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之带着村民奔富裕》 第001章 空间是重生的标配？ 一场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让浑浊的积水淹上了道路。 赶着上班的刘晓玲跟老公和其他人一样，卷起裤腿，趟着没过脚踝的积水，正在横穿马路。 厂里上班的高峰，人很多，刘晓玲不得不走在了原本人行横道的外侧。 一个落水井盖，早就被下水道中向上涌的水流顶起来，顺着斜坡被水流推动离开了原来的位置。由于此处地势较低积水较深，又根本看不出什么漩涡之类的异样。好死不死，刘晓玲就走到了落水井盖的位置。跟他同路的老公，就听得身旁的刘晓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就不见了踪影。 刘晓玲原本是魔都一家造船厂的技术员。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厂里工作已经二十多年。老公司德海也是厂里的工程师，有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儿子。原本平平常常的一家人，忽然间就变得残缺不全，可谓世事无常。 刘晓玲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肉体在下水道中被冲走，现在的她已处于灵魂状态。 刘晓玲的灵魂飘呀飘，飘出了下水道，看见自己的老公正蹲在下水道口处伸手乱摸，旁边也蹲着两个人帮忙，四周的人围了一圈。 司德海的伞扔在了地上，水不停地顺着他的脸庞流下来，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 刘晓玲正想飘到司德海身边，眼前突然就是一黑。眼前的景物统统不见，无边的黑暗中，聚光灯一样的光线洒在一个古装少女脸上和身上，极美。 传说中不都是牛头和马面么？ “你是谁？这是哪里？”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古装少女，刘晓玲问道。 “吾乃昆仑西王母十一女，这里是须弥小境。”古装少女道。 西王母之女，那不也是神仙？难道是接引自己成仙？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应？”古装女郎开口道。 原来十一妹入凡间修行，经一甲子时间，却留下些许遗憾。就是自己这一世的父亲工伤死亡，母亲郁结于心，一生郁郁而终。重修十一年，却又逢西王母急召，需赶回昆仑。但憾事未了，心中郁结，与道心无益。知刘晓玲阳寿尽，便借须弥小境，暂阻地府公差感应与刘晓玲谈谈，希望她能替自己了却心头遗憾，让父亲健在，母亲一生快乐。 能重活一次，刘晓玲自是愿意的。既然有地府，那轮回便也是真的。面对十一妹的请求，作为年代网文的拥趸，刘晓玲当然想提出些条件。 “事情我愿意办，不过看书上说，穿越都是有金手指的，譬如……空间？” “须弥小境可以给你，本也需要小境来隔绝无常感应。”女郎看向刘晓玲，道：“你可再提一个条件。” 刘晓玲想了一下，再次问道：“这小境可是空间？” 因为须弥二字，刘晓玲方有此猜想。 “是。” 原来违规重生需要隔绝无常的感应，才能逃脱地府的缉拿，怪不得空间成了重生的标配。 “其实我也想不起其他的条件，只是心中放不下老公和儿子。儿子的购房款都还没存够……”刘晓玲喃喃道。 “我知道后世房价，但我急着离开，没办法再去后世。”十一妹顿了一下，道： “刚才我已做了些许改动，你去小境里面自去摸索吧。” 说完，伸手指向刘晓玲的额头。 霎时，刘晓玲的脑海中便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记住，生死之事涉及天道，不可轻涉其中。”十一妹言毕身形消失不见。 第002章 完不成工作的牛头马面 不用喝孟婆汤，带着空间重活一世，这一世岂不是要小母牛坐飞机，牛x上天了。 在脑海中捋了捋新收的记忆，刘晓玲失去了刚才的喜悦。 现在是1961年，才11岁。到千禧年，自己50来岁了。那么多好玩的都玩不动，就算是世界首富有毛用。 另一边，牛头跟马面来到了巴蜀蜀中市白林镇李家村刘家坝，突然没了感应。 “老马，我们要找的人呢？”牛头站住，扭头问后面的老马。 “是呀，怎么感应不到了？”马面也失去了目标。 “这特么又是谁干的事？回去如何交差？” “呀，我想起来了，这里出过一位女皇帝。”马面道。 “那魂魄是不是沾染了龙气，这下就分辨不出了。”马面无奈道。 两个差人无论如何想不到居然是西王母娘娘的子女下凡，托了凡胎，还把皮囊转让了。 刚才去2021年找一个叫刘晓玲的魂魄，居然也没有找到。 尼玛，名字叫刘晓玲的很了不起唛？ 老牛、老马两位公差骂骂咧咧转到别家去。 这三天，为了躲避牛头马面，她不敢出空间，嗯，就是那个叫须弥小境的空间。 趁着有时间，先在空间里面转了转，熟悉一下情况。毕竟，空间这样的新鲜事物得去学习了解。 空间很大！真的很大！ 空间和大多数小说里面描述的差不多。 有山有水有灵泉，有远山和平原。种得有农作物、水果，再远一点还有一片建筑物。 不知道是不是十一妹走得急，树上挂着成熟的水果没摘，田地里的庄稼没收。 刘晓玲把水果收了，粮食也入了库。 学着种了新的农作物，就来到了刚才远远看到的那一片建筑。 在各个大小不一的房间乱转，发现了不少熟悉的东西。 这间房存的洗面奶等洗漱用品；另一间存的是电子设备……发电机、羽毛球拍…… 看到一个高大宽敞的建筑，刘晓玲总觉得像后世工厂的车间。 瞬移过去进了“车间”大门。 卧槽！原来还是库房。 后世的小汽车、新能源汽车、摩托车、电动车、自行车、大卡……最绝的还有几架大小各异的飞机，就这样放在那里。十一妹上一世的收藏，现在统统都是刘晓玲的了。 刘晓玲一家人平常也是很节约的，所有的收入都存着准备买房，就连家用的小车也是个合资品牌。想到今后有这么多的免费小车，还有游艇，飞机，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在一个书房一样的房间，刘晓玲发现了一个台式电脑。按了电源开关，电脑开不起机。刘晓玲直觉这台电脑应该跟刚才看到的那些手机、笔记本电脑不一样。因为这台电脑是安放在桌子上，鼠标键盘都是安装好的。 顺着电源线一路查看，在隔壁的隔壁的……很远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台柴油发电机。 所幸自己学的工科专业又在工厂里呆过，知道如何开动。 电脑的显示屏慢慢变亮，右下角居然没有出现红色的?符号。 “居然有网？” 有网络，岂不是可以和老公儿子联系上了？ 转眼再看电脑桌面，整个桌面干净得不像话，只有一个某购物平台的Logo。 试着登陆自己以往的账号，一切正常。界面却有些变化。自己也有个网店能售卖物品，界面上还多了银行卡余额一栏。 穿越前家里的存款有124多万，余额上的数正好相符。现在自己穿越过来了，想来老公会去申请挂失吧。 除此之外，所有能够交流的渠道统统没有，包括评分都被取消。看来，想要与外界交流是不被允许的。 既然有了网购平台，就去试试如何交易。 先看卫生用品。 这几天上厕所让刘晓玲很难过。买点卫生纸，顺便看下能不能使用银行卡里面的钱。 刚点下确认交易，电脑就弹出个窗口，询问接收地点是否准备好。点下确定，电脑桌旁边的地上凭空出现了1个小纸盒。 收货人写着666收。666是刘晓玲在平台上的昵称。里面正是自己刚才购买的物品。 再一看，余额显示减少了10来元。 刘晓玲长舒一口气，只要能用就好！至于异世界的老公跟儿子是不是能发现余额变动过，那不是自己现在能考虑的事。 又买了些内衣裤，穿起来舒服！ 刘晓玲没有再买东西。在没有找到赚钱的办法前，刘晓玲终究还是不敢多花钱。 把电脑和发电机给关掉，又将新买的内衣裤在空间洗了晾晒好。又开始在空间里闲逛。 她现在是灵魂状态，小刘晓玲的躯壳就在外面。她得等十一妹交代的时间到了才敢离开空间。 万一牛哥跟马哥没离开呢。 第003章 重生or穿越 三天的时间过去，刘晓玲对空间中的物品和操作基本有了了解，就是还没有找到怎么给后世的儿子准备买房的方法。肉体能不能也进空间，就要等以后再试。 看时间，十一妹说的“回阳”时间到了。刘晓玲的灵魂出了空间，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入了床上躺着的一个小姑娘身体中。 睁开眼，床边站着一个5、6岁的小男孩和一个8、9岁的小女孩，男孩是她的弟弟晓军，那个女孩则是二伯家的女儿刘晓兰。 看见刘晓玲醒来，晓军欢快地跑出门，一边大声叫道： “大姐醒了，大姐醒了。” 堂屋中的众人，得知刘晓玲已经醒来，都松了一口气。 边月冰怎么也没想到，大女的这场病来得如此凶猛，在床上整整昏迷了三天，这才醒来。 边月冰大步进了刘晓玲的房间。 刘晓玲看见一个梳着短发的妇女进来，满眼的关切之情。从十一妹留给她的记忆知道，这是这一世的母亲边月冰。 “大女子，现在觉得如何？” “没得事，就是有些饿。” 刚说完，就见边月冰的背后转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婆，手里端着一个土瓷碗。 这婆婆便是刘晓玲的婆婆冉玉香（当地不称奶奶，叫婆婆）。 “幺妹，你妈给你弄的面片汤，快吃点。”冉婆婆走过来，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一个调羹（小汤勺），舀起碗里的面片给刘晓玲喂到嘴边。 刘晓玲手软脚软，昏睡期间，她也被灌着吃了点汤水，但整整三天未进食，这具身体还是饿得凶了。就着婆婆的手，把一大碗的面片吃了个干净。 这期间，又进来一些人跟刘晓玲打招呼。 “幺女，空肚皮不能一下子吃多了，歇一会再吃哈。” 婆婆微笑着看向刘晓玲道。 婆婆长了一口好牙，白白细细的，宛如一颗颗米粒。 刘晓玲点点头。 冉婆婆站起来，转身对屋里的人道：“都出去吧，人多了，屋子里空气不好。”说完把人都撵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晓军和二伯家的大女儿刘晓兰。 刘晓玲这一辈里，女子排行中刘晓玲是大姐，刘晓兰9岁，行二。 刘晓兰很喜欢这个大姐，大姐昏迷了好几天，她以为是被饿晕了。跟刘晓玲说了几句话，觉得大姐好像也没啥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鸡蛋递给刘晓玲。是昨天去荒坡草丛捡的野鸡蛋，已经煮好的，看着刘晓玲吃下去后才离开回家去了。 既然刘晓玲已经好了，这时就不断的有人告辞回家。刘晓玲也笑着感谢各位的关心。 把客人们都送走，边月冰又回到刘晓玲的房间。 把晓军打发出去，边月冰才跟刘晓玲说了她昏迷后的事。 刘晓玲发病昏迷后，边月冰把刘晓玲送到卫生所。卫生所查不出病因，又连夜将刘晓玲送去县医院。县医院给刘晓玲检查期间，边月冰领着亲戚们吃早餐，却被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婆叫住了。 老婆婆也不问边月冰有啥事，直接叫边月冰把刘晓玲带回家，说回家了就没有事，不需要上医院。 边月冰不敢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就把刘晓玲带回家。直到那婆婆说出了边月冰的姓名以及刘晓玲的生辰八字，在县医院也查不出来刘晓玲病因后，边月冰才无奈地将刘晓玲带回了家。 听完这一切，刘晓玲安慰了边月冰几句。知道十一妹在边月冰面前显示过“空中取物”的神迹，变了些空间水到床边的搪瓷盅喝下。边月冰才总算放心。 刘晓玲起了床，跟边月冰来到堂屋，看见了四娘（四姑）刘仁娟。 刘仁娟是刘家最小的一个，嫁到了离刘家坝15里的外头道河村赵家坝。 她是昨天下午到的，今天就想在三哥家多呆一天，反正生产队那里已经请了假。 看见刘晓玲便要过来扶她坐下。刘晓玲也没拒绝，在一边坐下来听她们聊天。 听两人谈论的，主要还是公社集体食堂撤销后，各家都没有多少粮食，大家基本上都在挨饿。 四娘家的情况刘晓玲也知道。四娘也才24岁，解放后结婚的，目前只有一个4岁的女儿赵新月。 一家三口目前也过得去。这个所谓的过得去，不过是家中的粮食勉强能吃到秋收公社分粮的时候。 “三嫂，你说，为啥子外地要到巴蜀来调粮？搞得我们都要没得吃的。” 59年、60年开始的全国性自然灾害，造成了湖、广等传统粮食产地大面积欠收，巴蜀也受到了灾情影响减产。 甚至一辆运送粮食去大城市的列火车，在途径“湖广熟，天下足”的地方被百姓哄抢。 这以后，京城、魔都等各大城市的供应粮得不到保证，开始减少城镇人口供应粮的实际供给。作为历来产粮大省的巴蜀，城镇户口成人定额标准为每人27斤（也有24斤的），实际只发21斤，最困难时减配到19斤（其他省份最低有17斤）。 肚子里没有油水时，人吃得多还特别容易感觉到饿。 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巴蜀百姓为全国人民做出了最大的牺牲。 据后来统计，巴蜀人三年多时间，支援了全国147亿斤的粮食，而自身人口自然增长率为-42.23‰。到1961年，灾害仍在继续，巴蜀自身缺粮也已经相当严重。 为了保证京都、魔都等大城市的口粮消耗，全国各地都调不出粮食。在明知巴蜀已经没有多余粮食的情况下，依旧派了位副部长坐镇巴蜀搜集所谓的“边角粮”（或称死角粮）。 所谓边角粮，就是交通不便，以前调粮时没有去收集过的地方余粮。 在此背景下，全国各地逐渐取消了集体食堂。巴蜀粮食多一些，比全国各地晚了半年左右才取消。刘晓玲所在 第004章 第一次上街的见闻 三人正说着话，门口又进来一人，却是边月冰的幺弟，刘晓玲的小舅边守德。 边守德今年24岁，打小就十分聪明。初中毕业考上了一所中专，毕业后分配到了临近的洪县玻璃厂任技术员。 得知刘晓玲昏迷的消息晚了，等请好假赶过来，看见外侄（甥）女没事，还在聊天，一路的担心终于放下。 “晓玲啊，这一路上你幺舅可是担惊受怕。” 跟刘仁娟打过招呼，边守德一边擦汗一边笑着对刘晓玲道。 这还是七月，巴蜀的太阳劲头十足。 边守德从小读书，也没有在日头下像今天这样晒过。 “大舅在家来不到，让我代他看看你。” 刘晓玲的大舅叫边守嗣，在白马村娘家赡养外婆，有子女三个。 刘晓玲知道边守德平常最喜欢自己，站起来要给幺舅倒水，边月冰拦住她，自己去给小弟倒了杯凉开水。 边守德是个幽默风趣的读书人，心中放下了担心，不一会就融入了交谈之中。 “老幺，厂里面怎么样？”边月冰问边守德道。 边月冰担心的是小弟也会被裁回农村。 玻璃厂正在讨论裁员问题。边守德是双职工家庭，又占了个干部的编制，完全有可能躲不过。 “姐呀，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种双职工的家庭，正是首批裁回老家的对象。” 边守德摇了摇头道：“哪个愿意回乡？唉……搞不好这回我真的要遭。” 边守德学的是机械专业，不知道分配毕业生的干部是不是懒政还是眼瞎，把他给分到了玻璃厂。厂里的领导跟工人都觉得他这个技术员不太称职，专业不对口啊。 刘晓玲没接话，记忆中边守德确实是被裁回了老家农村，幺舅妈喻兰芳则留在了厂里。 没说几句，晓军进屋拉走边守德，要小舅帮他做东西来玩。 吃过晚饭，四娘非要刷碗，边月冰只能作陪一起收拾。 刘晓玲家中的院子和其他村民家不同。 房屋后面是一片石谷子地，比较贫瘠没有开垦出来，凌乱长着一些杂草跟灌木，还有几处竹林，公社的孩子们打猪草挖野菜都不愿意来。 距离房屋后面不远有个小山坡，几丛竹林很是茂盛，林荫中有一处沁水。当初选宅基地的时候，刘仁贵看中这里就是想挖个水井用水方便。 去工厂上班后，刘仁贵脑域得到了开发，把沁水处作了封闭处理，又把厂里带回来的废旧水管一节节连接好，拖进院子里安上水龙头，就成了一个自来水供水系统。又用砖石和工厂里找的些水泥砌了个水泥洗衣槽。 人人都说外国有“加拿大”，中国有“大家拿”。所以，占些公家便宜算不得啥事。 院子中那棵黄角树下的地面找平用水泥抹过，现在已经被水冲了好久，退了凉。 肚子不饿的前提下，一家人或三五亲朋好友，沐浴在淡淡的月色里，坐在黄角树下泡杯茶整几口小酒，清风拂面看远山含黛那是相当舒服。 晓军在玩刚才抓的“叫姑姑”，边守德给他编了个细竹笼。刘晓玲坐在一旁，看幺舅他们聊天，脑袋里翻阅十一妹留给她的记忆。 边月冰突然想起了，扭头对刘晓玲道：“二叔公说最近街上有很多外省来的。今后出去要记得关门，怕有小偷。你以后也不要单独上街了。” 二叔公就是向阳公社的书记，依照辈分是刘晓玲这辈的叔公。 “嗯，晓得了。”刘晓玲答应。 第二天一早，四娘和幺舅带着边月冰给他们准备好的粮食各自回家，边月冰也去上工销假。 叫住吃了早饭就想跑出去耍的晓军，给他吃了在空间里给他做的苹果泥，就让他去叫人。 “晓军，你去喊下大堂哥和二堂哥，今天我们一起去镇上。哦，把小兰姐也喊起。” 晓军一听要上街，兴奋起来连刚才吃的啥都没问，倏忽一下没了踪影。 老汉刘仁贵那一辈共有三兄弟一个妹妹，老大刘仁富丧偶，独子刘义祥。老二刘仁禄，有三个子女。老三刘仁贵。老四就是今早才走的刘仁娟。 俗话说“树大分桠，儿大分家”。 三兄弟分别成家，老宅住不下这些人。老大刘仁富要给老人养老送终，就跟老人留在老宅。二伯刘仁禄跟刘仁贵先后另批宅基地搬了出来。 原本想自己一个人去的，想起二叔公说的街上有许多的外地人，看自己这11岁的小身板要是遇到什么事还真是害怕，还是叫上两个大点的堂哥保险些。 不一会晓军带着刘义祥和刘晓兰来了。二伯家的老大刘义信不在家，晓军怕耽搁上街，就没有出去找。 虽说刘晓玲是第一次见这哥姐俩，但有十一妹的记忆，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刘义祥看了刘晓玲一眼微微点点头，倒是刘晓兰蹦蹦跳跳朝刘晓玲靠过来。 刘义祥大概有1米6多一点，衣服有些大不太合身，看起来人有点显瘦。只是刘家的男人长相都不难看，这几个孩子看面相就没有让人嫌弃的那种。 加上晓军，四个人就往镇上走。 平原地带的一个好处就是道路比较多，到处都可以走。刘晓玲家门口也有一条大路（那时农村的石板路就称为大路）去镇上。 现在时间还早，这里去往镇上也不过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几个人便一路叽叽呱呱摆谈着走路，沿途能看见一些村民在田地干活。 还未到镇上，沿途都能看见些穿着破烂倒在别人墙根下酣睡的流浪人。人数不等，有的独身一个，有的应该是以家庭为单位出来的，老老少少七八个一起也是有的。 时间还早，这些流浪人还在睡，都不愿意消耗不多的体力。 十一妹留给刘晓玲的记忆里有这样的画面，但依旧没有亲眼所见 第005章 初进黑市 “晓玲，我们都还没吃早饭喃。”刘义祥对刘晓玲道。 刘晓兰没说话，眼睛却是跟晓军一样，早就看向了饭馆里腾腾冒热汽的蒸笼。 “进去再说。”刘晓玲不敢在外面说吃东西这类话。 镇上的国营饭店也就是两个隔间的大小，不过进深要深些，里面还有厨房。外面营业的场所也就摆放了五张巴蜀俗称的“八仙桌”，还有一张桌子摆了一大盆稀饭和几小盘咸菜。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坐在边上守着。 几人随意在空无一客的大堂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刘晓玲便去那女子处买票。 等刘义祥帮着把稀饭和包子摆好，几个人这才开始吃早餐。 几个小孩的家教都不错，慢悠悠地吃着。都是定量也没得抢。 正吃着，门口却传来一阵说话声。 刘晓玲就看见进来了一位年轻人，在十一妹的记忆里有点印象，叫卢俊，是在他们小队插队的青年，78年回城走了。其他就没啥印象，记忆中更没有这次相遇。 估计是看见卢俊穿着一身没有帽徽领章的军装，个头也高，不像巴蜀当地人。 流浪人便以为这是个出差的干部，手上活动钱怕是多点。年轻人又心软些。 这一路上都有流浪人张口要吃的，卢俊也没搭理，最后要进饭馆门时被一位三十或四十来岁的女流浪人给拦住了。 “我是在这插队的，也没钱。”卢俊在门口站住，转身对那妇人道。 妇人也站住了，掏出了一张纸递给卢俊，道：“这是公社开的介绍信，上面盖得有公章哩。” 卢俊看了一眼，看见上面“联系事宜”一栏中正正写着“讨饭”两个大字，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估计是看见母亲这次拦下的人没有转身不理或者是大声呵斥，门外不远的两个孩子立马也来到了妇人的身后。其中大的一个是女孩，跟刘晓玲差不多的的年纪，怀中还抱着一个1岁左右的小男孩。女孩跟小男孩都没说话，只把祈求的眼睛望着眼前穿旧军装的年轻男子。 饭店的女服务员静静地看着门口没有说话，刘晓玲几个也都停住了手。 “进来坐吧。”卢俊终于开了口，说的是普通话。 妇人原本还有些畏缩，见卢俊帮她拉开了条凳，一边的服务员好像并没有出声阻拦的意思，这才不安地坐了下来。 看那几个孩子也坐下，卢俊买了十个馒头和四碗稀饭。 “慢点吃。慢点。” 卢俊跟着母女四人坐在了一桌，看小男孩吃得有点急便出声道。 “孩子的父亲呢？”卢俊问道。 “路上得病，没了。”或许是心已死，妇人轻轻说出这句话，情绪看不出波动。 卢俊楞了楞，显然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接下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大姐，我还要个包子。”晓军突然开口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以为晓军嘴馋，吃了一个还想吃，把粮票跟钱数给晓军，让他自己去买。 然而晓军拿着包子直接去了卢俊那桌。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晓军把包子递向了那妇人。 那妇人没接，扭头看向了刘晓玲这桌。 刘晓玲点了点头，妇人这才伸手接过。 “谢谢。谢谢！”妇人道。 “给弟弟吃。”晓军伸手指了指妇人怀中的那小男孩。 看着妇人撕开包子喂给小男孩，晓军这才回了自己这桌。 坐上板凳，晓军的大眼睛看向刘晓玲，他不知道姐姐会如何看待他的行为。 刘晓玲没说话，微笑着给晓军来了个摸头杀，晓军这才露出笑容，低下头继续对付起剩下的半个包子。 卢俊看到送包子的小男孩并没有受到责备，也收回了目光。他觉得这几个小孩面熟，应该是自己插队的那个小队的。不过平常这些小孩都在读书，他也不知道各自都是哪家的。 刘晓玲这次来，主要是买肉，至于说堂哥跟堂妹还有晓军想要啥，只要不扎眼，都是小钱钱。 百货公司跟供销社还未开门，几人就先去食品站看看。 那时候城镇卖肉的地方就叫食品站，一些网文里面说6~70年代在菜市场买肉的，多半都不对。 一般食品站都是单独一个房子，有杀猪匠住的房间，还要有个卖肉的门面。门面有水泥的案台摆放猪肉，还有个架子，上面有数个铁钩来挂猪肉。食品站还要有一个小猪圈，里面能暂时喂养几头待宰杀的生猪。另外最好还有个小院子，可以在院子里杀猪。嗯再考虑烧水的灶台，刨猪的场地等等。所以食品站是不会建在菜市场里面的。 杀猪匠会不会把肉拿到农贸市场上来卖？ 可能性极小！ 那年代，食品站工作人员的大爷作风岂是啥子国营饭馆的服务员、百货公司售货员等等能比的？ 还有，猪肉供应紧张。每天购买猪肉的人大概凌晨4、5点钟就拿着小板凳在食品站门口排队等到开门卖肉。杀猪匠收拾好当天要卖的猪肉。还没出门，猪肉就卖干净了，哪里还有送菜市场的肉？ 在镇食品站，刘晓玲冷眼旁观数十个排队等着开门的，转身就走。 她没有肉票，在食品站买不到肉。 牵起望着猪肉吞口水的晓军，刘晓玲带着几人到了向阳街。 向阳街是个菜市场，也是个黑市。经常有人正逛着，就有人凑过来小声问你要不要鸡蛋、鸡鸭还有挂面、布料等等。如果你多来几次，相互都会认识了。 刘义祥和刘晓兰看着菜市场过去过来的人，都是一头雾水。按照刘晓玲刚才的说法，要想买东西得找人，这到底要找哪个？ 刘晓玲站在菜市场的入口观察了一下，没看见戴红袖章的人，心中就放松了下来。 旁边就站着一个中年妇人，懒懒地靠在一根水泥桩，脚下放着 第006章 吃肉 其实这时候因为自然灾害物资短缺，各地对农户进城售卖农副产品并不像以前那样限制。有些省份还专门出文件，允许农民喂猪、喂鸡鸭等，并且也不再过多限制农民出售农副产品。只要不是大宗粮食在黑市交易，各地都不再称之为资本主义的尾巴。 因为这三年自然灾害，开始最恼火的其实是城里的居民。居民虽然有粮本，但是最低20来斤的主粮供应得不到保证。在没有油水的年代，10来斤的粮食是真不够吃。 当然，农村人也就是开始时比城镇好过一点，粮食不够还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随着缺粮时间的延续，农村地区树皮草根都不再足以果腹，又没有基本口粮吊命，这时的结局就悲惨了。 刘晓玲在妇人那里买了2斤多的三线肉。 妇人见几个小孩没有布袋，明晃晃提着猪肉在街上走可不是明智的事。 当下便把麻袋给了刘晓玲，让他们把肉放进去，下回来菜市场的时候再把麻袋还给她。 “谢谢周嬢嬢！” 刘晓玲真心诚意地表示了感谢。 就这不到3斤的肉所花的钱，在刘义祥和刘晓兰的眼中不啻于巨款，刘晓玲也不敢再买其他的东西。 几个人神秘又紧张地朝回走，刘义祥非要他亲手拿着才放心。 “你看嘛，这一路上都是些流浪的人，要是突然伸手抢麻袋，你抓得住唛？” 等出了城乡结合部踏上了回家的石板路，几个人才真正放心下来。 心情放松了，问题也就来了。 “大清早，在那门口又不卖菜又不买菜，还不去占摊位的人，你们说正常不嘛？” “就因为这样？”刘义祥没想到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其实就这样简单。 “晓玲，你以前来买过黑市的东西？”刘晓兰问道。 “没有来买过。不过只要动动脑筋，许多事情并不算好复杂。”刘晓玲看着自家房屋出现在了眼前。 “走，去我们屋头分肉。” 前面不远就是岔路口，朝左面是去刘晓玲和王婆婆家，右边则是去往大伯、二伯家。 “不了。那肉太贵了……”刘晓兰不敢答应，连忙推脱。 刘义祥道：“晓玲，我们旁边住了好几户，一弄肉都闻到了……” 刘晓玲默默给大堂哥点了个赞。 看看人家这推脱的理由，不是不要，是没法要。但是要能解决掉困难，那我还是要的。一个字“绝”！ “那到我屋头弄好了再拿回去？” “晓玲……真的呀？”晓兰不仅仅是难为情，同时还惊诧刘晓玲在家中的地位。 “走。现在时间还有点早，估计弄好了端回去，大人还没有收工，路上碰不到人。” 把院子门关好，刘晓玲看着肉和厨房犯难。 没有堂哥和堂姐，随便弄点啥都无所谓。现在要将就厨房里的菜来做，只有咸菜烧白（咸扣肉）。 只是这咸菜烧白蒸好后那个香味实在是太大，这一路端回去不香飘一路才怪。 眼见时间紧迫，刘义祥和晓兰是拿不出主意的，刘晓玲一咬牙，先蒸上再说。 慢慢的，咸菜烧白那独有的味道慢慢飘满了厨房。 除了晓军，三个人都紧张起来。 “晓玲，我去外头看到，有人来我就打个响声。你们就赶快把味道想办法遮一下。” 刘义祥搭个板凳就翻出院墙。刘晓兰紧张地看向刘晓玲，似乎正在思考万一外面有人经过该怎么办？ 刘晓玲知道平常自家门口除了隔壁王婆婆一家，是绝少其他人经过的。此刻看晓兰如此紧张，就起了调戏的想法。 “晓兰姐，你跟晓军进屋去找床床垫拿到堂屋来。万一堂哥发现有人过，就拿床垫把蒸笼罩起来。” 刘晓兰听了，果然拉着晓军进屋找棉絮去了。 还好一直没有听到堂哥打响声，这烧白已经是好了。刘晓玲也想到了办法。 趁着晓兰和晓军抱着棉絮还在堂屋，刘晓玲在空间里翻出来好几个气球。 在水里涮了涮洗干净，分别把几个碗都罩住，这下一点味道都漏不出来了。 让晓军出门叫回刘义祥，找来布将碗包好，让他们赶紧拿回家去。 看着两兄妹像电影里偷地雷的汉奸似偷偷摸摸的样子，刘晓玲又好笑又有点伤感。 “小弟，去摘点辣椒，等会再炒个青椒肉丝。” …… 边月冰一进院子就闻到了烧白的味道，没做声去提了刘晓玲先就烧好的热水去了后面搭建的冲凉房洗漱。 天气太热，刘家坝又是菜蔬队，地里的活路不多，中午休息的时间延长到下午3时才出工。边月冰觉得休息的时间长，每天中午都必须要洗头才觉得舒服一些。 饭桌上，刘晓玲给边月冰说了上午出去的所见所闻以及分了肉给大伯、二伯家的事。 边月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边月冰看晓军也吃完了便让他去隔壁请王婆婆过来一趟。 晓军出了门，边月冰告诉刘晓玲，今天上午王婆婆上工的时候晕倒了。 “是不是安排的活太累？王婆婆毕竟年纪大了。”刘晓玲的记忆中是知道这件事的。 王婆婆不仅是岁数大了身体还不好。队上照顾她，只让她负责喂两头耕牛。豆料由集体提供，草料则是社员们送去的，另外还有人一起照看耕牛，按道理是很轻松的活。 不过王婆婆为了省下不多的粮食给儿子媳妇这些壮劳力吃，自己能省就省，这下就晕倒了。 王婆婆自从这次犯病后，就没有再上工。在家里带孙子，年底的时候一口气没上来就过世了。 今年下半年的粮食大部分上交，每一家农户的分配都不够吃。从王婆婆过世开始，整个公社缺粮无粮的人家越来越多，经历了抓泥鳅黄鳝挖野菜、啃树皮吃草的过程 第007章 小闺蜜吴红英 厨房里，王婆婆端着饭碗看着烧白就流了泪。 “月冰，我晓得仁贵在厂里上班，你们的条件好些。只是你也有娃儿要养，平常你拿粮食我就厚起脸收了，穷人气短。只是这肉太金贵……” “王婆婆你不要说那么多，自从我嫁过来就受你帮助，尤其是怀这两个娃儿的时候，仁贵又不在家，全靠你照顾。我们还过得去，你要保重身体……”边月冰也说不下去了。 王婆婆吃了半碗饭、三两片肉就停下了，无论怎么劝也不再吃。 “月冰……”王婆婆站起身要走，又停下来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王婆婆，有啥子你说嘛。” “能不能让我带点回去？我想……拿点给我三个孙娃子尝尝。” 刘晓玲从物资丰富的年代过来，哪里见过这个样子？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就忍不住，转身进了自己屋。 听到外面王婆婆走了，刘晓玲这才出来。 看着大女子通红的双眼，边月冰心中满是欣慰。女孩子心善就是好的。 下午，边月冰上工不久，刘晓玲的同学吴红英来找她玩。 刘晓玲抱起吴红英背着的弟弟吴英俊，吴红英则把空背篼取了下来扔到一边。 “俊儿一点没瘦哈。”刘晓玲逗着怀中的小孩子。 吴英俊有着这个年代农村孩子少有的富态。小胳膊小腿像极了一节节饱满的大号火腿肠。虽然还不满周岁，眉眼间确实看得出将来是个英俊小伙。 小家伙此刻被刘晓玲抱着，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四处观察，倒是一点不怕生。 吴红英坐在旁边看见小弟又有些流口水，掏出一张手帕给他揩了。 吴红英家庭情况跟刘晓玲是一样的。他父亲吴有礼和刘仁贵还有刘仁承，3个人一起参军一起退伍，现在又都在渝都宏光机械厂上班。 吴红英个人比较讲卫生，这在当时农村是个很少人具备的特性。 家庭条件相当，年龄相仿住得又近，上学放学都一起，两人就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晓玲，你老汉说了好久回来没？” 等到“双抢”开始，刘仁贵他们就要回来耍探亲假，因为要帮老婆下地干活，比在厂里上班还累。 “还要过一阵。” 刘仁贵他们一年就回来一两次，再怎么也要给家人带点东西回来。所以，他们这些孩子还是非常期待的。 “你想要啥子嘛？”刘晓玲问吴红英。 “我自己不想要啥子，就是能带口铁锅就好了。每天都是炖菜，早就吃伤（腻）了。” 也就是前不久，向阳公社（李家村）的集体食堂才关门，大家都要自己开火做饭才发觉铁锅都捐了。正好有镇上的战友去渝都出差，顺便找刘仁贵玩。刘仁贵便托战友带回来了一口全村现在唯一的一口铁锅回来。 也不是唯一，原来集体食堂的大铁锅还在。只是那本来就是队上用来煮猪食的铁锅之一，现在回归了本位。 按理说，既然刘仁贵都带了铁锅，吴有礼和另外一个叫刘仁承的也应该给家里带啊，结果没有。 看来，这个便宜老汉还是比较靠谱的。 在十一妹的记忆中吴红英过得并不好。先是没能继续读初中，后来由母亲作主嫁了个她娘家那面的农民，日子过得很穷困不说，男人还不愿意辛苦干活。婆家老人还嫌弃没生儿子，对她态度恶劣。再后来还是十一妹发财后搭手帮衬，经济上才没那那么困难。经济上刚宽松点，她老公又染上了赌博恶习，最后在十一妹的帮助下离开农村，去了外地开了个副食品小店。 “红英，今后姐姐罩你。”想到这，刘晓玲不由得说道。 “少来，你比我还小月份。” 杂七杂八闲聊一阵，刘晓玲看空间里面的时间都5点半过了，就提醒吴红英得回家煮饭了。 “啊，时间过得这么快啊。” 吴红英赶紧背背篼，刘晓玲把小英俊给她放进去，又摸出几颗水果糖放进吴红英的衣袋里面。 “慢点走！着急忙慌的干啥子，又不远。” 看着吴红英那身影拐过一丛小竹林，刘晓玲这才进院子。 晓军在外面野还没回来，刘晓玲进厨房就从空间里摸了一条白鲢出来。 这条白鲢是她从购物平台上买的，其实很新鲜，开箱时还是活的，毕竟不需要物流的过程。对方只要装箱加冰袋，送往快递揽收点，途中货物就到了刘晓玲的空间里。 空间里的库房自成体系，库房内既无菌又没时间流逝，那里还保存着以前十一妹和这段时间刘晓玲采购的各式生鲜。 中午吃了肉，晚上准备弄个酸菜鱼。 正在弄鱼，晓军野回来了，闻到香味便赖在厨房不走。 边月冰不久也进了院子，直接拿了换洗衣物去冲凉。没办法，太阳太大，带草帽都不好使。 冲凉房在房子背后搭建的，要从堂屋出来经过院坝才绕得过去。刘晓玲叫住了边月冰，递给她一个小瓶子，说是护肤的，洗了后在皮肤上抹点。 边月冰还没洗出来，院子里又进来了一个人。 “姐，姐。是上午碰到过的那个人。”晓军出来看了进厨房跟刘晓玲说道。 站在院子中的卢俊已经认出了晓军，他也没想到那孩子居然是这一家的，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刘晓玲出来一看，果然是上午在饭馆遇到的卢俊。大致听卢俊说了，刘晓玲没有表态，请他在院中那棵黄桷树下坐了，又让晓军倒了杯白开水给他，自己进了厨房。 借住的事情还得家长说了算。 卢俊坐在小板凳上，满鼻都是酸菜鱼的香气，勾得食指大动。不过不熟啊，只得强行控制口水的分泌，四处打量院子。 这一家的院子大致是圆形，房屋在院子中间靠后一点，像一个几字 第008章 借住 边月冰出来一看，两人是认识的。 卢俊是去年来这里插队，就借住在对面一家农户家里。 “小卢有啥子事就说嘛。”边月冰坐在屋檐下问卢俊。 因为刘晓玲在帮边月冰揩干头发，这时候自然不能距离人家小伙子太近。 卢俊再一次讲述了来意。 “边阿姨，我是来求您件事。” 原来，他的妹妹今年高中毕业，家里面准备让她也下乡插队。 卢俊见刘家坝民风淳朴，便向家里建议把妹妹也送到这里，他这是为她妹妹提前联系住处。 边月冰对于卢俊有所了解，因为他们要一起下地劳动。这个卢俊，待人有礼貌，说话言语之间都很尊重他们这些农村人，肯吃苦，想来家风不错。 不过这是要安排一个陌生人来住在一起，还不知道何时离开，边月冰也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刘晓玲知道将来随着“老三届”、后二届等知青下乡会越来越多。按自家住宿条件，在集体安置住宿的知青点设立前，安排知青住进来是必然的。上午卢俊的表现让她对这人的家庭有了好感，觉得与其今后安排个不知轻重或者难处的，不如同意卢俊妹妹的借住。 想到这里，刘晓玲便低头轻声告诉边月冰道：“答应他。” 边月冰有些奇怪大女子为什么要自己答应，以为刘晓玲知道啥子，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卢俊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插队的这些城镇青年相互是走动的，知道他们这些人能和农户之间和谐相处的并不多，农户实际上也并不愿意接收他们这些城里来的年轻人。这其中除了生活习惯还有口味不同等等问题。 还是赶紧到镇上去给父亲打电话，写信怕是来不及，妹妹插队的事必须马上办了。 卢俊也不是空手来的，从手提的口袋拿出两把挂面留下才离开。 夏天黑得暗。燃着一根粗大的蚊香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然后晓军被赶去睡觉，边月冰跟刘晓玲继续坐在院坝聊天。 边月冰不明白大女子为什么要答应卢俊的妹妹来借宿。 “为啥答应他妹妹住进来？” “妈，我想今后来的知青肯定会越来越多，不如答应卢俊这样家教好的，省得今后来个扯皮撩筋的那才麻烦。” 边月冰一想，大女子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妈，你看外公外婆那边要不要也送点粮食过去？” “明天去请假，后天我就去送。你帮我准备各40斤的两袋米。” “你拿得动？” “上了街就坐车，下车又走不了多远。得行！”上次送粮食回娘家也有段时间了，边月冰也不知道自己娘家情况如何，现在提起来还有点心急。 这两天下地的时候，常听人说隔壁哪个村都有人回乡了，担心幺弟要是也被裁回老家那一家人怎么办。 弟媳妇那个妈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本质上也是嫌贫爱富的那起。幺弟真要是重回农村，弟媳妇留在厂里面的话，说不准这个家都要被那个丈母娘拆散咯。 “不行，我现在就去请假，你在屋头把粮食准备好。” 边月冰说走就走，拿了把手电筒就出门找生产小队长。 等边月冰回到家，看着旁边条凳上摆放的两包大米，突然觉得那两个口袋白得有些刺眼。 “你拿的口袋出来？” “嗯，麻袋太大。” 刘晓玲没有找到合适的口袋，就在空间里抓了两个面粉袋子。 “要不外面再套个麻袋，反正两个口袋也不好拿。” 把两个面袋放进麻袋里，边月冰把口子系紧，手一提就朝肩上放，想试下重量。谁知道手上重量感觉不对，好像没得八十斤，差得有点多。 “大女子，再装点。” 拆开口袋让刘晓玲再装。 两个面口袋装满了，放进麻袋一试，边月冰还是感到轻。 虽说面粉袋子没装满要留一截捆绳子，也不会感觉上差那么多。 “倒出来，倒出来。直接装麻袋。” 麻袋装好了，留了一截捆绳子，也应该有180斤左右了，边月冰才感觉有些分量，要使点劲才行。 这下她才明白，自己力气居然这么大。 嗯，边月冰看了看自己的手和地上那个大麻袋，很是满意。 “刚才我已经请了假，明天早上回去。”边月冰一边说一边把两个空的面粉袋子又装进麻袋。 这面口袋拿来做背心、汗衫跟内裤都很好嘛，挺软和的。 晚上，刘晓玲梳理十一妹关于卢俊的记忆。 十一妹对卢俊的印象也不是没有，但是极不熟悉。没有饭馆的相遇更没有和他妹妹相见的经历，记忆在这里已经出现了不一致。 不一致就不一致吧，那有啥子办法。 进空间又收了一波粮食水果，这才睡了。 早上天还未亮，边月冰就扛着大麻袋去了镇上赶车。时间是早了点，主要是怕村民看见自己扛的麻袋，还不晓得要怎么猜测跟议论。 边月冰的老家就在同县的另外一个镇上白马村，公共汽车到站后也走不了多远。 刘晓玲吼不住要出去玩耍的晓军，也跟着出了门。她想趁上午凉快去对面找人玩玩，这一天到晚呆在家里，也实在有些无聊。 要说关系好，自然是吴红英。但是吴红英的老妈实在有些懒，空话又多，经常找理由不下地出工。好赖还有个工人老公能够依靠，不怕少挣点工分。 刘晓玲不想看到吴红英的妈，直接去了刘英的家中。 刘英的父亲跟刘仁贵、吴有礼在红光厂当工人。因为这个原因，村里其他的娃儿跟她们三个隐隐有些隔阂。不仅仅是孩子之间，就是大人之间也是这样。不过都是竹根亲，大家在面子上都过得去。 来到刘英家门口，看着跟周围格格不入的小院， 第009章 两个小姐妹 刘英家的院子跟刘晓玲家大小差不多，院子里也有一棵巨大的黄桷树，推开门就见刘英手拿一把镰刀正弯腰去提装猪草的背篼。 “小英，要去打猪草？” “嗯啊，趁凉快。你好些没得？” “好多了，睡了几天人都瓤了，出来走动走动。” 放寒暑假，刘英每天都要去打一背篼猪草交生产队赚点工分，大概要四背篼猪草能有1个工分。边月冰不怕自己吃苦，加上大女子有外挂，刘晓玲打小就没干过打猪草、挖野菜这些事。其他农村孩子则是每天都要出门打猪草拣柴，没有大小之分也没有上学休假之分。 刘晓玲干脆也不进去了，等着刘英背好背篼，两人一同出门。 刘英手中的镰刀随意敲打着小路边生长的狗尾巴草，一边跟刘晓玲随意说着话，一起走到了刘晓玲家背后那片石谷子地。 这里是一片夹杂着碎石的小山坡，长着稀稀落落的灌木。由于这片土地不蓄水，就没有种植蔬菜。现在这块地就成了孩子们打猪草、挖野菜的宝地。 “咦，刘英，我记得以前都不来这点打猪草的得嘛。” “现在还打猪草的少了，主要是挖野菜。其他地方都挖的差不多了，只有到这里来挖了撒。” “还是你好啊！”刘英对刘晓玲非常的羡慕，从没看见刘晓玲出来打猪草、挖野菜，就连捡柴都没有过。 那是，空间里面的稻草、包谷杆都烧不完，还去捡啥子柴。 这时远远的看见有四五个孩子背着背篼正蹲在地上。 “嗨，许妹……”刘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声喊起来。 刘许妹正在挖野菜，听见了刘英的喊声。 刘许妹在家中是老大，今年11岁，跟刘晓玲和刘英是同学。还有一个弟弟。 刘许妹的父母都是本村的农民，家庭条件自然赶不上刘晓玲和刘英家。 家中的粮食不多了，刘许妹现在的任务就是多挖些野菜。至于打猪草换来的工分，要等到年底才能兑现，还不知道1个工分能值多少。 