一点？” 赵眠柳对着秦爽说道：“特别是蒲州方向。” “我也这么想，但是我无名无分，动不得他们分毫。” 秦爽无比失落地说道。 “报——” 就在秦爽焦急的时候，外面一个人飞速地跑了回来，对着秦爽说道：“殿下，平阳府方面传来消息。” “念。” 秦爽一听，当即来了劲，说道。 那人赶紧说道：“平阳府的兵已于昨日出城南下……”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眼神亮了起来。 平阳府的兵只要南下，扼守绛州，都不需要出城。北戎之人北上之路便会被堵上，只要把南边蒲州一堵，这一千北戎之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自己必然能够把他们全部吃下。 呼知王，也将成为自己的阶下囚。 “他们已经在高凉邑驻扎。” 这人说道。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都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去绛州，去高凉邑做什么？ 那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什么坚固的城池供他们驻扎。 秦爽都不奢望他们能够南下剿匪，只求他们扎住绛州这个出口而已，为何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呢？ 稍微懂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哪个地方是关键点。 而且，平阳的军队都是卫所兵，守城还行，在外野战战斗力极低。 他们难道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水平吗？ 有着好好的绛州城不去驻扎，去高凉邑干什么？他们到底是怎么想得？ 段鹏程呢？ 怎么还没有消息？ 秦爽都快要气坏了，本来以为是好消息，结果气得他差点心脏病犯了。 第380章 京城密诏 就在秦爽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平阳府的兵会去高凉邑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来到了霍村。 “殿下。” 来者看到秦爽之后，激动地说道。 秦爽看着来者，笑着说道：“你不是在安邑县吗？怎么出来了？” 来者正是五哥。 “本来我还担心您被北戎杀害，但是现在看来，北戎才是那个凄惨的一方。” 五哥对着秦爽笑着说道。 他在得知安邑县里面那些人的谋划之后，想尽办法从安邑县逃了出来，想要帮秦爽从解州逃出去。 没成想，秦爽不但没跑，甚至利用自己的亲卫把北戎杀得屁滚尿流。 一路上，看着尸横遍野的北戎之人，他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对了，你从安邑县城出来，可知道为什么平阳府军回去高凉邑，而不去扼守绛州？” 秦爽奇怪地看着五哥，希望他能够从安邑县里面给自己带来一些消息。 “王先楚的安排。” 张五哥无比失落地对着他说道：“王先楚就是个王八蛋。呼知王之所以能够一路畅通无阻而下，就是因为这家伙给他放行。” “王先楚想要借用北戎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把您处理掉。从而掩盖掉他们贩盐的所有证据。” “原本是打算放一支孱弱的北戎人进来，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得反而是北戎呼知王的精锐。” “呼知王劫掠农村一番之后，并不满足。想要劫掠安邑县，从而换取杀您。呼知王明显是没有攻城能力，就是吓唬他的。结果，王先楚这个混蛋竟然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们害怕打开安邑县，呼知王会弄死他们。所以打算把垣县大开，让北戎之人前去劫掠。” 听到这里之后，秦爽眼睛里面都在喷火。 “不当人子。” 把治下的百姓白白送给北戎人去糟践？简直可恶。 王先楚作为山西的父母官，就这么把一县之地交于北戎，只为了自己脑袋上的乌沙。 王八蛋，该死！ “但是还好，呼知王还没有来得及去垣县的时候，您已经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今早也派人去垣县通知，以钦差的名义，让那边做好准备。” 五哥对着秦爽说道：“北戎没有攻城器械，现在去了垣县，也是竹篮打水。”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稍微放心了下来。 “那平阳府的守军是怎么回事儿？” 秦爽问道。 “也是王先楚调动下来的。” 五哥对着秦爽说道：“一介文官，仗着自己的身份和那些武官的利益关系，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地调动军队。” “他是想要让平阳府的军队给北戎之人压力，从而逼得北戎之人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之所以不去绛州，就是他担心北戎之人会觉得他们要关门打狗，一生气南下了。所以，他调了一万兵马去了高凉邑，五千兵马留守平阳。” 秦爽听到这话，血压都要飙升起来了。 “什么狗东西？” 秦爽直接把桌子都给摔了，“王八蛋！异想天开，放开绛州，呼知王就会听他的话？还威胁？拿平阳守军那种战斗力的兵来威胁北戎？” “高凉邑无险可守，他派一万兵马来是什么意思？呼知王若不是因为被我消耗了大部分有生力量。靠着三千骑兵直插高凉邑，会把这一万人都给吃掉的。” 听到这里，秦爽也大概明白现在这种形势形成的原因。 这个王先楚，该杀！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秘密的？” 秦爽好奇地看着五哥说道：“难道王先楚的党羽之中，出现了叛徒？” “嗯。” 五哥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是施恩予把我偷偷放出来的，也是他告知了我这些消息。” “他作为解州知州，可不想自己手下的任何一个县城被攻破。一旦县城被攻破，可就是重罪，施恩予有再多的脑袋也不够砍。” “但是王先楚的行为明显是没有想施恩予的下场，所以他把我偷偷放出来，搅乱王先楚的布置。”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点了点头。 这个王先楚已经疯了，倒是施恩予还有几分理智。 “对了，殿下，我还给您带来一个人。” 五哥说话的时候，从旁边拉过来一个人，对着秦爽说道：“这位孙大人是京城派来的，他有密诏给您。” “不过，他来的时候，您不在城内，又遇到了这些事情，所以他暂时找到了我。”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赶紧对着此人恭敬地说道：“孙大人，事发突然，实在是抱歉。” “无妨。” 这个孙大人却说道：“扶风亲王勇猛无双，两百人独战三千北戎之人，能杀敌如此之多，真是我大宁战神！” “不敢当，不敢当。” 秦爽客套道。 “殿下，咱们不妨先听秘旨？”孙大人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又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赶紧对着周围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扶风亲王接旨。” 孙大人一说。 秦爽当即跪在地上。 “密诏：着令秦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山西粮草督运曲振吉和押运官刘海和，并由尔接任山西粮草督运，控制前往平城之粮草。钦此。” 念完诏之后，孙大人赶紧把秦爽扶起来，说道：“殿下，此事事关重大，您要尽早行动才是。” “秦爽自当奉命。只是有一事不解，还望大人解答。” 秦爽对着孙大人说道：“平城又发生了何事？陛下诏书又是何意？” 孙大人对着秦爽笑了笑，说道：“殿下，我等不敢妄自揣度皇上诏书的意思。不过，我可以告知一下京中最近发生的事情。” 当即，他就把皇上诏虎豹营回京担任锐健营教官，而崔元受又拒绝了这一要求，告知了秦爽。 秦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感觉整个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 平城崔元受也能搅合在里面？ 皇上也在对这里进行着布局？ 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这个密诏也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可以弄死曲振吉和刘海和。 那护粮军也就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呼知王。 此刻，已经有五成的概率，全部把他们吃掉。 第381章 捉拿曲振吉 高凉邑。 段鹏程看着大军驻扎得地方，眉头紧锁。 这个地方只是一个小土城而已，里面不过一百来户人家，大军大部分都驻扎在城外。 面前视线开阔，无险可守。 这可实在是太适合骑兵冲锋。 而且，这些士兵的战力，段鹏程也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些人就是卫所兵，说到底就是一些种地的农民，需要打战的时候，才拿起武器当士卒。 这些人有着高墙护着的时候，或许还能够据险而守。 但是若是在这种开阔地带，来个几百北戎骑兵，就能够把他们吓得拔腿就跑。 这些年和北戎打战都把他们打怕了。 段鹏程已经和平阳府指挥使裴汉权商讨过无数次，必须得去绛州，那个地方才能够扼守住北戎撤退的路线。 但是裴汉权不为所动，即便是他拿出钦差的符节，人家都不理会。 他们只认上级命令和虎符。 其他的一概不认。 本来段鹏程都准备回去和秦爽商量接下来怎么做了。 结果，这家伙突然间又开始拔营南下。 段鹏程以为这人回心转意，当即就跟随他们南下，但是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队伍没有去绛州，反而来到了高凉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明明绛州更加合适，为何偏偏要驻扎在这里？ 他实在理解不了。 “裴大人。” 段鹏程又一次来到了裴汉权的营帐之中。 还不待段鹏程开口，裴汉权便已经开口，“平阳县伯，我正要找您呢。” 段鹏程所封的这个平阳县和平阳府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被封的平阳县还在梁国的控制范围内呢。 裴汉权这几天也是对段鹏程烦不胜烦。 总是来劝说自己应该去绛州。 自己难道不知道绛州是战略要地吗？但是他接到上级的命令是来高凉邑，他又怎么敢违背呢？ “我拨你两千兵马，你去绛州驻扎如何？” 裴汉权对着段鹏程说道。 段鹏程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 两千人驻扎绛州？ 北戎可是有三千骑兵，两千人怎么可能挡得住？ “能拨给你两千人，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裴汉权对着他说道：“若是给你再多的人，上面我也交代不下去。” “我也知道绛州是战略要地，但是大人们自有大人们的考量。我驻扎高凉邑也是无奈之选，你再逼我，我也没办法。” 一边是顶头上司们，一边是钦差大臣。 他哪个也惹不起，只能在其中周旋。 段鹏程想了一下，目前也只能如此。 “好。” 段鹏程点了点头。 两千兵马虽然不能弄死北戎之人，但是凭借着高墙，防守好，挡住北戎撤退的路还是能够做到的。 一刻也没有犹豫。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北戎骑兵来去如风，可比他们这些两条腿走路的快多了。 如果让北戎在他们驻扎进绛州之前逃离解州，那又得有更多的老百姓得遭受苦难。 …… 蒲州。 秦爽收到秘旨之后，立马动身赶往了蒲州。 现在北戎之人经过一晚上的动荡，人心惶惶，现在正在收拢溃兵，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自己这段时间，必须得把蒲州南下的口子给占住，把北戎逼到安邑县一带。 然后歼灭之。 兵贵神速，速度必须要快，一定要在北戎再次形成战斗力之前完成口袋的布置。 平阳军那边，他也派人去询问情况。 本来秦爽觉得北边不守也行，再往上还有太原府的守军，应该不至于把这些人放跑。 但是他收到皇上的秘旨之后，发现这个情况不简单。 皇上这是在和崔元受争夺兵权呢。 崔元受若是借着平叛的名义南下，给朝野上下展现出一种，山西没有他就会乱作一团的情况，更是没办法处理他。 所以，秦爽这边绝对不能让这股力量北上。 不给崔元受任何动兵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平陶县一带是重要的粮食产区，一路上有多个常平仓。这要是被崔元受借机征用，皇上以后勤拿捏崔元受的办法都得受到牵制。 但平阳距离他较远，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相信段鹏程的处理能力。 秦爽再次来到了曲振吉的府上，对着他说道：“曲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曲振吉看到秦爽的时候，表情稍微顿了一下。 “殿下，您来我府上又是何意？” 他并没有给秦爽好脸色，对着他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虎符，我是绝对不会出兵。您请离开。” 曲振吉知道自己和王先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必须同气连枝。 就算秦爽身份再高贵，该不给面子就是不给面子。 更不用说秦爽还是他们的死对头。 “现在解州危局已经解除了大半，您的护粮军只需要入驻阳义县，帮我堵住南下的口子便可以，不用护粮军参战，这应该能做到吧？” 秦爽看着他说道。 “不行，我们的军队是不会调动分毫。”曲振吉坚定地对着他说道：“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我们的责任是护粮，不是拦截北戎。” “你若是不拦截北戎，被他们离开解州，那粮道照样会受到威胁，你的粮还是没有护住。” 秦爽说道。 “你不用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调动护粮军。”曲振吉对着秦爽说道：“你也不用再来说服我，想要我动兵，除非你给我带来王大人的命令，否则一切免谈。” 听到这话，秦爽冷笑一下。 护粮军什么时候归王先楚调动了？ 看来，王先楚这些年用贩盐这件事，把所有人都串在了他这条线上。 “不不不……这次和你说调兵只是其中一个事情。”秦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另一件事是捉拿你归案。” “来人，拿下。” 说话的时候，他对着五哥等人挥挥手。 这些人上去就把曲振吉抓了起来。 “你想要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谁允许你私自抓朝廷命官？”曲振吉愤怒地抵抗着。 “当然是皇上给我的权力。” 秦爽看着他，厉声呵斥道：“你参与贩盐，这些年获利十三万三千八百两，一笔笔一道道我都了如指掌，你还有什么想抵赖的吗？” 第382章 愿听殿下调遣 “你……” 听到秦爽这么报出他这些年获利之数，曲振吉直接呆在了原地，“你莫要血口喷人，我警告你，我曲某一生行的端、坐得直，从来未曾有过这些行为，你这是栽赃，你这是为了夺权的栽赃行为。” “不服气是吧？”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冷笑一声，对着他说道：“今年九月份的时候，刚刚有一笔一万两的银子进了你的户头。这笔银子时间比较近，你应该记得清楚吧？” “这……” 曲振吉都傻了，秦爽难道真的掌握了他的证据吗？ “不用和他废话了，关进大牢里面。” 秦爽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随便摆摆手道。 “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抓我。王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王大人。” 曲振吉挣扎着喊道。 “曲振吉。” 秦爽走到他面前，拿出圣旨，盯着他说道：“看清楚了。这是皇上下得圣旨。涉及到盐税之人，本王有先斩后奏之权。你若是乖乖配合调查，还能将功补过，若是执意不听话的话，别怪我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布满了杀意。 似乎随时准备把他撕成碎片一样。 看着秦爽的样子，曲振吉怂了。 他猛地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看着秦爽，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拉出去。” 秦爽一挥手，手下当即把这人拉了出去。 把人拉出去之后，秦爽当即坐了下来，挥毫写了一封信，递给五哥说道：“你亲自去一趟参将府，让顾昀胜来见我。” 说完，把曲振吉的官印盖在了信上。 “是。” 五哥拿着这个信飞快地来到了参将府。 而秦爽则来到了收押曲振吉的牢里。 牢里的刑讯室各种刑具齐全，秦爽把他放在刑讯室的时候，曲振吉当即就软了下来。 一点骨头都没有。 “我首先给你做一下自我介绍。” 秦爽站在审讯桌后面，墙壁上的火焰不断地跳动着。秦爽的脸在黑暗和火光之中不断交替，宛如一个索命的阎王。 “我，秦爽，扶风亲王。之前入诏狱如回家一般，对里面的各种刑罚措施如数家珍。在京城杀死叛乱的弥勒教徒无数。就在昨日，我和我的人杀了一千余北戎之人，俘虏数百人。” “我可不是那些腐儒，不懂什么刑不上大夫。你若是好好交代你的情况，戴罪立功，我会如实禀报皇上，减轻罪责。你毕竟只是这个案子的边缘人物。” “若是不愿意配合，我不介意直接弄死你。反正我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不介意再多一条人命。” 秦爽说完的之后，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很是瘆得慌。 “你杀了我，你没办法交代……” 曲振吉已经慌了，但是还强趁着身子说道：“王大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兵荒马乱的，合理合法地弄死你很容易。” 秦爽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王先楚现在蜷缩在安邑县不敢出来分毫，指望他，你怕是指望错人了。” “我这人最讨厌磨磨蹭蹭。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想好了告我。” 秦爽说话的时候，直接坐在椅子上，脚放在桌子上。 而旁边的手下人，则嚯嚯地磨着刀。 火光照在刀面上，反射着一阵一阵的寒光。寒光似是故意的一般，总在曲振吉的面前晃动。 吓得曲振吉哆哆嗦嗦。 秦爽一脸吃定他的样子。 这家伙和那些腐儒还不一样。 真正的一些腐儒有一股文死谏的气势，弄死他，他根本就不在乎。 一心只想着名留青史。 但是这个曲振吉可不一样，这家伙怂得很。 只要吓唬吓唬，把情况都得招出来，迟早的事。 一盏茶的时间刚过，秦爽对着手下挥挥手，说道：“送曲大人上路。” 当即，手下拿着刀就走了过来。 “别别别……我招，我招，我招。” 曲振吉脑门上的冷汗哗哗地流着，赶紧对着秦爽说道：“殿下，我愿意招供。只求您能够从轻发落。” “说吧。” 秦爽却对着他说道：“先挑要紧的说。就说顾昀胜从中贪污了多少钱，怎么贪得？” 如果是平时，他自己直接把顾昀胜抓了就没事了。 现在北戎还在肆虐，他还得借用护粮军的力量。 临阵把主将抓了，军心散了，更是没办法打战。 …… 收到曲振吉的信之后，顾昀胜火急火燎地便赶了过来。 曲振吉可是他的顶头上司，见到盖着粮草督运的章，哪有耽误的道理。 但是他来到粮草督运署的时候，人都愣了。 因为坐在最上面的并不是曲振吉，而是秦爽。 “殿下。” 顾昀胜看到秦爽之后，赶紧行礼道。行礼之后，左右看着，他想要看看曲振吉在哪里。 “不用找了。” 秦爽对着顾昀胜说道：“我叫你来的。” “不知道殿下叫下官所为何事？”顾昀胜看着秦爽，装模作样地说道。 “自然是审案。” 秦爽对着他说道：“本王奉命来山西巡察盐税一案，目前已经有了些眉目。顾参将到此任职不过一年而已，便在老家置了百顷地，修了一座极为豪华的宅子。看来顾参将的俸禄一定很高吧？”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顾昀胜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秦爽说道：“殿下这话是何意？我置地、购宅子都是私事，与您无关。” “是与我无关。但是置地、购宅子的钱是贪污盐税所得，那就与我有关了。” 秦爽幽幽地对着他说道：“曲振吉已经全部招供，去年一年，就送你白银五万余两。你在老家的那处宅子，是孔潮掏钱帮你盖得吧？起码得值三千两……”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顾昀胜的脸色都变了。 “殿下告知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昀胜对着秦爽说道：“是想要捉拿我归案吗？要抓便抓，何必戏弄于我？” “本王没那么多闲工夫戏弄你。” 秦爽不屑地对着他说道：“本王只是想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带着你的护粮军去阳义县，给我堵住北戎南下之敌。你若是能成功把北戎拖在解州。本王自会上书皇上，减轻对你的责罚。” “你若不愿，监牢就在前方。” 说话的时候，秦爽指了指西边的牢房道。 顾昀胜听秦爽的语气，便知道他已经掌握了山西官场贩盐的证据，从上到下，没人能跑得了。 现在只有和他合作，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愿听殿下调遣。” 他也识时务，当即对着秦爽说道。 第383章 又是老熟人 北戎大营。 呼知王听着手下的汇报，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自己带了三千精锐来这里，是准备作为一番的。结果倒好，留在围攻沟沿村的六七百士卒被全部屠杀殆尽。 昨天晚上又损失了一千余士卒。 现在手里面只剩下一千人左右。 今天早上的时候，他才知道，昨天晚上追击他们的不过两百人而已。 气得他直砸桌子。 “简直就是混蛋。” 呼知王看着自己帐下仅剩的寥寥几位大将，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计划全部都被毁了。 “大王，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现在只剩下了一千余人，得提前谋划。”其中一个壮汉站起身对着呼知王说道：“现在一千人在大宁腹地实在是太过危险，咱们不妨先行撤退。” 原本三千人，他们有信心在这里战胜所有的敌人。 但只剩下一千人，心里面就得打个折扣。 大宁的军队虽然弱，但起码也是军队，就算是两万头猪，跑起来都能把他们这一千人拱死。 “咱们要不回去吧。趁着现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撤退。” 另外一人也赶紧对着他说道：“咱们只要回草原，一切都能够重新来过。” 呼知王却没有听他们说话，转身看向了一旁的白袍男子，道：“军师，您怎么看？” “我觉得咱们现在必须得离开解州。” 白袍男子对着他说道：“解州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前后只有绛州、蒲州两个出口。若是他们重兵在这里把守，咱们可就得被困在这个地方。” “根据今天早上的消息，南下的阳义县已经被蒲州的护粮军占据。但是北边的绛州还在空缺状态。” 呼知王听到这话之后，看着他说道：“军师的意思是，咱们从绛州离开？” “不行。” 白袍男子对着他说道：“如果北上的话，就算是过了绛州，还有太原府、平城的守军在前方。咱们南下的时候有王先楚开路，但是北上的时候，他可不会帮咱们。” “经过昨日的大败，咱们的士气低落。可是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白袍男子说完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变得沉默。 因为他说得是对的。 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没办法打回去。 “军师教我。” 呼知王赶紧对着白袍男子说道。 “两手准备。” 男子对着他说道：“第一，给王先楚送信，咱们一起杀了秦爽。第二，咱们北上，先拿高凉邑的平阳府守军开刀。” 周围的将领听到这话之后，一个个站了起来。 “军师，咱们只剩下一千骑兵，且刚吃了败仗。如何能够吃得下高凉邑的守军？” “就是，不可能，也不现实。王先楚怎么可能继续和咱们合作？” “而且，咱们和王先楚合作，就能够杀得了秦爽不成？我觉得有待商榷。” 周围的这些人明显对于白袍男子的话很不信任，都觉得这个计划执行不下去。 听到白袍男子的话之后，呼知王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对着白袍男子说道：“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王先楚还会和我们合作吗？就算合作，咱们怎么杀得了秦爽？” “第二，咱们只有一千多人，高凉邑的守军有将近一万人。咱们士气低下，怎么可能赢得了？” 白袍男子站了起来，走到了呼知王面前，对着他说道：“首先，王先楚肯定会和咱们合作。他绝对不能让秦爽活着离开解州，秦爽手里面已经掌握了他的罪证。秦爽若是离开，王先楚必死无疑，他就算是为了自保，也得和咱们合作。” “其次，正因为咱们的士卒士气低下，才急需要一场胜利振奋士气，同时也要用这场胜利震慑沿路的其他守军。这样，方才有可能从解州安全离开。” “高凉邑虽然有将近一万的兵马，但是这些兵马战斗力极低，而且都在野外扎营。只要咱们掌握好时机，我觉得会取得非常大的效果。” 尹邪莫对着白袍男子道：“军师，话虽如此，但是咱们怎么才能杀得了秦爽？” “我自有计划。” 白袍男子对着尹邪莫说道：“这就需要王先楚来个请君入瓮。到时候，秦爽和王先楚一起抓，咱们北上的护身符便有了。” 当即就对着尹邪莫详细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听完白袍男子的计划，尹邪莫一脸震惊。 “你说得可是真的？如此真能管用？” “必然管用。” 白袍男子对着他说道：“我在京城之时便于他交手多次，对于他的性格极为了解。只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他必来。” “那麻烦先生给王先楚去信一封，详说此次的计划。” 呼知王赶紧对着他说道。 他自己现在也在恼火。 本来，他们才是那个掌握主动的权的一方，经过一晚上的厮杀，他们反而落入了下风。 还得动用这些手段，造化弄人。 “自当竭力。” 白袍男子掀开自己头上的帽子，提笔便开始写信。 秦爽如果在这里，绝对一眼就能认清面前的男子。 此人正是和他在京城斗得有来有回的弥勒教教主——宋斌。 …… 安邑县。 王先楚困在县城之中，对于城外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晓。 他的消息出不去，别人的消息也进不来。 北戎的大营就扎在安邑县城之外。 他现在也不知道秦爽有没有被杀死。 “北戎来信了。” 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对着王先楚说道。 王先楚赶紧起身，拿起这封信便看了起来，看完之后，紧皱地眉头舒展了开来。 秦爽此次在劫难逃。 北戎之中还是有高人的存在。 “来人，点齐人马，随我去福源楼。”王先楚赶紧把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意气风发地朝着外面走去。 只要北戎之人所说是真的，那么秦爽必死无疑。 秦爽一死，他便动用平阳府的守军，一举把北戎之人歼灭。 到时候，罪责全部都没了，反而立了大功一件。 可惜，他消息实在是闭塞，根本不知道北戎之人已经被秦爽打残，也不知道这些北戎之人的战斗力有多强。 以为单靠着人数便能够取胜。 可笑。 第384章 兰微溪，弥勒教圣女 按照北戎来信，福源楼里面住着一位女子。 这名女子是秦爽的老相好，只要把她抓住，秦爽必来。 现在王先楚也顾不得许多江湖道义，弄死秦爽才是第一位。 所以，他当即点齐人马便朝着福源楼而去。 福源楼是安邑县的一处客栈。 王先楚很快便带着人把这里围堵了起来。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您堵了我们，我们以后还怎么开门做生意。”掌柜的赶紧走出来，对着王大人说道。 “咱们该纳捐的银子也都捐了，也为官府出过力气，您能不能行行好，别带这么多人进来？” 掌柜很是紧张，看着王先楚求情道。官府大动干戈，会吓坏店里面的客人。 王先楚看都没有看他，对着手下的人喊道：“来人，给我去天字七号房搜。” “大人，大人，您不能这么做。惊扰了客人，我这边担待不起。”掌柜的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说道：“您行行好。” “一边去。” 王先楚指着他说道：“有人说你这里窝藏着弥勒教，若是让弥勒教徒跑了，你也得吃牢饭。” 说话的时候，一挥手，带着人就冲了进去。 “砰——” 天字七号房的房门被踹了开来。 兵丁当即就把里面的一名女子围了起来。 “你是何人？” 女子起身，皱着眉头，看着他说道：“你们擅闯我的房间，意欲何为？” “圣女好。” 王先楚这个时候，嘴角带着笑意走了进来，看着面前这个冰清玉洁般地女子，笑嘻嘻的说道：“兰微溪，弥勒教圣女。” 女子听到王先楚的话之后，秀眉皱了起来，看着他说道：“王大人，不知您找我是何用意？” “只是想要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王先楚眼神变得冰冷起来，对着她说道：“我想请你作客而已。” “我若是不去呢？” 兰微溪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自然不会答应。 这家伙带着这么多的人来这里，可不像是什么邀请自己作客的样子。 “这可由不得你。” 王先楚当即对着手下的人挥挥手，对着兰微溪说道：“您若是配合我们，待到事情完成，我自然会放你离开。你若是不配合，我只能强行动手了。” “王大人，大敌当前，您不去应敌，在此处威胁一名女子，是何用意？” 程俊思这个时候迈着步伐走了进来，对着王先楚说道。 看到程俊思之后，王先楚眉头皱了一下。 “程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事情还得向你请示不成？” 王先楚可是从二品的大员，程俊思不过一个七品芝麻官而已。 他平时看都不看他一眼。 一个七品官倒是敢管上自己的事情了。 “那倒是不敢。” 程俊思赶紧对着他说道：“不过，这毕竟是在安邑县。我作为县令，有护土安民的责任。有人告官，说您在强抢民女。我不能不管啊。” “若是有人在这里犯法，我程俊思绝对不饶，不管你是二品大员，还是普通百姓。只要在安邑县之内，我都能管得。” 说话的时候，把自己的衙役和乡勇也都带了过来，站在了他的身后。 如果是平时，给程俊思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和王先楚这么做。 王先楚动动手指头都能够把他碾死。 但是现在不一样，外面敌军伺机而动。城内封闭，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不敢出去。 谁说了算，只看谁手下的人多。 现在程俊思手里面有县衙的衙役和平时训练负责城防的乡勇，王先楚手里面也只有盐场和他带来的一些护卫。 双方的实力相差无几。 所以程俊思有恃无恐，况且，他今日来，就是为了被王先楚收拾的。 他就是要以卵击石。 “程俊思。” 王先楚瞪着眼睛看着他说道：“我命令你，让开。此女子乃是弥勒教圣女，有何抓不得？” “可有证据？” 程俊思针锋相对，瞪着他说道：“我只知道，有人报官，说您在借着自己身份强抢民女。” 程俊思现在必须得站好队。 根据他得到的一些消息，王先楚等人就是在玩火自焚。 和北戎之人勾结在了一起，灭亡是迟早的事情。 更为重要的是，他今天得到一个秘密消息，北戎被秦爽的军队袭击，损失惨重。 所以，他推断，秦爽胜利的概率会大很多。 这个时候，必须得站队。 他如果不跳出来站在王先楚的对立面，那么等到秦爽回归之时，很可能就会被牵连到。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王先楚作对，且能够被百姓都看到的机会，他不介意表演一番。 “大胆，你怎敢如此和本官说话？” 王先楚指着他说道：“本官是你的上级，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现在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 想尽一切办法弄死秦爽。 秦爽一死，其他的残局，他都能收拾得过来。 “那可带有路引？和身份鱼符？” 程俊思看着兰微溪说道。 兰微溪轻轻颔首，拿出自己的路引和鱼符交了过去。 她已经成为民籍，所以路引和鱼符都是官府颁发的。 “金陵人？” 看到上面的字，程俊思脑子突然间活泛了起来。 秦爽来自金陵。 这名女子也是来自金陵。 要知道安邑县这种偏远小县城的金陵人可不多。 现在王先楚又要费尽心思去抓她，难道说秦爽和她有什么莫名的关系？ 想到这里之后，程俊思内心一阵欣喜，救了秦爽的人，可就彻底站在了秦爽这边。 王先楚输掉之后，他绝对不会被牵连。 他又朝着下面的那行地址看了下去。 眼神更是瞪得老大。 因为那行地址分明是扶风亲王府的地址。 这两人关系绝对不一般。 自从知道秦爽要来安邑县查案的时候，他们各方都已经把秦爽的信息查了个底朝天。 别说住哪里，家里有几个奴仆都记得清清楚楚。 “是。” 兰微溪点了点头。 当初秦爽给她改换民籍，因为想着便是把她纳入府中，所以地址写着便是扶风亲王府。 程俊思当即更是来劲。 “此女子是我大宁百姓，在我安邑县，便不能被你一句话随便带走。除非你拿得出实际证据。” 第385章 吊在城楼上 王先楚恨不得宰了这个混蛋。 原本是他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七品芝麻官，现在竟然敢和他作对。 这家伙以前怂得一塌糊涂，现在倒是扮演起直臣了。 “没有证据的话，恕我不能从命。” 程俊思对着手下的人说道：“今天，谁都不能把她带走。” 兰微溪站在后面，眉头微微皱着。 她也看不清现在的形势。 此次，她是同宋斌一起南下，目的是同呼知王一起击溃平阳的守军，从而调平城的守军南下。 只为北戎大军能够顺利破关。 她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便找了个理由来到了安邑县城，本来是想要把这个消息传递给秦爽。 但是等她来到此地之后，秦爽已经离开了安邑县。 在城里等待了这么多日，秦爽没有等来，反而等到了王先楚。 自己来安邑县的消息，只有宋斌知道。 王先楚作为和北戎勾结的官员，能够准确的知道自己的位置，而且还能够知道自己身份，想来是宋斌把消息泄露了。 只是他们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本官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 王先楚拿出自己的官印，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本官乃是山西布政使，正在奉命捉拿弥勒教徒。谁若是敢阻拦，视为同罪。” “本官安邑县县令，谁敢强抢民女，便是知法犯法，给我抓。” 程俊思彻底豁了出去，也大声喝道。 他也是在赌，赌秦爽能赢。 只要秦爽赢了，他能获得巨大的回报。就算是秦爽赢不了，他也要与王先楚彻底划清界限。 勾结北戎之人，自古以来都没有好下场。更是为读书人不齿，是国贼。自己虽然看重自己的利益，但绝不会卖国求荣！ 他的话说完之后，周围的衙役和乡勇都愣了。 一边是自己的县令，一边是布政使。 到底该听谁的话呢？ “不要冲突，不要冲突。” 这个时候，范县丞急匆匆地赶来，对着大家伙喊道。 “怎么回事儿？怎么可以和王大人起冲突？” 范县丞对着程俊思后面的那些衙役喊道：“老方，你怎么也跟着胡来？我一会儿不在，你就给我闹幺蛾子，赶紧带着人回去。” “哦哦。” 一个衙役听到这话之后，赶紧带着手下的人飞快离开。 他也不想掺和这里的事情，有机会离开，自然是一点都不客气。 而且，他们都是范县丞的人，范县丞说话，自然得听。 “老方，站住。” 程俊思皱了一下眉头，对着老方喊道。 但是老方好似没有听到一样，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门口。 他也是老油子了。 这种事情，能不掺和坚决不掺和。 “你们这些乡勇是怎么回事儿？让你们来是让你们防守北戎的，一个个跑这里来做什么？赶紧回去。” 范县丞对着他们呵斥道：“如果出了什么岔子，我定不会饶你们。赶紧回去，回去。” 他一句话，这些乡勇也都离开了。 因为这些乡勇本来就是范县丞和本地大家族借来的人，自然是听他的话。 程县令这么些年一直都被打压着，整个县衙之中都没有几个自己人，范县丞的话可比他的话管用多了。 看着范县丞的表现，程俊思的脸都黑成了一片。 王先楚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程俊思和弥勒教徒勾结，先行羁押，待击退北戎之人，再做定夺。由范县丞暂代县令一职。” 王先楚一句话之后，手下的人直接把程俊思请走了。 “好好干。” 王先楚拍着范县丞的肩膀说道：“脑子转得很快，也知道自己的立场。我很看好你。” 范县丞激动地对着王先楚表忠诚。 “谢王大人提拔。” 得亏自己脑子反应快，帮了王先楚一个大忙，也及时抱住了他的腿。 那可是从二品的朝廷大员，以后必然飞黄腾达。 刚被请出客栈的程俊思嘴角也露出一抹微笑。 这下子，他和王先楚的界限算是划清了。 以后说不准还能飞黄腾达！ 王先楚见没人阻拦，便让人把兰微溪带走。 “等等。” 兰微溪看着他说道：“王大人，您要带我走，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王先楚对着她说道：“我只是想要带你每日在城墙之上待一会儿。” 说话的时候，露出一抹诡异地笑容。 “仅此而已？” 兰微溪却不相信地说道。 “当然不是。” 王先楚继续说道：“还希望你能够给秦爽殿下手书一封，让他赶紧回安邑县。” 听到这话之后，兰微溪明白了。 原来这些人的目的是秦爽。 是想要用自己来钓秦爽回来。 “你既然能找到我，应该也知道我和秦爽的关系。你觉得我会写这个信吗？”兰微溪一脸冷漠地盯着他说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写这个信。” 秦爽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若是因为她而把秦爽置于险境，她甚至都愿意自己去死。 “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我就只能把你吊在城楼之上。” 王先楚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你和秦爽关系这么好。他若是看到你在此受苦，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听到这话之后，兰微溪猛地拔出放在墙上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脖子处就抹了过去。 “铛——” 她的匕首才刚刚出手，后面一个男子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猛地用力便把匕首打掉在地上。 出手速度极快，一看便知道是个高手。 “想自杀？” 王先楚冷笑一声，对着出手的男子说道：“吕章，把她给我吊到城头。” 听到这话之后，男子眉头皱了一下。 “王大人，要不还是先写信吧。”吕章对着他说道：“毕竟是个女子，这两日有雨雪，若是吊在城楼上，可能会死。” “弥勒教的反贼，吊死也无所谓。” 王先楚盯着他说道：“吕章，别在这个时候展现你的仁慈之人。你只需要听我的话便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 “是。” 吕章犹豫了一会，虽然对王先楚的做法有些不齿，但还是遵照执行。 “你亲自看守她。秦爽不来，不准她吃喝，一直吊着。” 王先楚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当天下午，寒风呼啸，天气阴沉，气温迅速降低，雨夹着雪从空中落下，冻得人瑟瑟发抖。 而在安邑县城楼之上，则出现了一个吊着的、身着单衣的女子。 第386章 殿下生气了 北戎大营。 尹邪莫看着宋斌说道：“军师，王先楚已经按照咱们的要求把人挂在了城楼之上，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宋斌看了看他说道：“走。” “走？” 尹邪莫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他说道：“咱们难道不是等秦爽来了，不用弄死他吗？” “秦爽死不死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宋斌嘴角挂着阴险地笑意，说道：“您难道忘了咱们南下的目的是什么吗？” “您的意思是？” 尹邪莫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宋斌，“咱们去袭击高凉邑的守军？” “正是。” 宋斌说道：“之所以把她吊在那里，只是为了把秦爽等人的目光吸引回来而已。让他们觉得，咱们和王先楚合作想要弄死他。” “高凉邑的守军肯定也会觉得，咱们还会在安邑县。” 宋斌对着他说道：“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正是咱们出手的时候。咱们今日便出发，夜袭高凉邑！” “击败高凉邑的守军之后，咱们急速北上，穿过绛州。接下来，便四处劫掠，等平城的守军派兵南下。” “然后北戎主力趁机袭击平城，一举占据平城。从此之后，长城以北，大宁再无立足之地，以后只能防守，再无进攻之力。咱们部落便可以长久发展。” 平城位于长城之外，相当于是大宁在塞外诸部之间安插的一根楔子。 只要时机合适，随时能够出兵。 一旦平城失守，大宁塞外则无立足之地，只能依赖长城防守。补给线变得漫长，难以支撑军队进攻北方诸部。 “可咱们若是北上之后，是太原守军南下救援呢？” 尹邪莫很认真地看着宋斌说道：“平城守军若是不动，咱们也不可能成功。” “一方面，太原守军数量并不算是很多，守城有余，进攻不足，绝对调拨不出更多的兵力。而且，其他大宁军队都在支援幽州，一时半会儿，绝对没有兵力来此。另一方面，平城守将崔元受和大宁皇帝心生嫌隙，此次必然会南下。” 宋斌十分自信地说道。 “军师还知道大宁朝堂之上的动向？” 尹邪莫惊讶地看着宋斌说道。 宋斌微微一笑。 当初弥勒教在江南的势力几乎被一扫而光，但是他们放在朝堂之上的那颗钉子可是一直都在。 从来没有人关注到。 “咱们的主力也在幽州。” 尹邪莫很钦佩地看着宋斌说道：“咱们又如何破平城？” “平西王！” 宋斌说出了一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尹邪莫吓了一跳。 “这……不可，不可。若是让他来的话，咱们岂不是得罪了乌维。”尹邪莫疯狂地摆手。 平西王，正是乌维的亲哥哥，传闻中单于之位的真正继承者——於单。 自从乌维继承单于之位后，就把於单和其部落打发到了最西边，负责欺负欺负西域的诸国。 於单虽然名义上不是左右贤王，但是他的部落实力要比左右贤王都高。 只不过，乌维这些年不允许他东归而已。 “得罪乌维又如何？” 宋斌却看着尹邪莫说道：“您为乌维卖命的这些年，士卒越打越少、部落人口越来越少，草场被左贤王部不断侵占。这么下去的话，没几年，您的部落就将被左贤王彻底吞并。” “倒不如和於单兵合一处。” 宋斌鼓动道：“拿下平城，携取平城之威，以金匮之名昭告草原诸部。趁着主力皆在幽州之时，直捣王庭，改朝换代。您就是帮他复兴的最大功臣，封您一个右贤王不在话下。” 他虽然说得神采飞扬，但是尹邪莫听得越是心惊胆战。 宋斌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他的想法实在是太过疯狂。 他生来好像就是为了到处搞事情一样。 “不可，不可。” 尹邪莫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对着他说道：“平西王若是要取平城，随他去取。但我绝对不会和他直捣王庭。” “大王，您还有的选吗？於单一旦出现在您的地盘，面对他强大的力量，您还有选择吗？” 宋斌说道：“您要不合作，要不被吞并。按照时间推算，平西王应该已经快要就位。” 尹邪莫也不知道自己找得这个军师到底是好还是坏，稀里糊涂之间，自己就被他卖了。 只是南下的一场劫掠，怎么就变成了对北戎的改朝换代？ “罢了，罢了，赌一把吧。” 尹邪莫无奈地摇摇头。 现在除了跟着宋斌的计划走，他别无办法。 …… 秦爽率领众人巩固好阳义县的防御工事之后，便有人快马加鞭地送来一个消息。 “殿下。” 来者飞快地对着秦爽说道：“北戎大军北撤了。” “撤了？”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北撤了？” 往北边撤，他们能跑得了吗？ “另外，安邑县城楼之上，吊起了一个弥勒教圣女。赵姑娘让我快马告知您，那个圣女名叫兰微溪！” 来者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眼睛瞪得老大。 “谁？” “兰微溪。” 来者再次认真地说道。 “兰微溪被吊在安邑县城楼之上？” 一瞬间，怒火都快从秦爽的脑袋上冒出来了一般。“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下午。已经被冻了一晚上，生死不知。” 来者赶紧说道。 秦爽双拳紧握，身体因为愤怒都变得颤抖。 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外面的天气几乎是零度，还有大风和雨雪天气，夜晚的温度更是在零下。 被这么吊一晚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五哥，带人走。” 秦爽也顾不得这边的情况，当即上马，呼喊一嗓子。 自己催马便朝着安邑县疾驰而去。 兰微溪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可以说是秦爽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王先楚竟然敢把她吊在城楼之上。 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非弄死他不可。 “殿下，去哪里？” 五哥急速追了上来，给他扔了一件貂皮大氅，道：“这天气这么冷，您得多穿一些。” 秦爽随意地把大氅披在身后，“我去安邑县。你去霍村通知亲卫，安邑县集合。” “安邑县？” 五哥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把他拦了下来，“殿下，您冷静一下。咱们的两百兵马还在霍村看着那些北戎之人呢。咱们现在手中无可用之人。” “安邑县那边肯定是陷阱，您若是去了，可能会被王先楚设计。三思。” 秦爽直接催马绕开了他，说道：“北戎俘虏若是看不过来……” “杀！” “所有人未时之前必须赶到安邑县，违令者，斩！” 话语夹杂这寒风吹过张五哥的脸上，让他生出一种从骨子里面都害怕的寒冷。 殿下，真的生气了。 第387章 单骑而归 秦爽一路飞驰，路上一刻钟都不敢停歇，任凭风雪吹打着他的脸颊。 原本需要跑一个多时辰的路，愣是被他半个时辰就赶到。 来到安邑县城门，秦爽看着吊在城门上的那一袭白衣，眼中怒火迸发。 兰微溪被捆着双臂，整个人十分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气若游丝。 身上只是穿着一件单衣，经过昨晚的风吹雨打，衣服已经湿透，还结上了一些冰渣。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愿意出营帐一步。 但是兰微溪却在城楼之上冻了一晚上。 “兰微溪。” 秦爽纵马来到城楼之下，对着上面的女子大声喝道。 听到下面熟悉的声音，兰微溪微微抬头，神色一下子变得慌张了起来。 努力张嘴说这话，但是声音虚弱地根本发不出声音。 “走——” 她好似废了极大的力气，才努力喊出了这个字。 他们就是要以她为诱饵，吸引秦爽来此。 他会很危险。 “开门。” 秦爽对着楼上的人喊道：“我乃大宁扶风亲王，速速开门。” “秦爽殿下。” 王先楚得到秦爽单枪匹马来到这里的消息之后，激动地站了起来，站在城墙之上，裹着貂皮大氅，对着他说道：“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单骑而来，这份情谊，王某佩服。” “少废话，我命令你打开城门。” 秦爽手持马鞭，指着他说道：“若是不开门，视同谋反。诛杀九族！” 兰微溪的身体明显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再耽误时间，她的小命就没了。 王先楚对于秦爽的威胁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两人早已经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嗯？北戎之人怎么还没有来？” 王先楚看着外面的情况，整个人有些懵。当初商量好的，自己把秦爽骗来，他们出手击杀秦爽。 人怎么不见了？ 他们不是就在周围藏着吗？ 现在人来了，怎么还不赶紧动手？ “大人，大人……” 就在他焦急地等待着北戎人到来的时候，一个男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王先楚说道：“高凉邑出事了。” “怎么回事儿？” 王先楚根本没空理会城墙之下的秦爽，而是看着面前的男子说道。 “北戎之人并不在安邑县周围埋伏，昨夜趁着夜色袭击了高凉邑的大营。平阳府守军一触即溃，死伤无数。” “北戎之人现在正朝着绛州而去。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平阳府的守军，压根就没想着帮咱们。” 听到男子的话，王先楚身体有些虚，差点昏了过去。 他被北戎人耍了。 平阳府的一万守军，竟然被北戎之人的一千骑兵给击溃了。昨天晚上的时候，他还给高凉邑去信，告知他们北戎之人定然会在安邑县驻扎，绝对不会离开。 没想到当天晚上，北戎便直上高凉邑，把自己最大的倚仗给毁了。 北戎之人若是从绛州北上的话，自己不就成了弃子？ 原本是他自己想要借刀杀人，反而被北戎借了他的力量。 北戎人若是离开了解州，在山西境内大肆破坏的话，这个消息肯定是瞒不住。 王先楚原本的计划是，弄死秦爽之后，上报朝廷有一小股的北戎士卒潜入，借用平阳府守军把北戎之人消灭在解州。 自己便是大功一件。 可北戎若是离开绛州，整个山西可能都会涂炭，都要受到严重的影响，想瞒根本就瞒不住。 如今，高凉邑的守军因为他的愚蠢操作，导致被击溃，更是罪加一等。 千错万错，都是下面个秦爽的错，必须要弄死他。 “把他放进来。” 王先楚看着旁边的吕章，对着他说道：“把他带到城楼之上，然后乱刀砍死！” 既然北戎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 秦爽只是一人而已，自己手下这么多人，弄死他不成问题。更何况还有吕章这个高手。 “是。” 吕章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秦爽本来在外面无比焦急，突然间看到城门大开，纵马便朝着城内而去。 只是刚进城，门便被闭了起来。 “殿下，上面请。” 吕章站在马道上，对着秦爽指了指路。 秦爽下马，飞快地朝着城墙之上而去，三步两步便冲了上来。 他知道上面肯定有埋伏，但是他不在乎。 他必须得来。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兰微溪死在自己面前。 冲上城楼之后，拿起旁边士卒的武器，一刀便把吊着兰微溪的绳子砍断，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用身上的貂皮大氅紧紧地把她包裹了起来。 “微溪，你没事吧？” 秦爽看着面前脸色苍白，身体不住瑟瑟发抖的女子，无比心疼地说道。 “殿下……走，别管我……他们要杀你……” 兰微溪抓住秦爽的手，努力地对着他说道：“北……北戎……北戎要南下……您赶紧跑……” 被吊了一晚上，身体已经僵硬，说话的时候也十分费力。 秦爽却抱着她说道：“没事，交给我就可以。” 他转身把兰微溪抱入旁边的观敌楼之中，里面能避避风雪。 安顿好兰微溪之后，秦爽走了出来，一双眸子带着杀意，看着王先楚。 “王先楚，你身为朝廷命官。贩卖私盐、谋取暴利、侵吞国家盐税，现在又勾结北戎，祸害民众、刺杀亲王，你胆子是真的大。” 秦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冷笑着说道：“死不足惜。” “死？” 王先楚却不屑地说道：“我死不死不是你说了算。只要你死了，山西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哼！” 秦爽不屑地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是杀了我，你觉得你干得这些事情瞒得住吗？” 王先楚很是自信地对着手下挥挥手，“除了你之外，知道内幕的人全部都是我自己的人。你只要死了，我就会变成亲临前线，在孤立无援之下，带领军民守住县城的大英雄。毕竟，北戎虽然肆虐良久，但解州无一座县城被破，这如何能不是大功呢？” 秦爽着实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如此不要脸。 黑的竟然也能说成白的。 “所以，您今天必须得死在这里。”王先楚说话的时候，退了两步，对着周围的人说道：“送秦爽殿下，上路。” 第388章 瓷制手榴弹？ “谁敢？” 秦爽大喝一声，对着周围的人喊道：“杀钦差皇子，知道什么罪吗？与谋反同罪，株连九族。” 这一嗓子喊完之后，原本准备动手的那些人也都愣了。 秦爽说得确实是有道理。 “少听他废话。” 王先楚对着他们大声喝道：“出了事情，我担着。你们只需要执行命令即可。” “秦爽勾结弥勒教，和北戎纠缠不清，意图谋反。给我拿下。” 这些人可是王先楚的亲信，他发话了，这些人也不客气，当即朝着秦爽冲了过去。 “啪！” 秦爽倒也不惧，当即迎了上去。 手中的马鞭不断挥舞着，在这些人中来回穿梭，拼死抵抗着。虽然他的实力不错，但是对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几个回合下来，秦爽便难以招架。 十几个人对着他一个人围攻，只能连连后退。 王先楚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一切。 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自己主动出手去弄死秦爽的。 因为会给别人留下口实。 看着秦爽被逼得连连后撤，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不对。” 吕章看着秦爽的动作，突然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秦爽和这些人对战的过程中，他在有意往旁边观敌楼里面撤去，眼看就要进入里面了。 秦爽一旦进入里面便能够形成一个相对完美的防守场合。 观敌楼入口极小，只有一个人能进入，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人数对秦爽的威胁。 他只要进入其中，每次便只需要对敌一人便可。 在看清秦爽的目的之后，吕章直接跃下，手持利刃朝着他杀了过去。 秦爽的目的确实是观敌楼。 在外面面对这么多人的进攻，他自己一个人根本扛不住，被剁成肉泥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要能够躲入观敌楼，自己或许还能够寻得一丝生机。 但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一道人影从旁边杀出。 这人身手可比周围的人强得多，手持一把利剑，第一次出招便差点把秦爽刺死，得亏他躲得及时，才勉强躲开要害之地。 但肋下还是被划出一道血口子。 “你别抵抗了，赢不了。” 吕章看着秦爽说道：“你乖乖投降，我可以担保，放兰微溪安全离开。” “我绝对不会向乱臣贼子投降。” 秦爽看着他，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这种和北戎之人沆瀣一气，祸害大宁百姓的国贼。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做垫背的。” 说话的时候，朝着王先楚冲了过去。 “铛——” 吕章自然不会被秦爽得逞，手中的利剑和秦爽手中的鞭子撞击在一起。 一招把秦爽逼退。 秦爽一时有些惊讶。 此人的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如果单论功夫的话，他的实力甚至可能要在段鹏程之上。 行动快速，出剑果断，招招要命。 他只是简单的出了几招，秦爽身上便添了好几道伤。 “王大人是我的恩人，我决不允许你伤害他分毫。” 吕章持剑指着秦爽说道。 “你可知你现在是什么行为？” 秦爽看着他说道：“杀亲王，便是谋反。谋反是要杀头的！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你没有出现过。” 有吕章在，观敌楼进不去，王先楚也抓不到。 被持续围攻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谋反不谋反。我只知道王大人救过我，我得报恩。”吕章盯着秦爽说道：“所以，我就算是死，也不允许你伤害他分毫。”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也不再犹豫，转身朝着观敌楼跑去。 “还想进观敌楼，门都没有。” 吕章一看秦爽的动作，当即冲了过来，一剑朝着秦爽后心刺去。 “等得就是现在。” 秦爽余光扫到吕章冲了过来，嘴角当即勾起一抹冷笑，当即转身。 转身的瞬间，他手里面已经出现了一把短枪。 吕章看着秦爽的笑容，瞬间，一种死亡的感觉扑面而来，下意识地便收回了刺出的剑，朝着旁边闪挪了几分。 “砰——” 一瞬间，枪响。 之后，子弹从枪口飞出。 吕章因为躲避及时，子弹只是从他的肩膀擦了过去，但也留下了一条血口子。 后面的那个没来得及躲得人就没这么幸运。 子弹飞过，从他的脑门之上射入。 一瞬间，脑壳之上出现了一个血洞。他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秦爽按叫一声可惜。 自己的短枪因为枪管被缩短，所以射击距离和精度也被减弱了很多。所以，他刚才一直都在引诱吕章靠近自己，从而给自己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 可惜，还是被吕章反应过来了。 但是，这一枪，也把周围的人吓蒙了。这枪的威力着实是有点大，直接能够把人的脑子给打穿。 在众人犹豫的一瞬间，秦爽趁机躲入了观敌楼，并且把楼门从里面关了起来。 “别愣着，给我杀。” 王先楚在旁边看着都急死了，对着他们喊道：“那家伙的鸟铳一次只能发射一发，有什么可怕的。赶紧给我追上去，弄死他。” 鸟铳？ 那玩意儿和鸟铳完全不像。 威力也比鸟铳强得多。 “给我撞开门。谁若是能先杀了秦爽，赏银五千两，升官三级。”王先楚看着众人还有一些害怕，当即开始画大饼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人一个个疯了一般朝着观敌楼中冲去。 吕章觉得秦爽进入观敌楼必有诈。 但是他又不知道哪里有诈，说不清楚。 在众人都在冲击观敌楼的时候，他躲在了一旁。 “撞开门，把他们杀死。” “撞！” “撞开，撞开！” 观敌楼的门只是一扇普通的门而已，和城门可不同。 只是被撞了两下，就已经摇摇欲坠。 “一鼓作气，冲进去，杀死他。” 这些人一看这个动静，当即兴奋起来，谁都想要拿到奖励，一个个朝着门口涌来。 “嗯？” 就在他们准备一下子撞开这个门的时候，楼上的观敌口突然间扔出来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好像是一个陶瓷圆球，上面还点了一点火星。 这些人都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一个个抬头，好奇地看着。 “砰——” 一瞬间，火星燃尽，瓷球在空中突然间爆炸开来。 爆炸带来的冲击波并不大，只是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脑壳有些发晕。 就在这些人骂骂咧咧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不对劲。 这个陶瓷圆球破裂，里面竟然飞出无数的铁片、铁钉等东西，这些东西从众人的脑袋上方用一种极快地速度砸了下来。 下方的这些人不断有人中招。 那些铁片在空中呼啸着，呼呼地收割着众人的性命。 第389章 亲卫到 “救命——” “这是何物？救命，快，叫大夫。” “跑啊，跑啊，跑——” 一瞬间，聚集在门口的众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那些人则飞快地四散开来。 不过，这种瓷制的手榴弹伤人可以，但是杀人的威力其实不算太强。 一颗爆炸之后，也就一两个倒霉蛋被伤到要害倒地不起。 但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伤。 在这个年代，如果没有得到好得治疗，一旦感染，距离死亡就不远了。 秦爽推开摇摇欲坠的观敌楼门，逍遥地走了出来，目光扫视着众人。 “谁还想死，尽管来。” 秦爽看着那些挂了彩的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些人已经被刚才的爆炸下破了胆子，一个个捂着伤口站在远处，丝毫不敢往前半步。 “吕章，吕章，上去，杀死他。” 王先楚赶紧对着吕章喊道：“他必须得死。” 然后转身对着旁边的一个人道：“马上去找范县丞，让他把所有的衙役、乡勇都带过来。我就不信了，弄不死一个他。” 在这人匆匆报信的时候，吕章持剑冲了上去。 “你很厉害，也很聪明，我很佩服。” 吕章看着他说道：“你的功夫也不错，很有特点。可惜，今日，你必须得死。” “咱们谁死还说不准呢。” 秦爽扔掉手中的马鞭，捡起地上的一把刀，对着他说道。 话音刚落，秦爽提刀便朝着吕章杀了过去。 吕章提剑应对。 没了旁人在旁边的碍手碍脚，秦爽的实力也能够全部爆发出来。 吕章似乎也起了和秦爽切磋的劲头，也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两人出手，酣畅淋漓。 “铛——” 刀剑相交。 秦爽手中的刀当即卷刃，而吕章手中的剑完好无损。 两人分开。 秦爽看着吕章，说道：“看来你的家庭条件不错，又何必和王先楚走这条路呢？你现在离开，我不会杀你。” 他对吕章也起了爱才之心。 刚才对战，看似是两人平手，其实吕章已经留手。 好几次，吕章出手要比他快得多，只要他愿意，随时能够让他深受重伤。 能练出如此高超的武术，绝对是富裕之家。 穷文富武。 穷苦人家吃饱都难，更不用说去干白白耗体力的练武之事了。 “我已经说过了，王大人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弃他而去。从他救我的那一刻起，他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吕章对着他说道。 说话的时候，朝着王先楚看了一眼。 “吕章，不要和他废话，赶紧弄死他。” 王先楚看着外面疾驰而来的众多骑兵，一下子有些慌了，让他赶紧动手。 秦爽看着自己的亲卫疾驰而来，心里面升起一阵希望。 “大人，此人实力高超，不在我之下，恐怕一时半会儿奈何不得他。” 吕章却转身对着王先楚说道。 他的内心也极为纠结，一方面王先楚是他的救命恩人，另一方面，王先楚又是放北戎进来的国贼。 当初，他的家人当初便是被北戎屠杀殆尽，他对北戎更是恨之入骨。 秦爽自己带领两百亲卫，在所有的朝廷官兵蜷缩在县城之中的时候，愣是和北戎在外面周旋，还能斩杀北戎之人。 在他看来，是英雄。 他并不想杀了秦爽。 大宁需要这样的英雄。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范县丞带着不少乡勇也赶了过来。 “王大人，三百乡勇，我已全部带来。” 现在范县丞就是打算抱死王先楚的大腿，好为自己为未来谋划一个前程。 “好好好……” 王先楚正在发愁如何收拾秦爽的时候，帮手便来了。 “来人，给我把秦爽速速拿下。” 他对着范县丞喊道。 范县丞当即对着乡勇喊道：“尔等速速把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这些乡勇就是普通的百姓，也不认识什么亲王，只知道范县丞让他们做什么便做什么。 当即整起简单的队形，朝着秦爽便杀了过来。 秦爽一下子绝望了。 三百经过简单训练的乡勇，弄死他很容易。 他虽然也有些许武艺，但是这些武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毫无用处。 必死无疑。 就在乡勇朝着秦爽杀来之时，城下的马蹄声渐渐变强，一阵烟尘散去，两百骑停在城下。 “安邑县，请速速开门。” 五哥一马当先，对着上面的人吼道：“我等钦差亲卫。钦差若有三长两短，尔等全部都是反贼。” 五哥也看到了秦爽的情况，大声说道：“你们竟敢围杀扶风亲王，皇上的儿子，胆大包天。谁敢伤他一根毫毛，诛九族。” 那些乡勇就是来帮着守城而已，哪里敢杀亲王？ 秦爽的身份对他们来说，高不可攀。 一瞬间，犹豫了。 “开门。” 五哥对着他们大声呵斥道：“钦差令牌在此，若不开门，则与谋反同罪。王先楚已被钦差撤去布政使一职，圣旨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他不断在城下呼号着，就是要震慑这些人。 他可不觉得安邑县里面的那些人有勇气造反，只不过是王先楚仗着自己的身份欺瞒大家而已。 他现在救秦爽心切，也顾不得许多，只能把皇上之前的圣旨拿出来假冒撤去王先楚职位的圣旨。 这些话一出，上面的人真的犹豫了起来。 “什么？王大人被撤职了？那他为啥要杀皇子？” “人家是钦差，是专门来查这些当官的。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吧？” “我可不敢杀皇子，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参加乡勇就是为了一顿饭而已。” “这人真是皇子？还有令牌，不像是假的。下面的人穿着也是朝廷的铠甲，应该是真的。” 周围的人听着这些信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所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们就是北戎的同伙。我乃皇上亲命的布政使，这些人也没资格撤我职。他在假传圣旨，就是为了和北戎里应外合。”王先楚一听这话，心慌无比，对着上面的乡勇喊道：“听我命令，杀了这个乱臣贼子。出了事，我担着！杀！” 第390章 国法杀不得，我杀得 五哥打马上前，挥鞭指着王先楚道：“谁敢？” “休要在这里装模作样，尔等和北戎勾结，无非是想要诈开安邑县城门，休想。” 王先楚对着城下喊道。 “我等和北戎勾结？” 听到这话之后，五哥冷笑一声，从马儿一侧解下一个东西，提在手里。 “你仔细看清楚了。” 五哥摇晃两下手中的东西，然后扔到地上，对着后面的人喊道：“兄弟们，拿北戎之人的脑袋，垒一座京观！” 说话的时候，身后的每一骑都从马背上解下割下的北戎之人的脑袋，飞快地朝着城门口疾驰。 路过城门口之时，手中的头颅迅速扔成了一堆。 “你可看得清楚？” 五哥对着王先楚喊道：“我等诛杀北戎之敌千余，俘虏北戎之敌千余。倒是你，王先楚，和北戎勾结，祸害百姓、谋害亲王，罪责当诛。” “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若是执迷不悟。城开之日，诛杀九族。” “诛九族！” “诛九族！” “诛九族！” 这些亲卫刚刚经历过战火的淬炼，一个个杀气腾腾。 他们一边喊着，一边以刀身撞击着身上的铠甲，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声音直上云霄。 这些人宛如一头头杀人巨兽，光是看着便让人心生恐惧。 城墙上的人看到下面这些人的样子，一个个吓得都说不出话。 这些士卒竟然能杀得了北戎之人，而且一次性杀了这么多。 起码得有上千颗人头。 在他们眼中，北戎之人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这些人却能够杀这么多北戎之人，那岂不是说明他们更是厉害？ “这……人家好像确实杀的是北戎之人，那个样貌和头发，错不了。” “能杀北戎之人，应该不是和北戎里外勾结吧？” “我不干了。真杀了皇子，我全家都得死。外面那些人看着可是凶残的很。” 看着外面那些人的气势，这些乡勇当即怂了，一个个开始打退堂鼓。 “站住。” 范县丞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谁敢离开？别怪我不客气。” “外面这些反贼的三言两语就能把你们给吓着？” 他已经站位王先楚，之前还把秦爽得罪的那么狠。这次若是失败的话，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他们有乡勇做保护，有城墙阻隔敌人。 只要杀死秦爽，王大人定然有手段挽回局面。 皇子、布政使这些人，平时老百姓接触不多，没那么害怕。 但是范县丞不一样，老百姓和他打交道最多，乡勇就是他平时在负责。所以，他发话之后，这些人还真有点害怕。 一个个站在旁边，也不敢说什么。 秦爽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一切。 一点慌张都没有。 “进——” 这个时候，县城的城门突然间被打开，一个男子奋力地推开城门，对着外面的骑兵喊道：“快进。” 五哥反应很快，骑马便朝着县城之中疾驰而去。 身后的那些骑兵也迅速跟了上来。 站在楼上的王先楚看到这个场面，人都傻了。 “怎么回事儿？谁开得门？谁让他开门去了？”王先楚彻底疯狂了，双目血丝遍布，咬着牙喊道。 城墙是他最后的保护伞，没了城墙的保护，他手边也没什么重兵，拿什么和秦爽斗？ “程一申！” 范县丞看着站在县城城门口的程一申，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抓了程俊思，怎么就没有把这家伙也抓了。 程一申在下面冷笑一声。 他们家赌对了！ 秦爽的亲卫飞快上了城墙，一个个身着铠甲，手持利刃，站在秦爽旁边，就形成了巨大的威慑。 张五哥往前走了一步。 “放下武器。” “啪啪啪……” 一声呵斥之后，所有的乡勇纷纷把手中的武器扔到了地上。 他们又不是傻子，他们压根就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不投降，难道还等死不成？ “来人，都抓了。” 秦爽对着手下挥挥手。 王先楚、范县丞当即就被押了起来。 “王大人，你赌输了。” 秦爽看着外面，说道：“北戎终究只是无信之人。你想借他们的力量来杀我，最终只是把自己推进了万丈深渊而已。” “哼。” 王先楚倒是一脸不屑，“你抓了我又能如何？我乃琅琊王氏，进京之后，自有人保我。你觉得你杀得了我吗？” “我只要咬死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的师门、同窗、故友都会救我出去。无非罢官而已。” “大宁一朝，刑不上大夫，只要不是谋反，便不会死。” 他倒是一脸自信，嚣张地看着秦爽。 “你勾结北戎之人，还不是谋反吗？我觉得比谋反更可恶。”秦爽冷笑着说道：“你想活着？怕是不容易。” “你还是年轻。” 王先楚拍拍身上的土，对着秦爽说道：“我所犯的罪到底是不是谋反，皇上说了算。皇上会不会把我定位谋反，利益说了算。” “现在，皇上还需要琅琊王氏的支持。你觉得陛下真的会给我打上反贼的名号吗？再说了，你说我勾结北戎，可有证据？空口无凭。” “国法杀不得我，大宁律杀不得我，皇上杀不得我，你注定也杀不了我。” 王先楚得意地看着秦爽，一脸骄傲。 秦爽脸色黑了下来。 京城中的水很深，江北说到底，算是朝廷和世家门阀共治。皇上还真就有可能为了保持江北的稳定，从而放过这个混蛋。 当初蘧昆仑谋杀自己，还被皇上放了。 自己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秦爽却笑嘻嘻地对着王先楚说道：“王大人，你其实怎么针对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不该动兰微溪。” “你让我很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 他挥挥手，示意手下把其他人都带下城楼。 然后从提着一把刀，看着王先楚，说道：“你说国法杀不了你，大宁律杀不了你，皇上杀不了你。” “但是，我能杀了你。” 说话的时候，朝着王先楚走了过去。 “你……你想要干什么？难道打算谋杀朝廷命官吗？我可是朝廷二品大员，你知道杀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王先楚眼神之中终于有了恐惧。 他没想到，秦爽这家伙完全不走流程，直接就要动刀子。 “你杀了我，也触犯了国法。朝廷不会容你，士族群体不会容你，你必死无疑。” 王先楚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道。 第391章 白铁无辜铸佞臣 秦爽宛如死神一般，一步步地靠了过来。 “士族是个什么东西？我需要他们的认可吗？” 他走到了王先楚的面前，对着他说道：“我告诉你，江北门阀，祸国的根源罢了。如有机会，我必然让他灰飞烟灭。” “现在的文人士族，不过也是门阀的走狗而已。我从来不打算倚仗这些人，大宁朝是天下人的大宁朝，不是门阀的大宁朝。” 说话的时候，一刀刺入了他的肚子之中。 “你——” 王先楚一脸震惊地看着秦爽。 “解州，北戎肆虐。王先楚和北戎勾结，却被北戎反悔杀死。”秦爽对着他露出一抹笑容，道：“这就是你的死法，即便是死，也要受到万人唾弃。” “琅琊王氏，也要被你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秦爽看着他那双努力求生的眼神，冷漠地说道：“我会把你用白铁铸造，就跪在安邑县城门口。和那些北戎的头颅放在一块儿。” “我也会附送你一副对联，您看满意与否。”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这话说出来之后，王先楚急得脸变得煞白。 “竖子！卑鄙，无耻！” 他一边喊着，口中的鲜血一口口的吐了出来。 秦爽这种做法，可以说是把他永久的钉在耻辱柱上。 连带着琅琊王氏都得受牵连。 他们这些门阀，常常把忠义挂在嘴上，自诩为道德标准，以此对朝廷、对皇上指手画脚。 觉得他们自己才是高贵。 皇上只不过是掌握着军权的土包子而已。 但是，秦爽现在的做法，便是在他们最得意的道德标准之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并且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清楚他们的本质。 “安心去吧。” 秦爽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束。江北世家的瓦解，迟早的事情。” 说完之后，刀猛地拔了出来。 王先楚带着满眼愤懑和不甘，死在了城楼之上。 “法杀不了你，我杀。天下人都要护你，我照样杀！” 秦爽把刀随意地丢下，朝着城墙之下而去。 并吩咐五哥把现场悄悄地处理干净。 秦爽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之后，赶紧去找兰微溪。 “大夫，人怎么样了？” 大夫号脉之后，对着秦爽说道：“殿下，兰姑娘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感染了一点风寒，手腕被绳子勒伤了一些而已。” “只需要好好调养一些日子，自然会康复。”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松了一口气，赶紧对大夫表示感谢。 “万幸，被吊了将近一天，还冻了一晚上，只是风寒和皮外伤。老天有眼。” 秦爽看着兰微溪说道。 兰微溪现在也恢复了一点力气，脸上挤出一抹笑意，对着他说道：“不是老天有眼，而是吕章帮了我。昨天天黑之后，他便把我放了下来，让我去城楼之中取暖。今日天亮之后，才重新吊了上去。” “否则，按照昨夜的天气，我必死无疑。” 兰微溪对着秦爽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才恍然大悟。 原来吕章在从中帮忙。 他就说，被寒风吹了一夜，怎么可能只是一点伤寒。 “韩忠，把吕章给我带过来。” 秦爽对着韩忠吩咐道：“不要为难他。” 之前在城墙之上，和他有过接触。 这人实力很强，为人也还算正派，知恩图报，倒也算是个不错的人。如果他在城墙之上全力攻击自己的话，自己早就殒命。 这次又算是暗中救了兰微溪，可不能把他同王先楚这批人一起处理。 “你在安邑县好好休息。” 秦爽摸了摸她的额头说道：“等我把外面那一摊子事处理了，再来看你。” “等等——” 兰微溪刚点了点头，好似想到了什么，对着秦爽说道：“有个事情我得告诉你。” “嗯？” “宋斌就在呼知王的军队之中。他这次南下可不仅仅只是来劫掠一番，而是要拿下平城。” 兰微溪焦急地对着他说道：“他已经和平西王取得联系，只要平城的守军南下。平城空虚，平西王便会大力进攻。” “现在北戎的主力虽然在幽州，但是平西王的力量也不弱于北戎主力多少。平城若是无援助，必被破。” 听到兰微溪的话之后，秦爽瞪大了眼睛。 宋斌所图竟然如此之大？ 北方六镇可是大宁插在草原之上的六个楔子，若是被拔了，雁门一线将再无北上进攻之力。 “所以，坚决不能让呼知王离开解州。” 兰微溪焦急地说道。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妥当。段鹏程已经率兵把守绛州，呼知王跑不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秦爽这只是安抚她而已。 段鹏程手里面只有两千左右的平阳兵，守绛州的话，估计有些难度。 但呼知王手里面也只剩下一千左右的兵，想要攻下绛州也不容易。 安抚好兰微溪之后，秦爽来到了安邑县衙。 程俊思等人自然被放了出来。 秦爽也知道这些人可能只是站队而已，当初也背刺过自己，但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不是王先楚一派的人，都能用。 “程县令，你带领衙役，负责安抚好全城百姓，避免出现抢夺、盗窃之事。” “是。” 程俊思赶紧点头应了下来。 “五哥。” 秦爽对着张五哥问道：“该抓的人都抓了吗？” “都抓了。” 张五哥点头说道：“从施恩予到朗岩山，所有人都已经押入大牢，等待您的命令。” “先行关押，回头再来审他们。” 秦爽现在可没空理会他们。 “霍村那边情况如何？” 秦爽问道。 自己让他们急速赶来，不知道那边的俘虏怎么处理的。 “您不用担心，咱们没杀俘虏。” 张五哥赶紧对着他说道：“我在去霍村的路上遇到了胡咏灵将军，她带着人接管了霍村。辎重部队也全部都到了，咱们的子弹也全部都已经充足。”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松了口气。 活得俘虏可比死人的脑袋有用多了。 京城那边，需要这些俘虏。 “绛州那边如何？” 秦爽问道：“段鹏程可曾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张五哥摇摇头说道。 “动身，前往绛州。” 秦爽现在弹药充足，两百人收拾一千北戎骑兵，感觉不在话下。 第392章 调秦爽回京 京城。 朝议。 “陛下，北戎呼知王部三千人已经深入解州，还请派兵及时救援，以免百姓遭受无妄之灾。” 兵部一个郎中站出来，对着秦暠说道：“现在其他地方的兵力都在幽州，只有平城有力量调拨兵力前去，还请陛下下令让崔元受南下救援。” “呼知王？”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这个人，一阵不耐烦。“呼知王在平城以北，怎么就能跑到解州？太原府、平阳府就一点没有察觉？” “呼知王悄悄潜入，一路都未曾有人发现。” 这个兵部郎中很是淡定地说道。 秦暠却目光炯炯地扫视着众人，说道：“从大宁立国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北戎悄无声息的避开前线深入后方的情况。” “三千人南下，平城没有发现，长城守军没有发现，太原府没有发现，平阳府没有发现。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解州？” 他已经开始怀疑，这些人南下是因为给便利。 下面的人不说话。 一会儿之后，太仆寺寺卿站了出来，对着皇上说道：“陛下，扶风亲王去山西巡盐，导致山西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对于各地的正常运转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大家心思都在这位钦差身上，在防守之上，难免给北戎钻了空子。” 山西监察御史王克昌走了出来，对着陛下说道：“山西之乱，祸起于扶风亲王。臣斗胆请求陛下把其调回问责。” 他一开口，拉开了朝堂对于秦爽反击的序幕。 各位重量级的人物开始说话。 “臣觉得，王大人的说法虽然有些偏颇，但是不无道理。”礼部右侍郎李洪生走了出来，对着秦暠说道：“山西从未出现过如此大规模被北戎潜入之事。秦爽殿下去了才几日？便把山西搞得一团糟。臣恳请陛下，调秦爽殿下回京。” 秦爽在山西，给那些官员的压力实在是太大。 不得已，他们得从京城这边下手，逼皇上把人调回来。 继续查下去，整个山西官场都得被他掀翻了。 “太傅怎么看？” 秦暠这个时候，把目光放在了王琰身上。 王琰想了一下，站了出来，对着秦爽说道：“正如李大人所言，山西或许有诸多弊病，但占了一个字‘稳’。作为与北戎对峙之前线，山西最重要的是稳，绝对不能乱。” “扶风亲王去了山西之后，大刀阔斧，干了很多事情。有没有效果另说，但是确实让山西乱了起来。” “以前山西虽然时有兵祸，但北戎之人绝无进入解州的机会。现在能视若无人的进入解州，说明确实影响了山西的整体防御情况。臣同样建议把秦爽殿下调回来。” 因为山西和京城相隔较远，即便是用八百里加急，收到的消息都是好几天之前的。 他们也都是站在前几天消息的基础上，做出如此决断。 秦暠看向胡佑钦道：“胡爱卿，你怎么看？” 胡佑钦站了出来，对着秦暠说道：“我觉得秦爽殿下查得是盐务，和军事没有多少关系吧？我不知道查盐，怎么会导致军事上有漏洞呢？难道说山西政务、军务、盐务都混杂在一起吗？王大人？” 他说完话之后，秦暠眉头稍微舒展了开来。 秦暠让他说话的时候，肯定不是让他和王琰站在同一战线的。再说了，他女儿和秦爽一同前往了山西，让他说话，就是要让他站在秦爽的立场上。 “胡大人此言差矣。” 王琰却对着他说道：“事情只要查起来，总是会人心惶惶的。不是说查盐务，就真的能只查盐务。钦差去了之后，是不是得招待？所有官员是不是得迎来送往？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这是对钦差的尊重。我听说山西布政使为了钦差，甚至从太原府直接跑到了安邑县。不来可以吗？当然可以。但钦差代表着皇上，不来安邑县迎接，会不会给钦差造成不好的印象？会不会被一些奸佞之徒利用？都未可知。” 他侃侃而谈，细数着钦差去巡盐引发的各种问题。 胡佑钦也不相让。 双方不断交锋着。 “父皇。” 秦崧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对着秦爽说道：“儿臣觉得，还是把秦爽调回来的好。北戎确实是他去了之后，才到达解州。说一千道一万，总归是有影响。” “且不谈论北戎入侵的原因。如果秦爽不回来，呼知王这一千人马从解州直接南下的话，咱们无险可守。江北都将乱作一团。” “若是三千呼知王精锐直达幽州的话，断咱们大军的粮道。前线和北戎对峙的主力将会受到严重干扰。还请父皇深思。” 秦崧这次可是看好形势才出手的。 现在，世家大族都被秦爽整怕了，统一出手。 他现在站出来，就能够获得所有世家大族的支持。 他们的支持，是他将来荣登大宝的关键所在。 而且，这次的话术，他已经和他的老师王琰练习了好几次，绝对是没有问题。 皇上现在的心思都在幽州，毕竟那边大战一触即发。 如果其他地方影响到幽州战场，皇上定然会紧张。 如果，因为他的话，陛下调回了秦爽，那他在世家大族中的位置将会变得更高。 秦爽这家伙也得灰溜溜的回来。 现在回来，他不但无功，而且还都是过。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皱了一下眉头。 秦崧说得没错。 不管怎么说，北戎能深入解州，是秦爽去了之后才造成的情况，说明他确实对山西官场有了巨大的影响。 根据秦爽前些日子穿回来的消息，他对盐务调查已经有了重大进步。 现在调他回来，只能前功尽弃。 可若是真的让三千呼知王精锐南下幽州，断自己粮道的话，前线士卒不战就得溃败。 北戎主力南下的话，江北一定会失守。 “陛下，臣觉得太子殿下危言耸听了。” 太常寺少卿祝稷站了出来，对着皇上说道：“我觉得秦爽殿下还是留在山西的好。” 第393章 八百里加急 祝稷站出来之后，秦暠还有些意外。 他作为长公主的丈夫，平时几乎很少参与到朝廷大事的讨论之中。 而且，秦爽和长公主之前还有一些矛盾。 他现在竟然站出来给秦爽说话。 “陛下，臣只是觉得，现在就算把秦爽殿下调回来。呼知王也没办法解决，倒不如让他在那边随机应变。他手中好歹还有五百左右的精兵，多少能够帮点忙。” “现在咱们对于前线的情况两眼一抹黑，只知道呼知王到了解州，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贸然把秦爽殿下调回来的话，我觉得有些不妥。” “不说别的，路上也不安全。万一出个意外，也是麻烦。” 听到祝稷的话之后，王琰站了出来，对着他冷笑一声，道：“祝大人，您这话可不对。扶风亲王手中的那些兵根本谈不上什么精兵。” “他的亲卫和胡咏灵手中的那些兵，不过是陛下哄小孩玩而已。根本就没打过什么硬仗，谈什么战斗力。在山西，也只是添乱而已。” 他说完之后，转身对着秦暠道：“陛下，之所以要调回扶风亲王，只是想要给山西官场吃颗定心丸，让他们安心抗敌。” “若是扶风亲王执意要在山西乱搞的话，我怕人心尽失。臣建议，还是先把他调回来的好。” 听到王琰等人的话，秦暠犹豫了。 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山西那边的情况，北戎入侵，最该做得其实还是稳定。 必须得先把北戎赶出去，绝对不能然他们影响到幽州那边。 “儿臣觉得，不但要把扶风亲王调回来，甚至还得治他的罪。不这么做，不足以安民心，不足以破北戎。” 秦崧也站出来附和道。 他早就看秦爽不爽，这次秦爽去了山西，更是动了世家门阀的利益。 “臣附议。” 王琰站出来说道：“扶风亲王不顾山西情况，引得山西百姓涂炭。” “臣附议。” “臣等附议。” 这些人明显是经过串联，打算置秦爽于死地。 秦暠看着面前的情况，眉头紧锁起来。 难道，秦爽当真如他们所说，把山西搅得天翻地覆吗？ 看朝臣的样子，似乎对秦爽很不满。 胡佑钦在旁边也不敢说什么。 因为幽州用兵才是大事中的大事，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 秦爽可能要成为这场斗争中的牺牲品了。 “拟旨——” 秦暠听着众人的话，皱了一下眉头，对着旁边的朱芳说道。 “革除秦爽现在的一切职务，着令其……” “报——” 就在王琰等人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外面一个突兀的声音传了进来。 “八百里加急！” 一个士卒背着牛皮袋，快步朝着殿内跑去。 士卒不顾自身的疲惫，飞快地跪在大殿之中，手持漆封的牛皮袋，对着秦暠道：“陛下，解州八百里加急。” 朱芳听到这话之后，飞快地跑了下来，接过士卒手中的牛皮袋。 士卒在把牛皮袋交给朱芳的一瞬间，倒地昏迷不醒。 “来人，带下去好生救治。” 朱芳对着殿外的侍卫道。 大宁朝八百里加急，可直接入宫面圣，任何人不得阻拦。 而且，一路上换马不换人。 就是往死里跑。 这人一路奔波而来，能撑到现在已经极为不易。 “山西的加急？” 秦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神亮了一下。 自从呼知王去了解州之后，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个信息。 “拆开。” 秦暠当即对着朱芳说道。 朱芳打开牛皮袋子，把里面一个信封拿了出来，“秦爽殿下的信。” 说话的时候，便撕开信封，把里面的纸交给秦暠。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飞快地打开里面的信，一目十行的浏览了起来。 大概一分钟之后，秦暠爆发出一阵痛快的笑声。 “哈哈哈……” “好小子，一去山西，如同消失了一样，许久不知道来信。突然间来这么一个好消息，着实让我震惊。” 秦暠看着信上的内容，笑得都快要疯了。 “念。” 他把信交给朱芳，道。 朱芳接过信。 “儿臣秦爽奏上：十一月三十日，呼知王率兵南下，劫掠解州。儿臣侥幸逃脱，携两百亲卫于沟沿村，全歼北戎呼知王一部七百骑兵。儿臣不日便会调查清楚呼知王南下的原因，并有信心在解州全歼呼知王。” 之后的内容就是对秦暠的的问候和祝福，没什么营养含量。 听到这话之后，众臣议论纷纷。 “什么？他用两百亲卫杀了呼知王七百骑兵？” “真的假的？不会是虚报战绩吧？咱们大宁的兵，两百能胜七百？还是骑兵？这不是搞笑吗？” “这消息不会有夸大的成分吧？他身旁也没有监军，他想说啥便是啥呗。” 周围的人明显对于这个消息很不信任。 “陛下，臣觉得，秦爽殿下的来信既然如此有信心，我觉得大可不必召回殿下。正如祝大人所言，殿下在山西似乎真的是一股奇兵。” 胡佑钦赶紧说道：“两百亲卫诛杀七百北戎精锐，这是何等的壮举？我觉得，不但不能对他进行处罚，还得进行赏赐！” 听到这话之后，秦崧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胡大人，您是不是太急了一些？这些消息怎么能断定真假呢？”秦崧对着胡佑钦说道：“您应该对北戎有所了解。两百大宁士卒全歼七百北戎精锐，您觉得这不假吗？你让在场的诸位将军说说，这可信吗？” “确实不太可信，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就算是三千大宁士卒，面对北戎精锐骑兵都不一定能胜得了。更何况秦爽带殿下的亲卫都是些没经历过大战的毛头兵。” “确实假了了一些。刚刚带兵，就学会了谎报战绩。谎报也得符合常识才行。两百人杀七百北戎精锐，明显就是为了骗赏赐。” 周围的武将一个个都摇摇头。 他们和北戎打过交道，知道北戎骑兵的战斗力，两百大宁士卒杀了七百北戎精锐，着实不可信。 “父皇，我觉得不但不能给秦爽赏赐，反而应该加重责罚，绝对不能放任这种谎报军功的行为。” 秦崧坚决不会让秦爽得到赏赐，再赏，这家伙就成单字亲王，对自己的威胁可就大了。 第394章 俘虏到京 听到这些人的话之后，秦暠也是眉头紧锁。 他们说的话很是有道理。 大宁两百士卒怎么可能赢得了七百北戎骑兵精锐，就算是占地形优势也不可能赢的。 这份战报看起来好像确实不是那么的可信。 “陛下，您也懂兵事。这份战报的真实程度，您自己也应该清楚。我觉得，朝廷不能容忍这种谎报军情的情况。” 王琰站出来说道。 作为太子太傅，他自己平时也很少说话。今日却表现得极为兴奋，好像非得把秦爽弄回来不可。 秦暠并没有多想，觉得他只是一心想着帮助太子而已。 王琰本来就是他给太子派得辅佐重臣，和太子站在同一立场，也没什么。 而且，他说得很有道理。 军中确实有谎报战绩的传统，比如杀敌八千，往往都会上报为杀敌一万六，只是为了能够多获得军功而已。 秦爽若是谎报一些杀敌数量，他倒是也能接受。 但是他这份战报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两百大宁军队，绝对赢不了七百北戎骑兵。更不用说他手里面那些没怎么上过战场的兵。 秦暠有些失落。 秦爽这是让自己白高兴一场，还让这些大臣抓住了自己把柄。 自己就算是想让他继续留在山西查案，也变得不太可能。 算了，还是先调回来吧。 “朱芳，继续拟旨……” “陛下。” 秦暠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翁裘飞快地跑了进来，对着秦暠说道：“陛下，城外急报。” “什么事情？” 秦暠很是不高兴。 作为皇城卫的指挥使，擅闯朝议现场，不懂规矩。 “陛下，请恕臣冒犯，实在是有天大的事情需要汇报。” 翁裘高兴地看着秦暠说道。 “什么事情？说！” 秦暠毫无心情地听着。 “秦爽殿下让人押送一名北戎大档头回京，已经到达了九江，不日便能够到京。” 翁裘对着秦暠说道：“我已派人与押送之人对接。根据那名北戎大档头交代，秦爽殿下以两百人，全歼北戎骑兵七百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毛都在飞舞。 秦暠的眼睛也瞪了起来。 “什么？”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十分失态。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秦暠快步从龙椅上走了下来，看着翁裘说道：“你详细和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启禀陛下，秦爽殿下只派了三个人便押着一个大档头回京。据说是因为他那边人手不够，所以只能派出三个人。” 翁裘说道。 他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觉得无比好笑。 那可是北戎的大档头，也是相当于将军级别的人物。这么多年，大宁都没有活捉过一个大档头。 这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秦爽竟能够如此大意，只派了三个人押他回来，难道就不怕路上出现什么意外？ “臣知道消息之后，赶紧派人去接应。顺带对那个大档头的身份进行了确认，并对山西的情况进行了了解。” 翁裘明显很是兴奋，对着秦暠说道：“经查，此人确是北戎大档头。” “那意思就是说，秦爽殿下的战报没有一丝水分。” 胡佑钦顿时声音都大了起来，对着王琰等人说道：“王太傅，您可是把秦爽殿下想错了。他不但没有谎报军情，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多报。简直就是惠心实诚之人。” “北戎的大档头亲自交代的东西，总不会错了吧？” 这话说完之后，王琰的脸色变得铁青，怎么回事儿？ 秦爽怎么可能以两百人破七百骑兵。 这也太奇怪了。 “北戎攻入沟沿村，秦爽殿下带着自己的两百亲卫，把这些人全部都绞杀在村内。” 翁裘对着秦暠汇报道。 “好好好——” 秦暠这下子可算是扬眉吐气，原来秦爽说得是真的。 “侥幸而已。” 马上有不长眼的人出来泼冷水，“这是在一定条件下发生的侥幸情况而已，肯定是村民组织的自卫已经伤了很多敌人。他只是来捡了现成的而已。如果因为这个消息，就觉得扶风亲王的亲卫是精锐的话，我觉得有些可笑了。” 王克昌也对着秦暠说道：“陛下没必要为了一场小胜而激动。或许因为一些原因，扶风亲王能够侥幸击败北戎一支小部队。但是北戎可是南下三千余人，这些阵亡人数还没办法让呼知王伤筋动骨。” “所以，臣觉得，还是先把秦爽殿下调回来的好。只要他被调回来，才能够集合山西所有的力量，把呼知王赶出山西。至于扶风亲王所说，要把呼知王全歼在解州，是痴人说梦了。” 三千的北戎精锐铁骑，在场的武官不少都曾经和他们较量过，对于这些铁骑的威力还是很清楚。 “陛下，秦爽殿下用两百人破七百精锐骑兵，可能真的是有一定的运气成分。” 一个武将对着秦暠说道：“但是三千铁骑的打法可是和这种小规模的打战不同。如果要正面硬碰硬的话，秦爽殿下的那些亲卫不够看，甚至可能有性命危险。” 另一个武将也说道：“臣觉得把秦爽殿下召回来，是为了保他的性命。万一因为一次小胜，便觉得北戎实力只是如此，那是要吃大亏的，甚至会送命。” 听到大家这么说，秦暠心里面也在犯嘀咕。 秦爽的那些亲卫中，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也就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没有真正和北戎交过手。 这次能以二百胜七百，可能有地利、意外等等情况。 他没见过秦爽，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如果秦爽真的因为这件事便轻视呼知王，可能真的会送命。 要真正的把将近三千北戎骑兵赶走，还是得靠各地的守军。只有这些守军合力，才有可能逼迫呼知王离开解州。 全歼呼知王？ 他想都不敢想。 “陛下，扶风亲王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杀七百北戎骑兵，都是大功一件。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防止呼知王南下。”周雄站了出来，对着秦暠说道：“而要防止呼知王南下，必须得派兵占领蒲州阳义县。而距离阳义县最近的病是蒲州护粮军。” 兵部左侍郎看了一眼王琰，站出来赶紧说道：“前些日子收到护粮军参军顾昀胜的消息，秦爽殿下在山西的调查，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们的护粮行动。他对秦爽殿下，估计也很不满。” 这话说出来，就是在逼着秦暠马上把秦爽从山西撤回来。 秦爽的手已经伸得太深了，朝堂之上，有人怕了。 第395章 封代王，赐节钺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 用护粮军逼自己做决定吗？ 听到这话之后，他反而警觉了起来。 今天的朝堂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感觉像是联合好了一样，非得把秦爽从山西弄走。 “陛下，扶风亲王在山西作威作福，顾昀胜等将领不胜其扰。”兵部右侍郎看着秦暠的表情不对，赶紧说道：“臣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安抚，但将领心中有不快，总归是影响战斗力的。” 王琰想了一下，对着秦暠说道：“陛下，和北戎作战，单靠秦爽殿下的那两百人是不够的。还是得依靠山西的众将。”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臣觉得还是以保大局为重。让秦爽殿下回京，山西的事情，交给山西的官员去处理。” 这些人铁了心要把秦爽搞走，很明显，就是因为秦爽触碰到了不少人的利益。 但现在为了朝廷大局，必须得让秦爽放弃。 否则，呼知王一旦闯入幽州，后果难料。 “罢了。” 秦暠思考了一会儿，“给秦爽传旨吧……” “报——” “八百里加急。” 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又一个士卒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直接跪在大殿之上。 “山西，八百里加急。” 他对着秦暠说道。 说完这话之后，就觉得周围的氛围好像不太对。 这些人的表情怎么那么怪异？ 秦暠觉得今天自己就不宜说话，每次要开口的时候，总有人要打断。 他就纳闷了，山西怎么这么多的八百里加急？ “嗯。” 秦暠对着朱芳挥挥手，自己则坐回到了龙椅之上。“你看了告朕吧。” “陛……陛下……” 朱芳赶紧打开袋子，翻出里面的东西，一目十行的扫过。 扫完之后，又看了一遍。 得知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之后，才颤抖着声音和秦暠说道。 “秦爽殿下率十余骑夜袭呼知王大营，杀死呼知王手下将领数人。随后把呼知王大军引到霍村，伏之，一夜之间，杀北戎骑兵七百余人，俘虏北戎骑兵五百余。杀北戎都尉一人、俘虏右骨都侯一人和大档户一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芳声音激动地都有些颤抖。 下面的朝臣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带十几个人就敢夜袭北戎大营？两百人就敢埋伏两千余人的北戎骑兵？ 这也太离谱了吧？ 如果一开始就听到这个消息，他肯定觉得这是假消息。 因为实在是过于离谱。 但是经过之前秦爽两百杀七百的消息，他们也不敢随意开口。 秦暠也是一脸怀疑，秦爽竟能如此厉害？ “陛下，北戎都尉的脑袋、被俘的有骨都侯和大档户正被押送而来。” 朱芳激动地对着秦暠说道：“用不了多久，便能够到达京城。” “秦爽殿下还说，定要斩呼知王头颅，悬于北阙，让天下人都知道，犯我大宁疆土者，虽远必诛！” “好！好魄力，不愧是我儿。”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自从他即位以来，和北戎作战一直都是防守，只要能守住，那便算是大胜战。 每个当皇帝的，谁不想文治武功，名留青史？ 秦爽若是能把呼知王擒下，那可是为大宁朝开了先河。 朱芳说完之后，便没有继续往下念，而是把纸递到了秦爽手中。 这张纸上面还有秦爽所调查的北戎入侵的原因，以及这次巡盐的结果。这些话实在是有些敏感，朱芳不敢念。 秦暠扫了一眼，把后面巡盐的情况看完之后，眼神扫过王琰、王克昌等人，嘴角不着痕迹地划过一抹冷笑。 他就说这些人为什么要齐心协力的要把秦爽从山西调走，原来后面还有这些原因。 他把这张纸收了起来。 “诸位爱卿怎么看？恭贺陛下，天佑大宁。” 胡佑钦当即一个马屁拍了上去，“秦爽殿下勇气无双，文武双全。是陛下之福，是大宁之福。” “恭贺陛下。” 剩下的人也赶紧拍马屁。 人家都这么猛了，不说两句场面话怕是过不去了。 秦崧脸色铁青，本来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把秦爽调回来，顺带给他按个罪名，从此打压得他不得翻身。 但是谁能想到这家伙这么厉害？ 连胜两场，还都是以少胜多。 更关键的是，他还抓了活得俘虏。这两次战斗还都有了见证人。 想搞他都不容易。 “陛下，秦爽殿下两战两捷，但北戎还剩下千余人。臣担心他们更会狗急跳墙，从蒲州南下。臣建议陛下还是尽早下令，着令顾昀胜占据阳义县。” 周雄还是对着秦暠说道。 “不用急。” 秦暠却自信地说道：“秦爽已经调动顾昀胜扼守住了阳义县。北戎南逃不得。”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对秦爽能够全歼呼知王一部也有了几分幻想。 全歼这一部，将会震慑草原诸部，同时也能大大提升国人的自信心。 听到这里之后，周雄不再言语，但是对秦爽的军事才能却相当佩服。 一个没上过战场的皇家子弟，第一次上战场便能够有如此强大的行动能力，而且还能够调动和自己敌对的势力去守住战略要地。 这份能力，他对秦爽也是另眼看待。 若是他能继位，定然会成为一代雄主。 “传旨。” 秦暠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大了几分，“擢升秦爽为代王，赐节钺，节制山西兵马。允其调动山西任何兵马，定给朕把呼知王留下。” “犯我大宁者，虽远必诛。” 秦暠念着这几句话，当即说道：“朕亲自手书，命人打造一块石碑，把这几个字给我刻上去。告知秦爽，背面，朕给他空着，等他班师回朝，给他勒石记功。” 听到秦暠的话之后，下面的人一片震惊。 他给秦爽的赏赐着实是有点高。 代王，已经步入到了单字亲王的范畴。更为关键的是，赐他节钺，允许其调动山西所有兵马，这可是莫大的信任。 还要勒石记功。 只要他顺利班师回朝，名望肯定如日中天。 秦崧感觉到了压力。 第396章 夜袭绛州 对于朝堂发生的事情，秦爽一无所知。 他现在一心只想着，绝对不能让呼知王离开绛州。 “吕章，都是老爷们儿，我也不和你废话。” 秦爽看着已经被放出来的吕章，一边整理着马上的东西，一边对着他说道：“你救了兰微溪，我很感激你。而且我觉得你人品不错。”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不选择跟我，杀北戎，建功立业，护佑百姓；要不拿这些钱离开。” 秦爽确实起了爱才之心。 吕章的功夫甚至远在自己之上，如果能收归己用，会是十分得力的帮手。 “我问你一个问题，王大人怎么处置？” 他看着秦爽问道。 “他放北戎进来祸害百姓，罪不容诛。” 秦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说道：“而且，他的行为可能导致北戎大军南下，到时候，整个山西都陷于北戎的铁蹄之下。我已经把他诛杀。”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吕章沉默了。 王先楚对他有恩，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跟随在王先楚的身边。现在王先楚已死，他接下来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我可以先帮你杀北戎，待北戎被打退之后，我再做决定。” 他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道：“好。” “现在就交给你一个任务。” 秦爽对着他说道：“带一队人马北上平城，告知崔元受，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都绝对不能出兵。” 说话的时候，把自己的钦差令牌交给他。 “是。” 吕章点头应了下来。 “我们可以同行至绛州。” 秦爽对着他说道。 “明白。” 吕章说道。 当即，秦爽带着人出城，朝着绛州杀去。 …… 绛州。 呼知王带领着北戎士卒，夜袭平阳守军大营。 近万人的军队在他们一千骑兵的夜袭之下，迅速崩溃。 呼知王部下也在这次战斗中找回了士气，终于不再垂头丧气。 但是在他们信心满满地准备通过绛州之时，却发现绛州城中竟然有守军。 有守军的绛州城和没守军的绛州城可不一样。 他们只有一千人，这一千骑兵打运动战还行，攻城是没有一丁点的优势。 如果下马攻城的话，他们也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优势。 第二日早上，他们便试着攻城。 但是守城之人十分坚决，他们死伤很重。 当即放弃了这个想法。 “军师，现在怎么办？” 尹邪莫焦急地对着宋斌说道：“平阳守军不都去了高凉邑吗？此地怎么还会有守军？” 宋斌也是皱着眉头。 他也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还藏着两千兵马。 这两千兵马虽然看起来很弱，但是挡住他们绰绰有余。 他们现在也只剩下了一千人左右，硬拼肯定不行。 “夜袭。” 宋斌再次对着他说道：“今晚，咱们夜袭绛州城。” “能行吗？” 尹邪莫对着他说道：“绛州城可不是高凉邑，城墙高大，咱们放弃战马爬墙夜袭的话，动静太大，动作太慢，成功概率非常低。” “不不不……” 宋斌却摇摇头，对着他说道：“今夜，有人接应咱们开城门。” 绛州如此重要之地，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布置了暗子，就是担心出了什么意外，从而被人断了后路。 “靠谱吗？” 尹邪莫看着宋斌说道。 “咱们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宋斌转身看着他说道：“咱们现在若是不冲出绛州，解州这么小的地方，咱们压根就腾挪不开。被人追上围堵，必死无疑。” “那就打。” 尹邪莫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除了相信宋斌之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宋斌离开尹邪莫的营帐之后，嘴角却露出一抹冷笑。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一个男子从旁边站了出来。 “教主，已经同绛州之内的人取得联系。今晚子时，咱们绕道东门，从东门杀入。” 男子对着宋斌说道。 宋斌坐在软垫之上，倒了一杯茶问道：“北边的动静如何？” “平西王再有一日便能够到达平城。平城崔元受两日前便已经派一万兵马南下，现在平城之中还有不到五千人。平城可能还不知道呼知王只剩下一千多人了吧。” 男子对着宋斌认真说道。 宋斌点了点头。 崔元受那个家伙，哪里是想要南下平叛，无非就是想要给朝廷展现他的能力。同时，想要把汾阳府周围的几个县的常平仓劫掠一空罢了。 若只是单纯地剿灭呼知王的队伍，哪里用得着上万人的队伍动身。 “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男子对着他说道：“咱们的人要不要也做些什么呢？咱们经营山西也不少年，手里面也有不少的人了。山西正是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咱们出手，一定能取得成果。” “不急。” 宋斌对着他说道：“你现在就算是在山西夺下一块、半块的地又能如何？不管最后是大宁赢还是北戎赢，咱们都拿不到什么好处。” “我只想让双方恢复到你争我斗的状态，咱们才能从中获得利益。” 宋斌眼睛盯着面前的一副舆图，手指却戳在北方的代州，嘴角挂着笑意。 大宁、北戎，都只是他利用的棋子而已。 他从来都没想着要寄人篱下，只有自己掌握权势，才是真的。 “今夜要不要让城内的兄弟们配合，即便是打巷战，我觉得呼知王这边也得损失不少。他的骑兵，可不适合在城内厮杀。” 男子对着宋斌说道。 绛州这么大的城，只有两千人防守，必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如果起城中点火接应的话，应该能让本就薄弱的防守，更加难以坚持。 “没必要。” 宋斌却说道：“呼知王只是引平城守军南下的诱饵而已，他们的目的已经完成。死活与我等无关。” “今夜行动之后，你便与我行动。呼知王就算是能从绛州逃得了，也逃不了后续平城军的围堵。绛州城若无守军，他或许还能挣扎几日。绛州城有了守军，哪怕只有两千，他们也绝无生的希望。” 第397章 滇州段氏，死战不退 是夜。 天空好像是被墨泼过一般，黑得让人心慌。 刚到子时，老天似乎要帮助北戎一般，又升腾起一股股的薄雾。即便是手举火把，可视距离也不到五米。 伸手不见五指。 段鹏程坐在绛州府衙，发愁地看着面前的舆图。 绛州城实在是太大了，两千人防守，感觉处处都是漏洞。 但是他也没办法，手里面就这么点人，捉襟见肘。 也不知道秦爽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这天气，太适合夜袭了。他已经让手下的士卒加强了巡逻，但是人手不够。 “世子，世子，北戎攻进来了——” 一个男子急匆匆地冲了过来，对着段鹏程喊道：“东……东门……” “什么情况？” 段鹏程当即起身披甲，对着男子问道：“怎么没听到北戎攻城的声音？” “有人私自打开城门。” 男子对着他说道：“咱们一直防守的重点是北门，东门那边防守相当薄弱。被人从内部钻了空子。” “妈的。” 段鹏程忍不住骂娘。“身为大宁人，却为北戎当走狗，该杀！” “亲兵。” 他大喝一声。 当即有几十个人凑到了他身边。 “马上各个城门传信，全部都到北门集合。” 这些亲兵是他亲自挑选的，为的就是方便到处传信。 北戎这些人进城之后，肯定是要从北门突围，只要守住北门，北戎之人也没那么容易出得去。 他就算是拖，也得把北戎之人拖在绛州城里。 亲兵当即出去报信。 而段鹏程则带着自己的帅旗，率先来到了北门。 当他在北门等了一会儿之后，他便知道，近万的平阳守军为什么会被一千骑兵冲击得溃不成军。 因为他派出去的亲卫回来汇报，各个城门处的守军听到北戎进城之后，直接跑了。 压根就没想着抵抗。 而他派出去的十几个亲兵，也只回来了三个，其他的人也都跑得不见了踪影。 段鹏程想过平阳军的战斗力差，但着实没想到这么差。 看得出来，这些卫所兵真的已经从根子上烂了。 用他们守城的时候，一个个都还算是勇猛。轮到与北戎正面硬刚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 两千人的守军，如果摆好阵型和北戎之人打巷战，未必会输。 就算是输，也能啃下北戎一大块肉。 这一千的北戎骑兵若是被他们打到只剩五百人，都别想掀起什么水花了。 而且，巷战中，骑兵的威力也会被大大减弱，胜得概率还非常大。 结果，这些人连见北戎的勇气都没有。 “世子，撤吧。” 其中一个亲兵害怕地对着段鹏程说道：“北戎骑兵已经朝着北门杀来了。咱们在这里只能等死。” 另一个亲兵也忍着害怕，对着段鹏程说道：“世子，只剩下咱们几个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呢。” 段鹏程却咬着牙说道：“我答应过秦爽，要替他守住绛州。你们若是想要离开，随时可以走。” “我不走，我就在此地站着，我要让北戎之人看看，我大宁还是有血性男儿的。” 他很生气，很愤怒。 大宁的兵不该这样。 若是一点像样的阻击都没有遇到便让北戎顺利离开，北戎会如何看待大宁的男儿？ “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城头之上，死在我的帅旗之下。” 段鹏程义正词严地说道。 在他说完之后，旁边的亲卫跪下给他磕了两个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段鹏程愿意为国赴死，他自己赴就行。 他们只是一些小兵而已，可不想做无畏地牺牲。 段鹏程也不怪他们。 卫所糜烂，卫所长官霸占士卒农田，士卒彻底沦为佃户，和普通的农民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平时训练都没怎么训练，怎么可能有战斗力？ 北戎一路上基本上没遇到什么抵抗，飞快地便来到了北门。 远远看去，只是看见城门之上有一团黑色。 靠近之后，才看到一个男子笔直地站在一柄红色的帅旗之下，帅旗之上写着“段”字。 段鹏程看到北戎冲过来之后，走到城门之前，手持一柄马槊。 上马，死死堵住了前进的路。 “小子，让开，否则死。” 一个北戎骑兵朝着段鹏程疾驰而来，手中的弯刀朝着他的脑袋之上砍了过去。 刚才在路上，他遇到的那些士卒，只要稍微吓唬一下，当即就会吓得抱头鼠窜。 他以为这个人也一样。 “噗——” 北戎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马槊瞬间洞穿了他的身体。 段鹏程猛地一甩，把这人狠狠地甩到一边。 “你是何人？” 呼知王看着段鹏程的动作和样子着实有些威武，忍不住问道。 “滇州段氏，滇王之子，大宁平阳县伯，绛州守将，段鹏程！” 段鹏程手持马槊，盯着他们说道：“想要过绛州，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他一双眸子之中，闪烁着必死的信念。 滇州段氏，从来只有战死之人，绝无临阵逃脱之人。 呼知王听到这人的名头之后，对着他点了点头。 他对这种勇士很是钦佩。 但，他也不能阻挡他们离开的脚步。 他们今日若是离不开绛州城，必死无疑。 “杀！” 呼知王一挥手，喊了一嗓子。 段鹏程双目赤红。 “秦爽，老子是替你守绛州而死，每年清明记得给老子带点好酒。” 他当即催动战马，朝着北戎军队之中便要冲去。 “砰砰砰……” 就在他准备冲刺的时候，身后突然间传来无数枪声。 枪声响过，一排排冲刺而来的北戎骑兵倒了一地。 “都快死了，还惦记老子的好酒。想喝，回了金陵敞开喝，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秦爽从城墙之上探出脑袋对着段鹏程笑道。 段鹏程看到秦爽之后，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这些话被人听到，多少还是有些羞耻。 “什么？” 呼知王再次听到那些恐怖的枪声，整个人都慌了。 他们怎么来绛州了？ 对于这些枪声，他现在脑子里面都有阴影。 每天晚上睡觉，脑子里面都是“砰砰砰……”的枪响声。 今天，夜色中突然间冒出来的子弹不断收割着北戎骑兵的性命，让他直接吓破了胆。 他都没有对抗的勇气。 “撤——” 呼知王甚至都没看到城墙上人的样子，听到枪响就先撤。 “撤？撤得了吗？” 秦爽冷笑一声。 第398章 大宁不缺热血士卒 “砰砰砰——” 北戎的身后，在看不见的黑暗之中，只有一朵朵的火光闪烁，然后就听见一声声的枪响。 紧接着一个个的北戎士卒从马上摔了下来。 米涅枪的射程要比骑射远得多得多。 而且现在又是在绛州城内，在这条巷子中，北戎士卒根本没办法展开，只有前后两条路。 但是现在前后都有枪堵着，被包围了。 “这……怎么这么多人？前后都有那种武器？这怎么打？” “完了，咱们被包围了。” “这还怎么打？完了，要被包饺子。咱们怎么打？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连对手都看不见。” “和那天晚上的情况一模一样，太可怕了。枪声到底从哪里传来的？黑乎乎的，都分辨不清楚前后。” 这些枪声传来之后，这些北戎士卒慌得一塌糊涂。 这天的情况和霍村那天的情况一模一样，那天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出现这个情况，一下子阵脚有些慌乱。 尹邪莫前后仔细地确认了一下，大概确定了枪声的位置，这条街前后大概率是都被秦爽的人给堵了。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拼死冲过去，短兵相接。 如果，一直这么耗着，他们必死无疑。 “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现在尹邪莫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出冲，能冲多远便冲多远。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精锐就是精锐。 他这一嗓子喊完，角声响。 这些北戎士卒竟然不在混乱，刀出鞘，整齐列队。 即便是面对这种武器代差，一个个手持着弓箭，毫不畏死地朝着秦爽等人冲了过去。 和之前大宁士卒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让秦爽对于现行的卫所体制有了怀疑。 或许得从制度上进行改革。 “砰砰砰——” 米涅枪的射程很远，北戎弓箭的射程还没到，秦爽等人的子弹便到了。 每一轮射击，都有数不清的人摔下了马。 但是这些人悍不畏死，就好像没看到有人被杀死一样，跟着呼知王就朝着北门猛冲。 “杀——” 北戎士卒杀声震天，不断变化着队形。 即便是在相对狭小的街巷，也是通过把队伍尽量分散开，从而进全力躲避子弹。 他们只要冲进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一轮抛射，这些持枪之人就得完蛋。 一千骑兵悍不畏死地冲锋，前面的人几乎就是替后面的人挡子弹的。但是每一人的死都给后面的人迎来了前进的机会。 绛州城的街道确实宽一些，而且夜色很深，不少人已经乘着夜色闯入到了弓箭射程之内。 但还不待他们搭弓射箭，就被飞来的子弹结束了性命。 “砰——” 秦爽提枪朝着一个冲到了射程范围之内的北戎士卒。 一枪之后，这人直接被打下马。 秦爽也不知道打中了哪里，这黑乎乎的天，伸手不见五指，即便周围不少人手里面拿着火把，但可视范围也没超过十米。 十米之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群黑影。 “这么做不太行。” 段鹏程看着秦爽说道：“这边的路比霍村的路宽多了，咱们就算是再齐射，也总会有漏网之鱼。他们这么冲的话，一定会靠过来。” “必然会短兵相接。” 他担心地看着秦爽的下属，有些不放心地说道：“短兵相接，咱们胜得概率不是很大。” “谁说的？” 秦爽却自信地对着他说道：“我的亲卫也都是大宁的精锐，如何就杀不得这些北戎之人？” 他其实也在慢慢锤炼自己这支部队。 在霍村的时候，先让他们用火枪占据优势，打破北戎不可战胜的神话，也让他们从心理上不再害怕北戎。 现在用火枪把呼知王的队伍打残，起码让战斗力急速下降，让自己的人再和他们短兵相接。 不能永远依赖米涅枪。 因为，世上不可能所有的战役都是巷战或者是埋伏战，如果不打一下这种遭遇战的话，自己的亲卫怕是得不到真正的历练。 现在尹邪莫的队伍是一头老虎，但已经被他收拾得有些疲惫。 正好适合用来练手。 不强不弱，刚刚好。 战争还在继续。 一方冲锋，一方射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北戎之人的人的身影已经变得清晰。 很明显，他们仗着快马和巨大的牺牲，已经冲到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 呼知王指挥着手下，怒吼着。 “放箭！” 手下的人一个个弯弓搭箭，朝着之前那些火光闪烁的城楼之上射去。 但是他们刚刚放箭的一瞬间，黑暗中竟然窜出了一伙骑兵。 “杀——” 为首之人正是秦爽。 他手持一把长刀，把迎面而来的一个男子一刀砍下。 秦爽冷笑一声，真以为你们能这么轻松地冲到射程范围之内吗？就是为了给你们杀个措手不及。 呼知王有些愣神。 他们冲刺的时间选得也太好了，自己的人刚刚完成一轮抛射，手里面还拿着弓箭呢，这些人就冲过来。 他愣神的功夫，就看到黑暗之中无数的骑兵气势汹汹的杀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每一个装备都十分精良。 精气神很足。 对于北戎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害怕，甚至还有些兴奋。 这些人手持利刃，对着北戎骑兵就是一阵砍杀。 “杀——” 呼知王也大喊着。 大宁军队竟然敢和他们在骑兵冲锋上较量，那就是找死。 北戎在这个上面，从来都没有输过。 一阵厮杀。 秦爽带着人直接把北戎杀穿。 北戎也背靠城墙而立。 天黑乎乎的，秦爽也不知道自己的人跟来了多少，也不知道北戎之人剩下多少。 “亲卫。” “在——” 秦爽冲到对面之后，一下子都没停歇，大喝一声。 不能耽误时间，如果耽误时间，会给他们打开大门逃离的时间。 埋伏在后面的亲卫已经全部上马，枪入袋，手持刀。 一个个无比兴奋。 “随我杀敌建功。” 秦爽再次打马，朝着呼知王的方向冲了过去。 身后的亲卫看着秦爽都如此勇猛，一个个也都变得气势汹涌。 大宁也不缺热血士卒，只是缺少热血将军带领而已。 “杀——” 第399章 呼知王已死 尹邪莫完全不相信自己会在拼马战的时候输，当即提刀再次朝着秦爽杀了过去。 “杀——” 喊杀声震天响。 可能段鹏程也担心秦爽嗝屁，一直都在他的五步之内，任何有威胁到他生命的人，直接就被他捅穿。 又一次的冲锋，秦爽不知道自己剩下多少人，对方剩下多少人。 但是从气势上看，自己这边的人感觉还是不错。 就是周围黑乎乎的一片，谁都不知道自己队伍的伤亡人数。 但是有了夜色的掩饰，大宁士卒的勇气也得到了莫大的提升，看不到北戎的那张脸，杀起来就没有那么多的恐惧感。 “对方还有差不多三百人。” 段鹏程小声地对着秦爽说道：“刚才咱们冲的突然，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也不知道咱们的人数，所以打得没有章法。” “刚才冲锋的时候，他们明显已经对咱们的人数和实力有了清楚的感知，已经逐渐调整了过来。刚才的应对明显是有了配合。” “咱们不能冲了，两百对三百，胜算不大。”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对段鹏程有些佩服。 不愧是在行伍中长大的，这么黑的夜色下，都能够准确地判断情况，属实是让人佩服。 “亲卫。” 秦爽再次大喝一声。 “瞄准前方，一轮平射。” 对面既然还有三百人，那就再收割一波。 “砰砰砰——” 又是一轮子弹的洗礼。 刚刚才调整过来的北戎之人又迅速被打得一阵慌乱，又是不知道多少人被收割了性命。 “卑鄙。” 尹邪莫以为秦爽和他比拼马战，在上次冲锋中，感觉到秦爽也有两百人左右之后，已经有了莫大的信心。 他才刚刚做好排兵布阵。 让自己最精锐的亲卫骑兵在最前方当矛，打算直接把秦爽的部队捅穿。 结果倒好，这家伙又卑鄙的使用子弹。 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这些子弹射过来的时候，他们还准备新一轮的冲锋呢。 连续不断地枪声响了起来。 最外面的那些精锐一个个中弹倒下，躺在地上哀嚎着。 刚刚才站稳脚跟的北戎士卒当即又乱了起来。 秦爽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为什么在双方骑兵对战的时候，要使用枪呢？ “大王，咱们先撤吧。这么打下去，都得把咱们打干净。” “对方实在是太难缠了，冲锋的时候开枪。好不容易冲到射程以内准备和他们对射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冲锋。” “这就是在折磨咱们。” 北戎之人对着尹邪莫哭诉着。 “不行。” 尹邪莫却果断地拒绝道：“咱们活得希望就在那道门口边，必须得冲过去，把门打开，北上平阳府。” “杀——” 一轮射击结束之后，趁着对方还在慌乱中，秦爽带着人再一次进行冲锋。 因为刚射完一轮子弹，北戎之人还懵着呢。 “呼知王已死，投降不杀。” 秦爽冲到一半，突然间大喝一声。 周围的亲卫也跟着喊了起来。 反正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北戎人自己都分不清楚什么状况。加上子弹又是那么的厉害，呼知王被杀死的概率还是极大的。 北戎人一听这话，更慌了。 头领死了，就没必要给卖命了。 “这？什么？呼知王被杀了？那咱们赶紧逃吧。” “那东西能射这么远，结果了呼知王还真有可能。” “不行，在这里待着，必死无疑，咱们赶紧另寻活路吧。大王都没了，咱们还打个什么劲？” 北戎人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本就沮丧的心情更加沮丧，一个个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 “本王在此，随本王杀去——” 呼知王也知道秦爽这话的威力，当即亮起一个火把，对着手下的人喊道：“随我杀——” 这个流言可不能继续传下去，若是继续传下去的话，自己的部队，不战就会乱起来。 所以，他甚至不惜把自己暴露在火光中，让所有北戎士卒都看到他。 “砰——” 就在他准备继续冲杀的时候，一颗子弹从他身体穿过，然后当着所有北戎骑兵的面，从马上摔了下来。 秦爽收起枪。 一直找不到你的位置，就等着你暴露呢。 刚才之所以这么喊，就是逼着尹邪莫出来澄清，从而找机会弄死他。 “呼知王已死，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看着尹邪莫中弹倒下，秦爽也不管尹邪莫到底死了没有，当即就开始呼喊。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段鹏程也喊道。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秦爽的亲卫也一个个喊了起来。 尹邪莫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从马上掉下来的，不管死没死，这么一嗓子，瞬间便把北戎人的信心给击碎了。 本来被那么压着打，弦已经被崩得紧紧的，随时可能会断。 看着尹邪莫被从马上打了下来，瞬间没了抵抗之心。 一个个开始下马，放下武器，放弃抵抗。 “打扫战场。” 秦爽对着手下的人喊道。 从子时就开始了混战，等到秦爽开始打扫战场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 等到彻底把战场打扫完之后，已经寅时。 “殿下。” 一会儿之后，张五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秦爽喊道：“咱们这次可是赚大发了。” “咱们死伤多少人。” 秦爽对着他挥挥手，看着张五哥说道。 张五哥愣了一下，说道：“咱们昨天晚上死了十七人，重伤五人，轻伤三十一人。” “这已经是极佳的战绩，只伤亡了这些便能够剿灭呼知王近千人的队伍，已经是大胜。” 秦爽点了点头，确实是大胜。 为了锻炼队伍，死伤是难免的。 经过这次血得锻炼，这支队伍再次见到北戎的时候，心里面绝对不会再有我能不能打得过的疑问。 “优抚死伤之人。” 秦爽对着他说道：“他们若是有家眷需要关照，可以让他们在京城联系孙雨棠。” “殿下仁厚。” 张五哥对着秦爽点了点头，恭敬地说道。 “说吧，咱们这次的收获如何？” 秦爽收拾好心情，看着张五哥说道。 第400章 大胜 张五哥听到这话之后，顿时神采飞扬了起来。 “殿下，咱们昨夜杀了足足五百北戎士卒，加上之前攻城死亡的两百士卒，共杀死北戎士卒七百。俘虏两百八十七人，其中有一个左骨都侯，还有两个都尉。这些鱼没有之前的大，但好歹抓住了呼知王。” “尹邪莫这家伙命大，没死。不过枪从肩膀处洞穿，现在虽然活着，但不知道能挺多久。” “殿下，我建议还是赶紧把尹邪莫送回京城。他死，也得死在京城。” 他看着秦爽，十分认真地说道：“活着的呼知王和死掉的呼知王可是两个天差地别的荣誉。” 秦爽却摇摇头，“就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一路颠簸回京，半路上就得死。先找个大夫给他治伤，待身体好转一些之后，再押送回京。” 段鹏程却对着秦爽说道：“咱们现在的情况有点尬住了。” “怎么？” 秦爽不知道段鹏程为啥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 “胡咏灵的那三百兵马在霍村看着那么一批士卒，咱们这两百人又看着绛州城将近五百的降卒。就靠咱们这几个人，想要把这些人押送回京，估计是有难度的。” 段鹏程说道：“更关键的是，咱们所有的机动力量都被困住。接下来干什么都得束手束脚。” 听到段鹏程的话之后，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还真是这回事儿。 北戎俘虏的数量比他们的人都多，现在把他们绑了还看得住，如果靠他们这几个人押送这些人回京，肯定是不行。 万一半路上给自己整个暴动，偷鸡不成再蚀把米。 “得求援了。” 秦爽想了想，说道：“押送这些俘虏起码需要三千人以上，否则还真是不安心。” “京城那边不用指望了。” 段鹏程对着秦爽说道：“朝廷能用的兵几乎都放到了幽州，绝对抽调不出人马来管你这边。” “除非抽调一部分禁军。但是从京城抽调禁军北上，怎么着也得走二十多天，太耽误时间。” 秦爽也点了点头。 他走到舆图边上，看了一圈之后，“周围有可用之兵吗？” “山西是绝无可用之兵。” 段鹏程说道：“现在能能调出两三千兵马的队伍，除了平城和太原府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地方。哦，不对，还有这个地方。” 当即，他又在舆图上指了一个地方。 “这是哪里？” 秦爽看着这个地图，问道。 这地方应该不是什么重镇，怎么会有大量兵马呢？ “这个地方叫代州。” 段鹏程看着代州，对着他说道：“此地在平城和上谷两镇之间，时而被北戎占领，时而被大宁占领。” “现在这个地方应该是在北戎手中，咱们的军队驻扎在这个上谷关，出了上谷关，便是代州。” “此处的军队倒是没那么重要。以前对上谷关威胁最大的便是呼知王一部。现在呼知王被灭，此地应该无甚危险。” 秦爽仔细看着地图。 在长城之外，矗立着平城和上谷两座城池。这两座城池能够护佑的范围也就是长城至城池之间。 这个代州刚好在两个城池之间，这地方平时大宁不怎么管，因为距离两座城都太远了，鞭长莫及。 对于北戎来说，也不敢深入占领，容易被两镇从后面包夹。 所以，这个地方慢慢的竟然形成了一个缓冲的三不管地带。 加之这边也很少作为乌维进攻的主要方向，代州通过做双方的走私生意，发展得竟然还不错。 这地方之所以双方都不去占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无险可守。 但是威胁此地的呼知王已经被除，在平城以北的区域形成了一片权力空白，代州似乎可以拿下。 “上谷关的兵马先不动。”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之前从兰微溪那边得到一个消息。北戎平西王将进攻平城。这种重要关口的兵马还是不要随便乱动的好。” “报——”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思考对策的时候，一个男子飞快地跑了回来。 “殿下。” 男子看到秦爽之后，单膝下跪说道：“吕章给您送来的急件。” “嗯？” 秦爽疑惑地看着他，“他们不是昨天晚上才离开绛州？现在估计刚到汾阳府吧？怎么就有急件送来？” 秦爽打开信件之后，飞快地扫过，眼睛都瞪了起来。 “荒唐！” 他猛地一拍桌子，气愤地吼道：“谁给他的胆子？谁让他私自调动军队南下？崔元受想要干什么？造反吗？” 听着秦爽这么暴怒的语气，段鹏程赶紧拿起桌子上的信。 看完之后，表情都呆了。 崔元受已经派赵平戈率一万守军南下至汾阳府，并且搬空了汾阳府几个县的常平仓。 “一万？一万守军南下至汾阳府？那平城岂不是只剩下五千人左右？” 段鹏程听到这话之后，震惊地嘴巴都闭不起来。 秦爽刚开始说平西王会袭击平城的时候，他还不担心。因为平城之中有一万士卒，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卒，实力强悍。 而且平城城高墙厚，北戎不出动十倍的兵力，根本就别想破城。 但崔元受却把主力派到汾阳府，这说明他好几日之前便让这些人动身了。 无诏令，却敢脱离自己的防守之城。 这可是大忌！ 而且，他们还把几个县的常平仓给抢了。崔元受想要干什么？拥兵自重吗？ “平西王今日便会到达平城，若是他全力攻城，五千人马根本就守不了多久。” 秦爽焦急地说道。 “崔元受脑子糊涂了吧，平城那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以只派五千兵马去守？”段鹏程实在是理解不了。 秦爽冷哼一声，“无非是觉得呼知王可能逃窜离开解州，所以想要来立功表现。顺带再抢一些粮食，好和朝廷对抗。” 崔元受这个家伙，野心已经逐渐大了起来。 都敢和朝廷对着干了。 “我去一趟汾阳府。” 秦爽对着段鹏程说道：“绛州交给你处理。” “我和你一起去吧。” 段鹏程说道：“你一个人不安全。” “你不在绛州，我担心绛州会乱。”秦爽说道：“外面毕竟还有那么多北戎俘虏，我自己搞得定。” 第401章 斩 秦爽都不敢有丝毫耽误，带了几个亲卫便朝着汾阳府而去。 时间就是生命。 平城若是失守，那对大宁来说，可是巨大的损失。 原本用来随时出击北戎的高大城池，将会变成北戎阻击大宁出击的桥头堡。 必须得让这些人赶紧回去。 一刻都耽误不得。 …… 平陶县。 常平仓看守魏江。 他守在常平仓之前，对着一伙士兵，哀求道：“各位行行好，常平仓里面的粮食是朝廷用来救急的。可不能动啊。今年平陶县大旱，百姓就靠着这些粮食过冬呢。” “如果把这些东西抢走的话，我们县又得饿死无数人。” 他努力地和这伙士兵讲着道理，但是他们压根不听。 “一边去。” 一个士兵一把把魏江推到一边，不耐烦地说道：“老子们打北戎卖命，借你一点粮食怎么了？” “你担心你的百姓饿死，就不担心我们饿死？我们要是饿死，谁给你们守边关？不知感恩的东西。” 这些人一边说着，一边蛮横地冲进了常平仓。 “不一样。这位军爷，您的军饷有朝廷调拨。咱们这是百姓的救命粮，您行行好，可不敢拿走。” 魏江继续央求着，但是却被这些人狠狠地推到一边，然后私自打开仓门就准备搬粮食。 就在这些人搬粮食的时候，一队人马快速冲到了仓库中。 “放下，谁让尔等进来？” 为首的一个文官从马上下来，手持马鞭挡在了这对士卒前面，气愤无比地喊道：“知不知道，擅自动用常平仓是要砍脑袋的。你们是兵，不是匪。” 士卒看着来者，皱着眉头说道：“你谁啊？管得真宽。现在北戎肆虐，我等找点粮食吃，又怎么了？” “啪。” 来者猛地一鞭子朝着他甩了过去，“不认识官服吗？我是平陶县知县乔光耀，你一个小小的武官，和我说话不知道行礼吗？” 大宁一朝，重文轻武，文官的地位就是高。 即便是七品文官，依然看不上二品武官，对于五品以下的武官，更是不放在眼里。 “你……乔大人。” 这个武官最终还是被乔光耀那种无所畏惧的表情吓到了，最终乖乖地行礼。 这一路上，他们见过好几个县令，遇到他们蛮不讲理的时候，这些县令都躲得远远的。 压根就不敢阻挡他们。 这个县令有点犟得过分。 “给我滚蛋。” 乔光耀指着他们说道：“这是常平仓，没有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开仓。” 这些人简直就是兵痞，抢粮都抢到平陶县了。 这是想要干什么？谋反吗？ “大人，刚才给您施礼，那是给您面子。但是借粮也是我们上级的指令，我也没什么办法，必须得执行。” 领头的武官对着乔光耀说道。 “找你们领头的人来。” 乔光耀对着他冷冷地说道：“敢来这里抢粮，以为自己脖子上有几个脑袋？” “不好意思，您说什么都没用，今天这个粮食，谁来，我都得带走。” 武官却丝毫不给面子，朝着仓内便走去。 “站住。” 乔光耀双目赤红，咬着牙说道：“这可是百姓的救急粮，如果你们带走了，今年又得有多少百姓死在这里？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行为，同谋杀又有何异？” “而且，你们一旦踏入这个粮仓，抢粮的罪名可就成立了，脑袋是绝对保不住。” 乔光耀站在门口，双手死死攥着门框说道。 “把他推开。” 但是这些士卒却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武官当即命人把他推到一边，自己带着人就进去抢粮。 这些人满脸兴奋地呼喊着。 “搬粮！” 武官指挥着手下赶紧行动起来。 “砰——” 就在这些兵卒兴高采烈地把里面的粮食搬到马车上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枪响传了过来。 紧接着六匹高头大马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衣衫华贵的男子。 “扶风亲王、山西钦差秦爽殿下到。” 其中一人手持着令牌，对着那些人喊道：“还不速速迎接。” 听到这话之后，乔光耀赶紧起身，恭敬地对着秦爽施礼，“参见殿下。” 那些武官一听来者这么牛，赶紧放下手中的粮，对着秦爽行礼。 “见过殿下。” 秦爽骑着马，在这些人周围转了一圈，最终停在那个武官面前。 手持着马鞭指着那个武官说道：“是你让人抢得常平仓？” 秦爽整个人都压抑着怒火，这些骄兵悍将真的是无法无天，连常平仓都敢抢，这是要做什么？ 这件事必须得合理处置，否则，这些人可能真的会被逼到谋反的份上。 “这……是，我也是遵从上令。” 武官被秦爽的气势吓到了，紧张地说道。 “谁的令？” 秦爽语气冷漠地说道。 “镇守使赵平戈大人。” 武官赶紧说道。 “给我把粮放下，回营。” 秦爽对着他冷冷地说道。 “是。” 武官哪里敢得罪秦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多久，一行人便灰溜溜地回到了营地之中。 “殿下，您怎么来了？” 赵平戈看到秦爽的时候，眼睛都瞪得老大。 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正在被北戎追杀堵截吗？ 自己当初可是狠狠地得罪了他，现在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我不来的话，你岂不是觉得山西是你家的？” 秦爽一双眸子带着嘲讽，看向了他。 “您……您开玩笑了。” 赵平戈尴尬地说道。 “砰——”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秦爽猛地拍着桌子，指着他说道：“谁让你无诏离开平城的？知道军队无诏调动是什么罪吗？” “这……我是奉命行事，奉了崔指挥使的命令。您如果有意见可以去问他。” 赵平戈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这里可是他的大营，他上面还有崔元受，压根就不怕秦爽。 “好。” 秦爽点了点头，看着他说道：“那抢常平仓也是崔元受的命令？” 秦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 “那是自然。” 赵平戈说道：“我等行军，总得需要粮草吧？我们不是抢，而是借常平仓的粮食而已。” “知道抢常平仓的粮食是什么罪吗？” 秦爽盯着他，冷冷地说道：“斩！” 第402章 圣旨到 “知道。” 赵平戈听到秦爽的话之后，丝毫没有在意。 砍头？ 秦爽难不成还真敢砍了自己不成？ 他可没这个权力。 他只是巡盐的钦差，又不是掌管军队的钦差。 看着赵平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秦爽冷笑一声，“知道就好。” “来人，拿下！” 秦爽一拍桌子，身后的两人当即冲了出去，直接把赵平戈按在地上。 “赵平戈，无诏南下，按律当斩。纵兵劫掠常平仓，斩。今日，本王便斩了你，以儆效尤。” 秦爽毫不客气地喊道。 “秦爽，你敢。” 赵平戈没想到秦爽竟然真的敢抓自己，愤怒地吼着：“我告诉你，整个大营都是我的军队，你凭什么敢杀我？” “哼，我告诉你。军队是朝廷的军队，不是你的军队。” 秦爽冷笑着说道。 一会儿之后，另外三人也走了回来，对着秦爽说道：“所有参与抢粮的武官已经全部擒获，正在等待您得处置。” “召集三军，营门集合。” 秦爽说话的时候，起身便朝着营门口走去。 “秦爽，你不能杀我，你擅杀长官，你也得掉脑袋。”赵平戈气愤地喊道：“你杀了我，以为崔大人会放过你吗？我告诉你，山西不是你说了算。” 他嘴里面骂骂咧咧，但是很明显，秦爽压根不听。 秦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这支军队控制，并且带着他们北上平城。 一会儿之后，秦爽已经站在营门口，三军已经集结完毕。 而那些抢粮的武官和赵平戈则被押在台上。 秦爽站在台上，对着下面乌泱泱的士卒，喊道：“本王乃扶风亲王、山西钦差，奉命节制山西所有军队。” 秦爽这话就是瞎编的。 但是他不得不这么说，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下面这些人不会服气他的。 “大家也看到了，台上这些人，一路而来，抢劫了阳邑仓、魏都仓、魏榆仓、平陶仓。” “按照大宁律，劫掠常平仓者，杀无赦。” 秦爽朝着下面的人看了一眼，“其他参与者因是听命行事，暂且不做处理。下令者，今日，问斩！” 他语气冰冷地说道。 “什么？真的要斩这些人？不会吧？我看着赵大人也在上面，殿下这是要把赵大人也砍了吗？” “来真的呢？我还以为找几个小兵吓唬吓唬就得了。” “没想到，杀得全都是大官。” “我当初就觉得抢常平仓这事不靠谱，咱们又不缺粮草，抢那玩意儿有什么用？朝廷的粮草明明可以正常供应。。” 下面的那些士卒一个个小声地议论着。 秦爽说完，便坐回到了椅子上，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些武官。 “秦爽，你敢杀我等？我等可是要去平定北戎叛乱的。你若是耽误了军情，军法不容。” 赵平戈不服气地对着秦爽喊道：“你可想清楚，别因为你的错误决定，导致山西涂炭生灵。” 秦爽却不屑地对着他说道：“让山西涂炭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些人。”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北戎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本王已于昨日，斩杀呼知王，北戎之乱已平。不劳你费心了。” 秦爽盯着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所以，你不用拿北戎的事情当保护伞，没用。” 秦爽淡淡地看着他说道。 “不……不可能，那可是呼知王的三千精锐，你怎么可能灭了他们。一定是胡说八道。” 赵平戈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秦爽，使劲地摇着脑袋。 秦爽却懒得理会他，对着众人说道：“这些人擅自动常平仓，违背《大宁律》，按律当斩！” “斩！” 秦爽没有废话，直接判决。 “谁敢杀我？你没有管理我们的权力。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一张嘴就说了算。你得有虎符，你若是没有虎符，别怪我不客气。” 赵平戈挣脱身后两个押着他的人，对着亲兵喊道：“亲兵何在？” “在！” 这个时候，亲兵当即围在赵平戈周围。 亲兵和主将是一体的。 主将死，亲兵也得死。 这些亲兵可是说是赵平戈嫡系中的嫡系，对赵平戈的话言听计从。 “谁再敢扰乱军营，杀无赦。” 赵平戈喊道。 现在他也没任何退路，如果不反抗，他的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 “你敢杀皇子？” 秦爽丝毫不惧，盯着他说道。 “殿下，军营之中，只认军职，不认身份。”赵平戈对着他说道：“您要是想杀我，去平城找崔大人。您还没权力杀我。” “松绑。” 赵平戈对着那些被抓的武官喊道：“命令是我下的，他们都是听从我的命令行动，无罪。” 这些武官之所以敢执行他的命令，就是因为这些人也都是他的嫡系人马。 秦爽就是想要借着这次抢劫常平仓的机会，把赵平戈的嫡系人马清洗一番，然后方便带着这支队伍北上。 这些武官也不想死，有了赵平戈的撑腰，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把捆绑的绳子扔到了一边。 在场的众位将士也都傻了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到底该听谁的？是听赵平戈的，还是听秦爽的？双方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这下子，秦爽被晾了起来。 秦爽有些后悔。 “人带少了。” 如果多带点的人的话，自己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的被动。 他手里面只有一份当初皇上让他来巡盐的圣旨，里面只给自己管理陆运、水运、便宜行事的权力。 这也是他敢动曲振吉的重要原因，有法理基础。 但是，圣旨并没有给他调动大军的权力。 一没兵，二没权，三没军中基础，导致他现在好像有些尬住了。 “来人，把秦爽殿下请下去。” 赵平戈看着自己占据了上风，当即对着手下的人喊道：“让他好生休息。” 说话的时候，几个亲兵就想要过来把秦爽拉下去。 但秦爽的亲卫也不客气，当即持刀相对。 分毫不让。 一方是刚刚杀死呼知王，士气正盛的亲卫，一边是镇守平城，和北戎战斗多年的精锐边军。 双方互相瞪着，气势都很大。 似乎是一个火药桶，准备爆炸一般。 “圣旨到！”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队人马快速朝着军营中疾驰而来。 这个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秦爽朝着门口看去。 第403章 一枪毙命 为首之人正是胡咏灵。 而在她的身后，则是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而在男子身后则跟着一队骑兵。 “圣旨到，秦爽接旨。” 这队骑兵到了之后，身着官服的男子飞快地登上高台，对着秦爽说道。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赶紧对着圣旨施礼。 “诏曰：扶风亲王诛杀北戎之敌有功，擢升代王，赐节钺，节制山西所有军队。赐黄金万两，蟒袍一件……其他有功之臣，待回京后犒赏。钦此！” “谢父皇。” 秦爽赶紧接过圣旨，然后接过符节，并让自己的亲卫拿上斧钺。 “高大人一路奔波传旨，又让您马不停蹄地赶到汾阳府，实在是抱歉。”胡咏灵十分不好意思地对着高大人说道。 人家今天才刚刚到了绛州城，还没给人家休息的机会，胡咏灵便拉着人家朝着汾阳府而来。 倒不是她不近人情，而是她发现秦爽最近的所作所为有些危险的漏洞。 如果被人抓住小辫子，那可是十分危险的。 这道圣旨越快传到秦爽手中，他越安全。 “这本就是臣的职责所在。再说了，殿下以一己之力破呼知王，此乃绝无仅有的大功劳。臣能够有幸来传旨，也是臣的荣幸。” 高大人说道。 秦爽对着高大人施礼，然后举着圣旨和符节看着赵平戈等人，道：“圣旨和符节在此，谁若是不遵圣旨，如同谋反。” “北戎，我杀得，造反者，我亦杀得。” 其实从听到圣旨内容的那一刻，赵平戈就已经心灰意冷，因为这个圣旨真的让秦爽节制山西所有的兵马。 这下子可以名正言顺的命令他们。 更关键的是，这个圣旨是当着所有士卒的面说得，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想要煽动底层士卒，也没机会了。 “执法队。” “在。” 秦爽喊了一嗓子之后，一队士卒走了出来。 “给我拿下。” 秦爽挥挥手道。 当即，执法队便把刚才的那些武官再次按了下来。 赵平戈可不想束手就擒，瞅准机会，直接窜上了一匹马，朝着远处便奔跑而去。 “秦爽，你杀不了我，我不服气。” 他一边喊着，一边朝着远处疾驰。 一个扎眼间的功夫，人便跑到了箭的射程之外。 他心里面一阵侥幸。 得亏他自己反应快，稍微慢一点就得被秦爽抓住。他是有后台可以依靠的，只要逃出去，不管是崔元受，还是山西都指挥使都可以当自己的后台。 在山西，行政归布政使、刑狱归按察使、军事归都指挥使。山西现在的都指挥使郑铎是崔元受的恩师，也是他们这一派系的。 只要他能够逃出去，自己便能够找郑铎帮自己。 秦爽虽然有节制所有军队的权力，但是郑铎也有指挥全省军队的权力。 他一定能护住自己。 只要跑出一箭射程范围之外，秦爽便对自己无可奈何。 好在，他乘得是一匹快马，几个呼吸间便已然出现在了射程之外。 “你杀不死我的，哈哈……” 他跑出去之后，还回头对着秦爽做了一个鄙视的动作。 “枪拿来。” 看到他的行为之后，秦爽接过亲兵手中的枪。 “砰！” 瞄准、开枪，一气呵成。 这才几十步的距离而已，一枪之后，赵平戈便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 本以为生的希望就在面前，没想到，一瞬间便破灭。 “把他拉上来。” 秦爽说道。 被打中后腰的赵平戈明显还没有丧失意识，忍着疼痛，对着秦爽吼道：“你不能杀我，没有郑大人的命令，你没资格杀我。” “我告诉你，你若敢杀我，郑大人不会饶过你。” 赵平戈还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试一试。 秦爽却丝毫不客气。 他冷冷地说道：“你抢常平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数以万计的百姓会因为你的行为而熬不过这个冬天？因为你而食不果腹？” “不管你有再多的理由，今日，我必杀你。” 他说完之后，对着执法队喊道：“执法队，行刑。” 一句话之后，执法队当即抽出刀。 一颗颗大好头颅就被砍了下来。 看得下面的士卒都有点心惊胆战。 赵平戈那么大的官，就因为抢了常平仓，说砍就砍了？ 滚滚人头落地。 高大人看得直呕吐，受不了面前血腥的场面，自己带着人赶紧告辞离开。 秦爽看着面前的士卒，说道：“留后勤部队负责把常平仓的粮食归还，大军即日北还。” 说完这些之后，秦爽便回到了营帐之中。 “你怎么来了？” 他回来之后，赶紧看着胡咏灵说道。 胡咏灵还是那么飒爽英姿，整个人干练无比。现在的她身上多了几分英武之气，若他是个男子的话，定然能迷倒无数少女。 “你最近干了太多事情，都没有来得及善后。” 胡咏灵焦急地对着他说道：“很容易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应该不至于吧。” 看着她的样子，秦爽说道：“我都是为国为民，只要结果是好的，父皇那边还是会对我保持信任。” “你错了。” 胡咏灵却坚决地摇头说道：“外出不比金陵。你在金陵，一举一动自然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有些事情做得过分，他也知道你的心思，不会被怀疑。但是在外可就不一样了。他不知道你的行为，便会产生怀疑。如果有人抓住你的行为，进谗言的话，你可就危险了。” “更何况，你现在还是手握节制山西兵马的亲王，若是有人诋毁你几句，皇上不一定还能对你保持信任。三人成虎啊！” 听到胡咏灵的话之后，秦爽点了点头。 他最近都是连轴转，压根就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东西。 身边的段鹏程等人，武力方面或许还能给自己一定的帮助，朝堂之上的这些是是非非，压根就帮不上忙。 “我之前干错哪些事情？” 秦爽赶紧问道。 “最错的一件事，杀了王先楚。”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那么多人都看到你把王先楚留在城墙之上，然后他不明不白的死了。擅杀朝廷官员，你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也很危险。” “你就算是要杀他，也要第一时间把相关情况如实告知陛下。先入为主很重要！” 第404章 你的三个宝贝花魁齐聚 秦爽点了点头。 胡咏灵说得非常有道理。 “王先楚毕竟是琅琊王氏中的大人物，你随随便便杀了他，消息传回去，定然不会饶过你。”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所以，必须得先争取皇上的支持。” 秦爽点了点头，说动就动，当即就写了一封信，马上派人送出。 “你来了这里，霍村那边怎么办？” 秦爽担心地看着她说道。 “我已经让人把那些俘虏交接给护粮军，让他们带着这些俘虏南下。”胡咏灵对着他说道。 “北戎被灭，护粮军倒是可以用起来。” 秦爽点头说道：“不过，他们还有护粮的任务，拉他们去京城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不用。”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只需要他们把人护送到涿郡，去琢郡刚好也是他们的护粮路线。杨媚儿已经与皇城卫沟通，会有人在运河接应。他们会把人拉到金陵。” “如果不是因为朝廷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宣扬一下战绩的话，这些俘虏完全可以就地解决，只需要把那些头领带回去即可。” 对于朝廷的想法，秦爽也理解。 这些年朝廷吃了不少的败仗，打得最好的一场，也就是周雄那场平手。即便是平手，朝廷都大肆宣扬。 更不用说这次秦爽以两百的兵力大破呼知王。 这可是给朝廷长脸的事，朝廷必然会十分重视，派兵来接应也是应有之意。 “咱们的那些兵，待护粮军接收完俘虏之后，应该也会赶上来。” 胡咏灵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手边没自己的人手，还真是麻烦。” “你不打算回去看看你的那些宝贝们？” 胡咏灵聊完正经事，坐在一旁，用一种怪异地眼神看着秦爽说道：“兰微溪、杨媚儿、赵眠柳，三大花魁，又一次在山西神奇的相聚了。” “你这艳福不浅，在京城群芳围绕。来了山西，身边莺莺燕燕不绝。” 听到她的话，秦爽白了她一眼。 “这只是不小心碰到一块儿了而已。”秦爽对着她说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驰援平城，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杨媚儿因为给你送信导致受伤，兰微溪被吊在城楼上，如今身体还没康复。赵眠柳被北戎掳走，也受到了惊吓。现在可是最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要不回去看看？”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反正汾阳府和绛州之间也不算很远。” “行了，行了，别胡说八道。” 秦爽对着她说道：“将士们为了驰援平城而奔波，我岂有离开的道理。你让将士们怎么看我？” “不愧是扶风亲王……不对，代王。” 胡咏灵对着秦爽伸出大拇指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大局之前，还能不能保持一点定力。” “怎么着？我要是不保持定力，你就扔下我不管了？” 秦爽瞅了她一眼说道：“我要是保持了定力，你打算辅佐我成就一番大业？” 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 他和胡咏灵的关系其实就像是那种熟得不能在熟的朋友，说话的时候，压根没任何压力。 “不不不……” 胡咏灵调皮地笑了一下，说道：“你若是打算回去看看，我会觉得你重情重义，这个朋友值得交。” “如果你不打算回去看看，说明你能分清轻重缓急，你这个人品行很好，也值得交。嘿嘿……” 秦爽过去一把用力地搂住她的脖子，“就你会说，长了一张巧嘴。” “哎哎哎——脖子断了，断了——” 胡咏灵赶紧求饶，“错了，错了，以后不开你的玩笑了。” “殿下。” 这个时候，账外传来一个声音。 秦爽赶紧把胡咏灵放开，说道：“进来。” “殿下，除后勤和辎重之外，人员已经集合完毕。”男子对着秦爽说道：“是否马上出发。” “出发。” 秦爽当即说道：“一刻不能停，直奔平城。” …… 东宫。 秦崧对着王琰说道：“太傅，您说现在如何是好？秦爽竟被父皇擢为代王，宠爱有加，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现在对秦爽不得不重视。 以前两人虽然有些矛盾，但秦崧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毕竟秦爽出生低微，身份上根本就没办法威胁到他。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才多久？ 这家伙愣是从一个临川郡王，升为了代王。 成为了大宁一朝少有的几个单字亲王，这些单字亲王地位尊崇。一百多名的皇子，现在也不过九名单字亲王。 秦爽步入这一行列，可就有了争储的资格。 “太子不用担心。” 王琰很是淡定地对着他说道：“秦爽虽然被封为代王，但他在朝中根基尚浅。无非是仗着陛下的喜爱而已。绝无威胁您储君位置的危险。” 秦骢却说道：“那也不能小觑，我觉得必须得想个办法，给他制造点麻烦。若是让他一直这么表现，在父皇心目中的位置将会越来越重要。” “以胡佑钦为首的那些寒门可是最会看父皇的脸色，只要父皇喜欢秦爽，他们也不介意倒向秦爽。” 听到他的话，王琰点了点头，“咱们是不用担心，但也不得不防。我已经派人去了解山西那边的情况，应该快有消息传回来了。只有了解了那边的情况，才能够因势利导。” “现在他很受陛下宠爱，若是强行去弹劾他，只会反受其害。现在咱们必须得坐得住，等消息。” 秦崧却坐不稳了，“再等的话，他抓得那些都尉、骨都侯、大档头之类的也就被送到京城了。看到这些人，父皇肯定更加高兴，指不定会赏给他一些什么呢。” “是得找机会压一压他的气焰，不能让他名望太盛。” 王琰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有主意了。” “什么？” 秦崧赶紧看向了王琰道：“您快教我。” “陛下不是要勒石记功吗？” 王琰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坏笑，“咱们或许可以从那个石头上动动手脚。若是给秦爽勒石记功的时候出现意外，就算皇上不说什么，外面的那些愚民也会传一些风言风语。” 第405章 声动京城 秦崧紧张地看着王琰，道：“您说此事如何操作？” “给秦爽篆刻功劳之时，石头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裂开，会是什么下场？” 王琰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崧瞪大了眼睛。 这一招着实狠辣。 现在的愚民可是相信天人感应一说，如果出现这个问题，那就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秦爽肯定会受影响。 “但是，这会不会对朝廷的威严造成损失？” 秦崧慌张地说道。 “必然会。” 王琰点头说道：“所以，这种事情不能轻易去干。要干也不能咱们去干。这是一把双刃剑，伤敌也会伤己。”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陛下必然会彻查这件事。甚至可能会引起掀起大案。” 听到王琰这么说，秦崧一下子有点怂了。 “这……掀起大案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王琰却摇摇头，“有大案也不见得是坏事。只要能达到你的目的，有大案也是好事。” 秦崧点了点头，他现在不能等。 如果这么等下去的话，秦爽羽翼会越来越丰厚，自己会越来越动不得他的。 “如何才能不牵扯到咱们自己？”秦崧问道。 “还是我之前说得那个话，等。” 王琰很严肃地对着他说道：“秦爽此去山西得罪了诸多世家大族，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他。咱们只需要等山西那边的消息，因势利导，不但要搞掉秦爽，更不能沾上是非。” “秦爽现在恩宠正盛，又在山西取得了盐务、战场两个胜利，想要用一个石头搬倒他是不现实的。咱们是要用这个石头做文章，利用各个世家对他的仇恨动手。” 就在几人商议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一阵敲门声。 “殿下、王大人，山西那边来消息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王琰赶紧跑了出去，接过他送来的信件，对着他说道：“继续在此看守，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 “是。” 男子点了点头。 王琰关门，飞快地拿出信件。 看完之后，他的眉头紧皱起来。 “秦爽这家伙简直胆大包天。” 他看完之后，气得直拍桌子。 “太傅，怎么了？” 秦崧赶紧看着他说道。 “秦爽这家伙在安邑县，把解州涉及到盐务方面的官员全抓了。”王琰愤怒地说道：“甚至杀了王先楚。”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崧也是瞪大了眼睛。 “王先楚可是山西布政使，一省之长官。他竟然敢杀？”秦崧不可思议地看着王琰，脑袋里面突然间一阵明悟，“您说这消息若是被琅琊王氏知道，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王琰听到他的话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也有此想法。秦爽干得蠢事可不少，不仅仅只有这一件。这家伙竟然还杀了赵平戈，直接夺了平城一万士卒的指挥权，这可是大事。” 说话的时候，就把手中的信件交给秦崧。 秦崧看着手里面的信，几乎是把秦爽在山西所作所为都摸了一个清楚。 自己这个太傅果然手眼通天，对于山西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敦煌亲王。” 王琰看向了一旁的秦骢，对着他说道：“您找个机会，悄悄地把这些消息给琅琊王氏泄露出去。明日，应该便能够看到弹劾秦爽的奏章了。” “秦爽这家伙当真是胆大包天，不经上报，便敢杀了军政要员，是想要干什么？造反吗？佣兵自重吗？” 秦骢听到这话之后，站了起来，接过信件扫了一眼，道：“明白，保证把这个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那咱们要不要跟着一块儿上奏？” 秦崧对着王琰请教道。 “不可。” 王琰说道：“咱们才刚刚弹劾过一次秦爽。再上奏的话，容易被陛下反感。而且，秦爽现在深受陛下信任，这一次肯定不会见效。” “咱们现在需要做得就是让别人斗，一边削减陛下对秦爽的信任，另一方面，咱们也可以借机剪除一些政敌。” “三人成虎，长此以往，秦爽的信任必然会被打破。那就是咱们出手的机会。” 王琰老谋深算，在受挫一次之后，下次没有绝对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再次出手。 …… 紫宸殿。 “陛下。” 翁裘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对着皇上说道：“山西密信。” 之前因为山西战乱的原因，他们在山西的皇城卫密探有好多断了联系，导致他这边的消息传递总是慢了很多。 惹得皇上有些不快。 秦爽对他很够意思，每次发急报之前，都会提前让杨媚儿通过皇城卫的渠道先行报告。 总算是挽回了一点形象。 其实他不知道，秦爽哪有时间管这些事情，之前除了那两次大胜呼知王之外的战报，其余完全都是胡咏灵在帮着秦爽干这些事情。 胡咏灵干这些事，一方面是卖翁裘面子，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增加自己传递给京城信息的可信度，毕竟两方佐证，最为可信。 “嗯？”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赶紧起身。 “拿来。” 他现在对于山西非常关注。 秦爽的状况，对主战场也是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朱芳赶紧把密信交到了秦暠的手中。 秦暠看着里面的内容，表情大喜。 “哈哈……好样的。” 他这次笑得更是疯狂，激动地说道：“这小子果真是厉害，两百人马击败了呼知王两千人马，还生擒了呼知王。” “快快行动。” 他对着翁裘说道：“你速速带兵北上，去把北戎俘虏全部接回，绝对不容有差池。朕一定要见到活得呼知王。” “是。” 翁裘赶紧点头说道。 这种事情就算翁裘不吩咐，他自己都得行动起来。他知道呼知王的分量。 所以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调动皇城卫的所有力量北上，定然要把这些俘虏全部安全带回。 “陛下，秦爽殿下诛杀呼知王之后，并没有返回，而是一路北上。” 翁裘对着秦暠说道：“臣并不清楚秦爽殿下北上的原因。” “北上？” 秦暠听到他的话之后，愣了一下。 “朱芳，周雄到哪里了？” 秦暠看着朱芳说道。 在上次收到北戎进攻山西的消息之后，秦暠可不敢真的相信秦爽，而是从禁军中调拨了两万人马，由周雄率领北上。 “大军行动缓慢，估计还得需要八九日才能到达山西。” 朱芳说道。 “陛下，山西急报。” 通政司太监拿着一份急报站在门口说道。 第406章 开个小会 八百里加急，是可以由送信之人直接面圣。 但若是普通战报，则需交给通政司，由通政司再转递给皇上。 听到秦爽的战报也到了之后。 翁裘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得亏人家给自己通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消息跑到了秦爽的急报之前。 要不陛下又得说自己失职。 “拿来。” 秦暠示意太监把战报拿来。 他也迫切地想要知道秦爽北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他打开急报看起来的时候，整个人从狂喜逐渐变得严肃，眉头也越皱越紧。 因为信上不仅仅说了他大败呼知王，更是说明呼知王是被王先楚放了进来，而他一怒之下，把王先楚给宰了。 至于北上，则是因为北戎的目标其实是平城，崔元受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对于其他的信息，秦暠其实并不是很在意。 甚至平西王进攻平城，都不是特别在意。 平西王想要攻城，打造攻城器械，进行攻城准备，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这个时间，已经足够秦爽支援回去。 这其中隐含得真正危险是，秦爽擅自杀了一名位高权重的文官，甚至还给人家铸了像，还写了一副极为恶心人的对联。 这个消息若是被琅琊王氏知道，肯定会疯狂反扑，因为他伤到了琅琊王氏的威信。 秦爽这小子不知者无畏，压根不知道这些世家大族一旦联合起来产生的威力有多大。 就算是自己，都不一定保得住他。 所以，今日必须得找一些一起和秦爽扛压之人。 “请兵部尚书卢生耻，户部尚书胡佑钦，还有陆廷荣、崔瑾，来紫宸殿议事。对了，把太子也找来。” 这些人分别代表范阳卢氏、清和崔氏、将门、清流、太子派系。 用这些人来给秦爽分担压力，应该没问题。 “是。” 朱芳赶紧让人去通传。 “翁裘，你也在。” 看着翁裘准备离开，秦暠示意他先别走。 没多久，这些人便全部来到了紫宸殿。 “这么晚找各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议一下。” 秦暠看着他们说道。 “首先是一个好消息，秦爽已经大破呼知王，并俘虏呼知王，不日便会押送至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还真就让秦爽办到了。 两百人真就把三千人的北戎精锐给杀了。 “恭贺陛下，天佑大宁。” 胡佑钦很懂事，第一个站起来说道。 其他人也赶紧起来拍马屁。 崔瑾表情也相当精彩。 陛下让他来参加这个会做什么？难道想要在他面前展现自己儿子多么优秀吗？自己当初放弃他儿子是多么错误吗？ 现在看来，秦爽确实是很优秀，文可当词圣，武可平北戎。 但是婚已经退了，为了崔氏的面子，也必然不能反悔。 “如此功劳，应当重赏。” 卢生耻对着秦爽说道。 “重要的不是这件事。”秦暠对着他们说道：“现在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和大家商议。” “此次呼知王南下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劫掠一番，而是另有目的。” 秦暠对着他们说道：“他们南下，只是为了调平城的兵南下，从而使平城防守空虚。北戎平西王於单会率兵东进，进攻平城。” “但崔元受已经派一万精兵南下，现在正在汾阳府。大家说说，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听到这话之后，这些人全都惊得长大嘴巴。 “崔元受怎敢如此？没有命令便敢调兵南下？”胡佑钦皱着眉头说道：“若是平城有失，他罪责难逃。” “现在不说罪的事情。” 秦暠却打断了他，对着他说道：“只说现在该如何去处置这个事情？” 听到秦暠的话之后，崔瑾额头上冒出一串密集的汗水。 崔元受是清河崔氏之人。 若是这个罪名成立的话，整个清河崔氏都将受到牵连。这个事情往大了说，可以说图谋不轨。 但陛下把这个事情压下来了，这是要卖他们一个面子？ “赶紧派兵北上，援助平城。” 卢生耻对他们说道：“平城绝对不容有失，臣建议，令南下的士卒立马折返。同时，请周雄老将军快马加鞭，直达平城。” “平城城高墙厚，只要守军守到援军到来，危机自解。” 卢生耻说道：“只是，平城现在守军也就只有五千左右，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北戎的进攻。” 听到他们的话之后，秦暠说道：“秦爽已经命令一万士卒北还，能不能赶上，就只能听天由命。” 他也没想到北戎竟然酝酿如此的阴谋。 “陛下，还有一计可用。” 陆廷荣坐在一旁，睁开眼睛，笑眯眯地说道：“幽州方向，咱们应该主动进攻。” “嗯？” 卢生耻却奇怪地说道：“陆老将军，山西战端未结束，幽州方向怎敢再起战端？咱们不可能同时打得起两场战役。” “老陆，说说你的想法。” 秦暠却知道，陆廷荣一般不会轻易开口，一旦开口，定然是思虑之后的结果。 “现在幽州方向的北戎主力也是在硬撑。” 陆廷荣笑着看向秦暠说道：“乌维攻不进来的。咱们都能受到平西王进攻平城的消息，乌维难道就没有收到吗？” “当初於单为什么被扔到西边欺负西域的那些小国？无非就是担心於单抢他的单于之位罢了。现在於单东归，乌维心里面不慌吗？” “他若是被咱们拖在幽州战场，於单可轻易率大军直捣单于王庭。我甚至怀疑，於单攻击平城只是个借口，回来抢夺单于王位才是真。” “现在乌维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从幽州战场撤出，咱们只要保持进攻态势，乌维绝对会主动退兵，甚至主动来求和。” 听到陆廷荣的话之后，秦暠点了点头。 “咱们可都是步兵，若是出城的话，反而给了乌维机会。” 卢生耻说道。 陆廷荣说道：“保持进攻的态势，并不一定真的要出兵。只要派出一名使者，前去乌维大营申斥他。乌维便会感觉到压力，只要幽州这边兵一撤，平城那边的兵必然也会撤。” 秦暠点了点头，说道：“就按照老陆的说法去办，老陆，你觉得谁去合适？” 陆廷荣和秦暠多年相处，还不知道秦暠的意思吗？ 第407章 文人就是好用 秦暠这就是要给他让功劳。 他们都看得出来，此次出使，看似危机重重，实则万无一失，而且乌维一旦退去，所有人都会把功劳放在这个出使的人身上。 可以说这是把天功放在这个人的嘴里。 陆廷荣知道，秦暠给他这么大的好处，肯定也有让自己帮忙的地方。 “老臣觉得，犬子陆山涛虽不成器，但也有几分胆量。为国尽忠，不畏死。” “好，就由陆山涛出使北戎。” 秦暠当即同意道。 他之所以要开这个会，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和他们讨论退敌之策。 别看他处处不提崔元受之过，但是这些人肯定也明白，崔元受在这里面犯了大错。让崔瑾来，就是要让他看着，自己护着他。 秦爽给他来信，说他弄死了王先楚和赵平戈。 虽然秦爽说明了原因，但这终归没有经过审判，是会给别人留下口实。 虽然给了他节制山西兵马的权力，杀个赵平戈没什么事情，但王先楚，他是没资格直接杀的。 他得替秦爽扛一些事情，秦爽可是个人才，可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被别人找到攻击的理由。 他一个人扛肯定是扛不住，得拉上一些人一起扛才行。 清和崔氏，自己给了好处。 将门，也给了好处。 太子肯定不敢忤逆自己。 作为清流之首的胡佑钦，他女儿就和秦爽在一块儿，肯定也愿意。 “卢爱卿，王先楚因勾结北戎被杀，山西布政使的位置空了下来，你可有人选？” 秦暠问道。 他开始给卢生耻利益了。 卢生耻听到这话之后，眼睛都瞪得老大。 “王先楚勾结北戎？” “证据确凿。” 秦暠叹了口气，说道：“此人五年贪污朝廷盐税五百余万两，被查获之后，妄图引北戎士卒截杀钦差，想要瞒天过海。未曾想，引火烧身。平阳八千守军因他损失大半，解州百姓涂炭，秦爽和段鹏程差点因他而死。最终被北戎所杀。” “山西不可一日无主政之人，你可有合适人选？” 秦暠看着他问道。 卢生耻一下子有些犹豫了。 他若是接了这个位置，可就和琅琊王氏结下了梁子。 但是这个位置又着实太好，他还真有些舍不得放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臣觉得孔令桐颇有治理才能，可堪一用。” “就依了爱卿。”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明日，你在朝会之上提出，朕自会应允。” 听到这话，卢生耻知道，秦暠就是让他站在琅琊王氏的对立面。 王先楚刚死，他就提出继任者，明显就是和琅琊王氏对着干。 可这个位置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封疆大吏，谁又能不喜欢呢？ “是。” 卢生耻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范阳卢氏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另外，传令秦爽。”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让他全力驰援平城，任何于抗击北戎不利之人，皆可利用手中节钺，先斩后奏。” 听到这话之后，胡佑钦脑袋微微抬起来一些。 原来给秦爽假节钺的权力，只是能杀武官，但现在这个圣旨，就是给了他杀文官的权力。 这个权力也太大了一些。 而被他请来的这些人，每个人都给了一定的好处。 只是为了保秦爽？ “胡爱卿。” 秦暠看着胡佑钦说道：“王先楚此事，你可有听说过？” 胡佑钦脑子一阵激灵。 总算是轮到他了。 “臣还未有确切的消息，但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胡佑钦也不敢把话说死，因为他也不知道秦暠到底想要让他干什么。 “御史不都有风闻上奏之权吗？” 秦暠淡淡地对着他说道：“闻风而动，听言而行。有确切的消息去查案是三法司的事情，御史做好监督便可。” 听到这话之后，胡佑钦知道了。 秦暠这是要让他明日去弹劾王先楚。 “臣，谨记。” 胡佑钦点了点头。 秦暠这次表现得有些异样，竟然不惜牺牲这么大的利益来保护秦爽。 这让胡佑钦有些无法理解。 在他心目中，秦暠是一个把权势看得无比重要之人，压根不会因为一些亲情什么的让出这么大的利益。 只有一个可能，保秦爽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 不过，秦暠也有可能有了些改变，起了爱才之心，谁说得准呢？ “散了吧。” 他对着众人挥挥手，然后对着秦崧说道：“太子留下。” 待众人离开之后，秦暠看着秦崧说道：“太子回去之后，好好教育一番秦骢。朝廷大事，不要轻易外传。” 他说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但是秦崧却已经汗流浃背。 今天的时候，他们才得到山西那边传来的消息，并且让秦骢去找个机会告知琅琊王氏之人。 结果，晚上的时候，秦暠竟然知道了这个事情。 这说明，陛下的眼线无处不在。 “儿臣遵命。” 秦崧紧张地说道。 “回去好好学习功课。”秦暠头都不抬，对着他说道。 “是。” 秦崧点了点头。 说话的时候，赶紧退出殿门。 他擦擦头上的汗水，心里面暗骂秦骢。 简直就是个笨蛋，传递这个消息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吗？不知道皇城卫的探子到处都在吗？ 待众人皆离开之后，秦暠再次拿起秦爽的战报。 “这小子有点意思。” “秦爽殿下的这些操作，一下子把您的安排都盘活了。”朱芳也在旁边笑着说道：“崔元受的军权想保也保不住了。” 朱芳也疑惑，他不知道秦爽是故意这么做的，还是碰巧这么做的，怎么就把事情做到了秦暠心尖上了？ “待平城之敌退去之后，便召秦爽回京吧。” 秦暠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秦爽殿下这几个月以来，已经把太原王氏和琅琊王氏的名声给毁了个七七八八，太原王氏还只是被嘲笑一段时间，琅琊王氏可是被彻底被打上了奸臣的标签。” 朱芳忍不住感慨，家里有个文化人就是好用。 以前这些世家大族把握着文人群体，君主的好与坏，全都由他们一支笔说了算。 现在好了，皇家也有了文人，也能反过来评价他们的好坏。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这都咋想得？ 第408章 宣秦爽即刻回京 “陛下，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朱芳这个时候，对着秦暠说道。 “讲吧。” 秦暠心情似乎不错，对着他说道。 “臣觉得，秦爽殿下应该回来，不宜再让他去平城。”朱芳对着秦暠说道：“以秦爽殿下的性子，指不定得惹出多大的乱子呢。” “而且，您刚刚才封了他为代王。现在他又把呼知王擒来，该如何去赏？若是他再退了平城之敌，又该如何去赏？” 听到朱芳的话之后，秦暠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秦爽功劳有些高的离谱，确实已经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了。 总不能让他也开府吧？ 一旦开府，他可就拥有了自己的铁杆势力。 朝堂之上又得乱起来。 “更重要的是……” 朱芳拿出一幅舆图放在秦暠面前，说道：“陛下，呼知王已经被擒，代郡空虚了。只要平西王退去，代郡必成我大宁之领土。” “那个时候，秦爽殿下可就真的有了自己的封地。那个时候的他，可能一跃成为众位皇子之首。” “他的封地在代郡，周围又都是他带过的兵，还一起退过敌。您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情况吗？” 朱芳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 若是让秦爽在山西的声望再提高的话，可能会造成只知有代王，不知有朝廷的局面。 他之所以让秦爽去山西，是为了改变世家大族把持军政大权的现象。 他可不想搬倒一个世家，反而建立起另外一个藩王。 除滇王之外，大宁绝不允许第二个有实际封地之王。 “这也是对秦爽殿下的保护。” 朱芳对着秦暠说道：“他已经连续转战，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都会垮掉的。” 秦暠最近也是被秦爽给他带来的好消息冲昏了头脑，对于这些事情，缺少了一些思考。 “臣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更换掉崔元受的机会。” 朱芳说道：“山西的文官已经换成陛下之人，但是崔元受还掌握着平城。若是这一万兵马由岳中玉率领的话，换掉崔元受将会变得很简单。可若是让秦爽殿下来掌握这一万兵马的话，总归是不如岳中玉这个军中老将更有威望。” 听到朱芳的话之后，秦暠点了点头。 “你提醒的很是到位。” 因为秦爽的这些胜利，他都差点忘了自己让秦爽去巡盐的根本目的。 之所以让秦爽巡盐，增加财政收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要把山西的军、政大权收回来。 现在王先楚被杀。 而他通过一系列的利益交换，也让这件事平稳度了过去。 若是把这一万兵马交给岳中玉的话，确实更加合适一些。 “传旨，八百里加急，让岳中玉即刻起，接手秦爽手中的兵马。秦爽立即回京！” 秦暠说道。 …… 秦爽率队到了秀荣府的时候，遇到了前来传旨的岳中玉。 “殿下一路奔波辛苦，剩下的交给微臣去办。” 岳中玉恭敬地对着秦爽说道。 岳中玉是一个一米八的壮汉，身着铠甲，如同铁塔一般。 “那就辛苦岳将军了。” 秦爽对着岳中玉说道：“我只是想问一下，平城战况如何？” “平城暂时无事。” 岳中玉说道：“北戎攻城器械准备不足，攻城也未尽全力。这一万兵马若是能支援到，北戎再无破城的机会。” “好，那便辛苦岳将军了。” 秦爽说道。 秦爽也不磨蹭，当即就把相关的东西交接给了岳中玉。 而他则带着亲卫南下，准备回京。 “你就这么放弃了？” 胡咏灵一边骑马缓行，一边对着秦爽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功劳。据说幽州那边乌维有退兵的迹象。乌维只要退兵，这边战事必然也会结束。你现在把兵交给岳中玉，可是白白错失了这个机会。” 秦爽却瞅了她一眼。 “怎么？难道你打算让我抗旨不成？陛下这么做，自有其深意，我遵照执行便可。再说了，这段时间在山西待得着实有些累，怀念我京城的豪宅。” 看着秦爽坦然的样子，胡咏灵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这还用猜吗？” 秦爽对着她说道：“父皇刚封我的为代王，我若是再立新功，该怎么封？封无可封的情况下，功就会变成过，甚至可能会掉脑袋。” 胡咏灵惊讶地看着秦爽，没想到他小小年纪，感悟竟如此之深。 “再说了，功劳一个人吃会吃坏肚子的。各大势力一起吃，这些人才不会捣乱。” 秦爽很平静地说道：“再说了，我之所以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为了功劳，只是为了让山西的百姓少受一点罪而已。” 从崔元受的虎豹营拒绝南下的时候，秦爽就已经猜到了皇上的目的。 皇上的目的就是加强对山西的控制。 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弄死王先楚和赵平戈，因为他知道，皇上肯定会保他的。 如今，皇上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会让自己在山西继续胡来。 继续胡来的话，很可能便会打乱他的布置。 一队人马急速南下。 三日之后，到达了绛州。 秦爽来到兰微溪的住处。 “殿下。” 兰微溪经过这么多天的休养，身体已经逐渐恢复了过来，看到秦爽之后，脸上的笑容如何都掩盖不住。 她寐含春水，脸如凝脂，身披白色牡丹轻罗软纱，穿着一件逶迤白色拖地梅花白水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的簪子，花容月貌，好似出水芙蓉。 一娉一笑，还是那么的清绝。 “你身体好了？” 秦爽拉着她的手，满眼心疼地说道：“算了，和我回京吧。不要在和这些弥勒教打交道了。” “身体已经恢复。” 兰微溪看着秦爽满脸疲惫，担心地说道：“殿下连日奔波，累了吧。奴家伺候您洗个热水澡，好生歇息会儿。” 当即，便让人打来温水。 秦爽确实累得够呛，也没什么见外的，直接脱光衣服跳进桶内。 兰微溪一双白嫩的手不断抚过秦爽的身体，轻轻帮他按摩着。 第409章 生个小反贼 简单洗完之后，秦爽躺在床上。 “你和我走吧。” 他侧身看着坐在床边的兰微溪说道：“宋斌今日敢出卖你，明日便会再次置你于死地。” 兰微溪微微一笑，拉着秦爽的手说道：“我何尝不想回去。但是现在就这么离开的话，总有一些不甘心。”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待我处理完成之后，便会回京。” 她看着秦爽道， “什么事情？我来帮你。”秦爽坐起身，看着她说道。 兰微溪摇摇头，对着他说道：“弥勒教内部的事情，你越帮越忙。放心好了，我好歹也是弥勒教圣女，在弥勒教内部也是有一定支持者的。” “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我解决完这边的事情，便会回京。”兰微溪对着秦爽说道：“您就别操心我了。” “我给你留几个护卫吧？” 秦爽对着她说道。 “不用。” 兰微溪说道：“毕竟是生面孔，留下来也不适合。” 秦爽看着她十分坚决，只能同意了她的想法。 “这把短枪你留着。关键的时候，可以防身。” 他把自己的短枪拿出来交到兰微溪的手里面，“任何时候，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定不要冒险。” “嗯。” 兰微溪接过秦爽手中的枪，点了点头。 “您别操心这些事情了，赶紧歇会儿吧。这么长的时间，您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吧。” 兰微溪把秦爽的脑袋放到她的腿上，纤纤玉手在秦爽脑袋上轻轻按着。 秦爽自从破了呼知王之后，基本上都在奔波的路上，根本就没怎么休息过。突然间放松下来之后，还真的有些困了。 慢慢的竟然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的中午。 “我这是睡了多久？” 秦爽起身，看着准备饭菜的兰微溪，问道。 “六七个时辰。” 兰微溪对着他笑道：“赶紧起来洗把脸吃饭吧。” 秦爽起身，简单梳洗一番。 “这一觉睡得真安心。” 秦爽看着兰微溪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兰微溪心里面暖暖的。他能在自己这里睡得好，说明心在自己这里是放松的。 “不用再操心山西这一摊子事情，自然能好好睡一觉了。” 兰微溪给秦爽盛了一碗面条，浇上卤子，说道：“这是山西本地的面食，您试试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六七个时辰没吃饭的原因，吃起来竟然格外的香。 吃饱喝足之后，兰微溪对着秦爽说道：“殿下，奴家今日便要离开了。” “这就要走吗？” 秦爽有些失落地看着兰微溪道。 “事情有些急。” 兰微溪对着秦爽说道：“宋斌那边可能又要有一些动作，我必须得盯着他一些。” “什么时候走？” 秦爽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看着她说道。 “今天下午。” 兰微溪看了看时间，“还有三个时辰便要启程。” 秦爽叹了口气，相聚时间着实太短了。 “奴家再给殿下唱个曲吧？”兰微溪笑着看着秦爽道。 “好。” 秦爽说道：“许久未曾听你唱曲，倒是有些想念了。” 在京城的时候，他每天的生活都是声色犬马。自从来了山西，他觉得自己的生活都已经变得有些枯燥起来。 数月未曾听曲了。 兰微溪起身，拿起旁边的琵琶。 轻拢慢捻，悠扬的琵琶声传来。 紧接着，她轻启兰口。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兰微溪只是微微开口，秦爽思绪瞬间便回到了两人初识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也是唱了这个曲子。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被朝臣看不起的败家郡王，兰微溪也只是一个排名并不靠前的花魁。 但就因为这首词，让两人奇妙地不断靠近。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兰微溪继续开口唱着，声音婉转。 不知为何，以前只是觉得这首词写得好，但今日却感悟良深。只有真正到了离别时，才能明白这首词所表达的含义。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曲罢了，长久地安静。 “还是那么好听。” 秦爽听完之后，一双眸子看着兰微溪说道。 “殿下。” 兰微溪也动情，扑在秦爽的怀里。 两人就这么搂着，互相聊着天，从相识一直聊到她离开京城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她们自从金陵北上之后，便先去了北戎。 宋斌原本想着是利用乌维的力量，在江北夺下一两块立足之地。但是乌维并没有搭理他，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所以宋斌又把目光盯上了平西王。 他手中的金匮，也就这两人重视而已。 “我也不太清楚宋斌想要做什么。”兰微溪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把平西王引来此，也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所以，我这次一定要去弄明白宋斌的目的。” “弥勒教在江北的势力很大，甚至有一支秘密的队伍。这个力量只有宋斌知道，连我都未曾发现。” 兰微溪说道：“这次抓捕呼知王的时候，宋斌已然悄悄溜走，说明他压根就不在乎尹邪莫的死活。他一定有更大的目的。” 听到兰微溪的话之后，秦爽说道：“不管他有多少力量，都只是跳梁小丑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也不能小觑他。” 兰微溪却赶紧说道：“他倒是不一定能干出什么大事，但若是捣乱坏事的话，一定能成。” “我现在的想法是，把弥勒教手里面的那支力量拿到手里。只有这样，弥勒教才能被我控制。” 听到她的话之后，秦爽回头看向了她，“你要那支力量干什么？” 兰微溪微微一笑，“我说过，要给你打造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万一争储失败之后，为你留个退路，可以和我一起去当反贼。” “反贼？” 秦爽听到她的话之后，哈哈笑了起来，一把把她拉到怀里，“那咱们要不要先生一个小反贼呢？” 说着，一把扯开她的腰带。 第410章 秦爽到京城 随着腰带被解开，外衫缓缓落下。 露出里面白色丝质肚兜。 兰微溪依然是那么不着人间烟火，整个人有一种凌然于尘世的美感。 脖颈修长，微微仰起。 一双藕臂修长白皙，随着衣衫从手边滑落，傲然的身材也展现在了秦爽面前。 腰肢细腻，窈窕婀娜。 他轻轻一环臂，便把兰微溪的腰肢环在怀内，皮肤光滑如丝绸，滑嫩如凝脂。 “嗯——” 兰微溪扑在秦爽怀中，脸上爬上一朵红晕，害羞地把脸转到一边，但身体却没有任何抗拒。 秦爽手指顺着腰肢往上而去，轻轻一扯，白丝肚兜也飘然落下。 可惜了。 若是那几套制服还在的话，一定要让她亲自试一试。 “啊——” 感受到衣服的滑落，兰微溪脸颊更是红的要滴血。 整个人趴在秦爽怀里面，愣是不敢抬头分毫。 秦爽摸着她光洁的后背，脑中更是热血上涌，手中的动作也更加的快捷。 三下五除二便把兰微溪解除了武装。 双腿修长，双脚如玉。 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羞得快把嘴唇都咬破了。 秦爽殿下就是这样，每次都要这么盯着人家看，看得怪不好意思。 她飞快地钻到床上，把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之中。 秦爽看着她俏皮的样子，更是觉得有趣至极。 飞快地扒光自己的衣服，也钻进了被窝。 被浪翻涌，琴瑟合鸣。 一场荒唐之后，兰微溪还是离开了。 秦爽感慨一会儿之后，也收拾好东西继续南下。 等他来到安邑县的时候，赵眠柳已经离开。 她只是给秦爽留了一份书信。 当初她留在安邑县也只是为了解决一下青阳中的一些不服气的势力，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北戎也被消灭，她便要继续去完成她的事情。 秦爽无奈地摇摇头。 这两个花魁、两个圣女还真都不是省油的灯。 身为女儿身，却想着在这乱世做出一番业绩。 “你身体怎么样了？” 秦爽收起赵眠柳的信，对着杨媚儿问道。 杨媚儿揉揉肩膀，笑着说道：“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伤到要害，已经没什么大碍。” 她依然是那么的风情万种，即便只是揉了揉肩膀，那种该死的诱惑力感觉都要爆棚。 “你要不要看一下？距离人家胸口只有不到五公分。”她故意用一种极为暧昧地声音对着秦爽说道。 说话的时候，轻轻把衣服往下拉了一分，露出一块洁白的肌肤。 秦爽白了她一眼。 她总是拿自己开涮。 “没事就好，那便启程回京吧。顺带把当初伤你的那一窝土匪剿了。”秦爽平静地说道。 “已经调查清楚了，当初动手的是合尺山的土匪。都是一些乌合之众。” 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自己手下的这些人可都是和北戎干过战的精锐，收拾一些土匪，简单地很。 况且，现在手里面还有胡咏灵带来的三百人。 五百人去剿那一窝土匪，压根没什么压力。 “走吧。” 杨媚儿赶紧笑了一下，对着秦爽说道。 其实，自从她被皇上赏赐给秦爽当贴身护卫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确定，她只能是秦爽的女人。 她对秦爽也有不少的好感。 而且，秦爽的身份可是皇子。她能成为秦爽的枕边人，已经算是高攀。 只是，她和兰微溪、赵眠柳等人一样。 她曾经也是花魁，注定不可能成为秦爽的王妃，甚至侧妃都不一定有资格。皇室最在意的就是脸面，怎么可能让妓女当妃子？ 别看他们都以去花楼为风流事，但在严格的等级之下，是绝对不会娶花魁回府。 否则会被别人嘲笑。 但是最近的相处，她发现秦爽竟然有正人君子的一面。面对自己这个送上门的肥肉，一直都没有其他的坏心思。 自己受伤了，还想着给自己去报仇。人还挺好，交付于他，就算没有身份应该也差不了。 合尺山不过是一些土匪而已，当五百骑兵在山寨外面排开的时候，这些土匪当即投降。 直接把当初动手的两人交了出来。 “谁指使得你们？” 秦爽对着他们问道。 当初刺杀杨媚儿，绝对是有人在暗中指使，否则他们也不可能跑到官道之上杀人。 “是杨司丞找得我们，我们也不敢违背他的指令。” 土匪对着秦爽说道：“大人，求您饶我们一命，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全砍了。” 秦爽根本就不为所动。 杀这些恶贯满盈的土匪而已，他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杨司丞，给他记上一笔。回京上报的时候，给他多添一笔。”秦爽冷冷地说道。 此次巡盐的结果，到底谁判什么罪，完全就是按照秦爽上报的奏章来定。 他只要给谁加一笔，那么这个人注定就难逃一死了。 这件事倒是没有耽误多少的时间，随便把人处理掉，就继续南下。 南下的时候，秦爽倒是不急，反正也没人催。 一路上游山玩水。 倒也算是惬意。 大概十几日之后，秦爽总算是回到了金陵。 还没有进城，就看到外面人山人海，衣着华丽的皇城卫列在两旁，各种旗帜飞扬。 秦爽被提前通知过了，今日陛下会亲自出城迎接他。 前段日子，呼知王等人入京之时，整个京城都快要沸腾了，全城百姓都上街，高呼着秦爽的名字。 这可是大宁朝少有的扬眉吐气的时候。 这也是秦爽为啥不敢快马加鞭回京城的原因，因为百姓的热情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今皇帝疑心病很重，你的威望要是比他还要高，指不定得胡思乱想。 所以，他通过游山玩水一段时间，让京城的百姓消化消化这个热度，等到大家都回归正常生活之后，他再回来。 便不至于引发太大的轰动。 但他还是低估了这次把呼知王抓回来的影响力，百姓自发地出城。若不是因为有皇城卫在两侧护卫的话，百姓都能堵得他前进不了分毫。 礼乐一响，一辆五匹白马拉着的车辇缓缓走来。 秦爽赶紧下马施礼。 自古以来，多少功臣都是因为立功之后太过自傲送掉小命的？他得时刻谨记，低调低调，再低调。 第411章 提词 秦暠从车上下来，过来拉着秦爽就表演了一场君臣合意、父子一心的场面。 拉着秦爽就要上自己的车辇。 秦爽哪里敢上，连忙拒绝。 “父皇，此是逾距之行为。儿臣不敢。” 秦爽坚决不受。 皇上表演表演，你如果就当真的话，那可就是搞笑了。 拉扯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决定骑马而行。 这一路上走过，周围的百姓欢呼雀跃。 这个欢呼可不仅仅是因为民族自豪感，更是因为秦爽打了胜战，秦暠免除了金陵府一年的劳役。 他们可是获得了实打实的好处的。 走到城门口之时，秦爽便看到一块高约一丈的石头立在前方。 “秦爽，这块石头是朕打算给你勒石记功的地方。” 秦暠指着面前的石头说道。 秦爽看着这块儿石头，前面刻着“犯我大宁者，虽远必诛”这几个烫金大字。后面空白一片，想来是给自己记录功劳的地方。 站在人群之中的秦崧和王琰对视一眼。 秦爽今日在这个石头上刻下字的话，再过几日，他们便会安排人把这块石头“自然”裂开。 “你文采斐然，后面记功的地方由你自己书写如何？赐碑名为‘代王出征碑’如何？”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皱起了眉头。 这么大个石头立在这里，还让自己在上面刻自己的功绩，这不是给人留把柄吗？ 以后这个石头出点什么问题，别人都能联想到自己头上。 他才不会为了这么一点虚名搞这种东西。 再说了，在皇上眼皮底下搞自己的个人崇拜，那不是找死呢？在大宁只有一个人可以是万岁，那就是皇上。 “父皇，臣这次之所以能够胜利全赖皇恩护佑和将士用命，儿臣的区区功劳不足挂齿。” 秦爽赶紧说道：“儿臣觉得此碑可以名为‘警夷碑’或者‘大宁将士破敌碑’，儿臣也只有一些写诗写词的花架子，万万不敢担起如此重任，还请陛下定夺。” 这种只有虚名，没有实际好处的东西，他才不要呢。 “你莫要推辞。” 秦暠却对着秦爽说道：“朕觉得你有资格，尽管题写。你可是大宁词圣，你若是没有文采，谁还能有文采呢？” 秦爽被架在空中了，现在就算是想要改变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已经有人把笔墨给他准备了过来。 秦爽思索了一下。 提笔就写。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伴君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写完之后，轻轻放下笔，对着秦暠恭敬地说道：“儿臣觉得，还是这首词更加适合此处碑文。” “若是让臣对自己歌功颂德，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儿臣此去山西是父皇的信任，之所以能破敌，是因为将士用命。我断没有资格把功劳据为己有。还请父皇恩准。” 看完这首诗，秦暠很是满意。 落脚点很好。 忠君爱国。 秦爽这小子也不错，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也不居功，不自傲。 见秦爽坚持，秦暠大手一挥道：“那就听你所言，此碑名为警夷碑，你这句词便刻在背面。” 秦暠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山呼万岁。 王琰的表情却变得难看起来。 他原本是想要用这个石头来做文章的。 秦爽只要在这上面刻上自己的功劳，那么石头开裂必然可以给他泼脏水。但是他狡猾的很，不但没写自己的功劳，甚至还写了这么一首赞颂皇上、赞颂将士的诗。 他哪里敢去破坏这个东西？ 一旦破坏，是不是证明皇上不够资格呢？ 皇上不掀起大案，把这件事查个底朝天才怪呢。 秦爽这小子当真是无比谨慎。 接下来又是一长串的流程，又是去太庙祭祖，又是去天坛祭告神灵，最后才回到宫内进行最重要的部分，封赏功臣。 这次跟着秦爽去的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封赏。 作为亲卫首领的五哥和韩忠，甚至凭借着此次的功劳，连升四级，达到了四品武官的地位。 不过，虽然给予他们四品武官待遇，但是身份却没什么变化，依然是秦爽的亲卫。 其余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封赏。 当天一直到快要宵禁，这个流程才算是彻底结束。 秦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府内。 “殿下回来了。” 剪竹看到秦爽之后，赶紧呼喊着。 全府的人都跑出来迎接。 “殿下，您饿了吧？忙活了一整天，都没好好吃口饭。”剪竹赶紧接过秦爽的大氅，挂在衣架上说道：“小糖，先给殿下打点热水洗把脸。” 秦爽躺在床上，说道：“哎，还是家里的床睡着舒服啊。” 剪竹在一旁帮秦爽按着腿说道：“殿下此行都瘦了。山西毕竟是苦寒之地，咱们以后不去那些地方了。” 说话的时候，还落下了两滴泪水。 秦爽却笑了笑说道：“金陵有金陵的美，山西有山西的壮阔。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了，我和那些戍边的将士比，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剪竹看着秦爽，总感觉他和以前有了一点变化。 身上比以前更加的威严了几分。 “老秦。” 段鹏程呼喊着便来到了秦爽的房间。 “你大呼小叫个什么劲？” 秦爽对段鹏程也是无语，这家伙什么时候都学不会先敲门。 “这次大大小小都封赏了个遍，怎么只封了你一堆虚头巴脑的东西？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有，这也太不公平了。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功臣。” 他不服气地坐在桌子旁边，拿起旁边的茶水就喝了起来。 秦爽坐起身，走到脸盆前洗了把脸，对着他说道：“你也洗个手，一块儿吃点吧。今天饿了一整天了。” 段鹏程也不客气，当即起身洗手。 秦爽一边看着他一边说道：“我现在已经被封为代王了，还要怎么封？再封风头可就压过太子了。” 第412章 李若晴拜访 “但，这怎么能行呢？” 段鹏程还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好歹还加了一个镇国将军的衔，也是从二品。就算是不给你升爵位，散官好歹也给你一个。” 说话的时候，自己便去拿来了一坛好酒，打开闻了闻，满意地坐在一旁。 给秦爽斟满酒。 秦爽笑了笑，拿起面前的酒，和他碰了碰说道：“代王还不够吗？咱们也才杀了三千北戎人而已。实在是因为大宁太需要一场胜利了，否则，除非是那种大规模的胜战，才有机会升为代王。” “这次父皇已经对咱们的人封赏很是越级了，人不能太不知道满足。” 说话的时候，夹了筷子菜吃了起来。 “可是，你这次可是把呼知王抓了回来，这可是大宁立国以来都没有的事情。代王是上次夜袭呼知王的封赏，这次如果细算的话，你这次什么都没有。” 段鹏程神神秘秘地看着秦爽说道：“一般来说，单字亲王是能够参与到朝廷大事之中的。比如陇王，现在便是负责着东南纺织。永王，负责着市舶司等工作。九个单字亲王，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 “给了他们参与朝廷大事的权力，也就是说在朝廷有了一席之地，也能有一批自己的人。现在虽然是代王，但是你在朝中没有班底……” “好了。” 段鹏程的话还没说完，秦爽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咱们逛逛花楼，吃吃花酒，游山玩水，享受生活不好吗？” “这段时间可是把我累得够呛，就算是给我这些职务，我都不打算干。我只想当个逍遥皇子。” 秦爽说道。 “你这……” 段鹏程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左右环视了一圈，还是闭嘴了，“明日可有空？咱们去聆音阁听曲？听说新来了一个花魁，长相绝美。” “不知道现在花楼的姑娘还记不记得你的名声？” 说话的时候，对着秦爽露出羡慕的眼神。 秦爽平时逛花楼，能把四个绝美的花魁女子带到自己家。自己虽然贵为平阳县伯，但是平时花魁的面都见不到。 想要和花魁吃吃饭，听听曲，都得带上秦爽。 秦爽这家伙在花魁那边过夜，就好像是回自己家一样。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没时间。” 秦爽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和你一样？我家里面还有一摊子事情呢。还不知道家里面是什么情况呢。” “朋友们还没来得及拜访呢，哪有空和你到处逛花楼？” 说话的时候，飞快地吃着菜。 自从去了山西之后，家里面这么一大堆的产业都没时间去打理，也不知道发展到了什么情况。 “也是，京城还有那么多相好的没去看，哪里有时间和我瞎晃悠。” 段鹏程酸溜溜地看着秦爽说道：“在山西的时候，三个花魁围在身边。回到京城，还有孙雨棠这个花魁、崔宁萱这个崔家大小姐，以及……” 他压低声音说道：“李家那位金陵第一美人儿。” “你别胡说八道。” 秦爽踹了他一脚说道：“我们都是朋友而已。” “殿下。” 就在说话的时候，剪竹走了进来，对着秦爽说道：“李若晴求见。” “看看看……朋友？朋友会这么着急的见你吗？”段鹏程对着秦爽挑了挑眉毛道：“这人啊，就是经不住念叨。你要不去和美人儿聊一聊？你现在反正也缺一个正妃。李若晴长得漂亮，家世也不错，和你是天作之合。” “只有一个小麻烦，太子估计会想弄死你。” 段鹏程对着他调笑道。 “你这张嘴，别到处乱说。李若晴是出家人，你这么造谣有辱人家的名声。” 秦爽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己赶紧吃你的饭吧。” 说话的时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自己才刚回来，她便来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般来说，李若晴是不会轻易来自己府上的。 她也很在意自己的名声，一般不太会轻易主动来男子的府上。 秦爽来到前堂的时候，看到李若晴的时候，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藕粉华衣轻轻裹在身上,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隐约现出。 裙幅褶褶如雪月华流动,微微遮住脚,步态雍容柔美。 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前。 她未施粉黛,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秦爽虽然对李若晴的美貌很是清楚，但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还是被惊艳到了。 美。 每次看到她之后，都觉得是那种让人惊艳的美。 金陵第一美女，果然不是白叫的。 “殿下。” 看到秦爽来了之后，李若晴虽然努力保持着镇静，但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李小姐。” 秦爽赶紧上前，对着她说道：“赶紧坐。” “剪竹，赶紧上茶。” 秦爽对着剪竹吩咐道。 “不用麻烦了。” 李若晴赶紧说道：“我只是听闻你回来了，过来看看而已。简单坐坐就好。” “本来应该是我去拜访你才对。” 秦爽笑着说道：“今日实在是太累。本想着明日再会见各位老友的，没想到让你跑了一趟，是我的罪过。” 听到秦爽这么说，李若晴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开玩笑地对着他说道：“倒是我唐突了？” “没有的事情。” 秦爽赶紧摆摆手，对着她说道：“你能来，我自然是高兴的。” 两人随便聊着近况。 “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怎么见你换回了女装？是太子那边不再烦人了吗？”秦爽笑着问道。 李若晴听到这个话之后，表情当即垮了下来，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怎么可能？他都快要烦死我了。这不是知道你回来了？特意换了一身衣服。”她可爱地偷笑道。 这个动作差点把秦爽的魂给勾走了。 长得美就是没有天理，随便做个动作都美得不像话。 第413章 和美女去平康坊 两人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一直在闲聊。 “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天色黑了下来，李若晴有些依依不舍地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抬头看了看，说道：“我送你吧。” “嗯。” 李若晴微微颔首。 两人踏着月光，路上的行人几乎都已经回家，并排而行。 李若晴竟然觉得有几分浪漫。 “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有人上书，要把你的烈酒生意收归官营。”李若晴前后看着没有人之后，小声地对着秦爽说道。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眉头都紧皱了起来。 他现在可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呢。 鸿福楼怎么说也只是一个餐饮生意，赚不了多少大钱。如果他的王府还是以前那样的话，倒也能运转开。 但是现在需要他养活的人越来越多，家里面需要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钱少了还真是不太行。 至于孙雨棠那边的成衣店，秦爽压根就没指望能够挣钱，只要能够养活他们自己就行。 玻璃产业那就是奢侈品，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热销，他去山西之前，销量就已经明显下滑。 况且，自己让牛总管帮自己制作新型的枪支，都是需要大笔钱财的。 这些产业全都靠着烈酒生意在维持呢。 若是把这个产业交于官营的话，自己得喝西北风。 “这都是谁提的主意？” 秦爽赶紧问道。 “王图挽，户部右侍郎。” 李若晴对着他说道：“最近陛下那边似乎也在考虑这个事情。因为北方连续用兵，国库确实有些吃紧了。” 国库吃紧，就开始打土豪了吗？ “王图挽？姓王？哪个王家的人？” 秦爽问道。 “琅琊王氏。” 李若晴对着他说道：“你之前得罪了他们，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虽然不会明着借王先楚的事情发难，但是后续定然会不断找茬。” “您还是得小心一点。琅琊王氏毕竟还是大家族，朝廷内部不少他们的门生故旧。你又给人家弄了那么一副对联，直接把琅琊王氏钉在耻辱柱上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对秦爽分明就是崇拜。 文化人就是好，编排人都能编排的那么有文学造诣。这两句话感觉能和“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相媲美。 四句话，让两个世家名声扫地。 即便是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秦爽点了点头。 嘴上说着是以后注意。 但是心里面想得确实，得找个法子彻底把这些人给处理掉，否则永远都是麻烦不断。 琅琊王氏既然敢动自己的产业，那自己也不会客气。 “对了，你知道盛和庄吗？” 秦爽好奇地对着李若晴问道。 他这次巡盐的过程中，还有一个人没有抓到，账本上也没有这个人的名字，但是这个人却才是得到盐税大头的人。 基本上贩盐的收入，百分之七十都进入到了他的口袋之中。 “盛和庄？票号吗？” 李若晴好奇地问道。 “对。” 秦爽点了点头道。 “盛和庄是山西平陶县人所开，原先是做绸缎生意的。后来才开展了汇兑业务，因为他家信誉比较好，京城达官贵人都在使用他们家的汇兑业务。” 李若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京城很多人都在他家有业务？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脑子直发懵。 本来还想着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呢。 “不过，承德亲王和盛和庄的东家关系很好。”李若晴这个时候对着他说道：“他们倒是经常有来往。” “嗯？”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眼睛亮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秦爽赶紧确认这个消息。 “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两人经常吃喝玩乐。”李若晴调皮地踢了一下石子，说道。 “哎哎——” 她一脚踢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下脚猛了，还是踢空了。 整个人朝着后面就仰了下去。 秦爽下意识地朝着她捞了过去。 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四目相对，一时之间有一种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转。 一朵红晕也逐渐爬上了她的脸颊。 “谢谢。” 她赶紧站起身，尴尬地说道：“是我太冒失了。” “没事。” 秦爽也尴尬地朝着一旁看去。 手臂上残留着一点香味，让他一时有些思绪飘散。 两人一路聊着一路前行。 “咱们要不去鸿福楼吧？” 李若晴却不想回家，转身对着秦爽说道：“你离开之后，我都吃不上鸿福楼的饭菜。我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说我是秦爽殿下的朋友。”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她眼巴巴地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看了一眼时间，对着她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再去平康坊，估计就宵禁了。难道你还敢在平康坊过夜不成？不怕有危险？” “和你在一起，不是正好吗？” 李若晴下意识地便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发现氛围有点暧昧，赶紧补充道：“我是说，你可是代王，宵禁又管不了你。宵禁之后，你也能把我送回家呀。” 说话的时候，眼神朝着旁边瞄了一下。 “那便走吧。” 秦爽上马，向她伸手道：“咱们这里去平康坊可得一段路，还是骑马吧。” “上马。” “嗯。” 李若晴似乎很是高兴，拉着秦爽的手，被他猛地提到马背上。 她紧紧靠着秦爽的胸膛，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环绕着，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不过，也是因为马上要宵禁了，路上也没了人，所以她才敢如此大胆。 若是白天，她还得变回那个清心寡欲的女道士。 晚上路上也没什么，纵马疾驰，没一会儿便来到了平康坊。 鸿福楼现在依然繁华。 毕竟平康坊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热闹非凡。 秦爽带着李若晴从后门进入，直接就去到了最上面给自己特意留下来的那个包间。 “去把李剑标给我找来。” 秦爽进去之后，对着店员说道。 店员一看是秦爽，赶紧跑去禀报。 “殿下。” 一会儿之后，李剑标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衫，带着一个紫砂茶壶，急匆匆地跑来，“好久未见，可想死我了。” 第414章 永王作诗 几个月没见，李剑标倒是胖了不少。 “生活看起来还不错。” 秦爽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多礼，说道：“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 “也没什么，就是文人在这里搞了个诗会。” 李剑标随意地说道：“我每个月都在这里搞一个诗会，提升咱们这里的档次。您看看周围挂着的诗板，都是一些知名人写的诗词。” “您还别说，这个办法真的是管用。自从搞了这个诗会之后，来咱们这里的人反而更多了。” 秦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他还真就把这里搞成了一个网红点。 “您要不要参与一下？你可是文人的偶像，您要是参与一下的话，今天的盛会会达到高潮，明日，您的名声也会传遍金陵。” 李剑标看着秦爽说道。 “不了，不了，我现在就想安安静静地吃个饭。你赶紧让给我上几道菜，你忙完了，也过来一块儿喝酒。” 秦爽对着他说道。 “好嘞。” 李剑标对着他说道：“我这就安排。您先聊着，我先下去主持主持诗会。”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你怎么不去参与一下呢？你的文采那么高，这种场合是最合适你的存在。”李若晴看着他说道。 秦爽摇摇头，说道：“若是让别人看到你和我大半夜来平康坊，明天不得传得满大街都是？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 说话的时候，示意她进入包间坐下。 她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好几个路过的男子都忍不住看几眼，直到看不见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眼神。 李若晴悄悄的做了个鬼脸。 一会儿之后，饭菜也都上齐。 不得不说，专业的厨师就是厉害，秦爽当初只是简单地教了一下他们方法，他们竟然能够自己创新出来。 做出来的味道极好。 “果然是美味。” 李若晴也是对这个东西赞不绝口。 “你离开的这几个月，京城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李若晴一边吃着饭一边对着他说道：“刚才在你府里面，我也不敢和你说。” “嗯？”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认真了起来。 原来李若晴喊自己来这里吃饭是有别的原因的。 自己的代王府最近确实增加了很多的人，但是这些人值不值得信任，还真是不知道。里面可能有皇城卫的人，也可能有太子的人，还可能有其他势力的人。 “永王回京了。” 她对着秦爽说道。 “永王？” 秦爽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些单字亲王和他打交道的非常少。毕竟他原来只是一个排名靠后的败家郡王而已。 和这些位高权重的单字亲王相比，差距十分大。 “永王是负责什么事情来着？” 秦爽挠了一下脑袋说道。 “市舶司。” 李若晴对着他说道：“市舶司现在可是朝廷重要的赋税来源，东南十三个市舶司占据了大宁赋税收入的三分之一。” 大宁一朝虽然还是有着士农工商的排序，但是商业环境相对比较宽松，手工艺发展以较为迅速。 所以商业税逐渐成为了大宁的重要税种。 大宁所生产的丝绸、茶叶、瓷器更是远销海外，市舶司便是负责对外贸易的，通过市舶司收得税能够达到大宁赋税的三分之一。 一方面说明商业环境确实好，另一方面也说明永王的能力很强。 “他此次回京是为了什么？” 秦爽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陛下把他召回来的。”李若晴小声地说道：“根据我父亲的猜测，陛下是觉得现在的太子有些荒唐，需要磨砺一番，想要给他施加压力。而永王也有争储之心。” “永王是惠妃之子吧？” 秦爽想了一下问道。 “是。” 李若晴对着他说道：“惠妃来自荥阳郑氏，地位以仅仅比皇后略低一些而已。加之永王也是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之人，还真是有可能争储成功。” “以前大家都觉得这些皇子被外放而出，失去了争储的资格。但是最近永王携巨大功劳回京，还真就成了争储的重要人选。” 李若晴看向了秦爽，“不知道殿下是否有意争夺一番呢？您现在也是九大亲王之一，也是携带巨大的功劳回京。您若是有这个想法，身边估计也会有一群愿意辅佐之人。” “别别别……” 秦爽赶紧打住，对着她说道：“你还是放过我吧。我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清楚。光是我的出身，便已经把自己排除在争储范围之外了。而且，太子和永王都对世家大族有支持，而我则把世家大族得罪了个遍。” “能逍遥的当个闲散王爷就不错了，可不敢奢望别的。” 秦爽挥挥手说道。 他自己就算是真的有争储之心，也不能现在表现出来。现在的形势明显对自己是极为不利的，如果这个时候跳出来，那就会被两股强大的势力绞杀掉。 让他们斗去吧。 “好——”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的叫好声。 声音都差点把房子掀翻。 “小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吵？”秦爽对着门外的小二喊了一嗓子。 小二飞快地跑了过来，对着秦爽道：“殿下。” “永王刚才写了一首《少年行》的诗，赢得了满堂喝彩。”小二激动地说道：“永王不愧是永王，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他写的诗都快能赶上您了，不过，在我心目中，您永远都是写诗最好的。” 说话的时候，小二顺带拍了个马屁。 “秦爽殿下，没有技痒吗？不打算下去试试吗？” 李若晴笑着对着秦爽说道：“不怕人家在平康坊的名声超过你吗？” 秦爽却摇摇头，对着她说道：“永王来参加诗会，就是为了提高士林中的名声，我若是出去搅合了人家，不得被人家记恨？” “来来来，赶紧吃饭，吃饭。” 秦爽看不想在这个时候冒头，人家们大小王打架，自己掺和什么？ 李若晴却对着他说道：“来来来……说一下，永王的诗是什么？说来听听。” 第415章 少年行 “那个什么……” 小二尴尬的挠挠脑袋，“我没记住。您两位要不下去参与一下？所题的诗就在下面的木板之上。” “走吧？咱们要不下去看看？” 李若晴很感兴趣地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摆摆手，说道：“我觉得还是别出去的好。” 说话的时候，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他也没有和永王接触过，也并不想和他有所接触，今天就是来陪着李若晴吃个饭而已。 李若晴有点失望，眼神不住地朝着外面瞟去，明显是非常想去凑热闹。 “放屁，永王的诗确实不错，但比起代王还是不如。说什么超越代王？代王可是陛下亲封的大宁词圣，你们拿什么比？” “那是因为永王不在，若是永王当时在的话，词圣的名头绝对落不在他头上。” “词圣是说明词写得好，写诗的话，可就不一定了，你们看看永王这首诗，绝对是上乘中的上乘。” 外面突然间吵得不可开交，互相之间因为谁写得诗好争吵了起来。 李若晴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事情好像闹得有点大，而且还关于你。走吧，一起去看看，走吧。” 她看着秦爽没什么动静，自己便跑了出来。 秦爽就纳闷了，不过是一些虚名而已，有什么好争的。 李若晴靠着二楼的栏杆站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看着下面的情况。 吵了好一会儿之后，一个身着银色丝质长衫的男子站在高台之上，对着在场的人压了压手。 “永王有话说，别吵了。” “先别说话，让永王说。我看看永王是怎么认为的。” “果然不愧是永王，器宇轩昂，一副贵公子形象。” …… 永王手中的折扇唰地打开。 也不管大冬天的冷不冷，就十分装逼的扇了起来。 “各位拿我和代王比，我觉得……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 这话说出来之后，满堂哗然。 代王可是词圣，在金陵文人心目中的形象很高，他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着实让大家惊掉了下巴。 “这……这话有些狂妄了吧？代王的诗词也都是经典，也都很好。” “那是得看和谁比。永王确实有资格这么说，如果当初不是被皇上派去市舶司的话，以永王的文采，当得起江南文魁。” “不说别的，光是这首少年行，我觉得永王一定能占据上风。指点银瓶索酒尝。这句诗，多么的粗犷豪迈？我觉得代王那种婉约派，写不出这种豪气的诗。” “若是写青楼女子，永王可能不及代王。但若是说这种豪气干云的诗，代王不及永王。” “胡扯，代王也写过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的诗。若是让代王来写，未必差。” 周围的人听到永王的评价之后，有人同意，有人却还是有不满。 永王秦瑭傲然地站在高台之上，对着他们说道：“当初我在金陵成名之时，他还只是一个吃喝嫖赌的败家子呢。若非我离开金陵，金陵诗坛压根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很嚣张地看着在场的人。 “这倒是真的，永王当初已经隐隐成为江南文人代表了。但是突然间被陛下调到东南。不过，经过这些年的磨练，永王的诗水平更加的高了。” 马上有人附和道。 秦瑭嘴角扬起。 他此次回京，就是为了争储。 而金陵文人也是一个重要的力量，自己若是能够成为金陵的文魁。那影响力将会变得更大，更有机会登上大宝。 想要成为金陵文魁，必然得踩着代王上位。 这次的诗会，他可是把自己的压箱底的诗都拿了出来，为的就是一举成名。 而且，今日，秦爽回京了。 若是他在山西，自己就算是赢了，也会有杂音。但是秦爽在金陵，若是他没及时反驳自己，那么他在金陵文人之中，就会有不弱于秦爽的地位。 他对自己的才华很自负，压倒秦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胡说八道。” 在楼上的李若晴听到他的话之后，直接不爽地喊道：“就你写的诗，比起秦爽，相差十万八千里。” 看到李若晴之后，永王的眼睛一瞬间呆了。 这女子实在是太好看了。 美！ 美得一塌糊涂。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肯定是金陵第一美女——李若晴。 除她之外，他想不到谁还能有如此让他动心的样貌。 “哦？李姑娘既然如此说，那不妨点评一下我的诗，如何？”秦瑭看到李若晴之后，语气瞬间温柔了下来。 如此美人，谁又不想拥有呢？ 太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自己之前因为不想得罪太子，也没有对她动过心思。 但是，他现在既然打算和太子争储，已经算是闹翻了。 这个女人为何不能娶回家呢？ 李若晴当即下楼就准备找问题。 给别人写的诗挑问题又不是什么难事。 “马上谁家薄媚郎，临阶下马坐人床。不通姓字粗豪甚，指点银瓶……索酒尝。” 李若晴本来十分高傲地想要给他挑毛病。 但是看完这首诗之后，一下子尬在原地了。 这首诗写得是真的好。 把少年豪气写得无比生动，把一个不拘小节的少年写得活灵活现。 文学造诣确实极高。 “李姑娘给我指点一二？”秦瑭看着李若晴说道：“您可是点名说我写得诗不行。如果您说不出个一二三，我觉得得罚酒三杯。” 说话的时候，拿着一杯酒走到李若晴面前。 李若晴皱了一下眉头。 “我不喝酒。” 她平时只喝那些度数低的米酒，可不爱喝这种男人们喝得烈酒。 “那您这话说得就没道理了。” 秦瑭笑嘻嘻地说道：“你贬损了我的诗，总得赔个不是吧？既然是诗会，有诗就得有酒嘛。” “就是，贬损了我们殿下，总得表个态吧？陪我们殿下喝三杯酒不算什么吧？”马上有人附和道。 说着，这些人借着酒劲拿着酒就朝着她灌去。 李若晴一下子慌了，她没想到所谓的才子永王竟然是如此无礼之徒。 但是周围都是秦瑭的人，她一时之间竟然躲不开。 “嗯——” 就在她慌乱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胳膊把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一个声音传了进去，“诗写得不错，但比起我，还是差了些。” 第416章 这才是佳作 秦爽单臂搂着李若晴，站在一旁，高傲的看着秦瑭。 本来，他是懒得参与他的这些事情，毕竟，他也不想给自己树敌太多。 但是秦瑭这家伙千不该万不该踩着自己往上爬。 他不但想要打压自己，更想要对李若晴动手动脚的，那自己可不能旁观。 “代王，秦爽殿下。” “代王来了，秦爽殿下来了。” “是秦爽殿下，是秦爽殿下，这下子好看了，赶紧准备笔墨，秦爽殿下定然不会输他。” 周围的人看到秦爽站出来之后，一个个变得异常兴奋起来。 大家就喜欢看这种强强对决的戏码。 永王秦瑭看到秦爽出现的时候，也是有些意外。他着实是没有想到秦爽竟然也在这里。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 再说了，他觉得自己说得也没错，自己的文学水平确实要比秦爽高得多。 “不服气吗？” 他往前面走了两步对着秦爽说道：“放开她吧。李若晴不是你能够觊觎的，本王看上了她。” “傻逼。” 秦爽白了他一眼，直接骂道。 本来，他觉得永王在外面名声传得那么好，还以为他是什么温文尔雅，并且有着强大能力的皇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 在秦爽眼里，秦瑭就是一个有点文化的地痞流氓一样。 骨子里面带着一种高傲。 “你……” 听着秦爽出口骂他，秦瑭一脸愤怒，脸都被气得通红，指着秦爽说道：“果然是败家子，毫无素质。” “既然你说你的诗比我好，那你便也以少年为题，写一首诗，让大家都评比一下。” “如果你要是不敢，马上给我道歉。” 秦瑭指着秦爽，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他也担心秦爽真的是有文采的，所以不想给他思考的时间，而且给他限定了少年为题，进一步压缩秦爽的发挥。 这么匆忙写出来的诗，定然不会比自己强。 只要他被自己比下去，那金陵文魁的位置，便由自己来坐。 “比比比……” “写，秦爽殿下也是文曲星下凡，写下的诗不一定比永王差。” “太突然了，突然间一下子把他架在这里，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能写出什么好诗呢？” “就是，永王这首诗还不知道润色了多少遍了。现在让秦爽殿下临时创作一首同题的诗，明显就是加大了难度。” “要我肯定不比，择日再另行选题比试，否则不公平。” 周围的不少人也看到了这个比试的不公平之处，为秦爽说话。 但是，更多的人想要看到是双方比试。 秦爽是现在的金陵词坛之首，而永王则是原来的文人代表，双方的斗争本来就非常好看。 而且秦瑭的这首诗水平已经极高，他们不觉得秦爽能够创作出比秦瑭更好的诗，但也有一点的幻想，万一呢？ 秦爽创作的每一首诗词，可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能行吗？” 李若晴有些愧疚的说道：“不好意思，是我拉你下水了。” 她看过秦瑭的诗之后，压根就不觉得秦爽能赢。 因为那首诗不管是从立意、表现手法、还是从展示出来的形象，都是上品中的上品。 秦爽临时想肯定是赢不了。 如果她当时听秦爽的话，不下来凑热闹的话，也就没有这么些事情了。 “不敢比吗？” 秦瑭又喝了一口酒，脸颊瞬间变红，热血上涌，指着李若晴说道：“若是不敢比的话，让她罚酒三杯，你当众承认不如我。哈哈……” 说话的时候，他变得狂妄起来，脚步也变得虚浮。 一看就知道喝多了。 “敢不敢？来句痛快话。不敢比就乖乖承认不如我们永王殿下，你也就是趁着我们殿下去东南的时候，鸠占鹊巢而已。” “就是，现在我们殿下回来了，你也就现原形了吧？文采方面，还是我们殿下厉害。” “你若是认输，让你乖乖离开。但是这个女子得留下来陪我们殿下喝酒。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不配。有才者得之——” 秦瑭周围的那些门客也都喝得有点上头，一个个开始口无遮拦。 气得李若晴想要上去踹他们几脚。 秦爽却一把拉住了她。 往前走了一步，喊道：“拿笔墨来。”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当即欢呼了起来。 秦爽这是应战了。 珠玉在前，他们不知道秦爽临时想得词能不能超越了永王，自己大宁词圣的身份还能不能保得住。 “好，不服气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文字。” 秦瑭看着秦爽敢应战，但依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对自己的诗很是自信，即便是辛武义看完这首诗之后，都觉得是上品中的上品。 “硬着头皮上而已，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丢人现眼。” “反正是输，我就不知道他何必要拿出自己拙劣的文章出来献丑。” “大家都是文人，不要以为你是词圣，随便写出来两句就有人捧臭脚。好与坏，大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周围的那些门客，还是不服气地叨叨着。 秦爽已经提笔开始在木板上写。 “少年行。” 一模一样的诗。 “秦爽殿下竟然真的打算写一样的诗，哈哈……美美美，我倒要看看他能往哪个方向写。” “永王已经写出了少年的豪气，不知道秦爽殿下能写成什么样。” “一模一样的题目，有意思了，针尖对麦芒。看来秦爽殿下对自己的诗很是自信。” “自己对自己的诗自信没用，得大家说好才是真的好。” 周围的人看着秦爽直接以和秦瑭一样的题目作诗，火药味瞬间就变得更浓。 大家虽然不看好秦爽临时写得这首诗，但心中还是有一些期待。 李若晴也没想到秦爽竟然打算直接硬刚，完全就靠临时的想法写。 狂。 这才是真正的狂生。 秦瑭那种表现，只能说是没素质。 秦爽根本不管周围人说得话，拿起酒壶朝着嘴里面灌了下去。一半入嘴，一半撒在衣服上。 但动作表现得很是潇洒。 手中的动作也不停，在木板上飞快地写着字。 压根没有停下来思考一下，一气呵成。 写完之后，手中的笔随便一扔。 大喝一声。 “这才叫佳作。” 第417章 系马高楼垂柳边 随着秦爽的笔被扔到了一边，诗板也被慢慢地抬了起来。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有人开始把秦爽写的诗念了出来。 “好，豪侠凌厉之气，了不可折。好诗，好诗。” “写的真好，系马高楼垂柳边，一段留白，却也能想象出豪气干云的样子。” “这真的是随便想出来的吗？写的真好，游侠之气已经跃然纸上。” “少年的豪气藏都藏不住。” “不得不说，虽然永王的诗写得极好，但是相对于秦爽殿下的这首诗来说，还是略差一些。” 周围的人看到这首诗的时候，赞不绝口。 秦爽很是自信。 这首少年行可是经过多少年岁月的磨砺之后，依然留存下来的佳作。也是公认的写少年豪气最好的诗之一。 永王再强，也不可能比这首诗还要强。 虽然文无第一，但是秦爽这首诗写出来之后，大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很明显，秦爽赢了。 永王看着秦爽的那首诗，怔在原地，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现在狡辩也没什么用。 因为文章是不会骗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不愧是代王，就这么临时想出来的诗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写得太好了，我得赶紧抄录。” “还抄录，我已经背会了。好诗，好诗，我刚才可不该质疑殿下的。”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写得真好，我这辈子若是能写这么一首诗，便足以了。” “永王写得自然也是好的，但代王这个明显更加好。本来永王才是今晚的核心，代王一出，黯然了不少。” “他本来还想要借着代王的名声拔高自己。结果倒好，反而让秦爽殿下把他比下去了。哎，明日金陵又是一段佳话。” 周围的人看着这首诗，忍不住感慨道。 “你可不服？” 秦爽也借着醉意，看着秦瑭说道。 秦瑭这下子酒也醒了一半，看着诗板上面的诗句，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警告你。” 秦爽走到他的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借着酒意小声地说道：“你回京城来干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别想着踩我，若是敢对我不利，我绝对不会客气。” 说完之后，摇摇晃晃地走到李若晴的旁边，说道：“咱们走吧。” 说话的时候，扶着李若晴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鸿福楼。 他虽然离开，但是店里面的热情却来到了高潮。 诗会中，多了这么一个有趣的比赛，自然更加热闹。 “对了？刚才秦爽殿下旁边的那个女子是谁？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不怪永王动心，我自己看着都动心。” “代王才华横溢，又身为皇亲贵胄，身边怎么可能缺美女？以前各个花楼的花魁都视他为座上宾。尔等见一面都困难重重的花魁，每天扫榻相迎。” “这个女子看着怎么那么像李若晴呢？” “李若晴？你是说？她是李善泽之女？金陵第一美人？她当初不是被许配给太子？因为抗命选择了出家，现在竟然和代王走到一块儿了？看两人关系似乎很是不错。” “不太可能吧？也许是你看错了。不要传谣言，毁人家名声。” “绝对错不了，李若晴的样貌，看一眼就不会忘掉。才子佳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一首少年行惊四座，代王才是我等的楷模啊。” 今日这个诗会有永王和代王的比试，还有代王和太子之间的八卦，想不火爆都难。 秦爽离开鸿福路之后，眼神迅速变得清明。 “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爽赶紧说道。 “我是不是惹事了？”李若晴小心翼翼地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事情。他踩着我上位，我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你就算不出头，也会出来的。” 李若晴还是有些心思，一双眸子看着秦爽说道：“咱们一块儿出现在鸿福楼，会不会让太子对你动了别的心思？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呢？” 事情闹得有点大了，她也有些后悔了。 可当时那个情况，她真的是忍不住。 “没事。” 秦爽丝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别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我和太子早就不对付了，也不差这一次。我倒是担心他们认出你，别坏了你的名声吧。” 听到秦爽这么说，李若晴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秦爽并没有听清楚她说是什么。 “没什么，坏就坏吧。反正我已经是个老女人了，这辈子也没打算嫁人。”她用看似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这个年纪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呢，怎么就成老女人了？” 说话的时候，把她拉到了马背上。 朝着李府而去。 他身上因为有锦衣卫的牌子，所以宵禁的路上畅通无阻。 来到李府的时候，李府灯火通明，一看就知道还在等李若晴。 看到李若晴和秦爽同骑一匹马而来，在门口守着的管家眼睛都瞪大了。这……这……孤男寡女，同骑一马，这简直太……哎…… “小姐。” 管家赶紧冲了过来，俯下身子，示意李若晴踩着他的背下来。 “小姐，您怎么可以这么晚才回家呢？而且，还和代王殿下同骑一马，这若是让人看到了，对您名声可不好啊。” 管家担心地说道。 李若晴可是太子中意的人，她和其他男子这么暧昧，这不是给李府找麻烦吗？ “有什么不好的？路上也没人，怕什么怕。那么远的路，你难道还让我走回来不成？” 李若晴无所谓地说道。 “人已经送到，那我便先回去了。” 秦爽对着管家说道，然后对着李若晴打了个招呼，转身便纵马离开。 李若晴看着秦爽离开的背影，眼睛里面满是小星星。今天，秦爽表现得实在是太帅了。 文武全才。 直到看不到秦爽的背影，管家才小声提醒道：“小姐，老爷还在里面等着呢。您可得赶紧编个合适的理由。” 第418章 平溪房地产 李若晴却蹦蹦跳跳地朝着家里面走去，说道：“编什么理由？有什么可怕的。” “爹，我回来了。” 她走到房间里面，对着李善泽说道。 李善泽看到她之后，表情变得极为严肃，说道：“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若是再不会来，我可就得报官去了。” 李若晴却轻松地说道：“我不是已经和您说了。我去找秦爽玩耍，能出什么事情？对他，您还不信任？” 听到她的话之后，李善泽说道：“就是因为他，我才不信任呢。” “若晴，你还是和秦爽保持一点距离吧。”李善泽对着李若晴说道：“太子时时刻刻都盯着你，你若是和秦爽走得太近，会给他，也给你带来麻烦的。” “那我还不能交个朋友了？” 李若晴坐在椅子上说道。 “姑娘啊。” 李善泽苦口婆心地说道：“秦爽现在携带着巨大的功劳回京，瞬间便压了永王的气焰，你觉得永王能乐意？他在面对永王压力的时候，还得担心太子和他作对，这不是给他压力吗？” “太子的心意你也知道。你若是不同意嫁给太子，太子是绝对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这门婚事是当初陛下下得旨，谁都违抗不得。” 听到李善泽这话之后，李若晴一下子失落了起来。 “我自是知道，只是和秦爽待在一块儿，确实很开心。”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知道代王屡次救你，你对他心怀感激。但是这份感情到此为止，切不敢继续发展。” 李善泽无比严肃地说道：“继续下去会给秦爽，也给咱们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秦爽都不在意，您怎么这么害怕呢？” 李若晴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我们今天还去参加了诗会，而且把永王也得罪了。” 当即，她就把今天在鸿福楼里面发生的事情给李善泽讲了一遍。 吓得李善泽脸都变了。 这两人怎么这么勇？ 当面去怼永王也就算了，而且两人还出现在了一块儿。 不用想，明天肯定是满城风雨。 传得沸沸扬扬。 这边得罪永王，那边得罪太子，秦爽这也太倒霉了些吧。 一时间，李善泽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善泽霸气地说道：“得罪便得罪了。吃晚饭了吗？我让你娘给你热个饭。” “不用了，吃过了。” 李若晴温顺地说道。 “赶紧洗洗睡吧。以后不准这么迟回家。” 李善泽道。 “是。” 李若晴施礼，然后退了下去。 …… 第二日。 秦爽才刚刚锻炼完，正准备洗个澡的时候，段鹏程那么一张大脸就凑了过来，死死的盯着他。 “你干什么？”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对着他说道。 说话的时候，把他脑袋拨到一边，自顾自地洗着脸。 “昨天晚上干啥去了？” 段鹏程盯着他说道：“昨天晚上去平康坊竟然不带我，把我扔家里，自己倒是和美女一起去玩。” “还写了首诗，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么有趣的事情，为什么不带我。” 他坐在一旁，死死盯着他。 秦爽随意地摆摆手说道：“我们就是去吃个饭，只是碰到了那么个事情。被破卷入其中。” “还被迫？” 段鹏程往榻上一躺，鞋子一脱，说道：“你昨天还说要低调呢。结果刚回京就和势头正盛的永王起了冲突，起冲突的时候还带着李若晴。你不知道李若晴是谁的人啊？这下子倒好，一下子把太子和永王全得罪了。” 秦爽白了他一眼。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外面都在传呢。”段鹏程坐了起来，对着他说道：“你不信上街打听打听，听听人家都是怎么说得。你和李若晴是才子佳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两人相亲相爱，为了李若晴怒作一首诗。传什么的都有，这些传言若是让太子知道了，肯定想着扒了你的皮。” “有这么严重？” 秦爽转身看着正在倒水的剪竹问道。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剪竹说道：“也就是一些文人谈论您诗的时候会提一嘴这个事情。普通老百姓倒是没那么关注。” 普通老百姓忙着生存呢，哪有知道关注他的那些八卦趣事？ 秦爽有些尴尬了。 自己还说低调一段时间吧，结果现在的情况好像变得更加糟糕了。 “我说什么来着，你且看着，估计用不了多久，太子和永王就得找你的麻烦。”段鹏程对着他说道。 “来就来呗。” 秦爽却丝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必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心。再说了，我他么现在也是代王，不比他们差，怕个屁。” 说完之后，便坐下吃起早餐。 “一会儿我要去一趟平溪县，你去不去？”秦爽对着段鹏程说道。 “不去。” 段鹏程摇摇头，“昨天喝酒了，没好好蒸了个桑拿。一会在你家蒸蒸桑拿，再泡个热水澡。谁愿意和你到处奔波。” 秦爽也懒得搭理他，自己吃完早饭之后，便快马朝着平溪县而去。 他得看看自己那边的产业发展到什么情况了。 好几个月都没见，总是不太放心。 等到他来到自己庄园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自己的这个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大变样？ 原来这里就是一个农庄的样子，虽然里面都盖了大瓦房，但也是一副农村的样子。 可是这次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来的不是农庄，而是来到了一个大城镇。 在农庄外围，极为繁华，各种茶楼酒肆、客栈瓦舍、货栈马队应有尽有。 关键人还非常多，很是繁华。 秦爽牵着马匹在街上来回逛着，这里虽然很是繁华，但是基础设施建设没有跟上。地面还满是土，都没有硬化。 周围还有盖了一半停工的房子。 感觉这里就是个半成品。 “新房开售，两层小楼，五千两！” “快快……咱们得赶紧行动，去迟了又没了。” “现在这里一房难求，这次的房子在去酒坊的必经之路上，才五千两而已。得赶紧出手。” “是啊，人家那些买得早的，才花了三千两，现在买，肯定还能涨。” 周围的人突然间一阵躁动，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秦爽很是疑惑，跟着人群便走了过去。 第419章 你的东家来了 秦爽好奇地跟着人群走去。 来到庄园门口停了下来。 “只剩下五间房，大家抽签，不要挤。”一些小伙子在对着周围的人呼喊着。 “才五间？我们这么多人，就抢五间？” “是啊，五间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这里的房子卖的实在是太火热了，能有五间不错了。你看这天气，压根就不能施工。这五间估计都是以前积压的。”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秦爽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间觉得有些熟悉，这怎么和当初房地产火爆的时候，抢购房子一样？ 紧接着，一伙人拿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让在场的这些人排队抽签。 三十多个人一个个抽了过去。 抽中的人欢欣鼓舞，没抽中的人则一脸失望。 “这位小哥，抽一个吧。” 这些人显然也是把秦爽当做了排队买房子的人，当即示意他别愣着，抽一个。 秦爽伸手从里面抽出一个竹片。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东三排四号。” “我这算是中了吗？”秦爽尴尬地对着面前的小伙说道。 “是。” 小伙对着秦爽说道：“中了，就可以拿着牌子去里面交钱了。交钱之后，可以领房契和钥匙。” 秦爽点了点头。 “这位小哥，把您中的签卖给我如何？我愿意出二百两。”马上有个人冲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您什么事情都不用干，白得二百两。” “我多出三百两，小哥，你把这个房子卖给我吧。” 一个长髯大汉对着秦爽说道：“我家做生意的，太需要一个落脚点了。您要不行行好？” “我能再多出五十两。” 旁边又有人把秦爽围了起来，说道：“不知道小哥您购买房子是为了做什么生意？” “我没什么生意，就是看着大家伙排队，也过来排一下。” 秦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中了签。” “我给您五百五十两。” 一个男子对着他说道：“您看我的诚意足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这个房子卖给我？” “可以。” 秦爽又没想着在这里真的买个房子。 能白赚五百多两银子，他为什么不愿意呢。 “我出一两银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华衫的男子蛮横地推开人群走了进来，瞪着秦爽说道：“一两银子，把这个签给我。” “这个人又来了，太蛮横了。又仗着自己家有权有势来欺负人，自己没本事中签，来这里欺负人家算什么本事。” “嘘，你可别乱说。人家可是永王的人，现在正疯狂地到处买房置地呢。永王最近名声很盛，别得罪他。” “这小子没有经验。你看其他中签者，谁像他这么愣，敢说出自己中签了？都是悄悄地进去，先把房契拿到手再说。” “一两银子就想要强抢，太过分了。” “一两银子也就说说，你觉得他会给这一两银子？明显就是在耍无赖。”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情况，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秦爽扫了一眼面前这个男子，冷冷地说道：“不卖。” “啊？他拒绝了他？他是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小伙子，这人是永王的人，您别得罪他啊。” “是啊，得罪了他，你也没好果子吃，给他吧。反正你也没损失什么。” “和永王过不去，他会给你穿小鞋的。这里谁不得给永王几个面子，不要因为小事而染上大祸。” 周围的人看着秦爽竟然敢拒绝，赶紧劝说道。 面前的这个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有些惊讶。 还有人敢拒绝自己？ 好大的胆子。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盯着秦爽说道：“你知道拒绝我是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换。”秦爽懒得搭理他，绕开他就朝着庄园之中走去。 秦爽对这个签没那么看重，你要是好好和我说话，我给你个面子。 你要是来硬的，那就不好意思了，别想达成目的。 “你他么胆子肥了吧？” 这人看着秦爽竟然敢无视他，一时有些恼怒，抓着秦爽的肩膀就要动手。 “砰——” 但是他的手刚刚放上秦爽肩膀的一瞬间，秦爽猛地发力，提着他的胳膊就朝着前面扔了过去。 那么大的壮汉，就被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哎呀呀——” 男子被摔得有点懵，躺在地上开始哀嚎。 整个人被摔得脑子都嗡嗡的。 “这……这小子太猛了吧？永王的人都敢打？” “初生牛犊不怕虎，估计他还不知道永王是谁吧？” “完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报复了。永王在这里的势力可不小呢，他这么闹，让人家下不了台了。” “货裕昌就是永王的店吧？那可是这里最大的势力，占据着最好的地段呢。人家家大业大，一会儿肯定来收拾他呢。小伙子，赶紧跑吧，要不谁都救不了你。” 周围的人赶紧对着秦爽说道。 一会儿货裕昌的人来了，想跑都跑不了。 “老子这一身衣服三十多两银子呢。给老子弄皱了，弄死你。” 秦爽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根本没有理会周围人的言语，盯着被他摔趴下的男子冷冷说道。 说完之后，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好小子，你给老子等着瞧。” 这个壮汉起身，手伸进嘴里，猛地吹了一个口哨。 紧接着，从旁边一个店里面一下子冲出了十几个人。呼拉拉地就把秦爽再次围住。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旁边负责抽签的人说道：“这是你们庄园的地盘吧？出了这些事情，就没人管吗？” “这位小哥，人家是永王的人，我们哪里敢管？” 那个小伙子赶紧说道。 “你去把牛总管给我叫出来。” 他对着小伙子说道。 “你谁啊，还想叫我们牛总管？我们牛总管日理万机，哪有空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想把我们也拖下水。” 小伙子明显不想沾上是非，根本不理会秦爽，当即就朝着庄园之中走去。 “小伙子，给你们牛总管带句话，就说他的东家来了。” 秦爽看着小伙子说道：“这话要是带不到，牛总管会打死你的。” 第420章 他是代王 看着秦爽自信满满的眼神，小伙子还是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知道秦爽什么意思，但是和牛总管说一声总归是没什么错。 “小子，你什么意思？” 就在秦爽和小伙子交流的时候，一个像是领头的人站在秦爽面前，盯着他说道：“你敢打我们的人？” “现在，赔三十两银子的医药费，并且把你的签交给我，这个事情便算是了了，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领头这男子嚣张地说道。 秦爽看了一眼他，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滚一边去。” 他的这话可算是让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大家都以为秦爽会服个软，结果倒好，他好像更嚣张了。 “一群地痞无赖，在这里横什么？”秦爽不屑地说道：“乖乖滚一边去。如果好好做生意，我们欢迎。若是给我搞这些破事，别怪我收拾你。” “我不管你背后的人是谁。” 秦爽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这人先是愣了一下。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你们刚才听到他说什么了吗？”领头之人对着周围的人说道：“他说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说了算？他以为他是谁呢？脑子被驴踢了吧？” “他还说咱们是地痞无赖，还想要主持公道吗？笑死人了。” “原来是个傻子啊，我说这家伙的脑子不够用，还敢和咱们作对。” “若是给我搞这些破事，别怪我收拾你。哈哈哈……你们听听，我学得像不像？” 货裕昌的人还觉得秦爽是在痴人说梦，一个个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小子，你是在找死吧？” 领头之人，往前走了一步，一双眸子死死瞪着秦爽。 秦爽也毫不退缩，盯着他说道：“谁找死还不一定呢。” 领头之人因为常年都是混混，平时就靠着气势吓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般的老百姓看到他瞪眼睛的时候，都吓得哆嗦。 但是面前这人竟然丝毫不受影响。 而且他似乎从秦爽的眼睛里面感受到一股更强大的气势，那种气势里面带着巨大的杀意。 这种杀意绝对是杀过人之后才有的。 一时间，他竟然被秦爽的眼神逼得后退了一步。 那种在战场上杀了数以百计的北戎之人练出来的气势，和他这种欺负老百姓练出来的气势，岂能同日而语。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签，你交不交？” 领头之人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都懒得理会他，猛地把他撞开，朝着庄园之中走去。 “找死。” 说话的时候，领头这人朝着秦爽就冲了过去。 他可是十里八乡打架的好手，秦爽这种敢把后背交给自己的家伙，自己能打得他找不到北。 “砰——” 领头之人刚冲到秦爽面前，还没有碰到他的衣服，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而挡在秦爽面前的是一个游侠打扮的男子。 秦爽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吕章对着他说道：“除了跟着你，我也没别的去处。” “平城那边情况如何？” 秦爽问道。 “平西王进攻平城只是他东归的理由，他的目标是单于王庭。不过乌维也从幽州战场撤出，割让给大宁大片领土。” “平西王和乌维干了两战，最后草草收场。平西王继续回到了西边。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一路上兼并了不少小部落，实力也强了不少。” 吕章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 吕章看到的只是表象，但是具体北戎内部有什么斗争、利益妥协，他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大宁现在的实力还是弱。 若是在双方斗得不可开交之际，顺势北上的话，可能会大有收获。 不过，也可能是担心大宁或者梁国趁机北上，所以北戎的这一场内战才以草草结束为收场吧。 两人这边自顾自地聊着天，那边货裕昌的那些人可坐不住了。 领头那人站起身，捂着腰。 看着这两人打了自己，还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竟然还有说有笑，让他心里面极为不爽。 “兄弟们，上去给我揍他。” 领头之人愤怒地吼道：“让他们涨涨教训。” 说话的时候，带着自己的那些小弟就朝着秦爽冲了过去。 “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伙人从远处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 他的话还真管用。 喊了一嗓子之后，这些人全都停了手。 “你们想要干什么？” 牛总管快步冲了过来，指着货裕昌的那些人喊道。 “牛总管。” 货裕昌的人对牛总管似乎还是挺敬重，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有不长眼的人嘛，胆敢打我们的人，给他点教训。” 牛总管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差点吓死。 “殿下。” 他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对着秦爽说道：“您来，怎么也没提前和我打声招呼，我好来接您。” 秦爽却扫了他一眼说道：“干得不错，这周围都干得如此繁华。” “让货裕昌从这里消失，我离开的时候，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他们存在。” 说完之后，秦爽和吕章便朝着庄园之中走去。 看着牛总管的表现，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牛总管，那可是这里所有人都敬重的存在。但是他见了这个男人之后，竟然直接跪下了。 而且还喊人家殿下。 难道说，刚才那个男人就是代王？ “代王吗？怎么这么平易近人？还和咱们一起排队抽签。原来真的是没猫腻，即便是代王自己来，也得抽签。” “是啊，那岂不是说明这里面很是公平？” “货裕昌这次算是踢到硬茬子了，敢和代王作对，活该被收拾。” “但货裕昌是永王的人，代王能收拾得了人家吗？” 周围的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议论纷纷。 牛总管赶紧起身，脸色当即变得黑了起来。 对着货裕昌的人说道：“从现在开始，给我搬走。这套商铺不再租给你们，下午代王离开之前还没有搬走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421章 卖房子是你的主意 “牛总管，您行行好。咱们这边才刚准备好这么多的东西，您不能说让我们走就我们走，那得损失多少钱呢？” 领头之人对着牛总管说道。 “何成兵，谁让你们不长眼，得罪了代王殿下。” 牛总管对着他冷冷地说道：“在这里，一切都是代王的。不管你后面是谁，都不管用。” 说完之后，转身便赶紧跟着秦爽进去。 何成兵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就是一个小混混，哪里认识代王？ “老大，这可怎么办呢？秦瑭殿下让咱们在这里好好赚钱，结果出了这么一摊子事情。” 马上有人凑过来对着何成兵说道：“代王也不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存在。” “既然咱们招惹不起，那就去找永王。” 何成兵对着他说道：“我就不信永王也治不了他。你们和我统一口径，就说秦爽这家伙故意为难咱们，听到了吗？” “明白。” “明白。” “走。” 当即，何成兵带着一伙人呼拉拉地离开了。 …… 秦爽一边在庄园之中走着，一边对着牛总管说道：“怎么突然间想起修房子来卖了？” “回禀殿下。” 牛总管赶紧说道：“咱们酒坊的生意不是越做越大了嘛。来咱们这里购买酒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好多外地的人在这里，一等就是十几天。” “本来刚开始只是想建一个让他们休息的茶舍。后来想着，倒不如直接建一个客栈，还能赚点银子。” “因为他们等得时间比较长，我就觉得，或许也能修一些吃喝玩乐的地方。但是后来发现所有的东西都自己经营，有点管不过来，效率也不是特别高。” “所以，最后只自己经营那家客栈。其他的房间修好之后就租出去。至于外围一点的房子，就直接卖。” “靠收外面这些房子的租金和卖房子，咱们的收入很是可观。” 秦爽当然知道可观了。 做房地产生意，收入怎么可能不可观？ “这是谁的主意？” 秦爽左右看了看，对着牛总管说道。 以他的性格，你让他干什么事情，他能给你百分之百的干妥帖，但是这种活泛的点子，他估计是想不出来。 “我找了一个主事。” 牛总管挠着脑袋说道：“之前饿晕在咱们庄园门口，我就救了他。没想到他还读过书，会写会画。本来只想让当个账房先生，但是他脑瓜子很是活泛，把庄园管理得井井有条，还能想出各种点子。” 听到牛总管的话之后，秦爽点了点头。 “让他过来，我见见他。” “是。” 牛总管赶紧示意下面的人去找那人。 “酒坊的生意怎么样？”秦爽趁着这个功夫继续询问道。 “火爆得不得了。” 牛总管朝着南边指了指，说道：“您看看那边，那是新开的几个酒坊。现在供不应求，周围的人就认咱们的酒，而且只认咱们这里生产的琼浆酒。” 难怪以前酒这东西要官营，现在也有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的这个酒坊。 原来是真的赚钱。 “我之前让你研究的那个枪怎么样了？” 秦爽对着牛总管说道。 “之前的那个米涅枪，已经生产了三百多支。这些枪实在是太耗费银两了，钱花起来就好像流水一样。一支枪好几两银子，太贵了。” 牛总管说话的时候，都在肉疼。 “我给你新的那个图纸研究的怎么样了？” 秦爽当初除了给他一个米涅枪之外，还给了他一个德莱塞后膛枪的图纸，并让他们按照那个制造。 米涅枪毕竟还是前膛枪，每次还得从枪管之中往里面塞弹药，速度会慢很多。 但是德莱塞后膛枪则免去了这个麻烦，而且使用的是针发式，扣动扳机后，枪机上的长杆形击针刺破纸弹壳，撞击底火，引燃发射药，将弹丸射出。 这可就大大缩短了射击所用的时间。 现在米涅枪面对骑兵的时候，如果不是在那种狭窄的空间之内，优势并不是很明显，因为换弹需要的时间太多了。 如果用这种后膛枪的话，那火力上提高几倍都不成问题。 “已经做出几个成品，但是质量还是不过关。”牛总管说道：“您给的那个图纸不是太精确，所以工匠们在不断地试验。” 秦爽也很无奈，他也只是知道这种枪的工作原理，具体的细节也不是很清楚。 只能靠着工匠们用自己的经验去摸索。 他也知道，这个事情得慢慢来。 “不急。”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让大家放心大胆地去慢慢研究吧，反正米涅枪现在也足够用。” 米涅枪相对于现在的冷兵器来说，已经算是划时代的产物。 虽然枪的击发速度有点慢，但是可以增加人手。 只要人手够多，便能够继续使用三段式战术，优势依然很大。 “这个事情没别人知道吧？” 秦爽看着牛总管说道。 牛总管赶紧说道：“您放心好了，这种事情都是咱们庄园最高的机密，我谁都不让过去。” 别的方面，秦爽或许还不放心。 但是在护家这方面，牛总管是让人十分放心的存在。 他交给牛总管的什么设计图、秘方，都被当做最高机密来保存。秦爽交给他的一张纸，他都觉得是核心机密。 “殿下，石新明来了。” 这个时候，旁人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这个男子看着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儒衫，温文尔雅，一看就知道是个读书人。 “草民参见殿下。” 石新明对着秦爽恭敬地说道。 “不必多礼。” 秦爽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对着他说道：“坐。” “不敢。” 石新明明显对秦爽的行为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半步说道：“草民万不敢与您同坐。” “不用在意这些虚礼，我让你坐就坐。” 秦爽对着他挥挥手，说道：“我不太愿意别人站着和我说话。” “那草民失礼了。” 说话的时候，石新明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在了秦爽的对面。 秦爽上下打量一番。 此人见到自己的时候是有一点紧张，能够看得出来。但是表现出来的却落落大方，没有普通百姓见自己的那种慌张到说不出来话的感觉。 “卖房子是你的想法？” 秦爽问道。 第422章 水泥 “是。” 石新明点了点头，对着秦爽说道：“我之前觉得咱们门口那块地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利用起来。” “不错。”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脑子很是活泛。听牛总管说，你还是读书人？” “是，曾经读过几年书。” 石新明尴尬地笑道。 “可曾取得功名？” 秦爽问道。 “说来惭愧，只考了个秀才。” 石新明满脸无奈地说道。 “为何不参加科举？” 秦爽这下子疑惑了，赶紧问道。 按理说，读书人都追求一个博取功名。他既然已经考得秀才，那就应该继续考下去。 只要考个举人，便有了做官的资格。 “一人读书，那一人便不事劳动。家境实在贫寒，无法供应我继续读下去。”石新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是考上了举人，没有人举荐，也无法出仕为官。加之家里面遭受兵祸，只剩我一人，老家待不下去，才来到京城。” “若不是牛总管救我，我可能已经死了。” 说话的时候，起身给牛总管作揖。 牛总管赶紧摆手，“都是举手之劳，不碍事，不碍事，不用把这点小事总挂在嘴上。庄户人家看到人倒在自家门口，哪有不救的道理。” 听到他的话，秦爽也无奈地摇摇头。 大宁虽然是开了科举，但是科举并未成为寒门崛起的希望，现在主流的做官手段还是举荐。 其实寒门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如果能够用好的话，助力极大。 奈何现在的各方势力都只想着和世家大族合作，谁都没有看到寒门所蕴含的巨大力量。 “你接下来有什么规划吗？关于卖房子。” 秦爽看着他说道。 石新明想了一下，说道：“我原本的计划，只是为了服务咱们的客商，但是随着客商人数增多，咱们这里竟然隐隐有成为城镇的迹象。” “但是，一方面修房子是个长周期的事情，即便是把周边的工匠都请过来，但修一座简单的房子，起码得一个月的时间。另一方面，好卖的房子就是距离咱们酒坊较近的地方，大家都知道这里能赚钱。再远的地方就不好卖了。” “我的想法是，要发觉更多的产业，最好把玻璃作坊、纺织作坊等等，都放到咱们这边，吸引更多的客商，然后建更多的房子。另外，也得把路重新修缮修缮，有人才有一切。” 听着石新明的话，秦爽点了点头。 他这些手段虽然相对于后世房地产商的那些手段来说，略显稚嫩。但是他能自己想到这些东西已经很是厉害。 牛总管听到石新明的话之后，眼睛里面明显非常佩服。 他就不知道人家怎么能想出这些法子。 “房子先别修了。”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这里的地，我留着有大用处。” “玻璃作坊肯定不能往这里挪，它是市场导向性产品，生产出来的都是贵重的玻璃制品，从这里运送到金陵，一路上不知道得毁掉多少呢。而且玻璃作坊产量少，吸引不来多少客商。” “纺织作坊也不能挪。它的存在可不只是赚钱的作坊，更有一种政治意味在其中。它只能在梅庄，哪里都不能去。” “不过，你的思路是正确的，想要把这里发展起来，必须得有人，有产业，有商业才行。”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石新明点了点头。 “而且，现在造房子的成本着实是有点高了。”秦爽对着他们说道：“效率也有点低了。” 话说完，然后又写了个秘方教给牛总管。 “牛总管，你让人按照这个方法烧制。如果烧制出成品，告知我一声。”秦爽对着他说道。 牛总管看不懂上面的字，但是知道这东西重要。 赶紧收了起来，笑着说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研究。” “这个东西名叫水泥，使用之后，能大大降低修路、修房子的成本。”秦爽自信满满地说道：“而且炼制方法应该也不算是很难。” 这种水泥就是石灰石和黏土一起磨成生料，然后通过煅烧成为熟料，然后把熟料和铁矿渣或者铁粉进行研磨，就能够得到水泥。 秦爽也只是简单知道这个过程，但是具体的配料比例，还得由工匠们去试验。 “这种东西若是试验成功，咱们才会引来更多的客商。到时候再修建房屋，卖得才能更好。” 秦爽说道。 当然了，他还没丧良心的让人们购买期房。 虽然那样来钱更快。 “牛总管，你找几个聪明的孩子，就是在平时做工过程之中脑子比较灵活，想法比较多的孩子。”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想成立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负责教授一些知识，同时，试验各种新的产品。” 他其实很早就有这些想法。 他自己的物理、化学知识水平也不高，也就高中水平，但是高中的知识学得还是比较扎实。 所以，他想把那些物理、化学整理一下，编写成教材，通过这个方式传递下去。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不充分利用人类数百年才发现的成果，简直就是浪费。 “来这里学习的孩子管吃管喝，并且给学习好的孩子提供奖学金。”秦爽想了一下，转身对着石新明说道：“我想让您负责这个实验室，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工钱和牛总管一样。” “可我只会四书五经、吟诗作对。对于您说得实验这个东西，完全一窍不通。” 石新明很是迷惑地说道。 “四书五经、吟诗作对也是要学习的。而且等我编写完教材，我可以教授您新的知识。我相信您一定能够教好他们。”秦爽对着他说道：“若是你能把这些孩子带好，让我看到你的能力，我愿意举荐你为官。” 读书人，谁不想当官呢？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石新明也不再犹豫，当即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秦爽点了点头。 他也没觉得这些人就能扛起大宁物理、化学的大旗，但自己至少给他们种下一颗种子。 有了前人数百年形成的知识积累，秦爽相信这颗种子会慢慢地扎根并且急速生长。 第423章 提亲李若晴 “是。” 石新明点了点头，对着秦爽说道：“我之前觉得咱们门口那块地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利用起来。” “不错。”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脑子很是活泛。听牛总管说，你还是读书人？” “是，曾经读过几年书。” 石新明尴尬地笑道。 “可曾取得功名？” 秦爽问道。 “说来惭愧，只考了个秀才。” 石新明满脸无奈地说道。 “为何不参加科举？” 秦爽这下子疑惑了，赶紧问道。 按理说，读书人都追求一个博取功名。他既然已经考得秀才，那就应该继续考下去。 只要考个举人，便有了做官的资格。 “一人读书，那一人便不事劳动。家境实在贫寒，无法供应我继续读下去。”石新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是考上了举人，没有人举荐，也无法出仕为官。加之家里面遭受兵祸，只剩我一人，老家待不下去，才来到京城。” “若不是牛总管救我，我可能已经死了。” 说话的时候，起身给牛总管作揖。 牛总管赶紧摆手，“都是举手之劳，不碍事，不碍事，不用把这点小事总挂在嘴上。庄户人家看到人倒在自家门口，哪有不救的道理。” 听到他的话，秦爽也无奈地摇摇头。 大宁虽然是开了科举，但是科举并未成为寒门崛起的希望，现在主流的做官手段还是举荐。 其实寒门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如果能够用好的话，助力极大。 奈何现在的各方势力都只想着和世家大族合作，谁都没有看到寒门所蕴含的巨大力量。 “你接下来有什么规划吗？关于卖房子。” 秦爽看着他说道。 石新明想了一下，说道：“我原本的计划，只是为了服务咱们的客商，但是随着客商人数增多，咱们这里竟然隐隐有成为城镇的迹象。” “但是，一方面修房子是个长周期的事情，即便是把周边的工匠都请过来，但修一座简单的房子，起码得一个月的时间。另一方面，好卖的房子就是距离咱们酒坊较近的地方，大家都知道这里能赚钱。再远的地方就不好卖了。” “我的想法是，要发觉更多的产业，最好把玻璃作坊、纺织作坊等等，都放到咱们这边，吸引更多的客商，然后建更多的房子。另外，也得把路重新修缮修缮，有人才有一切。” 听着石新明的话，秦爽点了点头。 他这些手段虽然相对于后世房地产商的那些手段来说，略显稚嫩。但是他能自己想到这些东西已经很是厉害。 牛总管听到石新明的话之后，眼睛里面明显非常佩服。 他就不知道人家怎么能想出这些法子。 “房子先别修了。”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这里的地，我留着有大用处。” “玻璃作坊肯定不能往这里挪，它是市场导向性产品，生产出来的都是贵重的玻璃制品，从这里运送到金陵，一路上不知道得毁掉多少呢。而且玻璃作坊产量少，吸引不来多少客商。” “纺织作坊也不能挪。它的存在可不只是赚钱的作坊，更有一种政治意味在其中。它只能在梅庄，哪里都不能去。” “不过，你的思路是正确的，想要把这里发展起来，必须得有人，有产业，有商业才行。”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石新明点了点头。 “而且，现在造房子的成本着实是有点高了。”秦爽对着他们说道：“效率也有点低了。” 话说完，然后又写了个秘方教给牛总管。 “牛总管，你让人按照这个方法烧制。如果烧制出成品，告知我一声。”秦爽对着他说道。 牛总管看不懂上面的字，但是知道这东西重要。 赶紧收了起来，笑着说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研究。” “这个东西名叫水泥，使用之后，能大大降低修路、修房子的成本。”秦爽自信满满地说道：“而且炼制方法应该也不算是很难。” 这种水泥就是石灰石和黏土一起磨成生料，然后通过煅烧成为熟料，然后把熟料和铁矿渣或者铁粉进行研磨，就能够得到水泥。 秦爽也只是简单知道这个过程，但是具体的配料比例，还得由工匠们去试验。 “这种东西若是试验成功，咱们才会引来更多的客商。到时候再修建房屋，卖得才能更好。” 秦爽说道。 当然了，他还没丧良心的让人们购买期房。 虽然那样来钱更快。 “牛总管，你找几个聪明的孩子，就是在平时做工过程之中脑子比较灵活，想法比较多的孩子。”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想成立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负责教授一些知识，同时，试验各种新的产品。” 他其实很早就有这些想法。 他自己的物理、化学知识水平也不高，也就高中水平，但是高中的知识学得还是比较扎实。 所以，他想把那些物理、化学整理一下，编写成教材，通过这个方式传递下去。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不充分利用人类数百年才发现的成果，简直就是浪费。 “来这里学习的孩子管吃管喝，并且给学习好的孩子提供奖学金。”秦爽想了一下，转身对着石新明说道：“我想让您负责这个实验室，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工钱和牛总管一样。” “可我只会四书五经、吟诗作对。对于您说得实验这个东西，完全一窍不通。” 石新明很是迷惑地说道。 “四书五经、吟诗作对也是要学习的。而且等我编写完教材，我可以教授您新的知识。我相信您一定能够教好他们。”秦爽对着他说道：“若是你能把这些孩子带好，让我看到你的能力，我愿意举荐你为官。” 读书人，谁不想当官呢？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石新明也不再犹豫，当即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 秦爽点了点头。 他也没觉得这些人就能扛起大宁物理、化学的大旗，但自己至少给他们种下一颗种子。 有了前人数百年形成的知识积累，秦爽相信这颗种子会慢慢地扎根并且急速生长。 第424章 吹吹耳边风 永王府。 “秦爽欺人太甚。” 秦瑭十分气愤地说道：“昨天夜里才羞辱我等，今日竟还敢动我的产业，这是铁了心和我过不去了。” “永王，切莫生气。” 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对着秦瑭说道：“咱们现在刚刚回京，秦爽又被封为代王，咱们不宜和他起冲突，还是忍他一时吧。” “陈先生，不是我不想忍。而是他蹬鼻子上脸，若是不给他一些教训，他不得更加嚣张不成？” 秦瑭怒气冲冲地说道：“再者说，秦爽手中的牌也不少，指不定他也有争储之心。现在父皇明显有了摇摆，最终选择谁来继承大统，还真说不准。” “我觉得您倒是多虑了。” 陈恭澍却摇摇头说道：“纵观大宁，能有争储资格的也就您而已。其他人要不是身无寸功，要不就是出身不行。” “大宁是皇上与士人共治天下。想要得天下士人，便要得世家支持。只有你和太子拥有这两个条件。” “秦爽虽有功，但出身不行。且他已经得罪了不少世家门阀，凭这一点，他便再无登临大宝的机会。” 听到这话之后，秦瑭表情稍微好了一点。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他如此欺凌我等，我难道不做些回应吗？” 陈恭澍很是郑重地说道：“您要争一世，而不是争一时之气。现在您要做的是把握皇上的心思，万不可被其他人所分心。” “秦爽，不过是芥蒂之痒。和您无非就是意气之争，并不实际上的冲突。我建议您不要太过大动干戈，否则很容易把他推到太子那边。” “太子若是有他做助力，我觉得您的机会会小很多。” 听到陈恭澍的话之后，秦瑭却笑着摇摇手，“陈先生，您虽然算无遗策，但是这次却说错了。太子是绝对不可能和秦爽走到一块儿的。” “且不说太子和秦爽之前的各种冲突能不能调解。单说李若晴这件事，太子就没办法原谅秦爽。” “李若晴是金陵第一美女，多年之前，太子便对她展开了激烈的追求，甚至邀请父皇下旨赐婚。李若晴都未曾接受。” “但是秦爽现在却和李若晴搞在了一块儿，这不是打太子的脸吗？按照我对太子的了解，他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况且，太子身后最大的支持者是太原王氏。太原王氏又和琅琊王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秦爽倒好，已经把这两大势力得罪的死死的。可以说，秦爽再无与太子合作的机会。” 陈恭澍听到之后，却摇头道：“殿下，不可轻敌。利益趋同之时，再大的隔阂也会被放下的。” “陈先生不必多言，您只需要告知我，咱们该如何给秦爽一个教训便可。” 秦瑭可没打算听陈恭澍的话，在他看来，对方两人是绝无联手的可能。 “哎——” 陈恭澍叹了一口气，对着秦瑭说道：“殿下，秦爽毕竟刚携击退北戎的功劳而来，陛下对其恩宠至极，您能否先……” 他话说了一半，就被秦瑭一个眼神把话憋了回去。 他知道，只要是秦瑭决定的事情，他是绝对没办法改正的。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陈恭澍对着秦瑭说道：“那就是上书，支持烈酒官营。一来，这件事咱们不是出头鸟，陛下肯定不会怪罪。二来，也能把秦爽最赚钱的生意搞掉，咱们如果能够拿到烈酒专营之权，秦爽修建的那个小城镇将会变得一文不值。三来，也可以趁机交好一下琅琊王氏。” 在陈恭澍看来，和秦爽作对，是下策。 他们回京是为了争皇位，不是为了争一时之气。应该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永王的大度和慷慨。 而不是斤斤计较。 “好。” 听到这话之后，秦瑭一拍桌子，说道：“就这么办。而且，我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情？” 陈恭澍皱了一下眉头。 他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就做决定了吗？ “我要去找李善泽提亲。” 他十分认真地看着陈恭澍说道。 “不可。” 陈恭澍赶紧否决了他的这个想法，说道：“李若晴是当初陛下下旨嫁给太子，您现在去提亲算怎么一回事儿？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殿下万万不可因为美色而迷失了方向。” “陈先生多虑了。” 秦瑭说道：“秦瑭之所以去提亲可不是为了美色。若是李善泽能够同意的话，她女儿便不再需要长伴青灯古佛，而他也不用担心太子报复，因为本王会承担太子的怒火。咱们和太子本来就水火不容，多一个矛盾也无所谓。” “其次，我若是真的娶到了李若晴。一直不选择站位的陇西李氏便会站在我这边。胜算极大的增加。” 陈恭澍表示坚决拒绝。 “您这么做会惹恼太子的。太子在京城经营这么多年，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您一定要三思而行。” 秦瑭却转身看向了身后一直不开口的那位，“十七弟觉得如何？” 身后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男子听到秦瑭叫他之后，开口说道：“我觉得向李善泽提亲，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手段。” “不过，不能直愣愣地去提亲，这样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李善泽也未必同意。我觉得，得想一个法子，让这件事真正的打击到太子，也打击到秦爽。” 听到秦缜的话，秦瑭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还是十七弟懂我。我自然不会傻愣愣地去提亲，那不是给别人留把柄吗？但是一旦成功，那对太子一系可是巨大的打击，更会决定朝堂之上朝臣的选择。对于秦爽来说，也将会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陈恭澍却说道：“这里面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才能让李家同意呢？他们之前连太子的求婚都不同意。” “这个事情，我自有办法。” 秦瑭冷笑着说道：“让他们不得不同意不就好了吗？明日，让母妃办一场茶会，去把李若晴宴请过来。” 第425章 商讨李若晴的婚事 玉堂宫。 惠妃一边给秦暠梳理着头发，一边小声地说道：“陛下，瑭儿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给他说门亲事了。” “说得倒是。” 秦暠点了点头，“他可有心仪的人选？” 皇子的婚姻可不是想娶谁就娶谁的，而是需要进行政治联姻，把皇室利益最大化才是根本。 “李家的姑娘。” 惠妃笑着对秦暠说道：“李善泽的女儿，李若晴。” 昨天的时候，秦瑭进宫，让她在皇上耳边吹吹风，从而让皇上同意此事。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秦暠皱了一下眉头，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不可。” 秦暠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当即便拒绝道：“李若晴是朕当初许配给太子的。她不同意，自愿长伴三清。我若是现在再把她赐婚给永王，成何体统？” 皇上金口玉言，赐婚太子不同意，再赐婚永王？ 更重要的是，万一再赐婚永王的时候，人家还是不同意，那自己不是更丢脸？ “陛下，当初李若晴明显是不愿意太子。可咱们岂能真的让李若晴出家不成？李善泽好歹也是陇西李氏中德高望重之人，他就这么一个女儿，真让她孤寡一辈子，李家会对您心里有不满的。” “臣妾觉得，倒不如您顺势重新给李若晴赐婚。李家估计会对您心生感激。而且，您这算是拉下面子给她二次赐婚，李家再不接受，那就是不识趣了。” 惠妃对着秦暠说道。 其实秦暠之前也有这个想法，李若晴毕竟是李善泽唯一的女儿。 而且，她女儿的年纪也不小了。 若是真的让她孤老终生，李家对他也会心生怨恨。 但他一直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法子。 如果他二次赐婚的话，对他的威严会有所损害，太子那边估计也会心生芥蒂。更何况是把李若晴许配给永王，更是不合适。 “陛下，瑭儿不是一直在东南掌管市舶司吗？对各国贸易也很熟悉。而且李家有一支船队，专门是和爪哇国做生意的，这支船队被李善泽送给了李若晴个人。若是两者能够有结果的话，想来会带来不少的收益。” 惠妃看着秦暠说道：“陛下不是说咱们这宫殿年久失修，想要重新修一座建业宫吗？瑭儿和我说，这支船队的收益便能够为您修起来。” “李家在东南生意做得很大，瑭儿也熟知东南事务。他们两者结合，不但把李家拉拢过来，而且还能够获得更大的收益，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惠妃说修建建业宫的时候，秦暠表情有了些变化。 最近，他一直都想要修一座宫殿。 现在的宫殿都已经是三十年前所修，一直都在修修补补。 他早已厌烦。 但是重新修建一座宫殿，是需要花很多的钱，朝臣一直都激烈地表示反对。 这就是他的一个心结。 如果通过永王和李若晴的结合，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多利润的话，倒也是可行的。 不过，秦暠也没有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下来。 “这件事再议吧。” 他对着惠妃挥挥手说道。 这件事，得试探试探各方反应才行。得看看太子那边什么想法、得看看李家是什么意思。 李家接受他的好意还好，说不准能传出君臣和睦的佳话。 万一他再下旨，李家再把自己拒绝了，那不是丢人现眼吗？ 再说了，太子万一心生愤恨怎么办？ 不过，这件事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自己或许能够利用一下。 …… “吕章，任务完成了吗？” 秦爽在和吕章回金陵的时候，神色很严肃地说道。 “完成了。” 吕章恭敬地说道：“我是亲眼见到事情结束，我才往回赶的。” 听到吕章的话之后，秦爽点了点头。 他这次派吕章北上平城，可不仅仅只是给崔元受传个消息那么简单。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梁国，和李柱山接头。 李柱山驻守在剑山关。 此次平西王倾城出动，来袭击平城，甚至还动身直扑单于王庭，西部一片空虚。正是出兵的好时机。 平西王这次能够及时从平城撤兵，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背后被梁国背刺了。 让梁国拿到了他们一直以来都心心念念的河套后套之地。 河套之地分前套、后套、西套，西套之地本就在梁国控制范围之内。 前套和后套都属于北戎控制之地。 后套之地原本也是平西王的大本营，这里可是有塞上江南的美称，是少有的可进行农耕之地。 一直以来都为梁国所觊觎。 但因为北戎平西王实力强劲，一直都没有机会夺取。这次趁着平西王东进之时，他们收到了秦爽送来的消息，一举拿下此地。 “他们可曾答应咱们的要求？” 秦爽问道。 他让吕章去帮助梁国，可不是白白帮助他们，那可是有条件的。 条件一，就是允许大宁商人入梁国境内经商，同样大宁也允许梁国商人来大宁经商。 因为虽然双方开放了通商，但只是在边境处设置交易点，梁国根本就不敢让大宁商人深入梁国内部。 条件二，梁国与大宁签订盟约，遣公主与大宁和亲。 之前双方虽然达成了通商协议，但是一直都没有签订盟约，意味着两家也没有真正的停战。 “殿下，条件一，他们是答应了一部分。只有您的商队可以入大宁进行贸易，其他人依然无权进入，只能边境贸易。” 吕章对着他说道：“因为大宁的商人做生意太厉害，他们担心一旦大宁商人大举涌入，他们竞争不过。” “条件二，他们是完全同意。” 吕章说道：“梁国不比大宁富足，这些年闭市，加上北戎和大宁双重兵力压制，已经有些喘不过气，内部动荡不安。现在巴不得和咱们签订盟约。” “只是以前，大宁和梁国似乎有很强的敌对情绪。现在您愿意主动给他们提供情报，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台阶。” “他们向大宁递送盟约，并派公主和亲，也算是他们给咱们一个台阶。” 秦爽听完他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些条件其实一点都不过分，秦爽也没想着怎么着，他们就算是不答应这些条件，秦爽也会把这个消息告知梁国。 从而缓解平城的压力。 第426章 此乃弊政 “梁国甚至愿意向大宁称臣，但是有个条件？” 吕章对着秦爽说道：“大宁开市的范围需要更加扩大。” 原本双方开市的时候，秦暠为了照顾江北的世家大族，所以把可以交易的商品限定了很少一部分。 梁国自然也想放开更多的商品交易，因为他们真的是什么都缺。 秦爽点了点头。 梁国提什么条件，秦爽压根都不在意，他只是想要梁国派人来大宁递交盟约而已。 “殿下，冒昧的问您一句。您为何要让梁国这么做？” 吕章有些不解地说道。 其实就算是梁国不出兵，以大宁当时的实力，想要守住平城问题应该不大。 况且，平西王当时也没真想着攻破平城。 秦爽让他去梁国，并且送给梁国这么大的一份礼物，着实让他理解不了。 秦爽笑了笑。 “你出使一趟梁国，我们可曾损失了什么？” “自然没有。” 吕章说道：“后套本属于北戎的地盘。梁国打下后套，也没费咱们一兵一卒。” “这不就对了。” 秦爽说道：“相对于北戎来说，梁国不过是芥蒂之痒。不管是从国力、还是从兵力方面来看。梁国对大宁都没办法造成影响。” “但是北戎不同，北戎的国力要比梁国强得很，且能战之士数不胜数。所以，要找一切合适的机会削弱北戎。” 说完之后，拍了一下马屁股。 “就这？” 吕章奇怪地看着秦爽说道。 “那还有什么？” 秦爽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夹马肚子，马儿飞快地朝着前面奔跑而去。 吕章对于他的话是不相信的。 秦爽绝对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他不知道，也看不透而已。 …… 紫宸殿。 秦暠坐在书桌后面，对着面前的几位重臣说道：“瑭儿年纪也不小了，我觉得是时候给他许配个王妃，大家可有合适的人选？” 听到秦暠说这话，秦瑭表情当即就变得高兴起来。 看来自己母亲应该是吹过耳旁风了。 他之所以非得要追求李若晴，最重要的方面，就是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美到了极致。 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获得陇西李氏的帮助。 陇西李氏的产业可是遍布整个大宁，在官场的影响力较之崔氏、王氏之类的或许略有不如。 但是在产业方面，陇西李氏可是强的多。 他们可没有崔氏、王氏那种以商为耻的家风，平时搞个商业都要假模假样地弄个别的名头，或者由白手套来干。 陇西李氏则大大方方地去搞商业，甚至组了一条船队，专做爪哇国的生意，利润极其丰厚。 更关键的是，这支船队归李若晴个人所有。 他若是能娶了李若晴，不但能得到陇西李氏的支持，还能够得到大量的钱财。 李善泽坐在一旁，皱了皱眉头。 他一直都不是皇上商议问题的核心成员，今日让他来讨论这个问题，有点摸不着头脑。 “臣觉得，永王选妃是大事。”礼部尚书王清河开口说道：“要认真进行选择。” “不知道陛下是否有人选？” 胡佑钦对秦暠还是有所了解的，看着他说道。 秦暠笑着对着他们说道：“我觉得李爱卿的女儿李若晴年纪倒也合适，只是不知道合适与否？” “朕今日就是和大家商议，不做决策。只是惠妃喜欢若晴这姑娘，能不能行，还得看李爱卿和大家的意思。” 听到秦暠这话之后，李善泽当即顿了一下。 怎么又是自己女儿？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先把自己女儿赐婚给秦崧，现在又赐婚秦瑭。更关键的是，这两人都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他其实并不想卷入这摊浑水之中。 而且，对于他女儿的心意，其实他明白。 若晴更喜欢的是代王秦爽。 “陛下，老臣觉得有些不合适。”王清河摇摇头，对着他说道：“您先前已经把李若晴赐婚太子，现在又赐婚永王？这么做置太子于何地？” “臣觉得也不合适。” 胡佑钦也开口说道：“李若晴已经出家，跳出红尘。再给人家赐婚，总是有不妥之处吧。” 李善泽也说道：“多谢陛下对小女的厚爱。永王殿下自然也是文武双全，但小女性情顽劣，且还是方外之人，自是配不上永王殿下的。” 这些人的话说出来，基本上就把秦暠的话堵了回去。 “今日不是赐婚。” 秦暠一听这个情况，赶紧摆手，笑着说道：“实在是惠妃逼得紧，而且她也喜欢若晴这孩子。今日也是想要问问大家的意见。” “朕也看得出来，当初若晴是不喜欢太子，所以才选择出家。她如何婚配暂且不说了，朕今日便下令让她还俗。如此可好？” 听到秦暠的这话之后，李善泽赶紧起身谢恩。 “臣代小女谢陛下恩典。” 秦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这个问题直接出现在了在场众位重臣的心中？ 为何好好的要给永王选妃？那么多重臣家的女子不选，为何盯上了这个曾经许配过太子的李若晴呢？ 这是想要给大家展示一种重视永王的态度呢？ 还是说想要给太子一些敲打？ 或者说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而且，在李善泽拒绝了他的提议的时候，又主动下旨不需要李若晴继续出家。这其实相当于是在警告太子，以后别总去骚扰人家。 这么主动的卖好于李家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事情就好像是一个谜团，笼罩在这些人的心中。 虽然说皇上说只是因为惠妃催得急，但是他们可不相信。当今陛下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 这么做，绝对是有深层次的原因。 “秦瑭，你也听到了。虽然你倾心李家姑娘，但是大家都认为不合适。朕当然不会强求，会尊重大家的意见。”秦暠对着站在一旁的永王说道：“朕只能把李若晴的出家人身份帮忙解除，想要得到美人芳心，还是自己努力，哈哈……” 说完这话之后，对着他们说道：“这就是个小事，今天让你们来，主要是想商讨一下烈酒收归官营的事情。” 第427章 太子邀请 “前段时间，不少人上书要把烈酒收归官营，各位怎么看？” 秦暠看着面前的人说道。 其实，他自己心里面也没有定下主意。很明显，这个建议就是冲着秦爽去的。 一方面，他其实并不想直接夺取秦爽的财富。但，另一方面，烈酒带来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能收归官营，迅速便能够给内帑补充一大笔钱。 他修建业宫的钱也就有了。 “臣觉得可行。” 王清河当即说道：“烈酒生意需要耗费大量的粮食，而大宁还有不少百姓吃不上饭。如果继续放任烈酒生意做大的话，臣觉得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王大人此言差矣。” 王清河的话刚说完，胡佑钦当即出手，说道：“耗费粮食的可不只是烈酒，而是所有的酒。王大人难道要把所有的酒都收归官营吗？这不就是与民争利？你这么做会导致多少家庭失去生活来源？导致多少雇工失去收入来源？此乃弊政。” 王清河支持这个措施，无非就是因为他也是王家之人，借机对秦爽报复而已。 胡佑钦直接扩大打击范围。 你既然从浪费粮食的角度说问题，那他就把所有的酿酒作坊都纳入其中。 烈酒只是针对秦爽一家，在朝堂之上压力不大，但是所有的酒生意，那涉及到的人和势力可就多多了。 “胡大人，我说得只是把烈酒收归官营。”王清河对着他说道：“烈酒生意明显是暴利的行业，一坛酒卖三百两银子。这些收入被奸商占有，只能满足其自己的私欲。若是被收归国库，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现在烈酒生意已经疯一般的蔓延到全国，平溪县外面那些等着供应酒的商人甚至能够支撑起一座城镇。他们赚得银钱数不胜数，这些钱怎可任由奸商占有？”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微微点了点头。明显也是有意收回官营的。 李善泽这个时候却开口了，“烈酒官营，收入是归国库还是归内帑？”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继续说道：“王大人，如果归国库所有的话，这些钱确实能解决一些燃眉之急。若是归内帑的话，我觉得这便是夺民之利。” 这句话一下子说到了重点。 如果官营所得的钱归国库所有的话，那皇上从这里面得不到一点的好处，甚至酒坊每个月给他分红，都将不会存在，这些钱也得进国库。 如果官营所得的钱归内帑所有的话，钱相当于是都进了皇上个人的口袋，皇权会进一步加强，于世家的利益是不符的。 “自然是归国库所有。” 王清河想了一会儿说道。 如果这些钱归内帑的话，他这不是给皇上当了便利？那怎么能行。 听到这话，秦暠当即就不想和他讨论了。 开什么玩笑？ 如果收入归内帑，他还会犹豫一下。 但是要收归国库，那可不行。 现在烈酒的收入，有一半是进了他的口袋。如果收归国库，那他还得自己往出吐钱。 这是绝对不行。 “我觉得不可行，王大人这个操作，明显就是专门针对代王。那代王要是提议把您家的产业收归官营，可行否？” 胡佑钦在旁边对着他阴阳怪气道：“与民争利的口子，切不可开。” “臣附议。” 李善泽也说道。 永王在旁边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大家已经定了方向，也就乖乖地闭嘴不言。 在大佬面前，他是知道如何装一个乖孩子的。 “那此事便作罢。” 秦暠想了一下，对着他们说道。 …… 鸿福楼。 “嗯？惠妃邀请你去永王府参加茶会？” 秦爽奇怪地看着李若晴说道：“以前你们有什么交情吗？” “自然是没有。” 李若晴摇摇头说道：“我这不是也拿不准主意，所以才请你们两人帮我出出主意。” 胡咏灵却对着他们说道：“不用疑惑，惠妃肯定是为了永王。” “今日陛下把我父亲、你父亲、礼部尚书、永王等人召集进宫。”胡咏灵说道：“根据来的太监说，是为了商量永王的婚事。” “嗯？” 李若晴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咏灵说道：“难道永王打算娶我？” “根据我的推测，大概率是。结合那天在鸿福楼写诗的情况，永王很可能对你感兴趣。” 胡咏灵拉着李若晴的手说道：“不过，你长得这么漂亮，哪个男人对你能没兴趣呢？” “不会吧？” 李若晴朝着秦爽看了一眼，然后对着胡咏灵说道：“我和永王根本没打过交道，不对，打过一次交道，还是起了冲突。他怎么可能会向我提亲？” “因为你老爹是李善泽。” 胡咏灵一副无所谓地表情，说道：“你爹可是陇西李氏中德高望重之人，得到他的支持那就是得到李家的支持，对于争夺皇位可以说是大有裨益。” “可我不愿意啊。” 李若晴焦急地说道：“皇上之前把我许配给太子，已经被我拒绝，现在再把我许给永王，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也别急，咱们也只是猜测而已。” 胡咏灵安慰道：“再说了，有了前车之鉴，皇上就算是有这个想法，他也得思量思量。万一你又给拒绝了，他面子上也挂不住。” 听到这话之后，李若晴稍微平静了一下。 “老秦，你怎么看？” 胡咏灵看着秦爽一直在旁边发愣，踹了他的凳子一下，问道。 秦爽却摆摆手，没有说这个事，而是提了另外一个问题，道：“我其实有些理解不了，父皇把永王召回来是为了什么？而且还给大家营造一种，永王能争夺皇位的感觉？” 说到这里之后，胡咏灵也是愣了一下。 “这段时间我不在京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太子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 她说话的时候，看向了一旁的李若晴。 “没听说啊。” 李若晴思考了好一会儿，突然间想了一个事情，“哦，对了，好像有这么一个事情。” 第428章 太子拉拢 “听我父亲说，之前陛下打算修建一座建业宫，但是被太子带着人给堵了回去。” 李若晴对着他说道：“不过，从那次提议之后，皇上再也没提这回事儿。” “再后来的时候，徐州有人来告状，状告太子府詹事侵占良田三千顷。皇上罢免了太子府詹事，并且对太子进行了申斥。” “之后，就把永王召回来了。” 听完李若晴的话之后，秦爽和胡咏灵几乎是瞬间对视了一下。 两人同时抓住了一个重点。 “父皇要修建业宫？” 秦爽赶紧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也没多久吧，哦，对了，就是第一次传回来你们两百人击杀北戎一千人那次。”李若晴回忆了一下说道。 “陛下好好的为什么要修建业宫？难道是想要享受吗？我觉得不应该啊。” 胡咏灵说道：“我觉得陛下并不是贪图享乐之人，北方连年征战，西南也是用兵不断，应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大兴土木啊。” “不对。” 秦爽却摇摇头，“父皇绝对不是为了享乐。” 当即，他就让李剑标去给自己找一份当初的邸报。 一会儿之后，东西便给他送了过来。 秦爽仔细看了一圈之后，总算是明白了。 “陛下修建建业宫的理由是想要记功？”胡咏灵看完邸报之后，对着秦爽说道：“不对啊，你那个时候还没有抓到呼知王，怎么陛下就要建宫记功了？难道陛下真的是为了贪图享乐？” “绝对不是。” 秦爽仔细看着邸报，说道：“你看建业宫修建的并不算是很大，而且位置选择的也是比较偏远的地方。距离金陵起码有一两个时辰的路程，那个地方都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能有什么供人享乐的？” 秦爽突然间看着他们说道：“我第一次传回来的急报当中可不是只有关于北戎的战报，还有关于巡盐的情况。” “巡盐那本账本上涉及到的可不是只有山西那些官员，京城也有不少官员牵连其中。但是父皇并没有对这些人进行处理。”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爽隐隐知道了原因。 “皇上这是要动一动朝中的格局了。” 秦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懂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咏灵突然间也瞪大了眼睛，说道：“建业宫的位置这么偏，皇上如果住建业宫的话，肯定不会让所有的大臣都跟上。他那边只会留一些核心人员。其他大臣若是想要议事，则需要长途跋涉。时间长了之后，朝廷的决策中心将会变成陛下新任命的这些人。” “这一步相当于是把原来一些朝廷大员的权力架空了，特别是三省的宰相。而且，陛下一直以来，似乎都在主动去削弱他们的影响力。” “但这么做也会有一个危害，那就是陛下远离京城，具体的日常事务就得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一般来说，负责具体事务的会是太子。” “陛下其实对太子也不放心，所以做出打压太子，并且故意树立永王当死对头来制衡他。” 说完之后，胡咏灵自己都惊讶了。 这一切可就说通了。 “这么暗流涌动吗？” 李若晴在旁边都听呆了。 这两人通过一张邸报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实在是太变态。 “所以说，陛下想要把你嫁给永王。只是他帮助永王增加筹码、打压太子的一个手段而已。” “就算是不成功，太子那边也得紧张好久。” 秦爽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同意不同意，还是你父亲说了算。” “我觉得永王之所以盯上了你，除了想要利用你的家世之外，还觊觎你的美貌。” 胡咏灵这个时候看着她说道：“这次惠妃要见你，估计就是为了能够把你拿下。” 一听这话，李若晴更是紧张。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可是不去又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老秦，想个办法。”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我觉得惠妃那边也没安什么好心，估计就是想要给他儿子创造机会呢。但是直接拒绝也不太好。” 秦爽看了一眼李若晴，又看了一眼胡咏灵道：“李姑娘今日若要去赴会，便穿上道袍前去。身着道袍，估计能避免不少麻烦。” “若还是不放心，让胡咏灵和你一起去。一方面有个帮衬，另一方面，她实力也不错，需要打架也能有个帮手。” “若是你们还不放心，我带人到永王府对面等着。若是有异常，及时给我消息，我冲进去救你们，可行？” 胡咏灵却笑着摆摆手，“那倒是不需要你接应，我和若晴去就行，有我在，我觉得他们也不敢怎么着。” “陛下修建业宫没人支持，你要不要选择支持一把？” 顿了一会儿后，胡咏灵对着秦爽笑着说道。 秦爽却摆摆手，“现在跳出来支持陛下修建业宫不是得罪了所有的朝臣吗？我可不当这个出头鸟。” 做事要中庸，完全讨好皇上从而和所有朝臣敌对，或者讨好朝臣而让皇上讨厌，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自己现在就想要安心的搞钱，当个逍遥的皇子。 没人来惹自己，自己也不去主动招惹别人。 说完这话之后，秦爽脑子里面突然间闪过一个灵感。这或许能让自己大赚一笔钱，而且也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好处。 回头好好合计一下。 “那我们先去见一见惠妃。”胡咏灵起身对着秦爽说道：“有什么情报，等回来了再和你商讨。” 说完，两人便起身离开。 “殿下，回府吗？” 五哥见她们两人离开之后，对着秦爽问道。 秦爽摆摆手，“让小二把桌子收拾一下，重新上一桌菜。我还有一个贵客要来。” “是。” 五哥也不多问，转身离开。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个身着华杉，带着三四个护卫的男子出现在了鸿福楼。 “太子殿下，有失远迎。” 秦爽看着来者进来之后，起身对着他施礼道。 秦崧对着秦爽还礼，“你我兄弟，不用在意这些虚礼。” 第429章 耍赖，你还嫩了点 五哥站在旁边都看傻了，怎么太子也来了？ 他不是和代王不对付吗？ 两人竟然还能在一块儿吃饭？ “不知太子殿下邀请我来此是有何用意？”秦爽倒了一杯茶，对着他说道。 “三十六弟。” 秦崧十分亲昵地对着秦爽说道：“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京城最近的风向吗？” “我才刚刚回京，也不知道什么风向。我反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只想着享受生活。” 秦爽压根不搭茬，喝着茶说道。 秦崧却看着他说道：“听说你最近得罪了永王。永王可是深受父皇器重，你和他有过节，怕是要被他为难的。” 听到他的话，秦爽也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你可曾想争夺皇位？” 秦崧看着秦爽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当即起身，对着秦崧说道：“太子莫要胡说，父皇正龙精虎猛，怎可妄提此事？” “三十六弟，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紧张。”秦崧赶紧说道：“父皇龙精虎猛是自然，但太子之位只有一个。父皇现在明显是更加看重永王，我这个太子之位估计也坐不了多久。倒不如我来支持你坐。你看如何？” 老狐狸。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心里暗骂。 这家伙嘴上说得好听，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放下这个太子之位？ “太子说笑了。我本就无意争储，只想安安稳稳地赚钱，当个富家翁，好好享受生活。再说了，您应该也清楚，我的出身已经限制了我去争夺皇位。” 秦爽对着他说道：“所以，您切莫再提此事。” 听到秦爽说这话，秦崧微微一笑。 他知道秦爽现在是绝对没有争夺皇位资格的，所以，他想要把秦爽拉到自己阵营之中。 现在父皇不断给永王那边增加筹码，对他不断地打压，已经让他有些慌张了。 “三十六弟，你我之间之前虽然有些冲突，但都是小打小闹，一切都是出于误会。” 秦崧对着秦爽说道：“永王一来，直接就要拿走你词圣的名头，这是针对你呢。若是他继承皇位，你觉得你能有好日子吗？” “听说，父皇今日又把他召进宫。并且想要把李若晴赐婚给永王，但李善泽大人并没有答应。” “这明显就是父皇在对我的打压，故意让旁人看的。我知道你和李若晴的关系非同一般，父皇若是把李若晴许配与你，我自然一点意见都没有。若是许配给永王，我是绝不同意。” 秦崧为了拉拢秦爽，甚至甘愿放手李若晴。 “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可能父皇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呢？” 秦爽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 “不不不……” 太子摇摇头，看着秦爽说道：“父皇已经下旨，让李若晴还俗。这么做已经非常明显，就是在敲打我。” “李若晴还俗？” 秦爽听完之后，皱了一下眉头，假模假样地说道：“刚要赐婚永王，就让李若晴还俗？这明显是故意的。” “谁说不是呢？” 秦崧气愤地拍着桌子，对着秦爽说道：“三十六弟，皇兄也看得出来，你和李若晴关系非同一般。若是被永王捷足先登，你可得后悔一辈子。” “你来帮我，我若能稳住太子之位，将来定然会十倍、百倍回报于你。” 他今日来找秦爽，其实就是大家商量之后的结果。 现在京城之中，秦爽也是一股重要的力量，更为关键的是，他并没有争夺皇位的机会。 所以，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帮手。 而且，他和永王也是有冲突的。 他今日主动放下身份，来找秦爽商量，就是为了把他收为己用。 李若晴不过一介女子而已，让便让了。反正她本来也不打算嫁给自己，以李若晴为条件换秦爽服务于自己，再好不过。 “我不过是一个无官无职的亲王而已，能有什么作用？”秦爽摇摇头，对着他说道：“朝堂上也说不上什么话，帮不上您什么忙。” “话不能如此。” 秦崧却对着秦爽说道：“你可是低估了你的影响力。你好歹也是抓了呼知王的人，声望在金陵都要压永王一头，更何况你还是金陵文坛的领头人。你说一句话，有时候比旁人说十句都管用。” “你若是愿意帮我，我定不会亏待你。” 秦崧说到这里的时候，拉着秦爽的手说道：“我能帮你争取来该你所有的一切，比如：地位，权力，还有李若晴！” 秦爽把手抽了回来，对着秦崧说道：“太子殿下，李若晴是个独立的人，不是物品。她想嫁给谁是她自己的意志，和旁人无关。” “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相当一个逍遥皇子而已。既没有实权，也没有朝臣派系，我帮不上你什么忙的。” “如果太子找我只是聊这件事的话，那咱们便没什么可聊的。秦爽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忙，恕不奉陪。” 说完之后，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秦爽离开的背影，秦崧眉头紧皱起来。 秦爽现在得罪了永王，最好的办法便是和自己合作。这绝对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为何不愿意呢？ 在秦爽等人离开之后，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太子。” 王琰对着秦崧说道。 “他不同意。” 秦崧叹了一口气道。 现在陛下处处打压他，明显就是动了换他的心思，永王咄咄逼人，他不找个帮手怕是要输。 “他是没同意，不是不同意。” 王琰坐了下来，对着他说道：“刚才出门之时，秦爽和老臣说了一句话。” “他说，秦爽不会落井下石。” 王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他身旁跟着的那人是皇城卫之人，皇上正打压你，他怎敢当着皇城卫的面选择答应呢？” 秦崧却一脸不解，说道：“这句话能证明什么？” “证明他不是咱们的敌人，至于是不是朋友，咱们只需要看他接下来做什么，便知道了。”王琰说道：“朝堂之上，只要利益一致，大家都可以当朋友。” 第430章 撒泼打滚 “殿下，太子想要拉拢你？” 五哥皱着眉头说道：“之前他三番四次坑您，现在怎么还有脸来求您？” 秦爽骑在马上，笑着说道：“父皇最近的动作实在是太多了，太子也慌了。他又看不透现在的局势，只能到处找盟友。” 五哥自从跟着秦爽之后，权势和地位都突飞猛进，作为皇城卫的他虽然还是会随时给皇上报告秦爽的消息。 但是所有送出去的消息，都要经过秦爽的过目。 “我自是不会与他结盟。” 秦爽伸伸懒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想当个逍遥皇子，可不想被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说完这话之后，内心又悄悄地补了一句。 至少现在不能卷入其中。 “殿下，殿下。” 就在秦爽准备回家的时候，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秦爽喊道。 “怎么回事儿？” 五哥一把把他薅住，“大街上，喊什么喊？” 今天他们是微服出来，又不带着任何仪仗。这要是喊一嗓子遇到刺客怎么办？ “急事，如果不是急事的话，我也不会这么急得跑过来。” 男子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怎么了？” 秦爽好奇地对着男子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来。” 他可是代王，在京城也算是一等一的存在，而且声誉正隆。一般是没人会不开眼的，在这个时候惹怒自己。 “咱们的彩霓成衣店被人围了，正在咱们店之前闹事呢。” 这人对着他说道：“我看着孙姑娘是有点扛不住，差点被人泼了一身的脏水。” “岂有此理。”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当即怒了，还真有不长眼的家伙到自己的产业去闹事呢。 “可知道是谁在闹事？” 秦爽问道。 “不知道，就是一群老婆子。”男子一脸委屈地说道：“若是来一群男人还好说，咱们和他们打就是了。但对方就是一群老婆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过。她们就是和你在那里撒泼。” “对咱们的生意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最近彩霓成衣店好不容易开始盈利，准备开一家新店，被她们这么一闹，大家都在看热闹。”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当即骑马朝着彩霓成衣店而去。 彩霓成衣店可不是他养女人的地方，以后可是有大用处的。 没多久，秦爽便来到了店门口。 店门口的位置十几个老婆子穿着破破烂烂，堵着门口对着里面的人不断骂着。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没良心，就是想要逼死我们？大家伙儿给评评理。咱们穷人赚点钱多不容易，每天没日没夜的纺线织布，不就是为了赚一点小钱吗？但是，咱们给他们的布匹，只是在他们店里面放了一晚上，便成了浸水布、劣质布，现在却不要了，这不是坑人吗？” “就是，他们店里惹出来的事情，凭什么要我们承担责任？这家店不管是谁开的，也不能欺负穷人。” “百姓辛辛苦苦织绸一个月，就是为了换口饭吃。结果就被这么坑了，这绝对不行。” 她们对着店铺大声地说着。 根本就不给店里面的人说话的机会。 不管店里面的人想要解释什么，他们马上就开始胡搅蛮缠，大声呵斥，从而打断他们的解释。 引得周围吃瓜群众也跟着指责店里。 彩霓成衣店承受不了这种无理取闹，选择了关了门。 这下子外面的这些人更是嚣张，对着店就是一通咒骂。 秦爽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当即转到店铺后门进去。 “殿下。” 看到秦爽来了之后，孙雨棠委屈巴巴地给他施礼。 “免了。” 秦爽对着他们挥挥手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这个事情真不怪他们，赖我。” 孙雨棠梨花带雨，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秦爽说道：“外面的那些人是金源丝织厂的雇工。是彩霓成衣店以前的供货商之一。” “自从咱们梅庄那边的产量上来之后，大家其实劝我放弃金源丝织厂的供货。但是，因为是多年的合作伙伴，而且他们也有不少的穷苦人家的雇工，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断了合作。” “昨天时候，他们送来一批布料，想让我们收下。但是因为天色太晚了，我便说等第二日验货再收。” “他们以晚上货没地放为借口，说在咱们后院存放一晚，今日再来验货。因为是多年合作伙伴，我便应了下来。” “可今天验货的时候，我们发现他给我们的布匹不是浸水的，就是劣质布。我自然是不会收这些布，然后他们非得说我们把他们的布给调包了，纠结一群人在外面闹事。” 说完之后，孙雨棠愧疚地看着秦爽，“都是我的不对，如果我不那么心软的话，也不会有这些事情。” 秦爽却说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人家摆明了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你就算是不在这个上面吃亏，也会被他们在别的方面暗算。” “这件事报官了吗？” 秦爽问道。 “报了，但是官府一直都没有来人。”孙雨棠也是焦急地说道：“官府那边也在找各种理由搪塞。”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眉头紧锁。 “这些货得多少银子？” “三百两。” 孙雨棠小声地说道。 三百两可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他们这家店一个月都赚不了三百两银子。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马上打开店门。不能一直缩在店里，若是一直缩着，名声就会被她们抹黑。” 这件事已经很清楚，就是有人在故意黑他们。 而且，黑他们的这个人地位很高，连官府都不敢惹。 官府可是知道这是自己的产业，这说明，那人的地位甚至可能比自己都要高。 这么稍微盘算一下，他基本上知道是谁动的手。 “可是，这些人实在是不讲理，压根就不给你说话的机会。你不管干什么，她们都只会闹而已。” 孙雨棠说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没事，你尽管开门，我来处理。”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在我面前耍赖？哼，还嫩了点。” 第431章 以恶制恶 外面的人沸反盈天。 一个个都指着彩霓成衣店骂着。 看着面前混乱的场面，躲在暗处的金源，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 “这个事情必须得给我们处理掉，必须按原价收购。” “就是，必须得按照原价收购，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要不赔偿我们好布，要不给我们钱。” 这些人对着彩霓成衣店大声呼号着。 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店大欺客，连普通老百姓都骗。这些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吧？” “这些商人，没一个好东西。欺行霸市，就是觉得人家好欺负呗。” “人家的布在他们家放一晚，怎么就能变成浸水布？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偷偷给人家换了。不要脸。”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秦爽突然间打开店门。 他走了出来，对着面前的人喊道：“大家好，我是彩霓成衣店的东家。” 这话说出来之后，周围先是意外的安静了一会儿，紧接着又是一阵阵的吵闹声。 秦爽对着他们挥挥手道：“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你说。” 其中一个妇女朝着周围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秦爽说道。 “那批布，不管好坏，我都要了。三百两银子，一分不少的给你们，可否？” 秦爽这话说出来之后，这些人反而愣在了原地。 她们只是来闹事的，压根就不觉得秦爽会给他们这笔钱。秦爽突然间说出这话，让他们措手不及。 “怎么？” 秦爽看着愣在原地的众人说道：“你们的布，不管好坏，我都给你们钱。怎么还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们谁是负责人，来领钱啊。” 这些妇女就是闹事的人而已，领钱的可不是她们。 “来，给钱。” 其中一个妇人犹豫一会儿之后，走了出来，伸手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笑了一下，对着妇人说道：“商场交易，哪有这样的？你得拿出契约来，双方按照契约交易。否则，我现在给了你钱，你接下来不认账，又拿着契约来找我要钱，怎么办？” 听完秦爽这话之后，周围的围观者也是点了点头。 “有道理，三百两银子的布匹，肯定是签订了契约的。否则他们也不可能生产这么多东西直接拿过来。” “三百两银子的布匹，这得织多久啊。肯定是有了契约，丝织厂才敢开始生产的，否则生产那么多卖不出去，那不是砸手里了吗？” “快点，人家都已经同意给你们钱了。赶紧拿契约啊，拿出契约，双方就两清了。” 这些妇人一下子懵了，她们咋不知道还有契约这回事儿呢？ 领头的那个妇人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们从未签订过任何契约，你按照货物付款就行。” 秦爽冷笑一声，对着她说道：“你这话就是在搞笑。不单单是我们，这条街上所有的店，你看看哪一家购买货物不签契约的？” “你若是没有契约，那我们店里面的货可就不是你的。你现在浑水摸鱼是什么意思？想要侵吞主家的利益吗？” “我已经报官，官差已经在来得路上。你们也别急着走，咱们坐下来谈谈，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爽就没打算和她们争论这批布是不是在自己店里面变坏的，直接就和她们说有没有契约，如果没有契约，那店里面的那批布就是不是她们的。 釜底抽薪。 人们也不是傻子，不签任何契约就敢生产三百两银子的布匹，一定是有问题的。而且没有签订契约，也不能确定这批货就是你的。 “我们是出于信任，才把货放在他们店里面的。” 妇人继续说道：“根本不知道还得签订契约。” “你这话就更搞笑了。”秦爽盯着她说道：“昨天确实有人往我们店里面放货，但不是你们。所以说，你们是打算借机抢夺别人的布匹呢？还是那人找你们来故意闹事呢？” “而且，我们三十两银子以上的货物都是提前签契约的。你们这三百两银子的货，应该也有这个契约吧？如果没有，那说明我们并未从你这边定过任何货。” 说话的时候，语气顿时变得冰冷。 吓得妇人一下子愣在原地。 她哪里经历过这种大场面。 平时和别人撒泼倒是还行，遇到秦爽这么大气场的人，她直接被吓得不会说话了。 “人家说得有道理，三百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一般都是得提前签好协议，然后验货签字生效。这些人没有协议，说不准就是在撒泼。” “人家都同意给他们钱了，但是他们连契约都拿不出来，这不是在搞笑吗？” “三百两银子的东西，傻子都知道签订契约。而且契约都得第三方见证人，他们连这个都没有，怎么找人要钱？我觉得他们再傻也不会傻到没给钱就把东西给人家吧？” “这个事情有猫腻。” 周围的人经过秦爽这么一说，也变得稍微冷静了一点，不再跟着这些妇人起哄。 “哎呀，没活路了，欺负农民。欺负我们不识字，压榨我们不给钱。” 这个老妇人一看情况不对劲，当即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哭闹。 其他人也当即跟着哭闹起来。 她们也知道自己肯定没理，细究起来根本就没胜算。 不过，上面给她们的任务就是哭闹，就是撒泼打滚，其他的一概不管。 “您看，她们又开始撒泼打滚了。” 孙雨棠站在旁边委屈巴巴的说道：“你不管多有理，都没用。” 秦爽说道：“怎么能没用呢？最起码周围的百姓不跟着她们瞎胡闹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啊？” 孙雨棠一脸奇怪地看着秦爽，“怎么解决呢？” 她面对这些老婆子，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着吧，快了。” 秦爽站在台阶之上，朝着远处看了看，笑着说道：“来了。” 孙雨棠也顺着秦爽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伙人浩浩荡荡地跑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黄发黄须之人，面相甚至有些猥琐。 第432章 遇见步安澜 “干什么，干什么？” “让开，让开，全都给我滚开。这里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去去去……不知道这是我们老大的地盘吗？在这里闹事找死吗？滚蛋。” 这伙人在黄须男子带领下朝着人群中冲了过来。 他们可不管这些人是不是老弱妇孺，下手非常不客气，不断地对着她们推搡。 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小混混，也无所谓周围人的眼光。 “怎么回事儿？怎么对女人动手呢？还有没有一点人情味？” “就是，黄鼠儿，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这些人过分了吧？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周围的人看着黄鼠儿带着这些人欺负一群妇女，有些生气地指责道。 但是黄鼠儿压根就没理会他们 走到领头的那个女子面前。 “花婆子，捞过界了吧？” 黄鼠儿走到她面前，对着她说道：“这是我们的地盘，来这里捞食吃是不是坏了规矩？” 黄鼠儿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直接愣了。 什么情况？ 这个老妇人竟然也是混混？ “什么情况？这些妇人是故意来找人家麻烦的？” “我都被他们骗了。这些人演得好好啊。” “人家就靠着这些东西吃饭呢，怎么可能让你看出来呢？我呸，亏我还支持她们，晦气。” 周围的人忍不住骂道。 “花婆子，现在马上给我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黄鼠儿瞪着一双小眼睛，对着老妇人说道。 “黄鼠儿，你的范围不是在平康坊吗？这里什么时候也归你管了？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花婆子也一点都不示弱，对着他说道：“我警告你，我也不是好惹的。坏我的生意，是得付出代价的。” “呸，少给老子在这里装模作样，马上给我滚。” 黄鼠儿嚣张地说道：“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我告诉你，这家店是我的恩人所开，你敢招惹他，就是招惹我。不管是你，还是你身后的人，我可都不会给留面子。” 看着黄鼠儿一副毫不退让的架势，花婆子也不敢继续闹事。 “走。” 她一挥手，带着手下的人便撤了。 “散了，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当即，黄鼠儿又指挥手下的人把人群驱散，这一场闹剧便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恩公。” 黄鼠儿赶紧对着手下挥挥手，示意他们散去。 自己的恩公可不喜欢他们这些人。 “来得很及时。” 秦爽笑着对着他说道。 “恩公您一句话，我赶紧就叫人来了。”黄鼠儿谄媚地说道，完全没有了之前对花婆子的那种嚣张。 秦爽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让人去把黄鼠儿找来。 这种底层的事情，自己肯定是不如黄鼠儿的，有他在，知道里面的门道，事情好办多了。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秦爽对着黄鼠儿问道。 “花婆子。平时就是带着一群泼妇到处干这种事情，有时候，她们出马可比我们出马都管用。” 黄鼠儿说道：“毕竟都是女人，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过她们。她们还贼能撒泼打滚，很烦人。” “您放心，只要我参与了。这些人绝对不敢再来，我今晚就和她们的老大去谈。我不相信他敢不给我这个面子。” 自从赵五爷离开之后，黄鼠儿在秦爽的支持下便逐渐控制了平康坊地下的势力，而且在周边也有了不少的势力范围。 也可以算是金陵有头有脸的人物。 地下势力的各方大佬，他也都认识。 “顺带打听打听，谁是幕后主使。” 秦爽说话的时候，从袖子里面掏出一锭十两银子，说道：“兄弟们跑一趟，辛苦了。拿着喝酒去。” “谢恩公赏。” 黄鼠儿也不客气，对着秦爽就行了个大礼，然后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在黄鼠儿离开之后，孙雨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对着秦爽说道：“还是你有办法，让我自己来处理的话，得头疼死。” 孙雨棠今日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裙，上面用白色丝线绣着几朵兰花。银色的腰带把腰肢裹了起来，显得腰部更加纤细。 至于那一双大长腿，即便是有裙摆的遮掩，都掩饰不住。 今日的孙雨棠打扮得很是时兴，额头中间画了三片红色的花瓣，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增加了几分柔美。 “他们是针对我来的，就是想要给我一个警告。” 秦爽一边朝着店里面走去，一边对着孙雨棠说道：“你不用放在心上，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没人敢真的对你的店干什么的。” “嗯。” 孙雨棠点了点头。 “最近生意还可以？” 秦爽走入后堂之中，坐在桌子旁边，对着孙雨棠说道。 “一切向好。”孙雨棠看着秦爽说道：“最近梅庄那边的丝绸、布匹的质量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咱们这边的成衣也很受人们欢迎。” “经过这段时间的经营，我发现女子愿意在衣服上花更多的钱，也更愿意打扮自己。所以我想去平康坊去开一家店，专门做女装。” 说到店铺经营这方面，孙雨棠的眼睛里面都放着光芒。 很显然，她对这个事情很是上心。 “你一直在店里面住着？为啥不去租个房。这里太简陋了一点吧。” 秦爽看了一眼后堂之中的装扮。 这间房分明就是一间女子的闺房，装扮得很是干净，虽然很小，但也很是温馨。 “也还行。” 孙雨棠却笑着说道：“店铺里面房间足够多，花那些钱做什么？而且，我正好也能在这里看店。” “不合适。” 秦爽左右打量了一点说道：“店里面的生意越做越大了，留个女子的闺房也不合适。” “这样吧，就近买一处宅子吧。” 秦爽也没有犹豫，拉着孙雨棠就朝着外面走去，“就当是我这个东家为你这段时间的操劳的奖赏。” “啊？” 孙雨棠还有点懵，秦爽怎么说一出是一出，还给自己买房？ “殿下，真不用再乱花钱。我在这里住着真的很合适，这里的房子很贵……” 她虽然这么说，但秦爽拉着她的手直接进入到了牙行。 第433章 奴家如何报恩 “殿下，真的没必要。一套房子好几千两，买这东西做什么？” 孙雨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店开起来还没有赚多少钱呢，怎么就先花这么大一笔钱？” “实在不行，咱们租一个吧，这里的房子可不便宜。咱们能省就省吧，等店里赚够钱再说吧。” 到了牙行门口，孙雨棠拉住了秦爽的手，死活不进去。 “你现在好歹也是一家店的掌柜的，总是住在店里面也不合适。而且店里面鱼龙混杂的，也不安全。” 秦爽却安慰道：“彩霓成衣店在我心中根本就不是一个赚钱的生意，我把它叫做公益性岗位，只是为了安置一些战士遗孀之类的。只要做到了这个，就算是成功。你现在甚至能把这个准备赔钱的生意干得盈利，怎么能不奖励呢？” 说话的时候，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她就朝着店里面走去。 “客官，您是要买点啥？” 他们刚进入牙行，一个小伙子就凑了上来，笑嘻嘻地看着秦爽说道：“咱们是整个京城最大的牙行，您不管要什么，咱们都能帮忙。” “在彩霓服装店周围，看一套房子。” 秦爽对着他说道。 “彩霓服装店周围看房子？那价格可能略微要高一些，那地段确实是好。”牙行之人看到秦爽之后，介绍道。 “废话，我要买那里的房子，能不知道行情吗？” 秦爽不客气地说道：“你就说有没有吧？没有，我就去别的地方了。” “有有有……” 牙行这人当即笑着说道：“客官，我带您看房去？现在就能看。” “走吧。” 秦爽也不磨蹭。 牙行之人带着秦爽来到了一处宅子旁边。这处宅子修建的倒是很完善，门头虽然不算精致，但一看就是上心了。 推门进入之后，是一块刻着福字的照壁。 绕过照壁之后便是标准的四合院，院子不算是很大，也就一二百平米的样子。 正房有四间半，建在台阶之上，比东西厢房都要高出二三十公分。 这房子一看就知道是金陵有点小钱的人家，比普通人家的房子略好，但又没有达官贵人的房子奢侈。 “咱们里面看看？” 牙行之人带着秦爽两人朝着正房走去。 “我和您说，这套房子原来是一个搞皮货生意的商人的宅子。本来买下是想要常住，但因为家里面有点事，需要赶紧出手，然后回老家。” 牙行之人一边走，一边掀开门帘。 在他掀开门帘的时候，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前面那人似乎是牙行之人，后面那个则是带着一点西域样貌的女子。 “这是也是我们店的伙计，那是他带的客人。这房子比较受欢迎，来看房的人很多。对于您这种富贵之人，我们也会优先推荐这一套。”牙行之人看着秦爽盯着人家们在看，赶紧解释道。 生怕秦爽有什么误会。 “步安澜？” 秦爽看到走出来的一名女子，笑着说道：“好久不曾见过了。” 步安澜看到秦爽之后，先是一愣。 左右看了一下，说道：“秦公子，您这次去山西好几个月，见不到我实属正常吧？” “步姑娘是打算在这里买房子吗？”秦爽对着她问道。 “就是来看看。” 步安澜对着秦爽说道：“毕竟要在金陵待好久，总得有个落脚处不是？您这是？给心上人租房？” 她对于秦爽可没什么好印象。 尤其是记得他在花船之中多次凶自己，还和花魁们玩得那么花。今天又带着原来的花魁孙雨棠来这里租房，一看就知道是想要金屋藏娇。 哼，花心的男人。 “不是租房，是买房。” 秦爽说道。 “那您为了追求女生可是真舍得花钱。”步安澜阴阳怪气地对着秦爽说道：“难怪您这么受女生欢迎呢？” 秦爽也知道她对自己一直都有偏见。 不过，无所谓，他对她也一直也有偏见。 “您看完了吧？” 秦爽就是看到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出于礼貌打个招呼。聊着聊着就不想和她再多说一句话了。 “看完了。” 步安澜扬着脑袋说道。 “那您慢走，不送了。”秦爽说道：“我们就继续看里面了。哦，对了，这房子你买吗？你要是买，我们就重新看一间，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不买。” 步安澜说道：“没钱，买不起。” 步安澜没钱？ 听到这话的时候，秦爽都想笑。这家伙现在干得可是在金陵和梁国之间互相倒腾商品的买卖，赚得钱数都数不清，没钱这个理由，简直搞笑。 “步小姐说笑了。” 秦爽对着她说道：“既然您不买的话，那我们就继续看了。您请便。” 说完，当即就准备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等等——” 就在秦爽准备进入房间的时候，步安澜却喊住了他，把他拉到一边，说道：“和你商量个事情。” “什么事情？不至于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吧？” 秦爽看着她说道。 这么近距离的看，步安澜长得是真好看，毕竟是皇家血统，娶得老婆都是美人级别，她们肯定差不了。 一双眼睛里面带着淡淡的蓝色，一张西域风格的脸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别样的风味。 如果不带个人感情的话，秦爽觉得她若是换上西域服饰，估计美貌还能再上一个等级。 “你的枪能不能卖给我几支。” 她对着秦爽说道：“价钱随便你开，不管多少钱，我都买。” “不卖。” 秦爽当即拒绝道：“这种事情，以后提都别提。” 开什么玩笑，枪支是自己的秘密武器，哪有随便卖得道理。现在宁国和梁国看似是和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 他可不想自己卖出去的枪，最终射向自己国家的士兵。 他带领两百人干翻了呼知王，枪的功劳可以说是不可磨灭的。这种消息肯定是压不住的，有心人肯定早就已经了解到了情况。 “五支！” 步安澜对着秦爽用央求的语气说道：“只给我五支，多少钱，我都给你。” “这不是多少的问题，这是国家机密，不外传。” 秦爽没好气地对着她说道：“我还要继续看房子，您请便吧。” 反正两人谁都看谁不顺眼，说话的时候，自然也不需要客气。 “等等——” 步安澜却喊住了秦爽，说道：“是你提议让梁国和大宁和亲吗？” 第434章 请殿下留宿 秦爽听到步安澜说和亲的事情，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她说道：“你这消息倒也挺快。” 步安澜没搭他的话茬，而是说道：“这次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情报，我们梁国也不可能占据梦寐以求的后套之地。” “如此大的功劳，和亲又算得了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不对劲。 秦爽赶紧看着她说道：“等等，听你这语气怎么还有点怨言呢？梁国不会是让你来和亲吧？” “不是。” 步安澜秀眉微微皱起，说道：“是我的妹妹！”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还愣了一下。 梁国皇帝来真的。 竟然真的派了一个公主来和亲？ 这种和亲的戏码不就是面子上的工程吗？大家随便挑个女子，给个公主封号，然后嫁过去就行。 他记得步安澜好似是梁国皇帝最宠爱的女儿，那么她妹妹自然也差不了多少。把受宠爱的女儿嫁到大宁，梁国皇帝是真有诚意？还是有别的目的？ “那恭喜她了。” 秦爽贱贱地说道。 步安澜白了他一眼，强压着内心的怒火。 什么叫恭喜她了？ 合着嫁到大宁是福气呗？ 这种和亲，把女儿送到大宁，自己妹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嫁给谁。 有什么可恭喜的？ “我问你，你们打算让谁娶她？” 步安澜拉着秦爽说道：“你们若是敢找一个混蛋娶她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是我亲妹妹，比我生命还重要，我绝对不会允许她受一点伤害。” 秦爽看得出来，她对于她这个妹妹很是在意。 “我怎么知道？这个事情还是得皇上定夺才是。” 秦爽耸耸肩说道：“皇上定下谁娶，那就是谁娶。你尽管放心，梁国既然派来的公主，我大宁自然也会找个皇子娶她。亏待不了她的。” 步安澜朝着秦爽上下大量一番，思考一二，说道：“不会是你娶她吧？” “绝对不可能。” 秦爽听到这话，差点激动地跳了起来，“你别害我，我告诉你，你们梁国不准在皇上面前提我的名字，提都不准提。” 看着秦爽这么剧烈的反应，步安澜也是有些生气了。 什么叫别害他？ 让堂堂大梁公主嫁给他，怎么就成了害他？这话说得怎么让人讨厌呢？ 果然是个讨厌鬼。 “你这话就过分了吧？” 步安澜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倒是想娶，我们梁国的公主还不一定嫁给你呢。” 说完之后，一甩袖子，直接离开。 她离开之后，秦爽擦擦头上的汗水。 和步安澜聊了两句，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当初他让梁国和亲，只是想要双方和平相处，共同应对北戎的威胁。 完全没想到自己非常有可能摊上这么一个公主。 人家来和亲之人是梁国的公主，要嫁给皇子，起码得是正室，不可能给你当侧妃的。 而且，皇上也不可能娶她，若是娶了她，辈分上就比梁国的皇帝低一截了。 但是，一旦外族公主当了正室的话，基本上就和皇位告别了。 因为朝臣是绝对不会让一个以后孩子带有外族血统的人继承皇位。 太子已经娶了正妃，永王也盯着皇位不撒手，且皇上对他也很是看重，所以，绝对不会让永王摊上这个事情。 而且，其他皇子娶妻时间都很早，大多都已经有了正妃。 在适婚的年龄，而且地位也合适的，好像真的只剩下自己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得赶紧推掉这个事情才行。 简直了，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怎么了？” 孙雨棠看着她离开之后，赶紧走了过来，看着秦爽说道：“看着她怎么生气了？” “没事。” 秦爽笑着说道：“梁国的女人，猜不透。” 说完之后，带着她继续朝着房间里面看去。 “说到这位女客人啊，那可真是难受。”牙行的那人对着秦爽吐槽道：“这可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 “怎么回事儿？” 秦爽好奇地问道。 “来到这里之后，非得找什么元初三年修建的四合院。这我们哪里能精确到这个时间点？” 牙行男子一边带着两人转悠一边说道：“我们的人带着她都快把金陵城都转了一遍，从达官贵人的府邸，到小四合院，这位客人是一个都没看上。这点钱真是不好挣。” “都是玩笑话，玩笑话，两位这边请，看看这个堂屋，采光条件也是很好。”牙行男子对着秦爽说道。 “怎么样？觉得可以吗？” 秦爽对着孙雨棠说道。 孙雨棠很明显对于这个房子很是喜欢，但对着秦爽说道：“这个房子估计不便宜吧？” “多少银子？” 秦爽问道。 “客人，咱们也是实诚人，三千两银子。”这人对着秦爽说道：“三千两银子，我帮您把一切都办好。您只管带着铺盖入住就行。” “行，办去吧。” 秦爽扫了一圈说道。 “好嘞，定金一千两。您先付我定金，我这就给您去办理手续，等手续办妥之后，您再给我另外两千两，如何？” 牙行之人看着秦爽说道。 都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这些人平时也都干一些欺行霸市的事情，但是他们也看客人是谁。如果是达官贵人，他们自然是一点不敢打马虎眼。 牙行之人也是熟悉城中情况之人，秦爽穿着一看就是富贵之人，跟着的又是孙雨棠这个名人，稍微联想一下便知道秦爽是什么人。 他哪里敢有什么别的歪心思，一心想着服务好这位贵客。 秦爽当即掏出一张三千两银票递给牙行这人，说道：“今日能不能入住？” “没问题。您稍等我一炷香时间，或者您遣人去拿铺盖。保证让您铺盖到位之前，住上这里。” 看到秦爽这么快的掏钱，牙行那人当即笑着说道。 这么痛快的客人，可不得好好伺候着。 一会儿之后，牙行之人已经把房契拿了过来交给秦爽，然后还带了七八个婆子，帮着把这里打扫干净。 一通忙活之后，已经到了晚上。 “这个房契给你。” 秦爽坐在椅子上，把手中的房契交到孙雨棠的手中，说道：“这宅子的房间不是很多吗？你的侍女明日也让搬来吧。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谢殿下。” 孙雨棠感动的眼圈都有些发红，当即跪在地上，对着秦爽说道：“您把奴家从花楼解救了出来，还让奴家有了这么一个落脚之处。奴家便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半分恩情。” 第435章 超模的大长腿 “没必要。” 秦爽赶紧把孙雨棠扶了起来，对着她说道：“你和我说这些就见外了，赶紧起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家给我下跪。” 孙雨棠慢慢地站起，站在一边很是尴尬，对着秦爽说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您还没吃饭，我去给你做饭吧。” “不用麻烦了，让外面的饭庄送一些来便是了。” 秦爽对着她说道：“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歇会儿吧。” “没事，我不累。” 孙雨棠说道：“您稍等一会儿，我刚才已经买回来了菜，一会儿就好。” 说着，也不待秦爽答应便起身朝着庖厨走去。 秦爽看着孙雨棠的背影，有些感叹。 其实孙雨棠的脾气是他认识的所有女生中最好的，不争不抢，而且性格中还带着一点点的自卑。 兰微溪在入青楼之前本就是官宦人家子弟，所以身上的那种自卑并不是很强烈。 赵眠柳早已是青阳的圣女，和那些老狐狸已经斗得有来有回，面对自己时也都是讨巧和调皮。 杨媚儿暗中是皇城卫的探子，和自己相处的时候，也是撩逗自己更多。 唯独孙雨棠，自从被从花楼中赎出来之后，便好像有一种自卑的心里，见自己的时候，时时处处感觉自己是她的恩人。 而且，总是觉得因为在花楼的经历，让她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秦爽在这个过程中想要去帮忙孙雨棠的时候，被她严肃地拒绝了。她觉得秦爽这种身份，怎么可以下庖厨？ 她一个人忙活就可以了。 秦爽没办法，既然不让他插手，他就在宅子里面随意地看了起来。 买得时候，只是走马观花，没来得及往仔细里看。 转了一圈之后，发现也没什么看头，和普通的房子没什么区别。 “恩？” 秦爽站在院子里左右的看着，月光把地面照的如同白银铺成的一般，直晃眼。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地上的影子，突然间看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是单数呢？” 秦爽强迫症犯了。 因为他发现屋脊上的瑞兽在地面上的影子竟然是单数。 按理说，大宁房屋建造，讲究的便是对称美，所以屋顶上的瑞兽铸造的时候，也都是成双成对。 现在这么不对称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是别扭。 他好奇的顺着旁边的梯子走了上去，发现东厢房上面的瑞兽真的是单数，但是西厢房上面的瑞兽明显是双数。 秦爽倒也没想那么多，觉得这个房子可能就是没怎么住人，所以瑞兽掉了一只，所以才变成单数的。 “不对啊。” 他朝着正房看了一下，正房屋脊上也只有两只瑞兽。 东厢房的地位是比正房要低的，瑞兽的数量也代表着地位，它可以和正房一样，但是绝对不能比正房上的瑞兽数量还要多。 有问题！ 秦爽当即翻到了房顶上。 “殿下，你上房顶上做什么？太危险了，赶紧下来吧。”孙雨棠这个时候也做好了饭菜，看着秦爽爬到了房顶上，有些紧张地说道。 “没事。” 秦爽慢慢地走到了屋脊上，摸到了那只不对称的瑞兽上。 他轻轻敲了敲。 青色的琉璃兽！ “元初三年一月，匠人巷七号，曹麻。” 这个上面还刻着时间、地点和匠人的姓名。 他仔细摸了摸这个琉璃兽，好像和别的琉璃兽也没什么区别。 就是一个装饰而已。 难道说，这只是原主人的一个恶趣味？ “恩？元初三年？” 正当秦爽准备下房顶的时候，他突然间想到一个事情。步安澜不就是一直都在找元初三年的房子吗？ 她找这个房子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可是他在这个琉璃兽上摸索了很久，愣是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装饰而已。 他最终还是走了下来。 “怎么了？” 孙雨棠看着秦爽一身土，帮着他拍了拍说道：“您可是万金之躯，怎么可以爬上爬下的？万一摔下来可怎么办？” “没事。” 秦爽伸开手臂，任由她给自己拍土说道：“你看东厢房上面，那个瑞兽一点都不对称，回头我找几个匠人给补充好，要不怪难看的。” 孙雨棠朝着房顶上看了一眼，说道：“那个螭吻啊，会不会是时间长了掉了一个？” “不像。” 秦爽说道：“我在上面没看到另一个对称位置瑞兽的修建痕迹。” “要不就是说明东厢房以前容易着火吧，所以多放一只螭吻来镇火。”孙雨棠笑着说道：“本来就是镇火的瑞兽，别管这个东西了，先吃饭吧。” 秦爽又朝着那个螭吻看了看，确实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便和她一块儿回房吃饭了。 孙雨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一个贤妻良母，认真地擦了擦手，给秦爽盛上饭。 “不错啊。” 秦爽一边吃着一边说道：“你还学过做饭？” “恩。” 孙雨棠苦笑着说道：“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做花魁的时候，看着光鲜亮丽，吃喝住行都有人伺候，但是等你离开那个环境，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一直都告诫自己，要把自己当个普通人。” 她出身贫寒，是被父母卖进了青楼，就是因为极为出众的长相，所以才被选为清倌人。 被教授了琴棋书画。 所以她心理上便觉得能赎身之后，还得当个普通人。 这顿饭，孙雨棠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她始终都把秦爽放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很是恭敬。 吃完之后，秦爽看了看时间。 “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 秦爽对着她说道：“我先回去了。” “殿下。” 孙雨棠突然间咬了咬牙，坚定地拉住了秦爽的胳膊，说道：“我刚搬来，有点害怕，能不能陪我？” 她内心其实一直也有个疙瘩。 她和兰微溪、赵眠柳同样是花魁，但是这两人都已经成为了秦爽的女人，但是秦爽似乎对她没兴趣一般。 她被他赎了出来，注定是他的女人。 他对自己一直都没什么想法，难道是自己不如她们吗？ 所以，她今日大胆了一下。 第436章 西域美人 “这……不好吧。” 秦爽有些尴尬地说道：“这里就你我两人，而且也就一张床……” “殿下。” 孙雨棠当即搂住了他的腰肢，说道：“从您赎我出来的那一刻，我便是您的人了。我知道我是配不上您，但我也不会奢求什么。您已经为我做了够多，我只求能好好的伺候您。” 说话的时候，脑袋低了下去，简直太羞了。 她怎么会说出这话呢？ “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救你。” 秦爽看着她的样子，抚摸着她的背说道：“哎，这里留你一个人也确实是不安全，今天，我便陪你。” 孙雨棠本来也是极品美女，穿着很是素雅，但是面庞很是精致。加上那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任谁看了都十分心疼。 加之那堪比超模的身材，一双大长腿又长又直，人家都这么挽留了。 秦爽若是再离开，那简直不是人。 “那我伺候您洗澡。” 她听到秦爽答应了，很是高兴。 当即又忙碌了起来，又是搬浴桶，又是倒热水。 十分勤快，好似都不知道累一般。 水倒好了之后，孙雨棠默默地从房间里面出去。 秦爽以为她是有些害羞，便自顾自地脱衣洗澡。 今天可是忙活了一整天，加上刚才在房顶上窜来窜去，身上都是一层土。 正当秦爽泡澡的时候，孙雨棠走了进来，一双温润如玉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轻柔地帮她捏着肩膀。 秦爽很自然地享受着这份按摩。 封建社会，果然会腐朽人。 现在他竟然开始享受这种生活了。 该批判。 但是，以后再批判，现在先享受。 秦爽顺着她光滑如玉的胳膊摸了上去。 恩？ 好滑嫩的肌肤。 他回头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鼻血差点喷了出来。 现在的孙雨棠已经换掉了那一身原来的衣服，穿着一件他当初给设计的比基尼！ 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之下白净如玉。 脖颈优雅，锁骨精致，双臂滑嫩，肌肤好似鸡蛋一般，吹弹可破。 上半身穿着带着蕾丝边的黑色bra，把聚拢效果发挥到了极致，两轮半圆挤出一道完美深邃的事业线。 腰肢纤细，好似扶风之柳。 马甲线若隐若现，很是诱惑。 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丁字裤，一双大长腿无比修长，无比笔直，这双腿好似上天经过精心设计过一般。 秦爽一眼看过去，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字。 “腿！” 全都是腿，满脑子都是发着白光的大长腿。 太漂亮了。 不愧是超模级别的美人，穿上自己设计的这件衣服，简直就是绝杀。可惜了，没有穿上漂亮的高跟鞋。 若是穿上后世那种高跟鞋，每走一步，估计都能让秦爽心脏暂停一拍。 “殿下。” 她有些害羞。 看得出来，穿上这些衣服，她也是花了巨大的勇气。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秦爽更是血气上涌，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扯到了浴桶边上。 一手搂着她的腰肢，猛地抱起。 别看她有一米七的身高，但是却很轻。 秦爽轻轻用力便把她抱进了浴桶之中。 两人面庞相近，只有不到十公分。 四目相对，两身赤裸。 暧昧的感觉在两人中间升腾。 一会儿之后，两人似有感应一般，猛地吻在了一起。 感受着唇边的热烈。 秦爽一双手也不自觉地开始游走。 直接攀上了他梦寐以求的那双大长腿，肤如凝脂，指间划过之后，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在他的游走间，孙雨棠身上仅剩的衣服也飘落了下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干柴烈火。 在青楼之中，虽有婆子教授过她一些这方面的技巧，但毕竟一直都是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 所以在实战上还是有些生疏。 但依然在努力迎合着。 两人好似是压抑已久的火山突然喷发，似是飞驰而来的小行星撞在地球一般，从浴桶到窗户，从桌子到床上。 到处宣泄着两人的爱意和欲望。 蜡烛缓缓燃尽，月亮渐渐西沉，透入窗户的光芒也在减少。 静谧的夜色中，只有床在发出疲惫的吱呀吱呀之声。 …… 梁国商行。 “你们近日可有收获？” 步安澜挑了挑蜡烛，让光芒变得更强一些，对着周围的几人问道。 “没有收获。” 其中一个头发卷曲的男子说道：“南城那边的元初三年建成的房子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东城那边我也看过了，确实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感觉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房子。” 另一个老者对着她说道。 “郡主。” 坐在最后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对着她说道：“郡主，咱们现在这么找就是大海捞针。您说齐王宝藏的秘密可能在这个房子之中，可是咱们就算是去找了这些房子，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光是靠着肉眼去看，哪里能看得出什么不同的地方？” “而且，元初三年的房子，不少还都住着人家。咱们也不可能直接去闯人家的房子。” 中年男子说道：“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另外找个法子。” 步安澜听到之后，也是点了点头。 这么做确实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有人都说齐王宝藏是假的，尤其是京城破了弥勒教的案子之后，大家更觉得这个流言就是在哄骗人们。 但是步安澜得到了消息，这个可能不是假的。 齐王当年确实是为谋反做了很多的准备，只是当初给他造藏宝之地的人已经全部都被杀死。 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其实不多。 