刘晓玲她们几个跟刘许妹关系好，主要还是因为刘许妹的学习成绩好。大家都知道，读书的时候，成绩好跟成绩差的学生都能各自建群交往。 等刘晓玲两人走拢，刘许妹把自己背篼里面的猪草择出来放进刘英的背篼里面。 “我现在只挖野菜，猪草送你了。”这是刘许妹顺手挖的，就等着看见刘英分给她的。 刘晓玲和刘英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家里粮食紧张了。刘英也不推脱，把猪草放进自己背篼，三个人稍微分散开蹲下来开始打猪草、挖野菜。 刘晓玲手里拿着一块捡来的竹片，看到猪草野菜通通都剐下来。 “现在野菜不仅老还越来越少了。”刘许妹跟刘晓玲、刘英一起蹲在一处竹林下休息。 “是呀，家里粮食都不多了。好在马上就要秋收，又有粮食分了。” “听二叔公说，这回能分的粮食怕是不多，因为还要支援外地。”刘英道。 二叔公是现任公社书记，他说的话很大程度怕是真的。 刘晓玲接收的十一妹的记忆中有这件事。 这次秋收，因为支援外地，每户并没有分到多少粮食。到春节前后，刘家坝这边也出现粮食不够吃的情况。 王婆婆就是在明年放寒假的时候过的世。 刘晓玲家这些亲戚，如果不是因为十一妹的外挂，仅靠刘仁贵，那是帮不过来的。 “前天，有城里的两口子来这里挖野菜，钓鱼，遭公社民兵抓了。” 刘许妹说道。 刘晓玲和刘英听了都是一愣。 刘晓玲前几天生病窝在家里，边月冰又不是个嘴大的，所以刘晓玲还不知道这件事。可以想象，城里面也很难过。 村前村后绕过的这两条小河沟，里面的鱼都是公社集体财产，村子里的小孩摸几条没事，要是大人敢上手钓鱼或打鱼，是要被公社处理的。 听到有城里人盗窃公社财产，两人都想听听这两人的下场如何。 “公社把鱼没收把人放了。”刘许妹说道。 “公社领导说这家人也是饿狠了，想钓点鱼回家给老人吃……就没有处理。临走，还把野菜还给了他们。” 三个少女心情不畅，都不想说话，各自整理自己的背篼。 边月冰中午不回来，刘晓玲回家煮了稀饭，在泡菜坛子里抓了些豇豆切碎，又拿出些三线肉切碎，炒了个肉末泡豇豆。 看着菜有些少，又把院子菜地里的小白菜摘了些，也切碎加干红辣椒炒了。 晓军吃得肚儿圆，在大姐不给苹果泥吃的威胁下，不情不愿地去睡午觉。 刘晓玲看了看饭桌上剩下的两样菜，端起来去了隔壁王婆婆家。 王婆婆家也在吃稀饭，真的稀。没几颗米不说，里面的几许固体物也看不太出来是红苕。 王婆婆家没有分家，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和3个孩子都在一起过。现在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吃饭。 王婆婆夫家是外来户，来得晚，建房子时在对面没有合适的宅基地，就选在了现在这个地方。后来，分家出来的刘仁贵也选在了旁边，两家人已经做了十几年的邻居。 前几年王爷爷过世，就剩下了他们八口人一起过日子。 “晓玲，给你妈说谢谢了！”王婆婆以为是边月冰叫刘晓玲送来的。 “王婆婆不要客气，现在天气大，我怕这菜放馊了，听到你们这里还在吃饭，就给你们端过来了。” 王家几个人自然看得出来菜新不新鲜，而且里面还有肉。老妈在说话，几个晚辈也都不开腔，在心中对刘晓玲家充满感激。 见婆婆收下了菜，王家大媳妇急忙去厨房拿了碗出来，把刘晓玲的菜碗腾出来洗干净还给刘晓玲。 第010章 自做冰棍 下午四点过，边月冰回来了。 这次回娘家，没有碰到她小弟边守德。 家中的粮食还有。娘的身体不好，应该是岁数大了天气又太热。老爸身体还好，就是瘦了一些。 嘱咐两位老人不要担心粮食，自己还有粮票。家中粮食若是不够，就让大哥边守嗣或小弟边守德随时来刘家坝拿。 担心老妈的身体，边月冰把这件事告诉了刘晓玲。 刘晓玲不是学医的，自然不知道外婆的身体究竟有啥子问题，只能建议边月冰拿些肉食再回娘家住段时间，好好调养下外公外婆的身体，家中的工不上也罢，又不缺这点工分。 等这几天农忙过去，再带外婆去县城做个身体检查。 边月冰回家当天下午，边守德从洪县赶回老家，前两天他已经被厂里面裁了。 在家里耍了两天，明里暗里被丈母娘踏谑（挖苦之类），边守德实在呆不住。又要办回乡的户口迁移，干脆独自回了白马村。 对于回乡务农这件事，边守德有些无法面对。 离家越近，边守德越来越有些胆怯。见了父母面，该如何说，他一直都没有想好。 想当年，他考上中专又进厂当了技术员，那也是十里八乡被人艳羡的人物。妈老汉出门见到人，都要夸他们一声教子有方，两位老人也是倍有面子。 就算今天，在他们那一片，边守德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一心想要跳出农门的学子榜样。 如今却是灰溜溜地回来。走到路上，看着和他打招呼的乡亲，再没有衣锦还乡的自豪。 路再长也有尽头。 拐过一个小山坡，老屋出现在眼前，两位老人就住在那里。 “幺儿啊，你啷个回来了？恁么热，我去给你倒杯冷开水。” 对于幺儿回来，杜先莲意外又还惊喜。 一边张罗着给幺儿倒水一边还在问儿媳妇和孙娃子啷个没一起回来。 看着老母亲颤颤巍巍的样子，边守德终于还是没有直接把实情说出来。他怕有啥子情况，自己没办法处理，老爸跟大哥大嫂下地去了，家里就老母亲跟个侄女在。 其实母亲杜先莲的岁数也不大，因为解放前结婚结得早，过早的生育导致现在身体一直不好，有几年没有上工，在家带孙子。 有边月冰跟边守德每月的补贴，老大边守嗣又孝顺，日子比周围村民过得也好一点，起码不缺粮食。 “妈，我割了一点肉，晚上一起吃。”放下行李，边守德就去厨房弄饭菜。 大哥边守嗣有三个孩子，老大边执礼13岁，老二边春华是个女孩，9岁，都没在家。最小的是2岁多的边执熙，在家由爷爷婆婆带着。 边月冰听了刘晓玲的话，当天晚上又去请假，第二天带着芒硝和藏在麻袋里的两大块猪肉又回了娘家。 芒硝是刘晓玲在空间里找到的，十一妹显然是兴趣广泛，空间里还有一些酸、碱和其他杂物。 翻出来芒硝，刘晓玲就教边月冰如何制冰并保存猪肉。再三提醒加了芒硝的水不能饮用。在边月冰临行前，又拿了两瓶撕掉包装的川贝枇杷膏出来。 “妈，现在只是调养，过段时间，还是得送外婆去医院看下。” “晓得了。啰嗦！”边月冰嗔了句，赶紧扛着麻袋走了。 “晓军，你来看到起我是啷个弄的。” 刘晓玲拿出芒硝洒在一个木盆里面，看木盆里的水慢慢开始结冰。 5、6岁的小男孩看着水由液体慢慢凝成晶莹的固体，就像看魔术表演，目不转睛。 “现在你伸手摸下，看是不是很冷？” 晓军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见过冰是啥样子。大姐叫他摸，他便畏畏缩缩伸出手来。刚刚触碰到便“唰”地缩了回去。 真的冷！ 一上午，刘晓玲就带着晓军一起制作冰棍和冰沙。 “这个不能多吃哦。对肠胃不好还不长个子。”刘晓玲舔着自制的冰棍。 冷冻效果达不到，只凝结了筷子周围一小圈的冰。空间水加了点白糖，舔起来还是很甜。 这个味道和冰凉，晓军很喜欢。 “晓军，去把堂哥堂姐几个都喊来，跟他们说中午就在我们家吃饭。” “哦，要得！” 不久，大伯家的刘义祥，二伯家的刘义信和刘晓兰、刘晓梅都来了。 吃着甜甜的冰沙，几个孩子感到无比的幸福。 刘义祥岁数大点，刘晓玲就让他管着弟弟妹妹不能多吃，她去厨房弄饭。 拿出空间里的自发粉，在木盆里和好水，放在灶头把木盆盖好。 铁锅放水，淘好的米放了一碗，熬起。 又拿出三线肉、四月豆和粉丝。她准备做肉包子和稀饭。 她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东西，虽然上世她是厨艺小成。 吃完中午饭，等着村民大概都午休了，刘晓玲把多做的包子包好，让刘义祥和刘晓兰带回家。 “我也要去当兵，当工人。”出门时，刘义祥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笑了。 这大堂哥还真是单纯，真以为他幺爸当个工人就能如此的霍霍？ “大堂哥，你太瘦了！要想当兵，你平常得多锻炼身体才行。”刘晓玲道。 刘义祥点点头，深以为然。 晓军趁乱跟着出去玩了。今天吃的冰沙太好吃，他忍不住要去跟小伙伴炫耀一番。当然，吃肉包子的事就不说了。大堂哥跟大姐都说了，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家还有肉吃。 想起卢俊的妹妹这两天就要到了，刘晓玲去把准备的房间门打开，最后再看看还有没有要收拾准备的。 这一侧的厢房一共是3间，刘晓玲跟晓军各住了一间。对面厢房没住人，堆放了些杂物跟农具。 边月冰爱干净，不愿意喂养鸡鸭这些，要吃的时候十一妹直接能变出来。虽说前不久有 第011章 有分寸的晓军 来到院子里，又把堂屋的门关上，刘晓玲回到自己房间带上门就进了空间。 天气太热，刘晓玲这几天在厨房里做饭实在热得有些受不了，干脆在平台点些外卖放在空间里，要吃的时候拿出来，只要不把外包装拿出来就行。 点了些外卖放在一边，刘晓玲又开始购买饮料。上午制作冷饮，太缺乏原料，只能用点白糖。她还想弄点冰粉、凉虾之类的。 看弄得差不多了，刘晓玲在空间里拿了口铁锅进了厨房，她要回收先前用过的芒硝。 这芒硝是可以回收重复使用的，不过就是简单的加热。 看时间差不多该吃晚饭了，正要出去找晓军回来，就听见院墙外有两人说话的声音。 是二伯家的刘晓兰牵着晓军进了院子。 “大姐，路上看到晓军我就把他带回来了。”刘晓兰这才放开了晓军。 晓军悻悻地走到水槽边，自觉地洗手。 看这样子应该是在外面惹了啥子祸。 就看见刘晓兰朝自己眨眼睛，示意有话要说。 “晓兰，你就在这里吃了再走。”刘晓玲边说边靠近了刘晓兰。 “晓军，去摆桌子。晚上吃鱼。” 晓军看大姐没有理麻自己，急急忙忙就跑去了厨房…… “大姐，晓军在外面到处吹牛，说在家里吃你做的冰糕……” “哦，他说包子的事没有？” “那倒没有听他说。” 呵呵，这小子还晓得些分寸。刘晓玲瞥了眼坐在旁边的晓军暗暗笑了。 “莫得事。那冰糕就是充了点白糖水弄的，明天来我教你做。现在去吃饭。” 刨了几口饭，刘晓兰看看刘晓玲跟刘晓军，眼中全是羡慕。 “大姐，幺叔娘不在家，你跟晓军好自在哦。” “啥子自在哦。你看嘛，一天三顿都要操心，一点懒都捡不到。想睡个懒瞌睡都不得行。” 晓军在旁边看着大姐，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好像是个负担。 “快吃，这鱼凉了腥味大。”刘晓玲看了眼晓军。 “对了，说是你外婆不好，幺叔娘才回去的？”刘晓兰问道。 “嗯，说是有点不好。改天送外婆去县医院检查一下。” 两人正聊着，就听得院子里有人喊。 出来一看是卢俊。 原来卢俊的妹妹明天到，卢俊等到收工了过来打个招呼。 “知道了，房间都收拾好了。”刘晓玲对卢俊道，带他去准备好的房间看了一遍。 房间里面没啥家具，一张八仙桌、一张木床，两个条凳上还有一个箱子。都擦得很干净，木床上的蚊帐跟桌上的保温瓶让卢俊眼前一亮。 这几天一直担心妹妹晚上如何对付肆虐的蚊子，看见这崭新的蚊帐，卢俊总是放下了一块心病。说实话，凭他现在，还真没门路给妹妹买这么一张蚊帐。钱有，票没有。 再一个，这么好的蚊帐就连城市里的人家，也不是随便能有的。 这是……还没住进来就又欠了一个人情。 卢俊离开，三人接着吃饭。卢俊没进堂屋，也没看到这三小吃的啥子。 第012章 卢俊的妹妹来了 “大姐，我都想就在你这里搭伙吃饭了。” 刘晓兰一边收拾一边笑着道。 刘晓玲没有阻拦她收拾。 刘晓兰手脚麻利，几下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常在家干活的。 “也就是今天，平常可没那么多好吃的。记得明天过来，我教你做冰棍。” “好。那我先走了。” 虽说这附近都是熟悉的，但这段时间外面流浪的人比较多，这里距离镇上又比较近，刘晓玲还是希望刘晓兰早点回去。 现在该收拾晓军了。 晓军果然没有说吃包子的事，刘晓玲就不再理麻他。 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明人不用指点。晓军既然知道轻重，那就不用多说。 看来，情商跟年纪大小没有绝对的关系。 又给晓军吃了个苹果泥，帮他洗完澡，就赶他去睡觉。 “大姐，我想吃冰糕。” “今天没有了。明天晓兰姐过来，我多做点存起吃。” 一夜无话。 第二天，刘晓兰9点过了才姗姗来迟，把一直等在家里的晓军都等急了，好几次要跑到二伯家去被刘晓玲拦住了。 “你以为二姐是你那么闲的么？二姐早上起来要做好多事的，做完了才有空过来。” 称呼刘晓兰为二姐，是按刘家的整个排行来排的，刘晓玲是大姐，刘义祥是大哥。 民兵小队长刘仁财是11叔，那又是按照刘家祠堂排的。如果自己老汉比刘仁财年岁还要小，那就不是11叔，而是11伯。 总之，这称呼是乱中有序，从小就叫起的，不会搞错。 刘晓兰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芒硝制冰。刘晓玲又教她拿个木箱，如何短暂保存。 临走时还拿了些芒硝给她，又教了如何重复利用。 “晓兰，如果有吃不完的剩菜剩饭，也可以保存到下一顿。” 刘晓玲有空间，没有冰箱也无所谓，刘晓兰他们有了土冰箱，就很有用处了，起码有冰开水喝。 看着不小的院子，刘晓玲有些遗憾，没能种些西瓜，现在明显是搞不赢了，要吃都只能在空间里面吃。 “唉，也不晓得外婆现在咋个样。” 看时间差不多要准备午饭了，让在一旁舔着番茄汁冰块的晓军去菜园里摘菜，自己去挑拣红苕，准备弄个粉蒸肉。 下午三点多钟，卢俊带着一个穿着旧军装身材高挑的妹子进了院子。 卢俊的妹妹叫卢娇娇，今年高中毕业，17岁。眉清目秀之中蕴含了一点英气，给人看一眼便有阳光直爽的感觉。 至于皮肤，北方妹子在巴蜀妹子面前哪里还谈啥子皮肤，就此略过。 卢娇娇坐了一天多的火车，来到千里之外的巴蜀，跟刘晓玲和晓军这两个小房东打了招呼，就有些疲惫了。 刘晓玲带着两兄妹去把房门打开，让卢俊把手中提的搪瓷脸盆跟背的铺盖卷等东西放进去。 刘晓玲注意到，卢娇娇进门时空着手，卢俊拿了所有的行李。看得出卢俊对他妹妹是非常照顾的。 等卢俊跟卢娇娇简单洗漱了一下，刘晓玲便让两人到堂屋吃饭。 第013章 粉蒸肉 因为物资匮乏，许多饭店只在早中晚开一会而不是全天供应。 卢俊有心推脱说吃过了，但是怕妹妹饿啊，这客气推脱的话说不出口。 这年头，领导下乡吃了工作餐都要留下粮票，亲戚往来也有自带粮食的，卢俊就想着是不是吃完后也拿点粮票出来给刘晓玲。 卢俊心中有了主意也就稳了下来。 跟着去厨房帮忙，看刘晓玲打开一个木桶盖子，里面是一碗吃过的粉蒸肉，这还没让卢俊吃惊。让卢俊吃惊的是，这碗粉蒸肉居然摆在一堆冰上。 “卢俊大哥，你去跟娇娇姐坐那里歇一会。我把饭菜热一下，再炒个小菜。” 卢娇娇一个人在火车上带着行李，又不敢随便吃东西。怕上厕所，连水都不敢多喝。 本来想在县城吃饭，结果回镇上的班车又要开了，就想着到镇上再吃。 到了镇上下车去国营饭店，发现午饭时间已过，国营饭馆关了门。 20多个小时没吃东西，卢娇娇确实都饿得心慌。就这样看着端上来的粉蒸肉，也不得不看了一眼哥哥，没敢动筷子。 卢俊还能如何？只能点头示意娇娇开吃。菜一入口，味道居然不错。 那味道肯定不能差啊！ 刘晓玲不仅有上一世的手艺，还有全套的佐料，菜油、酱油、料酒、蚝油、醋、盐巴、味精、辣椒、花椒、山奈、八角……啥都不缺。 紧刨了几口饭，卢娇娇情不自禁给刘晓玲点了一个赞。 “晓玲妹妹，你这厨艺也太好了吧。就在家里我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嗯？？” “粉蒸肉。” “哦，粉蒸肉。就连小菜味道也很好。” “哪里就那么好了？主要是你饿狠了。” 卢俊很克制，只吃了两片粉蒸肉，心说给这两姐弟留点晚上吃，卢娇娇没想那么多，直接就干完了，连垫底的红苕也没放过。 卢俊觉得脸上有点红，又心疼妹妹饿坏了，自己想等会应该多给点粮票。 最终，刘晓玲还是没要卢俊的粮票。她让卢娇娇去休息，卢俊只得自己回去。 卢娇娇看了雪白的蚊帐，很是满意。 干打垒的农家其实温度比外面低得多。上了床，呼呼地直接睡到了晚上8点过。 刘晓玲知道她还没缓过来，就没有叫醒她，给她留了饭菜。 晚上就只有两个炒菜，不过有个鸡蛋丝瓜汤，味道美极了。 就着大米饭，卢娇娇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能吃。要知道，下午时就已经吃了个肚儿圆。 晓军在一旁看着秀气的姐姐不秀气的吃相，老实说，心中是很诧异和震惊的。等老妈回来，他一定要给老妈说，这个姐姐必须要交伙食费，还要多多的交伙食费才行。要不家里会被这个姐姐吃穷的。 肉包子就要没有了。呜呜。 卢娇娇吃完饭，也有些不好意思。貌似，今天吃饭这块有点丢人。 “哎呀，晓玲你做的饭菜太好吃了。” 卢娇娇自己把饭碗收拾了，心中盘算，送点什么礼物给小房东，弥补下自己在他们心中留下的不好印象。 结果盘算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是必须的。唯一的护肤品送了人，自己就没有了。 一时间，心中无力。 第014章 光盘行动 第二天一早，卢俊就去了镇上。在邮局打电话给家里汇报了情况，又跑到黑市买了一斤多的猪肉，回来时送到了刘晓玲家。 刘晓玲又不是孩子，客气地推辞了一番。 “卢俊大哥，你也太客气咯。中午就一起吃嘛。” 人家买的肉来，邀请人家一起吃也是应当应分的。 卢俊嘴上答应一声，带着妹妹去公社报到。 回来的路上卢俊考虑边月冰不在家，自己好像不应该去，味蕾上却又弥漫着昨天粉蒸肉的香味…… 太痛苦了！自己买的肉还要考虑吃得合不合适。 一路盘算着，终于把妹妹送到了刘晓玲家。 “呵呵，都到饭点了，咋就那么巧呢。”卢俊看看手表上的时间。 巴蜀农家都有自己制作泡菜和咸菜的习惯。边月冰家自然也是有泡菜坛跟咸菜坛子的。 炒过的咸菜肆无忌惮地散发浓浓的香气，就摆放在灶台上。刘晓玲带着临时设计的报纸面罩和报纸手套，给猪皮过油。 也只有刘晓玲家了，其他村民现在连铁锅都没有，不说做烧白（扣肉）就连炒小菜都没得办法。 卢俊借住的那家，小菜都是砂锅炖（煮）的。 一边愤恨自己那薄弱的意志，一边贪婪地品味肥肉在嘴里一呡即化的口感，卢俊有了搬过来跟娇娇一起借住刘家的想法。反正刘家还有空屋…… 太羞耻了！ 这感觉，为了一口吃的…… 终于，卢俊忍住了心中的想法没说出来。主要是人家大人不在，说了没用。 是不是该给自家房东弄口铁锅？ 这边，端着碗的卢娇娇也很崩溃。 昨天临睡前才下决心改变昨天给小房东留下的不雅印象，今天又要忍不住了。 是谁说的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好在是哥哥买的肉，这样吃法，怕不是要被房东嫌弃，让自己各人开伙？ 红烧肉啊，刘晓玲也觉得好吃。现在的猪肉怎么就那么糯，还有粘牙的感觉。 总之，四个人的吃相都难以恭维。 最后，最后，四个人有三个人都震惊了。 除了晓军，三个人都震惊于刚才开展的“光盘行动”。就一顿，1斤多肉吃完了！这要传出去，大家都不要做人了。 典型的败家子啊！ 很有默契，大家默默地开始收拾。 卢俊进不了厨房便自己回去了，晓军被赶去睡长高觉。卢娇娇还能休息半天，明天开始正式上工下地。 她想通了，礼物也就送出来了。她把自己这次带来的雪花膏挖了一坨送给刘晓玲。百货公司卖雪花膏的时候就是一坨坨挖起来卖的，凭啥卢娇娇就不能挖一坨送人？ 下午，吴红英背着弟弟小英俊又来找刘晓玲玩。 外面早就传开有个京城的妹子来插队下乡，就住在刘晓玲家。 向阳公社实际上已经有好几个下乡插队的，刘家坝就有包括卢俊在内的3个，只不过都是男的。 所以，吴红英其实是想来看下稀奇，看看京城的女子跟巴蜀农村女子有啥子不同。 结果没看到。 卢娇娇坐火车熬了夜，现在正在倒时差，也就是睡觉休息。明天就要正式下地上工。 第015章 兄妹齐聚 卢娇娇这里安定下来，边月冰那里情况也不错。 外婆身体不好，确实是岁数大了身体底子差、天气又太热造成的。 边月冰及时带了猪肉和高脂奶粉等回来，伙食开得好，每天又把川贝枇杷膏兑水喝，外婆身体状况明显好转，就连长期的咳嗽症状也减轻了许多。 边月冰那么好强的人也想通了，还是老人的健康重要，不再挂念队上的工分，安安心心住下来，专心照顾两个老人的起居生活。 “小弟，你这回了农村，你丈母娘那里会不会扯啥子拐哦？”边月冰很担心。 从小到大，边守德都是读书，没做过农活。在农村怎么生活还是个未知。 他老婆这次留下来留在厂里上班，丈母娘住在厂里，照看他们的独生子边无涯。边守德如果长期在农村老家务农，真不知道这个家会有啥变化。 “到了这一步了，还能咋样？听天由命吧。哦，姐夫也该回来了，又是好久没见。”边守德一脸颓废的样子。 既然把握不住生活的方向，还不是只能信马由缰、随波逐流。 以大女子的本事，娘家人的吃穿用度，边月冰能够包起来。但是涉及到工作问题以及幺弟的家庭，边月冰也想不出辙。 “还要过几天仁贵才回来，到时候你来刘家坝喝酒。那时妈老汉的身体也要好些咯。” 大哥边守嗣话不多，就在一边看着二妹跟小弟。他从小就在外面混，没啥文化，看着眼前的二妹和小弟，时光恍惚又回到了从前。 皎洁的月光下，三兄妹在院坝中摆谈，不时拿手里的蒲扇驱赶下烦人的蚊蝇。 卢俊还是跟刘晓玲说好了，这段时间卢娇娇交伙食费跟他们一起吃。今后是不是搭伙，等边月冰回来商量。 “娇娇没有煮过饭，这段时间就让她跟你学学。万一边阿姨不愿意搭伙，到时候也能自己弄点简单的。……我经常过来也不方便。” “知道了。” 经过几天的交流，刘晓玲对卢娇娇是个什么样的人心中有了数。 品行不错，也没有骄傲看不起农村人，喜欢摆谈聊天。除了不怎么说家里的事，也摆些京城里面的新闻旧趣。 “我今后也要去京城读书，读大学。”刘晓玲道。 跟卢娇娇的言谈中，刘晓玲也知道卢家的父亲在京城也算是高干。只是两个孩子都没留下来读大学，感到有些诧异。交浅不能言深，刘晓玲也没问。 “嗯，等你长大读大学时，国家的情况应该好转了。” 说完，两人扳起手指头算起刘晓玲高中毕业的时间来。 “晕了！” 刘晓玲突然发现，自己高二那年，国家正好停止高考。 十一妹在上一世因为弟弟晓军顶父亲的班，她在家照顾边月冰，根本没考虑读书的事，所以对高考什么时候停止招生的并不关注。刘晓玲也没注意，浏览十一妹记忆的时候一掠而过。 躺在空间里，刘晓玲再一次把十一妹这段时间的记忆捋了一遍。 十一妹在上一世跟卢俊、卢娇娇没有啥关联，这是目前最大的改变。刘晓玲猜测刘仁贵的工伤死亡，让边月冰郁郁一生，是十一妹感到遗憾的一部分。 现在，刘晓玲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让刘仁贵工伤死亡。但那样，晓军也没了顶班的可能。 这时还没有顶替的政策，有顶替的现象也是在供销社、百货公司和一些街道小厂实行。直到八十年代，才有了农村户口子女顶替父母工作的政策。 为了父母跟晓军，刘晓玲显然不能一直呆在农村等待改革开放后再来发展。 接近二十年的时间，刘晓玲不想这么虚度。 那至少要跳两级才能赶上高考末班车。 第016章 老妈回家 17那时候，全国的学制没有统一，巴蜀这边的小学是5年制，其他省份还有6年制的。没经过毕业考试跳级到其他学校不是不行，手续这些相当麻烦。 刘晓玲定下计划，就在初一年级时跳级。 生活似乎开始了一成不变的循环。卢娇娇每天按时起床上工，刘晓玲带晓军，负责一日三餐。 村里的小伙伴偶尔来找她玩，她也去后面河沟弄点小鱼，让刘义祥摸点黄鳝泥鳅，她制作出成品，留下自己几人吃的，分给爷爷婆婆跟二伯家。 差不多半个月后，边月冰回来了。 “你幺舅现在回农村了，外婆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等你老汉回来，抽空我跟你老汉带外婆去县医院检查。” 边月冰一边脱去外衣，一边接过晓军递给她的木盆。 天气越来越热，刚下班车又在太阳底下走了一路，全身都汗湿透了。 几句话说完，边月冰赶紧提上水桶去冲凉。 “妈，莫洗冷狠了，冷狠了今后要得病……”刘晓玲操不尽的心。 “晓得了。”娘家那边的心病去了，边月冰心情都不一样，轻松了许多。感受到大女子的担心，边月冰一边走一边笑，大女子终于有点长大的意思咯。 下午卢娇娇收工回来，终于见到了这家的女主人。 边月冰是巴蜀女人当中少有的高个子，骨架却不大，看起来非常匀称。举手投足间满满的女汉子气息扑面而来，大气，豪爽。 两人相互见过面都有些好感，加上刘晓玲已经把这几天来的情况介绍了一番，边月冰心中也有了想法。 “你只要不觉得吃不惯，就跟我们搭伙吃。听说你自己也不会弄的。哈哈哈。” 吃过晚饭，卢娇娇有些忐忑地说起今后吃饭的问题。她内心是想一起搭伙的，不过不知道别人是否愿意。 这下听边月冰不仅同意了，而且顺便还开了她不会弄饭的玩笑，卢娇娇心中那点隔阂感一下子就没有了。 卢娇娇想着有父母的补贴，就要多交点生活费。然而生活费这些，已经不在边月冰计较的范畴。 “你哥那边交多少你就给多少。就这样还是占了你便宜，你总没有你哥能吃吧！”边月冰一边说一边吮吸着家中新出的特产——黄瓜味的筷子冰糕。 晓军在一旁着急，很想提醒老妈这个姐姐是真的能吃。不过大人说话没他插话的余地，只得在旁边蹲着画圈圈耍。 刘晓玲等到边月冰来到厨房才问她，要不要给大伯、二伯再送点粮食。 那是肯定要送的，不过这次不能在家一起拿。 分开送，才不会让人知道你送了多少出去。 看晚上天黑了，边月冰扛着麻袋，一家送了50斤的大米。刘晓玲跟着，也扛了50斤的红苕分发。 扛着麻袋时两人就像是小偷一般，生怕被人碰见。现在空着两手，两人头顶白玉盘，脸上拂过小河降温过的微风，周围是黛山、青纱帐般玉米地，踩着泛着白光的石板走路。刘晓玲一瞬间的思绪，仿佛没了时间空间的概念，只想仰着头对着月亮问一句： 今夕何夕？ 第017章 借粮 第二天一早，边月冰还没出门，就有人叩响了院门铁环。 “三嫂，听说你昨天回来的。” 院门外是村民“衰弱”的老婆，名叫董佩玉。刚过三十岁，看面相得有四十出头。 “佩玉啊。我昨天下午拢的，有啥子事进来说。” “衰弱”本姓刘，也是刘家祠堂中的。自小体弱多病，被人称为“衰弱”，大名反而没人叫。就是刘晓玲这样年纪的，也不知道这“衰弱”的本名。 “衰弱”身体差，家中人口少，就他两口子跟一个小孩。本来分的粮食紧一紧吃到秋收没问题。 穷人怕病，“衰弱”要看医生，没得钱，就拿粮食换了些现钱。现在粮食不够吃，找公社借粮，公社只有留下的种子，肯定是不能借的。 那时候没有现代这么多杂交种子，都是大致挑选颗粒饱满的留下来做下一季的种子。 如今的“衰弱”身子又不好，真是到了缺粮又缺钱的关口。 董佩玉在公社借不到粮食，只能在村里借。知道他家是有借无还的，更何况如今哪家都没有余粮。这段时间董佩玉是一分钱，一两米都没借到。 现在刘家坝最可能借到粮食的，也只有边月冰这一家。 前段时间边月冰回娘家照顾父母，董佩玉就一直留意边月冰的动向。这不，昨天回来，今天早上就来堵门了。 唉，脸皮大得过肚皮么？ 边月冰二话不说，牵着董佩玉的手到了厨房。打开米缸就挖了大半的米给她。 董佩玉看边月冰拿个碗越挖越深，几次伸手也没拦得住。 “佩玉，家中就是这些了。我留点吃到礼拜天才能上街买。” 边月冰看董佩玉不停地揩眼泪，干脆替她将米口袋扎好，提着一路出了院门。 “佩玉，下次没了你再来。衰弱跟仁贵那是开裆裤的发小。” 边月冰摸了下裤袋里几块钱，没敢拿出来给她。今天如果这钱给了董佩玉，下一次哪怕衰弱一家要饿死了，董佩玉都不会再向她开口求助。 看着董佩玉进了她家那茅草屋，边月冰摇头。 “三嫂，还是只有你哈。” 边月冰回头看，是吴红英的妈。 “衰弱家是惨了点，你拿出去的怕这辈子都拿不回来了。”吴红英的妈道。 “我没想过要她还。” “啧、啧。三嫂，少个娃儿少个负担，你手头硬是要比我松动些。” 边月冰不想理她，也不答话，自顾自向农具房走去。 每日上工的农具都是现领。分配活路也在这里。收工后还是来这里，听记工员宣布今天的工分情况，交回领用的农具。 吴红英的妈在边月冰这里讨个没趣，也不见恼怒。被人怼的事经常发生，她也习惯了。 反正不是边月冰就是其他人，知音难觅啊。 卢娇娇每日起床的时间比边月冰晚点，但也不会迟到。 今早边月冰因为董佩玉的事耽搁了一下，卢娇娇在身后看了个明白，不由得对边月冰增加了不少的敬佩之情。 家里面，刘晓玲把晓军的煮鸡蛋捞出来，又摸出个苹果给他刮苹果泥，这是刘晓玲现在每天的工作。 把苹果核收好，把稀饭、咸菜等桌子上的饭菜罩起来，看晓军还在睡觉，也不叫他，自己进空间，去购物平台上找这个年代的旧课本。 她也是决定了，还要让吴红英、刘许妹和刘英一起跳级考大学。 第018章 借粮引发的风波 中午，边月冰很是气愤地回来了。 刘晓玲跟她说话也不理，端着木盆提着木桶就去了冲凉房。 这是出了啥子事，让老妈这么不高兴？ “今天上午，就是那个红英的妈说了早上那人来借粮的事。”卢娇娇看边月冰不讲，她便说了上午发生的事。 卢娇娇不认识董佩玉。 上工地时候，吴红英的妈当着村民说起了衰弱家向边月冰借粮的事。当时就有几个家中没啥粮的就向边月冰开了口。 边月冰有心借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答应，结果吴红英的妈就在一旁挑拨离间。你不是要当好人唛，让同样有个工人老公的她有些丢面子。 她哪里知道边月冰跟她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了，边月冰是已经属于温饱不愁的。 不仅她不知道，其他的人也不知道啊。当时间就有两个人红眼翻了脸，跟边月冰吼了起来。 大家都姓刘，都是一个祠堂的，厚此薄彼么？ 生产小队长刘仁友站出来吼了几句，才让两人闭了嘴。 “你们当三嫂家有聚宝盆唛？帮了衰弱就要帮你？那还要不要帮我喃？还有你？” 两人这才觉得刚才冲动了，确实是这么个理。一个人浑身是铁又打得了几颗钉？不就是刘仁贵在外当工人，每月有几十块钱，多几张粮票嘛，能养这么多人？ 虽说后来两人也跟边月冰道了歉，但边月冰面上依旧阴沉沉的。 吃过饭，卢娇娇主动收拾，边月冰把刘晓玲给拉进了自己卧室。 “大女子，我不是为那两个人生气。我想问你，你变粮食出来有没有个数？” “有数。不过这个数很大。”刘晓玲回道。 十一妹几十年的收获确实很多。保证一个公社的农民粮食肯定没问题，你要叫供应一个县，那就是开玩笑。 “现在家家户户都缺粮，你能不能想点办法？” “我……啊？”刘晓玲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十一妹在上一世也没做过这件事。 “妈，你让我想想哈。这又不是随便拿出来就行的事。” “要得，大女子，这几天你好生想个办法哈。” 回到自己房间，刘晓玲不得不想这个问题。 以前想起十一妹的遗憾，总想着是不是刘仁贵死得早，没想过周围村民也是在十一妹能救的范围。天知道，这里面死去的村民是不是也是十一妹心中的遗憾？ 看来，还是只有自己尽力了。 偷偷摸摸把粮食送到公社库房去，刘晓玲办得到。 她试过，站在一个物品上进入空间。这期间，谁要移动了物品，刘晓玲再次出现时就会出现在物品最后的位置。 今后有的是机会坐不要钱的顺风车。 刘晓玲只需要找个机会站在进出库房的牛车上或其他东西上进空间，就能够完成这件事。 但是这样做，会带来啥子后果？谁能保证公社的社员就一定能分到粮食？ 譬如，有谁怀疑粮食里面是否下毒，这还敢分下去不…… 万一社会上再传些狐仙妖怪这些…… 刘晓玲头大，也想不过来了。 第019章 重生必去的废品收购站 第二天，晓军吃了早饭把碗一丢就冲了出去，不知又野到哪里去。 洗过碗，刘晓玲百无聊奈，脑海中不禁想起上次上街看到的废品收购站，脚板有些痒。 刘晓玲来到这个年代光花钱了，自己一点收入都还没有过。上一世给儿子准备的婚房首付款，在购物平台上能使用还能变现。但作为孩子的妈妈，怎么忍心看着上面的余额越来越少？ 她也想把十一妹放在空间里的东西，譬如私人飞机卖上一架，儿子婚房能彻底解决不说，还能实现财务自由。 但总想着今后自己或许有用，不愿意卖。当然，也不晓得哪里能卖。加上儿子才读大二，距离结婚成家还有段时间，并不需要着急。这段时间自己总能找到一条财路，把这边的东西弄到平台上卖，不仅卖价高而且更安全。 这边的东西是啥子？不都还在重生必去的废品收购站里。 因为要跟晓军说一声，刘晓玲没有从自家门口这条路走，而是往对面去，找到晓军打个招呼再走。 站在院门口，满眼的白光让人睁不开眼，这还是上午就这么热了啊。 刘家坝这个聚居点有前后两条小河沟。 刘晓玲家这边，山势有个小坡，相邻就只有王婆婆一家。对面地势相对平坦，零零散散分布了十来户。 农村的宅基地没有统一规划，自己觉得哪里合适就选一处建房，只要不是占农田都行。 背后小坡有一条小河沟，相对较偏，平常没啥人。孩子们多半都在对面的那条河沟玩水。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人。成年人下地干活，小孩子们不怕晒的就下河，怕晒的就窝在家里。 晓军果然在，赤条条和七八个同样不着片缕的黑孩子泡在水里，浅水处还有几个年纪稍小的，蹲或趴在水里。 农村小孩到河沟玩水，大人们一般不管，有大点的孩子会主动负责安全。小一点的要去深水区，大孩子会阻拦。阻拦几次后还不听，那是真要被揍。被揍过了，回家里大人还要接着揍。 晓军看见大姐过来站在那里好像在等自己，狗刨了几下上了岸，抓起自己的衣裤就跑过去。 农村是不太讲究，但女孩子们也不会去这样的天体浴场。 “晓军，饭菜都冰起的，你等老妈回来热了吃。中午我可能不回屋。” “大姐，你走哪去？” 刘晓玲自然不会告诉晓军自己要上街，道： “我去找同学耍。” 怕他继续问，刘晓玲转身回到石板路，朝镇上走。 这边的路比起刘晓玲家那边一条路还宽些，路两旁是高耸耸的包谷杆、稻田和菜地等。 现在是下地劳动的时间，路上并没看见人。 走出村口没多远，就碰见了回村的朱二球。 这人没读过书，已经二十多岁了也不干农活，经常去镇上鬼混，还喜欢偷鸡摸狗。变卖的钱不是喝酒就是赌钱，家里也管不了他，就任由他去了。 看这样子这是在镇上又混了一夜，现在正准备回家睡觉。 错身时，刘晓玲感到一只手在她的臀部摸了一下。 恶心！ “朱二球，乱摸啥子！要摸，回去摸你妹啊！”刘晓玲转过身，对着朱二球骂道。没有喊他回去摸他妈，不是刘晓玲有口德，而是因为朱二球的妈早就过世了。 对这种人你如果选择了忍让，下一次就会更加过分。 朱二球得了便宜就想走，谁知道今天刘晓玲像吃了枪药，脾气还多大的。 看看四处无人，捏了捏瘦巴巴的拳头，有心教训哈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幺妹。不把她收服了，怕是还要到村子里乱吼。 伸手就来抓刘晓玲，却不料想刘晓玲并没有退，照着朱二球当胸就一把推了过去。朱二球没防备，刘晓玲力气大，加上熬了夜身子发飘，一下子就被推了个仰八叉躺在地上。 好不容易翻身爬起来，朱二球红着眼，捏着两个拳头就一步步朝刘晓玲走过去。 真要打起来，刘晓玲也知道自己怕是要吃亏。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年轻人站在了刘晓玲的身前，是卢俊。 “你干啥？”卢俊看着朱二球道。 朱二球看了看挡在面前的卢俊，自己矮了半个头，怕是打不过，扔下一句狠话转身走了。 “谢谢卢大哥！” “不用谢，小事。” 卢俊请假到镇上取包裹，又赶回来上工，正好遇到这事。 没说两句话两人分开，刘晓玲继续朝镇上走。 卢俊回屋把包裹放下赶紧下地。到了地头，跟小组长打过招呼就去干活。 约走了1刻钟，刘晓玲到了镇上。 沿途看到流浪的人没有上次多，估计是发现巴蜀也不太好乞讨，有些人便离开了。 刘晓玲没有多大的购买需求，只在市场逛了逛，把周嬢嬢的麻袋还了，又在她那买了一块猪肉。 现在的猪肉比网购的好吃。 出了向阳街口，刘晓玲横穿马路来到了废品收购站。 守门的是个40来岁的大叔，听了刘晓玲的话没让她进门。 现在有钱就买粮食，哪里还有淘旧货瓷器的？ 刘晓玲把放着猪肉的口袋给大爷看，表明自己有那个钞能力，又塞了5毛钱给大叔。 看在5毛钱的份上，也或许是那条猪肉证实了她家的经济条件，大叔终于把她放了进去。 “幺妹，仔细点，莫打烂了。”大叔将她带到一个侧屋，打开门锁。 房间里靠墙摆着一排排的货架，上面放着一些东西。有各种旧货，还编得有号。 刘晓玲心中就有些埋怨大叔了。一个收购站整理得那么干净做啥子嘛，想偷偷收几件吃混食都不行！ 看小姑娘站在那里不知如何选择，大叔进去拿了2套旧瓷器和两幅字画出来。 “ 第020章 财路 路上都没啥耽搁，还是走的对面绕回的家，主要是要喊声晓军。 晓军回来就去翻冰块来吃。这段时间大家都嫌弃筷子冰棍太细不经吃，冷饮有冰水和冰沙两种，加上番茄、黄瓜水，味道比以前丰富了许多。 今天中午不做饭，都是网购的外卖食品，早上出门前就冰在灶台铁锅里面的。 “大姐，我想吃麻辣烫。” 端着一碗碎冰块的晓军过来用头碰碰大姐，手太脏，不敢摸大姐的衣服。 “恁热！晚上再说。” “我去睡一下，吃饭的时候喊我。”刘晓玲急于想知道自己第一次捡漏的结果，急忙回到自己房间进了空间。 看着在镇上收购站买的瓷器和字画，刘晓玲试着把它们卖出去。 刘晓玲现在知道了平台出售物品的方法，只要把物品摆在平常收货的位置，点个出售就行。自家网店上会自动生成物品的说明跟建议价格。价格一旦确认后，刘晓玲都无法修改。 对于网店出售的物品，购买者心存疑虑的，可以不先付货款。冻结等同于售价的金额后，向平台申请最长3个月的试用或鉴定时间，这期间随时可以完成交易。期间届满还没确认交易的，只要没有平台认可的不能交易的理由，购买者将被自动扣除被冻结的价款，视为交易成功。 餐具是唐代的，为什么价格还没有宋代的茶具高，刘晓玲表示不明白。但两套瓷器的建议价格分别是8百来万和2千3百万，让刘晓玲心中非常激动。刚挂上网就被人定下，两件瓷器都被申请了1个月的鉴定期。 刘晓玲怀疑建议价是不是太低，速度这么快就有人要买，但是已挂出的价格没有办法再改动。 又鉴定完那两幅字画，分别是米芾的一幅字和文徵明的一幅山水画。系统显示后世已被收藏，相同物品不允许买卖。 看来，网店系统也有它的原则。 卖不了就卖不了吧，以后只管倒卖没有名家落款的东西好了，譬如玉石、翡翠这些。 两件瓷器一摆上去就被人申请了冻结。按照平台的规定，这两件本就是平台认证过的正品，不能解除购买意向，所以收入是没跑了。 这次捡漏相当成功，终于要有第一笔收入。 刘晓玲以前在网上发现有卖这个时代的各式票证，现在有钱了决定兑换一些。这年头没有票证，大部分的东西有钱也买不到。 然而票证都有地点和时间的限定，这个淘起来就有些费时间。直到晓军敲门喊她吃饭，都没兑换到几样。 今天又有肉菜，这是卢娇娇没有想到的。厨房“冷藏盆”里还放了一条肉，这真的是农民过的日子？ 吃了中午饭，大家都去休息。 卢娇娇最初提出承包洗碗的工作被边月冰否决。 “中午早点休息，晚上这顿你再洗。” 边月冰实在是有点心疼卢娇娇。 大城市的娇娇女，在家里也是被父母千疼百爱的，到了农村每日顶着大太阳下地，光是皮肤都晒黑了，还不要说各种的累。说实话，如果是自家大女子，宁肯不要那点工分，夏天也不要她下地。 卢娇娇也能体会到边月冰对她的疼爱，但是家务事一点不干，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她又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今日里欠下的，现在也没办法报答，只有等今后有机会了再说。 想到今后，心中不免又担心起京城的父母来。 第021章 成立学习小组 刘晓玲看几人都去休息，掏出一把喷枪拿出打火机点燃，“呼、呼、呼。”开始烧猪肉皮…… 虽然空间平台上能买到各式的肉，但她就是喜欢吃这个年代的猪肉，哪怕麻烦点，能买就买。 收拾完，刘晓玲自己洗漱了也去空间午休。 天气越来越热，所有能不出门的生灵都开始躲避太阳。下午的时间除了农民还在田间地头劳作，只有知了和蜻蜓为了生命延续努力。 吴红英和刘许妹来找刘晓玲耍。 如果不是刘晓玲家的冷饮出名，想来两人也不会顶着大太阳过来。 两个小姐妹都喜欢吃冰沙，里面加上捣碎的番茄、黄瓜再加上一点点的白糖。 喝一口黄瓜味冰冻的水，刘许妹满足地叹了口气。吴红英同样放下搪瓷盅长长地呻吟了一声然后打了一个嗝。两人同时幽怨地看了刘晓玲一眼。 刘晓玲这里确实没有多的芒硝了，她想过在平台上买点送她俩，结果一看价格不菲用起来也不是小数。为了不太那么高调所以只好委屈下小伙伴了。 大表哥刘义祥听说小兰也能制冰后来找刘晓玲要过一次。 上次边月冰去帮外公外婆调理身体带了点，留了些是等着老爹回来要做一个大冰箱的，总之，刘晓玲这里确实拿不出来了。 只能无视了两人的幽怨。 “想吃就过来，还有啥不满意的。”刘晓玲笑着道。 “中药铺去看过的，芒硝我们不想了，太贵！”刘许妹道。“我们现在是羡慕嫉妒你啊。” “羡慕我？那你两个想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刘晓玲突然精神振奋，道：“我这里有个办法，你们要不要听听？” “真的？”两人立马来了精神。 “知识改变命运。” 刘晓玲这段时间想明白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通过高考才能不再因为农民的身份困顿在这一地。既然小姐妹都不愿意继续这样生活，不如就一起努力来改变。 “我去喊刘英过来一起听你说。”刘许妹去叫刘英。 学习四人组出炉。 刘晓玲把自己购买的教材都拿了出来，制定了几人的学习计划，相约都到刘晓玲家里一起学习。 三个小姐妹走的时候，心中莫名有种激情在冲动，看天地都不同。 “我们要做冲破浓雾笼罩的燕子，飞向心中理想的目标，决不低头。” 她们都记住了刘晓玲的这句话。 忽悠了几个小姐妹，刘晓玲一把拉过旁边站着的晓军道： “你也觉悟吧。你再也没了顶替老汉的机会，余下的路全都得靠你自己去努力！” 晓军看大姐说着他听不懂的话，限于知识面太窄，不然他一定会问一句；“大姐，你是不是疯了？” “哈哈哈！”刘晓玲大笑，松开了魔爪，晓军急忙跑开。 接下来，几个人每天下午都到刘晓玲家开始学习。 第一阶段的目标：初一后跳级。 刘许妹家里困难一些，她的妈妈还想让她多挖点野菜，以后嫁汉吃饭读啥子书哦。刘晓玲让刘许妹背了20斤包谷面和30斤红苕回家，她妈妈再没阻拦。 晓军也摆脱不了，被大姐强行拘禁在家开始了学前教育，顺带帮吴红英照顾下吴英俊。 对于大女子这样的行为，边月冰没做理会。 第022章 偶遇卿学琴 晚上，二堂哥刘义信送了一小木桶穇子鱼过来，刘晓玲加上泡萝卜弄了个酸汤穇子鱼，彻底勾起了刘晓玲的馋虫。 院子里，在晓军的“帮助”下，刘晓玲制作了一个抄网，准备明天早上去后面小河沟偷偷弄点穇子鱼油炸。 第二天一大早，等社员们都上工以后，刘晓玲来到屋后的那条小河，寻了一处回水湾。 四处看了看，附近都没有看见人拿出了自制抄网。 在抄网里面扔了一个饭团，把抄网沉到水里，不一会就吸引来不少小鱼。 看?子鱼多，刘晓玲找了一根细竹枝串上7、8条，剩下的?子鱼和抄网都收进空间。 转过岔路口，看见前面路上不远处走着一个妇人，是村里最爱说人长短的卿学琴。 “哟，是晓玲啊。这是抓鱼去了？就这几条？”听见脚步响，卿学琴回头看，是刘仁贵家的大女子。 “卿娘娘，昨天晓军说想吃鱼非要我来抓几条。就弄到这几条。”刘晓玲一边说一边朝上提了提串起的鱼。 卿学琴闻言笑了，那笑容在阳光下居然让刘晓玲有些失神。不得不说，卿学琴算是刘晓玲目前在农村看到过的最漂亮有风韵的妇女了。 “晓玲啊，你们也太将就晓军了。这年头又没有多余的油，弄这个一股腥气。哪里好吃嘛！” 一边说一边开始朝村子里走去。 刘晓玲跟在卿学琴的背后，也不说话。 要说卿学琴一家夫妻两人带着两个孩子，收入也就那样。但是从穿着和生活水平来看并不差。就连吴红英家过得就没有卿学琴一家好。 看她手里提的东西，多半又是去镇上采买了啥子回来。 刘晓玲再一想时间不对呀。才大早上的，卿学琴从镇上回村，难道是在镇上过的夜？又不走正大路，还要从自家这边绕。 突然，刘晓玲觉得自己真相了。 刘晓玲家先到，跟卿学琴打了招呼就回了家。 进了院子到厨房，刘晓玲把所有的鯵子鱼放进一个木盆里养着，回房间后进了空间凉快。 “乒乒乒乓。”这是有人在敲门？ 刘晓玲出了空间，就听见房门被敲得山响。 “哪个？” “大姐，是我。”门外是晓兰的声音。 刘晓玲伸手把头发揉了几下，慢慢挪过去开了门。 刘晓兰站在门口没进来，上下打量着刘晓玲。 “大姐唉，都要打中午了。以前你可是没有这么懒的。” “哦，这不是身体还没有好完全唛，有点欠瞌睡。呵呵。” 刘晓兰半信半疑地看她一眼。 “对了，晓兰，你有啥子事唛？”一边说，刘晓玲就出来到了堂屋。 “大姐，我跟你说个事。刘仁培家那个死女娃子又在翻你的空话，说你恁个小就身体撇（差），是个病秧子。以后哪家娶了你算是倒了大霉！” 我去！ 刘晓玲震惊的不得了。 刘仁培家的老二是个女娃，叫刘欣欣，跟刘晓玲是同学，性格比较要强。平常就十分看不上刘晓玲、吴红英跟刘芳她们几个。认为她们几个仗着老汉在工厂上班，吃的、穿的都比他们这些同学要好，就连老师对她们的态度都要和蔼些。私底下倒是跟好几个看不惯她们三个的同学经常议论她们。 好歹都是亲戚，但如今散布这个话出来，也还是有些过了。 第023章 教训大堂哥 “她说我是病秧子？” “嗯。”刘晓兰点点头。以她9岁的想法都知道，刘欣欣这话要是传遍村里，对大姐的影响那是有相当严重的后果。 “呵呵。晓兰，你去跟刘欣欣说我约她，吃过晚饭后，在村后小河边见个面。” 刘晓玲真心想收拾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嗯，好！大姐，你一定要把她收服哦。那张嘴，真的好讨厌哦。” 送走刘晓兰，刘晓玲在房间里四处逛了一圈，晓军不在家，多半又是下河洗澡逮丁丁猫（蜻蜓）这些去了。 进了厨房，才想起该让刘晓兰悄悄带点肉回去的，结果当时情绪有些激动忘了。 看了下空间里面采购的物资，拿了两条黄瓜，一块臀尖（猪尾巴处）肉、十来颗青椒。晚饭准备弄个黄瓜鸡蛋汤、青椒回锅肉和虎皮海椒。 正在煮肉，晓军回来了。 “晓军，你平常都跟二堂哥一起耍唛？” “哼！”晓军听见大姐问二堂哥，马上就把脸垮下来了，悻悻地坐在厨房门口门槛上。小男孩大都喜欢跟比自己大的儿娃子耍，大一点的儿娃子又不愿意带小屁孩。 刚坐下又站起来跑到刘晓玲身边。 “大姐，大姐，我跟你说个事。” 今天是啷个了，个个都要跟我说件事？ “啥子事？” “大堂哥抽烟。” “不是……他哪里来的钱抽烟？” “说是把米缸里的粮食偷出去换的烟。” 这可不行！ 刘晓玲决定要制止大堂哥的这毛病。 现在偷家里的粮食去卖，将来不是要养成偷东西的习惯？ 去拿了口铁锅出来对晓军道： “把屋照（看）好，我去给爷爷家送口铁锅。” 晓军站在厨房门口点点头，看刘晓玲离开，又跑到院子里看他的“叫姑姑”。 可惜，“叫姑姑”已经是一具尸体。 打开盖子把“叫姑姑”的尸骸倒在地上，提着空笼子，晓军在院子里四处寻找新的“叫姑姑”。 刘晓玲出了门就朝大伯家去。 时间还早，下地的村民还没有回来，一路上倒没有人看见刘晓玲背了一口铁锅。 大伯家是一个土院子，并不大，这也是刘仁贵和二伯刘仁禄搬出来的原因。 住不下。 进了大伯家的院子，没看到人。 也是，婆婆和爷爷也才50出头，也是要下地的，现在估计还在地里干活。 大堂哥刘义祥偶尔也会下地，就不知道今天在不在屋。 “堂哥，堂哥。”刘晓玲放下铁锅，就在院子里喊起来。 “来了。” 刘义祥答应一声走了出来。 “晓玲妹妹，你咋个来了？” 刘义祥个头不高智商不错。看见放在地上的铁锅，也不问，上来提起就进了厨房。 把铁锅放好，转头就看见刘晓玲也站在了厨房门口。 “呵呵，晓玲妹妹，就说没得铁锅炒菜都吃不到，你还就送来了。” 刘义祥虽然有些叛逆，但是亲戚之间还是认的。幺爸、幺妈对整个刘家的帮补他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大堂哥，我想问你几句话。” “啥子话？ “听说你在抽烟，是不是真的？” “……是。”刘义祥没有否认，但也试图辩解。 “主要是没有念初中后，在家里下地又使不上劲，觉得有点窝囊。” “堂哥，家里的条件你也清楚。现在粮食又好紧张，爷爷和婆婆都还在下地干活。你现在帮不上太多的忙，是你还小。” 刘晓玲接着道： “你把粮食拿去卖了，粮食不够的话那是要饿死人的喔。” 刘义祥听了刘晓玲的话沉默不语。 刘晓玲叹了口气，道：“堂哥，我还要回去煮饭。走了。记倒哦，你是我们刘家这一辈的老大。” 第024章 打架 中午收工，边月冰跟卢娇娇回家。 一家人吃完中午饭，看卢娇娇去休息了，刘晓玲就把上午去找刘义祥的事给边月冰讲了。 “这样要不得，要是传出去，今后你大堂哥还啷个做人。” “我去说了他，还给爷爷家送了一口铁锅。” 边月冰听了也没做声，自去休息。如果大女子说了没用，那也只有大人出面来处理这件事。 下午，边月冰跟卢娇娇出门上工，四人学习小组继续集中学习，直到边月冰她们收工回家了才散。 一家人吃过晚饭，刘晓玲又要出门，边月冰就问： “你这又是要去哪里？” “妈，我去收拾刘欣欣。那女子背后出我的言语，说我是个病秧子，今后哪个娶了我就是倒大霉。” “这么小个人话那么多啊。去吧。”边月冰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恼火。 披着一身夕阳，刘晓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她要去会一会这两世都与她不对付的刘欣欣妹子。 刘欣欣还没到。刘晓玲顺着小河边上散步，在空间里面顺手捞了一瓶饮料出来。 西边的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夕阳的光辉将不多的云朵染得红彤彤，小河波光粼粼发出淙淙的流水声响一路向东。 无视人间众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光阴从未停止过。 一时间，刘晓玲思绪纷飞。 “刘晓玲，你找我啥子事？”背后是刘欣欣的声音。 呵呵，妹子来了。刘晓玲站住把瓶子收进空间，然后回头转身。 “听说你在背后出我的言语。我找你来只是想给你证明一件事。” 刘晓玲朝着刘欣欣走了两步然后伸手抓住了她胸前衣襟，道：“那就是：我就算是一个病秧子，也不是你能说嘴的。” 单方面的战斗进行了3分钟，刘晓玲停了手。 看着地上躺着的刘欣欣，刘晓玲道： “原本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你我还是本家姐妹。但是你为啥子处处针对我，我哪里曾经得罪过你么？我也不怕你回去跟你家大人说我揍了你。你自己做了啥子你各人晓得，该不该挨这顿打。” 回到家中，边月冰扫了刘晓玲一眼，衣冠整齐就放了心。 “晓玲，还有铁锅没有？刚才我找了下没找到。你二伯家也要送啊。” 好嘛，这个妈的心真大，居然不问下战况如何，大女子吃亏没有。 随边月冰进了她房间，刘晓玲又从空间里拿了5口铁锅出来。 “妈，够不够？” “等我算一下。你二伯、四娘、大舅、二叔公……嗯够了。” “嗯，大女子，你把刘欣欣咋个了？”边月冰一边检视铁锅质量一边随口问道。 “打了她几锤，脸上一点没伤。” “哦，好。”边月冰点点头，也不知道是赞同刘晓玲的作法还是觉得铁锅的质量不错。 此次战斗的唯一评语？ “妈……这个锅是不是等几天老汉回来后再送？”刘晓玲看着正在检查铁锅的边月冰提醒道。 “也是，就放几天，等你老汉回来后再拿出来。” 今天揍了人，刘晓玲两辈子没做过的事，躺在床上还有点小激动。 真是美好的一天。 第025章 艰难的决定 今天刘书记去了趟刘家坝，公事在身，都没有去看自家的老妈。 刘家坝有好几户吃完了粮食全靠野菜度日，还有人准备去挖白鳝泥（观音土）。他也去看了“衰弱”家中的情况，再想起整个公社，就觉得心中堵，不得劲。 晚饭时，老婆于有香询问家里还有没有粮食，想接济一下娘家。就算没得也要想个法子帮一下，娘家实在没得吃的了。 刘书记一下子就没了吃饭的心情，也不想说话，转身就出了堂屋，在院子里站住。 他，他能有啥子办法？ 这是要逼人去跳河唛？ 巴蜀的公社食堂解散得比其他省份晚些，每家每户家中的粮食都是食堂解散后剩的那些分下去的，数量不多。 虽说就要收秋薯跟稻子，但是提留高，还有调粮的任务指标要完成。刘书记明白，就是秋收后分粮，每家都分不到多少。 巴蜀难，全国也难。是人就要吃饭不是。 向阳公社的干部都是老实人，大跃进没有放卫星，老老实实报自己的产量。 当时还在疑惑，外地那些成千上万斤的亩产是咋个来的。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农民，种了一辈子的地，咋个粮食产量当人家一个零头都当不到？ 于有香看老公进了屋，叹口气，去打饭。 “还有酒没得？”刘书记不想吃饭想喝酒。 “造孽啊！”于有香心中暗叹一声。 “老刘啊，莫得了。大儿子的酒票换成粮食给妈他们送去了。” 刘书记的大儿子在镇上工作，每月的烟酒票都是拿给刘书记的。 “你打回来的酒还有些。” 县城有几家小酒厂，没有粮食酿酒，现在是用的玉米芯这些粉碎后酿的酒，就没有喝酒的人喜欢。刘书记平常没酒喝就去小酒厂打点，因为可以不用酒票。 刘书记推开饭碗站起来，径直进了卧室躺在床上。 秋收还有几天才开始，到时候就能想办法，只是这几天咋个过？ 第二天上午，向阳公社刘书记办公室。 “老刘，真的要分鱼唛？” “要不啷个办嘛？你看红苕还得有段时间才能收上来。这段时间怕要饿死人啰。”刘书记有些厌烦地挥手赶走面前飞过的一只蚊子。 会议室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是，这件事还得先报镇上。”公社何会计是个细心的人，提醒道。 “老杜，你跟老何两个下午去镇上请示打鱼的事。态度一定要坚决些。”刘书记站起来准备走，突然又想起啥子来。 “这回谷子一打完，马上就每家分点。还有红苕也是一样，收起来记账后立马就分下去部分。” “这么急？”还是何会计问道。 “嗯，慢了就怕没得了。上面派人在镇上有个收粮工作组。只要一开镰，就要下乡守到收粮。” 会议室几个干部相互看了一眼，杜大队长急忙道： “刘书记不忙走。如果真要是有人守到收粮，我们还得安排一下。看啷个才能在眼皮子底下抠点粮食下来。” “湿的粮食又不能交，不是还要晒得唛。每次收晒坝的谷子的时候，晚上喊没粮的社员悄悄来借。” 第026章 打鱼 下午，杜大队长跟何会计从镇上回来，跟刘书记报告说，镇上说要研究一下定个时间，整个镇上的几个公社同时打鱼。 刘书记听了，眉毛都皱成一团。 已经没粮的社员再等个三五天？这中间真的只有吃观音土了。 “老杜，通知下去，全公社明天准备打鱼的工具，后天上午9点开始打鱼。任务指标先交一半，剩下的全TM分咯。” 要死屌朝天，就这样吧！ 就算遭处理下课，也算是为父老乡亲做的最后一件好事。 中午，边月冰收工回家，也带回来公社准备打鱼的消息。 “妈，你说二叔公不等镇上的通知，会不会造理麻（清算、处理）哦？” “你二叔公、杜大队他们都是好的。只是公社就剩点种粮，看到饿死人也不敢拿出来。其他真没办法了！”边月冰叹口气，看向刘晓玲。 自己大女子就能变粮食出来，但是啷个才能过得了明路拿出来？ 两个人都想不出办法，都替刘书记着急。 不听招呼，擅自安排打鱼。到时候，其他公社的肯定不依教（不罢休），必定是要吼的。矛盾交到镇上，镇上必定要处理刘书记。 担忧也好，不担忧也罢，看来刘书记已经豁出去了。 每次打鱼是社员们最喜欢的活动。 每次打了鱼，选出上交集体的，剩下的都会立即分到各户。 往年就不说了，今年眼看着大家就揭不开锅，公社一改年底打鱼的惯例，就是为了让大家伙能在秋收之前能有吃的。 “老刘啊，真的不等镇上的通知了？” 杜大队长看着小河边密密麻麻的社员，心中依旧担心。 “呵呵，都这样了还去想那些做啥子！”刘书记现在也豁出去了。 各生产队的人都准备好了，渔网都拦在了小河中，现在还停得下来么？ 看看时间，刘书记对民兵队长刘仁财示意。刘仁财举起手上的步枪，朝天就是一枪。 顿时，岸边的群众开始大声喧哗起来，牵着网绳的社员在岸上社员的加油声中慢慢朝上游走。 向阳公社有好几个生产队，按照公社的安排，9点钟开始打鱼。 这之前，各个生产队早就下了拦河网。 这拦河网一共两层。现在拉的是里面一层。这一层网拉过之后，赶紧要拿回来下在先前的第二层网的后面。原来的第2张网继续拉，保证随时都有一张网拦在小河上。要不然，自家这段小河的鱼就要跑些到下游去了。 而生产队拦鱼网的上游，还安排了人去驱赶。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抓到最多的鱼。 刘家坝生产队长刘仁友年纪大了，在岸边指挥，在水里面拉网的第一个就是他的大儿子刘义君，蜀中少有的魁梧身形。 第一网拉上岸就开始分拣。 刘晓玲看见卢娇娇提着一个竹编背篼，跟其他女社员一道，捉起地上大一点的鱼朝背篼里放。这些大鱼需要上交完成任务指标。 一些社员抬着大秤开始称重，其他年岁大一些的女社员则开始分堆堆。 岸边小孩子疯也似的满场乱跑，也不管地上被水打湿后的湿滑。他们晓得，今天就算浑身都是泥巴都不会挨打。 第027章 老汉刘仁贵回家了 等老妈把毛杂打完了，就该刘晓玲出场弄菜。 刘晓玲摸出些佐料，又抓些酸菜……酸菜鱼的味道飘荡在厨房里，勾得人心里发慌，馋虫都要钻出来似的。 “晓军，你这两天都喝起鱼汤的，咋个还是那么馋？喉咙里面都要伸出爪爪了。” 边月冰赶开身边挡路的晓军，让他到厨房外面去。 卢娇娇在院子里摘菜，闻到香味看看被赶出来的晓军，强忍住进厨房看看的欲望。 旁边卢俊也好不了多少，挨着妹妹开始摘菜，忍受着香味的煎熬。 这时候，家里有粮食吃的农户，自家院子里的小菜还能有些。没有粮食吃的农户，自家院子里绝对没有小菜，长不赢。 饭桌上，卢俊满头大汗整着麻辣鱼。 “哎呀，边阿姨。这鱼太好吃了！晓玲做的菜堪称一绝！开个饭馆肯定赚钱。” 卢俊狂拍刘晓玲马屁。 卢娇娇也点头，搞不赢说话。 这两样鱼的做法，在京城都没有吃过。吃过两筷子后，有点怕辣，两兄妹的筷子更多还是伸向酸菜鱼。 “边阿姨，刘叔叔好久回来嘛？”卢俊问道。 “就是这几天了。”边月冰想到老公刘仁贵就要回来了，心里面也是高兴的。 多的鱼一下子吃不完，把还能喘气的放在水缸里，不能喘气的就只有放刘氏冰箱暂存。 第二天一大早，卢娇娇精神不太好。酸菜鱼没事，就是麻辣鱼太辣，昨天一晚上跑了几趟厕所没休息好。 真是痛苦又快乐。 中午吃饭，卢俊又过来一起吃。两兄妹的筷子都只往酸菜鱼那里招呼。 “卢大哥，吃麻辣鱼撒，味道更巴适！”刘晓玲使坏。 “呵呵，不敢了，昨晚上跑了好几趟。房东都提意见了，说走过去走过来，把瞌睡都打扰了。” 卢俊明知刘晓玲在戏谑自己，也就开玩笑的回答道。 话音未落，几人都大笑了起来。 中午过后，吴红英、刘许妹跟刘英又来了家里，吃了一小碗冰沙，几个人开始学习起来。 吴红英背着她弟弟过来的，晓军只得又呆在家里，帮着照看小英俊。 “红英啊，今后出息了，要记得晓军的付出喔。”刘英逗吴红英道。 “那是！不是晓军，你有那个闲看书学习啊。”刘许妹也附和了一句。 几个人是在堂屋学习的，正说着话，就觉得光线一暗，堂屋门口站了一个人。 “啊，三爸回来了。”刘英最先看清楚，叫了起来。 来人点点头，道：“小英，你老汉，哦还有红英，你们的老汉也都回来了，我们三个一路的。” 吴红英跟刘英连桌子都顾不得收拾就往外面跑。 “红英、红英，英俊都不要了唛。”刘晓玲跟她这个便宜老汉不熟，为了避免首次称呼的尴尬，照着吴红英背影喊了一句。 吴红英赶忙回来在刘许妹的帮助下把小英俊放进背篼，晓军看着自己的老汉愣了愣，确认之后扑上去抱住了刘仁贵的大腿。 刘晓玲去端了盆水找了个毛巾放进去，把丢在地上的包裹提进老妈的房间，发现刘仁贵还带了一块肉回来，又顺便放到厨房里去。 第028章 家中聚会 刘晓玲一边收拾桌上的书本一边没话找话。 “老汉，今天就回来了啊。” 收拾完毕，刘仁贵找了个条凳坐下来。 “嗯。”刘仁贵话不多的样子，也不怕热，把晓军抱起来坐在他大腿上。 刘晓玲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可以做晚饭了，就要去厨房。 “大女子，我带的有点肉回来，晚上把婆婆爷爷还有二伯他们都喊过来吃酒。” 刘晓玲点点头进了厨房，考虑晚上做点啥子菜。 分的鱼还有些，花生米油酥了下酒。空间里还有些?子鱼，正好用面粉裹了油炸。那个下酒比花生米更安逸。 去院子里摘了几个番茄，这个做蛋汤，还可以弄点肉圆子在里面。 一部分肉红烧，还有最经典的农家咸菜炒回锅肉…… 一边想一边就把米下了锅，做沥米饭的时间有点长，等会还要上甑子蒸。 米汤加点红糖也是孩子们的喜欢。 “哦，晓军，把冰沙弄点出来给老汉尝尝。” 刘晓玲在厨房喊。 “晓得。” 刘仁贵看着碗里的冰沙表示很惊讶，结果幺儿又端出来一碗冰冰凉的黄瓜味的冰水出来。 喝一口，真舒服，整个全身的毛孔都像舒张开来了。 洗过澡，刘仁贵换过了衣服，舒舒服服躺在客厅凉椅上，跟晓军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去年刘仁贵回来，他也是要下厨房的。不过大女子没喊帮忙，应该能行吧。 看到边月冰带着一个姑娘进门，刘仁贵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卢娇娇借住这件事还没有告诉他。 等到边月冰大致说了情况，刘仁贵也不可能反对。家里面的事一直都是边月冰在做主，刘仁贵基本上是不太管的。 “娇娇啊，干脆去把你哥哥也叫来一起吃个饭。都没得外人。” “嗯，幺儿，你跟娇娇姐一路出去，去请爷爷、婆婆和大伯、二伯他们过来吃饭。” “要得。” 卢娇娇看刘仁贵也是个大气的，不好再推辞，牵着晓军出去叫人。 公社刘书记，也就是刘晓玲本家的二叔公刚从镇长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大儿子刚才拿给他的粮食，想着去刘家坝看下老母亲顺便把粮食拿给老人。 “老何，麻烦你跟我堂客说声，我去我妈那里，晚上不回去吃。”说着，提起手中的袋子朝何会计晃了晃。 何会计答应一声，几人就此分开。 下午6点过，刘书记到了老母亲家。 放下粮食，听说刘仁贵下午回家了，立马就朝刘晓玲家赶。 “老二，不吃饭就走唛？”老母追到门口问他。 “不了。妈，我去仁贵家喝酒。” 妈哟！都忘了粮食酒是啥子味道了。 刘书记紧赶慢赶，到了刘晓玲家院子。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全都是人了。 刘书记去堂屋跟刘仁贵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就去找刘仁贵。 孩子们乖乖的过来喊了二叔公才又去玩。 刘家三兄弟看见刘书记那也得规规矩矩，过来“二爸、二爸”地喊，然后坐在屋檐下等厨房弄菜。 卢俊没得事做，跟这些人都不熟悉，想躲到一边，又被刘仁贵喊到，一路陪刘书记聊天。 二伯妈跟边月冰一进厨房，刘晓玲就觉得轻松了许多。好在客人来之前，刘晓玲事先从空间里拿了些猪肉出来。这有外人在厨房，小动作是不敢做了。 刘义祥则在外面一直给地坝浇水降温。晒了一天，浇水还得浇透。 等到地坝凉快了才开席，所以这顿饭开始得有点晚。人多摆了两桌，刘晓玲的爷爷婆婆还有刘仁贵三兄弟加上二叔公跟卢俊，他们组了一桌，剩下的基本上是站着吃第二桌。 吃了不一会，婆婆冉玉香嫌那桌又是烟味又是酒味，跑到边月冰他们这桌来吃，也没吃两口就下了席。不一会，爷爷刘礼才也下了桌，在堂屋找了个躺椅休息。 刘义祥跟刘义信被大人喊过去坐了上席。两人反而没有站着吃的时候放得开，吃的畏手畏脚的。 孩子们真是“打牙祭”，搞的是欢畅无比，冉婆婆坐在堂屋门口躺椅上，看着眼前的热闹，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一会刘仁贵那桌就开了第二瓶白酒。 “仁贵，你晓得不，我比你家弟妹都想你。”刘书记道。 “晓得！晓得！不就是惦记酒个嘛。屋头还有，二爸你等会拿回去喝。” 不这才喝了好点酒吃了几个菜？连辈分都搞不清楚了。 刘书记左右看了看，摇摇头，道：“不行！我就在这里喝。要是……要是有剩下的，我才拿。” 圆圆的月亮高高挂在中天，将冷冷的月色洒向被太阳暴虐了一天的世界。微风吹过脸庞、裸露在外的背膀，让人感觉十分的舒服。 “今天的几个肉菜怕不是庆芬跟月冰弄的。” 二伯妈叫芮庆芬，今天一来就在厨房帮忙做事。 “嗯，二爸的嘴巴硬是有点刁，这都吃的出来。这几样肉菜确实是晓玲做的。” 刘仁贵也有同感，好像大女子弄的菜就是比自家媳妇要好吃些，他哪里知道是刘晓玲手里的佐料齐全又舍得放油。 刘书记四下看了下，看见了刘晓玲，笑着道： “大女子，你人不大点还会炒菜欸！” “二叔公，看不起人嗦？这一桌大部分的菜都是我弄的。” “不错！真不错。”刘书记拈了条油酥穇子鱼放进嘴里咀嚼。 “啧，啧。这?子鱼油炸出来真是香啊！” 边月冰叫刘晓玲进厨房。 “大女子，拿两瓶白酒。” “啥子酒？” “你老汉拿的是江津大曲。” “我试下。” 刘晓玲把意识伸进空间查看。 “妈，只有江津绿豆烧，一个厂出的。”刘晓玲只找到这个酒，没找到江津 第029章 土空调 刘书记喝麻了。 找了根绳子，把刘书记绑在卢俊背上，大伯跟二伯几人也顺路一起把刘书记送回他妈家，剩下的半瓶酒也带了去。 “妈，你也去休息嘛，我晓得收拾。”刘晓玲劝边月冰道。 刘仁贵送众人出去，转身看见站在院子中的刘晓玲笑了笑，急匆匆进了卧室。 现在是卢娇娇陪着刘晓玲收拾。 第二天一大早，刘晓玲走进厨房就看见了便宜老汉刘仁贵。 “你还睡哈撒？” “不了，太热了睡不着。”刘晓玲正洗漱，边月冰也出了卧室。 “老汉，你们今天就要开始农忙了唛？” “不晓得，等会我去队上问一下。” 前段时间开始，不再由公社组织劳动，而是由生产小队来安排布置。所以，不需要跑公社那么远了。 “老汉，如果今天不下地，回来帮到做一样东西要得不？” “要得。” 等到屋里面几个人都出去了，刘晓玲拿了顶草帽提了个背篼就去了屋子后面。 屋后面有一丛丛的竹子，沁水处的竹子长得最为集中茂盛。 见有人来，几只斑鸠呼地飞起来在不远处落下，探头探脑看这两脚兽要干啥。 因为此处的竹林太密，又是上午，周围的气温还没有起来，刘晓玲居然感觉到一丝丝寒意。 “哇，以前咋不知道还有个这么好的一个避暑地方。” 刘晓玲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一会，觉得身上有些发凉了，蚊虫都围了过来，这才摸出两只橡胶手套戴好，收集满地上的笋壳。 回到家中，晓军已经跑出去玩了。 刘晓玲关好院门，把笋壳丢在水槽边的地上，又把水龙头上套了节胶管，开始洗刷笋壳上的毛刺。 昨天晚上的菜，让刘义祥带了些回老屋，还有一些留在中午热了再吃。 刚刚刷完笋壳，刘仁贵就独自一人回来了。 “你二叔公说，还有两天才开始。我正好休息下。”刘仁贵回答道。 “老汉，正好这两天有空，你看把这个做一下，行不？”说完，刘晓玲拿出照着后世阿三土空调画的图给刘仁贵看。 刘仁贵虽然在厂里面上班，但他是电焊工，简单的图纸看得来焊缝的要求，你要他看装配图是看不啷个懂的。 好在简单，刘晓玲藏拙本也画得不好，全靠嘴巴说。 等到刘仁贵听得差不多了，便去找木方子，刘晓玲就在堂屋把笋壳卷成一头大一头小的喇叭形状。 好在刘仁贵这些年偷偷摸摸也弄了些常用的工具回来，弄个小木工活，工具还算齐全。 不多会，刘晓玲卷的笋壳有2背篼加2箩筐，地上还放了些，晓军跑回来了。 “晓军今天回屋恁么早啊，是想老汉了唛？”刘仁贵一边做事一边问晓军。 晓军站在一边看，听到老汉问他话点点头。 其实今天早上下水去玩，被二堂哥一起的大娃儿欺负了。他们假装要用晓军的雀雀练弹指神通，把晓军吓到了，赶紧回来。但是他不会自曝丑事，反正也没碰到他。 第030章 不靠谱的吴有礼 刘晓玲看刘仁贵虽然还是要不时询问她几句，但手脚麻利，不到一小时就把几间屋的门窗框架都做好了。 她把干稻草嵌在框架上，又把卷好的笋壳插进去。 “大姐，这样就凉快了唛？”晓军看刘晓玲指挥老汉分别把窗户跟门用这个挡住，问道。 “是啊。空气从这里流过去温度逗会降低，屋头就凉快了撒。” 跟晓军说不明道理，刘仁贵也未必能懂，刘晓玲也就不说了。真空调不能用，阿三空调最适合贫穷的农村了。 因为把门窗都挡了，堂屋的光线有点暗，晓军看门口一排排小孔透着光亮，突然感觉好奇幻。 刘仁贵坐在那里，喝着自家出的冷饮休息，慢慢的感觉屋里面的温度似乎真要低了一些。 中午吃饭的时候，边月冰和卢娇娇就着凉爽，饭都多吃了一碗。 “晓玲，你真是个发明家啊。”卢娇娇有些惭愧，自己是个高中生，居然没有晓玲妹妹懂得多。 “不是我的本事，是我听老师摆过一次，都以为是吹牛。现在才晓得是真的。”刘晓玲赶紧往外推，不敢居功。 下午，学习小组学习完了，吴红英几个都不想走。 “哎呀，又不复杂，画个图回去，喊各人老汉做一个。莫要赖到这里不走撒。” 几个女孩呵呵的笑。刘英果真拿了铅笔跟纸画了个图样回家。 刘许妹家里应该不会做这个，工具没有可以找刘晓玲家借，但铁钉这些也是要花钱买的。吴红英的老汉说不准，那也是个懒人。 等三人走了，刘晓玲开始做饭。 现在开始，刘晓玲要控制肉食的供给，太脱离周边环境不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个礼拜吃一回肉……嗯，差不多吧。 于是晚上只有一个小菜汤跟两样炒青菜。 屋里面凉爽，晓军一下午都没出门。一是对二堂哥的朋友心怀余悸，二是屋里面实在凉快，喝着冷饮不比外面强百倍？ 晚上，吴红英的老汉吴有礼来了一趟，感受了一下屋里屋外的温差，兴致勃勃的查看了一下土空调的样子走了。 刘晓玲满以为吴有礼回去就要做，谁知道一直到探亲假耍完，吴有礼跟刘仁贵一起回厂去了都没有做。 倒是刘英的老汉刘仁承第二天跑到刘晓玲家来请教，回去就照做了一套。 刘仁贵在旁边看刘许妹推脱，自己跑去她家量了门窗尺寸给他们做了框架。刘许妹见了，自家准备的干稻草和笋壳。他们成了第三家拥有土空调的人家。 对此，吴红英很伤心。 老妈重男轻女也就算了，老汉是明显没把这个家放在心上，反正呆不了几天就回渝都去了，家里是冷是热根本不管。 刘仁贵帮刘许妹家做完后看自己还有时间，又去量了老宅跟二伯家的尺寸，刘晓玲跟堂哥堂妹一起去竹林里捡笋壳。给两位兄长家都装好了土空调，刘仁贵又帮刘书记家里安装了一套。 “这趟回来，我都成木匠了。”刘仁贵嘿嘿笑。 “仁贵，明天开始就要下地，今晚上你到衰弱家去看下。顺便再拿点粮食去。” 边月冰对刘仁贵道。 “嗯。” 刘仁贵把烟按灭了，去厨房提了准备好的粮食走了。 第031章 非洲部落？ 看着刘仁贵的背影，边月冰叹了口气。 卢娇娇在一旁心中庆幸，哥哥帮她找了一个好房东。 土空调很简单，很快村里其他人也照着做。没有铁钉唛，麻绳捆起来还是一样的用。 要是有外面的人来刘家坝，看到这样的茅草屋，肯定都会恍惚一下，是不是到了非洲的哪个部落。 今天就是“双抢”开始的日子。 集体劳动的时候才有这个名词，土地承包到户后，都是自家个人安排，“双抢”这个词便慢慢无人使用。 “大女子，马上就弄好了。中午不回来，要麻烦你做好送来。”刘仁贵一边说一边在锅里搅动着包谷（指玉米）羹。 “老汉，多加点猪油撒。”巴蜀人吃惯大米吃不惯包谷羹，油少了觉得刮喉咙。 “要得。” 等了一会，边月冰也起床了。 两人吃了两碗包谷羹，开了院门，一路走着去上工。 10点来钟，刘晓玲叫晓军起床吃饭，自己回屋进了空间。 现在刘晓玲不用担心旧币不够，现在上网就是个习惯。 看时间差不多了，刘晓玲进厨房准备今天中午的饭菜。 弄了几样小菜，用红薯和米煮了混合饭，又在空间里拿了一瓶腐乳出来，夹了几块放在提篮里面。 出门没走多远，就到了边月冰他们割稻子的地方。 边月冰正在割稻子，刘仁贵穿着一件背心正和另外一个人在哒谷子。 哒谷子就是将割下来的谷子抓一把，握住稻杆，将稻穗使劲在一个大木盆边沿上砸，将谷粒分离下来。 这个活计很累！ 各家陆陆续续都开始送饭来了。 “妈，老汉，娇娇姐。过来吃饭了。”刘晓玲站在田坎边喊。 刘仁贵和边月冰两人听见了刘晓玲的喊声，在泥水里搓了搓手，拿帕子揩了，走到刘晓玲面前。倒是卢娇娇在一处溪沟边仔仔细细洗干净了手才过来吃饭。 “仁贵，晓玲给你们做了啥子好吃的？” 一个社员在旁边问。 刘仁贵揭开蒙在提篮上的布，让那社员看。虽然没有啥好东西，大米跟红苕煮的混合饭也让他羡慕。 两口子找块地方坐下来就开始吃饭，等会还要接着干。 “娇娇姐，还受得了不？” 卢娇娇手里摇着草帽扇风，心说太累了。但周围这许多人肯定不能说，只得点点头，道： “坚持坚持，应该还行吧。” 刘晓玲看卢娇娇被晒得通红的脸就晓得了，扭头看了一眼摆在稻田里的“船”。 “老汉，为啥子不用脱粒机哒谷子？这样好累人。”刘晓玲问刘仁贵道。 “啥子脱粒机？” “就是滚筒上面有一些弯曲的小勾。转起来把谷子朝上面一放，就能脱粒了撒。”刘晓玲道。 她以为这个东西应该很普及了。 “嗯……对哈。”刘仁贵好歹也是工厂出来的，听了刘晓玲的话，自己再一想，真的可以哈。 “月冰，我去和仁友说一声，下午我在家试做一个。万一能用，可以节省好几个劳力出来，不累人还打得干净。”说完，刘仁贵就去找生产小队长刘仁友。 现在已经改由生产小队长负责分配社员的工作，年底的核算也是生产小队长负责，刘仁友的权利极大。 “走，月冰。仁友同意我们回去试试。这秋收才开始，如果弄得成，可以节约好些时间。” 刚才刘仁贵找到刘仁友说了想法，刘仁友完全相信刘仁贵。毕竟是工厂出来的工人，前不久还弄了土空调出来。他哪里知道刘仁贵对于装配并不懂。 第032章 机器脱粒 回到家里，刘晓玲吃饭，刘仁贵让边月冰帮忙就在院子里开始干木匠活。 晓军哭兮兮地找大姐告状。 “大姐，老汉把我的滑轮（轴承）车拆了……呜，呜……” 刘晓玲跟着晓军出来一看，果然，晓军的滑轮车已经车裂。 “晓军，莫哭。老汉下回再给你带几个回来” 滚轮要转动，两端就需要轴承。这一下子找不到，只好把晓军的玩具牺牲了。 “老汉，你不去量个尺寸啊？这个是安在木盆上的，滚子的长度要比到来……难道你还要再做一个大桶？”刘晓玲看刘仁贵原来也是外行。 刘仁贵听闻也是汗了一个，他确实没想到还要量尺寸，这样就可以直接用在现有的木盆上，不需要全部重做。 讪讪地，刘仁贵拿了木尺和纸笔出门，刘晓玲干脆拿出纸笔画了个图出来。等刘仁贵回来了，把他量的尺寸标在上面就好。 看着刘晓玲画图，一旁的边月冰眼睛都在放光。还是读书好，啥子都晓得，这才能有出息。 下午2点多钟，还是在刘晓玲的指点下，刘仁贵终于做好了第一个脱粒机。 刘仁贵和边月冰抬着滚筒到了地里。 “乒乒乓乓”刘仁贵把滚筒固定在木盆上。 “就这样摇就可以了？”刘仁友问。周围的社员也都围拢来看稀奇。 “这样就行了？怕没得那么撇托。”撇托：就是方便、轻巧、便宜等意思。 “啷个没得那么撇托，我在外面就看到过的，跟三哥做得一模一样……”旁边一人反驳道。 总之，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 “试一试不就晓得了唛。”刘仁贵现在心里其实没底。 刘仁友随便指了个社员去摇滚子，刘仁贵抓起一把稻草就放了上去。 “噗、噗……”伴随着滚子转动，一粒粒谷子从谷穗上落在木盆中。 围观的社员发出一阵欢呼，成了。 尼玛。每年哒谷子的活路都没人愿意干，实在太累人。现在又简单又轻松。 看手中光秃秃的稻草杆，刘仁友对刘仁贵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的沱江水。 “仁贵，带两个会木匠活的多做几个来。给你们多算两天的工分。” “队长，干不了。” “为啥子干不了？”刘仁友问。 “你看嘛。”刘仁贵指着两端的轴承道：“就是这个滑轮没得了。另外，还有粗铁丝也没得了。” “啊？滑轮啊？” “仁贵，马上带两个人去镇上的五金店和收购站这些地方去看下。买！” 刘仁贵被刘仁友领着，去公社借用牛车拉东西。 公社杜大队长听说了脱粒机，立马赶到刘家坝观看现场效果。 “老刘，到公社去。我找人去买滑轮这些。这几天你带几个会木匠手艺的专门做这个。整个公社都需要。” “哎，杜大队，还是讲个先来后到哈，这是我们小队发明的。”刘仁友不干了。 “优先给你们小队三台。”杜大队果断得很。 “那行。” 公社立即安排人手去找各种关系弄滑轮、粗铁丝跟钉子。又组织了木匠在公社集中，跟刘仁贵学手艺。 第033章 刘仁贵改行 “杜大队，这个木盆的宽度不一样，滑轮安装的位置就不一样，在公社没法干啊。”刘仁贵有些担心。 “球！想要脱粒机的小队，各人把盆子送到公社来比到做。你们去一个一个生产队跑，时间都花在路上，不合算。” 刘仁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反正抬木盆又不是他的事。 刘仁贵在公社当木匠师傅，刘书记自然要经常去看下。 “仁贵，看不出你在厂里面待了些年，也成了掌墨师傅。还能发明机器了。” 要说木工活，刘仁贵肯定赶不上专职木匠。现在滚桶都是正宗的木匠在干，他的最大作用是根据木盆大小确定尺寸，比较闲。 聊了几句，就有人来找他。 “还是有人没得吃的？”刘书记看了眼来汇报的人，这是个生产小队长。 “你是哈儿（傻）啊！手里头正在刨粮食你都找不到吃的？要你当这个队长作卵用？！” 刘书记瞧不起这样的干部。啥事都要报告，其实就是推责任。 “各人想办法解决！想不到办法的就不要当这个队长了！” 很快就有第一个生产队想到了办法，接着各生产队纷纷开始效仿。 办法就是在“双抢”期间，集体食堂再次恢复。 理由很简单，双抢期间的中午，社员都没回家，吃了饭就接着干。有许多社员一家子都出来下地，屋头没得人煮饭。 集体食堂的出现，破天荒得到了向阳公社社员的一致好评。 集体食堂开伙，只要是本公社的社员，中午至少能吃上一顿。 原本按照公社干部和生产队的计划，是准备隐瞒下部分粮食，私分给社员。 然而，广大社员同志们还是低估了那时候人们工作的责任心。 调粮工作组的人员不仅白天下基层检查，还组成了夜间巡逻队，偷偷在乡间巡视。 隔壁一个公社有两个生产队私分粮食被查到了，第二天便通知召开了全镇所有生产队长以上干部参加的现场会。 现场会上，粮食追回，公社、生产队两级干部参与此事的一律判处徒刑，附带剥夺政治权利。 我艹！向阳大队刘书记、杜大队等人再不敢动隐瞒私分的歪心思。 由于调粮出川的任务，提留上交的比例跟往年比被大大提高，社员留下的口粮比任何时候都少。 以刘书记的估计，最多吃到年底，接着便是青黄不接的时节。 形势不是一般的严峻。 刘仁贵连续在公社做了三天的木匠。后来其他公社的也来要求支援，刘仁贵不干了，他一年才回来几趟嘛，晚上必须回家。 公社干部也理解，这三天也算是带出来了些徒弟，就把那些木匠都支援了出去。 脱粒机对于秋收的帮助效果极大，公社决定对刘仁贵同志给予奖励。 钱是没有的，5斤猪肉就算是刘仁贵做出重大贡献的奖励。 发猪肉的晚上，大伯和二伯都带着家人又来刘晓玲家打牙祭。 依照边月冰的吩咐，卢娇娇又去把卢俊叫过来陪喝。 “嗯，主要是怕他二叔公又喝醉了。老的老，少的少，只有你哥哥背得动。”边月冰跟卢娇娇说。 第034章 没口福的幺舅 自从安装了土空调，家里面凉快多了，婆婆爷爷不愿意出门，边月冰喊刘义祥拿了饭菜先送过去再回来吃饭。 这一次，二叔公刘书记来了不说，生产小队长刘仁友也来了。 肉多，大家放开了吃。刘书记怕酒不够喝，开始还慢慢晕味道，直到边月冰说了声酒管够，这才放开了喝。 “仁贵啊，你晓不晓得你回来前二爸我喝的啥子酒？”刘书记甩甩脑壳，问刘仁贵。 不等刘仁贵接话，刘书记道：“劳资们喝了好久的包谷桴桴酒。” 脱去玉米的芯子，巴蜀人称为包谷桴桴。困难时期没有粮食，一些小酒厂就把玉米芯粉碎后拿来酿酒，刘书记说的就是这种酒。 这刘书记都带头摆惨了，其他人只有更惨的。 刘晓玲在一旁听着，看着堂哥堂妹们此时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觉得过日子就要这样过才是对的。 “晓玲，王婆婆那里……”边月冰看向大女子。 “送了。”刘晓玲点点头。 按照十一妹的记忆，这个时候，衰弱跟王婆婆都已经过世了。 这一次刘书记没有喝麻，自己晃荡着由刘仁友扶着走了。 吃酒的第二天中午，边守德来了。 “小弟，你们公社的双抢都忙完了？”看着没得口福的幺弟，边月冰感到很突然。 边守德摇头，心中苦笑。 他回到农村就遇到农忙，然而出了工，劳力还赶不上一般的农妇。不但自己累，听到的尽是鄙夷。知道姐夫回来了，就想到姐夫这耍几天，散散心。 至于工分，他也不去想了。因为就算他还在厂里面的时候，家里的粮食也大都是姐姐送过来的。 边守德无比怀念在县玻璃厂的日子。那里，他靠的是知识而不是靠劳力。虽然在玻璃厂也是用非所学，但是机械出了故障的时候，他比维修工懂。 “幺舅，你就那么想回厂里唛？” 啷个不想，老婆孩子都在那里，这特么是两地分居啦。 丈母娘的脾性他十分清楚，这短时间还没啥，明年你再看。不晓得还会闹些啥子事出来。 “幺舅，你在厂里是技术员，可以发明点东西让厂里面看到你的价值，再请你回去啊。” 晓玲你说的好有道理，只是，我有那个能力吗？ 刘仁贵想起自己发明的脱粒机以及公社给他的奖励，来了兴趣。 “是呀。我觉得我家大女子说得对。”刘仁贵道。 边守德看着姐夫，面露难色。刚才就已经听你吹嘘了半天，现在又来补刀啊。 姐夫，你还是个人不？ “小舅子，不是我说你。大女子一提醒我，我就晓得要啷个做。你好歹也是堂堂的中专生，未必还赶不到我一个大老粗？ 你也是莫得口福，昨天过来还有大碗的肉，今天都是剩菜……” 我身边现在有条狗。 边守德看了眼姐夫，我现在想吃狗肉。 “是啊，幺舅。你想一下，你身边有哪些东西可以改进一下，不就是发明了唛。”刘晓玲道。 边守德面对两爷子的夹击，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压制住想走的冲动。 走不了，天都黑了。 第035章 工分引发的冲突 刘晓玲想起后世见过的洗瓶机，循循善诱地问道。 “幺舅，你们造玻璃瓶吧？” “嗯，主要就是造瓶子。” “那你想过瓶子该啷个洗没有？” 那年代物资极度不丰富，饮料厂、啤酒厂、罐头厂等等的所有玻璃瓶子都是要回收重复灌装的，所以需要洗旧瓶子。 “晓玲，你说是回收的旧瓶子？” “不光是旧瓶子，新的瓶子要用之前也要清洗是不是？” 边守德觉得抓住了什么重点。 “晓玲，你是说发明洗瓶子的机器？” “嗯，幺舅读过书的，就是聪明。” 说到这里，刘仁贵已经跟不上节奏，不知道说啥子。 “幺舅，你看哈。我们手工刷瓶子，先灌点清洗剂，然后用毛刷伸进去刷，刷过后把瓶子倒过来，倒出脏水。然后又倒过来冲干净水进去……把这些改成机器操作就是发明了撒。” “晓玲，你让我想想。”边守德觉得这么简单的机械动作设计，自己是可以完成的。 可行性很高嘛。 一高兴，边守德就在姐夫肩膀上拍了一掌。 “姐夫，我觉得你说得对哎。”看见刘仁贵吃痛的样子，边守德干脆又拍了几下。 “你看晓玲一提醒，我也晓得该啷个做了。毕竟我还是个堂堂的中专生撒。未必连大老粗都赶不上？哈哈哈！” 刘仁贵摸着被拍痛的肩膀，看一眼旁边的边月冰：你兄弟已经疯了，你晓得不? “晓玲啊，你脑瓜子硬是灵光。以后一定要考个好大学！” 第二日一早，边守德高高兴兴地走了。他要静下心来好好设计一下，找个机械厂试制一套出来。 玛德，老子本来就是学的机械专业，在玻璃厂专业不对口，你们当真以为老子没得点水平唛？ 搞不好还能换个专业对口的厂。 刘仁贵的探亲假一共有20多天，这期间刘书记经常过来找他喝酒。 边月冰也不敢弄啥好菜，无奈何炒点花生米、拍个黄瓜跟他俩下酒，最后干脆上了炒黄豆。 “妈，换点其他的要得不？!老汉吃多了黄豆，满屋子都是味道，还有酒气气。”刘晓玲十分不满。 “大女子，空话少说。你也听到了，最多年底以前，要想办法跟大家弄粮食。” “容我想想办法。”