但是她这些年从一个杀手口中偶然得知，当初有一个工匠是逃过了刺杀，并且在京城隐姓埋名。 只要能够找到他，一定能够找到当年留下的宝藏。 当初确实有杀手要杀他，但是这个工匠拿所有的钱财贿赂这个杀手，最终杀手心善，拿钱放了这个人。 经过她这么多年的调查，只得到了一个消息。 这个人在元初三年的时候，用新的身份修过房子，被人差点发现之后，便彻底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所以，她唯一的线索就是元初三年的房子。 第437章 盐税案还查吗 “造砖的，造瓦的，造家具的，造铜器……这些匠人都刻着名字和时间。咱们去看房也不可能到处趴着去找，这样也不合适。” 中年男子说道：“我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先确定一下更小的范围比较好。” “是啊。”老者也说道：“咱们又不能动用太多的人手，否则会被人察觉出异常，所以得重新想个法子才行。” 步安澜也很无奈。 她若是有别的法子，也不至于采用这种大海捞针的方法了。 齐王已死，现在知道宝藏位置的，可能只剩下那一个匠人了。 “能不能联系到那个杀手了？”卷曲头发的男子说道：“从他那边再套取一些信息。” “这人飘忽不定，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只有等他没钱的时候来找我，才能见到。” 步安澜对着他说道。 “郡主，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您说这个消息有没有可能是假的？当初弥勒教都快把齐王救出去了，也没见到宝藏的任何信息。” 中年男人看着步安澜说道：“连宋斌都找不到的东西，这个东西确定是存在的吗？” “绝对是存在的。” 步安澜却异常坚定地说道：“我调查过齐王那些年的动作，他赚得银子数不胜数，但最后抄家却并没有抄出多少。他当年还造了一批甲胄和刀枪，只是不知道藏在哪里而已。” 那些年齐王的产业多如牛毛，日进斗金，齐王就算是挥霍都不可能挥霍得掉。 而且，这个消息是有见证人的。 比如那个匠人。 “是不是真的，咱们都得先去找一找。”步安澜说道：“若是能够找到这批宝藏，对三皇子也是大有裨益。” “是。” 中年男子赶紧点头称是。 “算了，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到的。”步安澜结束了这个话题，对着他们问道：“后套之地归谁了？” “自然是三皇子。” 老者说道：“地是三皇子所占，那么自然归属于三皇子。” “太子没有抗争？” 步安澜问道。 “怎么可能没有？” 老者说道：“那么丰腴之地，还有黄河当天险，谁不想占领？不过，三皇子的部族已经占了这个地方，皇上也不能说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步安澜松了一口气。 梁国内部也是矛盾重重。 皇上和太子之间不对付，太子和三皇子之间也不对付，三皇子和皇上也不对付。 大家各自领着各自的部族，就这么勾心斗角着。 她表面上看是梁国最受宠的郡主，但那也只是做给外人看而已。若是真的疼爱她，怎么可能只给她一个郡主的称号？ 而且，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到大宁。 她到梁国来，一方面是为了筹措资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一下梁国的勾心斗角。 “秦爽和三皇子毕竟是有交情的，所以这个消息给到了李柱山。”老者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得交好秦爽，如果有他在大宁做支持的话，三皇子胜利的概率会很大。” 步安澜听到这话之后，皱了一下眉头。 她在朝中自然是支持三皇子的，他们的关系更加亲近，利益也更加接近。否则她当初也不会跟着步莫来到大宁。 秦爽这人虽然讨厌，但在大宁确实是位高权重之人。毕竟是新晋的代王，影响力自是不用说。 中年男子也说道：“秦爽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咱们还是要努力做到交好他。”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步安澜点了点头，对着他们说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那个匠人。这次后套事件的发生，我觉得太子不会再忍让，随时会对三皇子动手。” “三皇子虽然有了后套之地，但是前有太子的压力，后有北戎的压力，根本就无法兼顾，败得可能性会很大。” “他急需要钱财进行招兵买马。” 中年男子对着步安澜说道：“咱们是不是方向错了，不应该从房子下手。咱们直接从官府手里面去拿匠户的信息，然后再排除元初三年消失不见的匠户，不就可以了吗？” “我自然知道这个办法，但是这样会不会惊动大宁？” 步安澜对着中年男子说道：“若是大宁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咱们定然是争抢不过。” “但是现在不是时间紧急吗？如果再这么找的话，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咱们通过一些别的手段打探。咱们先假装开个工坊，然后私下去走关系看一看匠户名册，应该便不至于引起怀疑了。” 中年男子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对着步安澜说道：“现在人们都不相信齐王宝藏的存在，我觉得没人会怀疑到这个上面来。” “郡主，我觉得这么做可行。” “现在也顾不得保密了，抓紧时间获得真实的信息，才是咱们的主要任务。” 另外两人也赶紧表态。 听到他们的话之后，步安澜点了点头。 若是没有在梁国太子动手之前拿到这笔宝藏的话，她的计划也将落空。 “好，就这么做吧。你们两人分开去和两县的县令联系，你去成立一座工坊。”她也没有犹豫，当即对着三人分配工作。 “是。” 三人点头说道。 在三人匆匆起身告别之后，步安澜关上了门。 看着镜子中那张绝美容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可惜自己是女儿身，想要争一争皇位，总要花费比男人多得多的心思。 自己的计划要成，肯定是需要大宁的支持。 秦爽和自己一直都有生意上的往来，而且交流也不少。他在山西拥有着不小的影响力，手下还有一支以一当十的亲卫。 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支持，自己的胜算便要大上好几分。 但是如何才能搭上他呢？ 要牺牲自己的美色吗？ 这家伙是个色狼，周围的女人无数，自己若是以美色相诱的话，他岂能抵抗得了？ 想到这里之后，她轻轻地解开腰带，身上的衣服顺势滑落下来，露出洁白如玉的酮体。 因为带了西域人的血统，身材更是傲人。 她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忍不住赞叹。 “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如此美人儿？” 第438章 来皇城卫打听人？ 日上三竿，阳光把整个房间都照得通红。 秦爽睁开眼睛，看着躺在旁边的白皙美人儿。 “醒了？” 孙雨棠眨着眼睛，看着秦爽说道。 被子把身体微微包裹着，露出洁白的双肩和一双长胳膊。 秦爽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感受着滑嫩的肌肤，手又开始不自觉地游走。 “嗯——” “殿下，时间已然不早了。”孙雨棠赶紧拒绝，有些羞涩地对着秦爽说道：“还请殿下怜惜。”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哈哈一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在孙雨棠的伺候之下，秦爽起身。 “这么大的房子，找几个下人吧。” 秦爽对着她说道：“钱从店里的账上出。” “没事，店里面给我的工钱也不少，雇得起人。”孙雨棠笑着说道：“而且，我这人也没什么需要伺候的地方，自己都能干得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便准备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对了。” 这个时候，孙雨棠对着秦爽说道：“您昨天不是问我一个叫曹麻的人吗？这个人我想起来了。” “他是制作琉璃的一个匠人，制作水平极高。据说前齐王特别喜欢他制作的东西，有段时间他消失了得有一年的时间，回来之后没多久便消失不见了。” 孙雨棠对着他说道：“我那会儿还在画屏馆里面端茶送水，是听客人们说得。” “齐王？”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皱了一下眉头，又是齐王。 “我知道了。”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点了点头。 他也就是随口一问，也没当回事儿。 这一切可能也就是个巧合而已。 从这边离开之后，黄鼠儿突然间就冒了出来，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恩公，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什么情况？” 秦爽问道。 “根据金源交代，是永王殿下设计得这一出戏码。据他说，是对您在平溪县行为的报复。” 黄鼠儿小心翼翼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还真是永王啊。 “行，我知道了。”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昨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给恩人办事，鼠儿心甘情愿，肝脑涂地。”黄鼠儿也是聪明人。 他能有现在这么大的产业和这么稳的地位，全靠着背后有秦爽的撑腰。 光是代王的名声，就能震慑不少有坏心思的人。 “恩公。” 黄鼠儿小声地对着秦爽说道：“我昨天不小心还打听到一个关于永王的事情，不知道对您有没有帮助。” “嗯？” 秦爽看着黄鼠儿说道：“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黄鼠儿小声地凑到秦爽的耳边，说道：“他昨天派人去找了泰和昌的掌柜的，据我打听，好像是抓到了太子党一些人把柄。” “涉及到谁？” 秦爽赶紧问道。 黄鼠儿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在泰和昌的一个弟兄偷听到的。他也不太懂太子府的那些职位，只知道和太子有关。”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知道了，你这件事干得漂亮。我那边有从山西带来的一些特产，你去找管家拿上，尝一尝。” 听到这话之后，黄鼠儿激动地直点头。 “谢恩公。” 虽然只是一些特产，但这代表着，秦爽殿下愿意与他亲近，这是好事。 秦爽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诏狱。 来到诏狱的时候，里面的人都呆了。 “殿下，您有何贵干？” 这些人看着秦爽，一个个十分恭敬。 秦爽当初就是一个把诏狱当做自己家的混世魔王，现在人家又是代王，更是不敢得罪。 别人畏之如虎的诏狱，看秦爽的时候，反而畏之如虎。 “翁大人可在？”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他聊聊。” “在在在……” 其中一人赶紧对着他们说道：“我给您通传去，您赶紧里面请。” 说话的时候，让其中一人赶紧去通知翁裘，而他则带着秦爽朝着里面走去。 “殿下，您怎么来了？” 一会儿之后，翁裘迎了出来，对着秦爽说道：“有事您派个人叫我就行，我去您府里就行。” “翁大人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 秦爽提了提手中的酒，对着他说道：“这不是好久都没来过诏狱了，有点怀念咱们这里的氛围，来找你喝点酒。” 听到秦爽这话，周围的人可是害怕了。 这位爷还是别进来的好，进来好吃好喝供应一段时间，过段时间，还是得把人送出去。 “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诏狱的人可听不得你的名字。” 翁裘笑着说道：“这边请……” “你们去外面买一桌酒席，我要和殿下喝个酒。”他对着手下的人说道。 “不用，我已经定好了，马上就送到。” 秦爽赶紧说道。 “您来我这里，怎么还能让您带酒带菜呢？”翁裘道：“应该是我请您吃饭才对，我得感谢您之前对我的帮助。” “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秦爽笑呵呵地说道：“走走走，咱们房间里面去。这里怪冷的。” “好好好……里面请。” 翁裘赶紧把人请了回去。 一会儿之后，酒菜送到，两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聊。 酒足饭饱之后，翁裘用一双醉眼看着秦爽道：“殿下此番来找我，应该不止是为了吃吃喝喝吧？” “主要是为了吃吃喝喝。” 秦爽也用迷离的双眼看着他说道：“当然，还有一些小事情要打听一下。” “您尽管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当即，翁裘又一杯酒下肚。 秦爽放下筷子，对着他问道：“我想问一下，山西盐税案子还查吗？”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翁裘眼中的醉意消散了一大半，左右看了一眼，说道：“不查了。” “哦？” 秦爽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因为他已经提供账本，以皇城卫的本事，揪出京城的那些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牵扯到的人官位太大了吗？” 秦爽问道。 “您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呢？”翁裘喝了一杯酒说道：“您的任务已经完成，此事便不要再过问了，对谁都好。”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牵扯到了谁？” 秦爽看着他问道。 第439章 齐王宝藏真的存在 “殿下，现在是谁已经不重要。” 翁裘喝了一杯酒，对着秦爽说道：“陛下让停止调查，谁还敢继续查下去？您也没必要再查下去了，陛下已经定了调子，再查对您也不好。” “好吧。” 秦爽倒也不是继续追究的人，点了点头说道：“我倒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只是好奇而已。” “殿下能看开，自然是聪明的。” 翁裘赶紧说道。 秦爽哈哈一笑，继续和他喝起酒来。 “殿下，您可知道梁国的国书已经送到，要与我大宁和亲，并且递交盟约。” 翁裘看着秦爽说道：“应该再有个十五六日，梁国的使团便会到达京城。” “我知道。”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 “觉得此次谁会成为和亲之人？”翁裘对着秦爽说道：“梁国的公主地位崇高，能迎娶她的人，必然是你们这些单字亲王。” “但是，谁若是娶了梁国的公主，那么未来必然会失去对皇位的竞争。”翁裘对着秦爽说道：“那些单字亲王，谁又不想着往前一步呢？娶了梁国的公主，可就彻底边缘化了。” 大宁的这些单字亲王，每一个都位高权重，说不想着皇位，那简直不可能。 尤其是看到最近太子之位有了些动摇，一个个更是蠢蠢欲动。 “可陛下已经答应了梁国的和亲。” 翁裘对着秦爽说道：“所以，必然有一个人会接手。” “殿下，您还没有正妃吧？” 翁裘看向了秦爽说道：“我怎么看，都觉得您最合适了。” “不可。” 秦爽却说道：“我手上沾满了蛮贼的血。我的正妃必须得是我大宁之人，她若是非得嫁给我，那便让她当我的侧妃。只要她愿意。” 梁国的公主，必然是正妃，给别人当侧妃，那是绝对不可能。 “殿下，此事还是听圣上的话为妙。” 翁裘对着秦爽说道：“虽然娶梁国公主会断了成为储君的机会，但也拥有了护身符。未来不管是谁当皇上，都得考虑考虑和梁国的关系。” “赎臣直言，您身后没有大势力支撑，争夺皇位很难，倒不如提前拿一张护身符的好。” 他又一杯烈酒下肚。 秦爽笑了笑，说道：“好了，不聊这回事儿。我和你打听一个人，曹麻，听说过吗？” 对于这些事，他自有打算。 至于这个曹麻，他也很感兴趣。 打听人，直接来皇城卫来查是最简单的方法。 如果说查其他地方的人，找皇城卫还有些困难。但是找京城的人，找皇城卫定然没错。 “曹麻？没听说过，这是什么大人物？” 翁裘满是不解地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笑了一下，说道：“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一个工匠。我买了一套宅子，当初他打造的琉璃兽毁了一个，我想补起来。” “王百户，你去帮忙查一下一个叫曹麻的匠人，制作琉璃的。”翁裘随手招呼路过门口的一个男子说道。 男子点头称是，赶紧就去帮忙寻找这个人。 秦爽之所以找这个人，完全是因为步安澜奇怪地行为，让他觉得这件事其中总隐藏着一些事情。 步安澜去过那套宅子，而且也在找元初三年的宅子。 这个曹麻甚至还和齐王有关系。 这么多事情搅到一块儿，让他很难不去怀疑点什么。 皇城卫不愧是皇城卫，一会儿的功夫便把这人找到了。 “指挥使，曹麻的信息找到了。” 那个百户拿着一个本子过来，说道：“此人已经改名梁十二，也不在从事琉璃生意。现在好像在……” 他说话的时候，朝着秦爽看了一眼，“在殿下您的玻璃作坊之内做工。” “嗯？”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也是愣了一下。 原来这人就在自己的作坊，真是缘分。 “需要把他抓过来吗？” 百户问道。 “不用，不用。”秦爽赶紧说道：“我就是想要找他打造琉璃兽，没打算怎么着他，不劳您费心。” “退下吧。” 翁裘对着那名百户挥挥手说道：“做你的事情去吧。”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吃饱喝足，秦爽便准备离开。 “殿下。” 翁裘一直把秦爽送到门外，拉着他的胳膊说道：“您知道您为什么这次带着大功而归，却没有应得的赏赐吗？” “我所获的已经足够多了。” 秦爽却很坦然地说道：“有多少是多呢？难道非得如同其他皇子那边，手握重权吗？” “我可没那么大远大的志向，我只想提笼遛鸟，再逛逛花楼。吃喝玩乐，享受人生才是我的追求。” 正当他准备走的时候，翁裘却拉住秦爽的胳膊。 “殿下您虽然志向不高，但我却看得出您有凌云之能。若有机遇，定能一飞冲天。” “所以，梁国公主和亲对您来说也是个机会。主动拿下这个机会，能够远离朝堂争斗，并且可以待时而动。” 秦爽看着翁裘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的醉意。 他说这话，就是在明显的告诉他。 他选择押宝在自己身上。 “翁指挥使喝多了，别送了，别送了。”秦爽推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地朝着前面走去。 似乎并没有把翁裘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秦爽离开的脚步，翁裘站直了身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见过各色各样的人，也和各种老狐狸斗过。 每个人到底什么想法，他一眼便能够看得穿。 秦爽现在虽然表现得是一副淡然，与世无争的样子。但他能在秦爽眼底看到欲望，看到对权力的渴望。 而且，他的能力也不允许他这么低调。 秦爽转了个弯，身上的醉意也消散一空，眼神变得清澈，稍微定了定神，便来到了玻璃作坊。 来到这里之后，他没有直接找曹麻，而是见了宋二狗。 “宋主管，咱们玻璃作坊生意怎么样？” 宋二狗看到秦爽之后，显得十分高兴，赶紧说道：“殿下，咱们的玻璃制品生意经历过初期爆火，然后热度降低，现在基本上能维持到一个相对不错的销量。另外，您之前指导我制作的镜子，卖的确很火爆，几乎都快把铜镜代替了。” 第440章 谣言传播 玻璃作坊的生意倒是平稳的很，既没有很好，也没有很差。 “你这边有一个叫梁十二的人吗？” 秦爽问道。 “有。” 宋二狗说道：“这小子以前就是个匠人，来我这里之后上手很快，很快便能够熟悉的掌握各种诀窍。”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把他带过来，我见一见。” 梁十二以前可是齐王喜欢的工匠，能力水平自是不用说，上手快也正常。 “是。” 宋二狗赶紧跑去叫人。 一会儿之后，一个面容黢黑的汉子走了过来。 汉子佝偻着身子，穿着一件麻布衣服，嘴角带着讨好的笑容，见到秦爽之后，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见过代王。” “起来吧。” 秦爽对着他说道。 汉子赶紧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你叫梁十二？” 秦爽看着他说道：“原名叫曹麻？” 听到这话之后，汉子脸上当即出现了一抹惊恐的神色，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殿……殿下……我……” 他明显很是慌张，身体都在颤抖。 “你放心吧。既然你是我作坊的人，那便是我的人。”秦爽很认真地对着他说道：“只要你没干违法的事情，谁都不能把你怎么着。” “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不用这么紧张。” 秦爽淡淡地说道。 “梁十二，你不用紧张。忘了我以前和你讲得事情了？殿下平易近人，是难得的好人。” 宋二狗也赶紧对着他说道：“你放心好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殿下说就行。” “是。” 梁十二还是有些慌张。 “宋二狗，你先出去。” 秦爽对着他挥挥手。 接下来梁十二讲得事情可能涉及到一些秘密，其他人不适合在场。 待宋二狗离开之后，秦爽看向了他说道：“你为何如此紧张？” “我……我以为您是要杀了我。” 曹麻一咬牙，对着秦爽说道。 “哦？我为何要杀你？” 秦爽不解地问道。 “因为那些年想要杀我和找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曹麻抬头看着秦爽说道。 “为什么？” 秦爽看着曹麻说道。 曹麻一咬牙，对着秦爽说道：“因为我掌握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我可以把这个秘密告知您，但您能否保我一家老小安全？”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既然入了我的作坊做工，那你便是我的人。” 秦爽很坚定地对着他说道：“我的人品，你应该也听说过，不管是太子还是永王，我都未曾害怕过。任何人敢来这里捣乱，就是和我作对。” “你若是还担心的话，可以把你的亲人送到平溪庄园之中做工，那边有我的护卫。那些护卫都是杀过北戎人的，没人能伤到你的家人。” 秦爽从他的表述中，发现这件事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听到秦爽的保证，曹麻抬头，看着秦爽说道：“我知道齐王宝藏的位置。” “嗯？”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的眼睛猛地瞪了起来。 世上竟然真的有齐王宝藏的存在？ “齐王宝藏真的存在吗？” 秦爽惊讶地问道：“这难道不是一个传说？” “真的存在。” 曹麻坚定地点头说道：“因为我参与了齐王宝藏的修建。当初参与修建的工匠最后全部都被杀，也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齐王宝藏之中有什么？” 秦爽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 曹麻摇了摇头说道：“匠人们只是去打造一个地下陵墓的东西，我们修建好之后便被带离。” “我一直觉得我修建的东西就是齐王的墓葬，但是听当初杀我那个杀手说，我们修建得是齐王宝藏，任何知道位置的人，都得被灭口。” 秦爽这下子知道了，原来步安澜一直都在打齐王宝藏的主意。 现在都还没有放弃。 “齐王宝藏在哪里？” 秦爽很是平静地问道。 “金陵东南三个时辰的路程，有一座息梧山，我所修建的那个东西就在那处。”曹麻对着他说道：“殿下，我也是无意被卷入其中的，我只想安安心心过日子，可不敢对那些宝藏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放心好了，既然你告知了我。我必然护你平安。” 秦爽说道：“只是，息梧山不是当初齐王给自己修建的墓葬之地吗？你们确定是去修宝藏，而不是去修建墓葬？” “墓葬只是掩人耳目。我们所修建的那个地方就是距离墓葬不远处，不少工匠都是打着修墓葬的名义去的，最终秘密去修建那处宝库。” 曹麻说道。 “可是息梧山那里也并不荒凉，也有不少的山民和村庄。若是真有宝藏，也不应该现在都没有被发现吧？” 秦爽疑惑地说道。 曹麻却耐心地说道：“殿下，他们还真就不一定能发现得了。一来，宝库的位置都埋得比较深，想发现可没那么容易。二来，那个位置距离齐王的墓葬比较近，那片地方可是皇陵，谁敢靠近？” 息梧山是皇家陵园之地。 一般来说，亲王死之后，都安葬在息梧山。 所以，息梧山上也有一支护陵军的存在，为的就是防止一些盗墓贼把目光盯上皇家陵园。人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误会。 “按照我当时的记忆，那个位置距离齐王墓只有两三百米的位置，但是得过一个山坳，很不容易被发现。” 曹麻很是认真地对着秦爽说道：“哦，对了。从宝库出来之后，能够看到正对面有一颗巨大的松树。” 听到他这么说，秦爽大概就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齐王宝藏都没人能发现了。 一来是因为知道消息的人太少，二来，谁能想到齐王把自己的宝藏放到皇家陵园旁边。 人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去皇家陵园旁边去捣乱。 “殿下，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曹麻继续说道：“我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够了。只是希望殿下能够保全我妻儿的性命。” “放心好了，只要在我这里做工，没人能伤害你分毫。”秦爽自信地说道：“回头你让宋二狗把你妻女送去平溪庄园，那里更安全。” “谢殿下。” 曹麻赶紧跪下谢恩。 “对了，殿下，那个宝藏之中处处充满了玄机。”曹麻突然间对着秦爽说道：“若是不知道机关而闯入其中的话，肯定会死。” “我有当时的设计图。” 说话的时候，他看着秦爽道。 第441章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嗯？” 秦爽疑惑了一下，得亏自己知道了曹麻的存在，万一知道了宝藏的位置，直接就冲过去，估计陷阱都能把自己弄死。 “在哪里？” 他赶紧问道。 “不在我身边。”曹麻对着他说道：“我若是随身带着这个东西，估计都不知道被杀死多少回了。” “我当初把它藏在一家宅院之中。” 曹麻想了一下说道：“那处宅院东厢房上有三只瑞兽，有一只多出来的特别突兀，很不对称。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瞪大了眼睛。 不会是孙雨棠买下的那处房子吧？ “弄雨巷？” 秦爽小心地问道。 “是。” 曹麻也是震惊地看着秦爽，“您怎么知道？” “那处宅子，我买下了。”秦爽看着他说道：“我是发现上面瑞兽是奇怪的单数，所以才想要找你。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 “当初之所以是单数的瑞兽，是因为那家主家的东厢房总是着火，所以多放了一只。我因为好辨认，所以便把图纸藏在了那里。” 曹麻说道：“那个图纸便藏在西厢房的一根柱子之中，在最西边那根柱子中间的位置，把漆刮掉，您就能看到一块木头填充的位置，把那块木头拿出来，就能看到图纸。” 秦爽点了点头。 曹麻也是心机深沉之人，藏个东西藏得这么深。 而且还藏在了别人家，任谁能想到这个主意？ 不过，若非心机深沉之人，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知道了。” 秦爽对着他说道：“你的身份只有我知道，绝对不能泄露给其他人。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我知道。” 曹麻点头说道。 “下去做工吧。把宋二狗给我叫回来。” 秦爽说道。 曹麻听到这话之后，松了一口气，赶紧离开。 宋二狗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殿下，您找我？” “今日发生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不要和任何人说。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来找过梁十二。”秦爽表情极为严肃的说道。 “明白。” 宋二狗猛地点头道。 “对了，我之前让你搞得那些玻璃板，可有成果？”秦爽对着他说道。 “已经制作好了。” 宋二狗说道：“您要的玻璃太大，失败率很高。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还是弄出来一些。” “好，回头找人送到平溪庄园。” 秦爽对着他说道。 自从入冬以来，能吃到的绿菜是越来越少，每天除了白菜、萝卜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可吃的菜。 刚开始还能吃鸡鸭鱼肉，可是时间长了，也腻得慌。 所以，他很早之前就打算制作一个大棚。 塑料布暂时是制作不出来，用玻璃成本虽然高，但起码能让自己吃到这些绿菜菜。 习惯了后世随便买菜的他，现在一下子吃不到菜之后，还是有些难受。 再说了，这大冬天的。 他把这些绿菜拿到金陵去卖，那些大户人家不得抢疯了？ 这钱不是轻轻松松就赚了回来？ 但是他也没搞过大棚，所以先制作了一批玻璃，制作一个大棚试验试验效果，若是有效果，再进行扩建。 “是是是。” 宋二狗赶紧点头答应道。 “对了，以后若是谁来找梁十二的麻烦，你尽管怼回去。若是处理不了，及时来通知我。” 秦爽看着他说道。 “您的产业，谁敢来捣乱？”宋二狗笑着说道：“您放心，有人敢来，我打断他的腿。” 秦爽吩咐完这边的事情之后，先去了一趟孙雨棠那边，然后便回了府。 “你总算是回来了？一天都没见你的面。” 看到秦爽回来之后，胡咏灵焦急地说道。 秦爽看着她和李若晴，这两人一副焦急的面孔，问道：“怎么了？” 这两人来自己家作客，就跟回家一样。不管自己在不在，随便就待下了。 他并不在意，甚至觉得很亲切。 “昨天去惠妃那里做客，吃亏了吗？” 秦爽看着两人的样子，赶紧问道。 “那倒是没有。” 胡咏灵摇摇头说道：“我陪着她去，她们哪里还敢耍什么花招？只是昨天晚上因为被惠妃挽留了好长时间，回来的时候有点迟了。” “咋了？被巡夜的武侯抓住了？” 秦爽说道：“不能吧，就算是被抓住了，你爹也能给你把事情处理掉。” “不是这么回事儿。” 胡咏灵白了他一眼说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就听到有一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 “什么风言风语？”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好奇地问道。 “关于李若晴的。”胡咏灵有些尴尬的说道：“反正话是不太好听，说她在永王府留宿很晚，是喜欢永王之类的。” “传闻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还有很多的人相信。你说这个事情可怎么处理？这么下去的话，若晴的名声可就被坏了。” 她越说越是气愤，“传得这么快，肯定是有人推波助澜。” 李若晴也气得直咬牙，“肯定是永王。昨天惠妃那么挽留咱们，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呢。太阴险了。” “我昨天回去之后，便和我父亲了解过情况了。永王确实让陛下向我父亲提亲，但是被我父亲拒绝了。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想这种下三滥的招式。” “他可把我李若晴想简单了。当初我能一气之下遁入空门，今日也不会害怕他造谣生事。” 听到她的话之后，秦爽笑了一下，说道：“虽然你不在意，但是这些流言蜚语若是传播开来，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对你父亲的影响也不好，被朝臣指指点点的，总归是不好受。咱们不能吃这个亏啊。” “那我让人去澄清？” 李若晴也有点急了，说道。 “哪里澄清得过来？人们还是更愿意听信谣言。”胡咏灵说道：“除非你能闹出一个更大的事情，让别人知道你对永王确实没兴趣。比如，去永王府大闹一通？” “不行。” 秦爽赶紧说道：“你这是什么破主意？首先，你没证据证明是永王办得这件事。其次，和永王撕破脸面之后，李侍郎肯定会被永王打压的。”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胡咏灵坐在椅子上，对着他说道：“这个事情的处理，必须要快。必须得在谣言还是萌芽状态就给掐灭，否则一旦传播开来的话，想辟谣都辟不过来了。” “我有办法。” 秦爽却笑了笑，对着她们说道：“不用咱们担任何风险。” 第442章 点名要嫁给他 “什么办法？”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 这件事看起来很是无解，谣言这东西是很难去解释清楚的。 “你们不用操心了，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就可以。”秦爽却笑着对她们说道：“明天，你们看情况就行。” “这件事咱们不方便出手，但是有人方便出手。” “谁？” 李若晴不解地看着秦爽。 “太子。” 秦爽说道。 “啊？” 李若晴皱着眉头，说道：“不可能吧，太子现在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陛下也下旨让我还俗，他肯定不会帮我的。” “不是帮你，是帮他自己。” 秦爽笑着说道：“顺带帮帮你而已。你们不用管了，该吃吃，该喝喝，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去做吧。” “行，你既然揽下了这个生意，那就交给你了。”胡咏灵对于秦爽办事很是放心。 他答应的事情肯定错不了。 秦爽当即写了一封信，让手下的人给东宫送去。 “对了，想问你一个事情，梁国要来和亲？”胡咏灵看着秦爽，好奇地问道：“你觉得陛下会让谁娶他？” “我思考来，思考去，发现只有你是最合适的。” 她一双眸子好奇地看着秦爽说道。 “我可不愿意。” 秦爽当即拒绝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一旦娶了梁国的公主，那你真的就是衣食无忧，平安顺遂。没人敢拿两国的国运开玩笑。” 她对着秦爽说道：“人家是梁国的公主，肯定是要嫁给你们这些单字亲王的。估计还必须得是正妃。” “这么多人里面，还没有正妃的，而且年纪也差不多的，好像也就是你。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要不考虑考虑？” 听到胡咏灵说这话，旁边的李若晴内心突然间慌张了一下。 但还是努力挤出笑容，说道：“梁国的公主，估计长得也很漂亮，你吃不了亏。” “你们两个饶了我吧。两国关系好的时候，我看起来是个香饽饽。一旦两国交恶，那我可就是被针对的对象了。”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一旦娶了梁国公主，那以后干啥也都不方便了。干啥事都得让人防着，这种感觉可不好。” “但是这种事情却不由你。” 胡咏灵在旁边对着他说道：“皇上觉得谁合适，谁就得娶，你就算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要不我给你想个法子？” “什么法子？” 秦爽问道。 “给你找个正妃。你一旦有了正妃，陛下肯定不会再考虑你了，毕竟梁国公主铁定不会给人当侧妃。”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你看看她怎么样？长得漂亮，家世也非常合适。” 说话的时候，悄悄地指了指李若晴。 “我告诉你啊，她还非常有钱。他爹给她攒下不少的家当呢，就这一个女儿，以后全都是她的。” 胡咏灵说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 李若晴听到她的话之后，脸瞬间就红了，对着她说道：“我现在身上杂事缠身，你这主意不是要他的命吗？” “不要说一些有的没的。” 李若晴赶紧拉着胡咏灵朝着外面走去，“行了，没事就赶紧走了，走吧，走吧。” 胡咏灵却还不死心，对着秦爽说道：“你再想想，仔细考虑考虑，我觉得很合适。” 秦爽白了她一眼，没理会她。 现在太子和永王为了李若晴争得头破血流，自己这个时候再插一脚的话，那不是惹火烧身吗？ 自己可没有他们那么大的影响力。 …… 紫宸殿。 秦暠一边批着奏折，一边对着翁裘说道：“你说秦爽去找你了，所为何事？” “他要找一个人。” 翁裘如实回话道：“他给那个名叫孙雨棠的花魁买了个宅子，但是宅子上面的瑞兽损坏了，想要找当年的工匠重新制作一个。”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抬起了脑袋，“就因为这个事情？他这是把朕的皇城卫当做打听人的地方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恼怒，反而笑了一下。 “陛下，代王给花魁买宅子，这着实是有些不合适了。”站在旁边的朱芳说道：“有失体统。” “男人嘛，找几个女人也没什么。再说了，他本来就是个风流人物，花魁美女就是喜欢他，能有什么办法？” 秦暠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对于他来说，男人找女人，敛财都不是什么坏毛病，只要不干威胁皇权的事情，能给自己办了事，那就是好孩子。 至于安置几个花魁当外室，这算个什么事情？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给秦家开枝散叶，也是好事。 “他没和你抱怨什么吗？” 秦暠有些好奇地对着翁裘道。 他也知道自己上次没有赏赐他，是不合适的，但凡是个人内心都有不满。 “没有。” 翁裘摇摇头说道：“代王殿下心态合适平和，他一心想着当个逍遥皇子，就想着提笼遛鸟。他觉得这种日子非常不错。” “前两天的时候，太子殿下还曾拉拢过他。但是他好像并不愿意掺和其中。”翁裘汇报道：“哦，对了他还问臣，盐税案要不要继续查下去。臣告知他不用再操这块儿的心。” 听到翁裘的汇报之后，秦暠点了点头。 “嗯。” 秦暠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心态倒是稳得很，而且还挺又责任心。翁裘，他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就是看看他的那些产业，然后找找以前相熟的朋友。”翁裘说道：“不过，胡尚书的女儿胡佑钦和李侍郎的女儿李若晴和他走得很近，最近时常去代王府上。” “哦？”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脸上露出一抹讶异。 李若晴又和秦爽沾上了关系？ 一个女人，让他的三个儿子围着转？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呢。 “不对，你说什么？她主动去代王府？” 秦昊问道。 “是。” 翁裘回应道。 秦暠一下子有点发愣。 太子和永王的地位可比秦爽高多了，这两人豁出老脸去追求人家，人家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甚至为了不嫁给他们，直接出家。 现在倒好，一个女生，三天两头往秦爽家里面去跑。 这差距也太大了点吧。 这个秦爽勾搭女人，还是有一套。 第443章 恢复婚约 秦爽这个话题简单聊了聊便结束了。 秦暠对着翁裘道：“明日就要朝议新建建业宫的事情，朝臣们关于新建建业宫是什么个意思？” “大多都是反对。” 翁裘小声地说道：“也就永王和郑轩宇等少数朝臣表示同意。” “他们反对的理由，也都是大兴土木，浪费国帑，国库没钱。并无什么新意。” 听到这些话，秦暠也点了点头。 对于这些反对的意见，他能够想得到。 “三位宰相是什么意思？” 秦暠继续问道。 “三位明确的表示了反对。”翁裘说道：“而且，他们三人带头上书。”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冷哼一声。 这三个老东西还是能够看出来一些端倪的。 他们三人年纪都已经不小，若是搬倒建业宫的话，这三人可不会每天舟车劳顿的去建业宫。 身体可吃不消这么奔波。 时间一久，他们三人必然会从权力中枢边缘化。 可惜，朝臣中大部分人都看不透他这么做的目的，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享受。 少部分看得懂的，又因为伤害了他们的利益，保持着坚定的反对。 永王倒也算是聪明，自己上次点拨了他之后，知道站在自己这一方了，但是他明显还是没有悟透。 或者说，不想和朝臣彻底闹翻。 这次只有他自己上书支持，他的那些拥趸却还是在上书反对。 朝臣势力起码得五五开，他才能强行动用皇上权威去新建新宫，如果没有朝臣支持而去干的话，史书上铁定会把他写成昏君。 而且，手下的朝臣肯定会处处与他作对。 “不管什么情况，明日必须朝议。” 秦暠咬着牙说道：“建业宫，非修不可。” “朱芳，你告知一下秦爽，让他明日也来上朝。”秦暠说道：“别人都把主意打到他的生意上了，他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秦爽是个聪明的孩子，每次都能够提前知道他的心意。 两人在多次事情当中，配合极为默契。 或许有秦爽在，能帮自己一把。 “是。” 朱芳赶紧点头同意。 但是心思却活泛了起来。 秦爽现在只是一个王爷身份，没有任何朝中官职，所以并没有议事之权。皇上这次却把他专门叫上，难道是要委以重任？ “翁裘，梁国的使团到哪里了？” 他放下手中的折子，闭目养神道。 “回陛下，昨日已经入关，今日已行至渭河。咱们的人已经和他们汇合，定然能做好保护工作。” 翁裘说道。 “你说，梁国和咱们和亲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随意地问道。 “自然是好事。” 翁裘说道：“和梁国做生意，咱们能得到咱们想要的马匹，而且西边也能够减少战争的压力，军费开支便能少一大截。边疆地区也能够稳定农耕，百姓生活也能够安稳一些，可谓是极大的好事。” “而且，这次是梁国主动向我大宁求盟，在地位上，咱们又高了一截，可以说是巨大的胜利，不亚于一场战场上的大胜。” “有了梁国和我们做盟友，北戎更是得做到双面防御，咱们北方的压力也能小一截。” 梁国和他们盟好，这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好事，不知道陛下有此一问是为了什么？ 朱芳眼睛里面闪过一道光芒。 陛下这是要重用秦爽了。 梁国和大宁的结盟，明显是秦爽推动的结果，甚至还让梁国主动在地位上降低一些，以兄称呼大宁。 可以说，不费一兵一卒，便给大宁边境带来起码五年的安稳。 这种好处谁都能看得出来，可陛下偏偏要如此一问。 很明显，他就是要借着梁国使团入京的时候，擢升秦爽。 虽然陛下很看好秦爽，但朱芳可不敢轻易站队。 他这个位置，有时候是能够影响到皇上做决策的，所以，他要选择站位的时候，一定不能有任何错误。 一旦选择错误，那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在没有任何选择之前，他只会站一个立场，那便是皇上的立场。 “你们说梁国公主和亲，让她嫁与哪位皇子最合适？” 秦暠问道。 “臣是武将，未曾研究过这方面的礼仪，对这个不太了解，觉得嫁给哪位皇子都行吧？”翁裘开始装傻充愣。 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说出来可是要得罪人的。 秦暠倒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这段时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可供他选择的人可不多。 梁国给他的国书上面，其实也是有提出来的人选，但是他还在犹豫。 “你下去吧。” 秦暠对着翁裘挥挥手。 带翁裘结束之后，秦暠对着朱芳说道：“梁国的公主想要嫁给秦爽，你觉得可行吗？” 朱芳说道：“代王殿下并未娶妻，而且又是梁国点名要嫁之人，我觉得不妨考虑考虑。” 他们也没想到，梁国给他们的国书之中，竟然点名要嫁给秦爽。 这下子让秦暠有些发愁了。 他留着秦爽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秦爽是他重要的一把刀，现在只是藏在鞘中，随时会拔出来伤人。 现在梁国若是把公主嫁给他的话，秦爽会多了一层护身符，但他身上的刃也不再那么锋利。 “但我并不愿意让梁国公主成为秦爽的正妃。” 秦暠说道。 “可，梁国公主必然不会愿意去做侧妃。”朱芳也有些为难地说道。 “还不到刀剑回鞘，马放南山的时候。” 秦暠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到这话的时候，朱芳明白了。秦暠不希望秦爽现在就退出政治舞台，秦爽之所以能够当好这把刀，就是因为他是皇子，也是有成为储君的机会。 所以，才会让人们感受到威胁。 一旦娶了梁国公主，所有人都知道，他将再无任何威胁，干任何事情，大家其实都不会那么在意。 “陛下，臣倒是有个小办法。” 朱芳这个时候，小声地对着秦暠说道：“可以让梁国公主主动放弃与秦爽殿下和亲。” “哦？”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睁开眼睛，看向了他，“说来听听。” “崔家。” 朱芳说道：“秦爽殿下不是和崔家还有一份婚约吗？婚约虽然退了，但又不是不能恢复？” “听说崔家那姑娘对秦爽殿下很是痴情，臣找个机会撮合一下，旧情也能复燃。如此以来，殿下便有了正妻，梁国公主自然便会放弃他。” 第444章 秦爽献策 听到朱芳的话之后，秦暠眼睛也是亮了一下。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这份婚约也不突兀。 只是，想要恢复这份婚约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崔家能同意？” 秦暠看着朱芳说道。 “陛下，您放心。秦爽殿下当初玩世不恭的时候，崔宁萱便喜欢他喜欢的死去活来。现在殿下才华横溢、功勋卓着，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其实，这么说吧。半个金陵城的女子都想要嫁给他。” 朱芳在旁边笑着说道：“他们两人感情基础极好，只要臣给他们创造一些机会，旧情复燃的概率极大。崔瑾那边，臣去说服！”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暠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吧。” “是。” 朱芳点头说道。 “最近边塞地区有什么消息吗？”秦暠躺了下来，揉着脑袋问道。 朱芳赶紧凑过去给他揉着脑袋说道：“边塞基本上稳定，北戎自己内乱未平，梁国又和咱们建立盟约。基本上没什么大事。” “如果说有个事情的话，岳中玉今日送回一个战报，一伙弥勒教徒占领了代州，意图沾染整个代郡。” “他上书是想问，咱们有没有必要出兵把这伙人收拾了。” 听着朱芳的话，秦暠摇摇头。 “暂时不要轻启刀兵。” 秦暠对着他摆摆手说道：“代州那个地方不好进攻，估计得耗费不少精力。那个地方又不是什么险要之地，弥勒教愿意占就占着吧。” 他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代州在他看来，不过是芥蒂之痒。 “让岳中玉守好平城。” 秦暠说道：“防止北戎杀一个回马枪。” 他现在的重点是内朝，绝对不能轻启战端的。现在朝廷的力量对江北还未完全掌握，如果贸然开启战端，指不定江北世家又得做出什么幺蛾子。 “是……” 朱芳点头应道。 …… 东宫。 秦崧收到秦爽的来信之后，马上召集自己的核心团队。 “你们说秦爽给我来这个信是什么目的？” 秦崧看着面前还未拆封的信件，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不过想来是好事。”秦骢坐在椅子上说道：“肯定是您上次释放善意，他接受到了，是吧？王大人。” “具体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是打开看看里面的内容。” 王琰示意旁边的一个人上去道：“打开。” 这种信肯定不能让秦崧去拆，万一里面是毒药呢？那不是要了太子的小命？ 旁边一人心里在骂着，但是表情却很淡然地走上前，把信件取了出来。 认真地看了一遍。 “什么事情？” 王琰问道。 “这是秦爽的报信。”他赶紧把信件交到了秦崧的手中道：“永王要针对咱们动手了。” “嗯？” 秦崧赶紧接过信件，扫了一遍之后，交给王琰道：“太傅，您看这个事情是什么意思？” “永王去和泰和昌的掌柜的聊了一下午？而且还抓住了咱们的把柄？” 王琰思考了一下，转身看着秦崧，“难道是太子府詹事荀超？” 泰和昌涉及到的业务极大，有丝绸、有盐业、有茶叶等等。城中不少达官贵人都参与其中。 秦崧也是其中的股东之一，甚至还可以说是大股东。 涉及到这么大的产业，其中自然有很多是违反大宁律的。 但是，他要养这么多的人，要和这么多的人套关系，不用钱可是不行的。 而和泰和昌打交道的，正是太子府詹事荀超。 “难道说永王抓到了荀超的把柄？” 秦崧也急了，“若是他以荀超的事情参我的话，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况且陛下现在对我也是横竖看不惯，肯定会借机继续对我打压的。” “这确实是个麻烦的事情。” 王琰对着他说道：“你现在站在皇上的对立面。你不管做什么，皇上都不会满意的。” “太傅，要不我还是选择同意父皇的要求吧。” 秦崧有些怂了，对着王琰说道。 皇上一直都在打压他，他这个小心脏着实是受不了。 “不可。” 王琰却摇摇头，对着他说道：“你现在最大的倚仗不是皇上。储君之位已经在你手中，你现在需要的是守住朝臣的支持。只要大多数朝臣支持你，你就输不了。” “所以，你现在要始终站在大义这一方。储君便要有储君的样子，不能继续当皇上的应声虫。” 听到这话之后，秦崧稍微定了定心，但还是担心地说道：“可我现在该怎么办？永王都已经把刀伸向我的脖子了，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这个消息都不一定是真是假呢，咱们就开始在这里胡乱猜测了。秦爽这家伙的话也不一定可信。” 秦骢在旁边说道：“我让人先去打听打听，咱们先别急。” 当即，他就遣人前去打听。 秦爽就坐在泰和昌对面的店里面吃着一碗面，一会儿之后，泰和昌里面一个男子跑了出来，对着秦爽恭敬地说道：“太子遣人来打听了。” “嗯。” 秦爽随手扔给他一块银子，道：“干得好。” 说完之后，擦了擦嘴便起身朝着东宫而去。 东宫得到秦爽的消息是真实的之后，一个个都变得神色紧张，开始思考着对策。 “太子。” 就在秦崧想问题想得烦躁的时候，外面有人通报。 “什么事情？” 秦崧不耐烦地问道。 “秦爽殿下求见。” 这人对着秦崧说道：“他说要给您献计。” “哦，知道了。你先把他迎进大堂。”他对着下人挥挥手，转身看着王琰说道：“秦爽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不知道。” 王琰也疑惑，他也不知道秦爽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投靠太子吗？不像啊。 可是不投靠太子，为何又要给他献计？ “你先去看看他。”王琰对着他说道：“态度要好，他现在是咱们可以争取的对象。” “知道。” 秦崧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朝着大堂之中走去。 看到秦爽之后，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三十六弟，今日怎么有空来兄长府上坐坐？” 看着他热情的样子，秦爽心里面甚至觉得有几分恶心。 第445章 也得到宝藏消息 秦爽强忍着内心的恶心，挤出一抹笑意，对着他说道：“太子殿下，我的信，您可收到？” “收到了。” 太子笑着说道：“这个消息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如果明日在朝堂上被永王提出，我可就难受了。” “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他看着秦爽试探道。 秦爽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道：“正好有个朋友在泰和昌看到了永王的人。” 他可没搭秦崧的话茬，继续说道：“您可有应对之法？” “暂时还没有。” 秦崧说道：“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处理尾巴。你也知道，父皇最近对我很是厌恶，但凡有个什么事情，父皇都会训斥我两句。这件事若是摆不平，我这个太子之位估计也保不住了。” “若是保不住这个位置，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推你上位。你当这个太子，总比永王当好得多。”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明显就是客套。 秦爽也假客套起来，“您在太子之位是众望所归，更何况，您大人大量，有储君的胸襟。小弟之前不懂事，得罪了您好几次，您都不计前嫌，愿意拉拢，这是给我天大的面子，我怎敢不竭力为报？” “所以，我这次来，就是要给您一个破局之法。”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秦崧很是激动。 看来，自己之前的拉拢没有白费。 他现在竟然主动给自己建言献策了。 “三十六弟请说。” 秦崧赶紧做出一副认真听的表情。 “这件事不能跟着永王的步子走。”秦爽对着秦崧说道：“他若是查到了泰和昌的问题，您就解决泰和昌的问题，总有处理不干净的地方。被他抓住这个把柄的话，您反而多了一层包庇的罪名。” “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 秦崧对着秦爽愁眉苦脸地说道：“我根本不知道永王到底发现了什么证据，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从哪里攻击，导致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那么，咱们就借力打力。” 秦爽对着秦崧笑着说道：“不要继续纠结泰和昌的问题，把问题的关键放在人上面。” “何意？” 秦崧赶紧问道。 “今日，市井中流传李若晴和永王的谣言，不知道您可曾听说？” 秦爽问道。 “听说了，但那只是无稽之谈。” 秦崧说道：“我觉得李若晴更不会看上永王。她喜欢的定然是贤弟这种文武双全之人。” “太子谬赞。” 秦爽谦虚地说道：“这就是咱们的破局之点。” “这个谣言传播这么快，定然是永王在其中推波助澜。目的就是为了把李若晴娶到手，娶了李若晴就相当于是得到了陇西李氏的政治力量和经济力量的支持，到时候，对太子的威胁更大。” 秦爽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搞得他好像和太子同仇敌忾一般。 秦崧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宁愿让李若晴嫁给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秦爽，从而断了永王的这个想法。 “你和若晴也算是两情相悦，怎么能让永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得逞呢？” 秦爽继续说道：“所以，不如让被波及到的那位官员，今日便找个机会，去驳斥这种谣言。” “嗯？”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秦崧问道：“驳斥这种谣言，不是又坏了永王的好事？他难道会善罢甘休？” “殿下，您这话可就错了。怎么能是坏永王的好事呢？” 秦爽对着他说道：“李若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竟然敢和永王传出这种流言？李若晴配吗？您一定要维护永王的名誉。一定要站在永王的立场上，对散播这种流言坏永王名声的人进行严厉打击。” 这话说出来之后，秦崧都愣了一下。 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顿了好一会儿，突然间有了一阵明悟。 这是要让荀超出面驳斥这个流言，而且要假意站在永王的立场上。要说李若晴配不上永王，永王也变成谣言的受害者。 在路人眼里，荀超是维护永王，但是在明白人眼里，他是在坏永王的好事。 经过这么一回事儿之后，朝臣只会觉得荀超和永王的关系不错，甚至还帮了他。 毕竟，大家可不知道这个谣言是永王放出去的。 关键，永王也不敢告诉别人，他用了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若是大家知道荀超帮了他，他在朝堂上再参人家的话，总归是显得不近人情，会让朝臣觉得他不知感恩。 “只是，如何才能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荀超驳斥了流言呢？”秦崧赶紧请教道：“若是事情不是特别大的话，朝臣也不会知道这个事情。” “我已经安排好了。” 秦爽对着他说道：“今日，聆音阁、吟风楼等多家花魁齐聚鸿福楼，共同演唱士人所做的诗词。规模盛大！您应该知道，鸿福楼的客人，非富即贵。” “这种大场面之下发生的事情，第二日应该就能传开。再说了，永王能用这些手段，咱们难道不能用了吗？您不妨也把发生的事情推波助澜一番。” “这么一招，既化解了泰和昌的事件。也让永王想要娶李若晴的事情化为了泡影，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秦爽说完这话之后，秦崧突然间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只是，如何在鸿福楼找到传播谣言的人？如何在最好的时机驳斥呢？”秦崧说道：“若是没有人散播谣言，这件事岂不是白搭？” 秦爽就纳闷了，这家伙到底是道德水平太高呢？还是脑子不够用呢？ “没有人，咱们就自己安插一个人。这个人想怎么表演，不都是咱们说了算？” “高！实在是高！” 秦崧激动地说道：“你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好了，我真不知道如何谢你呢？” “不知道你最近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我一定帮你解决。” 秦爽听着他的话，嗤之以鼻。 这家伙要是真的想给自己的话，哪里还用问？小家子气。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倒是什么也不缺。” 秦爽虚情假意地说道：“再说了，帮您也就是帮我自己。咱们毕竟是一体的，我是您的人。” “哈哈……对，咱们是一体的。” 秦崧高兴地笑道：“今日便留宿在此，你我同塌而眠。” 听到他这话，秦爽冒出一身冷汗，他可不愿意和一个男人同塌而眠，他们这种表示友好的方法，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不了，臣弟还得去安排花楼事宜，还请太子发动一些官员参与参与。” 秦爽说道。 “也是。” 秦崧说道：“那今日便劳烦三十六弟了。” 第446章 和步安澜合作 秦爽离开东宫之后，便安排好了花船事宜。 紧接着便回家了。 舞台已经搭好，剩下的交给其他人去表演就行。 他可不出头，出头是要遭人恨的。 “嗯？你怎么舍得出现了？” 就在秦爽刚回到府里，准备研究研究设计图的时候，发现段鹏程竟然已经坐在了房间里面。 段鹏程正愁眉不展地思考着什么，对着秦爽挥挥手，道：“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你帮我研究研究。” “什么消息？还值得你深思？” 秦爽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说道。 段鹏程对着他说道：“齐王宝藏，你听过没有？” “嗯？” 听到这话，秦爽愣了一下，“你怎么也听说过齐王宝藏？” “在凝香院里面喝酒听曲的时候，听到有人这么说。”段鹏程很是发愁地说道：“你不会也听说过？” “这两天确实是听到过这个消息。”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你听到关于齐王宝藏什么的消息？” 段鹏程说道：“听他们说，齐王宝藏确实存在，而且有一个匠人知道这个秘密。只要抓住这个匠人，便能够知道齐王宝藏的位置。那个匠人名字好像叫曹麻？” “嗯？”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齐王宝藏应该是一个很秘密的事情，怎么会突然间被那么多人知道呢？ “我这也是不小心从一个外地客商嘴里面听到的消息，知道的人肯定不多。咱俩研究研究，拿到宝藏之后，咱俩平分。” 段鹏程笑嘻嘻地对着秦爽说道：“咱们现在是少数几个知道这个消息的存在，如果能提前发现，肯定能发大财。” 秦爽继续问道：“这个外地客商怎么知道匠人的消息？” “听说是一个赌鬼游侠把钱输完了，然后用一百两银子把这个秘密卖给了他。”段鹏程认真的对着秦爽说道：“我觉得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摸了摸鼻头。 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么了？” 段鹏程对着秦爽说道：“难道你觉得这个消息不靠谱吗？” “不是。” 秦爽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找到了这个名叫曹麻的匠人。” “什么？” 段鹏程一脸诧异。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秦爽继续说道：“而且，我还从曹麻那边拿到了齐王宝藏的设计图纸和地址。”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段鹏程一下子蹦了起来，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的眼神看着秦爽，“你……你竟然提前知道了位置和设计图？” 他左看右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前前后后转了好几圈。 “真的假的？” 他最终坐在秦爽旁边紧张地看着他说道。 “真的。” 秦爽说话的时候，把一张图纸拿了出来，放在了段鹏程的面前。 两人把这张图纸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类似地下宫殿的东西，每一处地方设计都非常精妙。 每个位置的机关、陷阱都标得明明白白。 “那咱们今日好好休息，明日赶紧行动啊。” 段鹏程激动地对着他说道：“只要咱们率先拿到这个宝藏，以后可就富可敌国。” 看着这么复杂的设计图，他想当然地以为这肯定这是真的。 “不对。” 秦爽却在担心。 “这个问题的核心在于，这个消息怎么会被这么多人知道呢？”秦爽说道：“会不会是有什么陷阱？” “没那么多人知道，我也是一个不小心才听到的这个消息。”段鹏程对着秦爽说道：“我觉得就是你想得太多，你如果担心，告诉我位置，明天我先去探探路。” 他明显被这个宝藏冲昏了头脑，整个人充满了冒险精神。 “你先别激动，你不愁吃不愁穿，钱也花不完，别听到个宝藏就激动。”秦爽对着他挥挥手说道：“那不是肥肉，有可能是一个诱饵。” “你想想看，咱们俩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得到了相同的消息。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秦爽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而且，从花楼就能听到这个消息，我怀疑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甚至可能是一些人在故意散播这些消息。” “你别疑神疑鬼。” 段鹏程依然不相信地说道：“你是不在那个环境之下，不知道我得到这个消息是多么的不容易。绝对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再说了，你确实找到了那个匠人，那个匠人也确实是告诉了你有这么一会事儿，甚至还把设计图给了你。” 段鹏程激动地对着他说道：“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你不要疑神疑鬼，犹豫就会败北，兵贵神速。” 秦爽却坚决地摇摇头。 “不行，再等等。” 秦爽想了一下道：“你和我出去一趟吧。” “嗯？” 段鹏程奇怪的说道：“这个点了，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 秦爽对着他说道：“确定一下，这些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嗯？” 段鹏程看着他说道：“还有人知道这个消息的吗？” 他还以为就他们两人知道这个情况呢。 “所以我说，这个消息来路很值得怀疑。”秦爽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找个人去确定一下的好。走吧，找个更早得到消息的人。” 说话的时候，起身就拉着他朝着外面走去。 “明天不行吗？今天有点累了，想睡会儿。” 段鹏程可怜巴巴地对着秦爽说道。 “刚才不是你嚷嚷着要去找宝藏吗？怎么现在又不打算动弹了？”秦爽看着他说道。 “我也没说今晚就去找宝藏。” 段鹏程指了指他的黑眼圈说道：“在凝香院赌了两天，手气太好，赢得太多了，没眠没休，人都快撑不住了。” “这个消息也是我从赌桌上赢下来的，所以我觉得很靠谱。今天，要不你自己去吧，我得睡会儿，再不睡，我得死在你家。” 看着他那副熊猫眼，秦爽也懒得理会他。 “行了，那你赶紧睡会儿吧。” 说完之后，自顾自地出门，骑马离开。 一会儿之后，来到了梁国的商会。 步安澜就在此处住着。 第447章 今晚留宿 对于秦爽的造访，步安澜很是意外。 “代王殿下，怎么会光临寒舍呢？” 步安澜看着秦爽之后，不自觉地就用上了阴阳怪气的口吻。没办法，当初他给人家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咱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秦爽走了进来，看着她说道：“别总是这种嘴脸，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这态度。这么长时间都没改变。” 步安澜却说道：“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大色狼。你在我心中的形象算是彻底改变不了了。” 秦爽尴尬地说道：“当初那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吗，还以为你们是坏人呢。做那些事就是故意把你们支出去的。” “你说说，就算是对我不满，起码的待客之道得有吧？好歹让我坐下吧。” 他指了指凳子说道。 “坐吧。” 步安澜指了指凳子，然后自己也坐到了旁边。 “上杯茶啊。” 秦爽看着她无动于衷，苦笑着说道：“我一路跑过来，连口热茶都没有的吗？” “你还是先别喝了。” 步安澜左右环顾了一下，说道：“商会里面的人都出去送货了。连个下人都没有，没办法给你热水。” 听着这话，秦爽也颇为无奈。 “好歹也是梁国郡主，连个下人都不带吗？” 秦爽笑着问道。 “本郡主就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欢被人伺候。”步安澜说道。 秦爽才不信。 她之所以不带侍女，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她做得一些事情不方便让第二人知道。第二，独身一身，想走就走，不担心留下任何尾巴。 好歹也是梁国皇室之女，她不喜欢被人伺候，才怪呢。 秦爽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殿下这个点造访我这里，是有什么目的吗？” 步安澜眨了眨那双带点蓝色的眼睛说道：“马上就要宵禁了。什么事情这么紧急，非得现在说。” 她今天穿着很是休闲，一身淡蓝色的长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自带一种微微的蜷曲。 高鼻梁，深眼眶，明眸的大眼睛闪烁着别具一个的西域诱惑。 她双手抱在胸前，把原本挺拔的胸部挤压得更加雄伟。 这种西域女子比起大宁的女子，少了几分拘束，多了几分洒脱，宛如一匹脱缰的小野马。 秦爽看了她一眼，很认真地说道：“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 步安澜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你这边又有了什么生意？” “不是生意上的合作。” 秦爽说道：“是，另外一方面的合作。” “什么意思？”步安澜皱着秀眉，对着他说道：“不要打哑谜，直接说吧。商会今天没人，没人会知道。” 秦爽左右看了一下，靠近她，小声地说道：“我想和你合作，齐王宝藏的事情。” “嗯？”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步安澜表情变得震惊起来。 她盯着秦爽，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你……你什么意思？” 步安澜也不傻，试探着问道。 秦爽笑着对她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在找元初三年的房子吗？我觉得你找的不是房子，而是一名名叫曹麻的工匠，对否？”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步安澜震惊地长大了嘴巴。 她本来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怎么连秦爽都知道了。 “你……你怎么知道？” 步安澜奇怪地看着他说道。 “因为曹麻已经被我找到了。”秦爽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并且，我拿到了齐王宝藏的地址。” “你说咱们有没有合作的价值？” 说完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步安澜听到这话之后，还是有些怀疑，看着他说道：“真的假的？你找到了曹麻？还得到了齐王宝藏地址？” “这个宝藏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找到的话，那谁都能发现得了。” 秦爽并不着急，笑着看着她说道：“我和皇城卫非常熟悉，让他们去查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你们在这里费九牛二虎之力，都不如我动动手指头。这就是我的优势。” 听到他的话之后，步安澜也不得不承认。 自己想要查个人，还得托关系、送钱，找官府。 才勉强能够查到一点皮毛消息。 秦爽却能够接触到最核心的皇城卫，对他们来说，最难的那一步，在他那边反而是最简单。 步安澜侧了侧身子，看着秦爽说道：“你既然已经拿到了地址，为什么又来找我们合作？你自己独吞这笔财富岂不是更好。” 秦爽一抬头，刚好看到步安澜侧过了身子，左右交领之间出现了一道缝隙，目光扫过，一抹雪白的皮肤直吸人的眼球。 他也不想故意这么看，但是她的身材实在是太顶了。 穿得又那么少，还露出一大片的肌肤，想不看都难。 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对着她说道：“因为这个消息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我的朋友也通过一些别的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 “当一个消息被周围的人同时知道的话，说明这个消息要不已经被很多人都知道了，要不证明这个消息就是针对我周围的人放出来的。” “我现在并不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陷阱。” “你是最先接触到齐王宝藏秘密的人，所以，我想让你们确定一下，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到底还涉及到什么人。”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步安澜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他说得很是有道理。 这种消息本应该是秘密才对，不应该被这么多人知道的。 “你说咱们如何合作？” 步安澜很认真地看着秦爽说道。 “很简答，你们帮我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并且告知我相关的消息来源以及你们所知道的一切。” 秦爽对着她说道：“我可以和你们共享宝藏的地址，所得宝藏二八分成。我八，你们二。” “不行。” 步安澜一听这话，当即不乐意了，对着他说道：“五五。” “郡主，你得搞清楚状况。我才是那个知道关键信息的人，位置和设计图都在我手中。” 秦爽对着他说道：“没有我的消息，你连两成都拿不到。曹麻也在我手中，我觉得，在京城之中，还没有谁能从我手中抢人。” 就在他慷慨陈词的时候，步安澜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一侧的衣服微微滑落一些，露出一抹香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殿下，四六。” 第448章 仙人跳似的 步安澜作为西域美人，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风情。 一双眸子似水含情，嘴唇微微轻咬，身体朝着秦爽这边倾斜，导致衣服领口位置的空隙越来越大。 秦爽甚至能够扫到衣服里面的风光。 饱满迷人。 “得得得……” 秦爽赶紧收回眼神，“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别给我搞这一套。” 话说完想要喝茶来掩盖尴尬，但是茶碗里面却没有一滴水，搞得他更是尴尬。 步安澜却不为所动，看着秦爽说道：“四六嘛。你六，我四，如何？” “不行，你的筹码达不到三成利益。给你两成，已经是看在咱们是老熟人的份上。” 对于这种小把戏，秦爽可没上当，坚定地咬死分成比例。 搞一点小诱惑就打算让自己放弃一成的收益，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加上我呢？” 步安澜眼神之中突然间，满含桃花，伸手把衣服慢慢地往下拉去。 露出修长的脖颈、雪白的香肩。 随着衣服逐渐下拉，丰满的胸脯已经浮现而出，一道沟壑深邃，白花花的一片，看得人直晃眼。 秦爽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太美了。 步安澜这个时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秦爽说道：“加上我，再给我们两成利，如何？只要宝藏到手，我便是你的人。” 听着她的话，秦爽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当初看着自己和赵眠柳嬉戏，眼睛里面都是愤恨，现在怎么愿意主动献身了？ 只是，他对她献身没多大的兴趣。 她虽然好看，但是自己身边好看的女人还少吗？不缺她这一个。 “三七。” 秦爽叹了口气对着她说道：“最多给你三成。也不用你陪我了，就当做是朋友额外送你一成吧。” “好，成交。” 步安澜把衣服搂了起来，当即同意了下来。 她也不愿意搞这种勾搭男人的事情。 但是秦爽是个老色鬼，这样做是最管用的。她本来就是要打算交好他，给他占点便宜就占点呗。 他虽然是个色鬼，但是对于他的女人还是很负责任。 那几个花魁都被他从花楼赎了出来，连兰微溪这种谋反被贬为妓的人都想尽办法赎了出去。 自己若是把他勾搭到手，梁国的事情请他帮个忙，他一定会帮的。 她的内心装得只有大梁的皇位，身体只是她达成目的工具而已。 再说，秦爽这个老色狼长得挺帅，文武双全，把他骗上床，倒也说不上谁吃亏。 “击掌为誓。” 她伸出纤纤玉手。 秦爽拍了一下，说道：“咱们都是长期的生意合作伙伴了，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做生意，讲究的便是诚信。” 话说完之后，步安澜起身就朝着一处房间走去，对着秦爽勾勾手说道：“你且随我来。” 说话的时候，回眸一看，宛如勾引人的妖精。 秦爽颇为无奈。 她和杨媚儿可不同。 杨媚儿是那种媚骨天生的，她就算是勾引人，也可以做到不露痕迹。但是步安澜可不是这种人。 她之前对自己可是十分不耐烦，现在却做出这种姿态，明显就是有求于自己，并且故意做出这番姿态。 看起来实在是太假了。 不过，她的身材确实实打实的真。 秦爽起身跟着她来到一处房间。 步安澜关好门之后，拿出钥匙打开一个柜子，然后从柜子里面取出一个小匣子，用钥匙把这个东西打开。 “这是什么东西？” 秦爽看着里面的东西，疑惑地说道。 “这是齐王与弥勒教的信件。” 步安澜拿出一个信件说道：“你也知道，我曾经调查过弥勒教的人，那段时间也知道了弥勒教不少的事情。” “这个信件便是我们的人截下来的，里面确实是提到了关于齐王宝藏的事情。” 秦爽打开信件看了看。 看起来这封信确实是齐王留下来的，而且里面也说，要让弥勒教以这些宝藏为基础，招兵买马。 “你们怎么能截获这封信？” 秦爽好奇地问道。 当年，齐王在看护之下，竟然还能和弥勒教联系到。而步安澜竟然还能把这个信件截走。 说明她们在这里也有不小的势力呢。 “这个您就不用管了。但是这个东西肯定是真的。”步安澜对着他说道。 然后，又拿出另外一个令牌。 “这个是当年齐王交给杀手的。方便他们夜间行走，以便灭口匠人。”步安澜对着秦爽说道：“当年那个杀手没钱了，把这个消息卖给了我。这个令牌，也是他抵押在我这里的。” 秦爽拿起这个令牌，左右翻看了一下。 这个令牌是真的，确实是齐王的令牌。 “这个杀手杀到最后一个匠人的时候，担心自己回去之后，会被齐王灭口。所以敲诈了匠人一笔之后，带着钱和令牌便远走高飞了。” 步安澜说道：“我当年正好对齐王宝藏的事情感兴趣，开始在各地不断调查。这个人因为赌博缺钱，找上了我。” “这应该足以证明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吧？” 她对着秦爽说道：“咱们不如找个机会，去把宝藏挖出来？”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 秦爽坐在椅子上，担心地看着她说道：“这个杀手若是把消息卖给非常多的人呢？” “应该不会吧？” 步安澜说道：“这个消息若是传播太广的话，他自己的小命也难保。他应该不会为了钱去干这些事情吧？” 这个人毕竟是齐王的杀手。 齐王因为叛乱被杀，这个杀手若是跳出来，因为杀人和牵连到谋反两条罪，也是死路一条。 脑子只要不差，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事情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会不会是多虑了？” 步安澜坐在秦爽身边，看着他说道：“还是说，你觉得我给你的条件还不够？” 说话的时候，慢慢地朝着秦爽凑了过来。 红唇轻启，暗香浮动，睫毛微微眨动，眼波流转，十分暧昧地用纤细的玉手拉住秦爽的手。 轻飘飘但却无比诱惑地说道：“你若是愿意，今晚便留宿在此吧。” 第449章 非吉兆 “别别别……” 秦爽赶紧闪开。 他虽然喜欢美女，但是这种美女明显就是带着目的来的。这是带刺的玫瑰，有毒的美女蛇，享受了片刻的温存，可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的。 他这种警觉性还是有的。 “好好好……既然这个事情没有问题，那明日下朝之后，咱们再商议此事。”秦爽对着她说道：“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告辞了。” 说话的时候，急匆匆地便从房间里面逃了出去。 今天步安澜实在是太主动了，主动得感觉仙人跳一样。 “那您慢走。” 步安澜看着秦爽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笑着说道。 …… 几乎就在秦爽离开商会的同一时刻，外面一个男子看了一眼，然后悄悄地溜走。 “大人。” 他来到一处房间，对着里面的人说道：“秦爽去找了步安澜。” “嗯？” 听到这话之后，房间里面的那人顿了一下，“真的假的？你可看清楚了？” 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激动。 “绝对没错。” 他对着房间里面的人说道：“我可是亲眼看到步安澜把他送了出来。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发现了齐王宝藏的事情。” “哈哈……没想到还捞到了一条大鱼。” 房间里面的人得意地说道：“梁国使团马上就要来了，这次的计划一定要周密。一定要让步安澜死在息梧山。” “在两国和亲的关键时刻，梁国的郡主却死在了大宁。听说和亲来的那个郡主还是步安澜的妹妹，这次盟会必然失败。” 听到房间里面的人说这话，男子也赶紧附和道：“还是大人您神机妙算，提前布局，能让这个计划看起来如此真实。一个小小的齐王宝藏，竟然能够引得这么多人上钩。听说步安芃是梁国的郡主，估计她也不是很愿意来大宁和亲，一旦有这个机会，她必然也是要反悔的。” 房间里面的男子却叹了口气，道：“这可不是我的神机妙算，我也没那么高瞻远瞩。这个计划当初本来是为了谋杀狗皇帝的，但是弥勒教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加上宋斌这个铤而走险的混蛋，非得一口气吃成胖子，导致我这个计划搁浅。” “这个计划只能挪到现在了。好在，也算起到了作用，没有让我的这个计划化为泡影。” 外面这个男子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他当初也觉得大人的计划更加稳妥，但是宋斌这家伙冒险成性，想要把齐王救出来，还想要同时杀掉皇上。 结果把有限的江南力量一股脑都给葬送掉了。 计划搞得花里胡哨，最后却一地鸡毛。 现在这个计划明显简单的多，但是他觉得这个计划更加妥帖。 “能搅黄大宁和梁国之间的盟交，对咱们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男子说道：“而且，秦爽这家伙也是在大宁朝堂上的不稳定因素。他要是参与进来，一并解决了也好。” 房间里面的男子说道：“秦爽是促进这次和谈的重要人物，他死了，这次和谈便失败了一半。梁国与宁国的信任基础，便是建立在他沟通之上。他一死，步安澜一死，双方定然充满了敌意和不信任，这个盟会必然失败无疑。” “明天，确认一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如何。” 房间里面的男子对着男子说道。 “咱们敢和暗子联系吗？”男子对着房间里面的大人说道：“当初咱们定得规矩，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和他有任何联系。” “冒险联系一下吧。” 房间里面的那位大人说道：“秦爽有没有参与进来，他是最清楚状况的。毕竟，他可就是在秦爽眼皮子底下做工呢。秦爽是否真的参与进来，对咱们接下来的计划影响巨大，可得好好想想应对之法了。” “是，大人，明日我便去联系他。” 男子恭敬地说道：“只是，我想问一下。秦爽已经参与，那段鹏程这条鱼还用钓吗？他原来存在的目的就是拖秦爽下水，现在秦爽主动下水了，是不是就断了他这条线吧。” “不可。” 房间里面的那人说道：“秦爽这小子别看年纪轻轻，但是极为鸡贼。若是贸然断了段鹏程那边的线，一定会引得他怀疑。所以，你那边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去做。” “是。” 男子点头道。 说完之后，便从房间之中撤了出来。 …… 秦爽回到府里面之后，心里面总是觉得这件事不是特别靠谱。 虽然处处都在告诉他，这件事是真的。 可他确实不太相信宝藏这东西会真的存在。 好歹也是受过正规教育的人，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天然的不信任。 宋斌可以说是旧齐王的心腹爱将，按理说，他肯定应该是知道这个事情的。真有那么多宝藏的话，他在江南的势力就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土崩瓦解。 “还是有问题。” 秦爽坐了起来，觉得这个事情确实不靠谱。 但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难道就是因为这一切来的实在是太顺利了吗？ 会不会是自己多虑了？ 步安澜得到的消息都已经那么准确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而且，曹麻可是自己主动找上门的。 这个事情总不可能是和步安澜那边串通好的吧？ 曹麻好几个月之前就加入到了自己的玻璃作坊之中，这总不可能是提前布局了吧？这要是布局，得提前好多年准备呢。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好像也没什么所图。 可能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也许这次的事情就是这么顺利，就是让自己发现了。 再说了，反正是大宁的地盘，自己过去试探试探，如果发现那里不是宝藏，撤回来不就行了？ “算了，不研究了。找个机会去看看吧。” 秦爽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躺被子里直接睡觉。 第二天还得上朝去呢。 朝会时间那么早，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就让自己去参加朝会，也不告诉自己议什么。 总觉得是没什么好事。 需要自己出面的时候，一般都是皇上打算拿自己当刀使。 但没办法，这就是他现在存在的价值。 第二日早早的，剪竹便把他唤醒，迷迷糊糊地就帮他洗漱完毕。 一直到出了门，被冷风吹了一下子，整个人才清醒了过来。 第450章 没钱，就是没钱 上朝的路上，人们三五成群，相熟的几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朝着里面走去。 “殿下。” 秦爽本来觉得自己在朝堂之上没什么相熟的人，便自顾自地朝着里面走去。走了两步被一个人喊住了。 “嗯？” 秦爽气坏地回头看着，就见一个男子急匆匆地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杨子成？” 秦爽看到来者之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官袍。 他竟然升为了郎中。 “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官升得倒是快。”秦爽看着他说道。 “还得多谢殿下举荐。” 杨子成感激地看着秦爽说道：“若不是您全力举荐的话，谁还能认识我这么一个小喽喽呢。” 其实秦爽做得也不多，就是当初从兵部离开的时候，顺手举荐由他接任自己的员外郎的位置。 他能升任郎中，这就是凭他自己的能力。 当然了，自己从一开始举荐他。 吏部自然会认为他是自己的人，吏部用人的时候，也会考虑这些因素。加之兵部乱哄哄的一团，也不是什么好的部门。 郎中长时间的空缺也不好，所以，在秦爽升为代王的时候，顺势便把他升为了郎中。 算是吏部给了他一个面子。 “主要是你自己的能力，我没帮到什么忙。”秦爽自谦地摆摆手说道。 杨子成却亦步亦趋地跟在秦爽后面半步的位置，说道：“我是殿下您栽培的，我到底怎么上来的，心里面有数。没有您的话，我估计还在工部当一个烧琉璃的呢。” 这小子算是聪明，知道傍上了大腿就赶紧傍着，三心二意可是没什么好结果。 “今日陛下要朝议什么？” 秦爽问了他一下。 他平时都不上朝的，突然一下子被叫过来，脑袋都是懵的。 “建业宫的事情。” 杨子成对着秦爽说道：“陛下一直都想要修建业宫，但是朝臣反对的声音很大。现在国库也没多少银子，内帑也没多少钱，导致这个事情一直都被搁置着。今日在廷上朝议，目的就是为推这个事情。” “殿下，您可支持？” 他对着秦爽问道。 秦爽思考了一下，“这种事情，咱们不用出头。咱们又不是利益相关方，没必要为了群臣得罪父皇。” 杨子成点了点头。 他自己不管有什么想法，都必须得和秦爽保持一致。 秦爽支持，他就得支持，秦爽反对，他也得反对。 这就是当好狗腿子的第一要义。 “不过，陛下今日专门把您唤来，肯定会问您的意见。您想往后退，怕是有难度的。” 杨子成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却笑了笑，说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自有安排。咱们既支持皇上，也支持群臣。” 说话间就朝着长定殿走去。 进入其中之后，众臣按照太监的引领站在了自己的位置。 秦爽觉得自己现在很是尴尬。 因为他左边是太子，右边是永王。 他都不知道该和谁说话，最后直接闭目养神，谁也不搭理。 他的生存哲学就是苟。 结果倒好，直接把他安排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很尴尬。 一会儿之后，秦暠走了出来，坐在龙椅之上，朝着下方扫了一眼。 先是山呼万岁，一套流程走完，秦暠开口了。 “今日只朝议一件事，那就是修建业宫。” 秦暠朝着众人扫了过去，对着他们说道：“大家议一议吧。” “陛下，臣觉得不妥。” 几乎他说话的一瞬间，户部侍郎就站了出来，反驳道：“现在北边战事不断，西南还在用兵，江北旱灾、江南水灾，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哪里有钱修房子？国库现在空得都能跑老鼠，臣不支持修建建业宫。” “臣也反对。”工部的人也站了出来，说道：“周边的树木已经全部都采伐干净，若是想要修建建业宫，得从西南运送木料，这得花费上百万两银子，耗费数万民夫。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臣反对……” “反对……” 几乎是一片的反对声。 其他事情反对起来还有点麻烦，但是修建宫殿这件事，扯开嗓子喊反对总错不了。 这种事情就是典型的贪图享乐，必须得反对。 “陛下，臣支持。” 永王在所有人都说完之后，站了出来说道：“臣觉得现在咱们和大梁已经修好，北戎暂时无力北下。修建一座建业宫应该不是什么大事，父皇操劳这么久，有一处休闲之地，自是相当妥帖。” 听到永王的话之后，秦暠点了点头。 总算是有支持自己的声音，要不脸上多难看。 可惜，只有这一个支持他的声音。 “太子，你怎么看？” 他看向了太子。 那种冰冷的眼神吓得太子一个哆嗦，但是想到了王琰等人的话，当即硬着头皮说道：“儿臣觉得，现在不宜修建建业宫。国库若是充盈，修一座宫殿倒也无妨。可现在国库紧张，处处都需要用钱，现在修建宫殿，对本就不富裕的国库相当于是雪上加霜。” 说完之后，秦暠冷哼一声。 这一个冷哼，吓得太子脑门上冷汗直流。 但是没办法，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必然不能和群臣唱反调，他是储君，也是群臣之首。 “陛下，老臣觉得，太子说得有理。” 这个时候，站在中间的一个老头子开口了。 此人正是门下省宰相——徐畲。 这些人出马，才代表着这个事情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之前那些小喽喽之间的交锋，只是给这件事预热一下罢了。 “陛下，国库空虚，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望您能够以大局为重，以百姓为重。” 徐畲用抑扬顿挫的语气对着秦暠说道：“在此处处用钱之际，大兴土木，非吉兆。”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暠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们这些混蛋在自己家里面又是修房子又是置地，换着法的享受。轮到自己的时候，又大局为重，又不是吉兆，太混蛋了。 “爱卿，言过了。” 秦爽对着他说道。 “陛下，此事一点都不言过。”马上，又一尊大佬站了出来。 第451章 谁是奸佞小人 “陛下，老臣也觉得得从长计议。” 李俨走了出来，对着秦暠义正词严地说道：“反对修建建业宫是群臣的意见，也是百姓的意见，我等是绝对不会同意。” 这位可是尚书省宰相，文官之首。 第二位大佬也跳了出来，证明这些文臣已经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秦爽看着这个情况，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三个老东西平时看着一言不发，但是在文官中的影响力却是巨大的。而且，他们三人立场竟然能如此统一。 皇权都奈何不得他们。 这让秦爽觉得，秦暠的做法是十分正确且英明的。 这三座大山若是不搬倒的话，任何决策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皇上不过是想修一座宫殿，这些文官的力量集合起来，便能够让他修不成。 哪个皇上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陛下若是一意孤行，尚书省绝不执行。”李俨是个倔老头，说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客气，“除非您扒了我的官服。” 这话说出来，秦暠已经能从他的话里面感觉到威胁的意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看得出来，他在强压着内心的怒火。 “陛下，臣也如此认为。” 这个时候，又一个胖胖的男人站了出来，对着秦暠说道：“陛下若是一意孤行，老臣便告老还乡。” 这个胖男人正是最后一位宰相，中书省长官——严明。 三大宰相意见统一，朝臣全部都反对。 仅有永王一人支持，这个事情肯定是推行不下去。 但是秦暠看着群臣如此团结，心里面修建建业宫的心思更加坚定。若是再持续下去，这个朝堂上，谁说了算？ 皇帝就是他们的傀儡吗？ “你们是在威胁朕吗？” 秦暠满脸怒意地盯着这些人说道。 “臣不敢。” 这些群臣赶紧跪下。 “朕今日若是非修建业宫不可呢？” 秦暠已经打算用权力强力推行。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群臣当即一起说道。 这话说完之后，气得秦暠差点高血压了。他就算是强行修建建业宫，面前的这些大臣也不会执行。 反而会有损皇上的威严。 表面上，皇上看似一言九鼎，原来实际上办一件事，掣肘重重。 如果哪件事侵犯了士人群体的利益，史书上还得把这个皇帝写成一个暴君。 秦爽这下子明白，为什么历史上会有皇帝任用太监这个群体了。没有太监这个群体，皇权还真的是被掣肘。 就在秦暠气得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了站在原地的秦爽。 周围的人都跪了下去，就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很是突兀。 秦爽觉得，他自己又不反对修建建业宫，为什么要跪呢？而且，他很讨厌给别人下跪。 看到站在原地的秦爽，秦暠表情突然间变了一下。 自己让秦爽来，不就是想要用一下他吗？ 希望用他来杀一杀这些人的锐气。 “秦爽，这件事，你怎么看？”他对着秦爽说道。 他得看看这把刀还够不够锋利。 秦爽这一刻也知道了，他的作用其实和历史上太监的作用差不多，就是为了制衡群臣。 秦爽整理了整理衣服，对着秦暠说道：“回父皇，儿臣觉得应该修建。儿臣看过建业宫的图纸，那个宫殿太小了，儿臣觉得，起码再扩大三倍才行。” 这话说出来，周围的群臣都愤怒了。 “竖子……坏国……” “多少黎民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竟然还要大兴土木，此乃暴政。” “代王殿下，您虽然有功于朝廷，但是怎可把个人享受凌驾于万千黎民之上？您不懂朝廷现在的难处，不要胡乱置喙。” “您知道修建一座宫殿要花多少钱吗？您还要扩建三倍。扩建三倍没有五百万两银子是绝对建不下来的。” 周围的大臣听到这话之后，气急败坏的攻击道。 秦爽倒是一脸轻松，站在旁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杨子成在旁边看着秦爽，表情变得奇怪了起来。 秦爽殿下平时都是非常厉害的存在，现在怎么会去得罪群臣呢？ 得罪群臣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秦暠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个小子还是懂事，果然自己看得没错。 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顶得住这些人的进攻。 “代王殿下。” 徐畲这个老头子站了出来，看着秦爽说道：“您这话说得这么轻松，可知道修建一座宫殿得花多少银子？扩建一个宫殿需要多少银子？你可知道国库里面有多少银子？你可知道还有哪些用钱的地方？” “不知。” 秦爽说道：“我又不是户部尚书，也无一官半职，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情况？” “你既然不了解朝廷的情况，为何要胡乱出主意？你知道因为你的这个主意会害死多少黎民百姓吗？知道多少兵饷因为你这个事情发不出去吗？知道河堤没办法修缮，多少百姓会涂炭吗？” 李俨站出来，对着秦爽又是一通输出。 “国库里面的银子都得精打细算，每一笔钱都已经算好了花在何处。现在若是用来修建宫殿，其他的事情还办不办？” 严明也站出来说道。 三个大佬瞪着秦爽，一副要把他吃下去的样子。 这可是文官的三个带头人，他们三人同时对一个人发难还是第一次呢。 秦爽想要扛住他们三人，怕是不容易。 “该办啥事就办啥事，修宫殿又不耽误其他事情。”秦爽耸了耸肩，对着他们说道。 “哼，无知小儿。钱就那么点，多出来的五百万亏空，怎么补？” 徐畲对着秦爽说道。 徐家和秦爽之前有过一点小过节，所以以往都是最后才表态的徐畲，今日格外的主动。 秦暠知道秦爽肯定不是这三个老东西的下场，本来准备出手相助。 但是看着秦爽一脸淡定的表情，最终忍住，没有开口。 他倒要看看，秦爽能给自己想出什么样的办法。 “你若是不懂朝廷的事情便不要开口了，妄议朝政会把朝廷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严明不屑地说道：“五百两的亏空，岂是说补就能补的？” “若是修河堤，发兵饷，户部有钱。若是修宫殿，老臣就一句话，没钱。就算是把老臣脑袋拧下来，也是没钱。” 李俨霸气地站在前面，一副忠臣的样子。“老臣绝对不会让奸佞之人的谗言危害大宁。” 第452章 父皇英明 “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转身看着李俨说道：“李大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合着就您是忠臣，我就是奸佞小人了呗。” “哼，群臣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忠谁奸，这不是明明白白的。” 李俨吹胡子瞪眼道：“我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让这个宫殿建起来。” “我若是非得把这个宫殿建起来呢？” 秦爽也针锋相对，死死地盯着李俨说道。 “若是要一意孤行，老臣一脑袋撞死在玉阶之前。”李俨一双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好像随时化身吃人的老虎一般。 “秦爽。” 秦崧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对着秦爽呵斥道：“你莫要一意孤行，个人享受相对于百万黎民来说，算得了什么？” 这话看似是在说秦爽，实则在点秦暠。 秦暠眉头皱了起来，表情不悦。 秦爽也不知道秦崧是看不出皇上的目的呢，还是身份架在那里，想要获得群臣的支持。 这个时候跳出来，确实能得到群臣的拥护，但也会得到陛下的反感。 想要继承皇位，得两条腿走路，只有群臣的支持，也不一定能笑到最后。 “秦爽殿下，国库银子着实不够。” 胡佑钦也看不出秦爽脑子里面到底有什么想法，只能站出来说道：“您可能不太了解朝廷的难处。没有处理朝政的经验，也可以理解。赶紧和李宰辅道个歉，没必要争个高低。大家也都是在讨论嘛。” 他明显就是想要和稀泥，让秦爽下了台。 若是堂堂宰辅死在朝堂之上，那可就成了笑话。士人群体中会引发极为恶劣的影响。 史书上肯定得把秦暠当做暴君，把秦爽当做佞臣。 这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如果被打上佞臣的标志，他就算是有皇上的保护，以后在朝堂之中也再无立身之处。 “李宰辅，您也消消气，没必要和一个年轻人较真。” 胡佑钦出来赶紧两处熄火，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万一真把他气死在朝堂之上，那也不好处理。 “老夫这里只有两个字，没钱。” 李俨一挥袖子，怒火冲天地说道。 这些怒火看似是对着秦爽发的，但实际上都打向了秦暠。 秦暠的脸色愈发难看。 现在他们敢这么做，不整治怎么能行？ “还请陛下罢免奸佞，不再修宫殿。” 徐畲这个时候带头朝着秦暠说道。 “请陛下罢免奸佞，不再修宫殿。” 严明也附和道。 “还请陛下罢免奸佞，不再修宫殿。” “还请陛下罢免奸佞……” …… 一时间，群臣再次跪下，大声呼喊着。 看似是在求情，实则是在逼迫秦暠放弃。 秦暠可是把皇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看着面前的这些情况，眼睛里面都在喷火，双拳紧握。 秦爽一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太弱了一些，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看来，还是得扶植一批反对派才行。 难道真的退吗？ 这要是退一步，皇权想要再争取这一步可就难了。 他可是皇帝，他的行为就会成为后世皇帝的榜样。他不修宫殿，后面继位的皇帝若是敢修，这些人便能够祭出祖宗之法。 争都没得争。 “各位大人，本王花自己的钱给父皇修个宫殿，怎么就成了奸佞了？父皇住一下儿子给修得宫殿，难道就成了昏君吗？” 秦爽在这些人跪下的时候，往前站了一步说道。 他这话说完之后，下面的大臣抬起头，并不清楚他这话的意思。 “建业宫，本王给修。所需要的银两，不用国库掏，本王一人来支付，可行吗？” 他盯着下面的大臣说道。 这些大臣们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傻眼了，面面相觑。 这一下子有点尴尬了。 秦爽刚才也没说花自己的钱修宫殿啊。 徐畲听到这话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严明也慌张了起来。 李俨眉头紧皱。 他们三人听到秦爽说这话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已经输了。 他们之所以阻止建业宫的修建，是因为建业宫修建好之后，对他们的地位是有着绝对的影响。 但是，他们是以花钱为理由阻止。 秦爽现在说花自己的钱去修，这些人的理由一下子落空。 “我花自己的钱给父皇修宫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秦爽扫了一眼众人说道。 秦暠在上面坐着，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 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好。 直接让全场的大臣都哑口无言。 “你……你可有这么多的钱？” 徐畲皱着眉头，看着他说道：“朝堂之上无戏言。” “钱不够，我自己去借、去赚、去凑，应该不会让百姓流离失所，也不会导致兵饷发不出去，也不会导致河道没办法修理了吧？” 秦爽转身，看着李俨等人说道。 人家花自己的钱，他们自然是管不着。 “哼，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修宫殿是玩呢？就你的那点钱，就算是掏光都修不起。” 严明在旁边冷哼一声说道：“别光说不练。” 秦爽没有理会他们，转身对着秦暠说道：“父皇，儿臣愿意来修这个建业宫。钱，我来出，但希望父皇能够派工部协助我。” “那是自然。”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朕会命工部配合你，这个建业宫便交给你去修了。” 他知道秦爽的产业不少，赚得也不少。 但是他要养活的人也不少，花费也不少。 这么算下来，他手里面虽然还是有一些钱，但这些钱距离修建建业宫还是远远不够的。 他内心虽然怀疑秦爽能不能修得起这个宫殿，但是在朝堂之人也不便问。 再问下去，可能会拆了秦爽的台。 “众位爱卿还有意见吗？若是没有意见，那便散会吧。” 秦暠对着他们挥挥手说道。 今日这一战，他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这三个宰相协众臣之威逼迫自己，最后让秦爽以这种办法闪了一下。 心情大好。 也让他对秦爽的看法有了很多的改变。 这个儿子虽然出身一般，没什么后台，但是对自己的孝心和忠心是真的，为了自己能够胜利，不惜把所有的家财都贴上。 秦暠忍不住有些感动。 冷酷的帝王，也会被家庭的温馨所融化。 不过，刚刚走出朝堂的秦爽，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 发财了！ 第453章 还得娶妻 永王秦瑭看着秦爽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 本来，他自己是支持皇上的唯一力量，就算是这件事失败了，他也能获得皇上的好感。 结果，冒出个他。 他一下子帮助皇上搞定了这个问题，而且还没有动用国库的银子。 搞得他反而两面不是人了。 “该死的混蛋。” 永王咬着牙说道。 而且，他今天还想要借着朝会的机会，对太子发难来着。 但是昨天晚上，那个荀超竟然在鸿福楼那么大的场面之下，做出了假装维护他的行为。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自己辟谣。 而且因为辟谣还被人打伤了。 这种情况之下，他若是再告状的话，显得他好像不近人情，没有良心一样。 他现在正在塑造他自己的人设，没必要为了一个太子属官坏掉自己的名声。 可关键在于，那个谣言就是他自己传得，用得着他来辟谣吗？ 经过他这么一辟谣，很多人都知道，这就是个谣言。 让他娶李若晴的计划也泡了汤。 听说，这个计划就是昨天秦爽给太子提供的。 这家伙简直太混蛋了。 有机会一定要铲除他。 “三十六弟。” 太子走到秦爽身边，对着他说道：“你为何不提前和我商量商量，为何突然间要提这个建议？” 他有点生气。 自己在朝堂上反对秦暠反对的热火朝天，结果秦爽反手来了这么一招，让他尬在了那里。 秦爽不是说他是自己人吗？ 这种事情难道不知道提前和自己通气吗？ “太子，臣弟根本来不及和您通气。上朝之前，臣弟都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上朝之后，也是被父皇问到，才临时想办法。” 秦爽叹了一口气说道：“臣弟想得这个办法也是万不得已，否则，谁愿意掏几百万两银子干这种事情。我这不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吗？不得不出此下策。” “再说了，太子，咱们可是一伙人。这么大的事情，您知道我参加，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一声呢？咱们也好研究研究，共进退啊。” 秦爽当即倒打一耙。 听到秦爽的解释，秦崧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这确实是孤疏忽了，还以为父皇会告知你呢。以后一定要注意，咱们互通有无，切莫在朝堂之上互相攻击。” 其实秦崧对秦爽也没那么信任。 只是对他的敌意稍微小了一点而已，可没到什么事情都和他商量的地步呢。 “三十六弟，你能拿得出手几百万两银子吗？”秦崧对着秦爽说道：“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 秦爽摇摇头，说道：“肯定不够。我就算是把我的家底全掏出来，估计能凑个一百万两左右。怎么？太子打算凑点钱给我？” 秦崧赶紧摇头。 要他的钱，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贤弟说笑了，孤有那么大一家子人要养活，哪里还有钱？你手头都没钱，怎么敢揽这个活呢？” 秦崧对着他说道：“你这一百万两，都不够运送木料钱。” “我这不是也是被逼到那个份上了吗？” 秦爽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当时哪里能想到那么多，先和那老头干上再说。” “这……这可不是一个好买卖。” 秦崧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打算支援一分钱，转身就离开了。 就在秦爽准备出宫庆祝庆祝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代王殿下，陛下有请。” “请我？” 秦爽疑惑地问道。 “是。” 太监点了点头，“您赶紧到紫宸殿见驾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秦爽赶紧起身，跟着他就来到了紫宸殿。 “父皇。” 秦爽对着换上常服的皇上恭敬地说道。 秦暠的心情明显是非常不错。 他高兴地嘴都合不上。 “你小子今天表现不错，在朝堂之上长了朕的威风。今日若是被这些人逼宫成功的话，以后朕岂不是任由他们摆布？” “皇上圣明。” 秦爽没感情地说道。 秦暠一边擦了擦手，一边对着秦爽说道：“你可知朕为什么要建建业宫吗？” “儿臣不需要知道原因。父皇做的决定，儿臣只需要支持便可。”秦爽十分讨巧地说道。 他也把不准皇上的喜好。 万一皇上不喜欢别人揣测他的心思呢？一生气再把自己撂一边。 “哼，滑头。” 秦暠笑着说道：“你觉得朕是贪图享受吗？” “不是。” 秦爽一听这话，知道秦暠是来找知音来了，知道这些话可以说了，“父皇从不是贪图享乐之君。这一步，必然是有深意。” “你觉得有什么深意？” 秦暠一声眼神激动地看着秦爽，很明显，他希望秦爽能懂。 “相权。” 秦爽点出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一出来，秦暠嘴角的笑容瞬间舒展开来。 还是有人懂他的。 “大宁，外面都说是士人与皇家共治天下。而三位宰相便是群臣之主，有他们在，对皇权是极大的限制。今日你也看到了，他们三个老东西不同意，朕决定的事情都办不了。” 秦暠说道：“如此制度确实有一定的好处，可以避免皇上专权，防止一些无德之君胡作非为。但是这些宰相若是与地方世家相结合，那风险可就大多了。” “江北那些世家，在朝堂占据着高位，在地方又很难管控。朝廷对江北的统治，可以说是和世家的合作。” “江北如此情况，怎么能形成一股力量来对抗北戎？一打就散了。” 他说话的时候，唉声叹气。 “所以，朕决定先整治朝堂。让这三个老东西靠边站，让江北世家逐渐减弱在朝堂的影响力。朝堂之上没有影响力之后，地方的势力再想办法收拾掉，就容易多了。” “要做这一切的基础，都得加强皇权。要把皇上的位置拔高到一种唯我独尊的地位。” 听到秦暠的话之后，秦爽点头。 他不知道秦暠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东西。 难道是想要找心灵的共鸣？ “父皇英明。” 秦爽赶紧一个马屁拍了上去。 第454章 崔家给钱 秦暠很是满意地看着秦爽，说道：“不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有那么多银子吗？” “在朝堂上说过的话，可是要实打实的落实下去。” “朕的内帑可没办法给你钱。” 他自己的内帑花费的地方也是相当多，宫里的吃穿住用行，对人的赏赐都是内帑出的。 根本就没钱再帮助秦爽一点。 “儿臣自己会想办法。” 秦爽装作很为难地说道：“就算是砸锅卖铁，儿臣也一定把建业宫修好。绝对不会再给这些人胡说八道的机会。” “嗯。” 秦暠点了点头，说道：“这次你帮朕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但是朕没办法赏你，待你把建业宫修建起来，朕再重重的赏你。你要是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 “父皇，儿臣还真有几个要求。” 秦爽对着他说道。 “说吧。” 秦暠现在心情好，对着他说道。 “建业宫修建的位置和样式，可否由儿臣自己来定？”秦爽对着秦暠说道：“为了提高修建进度和节约资金，儿臣可能会修建一些新式的宫殿。” “新式的宫殿？” 秦暠皱了皱眉头，好奇地问道。 秦爽当即就走到了书桌旁边，简单地画了一个设计图，交给秦暠说道：“如此设计的话，工期起码能节约一年。特别是，不需要从西南运送木材，也减少了劳役。避免了那些朝臣再以此为借口攻击建业宫。” 看着秦爽画出来的草图，秦暠皱了皱眉头。 这种建筑的风格倒是以前没见过的，和现在皇宫的风格可以说是完全不同，但是这些建筑也谈不上多么不好看。 “这种建筑用得木料几乎很少，最重要的是防火。”秦爽对着他说道。 他担心自己的宫殿建起来，而秦暠看不上，那自己可就麻烦了。 所以，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 建业宫，他是打算用混凝土来修建，修建得快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能修起来。又不是修二三十层的高楼，他觉得以他的能力，加上工部的工匠，应该不是很难。 “一切你说了算。” 秦暠说道。 反正不要他掏钱，再说了，他只是要一座建业宫，这个建业宫只要能长期居住，能上朝、能议事就可以。 “是。” 秦爽赶紧点头。 他只要同意就行，赚大钱的机会来了。 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狂喜。 这不就是非常好的房地产机会吗？ 他到时候把建业宫修到偏僻的山沟沟里面，然后在周围以便宜价格大肆买地，兴建新城。 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一下子就会成为香饽饽。 卖点就是靠近皇城。 大臣们如果想要见到皇上，从金陵每次来这里，奔波三四个时辰，总归是不方便？ 是不是得买房？ 他们需要买房，那自己不就能赚钱了吗？他们买房是刚需，那自己房子的价钱自然便宜不了。 他们需要买房，自己修宫殿的钱不就来了吗？ 提前卖期房！ 房子虽然还没有建，但是房子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提前付款还能享受优惠。 而且，自己会把周围的地全部都买下来。 想要自己盖？ 门都没有。 期房卖给普通百姓的话，他心里还有一点道德束缚。但是卖给这些当官的，他是一点都不心疼。 “对了，你的烈酒生意最近有点太过火爆了。” 秦暠对着他说道：“不少人都上书要求烈酒官营。不过，都被朕压了下去。但是，这不是长久的事情。” “我觉得你可以开几家分酒坊，拉一些别的人入股。利益总是自己一个人占，到时候朝堂上给你说话的人都会少很多。” 听到秦暠的话之后，秦爽点了点头。 他的烈酒生意确实是伤害了很多人的利益，如此定然不可长久。确实是该把更多的利益相关方拉入自己的产业之中。 顺带，也壮大壮大自己的势力。 “谢父皇教诲。” 秦爽赶紧对着秦暠感谢道。 他之前一直都觉得，只要和秦暠分利益便可，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看着秦爽孺子可教的样子，秦暠点了点头。 “朕叫你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议。” 秦暠示意旁边的太监搬来一把凳子，让秦爽坐下，说道：“梁国使团不日便会进京。若是盟好之事能成，你在这件事情当中的功劳当属第一。” “不过，现在有一个麻烦的事情。梁国需要与我大宁和亲，你心中可有人选？” 他看着秦爽问道。 秦爽听到这个问题，当即慌了一下，对着他说道：“梁国公主身份尊贵，自然要我大宁尊贵之人迎娶。太子、永王接可。朱王、肃王也未曾婚配，都是可以选择的人。” 秦暠却笑着摇摇头，“但是梁国的国书之上，非得要把郡主嫁于你。”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脑袋都嗡嗡作响。 开什么玩笑，自己若是娶了她的话，那以后可就真的成了大宁政坛的边缘人物了。 再说了，自己好好的娶一个外族之人当正妃，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父皇，万万不可。” 秦爽赶紧对着秦暠说道：“儿臣不想娶一个外族女子当正妃。” “这岂是你说不愿意就不愿意的？” 秦暠却佯装生气地对着秦爽说道：“皇族的婚姻大事，都是国事。为了国事，娶一个外族女子又如何？” “儿臣娶一个外族女子倒是没什么。但是您想想，儿臣才被崔家退婚不久，现在又娶了一个外族女子。外人会怎么看？” 秦爽可怜巴巴地说道：“他们肯定会觉得皇家娶不到士族之女，只能娶一些蛮夷之女。咱们会被人家嘲笑的。” “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秦暠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梁国国书上点名要嫁给你，没办法拒绝啊。除非，除非你能有一个正妻，或者说和正妻订立个合理的婚约。不能让人家以为，你是故意逃避，从而影响两国的关系。” “啊？还得娶妻？”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直接懵了。 第455章 再见崔宁萱 “怎么？不愿意？” 秦暠盯着他说道：“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可以娶梁国的郡主。” “别别别……” 秦爽赶紧对着他说道：“只是，儿臣现在从哪里搞个婚约去？而且，现在这个时间搞婚约，人家肯定会觉得我是在敷衍。” “要不，儿臣再给梁国去信一封，让他们别来和亲了？” “混账。” 秦暠却愤怒地拍着桌子，喊道：“军国大事，岂是你说反悔就反悔的？你让梁国怎么看？让人觉得我大宁言而无信吗？” “不敢，不敢。” 秦爽连忙称不敢，对着秦昊笑眯眯的说道：“要不，父皇给儿臣想个主意？” “主意嘛，倒也不是没有。” 秦暠也在等他这句话呢。 之所以和他绕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让他同意恢复婚约。毕竟想要让崔家那边同意，首先得秦爽同意才行。 之前，他担心秦爽因为退过婚的原因，不愿意再签订这个婚约。 所以才上演了这么一出戏码。 “还请父皇指导。” 秦爽赶紧说道。 “咳咳……” 秦暠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他说道：“倒是有一个不错的办法，而且你和她定立婚约倒也不算是什么太突兀的事情。” “和崔宁萱恢复婚约。” 他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其实他对崔宁萱的态度是复杂的，作为一个穿越者，对崔宁萱没什么太大的感情。但是原来的秦爽内心深处，却对崔宁萱有着很深刻的感情，这也隐隐对他有些影响。 所以，他这么长的时间对这个情况也是能避免就避免。 现在被秦暠提了起来，一时间还有些发愣。 “怎么？不愿意？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很好吗？崔宁萱这个姑娘也不错，心里面一直念着你。之前还帮了你好几次。” 秦暠看着秦爽的表情，说道：“现在崔宁萱对你思念日甚，茶不思，饭不想。” “父皇，倒不是儿臣要怎么样。是人家崔家看不上咱们，我这边一头热也不是个事情。”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而且，崔家可是世家大族。就以我和世家大族这关系，打死人家都不会把女儿嫁给我的。” 秦暠却摆摆手，对着他说道：“你这就错了。当初的你是临川郡王，现在的你可是代王，身份已然不同。文能在金陵诗坛立足，武能以两百破北戎三千。配她们是绰绰有余。” “至于崔家的氏族身份，你倒是不用担心太多。崔家不会因为你娶了一个女子就会对你另眼看待，你也不会因为娶了崔家之人就变成崔家之人。” 秦暠对着秦爽十分认真地说道。 因为氏族之间的联姻一般都是利益之间的联姻。 而秦爽和崔宁萱，完全是因为感情。 并不会因为结了亲，双方的关系就会变得多么好。 况且，经过崔家这么先退婚，再复婚的操作之后，谁都不会觉得秦爽和崔宁萱结婚是联盟。 那这个婚姻就变得极为普通。 还能体现出崔瑾对这段姻缘的不满。 崔瑾最终也是架不住女儿愿意，最终无奈屈服。这种情况，双方不成为仇人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联盟？想都不用想。 “我这边一头热也不是什么办法。”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这得崔家愿意才行。毕竟当初是崔家退的婚，也不是我想恢复婚约就能够恢复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只要你同意，剩下的交给朕去处理就好。你该干嘛就去干嘛。” “那就听凭父皇安排。” 秦爽摇摇头，对着秦暠说道。 他已经看出来了，秦暠这就是引导他同意这件事。 他能不同意吗？ 现在他自己手下的力量还非常薄弱，而且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培养起来的。现在他唯一的支持者就是秦暠。 若是他不同意秦暠的要求，本来就在政坛边缘徘徊的他，一不小心就再无踪影了。 而且，对于崔宁萱，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 尤其是看到崔宁萱多次为了自己违背父母的决定帮助自己，如何还舍得拒绝？ 秦爽刚回到府门口，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来客人了？” 秦爽下马，对着迎接出门的管家说道。 “是。” 管家也是恨不可思议地对着秦爽说道：“崔家的人来了。” “嗯？” 秦爽也是愣了一下，崔家人来这里做什么？ “崔宁浩。” 管家小声地对着他说道：“您要不要找两个人保护一下？” 崔宁浩作为崔宁萱的弟弟，之前一直都和秦爽不对付，各种和秦爽作对。 今日来这里，估计也没安什么好心。 所以管家很是担心。 秦爽却挥挥手，大踏步朝着里面走去。 十个崔宁浩加一块儿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崔公子。” 秦爽走进大堂之中，对着崔宁浩说道：“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哼。” 崔宁浩站在远处，头都不回，冷哼一声，随意地把手中的一个信封扔给他，说道：“这是我姐给你的。一天到晚瞎逞强，还修宫殿，你有那么多银子吗？” “我姐真是鬼迷了心窍，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天天为你担惊受怕。给你支援一点，别到时候饿死了。” 秦爽接过他放下的信封，打开一看。 这是一张十万两的汇票。 “这么多银子？” 秦爽惊讶地说道。 “废话，我姐把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了。还从本公子这里抠搜了几万两银子，本来这些银子是本公子买宅子置地的。” 崔宁浩十分气愤地说道。 他对秦爽十分不爽，但是对自己老姐又没有办法。 “谢了。” 秦爽收起这份汇票，对着他拱手说道：“正好，今日我会上门拜访令尊。” “嗯？” 崔宁浩听到这话之后，赶紧皱起眉头，看着秦爽说道：“你想要干什么？你要是进我家，指定会被我老爹打出去。” “这你就不用操心。” 秦爽对着他笑着说道：“万一崔大人对我热情款待呢？” 秦暠不是让自己分利吗？ 那就从崔家开始吧。 再说了，自己婚约的事情，自己总不能不露面吧？ 第456章 恋爱脑 “你非要去，我也管不着。” 崔宁浩对着他说道：“但是，你别去招惹我姐。若是招惹了她，别怪我打爆你的脑袋。” 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秦爽微微一笑。 “我若是娶了她呢？” “有本事就真娶了，别在这里大放厥词。先把我老爹搞定再说。”他说完之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我姐的任务完成了，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崔宁浩刚离开，秦爽就准备东西，准备去一趟崔府。 崔府。 秦爽敲门。 “代王殿下。” 崔瑾很恭敬地迎接着秦爽。 现在的秦爽和当年的临川郡王已经完全不同，以前的秦爽是不受待见的郡王，他们自然可以看不上。 如今的秦爽可是代王，也算得上位高，但是权不重。 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 “崔大人。” 秦爽赶紧上前恭敬地打招呼。 这可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尊敬还是必须的。 “不知道代王殿下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商议？”崔瑾对着秦爽说道。 态度也说不上多么恭敬。 他毕竟还是朝廷大员，崔家的话事人。也算是位高权重。 “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想要和您商量一笔生意。”秦爽坐了下来，对着崔瑾笑着说道。 “哦？什么生意？” 崔瑾看着秦爽说道：“我们崔家家大业大，对一些普通生意倒也没那么在意。” “烈酒生意呢？” 秦爽开口道。 这话一出来，崔瑾的眼睛当即亮了一圈。 别的生意，他或许并不眼红，但是这个生意，他可是眼红的很。 但是他实在是不知道秘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秦爽的那种酒。这种钱也赚不到。 “怎么个合作法？” 崔瑾激动地说道。 秦爽那个酒坊，就是移动的银库，钱哗哗地便来了。 “清河府的生意归你，如何？”秦爽对着他说道：“我将在清河府建立一座酒坊，只有您能够在这里销售烈酒。您拥有独家授权。若是咱们合作良好的话，未来整个冀州的生意都归您。” 刚开始可不能给他太大的利益，否则以后可就没有激励手段了。 “您若是有意呢？咱们就签订这个契约，您若是不同意，我就当今天没来。另找合作伙伴。” 秦爽对着崔瑾说道：“我这也是看着咱们是有交情的份上，才想和您合作。” 说完之后，便坐在一旁，等着他回答。 崔瑾思考良久。 “好。” 他觉得这件事，不管是从哪些方面想，自己都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这明显就是要给自己送钱。为啥不要？ “那这个契约，可签？” 秦爽指了指桌子上的契约说道。 “签。” 崔瑾说道：“拿笔墨来。” 一会儿之后，他便签了这份契约。 “一旦签了这份契约，您可就得遵守我们酒坊的规章制度。如果违背咱们定下来的这些规矩，我可就得收回对您的许可。” 秦爽对着他说道。 “放心吧。” 崔瑾收起属于自己的契约，对着秦爽说道：“我们崔家向来说话算话。” 这件事已经说完之后，秦爽对着崔瑾露出一抹笑容，“崔大人，那个……我能去看看宁萱吗？” 这话说出来之后，崔瑾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果然，这个家伙的好处是没那么容易拿的。 这下子，他还怎么开口拒绝他呢？ 他是非常不愿意让秦爽去见自己的女儿，但是自己女儿这段时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整个人更加消瘦了。 让秦爽见见她的话，或许能让他心情好一点。 “去吧，去吧。” 崔瑾挥挥手，对着崔宁浩说道：“你带着他去后院吧。” 说完之后，他就朝着外面走去。 眼不见心不烦。 崔宁浩内心很是高兴，但表面上还是很冷酷地说道：“走吧。” 这个秦爽还是有点良心的，还知道给他们家分一点好处。自己老爹现在肯定是着急去找族中族老炫耀呢。 这一下子也能提高他在族中的地位。难怪他同意见面呢。 秦爽也是厉害，给了这么大的好处，让老爹没办法拒绝。 秦爽对着崔宁萱的感情很是特别，见她竟然还有几分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崔宁萱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不过，在他看到崔宁萱的那一刻，这种感觉瞬间消散不便。 那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崔宁萱穿着一身淡黄色的长裙，披着狐裘披风，坐在房间里面，翻看着一本诗集。 她愁眉紧锁，整个人无比消瘦，比起之前见面的时候，更瘦了几分。 “姐。” 崔宁浩对着她大呼小叫道：“东西给送过去了，他收下了，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人还没有出现，他的声音便传到了崔宁萱的耳朵之中。 崔宁萱点了点头。 轻轻地手中的书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他怎么总是这么莽撞？才刚刚赚了几个钱，就敢承揽这么大的工程。就算是把他全贴进去，都修不起那座宫殿。” “这笔钱就算你的入股了。” 秦爽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对着她说道：“十万两银子，可以占一成股份，明年便等着收利钱吧。”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崔宁萱赶紧抬头。 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几乎每日都能在梦中听到。 一抬眼，便看到一个身着白色狐裘大衣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玉器玩物，笑盈盈地看着她。 “你来了。” 崔宁萱激动地站了起来，飞快地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你有空了？” “哼，狗男人。” 崔宁浩在旁边说道：“他要是想见你，一回来就见你了。哪会等到现在？这个狗男人心里面分明就是没你，你还操心他个什么劲。” “闭嘴，你懂什么，一边去。” 崔宁萱对着崔宁浩呵斥一声。 然后转身，看向秦爽。 凶巴巴的表情瞬间消失，变得温婉无比。 秦爽看着她消瘦的身材，说道：“你又没有好好吃饭吧？又瘦了一圈。” “以后肯定好好吃。” 她乖巧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崔宁浩都傻眼了。 自己姐姐啥时候这么温柔过？对待自己的时候，从来都是以呵斥为主。 在秦爽面前，还装上了。 而且，她还给自己使眼色，是觉得自己在这里碍事了吗？ 自己吭哧吭哧跑了这么半天，反而成了多余了呗？ 第457章 公子比他白 “哼，都快穷成狗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崔宁浩听着秦爽的话，不客气地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朝着外面走了两步，躲开了崔宁萱的攻击范围。 他怕她姐给他一脚。 “没事。” 崔宁萱瞪了一眼崔宁浩说道：“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修宫殿虽然赔钱，但起码让你赢得了皇上的喜爱。而且，你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呢。我们只是不知道而已。” “有个屁的理由。皇上喜欢他能怎么着？” 崔宁浩在旁边冷冷地说道：“还不是白费钱？那么多的钱就打了水漂。” 说话的时候，又被崔宁萱瞪了一眼。 吓得他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一大截。 “不不不……你且等着就对了。”秦爽对着他们说道：“这可是不是赔钱的买卖。” 这些人还是不懂房地产的利益啊。 这一波，他若是只赚百分之五十的利润，那都是良心发现。 “我信你。” 崔宁萱嫣然一笑，对着秦爽说道：“你能这么短的时间攒下这么多的产业，肯定是有办法的。” “狗屁。” 崔宁浩在旁边嘟囔着。 崔宁萱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 “宁浩，你不是还有事情吗？你先去忙吧。” 崔宁萱这个时候，转身对着崔宁浩说道。 崔宁浩一脸发愣。 然后就看到她对自己不断地眨眼睛。 这是想要过二人世界。 那铁定是不行。 “那倒是没什么事情。”崔宁浩却装作没看到说道：“别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父亲让我陪着代王，我这不是尽地主之谊嘛。” 崔宁萱背后狠狠地攥了攥拳头，威胁着他。 但是崔宁浩丝毫不动摇。 崔宁萱可是大家闺秀，孤男寡女的待一块儿，不是被人嚼舌根子吗？她就算是再喜欢，也不能独自和秦爽这家伙待一块儿。 “咱们出去走走？” 秦爽对着崔宁萱说道。 “不行。” 崔宁萱还没有说话，崔宁浩赶紧开口说道：“在家里见见也就得了，怎么还想要出去呢？万一被人看到，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们两人已经退婚了。你咋老是纠缠我姐呢？”崔宁浩指着秦爽说道：“你也别太过分。她以后还要嫁人呢？” “那让她和我恢复婚约不就行了吗？” 秦爽对着崔宁浩说道。 崔宁浩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看了看崔宁萱惊讶和欣喜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倒是可行。” “但是，在你没有得到我父亲同意之前，绝对不能出去。我可不想听别人嚼我姐的舌根。” 崔宁浩对着秦爽说道：“你只要说服我爹，我自然不再干涉你们。” “行，那你们好好聊聊吧。记住，不能出去。我先看看我养得那只鸟怎么着了。” 说话的时候，他就很识趣的朝着外面离开。 在崔宁浩离开之后，崔宁萱略带羞涩地看着秦爽说道：“你去了山西很凶险吧？我已经听说了，北戎人那么凶残，你怎么敢带着两百人就和他们对战呢？没受伤吧？” 她的语气很是焦急。 但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多少还是带着一些矜持，很是克制。 即便是对秦爽思念很甚，但是一举一动还是保持着礼节。 “那倒是没有。” 秦爽笑着说道：“北戎之人也是肉长的，刀砍上去也会受伤。我现在不也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吗？” “可是真的很让人担心。” 她看着秦爽，说道：“听说你前段时间又和永王起了冲突？永王现在气势正盛，你还是别招惹他的好。” “放心吧，我有分寸。” 秦爽搂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你别老是操心我，你自己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可是我就是难过。” 她委屈地看着秦爽说道：“我本来已经打算当你的夫人了，可是被父亲退婚了。想到以后要嫁给别人，再也和你见不到，我就很难过。” 说话的时候，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秦爽把她搂在怀里，很是心疼。 崔宁萱虽然是大家闺秀，但也只是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还是恋爱脑。 “我会努力把咱们的婚约恢复了。” 秦爽对着她说道：“你放心，我一定能说服你的父亲。” “嗯。” 听到这话之后，崔宁萱的眼睛里面浮现出一抹希望，但是马上又失落了下来。 “只是，我父亲那边固执的很。如果恢复婚约的话，会损害崔家的名声，估计是有难度的。” “我会把这个事情搞定的，你不用操心这件事。” 秦爽安慰道：“总归是有办法的。” “可是……” 她突然间有些犹豫地看着秦爽说道：“我听说，梁国的郡主点名要嫁给你。你若是和我恢复了婚约，岂不是错过了这个机会？若是能娶到梁国的郡主，你以后的生活会一帆风顺的。” “娶了我，你不会得到任何一点助力。崔家，是不会因为我嫁给你而帮助你的。”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的光芒暗淡了很多。 她其实明白很多的事情。 “哈哈……你想什么呢？我之所以想娶你，并不是因为崔家能对我有什么帮助，而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秦爽对着她笑着说道：“当初我只是个临川郡王的时候，你选择和我定立婚约，难道是觉得我能帮助到你吗？” “自然不是。” 崔宁萱果断地说道：“我只是喜欢那个时候的你，才不管你是谁呢。” “我也一样。” 秦爽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也只是因为你是你，不管你是不是崔家的人。” 听到秦爽的情话之后，崔宁萱这个恋爱脑瞬间沦陷，然后钻入到了秦爽的怀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其实，秦爽这话只有八分真。 他对崔宁萱确实有爱，但是这次和她恢复婚约，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避免和梁国郡主定亲。 在崔宁萱对他百分之百的爱面前，他的这种别有用心，就显得无比下作。 “敢不敢走？” 秦爽突然间对着崔宁萱挑了挑眉毛，说道：“就像当初跳墙一样？” “走。” 崔宁萱突然间笑了起来，高兴地说道：“我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第458章 镜思大和尚 崔宁浩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也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自己这个姐姐，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你说秦爽有什么好的？” 他对着旁边的书童说道。 书童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有什么好的？比起公子差远了。公子文武双全，他拿什么和您比？” “就说文这方面，公子您三岁能诗，五岁能背书。他怎么和您比，他有什么？” 说到这里之后，书童愣了一下。 好像秦爽确实写了好几首好词呢。 “他确实，确实是写了一两首好词。但也就是雨霖铃、蝶恋花、鹊桥仙、少年行、太守行、武陵春……” 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看着崔宁浩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 好像秦爽在文这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不比文，光能写两首词有什么厉害的。公子从小便习武，秦爽能比得上您吗？” 书童继续吹捧。 “我打不过他。” 崔宁浩叹了口气。 “一个人能打又能如何？还得说领军……” 书童说话的时候，崔宁浩瞪了他一眼。 他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秦爽刚刚带着两百人破了三千北戎军，大胜而归。自己和人家比领军，拿什么比？拿头去比？ 看着崔宁浩的表情变得难看，书童也意识到不对劲。 自己公子在领兵上面好像确实没人家强，人家大胜而归的碑还在城外立着呢，上面还有好几个北戎将军的脑袋呢。 更何况，人家还抓了呼知王。 这可是泼天的功劳，自家公子可比不了。 他脑子飞快地转着，得赶紧找补才行。 可是想了很多，都找不到比人家强的地方。 说经商？人家产业万千。 说功名？人家位高权重。 说外貌？好像都没秦爽长得帅。 说女人缘？想上秦爽床的花魁都得排队。 好像啥也比不过。 “那个，那个……您至少比他白。” 突然间，书童灵光一闪，激动地说道。 这话一出来，就感觉到一股杀意在旁边升腾，气得他直咬牙。 “啪。” 他猛地朝着他脑瓜上拍了一下，“不会说可以不说。” “走走走，今晚陪本公子去满香楼听曲去。”崔宁浩大踏步地朝着外面走去。 “您要不和代王殿下沟通沟通？代王殿下一句话，就能让咱们听到花魁唱曲，而不是每次都看那些庸脂俗粉。” 书童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对着他说道。 听到书童又在说秦爽的好，他抬起一脚朝着他屁股上踹了过去，“不去了。” “公子，怎么了？” 书童奇怪地问道。 “睡觉去。” 他理都不理他，转身就朝着家里面走去。 …… 秦爽带着崔宁萱四处晃荡着。 只要是对的人，两人不管是去哪里，都很开心。 秦爽带着她去了东市、又去了瓦舍、又买了各种小吃。 一天下来，崔宁萱笑得合不拢嘴。 吃得也比以前多多了。 “陛下如果让你娶梁国的郡主，你能拒绝吗？”崔宁萱和秦爽坐在旁边的凉亭，看着夜空说道。 “不会的。” 秦爽坚定地说道：“咱们的婚约只要还在，梁国的郡主就不可能嫁给我。梁国郡主是绝对不会嫁给别人当侧妃。” “我听说梁国那边并不是很在意这些。” 崔宁萱转身看着他说道：“如果陛下要求的话，你也不必为难。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并不是非得要那正妃之位。” 她这话说出来，秦爽都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他认识的这么多人里面，只有崔宁萱对他的感情最为纯真，不掺杂着任何别的目的。 她喜欢的只是当初那个从她门口打马而过的少年。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为自己着想。 “你想什么呢？” 秦爽拉着她有些微凉的小手，说道：“放心吧。父皇也不会把梁国的郡主嫁给我。他需要我做很多的事情，如果娶了梁国的郡主，那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也隐隐有些担心。 正如崔宁萱刚才所说。 梁国可没有正妃、侧妃之分，她们对这种事情并不是很在意。 万一，梁国郡主非得嫁给自己，当侧妃也可以呢？ 应该不可能。 嫁到大宁，那便成了宁梁之间的外交，涉及到国家之间的地位，梁国是绝对不可能让步安芃当侧妃。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崔宁萱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秦爽起身看着前方说道：“你不负我，我又怎敢负你？” 两人抱在一块儿，长久的无言。 一会儿之后，崔宁萱失落地对着秦爽说道：“您能说服得了我父亲吗？他那么执拗，而且考虑家族利益更多。咱们若是恢复婚约，他应该不会同意。” “我必能说服他。” 秦爽却自信地说道：“你看，今天，他不就让我顺利来见到你了吗？” “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他答应把你放进来？” 崔宁萱好奇地问道。 “我给了他烈酒作坊在清河府的经营权。”秦爽平静地说道。 “啊？你的烈酒作坊不是很赚钱吗？你这不是白白把利润交给了我父亲吗？”崔宁萱说道：“你的损失得有多大？” “不大。” 秦爽说道：“钱哪里是一个人能赚得完的？大家分开来赚，才能细水长流不是？再说了，清河府本来就是崔家的老家，有了崔家的帮助，我在清河府的生意才能做得更大。” “难怪今天我父亲会同意你来。” 崔宁萱嘟着嘴说道：“原来是利益给够了。” “你错了。” 秦爽却摇摇头，对着她说道：“崔大人之所以让我来，我给他利益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他其实是心疼你。看着你消瘦成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 他今天能感受得到，崔瑾是故意选择离开的。 听到这话，崔宁萱也陷入了思考中。 “咱们回吧。” 秦爽看了一下天色说道。 崔大人给他机会，他也得给人家面子。人家毕竟是大家，带着人家女儿回来的太晚，总归是不合适。 “嗯。” 崔宁萱也点了点头。 带着今天下午买得一大堆东西回了家。 第459章 息梧山 秦爽把崔宁萱送回了家。 “宁萱，过几日，我会提请恢复婚约。” 秦爽站在门口，对着崔宁萱说道。 崔宁萱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有些失落地说道：“怕是没那么容易吧？先不说我父亲他们是否会同意。重新提起婚约这个事情，就总得有人放下脸面来做这个事情。崔家和皇家，都不会主动低头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秦爽自信地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我自有办法，能够让双方谁都不丢面子。” “啊？” 崔宁萱疑惑地看着他，“还有这个办法吗？” “把心放肚子里面吧。” 秦爽对着她挥了挥手，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你看这样如何？” “这样最是合适不过。” 崔宁萱听到他的计划之后，高兴地笑了起来，“只要父亲和皇上没有意见，我觉得一定能成。” “这段时间，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秦爽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说道：“不要作践自己。” “嗯嗯。” 崔宁萱点了点头。 最终，两人依依不舍的作别。 崔家大堂。 崔瑾看着自己女儿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整个人神采奕奕，叹了口气，对着旁边的妇人说道：“萱儿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妇人说道：“她对秦爽是真的喜欢。她最近哪里曾这么开心过？而且，秦爽也很不错。” “秦爽是不错，但是他身后没什么的背景势力。”崔瑾叹了口气说道：“我崔家的儿女，是要担负为家族辉煌付出的责任的。” 作为崔家的嫡女，崔宁萱可不能只顾着儿女情长。 儿女的婚事，每一步都决定着家族的未来。 儿女一般都是优先和其他氏族联姻，毕竟嫁给皇子的话，还不一定谁能当上皇上。 但嫁给其他氏族，可以保证永远长盛不衰。 “秦爽也没什么机会争夺大统，嫁给他，倒是也能安稳的过完这一生。”妇人对着他说道：“你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也不希望她不开心吧？” “至于和其他世家联姻的事情，这不是还有浩儿吗？” 妇人说话的时候，朝着旁边坐着的崔宁浩扫了一眼。 崔宁浩刚磕了一颗瓜子，听到这话，差点把瓜子卡喉咙里。 “母上大人，这……您也不能因为崔宁萱就把我的幸福损失掉啊。我也有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力。” 他站起来一正言辞地说道。 “你既然要追求，那我就把卢家的那门亲事退了。”妇人当即说都：“你自己想要找谁，自己去找吧。” “别别别……” 崔宁浩一听急了，赶紧讨好地笑道：“父母之命，哪有违背的道理？父母定得婚约，儿臣自当遵从。” 他可是见过卢家小姐的，长得极为漂亮。 而且，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两人情投意合。 怎么可以取消婚约呢？ 妇人听到他的话之后，笑了一下。 “算了，朱芳也找过我了。” 崔瑾坐了下来，对着他们说道：“陛下的意思是想要和我们恢复婚约。” “想要恢复婚约，也得陛下提亲才行。总不能让我们崔家自己去说吧？咱们刚退了婚，现在又恢复婚约，让别人怎么看咱们？” 崔宁浩激动地说道。 “陛下肯定也不会提亲，他也是要面子的人。”妇人说道：“这下子让这件事有些难以进行下去。” “父亲，母亲。” 崔宁萱走了进来，看着两人说道：“其实大家不用担心这件事，秦爽已经想好了办法。” 说话的时候，脸颊红成了猴屁股。 她刚才在外面已经听了好一会儿了，得知她们对恢复婚事并没有什么意见之后，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嗯？他能有什么办法？” 崔瑾疑惑地说道。 现在他和陛下那边都找不到台阶，秦爽能有什么办法？这件事，双方必然会有一方得丢面子。 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崔宁萱却说道：“女儿觉得他说得办法还挺好的。” “近日，滇州的镜思大和尚将会来京城。而秦爽到时候会请他帮忙。”崔宁萱越说越是害羞，好像自己恨不得赶紧要嫁给人家一样。 “秦爽说，如果大和尚愿意开口提这个事情，皇上和您都会顺坡下驴。” 说到这里之后，崔宁萱的脸更红了。 听到这里之后，崔瑾也忍不住点了点头，秦爽这小子脑子还是活泛。 滇州的镜思大和尚可是德高望重的高僧。 而大宁很多人也都信佛。 陛下每年都要去两次相国寺祈求风调雨顺。 如果他能够说一句话的话，大家都可以给他这个面子。 但是镜思大和尚怎么可能给秦爽这个面子呢？人家德高望重，皇上的面子都不一定给，凭什么会给秦爽这个面子呢？ 这些老和尚，脾气怪得很。 不求富贵、不求权力还不怕死，真的到了无欲无求的地步。从滇州到京城，也不曾骑马、没有坐轿。 就靠着一路苦修，从滇州到了京城。 一心想着弘扬佛法。 如果是一个贫苦百姓去求他的话，他肯定会答应。但如果是达官贵人去求他，百分之一百会拒绝。 就是个怪和尚。 “只是镜思大和尚怕是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崔瑾担心地说道。 “秦爽说，他会让段鹏程帮忙。”崔宁萱小声地说道：“段鹏程是滇王世子，这个忙应该还是能帮到的。” “哪有那么简单？” 崔瑾说道：“当初滇王又不是没有请过他。他连滇王的面子都不给，你觉得可能会给这个滇王世子面子呢。” “试试吧。” 妇人看着崔宁萱满眼的期待，赶紧说道：“秦爽这孩子脑子活泛的很，万一真的说动镜思大和尚呢？” “是。” 崔宁浩也赶紧站出来说道：“这个老和尚如果不管用的话，我再去绑几个别的老和尚。我就不信，没有老和尚愿意帮这个忙。其他老和尚虽然没他威望高，但应该也不差。” “你不要胡来。” 崔瑾呵斥道：“那咱们便等等秦爽那边的结果吧。” 说实话，他可不觉得秦爽有这个本事。 第460章 藏宝之地 “老段。” 秦爽回家之后，直接冲到了段鹏程住得那个房间。 这家伙在自己家的时间比在他家的时间都要长。 “你总算是回来了。” 段鹏程看到秦爽之后，激动地说道：“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动身去找齐王宝藏。” “急什么急。” 秦爽却对着他说道：“我有别的事情找你。” “什么事情？” 段鹏程看着秦爽如此正经，也正经地坐了起来，问道。 “你认识镜思大和尚吗？” 秦爽坐在他旁边说道。 “认识。” 段鹏程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让他帮我一个忙？” 秦爽一听他认识，当即高兴了起来。 “那估计是不可能的。” 段鹏程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这个镜思大和尚就是个怪人。他不求名，不求利，不怕死，整天就是苦修。很多达官贵人都想要求他办事，但是他谁都不答应。” “我们家在滇州供养着他的寺庙，按理说算是他的大金主了吧？但是这老和尚连我父亲的面子都不给。还说供养寺庙是为了自己积攒福报。” “不过，这老和尚人品倒是不错。大家供奉的钱，也都拿出来救济百姓。自己吃糠咽菜，每日去化缘，化到什么吃什么。” “而且还老是苦修，特别爱折腾自己。你想求他办事，提前断了这个心思吧。他脑子里面就一件事，弘扬佛法。” 说话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对着他说道：“别看他已经来到了京城，但是哪个达官贵人的邀请都没接受，天天在穷人堆里面讲授他的佛法。” “我若是去见他一面的话，他或许还能看在滇州的面子上见见我。但是想要求他办事，想都不用想，这老和尚绝对不同意。这就是个无求无欲之人。” 听到段鹏程的话之后，秦爽还真是有点意外了。 这老头多少还是让他有些敬佩的。 “这个大和尚，都有这么高的位置，竟然还苦修。” “哼，怪人呗。” 段鹏程却不屑地说道：“他之前还写过一个偈语。好像是叫什么……哦，对了。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别打他的主意为好，他没有任何弱点。”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也是有些发愁。 这老头确实是不太好对付。 不过，也不能说没有任何弱点。 他一直想要弘扬佛法，这不就是他的欲望吗？ 有欲望就有办法。 “你帮我约一下他。” 秦爽对着他说道：“只要能够和他见面，我自有办法让他答应我的要求。” “行吧，行吧。” 段鹏程说道：“这大和尚最近也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面呢。咱们先去齐王宝藏，等把宝藏拿下来之后，再去见他也不迟。” “齐王宝藏肯定是要去的。” 秦爽认真地说道：“不过，咱们还得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才行。” “还需要准备什么？” 段鹏程说道：“不是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吗？地址你也有了，直接杀过去不就得了。” “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 秦爽白了他一眼说道：“息梧山可是皇陵所在地，你不提前打好招呼，突然间跑过去不得直接被皇陵军抓起来？” “今天先睡觉。明天早上再行动，还得赶路三个时辰呢。”秦爽对着他说道。 段鹏程看了看天色，确实已经黑了。 大晚上跑三个时辰的路，总归是不安全。 只能无奈地按下心中的好奇。 第二天一大早。 吃罢早饭，秦爽便带着早已安耐不住的段鹏程来到了城外。 “代王殿下。” 步安澜看到秦爽出来之后，骑马靠了过来，对着秦爽打招呼道。 “嗯？什么意思？” 段鹏程看着两人，疑惑地问道。 “一起行动。” 秦爽对着段鹏程挤出一抹笑容，说道：“他们对齐王宝藏研究了很久，比咱们掌握的信息多一点。”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段鹏程却不屑一顾。 “你实在是太谨慎了，这玩意儿能有什么危险？” 他对于这种多一个人来分享他们宝藏的做法很是不满。 “行了，你别多嘴了，赶紧赶路吧。” 秦爽现在内心深处还是有点不安。 总觉得宝藏这种事情没那么靠谱。 但是，已经出来了，他便也不在纠结。 一伙人朝着息梧山赶去，但是距离息梧山实在是太远了一点，走了两个时辰的时候，众人路过一个小镇。 “咱们在这里歇息会儿吧，再往前可就没有了可以落脚的地方。大家在这里吃饱喝足，休息好，带足干粮。” 秦爽对着众人吩咐道。 “没那么严重吧？咱们去了，晚饭时间也就回来了。” 段鹏程下马，坐在一个普通的面摊前，对着秦爽说道：“咱们又不是去深山老林，吃两口就行，没必要买什么干粮。干粮那玩意儿难吃的很。” “让你干啥就干啥，再多嘴把你扔这儿。” 秦爽白了他一眼。 段鹏程赶紧闭嘴不言，生怕秦爽真的把他扔下。 “我倒是觉得段世子说得有理，咱们轻车简从，快去快回便可。”步安澜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对着秦爽说道：“咱们去的地方也就一个时辰的路，忙活完回来就可以了。” “让你带东西带就行，哪能回得来？” 秦爽说道。 就在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小二凑了过来，看着他们说道：“这位爷一看就是常来之人，一般人往前走，是不知道买干粮的，到时候白白吃苦头。” “哦？为何？” 步安澜疑惑地看着小二。 小二对着他们说道：“你们是去息梧山玩耍吧？这个点去了息梧山，山就被封了，你们是下不来的。要不选择在这里小住一晚，明早出发。要不在这里带上干粮，在山上皇陵处借宿一晚，山上可是不提供饭菜，自己带干粮是最明智的选择。” 说完之后，放下手中的面碗离开。 “哦，你怎么知道这些情况？来过？” 段鹏程好奇地看着秦爽问道。 “没来过不能打听打听？”秦爽说道：“难道你觉得我和你一样，啥也不知道，莽着就往里冲？” 第461章 被包围了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秦爽没有和他们说明。 这边收拾好了之后，众人带着干粮朝着息梧山而去。 就在秦爽等人刚刚离开之时，旁边几个男子也凑了出来。 领头之人对着身后那人说道：“你们赶紧回去报信，秦爽等人朝着息梧山而去。” “是。” 其中一人转身便回去报信。 “咱们继续跟着。” 领头之人当即跟着秦爽而去。 剩下的一个时辰路程，秦爽等人很快便赶了过去。 待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一行军士在山下等着。 “殿下。” 秦爽刚过来，领头的那名军士从马上下来，当即行礼道：“在下皇陵卫指挥使，李茂业。” “李将军，不敢多礼。” 秦爽也有点发愣。 自己和这个李茂业也没什么交情啊？他怎么对自己如此敬重？自己只是在来之前让人给他提了个醒，不要误会而已。 他怎么还下山迎接自己了？ “我很早便想要亲自去见您，感谢您当初的救命之恩。只是因为肩负重任，没办法离开息梧山。” 李茂业欣喜地说道：“没想到您竟然亲自来这里。” “哦？”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疑惑道：“我何曾救过你？我怎么记不清楚了？” “您自然是记不得了。” 李茂业对着他说道：“因为您没有见过我，但是我确实是因为您才活下来的。” “当初我跟着周将军北击北戎，被一刀划破伤口，伤口化脓，高烧多日不退。若不是因为您发明了酒精，并让胡姑娘为我等清理伤口的话，我这条小命估计就得交代了。” 李茂业十分感激地说道：“您和胡姑娘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秦爽也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一个小发明，能在这个时候起到作用。 “哈哈……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段鹏程听到这话之后，赶紧凑了上来，对着李茂业说道：“都是兄弟，就不要如此生分，咱们一块儿上山吧。” “这边请。” 李茂业当即示意众人朝着山上而去。 待众人刚过山门，李茂业便吩咐手下的人把山下的门封锁了起来。 “每日都要封锁山门？” 秦爽好奇地对着李茂业说道。 “这是规矩。” 李茂业也是尴尬地说道：“因为晚上的时候，看护不是太严格。会有一些胆大妄为的盗墓贼悄悄地摸上来盗窃皇陵，从此之后，就有了关山门的规矩。” 人家这么规定，自然有人家的原因。 秦爽也不便多问，径直朝着山上而去。 皇陵所在地其实也是一处极为奢华的宫殿群，里面富丽堂皇。 只是因为人烟稀少，所以多了几分肃穆之感。 不过，皇陵卫的驻扎地方在皇陵卫外面不远处。营地里面的氛围可就和皇陵之处不同了。 里面因为人比较多，也比较热闹。 而且，皇陵卫虽然是守皇陵，但是这确实一桩好差事。平时训练量并不是很大，而且也没有其他的任务，在这里的待遇也很好。 生活也很不错。 “殿下，我们准备了一些餐食，还请殿下一起用餐。” 李茂业带着秦爽等人来到了营地，邀请道。 “我们几人刚刚用过餐。” 秦爽对着他说道：“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其实就是为了欣赏一下息梧山的美景。我等就不在此逗留了，等游玩结束，再来叨扰。” “也行。” 李茂业说道：“来这里便如同到家一样。我一定竭诚招待好您。后山的落日很美，现在过去的话，正好能赶得上。” “不过，看过落日之后就得赶紧回来。要不夜色之下，路不是很好走。” 他十分认真地吩咐道。 “谢李将军提醒。” 秦爽说完之后，便带着他的这伙人离开，朝着宝藏之处而去。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段鹏程离开营地之后，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说准备干粮干啥？完全就是多余，有皇陵卫在，咱们借宿一晚也可以，完全没必要带这些东西。” 秦爽没有理会他，带着众人很快便来到了说好的那个地方。 这个地方别的不说，环境是真的好，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伴随着落日撒下来的光芒，一大片都被染成了红色。 “真美。” 秦爽抬头看着落日，看着远处山峦勾勒出的天际线，忍不住赞叹道。 大自然就是妙。 分明没有任何刻意，但是却能创造出独一无二的美。 “行了，行了，别感叹了。” 步安澜对着他说道：“赶紧说位置在哪里吧，趁着天色还好，一会儿好发掘。” 秦爽感叹完毕之后，对着他们笑了一下，然后假模假样地准备去掏口袋里面的设计图。 “完了。” 他惊讶地说道：“图纸没带，在马背上的袋子里。马被我放在营地，没带出来。” “你……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不贴身带着呢？” 段鹏程气得都快炸了。 秦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对于找宝藏这件事似乎并不是非常上心，频频出错。 “你要不帮我去拿一下吧。” 秦爽对着段鹏程说道：“你脚程快。我和步安澜在这里找宝藏之地的入口。我也只是知道大概的位置，想要找到宝藏入口，可得花费一些时间呢。” “嗯。” 步安澜也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得到的信息也是，宝藏之地在一处山坳之中，但是具体在哪里，还是得好好研究一番。” 听到两人这么说，段鹏程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没有图纸，就算是发现了宝藏入口，也进不去。 “行，那你们在这里找，我快去快回。” 段鹏程说道。 反正这里距离营地也就五六里地，来回跑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应该能在天黑之前回来。 在段鹏程等人离开之后，步安澜对着秦爽说道：“我觉得那个宝藏入口应该是在前面。” “按照我们的消息，入口就在那处驼峰地形不远处。” 秦爽点了点头，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坏笑，说道：“应该就是前面。” 在前面，有一个类似驼峰的地形。 按照曹麻所说，穿过这个驼峰，不远处，就是那个位置。 “咱们走？” 步安澜眼神之中已经带上了激动，当即就要带着秦爽朝着前面走去。 第462章 谁请谁入瓮 两人朝着目的地而去。 “你等我一下。” 秦爽拿出铁锹开始在地上挖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步安澜不解地看着秦爽说道：“好好的在路上挖什么？” “你别管，那个位置也赶紧挖一下。” 秦爽指了指一旁的草丛说道：“那边好挖一点，赶紧的。” “不是，咱们是来寻宝的，不是来挖坑的。”步安澜不情不愿地行动着。 “你懂什么。” 秦爽对着她说道：“你看看这个位置，易守难攻，若是被人卡住的话，咱们可就被堵死在里面了。” “做事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呗。” 这些人或许面对宝藏的时候，是真心愿意相信。 但是秦爽对这个东西可是充满了怀疑，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一会儿之后，两人总算是把坑再次埋好。 “你埋得是什么东西？” 步安澜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 秦爽对着她笑了笑，说道：“走走走，赶紧去找宝藏。” 说话的时候，带着她就朝着里面而去。 “按照曹麻所说，过了这处驼峰位置，能够看到一棵大松树，而在大松树正对面的位置，就是他当初出来的地方。” 秦爽认真地说道。 他觉得自己设置的已经万无一失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山门已经关闭，外人是不可能进来。 而且还有皇陵卫拱卫着他们，自己甚至在驼峰位置安了地雷。今天更是马不停蹄，从京城来了之后，便直接上了山。 这里就算是个圈套，自己应该也不至于危险。 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探查了。 步安澜听到这话之后，赶紧行动起来，迅速地便找到了那颗松树，然后沿着方向找了过来。 “这个不对啊，四面八方都能看到松树，位置到底在什么方向？难不成咱们要把这么大的地方全部都找一遍不成？” 步安澜尴尬地说道。 只靠这棵松树可确定不了方向。 现在周围都被掩埋着，而且覆盖着一层层植被，如果没有确切的位置，漫山遍野的找，找得头都大了。 “他出来的时候是黄昏，而且他说他看到松树的时候，落日晃他的眼睛。” 秦爽却冷静地分析道：“说明，他看到松树的时候也是太阳落山的时候。” “也就是说，那个位置能够一起看到松树和落日。”秦爽一边走着，一边寻找着方位。 好一会儿之后，秦爽指着一面土坡说道：“应该就是这个位置。” “挖吧。” 秦爽指了指身后的山，对着步安澜说道。 步安澜听到这话之后，脑子都大了。“你不是在和我搞笑吧？这么多的土，怎么挖？” “想要得到宝藏，哪有不行动的道理？” 秦爽对着步安澜说道：“赶紧的。” “哼。” 步安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起镐头对着土就开始刨，一边刨一边抱怨道：“我本来带着护卫的，你让他们跟来不就好了？现在也有个帮手，现在倒好，只剩下咱们两人在这里费劲巴拉的干活。” 秦爽却对着她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人越多，你就越危险。” 说话的时候，挖了一铁锹土。 话虽这么说，但是挖土的过程是真的累。 两人都快累成狗了，也没发现一丁点的痕迹。虽然他们找到了宝藏入口的大致位置，但面积也不小。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上面已经看不到一丁点动工的痕迹。 “你先让让吧。” 秦爽当即又拿出一个火药包，在山体上挖了个洞，把火药埋了进去。 “这又是打算干啥？” 步安澜奇怪地看着秦爽说道。 这家伙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搞得一些事情，她都看不懂。 “这是火药。” 秦爽对着她说道：“咱们这么挖，还不定得挖到什么时候呢，直接拿火药炸一波吧。肯定能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嗯。” 步安澜点了点头，只要不用她继续挖土，怎么着都行。 秦爽把引线拉了出来，点燃引线之后，带着步安澜就藏得远远的。 “砰——” 声音震天响，炸的脑袋直发蒙。 待到秦爽过去查看山体情况的时候，那处山体已经不复原来的模样，已经被炸得稀碎。 但是在火药的帮助下，效果肉眼可见。 因为火药炸完之后，后面竟然露出了一道石门。 “我的妈呀，埋这么深？要是让咱俩去挖的话，指不定得挖到什么时候呢。”步安澜看到那处石门，已经开始激动了起来。 有石门，证明宝藏确实是存在的。 但是秦爽看到这处石门的时候，眉头却紧皱了起来。 因为这个石门的位置和给自己设计图上标注的位置是完全不同的。 “走。” 看到这个情况，秦爽一点不犹豫，拉着步安澜就朝着外面跑去。 “嗯？” 步安澜还一脸懵逼呢。 “啊？跑什么呢？” 步安澜本来都已经准备开石门了，突然间被秦爽拉着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下一刻，她就开始感谢秦爽。 因为他们刚刚离开的位置上突然间飞出无数箭，直接把那个地方都给扎满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还在一脸懵。 “有埋伏。” 秦爽带着她就朝着来时的路飞快地跑去。 刚才他的火药炸了之后，那么大的动静，周围竟然没有鸟雀被惊起。 这非常奇怪。 只证明一件事，周围的树林之中绝对是有埋伏的存在。 而且，石门的位置和设计图完全不同，加之他对于这件事本来就带着一些怀疑，瞬间便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下意识的就是跑。 也多亏跑的及时，稍微跑慢一点，直接就会被扎成刺猬。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树林之中突然间钻出无数的黑衣人，朝着秦爽便杀了过去。 “杀。” 这些人手持着武器，一个个凶神恶煞。 秦爽扫了一眼，起码得有二十五六个人。 他一个人怎么着都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那边也有人。” 步安澜看到那个驼峰口竟然也守着七八个人，大声惊呼道。 第463章 后手 后路也被堵了。 “完了，咱们要被暗算了。” 步安澜快要疯了，前后夹击，这可如何是好？根本就跑不掉。 “这边。” 秦爽前后一看，眉头皱了起来，对着她喊道：“上山。” 当即带着她就朝着侧边的山坡之上跑去。 既然逃不了，那么只能据高而守。 刚才自己这边造出这么大的动静，皇陵卫肯定也听到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来这边查看情况。 五六里地的路，紧赶慢赶，半个时辰也赶到了。 “上去。” 秦爽往上推了步安澜一把，拿出枪，转身便朝着像是领头之人的那人射了出去。 “砰！” 一枪之后，那人应声倒地。 这一下子，让那些追赶的黑衣人都愣了。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杀人？ “他的枪不是瞬发，得等好久才能再次使用，冲过去，杀了他。” 马上就有人喊道。 紧接着，这些人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朝着秦爽扑了过来。 听到这人的话，秦爽也是皱起了眉头。 了解自己枪的人可不多，难道他们是北戎之人？只有在山西经受过自己米涅枪洗礼的北戎军队才会了解自己枪的特性。 可这些人说话，完全不像是北戎人，倒像是正宗的金陵人。 事实上，秦爽的枪确实不能瞬发，打了一发之后，必须得有一分钟的装填时间。 现在只能继续朝着山顶山跑去。 爬山可是个体力活，尤其还是在这种没有开发过的地方，想要跑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没过一会儿，两人都累得够呛。 而且，他们也不敢继续往远了跑，若是跑得太远的话，皇陵卫更是找不到他们。 想要救他们更是困难重重。 他们跑不快，追他们的人也跑不快。 这么长的时间，双方的距离没有被拉开，也没有靠近。 “妈的，这两人真能跑？” “体力怎么这么好？” “刚才如果不是他提前跑开的话，哪有这么多的事情？一定是你提前说话，暴露了位置。” “放屁，咱们距离他那么远，你就是放个屁，他都听不到。” 后面的追兵追得也是怨气满满。 本来以为是请君入瓮，直接瓮中捉鳖。 结果，就在最后盖盖子的时候，这家伙直接跑了。 害得他们得满世界去追。 “别嚷嚷了，打起精神来去追。咱们爬不动了，他们也爬不动了。” 领头之人对着他们说道：“他们手里面没有带什么武器，就是两只待宰的羔羊而已。” “砰——”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颗弹丸擦着树皮飞了过来。 直接结果掉了这个领头之人。 当即，追兵又开始乱了起来。 而秦爽两人趁着这个机会又跑出去了一段距离，拉开了一点和后方的距离。 她们两人这次上来的时候，确实没带什么武器。 但是秦爽对于米涅枪可是随身携带，这玩意儿是他的保命武器，而且每次都带两支。 就是为了防止出现空档。 秦爽之所以现在才发第二枪，就是想要在他们累成狗的时候，用这一枪击碎他们的心里防线。 但是，很明显，失败了。 这些人绝对是刺杀老手，经过另外一个人的鼓动，再次追了上来。 “妈的，有点难缠。” 秦爽忍不住感叹道。 这山坡上全都是树木、野草、荆棘，根本就跑不快，而且跑的时候，还把身上的衣服划得乱七八糟。 “这些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步安澜一边跑着，一边抱怨道。 “还看不出来吗？准备弄死咱俩的。” 秦爽对着她无奈地说道：“这个宝藏就是一个陷阱，咱俩才是人家的目标。” 一边朝着前方跑去，一边对着她解释。 “啊？不应该啊。” 步安澜警惕地说道：“咱们来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人家布的局。” 秦爽之前对这个事情就一直心存疑虑，现在看来，确实是不靠谱。 “那咱们怎么办？就这么跑吗？前面都没路，咱们跑还得开路，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人家抓住。” 步安澜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丛林，又看了一眼后面紧追不舍的杀手，心里面很是崩溃。 而且，因为在山林里面穿梭。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乱七八糟，雪白的藕臂已经露了出来，裙摆也已经被扯得破烂不堪，一双长腿也暴露在外。 身上的衣服也是，这里缺一块儿，那儿少一块。 肌肤也是一片一片地露在外面，甚至能够从侧边看到她里面穿着的那件淡蓝色的肚兜。 不过，秦爽现在也没心思欣赏，脑子里面只想着逃命。 “走吧。” 秦爽这个时候，却拉着她转了一个方向，朝着另外一处跑去。 “这是干什么？” 步安澜奇怪地跟着秦爽跑着，“为啥要往那边跑？” “你跟着跑就对了。” 秦爽对着她说道。 他当初就觉得这个事情不靠谱，自然得有些留手。 其实步安澜都没有注意到，自从跟着秦爽转了方向之后，这边的路好像跑起来容易多了。 “不行，跑不动了。” 步安澜没跑多远，停下脚步，瘫坐在地上，“胸口要跑炸了。” 本来衣服就破破烂烂的，加上这么一段距离的狂奔，身上的衣服都快被烂成布条了。 身上的肌肤更是大片的裸露出来，光洁的后背都看得清清楚楚。 前面蓝色绣着牡丹的肚兜也清晰可见。 不得不说，她的身材是真的好，皮肤肌肉明显更加紧致，颇有一种草原女子的飒爽英姿。 在看到秦爽看向自己的时候，她也发现了不对劲。 低头一看，脸瞬间红了下来。 刚才只顾着跑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形象。 “别看，老色狼。” 步安澜对秦爽的印象本来就不好，一瞬间还有些担心。自己落在老色狼手里，哪里会有好结果。 “穿上吧。” 秦爽也没有理会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了她，“白痴，来山里面，还穿这么宽松，真以为来度假了。” 说完之后，也不顾步安澜想要弄死她的眼神，猛地吹了一声口哨。 这个位置没有错。 自己也在请君入瓮。 第464章 入林 对于宝藏这个事情，秦爽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 他一直都觉得这件事是一个局。 而且，当他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几乎没有犹豫就上报了皇上。在京城范围之内，搞这么大的动作，皇上必然会知晓。 倒不如主动上报。 主动上报给皇上之后，秦爽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齐王确实没有留下什么宝藏，如果真有宝藏的话，以皇城卫的情报系统，早就把这个事情查个底朝天。 秦爽知道这个情况之后，当即就把曹麻秘密软禁起来审问。 经过皇城卫的审问之后，知道这件事就是有人在故意布局，而且不是现在布的局，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布局。 但是曹麻只是最边缘的一个棋子，对于幕后黑手是谁，完全不清楚。 所以，秦爽和秦暠商议。 他自己以身犯险，引出幕后黑手。 但是秦暠得派皇城卫提前在约定好的地点埋伏，只需要等他一声令下，便把埋伏之人一网打尽。 他要来一个身份互换。 那些人想要瓮中捉鳖拿下自己，但是自己也来一个反手捉鳖，直接把这些人全部都吃下。 之所以把段鹏程支走，就是因为这货有时候不是那么听从指挥，怕他看到宝藏门之后就上头。 他又不知道内幕，一股脑冲上去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他交代在这里，滇王那里可不好交代。 而且，秦爽怀疑，这些人的根本目的不是自己，而是步安澜。如果没有自己掺和这件事的话，步安澜应该会慢慢发现曹麻的存在。 然后自己来到这个地方。 她若是自己来的话，肯定不会有防备，必死的局面。 她可是梁国的郡主，如果死在大宁的话，对梁国的关系影响可是巨大的。现在来和亲的那人可是她的亲妹妹。 突然间知道这件事，梁国使团会不会突然变卦？这都不好说。 所以，秦爽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件事是不希望宁梁盟好的一方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目的就是，破坏盟好。 而这件事最有可能的便是北戎。 因为宁梁一旦和好，双方的边境压力减少，都可以全力应对北戎。 可是秦爽这一声哨响之后，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 原本应该埋伏在此的数百人马压根就没有出现。 秦爽又是一声哨响，还是没有反应。 这下子，秦爽慌了，怎么回事儿？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些人引过来，你们却没有给自己提前到位。 这是要做什么？ 这不是要害死自己吗？ “你在吹什么吹？都什么时候了？”步安澜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对着秦爽说道：“现在你还是想想怎么办吧？那些人冲过来，咱俩都得玩完。” 秦爽看着周围的情况，脑子里面也是一阵纷乱。 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这么大的计划，怎么可以出岔子？ 为了营造这个围困之地，周围完全走不通。后面是悬崖峭壁，左边又是没开发过的原始森林。 这种深山老林，一般人都不敢进去。 这里面除了山高树密之外，豺狼虎豹就别说了。最恐怖的是，这里面有瘴气，进入其中的人最终都得死在里面。 