刘晓玲大摇其头，实在想不出来啊。 卢娇娇到了刘家坝以后，每天都按时出工。按照边月冰的说法，卢家这两个孩子教育得好啊。 两兄妹干活不偷懒，从没有过拈轻怕重的行为。为人也低调。对知青也好对社员也罢，都是一样的态度。 当然，看在边月冰一家人的面子上，生产小队长刘仁友也确实没给卢娇娇安排太累的活计。 卢娇娇的性子又是个静的。收了工回来吃饭休息，不太爱跟知青们走动，这使得知青们对卢娇娇不太满意。 这是瞧不上我们还是怎么滴？就算是京城来的又怎样。 今天，一个王姓知青因为卢娇娇就闹起来了。 下工宣布工分的时候，王知青认为自己的工分记少了，心中不服，当场就闹了起来。 在吵闹的过程中，他以卢娇娇的工分比他高为例，证明工分记载的不公。 卢娇娇在一旁只是冷冷地看了那情绪激动的知青一眼，未发一言。 这一冷眼把王知青引爆了，他把矛头直接转向了卢娇娇，认为是卢娇娇跟边月冰关系好，生产小队长刘仁友看边月冰的面子，所以给卢娇娇记多工分。 卢俊在一旁头疼，其他事牵扯妹妹，他早就站出来了，如今却是说工分分配的不公，他就想站出来是不是合适。 这边，边月冰站出来了。 刚才王知青针对卢娇娇时，边月冰就想站出来的。考虑到是知青内部的事，卢娇娇总是他们一路的，今后还要交往才忍了。 “我说王知青，你说话不要昧着良心。要说亲戚，刘家坝这块，绕过去绕过来，哪个不是竹根亲？” 边月冰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刘义祥，指着刘义祥对王知青道： “这是我亲亲的侄儿，他没有你干得多，工分就比你少撒，哪里有你说的照顾亲戚的说法？” “再说娇娇，你来和她比比力气。如果你比卢娇娇的力气大，我每天送你2个工分，要得不？” 卢娇娇平常吃的也是空间水，虽然大家不知道空间水的效果，但不妨碍它发挥作用。 大家天天一起干活，谁是啥样子谁不知道。王知青哪里敢和卢娇娇比力气？ 边月冰的话一出口，王知青立时就说不出话来。 是呀，卢娇娇虽然是女同志，但是人家力气大，干活又不偷奸耍滑，凭啥不能比自己工分高？ 王知青一时间也后悔把卢娇娇抬出来说事了。 “没得说的了唛？那就散了。”刘仁友一声吼，边月冰拉着卢娇娇就朝家中走。 看着卢娇娇的背影，王知青也有些后悔。卢俊不爱和他们这些知青交往。后来卢娇娇来了，除了上工，平常也都在边月冰家中。没有交往但也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们。真没必要把人得罪了。 回到家中。 “娇娇你先去洗漱，搞完了吃饭。” 卢娇娇看着蹲在院子里冲洗手脚的边月冰心头一阵感动，默不作声地进屋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具去了后院冲凉房。 “妈，今天咋个了？”正在做饭的刘晓玲看边月冰的样子就晓得有事情发生，还是跟卢娇娇有关的样子。 边月冰一边收拾一边把下午收工时发生的事情讲了。 “真有那样不要脸的人，亏得还是读过书的。”刘晓玲也为卢娇娇不平。 堂堂男子汉拿一个女子来说事，忒不要脸。 刘晓玲知道，这才是知青下乡没两年的事，一个个心中还有些回城的希望，还算收 第036章 烧腊摊 抢收完了又是抢种，等忙完了，刘仁贵的探亲假时间也到了。 边守德这段时间都在研究他的洗瓶机。 图纸倒是画出来了，姐夫没走的时候还去征求过他的建议，哪晓得姐夫吭哧吭哧的，说的没一句有用，还不如晓玲问了几句对自己有启发。 换了件周正点的衣服，边守德出门赶车。他准备到洪县机械厂去试试，能不能帮他试制出来。当然，自己没啥条件可以讲，最多就是把洗瓶机的图纸交给机械厂，看自己能不能在机械厂上个班。 至于机械厂要不要他，还得看机器到底如何。 到了洪县，边守德家都没回直接去了机械厂。 看过边守德的图纸，机械厂的厂长周志义觉得是能搞的。 现在所有玻璃瓶都在回收，洗瓶机的问世，市场没有问题。 虽然现在是计划年代，生产这些都是按照计划来的。县机械厂这类厂却是与央属、省属甚至市属企业不同。这些企业国家就算没有饱满的生产任务，也可以耍着玩，每月的工资还不能少。 县属企业要自己找业务来干，没谁养你，让你躺平了吃大锅饭。 双方也算是一拍即合。 周厂长叫人开了介绍信跟商调函，派办公室的人送去了白马村，这段时间要借调边守德。 边守德就这样曲线救国，再次返回了县城。 再后来，试制的洗瓶机经过改进定型后，报经县计委立项开始投产。 洗瓶机能大大提高洗瓶的速度，还能减轻工人的劳动强度。随着洗瓶机在市场上知名度打开，各地订购量越来越大，边守德也正式招工进了机械厂担任技术员，随后又担任了洪县机械厂的副厂长。 上一世边守德家庭的不幸，也没有发生。 刘仁贵回渝都上班，刘家坝的生活依旧继续。 “许妹，谢谢你妈妈卤的豆干，好好吃！” 为了感谢刘仁贵帮忙做的土空调，刘许妹的妈妈卤了一点豆干让刘许妹带过来。 给老妈和卢娇娇她们留了一些，几个小姑娘在学习的空余就开始吃起来。 “对了，许妹。听说现在政策放宽，社员去农贸市场卖东西也允许了。嬢嬢这么好的手艺，为啥子不弄些卤菜去市场卖喃？” “我听妈老汉前段时间摆过这件事，后来忙双抢没得时间，现在……”刘许妹没有继续说。 “哎呀，是不是差本钱嘛。”刘英性子急，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刘晓玲听了，也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 “莫得事。晚上我问下老妈，你也回去问下你妈差多少。”刘晓玲伸手揽过刘许妹，递给她一根筷子冰棍。 四家人中，除了刘许妹，另外三个都是一工一农家庭。所以，刘许妹家庭条件差些，隐隐有些自卑心理。 晚上，刘晓玲说了刘许妹妈妈准备摆卤味摊的事。 “妈，钱不是问题。”刘晓玲现在手里面有钱。 “多少我都可以拿出来。” “大女子，你现在能变钱了啊？” “嗯。” “要得。只要她妈愿意干，我都答应下来。”边月冰也不问其他的，再一次说起粮食的事，让刘晓玲想办法。 第037章 进城办事 挂在网上的两样瓷器都卖了，总金额有3000多万。 网站提示：如果是转到后世的账户，是全额；如果提现则只有300多万。 刘晓玲转了2000万元到账户上，留下1000多万准备提现。关键这件事不在于钱多钱少，空间里粮食多得是。主要是如何让粮食过明路，然后给到乡亲们手里。 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学。然后就是国庆节。 按照二叔公说的，公社里面那些劳动力少工分少的人家，粮食吃到十月份就是极限。也就是说，在国庆节的时候，就要解决这件事。 思考了这么久，刘晓玲慢慢有了个想法。 “娇娇姐，我想礼拜天去一趟县城黑市，能不能让卢大哥陪我去一趟？”早饭的时候，刘晓玲对卢娇娇道。 刘晓玲大概想了个办法，但是需要卢俊的帮忙。 “嗯，等会我问下他。” 卢娇娇并没有替卢俊答应下来。黑市那地方可不是好玩的去处，很危险。 中午，卢娇娇告诉刘晓玲道： “我哥说礼拜天的早上在镇车站见。” 晚上刚吃完饭，刘许妹的父亲刘仁均带着刘许妹来找边月冰。 再次感谢了刘仁贵帮他们安装的土空调，表示家里凉快了许多，老人过夏天也不像以前那么辛苦。随后就谈到他们家想去镇上摆个卤味摊。 这个年代想靠一个卤味摊致富发财有点困难，市场购买力有些弱，但是做点小生意脱贫、改善生活条件还是没得问题。 既然表示了支持，边月冰还是大方的借给他们40元，作为摊位设备跟流动资金。如果刘仁均家不借钱，根本没法启动卤味摊。 “十五叔，一定要记到跟农贸市场签个租用摊位的协议哦。”刘晓玲想起后来的变动，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当未来有啥子变动时，有这个书面协议，最多是不允许再摆摊，不会再有其他后果。 “仁均兄弟，如果钱不够再来找嫂子。” 送父女两人出门，边月冰道。 刘仁均赶紧点头，手里紧紧攥着钞票，刘许妹眼中也满是感激。 星期日，刘晓玲很早就到了镇上公交站，发现卢俊比她还先到。 “晓玲，票已经买好了。你吃过饭没？” “卢大哥，我吃过了。” 去县城的早班车7时发车。 因为是起点站，卢俊和刘晓玲还是有座位的，到了后来沿途上下人就挤得不得了。，。 “卢大哥，回来我把车票钱给你。” 看四周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卢俊笑了笑，没搭这个茬。 “晓玲，边阿姨知道你出门吗？” “知道。昨天就跟我妈说要去县城，我妈不太同意。还是知道你也要去，我妈让我跟着你才同意的。” 呵呵，卢俊在心头笑了。这女娃办事真是滴水不漏。 这段时间由于卢娇娇的缘故，卢俊也经常来刘晓玲家，又喝了两场酒，彼此之间越来越熟悉，这摆谈起来还是有很多话说的。 距离县城也不过一个小时，还是沿途太多车站停靠太多耽搁了时间的缘故。 第038章 卢俊的发小 在县城客车站两人下了车，卢俊对刘晓玲道： “晓玲，今天我就是你的保镖。你要做啥就去做，我不说话的。” 刘晓玲拍拍抱在怀里的书包，道：“我要去县城的黑市，有些东西要卖，还想买些东西。” 听说是找黑市，卢俊也不禁呆住了，他也没门路。想了想对刘晓玲道： “县城的黑市情况我也不清楚。等我找个人问问再说。” 卢俊领着刘晓玲来到邮局，进去打了个电话。出来对刘晓玲道：“等等，我找了人帮忙。” 两人就站在邮局大门口等，不一会过来一辆嘎斯51。 卢俊看见轿车，对刘晓玲道：“来了。” 等到嘎斯51在身边停下来，卢俊不等车上的人下来，便带着刘晓玲钻上了车。 车副驾驶已经坐了一个人，司机扭头对刘晓玲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然后对卢俊道： “俊哥儿，你这是到了一年多了都没来找我。今天是什么事能让你动了大驾？娇娇怎么没来？” “这一次娇娇不方便来，还没给她说你在这。开车吧，哪儿那么多话？” 卢俊见副驾驶上还有人呢，怎么可以说事情。 “哦，俊哥儿对不住，忘了介绍。这是负责采购的张向明同志，你说的那个事，向明比较熟悉，所以把他带来了。嗯，向明，这是俊哥儿，我穿开裆裤的发小。” 听见介绍自己了，坐副驾驶位的张向明扭过身，对卢俊笑了笑，伸手和卢俊握了握。 “跟着峰哥，我也叫您一声俊哥。峰哥跟我说的不是很明白，只说是涉及到本地黑市，能不能具体点？” 看自己的发小对待张向明的态度，卢俊也只能相信这个张向明，何况他并不知道刘晓玲到底为啥要找黑市。 “晓玲，你就说说吧。” 谈话间，峰哥发动车，开了起来。 “我想在县城找个大一些的库房，然后再跟黑市的人说其他的事。”刘晓玲道。 “找库房？”开着车的峰哥接话问道。 “去外面找啥库房啊，我们自己就有。库房这事就这么定了。还需要去黑市吗？” 卢俊听了峰哥的话，也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愿意一个小学女生和黑市的人有啥交集。 “需要。” 就算有峰哥的库房，但依旧解决不了粮食的来源。她想的是表面上和黑市发生联系，让大家觉得粮食跟黑市有关。从黑市那里买或者租下仓库后，便不跟黑市发生交集。今后万一黑市出事，也不会牵扯到她。 “幺妹，你跟黑市要谈的，能不能跟我说？如果可以，你就不要出面了。”张向明看了一眼卢俊，然后对刘晓玲道。 峰哥和卢俊都没有说话，显然，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刘晓玲尽量不要与黑市的人产生交集。 “我要买或者租个大点的库房。尽量不要在市区里的，进出货比较麻烦。剩下的事等租到库房再说。” “行。也就是说先找到库房，然后再跟黑市联系？”张向明确认道。 张向明转回头，又靠近峰哥小声说了几句话，峰哥便变了方向。 行驶了一段路，峰哥就把张向明放下，嘎斯51便向县郊驶去。 第039章 事情没办好 到了地点，刘晓玲才知道峰哥是部队上的人。 “晓玲，你随便转转，我和峰哥有些话说，等会再找你。吃过中午饭再回去。”卢俊扒着峰哥的肩膀，对刘晓玲道。 看卢俊的样子，痞痞的，哪还有半点卢知青的模样？ 刘晓玲点点头，开始在军营里闲逛起来。 正闲逛着，就看见张向明回来。 “幺妹。”张向明一个外省人说着蜀音，有点拗口。 “你过来哈，我给你说。”张向明道。 “幺妹，我找了间库房。就在距离我们这不到一公里，是县交通局的。你如果要，要去县交通局问他们租还是卖。不过应该只能租，现在的租金是每月20元，要不要？” “谢谢张哥。我肯定是要的。不过我用啥子名义找县交通局喃？”这下涉及到公家单位，私下买卖不成了。 张向明顿了顿，道：“我也可以找人出面租下来，这要先问下你。如果能行，最好能回去开个公社证明来租最好。” 张向明毕竟是部队上的人，现在还不知道租用库房的用途，自然想看下刘晓玲现在的反应，顺便摸下底。 刘晓玲想了下，今后拉粮分发这些事都要依靠公社。回去找公社商议，也顺便是告诉大家有了购粮的门路。实在说不通公社干部，再按照张哥的话来办。 “张哥，这事我得回去跟公社商量一下，下次来给你答复？” “莫得事。幺妹，有啥子事就来找我。” 饭桌上，刘晓玲说事情有些岔子，没完全办完，还需要她回去找公社商量。 “没事，下次再来。我也能多和俊哥儿见次面。要不，他一个人绝不会来找我玩的。”峰哥说完，几人也笑起来。 卢俊也是搞不明白状况。 开始以为这刘晓玲人小胆子大，联系黑市的人，像是要做黑市生意搞走私。但现在说要和公社商量，肯定又不是干这种事了。她究竟要做啥？ “给我娇娇妹带几床褥子被子，娇滴滴的小姑娘，卢大爷也舍得往农村扔。毛巾、洗脸盆、鞋、袜子也得带上。呵呵，晓玲姑娘家里也捎些回去。” 峰哥不停地让战士朝车子上搬东西。 “报告，装不下了。” 一个小战士使劲推了几把，勉强把车门关上了。 “峰哥，我们坐哪？”卢俊问正扒在车窗外观察车里空间的峰哥。 “啊？”峰哥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拍了拍卢俊的肩膀，道：“心里面全是娇娇妹子，把你忘了哈。” 卢俊无奈翻个白眼。 峰哥打开车门，仔细检查能减少什么。 “要不，你和晓玲在副驾驶挤挤？” 刘晓玲听见了没作声，她基本上看明白了这个峰哥，就是个中二。 “得了！嘴上带个把门的哈。”卢俊道。 嘎斯51把刘晓玲两人送到镇上，卢俊不许再送，峰哥开车走了。 这下两人犯愁，东西拿不了。 “晓玲，要不你先回去，让大队的牛车来一趟。就说在镇上碰见的我。” 两人正商议着，大队的牛车过来了。 原来，周日牛车要送社员去镇上，下午再接回来。 这就是村里的交通车。 第040章 都是演员 赶车的是刘晓玲的堂二伯，刘仁海。牛车上还有两个村民，都是买了东西自己拿不回去，才等着牛车一起走。其他的村民早上到镇上，不到中午自己就走回去了。 舍不得在镇上吃饭不回去干啥。 “这么多东西啊？咋个全是部队上的？” 一个村民观察力特强，问道。 “部队处理次品，去捡的漏。”卢俊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看着卢俊的样子，刘晓玲突然觉得那张严肃的脸充满了喜感，差点笑出来。 “镇上啷个没有看到喃？便宜不？” “当然便宜了，要不买这么多。不过不是镇上，是县城那边。” 县城，谁没事跑那么远。 “晓玲，你又是走哪里去了？”堂二伯问道。 “二伯，我今天是去学校。有些题不会做去问老师。”飙戏？谁不会。 “本来想走回去的，这不看见卢知青的东西拿不走，就一起等你赶车过来。”刘晓玲觉得自己的演技超出卢俊一大截。 卢俊看着满嘴跑火车的刘晓玲，心有同感。 刘仁海看看刘晓玲背着的书包，信了。 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刘晓玲家。 边月冰以为都是卢俊两兄妹的，也没多说。看着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就把卢俊留下来一起吃了晚饭。 “边阿姨，这些都没花钱。嗯，晓玲看到的。就是一个朋友在县城部队上，他们正好要处理一些东西，就送了我们一些。这些是给你们家的，千万不要客气。”卢俊拿了几双解放鞋和两套被褥出来，交给边月冰。 边月冰还要客气，一看卢俊那里还有好大一堆，推辞了一番也就收下。 卢俊又翻翻拣拣找了一套小号女式军装递给刘晓玲，边月冰站过来阻止。 “边阿姨，这也不是我送的，是我那朋友当时就说好给晓玲的，你要推辞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卢俊说起来一脸为难的样子。 边月冰扭头白了刘晓玲一眼，道：“她的事我等会再说。无功不受禄。你朋友的东西更不会收了。” 刘晓玲一脸躺枪的样子，我也没说要啊，对我飞啥子眼刀？我好无辜。 卢娇娇看着一脸严肃的边月冰，只好走上前来道：“大哥，晓玲怎好收阿峰的礼物。给我，算我送给晓玲妹妹才行。”说完，从卢俊手中拿过衣服，递给了刘晓玲。 刘晓玲看一眼老妈，老妈静默了五秒钟点点头，刘晓玲才伸手接过。 “谢谢娇娇姐！” 空间里啥衣服没有啊，就是现在不敢穿出来。改天硬是要买点布料出来打几件新衣服。 没办法，还得扮出高兴的样子，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 京城，还是那个小院子。 “慧明，今天俊儿打电话回来了。娇娇在那里很好，跟那家人相处的也好，让你放心。信件应该还在路上。” “那我就放心了。” “还有，电话是用部队的电话打的。叫他不要和小峰联系，过了一年多，他还是去了。唉……” “真有这么紧张？盛隆，我们怎么办？” “等呗。把家里的东西收收，能保住一些，今后也能换点吃食……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 第041章 公社决定购粮 卢俊刚一离开，刘晓玲便拿出手电筒叫边月冰。 “妈，我去一趟二叔公家里。” “找刘书记干啥子？” “现在一下说不明白，等会回来跟你说。” 刘书记家中。 “晓玲，你老汉的战友真的能弄到粮食？”刘书记听到刘晓玲说的非常惊讶。 都晓得今年的口粮过不去年底这道坎，现在听说能搞到粮食，哪里能不激动。 “现在上交的粮食太多了。如今公社里除了种粮再没得一斤存粮，啷个办？”刘书记叫自己的二儿子去通知另外几个公社干部来家里。 不一会大队的几个干部都来了，刘书记把刘晓玲刚才说的事情重复叙述了一遍。 听到黑市交易，几个干部脸色同时变得严肃无比，更加认真地听刘书记的安排。 “我们现在就要多准备些粮食，防备将来的粮荒。”刘书记看了几位老伙计，道： “粮食不能存在公社，被检查到就没了，得去外面租库房。这段时间就慢慢买粮食存进去。” “刘书记，大家都没有粮食，唯独我们公社有，这事情包不住的。算了！我作为大队长肯定支持刘书记。现在有个问题，哪里来钱买粮？”杜大队长问道。 刚才没有谈到这里，刘书记心中也没有准备，隐晦地看了刘晓玲一眼。 刘晓玲知道该自己站出来了。 “黑市的人啥子都做。他们通过黑市，收了许多国家的好东西拿到国外去卖。我听说我们这里一件5~6块、百把块钱的老瓷器，拿到国外卖都是讲上万的价钱。所以，我们凑点老东西，就能换粮。” 刘晓玲之所以这样说，是从十一妹的记忆里知道大队没收过一批地主、富农的财物，其中就有许多首饰。后世这些地主、富农的子女还要求返还，闹得很凶。不管这些首饰价格如何，总算能把空间里的粮食拿出来过明路。 大队几个干部也都想起了这件事。 当时没收的东西很多，如今的大队部就是原来一个地主家的住宅。农具这些分了，房子也占了，恰恰就是金银和首饰一直没有处理。 “何会计，把东西都拿出来交给晓玲,这件事就由晓玲来负责。” 虽然不放心一个小学生去办这事，但谁也不愿意去和黑市的人打交道。本来现在金银首饰不值钱，哪怕能换回来几千万把斤的粮食，大家也能认可。 拿着公社出具的介绍信和一包金银首饰回家，刘晓玲终于觉得一颗心都安稳了许多。 初步计划还算顺利。 “大女子，这个礼拜天还要去县城唛？” “嗯，我要去租库房，不然粮食没有放处。” “那，我跟娇娇说一下，还是要卢知青一路，要不我不放心。” “要得。” “晓玲，你身上好香啊。”吃早饭的时候，卢娇娇嗅到了刘晓玲身上洗发水的味道。 哎呀，昨天晚上没有清洗干净。这娇娇的鼻子也太厉害了吧，特意选的青瓜味的，过了一晚上都能闻到。 “娇娇啊。这个礼拜晓玲还要去一次县城。跟你哥说一声，再陪晓玲走一趟好不好？”边月冰正好插话进来。 “还要去县城啊？好呀，我也要去。” 第042章 娇娇进县城见峰哥 上回听说峰哥就在县城，卢娇娇就想去得不得了。这次又要去县城，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边月冰收拾好家里就和卢娇娇下地。 中午。 “晓玲，周末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县城，我哥答应了。” “好呀，路上也有个人说话了。”刘晓玲笑笑。 “我哥话不多。”卢娇娇道。 “你们和峰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是呀。峰哥比我哥还大两岁，一个院子里的孩子王，最喜欢玩带兵打仗了……呵呵。”卢娇娇微笑着，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回忆起了过去。 “娇娇姐，你和卢大哥为啥不去读大学？”这是刘晓玲一直没有弄明白的事情。 “这个……家里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家里就这样安排的。”卢娇娇愣了愣，回答道。 刘晓玲突然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唐突，便转了话题。 下午，学习继续，现在的四人学习小组学习的内容，已经是初二年级的了。 晓军这段时间都乖，也在一旁学习，不明白的就问大姐。 刘许妹家的卤味摊还在办理当中，这几天家里调制卤水，试卤的产品让几个小家伙过足了瘾。 夜里，刘晓玲看了看空间里作物的长势，吃了个苹果然后睡觉。 星期天一大早，卢娇娇便来敲刘晓玲的房门。 “娇娇姐，天都没亮，哪有那么早就把人喊醒的嘛。” 刘晓玲一边洗脸一边说。 卢娇娇很激动，很久没有出去玩，去县城可以看见从小长大的峰哥，所以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三人在镇上集合，然后坐公交车到了县城。 因为说好了这周要来，下了公交车就看见停在车站里的嘎斯51，峰哥就站在车旁。 “峰哥，峰哥。”卢娇娇大声喊起来，向峰哥跑去，声音中充满了欢快。 “娇娇妹子，峰哥可是想死你了！” 峰哥搂了一下娇娇，又用双手把住卢娇娇的双肩，细细地看。 “娇娇啊，真瘦了，也黑了。也不知道你那哥哥是怎么在当。” 一句话，卢娇娇的眼圈就红了，卢俊的脸就黑了。 放下手，峰哥心里也不好受，娇娇在他心中那也是跟亲妹妹一样。 “晓玲，你好。” 跟刘晓玲打声招呼后，理都不理卢俊，给卢娇娇开了车门就让她上车。 刘晓玲抽空瞧了眼卢俊，就看见他对着峰哥的背影作怪相，瞧见刘晓玲转身，立马板正了脸，还对刘晓玲笑了笑。 张向明也在车上，看见卢俊等人上车，扭过头打了招呼。 还是峰哥开车，张向明便对刘晓玲道： “幺妹，啷个定的？” “我带了介绍信。” “那行，我约好了他们董科长，等会我们一起去。” 车上几人都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也知道，来县城就是因为刘晓玲有事。所以看两人不再说事，才开始聊起来。 嘎斯车开到了军营，峰哥和卢俊两兄妹下了车。换成张向明开车和刘晓玲返回县城。 卢俊却拦住了车，虽然他不知道刘晓玲具体要做什么，但是心中有了他的想法。 第043章 租了仓库 卢俊把着车门对刘晓玲说道:“晓玲你下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刘晓玲下了车，跟着卢俊走到了一边。 峰哥看了这边一眼，也不说话，带着卢娇娇走了。 “晓玲，你这样子不好去跟人谈事。太小了！” 刘晓玲看了卢俊一眼，没说话。 也是，自己才11岁，对方见了自己，怕是不怎么相信自己。 “你跟我说，你要去做啥子。我帮你去办。”卢俊态度很诚恳。 刘晓玲本不愿卢俊搀和进这件事，但卢俊说的有道理。便把要去和交通局的一个科长见面签租房协议的事讲了。 卢俊拿过协议和公社公章、介绍信和刘晓玲拿出来的租金，跟张向明去了县交通局见董科长。一次性缴纳了两年的租金，签了协议便告辞。 卢俊把协议交给了刘晓玲，便去了峰哥的办公室。 “幺妹，我带你去库房，顺便把钥匙收了。”张向明道。 车子开了一公里不到就拐进一个岔路。在这条岔路上又开了大约五十来米，眼前出现了一座用条石砌成的大院子。大门正对着公路，是对开的铁门，卡车也能开进去。 “滴、滴。”按了两声喇叭，一扇大门中开了扇小门，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了看刘晓玲拿出来的租房协议，就把一串钥匙交给了刘晓玲。 看着中年男人背上的被褥，张向明问道： “大哥，要不要等会我送你？” 中年人摇头，道：“出去就是大马路，有公交车过。不用送。” 言毕就走了。 把车停好，两人进了库房。 看得出来，之前租用的人已经改造过，空间不仅大而且垫板、石灰、大水缸一样不少。 也有自来水和电，卧室也有几间，厨房、厕所都不缺。值班室还留了一个床架子。 “张大哥，不错，不错！太感谢你啰。” “嗨，峰哥安排的，我当然要做好。”张向明就是个水晶脑壳（土话，指脑筋灵活）。 这里到军营确实近，开车的话只要分吧钟（土话，时间很短的意思）就到了。 回到峰哥的办公室，峰哥就问张向明。 “事情办好了？” 张向明点点头。 张向明翻出茶叶，给刘晓玲和自己倒上，稍微坐了下，见峰哥应该是没有啥问自己的，就站起来道： “峰哥、俊哥你们聊着，我去厨房看下。峰哥专门找了个野物，等着中午请你们，不能让厨房做坏了。” 峰哥对张向明点点头，看着他出门。 “晓玲，刚才娇娇说了，你们一家对她很好。我在这谢谢你和边阿姨。以后有啥事，不论难易来找我，千万不要客气。”峰哥一脸严肃道。 刘晓玲知道，在以前都是看卢俊面子，现在峰哥说的话才是对自己的承诺。 “峰哥，我知道了，有啥事一定来找你。”刘晓玲顿了顿接着道： “娇娇姐在队上干活认真，社员们都喜欢她。下工回来还帮着做家务事，我妈也是把娇娇姐当女儿看待相处的。” “哦。”峰哥笑眯眯看一眼卢娇娇，样子很像慈祥的老父亲。 第044章 茶楼谈业务？ 44中午的伙食果然是很丰富，多了一条大鱼，还有巴蜀人称为麂子的野味。 “娇娇，多吃点。”峰哥不停地给卢娇娇碗里拈菜，卢俊都插不上手。 “晓玲，你也吃啊，多着呢，厨房里还有。好几十斤的。” 回头峰哥又招呼起刘晓玲来。 “俊哥儿啊，等会儿带半条回去，让边阿姨也尝尝……” 整个餐桌上，卢俊和张向明都插不上话，卢娇娇吃着饭眼圈一直都红着。 峰哥突然把筷子放下看着卢娇娇，道： “娇娇，哥给你说两句顶重要的话一定得记住。一是有嘛事来找我；二是那些个追求你的知青都不要答应，全都是无聊想打发时间的，真心的没几个。” 卢娇娇再也忍不住，扭身就趴在卢俊肩膀上大哭起来。 刘晓玲心中叹口气，峰哥真是明白人。作为知道那段历史的人，她知道78年开始回城后，多少恋人和夫妻反目成仇，就因为一个回城便踢了另外一半。 张向明说黑市的人也联系好了的，约的是吃过中午饭就去一个茶楼找他。 “晓玲，你去跟黑市的人打交道我们都不放心。”卢俊把刘晓玲拉到一边道。 刘晓玲道：“卢大哥，我必须去。” “晓玲，你能不能跟我交个底，你找黑市的人到底要谈啥子？”卢俊依旧想代替刘晓玲出面。 然而，见面是不可能的，啷个能让卢俊来代替！ “……村里的情况你也晓得。公社有些金银首饰，准备换钱购买粮食，只能找黑市的人谈。”面对卢俊关切的目光，刘晓玲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那还是我去。” “卢大哥，你知道这块玉佩的价格么？”刘晓玲摸出一块玉佩问道。 卢俊呆住了。 他确实不知道这么块玉佩能在黑市卖多少钱。以他的估计，能卖上20元就差不多了。但是，刘晓玲要拿这些首饰卖出上万斤的粮食。 差得太多，卢俊自认办不到，也没法继续坚持。 “那我要陪你去。” “行，到时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我。如果半个小时还没出来，你就进来找我。” 下午，张向明开车把刘晓玲和卢俊送到了县城果树巷，然后开车走了。 来到一栋二层的茶楼前，刘晓玲和卢俊就停下了。 “卢大哥，我自己上去。过半小时我如果没下来，你再上来找我。” 见卢俊还有些犹豫，刘晓玲道：“我是部队上的人介绍去的，最多是生意做不成，难道还敢动我这个人不成？” 也是，卢俊也是关心则乱，听了这话放心不少，点头道： “嗯。你去吧。” 刘晓玲进了茶楼，除了一个服务员守在一楼，没有多余的人。见刘晓玲进来朝楼梯径直走去，那人也没有招呼。现在就连茶楼都是集体企业，服务员的工作热情并没多高。 上面有个人等着，小姑娘应该是来找他的。 在楼梯间走了几步，刘晓玲便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估摸着外面过了十来分钟。看楼梯间无人，刘晓玲出了空间，又径直来到了茶楼外。 卢俊正在外等得焦急，看见刘晓玲出来，便迎上前问道： “没事吧？” “很顺利。”刘晓玲回答道，两人疾步离开。 第045章 错了，重来 45峰哥开车送三人到了镇上。 临别时，卢娇娇哭着抱着峰哥不撒手。卢俊也不去拉开，就在旁边拎着一条鱼站着。 刘晓玲不清楚大院里的孩子们之间的感情，她没有在那个氛围和环境待过，只觉得这种感情在后世便是奢求。 末了还是刘晓玲去拉开了卢娇娇。 “娇娇姐，这么近，还能来看峰哥的。” 卢娇娇满脸泪痕，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峰哥开着车离开，卢娇娇擦把脸，低头拎起那半边麂子。 走了一段路分开。卢俊两兄妹去刘晓玲家，刘晓玲则直接去刘书记家。 “二叔公，库房已经租好了，这是合同。” 刘晓玲把租房协议递给刘书记。 刘书记看了看，问道：“这租金是你垫上的？” “不是。这是我爸那战友担保的，实际上没给。今后用那个钱来冲抵。” 那个钱就是卖首饰的钱。 “晓玲，粮食的事联系得如何？” “下午跟黑市的人也谈好了，他们尽量收粮食。数量有些浮动，不过保证在2万斤以上。” 两万斤的粮食肯定是不够的，向阳公社好歹也有5000多人，每个人10斤就需要5万斤。现在预计的是从国庆节到春节，每个人每月需要20斤来计算，就要60斤，再算上春节后这段青黄不接的时间，基本上每个人要考虑到100斤左右。抛去秋收和年底时能分配的粮食，总共需要50万斤左右。 只是刘书记想的是能有粮食救急，所以觉得2万斤还算可以。 事情能办成这样，刘书记也觉得很好。现在担心的就是黑市那些人能不能真的弄到粮食。 “晓玲啊，你也看到了，农村人就是这样。好好读书，今后当个城里人，每个月就有供应粮。那就饿不倒了呀。” 刘晓玲心想，光是农村人苦么？城里人还不是一样的苦。 回到家里，一家人都在等着她炒菜。 麂子腥味重，最好就是红烧。那条鱼有点大，刘晓玲决定弄个剁椒鱼头，鱼身弄个酸菜鱼。 原本比较喜欢麻辣鱼的，考虑到卢家兄妹的适应力，还是做个不那么重口的。 麂子没做完，边月冰把剩下的挂在烟道熏起来，可以保存得久些。 卢俊揉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走了，卢娇娇在厨房洗碗。刘晓玲简单洗漱一下，准备回屋休息。 边月冰去隔壁给王婆婆送了肉，回来进了刘晓玲的房间。 “大女子，事情办得怎样？” “妈，办好了。就等着把粮食进仓库。” 晚上，等大家都睡着了，刘晓玲悄悄起身，朝镇上走去。 一路上夜凉如水，正是下弦月，天空上繁星点点。 来到这个世界，刘晓玲还从没有在这么晚的时候瞧过这夜空。 手电筒的光很亮，照在石板路上，灯光在夜色中射出一条光柱。 终于上了大路，刘晓玲从空间拿出一辆后世的合资车，便赶往库房。 空间里也有这个时代的汽车，嘎斯51和嘎斯69也有，不过刘晓玲不会开，她自从在驾校摸过手动挡以后就再没摸过。 远远看见有汽车大灯，刘晓玲就会带着汽车躲进空间。好在这时候路上跑的车子不多，晚上就更少，也没躲几次就到了。 进去选了一间库房，刘晓玲才发现没有准备屯粮的竹围席，空间里也没有。在平台上选购了后，一直都没有对方的回复，看来都在休息。不想耽搁久了，刘晓玲只能放些麻袋装的红薯、土豆跟玉米。 第046章 粮食入库跟吹牛大王 赶回家中躺下，刘晓玲觉得自己没有计划好，开始盘算后面。 早上。 “妈，你给二叔公说下，这几天人家就要送粮去库房了，让准备些屯粮的竹席放在里面。” “要得。我去说。”知道要开始屯粮了，边月冰提着的一颗心又放下了一半。 过了几天，刘书记那里说竹席准备好了，卢俊便去镇上打电话联系峰哥，请他派几辆卡车把竹席运到库房去。 刘书记、杜大队长、卢俊还有两个信得过的基干民兵把竹席搬进了库房。看着一地的红薯和土豆，大家齐心协力搬上车，运回了公社库房。 原本刘晓玲也想跟着去的，库房钥匙在她手里，卢俊不同意。说既然是请部队的车拉竹席，张向明知道库房位置。 卢俊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刘晓玲参与了此事，这时候他已经想清楚了，终究这件事会暴露的，因为会涉及太多的人，没法保密。 卢俊把库房钥匙拿了就走。 在公社库房里，刘书记和杜大队长再三要求两个社员一定要保密，这是关系到整个公社今后是否饿死人的大事。 两个社员一再保证，甚至要赌咒发誓，刘书记才放他们离开回家。 当天晚上，刘晓玲再次开车到了县城库房。 刘晓玲先把最大、最长的一张竹席立起来围成一圈固定好，人站在中间手一伸，就见稻谷像流水一样冒了出来。 看第一层的稻谷差不多了，刘晓玲又把一张竹席围好，开始“灌”稻谷。 随后是第三层，第四层…… 看着库房中一座座5~6米高的稻谷堆、麦子堆，刘晓玲重重地舒了口气。 空间里收获的稻谷、麦子，刘晓玲能用意念让它们脱下来，直接装进麻袋里面。要吃米面，还得在里面加工了才行。 回到家中，刘晓玲悄悄地进了院子。 刚走到堂屋，就听见边月冰喊了一声：“哪个？” 刘晓玲疾走一步迈进自己房间，轻轻掩上了门闩好。 就听见边月冰的脚步声来到了院子里。 刘晓玲直等到卢娇娇开门出来，自己这才拉开房门。 “妈，你做啥子？”刘晓玲问。 “刚才好像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边月冰也不确定。 几个人拿着手电在院子前后巡视了一遍，啥也没发现，又各自回屋睡了。 想不到老妈还恁么警醒。 老汉都回渝都上班了，边月冰还没有送外婆去看病检查身体，刘晓玲追问后才知道，外婆身体恢复的不错，就不愿意去医院花钱，无论怎么劝说都不干。 边守德这个时间也已经回了洪县，正在跟机械厂试制洗瓶机。 外婆不舍得钱，身体也还好，刘晓玲跟边月冰也就把这事放到了一边。 也不知道隔了好多天，刘许妹说他们家的烧腊（卤味）摊子已经在镇农贸市场开张了，生意还可以。 “晓玲，听你的话。卤水跟卖不出去的卤菜都存在冰箱里面，也不得坏。” 刘许妹说的冰箱不是后世的冰箱。这个就是在不漏水的木箱子里铺上芒硝制的冰，上面再盖一层或几层布料，就跟卖冰棍的箱子差不多。 只是来回往返都是堂二伯刘仁海的牛车接送，每趟都要给公社费用。 “许妹，每天走也不是办法，特别是冬天的时候。今后还是要考虑在镇上租间屋子。” 牛车是集体的，当集体要用的时候，刘许妹家肯定用不到。牛车也是付费的，真不如租房子。出摊简单，还能增加营业时间。 刘英跟吴红英也表示是这个理。 “住在镇上好啊，遇到个互相看得上眼的男的，还能嫁到镇上去……”刘英逗刘许妹玩。 刘许妹扑到刘英身上就开始挠她，一下子闹成一团。 日子就这样过着。 不知不觉就到了开学的时间。 这期间，刘晓玲告诉过刘书记粮食已经到位，把钥匙给了他。刘书记跟杜大队随后悄悄去库房看过，两人虽然激动但都没吱声。 两人商议好先不要把消息传出去，而是等到缺粮的人多了以后，由各生产队做统计，等人员统计得差不多的时候，把库房的粮食一下子发下去。到时这件事还包不包得住，两人也豁出去了。 该啷个处理就啷个处理，只要不死就对了。两人也对好了口供，绝不能将11岁的刘晓玲说出来。 新学期，刘晓玲读五年级，刘晓军差月份，上不了小学，依旧在家玩。 其他孩子也去上学了，晓军去隔壁王奶奶家玩的时间就要多些。 这一天，放学回家，刘晓玲去隔壁把晓军接回来，顺便给王婆婆三个孙子留下十几颗水果糖。 晓军牵着大姐的手进了院子，仰着头看着大姐，就是不松手。 “晓军，你也想吃糖了？” 晓军不说话，点点头，大大的眼睛看着刘晓玲。 刘晓玲心都要被萌化了，蹲下身子揉了揉晓军的头。 “大姐要感谢人家帮忙带你，所以给了他们水果糖。”晓军点点头。 “还有你也是，经常吃糖的咋个还这么馋？” 晓军心道，冷饮里的白糖水能跟水果糖相比唛。 就听到大姐接着道：“你看见水果糖拿给别人都没有闹着要，是很好的表现。所以，大姐这里奖励你更高级的大白兔奶糖5颗。”说完摸出空间里的大白兔奶糖递给了晓军。 “噢！噢！”晓军接过奶糖，高兴地在院子里跑起来。 吃过饭，收拾完毕，气温慢慢降了下来。一家人都坐在院子中。 “大姐，给我讲个故事嘛。”晓军摇着刘晓玲的手央求道。 “行，看晓军这段时间好乖，我今天讲一个吹牛大王历险记好不好？” “吹牛大王？要得！要得！” “……吹牛大王最后发现了小梅花鹿，可是 第047章 我不是吹牛大王 旁边的卢娇娇也觉得奇怪，她不是奇怪小鹿的头上长出樱桃树，而是觉得这个故事的风格不大像自己从小听过的中国风格。 “你不记得这是吹牛大王的故事了吗？” “啊？是哈。这是吹牛大王的故事。”晓军的头一阵狂点。吹牛嘛，果然是吹牛。 “好了，都去睡觉。”边月冰开始撵人。 “大女子，我希望你们两个好好读书，都考上大学出去。唉，这农民我都当伤（土话，指烦、腻）了。” 66年停止高考招生，77年底才恢复正规的全国高考。73年开始，虽然有大学招录工农兵大学生，但是自己家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个指标。 晓军哪里有机会参加高考，怕这辈子都得呆在农村。 “妈。我明天买点月饼回来。” 明天就是9月24日，正是中秋节。 刘晓玲跟吴红英放学一路，去向阳街在周嬢嬢那里买了二斤多猪肉和一只母鸡，又花3元钱买了20个红糖月饼。 也是没票，有票的红糖月饼1元10个。 5个红糖月饼给了吴红英。 顺便远远地看了下刘许妹家的烧腊摊，或许是过节的缘故，时不时有人去称点卤菜走，一旁筲箕里的存货都要卖光了。 刘晓玲怕跟刘许妹妈老汉客气，也没去打招呼。 回到家正在准备晚饭，边月冰对卢娇娇道：“娇娇，去把你哥哥也叫来一起吃饭。” “边阿姨，我来了。”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卢俊的声音。 昨天他就收到了爸妈寄来的月饼。今天上午，峰哥又派战士送了几个月饼过来，还问他是不是带娇娇去县里和他们一起过中秋。 卢俊收下了月饼，拒绝了去部队的建议。因为他在跟父亲通电话时再次得到了父亲的暗示，现在尽量不要和峰哥发生联系。 “小卢，巴蜀人硬是说不得，刚说到你就来了。” 交往多了，边月冰现在对卢俊也随便了些，不再像以前那么生分客气。 卢俊放下月饼跟其余人也打了招呼，见没有什么事便找了个板凳在院子中坐下来。 无所事事的晓军就拿了个小板凳挨着同样无所事事的卢大哥坐下来。 “卢大哥，你会讲故事不？大姐就会好多的故事。” “会一点。”卢俊对刘家这个小男孩非常喜欢，听问话中有赞扬刘晓玲的意思，卢俊觉得自己应该先表示得谦虚一些。 “晓得吹牛大王不？”晓军问卢俊。 卢俊自己加了内心戏，又确实不知道什么吹牛大王，以为晓军说自己吹牛，还是要在小孩子面前找回一点面子的。 “哥哥不是吹牛，真的会一点。” 晓军…… 旁边做事的边月冰愣了一下，突然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随后刘晓玲也忍不住咧了咧嘴角。 卢俊看着晓军的脸，再看看边月冰和刘晓玲，再看看自家老妹，内心此刻有些懵。这是什么个情况？我是真没吹牛啊。 看着卢俊发懵的样子，边月冰再次忍不住笑起来，就连刘晓玲也忍不住，扭过头长出了两口气才没笑出声。 第048章 可以借粮了 “卢大哥，我问你晓不晓得吹牛大王的故事，没有说你是吹牛大王。”晓军有些委屈，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啊。 “哦，是吹牛大王的故事啊。晓军，我还真不知道。”卢俊有些讪然。 “那我给你说嘛。”晓军给小朋友们讲这故事怎么也没有给一个大人讲故事的成就感高啊，马上就给卢大哥讲起来了。 这故事怎么脑洞开的这么大，和平常的故事思路迥异啊。 “晓军，哪里听来的这个故事？” “我大姐讲的，好不好嘛？” 好！那是绝对的好啊！只是这些故事自己都没听过，刘晓玲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了，晓军让你卢大哥过来吃饭。”边月冰道。 “妈，卢大哥没听过，我还没讲完。”晓军不干了，为人师才开始，还没过瘾。 “晓军，先吃饭。吃了饭再听你讲哈。”卢俊也是无奈，今天在一个不到6岁的小孩面前露了怯。 晓军这才高兴了，拉着卢俊的手上了饭桌。 “晓军，去拿几个月饼，给你爷爷和二伯家送去再回来吃饭。” 晓军去拿月饼，卢俊急忙过去把自己带来的月饼也选了几个拿给晓军。边月冰在旁边看见了，也没有出声阻拦。 刘晓玲也拿了3个月饼给王婆婆家送去。 今天放假，做菜的时间充足。桌子上不仅有红烧肉，还有烧白（咸菜扣肉）、一陶盆的穇子鱼汤和酸菜鱼，饭也是纯大米饭。 蒸烧白时顺便蒸了几个馒头，馒头沾染了烧白的咸香，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旁边一个小桌子，上面用盘子装了几个月饼。现在不敢搞祭月那些仪式，吃饭前摆上月饼就算是那么个意思了。 “我最喜欢吃酸菜鱼了。晓玲的手艺实在是好。”卢娇娇端碗穇子鱼汤小口喝着道。 “哎呀，这小鱼的汤也鲜得很！” “哪里是手艺好，主要是平常吃不到，这才觉得好吃。”刘晓玲还是比较谦虚的。 吃了饭，把碗放在木桶中泡起，先不忙洗，把月饼吃了再说。 峰哥送的是叉烧味，京城家里寄来的月饼是五仁馅。刘晓玲这次只买了红糖馅的，是因为街上只有红糖馅。 味道有三种，才大快朵颐的人谁也吃不下三个月饼。边月冰就把月饼切开分成小块让大家吃。 “要是天天都这样过就好了。”晓军摸摸鼓鼓的肚子，满足地叹息道。 其他人都不以为然，认为那必是非常遥远的事。只有刘晓玲知道，哪怕没有空间在手，等改革开放了，晓军的愿望也能实现。 刘书记跟杜大队预计得很好，最好是在春节前后把粮食全部分发给社员。 第一次，把围竹席送到县城仓库时，把红薯跟土豆拉回公社后，通过生产队悄悄出借了部分给粮食最为紧张的社员。到中秋节时，更多家庭闹起了饥荒，找到生产队。要是手里没粮也就算了，库房里堆着几十万斤的粮食，你叫刘书记他们硬着心肠按计划办事，就不拿出来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有了公社有粮食可以借的传言。 随着在公社借到粮食的人越来越多，消息再也盖不住了。 第049章 暴露 公社，刘书记办公室。 杜大队道：“刘书记，消息越传越远，过两天来的人就多了。全公社5千多人，也不晓得粮食够不够？” “够。县城库房又装满了的。叫各生产队的集中来拉一次，等被发现就发不出去了。”刘书记当机立断道。 “是。”杜大队点点头答应。 公社可以借粮的消息终于传开，许多村民看看自己不多的粮食都去了公社。 万一公社的粮食借完了怎么办？先前去借过粮的人说，队里面说在年底结算的时候扣，结果并没有扣。更有些人因为亲戚来借粮，自己又拿不出。眼前有条路子，都是自己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难道看着亲戚们饿死不成？也来借粮。 不多时日，公社库房空了。 这才到哪里啊，全公社还有许多人没有借到粮。 就在大家都绝望的时候，公社库房又有了粮食。 看着村里的社员都去公社借粮，阵势有点大，刘晓玲也有些怕。 每日就担心哪天会来人调查，会不会查到自己头上来。 “大女子，现在啷个办？万一查起来了……”边月冰没想到做好事结果做得像犯罪分子。 “妈，有啥子担心的，就算查起来，也是为了社员群众能活下来。……能追究我好大个责任！”刘晓玲为了安慰边月冰，嘴上不虚内心实在也是慌得不行。 她也从头捋过这件事。 公社几个干部是知道她参与了此事，再有就是卢俊跟县城驻军的峰哥跟张向明，暴露的可能性相当大。 库房是卢俊出面去县交通局租的，自己和黑市没有打照面。粮食来源？谁都不知道。被公社安排装卸的社员只晓得卡车拉来，卸完粮食就走。 车牌号？看不见，都是遮了的。不过颜色应该看得出是军车。 现在也只有听天由命。 “晓玲，晓玲，在不在？”院子里传来卢俊的声音。 “哥，你怎么来了？”卢娇娇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边月冰和刘晓玲走出了房门，就看见卢俊在院子里。 “边阿姨，我有些话跟晓玲说，您看……” 边月冰看了眼卢俊，又看了眼刘晓玲。 “你们到后院去说。晓军，搬两个板凳过去。” “边阿姨，不用晓军我自己搬。” 到了后院，两人各自坐下。卢俊看了看刘晓玲，有些踌躇，道： “晓玲，你想过以后怎么办没有？我是说万一今后有人来问你？” “还没想到办法。”刘晓玲很老实地说。 “办这件事的本意是好的，不过牵扯上黑市交易，不容易脱身。”卢俊道。 “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哪样来钱的路子？合法的。” “嗯，巴蜀藏南那边的高山中药比较出名，收购站也收，价格还不低。”刘晓玲想了想道。 “晓玲，你真是聪明！”卢俊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少女，被她的聪慧惊到。 晚上，卢俊去了公社刘书记家中，两人商议了许久。 人多事不密。 十一月中旬，消息终于传到了县里下来的干部耳中。 第050章 专案组进公社 下乡干部将情况反映到县里，县里十分重视，立即组成了以公安分局陈副局长牵头的专案组开展调查。 陈副局长是当兵出身，回到地方安排进了县公安局。 有人在黑市大量购买粮食，据说数目不小。得知是自己负责这件事时，陈副局长展现能力的时机到了。 连夜召集刑侦干警跟城关派出所的管所长等人来开会，布置侦查工作。 “管所长，你就负责黑市这块的摸排，我带人去公社……” 县专案组突然进驻向阳公社，刘书记、杜大队跟何会计被调查谈话。 对于现在的处境，刘书记、杜大队跟何会计也是多次想到过的。想的时候还有些慌，现在事情摆在面前了，反而沉住了气。坚决否认购粮的行为。只承认隐瞒的秋收数量和公社之前的结余，借给了公社社员。只不过，由于不慎，账本遭火烧了。 记载粮食借出的账本记过即毁，这是先就说好了的。现在要想查明具体多少数量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陈副局长只得用最笨的办法，让调查人员挨个去询问社员。 然而一向支持公安部门的社员们这次极不配合，要么根本不承认借过粮食，要么就只说几斤、十来斤。 总之极不顺利。 管所长对黑市的调查先出了结果。因为缺粮，当地和省里的黑市从来就没有进行过大宗的粮食交易。又向铁路、公路部门调查也没有结果。 陈副局长这段时间就住在向阳公社。 先不说是谁在背后操办这件事，整个事情都透露着蹊跷。 提供粮食的人没有找到先不说，运输这块是怎么操作的？还有，又是从哪里采购这么多的粮食？ 按照对社员的调查汇总，这批粮食的数量好像不多。但在询问了参与卸货的一些人的陈述里，陈副局长心里实际上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数量。 这些粮食共分为谷子、红薯跟土豆，还有少量的面粉，按照卡车数量和载重量推算，总计应该不低于30万斤。 想不到，自己从部队来到地方的初次工作，居然会遇到这么有意思的案子。 专案组依旧在向阳公社调查，刘书记、杜大队跟何会计被带回县城。 每日，调查组办公室外，都会聚集许多的社员。他们不敢提出放人的要求，只能以这种方式表示出对刘书记等人的关注与支持。 黑市的人并没有参与这次的粮食走私，所以专案组在调查中没有发现向阳公社这边的联络人也没发现交通局库房的存在。 破案的希望，完全在于刘书记几个是否开口。 这天晚上，卢俊来找卢娇娇，告诉她，父母被下放到了鲁省云梦山区，还把新的通讯地址交给了卢娇娇。 跟妹妹说完了话，卢俊又来找刘晓玲。 “晓玲，我爸妈现在在鲁省云梦山区林场。我不放心两件事，晓玲你帮我照看下娇娇可以不？” “卢大哥，你要走？” “嗯。……准备去鲁省看下父母，要离开一段时间。” “但现在专案组不准社员跟知青离开……” “我知道，但我非走不可。以前我跟刘书记说过，不用担心介绍信的事情。” 转身走了两步，他回头看向刘晓玲。他是故意说出介绍信一事的，他相信聪明如刘晓玲听了后一定会懂。 “嗯，晓玲。再见。” 刘晓玲想了想，卢俊刚才说是两件事，现在明明才说了一件事，咋个又不说了喃。 她现在大概觉得卢俊是要跑路。 “卢大哥，你跟娇娇姐讲了没有？” “没说其他，只说去看父母。不久她就会明白的。” 第051章 卢俊顶罪跑路 第二天下午，刘晓玲放学回到家中，边月冰告诉她：卢俊跑了。 卢俊的房东在堂屋桌上发现了一封信，收信人是专案组。专案组得到信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县城。 卢娇娇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嚎啕痛哭。 昨天，得知父母被下放，她心里就十分担心。 今天，哥哥又不辞而别，据说走私粮食的事就跟他有关。 卢娇娇回忆刘晓玲两次去县城的诡异，总觉得应该是刘晓玲干的，哥哥不过是帮刘晓玲顶罪罢了。 但是，刘晓玲的岁数确实太小了，卢娇娇也无法肯定。再一个，这是件活人无数的好事，就算是刘晓玲干的，卢娇娇也无法指责刘晓玲。 向阳公社，专案组办公室。 陈副局长正在看卢俊留下的信。 卢俊在信中承认说粮食是他找人采购的，作为中转的库房也是他去县交通局租赁，这一点县交通局的董科长可以作证。 自己说服了刘书记，把以前没收的地富分子的浮财作为了购粮资金。这件事从头到尾的经办人都是自己，别人都不清楚。 至于渠道，他不想说出来，所以他只能跑路。 最后，希望政府不要为难刘书记和杜大队等人。办这件事的起因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发财赚钱。 放下手中的信，陈副局长叫进来外屋的陈生伦。 “生伦，把这个卢俊的个人情况查一下。” 陈生伦是自己的远房侄儿，也在县公安局工作。这次被他吸收进专案组，也是想给他增加些办案履历。 谁知道，现在案件办成了夹生饭。 没多久，卢俊的个人情况摆在陈副局长的桌子上。卢俊的个人档案就在隔壁公社保管着，拿过来很快。 “父亲卢盛隆……” 陈副局长把卷宗放在桌子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点上，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居然是他的儿子么？呵呵呵。” 抬头看陈生伦还坐在对面等自己的安排，便对他道： “生伦，你去把卢俊的通缉手续办了。手续装内卷不要发出去，万一……万一有啥事，就说疏忽忘记或者其他原因。” “是。”陈生伦一点没有询问的意思，机械地点头。 堂叔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通知下去，今天专案组撤回县城。” 也就只能这样帮你了！ 看着陈生伦离开，陈副局长重重地吸了几口，随后把烟蒂丢在了地上。 没过几天，刘书记、杜大队跟何会计被放了回来，不过都被解除了职务，成了一名普通社员。 卢俊现在正在蜀西，正如刘晓玲猜测的那样。 又没有真的被通缉，又有刘书记之前给他的一大叠盖好公章的空白介绍信，住店赶车都没有啥影响。 身上背着事，卢俊无论如何不敢去鲁省见自己的父母。 卢娇娇这次到刘家坝插队时，卢盛隆私下里拿了一些钱给她。由于对未来作了最坏的打算，有点转移家产的意思。这笔钱数额不小，卢娇娇直接交给了卢俊保管。 卢俊在藏南试着采购一些中药然后到巴蜀省城销售，发现刘晓玲说得不错，真能赚钱，便准备安心走这条路了。 第052章 刘晓玲的愧疚 1961年11月24日，刘晓玲过生日，终于又长大了1岁。 这年代条件不好，谁也不会大操办这类事，就在家里悄悄弄点好菜吃了作数。 卢娇娇自从哥哥跑路之后就一直郁郁不乐，期间自己去了两趟县城见峰哥。 今天是刘晓玲的生日，终于表现得高兴了一些。 刘晓玲看到失去活泼灵动的卢娇娇，心中也是倍感无奈。 不知道救活那么多人，算不算触碰了天道循环的禁忌。面对如此多人的生死，刘晓玲做不到吃瓜围观。 晚饭后，晓军因为今天是大姐的生日，坚持要洗碗挣表现。刘晓玲便拉着卢娇娇进了她的房间。 “娇娇姐，有件事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该告诉你。”刘晓玲道。 卢娇娇看了一眼刘晓玲没说话。 “俊哥是帮我顶了罪名然后跑的。” 这话在卢娇娇意料之中，她依旧没有说话。 “开始我也不知道俊哥会这样做。还是那天看到刘书记，我才晓得，俊哥认为这件事瞒不住，跟刘书记说由他来顶这件事。他可以跑，而我除了被抓进去就没有别的办法。”刘晓玲叹了口气。 卢娇娇对刘晓玲恨不起来，哥哥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做了好事反而没了立足之地。 “俊哥在外应该是安全的，走之前在刘书记那里拿了许多的介绍信。伯父伯母现在鲁省，我们一家人都当你是亲人……你不要憋在心里难受。” 刘晓玲的劝解还是有些作用。 原本刘晓玲一家对卢娇娇的好，她能感受得到。尤其是边月冰觉得卢俊为刘晓玲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简直是把卢娇娇当亲女儿在对待。 上一次去县城，卢娇娇听了峰哥的话，等闲不和其余的知青往来，收工直接就回刘家，不知道的人都会把卢娇娇看成刘家的女儿。 “晓玲，哥哥那里我不担心，现在我担心的是我爸妈。他们被下放去鲁省云梦山区。眼看天就冷了，我放心不下他们。哥哥如在，还能去看看。现在……”卢娇娇说着就哭了起来。 “寒假我陪你去看伯父伯母。”刘晓玲一急，话便脱口而出。 “真的？” “嗯！”刘晓玲点点头。 卢娇娇准备去看爸妈困难不少，她没钱。 原本有的，给了卢俊保管。去鲁省一路来回的费用，到了那里，还得准备买点东西，譬如冬天的衣物、被盖等等吧。再就是自己一个人出门也不安全和方便。 得知刘晓玲要陪卢娇娇去鲁省，边月冰内心不愿意。 她对于卢俊是有歉疚，但不意味着愿意让大女子走鲁省，面对未知的风险。 “大女子，好生考虑下哦。据说那边特别的冷，南方人过去遭不住。” “妈，莫得事！我又不是在那边生活，呆几天就回来。”刘晓玲也是曾经走南闯北的，咋个不晓得北方的冷？ 在她看来，北方有暖气，比巴蜀冬天的阴冷潮湿还要好过许多。 刘晓玲等考试结束，立马就请假陪着卢娇娇去了鲁省。 第053章 踏上旅途 峰哥亲自开车到镇上接了卢娇娇跟刘晓玲，然后把她俩送到了火车站。 “娇娇，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峰哥帮着把行李送上了火车找好座位也不下去。对两人叮嘱了好久，直到火车发车才离开。 这一趟火车非常拥挤。 对面是一家四口。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身高体壮，鼻直口方，穿着一件劳保服（工人装）。女人个子也不低，骨架都很大。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对着刘晓玲。一个7，8岁的男孩坐在中间，自己男人坐在最外边的位置。看行李架和椅子下的行李，应该是回家过年的。 刘晓玲这边的三个座位，刘晓玲靠窗，卢娇娇坐在中间，最外面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一件旧中山装，左面上衣兜还插着一只钢笔。 女人见刘晓玲看向自己，礼貌的点点头，很自然的开启了跟刘晓玲的对话。 得知刘晓玲要去云梦山区，对面夫妻俩都摇头。 “那地方曾经是老区，条件有点艰苦。”一句话让卢娇娇对父母现在的情况更加担心。 一直没有插话的中年人突然问道：“小同志，你们是到云梦山区的哪个地方啊？” 可能觉得有点唐突，毕竟开始他是一句话都不说的。 “我也是那边的，看能不能帮你们指个路。”中年人补充道。 卢娇娇想了想，把卢俊写有地址的纸条拿了出来。 “哦……这个林场有些偏僻。幸亏遇到我。我就在附近的镇上工作。” 中年男人看了眼卢娇娇，心中仿佛想明白了什么，然后也不再多说。 后半夜，刘晓玲觉得膝盖有些冷，虽然穿了毛裤，但现在马上就要到新年，火车一路向北，越走越冷。 让卢娇娇从行李架上拿下峰哥送的被子，盖在两个人的腿上。 “晓玲，你在打哆嗦吗？”卢娇娇和刘晓玲的大腿相互挨着，卢娇娇能感觉到刘晓玲在颤抖。 “真是傻啊！”刘晓玲暗自骂了自己一句。 “没有，我就是想上卫生间。”说着撩起被子去了车厢档头的卫生间。 卫生间在两节车厢连接处，有几个人蹲坐在哪里。看见刘晓玲过来，备靠厕所的那个男人站起身让出位置。 不一会儿，浑身贴满暖宝宝的刘晓玲精神抖擞，满血复活回归了。 这趟火车是夜间发车。行驶了两、三个小时后，时间到了深夜，车厢里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有车轮与铁轨接缝撞击的“况且、况且。”声。 这时候的人相互之间没有太多的提防之心，一路上还能愉快地聊天，时间过得不算难熬。刘晓玲有了暖宝宝，一路上丝毫不觉得冷。 在鲁省省城下了火车，刘晓玲两人跟中年男人去了长途汽车站。 中年男人姓许，名叫许南山，今年45岁，在蒙山县福林镇工作，此次是出差到巴蜀。许南山经常在外出差走动，见多识广。跟卢娇娇说了几句话，他就分析出卢娇娇的父母应该是被下放到林场的。 不想牵扯太深，只是给卢娇娇他们指个路就算了。 第054章 找车，住宿 三人到了蒙山县福林镇，许南山带着两位姑娘去找前往林场的汽车站，才知道因为雪大，这段时间往来林场的公交车停了。 “小卢，要不今天晚上你们在镇上住一晚。我现在还得去单位报告这次出差的情况，顺便帮你们找个车。”许南山觉得相逢就是缘，不忍心看外地来的两个小姑娘为难。 千里迢迢的容易么。 卢娇娇没办法，只能答应，刘晓玲则是喜出望外。 因为要坐火车，两人带不了多少东西。如果有老许帮忙找车，今天正好能在镇上再采购些东西。有专车送，也不怕拿不下。 跟着许南山去镇上供销社旅馆登记然后把行李放好，两人跟许南山告别，就开始了“买买买。” “晓玲，够了。你买太多了。”卢娇娇看刘晓玲大把花钱过意不去。因为没有本地票证，买东西的价格都要高出当时的市价。 刘晓玲却觉得肯定不够。 卢娇娇的父母去林场不久，想来没带多少物件。这又是来到鲁省的第一年，不知有多少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添置。 “晓玲……”看见刘晓玲又高价买了一个铁皮炉子，卢娇娇连忙阻止。 刘晓玲才不管卢娇娇，自顾自地购买。 出了日杂门市又来到了副食品门市…… “娇娇，你看到没有？现在的雪就这么大了，过几天我们回家雪会更大，到时候还得靠许老师帮我们安排车。还得给许老师买点礼物。” ？？？ 卢娇娇真还没想到这点。 晓玲真的只有11岁？卢娇娇表示不同意。 最后两人跑了两趟才把购买的东西全部拿回旅馆。 过去过来的人都穿得像黑熊似的，也没谁说过来帮一下忙。 终于歇下来，两人就在供销社饭店吃饭，许南山找了过来。 “小卢，明天上午10点，一个卡车来送你们进去。哦，给师傅买包烟就行了。” 许南山怕两小姑娘不懂人情世故，还专门交代了一句。 “许老师，许叔叔。谢谢您！烟已经买。，刚好饭也吃完，不如现在一道去旅馆拿给师傅的礼物？” “？”许南山觉得小瞧了这两小姑娘。 看刘晓玲从包里拿出两瓶酒跟两条烟，卢娇娇还以为是来之前刘晓玲就买好带过来的，并没有感觉到奇怪。 许南山提着两瓶白酒和两条烟高高兴兴地走了。他也没想到，原本就是看不过眼安心帮个忙的，谁知道还有烟和酒的酬劳。 自然，过几天安排车去接刘晓玲和卢娇娇回镇上的事也答应了。 晚上，刘晓玲跟卢娇娇给冻得实在受不了。冰冷的铺盖窝里温度跟外面差不多而且还潮湿，就如同盖的不是棉絮而是白铁皮。在房间里没有发现供暖的暖气片，穿好衣服出去询问服务员阿姨，才知道所谓的暖气，在这小镇就是天方夜谭般的童话。 那玩意只有极个别的大城市才有。 “草率了！早知道这样应该找个农家借宿，好歹有个热乎乎的炕吧。”刘晓玲嘀咕着，回到房间。 两人合住的一间房，刘晓玲也不能进空间去，好在有暖宝宝，否则她自己都要变成冰墩墩了。 唉，还是太想当然了，把后世普遍的经验用来套现在。 第055章 到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晓玲和卢娇娇就起来收拾东西。刚收拾好，就听见外面传来两声汽车喇叭声。 “娇娇姐，车来了。”刘晓玲跑出大门，看见一辆卡车停在院子里，车牌号正是许南山说的号。 刘晓玲过去跟卡车司机打了个招呼，确定眼前这位四十来岁的沈司机，是许南山帮忙找的车后，又摸了两包香烟递过去。这才回屋跟卢娇娇一起把东西大包小包地朝外面搬。 沈师傅看了看手中的香烟，跟昨天一样的“红双喜”，还是南阳兄弟烟草出品。看俩小姑娘要搬的东西太多也下了车，帮着把东西放在后面车厢里。 刘晓玲送的烟都是这种外烟，因为平台上卖的国产烟，都有中烟什么的小字，还有条形码，外烟也有什么有害健康的。确实不好买，能买到又能用的老贵了，弄得刘晓玲有时候都想去捡烟盒。 不过想起后世平台上面根本不允许买卖烟草制品，现在能买到，都要念阿弥陀佛了。 驾驶室里也不暖和，总好过在露天中让凛冽刺骨的北风吹在脸上、手上，钻进骨头缝里。 沈师傅在雪地里开车的技术很好很稳，终究是开惯了。 卢盛隆和骆慧明正在林场宿舍。 天气太冷，林场现在已经停工。所有的人大白天不是窝在炕上就是在院中劈柴，准备柴火。 北方的树木木质坚硬，卢盛隆家劈材全靠在林场借的一把斧子，人又累效率还低。偏偏冬天用量大，家里的取暖全靠木柴。两人每天要砍许久才能满足一天的用量。 骆慧明过来捡了几块柴，准备过去作中午饭。 林场其他的工人都有铁皮炉子，房间里烧着，又能烧热水、做饭还能给家里增加温度。 卢盛隆一家也没有铁皮炉子，在家里挖了个小火塘烤火不能做饭。添柴都得小心点，别火大把屋顶给燃咯。只能借用林场食堂的柴灶做饭。因为走进走出的，烧水做饭十分麻烦。 下大雪了，林场停工，食堂关闭，各家自己开火。卢盛隆才发现自家缺一个铁皮炉子。想去镇上买，往来的交通车又停了。 看来这个冬天麻烦了。 骆慧明抱着木柴进了食堂。好在经过这些天，她也学会了发火烧柴灶。 朝铁锅里倒了一盆雪，坐在灶边的小马扎上，等雪烧化。 满世界的水都冻上了，条件就是这样。 正看着灶空中忽大忽小，摇摆不定的火焰，卢盛隆冲了进来。 “慧明，快！快到院子去。看谁来了？” 很久没见过卢盛隆如此慌乱的神态了，骆慧明一愣。 院子中停着一辆卡车，站在上面的是自己的女儿？卢娇娇正在朝下搬东西。站着地上从娇娇手里接东西的小姑娘，穿着旧军装，衣服有点显大。这小姑娘应该就是房东家的孩子刘晓玲了。 卢娇娇看见老妈过来，笑着挥手对骆慧明摇了摇。 大包的东西不说，那铁皮炉子重呀。沈师傅拿着都觉得重，小心翼翼朝车厢边挪，卢娇娇单手拿过去随手递给地上的刘晓玲。刘晓玲接过，提着朝旁边走了两步，把铁皮炉摆在了一边。 “？”看两个小姑娘随手的样子，沈师傅以为刚才自己觉得的沉重好像是假的。 第056章 团聚了 不一会雪地上就摆满了东西。 卢娇娇把最后一样东西放好，跳下车就扑向自己的母亲。 “妈！”卢娇娇疾跑两步把骆慧明搂在怀里。 她的身高原本就比骆慧明高，现在力气又大，一把揽住骆慧明，骆慧明差点倒不过气来。 “松开，你要勒死你妈啊！”骆慧明不住挣扎。 “妈……”卢娇娇松开了手，卢盛隆在一旁大笑了起来。 刘晓玲看着卢娇娇的囧样，也笑了起来。 原本院子里各家都是紧闭房门，听见院子里的笑声，终于有一家打开门，伸出个脑袋朝院子里看了一眼。 见是卢盛隆家亲戚来了，“砰”一声又把门关上。 “把身上的雪抖干净再进屋，要不都得打湿。”骆慧明看了关上的房门一眼，低声对卢娇娇和旁边站着的刘晓玲道。 外边冷，没说两句各自开始把院子里的物品往房间里拿。 看见崭新的铁皮炉子，骆慧明十分心动，走过去就准备提进屋，谁知道铁皮炉子纹丝不动。 刘晓玲走过去双手一较劲，稳稳提起，跟着卢娇娇进了屋。 “！？” 屋里，卢娇娇简单地介绍了刘晓玲。刘晓玲看卢父他们都来感谢自己急忙阻止。 “外面还有那么多东西，都拿进来再聊吧。” “嗯。先拿进屋。” 沈师傅帮着把烟囱拿了进来，看着一家人除了一个年岁大的都是女人，便对卢娇娇道： “小卢，干脆我来帮着把烟囱安了再走。” 昨天许南山就送过来一瓶酒和一条烟，说是有两个女孩要进林场。 多大个事儿！ 老许原本就跟自己交好，帮个忙还送上了东西。沈师傅坚持不要，老许说是人家小姑娘拿的。 正好这家人也没啥劳力，干脆就再帮个忙，把烟囱给安上。谁叫鲁省人都是热心肠，活雷锋。 林场的工具是齐全的，不一会沈师傅就干好开车走了。 看着铁皮炉子中燃起的火焰，感受着屋子里越来越暖的温度，骆慧明不由得紧紧攥住了老卢的手。 原本以为这个该死的冬天怕是熬不过了，谁知道千里外的女儿从天而降，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老卢，铲点土把这火塘填了吧。”骆慧明对卢盛隆道。 卢盛隆找把铁锨还没出门，卢娇娇夺过铁锨就出去了，不一会就铲了几锨土进来，把屋中间不大的火塘给填了。 等收拾完东西，卢盛隆两口子看着几大袋子的猪肉没了主意。 房间里肯定存不下，温度高指定得坏。放在外面，原本是当地的做法，但是环境不对。这里并不是自己一家人，随便在院子里找个雪堆一埋就行。 “实在不行就埋在外面去吧。分散了埋。”卢盛隆道。 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 “卢伯伯，你们有柴堆没有，把这些埋在院子里的柴堆下面可好？”刘晓玲问道。 柴堆是自己家的，谁都不会去动。 只是，卢家并没有多余的柴。 刘晓玲提着斧子，卢娇娇拿着绳子，两人出了院门去砍柴。 第057章 大哥失踪了 “老卢，晓玲妹子的力气好大！”骆慧明眼前浮现出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双手提着铁皮炉子的样子。 “呵呵，你没发现娇娇的力气也变大了么？”卢盛隆正在泡茶，茶叶是这次卢娇娇带回来的。 “俊儿是怎么回事？他不回来，让娇娇跟晓玲两个女孩走这么远？亏得晓玲妈愿意。”骆慧明不由得生卢俊的气。 “怕是有什么事回不来吧，待会儿问下娇娇。还有啊，这次晓玲一路上是帮了大忙，可不能慢待……” “这我能不知道？娇娇还住在人家里呢。”骆慧明站起来道： “我去把食堂的柴火熄掉。” 出门走到院子里，朝外面张望了一眼，就看见卢娇娇拖着一大捆树枝条正朝这边来。 “娇娇，等我来帮你。”骆慧明跑过去几步，伸手在绳子上拉了拉。 “好重！”感觉自己这点力气没啥用。骆慧明看看女儿问道： “娇娇，晓玲呢？” “晓玲说多砍一些回来再劈。”一边说话一边就把树枝拉进了院子。 “就在咱家门口边堆吧。”卢娇娇解下绳子朝外走去。 中午吃过饭，刘晓玲跟卢娇娇又去砍了不少树拖回来。两人交替着劈成柴火，然后堆放在自家门口。 由于柴火比较多，顺着门口堆了一溜，像一排货柜架子。 中午时，已经问过卢俊为什么没有回来，两人都说卢俊有事。加上砍柴劈柴，就没有继续细说。 吃过晚饭，四个人围坐在火炉旁，刘晓玲决定还是说出来。 “因为帮社员购买了粮食……要抓他，就这么个理由？”卢盛隆问道。 “嗯，主要是没查清楚粮食来源，俊哥儿又不能说。”卢娇娇都没说是自己办的事，刘晓玲也不会朝自己身上揽。数量这么大，万一问起自己该怎么说。 “数量这么大，还涉及到走私粮食，俊儿不说我也理解。”卢盛隆叹口气，俊儿总归是好样的。 “天下这么大，也不知道俊儿去了哪里？”慧明道。 “我们也不知道。” “娇娇，以前我不让你哥去联系小峰，怕给小峰带去不好的影响。这次回去后帮我带一封信给小峰，你听他的安排。”卢盛隆对卢娇娇道。 “爸，妈，你们在这还好吧？”卢娇娇问。 “还好，还好。林场的人淳朴，没那么多弯弯绕，除了累点也没遭其他的罪。”卢盛隆笑着道。 卢盛隆到了林场，体力活是辛苦了一些，不过也没干几个月就下起了大雪。林场停工，正好可以歇歇。 “晓玲啊，我听娇娇说了，这些东西全都是你出的钱，还送娇娇来。我和你阿姨都很感谢，包括你们家对娇娇的好。现在我是没办法报答你们一家，只有今后看卢俊跟娇娇有没有能力。” 此时非彼时，落难的凤凰不如鸡，都自身难保遑论其他。 今天柴火充足，炕烧得热热的，一晚好眠。 起床，骆慧明出门第一眼就是看柴火堆下有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家里的肉都埋在柴堆下面。 还好，昨天晚上的雪均匀的铺在上面。 第058章 元旦，回家 北方的冬天，除了解决基本的生理需要，一般人都不会出门。 刘晓玲跟卢娇娇出门砍柴。她们在这待不了几天就要回去，得趁着这些时间多收集些木柴。大雪山冬天长，需要的木柴不老少。 骆慧明在家里准备吃食，卢盛隆在院子里劈柴，权当锻炼身体。四周围大雪封山，又有大型野兽，谁都不敢远出。 元旦节，林场总部派车送来一些大白菜、面粉和肉，算是国有企业的福利。卢盛隆有他的那份，骆慧明作为私自跟来的家属就没有这些福利。 现在属于林场职工的只有卢盛隆一个人，骆慧明还是京城的居民。 纯肉馅的饺子有些腻人。 刘晓玲吃了十来个肉饺子有些上头。 这几天天气越发的冷，白毛大雪飘飞得满天都是。刘晓玲每次上卫生间，出门后都是闪进空间里面解决。她根本无法想象娇娇她们是怎么熬过去的。 现在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家里，只有风雪小一点时，刘晓玲和卢娇娇才能重复砍柴劈柴的工作。 1962年1月4日，元旦过了，又到了离别的日子。 冒着风雪，沈师傅如约来到林场接人。 如何的难分难舍就不赘叙，刘晓玲两人辗转一路，赶上了返回蜀都的火车。 “晓玲,谢谢你！”卢娇娇对刘晓玲充满感激，为刘晓玲做的一切。 途经县城，卢娇娇去了峰哥那里，刘晓玲归家心切，独自赶回家中。 农村人对于新年没啥感觉，他们更在意的是春节。 只是刘晓玲这一次走得有些远，家人有些担心和不习惯。这一回来，仿佛又什么都没有变化。 刘仁贵或许春节时能回来，说不准。 巴蜀这边也是一年中最冷的时间，但还没到不能下地的程度，边月冰正常下地干活。 第二天中午，卢娇娇回来了。 卢娇娇说了一个消息，过几天她可能要离开刘家坝，到峰哥所在的部队当兵。 “娇娇妹，这是好事情啊。哭啥子嘛。”边月冰发自内心为卢娇娇高兴。这年头，当兵吃皇粮是值得人羡慕的。 晓军虽然小，但也有从军梦。站在旁边看着娇娇姐都觉得十分的崇拜和敬仰。 “去部队上的手续办完就走，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 卢娇娇参军的事情是卢盛隆决定的。他算看明白了，卢娇娇在农村不如去部队，日子好过一些还能混个资历。 藏南。 一辆公共汽车上，卢俊正在赶往省城，他要把手里这些药材卖了。幸亏听了当地人的劝说，从山上下来得早，不然大雪封山想走都走不了。 座椅下两麻袋的天麻跟虫草等中药材，就是这一趟所有的货物。 卢俊进藏南收购中药材，已经跑了一个来回。对于其中的道道也知晓了一些。藏南如今有好几个收购药材的团伙，这些人时不时就能化身为强盗、土匪。在他们地盘进行药材收购的散户常常会受到警告。最近他发现有人已经开始注意到他，甚至有两个藏民都不愿意再跟他交易。 想到这里，卢俊再次扫视了一番车内的乘客，没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卢俊准备开春之后再来一趟藏南，不过怕是要走一条新的路线。 第059章 卢娇娇参军 这段时间，专案组调查归调查并没有强收社员的粮食，虽然是传统意义上的青黄不接的时候，但公社的社员还没有粮食不够吃的。 老刘书记、杜大队跟何会计回家后都被撤销了职务，新的公社书记依旧姓刘，叫刘仁贤，仍是向阳公社出身的干部。 年前，刘晓玲去拜望了这几位好干部。不是他们嘴巴严，刘晓玲自个儿都不知道现在会是一个什么状况。 “晓玲，你不用这样。都是我们愿意的。”刘书记摆摆手，然后接过刘晓玲递过来的两瓶白酒。 “好酒！” 杜大队也没有多说啥，伸手拿过酒和香烟。 闲来无事，杜大队正在刘书记家里一起闲聊，正碰上刘晓玲上门。 “还有何伯伯的，麻烦二叔公带给他。” “嗯。”刘书记伸手接过去，道：“路不好走你就不用亲自送过去了。改天我拿给他。” “晓玲，你去看看其他公社遭了好多人，你就晓得我和刘书记没啥想不开的。”杜大队打开一包刘晓玲刚拿给他的烟，一边抽出来一根递给刘书记一边对刘晓玲道。 出去了一趟，火车站以及沿途所见，刘晓玲才对于后世所谓“三年自然灾害”的危害程度有了个直观印象。 过了几天，峰哥带着一个战士来到了刘晓玲家，他们是来帮卢娇娇搬家的。 看四下无人，峰哥把刘晓玲拉到一旁问道：“晓玲，卢俊的去向你到底知道不？” “我也不确定。或许就在藏南收购中药材。”刘晓玲真不能确定卢俊是否真的听她的话去了藏南。 “哦，我知道了。”峰哥又道： “这一次我们部队也要移防藏南，不久就走。晓玲，今后有啥事来找我。部队安定下来后，娇娇肯定会给你写信，你就有地址喽。” 刘晓玲心中一动，峰哥移防藏南？莫不是要调去平乱，然后还要跟阿三打上一仗？ 卢娇娇这一走，边月冰开始还不太适应。好像大女子还在身边，怎么又觉得大女子走了？ 过年前，刘晓玲去了一趟镇上，名义上是采购过年的食品跟鞭炮等。 去了趟收购站，中年大叔已经不在，说是调省里去了。 刘晓玲胡乱收了两件瓷器然后回了家。 “大女子，你走哪里去了？” “我去镇上买了点东西。有事唛？” “也莫得啥子事，晚上去爷爷那里吃团年饭，我跟你二伯妈都要先过去帮忙。我就是交代你一声，记得提两瓶酒过来。” “妈，你自己提过去。”刘晓玲拿出两瓶绿豆烧，把有关配料、国家标准的那部分用小刀裁掉。又拿出一大块猪肉和一只鸡出来。 “猪肉是我在街上买的哟。” 边月冰曾经吐槽刘晓玲变出来的饲料猪肉不好吃，所以刘晓玲又多了句嘴。 “好好，我现在就拿过去一起弄了。” 看边月冰提着猪肉走了，刘晓玲进了空间，把刚才收的两样瓷器在平台上挂起。 这两样的价格就不高了，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万。 第060章 边月冰回娘家 下午，学习四人小组再次聚集，每个人都很认真，有不懂的都问刘晓玲。她们从没想过，为啥她们不懂的刘晓玲都懂。 “红英，你的英语差了，我怕考试的时候你要吃亏。这个东西你不下功夫去背是学不好的。”刘晓玲批评吴红英。 “主要是事情太多腾不出时间。” “腾不出时间就挤时间。那怕你把英俊背起的，也要背单词。” 确实，吴红英的杂事情比她们三个都多，尤其是她妈不支持她读书。 “红英，你把要背的东西写成小纸片放口袋里面，有时间就拿出来背，不这样不得行的。” 正说话间，晓军推门进来，道：“大姐，大姐，就要开始团年咯。” 刘仁贵没回来，席桌上都没有那么闹热。 拿了两瓶酒出来，一瓶都还没喝完。 这里提前团过年了，边月冰就带着刘晓玲姐弟去德兴镇白马村外婆家团年。 到外婆家那天就是年三十。 一家人起了个大早。下了公交车走了也是20来分钟，就到了外婆家。 大舅边守嗣身躯高大，据说解放前也是在省城混过的。只是那时年岁小，没犯啥事，解放后马上回乡做了个规规矩矩的农民。 看见二妹回来，连忙上前来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 “二妹，前两天才拿了那么多东西，这又拿这么多。”大舅妈王秀琴道。 “过年嘛，不一样。”边月冰跟王秀琴和喻兰芳姑嫂多少年，相互脾性都是明白的。 王秀琴看似精明，但都是对外，喻兰芳心眼少，但是个妈宝，听不得她娘的怂恿。 机械厂和玻璃厂都放3天假，边守德带着幺舅娘喻兰芳也回来了。 刘晓玲等几个孩子相互跟老辈见面打招呼，大舅妈和喻兰芳也很热情招呼。 现在边守德已经正式被县机械厂招工了。通过这件事让丈母娘重新重视起这个姑爷，不敢再说些风言风语。喻兰芳则是为自家男人感到骄傲，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哈，自家老公是有本事的。小两口感情倒还借此更深了些。 刘晓玲看大舅妈王秀琴个子不高，岁数也应该不到30岁，但已经有了3个孩子，在心中也是啧啧不已。 边执礼今年13岁，见跟年岁相仿的是刘晓玲，同性的就是6岁的晓军和2岁的边无涯，顿时感到有些无趣。 过来跟弟妹打个招呼，自己钻回自己的寝室去了。 晓军见到大表哥也想一起玩玩，跟着进了卧室不一会又出来了。 “大姐，大表哥不好耍，就晓得睡瞌睡。” 因为边守德这个励志的榜样在，大舅哥对边执礼的学习还是抓得很紧的。不过自己没文化，边执礼又在叛逆期，教育起来有些头大。 好在外公跟外婆能教育出边守德那样的人，教育娃儿还是有一定的经验。在一旁协助教育，边执礼也没长歪。那成绩不算好差但也不是好好。总之初中毕业没能考上中专，就此不再读书，成了新一代农民。 老大边执礼躲了，剩下的孩子也不过就是边春华还能跟刘晓玲一起混一下。 也许是家里教育资源跟管理都投向大哥，边春花的学习就没啥人管，成绩也不行。也是学到初中就回家务农，后来嫁人，普普通通过完一生。 第061章 卿学琴被骂 刘晓玲做菜的名声还没传到外公外婆家，边月冰不说，她也顺便偷了个懒，跟表弟妹混了半天就到了吃团年饭的时间。 由于中午大家都是简单垫了下肚子，团年饭的感觉特别的好吃。 边守嗣还是尽了他的努力。 除了边月冰跟边守德带来的，他准备的香菇，木耳等山货不少，让极少吃到这些的刘晓玲大快朵颐。 刘家坝附近地势较平坦，白马村这边开始有了丘陵。所以，大舅家有这些山货。 看到边月冰带过来的酒，大舅哥把自酿的包谷酒撤了下去。 能自酿包谷酒，看来大舅家这面的日子应该比刘家坝好过。 喝酒的人不多，就外公跟两个舅舅。气氛并不热烈。到是孩子们这桌闹麻了，给团年饭增加了点气氛。 带着表弟们放鞭炮，边执礼非常愿意。显然晓军对大表哥有了意见，恹恹地靠着大姐，冷眼看院子里放鞭炮的热闹。 “晓军，你咋个不去耍？” “我怕。” 边月冰在旁边看了晓军一眼没做声。 大年初一，孩子们一大早给长辈拜年都得了些毛票，由边执礼带着上街去玩，晓军也去了，稍微弥补了点他跟大表哥的隔阂。 初二，大舅跟着大舅妈回娘家，带着边执礼他们走了。喻兰芳跟边守德没走，因为丈母娘平常都是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可以多耍一天不守回门的规矩。 本来边守德就十分喜欢刘晓玲，这次能回城，也是在刘晓玲诱导下做了洗瓶机的设计，现在看刘晓玲更是喜欢。 “晓玲，你现在好生点读书，今后肯定能考上个好大学。这些兄弟姐妹将来都要受你的照顾喔。” “幺舅，你放心。”刘晓玲也没谦虚，没口子地就答应下来。 转头看看外公外婆，道：“外公、外婆，你们也放心。”外公矜持点点头，外婆杜玉莲则是脸上笑开了一朵花，直呼晓玲最乖最懂事。 下午，边守德跟边月冰都离开了。 刚到村口附近，就听见村子里传来一阵叫骂声。 “你个偷人的烂婆娘……” 刘晓玲看一眼边月冰，边月冰皱了下眉，伸手拉了刘晓玲一把。 “走快点。女娃子家家的听啥子嘛听！” 回到家中，边月冰开始准备作晚饭。 “妈，是哪家在吵架？” “嗐，女娃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啥子？” 刘晓玲最奇怪的就是这点。 农村人吵架时，大人觉得骂的太过难听，怕污染自家女儿的心灵，都不要女孩们去关注这类事。但恰恰农村骂人难听的又都是妇人。也不知道那些语言是何时传承、如何传承的。 巴蜀的男人大部分都是说不到几句就开整，弄不赢也要弄，头破血流也要弄。 反正不是你躺下就是我躺下。 当然巴蜀省城的男人不这样，那些男人说话都是绵绵的，还没有省城的女子来得干脆。 顺风又飘来几句，刘晓玲也不是故意要听，实在是声音嘹亮、高亢，如魔音贯耳。 骂人的是谁刘晓玲不知道，被骂的确定是卿学琴无疑。 高亢的女声细数卿学琴在镇上勾引了某某、某某，卖肉换得金钱若干等等。 奇怪的是卿学琴没有回一句嘴，也没有听到卿学琴老公出来说一句话。 看刘晓玲不住地看自己，边月冰叹口气，很是对卿学琴同情地开始讲述。 卿学琴是外村人嫁到的刘家坝。老公颜值高就是不爱做事，懒，身体又不好。 偏偏卿学琴又要强，刚结婚时还督着老公干活。老公也勉强干活了，结果一累就病，工分抵不过药钱。 卿学琴拿这样的老公没有办法，只得在村里收些菜去镇上卖，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再后来，政策紧了，卿学琴被镇上的公安员抓了几次教育了几次东西没收了几次后，终于放弃了卖菜这个营生。 但是这个时候孩子大一点了，开支又多了些，卿学琴再也招架不来。恰恰原本一起卖菜的熟人当中有几个转行做了黑市生意，见到卿学琴，便让她也掺合进来。 卿学琴没有进货渠道，也没有资金，熟人馋她的身子，就要她出肉体来换。 左思右想，在现实面前卿学琴最后还是从了。 人一彻底放开就松了裤带，几个熟人都从她身上占了便宜。再后来，卿学琴连菜都懒得卖了，直接用身体换钱。 亏得人漂亮，几个熟人也不介意，睡一次给回钱，卿学琴就变成了人们口中的暗娼。 这时候的卿学琴就算想转身也办不到。为啥？安逸的日子过了谁还去过苦日子。 今天也不知道为毛惹恼了那妇人，现在杵在卿学琴家门口骂了好半天。 卿学琴本是要强的人，无奈对方太过强悍，自认不敌便高挂免战牌。 卿学琴的老公开始不知道，以为卿学琴是去镇上黑市买卖。后来几次卿学琴夜不归宿，才知道脑壳已经变成一片绿色。 男子汉欲振雄风，被卿学琴两句话就败下阵来，只能做了缩头乌龟，有得吃穿就好，哪里顾得上草原还是森林。 以卿学琴的相貌身材，在农村，就是背个破鞋的名声也不愁嫁，只是要嫁远一点。 听得门外妇人骂骂咧咧，虽觉得丢人又觉得人早就丢了，现在要捡回来还不知道咋个捡。于是吃了几颗花生米，下了一杯小酒，干脆躺在床上用铺盖把头一蒙睡了。 “刘十九，把你屋头的人拉回去！”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尼玛！都批跨半天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喊不回去就扣你龟儿子的工分了哈！” 也不知道啥情况，四周都安静下来。 这下，被骂的卿学琴松了口气，就连边月冰看着大女也松了口气。 边月冰一直在心底认为大女这辈子不会呆在农村，不需要听这 第062章 新同学，知识竞赛 第二天中午饭后卿学琴上门了。 