而且，这片森林的面积极大，一旦闯入其中，基本上都会迷失在里面。 加之息梧山是皇陵重地，这里几乎没有人烟出没。 若是被困在里面，九死一生。 至于身后这个悬崖峭壁，一眼看不到底，跳下去，直接就得嗝屁。 当初选择这里是为了让这下杀手没有后退之地，现在倒好，这里又成为了困住他的地方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哈哈……你们……你们两人跑不掉了吧？” “妈的，真能跑，跑得老子腿都酸了。这两货都不知道累的吗？” “赶紧乖乖投降。如果听我们的话，或许还能留下一命。” 那些追兵也累得够呛，指着秦爽说道。 秦爽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追杀我们，是求财还是求利。如果是求财，我愿意把钱都给你们。” “哈哈……你真是搞笑。我们费这么大的力气，难道就是为了你的三瓜两枣吗？” 其中一个男子站了出来，对着秦爽说道：“你现在把你手里面那个东西扔下，和我们走，饶你一命。” 他们对秦爽的那个枪也很怕，那玩意儿射程贼远，准头贼高。 他们两个头领都被射爆了脑袋。 虽然知道这个枪一次只有一发，但是谁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谁的命不是命呢？ “听你这话，你的意思是步安澜了。” 秦爽看了一眼步安澜对着那边的那个男子说道：“如果我把她交给你们，我是不是可以走？”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步安澜瞪大了眼睛。 什么？ 这些人的目的是自己？ 凭什么？ 而且，秦爽说得这话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竟然用自己来换他的平安。 “可以。” 那边的那些黑衣人思考了一下，竟然同意了。“你如果把她交给我们，我们愿意放你离开。反正你也不是我们的目标。” 秦爽站在一处小土丘上，位置比较高，他们的弓箭射不上去。 而且跑了这么远的路，他手下的人也精疲力尽，能不能拉开弓都两说呢。 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步安澜，若是把她拿到手，任务起码是完成了。至于放走秦爽？ 那到时候就看他们心情了。 “没人性。” 步安澜听到这话之后，幽怨地瞅了一眼秦爽，“老色狼果然靠不住。” “哈哈……” 秦爽却哈哈一笑，对着他们说道：“开个玩笑，我秦爽最看重的就是义气。怎么可能把人交给你们呢？” “往那边跑。” 秦爽朝着坐在地上的步安澜屁股上踢了一脚，全力跑，跑进那个森林去。 现在他看了一圈，唯一有活路，且没有被堵住的地方，就在那处森林。只要冲进去，就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被这些人抓住，那就是死路一条。 “你在耍我们？” 这些愤怒地盯着秦爽，手中的刀指向了他。 “不敢不敢。” 秦爽笑了笑，“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下，我的猜测对不对。” 第465章 占便宜 “看来，你们确实是为了宁梁盟和的事情而来。” 秦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对着他们说道：“谁派你们来得？”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既然不愿意把她交出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最前面的那人狠辣地说道。 “你说你们身为大宁之人，却为北戎卖命，难道不觉得丢人吗？难道不怕父老乡亲戳你们的脊梁骨吗？” 秦爽对着他们呵斥道：“你现在主动交代出谁派你们来得，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说话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你现在就是笼中鸟，还想威胁我们？就靠着你那一支鸟铳吗？”那个领头男子对着身后的人喊道：“兄弟们，咱们冲上去，一鼓作气，弄死他。” “先杀掉他的人，大人会赏金一万两。” 领头男子大声呼喊着。 其实他并不是这伙人中的老大，只是因为他们的老大和副手全部被秦爽一枪爆头。 现场他的职位最高，所以他负责指挥这些人。 但是他的命令，威慑力明显没有那么强。 这话说出去之后，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当第一个。 他们朝着小土丘上冲去，速度不快，最前面的人，肯定得死。 他喊话喊得倒是急，自己怎么不带头冲？ “小子，你是在玩我们？” 领头那人本来还觉得有些尴尬，突然间看到步安澜已经朝着远处跑去，大声疾呼道：“快，行动，人要跑了。” “若是让步安澜逃走，你们是知道大人的手段的，小命别想留了。和我冲。” 他也急了，现在也顾不得耍小心眼了，带头飞速的朝着土丘上就冲了过去。 那些黑衣人听到这人的话之后，也惊醒了过来。 那个大人的手段可是极为苛责，若是立功，赏赐非常丰厚。若是失败，惩罚也极为严峻。 “杀啊——” 这些人听到那个大人的名字之后，就好像疯了一样，朝着秦爽便冲了过去。 秦爽一枪都没放，转身就朝着后面跑去。 现在耽误一秒钟，都能拉近和他们的距离。 得赶紧跑，赶紧跑到森林里面去。 双方一追一赶，但秦爽的身体素质可是相当好，即便是背着两把枪，跑起来的速度也不比这些人慢。 这些人和秦爽的距离没有拉近，倒是步安澜和秦爽的距离在逐渐缩小。 她虽然提前跑了，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这么长时间的跋涉，体力上面总归还是有些弱。 没多久的时间，秦爽便追到了步安澜的身边。 “不……跑不动了……” 她大口喘着气，但是腿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走。” 秦爽也顾不得许多，把她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头，一手搂着她的腰，朝着森林之中冲了过去。 但是，身上多了一个人的分量，跑的速度越来越慢，他和那些黑衣人的距离也逐渐近了。 那些黑衣人也趁机弯弓搭箭朝着秦爽射了过去。 不过，毕竟是在运动中，加上他们的准头也没那么好，这些箭竟然全部都落空了。 “你别管我了，你自己跑吧。” 步安澜看着周围的箭矢不断落下，也是心生愧疚。 秦爽本可以不管自己的，但为了救自己，生生把自己陷入到了危险之中。 “屁话。” 秦爽呵斥一声，对着她说道：“少说两句，赶紧跑，也就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了。” 现在这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宁梁联盟，他如果把步安澜放下，那不是让他们达到目的吗？ 而且，自己这次本来就是想要利用步安澜把这些人引出来。 只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埋伏之人并没有就位。 步安澜也是因为自己才陷入到了危险之中，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可能把她放下不管。 “你真的放下我吧，这样会拖累你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后面的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手中的弓箭再一次准备好。 “少废话。” 秦爽丝毫不管后面的箭矢，拼尽全力朝着前面奔跑。 自己累，后面追杀的这些人也累。 现在拼得就是毅力。 当然还有运气。 因为后面这些人的箭，再一次落了下来。 “你没事吧？” 步安澜感受着箭雨落下，秦爽死死把她护在前面，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这个老色狼还有几分担当。 对他的感官竟然好了一些。 “没事。” 秦爽对着她说道：“别说话，调整好呼吸，冲过去。” 眼看着前面就是森林边缘，秦爽也顾不得后面的情况，带着她就是一顿猛冲。 步安澜只觉得身边的风景不断地往后移动，后面的箭矢不断地从她身边划过。 而秦爽则死死护在她的身后，宛如一堵墙，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快追，他们马上要进入森林了。” “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放箭，放箭，射死他们。” 后面的人眼看着秦爽就要冲入森林之中，急了，手中的箭矢射得更加的急。 不要钱般地朝着秦爽招呼而来。 领头那人也急了，疯了一般地冲去，但是最终，还是慢了一步。 在他们赶到森林边缘的时候，秦爽已经消失在了前方森林中。 他们在森林边缘追了一番，看着前方的森林中雾气腾腾，他们也不敢继续往前追。 再往前就是森林深处，若是追上去的话，自己也得迷失在其中。 “大哥，这两人估计也活不下来。咱们没必要往里面去追了。天色马上就黑了下来，这里虽然还是森林外围，但是没有太阳，咱们也找不回去。” “是啊。他们进了森林里面，基本上不可能活着回来了。况且秦爽还中了咱们一箭。在瘴气这么重的地方，必死无疑。” “晚上的时候，豺狼虎豹出没，很快便会被吃干抹净。冲进这个森林深处的，还没见过什么人能跑出来呢。” 周围的人焦急地说道。 他们也害怕。 生怕死在这里面。 “撤。” 领头那人最终还是慌了，不敢冒险，带着这些人离开了这片几乎是原始的森林。 但是，当他们走出森林的时候，一下子傻眼了。 第466章 孤男寡女被困 因为他们一出来，便看到外面站着一排排的军士。 这些军士手持利刃，刀出鞘，箭上弦，死死地对着他们。 “放下武器。” 为首的一人对着他们大喝一声，“否则，死！” 那些黑衣人愣了，这么大的阵仗，如果要是反抗，必死无疑。 乖乖地便把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 “秦爽呢？” 这个时候，从这些军士身后，冲出来一个人，抓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喊道：“秦爽呢？步安澜呢？他们去哪里了？” 看着这么多的黑衣人，段鹏程突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周围有打斗的痕迹，跟着打斗的痕迹来到这里之后，就看到这么一伙黑衣人出现。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冲到森林深处了，那个男的中了一箭，估计是死了。”这个人对着段鹏程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段鹏程一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滚。” 段鹏程大喝一声，“他才不会死。他既然能够预知到这件事，那必然是知道应对方法的。” 发完疯之后，他转身对着那个军士喊道：“赶紧派人进去找啊，愣着干什么？” 皇城卫张百户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自己惹下的祸，他哪里敢怠慢。 “老冯，带着你的人把这些人给我押回去。其他人，同我进去找代王殿下。” “全都点起火把，慢慢往里面去找。” “以伍行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在这里汇合。出发！” 张百户也郁闷。 他今日本来是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出城的，但是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却被永王截住。 说什么都不让他去。 即便是自己已经搬出了皇城卫，他依然不依不饶。 根本不让他们离开。 最后，没办法之下，还是特意去请来翁大人的令牌，才算是把永王震慑了下来。 但是当他赶来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他所做的这件事同延误军机差不多，是要掉脑袋的。如果秦爽没事还好说，万一他真的有个意外，自己全家的脑袋都不够砍。 不过，他也没有丧失理智。 在这个森林里找人，绝对不能等到天黑下来。 这里可是原始森林，进去之后，周围都是苍天大树，阳光都撒不进来。若不是熟悉地形之人闯入，连方向都找不对，更不用说出去了。 到了晚上，更不用说，黑乎乎的一片。 连左右前后都分不清。 若是走入到了森林的深处，自己手下的这些兵也得迷失在里面，那就得不偿失。 所以，他还是保持着理智，让大家天黑之前出来。 紧接着，张百户便带着一行人朝着森林中前进。 …… “摆脱了。” 步安澜朝着后面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追兵，对着秦爽说道：“还好有你帮助，要不然，我肯定得死在他们手里。” “没想到你这个老色狼也是个好人。” 步安澜因为这件事对秦爽的感官大大好转。“哎，差不多了，别搂着人家了。刚才占便宜也就够了，现在安全了，别搂了。” 而就在她说话的时候，秦爽的手耷拉了下来，刚好放在她的胸口之处。 “你个老流氓！” 本来步安澜对他的感官刚刚变好，结果这家伙的手竟然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自己把他想得太好了。 当即猛地挣脱他的胳膊，就想要给他一拳。 但是当她脱离秦爽怀抱的时候，就看到秦爽晃晃悠悠地便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哎！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中箭了？” 这个时候的她才发现，秦爽的肩头插着一根箭，箭头已经没入到了体内，鲜血已经流出，染红了衣服。 看得出来，他伤得很重。 如果在战场上受了这种伤，若是化脓的话，基本上就等同于死亡了。 现在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任何条件，也没有大夫，必死无疑啊。 她赶紧扶着秦爽慢慢地坐在地上。 “你……你……这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有些慌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你……你是不是会死啊？” 她抱着秦爽，也顾不得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秦爽是因为保护她，身后才中了一箭。 这个时候，她只有对自己刚才误会秦爽的行为感到羞愧。 “别嚎，还死不了。” 秦爽赶紧对着她说道：“追兵还不知道在哪里，你号两嗓子再把人引过来。我中箭的地方，不是要命的部位，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死不了的。” 他好歹多年活跃在战场中，对于自己的受伤情况还是很了解。 如果在前一世的话，身上有急救包的话，这点小伤压根都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周围什么可用的东西都没有。 自己甚至连大蒜素都没拿。 万一发生了感染，必死无疑。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现在咱们在哪个地方？你可曾记得进来时的路？” 秦爽问道。 自从冲到森林深处之后，因为失血不少，他自己的意识就已经有些模糊，整个人也变得疲惫起来。 所以，对于后来的路，已经有些记不得了。 “记不得。” 步安澜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 秦爽倒也没有怪罪她，毕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谁又能够在那种紧张的环境中记住路呢。 “那你知道方向吗？哪边是南？” 秦爽问道。 只要确定好南是哪边，朝着那边走，一定是错不了的，总能够走出去。 往东西北三个方向走是茫茫一片原始丛林，越走越回不去。 只有往南方走，肯定能出去。 “这个……这个……不……不清楚。” 步安澜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说道：“我这人，对方向……不太敏感。” 路痴？ 秦爽听到她的话之后，一时间有些懵。 他还以为步安澜作为草原长大的女子，方向感是不错的，现在看来，自己想多了。 只是，周围树木苍天，什么参照物也看不到，密密麻麻的树叶直接遮挡住了太阳光。 加之太阳的余晖也在渐渐散去，树林里面已经开始变黑了。 “先点火。” 秦爽忍着后背的疼痛，对着步安澜说道：“呃——找一些干草或者枯枝，没有火，咱俩今晚就得死在这儿。” 就周围的这情况，他自己都分不清方向。 第467章 下策中的下策 因为秦爽这次是打算要进入到宝藏内部的，所以还是带了火刀火石。 好不容易搜集了一些枯枝，点火打着。 火光瞬间把周围照得通红，瞬间驱散了黑暗，原本藏在心里面的恐慌也少了很多。 火着起来之后，秦爽咬着牙站起来，拿着火把，对着她说道：“咱们得赶紧找一个庇护所。” 这个地方什么保护都没有，有野兽过来的话，会很危险。 尤其是他身上还有伤口，万一被血腥味吸引来野兽，一头两头的野兽还能处理。 若是来个一大群的狼，他可受不了。 “怎么找？” 她可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在这里面更是摸不着头脑。 “那边。” 秦爽起身后左右看了看，慢慢地朝着前面走去。 因为那边似乎听到了一些水声。 “哦。” 这个时候的步安澜也没有了在外面时候的那种嚣张，整个人小鸟依人地搂着秦爽的胳膊。 生怕他把她丢在这个地方。 这种陌生的地方，简直太可怕了。 如果秦爽是体力充足的时候，以他野外生存的能力，离开这里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只能发挥百分之三十的力量，得先把伤口恢复好才行。 “大姐，你别拉着我。我现在是伤员，体力可撑不了多久。” 秦爽走了两步，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好意思。” 步安澜赶紧转换姿势，把秦爽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笑着说道：“我搀着你，慢点。你可千万不能出意外，我自己可走不出这片森林。” 现在的她也顾不得秦爽是不是老色狼了，只知道现在只有一个秦爽能靠得住。 两人就这么缓慢挪动着，周围的黑暗中时不时还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吼叫声。得亏现在是冬天，一些野兽、蛇虫之类的已经冬眠。 若是再加上这些东西，那困难更是大。 走了好一会儿之后，秦爽总算是找到了一处适合当庇护所的地方。这是一处山体的凹陷之处，前面不远处便是一条溪流。 只要在这个位置前面做一个木头门，就能够形成一个天然的房子。 两人赶紧先生起了一堆火。 “先抓一条鱼。” 秦爽对着她说道。 “我来。” 步安澜却自信满满地说道。 当即从旁边砍下来一根木棍便要去捉鱼。 “别。” 秦爽看着她要下水刺鱼，赶紧拦住了她，“河水里面冰凉的很，你这么走下去，会失温的。而且，天色都已经快黑了，你能看到鱼的位置吗？” “你放心好了。” 步安澜却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抓鱼可是一绝。” 说话的时候，她便开始脱衣服。 一会儿抓鱼定然要入水，她自己可只有这一套的衣服，这衣服若是湿了的话，今晚必然得冻风寒。 这没有药的原始森林中，风寒也能要人命。 脱掉下裙之后，挽起裤腿，露出洁白袖长的腿。 她的腿肌肉紧致，一看就知道是经常锻炼的女子。 而且，这个时候，她也不讲究什么男女大妨。 她略微思考一下，把已经破破烂烂的上衣也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蓝色的肚兜。 纤细的腰肢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有力。一双臂膀线条健康唯美。 虽然肚兜挡住了前面的所有风光，但一眼扫过去，便知道内有乾坤，硕果累累。 她在溪边站着，眼睛朝着河面上仔细端详着，就这么愣愣地在旁边站了将近半刻钟。 电光火石之间，她手中的木棍猛地刺出。 而她本人也飞快地冲到河里，拿起木棍。 “看。” 步安澜抓起木棍之后，看着上面的鱼，得意地对着秦爽炫耀。 手臂伸直，平坦的小腹也露在了秦爽面前，看得秦爽也是一阵恍惚。 就这种阳光健康，再加上一点西域美女的样貌，夜色之下，火光之中，增加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哦哦哦——好冷。” 可惜，还没炫耀两秒钟，整个人受不了寒冷便跑到了火堆旁边。 “衣服赶紧穿上。” 秦爽对着她说道。 “让你这个老色狼占大便宜了。”步安澜接过衣服，一边穿着一边对着秦爽说道：“身子竟然被你看光了。” “别瞎说，没看光，最多也就看了一半。” 秦爽很认真地对着她说道：“可别赖我。” “哼。” 步安澜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说道：“你抓鱼做什么？吃饭吗？” 她把身上的水擦干之后，赶紧穿上衣服，围在火堆旁边瑟瑟发抖地问道。 “不是。” 秦爽摇摇头。 “你先帮我把箭拔出来。” 秦爽瘫坐在溪边，对着步安澜说道：“这个伤口必须马上处理，如果不处理的话，我得失血而死。” “这不能处理吧。” 步安澜看着上面的箭矢说道：“这上面有倒刺，如果拔出来的话，会把这一片的伤口扩大，更难愈合。” 她对这些事情还是了解的。 好多人就是因为这种箭伤一直难以愈合，导致身死。 “当然不是硬拔。” 秦爽从靴子之中拿出一把匕首，对着鱼就是一通操作，从里面挑出一根鱼的大刺。当然，肉也没有浪费，直接烤了起来。 对着鱼刺加工了好一会儿之后，一根鱼骨针出现。 秦爽从怀里面掏出一小瓶的高度白酒。用酒把匕首、鱼骨针和身上扯下来的丝线进行简单地消了消毒。 “把肉划开，把箭取出来。” 秦爽把消毒之后的匕首交给步安澜说道。 如果用刀把伤口划开的的话，伤口会变得很是整齐，这样好起来会快得多。 步安澜倒也不是优柔寡断之徒。 丝毫没有犹豫，拿着匕首就把伤口划开，箭飞快地拔了出来。 “啊——” 秦爽发出一阵痛苦地哀嚎，整个人脸上青筋暴起，憋得通红。 看表情就知道痛苦得很。 “消毒，之后拿针线缝起来，就好像缝衣服一样。” 秦爽忍着疼痛，拿出高度白酒，示意她清理伤口。 步安澜知道他肯定很疼，但是这是必须的步骤。所以根本没有丝毫优柔寡断，拿起酒就对着伤口冲洗了起来。 疼得秦爽大声嚎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野狼在叫呢。 但是，他的疼痛还没有过去的时候，步安澜手持鱼骨针就开始给他缝合伤口。 第468章 不听话 秦爽甚至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没有同理心？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人。 几下之间，就已经帮秦爽缝合好了伤口，就好像是在一块猪肉上操作的一样。 “你……” 好一会儿之后，秦爽满头大汗地缓了过来，指着她说道：“咱们慢点来不行吗？你是想要疼死我？” “反正都是要疼，长痛不如短痛。” 步安澜说道。 她这个果断的样子，和之前怕黑的样子，判若两人。 秦爽撕了一块布条，翻了翻身上的东西，把装米涅弹的盒子拿了出来，盛水煮开。 然后把布条扔到里面用开水煮。 用火烤干之后，再把伤口包裹起来。 伤到的不是要命的部位，也没有出血。只要不感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给，赶紧先吃点。” 秦爽从怀里面掏出两个饼子，递给步安澜一个，自己开始啃另一个。 得亏自己之前储备了一些干粮，其他的吃得被扔到了外面，只剩下两个饼子了。 两人就着那条鱼，把饼子啃了下去。 “今晚就这样吧。” 秦爽看着步安澜那一身几乎已经快成布条的衣服，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她说道：“这么冷的天，就你这衣服得把人冻死。穿上吧。” “我穿上，你怎么办？” 步安澜看着秦爽递过来的外套，说道：“还是算了，我身体好着呢。你是伤员，还是你自己穿着吧。有火烤着，不至于太冷。” 秦爽却摇头说道：“你穿着吧，我里面还有衣服，比你强。你看看你这衣服，到处都漏风。” 说完，不由分说地便把衣服递给了她。 而他则起身开始砍一些小树，弄一些树枝。这个庇护所虽然好，但是前面得挡着一点才行。 否则火的热量都得跑走。 步安澜看着秦爽笨拙的动作，说道：“算了，你坐着吧。你想干什么，我来吧，别把伤口撕开了。” “你先歇会儿。” 步安澜接过秦爽手中的匕首，开始砍伐一些树枝之类的，花费了小半个时辰，在原来的基础上，总算是搭起了一个简单的窝棚。 稍微有了一点遮挡，棚子里面的温度瞬间就上来了。 庇护所的下面也垫了一层枯草枯叶，好歹减少了温度的流逝。 也多亏了南方的温度并不算是太低。 这要是搁在北方，一晚上，两人就得冻死在这里面。 “咱们得赶紧想出去的办法。” 步安澜累得够呛，坐在火堆旁边，对着秦爽说道：“你有什么想法没？” 秦爽摇摇头说道：“这里的树木实在是太过茂盛，遮天蔽日的，连方位都不好辨认。咱们沿着溪水往上走，只要找到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确认好方向，我就能带你出去。” 身上带着枪，根本不惧任何野兽。 甚至连伙食都能够搞定。 这种对于别人来说最大的威胁，在他们眼里压根就不算什么威胁。 “我听你的。” 步安澜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对着秦爽说道。 夜色逐渐变浓，窝棚之中的火苗也在不断跳跃着，两人有的没的瞎聊着。 毕竟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干。 秦爽可能是因为失血的原因，也不知道聊到什么时候睡着的。 …… “找到没？” 段鹏程对着寻找的军士一个个大声询问着，“说话啊，说话啊。” “没有。” 张百户看着激动地段鹏程，赶紧抱歉地说道：“这里面的环境实在是太复杂，即便是已经按着留下的痕迹去寻找，还是没找到。” “前面因为那些黑衣人追杀，人比较多，所以留下的痕迹还比较重。再往后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痕迹。想要两人也是故意避免留下痕迹被那些人追踪。” “我的兄弟们已经尽力在找，但是已经到了极限，在往里面追的话，可能会把兄弟们也栽到里面。只能等明日再出发寻找。” 听到张百户的话之后，段鹏程都快要疯了。 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在放什么狗屁？你害怕栽在里面，秦爽呢？他就不怕吗？” “晚上里面有多冷？而且还中了一箭，周围野兽出没，他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两说呢。” “现在马上给我继续进去找，找不到人，谁都别睡觉。” 段鹏程一双眼睛瞪得巨大，对着他吼道：“就是因为你的失职，才导致他深陷重重危险之中。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放过你。” 这段时间，他也明白情况了。 秦爽是和这家伙约好把这些黑衣人引出来，从而获得一些消息。 但是这家伙却被人家生生拖了一两个时辰，导致既定的计划出现错误，才导致秦爽被被逼入森林之中。 因为这是皇陵所在地，所以这边几乎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里面还充满了各种瘴气。 进入其中，险象环生。 如果这些人不去找的话，他们更是可能死在其中。 他们这么多人有准备的情况下进入其中都差点在里面迷失了方向，更不用说仓皇逃入森林深处的秦爽等人了。 “我已经派人去找皇陵卫求援，请他们一块儿协助找人。咱们这些人实在是太少了，真的很危险，不如等皇陵卫来了一起行动。他们常年在山上驻扎，在这方面更加专业。” 张百户无比自责，也担心罪责落在自己身上。可是他不能睁眼把这么多兄弟往里面送。 他们进去之后，也可能把小命丢在其中。 “世子，我知道您急，但是我更急。咱们只需要等半个时辰，待皇陵卫来了，便再次入林寻找。” 听到张百户的话，段鹏程只能无奈地叹气。 他自己刚才也入林，天黑之后，真的找不到方向。 …… 永王府。 “怎么样？成了吗？” 永王激动地对着面前的人问道。 “成了。” 那人对着永王说道：“秦爽听说已经陷入到了森林之中，还中了一箭。目前生死不明。那个森林里面野兽密布，瘴气满满，必死无疑。” “好。” 永王听到这话之后，激动地对着旁边的一个不说话的中年儒生道：“高大人，您觉得本王这个计谋如何？” 高大人听到他的话之后，却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下策中的下策，破计中的破计。” 第469章 一块儿睡的 “嗯？” 听到这话之后，永王的表情当即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这是何意？” 他自己觉得自己想得这个方法极好，轻轻松松便把秦爽处理掉。秦爽可是他的死对头，而且还投靠了太子那边。 用这种办法处理掉他，无声无息，自己还没有任何罪名。 “王爷可还记得我给您定下的三条办事原则吗？” 高陵对着他说道：“第一条，一定要树立好在群臣心目的中形象，要结交群臣，树立贤王形象。” “第二条，始终和陛下站在同一战线，在小事上可以有分歧，但是大方向上要始终保持一致。” “第三条，逐渐培养自己的派系。” “您这次拦截皇城卫，太冲动了。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秦爽，破坏在大臣心中的形象，此乃一错。” “皇城卫行动，必然是陛下授权。你拦截皇城卫，明显是破坏皇上的计划，皇上若是知道会怎么想？就算是没有证据，不能把您怎么着，或者说皇上并不愿意把您怎么着？但是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打了折扣。此乃二错。” “此次行动若是失败，皇城卫必要被追究责任。而皇城卫则会把你看成敌人，本应该培养自己派系的时候，却得罪了皇上的心腹——皇城卫。此乃三错。” “您这次的行动，既没有提高自身的形象，也没有和皇上保持一致，更对培养派系毫无帮助。大错特错。” 他越说越是气愤，最后都几乎喊了出来，“您就算是真的想要借这个机会除掉秦爽，也不能自己上手。” “你找一个其他办法拖住皇城卫，真的很难吗？我觉得办法有不下十种。但是您却非得自己现身去拦皇城卫，不管你的理由再充分，这个锅是摆不脱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情况？” “而且你能知道皇上和秦爽的计划，很明显，皇城卫之中有你的人。在皇城卫中安插人手，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你为了一个对你毫无威胁的秦爽，却干出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愚蠢。” 他把事情说得极为严峻，只是为了能够让永王惊醒。 旁边的人听到之后，说道：“哪有那么严重，殿下当初可不是去拦着他，而是正好撞到了一块儿罢了……” “休要胡言。不管是以什么理由拦下人家，你觉得你信吗？你觉得谁会信？”高陵说道：“那是皇城卫，不是其他普通军士。最后甚至拿来翁裘的手书，你们才放行，不觉得胆子太大了一点吗？” “你这话太消极，我们毕竟把秦爽不着痕迹的除掉了……” “不用再说。” 永王见还有人给自己说话，赶紧打断了他，对着高陵说道：“现在请先生教我，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他自己也不是傻子，经过高陵这么一说，他自己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错误之处。 他之所以能走到现在，全是靠着高陵的出谋划策，该相信谁，他还是清楚的。 而且高陵是自己重要的合作伙伴，他不敢得罪。 永王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虽然总是惹事，但是也知道平事的时候找谁。 “现在最重要的，秦爽一定不能死。” 高陵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现在，王爷您需要派出府内的好手，特别是有在林中生活经验的猎户之类，去帮着找人。” “什么？还得去找他？我们刚想弄死他，现在又去找人，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男子说道。 “秦爽不能死，他还要帮着陛下修建建业宫，若是他死了，陛下肯定会迁怒你的。” 高陵对着永王说道：“你要对付秦爽，是绝对不能自己出手，更不能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现在努力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当初你也不是故意的样子。” 听到这话之后，永王点了点头，“还需要做什么吗？” “若是秦爽能够侥幸不死，主动去和他认错，主动道歉。”高陵对着他说道：“只要咱们把姿态放低，秦爽便不好意思继续追究。如果他再持续追究下去的话，会显得他很不懂事。” 永王听到第二个建议的时候，眉头紧锁了起来。 让自己主动给秦爽道歉？ 这怎么能行？ 自己可是高贵的永王，岂能给这种低贱之人道歉？ 但是，他也不敢反驳高陵的话，只能表面笑着说道：“好，本王知道了。” “王爷一定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高陵语重心长地对着他说道：“如果秦爽等人利用这件事对您进行反击的话，就算是有皇上护着，咱们也得有很大的损失。” “到时候可就不是简单的丢个面子，道个歉就能算了的。” 如果秦爽没死的话，铁定会兴师问罪。 如果自己是秦爽的话，一定咬死永王和那伙袭击他的人是一伙儿的。 毕竟铁证如山摆在面前。 永王有嘴也说不清。 而且要是闹大的话，这可是永王身上的一大污点。 贤王的人设还没树立起来，结果就沾上了这么大的一个污点。皇上很可能会因为这个事情选择重新扶植一人，这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明白。” 永王当即一口答应下来，对着旁边的男子说道：“你马上去给我找林中好手，让去息梧山救人，赶紧行动。” “是。” 旁边的那个男子瞅了高陵一眼，不耐烦地行动了起来。 这是他给永王出得主意，高陵把自己的主意贬得一文不值，不就是为了凸显他自己厉害吗？ “高大人今日也辛苦了，赶紧歇息吧。” 永王赶紧笑嘻嘻地对着高陵说道：“本王一定会按照高大人安排，妥善地处理好这件事。” 高陵点了点头，道：“切莫大意。” 他昨日才从东南赶到了京城，今天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把家里收拾干净便来到了此处。 此时真的累够呛。 待到高陵离开之后，永王便把之前出主意的那人喊了回来。 “别找了。” “高大人不是说要救秦爽吗？而且还说要给他道歉。”男子对着永王说道。 永王却不屑地说道：“高大人刚从东南而来，对京城的形势不了解。我刚才也是应付他而已，咱们继续按照咱们的计划走。” “那接下来，咱们便努力拿下接待使团的重任。这个事情若是能够圆满完成，必然是大功一件。” 男子阴险地笑道。 第470章 真正的宝藏之地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遮蔽的树叶，洒在那个简单的窝棚之中的时候。 秦爽微微睁开眼。 腰酸背痛，肩膀疼。 不过，昨天晚上的时候，倒也没有察觉到冷。 “嗯？” 他刚想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盖着一个狐裘大袄，正是昨天晚上给步安澜穿得那一件。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怀里面蜷缩着一个女子。 不是步安澜还能是谁。 她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冷，身体死死贴着秦爽。 至于她身上原本穿着的那件衣服，已经完全破损成破布絮。仅仅只穿着一件肚兜的她自然是冷得很。 她把秦爽当做了一个热源，胸口紧紧贴着秦爽的胸膛。 睡着的时候倒也没觉得怎么样。 这个时候，秦爽才算是实打实的感受到了她身材的丰满。而就在秦爽准备慢慢挪动起身的时候，她一条腿直接架在了秦爽的大腿之上，让他动弹不得分毫。 秦爽也不想惊醒她，躺在一点都不柔软的枯叶、枯草之上，低头看着步安澜那一张绝美的西域容颜。 安静状态下的她看起来还是很友善。 一会儿之后，步安澜眨了眨眼睛，坐了起来。 “天亮了？”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尴尬，拿起秦爽的那件衣服穿了起来，对着他说道：“你伤口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事情。” 秦爽说道。 “那咱们接下来往哪里走？” 步安澜起身松了一下筋骨，对着他说道：“你还有力气吗？” “没什么问题。”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 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吃了一点剩下的干粮，都没有洗把脸，就沿着溪水朝着上游走去。 没走了一会儿，秦爽就找到一处略微开阔之地，迅速地判断好方位，朝着一边指了过去。 “那边。” 秦爽对着她说道：“按照咱们的脚程，应该是进入森林没有多久。只要朝着这个方向走，应该能回去。” 步安澜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自然秦爽说什么便是什么。 两人朝着秦爽所指的方向前进着。 按照秦爽所想，他们昨天闯入森林里面也没多久，估计离森林边缘也就一两个时辰的路程。 若不是因为昨夜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判断不清楚方向，担心越走越远的话，昨天晚上就能够离开。 但是走了一个时辰之后，秦爽和步安澜还是没有离开这片森林。 “难道说方向不对？” 步安澜也是发现周围的环境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有些担心地说道。 秦爽再次判断了一下方位。 “没有问题。” 秦爽坚定地说道：“方位是没有问题，只是可能咱们进来的时候并不是径直朝着前面跑的。所以位置出现了一点偏差。” 他现在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但内心已经慌得一批。 在森林里面偏离一点点，都可能把人引入到错误的道路。 有可能你只是距离走出森林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就是因为路线出错，从而偏离出去。 “先歇会儿。” 秦爽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和她清理出一块儿休息的地方，说道：“咱们现在的位置可能和预想中的有了一点偏差。” “那这个偏差是不是会让咱们迷失在这里面？” 步安澜有些慌了，看着秦爽说道。 她虽然是路痴，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也知道秦爽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即便是路线偏差一点点，都可能永远出不去。 “不至于。” 秦爽却安慰道：“嗯？那个东西是什么？” 就在步安澜准备坐下的时候，秦爽却惊呼了起来。 因为步安澜准备垫在屁股下面坐得竟然是一块砖。 要知道，这个原始森林之中可是一直都没人进来过。但是这里面却出现了砖，说明这里是有人的。 “砖块。” 步安澜拿起砖块说道：“怎么了？” “砖块可不是自然形成的。” 秦爽却激动地说道：“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人生活？如果能找到人的话，咱们出去的机会也更大了。”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步安澜也是恍然大悟。 “只是，咱们从哪里去找人呢？就靠着这么一块砖，大海捞针吗？” 步安澜却担心地说道。 “这里可不只是一块砖，你看周围散落了不少，应该是建房子之类。。” 秦爽随便划拉着树枝，说道：“而且你看这一个方向上基本上没有大树，也几乎没有长什么灌木，都是些小草。” 说话的时候，蹲下身子用匕首刺入泥土中。 “这里曾经应该是一条道路。” 秦爽对着她说道：“这下面明显是被夯实过的。咱们顺着这条路到前面去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够找到人家。” 秦爽发现这里是一条道路之后，心里面很是激动。 这条道路都已经长满了杂草，说明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走动，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既然有旧路，说明沿着这条路应该能找到出去的方向。 两人当即便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在这个里面待着，实在是太让人心烦。 沿着这条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这里面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两人的热情消耗殆尽，加上一直都没怎么吃东西，直接累瘫在地上。 “这哪里有人家？” 步安澜也开始烦躁起来，她的心态已经开始崩溃。 “四周围。除了树，还是树，烦死了……” “吼——” 就在步安澜开始抱怨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步安澜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猛地躲在秦爽的身后。 “老……老虎……” 她盯着前方的老虎，表情甚是惊恐。 昨天一天，他们都没有碰到什么野兽，以为这里会非常安全。 结果，刚放松下来，就看到一只巨大的老虎站在前方不远处。 他们两人应该是无意间闯入到了他的领地，这家伙是在宣誓主权呢。 “别慌，它能从你眼神之中看到恐惧，一旦被他认为你在怕他，他就会冲上来杀死你。” 秦爽说话的时候，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老虎，枪也握在了手中。 他要是敢过来招惹自己，那几自己不介意吃一顿野味。 第471章 野外洗澡 “砰！” 就在老虎蠢蠢欲动的时候，秦爽扣动扳机，子弹朝着老虎就射了过去。 但是子弹并没有击中老虎，而是顺着它的头皮擦了过去。 巨大的响声和头皮上少了的那一撮毛让它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好招惹。 当即拔腿就跑了。 “吓死我了。” 步安澜差一点瘫坐在地上。 得亏有枪。 否则以两人现在的情况，别说面对老虎，面对一头狼都得死。 “你这枪真好，如果出去了，卖给我几支呗？”她这次算是亲眼看到了枪的威力，对着秦爽讨好地说道。 秦爽一边清理着枪管，一边对着步安澜说道：“想都别想，这是大宁国的不传之秘。” 清理完枪管，重新上了子弹，起身朝着老虎那个位置走去。 “你干嘛？” 步安澜盯着秦爽说道：“你不会是想要去追老虎吧？想什么呢？咱们不当人家的下酒菜就不错了，你还想吃野味？” 秦爽却不理会她，走到老虎刚才待得位置，用匕首猛地挖了两下。 刚才子弹穿过老虎的头颅射到了后面的山坡上，这个山坡被子弹击中之后，发出的声音却好像是打在了石板之上一样。 在他挖了两下之后，果然在土坡的后面出现了一道石门，而石门边缘还刻着两个字。 齐王！ “这……这是什么？” 步安澜跟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一道石门，惊讶地眼睛都瞪得溜圆。 “密室呗。” 秦爽说道：“刚才那条路和那些砖，应该便是修这个东西的。” “那你说，这里会不会是真正的齐王宝藏？”步安澜看着门上的两个字，激动地对着秦爽说道：“如果是的话，那咱们可就发财了，赶紧打开，打开。” 秦爽却没有行动，转身看着她说道：“和我说说情况吧。你们知道的全部情况。” 外面的那处齐王宝藏肯定是有人故意设计，从而想要诱杀两人的。 但是，这里面竟然还有一处宝藏，可能便是真正的齐王宝藏。 步安澜之前告诉了自己一些信息，但是那些信息他自己也曾掌握，现在也全部都推翻，证明那些消息肯定是假的。 而，他明确知道步安澜还隐藏着一些信息。 “当初关于齐王宝藏，你们肯定还掌握着一些重要信息没有告知我。”秦爽对着她说道：“也是你彻底相信齐王宝藏这件事的消息。” “有用的消息，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了。” 步安澜一脸懵的说道：“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对你进行隐瞒。我若是知道齐王宝藏在这里，自己就行动了。而且也不会跟着你进入那个陷阱，差点被人家弄死。” 秦爽摇摇头说道：“我不是质疑你的人品，只是怀疑你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 “除了我之前告你的那些关键信息之外，也没什么其他信息了。”步安澜仔细回忆道。 秦爽没敢打开这道石门，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如今已知的是，曹麻是那波准备破坏宁梁合盟之人安排的，外面那处假的宝藏也是他们安排的。 只是，为什么假的宝藏位置和真的宝藏位置这么近呢？ “当初那个杀手？” 步安澜想了一下说道：“我可以确定的说，那个杀手绝对是真的。那个杀手给我的消息也是绝对真实的。” “难道说那些追杀咱们的人也是知道那个杀手存在的消息？然后也知道宝藏的大致位置？才安置曹麻这个人？” “不会啊，知道那个杀手消息的人除了我们之外，也就只要齐王的人知道，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眼睛闪过一道光芒。 弥勒教？ 弥勒教可以算做是齐王的人，他们的高层知道宝藏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弥勒教在江南的势力不是已经铲除了吗？难道还有残余？还是说，宋斌并不算是弥勒教的幕后黑手？ “当初这个宝藏的位置，是齐王亲自督造。除了他之外，其他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被他杀了。” 步安澜说道：“就算是齐王的旧部，可能推算出宝藏的大概位置，但对具体在哪里也不是很清楚。当初齐王部下有不少旧臣逃到了梁国，所以这些消息九成是真实的。” 秦爽内心之中开始盘算，不知道这次冒出来的这股力量是弥勒教的残部，还是一股新的力量。 可以明确的是，这股力量不希望宁梁结盟。 “咱们还进去吗？” 步安澜看着面前的石门，小心地问道。 秦爽也不说话，不知道脑子里面在盘算着什么。 “进。” 秦爽说道：“既然被咱们找到了，那还有什么理由不进去看看呢？” 这个门是一块巨厚无比的石块，虽然不大，只有一米多高，按时足足有半尺的厚度。 受伤的秦爽加上步安澜，压根就打不开这个门。 “要不放弃吧？” 步安澜推了好半晌，都不见这个门有动静，当即有些失落地说道：“咱们先想办法出去，回头带着人回来。” “别急。” 秦爽却在周围研究了起来。 如果是密室，而且齐王还是只允许自己知道，说明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可以靠一个人的力量打开。 把石门周围的泥土全部都清空之后，秦爽算是发现了一个机关。 在石门的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凹槽，秦爽试着找来一个木头楔子朝着凹槽之中砸了下去。 “吱——” 随着秦爽这边用力，大门产生了一点微微的倾斜，紧接着，石门凭借着自己的重力缓缓地打了开来。 设计的极为精妙。 “走。” 步安澜一看这个情况，就要着急地往里面走。 “急着送死啊。” 秦爽一把把她薅了回来，对着她说道：“这里面多少年都没有进过人了，先让空气流通一下。” 好一会儿之后，秦爽点燃了火把，朝着洞里面扔了进去。 火把在空中转了两圈，然后落地。 不过，落地之后并没有熄灭，依旧在燃烧。 说明里面的空气很是充足。 但是随着火光亮起，秦爽却被里面的情况震惊了。 第472章 目标是梁国皇位 随着火光升腾，印入秦爽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空间。 这才像是宝藏嘛。 为了造反做准备，肯定是开凿一个房子就够了，设计那么多的机关干什么？ 又不是修建墓葬。 机关多了，到时候搬运这些东西的时候，还得躲着机关，不现实。 秦爽见火苗没有熄灭，带着步安澜便朝着里面走去。 进入其中之后，秦爽发现，这个密室也没有多大，也就一百平米左右，挑高也就两米左右。 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却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箱子。 这些箱子一个堆着一个。 关键是，虽然埋在地下，但是一点都不潮。这倒是有点神奇，看来设计这个地方的时候，也花了不少的心思。 连摆在中间位置的几十副铠甲，也只是略微有些生锈而已。 “这……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步安澜随意打开了一个箱子，眼睛都直了。 一会儿之后，又打开了旁边的箱子，里面则是满满的铜钱。 兴奋之下，她飞快地把周围的那些箱子都打了开来，金银珠宝、铜钱珍宝、刀剑武器都装得满满当当。 “这……这么多。” 说话的时候，步安澜的声音都在颤抖，对着秦爽说道：“这一房间里面，保守估计得有两百万两银子。这还不算那些珠宝首饰，如果把那些东西全部都变现的话，估计得有三四百万两银子。” 三四百万两？ 听到这个数字，秦爽都惊呆了。 “有这么多吗？看着数量并不是很多。” 秦爽有点发愣。 他记得大宁的赋税每年收入也才不到两千万两，结果这里就藏着将近十分之一的大宁赋税，当时的齐王得多有钱？ “主要是这几箱子金条。” 步安澜指着打开的几箱子金条说道：“这才是真正值钱的地方。咱们发财了，发财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三七分成。 她自己能拿到近百万两。 “可惜了，拿不走。” 秦爽看了看周围的东西，不着痕迹地把一个东西塞到了衣服里面，忍不住摇摇头说道：“咱们一件不拿，走吧。” “啊？” 步安澜吃惊地说道：“为什么？这么多钱呢？白花花的银子啊。” “你得有命花才行。” 秦爽扫了一圈，对着她说道：“若是走不出去，这些钱有什么用呢？咱们还是先出去找一下回去的路为好。” “这里面的东西，你带得动哪一样？带上这些东西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秦爽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口大铁锅，说道：“这里面的金银加起来都没有这口大铁锅有用。” “不过，这个地方倒是不错，若是走不出去，起码咱们晚上不用再到处找地方，这里可是天然的庇护所。”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步安澜也是顿了一下。 是啊，如果走不出去，这里面就算是有再多的钱，也不能怎么着。 “天色已晚，你去准备点柴火，我去打两只野物。” 秦爽说道：“今天怕是走不出去，待明日，咱们再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走，或许能找到出去的路。” 秦爽带着枪从密室之中走了出来，判断了一下方向便走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种原始森林的野物就是多。 出去了大概半个时辰，秦爽便看到远处有一头鹿，这鹿蹦跶的极快，看到人之后，也不着急多，可能是对自己的身手有把握吧。 “砰！” 可惜，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枪子。 一枪命中。 这头鹿在周围激烈地蹦哒了两下，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看着肥美的食物，秦爽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扛起猎物便朝着密室走去。 如果是以前，他扛起这猎物基本上不费劲。但是因为一侧肩膀有伤口的存在，所以发力只能靠着一边。 加上他怕撕扯开伤口，行动起来自然要费劲得多。 半个时辰的路程，他愣是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回来，一路上他也不敢把体力耗尽，万一力竭之后，遇到猛兽可就难以招架了。 而且，他还在距离密室比较远的地方把猎物也处理得干干净净。 毕竟，这玩意儿是有血腥味的，会引来猎物的觊觎。 远一点的地方处理干净，才不至于把其他野兽引来。 当他带着猎物走回到密室的时候，一进门便能感受到一股暖意传来，想来是步安澜已经把火生了起来。 同时，一阵阵的水汽也飘了过来。 “嗯？这是已经烧上水了？” 秦爽拿着猎物赶紧朝着里面走去。 刚走了进去，眼睛差点都看直了。 只见房间中间位置架着火，上面的铁锅里煮着水，而一旁，一个全身赤裸地女子正躺在一个箱子之中。 这处箱子里面原本装得是一些武器，武器被她扔到了旁边，箱子里面被倒满了水。 人躺在里面显然是有些憋屈的。 步安澜胸口以上的位置基本上都在外面露着，腿也不能全部都没入水下，微微弯曲。 从秦爽这个位置看过去，她湿漉漉地头发随意垂在肩膀之上，脖颈洁白修长，双臂不断撩着水撒在身上。 水流从胸口处缓缓流下。 而因为箱子高度不高的原因，胸口位置一半在下面隐藏着，一半则展现在外。 那半露出的胸口圆润饱满，在跃动中直晃眼睛。 一双腿因为箱子中实在是放不下，她轻轻把腿伸展，小腿从水中伸出搭在了箱子边缘。 美人入浴，美不胜收。 不得不说，步安澜的这种西域美女，洗澡的时候更有一种别样风味。 “咳咳……” 秦爽咳嗽两声，把猎物扔到地上，对着她说道：“你倒是会享受，野外竟然还要洗澡？”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步安澜赶紧伸手护住胸口位置。 “你……你怎么回来了？” 步安澜紧张地看着秦爽，整个人缩在箱子里面，因为箱子有些小，想挡却又挡不住，整个人变得十分局促。 “这不是身上都臭了。有这个条件嘛。”她对着秦爽说道：“你……你先出去，我先穿好衣服。” “嗯。” 秦爽把鹿肉扔到锅里面，起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哎——” 秦爽才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步安澜的声音。 第473章 不敢不谨慎 秦爽以为怎么了，赶紧回身。 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结果一回头发现，这家伙因为刚才一直想保护身子不被看到，没有控制好平衡，直接把箱子给弄翻了。 箱子本来就有一个巨大的盖子，整体力量分布本就不匀。 她稍微一折腾，箱子便朝着后面翻了过去，盖子顺势合上。 而她也被扣到了箱子里面。 “救命——” 步安澜在里面大声呼喊着。 她蜷缩在里面没办法用力，加之箱子侧倒着，盖子根本就推不开。 秦爽无奈地摇头，起身过来把箱子扶了起来，帮忙打开箱子的盖子。 一具白皙如玉的身体便展现在了他的身边。 刚才箱子翻倒，里面的水已经全部流干，现在箱子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阻挡。 细嫩的皮肤，傲人的胸部，纤细的柳腰，修长的双腿，几乎是好不无保留地展现在了秦爽眼前。 而步安澜羞得脸都发红，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最后选一咬牙，也顾不得许多，赶紧从箱子之中爬了出来，飞快地去找自己的衣物。 不愧是草原长大的女子，身材高挑，身体因为常年锻炼，形成了完美的肌肉线条。 身上几乎没有赘肉，腰腹的人鱼线很是诱人。 臀部更是挺翘无比。 她飞快地捡起地上的亵裤穿了上去，紧接着找到那件蓝色的肚兜，很是嫌弃地套了上去。 这两天爬上爬下的，衣服都臭了。 她好歹是一国郡主，什么时候过过这种生活？ 但是这里的条件便是这样，只能这么穿了。 待她把肚兜穿好之后，一下子恢复了底气，盯着秦爽说道：“老色狼，还看。” “穿上衣服更好看了。” 秦爽忍不住对着她点评道。 全光着的情况，永远都不如似遮似挡的样子更有诱惑力。现在的她穿着一件短亵裤，上面肚兜只遮住了前面部分。 一双腿显得更长了，后背光洁，胸口位置高高隆起。 完全就是在诱人犯罪。 “这里有衣服。” 秦爽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处箱子，打开之后，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一套，扔给她说道：“这应该是他准备的铠甲的丝绸内衬，虽然是男士的衣服，但你勉强穿着吧，起码比你的那些破布条好得多。” 步安澜也是如获至宝，赶紧把衣服穿了起来。 那件被她嫌弃的肚兜也扔到了一边。 衣服确实是大得多，但起码看起来合体，也很保暖。 “你还真是有想法，拿箱子洗澡。”秦爽待她收拾好之后，对着她伸了一个大拇指说道。 “这不是没办法。” 她尴尬地说道：“只能将就着用。我告诉你，今天你看我洗澡这回事儿，坚决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至于到处炫耀吗？” 秦爽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哼。” 步安澜白了他一眼。 “赶紧坐下吃东西吧。” 秦爽把鹿肉拿了出来，分给她一块儿说道：“明天咱们可能要走很远，很耗费力气。” 步安澜接过鹿肉咬了一口，然后直接吐了出来。 “好难吃啊，一点味都没有。” “你在这里还想要吃什么美味？有的吃就不错了。”秦爽对着她说道：“赶紧吃吧，别挑三拣四。我有种感觉，咱们明天能走出去。” 步安澜腹中已经饥饿难忍，只能撕着小条，慢慢地吞咽着。 “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秦爽好奇地看着步安澜说道：“你说大梁为什么要派你妹妹来和亲呢？你应该也看得出来，这次和亲其实只是结盟的一个借口而已，为什么不随便找个人，赐个公主的名号送到大宁呢？” “你们不是梁国皇帝最喜欢的女儿吗？怎么忍心把你们嫁到大宁？” 步安澜听到秦爽的话之后，顿了好一会儿，说道：“倒也不怕告诉你，反正我们俩也不打算回去了。” “梁国皇帝生性多疑，梁国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矛盾重重。这三人最终只能有一个胜者。” “这三人的斗争中，我们是没办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最终的结果是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最终只能沦为奴隶也未可知。倒不如嫁到大宁，起码荣华富贵能保证。” 听到步安澜的话，秦爽点了点头。 “那我这次送给步莫这么大的一份礼物，他在梁国的位置是不是变得重要了起来？” 步安澜点了点头。 “是，拥有了后套之地，他的地位也是迅速提升。已经隐隐可以和太子一争高下。” “你是哪一方的人？” 秦爽对着步安澜说道：“你一直追求这个宝藏，是为了三皇子吗？” “算是吧。” 步安澜思考了一下，对着他说道：“不过，我更是我自己的人。” “哦？”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表情变得有趣了起来，“听你这话，你是有大抱负之人。” “我若是有想法争一争皇位，你可愿帮我？” 步安澜一双眸子满含期待地对着他说道。 “我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秦爽用一种开玩笑地语气说道：“这可是军国大事，一旦失败，那可是会破坏两国之间的关系的。” “我可以把我自己给你。” 说话的时候，步安澜咬着牙对着他说道：“我可以做你的女人。有朝一日，我若真的能成为女皇，也可以助你登上宁国大位。” “你现在的地位和实力想要染指大宁皇位怕还是有困难的，我们不如合作？你我互相成就，一旦成功宁梁永世互好，绝不战争。” 秦爽刚开始以为步安澜只是开玩笑，但是说着说着，发现她是认真的。 “你想要成为梁国女皇，单靠着外援是站不稳脚跟的。你自己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白搭。” “时机不到而已。” 步安澜对着他说道：“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你可愿意助我？让大梁皇帝当你的女人，你不觉得这是一件极为自豪的事情吗？” “好。” 秦爽笑着点头道：“若有找一日时机成熟，而我也有这个实力的话，我定然助你。” 这种时机来的概率可小得多。 想要从梁国皇帝、太子、三皇子这三大势力手中抢夺皇位，而且还是一介女子，怕是难度巨大。 第474章 抢夺秘方 “还没有找到吗？” 段鹏程对着皇陵卫李茂业和皇城卫张百户说道。 “没有。” 张百户失落地摇头说道：“今日我们已经朝着森林深处去找，但依然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可能是因为被追击，跑偏了。” “你也别急。” 李茂业对着段鹏程说道：“没有消息，也就是最好的消息。证明他们还活着，我觉得以秦爽殿下的身手，在森林之中还是能够活下来的。” “若是他身体康健，我自然是不会操心。” 段鹏程焦急地说道：“可他现在中了一箭，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要害。缺医少药的情况下，还真是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 他在京城可就这么一个好朋友，要是他死了，自己在京城不得无聊死。 秦爽的实力肯定是不需要担心，而且他手里面还拿着两支米涅枪，寻常的野兽自然是近不得他身。 主要还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已经去信京城，明日便会有更多的人调来此处，一定能够找到人的。” 李茂业对着他说道：“现在让将士们耗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让大家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来行动，成功率更高。” 段鹏程也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些将士已经找了两天一夜了，再耗下去，人没找到，将士得先累死。 “这两日辛苦大家了。” 段鹏程说道：“今日我掏钱，杀鸡宰羊，犒劳大家。”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当即欢呼起来。 他们当兵的也就勉强果腹而已，荤腥之类的，平时压根吃不到多少，听说段鹏程愿意自掏腰包买肉，自然是十分高兴。 …… 平溪县。 永王大踏步地走进到了平溪庄园之中。 牛总管等人跪在下面，紧张地看着他。 “永王殿下，不知道您来访，有失远迎。”牛总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已经不会再像刚开始那样紧张了。 永王淡淡地对着他说道：“你把庄园的账册和产业明细、烈酒秘方全都给本王拿过来，和范总管交接一下吧。” “之前赏你的宅院，自己留着，其他的东西，什么都不允许带走。” 听到这话之后，牛总管一脸疑惑，对着永王说道：“殿下，草民不知道您这是何意？” “你还敢质问永王殿下，不想活了吗？” 永王旁边的范总管指着他呵斥道：“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装傻充愣。” “草民实在是不懂。” 牛总管说道：“庄园的账册和产业明细只能代王殿下才能看，其他人并无资格。您要是想看的话，可以让代王殿下来和草民说明。草民一定双手奉上。” 他是知道自己的领导是谁的。 自己的领导只有一个，那就是代王。 如果随便来个高官都能看庄园的账册的话，那不是乱套了吗？ “你什么意思？” 永王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说道：“本王告诉你，因为秦爽意外死亡。平溪庄园从现在起，归本王所有。本王便是这里的新主人，你们只需听本王的话便可。” “那烦请殿下拿出房契、地契和产业转让契约。” 牛总管说道：“恕草民失礼，既然代王把这些产业交给草民来管理。那在代王没有把草民赶走之前，草民就得给他看好这些东西。希望您见谅，只要您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草民一定双手把这些东西奉上，并且毫无保留交接。” “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永王操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着他砸了过去。 茶碗落在牛总管的头上，茶水洒了一身。 但牛总管不敢闪躲。 “你只是一个贱民而已，怎敢这么和本王说话？本王说这里的东西是本王的，那便是本王的。” 永王瞪着他说道：“别一句一句的提代王，想拿他来压我吗？” “不敢。” 牛总管说道：“草民只是按照《大宁律》办事而已。就算是闹到官府，草民也没错。倒是殿下，在没有任何契约的情况下，想要查看庄园的秘密，属实是有些强人所难。” 他其实很害怕，那可是永王，高高在上的存在。 他身后虽然是代王，但是代王不知所踪，听永王的意思是，他已经意外死亡了。 没了代王做主，他继续这么强硬，也换不来什么结果。 但是，士为知己者死。 因为代王，他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家里面才能过上如此富裕的生活，才能给周围的人解决生存问题，才能成为十里八乡有名望之人。 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金钱都是代王给他的，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便把平溪县的机密交给外人呢？ 特别是烈酒作坊的秘方，更是关乎着赚钱与否的关键。 若是被别人看到，琼浆酒以后肯定会多出无数竞品，对琼浆酒造成巨大的冲击。 所以，烈酒秘方实在是一捅就破的窗户纸，只要稍微研究一下，定然就会有人发现。 一定不能泄露。 “《大宁律》？《大宁律》？你是打算拿大宁律来威胁本王吗？”齐王走到了牛总管面前，发疯似地踹了他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本王告诉你，现在本王说的话便是《大宁律》，马上把烈酒秘方给我交出来。本王现在是平溪庄园的主人。” “你若是想要看房契、地契，随后便有人给你送到，现在把秘方交给我，本王先看一眼。” 永王说道。 他压根就没有这些东西，秦爽也不可能把这些东西给他。 他之所以要来这里，就是要趁着这个功夫把烈酒秘方搞到手，如果有可能的话，再把整个庄园都抢过来。 如果秦爽真的死了的话，他又没有后人。 他的这些产业，自然就是先到先得。 “殿下。” 牛总管却倔强地说道：“您还是先把房契、地契带过来，草民再进行交接。万一这件事代王殿下不知道，草民这么做，可就犯了大错。” “你的意思是，本王在胡说八道吗？” 永王瞪着眼睛，指着他说道：“你敢对皇族如此不敬，是想找死吗？” “不敢。” 牛总管赶紧说道：“草民只是想按照规矩办事而已。而且，这份产业之中可不仅仅只有代王殿下，而且还有当今圣上的一部分股，陛下的产业，草民不敢不谨慎。” 第475章 恬不知耻 牛总管这话说得水平极高，直接把永王说愣在了原地。 这个酒坊竟然还有皇上的一部分？ 这下子可不好抢夺了。 “本王现在是平溪庄园的主人，看一下烈酒秘方有何不可？”永王根本就不接这一茬，他现在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赶紧把秘方拿到手。 “我还是那句话，您拿出房契、地契，草民自然会把这些东西交给您。如果拿不出来的话，恕难从命。” 牛总管坚定地对着他说道：“您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拿出来的。” “既然你想死，那本王就成全你。” 永王对着周围的人喊道：“去把他给我关起来，范总管，你亲自带人去搜查各处，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找到。” “是。” 范总管点头说道。 “不行，谁都不准动庄园的东西。” 牛总管挣扎的起来，拦住门说道。 “你想要干什么？” 范总管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永王的话都敢不听吗？造反吗？” “殿下，草民自然是不敢对殿下有任何不敬之处，但是您若是没有地契、房契，那就是强闯民宅。” 牛总管坚定地对着他说道：“我不会让您动平溪庄园的任何东西，除非您弄死我。” 听到他的话之后，永王更是愤怒。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而已，竟然敢和自己叫板？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永王阴着脸说道：“马上让开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让。” 牛总管却挡在门口，喊道。 “此人惊扰王驾，打死吧。” 永王随意地对着手下的人挥挥手。 不过就是一个贱民而已，杀死他也不会有任何后果。牛总管别看现在很多人敬重他，但他实际上只是奴仆身份而已，都不算是农民。 他算是卖身给秦爽当奴仆的。 永王杀死他，最多不过就是赔点钱而已，甚至都不需要找任何理由。 “是。” 当即，他身后的几个护卫朝着牛总管就杀了过去。 牛总管咬着牙，死死挡在门前，闭着眼睛等死。 “住手！” 就在牛总管快被快刀砍死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年轻的男子飞快地朝着他们跑了过来，这个男子手里面还拿着一件官服。 “你怎么来了？” 牛总管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赶紧一边去，这边的事情和你无关。” 他自己可以为了秦爽去死，这是尽忠职守。 但是自己儿子完全没有必要。 他来掺和这件事，不过是多送一条命而已。 “永王殿下，我父亲可是朝廷命官，要杀也得明正典刑，不可动用私刑。”牛总管的儿子拿出一件官服，对着永王说道。 “一个奴仆，怎么可能是朝廷命官？竟然敢假冒朝廷官员，更是该杀。” 范总管在旁边看着，喊道。 “陛下因我父亲有功于社稷，特别赐下的。”牛二拿出登仕郎的印玺，对着永王说道：“八品登仕郎。” 听到这话之后，永王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奴仆怎么也有散官的身份？ “假的，肯定是假的，你们不过是奴仆，怎么可能有功名在身？”旁边的范总管显然也不相信这件事，有些疯狂地说道。 “此事造不得假，如若不信，我可以去拿圣旨。” 牛二说道。 永王听到这话，表情更黑了。 如果他拿出圣旨，自己还得下跪呢。 “既然有功名在身，那边得以士人之礼待之。”永王对着手下的人说道：“来，赶紧把他请到一边去，你们去搜东西。” 既然不能杀，那控制住即可。 有功名之人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杀的。 大宁，皇族与士人共治天下，不是说说而已。 “不可。” 朱总管大声呵斥道：“秘方是酒坊立身根本，您这么做就是要我们的命。” “滚一边去，去给我搜。” 永王可是彻底不要脸了，对着手下的人说道。 反正秦爽已经回不来了，那么这里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只要他能够掌握酒坊，那么他的钱也是源源不断。 只要他有钱，自己帮皇上盖宫殿也是可以的。 皇上不就是看重秦爽这一点吗？ 自己也能做到的话，这份功劳不就能被自己拿下吗？ 永王如此蛮横，牛总管也无可奈何。 他派去京城求援的人已经离开多时，怎么现在都没回来？ “牛总管。” 就在他念叨的时候，一个人骑着马飞快地赶来，正是去京城报信之人。 “怎么样？” 牛总管欣喜若狂，对着他说道：“代王殿下怎么说？是否也来了？” “代王，代王殿下去了息梧山，身受重伤闯入到了深林之中，已经两日没有了消息。”那人失落地说道。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牛总管眼睛瞪得老大，难道说永王所说是真的？ “你别抗争了，你的代王已经死了。”永王得意地说道：“此处庄园从今日起，皇上让我接手这里。你若是听话，我可以给你留个位置，若是不听话，那你可就得流落街头。” 这下子，牛总管不知道他所说的是真是假，只能愣在原地。 难道皇上真的让永王接手这里了吗？ 自己若是不配合，岂不是抗旨？ “不行。” 牛总管咬着牙说道：“若是没有房契、地契，我是绝对不会交出秘方的。而且您也别费劲找了，烈酒的秘方都在我脑子里，是代王殿下亲口传授的。只有我知道烈酒最后一步怎么酿造。” 听到这话之后，永王眉头一皱。 难道非得撬开这个家伙的嘴不成。 “你最好乖乖给我交代，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永王不想和他耗时间，“不要以为你是一个散官，便能够和我对着干。” “你现在要不主动交代出秘方，要不，我就送你儿子归西。” 说话的时候，朝着旁边的牛二看了一眼，“给你三息的考虑时间。” 这话说出来，牛总管满脸震惊，他着实没想到之前人人称颂的永王竟是如此无耻。 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是要继承香火的。 但是秘方如果交给他，那自己愧对代王对自己的栽培。 “时间到，想好了吗？” 永王示意人把刀架在牛二脖子上，冷漠地说道。 “我……” 牛总管看着自己的儿子，咬了咬牙，开口道：“我……我说……” 第476章 科考事宜 永王听到牛总管的话之后，刚准备点头，牛总管的话锋突变。 “我说出来的话，我还是人吗？你有本事便把我们父子都杀干净。没有代王，我们说不准都饿死了，反正也是贱命一条，随你取。” 他大声呵斥着永王。 对于牛总管的态度，永王很是意外。 因为这些总管都是老油子，平时更换主人之后，马上就变脸。 他怎么对秦爽如此忠诚？ 秦爽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你为了秦爽，连自己儿子的命都可以不要吗？你还配做一个父亲吗？”永王对着牛总管说道：“当真是冷血。” “秦爽殿下对我们父子恩重如山，我们若是连他这些家业都看不住的话，连畜生都不如。” 牛总管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牛二也伸长了脖子，说道：“士为知己者死。” 听着他还一副英勇就义的语气，永王不耐烦地挥挥手，“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手下的那人也听到了命令，一刀朝着牛二的脖子处砍去。 “铛——” 就在这人伸出刀的时候，远处一支箭急速飞来，猛地砸在刀背至上。 刀身震动，脱手飞出。 “哒哒哒——” 紧接着，远处一匹马急速飞驰而来，一名女子身着戎装，猛地把马儿停了下来 “永王，欺负一个老农民算什么本事？” 胡咏灵对着永王喊道：“当真是觉得大宁没有王法了吗？” “胡小姐。” 报信之人看到胡咏灵之后，激动地说道。 刚才他去城里报信，没有找到秦爽，便直接去找了胡咏灵。 “永王殿下，你这么强抢人家的秘方，多少还是有些不道德了吧？” 胡咏灵不客气地对着他说道：“抢夺不成还想要杀人？你这种光荣事迹，我一定会如实上奏陛下。” 听到她的话之后，永王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永王对着胡咏灵说道：“这是我们皇家内部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这里，也有我的一份股。”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你来抢这里的东西，那便是抢我的东西，还不允许我开口吗？” 看到胡咏灵来了之后，永王知道，今天这个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听说，你在说什么这里的产业归你所有了？你的房契、地契呢？代王只是暂时联系不到，还没死呢。” 胡咏灵从马上跳了下来，朝着永王走了过去。 “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吧？”胡咏灵说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 永王一看胡咏灵赶来了，便知道此事不可能成功。 胡咏灵是胡佑钦的女儿，前段时间随着秦爽去了一趟山西，现在已经升为了正四品宣武将军，深受皇上喜爱。 “好好好……” 永王一看这个情况，铁定是没办法得手了。 “走。” 他一咬牙，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开。 待永王离开之后，牛总管对着胡咏灵说道：“多谢胡姑娘出手相助。” “都是举手之劳。” 胡咏灵说道。 “胡姑娘，代王殿下真的没有消息吗？”牛总管问道。 “暂时还没有消息。” 胡咏灵也担心的说道：“一会儿我也会过去看看。” “庄里面还有几个息梧山那块儿的猎户，他们对那块儿的地形稍微熟悉一点。要不明天把他们也带上吧，或许能帮到什么忙。” “行。”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一会儿我把人带走吧。” “代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有什么人敢来闹事，你们便来找我。”胡咏灵走之前，对着他们说道：“现在不少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别担心，有我做主。” “是。” 牛总管说道。 …… 紫宸殿。 “混账！” 秦暠拍着桌子，指着翁裘说道：“这件事朕是怎么安排你的？耳提面命，交代你一定不能出差错，你还是给朕出了差错，脑袋不想要了吗？” 当秦暠知道，秦爽被黑衣人追杀，而皇城卫没有按时到达的时候，整个人都愤怒了起来。 “臣该死，是臣工作不到位。” 翁裘赶紧认罪。 秦暠看着翁裘，好一会才说道：“你翁裘可不是这种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延误？” 翁裘思考了一会儿，对着秦暠说道：“回禀陛下，据臣了解，是因为张百户在去的路上被永王殿下拦了下来。前后耽误了得有三四个时辰。”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张百户没有把臣的话放在心上，事到临头，才急匆匆赶去，错过了时间。” 秦暠也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翁裘在主动给永王说情。 让张百户迟点去，是他们做的决定。 因为担心去的太早的话，会让那些人感觉到埋伏的存在，特意让他们最后的时间再出发。 “你不用给永王说情。” 秦暠说道：“他去那边做什么？拦着张百户做什么？” “这……臣也不是特别清楚。因为张百户的那些人还在林中搜救代王殿下，暂时没有确切的消息。” 翁裘说道。 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太知道皇上的性格了。 如果他一开始就甩锅给永王的话，秦暠虽然知道了原因，但是他会认为你在推卸责任。若是一开始便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话，秦暠会自己发现问题的。 这个时候再说出来，既显得自己勇于担责，又给了皇上操作的空间。 皇上想处置永王，就处置。 不想处置，就按照自己给他的台阶下。 一举两得。 “全力去搜救秦爽。” 秦暠皱着眉头说道：“绝对不能让他出现任何意外。” 自己的宫殿，他还没修呢。 而且，这次的事情是他安排秦爽去做的，因为自己导致他失踪，传出去也不好听。 “是。” 翁裘赶紧点头应了下来。 “朱芳，马上去把永王给朕宣进来。”秦暠愤怒地说道：“朕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理由，敢拦截朕的皇城卫！想造反不成？” 第477章 前朝财物 朱芳当即就让人出宫去宣永王进宫。 翁裘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得亏自己机敏，否则还真是有点麻烦。 现在永王圣眷正隆，甚至能够和太子打擂台。 他可不想得罪人。 皇上自己去召永王进宫，到底结果如何，和他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 至于张百户，小人物而已，牺牲便牺牲了吧。 永王才刚刚被胡咏灵羞辱了回来，一进家门，水都没喝一口，传旨的太监就来了。 他只能马不停蹄地赶到宫内。 “拜见父皇。” 永王看到秦暠之后，赶紧开口。 “啪。” 秦暠把手中的茶杯猛地砸在桌子上。 “永王，你好大的胆子。”秦暠盯着他说道：“连朕的皇城卫都敢拦？下一步，你还想做什么？” 听到秦暠的话之后，秦瑭脑子里面飞快地旋转着。 “父皇，臣万万不敢阻拦皇城卫。” 他当初既然敢那么做，自然是想到了理由。 “不敢？前两日的时候，是不是你阻止皇城卫前往息梧山？”秦暠瞪着他说道。 “冤枉。” 秦瑭大呼冤枉，对着秦暠说道：“父皇，儿臣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阻止皇城卫执行皇差。” “那一日，儿臣确实阻拦过一队军士。但那是因为这队军士踩踏农田，儿臣让他们赔偿农户的损失而已。” “但是那队士卒非但不赔偿，甚至还拿出皇差来指责儿臣。儿臣并没有敢阻拦，他们拿出皇差，儿臣便赶紧把他们放行，并且自己掏钱赔付了农民。” 秦瑭说道：“父皇曾说过，农桑乃国之根本。儿臣只是觉得，不管执行什么任务，总要以爱护百姓为第一要务，不能借着皇差的名义，就肆无忌惮，嚣张跋扈。这让百姓如何看待父皇？如何看待朝廷？” 听到秦瑭的话之后，秦暠点了点头。 最近他也有所察觉，皇城卫现在仗着执行皇差的名义，越来越嚣张，不少朝廷官员都已经把官司打到了自己这边。 秦瑭反应的这个问题，之前不少的大臣也都反应过。 看来，皇城卫也得整顿整顿。 自己让他们监察百官，但是也不希望他们做大，从而激起民愤。 “父皇，是儿臣的错。” 秦瑭一看秦暠认同自己，赶紧认错，说道：“虽然儿臣知道他们在执行皇差之后，第一时间便把他们放行了。但确实是耽误了皇差的执行，还请父皇责罚。” 秦暠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样子，说道：“你可知道这些人是去执行什么任务？” “不知。” 秦瑭装模作样地说道：“臣曾经想要问过他们，但是他们不说。所以儿臣才怀疑他们说谎，才把他们扣下。” 秦瑭似乎也没什么错，都是那个带兵的百户在胡作非为。 “算了，此事也不能怪你。” 秦暠对着他挥挥手说道：“你且回去吧。” “难道是因为我造成了什么不好的结果吗？”秦瑭一副心痛地表情，对着秦暠说道：“儿臣万死难辞其咎。” “秦爽因为皇城卫去迟了一会儿，导致他深陷丛林之中，失踪了。” 秦暠说道。 秦瑭内心窃喜，但是表面还是心痛地说道：“不过，三十六弟的武力超凡，当初三千北戎精锐都困不住他，区区原始丛林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那处丛林从大宁建国以来便不再有人进出过，里面环境复杂的很。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猎户，都不一定出的来。” 秦暠说道：“那处林子之中就没有活人走出来过，传闻……” “算了，朕已经派人去寻了。”秦暠说了一半，中断了那个话题。前朝的一些事情，不提也罢。 “你倒也不需要自责，你这件事干的很对。朕会找翁裘进行训斥。” “是。” 秦瑭点头说道。 内心已经窃喜。 得亏自己没有听高陵的话，这个计策分明也是极为靠谱。 在秦瑭离开之后，秦暠的眼神瞬间变了。 因为踩踏耕地的事情吗？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秦瑭什么时候这么重视农桑？ 但是，他内心也没有打算追究秦瑭。现在秦瑭存在的目的就是制衡太子，从而给自己削减氏族力量减轻压力。 秦瑭绝对不能出问题。 他的重要性不亚于秦爽。 但是，秦瑭相对于秦爽而言，对自己还是少了几分真诚。 有些事情，他若是如实上报自己，自己也不会追究。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感叹，秦爽的背景终究是弱一点，否则用他来制衡太子，才是最佳之选。 “朱芳，科举之事，他们可议出个条陈了吗？” 秦暠突然间想起一个事情，对着朱芳说道。 “暂时还没有。” 朱芳说道：“各位大人并未把科举之事放在心上，他们手头都有着别的事情要去管理。吏部、礼部最近一直忙着梁国结盟之事，科举之事恐怕得放一放。”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冷笑一声。 这些人哪里是没时间管科举。 而是他们从心里面便觉得科举之事并不重要，因为就算是科举中第，也得有人举荐才能为官。 科举在他们看来，就是多此一举的东西。 同时，因为世家大族掌握着举荐之权，他们才不希望寒门通过考试来进入官场。 他们通过考试进来的，那就不是自家人，壮大不了自己的派系。 “放出话去，今年一甲之人入翰林院。” 秦暠就这么一句话，惊得旁边的朱芳都瞪大了眼睛。 “陛下……这话要告知各位大人吗？” 朱芳意识到这句话的厉害之处。 若是被那些大人们知道的话，肯定会闹翻天的。 “明确告知。” 秦暠却坚定地说道：“告知吏部，梁国之事交于礼部和鸿胪寺便可，让他们安心准备科考之事。” “如此以来，那些大人们怕是不愿意。” 朱芳却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秦暠说道：“你只管告知便可。” 这件事迟早得做，这次的科举，本来就是他为将来所做的准备。 科举一甲直接入翰林院，这说明，科举考出来的人直接可以当官，而且还是当皇上身边的官。 不再需要世家大族的推荐。 这一招可是对世家大族的一个重要伤害，釜底抽薪。 第478章 出来了 有庇护所，有被子。 秦爽一晚上竟然睡得十分舒畅。 起床之后，稍微洗了把脸，便来到了外面。 经过两天的恢复，身后的伤比开始好了很多，虽然还没有痊愈，但已经能够轻微的活动。 步安澜也走了出来，看着前面的风景说道：“你说为何要把这处森林封禁呢？现在皇宫是需要大量的树木，这里这么多的树木可以取用，为何不用呢？” “说怕惊动皇陵，我觉得有些牵强吧？” 步安澜对于这片森林很是好奇。 现在大宁修建宫殿，甚至需要从千里之外的地方运送木材。周围山上的高大木材已经全部都开采完毕。 但是这里的树木明显很适合修建宫殿，却从来都没人敢来开采。 “我们大宁重视孝，对死者更是尊重，所以才会这么做。”秦爽随口瞎应付道。 “栖霞山上也有皇陵，那块儿的大树都快被砍光了，甚至还开采石头，那块儿就不重视孝道了？” 步安澜问道。 秦爽白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其实他也一直思考这些问题，为什么先皇时期便把这里封禁了起来？ “我倒是听到个传闻，你想不想知道？” 步安澜一副八卦的嘴脸，对着秦爽说道：“咱们若是能出去，里面的财物再分为一成，我告诉你。” 秦爽转身，看着她，说道：“我决定把你一个人扔到这里面，里面的财物都是我一个人所有。” “别别别……” 步安澜赶紧说道：“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传闻，这个山上有龙脉，得此山者可得天下。” “切。” 对于这种话，秦爽向来都不放在心上的。 “这句话可是前朝第一术士李元罡所言。”步安澜说道：“可不是我瞎说。否则，你说齐王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宝藏藏在这里面？” “别胡思乱想了。” 秦爽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赶紧把那块鹿肉煮了，吃完赶紧找回家的路。”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再过一段时间，梁国的使团便要到了。若是他们知道你失踪，而且我不在中间斡旋的话，两国的结盟怕是要毁掉的。” 秦爽担心地说道。 一听到这话，步安澜也焦急了起来。 他们必须得加快行动的步伐了。 匆匆吃完早餐之后，秦爽站在原地。 “走啊。” 步安澜对着秦爽说道：“刚才不是还那么着急吗？这个时候，怎么迷糊了？” “咱们要不分开行动吧？” 秦爽看着步安澜说道：“你看这条旧路，是朝着两个方向延伸。一条往前，一条往后。咱们两人若是一起行动的话，起码得多耽误一天的时间。若是分开行动，成功的概率会更大一些。”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步安澜皱了一下眉头。 “这条旧路仔细看的话，应该还是很明显吧？沿着这条路走，你应该不会迷路吧？” 秦爽看着步安澜说道。 “能行。” 步安澜想了一下，说道：“天黑之前，咱俩回到这个位置集合？” “行。” 秦爽点了点头，把手中的一支枪扔给她，对着她说道：“这个东西拿着。怎么用，你这段时间应该也看明白了吧？” “明白。” 步安澜接过枪，高兴地说道。 “提前说清楚，这把枪只是借给你，出去之后再还给我。”秦爽对着她说道。 这可是大宁的秘密，让她使用一下还行，绝对不能让她拿回去找匠人研究。 “知道，知道，小气鬼。” 步安澜白了他一眼说道。 说完之后，自己就大踏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而秦爽则转身朝着后方而行。 秦爽之所以要这么做，找路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一方面的原因是，他发现在齐王宝藏里面的那些财物，上面的刻字不是本朝。 而是前朝的。 说明里面的这些钱并不是齐王自己赚来的，而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前朝财物。 那些财物明显看起来只是一部分。 他怀疑这座山林里面还藏着别的秘密。 如果齐王只是藏宝藏的话，路修到这个密室，也就可以结束。为什么这条旧路一直往前面延伸呢？ 这条路的前方到底还有什么东西？ 秦爽一路前行，虽然有旧路，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生长，已经荆棘遍布，杂草丛生，几乎是一边开路一边朝着前面走去。 大概走了三个时辰的时候，秦爽挖开地面的泥土，研究一下发现，路在这里到了尽头。 他朝着周围看了一圈，依然是连绵不绝的山岭，和数不清的树木。 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路在这里结束，说明周围一定是有问题的。 秦爽仔细找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碑的角露在外面。清除掉上面的尘土之后，出现的是一块碑。 碑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就是一块人工雕凿的石头。 在周围找了两圈之后，秦爽看着天色已经不早，把那块碑继续埋在土下面，快步返回。 只是返回的路上，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住。 他就说这个原始森林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恐怖嘛。 虽然说容易迷路，也有不少野兽，但也不至于所有进来的人都无一生还。 原来问题在这里。 来的时候走了三个时辰，回去的时候，因为不再需要开路，一个时辰便回到了密室处。 步安澜早已等待上。 “你那边怎么样？” 她看到秦爽之后，赶紧问道。 “不是出去的路。” 秦爽说道：“我在这边走着走着便没路了。肯定不是出去的路。你那边情况如何？” “我……我没走出去多远。” 步安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往前面走了一个多时辰，发现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越走，我越是没有底气，所以就回来了。” “看来，你那边才是出去的路。” 秦爽笑着对她说道：“说不准你再多走几步便能够出去了。” “你不知道，那条路阴森的很。周围还有好几个坟包，怪吓人的。”步安澜摇摇头说道：“我宁愿迟出去一天，也要和你一块儿走。” 第479章 看看水泥制作 天色已晚，已经不适合继续行动。 晚上的丛林和白天可不一样。 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到，歇着不动才是最佳的选择。 万一因为没看到路受了伤，那可就是得不偿失。 在这里面，受伤可是一个要命的事情。 好在，她们有庇护所，有吃的，有穿的、有盖的。 身边还有枪。 生活不用太担心。 “明日，你穿上我的衣服。这身衣服便不要再穿了。”秦爽对着她说道：“你若是穿着这身衣服出去，别人可就知道你发现了什么。” 这一身丝绸内衬可是男子的衣服，而且还是铠甲内衬。 一眼就知道是在丛林之中发现了什么东西。 “啊？可我的衣服已经烂成布条了，肚兜……也被我扔了，还怎么穿啊？” 步安澜有了新的衣服之后，毫不犹豫地便将那些臭了的衣服扔了。 这衣服若是不让穿，难不成光着身子出去？ “算了。” 秦爽想了一下，对着她说道：“咱们若是出去，那便悄悄地离开，不要惊扰任何人。” “我懂这个道理。” 步安澜对着他说道：“只是，出去之后，这里的宝藏还怎么拿走呢？” “先别拿走了。” 秦爽对着她说道：“外面有皇陵卫守着，你觉得这些钱拿得走吗？若是被发现了，指不定会被杀人灭口。出去之后，要守口如瓶。” “可如果这样，咱们不就白发现这些了？” 步安澜焦急地说道。 守着这么大的一堆财宝，却不能花，还不如不发现呢。 “我再想别的办法。” 秦爽对着她说道：“既然发现了这笔钱，那这些钱必然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是我们。” 步安澜看着他，十分慎重地提醒道。 “我们，我们。” 秦爽很是敷衍的说道。 东西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怎么可能被外人得到呢？ 晚上的两人表现的很是高兴，因为他们两人觉得，只要确定了一个方向，那么肯定就能够走出去。 “我们梁国公主要嫁与你，你是否愿意？” 步安澜突然间对着秦爽说道：“使团应该不日便会到来，我们梁国这次抱着要和你结亲态度而来。” “我肯定不会愿意。” 秦爽对着她说道。拒绝的相当果断。 “你难道还打算争一争皇位？” 步安澜突然间好奇地看着秦爽说道。 她在金陵这么长的时间，大概也知道了政治形势，只要娶了步安芃，那基本上就算是告别了皇位。 “不行吗？” 秦爽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 “我觉得你很有机会。” 步安澜却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就凭借这么长的时间，大家都不觉得你会争皇位。我觉得你就已经成了。” 其实仔细想想，秦爽虽然没有什么根基，但是现在已经逐渐成为了重要的亲王之一。 加上修建建业宫这个事情，他的权势肯定还要进一步的巩固。 修建建业宫，肯定得有相关官员配合，还需要军队驻扎。 修个一两年完全不是问题。 他在这里面安插自己的人，不知不觉之间便能够培养不少自己人。 更何况，他在山西也有不少的影响力。 但是秦爽没有理会她。 步安澜觉得没趣，找了个位置躺了下来。 “你别急着睡啊。” 步安澜却很认真地对着他说道：“我们梁国支持你，你的胜算会不会变大？” “没必要。” 秦爽自己就算是要争夺皇位，也不会借用梁国的力量。 要用别人的力量，可就得给别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秦爽没有理会她，转身就睡去。 他想要拿下最终的胜利，困难重重。 他现在的情况是，大臣不支持，皇上不支持。背后没有绝对的力量，现在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积累。 之前的话，他自己也不敢有太明显的行动，因为担心皇上会怀疑。 但是现在有了永王和太子之争，他就没那么扎眼。 是时候积蓄一些力量了。 步安澜看着秦爽躺下的样子，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现在她们需要赌一把，若是能赌赢的话，对她们未来有莫大的好处。 他们之所以要和秦爽和亲，看重的便是秦爽的能力。 如果秦爽最终能够登临大宝的话，对她们的帮助将会是巨大的。 她若是能离开这个森林。 便去给自己妹妹去信。 或许，秦爽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两人醒来之后，匆匆便把这处密室掩盖起来，再次用各种树枝、草叶、苔藓进行了遮掩，防止被别人发现。 两人沿着旧路就朝着前面而行。 没走多久，就看到了步安澜之前说得那些坟墓。 “你说这里怎么可能有坟墓？这里不都几十年没有人来了吗？” 步安澜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说不准是很早之前的陵墓呢？” “嗯，也有道理。” 步安澜说道：“看着上面杂草丛生，若不是因为有那些墓碑立着，我都认不出来那些是墓碑。不过，这些墓碑也奇怪，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秦爽却摆摆手说道：“别管那么多，咱们还是先走吧。今日一定要找到出去的路，咱们再不出去，别人会觉得咱们死在里面了。” 说话的时候，带着她就朝着前面走去。 一直朝着前方走了大概两三个时辰的时候，秦爽突然间发现面前的情况异常熟悉。 “出来了？这是皇陵附近？” 步安澜也看着面前的情况，激动地说道。 “别喊，走。” 秦爽对着她说道：“忘了昨天和你说的话了？” 步安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若是被别人看到，那可就彻底洗不清了。 “走吧。” 说话的时候，两人悄悄地离开。 看着营地之中没人，骑上来时的两匹马便朝着京城而去。因为天色实在太晚，便在路上找了个客栈先住了一晚，两人顺带还换了一身衣服。 第二日，两人快马加鞭便朝着京城赶去。 再次看到京城那巨大的城门的时候，一种喜获重生的感觉，繁华的都市就是美。 当即便打马朝着家里而去。 第480章 送给各位大人 秦爽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调转马头去了平溪庄园。 “你跟着我来做什么？” 秦爽对着跟着他的步安澜说道。 “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去过你的平溪庄园，这次去见识一下。传说你的平溪庄园是世外桃源？” 步安澜骑着马对着他说道：“怎么？不欢迎客人去看看？” “好吧，你想跟着便跟着吧。” 秦爽当即飞驰。 这里距离平溪县倒是近的很，没多长时间，秦爽便来到了平溪庄园。 “殿下……” 牛总管连滚带爬地冲到了秦爽的房间，激动地说道：“老天保佑，您没有事情。” “我没事。” 秦爽说道。 老牛对他的感情如此深厚吗？ 他可是典型的老农民，平时可不会表演。 交谈一番之后，秦爽才知道，他这可不是思念自己，而是受委屈了。 听着他们诉说永王欺负他们，越说越是伤心。 秦爽当即恼怒了。 永王这家伙坑害自己差点死在原始森林里不说，竟然还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窃取烈酒秘方。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家伙也太坏了。” 步安澜在旁边气愤地说道：“竟然趁你不在，打算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抢夺秘方。无耻！” “还好，秘方没丢。” 牛总管说道：“得亏胡小姐及时赶到，您也别为了这点事去得罪他。听说永王正受皇上喜爱，您贸然去得罪他的话，对自己也不好。” 秦爽却冷笑着说道：“我秦爽什么时候不是有仇就报？这么长时间不发威，他们是不是不太记得我的名声了？” “回头找他算账去。” 秦爽想了一下，对着牛总管说道：“我之前让你试验的‘水泥’，怎么样了？” “已经研究好了。” 牛总管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只是那个东西用水搅和搅合，干了就成了一块儿了。” “赶紧带我去看看。” 秦爽激动地说道。 按照他的描述，这个研究应该是成了。 当即起身就跟着牛总管朝着实验室而去。 实验室已经按照秦爽的要求建立了起来，学生只是以庄园里的孩子为主。毕竟，外面的人对他们还没有那么多的信任。 实验室暂时处于扫盲阶段，毕竟大多数孩子连大字都不认识。 “这就是按照您提供的秘方制造出来的水泥。”牛总管让人把水泥拿了出来，说道：“这个东西制作起来比制造枪支简单多了。” 面前这个灰扑扑的东西，前世那么的熟悉。 这一世看到之后，秦爽却无比兴奋。 这可是赚钱的路子。 秦爽简单地试了一下，发现强度很合适，足够盖房子使用。 水泥加沙子、再加上石子。 那就是混凝土。 有混凝土之后，加上钢筋，修一座宫殿完全没什么问题，成本也不会太高。 “你现在马上招人，给我大批量生产水泥。”秦爽马上对着牛总管说道：“我需要的量非常大，你尽管放开了生产。” “可是，这就需要非常多的钱。” 牛总管有些紧张地对着他说道：“这是不是有些奢侈？” “不管多少钱，你给我放开了生产。钱完全不是问题。”秦爽对着牛总管说道：“对了，你给我把灵玉县所有的土地都买下来。” “啊？” 听到这话之后，牛总管都震惊了，看着秦爽说道：“殿下，灵玉县全部都是贫瘠的土地，咱们买下那玩意儿干什么？” 灵玉县是比平溪县都要偏僻的地方，那地方就算是用水车都没办法把水提上去。 土地极为贫瘠。 那都是白给都没人要的地方。 “是所有的土地。”秦爽却再次强调，“你按照我说得去做就行，记得，一定要全部都买下来。先买洪善镇那边的。” 现在灵玉县的土地不值钱。 但是如果自己把建业宫修到那里去，自己围绕着建业宫去修建房屋，价格不就上去了吗？ 皇上去建业宫，大臣也得跟着去吧？ 大臣去了得找地方住吧？ 那不就是赚钱的机会吗？ 自己只要把一个县的土地都垄断了，赚钱也是迟早的事情。 到时候，自己再搬迁一些产业过去，再搬一些私塾过去，搞一些学区房之类的概念，总能想方设法把房子卖出去。 而且便宜了还不卖。 别看现在花钱买那些土地像是一个怨种，但是只要建业宫建起来，一定能赚钱。 因为皇上未来，肯定是要相当长的时间在建业宫居住。 皇上只要常住，那些大臣两地跑必然会很不方便。就算是不想买，也得买。 大臣们去了，商人们也会来，普通百姓自然也会凑过来。 到时候，房子不愁卖。 “是。” 牛总管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对秦爽的计划认真执行。 步安澜奇怪地看着秦爽，“解释一下呗，为啥要买那里的土地？灵玉县总共都没有多少人啊，而且你要买的地方都那么偏僻。洪善镇距离县城得有两个时辰的路程，那么偏的地方，买地做什么？” “我自有道理。” 秦爽对着他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赚钱的秘密可不能被别人知道。 发财，自己一个人发财就行。 步安澜虽然觉得秦爽是个老色狼，但是赚钱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思考了一下，决定回去之后，便让人去灵玉县买下一块地。 虽然她不理解，但是买一块地也花不了多少钱。 “周围没有继续盖房子吧？” 秦爽对着牛总管说道。 “没有。” 牛总管说道：“都按照您上次的吩咐，空着呢。” “我让你好好把这里的路修一下，开始准备了吗？”秦爽问道。 “已经开始修缮了。” 牛总管赶紧说道。 对于秦爽的话，他向来都是认真执行。 “嗯。”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干得不错。” 从京城到灵玉县，平溪县是必经之路，这里的客流量必然会大增。 在这里开发房子之后，可就不会出现靠近门口的地方房价高，其他地方房价低的情况。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消息酝酿，大家发现平溪庄园不再开发新得房子，房价竟然又上升了一大截。 这就是意外之喜。 搞得牛总管又想继续建房子了。 若不是有秦爽的话在先，他肯定继续建房子，继续卖。 第481章 大喜，大喜 秦爽接下来便去视察蜂窝煤产业。 “殿下，你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李剑标看到秦爽之后，激动地说道：“听他们说您被困到了息梧山，我都想带人去那边帮忙，可是那边皇陵卫看得非常紧，根本就不让我们上去。” “没事。” 秦爽摆摆手说道：“一个小小的森林，怎么可能拦得住我？” “你这边准备的如何？” 秦爽没有继续聊息梧山的事情，转而问蜂窝煤产业。 “早已准备好了，就等着您的消息呢。”李剑标对着他说道：“咱们在各处都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您的消息呢。” “给我看看成果。” 秦爽对着李剑标说道。 李剑标激动地便把秦爽拉到了一处房间之中，刚进入房间，热腾腾的感觉扑面而来。 “好暖和。” 秦爽进入房间之后，说道。 这两天，外面的温度都已经降到了零度以下，他即便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衣，还是觉得有些冷。 但是进入这个房间两分钟，脑门上就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按照您的制作方法，制作这些东西花不了几个钱。”李剑标说道：“不过，烟囱变得不是那么耐用。用两三个月，就裂开了。” 秦爽点了点头。 他本来也没想着铁皮烟囱能用多久，本来就薄薄的一层。再说了，金陵的冬天也不长，两三个月足够熬过冬天了。 再说了，他们这里也是卖铁皮烟囱的，用坏了可以来买。 反正也不贵。 “这个炉子里面的煤感觉不一样？” 秦爽看着外面的烟囱几乎不冒烟，有些好奇地问道。 “咱们的煤也分档次。” 李剑标赶紧对着他说道：“这个蜂窝煤是用无烟煤制作出来的，燃烧之后几乎没有一点烟。” “这些便宜的煤，点着之后就会有烟。” 听到李剑标的话之后，秦爽瞪大了眼睛。 “这里还有无烟煤？” 秦爽问道。 “嗯。” 李剑标说道：“一部分的矿脉中生产出来的煤无烟，但是量很少。” “现在天冷了，赶紧准备几个炉子，给大人们送去。” 秦爽对着他说道：“各个衙门的位置你应该清楚吧？每个衙门送一两个就行了，别送太多。” “嗯？” 李剑标疑惑地看着秦爽。 “为啥白白给他们送这个东西呢？” “新生事物，大家不一定接受。先让这些大人物们接受，百姓接受也就快了。而且，还有别的好处，你尽管送去就行。” “另外，再高质量打造几个炉子，我要带进宫里面去。” 秦爽对于宫里的情况可是相当熟悉。 皇上住得房子里面有银丝木炭可以烧，可以不计成本。 但是自己母亲住得地方可不暖和。 …… 户部。 “今年冬天比往常冷了好多。” 胡佑钦蜷缩在炭盆面前说道：“不知道京城又要冻死多少流民了。哎，老天造孽。” “一年比一年冬天冷，这小小的一个炭盆根本就扛不住。手脚都冻僵了，赶紧让人多加几个炭盆吧。” 户部侍郎刘建对着下人说道。 “算了吧，木炭这玩意儿烧多了，也头昏脑涨。”另外一个男子对着他们说道：“以后来得时候，多穿一些衣物吧。” “我们这条件已经比普通百姓强了百倍不止。” 胡佑钦却担心地说道：“流民连单衣都穿不上，更没有取暖的木炭。” “不说流民，就算是普通的百姓，也就靠着两间茅草屋遮风挡雨的。估计也有不少百姓得冻死。” 刘建在旁边翻着下面递上来的文书，说道：“江南已经算是不错，北方的情况估计更是惨。” “先是遭遇的兵祸，又是一个寒冬。光靠着砍木柴，压根扛不过去。” 胡佑钦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已经和我议过，一直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法子。” 就在几人感叹的时候，外面一个下人走了进来，端走了已经快要烧尽的木炭盆，顺带把门开了一个缝。 烧木炭时间长了，就得稍微通通风，要不然里面的人头昏脑涨。 寒风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冷得他们直打哆嗦。 人是清醒了，但是房间里面的热气也快速地跑完了。 “遭罪。” 胡佑钦把身上的狐裘大衣紧了紧，哈着热气书写着。 一会儿之后，一伙人搬着一个铁疙瘩走了进来。 胡佑钦等人安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以为这些人只是普通的下人，没有在意。 一会儿之后，突然间感觉到整个房间里面变得无比温暖。 “嗯？怎么回事儿？” 胡佑钦好奇地说道。 “奇怪了，怎么这么暖和？”刘建在旁边也是好奇地说道：“炭盆不是被拿走了？” “回禀各位大人，是这个东西散发出来的热量。” 一个下人对着他们说道：“这是代王殿下送给各位大人的礼物，能保证让各位大人温暖办公。” “嗯？” 胡佑钦也是奇怪，这么小小的一个东西，怎么一会儿就把整个房间都变得温暖如春呢？ “这是何物？” 他走了过去，打开炉盖，好奇地问道。 那个下人赶紧回应道：“此物乃是蜂窝煤，是代王殿下所发明的东西。” “什么叫做蜂窝煤？” 胡佑钦好奇地问道。 “用煤炭加工而成的一种东西。”下人说道：“具体情况，小人也不太清楚。”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刘建愤怒了，“煤炭加工的东西敢送给我们？这小子是想要谋杀吗？” “谁不知道煤炭这东西不能烧，是会死人的。” 另外一个大人喊道。 胡佑钦也皱起了眉头，朝着门口处走去，“煤炭烧制会产生毒物，让人昏迷不醒。此子是要害死我等吗？速速把这件东西搬走。” 在他们的认知中，煤炭这东西是不能烧的，燃烧产生的煤烟会把人呛死。 烧煤无异于谋杀。 “各位大人，请听我解释。” 下人一看他们的情况，赶紧说道：“此物和煤炭并不一样，经过了代王殿下的改造，已经产生了质的变化。” 第482章 大喜有二 胡佑钦皱着眉头，对着他说道：“此物有何不同？” “各位大人，这个炉子已经少了小半个时辰，各位可曾闻到有一丝异味？” 下人赶紧解释道：“煤烧起来之后会产生一种异味，大家闻到之后才会头昏脑涨，甚至可能昏迷不醒。但是这个蜂窝煤，完全是没有一丁点的异味。” 听到这人的话之后，大家抽了抽鼻子。 “好似确实没有闻到过一点别的味道。” 胡佑钦说道。 “咱们在这里待得时间久了，可能适应了这个味道。我去外面晃悠一圈，再进来闻一闻。” 刘建当即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大概待了五六分钟，回到了房间之内。 “如何？” 胡佑钦说道。 “毫无异味。” 刘建激动地说道：“这个东西比炭盆都要好。” 当然没有一点异味了。 秦爽给他们的都是上好的炭，而且烟囱也都是经过认真加工过的。 压根就不可能让他们闻到味道。 如果是普通的炉子，烧起来的话，烟囱外面可能就会冒烟。但只要烟囱合适，没有堵塞的话，家里面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味道。 “各位大人，我们都是经过很长时间试验的。”下人对着他们说道：“在平溪庄园，我们所有人都已经使用上了这个炉子，特别好用。” “您看……” 说话的时候，下人把炉子上面的两个圈挑走，然后把一个茶壶放在了上面，对着他们说道：“这可不是只能取暖，还可以用来烧水。做饭也是可以的。” “好东西。” 看到这个东西，胡佑钦忍不住赞叹起来，“有了这个东西，咱们想要喝热茶的话，随时便有热水。” “更为关键的是，这个东西热量极高。才这么一会儿，家里面就这么热了。” 听到他的赞美，下人继续说道：“这个蜂窝煤十分耐烧，如果敞开了烧，一日也就烧六七个。如果省着一点的话，三四个足以。” “您看这样，把眼对准了，把下面的进风口打开，火就大。如果把眼错开，再把下面的进风口关上，火就小了。” 下人对着他们说道：“火小了之后，蜂窝煤更是耐烧。” “哦，如此一个蜂窝煤价值几何？” 胡佑钦听到这话的时候，脑子里面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主意。 刘建也是兴奋了起来，死死盯着他。 “一文钱可以买两个蜂窝煤。” 下人对着他们说道：“比起木炭不知道便宜多少。” “一文钱，两个？” 听到这话之后，胡佑钦激动了起来，说道：“那岂不是说，普通人家一天只需要花两文钱，便能够保证一个冬天都不用挨冻？还能解决自己做饭烧水问题？” “话是这么说。” 下人说道：“不过，各位大人的炉子和蜂窝煤都是最好的，价格稍微贵一点，得两文钱一个蜂窝煤。” “普通人家使用的才是一文钱两个的。” 听到下人的话之后，胡佑钦激动地看着刘建。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丝丝的兴奋。 如果真的是如此便宜的话，今年冬天百姓的取暖问题可就能够解决了。 煤炭在大宁国多得多，数不胜数。 比起木炭，容易获得的多。 “普通人家的蜂窝煤和我等使用的蜂窝煤有何不同之处？”胡佑钦继续问道。 “烟囱中的烟稍微大一些，产生的煤渣更多一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区别。”下人赶紧对着他们说道。 “好好好……” 刘建听到这话之后，激动地说道：“这简直就是百姓的福音。” “这个炉子价值几何？” 胡佑钦还是稍微有理智的，对着下人说道。 炉子制作困难，价格若是很高的话，普通人怕是也承担不起。 “炉子十文钱。” 下人对着他们说道：“如果，人们愿意从平溪庄园购买蜂窝煤超过三百个，炉子免费送。” “炉子可不仅仅冬天能用，夏天也能够搬倒院子外面使用，想要做饭的时候，也不用重新生火，方便的很。” 这个下人可是收了秦爽银子的，要使劲给秦爽做宣传。 “炉子不收钱，蜂窝煤一文钱两个。着实便宜啊。” 胡佑钦激动地说道：“我要去面圣，快，快，快……” 他刚走出了门，马上就转了回来。 “等等，你说这个东西是谁让你送来的？” “代王殿下。” 下人说道。 “秦爽吗？” 胡佑钦问道。 秦爽不是被困在原始森林之中了吗？那里还有大片的人在营救他呢？结果他悄无声息地便跑了回来。 “是。” 下人赶紧说道：“正是秦爽殿下。” “好好好……双喜临门，双喜临门，我去找陛下报喜去。”胡佑钦赶紧起身就朝着前面跑去。 “大人，大人，代王殿下还有一句话让我捎过来。” 下人对着激动的三人喊道。 “什么话？” 胡佑钦挺住脚步，看着他。 下人有些为难，但是秦爽殿下的淫威不得不从。 “各位大人如果购买的话，可以享受八折优惠。今日购买，还免费送您一百个蜂窝煤。” 听到这话之后，胡佑钦真是哭笑不得。 这种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秦爽竟然用来赚钱，简直……简直……不好评价…… 就在胡佑钦准备去见皇上的时候。 这种事情还在各个衙门里面上演着。 所有的人都是从愤怒，到接受，再到震惊，不少人当即就起身去找皇上报喜去。 还有一些人直接便订购了好几个炉子。 毕竟今天购买有优惠。 秦暠这段时间特意让人撤掉的地龙。 地龙这玩意儿实在是耗费太多的木炭，而且他处于暖阁之中，觉得自己会忘掉百姓疾苦。 自己也只用一个火盆取暖。 不过，他的这个宫殿比较宽敞，一个火盆根本就暖和不起来。 他现在双手也揣在一块儿，来回踱步。 “陛下，陛下，大喜，大喜……” 就在秦暠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寒冬的时候，胡佑钦、刘建等人急匆匆地便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 第483章 我这是生意，不赚钱 “爱卿来的正好，朕有事情和你商议。” 秦暠看到胡佑钦来了之后，对着他说道：“几年冬天冷得有些过分，朕听闻京城竟然有人在倒卖木炭，囤货居奇？” “回禀陛下。” 胡佑钦当即说道：“臣也曾听闻此事，已经着令下面的人去调查了。想来和往年一样，一些商人想赚一笔钱。” “现在炭价几何？” 秦暠问道。 “一担好的木炭大概两百五十文。木柴的价格也都五十文一担。”胡佑钦说道。 “两百五十文？” 秦暠听到这个价格之后，皱了一下眉头，“往年木炭价格就算略微上涨，也不可能涨到两百文吧？今年为何上涨如此之多？” 炭价越高，百姓越是没办法过冬。 靠近山林的百姓或许还能够打柴勉强维持，其他的百姓可没那么多地方供他们去打柴？难道就得忍受冻馁之苦？ 还有城外几万的江北流民，若是没有好的取暖设备，这些人铁定熬不过这个冬天。 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户部的银子可够救济流民？” 秦暠问道。 “施粥还勉强能行。”胡佑钦却摇摇头说道：“北方战事连连，不少军饷都在赊欠，京中官员的俸禄都停了两个月，现在也是拆东墙补西墙的状态。明年开春之后可能会好一些。” 每天看着百姓在自己面前死去，心里面觉得很是难受。 他本想做个千古明君，但是这个战乱纷飞的世道，即便是再努力，冻死人、饿死人的事情还是常有发生。 “对了，你和朕说，是有什么大喜之事？” 秦暠突然间想到胡佑钦说得事情，赶紧问道。 “启禀陛下，有两件喜事。” 胡佑钦高兴地对着秦暠说道：“一喜为，秦爽殿下已经从息梧山出来了。” “好。” 秦暠激动地说道：“朕就知道这小子命大，不可能被一个小小的森林困住。” “现在他在何处？” 秦暠说道：“这小子出来之后，也不先回宫拜见朕。” “秦爽殿下正忙着造福天下苍生呢？” 胡佑钦一下子把秦爽的位置拔的很高，这话说得都把秦暠惊呆了。 “何出此言？” 秦暠奇怪地问道：“他又干了什么事情？” “他正在到处送礼。”胡佑钦笑着说道。 “嗯？” 秦暠更是满脸疑惑，“送礼？送什么礼？给谁送礼？” “秦爽殿下，正在给各部衙门送礼呢。” 胡佑钦对着他说道：“那件礼物，臣已经让人搬过来了，还请陛下恩准抬进来。” “抬进来。” 秦暠不明所以地说道。 一会儿之后，就见三个男子带着厚厚的手套抬着一个铁皮大家伙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一顿操作。 先是插了一根铁皮管子，然后用泥巴把借口处封得严严实实。 “嗯？” 就在他们安装的这个功夫，暖阁之中温度竟然瞬间上升了起来。 “此乃何物？” 秦暠赶紧问道。 “这就是秦爽给各部衙门送得礼物。正是第二喜。” 刘建开口说道：“此物名叫新式炉子，里面烧得是由煤炭制成的蜂窝煤。燃烧这个东西，不会像之前那样产生各种烟尘，温度也很高。” “这个炉子，可供暖，可烧水，可做饭。最重要的是，可以控制火的的大小，中午天气暖和之时，完全可以把进风口闭上，再把这些眼给错开，晚上冷的时候再对准。” 说话的时候，他就给秦暠演示了一顿。 “陛下，这还不是此物最神奇的地方。最神奇的地方在于，一天只需要烧四个蜂窝煤便可，一文钱两个。也就是说两文钱便能够满足普通百姓的日常取暖。” 刘建对着秦暠说道：“安置流民的窝棚之中，若是安装两个这种炉子，便宜耐用，估计能减少不少冻死之人。” “况且，蜂窝煤是煤炭制成，木炭烧制又贵又麻烦，这些煤炭却多得很，只要生产跟得上，要多少有多少。” “此物若是被大规模推广开来的话，简直就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大好事。在江南地区还稍微好一些，若此物被运用到江北，更是会挽救无数人的性命。” 说到这里之后，刘建对着秦暠说道：“还请陛下尽快推广此物，此物早推广一日，便能减少不少冻死的百姓。” “陛下，此物确需及时推广。” 胡佑钦对着秦暠说道：“不过，臣建议……”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其他的六部公卿跑来，依然是对皇上说这个炉子的好处。 大家同时都想到了这玩意儿对应对冬天的良好作用。 这下子，秦暠被搞得也激动起来。 “传秦爽来见朕。”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 朱芳小声地在旁边说道：“殿下此刻应该在萱妃娘娘那边。” “赶紧让他过来，一刻都不得耽误。” 秦暠对着他说道：“你亲自去，让他立马来这里，听到了吗？” “是。” 朱芳点头。 一会儿之后，朱芳带着两手是泥的秦爽来到了暖阁之中。 秦爽还一脸懵逼。 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暠都不让自己洗洗手，带着人就把自己薅到了这里，难道说自己又犯了什么大事了吗？ 秦爽仔细地回忆了一下。 没有啊，自己最近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恨的事情啊。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还在计划中，还没实施呢？ 总不能提前先收拾自己吧？ “你这是什么样子？” 看着秦爽两手抓着泥，秦暠皱了一下眉头，“堂堂代王，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父皇，儿臣正在给母妃安装这个炉子呢？正抹泥的时候，就被朱公公拉来了，都没给儿臣一个洗手的时间。” 秦爽说道。 朱芳这是故意的，其实洗个手耽误不了几分钟，但是就是这样才能凸显出，他确实是让秦爽立刻动身前来的。 还能凸显出秦爽孝顺的心。 “你知道给萱妃安装一个炉子，怎么就不知道给朕也安装一个呢？”秦暠瞪着秦爽说道。 秦爽赶紧解释，“父皇，您的炉子是定做的，运送过来有些困难。您贵为天子，使用的炉子自然与其他人不同。” 这话，他当然是瞎说的，因为他觉得皇上有暖阁，有人伺候，压根就不会冷，所以没给他准备。 第484章 拿点好处 不过，话说出去了，那自己就得赶紧帮着秦暠准备准备，没想到他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吃醋。 秦爽思虑了一下，给他也整一个自己家用的那种带暖气的炉子。 听到秦爽这么说，秦暠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次息梧山是朕安排的不够妥当。”秦暠看着秦爽愧疚的说道：“害你差点殒命，你没什么大碍吧？” “儿臣只是皮外伤，无大碍。而且儿臣已经了解清楚情况，和父皇无关。”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据儿臣所知，是永王殿下拦住了前去部署的皇城卫，才导致这个情况的发生。” 永王这货竟然敢害自己，还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抢自己的秘方，那就别怪自己在这里告他的黑状。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秦暠也是顿了一下，对着他说道：“此事永王确实有错，但是其中可能有一些误会。但是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翻篇，朕会做主的，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秦暠的话听着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话里话外充满了对永王的包庇。这种情况不直接把他叫来对峙，就说明没打算重罚。 秦爽也知道，秦暠留着永王还有重用，以没想着他能把永王怎么着。 但是，一定得永王付出代价。 他现在就是要看看，秦暠到底会给永王什么样的处罚。 他既然应了下来，那自己便等着。 “听说和你失踪的还有步安澜？” 秦暠看着他说道。 “是。”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秦暠说道：“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步安澜，不带着她，引不出那些人的。” “得亏步安澜没什么事，若是她受一点伤，梁宁之间的结盟也会被影响。” 秦爽极为认真地说道。 “我已经让皇城卫加紧审问那些黑衣人，一定要把他们的幕后主使挖出来。”秦暠很是严肃地说道。 京城之中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伙人，这都是隐患。 真是多事之秋，内外皆困。 “算了，这件事之后再说，先说一说你这个炉子。” 秦暠盯着他说道：“你且说说你这个炉子，确实是用煤炭制作而成的吗？真的一天只需要四个蜂窝煤就能保持这么热吗？而且一文钱可以买两个蜂窝煤？” 他对于这个东西很是在意，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秦爽说道：“这个东西确实是用煤炭制作而成，不过，您这个蜂窝煤的质量属于好的，所以才会这么热。便宜一点的，热度要比这个小很多。” “一天烧四个蜂窝煤，只是保持家里面稍微暖和一点而已，不可能达到这么暖和，但可以保证冻不死人。” 秦爽可得提前给他们说好了。 别到时候给自己再扣上什么夸大其词的帽子。 “买蜂窝煤，直接送炉子吗？” 秦暠对着秦爽问道。 “是。” 秦爽当即点头说道：“这个炉子虽然很贵，但是儿臣做得都是长期生意。以后打算靠蜂窝煤把钱赚回来，薄利多销，让所有老百姓都用得起。” “殿下，为国为民，当真是让臣感动。” 胡佑钦在旁边说道。 秦爽赶紧开口，“别，不是什么为国为民，我这就是单纯的生意。胡大人家里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您打八折。” 这家伙掌握着户部，却抠搜的很。 秦爽可是很担心这家伙会突然间让自己捐赠一些。 他搞这个蜂窝煤也是花了不少钱的，现在到了赚钱的时候，可不能让让他们三言两句就糊弄了。 自己先把这个情况定了性，这是生意。 谁都别想着白嫖。 “煤炭价格低到离谱，制作出来的蜂窝煤价格才能这么低。”秦爽说道：“我这个生意基本上都赚不了多少钱，毕竟作坊里面还有无数的雇工需要养活，雇人也是要花钱的。” 看着秦爽竟然不往自己套子里面跳，胡佑钦也是叹了一口气，白嫖不成了。 “如果把这个炉子推广开来的话，无数百姓都可以免受冻馁之苦。”秦暠当即对着胡佑钦说道：“户部先采购一批炉子，安置于城外的流民窝棚之中，应该也花不了多少钱吧？” “是。” 胡佑钦算了一下，说道：“购买这些确实花不了多少钱，但是烧蜂窝煤是个长久的生意。烧完之后，还得继续烧，一直由国库开支的话，那就是个无底洞。” “况且，这些流民若是一直都在城外住着，终归是个隐患。” 说话的时候，又看了一下秦爽。 秦爽没有搭茬。 开什么玩笑，别想让自己出血。 现在他本身就没赚多少银子，那么便宜的价格，就是看在金陵人口多，需求量大的份上。 同时也考虑了百姓们的消费水平。 可别想着让自己出血。 “殿下。” 胡佑钦还是开口了，对着秦爽说道：“国库空虚，着实是没有多少银子。不知道您能否优惠一些呢？” 说话的时候，表情极为诚恳。 “大宁正是四处用钱之际，你能不能稍微便宜一些？” 胡佑钦问道。 “胡大人，您摸着良心说，两文钱烧一天，还管做饭、烧水，您觉得贵吗？我这个价格已经压到了最低。我秦爽也不是那种囤货居奇坑害百姓之人，也想着为百姓做点事情，顺带赚一点小钱而已。” 秦爽叹了一口气，对着胡佑钦说道：“现在金陵市场上的木炭价格，您比我更清楚。” “你得情况，我们也都看在眼里。” 胡佑钦继续说道：“所以我老臣也不敢让您免费送，只是便宜一些，让一点利如何？朝廷购买量这么大，你少赚点，或者便不要赚流民的钱，如何？” 他这个老狐狸就是故意在秦暠面前表演。 这个表演一方面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尽职尽责，另一方面，也要展现出秦爽吃了大亏，从而方便从另外一个地方拿到利益。 “你和咏灵这么好的关系，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胡佑钦说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对着他使了个眼色，“你家底也厚实，不要亏钱就可以。” 秦爽听着他突然间提到胡咏灵，又看了一下他的眼色，突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485章 一个合适人选 “胡大人，话不能这么说。” 秦爽却一脸苦涩地说道：“我的钱已经全部都用来修建建业宫，身上可没多少钱了。” “羊毛可不能抓着一只就往死里薅。” 秦爽说话的时候，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哎……” 胡佑钦叹了一口气，说道：“秦爽殿下为国分忧，确实已经竭尽全力了。” 秦暠听到这里之后，内心也是起了一点涟漪。 自己那么多的儿子，只有这一个人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其他人呢？ 太子难道没钱吗？ 永王难道不富吗？ 这些人不过是没这个心罢了。 “秦爽确实已经很尽力了。”秦暠对着秦爽说道：“但是你还是要体谅国之难处，国库也没有银子。” “我倒是有个办法。”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梁国不是允许你的商队入国经商吗？我把云州赐给你，做一个中转站如何？” “此处的土地、百姓、赋税皆归你所有，你自己若是有本事，把整个北戎打下来划归云州，朕也允了。” 看似大方的行为，胡佑钦却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条件。 他之所以和秦爽拉扯这么久，就是要让皇上知道自己亏欠秦爽，让他在别的方面进行补偿。 现在皇上给出的这个条件却不怎么着。 云州这个地方确实是个好地方，属于北戎、梁国、大宁的交界处。 但是，云州大部分的地方都被北戎控制着。 大宁所掌握的不过三个县而已，而且，云州在黄河以北，无险可守，这一两个县基本上就处于，北戎只要进攻，立马就丢掉的存在。 拿这个东西来弥补秦爽，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父皇，不用给儿臣任何补偿。卖给朝廷供应流民的部分，我可以不赚钱。江北受灾地区，儿臣也可以成本价销售。其他地方的，儿臣还是得赚一点钱的。” 秦爽叹气地说道。 那个表情，感觉自己好像又被薅羊毛了似的。 炉子这东西只要研究清楚了，想要制作可以说非常简单，所以他在一开始便安排李剑标去江北各个地方建设了作坊，并且囤积了不少货。 在江北，这东西绝对不愁卖。 这话在秦暠耳朵里面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感觉像是秦爽觉得他给的好处还不如没有呢，还不如不要，从而获得一个好名声呢。 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该给你的肯定要给你。” 秦暠说道：“云州必然给你，现在云州三县里面的三千兵马也由你调配。金口玉言一开，必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父皇……” 秦爽说道：“儿臣不敢收受如此大礼……” “必须收下。” 秦暠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你若不收，大臣们岂不是觉得朕是一个抠门之人？” 其实，他就算是给了，大家依然觉得他是一个抠门之人。 “胡爱卿。” 秦暠转身对着胡佑钦说道：“你与秦爽对接好，算算需要购买多少炉子和蜂窝煤，尽早发下去。” “这里的天气已经冷得可怕，再过几日怕是要冻死更多的人。” 胡佑钦当即点头，说道：“臣遵旨。” “江北的话，给各府发文，让他们尽快购买这些炉子发放给受灾农民。” 秦暠说道：“视国库情况，给各府拨下一些银子。” “朕的内帑也出十万两银子。” 虽然他也一直说着没钱没钱，但是内帑之中还是有不少银子的，丝绸、烈酒这些生意可是给他带来不少的收入呢。 “陛下圣明。” 秦暠说到自己掏钱的时候，下面的人高呼。 “你们先下去吧。” 秦暠对着周围的人挥挥手，然后单独留下胡佑钦。 在众人全部离开之后，秦暠对着胡佑钦说道：“爱卿，之所以留你下来，朕是有一件事与你商议。” “陛下请说。” 胡佑钦说道。 因为他的身后没有任何世家大族，是皇上铁杆的“狗腿子”，所以，有什么事情，秦暠都愿意和他进行商议。 “今年朕要开恩科。” 秦暠对着胡佑钦说道：“主考定谁比较合适？” 虽然说科举现在不是做官的主要途径，但是皇上可是开了金口，一甲之人全部都入翰林院。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批重要的官员。 谁当了主考官，便能够成为这些人的“恩师”。 这些人基本上都会成为主考官的派系之人。 秦暠可不想让这些人身上有任何世家大族的影子，内心想要找一个合适，但不会遭受大臣反对的人。 “科考以来，一直都是由三位宰相担任主考官。” 胡佑钦说道。 “这三位宰相，哪位身后不是牵扯着巨大的利益？”秦暠却说道：“不提这三人，从非门阀之中选择。” 听到他的话之后，胡佑钦也大概摸清楚了秦暠的脉，但是该做的戏还是得做一下。 不能一下子就提出最终人选，否则显得自己早有预谋一样。 “吏部尚书钱同便是合适的人选。” 胡佑钦说道。 钱同是秦暠最新任命的吏部尚书，应该是秦暠的心腹，而且人家本来就是吏部尚书，很是合适。 “他根基尚浅，若是由他担任主考官。怕是群臣不服。” 秦暠当即否决道。 “可是，朝中资历足够之人，必然与世家大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剩下的那些人，资历必然不足。” 胡佑钦也说道。 之前的政治一直都由门阀把持，想要找一个寒门出身，且位高权重之人，着实不合适。 其实胡佑钦自己是最合适的，他就是靠着科举而起，并且得到了当年身为皇子的秦暠赏识，推举入仕。 但是，今年的科考注定是一个复杂的摊子，他不想掺和其中。 而且，他自己当初已经选择好了辅佐之人，那就得悄悄给他铺路才行。 “爱卿不考虑考虑自己吗？” 秦暠眼睛看向了胡佑钦，笑着问道。 胡佑钦却摇摇头，“陛下，臣资历虽然还行，但现在正是户部忙碌之时，臣实在是无心别的事情。” “臣突然间想到，有一个人是绝对合适之人。” 第486章 劫掠代王府 “如果用此人的话，资历足够，压得住闲言碎语。名分合适，谁也不敢说三道四。他文采斐然，谁也不敢说他不够格。” 胡佑钦对着秦暠说道：“他现在声望正隆，出任主考绰绰有余。” 秦暠似乎明白了。 “你是说……” “正是秦爽殿下。” 胡佑钦说道。 “不可。” 秦暠摇摇头说道：“秦爽年纪尚小，让他担任主考官，怕是不合适。朝臣反对的奏折能把朕淹了。” “陛下，此言差矣。” 胡佑钦赶紧对着他分析道：“秦爽殿下可是文坛词圣，文人士子对他的才华是认可的。所以，能力这方面，绝对不会有问题。” “其次秦爽殿下杀了呼知王的余威尚在，在民间有很高的民意基础。” “最关键的是，秦爽殿下身后可没有任何世家大族的支持。甚至可以说和各个世家大族都有着不小的矛盾。” “如果他来担任主考官的，这一批的士子，绝对不会和世家大族成为一体。不管怎么样，这批人身上都带上了秦爽殿下的影子，注定和世家大族格格不入。” 胡佑钦侃侃而谈，说得秦暠陷入了深思。 “说得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秦爽年轻，这是一个弱点。群臣也不会同意他去当这个主考官。” 秦暠说道：“想要推他上去的话，压力会很大。” “陛下。” 胡佑钦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笑着说道：“其实，由秦爽殿下出任主考，压力才是最小的。” “何出此言？” 秦暠疑惑地问道。 “陛下，为何今年又要开恩科？” 胡佑钦嘴角带着笑说道。 “因为抓了乌师庐和呼知王，是大宁的大喜之日。” 秦暠说道。 “这两件事都是秦爽殿下办到的，由他担任主考官，谁敢不服气？谁若是不服气，那就让他亲自去抓北戎单于回来。” 胡佑钦对着秦暠说道：“这个理由放出来，没有人敢反对。如果反对，那么恩科就没法开，不开恩科，得罪的可是万千士子。谁都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您只管大胆起用秦爽殿下便可。”胡佑钦继续说道：“臣相信，殿下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毕竟，秦爽殿下是最知道体贴圣上，愿意为国分忧之人。而且殿下很聪明，知道陛下的心思。” 他说这话，就是要让秦暠好好回忆回忆，你自己薅了人家这么多的羊毛，不给点好处能行吗？ 给好处，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秦暠听到这里之后，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秦爽帮自己追回盐税，充实内帑，修建宫殿，又成本价卖炉子，解决了他手头的麻烦。 确实得给他一点好处。 而且，确实如胡佑钦所说，秦爽的身份也是极为合适的。 “倒是可行。” 秦暠想了一会儿之后，对着胡佑钦说道：“这场比试的主考，那便暂定为秦爽吧。” …… 代王府里面鸡飞狗跳。 永王带着一行人闯了进来，坐在大堂之上，看着下面被押过来的众人说道：“赶紧把平溪庄园的房契和地契交出来。” 在平溪庄园那边没有站到便宜，所以他便来到秦爽家，一定要拿到房契、地契。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秦爽注定要死在森林里面，他现在若是不赶紧把最重要的东西强抢到手的话，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哪里还有机会。 “永王殿下，您这么做不合适吧？” 管家这个时候，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对着他说道：“这毕竟是代王的宅子，您带这么多人直接闯了进来，多少是有些冒犯了吧。” “秦爽已经死了。本王只是来帮着他整理产业而已。” 永王不耐烦地对着他说道：“现在马上给本王把平溪庄园的地契、房契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家伙完全就是一副明抢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对着下面管家呵斥着。 “我们殿下肯定还活着，您就别操心这些产业了。” 管家不爽地说道。 “啪——” 他说话的时候，永王起身就走到他旁边，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谁让你这么和我说话的？找死吗？” 管家被突然而来的这一巴掌扇爬在地上。 “来人，拖出去杀了。” 永王一点不客气的说道。 这种管家，都是奴仆的身份，和普通货物没什么区别，杀了就杀了。 官府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便追究自己。 永王带来的人直接把管家朝着外面拖去，吓得剩下的那些仆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过分了吧？” 就在永王继续说话的时候，一个女子却带着管家走了回来。而永王的那两个护卫则鼻青脸肿地从外面跑了回来。 “殿下，殿下。” “殿下，这个女人竟然敢动手。” 这两个护卫捂着脸跑了回来告状。 “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永王听到他们的话之后，皱着眉头呵斥道。 “殿下，不是我们打不过，而是因为她是皇城卫的百户。”其中一个护卫说道：“皇城卫的人，咱们不敢动啊。” “皇城卫？” 永王听到这话之后，好奇地看着她说道：“本王的行动和皇城卫无关吧？” 他上下打量着杨媚儿。 杨媚儿长得真好看，一举一动之间媚态自生，说一句话的时候，都感觉她能骚动他的内心。 秦爽这家伙，艳福不浅，身边还有如此绝色。 “我是陛下御赐给秦爽殿下的贴身护卫。” 杨媚儿却强硬地对着永王说道：“您这么直接闯进代王府，总归是有失身份吧？” “哼。” 永王却不屑地说道：“本王不想再说什么，来人，给我去搜。” 秦爽都已经死了，这些仆人还有个屁用。 “谁若是敢阻拦，别和她客气。” 永王现在只想要拿到秘方。 现在他知道秦爽肯定死在里面，必须占得先机。若是后续太子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自己肯定是争不过他的。 秦爽这种没有妻儿的皇子，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任何反噬。 第487章 杀向永王府 “住手。” 杨媚儿带着人拦住他们说道：“谁敢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她很生气。 代王的身份可不比永王低。 永王这家伙却敢毫无顾忌地冲到了人家家里，这是完全没把秦爽放在眼里。 “不客气？”永王却盯着杨媚儿，“你敢对我不客气？来人，把她也给我带走。这么美的小妞，留在这里也是浪费。” 说话的时候，手下的人朝着杨媚儿就冲了过去。 永王这次出于安全，可是带了十几个人来，杨媚儿只有三五个人而已，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基本上没什么反抗就被缴了械。 “我可是陛下御赐的护卫，你敢动我？” 杨媚儿很是生气的说道。 “不过就是一个护卫而已，本王要了你，是你的荣幸。”永王很是嚣张地说道：“再说了，代王已死，他家里面的东西，本王看上什么，直接拿了便是。回头，本王便和陛下说明，是他送我的。这件事便过去了。” 杨媚儿即便是生气的时候，都带着一种媚如妖女的气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动人心魄。 若她是自己府内的女子，他一刻钟都等不及便得将她拿下。 “带回我府里。” 永王毫不客气地对着手下的人说道。 “谁敢。” 杨媚儿也看出他眼中的龌龊，“这是代王府，还不容尔等放肆。” “代王府？哈哈……你不觉得你这话听起来很好笑吗？”永王盯着杨媚儿说道：“秦爽已经死了，没人给你们撑腰了。现在的你们任人蹂躏。” “本王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带走。” 说话的时候，就让手下强扯着杨媚儿离开了代王府。 永王也毫不客气地对着代王府一顿搜寻，所有的地方都搜得乱七八糟，但凡有敢阻止的人，直接被打伤。 搜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永王总算是满意地拿到了平溪庄园的地契和房契。 满载而归，只留下一地狼狈的代王府。 永王志得意满地拿着地契和房契回府，志得意满地说道：“从此以后，烈酒生意归我了。” 但是他刚进门，便遇到了黑着脸的高陵。 看到高陵之后，永王也是吓了一跳。 谁把他找来了？ “殿下，你去了何处？” 高陵压制着怒火，对着他问道。 “没……没什么……” 永王很不喜欢高陵的态度，这家伙总是喜欢对自己指指点点，自己做得工作，就没有一个合他心思的。 “你是不是去了代王府？老臣对您说得话，您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啊。” 高陵气得身体都在颤抖。 自己明明都已经告诉了他如何去做，他为什么要自作主张？ “是，本王是去了代王府。” 永王不客气地说道：“代王已死，现在若不能尽快把烈酒秘方拿到手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 “代王府没落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先下手，也是为了壮大自身的实力。” 秦瑭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觉得自己的做法无比正确。 之前也没按照高陵的做法去救秦爽，自己不也度过了那一劫吗？ “你怎么就能确定代王已经死了？他若是没死呢？”高陵说道。 现在永王如此嚣张的前提是建立在秦爽死亡的前提下。如果秦爽没死呢？那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不可能，没人能在深受重伤的情况下从森林之中逃出来。”秦瑭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现在的心思完全就在那个被他掳回来的杨媚儿身上，那种天生极品，他早已心痒难耐。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万全的把握，您怎么就敢动手呢？”高陵愤怒地说道。 这是夺嫡之争，每一步都凶险异常。 走错一步，都将会是万劫不复。 永王倒好，竟然在赌博。 凭借一句他觉得，就敢干这些事情。 糊涂。 “高大人，您还是多虑了。”秦瑭对着他说道：“一个受伤之人，在森林之中，就算是不死于伤口化脓，也得死于野兽之口。” “再说了他就算是不死又能如何？他还敢报复我不成？” 秦瑭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是没听过他的名头。” 高陵听到秦瑭的自信发言之后，气愤地说道：“这小子就是混不吝，以前他进诏狱，和回自己家一样。” “你听过‘尔曹身与名俱灭’吗？听过‘白铁无辜铸佞臣’吗？你难道也想被钉在耻辱柱上吗？” 高陵这话说完之后，秦瑭皱了一下眉头。 “高大人，您担心多余了。秦爽面对那些大臣的话，敢这么做。面对本王，他绝对不敢。” “他敢如此侮辱我，那便是侮辱皇室。皇上也不会放过他的。” 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高陵气得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你……”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既然殿下不愿意听老臣的话，那老臣告辞。”说话的时候，高陵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秦爽当初连太子都敢怼，更不用说永王了。 永王仗着皇上对他的恩宠，一些事情做得有些过分了。 “高大人。” 秦瑭虽然狂妄，但是也知道高陵是有真才实学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压根不可能回京来争夺这个皇位。 “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秦瑭赶紧拉着高陵的袖子说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能够拿下烈酒生意，否则咱们怎么和太子持久的斗下去？” “咱们现在朝中根基不深，拉拢官员是需要大量钱财的，若是没有收入来源，一切都白搭。” “现在是夺嫡的关键时刻，咱们只能往前，不能后退。我现在不这么做，咱们最后的结果依然是失败，那还不如现在搏一搏。” “秦爽是太子的人，你怎么拉拢他都是没用的。倒不如直接趁着这个机会把秦爽这个势力挤垮，把他的财富收拢过来。这样既削弱了太子的势力，又加强了咱们的势力，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知道树立一个贤王的形象非常重要，但是光有父皇的支持是不够的，必须得有自己的势力。父皇现在需要我和太子斗，所以定然还会支持我。不趁着现在动手，难道要等我没用的时候再动手吗。” 第488章 极品女子 秦瑭十分诚恳地对着高陵说道：“高大人，秦瑭知道您所定的策略是长久之策。但是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需要去做。这也是无奈之举。” “高大人，您从市舶司的时候便一直辅佐我，我待您如师，您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弃我而去。” 听着他的肺腑之言，高陵也是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只能祈祷秦爽真的死在森林之中。” 高陵虽然不认同秦瑭的做法，但最终还是退让了。 “您和秦爽已经撕破了脸皮，他若是活着，今后怕是不死不休了。此人脾气很直，而且能力很强。若是被他抓到把柄，肯定会不死不休。到时候，我担心您会遭到他的报复。” 高陵对秦爽的经历可是了如指掌。 这家伙干事全凭心情，即便是拼得自己被罢黜王位，也会出手的。 和这种性情中人敌对，是最差的选择。 “您放心好了，本王毕竟是他的兄长，他要是敢来闹腾，那就是不敬兄长，朝臣不会放过他。再说他得罪了那么多朝臣，只要他敢干出格的事情，必然无数人落井下石。” “本王也会获得这些人的支持，一举两得。高大人，您就别操心这些事情了，” 秦瑭却丝毫不以为意。 秦爽必死无疑，哪有什么万一。 那种环境下若还是能活着回来，那他就是神仙。 待把高陵打发走之后，秦瑭便兴致满满地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从代王府抓回来的那个小妞在哪里？” “在您的卧房。” 旁边那人带着猥琐的笑容说道：“静待您品尝。” 秦瑭把手里面的地契和房契交给旁边的人说道：“你带着地契和房契，去一趟平溪庄园，给我把他们的秘方带回来。” “那个老东西不是说看到房契、地契才愿意交出来东西吗？那就给他。” 说完之后，便快步朝着房间之中走去。 “美人，我来了。” …… 秦爽在宫中办完事情回府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殿下，您回来了？” 剪竹看到秦爽走入府内，激动地好像看到救世主一样，扑上来哭着说道。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这个家可就得散了。” “是啊，您不在，谁都敢来欺负咱们。实在是太憋屈了。” “他们非说您已经不在了，现在您回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周围的那些人刚刚受了永王的欺负，一个个满肚子委屈，跪在秦爽面前哭诉着。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看着面前混乱一片的情况，赶紧对着管家问道。 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永王来了。” 管家气愤地说道：“永王今日强闯咱们府，抢走了平溪庄园的房契和地契，还打伤了咱们好多人。” “如果不是杨媚儿小姐及时救我的话，我的脑袋也要被人家砍了。只是，杨媚儿因为替我出头，被永王抓走了。”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的火气腾得一下子冒了出来。 岂有此理。 永王这家伙坑害自己差点被杀、夺取平溪庄园的仇，自己还没有报，今日胆敢冲到自己府内强抢东西。 还有没有王法了。 真把自己当做泥捏的不成？ 看来，自己几个月不在京城，京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号。 “府内不要收拾，到时候留着打官司。”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 秦爽转身对着管家说道：“你带着人去报官。” “报官？” 管家愣了一下，“管用吗？” “你去就行，其他的交给我。” 秦爽也翻身上马，说道。 “是，殿下，您也赶紧去救媚儿姐吧。我看着永王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剪竹对着秦爽说道：“那是皇上赐给殿下您的护卫，他没资格霸占。” 秦爽点了点头，回头大喊一声。 “护卫。” “在。” 当即周围两百名护卫手持长枪大喝一声。 因为秦爽在息梧山的时候吃过了亏，所以这次去了平溪县之后，直接把所有的护卫都给拉了回来。 身边没几个护卫，出行是真的很危险。 没想到护卫现在就起到了作用。 “护卫听令。” 秦爽愤怒地大喊道。 一声令下，所有的护卫全部都在马上坐得笔直。 “咱们好歹也是为国立过战功，杀过北戎的有功之臣，现在永王竟然踩在咱们的头上拉屎。抢我护卫、夺我财产，此仇若是不报，让人如何看我代王府。” “三千呼知王精锐，咱们都没有怕过。区区一个永王府，尔等可敢随我前去？” 秦爽大喝。 “杀——” 五哥在最前面喊了一嗓子。 “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后面的人也跟着大喝一声。 这些兵是真的杀过人的，身上有一种杀意。而且两百杀三千，这是前所未有的战绩。 他们身上还有一着一股别样的荣誉感。 并且每一个人都因此都升了官。 这些荣誉和功劳都是秦爽带来的。 所以，他们敬秦爽如敬神。 永王这次敢闯代王府，这就是对他们所有人的亵渎。 他们更是不会放过他。 而且，他们当初在平溪庄园的时候，也听说了永王想要窃取秘方的事情，心里面早就不痛快了。 五哥这几个护卫头领，更是知道秦爽在息梧山差一点被秦瑭害死，这股怒火一直都等着发泄呢。 秦爽只要敢发令，他们就敢行动。 “随我出发。” 秦爽大喝一声，两百骑兵浩浩荡荡地便朝着永王府而去。 这可是两百带着肃杀之气的骑兵，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就这么疾驰而去，搞得周围的百姓纷纷侧目。 “这是要做什么？这么多兵？大街上疾驰，这不是祸害百姓吗？” “为首的是代王吧？代王一般不会这么做的。你听说过吧，以前他还拦截过当街纵马疾驰的滇王世子呢。” “是啊，代王的名声很好，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是军情紧急。” “不是啊，那不是出城的方向，那边好像是永王府？” “他去永王府做什么？咱们也过去看看热闹。” 当即，周围的不少百姓也都跟了过去。 第489章 全杀了 秦瑭看着被绑在房间之中的杨媚儿，嘴角挂起了一抹坏笑。 “没想到金陵还有如此极品之女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杨媚儿走了过去。 “你……你想要干什么？” 杨媚儿努力挪动着身子，眼神之中露出一抹惊恐。 “我想要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秦瑭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对着她说道：“赶紧来好好伺候我，把我伺候好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你别过来，别过来，代王不会放过你的。” 杨媚儿十分慌乱地对着他说道：“你不要乱来。” 听到她说代王，秦瑭心里面更是恼怒，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冷冷地说道：“代王已经死了，你今日就乖乖在我这里承欢吧。” “啪——” 就在他准备霸王硬上弓的时候，杨媚儿身上的绳子竟然开了。 她一掌朝着秦瑭的咽喉之处而去。 她在皇城卫练习的都是杀人技。 秦瑭的反应也很快，整个人飞快地朝着后面闪躲。但是不躲不要紧，这么一躲，脸却准准地迎上了杨媚儿的手掌。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传了过来。 声音无比清脆、无比悦耳。 “你竟敢对我动手，以下犯上，找死。” 秦瑭脸上挨了这么一巴掌，当即，一股怒火烧了起来，冲过去就打算给杨媚儿一顿教训。 杨媚儿倒也不害怕，这么多年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 闪转腾挪。 她也不敢真的弄死秦瑭。 秦瑭好歹也是永王，她要是杀了他的话，自己肯定也跑不了。 “你无道在先，我自然能反抗。” 杨媚儿一掌拍开秦瑭，说道：“你若是再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瑭追了半天，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到，还被人戏耍了这么长时间，整个人已经变得相当恼怒。 “来人。” 他就不信了，今日没办法拿下这个小妞。 “殿下。” 门外冒出了一个人，对着秦瑭恭敬地说道。 “喊人，给我把她抓住。” 秦瑭气得直咬牙，“本王玩完之后，赏给你们。” 这话一出，外面的那些护卫眼睛都亮了。能玩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容易。 “是。” 外面的这些护院听到这话之后，当即冲到了房间之中，四五个大汉一块儿围堵杨媚儿。 “你们……” 杨媚儿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喊道：“我可是皇城卫百户，得罪皇城卫是什么下场，你们知道吗？” 她这话一出确实把这些人全都吓唬住了。 皇城卫的名头可是相当恐怖，只要被他们抓走，必死无疑。 “不用管。” 秦瑭却不屑地对着他们说道：“皇城卫吓唬吓唬其他人也就算了，在我这里，还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你们尽管抓她，有什么事情，我顶着。” 没有了秦爽在背后做支持，皇城卫会理会这么一个小小的百户？ 更不会因为她而得罪当朝权势正盛的皇子。 “小妞，别吓唬人了。来了我们永王府，那就别想出去。” “哈哈……这小妞细皮嫩肉的，长得一脸媚态，玩起来一定非常爽，我看着她就有点受不了。” “废话，她可是曾经凝香院的花魁，你以为谁都能品尝得到吗？” “原来是她，当初见一面都见不到，现在没想到有机会一亲芳泽，兄弟们，加把劲。” 说话的时候，这些人对着杨媚儿就冲了过去。 这些彪形大汉可都是护院中的好手，实力很是不错。 房间之内实在是太狭窄，杨媚儿虽有心反抗，但是活动范围实在是太小，人数差距实在是太大。 没一会儿，就把杨媚儿堵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 “你们若是逼我，别怪我不留手了。” 杨媚儿看着周围的环境根本就逃不出去。 平时在代王府的时候，无论怎么和秦爽开玩笑，他都不会这么对待自己。但是别的男人却不一样，根本就不会给予她那种尊重。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当初的秦爽是多么好。 “不留手？你一个女娃娃还怎么不留手吗？赶紧过来陪我们殿下玩吧。” 其中一个男子飞快地朝着杨媚儿冲了过去。 “噗——” 就在一瞬间，杨媚儿摘下头簪，瞬间头簪变成了一把短刃。 在这个男子飞身而过的一瞬间，短刃朝着他的脖子处划了过去。 这个男子的反应也是极快，看到杨媚儿出手的一瞬间，整个人便生生停住了身形，朝着后面急速而退。 但是他的动作还是稍微慢了一些。 虽然躲开了致命一击，但是短刃从他的胳膊处划过。 一把小小的簪子，竟然能够把他的胳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顺着伤口哗哗地流了出来。 “妈的，兄弟们，上，别留手。这小妞手里面有利刃。”这个男子大喊一声。 听到这话之后，其他的几个男人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刚才，他们都是把杨媚儿当做玩物一般对待，根本就没用全力。 但是知道杨媚儿功夫不错，手里面还有刀的时候，他们也收起了玩弄之心。 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都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 “上。” 其中一人拿出一把短匕，朝着杨媚儿就杀了过去。 几人此刻一点都不留手，全力攻了上去。 这个时候的杨媚儿即便是有短刃在手，也瞬间落了下风。 几个招呼之间，身上就挨了好几脚。 这些人下手可一点都不留情，再把杨媚儿手中的短刃打飞之后，拳打脚踢，愣是把她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分毫。 “殿下，此人已经制服。” 这几个护院对着秦瑭说道。 秦瑭点了点头，走到了杨媚儿面前，身手抬起她的下巴说道：“你不是反抗吗？怎么不动了？继续啊。” “呸。” 杨媚儿躺在地上，嘴角淌着鲜血，对着他吐了一口血沫。 “卑鄙无耻。” “啪！” 就在她吐了一口的时候，旁边的一个男子上来，当即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量极大，打得她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 “妈的，让你不老实。” 男子恶狠狠地说道：“再不老实，弄死你。” “别别别……” 秦瑭却对着他说道：“不要这么凶，美人儿是要好好玩的，你打坏了，我还怎么玩呢？” “去，把她衣服都扒光了。” 第490章 进宫告状 杨媚儿一双美目中含着怒火。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放心吧，我们一定让你做一个快活鬼。你这种不甘的眼神，让我更加兴奋了。”秦瑭哈哈大笑着，示意手下之人上去把她扒光。 “刺啦——” 伴随着一声衣服破裂的声音，杨媚儿一条袖子被扯了下来。 洁白如玉的胳膊仿佛是勾魂的恶魔一样，让人盯着紧紧不能挪开。 “哦？还有守宫砂？” 秦瑭看到杨媚儿手臂上的守宫砂，激动地说道：“这么一个漂亮美人儿放在身边，秦爽那家伙竟然还没有享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殿下，您这是捡到宝了。如此美人儿，自当由您享受。” “快快快，把她扒光了，别让殿下等急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的。” 周围的人看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之后，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好似要把她吃干抹净一般。 这些人当即如同猛兽一般朝着杨媚儿冲了过去，誓要把她扒光。 这种极品美人的身体可是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的。 杨媚儿现在想死都没有办法，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搏斗，她连举刀自杀的力量都没有。 她不想被这些人糟践。 但是，没办法。 平时，都是她利用自己的美色戏弄别人，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日。 她心如死灰。 今日之后，她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就在这些人准备霸王硬上弓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 “砰砰砰——” 一声声剧烈的爆破声传来，让原本心如死灰的杨媚儿有了一丝期望。 这个声音是代王殿下的护卫。 他来了吗？ 他没有死。 “到底什么情况？” 秦瑭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赶紧带着自己的护院朝着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冲进去，踏平永王府。” 几乎同时，秦瑭就听到一个让他害怕的声音。 紧接着，秦爽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他的身后是两百个手持长枪的士卒。 这些士卒杀意满满，每走一步似乎都要把地面踩碎一般。遇到敢于阻拦之人，都被一枪托砸趴在地上。 “秦——秦爽……” 看到秦爽之后，秦瑭都愣了，这家伙怎么没有死在森林之中？ “砰——” 秦爽看到他之后，怒火万丈，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永王的那些护卫本来还想过来帮忙，直接被秦爽的护卫全部撂倒在地。 秦爽冲上去，骑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顿输出。 “敢害老子，敢抢老子的女人，还敢抢老子的秘方，你以为你是谁？无法无天了吗？去你妈的。” 秦爽一边喊着，一边动手。 下手狠辣异常。 永王虽然说练过一点武，但也只停留在强身健体这个水平，比起秦爽还差得远。 这么一会儿，愣是被秦爽砸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 “你……你敢打我？本王要上书参你。” 永王也没想到秦爽竟然这么暴力，直接带着他的人就敢抢闯自己的宅子，简直无法无天。 “砰——” 他说话的时候，秦爽又是一拳头砸了下去。 “参你大爷。” 秦爽愣是打得出了气之后，才提着他的衣领道：“杨媚儿在哪儿？” “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别想……在我的卧房。” 秦瑭本来还想嘴硬一下，但是看到秦爽举起来的拳头，一下子怂了，赶紧指了指位置。 秦爽飞快地朝着卧房而去，一推门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满身伤痕的杨媚儿。 杨媚儿的样子可以说是凄惨无比。 全身上下脚印无数，衣服破被撕扯的破破烂烂，脸颊红肿，一看就是被人打过。 杨媚儿看到秦爽之后，努力挤出一抹笑意。 把自己带着守宫砂的胳膊举了起来，然后昏死了过去。 秦爽知道，她是在让他知道，她还没有失身。 秦爽猛地把她抱了起来，身上的怨气却好似无法散去一样。 他走到了院子之中，永王府的所有人都被他的护卫控制住了。他抱着杨媚儿，环视一圈。 “刚才谁对她动手了？” 秦爽语气冰冷地说道。 那些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站出来。 “如果没人站出来，那所有的护院，都可以去死了。” 秦爽表情冷漠地说道。 转身对着手下的护卫喊道：“上膛！” 当即，护卫把枪全部都举了起来，对准备秦瑭的所有护院。 “不不不……我们没有参与，是他们几个，他们几个人参加了。” “对对对，就是他们五个人。” “就是他们动的手，他们还说要一起享受享受呢。和我们无关，我们没有那个胆子。”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这些人很快便将那几个动手之人指认了出来。 秦爽的护卫把这几个人按在秦爽面前。 “代王殿下，我们也是听命行事，我们也没办法。” “是啊，永王殿下让我们这么做，我们也不能忤逆啊。” “我们是无辜的。” 这些人开始推卸责任，然后对着秦爽开始哭诉。 秦爽却懒得听他们说话，对着手下的人喊道：“杀了吧。” “住手。” 秦瑭却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指着秦爽说道：“秦爽，你带兵强闯我永王府，还敢在我的地方杀人？胆大妄为。” “真就无法无天了吗？”秦瑭指着秦爽的鼻子骂道：“我要上奏父皇，定把你碎尸万段。” 秦爽却冷笑一声，盯着他说道：“你不是刚刚从我的代王府回来吗？你闯我代王府可以，我闯你永王府便不可以了吗？” “杀了。” 秦爽说完这话之后，对着手下喊了一嗓子。 “砰砰砰——” 一声令下，身边的护卫也不犹豫，直接扣动扳机。 刚才那五个护院直接死在了众人面前。 引得周围一阵惊恐的呼喊。 秦爽竟然真的敢杀人，而且还是在永王府。 在惊呼声平息之后，秦爽冰冷的眸子扫过这些人，冷冷地说道：“都给我记住了，我秦爽是个小心眼，敢得罪我，睚眦必报！” 第491章 他还敢报官 秦瑭看着秦爽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杀自己的人，心里面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秦爽，你过分了。” 秦瑭站起身，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对着秦爽大声呵斥道：“在我的府里面杀人，我不会放过你。” “你还不放过我？我也没打算放过你。” 秦爽走到他的面前，死死盯着他说道：“你故意拖延皇城卫，让我中埋伏，差点死在息梧山。” “趁着我在息梧山的时候，跑去平溪庄园抢秘方。” “没抢到秘方又去我府里明目张胆地抢房契、地契。还敢对我的贴身护卫动歪心思，你说你该不该死？” 说话的时候，他拳头已经攥紧，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 听到秦爽这么说，秦瑭心里面很慌。 因为这些事情确实是他做的。 但是他现在不能认怂，继续对着秦爽说道：“你现在马上给我道歉，并且赔偿费用。把这个女人给我留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别以为自己是代王，就能够嚣张。咱们走着瞧，今日之后，我定然会让你牢底坐穿。” 秦瑭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依然豪气干云地说道：“你的那些下人，你的那些产业，我全都不会放过。” “砰！” 秦爽也不客气，对着他就是一脚。 秦瑭没想到秦爽竟然还敢对自己动手。 秦爽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冷漠地说道：“有种你就来，我可不介意弄死你。” 说完之后，指了指秦瑭的卧房，对着手下的人说道：“那处房子，我不喜欢，给我烧了。” “是。” 手下的人也不客气，当即过去就点了一把大火。 “你敢？” 秦瑭站起身对着秦爽吼道：“秦爽，我这里是永王府。你敢在这里纵火，我要去找父皇告你的状。” 烧自己的房子，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而且是当着全金陵的人扇自己的脸。 秦爽却没有理会他，对着手下的人说道：“注意控制火势，不要让烧到别人家。” 说完之后，带着人便从永王府大摇大摆地离开。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双方起冲突了。” “哎？秦爽殿下怎么抱了个女人出来？” “你们不知道了吧？今天早上的时候，永王闯入代王府欺负人家了，代王这是来报仇了。永王难道不知道代王殿下的为人吗？竟然还敢招惹他，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那个女人好像是代王的护卫，永王看着人家好看，想要霸占人家。这是被人找上门了。” “秦爽殿下能斗得过他吗？永王听说也很厉害。” “厉害管什么用，代王手下的这些人可是抓了呼知王的兵，他们往那里一站，你说谁还敢造次？我觉得永王要吃亏。” 周围的人看着秦爽带着人整齐划一地朝着外面走了出来，一个个开始小声议论着。 “你们看那边，着火了？” “这是咋回事？代王殿下把永王府给点了吗？” “这倒是代王的做事风格，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你敢闯我府，抢我的人，我就敢烧你的府邸。” “永王非得去招惹代王，只能说活该。不过，我觉得事情闹这么大，代王估计又得去诏狱了。” “代王去诏狱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坐几天牢就出来了。” 大家看着火光从永王府冒了出来，都开始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爽浩浩荡荡的带着人回到了府里，把杨媚儿放在了床上。 “殿下。” 杨媚儿拉着秦爽的手说道：“您这次强闯永王府，杀了他们的人，还放火烧了他的府邸。会不会把他得罪狠了？” “是我连累您了。” 她十分抱歉地说道。 “和你没关系。” 秦爽却摸着她受伤的脸说道：“永王几次三番给我下绊子，差点让我死在息梧山。这次回来，本来就是要找他算账的。” “他强闯我府在先，我报复在后。我占理，放心好了。不会有任何事情。” 他每次的行动看似莽撞，但都是经过精心研究的。 永王想要借这个机会欺负自己，门都没有。 “你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这里的事情我都能够应付得了。”秦爽对着她说道。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离开。 接下来就是自己表演的时候了。 …… 永王指挥着人赶紧把火灭了，得亏火势不大。 但是秦爽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 强闯自己的府邸，打自己、杀护卫、烧房子，简直就是土匪。这是把脚往自己脸上踩，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给我备马。” 永王气愤地喊道：“本王要进宫告状。” 当即，骑着一匹马飞快地朝着宫中而去。 来到暖阁之后，永王哭着便冲了进去。 “父皇，您可得给儿臣做主啊。” 他这么冲进来，把正在研究炉子发放事宜的秦暠等人吓了一跳。 “砰。” 秦暠一拍桌子，“身为亲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闭嘴。” 听到秦暠的话之后，永王赶紧闭嘴，委屈地抹了一把眼泪。 “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暠坐在椅子上，盯着他说道。 永王赶紧说道：“父皇，您可得给儿臣做主。秦爽简直就是土匪，今日他带着他的护卫闯入我的府内，杀了我的护卫，烧了儿臣的房子，还把儿臣打成这个样子。”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目无王法纲纪。儿臣要参奏他，殴打兄长，杀人放火，死罪。” 听到秦瑭的话之后，坐在一旁的几个大臣都惊呆了。 秦爽这么嚣张吗？ 胡佑钦眼睛更是瞪了老大。 他知道面对秦瑭的动作，秦爽肯定会报复，但是没想到报复的这么直接。 闯到永王府便把人打了，还杀人，还烧房子。 这是得有多大的火气？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也是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秦爽肯定是因为息梧山的事情才动手的，但是自己已经说过会给他一个交代。 现在突然间动手，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而且，皇室兄弟相残，这不是给外人看笑话吗？ 成何体统？ “来人，给我把秦爽带进宫。” 秦暠怒火冲天地吼道。 第492章 偷了臣三十万两 “父皇，如此目无纲纪之人，就应该派皇城卫捉拿。” 秦瑭眼珠子转了一圈说道：“应该抓到诏狱之中。” 他在这件事当中，总归是有一些做得不是那么合适的地方。如果让皇上见到他的话，难免会让秦暠对自己产生一点不满。 所以，他要尽量避免皇上见他。 最好直接抓到诏狱之中定罪。 “父皇，秦爽现在行事如此乖张，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在山西立下了赫赫战功，又因为他仗着给您修建宫殿，觉得自己不可或缺。所以，才敢这么对待儿臣。” 秦瑭继续说道：“儿臣觉得，应该把他先关押起来，先冷静几天再说。” 听到秦瑭的话之后，秦暠也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秦瑭说得有道理。 秦爽这家伙做得实在是太过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放火。 不管怎么样，都说不通。 “陛下，臣觉得还是见见秦爽殿下的好。”胡佑钦对着他说道：“以臣对秦爽殿下的了解，他不像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可能双方之间只是有些误会而已，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有什么可说的？秦爽刚才表现得可是无比嚣张，看看我身上的这些伤，这能做得了假吗？” 秦瑭说道。 “可能是秦爽殿下对您当初拦着皇城卫去息梧山那件事还有些介怀。今天正好是个机会，坐一块儿聊开说透就好。” 胡佑钦却继续说道：“两位殿下都是一家人，心里面总有个疙瘩，也不好。” “你不用替秦爽说话。” 秦暠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让翁裘去抓人，先把他放诏狱晾一段时间。这家伙最近确实是有些嚣张了，让他先冷静冷静。” 很显然，他还是听了秦瑭的话。 而且，他觉得秦爽最近的功劳实在是太多，已经让他产生了警惕心里，也想着找机会打压打压。 秦瑭听到这话之后，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秦爽终归还是幼稚了一些，这个时候，谁先告状，谁就能占得先机。 他既然被抓，那么自己就将占据有利地位。 这个事情到底是什么，全部都是他说了算。 “陛下。” 这个时候，朱芳从外面小步跑了回来，对着秦暠说道：“秦爽殿下正在金陵府鸣冤。”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也皱了一下眉头，“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怎么又去金陵府鸣冤了？” 秦瑭也是皱了一下眉头，秦爽这小子不赶紧来宫里告状，去金陵府做什么？ 胡佑钦这个时候眼睛却亮了一圈。 秦爽这小子，鬼点子真多。 他也能看得出来，皇上现在明显是想要保着永王。他想要用永王来制衡太子，现在并不希望永王就这么倒下。 所以，在这件事的判断上，必然会有失公允，一定会向着秦瑭。 秦爽现在直接找金陵府告状，就是让这件事从家事变成公事，从家庭矛盾变成公开的案件。 既然被大臣们知道情况，那么就得做到基本的公允。 否则，难以服众。 朱芳看了一眼秦瑭，对着秦暠说道：“秦爽殿下状告秦瑭殿下，趁着他被困息梧山的时候，带人强抢他的琼浆酒秘方。” “抢劫不成之后，又强闯代王府，带人翻箱倒柜。劫掠走了秦爽殿下的女人，还从中抢走了平溪庄园的房契、地契，还有三十万两的银票。” “胡扯！” 听到这话之后，秦瑭忍不住了，“秦爽就是在胡扯，哪里有三十万两的银票？” “那意思是之前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秦暠眼睛变得无比凶狠，盯着秦瑭问道。 秦瑭一下子有些语塞。 “这……儿臣，儿臣确实去过代王府，但只是想看看秦爽回来了没有。”秦瑭赶紧说道。 “把秦爽带进宫。” 秦暠皱了一下眉头，对着朱芳说道：“不要让他在外面丢人现眼。” 两人这么闹，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一会儿之后，秦爽便来到了暖阁。 他看到秦瑭在这里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惊讶。他不来告状才奇怪呢。 秦爽这次之所以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一方面是为了出气，另外一方面也是担心皇上会把秦瑭谋害自己那件事小事化了。 只要把事情闹起来，想要随随便便把自己打发了就没那么容易。 “父皇，你可得给儿臣做主啊。” 秦爽进来，也是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但是场内的人刚才已经看过这出戏码，不过，演戏的是秦瑭而已。 秦暠赶紧示意他起来，说道：“今日到底是何事？怎么闹到了金陵府？” 秦爽说道：“永王实在是过分，若不是因为他把儿臣逼到绝路。儿臣是万万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儿臣既然敢报官，那就说明儿臣占着理，不怕对簿公堂。” 秦瑭听到他的话之后，眼睛都瞪了起来。 敢报官就是说明占理？ “父皇，莫要听他胡言。” 秦瑭赶紧说道：“他杀人在先，却要恶人先告状，简直就是在胡搅蛮缠。儿臣建议，把他押入诏狱之中。” “秦爽。” 秦暠放下手中的东西，盯着他说道：“你可曾闯永王府？” “闯了。” 秦爽回答之后，秦暠眉头皱了起来，但语气还算是平稳。 “那你可曾打了永王？” “打了。” 秦暠的语气已经开始带上了怒火，拳头也攥紧了起来。 “你可曾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人？” “杀了。” 秦爽很是诚恳地说道。 听着他的话，秦暠眼睛里面充满了怒火，他压着内心的怒火，从喉咙里面挤出一个声音道：“你可曾放火烧了永王府？” 这些事，一件比一件过分。 每一件都是违反《大宁律》。 结果，秦爽这小子是一件没落下。 “烧了。” 秦爽依旧点头说道：“这些事情，我全都承认。” “砰——” 秦暠一拳砸在桌子上，“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你心里面还有没有一点王法？还有没有一点纲纪？” 