边月冰不动声色地看了刘晓玲一眼，刘晓玲秒懂出了堂屋就回自己房间，剩下卿学琴跟边月冰在堂屋。 “三嫂……”卿学琴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看到眼前的情形还是有些尴尬。 “你有啥子事？”边月冰也没请卿学琴坐的意思。 “三嫂，昨天刘十九家的骂我你也听到了吧？”卿学琴也不以为意，站着问边月冰。 边月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夏凤家的烧腊摊生意很好。” 夏凤就是刘许妹的妈妈。边月冰没说话，等卿学琴继续说完。 “你晓得我的裁缝手艺还是可以的，仁强的身体也干不了重活，我就想也去街上摆个摊子，专门给人打衣服。像夏凤那样日子也好过点。就是，家里面的钱不大够，你也晓得，缝纫机都要2百多……” 卿学琴也知道200多的缝纫机怕是要吓着人，赶紧道：“还好的是，镇上有些熟人，帮到找了张缝纫机票，我这几年也有些积蓄。不过要是买了缝纫机手里就没啥钱了，摊位费和针线呀这些差点钱，三嫂能不能借我点？” 说完这话，卿学琴就紧张地把边月冰看到。 卿学琴是个好强的人，原本就不甘人下。加上民间的传言，更是让她保护性地一贯强势，跟周围的社员就没有过好脸色。 如今低下头求人，也是实在没了办法。好在边月冰平常不是家长里短的人，所以求到边月冰的面下，她心里才不是那抗拒。再一个，她也实在不愿在刘家坝呆下去了。 当然，边月冰也没想到着卿学琴来求自己还是瞧得上自己才来的，只是在想该不该答应，答应后，村民对自家有啥看法。 “你还差好多嘛？”边月冰对卿学琴心怀同情观感不好，但这人是要自己立起来做正事，边月冰还是尊重的。 心想差得不多还是尽量支持下。 好在卿学琴自己解决了大头，无非就是需要点流动资金。在得到卿学琴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保证后，边月冰还是点头答应了。 等卿学琴走了，刘晓玲才出来。 “妈，我不是反对你借钱给卿嬢嬢，只是觉得她这个生意在镇上怕不好做。” “哦，为啥子喃？”边月冰好奇刘晓玲为啥这样说。 “妈，现在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多少人做新衣服？，再说镇上才有多少人，她一个月下来能有几件生意？” 边月冰听了没说话，暗暗想着刘晓玲的话到底有没有道理。 “大女子，这个话就说到这里不要出去说了。你卿嬢嬢好歹是在努力，成不成靠天意。” “人家不过是觉得她的生意怕不好做，私下跟你说下个嘛。” 开学了，一切又恢复到原样。 班上转学来了个女生苏丽丽，个子高高的。一身的打扮，干净整洁还带着一点那时代的时髦，挨着班主任张泽洪站在讲台边。 张泽洪是班主任，四十来岁，戴一副眼镜，瘦小精神。 “童明亮。”张泽洪点名。 “到。” 童明亮是刘晓玲的同桌，被班主任点了名，站了起来。 “你到旁边那桌去坐。” 刘晓玲在班上算是个子较高的，坐在后排。 “晓玲同学，苏丽丽同学就和你同桌了哈。她才来，照顾新同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是。”刘晓玲也站了起来。 苏丽丽朝刘晓玲这边笑了一笑，就自己走过来在刘晓玲旁边坐下。 放学铃声响起，吴红英收拾好东西来到了刘晓玲的座位。 “苏丽丽，这是吴红英，和我是一个村的。”刘晓玲给苏丽丽介绍。 小女孩很快就相互熟悉起来。 出了校门道一声别，各自回家。 “晓玲，听说苏丽丽老汉原来是省里面的干部，犯了错，被下放到镇上的。”吴红英说着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哦。”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听说市里面要搞一次知识竞赛，你肯定能参加。”吴红英有些颓然。 “真的？” 说实话，这个年代还有这种竞赛？这是刘晓玲万万没有想到的。 十一妹留下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件事啊。 难道救人太多，扰乱了天道，真的把历史都改变完了？ 没过两天，张老师宣布了班上参加市里知识竞赛的名单。 刘晓玲和其他两位同学以及新来的苏丽丽四个人，两两参加语文和数学竞赛。刘晓玲是数学竞赛，苏丽丽是语文竞赛。 “同学们可能对名单上的同学有疑问，这里我来说明一下。其他的同学大家都清楚成绩如何，我这里把苏丽丽同学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苏丽丽同学在转学来以前，在市二小是年级前三。所以，她参加这次竞赛是没有问题的。” 张老师把苏丽丽能参加这次竞赛的理由讲了一遍。 说是跟同学解释，实际上也是跟家长们解释。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学校老师有很多事情还得麻烦这些家长来办。能不得罪人最好。 “下个星期就要开始，到时候要去市里面住宿两晚，都回去给家长说一下。”张老师挥挥手，让大家放学。 “晓玲，你看作文这样写行不行？”苏丽丽问刘晓玲。 学校为了竞赛出好成绩，把选出来的四个学生组成学习小组，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学，都要抽点时间派老师进行辅导。刘晓玲每天要做很多题，苏丽丽他们就是多写作文。 最近，老师对苏丽丽的作文有些不满意。倒不是因为苏丽丽写得不好，而是对苏丽丽期望值太高。 刘晓玲拿过苏丽丽递给她的作文本认真看了下作文。 文章很是不错，起码刘晓玲认为小学5年级的水平是很不错了。 为什么老师还是不满喃？ “丽丽，其实我觉 第063章 冲突，一等奖 过了几天，终于到了要竞赛的日子。 学校在镇上找了公交车，专门送参加竞赛的学生和领队的副校长到省城。 “晓玲，晚上到我家里去吃饭。来之前我就给我妈打过电话的，不远，就在附近。”苏丽丽邀请道。 “呀！你不先说，空着手上门多不好意思。” “莫得事。你个小学生，上门还带啥礼物？”苏丽丽在刘晓玲面前一点没有在学校时的冷面作派。 给带队的副校长说了声，两人出了市府招待所，就朝附近一片住宿楼走去。 确实不远，就在市府招待所旁边，想来这一片住的都是z府的工作人员了。 来到一栋楼下，楼梯间碰见一个少女，面容清秀，个头比苏丽丽矮上一点点。 “苏丽丽？你啷个回来了？”少女问。 “回来参加竞赛。”看得出苏丽丽不太想跟少女多说。不再理那少女，苏丽丽带着刘晓玲上了三楼。 苏丽丽的母亲关秀英岁数不大，正在厨房弄菜。一个5岁多的小男孩正在客厅独自玩耍，看见苏丽丽就扑上来。 “大姐，大姐。你回来了。”这是苏丽丽的弟弟苏伟峰。 刘晓玲看了下，这是个3居室带客厅的房间。客厅很小，摆着这个年代很少见的沙发。再有一个饭桌和茶几，客厅就显得有些局促。 听到了声音，关秀英从厨房出来，看见了苏丽丽和刘晓玲，招呼两人坐下，就又进去炒菜。 关秀英很漂亮，苏丽丽应该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多一些。 “晓玲，不要客气。丽丽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经常帮助她。” “关阿姨，丽丽自己能干，我哪里帮她。” “妈。我想在家住。”苏丽丽道。 “……嗯，那等会要把晓玲送到招待所才行。她第一次来，怕不认识路。” 苏丽丽点点头。 她不是不想留刘晓玲在家里住下，而是好久没有看见母亲，有些话她想跟母亲说。 “妈，在楼下看见许飞了。” “哦。听说她也要参加竞赛。前几天就听她妈到处在显摆。” 关阿姨撇撇嘴，也不知道找了什么关系，把许飞安排了进去。 其实就是个小学5年级，成绩就算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苏丽丽就回了招待所。老师看人齐了，就带队去考场。 市教委的领导对下面的学生讲了几句，就让学生们去考场准备接下来的考试。 进了考场，刘晓玲被分到了教室的第一排正中，正挨着讲桌。 试卷发下来，刘晓玲当然觉得十分简单，毕竟现在也没有后世那么变态的试题。 不到半小时就做完了。又不能提前交卷，只得翻过去翻过来看试卷。 “报告老师。” 后面一个小女生报告。 “啥子事？”监考老师问。 “钢笔没有墨水了。”小女生道。 “讲桌那里有，去嘛。” 因为讲桌距离刘晓玲的桌子太近，就是靠在一起的。见有人来，刘晓玲习惯性地就把卷子对折了过来。 小女生把笔伸进了墨水瓶，抬头看向刘晓玲。 刘晓玲认出来了，不就是昨天晚上在苏丽丽楼下见过的许飞么。 许飞把吸满墨水的钢笔拿出墨水瓶口时，飞快地抖了一下。一滴墨水飞到了刘晓玲的试卷背后。 许飞像是没看见，自顾自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尼玛，居然是个小阴人！ 刘晓玲赶紧举起了手。 试卷上面有印记是要作废的。 “同学，啥子事？” “老师，刚才那位同学把墨水弄到我卷子上了。” 监考老师过来看了看卷子，又看了看刘晓玲。 “你是哪个学校的？” “老师，我是白林镇小学的。” “卷子有印记，你出去吧。试卷作废了。”监考老师说道，顺便瞥了一眼许飞那边。 “老师，这不公平！” “同学，试卷有印记的一律作废，这是规定。”监考老师冷下了脸。 “但是，印记是那位同学给我弄上去的。是她的责任。” 两人正在争论，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位监考老师在旁边看着他还要点脸，差点要把刘晓玲拖出去。 “在干啥子？”门口有巡视的干部进来。 看了看试卷上的印记，进来的中年人也是皱起了眉。 “这是怎么回事？小同学你说说。” …… “小同学，你说你的卷子已经做完了？”中年人问刘晓玲。 “嗯。” 中年人去黑板那里抓了一把粉笔灰，抖在墨水渍上。看水分吸收的差不多了，将灰抖落到地上。 “交卷可不可以？”中年人问刘晓玲。 “可以。”刘晓玲早不想呆了。 “就这样了。”中年人对监考老师道。 尼玛，现在的卷子又不封名字，有印记最多扣点卷面清洁分，还作废？ 我呸！ 第二天上午，成绩出来了。当场就宣布了名次，顺便还把奖金也发下来了。 数学竞赛，刘晓玲拿了满分，获得一等奖。苏丽丽语文满分，也获得了一等奖。 由于白林镇距离省城较远，下午是赶不回去了。学校安排是第二天上午再返回，下午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晓玲，下午我带你在省城逛逛。晚上在家里吃饭，就在我家休息。”在市招待所吃过中午饭，苏丽丽对刘晓玲道。 “好吧。”刘晓玲也想看看这时候的省城市区有好繁华。 两人刚出了招待所，招待所对面就有一个蹲在地上的小个子站了起来，跟在了刘晓玲他们的身后。 今天周末，街道上人来人往，比起镇上和县里，看起来就热闹许多。 一等奖奖励了5元钱，两人决定到商场里逛逛。 小学生都喜欢逛文具店，苏丽丽带着刘晓玲 第064章 进派出所 “阿姨，这个多少钱？”苏丽丽问售货员。 “3块5毛。” “啊，好贵呀！”苏丽丽感叹。看了看手中的5元钱，苏丽丽舍不得买了。她还想给父亲买一条皮带，那根皮带还是她很小的时候老爸就在用，现在漆皮都起层了。 “阿姨，我要一个。”刘晓玲把钱递给售货员。 苏丽丽看看刘晓玲，真没想到刘晓玲这么壕的。 “晓玲，我也想买。只是我想给爸爸买条皮带，买了文具盒钱就不够了。” “丽丽，那我们就去看皮带吧。” 百货大楼逛下来，刘晓玲买了2个书包，1个文具盒。还买了两条围巾。苏丽丽就买了一条皮带，就这样还在刘晓玲那里借了5毛钱。 提着包装袋，刘晓玲和苏丽丽准备回家。还没走到苏丽丽楼下，巷子里就围上来了5个15~6岁的男孩。 “站到！把手里的东西都交出来。”为首的一个蓄长发的男孩对刘晓玲和苏丽丽叫道。 苏丽丽却是不怕，在地上摸了一块板砖拿在手中与长毛对视。刘晓玲见状心中暗笑。 现在的刘晓玲看起来个头一般，但吃过空间水力气不小。看长毛的个头，刘晓玲觉得自己能把他扔过墙的另外一边去。 不过现在刘晓玲还是有些疑惑，现在的治安会是这样子？ 长毛看看苏丽丽准备拼命的架势，有点想撤退。然而对面的女孩拎着板砖已经冲了上来，然后另外一个女孩后来居上，手里拿着一根黑乎乎的棍子，正朝自己头上砸下来。 “噗！砰！” 长毛突然觉得头晕了两下，就倒在了地上。身后几个小子在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等长毛醒来，已经是在派出所了。 事情很简单，许飞的哥哥让他们来打两个女孩，答应事成之后给5块钱，于是他就来了。 关阿姨现在也在派出所，等着刘晓玲和苏丽丽做笔录。 许飞的父亲带着许飞、许强兄妹俩也来了，是派出所通知他们来的。 “我一定要让许强去劳教！”关阿姨也知道这件事还不至于能让许强去坐牢。 她对许家的恨来源于苏丽丽父亲如今所受的遭遇。 许飞的父亲许德兵是省里的干部，也是有能耐的人。换做普通的人家这样威胁他，一般就是两个字“呵呵。” 然而对于苏丽丽家不能呵呵了事。事情摊开了摆在明面，两厢较量下，这威胁也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于是，许德兵和关阿姨谈上了交易。 回到家中，关阿姨检查了两个小女孩，只有苏丽丽拿板砖的一个手指可能碰上了谁的头，有些肿。 “你们两个胆子也真大，不能从那头跑出去叫人吗？” 叫人？叫人咋个过瘾？苏丽丽这段时间一直很压抑，早就想发泄一番。刘晓玲则是成竹在胸，完全没当成危险。 “妈，就这样放过许强？”苏丽丽犹有不忿。 “嗯。许德兵答应不再针对你爸爸了。” “妈，我还差晓玲5毛钱。” 关凌凌立马摸钱包出来。 第065章 苏丽丽来家作客 第二天，参加此次竞赛的学生跟老师都返回了白林镇。 晓军得到了新书包，两条围巾中的一条送给了关阿姨，剩下这条拿给了边月冰。 学校开大会专门表扬了这次代表学校参加竞赛的同学，对获得奖项的同学颁发了奖励。 “丽丽，礼拜天不上学。干脆你跟我回家去玩？” 星期六下午放学后。 镇小学五年级一班教室里，刘晓玲邀请苏丽丽到刘家坝去玩。 “可是……”苏丽丽有些为难。 现在粮食和副食品都很紧张，到别人家做客都是要考虑对方是否困难，是不是需要带些东西去。 “走吧！” 吴红英也过来了。 “丽丽，晓玲家里很好玩的，弟弟也很乖，住的又宽敞，边阿姨也很好。”吴红英也来游说苏丽丽。 想起上次刘晓玲在省城的大手大脚，还曾经是自己的债主，苏丽丽觉得自己想多了，刘晓玲家的经济条件应该还是可以的。 刘晓玲和吴红英在镇政府外等着苏丽丽进去找她爸苏东来。刘英和刘许妹两个跟苏丽丽不是一个班，和苏丽丽不熟，今天就没有一路回刘家坝。 苏东来现在担任镇党委书记。 对刘晓玲这个学生，苏东来已经有了些了解。苏丽丽在家经常讲到这个女同学。 “就是你们一起参加竞赛的那位同学？”苏东来问道。 “嗯，妈也见过的。人家是数学竞赛的满分喔。” 苏东来点点头，嘱咐了几句话，又摸出几张粮票递给苏丽丽，算是同意了这事。 看着女儿高高兴兴地走了，苏东来也为女儿高兴。自己这几年工作不顺，女儿确实没有很好的朋友。在镇上能交好成绩和教养都不错的同学，也不错。 一路上，苏丽丽看着周围农村的景致非常新鲜。以前住在城市里没有去过农村，后来转学到了镇小学，也没有闲心到农村逛逛。现在看见什么都新鲜。 蓝蓝的天空映照下，三个少女走在去刘家坝的石板路上。道路两边偶尔有一两颗桃树、梨树和其他果树，枝头上的花还没有完全开败，粉粉、白白点点缀其上。 苏丽丽看着这与城市风格迥异的景色心旷神怡，一路蹦跳着，看到路上的啄食的野鸽子也跑去撵。 “丽丽，小心看路。”吴红英无奈地喊着，视图阻止苏丽丽幼稚的行为。 刘晓玲微笑着，看着在路上跳跃的苏丽丽。 两世为人，又不是真的才11岁，苏丽丽现在的心情她也能理解几分。 一路笑闹着，三少女来到了刘晓玲家。 “丽丽，我先回去了，明天有空再过来一起玩。” “嗯，你去吧，我知道你还要回家带弟弟。明天见。” 安排苏丽丽坐下歇息，刘晓玲进厨房开始烧水，然后坐下来在院子里摘菜，苏丽丽也跟过来帮忙。 晓军听到大姐的声音，也从隔壁跑了回来。 虎头虎脑的晓军立刻把苏丽丽变成了粉丝。 苏丽丽丢开手中的菜，伸手就把晓军拉过来。 “好了，水开了。你把这个木桶拿上，我拿热水……” 刘晓玲带着苏丽丽到屋后洗澡。 刘晓玲在厨房准备晚饭，晓军在一边帮着烧火。 第066章 苏丽丽转学回省城 同学第一次来家里玩，刘晓玲准备弄点好吃的，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些泥鳅和一条鱼，准备炖一道豆腐泥鳅和来凤鱼。 来凤鱼是渝都一个县城做鱼的特色，基本口味还是没脱离麻辣。 顺便丢了一只活兔在柴火堆，把兔子脚绑在一块大木头上，准备明天做给苏丽丽品尝。 边月冰收工回家，正蹲在院子里择菜的晓军看见了，立马报告，说是有一位小姐姐来做客。 边月冰进了厨房，得知苏丽丽在洗澡，就在一旁学习刘晓玲做菜的手艺。 吴红英显然没能抽出时间。直到刘晓玲和苏丽丽聊天到晚上10点过睡觉，也没能过来。 晚上，苏丽丽在卢娇娇原来住的房间歇息。 苏丽丽吃过泥鳅跟来凤鱼，口感既新鲜又美味好吃，对于刘晓玲说的明天充满了期盼。明天，刘晓玲说要做“渣渣兔”给她吃。 第二天早上，吴红英背着小弟就来了刘晓玲家。 “丽丽，昨天晚上事情多，今天专门腾了时间。” “红英，吃了早饭没有？来，再吃点馒头咸菜。” 边月冰出门到镇上去有事，晓军还在睡觉。刘晓玲舀好一碗稀饭让吴红英坐下吃。 吃过饭，三人出门朝村前小河边去。 天气其实还有点冷，好在三人都穿的暖和。 刘晓玲指着河边一处小湾，道：“农村其实不应该像这么穷的。你们看这条河，旁边挖个鱼塘养鱼，再喂些鸭子。” 随手又往一片有着乱石的荒地指着道：“这里可以栽些果树……” “河边景色这么美，收拾一下，弄个娱乐休闲的场所，城市里找不到这样的好地方。” 苏丽丽也惊讶道：“晓玲，你像个规划师。难道你是真的喜欢农村，想一辈子呆在农村？” “呆在农村也没啥不好，不过我是不愿意像我妈那样在田地里干活，一辈子就没考虑过其他活法。” 刘晓玲朝四周一挥手道：“我要呆的农村，一定是收入比城里高，环境要比城里好才行。” “那基本上不可能。”吴红英对此不大相信。 她父亲吴有礼在宏光厂上班，每月的收入跟她妈每年在村里的分配相比是个啥概念，相差多少她是知道的。所以她表示并不相信刘晓玲说的话。 刘晓玲也不需要她相信。 苏丽丽看她两人争论也不说话。 上一次竞赛时，两人跟许飞发生冲突。许德兵为了不影响儿子许强的前途，与苏丽丽母亲关凌凌达成协议，不再针对苏东来。于是，苏丽丽自然也能转回省城读书，不再担心许德兵还有啥后续动作。 “晓玲，红英。我初中就转回省城读书了。” “啊？”两个人都吃惊，这才来读了一学期就要走啊。 苏丽丽也不想多说转学的事，转了个话题问道：“晓玲，你们刘家坝的孩子为啥在镇上读书？不应该是在村小读吗？” “刘家坝隔镇上太近了，就没有单独再建村小。所以，刘家坝的娃儿都在镇上读书。”吴红英道。 “哦，怪不得呢。”苏丽丽这才明白刘晓玲他们为啥能在镇小学读书。 “咦，晓玲、红英你们看。”苏丽丽突然发现了远处一棵小树上结满了淡黄色的小果实，指着问道： “这是啥子？看起来好乖，能不能吃？” 刘晓玲和吴红英看了都笑了。 “这是樱桃啊，长在树上就不认识了？”刘晓玲笑道。 “现在还不能摘，没成熟呢。等我去跟那家人说了，以后给你带些回去。” 刘晓玲带着2人朝一边田坎走过去。 第067章 小学毕业了 时间过得快，刘晓玲看了看空间里面的时间不早了，就喊着两人回家。边月冰不会做“渣渣兔”，刘晓玲得亲自上阵掌勺。 吴红英也没回家，在刘晓玲家吃的中午饭。 刘晓玲还专门弄了点牛奶给吴红英的弟弟吃。 “渣渣兔”也是后世的一种做法，刘晓玲在去巴蜀出差时吃过。 这种做法是把一只兔的肉切得很碎便于入味，依旧是麻辣鲜香的江湖菜味道。特点是兔肉细嫩，麻辣爽口。 这道菜一经出世便获得了一致好评。尤其是苏丽丽，从小生长在巴蜀，有个巴蜀的胃口，偏偏父母又不是巴蜀人，不咋个会做巴蜀菜。 “晓玲，好想跟你学做菜。”苏丽丽一边丝丝地吸着气，一边还在陶盆里面寻找漏网的兔肉渣，根本不管形象的维持。 “还早呢，以后毕业了，暑假来我家教你。”刘晓玲笑着应了。 下午四点来钟，吴红英背着弟弟回家，苏丽丽和刘晓玲在堂屋里继续聊天。 吃过晚饭，两人又聊了一阵然后休息，明天还得早起上学。 没过几天，苏丽丽果然转学回了省城。临别时刘晓玲把准备好的文具盒送给了苏丽丽。 课间，刘晓玲正和吴红英在教室聊天，班主任张老师在教室门口喊了一声。 “刘晓玲，有人找。到我办公室来。” 下一节课都要开始了，有哪个来找自己？ 站起身，刘晓玲跟着张老师进了他办公室。 办公室坐了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从刘晓玲在门口出现，就一直盯着刘晓玲看，脸上带着笑意。正是省二中的训导主任蒲高志 “蒲主任，刘晓玲同学到了。” 蒲主任站起了身，热情地对刘晓玲道：“晓玲同学你好！我们又见面了。经过学校研究，我这次是正式代表省二中请你到我们学校来读中学。” 这是追到学校里来了。 能去省重点中学读书，刘晓玲自是愿意去的。 “晓玲，你好了，能去省二中。” “红英，你妈妈还是不让你去读初中？你要想好哦，初中毕业你就可以考中专，何况你跟刘芳和刘许妹都可以跳级的。” 跳级对吴红英来说，可以少读一年书。 “我妈说，老汉寄回来那点钱也没得好大作用。不如早点在家里带带弟弟和做家务，老妈还能去挣点工分。” 以吴红英妈妈的想法，吴红英继续读初中就还要读三年，考上中专又是读3年或4年，就是6~7年。毕业后工作没几年就要自己成家，对家里没有多少帮助。 现在城里人还没有农村日子好过，读那个书有啥子用。 你要说吴红英的妈妈没长远的眼光好像也不对，至少她还是想到了几年后的情景的。就是自私了一点，只考虑女儿能为家里做多少事没管女儿将来的生活。 刘晓玲回家告诉了边月冰省二中邀请她去读书一事。 “去啊！听说省二中每年考起的大学生不少，比县中学好。”边月冰听了这个消息非常高兴。 小学的毕业考试终于结束了，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天气就开始一天比一天热起来。 “老妈，把土空调安起啰？”刘晓玲整理去年收起来的土空调。 边月冰和晓军在一旁帮忙，娘三个不多久就把大小不同的木框子再次安装起了。 坐在幽暗的堂屋，边月冰喝了口冰水。嗯，过段时间仁贵也该回来了。等他回来，让他陪大女一起去省城。 四人学习小组依旧每天在刘晓玲家中集中学习，她们的目标定了，一定要在初中跳级，而且是跳两级。 这是刘晓玲算了时间后定下来的，只有跳两级才赶得上最后的一届高考。 目标是有点吓人，不过这时候的初中课程跟后世比起来，简单得能让后世的初中生哭出声。 眼看又到双抢时节，刘仁贵回来了。 第068章 又是一年农忙时 68刘仁贵个头不高但很壮实。也不怕热，进屋就一把抱起晓军展示他对幺儿的爱。 刘晓玲过去捡起刘仁贵丢在地上的行李，准备帮他拿进屋，刘仁贵叫住了她。 “大女子，你妈写信说你竞赛得了头等奖。不错哈！还说在家里面也帮了她很多，老汉谢谢你！” 解放后，边月冰上过扫盲班，认得一些字，所以平常也给刘仁贵写信。 “老汉，我也是这家人，说啥子谢不谢的。” 刘仁贵本就是不多言语的人，一手抱着晓军，一只手将行李从刘晓玲手中拿了过去。 “重的很，还是我来拿。”全家人都是吃了空间水的，刘仁贵的力气也很大。轻松地将东西提进了屋，又转了出来。 “大女子，这里有点肉，镇上买的，你去准备做饭嘛。你的手艺比你妈还好喃。” 刘晓玲自觉并没有边月冰厨艺好，不过是对于香料的使用更为熟悉而已。 接过肉进了厨房。不一会，刘仁贵又拿了些菜油和豆粉、粉条、红糖、芝麻之类的放进厨房。这些都是刘仁贵带回来的，看着种类多，其实数量并没多少。都是凭票证买的，一个人的配给本就不多。 看见刘仁贵在灶门口坐下，刘晓玲道：“老汉，不用你看火，你也累了，去后面洗个澡，休息一下。” 叫过来晓军让他去摘点小菜，又从空间里拿了些土豆出来。 这时候就听见院子里有响动，边月冰回家了。 边月冰看刘仁贵洗澡去了，便拿了菜到院子里收拾。晓军就在堂屋桌子上翻看老汉从渝都带回来的东西。 卢娇娇离开后，一家人现在很少再吃粗粮，大多数时间都是吃的大米饭。 巴蜀人也不习惯吃面食。 刘仁贵把澡洗好，顺便还把换下来的衣服自己洗了，刘晓玲和边月冰把晚饭也弄好了。 “晓军，去叫你爷爷跟二伯，就说你老汉回来了。”边月冰吩咐晓军。 不一会，爷爷婆婆跟大伯、二伯两家人都来了。 饭桌上，话题很沉重。 “多亏了卢知青找来粮食给公社，公社把粮借给社员才没有……。卢知青跑了，二爸跟杜大队还有何会计都撤职了，他们都是好人啊……” “现在还是那样缺粮食？”刘仁贵问道。 “我们公社还算过得去。”大伯道。 “月冰，这个家真是辛苦你了！”对于妻子，刘仁贵是说不出的愧疚。 做了这些事，边月冰得了老公的理解，心中那些埋怨已经不翼而飞。娃儿听话又懂事，老公是工人，每年双抢还回来帮到出工，还求啥子喃。 想是这样想，心头已经觉得不难过了，为何眼泪水还是要掉下来？ 吃了晚饭，刘仁贵带了些粮食给衰弱送过去，顺便看下他。远亲不如近邻，边月冰也让刘晓玲送了些东西给隔壁的王婆婆。 等到刘仁贵从衰弱家回来，刘晓玲就拿了一张图纸出来给刘仁贵。 “晓玲，这是啥子？”刘仁贵看过来看过去表示看不懂。 刘晓玲在平台上看到的一款纯人工的拉动式插秧机，平台上面只卖200元左右。刘晓玲看了插秧机的演示视频，也就知道了工作原理跟构造。 没事的时候，刘晓玲就画了一个草图，等着刘仁贵回来再拿给他。 第069章 刘仁贵又有新发明了 “晓玲，这是啥子？”刘仁贵把图纸看了又看表示看不懂。 刘晓玲在平台上看到的一款纯人工的拉动式插秧机，平台上面只卖200元不到。看了插秧机的演示视频，刘晓玲就知道了工作原理跟构造。 没事的时候，刘晓玲就画了一个草图，等着刘仁贵回来再拿给他。虽然是手绘的草图，但是该有的节点详图都在一边画了出来，刘晓玲根据水稻实际的行距和一般人的高度，还把其他尺寸也倒推了出来。 刘晓玲原本是可以提前拿出来的，但那就没有刘仁贵啥事了，或许这个发明会落到幺舅的头上。 刘晓玲也有她的小心思，去年的双抢因为制作脱粒机的缘故，刘仁友前期偷过一段时间的懒。这次刘晓玲现在才拿出来，一是要这便宜老汉再出个风头，把自己隐藏到背后。再一个就是让老汉能够再躲个懒。 “老汉，这是个能自己插秧的机器。一个人在前面拉着走，一回可以栽四行。”刘晓玲估计后世的抛秧技术现在没得人会认可，干脆都不说出来了。 栽秧是个辛苦活，大热天就不说了，这个都晓得。主要是弯着身子栽秧，时间长了腰杆实在受不了。 “可是……”刘仁贵看着手里的图纸犯难，自己确实看不懂啊。 “哎呀，老汉，你还是去趟洪县找哈幺舅。只有一条，莫要说是我拿给你的图，就说是你找宏光厂的技术员给画的。” “这个插秧机简单不？好久搞得出来？你莫要机器还没做出来双抢都搞完了。”刘仁贵还有些担心，怕这个机器复杂了。 “嗨，你放心，简单得很。就算今年错过了还可以明年用啥。”刘晓玲劝道。 “那也是哈。”刘仁贵点点头。 “那，月冰，明天我就去找守德。” 边月冰也不想让老公那么辛苦，这次红英她老汉吴有礼就没有回来。 “去吧，你跟小弟两个抓紧点，莫要真的等到明年才用得上。” 商量好明天去跟小队长刘仁友说一声，报个备。也算是回来参加了双抢的，该给的工分还是要给。 第二天一早，两口子就去找刘家坝的生产小队长刘仁友。 “哎呀！有这么好的机器。为啥子去年你不拿出来？” “不是去年没想好唛。就这还是请厂里面的技术员画的。”刘仁贵道。 “哪里能做？” “我想去洪县机械厂看看，帮到做几个出来。”刘仁贵道。 两人想了下，好像也只能这样。不过这个玩意就不像脱粒机，只要买点轴承、粗铁丝跟铁钉就行。 刘仁友只得让刘仁贵拿着图纸一起去找公社刘书记。 公社刘书记叫刘仁贤，跟他两个是一辈的。听了刘仁贵说的自动插秧机，又看了下图纸，满脸都是为难之色。 按理这是应该支持的事，不过整个公社现在也不过只有1千块不到，谁知道这么个机器要好多钱。集体要用钱的地方还多得很。 “三哥，你问过那个技术员没有，做一个机器大概要好多钱？”刘书记问刘仁贵。 刘仁贵长期不在家，刘仁贤一下子想不起刘仁贵在他们那辈里的排行，只得按老刘家的排行来称呼刘仁贵。 第070章 刘仁贵到洪县机械厂出差 刘仁贵当场就被问了个懵。大清早他急急忙忙地出门，哪里想到问大女子造价多少。正在那里拿着图纸左看右看，刘仁友眼尖，就看见背面写得有字。 “停。”刘仁友喊了一声，从刘仁贵手里拿过图纸翻到背面，笑了。 “仁贵啊，仁贵，你咋个那么粗心喃？人家技术员在背后明明写得有大约造价15元。你不晓得啊？” “噢？” 刘仁贤想了下，把公社另外几大员也叫了进来，把这件事说了一下。 几个人商议了一阵，决定还是一个小队安排一个，那就是20多台。 刘仁友不干了，起身道：“刘书记，这又是我们小队拿出来的图纸，一台咋个得行？起码要三台。” 刘书记看刘仁友那副痞赖样，拿他莫法，只得使出踢皮球大法转身看向刘仁贵。 “三哥，你也看到了，公社确实莫得钱。如果你能让机械厂把价格让到12块钱一台，你们小队就给5台。如何？” 刘仁贵也不知道能不能谈到12块一台，刘仁友在一边拉了他一把就代他答应下来。 两人朝刘家坝走，刘仁友就对刘仁贵说道：“仁贵，就这几台都还不够，等下午公社把钱跟介绍信送过来，我再把小队的钱给你点，争取多买几台回来。” 前脚刚拢屋没好久，公社就派了个年轻人把刘仁贵的介绍信和500元钱送过来了。 刘仁友也拿了120块过来。 “晓玲，你去不去？”刘仁贵问。 “不去。”刘晓玲看看窗户上土空调的笋壳洞，外面一片白茫茫，白晃晃，就打了退堂鼓。 想起双抢在即，刘仁贵也是有事就要干的人，实在是坐不大住。 几口把中午饭刨了，跟堂客边月冰打了招呼就出门，独自一人去洪县。 边守德这一年在机械厂混得风生水起，本身学的机械专业，在机械厂妥妥的就是理论第一高度。这一年的时间，对洗瓶机又作了几次改进，洗瓶的效率有所提高而破瓶率降低，市场上供不应求，每天都有车子等在外面拉货。 全机械厂里的人对他的业务水平都很服气，周厂长对他也器重得很。 看见姐夫哥亲自上门，以为是趁双抢还没开始来找他耍的，就准备去跟周厂长请假，带姐夫回家。 “幺弟，不忙走。我这次来是有公事要办。”刘仁贵坐下来把介绍信和图纸都拿了出来。 “手拉插秧机？”边守德看到图纸就像看到一本喜欢看的小说一样，一下子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图纸上，连水都忘了给姐夫倒。 看了一会，边守德一拍大腿，道；“妙！妙！妙啊！” 刘仁贵看了眼化身喵星人的小舅子一眼，问道：“守德，你看这图纸能行不？” “能行不？把不字去了。”上一次的经历让边守德知道了姐夫的水平能耐，这图纸就不是他能画出来的。这一问更是暴露出来底细。 不过这手拉插秧机的构思实在巧妙，没有使用轮圈的结构，而是弯曲的钢片，减少了淤泥的拉扯力，一个人就能拖着插秧机满水田里走。 好生把图纸看完，边守德就刘仁贵关心的问题做了回答。那就是简单，可以立刻开工。价格嘛他没说，而是自己去了周厂长的办公室。 过了没好久，边守德就回来了。 第071章 姐夫其实不聪明 刘仁贵在边守德办公室等了一阵，心中有些烦躁，不知道插秧机的价格到底能谈成多少，又不知道机械厂能不能在抢种前完成这批插秧机的生产。 见边守德进了屋，急忙就问 “守德，价格咋个说？好久开始干喃？” “嗯，周厂长那里我可是说了不少好话，价格嘛可以给你们个低价，12块一台。不过有个条件，这个图纸我们厂里面要了，今后我们厂也要生产这个机器来卖。”边守德道。 “行。就是要搞快点个。”刘仁友也没个啥知识产权的概念，直接点头。 “嗨，幸亏没带你去谈。”边守德摇了摇头。 “又咋个了嘛？”刘仁贵问。 “我说这样跟你谈过的，你不答应这个条件。”边守德道。 刘仁贵彻底懵了，你啥时候跟我谈过？我为啥又不同意？ “周厂长要我来问你，12块钱一台的价格不变，厂里额外给你们300元买图纸，你答应不？”边守德笑嘻嘻地看着刘仁贵道。 …… 啥子情况？机械厂给我们300块？ “对呀。没啥问题我就去跟周厂长扯回销了哈。” “嗯……” 在洪县边守德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刘仁贵就要回刘家坝。 边守德拉住了他。 “你不在厂里面现场看着？” “我在厂里面也莫得事，看啥子嘛？”刘仁贵问小舅子。 “留在厂里面的事情多了，谈下合同，砍下价格，争取条件，催下进度，监督下质量……你留在厂里面的事情多着哩。”边守德以前不觉得姐夫脑筋有这么笨，现在才知道。 “那就住几天？”刘仁贵看向边守德。 “嗯，必须住几天，然后押车，带到机器一路回去。”边守德正经点头道。 就这样，刘仁贵在厂里面跟公社打了个电话，表示要在这里催促他们抓紧生产，到时候跟车回去。 向阳公社刘仁贤书记放下电话，对刘仁贵这个好同志充满了敬意。不仅仅对待工作积极认真，就连自己的图纸都卖了钱给公社换了插秧机。等这次事情完了，一定要写封感谢信给宏光厂，把刘仁贵同志的光辉事迹宣传出去。 刘仁贵再怎么笨这时也知道了，小舅子是不想让自己在太阳下低头劳动。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出来，但劳动惯了的刘仁贵心中还是有些许耻辱感。只好每天跟着小舅子在厂里面巡视下工作进展，看下质量如何。 在厂子里遇到了周厂长，周厂长看到了刘仁贵十分热情，非要向他询问当初为啥会有这种奇思妙想，研究了一个手拉着在水田里走就能插秧的机器。尤其是轮子不用轮子，而是用了弯曲的钢片。 刘仁贵哪知道这些，急忙说清楚图纸不是自己画的，而是宏光厂的技术员画的。 县办小厂跟国营军工大厂的底蕴就是不一样，周厂长很是感慨了许久。 刘晓玲在家中等了几天见刘仁贵都没有回家，知道自己的想法落实下来了。她就知道是幺舅懂起了他的意思，依着刘仁贵的性子，肯定是办了事就要回来的。 抢收都要结束了，刘仁友都打电话去机械厂几回，问插秧机什么时间能到。 刘仁贵终于跟着洪县机械厂送货的卡车回来了。 第072章 机械化的力量 公社分了5台插秧机给刘家坝小队，加上刘仁友自购的10台，就有了15台插秧机。 在正式插秧开始之前，刘家坝小队的青年男子开始了插秧机的使用培训。 当看到1人1机1小时能插5亩地的时候，围观的刘家坝小队社员全都欢呼起来。这机器虽然还是要人在水田里面拖着走，但是一台机器可以赶得上10个人的劳动。而且刘仁友亲自查看了插秧的效果，绝对符合要求。 15台机器是啥子概念？相当于150个社员。用上手拉插秧机后，15个人在田里插秧，剩下的人收拾秧苗，准备换人。 衰弱现在身子也好了许多，看着队上的年轻人抢着要下田栽秧试下新机器，也有些跃跃欲试。 “衰弱，你就不要去了。太阳还是很毒的，你能休息还是休息下。” 衰弱看了下周围在荫凉处散坐的社员，有些恍惚。这还是双抢？ 本来就是菜蔬队，稻田不多，刘家坝小队提前完成了水稻栽种的任务，还把插秧机支援出去给了其他小队使用。 新刘书记跟老刘书记一样，在给刘仁贵多算了工分之外还代表公社奖励了刘仁贵5斤猪肉，另外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盖上公社公章，寄给了刘仁贵上班的宏光机械厂。 今年插秧的全程都使用了手拉插秧机，刘家坝的男女老少就没有一个人是在大太阳底下挽起裤脚，带着草帽弯着腰插秧的，甚至有些人脚都没有打湿。 这不念着刘仁贵的好还念哪个的好？ 刘仁贵在院子里又摆了几席，请了公社干部和刘仁友、大伯、二伯一起吃饭喝酒。 说实话，刘仁贵得的工分和这5斤猪肉钱，真抵不上边月冰贴的酒席钱。不过就是图个热闹。 刘英的老汉刘仁承也来了，看满院子的闹热有些郁闷，为毛自己不晓得找厂里的技术员设计个机器？就是厂里面的技术员有点多，不晓得刘仁贵是找的哪一个。 看着刘仁贵那桌，刘晓玲在想，明年准备发明个啥？ 双抢结束，刘仁贵的探亲假也没剩下几天了。 “大女子，今天我带你去省城找蒲老师。” 大清早起来，刘仁贵把早饭弄好了就喊刘晓玲。 “老汉我也要去。”晓军大声喊道。 昨天晚上，他可是听到老汉说大姐要去省里读书，今天就要去省城。为了去省城耍，他今天懒觉都没睡。 “咦？晓军，今天太阳从西边起了唛，你也起得这么早？”边月冰都很惊讶。 “我今天也要去省城。”晓军一边说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刘仁贵道。 看着幺儿热切的目光，刘仁贵还能说啥。陪着娃儿的时间本来就少，有机会在一起就多陪下娃儿。 知道能去省城耍，晓军高兴得叫起来，立马就跑出屋去。多半是去隔壁王婆婆家找她大孙子嘚瑟去了。 “马上就要走了，你还跑哪里去？”刘仁贵喊了一声也没喊住，心想隔壁就王婆婆一家，收拾好东西再喊晓军也是一样的。 上午10点过，三人辗转到了省城。 赶到省二中，老师也放假，个个办公室都是关起的。 第073章 晓军的造化 “我们找蒲老师，他喊我们来的。”刘仁贵对学校里面碰到的一个年轻男老师解释道。 年轻老师看了看三人，道：“我有点事要办，如果不着急就等下。完了我带你们去他家。要得不？” “那就谢谢老师了。我们等你。”刘仁贵很感激。 年轻老师让他们三个一起去了他办公室，请他们三个坐了，自己就开始干自己的事。 没多久，年轻老师处理完了事情就带他们去教师宿舍楼。 “蒲老师，这是来找你的。”在一个楼下刚好看见了蒲老师和一个身材不高，肌肉十分发达的中年人正朝外走。 刘晓玲谢过了年轻老师就上前和蒲老师打招呼，道：“蒲老师，我是白林镇的刘晓玲。” 听了刘晓玲的话，蒲老师就想起了对面的女孩是谁。 跟刘仁贵打过招呼，蒲主任就问刘晓玲： “晓玲同学，你是确定要来省二中了？” “嗯，手续都带来了。” 其实没有开学，还报不了名，手续带来也没用。不过来了一趟表明态度，学校也好提前安排班级跟住读这些事。 “晓玲同学，上一次语文竞赛得一等奖那个，就是苏丽丽也要到省二中来读初中。说你们是同学，要求分到一个班，没问题撒？” “没问题，我们是好朋友。”苏丽丽事先跟刘晓玲说过这事，刘晓玲也不惊讶。 谈完了事情，刘仁贵三人正要离开，却被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肌肉男叫住了。 “老刘，等下。我是省体操队的教练孟凡。介不介意我看下这个小朋友的体格。” 说完，他伸手指了指晓军。 刘仁贵还有些懵，刘晓玲知道孟凡教练是看上晓军了。 “没事，孟老师您看嘛。” 转头对晓军道：“晓军，让孟叔叔看下你的身体是不是强壮。” 晓军一听，立马捏起拳头曲臂，向大家展示他的肌肉。 孟教练蹲下身在晓军身上摸摸捏捏的，然后站起身对刘仁贵道： “老刘，晓军的身体很棒，双手双腿的力量也很强，适合练体操。我想接他到到省队当运动员，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刘晓玲看了眼蒲老师，蒲老师会意，对刘仁贵道： “孟教练是省体操队教练，跟我关系好，昨天在我家住了一晚。没想到晓军居然是个练体操的好苗子。” 晓军的身体当然比起平常的小孩好得多，空间水改善过的体质，加上伙食又不错。刘晓玲自然相信孟教练的话，就是要等蒲老师证实孟教练的身份。 晓军要离开农村，这显然是个难得的机会。 “不用现在回答我，你们回去考虑，要去就到省体操队找我。如果合适，三个月后办手续。” 刘晓玲知道练体操的辛苦，而且这也算是件大事，没有跟边月冰商量，刘仁贵跟她也确实定不下来。 告别了蒲老师和孟教练，刘仁贵跟刘晓玲到百货大楼买了些衣物，没了在省城溜达的想法，只想早点回去把这件事告诉边月冰，看她是啥子意见。 第074章 晓军进体操队 中午，三人在一家饭馆吃了饭，立马就往刘家坝赶。 “真的？”边月冰还没有去上工，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非常吃惊的，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 “是真的。蒲老师当着我们的面证实孟教练是省队教练。孟教练很看好晓军，说他身体素质好，天生就是练体操的。 老妈，这对晓军是个机会，不过就是练体操很辛苦，家人一年见不到几面。晓军还小，不晓得你能放心不？” 看着还没上小学的幺儿，边月冰把晓军拉过来揽在怀里委决不下。农村的孩子要离开农村，机会确实太少。边月冰自己从小务农，曾经对刘晓玲就经常说，她当农民都当伤（腻）了。 现在，晓军的机会来了，纵然这么小就要离开大人，边月冰也不能阻拦。 “去！”边月冰重重的点了头。 “晓军，你想到大城市生活吗？平常都看不到爸爸妈妈。”刘晓玲问晓军。 “我……想去，但是我也想妈老汉。”晓军还无法自己作出准确的判断。 “那你平常训练要吃苦，不然就要被送回来，就不能在大城市呆了。” “我能吃苦的。”晓军抱着边月冰的手臂道。 见气氛有些凝重，刘晓玲笑着对晓军说道：“不过体操队的伙食好，每顿都能吃肉哦。” “要得！我每天都吃肉。要比那个孟叔叔还要有肌肉。” 说完，晓军屈臂又摆了个造型。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边月冰笑着又想哭。忍不住，一把抱起了晓军。 第二天，刘仁贵把晓军送到了省城，看着孟教练把他的幺儿带进体校的大门。直到拐弯看不到了人影，刘仁贵这个流血不流泪的退伍军人蹲在大门外哭了。 刘仁贵一个人回来家中。少了一个人，大家都没有心思吃饭。 吃过饭，一家三口坐在堂屋，没有了要听故事的小人，院子十分的安静。 “还那么小啊……”边月冰喃喃自语。 “要洗衣服啷个办……” 刘晓玲听不下去了，进屋睡觉。 这件事又是十一妹的记忆里没有的。 晓军去了省体操队的消息传得飞快。只要边月冰和刘仁贵出门，碰到的人都恭喜他们，说没想到晓军那么小个人，都成了吃商品粮的城里人。 是她家的祖坟埋得好唛？天气大，热得冒烟了？ 晓军走了，刘晓玲也不习惯。 脚边那个绕着自己的地滚转不见了，天天扭到自己要听故事的小人儿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陌生的地方，晓军晚上睡不睡的着，会不会想家里的人。 还有啊，教练会不会打人？ 探亲假的时间到了，刘仁贵准备回渝都宏光厂。 看着边月冰帮着收拾东西，刘晓玲突然有了个想法。 “妈，跟你商量个事。”刘晓玲拦住边月冰。 “这次老汉回厂，你跟到去嘛。” “大女子，你疯了？我个农村人去城头，屋头的工还上不上了？” “不上了。”刘晓玲肯定地回答道。 “家里不差那点工分。”刘晓玲继续说，把边月冰说愣了。 第075章 边月冰去渝都 边月冰确实早不想在农村呆了，并不是她懒，而是从小到大就干着农活，生活日复一日的有些厌倦，也没啥奔头。前两年附近死那么些人，有几个真是偷奸耍滑的人喃？ 看下其他公社，如果不是有大女子变出来的粮食，向阳公社跟其他公社不会有啥子区别。 再一个，她和刘仁贵结婚十几年，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又有好多嘛，不过就是探亲假跟春节。她也希望每天屋头都有个当家的人，顶事的汉子。 “妈，现在屋头也没得你要照顾的人。”刘晓玲道。 “你看老汉马上要走，我要去省城读书，晓军也在省城。”刘晓玲说的也是，都不在家了，她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去渝都吃干白饭？”边月冰是劳作惯的，想到去渝都每天就是给刘仁贵洗衣、做饭，其他时间都没有事做，她也是耍不来的。 “妈，在渝都你可以找事做撒。老汉那里恁么大个厂，找个临时工来干也行啊。你怕干不下来？” 刘晓玲的话如有魔力，在边月冰耳边萦绕。 “仁贵，你说我跟你一路去好不好？”边月冰问老公。 刘仁贵张大嘴说不出意见，大脑宕机中，思绪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大女子，你老汉在那边住单工宿舍，不方便啊。”扭头，边月冰又对刘晓玲道。 “妈，你怕哪样嘛？大不了在厂外面租套房子，还要租大点，要不我和晓军放假怕房子住不下。说真的，你和老汉现在不干活，我也养的起你们。”刘晓玲说这话声音小，但牛x大了。 最终，刘仁贵还是带着边月冰坐火车回了渝都宏光厂。刘英的老汉刘仁承也跟着一道。 进了厂大门，刘仁承便跟刘仁贵两人分开了，不是一个宿舍楼。提着行李，刘仁贵带着边月冰进了他的宿舍。 “老刘，这回啷个回来的那么晚？是舍不得堂客唛？” 同宿舍历来话多的王不同刚正在换工作服，看见刘仁贵进了宿舍便开起了玩笑。结果就看见刘仁贵背后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这是我堂客，来住几天。”刘仁贵一边放行李一边给寝室的王不同和李书明介绍。 路上，边月冰已经告诉了刘仁贵自己的打算。就是在外面租房子，然后找个临时工来干。 刘仁贵当然是羡慕厂里那些老婆在身边的人。下班有现成饭吃，衣服有人洗，晚上婆娘就在床上。只不过现在想起每月的花销和自己那点收入，脑壳有点痛。 边月冰丝毫不在意这些花销，对她来说，能够跟老公在一起生活，就是最好的。何况，钱这东西对她来说也没有啥“大不了”。临出门的头一晚，大女子悄悄地给了她3千元还有一些渝都的各种票证。 王不同有些尴尬的叫了声大嫂，转过头看笑话自己的室友李书明。 李书明比他们都小，不到30岁。 他也没理王不同，叫了一声大嫂，就问刘仁贵他们吃过早饭没有。 因为火车到站就是早上，刘仁贵又急着回单位。到厂里刚好错过了食堂早餐的时间，马上就要上班了。 第076章 夫妻二人到渝都 “那个……月冰，我先去上班还要销假。你在屋子里等我也行，也可以在周围转一下吃点东西。如果找不到路回来，你就说单工宿舍7号楼202房间就行。” 说完，他递给边月冰一把钥匙，急匆匆地跑去上班。 “嗯，这是我的床。你也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临出门时，刘仁贵指了一张单人床道。 王不同和李书明已经走了。坐了一晚上的火车，边月冰实在有些困。行李也懒得收拾，只把两人的毛巾拿出来找了根横在床头的铁丝上挂好免得馊掉，合衣就倒在了床上休息。 到了车间，刘仁贵找车间主任和人事员销假。这才来到班组换好工作服。 “老刘，今天你就焊那些。4个的焊肉，没得特殊要求。”电焊班班长朱连生过来告诉刘仁贵今天的工作安排。 “咦，老刘，这回回去啷个还搞胖了喃？”朱连生快50岁的人，焊工手艺那是没得说。系统里焊工大比都是拿奖的。不过刘仁贵也不差，只是比班长弱一点点。起码，刘仁贵是这样认为的。 刘仁贵就是有个毛病，想事情容易投入。工作中想工作就有进步，工作中想其他的就叫分心。 “刘仁贵，你这是干的锤子个事啊！”刘仁贵正在为钱操心呢，就听得有人在骂他。拿开面罩一看，是电焊检验员周同达正对着自己发火。那脸距离自己的脸只有十厘米。 “你看看你干的活，在想啥子咹？”周同达心头冒火，就一样简单的活，焊得像鸡公拉屎一样。 口水都溅到刘仁贵的脸上。 “啊？”看着周同达敲开的焊缝药皮，刘仁贵也不好意思。 “老刘，你是在想啥子？你不是才耍完探亲假得嘛？咋个，又想堂客了？” “嗯，没有想啥子。”刘仁贵也有些懊恼。 “算了。老刘你有啥子事就去想清楚了再干活。要不然我要喊你返工了。” 边月冰休息了一会就起了床。一来担心刘仁贵同室的工友先回来，二来刘仁贵的床铺太硬，腰不舒服，三来她也想去周边看一下，顺便问一下哪里有租房的。 临要出门，边月冰又犹豫了。 身上带着刘晓玲给她的钱。全带出去万一被小偷偷了，不带出去放在宿舍，又不知道那两个工友秉性如何。 只得又在床铺上半躺着等刘仁贵回来。 刘仁贵这里，许多年前边月冰来过，只是对厂子外面有一点点的印象，原本呆的时间就不长。 周围的人不熟悉，单工宿舍又没有煮饭的地方，后来有了孩子拖累，边月冰再没到渝都来。 在外面租多大的房子？自己又能找啥子事来干？迷迷瞪瞪的想着，刘仁贵下班了。 刘仁贵一边把工作服换了一边对边月冰道： “月冰，我们中午到外面去吃，顺便问下有租房子的没有。这几天他们不会回来住。吃了晚饭后，他们回宿舍拿东西。” 边月冰也不想跟刘仁贵去食堂打饭。 她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就碰到刘仁贵车间的或者战友开玩笑。那时候边月冰还年轻，听到那些骚话都不好意思。 出去吃就出去吃，不差钱。 两人一边说着话就出了厂区。 第077章 各在一方 刘仁贵跟边月冰走了，屋子里就刘晓玲一个人。 白天，刘晓玲召集刘许妹跟吴红英，刘英在自己家里复习初二和初三的科目，为跳级作准备。她偶尔也弄回饭菜，请三个小姐妹吃上一顿。 “晓玲，你屋头现在就你一个，好安逸哦，一天清清静静的。”刘许妹羡慕道。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吴红英也表示同感。 刘英没说话，她自己一个人在家的话，晚上还害怕哩。 “也清静不了几天，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屋里头那才是真的一个人都没得了。” “晓玲，你走的时候还是拿把钥匙给祥娃。现在又来了些知青，还是让祥娃来把屋照（照看，守的意思）到。”刘英提醒道。 现在又分来了一些插队的知青，社员不愿意接受，小队腾了两间屋出来给他们住，有些挤。专门分给知青住宿的知青点还得等几年。 刘晓玲觉得刘英提醒得对，点头表示知道了。 集中学习没几天，她们也该准备上学了。刘许妹、刘英还有吴红英这一次都考上了县城的中学，跟她一样都是住读。离开家里繁杂家务的环境，对于这些农村孩子来说意味着有更好的学习环境。 离开家之前，刘晓玲把家里的钥匙拿给了大伯，请他们帮忙照看家里，然后乘车去了省城。 办好入学手续，刘晓玲把床铺这些弄好，跟寝室的几个同学打了个招呼就去了苏丽丽家。 几次接触，刘晓玲基本摸到了关阿姨的想法。她对苏丽丽要求很高，特别是气质方面。平常里对苏丽丽的要求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不乱说话。 同样，关凌凌对女儿交往的同学要求也高，宁肯苏丽丽不交朋友也不愿她跟着别人学一些坏习惯跟坏毛病。 对于刘晓玲这个小孩，关凌凌总觉得太过老练，待人接物四平八稳，完全不像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上一次能跟女儿一起迎战小混混，没有跑是个讲义气的。成绩好，又没发现有其他不良行为，让关凌凌接受了刘晓玲跟丽丽往来。 中午关凌凌回到家就看到了刘晓玲，笑着打了个招呼，又问了下住宿这些安定下来没有，然后就去做饭。 弟弟苏伟峰跟着关凌凌进了厨房，跟她说起刚才他听到的大姐跟刘晓玲的话。 关凌凌进厨房就发现几样小菜都淘洗好了，知道是刘晓玲带着丽丽一起干的，丽丽是不会煮饭和弄菜的。对刘晓玲的印象就更好了。 “晓玲的弟弟进了体校？”关凌凌听了也觉得刘晓玲一家运气有点好啊。刘晓玲的成绩这么好，今后考个大学分配个工作是没问题的，就连弟弟也离开了农村。 “听说晓玲姐姐的弟弟跟你一样大哦，你去不去体校嘛？”关凌凌跟儿子开玩笑。 “我不去，我就要在家里陪你。”苏伟峰也是开学就读一年级，就这样都还不愿意去呢，还去体校？ 省二中。 上一次竞赛的语文跟数学的一等奖学生都进了省二中，把蒲高志高兴坏了。 原本只是挖一个过来，好嘛，这还附带了一个。如果不是刘晓玲来了省二中，苏丽丽一定会去省一中读书。 学校给刘晓玲的条件是免住读学杂费。 第078章 学生宿舍 刘晓玲的宿舍里面住了6个学生，全都是乡镇考上来的。 刘玉霞参加过上次的竞赛，对于刘晓玲她隐约感到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这天，正在聊天的过程中，刘玉霞一下子想起来。 “三妹，你就是白林镇的刘晓玲？” “嗯。” “哇！妹妹们，这就是上次全市数学竞赛的第一名哦！”刘玉霞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叫了起来。 “真的啊？” “我居然跟状元住一间屋！” …… 刘晓玲顿时被宿舍姐妹们包围了。 “三妹，今后要多帮助下我哈，我很笨的。”刘玉霞立马要求道。 住进来后6人序过年龄，排了6姐妹的顺序，刘玉霞老大，刘晓玲是老三。 “是哈，三姐，以后我能不能考上大学就全靠你了。” “嗯，大家一起努力，争取今后到大学也住一间宿舍。”刘晓玲道。 考大学？我们这一届高中还没毕业时全国高考就停止招生，高中能不能读完都不一定。考不上大学可真不能怪我。 慢慢都熟悉了以后，刘晓玲才发现像自己这样免学杂费和住宿费的，好像这6个人里只有她一个。学校里好像也没有听说还有 当然，学校对她免费的事她不会自己说出来，其她同学也没想起来问她。 小伙伴们第一次离开大人，仿佛突然间就拥有了自由。加上没有相处太久，矛盾都还没有暴露出来，宿舍里一片欢快。 开学没多久就是中秋节。 “晓玲，这个星期四是中秋节，我妈问你能不能来家里吃饭？”在教室里，苏丽丽问刘晓玲。 “我倒是想去，就是晚上回学校太晚了。”刘晓玲道。 “晚上就在我那里休息，早上我们一起赶车过来上学。”苏丽丽每天都是赶公共汽车上学的。 “要得。”刘晓玲道。 得到刘晓玲的答复，苏丽丽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坐在刘晓玲前面的王芳把刚才的对话都听到了。等苏丽丽离开才转过身来道：“三姐，你一走，我们寝室就少个人了。” “没得事，不是还有你们五朵金花嘛。过两天我过生日的时候请你们吃饭。” 电影《五朵金花》是59年放映的电影，里面五个叫金花的姑娘都很漂亮，刘晓玲经常这样称呼她们五个。 王芳听到刘晓玲要请她们吃饭那就没意见了。 下午放学，刘晓玲借故出校外去逛了一圈，在外面吃了一碗肥肠粉，回来时买了六个红糖月饼、一盒蛋烘糕、两小袋灯影牛肉。 晚自习后，刘晓玲给宿舍里每人发了一个月饼。大家啃着月饼聊天，算是提前一天过了中秋节。 第二天，刘晓玲提着蛋烘糕跟灯影牛肉跟着苏丽丽去了她家。 关凌凌没想到刘晓玲这次来依旧带了礼物上门。她让苏丽丽请刘晓玲来一起过中秋，担心刘晓玲第一次离开家会想家人，没想到貌是给刘晓玲增加了经济负担。 谈话间，关凌凌还旁敲侧击了一番，问刘晓玲离开家人习不习惯，每个月手里的生活费紧不紧张等等。 但至始至终，刘晓玲没有露出一丁点为钱犯难的样子。苏东来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老婆跟刘晓玲的对话。 不知为何，苏东来有个感觉，就是自己老婆耍心眼耍不过才读初一的刘晓玲。 第079章 藏南凶危 卢俊现在遇到了大麻烦，他正在深山密林里躲避一群人的追杀。 开春后，卢俊回到藏南，换了以前不同的线路进山。试着零零碎碎收进了一些药材，往返了两次省城。 这期间，他在省城联系了大院的一个发小，得到了峰哥新的联络方式，并且给峰哥报了平安。所以峰哥也知道了卢俊确实在藏南。 虽然卢俊转换了线路，但由于积累了一定的资金，收购药材的量变大，使得一个药帮盯上了他。 在一家农户收购药材时，这伙人发现了他。当时对方有3个人，拔出藏刀就动了手。 卢俊干翻了2个，但对方也实在彪悍，带伤跟卢俊拼命，卢俊只得跑路。 对方实力太强，在蜀西经营多年，各处都有人马。 现在正在对卢俊进行围杀。 卢俊终于跑到了雪线之下，心想没了明显的足迹，过不了多久就应该能摆脱了吧。 由于跑的太急，卢俊感到有一股气憋在胸口，要把肺都要憋炸开。看了看前方，这里距离下面的林子还有200来米。 提一口气，卢俊机械地迈动双腿，靠体重带着自己继续朝下坡奔跑。 身后突然响起了马蹄铁落在石头上的声音。 尼玛，还真是阴魂不散！ 又疾跑了几步，终于进了树林。卢俊又朝里走了四五米停下，背靠着一棵大树大口大口喘息，没有继续朝里走。 高寒地带的林木不算密，但是这片树木存在的时间太长，树干都很高大，枝桠也多。密密麻麻的枝桠交错，还是遮蔽了光线，整个树林里的光线比外面暗了许多。 这个距离是卢俊故意留下的，外面的人进来，眼睛会有一个短暂的调整过程，这时眼前会一黑，看不到任何东西。卢俊的机会就在此时。进入树林的距离过长，对方就会适应黑暗，卢俊的机会就要小许多。 他靠到一颗大树背后，伸头朝后面看，一边从腰中枪套中拔出了峰哥以前悄悄给他的手枪。不到万不得已，他原本是不想用枪的。 骑马追来的有两人，应该是追兵的先锋。因为有马，所以追上了自己。其他人没有马，跟自己还有些距离。 药帮中刀口舔血的狠人不少，那三人也真是玩命，刀刀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并没有因为人多考虑耗尽卢俊体力的想法。也正是如此，卢俊才能伤了两人脱离战斗。 现在，要拼命咯。 在渝都的边月冰终于在三天后租到了房子。 后世这里属于城区，城市化进程中，工厂慢慢就处于城市区域中心位置。现在城镇化还没搞，市区范围没有那么大，这里就是个城乡结合部，附近农户靠出租房子赚点收入的人很多。 边月冰他们租的就是附近农户的房子。每月6元的租金并不便宜，实在是因为大，有一个小院，距离厂区还不远。 把东西搬进来，大致收拾了一下，请了班组的人和同村的三个战友，吃过燎锅饭，刘仁贵也算是彻底从单工宿舍搬出来了。 第080章 哪里来的钱 吴有礼，就是吴红英的爸爸，喝得有点多，十分羡慕刘仁贵现在的生活。他也希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但没钱啊。 看到刘仁贵去小解急忙跟了出来。 看旁边没人，借着酒意又是发小，吴有礼小声问刘仁贵道：“仁贵，哪里来那么多钱？” 吴有礼是个啥人，刘仁贵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人家刘仁承就不会来问这个涉及到个人隐私的问题。 “这个……”刘仁贵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到现在也没问边月冰钱的出处。现在问起来要咋个回答？ 吴有礼见刘仁贵吭吭吭地不说，以为刘仁贵不愿意讲，悻悻地转身又去跟其他人拼酒去了。 朱班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大家的酒也比较尽兴就准备喊人回厂。 “老朱，着啥子急走嘛？仁贵又不像我，那是才耍了探亲假的。”吴有礼一边又端起了酒杯想找人碰杯。周围看了下，发现工友们都把手里的酒杯放下了，正把自己围观。 吴有礼把酒杯里剩余的酒一口闷了，悻悻然站起身对朱班长道：“老朱，不用你喊我这就走。” 朱班长和其他工友们都来向刘仁贵和边月冰告辞，感谢主人家的辛苦。刘仁承搀扶着吴有礼的胳膊把他拉走了。 眼见着客人都走了，边月冰见刘仁贵从院子走回来，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 刘仁贵喝酒不算厉害的，吴有礼后来又连着跟他喝了几回，把客人送走后终于扛不住倒下了。 边月冰喊了他几声又去拉他，看老公真是醉了就把他抱到了床上。 是的，没错，就是边月冰把刘仁贵抱到了床上。 边月冰的力气大呀。 趁着还清醒，在边月冰给他擦脸的时候，刘仁贵终于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中的疑问： 钱，哪里来的？ 边月冰愣了一下，她知道不把这个事情讲清楚，会成为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心病。 没有办法，边月冰只好把刘晓玲联系黑市，用公社收缴的地富反坏右的首饰变卖收购粮食，让公社社员度过难关的事说了出来。 “月冰，是不是买粮食还剩下的钱？” 边月冰白了丈夫一眼，没有说话。 让他这样想也好。 边月冰知道刘晓玲自己能变粮食出来，那些首饰应该还在刘晓玲身上。 “这大女子，是个胆大的。”刘仁贵如同听故事一般听完整个过程，连酒意都没有那么重了。 “还有副菩萨心肠……” 好像不那么醉了，刘仁贵看着眼前的老婆，这才是真菩萨。伸手把她拉上了床。 …… “姐妹们，这个星期六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刘晓玲晃了晃手中的邮局汇款单，那是边月冰给她寄过来的。 女儿是有钱，但父母拿钱给她过生，这是父母的态度。 同学了将近两个月，这些女孩子都是很好的小伙伴。那时候每个人家中的子女都至少有2个以上，孩子们都知道如何跟小朋友相处，一点小矛盾相互也都能忍让。 平常看大家都比较节俭，AA制显然是不能够的。刘晓玲也不能请大家吃饭，那是平白给其他小伙伴增加负担。 今天是过生日又有汇款单在手，请回客也说得过去。 “噢，打牙祭了！”声音最大年纪最小的是王芳。王芳排序老六，也就是老幺，自然也把自己摆在了最小的位置，平常最活泼，叽叽喳喳话也最多。 第081章 生日酒 第二天上学时，刘晓玲收到了苏丽丽送她的手绘生日卡片。画面上是两个小女孩牵着手走在乡村道路上，两边是一片田野，田野中有果实的几颗树。 这显然是那次苏丽丽到刘家坝作客时的意境，只是是用蜡笔画的，图像有些粗犷。 “谢谢丽丽。星期六晚上我请客，晓军也要来，还有宿舍的几个同学。” “行。”苏丽丽依旧有些清高，不明白刘晓玲为什么那么容易跟其他人打成一团。 星期六下午一放学，5朵金花在宿舍楼下集合，浩浩荡荡去外面饭馆准备狠宰刘晓玲一顿。 刘晓玲跟苏丽丽是同班，下了课两人也一道去宿舍楼下会合。 一群人出了校门，晓军已经等在这里了。 “大姐。我在这。”晓军看见大姐出来了就喊。 “哇，这是你弟弟？”五朵金花一下子把晓军围了起来，几只手在晓军头上、脸上乱摸一通。 虎头虎脑的晓军，脸上一下子多了些黑手指姆印。 这时候的有许多学生为了省钱不去买瓶装的墨水，而是买几分钱一小纸袋的墨水粉自己兑水。兑出来的墨水不够黏，钢笔少有不浸水的，经常把手指染得黑黑的。 墨水粉有红、蓝两种颜色。 晓军见势不对，立马挣脱出来跑得远远的。 “一群疯婆子！”苏丽丽蹲下来给晓军擦脸，无意中听到了晓军的嘀咕。 对于温柔的丽丽姐，晓军是喜欢的。等丽丽姐帮他擦完脸，立马就牵上了丽丽姐的手。 “丽丽姐，只有你是好的。”晓军仰着脸，大大的眼睛看着苏丽丽。 “嗯，她们不对。晓军那么乖，姐姐保护你。晓军，你都能自己赶车了？”苏丽丽问晓军。 毕竟晓军岁数还是太小，平常也都是关在体校很少能出校门。 “不是，我跟学校一个哥哥出的门，他把我送到这里就走了。”晓军道。 放学时间比下班早，刘晓玲拿着学校证明去邮局取了汇款，五朵金花见汇款变成了现钱，又是高兴地欢呼一声。 怕有认识的同学或老师看见影响不好，一行人来到远离学校的一个供销社饭馆。 进门坐下后刘晓玲开始点菜，其他人都在座位上规规矩矩坐好，瞪着眼看墙壁上的一块小黑板。 那时小餐馆里没有点菜单，只是在墙壁上挂一块小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今日供应的菜品跟价格和粮油票数量。 “三姐，莫要点这么好的菜，有油水的就行了。”王芳对刘晓玲小声道。 刘晓玲惊奇地看了小老幺一眼，觉得要对她另眼看待。哪知道接着一句话，就让刘晓玲又死了心。 “百货公司有白雀灵，吃了饭去百货公司买。” 鱼香肉丝必须有，巴蜀小孩子最爱吃的一道菜，是晓军的最爱之一。咸烧白过瘾，来一份……没有果啤，果子露有啊，刚才顺路买了一大瓶，可以兑水喝。 刘晓玲明说今天是吃生日饭，这10块钱敞开了吃。 六十年代，10元钱的购买力不是一般的强悍。 第082章 反杀 “走，我们到河边逛逛，顺便消食。吃得太饱了！”吃饱喝足了，刘玉霞提议散个步消消食。 几个小孩子也不愿马上就回学校去，自然都表示要去散步。 一条弯弯的小河在县城中间穿过，两岸栽种的树木已有了稀疏黄叶。虽然已经是11月底，还是有不少的人在沿河小道中散步。 一条小河从城中穿过，这种城市格局十分常见。 最初的人们依靠河流取水的方便，聚居两岸生活，随着人数的不断增加，就形成了集市或村庄。再以后，有些地方处于交通的要道，人口继续增加，就形成了城市。 到了酷暑难耐的夏季，每日傍晚，流动的河水率先带走暑气，就会有许多人来到两岸散步纳凉。后世的话，两岸楼房的卖价都要高些。 “晓军，你咋个回去？”苏丽丽不愿意跟那么多人一起大呼小叫的逛街，只有刘晓玲姐弟点话她还愿意陪着走走。 “等会大姐送我。”晓军是混出门来的，没跟教练请假，心里倒是有点着急回学校。 “那你要等一阵咯。”苏丽丽看着前面排成一排逛街的六人。 “要不姐姐先送你回去，反正等会我回家，你大姐她们回学校，都不一起走的。” 苏丽丽给刘晓玲说了由她送晓军回学校，顺便跟那五朵金花打了声招呼。 茫茫雪域高原，纯洁的圣山白雪下，掩藏着殷红的鲜血，这是一个蛮荒、无序的世界。 卢俊已经袭杀了药帮12名成员。其中有追杀卢俊被反杀的，也有被激怒的卢俊主动出击杀掉的。 从小在部队长大，跟着打枪、训练，卢俊具有基本的军事素养。 当初药帮两个骑马追杀卢俊到树林的人，身上都带着步枪。 有了步枪和马匹的卢俊，在藏南开启了一段独狼传奇。 药帮终于感觉到卢俊的难缠。 派出的人手，在这群山密林之中分散开来，仿佛滚烫的大锅中添了一小勺冷水。 其他药帮也开始蠢蠢欲动，但他们的对象是彼此。 “追杀那小子的人员全都撤回，告诉那小子停战。”药帮帮主曲善对下面的一群人说道。 “帮主，那小子打了我们的脸，难道就这样算了？”一个虬须大汉不服，抗声道。 “老九，你没注意其他几家现在在干啥子唛？”曲善对这个没脑子的老九很无奈。 人是狠人一个，就是有些无脑。 除去布置在各地的眼线暗钉，明面上药帮有50多人的武装。在藏南这些药帮中算是最大的一支。然而被一个人，一个不知道来历的独人就干掉了将近三分之一。再这样下去，对其他药帮的均衡就要被打破。 药材的利润是极高，但出产就那么多，其他帮派肯定不介意少一个帮派跟他们分利。 “老三，就这样吩咐下去。” “尼玛，又不是抢老子一个人的生意。凭啥子老子顶在前面，你们还要打老子的主意？” 这其实才是曲善的真实想法。 第083章 我要跳2级 虽然这个药帮取消了对卢俊的追杀，但是，卢俊依旧没有感觉到安全。无他，一个人在这种地方，难免有人要打你的主意。 你究竟好不好惹，总是要试过了才晓得。 把枪藏好，卢俊准备回趟省城。他要跟峰哥联系下，有没有想搏命的退5j人愿意跟他吃这碗饭，他一个人实在力有未逮。 请过客，刘晓玲和五朵金花的关系愈发亲近起来。 眼见得这一年就这样要过去了，刘晓玲、苏丽丽和同学们开始准备寒假前的考试。 这段时间，刘晓玲一直在怂恿室友们初中毕业后就考中专或技校。这时，不仅仅是中专包分配，技校也是包分配的。技校当中也有财贸技校这种可以学销售、财务等专业的学校。 由于被刘晓玲的成绩比对得有点狠，五朵金花的自信心备受打击，加上刘晓玲经常这样劝，还有前两年开始的高校裁减教师跟学生名额的事，大家基本上认可了刘晓玲劝她们考中专这一建议。 但现在考中专似乎比高考难考，原因或许是大部分学生家庭的负担重，需要提前考出来有个工作，帮着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所以，寝室里的学习气氛不仅没有淡下来，大家的学习积极性还更加的高了。 卢俊在藏南终于跟峰哥见了面。 “卢俊，你真要走这条路？”峰哥严肃地看着从小跟自己长大的发小。 “嗯，我现在没有其他路可走。”卢俊迟疑片刻，重重点下了头。 看到这个样子，峰哥就知道卢俊这是下定了决心。 “好吧，刚好有批马上退伍的。我帮你问问，唯一的要求，不能让他们做有违道义的事！” “你还不了解我？”卢俊看着峰哥道。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这些人你怕管不住。我再找个人帮你……还有，这些事就不要让你家里的其他人知道了。”峰哥提醒道。 “老爷子那里我也不敢说啊。”卢俊是真想父母亲了，但不敢去看。 200来个参加过对阿三战争的退5j人愿意跟卢俊留在藏南。他们知道现在回家，不过是让家里多一个负担。 “俊哥儿，库房里还有些枪，不过都是阿三那边的。” 藏南的药帮们不知道，曾经的独狼现在豪气万丈，带着庞大的群狼就要回来跟他们争夺饭碗。 要说宿舍几个小姐妹的成绩都不错。老大刘玉霞就曾经代表她们学校参加过上一次的竞赛。其他的四姐妹能考上省二中，至少小学毕业时的成绩要比吴红英、刘许妹和刘英她们强。 刘晓玲向班主任提议，收集了学校近年来初一年级的考试试卷给全班做，造成他们班的课外作业量大大超过了年级的其他班。 刘晓玲想过了，要说后世的学习方法和这个时候最大的区别就是刷题量的多少而已。 考试效果十分明显，年级前十名被刘晓玲班占了大多数，平均成绩更是把其他班拉开了很长距离。 “周老师，下学期我要跳级。”刘晓玲来到班主任周老师的办公室对她说道。 因为刘晓玲考的成绩太好，听到刘晓玲的要求，班主任周老师也没有多惊讶。 “周老师，我准备跳2级，考初三。” 第084章 在苏丽丽家作客 周老师也是一下子糊涂了，作为重点中学的省二中，跳级的学生也不是没见过，今天冒出个跳2级的，确实把她吓着了。 “等下！你刚才说的是跳几级？” “周老师，你没有听错，我就是要跳2级，下学期读初三。” 刘晓玲说话的声音很稳。 这时候的高考难度相比后世确实简单不少，文理科考试的科目不同但都考六门。具体的科目有国文、外国语（英语和俄语）、政治常识、数学、中外历史、中外地理、化学、物理等。其中国文还要分两次考，也就是单独考一次作文。 “我去给孙校长报告。”省二中有过跳级的学生，处理刘晓玲的事算不上开先河，只是这跳2级的确实未曾有过。 周老师扶了一下墙站稳了，一步步朝孙校长办公室走去。 苏丽丽家。 “丽丽，你说这学期，晓玲的成绩排在你前面？”关阿姨惊讶地问。她清楚，自己女儿多晚还在看书，做习题。努力付出那么多，依旧没能超过刘晓玲。 “妈……”苏丽丽有些不高兴。 刘晓玲不仅成绩比自己好，还要跳级，并且是要跳2级。 苏丽丽如果知道，吴红英、刘芳和刘许妹同一时间也都在申请跳2级读初三，不知道她心中会不会来一句经典的蜀骂MMP。 刘晓玲去省体操队问过了晓军的放假时间，还是决定先上苏丽丽家去一趟。一是跟关阿姨拜个早年，再就是想跟苏丽丽谈谈，看怎么忽悠她考中专或跳级。就是理由不太好找，苏丽丽的家庭条件和她本人的成绩完全没有不考大学的理由。 关凌凌也不知在啥子单位上班，基本上刘晓玲去都能碰见她在家。 见刘晓玲上门，关凌凌很高兴，让苏丽丽陪着刘晓玲，自己急忙找了票证上市场。她要买些平常自己弄不好的菜，只有刘晓玲的手艺才能体现出食材的价值。 上次中秋节的时候，因为家里有一只兔子，苏丽丽强烈要求刘晓玲来做啥“渣渣兔”，关凌凌才知道刘晓玲的厨艺居然非常好。这以后只要刘晓玲来家，关凌凌总要出去买些平常不太买的菜让刘晓玲来做，她在一边偷师学艺。 苏东来正好也回了省城，中午回家就看到了刘晓玲。 在家里，苏东来也遇到刘晓玲几次，也吃了几回刘晓玲弄的菜，对刘晓玲的印象很好。学习成绩好还能做菜的女孩子，自然讨人喜欢。更何况，刘晓玲长得很乖巧说话也有分寸。 今天中午桌子上的菜都出于刘晓玲之手，让大家的味蕾再次享受了一回。 “晓玲，我在旁边看，我俩操作都差不多的嘛，为啥你做出来的就是要好吃些？”关凌凌确实觉得自己并没做错啥，为啥味道就是没有刘晓玲做出来的好吃。 刘晓玲已经在苏丽丽家做了好几次饭了，对于关阿姨的表扬刘晓玲已经免疫，开始刘晓玲还谦虚谦虚，现在都是被动接受。 吃完了饭，关凌凌阻止了刘晓玲洗碗的主动。菜都是客人做的，再让客人洗碗，关凌凌没那么大的脸。 第085章 被妈老汉感动了 看苏东来要离开饭桌，刘晓玲急忙拦住了他。 “苏叔叔，请等一下。” “哦，晓玲有啥事么？” “是这样，我有些想法，请苏叔叔指正。” “我……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我想劝丽丽初中毕业后报考中专。要不就在初二时跳初三，高一时再跳高二。终归毕业越早越好。” “哦，晓玲你为啥有这个想法呢？”苏东来来了兴趣。 “我也没啥理由，就是看这几年大学都在裁人，我就怕到时大学减少招生人数甚至……” “甚至停招？”苏东来眉头微皱，心里突然有些赞同的意思。 “停招，怎么会？”苏东来心神不宁，一时也想不清楚，平常没关注这些。 “所以，你拼命跳级就是为了早日毕业考大学？”苏丽丽问道。 刘晓玲默默点头。 苏丽丽也被吓住了，求助地看向苏东来。 “丽丽，等我问过人以后再下决定，不过你现在要抓紧时间看书了……希望这事不会发生。”苏东来说完起身出门。 自从被降职下Fang之后，家里的电话已经被拆除，现在要出门借熟人的电话向京城里的关系打听。 关凌凌正在洗碗听得门响，一问，才知道老公出门。 下午苏东来回来，看起来面色上透露出一点轻松的样子。因为他询问京城好几个跟教育系统有关系的人，都没有听说大学有停招的风声。 从苏东来出门开始，刘晓玲就知道苏东来问不到这方面的情况。因为就她知道的停招原因其实事发突然，而且事发在停招那年，现在真没有什么停招的规划跟方案。 这要怎么问？ “苏叔叔，我认为不管有没有可能发生，丽丽是有跳级学习能力的，从现在起就应当开始准备了。” 关凌凌已经知道了中午谈论的事情，她性格风风火火执行力极强，马上决定给苏丽丽聘请家教，务必要提前一年初中毕业。 终于办完了这件事，不管苏丽丽能不能跳级，刘晓玲心中总是放下了这件事。 学校答应下学期开学就给她组织测试，看测试结果，能跳几级跳几级。 等到晓军放假，刘晓玲带着晓军坐火车去渝都。 一路上吃点零嘴，眯下瞌睡，凌晨1点多钟就到了渝都西站。 “哎呀，没有考虑好到站时间，倒早不暗的，离天亮还有那么长时间。”两人都不知道新家在哪里，这要等到天亮确实有些够呛。 大冬天的晚上真是很冷。 好在这次晓得用暖宝宝了，就是晓军别冻着了。 随着人流出站，刚到站口就听见有人叫自己和晓军。 栏杆外面接站的人中间，刘仁贵和边月冰正在朝自己姐弟挥手叫喊。 几人在出口处会合。 “妈，你咋个晓得我们是这班火车？” “不晓得啊。”刘仁贵伸手去拿刘晓玲手中的行李，一边回答道。 “这两天我们都在这里等。白天你老汉上班来不了就是我等，晚上你老汉也来。”边月冰正在稀奇好久没有看到的幺儿。 第086章 百姓爱幺儿 晓军还在见到妈老汉的喜悦之中，刘晓玲却是被两个人给感动坏了。 鼻子一酸，眼眶红了。 “妈……你们辛苦了！” “嗨，见到你们就不辛苦。”边月冰大大咧咧道。 刘晓玲姐弟是在渝都的渝都西站下的，宏光厂就在渝都西站不远。 “走，大女子，去看下我们现在的屋。” 西站距离刘仁贵他们厂也就公交车的两站路那么远点，不过租的房方向不一样，又有不到两站的距离。一家五口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刘仁贵现在租住的小院。 交通还是很方便。 考虑到时间太晚，大家也没有聊天，吃了饭各自洗漱休息。 第二天一早，两个孩子都还没起床，刘仁贵便赶去上班。 十点钟的样子，边月冰才喊醒了刘晓玲。 “让你弟弟多睡一会，你动作轻点。”边月冰对刘晓玲道。 “妈，你封建思想哈。” 边月冰不解，这咋个就扣了一顶帽子给自己。 “你只晓得让弟弟休息，我是女儿，就要起来做事啊。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 原来是这么一个封建思想大帽子。 “哪个喊你做事了？” 边月冰道：“有你妈这么能干的，还需要你做事？” 说起做事，刘晓玲就问边月冰道：“妈，你现在没找到事做吗，你耍的惯唛？” “咋个会耍不惯喃？我一天耍得不晓得多安逸。”边月冰开玩笑，然后又正经道：“你老汉找了厂里头，想帮我找个临时工干。厂里面也答应了，问我能干啥子。你们老汉也是憨子，居然说我力气大，结果就去了装卸班。过了年后就上班。” “老汉是有点憨，他应该说我老妈文武双全，厂里头怕是会给老妈你安排个办公室坐一坐。”刘晓玲道。 “你妈要真是文武双全，厂长怕不好安排。”边月冰也呵呵笑道。 “噢，老汉看了我昨天带上来的东西没有？” “哪里搞得赢，那么暗（晚）了。” “那好，我去多变点东西出来。”刘晓玲急忙跑进厨房和老妈的卧室。边月冰跟在后面收拾刘晓玲拿出来的东西。 “今年这个年好过！”边月冰看着自己准备的和刘晓玲变出来的东西，感叹。 “妈，相信我，今后的日子会越变越好！” “嗯，我相信。这不已经都变得这么好了。”边月冰牵动了思绪，长长的吁了口气。 “不晓得家里如何？” 这里再好，刘晓玲知道，边月冰心中始终还是她流过汗水收过庄稼的地方才是家。 没多久，晓军也起来了。 这里烧的是煤球，晓军烧火的技能无处安放，穿一件背心自己在院子里锻炼。 “晓军，你跟我们说下体操队的事情要得不？” 刘晓玲看晓军锻炼完在擦汗，就问晓军。 晓军过来正要说话，边月冰出来。 “晓军，赶快去洗个澡，换身干的衣服。要是感冒了啷个办？” 见晓军去洗澡，边月冰又吵刘晓玲道：“你个当大姐的，看见晓军穿那么少，不叫他把衣服穿好，还要在这里问问题。” 闻言，刘晓玲翻个白眼给边月冰。 百姓爱幺儿。古人诚不欺我。 第087章 逛渝都 等晓军洗完了澡出来，刘晓玲问他道： “晓军，光是听说你们练体操的很辛苦，到底有多辛苦嘛？” 晓军挠了挠一头的短发，不太好意思。 “嗯，是辛苦。特别是开始的时候每天压韧带，腿子都像要断了……” 听了晓军的话，边月冰心疼地将晓军抱在怀里。 幺儿吃苦了。 既然走了这条路，边月冰再不舍得也只有劝晓军坚持。自己没有能耐让孩子们过得幸福，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努力去拼。 “幺儿，妈对不起你。” 晓军眨眨眼睛道：“妈，那是刚去的时候。现在再拉韧带都习惯了，真的不痛了。” “小弟，听说教练还要打人呐？”刘晓玲问道。 “教练有时候也打两下，不过挨打的都是笨小孩，我挨得少，现在基本上都不挨打。教练还经常表扬我，说我天生就是练体操的……” 两人全都听晓军讲他在体操队的训练和生活，直等到刘仁贵回来才想起中午饭都还没有做。 刘仁贵去厂职工医院拿了几个输液瓶回来。 “晓玲你看，这下晚上你们就有热水袋了。” 刘仁贵举了举手中的玻璃瓶，很自豪。毕竟这么大一个厂，那么多的人，要拿到输液瓶还得跟医院的人有关系才行。 这年代，橡胶制的热水袋也属于需要工业票的物品。没有电热毯，热水袋就是晚上睡觉时的取暖设施。 巴蜀这里没有暖气供应，家里跟外边的温度差不多。 “等我做两个套子再给你们用。”边月冰接过玻璃瓶道。 输液瓶装热水后非常烫，甚至能把人的脚板烫出水泡来，都是做个套子包上再用。 而套子最好用毛线织，有厚度。 看见边月冰系上围裙要去做饭，刘晓玲道： “哎呀，妈。你不要去弄饭，今天中午我请客，上外面吃馆子。” 两个大人在金钱方面都不是斤斤计较的性子，在外面吃就在外面吃吧，正好大家还想出去逛逛渝都。 一家人来到街上找了一家饭馆。 吃着饭，边月冰提出回巴蜀省亲的事情来。 宏光厂今年的生产任务还是有点重，不过春节肯定可以请假。对于春节回家，刘仁贵表示赞成。 吃罢午饭，一家人分为两处。 刘仁贵要上班，自己走了。剩下3个人以边月冰为首，组团坐车去渝都的市中心。当然带路党只能是刘晓玲。 渝都的市中心在一个两江汇合的半岛上，并不似后世那般豪华，也没有太多高层建筑，更没有穿墙而过的轻轨。甚至现在过江的大桥也只有半岛到江北的一座，南岸到半岛都还没有桥，全靠轮渡来回摆渡。但市中心的门市比较集中，加上人流量大，看起来还是很繁荣的景象。 “妈，那就是渝都有名的遇仙楼，晚上我们就在这里吃。”刘晓玲早就知道遇仙楼的大名。 边月冰习惯性想推脱的，想起大女子的能耐，也想进去看看稀奇，就点头答应下来。 余下的时间就是各种采买。 第088章 挥霍一番要得不 除了自己家的人，还得准备爷爷婆婆、大伯二伯等人的，还得给娘家人置办礼物。因为这是全家由渝都回到巴蜀的第一年，边月冰就想撒个胡椒面，大家都有。 反正不差钱！ 至于刘晓玲，边月冰没管她。最有钱的就是她了，想买啥子自己回省城去买。选的最多的就是老公刘仁贵的衣服。 “妈，你不要光想着你老公公了，自己还是买几件撒。” 刘晓玲都看不下去了，哪有那样虐自己的？ “嗨，我个农村妇女穿衣打扮做啥子？”边月冰完全没考虑自己。 “妈，就因为是农村出来的，你才要多买几件新衣服。你看你哪还有穿得出来的好衣服？不能让人瞧不起。大不了……”刘晓玲看见边月冰凶狠的眼神住口，然后笑了。 “大不了？你继续说撒，大不了又啷个？” “大不了……回去让老汉认不出来你是哪个，问这位幺妹是不是走错地方啰。哈哈。” 边月冰终于还是没有拗过刘晓玲，买了几件新衣服。 看着才换上身新衣服的边月冰，刘晓玲觉得边月冰其实并不老（本来就年纪不大），面相还很好看。只是常年在农村务农，日晒雨淋的，皮肤又没保养，有些显老。 “好像还差啥子，没想起来。” “是不是差双皮鞋？”晓军在一边插话。 嗯，果然是差双皮鞋。 “走，妈。再去选双皮鞋。” 拉着边月冰，几个人又返回渝百大楼。 一身上下焕然一新的边月冰显得很局促，从来就没有穿得这么齐整过。 手脚都有点不知道啷个放。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几个人就去了不远的遇仙楼。 遇仙楼里人不多，空起好多的座位。 这时候人们的消费能力有限，公款吃喝的干部也少，更没有请客拉关系的承包商跟谈业务的老板。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几个人坐了下来。服务员把菜单递给边月冰，然后就在一旁等客人点菜。 刘晓玲这时仔细观看着饭店里面的装潢，庄重，有格调还有一点沧桑。 怪不得那个渝都的同学，一直很遗憾遇仙楼的关闭。 整个市中心附近，还有好几家公私合营过来的饭馆，都是刘晓玲那个渝都同学经常念叨的，她都想去尝尝。 整整一个寒假，还有的是机会。 遇仙楼不愧是老字号的大饭馆，服务员过来就递个了菜谱，然后站在一边等客人点菜。 边月冰接过来看了半天菜单没下叉（土话，指决定），最终点菜的任务还是落在刚感叹完的刘晓玲头上。 对着菜单，刘晓玲想要点的菜都要跟边月冰和弟弟介绍做法和菜品特点，然后问他们要不要吃。一旁站立的服务员看着这10来岁的小姑娘侃侃而谈，说的好像比自己还专业。 七八道菜端上来，边月冰直喊点多了。 刘晓玲摸出刚买的两个搪瓷大茶缸，每样菜都赶（土话，此处指夹菜或拈菜）了些进去。 “老爸的都留好了，现在我们开动？”刘晓玲把两个大茶缸放在一边，问边月冰道。 “开……开动。”边月冰筷子一举发布了进攻的命令。 第089章 准备回老家了 遇仙楼不愧是这个时代在渝都久有盛名的饭店，味道确实很好。原始的食材原料，给菜品的味道也加分不少。 简单的红烧肉、蒜苗炒回锅肉，香味能飘出好远。 “妈，还是人家专业师傅的手艺好哈。”刘晓玲尝了一口对边月冰道。 “嗯。”边月冰点头，确实如此。 刘仁贵下班回来了，见屋里没有人，想来几人还在市中心玩。 来到厨房正要自己生火做饭，就听见院门被推开，老婆娃儿的声音传了进来。 刚才还满心的寂寥伤感一下子就被这人间烟火气冲到九霄云外。 刘仁贵急忙来到院子，看着欢欢喜喜的几个人，道：“月冰，你们回来了呀。” “老汉，我们给你带了好吃的。” 晓军手里抱着鞋盒，对着刘仁贵大声地喊。 刘晓玲把手中的两个大茶缸放在桌上，边月冰把手里的东西放好也进来厨房。 “妈，我给老汉热饭，你去把东西分一下嘛。” “月冰，这些年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吃了苦。”一边吃着饭，刘仁贵看着边月冰道。 老婆一身的新衣服，在院子里看到他们第一眼时，刘仁贵就注意到了。 不是自己买来给老婆的，自己好像也没有这个能力。这让男人很痛苦和自责。 “我们大女子买的。”边月冰此刻秒懂男人现在想的啥子。 “吃了饭你去屋里看看，大女子给你也买得有。