第493章 再进诏狱 秦暠已经出离了愤怒，秦爽这小子完全就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 “父皇，秦爽自己也承认自己的罪责，铁证如山。您可得给儿臣做主啊。” 秦瑭说道。 坐在一旁的胡佑钦表情却变得很奇怪。 秦爽这小子今天怎么表现得这么客气呢？ 按理说，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认怂的人，现在却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问题，这是为什么？ 主动认怂？ 不应该啊。 他敢干这些事，估计就没想着认怂。 “你所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违反了《大宁律》，你心里面还有没有一点对朕的敬畏？” 秦暠盯着他说道：“朕之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现在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觉得朕失言吗？” 他认为秦爽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报复秦瑭那天的事情。 但是那天的事情，自己已经给他盖棺定论，不要让他继续追究。 他现在却抓着那件事不放，这不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 胡佑钦也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情况。 以他对秦爽的了解，这人粗中有细，有计划有脑子。别看平时因为一时之气就会去干一些看起来很傻的事情。 但是他做这些事情之后都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所以，他不觉得秦爽会傻到忤逆皇上。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赶紧跪下，说道：“父皇冤枉儿臣了。” “儿臣之所以这么做，绝对不是因为永王故意拖延皇城卫，从而导致儿臣差点死在那些黑衣人手中。儿臣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他，更没有怀疑过他和那些黑衣人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秦爽看着秦瑭说道。 这话说出来之后，胡佑钦差点笑了。 这是不在意吗？ 这就差指着秦瑭的鼻子骂了。 秦瑭气得牙齿咯咯作响，这小子就是在故意恶心自己。 秦暠也能听出秦爽话里面的怨气。 这些怨气可不是一般的重。 秦暠听到之后，也觉得秦爽委屈。人家和自己辛辛苦苦的执行计划，甚至以自己性命为诱饵，只是为了帮自己抓出幕后主使。 结果倒好，自己因为朝廷大局，连给他做主都做不到。 “父皇，儿臣并不是因为这些才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永王这几日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秦爽说话的时候，语气变得愤怒起来。 他红着眼睛盯着秦瑭，说道：“秦瑭知道我陷入息梧山之后，竟然带人强闯平溪庄园，想要抢走我的烈酒配方。您也知道，儿臣将来修宫殿是要靠卖烈酒的银子。若是被他抢走了，宫殿还怎么修？” “儿臣的管家阻拦，都差点被他杀了。若不是因为胡咏灵小姐及时赶到的话，指不定得有多少人死在他的刀下呢。” “胡说八道。” 秦瑭听到这话之后，赶紧打断，说道：“父皇，您不能相信他的话。他这就是在污蔑儿臣，儿臣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还请父皇明鉴。” “这件事没什么好污蔑的，只要派人去平溪庄园打听一下，大家就都知道了。” 秦爽继续说道：“今日的时候，秦瑭带着他的人闯入儿臣的府邸，打伤了儿臣的管家，抢走了平溪庄园的地契、房契，还有三十万两的银票。” “放屁，什么时候抢过你三十万两的银票？” 秦瑭愤怒了。 这家伙张嘴就是胡说八道。 “就当没有吧，反正抢了你也不会承认。抢我的地契、房契这回事儿是真的吧？”秦爽这句话更贱，直接让秦瑭破防了。 “假的，全是假的。” 秦瑭喊道。 他当然不能承认这些事情，如果承认这些事情，那自己岂不是落于下风。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抢我的秘方，你不承认。抢我的银子，你不承认。抢我的地契、房契，你也不承认。” 秦爽摇摇头，转身对着秦暠说道：“不过，儿臣有证据。” “你的证人都是你府里的、你庄园里面的。这些人都是你的人，你说什么，他们自然便说什么。这些证人不足以证明什么。” 秦瑭慌张地说道。 “那名名叫范湖的管家能不能证明什么？” 秦爽对着他说道：“这名范湖的管家可是您的人。今日他带着平溪庄园的房契、地契去平溪庄园讨要烈酒秘方。” “得亏平溪庄园的人知道我还活着，所以没有上当。而且把他抓了起来。这人已经把一切都招了。我已经把他的证词交给了金陵府。” “这个证据应该是真的吧？总不能你的人也和我串供吧？” 秦爽对着他说道。 他说完之后，现场一片安静。 “父皇，他闯我府邸如果可以的话，我闯他的府邸有何不可？”秦爽质问道。 听到秦爽这么说，秦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看来，确实是秦瑭不对在先。 任谁被这么做了之后，都会有些火气。 “你闯入他的府内，打他两下，教训一番出出气，也就算了。朕可以当你们是兄弟之间闹矛盾，但是你在他府内杀人、放火就不应该了。”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他做得虽然过分，但罪不至死。这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回父皇。” 秦爽说道：“儿臣之所以杀永王的那几个护院，并不是因为永王闯我的府邸，抢我的秘方。” “儿臣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是很看重。这次之所以要杀他们，是因为秦瑭和他的护卫想要霸占儿臣的女人。” 这话说完之后，秦暠眉头再紧了一分，胡佑钦等大臣也是露出疑惑的神色。 “父皇，不要听他胡说。” 秦瑭感觉这个事情朝着自己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了，赶紧开口说道：“他就是在污蔑，就是在胡说八道。” “父皇，秦瑭闯入儿臣的府内，看到杨媚儿长得好看，便心生恶念，竟打算霸占。” 秦爽气愤地说道：“杨媚儿不从，他竟然找来他的护卫把杨媚儿打成重伤，并欲行不轨之事。” “若不是儿臣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话，还有什么颜面存活于世？” “若是儿臣再选择一次，依然会把他们杀干净。” 第494章 入狱似回家 “胡说八道，他是在胡说八道。” 秦瑭赶紧反驳道：“根本就没有此事。” 秦爽却根本不管他的话，继续说道：“杨媚儿是陛下赐给儿臣的贴身护卫，也随儿臣在山西征战，甚至因为报信，身中一箭，差点身死。” “她可是于国家有功之臣，儿臣之女人，怎能被如此欺辱？” 说话的时候，狠狠地瞪了秦瑭一眼。 听着秦爽的话，秦暠也变得恼怒起来。 虽然他不想秦瑭这么快就被干趴下，但是他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秦瑭。” 秦暠盯着他说道：“可有此事？” “没有，绝对没有。” 秦瑭慌忙否认道。 “你否认也没用，我已经把相关证据呈送金陵府。而且，杨媚儿现在还在我府里躺着，深受重伤。” 秦爽恶狠狠地盯着他说道：“这不是你否认便能够否认得了的事情。” 坐在旁边的几个大臣听到这话之后，也是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怎么看？” 秦暠对着旁边的几个人说道。 这几个人都是他的心腹。 “如若秦爽殿下说得是实话的话，那么秦瑭殿下做得确实是过分了。陛下和臣等都知道，杨媚儿虽然名为秦爽殿下的护卫，实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这种直接上人府中强抢民女的行为，着实有些过分。只要是个人，都没办法忍受。” 吏部尚书钱同摇着脑袋说道。 胡佑钦也跟着说道：“秦爽殿下也是行伍出身，面对如此情况，有些莽撞也是正常。他的行为虽然有些过分，但是可以理解的。” 秦爽最后给出的杀手锏实在是太厉害了。 其他的事情或许还能容忍，但是这种去人家家里抢别人的老婆，着实是一件让人生气的事情。 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 只要是男人，都会狠狠地共情。 “父皇，儿臣没把永王当场宰了，已经算是为大局着想。”秦爽霸气地说道：“他乃卑鄙小人，儿臣只是揍了他一顿，都觉得难以解恨。” 秦瑭听着这话，心如死灰。 “父皇，你不要听他瞎说。他就是在污蔑儿臣，儿臣就算是再色急，也不会要他的一个侍女。” 秦瑭焦急地对着秦暠辩解道：“按照《大宁律》，不管是做了什么事情，也不能私斗杀人。别人若是有错，他可以报官处理，而不是自己带着人去杀人。” “他若是不遵守《大宁律》，百姓岂会遵守？若是人人都不遵守的话，国家何以安定？” 这话出来之后，可以说一下子打到了关键点。 不再说谁有理没理，而是只说杀人这件事对不对。 听到秦瑭这话之后，秦暠也是皱了皱眉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就算是千万种理由，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放火也是错误的行为。” 秦暠看向了秦爽，“若是人人都效仿你，国家何以安定？” “是，儿臣知错。” 秦爽爽快地便认了罪。 他知道自己所犯的罪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掉的，所以很痛快地便认了下来。 但是，他认罪的时候，一定也要把秦瑭拉下马。两人只要都下马，自己才能狠狠地收拾他。 这件事怎么可能到此结束呢？门都没有。 “秦瑭，你私闯别人府邸，强取豪夺别人财产，纵容手下抢夺别人护卫。罪该万死。” 秦暠气得直咬牙。 永王是他栽培起来和太子对抗的存在，但是他现在却干了这么一件蠢事，几乎都快要把自己的未来都葬送了。 “儿臣知罪。” 秦瑭一看秦暠已经给他们定了性，赶紧磕头说道。 秦暠扫了一眼胡佑钦，道：“你说他们两人该如何处置？” 胡佑钦愣了一下，皇上怎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自己了？ 这下子若是说不到皇上的心坎里面，可就麻烦了。 皇上现在明显也是在纠结，双方都是他要倚重的人。如果能够全保下来，自然是想要全部都保下来。 但是这些话不能自己说，自己说了是要得罪人的。 胡佑钦也是老狐狸，说道：“臣觉得此事关系重大，而且其中还有很多的误会和不解之处。但此事影响着实有些大，全城百姓都知道了，不处理又不行。” “臣觉得，先行将两位殿下关押于诏狱之中，着人进行调查。等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行处置也不迟。”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点了点头。 他现在确实是也没有什么主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所以先把这件事搁置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来人，先把两人拉去诏狱。” 秦暠挥挥手，对着他们说道：“听候发落。” 秦瑭听到要把他带到诏狱之中，吓得腿都在哆嗦。 “父皇，父皇，儿臣是无辜的，儿臣不想去诏狱。” 秦瑭当即开始哭天抹泪。 诏狱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得地方，那是人间炼狱。 “谢父皇。” 秦爽却坦然地对着秦暠说道。 两人的表现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一个哭哭啼啼，一个坦然自若。在皇上和大臣的心目中，两人的形象瞬间有了差距。 但是他们不清楚的是，秦爽进诏狱比回自己家都熟。 进去之后就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住得环境虽然稍微艰苦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太差。 进得次数多了，心里面也就没那么害怕了。而且，秦瑭只要和自己一起进去，自己整不死他。 秦瑭这种表现，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经验。 “拖下去。” 秦暠听着两人的声音，甚是烦躁，随意地摆摆手，示意把两人拖走。 真是一个都不让自己省心。 好好的布局，这两人非得一通瞎搞，导致一切都乱了。 他原本的想法是让永王和太子打擂台，而他利用秦爽这把刀去收拾世家大族，从而渔翁得利。 现在秦瑭和秦爽全都进了诏狱之中，这个计划又得重新安排。 胡佑钦却似乎看透了一些什么，他通过胡咏灵，也对秦爽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他这么做，绝对不是脑子一热。 身后一定暗藏着什么样的目的。 陛下是让秦爽当一把刀，用自己去吸引仇恨，从而帮他摆平那些政治上的威胁。但是陛下没思考思考，秦爽是否真的心甘情愿的做一把刀呢？ 一把刀如果变得锋利之后，会不会反手砍在自己身上？ 第495章 你自己进来的 其实这个事情基本上已经很清楚。 就是秦瑭去秦爽家里面胡闹一通，被秦爽找到了理由报复。 秦暠才不相信秦爽所说的和息梧山那件事无关。 他觉得两人起冲突的根本原因就是息梧山事件，其他的事情都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毕竟息梧山的事件可是要他命的事情，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翻篇。 而他对自己也不信任，觉得自己不可能给他做主，所以才会大动干戈。 秦爽这小子心机颇深。 他有一种感觉，这把刀若是用不好的话，最后会反噬自己。 可现在秦爽还承担着修建建业宫、与梁国结盟的重任，现在还不能马放南山。 秦瑭那边也承担着和太子对垒的重要作用。 这两人闹了起来，让他一下子有些烦躁。 “在这个关键时刻，闹出这种幺蛾子。” 秦暠捂着脑袋说道：“胡爱卿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他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在所有人都退下之后，他看着胡佑钦说道：“你说这次的这个事情怎么处理？若是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让咱们的计划泡了汤。” “现在已经没什么好的办法。” 胡佑钦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只能各打五十大板，这件事不宜过度宣扬，也不宜处罚过重。这两位王爷都是重臣，只需略施惩戒便可。” 现在朝廷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削弱世家在朝堂的势力，其他的事情绝对不能对这件事有干扰。 “那此次科举主考之人也得改改。” 秦暠想了一下说道：“朕总不能用一个刚入了诏狱之人吧。” “陛下。” 他说完好一会儿之后，胡佑钦才开口说道：“臣想和您说两句知心话。” “嗯？” 秦暠坐起身，看着他说道：“爱卿尽管言，朕对你是绝对的信任。” 胡佑钦叹了一口气，对着他说道：“您有时候表现的太偏心了一些。对秦爽殿下有些刻意为难。” “很多次都为了朝廷大局牺牲他。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已心生不满。但是秦爽殿下却从来未曾有这种想法，一直矜矜业业为朝廷分忧，为陛下分忧。” “您想想他所立的这些功劳，若是换做旁人，会是现在的这个情况吗？陛下，臣觉得，不能总为了大局牺牲听话的孩子。” 听完胡佑钦的话之后，秦暠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说得好像很对。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秦爽立下的功劳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做生意赚钱知道分自己一半，文能够成为词圣，武能够擒获呼知王。 还抓了乌师庐，抓住了想要逃跑的齐王，这次更是因为他的一封信便让梁国与大宁结盟。 每一件事拿出来都可以说是顶了天的功劳。 可能他自己也不想承认，在他心里面对于非世家出身的秦爽，总归还是带有一丝丝的偏见的。 内心深处觉得他只是一把刀，一个工具。 并没有真正的把他摆在自己的政治棋盘之上，内心深处便觉得他不如秦崧、秦瑭等人有用。 所以，几乎每次，他都会牺牲秦爽的利益。 “秦爽殿下是所有的皇子当中，进诏狱次数最多的皇子了吧？”胡佑钦继续说道：“臣觉得可以适当的打压，但是对忠贞之人打压过头的话，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听到胡佑钦的这些话，秦暠犹豫了起来。 自己或许真的对秦爽打压太过厉害。 单说这次抓获了呼知王，可以说是无比巨大的功劳。但是只赏给了他一个代王的头衔，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但是秦爽无怨无悔，还愿意自掏腰包帮自己修建建业宫。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孩子。 “朕明白了。” 秦暠也知道胡佑钦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胡佑钦说完之后，便退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皇上能够听进去几成。 皇上是有着自己独立想法的人，谁都别想着左右他。 他也只是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至于陛下想要怎么处置，还是要他自己来。 自己这话只是给他提个醒，别总是牺牲秦爽。 牺牲多了，人家以后不陪你玩了。 …… 诏狱之中。 秦瑭从刚进来之后就开始皱着眉头嫌弃各个地方脏乱差。 因为他的名声也大，所以诏狱之中的人对他也还是尊重的，并没有怎么为难他。 但是，他的语气态度实在是太差，所以并没有额外的优待。 “各位好。” “吃什么呢？” “我那间房还留吧？把我的铺盖给我带过来。” “还是老规矩，门我自己锁，你们赶紧买酒菜。” 秦爽进来之后，就好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和牢头等人打着招呼，就好像见了老友一样。 自顾自地便走到了那处唯一能晒得到太阳的牢房里面。 “记住，我的酒菜，只要鸿福楼。” “殿下，您放心好了。” 一个男子对着秦爽说道：“您什么喜好，我都记在了心里。路上我再给您买两斤张福记的瓜子。” “还是你小子懂事。” 秦爽扔给他一锭银子说道：“这是请大家伙喝酒的，买琼浆酒。” “谢殿下赏。” 这小子当即对秦爽跪谢。 然后对着后面的人喊道：“赶紧的，殿下的东西呢？麻溜利索些。” “殿下，这是您得被褥。” 一个人匆匆跑了进来，说道：“您放心，只要有太阳，小的们每日都给您晒晒。保证干爽，没有一只虱子。” “这是您得桌子，每次用完，都给您专门放起来，别的人没用过。” 另外一人也赶紧搬桌子。 还有的人搬来了一张床，说这里的稻草睡着不舒服。 伺候的那叫一个美。 旁边监牢里面的永王都看呆了。 这是什么待遇？ 凭什么？ “牢头，凭什么给他那种待遇，本王就只能睡这种破稻草，还没有太阳？本王要去那个监牢，给我换。” 秦瑭气愤地对着牢头说道。 人比人气死人。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他凭什么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凭什么吃糠咽菜。都是亲王，待遇凭什么不同？ 第496章 把两人放出来吧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他想要过来，那就让他过来呗。” 牢头听到秦爽的话之后，也点了点头，让人把永王放到这一间监牢之中。 秦爽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友善了？ 竟然愿意主动分享这么好的牢房？ 一会儿之后，他就明白秦爽压根就没什么好心。 “哼，你出去。” 秦瑭进来之后，对着秦爽嚣张地喊道。 他觉得秦爽之所以让他进来，是因为害怕了他，主动认怂了。 所以现在嚣张的很。 秦瑭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桌子旁边，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一边吃着还一边不耐烦地对着秦爽摆手。 在他看来，秦爽的地位比他低，害怕自己是应该的。 秦爽起身，慢慢地朝着门口走去。 本来外面的那些牢头都慌了，生怕秦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秦爽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突然间看到秦爽起身，还以为他认怂了。 “不会吧？秦爽殿下竟然主动给他让了位置？这不应该啊。” “不应该什么？永王的地位要比代王高一些，而且年长一些。代王殿下害怕永王也正常。” “是啊，永王身后可是有好多大臣支持，代王不敢得罪他也情有可原。”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秦爽却走到了门口，没有走出来，反而把门给闭了起来。 闭门之后，把门给锁了起来，并且把上面的钥匙装到了自己的兜里面。 “啪嗒。” 锁门的铁链掉在地上。 秦爽脸上带着坏笑朝着永王走了过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 秦瑭看着秦爽不怀好意的笑容，突然间意识到不太对劲。 “想要干什么？自然是收拾你。” 秦爽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抓起桌子上的一瓶酒，朝着他就砸了过去。 “砰。” 秦瑭一时躲闪不及，被酒瓶子砸在了脑袋之上，哗啦啦的酒水直接把他的头发衣服全都浸湿。 “你敢打我？大胆包天，秦爽，这里是诏狱，不是你家。” 秦瑭突然间有些害怕了，在这个环境之中，他跑都没地方跑。 “你家我都敢烧，更不用说打你了。” 秦爽心里面憋着一股火气呢。 在外面揍他实在是影响不好，但是到了牢房之中，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 当即，一拳头就朝着他的脸上砸了过去。 秦瑭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瞬间被掀翻在地，一颗牙齿飞了出来。 “你……你竟然下狠手？” 秦瑭起身，看着自己飞出来的牙齿，气得快要发疯，“老子和你拼了。” 当即冲过来就要和秦爽扭打。 秦爽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闪开身子，腰部发力，肘部猛地击打在秦瑭的胸口之处。 秦瑭就好像受到了重锤一般，整个人从空中倒飞而出，狠狠地砸在了监牢的墙壁之上。 “砰——” 一个巨大的撞击声传了过来，秦瑭直接躺在了地上。 整个人直接没了声响。 外面的那些牢头都看傻了，赶紧飞快地朝着这边跑来。 但是手里面没有钥匙，只能呆呆地在外面干瞪眼。 “秦爽殿下，您快把钥匙给我吧。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您可不能让永王死在这里，我们没法交代。” “是啊，您两位有仇有怨，去了外面再报，咋样？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殿下，您就看在我们伺候您这么上心的份上，开开恩吧。” 这些人赶紧在外面央求道。 秦爽却对着他们挥挥手，说道：“放心好了，本王自有分寸，不会弄死他的。我不会在这里闹出人命的。” “他要进来是他自己要求的，和你们无关。钥匙也是被我抢走了，你们进不来也不关你们的事情。出了任何事情，我自己担着，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秦爽对着他们挥挥手说道。 “殿下，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 这些人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的，但是被秦爽瞪了一眼之后，把所有的话都给咽了下去。 “赶紧滚蛋，再废话，别怪我和你们不客气。说了这件事不牵扯到你们，自然不会牵扯到你们。” 秦爽对着他们冷喝一声。 他这么一声暴喝之后，那些人也不敢造次，乖乖地退了下去。 而秦爽则再次坐回了桌子面前，安逸地吃着面前的美食。 一会儿之后，缓过来的秦瑭幽幽醒了过来，一双眸子愤怒地盯着秦爽。 “秦爽，你敢打我？等我出去之后，定然让你生不如死。” 他咬着牙说道。 “来人，来人，给我取笔墨，我要上书参他。” 秦瑭被打得十分憋屈，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 “啪。” 他刚开口，秦爽手中的一个杯子就砸了过来。 紧接着，秦爽冲了过来，对着他又是一顿暴揍。 “谁让你开口说话了？影响老子吃饭的心情。”秦爽指着他说道：“以后，你就在这里和我一块儿住着，别想着出去，也别想着叫人救你。” “在这里，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敢惹我不高兴，我就得揍你。” 秦爽决定，以后让秦瑭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就得害怕得哆嗦。 秦瑭还想说话，但是看到秦爽的样子，吓得蜷缩在角落之中，什么话都不敢说。 生怕再迎来一顿暴打。 秦爽就好像是个土匪，完全不知道什么尊卑长幼，看把自己打成什么样了？ 脸都肿成猪头了。 “以后，你就在那个角落里睡觉。铺点稻草打地铺，每天把监牢里面收拾干净。开饭之后，我吃完，你才能吃。” 秦爽盯着他说道：“你胆敢让我有任何一点不满意，我就把你打到半死。反正咱们都已经进诏狱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出得去。” 秦瑭怕了秦爽的拳头，只能躲在角落里面点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先忍。 等到自己出去之后，一定狠狠报复他。 “我吃完了。” 秦爽吃完之后，擦了把嘴，然后倒头就躺在了搬进来的大床之上。 “我不饿。” 秦瑭暂时还是有骨气的，绝对不吃秦爽的剩饭剩菜。 第497章 为啥我赔钱 接下来的几日，诏狱之中的那些皇城卫只敢在监牢之外看着，也不敢进里面去阻止。 眼看着堂堂永王，从一个斗志昂扬的傲娇王爷，变得无比敏感。 甚至开始对秦爽讨好了。 偶尔秦爽少打他两顿，他都能感恩戴德。 完全没了一开始的那种桀骜不驯。 秦爽看着被自己折磨得低声下气的秦瑭，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在这种闭塞的环境之中，是很容易让他养成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即便是以后见了自己，他都得抖三抖。 在这里养成的恐惧，即便是出去之后，一时半会儿也消除不了。 真以为老子是这么好欺负的？ 终归是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算算日子，也该到放他们出去的日子了。 最近的一段时间，自己打秦瑭的次数已经减少了很多。倒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而是如果一直打得话，出狱之后会被别人看出来的。 …… 暖阁之中。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你说秦爽和秦瑭两人该如何处置，已经把他们两人关了小半个月了，梁国使团明日便要到京。得把这两人处理了才行。” 他原本的想法是息事宁人，就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不行，事情闹得有点大，已经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秦爽当初把事情捅到了金陵府，这件事注定不可能轻轻松松解决。 自己把两人扔到了诏狱之中，也只是勉强压了一阵风头而已。 现在随着梁国使团的到来，这件事明显有压不住的意向。 尤其是太子一方，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发力，恨不得直接把永王贬为庶人。 当然，秦爽得罪过的那些人也在发力，恨不得让秦爽永世不得翻身。 每个人心目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但是放到他这里可就难办了。 这两人可都是他的重要手段，缺一不可。现在相当于是自己的两把武器在自相残杀，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该处理还是得处理，如果再不处理的话，可能就会影响到咱们和梁国结盟。” 朱芳在旁边说道：“梁国可是点名要和秦爽殿下结盟的，如果秦爽殿下不出现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后续的谈判。” “而且梁国上呈的国书上，点名要把公主嫁给秦爽殿下。奴才觉得还是赶紧把两位皇子放出来为好。” 秦暠却说道：“朕自然知道把他们放出来是合适的，但是该怎么放，该怎么给他们处罚，该怎么服众，这却是一个难题。” 如果处罚过重的话，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安排布局。 如果处罚过轻的话，各方势力都不会满意，估计又得吵成一锅粥。 “陛下，要不各打五十大板。” 朱芳想了一会儿之后，对着秦暠说道：“两人都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都按照《大宁律》去处罚。这样，保证别人没什么话说。” “按照《大宁律》，掠夺人妻，是大罪，即便是皇族，也得杖责五十，并且削俸一年。如果影响恶劣，还得削爵一级。不过，秦瑭殿下也没有酿成什么恶果，想来也不是很恶劣。” “至于说得抢夺秘方、地契什么的，也不过罚一些钱财便好。” 朱芳说完之后，继续说道：“倒是秦爽殿下这边容易处理得多。他杀的的那几个人都是秦瑭殿下的护卫，都是贱籍，杀贱籍，只需要赔偿一笔银子便可。” “烧房子的话，得赔偿重新修房子的费用。” “两人各判各的，而且都是依据《大宁律》所判，奴才觉得那些大臣也不会跳出来反对。” 朱芳说道。 而且，按照《大宁律》判罚的话，两个人看起来都是重罪，实际上却轻飘飘的，如同鸿毛一般。 罚俸、掏钱对他们来说，那不就是隔靴搔痒吗？ 这件事也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 “秦爽的罪名比秦瑭都轻？” 秦暠有些好奇地问道。 在他印象中，秦爽这可是杀人又放火，怎么感觉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呢？ 一方面，是因为《大宁律》对皇族的保护比较好。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大宁律》是开国之初定下的，律令制定的都比较松。 “《大宁律》便是这么规定。” 朱芳笑着说道。 秦暠点了点头，按照朱芳的这个办法，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对了，秦爽还说秦瑭拿走了他三十万两的银票。”秦暠对着朱芳说道：“调查清楚没有？有没有这回事儿？” “这种事情，不太好调查。” 朱芳也尴尬的说道：“当初秦瑭殿下确实是去搜查了秦爽殿下的房子，秦爽殿下府里面却有是有大量的银票。” “秦瑭殿下府里面也有不少的银票。当时也没人看到秦瑭殿下的动作，所以这个事情就是个迷。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三十万两的存在。” “奴才大概率觉得是有的。” 朱芳脑子一动，赶紧对着秦瑭说道：“有了这三十万两的话，秦爽殿下那边修宫殿，手头应该能宽裕一点。” 听到朱芳的话之后，秦暠也明白了过来。 平时让他们掏自己的腰包给自己盖宫殿，那可是比要他们命都厉害。现在有个机会能薅一把永王的羊毛，为何不薅一把呢？ 也让永王出一把力。 “那你去一趟诏狱，把两人都放出来。” 秦暠说道：“就按照之前商议的办吧。这件事处理完之后，让两人当场重归于好。并且告清楚两人，以后谁都不准再提这回事儿，否则朕不客气。” 听到秦暠的话之后，朱芳赶紧便领旨去了诏狱之中。 两位殿下可都是细皮嫩肉，也不知道在诏狱之中过得如何？ 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也是个麻烦事。 “圣旨到。” 秦瑭正在给秦爽擦桌子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如同天籁一般。 这就是他的救世主。 父皇的旨意总算是到了，他还以为父皇忘了他了。这么长时间，他遭受的都是非人的折磨。 他出去之后，一定要报复秦爽。 机会来了。 第498章 聊聊佛法 “圣旨到。” 朱芳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之后，看到面前的情况都愣了一下。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儿？ 他想过两人在里面可能会吃苦，毕竟诏狱不是什么好地方。 也想过诏狱之中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份会照顾他们，让他们两人过得比一般犯人强一些。 但是面前的情况是他着实没想到的。 怎么能这么奢华？ 有床、有被子、有桌子、有好酒好肉，这是来坐牢吗？ 秦爽吃的油光满面，整个人似乎还稍微胖了一些，看来来诏狱，有经验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 但是秦瑭实在是太惨了，身上的脚印有无数个，整个人表现的唯唯诺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看到秦爽起身之后，他吓得都直哆嗦。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瑭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入狱之前，他可是嚣张的把脖子都仰上了天。 “诏曰：秦瑭御下不严，夺人护卫，按律本应杖责五十，念及秦爽不予追究，特罚银五万两。”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都愣了，自己什么时候表达过不予追究？怎么就成了不追究了呢？ “从秦爽府中拿走的三十万两银子，即日归还。” 朱芳对着他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瑭眼睛都瞪得老大。 自己什么时候拿走他三十万两？凭什么要让自己出钱？ 但是他这个时候也不敢说什么，圣旨上都已经让自己还钱了，自己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都是因为秦爽这个家伙，诬蔑自己，害自己损失这么多银子。 那可是三十万两。 自己攒了好久才攒下这么些银子，一下子都被他给嚯嚯了。 但是，陛下好歹没说自己是抢秦爽的女人，只是说抢他的护卫，罪名一下子便降了下来。 从原来的需要杖责五十，变成罚一点银子。 自己只是损失一点银子，不至于伤筋动骨。 倒是秦爽这家伙杀人、放火，肯定是免不了责罚的。自己接下来就等着看戏好了。 说着，用一种嚣张地眼神盯着秦爽。 秦爽只是朝着他回瞪了一眼，吓得他赶紧往后缩。都已经形成了下意识的反应。 即便是知道朱芳在现场，秦爽绝对不敢动手，心里上还是无比的害怕。 朱芳转身对着秦爽说道：“秦爽杀秦瑭奴仆，按照市场价赔偿银两五百两。放火烧房间一座，补偿修建费用三百两。合计赔偿秦瑭损失八百两银子。” “没了？” 听到这里之后，秦瑭看着不说话的朱芳，疑惑地问道。 “没了，接旨吧。” 朱芳对着两人说道。 秦瑭都懵了，自己赔偿秦爽三十多万两银子，秦爽赔偿自己几百两？ 这不是欺负人吗？ 关键他还杀了自己的人，烧了自己的房子。 就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秦爽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也是有些意外。对自己的处罚好像确实是轻了很多。 “陛下让我转告两位殿下一句话。” 朱芳把圣旨交给他们之后，说道：“陛下让你们两人放下芥蒂，事情到此为止，谁都不准继续闹下去，否则陛下严惩不贷。” 听到这话之后，秦瑭刚想要抱怨的话，直接咽到了肚子里。 “梁国使团明日估计就能来到京城，两位殿下不可让人看了笑话。”朱芳对着两人说道。 “秦爽殿下。” 朱芳说完，又转向了秦爽说道：“修建建业宫的银子，陛下已经尽力给你想办法，你可不能拖延进度。” 一听这话，秦爽就明白了。 他之所以让秦瑭赔自己三十多万两银子，原来是想要把这笔钱用到建业宫的修建之上。 听到朱芳这么说，秦瑭心里面也没那么难受了。 这至少证明这笔钱是要花在修建宫殿上面，没有进了秦爽的腰包，心里面还能接受。 “还您请转告父皇，我一定抓紧修建。” 秦爽说道。 修建建业宫最麻烦的并不是修，混凝土修房子简单的很，支好模之后，浇筑就行。反正修得都是一二层的小楼，又不是盖摩天大楼，难度不大。 而且，现在买地也方便的多，只要有银子，那里的地随便买。 只要他的材料准备齐全，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一个宫殿群拔地而起。 待朱芳离开之后，秦爽大摇大摆地出狱。 本来进来的时候还嚣张跋扈的秦瑭，这个时候却变得小心翼翼。 “你总算是出来了。” 胡咏灵又来迎接他，对着他说道：“你进诏狱都变得和回家一样了，这是第几次了？” “记不太清楚了。” 秦爽说道。 “生活不错啊。看着你好像都胖了一圈。” 胡咏灵给他牵过一匹马说道：“你到底是蹲监狱，还是来享受生活了？” 秦爽上马，对着她说道：“这里面其实也没那么好，这么多天都没洗了个澡，人都快馊了。” “你还想在诏狱之中洗澡？用不用再弄个美女进去服侍你？” 胡咏灵对着他开玩笑道：“那里毕竟是诏狱，还是有威严的。” 她说到这里，秦爽突然间想到，自己好像确实在诏狱之中洗过澡，确实也有过一个美人儿服侍过。 看起来诏狱确实没有那么威严。 “赶紧回府吧，梁国使团明天就要来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麻烦吧。” 胡咏灵说话的时候，便策马朝着代王府而去。 秦爽叹了一口气。 自己当初嘴贱惹得麻烦，终归还是得自己去处理。 当即也打马跟了上去。 看着秦爽离开的背影，秦瑭的腰杆逐渐挺直了起来。 “殿下。” 秦瑭的家仆赶过来一匹马，对着秦瑭说道：“您在里面受苦了。” 说话的时候，又是拿火盆，又是拿树枝在他身上挥舞。 “去去霉运，去了霉运之后，咱们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家仆说话的时候，声泪俱下，好像对秦瑭有真情实感一样。 “行了，别哭了。” 秦瑭现在心情极为不爽，直接上马，看着秦爽的方向冷哼一声，咬着牙说道：“等着瞧，这件事没完。” “现在马上派人去找高大人，让他马上来一趟我府上。” 秦瑭对着家仆说道：“我有急事和他商议。” 第499章 主观唯心主义 代王府。 段鹏程看到秦爽回来之后，激动地上前抱住他。 “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只是你怎么又进诏狱，yue——”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爽身上传来的味道熏得差点吐了。 赶紧跳开半步，捂着鼻子说道：“你身上都是什么味？太臭了，让我差点把隔夜饭吐了出来。”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你进诏狱里面待几天试试？” 里面关着那么多的人，吃喝拉撒全都在里面，加上里面阴暗潮湿，想想都知道味道不可能好闻得了。 “赶紧去洗澡，赶紧洗澡。” 段鹏程捏着鼻子说道：“你这味实在是太上头了。” “剪竹，赶紧伺候你们主子洗澡，熏死人。” 他对着剪竹吩咐道。 秦爽去了自己的浴室，好好的搓了个澡。 只觉得浑身舒服。 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通透了。 “你说你，从森林之中跑出来也不告知我们一声，害我们在里面一通找。”段鹏程坐在椅子上，对着他抱怨道。 秦爽却淡淡地说道：“我出来的方向和你们不在一块儿，这不是一回来就派人给你们送信了吗？” “你竟然能够找到新的出路？” 段鹏程好奇地对着秦爽说道：“难道是说里面没有说得那么凶险？” “当然是瞎走出来的。” 秦爽说道：“里面的树木遮天蔽日，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我着自己差点都觉得自己要死在里面了。” 关于那批宝藏的事情，秦爽自然是不会去说。 他这段时间在狱中可是好好看了看前朝的史书，从一些细枝末节之中，了解到不少东西。 “能出来就好。”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梁国使团接下来就要进京了，你可是重要功臣。” “而且梁国的公主铁了心要嫁给你，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段鹏程也好奇地问道：“一旦娶了外族的女子，你可就彻底和皇位说再见了。” “这个事情躲不了。” 秦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次之所以闹这么大，就是希望父皇借着这个机会把我贬为双字亲王，这样肯定就不会和梁国结亲。” “但是看现在的样子，父皇明显是要淡化这件事。看来，还是得要恢复和崔家的婚约才行。” 胡咏灵听完这话之后，点了点头。 “你若是娶了崔家小姐，由崔家小姐来当正妃的话，梁国的公主铁定是不会愿意当你的侧妃。” “如此倒是一个好的办法。”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可是，崔家退婚在前，想要恢复婚约可就打了崔家的脸面。崔家能同意吗？” “崔家肯定不同意，所以我想请镜思大和尚出面，由他来说个情。”秦爽说话的时候，看向了段鹏程。 段鹏程赶紧说道：“我可告诉你，我只能帮你牵线搭桥，至于他帮不帮忙，我可不能给你作保证。” “放心好了，你只要帮我引荐，我一定能够让他帮忙。”秦爽自信满满地说道。 “有了大和尚的帮忙，这个婚约应该是一定能够恢复的。” 胡咏灵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和她恢复婚约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你们本身就有婚约在身，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梁国使团明日便会到京，大和尚这个事情可得抓紧时间去办。” 胡咏灵说道。 “今天，镜思大和尚好像在城里，没去城外流民那里。”段鹏程对着他说道：“好像就在相国寺，咱们直接动身吧。” “那择日不如撞日，出发。” 秦爽想了一下，当即和他一块儿朝着相国寺而去。 相国寺是京城最大的佛教寺院，里面僧人有三百，香火极为鼎盛。特别是镜思大和尚来这里借住之后，来的人更是多到数不清。 今日，镜思大和尚在这里讲经，善男信女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去听他讲经吗？” 段鹏程看着前面那个院子挤得满满的人，对着秦爽说道。 “怎么去听？这么多人围着呢。算了，还是等他讲经结束吧。”秦爽说着便朝着后院而去。 相国寺的素面非常不错。 秦爽在捐了一百两的香火钱之后，里面的和尚嘴巴都咧到了耳根，赶紧把几人招待进了后院。 并且让人准备了三碗素面和一些素菜。 “三位施主，请慢用。” 一个和尚给他们送来吃食之后，便退了下去。 “不错，味道确实不错。” 段鹏程飞快地吃了两口之后，忍不住赞叹起来，“不愧是相国寺的素面，好吃。” 秦爽也是一边吃着，一边等外面讲经的结束。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给你约好了。” 段鹏程对着他挥挥手，自信满满地说道：“一会儿讲完经之后，他会给你和他聊天的时间。” 带他们吃完素面之后，就见一个老和尚快步走到了后院。 他身上的衣服打了一圈又一圈的补丁，皮肤因为饱受风霜，也变的充满了褶皱。 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却无比清澈明亮，如同孩童一般。 “镜思大师。” 看到来者之后，段鹏程赶紧起身，对着大和尚行礼道。 “世子。” 和尚双手合十，对着段鹏程说道。 “您的那位朋友不知有何事？”镜思看着他身后的两人说道：“我马上便要去城外了，今日时间很是紧迫。” 他说完的时候，不疾不徐，宛如清风拂山岗。 感觉他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难说话。 “要见您的正是我的这位朋友。大宁代王，秦爽。曾经以两百破敌三千，守护山西一方百姓。也是大宁的词圣。” 段鹏程赶紧介绍道，恨不得把秦爽所有的头衔都搬出来，只是为了让镜思对他不要那么排斥。 镜思看着好说话，但是想要让他帮忙可不容易。 他总是那么一副表情，但是他是这副表情的时候，就证明事情肯定办不成。 镜思听到他的介绍之后，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各种想要见他的达官贵人多多了，一个代王而已，没什么特殊的。 “镜思大师，今日本想求您办一件事。但您既然时间紧迫，我想和您聊一聊佛法。” 秦爽这个时候开口道。 这话一出，差点把段鹏程给吓傻。 第500章 与琅琊王氏合作 段鹏程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秦爽。 这小子是什么意思呢？ 他和镜思和尚辩论佛法？这不是找死吗？ 秦爽虽然文武双全，但是在佛法造诣上，比起镜思，差得可是十万八千里。 真当这个老和尚没本事呢？多少寺庙的僧人和他辩论都没有赢过。 经、律、论辩论都没输过。 胡咏灵在旁边听着也惊呆了。 她知道秦爽肯定会用一些办法，但是没想到他竟然选择讨论佛法。 这不是自讨苦吃。 镜思和尚听到这话之后，表情明显产生了变化，脸上露出一抹惊讶。 竟然还有人敢和自己讨论佛法？ 还是一个大宁的王爷？ 他内心便觉得秦爽此人定是在胡言乱语，和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一样，只是看中了自己的名声。 想要用自己的名声来帮他们解决问题。 辩论佛法，简直就是在搞笑。 “代王可曾读过佛经？” 镜思问道。 “未曾。” 秦爽实话实说道。 “代王可能跟随僧人学习？”镜思继续问道。 “未曾。” 秦爽依旧回复道。 “代王可曾斋戒苦修？” 镜思问。 “未曾。” 秦爽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些话说完之后，镜思已经不打算给秦爽和自己讨论佛法的机会。 “施主还请回吧。” 镜思对着秦爽说道：“镜思是不会和你讨论佛法。” 这些达官贵人，明明只是想求自己办事，却非得找一个讨论佛法的理由，当真是搞笑。 以为这样，自己便会给他时间吗？ “施主，时间紧张。镜思要出城了。” 说话的时候，镜思转身就回房间去拿东西。 去城外也是他的修行，他要通过苦修，来使自己时时清明，保持心灵的洁净。 看着镜思回去，段鹏程急得都快跳脚了。 秦爽在搞什么？ 他好好的，非得和人家辩论什么佛法？人家压根就没把他看在眼里，觉得和他辩论佛法就是浪费时间。 还不如放低姿态好好求人家呢。 说不准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呢。 “你要不捐点钱？” 胡咏灵对着他说都：“你就借着帮助城外灾民的名义捐点钱，老和尚说不准看在你心地善良的份上，帮你一把呢。” 秦爽却摇摇头。 “低三下四的求人，可不是我的风格。我愿意帮助灾民是我想帮助，不会以这件事为借口的。” “可是，镜思都要走了。” 段鹏程对着他说道：“这次他给我面子见你一次，下一次再去约他的话，肯定会被拒绝。” 面子这东西，只管用一次，再多了就没用了。 “这次的行为稍显莽撞了。” 胡咏灵也说道：“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可不能让镜思这个大和尚跑了。没了他的帮助，你可就得娶梁国的公主了。” “不用担心。” 秦爽却一点都不担心地说道。 “师傅，帮我拿纸笔。” 秦爽对着一旁的和尚说道。 和尚愣了一下，但是看在秦爽给他们捐献香火钱的份上，还是从旁边房间里面拿出纸笔。 秦爽左右看了一下，提笔便便写。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说完之后，放下笔，用镇纸把这张纸压了下拉，转身带着他们两人离开。 胡咏灵出门之后，还在想着秦爽写得那个偈语。 “你还别说，你真的是有点佛法悟性。虽然我看不懂，但是觉得你这个偈语比镜思大和尚的那个偈语要厉害的多。” 段鹏程也点了点头。 “感觉你写得比他更高深莫测一点，你不会是佛学大师吧？你可别吓唬我，能文能武，还能搞佛法？” 他惊讶地看着秦爽说道：“你都写了这么牛逼的偈语了，不等镜思大和尚出来，和他辩论一番，让他对你刮目相看。” “你不懂。” 秦爽对着他摆摆手。 自己对于佛学的理解仅限于这个偈语，若是聊多了，容易露馅。写这么一个偈语装逼，然后留下一个高手风范才是最佳选择。 “这就走了？难道不是等着他？” 段鹏程激动地对着他说道：“你这么厉害，应该当着他的面辩驳他。你只要能赢他，他肯定会帮你的忙。” “肤浅。” 秦爽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这是交流，不是为了分出上下。” 胡咏灵点了点头，对着秦爽说道：“我真的是越来越佩服你了，竟然连佛教偈语都懂。” 和秦爽相处越多，越能够发现这人身上的魅力。 “这玩意儿吧，其实也没啥厉害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人听起来觉得比较厉害而已。”秦爽说道：“都是唯心主义。” “啥？什么是唯心主义？” 段鹏程听到这话之后，瞪大了眼睛，对着秦爽问道。 秦爽这人，总是能够时不时蹦出两句让他觉得很奇怪的话。 “唯心主义，怎么给你解释呢？” 秦爽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正好看到旁边一个酒坊的幡，一阵风吹过，幡被吹起。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你看那个，是幡动，还是风动？” 段鹏程听到这话，眼睛瞪得老大，说道：“幡动。不对，风动，不对，应该是幡动，对对对，幡动。” “风动。” 胡咏灵想了一下说道：“风动，幡才动。” “不是，你说这玩意儿和唯心主义有什么联系呢？” 段鹏程听到这话之后，赶紧好奇地问道。 秦爽微微一笑，对着他们说道：“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是心动。” “嗯？心动？” 段鹏程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你这话说得倒是玄妙。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心动？这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提法。” 胡咏灵若有所思的对着秦爽说道。 “这就是主观唯心主义。” 秦爽对着他们开始讲哲学，“你如果拜佛，求佛保佑，那就是客观唯心主义。如果你认为世界的本源是物质，物质决定意识，那就是唯物主义……” 他把自己在课本上粗浅学到了的哲学知识这么一讲。 这两人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反正看着秦爽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 第501章 心外无物 永王府。 秦瑭回府之后，先洗了一个热水澡。 他身上臭味连自己都受不了。 洗完澡之后，他带着巨大的怨气走了出来。 “高大人来了吗？” 他开口问道。 “来了。” 下人赶紧对着他说道：“已经在大堂等候一段时间了。” 秦瑭当即快步朝着大堂而去。 “高大人。” 看到高陵之后，秦瑭当即冲了上去，对着他说道。 “殿下。” 高陵看到秦瑭之后，赶紧行礼。 “本王悔不当初啊。” 秦瑭坐在椅子上，对着高陵说道：“没有听您老的话。若是听您的话，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都怪我之前被那些人蒙蔽了双眼。” 听到秦瑭的话之后，高陵叹了一口气。 在他眼中，秦瑭是个好孩子。 之前一直都听自己的话，也一步步朝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在发展着。但是随着来到京城之后，被陛下不断恩宠，导致迷失了自我。 也是在周围这些佞臣的怂恿之下，才会犯错误。 也不能说是错误，只是走错了路而已。 “殿下，虽然说您这段时间的动作不符合老臣制定的路线，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所以殿下您无需过多的自责。” 高陵对着他说道：“陛下这次并没有重罚您，只是交了一些钱，证明您在他的心目中还是非常重要的。” “高大人，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秦瑭对着高陵说道：“秦爽这段时间着实是太过分了，咱们不能就这么认怂吧？如果就这么算了，大家都知道秦爽能骑在咱们头上拉屎了。” 秦爽就有这么一个好处，认错极快，知道抱紧谁的大腿。 “事情自然不能就这么结束。” 高陵皱着眉头说道：“事情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得必须找回面子。正如你所说的，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认怂，会给世家大族留下不好的印象。” 听到高陵这么说，秦瑭眼睛当即亮了起来，焦急地对着他说道：“您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我一定全力配合您。” 高陵这么长时间，给他出得主意，从来都没有错过。 每次都证明，他就是正确的选项。 来到京城之后，秦瑭还想着证明一下，自己也能够做出最合适的判断。事实证明，确实不如高陵。 现在高陵说有主意，那说明一定是思虑再三后的结果。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我还真就找到了秦爽的几个弱点。”高陵笑着对他说道：“秦爽这家伙当初在山西的时候，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甚至还杀了王先楚，得罪了好几个世家大族。之前那段时间，秦爽的名声太高，大家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风头已经渐渐过去，可以动手了。” “他做过什么事情？” 秦瑭赶紧问道：“他杀王先楚这个事情，父皇都已经不再追究了。咱们这个时候提起，是不是不太合适？” “当初皇上之所以不追究这个责任，是因为秦爽说王先楚是被北戎所杀。但是据我了解，王先楚是被秦爽亲手杀掉的。” 高陵说道：“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实，但都没有证据。咱们只要撺掇王家出手，我相信一定能给秦爽一个重创。” “王家？” 秦瑭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王家虽然和秦爽不对付，但是他们家最近表现得很是低调，完全不和秦爽有任何冲突。而且，秦爽和太子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太子和王家的关系又那么密切，不太可能帮咱们吧？” 高陵却笑着摆手说道：“你看到的都是表象。京城的水深的很，浑的很。这也是我为什么刚开始让您不要轻举妄动的原因，就是因为要调查清楚这些人、这些事背后的关系。” “和太子关系密切的是太原王氏，而王先楚属于琅琊王氏。这两个王氏虽然在过去同属于一支，但是经过岁月变迁，双方的关系已经变得非常淡，一切都是利益为先。而且，太子和秦爽的关系只是看起来稍微缓和一些而已，他们两人互相可不信任，都是在互相利用。” “咱们只要找对方法，一定能够让琅琊王氏出手。” 这下子，秦瑭一下子来劲了。 “可是，琅琊王氏为什么会出手？他们会听咱们的话吗？” 但是他马上又开始担心道。 “一方面琅琊王氏和秦爽有仇，所以能出手的时候，一定会出手。另一方面，咱们可以和他们进行交换。” 高陵说道：“就以此次科考主考官的位置。” “科举考试？那玩意儿有什么用？谁还愿意争那个位置呢。”秦瑭说道。 “您有所不知，此次科考，一甲的考生能够直接进入翰林院，不再需要官员推荐。这说明，谁只要拿下主考官的位置，谁在朝堂之中就能有这么一大批的助力。” 高陵说道：“这些人对咱们的帮助或许不大，但是琅琊王氏被秦爽之前的那副对联搞得伤筋动骨，名声受损，十分需要一个大的场合来证明自己。” “所以，这次的主考官位置，他们十分想要拿下。咱们以保举他们为主考，换取他们对秦爽的打压，一定能行。” 听到高陵的话之后，秦瑭赶紧起身，对着他行礼说道：“孤有高大人辅佐，如虎添翼。有朝一日，我若能成大事，您必为百官之首，入庙堂。” 他倒是很会画饼，这个饼画出来之后，高陵感动得老泪纵横，赶紧说道：“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下一步交给臣去运作，秦爽不会高兴几日的。” 高陵对着秦瑭说道：“您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给陛下上书，称病。” “称病？” 秦瑭不解？ “不称病，怎么能显示出您的不满呢？不称病，怎么塑造您不在场的证明呢？”高陵对着他说道：“这次，咱们只做幕后操纵者，绝对不出面。” “好，我听您的。” 秦瑭坚定地点头道。 在秦瑭答应上书之后，高陵满意地笑了。 这次的计划，他可不仅仅是要对秦爽动手，更重要的是，稳固好永王的位置，打击太子。 可不能让太子稳坐钓鱼台。 第502章 镜思坐在大门口 秦爽和段鹏程、胡咏灵三人在家里吃喝玩乐着。 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梁国和亲这回事儿放在心上。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他就不明白，秦爽为啥一点都不着急，难道说他就这么有把握？ “别玩了吧，我根本就玩不下去。” 段鹏程把手中的扑克放到一边，对着秦爽说道：“你难道就不担心这个事情？明天梁国使团就要来了，你的婚约若是恢复不了的话，你肯定得娶梁国公主。” “皇上肯定也会逼着你去和亲。” 他对着秦爽说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玩？” “你是不是输了银子，想要赖账？”秦爽看着他放下牌，开玩笑道。 “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段鹏程盯着他说道：“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娶外族的公主。一旦娶了她，你这一身的能力都浪费了，此生永远都不能进入权力的核心。” “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爽说道：“如果梁国公主非得嫁给我，我娶了就是。人家也是大美人，我又不吃亏。” “你还有远大的报复呢，如果娶了她，什么都实现不了了。” 段鹏程皱着眉头说道。 胡咏灵也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她对秦爽还是了解的，秦爽这家伙，若是没有一定的把握，绝对不会这副样子。 秦爽笑了笑说道：“你们把心放肚子里吧，就算是镜思大和尚不帮我，我也能拿下崔家的婚约。” 他上次见过崔宁萱之后，两人的关系基本上板上钉钉了。 现在只是需要一个从中说和的人而已。 皇上那边，从心里面也不愿意让自己娶梁国的公主。他现在还是皇上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 建业宫还未修建，京城中的各方势力还没有洗牌，皇上是绝对不会让他边缘化。 一旦他边缘化，那产生的威慑力可就小多了。 所以，镜思大和尚帮他最好，不帮的话，他也无所谓。 只是到时候各方的面子上不太好看而已。 “好吧……” 就在段鹏程说话的时候，外面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殿下，外面有一个大和尚求见，他说他叫镜思。” “来了？” 段鹏程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了起来，激动地对着秦爽说道：“真的来了，他竟然真的来了？” “你真厉害，你竟然能让他来找你？简直了，简直了……” “惊天的大消息，镜思大师竟然主动来加你，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太意外了。” “不行，我得缓一缓，缓一缓。” 段鹏程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激动，说话的时候语无伦次。 胡咏灵虽然没有段鹏程这么上蹿下跳，但是表情也是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秦爽却淡定地说道。 “你不懂，皇上都请不动他。他竟然主动来找你，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他主动上门啊，你可知道这得有多大的影响力？我可以肯定，明天，整个京城都将传颂着你的消息。” 段鹏程激动地对着秦爽说道：“他在佛教中的地位可是相当牛，在百姓中也是圣僧级别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只会说唯心主义……” 他对于秦爽把高僧的佛法说为唯心主义很是不满意。 人家明明那么受人尊重，他却说唯物主义才是正确的方向。 “段鹏程说得没错，这个老和尚的影响力可比你想象中的都要厉害的多。”胡咏灵说道：“你看城外的那些流民，刚来的时候，一个个根本不受管控，那么多的兵站在外面，都拦不住。” “但是这个大和尚往里面一站，和他们说了两句话，外面的那些流民竟然安稳了下来。你就知道他的影响力有多大了。”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要不各个达官贵人非得要和他搭关系呢。” “你能让他来找你，足以说明，他对你是认可的，对你的佛学功底的认可。”胡咏灵对着他说道：“赶紧把人家迎进来吧。” “原来如此。” 秦爽点了点头。 他对于这些倒是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这些所谓的高僧一定会想着在佛学上进行突破，最好是开创一个流派。 按照他对镜思老和尚的理解，他的思想更接近于禅宗北宗的理念，强调“拂尘看净”，要求“慧念以息想，极心以摄心”，通过拘束其心，实现拂除客尘烦恼，清净自心的目的，其实更像是一个渐悟的过程。 而秦爽写得那个偈语是南宗的重要偈语，主张心性本净，觉悟不假外求，不重戒律，不拘坐作，不立文字，强调“无念”、“无相”，“即心是佛”，“见性成佛”，是一个顿悟的过程。 老和尚从滇州一直到京城，很明显就是想要寻求突破。 秦爽给他点了这么一下，就是给他指明了一个方向。 “我亲自去请他。” 秦爽当即起身朝着门外而去，见到镜思之后，当即施礼道：“大师。” “代王殿下。” 镜思双手合十，对着秦爽说道：“您所留的那个偈语对我有醍醐灌顶之效，我想向您请教一二。” 这个时候的他，眼神之中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完全没有那种身为大师的骄傲。 秦爽赶紧对着他说道：“大师，您里面请。我其实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是大师您自己有所悟而已。” 镜思却和他一块儿朝着府内而去。 “大师，您别听他瞎说，他之前还和我们讲。”段鹏程凑了过来，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府门对面的一家酒坊说道：“您看，那是风动，还是幡动？” 镜思看着远处的幡，说道：“自然是幡动，风也动。” “不。” 段鹏程得意地对着他说道：“是心动。” “心动？” 听到段鹏程的话之后，镜思的脑海中突然间明悟了一下。“既不是幡动，也不是风动，而是心动。” “心外无物。” 段鹏程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秦爽告他的，这句话也是主观唯心主义。 这句话一出，镜思再次感觉到了震惊。 他似乎找到自己的禁锢在何处了。 第503章 找太后帮忙 “这都是秦爽告我的。” 段鹏程对着镜思和尚说道：“他懂得多，他就是谦虚。” 听着段鹏程的话，镜思和尚再次陷入了沉思。 当即坐在地上就开始打坐。 “这……怎么还坐这里了？这是大门口，往里面走走吧，您到床上打坐去也行。” 段鹏程看着坐在地上的镜思和尚，满脸疑惑。 但是，镜思大和尚完全不理他。 “他这是有所感悟了。” 秦爽说道：“算了，别管他了。咱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说话的时候，当即就朝着家里面而去。 “不用管他？” 胡咏灵也看着镜思，说道。 人家好歹也是贵客，怎么就让人家在大门口就坐下呢？ 门还大开着，外面人来人往，大家可都能看到这里面的情况。 “你们去外面看着点，谁都不要去打扰他。让他自己慢慢悟吧。”秦爽对着周围的护卫说道：“千万别打扰他。” 说话的时候，自己便回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只不过，镜思大和尚来到了代王府这个消息，传播的很快，尤其是知道镜思大和尚竟然坐在代王府的门口。 一下子都来了兴趣，人群很快便把代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要不是因为秦爽把自己的卫队都调来的话，还真不一定控制住这个场面。 但是镜思大和尚坐得位置就在门口，连门都关不了。 情况被外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镜思大师为什么坐那里了？” “不知道，可能是在打坐吧。或许是有所悟吧，佛法又要精进。” “镜思大师竟然会来秦爽殿下府上，难道他们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吗？要知道镜思大师根本就不愿意去见任何达官贵人。” “可能是因为段世子吧？镜思大师也是来自滇州，估计是旧相识，所以来这里也正常。” “可是，镜思大师怎么坐在那里呢？看不懂啊。而且也不给人家准备一个垫子，这不是欺负人吗？代王府就是这种待客之道吗？” 周围不少的百姓看着这个奇怪的场面，很是不解。 朝廷中各方势力的人也都在这里暗暗观察着，想要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着大家的议论，这些人也是开始猜测着。 纷纷把这边的情况回去告知自家的主子。 “什么？你是说镜思和尚就坐在秦爽的门口？席地而坐？连个垫子都没给准备？” 琅琊王氏家主，也是光禄寺卿王游嫌坐在椅子上，听着下人的报告，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镜思大和尚可是知名大师，他自从来到了京城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怎么现在跑到秦爽府上打坐去了？” 王游嫌对着手下的族人说道。 “不明白。” 王游嫌的弟弟王游书说道：“你说大和尚和秦爽交好吧？秦爽直接让人家坐在了地上。你说他们有嫌隙吧，镜思大和尚竟然登门了。这件事就透露着奇怪。” “咱们要出手吗？” 王游嫌对着他们说道。 琅琊王氏自从王先楚那件事之后，一直都在保持着低调，但是不代表他们就忘记了这件事。 只是一直在找机会而已。 毕竟，秦爽刚开始的名声太盛，他们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也不敢下手，怕反噬。 但是，今天早上的时候，永王已经派人来和他们商量，一起对付秦爽。 他们觉得这段时间之后，秦爽的名声已经降了下来，而且根据陛下对秦爽的赏赐，可以得知，秦爽在皇上那边并没有多么受器重。 “我觉得还是得思考思考。” 王游书说道：“虽然说咱们也不能一直低调，但是靠着永王给咱们的那点东西，想要搬倒秦爽不现实。” “而且，镜思大和尚这些事，都是小事，没必要在这个上面做文章。梁国使团即将到来，咱们还是准备咱们的事情为好。” “梁国使团到来，咱们到时候借着高陵告知咱们的那件事把水搅浑，把秦爽推到叛国的地步。直接把他打到万劫不复，至于这种小敲小打，没什么意思。” 他们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是一直龟缩。 而是一直在找关于秦爽的弱点，这次有了永王的支持，他们的把握更大。 “我也觉得，咱们暂时不要去招惹他。没必要在镜思大和尚这件事上做文章。” “赞同，先不要出手，免得打草惊蛇。” “咱们专注于咱们的那件事吧，镜思大师这件事，就算是搞大了，也就伤他一点名声而已。” 王家的人最终还是达成了一致意见，不去掺和现在的事情。 但是站在后面的王虎缺皱着眉头，他是王游嫌的儿子。自从听说秦爽杀了王先楚，而且还提了那副对联之后，对秦爽一直都怀恨在心。 他一直都想要找个机会报复，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听到下人这次报来的事情之后，他觉得或许可以一试。 他可是认识不少礼佛的世家子弟、达官贵人，在别人眼中，镜思大和尚可是无比尊崇的存在。 秦爽却让人家席地坐在大门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仗着身份欺负人家。 自己这次就要去杀杀他的威风。 族会散去之后，王虎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府里，径直去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没一会儿之后，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便来到了一处饭庄。 如果秦爽在这里的话，对这几个人一定会非常熟悉。 王承嗣、裴阳虎，坐在最上位的是秦骢。 自从太子和秦爽的关系越来越近之后，他对太子也逐渐产生了不满。 他们和秦爽可是死对头，他就见不得太子主动对秦爽低三下四。 秦爽是来投靠他的，应该对他们低三下四才对。 但是秦爽表现的却极为高调，这让他很是不服气。 “虎哥，您找我们是什么事情？”王承嗣对着王虎说道。 王虎对着秦骢拱手，然后对着另外两人说道：“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镜思大和尚去了秦爽的府上。被秦爽无礼相待，让人家坐在他家大门口。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去杀一杀秦爽的威风。” 裴阳虎也气愤地说道：“我也早就想找个机会收拾他了。但是咱们不能莽撞，他现在毕竟是代王，地位比咱们高，不想个合理的理由，去了只会吃亏。” “怕个毛。” 秦骢却站了起来，对着他们说道：“放心，有什事情尽管去干，出了问题，我担着。” 秦爽在他心中，那就是个败家子。 他忍受不了秦爽的地位超过他。 “不，咱们谨慎一些，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要给他更大的打击。”裴阳虎说道：“我有一计，可以让秦爽名声扫地。” 第504章 欺负大师，从何说起 秦骢听到裴阳虎的话之后，表情也是认真了起来。 以前的时候，裴阳虎就是他们中间主意最多的那个人。 “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做？” 秦骢问道。 裴阳虎故作玄虚地摇了摇脑袋，对着他说道：“此事光靠咱们几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大的伤害，必须得借用别人的力量。” “如何借用？借用谁？” 王虎听到这话之后，赶紧问道。 “太后。” 裴阳虎嘴角挂着笑意说道。 “太后已经向佛多年，对于镜思大和尚很是崇拜。这件事若是让她知道了，一定会放在心上的。” 裴阳虎说道：“不知道能不能惊动太后呢？” 说话的时候，眼睛朝着秦骢看了过去。 太后可是很宠爱秦骢的。 虽然太后已经多年不再过问外界事务，但如果秦骢去求的话，而且还是关于镜思大和尚的事情，太后肯定愿意帮忙。 “太后如果出手，陛下就算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得对秦爽进行申斥。” “在梁国使团来临之前，秦爽被搞得灰头土脸的话，您觉得秦爽和梁国的和亲还能成吗？” “您心心念念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裴阳虎对着秦骢说道。 秦爽、秦崧、秦瑭等人，是千方百计地想要把和亲这个事情推出去，大家可不想当个边缘人物。 但是作为敦煌亲王的秦骢却十分想要娶梁国的公主。 他作为太子系的人，一直都没想着能够争夺皇位。如果能够和梁国和亲，肯定算是立功。 皇上起码得给他升一级，成为单字亲王系列。 虽然从政治上边缘化了，但好歹也是单字亲王，地位上升了，比现在要强得多。 “如果把秦爽搞臭，纵观整个朝堂，只有您是最合适与梁国公主和亲之人。”裴阳虎说道：“何乐而不为呢？” “听说梁国也信仰佛教，秦爽怠慢镜思和尚这件事传出去，梁国肯定也会思虑再三的。” 王承嗣也赶紧附和道：“这次咱们帮着太后一块儿收拾他，在太后心中也能留下一个好印象。太后在皇上身边美言几句，梁国公主肯定归您。” 现在和梁国公主和亲的人选，必然是单字亲王。 所以，要不从现在的单字亲王中选，要不把双字亲王中擢升一人。 如果有了太后的美言，秦骢还是很有机会的。 “好，我这就去和太后告状。” 秦骢已经被他们描绘的场景糊弄了，激动地说道：“秦爽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怠慢镜思大师。” “太后对镜思大师可是相当信任，这件事若是让她知道的话，一气之下，说不准，亲自去上门问罪。” 秦骢也说道。 太后若是亲自上门问罪，秦爽可就和太后彻底对立了。 虽然太后不怎么过问政事，但是让太后不喜，那么以后注定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 几人说完话之后，秦骢便径直去了太后的崇佛宫。 这是皇上为了太后礼佛专门修建的一座宫殿，既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孝心，同时也是为了降低太后对朝政的干预。 “太后。” 秦骢在太监的引领之下，来到的礼佛殿。 “太后，我来看您了。” 秦骢看到太后之后，笑着便跑了过去，对着端坐在蒲团上的妇人说道：“您最近怎么看起来又年轻了？” 蒲团上的妇人听到这话之后，在宫女的搀扶之下起身，看着秦骢说道：“就是你会说。” 面前这个身着宫装的妇人五十多岁，但是一丝白发都没有。 整个人雍容华贵，她身上的妆容已经极尽简单，但是那种华贵的气息可不是衣物能够掩饰得住。 秦骢小的时候，和懿荣太后最是亲近。 懿荣太后也对秦骢很是宠爱。 所以，秦骢在懿荣太后面前调皮捣蛋，在太后的眼里，反而是一种和她亲近的表现。 “太后，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秦骢说话的时候，从包袱里面掏出一个蒲团，递给太后说道：“太后，这是镜思大和尚在相国寺讲经时候所坐的蒲团。孙儿知道您一心向佛，便找人把这个东西弄了出来。” “孙儿觉得，镜思大师讲经所坐的蒲团，多少还是受到经文的洗礼，应该也是个好物件。” 懿荣太后听到之后，摇摇头说道：“佛讲究的是缘，和一个蒲团没什么关系。不过，你小子也有心了。” 说话的时候，自己坐在椅子上，示意宫女倒茶。 “祖母教训得是。” 秦骢坐在椅子上，说道：“不过，孙儿听说动物听了佛陀讲经都能开悟。镜思大师好歹也是大宁组接近佛陀之人，他坐过的蒲团，应该也有这种力量。” 说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贫嘴。” 太后笑着说道，但还是高兴地把礼物收了下来。 聊了一会儿之后，秦骢说道：“祖母既然这么欣赏镜思大师，孙儿找个机会便把他给您带来吧。让他给您好好的讲一讲经。” 太后随意地挥挥手，说道：“镜思大师是方外之人，随心而动，随缘而遇。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邀请，哀家之前已经邀请过他，但被他拒绝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中多少还是带上了一点的失落。 她研究佛经多年，一直都无所获，一直无法开悟。 所以十分想要获得镜思大师的指点。 “是吗？” 秦骢听到这话之后，却皱着眉头说道：“不对啊，既然父皇都没办法邀请到他。但镜思大师为什么去到了秦爽的府上？”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懿荣太后的表情也是有些失控，有些惊讶地说道：“不对啊，镜思大师可是宁愿住在流民窝里，都不愿意去贵人之家，你确定是真的？” “真的。” 秦骢一脸无辜地说道：“绝对是真的无疑。” “秦爽这家伙对待镜思大师十分傲慢，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把镜思大师堵在了自家门口。就让大师席地而坐进行打坐，连个蒲团都不给。” “镜思大师毕竟也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这么冷的天，地下寒气这么重，即便是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说镜思大师了。” “孙儿怀疑，秦爽是用什么威胁大师了，所以才逼得大师不得不席地而坐。” 秦骢挑拨道。 说完之后，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喜悦之色。 第505章 太后驾到 懿荣太后对于镜思大师可是相当的崇拜，听到的秦骢的话之后，情绪当即就变了。 “你说什么？” 太后看着秦骢说道：“你是说秦爽敢怠慢镜思大师？” “是。” 秦骢当即添油加醋地说道：“镜思大师主动上门，他竟然让人家坐在他家门口。这不就是对人赤裸裸的羞辱吗？大师虽然不介意，但是我觉得总归是影响皇家的形象。” “哦，我记得，他今天早上的时候去相国寺求见镜思大师，但是被镜思大师拒绝了。估计是怀恨在心，所以想要这样羞辱人家。” 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但是并不影响他在这边胡说八道。 “岂有此理。” 懿荣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我皇家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纨绔子弟？” “秦爽，就是之前的那个败家子，一天到晚赌博、逛花楼，曾经赌得差点把自己的府邸都输光的那个。” 秦骢继续在旁边说道：“这人一直都是一个纨绔子弟。之前崔家受不了他，退了和他的婚约，简直把皇家的人都丢尽了。现在又做这些事情，这让京城百姓怎么看皇家？” “原来是他。” 懿荣太后听到秦爽的名字之后，表情里面表现出一阵的嫌弃，说道：“哀家听说她不是已经改过自新了吗？听说还立了一些功劳？” “什么改过自新，不过是出去镀了一层金而已。”秦骢说道：“他搞了一些小玩意儿，讨得父皇的喜欢。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您说，镜思大师是多么受人尊重的高僧。从滇州一路苦修到京城，一路上的土匪、山贼都不敢伤他分毫，但是秦爽却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简直连土匪都不如。” 秦骢带着恨意说道：“您放心，我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我已经让人去阻止他了。” “只是，父皇已经封他为代王，我的人怕是阻止不了他。”秦骢无奈地说道。 “哼。” 懿荣太后冷哼一声，“还能由得了他不成？哀家亲自去看看。” 她一直居于深宫之中，对于外界的情况了解不多，也没心思去了解。所以也不知道秦爽的具体情况。 只是耳闻宫女说过，秦爽好像立过功。 至于立过什么功，她压根就不关心。 “您……不合适吧？” 秦骢故作惆怅的说道：“秦爽毕竟是代王，他若是不给您面子，我怕他做出过分的事情。他毕竟是个混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不过，您若是要去的话，镜思大师应该会非常高兴。”秦骢说道：“这样，镜思大师就明白您是真的一心向佛。” 听到这话之后，懿荣太后心里面更加坚定要去了。 以前自己邀请镜思大师，人家都不愿意来。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亲自面见镜思大师，还能卖他一个人情，她肯定会珍惜的。 秦爽就算是代王又如何？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太后，也是长辈。皇上都得给自己面子。 “苏瑾，马上起驾去代王府。” 太后气愤地说道。 秦骢听到这话之后，嘴角却露出一抹坏笑。 秦爽千不该万不该这么对待镜思大师，惹怒了太后，皇上就算是偏爱他，也保不住他。 给他一个不敬太后，不敬佛祖的名头，梁国公主估计也看不上他了。 自己还有机会争一争娶梁国公主。 …… 代王府外面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谁在散播谣言。 说秦爽因为上午去相国寺的时候吃了闭门羹，所以这是对镜思大师的报复。 镜思大师名声本来就很大。 加上最近在外面帮助流民，非常受百姓爱戴。 秦爽这么折磨他，简直就是犯了众怒。 秦爽也终于坐不住了。 赶紧出来给他们解释，说这是在镜思大师在参悟，可不是自己在惩罚他。 但是外面的这些人压根就没人听，很明显，就是有人在故意搅混水。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段鹏程在旁边焦急地说道：“我就说不能让镜思大师坐在这里。他就算是参悟也不能在你大门口参悟，这让旁人看到，真的很容易被传谣言。” “是啊，这么冷得天，他就这么坐在地上，看起来确实像是在折磨他。” 胡咏灵在旁边也附和着说道。 秦爽无奈地摇摇头，“你们自己摸摸地上，感受感受。镜思大师只是执着于参悟而已，又不是傻子。” 胡咏灵听到这话之后，俯身摸了摸地面。 “嗯？热的？” 她奇怪地说道。 “我的暖气管道在地下埋着呢，一点都不冷。”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所以我说不用管他。下面有热水从管道里面流过，不会有寒气。” “我就说也不见你房间里面烧炉子，就能够温暖如春。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玩意儿呢。” 段鹏程恍然大悟，说道：“回头，你也给我安装一个吧。有了这个暖气，我家肯定也会舒服得多。”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聊这么事情，你还是先看看外面的这个情况怎么处理吧。” 胡咏灵看着外面躁动的人群说道：“实在不行，把镜思大师叫起来吧。别因为他再造成一番动乱。” “别。” 秦爽却赶紧阻止道：“他现在正在参悟佛法，你现在打断他，比杀了他都难受。” “五哥。” 秦爽赶紧对着五哥吩咐道：“你去找几个好手，挡在大师的面前，任谁都不准靠近。谁若是敢阻拦镜思大师参悟，严惩不贷。” “是。” 五哥当即点头，带着几个好手便围在了镜思大师的周围。 “秦爽，你竟然敢欺辱大师，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秦爽准备加派人手看紧外面的这些百姓的时候，几个人骑着马冲破了护卫的阻拦冲了过来。 正是裴阳虎、王虎、王承嗣三人。 这三人冲进来之后，指着秦爽就骂道：“你因为镜思大师拒绝见你，你便如此欺辱大师吗？大师功德无量，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让大师在你门前席地而坐。” “这么冷得天，就算是个年轻人都会被冻坏身子，更不用说他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你还有没有心？” 王虎指着秦爽骂道。 第506章 镜思醒来 看到这三人跳了出来，秦爽愣了一下。 这三个人在这里装什么犊子？ 镜思大和尚到底要干什么，和他们有个屁的关系？在这里和自己装什么呢？ “不就是因为镜思大师拒绝见你吗？你就利用你的特权这么对待人家？有权便能够为所欲为吗？” 王承嗣也跳出来说道：“现在身为代王，嚣张跋扈，对待镜思这样的大师都敢这么做，对待百姓也不一定怎么着呢。” “赶紧把人放了，你别打算以势压人。” 裴阳虎也对着周围的人喊道。 想要把周围人的情绪带动起来。 “你们几个人是眼瞎吗？” 秦爽对着他们三人说道：“我已经和你们说了，镜思大师只是在参悟佛法而已。我的那些人只是为了保护他们而已。” “胡说八道，人家参悟怎么会在你的门口参悟，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 裴阳虎对着周围的人喊道：“大家说对不对？” “镜思大师为百姓们争取来施粥，每日还在流民之中救治百姓，是功德无量之人，却被这人欺负，简直没有天理。” 裴阳虎是懂如何调动人们情绪的的，这话说完之后，周围的百姓也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放人，放人，不准欺负人家。” “镜思大师可是天大的好人，你竟然连他都欺负，简直过分。” “不至于吧，代王的名声很不错，从来都没有干过欺男霸女的事情，应该也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就得罪镜思大师吧？” “肯定是因为最近飘了，觉得自己很厉害，上午去见镜思大师被拒绝，恼羞成怒，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周围的人也不明白情况，跟着裴阳虎便开始胡扯。 秦爽也是一脸无奈。 这些人的脑子到底是咋想的？ 自己好好的欺负一个和尚做什么？ 镜思这家伙也是奇怪，好好的怎么就顿悟了？还非得坐在自己家门口参悟，但凡往里面走两步，让自己把门给关了，也不至于被这么多的人看到。 “把他们赶出去。” 秦爽也懒得和裴阳虎等人解释，对着手下的人挥挥手说道：“别让这些人打扰了镜思大师的清修。” 镜思悟一次也不容易。 这些人再捣乱下去的话，镜思可能就会从那种冥想状态脱离出来。 “把人群也驱散。” 秦爽看着周围的这些跟着起哄的人，当即对着他们挥挥手。 “这样不合适吧？” 胡咏灵拉着秦爽的手说道：“这样对你不好。不如直接把镜思大师叫醒的好。” 她可不关注镜思大和尚能不能领悟，她只知道如果秦爽这么做了，对他自己的影响很不好。 这个误会可就很难解开。 “别。” 秦爽却摆摆手说道：“这些人就是跳梁小丑，故意来找我的麻烦而已。不用理会他们。” 裴阳虎、王承嗣、王虎这些人都是一些世家公子哥。 这些人也就在这些小事上搞一些小动作，除了恶心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赶紧行动。” 秦爽对着自己的手下说道：“别让这些人在这里胡搅蛮缠。” 说完之后，自己就朝着府里面而去，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等到镜思大师醒来，一切都明白了。 “秦爽，仗势欺人。” “我们不服，你凭什么这么做？” “就是，凭什么？我今天就要主持公道，我要上书参你。” 这三个人激动地在原地表演着，声嘶力竭。 但是耐不住秦爽的手下多，三下两下便把这些人扔到了外面，完全一副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的样子。 周围的百姓看着秦爽如此跋扈，一个个也都闭嘴不言。 他们也就跟着起起哄，可不敢真的对秦爽表现出什么不满，人家是王爷，自己只是平头老百姓。 胳膊拧不过大腿。 “代王好大的脾气。” 就在秦爽准备回府的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 “太后驾到。” 紧接着，一个太监发出一个尖锐的声音。 一对禁卫军开路，把所有的人都隔到道路两边。一架凤辇缓缓而来，而在这个凤辇旁边的，正是骑着马的秦骢。 刚才那句话就是秦骢喊得。 秦爽看到太后来了之后，整个人也是懵了一下。 赶紧行礼。 “参见太后。” 胡咏灵、段鹏程等人也赶紧对着太后行礼。 凤辇停了下来，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着宫装的妇人缓步走了下来，表情里面充满了愤怒。 “免了吧，哀家怎么担得起代王的礼？” 懿荣太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爽也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后怎么对自己有怨言呢？自己平时也没怎么得罪他啊。 “太后信佛。” 这个时候，胡咏灵在旁边小声地提醒道：“肯定是秦骢去告状了。” 秦爽发现这个事情误会大发了。 自己的名声就那么不好吗？不过是在相国寺被拒绝了而已，自己就得去报复老和尚？ 自己的心眼就这么小吗？ “太后也信？” 段鹏程在旁边小声地嘟囔着，“双方也没啥冲突啊，怎么大家都觉得秦爽会欺负镜思大师呢？” “怎么没冲突，上午的时候，镜思不是刚刚拒绝了秦爽吗？大家肯定觉得是因为这件事。” 胡咏灵说道。 “不会吧，就这么一点小事而已。难道秦爽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吗？” 段鹏程对着胡咏灵问道，不过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先点了点头。 “好像确实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 段鹏程想了想说道：“不管是之前的太子，王家，还是永王。哪个得罪他的人有好下场了？” 这小子平时有仇必报，所以也不能怪别人多想。 “太后，您看。” 秦骢在旁边指着坐在秦爽大门口的镜思大师说道：“您看看，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不就是上午没见他吗？他就让人下午在他门口罚坐。” “这么大冷的天，不得把大师冻出一个好歹来？这种人，简直太歹毒了。平时，您邀请大师，大师不愿意去那便不去，您对大师都很敬重。秦爽却能做出如此之事，让人寒心。” 第507章 府中素食不错 秦骢在旁边添油加醋。 太后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冷漠，盯着坐在地上的镜思大师，怒火中烧。 “代王啊，您真是好本事。” 太后对着他说道：“哀家的座上宾，在你这里竟然只能做在冰冷的地上。你知道镜思大师对我大宁意味着什么吗？知道他在外面流民心目中的地位吗？你现在这么做，就是在给皇上招惹乱子。” “太后。” 秦爽赶紧解释道：“臣并没有请他，也没有要挟他。是他看到臣的一首偈语之后，主动找上门的。” “又因为刚到门口，和臣聊了两句，然后便有所悟，所以直接席地而坐进行参悟。他现在正在参悟的关键时刻，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太后也一脸疑惑，秦爽这边的说辞怎么和秦骢的说辞完全不一样呢？ 其他人说他是欺负大师，而他则说大师开悟，到底谁在说谎？ “大师和你说了两句话就开悟？” 秦骢在旁边对着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呢？难道你比大师都牛逼？胡说八道也得有个限度吧。” “就是。” 裴阳虎也凑了过来说道：“他就是在临时瞎编理由。大师会亲自来找他？这么长的时间，大师可从来都没有登过任何一个贵人的门。” “太后。” 王承嗣也说道：“如果大师真的要参悟的话，也不至于坐在地上吧。你看他还在大师周围围上了那么多的人，一看就是胁迫。” 秦爽对于他们的想法都觉得可笑，“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大师自己不长的腿吗？他如果愿意走，自己不就走了吗？我能拦得住他吗？” “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了，等到大师醒了之后，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秦爽转身对着太后说道：“太后，我对于镜思大师也极为敬重，没必要欺辱他。” “太后，秦爽殿下说得没错。” 段鹏程也说道：“大师确实是因为和殿下聊天，突然间开悟了。可能是秦爽对他的点拨起到了作用吧。” “就他还点拨人家？” 秦骢不屑地说道：“他自己都看不懂佛经，还点拨人家。真以为自己是高僧不成？” “太后，您别相信他们的鬼话。” 秦骢对着太后说道：“他们的话水分太多了。我觉得他们没安好心，可不能让镜思大师在京城受了委屈。” “秦爽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已经让大师受到了怠慢。孙儿觉得，让秦爽去相国寺闭门思过两个月，谁都不能见，让他好好参悟参悟，什么才是佛法。而不是在这里大放厥词。” 如果天后真的下了懿旨的话，那秦爽未来的两个月可就真的见不到人影了。 梁国公主与他和亲的这件事，铁定也会黄。 皇上可不会公开违背太后懿旨。 秦爽和亲的事情黄了，那他自己就有了机会。 “太后，臣觉得秦骢殿下说得有道理。不管是什么理由，如此怠慢大师就是不对。” 裴阳虎也赶紧上来告状，“他对佛不敬，对大师不敬，应该让他好好的闭门思过。” 太后点了点头。 “秦爽，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让大师在你门口席地而坐，那便是对大师的羞辱。哀家决定让你好好去学学佛法，学一学如何做事。” 很明显，她就是要按照秦骢的要求去做了。 段鹏程赶紧开口，对着太后说道：“太后，万万不可。明日梁国使团便要来京，秦爽是接待使团的重要人物。他不在的话，宁梁结盟之事就可能出现偏差。” “您可不能把他关在相国寺。” 段鹏程对着她说道：“还请您以朝廷大局为重，而且这件事确实是误会，咱们不如等镜思大师醒来再做定夺。” “这还需要等吗？你看看周围百姓的表情，明显都是对你们的行为不满。” 秦骢说道：“梁国也是信佛之国。如果他们知道你们的皇子怠慢大师，而没有任何处罚的话。宁梁结盟这件事岂能够顺利完成？” “秦爽是给陛下修宫殿，是有功劳。但是功不抵过。陛下不方便处理，不代表你就能为所欲为。” “太后，您让他闭门思过几个月，也是关爱后辈，让他更好的知道如何待人。也是为大局着想。再说了，朝廷那么多的人，难道缺了他就接待不了梁国吗？胡扯。” 听着秦骢的话，太后也懒得纠结，说道：“那便依了你。把秦爽送去相国寺闭门思过，你们几人去把镜思大师扶起来，好好招待。” 听到太后最终还是说出这话之后，秦爽的眉头皱了起来，表情也变得极为严肃。 这两日，他可不能离开朝堂中心。 胡咏灵也紧张了起来，她们没想到，因为这么一个事情就引发这么大的乱子。 “来人，赶紧动。” 王虎听到太后的话之后，对着他带来的人喊道。 王虎很是得意。 家里面的那些老人，总觉得这件事办不成，现在不是也被他办成了吗？ 这就是自己的实力。 “阿弥陀佛。” 就在这些人准备去抓秦爽的时候，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紧接着，镜思大师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他神情有些激动地走到了秦爽面前，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人。 他双手合十，对着秦爽行礼。 “多谢秦爽殿下点拨，您的点拨破开了我十几年思考不通的问题。”镜思对着他说道：“人人皆是佛，无需太多苦修，一朝顿悟，便可成佛。” 其实秦爽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感慨，他总算是醒了过来。 但是他的笑容在镜思眼里，确实一种满意的笑容。 好像再说，你总算是开悟了，没浪费我指点你一二。 “您就是我的师父。” 镜思恭敬地对着秦爽便要下拜。 “别别别……” 秦爽赶紧阻止，说道：“我没做什么，这一切都是您顿悟的结果，和我没关系，你可千万别拜我。” 他可不想当一个和尚的师父。 但是镜思却觉得他是谦虚，在之后的日子，镜思对于秦爽一直都以师父相称。 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秦爽是个佛法高手。 第508章 镜思去崔家 “若是没有您的点拨，我可能无法突破桎梏。” 镜思大师已经对佛法有了新的理解，对秦爽很是感激。 “您先别想您佛法的事情，您先给他们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别让大家误会我在虐待您。” 秦爽赶紧示意他看向太后，对着他说道：“这位可是太后，她很是关心您。您可得说清楚了，别让一些宵小利用。” 说到宵小的时候，秦爽看向了秦骢等人，表情里面带上了一抹不屑。 镜思听到这话之后，赶紧回身对着太后说道：“多谢太后关心，秦爽殿下并未欺辱我。” “可您为何席地而坐呢？” 太后关心地说道。 “因为秦爽殿下对我点拨了两句，忽然顿悟。于是席地而坐进行参悟，如今我已破除桎梏，有了新的感悟。” 镜思双手合十说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太后也尴尬。 秦骢等人更尴尬。 本来以为是秦爽欺负人家，所以故意来找麻烦。结果倒好，真的是秦爽指点他，并且让他有所收获。 秦爽这么厉害吗？ “秦爽殿下佛法造诣超常，完全可为我师。” 镜思说道。 这话说完之后，惊得太后眼睛都瞪得老大。 秦爽竟然如此厉害？ “不敢，不敢。” 秦爽赶紧对着镜思说道：“我只是随意说了一句话而已。是因为您佛法造诣高，所以才能有所悟。我自己并没有您说得那么厉害，您是厚积薄发而已。” 他可不想和佛教扯上任何关系。 自己在俗世之中可还有很多未完成的心愿呢，还不想遁入空门。 即便是这么说，太后也认为秦爽是在谦虚。镜思既然这么说，那说明秦爽肯定是有真才实学的。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就有些尴尬了。 她作为太后，气冲冲地来问责。 结果倒好，被狠狠地打了脸。 “秦骢，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秦爽欺辱大师吗？”太后气愤地对着秦骢说道：“不了解情况就胡说八道，岂有此理。” “太后，您不要生气。” 秦爽也赶紧对着秦骢说道：“他们也是为了大师的安全，您也别怪罪他们。” 现在怪罪秦骢等人，就是在怪罪太后。 让太后下不了台，他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呢。 听到秦爽这么说，太后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这小子还是有孝心的。 “你们几人，不了解清楚状况就随意污蔑别人。都回家闭门思过去。”懿荣太后对着那几个小子呵斥道。 秦骢等人恨恨地看了秦爽一眼，无奈地摇头离开。 “哀家这次也是糊涂。” 懿荣太后叹了口气，说道：“老了，不中用了，差点被这几个小子带到阴沟里面。” “是我没有说清楚，才让大家都产生了误会。” 秦爽说道。 这毕竟是自己的祖母，他也不能怼她。 “行了，哀家这就回宫。” 懿荣太后左右看了一下，对着秦爽说道。 “您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正好让镜思大师和您聊一聊佛法。”秦爽对着她说道：“您这要是回去了，外人还觉得孙儿无礼呢。” 懿荣太后自然也是不愿意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这么回去，不是丢人现眼吗？ 若是聊聊佛法，在旁人眼里，她和秦爽还是长幼和睦。 “好，那哀家就在这里一块儿聊聊佛法？” 懿荣太后笑着说道。 “不甚荣幸。” 秦爽赶紧让人打开大门，把太后朝着房间里面迎接而去。 而秦爽则站在大门口，对着众人说道：“太后来此与镜思大师交流佛法，尔等不要围在此处，速速散去。” 说话的时候，指挥着护卫便把这些人驱散。 佛法那东西，秦爽着实是不怎么上心。 但是看得出来，太后确实喜欢。 她和镜思聊了一会儿之后，似乎也有所收获。 “今日和镜思大师畅聊一番之后，确实感悟颇深。”懿荣太后点了点头说道：“秦爽，你对镜思大师的启发也很厉害。” “秦爽殿下就是谦虚而已。” 镜思大和尚对着懿荣太后说道：“他的佛学造诣很高，我只能自愧不如。” “别别别……我佛经都没看过一本，怎么谈得上佛学造诣高呢？” 秦爽可不想沾上这个名头，立马说道。 “正是因为您一本佛经都没看过，才能体现出佛学造诣高。佛本就在心中，一朝顿悟，那便能成佛。所以，只要明悟本心，人人都能成佛，这就是佛教所言众生平等。” 镜思大和尚说道。 秦爽也不和他们争辩，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对了，我听镜思大师说，你是有事要求他。不知所为何事？”懿荣太后在旁边问道。 秦爽看了一眼镜思和尚，又看了一眼懿荣太后。 说道：“崔家当初不是与孙儿定立婚约吗？前段时间，崔家悔婚，双方解除婚约。但是最近，孙儿和崔家都想着再次恢复婚约，可一直都没有个合适的契机，所以想要请镜思大师帮忙从中说和一番。” 镜思大师听到这话之后，说道：“如果只是这个事情的话，老衲倒是能够帮得上忙。” 秦爽现在可是镜思大师的师父，让他帮这个小忙，他必然十分愿意。 “多谢大师帮忙。” 秦爽也赶紧说道。 “既然我都知道这个事情，那总得送你个礼物吧。”懿荣太后想了一下，从自己的手腕之上，褪下一只镯子。 “出门出得急，没带什么好东西，就把这个东西留给你做礼物吧。算是对你和崔家姑娘恢复婚约的祝贺。” 秦爽看着面前的这个满绿翡翠镯子，也是十分惊讶。 这只帝王绿级别的翡翠镯子，放在后世，那可是天价的存在。 即便是现在，那也是稀世珍宝。 而且，这个东西是太后最喜欢的首饰之一，现在直接送给了他，让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太后，孙儿不敢要，这是您的心爱之物，我怎么敢收？” 秦爽赶紧摆手道。 “长者赐，不敢辞。” 太后对着他说道：“哀家这次出来遇到了镜思大师突破桎梏，又遇到你恢复婚约，双喜临门，作为长辈，怎么能不表示一下呢？等你大婚的时候，哀家还要来参加婚礼呢。” “谢太后。” 秦爽还是收下了镯子，对着太后和镜思大师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太后和镜思大师，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吧。我府里的素食也很不错。” 第509章 同意婚事 本来，大家对秦爽这里的素菜也没什么特别的期待，但是素菜上来之后，连太后都震惊了。 “你这边的菜怎么如此丰盛？现在可是冬天。” 太后看着秦爽惊讶地说道。 即便是皇族，在冬天的时候，也只能吃到少数几种从更南方运送而来的容易保存的菜。 大部分人冬天只有白菜和萝卜两种菜。 但是秦爽这里各种绿菜、蔬菜十分丰富，即便是对于懿荣太后来说，也是相当美味。 毕竟，一个大冬天就吃这么几种菜，早就吃腻了。 而且，秦爽这里的菜是炒菜，和水煮菜完全不一样。味道上更是丰富得多。 “孙儿在平溪庄园建了一座暖棚，冬天也能够种菜。”秦爽对着两人介绍道。 “什么？冬天也能够种出绿菜？” 懿荣太后惊讶地说道：“你小子鬼点子可真多啊。” “现在还处于试验阶段，绿菜的数量不多。我已经让人给您送了一些回去，等到实验成功之后，孙儿每日都派人给您送菜。” “孙儿也让孙总管带了两个庖厨回去，他们都是做素菜的高手。” 秦爽说道。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抱紧太后大腿的机会，他自然得把握住。 虽然太后不怎么参与朝政，但他毕竟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皇上对她很是敬重。 而且，人家刚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翡翠镯子，自己总得表现表现自己的孝心吧？ “你有心了。” 懿荣太后对着秦爽说道。 这个秦爽并不是如同秦骢说得那么纨绔，表现非常得体。而且脑瓜子很是聪明，既能够做出绿菜，还能够指点镜思佛法。 吃饱喝足之后，懿荣太后回宫。 镜思大和尚也得开始给自己干活了。 总不能在自己这里悟了，又在自己这里吃了不干活吧？ 得赶紧把他派到崔家去。 还好，镜思大和尚很乐意帮这个忙。 …… 崔家。 崔宁萱很是急躁，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走着。 “姐，你能不能别走了，走得我都开始烦了。”崔宁浩坐在桌子上，对着坐立不安的崔宁萱说道。 但是崔宁萱却并没有停下脚步，时不时还朝着门外看一眼。 “姐啊，你别看了。” 崔宁浩对着她说道：“我已经派人给您看着了。如果秦爽派人来了，马上就有人来通报了。” “可是，明日便是梁国使团入京的日子了。他说要在梁国来之前解决婚约这个事情的。” 崔宁萱紧张地双手绞在一起。 她对于秦爽用情极深。 “姐，咱们是大家闺秀，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秦爽他爱来不来，不来的话，咱们也不是嫁不出去。” 崔宁浩却不屑地说道：“现在就觉得咱们上赶着非要嫁给他一样。” “我和你说，父亲那边只是口风稍微松了一点。但是你的婚事可不仅仅只是你的事情，估计族中的一些人也要参与。” 崔宁浩给她打了一个预防针说道：“这毕竟是关乎家族的大事。指不定有人会阻止。” 崔瑾对于这件事已经不再反对，只要秦爽那边主动派人来说和，定然能成功。 但是崔家可不是铁板一块。 秦爽在山西可是把崔元受也整得不轻，愣是让他丢掉了那么重要的一个位置。崔元受也是崔家之人，他们这一支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 崔宁萱对于家族的情况很是熟悉，知道这个事情没那么容易，“秦爽告诉我，他一定能够办到这个事情。” “他说能办到，你就相信？” 崔宁浩在旁边对着她这个恋爱脑打击道：“他说把月亮摘下来，你也信呗？” “你这不是抬杠吗？” 崔宁萱白了他一眼，说道：“秦爽说他能办到，就一定能办到。” “哼，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恨嫁的人。” 崔宁浩也白了她一眼，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对着他说道：“您放心吧，秦爽今日若是不来解决这个事情，我就杀到他代王府，绑都给你把人绑过来，行了吧？” “胡说八道。” 崔宁萱听到他的话之后，笑骂道。 “公子，小姐，来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男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两人说道：“来人了，来人了。” 听到这话之后，崔宁萱的眼睛当即瞪得老大，对着他说道：“是秦爽来了吗？” “不是。” 男子说道：“是个老和尚。” “什么？” 崔宁浩听到这个情况之后，有些恼怒，“他不来，派个老和尚来是做什么？这家伙是不是成心的？” “不过，老爷、夫人对于这个老和尚似乎很是敬重，亲自出门迎接的。” 男子对着崔宁浩说道：“好像称他为镜……镜什么大师。” “镜思？” 崔宁萱赶紧开口道。 “对对对……就是叫镜思大师。”男子疯狂地点头说道。 “原来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崔宁萱的表情变得高兴起来。 秦爽真是厉害，竟然能够请得动镜思大师来帮忙。要知道，镜思大师可是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的人。 还得是秦爽，能力就是如此出众。 “行了，行了，你的笑收敛一下。” 崔宁浩对着崔宁萱说道：“不就是来了个老和尚，你高兴个什么劲呢？” “你懂个啥，这可是镜思大师。声望极高，即便是咱爹娘都得给他几分面子呢。”崔宁萱对着他说道：“如果他愿意说句话的话，我觉得这件事大概率能成。” “是吗？一个老和尚这么厉害？” 崔宁浩说道：“过分夸张了吧？” “陛下请他，他都敢不去。你觉得呢？”崔宁萱说道：“而且，他往城外一站，外面的那些流民都能够听他的话，你觉得这么一个人厉害不？” “这么厉害的吗？” 崔宁浩听到这话之后，眼珠子转了一圈，对着崔宁萱说道：“走？咱们一块儿去偷听一下，他们在交谈什么。” “不好吧？” “那我自己去了。” “别，那就去稍微看看情况？万一他们需要咱们伺候着呢。”崔宁萱脸红了一下，说道。 她也想尽早知道结果。 当即，她得到了崔宁浩的一个白眼，然后两人偷偷朝着崔家大堂而去。 第510章 整顿家务 崔家大堂。 里面坐满了人。 今日，他们都知道秦爽肯定会来重新提亲，所以家族里面的重要人物已经全部都到齐。 这些人中，有人想要撮合崔家和秦爽联姻，有人却不想双方联姻，更有一部分人则是担心秦爽把崔家绑在他的身上。 现在诸位皇子，大家不是押宝太子就是押宝永王。 如果他们站队了秦爽，那可就成了最差的选择。 在大家族中，婚姻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决定着家族未来走向的重要步骤。 这些人中，各有各的主意。 看到镜思大师来了之后，不管每个人心里面是什么想法，但是表面上的敬重还是有的。 全部都起身迎接。 “镜思大师，您能来鄙府，真是蓬荜生辉。” 说话的时候，崔瑾便邀请他上座。 镜思大师摆摆手拒绝，最终在客位坐了下来。 他有时候只是懒得应对那些世俗的客套而已，并不是说他就不懂这些东西，简单的和这些人寒暄之后，开始步入正题。 “崔大人，老衲也是受人所托。想来说和一下秦爽殿下和您女儿的婚事。老衲听闻，两人情投意合，想要做这么一个中间人。” 镜思对着崔瑾说道。 崔瑾听到镜思的话之后，哈哈一笑说道：“镜思大师，您既然帮忙说和，我自然是不会拒绝。” 他本来就非常同意秦爽和崔宁萱在一起。 如果反对的话，崔宁萱一天到晚，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快病了。自从知道秦爽要想办法恢复婚约之后，她最近的心情好了很多。 就好像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 作为父亲，他不但得为家族考虑，更是得为自己的女儿考虑。 “只是，两家才退婚没有多久，现在便重新恢复婚约，是不是显得有些儿戏。” 这个时候，坐在另外一边的男子开口说道：“婚是咱们主动退的，现在又把宁萱和他的婚约恢复了，这不是打咱们崔家的脸吗？” 说话之人，正是原来的山西平城指挥使崔元受。 他在山西的布局就是因为秦爽的到来，导致一败涂地。最终连指挥使的位置也给丢了。 他对秦爽一直怀恨在心。 能捣乱的时候，绝对不会客气。 在外面偷听的崔宁萱听到崔元受这话之后，恨得直咬牙，恨不得冲进去揍他一顿。 好不容易才能够和秦爽再次在一起，这人却在这里捣乱。 太讨厌了。 “谈不上打脸吧？” 旁边一个男子却笑着说道：“当初退婚，咱们也没有闹得不开心。现在恢复婚约，也是顺势而为。再说了，这不是有镜思大师说和吗？咱们答应也是给镜思大师面子，再说了，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咱们再不同意，显得倒是做长辈的不近人情了。” 这人看着崔元受说道：“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孩子的感情也得照顾到。” 崔元受却对着他们说道：“我知道秦爽和宁萱的关系很是不错，但是作为崔家的儿女，可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感情。” “和皇子结亲，倒也不是没有先例。但是和秦爽结亲，明显是不符合家族利益的。作为族长的女儿，要不选择嫁给大家族，要不选择有登临大宝机会的皇子联姻才是最佳选择。” 他说完这话之后，有一堆的人点头附和。 “我也是这么觉得。江北的世家、还有江南的周家、吴家也都想要和咱们联姻，我觉得他们才是最佳的选择。” “嫁给秦爽的话，我觉得对崔家没什么好处，根本没办法给咱们带来什么实际益处。” “是啊，崔家结亲，还得考虑利益。” 这些人明显是和崔元受站一边的。 崔瑾看到这个情况之后，对着下面的一个老者使了个眼神。 “此言差矣！” 老者站起来，对着他们说道：“和秦爽联姻已经给崔家带来了巨大的收入。现在崔家已经拿下了清河的烈酒经营权，你们应该知道这得多赚钱。” “其次，秦爽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皇子。他是大宁的代王，文武双全，未来不可限量。城外还有他的述功碑呢。和他结亲，难道还能辱没咱们崔家不成？” “再说了，孩子们的婚事，是父母之命，这件事崔瑾说了就行。其他人可没权力指手画脚。” 他说这话，就是要帮着崔瑾压一下杂音。 “作为族长，必须得为家族做出牺牲。否则，这个族长位置便让出来。”崔元受对于秦爽的敌意可不是三两句话便能够化解的。 依然强硬地对着他们说道。 老者表情冷淡了下来，对着他说道：“若是把崔家家主之位给你，你能拿下烈酒经营权吗？你知道这个生意能给崔家带来多少的收益吗？我可以告诉你，每年利润不下五十万两银子。” “你若是每年能给崔家带来五十万两银子，我可以支持你来做这个家主。秦爽之所以把这个经营权给咱们，看中的不就是和崔宁萱的关系吗？难道是因为你吗？”老者作为崔瑾的嫡系，唱得就是白脸，所以怼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 崔元受被怼得说不出一句话。 “怼得好。” 崔宁浩在外面悄悄地说道：“这个老东西因为自己指挥使的位置没了，心里没憋好屁。哼，要不是因为父亲在皇上面前保他的话，他哪里只是丢个官位那么简单。” 崔宁萱也紧张了起来。 她没想到她的婚事竟然能够如此复杂。 崔瑾这个时候，笑着站了出来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崔家，但是我女儿的婚事，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直接变得严肃起来。 今天，他可不仅仅和他们来聊聊自己女儿的婚事，更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牢固一下自己在家族的位置。 要不然总有一些人想要对自己说三道四。 “这件事，镜思大师既然帮着说和，我也不能不给大师面子。”崔瑾对着镜思大师恭敬地说道：“这个婚事，我同意了。” 第511章 和亲的是双胞胎姐妹花 这门婚事皇上都同意了，他们岂敢不同意？ 只是需要找一个中间的借口而已。 现在镜思大师愿意来做这个中间人，崔瑾自然是马上就同意。崔家就算再是百年门阀，但得罪了皇权也没什么好下场。 崔元受还在这里装上了，真以为他能做什么决定不成？ “族长，我觉得此事不妥。” 崔元受在崔瑾同意之后，竟然继续跳了出来，反对道：“您不能因为您自己的一时冲动，便让崔家的利益受损。” 听到这话之后，崔瑾当即就生气了。 自己遵从女儿的意思，怎么就成了损害崔家的利益了？ 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一些吧。 “大师，今天天色不早了，我便不留您了。”崔瑾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镜思大师说道：“您放心，您这个面子，我是一定要给的。这门婚事便这么说定了。” 镜思大师也懂了。 接下来，崔家要说一些自己的家事，他不方便在。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办妥，他也得赶紧回寺庙，得把今日的感悟好好内化一番。 “如此，便不打扰了。” 镜思大师把当初崔家退回去的婚书拿了出来，递给崔瑾。 崔瑾也把早就准备好的女儿的生辰八字递给了镜思大师，这门婚事算是重新定了下来。 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完婚便好。 “崔瑾，你怎能不经过大家的同意，便能够恢复这门婚事呢？”崔元受在崔瑾送走镜思大师之后，气愤地对着他说道。 “我自己女儿的婚事，我为何要经过你们的同意？” 他盯着崔元受说道：“当初你做主让你的儿子娶了琅琊王氏之人，可曾和家族进行商议？” 崔元受当初为了能够在山西站稳脚跟，便自己做主让儿子娶了琅琊王氏之人，为的便是能够和王先楚形成合力，在山西一手遮天。 但是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完全没有和家族打招呼，根本就不顾家族的整体利益。 当时家族做出的决定是让他儿子娶卢家的女儿。 但是崔元受为了个人利益，完全没把家族的话放在眼里。为了能够继续达成崔家和卢家的合作，崔瑾让自己的儿子和卢家定了亲。 “我……” 崔元受一下子被怼得牙口无言。 “你自己都不愿意听家族的话，又有何颜面在这里指手画脚？”崔瑾盯着他冷冷地说道。 众人也突然间意识到不太对劲了。 崔瑾今日让他们来，可不像是在讨论他女儿的婚事，更像是在杀鸡儆猴。 “今日召集大家来，一方面是为了商讨犬女的婚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明确一下家规。” 崔瑾说话的时候，让人把族规拿了出来。 他对着众人说道：“因为崔元受不经家族同意，私自和琅琊王氏联姻。导致山西事件，整个崔家都差点受到牵连。如果不是因为陛下开恩，现在崔家早已万劫不复。” 王先楚勾结北戎，这可是大罪。 真的要细追究的话，一定会牵连很多人。 “所以，今日便要重新竖起族规。” 崔瑾对着他们说道：“以后，任何族规中规定的事情，都必须得经过族长与族老的商议。” 听到这话之后，崔元受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 因为他并不是族老。 “谁若是不从，那便赶出崔家。”崔瑾说话的时候，表情都变得极为严肃。 周围的几个族老也点头。 “国有国法，族有族规。家规的存在也是为了更好的维护家族利益。若是人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的话，惹来麻烦，还需要整个家族承担。” “家规以前执行不严格，所以崔家的发展一直都不如别的世家。我觉得从今以后，必须得严格按照家规来。” “必须得树立族长和族老的权威，绝对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族老的权力进行了加强，他们自然同意。 崔瑾扫了一眼，说道：“家规便在这里，谁若是不同意，以后便按照族规处理。” 说完之后，眼神定在了崔元受身上。 他也感觉到了，崔瑾今日这是要对自己发难。 毕竟他这段时间和崔瑾作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在一个家族之中，地位是由官位决定的。 以前崔元受虽然是武官，但是他的品级要比崔瑾高。 即便是以文驭武的大宁，崔元受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觑的。 崔瑾时不时便会受到崔元受这一支的挑战。 现在崔元受官位丧失，族中的地位自然也降了下来。但是他却依然拿着以前的架子，时不时还要反对一下崔瑾。 这让崔瑾很是恼怒，所以决定趁着这次的机会，把他收拾一番，把规矩立起来。 崔元受这一支现在还没有脱离崔家的资本。 只能接受。 “好。” 崔元受虽然很不爽，但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咬着牙说道：“族规就是给大家定得，大家自然得遵从。” 说完之后，一挥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拂袖而去。 看着崔元受离开的背影，崔瑾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其实秦爽和崔宁萱的这个婚事，在镜思大和尚出现的那一刻便算是定了下来。本来就已经有了恢复婚约的想法，镜思大和尚这个中间人出现给了坡下了，保住双方的面子，就刚刚好。 他之所以让这些人来，其实为的就是让自己族长的位置坐得更加稳固。 要不然每次有个什么动作，家族内部总有人掣肘。 “你俩出来吧。” 在崔瑾把所有的族老都送走之后，对着后堂喊道。 一句话之后，崔宁萱和崔宁浩两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你们都听到了吧？满意了？” 他满脸宠爱地看着崔宁萱说道。 “谢谢爹。” 崔宁萱幸福地看着崔瑾道。 “还有你，都快要成家的人了。一天到晚也没个正行，还学会偷听了。” 崔瑾对着崔宁浩一顿训斥。 崔宁浩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崔宁萱不是快要成家的人吗？ 就自己一个人偷听了吗？ 怎么就训斥自己一个人呢？ 这不公平。 “你以后记住了，别和秦爽起冲突。既然婚约再次定了下来，崔家和秦爽总归是绑在了一块儿。” 崔瑾对着他说道：“但也别和他走的太近，和以前一样相处就行。” 朝堂的水，浑得很。 第512章 一定要让他娶 得知自己婚约被恢复的秦爽也放心了下来。 总算能够避开梁国公主这回事儿了。 第二天一早。 秦爽便穿戴整齐，来到了城门口。 今日，他将作为大宁的代表来迎接梁国使团，盟会这种事情是因他而起，所有由他出面最是合适不过。 大概等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到一队人马朝着此处而来。 “殿下，人来了。” 鸿胪寺的官员赶紧对着秦爽禀报。 “按照流程开始吧。” 秦爽说道。 这种外使接待也有着复杂的流程，周围准备几个彩旗、放几个炮、吹奏什么音乐，都有相应的规格。 秦爽对于这种事情不熟悉，自然是交给鸿胪寺去处理。 梁国的使团走着走着就变换了队形，前面的那些骑马的护卫慢慢地散到了两边，而中间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走来。 大概还有五十步远的位置，梁国的马车停了下来。 紧接着，两道人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两人一同前行，走到秦爽面前，行礼。 “见过大宁代王殿下。” 秦爽看到两人的时候都傻眼了。 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他一时间竟然都分不清，这两人到底谁是步安澜。 她们不会是双胞胎吧？ 她们两人得打扮，完全是西域风格。脸颊面前还用小小的珠帘遮挡，不过，这个珠帘也就起个装饰作用，什么都挡不住。 经过这么认真地打扮之后，那种西域风格更加突出。 本就是极品美女，在这种梁国传统服饰的加持下，看起来竟然又变美了几分。 “见过两位公主。” 秦爽也赶紧回复道：“请上车。” 当即，秦爽就要把两人请到他们准备好的车架中，这也是大宁的礼仪。 两人显然也是经过训练的，对于这一套流程很是熟悉。 在下面折腾好一会儿之后，两人上车。 秦爽则骑马在旁边护着。 走完所有流程之后，秦爽才把两人安置在鸿胪寺。梁国来得盟会使团，自然是以最高规格接待。 住宿的地方明显是经过重新装修的。 “哎，总算是结束了。” 待周围人都离开之后，步安澜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简直了。” “你是步安澜？” 秦爽在旁边研究了好一会儿，指着一个女子说道。 “我是步安芃。” 女子开口笑着说道。 “你是步安澜？” 秦爽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女人。 “嗯。” 步安澜说话的时候，把脸上的珠帘扔到一边。“这就不认识了？咱们好歹一块儿独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呢。” “别瞎说。” 秦爽听到她说话这么大胆，赶紧阻止道：“什么叫独处？那不是因为情况无奈吗？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这话要是被人听到，还嫁不嫁人了？” 听到他说话，步安澜却笑了一下，“嫁给你不就得了。嫁给你之后，连宝藏都不用分了，反正都是咱家的。” “你……” 秦爽示意她小声点说道：“你这个女孩子咋这么说话呢？女生，要矜持，懂不？” “不懂。” 步安澜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反正是来和亲的，而且和亲的对象是你，为什么不能说嫁给你呢？” “嗯？”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转身指向了步安芃说道：“要和亲的不是她吗？” “两个。” 步安芃对着秦爽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说道：“我们两人都是和亲的公主。” “我们两人是要嫁给同一人。” 她对着秦爽眨了眨眼睛说道。 步安澜在旁边看着秦爽吃惊地表情，笑着说道：“我们的国书上可是写着要嫁给你，你现在是不是偷偷高兴呢？老色狼。” “等会儿，等会儿，让我缓一缓。” 秦爽摸着自己的脑袋，对着她们说道：“意思是梁国是派两个公主来和亲？而且，你们两人是要嫁给同一个人？” 如果是平时，能够一下子娶到一对貌美如花、国色天香的双胞胎美女，那必然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 但如果这两人是敌国的公主，那可就得另当别论了。 不管是谁家娶了这么两个公主回家，后宅之中，别想安宁。 步安澜看着秦爽的表情，也是笑了起来。 一起嫁给秦爽，是她在得知宝藏之后的临时决定。因为秦爽是绝对不愿意和亲，而且表明正妃的位置坚决不会留下。 可是她们盯着的目标只是秦爽，这样的话，只能当侧妃。 步安芃一个人给人家当侧妃的话，在后宅之中地位可能没那么高，很容易被欺负。 但是两个人嫁给秦爽就不同了。 她们两人之间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而且，一旦有机会起事，她们两人也能共同行动。 好一会儿之后，秦爽才算是接受了这个消息，依然不可思议地看着步安澜说道：“不应该啊，双方和亲的话，派一人和亲便能达到目的，为何还要两人都嫁？” 步安澜却笑了笑，说道：“忘了我之前和你说得那些事情吗？现在的大梁风起云涌，在梁国还不如在大宁来得安全。” “本来和亲的只是我妹妹一人，但是我觉得还是两个人都嫁给你比较合适，这样起码能有个照应。” “而且，还能够防止你，悄悄地独吞宝藏。” 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露出一抹坏笑。 坐在旁边的步安芃则文静的多，只是嘴角挂着笑意，淡淡地听着两人聊天，也不插嘴，也不说话。 “得得得……” 秦爽赶紧挥手说道：“你也别这么着急，还不定谁娶您呢。别这么早就赖上我。我可是一个老色狼，配不上您。” “我们国书上写得很清楚，就是要嫁给你。” 步安澜却坚定地说道：“你虽然确实是个老色狼，但也是个有能力的老色狼，我觉得你能帮得上我。” 她倒是很直接，聊得便是利益交换。 感情这玩意儿，谈都不谈。 “我们两人嫁给你，你到时候帮我们完成大事，如何？”步安澜对着秦爽笑道。 “我已经定立婚约，已经有正妃了。” 秦爽赶紧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对着她们说道：“两位贵为梁国公主，肯定不愿意做侧妃吧？所以，你们还是另找贤婿吧。” 他可不想掺和进梁国的那一团破事之中。 第513章 去去平康坊 现在的梁国更是一团乱麻，三方势力互相角逐。 贸然参与进去的话，会把自己也搭上。 “嫁给你当侧妃也行。” 步安澜却一点都无所谓的说道：“我们嫁给你也不是为了名分，更不是为了地位，只是为了达成利益交换而已。” “正妃、侧妃什么的，我们都不是很在意。我们只在意你能不能帮到我们。” 她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大宁的皇帝把云州封给了秦爽。 此地处于大宁、梁国、北戎的交界处。 而且，此地俯瞰梁国。 只要梁国内乱，从此地渡河，兵锋能够直达京城兴庆。 所以，这个消息更让她们坚定地选择要嫁给秦爽。 听到步安澜这么说，秦爽更慌了。 这个事情好像推不掉了，而且粘在自己身上了。这两人竟然愿意当侧妃，那自己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侧妃而已，又不是你的正妃。” 步安澜没好气地说道：“这可不影响你争夺你们的皇位吧？” 确实如她所说，如果娶两人只是当侧妃的话，那倒是没什么大碍。因为正妻是汉人，那么嫡出的儿子必然也是汉人。 不会影响汉家正统。 就连皇上，都娶了好几个周围国家的公主，以显示自己是万邦之首。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 秦爽摇了摇脑子，对着她说道：“你这个消息来得有点突然，让我一时之间还没办法接受。” 他就说最近皇上对于自己和崔家的婚事催得也不是特别紧了。 一直把自己在诏狱里面关到了昨天。 原来是早就收到了梁国那边的消息，人家愿意做侧妃。 但是秦爽可不愿意娶。 这两人之所以要嫁给他，可不是崇拜他的王霸之气，也不是爱恋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利用自己而已。 如果有机会了，自己不帮助她们的话，可是会面临巨大的心理压力。 “算了，不聊这回事儿了。” 步安芃看着场面有些乱，赶紧出言道：“听闻金陵繁华异常，早就想要去看看，今日时间还早，要不出去看看？”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好似一抹甘泉，听得就让人无比舒服。 和步安澜那种咋咋呼呼的性格完全迥异。 “走。” 步安澜当即点头说道：“放心好了，我对这个地方熟得很。我带你出去玩。” 说着就要拉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 秦爽赶紧把两人拉住，对着步安澜说道：“你是不是还觉得是以前呢？你现在是梁国的和亲公主，和原来不一样了。” “你现在代表的可是梁国，身负两国和平的使命。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你穿这一身衣服出去，估计没走两百米就得遇到刺杀。” 秦爽对着她说道。 以前的她是以梁国商会之人进行活动，人家就算知道她是梁国的公主，也没必要为难。 因为杀了她，也不影响大局。 但是现在不同了，杀了她，可能会影响两国结盟。 那些潜藏在暗处的人，一定会动手。 “可我想去。” 步安芃一双大眼睛眨呀眨，楚楚可怜地看着秦爽。 “换衣服。” 秦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好歹换一身衣服，把你们这身西域服装给换掉。换一个不那么惹眼的。” “好的。” 步安芃当即点头，然后便急匆匆地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矫情。” 步安澜则瞅了秦爽一眼，自己也朝着房间之中而去。 一会儿之后，两人换了一套汉家服侍走了出来。 还别说，这两人这种西域风格的外貌穿上汉家女子的衣衫，竟然有一种独具一格的美。 关键这两人长得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再穿上一样的衣服，出去之后不吸引别人的眼球才怪呢。 “你俩穿得稍微不一样一点呗。” 秦爽对着她们说道：“一方面便于我进行分辨，另外一方面，也不至于那么招摇。” “毛病。” 步安澜不情愿地说了一句，然后回去换了一套衣服。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穿着两件不同的衣服，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扎眼了。 秦爽安排了一些暗中保护的人，又把吕章喊来。 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安排。 才敢带着两人来到东市。 …… 王家。 王游嫌再次组织小范围的家庭会议。 “梁国使团已经来了。” 他对着下面的两人说道：“咱们也该商量一下咱们的计划了。” “山西那边的证据已经搜集的差不多。”王游书也开口说道：“那几名证人不日便能够送到京城。” “好。” 王游嫌说道：“听说梁国是想要把公主嫁给秦爽，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必须在陛下下令之前完成。一旦秦爽娶了梁国公主，可就没办法动他了。” 投鼠忌器。 为了宁梁的和平，他就算是给秦爽再多的罪名都不管用了。 “该联系的大臣已经联系好了。”王贺对着王游嫌说道：“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只是听说秦爽和崔家恢复了婚约。” 王贺继续说道：“秦爽和崔家一旦恢复婚约，那么他和梁国公主的和亲可能要破裂。如果他们和亲不成的话，咱们这件事的威慑力会大大降低。” “听说镜思大和尚也参与了这件事，让崔家和他冰释前嫌了。”王游书也发愁地看着王游嫌说道：“这种事情来的太突然，对咱们的计划影响很大。” “这个事情，你们就放心吧。” 王游嫌却说道：“不管如何，都得会让秦爽答应娶这两个女人。” 他们这个计划，秦爽和梁国公主的和亲必须要有意向，但是不能真的成功。等到秦暠下令秦爽娶梁国公主的时候，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 这样，才能既不影响他们的计划，也不至于让皇上投鼠忌器。 “这件事只是咱们上的话，是不是有点势单力薄？而且给别人一种，咱们挟私报复的感觉。” 王游书说道：“要不要纠结更多的人动手？” “那是肯定的，反对秦爽是大家的事情，怎么可以只让咱们一家出力呢？”王游嫌说道：“不过，现在还是不要惊动其他人，我担心泄露了消息会让秦爽变得警觉。” 第514章 都给我退回去 东市之中，步安澜和步安芃对于逛街情有独钟。 步安澜毕竟在大宁待了有段日子，没有那么兴奋。但是步安芃就好像是第一次进城一样，对于什么都想要看一看。 “这个东西多少钱？” 步安芃一口流利的大宁官话。 “三十文一两。” 商贩一看来者穿着富贵，赶紧说道。 “拿一袋子。” 步安芃当即就要把商贩面前的一大袋子茶全部都要买下来。 “等等……” 还不待商贩反应，秦爽赶紧跑了过来，对着他说道：“来一斤就好，别听她的。” “你是不是傻？你一个人要那么多的茶干什么？喝得了吗？” 秦爽赶紧对着步安芃说道：“你看看你都买多少东西了，这些东西买一点尝一下就行。想要的话，再来买就是，再过几个月，春茶也就下来了，那个茶更好喝。” “但是这茶便宜。” 她一双眼睛看着秦爽说道：“才三十文而已。” “在大宁，这玩意儿就是三十文钱。”步安澜赶紧对着她说道：“只是运送到草原的时候，价格变得奇贵无比。就好像草原的羊，在这里也是奇贵无比。” 在梁国，茶叶能卖到三两银子一两，现在开放互市，价格降了下来，但也得卖一两银子。 所以她看到茶叶三十文的时候，眼睛里面都在放光。 好像买到就是赚到一样。 经过一阵劝说，她最终才只买了一斤茶叶。 至于绫罗绸缎什么的，秦爽怎么劝都劝不住。本来秦爽感觉步安澜还稍微好一点，没想到两人进了绸缎庄之后，开始往身上比划，互相看着啥布料好。 然后，两个人就走不动路了。 自古以来，女人对于衣服就是没有什么抵抗力。 也不见两人表现出任何舟车劳顿的迹象，一件件的丝绸就在身上比划，甚至还让店里面的裁缝直接量了尺码，直接让人家做衣服。 如果不是因为她们买得东西实在是拿不下的话，这肯定还不算完。 秦爽只能安排了一个人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到鸿胪寺，自己则继续陪着这两个老祖宗到处晃悠。 “我和你说，东市这里也就买东西还可以。真正有意思的是平康坊。” 步安澜拉着步安芃说道：“我和你说，那里面晚上才热闹呢。灯火通明，才子佳人，各种卖小吃、点心的，还有那些声名远播的鸿福楼。” “鸿福楼？” 步安芃激动地说道：“我听过人们说，那里的饭菜特别好吃。但是，好像得是他们邀请的贵客才能进入，不是谁都能有机会进去品尝的，有钱也不行。” “确实有这个规定。” 步安澜对着她说道：“但是你跟着他就不一样了，随便进。” “嗯？” 步安芃看了一眼秦爽，好奇地看向了他，“鸿福楼可不会因为你地位高就让你进去，没经过邀请，达官贵人都进不去。” “他之所以能带你进去，不是因为他是代王，而是因为他是鸿福楼的东家。” 步安澜对着步安芃说道。 “哦？” 听到步安澜的话之后，步安芃的眼睛都瞪得老大，看向秦爽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好奇。 “真的？” 她问道。 “嗯。”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她说道：“如果想去的话，我带你们去。” “去去去……一定要去。” 步安芃激动地说道：“我在梁国的时候就听过鸿福楼的名声，走走走，咱们赶紧走。” “你们不累吗？” 秦爽已经有些累了，对着她们说道：“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大晚上的，两个女孩子在外面晃悠不安全。” “这不是有你在吗？你在这里的话，谁还敢造次。” 步安澜赶紧对着秦爽说道：“明天之后，我们还得商谈双方结盟之事，还得见大宁皇上，哪还有今天这样的休闲时间，赶紧走吧。” 说话的时候，拉着秦爽便朝着平康坊而去。 她和秦爽因为在森林之中单独相处过一段的时间，两个人的感情升温还是比较快的。 所以，现在相处起来也自然地多。 没办法，秦爽继续带着这两人来平康坊享受夜生活。 “这就是鸿福楼。” 秦爽带着她来到鸿福楼之后，和门口的人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进去。 他可是这里的东家，这里面的人都认识他。 “真的好热闹。” 鸿福楼在外面看起来似乎很是一般，但是进到里面之后，才发现里面人非常多，这里面的人喝酒作诗，吃饭聊天，氛围无比热闹。 步安芃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惊讶地说道。 步安澜刚来这里的时候，也同样惊讶。大宁的风貌和梁国可以说是完全不同，对每个地方都充满了好奇。 “这边请。” 秦爽带着两人朝着自己的那个包间而去。 “来……给爷跳个舞。” 就在她们准备上楼的时候，一个满脸刺青的男子拿着一个酒杯，醉醺醺地拦在了她们两人的面前。 他一双醉醺醺的眼睛朝着两人身上上下打量着。 “还是一对姐妹花，长得一模一样，好好好……爷就爱看她们跳舞，给我跳个舞。” 说话的时候，还想要伸手去摸步安芃的脸颊。 “啊——” 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步安澜一脚就朝着他踹了过去。 “瞎了你的眼，谁都敢欺负。” 这一脚踹在了男子的肚子上，男子吃痛，倒在地上。 几乎同时，旁边桌子四五个带着刺青的男子围了上来，一人去查看躺在地上之人的情况，其他人则对着步安澜两人，似乎要讨个公道。 “小妞，你还敢对我们少爷动手，想死是吧？” “敢打我们少爷，那只手打得？剁掉。” “这漂亮小妞，怎么舍得剁掉手呢？给少爷带回去，让少爷把玩把玩吧。” 周围的这些男子说着一些污言秽语，惹得步安澜两女子脸色很难看。 “怎么着？想仗势欺人吗？” 步安澜也不怂盯着他们几人说道：“这里是大宁，这里有的是王法。你们少爷言语挑衅在先，我只是让他长长记性。” 第515章 再遇黑衣人 “打了我们少爷，不打算给个说法吗？” 其中一个地位看起来稍微高一点的男子走了过来，盯着步安澜两人说道。 “那是他咎由自取。” 步安澜瞪着眼睛说道：“是他自己无礼在先。” “不管怎么着，是你打了我们公子，那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算了。”男子对着她们说道：“我们公子可是闽越的王子，身份尊贵，你打了他，就是打了我们闽越人的脸，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算了。” “哼，我当是什么人呢。” 步安澜却一脸不屑地说道：“区区山林里面的夷人，竟然敢自称高贵。” “我们乃梁国公主。” 步安澜盯着他冷冷地说道：“区区山夷之人，也敢在我们面前放肆，找死。” 在她报出自己身份的时候，周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 闽越的王子虽然身份高贵，但是闽越毕竟只是一个小国，而且还是大宁的藩属国。 梁国在大宁、北戎面前实力要略小一些，但也只是和这两个超级大国比稍微小一点。 在这些周边蕞尔小国眼里，那也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 “装什么装？你还能是北戎的公主？那我……” 其中一个人还想要反驳一番，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步安澜拿出了梁国公主的令牌。 这些人也算是社会上层的人士，对于这些东西还是认识的。 这些人面面相觑，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 “愣着干什么？揍她们。” 旁边的那个王子也站了起来，刚才被步安澜偷袭了一下，疼得直冒冷汗。 “王子，他们是梁国之人，不太好对付。” 那个领头的男子凑到王子宁祖面前，小声地说道：“咱们还是不要和她们起冲突的好。” “怕个屁。” 宁祖却丝毫不把她们放在眼里，“梁国又怎么着？他们距离咱们十万八千里，八竿子都打不着。” “咱们是大宁的附属国，不是他梁国的附属国，怕个屁。这是大宁的地盘，可不是她梁国，还给她脸不成？” 他说得确实有道理，闽越国在大宁的东南角上，梁国则在西北。 闽越国虽然弱小，但是梁国想要攻打闽越，首先得把大宁打穿才行。 明显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闽越国现在只害怕大宁，因为只有大宁有吞并他们的能力。至于北戎、梁国什么的，再强大也无需担心。 大宁就是他们最大的屏障。 “马上给我们王子道歉，这件事可以揭过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领头的宁三海看到这个情况之后，故作生气地对着步安澜两人说道。 语气虽然强硬，但明显是想要让她们两人找个台阶下来。 这件事便算是了结。 虽然闽越和梁国隔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宁三海也不想平白无故就多了一个敌人。 步安澜的脾气可比他们倔多了，当即摆开架势说道：“想要打架吗？尽管来。我梁国的女子还没有怕过谁。” 而在她旁边一直文文静静地步安芃没说什么话，却直接从靴子之中抽出两把短刀。 看那个架势，也是打架不弱的人。 毕竟是草原上长大的女人，手上的功夫还是有一些的。 双方剑拔弩张，好似随时就要打起来一样。 “行了，这是在做什么？” 秦爽这个时候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一双眸子瞪着双方，说道：“你们把武器收起来，你们退回去。” 秦爽对着这些人摆摆手。 步安澜两姐妹倒是听话，听到他的话之后，当即就把武器收了起来。 步安芃还对着秦爽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与之前持刀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你谁啊？” “砰——” 其中一个闽越的下人不耐烦地看着秦爽质疑道。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秦爽一脚就踹了出去。 这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倒飞而出，狠狠地砸在了后面的柱子山，再摔回地面，不省人事。 “我让你们退回去就退回去，谁再敢多嘴，别怪我不客气。” 秦爽一双眸子冷冷地朝着周围的人扫了一眼。 “代王？秦爽殿下？” “这是秦爽殿下，鸿福楼的东家，没想到他竟然也来这里了。” “代王千岁。” 周围有人认出了秦爽，当即对着他行礼。 宁祖听到代王的名字之后，吓得他直哆嗦，酒气瞬间消散。 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 “退下，全部都退下，没听到代王殿下发话吗？” 当即他就把自己的人全部喊了回去。 秦爽的名头可是太响亮了，城门上现在还挂着他杀死的北戎将领的头颅呢。下面那块碑上面还刻着“犯我大宁者，虽远必诛”的字样呢。 传说他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得罪了他，脑袋都得搬家。 “这不就对了。” 秦爽看到他把人招呼回去之后，对着周围那些对自己施礼的百姓挥挥手，说道：“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免礼吧。” 说完之后，看都没有看宁祖一眼，带着两名女子就朝着楼上走去。 “那个家伙实在是太混蛋了，如果打起来的话，我肯定一刀剁了他。” 步安澜似乎还不是非常解气，生气地说道。 “别气了。” 步安芃却安慰道：“你不是踹了他一脚了吗？也没吃什么亏。” “但是我看着他那个样子就来气，恨不得直接把他剁碎。”步安澜恨恨地说道。 “行了，我之前就说晚上不安全。” 秦爽也坐了下来对着她们两人说道：“晚上之后，这里的醉鬼多得很，你们两个妙龄女子在这种地方老色狼聚集地，不被骚扰才怪呢。” 这可是平康坊，整个大宁最风流的地方，漂亮女子大晚上出现，也会被人们认为是烟花女子。尤其是那些色狼还喝了酒，很容易遭受骚扰。 “这不是都怪你？你要是早点出手，我也不用和他起冲突。” 步安澜当即又开始怪秦爽。 秦爽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我当时都上楼了，完全没看到你们干什么，你也没叫我一声。谁成想，就那么一会会儿，你就把人给打了。” 第516章 目标金册 不过，这个小插曲倒是没有影响几人的心情。 随着酒菜上齐之后，步安芃对大宁的酒菜都惊讶不已。 这里的菜怎么可以做得这么香？ 这里的酒也要比梁国的酒醇香得多。 “这是什么酒？” 步安芃问道。 “琼浆酒。” 步安澜抢答道。 “这也太好喝了。” 步安芃眼睛都亮了。 “嗯？大梁应该也有这种酒吧？你难道没有喝过？”步安澜好奇地问道。 白酒的利润极大，所以她们也倒卖过不少琼浆酒呢。 “喝过，但是总觉得味道比这里的差一些，虽然比平时喝得酒烈一些，但是总感觉像是兑了水一样。” 步安芃说话的时候，又喝了一杯。 这杯酒下肚之后，长呼了一口气，感觉极致的舒爽。 秦爽看着她的样子，总觉得这家伙可能是一个酒鬼，这酒量着实是有点大。 “肯定是那些家伙兑水了。” 步安澜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混蛋为了多赚钱，脸都不要了。” 肯定是这些人为了多赚钱才掺水。 毕竟琼浆酒的度数还是很高，即便是掺了水度数也比普通的酒高得多。 “这个琼浆酒也是他发明的。” 步安澜对着步安芃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步安芃的眼睛再次亮了一圈。 “我和你说，这里的酒都不是最好的。真正好的酒，全都藏在他们家里面呢。”步安澜说道：“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他家，让他把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没问题，等嫁过去之后，岂不是天天可以喝。” 步安芃兴奋地说道。 步安澜也有点愣。 之前，她和步安芃交流过，她对于嫁给秦爽其实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毕竟是一个从未谋面的男子，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是听到秦爽家里面有好酒之后，她的态度变化极大。 酒鬼果然是酒鬼，为了一点酒，一点原则都没有。 “有时间，我请你们喝。” 秦爽听着这个酒鬼的话，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酒足饭饱之后，这两人又在这里面逛了起来。 “这首诗是你写的？”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写的真好。” “这首也是？” “这首还是？” 步安芃在鸿福楼转了一圈，看了看周围的题诗板，对于秦爽的崇拜竟然越来越高了。 原来她对秦爽也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看来，秦爽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不但打仗厉害，写诗也这么牛。 还能酿酒。 实在是太厉害了。 秦爽对于她的表扬，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现在只想要休息。 “两位，逛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呗。” 秦爽对着两人说道：“明天你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今晚不宜太晚。” 这两人虽然玩得很开心，但是也知道自己还有正事，便不再留恋。 回去的路上，这两人还在热烈地讨论着今天的见闻。 虽然已经宵禁，但是秦爽有皇城卫的牌子，倒是能够出入顺利。 “等等——” 就在秦爽刚刚进入到崇文坊，快到鸿胪寺的时候，突然间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撤。” 秦爽赶紧拉着两人调转马头，朝着巷子外面而去，“咱们换条路。” 但是，迟了。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周围突然间跑出几十个黑衣人，把前后两侧堵得严严实实。 这些人蒙着脸，手中拿着武器。 很明显，就是故意在这里等着。 “你们是何人？” 秦爽问道。 他本来还想着拖延一下时间，但是两侧的黑衣人完全不给他任何机会，当即就朝着秦爽杀了过去。 周围这得有三四十号人，打起来的话，他们肯定不是对手。 “砰。” 秦爽都没有犹豫，掏出马背上的枪，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人就是一枪。 枪发出一个震天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晚上，显得无比突兀。 最前面的那人直接中弹倒下。 冲在后面的一个男子听到枪声之后，大声呵道：“赶紧动手，他是在通知人，一会儿武侯便来了，咱们的时间很短。” 这个男人反应很是迅速，当即就明白了秦爽的目的。 持刀便朝着众人杀了过来。 “下马。” 秦爽下马之后，拿出刀便朝着这些人冲了过去。 前后都被这些人放上了拒马等物，骑着马根本就跑不出去，因为巷子实在是狭小，所以在马上也发挥不出机动优势。 反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靶子。 步安澜两人也下马，三人背靠着背，不断应敌。 好在，三人都算是战场好手，互相配合之间，倒也能够抵抗得了一时。 本来秦爽布置得很好，原本的路线上都是安排有暗卫。 但是因为步安澜两人玩得太晚了，因为宵禁的原因，这些暗卫也不得不撤离，导致出现了护卫的真空。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出来的时候也都是十分隐秘的。 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这些人怎么就能够在这里准确地埋伏到他们呢？ 突然间，秦爽想到了。 鸿福楼！ 在鸿福楼的时候，步安澜主动暴露了身份，把自己是梁国公主的身份喧哗了出去。 当时人多眼杂，肯定是当时周围的人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了。 这些黑衣人应该是同上次在息梧山刺杀自己的那批人是一伙儿的。 根据上次对黑衣人的审问，最终根本就没挖出什么幕后主使。这些人只是供出了一个平时单线联系他们的小人物。 皇城卫再去抓这个小人物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被灭口。 但是也得到了消息，这些人并不是北戎的间作。 而是弥勒教！ 秦爽很是讶异，弥勒教在京城竟然还有势力？ 不过，明显看得出来，弥勒教的势力有了很大的减弱。以前负责刺杀的那些人实力高超，但是现在出来刺杀的这些人，感觉刀都没玩多久。 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若不是因为后面有个人在指挥的话，秦爽觉得靠他们三人便能够把这些人杀穿。 “长枪。”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那名黑衣人喊了一嗓子，前面这些和秦爽缠斗的人立马后退。 紧接着一伙手持长枪的人加入战团，朝着秦爽等人就刺了过去。 一寸长，一寸强。 这些人加入之后，立竿见影。 第517章 事有蹊跷 在这些长枪的攻击之下，秦爽三人招架起来也有点困难。 “那边。” 就在秦爽挡开一个攻击的时候，猛地抓住步安澜的胳膊，朝着墙头之上甩了过去。 “去鸿胪寺求援。” 步安澜身形矫健。 秦爽伸手的时候，她就知道秦爽的目的。 当即踩着秦爽肩头朝着墙头之上跃起。 然后踩着墙壁几个跳跃就离开了人群的包围，朝着鸿胪寺的方向而去。 而秦爽和步安芃两人背靠着背，继续顽抗着。 “杀了他们。” 领头的那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看着步安澜离开的背影，突然间大喝一声，好似故意在表演一样，“不要留手，给我杀。” 但是接下来的打斗，让秦爽觉得很不真实。 因为他和步安芃两人竟然能够挡住这些人的进攻。 也不知道是因为两人的实力强，这些人的实力弱，还是因为他们在刻意放水呢？ 按理说，就算是几十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也不应该这么好对付。 他们虽然叫着凶，但是好像只是想要把他们围困在这里，并没有打算真正弄死他们。 “他们不太对劲。” 步安芃也发现了问题，凑在秦爽耳边说道：“他们把实力强一些的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几个实力低微的人出手。其他人感觉就是在看戏一样，难道说有什么目的不成？” “找个机会逃走。” 秦爽对着步安芃说道。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但是跑出去，肯定就安全了。 “不行。” 步安芃说道：“他们已经把周围彻底围了起来，根本就跑不了。我怀疑当初他们留下那个空隙，就是故意让咱们把步安澜放走的。” “他们的目标是鸿胪寺？” 秦爽突然间想到。 这些人之所以把步安澜放走，就是引鸿胪寺的守卫来这里。一旦鸿胪寺的守卫离开，那鸿胪寺肯定空虚。 “鸿胪寺中有什么？”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时候，旁边的那些黑衣人也不装了，围而不杀。就是把他们彻底堵在巷子里面，用一种奸计得逞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人。 “金册。” 突然间，步安芃眼睛瞪大说道：“宁梁盟会的金册。” 双方结盟是要互相在金册上面盖上印玺，大量的金册是已经盖好印玺的，待到大宁皇帝在上面盖好印玺之后，双方各执一份，这份盟约就算是完成。 如果这份金册丢了的话，他们得回梁国重新拿金册盖章，来回又得一两个月的时间。 这可是太耽误时间了。 “你们还不算傻。” 领头的那个黑衣人盯着他们说道：“那个女人就是我故意放走的，就是为了引鸿胪寺的看守离开。” “大宁的代王、梁国的公主被围，他们必然倾尽全力来营救。到时候，金册必然落在我们手里。” 看着他嚣张的样子，秦爽冷笑一声。 “你们拿到了金册又能如何呢？宁梁盟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是推迟一两个月，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 “哈哈……” 黑衣男子却得意地看着他说道：“你以为金册只有签订盟约一个作用吗？愚蠢。” “金册还能做什么？”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朝着步安芃问道。 “册封皇上、太子、皇后、太后。” 步安芃说话的时候有些慌。 “难道说，他们是打算抢金册去扰乱梁国。” 这个时候，步安芃紧张地说道。 如果这些人拿着金册，伪造一份登基诏书，然后引发梁国内乱。宁梁盟会这件事必然会瓦解。 而梁国可能也会陷入到无尽的战乱之中。 这个时候，一个男子跑了过来，在黑衣人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两句话。 “看来你们也懂了，不过，你们也活不下去了。”黑衣人看了看两人，“鸿胪寺的人已经离开了，你们也到了该死的时候。” “杀。” 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迅速动手，朝着秦爽便杀了过去。 秦爽这个时候也发现这些人的异常之处，他们的出手比之前可厉害的多，不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没多久，秦爽身上就多了几个伤口。 “你不用刻意保护我，我能行。” 步安芃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一刀砍翻面前的一个男子，反身又挡住了攻击步安芃的长枪。 步安芃虽然实力也不错，但她毕竟是女子，力量方面还是要差得多。秦爽要分心两个方向，自然会有招架不及时的时候。 两人边打边朝着一边退去。 眼看着已经到了死路。 黑衣人也觉得自己胜利在望，已经调得鸿胪寺守军出来，秦爽和步安芃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当即示意手下下死手。 “咻——” 就在这个时候，秦爽突然间吹了一个口哨。 紧接着，远处的一匹马撒丫子便朝着秦爽冲了过来。 因为他们对秦爽的围攻，倒是把马匹那边空下了一大片的地方，给了它足够的奔跑空间。 马儿听到秦爽的口哨声，速度当即飙升。 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等听到马蹄声的时候，已经迟了。这匹高头大马以极快地速度冲进人群，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冲到了秦爽面前。 “杀马，别让他上马逃跑。” 那个黑衣人头子以为秦爽是要骑马逃跑，当即对着手下喊道。 秦爽才没有那么傻。 这匹马之所以能够冲开一条路，是因为刚才有空间让它把速度提起来。现在周围人满满的，根本不可能冲起来。 他之所以让马过来，是因为他还有一条枪在马背上。 就在这些人把刀对准马匹的时候，秦爽已经飞快地把马身上的另外一条枪取了下来。 瞄准远处的那个黑衣人头领，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 那个黑衣领头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脑门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洞。 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到死都不明白，秦爽怎么还有一支枪呢？ 他觉得他已经足够谨慎，他是知道这个枪打一枪之后得很久才能开第二枪，所以第一时间都没有敢冒头，就是怕第一枪给了自己。 没想到，还是没跑了。 第518章 跑不了 “你们首领已死，还不赶紧投降。” 秦爽大喝一声。 这一嗓子吼了出去，那些黑衣人都愣了。站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原本他们就是听着首领的指挥，首领让他们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此刻没了指挥者，顿时手足无措。 “别听他废话，杀了他。” 后面有人反应了过来，喊道：“杀了他，咱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咱们犯得可是杀皇子的罪名，死罪一条，跟我杀了他。” 听到这人的话之后，其他人也全部都反应了过来，提刀便朝着秦爽冲了过去。 他们犯得是死罪，只有杀了他，完成任务，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草。” 秦爽也是无奈。 他本来觉得杀了首领，能够获得一些喘息之机。 但是看现在的这个情况，好像有些困难。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他们缠斗在一起。 可是这些人现在下手可比刚才狠多了，几乎一个照面就把秦爽逼得连连后退。 “去死。” 秦爽手中的刀也在和他们对战中被挑飞了出去。 而一名黑衣人手中的长枪这个时候朝着门户大开的秦爽胸口处刺了下去。 这一枪若是刺中，秦爽当场就得归西。 “铛——”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带着香气的身影挡在了秦爽身前，手中的短刀狠狠地砍在迎面而来的长枪之上。 长枪发生了偏移，顺着步安芃的胳膊划了过去。 她倒是没受什么伤，但是胳膊处的衣服却被枪尖挑烂了。 露出胳膊处一片洁白的肌肤。 可是，因为她替秦爽挡了这一枪，也让两人的防守阵型发生了变化，漏洞百出。 后面的刀枪朝着两人就砸了过来，根本就没有闪躲的地方。 眼看两人就要被乱刀砍死的时候，秦爽发现旁边的一个门竟然微微开了一条缝，里面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想要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秦爽便抓到了这个机会，抱着步安芃朝着这个门内便撞了过去。 那个开门之人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个情况，直接被撞得躺在地上。 外面的那些黑衣人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处门竟然会打开。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准备去追击秦爽的时候，秦爽猛地把门关了起来，带着两人朝着屋内而去。 只听得外面的人不断地砸门。 “有后门吗？” 秦爽抓起地上那个开门看外面情况的男子道。 “没……没。” 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地说道。 “走。” 秦爽拉着他和步安芃便朝着后院跑去。 外面的院墙并不高，门也不结实，挡不住他们多久。而且他和步安芃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高强度砍杀，体力已经严重不支。 现在只能尽量拖时间，找个藏身之地，拖到鸿胪寺的人来。 那个简单的院门并没有坚持多久，好几个人已经从院墙爬了进来，打开了院门。 然后就对着院子里面开始翻找着。 这个院子还算是大，里面的杂物也堆得满满的。 这些人如同土匪一般，四处寻找着，一间房屋都不放过。但是搜寻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没有找到秦爽的人影。 “人呢？” 其中一人问道。 “找不到。” 另外几人说道：“这个院子有点大，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找不完。” “快撤吧，鸿胪寺的守军已经朝着这边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男子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他们说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这人看着这个院子，狠狠地咬了咬牙。 该死。 就差一点。 差一点就弄死他了。 “撤。” 他大喝一声，带着人就从院子里面撤了出来。 好一会儿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步安芃，秦爽。” 藏在后院干草堆里面的三人听到步安澜的呼喊之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里呢。” 他们从干草堆之中爬了出来。 几个守军赶紧把秦爽两人扶好。 “人呢？那些人朝哪里跑了？”步安澜看到两人没事之后，也放松了下来，对着他们说道：“赶紧派人去追。” “别追他们。” 秦爽却摆摆手说道：“他们的目标是藏在鸿胪寺的金册，大家赶紧回去。千万别把金册遗失。” 步安澜听到这话之后，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这是调虎离山？ 现在鸿胪寺那边可没有多少人，她几乎把所有人都喊了出来，如果那些人去窃取金册的话，肯定能成功。 明日可就是双方签订盟约的日子，如果金册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那麻烦可就大了。 “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盟约，还可能要用金册伪造诏书，掀起大梁内乱。” 步安芃也赶紧对着步安澜说道：“行动要快。” “所有人，马上回鸿胪寺。” 秦爽对着那些官兵喊道：“能骑马的骑马，能跑的跑上，最快速度回去。” 这些人听到命令之后，当即就朝着鸿胪寺而去。 秦爽离开这家的时候，回头看着那个被吓懵的男子，说道：“我是大宁代王秦爽，不是坏人。今天你受惊了。” 说话的时候，拿出一张银票塞到了他的怀里。 “这些银子弥补你的损失。” 在这些人离开好一会儿之后，这个男子才回过神，打开怀里面的银票看了一眼，差点又吓懵了。 三千两。 足足三千两银子，这些钱可是够他在金陵城再买一套这么大的宅子了。 代王，好人呐。 秦爽快马加鞭，竭尽全力地赶回到了鸿胪寺。 “快去看金册。” 步安澜对着鸿胪寺中的使团人员喊道。 那个使团人员听到这话之后，当即警觉，飞快地朝着楼上冲去。 在他们打开装有金册的匣子的时候，人都傻了。 金册不见了。 “东西呢？” 秦爽赶了上来，问道。 “不见了。” 步安澜看看空空如也的匣子，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这东西要是丢了，可是要误大事。 “守卫。” 秦爽大喝一声，“给我看住鸿胪寺所有出入口，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进出。” 几乎是同时，这些守卫便听从号令把所有的出入口都给堵住。 “把寺内所有人都给我集中过来。任何人，包括扫地，喂马的。” 秦爽马上又对一个鸿胪寺的官员喊道。 这件事有蹊跷！ 第519章 引蛇出洞 “怎么了？” 步安澜看着秦爽一脸严肃，赶紧问道。 秦爽摇摇头，转身看着旁边的鸿胪寺少卿问道：“刚才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 “并没有啊。” 鸿胪寺少卿疑惑地说道：“我们都是院门紧锁，一直都没人来啊。” “你们之前一直都守着金册吗？” 秦爽转身又看着使团的人说道。 “是。” 一个男子说道：“金册是我和莫先生一起看守的。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半步，我俩始终都有一个人在这里看着。” “就是安澜公主请援的时候，莫先生便跟着她一起出去救人。他离开之后，我也一直在这里待着。” “也就刚才，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查看一番。然后你们就回来了，再上来的时候，金册已经不见了。” 步安澜听到这话之后，说道：“难道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想来是的。”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那个男子继续问道：“你离开金册的时候，到现在一共多长时间？” “也没多久，就是出了个院子的功夫。” 男子想了一下说道：“我刚出院子，你们就回来了。” 秦爽想了一下说道：“那说明金册遗失也是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丢得，鸿胪寺大门紧闭，大家都没有见外人进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行窃的，很可能就是寺里的人干的。” 秦爽对着鸿胪寺少卿说道：“您现在马上对寺内的那些人进行排查，去搜寻一下金册，看看能否找到。” “重点调查一下，他离开之后，谁来过使团所待的房间。” “是。” 鸿胪寺少卿脑门上的汗水也是满满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影响明天的宁梁结盟，他是要掉脑袋的。 “来人，给我去搜。” 他当即带着几个人便开始在整个寺里面翻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找出来。 “你说，鸿胪寺里面都没有多少人了，他们为什么要行窃，直接派人来抢不就行了？” 步安澜好奇地对着他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呢？” 秦爽指了指鸿胪寺的高墙大院，说道：“想要冲进来抢，可得花一段时间呢。再说了，你的人肯定非常看重金册，万一他们攻来的时候，惊动了你的人，把这个金册藏起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他们只有那么一点的窗口期，如果抓不到的话，一切都会白费。” “也有可能是他们的人手不够了，没有多余的人手再来进攻这里。他们在京城的势力估计也没多少。” 经过这么多次的打击，弥勒教还能凑出三四十个人，已经让秦爽很是惊讶了。 “而且，行窃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若是咱们发现不了的话，甚至都不会去打开匣子看里面的情况。” 秦爽对着她说道：“如果我们两人死了，没人会知道他们的目的是金册。” “鸿胪寺中可有会开锁之人？” 秦爽看着被扔到一边的锁头，对着一个鸿胪寺的官员问道。 “有。” 鸿胪寺的官员赶紧点头说道：“我们这里面的一个马夫，他以前就是配钥匙的。他能够用一根铁丝就撬开任何锁。” “找他。” 秦爽说道。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把这个匣子打开，非专业人员做不到。 “殿下，那个马夫果然不在了。” 一会儿之后，那个官员跑了过来，对着秦爽说道：“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秦爽点了点头。 “咱们也去追吧。” 步安澜听到这话之后，焦急地说道：“可不能让这人跑了，他要是跑掉的话，咱们可就麻烦了。” “不用。” 秦爽却摇摇头。“现在是宵禁时间，坊门闭着呢。到处都是武侯，他肯定跑不了。一晚上的时间，足够抓人了。” 他坐在椅子上，拿起那把被打开的锁说道：“你们梁国就用这么简单的锁吗？” “不用这个锁还能用什么？再说了，谁能想到会有人来抢金册呢。”步安澜也是无奈地说道：“我们梁国缺少铜、铁，更缺少厉害的匠人，这个锁还是我娘小时候给我打得呢。” “你看那边，还有我小时候到处乱跑磕出来的一个凹槽呢。” 步安澜一边说着，一边把锁翻了过来，想要指给秦爽看。 “咦？那个凹槽咋不见了？” 步安澜看到锁却奇怪地说道：“难道是我记错了？没用我的那把锁？” 秦爽没空听她讲故事，继续勘察着这里面的情况。 房间里面整洁的很，根本就没有乱翻的情况，说明那人是很精准地找到匣子的位置。 他们对于使团房间的布局很是了解。 马夫可是接触不到使团房间的，使团来了之后，秦爽便给予了最高的保护。根本就不让任何人靠近。 就是担心意外情况发生。 能够了解使团房间布局，且能够迅速找到匣子位置的人，应该也不多。 可是，马夫却逃跑了。 难道说是马夫用其他方法知道了使团房间的布置情况？ 只能等先抓到马夫再说了。 “殿下，寺里面的这些人是不是也能先放了？”鸿胪寺官员对着秦爽说道。 “放了吧。” 秦爽想了一下，对着他挥挥手说道：“警戒也都撤了吧。拿着我的牌子，去一趟皇城卫，调皇城卫共同配合搜捕。” 鸿胪寺才几个人，而且找人也不是他们所擅长的。 让皇城卫参与进来，那速度可就快多了。 “是。” 鸿胪寺官员赶紧行动起来，朝着皇城卫急速而去。 “走吧，和我出去一趟。” 秦爽这个时候，对着步安澜和步安芃两人说道。 “去哪里？” 步安澜好奇地盯着他说道：“这个时候不赶紧找东西，哪里还有心思出去？” “这不是已经盯上了马夫，有皇城卫参与，明天早上之前肯定能找到。只要找到马夫，金册肯定丢不了。” 秦爽嘴角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朝着周围的人瞟了一眼，说道：“宵禁时间，这个坊门都没开，他们跑不出去的。” 第520章 抓住了人 “咱们出去做什么？” 步安澜跟着秦爽走了出来之后，好奇地对着秦爽说道。 步安芃也对着秦爽说道：“你发现了什么？” 她心细如发，对于秦爽刚才的表现，已经隐隐有些怀疑。 “你们跟着我来就对了。” 秦爽对着她们两人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道：“咱们去找金册去。” “你知道金册在哪里？知道被谁偷了？” 步安澜激动地看着秦爽说道：“到底是谁？你告诉我。快，急死我了。” “马夫不是窃取金册之人吗？你不是已经让人去抓他了吗？” 步安芃也不解地问道。 “马夫不是窃取金册之人。” 秦爽上马对着两人说道：“我之所以带你们两人出来，就是让真正窃走金册之人放心下来。” “嗯？” 步安澜也上马跟了上来，对着他说道：“什么意思？你在里面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而且那个马夫刚好会开锁，这不是正好吗？一切都合得上。” “不。” 秦爽却否定道：“丢在地上的那个锁，并不是原来的锁。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引导咱们误会锁是被人撬开的。” “嗯？” 步安澜也愣了一下。 步安芃却开口说道：“难道说是有人故意破坏了锁，然后丢下一个一模一样的打开的锁？” “是。” 秦爽对着她们说道：“安澜刚才也说了，那个锁是她小时候用过的，一侧有磕下的凹槽。但是那把锁分明没有。而且我发现那个匣子锁扣处有了一些变形，应该是被人用蛮力砸开的时候造成的。” “所以，这个匣子根本不是被人撬开的，而是被人砸开的。那人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目光全部都集中马夫。”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之所以把警戒解除，同时把人也放了，目的就是为了引那人露出马脚。” 说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那你抓住马脚了吗？” 步安澜焦急地问道。 “自然是抓住了。” 秦爽对着他说道。 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马夫能潜入这里，而且偷走金册。 一方面是因为马夫压根就不知道使团房间里面的布局，另一方面，使团重地，保卫很是严格，马夫如果进去的话，一定会被人发现。 之所以宣布马夫是窃走金册之人，就是让真正窃取金册之人放下戒心。 而他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他怀疑真正窃走金册之人。 “谁？” 步安澜赶紧问道。 她都好奇死了。 他都不知道秦爽是从哪里看出来。 “鸿胪寺录事，一个九品小官。” 秦爽淡淡地说道。 “什么？” 步安澜讶异地说道：“是鸿胪寺的人？真的假的？” “按照常理，鸿胪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几乎所有的鸿胪寺官员都在寺里面等候着。只有他找了个借口出来了。” 秦爽对着她们慢慢说道：“这个行为极不正常。金册要是丢了，鸿胪寺的所有人都得吃挂落。现在所有人都心心念念金册，都在等着马夫被抓回来。” “可他却迫不及待的离开。我怀疑他是想要去报信。” 秦爽分析道。 “啊？就凭这一点？”步安澜说道：“如果就靠这一点猜测，你就确定这个人是窃取金册之人的话，多少还是有点赌博成分吧？” “并没有赌。” 秦爽却对着他们笑了一下说道：“所有离开鸿胪寺的人，我都已经派人悄悄的跟踪了起来。” “因为明天一早肯定要对崇文坊进行大规模搜查，所以他们今天晚上一定会想尽办法把金册转移出去。只要跟踪好，基本上能抓到这个家伙。” 秦爽很是自信。 根据所得到的情况，窃取金册之人，肯定是鸿胪寺里面的那些人，这个范围一下子就变小了很多。 只要不怕麻烦，这人绝对跑不掉。 紧接着，他们便朝着这个录事家跑去。 快到他家的时候，一个人影跑了出来。 “殿下，这个家伙确实有问题。” 出来这人正是吕章。 吕章在他们来到鸿胪寺的时候，便带着人匆匆赶来了。而秦爽便让他们去跟踪那些离开鸿胪寺之人。 “这家伙拿着一个包裹便朝着外面去了。” 吕章对着秦爽说道：“他正准备把东西交给一个人的时候，被我拦住了。两人已经全部都绑了起来，丢在房间里面呢。” “东西呢？” 秦爽赶紧对着吕章问道。 “在。” 吕章当即把一个黑色的包裹交到了秦爽手中。 秦爽把这个包裹打开。 里面果然放着一本烫金的册子。 “果然，果然在这里。你简直太聪明了，竟然这么轻松便找到了。”步安澜激动地对着秦爽说道。 步安芃看向秦爽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崇拜。 如果她们遇到这种事情，肯定第一时间就把所有的人都撒出去去寻找小偷。在对内部没有看管的情况下，这些人铁定会悄悄溜走。 最后让金册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厉害。” 步安芃也对着秦爽伸了伸大拇指。 秦爽翻开金册，里面是写好的盟约，最后盖着梁国的印玺。 “真的吗？没有被掉包吧？” 秦爽赶紧让步安芃两人确认。 “没有问题。” 步安芃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又对着印玺检查了好一会儿，点头说道：“是真的。” 秦爽当即把这个包裹收了起来，对着吕章说道：“走，咱们进去见见这两个人。” 当即，他便让吕章带路。 一会儿之后，几人来到了一处房屋之中。 推门而进。 两个人已经被吕章分别绑在了两根柱子上，嘴也被布条狠狠勒着。 “这两人压根不会功夫，三两下就把他们处理了。” 吕章对着秦爽说道。 说话的时候，顺带把屋子里面的蜡烛点燃。 光芒瞬间便把房间照得通明。 “把他嘴里面的布摘掉，我问他几个问题。” 秦爽指了指鸿胪寺的那个主事，对着吕章说道。 吕章走了过去，把他口里面的布条撕了下来。 “鲍国栋，鸿胪寺九品主事。” 秦爽盯着他，语气冰冷地说道：“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为何要做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第521章 王家什么目的 鲍国栋却冷哼一声。 “成王败寇，我们输了。既然已经被你抓住，那我认栽。” 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背后的指使是谁？” 秦爽看着他，冷冷地问道：“是谁策划了这件事？” “不知道。” 鲍国栋明显是没有打算配合，冷冷地对着秦爽说道：“你不要在这里浪费口舌了，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信息的。” “你现在不说的话，那我就只能把你送到皇城卫了。” 秦爽坐了下来，看着他说道：“皇城卫的审讯手段，你应该也听说过了。不想受苦的话，最好乖乖向我交待。” “呸。” 鲍国栋却冷漠地对着他说道：“吓唬谁呢？无非就是一死，有种弄死我。” 看得出来，他对朝廷真的是怀恨在心。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恨朝廷吗？你现在好歹也是朝廷官员，吃着朝廷俸禄，为何还要做这种事贼之事？难道你这种读过圣贤书之人，也会相信无生老母、弥勒佛吗？” 秦爽好奇地问道。 他不明白，为朝廷做官已经算是人上人了，比普通的百姓生活要好得多。 普通百姓参与弥勒教可以说是愚昧，可以说生活过得艰难，可以有诸多原因。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朝廷官员也有人入弥勒教。 “哼，一个九品官员而已，领到的俸禄才几个钱？养家糊口都困难。”鲍国栋冷冷地说道。 “待你品级提升之后，收入自然就高了。”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反驳道。 “品级提升？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们是你吗？你若是立功，皇上看得见，能够提拔你。但是我们若是立了功，没有朝廷大员的推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提拔的机会。” “我二十三岁中进士，花了家里全部的积蓄，才找人推荐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职位。” 鲍国栋气愤地说道：“如今我已经四十，在这个位置上可以说是矜矜业业，能力远超其他人。但是没用，世家大族的子弟只要被自家长辈推荐一下，便能够轻轻松松获得原本属于我们的擢升资格。” “四十岁的人，只靠着那么一丁点的俸禄，如何养家糊口？”他对着秦爽说道：“京城物价你也清楚，我们的俸禄还有一半要换做没用的宝钞。这种情况之下，我为何不能入弥勒教？至少，他让我活了下来。” 他说话的时候，很是激动。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皱了一下眉头。 九品官员的俸禄是一年三十两银子，因为一半是宝钞，所以大概到手也就十五两左右。 这笔钱如果换做一般人家，或许也足够了。 起码能生活得很是不错。 但是京城的官员还要迎来送往，还要进行各种交际，算下来的话，确实捉襟见肘。尤其是在金陵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可能奋斗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套宅子。 再者说，这些人花了一大笔的钱才谋来了这么一个小缺，想要挣回这些钱却难上加难。 他们这些底层非实权的部门官员，就算是想贪污都找不到贪污的路子。 但秦爽觉得这并不是根本原因。 真正的原因，可能是他们失去了晋升的希望。 晋升的通道全部都被世家大族垄断，他们这些人想要晋升，难上加难。 秦爽叹了一口气。 这是弊病，必须得改革。 但是当今皇上担心世家大族的威胁，所以根本不敢在这个上面真动刀。 “不过，我觉得你不应该因为这个就加入弥勒教吧？” 秦爽抬头看向了他，对着他说道：“你加入弥勒教，是不是因为上面有人能为你说上话？” 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冒出一丝精光。 他加入弥勒教绝对不是为了寻求精神庇护，而是因为弥勒教能帮得上他，能帮他赚钱，能帮他提高地位。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鲍国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他马上闭上了眼睛。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便不再言语。 秦爽看着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转身看向了另外一个被绑起来的男子。 “你是谁家的人？” 秦爽看着他说道：“为何看起来这么面熟？” 他看着来者，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人自己绝对见过，因为这个面容看起来很是熟悉。但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谁家都不是。” 这人也是相当嘴硬。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嘴硬了。”秦爽看着他说道：“难道非得逼着我用刑才肯说吗？” 秦爽说话的时候，吕章走了过来，手中的剑已经放在了他的肩头。 “不好好回答，第一次砍掉一条胳膊。第二次砍掉一条腿。” 吕章盯着他说道：“直到把你弄死为止。” 听到吕章的话，这人明显慌了。他可没有鲍国栋的硬骨头，他对着秦爽说道：“你问我也没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收了人钱，替人办个事而已。” “你在逗我呢？” 秦爽却站起来盯着他说道：“这种重要的事情，你觉得你幕后的那个人会派一个外人来吗？” “你，绝对是那人的信任之人。” 秦爽转身对着吕章说道：“这人不老实，弄死吧。活口，有一个就足够了。” 吕章也不犹豫，提剑就朝着他的喉咙之处刺去，剑出如龙，破空声无比清楚，好似真的要杀人一般。 男子都傻眼了。 这家伙对自己的态度和对鲍国栋的态度怎么完全不同呢？ 凭什么不杀鲍国栋，杀自己呢？ 他不知道，秦爽留着鲍国栋是有更大的事情要去做。 “我说说……” 他可没有鲍国栋那种硬骨头，剑还没有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怂了，赶紧对着秦爽说道：“我交待，全部都交待。” “说吧。” 秦爽对着吕章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来。他对着那个男子说道：“不要和我拐弯抹角，直接说重点，我没时间和你耗着。” “说你背后的人是谁？谁指使你来的？你拿到金册之后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爽问道。 第522章 王家的动作 这个人左右看了看，咬了咬牙说道：“礼部侍郎左侍郎梁光灿。” “他派你来的？”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作为礼部左侍郎，梁光灿这人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 秦爽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个人喜欢古玩。平时有事没事就去买点古玩，家里面也保存了不少好玩意儿。 每个月的俸禄基本上都买了这些东西。 他老婆还因为这个事情和他闹过好几次，京城中的很多人都把这个当做笑话来看。 “是。” 他叹了一口气，对着秦爽说道：“今日的时候，梁大人和一个古玩商人买了一个东西。但是那人说要晚上来这里做交易。” “说会有人来这里把东西交给他。梁大人就派我来了。” “我知道买这种盗墓出来的东西犯了大宁律，但是，但是我也只是替人办事而已，求您放我一马。” 他说话的时候，对着秦爽痛哭流涕。 这一下子把秦爽搞得有些懵。 什么情况？ 这家伙不是窃取金册吗？怎么又扯到盗墓上了？ “说，你和弥勒教是什么关系？”秦爽站起身，盯着他说道。 “什么弥勒教？我不知道什么是弥勒教啊。”这个人一脸无辜地用下巴指了指鲍国栋说道：“他参加弥勒教，我也管不住人家不是？我们之间就是交易一个古玩而已。” “您行行好，放我一马。”这个男子继续对着秦爽央求道。 步安澜和步安芃两人也在旁边看呆了。 本来以为是抓到了幕后凶手，结果来了这么一下。 从抓幕后黑手，变成了抓盗墓贼。 “你难道不是来拿金册的吗？”秦爽问道。 “什么金册？” 这个男子一脸疑惑地说道：“我只是来买古董，我们大人说，购买的是一本刚刚出土的古籍。我也不知道那个古籍是不是叫做金册。金册是干啥的？教人淘金的书吗？” 他一脸认真地问着，倒是让秦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秦爽把眼神看向了鲍国栋，但是他把头扭到一边，压根就没打算理会他。 “把这两人给我押回鸿胪寺。” 秦爽被气得不轻，当即对着吕章说道。 鸿胪寺中，之前撒出去的人已经全部都回来了。 “回禀殿下，马夫已经被抓了回来。但是并没有在他家找到金册。” 鸿胪寺少卿对着秦爽恭敬地汇报着。 “人已经被带来了，您要不审审？” 他赶紧说道。 “不用了，他不是窃取金册之人。”秦爽却说道：“把人放了吧。” “是。” 鸿胪寺少卿对着秦爽点头说道：“不过，因为刚才太着急，所以对他用了点刑。用刑之下，他竟然招了点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 秦爽顿了一下，回头看向了他。 “有人花钱向他购买您和两位公主的信息。”鸿胪寺少卿对着他说道：“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得和您汇报一下。” “购买信息的人是一个名叫常明的伙计。这个人好像是王游嫌府上的。”鸿胪寺少卿看着周围没有人，对着秦爽小声地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平息，那边又起了波澜。 “把他拉上来。” 秦爽坐在椅子上。 一会儿之后，马夫便被两个大汉拉了过来，扔到了秦爽前面。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我真不是有意要泄露您的消息。我若是不告诉他，他就要让我丢掉饭碗。我惹不起他，没办法之下才告诉他们的。” 说话的时候，猛地在地上磕头。 脑袋砸得地面哐哐作响。 “别来这一套。” 秦爽对着他呵斥道：“好好交代清楚了。若是没事，一切好说。若是因为你坏了大事，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 “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马夫也就是个普通百姓，刚才被刑讯逼供一段时间，已经被吓傻了。 “他们什么时候找你要我的消息？” 秦爽问道。 这个问题可是直接决定了谁才是那个幕后黑手。 “就是刚才。大概就是您到鸿胪寺的那会儿。”马夫对着他说道：“那个时候常明找到我，我刚出来，您就让士卒把门给封了。” 听到这话，秦爽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下。 不对。 如果这个时候才知道他信息的话，那肯定没时间提前做布局。布置那个埋伏，可是得时时刻刻了解自己的行踪才行。 按这个时间来的话，那些黑衣人应该不是王家派来的。 再说了，王家就算是看自己不顺眼，应该也不会采用刺杀这种方式的。这种方式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他和王家之间只是政治斗争，应该还不需要舞刀弄枪。 “他们要我的信息做什么？” 秦爽问道。 马夫看着秦爽表情变得严肃，还以为他生气了，赶紧说道：“听常明说，好像是想看您和两位公主走得是不是近。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您放心，我并没有透露过多的消息，我只告诉他，您和两位公主在鸿胪寺中。”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内心的疑惑更重了。 王家为什么好好的要自己的信息？ 打算做什么？ “你下去吧。” 秦爽对着他挥挥手。 然后对着鸿胪寺少卿说道：“不用为难他，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还不赶紧谢恩？” 鸿胪寺少卿对着那个马夫说道。 “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 马夫觉得自己好像捡回来了一条命，激动地又磕了两个响头才离开。 “殿下。” 就在马夫离开没多久，翁裘带着一伙皇城卫急匆匆地赶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金册遗失了？” 金册遗失可是大事。 在京城的地盘上发生了这种事情，皇城卫难辞其咎。 所以他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便急匆匆地赶来。 “金册已经找到了。” 秦爽对着翁裘说道。 这话让翁裘松了一口气。 “偷窃金册和交接金册之人已经抓到，不过其中还有诸多疑点。你带回皇城卫好好去审一审。” 秦爽对着他说道：“对了，根据交接那人交代。礼部左侍郎梁光灿也可能参与其中。不过，那个交接之人所交代的是，他们是来此进行古玩交货。并不是为了金册。” “来人，去把梁大人请到北镇抚司。” 翁裘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管有没有罪，只要有嫌疑，那边先审了再说。 第523章 明日动手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翁裘和秦爽相对而坐。 “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翁裘赶紧问道。 这边的事情，他得尽快了解清楚，并且及时上报给皇上才行。 “今日我和梁国两位公主出去玩耍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暗杀。”秦爽对着他说道。 “暗杀？”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翁裘又是一阵担惊受怕，得亏没出什么事情。 这要是出了事，他估计也得担责。 “嗯，我怀疑这波人是和当初息梧山上暗杀我的那波人是一伙的。”秦爽皱着眉头说道：“也就是说，这些人可能都是弥勒教的人。” “可之前弥勒教在江南的势力不都被一扫而空了吗？怎么还能突然间冒出这么多的人？” “而且这些人可不像是临时被抓来的农民。今日刺杀我们的这些人虽然不像是前些日子息梧山的那伙人实力强大，但是也是经过训练的。” 秦爽说完之后，翁裘也赶紧说道：“您的意思是，弥勒教在京城还有势力？” “要不就是弥勒教在京城还有势力，要不就是弥勒教和京城其他的势力还有勾结。”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仔细想了想，当初北戎派人救乌师庐的那次，就有弥勒教参与其中。你说弥勒教和北戎有勾结的几率是不是很大？” 说到这里之后，翁裘也是皱起了眉头。 对弥勒教，他们倒是重点打击过。但是北戎自从那次失败之后，几乎没怎么冒过头，他们也没什么线索。 而且，北戎的这些人比弥勒教的那群乌合之众更加的有组织，所以很不好抓。 “倒是有可能。” 翁裘点了点头，“而且，听说弥勒教在代州等地已经建立自己的地盘。并且和北戎结盟。” “他们和北戎在这里合作倒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只是，如果要合作，证明在京城，还有弥勒教的高层存在。” 翁裘点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点。 “是，而且这个人的地位肯定不低。”秦爽也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他，“但是咱们抓到的这些小喽喽都是单线联系，而且，他们一旦发现事情泄露，就会把线索斩断。” “可是这个人终究是个隐患。” 翁裘想了一会儿说道：“否则他埋伏在暗处，时不时放一个冷箭，防不胜防。” “所以，这次我把鲍国栋给你扣押了下来。” 秦爽对着他说道：“鲍国栋就是窃取金册之人。他被抓的消息，我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一个人。” “接下来，你有一晚上的时间，去撬开他的嘴。” 秦爽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他已经是朝廷官员，说明他已经非常接近核心人员。明天便是宁梁盟会的时间。” “那个时候，若是被他们发现金册没有遗失，就去断线索。今天晚上，我会在鸿胪寺给你造势。” “我会继续营造出金册遗失的假象，并且把所有知道内幕的人留在鸿胪寺。尽可能给你拖延时间。”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翁裘赶紧对着秦爽施礼道：“多谢殿下。” 翁裘毕竟是外臣，皇上对他多少还是有些戒备的。 已经让朱芳悄悄的组织了一支新的探子队伍。 他已经明显能够感觉到，陛下在慢慢疏远他。所以，最近必须得干出几件大事，才能够扭转他在陛下心中的形象。 秦爽这件事，就是给他的一个机会。 还是秦爽殿下够意思，每次都给自己立功的机会。这能怪自己和他不亲近吗？ “另外，你悄悄找人给朝廷官员散播一下金册遗失的小道消息。”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怀疑那个幕后黑手是个地位挺高的朝廷官员，用这些消息迷惑他。让他认为，金册已经被窃取成功，只是因为被我及时关了门，没能及时送出而已。” “好。” 翁裘当即点头应了下来。“大恩不言谢了。” “咱们这关系还说什么谢？以后我去诏狱的时候，对我好点就行。毕竟那地方，我常去。” 秦爽笑着对着他说道。 “对了，你帮我去打听个事情。”秦爽对着他说道。 “您说。” 翁裘道。 “你知道最近琅琊王氏有什么动作吗？”秦爽对着翁裘说道：“今天的时候，他们家有个人找鸿胪寺的人打听我的消息，是想要干什么？” “琅琊王氏？” 翁裘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说道：“他们已经安分很久了，也没见有什么大动作啊。我让人给您查一下。” 他当即就叫来手下，让他们悄悄地把鲍国栋拉到诏狱之中，秘密关押。 同时，赶紧把关于琅琊王氏最近的动作上报回来。 “王家最近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动作，有两个比较算是不一样的地方。一个是高陵来找过他他们。另外一个奇怪的事情是，他们派人去过一次山西，带回来过一个人。” 翁裘看了看手中的卷宗，对着秦爽说道。 “他们派人去了哪里？” 秦爽赶紧问道。 “去了安邑县、解州府、蒲州、绛州、太原府等地方。”翁裘说道：“应该是去看他们那边的生意。” “那他带回来的人是谁？” 秦爽继续问道。 “不清楚。” 翁裘说道：“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估计是他们家生意的一个伙计吧。”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稍微有些疑惑。 因为王家去得这些地方，都是自己当初在山西停留过得地方，王家不会是针对自己吧？ “哦，对了。” 翁裘突然间想了起来，对着他说道：“这个伙计在安邑县做过乡勇，正好是北戎作祟的那段时间，或许你还认识呢。” “乡勇？” 秦爽一听这话，脑子里面当即警觉了起来。 王家和自己不对付，肯定会对自己下死手。而且他们还和永王搞一块儿，怎么想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王先楚？ 想到王家，避不开的就是王先楚这回事儿。 难道王家要在王先楚这件事上做文章吗？ 过去了这么久，还要翻出来做旧账？ 看来自己是时候得做一些准备。 “翁大人，帮我一个忙。” 秦爽附在他耳边小声了说了一句话。 “这样能行吗？” 翁裘说道。 “你按我说得去做就行。”秦爽对着他说道：“而且，这也是事实，你只是有选择的转述一下而已。” 第524章 结盟 翁裘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紧接着，他便从鸿胪寺离开，今天晚上，他要把案子审出一个结果。 等到明日宫门打开的时候，他正好带着结果去汇报。 能给皇上留下一个办事靠谱的形象。 鲍国栋今天晚上注定是要遭罪了。 而秦爽则赶紧找了个房间睡了下来。 今天本来就累的够呛，晚上有碰到这么多的破事。明天早上的时候，还得早早进宫。 签订盟约的流程也是个繁琐的事情。 虽然有礼部进行操持，但是他作为重要的人物之一，即便是当吉祥物，也得摆在那边。 得祭告太庙，还得去祭天，最终才是签订盟约。 其实真正有用的就是最后那个签字盖章，以及最后皇上下圣旨。但是流程不得不走。 “秦爽殿下，睡了吗？” 就在秦爽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没。” 秦爽起身，开了门说道：“怎么了？有事吗？” 他看着站在门外的步安澜或者步安芃。 她们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 秦爽只知道步安澜脾气暴躁一点，步安芃说话的时候稍微温柔一点。但是这个温柔也是和步安澜对比之下显得温柔。 关键时刻，也是能够操起刀子打架的人。 “你……你是步安澜还是步安芃？” 秦爽看着她说道。 “你猜。” 来者对着秦爽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不知道。” 秦爽说道：“你们姐妹两个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根本就看不出你们有什么区别。” “我们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一个人胸口处有颗痣，另一个没有。” 来者对着秦爽笑眯眯地说道。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爽基本上知道她是谁了。 “步安澜，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找我干嘛？明天一大早还得进宫呢。”秦爽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 步安澜嘿嘿一笑，对着他说道：“这不是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 秦爽门都没打算让她进，说道：“咱们长话短说，我实在是有些困了。” “那个……我们俩有点紧张。” 步安澜对着秦爽说道：“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有点手足无措呢。” “你要是没话题，就不要瞎找话题。” 秦爽却白了她一眼。 这家伙明显就是在胡说八道。 她好歹也是宫廷之中长大的，各种规矩肯定是被反复教导过的。这次来的时候，梁国肯定会进行专门的培训。 而且，使团之中的人，也都是梁国懂礼仪之人。 所以，她绝对不会手足无措。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绕弯子了。”秦爽叹了一口气，对着她说道。 步安澜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我们两人同时嫁给你，也无法成为你的正妃吗？” 她们是想嫁给秦爽，但是也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梁国作为游牧民族，对于这些事情倒是不介意。但是来到大宁之后，这个身份的事情就变得重要起来。 “不可能。” 秦爽却对着她说道：“你们要不换一个要嫁的人吧。我已经有婚约在身，正妻之位是多年之前便定好的。” “而且，你应该也知道，一旦娶了外族女子当正妻，意味着什么。” “你们今天晚上好好思考一番吧。” 说完之后，便把步安澜打发离开。 这么一对美人儿放在面前，不心动是假的。但如果因为她们而断送自己的未来的话，他肯定是相当不愿意的。 反正她们只是来和亲，至于要嫁给谁，她们可以自己做决策。 毕竟，大宁这边对于她们嫁给谁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 …… 永王府。 “什么消息？大半夜把我吵醒？” 秦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手下说道。 一个男子激动地对着秦瑭说道：“殿下，出大事了。我刚得到消息。因为秦爽晚上带着梁国的公主出去玩，导致半路被截杀，用于盟会的金册丢失了。”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瑭的眼睛当即瞪大，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男子，“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就连皇城卫都出动了。据说现在正大肆搜索呢。鸿胪寺现在大门紧闭，据说是被秦爽封闭了起来。” 男子说道：“这可是秦爽的大把柄。若是借着这个机会，对秦爽施加一次打击，可能会事半功倍。” 听到男子的话之后，秦瑭稍微犹豫了一下。 “这个事情还是等等，明天早上的时候，去和高大人请教一下。”秦瑭说道。 他自己也是个聪明人，出过一次问题之后，便知道以后相信谁。 “殿下，明天一大早便要去上朝。再去问高大人，是不是有些来不及。”男子对着他说道：“明天可是结盟的关键时刻，如果不能在关键时刻揭穿他的话。一旦被他糊弄过去，咱们可就再也没办法用这个事情做文章了。” “这件事陛下也是想要遮掩的，他也担心这次结盟出现意外。” 男子说道：“您不妨明日的时候，看陛下的反应。若是他把金册拿出来，光明正大的展示。那您便不要发难，如果看着陛下遮遮掩掩，那您不妨试一试。” “当然，这种破坏结盟的事情，咱们不能干。可以找一两个愣头青出面，特别是礼部的那些迂腐之人，让他们借着礼仪流程的问题，把这个问题戳穿。” “一旦戳穿，秦爽作为这次事情的主要责任人，肯定是跑不了。” 听到男子的话之后，秦瑭点了点头。 他说得确实有道理，明天早上的时候，时间太急了。宵禁一解除，所有五品以上的大臣和亲王以上的皇子都得去祭拜太庙。 根本就没空和高陵商议。 而且他说得很对，这次若是不发难的话，之后可就把机会错过了。 “好。” 秦瑭点了点头，“明日我便试上一试。” 反正他是看情况属实之后再出手，绝对不当出头鸟。若是消息有误，也有两个人给自己背锅。 第525章 贵客远道而来 第二日。 秦爽早早起床，朝着太庙之中而去。 因为步安澜等人不用走前面的这些繁琐流程，所以她们不用早起。 秦爽还在庆幸，得亏昨天晚上没和她们瞎聊天。 否则自己今天得困死。 去了之后，就乖乖站在自己的位置等着。 也不能随便说话。 天刚刚擦亮的时候，皇上总算是来了。 按照既定的流程开始祭告先祖，前前后后磨蹭了一个多时辰。紧接着换了地方开始祭拜天地，又是一个时辰。 一早上的时间就这么被浪费了过去。 不过，好歹算是结束了。 皇上率先回宫。 其他人紧跟着便朝着朝中而去。 今天中午是别想着吃饭了。 “饿了。” 段鹏程趁着大家回朝的工夫，小声地对着秦爽说道：“看这个意思是，事情不结束，便不让大家吃饭。” “吃点吧。” 秦爽拿出一个干粮，对着他说道：“这种事情肯定要一气呵成，不过，接下来就快了。回宫之后，只需要互相交换金册，然后下圣旨，这件事便算是结束。” “老秦，我听到一个事情。” 段鹏程接过他手中的干粮，小声地对着他说道：“都在传，你昨天晚上受到了袭击，金册也丢了？” “嗯。” 秦爽点头道。 “真的假的？” 段鹏程惊讶的表情都扭曲了，“那玩意儿要是丢了，今天的这个事情还怎么办呢？金册可是盟约的基础。” “已经找回来了。” 秦爽很平静地对着他说道。 “这么容易就找回来了？”段鹏程悄悄地对着秦爽说道。 “嗯。” 秦爽点头说道：“东西本来就是鸿胪寺内的人窃取的，我关了门，直接把人给抓了。” “那就好。” 段鹏程长呼了一口气，“你可吓死我了。如果金册丢了的话，你估计又得去诏狱里面住一段时间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秦爽看着他问道。 “中书省参知政事霍璧。” 段鹏程说道：“他说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想问我知不知道这个情况。毕竟他可是朝中大员，也不希望这次的结盟出现什么别的差错。” 中书省参知政事，这是仅次于丞相的位置，从二品的高官。 连他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看来昨天晚上的时候，翁裘没少花力气。 “告诉霍大人，让他把心放肚子里面吧。金册绝对没有任何问题，遗失不了。”秦爽对着他说道。 说完之后，便朝着宫中而去。 这次签订盟约的规格很高，是在太极殿中举行仪式。 这地方平时也就皇上登基、册封太子、皇后的时候才用。 可以看得出来，皇上对于这件事极为重视。 来到宫内之后，不少相熟之人也悄悄地向秦爽询问这个消息，想要知道金册是不是真的遗失了。 秦爽都是那一套回答。 谁来问都是找回来了。 但是，这些人明显都是不相信的。 殿内的大臣等了好久，也不见皇上出来，一个个都有些急躁了。因为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即便是大家穿得很厚，但是在这个四面漏风，且没有取暖设备的宫殿里面，着实有些难熬。 更何况他们是一大早便开始熬上了。 殿内的这些大臣还稍微好一点，毕竟还有个挡风的地方。至于那些官位较低的人，全部都在外面院子里面。 都没有进来的资格，更是冷得要死。 步安澜等人的使团也已经等候多时，只等着皇上召见。不过，他们好歹是在房间里面待着，里面还安了炉子。 很是暖和。 “这炉子不错啊。” 步安芃看着旁边热水的炉子说道：“既能够取暖，还能够烧水做饭，一举三得。” “这是我们代王殿下发明的。” 旁边一个太监十分骄傲地说道：“这个炉子就算是烧一天也花费不了几文钱。如果要烧这么暖的话，一天五文钱足够了。” “若是要省着烧，一天一两文钱就足够。” 太监说话的时候，腰杆都挺了起来，很是骄傲。 在这些外国人面前，就得给他们看看大宁皇子的厉害。 步安芃听到这个东西也是秦爽发明的之后，整个人眼睛里面都充满了疑问。 这个秦爽好生厉害，能文能武，还能造枪、酿酒、造玻璃，还能够造炉子，关键这个炉子又暖和又省钱。 真是一个好东西。 “还有一个小的呢。” 小太监好似炫耀一般的从旁边拿出来一个只有三十公分高，十几公分宽的小炉子说道：“这种小炉子更是省钱，一个蜂窝煤能烧半天。这个东西最关键的是省地方，也能做饭、也能烧水。” 因为一些大臣年纪大了，怕冷。 所以代王专门制作了这么一个小炉子，用来给那些大臣暖脚。 “这个好。” 看到这个小炉子的时候，步安芃眼睛都亮了。“这个炉子便于携带，只需要收起来往车上一放，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梁国也是游牧民族，平时逐水草而居，所以需要经常搬家。这么一个小炉子简直不要太方便。 “行了，不要操心这些事情。” 步安澜看着步安芃完全不紧张的样子说道：“一会儿都要见大宁皇上了，要注意一点，别出了岔子。” “错不了。” 步安芃却自信地说道：“当初都演练过无数遍了，都已经刻在脑子里了，就算是闭着眼都错不了。” “姐，你看这个炉子，咱们若是拿到梁国去卖，是不是也能赚不少钱呢？” 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都在放光芒。 步安澜却白了她一眼。 “这个东西是谁发明的？” “秦爽啊。” 步安芃不解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谁是第一个被允许进入梁国国内做生意的人？”步安澜继续问道。 “秦爽。” 步安芃想了一下说道。 “他自己有商品，有人手，有能力，你说他会不会已经把东西卖过去了？” 步安澜白了她一眼说道：“再说了，你马上就要嫁给他了。他赚的钱就是你的钱，不用和自己家抢生意。” 听到步安澜这话之后，步安芃失落了一下。 一个发财大计就这么失败了。 第526章 毫无大局意识 之所以到了规定的时间，秦暠还没有出现，是因为有人拖住了他的脚步。 而拖住他脚步的人，正是翁裘。 经过一晚上的努力，翁裘总算是撬开了鲍国栋的嘴。 “陛下，鲍国栋后面有一个弥勒教高层在坐镇指挥。”翁裘对着皇上说道：“但是他没有见过这个人本来的面目。每次见他的时候，都会在一个房子里面，两人隔着窗户对话。” “这个弥勒教的高层和北戎那边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弥勒教行动的人手，估计都是北戎所提供。” 翁裘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和从鲍国栋嘴里面得到的消息告知秦暠。 秦暠眉头紧皱起来。 没想到在京城还有这么多隐藏势力，弥勒教竟然还在朝中藏着一个高官，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臣昨天见到代王殿下的时候，他提了一个建议。” 翁裘对着秦暠说道：“代王殿下建议先不要声张，营造一种金册还没有找回来假象。不要引起那人的警觉，而皇城卫则趁着这个机会，沿着鲍国栋这条线继续去追。或许还能够抓几个重要人物。” “否则一旦被他知道咱们把金册找了回来，那人绝对会想办法灭口。从而斩断证据链。” 听到翁裘的话之后，秦暠点了点头。 “好。” 秦暠说道：“就按照这个计划去做。不过，你可以请君入瓮。” “还请陛下指教。” 翁裘赶紧说道。 “金册之事能瞒得了一时，但是瞒不了一世。你或许可以把鲍国栋的上线控制起来，做好埋伏。等到他们灭口之时，借机再把派来的杀手抓住。匆忙之际，他派出的杀手，一定是他身边的人。” 秦暠说道：“如此一来，或许便能够知道谁是那个派杀手之人。” “皇上圣明。” 翁裘当即就开始拍马屁。 其实这个计划，秦爽也和他说过。但是他自己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把表演的机会交给了皇上。 皇上极为聪明，有了自己话语的引导，他一定能想出这个办法。 而且，皇上的疑心又很重，如果他说这个想法是他和代王想出来的，皇上肯定会怀疑他和秦爽之间的关系。 作为皇上的鹰犬，和秦爽关系过于好的话，容易招来不信任。 现在办法是皇上想出来的，他们只是执行者。 皇上就会很放心。 “赶紧去吧。” 秦暠对着翁裘说道：“朕只能尽量帮你遮掩金册，你要尽快从鲍国栋那边知道他的上线是谁。” “是。” 翁裘当即点头应了下来，飞快地离开。 出了殿门之后，表情激动了起来。 一晚上的夜没有白熬。 看朱芳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没有拿到这个消息。 皇城卫和太监的第一次碰撞，皇城卫赢了。 就在翁裘离开不久，秦暠的表情当即变得严肃起来，他对着旁边的朱芳幽幽地说道：“昨天晚上这么大的事情，你的人就没有得到一丁点的消息吗？” 朱芳赶紧跪下，说道：“奴才该死。是奴才管理不够严格，奴才知罪。” 先果断的认错，然后对着秦暠说道：“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宵禁之后，奴才手下的那些人没办法在宵禁之时活动，所以得到消息有时候会慢一点。” 秦暠自顾自地说道：“朕知道你的内厂刚刚成立，手下还没有足够的人。朕给你时间，但是别让朕失望。” 相对于翁裘这些外臣，他更加相信太监这些内臣。 这些太监虽然会贪污、滥用权力，但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永远不会叛变。 他们手中的权力全部都来自于自己的信任。 一旦自己不信任，想拿便能拿下。 太监，身体结构就注定他们很难威胁到皇权。 “奴才定然早日把内厂搭建起来。”朱芳说道。 “行了，赶紧随朕去太极殿。” 秦暠起身。 朱芳赶紧上去帮忙整理衣服。 “他们估计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秦暠一边走一边说道。 …… 太极殿。 众人开始小声议论着。 “陛下怎么还不来呢？吉时都已经快要过去了。” “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否则不应该啊。” “签订盟约可是大事，陛下不应该这么不上心，难道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了吗？” 周围的人不断说着话，秦瑭听完之后，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意。 看来，金册真的丢了。 皇上之所以不来，肯定是因为还没有找到金册，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太子秦崧这个时候走到了秦爽身边，小声地问道：“据传，梁国的金册丢了？” “没有的事情。” 秦爽对着他笑道：“金册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遗失呢？” “那你昨天在鸿胪寺没有回来？” 秦崧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有些事情，耽误了点时间。”秦爽对着他笑了笑，并没有答他的话。 见从秦爽这边也套不出什么话，秦崧也不再说什么。 一会儿之后，在众人聊得火热的时候，朱芳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话音落下。 众人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神情肃穆的施礼。 紧接着，就见秦暠从殿外走入，大步朝着龙椅上面而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开始山呼万岁。 “平身。” 秦暠说道。 众人起身。 秦暠对着旁边的朱芳点了点头。 朱芳站了出来，说道：“传梁国使团觐见。” 这一嗓子喊完之后，一路上的太监接力喊话，一直喊到梁国使团所待的房间。 “几位，这边请。” 小太监赶紧开门，前面带路。 一直带到了太极殿外面。 “几位里面请。” 小太监说完这话之后，便退到了道路一边。 步安澜、步安芃在一个老者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太极殿之中。 “梁国外臣李敢拜见大宁皇帝陛下。” 梁国使团的领头人。 在他行礼之后，身后的那些人也对着他们行礼。 “免礼。” 秦暠对着他们挥挥手。 “贵客远道而来，辛苦。赐座。” 秦暠当即让人带来了座椅。 毕竟是梁国的贵客，还是得尊重一些。 “陛下，我等奉我大梁皇帝之命，特来与大宁皇帝定立盟约。”李敢起身对着秦暠说道：“现将大梁金册献上。” 第527章 金册在 李敢提到金册的时候，整个朝堂之上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因为从昨天晚上的时候，大家就一直都在传言金册遗失了。到底有没有遗失，这下子便能够知道。 说话的时候，李敢拿出一个黑色的匣子。 “呈上来。” 秦暠点了点头。 朱芳赶紧跑下去，并且把这个匣子拿到了秦暠的面前。 “陛下。” 朱芳慢慢地打开匣子，看着没什么危险之后，再放在秦暠面前。 秦暠看着匣子之中的金册，本来想要伸手去拿，但是突然间想到，不能随意泄露金册的消息。 翁裘那边还在紧急布控呢。 自己得给他赢取时间。 “确实是梁国皇帝金册无疑。” 秦暠示意让人把匣子收了起来，然后命人把自己准备好的金册拿出来。 交给了李敢。 李敢翻开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满意地笑了。 双方盟约达成。 “宣旨吧。” 秦暠其实走这个流程也走得有些烦了。 双方的结盟意向已经非常明显，但是不得不走这么一个流程。其实，这个流程也没什么意义，就是起个昭告天下的作用。 “陛下。” 就在秦暠准备让人宣布圣旨，把双方盟约的内容给大家念一下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 “臣有话说。” “赵爱卿，今日不议朝事，只与梁国签订盟约。” 秦暠皱了一下眉头，看着他说道。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这是商议外事。 商议外事，大家赶紧把流程走完就算是结束。这家伙这个时候冒出来干什么？徒增意外。 让人笑话。 “陛下，臣所说的也是签订盟约的事情。” 赵岚一副倔强的样子，说道：“按照《典记》，双方盟约，可不应该只是宣布旨意就算是结束。更要把金册送与太庙供奉。” “朕知道。” 秦暠强压着内心的怒火说道。 这家伙是故意跑出来捣乱的吧？ “那您现在就把金册请出来，并且护送至太庙。”赵岚依旧说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过程就是不完整的。” “赵大人。” 秦爽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对着他说道：“《典记》中可没说非得现在把金册放到太庙供奉。” “父皇怎么安排自有用意。倒是你，打断盟约进程，是想要做什么？破坏宁梁结盟吗？” 赵岚听到秦爽的这话之后，更是确定匣子之中没有金册，继续说道：“破坏宁梁结盟，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提一点意见而已，按照流程，双方互换金册之后，便开始供奉金册。” “怎么着？礼部尚书这个位置给你当呗？” 秦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说道：“这是该你管的事情吗？” “赵大人，《典记》中并没有要把金册放到太庙供奉的记载。金册供奉太庙是从先皇时期延续下来的做法。” 礼部尚书王清河皱着眉头看着赵岚说道：“而且，先皇也并未规定，金册什么时候去供奉。所以，这并不是仪式中必要的一环。” “您若是不懂这些规矩，可以来向臣请教。切莫有个一知半解便出来瞎说，徒增笑话。” “老臣安排的流程，必然是错不了的。你若是再来胡说八道，别怪老夫参你扰乱盟约秩序。” 赵岚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东西，他只是听秦瑭的话，出来挑事而已。 但是在专业领域被王清河吊打了。 一下子有些语塞。 “好了，赵爱卿也是为了流程的完善。”秦暠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想要把这个事情糊弄过去。 但是，赵岚这话也把大家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因为一直都传言金册遗失。 现在皇上和秦爽这么掩饰，好像更说明这个事情是真的。 秦瑭当即对着另外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启禀陛下。” 马上又一个男子站了出来，说道：“昨天晚上的时候，京城里面都在传梁国的金册被盗。所以，臣觉得现在不如给大家展示一番，以正视听。”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邢大人，如果京城什么谣言都需要父皇亲自去辟谣的话，那岂不是得忙死父皇。”秦爽不爽地说道：“再说了，尔等让父皇做什么，父皇便得做什么吗？” 邢达忙称不敢。 “只是，顺手而为。只要把金册供奉于太庙，谣言不攻自破，皆大欢欢喜的事情。” “父皇，儿臣觉得邢大人说得有道理。” 看着秦爽急了，秦瑭终于忍不住，站出来说道：“与其让外面的那些人借着这股妖风兴风作浪，不如直接让他们看清现实。” “如果金册真的遗失的话，一些看护金册之人也得为此负责。” 秦瑭朝着秦爽看了一眼，说道。 在他心目中，那个匣子之中是绝对没有金册的。 而金册遗失的消息传出来，秦爽绝对得遭受到重创。 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在后面的王游嫌看到秦瑭的表现，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秦瑭是脑子不够用吗？ 就他这个脑子是怎么从东南杀回京城的？ 这可是和梁国结盟的时候，皇上这会儿代表的是大宁的脸面。就算是里面真的没有金册，又能如何？ 虽然能够因此把秦爽治罪，但是他这种提出问题的人也会遭到皇上的愤恨。 毕竟是让他在外人面前丢了脸。 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一时间，他心里面开始犯嘀咕了。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 秦暠听到秦瑭的话之后，眼神之中对他的嫌弃根本就掩饰不住。 这家伙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这里面有没有金册有那么重要吗？双方只要达成盟约就行了呗。外面的传言，是自己让翁裘故意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给弥勒教的那个高层制造金册遗失的感觉。 现在他之所以不把金册拿出来，也是这个作用。 但是他现在逼着自己把金册拿出来，就是在破坏自己的计划。 这个永王，是自己高估他了。 这脑子着实不行。 而且，他非得要看金册做什么？想要借机打击秦爽吗？为了打击政敌，连自己的脸面都不顾了吗？ 毫无大局意识。 第528章 假传圣旨 在秦瑭还在洋洋得意的时候，秦暠对他这种没有丝毫眼力见的行为很是不高兴。 “陛下，既然永王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如现在便把金册供奉于太庙吧。” 王清河看了一下他，说道。 连秦瑭都跳出来了，如果再不把金册拿出来的话，可就显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他作为礼部尚书，可不希望别人挑他的理。 “陛下，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要不便现在把金册请到太庙吧。” 霍璧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对着秦暠说道。 两位大分量的大臣站了出来，愣是让秦暠没有后退之路。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金册确实就在匣子之中，但是他本意是想要通过掩饰匣子，麻痹那位弥勒教的上层，从而争取更多的时间。 而且也能够通过看谁提议金册这个事情，锁定一些目标人物。 想要现场看金册之人，说不准就和弥勒教有关系。 但是经过秦瑭这么搅合，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了。他也不知道现场的这些人到底是弥勒教的人，还是永王的人，还是因为他们的搅合想要站出来平息事态的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永王这个脑子，还想要借着此事来搬倒自己？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便把金册供奉于太庙之中。”秦暠厌恶地朝着秦瑭看了一眼，说道。 说话的时候，把匣子合了起来，交给朱芳道：“便由你亲自护送金册去太庙。” “是。” 朱芳点了点头，接过匣子，便准备离开。 看到这个情况，秦瑭一下子有些懵了。 之所以让供奉太庙，是因为想要看看金册到底在不在。现在连着匣子一块儿送到太庙，他还怎么知道金册到底在不在？ 若是不能知道金册已经遗失，还怎么对秦爽痛下杀手？ “父皇。” 秦瑭一时着急，当即说道：“要不把金册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否则这样拿着个匣子，也破不了谣言。” 他这话说出来之后，自己突然间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自己说得有些急了。 太子当即抓住机会，站了出来，说道：“秦瑭，你这是什么意思？父皇还能骗大家不成？” “你这话是不相信谁呢？” 秦崧阴阳怪气地说道：“既然已经供奉太庙，那金册自然不会有假。” 太子现在懂事多了，被秦暠打压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几乎都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参与事情的讨论。但是这次的机会来得实在是太好了，不对秦瑭落井下石，都对不起自己。 果然，听到太子的话之后，秦暠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这个事情，如果秦瑭不点出来的话，大臣们也不敢随意点破。谁点破，那就是谁对皇上不信任。 如果谁非得要点破这个事情的话，那身份可就值得怀疑。也能够为后续调查弥勒教那人找个突破口。 但是秦瑭干了这个事情，直接让这件事变得尴尬。 他毕竟已经把这个事情放在明面上，若是不把这个盒子打开看的话，还真就给了别人说三道四的机会。 “既然大家不相信，那就打开匣子，给大家看看。” 秦暠扫了一眼秦瑭，冷冷地说道。 他本来还想要隐藏一下金册的事情，但是经过秦瑭这么一搅合，这件事注定就要泡汤了。 只希望翁裘那边的行动能够稍微快一点，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影响到对幕后之人的抓捕。 “是。” 朱芳点了点头，当着大家的面，慢慢地打开这个匣子。 秦瑭双眼无比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匣子。 秦暠自信的样子，让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犹豫了。 难道说，金册真的被找回来了吗？ 可，金册若是被找回来，他们又为什么费尽心机的要把这个东西放在匣子里？生怕自己看到？ “咔。” 随着朱芳慢慢地把匣子打开，里面的金册也被展现了出来。 看到金册的一瞬间，秦瑭整个人瞬间就好像泄了气一样。 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好了这个东西丢了吗？怎么还会在呢？ 这下子完蛋了。 不但没有把秦爽送进去，自己反而因为这个事情得罪了父皇。 “你们可曾满意？” 秦暠有些恼怒地对着他们说道：“要不要把金册打开给你们看看里面的内容。” “臣等不敢。” 他这话明显是带着怨气。 这话一出，那几个大臣忙说不敢。 这还看什么看，这个金册明显就是梁国的样式，上面还盖着梁国的火漆呢，怎么可能是假的？ 秦瑭更是被吓得不敢言语一句。 “既然没异议，那就把金册收好。下朝之后，供奉于太庙。”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 “宣旨吧。”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 朱芳当即把金册交给旁边的一个小太监保存，自己则展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宁与梁国本为睦邦，今日签订盟约……” 接下来就是一通双方的盟约内容。 大致就是双方互不侵犯主权，互相尊重领土，不再派兵打仗，不再互相掠夺城池。 最让秦暠受用的一点是，梁国向大宁称臣，梁国每年为大宁献白马三百匹，大宁每年赏梁国茶叶两万担。 同时，双方开始边市，允许民间贸易。 当然，交易的范围还是集中在边境一带。 圣旨结束。 听到这里之后，秦爽有些发愣地朝着步安澜、步安芃两人看去。 按道理来说，还应该有对她们两人赐婚的诏书才对。 她们两人也很奇怪，也用疑惑地眼神看着秦暠。 显然对这件事还是不知情。 这个时候，秦暠主动开口说道：“梁国的皇帝曾请求朕给两位公主婚配，但是两位公主远道而来，还未对大宁皇子有过了解。所以，朕决定让两位公主在京城生活一段时间，再进行赐婚。” 对两人赐婚影响实在是太大，会对他的布局产生很大的影响。 现在朝堂之中有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是他苦心营造出来的。 是为他建业宫的打造奠定的基础，也是为彻底削弱相权的一项重要举措。 这两位公主不管是嫁给谁，都会让这个局面重新洗牌。 所以，他决定把这个事情稍微放一放。 等到建业宫建成之后，再行定夺。 但是秦爽听到他的这话之后，眉头却紧锁起来，甚至还有些愤怒。 第529章 诛九族 秦爽很是不满。 秦暠的这个安排，处处能够看到他对自己的针对。 梁国的这两位公主可是愿意嫁给自己当侧妃，也就是说，一旦娶了她们，自己的身份不但不会有任何影响。 而且，地位还有了一定的保障。 秦暠之前不愿意让两位公主嫁给自己，可能是因为担心会影响他继续和这些世家大族斗。 但是在步安澜两人愿意当侧妃的时候，他依然选择了干预。 这说明，他不仅仅是希望自己和这些人继续斗下去，而且还不希望自己的实力过于强大。 不希望自己的实力过于强大，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担心继任者不好处置自己。 看来他真的只是把自己当做一把刀，而且用完之后，还要主动去销毁掉。 哼。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爽内心一阵冰凉。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在秦暠心里，真正能够继承皇位的，还是太子。 一些计划在他心中一直埋藏着，但是从来没下定决心，因为他觉得靠自己表现能够改变皇上的态度，现在看来，他是没机会了。 那个大胆的想法正逐渐浮现出来。 听着这个话，王游嫌也愣了一下。 本来，因为秦瑭的胡乱发挥，他都没打算掺和这件事了。 但是听到皇上这个话，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又可行了。 秦爽原来并不是那么受信任。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就在流程走完之后，王游嫌站了出来对着秦暠说道。 秦暠皱了一下眉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这些人都跳出来了？ 他对着旁边的使团等人说道：“你们先行退下吧，我们还要议一些别的事情。” “外臣告退。” 李敢和步安澜等人赶紧起身，然后从殿里撤了出来。 “说吧。” 秦暠用一种很是不耐烦地语气说道：“有什么要奏，赶紧上奏。” “启禀陛下，臣要参代王殿下。” 这个时候，王游嫌对着秦暠说道：“代王殿下在山西之时，纵容手下假传圣旨。” “嗯？”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还以为他会参自己杀王先楚呢。 没想到他会盯上假传圣旨。 他什么时候纵容手下假传圣旨了？ 王游嫌本来的计划，是要借着手中的证据，把秦爽和梁国绑上关系，然后说他叛国。但是陛下没打算把梁国公主嫁给他，原来的计划便行不通。 但是他及时转变了策略。 叛国这方面既然不好办，那就从假传圣旨下手。 “王大人此话从何说起？我怎不知，我什么时候假传过圣旨？”秦爽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王游嫌说道。 王游嫌却一脸淡定，对着他说道：“我可没有说您假传圣旨，而是您的手下假传圣旨。” “无稽之谈。” 秦爽在自己的意识里面，完全没有这回事儿，说道：“您如果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说出来，没必要搞这种小把戏栽赃陷害。” “虽然琅琊王氏和我确实不对付，但是您用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来污蔑我，总归是有些不合适。” 段鹏程听到王游嫌的话之后，也站出来说道：“你最好拿出证据，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你若是没有证据，可就是污蔑。污蔑代王，重罪！” “我既然说出来，那自然是有证据的。” 王游嫌对着秦暠施礼道：“陛下，当初在山西之时，秦爽殿下的护卫张五哥，假传圣旨，企图骗开安邑县的城门。” “嗯？” 秦爽听到他这话之后，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 不过，时间隔得太久，他也忘了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段鹏程站了出来，对着他说道：“你说人家假传圣旨就假传圣旨？假圣旨在哪里呢？你拿出来啊。” “假圣旨自然没有。” 王游嫌说道：“但是，当时在城墙上可是有很多人听到了这个消息。” 王游嫌说到这里之后，秦爽突然间意识到，王家从安邑县带回来的那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了。 他也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了。 当时自己在城墙上救兰微溪。 王先楚想要杀自己，张五哥情急之下，好像确实说过圣旨到了，并且假传圣旨说王先楚已经被罢免了。 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十分危及，他这么说，也是无奈之举。 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 “真有此事？” 秦暠听到这话也认真了起来，对着王游嫌说道。 “却有此事。” 王游嫌说道：“臣已经派人去安邑县调查清楚，当时参与过这件事的乡勇，也都被臣接到了京城。他们都是清楚看到张五哥在假传圣旨。” “一派胡言。” 秦爽可不能承认。 张五哥现在可是他的得力干将。 而且，这件事一旦涉及到张五哥，自己也肯定会被波及。 “您别着急着反对，不如现在直接找那些证人上殿，如何？”王游嫌对着他说道。 “传证人。” 秦暠表情变得极为严肃，盯着王游嫌说道。 秦瑭在旁边站着，表情突然间多了喜悦。 只要秦爽吃瘪，他就高兴。 一会儿之后，几个男子被带了进来。 “皇上万岁。” 这些升斗小民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看到秦暠的时候，当即跪在地上喊道。 全身都在哆嗦着。 “你们不用紧张，等会儿问你们什么，回答什么就好。” 王游嫌对着几人安抚道。 “是是是……” 这些人依然紧张。 他们活这么大的年纪，哪里见过皇上？不紧张才怪。 “朕问你们。” 秦暠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皱地看着他们说道：“张五哥可曾假传圣旨？” “皇上问你们话呢。” 这几个人在皇上问完之后，也不知道说话。 王游嫌提了一句，这几个人才反应过来。 “回禀陛下，草民……草民当时在城墙上，确实……确实听到了他说圣旨到了，说皇上罢免了王先楚的职位。” 其中一人赶紧说道。 另外的几人也赶紧附和。 “是的，我当时就在城头上，也听到了。他当时骑着马在下面说得这话。” “草民当时在城门口，因为就一门之隔，所以听得很清楚。确实说过这件事，就是因为他说了这话，我们当时就给他打开了城门。” 这些人赶紧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 第530章 酣畅淋漓 “我想起来了。” 秦爽看着王游嫌那张令他十分厌恶的脸，咬着牙说道：“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 现在证人都在，再狡辩也没什么用。 与其这样，倒不如恶心一下王游嫌。 “秦爽殿下记起来便好。” 王游嫌冷笑着说道：“臣还担心您不承认呢？” “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你都不怕丢脸提起这个事情，我自然也不害怕。”秦爽说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看着秦爽这个笑容，王游嫌突然间多了几分紧张。 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爽站了出来，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我倒是可以给大家说说当时的情况。” “什么情况？” 段鹏程十分配合地说道。 “当时北戎在安邑城外肆虐，我带着我的两百护卫把北戎杀得人仰马翻。王先楚坐镇安邑县，城门紧闭，并且和北戎勾结。” “他以让北戎抢劫隔壁县城为条件，主动让守城官员打开成功，供北戎任意抢夺。只为了换取北戎和他一起合作，从而围杀我。” “之所以要围杀我，是因为我掌握了他们贪污盐税的秘密。” 他说到这里之后，王游嫌的表情变得相当难看。 秦爽怎么又把当时的事情都抖了出来。这种事情是琅琊王氏身上的耻辱，每被提及一次，就是对他们的一次羞辱。 王先楚这件事，当初皇上是冷处理的。 并没有把事情到处伸张。 一方面是因为出于琅琊王氏的面子考虑，家里面出了一个勾结北戎的人，总归不是一个好事。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朝廷的面子。 一个堂堂封疆大吏，竟然和北戎勾结，企图杀戮皇子，这件事要是处理牵连起来，能弄出一场大案。 秦爽继续说道：“为了逼我献身，王先楚抓住了一个无辜女子吊在城楼之上。为了救人，我单枪匹马来到的安邑县城。” “虽然王先楚打算为北戎献城，换取他们的支持。但是北戎却把他当傻子耍，当天转身袭击了王先楚命令驻扎在高凉邑的守军。导致近万人的部队被一触即溃。” 周围不少大臣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听到这里之后，十分愤怒。 “高凉邑那种地方怎么会有驻军？那就是一个小邑而已。” 马上有武将听出其中的问题，说道。 “问得好。” 秦爽赶紧转身，丝毫不顾脸色已经极为难看的王游嫌说道：“这件事还是王家的王先楚做的好事。” 他特意把王家两个字说得极重。 “当初我已经将北戎之人围困起来，想要调平阳府的守军入绛州，守住北戎之人北逃之路。但是王先楚想要和北戎合作，便把擅长守城的平阳府守军调至开阔的高凉邑，一夜之间，就让近万士卒溃散。若不是因为平阳县伯带着人扼守住绛州的话，北戎之人早已北上。更多的百姓会流离失所。” 秦爽这些话说完之后，大家已经对王先楚恨得咬牙切齿。 看向王游嫌的眼神也变得极为愤怒。 卖国的行为，让大家不齿。 王游嫌也愣了，本来就说假传圣旨的事情，秦爽怎么故意扯出这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故意给他们家抹黑。 “哦，对了，大家知道，北戎之人为什么会一路顺畅的南下到安邑县吗？咱们这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一点警觉。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秦爽突然间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难道是……” 众人突然间有了个想法，难道是王先楚故意把人放进来的？ “大家猜得没错。因为盐税调查一案已经牵扯到了王先楚，所以他故意把北戎之人放进来，假借北戎人之手，打算把我灭口。只是因为我当时跑得足够及时，所以让他扑了个空。” 秦爽继续说道。 这话每一句都好像针一样，狠狠刺到了王游嫌的心坎之中。 丢人，太丢人了。 “说回上面。” 秦爽继续说道：“王先楚见自己被北戎耍了，但是他还是想要弄死我，于是让我独自一人入城。” “我上了城楼去救人之时，王先楚却埋伏了重兵，准备谋杀皇子。” 秦爽这个时候，转身对着那几个乡勇说道：“这个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既然知道假传圣旨，那么肯定也看到这件事了吧？” 那些乡勇一下子有些愣了。 他们确实是看到了这个情况，但是又不知道敢不敢说。 “说。” 段鹏程对着他们猛喝一声，“胆敢胡说八道，那便是欺君之罪，诛九族。” 这话一出，吓得那些人差点瘫软在地上。 “是是是……我们确实看到王先楚带着一伙人攻击秦爽殿下。如果不是县令公子及时打开城门的话，可能秦爽殿下就会被王先楚所杀。” “我也见过这个场面，只是当时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已。” “我当时在城楼上，确实是听王先楚想要杀死秦爽殿下。但是草民没有参与，其他人在范大人的指使下，对秦爽殿下动手了。” 他们赶紧说道。 听到这些乡勇也承认这个事情，周围的大臣都快出离愤怒了。 王先楚，先是勾结北戎，后又想杀皇子，每一条都是诛九族的重罪。 难怪秦爽殿下当时会写下，“青山有心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的话。 这种情况下，骂他是佞臣，已经是收敛了。 “王大人，这些证人可是你找的。他们都说王先楚干了这些事情，您如果要旧事重提，那么咱们便提提旧事。你说勾结北戎、谋杀皇子是什么罪？” 秦爽盯着他，眼神之中充斥着杀意，道：“诛九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也在九族范围之内。” 王游嫌没想到秦爽能把这件事引到诛自己九族上面来，这着实是有些难受了，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谁能知道，秦爽这家伙不是给自己的人辩驳，反而是拉他们家下水。 这一下子就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这件事，若是他继续追究，自己的小命也得搭进去。如果不追究的话，刚才他的话就成了笑话。 第531章 硬刚皇上 听着秦爽这么酣畅淋漓地怼他，段鹏程心里面都忍不住叫好。 王游嫌的表情也变得相当难看。 怎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说的这些事情都过去了，王先楚也因为自己的事情伏法。” 王游嫌咬着牙说道：“但是假传圣旨这件事还没有个定论。” “谁说王先楚那个事情过去了？” 秦爽却对着他说道：“他谋杀皇子，勾结北戎，祸害了平阳府守军，只是死了，这个事情就算了了吗？” 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带上了杀意。 “按律，应该诛九族。” 秦爽盯着他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王大人应该也在他九族范围之内。您是主动入狱呢？还是让人抓进去呢？” 秦爽的话咄咄逼人，逼得王游嫌愣是没办法搭话。 既然他想要追究张五哥，那秦爽便不介意把他们都拉下水。 “行了，不用争论了。” 秦暠听到这里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他对秦爽有些不满。 自己当初告诉他，王先楚的事情到此为止，绝对不能再提起。因为一旦提起之后，有一个烂摊子。 这个烂摊子还涉及到盐税后面的人。 他当初已经拿这个事情和各个世家进行了利益交换，答应人家不再提这个事情。 现在秦爽再提起这个事情，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吗？ “王先楚的那个事情已经过去了。”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大家都知道是怎么情况，不要再提了。” 他表情淡漠地扫了一眼秦爽。 倒是王游嫌这个事情可以让他借机打压一番秦爽。 秦爽最近确实表现的确实是跋扈了一点。 上次他打了秦瑭，还烧了秦瑭的房子，已经让不少朝臣看到了秦爽的能力，不少大臣甚至有支持秦爽的打算。 他之所以不把这两位公主嫁给秦爽当侧妃，就是害怕他坐大。 他只是自己用来对付世家大族的一把刀，绝对不能比太子、永王更加厉害。 否则，将会是一个隐患。 尤其是秦瑭经过这段时间的浑操作，似乎已经落了下风。 秦爽的地位，上升的太快，不是一个好事。 “假传圣旨是重罪。” “带张五哥上殿。”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很是愤怒，说道。 张五哥可是他安插到秦爽府里面的探子，他竟然假传圣旨去救秦爽。 而且，回来之后，竟然没有主动和自己报备。 失去了忠诚的奴才，就不是好奴才。 秦爽连自己派去的人都能够收付，如何让他不紧张呢？ 听到秦暠的这话之后，秦爽一阵意外。 自己说了这么多，王游嫌明显是更加不占理的一方，秦暠竟然帮着他。 很明显，当初张五哥假传圣旨也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的无奈之举，现在却要用这个事情来治他的罪。 秦爽觉得自己拉王游嫌下水的做法非常正确，要治张五哥的罪，首先得治王家的罪。 但是他的办法再厉害，也挡不住皇上的偏心。 可能是因为自己最近做得很多事情，都让皇上起了疑心吧。他竟然又开始打压自己了。 在皇上的心目中，他虽然可能会有短暂的记起你的好。 但是，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有人能够真正威胁到他。 而且不能够威胁到他所布置的计划。 在他计划中，太子才是那个最终继承皇位的人。不论是永王，还是自己，都是他的棋子而已。 用来磨砺太子，打击世家大族的工具而已。 秦爽没有再说话，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内心却早已开始谋划。 一会儿之后，张五哥被带到了殿上。 “你可曾假传圣旨？传王先楚已经被罢免？”秦暠对着张五哥说道。 张五哥赶紧说道：“臣不曾假传圣旨。” 他也是聪明人，当即说道。 知道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认，一旦真的认了下来，就算是别人想要保，也保不住。 “嗯？”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皱了一下眉头，对着张五哥说道：“面前的可都是人证，这些人都已经说你假传圣旨骗开城门。可有此事？” “臣确实以圣旨之名让守城之人开门。” 张五哥说道：“当时王先楚谋杀皇子，臣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是臣绝对没有假传圣旨。” “啪！” 秦暠听完之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还在狡辩吗？你当时候有朕的圣旨吗？竟敢以圣旨之名命令城内士卒？” “陛下。” 张五哥当即跪下说道：“臣当时手中确实没有圣旨，但是陛下当时已经下达了罢免王先楚的圣旨。只是圣旨当时在路上，宣旨官未曾到达而已。” “臣知晓圣旨内容，只是提前赶来宣旨而已。” 张五哥对着他说道。 当初他骗开城门之后，胡咏灵就说这个事情是有一定隐患的，帮着他编好了这么一个理由。 因为她意识到这件事的隐患之后，就已经以秦爽的名义向朝廷报信。 并且在之后，确实等到了罢免王先楚的诏书。 “陛下，当时您确实下过一道罢免王先楚的诏书，而且让秦爽殿下节制山西兵马。” 朱芳在秦暠面前小声地说道。 秦暠皱了皱眉头。 当时他的一会儿因为王先楚的行为感到愤怒，一会儿又对秦爽立功感到激动。那段时间确实往山西下了不少的旨意。 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 也是因为秦爽立得功劳太大，那个时候的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对秦爽的赏赐很大方，最终把秦爽捧得太高了。 其实，作为一把刀，不管他立多大的功劳，都不能位列单字亲王行列。 一旦进入这个行列，大臣自然会把眼神盯向他。 成为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想要找机会打压一下秦爽。但是因为秦爽给自己搞了一个宁梁结盟的事情，让他一直都不好下手，生怕破坏掉结盟。 现在双方结盟的事情已成，是时候对他进行削弱一番。 否则，一个和梁国关系良好的单字亲王，再娶了梁国公主为侧妃的话，势力可就培养的有些大了。 自己还想要让他帮自己当恩科的主考官呢。 若是他再借此培养出一批自己的嫡系，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可能有些镇不住他。 第532章 负责皇陵卫 秦暠在听到朱芳的话之后，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打击一下秦爽。 但是张五哥所说的也没什么问题，这就让他一下子有些找不到借口。 秦崧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说道：“父皇，虽然说您确实有下旨，但是张五哥不是宣旨官却干了宣旨官的事情，这就是假传圣旨。” “若是人人都能这么做的话，还要宣旨官做什么？圣旨的权威何在？宣旨官手拿圣旨，代表的便是父皇亲至。若是都这么做，想怎么着？都想要代表父皇吗？” 说话的时候，用一种冷漠地眼神看向了秦爽。 经过今天这一战，秦瑭基本上被秦爽打掉了半条命。也让别人看到他的无能。 他已经对自己无法构成威胁。 所以，秦爽对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反而成为了对他威胁最大的人，所以得先下手为强，把他顺势也处理掉。 秦暠满意地看了看秦崧。 这小子这次干得事情倒是不错。 “臣觉得太子说得对。” 王琰这个老头当即起来附和道。 太子一系的那些人，当即也开始附和。 他们这些人今日必定要把张五哥这个罪名做实，同时，要把秦爽也拉下马。 秦暠看着不少人开口，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朝廷自有法度在，岂能人人都能传旨？” 这话一出，风向已经很明显。 皇上也想要对秦爽下手。 秦爽现在的位置太高了，在永王受挫的前提下，他必须也得受挫。否则，永王空出来的位置，他就会填补上。 他不想填，那些大臣也会把他推到那个位置。 他绝对不允许。 因为秦爽从来不是他的候选人。 这些人开始落井下石，秦爽眉头也皱了起来。当秦暠也这么说得时候，秦爽反而舒展了眉头。 都这么玩是吧？ 那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他当即踏出一步，对着秦暠施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以来，秦爽给他们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看着秦爽这个样子，太子和永王竟然都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秦爽的神态变了。 以前他神态变了的时候，就是有人要倒霉。 “父皇，张五哥是连夜从安邑县逃出来报信，才让垣县避免了北戎践踏的重要功臣。” 秦爽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无比强硬的说道：“也是救儿臣、杀呼知王的重要功臣。” “王先楚确实祸国殃民、勾结北戎、贪赃枉法的佞臣。” “若是因此事而杀功臣，天地间可还有正道？忠诚之士可还敢为国尽力？将士看到了这个结果会怎么想？在场的大臣看到这个结果会怎么想？” “亲小人、远贤臣，此乃前朝亡国的原因。父皇，您万万不可这么做。” 听着秦爽这么说，原本站在一边的胡佑钦突然间愣了一下。 秦爽这是怎么了？ 自暴自弃了吗？ 说话怎么如此强硬？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他应该是明白皇上的心思，以前他都能很准确地揣摩上意，现在这么说，不是骂皇上是昏君吗？ 果然，皇上听到这话之后，脸色都黑了。 他也听得出秦爽语气里面的愤怒。 张五哥听到秦爽这话之后，十分感动。 如果换做旁人，肯定毫不犹豫便把自己牺牲掉，从而换取明哲保身。自己的地位又不高，而且还是皇上派过去的人。 秦爽就算是落井下石，旁人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皇上现在这么明显的偏袒王家，秦爽还能够站出来，只是为了救自己。 怎么能让人不感动。 秦暠表情再次郁闷了起来，自己都已经说了不准拉扯王先楚的事情，秦爽却又把这些事情扯了出来，是想要做什么？ 要和自己对着刚到底吗？ 秦爽自然是知道他不愿意往出扯这些事情，但是他现在明显这么偏心想要收拾自己，自己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不扯这些事情，秦暠也是要处理自己的。 扯出这些事情，他还是会处理自己。 那就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受这份委屈。 “父皇，您命臣去山西巡盐，臣当时把账册交于您，和您说过，巡盐涉及到的不仅仅是山西的官员，朝廷也有不少大员参与其中。” 秦爽抬头，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秦暠说道：“儿臣这段时间并没有歇息，一直都在追查这个案子。” “我觉得一些大臣之所以要千方百计地栽赃张五哥这位巡盐功臣，就是对他和我怀恨在心。” 秦爽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 怎么又提巡盐的事情？ 他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谁反对他，那么谁就是贪污盐税之人？ 秦爽这段时间可真没闲着，一直找人在秘密调查那个钱庄的事情。这段时间，还真是有了一些成果。 如果这些人要打压自己，那自己便拉着他们自爆。 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包括皇上。 因为那个钱庄追查下去，里面不少钱和皇上也有关系。 这也是皇上不让继续调查盐税的重要原因之一。 秦暠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听出他语气里面的威胁，内心已经愤怒异常。 这小子竟然敢和自己打擂台。 荒唐！ 自己若是治了他的罪，他便要把巡盐之事曝光出来？自己便是那一等一的昏君吗？ “代王殿下。” 胡佑钦这个时候赶紧站了出来，说道：“咱们现在是就事论事，您不要生气，也不要说其他事情。” “巡盐的事情，陛下自有定论。王先楚的案子，也不宜牵扯过深，毕竟当时战场上的情况复杂，消息真真假假，大家也不知道王先楚和北戎之事到底是不是北戎故意放出来扰乱视听。” 他迅速给秦爽找了个台阶下。 和皇上闹下去，虽然暂时能获得一点场面上的胜利，但是皇上掌握着生杀大权，事后给你穿小鞋那不是轻轻松松？ “再着说了。张五哥这事确实与朝廷法度不合，但是法外容情。陛下圣裁之时，不会不考虑这些事情的。” “古人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就是说，战场形势复杂，有时候是允许有一定自我量裁的权力。” “张五哥当时情况确实紧急，用圣旨诈开城门也可以理解。但是尔等应该事后上奏说清楚此事，而不应该就此揭过。若是提前告知，陛下自会有所考量。你们若是隐瞒，此事若被有心人利用，陛下就算是想护着忠臣，怕也是有心无力。” 胡佑钦这话说出来之后，秦爽都想给他鼓掌。 第533章 化腐朽为神奇 胡佑钦不愧是老狐狸，几句话就把整个场面平息了下来。 这话说完之后，把秦爽捅出来的几件事给按了回去，把张五哥塑造成了临阵决断的忠诚，把皇上又塑造成为了人畜无害的圣人。 只有王游嫌成为了告状的小人。 王游嫌听到他的话之后，表情都变了。 可是，他这个时候也不能说什么。 如果让秦爽继续开火，王家受到的冲击肯定更大。 秦崧对于胡佑钦也是相当佩服，短短几句话，就让这个场面变得缓和。 可惜，胡佑钦只忠诚于陛下，自己拉拢不了他。 而且，胡咏灵和秦爽关系好。 他也更向着秦爽一点。 “嗯。” 秦暠听到胡佑钦的话之后，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道：“胡爱卿说得在理。虽说事态紧急，但也不能无视朝廷法度。犯错了，必须得接受惩罚。” “但法外容情，况且当时的情况确实紧急。功过相抵，免去你的一切职务，去息梧山当个百户去吧。” 当时因为抓捕呼知王，他可是成为了四品武官。 现在却直接成为了一个百户。 可以说是被打回了原形。 这个处罚没有达到王游嫌的预期，但目的多少还是达到了。虽然没有杀了他，但是秦爽确实要被牵连到了。 而且，秦爽和秦暠的关系似乎确实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既然是代王的人，代王一直都没什么安排，那代王便负责息梧山的皇陵卫吧。” 秦暠冷冷地说道。 这话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满意了。 秦爽可是单字亲王，所有的单字亲王都是位高权重，哪一个不是大权在握？ 之前的时候，皇上一直都没有给秦爽安排职务，所有人都觉得是在等一个好的缺。 但是现在这话说完之后，秦爽可算是彻底边缘化了。 负责皇陵卫，那不就是被远离行政权力的中心了吗？ 而且，经过今日这件事，秦爽绝无再次起复的可能性。 秦爽也很满意。 他之前可是发现了前朝和齐王留下来的宝藏，一直都想要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运送出来。 现在由他来负责皇陵卫，那不就是瞌睡送枕头吗？ 那个地方，可是太适合培养自己的人了。 有钱、有物、有地盘。 还没人骚扰。 还躲开了京城是是非非，再好不过。 “谢父皇。” 秦爽当即对着秦爽说道。 “今日之事便算是过去了。”秦暠不耐烦地对着他挥挥手，“以后任何人都不能再提山西之事，此事就此打住。” 说完之后，转身便离开。 山西盐税那个案子查到京城盛和庄之后，那个账户里面的钱，有一半是进了皇上的个人内帑。 这些钱都花在了他的个人花销之上。 别看着他平时没什么花费的地方，吃穿住行都非常简朴，宫殿也是这么多年才想着修一个。 感觉基本上不怎么花钱。 但是他自己其实有一个非常花钱的事情，也是秦瑭为什么受他宠爱的原因。 因为他自己在不断打造船队去海外寻求仙山和不老丹药。 那些船队每次出海可都是要花费无数的银两，因为压根就不是去贸易，所以基本上就赚不到多少钱。 都是在往里面搭钱。以前秦瑭就是一边负责市舶司，一边干这种事。 而且，他的目的是寻找仙山，所以基本上不怎么走常规的贸易路线，就是在海上瞎折腾。 船只的损耗比例也是极高。 所以他表面上装得是个明君，但是只有帮他做这些事情的人才知道他到底有多折腾。 秦爽也是顺着当初那条线查下去之后，才看出了一些端倪。 “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在所有人离开大殿之后，张五哥对着秦爽当即跪下说道：“若不是您刚才在殿上据理力争，臣恐怕早已脑袋搬家。” “你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不帮你谁帮你。” 秦爽赶紧把他扶了起来，说道：“别在这里搞这些，被人看到不好。再说了，都是军人，战场上都是把命交给对方的存在，你搞这些，我可就生气了。”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张五哥都快被感动哭了。 人家一个代王，和他这么一个小人物称兄道弟，他只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去替秦爽死。 “行了，没事了，回家。” 秦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功劳没了无所谓，咱们再建新功便是。北戎、梁国还虎视眈眈。西南夷族还不安稳，东南还有海盗肆虐，只要你想打仗，总会有机会。” “臣倒是不想着立功，只当好您的护卫就行。” 张五哥也叹了口气说道。 “你先回去吧。” 这个时候，秦爽看着不远处的胡佑钦似乎一直都没走，好像在等自己一般，便示意让张五哥回去。 “是。” 张五哥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秦爽便到了胡佑钦面前，恭敬地说道：“胡大人，今日我莽撞了，多谢您帮我解围。” “你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莽撞？” 胡佑钦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是，当时候在气头上，一时没有忍住。如果不是您及时制止的话，可能会两败俱伤。” 秦爽说道。 “走走？” 胡佑钦对着秦爽说道：“在城里面逛逛？” “嗯。” 秦爽点了点头。 他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 “今日你真的是莽撞？” 在周围没有人的时候，胡佑钦看向了秦爽说道：“我觉得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人。” “您难道看不明白吗？” 秦爽停下脚步，看着胡佑钦说道：“陛下明显是想要削我的权力，他只想让我当一把用得顺手，随时可以抛弃的刀。今日我若是退了这一步，以后绝无机会再上这一步。” 他看得很透彻，秦暠今天表现得很是明显，就是要借着这件事，让自己离开单字亲王的行列。 如果今天他不是表现得如此强势的话，秦暠会毫不客气地动手。 胡佑钦点了点头，走到了一家客栈面前。 示意他进去吃点喝点。 说道：“可你若是和陛下这么顶着干，最后就一定会有好结果吗？你逼得皇上下不了台，皇上怀恨在心，事后也会处理你的。” 秦爽却嘿嘿一笑，说道：“我知道，一定会有人跳出来圆场。不是您，也会有其他人。” “父皇这种性格，身边不会缺少愿意给他台阶下的人。” 第534章 秦爽入宫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胡佑钦哈哈一笑。 “走吧，里面雅间坐着聊。” 胡佑钦带着秦爽来到一处雅间，点好了酒菜，说道：“现在您的代王之位是保住了，但是您却被贬去看守皇陵，那可是个彻底边缘化的位置。一旦去了那边，将再无回来的机会。” 秦爽却笑了笑。 “在父皇心目中，我本来就没什么机会。去了那边也好，远离朝廷的各种争端。” “你还是说实话吧。” 胡佑钦看着秦爽说道：“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一副无辜样了。我和你已经没办法分开了，咏灵和你关系那么好，我可早就被诸位大臣分到了代王派系。” 他今天说得也很透彻，几乎把他的立场都摆了出来。 他依然要支持代王。 听着胡佑钦的话，秦爽都有些意外。 “我现在可没什么竞争力，还是尽早和我划清界限的好。” “忠臣不事二主。” 胡佑钦却对着他说道：“而且，我现在依然看好您。所以，想要问问您接下来的打算，我好在这边尽力做一些帮衬。” 秦爽说道：“建业宫还得我修。” 他就说了这一句话，胡佑钦就明白了。 别看现在把秦爽赶到了皇陵卫，但是建业宫还得他来主持修建，否则谁能掏出这么多的钱？ 没人愿意来当这个冤大头。 建业宫要建起来那可得不少时间，就算是加班加点，估计也得好几个月才能修建完成。 “而且，建业宫修好之后，可是大功一件。皇上总得赏你一些什么，今日之所以如此打压你，可能也是未来能够给你赏赐的空间。否则，赏无可赏，总不能让你当太子吧？” 胡佑钦对着他说道。 “那只是一个方面。最根本的，还是父皇从心里就觉得，我不能太过耀眼。绝对不能成为新君的绊脚石，只能乖乖当一把好用的刀。” 秦爽却看得很透彻，对着他说道：“所以，我也不报那些奢望。” 胡佑钦死死盯着秦爽的眼睛，他觉得秦爽总有事情瞒着自己，他又试探不出来。 “今日，你可是把陛下彻底得罪了。” 胡佑钦对着他说道：“陛下应该非常生气，你以后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太舒服。” “无所谓。” 秦爽却淡淡地说道：“今日他办得事情本来就有些不近人情。和梁国结盟是我促成的，结果刚结盟结束，立马就要处置我。都说狡兔死、走狗烹。这才刚结盟而已，就打算打压我，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胡佑钦却笑着说道：“因为陛下还需要你做一个事情，不把你打压一下的话，你的地位可就真的谁都压不住了。” “恩科即将举办，陛下需要一个主考官，而你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但是你一旦成为主考官，声望可就能达到另外一个高度。皇上怕无法在约束你，所以这件事之前一定会打压你一番。” 秦爽笑了一下说道：“现在我当堂顶撞他，这个主考官的位置，可还会给我？” “悬了。” 胡佑钦摇摇头，“但还是得看你的态度。” “你觉得你这么得罪皇上便能够一笑了之？以后打算一直和皇上对着干吗？他虽然有万般不好，但他也是你的父皇，也是大宁的天子。在大宁，他是说一不二的。” 胡佑钦劝说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皇上成为你的对立面。和他作对，就是和无上的权力作对，没有胜利的机会。” 秦爽说道：“所以，您是想要让我去找父皇服个软？” “是。” 胡佑钦点了点头，孺子可教，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你也不能跑过去认错，因为你压根就没错。现在跑去认错，反而会让陛下觉得更不舒服。你自己找一个合适的方式，能让皇上对你放下戒心，让他觉得，今天这个事情，你只是因为单纯才这么做的。” “明白吗？你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想要保住张五哥，其他的乱七八糟的那个原因全部都忘掉，即便他是真的，你也要当做假的。” 听到胡佑钦这话之后，秦爽开始深思。 虽然去皇陵卫是他自己的梦想，但是一旦走了那一步，想要登上皇位，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造反。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走那一步。 “行了，今天我就和你说这么多。皇上一会儿得召见我了。”胡佑钦笑着起身，“今日这堂课，得收你束修。” “多谢胡大人。” 秦爽则起身对着他施礼道，真心地对他表示感谢。 如果不是他点自己的话，他还真就打算和秦暠对着干了。 当今陛下疑心病很重，谁都不信任。 因为是这种性格，所以把不少大臣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是不少大臣也通过他的这种性格，掌握他的行踪，甚至还能对他加以引导。 胡佑钦就是其中的高手。 有时候都不知道秦暠在玩弄大臣，还是大臣在玩弄秦暠。 “我会给你说好话的，但是我希望你也别让我失望。因为我还没有想到你怎么能够让皇上原谅你。” 说完之后，胡佑钦笑了一下。 他这也是对秦爽的一个考验，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实力。 若是他有这个能力。即便是他现在在地位等方面远远落后于太子和永王，他也将会全力支持他。 若是他没这个能力，那他就丧失了争夺皇位的机会，自己也别想着辅佐他。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胡佑钦对着秦爽说了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 秦爽却对着他说道：“胡大人，我一会儿也要进宫了。” 说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表情。 胡佑钦倒是愣了一下，这么短的时间，秦爽竟然已经有了办法？ “我等着瞧。” 胡佑钦点了点头，径直离开。 离开之后，秦爽坐在桌子上，仔细的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这个想法。 完全可行。 既然可行，他就放心了下来，对着桌子上的美食就是一顿炫。 今天从早上便饿上了，现在都快要饿疯了。 第535章 李姑娘要见你 暖阁之中。 秦暠满脸愁容地坐在椅子上，对着召进宫的胡佑钦说道：“胡爱卿，没吃饭吧？和朕一块儿喝点粥吧。” “这么匆忙的召你前来，是有事与你商议。” 秦暠挥手示意朱芳给胡佑钦端来一碗桂圆莲子羹，说道：“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你觉得秦爽还能担当恩科主考官一职吗？” “陛下。” 胡佑钦轻轻把碗端在手里，对着秦暠说道：“臣今日下朝之后，便主动去找代王殿下聊了聊天。” “因为小女和他关系不错，老臣就厚着这张脸皮拉着他聊了聊今日发生的事情。” 他这话说出来之后，秦暠眉毛不经意地挑了一下。 其实他和秦爽吃饭聊天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皇上的耳目？ 胡佑钦自然也是知道皇上肯定会知道，所以他自己主动说出来，显得自己对皇上不隐瞒，忠贞不二。 这便是反向利用皇上的疑心病。 皇上觉得他是忠臣可信，但实际上，他的心眼子比谁都多。 “在老臣和他聊天时，发现他对陛下并无不敬之心。只是单纯觉得张五哥是他过命的兄弟，不救不行，最终才说出那种话。” 胡佑钦对着秦暠说道：“陛下，您应该也知道，秦爽殿下就是性情中人。他干事从来都是不管不顾，若是伤害到他在意的人，他是不会去想其他的事情。” “您最后还是放过了张五哥，他觉得您是采纳了他的建议，他觉得您是圣明之主。” 胡佑钦这三两句话下去，直接让秦暠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觉得秦爽就是在和自己打擂台，对自己故意打压他表示不满呢。 “那他今日主动提起巡盐一案是何用意？” 这才是秦暠真正在乎的。 因为巡盐一案是真正牵扯到他的案子，他觉得秦爽当时提及此案，便是威胁自己。 “臣也问过他什么意思。” 胡佑钦赶紧说道：“秦爽殿下回京之后，压根就没有调查过山西盐税一案。他之所以说那件事，其实就是猜测朝中有大臣涉及其中。他就是故意诈一下那些臣公。” 听到胡佑钦的话之后，秦暠放心了下来。 根据皇城卫的调查，秦爽回来这段时间，确实没调查过这件事。他本来都疑惑是不是皇城卫和秦爽有了勾结。 现在听胡佑钦这么说，那这件事大概率就是真的无疑。 “赶紧喝粥，要不凉了。” 秦暠赶紧对着胡佑钦说道：“胡爱卿今日累了一早上，都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热乎的。” “是。” 胡佑钦说道：“臣刚和秦爽殿下点了一桌菜，就想要还有事情要和陛下汇报，都没来得及吃，着实是被饿得够呛。” 秦暠笑着让朱芳再次给他端来一碗粥。 虽然胡佑钦和自己的汇报的这些情况让他心里面稍微放松了一些，但是他的疑心并没有消失。 他倒是想要看看，秦爽是故意要和自己作对？还是单纯的只是想要保护张五哥。 如果是前者，说明秦爽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意图，那这把刀就不再好用了，可以抛弃掉了。 如果他只是想要保护张五哥的话，说明他这把刀还能用。 接下来就要看秦爽的表现。 自己得再试探试探秦爽才行。 “陛下。” 就在这个时候，朱芳听了小太监的汇报，转身对着秦暠说道：“秦爽殿下来了。” “嗯？” 秦暠听到这话之后，愣了一下，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笑容。 才刚刚和自己在朝堂之上对峙一番，现在又来暖阁求见，是想要做什么？ 胡佑钦眉头皱了起来。 秦爽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 这么急匆匆的就来了，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被皇上认为是刻意讨好，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情况。 秦爽是个很聪明的人啊，怎么在这件事上失算了？ 急了吗？ “宣他进来。” 秦暠也淡淡地说道。 他倒是要看看，秦爽到底想要做什么。 “父皇。” 秦爽一脸开心地走了进来，装模作样地对着秦暠说道。 “你可有什么事情？” 秦暠对着秦爽看了一眼，说道。 “儿臣之前不是说要给父皇安一个更加好的炉子吗？炉子已经运送了过来，就在宫外，还请陛下同意让他们进来。” 秦爽进来之后，也不提之前的事情，好像整个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样，而是要给他安装炉子。 胡佑钦看到秦爽这个操作，眼睛也是闪过一抹光芒。 好办法。 安炉子既能够体现出他对皇上的关心，告诉皇上，其实他心里并没有把皇上放在对立面。 其次，也能够告知皇上，他为朝廷、为社稷还干了很多事情。流民过冬、建业宫的修筑都得他来做。 这个时候把他放到皇陵卫，这些事情可就没人能接得起来。 最关键的是，他来找皇上是安炉子，一点不提之前发生的事情，给皇上展现出一种，他已经觉得那件事过去的样子。 表现得他很是单纯，压根就没有考虑那么多。 “行，让进来吧。朕倒要看看这个炉子到底有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秦暠也是演技派，刚才还怒骂呢，现在变得满脸高兴，对着朱芳说道：“你去告知一声，让他们把东西都带进来。” 一会儿之后，一个炉子被四个人抬着走了进来。 其他的人则抱着一根根的铁质管子、体质钢片。 “这是些什么？” 秦暠看到这个炉子的时候，眼睛里面充满了好奇。 “父皇，这个炉子是可以装水的。” 秦爽指了指炉子的周围说道：“当这里面的水被烧热之后，就会通过这些铁管流入暖气片之中，从而散发出热量。” “只要经过他们专业的安装，水流就能够循环开来，从而保持暖阁之中一直温暖如春。” 听着秦爽的话，秦暠当即说道：“是不是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安上试试吧。”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听着我还有些好奇。” 胡佑钦笑了一下，也赶紧附和道。 第536章 只是普通朋友 秦爽当即示意众人开始安装炉子。 丝毫不提之前的事情，从他的表情上面也看不出任何不悦。 好似真的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在众人安装好这个炉子之后，赶紧把里面加满了水，没一会儿的功夫，这里面的温度就飙升了起来，秦暠的脑门上都开始冒细汗。 赶紧把外面的厚皮氅脱掉。 “这个东西感觉确实不错。” 秦暠很是满意。 这可比原来使用炭盆暖和多了，升温速度也极快。 “如果感觉热的话，可以把火调小一点，也可以把这个阀门调小一点。”秦爽说道。 “不错，不错。” 秦暠认真地说道。 巡视了一圈之后，好似想到了什么。 “你们都退下吧。” 他对着那些安装炉子的人说道。 说完转身看着秦爽道：“今天在朝堂之上，你恨不恨我？” “为什么要恨您？” 秦爽却一脸单纯的看着他说道：“儿臣完全可以理解父皇。假传圣旨不管怎么说都是大罪，您就算是杀了张五哥，也没什么错。” “儿臣刚才在朝堂之上也是意气用事，有些莽撞了。但父皇最终还是放了张五哥，儿臣心里面只有感激。” 说这话的时候，秦爽真的是发挥着他此生以来最精湛的演技。 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在说。 他知道皇上就是在打压自己，但是还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这回事儿。 听着秦爽的话，秦暠看了一眼旁边的胡佑钦，点了点头。 秦爽说得是真的。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下朝就屁颠屁颠的给自己来安炉子。 “你重感情是好事，但是不能够意气用事。” 秦暠当即对着他教育道：“身为大宁的皇子，一举一动都影响着朝廷大局。” “儿臣谨记教诲。” 秦爽嘿嘿一笑说道：“不过，儿臣这个脾气，您也知道。有时候着急了，自己都管不住自己。” “这本佛经拿回去好好研读研读。” 秦暠把放在自己桌子上的一本佛经丢给秦爽说道：“以后注重修身养性，切莫急躁。” “谢父皇。” 秦爽道。 “让你统领皇陵卫，但不是让你去皇陵卫住着。那边没什么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就好。张五哥是个人才，你继续好好栽培他便可。” 秦暠假模假样地说道：“你这边还得继续发放炉子，最重要的是建业宫的进度不能落下。” “谢父皇。” 秦爽当即说道。 “退下吧。” 秦暠道。 “是” 秦爽道。 说完之后，便从暖阁之中退了出来。 出来的一瞬间，表情就变了。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就算是他再怎么认怂，那也只是能换来秦暠暂时的不针对而已。未来，秦暠一定会找机会把自己拉下马。 只为了给秦崧更好的铺路。 自己还是得有二手准备。 在秦爽离开之后，胡佑钦对着秦暠说道：“陛下，如此看来，秦爽殿下真的只是单纯的意气用事。” “毕竟是文人，总是免不了带入个人感情。”胡佑钦也笑着说道。 “嗯。” 秦暠点了点头，“那就先令秦爽负责恩科的诸多事宜吧。朕一会儿找人去传旨。” “陛下英明。” 现在负责恩科诸多事宜的人，以后必然是主考官，这是潜规则。 基本上证明，秦爽的主考职位到手了。 …… 秦爽府内，步安澜和步安芃已经等上了。 “怎么回事儿呢？” 步安澜看到秦爽回来之后，焦急地对着他说道：“咱们的和亲怎么被大宁皇上按下来了？” “我哪里知道？” 秦爽对着段鹏程踢了一脚，示意他把椅子让给自己。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累死自己了。 “可……那接下来咋办呢？我俩咋办？” 步安澜这下子有些懵了。 本来她们是来和亲的，为了达成目的，她们甚至都愿意成为秦爽的侧妃。结果倒好，大宁的皇帝直接让她们等着。 具体嫁给谁还不确定，那她们的计划如何实行？ “我可告诉你，我非你不嫁。” 步安澜坚定地对着秦爽说道：“我妹和我一样。” 段鹏程在旁边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么漂亮的一对姐妹花，还都是梁国的公主，上赶着要嫁给秦爽当个侧妃。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凭什么秦爽这小子女人缘就不断？怎么自己到现在还是单身？ 段鹏程对于内情不了解，她们两人要上赶着嫁给秦爽，可不是因为什么秦爽的王霸之气。 而是因为有利所图。 当然，个人魅力也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这件事不是我们定得了的，还得父皇那边做决定才行。”秦爽喝了一口茶说道：“不过，他只是想要暂时把这个事情放缓一下。梁国的意见，他肯定还是得参考。” 梁国和宁国的关系可是重要的外交事务，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影响两国的关系。 秦暠肯定也是不敢冒险。 “那我们怎么办？” 步安澜焦急地看着他说道：“使团今日便要回去复命，我们两人难不成一直得住在鸿胪寺不成？那地方人多眼杂，环境也不好。” “你自己原来在京城不是有房吗？” 秦爽看着她说道：“搬进去住不就行了？” “那是梁国商会的房子，以前我自己一个人住还行，现在带上妹妹，总不能那么随意将就。” 步安澜看着秦爽说道：“反正我们将来也是要嫁给你的，要不然直接住在你家吧？我们要是住在你家，别人肯定也看得出来我们的意思，估计就不会有其他人跳出来娶我们了。” “胡扯。” 秦爽白了她一眼，说道：“你们好歹也是两个黄花大闺女，没过门，怎么能住进来？这不是让人说闲话吗？而且，你们把父皇的话放在哪里？父皇说了让你们等等，你们却故意和他作对，他会觉得你们是在威胁他。” “算了，我给你们在城里租一套房子吧。” 秦爽想了一下，对着她们说道。 租房子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这件事当即就吩咐管家去办。 “多谢殿下了。” 步安澜笑眯眯地对着秦爽说道。 其实她自己也租得起房子，但就是要占他便宜。 再把步安澜两人安排妥当之后，又有一位贵客上门。这位贵客倒是稍微好一点，没直接闯进来，而是让人通报了一声。 “殿下，李姑娘想要见您。” 说话的时候，管家拿出了李若晴的一封信笺。 第537章 夷人 “李姑娘？” 段鹏程在旁边一副嫉妒的嘴脸说道：“先是崔姑娘、然后梁国姐妹花，又来一个李姑娘。” “这么多女人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全部都盯上你了？” 秦爽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和李姑娘只是普通的朋友，别胡说八道。” “还普通朋友呢？谁信呢？” 段鹏程在旁边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们之间那关系，傻子都能看出不一般。你生生从太子手中把她抢了下来，别告诉我你对这个金陵第一美人不感兴趣？” 秦爽叹了口气说道：“人家长得确实是好看。但我自己从来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自己身边的女人已经太多了。 李若晴可是陇西李氏之女，压根就不可能嫁给他当侧妃。所以他很早之前便断了自己的念想。 只和她当做普通朋友相处。 “虚情假意。” 段鹏程却看着他说道：“怎么着？觉得自己欠下的风流债太多了吗？怕什么，都娶了就是。” “现在哪个王爷没有十个八个女人的，你虽然玩得花，但一个女人也都没娶回家。为啥不能再娶个她？以我多年的经验，我觉得她对你也是有想法的。” “再说了，娶她当你的侧妃，也没辱没她。” 李若晴虽然是金陵第一美人儿，但是年纪还是稍微大了一些，二十多岁的人了，不太好嫁了。 而且，她还是太子所喜欢的对象。 虽然皇上放话取消掉了当初的赐婚，但是一般人哪里敢娶？ 娶了她可就得罪了太子。 除了秦爽、永王这种敢于得罪太子的人，她还真是没什么别的选择。 “行了，你别胡说八道了。” 秦爽白了他一眼说道：“她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我去一趟李家。” 秦爽对着他说道：“你也别闲着，帮我跑一趟灵玉县。看看那边买地情况进行得如何了。” “灵玉县？那么远？你是想要跑死我呢？” 段鹏程听到那个位置之后，说道：“不行，不行，太远了。明天早上可以不？如果现在的去的话，去了就天黑了，肯定回不来。” “你还想不想赚钱了？这个生意之中你和胡咏灵，每人有一成的利。我告诉你，这个产业的利润可比之前所有的生意赚得都要多。” 秦爽说道。 “你看看你，说得都是些什么话？咱俩都是兄弟，哪用如此见外？不就是灵玉县吗？就算是安邑县，我都给你跑一趟。” 段鹏程一听钱超级多之后，整个人精气神也好了起来。 “赶紧去，现在加紧跑，天黑之前还能跑过去。”秦爽对着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之后，自己便去了李府。 现在李若晴已经不需要在去仙柏观里面出家，已经能够和家里人住一块儿，也能够穿自己喜欢的漂亮衣服。 但是也不能经常出门，不能太过招摇。 毕竟，太子也是要脸的。 她只能尽可能的低调。 没一会儿之后，秦爽便来到了李府。 他来李府已经轻车熟路，来到这里之后，直接就被管家带了进去。 “殿下，过了这道门，就是小姐的别院。” 管家走到仪门之后，停了下来。 他不能继续往前走了。 一般来说，女子的别院，男子是不能进去的。 但是秦爽和他家小姐的关系非同一般，既是恩人，也是好友，似乎关系还有一点亲密。 而且，小姐点名让他直接进来，他也不好说什么。 秦爽点了点头，径直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代王殿下。” 秦爽刚进门，碧珠就迎了出来，笑着说道：“您这边请，我家小姐就在前面等你。” “李姑娘。” 来到院中的亭子处，秦爽看着李若晴说道：“这么急匆匆地找我，不知道是有何事？” 李若晴看到秦爽进来之后，嘴角忍不住地挂起一抹笑意。 很是兴奋地放下手中的诗集。 起身对着秦爽施礼。 “你我就不要搞这些虚礼了。”秦爽走到亭中，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不错啊，这个红茶喝起来很好。” 李若晴笑了一下说道：“你这嘴也是越来越叼了，商队刚刚回京，这是专门从歙州拿回来的红茶。也就滇州的红茶能与之一比了。” “那我回去的时候得带点。” 秦爽笑着说道。 “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府上。” 李若晴坐在秦爽对面，轻轻地把炉子上面的烧开的水壶冲到了茶杯盖碗之中，然后给秦爽面前的杯中再倒了一些。 李若晴的长相本就是极为漂亮，这段时间的饮食也跟了上来，脸颊上的胶原蛋白更加饱满。 因为她换上了最喜欢的女装，湖蓝色的衣衫倒是把她打扮的有几分沉稳。 玉手纤纤，为秦爽斟茶之时，轻轻从秦爽鼻前穿过。 一股淡淡的清香进入鼻腔。 一时之间，秦爽竟然看得有些恍惚。 李若晴这种美人儿，真的是看一次，恍惚一次。即便是他再有定力，即便是他见过再多的美女，依然挡不住李若晴的美貌。 每见一次，他都得感慨一次。 世上怎么能有这么漂亮的女子。 “听我父亲说，你今天上朝之时和皇上起了冲突？要不要紧？” 她关心地问道。 秦爽摇了摇头说道：“无伤大雅。王游嫌那个老东西想要借机参我，但是被我躲过去了。” “没事就好。” 李若晴说道：“我父亲回来的时候，说得无比凶险，听说要把你发配到皇陵卫？那地方山高皇帝远的，去了那地方和放逐有啥区别？” “没。” 秦爽摆摆手，对着她说道：“父皇只是想要让我管理皇陵卫而已，不用非得住在息梧山。再说了，我手上还有好多的活需要给父皇去干，他也不可能把我发配了。” “倒也是，建业宫还得你去修呢。你若是不修，别人也没这个本事了。” 李若晴看向秦爽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之色。 秦爽却摆摆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聊下去，而是和她拉起了家常。 “这次我找你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 李若晴对着他说道：“你之前让我帮你调查的一些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第538章 敢打我 秦爽听到李若晴的这话之后，看着她说道：“怎么样？” 他之前调查盛和庄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水深得很，不少朝廷大员都参与其中。 这个地方能够把朝廷的盐、丝绸想法设法变成私人物品，然后通过商船去海外进行贸易。 从而赚取大量的银子。 皇上个人也会从中获取银子，但是这些银子并不进入内帑，而是直接由秦瑭花费到海外寻找仙山这件事上面。 他让李若晴帮忙从海运这方面查一查，看看能不能了解到一些这方面的消息。 “在秦瑭手下，确实有两支船队。一支专做南洋的生意，另外一支则没有具体的航线。” 李若晴说道：“在船队之间有传言，说这支船队是用来给皇上办差事的。因为他们发现这支船队上的船员和大家都不一样，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有人说在他们家里面发现过飞鱼服、斗牛服，可信度还是比较大的。但是他们口风很严格，从来不说。大家也不怎么去问。” 听到李若晴这么说，秦爽心里面算是有底了。 看来自己查得这个事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你怎么能查到盛和庄呢？”李若晴用一种好奇地眼神看着秦爽说道：“盛和庄那边看管应该是很严格吧？也没听说你去查那边的事情，怎么能知道这么多盛和庄的事情呢？” 秦爽笑了一下，说道：“秘密调查。” 其实，他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个情况，还得归功于永王。他上次把盛和庄的掌柜的绑走，后来因为太子的原因把人放了出来。 秦爽派人在路上悄悄的拦截了他，抓回去询问一番之后，才知道了这些消息。 在盛和庄的内部，也是派系林立。 在京城的盛和庄是以太子派系为主，在东南的盛和庄则以永王派系为主，同时还有南方的闽王派系，江北的世家派系。 这些人以利益结合在一块儿，互相竞争，互相合作。 他们之间有共同的生意，但是各自之间也有各自私下的生意。 但本质上就是悄悄地把各地属于朝廷的财产，通过盛和庄的运作变为了个人的私产。 “你还是别调查的好。” 李若晴看着他说道：“这里面涉及到不少大人物呢。” “我当初只是不甘心，正好有个机会，所以才继续调查下去。现在让我调查，我都不会去调查。” 秦爽说道。 开什么玩笑呢？ 皇上也掺和在里面，自己是嫌自己脑袋多吗？ 这要是触及到人家的根本利益，自己不得脑袋搬家？ “那就好。” 李若晴点了点头说道。 “最近在做什么？我感觉你最近神采奕奕。”秦爽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她说道：“神色比以往可好太多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开了一间小书铺，每天都忙碌的很是充实。” 李若晴说话的时候，拿起旁边的诗集递给秦爽，说道：“这是你的诗集，我刚刚刊印完毕，还专门请人做了注。” 秦爽拿过这本书，笑道：“版权费还没给我呢。” “版权费？什么是版权费？” 李若晴一脸懵。 “哈哈……开玩笑。”秦爽拿起诗集看了一下子，说道：“多少钱一本？” 这个年代的人们可没有什么版权意识，也没什么版权费的概念。 文人想要把自己的书刊印成册，不自己花钱就不错了。 现在的文人追求的是名声，巴不得把他的书刊印到全国呢。 “三钱银子一本。” 李若晴说道。 “什么？这么贵？” 秦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说道：“是纸贵还是墨贵呢？竟然卖三钱银子，这不是抢钱呢？” “纸不贵，墨也不贵，主要是雕版贵。印刷这些书得请师父把所有内容都雕刻出来，而且也不是一次就能够雕成功，代价极高。” 李若晴苦着脸说道：“再说了，三钱银子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再说了，你的诗集在京城可以说是一书难求，想要买的人多得很。” “除了那些科考用得经史子集之外，其他的书价格都很贵。不过，普通人也不怎么看这些书，都是一些有钱人才买。” 秦爽听着她的话也是无比震惊，三钱银子买一本诗集。普通人就算是想买也买不起。 看来读书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随便读得起的。 光是这些书都贵得可怕。 不过，经史子集之类的，因为看得人非常多，雕版的费用平摊下来，所以能很便宜，其他的书没有那么大的销量，所以雕版的费用极高。 “小姐，小姐。” 就在两人聊得火热的时候，碧珠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她说道：“书香斋的掌柜派人来报信了。” 书香斋就在李若晴开得那家书斋，也不卖什么经史子集。 卖的都是一些诗集、百戏之类的，突出一个通俗化。 “怎么了？” 李若晴对着碧珠说道：“慢慢说。” “掌柜的说，有一个夷人在咱们店里面闹事呢。快把咱们的店都给砸了，您要不赶紧过去看看。” 碧珠紧张地说道。 “什么？” 李若晴很是生气，还有人敢在自己的书斋闹事？ 李家在京城也算得上的高门大户，平时敢惹她们家的人可不多。 这个书斋是她好不容易才找来的精神寄托，几个夷人就敢闹事，胆大包天。 “报官了吗？” 李若晴问道。 “报了，但是哪些衙役好像不太敢管。”碧珠说道：“这不是掌柜的没办法，才派人来找您。” “走。” 李若晴一听急了，当即起身，对着碧珠说道：“点齐家里的人，和我一块儿去书斋。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 官府不敢管，说明是稍微有点地位的。 但一个夷人而已，在李家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我和你一块儿去。” 秦爽听到这个情况之后，说道：“这人身份估计不简单，连金陵府都不敢招惹。你一个人去了，可能会吃亏。” 说话的时候，便起身和她一块儿前去。 第539章 代王 书香斋。 一个身上带着各种纹身的男子在店里面大声呵斥着，把几个店员都打得鼻青脸肿。 “老子来你们这里，是你们的荣幸，还敢对本王子大呼小叫。”男子十分嚣张地说道。 “客官，我们是真的不敢对您大呼小叫。我们更没有看不起您，我们只是正常询问您而已。” 掌柜的赶紧说道。 他现在真的是觉得相当冤枉。 这个男人来店里面之后，说是想要一本“泰爽诗集”，掌柜的就问了一下，是不是要“秦爽诗集”？ 这男人就说掌柜的是在嘲笑他没文化，然后就在店里面大吵大闹。 这人带着六七个手下，把店里面的伙计都揍了一通。 甚至还把里面的书都翻得到处都是，活脱脱的一个土匪。 他们找人去报官，结果官府来了也不敢管，远远看到之后就离开了。 说什么这人是闽越的王子，让他们赶紧赔礼道歉完事。 “狗屁，是不是嘲笑，我还听不出来吗？”男子瞪着他说道：“老子本来还一肚子火气呢，你小子正好撞上，是你的不幸。” “来人，给我拖出去，打板子。” 他对着自己的手下喊道。 掌柜的一听这话，当即慌了，说道：“您消消气，这件事算我们不对。我们给您赔礼道歉，这本诗集，我们免费送给您。” “老子用得着你免费送吗？老子不缺这个钱。”这个男人继续嚣张地说道：“给我把人扔出去。快点，快点……” “等等，这位客官，我们这家店东家可是工部侍郎李善泽，您就算是闹事也得看看地方吧。” 掌柜的看着他油盐不进，对着他说道：“您就算是闽越的贵族，但是到了我大宁的地盘，也得遵守我大宁的律法。” “啪——” 这人根本就不听掌柜的话，直接对着他就是一个巴掌，扇得掌柜的一阵头晕目眩。 “你在说什么？” 这人嚣张地盯着掌柜的，“给你脸了吧？还敢威胁我，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来人，赶紧的，给我扒了他的裤子，打屁股去。” 说话间，几个人拉着掌柜的就来到了外面。 掌柜的气得气血翻涌。 他好歹也是一名掌柜的，也算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如果被当着众人的面扒了裤子打屁股，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他以后还怎么指挥手下的这些人？ “放开我。” “你们这些夷人竟然敢如此对我，我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放开我，放开我。” 他努力挣扎着，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在这些人的蛮力之下，他很快就被拖到了外面。 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我和你们没完，放开我，放开我。” 那些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棍子。 “扒了他的裤子，还敢和我们王子这么说话，找死呢。” “快点，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就上手去扒人家的裤子。 急得掌柜的来回挣扎，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不是人家的对手。 “啪——” 就在这些人准备上手的时候，远处飞过一只鞋，稳准狠地砸在了一人的脸上。 “谁？” 被砸之人，鼻血慢慢地滑落了下来。 愤怒地抬头看着骑马而来的几人。 “放开。” 李若晴勒马停了下来，对着这些人吼道：“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 李若晴看着他们把自己的掌柜的按在地上，一股无名之火就升腾了起来，尤其是看到对方还是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现在大宁人们的心中，自己才是人上人，至于那些蛮夷，从心眼里便看不上。 这些蛮夷竟然还敢欺负自己的人，那更是不可饶恕。 “呦，这是哪里来的小妞呢？” 这个时候，那个带着刺青的男子走了出来，看着李若晴，眼睛都直了。“这个小妞长得倒是挺好看，看看这个样子，着实是美。”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美女给我请回来。本王子要和她共进晚餐，来来来，赶紧的。” 他当即就让自己的手下去抓李若晴。 “好大的狗胆。” 李若晴拿着鞭子对着一人就甩了过去。 直接把人呵退。 “你们想要干什么？还真就无法无天了不成？”李若晴看着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 但是这些人看着李若晴的样子，更是兴奋了起来。 “哈哈……她生气的样子也好美啊，抓下来。” “抓回咱们闽越当王妃也不错。” “快快快，别让她跑了。” 周围的这些闽越手下，似乎更加兴奋了，围绕着李若晴开始污言秽语。 气得她再次把鞭子甩了出去。 但是她明显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这鞭子挥出去之后，力量太软，一下子被人抓住。 猛地一拉，鞭子脱手，差点连人都被从马上拽了下去。 “赶紧的，别磨蹭，我已经等不及要和这个美人儿聊聊天了。”闽越的王子宁祖看着李若晴，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金陵第一美人的名头，可不是盖得。 谁看了都得迷糊。 “呜——” 这些人当即嘴里面喊着乱七八糟的声音朝着李若晴冲了过去。 李若晴骑马的技术一般，被这些人在周围骚扰，一下子竟然有些控制不住马匹，眼看着就要从马上掉了下去。 “啪啪啪——” 一骑从远处冲了过来，手中的鞭子朝着那些手下脸上就甩了过去。 声音清脆，一听便知道下手很重。 来者骑马技术也是一流，再把所有人都打了一遍之后，稳稳地把马控在了原地。 那些手下一个个捂着脸趴在地上。 这鞭子力量极大，砸到脸上就是一道血痕。 “你他么谁啊，敢管老子的事情。” 宁祖看到有人坏自己的好事，当即怒了，对着来者就是破口大骂。 “啪——” 可惜，他的骂声还没有出来的时候，秦爽已经控制着马匹冲到了他的面前，一鞭子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当即砸出一道血痕。 什么狗屁闽越王子，在自己面前狗屁不是。 “你他么敢打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 宁祖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直起身子，正准备对来者发火，但是看清楚他的样子之后，突然间就闭嘴了。 第540章 一起去灵玉县 来得这人，他认识。 大宁代王。 之前在鸿福楼见过面。 代王的名声，他可是听过的。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代名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蛮夷贵族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门上。 那可是一个狠人。 即便是宁祖这种嚣张之人，看到秦爽之后，瞬间乖巧异常。 “你……” 宁祖看着秦爽，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着？又来这里闹事吗？” 秦爽坐在马上，持鞭指着宁祖。 这家伙怎么回事儿？ 不过就是闽越的一个小小的王子，竟然敢在大宁的京城放肆？虽然说金陵府不一定敢管他。 但是京城达官贵人这么多，能收拾他的人可不少。 “不敢，不敢。” 宁祖当即怂了，赶紧对着秦爽笑道：“一些意外而已。” 他瞬间变了一副嘴脸。 旁边的李若晴看着秦爽，眼睛都在放光。 好厉害。 她来这里呵斥半天，他都不听。 秦爽只是露个面，这人便被吓得点头哈腰。 “给人家赔偿。” 秦爽从马上下来，对着他说道：“你霍霍了多少东西，该赔多少钱赔多少钱。还有掌柜的精神损失费。” “是是是……” 宁祖虽然不知道精神损失费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不缺钱。 从袖口里面掏出一张银票，恭敬地递给李若晴。 “这件事是我们干得不对，莽撞了，对不住了。”宁祖对着李若晴说道。 “你进来。” 秦爽对着宁祖挥挥手。 两人便单独进了书斋里面。 “你是闽越的王子，为何不在鸿胪寺等待召见？在这里闹事是何用意？”秦爽盯着他说道。 闽越国虽然是小国，但是外事无小事。 就算是派个使团过来，大宁一般都得高规格接待。 这毕竟代表着朝廷的风度。 但是此人却在各个场合闹事，光是他碰到的便有两次，没有碰到的情况不知道还有多少。 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殿下，外臣也是无奈之举啊。” 宁祖叹了一口气，对着秦爽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在鸿胪寺待着等召见，而是皇帝陛下压根就不打算见我，我也是没办法，只能到处闹事。” “我希望通过闹事来引起皇帝陛下的关注。但是金陵府也对我不管不问，明显是得到了皇帝陛下的授意。” 说话的时候，做出一脸无奈的样子。 “你为何要见父皇？” 秦爽好奇地问道。 秦暠之所以不见他，一定是有理由的。 否则，即便是蕞尔小邦来朝贺，都得亲自接见，以显示天子的心胸足以包容寰宇。 “我们闽越被山越占据了都城，我父王正在拼死抵抗。我来京城便是来向皇帝陛下求援的。” 宁祖对着秦爽说道：“但是陛下以对闽越不了解为由，一直都不见我，想要等闽王回京，再做定夺。” 秦暠这件事做得很对。 现在最了解闽越那块儿形势的，自然是闽王。 他的职务便是管理南方诸越。 南方的这些闽越国、山越国、扬越国听着倒是一个个的国家，实际上就和一个个山大王差不多。 每个国家的范围也就几个县那么大。 小小的一块区域内，大家各自按照各自的传统边界生活着。 这些小国，只要大宁愿意，很轻易便能够吞并下来。但是这些诸越之地，山多地少，山民又颇为好战。 大宁实在是不想在这种地方浪费将士的性命。 所以，这些小国只要愿意向大宁称臣便好。 平时由闽王负责对接他们的事务。 他们这些国家平时便打来打去，有时候因为一亩地都能爆发战争，但是战斗也都限制在很小的范围之内。 一方面是因为大家都有各自的传统势力范围，各自都在各自的范围内根深蒂固，想要打下来可不容易。 另一方面，外面还有闽王在主持事务。 一些事情，稍微协调一下便好。 这种堪称灭国的战争，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生过。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闽王？”秦爽看着宁祖说道：“闽王距离你们也不远，只要他开口的话，山越国岂敢占领你们的都城？” 宁祖一脸委屈地看着秦爽说道：“代王殿下，说句不好听的话。山越国就是在得到闽王的同意之后才进攻得我闽越国。” “而且，我觉得闽王对山越有支持。大家以前的实力都差不多，压根不可能攻破我们的都城。但是那次攻打，山越国多了很多的攻城器械，还多了很多武器。那可都是汉人才有的。” “在诸越之地，能提供这些东西的，也只有闽王。” “而且，我们之前已经去找过了他。但是他丝毫不打算管这个事情。以前他可是很愿意做这个调解官的。” “肯定是山越给了他足够多的好处。我们闽越可是唯一能够和山越抗衡的，如果我们被破的话，山越肯定顺势要把扬越、瓯越、骆越等国一举拿下。” “那个时候的山越国肯定会势力大增，于大宁也是不利的。” 宁祖来了京城之后，一直都没人理会他。皇上也不把他放在心上，觉得他们不过是偏远的国外之事，只想把事情丢给闽王处理。 可是这个事情处理不及时的话，后果很严重。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皱了一下眉头。 他说的很有道理。 诸越之地虽然是芥蒂之痒，那是因为他们各自为战，大宁在他们周围或许能够起到震慑的作用。 可一旦要让他们统一起来，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统一之后的诸越之地，范围可不算小，加上有山岭的阻隔，清剿更是困难。如果这些人在心怀不轨，趁着大宁和北方开战之际骚扰后方，那将会是灾难级别的后果。 这个地方距离大宁的赋税重镇两江地区还是相当近。 分而治之的策略就是当初闽王提出来的，现在的他怎么会鼓动山越国去吞并闽越国呢？ 这么做对大宁没有一丁点的好处啊。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爽皱着眉头思索着。 “殿下，还请您能够把我的奏折递交于陛下。” 宁祖当即拿出一封奏折递给秦爽说道：“我等将感激不尽。现在闽越国只剩下最后的一座城市当屏障死守，一旦此处被攻破，闽越将彻底亡国。” 第541章 秘密任务 “我不能拿你的奏折。” 秦爽却并没有接手奏折，对着他说道：“既然父皇不愿意接受你的奏折，我承报上去，不是打父皇的脸吗？” “不过，我倒是可以把你的情况告知父皇。” 秦爽想了一下，对着他说道：“至于，管不管用，那就得看陛下的重视程度了。” 他能做的只能是提醒一下秦暠，南方也很重要，至于他听不听，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情。 毕竟在大宁心目中，诸越之地，压根就不是什么值得关心的地方。 “多谢殿下。” 宁祖表情虽然落寞了几分，却还是对秦爽表达了感谢。 “殿下。” 他继续对着秦爽说道：“闽王不日便会回京，回京之后，诸越肯定蠢蠢而动，我不知道我父亲还能坚持多久。还请殿下放在心上，宁祖将不胜感激。” “我愿意将我从闽越所带来的财物，全部奉送于您府上。” 这次来求援，他带了大量的财宝。 不使钱，谁会帮他。 “那倒是不用。” 秦爽挥手拒绝道。 他只是随手帮个忙，成不成，他都不想牵扯其中太深。提醒皇上一嘴，自己便算尽力了。 如果收了他的财物，自己可就得尽力给他办了。 “殿下。” 看着秦爽拒绝的样子，宁祖知道秦爽肯定不会尽力去帮他。现在秦爽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一定要抓住。 所以他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都告知于他。 “殿下，闽王之所以放任山越国进攻闽越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他就是要让大宁皇帝陛下召他回京。” 宁祖对着秦爽说道。 “嗯？”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秦爽眉头皱了起来。 闽王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回京？ 他回京做什么？ 是看到现在京城局势变得复杂，也想要回来掺和一脚吗？ 闽王的母亲来自江南吴家，虽然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但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在姑苏等地还是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而且他的地位也不低，倒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加上秦瑭最近得罪了陛下，闽王有这个心思倒也是可以理解。 不过，他就算是回来竞争皇位，也和自己没关系。 现在的他，只能苟着。 等到关键的时刻再出手。 “您和他还有点仇呢。”宁祖对着秦爽说道。 “嗯？”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和他一点交集都没有，何来仇怨一说？” “您之前在山西巡盐，抓得那个朗岩山。他是吴中朗家之人。而闽王就是娶了吴中朗家之女为妃。” 宁祖说道：“他正是靠着江南的吴家、朗家的支持才能够站稳脚跟。”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有点懵。 自己当初就不该答应皇上去巡盐。 敢在盐税上面动手脚之人，肯定每个人都是有着深厚的背景。自己抓了一拨人，得罪了那么多的达官贵人。 实惨。 “他若是回京的话，对您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宁祖对着他说道：“倒不如提前说服皇上，切莫让他回京。” 听到宁祖的话之后，秦爽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说道：“我当初也是奉命行事，抓捕那些人也是因为他们犯了国法。闽王不至于因为这些小事和我起冲突。” “你的事情，我会尽力给你去办。至于能不能成，陛下到底愿不愿意见你，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情。” 秦爽说完之后，便朝着外面而去。 自从秦暠准备为削弱丞相之权动手的时候，整个京城就开始人心惶惶。 这意味着各大势力要进行一次大的洗牌。 所有人都想要通过这次机会获得更大的利益。 “好了。” 秦爽走出来之后，对着李若晴说道：“他们赔偿到位了吗？” “赔得钱足够。” 李若晴笑着说道。 这个闽越王子就是有钱。 赔偿的钱都能够把书斋里面所有的书都买得下了。 “那走吧。” 秦爽当即转身对着她说道。 这边事情解决之后，秦爽便把李若晴送了回去。 “对了，你最近去灵玉县吗？” 李若晴进门的时候，看着秦爽问道：“你若是去的话，能不能顺路带上我？” “你们家在那边也有产业？” 秦爽好奇地看着李若晴说道。 李若晴笑了笑，说道：“没有，但是听说你在灵玉县大量买地，所以我也跟着买了一些。正好过去看看。” “你买地做什么？” 秦爽问道。 “你买地肯定是有用意的，我手头刚好有点钱，跟着你一块儿买地，肯定错不了。”她对着秦爽笑了笑说道。 虽然不知道做什么，但是秦爽能赚钱这件事，是大家都公认的。 她可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嘲笑他。 “聪明。” 秦爽对着她伸了个大拇指说道。 “不过，我行动的还是稍微晚了一点。你们已经把大部分地方都买了，剩下的可供选择的地方不多。” 李若晴谈了一口气说道。 “不过，你们买得都是一些偏远地方，好地段的地都没有买一点。” 她还是有些疑惑。 秦爽却对着她说道：“我们买得都是洪善镇周围路程在一个时辰以内的地，再远的地我们就没有再买了。” “因为建业宫的修建位置就是在洪善镇。我买的这些地都在这个周围，再远的话，地的价值就不是很高了。而且，再往那边的话，地价就稍微贵了一点。”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李若晴表情亮了一下。 “还好，还好，得亏我是跟着你们一块儿买的，不过买的地方不大，你们出手太快了一点。”李若晴叹了口气说道。 秦爽对着他说道：“明天我就要去一趟灵玉县，看看具体的情况了。要不，明天咱们同去？” “好的。” 李若晴高兴地说道：“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我让人来接你。” 秦爽对着她说道：“咱们早些出发。毕竟，灵玉县还是稍微远了一点，路上得耽误不少时间。” “好的。那咱们明天早上见。” 李若晴如同快乐的小鸟一样，说完便转身回了府内。 第542章 牙行之人 代王府。 “五哥。” 秦爽拿着一个包裹，递给张五哥说道：“这些东西是我给你准备的。你去了之后，你先接任皇陵卫副指挥使。” “这……这不合适吧？” 张五哥看了一下包裹里面的东西，“您今日已经是救我一命，我怎么还能要您的财物？” “这是你的安家费。” 秦爽却对着他说道：“到了皇城卫，家里也照顾不到，留点钱。这钱是我给的，不能拒绝。再说了，这件事之所以发生，也是因为救我。是我欠你一命才对。不要再推脱，再推脱我可就生气了。” “谢殿下。” 张五哥感激地说道。 说完之后，张五哥犹豫了一下，还是看着秦爽说道：“殿下，皇陵卫副指挥使是从四品的官职，皇上把我贬为了一个百户，我当副指挥使没办法服众啊。” “五哥，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秦爽很认真地把包裹放在张五哥的手中，说道：“让你当副指挥使，只是一个过度，指挥使的位置待到时机合适，便也会交给你。” “我会把原来的指挥使调走。” “你的实职虽然被皇上废了，但是勋级还在，你现在还是四品的上骑都尉，没人敢拿你的身份说事。你担任副指挥使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勋级恢复了，张五哥也是一阵感动。 觉得这肯定是秦爽向皇上求情才保住的。皇上在朝堂上可是要罢免他的所有职务。 这可真的是张五哥多想了。 因为皇上对张五哥也是很认同，在朝堂上是没办法了，所以才会对他下手。 事后，他依然认为张五哥是人才，让秦爽好好用起来。 毕竟为皇上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另外，韩忠为皇陵卫镇抚，只由你一人负责管理。”秦爽说道：“他这次去的目的是核查空饷情况，这是秘密任务，你不要让人影响到他的工作。” “除了这个事情之外，他还有我的一个秘密任务。你们两人配合好，尽快把皇陵卫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则给你们升官之时，阻力会很大。” 秦爽说道：“既然让我负责皇陵卫，那皇陵卫上必须用自己人。” 这些都是官话套话，秦爽真正的目的是要把皇陵卫控制在自己手中。特别是要利用好息梧山中的宝藏和前朝的那处遗迹。 真正培养一批自己的人。 皇陵卫本应该有上万的人，但是秦爽上次去了息梧山，看过之后，发现那里能有上千人就不错了。 毫无疑问，肯定是有人在吃空饷。 毕竟皇陵卫不是什么前线部队，在这里的人基本上就是混吃等死而已，所以对吃空饷这个情况也没多少人在意。 毕竟息梧山也只是一些王爷陵墓所在地，和皇上的陵墓所在地差距还是很大的。 皇陵卫的地位自然也事天差地别。 “父皇对你也很是看重。”秦爽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去皇陵卫也许对你有更大的帮助，所以万万不敢灰心丧气。” “跟着殿下，我自当尽心竭力。” 张五哥说道。 “明天一早，你便去赴任。咱们的那些兄弟，你想带谁，便带上谁。”秦爽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三个月之内，皇陵卫必须控制在你的手中。半年之内，皇陵卫的精气神要发生改变。” “明白。” 张五哥说道。 在把张五哥送离之后，秦爽把韩忠喊了过来。 说实话，相对于张五哥，他对韩忠更加信任一些。 韩忠是他在山西的时候从护卫中发掘出来的一个人才，能力也非常不错，山西一行，让他的地位也是飙升。 成为了四品官员。 张五哥毕竟曾经是皇上的人，秦爽对他也不能说百分之百完全信任。 但是韩忠的身世可是清清白白，一切都能查得出来，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存在。 “韩忠，此次去息梧山做一个镇抚并不是说你的能力只能做一个镇抚，而是我不想让你太过招摇。” 秦爽对着他说道：“张五哥是一个明面上的幌子，你承担着我真正的任务。” “察吃空饷的事情吧？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查得清清楚楚。”韩忠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绝对让这些贪官绳之以法。” “不不不……你别乱来，那只是一个表面目的而已。” 秦爽赶紧对着他挥手说道：“我是要让你去训练一支自己的队伍。秘密训练，懂吗？” “嗯？” 韩忠不解地看着秦爽，“在皇陵卫，人多眼杂，没办法秘密训练吧？” “我给你一副地图。” 秦爽拿出一副地图递给他说道：“从这个位置往上走，大概走四个时辰的时间，你能找到一块儿无字碑。那块无字碑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处练兵场。” 这就是秦爽上次的发现。 这个地方应该是前朝留下来的，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荒废了。 秦爽怀疑，前朝本想利用这个秘密基地集聚复国力量，但是被齐王发现，被齐王秘密一锅端了，自己占据了这个位置。 他本有万全的准备，但是没想到皇上利用五军都护府突然发难，直接把他打蒙了。 积攒已久的力量压根就没用上。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自己。 “我在平溪县已经招募了一些护卫，由你进行训练。”秦爽对着他说道。这些人都是平溪庄园的人，是最值得他信任的人。 “明白。” 韩忠点头说道：“您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这是给你的东西。” 秦爽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他说道：“此去息梧山，和家里聚少离多，这是一点安家费用。” “不敢。” 韩忠接着包裹，就发现这个分量相当大，赶紧说道：“殿下，我能有今日的地位，全是您的栽培，怎么可以再要您的财物？我还是人吗？” “这是我的心意。你本可以在金陵城当我的护卫，却被我放到息梧山，这些东西必须收下，把家里面安顿好。” 秦爽再次把包裹塞给了韩忠。 “谢殿下。” 韩忠当即下跪道。 第543章 先去平溪县 “这怎么审？” 翁裘好奇地对着秦爽说道：“还需要审什么？我觉得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审出来了。” “你审审他一直以来都是在哪些地方见面的。” 秦爽对着翁裘笑道：“在京城，各家牙行都有自己的经营范围。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牙行之人的话，那么他们见面的地方肯定是这家牙行所经营的范围。因为只有在自己的经营范围，才能够清楚的知道哪家房子里面是没人居住的。” “根据这些房子，应该很快就能够确定好范围。到时候再对在此经营的牙行去调查，应该就方便的多。” 听到秦爽这话之后，翁裘恍然大悟。 “好办法啊，得亏我和您聊了聊，否则还一头雾水呢。” 秦爽却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这些手段，你们肯定也经常用。你只不过是钻了牛角尖了而已。” “那我这就回去调查。” 翁裘激动地起身，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周围没人之后，对着他说道：“闽王再有两日应该便会回京。” “陛下这次召集闽王回来解决诸越的问题。但是闽王肯定会想方设法留在京城。您一定要小心。” 听到翁裘这话后，秦爽皱了一下眉，说道：“闽王和我应该是没有那么多的交集吧？” 他假装不知道朗家的事情。 “山西一案中，朗家是闽王的铁杆支持者，你觉得他们会不说你的坏话吗？您还是早做打算。” 翁裘对着他说道：“不要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说完之后，赶紧离开。 秦爽感激地看着他。 翁裘今天和自己讨论鲍国栋的事情，估计只是捎带。想要告诉自己闽王回来的消息才是关键。 人心换人心，翁裘还是站向了自己这边。 …… 第二日一大早，秦爽便和李若晴出了城。 “灵玉县出现什么麻烦了？还得你亲自去一趟？”秦爽问道。 “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李若晴女扮男装，骑着马说道：“我在那边修着宅子。但是负责施工的那些人心里面可能有些不理解。这不是快过年了，我买点东西，过去慰问慰问。” “今天没带一点人？你一个人去能行吗？” 秦爽看着他只是孤身一身，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有你在吗？” 李若晴眨着一双大眼睛，对着他说道：“你在的话，我肯定是不怕的呀。” “我自己都怕了。” 秦爽指了指旁边的吕章说道：“这不是都带上了保镖。” 现在京城之中，暗流涌动。 各方势力都开始行动了起来，他自己生命安全也没有十足的保证。 “此去灵玉县得走三个时辰左右，咱们先去平溪县。”秦爽对着她说道：“在平溪县休息一会儿之后，再去灵玉县。” “没问题。” 李若晴道。 三人在路上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来到了平溪县。 平溪县比之前繁华多了。 特别是平溪庄园附近，因为有各地商人前来，更是繁荣异常。各种东西都应有尽有。 牛总管按照秦爽的指示，把这里的路面全部都硬化了起来，顺带检验一下水泥的成色。 没想到因为用水泥铺路，大家觉得来平溪庄园比去平溪县都要方便，导致这边更加繁华。 买了房子的那些人更是高兴的很，因为这边的房价在飙升。 庄园之中的人都恨不得继续开发房产，继续售卖，因为这样赚钱实在是太方便了。 但是被秦爽阻止了。 因为平溪县一直都不再售卖房屋，导致房价再次被推高。 “殿下，您来了。” 牛总管知道秦爽来了之后，热情地迎了上来。 “这里发展得不错，你的功劳很大。” 秦爽看着周围的情况，笑着说道。 “主要还是您的功劳。” 牛总管笑着说道：“还是靠酒水带动起来的。咱们也发展了一些别的产业，比如丝绸、瓷器、茶叶之类的生意。”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点了点头。 光靠着酒水确实能支撑起一阵的繁荣，但是想要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消费中心，还得靠更多的东西吸引人来才行。 晃悠了一圈之后，发现这里发展得确实是相当不错。 秦爽又去了实验室。 他之前简单编纂过一些简单的物理、化学教材，水平也就是初中水平而已。 大致看了一下，这里的学生还处在学习文字和简单数学的阶段。 想要把他们培养出来，估计没有个五六年是不行的。 聊了聊之后，秦爽便去其他地方视察起来。 酒坊还是老样子，大家工作依然热情高涨。 因为平溪庄园的现状，庄园里面人的自豪感也上升了起来。 “这里已经这么繁华了？” 李若晴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这都是牛总管的功劳，我对这里基本上没怎么操过心。”秦爽一边转悠着一边说道。 “殿下，我让人准备了些饭菜，您要不吃点休息休息？” 牛总管赶紧对着秦爽说道。 “走，奔波了一路，确实有些饿了。”秦爽当即带着李若晴去了吃饭的地方。 看到饭菜的时候，李若晴都惊呆了。 “你这边竟然有这么多的菜？” 李若晴看着一桌子蔬菜，惊讶地说道：“大冬天的能有这么多的菜，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现在交通可十分不便，就算是从更南方往回运蔬菜，也保存不了多久的。 “这是咱们庄园自己产的。” 牛总管笑着回应道：“也是殿下指导我们种植的，专门搭建了一个棚子，那个棚子之中是可以长出绿菜的。” “什么？” 她惊讶地看向了秦爽。 她本来就爱吃菜，但是冬天的时候，她已经吃了一冬天的白菜、萝卜了，现在看到这么多蔬菜，眼睛里面都放光。 “你能在冬天种出蔬菜？”她问道。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冬天，最重要的就是保温。只要搭建好暖棚，长出蔬菜也是正常的事情。这就是科学。” “科学是啥，我不关心。我只想要吃菜。” 李若晴激动地坐在了桌子旁边，说道：“回头能不能送我两筐。最近吃白菜吃得我都想吐了。” “回头我让你送你府上一些。” 秦爽说道：“不过，今年只是试验阶段，蔬菜产量不多。明年的话，产量会提升上来。” 第544章 和李若晴泡澡 酒足饭饱之后，牛总管便把秦爽带到了澡堂。 美美的泡了个澡之后，秦爽穿着特制的浴袍来到了大堂之中，桌子上摆着茶水和水果。 美！ 这个地方就是按照秦爽的想法设计的。 即便是古代，只要你身份足够高，什么物质享受都能够得到满足。 就在秦爽喝茶的时候，旁边的一侧门打开，一个穿着宽松浴袍的女子走了出来。 正是刚刚在女澡堂之中泡澡的李若晴。 李若晴穿着宽松的浴袍，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直直地披了下来。白皙的皮肤中透露着丝丝绯红，宛如刚刚成熟的蜜桃一般。 她不着粉黛，却有一种返璞归真的美。 眼睛明亮有神韵，鼻梁高挺，嘴唇红唇，不愧是金陵第一美人儿，穿着这种简简单单的衣服，依然挡不住她的美。 她穿着特制的拖鞋，白皙的脚丫和如雪的脚腕露了出来，轻轻走过，那风韵没有谁能挡得住。 衣服虽然宽松，但是却也挡不住她的身材。 因为衣服只是半袖，半截白生生的胳膊露在外面，纤细柔软。 秦爽一眼扫过去，便知道她衣服里面是真空状态。胸前的傲然，随着她前进的步伐微微颤动。 走过来的时候，时不时撩拨一下头发，那种成熟女性的美可不是那些年轻丫头比得上的。 她一步一步朝着秦爽走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热得。 脸颊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便想要上去轻咬一口。 “你还是会享受。” 李若晴盘坐在秦爽对面，对着他说道：“吃完美味，泡一个热水澡，然后再喝点茶，吃点水果，一身的疲惫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太舒服了。” 秦爽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所以我说为什么一定要来平溪县一趟，否则咱们连夜赶到灵玉县岂不是得累死？在这里住一晚，明日再去灵玉县。” 说完往椅子上一瘫。 舒服！ 李若晴本来还有些拘谨，但是看着秦爽的样子，自己也放松了下来。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男女之间是不该如此的。 自己穿个这种露胳膊、露脚腕，实在是过于张扬了，甚至是有些“不守妇道”。 但是，秦爽不一样，他救过自己，而且自己的全身都已经被他看过了，没必要纠结。 再说了，穿上这衣服躺在这里，确实是舒服。 “你说你怎么就能够发明这么多好玩的东西？” 她也躺在椅子上，对着秦爽说道：“洗完澡汗蒸一下，出来之后，整个人都通透了。” 秦爽笑了笑，没说话。 他现在都不敢看李若晴。 她长得那么好看，穿得衣服又那么少。还躺在自己不远处。 只要自己有个什么坏想法，随时都能把她办了。 他觉得自己看一眼，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不过，你发明的东西多了去了。这点小玩意儿压根就不算什么。”李若晴对着秦爽笑道。 “对了，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新品？” 秦爽突然间对着李若晴说道。 他之前让酒坊开发一款新品葡萄酒，用于打开女性的市场。经过研究之后，确实研究了出来。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技术不过关的原因。 这些葡萄酒更像是葡萄汁，像是小甜水里面加上了一点酒精，和后世的那种酸涩的葡萄酒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会不会喜欢。 “是吗？” 李若晴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当即起身，说道：“那我一定要试试。” 秦爽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 一会儿之后，一个小女孩带着一瓶用软木塞子塞住的葡萄酒走了进来。 “你出去吧。” 秦爽对着她挥挥手，然后把软木塞子打开，往李若晴和自己面前的杯子上各倒了一杯。 “尝尝。” 他对着李若晴道。 李若晴看着紫色的液体，眼睛里面满是好奇。 她以前倒是喝过葡萄汁，有点酸涩感，并不是很好喝。 不知道这个葡萄酒是什么感觉。 秦爽除了刚研制出来的时候喝过一点之外，也没有再喝过了。 他轻轻喝了一口。 “嗯？”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这个葡萄酒大概也就六七度左右的样子，有点酒精味，但是不浓。而且，这个葡萄酒酸味少了很多，甜味增加了不少。 感觉像是往里面加了白糖。 秦爽也无奈。 葡萄酒喝得不就是酸涩感吗？怎么平溪庄园的师傅们，要往里面加白糖呢？ 加上白糖之后，这个酒喝起来反而像是饮料了。 难道这个年代的女生也更愿意喝饮料？ “好好喝。” 李若晴喝了一口之后，眼睛都亮了。“甜丝丝的，还有一丁点的酒精的味道。真好喝。” 说话的时候，又喝了一大口。 这么一杯酒，几口就被她全喝了下去。 “这个真的好喝，那种葡萄香，加上甜味，再加上那一点点酒味。好喝，好喝。”她自己竟然开始倒酒了。 看着她的样子，秦爽明白了，她们就是喜欢喝甜水。 酿制出来的葡萄酒，又酸又涩，大家没那么多时间去品鉴。不如喝饮料让人感到快乐。 但是，这也是有六七度的酒。 虽然甜味能够让它好入口，可酒精度数是实打实的。 喝多了也容易让人醉。 尤其是这种小甜水，更是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喝多。 一个不注意，李若晴已经快喝了小半瓶的葡萄酒了。因为刚才在里面汗蒸流失了不少水分，她这是把这个东西当做水来喝了。 小脸已经喝得绯红，眼神也开始迷离了起来。 她酒蒙子样子着实可爱。 时不时对着秦爽傻笑一下，很漂亮，但是也很好笑。 紧接着，秦爽便知道了一个秘密。 李若晴的酒品很不好。 喝多了之后，拉着秦爽就开始聊，天南海北，什么都说。 还非得要和秦爽当场结拜。 清醒的时候，如同大家闺秀。喝多之后，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一副土匪山大王的样子。 这个浴袍的领口很大，经过她这么一折腾，一侧已经顺着胳膊滑落了下来。 洁白的肩膀露了出来。 顺着胳膊往下，便是一片雪白的肌肤。 第545章 酒喝多了 “喝呀。” 李若晴明显是喝得有点多，对着秦爽说道。 秦爽赶紧按住她的杯子说道：“别喝了，这酒度数虽然不高，但是喝多了也醉人。” “没事，没事，来。” 一边喝着一边开始脱衣服。 房间里面的温度本来就高，加上喝了酒。 她可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浴袍，这浴袍要是脱了，里面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呼—— 她酒品确实一般，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光洁的上半身露在了秦爽面前。 白皙的皮肤宛如凝脂一般，只有一个感觉，嫩！感觉随便碰一下，皮肤便会破掉一般。 脖颈优雅，锁骨精致，胸前傲然挺立，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她的身材比之前刚痊愈那会儿可好多了。 小腹平坦，曲线婀娜。 她双手往后一撑，身体向后仰去。 曼妙的身材全部都展现在了秦爽面前。 她的双颊绯红，双眼迷离。 微微摇头，长发随之摇曳，瞬间便有万种风情。 她可是金陵第一美人，这个名头可不是白叫的。美得让秦爽都挪不开眼睛。 “你怎么不喝了？” 她身子向前倾，对着秦爽说道。 只是说话的时候，口齿也不怎么清晰了。 随着她向前弯腰，胸口处的那两轮圆月显得更加傲然，更加的巍峨。看得秦爽口干舌燥。 “不喝了。” 秦爽走到了她的面前，把衣服拿过来给她套上。 在她的耳边说道：“你若是不嫌弃我，我愿意娶你。” 李若晴可是大家闺秀，陇西李氏的女子。平时家庭可是教导她们要循规守矩，即便是李若晴很受家里面宠爱，但她不是青楼女子，断然不会轻易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举。 她在自己面前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想要吸引自己。 她的心思，秦爽怎么可能不明白。 一个女孩子，几次三番主动找你，孤身一人就敢和你去别的县。 又有好几次赤身相对的情形。 这次穿着宽松的浴袍和自己饮茶已经算是极为出格的行为，喝到尽兴处甚至连衣服都脱了。 她的目的，或许便是要生米煮成熟饭。 以前的时候，秦爽总觉得自己身边已经有了很多的女子，再去勾搭人家总归是不合适。 毕竟人家也是金陵第一美女，家世也非常好。 而且，即便是她嫁给自己，也只能当一个侧妃。 但着实没有想到，她今日竟然这么主动。 人家脸面都不顾了，自己若是再没有一点表示，那可就过分了。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李若晴那双满含春水的眼睛里面，多了一丝欣喜，多了一丝羞涩。 然后一把搂住了秦爽的脖子。 秦爽本来还打算给她穿衣服，一时没有控制住身子，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手掌刚刚好落在了她的胸口位置。 很软，很大！ 秦爽内心甚是欣喜，这可是金陵第一美人。能娶到她，自然是百般愿意。 虽然人人都说她年纪大，但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在秦爽眼中确是最好的年纪。 感受到秦爽手的位置，李若晴好像触电一般，赶紧松开搂着秦爽脖子的手，把那件浴袍挡在自己身前。 那个眼神之中，羞涩占七分，剩下两分不知所措和一分高兴。 “穿好衣服。” 秦爽尴尬地把手收了回来，对着她说道：“那个……周围温度也不是特别高，小心得了风寒。” 李若晴的酒也稍微醒了一些，脸颊红的能流血，牙齿轻咬着嘴唇，眼睛不敢抬起。 加上她那张绝世的容颜，愣是让秦爽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赶紧穿上自己的那个短袖浴袍。 这个浴袍是套头式的，在穿衣服的时候，她起身，双臂向上伸直，胸前的风光再一次露在秦爽面前。 搞得他心痒难耐。 “你刚才说得是真的？” 李若晴穿好衣服之后，害羞地对着秦爽说道。 她的声音很小，而且越说越小。 仿佛这话不是问秦爽，而是给自己找自信一样。 “必然是真的。” 秦爽盯着她说道：“待我把身边的威胁去除，我便去提亲。暂时还不能娶你，我的情况你也看得出来，危机重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软禁了或者被砍了脑袋。” “我若是能成功，我风风光光的娶你。若是失败，你也不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李若晴听到这话，却生气地说道：“我既然选择了你，那便要从一而终。不管你是什么情况，我都只嫁给你。” 听到她的话，秦爽叹了一口气。 “唉，我秦爽何德何能，能够让你喜欢。” 说话的时候，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 “如果没有你，我连命都没有了。如果没有你，我还在道观中伴青灯古佛呢。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可能没有一点波澜。” 她脑袋轻轻枕在了秦爽的身上，说道。 这次出来，她也在赌。 她在赌秦爽也喜欢她。 因为，她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做一些事情的话，可能会失去这个机会。 在整个京城中，她能嫁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些人中，她最喜欢的，也只有秦爽一人而已。 她如果不勇敢的往前走这一步，可能会彻底失去他。 她赌对了。 这次，她是拿着自己的全部声誉在赌，若是赌输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后有什么脸面出现在秦爽面前。 “你平时不要和我走的太近。” 一会儿之后，秦爽松开她的肩膀，很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现在处于最危险的时刻。你不要牵连进来，我也不希望李家牵连进这件事情中。” “而且，我的那些对手若是丧心病狂起来，我怕他们会对你下手。”秦爽对着她很认真地说道。 “这么严重吗？” 李若晴满脸不解地说道。 “为了这个皇位，太子、永王、闽王，包括各个世家大族，甚至连弥勒教、北戎、梁国都在里面搅合。” 秦爽对着她说道：“我实话告诉你，我的风险是最高的。最后我如果不是那个胜利者，我必死无疑。” 他是皇上的一把刀，一把能力很强的刀。 得罪的人多，也有着相当的影响力。 新皇绝对不允许他活着。 第546章 送枪？送香水 “甚至连皇上都不支持我。” 秦爽很认真地看着李若晴说道：“我现在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受到牵连。” “我既然选择和你在一起，那自然不在乎这一切。” 李若晴很是深情地说道。 秦爽说道：“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李家不能不在乎。我若是失败，李家也会被牵连的。”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李若晴担心地说道：“实在不行，离开京城吧？我和你去哪里都行。” “我现在身不由己，不是想抽身就能够抽身的。”秦爽摇摇头，摸着李若晴的秀发说道：“皇上还要用我，暂时无虞。我若是现在离开，现在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现在他不往前走都不行。 那些争夺皇位的几位皇子示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皇上也只是利用自己而已，待到自己没有价值的时候，就会卸磨杀驴。 所以，他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第一条便是想尽办法全身而退，落个善终。 第二条便是争夺皇位。 现在想要全身而退怕是有点难，自从他抓了呼知王之后，他的地位和声誉已经没办法让他低调了。 想要善终怕是有难度。 所以，他现在只能全力争夺皇位。只有真正掌握了权力，他才能够平稳落地。 但是，他现在外无世家大臣支持，内无皇帝支持。 可以说，是所有的皇子中，机会最小的。 关键皇上那边还随时准备卸磨杀驴。 所以给他的时间很短。 但是，他自己偏要利用这个时间，来一个大逆袭。 “啊？” 李若晴以前可没觉得秦爽竟然如此危险，听得她心惊肉跳。 “至少未来的一年，我还是安全的。” 秦爽说道：“建业宫不修好，皇上不会把我怎么着的。他还需要我，我就很安全。” “那你一年以后怎么办？” 李若晴看着他说道：“你说得这么凶险，我都有些害怕。” “所以，你现在还是得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秦爽对着她说道：“和我靠得太近，就会成为那些人的集火目标。待到尘埃落定时，也就是我提亲的时间。” “时间不会太久，一年之内，我会搞定这一切。” 秦爽说话的时候，拿出一个金光灿灿短枪交给了她说道：“这个是最新研制成功的短枪，你可以拿来护身。” 这个短枪是最新研发出来的德莱赛步枪。 改变了米涅枪从前面装弹的措施，德莱赛步枪从后面装弹，速度快了很多，也方便了很多。 原本米涅枪装弹从前面塞子弹，还得用铁条捅，子弹在两次发射之间起码得花费一分钟。 但是德莱赛步枪从后面装填弹药就简单多了，不仅花费的时间少了很多，几秒钟就能换好一个子弹。 而且，改成了针发式，用针刺破火药纸包从而击发子弹头，改变了以往用火刀火石，还得往里面灌火药的繁琐步骤。 这种枪击发速度极快，即便是骑兵也能使用，极大的提高了战场使用场景。 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制作这一支的费用比米涅枪高出一倍。 秦爽现在资金也紧张，大部分钱都用于购买建业宫的地，德莱赛步枪制作的数量并不是特别多。 这支短枪是牛总管专门为秦爽定制的，上面还用黄金和宝石进行了镶嵌，一看就非常值钱。 “这……” 李若晴也有点愣。 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你说不高兴吧，人家送了一把枪。她可是知道这种枪的价值，这是秦爽当初在山西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根本所在，很是贵重。 你说高兴吧，女孩子要这种枪做什么？ “我教你怎么使用。” 秦爽很是认真地对着她说道：“这个枪使用办法非常简单。只要把这里打开，把子弹和火药纸包放里面。然后把后面这个掰开，扣动这个扳机就行。” 这种枪使用起来确实很是简单，而且也不算是很大。 “你平时放在身上，关键的时候有个护身的。” 秦爽对着她说道。 “哦。” 她对这个东西明显没有特别的兴趣，因为她不是胡咏灵。如果是胡咏灵的话，巴不得秦爽多给她几百支枪才对呢。 不过，她能够得到秦爽的答复已经很开心。 对这些礼物没那么在意。 秦爽也看到了她的表情，笑了一下，又吩咐人拿来了一个小瓷瓶子。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她看着面前这个精致的小瓷瓶子，好奇地问道。 “香水。” 秦爽扒开塞子，对着她说道。 “好香啊。” 一股桂花香从瓶子中窜了出来，味道很是浓郁。 “这个东西轻轻喷在人身上，经久不散。”秦爽试着往她身上滴了几滴香水，说道。 李若晴眼睛里面明显亮了一大截，她对这个东西可是十分感兴趣。 现在她们也十分喜欢香味，只是没有香水，所以只能用香囊。 但是香囊的味道和这个香水的味道比起来差远了，而且这个香水喷上之后，就好像是从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一样。 “好香。” 李若晴站起身跑跳了一会儿，闻着身上的味道，很是兴奋。 秦爽看着她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一个大美人，又蹦又跳，而且还带着香味，即便是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这个只是刚刚试生产出来的第一瓶。”秦爽对着她说道：“只有你有。” “真的吗？” 李若晴高兴地说道。 “当然。” 秦爽点头，“除了你，谁还能配得上这个香水。” 听到秦爽的情话，李若晴高兴地合不拢嘴。 “我很喜欢。” 她一下子冲到秦爽面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双眸子含情看着他，小声地说道：“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秦爽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你开心就好。而且，这件东西在未来半年之内，应该是只有你能拥有。” 她的身材真好，就这么挂在她身上，胸口贴着胸口，让秦爽心神荡漾。 听到这个东西是自己独有的之后，李若晴更高兴了。 女生也免不了在自己圈子里面炫耀，这个香水足够她炫耀好久了。 第547章 发年货，拉人心 经过这次的交流，秦爽和李若晴算是捅破了两人之间朋友不像朋友，恋人不像恋人的关系。 李若晴也很欣喜。 两人继续喝了一会儿茶之后，换好了衣服。 秦爽把李若晴送回了客房之中，自己则和牛总管连夜去看了制作枪械的作坊。 所有的工匠都在抓紧时间给秦爽赶制枪械。 因为秦爽让他们打造出起码一千支德莱塞步枪。 之前他们已经努力打造出了两千多支米涅枪，结果这个德莱赛步枪刚刚研发成功，他又急着要一千支。 真是把人当牲口在用，都不让休息一会儿。 不过，秦爽给他们的工钱也高。 平溪县酒坊工人的工钱是外面其他作坊工人工钱的十倍，而秦爽步枪作坊的工钱是酒坊工人工钱的十倍。 不过，他们和牛总管签订的是最严苛的卖身契。 一旦他们敢逃离，杀死不论的那种。 这么高的工钱，傻子才会离开呢。 “手中的活都停一停，大家赶紧来见过代王殿下。” 牛总管来了之后，对着作坊之中的工人喊道。 “拜见殿下。” “参见殿下。” “见过殿下。” 这些人平时几乎都见不到秦爽这么大的官，听说秦爽来这里，当即跪下迎接。 “大家辛苦了。” 秦爽来到这个作坊之后，对着在场的人说道：“不用拘礼，赶紧起来。这不是马上就过年了，本王担心以后没时间来看望大家，所以特意来给大家送来一些年货。” 说话的时候，就示意牛总管把东西搬进来。 “代王殿下给大家准备的礼物可是相当丰厚，每家给半头猪，还有一头牛。另外，还给每人包了十两银子。” 牛总管对着这些人说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好运气，遇到了殿下这种好人。真是祖坟都冒青烟。” “外面多少人都吃不饱饭饿肚子，你们倒好，有牛领，有银子拿，还能吃得上猪肉。你们这生活比外面的地主都活得滋润。” 不得不说，秦爽给得东西确实是相当多。 这些东西放出去都能够创造一个富户。 他却每人都给了一个。 即便是作坊里面的工人听到这个奖励的时候，都惊呆了。 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愣着干啥，还不赶紧谢殿下。” 牛总管对着他们说道。 当即，这些人跪在地上，对着秦爽就是一顿感激。 “快快起来，我之前就和你们说过。你们现在的工作是咱们作坊最重要的工作，也是保密性最高的工作。”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只要好好做工，我肯定不会亏待。” 牛总管当即接过话说道：“好好做工，殿下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们。但是如果敢泄露掉一点的秘方，庄园给你的田和房子全部都收回，老婆和女儿也罚没为奴。至于泄露消息之人，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打死勿论。” 秦爽唱了红脸，他就得唱白脸。 “牛总管，您放心。殿下给了咱们这么好的生活，傻子才会对殿下不忠。” “这么好的条件都敢对殿下不忠，都不用打死，自己一头撞死在外面得了。” “您放心好了，我们都是识好赖的。谁若是不听殿下的话，这不得被周围的人戳脊梁骨吗？祖宗十八代都得被骂死，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做人。” “咱们就是臭打铁的。全大宁会打铁的人多了去了，咱们为啥能过上这日子，不就是因为殿下吗？咱们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们都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是咋来的，不会干砸自己锅的事情。” 这些人当即就对着牛总管拍胸脯。 这些人确实是秦爽最放心的，因为这些人都是牛总管的同乡，就是土生土长的平溪庄园的人。 这些人的社会关系就在本地，祖宗的坟头都在这里。 他们若是干了不忠于自己的事情，基本上和社死没什么区别。 但是该敲打还是得敲打。 “快过年了，也不说这些事情。” 秦爽笑着对他们说道。 “赶紧起来吧，以后抓紧给殿下好好干活。我最近都听说有些人开始抱怨工作量大了。以前你们打菜刀、打锄头的时候轻松吗？能赚这么多银子吗？不想干的人赶紧给我提出来，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铁匠多了去了。” 牛总管对着他们训斥着，训斥完了之后，说道：“排队过来，殿下要给你们发红包。” 说话的时候，这些工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紧接着就看到牛总管打开几个担子，里面全部都是大把大把的铜钱。 这是牛总管特意告知秦爽的。 给他们银子，小小的一块，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到震撼。给银票、汇票啥的，更是没有视觉冲击力。 还是铜钱这种好，十两银子可就是满满一兜子钱。 不但看着会让人兴奋，拿回家媳妇脸上也有光。 果然，看到这些铜钱的时候，这些人眼睛都直了，太多钱了。 然后第一个人过去领钱的时候，看到好几贯的铜钱塞到了他的手里，周围的人眼睛都热了。 当这些钱拿到自己手里面的时候，给秦爽卖命的心思都有了。 “这段时间，大家确实也辛苦了。但是最近任务也确实比较重，大家再辛苦辛苦，尽快把枪支造出来，完成之后，本王另有重奖。”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 “殿下，您放心。都对他们这么好了，他们若是再不认真工作，我觉得都对不起良心。” 牛总管开口说道。 “殿下，您尽管放心，咱们就算是不睡觉，累死在这里，也一定按时完成任务。” “我也一样。明天我就把铺盖搬过来，就睡在这里了。” “我也是。” 工人刚拿了钱，一个个兴奋异常，恨不得把命卖给秦爽。 打工人，无非就是为了钱。 钱给到位了，睡作坊里面都行。 “大家也不用太过拼命。”秦爽笑着说道：“活不是一天干完的，晚上该休息就休息，白天好好干就成。身体是最重要的，你们可是我最宝贵的财富，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第548章 我害怕 从枪械作坊离开之后，秦爽对着牛总管说道：“咱们这里虽然运转还不错，我觉得还是定一个考核制度更好一点。” 现在只靠着大家的感激干事情是不长久的，还是得建立机制才行。 “还请您指示，我马上去办。” 牛总管赶紧说道。 “把这些工匠分成十级，根据工作情况和能力，逐渐对工匠进行提拔。每提拔一级，相应的工钱就增加一些。” 秦爽对着他说道：“通过考核，增加大家的工作积极性。” “具体的办法，你根据实际情况来。”秦爽对着他说道：“要让大家伙看到努力的成果。” “是，回头我就草拟一个办法。” 牛总管说道。 “对了，香水作坊那边情况咋样？”秦爽对着他问道。 今日，牛总管只是交给自己一个试验品，自己因为着急要泡澡，所以也没来得及细问。 “咱们还有一些夏天时候制作出来的香水，在冰窖里面存着。” 牛总管赶紧说道：“您不是说要陈化三个月吗？现在陈化结束，根据我的观察应该是成功了。明年夏天应该就能够大规模生产了。” 秦爽在发明酒精的时候，就想到了要制作出香水。 香水这东西在女人中间非常受欢迎，而且自古以来，女人的钱都非常好挣。达官贵人家里面的女人为了美、为了争宠，花钱如流水。 看看金陵胭脂铺的销量就能够知道这生意有多赚钱。 香水是由酒精、香精油、纯净水组合而成。 酒精和纯净水都好说。 香精油在经过蒸馏之后也能够产生。 经过混合之后，还需要陈化一段时间，让香水里面的杂质充分沉淀，然后再进行过滤等步骤。 现在差不多正好是三个月的时间。 “咱们一共试验了五十多瓶，六个香型。”牛总管对着秦爽说道：“但是现在实在是没有花瓣供咱们采摘。” “你帮我准备十几瓶，我带着回京。”秦爽对着他说道：“我去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卖得出去，回头再决定是否生产。” “好。” 牛总管点头称是。 “今天辛苦你了，回去睡吧。”秦爽来到自己的住所旁，对着牛总管说道。 “是。” 牛总管点头道。 但是他刚走两步，回来对着秦爽说道：“殿下，有个事情，我想和您说一下。” “什么事情？” 秦爽回头看着他。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觉得有些奇怪。” 牛总管对着他说道：“在咱们平溪县突然间多出了一些人，这些人总是在周围晃荡着，好像在观察什么。已经晃荡了有些日子了。” “嗯？” 秦爽听到这话之后，问道：“这些人不是客商？” 平溪县客商可不少，有买酒的，有买其他东西的，外地生面孔也是不少。 “这些人看着不像。” 牛总管说道：“和客商的感觉完全不同，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不过，觉得他们的行迹非常可疑。” “他们鬼鬼祟祟的，我就派人盯了他们几天。” 秦爽问道：“有发现什么情况吗？” “倒是没有。” 牛总管说道：“这些人就是每天来回晃荡，在发现我盯上他们之后，也就离开了。” “什么事情都没做，就离开了？”秦爽也疑惑地问道。 “嗯。” 牛总管说道：“什么都没做。不过，我看这些人长得和南洋人有几分相似，黑黑瘦瘦的。” “南洋人？” 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也不是南洋人，他们说得一口正宗官话。”牛总管说道：“南洋人就算是说得官话再好，也带着他们的口音。这些人说起话来，和咱们没什么区别。” “我还派了人跟踪了他们一路，发现他们去了金陵。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也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想问您一下。” 听到牛总管这话，秦爽点了点头。 “小心点是对的。不过，他们既然没做什么事情，咱们倒也不比大惊小怪。可能，这些人真的只是一些客商而已。” “或许吧。” 牛总管道。 “你让人们小心着点，平时多注意就行。也不用时时都紧绷着神经，我的护卫在这里看着，我觉得没什么人敢来闹事。” 秦爽安慰道。 牛总管最近的压力也比较大，特别是当平溪县的产业越来越大的时候，他操心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但是秦爽也不放心把这些产业交给别人。 “牛总管。” 秦爽看着牛总管说道：“平溪庄园的所有事情，我都全权交给你。你如果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需要任用，直接用便可。分担分担你的压力，这么多事情全部都亲力亲为，会累坏身子的。” “你培养几个副手，让他们帮着你干活。你现在也是有地位的人了，总不能还自己亲自去每个作坊干活吧。你给他们制定好工作的目标是什么就好，抓好关键的秘方就可以，其他的琐事，让其他人去干。” 牛总管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里的活，自己不去看一眼，不放心。不过，最近确实是看不过来了，产业太多，全部都转一圈都得花费一上午的时间。我回头寻摸几个靠谱的人。” “赶紧休息吧。” 秦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两人分别之后，秦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把灯点着，差点把自己吓了一跳。 因为在黑暗中，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 “你回来了？” 来者看到秦爽之后，笑着就扑了上去。 “你吓死我了。” 秦爽看着李若晴，宠溺地说道：“你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间待着？跑我房间里面做什么？” “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不敢睡。” 李若晴嘟着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黑。” 秦爽还真的知道她怕黑。 因为当初两人在灵崖县的时候，李若晴就因为害怕黑，和自己睡得一个房间。 “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就咱们两个人，我害怕。” 李若晴蜷缩在秦爽的怀里面，对着他说道：“你不回来，我都不敢睡觉。” 第549章 今日便住下 “那今日便在这里住下吧。” 秦爽对着她说道：“我在对面住。” 现在平溪庄园有钱了，给他修得宅子也比原来高端了不少。房间也从原来的小间变成了大间。 里面是住主人的，外面还有一个床是住侍女的。 一般里面有个动静，外面的侍女便得赶紧过来伺候。 不过，秦爽一直都不喜欢自己睡觉的时候，外面有人候着。所以从来不让牛总管给自己备着丫鬟。 “那是下人住得地方。” 李若晴一双眸子睁大，对着他说道：“我到外面住，你在里面住吧。” “没事。” 秦爽却把她按在床上说道：“这还分什么下人不下人的？赶紧休息吧。明天还得快马加鞭赶去灵玉县呢。” 说完便安抚她躺了下来。 秦爽自己也在外间躺了下来。 两人简单的聊了会儿，便睡了过去。 晚上的时候，秦爽的门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 秦爽起身问道。 “我。” 吕章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李若晴也迷茫地睁开眼睛，朝着秦爽看了过去。 “怎么了？” 秦爽对着她说道：“没事，我去看看。” 说完，便起身来到了外面。 “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爽看着一脸严肃的吕章说道。 “抓到一个人。” 吕章对着他说道：“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周围来回转悠，被我抓住了，人就在前面房间里面。”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走，去看看。” 秦爽一边和他走着，一边听吕章介绍情况。 他作为秦爽的保镖，丑时的时候，习惯于巡视一圈。因为在这个时间点，是最容易有刺客。 今天他照旧巡逻的时候，就发现这家伙偷偷摸摸的爬墙。 当即就把他抓了起来。 “审过了吗？” 秦爽严肃地问道。 “审过了。” 吕章说道：“这家伙说他是来偷东西的。但是我看着不像，这家伙的身手可不像是小偷的身手。” “我和他交过手，我只能勉强胜他而已。这是个武林高手。” 听到吕章的话之后，秦爽皱起了眉头。 吕章的实力他是了解的。 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吕章却说他只能勉强胜之，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说话的时候，两人便来到了关押那人的地方。 秦爽上下打量着他。 此人身材高大，看起来得有一米八，确实不像是小偷。 “去把牛总管叫来。” 秦爽对着一个看门的下人说道。 下人听到秦爽的话之后，赶紧便去叫人。 “你是何人？” 秦爽坐在椅子上，对着他说道。 “偷东西的。” 这人却坚定地说道：“老子算是栽了。要杀要剐随便，想要报官也随意。” 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不老实吗？” 秦爽冷笑一声，对着吕章说道：“打断他一条腿。” 听着秦爽如此狠辣的话，那人都惊了。 “你……你竟然敢动用私刑？我告诉你，我偷个东西而已，况且还没有偷到手，你凭什么敢对我动用私刑。” 他慌啊。 他觉得自己只是偷东西的罪名，应该只是会被抓起来报官。 报官之后，他自然有办法离开。 谁能想到这人上来就准备打断腿。 今天牛总管刚和他说过最近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在庄园里面晃荡，晚上就有这么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来这里，怎么能让他不怀疑？ “他练这一身功夫也不容易，打断腿可就废了。” 吕章也有点于心不忍道。 他是知道练功的难度，练这么一身功夫，可得遭罪。 他也是这么一天天练过来的，自然知道有多可惜。 但是秦爽却冷酷地说道：“功夫再高，不干好事，废了也就废了。” 说完，看着这个男子说道：“别说动用私刑，我就算是弄死你，把你埋了，都没人敢管。” 说话的时候，对着吕章挥挥手道：“动手吧，我没耐心和他废话。” “是。” 吕章对于秦爽的话，很是听从，当即拿出一把锤子便朝着他走了过去。 毫不客气地便对着这人的腿部砸了下去。 没有丝毫留情。 “别别别……我说。” 就在吕章的锤子要砸到他的腿的时候，这家伙终究还是怂了。 他也害怕。 害怕自己真的成了废人。 一旦他真的成了废人，那么他就没用了。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幕后的指使人是谁。” 秦爽冷漠地对着他说道。 男子长呼了一口气，对着秦爽说道：“既然落在你们手里，也算我倒霉。” “我是灵玉县人，我的幕后指使之人便是洪善镇张氏族长，张卫青。” 说到这里之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他让我来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到底什么人在购买灵玉县的土地，想要知道知道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听说平溪庄园的幕后东家来了，所以特意想来打探打探消息。”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有些不相信。 “你大半夜爬墙就为了探听一些消息？” “千真万确。” 男子说道：“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带我去灵玉县找张卫青。我就是他们家的护院头领。若不是我们家主逼得我来，我其实也不想来干这些事情。” “咱们又不是干偷鸡摸狗这一行的。您是大宁的代王殿下，我知道您地位高贵。本来不想牵扯到我们家主的，但是为了自己这身功夫，我认栽了。” “我们家主让我探听消息，其实也是因为最近要收购他们祖宅。他也在卖与不卖之间纠结。他本来不想卖，但是人家给得价钱太高了。可如果卖了，他总觉得人家是会拿来赚更多的钱。” “他也是为了多赚一点钱，求您开恩，饶我一条小命，也别牵扯我们主家。” 他说话的时候，十分真诚。 秦爽没有说话，他脑子里面还在思考。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他突然间问道。 “我？我叫宋守师，土生土长的灵玉县人。” 男子回答道。 他说完之后，秦爽没有继续问。 等到牛总管来了之后，秦爽开口道：“你之前可曾见过他？” 第550章 世家支持 “这人是不是当初在周围鬼鬼祟祟的那波人？” 秦爽看着他问道。 “不是。” 牛总管摇了摇脑袋说道：“当初那波人像是南洋人，黑黑瘦瘦的。他不是当初那些人。” “我知道了。” 秦爽点了点头。 “把他送官府吧。” 秦爽思考了一下，对着吕章说道。 明日他就要去灵玉县，去了那里才能对情况进行了解。 现在把他交给官府是最佳的选择。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第二天的时候，秦爽直打哈欠。 但是也没有耽误时间，大早上便离开了平溪县，朝着灵玉县赶去。 “殿下，您来了。” 秦爽刚刚进了一处店里，一个衣着简朴的男子飞快地跑了过来，“快请进，坐坐坐……” 这个男子正是牛总管的儿子牛二。 灵玉县土地收购的事宜就是他负责。 这家店是他们在灵玉县负责销售各类产品的一家店，现在也成了建业宫修建的总指挥部。 “段鹏程呢？” 秦爽坐下来之后，对着牛二说道。 “世子殿下去了洪善镇。” 牛二赶紧对着他说道：“他去现场去看看情况了。” “因为那边一直都有一个解决不掉的麻烦，所以他打算亲自上手。” 听到牛二的话之后，秦爽也顿了一下，问道：“咱们给得土地收购价格已经很高了吧？还有人不愿意？” “就一个刺头。” 牛二气愤地说道：“这家伙是洪善镇的一个大家族，在当地也是有着相当的地位。咱们已经和他谈了多少次，但是他就是不愿意搬离。说什么这里是他的祖宅，不愿意挪动。其实就是想要借机敲诈咱们。” “他的那个地方很合适，正好是咱们修建建业宫的关键位置。如果他不挪动的话，咱们根本就没办法进行下去。” 听到这里之后，秦爽问道：“是张家？张卫青？” “对对对……就是他家，您怎么知道？” 牛二惊讶地看着秦爽，显然对于秦爽能够知道这家人而惊讶。 “昨天晚上，这家伙派人去平溪庄园探听我的消息，被我的人抓了个正着。”秦爽说道。 “这人只要钱吗？” 秦爽问道。 “只要钱就好了。” 牛二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他现在不松口，也不说给什么条件就搬走，就是不愿意搬。” “即便是给他在京城置换一套同样的宅子，他都不愿意搬。这给咱们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本来工部的工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他一搬走，马上就进场平整土地。可因为他，导致这个工作迟迟没办法推进。” 李若晴在旁边皱着秀眉说道：“这人不为银子？” “这家的情况打探清楚了没有？有没有朝廷里面的关系？” 秦爽问道。 “没。” 牛二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他们家没有当官的。段世子又去打听去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拆迁遇到了钉子户。 这下子不好处理了。 关键张家的这个位置正好在他们之前选好的位置上，他如果不搬的话，整个工程都没办法推进。 耽误一天，就得损失大把的银子。 工人的吃喝拉撒都是钱。 刚开始秦爽还怀疑是有政敌在故意给自己使绊子，可是他们家没有当官的，也不应该和自己有冲突才对。 “水水水，快给我来杯水。” 就在这个时候，段鹏程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牛二喊道。 秦爽赶紧把自己桌子上的茶递给段鹏程。 段鹏程一口就全干了。 “累死我了。” 他看着秦爽说道：“这一路风尘仆仆，我上好的云锦衣裳都赃得不成样子了。” “去调查张家？结果怎么样？” 秦爽对着他问道。 段鹏程知道牛二肯定都给秦爽交代了，呼了一口气说道：“还真被我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了。” “他是谁的人？” 秦爽问道：“闽王？” “嗯？”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段鹏程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道：“你怎么知道？” “他确实是闽王安排的。” 段鹏程又喝了一口茶，说道：“闽王之前派人和他通过气，让他咬死不拆迁。迟滞咱们的进度。” “有证据吗？” 秦爽问道。 “没。” 段鹏程说道：“我是从旁边村里面的那些坐在村口的老头老太太嘴里面得到的消息。他们这些人的消息可是灵得很，张家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清清楚楚。” “这些老头头老太太和张府里面的下人熟得很，平时聊着天就能把各种消息搞到手。我拿了几斤鸡蛋，就从她们嘴里套出了消息。” “前段时间，闽王派了一个手下过来，让他们竭尽全力迟滞咱们这边的进度。最起码要拖延到他进京之后。” “目的不清楚。不过，你是咋分析出来的？” 他对于秦爽能够精准找到问题的根源还是很好奇的。 秦爽说道：“牛总管说，平溪县最近多了很多南洋的人。还说这些‘南洋人’说话像是大宁人，所以我怀疑那些人不是什么南洋人，而是和南洋人比较像的百越人。如果说百越人的话，闽王手下是最多的。” “而且，我之前就知道闽王要进京。他进京只有一个目的，争夺皇位。现在永王刚刚受挫，如果没什么特殊的机会，怕是很难竞争得过太子和闽王了。” “现在建业宫是陛下最关心的事情，他出现之后，如果能替皇上解决一个大问题的话，便能够在皇上心目中留下好的印象。” “我甚至怀疑，他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修建建业宫。想要回来接手这项工作，顺势再踩着我上位。” 李若晴在旁边点了一句。 “我怀疑闽王并不知道背后的原因。而是有世家大族在支持他。闽王长居南方，对于京城的事务根本就不清楚。” “建业宫的修建明显会威胁到世家大族的利益。现在太子不敢和皇上造次，永王又乖乖闭门不出，闽王变成了对付你最合适的人选，闽王刚好也想借助世家的力量。所以，你现在是世家大族在对垒。” 听到李若晴的话之后，秦爽也是突然间明了了。 第551章 您开个价 李若晴说得非常有道理。 闽王千里迢迢赶回来，哪里知道京城的情况？所以一定是世家大族在从中作梗。 他们这些老家伙一眼就知道修建这个建业宫的目的，而且一定是看穿了秦爽的毒计。 当建业宫修好的时候，周围的房子一间都不会卖给皇上想要削权的那些人。 特别是三位宰相。 太子在京城管理一些事务，皇上把决策中心搬到建业宫。到时候，谁跟着来，谁能在周围买下住宅，谁便是心腹。 慢慢地便能够把相权架空，让他们失去百官之首的位置。 到那个时候，百官想要再拧成一股绳可就难了。 所以，他们现在必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这个工程的实施。但是这个工程是皇上钦点，且由秦爽出资修建的。 大臣们想要发表意见也不够资格。 又没花国库的钱，他们也没有掺和的理由。 把这件事拖入夺嫡这件事之中，就能够借着闽王的手来搅黄这个事情。 “能解决吗？” 秦爽对着段鹏程说道：“咱们绝对不能让他拖慢了进度，咱们手里面的银子可不多，买地已经把钱都花完了。” “如果再不把这个地拿下的话，这个工程可能真的就废了。到时候别说赚钱了，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当初，他在秦暠面前是打了包票的。 这要是完不成，他本就不稳固的地位估计得遭遇不测。 “不太好解决。” 段鹏程却摇摇头说道：“他如果一口咬死，就是不愿意搬迁。咱们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更改设计方案了。” “不能改。”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当初方案是经过皇上同意的，如果随意修改的话，风水格局也会发生变化，皇上估计是不会同意。” “我亲自去见见他。” 秦爽想了一下，对着牛二说道：“你带我去吧。” “若晴，你是去你家的产业，还是和我一块儿去。”秦爽看着李若晴说道。 “我还是去看看我的那个产业吧。” 李若晴想了一下，“我跟着你去也不合适。” 路上同行的话，两人还能亲密一些。 但是到了灵玉县，人多眼杂。两人如果继续腻歪在一块儿的话，难免会让人多想。 特别是秦爽才刚刚吩咐了自己，现在暴露两人的关系，对她们是极为不妙的。 “牛二，你去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听候李姑娘差遣。”秦爽对着牛二说完之后，对着吕章道：“你先别跟着我。李若晴的安全由你带人负责，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明白。” 吕章当即点头说道：“不过，你的安全怎么办？” “没事，有他在。” 秦爽拍了拍段鹏程说道：“他的实力可不在你之下，有他在，你放心吧。” “是。” 吕章点头，不再言语。 现在暗流涌动，有吕章在旁边做保护，多少能让他心里面稍微踏实一点。 安排妥当了一切之后，秦爽便朝着张卫青家里而去。 一路上的时候，把张卫青家的祖宗十八代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现在建业宫这里无数的眼睛都盯着他，强拆是绝对不可能强拆，如果引发民愤的话，大臣们的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但是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 “哎，你和李若晴咋样了？是不是已经在一块儿了？” 段鹏程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秦爽，“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都在拉丝。你俩不会已经有了什么了吧？” “别瞎说。” 秦爽白了他一眼。 “没关系，她能和你一块儿来这里？”段鹏程明显是不相信，说道：“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怎么这么好美女都往你身上贴？金陵第一美人儿都被你拿下了，哎，我还是单身狗一个。” “我和她只是顺路而已。人家是来看自己家产业的。” 秦爽说道。 “谁信。” 段鹏程却嗤之以鼻，道：“估计就是为了和你同行，才故意来看这里的产业的。人家要看产业，肯定是派管家来，派一个女子来做什么？” “再说了，派自己女儿来，身边连个护卫、侍女都没有。这不是摆明了给你机会吗？孤男寡女，一路上就这么清清白白的过来了？”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通透，把事情看得这么清楚。 还真就被他说中了。 李若晴和他来这里的目的，还真就是为了把他拿下。 “就你话多。” 秦爽也不理会他，打马朝着前方而去。 “哎哎……你别走啊，和我说一下，到底什么情况，我真的很好奇。” 段鹏程赶紧跟上。 没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张宅。 张卫青家修得算不上多么奢华，但是占地面积极大，看样子比自己的王府面积都要大。 灵玉县的地毕竟不值钱，修这么大的宅子，估计也不如京城一套小四合院的价值高。 “你去叫门。” 秦爽和段鹏程坐在马上，对着牛二说道。 他们的地位高，自然不可能亲自去敲门的。 牛二敲开门之后，里面那人一看是牛二，当即就要关门。 “代王殿下和平阳县伯到了，还不赶紧让张卫青出来迎接？大不敬可是死罪。” 牛二对着他们说道。 听到这话之后，看门之人当即愣了。 “我回去通报。” 一会儿之后，就看到张家一大家子人迎了出来，哗啦啦地跪在门口。 “拜见代王殿下，拜见平阳县伯。” 这些人在张卫青的带领下，对着两人行礼。 “起来吧。” 秦爽从马上跳了下来，随意地把马缰扔给旁边的下人，径直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张卫青赶紧起身，跟着秦爽走了进来。 虽然他是和秦爽作对的，但是秦爽的地位高也是事实。他若是敢无礼对待人家，说不准回头就把他给砍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而已。 来到会客堂之后，秦爽示意无关的人员离开，只留下张家几个重要人物。 “张家主，我这次来的目的，想来您也是清楚的。” 秦爽倒也没有隐瞒，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其实就是想要买您的宅子和地，多少钱，您开个价。” 第552章 这算是刺杀皇子 “殿下，您莫要再说。” 张卫青也赶紧说道：“按理说，您亲自登门，我若是不同意，显得我不知好歹。但是这里毕竟是我们的祖宅，宗祠都在这里，实在是故土难离。” “您给我多少银子，我都不能搬迁。按照《大宁律》，您也不能强迫我搬走。”张卫青对着秦爽赔礼道：“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他语气虽然恭敬，但是拒绝得却是相当坚决。 他已经得到了闽王的指示，绝对不能让步，起码要等到他新的指令到来。 闽王可是有要事，他只要能够守住，闽王殿下自然会给他好处的。 “没事。” 秦爽却笑着说道：“这是您的家，您愿不愿意搬离，都是您自己的事情。我自然没有强迫的意思。” “殿下一看就是通情达理之人。” 张卫青赶紧附和道：“感谢您的理解。” “倒是不急着感谢。” 秦爽对着张卫青摆摆手说道：“不过，您既然这么懂《大宁律》，我这边还有一个事情想要和您请教。” 说话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您说。” 张卫青也不敢托大，笑着说道。 “我想问一下，刺杀皇子，是什么罪？”秦爽突然间眼神一变，冷冷地瞪着张卫青。 张卫青听着有点慌，一时不知道秦爽这话什么意思，赶紧说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听不懂不要紧。” 秦爽笑眯眯地说道：“宋守师认识吧？他昨天晚上的时候，潜入本王的府内，妄图刺杀本王。已经被本王制服了。” “根据他的交代，是你指派他去的。” 秦爽对着他说道：“你作为幕后主使，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另外，幕后主使到底该判个什么罪？” “好像是诛九族？”秦爽左右环视了一圈说道：“九族都诛了，这祖宅留着有什么用啊。” 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叹了一口气。 吓得张卫青脸都黑了。 “殿下，殿下，这话不敢乱说。”张卫青赶紧说道：“咱们家可从来都不敢干这种事情。” 他慌得很。 刺杀皇子，不管怎么说都是重罪，如果真的落实了，可能真的会被诛九族。 即便是闽王都保不住。 “不敢？宋守师是不是你的人？” 秦爽冷哼着说道：“昨天的时候，是不是你派他去了平溪庄园？人赃并获，你还想要否认不成？” “不不不……殿下，草民绝对没有这个心思。” 张卫青站起身，对着秦爽慌忙解释道：“草民虽然派他去了平溪县，但只是想要调查清楚在灵玉县到底要发生什么。草民可没有让他去刺杀皇子，草民没有这个胆子。” 说话的时候，他都快要哭了。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地主，之所以让他去调查，只是想要知道知道，闽王和代王之间到底要干什么事情。 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他才知道该怎么办。 “再说了，这个宋守师也不是草民的人。”张卫青继续说道：“他是……” “他是谁的人？” 秦爽当即盯着他说道。 他之前就对宋守师的身份有些怀疑。 这种武林高手，怎么可能在灵玉县这种小地方当一个小小的护院？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卫青不敢继续说下去。 “这……我不能说。” “不能说，便不用说了。我会让皇城卫来问话的。” 秦爽随意地起身，对着他说道。 皇城卫这三个字出来，张卫青都吓傻了。 “不不不……殿下，殿下，和我真的没关系。他去平溪县是他自己的主意，我只是想要让他去打探打探消息而已。” “求您开恩，我只是一个小农民而已，哪里敢做这种事情。” 说话的时候，他都快哭了。 “你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宋守师交代了什么。” 秦爽对着他说道：“他虽然刺杀我，但及时被我的护卫擒住了，也没造成什么危害。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那就是诛九族。往小了说，也可能是偷盗未遂。具体是什么情况，我说了算。” “这就看你怎么表现了。你如果能够让我满意，我这边说不准能松松口。” 这就是在点张卫青了。 张卫青也害怕，转身对着秦爽说道：“殿下，您容我思虑几天。草民和家里人商量商量，三天之后给你答复。如果大家都同意搬迁，我一定会搬。” 他也知道秦爽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拿搬迁这件事来威胁。 但是一边是代王，一边是闽王。 他一个小老百姓夹在中间也难干。 他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从而和闽王那边进行商量。 “好。” 秦爽笑了一下，对着他说道：“我等你的消息。” 他其实也没觉得张卫青能够马上答应。 就是要让他主动去和闽王接触。 闽王总得跳出来才行，要不，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到底要做什么。 “走吧。” 秦爽起身对着段鹏程等人说道。 段鹏程回头看着张卫青说道：“你可得好好思考，刺杀皇子可是大事。” 说完之后，露出一抹狠辣的眼神。 吓得张卫青直哆嗦。 在段鹏程和秦爽离开之后，牛二把张卫青拉到了一边。 “你说你何必呢？为何要掺和进这件事里面？人家可是代王，这是你能惹得起的存在吗？” “自古民不与官斗，你若是继续顽抗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我知道闽王之前找过你，他让你这么做。” “但你只是一个小老百姓，夹在两位皇子之中，得罪哪一个也不好受。尽快从其中抽身吧，别给自己惹上麻烦。” “我也不想惹麻烦。” 张卫青痛苦地说道：“你当我愿意掺和到这个事情里面？您给我的那个钱，我已经很满意了。但闽王让我这么做，我怎么能办？我也不敢得罪闽王啊。” “我今日便去同闽王沟通，您也帮我同代王说说话，请他一定手下留情。我真没有派人刺杀殿下，都是宋守师自作主张的。” 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面全部都是恳求。 第553章 光宗耀祖 “你自己说得不管用。” 牛二对着他说道：“代王殿下觉得你是，你就是。特别是现在殿下每一日都得花费大量的钱财，你这房子可是让他损失了很多钱。” “所以，我觉得，您最好从这个里面抽身出来，不要在两人中间受夹板气。”牛二很认真地拉着他说道。 “我也知道，但是我现在没什么办法。” 张卫青发愁地说道：“两边都是王爷，我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谁都得罪不起。我倒是想抽身，但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牛二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 “还请您指教。” 张卫青赶紧说道。 “听说你儿子爱去赌场玩一玩。”牛二笑着说道：“找个机会，让他把房契、地契都输出去，不就好了？” “到时候，你只需要说你儿子中了圈套，把宅子都输掉了。想来闽王也不会怪你，你说呢？” 牛二说话的时候，拍了怕他的肩膀。 “当然，该给你的这些钱，我会原封不动交给你的。” 听到牛二的话之后，张卫青眼睛亮了一下，说道：“那感情好，咱们便这么说定。” 两人交流好了之后，牛二便离开了宅子。 在牛二离开之后，张卫青的表情当即便的严肃起来。 转身便朝着内宅走去。 “怎么样了？” 秦爽对着牛二道。 “按照您的吩咐，该说的都和他说了。”牛二赶紧对着秦爽说道：“不过，这小子精明的很，一看就是在假意应付我。” “他应该是没有把我说得话放在心上。” 牛二有些担心地说道。 “无所谓。” 秦爽说道：“你完成你的事情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来。” 秦爽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这个张卫青，他不过是一个小喽喽而已，针对他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他要对付的是他身后的闽王。 张卫青可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这家伙当初拒绝牛二等人拒绝的可是相当坚决，绝对不是像他说得那么受夹板气。 这家伙估计和闽王有什么其他关系，只是大家不了解而已。 这次他让牛二专门和他说了那么一通话，就是要给他展现出自己对这个房子很是在意。 让他把这些消息传递给闽王。 闽王马上就要到京城，看着自己给了张卫青这么大的压力。 估计会采取一定的措施。 “你和他废什么话，直接把他抓了，然后拆了不就得了。”段鹏程不耐烦地说道：“这家伙明显就是在装模作样，想要拖延时间，从而和闽王汇报。” “不怕他汇报。” 秦爽说道：“这种在后面使绊子最是麻烦，不如让他早一点跳出来的好。” “走吧，去看看咱们的工地吧。” 秦爽没有和他继续说下去，转身朝着工地走去。 工地进展很快。 因为有皇上的支持，工部也是下了大力气。 在秦爽把土地大部分都买回来之后，这些人便开始动工。该平整的土地已经开始平整。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平整结束。 “殿下，咱们的银子可能不太够了。” 牛二给秦爽介绍了一大通之后，然后找了个机会说道：“现在一天都得花费大量的钱财，那边水泥、沙子、石子都在大量备货。咱们现有的银子，我担心撑不了多久，这边就得停工。” “不能停工。” 秦爽当即说道。 现在这边工地是绝对不能停工的，一旦停工，肯定会引发朝堂一片争议。指不定什么人就会跳出来指责自己没有能力却胡乱答应。 到时候再说自己搞得民怨沸腾，惹来一身麻烦。 “银子，我来想办法。” 秦爽想了一下说道。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张家这个宅子，如果把它拆了的话，那自己就能够开始给那些当官的卖期房。 所以，必须的尽快把这个宅子拆了。 …… 张家后宅。 张卫青急匆匆地到了后宅，对着一处房子说道：“大人，代王来宅子里了，他说宋守师刺杀他，要追究我刺杀皇子的罪名。” 房子里面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不用担心，他也就是说说而已。有闽王在，他是没办法随便给你定罪名的。” “我对这个确实不担心，但是我看秦爽对于这个房子很是在意，十分想要把这里拆掉。” 张卫青说道：“我怕他一旦着急，会不管不顾。” “你放心好了，他若是敢强拆了你的房子。正好符合我们的利益。”女子声音冰冷地说道：“该给你的利益，一分都少不了。” 张卫青急切地说道：“那您看犬子的债务……” 他之所以铁了心跟着闽王干，就是因为他儿子欠的债务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把这个房子卖了都填补不了这个窟窿。 而且，他儿子因为赌博，还打了县太爷的儿子，差点死在监狱里面。 如果不是因为闽王帮忙的话，他儿子必死无疑。 “你把心放肚子里吧。那边已经全部都处理了，县令那边也不再追究。”女子对着他说道：“你只要好好跟着闽王干，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草民一定肝脑涂地。” 张卫青感激地说道：“那草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不用做什么，只要拖着就行。”女子对着他说道：“听牛二的话，秦爽那边已经开始缺钱了。否则也不会用这种厚脸皮的方法来逼迫你搬迁，只要他们缺钱就好说了。” 女子对于秦爽今日来张宅很是高兴，因为他一旦缺钱，那么他们的计划就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闽王就将踩着秦爽在京城立足。 “是。” 张卫青赶紧点头道：“那如果他们还要来呢？” “你只需要虚与委蛇就行。” 女子说道：“闽王已经到达京城地界，我今晚便会去见他。不会让你感到为难的，” “那我就放心了。” 张卫青说道。 “这套衣服赏你的。”这个时候，女子房间之中，走出一个侍女，手里面拿着一身官服，说道：“这是闽王替你求下来的，从此之后，也算是官身，见了县令也不用下跪。” “谢王爷。” 看到官服之后，张卫青直接跪在了地上。虽然只是一个九品散官，但是在他们这些农村地主眼中，那可以说是光宗耀祖了。 第554章 自有安排 金陵城外一处农庄。 一名身着劲装的女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及速朝着庄上飞驰而来。 一路令牌开路，没人敢拦。 “通报殿下，就说邵红有事求见。。” 女子对着一处房间外的看守说道。 看守看到女子手中的令牌，赶忙回去禀报。 一会儿之后，便把她迎进了大堂之中。 堂中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缎面长衫，上面绣着牡丹、兰花等祥瑞之物，腰间挂着一个翡翠瑞兽。 他面庞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刻一般。剑眉星目，很是英俊。 “殿下。” 女子进来之后，对着他就施礼。 “不用多礼，坐。” 男子对着她挥挥手说道：“怎么了？这么急？难道是灵玉县那边出问题了？” “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我觉得是好事。。” 邵红说道：“秦爽今日亲自去了一趟张府，而且根据牛二所说，他们应该是没有多少银子了。” 听到邵红的话之后，闽王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都：“不能光是听他说，还是得实际调查一番，万一他是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呢？” 他这人很是谨慎。 而且吸收了秦瑭失败的教训，不拿到实打实的消息，绝对不敢轻易出手。 “我调查过了，确实没银子了。” 邵红却说道：“平溪庄园前段时间赚得钱，大规模的购买了石子、沙子之类的东西。而且前段时间还大规模的买地，起码花费了百万两银子。” “据我所知，秦爽是想要把建业宫周围的土地全部都买下，然后再高价卖给那些官员。因为他下手速度极快，周围的地已经都被他买光了。” “建业宫一旦修起来，那么官员们不得不买这里的房子，否则根本就没办法见到皇上。这可是相当丰厚的买卖。” “购买土地很是便宜，可一旦建成房子，只有他一个人有房源，他想定多少钱，那就定多少钱，暴利。” 在秦爽把所有土地都收购完毕，而且开始在那边动手修建建业宫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明白了秦爽的意图。 但是明白也迟了。 因为秦爽已经把所有合适的土地都收到了手中，其他人去了就算是想要买房子置地，那也得到更远的地方，工作还是极不方便。 “哼，胃口倒是大。但是一下子吃这么多，不怕撑死。” 闽王却平静地说道：“据我所知，光是修建建业宫起码得花费三百万两银子，更何况还是在灵玉县这种偏僻的地方，花费数额只会更大。” “这家伙就算是很能挣钱，但也拿不出三百万两的银子。还敢购买地？他买这些起码花费了得有上百万两银子了吧？” 邵红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虽然灵玉县土地便宜，没有上百万两，也有八九十万两。他的白酒生意就算是再赚钱，也经不起这么造吧？” “只要张家扛住，他们一天不搬迁，秦爽就得担负那些匠人的工钱。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闽王笑着说道：“他想要一口气吃成胖子，殊不知，这会把自己撑死。” 在他的计算中，秦爽全部财富加起来也就百万两银子上下，还没有开始修建，他就把钱全部花在买地上。 到时候建业宫肯定是没有钱修得。 他指示张家不断拖延时间，拖得秦爽没有钱继续修建，他便会出手。 为了能够顺利完成工程，他会向皇上上奏秦爽已经无力继续施工，并让皇上把这个项目全部都交给自己。 自己不但能够拿到修建建业宫的功劳。 同时，还能够利用秦爽买下的那些地赚取一大波银子。 现在就是得耗。 把秦爽耗到彻底没钱。 当然，他可不会就这么坐等着他耗。 他这次来京是为了处理百越的事情，他必须得有所动作，在把百越的事情解决完成之前拿下这个工程。 否则，一旦百越之事处理结束，他也没有了留在京城的理由。 还怎么争夺皇位？ 所以，秦爽这个工程是他留在京城，并且踩着上位的重要目标。 他也不能拖延太久，也得用些手段，加速这个过程。 比如，过年时候，海外的那些船会回来。 秦爽这边总得有些进展吧？建业宫主体修不起来，祭祀用得天坛可以先修起来，存放海外之物的宫殿得修建起来吧？ 皇上对于海外仙山很是看重，所以定然会同意他的要求。 因为把海外寻回来的这些东西放过去，也是代表了他的一种意志。 “我担心秦爽那边狗急跳墙，会直接把房子强拆了。”邵红对着闽王说道：“就算是强拆了，大家参他，皇上也会觉得他是为了建业宫，说不准还会把他当做大大的功臣呢。” 闽王却冷笑一声，说道：“他不敢强拆的，他现在甚至一点把柄都不敢落在别人手中。” “他在父皇心目中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根本就上不得台面。他最近名声太盛，父皇已经对他有所担忧了。一颗棋子如果有了声望，难免会想要当执棋者。所以，父皇也一直在找个机会打压打压他。” “所以，我的这个计划是顺势而为，天时地利人和。只要秦爽没钱，后续的工作顺理成章。” 听着闽王的话，邵红点了点头。 “殿下英明。” “你接下来就在张家待着。”闽王对着她说道：“随时汇报那边的情况，你一旦察觉那边工程进度慢了下来，便来告知我。” “另外，和平溪庄园内的那个探子联系好，让他也时刻关注庄园内的情况，特别是那个总管的状态。” “至于张家的宅子，不碍事。能拖延就拖延，拖延不了，那就让他拆。反正无关什么大局。” 邵红当即点头，道：“是。” “您明日便要进京，是否需要我做一些安排？”邵红对着他说道：“闽越的那个王子也在京城，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要不要管束一下？” “不用。” 闽王摆摆手说道：“我自有安排。他不闹腾，我还怎么做事呢？” 第555章 样板间 灵玉县。 “我之前让你修建的那个房子修建的如何？” 秦爽对着牛二说道。 现在既然缺钱了，那就是时候开始售卖自己的期房了。要售卖期房，那么样板间肯定要打造好。 之前他已经吩咐牛二把样板间打造好。 “已经修好了。” 牛二对着他说道：“一切都是按照您说的，最高标准打造。房间里面的家具也都是专门定制的黄花梨木。” “带我去看看。” 秦爽对着他说道。 说话的间，几人便来到一处宅子外面。这处宅子整体上还是采用传统的修建风格，他自己也不敢太冒险。 万一直接整一个轻奢风、纯简风，这些古人受不了可怎么办？ 所以，一切还都是延续传统的风格。 从外面一眼看过去，基本上和城里面的那些宅子差别不是特别大。 院墙很是阔气，大门都是统一的黑色，上面镶嵌着古铜色的门环，两侧各摆一个石狮子。 “不错。” 秦爽点了点头：“整体看起来着实不错。” “您里面请。” 牛二打开院门，带着秦爽朝着里面走去。设计的是一个三进大院，最外面的下人住得地方，修建的稍微低矮一些。 用料方面也没有特别考究。 进入第二道门之后，规格便上了一个台阶，比最外面的那些稍微好一点。 进入第三道门之后，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里面是主人住得地方，规格可以说相当高。 院落里面的地面都是混凝土打制而成，上面还绘制了各种图案。窗户也全部都换成了玻璃窗。 一眼看过去，就是高端大气。 “进房间里面看看。” 牛二说道：“您一旦进入里面，一定会喜欢的。” 刚进入堂屋，只有一个感觉。 “亮。” 这个年代的人修建房子都喜欢修建得特别高大，但是高大的墙壁很是遮挡阳光，加上本来能晒到太阳的时间就不长，窗户也都是镂空窗花贴纸或者贴补播，导致家里面总是黑漆漆的。 但是换成玻璃之后，采光面积急剧变大，家里变亮了，人也变得很舒服。 “这些装饰也都是按照您说的，用黄花梨木制作而成。” 牛二说道：“只是，咱们用黄花梨木制作，会不会成本太高了一点？” 秦爽却笑了，说道：“咱们不管用多贵的家具，最后肯定要从他们身上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成本的问题，能买咱们房子的人，肯定不会在乎这点银子的。” “他们能掏出三千两，肯定就能够掏得出五千两。咱们只需要把这里建设得让人喜欢就成。” “家具全部都用黄花梨，成本如果是三百两，你在最后的售价就加五百两。还有咱们的官帽椅、躺椅、浴室，都给安排上。” 这些东西都是他发明的新物件，而且经过试验，确实是非常受欢迎。 加上这些东西，肯定是加分项。 “您别说，这个官帽椅真的很受欢迎。当初我只是把官帽椅运送过来，很多人都表示很喜欢，坐着非常舒服。” 牛二笑着说道。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好。” 秦爽继续转悠着，觉得这个房子确实是不错。但是修建这里的时候，毕竟要考虑古人的审美，所以很多东西他都没有加入其中。 等修建自己宅子的时候，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最好在搞一个泳池。 和自己的那些美女们一块儿玩泳池派对，岂不是很开心？ “这个算是中间标准。” 牛二说道：“我们还有一个小标准的宅子，和一个高标准的宅子。目前还没有修建起来，估计也得半个月。” “您也知道，混凝土浇筑的时候，对天气要求很高，天气太冷的话，他容易变脆，冬天能施工的天数太少了，所以进度会慢很多。” 金陵的天气虽然很是暖和，但是有时候也冷，对于施工影响很大。 “没事，这一个宅子足够了。毕竟这种宅子才是咱们销售的主力。”秦爽说道。 那些小标准的一进小院，是为一些穷官员准备的。 就算是当官的，也有一些是在清水衙门干活，收入也不高。 还有一种规模更大的院落，那就是为高官、王爷之类准备的，数量也不多，而且价格高的离谱。 这种三进的大院，才是销售的主力。 “你马上找一个画师，让他们把这个宅子画出来。要有整体的样子，还要有个院落的样子，还得有各个房间里面的样子，多画几张，可以适当美化。” 秦爽对着牛二吩咐道：“今天就让人画好，我去京城的时候要带走。” “是。” 牛二赶紧点头应了下来，“我这就安排人去画。” 他虽然不知道秦爽要做什么，但是跟着他的想法做，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 “你隔几日便去催一催张卫青，让他赶紧搬迁，就说他的位置占据着建业宫的关键地方，他不挪地方，咱们没办法施工。” 秦爽对着牛二说道：“但是也不能动别的歪脑筋，不能强拆，一定要让他同意。” “好。” 牛二点头。 张卫青，可以是闽王折腾自己的一个工具，也可以是自己折腾他的入手点。如果把这个人收拾掉的话，自己还不知道从哪里给闽王传递信息呢。 这边吩咐完成之后，秦爽当即便去找李若晴，准备离开灵玉县。 这边现在就是一个大工地，什么东西都还没有建立起来呢，没什么可看的。 这边顺利不顺利，还得看京城那边。 闽王今日要入京。 自己可得回去做点事情呢。 总不能只是他给自己找麻烦，自己就让他消停吧？ 他和段鹏程打马便来到了李若晴的产业处。 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一阵吵闹的声音。 “我觉得这种事情就是在浪费钱财。” “地是我买的，谁给你随意买卖的权力？” “老爷吩咐我管理灵玉县的一切事务，我就得管理起来。像您这么乱花钱，怎么能够攒得下银子？那么大的地，花那么多的钱，您这不是浪费银子是什么？家大业大也不能这么乱造。” 第556章 口供 李若晴气急败坏地盯着面前的一个男子说道：“我花自己的钱购买的地，只是让你代管，给我看着一点修建进度，谁让你给我把地卖了？我是不是和你叮嘱过好几次，要把房子给我建起来？” 男子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您原本是十两银子买的，现在已经值一百两。我转手就卖了出去，这不是还帮您赚钱了吗？您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李若晴气炸了，对着他说道：“我告诉你，现在马上给我把地退回来。” 这个男子是他父亲的侄子，之前让他负责商船，但是他吃拿卡要，还悄悄的贪墨银子。 但是自己父亲也不能怎么着这个侄子，只能是把他扔到灵玉县这种小破地方打压打压。 让他长长记性，也想着让他有所改变。 “退不了了，卖给人家的东西，哪有退得道理？”李若刚坐在椅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道：“我这是给家里面赚钱了，不管到哪里，我都是占着理的。” “你就算是告到伯父那边，我也有说辞。总不能说给家里面赚钱，你也说我是败家吧？” 说话的时候，好像是吃死她一样，“你一个女孩子，就别掺和产业上的事情。这和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到时候家里面的产业反正都是我的，你嫁了人，就和李家没关系了，操那么多心干啥。” 在他心目中，女人就是外人。 他才李家财富的继承人。 “我家的产业，怎么着都不可能给你。”李若晴气坏了。 李若刚仗着他是李家现在唯一的男丁，胡作非为，惹是生非。而且想当然地觉得李家所有的产业，最后都得归他所有。 所以行事上面很是跋扈，更是一直都不把李若晴放在眼里。 李若晴这次来，本来是想要看看自己之前买的那块地到底建设到什么程度了。结果倒好，李若刚直接把地给自己卖了。 而且只卖了一百两。 在秦爽宣布要在这里修建建业宫之后，这里土地的价格飙升，自己买得那块地没有一千两银子根本就买不下来。 而且一旦建业宫修起来，价格肯定还要飙升一大截。 自己那个位置距离建业宫不算很远，想要再买肯定是买不到了。 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这个土地的价值，但是李若刚一百两就卖了，让李若晴心里面很是疑惑。 所以便去秘密调查了一下。 她这才发现，原来李若刚是把那块地左手倒右手，卖给了他自己。 如果他只是为了赚几十两银子，还是能说他脑子不够用，但是他不是蠢，而是坏。 “我是李家唯一的男丁，以后李家都得靠我。” 李若刚却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些产业都将是我的。谁让你爹没有生出儿子呢？哈哈……” 听到这话，气得李若晴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简直不要脸。 “你拿我的地左手倒右手这件事，我是不会罢休的。我会回去如实告知族里。”李若晴气得直咬牙。 “你不要血口喷人，什么叫左手倒右手，我就是卖地赚钱而已。” 李若刚慌忙说道。 “哼，我没有证据会这么说吗？” 李若晴盯着他，冷冷地说道：“你自己让黄柚代替你购买这个地，然后再转到你的名下，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听到李若晴精准地说出她的操作，李若刚当即就有点慌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刚刚才因为贪污从商队转到灵玉县，如果再把这件事传到家族里面，自己肯定还是得被收拾一通。 “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 李若刚瞪大了眼睛，指着她说道。 “我胡说八道？我手里面有黄柚的口供。”李若晴拿出一个口供，对着李若刚说道：“我今天发现我的地被卖了之后，便直接去找了黄柚，几番询问之下，他就把一切都交待了出来。” “放屁，把口供给我。” 李若刚直接怒了，朝着李若晴就扑了过去，想要从她手中把这个口供抢夺下来。 他绝对不能允许这个口供流出去。 李若晴赶紧闪躲，对着他大喝一声，“你想要干什么？还想要抢不成？” “啪——” 几番抢夺没有得手之后，李若刚也是怒了，扯开臂膀就给了她一巴掌。 李若晴直接愣了。 这人竟然敢打自己？ “你……你敢打我？” 李若晴可没想到这人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 “你若是不把这东西交给我，我掐死你。” 李若刚咬着牙说道。 他的目标是李家的全部财产，绝对不能因为李若晴而毁掉自己的未来。 “你敢。” 李若晴一时之间有些慌，这家伙竟然敢这么做。 “来人，赶紧来人。” 她对着周围喊道。 一边喊着一边朝着门外跑去。 李若刚可不能允许她离开，猛地把她拉了回来，扔到地上，说道：“把东西交出来。” “不……” 李若晴也是有些执拗的脾气，咬着牙瞪着他说道：“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你杀了我，以为我父亲就会放过你吗？” “哼。” 李若刚双目赤红，咬着牙说道：“这一路上免不了有什么土匪山贼什么的，我杀了你，随便把你扔到路上，说你被土匪劫走。” “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独自一人上路，怪不到我们身上。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你若是影响我继承家业，我肯定会弄死你。” 从他知道李若晴发现这个事情之后，李若刚便准备让李若晴无法离开这里。 “你敢。” 李若晴慌张地说道：“你简直胆大包天。”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敢坏我的好事，就别怪我不客气。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东西给我，或者我杀了你。” 李若刚红着脸，盯着她说道。 李若晴害怕了。 “好，给你。” 她赶紧把手中的口供交给了李若刚。 在交给他的一瞬间，李若晴就想要朝着门外而去。 “想跑？” 李若刚一把把她扯了回来。 “东西我已经交给你了，你还想怎样？”李若晴慌张地靠向柱子，紧张地说道。 “虽然你交出了口供，但是你知道太多的消息，所以必须得死。” 李若刚用一种坏笑盯着她说道。 第557章 族规处理 “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着？” 李若晴慌了。 她着实是没有想到李若刚竟然敢这么对待自己。 “虽然东西给我了，但是我不能保证你不去乱说。”李若刚一步步朝着她走了过去，“死人是不会泄密的。” “我……我保证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第三人，你别乱来。” 李若晴慌张地说道：“若是被家族知道你打算害自己家人的话，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李若刚嘿嘿一笑，“我保证会做得万无一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不过，你长得那么好看，还是金陵第一美人儿，就这么白白死了的话，岂不是很可惜？” “不如在死之前让我享受享受，哈哈……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也别便宜了别人。” 李若晴听到他的话之后，眼睛都瞪得老大。 “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任何敢于阻挡我继承家业的人都得死。”李若刚恨恨地看着她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前为了继承家业，我还得装模作样一番，对你毕恭毕敬。现在你反正是要死之人，我玩一玩能怎样？也算是发挥出你死前最大的价值了。” 说话的时候，朝着李若晴就扑了过去。 她以前觉得李若刚这人虽然混账一些，但也就是爱贪一些银子，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救命啊——” 李若晴大声呼号着。 “闭嘴！” 李若刚面带怒容冲了上去。 …… “怎么回事儿？” 秦爽下马之后，能够隐约听出来李若晴声音，她似乎非常激动。 “不知道，进去看看。” 段鹏程也皱了一下眉头。 说话的时候，两人便朝着店里面走去。 “救命——” 突然间，房间里面传来一阵惊呼。 秦爽一听便知道是李若晴的声音，眉头当即皱了起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脚就朝着大门踹了过去。 “砰——” 门应声而开。 看到里面的情况，秦爽怒火飙升。 李若刚正朝着李若晴冲了过去，明显便是欲行不轨之事。李若晴脸颊通红，一看就知道是挨了巴掌。 “小子，找死。” 秦爽看到这个场面之后，怒火腾地冒了出来，整个人飞起一脚便朝着那人踹了过去。 “砰——” 李若刚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狠狠踹飞了出去，直接被踹了一个狗吃屎。 整个人在地上愣是翻滚了一圈才停了下来。 “你他么谁啊，敢管老子的事情，是不是不想活了？”李若刚瞪着眼睛，恼羞成怒地对着秦爽吼道。 “去你妈的。” 这人才刚刚站起来，秦爽当即上去又是一拳。 李若晴可是自己的女人，这小子竟然还敢对她有非分之想，找死。 他下手极狠，一拳一拳得砸，砸得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我错了，错了，不敢了。” “我不是人，求您放我一马。” “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若刚不断地求饶，但是秦爽仿佛没听到一般，狠狠地收拾着他。 砸得他满脸血迹，满脸乌漆嘛黑。 “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这个时候，段鹏程赶紧拉着秦爽，对着他说道：“若是打出人命，你也不好交代。别打了，这人是李家的人。” 在他的连拉带扯之下，秦爽总算是收了手。 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王八蛋，老子不抽死你。” “殿下。” 李若晴走到了秦爽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没事吧？” 秦爽赶紧上下打量着他说道：“这小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什么事情。” 李若晴说道：“得亏你来的及时，否则，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就得欺负我。” 说话的时候，泪珠直接滑落了下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着实是让人心疼。 站在一旁的段鹏程眼睛里面充满了好奇，这两人还说没什么关系呢。 看看这个郎情妾意的模样，两人心里没鬼才怪呢。 “这个混蛋，打死算了。” 秦爽看着躺在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李若刚说道：“这种人渣，不配活着。” “别。” 李若晴赶紧对着他说道：“他是我叔叔的儿子，如果把他打死的话，家里面估计不好交代。” “您把他交给李家，按照家规，他必死无疑。” 听到李若晴这话之后，李若刚在旁边都惊呆了，艰难地爬起来央求道：“求你不要这么做，我错了，我这次真的错。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不想被家规处理。” 这种世家大族能够传承这么多年，靠得就是严苛的家规。 犯下这种事情，家规都能把他剥两层皮。 更何况李善泽位高权重，在族内说话也是很有分量。 他若是能够活得下来才怪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李若晴也恨恨地盯着他说道：“你先强占我的地，又想要杀人灭口，还想要做那些不轨之事，不把你交给族规处理，天理都难容。” “要不让皇城卫来处理吧。” 秦爽想了一下说道：“这种混蛋，应该享受享受诏狱的里面的所有酷刑才对。” “不用了。” 李若晴说道：“李家还要脸面呢。这种事情内部处理就行。按照族规，他得被活活打死。” “不可能，李若晴，我告诉你。我可是李氏嫡系唯一的男子，就算是把我交给族长，也绝对不会杀了我。” 李若刚还是不服气地说道：“李家需要我延续香火。” “你现在最好放了我，以后我继承了李家族长之位，还能够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必死无疑。” 李若刚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 “哼，你以为李氏族规是闹着玩呢？”李若晴说道：“我这便把你交给族里，看看他们会如何处置。” 说完之后，便找人把他绑了起来。 “吕章呢？” 这个时候，秦爽突然间想起一个事情，问道。 自己让他保护她，他却差点给自己出了好么大的岔子。 “我……我没让他跟来。” 李若晴不好意思地说道：“因为今天这件事是李家内部的事情，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便没有让吕章跟着。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听到她的话之后，秦爽的表情才算是稍微缓和了一点。 第558章 寻鹿泽 这边结束之后，几人便一块儿朝着京城而去。 到了平溪县的时候，李家已经有人来接应李若晴等人。 他们家发生的这种事情可是大事，李家也相当重视。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让人朝着这边赶来。 于是双方分道扬镳。 秦爽和段鹏程转身去了胡咏灵的营地。 已经好久都没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两人还没有走到营地的时候，就被一个士卒拦了下来。 “什么人？” 士卒大声呵斥道：“军营重地，禁止……” “殿下。” 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了秦爽的样子，赶紧下跪说道：“见过代王殿下和平阳县伯。” 这两人和胡咏灵是铁三角。 全金陵，谁不知道她们三人的关系好。 而且，秦爽之前还教授过他们技艺，帮助他们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 “很警觉，不错。” 秦爽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胡咏灵呢？她在营地中吗？” “在，属下这就让人通传。”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个男子说道：“快去通传胡将军，就说代王殿下和平阳县伯来访。” 身后的男子赶紧朝着里面而去。 一会儿之后，就见胡咏灵骑马而来，看到两人之后，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但是在士卒面前还是得努力保持着威严。 “你们继续巡逻。” 胡咏灵对着这两个士卒说道。 这两个士卒点了点头，当即转身离开。 两人随着胡咏灵进入了营帐之中。 “你们怎么会来？” 胡咏灵看着两人激动地说道：“这么大老远的。” “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别急着感动。”段鹏程坐在椅子上，对着她说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你，看看你还活着不。” 他们确实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过胡咏灵了。 她还是那么的英姿飒爽，整个人除了英气之外，多了几分威严。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尤其是穿着一身戎装，皮肤也变成了小麦色，看起来多了几分果敢的美。 再加上她本来长得就挺好看，这么看下来，反而多了几分别样的神韵。 “你这些士卒的战斗力有了明显的提升。” 秦爽对着她说道：“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着他们的功夫似乎都还不错。看来你对他们训练得很是厉害。” “还是你当初打得底子好。” 胡咏灵哈哈一笑，对着他说道：“如果不是当初你帮我制定训练章程，我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最近干什么去了？” 秦爽好奇地问道：“感觉你的士卒都很是亢奋。” “刚打了胜战吧？而且是大胜，对吧？”段鹏程也看着她说道：“我一进军营，就能够闻到那一股胜利的味道。” “不算什么大胜。” 胡咏灵却故作谦虚的说道：“就是突然出击，收拾掉了一些小土匪而已。比如盘踞在卧虎山的张锦程，寻鹿泽的徐元朗等人。都是一些小场面，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北戎，也不是梁国，收拾一些小土匪，算不得什么胜战。” “我的乖乖，连张锦程、徐元朗都被你收拾了？”段鹏程听到这话之后，惊讶地说道：“这两人已经盘踞在那两个地方五六年的时间了。因为那边地形复杂，朝廷派大军绞了好几次都无功而返，竟然被你剿灭了，厉害。” 卧虎山地形极为复杂，易守难攻，而且山头和山头之间互相串联，想要攻下来难上加难。 寻鹿泽更是难攻，地形比卧虎山还要复杂的多，更关键的是，要攻打他们得在水战上占据优势。 而寻鹿泽有一支极为厉害的水战部队。 大宁的水战也很厉害，但是厉害的是在江面作战。但是像寻鹿泽这种类似湖泊的地方，江船的优势是发挥不出来的，因为吃水深，有些地方还去不了。 寻鹿泽专门为这些地方打造了适合这里作战的湖船，吃水浅，好调头，而且随时能够一头扎进茂密的芦苇荡中。 这家伙就是靠着和过往的商船收取过路费，吃得盆满钵满。 “你怎么吃下徐元朗的？” 秦爽也好奇地说道：“寻鹿泽那地方，咱们枪的优势也发挥不出来啊。水战赢不了，一切都是白搭。” “主要是机会好。” 胡咏灵坐在椅子上，示意两人简单喝口水说道：“徐元朗正好内讧，他和他们二当家的内斗，他们二当家被追杀，正好被我的人逮了回来。” “有了他们二当家的投靠，我对他们的地形、兵力布置一清二楚。在徐元朗的婚宴上，直接带人绕过守卫，突袭婚宴现场。” “把寻鹿泽的首领全部都杀死。卧虎山也是因为倒霉，他们的头领也来参加宴会，被我一枪弄死了。” “带着他的头颅去剿卧虎山那就容易多了，两轮齐射之后，那些乌合之众直接投降了。” 胡咏灵说得很是简单，但是这个过程一定很是惊险。 “那你现在一定富得流油吧？” 秦爽这个时候，看着胡咏灵说道：“卧虎山和寻鹿泽可是出了名的富裕，财富都被你端了，你可是地主老财。” “还好，还好。” 胡咏灵笑着摆摆手说道：“也没多少银子，没多少银子。” “没多少？我觉得十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段鹏程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胡咏灵说道。 胡咏灵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十万两，你真是小看他们这些人了。加上各种珠宝，三十万两都不一定打得住。” 卧虎山倒是还好一些。 寻鹿泽这边从来都不打劫，就是收过路费。你只要给我交钱，我就让你顺利通过，你如果不交钱，那就被劫掠一空。 而且他们收过路费都有一套自己的标准，按照货物价值，按比例收取。 给商家留下足够的利润空间。 只要交了钱，保证他们在寻鹿泽范围的安全，绝对不会有其他的小土匪进行劫掠。 其实，商人对于寻鹿泽并没有太大的反感。 因为他们收钱，是真办事，在寻鹿泽的这段路，是商人最舒心的一段路。 很多人为了安全甚至还专门绕路寻鹿泽。 第559章 有钱 “那你是不是能把欠我的马匹钱和枪支钱结算一下？也不多，我就收你一万两银子。” 秦爽盯着胡咏灵说道：“咱们的欠条，总得还一部分吧？” 听到秦爽说这话，胡咏灵当即就开始装傻充愣。 “老段，你刚才也听到了吧。这家伙有钱，但就是不还账。”秦爽对着段鹏程说道。 “你看看你。”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你是大土豪，怎么还跟我们这些小鱼小虾争这一点蝇头小利呢？” “你连修建宫殿的钱都有，还要我这一万两银子干嘛？我这不是还想着把徐元朗的水军收归己用呢。” “寻鹿泽那边可是商业要道，如果咱们不占领的话，肯定会有别的土匪寻摸到那个地方。到时候影响商路畅通。” “所以，我打算收编这些人。让这些人为我所用，继续维持寻鹿泽的平稳。当然了，朝廷和这些土匪还是得有些区别的。” “他们原来抽三成利，我们现在只抽两成就行。毕竟维持这些部队，也对花钱不是？皇上又不给我这些人的军饷，我只能自筹了。” 说完之后，对着秦爽露出一抹笑容，“你就行行好，先宽限我一些日子，等我宽松了，再给你这些钱。” 段鹏程接过话说道：“哎，他现在可不是地主老财了。成穷光蛋一个了，他不知道脑子发什么疯，直接把建业宫一个时辰路程范围内的地全部都买了下来。” “虽然说灵玉县的地价便宜，但是架不住量多啊。我都不知道那里有多少地，太烧钱了。听说他已经少了上百万两银子，钱都快烧光了，建业宫连个地基都没见到呢。” “你说，如果没钱修建建业宫，皇上到时候问责下来，他的脑袋得搬家。” 听到这话之后，胡咏灵皱起了眉头。 “买这么多地？你想赚钱也不能这么赚啊。” 她一听就知道秦爽的目的。 建业宫修建好之后，开发这些房产，肯定能卖出去。皇上明显就是要去建业宫居住，那么核心的那些大臣自然也得去。 他们去就得买房子，要买房子只能买秦爽手里的。 否则就得买一个时辰路程以外的房子。 每天早上卯时就得上朝，一个时辰以外的房子，他们还用不用睡觉了？时间都花在路上了。 到时候，秦爽这些房子肯定卖得飞快。 估计还得抢。 秦爽的脑子就是好，明明一个人人都躲之不及的工程，愣是让他变成了赚钱的买卖。 但是这是有一个前提的，建业宫能够顺利修建起来。 现在收地就把钱花完了，修建宫殿的钱从哪里来？修建房产的钱从哪里来？ 这么大的工程，六百万两都不知道能不能打得住。 秦爽从哪里搞六百万银子？ 他是不是疯了？ 胡咏灵虽然看得出来秦爽赚钱的方式，但是具体情况还是不了解，总觉得他这么玩会玩脱。 “如果没钱，这些东西都是空中楼阁。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永王给陛下上了个折子。说是船队在海外寻来一些宝贝，想要把这些宝贝存放在建业宫。”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慌了。 永王背后绝对是有高人指点。 皇上现在就是想要为自己移居建业宫打基础，先把这些宝贝放置在建业宫，是一个非常好的理由。 如果要存放这些宝贝，皇上一定会逼着秦爽先建设起来一座宫殿。 秦爽手头又没有钱，肯定是修不起来。 这个时候，如果再有人从中作梗一番，让皇上把这个项目全盘都交给别人。 秦爽就成了给人家做铺垫的人，而且一点好处都拿不到。 那些人肯定也会借着这个机会，把他购买的那些土地也都吞并下来。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也想清楚后面的逻辑了吧？这个事情很是凶险，所以我才觉得你的摊子铺得太大了。” 胡咏灵说道：“我劫掠下来的三十万两银子，扔到你的那个项目之中，估计一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现在皇上对你也不信任，上次就有把你撸下来的打算。你是因为有建业宫护着，所以他那边才没敢动手。但是你现在已经把商业模式都给人搭建好了，大家都能够看到其中的利益，估计不少人开始垂涎这块肥肉了。” “皇上也不想让你有这么一个护身符，所以一旦有人想要把你拉下来，一步走错，可能就真的被拉下来了。” 皇上对于秦爽是有提防的，即便是有胡佑钦在旁边劝说，但是他对秦爽的定位没有变。 一颗棋子，绝对不能有上棋盘的资格，否则会威胁到继承人。 现在皇上就是觉得秦爽地位太高，想要把他打下去。 他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现在秦爽已经把地收购回来了，谁都知道只要把房子修起来就能赚大钱，给他们开阔了思路。 修建业宫，但是利用周围的房产赚钱，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想法。 大家本来想分一杯羹，秦爽倒好，直接把周围的地都买了下来，垄断了起来，其他人想赚钱也没什么办法。 这对秦爽很是不利。 他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段鹏程在旁边一脸的懵。 这两人又在说什么他听不懂的话。 这其中有什么逻辑？ 海外的宝贝和建业宫，和秦爽什么关系？ 秦爽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过，我也有了应对之法。” “怎么应对？” 胡咏灵也是好奇地看着秦爽。 “秘密。” 秦爽对着她神秘一笑，“这个秘密不能提前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反正你们等着看就行，不出三天，我这个位置会坐得稳稳当当。” “那些有坏心思的人，都得靠边站。” 想要地位稳当，那就得把朝廷大小官员的利益都和自己绑定在一块儿。动自己，那就是动所有人的利益。 当然，建业宫也得给他按时修起来。 “行吧。” 胡咏灵点了点头，“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的这笔钱可以借给你应急。” “我觉得应该是用不到。” 秦爽很是自信地对着她说道。 第560章 你是真没听懂 段鹏程觉得，和他们两人聊天好费劲。 听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愣是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 “咱们别聊这个话题了，感觉有点费脑子。” 段鹏程赶紧对着他们说道：“咱们聊一些能听得懂的话，可否？” “你们说说，闽王回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插手咱们这里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段鹏程对着他说道：“我一直都没搞明白，咱们和他无冤无仇，他非得欺负咱们做什么？” 他问出这话之后，秦爽知道他确实是没听懂两人刚才的聊天。 “闽王想要接盘我的这个项目。” 秦爽笑着说道。 “啊？” 段鹏程惊讶地说道：“那咱们得赶紧做点什么，这可是个赚钱的生意，若是让他拿走了，咱们赚什么？” “放心吧，我这边已经处理好了。”秦爽说道。 胡咏灵看了一眼他说道：“看得出来，你确实是没有听懂我们刚才的话。” “这话很伤人。” 段鹏程看着他们两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寻鹿泽的那些人，你是准备留用吗？” 秦爽对着胡咏灵说道：“他们毕竟是匪，全部留用的话，怕是要给人留下话柄。” “我会和陛下进行说明，进行一个甄别，那些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事情的留下，那些做过伤天害理、身上沾着人命的，杀。” 胡咏灵说道：“总得杀一波，否则这些人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接下来的时候，秦爽又在军营之中转了一圈，参观了参观她的校场。 “你的米涅枪再卖给我几支呗？” 胡咏灵看着秦爽，很是诚恳地说道：“这几支枪根本就不够用，我的人手又多了不少，这几支枪训练起来都成问题。” 秦爽想了一下，对着她说道：“回头你去找牛总管再领五十支枪吧。就当是我对你的友情赞助。” “多谢代王殿下了。” 胡咏灵高兴地对着秦爽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开口。小女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得得得……” 秦爽赶紧对着她挥挥手说道：“我信了你的话才有鬼，你就是想要白嫖我。” “你这话说得。如果你有困难，咱们一定鼎力相助。你这不是有了解决办法了，那我就放心的继续薅羊毛。”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 这边转了几圈之后，三人便一块儿回京。 胡咏灵正好要回京汇报此次剿匪的成果。 “你不可能对闽王的行为坐视不理吧？就这么任由他互作非得？被动防守可不是你的风格。” 胡咏灵一边骑着马一边和秦爽交流。 “是啊。” 段鹏程也赶紧说道：“他都这么欺负咱们了，咱们也不能被动挨打，是不是得想个办法收拾他一下。就算是弄不死他，也得使劲恶心一下他。” “那肯定。”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我遇到一个闽越的王子，叫宁祖。因为闽王的放纵，导致山越国已经快把闽越国灭国了，所以跑到京城来告状。” “我觉得这事可以利用，但暂时还没有想到具体怎么做才能取得效果。” 皇上肯定是知道山越进攻闽越，所以才把闽王调回来了解具体的情况。 自己用这件事直接参闽王的话，除了让他增加一点烦恼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胡咏灵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我觉得可以利用，但还是要了解具体情况才行。我们家有那边的商队，等我回去了问问具体的情况。” “嗯。” 秦爽觉得有些道理，多了解一些情况之后，才能更好的做决策。 …… 金陵城。 秦爽才刚刚回家，当即就被两个人堵在了府内。 “殿下，您总算是回来了。您可是此次恩科的主考官，咱们这次的诸多事宜还得请您拍板呢。” 吏部尚书钱同拉着秦爽说道：“科考时间已经越来越近，您不能干别的事情。得把重心放在这个事情上面。” 礼部尚书王清河也对着秦爽说道：“现在恩科考试可是重中之重，您得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才行，国家取士大事，您得给咱们做出指示才行。” 秦爽却笑着说道：“钱大人、王大人，您两位可是国之重臣，科考之事自然得倚重两位。父皇让我做这个主考，其实就是为了压住别人的口舌。” “具体的事宜还是得两位操持。我就是挂个名字。恩科之事，两位全权操持便可。如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两位尽管吩咐。秦爽一定尽力。”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钱同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次之所以来见秦爽，只是因为秦爽是主考官，于情于理都应该来见一见。听听他的意见。 其实他们也生怕秦爽指挥他们。 科考之事是有具体流程的，按照流程走便可。 秦爽明显就是半懂不懂，如果他随便插手的话，这个事情反而不好办。 他们最愿意看到的情况便是，秦爽只顶着一个主考官的帽子，然后什么事情都不用管。 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处理便可。 “殿下可是主考，定然要全力承担起责任。”钱同对着他说道。 “钱大人这就是说笑了。” 秦爽说道：“我对于科考事宜完全不通，您两位才是经验丰富之人，我要是乱指挥，肯定会出乱子的。为了这件事能够安稳办下来，科考之事就交给两位去办了。” 一直以来，主考官其实并不需要做具体的事务，只当好一个吉祥物便好。 具体事务由手下的人去操持。 秦爽也是懂这个道理的。 人家让你当主考官，你可不能真把自己当做主考官。 “既然殿下如此信任，我们自当竭力而为。” 王清河当即对着秦爽说道。 “如此，我们便按照流程去做了。”钱同也认真地对着秦爽说道：“如有需要，我们会来府上请示您。” “劳烦两位大人了。”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临近年底，两位还在为科考之事辛劳，我略备两份薄礼，希望两位大人不要嫌弃。” 第561章 该出手 “不敢不敢。” 钱同听到这话之后，赶紧拒绝，“无功不受禄，我等还没有做事，怎敢拿您的礼物？” “殿下，万万不可。” 王清河也说道：“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礼物着实是不敢收。” 他们也知道秦爽和太子、永王、闽王都不对付，而且处于下风。 他们可不想和秦爽掺和上。 这家伙身上沾着太多的是非。 收了他们的礼物，万一被别人认为自己是和他们一伙的，可是会相当麻烦。 秦爽给自己礼物，谁知道是不是收买呢？ 他们只是以为工作的关系，不得已和秦爽有了一点接触而已。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们宁愿永远都不要和秦爽有交集。 “两位大人，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就是一些蔬菜而已。” 秦爽也看出了他们两人的担忧，开口说道：“在平溪庄园，种出了一些绿菜。我看着大冬天的，大家也吃腻了白菜、萝卜，正好吃点别的菜。” “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也不止给两位大人。朝中不少大人，我都有送。”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两人松了一口气。 礼物只是一些蔬菜啊，那就能够接受。 “真的有绿菜？” 王清河惊讶地说道：“咱们这里应该种不出来吧？” “平溪庄园发明了一个新的种植方法。” 说话的时候，秦爽便让人拿来两担蔬菜说道：“这是今天刚摘下送过来的，还水灵着呢。” 看到还这么多的蔬菜，钱同也是笑着说道：“这段时间着实是吃多了油水，早就想吃一点蔬菜去去腻。那我就不客气，谢谢殿下了。” “这些蔬菜着实是水灵，很是喜人。”王清河对着秦爽说道：“那我也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殿下的美意。” 这个礼物送得，既不贵重，也拉近了几人之间的关系。 两人开开心心地便从这里离开了。 秦爽在送走两人之后，便喊来了李剑标。 “殿下。” 李剑标看着秦爽说道：“不知道殿下找我有何事？”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说话的时候，便把之前花得灵玉县样板间的图纸交给他说道：“你找一家店，帮我去售卖灵玉县的宅子。” “嗯？”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李剑标都发愣，好奇地对着秦爽说道：“殿下，灵玉县哪里有什么宅子？不是还没有盖起来吗？” 房子都还没有盖起来，怎么售卖呢？总不能直接卖空气吧？ “咱们卖得是期房。” 秦爽笑着对着他说道：“也就是说，现在购买，半年后交房子。” “啊？” 听到秦爽这话，李剑标都懵了。 “这……这怎么可能会有人来买呢？”李剑标奇怪地说道：“不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 “你按照我说得办就行。” 秦爽却十分自信地对着他说道：“每套房子定价五千两，现在购买的话，享受五百两的优惠。现在售卖的只是第一期的房子，第一期房子只有三十套，卖完就没了。” 看着秦爽说得这么自信，李剑标却满脸问号。 即便是优惠五百两，大家也不会用钱来买这种虚无缥缈的房子。 大家都不是傻子。 万一你拿钱跑路了，交了钱的人可怎么办？ “这几天你先去找几个花魁做宣传。售卖当天我亲自去站台。”秦爽想了一下说道：“有我在，我觉得可信度就会高很多。” “另外，你再去找几个人，到时候去排队购买，陪着演戏，营造出一种很受欢迎的样子。” “把咱们房子的卖点说清楚，就在距离建业宫周边，环境优美，宽敞明亮，而且随时欢迎大家去咱们的样板间观看。” “我已经让木匠打造了一个模型，和未来建业宫周围的规划模型。你找好店面之后，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这些手段都是后世房地产商常用的手段。 这些措施，肯定能够推动房屋的售卖，但是这还不是不够的。 真正的杀手锏得等售卖之后才能拿出来。 而且他也没想着第一期能够卖出去多少。 因为五千两银子那么大的宅子，虽然赚了将近一半的钱，但在秦爽看来，还不够。 还能赚更多。 李剑标还是不理解，就算是有人演戏，真的会有人来买吗？ “是。” 秦爽干得很多事情，他都理解不了，但最后证明都是正确的。 他只需要照做就行。 秦爽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对着李剑标说道：“对了，你找几家靠谱的牙行，一定要嘴巴严实的。能缺勿滥，过段时间，我有用处。” “是。” 李剑标点头说道。 李剑标回去之后，当即就开始联系人开始宣传。有发传单的，有找花魁表演的，有立广告牌的。 反正各种出其不意的广告方式层出不穷，一周不到的时间，愣是让全城都知道秦爽灵玉县的宅子要开始售卖了。 永王府。 “高大人，你看看秦爽这又是搞什么把戏？这是什么意思？准现房是什么意思？”永王把拿回来的一张宣传单交给高陵，问道。 最近这段时间，永王在高陵的指导下，安心闭门不出。 只搞了一条建议，就是让海船献宝入建业宫。 果然，皇上最近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 “还是那件事，不过，秦爽是缺钱了。”高陵得意地说道：“接下来就到该动手的时间了。” “这种连修都没有修起来的房子，都拿出来卖，这不是愚蠢吗？而且，一套宅子卖五千两，他还真敢想。” 高陵对着永王说道：“不日，便会有人上书参他的。根据我的调查，灵玉县那边也停工了，证明秦爽确实是没钱了。” “咱们接下来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这个修建建业宫的任务拿到自己手里。” 听着高陵的话，秦瑭一时有些不解。 “咱们为什么要接这个事情？这个事情可得花不少银子呢？咱们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呢？” 高陵却笑着说道：“你只看到了花不少银子，怎么就没看到要赚多少银子呢？” 第562章 针对闽王上书 “咱们接手建业宫，可不仅仅只是接手建业宫修建，要把秦爽周围的那些土地也都接手下来。” 高陵对着他说道：“你应该也知道那些土地的价值，那些土地盖好房子，能卖出一大笔的钱。” “可是……那些土地是秦爽的，他花钱买下的。咱们根本就不可能拿到啊。” 秦瑭却一脸不理解的说道：“到时候只拿下建业宫，周围的土地却拿不下的话，咱们可就亏大了。” “一定会拿下的。” 高陵却无比自信地说道：“皇上现在是绝对不希望秦爽坐大。现在谁都知道，建业宫一旦建起来，那些房子修好，秦爽一定会赚很多钱。” “而，秦爽这个操作其实利用了皇上。皇上不喜欢这么聪明的人，所以，只要有机会。皇上一定会同意的。” 皇上也是心气很高的人，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从来都不允许别人算计他。 “秦爽那边已经出了差错，咱们若是动手，肯定能够让秦爽失败。但咱们的对手不是秦爽，而是和咱们一块儿竞争的其他人。” 高陵却说道。 经过上次的事情，永王虽然受到重创，但是也让他们看清了皇上对秦爽的态度。 秦爽从来都不在皇上的立储名单之中。 现在他们面临的威胁不是来自秦爽，而是其他想要和他们争夺皇位之人。 太子和刚刚回京的闽王，都是他们的大敌。 “那咱们现在如何去做？” 秦瑭赶紧问道。 “当然是看热闹。看秦爽是如何失败的。”高陵说道：“虽然秦爽不是咱们的主要对手，但是他得倒台，咱们才有戏可唱。” “同时，为了防止闽王和咱们争，得先对闽王出手。在他立足未稳之前，把他赶出京城。” 他很严肃地说道。 “可是，如何对闽王动手？您之前不是说，咱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乖乖在家里待着吗？如果现在出去惹事的话，会不会引得父皇不快？” 秦瑭赶紧问道。 “不，咱们只是推波助澜一下，又不是主动出手。”高陵对着他说道：“我前段时间收到了消息，闽越国王子宁祖正在状告闽王暗助山越国，吞并闽越国。” 秦瑭明显不感兴趣，说道：“这事儿没什么意思，一些蕞尔小邦之间的事情，也不能把闽王怎么着啊。” “你错了。” 高陵却对着他说道：“同样是一副牌，不同的打法可是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你可知道在前朝洪宣十一年的时候，发生的南越动乱之事？” “知道此事，但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不过，那次叛乱应该很小，没什么大的危害吧。” 秦瑭对于这些东西不是特别感兴趣，毕竟只是一些边疆小国，发生的一次暴乱而已，不到几个月就平定了下来，没掀起这么大风大浪。 “错了，那次的动乱可是给前朝带来了巨大的危机。”高陵对他说道：“当初就是对百越地方的轻视，导致东南的山越联合扬越、粤越等国，吞并周围小国，成立了一个从岭南到东南沿海的一个国家。名为南越。” “等到朝臣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之时，南越国成了一个拥兵将近五万的强大势力，而且还借着自己的实力不断北上劫掠。” “而南越国也想着吞并两江之地，最终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这场战争开始打得极为惨烈，双方死伤巨大。” “后来采用分裂战术，对着粤越、扬越等小国进行分化，拉拢，最终才把南越国击败。” “到了本朝，一开始便采取分化策略。恢复了很多小国，使得诸越各个实力都不至于很强。再加之以强大的军队做威慑，不断进行分化瓦解，保证边境的安全。” “现在闽王的这个做法，可能会缔造出第二个南越。这才是我们攻击他的方向。如果只是说闽越国的话，皇上不会放在心上的。一个巴掌大的地方，还不值得陛下操心。” “当初的那场战争，两江地区受损严重，军队损失巨大，从而导致对北方压制的减弱，北戎和梁国才借着这个机会逐渐做大了起来。咱们现在北方的局势可比前朝严峻的多，如果南方再乱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咱们盯着这个方向，闽王最近这段时间不会消停的。” 高陵淡淡地说道。 “那我这就上书。” 秦瑭听到这话之后，赶紧说道。 “不。” 高陵拉住他说道：“你得先让人试探一下陛下的意思。随便找个手下的人上书，如果陛下真的重视这件事，他会有反应的。” “等到陛下态度确定之后，你再上书。这个时候，你就能够和陛下保持一致。” 听到高陵的话之后，秦瑭当即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安排。” …… 东宫。 “太傅，最近的形势，您怎么看？” 秦崧对着王琰说道：“我有些看不清，特别是父皇的态度，很奇怪。闽王秦礽回京，秦爽又搞出卖房这种操作，永王最近看起来消停了一会，但又上书建业宫之事，这到底要做什么？” 王琰却笑着对他说道：“咱们现在的位置稳如泰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 “闽王是陛下召集回京来处理百越之事，但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个时间点回来是刻意安排好的。能吸引他的，除了未来的皇位，还有什么？” “永王消停，那是因为上次被打击之后，现在正舔毛疗伤呢。他上书把海外宝贝放于建业宫，不过就是想要插手建业宫的修建而已。现在秦爽已经把地都买了下来，还打算在周围建宅子，只要接手这个事情，肯定能赚钱，不过投入也相当大。” “秦爽现在房子都没有建好都开始卖房，显然是手里面银子不足。建业宫他可能承担不起来了，确实是下手的好时机。” 太子听到这话之后，赶忙问道：“那咱们用不用争一争？既然有利可图，还能帮父皇修建建业宫，可是百利而无一弊的好事。” 第563章 我泄露的消息 “没什么价值。” 王琰听到秦崧的话之后，继续下着面前的棋，说道：“你得有银子先把建业宫修好，才能继续修宅子卖钱。即便是秦爽已经做了很多前期工作，现在想要修建建业宫，起码得投入上百万两银子。” “修好建业宫之后，你才能继续修宅子，修一座卖一座，想要把钱赚回本，需要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还要填补前期的上百万两银子的修建业宫的成本，很不划算。” “灵玉县那种地方，就算是靠着建业宫，一座宅子卖一千两也就顶天了。要赚够一百万两，想想得修建多少宅子？” 听到王琰的话之后，秦崧内心默默计算了一会儿，觉得意思确实不大。 宅子得一个一个修，修一座卖一座，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在他们脑海中，房子没建好，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压根就不可能有人买。 “那咱们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秦礽和秦瑭虎视眈眈，父皇就等着建业宫一成便搬过去，孤一旦被留在京城，那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时间一长，必然会被父皇遗忘。” 秦崧担心地说道。 王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感觉得到，皇上的目标不是你。他的目标是三位宰相！”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他们总算是看明白了现在的形势。 皇上最近几个月已经在刻意冷落这三位重量级别的人物。 有什么事情都会绕过他们三人和下面的人进行商议，逐渐减少三位对朝堂的干涉。 特别是上次这三位对皇上集体发难之后，皇上表现得更加明显，几乎就是在刻意疏远三人。 所以，朝堂上不少人已经看到了一些风向。 “不过，闽王和永王那边还是得防着一些。”王琰说道：“秦爽那边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家伙时常搞一些不着调的东西，但最后却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让人盯着他们的那个店，看看到底有没有人真的购买。” …… 凝香院。 秦爽正和段鹏程、胡咏灵听着花魁唱曲。 他最近因为忙，加之身份特殊，来这些地方的次数少了很多。 但今天正好一边来谈谈打广告的事，一边听听这些花魁的曲。 不得不说，能被培养成为花魁的，都是相当有本事。 “唱得不错。” 秦爽听完曲之后，拍手叫好。 花魁唱完之后，走了出来，把琵琶放在桌子上，然后给秦爽倒酒。 “感谢殿下捧场，小女子先饮一杯。” 花魁伸出纤纤素手，然后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便坐在了秦爽旁边，亲自侍候他。 “真好。” 段鹏程看着面前的情况，忍不住吃醋。 面前的这个花魁长相也极好，虽不如杨媚儿那样媚骨天生，但也是肤白貌美，特别是那个腰肢，纤细性感。 秦爽这种人，来到这种地方就会受到小姑娘的热烈欢迎。 好像谁能和他吃一顿饭，都是莫大的荣幸。 若是能够和他睡一觉，那可是相当于得到了秦爽的认可，身价是要暴涨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哪个小姑娘不上赶着往秦爽怀里扑？ 别的人都以和花魁吃饭为炫耀的资本，现在花魁以和秦爽吃饭为炫耀的资本，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你们下去吧。” 秦爽却并没有让这个花魁侍候，对着她挥挥手道：“我们要谈一些事情。” 花魁倒也懂事，起身便离开了房间。 能和秦爽吃一顿饭已经是莫大的荣誉，至于发生点别的事情，她不敢有那个妄想。 明天，想要见她的人，得把门槛踏破。 在人都离开之后，秦爽对着他们两人说道：“我把闽越王子的那个事情，泄露给了永王。” “你把闽越王子的那个消息泄露给了永王？” 胡咏灵疑惑了一下，问道：“驱虎吞狼？” “是。” 秦爽点了点头。 “等等，你俩慢点说。” 段鹏程赶紧凑了过来，看着他们两人说道：“以后这些事情一步一步都说清楚，要不我觉得咱们这个对话过程，我有点多余。” “山越攻打了闽越，闽越快被灭国了。闽越国王子来京城告状，但求告无门。我在一次冲突中，发现了他。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可以利用的机会。所以给他支了一招，让他去把这个消息泄露给高陵。” 秦爽说道：“永王知道这个消息只有，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对闽王发难。” “这有什么可发难的？” 段鹏程说道：“闽王这次来京，本来就是要处理这个事情的。皇上要是想处理他，早就处理了。很明显陛下也没把闽越国放在眼里。” “这话可就说错了。” 秦爽微微一笑，对着他说道：“陛下没有把闽越国放在眼里，是没有意识到闽越国的重要性。现在就得想办法，让陛下认识到闽越国很重要。” 胡咏灵接过话说道：“同时，让永王去当这个出头椽子，让他去和闽王斗得死去活来。咱们好从中渔翁得利。” 段鹏程疑惑地问道：“他们为啥会斗？难道不会联合起来斗咱们？” “肯定不会。” 胡咏灵却笑着说道：“秦爽现在大张旗鼓的卖没有建好的房子，就是要告诉他们。他快没银子了，快修不起建业宫了。这个时候，谁若是能够占据先手，谁便能拿到建业宫这个大蛋糕。” “谁愿意拿就拿呗。” 段鹏程却不在意地说道：“反正建业宫周围的地都已经被咱们拿到手了，他修好建业宫，咱们也能赚钱。” “你想得美。” 胡咏灵说道：“他们一旦出手，肯定会找借口把建业宫和周围的土地全部都拿到手，不会给你占便宜的机会。陛下肯定会同意，因为上次的时候，陛下已经准备削弱秦爽的势力，只是一时没什么合适的理由而已。” “如果秦爽给了他们机会，皇上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因为现在大家也看到了建业宫的利益，很多人都会愿意接手。” “那可不行。” 段鹏程激动地说道：“那些房产里面可还有咱们的份子呢？若是被他们占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这不是给人家做了嫁衣？” 第564章 花娘 “自然不可能。” 秦爽也坚定地说道：“我怎么可能让我自己的成果落到别人手中呢？”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我们全力配合就是。” 秦爽今日叫他们来，肯定是有事情需要他们去做。 “聪明。” 秦爽对着她伸了个大拇指说道：“咱们的房子还没有卖出去，我希望你们能够发动认识的人，来购买咱们的房子。” “你们出钱也行，让他们来演戏。” 秦爽想了一下，对着他们说道：“但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并且要信得过。最好让他们真的来买，因为他们一旦买了，绝对不会后悔。” “我原本想着是让他们随便找几个托，但是我今天看了一下。那些托完全没有富贵之人的气质，还是得真正的权贵购买才行。才能镇得住场子。” 胡咏灵不知道秦爽又在憋什么坏，但是想了一下说道：“没有房子就直接卖，实在是有些奇怪。” “也就是第一批比较难。” 秦爽却无比自信地说道：“你们只要给我找来第一批的购买者，我可以保证，后续的房子都不用宣传去卖，就会有无数人来买，甚至还会托关系来买。” 只要房价炒起来，房子会卖得越来越快。 炒作嘛，他懂得很。 现在正好有个机会摆在面前。 “行，我去找几个靠谱的朋友。他们不买的话，我掏钱也得让他们买下来。”段鹏程说道。 “我的一些亲友倒是也能买一些。” 胡咏灵想了一下说道：“但是我们也不宜找太多的人吧？如果找得人太多的话，可能会被别人看出破绽。” “没事，我就是要让别人看出破绽。” 秦爽却自信地说道：“那你放开胆子去找，让更多的人知道才好呢。” “这又是什么操作？” 段鹏程理解不了，“算了，我也不理解了，跟着你干肯定错不了。” “另外，两位借我一些钱。” 秦爽坏笑着说道：“钱也不用太多，就在在你们力量范围之内筹措就行。” “不用动用那些缴获的的金银。” 秦爽又对着胡咏灵说道：“借钱只是为了演戏而已，得让那些人觉得我真的没钱了才行。” “你是不是准备反击一次？” 胡咏灵似乎有点理解了秦爽的目的。 秦爽开始借钱演戏，那就说明他肯定是要诱人入局。虽然说秦爽现在资金有了一些紧张，但还没到需要借钱的份上。 “要不一直等着那些人欺负咱们，咱们不是很被动吗？” 秦爽说道：“总得自己出手一次才行，出手一次，让他们安分一会儿。打这种有准备的战，总比打那些没准备的战要好一点。” 胡咏灵点了点头。 “把他们引入自己设计的圈套之中，确实要方便一些。” “你们……能再说一遍吗？” 段鹏程呆萌地看着两人说道：“我总觉得我是不是漏听了几句呢？怎么突然就听不懂了呢？” “哈哈……你不用管那么多，反正秦爽开始算计人了。我也不知道他要怎么算计，按照他的办法来就行了。” 胡咏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正事聊完之后，便把花魁请了回来。 准备继续happy。 “怎么回事儿？花魁是老子要见的，谁敢半道截胡？”外面突然间传来一阵激烈地争吵声。 “您别生气，这不是针对您。小柳本来一直都在人家的房间里面。这不是您说想听一曲，我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让她给您弹了一曲。” “咱们可是提前说好了，说等到人家需要，就得让小柳离开。曲也给您唱了，您不能说话不算话。” 外面的老鸨子激动地说道：“我也是看您是豪杰，才答应，您不能让我难做。” 面前的这个人是个粗犷的汉子，面容黑乎乎的，看起来好像是个野人一般。 这种人完全和读书人不搭边，和这种舞文弄墨的场合很不搭。 但是老鸨子却对他很是敬重。 甚至连花魁都帮他请了出来。 这可是极大的面子，要知道，即便是达官贵人，都没有这种待遇。 “你好歹让人家唱完一首曲，唱半首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平时，我也不和你做计较，但今日是我请袍泽喝酒，唱半首不是扫兄弟们的雅兴吗？” 男子有些生气地对着老鸨子说道：“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让花魁给我兄弟们唱完一首曲子。” “江敦，你别给我来劲。” 老鸨子看他这么不讲理，一下子也生气了，叉着腰对着他说道：“你说说，我对你是不是敬重有加？来我凝香院，没有委屈你分毫吧？每一回来，都是给你十足的敬重。但是你就这么对我？” “花魁是贵客的，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让她趁着这个时间给你唱个曲子，唱半首那也是唱了。你还想怎么样？要不是因为老娘欣赏你的话，别说让花魁唱半首曲子，你连花魁的面都见不到。” 江敦原来是云州卫指挥使司经历，也上过战场。 杀过北戎，抵抗过梁国。 生生靠着功勋拿到一个经历的位置。 但是后来因为得罪了长官，弃官而去。 老鸨子之所以对他很是敬重，是因为他真的杀过北戎，曾经他带着一百士卒和三百个民夫，利用地形杀死了一队准备劫掠商队的北戎士兵。 而老鸨子当时正在那个商队之中，见识过江敦的勇武。 江敦后来虽然罢官回京，但是老鸨子认为他是英雄。没钱的时候，会接济一下，他若是来凝香院。 她也会帮忙找些姑娘给唱唱曲，给他解解闷。 “花娘，我也不是为难你。” 江敦赶紧说道：“我这些袍泽兄弟好不容易来京一趟，您就当给我长长脸。” “不行。” 老鸨子花娘却坚决地拒绝道：“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得罪了他，你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我告诉你，今天你就算是请天王老子来，都不能耽误花魁给他唱曲。我告诉你，这位是贵客中的贵客，我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到他。” 第565章 听一曲 房间里面的人可是大宁的代王。 那也是豪杰般的存在。 而且，他今日能够听小柳唱曲，那是小柳荣幸。 小柳身价都能暴涨一大截。 说不准能够成为平康坊最受欢迎的花魁。 她虽然感激江敦，也敬佩江敦，但是不能影响代王的心情。 “我倒要看看是谁？” 江敦以为房间里面又是哪个纨绔子弟，“老子为国卖命，为国杀敌，到头来还不如一个纨绔子弟？” “让开，谁都别拦着我。我们兄弟在前线杀了三十余个北戎蛮子，为大宁立下功勋，凭什么比不上这些什么都不干的纨绔子弟？” 他大喊着就朝着房间里面冲去。 “你疯了？赶紧给我出去。” 花娘一看这个情况要糟糕，赶紧拦在了江敦面前，喊道：“你今日先回去，改日再来。我找机会再让小柳给你唱曲，不要再闹事了？” “今日，我和兄弟们，必须得听了这个曲。” 他盯着花娘说道：“今日一别，我的这些弟兄们便要各自回乡，今生都不一定再见面。所以，不管里面是哪家的公子，哪家的儿子，我江敦今日还就不管了。” 说话的时候，蛮横地便朝着房间里面冲去。 “吱呀——” 就在他冲去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江敦壮硕的身体装在一个男子身上。 男子眉头都不皱一下，抓住江敦，猛地便把他推了开来。 江敦连续后退十来步才算停下了身形。 “何人敢在此放肆？” 段鹏程剑眉倒竖，狠狠瞪着他说道：“找死吗？” 看着段鹏程的样子，江敦也是有些震惊。 他自己的实力，他自己清楚。 自己刚才全力那一撞的力量极大，绝对能够把一个成年人撞飞。但是面前的这个男子却生扛了他这么一撞，没有丝毫的损伤。 眉头都没眨一下。 还能够把自己甩了出来，力量大得很。 这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身上有功夫在。 “代王殿下，世子。” 看到两人出来之后，花娘赶紧施礼道：“这……他就是个莽撞人，您千万不要见怪。他也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哼。” 段鹏程冷哼一声。 “杀几个北戎人就在这里耀武扬威，你以为你是谁呢？”段鹏程盯着他说道：“我们杀了三千北戎人，凭什么要让你？” “您是代王殿下？那您一定是平阳县伯。” 江敦知道两人的名讳之后，当即跪在地上，对着他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责罚。” “好汉子。” 秦爽倒也没责罚他，只是看着他和周围的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虽然身材不是很魁梧，但却很是结实。而且眼神里面有杀气，一看就知道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听你说，你们几人要回乡？明明是老兵，为何要回乡？” 秦爽看着他们说道：“继续为国效力，博取一些功名，岂不美哉？” “功名？”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江敦露出一抹不屑地笑容，说道：“功名是给那些权贵公子准备的，我们卖命，换来的只有家破人亡。倒不如回乡种地的踏实。” 当初他带着兄弟们截杀了几十个北戎之人，本以为也算是个功劳。 他还记得当初赢下那场胜利之后，他们有多么的激动。 那可是三十颗北戎士卒的人头，是大胜。 可最后，这个功劳被他的上司霸占。上上下下的所有官员都在为他的上司撒谎。 只因为他的上司是太原王氏之人。 就这样，原本能够让他们所有人都加官进爵的人头，变成了人家垫脚石。 他们为了封住江敦的口，也给了他一个七品经历的位置。 可他这样一个没背景的人来到这个位置之后，处处被针对，事事被打压，人家明显就是要逼着他自己离开。 最终，他一怒之下，罢官离开。 从那一刻，他明白了。 不管立多大的功劳，都没用。 升迁，看得只是身份。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叹了一口气。 世家大族对朝廷的影响已经蔓延到了方方面面，这种时候，就应该快刀斩乱麻，把这些世家大族全部都进行削弱。 像秦暠想得那样温水煮青蛙，根本就行不通。 双方从一开始，必然是对立面。 你如果想要走中间路子，最终只会被世家大族侵蚀得更加深入。 世家大族的力量不除掉，你不管采用什么样的办法中和，寒门子弟就不可能在根深蒂固的朝堂之上赢得过世家大族。 最终，还是会成为世家大族的依附。 所以，必须得彻底根除。 军队之中必须严格军功授爵，文官必须科举去士。不再需要达官贵人的推荐。 真正让有能力的人冒出来。 “殿下，您不要怪罪。” 花娘赶紧求情道：“他们这伙人是好人，是为国杀过敌的将士。他们只是一时莽撞，冲撞了您而已。还请您看在他们有功劳的份上，放过他们吧。” 秦爽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站起来。 “你们可愿意留下来？”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帮我去训练皇陵卫。在我的军中，一切只看能力，看功劳。不需要什么人举荐，也不需要什么背景。所有人一视同仁。” 这几个汉子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而且还是战胜过北戎的老兵。 这可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一支全是新兵的队伍，和一支新老结合的队伍，战斗力可是天差地别。 “殿下，我愿意听您差遣，就算是给你牵马递凳都愿意。”江敦却激动地说道：“我早就听说您两百护卫破三千北戎，最后还活捉了呼知王。您和我见过的那些达官贵人都不同。” “我能为您效劳，是我三生之幸。” “我也愿意，回家种田浪费我的一身本事，我若是上阵，还能继续杀蛮子。” 这几个人对着秦爽表态。 “好。” 秦爽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明日，你们便去皇陵卫报道，自有人迎接你们。” “今日……便进来一起听曲吧。” 秦爽对着他们大笑着说道。 第566章 我来一套 没过几日，售房部开业。 李剑标找了东市最繁华的地段用来开店，开店当日场面极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看热闹的人山人海，进店购买的一人没有。 看着面前的情况，李剑标觉得就是在搞笑。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购买呢？ 就算是建业宫旁边的房子，那也是灵玉县的房子，那边的房子根本就不值钱。结果他们定价五千两银子一套宅子，这不是就是在搞笑吗？ 大家又不是傻子，谁会上这个当呢？ 秦爽坐在店内，无所谓地晃荡着。 这个场面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哼，果然是狗急跳墙之举。” 坐在对面茶馆里面的秦瑭不屑地说道：“宅子都没建起来就准备开卖，没人会上他的当。” “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别的招术呢。没想到真的是没法子了。” 高陵也喝着茶说道：“那咱们就可以放心了，他是真的没钱。接下来便可以行动，把这个事情拿到咱们自己手里。” “我回头就让人上折子。” 秦瑭说道。 “不。” 高陵却摆摆手，对着他说道：“这种事情上折子的影响力不大，等到海外那些宝贝回来之后，你在朝会上发力。不给陛下任何反悔犹豫的机会。” “如果上书的话，会给秦爽留下操作的时间，而且还容易让别人捷足先登。你就现场发力，先让人打压秦礽，然后你出手抢过建业宫。” 听到高陵的话之后，秦瑭点了点头。 他现在也不敢自己瞎整了，一切听从高陵的话，他让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 茶楼今日的生意好得出奇，所有的包间都被订满了。 另外一处茶室之中，闽王秦礽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看着对面。 “秦爽没银子了。” 秦礽淡淡地说道：“咱们也该出手了。” “殿下。” 坐在秦礽对面的一个男子说道：“咱们的威胁不在秦爽，而在秦瑭。咱们得做好防备，否则容易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我是明白的。” 秦礽点了点头说道：“但是秦瑭最近闭门不出，估计不会掺和这件事吧。” “他闭门不出，不是要退出，而是在蛰伏。现在这种合适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争一争呢？” 男子对着他说道：“所以，咱们必须得早做打算。绝对不能让秦瑭把这个事情抢了过去。” 听到这话之后，秦礽思索好半晌。 秦爽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手中没有银子，建业宫修建这件事肯定是保不住。 但是如何拿到自己手里面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得找一些秦瑭的黑料。” 男子对着秦礽说道：“把这些黑料适时上报给皇上。臣觉得，在下次朝会之上发力最为合适。” “如果有人当朝参秦瑭的话，皇上也不会好意思马上就把这个工程交给秦瑭去处理。您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听到男子的话，秦礽点了点头。 “咱们手中可有秦瑭的黑料？” 秦礽问道。 “黑料这种东西，随便找找便一大堆。就算是没有实质证据，也能风闻而奏。”男子对着秦礽说道：“找几个御史，随便奏报便可。” “我再派人加紧去确定他的黑料。今天早上的时候，我这边倒是收到底下的人递上来的一条消息，但还不确定真假。” 男子对着秦礽说道：“这条消息是关于秦瑭的，如果这两日能够确定这条消息是真实的话，咱们攻击他的武器便又多了一把。” 秦礽说道：“什么消息？我怎么没听说过？” “是一份关于秦瑭贪墨江南织造局丝绸的事情。”男子对着秦礽说道：“咱们出门之前，一个下人传递回来的消息，我还没来得及和您说。而且，这个消息只是捕风捉影，没见到实际证据。” 听到这话之后，秦礽表情没有变，淡淡地说道：“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是。” 男子赶紧点头道。 闽王和当今皇上的性格极为相似，生性多疑。看起来对你极为重视，但是内心之中充满了防备。 没有谁会被他百分之百信任。 “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吧。” 闽王道。 说完，便把眼神继续放到了外面的店铺中。 周围的这些茶室中，可是有相当不少的人在看情况。说实话，京城中不少的人都是需要在那个地方买房。 毕竟建业宫那么远，以后上班总不可能从京城跑过去吧？ 这不得把人累死？ 特别是一些皇上的近臣，注定是要和皇上去那边的，买房几乎是定局。 他们见过秦爽画得图，很不错。 这个宅子修得也远超他们预期。 但是五千两的价格还是稍微有些贵，五千两银子在京城都能买下不错的宅子了。 而且，这些宅子现在连个影都没见到呢。 这就拿出来卖？ 不见到实物，大家不会掏钱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爽这是闹笑话的时候，远处一个人打马走了过来。 “让开，让开，不买的都让开，不要阻挡小爷的路。” 一个人带着一队人马蛮横地推开周围的人群，走到了店里面。 “我买一套。” 男子当即掏出一摞银票，递给店员说道：“我要这一套。” 他指着规划图上面的一套宅子。 “公子，您真是好眼光。这个地方依山傍水，面前就是灵玉湖，这里可是风光最好的地方。” 店员当即一阵拍马屁。 第一期售卖的房子不算是地理位置最好的，也不算是最差的。但是这些宅子基本上是围湖而建，都是湖景房。 秦爽之所以选择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能够为下步的计划做好铺垫。 “这不是周雄将军的儿子周凯旋？” 马上有人认出这个人，小声地说道：“他怎么就敢买？这是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还是说信任人家呢？” “不明白，看不明白。” “人家可是达官贵人，应该不至于把自己的钱打水漂吧？” “谁说得准呢？人家被骗了，可是能找人做主，咱们要是被骗了，谁敢去找代王要钱？” 周围的百姓，看着这个情况，还是不断摇头。 “我也来一套，周兄旁边那套给我。” 这个时候，又一个人跑了过来，说道：“我必须和周兄挨着。” 第567章 过几日看看 顺着声音看去。 一个穿着红色褂子的男子大踏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掏出五千两银子放在店员面前说道：“就这套，挨着周兄的这套，我要了。” “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周凯旋看着面前的男子，笑着问道。 陆隐逸嘴角扬着一抹笑意，对着周凯旋说道：“大家都知道这些宅子在建业宫周围，我们一家肯定是要去那边的。早点买下，早点安心。好地方可不多，早点买才能早点占下。” “这不是我稍微来迟了一步，就被你把最好的位置抢占了？况且，今日买还能便宜五百两，五百两也不少。哈哈……” 听着陆隐逸的话，周围不少人都蠢蠢欲动。 他们今天之所以来看热闹，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自己其实也是想要买一套的。 但是因为没见到实物，而且因为房价稍微有点贵，一直都下不了手。 所以想要观望、观望。 “我可没你们那么抠搜，直接给我三套宅子。” 这个时候，又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直接拍下了一张大额银票，说道：“这边三套连着的宅子，我全都买下了。” “杨子成，你买这么多宅子干嘛？” 周凯旋看着来者问道：“你们家也没几口人吧？” 来者正是杨子成，现在已经成为兵部员郎中。 有了秦爽的提拔，加上他能力突出，这段时间提拔很快。 他的身上秦爽的标签是最重的。 谁都知道他是代王的人。 “有钱不行吗？” 杨子成开玩笑地说道：“宅子还担心少？这么好的地方，我不提前占住，以后可就没有了。” “而且，我告诉你们，此地房价必然还得上涨。” 听到杨子成的话，周凯旋和陆隐逸却完全不相信。 房价都五千两银子了，再涨不得上天吗？难道灵玉县的房子能和京城一样贵吗？ 根本就不可能。 他们这次之所以来，是因为受到了胡咏灵和段鹏程的邀请来帮忙，压根就没想着能赚钱。甚至买房子的那些钱，也都是段鹏程掏的。 他们不过就是过来装个样子而已。 杨子成却坚定地说道：“你们还别不信，如果不是因为我实在是没钱的话，一定还要多买几套。” 他之所以这么自信，一方面是因为看得清局势，皇上铁了心要往建业宫搬，未来那块儿必定是热门之地。另一方面，他相信秦爽，秦爽既然敢这么做，说明他肯定是有把握的。 紧接着，不断有人出现，不断有人购买宅子。 这些人中，出了杨子成之外，其他人都是他们自己找得托。 不过，好歹也算是把这个场面撑了起来，不至于特别难看。 茶楼。 秦瑭对着高陵说道：“高大人，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难道说这个没建起来的宅子真的有那么受欢迎?” “假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高陵却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些人，都是和秦爽、段鹏程等人相熟之人，他们可不是真心想要买，估计只是为了帮忙而已。” “看看他们买完房子之后的表现，感觉就好像不是自家的事情一样。那可是五千两银子，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虽然有钱，但也不可能让他们这么挥霍。” 秦瑭也赶紧看那些人的表现，好像确实不是很在意。 倒是那个杨子成一直盯着那个规划图在研究。 “这就是秦爽用来给他冲脸面的。第一次放出三十套房子，也就是试试水。放得太多，他自己也找不到那么多的托。” 高陵看到这里之后，更是自信，“秦爽，黔驴技穷了。” “灵玉县的房子不比其他地方，这里的房子除了当官的外，其他人需求量并没有那么大。那个地方又偏僻，又不富饶，普通人可不会去。” “找这些假的购房者，根本就不可能引发大家的效仿。那些当官之人，都是人精，都在观望。只要继续等下去，秦爽这个谎言不攻自破。” …… 闽王看着这个小把戏，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爽还真是无知，打算用这个小把戏骗人吗？ 这不是搞笑吗？ 只要稍微聪明一点的，都能够看得出来那些人是什么情况。 “秦爽算是走投无路了。他找来这么多的假购房者，却没能引起周围的人抢购，明显是失算了。” 闽王身边的男子笑着说道。 在他们看来，秦爽之所以用假购房者这一招，无非就是想要通过他们带动周围的人也去购买。 现在看来明显是失败了。 因为压根就没人去买。 “不对啊。” 闽王却看着外面的情况说道：“他如果想要带动周围的人买，找几个假购房者带气氛就行。但是现在出现的假购房者都快把所有的房子都买光了。把房子都自己买光了，还卖什么给其他人？” “他莫不是昏头了？” 闽王实在是理解不了秦爽的操作。 自己买自己的房子，真的有意思吗？ “估计是看着周围的人没什么要买的意思，不得不硬着头皮自己买自己的房子。”男子对着闽王说道。 “希望如此。” 闽王觉得这家伙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但是他看不透秦爽的行为。 …… 那边的房子很快就被销售一空。 秦爽之所以用这些托，可不是为了带动周围人的气氛，而是为了自己下一步计划做好铺垫。 “灵玉县第一批宅子已经全部售罄。” 李剑标站在台上，对着周围的人大声喊道：“三日后，我们的第二批宅子也将开售，敬请期待。” 说完之后，此事便了了。 但是，对于秦爽而言，事情才刚刚开始。 关门之后，秦爽立马回到了房间里面，对着李剑标吩咐道：“找五套房，随时准备挂在牙行出售。” “这怎么刚卖了就挂牙行？” 李剑标很是不理解，这不是给别人口舌吗？ 让人家一眼就看出自家的房子卖不了。 “你听我的话去做就行。”秦爽却很是自信，淡淡地说道：“过几日，你就知道效果了。” 第568章 船队献宝 因为秦爽把卖房子这个事情搞得实在是太过轰动，全城人尽皆知，所以第二日的时候，讨论度非常高。 普通的百姓可不知道有托这一回事儿，都觉得那里的房子好，高端，卖的极快。 “听说了吗？灵玉县的宅子，五千两一套，一会儿就卖完，地基都还没打，宅子就卖出去了。” “那可是代王的产业，而且位置在新修的建业宫周围，价格高也正好。你看看皇宫周围的那些宅子，价格一样高的离谱。现在花五千两买说不准都赚发了。” “可惜，只有三十套，我之前拿钱去买的时候，都卖完了，哎。” “我可听说，他们的宅子都是自己的朋友去捧场的，实际上压根就没卖出去多少。” 这几天酒馆、客栈等地方聊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话题。 秦爽也没闲着，就在各个酒馆里面听这些消息，一直在等这个消息发酵起来。 “殿下，明日得上朝了。” 剪竹对着刚刚回来的秦爽说道：“永王的一支海外船队搜寻来一些海外宝物，打算进献给皇上。您可不能缺席。” 秦爽点了点头。 进献宝物，真好听。 这些宝贝都是拿钱砸出来的。 这支船队可不是永王的，而是皇上悄悄花钱养着。为了这支船队，他都不知道往里面塞了多少钱了。 “知道了。” 秦爽点了点头。 “你去把这封信交给李剑标，让他行动起来吧。”秦爽写了一封信装在信封里面，递给剪竹说道。 “是。” 剪竹赶紧点头应了下来。 …… 李剑标拿到秦爽的信之后，眼睛突然间亮了一下。 他之前对于秦爽的这个操作很是不理解。 他不知道这些房子先卖给自己人，然后又放到牙行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但是看到信里面的内容之后，他明白了。 明天的时候，海外的商船会带着寻找回来的宝贝，并且皇上会选择把这批宝贝放在建业宫，要求建业宫一个月之内修建好一座可以存放宝贝的地方。 这个消息，大家早就知道，但是都觉得这是一个坏事。 因为，这个消息明显就是永王、闽王等人坑害秦爽的事情，他们觉得秦爽手头没有资金，所以才逼着他在一个月之内建好一座存储宝贝的宫殿。 如果秦爽完不成任务，那么就是他们下手掠夺的时候。 秦爽一系列操作，却把这个事情充分利用了起来，把坏事变成了好事。 因为秦爽打算把这个存储宝贝的宫殿修到刚刚售卖出去的第一批宅子周围，并且放出风声，这是聚宝地。 有皇家的宝贝在，周围也将会福气满满。 把这个消息明日就炒作起来，同时，把挂在牙行的那几套宅子的价格炒上去。 这个时候，他们新房开售，直接涨价。 牙行把价格炒到七千两，二期新房售价六千两，一定会卖爆的。 李剑标都不用操作，光是看着这么一套组合拳，他就觉得这件事肯定能行。大家就算是直接买了新房，挂牙行都能直接赚一千两，谁还会不愿意买呢？ 只要大家都来抢着买，那些刚需的官员更会着急起来。 然后加入到抢购的大军之中。 这就是秦爽信里面最后一句话，买涨不买跌。 “李朗。” 李剑标当即喊来一个下人说道：“马上找几个人，去给我把东市的那个铺子收拾出来，明日进行第二批房屋触手。” “是。” 李朗答应了下来，便马上下去办事。 “李春。” 李剑标当即又喊来一个人，吩咐道：“你去把咱们所有能动用的人全部都调动起来，给我去散播一个消息。就说皇上要把海外仙山找来的宝贝放在咱们的宅子周围，咱们这里是风水宝地，必然会发财。” “是。” 李春当即领命下去。 这下子，李剑标明白秦爽之前做得那么多无用功到底是为什么了。 牙行、买房之人、打广告的等等人群，提前都找好，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出力。 以前，他对秦爽还有些不理解，这下子可算是服气了。 …… 第二日。 秦爽早早便起床，穿好朝服来到了宫里。 秦暠对于海外找回来的这些宝贝很是重视，这次朝会开得挺大，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部都到场。 他可能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为自己搬迁建业宫提前打好基础。 同时，也展现他对海外仙山的敬仰。 顺带想要看看他们从海外找回来一些什么宝贝。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的尖锐声音传来，众人同时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回应道。 “免礼平身。” 秦暠对着众人挥挥手。 朱芳这个时候，走上前，对着下面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就是个固定的流程。 开这么大的会，怎么可能没事？ “启禀父皇。” 就在这个时候，永王秦瑭站了出来，对着秦暠说道：“儿臣有事要奏。” “嗯。” 秦暠点了点头。 秦瑭赶紧开口说道：“父皇，儿臣之前掌管市舶司，曾经派出一支船队远赴海外，宣扬教化，扬我大宁国威。这已经是第三次出海，他们出海已经足足一年时间，从海外带来一些宝贝，也有一些见闻，儿臣想要把海外宝贝献给父皇。” “哦？” 秦暠还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你还懂得宣扬圣人教化，孺子可教。” “谢父皇赞赏。” 秦瑭骄傲地说道。 这些说辞是高陵教给他的。 派船队到海外，不管是寻宝，还是找仙药，都会引来大臣的口诛笔伐，什么浪费钱财、不务正业，总是会有理由的。 但是宣扬教化这个理由，却能够让他们闭嘴。 因为这些儒生平时挂在嘴边的就是教化别人，现在人家主动去海外教化那些蛮夷之人，无论如何都是符合圣人言行的。 他们这个时候若是跳出来反对，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船队之人已在宫外，还请父皇让他们进来。” 秦瑭说道。 “准了。” 秦暠说道：“让船队之人进献宝贝。” 第569章 海外仙山 没过多久，就见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箱子宝贝走了进来。 “参见吾皇万岁。” 这人跪在地上说道。 “起来吧。” 秦暠对着他说道：“听闻你在海外找到不少宝贝？快和大家说一说海外的一些见闻，再给大家展示一下你所带回来的宝贝。” 秦暠虽然心术很强，但是他只是一个封建时代的人，没有经过科学的洗礼。 依然相信有海外仙山和长生不老药的存在。 他派人出海，也是这个目的。 这个中年男子当即说道：“启禀陛下，我们船队原本是做南洋生意的。但是在一次意外之中，我们被风吹得偏离了航线。面对着茫茫大海，本以为要葬身鱼腹之时，却在朦胧中看到了海外仙岛的存在。” 听到他说到这里，秦爽都懒得继续听下去。 因为这家伙就是在瞎扯。 这话明显就是在骗秦暠。 不过，秦暠对于这种事情很是详细，他也懒得跳出来点破。 “什么？真的有海外仙岛的存在？不会吧，这话听起来玄之又玄。” “海外仙岛？真有吗？” “我不太相信，这人不会在瞎说吧？” 周围的大臣对于这种话题显然也是不相信的，一个个议论纷纷。 “肃静，等人家把话说完。” 秦暠对于下面传来的质疑声很是恼怒，严肃地呵斥一声，示意此人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们刚开始的感觉和大家都差不多，不觉得海外有仙岛的存在。但是事实就在眼前，我们不相信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朝着那处划去。” 男子说道：“可是那处仙岛距离我们明明很近，但是怎么也划不过去，好像我们之间始终都有一个难以逾越的距离一般。” “无奈之下，我等只能把船上的金银等物扔到海里，献给诸位仙人。在我们献完金银之后，那座岛好像便停在原地不动，我们的船很快便划了过去。” 他说得越来越玄乎，不少人对这东西都有一些怀疑。 但是也只是怀疑而已。 因为众位大臣也不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他们所受到的教育是有局限性的。虽然不能确定这是真的，但是也不能证明这是假的。 特别是一些奇幻志怪的书里面确实讲到过一些海外仙岛的存在。 秦爽即便是百分之百确认他是在瞎说，但是他并不会点破。 这个船长把海外仙山说得越是神乎其神，自己越是能够通过这个赚钱。海外其他国家的宝贝，总归是没有海外仙山拿来的宝贝给人的感觉震撼。 和神仙为伍，房价上涨个两千两，不过分吧？ “我等靠近之后，却发现这座岛都闪烁着七彩霞光，云雾缭乱。有仙子在凌空飞行，有金甲仙人在外面护卫，而岛上则是一片祥和。” “我们进入其中之后，便受到了极大的礼遇。他们说我们是第二个找到这里的人，上一个找到这里的人是八百年前的李圭。” 李圭这就是个传说中的人物，传说他每日只喝露水，能够御风而行。 也传说他曾经到达过海外仙山，见到了仙子。 他这么一说，一下子让这个故事变得有趣了起来。 “我们进入其中之后，喝仙露、吃糕点，对我们极为热情。我们在里面待了一日之后，便因为有事便请求离开。仙人给我们指明了回家的方向，并且还给我们带了不少礼物。” 男子很是认真地说道：“这些海外仙物都被我等带了回来。此箱便是其中的一些珍品。” “速速展示。” 秦暠已经听得热血沸腾。 他是十分相信海外仙山的存在，而他也一直都在期望长生不老。 秦爽站在旁边，一脸看热闹地盯着那个箱子。 不知道这人能拿来什么好东西。 “是。” 男子赶紧起身，打开箱子。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就能够感觉到一种珠光宝气。 满满的都是各种珠宝。 “陛下，此物是海外仙山特意让草民带回来，进献给陛下的黄冕。仙人说您是天子，自当拥有此物。” 说话的时候，男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极为华丽的黄冕。 这个黄冕造型和普通的黄冕都差不多。 但是让大家相信这东西来自海外仙山的原因是，这个黄冕之上镶嵌着无数的各色宝石。 这些宝石在大宁以及周边是绝对不存在的。 各种色调的蓝色宝石，各种橙褐色的宝石，甚至还有蓝紫色的宝石。 在中心的位置，还有一个粉色透明的六边形类似水晶，但比水晶纯度要高的多的东西，阳光撒过，闪烁出一阵阵的火彩。 秦爽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玩意儿就是钻石。 这些宝石形态饱满圆润，个头极大，放在后世，这些东西都是珍贵的珠宝，绝非凡品。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 现在各个国家和地区之间交流很少，航行技术也没那么先进。所以盛产这些宝石的地方，这些东西可能并不是很贵重。 倒是他们带过去的那些产品在海外国家眼中是稀罕物。 秦爽能够看得通透，但是皇上可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泱泱大宁都没有的东西，他却能够从海外获得。而且这些宝石十分珍贵，看起来都充满着仙气。 况且仙人都说自己天命所归，那必然是真的。 “好。” 秦暠看着这个独一无二的黄冕忍不住赞叹道：“好精妙的手艺，好珍贵的宝石，此物只应天上有。” 周围大臣们的议论之声小了很多。 因为这些宝石，确实是他们之前没有见过的。 可能真的是海外仙山才有的东西。 但也有部分大臣坚决不认为是真的。 “这些东西，大宁可能没有，或许在别的地方能生产出来，并不能证明这是真的。” “我觉得有待进一步确认，我也没那么相信。” “再看看吧。” 这些人虽然有质疑，但是也不敢说出来。 皇上刚说了自己天命所归，你就说他是假的，让皇上生气，可是会掉脑袋的。 所以，他们只敢悄悄的质疑，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也是这个人的聪明之处，用一个黄冕直接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第570章 此乃麒麟 “还有此物。” 紧接着男子又拿出其他各种各样的珍奇宝贝，突出一个华贵。 这些东西虽然看着精妙无比，但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儿。 并没有让大家很认同这些东西来自海外仙山。 秦瑭也是看到了周围的表情，对着男子说道：“不要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赶紧把你准备的那个东西给大家看看。” 男子本来还打算继续给大家介绍手里面的一个盆栽，听到秦瑭的话之后，赶紧随意放了下来。 这个盆栽也是大宁没有的东西，是他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找到。 但是既然大家不是很爱听这个，那他也不敢继续说话。 “接下来，我想给大家展现的东西是只有仙界才有的东西——麒麟。”男子对着在场的人说道。 这话说完之后，大家都愣了。 传闻中，麒麟这个东西盛世才会出现，而且从来都没有人见过这个东西。 他如果真的找到了麒麟，那岂不是证明海外仙山的存在。 “在何处？” 即便是秦暠，听到他的话之后，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就在外面。” 男子赶紧对着皇上说道。 “且去看看。” 秦暠起身，快步朝着宫殿外走去。 一会儿之后，所有的大臣也都跟着皇上的脚步来到了殿外。 而在大殿外面，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而在铁笼子外面蒙着一层黑色的布。 “那个麒麟就在笼里。” 秦瑭狗腿一般地走到秦暠面前，对着他说道。 “打开，让大家看看。” 秦暠已经急不可耐，赶紧对着人们喊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巨大的黑布被扯了下来。 里面露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动物。 看到这个动物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愣了。 “这是麒麟？” 有人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动物，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个所谓的麒麟和他们平时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这确实不是特别像。不过，这个样子着实是个异兽。” “没见过这个东西，我怎么觉得不像是麒麟呢？” “这是麒麟吗？” 周围的人对这个东西还是存在着很多的疑惑，因为这个动物的样子和大家心目中的麒麟形象差距很大。 秦爽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差点笑了出来。 这哪里是麒麟？ 这他么明显就是长颈鹿。 找个长颈鹿来当麒麟，这不是搞笑吗？ “这当然是麒麟。” 秦瑭看着周围人的议论，当即开口说道。 “各位，你们见过麒麟吗？” 他很是认真地盯着他们说道。 “自然是没有见过。不过，此物和麒麟形象相去甚远，着实不似麒麟。”王清河看着面前的这个动物，当即说道。 大家印象中的麒麟是那种威武祥和之兽，但是面前这个东西，没有一丁点的威严霸气。 和大家想象中的麒麟完全不一样。 “既然大家都没有见过麒麟，那么说明大家对麒麟的印象全部都是想象而已。”秦瑭扬着脖子，对着他们说道：“它是不是麒麟，你们说了不算，古籍上记载才是真的。” “王大人，您博览群书，书中是如何描写麒麟？” 秦瑭对着王清河说道。 王清河思索一番，说道：“书中记载，麒，仁兽也，麋身、牛尾，从鹿其声，角末为肉。” “麒麟形态各异，身高颈长，肤有纹彩，头顶肉角。” 他把自己见过的书中关于麒麟的描述说了出来。 只是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发愣。 因为他说得这些特点好像从面前的这个瑞兽身上都能够得到印证。 “各位大人，王大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麋身、牛尾，从鹿其声。身高颈长，肤有纹彩，头顶肉角。不管从哪个方面说，此物都是麒麟。” 秦瑭当即对着他们说道：“民间流传之物可当不得真，书中记载，方为正。” “民间那些老百姓不知圣人之言，对于麒麟全凭想象。各位都是饱学之士，也都熟读古籍，书中既然有明确记载，我们为何不对照书中的形象来辨认呢？” 听着秦瑭的话，这些大臣也都闭了嘴。 因为书中确实是这么记载的。 这些形象放在面前这头长颈鹿身上确实对得上，只是它那种憨憨的吃树上叶子的样子，着实不像是个麒麟。 “此物虽与书中记载一致，但着实没有麒麟的威严，臣觉得还是谨慎一些为好。不过，此物也算得上异兽，也是祥瑞。” 胡佑钦站了出来，对着皇上说道。 认麒麟可是大事，一旦认错了，会被人家笑话的。一旦写到了史书之上，会被万世耻笑。 他退了一步，毕竟这个东西也算是个少见的兽，可以当做祥瑞。 这样，既能够让皇上保住面子，也不至于认错被人笑话。 毕竟，这玩意儿和麒麟的形象差距着实有点大。 虽然和书上记载的特点能够对得上，但是和大家的印象差距着实是不小。 “胡大人。” 秦瑭往前走了一步，对着胡大人说道：“麒麟本就是祥瑞之兽，是太平盛世才会出现的祥瑞。样貌自然不会太过霸气，如此和顺的样子，我觉得才是麒麟本来的样子。它本就是麒麟，为何不能当做麒麟？” 麒麟可是最高级别的祥瑞，如果认定为异兽的话，祥瑞等级就下来了，他的功劳也将会弱很多。 所以他也想争一争。 秦暠听着众人的对话，没有言语。 在他心目中，自然是想要把这个东西认为是麒麟，一旦被当做是麒麟，那么他的治下将会被认为是太平盛世。 “既然书中认为是麒麟，那自然是麒麟，莫要说什么异兽。” 秦暠最后拍板。 于是长颈鹿就被这么当做了麒麟。 其他人也不敢反驳。 秦爽自己也懒得反驳，他现在只想着让他们赶紧把这些所谓的祥瑞运送到建业宫去。 自己好借着这个理由给房子涨价。 涨价才能去库存。 要不，自己占了那么多的地，未来准备修那么多的房子，卖给谁呢？ 其他的人呢，也该对自己发难了吧。 赶紧的，都快等不及了。 第571章 修好明台 秦暠对于海外仙山找回来的这些东西很是高兴，但还有一个不满意的地方。 “海外仙山可有长生不老药？” 他满脸期待地看着船长。 这才是他让这些人去海外的根本目的。 “启禀皇上，草民曾经问过仙子这些问题。”船长对着他恭敬地说道：“仙子说我们到达的只是仙山外围，是没有不老仙丹。想要不老仙丹的话，得往更远处去寻。而且，此次所带的贡品不足，所以无法进入仙山之中。” 听着船长忽悠的话，秦爽当即就明白，这小子就是在借着机会骗更多的经费。 但是秦暠似乎信了他的话。 毕竟，他可是一直都相信海外仙山的存在。 “嗯。” 秦暠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很明显，他是想要继续往这个事情上投入。 不过，这件事并不能在朝堂之上声张，只能私下用那些不法所得进行投资。 秦爽也没打算跳出来反对。 一方面，他跳出来反对也不一定能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惹来祸端，他可不是那种可以舍命四谏的忠诚。 另一方面，秦爽觉得这种海外探索还是有好处的，万一能发现了这片土地上的新大陆呢？ 就算是开启不了大航海时代，好歹也能搞回一点别的作物。 红薯、土豆、玉米什么的，如果能够搞回来，可是会极大的减少饥荒。这些作物对生长环境要求不高，但是产量极大。 如果能够广泛种植，秦爽觉得，大宁土地上，应该就不会有饿死人的情况。 毕竟红薯、土豆这些东西，产量高的可怕。 不知道他们这次带回来了没有。 不过，有一样东西，他可以确定是个好玩意儿。 那就是船长拿出来，没来得及介绍的盆栽。 这个盆栽看起来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观赏作物，但它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因为它有个名字叫——花生。 花生的产量也极高，不管是榨油还是吃，都是不错的东西。 得想办法把这个盆栽搞到手。 秦暠对于海外仙山找回来的这些东西很是在意，当即命令画师把这个麒麟画了出来，同时找人写了一篇文章。 反正就是要歌功颂德，写他的统治之下，大宁变成了太平盛世。 “父皇，海外仙山拿回来的这些宝贝，不如放置于建业宫吧。在建业宫周围专门建造一座明台，用于存放这些宝贝，儿臣觉得是极好的办法。” 秦瑭这个时候，当即对着秦暠说道：“我觉得让秦爽用一个月的时间，修建起明台，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嗯。” 秦暠听到他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宝贝存放于建业宫最为合适。秦爽，多久能够修建起这座明台？一个月的时间够吗？” “皇上，一个月的时间怕是有些紧张。” 杨子成站了出来，对着皇上说道：“臣也建造过不少工程，一个月的时间修建一座明台，难度很大。即便是物料、人员都到位，日夜加班都不一定修得起来。” 李善泽也开口道：“陛下，臣作为工部侍郎，是得说一些实话。想要在一个月之内让一座明台拔地而起，怕是很难的。且不说物料运送，光是工匠和劳役就不够。” 修房子主要是工匠，那些劳役派的再多，也只能干一点没技术含量的活。 工匠的数量，决定着这个工程必然不可能那么快修好。 “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绰绰有余吧？毕竟已经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所有的东西都很齐全。如果三十六弟修不好的话，我这个当哥哥的倒是可以为你分忧。” 闽王秦礽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说道：“建业宫不如全权交到我手中，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让明台完好的出现。” 他自然也不可能修好这个明台，但是能先把这个工程拿到自己手里面。 到时候稍微拖延拖延也能糊弄过去。 “儿臣也可以保证一个月之内修好明台。”秦瑭一下子有点慌，赶紧也站出来说道：“而且保证质量，还请父皇把建业宫的修建交给儿臣。” “陛下。” 胡佑钦一眼就看出这些人的想法，赶紧说道：“两位皇子可能是没有干过大型工程，不知道做这些工程需要多少时间。就算是材料和人员都配齐的情况下，一个月都修不好。” “闽王和永王着实有点天真了。” 秦崧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对着秦崧说道：“最关键的是，代王压根就没有准备材料，我见那边工地之上，一颗木材都没有。” “想要修建明台的话，那些木材还得从西南运送。等到运送到的时候，三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你们两人怎么可能一个月的时间修建完成？” “如果你们有信心的话，可以立下军令状。” 他这话，一下子怼了两方。 他就是告诉皇上，秦爽并没有好好准备那边的工程。同时，把闽王和永王两人逼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如果没有材料，他们两人肯定是修不起明台，就算是把人逼死，那也修不起。 更别说让他们立军令状。 立下军令状，如果完不成可是要受处罚的。 他们只是想要拿好处而已，没想着找死。 “父皇，木材都没有准备好，一个月的时间确实是稍微紧张一些。但是秦爽干事的态度着实是敷衍，还请父皇把任务交给儿臣，儿臣已经竭尽所能修好明台。绝不像秦爽那般敷衍。” 永王一听这话赶紧说道。 他就算是一个月修不起来，也比秦爽这种连木材都不准备的人强得多。 闽王也急了，也跳出来说道：“儿臣有过修建行宫的经验，修建建业宫更是容易一些。没有木材的话，确实会耽误一些时间，但是儿臣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修好建业宫。” 他们两人都在抢建业宫的修建权，现场的人都知道，建业宫现在能赚钱。 谁拿到，谁就能发财。 秦暠皱了一下眉头，眼神看向了秦爽。 秦爽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走了出来，说道：“一个月，我能修好明台。” 第572章 我能赚这么多银子 秦爽这话说出来之后，周围的人都愣了几秒钟。 “你能在一个月的时间修好明台？你是在开玩笑吧？”秦瑭盯着秦爽说道：“现在木材还没有运送过来，备料的时间都得一个月，你根本就不可能修建好。” 秦礽也赶紧说道：“不要说大话，我已经去工地上看过了，几乎都没有开始动工。而且，听说你手头已经没有了银子，没银子，还怎么修建明台呢？” “既然你已经坚持不下去了，那就赶紧把这个工作让出来，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修建建业宫可是需要极多的银子，没银子拿什么修？” 周围的大臣听到他们的话之后，也是点了点头。 他们最近都听到了一些风声。 秦爽没钱了。 因为他的银子已经全部都用来购买周围的土地，已经拿不出修建建业宫的银子了。 他之所以没有备料，肯定是因为手头没银子。 “代王殿下，您若是没银子的话，就不要在这里硬撑了。您能够做好前期工作，也是有功于社稷的。既然另外两位殿下想要干，您不妨让出来。” 马上有大臣开始附和道。 秦爽可不是傻子。 现在让出来的话，他的上百万两银子可就打水漂了。 本来修建建业宫需要三四百万两的银子，但是按照秦爽的想法，再有五十万两银子，他就能够把建业宫修好。 因为他压根就不打算从西南那么远的地方运送木材，全部都用钢筋混凝土修建。 之所以给大家展示他很缺钱，就是为了诱使这些人跳出来。 好给他们当头棒喝，从而赢得一段时间的安稳。 “秦爽，你手头没有银子了？”秦暠低头看向秦爽说道：“听说你最近都已经开始在售卖未建成的宅子？如果没银子的话，可以提出来，朕可以酌情换人修建。” 他自然是想要把秦爽换掉。 现在有秦瑭和秦礽想要接盘，换掉秦爽也不碍事。 他最近刚好觉得秦爽的风头太盛，想要借机打压一番。 “父皇，您不要听信这些传闻。儿臣之前的银子确实是捉襟见肘，但是最近缓过来了。” 秦爽却笑着说道。 “胡扯。” 秦瑭冷笑着说道：“据我所知，你的银子已经花光，建业宫已经停修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你从哪里能变出来银子？” 秦礽也开口说道：“我也调查过了。秦爽手头几乎没有一点银子，没银子，压根就不可能修得起建业宫。要知道建业宫可是大工程，每一日都得花费大量的银子。秦爽因为一些无谓的事情把银子都花光，导致现在建业宫也陷入了停摆之中。” “不知道你打算从哪里变银子？靠你没有修好的宅子吗？” 秦礽对着秦爽嘲讽道。 秦爽听到他的话之后，也不恼怒，笑着说道：“还真就是靠着我的那些宅子。” “哈哈……” 听到他的话之后，秦礽笑了起来。 “你不会自己也当真了吧？”秦礽盯着他说道：“那些房子是怎么回事儿，你自己不清楚吗？都没有建好的房子，谁买？” “你的一期房子都是请了自己的好友帮忙购买，才勉强卖了出去，总共也挣不了多少银子吧？” 秦瑭也附和道：“那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把戏罢了，还真就相信了？你的宅子根本就赚不了多少银子。” 听到大家的话，秦暠也是皱起了眉头。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秦爽好像确实是没银子了，之前在东市售卖还没有修好的宅子。那些购买宅子的人都是他们自己找来帮忙的，压根就没有多少真实的购买者。 哪有银子继续修建建业宫？ “秦爽，若是没有银子的话，可以把这个工作交给别人。”秦暠对着秦爽说道：“你也是为朝廷立过功的，前期的功劳也十分重要，朕会记在心里的。” 听他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已经准备要把秦爽换掉了。 秦爽却不疾不徐地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今日之前确实缺银子，但是今日之后，一点都不会缺。” “而且，此次修建建业宫，儿臣采用的新式修建方法。前期的材料准备、基础工作都是按照新式修建方法准备的。其他人怕是接手不了现在的工程。” 秦瑭却冷笑着说道：“这个时候了，还在自欺欺人。你以为你是财神爷呢？一天就能够变出上百万银子？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上天给你发钱的日子吗？” 秦礽也笑着道：“三十六弟，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既然没有能力再承担这个工作，那便把任务交出来，我们也能够很好的完成。” 众位大臣也是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对方。 也不参与其中。 秦暠却看向了秦爽，说道：“秦爽，你为何说今日之后便不会再缺银子，是有什么办法不成？” 秦爽赶紧禀报，道：“启禀父皇，儿臣的那些宅子，卖得火爆。还没有修建起来，便能够回笼不少银子。” “灵玉县的地价很便宜，建业宫周围的地已经被儿臣全部买下来。儿臣打算把周围全部都修建成宅子，宅子售价五千两到一万两不等，一套五千两的宅子，儿臣能赚四千五百两，赚得这些钱用来修建建业宫，绰绰有余。” 听到秦爽这么说，周围的人都直吸凉气。 一套宅子五百两的成本，你卖五千两，奸商！ “你卖得出吗？” 秦瑭却不惯着秦爽，不屑地说道：“说得倒是好听，但是五千两的宅子能卖得出去吗？如果卖不出去的话，一切都是你的胡思乱想而已。事实证明，你的宅子根本就卖不出去，就算是卖给亲友几套，也不够你修建业宫的银子。” “你的想法挺好，奈何大家都不是傻子，没人会按照你的想法去购买宅子，宅子卖不出去，你哪里来钱修建业宫？没人会花几千两的银子买一个你的承诺。” 秦礽也说道。 他对于秦爽能卖出去宅子很不信任。 “若是不信的话，现在可以派人去东市看看。”秦爽极为自信地说道：“去了东市，你们便知道我能不能赚够这个银子。” 第573章 房地产比白酒都赚钱 本来，大家对于秦爽是一点都不相信，可是看着他自信的表情，大家一下子有点犹豫了。 秦暠坐在龙椅之上，一直没说什么话。 “父皇，您只需派人前去查看一下情况，便知道儿臣所言非虚。” 秦爽自信满满地对着皇上说道。 秦暠想了一下，对着旁边的朱芳说道：“马上派人前去查看，什么情况，如何汇报上来。” “是。” 朱芳赶紧下去安排。 秦礽有些奇怪了，着实不应该啊。 秦爽估计是在拖延时间。 他那些没修好的宅子，靠着一张规划图就打算卖出去？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父皇，您别听他胡扯。他的那些宅子还没有修建，怎么可能有人购买？买宅子首先得看实物，他连个实物都没有，别人凭什么要买？” 秦礽不死心地说道：“父皇，您还是把这个工程交给儿臣，儿臣保证能够修建得完好。” 秦瑭一听这话，当即不乐意了。 “闽王，工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百越之地现在都乱做一锅粥了，山越都快把闽越吞并了，你对这件事不管不顾？闽越的王子都来这里闹了很久。你还是先把这件事管好再说别的吧。” 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工程落在秦礽手里，所以便开始攻击他。 秦礽一听这话，有些恼怒，说道：“百越之事，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山越还掀不起这么大的纷乱，我只需要父皇的一道申斥旨意，便能够将山越之事按下去。” 秦瑭却冷笑着说道：“怕是没那么容易吧？山越死了无数人，花了无数精力打下来的地盘，会这么心甘情愿让出去吗？我觉得你的话可能也没那么管用。” “你现在对他们这么放纵，万一再放纵出一个南越国，那可就会出乱子。两江之地可是我朝赋税重地，若是百越出了乱子，两江必受牵连。所以，您还是专心去处理百越之事，修建建业宫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吧。” 两人互相攻击着。 秦暠在台上表情却严肃起来。 他本来的想法是让秦礽去接手建业宫，因为秦瑭已经负责了海外船队，若是让他再接手建业宫，怕他影响力会变大。 而且，秦瑭说得有道理。 若是真的出现了南越国一事，那可是动摇国祚之事。 秦礽也知道秦瑭说这话的厉害之处，如果真的要被他引导至南越之事上，皇上肯定会警惕。 指不定会让他马上回东南，去平定这件事。 “现在的山越已经不同于以往的山越。”秦礽赶紧说道：“现在的山越也就相当于一个乡而已，也就占了闽越的几个村而已。我在回京之前，已经命令大军驻在山越周围，让他们即刻退兵。” “现在山越已经退兵，不再进行攻伐。现在双方的矛盾在于，山越退不退回之前占领闽越的地盘。所以咱们现在只需要做好一个协调者就行，根本就无需担心山越做大。” “百越之事的处理，我回头会和父皇进行详细的汇报，就不劳您操心了。” 这两人在这里抢得热火朝天，秦爽却在一边看着笑话。 因为他两就是在白争，因为这个工程必然是他的无疑。 这两人就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就在两人争论的时候，朱芳派出去的太监回来了。 “不用汇报，直接说什么情况。” 那个太监本来还想和朱芳汇报，但是被秦暠打断了。 太监瞅了一眼朱芳，赶紧说道：“启禀皇上，东市灵玉县宅子销售十分火爆，排队的人都看不到头。” 他的话说完之后，秦暠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理解不了。 为什么还没有修好的宅子卖得这么火爆？ 不仅仅是他理解不了，在场的所有大臣都理解不了。大家凭什么要购买没修好的房子？ 而且那里的房子还那么贵，都赶得上京城的房价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瑭疯狂地摇头说道：“公公，你是不是看错了？确定是在购买灵玉县的宅子。” “千真万确。” 太监赶紧说道：“奴才认真问过了，这些人就是在抢购第二批宅子，一个个生怕买不到一样。” “为何？为何会是如此的情况？” 秦暠不解。 太监说道：“奴才和那些人打听过了。” “听说是因为这里的房子能够升值，听说第一批五千两银子买得宅子，现在能卖到七千两，而且价格还在上升，可以说一会儿一个样子。” “灵玉县第二批的宅子已经不再是五千两，而是六千六百六十六两。而且，他们听说宫内要把海外仙物放在建业宫，更是买的疯狂。甚至一些人不惜加价购买。” “所有人都是一个想法，买到就是赚到。买下之后，即便是放着，过几日价格都会飙升。” 听到太监的话之后，秦瑭、秦礽表情都绿了。 因为把宝贝放在建业宫是他们提议的。 提议的目的是觉得秦爽银子即将耗尽，从而逼迫他退出建业宫的修建。 结果倒好，把宝贝放在建业宫，反而成了助力房价上涨的因素。海外仙物所在地，谁不愿意去沾沾仙气呢？ 再说了，那里可是建业宫，皇上以后住的地方，差不了。 加上这些宅子是代王修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家对于代王的名声还是很信任。 最重要的是，现在房价涨的很快，大家都想要赚钱。 听到还有这个操作之后，秦暠也是开了眼界。 “哈哈……还有如此的办法，真是闻所未闻。第二批房子有多少？” “有三百多套。” 小太监在旁边说道：“听说三百多套都已经快要卖完了，都开始预订下一批的房子了。” 三百多套？ 一套房子按照六千两算，三百套那也得有一百八十万两银子。 这笔银子足够修建业宫了。 而且，这才是第二批。 秦爽可是个狠人，他把周围的地全买下了。起码还能修上千套宅子，后续这些宅子卖得钱可都是他自己的。 实在是太赚钱了。 房地产比卖白酒都赚钱。 第574章 立下军令状 秦暠听到太监这话，整个人都惊讶了。 表情都控制不住。 秦爽当真是有些东西，就那么一块地皮，愣是卖出去将近两百万两银子。 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吗？ 关键还有那么多的人愿意上当受骗。 秦瑭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本来是想要借着秦爽没银子的机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从而自己接手这个摊子。 现在倒好，秦爽直接搞来这么一大笔钱。 他当初买地也没花几个银子，以后修宅子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是卖价却奇高无比。 这些银子就算是用来修了建业宫，也能赚不少。 看得他好眼红。 秦礽的眉头死死皱着，现在的情况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本来在他眼中，秦爽失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结果倒好，这家伙通过卖还没有修好的房子，愣是攒够了那么一大笔的钱。 他们本打算利用海外宝贝逼秦爽放弃建业宫的修建，反而被他利用这件事把房价推得涨了一大波。 “父皇，儿臣手中还是有银子的，明台一个月的时间一定能修好。”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 秦瑭却冷笑着说道：“各位大人也都说了，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修不好，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自信？” “我说能修好，那自然一定能修好。” 秦爽极为自信地说道。 “你可敢立下军令状？” 秦瑭却盯着他说道：“若是一个月之后，修不起宅子，爵位连降三级，你可愿意？” “军令状？”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忍不住笑了。 “怎么着？不敢吗？” 秦瑭当即说道：“你若是不敢立军令状，那便不要开这个口，乖乖的把这个工程交出来。” 秦爽却盯着他说道：“军令状我自然是敢立。但是你既然这么不看好我，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我若是一个月之内修不好，我连降三级。可我若是修好的话，你敢连降三级吗？” “若是没这个勇气，你就别在这里置喙。” 秦瑭听到这话之后，很是恼怒。 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因为他不敢赌。 如果连降三级的话，他就从亲王降为郡王了，直接就告别争储。 “爵位大事，岂能够随便拿来当赌注？” 听着他这话，周围的大臣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明显就是怕了，担心自己赢不了秦爽。 “谁若是觉得我修不好，可以一块儿加入这个赌局。”秦爽左右看了一眼。 秦礽也不再开口。 虽然他们觉得秦爽肯定没办法在一个月之内修好明台，但是也不敢拿自己的爵位去赌。 代价实在是太大。 “拿爵位赌实在是有失体统。这样吧，你若是能够一个月内修好明台，我等愿意去购买你灵玉县的宅子。若是一个月之内修不好，你就乖乖把建业宫的工程交出来，交由别人来修建。” 秦礽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 秦瑭也站了出来，说道：“我也同意如此做法。” “好。” 秦爽当即对着秦暠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便与他们赌一把。若是赢了，他们几人便得大张旗鼓地去灵玉县购买宅子，若是输了，儿臣愿意把建业宫工程交给别人。” 听到秦爽这话，秦暠也没什么可说的。 “既然如此，那便由你们吧。” 经过一早上的争吵，这个事情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秦爽从宫内离开，回到家里面的时候，段鹏程和胡咏灵已经激动地冲到了他的府上。 “老秦，卖疯了，卖疯了，咱们的那些宅子都快要卖疯了。” 段鹏程激动地对着秦爽说道：“你知道吧，买房子的人都已经排到了东市外面了。” 胡咏灵也笑着说道：“二期的房子已经售卖一空，不少的人都开始打听三期房子了。” “不如趁热打铁，咱们把三期的房子也都卖了吧。趁着现在大家都比较追捧这里的宅子，万一热度下来，我担心大家不会再买。” 秦爽听到她的话之后，却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灵玉县的房子还有上涨的空间。” 他这边还有众多的利好消息没有放出来呢。 而且，那些官员才是真正的客户，他们是刚需。刚需还没有出手，说明房子还有上涨的空间。 房子价格只要继续上涨，房子就不愁卖。 “还能涨？现在都六千两一个宅子了，这个价格都快赶上竟成了。”段鹏程惊讶地说道：“那么一个破地方卖六千两，是不是太贵了？” “一点都不贵。” 秦爽却无比自信地说道：“咱们修建得宅子都在建业宫的周围，地理位置是极好的。而且，咱们修得宅子都是大宅子，配置也相当豪华，贵一些也是应该的。 建业宫可是未来皇上住的地方，那些想要离皇上近一些的，想要了解皇上动态的大臣，总得在周围买一个房子吧？要不以后皇上要见你，你总不能大老远的跑过来吧？等你跑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放出风去吧，咱们的房子只卖三期。第三期销售结束之后，将不再修建房子。” 秦爽对着他们说道。 “什么？你买下那么多的地，只卖三期？第三期有多少宅子？” 段鹏程不解。 “三百套。” 秦爽说道。 “什么？你买了那么多的地，就只修三百套？这不是浪费吗？其他的地干啥？就空着吗？” 段鹏程听到秦爽的话，愣了。 就秦爽买得那些地，就算是再修个几千套宅子都戳戳有余。 “其他的我自然也得修，但是为了保证核心地段的人居环境，那些地方我得建花园、建商业街。咱们这是高端住宅，得给大家建设好配套措施。” 秦爽笑着说道。 他的话刚说完，胡咏灵便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好办法。” “好什么好？大好的土地不用来盖房子，却用来建设什么配套，这不是浪费吗。” 段鹏程不解地说道。 “肤浅了吧？”胡咏灵看着他说道：“咱们若是说只剩下三百套宅子，你说那些还没有买宅子的人是不是会很急？” 第575章 人为制造稀缺 “这叫人为制造稀缺。” 胡咏灵对着段鹏程说道：“我觉得想要买宅子的人多，而宅子数量稀少，肯定会再度把宅子的价格给拉上去。” “宅子价格越高，我觉得买得人就越多，大家越觉得买宅子有利可图。” “而且，在周围修建花园的话，会极大的提升这些宅子的格调。会营造出一种，有钱有势之人才配住在这里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是维持价格持续在高位的重要东西。” 听着胡咏灵的分析，段鹏程一脸惊讶，还有这种说法呢。 秦爽对于胡咏灵的分析也是很惊讶，她竟然能看出自己这个做法后面的目的，不愧是聪明人。 “而且，咱们这里修了这么多的宅子，住了这么多的人。他们的吃穿住用行，都得花钱买吧？” “这里可没有东市，也没有购买东西的地方。咱们在周围修建一个商业区，这个商业区肯定会非常挣钱。”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段鹏程点头道：“确实，确实，咱们若是在这里开店，肯定赚得盆满钵满。” “不不不……咱们不要亲自下场去干。咱们修好店铺之后，直接卖店铺就好。店铺的价格可就不是普通宅子的价格了。” “起码得是宅子价格的两倍，我相信，即便是这个价钱，也有不少商人会愿意购买的。” 秦爽笑着说道。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段鹏程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一会儿才对着秦爽说道：“还是你厉害。你先把房子想方设法卖出去，然后再卖商铺，有了人，自然就有了生意，商人们肯定也会很乐意去买。” “你真是把建业宫利用到了最大化。” 以前觉得修建建业宫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是单纯的花钱博取在皇上心目中的好形象而已。 但是现在一看，原来是一笔大生意。 建业宫还没见影，宅子也没见影，就已经赚了上百万两的利润，这着实是有些恐怖。 “就算是建了商业住宅，你手里面依然有大量的土地，这些土地难道就闲置着吗？” 段鹏程说道：“你难道真的就不再开发了吗？” “自然是要开发的。” 秦爽嘿嘿一笑说道：“咱们的宅子不能只卖给达官贵人，也得给普通人购买的机会不是？” “到时候，我会将现在的这三期宅子圈起来。建立一个坊。” “剩下的地皮再分开建坊。高中低端要分开。没有低端房屋的存在，高端的宅子里面的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有成就感？”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需要去完成，那就是先建好明台。” “皇上命我在一个月之内建立好明台，用于存放海外的那些宝贝。如果不能按时完成的话，建业宫的修建将会让给其他人。” “什么？” 听到秦爽这话，段鹏程又跳了起来，“这不是胡来吗？谁能在一个月的时间把明台建立起来？建立明台是需要极为粗壮的树木，这些树木必须得西南原始丛林里面寻找，寻找运送下来，起码得需要半年的时间。你还没有来得及准备这些木材，怎么可能在一个月之内完成？” “我答应了。” 秦爽说道。 “你答应了？” 这话又是把段鹏程说得一愣一愣，“这明显就是诱你上当呢，你怎么能答应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胡咏灵却看着秦爽说道：“我觉得你是不会打无准备之战的，一定是想好了对策。” 她对秦爽了解的很，知道他肯定是想好了对策之后才敢答应。 否则，以他这么聪明的脑瓜子，绝对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自然。” 秦爽说道：“打算修建的明台，是不需要一根树木的。而且修建出来的明台要比原来的更要结实。” “不过，这就需要两位的帮忙了。” 说话的时候，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什么事，你尽管说，这里也有我们的一份，我们不能袖手旁观。”段鹏程拍着胸脯说道。 “我已经让人把物料运送到了灵玉县，我需要你去现场盯着。牛总管的修建方法和以往的不同，我怕一些工匠、劳役之类的不服从管教。甚至有一些工部官员会借此机会闹事，你去镇着他们。” 秦爽说道。 “没问题。” 段鹏程说道。 “这一个月的时间，就辛苦你了。”秦爽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然后他对着胡咏灵说道：“能不能把咱们的队伍调到灵玉县，你帮我守住工地的入口。一方面是防止内部有人搞破坏，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外面的那些人知道咱们内部的建设进展。永王、闽王贼心不死，我怕他们会搞一些幺蛾子。” “我会给父皇上折子，让他给你下调兵的命令。” 秦爽可以肯定，秦暠一定会答应。 他现在也想要让建业宫迅速建设起来，所以秦爽的一些不太过分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而且，胡咏灵手下不过是两百多人的小部队，本来就没什么固定的驻防任务，秦暠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为难秦爽。 “没问题。” 胡咏灵点头说道。 “你们赶紧去办吧。” 秦爽吩咐完任务之后，对着他们两人说道：“时间紧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定要快。” “放心好了，我就住在工地上了，让他们加班加点去干。” 段鹏程意气奋发地说道。 “我警告你，你的任务是配合牛总管。工程上的事情，全部都听他的，你不要随意掺和。” 秦爽说道：“他们的修建方法是无数次试验出来的专业方法，你不懂就别搅合，别到时候把房子修塌了。” “我懂。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干。” 段鹏程一脸认真地说道。 两人说完之后便离开了代王府。 在两人离开之后，一个人影便来到了门口，敲门道：“殿下。” 这个声音柔媚异常，只是听了听，就感觉酥入骨髓。 媚不可言。 秦爽当即便知道是杨媚儿来了。 “进来吧。” 第576章 想死您了 门打开，杨媚儿摇曳着身姿走了进来。 “殿下，好久不见，想死您了。” 杨媚儿说话的时候，宛如荡漾的春水，不断冲击着人的灵魂。 她今天还穿着一件青色的劲装，随是女扮男装，但是身材却好的出奇，在腰带的束缚之下，腰肢纤细，胸口却凸显得更加伟岸。 面庞不施粉黛，但是那一双眸子只是轻轻眨了眨，便让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宛如一条化为人形的蛇一般，身上穿着的劲装，反而给她增加了几分反差美。 “坐下吧。” 秦爽赶紧对着她说道：“赶紧收起你那该死的魅力，谁能承受得了你这么做？” “嘿嘿……” 杨媚儿捂嘴轻笑，身体微微颤抖。 看着上下起复的胸脯，秦爽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那一颤一颤的样子，每一下都颤到了他的心里。 “您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杨媚儿努力让自己变得正经，看着秦爽一本正经地说道：“还真的有所发现。” 上次金册遗失之后，皇陵卫一直在调查那件案子。 特别是针对牙行也做了大量的调查。 最后确实找到一个牙行之人，但是此人却在找到他之前消失了。根本就找不到人影，导致线索在这里断了。 秦爽便怀疑，这些人在朝廷之中是有眼线的，甚至连皇城卫之中也是有耳目。 于是，秦爽便让杨媚儿暗中调查这些事情。 她以前便是皇城卫的人，干这个简直就是干回了老本行。 “什么情况？” 秦爽赶紧问道。 “皇城卫内部可能真的有他们的耳目，因为我这段时间假意调动过几次皇城卫，发现一些监视着的人都会得到消息，从而提前跑掉。” 杨媚儿道。 “报信之人抓到过吗？” 秦爽问道。 “抓到了，但是报信之人都是被人在路边随意花几个钱请的叫花子。”杨媚儿说道：“这些人压根就没什么价值。这伙人干事极为谨慎，能不自己出手，绝对不会自己出手。” “那是自然。” 秦爽说道：“这些人在京城中的势力都已经快消散一空了，再不谨慎一点就得被连根拔掉。” “说说你调查的结果吧。” 秦爽看向了她说道。 隐藏在朝中的这些人好似一根钉子一样，很是危险，随时会跳出来威胁到自己。 “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已经确定了几个北戎探子的所在地，但还没有对他们进行抓捕。我打算等到他们下次有行动之时，再捞一笔大的。” 杨媚儿说道：“因为他们的幕后黑手一直都没有露面，也不知道他们在朝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只能把这几条饵先抓住，循着这几条饵再去抓捕幕后黑手。我发现，近期他们应该就会有行动，因为这些人已经开始频繁的走动了。” “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告诉您，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一些人。您肯定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杨媚儿关心地看着秦爽，说道：“以后出门，切记不敢单枪匹马，一定要带上护卫。” “嗯，我知道了。” 秦爽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方向是什么吗？” “不知道。” 杨媚儿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他们现在应该还是处于准备阶段，我盯着的那几条小鱼应该是不了解行动方向的。” “哦，对了。” 突然间，杨媚儿好像想到了一个事情，当即就把自己的衣服领子打开。 随着外面的衣服扣子被解开，衣领处露出了红色的肚兜和两条拴在脖子上的红线，映着雪白的肌肤，诱惑力拉满。 因为她的身材极为曼妙，随着衣服扣子的解开，胸口的两座坚挺也展现出了冰山一角。 雪白的胸脯露出一道曼妙的事业线，差点让秦爽鼻血喷了出来。 他都不知道杨媚儿是不是故意的。 “找到了。” 就在秦爽眼睛都快要看直的时候，杨媚儿从贴身衣物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香囊。 “这个东西是我自在其中一个弥勒教探子家中发现的，那家伙对于这个东西很是依赖，似乎没这个东西就要发疯似的。” 说话的时候，杨媚儿便把这个香囊递给了秦爽。 秦爽打开香囊，里面被油纸包了好几层，一层层打开之后，里面是一颗黑乎乎的丸子。只是放在鼻子上稍微闻了一下，秦爽便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 这玩意儿就是大烟。 “他家是不是还有一杆烟枪？” 秦爽问道。 “是。” 杨媚儿当即说道：“家里面烟雾弥漫，那个味道闻着就让人头疼，打开窗户散了好久才把里面的味道散掉。” “被抓的那几个人，更是因为没有这个三清丸的东西，变得疯疯癫癫，好像随时要死过去一样。” 秦爽点了点头。 这他么就是上瘾了呗。 难怪弥勒教在江南的势力都快被一扫而空，他们还能找到手下，原来是靠着这个东西在控制众人。 不过，有了这个东西，想要找人可就容易多了。 长期接触这个东西，身上一定免不了会留下一股子难闻的烟味。 朝廷大臣中谁身上有这种烟味呢？ 谁又没事爱抽烟丝呢？ 秦爽思考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面一时想不出来。 抽烟丝这种事情，在大宁朝还是相当小众的事情，大家对这玩意儿没那么爱好。 不过，三清丸也可能是这个幕后黑手用于控制别人的手段，他自己可能不沾这个玩意儿。 “殿下，我这次找您是想要让您帮个忙。” 杨媚儿一边扣着衣服一边对着秦爽说道：“您能不能让金陵府在京城中大肆搜寻三清丸这个东西？” “你想干什么？” 秦爽问道。 “敲山震虎。” 杨媚儿说道：“咱们一直被动等待也不是法子，不如逼一逼他们。有了外部压力，他们肯定得有所行动。有了行动，我的鱼饵才能更好的发挥作用。” 秦爽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回头我就去找金陵府，让他们进行全城搜索。” 第577章 这个事情办得不错 “你这个事情办得很不错。” 秦爽对着杨媚儿夸奖道：“先休息几日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还好。” 杨媚儿面带笑意地说道：“殿下能够记住妾身的付出就好。” 说话的时候，语气又变得柔媚起来，搞得秦爽心痒难耐。 “这件事处理妥当之后，我自然会为你向皇上求赏赐。”秦爽把眼睛转开，不敢看向她。 她的那双眼睛就好像有别样的诱惑一样，勾引得人心猿意马。 “那倒是没有必要，妾身是您的贴身护卫，为您办事是应该的。您能记得我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说话的时候，对着秦爽眨了眨眼睛，风味万千。 “砰砰砰——”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间传来一阵激烈地敲门声。 剪竹的声音传了过来。 “殿下，外面有个人要找媚儿姐姐。”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看向了杨媚儿。 杨媚儿赶紧说道：“什么人？” “黑黑的，个子小小的，他说他叫黄三。”剪竹赶紧说道。 “黄三？” 杨媚儿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说道：“快把他请进来。” 然后转身对着秦爽说道：“这人是我监视那些北戎探子的人，看来那些人是有了动静。” “嗯。” 秦爽点了点头。 一会儿之后，黄三跑到了两人面前，跪在地上说道：“见过代王殿下，见过杨百户。” 杨媚儿现在还有一个皇城卫百户的身份，而黄三是她手下的探子。 “发生什么情况了？” 杨媚儿赶紧看着他说道。 “启禀百户，那些探子有了动向。现在正朝着城南集合，应该有三四十号人。” 黄三对着杨媚儿说道：“咱们要不要行动？” “殿下。” 杨媚儿转身看着秦爽说道：“这么大规模的人数集合，应该是有重大的行动。” 秦爽点了点头。 按照上次抢劫金册时候的人数估算，三四十号人差不多是他们留在京城的主力。 “咱们现在要不要再等会儿？” 杨媚儿对着秦爽说道：“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顺带再等等身后的一些高层出现。要不，抓这些小鱼小虾，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秦爽说道：“按照你的计划来就行。” 他自己不知道其中的情况，就不瞎指挥了。 “你们继续监视着这些人，如果有什么新的动态，随时来向我汇报。”杨媚儿对着他说道。 “是。” 黄三点了点头。 当即便离开。 “今晚，估计是个不眠之夜。”杨媚儿说道。 秦爽也没了睡觉的心思，两人便在房间里面一边聊着一边等着外面的消息。 一会儿便有一拨人来这里汇报消息。 北戎的那些人也从南城离开，到了城外。 “这些人去城外做什么？”杨媚儿皱着眉头，对着秦爽说道：“看来咱们得出城一趟了，要不一会儿宵禁了，行动非常不便。” 秦爽点了点头，当即带好人便朝着城外而去。 这次他可是聪明多了，身边带了十几个护卫。 这些护卫全部都配备了，最好的德莱赛步枪，就算是面对上百号精锐骑兵围攻都不落下风。 当他们出城之后，黄三再次来报。 “殿下，百户，这些人朝着灵玉县方向去了。我们的人不太好继续追踪，再跟下去的话，实在是太明显了。” 黄三对着他说道：“如果被发现的话，就前功尽弃了。我已经派人直接去了灵玉县，让他们在那个地方做好准备。” “而且，我怀疑他们也会在路上留下暗哨，如果跟踪得太过明显，会被发现。” “你做得对。” 杨媚儿点了点头，对着秦爽说道：“咱们要不先去平溪县落脚？平溪县距离灵玉县也较近，有什么行动也方便。而且，那里是殿下你的地盘，咱们去那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秦爽应了下来，在不知道具体情况之前，秦爽完全按照杨媚儿的办法去做。 不会瞎指挥。 于是，众人马不停蹄地朝着平溪县而去。 …… 金陵城外，一处民宅之中。 “大人。” 一个男子匆匆走了进来，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咱们的人已经全部出城。” “有尾巴吗？” 里面中年男子说道。 “没人发现。” 男子说道：“这次咱们先到了南城，然后再分批出城。我还特意留下了探子，没有发现被跟踪的痕迹。” “嗯。” 中年男子说道：“这是咱们的一次大行动，如果这次出现问题，那咱们在京城的力量可就会被一扫而光，以后再难成事。必须得慎之又慎。” “明白。” 男子说道：“得亏上次大人的提醒，否则我也会被皇城卫抓住。这次我特意多留了一些岗哨，出城之后，除了一些客商之外，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哦，对了，还有秦爽也带着一队人马出城了。不过，他们是直奔平溪县而去，想来是去他的庄园。” 听到这话之后，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行。” 秦爽去平溪庄园本来就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他们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大人，咱们这次去灵玉县是有什么计划吗？” 男子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从一开始的调动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位大人的目的是什么。 “提前让这些人在灵玉县布局起来。” 中年男子却笑了一下说道：“之所以搞这么大的动静，我就是要确保，咱们没有暴露。因为接下来的计划很重大，不能出一点岔子。” “你先让这些人在灵玉县安顿好，最近能不露头就不要露头，一个月之后有重大行动。” 听到这位大人的话之后，男子更是懵逼。 现在让自己准备了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先安顿下来？ “是。” 但是男子也不敢反驳，当即点头应了下来。 “你最近也不要露头。” 那位大人对着他说道：“找一个替你跑腿的人，让他来和我见面。你已经被皇城卫盯上了，频繁露头容易露出马脚。” “你好好干，我已经向代州发了请功的折子。这个事情结束之后，我便安排你北上。按照你这些年的贡献，起码能够封个男爵。” 听到这位大人给他画得饼，当即高兴了起来。 “多谢大人栽培。” 第578章 给您添水 秦爽和杨媚儿在平溪庄园等了一天，才收到了黄三的消息。 “殿下、百户，这些人到了灵玉县之后，便不再出动，全部都隐藏了起来，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黄三对着两人汇报道。 “这是做什么？” 杨媚儿十分不解地看着秦爽：“这些人大费周章地来灵玉县，总不可能是游山玩水吧。” “我大概已经知道了。” 秦爽对着杨媚儿说道：“在灵玉县，值得他们来一趟的只有建业宫了。” 这些人的目的绝对是建业宫。 “只是，他们盯着建业宫做什么？能帮助他们达成什么目的？”秦爽不解地说道。 “不知道。” 杨媚儿也摇了摇头说道：“弥勒教和北戎之人，肯定是想要把京城的水搅浑。现在光是凭借他们的这个行动怕是没办法分析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要不提前动手吧？把这些人抓出来。” “没必要。” 秦爽却说道：“这些人不过是些小喽喽，抓了他们无关紧要，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露头。” “不抓住那个家伙，心里面永远扎着一根刺。放长线钓大鱼吧，那咱们就慢慢和他们耗着呗。” 说话的时候，走到了里面的床铺之上，直接躺了下来。 “好好歇会儿吧，忙了一晚上。” 秦爽对着还坐在原地的杨媚儿说道：“歇一会儿，咱们还有一件事去做。” “什么事情？” 杨媚儿好奇地问道。 说话的时候，挥挥手示意黄三先退了下去。 “明台修建。” 秦爽伸了伸懒腰，“我可是答应皇上，一个月之内就把明台修建完成。若是完不成，我可就得光着屁股滚蛋了。” 杨媚儿走到了秦爽旁边，沿着床沿坐了下来。 身上淡淡的香味传到秦爽鼻子之中，抬眼看着面前柔弱无骨的女人，心神一阵荡漾。 “您说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为了阻止您修建明台？” 杨媚儿不解地问道。 “肯定不是。” 秦爽摇摇头，看着她说道：“阻止我修建明台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一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床上方。 “不用一直猜了，走一步看一步。”秦爽平静地对着她说道：“不过就几十号人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 话说完之后，秦爽便闭眼眯了起来。 杨媚儿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第二日。 秦爽睁开眼睛，面前一个窈窕女子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秦爽说道：“殿下，妾身伺候您沐浴。” “得得得，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秦爽赶紧对着杨媚儿说道。 他哪里受得了杨媚儿的那股子狐媚劲？光是看着她的那张脸都想要把她办了。若是让她伺候自己沐浴，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我是陛下赐给您的贴身护卫，为您沐浴不是应该的吗？” 杨媚儿甩了甩自己的满头长发，对着秦爽说道。 很明显，她也是刚刚洗过澡，头发都还没有完全干透，随意地披肩发给人一种慵懒的美感。 她衣服穿得也只是一件丝绸里衣。 这件里衣紧贴着身子，把她曼妙的身材都勾勒的清晰可见，看得秦爽心神荡漾。 “我给您添水。” 说话的时候，也不由秦爽说话，拿起门口的一桶热水便朝着浴缸之处而去。 这个房间是平溪庄园中秦爽独有的房间，各种东西都是按照秦爽的要求设计，比如这个宽大的浴缸，就是秦爽房间里面所独有的。 可能是因为地面有点湿滑，她抬桶倒水的时候，脚下猛地一滑。 手中的桶脱手而出。 而她整个人因为重心不稳，朝着地面上就摔了下去。 看到这个情况，秦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猛地拉着她的胳膊，生生把她抱在了半空中。 “太不小心了。” 秦爽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只是，看到她站起来的样子，秦爽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因为刚才桶脱手，里面的水几乎都洒在了她的身上，原本的丝质里衣也被水浇了一个通透。 衣服全部都紧紧地贴在了身上。 曼妙的曲线清晰可见。 胸口处饱满圆润，腰肢纤细，双腿笔直修长，因为一层里衣的存在，增加了一种似露非露的美感。 秦爽看得人都呆了。 即便是杨媚儿，这个平时把媚玩到极致的女人，也对这种突发情况感到了一丝丝的尴尬。 双手赶紧拿起来护在胸前。 “赶紧换衣服，别感染了风寒。” 秦爽假模假样地咳嗽一声，然后对着杨媚儿说道：“这天气可不暖和。” “嗯。” 说话的时候，杨媚儿点了点头。 然后当着秦爽的面，一点不加掩饰的便解开了里衣的扣子。 说着就准备把衣服脱了下来。 露出雪白如玉的肩膀和胸前的一片雪白肌肤。 吓得秦爽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你能不能去你的房间换衣服？你在我面前换，难不成觉得我是正人君子不成？我可受不了这种诱惑，你别惹火上身。” 杨媚儿却嫣然一笑，对着他说道：“我哪里有自己的房间？我是您的贴身护卫，是贴身。昨天夜里我就在这个房间里睡得，我对您自然是寸步不离。” 秦爽昨天睡得比较早，也不知道她昨天在哪里睡得。 “那你也稍微注意一点，我可不觉得我能承受得了你的魅力。” “妾身就是您的人，如果您愿意，妾身可以随时伺候您。” 杨媚儿说话的时候，用柔情似水的眼神瞅了他一眼，便轻轻地把自己的那件里衣脱了下来。 随着那件里衣的脱下，雪白如玉的肩膀，丰硕有弹性的胸脯，纤细紧致的腰腹慢慢地展露在了秦爽面前。 杨媚儿的身材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丰满。 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 随着里衣落地，一双修长洁白的大长腿也展现在了秦爽面前。 她似乎是故意的，根本不对秦爽有任何避讳。 整个人如同一颗剥了皮的鸡蛋，无比的嫩滑。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下。 第579章 风情万种 杨媚儿风情万种，媚眼如丝。 她单手捂着胸口，但是也只是把关键的位置遮住，那种似露还休的感觉，更像是在勾引。 她看着秦爽在盯着她，表情一阵羞涩，把身体轻轻转了过去。 好似想要闪躲一样。 看着这个侧身，s形的身材刚好像是一桶油浇在了烈火上一般。 这要是能忍住的话，秦爽还算什么男人。 一把便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女人，你是在玩火。” 秦爽一手搂着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说道。 她的皮肤光滑如丝，手摸在上面愣是让人舍不得挪动分毫。 “殿下，您帮我拿个衣服吧。” 杨媚儿声音更是酥酥麻麻，脑袋羞涩地朝着一边转去，幽幽地说道：“好害羞。” 配合着那张绯红的脸颊，魅惑感拉满。 秦爽一时都分不清她是真的害羞，还是故意在散发自己的媚力。 “换什么衣服，一块儿洗澡呗。” 说话的时候，秦爽便把她横着抱起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放在了浴缸之中。 “讨厌。” 杨媚儿躺在浴缸之中，紧张地看着秦爽，“您想要干什么？我不敢了，不敢了，饶了妾身吧。” 她这话根本就不像是在求饶，倒像是在勾引秦爽。 秦爽身上的衣服当即脱了个精光，然后也进入到了浴缸之中。 两人肌肤相贴。 那种滑嫩的感觉顺着皮肤传入大脑皮层，让秦爽再也无法招架。 直接把人压在身上，当即吻了上去。 杨媚儿也早就有这种打算，那些欲拒还迎只是在撩逗他而已。现在两人是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 秦爽的一双手也开始攀援着那两座雄伟的山峦。 一时之间波涛翻涌。 两人也从浴缸大战至床铺。 春光无限好。 双反战罢。 杨媚儿躺在秦爽的怀里面，一双眼睛幽怨地看着他，说道：“殿下，您真是太暴力了。人家第一次承欢，您是一点都不知道怜惜。” 说话的时候，用手轻轻拍了拍秦爽的胸膛。 秦爽哈哈一笑，那双手又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 “讨厌。” 杨媚儿赶紧抓住他的手，“妾身可是无力再进行招架。” 两人躺在床上，说了很久的情话。 一直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人才慢悠悠地起床。 “你现在才算是我真正的贴身护卫。”秦爽笑眯眯地看着杨媚儿说道，说话的时候，一双手又开始不老实。 杨媚儿斜着看了他一眼，赶紧闪躲开。 手捂着胸口，慌忙去找衣服。 “殿下你实在是太坏了。” 杨媚儿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穿了起来。 她身材曼妙，穿衣服的时候更是风情毕露，看得秦爽都忍不住赞叹。 “尤物。” 秦爽小声地说道。 “殿下，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杨媚儿总算是换好了衣服，也给自己画了个不那么媚的妆容，再换上一身劲装，一扫之前柔媚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干练的帅小伙。 就是胸脯位置着实太大，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女扮男装。 “走吧，和我去一趟灵玉县。” 秦爽带着她便来到了灵玉县。 到达工地的时候，道路已经全部都被胡咏灵的人给看死，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工地之中。 对外的名义是保护建业宫的安全，防止因为施工造成无辜人员受伤。 但实际目的却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施工进度。 “老秦，你来了。” 段鹏程看到秦爽来了之后，对着他说道：“兄弟我够可以吧？你刚吩咐了，连夜就来这里盯着了。” “不过，你的这个办法着实是有点厉害。”他对着秦爽说道：“那个混凝土的玩意儿往钢筋里面一浇筑，变得如同铁块一样，用锤子都很难砸烂。关键这么修实在是太快了，完全不需要什么砖石、木材，效率着实高。” 秦爽看着已经打好的地基，笑了笑。 实在是因为没有搅拌机，混凝土搅拌还得靠人力。 如果有搅拌机的话，速度更是能够快得飞起。 什么西南的木材，什么石板，压根就不需要，全部浇筑。浇筑完成之后，有需要的地方再进行一些装饰便可以。 “殿下。” 牛总管也走了过来，看着秦爽说道：“您放心好了，这边交给我来。保证在一个月内把明台修建起来。” “嗯，如此我便放心了。” 秦爽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段鹏程说道：“你也辛苦了，继续盯着这边的进展。顺带也要注意一些形迹可疑之人，别让这些人进来搞破坏。” “你放心好了，那些人不可能逃得出我的眼睛。” 段鹏程自信满满地说道：“修建明台之人，都是牛总管找来的靠谱之人，工部的那些劳役咱们都不用。全部都是平溪县的乡亲，应该是不会出岔子。” “嗯，那样最好。” 秦爽点了点头。 “牛总管，上下水都是按照我的设计建造的吧？”秦爽问道。 “是。” 牛总管赶紧说道：“全部都按照您的规划来做。” 他虽然不知道秦爽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做一些上下水，这玩意儿方便是方便，但着实会提高不高修建成本。 秦爽之所以要把这里设计的非常完好，目的就是要让住在这里的人根本不想离开。 让这里变成皇上的长住之地。 只有皇帝在这里长住，这里的商业才能发展起来。最重要的是，作为京城和灵玉县之间的平溪县，肯定也会有一个飞跃式的发展。 现在灵玉县这边的房间已经开始飞涨，相信用不了多久，平溪县的房价也会开始跟着涨起来。 毕竟，要来灵玉县，必须得在平溪县做中转，这里必然会发展火热。 再加上平溪庄园里面的各种作坊的发展，足以支撑那边的繁荣发展。 “好。” 秦爽对着牛总管说道：“你赶紧去忙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联系段世子，让他帮你去解决。” “是。” 牛总管点头应了下来。 他现在自豪感爆棚，主持修建建业宫的都是在朝廷里面当差的，甚至还有工部的官员。 但是现在这些人全部都得听他的指挥，实在是太值得骄傲了。 第580章 王府官 永王府。 “怎么回事儿？我让你们去打探建业宫的消息，怎么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秦瑭愤怒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吼道：“你说说你们能干得了什么？” “殿下恕罪，秦爽实在是太狡猾了。这家伙派人把建业宫周围全部都封锁了起来，密不透风。可以说水泼不进。” “是啊，他还把明台周围都堵了起来，即便是里面的劳役都没办法靠近分毫。” 两人对着秦瑭委屈地说道。 “算了。” 高陵对着秦瑭挥挥手说道：“您也不用为难他们。看来秦爽早就做好了准备，就是防止其他人知道他们修建的进度。” “可是不知道他的修建进度，咱们这边怎么动手？” 秦瑭焦急地说道：“万一他要是真的成了，咱们可就没机会了。” “放心吧。” 高陵对着他说道：“别看你在朝堂上参闽王，皇上没表态。但最近的动作却在表明，闽王机会大大降低。” “皇上最近让他安心处理好百越之事。也就是说，他最近是没有插手建业宫的机会。” “太子那边对建业宫似乎看不上，那咱们就是建业宫最有力的竞争者，现在只需要阻挠秦爽把明台建立起来就好。” “您到时候再和皇上进言，让他亲自去明台把这些海外之物供奉起来，如果看到是秦爽没完成任务，当场便能够把建业宫抢过来。如果皇上不亲自去的话，秦爽的项目就算是有一点小插曲，我担心秦爽诉诉苦，会让皇上心软。” 听到高陵的话，秦瑭赶紧点头说道：“好，只是咱们现在也不知道秦爽的进度，如何阻止秦爽按时完成任务？” “您放心好了。” 高陵却自信满满地说道：“他修建明台，木材和青石是最重要的物料。这些东西必然会从宁江而来。您只要派人守住宁江，不让这些物料入灵玉县。秦爽就算是有十八般武艺，都不可能按时修好的。” “对啊。” 秦瑭点头说道：“只要把这两个材料守好，秦爽就算是把他的工地看得再好，也不可能完成任务。” “现在我就安排人去码头。” 秦瑭激动地说道。 高陵看着秦瑭离开之后，面部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看向秦瑭离开的背影，满眼的不屑。 在秦瑭离开之后，他也从代王府离开。 …… 闽王府。 “闽王殿下。” 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对着秦礽说道。 “你还敢来？” 秦礽看着来者，说道：“好大的胆子，难道不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送到皇城卫吗？” “您不会的。” 男子对着秦礽说道：“您若是真的想把我送到皇城卫，就不会来京城。您只要还想要皇位，那咱们就能够成为朋友。”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种乱臣贼子当朋友？” 秦礽气愤地看着他说道。 “因为只有我能够帮你。” 黑袍男子用一种沙哑的声音对着他说道：“您昨日刚刚被皇上警告。您也知道这个警告意味着什么。” “您在京城争夺皇位的成功率越来越低，一旦百越之事处理完成，你将再无争储的资格。甚至连成为皇上手中棋子的资格都不够。” “您唯一的翻盘点，就在我们身上。只有和我们合作，您才能够从中脱颖而出。” 秦礽没有说话，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他。 “来人。” 他突然间大喝一声。 当即，外面便冲进来四个持剑卫士，刀剑出鞘，架在了黑袍男子的脖子上。 “您不会杀我。” 黑袍男子一点都不紧张，自信地看着秦礽说道：“您杀了我，就是毁掉您最后的希望，我觉得您大老远回一趟京城，应该不止是为了回来看着别人登上皇位吧。” 秦礽没有说话，一双眸子毫无感情，盯着前方没有任何波澜。 好一会儿之后，对着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这些人退下之后，秦礽说道：“说说你们的计划。” “杀皇上。” 黑袍男子一点都不客气地说道：“当今皇上便是头号大贪官，搜刮钱财用于自己在海外搜寻不老药，导致国库空虚，民怨四起，还喜欢装自己是圣君。我们便是要替天行道，除掉昏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礽打断。 “别说这些虚话套话，你我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化。你们要干什么？事成之后，你们要什么？你们能给我什么。” 秦礽一脸平静地看着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发出一声轻笑，“殿下爽快人，我喜欢和您合作。” “我会让皇上去一趟建业宫，并借机除掉他。事成之后，我们要代州和云州之地，并且，你帮我们拿下后套。” 黑袍男子对着他说道：“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大宁，大宁虽然重文轻武，但是地域广大，我们吃不下。我们的目标是梁国，我们要取代梁国。” “您若是能够登临大宝，咱们可以结盟北上，共同击垮北戎，平分北戎势力。” 听着他画得大饼，秦礽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波动。 他虽然很想要皇位，但是也不想背上卖地求荣的骂名，他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他也是当了婊子也要立牌坊的人。 “你说的这些都是后话，你直接说我能得到什么。” 他也盯着现实的利益。 “我会把所有的竞争者都杀死。”黑袍男子对着他说道：“秦崧、秦爽、秦瑭都会在这场意外中死亡。” “他们若是死亡的话，京城之中，您就是第一继承人，我相信以您的手段，登临大宝应该不是难题吧？” 听到这人的话，秦礽一时心动了。 现在单字亲王中，论声望、论能力、论出生，除了以上三人之外，再无人能超越自己。 最关键的是，他在京城中！ 而且还是京城中唯一的一个单字亲王。 他继承皇位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怎么保证你能够把他们全部都杀死？” 秦礽说道。 “我自然不敢百分之百保证。” 黑袍男子看着他，露出一排微黄的牙齿，说道：“但是，我就算是失败，您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第581章 明台修建迅速 秦礽听完他的话之后，认真思索一番。 确实是如此，他自己本来就没有打算参与其中，所有的脏事都是他们去办，自己从始至终都不露头。 如果他们成功，自己可以当皇上。 如果他们失败的话，自己完全可以当做不认识他们。 “那你需要我帮你们做什么？” 秦礽看着他说道。 这人既然来找自己合作，那么一定是有什么需要自己去解决的事情。 “两个事。” 黑袍男子伸出两根手指头，对着秦礽说道：“第一、在我安排人和皇上提议去建业宫供奉宝贝的时候，您也得支持发力，必须得让皇上此行成功。” “第二、你想办法拿下护卫皇上去建业宫的任务，就算是只拿下一个方向的护卫也行，给我的人开个口子。” 听到黑袍男子的话之后，秦礽想了想。 “第一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第二件事，我不一定能做到，我只是一个亲王，皇上不会给我护卫之权。只可能让禁军担任护卫。” 和皇上提议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他倒是可以做。 拿下护卫的事情，难度有点大。第一，他是一个亲王，皇上不愿意给他兵权。第二，护卫之时，皇上最信任的便是周雄，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其他人。皇上的疑心病很重，绝对不会在这个方面冒险。 “殿下，这自然是有难度的。若没有难度，我怎么会找您来合作呢？我相信您一定有办法的。” 黑袍男子笑嘻嘻地盯着他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右前卫中的吴郎将是您的小舅子？您不一定亲自拿下护卫之权，只要有人能听您的话就行。” 秦礽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了起来，冷笑一声，说道：“你对我的调查倒是深入，我连小舅子都调查得如此清楚。” “平时倒是小看了你。” 秦礽说道：“你这种不居要职，却能够知道皇上所有的行踪，知道朝廷的所有动态，了解官员之间的关系，很是厉害。” “大家就算是有所察觉，大多也都会朝着朝廷大员的方向去猜，谁能想到您只是一个简单的王府属官呢？” 黑袍男子却笑着说道：“我在京城也是如履薄冰，一步踏错可就粉身碎骨。必然得小心。” “好。” 秦礽说道：“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但是我还有个条件。你必须得把你们参与这次行动人员名单交给我。” “这次行动之后，这些人员必须全部都肃清。我不想将来我在位的时候，还时时刻刻为这些弥勒教徒、北戎探子所烦心。” 黑袍男子这次却拒绝了他，“现在我还不能交给您，但是事成之后，我可以告知您。” “我都已经亲自来见您，您对我还不信任吗？再说了，您觉得这次任务之后，这些人还能活着离开吗？” “周围全都是大宁的禁军，他们最终只有一死而已。所有的人都只是你我二人前进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听到黑袍男子的话之后，秦礽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此事便按照你说得办。” 秦礽对着他说道。 “那我便提前恭喜殿下将荣登宝座了。” 黑袍男子对着秦礽说道。 说完之后，便从闽王府退了出去。 在此人离开之后，秦礽后面站出来一个女子。女子站在秦礽旁边，对着他说道：“殿下，此人不可信吧？” “弥勒教之徒，能有什么信誉可言。” 秦礽淡淡地说道：“一群亡命之徒而已。” “那您还和他们合作？” 女子恭敬地对着他说道：“咱们现在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他若是失败，我担心会牵连到您。” “放心好了。” 秦礽笑着说道：“我岂能被他们捏着鼻子走？这些人若是能成事最好，若是成不了事，那就别怪我拿他们的人头祭天。” “他们成功，我登上皇位，你当皇后。他们若是失败，我便拿他们的人来为自己增加一份功劳。” 女子点了点头说道：“那您这次事情之后，真的会给他们云州、代州之地吗？” 秦礽说道：“代州之地本就不在我们手中，云州之地也就三个县在我们手中。拿三个县和他们做交换，应该是可行的。而且，我若是看着他们不顺眼，即位之后，灭了他们便可。” 看着秦礽自信的表情，女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 接下来的一个月，秦爽全力准备着建业宫的修建。 这可是他现在最要紧的事情。 如果明台能够按时修好，那么一切都好说。 但如果修不好的话，那可就会带来不少麻烦。 这一个月因为有段鹏程的现场监工，加上各种零部件的提前预制。这边开始打框架，那边已经开始制作房顶。 现在的这个明台就好像是一个积木一样，到时候只需要把积木一个个拼接而成就好。 秦爽也不敢设计得太过大胆，基本的造型还是按照现在的建筑风格设计而成，甚至还把房顶上搞上了瓦片。 这些瓦片其实很多余，也就是起一个装饰作用。 “再有两三天，由工匠再对一些地方进行涂绘就能收工了。”段鹏程长呼了一口气，对着秦爽说道：“你这个混凝土简直神了，浇筑的速度极快，而且想要什么造型就能浇筑什么造型。你看这个柱子，不比那些木材的坚固吗？” 一个月完成一个这么巨大的明台，段鹏程以前压根都不敢想。 秦爽却做到了。 他发明的这个新材料若是能够推广开得话，肯定会有相当多的人采用。便宜、耐用、坚固、建设快。 “完工便好。” 秦爽看着面前大气磅礴的明台说道：“这两日，咱们便抓紧时间，把里面全部都清理出来。之前打好的家具也都往里面放，周围的路面也得做好硬化。” “你放心好了。我都已经安排了下去。” 段鹏程对着他说道：“咱们要干就要干得完美，哪能干半拉子工程？那也不是我的风格。要给皇上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582章 一月之期 紫宸殿之中。 秦爽、秦崧、秦礽、秦瑭以及一些重臣都被秦暠叫了过来。 因为今天他们要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 一月之期已到，该把那些海外宝贝放到明台之中。 “秦爽，一月之期已到，你的明台是否修建完毕？” 秦暠坐在椅子上，看着秦爽说道。 秦爽赶紧说道：“自然是修建完成，随时可以把宝贝移送过去。”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秦瑭却笑了一下。 “你不是在信口雌黄吧？根据我的了解，你用于修建明台的石块和木材都在宁江码头呢？” 秦瑭对着他说道：“没有材料你怎么可能修建得好？别以为自己把建业宫周围派兵围了起来，就觉得大家发现不了的情况。” “别随便在这里说大话，万一我们过去只是一个半成品，你可是欺君之罪。” 在他看来，一个月的时间，秦爽就算是真的把这个东西建设起来，也一定是到处偷工减料，建造出来的明台一定是简陋的应付差事的东西。 “修建起来的明台自然要符合皇家的规格，若是用一个破房子来应付父皇的差事，那可是大罪。” 秦礽也在旁边附和道：“你若是没有修好，就如实说来，再狡辩也无济于事。” 听着这些人的话，秦暠也皱了皱眉头。 秦爽却笑嘻嘻地说道：“我说修好了，几位若是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现场看看。” “永王，难道你是不想要履行当初的赌约吗？现在想要反悔？如果你想反悔，直说就行，不用绕圈子。” 秦瑭听到这话之后，一下子急了。 “哼？我反悔？开什么玩笑。一个月修好明台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你既没有用石料，也没有用木料，我怀疑你的明台是拿土块垒起来的。” 秦爽却白了他一眼，都懒得理会他。 用土块垒？亏他想得出来。 “父皇，既然代王如此自信，那咱们不妨直接去一趟灵玉县，也正好把那批宝贝搬过去。” 秦瑭说道。 秦礽挑了一下眉毛，也附和说道：“既然代王如此自信，那咱们不如直接去灵玉县，把那批宝贝放过去，也正好去看看你的明台修建到什么程度。” 周围的人也都点头应了下来。 其实大家对于这个事情都是非常好奇，他们就想要知道，秦爽是怎么在不用任何木料、石料的基础上，把这个明台修建起来的。 而且他平时还把整个工地都围得水泄不通，好像是不让人进入其中似的。 他越是神秘，大家越是知道。 “陛下，要不咱们去看一看？修建建业宫毕竟是大事，总不能一直撒手不管吧？虽然朝廷没花银子，也不能由着代王的性子乱来，您要不也顺带去指点指点建业宫的修建？” “修建建业宫可是朝廷大事，大家都关注着。最近秦爽殿下又在那边搞宅子售卖搞得风生水起，您还是去看看的好。” 周围的大臣们也一个个都劝说着秦暠。 “算了，既然秦爽说修建好了，那自然是修建好了。” 秦暠觉得秦爽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欺瞒自己，他现在急需要把建业宫的位置提升。当即说道：“今日，咱们便去一趟灵玉县，刚好把那批海外宝贝放过去。” 其实，他也觉得这些大臣说得有道理。 建业宫可是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秦爽不用木料，不用石料，就这么平白无故把一座宫殿修了起来？ 万一他是糊弄自己可怎么办？ 如果他的宅子售卖也是糊弄大家怎么办？ 到时候可是丢整个皇家的脸。 不管怎么说，他都应该去看一看。 “父皇，儿臣觉得灵玉县可以去，但是不是可以让钦天监算一算日子？然后再派大军先把沿路护卫起来。” 秦爽担心地说道：“现在弥勒教的残余势力还没有肃清，北戎、梁国还虎视眈眈，不得不小心。” “你这话不是小看父皇吗？” 秦礽这个时候站出来说道：“父皇也是能文能武，能骑马开弓，区区一些小毛贼怎么可能是父皇的对手？” “再说了，沿途的护卫又有什么难的？直接让大军随皇驾一同前往灵玉县不就行了吗？不用太多的兵力，只需要一只禁军便好，我不觉得谁能够有胆子闯禁军。” “况且，以前父皇也不是没出过城，哪里需要如此担心？我觉得你是不是害怕自己的豆腐渣工程被发现，所以才想法设法阻止父皇过去？” 秦瑭也不客气，补刀道：“如果害怕被揭穿，你就趁早说实话。” 秦爽听着两人的阴阳怪气，说道：“这件事还是由父皇定夺，儿臣那边已经准备完毕，随时能够接驾。” 这两天，他甚至让人把路面都给硬化了出来。 皇上的车驾过来的话，可以说畅通无阻，颠簸都不会颠簸一下。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刚好无事，那咱们便移驾建业宫。你们都同行吧。”秦暠对着在场的人说道。 “命令周雄派兵随同，一个时辰之后启程。轻车简从，不必太过铺张，都在皇城周围，没什么大问题。” 秦暠很平静地对着他说道。 一个时辰之后，皇上出行的队伍就准备完善。 虽然说是轻车简从，但是皇上出行，必然简不了，更不用说还得移送宝贝到建业宫，更是得隆重一些。 于是大队人马便朝着建业宫而去。 秦爽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就让李剑标去大肆宣传皇上亲自送宝贝到灵玉县。 多好的炒作房价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房价再涨，他手里面的那些库存房子才能够卖得出去。 虽然出发的时间很早，但是大队人马的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过了午时，大家才刚刚到了平溪县。 “父皇，平溪县距离灵玉县还有一段距离，不如在平溪县停留一晚，明日再去。而且，灵玉县那边似乎也没有可供接待的地方。咱们明日再去灵玉县，当天便可反悔。” 秦爽说道。 那批弥勒教的人还不知道什么目的，如果去晚了的话，可能会有意外。 第583章 震惊 秦爽提得这个建议非常符合周雄的心思。 灵玉县的距离还是有点远，而且灵玉县那边完全没有现在的平溪县这么繁荣，想要接待这么多的人马估计是有些困难。 而富裕的平溪县却完全不成问题。 而且，平溪县是秦爽的地盘，住在平溪庄园之中，至少安全是有保证的。 明日一早出发的话，一上午便能去到灵玉县，把这些宝贝搬进去之后，还能够再返回平溪县。 两日吃住都能够在平溪县，一路上也能够减少风险，确实是最佳的选择。 秦礽却在旁边阴阳怪气道：“代王就是会做生意。之前利用父皇修建明台，把灵玉县的房价推高了一大截，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现在又想要利用父皇在平溪县住，拉高平溪县的房价吗？” 秦瑭也不客气地说道：“这算盘珠子都快打到父皇脸上了。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到达灵玉县的时间足足够。我们已经派人去知会灵玉县令安排，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况且，你的明台不是已经修好了吗？那不就是让父皇落脚的地方吗？总不可能你的明台周围还是乱七八糟，父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吧？” 说话的时候，眼神朝着秦暠瞟了一下。 这是高陵告知他的。 秦暠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利用他，即便是利用他这件事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不好，甚至还带来了很大的利润。 他也不愿意。 而且，以前他对于所有人都有一种掌控感。 但是对于秦爽，这种掌控感越来越弱。特别是秦爽干得很多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让他有些嫉妒。 导致他现在对于秦爽很是警惕。 “既然时间还很充足，那就直接去灵玉县。”秦暠对着众人说道：“明台既然是皇家规格，那放这些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其他人的话，便受委屈和士卒一起住营帐吧。” 他看了一眼秦爽，又看了一眼周围跟随的众人，说完之后，便上马朝着灵玉县而去。 秦爽看着秦暠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秦暠对自己充满了敌意，自己不管说什么，他都想要给自己提反对意见。 难道是因为自己上次在朝堂上反驳他的后遗症吗？ 既然秦暠不愿意听自己的话，那自己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把平溪县自己的所有护卫全部都带上。 平溪县是自己的地盘，自己可以放心一点。灵玉县可是鱼龙混杂之地，还有弥勒教之人潜藏其中，自己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必须得小心再小心。 大军的行进速度自然是不比骑马疾驰的速度。 天色都黑下来的时候，大家才堪堪来到了灵玉县。 不少人都已经开始抱怨了。 特别是知道秦爽曾经提出在平溪县休整的消息，甚至有些士卒在私下咒骂反对这个主意的人。 这么长的路让他们一路走来，双腿都快走废了。 这些人来到灵玉县之后，有安排好的房间，有美食、有美酒、有美女，一路上还是骑着马。 他们这些人靠着一双腿步行而来，来到这里之后，不但什么都没有，还得自己动手安营扎寨。 那可是个苦力活。 累了一天，再干苦力活，大家心里怎么可能平衡？ 本来皇上还打算直接去明台所在地，但是听到县令说明台所在地距离灵玉县城还得一个时辰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决定在灵玉县城内休息一晚上。 秦爽自己都想要吐槽。 这么急匆匆地敢来，不还是去不了明台，不还得明日一大早去吗？ 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灵玉县可没接待过皇上，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只能把全县最好的房子腾出来让皇上、大臣住。 至于其他的士卒，大部分在城外安营扎寨，一少部分在皇上住所周围护卫。 在秦爽看来，这就是暴露自己的软肋。 如果现在的弥勒教是当时全盛时期的话，他们足以把这些人一晚上杀得干干净净。 那一小部分士卒压根就挡不住这么多人。 好在弥勒教现在也就三十多人，这三十多人想要对皇上不轨，怕是有困难的。 这一晚上倒是安然无恙。 第二日起来之后，又是一通磨蹭，等到出发之时又到了中午。 秦爽有些无语。 这些人是没有一点时间概念吗？ 路程可是不近呢，怎么一早上就磨磨蹭蹭？ 秦爽旁敲侧击打听才知道，原来灵玉县县令给皇上安排了两个漂亮的姑娘，皇上今日没起得来。 好在，还是最终还是出发了。 “嗯？这里的路怎么变好了？” 秦暠打开车驾的帘子，对着秦爽问道。 秦爽赶紧说道：“因为这是通往建业宫的路，所以儿臣已经让人全部把这里都铺了出来，用得是新发明的一种材料。这种材料不怕雨水，即便是下雨之后，也不会变得泥泞不堪。” “而且质地很是坚硬，马车走在上面也不会有颠簸之感。” 现在的马车可没有避震一说，马车走过之后可是生颠，能把人颠簸的把饭都吐出来。 坐马车走不平的地方，简直就是遭罪。 秦暠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说完便放下了帘子。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众人来到了一处高墙面前。 这处高墙得有三丈高，极为巍峨，上面全部都是站岗的士卒。下面是一扇巨大无比的门，这处门的大小可不亚于京城的城门。 “父皇，里面便是明台。” 秦爽来到了自己的主场，对着秦暠说道。 秦暠看了一下巍峨的墙壁，一时之间有些震撼，能修建得好这么高的城墙，里面的明台估计也差不了。 果然，在他进门之后，直接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巨大无比的广场，这广场的面积要比皇宫的那个广场面积都要大的多，震撼。 而且这个巨大广场的前方便是秦爽修好的明台。 明台修建得高大巍峨，在这么一个巨大的广场的衬托之下，依然不显得小。 第584章 宏伟 看到面前这个明台的时候，把现场的人都震惊了。 这个明台修建的实在是太过宏伟，一眼看过去就有一种大国气象。 “父皇，这个明台高二百九十四尺，方三百尺。上下共三层，下层象征着四时，中层象征着十二时辰，上层为圆形，象征二十四气，并以九龙捧之。” “最上面这层，上覆瓦，夹苎漆之，上施铁凤，高一丈，饰以黄金。中间有十个巨柱围之，上下通贯，气象雄浑。” 秦爽当即在旁边介绍道。 他这个明台的修建在古制的基础上，结合武周时期的明堂样子修建而成，方圆结合，加之他使用了混凝土修建，使得建筑更加简洁大方，更有一种威服四方的霸气。 看到这个明台的一瞬间，秦暠就决定待在这里不走了。 因为这里着实是太好了。 这里可比皇宫里面要阔气的多。 实在是因为这里只修好了一座明台，其他的建筑还没有完成，否则他一定会住在这里。 秦礽等人本来还想要找茬，但是看到建筑之后，着实是震惊了。 根本就挑不出毛病。 “不对，你压根就没有运送过木料，那十根巨柱又是从何而来？” 秦瑭看到面前的情况，忍不住问道。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我根本就没有使用木材，那个柱子是我使用新型材料浇筑而成。在硬度和抗风化方面，比木材要好得多。” 他说话的时候，腰杆都挺得老高。 他对着秦暠说道：“父皇，您往里面请。” 说话的时候，他带着一行人便朝着明堂之中而去。 虽然是用混凝土浇筑而成，但是建筑的细节方面完全没有马虎，该雕刻的地方雕刻，该装饰的地方装饰。 秦暠随着秦爽朝着明台之中走去。 可能是因为周围没有建筑的原因，风吹得猎猎作响。 但是秦暠却十分喜欢这种感觉。 登上第一层的台阶，便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和秦爽一同进入一层内部之后，他对秦爽的设计更加满意了。 这里面的挑高极高，设计得十分有威严。 在正前方是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放置着一把龙椅。 秦暠看到之后便忍不住想要上去坐一坐。 但是出于风度还是忍住了，对着秦爽说道：“咱们往二层上看看去。” 因为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且明台的目的本来就是干一些重大的事项，所以里面压根就没有什么家具。 转了两圈之后，发现也没什么可以看得东西。 不管怎么说，谁都不能说秦爽这个东西是个糊弄品。 “各位，按照咱们的约定，我已经把明台修建了起来。你们可是要大张旗鼓地去买我们的宅子。” 秦爽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说道：“不能反悔哦。” 看着秦爽的那个贱样，气得秦瑭直发抖。 这家伙凭什么能够修好这个宅子？ 自己分明已经断了他的石料和木料了，谁能想到他会突然间整出一个新的材料？ 今天秦爽已经利用皇上来皇城卫继续在鼓吹他们这里的房价，房价已经上涨了一大截。 如果他们几个人大张旗鼓去买的话，这里的房价肯定还是要被推高一大截。 他们买，那些不知道内情的官员肯定也会去买。 这不就是帮着秦爽赚钱吗？ 越想越气。 “这可是在父皇面前打得赌？你们不打算认吗？” 秦爽盯着他们说道。 “谁说不认？我答应的事情，自然要办到。回京之后，我便去买。” 秦礽赶紧说道。 但是他的内心却在冷笑。 首先，这些人得能回得了京城。 秦瑭也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向来说话算话，说买你的宅子，必然会买。” “多谢两位支持建业宫的工作。从你们身上赚得钱，我都会投入到建业宫的修建中。” 秦爽对着他们笑嘻嘻地说道。 “好了，既然明台已经修建完成，那便把宝贝搬进来吧。”秦暠结束了他们之间的纷争，开口说道。 说完之后，左右看了一眼，对着胡咏灵说道：“咏灵，你的军队便负责看守此地吧。” “是。” 胡咏灵赶紧点头说道。 “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护卫有功。”秦暠看着胡咏灵说道。 然后又看向了段鹏程说道：“云中啊，听说这一个月，你就守在这里监工？没有你们两人，这个明台是没办法修好的。” “有功自然得赏。” 秦暠淡淡地说道：“加封胡咏灵为建业千户所千户，加授显武将军。” 听到秦暠的话之后，胡咏灵激动了起来，对着秦暠说道：“多谢陛下。” 她是一介女流，之前秦暠封她为忠勇将军，那个既不是散官、也不是勋阶、更不是实权。 倒像是皇上一时兴起设计的一个岗位而已。 那个位置虽然也是五品，但是那个五品没人当回事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千户所千户可是实职，这可是正五品的实权官员，手下可以掌管一千号兵马。建业千户所明显是为她新设立的。 更不用说还加授了从四品显武将军。 这一下子就从一个众人眼中的小玩物变成了正规军。 她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让人惊讶。 周围的人对于秦暠的这种做法显然也是很吃惊，哪有封女子为武官的？ “胡咏灵虽为女子，但是这段时间的所做所为，朕也看在眼里。剿土匪，平北戎，如今又帮着修好建业宫，这些功劳若是放男子身上早已封爵。既然我大宁女子有如此能力，封她又有何不可？” “你是我大宁的女将军，是朕得门生。有功，朕会赏。” 秦暠说道。 这话说得倒是很振奋人心。 但是秦爽却一眼看透了他的本质。 无非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拉拢一下胡佑钦和胡咏灵，告知她们，她现在的一切是他给的，让她注意好自己的站位。 如果秦爽没猜错的话，秦暠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拉拢自己身边的这两个铁杆。 并且，他绝对不会封赏自己。 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是一颗棋子。 第585章 我不管 “云中啊，修建明台，你有大功。封你为灵玉县伯，食邑三百户。” 秦暠对着段鹏程说道。 别看都是伯爵，但是伯爵和伯爵不同。 以前他是平阳县伯是不知道在何处的一个虚空伯爵，虽然规定他可以食邑三百户，但是平阳县的位置可能还在北戎、梁国境内，想食也食不上。 但是灵玉县伯可是实打实的就在跟前，那些食邑可是都能进他的口袋。 更为关键的是，这也证明了皇上对他很是看重，很是恩宠。 “谢陛下太恩。” 段鹏程也是激动异常，对着秦暠感激涕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没有白费。 他说完这话之后，朝着秦爽看了一眼。 他们两个这种打下手的都能够得到这么丰厚的封赏，秦爽这种主要功臣，岂不是还得重赏？ 但是结果让他们失望了。 秦暠说完这话之后，便转身离去。 连一句赞扬的话都没有对秦爽说。 秦爽早已料到。 表情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段鹏程心有不爽，想要对秦暠提醒，但是却被秦爽拦了下来。 这种事情，秦暠就是故意的。 他现在跳出来，不就是触霉头吗？ 秦爽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他跟着往前走。 现在秦暠的表现很明显，就是不会给自己任何提升的机会，自己这把刀用完就能扔了。 这边结束之后，众人便回到了灵玉县。 “这怎么能行？” 段鹏程看着秦爽说道：“你才是明台修建的最大功臣，怎么对你没有任何赏赐？对我们的赏赐却这么丰厚。” 胡咏灵双臂抱在胸前，看着他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皇上在拉拢咱们两人。目的是为了分化咱们和秦爽的关系。” “啊？” 段鹏程奇怪地看着胡咏灵，“真的假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 胡咏灵对着他说道：“以咱们的功劳，你觉得配得上这么大的赏赐吗？况且咱们两人的任务又不是皇上下达的，他为什么会赏赐咱们？” 秦爽却笑着摆摆手说道：“不要这么说。” “你们能得到封赏，我自然也是高兴的。我现在的地位已经很高，所以被父皇打压一点也是在情理之中。” “如果现在封赏了我，等到建业宫彻底修建完成的时候，再封我什么？总不能让我当太子吧？” “你们也不需要多想，该干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折腾了一天了，赶紧休息休息吧，你们两人今日别回了，就在我这里待着吧。” 段鹏程直接一伸腿说道：“我本来就没打算去别的地方，我倒是没想到你在灵玉县也置办了一套宅子，这个宅子可舒服多了。” “我在你这里待着不合适，我毕竟还是个姑娘。” 胡咏灵摇摇头说道。 虽然她平时很是彪悍，但是作为一个女子在秦爽府里面过夜，总归还是会引来不少闲言碎语。 “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把你的人都带好了。” 秦爽认真地看着她说道：“一定要让你的人枪上膛，刀出鞘，高度警惕。今夜，我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什么事情？” 胡咏灵看着秦爽说道：“你那边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其他的消息？” 秦爽点了点头，对着她说道：“弥勒教和北戎的人在灵玉县之中潜藏着，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这件事和陛下汇报了吗？” 胡咏灵当即警觉起来。 这些人潜藏在灵玉县肯定是图谋不轨。 “那咱们就不应该在灵玉县停留，今日如果抓紧赶路的话，应该是能够到达平溪县的。” 胡咏灵说道。 如果到达平溪县的话，那边没有了弥勒教和北戎的探子，安全性大大提高。 “没用，我已经说过了。” 秦爽对着她耸耸肩说道：“但我的提议被当做是别有用心。皇上现在不愿意信任我，对我说得话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如果不是因为建业宫还需要我去修建的话，我丝毫不怀疑皇上会找个借口把我一撸到底。” 说话的时候，他躺在了椅子上，眼神看着前方。 其实如果他坚持进行劝诫的话，有一定的几率劝皇上离开灵玉县。 但是那对他没任何好处。 反正皇上对自己不信任，而且护卫任务也和自己无关。 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自己也可以摘得干干净净。毕竟自己提醒过了，是他们没有接受。 而且发生的地方是在灵玉县，也不是平溪庄园，和自己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最重要的是，皇上卸磨杀驴的意图太明显了。 既然皇上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 “你也别乱说，万一那些人没有动作，你还得承担一个扰驾的罪名。”秦爽看着胡咏灵一脸担忧的样子说道。 “而且，皇上周围还有不少护卫。而待在灵玉县的那些反贼不过三四十人而已，难成气候。” 听着秦爽的话，胡咏灵感觉有些陌生。 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为冷漠，好像对于皇上的死活压根就不放在心上，甚至还盼着他早点死一样。 段鹏程没有开口，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 说完之后，便从秦爽的宅子之中离开。 “你说得是真的吗？那些人真的会动手？”段鹏程问道。 “大概率。” 秦爽淡淡地回应道：“要不，他们这些人潜藏在灵玉县做什么？” “你真的打算袖手旁观？” 段鹏程问道。 “我没有袖手旁观，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我提醒过这里有反贼、提醒过他们最好去平溪县，提醒过他们要和大军住在一块儿，提醒过他们要加强护卫。” 秦爽坐了起来，看着段鹏程说道：“但凡他们能够听取其中的任何一条建议，都不会有问题。” “但这些很简单的建议，因为他们对我的抵触，而被全部拒绝，这是我的问题吗？”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段鹏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可，皇上一旦真的被杀，北戎和梁国的大军估计顷刻就会南下，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第586章 刺杀 听到段鹏程的话之后，秦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我不会让大宁陷入战乱。” 这话说完之后，段鹏程惊呆了。 他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对于这件事，我自有安排。”秦爽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说道。 说完之后，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你是对这个情况最熟悉的人，不应该袖手旁观。”段鹏程拉住了秦爽说道：“若是让弥勒教得逞的话，北戎南下，江北世家必然会乱。百姓流离失所，你就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是对着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现在的这种情况，皇上万一薨了，太子就会登上皇位。他怎么可能放过你？” 他急了，手死死拉着秦爽。 秦爽却突然间笑了，把他的手掰开说道：“我没说不管。那毕竟是我父皇，我不可能真的让他死在弥勒教手里。” “我只是不再去劝说，我有我的安排，你放心好了。” 段鹏程听到秦爽的话之后，满意地笑了，说道：“我觉得你就不是那种人。” “需要我做什么？” 段鹏程赶紧问道。 “不用你做什么。” 秦爽说道：“我本来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些人全部都抓起来，现在反而不能有任何表现。万一被他们看出来，我可就前功尽弃了。” 说完之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行，我听你的。” 段鹏程说道：“那个……这个事情要不要告知一下胡咏灵？她不知道你的计划，会不会坏事啊。”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胡咏灵可聪明的多，她自己应该能想明白的。” “你什么意思？意思是我笨呗？” 段鹏程笑着对着他说道。 “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说得。”秦爽笑着道。 …… 灵玉县。 “今日，狗皇帝来到了灵玉县，身边没有多少护卫，正是我等的机会。” 一个中年男子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我已经买通了护卫，咱们的人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 “到时候解决狗皇帝，大宁内乱，北戎的大军就会席卷而下。各位都将成为功臣。” “咱们力求速度，把狗皇帝和他的诸位皇子全部宰杀。我已经给各位安排好了退路。在那些护卫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迅速逃离。” 他们在这里已经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等着今日呢。 “靠谱吗？” 有一个男子看着此人说道：“那可是皇上的住所，周围的护卫特别多，此去不会是一去不回吧？” “放心好了。” 中年男子对着他们说道：“我已经和秦礽取得了联系，他会放咱们进去。他需要咱们帮着他坐上皇位，不会出问题。” “那他会不会在咱们完成任务之后，关门打狗？” 男子依然不放心地说道：“这些人可是北戎好不容易安插进来的，若是因为你的一时失误导致失败的话，在京城的力量将会被连根拔起。必须得慎重。” 中年男子说道：“你且放心好了，我也防着他这一招呢。我怎么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大家完成任务之后，只需要朝着后门而去就行，那边会有人帮助咱们离开。” 男子看着他说道：“谁？” “不能说。” 中年男子说道：“这是事关咱们生死的大事，必须只能由我一人掌握。万一泄露咱们所有人都得死。” “我这次会和大家一起行动，只要跟着我的信号走，绝对不会出问题。我总不可能拿自己的小命和大家开玩笑吧？”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也就放心了下来。 毕竟他们是北戎的人，而这个中年男人则是弥勒教的人，双方的信任基础并不是特别深厚。 谨慎一点也是正常的。 “行。” 男子想了一下，转身对着周围的人说道：“出发。” …… 夜色笼罩，灵玉县霍家却灯火通明。 霍家是灵玉县第一大家族，家里经过几代人的修葺，已经变得极为奢华，占地面积极大。 可以说，单单一个霍家就可以算是一个小城镇了。 霍家大院分为东西两个大院落，中间有桥梁连接，自南向北共有四排小院排列，左右对称。 中间为“王”字型的主干道，拥有五个祠堂、五个堡，大大小小的院子总共有一百余间。 皇上便住在中间那个最为高大，等级最高的院子当中。 其余的各位官员、王公贵族也都安排在其中。 秦暠之所以敢住在其中，并且只安排了一些必要的护卫，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霍家周围被高墙大院层层围着。 只要守住外面的院墙，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够进来。 而且院子里面住得都是朝廷重臣和亲王，都是他信得过的人，所以他很自信。不觉得那么几个小毛贼能够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随着夜色变深，子时过去，灯火逐渐暗淡了下来。 而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出现到了霍家门口。 “啾啾——” 随着一声声鸟叫传来，门上也回应了一阵鸟叫。 紧接着霍家的大门打开。 这伙人飞快地朝着门内而去。 “可是高大人？” 站在门口处的一个男子对着来者问道。 身着黑衣的男子，点头看着他说道：“是我。” 随着黑衣男子拿下挡住嘴的黑布，露出整张脸。 此人正是高陵之子高玮。 “这是霍家的布局图和各位大人的居住情况。”男子拿出一份地图交给高玮说道：“行动一定要迅速，完事之后往东南方向的后门而去，我会在那边接应你们。” 高玮拿着地图扫了一眼，对着他说道：“多谢。” 说完之后，一挥手，带着众人便朝着中间那座最高大的建筑杀了过去。 霍家里面的护卫并不是很多，虽然偶有巡逻之人，但是也被他们轻易避开。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摸到了秦暠的住所。 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护卫，高玮对着身后的两个高手挥挥手，并且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587章 杀皇上 身后这两人当即明白情况，从黑暗中悄悄地摸索了过去。 还不待这两人反应，刀已经捅入到了身体之中。 嘴被捂得严严实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高玮看到这个情况都有点奇怪。 这里的护卫怎么这么少？ 好歹也是皇帝住得地方，怎么也得多派几个人参加。 但是，现在他也来不及思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两人在解决了门口的护卫之后，直接翻墙而入，打开了院门。 高玮左右看了一下，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 当即，这些人分成三股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而去。 他们这次要杀的人有点多，除了皇上之外，还要去杀太子、秦瑭等人。这是和秦礽当初的约定，如果不给他们完成的话，撤退的计划可能会受阻。 而且，也没办法把大宁搅乱。 高玮带着他们这些人朝着房间里面摸了进去。 在确定好房间之后，高玮大喝一声。 “杀——” 紧接着，他一脚踹开房门，带着手下的人就朝着门内扑了进去。 “砰砰砰——” 这些人冲进来之后，当即就朝着床上冲了过去。 乱刀就打算把人砍死。 就在高玮觉得自己要得逞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间蹦出两个人，直接挡住了他的进攻。 这两人的实力奇高无比，生生把他们逼退。 “什么人？”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床上熟睡的秦暠也站了起来，看到面前的情况之后，整个人无比震惊。 竟然真的有人敢来霍家刺杀自己？秦爽说得竟然都是真的。 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这么几个人就敢闯进来。 秦暠也是胆战心惊。 得亏自己有两个影卫时刻不离身，否则自己的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来人，来人。” 秦暠对着外面大声喊着，但是一个人也没有进来。 “陛下，咱们这边的护卫并没有多少。”其中一个影卫对着秦暠说道：“咱们的大军都在城外，在这里的护卫也不多。”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在这里安排多少护卫。 秦爽之前已经提醒过自己，要多安排护卫，但是他因为不想听从秦爽的话，并没有进行安排。 没想到这些反贼靠着这么几个人竟然真的能够杀进来。 外围的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按说，这些人看起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突破最外面的那层高大的院墙，要知道最外面的围墙可是有将近两丈高，可以媲美城墙的存在。 守住几个大门，并在院墙上安排上岗哨，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进得来。 可他们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之中，一定是有人故意把他们放进来。 “杀。” 现实已经不容他再进行思考了。 因为高玮等人带着黑衣人朝着他再次杀了过来。 影卫拼死抵抗着。 虽然说影卫的实力很强横，但是双拳也难敌四手。 “陛下，您赶紧撤，我们掩护您。” 影卫指着窗子，示意秦暠赶紧趴窗户离开。 秦暠猛地一脚把冲过来的一个人踹了开来。 “开什么玩笑，朕怎么可能爬窗户逃跑？岂不是让世人笑话？”秦暠盯着面前的人说道。 “陛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就送了性命。” 一个影卫护着秦暠说道：“陛下快走，我们撑不住了。” 两个人面临十几个人的攻击，就算是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扛得住。 “陛下，快走。”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影卫一时不注意，直接被捅了一刀子。 拼尽全力，他猛地把人踹到了一旁。 秦暠一看这个形势，也不在装模作样，飞快地跑到了窗户边上，一跃而出。 就在他飞身而出的一瞬间，一把刀朝着他就刺了过来。 “噗——” 秦暠一时没有注意到，这把刀便刺入了他的侧腹部。 因为他的磨蹭，高玮早已派人在窗户口守着，怎么可能让他逃走呢？ “砰。” 秦暠忍着疼一刀结果了面前的这个黑衣人。 但是疼痛感瞬间袭来，身上的力气就好像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跪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量。 “陛下。” 影卫顺着窗户看到外面危在旦夕的秦暠，想要出来营救。 但是，周围的攻击根本就让他们抽不开身。 因为一时的走神，一个闪躲不及时便被数把刀捅穿了身体，直接惨死当场。 高玮走了出来，看着受伤的秦暠，冷笑着说道：“秦暠，你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吧？” “谁把你们放进来的？” 秦暠捂着伤口，抬头看着他说道：“谁是你们的内应？” “当然是你的好儿子了。” 高玮冷笑着说道：“闽王秦礽。你死了之后可别怨我，是你儿子想要杀你，你要索命就去找你的宝贝儿子吧。” 说话的时候，也不在废话，提着刀就朝着秦暠脑袋上砍了下去。 一瞬间，秦暠无比绝望。 他小心了一辈子，就是因为近期对秦爽的警惕，导致决策频频出现失误。 自己若是早点听他的话的话，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秦礽千方百计的要和秦爽对着干。 他可不是站在自己的这一方，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弄死。 “好好好……哈哈……” 秦暠突然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 竟然在阴沟里面翻了船。 “去死吧。” 高玮也不废话，持刀就捅向了他。 杀了皇上，他们得赶紧撤离。 若是再迟一会儿，护卫赶来的话，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所以，下手极为果决。 “砰——” 就在他动手的时候，一声枪响传来。 只看到后方闪过一抹火光，高玮的脑袋中间便出现了一个血洞。 紧接着，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那些黑衣人无比吃惊。 看着门口黑压压的站着一排排的士卒，他们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不过，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发声。 秦爽一挥手。 所有的枪支齐鸣，这些黑衣人一个个中弹倒地。 第588章 永王死了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 秦爽快步走到秦暠面前，说道。 “免礼。” 秦暠松了一口气，捂着伤口说道。 “父皇，您受伤了？” 秦爽大喝一声，“来人，快找御医。” 秦暠出行，各种御医自然也是要带在身边。 “殿下，去御医那边的路被一伙黑衣人拦住了。”马上有人冲了回来说道：“这些人好像是从永王、太子那边而来。”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原来刺客并不是只有一伙人，这些人竟然分成好几股，并且去刺杀太子和永王。 “快，快去救人。” 秦暠急切地对着秦爽说道。 他虽然对秦崧平时有所抵触，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太子，也是他皇位的继承人，可千万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秦爽当即对着手下喊道：“杀过去，救人。” “是。” 当即，他的手下朝着外面冲了过去。 一会儿之后，就听到外面一阵枪声隆隆。 随着枪声逐渐稀疏，一个人拉着御医跑了进来，对着秦爽说道：“外面的刺客已经全部都被肃清，御医已经带来。” 秦暠看着秦爽，眼神变得复杂。 一方面，他救了自己，心里面有些庆幸。如果不是他及时赶来的话，自己的小命得交代在这里。 另一方面，秦爽之前已经提醒过自己，可自己没有听他的话。他现在出现，好像就是一个获胜者来看自己的笑话一样。 而且，他的手下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 拿着那种枪竟然可以把那么多刺客瞬间秒杀，都不给他们反击的时间。着实是太让他震撼了。 他若是反自己的话，自己的那些禁军能否是他的对手？ “皇上，您赶紧躺平。” 御医看到刀伤之后，说道：“得赶紧止血。” 得亏刀刺入的并不是什么要紧的部位，受的伤并不是很严重。 “这边交给你，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秦爽对着御医说道。 “父皇，儿臣去搜寻一番，防止有潜在的刺客。” 秦爽对着皇上说道。 秦暠虚弱的挥挥手。 长时间的失血，已经让他精力大幅度降低。 秦爽留下一队护卫着秦暠的安全，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院子。 其实他有话没敢和秦暠说。 怕他一气之下死过去。 他进霍家的时候，秦礽对他百般阻挠，所以他是强闯入霍家的。秦礽已经被他扣押了起来。 他怀疑这些刺客和秦礽有勾结。 所以，他必须得抓几个活口问问情况。 “有活口吗？” 秦爽对着一个护卫问道。 “抓了几个活口。” 护卫问道。 “有领头人没有？”秦爽问道。 领头的那些人才知道具体的情况。 “有一个。” 护卫赶紧说道：“已经控制起来了。” “太子和永王那边是什么情况？”秦爽问道。 “永王死了。” 护卫对着秦爽说道：“已经被乱刀砍死。”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顿了一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继续问道：“太子呢？” “太子腿部受了伤，但是在他周围护卫的保护之下，并没有丢掉性命。”护卫说道：“已经让御医去看了。”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点了点头。 一边让人去城外调兵，一边继续派人在霍家内部搜寻。 经过一晚上的鸡飞狗跳，在天亮的时候，总算是结束了这场刺杀，所有的刺客全部伏法。 “父皇怎么样了？” 秦爽拉着御医说道：“严重吗？” “还是很严重的。” 御医赶紧说道：“虽然没有扎到致命的地方，但是刀口很大很深，需要休息。” “朕没事，你们进来吧。”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面传来秦暠的声音。 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无比威严。 他知道，这个时候是他最为虚弱的时候，如果他表现出任何一点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外面的这些大臣一定会产生别样的想法。 甚至还会赶紧寻找新的靠山。 众人赶紧进入到房间之中，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暠，行礼。 “父皇，您无碍吧？” 秦爽焦急地说道。 “没什么大事。” 秦暠却淡淡地说道：“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回事儿？秦爽，你说说情况。” 他扫了一眼人群。 发现没有那几个亲王的身影，心里面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昨天晚上的时候，一伙北戎和弥勒教的探子冲了进来，兵分三路，分别是去找太子、永王和陛下。” 秦爽略带伤感地说道：“所有的刺客已经全部都被擒住，但是永王没有被救回来，惨死在刺客的刀下。” 听到这里之后，秦暠的身体抖动了一下。 “太子被人刺伤了大腿，按照御医的说法，估计以后是个瘸子了。” 秦爽说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很明显怕秦暠接受不了。“父皇，节哀。” 秦暠双目变得通红，双拳紧紧攥了起来。 他虽然是一个帝王，但也是一个父亲，一晚上一个儿子身死，一个儿子残疾，怎么能够不心痛？ 而且，这一切本来就是可以避免的。 如果他当初听了秦爽的话，把这里多安排一些护卫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些事情。 三四十个刺客，竟然在皇上的住所差点刺杀成功，还杀了永王，伤了太子，这简直就是笑话。 太子变成了残疾，以后注定是登不上皇位。 皇位是绝对不能传给一个瘸子。 这是大宁的形象。 “谁干的？” 秦暠转过头看着秦爽说道：“这要是没人配合，这些人没那么容易潜入到霍家之中。” “这……” 秦爽看了一眼秦暠，又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大臣，说道：“目前还没有调查出来，不过，活下来的刺客都已经被我抓了起来。用不了多久的时间，这些刺客肯定就会招供出来。” 秦暠一双眸子死死看着秦爽。 秦爽也死死看着他。 两人互相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秦暠当即就明白了情况。 秦爽已经知道了谁是配合的人，但是他不方便说出来，不想让自己难堪。 他真的很聪明。 第589章 代王监国 “京城中的诸事都由代王秦爽负责处理。” 秦暠躺了下来，声音弱弱地说道：“朕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再行回京。” 他现在不得不重新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了。 永王已死。 太子残疾。 闽王估计便是那个和弥勒教里应外合之人。 放眼望去，在他的可选范围之内，似乎只剩下了秦爽一人。 “是。” 周围的大臣赶紧点头。 但是内心深处却开始在盘算着自己的未来。 太子和永王这两棵树算是倒了，闽王现在都没有出现，秦爽都没有提及，大家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情况。 现在秦暠让秦爽去监国，很明显是在把他当做接班人来培养。 看来是得多和秦爽走动走动了。 真是世事难料。 本来秦爽是所有人当中最没有希望的那一个，但是经过这次的变故，他反而成为了最佳的候选人。 “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泄露出去。若是让我知道谁泄露了消息，那别怪朕不客气。” 秦暠对着在场的众位大臣说道。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消息根本就瞒不住。就算是这些人守口如瓶，下面的那些人也会不经意把消息传递出去。 不过，他下了封口令，下面的人传得消息就会慢很多。 他只是想要拖延时间而已，拖延到自己的伤口恢复就好。 “臣等明白。” 这些大臣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秦爽留下。” 秦暠把其他人轰走之后，把秦爽留了下来。 “父皇。” 秦爽说道。 “你和我说实话，内应是不是秦礽？”秦暠对着他严肃地问道。 虽然他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想要听到秦爽亲口说，他才能相信。 弑父这种事情，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做得出来。 “是。” 秦爽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已经提审过那些刺客，他们已经说明，内应就是闽王。而且放他们进来的人，正是闽王的小舅子。” 秦爽对着他说道：“而且，儿臣带着人想要进入霍家的时候，也是闽王带着人在门口阻拦。若不是儿臣强行冲入霍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话音落下之后，秦暠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你恨朕吗？” 他突然间转变了语气，对着他说道：“是不是很恨朕不听你的话，甚至处处想要打压你？” “不敢。” 秦爽赶紧说道：“父皇被他们的蒙蔽了，儿臣怎么会恨您呢？您一定是有您自己的考量。” 场面话，秦爽还是会说的。 秦暠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秦礽的这件事不要去张扬，就说是弥勒教蒙混进来吧。” “祸起萧墙，父子相残，兄弟相杀，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这个时候都惦记着他在史书上圣君的名头，并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导致他自己的名声受到一丁点的损害。 “儿臣明白。” 秦爽赶紧对着秦暠说道。 他之前之所以不把这个事实说出来，就是想要给秦暠主动权。他不管是想要杀掉秦礽，还是放掉他，都是由秦暠自己说了算。 自己儿子勾结北戎探子、弥勒教反贼杀自己的兄弟、父亲，说出去总归不是一个好听的事情。 朝廷也是要脸面的。 “以他没有管理好百越之地为理由，把他圈禁起来吧。”秦暠想了一会儿，对着秦爽说道。 “儿臣领命。” 秦爽点头应了下来。 经过这件事之后，整个京城范围之内，他将再无任何对手。 皇上只要不继续瞎搞事情，自己必然是皇位的唯一人选。 不过，现在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单字亲王可还有不少呢。 自己掌握实力，才能有底气。 现在秦暠让自己监国，正是好机会。 其实秦暠也并一定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让自己监国，实在是因为周围没有别的人可用，而自己现在又掌握着霍村的安危。 甚至可以说秦暠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他担心自己让别的人监国的话，秦爽会直接在这里就结果了他。 让秦爽监国可以说是最佳的选择。 “以后在京城，小事情你自己解决就好。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让人快马来问朕。” 秦暠对着秦爽说道：“你就对外宣称，朕在修建好的明台之中修养呢。” “是。” 秦爽说道。 皇上很明显不想让人知道他受伤的消息，明台修好正好给了他一个不错的理由。 “父皇，这是儿臣之前研制出来的药。” 秦爽对着秦暠说道：“儿臣虽然不懂得医术，但是对于金创伤口治疗还是有些经验。当初周雄将军的士卒就是因为臣的办法，才避免了伤口化脓，从而引起高热。” 说话的时候，拿出来酒精和大蒜素。 “朕对你还是很信任的，你只管治疗。” 秦暠对秦爽当然有信心了，秦爽的这个药可比御医的金疮药都管用。之前御医敷上金疮药之后，不少人还是会伤口化脓离世。 但是秦爽的那个白色粉末倒上之后，可是实打实的救了那么多士卒。 他看在眼里，自然满是信任。 秦爽赶紧上去查看伤口，伤口在他的腹部下方位置，堪堪避开了要害。但现在的卫生条件，即便是没伤到要害，有一个感染都得死。 他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只是还有血水不断地渗出。 秦爽赶紧拿酒精对伤口进行消毒，同时在伤口上撒上大蒜素。 然后重新包扎起来。 “父皇，儿臣会把这些药交给御医，每日进行涂抹。”秦爽说道：“应该是能够避免伤口的化脓。” “嗯。” 秦暠已经有些无精打采，点了点头说道：“你退下吧，朕要歇息会儿。” “是。” 秦爽退了出去。 把手里面的药和酒精交给御医，把霍家的防卫交给了周雄，自己便带着自己的人朝着京城而去。 他要去京城抓一个人。 这次行动的真正幕后黑手。 永王的幕僚——高陵！ 根据那些刺客的交代，高陵才是指挥他们行动的人，带领他们刺杀皇上的人，正是他的儿子高玮。 第590章 攻代州 永王府。 高陵看到秦爽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 因为秦爽也是他的刺杀目标之一。 他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而且还能够找到自己，足以说明自己的计划没有完全成功。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人完成了多少。 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死。 那才是计划的核心。 “高大人，走一趟吧。”秦爽看着他冷漠地说道。 “皇上死了吗？” 高陵问道。 “让您失望了，皇上活得好好的。”秦爽盯着他说道：“不过，永王倒是被你的人弄死了。” 听到这话之后，高陵直接愣了。 皇上才是他们的目标，永王只是他们为了给闽王一个交代顺带干得事情。 如果能杀了皇上，永王死就死了。 但是永王死了，皇上却没死，他的计划基本上泡汤了。 连个救自己的人都没有了。 若是永王活着，或许还能帮他说句话。 “我得谢谢你。” 秦爽低头看着他，笑着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话，在这场重要的夺嫡之路上，我的胜算连百分之三十都没有。但是经过你这么一搞，我的胜算变成了最大。” 看着秦爽的样子，高陵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人算不如天算。” 他盯着秦爽说道：“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你会成为这场斗争的获利者。” “你怎么敢？三四十个人竟然敢去刺杀，不觉得荒唐吗？”秦爽盯着他说道。 “荒唐吗？” 高陵看着他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差点就被我刺杀成功更荒唐吗？” 说话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确实如此，堂堂的皇上住所竟然被三四十个人就摸了进来，杀了永王，残了太子，伤了皇上。 听起来更荒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不仅仅只是杀了永王吧？太子起码也是深受重伤，否则你不会说自己成为最大的获利者。” 高陵一双睿智的眸子盯着秦爽说道。 看着秦爽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对了。 “哈哈……足以了。我的三四十个小人物，能干出这番大事，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高陵靠在椅背之上，对着秦爽说道：“我们不过就是蚍蜉撼树而已，本就抱着必死的心，能取得如此的成果，已经非常满意。” “带走。” 秦爽看着他，眉头紧皱，挥手让手下的人把他带走。 对于高陵的审问并没有多难。 高陵也并不愿意受刑，基本上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部都说了出来。 他们本就是弥勒教和北戎在京城的残余势力，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基本上已经把成建制的势力消灭干净。 他们之所以要刺杀皇上，其实就是为了配合北戎和代州方向。 只要皇上一死，北方的势力将会顷刻南下占领江北。 秦爽发现了，弥勒教这些人还真是不能小看。 这些家伙别看只是一些乌合之众，但是搞事情的能力却强得很，时不时在这里捣乱一下，在那里搞一些破坏，让人烦不胜烦。 看来得找个机会把代州也灭掉。 不过不是现在。 秦爽现在负责监国，京城的大臣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不过，没两日，一些消息就开始流传了。 得到传言之后的大臣，便开始不断结交秦爽。 秦爽每日应付得也是手忙脚乱。 “你现在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胡咏灵对着秦爽说道：“现在可都是你说了算，你感觉如何？” “如履薄冰。” 秦爽却说道。 “嗯？” 段鹏程不解地说道：“现在对你威胁最大的几个人已经失去了竞争力，你还如履薄冰什么？” “你懂什么。” 秦爽却摇摇头，说道：“太子、永王、闽王失去了竞争力，不代表就没有人跳出来争。” “可是，皇上都已经让你监国，岂不是说明他心里已经把你当做了未来的继承人？” 段鹏程说道：“让你监国不就是让你培植自己的势力吗？” “你想多了。” 秦爽坐在椅子上说道：“这些所谓的自己的势力就是空中楼阁，得势的时候自然而聚，失势的时候自然而散，根本就靠不住。” “皇上让我监国是因为我是现在唯一有声望能够镇得住京城的人，同时，皇上担心，如果不让我监国的话，他自己会不会很危险？他现在重伤，我若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他生还的几率可不大。” 对于这两个自己的核心班底，秦爽还是愿意和他们实话实说的。 “确实如此。” 胡咏灵说道：“皇上一旦痊愈之后，很可能培植其他势力。皇上还年轻，其他的单字亲王也不少。皇上很喜欢玩制衡，是绝对不会让你一家独大。你独大的话，岂不是随时能取代皇上？” 秦爽点了点头，“所以，我打算去攻打代州！” 他很严肃的对着他们两人说道：“你们怎么看？” “代州？” 段鹏程说道：“就是弥勒教占据的那个地方？” “对。” 秦爽说道：“我想让你们两人一块儿去。代州我会安排人和你们进行联系，里应外合之下，拿下代州不成问题。” “只是，代州周围的那些兵守城还行，要让他们去夺回代州，怕是有困难吧。就算是让我们两人去，难度都很大。” 胡咏灵说道。 “我会拨给你三千火枪兵，全部都配备最先进的火器。”秦爽财大气粗地说道。 “什么？三千？” 听到这话之后，胡咏灵眼睛都瞪得老大，“你什么时候搞出三千火枪兵了？” 两百火枪兵就能够弄死三千北戎骑兵。 三千火枪兵在战场上就是无敌的存在，那就是屠杀机器。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掌握着皇陵卫呢？这次北上，你带着火枪兵。老段，你负责和代州的兰微溪对接，她那边会给你消息。同时，我会拨一万禁军给你，由你节制山西的所有部队。” 秦爽盯着他们两人说道：“这么多的家底都给你们，拿下代州不成问题吧？” “小小的代州而已，有什么拿不下的。” 段鹏程当即自信了起来，说道：“我可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战，不过就是一些乌合之众，用这么多人，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第591章 伺候沐浴 “我只有一个条件，必须要快。三个月之内，必须得给我把代州拿下。” 秦爽很严肃地对着他们说道：“三个月是最长时间，你们别给我打成拉锯战。我要的是一锤定音，摧枯拉朽。” 他这次的这场战争是报复，是对弥勒教的报复。 所以，必须得胜利。 而且还是得大胜。 大胜之后，他的名声将会达到一个更高的地步。 以前的他是需要低调，名声太响对他不是什么好处。但是现在形势变了，他成为了最有势力的那一方，自然得把名声打得响亮一些。 名声越响，自己的地位越稳固。 “你放心好了，有兰微溪做内应，咱们肯定摧枯拉朽。况且山西的那些兵打北戎可能还有心理阴影，打弥勒教应该不至于那么废。” 段鹏程说道。 “好。” 秦爽对着他说道：“战略上藐视他们，但是战术上一定要重视他们。你别给我轻敌冒进，这是给你立功的机会，你要是搞砸了，脑袋都得搬家。” “我懂。” 段鹏程却笑着说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哥们儿办事什么时候差过？你放心好了。” 胡咏灵站在一旁，等段鹏程去准备自己的行李的时候，对着秦爽说道：“您是不是想要拿到兵权？” 她一眼就看透了秦爽的本质。 “对。” 秦爽也没有隐瞒，对着她说道：“兵权才是我在京城立足的本钱。” 这些所谓的大臣支持，都是散沙一样，你有了实力，这些人自然就会支持。 只有把兵权握在手里，地位才会坚如磐石。 就算是皇上恢复了，想要狡兔死、走狗烹也得思虑思虑了。 他便是要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的力量扩充起来，特别是在兵权这方面。 拿到兵权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仗。 弥勒教这次刺杀皇上，刚好给了这么一个合适的机会。 而且，弥勒教占领的代州距离山西很近，里面又有圣女兰微溪做内应，他们的实力又不是很强。 拿来树立威信再合适不过了。 “确实。” 胡咏灵点了点头，对着他说道：“放心吧，这次我肯定会把代州给你拿下。” “辛苦了。” 秦爽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哈哈……这有什么可辛苦的？马上就要见到胜利的曙光，胜利在望。”胡咏灵对着秦爽笑了一下，然后便转身离开。 秦爽坐在椅子上，看着离开的两人，长呼了一口气。 自己的位置能不能安稳，就看这两人了。 他现在负责监国，调动这些兵马完全没什么问题，而且皇上那边心里也憋着一股火，打代州这件事，他肯定也会同意。 “殿下。” 就在秦爽沉思的时候，外面传来两个声音。 “进来。” 秦爽说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两个西域双胞胎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步安澜看着秦爽说道：“恭喜殿下监国。” “这有什么可恭喜的？只是暂时代替陛下处理一些日常事务而已。”秦爽却谦虚的说道。 “您这话就过分谦虚了。” 步安澜说道：“监国啊，这可是太子才有的待遇。皇上这不就是把您当做太子来对待吗？” “我最近在京城听到了一些传言，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们说皇上受到了刺杀，深受重伤？太子也被伤了？永王直接死了？闽王被囚禁是因为他勾结弥勒教？” 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面透露出对八卦的好奇。 “别听外面的人瞎说。” 秦爽也没想到这些传言竟然如此的准确，“皇上、太子只是在明台那边居住而已，闽王是因为百越之事处理不好，才会被囚禁。” “你们两人找我来何事？” 秦爽看着她们两人说道：“不会就是来打听打听这些八卦吧？” “当然不是。” 步安澜对着秦爽说道：“你现在负责监国，咱们的那批财宝是不是可以运送出来了？” “你敢去运吗？” 秦爽却冷笑着说道：“现在全京城的目光都盯着我，你觉得他们会让你把这笔钱拿走吗？这笔宝藏还是老老实实在那里放着吧。有朝一日，需要打回梁国的时候，我帮你把钱拿出来。” “姐姐，现在确是不好动。外面流言蜚语不断，你这边有什么行为被别人误解别有用心的话，对你会很不利。” 步安芃拉着步安澜说道：“现在代王殿下已经开始监国，想来距离成为皇上也不远了。我们将来也是要嫁给代王殿下的，这点钱他拿着和咱们拿着没什么区别。” 步安澜说道：“我倒是不是非得逼着要那批宝藏，而是梁国内部也是纷争不断。他们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不想缺席。” 她的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秦爽，说道：“您当初可是答应帮我的。” “我还是会帮你。” 秦爽对着她说道：“一旦梁国有变，我会支持你们回去的。咱们的关系毕竟这么铁，你们当皇上，可比其他人当皇上要好得多。”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步安澜一下子小鸟依人地躺在了秦爽的怀里，胸脯不断磨蹭着秦爽的胳膊，说道。 “好了，你们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我要去泡个澡休息休息了。” 秦爽对着她们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就没怎么好好闭眼休息。” 把她们赶出去之后，他自己便去了自己的大浴室之中。 光着身子躺在热水之中，感觉一身的疲惫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帮自己按按肩膀就好了。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门突然间打开，一股凉风吹了进来，让他打了一个哆嗦。 紧接着，他的眼睛都快要直了。 因为进来了两个女子。 正是步安澜和步安芃。 关键这两人穿得极少，里面的衣物几乎都脱了下去，身上只披着一件薄纱。透光阳光看过去，里面的景色似有若无，隐隐约约，增加了几分别样的情趣。 “殿下，我们两人伺候您沐浴。” 步安芃对着秦爽微微施礼，然后便走了过来。 第592章 小心内厂 步安澜和步安芃迈着款款的步伐朝着秦爽走了过来。 两双洁白修长的大长腿看得秦爽眼睛都直了。 “两位，我洗澡的时候倒是没有让别人伺候的习惯。”秦爽努力转移视线，对着两人说道：“再说了，两个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伺候我洗澡，我怎么可能洗得舒坦。” “殿下，别看我们是梁国的公主，但是伺候人的本事也是学习过的。”步安芃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秦爽的后面，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秦爽的肩膀。 细腻的触感从肩膀处传来，让秦爽一阵心猿意马。 更主要的是，这两个女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秦爽也分不清在自己身后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这两人明显就是主动送上门的。 “我们本就是嫁给你和亲的，你怎么还羞涩上了？”步安澜慢慢地走人水池之中，身上的那件薄纱瞬间便把她们的衣服打湿。 衣服紧紧贴在她们曼妙的身躯之上，勾勒出胸前圆润的曲线。 关键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站在面前，身上仅有一件浸湿的薄纱，那种诱惑是个男人就承受不了。 两人坐在了秦爽的两侧，用胸口蹭着秦爽胳膊。 作为西域女子，她们两人的身材明显要火爆的多，胸口也要傲人很多，在秦爽周围不断厮磨，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 秦爽一把便把两人搂在怀里。 两只手分别在两人身上游走着。 伴随着蒸腾的氤氲水汽，秦爽和两人也赤身相对。 一会儿之后，房间之内便传出了一阵阵靡靡之音，此起彼伏，好不快活。 秦爽再次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双手扶着腰，慢慢地朝着前方挪着步子。 西域的女人就是猛。 尤其是一次和两个女子这么疯狂，都快把他榨干了。 随后，步安澜姐妹却满面红光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丝毫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害羞的。 因为她们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秦爽之前虽然答应过她们，要帮助她们拿下梁国的皇位。但是口说无凭，她们也不是特别相信。 现在眼看着秦爽距离大宁的皇位越来越近，梁国内部也是纷争不断，她们也开始着急了。 所以才上演了今天这么一出戏码。 强行把秦爽办了。 秦爽对于他自己的女人向来很是大气。 而且，她们刚才已经和秦爽达成了共识，得到了秦爽的支持。 接下来，她们两人便要动身回梁国。 等待时机和秦爽里应外合，一举拿下皇位。 秦爽之所以愿意帮助她们，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一点皮肉之欢。他也愿意让梁国内部纷争不断。 大宁才能够趁势从中取利。 本来还没有什么掺和梁国的理由，现在有了步安澜姐妹的邀请，他出兵也是顺利成章。 他这次为什么大动干戈要派段鹏程带那么多人去收付代州？ 代州一个小小的地方，又有兰微溪做内应，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耗费多大的精力。 带那么多人，带那么多先进的火器过去，就是要让他结束代州的事情之后，转身就攻入梁国境内。 不仅仅是要帮助步安澜，还要帮着大宁拿下前套之地。 一旦拿下前套之地，大宁将会有养马的场地，而且对梁国也将形成巨大的威胁。 此处地方进可攻、退可守。 一旦过了河，梁国境内无险可守，大宁的兵马可以一直杀到梁国的都城。 而且，自己在京城一旦出现不利的情况，也有了一个可以立足之地。 “殿下。” 秦爽才刚刚坐在椅子上，当即就有人来通报，“翁大人求见。” “快快有请。” 秦爽也不顾腰疼，赶紧起身。 翁裘和自己的关系一直都不错，他也借着各种机会帮自己的忙。可以说，他很早之前便偷偷的倾向自己这边。 现在他来找自己，肯定不能怠慢。 “翁大人，好久不见。” 秦爽赶紧对着翁裘热情地说道：“您怎么有时间来我府上坐坐？” “殿下，您可是大忙人，我怎么敢耽误您的时间呢。” 翁裘也笑着说道：“您现在负责监国，要忙得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没什么大事也不敢来找您。” “哦？那这次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爽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他坐在椅子上，并且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问道。 “我是有个消息得通告您一声。” 翁裘对着他说道：“最近好几个亲王有回京的迹象，一个个蠢蠢欲动，都在和京城的官员勾结联络。” “特别是福王、夏王、陈王，这几个人和京城中的人联系紧密，也别是和那三位宰相交往很密切。” “您之前对这些世家大族得罪的可是相当狠，我觉得他们会趁着这个机会搞些小动作。” 听到翁裘的话之后，秦爽皱了一下眉头。 还真是有些麻烦。 这些单字亲王每一个都是拥有一定的底气，这些人若是回京的话，自己这几个月的培养势力计划将会受到很大的阻力。 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么轻松登上皇位。 所以，他必须得阻止这些人回京，同时，得尽快把这三个老东西架空。 之前的时候，皇上已经努力在架空这三个老家伙，但是因为所有的事情还是得过三省。 所以还是得过他们三人这一关。 有些诏书，门下该封驳的时候，还是会封驳。 “我知道了。” 秦爽想了一下说道：“我会给他们下诏，所有人无诏不得进京。谁若敢进京，与谋反同罪。” “啊？” 翁裘听到这话之后，看了一眼秦爽说道：“这个诏书是不是得和陛下商议商议。若是这么下的话，我觉得陛下那边会不满意。” 虽然秦爽现在是监国，有权力下诏书。 但是这个诏书明显会惹来陛下的不快，陛下身体恢复的时候，肯定会对秦爽有怨言。 “无妨。” 秦爽却淡淡地说道：“今日多谢你的提醒，日后必有重谢。” “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翁裘对着秦爽说道：“您现在可得小心一点内厂。” 第593章 建立军机处 “内厂？” 秦爽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都愣了一下，“这是个什么机构？” “内厂，是皇上亲自设立的机构，由朱芳和太监组成。干得事情和皇城卫差不多，只不过皇上对我不信任，特意换了他更信任的人而已。” 翁裘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之前便觉得咱们走得很近，已经刻意在防着我。内厂现在悄无声息，知道的人非常少，但是他们的探子已经极多。京城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面。” “所以您一定要小心行事。” 他说话的时候，还左右看了看。 “我知道了。” 秦爽点了点头，没想到大宁也搞出了类似东厂的机构。 看来自己的动作更是得加快了。 “您这边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这段时间一定要拿到决定性的胜利。我肯定会一直支持您的。” 翁裘对着秦爽说道。 其实他也是在向秦爽表明自己的态度。 证明他是愿意投靠秦爽的。 毕竟现在看起来，秦爽胜利的概率是最大的。 当然了，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在投资秦爽，所以现在得到秦爽的信任很简单。 “嗯。” 秦爽点了点头。 在送走翁裘之后，秦爽当即叫来了王清河等人，让他们立即着手准备科举事宜，近期一定要把科举之事办妥。 恩科之事按理说得提前一年通知，也可以让全国各地的学子能够赶到京城。 现在恩科之事才准备了三四个月，虽然大部分学子已经赶到京城，并且开始学习。 但现在开始总归是急了一些。 “咱们是不是稍微缓一缓？” 王清河对着秦爽说道：“殿下，如果现在开始科考的话，时间还是有些紧张。” “不紧张。” 秦爽却摆摆手说道：“大部分学子本来就在京城中求学，路途遥远之人是不会离京。而且，距离要举办恩科的消息传出已经有三四个月的时间，该赶到京城的人已经全赶到了。” “我最多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科考必须顺利举办。” 说完之后，也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便示意他们离开。 科考，或许并不是一个针对世家大族见效很快的武器。但一定是一个直击根基的武器。 秦爽要把这次科举成为一个开始。 从此之后，大宁官场，逢进必考。 不推荐、不看家世，只比考试成绩。 给足寒门子弟机会。 只有这些寒门子弟起来，才能够对世家大族做到真正的制衡。 秦爽其实还在思考一个问题，要不要把考试的内容限定在四书五经的范围之内。如果限定的话，寒门学子努力钻研这几本书，和那些世家弟子最终考试的差距不会太大，世家大族在这方面的优势将会被无限缩小。 但是又有可能抑制社会的思想，使得大家天天研究四书五经。 这件事利弊都有。 他自己也在掂量这个事情要不要实施。 这边科举的事情吩咐下去之后，他就准备去下诏书。 诏书很快写好，秦爽亲自去找秦暠说明情况。 “为何要拟这么一道诏书？” 秦暠看着面前的这道诏书，有些不爽地说道。 他一生都在践行制衡之道。 他打算等自己恢复之后，再调几个亲王回京，从而对秦爽进行制衡。否则，他没有安全感。 但是秦爽这个诏书明显就是要断了他的这个念想。 这个诏书一旦下达，那么皇位落在秦爽手中的概率可就大多了。 他很不开心。 “父皇，现在各地的亲王蠢蠢欲动，和京城中的大臣勾结，导致现在人心不稳，朝局动荡不安。” 秦爽说道：“不如早点下达这个诏书，让所有人都断了念想。父皇，您还健在，休养之后，自然能够恢复如初。” “您只不过是休养几个月，若是让这些亲王把朝局搞得一团糟，只会让外敌得了便宜。您下此诏书，正好可以让他们安心待在自己的位置。” 秦暠现在还能说什么？ 他现在深受重伤，还得在此处疗养。 京城中只有秦爽一个位高权重的单字亲王，如果自己不答应他的话，秦爽会不会杀了自己？ 从而自己坐上皇位？ 他现在身体还需要秦爽手中的那个药粉来治疗，如果没有药粉的话，他伤口一旦感染，就会命丧于此。 “就这么办吧。” 他虽然很不愿意，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答应。 “谢父皇。” 秦爽当即收起诏书，盖了印玺，离开了此处。 有了这封诏书，哪里的亲王胆敢来这里，那就别怪自己动手了。 这封诏书一发。 朝局瞬间安稳了下来。 秦爽这可是掌握了尚方宝剑，谁若是敢来，秦爽真的是不介意砍了他的脑袋。 毕竟砍一个人就少一个竞争者。 几乎是同时，秦爽发布了另外一个诏令。 为了应对北方代州的战事，避免决策缓慢导致的军情延误，所以特意设立军机处。 军机处官员由低品阶的官员兼任，负责出谋划策。 军机处产生的诏令不经过三省，直接交由六部执行，任何人不得阻拦。 秦爽发布这个诏令的时候，朝堂之上自然是有非常多的人进行阻拦。 因为这个事情很明显就是要把三位宰相架空。 三省将会成为摆设。 真正的决策中心将会变至军机处。 秦爽可没有秦暠的那种担心，害怕自己青史上留下恶名。反正他已经把世家大族得罪的非常狠。 所以也不客气，不顾众人的反对，强制推行。 而且，他建立军机处也是为了应对战事，又不是长期的机构，除了三位宰相的人努力抗争之外，其他人的反抗倒是没那么严重。 甚至一些底层的官员对这个事情很支持。 因为军机处要从底层官员中选拔，所以他们反而是有机会的。 秦爽看着面前的大臣，心里面却在冷笑。 临时的军机处？ 战事结束？ 代州之战结束，还有梁国的战争，梁国的战争结束了，百越之地也能搞点矛盾，西南匪患也算是战事。 大宁周围的战事多了去了。 军机处自然就会由一个临时机构，成为长期机构。 第594章 好办法 灵玉县。 秦暠躺在床上，听着朱芳和他汇报。 “代王殿下出兵代州，要把弥勒教一扫而光。”朱芳说道：“已经派段鹏程带领一万大军和胡咏灵率四千火枪兵出征。” 听到这话，秦暠没有说话。 意料之中。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动用兵力的办法，如果是他自己，肯定也会这么做。 经过这么一通操作，就可以把相当一部分的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且秦爽培养的那支火枪军实力非凡，当初两百火枪兵就能杀溃三千北戎士卒，现在四千火枪兵直接去代州，更是所向披靡。 代州那个地方除了几处要塞易守难攻之外，其他地方无险可守。 而且，秦爽还有两个相好的是弥勒教的圣女。 有她们的帮助，这场战争获胜的概率极大。 一旦获胜之后，秦爽将在军中获得巨大的威望，百姓也会拍手称快。 “好干什么了？” 秦暠问道。 “让恩科在一个月之内举办。” 朱芳说道。 秦暠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恩科举办是之前准备好的事情，所以现在办也没什么。 “代王殿下还成立了一个军机处，专门处理代州的军务。”朱芳说道：“所有的军机大事不经过三省，直接归军机处。军机处可直接下诏书命令六部执行。”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的眼睛都亮了一圈。 好办法。 借着战争的理由，成立一个新的机构，然后把宰相的权力给代替了。 这三个宰相这段时间还想要和其他的皇子联系，想要压制一下秦爽，结果倒好，把自己给架空了。 “办法是好办法，可惜了。这个军机处培养出来的，不过是另外的一批宰相而已。” 秦暠叹了口气。 三省的长官虽然被架空了，但是军机处的大臣又会成为新的宰相，即便是不挂着宰相的名头，依然是宰相。 并没有彻底根除掉宰相对其权力的限制。 不过，至少一定程度上是解决了宰相对皇权的制衡。 “代王殿下给军机大臣定得只是正五品的官阶。” 朱芳对着秦暠说道。 听到这话的时候，秦暠眼睛又是亮了一下。 如果把军机大臣的品级降低的话，军机大臣的地位就不会很高，自然也是不会威胁到皇权。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这小子脑子里面倒是装了不少东西，还真是有点意思。”秦暠笑着说道。 秦爽这人很是聪慧，各方面也极为优秀，就是给他一种不受把控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而且，他出生寒微，即便是他努力在削弱世家大族的影响力，但是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总归还是坐不稳皇位。 “陛下，秦爽殿下最近的动作是不是多了一些，也大了一些？这么下去的话，是不是影响不好？您要不对他敲打敲打？” 朱芳也看得出来，秦爽现在是努力扩充他自己的势力。 如果秦暠没动作的话，以后怕是没人能管得了他。 “怎么管？” 秦暠叹了口气，说道：“靠朕现在这个身体吗？” 经过这次刺杀，他自己也看明白了很多问题，感觉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去和人斗来斗去了。 秦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再说了，他如果没有秦爽的药，说不准都得死在这里。这个时候还斗什么斗？ “可若是这么下去的话，大宁都成了他的一言堂了。以前的代王殿下感觉也没有如此的霸道。” 朱芳说道。 以前的时候，秦爽表现得很是乖巧，不争不抢，即便是皇上对他打压，他自己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好像不太一样了，干事似乎都不在收敛自己的锋芒。 十分的霸道。 “嗯。” 秦暠躺在床上没有说话。 眼神看着床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秦爽在京城不断处理着政务，培植着自己的人手。 秦暠也慢慢恢复了过来。 代州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段鹏程等人带着队伍一路上顺风顺水，很快便把代州之人一扫而光。 那些弥勒教徒组织起来的大军，在秦爽的火枪兵和大宁禁军的冲击之下，很快就溃不成军。 代州这地方本来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否则大宁和北戎也不会谁都不去占领。 段鹏程也不客气，乘机北上，从北戎手中生生夺下来一座归朔城。 这座城原本是大宁建立起来和北戎通商，并且作为代州桥头堡的城市。 后来因为一次战败丢失。 归朔城丢失，整个代州也就成了北戎的后花园，所以大宁也就把代州让了出来。 现在段鹏程把归朔城拿了下来，那么代州面对北戎便有险可守，代州也能经营起来。 段鹏程的动作很快，连北戎都想不通，大宁凭什么敢对他们动手？ 向来都是他们抢别人，哪有别人抢自己的道理？ 心里面不服气，自然率兵来夺。 但是结果却让他们很意外，大宁这次竟然没有躲在城墙里面守城，而是出来和他们正面硬碰硬。 要知道大宁大部分都是步卒，虽然有将近一万五千人。 但北戎也有近万人的骑兵。 大宁的骑兵也就两三千。 这么对比下来，大宁可以说是完全劣势。 北戎自然没有客气，打算一波就把大宁士卒冲散。 但是火枪兵的出现让他们无比崩溃。 这玩意儿射程贼远，枪能打中他们，但是他们的箭却射不中对方。 而且，根据原来传回来的消息，火枪兵很长时间才能发射第二次，只要骑兵足够多，速度足够快，便能够冲过去。 这次的火枪兵却完全不同。 这些人手中的枪根本就不用停留，四千杆枪射击，两轮射击之后，骑兵就减少了三分之一人。 这么恐怖的射击之下，北戎士卒直接溃散了。 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溃散之后，大宁的士卒竟然翻身上马去追，手中的枪在马上竟然也能方便使用，和当初宋斌进献来的那把枪完全不同。 场面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归朔城周围也被一扫而光，缴获极为丰富。 那边打完之后，消息传回京城。 京城再次沸腾。 第595章 和谈 秦爽和段鹏程的名声也在这一次达到了巅峰。 因为北戎也害怕这种打法，飞快地派人来和谈。 这些火枪兵要是打下去的话，北戎的老巢也能很快就被端了。 不过，北戎那边也不是秦爽主要进攻的点。 一方面，他的目标是配合着步安澜两姐妹在梁国站稳脚跟。另一方面，北戎除了幽州那块儿之外，其他地方都是草原、戈壁。 大宁就算是占了那些地方，也守不住。 后勤方面也难以为继。 大宁现在到处都不安稳，有水患、有旱灾、有匪患、有饥荒，到处都等着花钱。 所以战不能打得太大。 以小打占便宜为主。 北戎既然来和谈，那就敲诈勒索一番。 至于幽州那边，秦爽也没傻到拿自己的核心火枪兵去干攻城的买卖。火枪兵对付这种无遮拦地方的骑兵效果好，攻城可就差多了。 不过，以后若是能够研究出火炮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去试试收付幽州等地。 北戎来求和，这可是本朝建国以来的第一次。 和北戎对战，从来都是败多胜少。 在北戎的使者到京的时候，秦爽的名声更是达到了顶峰。 而就在这天，秦暠回到了皇宫之中。 秦暠看着台下站立的秦爽，心里免不了感叹一声。 现在的秦爽和当初的秦爽完全不同。 当初的他小心翼翼，心有乾坤，但是还得颤颤巍巍走钢丝。现在站在台下，不怒自威，身上已经有了几分霸气。 这便是底气吧。 “北戎使臣叩见大宁皇帝。” 这个时候，一个北戎使臣走了上来，对着大宁皇帝站着说道。 “放肆。” 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大臣对着他喊道：“拜见我大宁皇帝，竟不知下跪。” “哼。” 北戎使臣却十分傲慢地说道：“我大戎是兄，大宁是弟，我是兄国使臣，代替的是我大戎单于。大宁向我大戎称臣，大宁皇帝跪我才是。” 这话可是相当伤人。 因为多年之前，北戎和大宁打过一战，大宁输得很惨，双方签订盟约。 大宁为弟，北戎为兄，大宁向北戎称臣，双方和好。 当初签订这个盟约的时候，很是屈辱，虽然双方中间已经有多次撕毁盟约的经历，早已打了无数次。 但是这个盟约就好像一根刺一样，始终扎在大宁君臣心中。 “那你的意思是不用谈了？” 秦爽这个时候缓缓转过脸颊，斜眼看着北戎使臣说道：“若是不谈，那就继续打吧。” “你的左贤王部已经溃逃，我大宁的铁骑随时可以杀向你们的圣山。若是你们再不服气，咱们就在你们祖地再干一架。” 秦爽说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异常，但是充斥着霸气。 这话后面是实力、是底气。 是强大的军事实力。 是他们敢造次，段鹏程就敢率兵直袭北戎祖地的实力。 说实话，有了火枪兵在手，在草原之地除了天灾之外，还真就是为所欲为。 就算是被包围。 在绝对的火力面前，包围和中间开花也就是一瞬间转换的事情。 “我大宁奉陪到底。” 秦爽一句一句，掷地有声。 这话说完之后，吓得北戎使臣直咽唾沫。 别人说话或许还没有这么大的威慑力，但秦爽这么说可不一样。因为他是率两百人屠尽三千呼知王部的人。 这份威慑力很强大。 那些火枪兵就是他搞出来的。 “倒也不用这么狂妄。你们若是要打，我们退便是，我就不信你的人能够一直深入大漠。” 北戎使臣说道：“草原之中，天气一日十变，你的军队可不是草原之人，他们无法深入大漠的。” “寇可往，我亦可往！” 秦爽转过身，正对着他。一双虎目饱含着怒火说道：“不信，试试！” 这话一出，吓得北戎使臣手都在颤抖。 “父皇，儿臣请战，请伯父儿臣精兵，即刻北上，破幽州、踏北戎。” 秦爽对着秦暠请战道。 北戎使臣觉得秦爽就是个老六，说好的和自己去大漠决战，但是他现在却要请战幽州。 幽州是重要的农耕区，也是北戎能够立足这么多年最重要的保证。 其实，秦爽和他们部落去草原里面打战，他们根本就不是特别在意。 因为他们有地方跑。 反正秦爽也不可能永久占领草原，等他们走了再回来便是。 但是幽州的城池可是跑不了的。 秦爽若是攻打幽州的城池，他们还真就害怕了。 这次北戎单于之所以让他们来这里求和，就是担心秦爽攻击幽州，从而导致他们西侧兵力空虚，引得於单动手。 两面夹击的话，北戎单于的位置可就不稳了。 要知道现在於单丢失掉了后套之地，现在如同一头饿狼，到处想要啃下一块肥美之地。 “殿下，息怒。” 这个时候，胡佑钦走了出来，对着秦爽说道：“我觉得这位使臣大人倒也不是非得要和我大宁战。” “他既然来了，那自然是有和我大宁和谈的意思。大宁是礼仪之邦，怎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暠在龙椅之上，也是一脸严肃，冷漠地说道：“我可没见这位有什么诚意？” 这话说完之后，北戎使臣有些尴尬。 打打不过，再嘴硬也没办法。 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跪下对着秦暠行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能因为自己的傲气就让两国再起争端。 大戎经不起折腾了。 “大戎使臣叩见大宁皇帝。” “免礼。” 秦暠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从北戎使臣下跪的一刻，大宁便占据到了上风。 接下来就是谈停战的条件。 大宁努力往高了要，而北戎自然也是往死了压价。 但是，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更不可能拿得到。 所以基本上就是一边倒的大宁在漫天要价，北戎在就地还钱。而且，现在双方的位置发生了变换。 现在成了，大宁一言不合就要开战。 从最终的谈判结果来看，大宁肯定是占尽了便宜，朝会结束之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第596章 兰微溪回来了 未来的几个月，除了一些必要的权力，其他的权力都渐渐被秦暠收了回去。 他毕竟只是监国，而不是当了皇上。 况且现在还有太子呢。 虽然说太子残废了，已经非常不适合继续当太子，但毕竟还没有正式下诏彻底免了他的太子之位。 秦爽上面有皇上，有太子，可不证明他现在的位置已经稳如泰山。 秦爽倒也没有表现得气急败坏。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已经无限大，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就行。 休沐之日，秦爽本打算出门去平溪县看看。 顺带散散心。 这段日子，他着实是忙得够呛。 “殿下，有一封信。” 这个时候，管家递过来一封信交给秦爽。“送信之人说，她是您的故人，想请您一叙。” 秦爽疑惑的看了看送过来的信。 信封表面没有任何文字。 秦爽当即撕开信件，把信倒了出来。 看到上面字体的时候，秦爽内心突然间雀跃了起来。 这个字着实是太熟悉了。 “人呢？” 秦爽赶紧说道：“送信之人去了哪里？” “走了。” 管家说道：“她说您看到信之后，能找到她。” 秦爽看着这封信，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兰微溪。 这是兰微溪的字。 她回来了。 这个丫头，回来直接进来就行。 收起信件，秦爽直接把自己接下来的行程进行改变。 当他来到一处宅子面前的时候，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这处宅子是当初他用鸿福楼赚到的钱为兰微溪主仆置办的一处宅子。 看着早已站在门口的女子，秦爽笑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因为在门口候着的正是兰微溪的婢女——曲桑洛。 “好久不见。” 秦爽看着曲桑洛，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初她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平康坊买诗的时候，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殿下。” 曲桑洛对着秦爽行礼，道：“小姐在里面。” 说话的时候，打开了门。 秦爽大步迈了进去。 这里自从秦爽买下之后，里面的管家、下人之类的一应俱全，平时也都在认真打扫。 进来可以直接入住。 曲桑洛把秦爽带到一处房间面前，自己便离开了。 秦爽推门而入。 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 这个房间是浴室。 也是秦爽自己亲自打造而成的，和代王府里面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规模上稍微小了一点而已。 进入房间之后，便能够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 中间是一个宽阔的泡澡池子。 现在，池子之中正有一个曼妙的女子在泡着澡。 不是兰微溪又是何人？ 兰微溪还是多年之前的样子，头发修长披肩，皓齿丹唇，一双眼睛宛如星辰，露出水面的肩膀和脖颈是那么的精致。 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在周围水汽的加持下，竟然更多了几分神圣。 她看到秦爽之后，微微一笑。 这一笑，差点让秦爽的心都融化了。 兰微溪是秦爽穿越而来的第一个女人，两人的关系也更像是穷酸书生和花魁的爱情。 当初兰微溪甚至还要资助他。 “殿下。” 兰微溪回头看到秦爽进来之后，笑着对着他说道：“您来了？” 秦爽走到池边，看着她说道：“你相好的来了，你就躲在池子里面不出来？是不是不太合适？” “那您要如何？” 兰微溪对着秦爽灿烂一笑，道：“人家现在可光着身子呢？难道要人家走出去？” 说话的时候，她慢慢地朝着秦爽那边走了过去。 胸口处随着她的走动上下起复，一会没入水中，一会儿又漂浮出半轮满月，隐隐约约，煞是好看。 “不然呢？难道还要我下去？” 秦爽捏着她光滑的下巴，看着她这张圣洁、绝美的脸颊，说道。 “也不是不行。” 兰微溪莞尔一笑，对着他说道。 “那就如你所愿。” 秦爽当即扒光衣服，跃入池中，一把搂住她的腰肢，使得她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的身子。 “讨厌。” 兰微溪本来还假模假样地挣扎，感受到秦爽火热的胸膛之后，直接搂着他，靠在他胸口处。 “怎么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 秦爽对着她说道。 “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 兰微溪对着他说道。 “确实是惊到我了。” 秦爽说道：“到了我府门口为何不进去？还得让我跑一趟，不知道我想见你想得发疯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闻着她的秀发，手指从她的脖颈处轻轻抚过。 “您现在是大宁的代王殿下，未来是可能成为皇上的人。我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还是个反贼。” 兰微溪有些失落地说道：“我怎么敢入您的府，若是被人看到，岂不是要让人说闲话？别让别人抓到你的把柄。” “哈哈……你是我大宁的功臣，怎么可能是把柄？” 秦爽手已经顺着脖颈滑落到了肩膀位置，说道：“京城当中，我倒要看看，谁敢说闲话，谁若是敢胡说八道，我便宰了他。” “现在的我和当初的我可不一样，当初需要谨小慎微，但是现在不需要。” 话音说完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从肩膀往下，到了她胸口的位置。 兰微溪假装嗔怒地白了秦爽一眼，但是没有拒绝，任由秦爽在她身上乱来。 两人这么长时间未见，内心的相思已经泛滥。 兰微溪玉手也顺着秦爽的胸膛抚摸着。 “这段时间，你一定很辛苦吧？”兰微溪心疼地看着秦爽说道：“我听说京城中又是永王、又是闽王，都把你逼到了绝路上了。”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秦爽却笑着摆摆手说道：“那些危险都已经不见了。倒是你才是真正的辛苦，让你一个弱女子在弥勒教之中，着实是危险。” “还好。” 兰微溪说道：“我是弥勒教圣女，地位尊崇，即便是宋斌也不敢对我怎么着。否则下面的拿下信徒可不会饶过他。” “这次代州战役，你是头功。” 秦爽一只手在她胸口处抚摸，一只手则继续往下，“我要向陛下为你请功。” 第597章 我娶你 “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想要帮你而已。” 兰微溪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拍打了一下秦爽的胳膊，“你太坏了，手往哪里去？” “哈哈……” 秦爽哈哈一笑，当即把她从水中抱了起来。 兰微溪如玉般曼妙的身躯便彻底展现出来。 看到她身体的时候，秦爽只有一个感觉。 “白！” 白得发光。 全身上下宛如是细丝织成的绸缎，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瑕疵。 光从窗户打了进来，落在她的身上，真有一种仙女下凡的感觉。 “真漂亮。” 秦爽上下端详着她的身体，笑着说道。 兰微溪羞得脸都红了。 哪有把人家这么晾出来打量的？ 太羞了。 “冷，帮我擦一下。” 刚从水池中出来，身上还有一些小水珠，还真是有些冷。 秦爽赶紧拿来一块毛巾，帮着她上下都擦干净。 当然了，面对这么一个曼妙的女子，秦爽上下其手的时候，自然也是会动手动脚。 在两人互相撩拨之中，干柴烈火点燃。 温暖的浴室之中，充斥着无尽的春色。 一场大战之后，兰微溪瘫软在秦爽的胸口处，蜷缩在他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胸口说道：“坏人。” 秦爽低头看了她一眼，“你说我坏？那我继续坏给你看看？” “不要，不要……” 兰微溪赶紧拒绝，道：“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两人就温存地躺在床榻之上，互诉衷肠。 “对了，宋斌可曾被抓？” 秦爽问道。 “没有。” 兰微溪说道：“宋斌这人狡猾的很，在得知代州门户被洞开的时候，自己便带头跑了。否则代州也不可能打得这么轻松。” 代州最难的地方还是一处名叫石头城的地方，那个地方易守难攻，也是代州唯一的桥头堡。 此处桥头堡若是被攻破，下面将无险可守。 代州被破也是迟早的事情。 本来石头城就在大宁的手中，但是因为呼知王在山西境内的作乱，加上北戎之前围困平城，导致各地的力量都被调动的乱七八糟。 而石头城也在混乱中被弥勒教所占领。 但是在兰微溪的配合之下，石头城几乎没废什么力气就被拿了下来。拿下石头城，代州其他的城池就方便多了。 城破只是迟早的问题。 只不过，若是宋斌不跑的话，拿下这些城池估计还得下一番苦功，少不了几场血战。 但是因为宋斌的逃跑，下面的人就好像是无头的苍蝇，只能到处乱窜。 很快就被秋风扫落叶，一扫而光。 “不过，现在的宋斌就是丧家之犬。他在北戎那边也没什么利用价值，跑过去也再难掀起什么风浪。” 兰微溪对着秦爽说道。 “嗯。” 秦爽点了点头。 “段鹏程他们转程去了云州了吗？”秦爽问道。 “嗯。” 兰微溪说道：“在代州安定下来之后，朝廷派来驻守此地的兵到来之后，他们便带领四千火枪兵和一万步卒朝着云州而去。” “云州是你的地盘吧？” 兰微溪很是聪明，笑着说道：“我记得之前皇上好像把云州赐给了你？” “是。” 秦爽倒也没有隐瞒。 “你让他们去云州，是不是给自己积攒力量？”兰微溪对着秦爽笑了一下，说道。 “一方面的原因吧。” 秦爽手不老实的在她胸口摸了一下，继续说道：“另一方面，我也在等梁国内乱。一旦梁国内乱起来，我将会让段鹏程直去前套之地。” “到时候，前套之地和云州全部都在我手中，进可攻、退可守。”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兰微溪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手下有这么多火枪兵，攻城可能没办法最大的发挥他们的威力，但是守城的话，我不觉得谁能赢他们。” 秦爽笑了笑。 这支部队便是他的底气所在。 若是京城有变，这支军队也能够自北向南，一路南下。 特别是最近皇上开始收权，而且已经开始在各个方面限制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当今皇上本来就是疑心病。 加之自己最近表现得确实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了一点，对自己不满的大臣也是满朝堂。 皇上不对自己有所防备才怪呢。 但是，防备可以。 若是有别的想法，那自己可不会客气。 他在代州有四千火枪兵。 但是身边还有四百火枪护卫呢。 这些护卫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们才是秦爽的底气所在。 “你这几天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就给你上书求功名。”秦爽摸着她的脸颊说道：“然后娶你过门。”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兰微溪眼眶之中瞬间布满了泪水。 秦爽竟然愿意娶她。 秦爽可是大宁代王，现在皇权之下第一人，很可能是未来的皇帝。 自己不过是青楼女子出身，而且还是弥勒教反贼。 本以为能够成为秦爽的外室，已经是她最大的满足。没想到秦爽竟然愿意娶她进府。 “你若是娶我，怕是会招来很多的闲言碎语。” 兰微溪担心地说道：“我们现在这样不就挺好，没事的，我不介意。” “我介意。” 秦爽却说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只把你当做一个外室？” 说实话，若不是因为兰微溪的身份原因，秦爽是想要把她当做自己的正室夫人来娶的。 可是这毕竟是封建时代，他也得考虑自己的身份和未来的发展。 正妃一定是得大家闺秀出身。 所以，兰微溪只能成为一个侧妃。 兰微溪却感动地哭了起来，搂着他的腰说道：“殿下，您有这份心就好了。兰微溪本就是浮萍一般的女子，能够得到您的宠爱就已经十分知足，不敢奢求太多。” 秦爽搂着她的肩膀说道：“你安心在家休息就好，过段日子，我会派人送来三书六礼。代王娶媳妇，自然得按照规矩来。只是，我没办法娶你为正妃，只能委屈你当我侧妃了。” 兰微溪却赶紧摇头，对着他说道：“我哪里委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能成为您的女人，是我三生有幸。” 第598章 夺权 秦爽最近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你们说父皇为什么还不搬倒建业宫？”秦爽靠在椅子上，对着身后的杨媚儿说道。 杨媚儿一边给他按捏着肩膀，一边说道：“估计是还不想搬吧？” 秦爽却摇摇头。 绝对不是这个理由。 当初建业宫修建的时候，秦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搬进去，从而削弱世家大族的力量。 但是建业宫已经修好一段时间了，他却没了动静。 这让他很是疑惑。 “我觉得陛下是不是在防着你？” 杨媚儿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秦爽说道：“你现在位高权重，在整个朝堂之中都没有制衡你的人出现。” “皇上若是搬倒建业宫，京城这边可就完全由你一个人说了算。你觉得这个事情不可怕吗？皇上会不防着你吗？” 杨媚儿很是聪明，对于最近的局势看得也非常透彻。 “当初他想要搬到建业宫，是因为太子和永王、闽王之间可以互相牵制，现在这个牵制没有了，他怎么可能放心去？” 杨媚儿说道：“陛下削弱世家大族的步伐肯定不会停止，但是我估摸着，会找一个人来制衡你。” “谁？” 秦爽看着杨媚儿那张魅惑无比的脸，拉起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问道。 杨媚儿身材是那种丰满的感觉，肉感十足。 他的手最爱抚摸她的腰肢。 杨媚儿却丝毫不以为意，反正都是他的女人，他想干什么，那便干什么吧。 “太子。” 杨媚儿对着秦爽说道：“现在京城之中有名分的人，也就太子了。其他的地位高的亲王都在京城之外，难以起到什么大的作用。” “太子虽然残废了，但他依然是太子。太子之位只要没有废除，他就依然是大宁的储君。” “虽然说残废不能继承皇位，但这只是一个习惯而已，并不是必须的。就算是让他继承了皇位，大家也不能说什么。” 她想了好一会儿，发现在京城能够对秦爽真正造成威胁的也就太子。 太子名义上的地位要比秦爽高得多。 加之太子在京城深耕多年，身边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让他和秦爽进行制衡，可以说是非常合适的。 “聪明。” 秦爽看着杨媚儿说道。 只是说话的时候，手却不老实了起来，一下子钻入到她的衣服之中，从腰部、腹部慢慢朝着上方挪动而去。 最终攀爬上了两座高峰。 “讨厌。” 杨媚儿扭捏了一下，娇嗔地说道：“大白天的，别乱来。” “大白天不是更有意思吗？” 秦爽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更大胆了一些。 就在他准备继续功城掠地之时，外面突然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 剪竹的生意很是急切。 秦爽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开门。 “怎么回事儿？” “陛下，陛下，派人去了平溪庄园。”剪竹对着他说道：“他们要去火枪作坊。” 听到这话之后，秦爽当即炸了毛。 开什么玩笑呢？ 火枪作坊可是他的命根子，是他在京城立足的关键。 现在他派人去了火枪作坊，是想要做什么？ 难道是想要收缴自己的火枪吗？ “备马，随我去平溪庄园。” 秦爽当即怒了，喊道。 “殿下，走不了。” 剪竹对着他说道：“皇上派人来传旨，让您进宫一趟，您要是不进宫的话，可就成了抗旨。” 听到剪竹的话之后，秦爽明白了。 皇上这是对自己出手了。 这么长的时间，皇上一直都在隐忍。 他在找一个机会，拿掉自己最得意的武器，拔掉自己的爪牙，自己不就是任人拿捏了吗？ “平溪庄园的消息靠谱吗？” 秦爽问道：“这是谁传来的消息。” “翁大人派人传来的消息。” 剪竹对着秦爽说道。 “殿下，此行不能去。”杨媚儿对着秦爽说道：“皇上既然要收缴您的火枪作坊，说明就是要对您动手了。” “此次若是去了，恐怕是一去不回。这次是有翁大人提前给您泄露消息，您才知道火枪作坊被收缴，若是没有提醒，您现在是不是已经入了宫？” “这明显就是皇上给您布下的局，绝对不能上当。” 杨媚儿赶紧拉着秦爽的手臂说道。 秦爽闭上眼睛开始思考。 …… 紫宸殿。 秦暠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面前的心腹。 “此行概率有多大？” 他对着朱芳说道：“秦爽手里面可还是有着几百火枪兵，这些火枪兵的实力非凡，若是把他惹急了，我怕他干出傻事。” “陛下，您放心好了。” 朱芳却对着秦暠说道：“秦爽手中的可用力量现在只剩下身边的几百个火枪兵，但咱们一旦收缴了他的火枪作坊，咱们也瞬间能装配好几百人的火枪队伍，根本就不需要害怕他。” “而且，咱们是秘密把他宣召入宫。入宫之后，咱们把他扣下。人被咱们扣在宫内，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白搭。” 坐在下方的秦崧表情很是难看，因为他的腿废了，走路一瘸一拐，心情很是低落。 “秦崧，你怎么看？” 秦崧赶紧说道：“父皇，秦爽现在跋扈异常，丝毫不把您放在眼里。您才是大宁的天，这家伙却已然一副自己是皇帝的样子，若是不加以惩戒，儿臣觉得他更会目无王法。” “我觉得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若是等段鹏程回来，他手边的力量将变得无比恐怖。咱们那个时候，更动不得他。” “现在秦爽的团伙只是一盘散沙，只要把秦爽扣下来，他们的队伍自然就散了。段鹏程可不会给秦爽卖命，要知道他父亲可是滇王，滇王可不会让他乱来。胡咏灵也有胡佑钦拦着。所以，抓秦爽不会有任何一点的后果。” 听到他们两人的话之后，秦暠稍微放心了一点。 “只是，秦爽若是不奉诏呢？” 说到这里，秦暠想到一个很可怕的事情，“他若是不进宫，该如何处置？” 第599章 奇兵 “不进宫？臣觉得他不敢。” 朱芳赶紧对着秦暠说道：“秦爽的实力还没那么强，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就反了。您现在手中还有禁军，那可是六七万人马，秦爽就算是长了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赢这些人。” “按照以往的经验，您召他，他肯定得来。他若是不来，正好便让人把他绑了。这次去宣他的时候，臣已经派了一队人马。” “秦爽若是不听从诏书，当场便能把他抓回来，不会给他和外界交流的机会。” 听到朱芳的话之后，秦暠点了点头。 他也觉得这个计划很是完美，几乎没什么漏洞。 而且知道这个计划的人也就他们几个，秦爽肯定是无从得知。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秦爽必然会掉入这个陷阱。 “秦爽现在自信的很，觉得他已经是皇位的继承者。就算是您召他，他估计都不会害怕。” 秦崧恨恨地说道：“只要不让他知道咱们收缴平溪庄园的事情，他就不会知道咱们这边有陷阱。” “肯定不会知道。” 朱芳自信地说道：“平溪庄园的人和传旨的人是同时出发的。平溪庄园距离京城两个时辰，想要传回消息，起码得四个时辰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秦暠点了点头。 “秦爽最近着实是跋扈了一些，京城都快成了，只知有代王，不知有皇上的状态了。” “这次算是给他略施惩戒。” “接下来朕要慢慢分解世家大族的力量，朕要搬到建业宫，京城这边可不能交给秦爽。” 秦爽的实力实在是太大了。 太子现在又是残废，就算是想要扶持他，很多大臣们其实更愿意支持秦爽。 那么力量就会失衡。 他担心自己在建业宫的时候，秦爽直接把自己掏空了，直接把京城权力掌握了，再把自己架空了。 毕竟，威信、声望是一种很诡异的东西。 这玩意儿看着没什么用，但是秦爽这种人若是到军中大呼一声，肯定景从之人很多。 因为他干得那些事情在武将中已经有了极高的声望。 特别是当初和他杀呼知王的那些护卫，不少人因为封赏已经到了各个军中担任武职。 那都是他的门生。 他若是一声令下，这些人肯定会听从的。 而且，他才掌管皇陵卫多久？就直接造出了四千的火枪兵。这些火枪兵在战场的神威可是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战无不胜的北戎，竟然被这支队伍打得节节败退，甚至来这里议和。 简直太恐怖了。 若是这些人回到京城的话，自己当真还有机会制衡秦爽吗？ 四千火枪兵放在那里，威慑力着实是太大。即便是几大禁军，都不一定能挡得住。 所以，他对于秦爽很不放心，必须得尽早铲除，才能绝了后患。 现在把秦爽扣押了，然后让太子监国。 太子是个残废，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到他皇位的稳定性。 “父皇英明。” 秦崧赶紧拍马屁。 “陛下英明。” 朱芳也赶紧附和道。 …… 代王府。 秦爽的表情变得很是难看，因为他发现传旨的人竟然还带了一队士卒。 这些士卒是想要做什么？ 抓自己吗？ 秦爽这会儿还心惊胆战呢。 若是没有皇城卫给自己的通风报信，他自己肯定会进宫的。 因为他自己一直都没有反意，而且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反，反正京城中已经没有了可以抗衡他的力量。 但是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打算致自己于死地。 “孙大人，陛下有什么吩咐？” 秦爽看着传旨的人说道。 “陛下有旨，宣您入宫。” 孙大人对着秦爽说道。 若是平常，秦爽肯定也察觉不出什么异常，但是现在却觉得有些好笑。 “父皇若是有事找我，派人通传一声就好，怎么还来传旨？”秦爽说道。 他就是故意传旨，自己若是不去，才好给自己安上一个抗旨不尊的名头，从而把自己抓起来。 用心颇深。 “可能陛下对您重视吧。” 孙大人对着秦爽笑了笑说道：“殿下，事情挺着急的，咱们要不现在就启程？” “现在就启程，是不是急了一些？” 秦爽指了指他的一身劲装，说道：“我还没有换了一身衣服，也没梳头洗脸。您要不再等我一会儿？” “殿下，陛下那边等得很急，您就别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了。” 孙大人焦急地对着秦爽说道：“陛下让你即刻进宫，一刻也不能耽误。您别让我为难，成吗？” “我若是不进宫，你是不是更加为难？” 秦爽这个时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盯着孙大人说道：“你说你来传旨，还带这么多的士卒，是想要做什么？” “平时父皇召我入宫，只是通传而已。从未下过旨，更没有带过这么多士卒来通传。所以，我怀疑你假传圣旨。” “来人，给我把这些人扣下！” 他的话音刚落，自己的几百个火枪手当即便对着这些人举枪，让他们放下武器。 这些人都知道这些火枪的厉害，能直接把人打成筛子。 北戎都惹不起，他们更惹不起。 当即乖乖地都放下了武器。 “殿下，殿下，误会，误会，我绝对没有假传圣旨，这圣旨是真的。”孙大人有些慌了，赶紧说道。 “孙大人，本王会入宫和父皇说明情况。若圣旨是真的，本王自然会放了你，并且亲自向你赔礼道歉。” “这段时间先得罪了。” 秦爽对着护卫挥挥手说道：“把孙大人请到后院，好吃好喝招待着，不准有任何闪失。” “这些人全部都给我绑了。” 秦爽看着那些士卒说道。 再把这里的一切处置好之后，秦爽兵分两路。 一路由杨媚儿带领，带领着家眷、护卫直接前往平溪县。 去阻止收缴火枪作坊。 秦爽单独一路前往皇陵卫！ 他在那里还有一支奇兵。 现在双方几乎已经撕破了脸，强大的实力才是说话硬气的资本。 他现在手里面若是没兵的话，可就任人宰割了。 还好，自己早有后手。 第600章 摆驾平溪 “陛下。” 一阵急促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怎么回事儿？” 秦暠皱了一下眉头，什么人敢在皇宫之内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朱芳赶紧快步走了出去。 一会儿之后，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 “陛下，出大事了。” 朱芳对着秦暠说道。 “什么大事？” 秦暠说道：“天还能塌了不成？” “秦爽跑了。” 朱芳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他把孙大人等人囚禁了起来，人已经朝着城外跑了。” “什么？”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已经坐不住，猛地站起身，双拳紧握，声音有些颤抖。 他对于秦爽，心里面也有了一些害怕。 因为秦爽总是能够想到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办法来破局。 他是准备囚禁秦爽，秦爽这么跑肯定是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什么的秦爽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父皇，秦爽不遵圣旨，应该对他进行通缉。” 秦崧这个时候对着秦暠说道：“同时，把他的家眷要全部控制起来。” “去通知箫平戎，让他带领中军，给我去追秦爽。” 秦暠当即安排道：“命令皇城卫全城搜捕秦爽的家眷，全部押入诏狱之中。” 现在秦爽和他已经算是撕破了脸。 好在，秦爽现在身边只有两百多护卫，难成气候。 只要抓住他，拿下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平溪县那边怎么样了？” 秦暠赶紧问道。 拿下火枪作坊也是他们计划的重要一部分，他们一旦有了火枪，那么对上秦爽就能有绝对的优势和胜算。 “还没有消息。” 朱芳说道：“想来问题不大。火枪作坊那边又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情，他们带着圣旨去，拿下作坊应该不成问题。” “嗯。” 秦暠点了点头。 平溪县距离京城毕竟有一段路程，秦爽就算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消息传到平溪县。 就算是传到了平溪县，平溪县甚至都没有一些像样的人马，根本就阻止不了他们。 “希望一切顺利。” 秦暠眼睛突突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秦爽这么跑了，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数？ “父皇，您请放心吧。秦爽手里面也只有两三百的护卫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的。他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北上去寻找段鹏程等人的庇护。” “咱们已经在沿路都设下关卡，秦爽压根就别想着顺利北上。他现在就是困兽，只能由咱们处置。” “现在只要在消息传到段鹏程耳朵里之前把秦爽捉拿归案，那么一切就会风平浪静。他们应该是不会为了一个被捕的秦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再说了，胡佑钦和滇王还站在您的这边。段鹏程和胡咏灵那边根本就不用担心有反叛之心。” 秦崧自信满满地对着秦暠说道。 他觉得秦爽愚蠢无比，他让段鹏程等人带着兵北上，确实是给他赢得了巨大的声望。 也给他拿到了一定的兵权。 但是那么远的兵权对于京城毫无用处。 反而把他自己身边的力量给掏空了，手里面都没有可用之人，那可不就是任人宰割吗？ 若是秦爽的四千皇陵卫在身边的话，这四千人手持火枪，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掂量掂量。 几万禁军面对四千皇陵卫估计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但是他亲自把自己的核心人马送走，这不就是给他们收拾他的机会吗？ “嗯。” 秦暠点了点头。 以前的时候，他对一切事务都有一种手拿把掐的自在感，可以轻松的掌控一切。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心里面没底。 若是旁人，自己有禁军在手，收拾他们完全不成问题。但是面对秦爽的时候，他心慌。 总觉得秦爽会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破局。 “可现在咱们也不知道秦爽往哪里逃了？想抓他都不知道怎么抓。” 朱芳在旁边说了一声。 “去把他府里的人都抓来，一个个审讯，一定要问出他的下落。” 秦暠皱着眉头说道。 连秦爽的踪迹都搞不清楚，他怎么能安心呢？ “是。” 朱芳飞快地便下去安排。 “陛下——” 一会儿之后，有人来报。 “陛下，代王府内已经空无一人。他们在传旨结束之后，便把孙大人绑了，没带任何东西，就全部离开，往平溪县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秦暠皱了一下眉头。 秦爽办事着实是果断，再把孙大人绑了之后，直接带着所有人离开。甚至都没有给秦暠反应的机会。 现在秦暠也是后悔异常。 早知道直接派兵把代王府围了算了。 还整什么下旨召他回宫。 秦爽很明显就是识破了他们的计谋，甚至都盘算好了他们会抓他的家人，没有一刻犹豫便带上所有人离开。 甚至连一点细软都没有带。 “有秦爽的消息没有？” 秦暠看着报信之人问道。 “被绑的军士说，他听到秦爽说让他们家属直接去平溪县。”这人说道。 “平溪县？”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派人通知箫平戎，让他带兵直扑平溪县，一定要把平溪庄园给我扣下来。”秦暠说道。 现在双方已经撕破脸，也就不说什么面子的事情，直接连人带枪全部扣下。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是会去自己心里面觉得安全的地方。殊不知，这是极为无知的。” 秦暠又充满了自信。 去了平溪庄园，也不能怎么着，反而给了自己一锅端掉他们的机会。 “父皇英明。” 秦崧赶忙附和道：“平溪庄园那地方压根就没有可逃之地。就算是去了平溪庄园，靠他手中的那几百护卫，掀不起什么风浪。” “走。” 突然间，秦暠兴致起来，说道：“摆驾去平溪庄园，朕倒要看看秦爽还能不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现在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他要亲眼去看看自己是如何胜利的。 他想要当面品尝自己胜利的果实。 “是。” 朱芳也没有阻止，当即便去安排。 第601章 不退 平溪庄园。 “圣旨到！” 一名官员对着牛总管等人念了一通圣旨。 最后说道：“赶紧把火枪作坊交出来，现在火枪作坊由朝廷接管了。” 但是牛总管站在原地，直耿耿的看着他说道：“我们是庄户人家，听不懂圣旨说什么。我们只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代王殿下的，除了他之外，任何人来，任何东西，我们都不会给他。” 圣旨这东西，在平溪庄园之中，都没有秦爽的一句话管用。 平溪庄园里面的好生活可都是秦爽给他们的，他们相当于和秦爽有着直接的附庸关系。 加上牛总管平时对他们的念叨和管理。 他们对于秦爽格外尊敬。 而且，因为平时来平溪庄园做工的人很多，自然而然就有了内外之分。平溪庄园内部的人可是有着极高的自豪感，也都把自己当做代王的嫡系。 并且，就如他们所说，他们是庄稼人，对于圣旨当中咬文嚼字的部分，压根就听不明白。 他们只知道，秦爽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这是圣旨，你还想抗旨不成？” 宣旨之人，对着牛总管大喝道。 “不敢，不敢。” 牛总管赶紧摆手说道：“咱们是庄户人家，也不识字啊。您要宣旨，也应该给秦爽殿下去宣旨，他才是火枪作坊的东家。” “您和我们说这些没用啊，要不我带您去找殿下？让他亲自来接旨？” 宣旨之人都快要气疯了。 他之所以来这里宣旨，就是为了避开秦爽。 若是让秦爽知道了皇上要夺他的火枪作坊，他不得直接炸毛？那还怎么夺？ 虽然牛总管说得非常合理，但是他绝对不能这么做。 “时间紧迫，岂容你在这里胡搅蛮缠？来人，去给我接手火枪作坊去。”宣旨之人对着手下的一队人马道。 他们这次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牛总管不按照圣旨办事的话，那他们就只能强硬的执行。 “站住，谁敢？” 这些人刚想要动，牛总管便拦在他们前面。 后面平溪庄园的那些壮汉也都死死挡住了这些人的去路。 “我警告你们，火枪作坊是我平溪庄园最高等的机密，谁若是敢强闯，别怪我们不客气。” 牛总管愤怒地说道。 要知道，秦爽把火枪作坊的秘密等级定得比白酒秘方的等级都要高。 他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皇上都不行。 “放肆！” 宣旨之人一看这个情况，大声怒斥道：“你们是想要造反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旨在你们这里竟然行不通？想干什么？想要被诛九族吗？” 牛总管却说道：“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们庄户人家不识字。看不懂圣旨上的文字，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代王殿下了。只要等他过来，让他确认圣旨是真的，我们才能放你进去。” “万一你是假传圣旨呢？万一你是北戎或者梁国的间谍呢？万一被你窃取了火枪的秘密，谁对战场上的士兵性命负责？” “所以，我觉得您还是稍作等待，等代王殿下来了再说。你现在这么迫不及待，我有理由觉得你是北戎细作，更不能放你进去。” 他分析的有理有据，后面的人都很相信牛总管的话。 一个个愤怒地盯着宣旨之人。 “我乃朝廷通政司四品左通政，杜作仁。怎么就能成了北戎细作？你这不是胡扯吗？” 杜作仁气愤地对着牛总管说道：“不要胡搅蛮缠，解决不了问题。就算是秦爽来了，也是一样。” “你若是不信的话，拿着圣旨去京城通政司鉴定去。” 牛总管却梗着脑袋说道：“我们乡下人，不认得通政司的路。也不想去鉴定，还嫌费时间呢。” “我们都是秦爽殿下的佃户。秦爽殿下当初让我看好这里的东西，我便老老实实给人家看好。你要有什么事情，直接和他说。他让我们离开，我们自然就离开。” “你若是跳过他，从我这里拿东西，那怕是不行。万一代王殿下要是问责的话，你又没办法给我做主，是不是？” 他们反正只认一个理，只有秦爽的话才管用。 “反了你们了。” 杜作仁气得肚子疼，这些人简直就是秦爽的私兵。 只认秦爽，不认朝廷。 “来人，给我冲进去，谁若是敢反抗，杀无赦。” 杜作仁给的任务是，必须尽快把火枪作坊拿下，绝对不能拖延耽误时间。 若是因为他这边耽误，导致陛下那边任务失败，他罪责难逃。 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给自己的兵士下令。 当即，这些兵卒刀出鞘，朝着牛总管等人冲了过去，一副凶神恶煞，要把这些刁民屠杀干净的样子。 那个神气的嘴角都快扬到了天上。 “拿枪。” 牛总管也大喝一声。 当即，身后的那些佃户纷纷拿出了一把枪，齐刷刷地对准了那些兵卒。 “谁若是敢靠近半步，杀无赦。” 牛总管大声说道。 那些原本还神气异常的兵卒，一下子傻眼了。 对方这些佃户农户怎么也会使用火枪呢？ 火枪的威力，他们是清楚的。 北戎都挡不住，更不用说他们这些人了。 特别是最近四千火枪兵把北戎都打得来求和了，更是让他们对火枪从心里面感受到了害怕。 “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杜作仁气炸了，说道：“还敢拿枪指着朝廷钦差，你是嫌你小命太长了吧？” “杜大人，造反？我是万万不敢的。但是，当初秦爽殿下有言在先，谁若是敢动我们庄园的最高机密，那就得搏命。” 牛总管说道：“你若是执意要抢我们的火枪作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们庄园之中有民兵五十余人，他们每人一杆枪。平时也有秦爽殿下的护卫帮忙训练，他们的枪法可是个顶个的好，您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可以保证，子弹能从您的眉心穿过，不差一分一毫。” 说话的时候，表情当即冷了下来，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好好好……” 杜作仁气得牙疼，“好一个平溪庄园，那就等着瞧。” 第602章 弓箭手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牛总管抬头看了过去，发现竟然是一支近百人的弓箭手。 这些人站在杜作仁后面，全部拉弓，对准了牛总管这些人。 “杜大人。” 领头之人走到了杜作仁身边，说道：“弓箭手已经全部就位。” 杜作仁点了点头。 他转身看向了牛总管，“你让还是不让？” “别以为自己掌握了几条火枪就能够怎么着，我告诉你，我这一轮箭雨下来，你的这些人全部都得死。” 双方现在距离很近，这些火枪兵并没有在弓箭的射击范围之外，不能够发挥自己的长处。 在近距离的情况下，火枪兵还真是没有弓箭手有优势。 因为火枪兵即便是使用的德莱赛步枪，但是也得从后面进行装填弹药和火药，虽然速度要比米涅枪快得多，但射击一次，怎么也得放下枪管进行装填。 但是熟练的弓箭手，两次射箭之间几乎都不需要时间，拔出就射。 现在火枪兵是吃亏的。 因为他们也就五十来人，就算是先发制人也不可能把对方都杀光，更不用说这些弓箭手前面还挡着一伙步卒。 但是这些弓箭手一轮抛射，他们的这些人就得全部死在这里。 “你让不让？” 杜作仁盯着牛总管说道：“你现在要不选择主动让开，要不，我把你弄死，然后我自己去接手。” 牛总管想了会儿，无奈地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 “你们都撤了吧。” 他没必要让自己的乡亲们受这种无谓的牺牲。 对方人多，根本就拦不住。 但是他自己却站在了杜作仁前面。 “我知道我们肯定是拦不住你的。但是我作为平溪庄园的总管，必然得为平溪庄园的一切负责。” 牛总管盯着他说道：“你要是接收火枪作坊，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吧。” 他为了乡亲们的安全，可以让他们撤离，但是他作为总管，有责任护卫庄园的一切财物。 “和我在这里玩横的？” 杜作仁却丝毫不在意地看着他说道：“别以为我不敢，我现在圣旨在手，谁都杀得。” “来，从我身上踏过去。” 牛总管也丝毫不让，对着他怒吼道。 “你以为我不敢？” “来啊。” “上！” 双方互相怒吼着，杜作仁对着手下一挥手，当即，这些人便朝着前方挺近，毫不客气地便要把牛总管踩在脚下。 “砰砰——” 就在他们准备前进的时候，身后突然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的枪声。 听到枪声，杜作仁赶紧让大家停下脚步，他紧张地回头看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一排排骑兵，这些骑兵一个个高大威猛，每人一把火枪。 装备精良无比。 这些人骑术精湛，马匹站在原地，手中的枪却死死对准了杜作仁等人。 而且站位极为讲究，正好在他们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外。 杨媚儿这个时候骑马走了出来，走到杜作仁面前，下马恭敬地说道：“杜大人，我是杨媚儿。” “是代王殿下的贴身护卫。” “杨小姐。” 杜作仁自然是知道杨媚儿的，赶紧说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杨媚儿笑了一下，指了指他的人说道：“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杜作仁拿出圣旨说道：“我奉旨接手这里的火枪作坊，但是有人阻拦，你说按律该怎么处置？” “您传旨传错地方了。” 杨媚儿却笑着说道：“火枪作坊是代王殿下的产业，您要是接收，您得去找代王殿下传旨才对。在这里逼迫一个总管，总归不是一个长脸面的事情吧。” 杜作仁当然知道得找秦爽宣旨。 但是他不能啊。 若是让秦爽知道了他们打算接收火枪作坊，他能坐得住吗？ 肯定会知道皇上对他进行了防范，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呢。 “皇上旨意是给平溪庄园的，不是给秦爽殿下的。”杜作仁对着她说道：“不管秦爽殿下在不在，我们只负责接收。他若是有任何疑问，可以去和陛下说明。” “那您今日接收不了。” 杨媚儿却站在旁边说道：“殿下的护卫不会同意的。您若是坚决要接收的话，可能后果会很严重。” “你什么意思？” 杜作仁看了看远处的一片骑兵，齐刷刷的得有三四百人，每个人都装备精良，原来这些人是秦爽的护卫。 他把护卫放到这里来做什么？ 难道是他已经知晓了陛下的想法？ 他仔细瞅了一下，发现这些护卫后面竟然还有几架马车。 瞬间便知道了。 他们的计划被秦爽识破了。 他们本来打算是把秦爽骗到宫里面囚禁起来，自己这边把火枪作坊接手，把秦爽最大的倚仗给没收掉。 秦爽若是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策，那肯定是没有进宫。 还把家人都放到了这里，这明显就是要和皇上对着干了。 “你是打算抗旨吗？” 杜作仁再次把这个名目搬了出来，盯着杨媚儿说道。 “不敢。” 杨媚儿却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只是说等秦爽殿下来了再做定夺，可没有抗旨。您可不能污蔑我们。” “再说了，火枪作坊是大宁国的重要秘密。只能由殿下一个人接触，你的人里面若是混进了北戎、梁国的细作，窃取了大宁国的秘密，这得让大宁国在战场上吃多少亏呢？” “我觉得，关于火枪作坊，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您觉得呢？” 看着杨媚儿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杜作仁也是一阵头疼。 现在他的兵力也不占优势。 关键，他的弓箭手打不到人家，人家却能打到他。 这要是撕破脸，秦爽的护卫一轮骑射，他们这些人就得全部归西。别说查封人家的火枪作坊，你能不能回家吃上晚饭都成问题。 “好。” 杜作仁一看现在的情况，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他们现在可能完不成任务了。 得赶紧撤了。 否则，接下来不好收场。 第603章 全力承担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复命。” 杜作仁对着杨媚儿说都：“陛下若是怪罪下来，你们全力承担。” “自然。” 杨媚儿倒也没有为难他，对着他说道：“这件事毕竟是我们干得，我们也是认的。” “撤。” 杜作仁当即就对着自己的人说道。 “等等。” 杨媚儿却把他拦了下来，对着他说道：“人可以走，但是东西得留下。” “什么东西？” 杜作仁不解地看着她。 “这些人手里面的武器。” 杨媚儿嘴角带着笑，但是说着却是扎心的话，“带着武器来我们家耀武扬威，以为我们这里是菜市场不成？” “今日，要不放下武器乖乖走出去。要不我的人把你们送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眼神变成了一道凌厉的闪电。 语气中充满着不容拒绝。 “你……好大的胆子。禁军的武器，你都敢下？”杜作仁都快要被气炸了。 他们是代表着皇上来宣旨，代表得是皇权，结果这些人不接圣旨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要下他们的武器，简直无法无天。 “谁的武器，我都要下。” 杨媚儿却说道：“你带着武器闯入我家，我就不能让你这么随意的离开。要不把武器放下，要不把命留下。你自己选择。” 说话的时候，翻身上马，对着远处的护卫挥了挥手。 当即，这些护卫枪口再次抬起，直直地对准了他们。 只要杜作仁敢说一个不字，杨媚儿就敢下令把这些人全部弄死在这里。 他们已经和皇上站在了对立面，现在已经无所谓得罪不得罪。 现在把他们的武器下了，自己这边就能多上百人的武器，在之后的冲突中是能发挥出作用的。 反正双方已经撕破了脸，圣旨都敢不接了，更不用说下他们的武器。 现在不下了，一会儿可能变成射向他们自己的箭。 “三、二、一！” 杨媚儿喊了三个数。 “放下武器。” 杜作仁还是下令了。 现在丢了命，不值得。 他要回去把这里的一切都告知皇上，秦爽简直就是要造反。 最终，这些人乖乖把武器挨个放好，灰溜溜地从平溪庄园离开。 “好，杨媚儿，你将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杜作仁发现自己连骑来的马都被没收了。 这么远的距离，就让他腿着回去？ 气得他直对杨媚儿发狠。 “我等着。” 杨媚儿却丝毫不在意。 在把这些人送走之后，杨媚儿当即安排了起来，示意牛总管把秦爽殿下的家眷和妇孺藏到后山之上。 因为接下来可能要和皇上起正面冲突。 皇上如果真把秦爽当做造反之人的话，禁军肯定会席卷而来。那可不是杜作仁的这一百来号人。 可能是上万人来。 上万的人马来到平溪庄园，一人一口唾沫都会把平溪庄园淹没。 “现在马上集中所有青壮年，在这里开挖壕沟，并且在来平溪县的路上，构筑好阵地。” 杨媚儿对着他说道：“后续可能会有大军来。” 牛总管听到这话之后，有点慌乱。 也不敢问什么，感激就开始召集人手干活。 等到各项工作都干起来之后，牛总管才抽空对着杨媚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是有大动作？” “陛下对秦爽殿下不信任，受到奸臣蛊惑，要杀他。” 杨媚儿说道：“所以，我们得防止朝廷的大军扑向咱们这里。” “可是……朝廷大军得有好多人吧？咱们这些人挡得住吗？”牛总管说道：“要不然咱们带着人撤吧，把平溪庄园让出来，咱们去野牛山上。” “野牛山上当初有一个土匪窝，那边易守难攻，当年朝廷剿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 牛总管对于周围的地形还是非常熟悉的，赶紧提建议。 平溪庄园地势平坦，除了前面一个地方有一个小土丘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平坦无比的。 “不用。” 杨媚儿却对着他说道：“殿下说，平溪庄园绝对不能让给他们，特别是火枪作坊。” “而且，殿下一会儿就到，他有应对之策的。咱们只需要帮他挡住第一轮的进攻便可。” “若是皇上行动慢一点的话，咱们修筑的阵地可能都没有什么用处。” 她其实也不知道秦爽到底有什么样的后手。 面对朝廷上万大军的围剿，她也不觉得他们有胜算。 朝廷知道他们拒接圣旨之后，一定会这么动手的。 牛总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安排人们拼命的干活。 得罪皇上，他不觉得会有什么好下场。 秦爽殿下手里面只有这么三四百号人，怎么赢呢？ 当初两百人赢呼知王的三千人，是因为仗着地势和他们对枪的不了解。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秦爽有很厉害的火枪，肯定是会有所防备。 而且平溪庄园地势开阔，弹药根本就不可能封死所有的进攻路线，一旦让弓箭手冲入到了射程范围之内。 他们的这点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 “杨护卫。” 一会儿之后，一匹马从远处疾驰而来，气喘吁吁的跳下马，对着杨媚儿说道：“朝廷出动了中军，由箫平戎带领，朝着平溪庄园直扑而来。” “多少人？” 杨媚儿赶紧问道。 “上万。” 探子对着杨媚儿说道：“我看着整个中军大营都已经快要空掉了。” 上万人的禁军直扑平溪庄园而来。 “现在到哪里了？” 杨媚儿说道。 “按照我出发的时间推算，再有两个时辰，应该便能到达平溪庄园。”探子喘着气说道。 “我知道了。” 杨媚儿皱了一下眉头，对着他说道：“你退下吧。” 然后，他马上把护卫首领叫了回来。 “你去负责在前面那个土丘做阻击，带上所有的护卫。”杨媚儿对着他说道：“要给我拖一个时辰。” “能行吗？” 杨媚儿问道。 “能行。” 这些护卫都是跟着秦爽从山西杀回来的，可以说是秦爽嫡系中的嫡系。 秦爽让往东，他们都不往西。 第604章 言听计从 “杨姑娘。” 就在杨媚儿准备让这些护卫去阻拦的时候，一个人快马跑了过来，对着她说道：“殿下命令。” 说话的时候，这人把一封信交给了杨媚儿。 杨媚儿打开书信，看到里面的内容眉头皱了起来。 信里面告知她，不要和朝廷的军队起任何冲突，等待他的到来。 而且，秦爽还在信中告知她。 皇上要亲自去平溪庄园，禁军暂时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威胁，不要因为一时冲突伤了人性命。 一切等他来。 “秦爽殿下现在在哪里？” 杨媚儿合上书信，对着男子问道。 “殿下让我来报信的时候，他正在皇陵卫。” 男子说道。 “皇陵卫？” 杨媚儿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秦爽去皇陵卫干什么？皇陵卫的人不都和段鹏程去了山西吗？ 再说了，就算是皇陵卫的人在，人家也是听皇上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听他调遣。 去那里做什么？ 她虽然理解不了，但是她相信，秦爽那边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媚儿，怎么了？” 兰微溪对着杨媚儿说道。 从京城撤离的时候，秦爽自然也不会落下兰微溪，带着她一起便来到了平溪庄园。 只不过，她比杨媚儿等人来的稍后一些，刚刚聚齐。 杨媚儿赶紧把手中的信交给兰微溪说道：“现在箫平戎的军队估计再有一个时辰便能够敢来，先头的骑兵估计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可是现在殿下却在皇陵卫，而且还不让咱们和箫平戎起冲突，我着实是理解不了。不知道殿下是有什么计划？” 兰微溪看了信上的内容，确定是秦爽的字迹。 说道：“他估计是有信息渠道，他甚至知道陛下也回来平溪县。他去皇陵卫估计是有暗手。” “我们按照他的计划来就是了，估计他让咱们这么做，是有针对皇上的计划。” 听到这话之后，杨媚儿觉得有道理。 她对着护卫首领说道：“那就麻烦您先把人手撤回来吧。暂时先不要和她们起冲突，咱们守在庄园就好。” 护卫也不理解，但是殿下让他听从杨媚儿的安排，那他听令行事就对了。 “殿下不知道在皇陵卫安排了什么后手。”兰微溪疑惑地说道。 秦爽那么自信，倒是让她疑惑了。 杨媚儿想了一下，“难道说……他在皇陵卫有私兵？” 说到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瞪得老大。 因为这个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会吧？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养私兵，这不是杀头的买卖吗？在那里养私兵根本就躲不开别人的眼线。” 杨媚儿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继续说道：“而且，养私兵可是需要花费大量的钱财。他的银子都投入到了建业宫之中，根本不可能养私兵。” “可是，当初秦爽殿下确实是派了五哥和韩忠去了皇陵卫。五哥是跟着段鹏程去了山西，但是韩忠可一直都没见踪影。” 杨媚儿作为秦爽的贴身护卫，对于代王府的动作倒是熟悉的很。 “不用管那些，秦爽让怎么做，便怎么做吧。他肯定是有了必胜的把握。”兰微溪说道。 杨媚儿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 秦爽这边还真是收到了来自翁裘的消息。 他这边行动的消息，几乎都是翁裘透露给他的。 有了这些消息，他的行动也有了很强的针对性。 秦暠既然要去平溪庄园，那么他一定是想要看着自己覆灭。去了之后，一定不会让箫平戎动手。 特别是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 自己这边的人可都是平溪县周围的子弟，因为一直都是在深山之中训练，所以并没有学会骑马。 全部都是步卒。 步卒要跑过去的话，肯定是稍微迟一些。 但是绝对能赶得上秦暠到达的时间。 所以，在秦暠到达之前，自己的人一定不能和箫平戎起冲突，一旦起了冲突，那么那些人在上万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上次之所以能够对付北戎是因为武器的突然性和地形优势，以及各种偶然因素凑在一起。 这次大白天的面对上万人，这些人对于火枪已经很是熟悉。 根本就防不住。 步卒只需要为弓箭手赢得两百尺的距离，火枪手的优势就会消失殆尽，瞬间被扎成刺猬。 “殿下，咱们这边是不是得急行军？” 韩忠对着秦爽说道：“咱们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而且都按照您的要求绑了绑腿，行军速度要比一般的士卒快得多。咱们没必要这么慢腾腾的走，咱们和那些朝廷的兵不一样。” 秦爽却笑了笑说道：“知道你训练得很好，这些人也非常不错。但我之所以行军慢，并不是因为担心他们行军速度赶不上，而是故意放慢速度。” 他们要来个神兵天降，要直接插到朝廷大军的后面，可以直接攻击到皇上。 让皇上真正感觉到危机。 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啊？” 韩忠紧张地看着秦爽，赶紧打马赶了上来，说道：“殿下，您不是说大军已经逼近平溪庄园？咱们这么慢的行动，能赶得上吗？” “能行，我自有安排，你让大家伙跟着我的速度走便是。” 秦爽却充满自信地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又把马速控制得慢了一点。 现在他们的行军速度是慢一点，但是皇上出行，速度更快不到哪里去。 自己若是去得早了，就得和箫平戎起冲突。 箫平戎的目的是为了抓捕自己，自己若是不在，他也没有动手的必要。 自己若在的话，可能会提前起冲突。 都是大宁的将士，秦爽并不想在这个事情上面折损士卒。 他们就算是伤亡，也应该是伤亡在和外族对抗之中，而不应该死在这种内战之中。 “是。” 韩忠见秦爽这么自信，当即点头应了下来。 秦爽在他心目中可是料事如神，用兵极强之人，在山西战场上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那可是能带着他们两百多人击溃北戎三千多人的存在。 他自然是对秦爽言听计从。 第605章 京城水深 箫平戎率领大军来到了平溪庄园。 他也不愿意接这种活。 现在他带人来这里，名不正言不顺。 你说他来这里做什么？ 平叛？ 皇上也没说秦爽造反啊。 只是说把秦爽给抓起来。 但若是说不是平叛？ 那是什么？ 出动这么多的兵马来抓一个亲王。 他也是官场老油条了，对于其中的道道也是有些知道的。 这很有可能是父子之间闹矛盾了。 这会儿两人有了矛盾，自己上来把秦爽抓了。万一一会儿之后，父子的关系又变好了呢？ 自己这不是里外不是人？ 再说了，皇上现在明显就是按照秦爽叛乱的标准来对待他。 直接出动大军围剿。 但是秦爽并没有干什么叛乱之事。 他若是把秦爽抓了，甚至不小心伤到秦爽。 之后又大臣揪着这件事不放，非得让皇上给个说法。现在世家大族的那些是可着劲的想要找皇上的刺。 他们肯定不会对这个事情袖手旁观的。 巴不得利用这件事让皇上下罪己诏呢。 皇上肯定不会说是自己的错误，那么自己这么一个带兵之人，就是一个怎么看怎么合适的替罪羊。 到时候就是把自己拿出来平息大家的怒火。 他又不是傻子，替皇上办事，自己吃亏？ 绝对不干。 皇上今天不是要来吗？那正好。 自己就驻扎在这里，军队也不前进，也不后退，也不放人离开。 同时，还要做到秋毫无犯。 不踩踏百姓的庄稼，不影响大家做生意，对外宣称是要练兵。 但是呢，他也不能一点动作都没有。 这样交代不了皇上那边。 所以，他决定派自己的亲卫去平溪庄园里面，了解了解情况。 他们若是打自己，那自己就有理由反击了。 正好也能够让自己摆脱替罪羊的身份。 毕竟是秦爽攻击朝廷军队在先。 “箫观，你带领亲卫，去一趟平溪庄园。”箫平戎对着自己的亲卫首领说道：“去了之后，就说是来和秦爽殿下了解一下情况。不要和她们起冲突，语气好一点。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但是没理解。” 箫观不解地对着箫平戎说道：“咱们不是来抓反贼吗？” “胡扯。” 箫平戎赶紧对着他说道：“我告诉你，咱们是来这里练兵，不是来平叛，你给我记清楚了。不管是谁问，你都是这个说法。” “瞎说，小心把自己的小命也瞎说进去。不要妄议朝廷的事情，知道吗？” 看着箫平戎严肃的表情，箫观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按照他的要求执行就行。 这么多年，箫平戎也没有害过他。 当即，他就带着亲卫朝着平溪庄园而去。 来到平溪庄园门口之后，他笑着和里面的人打招呼道：“我们是箫平戎将军手下亲卫，特来拜访平溪庄园。” 杨媚儿看着这些人，心里面一阵疑惑。 这是玩什么操作？ 这是想要诈开平溪庄园的门吗？ 不应该啊。 就算是诈开，他们也才五个人。而且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性。 在他们周围也没有任何埋伏。 “进来吧。” 杨媚儿谨记秦爽的教诲，绝对不会和这些人起一丁点的冲突。 门打开之后，这些人进来。 “杨姑娘好。” 他压根就不像是来和他们打战的，倒像是朋友来串门一样。 “我们是奉了箫平戎将军的命令，来此了解一些情况，了解一下，我们便会走。顺带告诉一下大家箫平戎将军的话。” 他对着杨媚儿说道：“箫平戎将军说，我们只是来这里练兵，不踩踏庄稼，不伤及百姓，不影响商业。” 听到这话之后，杨媚儿稍微思索了一下。 突然间对秦爽感觉无比的佩服。 箫平戎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就是来凑个热闹，压根就不想和你们起冲突。 稍微思考一下，她便知道箫平戎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也是一个老狐狸，不愿意沾上其中的是非。 得亏秦爽让她们不要和他起冲突，否则就会给他们动手的理由。 “请你也转告箫平戎将军，代王殿下并不在平溪庄园之中，庄园之中也只有秦爽殿下的两百护卫和普通的百姓。” 杨媚儿对着他说道：“我们也不打算和大家起冲突。” 听到这话之后，亲卫首领点了点头。 “好的，我们的话已经传到了。那您告我一下里面的情况，一会儿箫平戎将军也好和陛下交代。” 箫观笑着问道。 杨媚儿当即也把平溪庄园里面的情况告知他。 反正硬拼肯定是拼不过人家那么多人，倒不是听从秦爽的安排，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一会儿之后，箫观便了解清楚情况，笑着从这里离开。 “好生奇怪。” 兰微溪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好奇地说道：“你说这些人到底什么意思？” “不想惹上这些麻烦而已。” 杨媚儿笑着对着兰微溪说道：“你这段时间不在京城，不了解情况。现在陛下虽然要抓秦爽，但是秦爽并没有造反，也没有怎么着。” “皇上现在派兵来，可以说师出无名。箫平戎肯定是不想沾上这个是非，但是皇上点名让他来，他也不敢不来。” “所以派个人来这里应付一番，能交差就好。他肯定也是在等皇上来，皇上来这里的话，那他一切就是听从皇上的话。以后有什么锅，皇上自己背着就行，别想让他背上。”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明。” 听到杨媚儿的话之后，兰微溪点了点头。 “皇上这次本就是想要夺人家的火枪作坊不成，这种事情说出去也不好听。估计他就是打着让箫平戎当替罪羊的打算。” “到时候，火枪作坊也抢了。秦爽的地位也大受打击。他的目的就已经算是达成了。” “可惜了，箫平戎这个老家伙油的很，根本就不上当。不过，他不上当，对咱们也好。咱们也能有足够的时间，等待秦爽殿下的到来。” 兰微溪不禁感慨，京城水深。 第606章 秦爽到 箫平戎得到箫观的消息之后，更是直接放松了下来。 “秦爽确定不在里面？” 他问道。 “他们说不在，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说谎。”秦观对着他说道。 “行。” 箫平戎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让大家伙原地待命吧。” 说话的时候，自己也躺在了帐中。 “等陛下快到的时候，通知我。” 箫平戎说道。 “是。” 箫观应了下来，当即便吩咐下去，让人去必经之路上守着。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下午的时候，箫观急匆匆地冲了过来，对着箫平戎道：“将军，陛下马上就到。还有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听到这话之后，箫平戎赶紧起身，吩咐道：“整军。” 一会儿之后，皇上就出现在了大营门口。 他兴致勃勃，意气奋发。 “见过陛下。” 箫平戎对着他行军礼道。 “平身。” 秦暠赶紧挥挥手，带着他便朝着中军大帐中走去。 进帐之后，秦暠径直坐在了最高位上，下面的人分开坐下。 “进展如何？可曾把秦爽捉拿？” 秦暠问道。 “回禀陛下，暂未。” 箫平戎对着秦暠说道：“因为秦爽殿下并不在平溪庄园之中，里面只有一些府内的女子。” “秦爽殿下至今未曾娶亲，也没有多少的下人，所以庄园之中也没有多少他的亲近之人。” “所以臣不敢轻举妄动，怕伤害到无辜，从而给皇上的英明带来损伤。臣对外宣称咱们只是练兵，不踩踏农田，不扰民，不祸害百姓。” “现在百姓人人都对陛下称道。” 他这话就是瞎说。 他在帐中睡了这么长时间，压根就没出去过，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百姓是怎么说得。 “嗯。” 秦暠思考了一会儿，对着箫平戎说道：“你做得很对。” 秦爽怎么会不在这里呢？ “秦爽不在平溪庄园，会去哪里呢？” 秦暠思索道。 “陛下，您要不询问一下翁大人？他们皇城卫无孔不入，或许知道秦爽殿下的踪迹。” 箫平戎提醒道。 秦暠对于翁裘不信任，自然是不愿意让他知道这件事。 可是，现在找不到秦爽的踪迹，他们也没法收场。 “把翁裘宣进来。” 秦暠说道。 翁裘负责皇城卫，这次出行的时候，翁裘也跟着来了。 “陛下。” 翁裘对着秦暠道。 秦暠说道：“你可知秦爽现在在何处？” 翁裘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当初他知道皇上这边的动作之后，便已经将秦爽的所有信息掌握在手中。 他甚至还给秦爽送过信。 “这个……臣得去查一下。” “多久？” 秦暠问道。 “一刻钟的时间。” 翁裘想了一下，对着他说道。 他明显就是故意说一刻钟，一方面能够告诉秦暠自己并没有和秦爽有联系，也得去现查。另一方面，也告诉秦暠皇城卫的强大，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够找到想要的信息，比内厂强多了。 果然，这话说完之后，朱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秦爽的确切位置，但是翁裘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够找到，着实是有点打脸。 “好，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我要秦爽的准确位置。” 秦暠说道。 说完之后，便挥手让他下去。 翁裘离开营帐之中后，假模假样地放出了四五只信鸽，好似确实是在调查秦爽的动向一样。 其实他内心清楚的很，秦爽去了皇陵卫，并且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六千火枪兵。 这些火枪兵正急速朝着平溪庄园赶来呢。 六千火枪兵在手，箫平戎的一万兵马着实是不够看。 现在秦爽应该也快到了。 从皇陵卫到这里的时间，和从京城到这里的时间差不多。 “陛下。” 一刻钟之后，翁裘急匆匆地冲了过来，手里面还拿着一张纸条，对着皇上说道：“陛下，秦爽殿下现在距离咱们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了。他之前去了皇陵卫，此刻正朝着平溪庄园而来。” “哦？” 听到这话之后，秦暠还有些疑惑了。 这家伙还敢来自投罗网，这是什么样的心思？ “根据情报说，他还带着不少人马。” 翁裘说道。 “父皇，您看看，秦爽这家伙早有谋反之心，竟然敢背着您私藏兵马。”秦崧当即开始告状，“此人绝对不能留，他简直就是祸害。” “陛下，太子说得对。秦爽手中竟然已经藏匿了士卒，而且还敢明目张胆的抗旨，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朱芳在旁边继续说道：“他心机颇深，如果不是因为发现早的话，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事情呢。” “好在咱们发现的及时，行动的及时。秦爽就算是掌握了一点私兵，估计也没什么战斗力，一触即溃。” 他们现在很自信。 因为秦爽这种临时招募起来的人，肯定是游兵散将，压根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在这种装备精良的禁军面前，不堪一击。 但是，一旦开始招募私兵，那就是罪同谋反，必须得杀。 秦暠这次本来只是觉得秦爽的权势太大，想要把他囚禁起来而已，压根就没想着弄死他。 但是秦爽现在的操作就是找死。 光明正大的派兵前来，不死也不行了。 “箫平戎，整军。” 秦暠当即对着箫平戎说道：“给我准备迎战秦爽，一举把他击溃，把这个逆子给我抓回来。” “是。” 有了秦暠给自己下命令，那自己就敢去执行了。 当即点齐人马，开始列阵。 秦暠觉得秦爽在他眼皮底下竟然能招募这么多人，心里面自然很是不爽。他就不明白，秦爽凭什么在自己眼皮底下能发展得这么好？ 他接受不了这种失去掌控感的感觉。 所以，他要亲自出来，打算质问一下秦爽。 要把秦爽狠狠地钉在耻辱柱上。 然后再一举击溃他的乌合之众。 一会儿之后，就看到后面烟尘四起，一队队整齐划一的队伍出现在了箫平戎所率领的禁军之前。 为首之人正是秦爽。 第607章 陛下，打不过 箫平戎看着秦爽所率领的这些人，当即眼睛都瞪得老大。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呢？ 这些人是乌合之众？ 看这些人的排兵布阵，分明就是训练有素之人。 一定是经过很长时间的训练。 他的内心一阵紧张，要和秦爽起冲突的话，他们肯定得伤亡不少人呢。 对面起码也有六千多人。 他们虽然有一万人，但是最后打起来一定也是惨胜。 这里可没有什么地形优势，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全部都是靠着将士之间的肉搏。 如果这么大的话，基本上是一换一的水平。 大宁的精锐士卒竟然死在互相残杀之上，想想都觉得可惜。这些人若是能够在和北戎搏杀的话，岂不是更有意义？ “秦爽，你竟然敢不遵圣旨，招募私兵，是想要谋反吗？” 朱芳打马往前，指着秦爽骂道。 秦爽倒也不怕，拍马向前，反而对着他们说道：“我秦爽为国立功无数，抓乌师庐、平齐王之乱、捉呼知王、修建业宫、盟梁国、收代州、让北戎求和，这里的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无上的功劳。” “你们倒是扪心自问一下，我秦爽可有对不起朝廷的地方？” “朝廷却听信了奸佞谗言，打算囚禁我，夺我火枪作坊。这是要做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无非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而已。” “皇上被尔等奸佞小人蒙蔽，我今日来就是为圣明除奸佞，让皇上亲贤臣远小人。” 秦爽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是这些人卑鄙行事在先，自己反抗在后。 听到秦爽的话之后，秦暠眉头也是皱了一下。 不能在这个方面和秦爽辩驳，因为论情理，他们干得确实是不地道。 因为秦爽是百姓心目中的功臣，他们也是感觉到了秦爽功高盖主，所以才会有此想法。 “秦爽，你身为臣子、儿子，竟然敢忤逆陛下的圣旨，是实打实的不忠不孝之人，现在若是赶紧投降，回头是岸，或许皇上看在你的所立功劳之上，为你网开一面，否则，格杀勿论。” 朱芳说道。 秦爽却颇为不屑，对着他说道：“皇上正是被你们这些奸臣所蒙蔽了双眼，所以才会是非不分。我今日兵谏，就是要让皇上杀死这些奸臣，把朝堂还给贤臣。” “我倒是劝尔等赶紧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他之所以一直强调皇上被奸臣蒙蔽了双眼，其实也是给自己找理由。现在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忠君思想在作祟。 觉得皇上从来都不会错，皇上的本意都是好的，就是下面的人蒙蔽了皇上。 清君侧这个理由，就能够站得住脚。 这也是历史上，大多数人造反都要用“清君侧”。 你如果起兵说要弄死皇上，这些人还不一定跟着你走呢。 再说了，秦爽还是秦暠的儿子，他是不能说自己父亲的坏话呢。若是他自己放话要弄死自己父亲，那可就真的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他现在努力塑造自己是一个为国立功之人，但是被奸臣谋害，不得已才起兵劝谏皇上的形象。 “你打算靠你的这六千乌合之众就要赢我们一万禁军？怕不是想多了？” 朱芳冷笑着说都：“陛下没有打算杀你，只是打算为你最近的嚣张跋扈的行为稍作惩戒。你现在赶紧投降，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话就是骗小孩的。 一旦起兵，只有打下去，把对方打服这一条路。 否则就是掉脑袋。 “今日，若是把秦崧、朱芳等奸佞之臣交出，我自然会退兵，任由父皇处置。若是奸臣不除，我便要兵谏到底。” 秦爽说道。 听着秦爽的话，秦暠也明白。 什么杀了秦崧、朱芳，这都是借口。如果他真的杀了这两个人的话，他这边可就彻底输了。 他这边一旦输了，大宁便不再是他说了算。 这是绝对不行的。 “回来吧。” 秦暠对着朱芳说道：“有些顽固之人，必须得用雷霆手段对付。箫平戎，准备动手吧。” “秦爽一定要抓活得。其他乱臣贼子，杀。”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冷漠地看着场中的秦爽。 双方的距离并不算是很远，而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秦爽也听到了他的话，内心之中瞬间绝望了。 “箫将军，我劝您还是想清楚了再动手。” 秦爽对着他说道：“我可不想让我大宁的士卒死在互相杀害上。你的上万精锐本应该是和北戎作战的，不应该在这里。” “如果你要执意动手，那我便不再客气。你的这一万精兵，几个呼吸之间，就会成为一地死尸。” 秦爽说话的时候，很是霸道。 箫平戎觉得秦爽是在看不起他士卒的战斗力，本来还有些愤怒。 但是下一秒，他当即就意识到秦爽所言非虚。 “上膛。” 秦爽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 当即六千兵马分两列站立。 现在他的这些兵马全部都是装配最先进的德莱赛步枪，几秒钟就能够做到换子弹，所以不再需要仰仗三段式射击。 六千人对着这些人一轮齐射，箫平戎的这些人起码得倒下五分之一。 三轮骑射，他一半的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况且，火枪的射程极远，秦爽的人把他们射成马蜂窝，他们的弓箭手可能都碰不到人家的一根头发。 这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特别是随着段鹏程攻打代州，让北戎求和，更是让他认识到了火枪的厉害之处。 北戎的快速骑兵都挡不住这些火枪的攻击。 他的这些步卒更不可能是秦爽的对手。 就算是硬上，最终也是白白牺牲将士的性命而已。 “陛下。” 箫平戎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转身对着秦暠跪下说道：“这一万士卒不是秦爽殿下的对手。他手里的六千人都是火枪兵，咱们的人甚至都靠不进人家五十步，就会被全部射杀。” “若有骑兵，或许还能凭借着速度一试，但咱们的这些步卒，还身着重甲，速度很慢，是绝无一点的机会，还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