试试看穿得不。穿不得的，明天我去给你换。” “嗯。” 过年前，刘晓玲带着边月冰和晓军，一直在渝都市中心品尝各种美食。刘仁贵也学乖了，下班如果没有看见人也不自己弄饭，就等着逛街的几人回来投喂。 渝都的刘晓玲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省城的苏丽丽苦逼坏了，每天大部分的时间不是陪着数学家教就是英语家教……做完习题又是英语单词、语法、课文的背诵……把关凌凌心疼惨了。 过年不回家的好几个工友都说要到刘仁贵家中提前过年，刘晓玲暗搓搓地想恐怕是上次把他们吃喝高兴了，找个借口又来。所以还得准备些瓜子、烟、酒和零食。老家也还要带一些礼物回去。所以，有好吃的，就多买一些。 春节只放假三天。但刘仁贵这次可以提前走，他请的是探亲假。 腊月二十七。 中午过后，就陆陆续续有工友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了礼物，也有直接送烟、酒票的。 吴有礼说不回今年刘家坝过年，也来了刘仁贵这里。 刘晓玲就没有搞懂这个人，去年的双抢没回去，这次过年又不回去，他的探亲假拿去干啥子了？你就算不待见老婆，还有三个娃儿跟老人得嘛，就那么不愿意回家吗！ “红英确实是一直都想读书，但她妈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吴有礼对刘晓玲道。 “吴叔叔，红英成绩那么好，你不希望她以后考出来过好日子，你们也跟着享福？”刘晓玲看着这个不着调的自私男人，问道。 “我……”吴有礼有些抹不开脸。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大女子在屋头不读书，只是家里面那个不是讲理的人。 “红英那么好的成绩，今后肯定能够考上大学，难道你们真要耽搁她一辈子？”刘晓玲见吴有礼不说话，一时恼怒到口不择言。 “晓玲，我真是赞成红英读书的，主要是她妈想不开。何况，红英这不是也在读初中了嘛。”吴有礼有些难堪。 哼！刘晓玲转身就走。这次回去，她一定要当面找吴红英的妈好好掰扯一下。 第090章 风水？ 这一次回去，自己还是要劝吴红英继续学习。如果吴红英的妈不让她读书，哪怕让吴红英跟家里脱离关系，刘晓玲也要资助她读完初中上高中，最后考大学。真心希望这一世的红英能够过得幸福。 刘英的老汉刘仁承也来了，很热情地跟边月冰打招呼，然后帮着弄菜或做其他的杂事。 人多力量大，屋檐下临时搭建的灶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做菜的时间将近缩短了一倍。 天刚擦黑，人们就坐下来等着开席。 还好是个院子，周围有院墙，能挡些风。堂屋实在有些局促，就是摆两桌都挤。 刘仁贵提议把平常摆香炉的桌子挪一下，像上次那样就能摆上两桌。但是这一回朱班长朱连生不同意，认为这样不好。朱班长说上一次没想起这样不好，这一次说啥都不能动摆香炉的那桌子了。他最后决定喝酒的在外面，不喝酒的跟边月冰他们在堂屋吃。 说实话，摆香炉的桌子能不能动，刘仁贵一家人都没有想过这事。这一次朱班长既然这样说了而且还坚持不能动，同来的工友自然是支持了朱班长，不能为了自己喝酒方便坏了主人家的风水啥的。 拗不过大家，刘仁贵一家人也只得在这件事上听从了朱班长的安排。 酒菜都上齐了，大家纷纷就位。因为刘仁贵是主人，刘仁贵就提了头杯，说了祝酒辞，朱连生朱班长德高望重提了第二杯。 本来还有第三杯的，但大伙四下一看，大家的品级都差不多嘛，没有人敢上前说自己来提第三杯。于是酒席正式开始。 刚刚才两杯酒下肚，喝酒的这桌人，各种撒赖扯皮马上就进入到高潮。 喝酒都喜欢，但酒量有高有低，谁都不愿意菜都没尝完就睡地上去。 不喝酒的这桌人就显得云淡风轻，先谢过女主人的款待，然后开始品尝菜肴的滋味，再慢慢摆一下龙门阵，说下工厂里发生的一些趣事。 晓军记挂着放鞭炮，吃得心不在焉。 这段时间到处吃馆子，也把他的胃口养刁了。 边月冰直看到晓军添了两碗饭，才同意他下桌子去耍。 于是不时从院子里传来一下一下的鞭炮声，那是晓军在放鞭炮。这年头，小孩们都舍不得一板一板地放鞭炮，都是拆散了一颗颗地放。 除非是红白喜事的时候。 吃完这顿饭，一家人收拾好东西，腊月二十九回到了刘家坝。 照例去看望了爷爷婆婆，把礼物送了，全家人一起吃了团年饭。家里人一切都好，只有冉婆婆身体看来有些不对，精神恹恹的。大家商议了一番，决定刘仁贵回渝都的时候带冉婆婆一起，到渝都的大医院检查治疗。 大年初二，一家人又去了边月冰的娘家。 在娘家遇见边守德，他们一家人回家呆了两天，然后又赶回了洪县。 留下粮食跟一些现金，刘晓玲一家人再度返回刘家坝。 回到刘家坝，刘晓玲就找上了吴红英的妈妈。 第091章 劝学，冉婆婆渝都看病 吴红英的妈妈现在十分羡慕边月冰的生活。她已经听说了，刘晓玲一家在厂外面租了房子，边月冰每天就是在家做点家务事。这次回来，全身上下都是新的，皮鞋都能照出人影子，完全就是个城里人了。 “嬢嬢是不是也想像我妈那样？” “哪个不想？但要想得到才行。” 刘晓玲听出来吴红英她妈的话里面有点输人不输阵的意思，那就有得谈。 “嬢嬢，其实也简单。只要红英读完大学，你也能过那样的日子，甚至比我妈现在过得还好。过了年，我妈也要出去干活，老汉的那点收入也养不起了。” 听闻边月冰也要出去找活干，吴红英的妈心里稍微有了点平衡，开始静下来考虑刘晓玲说的话。 “只要我读完大学有了工作，我妈就不用再出去干活。”刘晓玲继续道。 让大女子读高中，考大学。只要自己跟着她，今后未必不能过上城里人的生活，孩子是不是孝顺的自己心中有数。 如果不让大女子读书，那就一点可能性都没了。 想到这里，红英妈脸上也浮起了笑容，似乎未来可期啊。 “晓玲啊，你误会了。我啷个会不让红英读书嘛，也不晓得哪个在外面打胡乱说。你去跟红英说嘛，绝对莫得那些，让她好好读书，我这还等着以后享她的福，也搬去渝都呢。” 她们两人的谈话是避着吴红英的。 刘晓玲看谈得差不多了，红英妈不像是说假话敷衍自己，便出去找吴红英。 其实吴红英对于刘晓玲这次来家里干什么有个猜测，刘晓玲不说她也不问。 两人一起出门就去找刘英和刘许妹。 刘英和刘许妹两人都在县二中，而吴红英读的县一中，平常也见面得少，趁假期四人正好一起聚聚。刘晓玲又顺便问了问她们准备的如何。听三姐妹都说准备好了，开学参加初三的测试没问题，刘晓玲这才放了心。 在刘家坝又待了几天，四人学习小组都在刘晓玲家集中学习，直到刘仁贵的探亲假就要结束。 期间刘仁贵跑了趟省城，把晓军送回体校。现在还没有春运的概念，很好买票，节日期间的火车上旅客比平常还少。 刘仁贵在省城还去见了他的战友，喝了一回酒。 刘晓玲的寒假还有段时间，便跟着妈老汉回了渝都。 冉婆婆因为要看病，这次按着商量好的一道来了渝都。 渝都有几家较大的医院，尤其是两个部队医院的水平很高。边月冰带着婆婆看了病拿了一些药，冉婆婆就在渝都暂时住了下来。 边月冰的工作已经落实，办理好相关手续就在装卸班当上了临时工。装卸班没啥技术，边月冰力气比所有的男人都大，在装卸班很快就站住了脚。 冉婆婆也闲不下来，看儿子、儿媳都在上班，坚持要负责弄饭菜。 有刘晓玲在，哪里还需要冉婆婆来做这些事。 “婆婆，你不用管我妈老汉。中午他们可以在食堂打饭吃。你难得出门一次，还是跟我多出去逛一逛。” 这期间，刘晓玲负责带着冉婆婆去渝都城闲逛。看婆婆的精神好了许多，刘晓玲也该开学了。再次去医院复查了一次又开了药，刘晓玲把婆婆送回刘家坝。 第092章 跳级测试 1962年的下学期马上就要开始了。 刘晓玲回到了省二中。 苏丽丽家里。 除了两小块腊肉和一只渝都特产板鸭，这一次刘晓玲还送了苏丽丽一套水彩画块，给苏伟峰送了一小捆彩色图画笔和一只上了发条就会跳的铁皮绿青蛙。 本来都有包装的，刘晓玲把包装毁掉了。 上一次苏丽丽送她生日卡片时，刘晓玲看到是蜡笔画就想到了要送苏丽丽一套画图的工具。但是当时没有回过渝都，贸贸然拿不出手。这回借着寒假回过渝都的机会再送，理由就好找了。 “哎呀！我太喜欢了。”苏丽丽拿着水粉画具高兴得小脸都红了。她平常确实喜欢画画，就是现在市面上这些都很贵，还很难得看到。 苏伟峰拿到了礼物，问明白了青蛙的耍法就蹲在地上开始玩起来。 关凌凌一边客气一边接过刘晓玲的礼物，询问了刘晓玲家中长辈身体如何等等。 “晓玲，后天的测试有没有把握？”苏丽丽现在也很紧张，因为她要和刘晓玲一起参加测试。 “管它的，反正书都是认真看了的，以前的卷子也做过的。认真考试就好。”刘晓玲看出了苏丽丽的紧张，故意表现得不太在意的回答道。 听了刘晓玲的话，苏丽丽想了想前段时间自己的辛苦，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心头的紧张也舒缓了不少。 “晓玲，这……这几样花了不少吧，阿姨把钱给你。”关凌凌的意思是两样画画的礼物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她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虽然是送的礼物，她还是想自己给钱。 “关阿姨，这是我老汉托厂里面出差的人从魔都带回来的。我也不喜欢画画，晓军也是一样，在体校也不能耍玩具。在魔都，这些东西比在省城和渝都便宜不少呢，您就不要说钱的事了。”刘晓玲急忙劝说执意掏钱的关凌凌。 “关阿姨你看我都没客气，经常来吃饭不说，这一回到学校就又来您家蹭饭来了。”刘晓玲边说边笑道。 这孩子，客气话一套一套的，关凌凌也不再坚持给钱，提着菜篮子出去买菜去了。 看菜市场今天有啥好的没有。 开学的第二天，学校就对刘晓玲进行了初三年级的水平测试。同一间屋，苏丽丽也在进行初二年级的测试。 语文基础没得问题，国文就是一篇作文，刘晓玲把正能量的观点带进去，熟练、贴切又老练。孙校长看了都隐隐感觉脸上有些发烧。 他整日里就关心咋个提高教学质量，没太关心时事政治，就写不出来这样的文章。按他的说法，刘晓玲这篇文章起码能达到县委书记秘书的水平。 前世双一流大学出来的学霸考现在初三的题还不是个玩! 测试进行了整整一天，结果终于是出来了。孙校长跟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在孙校长的办公室说这件事。 “老张，这一次你怎么看?”中年人张德沛是省教委主任。许飞在学校听说苏丽丽跟刘晓玲要跳级，回去告诉了老爹。许得兵专门请教委主任张德沛来监督测试的过程，看学校是不是有开后门的嫌疑。 张德沛自然听得出许德兵的意思，专程过来就想挑个毛病，完成许德兵交给的任务。 第093章 白林镇小学有能人 张德沛也是教师出身的官员，事先看过卷子，上面许多题应该是初三毕业才要求掌握的。从这点说，今天测试的这个女学生，应该有资格初中毕业了。另外一个叫苏丽丽的，通过初二年级的测试也没问题。 如果你有毛病，我夸大一点整整你，我也不会有多愧疚。但目前这种情况让张德沛对刘晓玲也起了爱才之心。借此操作一下，何尝不是教委的成绩？教委主任不是他？ 一上一下之间，许德兵的交代就被张德沛扔到了不知哪个卡卡角角。 “孙校长，恭喜省二小培养出了2个优秀的学生，尤其是还有个跳两级的，这里面的经验值得好好总结啊。”张德沛笑眯眯对孙校长恭喜道。 “都是在省教委的正确领导下，省二中这才做出了一点小成绩，我们一定会好好总结……”孙校长又不是哈(傻)的。 就这样，初一下学期的刘晓玲到了初三年级下学期，苏丽丽到了初二年级下学期。 许飞更加不爽了。这还没找到刘晓玲的毛病呢，人家再读半年就初中毕业了。 这边，孙校长大大惊喜，把训导主任浦高志大大表扬了一番，蒲主任也为自己慧眼识英高兴了一把，大力地拍胸脯表示今后会多多的搜寻人才。 孙校长踌躇满志，立马组织人手写材料，向上面推广经验。结果有个别领导说跳两级的刘晓玲是个例、孤例，没有推广经验的价值，这让孙校长十分不满。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别领导”跟苏丽丽同学的父亲属于两方派系，有反对意见不奇怪。 但是挡人财路犹如杀父之仇，你斗你的，我的工作成绩呢？这几天孙校长都在找省教委扯皮，要求把省二中的教学经验推广出去。 “孙校长，稍安勿躁。给你看看这个。”在省教委张德沛办公室，张主任拿出一份教委系统的最新一份工作通报给他看。 “这一次省二中被比下去了。”张德沛内心是喜悦的，当着孙校长的面表情还是非常严肃。 孙校长今天到省教委来，还没有看到这份新通报。接过来戴上老花镜看，慢慢的，脸上的轻狂不在。 “有没有搞错？一个县中学，有两个学生跳了2级？”孙校长又仔细看了两个学生的名字：刘许妹、刘英。 继续看下去，该县另外一个中学叫吴红英的也跳2级。 我艹! 以前满心的骄傲化为憋屈。 这个年级的学生都这么牛吗？ 不行，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一定要让省教委派干部下去仔细查清楚，是不是这两个学校弄虚作假。 张德沛心想，查个屁呀！这都是省教委的成绩好不好。不过再一次翻看这几个学生的履历表，张德沛主任也发现了问题。 包括只跳了个1级的那个苏丽丽在内，其他4个跳2级的学生，都是从白林镇小学出来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白林镇小学的老师教书育人有一套啊。你看嘛，4个学生都是从小就在白林镇小学读书，这次跳2级；苏丽丽从市二小转学去的白林镇小学，在那里读书时间太短了，所以只跳了1级。 第094章 苏丽丽再次跳级 嘚，我也不和你在这瞎哔哔了，我要去白林镇小学，亲自提炼这次的成功经验。 劳资这次要在全国教育系统露个大脸。 “呵呵，老孙啊，我还有事要出差，先走了哈你随意。”张德沛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孙校长道。 “嗨，苏丽丽你咋个就不争气点？也跳个2级呢。”孙校长对苏丽丽表示不满。 苏丽丽表示：冤枉啊！就这一个寒假的时间，我搞不赢。 刘晓玲也不知道其他几个小伙伴是不是按照计划都考进了初三，分别写了信去询问，只能慢慢等回信了。 白林镇小学的朱贵儒校长还不知道，一场大富贵即将到来。 学校宣布测试结果的当天，刘晓玲所在的宿舍热闹了。 其他宿舍的各年级学生纷纷上门瞻仰大神，不仅仅是女生，后来连男同学都来了，挤在门口像看稀奇一般，通走廊上还站了不少人。那情景，就跟深山里的大熊猫跑到了省城的大街上…… 哎呀，老大刘玉霞不乐意了，但是知道这是老三的高光时刻，只得带着其他四朵金花跑去了楼下。 “太吓人了。”老幺王芳拿袖子擦了一把挤出来的汗水，又拍了拍胸口。 “老大，把三姐一个人留在那里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 “老幺，要不你去陪老三？”老大问。 “我不去，好不容易挤下来，挤上去不是又要一身汗啊。” 说完，五朵金花都大笑起来。 “不行，这回一定要老三请客。”这是老二发言。 高中部和初中部的住宿是分开的，再有半年，刘晓玲就要搬到高中部宿舍了。 等到要吃晚饭的时候，寝室外面围的人才少了。 “三姐，要不要我们帮你打回来吃?”老四很贴心地问道。 想起在食堂可能的被围观，刘晓玲禁不住打了个颤抖，一边摸饭菜票一边大方道：“要得，一家多打个肉菜，今天我请客。” 晚自习刘晓玲也没去，让老大帮她请了个假。 周末，苏丽丽让刘晓玲礼拜天到家里玩。 “我妈说你一个人在这里读书，莫得亲人，到家里祝贺你跳级成功，顺便也祝贺我跳级。” “哈，丽丽，对不起，抢你风头了。”刘晓玲开玩笑道。 苏丽丽笑了起来，道：“晓玲，我准备暑假还是补习，争取高一的时候跳到高二追上你。我一定要跟你一起毕业。” 那感情好，我还不知道再啷个劝你妈老汉呢。 消息传回渝都，得知大女子跳了2级，边月冰跟刘仁贵并没当回事，只觉得大女子读书得行(厉害)而已。 幺儿子练体操，并没有学习上的压力，也谈不上要他向大姐学习，于是也就那么样了。 “苏丽丽、刘晓玲，两个狐狸精！我呸！” 许飞恨恨地看着走远了的刘晓玲和苏丽丽的背影啐了一口。 刘晓玲到了省第2中学读书，跟苏丽丽成了同学，跟许飞也成了同学。 原本许飞不想理睬刘晓玲和苏丽丽两人，自从上一次竞赛两人交锋过后，许飞的父亲许德兵和她谈了一次心。 许飞的母亲教会了她霸道跋扈，许德兵则开始教育她为人还需收敛。 例子便是跟刘晓玲的冲突结果。 这件事中，许飞先惹事，没得逞。又找人去打劫报复刘晓玲，结果被刘晓玲跟苏丽丽反击。人被打伤还被关凌凌抓住了痛脚，趁机提出了不得继续打压苏东来的条件。 许德兵一是觉得继续打压苏东来实际已经毫无意义，从省机关撸到了镇一级，可谓彻底。其次因为苏东来的贵人也被驱逐出了权利圈子，苏东来彻底没了东山再起的希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许德兵希望用这件事教育许飞，让她看看强势的一方如何被无脑冲动陷入被动。故而没有坚持与关凌凌的较量，很光棍地答应了条件，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了许飞。 不得不说，这件事让许飞的为人处世有了很大的改变。 在省二中，许飞给人的印象是一个乖巧懂事的高干子女。同学之间和睦相处，乐于助人，成绩还不错。 但这一切在许飞得知刘晓玲和苏丽丽双双跳级之后，完全破防。为了避免尴尬，许飞在学校看见这两人都远远地绕开走。 刘晓玲本不应该在省二中读书，一定是托了关系走了后门。 许飞开始打听刘晓玲来省二中的原因，结果很失望。 刘晓玲之所以能跨地域来到省二中读书，是学校特别招收的，这没办法让刘晓玲滚出去。 能让刘晓玲滚出学校的理由不多。 成绩差，与学校要求不符？结果半期考试下来，刘晓玲的成绩是年级第一名，比自己高数十个名次。再后来，刘晓玲又跳级从初一到了初三。 道德败坏，有早恋行为，带坏学校风气？ 一番调查下来，刘晓玲最好的朋友除了苏丽丽就是同寝室的小姐妹，没有看到跟一个男性同学走得稍近。 错了，也不是没有。说起来都脸红。唯一一个跟刘晓玲走得稍近的是自己的哥哥许强。而且还是哥哥自己死皮赖脸地去缠着人家刘晓玲，刘晓玲对他理都不理的。 经济条件差，交不起学费？ 更不靠谱！刘晓玲属于学校引进的好苗子，不但不用交学杂费，就连住校都是学校免费提供的。 终于有了一点发现，刘晓玲经常会去省体校。难道刘晓玲确实在早恋，男朋友不是本校的？ 许飞追踪调查了几回，这才发现，刘晓玲的弟弟在省体操队当运动员。 线索又没了。 许飞这里整日挖空心思想搞刘晓玲的黑材料，刘晓玲浑然不觉。每日里只管读书，周末去趟省体校，要不就是去苏丽丽家玩，或者跟同寝室的逛下街。 刘晓玲就在某人嫉恨的目光中愉快地享受 第095章 初中毕业 这是又有学生要求跳级了。 “苏丽丽，这一次一定要过啊。” 省二中在上一次学生跳级的比赛中获得了第二名，孙校长心中是不服的。现在苏丽丽再次申请跳级，他心中已经想好了此次工作经验的总结。 不出意外，苏丽丽再次跳级成功，跟刘晓玲一起初中毕业。 就此，一年的时间连跳两级，苏丽丽在省二中也成就了她的传奇。 “丽丽，你暑假去看你老汉不？” “不一定。老汉经常回来的。”苏丽丽也不确定。巴蜀的夏天太热，她是不想顶着烈日到处走。 到体校接晓军，孟凡教练却说晓军不放假，刘晓玲只得一人坐火车回了渝都。 晓军的身体条件太好，孟凡教练是把他作为世界冠军来培养的。暑假嘛，不年不节的，哪里容得下晓军在家里荒废时日。 一到渝都刘晓玲就感到了无聊。 出门一个人都不认识，大街又不像后世，有数不清的热闹看。 这里既没有摆象棋残局的，也没有押纸牌的，没有看手机撞电线杆子掉水池子里的，更没有主动朝车子上撞碰瓷的…… 总之一句话，莫得意思！ 每年的寒暑假，刘晓玲都要回刘家坝。现在，妈老汉都在渝都工作脱不开身，她要作为代表回去在亲戚间走动。 亲戚间不走动了，感情就要淡下来。 在渝都不好玩，刘晓玲干脆自己坐火车回了刘家坝。 刘家坝的一切还好，刘许妹家的烧腊摊子生意越发的好了，主要是国家的经济在不断复苏。还是没看到卿玉琴的裁缝铺。 向阳街看到周娘娘，又买了几斤猪肉。 去收购站逛了一趟，里面的东西刘晓玲自己都看不上，所以啥都没买。 回到家把屋子收拾了，切了两刀肉提着就出去找吴红英。 “红英，把许妹跟小英子喊起，今晚上打牙祭。” 吴红英的妈没在家，难得的下地去了。 在四周转了下，把肉给爷爷婆婆和二伯家送去，婉拒了留下来吃饭的邀约。 回到自己家中开始准备晚饭。 正在弄菜，吴红英跟刘英到了，进门就开始帮忙。 刘晓玲问吴红英，“许妹喃？不在屋唛？” “在啊。我跟她说晚上到你这吃饭，她要上街去拿点卤菜过来。” “呵呵。”刘晓玲笑了笑，接着干活。 “现在我妈最羡慕的就是你们一家，两口子都在大城市上班。扭到老汉也要去渝都，老汉说没得住的地方。”吴红英说起她妈就脑壳痛。 她妈想跟边月冰一样去渝都，吴有礼推脱没得住处。吴红英的妈不干，问刘仁贵为啥就能在外面租房子。吴有礼说边月冰在打临时工，每个月有两个人的收入。吴红英的妈说她也能在渝都找事做。吴有礼问她，能不能像边月冰那样去装卸班。吴红英的妈自认为做不到，这才消停下来。 边月冰在宏光厂造就了一个神话，那就是搬运水泥的时候，创造了一个肩膀扛两袋水泥，一次搬运四袋水泥的记录。你叫吴红英的妈去试试？怕不要吓死！ 第096章 太熟，不用客气 吴红英的妈现在最积极的事就是督促吴红英学习。假期间连弟弟吴英俊都不要吴红英带了，怕耽搁她的学习。 旁边一直听着的刘英听到这跟刘晓玲一起哈哈大笑。正笑着，门口传来刘许妹的声音：“你们说啥子，说得这么闹热。” 刘许妹进来把装卤菜的大碗搁在堂屋桌上就挽袖子。 “许妹，厨房不用你帮忙。你去把土空调安起。安好以后再把桌子下面的西瓜切一牙，打成水。晚上的饮料就由你负责了哈。” 几个女子都是在家做惯了事的，七手八脚就把晚上要吃喝的东西准备好了。 刘晓玲手里端着冲了果子露的凉开水，准备发言，三个小姐妹都看着她。 “来，先祝贺我们跳级成功！” 暑假过后就是高中生了，刘晓玲准备在高中阶段剩下的假期让大家都回刘家坝集中学习。谁有啥问题都尽量在家其中解决掉，务必要争取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和专业。 其余三个小姐妹自然赞同。 周末中午，刘晓玲坐火车去了苏丽丽家中，这是两人放假之前约好的。 苏东来在白林镇上班，没回来。 现在的刘晓玲经常到苏丽丽家中玩耍，跟这家人关系相当好。 关凌凌对女孩子的要求一贯比较高，这从她对苏丽丽的日常要求就能看出来。但看到刘晓玲的日常，关凌凌也无从挑剔。甚至，她不得不承认刘晓玲比苏丽丽更加优秀。 不管刘晓玲对高校停止招生的担心是否会成为现实，苏丽丽再次跳级成功让关凌凌都十分高兴。 在省大院，因为苏东来的遭遇，以前对关凌凌爱理不理的人，如今见到关凌凌都不得不心服口服地称赞一声，教子有方。 看见跟在苏丽丽后面的刘晓玲进门，关凌凌直接变身笑面佛。 拿出托人买的大白兔奶糖摆盘，招呼刘晓玲坐下，道：“晓玲，来吃糖。阿姨今天弄了点大黄鱼干，今天咱们吃海鱼。” 苏丽丽的弟弟苏伟峰也过来喊晓玲姐姐。 刘晓玲把手里的网兜交给关凌凌，是一袋橘柑和10枚皮蛋。关凌凌现在也不跟刘晓玲客气了，直接接过去。当然嘴里还是客气了几声。 关凌凌心想刘晓玲从小生活在巴蜀内地，应该不会弄海鲜。所以让刘晓玲弄其他的菜，自己亲手做海鲜。 刘晓玲也没说啥，把关凌凌安排的菜炒完就到了客厅等待。 关凌凌刚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子，就听见有人敲门。 听声音不是苏东来敲门的习惯，关凌凌去打开了房门。 门口是许飞的妈，见了关凌凌道：“我是来找刘晓玲的，她在吧？” 其实站在门口就能看见小客厅里面的所有人。 关凌凌挡住门问道：“你找她有啥子事？” 许飞的妈不理关凌凌朝房内叫道：“刘晓玲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刘晓玲也不知道许飞的妈跟自己有啥说的。在学校，刘晓玲跟许飞那是话都没说过。跟苏丽丽对视了一眼，刘晓玲满心疑惑地走了出去。 第097章 跟我家许强耍朋友嘛 “嬢嬢找我有事唛？”刘晓琳来到门口，问道。 “晓玲，你出来嘛，我真的有些事跟你说。” 说完就伸手去架开关凌凌挡在门口的手臂，来拉刘晓玲到下一层楼梯去。 “我们下去说。” 刘晓玲看她态度还可以，不像有啥火气，跟她走了半层楼梯就不再走。 “嬢嬢，你有啥事就说嘛。” “嗯，就是我家许强是不是在学校找过你？” 许强在学校骚扰过刘晓玲几次，说要跟她交朋友，都被刘晓玲拒绝了。 “晓玲，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阿姨。”许飞的妈笑容满面地对刘晓玲道。“其实我家许强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的。” 许飞回家告诉她妈，说自己跟刘晓玲不对付，她哥哥还去找刘晓玲要耍朋友，兄妹两人为刘晓玲还在家里吵了架。 许强已经17岁了，上个月才安排在省城一个派出所当警察。 按理说刘晓玲这样的家庭条件，许飞的妈是看不起的，不过许强也不是知是哪根筋不对，对刘晓玲念念不忘，还在许飞面前维护刘晓玲。 他也知道在刘晓玲面前的第一印象不好，去学校找了几次刘晓玲没有效果，后来就没有再去。这段时间许飞经常在家说刘晓玲跳级什么什么的，又勾起他的心思。干脆就跟他妈说了，请他妈来找刘晓玲说和。 今天许强在家休息，在楼上窗户看到刘晓玲进大院，又想起了这件事。等到他妈买菜回来，就让他妈过来找刘晓玲。 许飞的妈依稀还记得刘晓玲的模样，虽然还没长开，但看得出来以后一定是很漂亮的。就是觉得年纪太小还在读初中，家庭条件也不太满意。 被儿子催促着过来，现在再看到真人，面容姣好，心里居然很满意。而且知道这还是连跳两级的学霸，心里又给刘晓玲加了分，以前的那点不满早飞到九霄云外。 是嘛，是自家跟苏家的事，关着这小女子啥事？ 刘晓玲听到许飞的妈这么说，心里说不出来的味道。自己这才多大点，才13岁不到吔。有那么早耍朋友的唛。 “王娘娘，我才13岁啊，哪里就能答应跟你们家许强耍朋友了咹？我还要读两年高中，然后还要读几年大学。六、七年都见不到我人，你们许强啷个跟我耍朋友嘛？” 关凌凌躲在门框后面竖起耳朵偷听，听到许德兵家的儿子看上了刘晓玲，觉得这家人也太不要脸了。 你们家也配得上！？我呸！ 许飞的妈想了想刘晓玲的话似乎有点道理。对刘晓玲也不生气，又说了两句便让刘晓玲回去继续吃饭，自己“蹬噔噔”地下楼去了。 刘晓玲实在想不到今天遇到这么奇葩的一幕。 关凌凌偷听壁脚知道了咋回事，刘晓玲不说她也不问，只是不断的劝刘晓玲吃菜。 去探视了不给假的晓军，刘晓玲看看时间还早，干脆再去省里面的收购站逛逛，说不定能碰上原来在白林镇收购站的那位大叔。 收购站都不在热闹的大街上，而是在背街巷道里面。一个省城有无数个收购站，刘晓玲终还是没有碰到那位大叔。 刘晓玲买了收购站里面价格最贵的两样瓷器，国画这些就算了。谁知道是不是后世又有人收藏了，平台又不允许卖咋办。 刘晓玲一边付钱一边想，现在老旧玩意不值钱，应该没那么多的仿品吧。 第098章 小贵的二手电风扇 刘晓玲在街上吃了省城特有的“三大炮”，然后坐1路车去了火车站。 火车票只有晚上8点的票了，刘晓玲就在火车站找个座位坐下。 火车站虽然比较陈旧，但站内候车大厅里秩序不错。 偶尔也有几个不去旅馆在长椅上睡觉的人，过去过来的警察也不去驱赶，只是到处游走，在列车进出站的时候，帮着维持下秩序。 晚上11点钟，刘晓玲在县城下了火车。 出了火车站，人流分开，越走越安静。这时候人都休息得早，一些地坝上还摆放了凉板，没睡的就坐在各自的凉板上吹龙门阵。 来到一个巷子，刘晓玲看巷内无人就把嘎斯69放了出来。现在的刘晓玲在空间里经常练习，手动挡车的技术还不错。 没开大灯，刘晓玲把车慢慢滑出巷口，然后怠速上了干道后才开了大灯加了一点油。 车子来到了族中二伯刘仁海平常停放牛车的地方，刘晓玲下来把车收了，拿出一把手电筒朝自己家走去。 虽然很晚了，远处田野里还有点点的手电光亮和人声，不知道是在抓黄鳝还是在捉青蛙。 到了家，刘晓玲关好院门进了堂屋。从空间里拿出三台电风扇。 这三台都不是一个样式的，平台上的老物件价格都有些小贵。只是对刘晓玲而言，价格不是问题，最多就是4位数而已。 找了张抹布打湿点水，刘晓玲开始清洁电风扇。 一边抹一边还在想，还是农村好耍些，明天让大堂哥跟刘义信去帮自己抓点黄鳝。 真的想吃土黄鳝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晓玲就去了老宅，送了一台电风扇过去，还告诉刘义祥，自己想吃泥鳅跟黄鳝。 电风扇是个稀奇货，城镇的居民都很少能有这玩意。 刘晓玲教会了刘义祥咋个使用电风扇，请冉婆婆跟爷爷过来试一试。两个老人搬把藤椅过来，立刻就把手里的蒲扇给扔到了一边。 “晓玲啊，这个好！”冉婆婆立马笑得闭不上嘴，露出满口银米牙。 冉婆婆上次去渝都，除了看病的时间，刘晓玲还不准她做家务事，整天带着她到处看稀奇，还带她吃好的，买穿的，心里对这大孙女那是喜欢得很。现在又送了这个叫电风扇的来，更让冉婆婆觉得以前对大孙女付出的爱都值了。 这电风扇也确实是个好东西，开关一按，直接就来风了。 刘义祥不敢挡在爷爷婆婆前面，就跑到藤椅后面感受凉爽。 “堂哥，你跟信娃说下，喊他等会到我屋头来，我给二伯家也买了一台电风扇。也是运气好，在商店正好碰上了处理二手电风扇。” 这三台电风扇都是在平台上买的收藏品，上面确实都是使用过留下的痕迹，刘晓玲这么说，真还能对得上。 刘义祥跟刘义信知道刘晓玲要吃土黄鳝，第二天白天就去抓了不少泥鳅，晚上又去抓黄鳝。 “大姐，你看这些够不够？”刘义信把个竹篾篼朝地上一放，问刘晓玲。 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来钟，学习小组已经散了，刘晓玲也已经在空间里把晚饭都吃过了。 第099章 就是吃 地上一竹篾兜的黄鳝这是今晚上刘义信跟大堂哥的成果。 “大堂哥哩？”刘晓玲只看到刘义信，知道两兄弟是一起出去的，这个季节还有蛇出没，刘晓玲也是担心才追问。 “大哥还在后面，让我先把黄鳝送过来。” 先？先把黄鳝送过来？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的？ “嗯，还有些青蛙。晓得你肯定要喊红英姐她们，大哥说少了点，他还抓几个再来。” 吃益虫啊？这不太好吧。 刘晓玲正在翻看竹篾篼里面的黄鳝，刘义祥进来了。 我那个……去！ 刘义祥提的麻布口袋进来，刘晓玲打开麻袋口一看，少说有4~50个，青蛙们看见麻袋口子打开了，在里面蹦蹦跳跳想出来。 刘晓玲一把又把袋口给握拢，问道： “抓这个没得人管唛？” “管啥子管？天天晚上叫，吵得人瞌睡都睡不好……”刘义祥开启了吐槽模式。 嗯，青蛙们，虽然农民伯伯知道你们对庄稼有益，但你们太聒噪了。 这算不算祸从口出？ 第二天中午，四人学习组个个都撑得肚儿圆。 “晓玲，中午我不走了，就在你这里睡。太撑了！”吴红英坐在椅子上不起身。刘英则是话都懒得说了，起来走到凉椅上躺下装死狗。 刘许妹也吃得多，但比吴红英跟刘英自觉，站起身把桌子上的碗筷捡到厨房。 “许妹，摆到那里用水泡起就好了。把剩的菜放到‘冰箱’里面，晚上接到吃。”刘晓玲也不想动。事先说好的，她负责弄菜，她们三个负责善后洗碗的活路。 刘英最赖皮，看刘许妹把碗筷拿进厨房就溜到了晓军的房间躺下。 吴红英也站起身出了堂屋，跑到卢娇娇原来那间屋去躺起。 刘许妹回到堂屋就傻眼了，那两个瓜女子不见了。 刘晓玲忍住笑，对许妹道，“你也去娇娇姐那屋睡嘛，那是张大床。我也去休息哈，下午三点起床学习。” 空间里面凉快，刘晓玲要进空间休息，自然不能跟许妹睡一屋。 下午三点，几个人都起了床。 来到堂屋坐下，拿起纸笔又开始学习。 “晓玲，哪天我们去你屋后面的河沟耍水要得不？”刘英对于男孩子夏天肆无忌惮地在河沟玩水很是羡慕。 刘晓玲心中一动，也是。守着河沟不学游泳，以后去海边度假岂不是少了一样乐趣。 “要得。明天一大早我们去镇上买泳衣，后天早上去河边学游泳。” 下午几个人学习完了跑回家打招呼，晚上在刘晓玲家吃饭不回家睡，明天要去镇上逛街。几家大人也没有反对。 晚上几个又吃得有点多。 刘许妹回家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有事回家的刘仁均。刘仁均觉得现在生活有了改善都是边月冰借钱给他们家。现在许妹考上了县中学，都是跟着刘晓玲才提高了成绩。听说刘晓玲一个人回来了，硬是让刘许妹提了一只大公鸡给刘晓玲。 晚上，刘晓玲弄了个烧鸡公，害得几个小姑娘又吃撑了。 “晓玲，以后不要弄那么多好吃的，实在有些遭不住。”刘英道。 吴红英也是接连点头。 “嘁！自己管不住嘴怪我弄得好吃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刘晓玲靠着椅子背也是扭了一下腰，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旁边刘许妹见了，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捂着肚子喊痛……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女孩子多早就起来，吃了点剩饭就朝镇上赶。 百货公司和供销社都逛完了，都没得泳衣卖。几个人大失所望，回去的路上都没精打采的。 “要不我去省城跑一趟？顺便把苏丽丽接过来一起耍？”刘晓玲道。 “要得！要得！”刘英立马就来了精神。 “要不要我陪你去嘛？”吴红英问刘晓玲。 “不用，你们在家好好学习，看到祥娃给他说一声，让他再弄点黄鳝跟泥鳅。” “啊？还要弄啊？”三个女孩同时问道。 “要不苏丽丽来吃啥子？” “那……我回家吃饭要得不？”刘英满脸为难。 这样子不好啊，对肚子特别不好。要成罗汉肚、死肚三（我也不知道咋个写三这个字），女娃子家家，这样好难看的。 “……”刘晓玲。 “晓玲，你精神真好。那么热的天你还满世界乱跑。"苏丽丽看着刘晓玲道。 刘晓玲心道，你是不知道后世的我。在魔都船厂工作时，船厂在金沙江边有建造两条采金船的任务，刘晓玲在现场负责，天天在大太阳底下暴晒，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 现在想起来那段日子还多有意思的，就是没得空间，试车的时候淘的沙金没地方藏，旁边站了好些个黄金武警…… “说真的，就去一个礼拜。你想呀，学会游泳是一件多好的事。今后去海边度假。在海滩上烧烤，在海里游泳……遇到有人落水了，还能当一回英雄。” “你就贫嘴吧。”苏丽丽都被刘晓玲逗乐了，至于啥是烧烤，她也没注意。 她是想跟刘晓玲几个一起过暑假，但是没有想过要下河游泳啊。被晒黑了怎么办? “不会晒黑的，我保证。”刘晓玲道。 两人正说着，关凌凌回家了。看见刘晓玲在家很是高兴。 “晓玲呀，这次来就多玩几天，丽丽在家总说无聊呢。” “关阿姨，这次我是来叫丽丽去我家里玩的。丽丽整天呆在家里不好，是该出去走走。顺便还能去看看苏叔叔。” 家里还请得有家教等着给苏丽丽补课，关凌凌就不想放苏丽丽出远门。总之，刘晓玲费尽了口舌，才让关凌凌同意苏丽丽去刘家坝玩一个星期。 吃过中午饭，关凌凌去上班，刘晓玲拉着苏丽丽一道，去百货公司帮吴红英几 第100章 拖人下水，小诀窍 第二天一早，刘小玲跟苏丽丽两人乘火车又坐客车去了白林镇。 苏丽丽先去找了父亲苏东来，说了自己要在刘晓玲家耍几天。 苏东来摸了一张大团结递给苏丽丽，还说不够再来拿。 因为怕晒，苏丽丽带了伞的，两个人就着一把伞去了刘晓玲家。 刘晓玲让苏丽丽自己坐下来休息，喝点刘氏饮料，吹下电风扇，自己出去喊刘英她们过来。 五个人都凑齐了，还是聊得来的。 看见电风扇，大家又是一阵稀奇。 “许妹你们都来帮忙。”休息得差不多了，刘晓玲进里屋拿了一些麻袋出来。 “我们要做些准备，搭一个小围栏，好在里面换衣服。”刘晓玲解释道。 准备工作很简单。找了几根鸡蛋粗的竹竿，砍成2米不到的几节，又把一头削尖。又找了些细麻绳把拆开的麻袋捆成担架的样子。 “到时候在竹林里面插在地上围起来就成。” 第二天上午，五个小姑娘抬着装备，背着布包就去了刘晓玲家后面那条小河沟。 找了最靠近河沟的一处小竹林，刘晓玲就带着几人开始搭建换衣间。 附近几个打猪草的小子、幺妹，都跑过来。看到苏丽丽是不认识的，只在远处看。 刘晓玲看几个小子都是年纪小小的，也不在意，自顾自带着刘英几个干活。 竹林的地上潮湿，削尖过的竹竿很容易地插在了地上。不一会换衣间就搭建成功。 虽说只有四周给围上了，但头顶上有竹林的遮蔽，不会被太阳晒也没有走光的可能。 刘英以前是下过水的比较有经验，说时间有点早，河水还是有点凉。大家先在换衣间里吹吹牛，等气温高点再下水。 换衣间有两米见方的大小，五个人坐在里面也不算挤。倒是地面也被麻袋片挡住了，换衣间里面没有蚊虫，几个人在里面聊得兴起。 话题嘛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没有个固定的。 围观的小子、幺妹看人都进去了，又待了一会就没了兴趣，各自散去打猪草。 聊着聊着，刘小玲看了下时间，上午十点半了，就开始催促换泳衣准备下河沟学游泳。 因为司德海说所有健身项目中，只有游泳能一次性锻炼全身和心肺功能，刘晓玲为了健身是学过游泳的。只是都是在游泳池里游，没有在河里海里实战检验过。 这次下河沟的几个人中，刘晓玲算是大家的教练。 几个小姑娘分别换好了泳衣，扭扭捏捏从换衣间出来。只有苏丽丽发育得早点，胸前有些许模样，其他几个都是后世称之为的平板，而且还是纯平。 刘晓玲率先走到河边，弯腰掬起水在胸口、后颈、手臂和脚弯处拍了拍。 后面几个也有样学样。 此处小河有点宽，水流就没有那么急也没有那么深。 刘晓玲看好了一处小回水湾，慢慢走过去一边伸腿探水深。 走到回水湾最深处，河水刚好在自己下巴一点，正是站不稳当的位置。 旁边几个小姑娘都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里就是最深的地方，大家都不要超过这里。”刘晓玲一边比划一边朝回走。 刘许妹在岸上掰断了一根细竹竿递给走过来的刘晓玲，刘晓玲回去把它插在了刚才自己站过的位置。 开始几人还在刘晓玲的指导下练习水中憋气，不知道是不是水不正经的问题，不一会几个小女孩便打起了水战。 小手泼起的水花在阳光下不断闪现出一截截的彩虹，呵呵呵呵的笑声在小河沟不时响起…… 回去的路上，苏丽丽在脸上蒙上了一条毛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身上早就披上了一件长袖的衬衣。 “晓玲，我会不会晒黑？”其实苏丽丽自己倒是不怕，就是怕晒黑后回家被老妈吵。刚才她玩起水来也是非常快乐的。 “黑是不会黑的，就是可能要脱层皮。”刘小玲道。 “啊？”同行的几个小姑娘都吓坏了。刘英没在这么热的时候下水，也没有过晒脱皮的经历。 “河水看起来干净，其实下过水的人皮肤上都会有一层的水锈。所以得赶紧回家仔细洗过，把水锈洗掉就不会变黑了。当然，在水里时身体长时间露在阳光下也会晒黑。”刘晓玲一边说一边加快了步伐。 “回家后大家赶快清洗，然后我还有秘密武器，一定不会让大家变黑。” “哦？还有秘密武器？” 距离不远，几个人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刘晓玲家。 刘晓玲一人发了条毛巾，苏丽丽最先去冲凉房冲洗，其他几个就呆在堂屋里喝自制饮料。 刘小玲把回来路上摘的几根黄瓜拿出来，让几人帮着刨去皮打成汁水。 苏丽丽洗了出来，刘小玲就让她躺在凉椅上，拿出一张皱纹纸铺在她脸上，在眼睛和鼻孔处抠出小洞，然后小心地把黄瓜水倒上去把皱纹纸打湿。 “丽丽，把外面衣服脱了。”刘小玲道。 苏丽丽明白刘小玲要在自己身上如法炮制，不想变黑的心态终于战胜了害羞，乖乖脱得只剩下小衣。刘晓玲又把皱纹纸打湿裹在她脖子、手臂等处…… 等几个小姑娘都变得跟苏丽丽一样时，也不知道谁开头，堂屋里又是一片笑声。 中午大家忙着做皮肤护理，时间短，刘晓玲没有做黄鳝和青蛙，就简单的做了凉黄瓜、虎皮青椒、豇豆炒肉丝和一个莴笋蛋汤。 期间，刘晓玲又出去摘了几根黄瓜，晚上做菜要用，皱纹纸干了还要补充。 下午又是冷饮会，各自述说和畅想未来。 下午刘义祥又来了一趟，送了一簸箕的大螺蛳和三个河蚌。这时候的大螺蛳不是福寿螺，在田间还不太好找。河蚌也是，前几年被摸得太狠了，这才恢复了一点数量。 第101章 脱皮南，换宿舍 “小玲姐，莫不是水里有啥东西把皮肤刺激了？”刘英问道。 按照刘晓玲的要求，她们第二天就没有再下水。 主要还是太阳太大，紫外线太强。 话说，暑假期间的巴蜀太阳就是那么大，时间避不过，这也是无法。 “没啥刺激，就是太阳光线太强了。”刘晓玲道。 这时候的生态环境那不是一般的好，没有各式排污，水都是清澈见底的。 苏丽丽的皮肤已经开始起层，苍白色死皮下是粉粉的红色。 “丽丽，不要去抠皮肤。忍一忍就能一撕一大块了。呵呵。”刘晓玲说完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刚才的话实在太恐怖了。 “过两天死皮要变黑，都不要怕，只要新皮肤没黑就行了。要不大家继续敷黄瓜水？”刘晓玲道。 “要得。”苏丽丽最先赞成，她完全不知道下面这层新皮肤会不会是黑色的。真要那样，关凌凌一定会打死她的。 这一次轮到刘英出去找黄瓜。她拿了一顶草帽戴上就出去了。 一个星期快乐了一天，剩下的时间全在煎熬与担心当中，苏丽丽在回省城之前，终于还是放下了心。 皮肤没黑，还学到了皮肤护理的小窍门。 刘晓玲把苏丽丽送到了镇政府苏东来那里。 “谢谢晓玲。要不丽丽真没有啥地方玩。”苏东来看着精气神跟以前有些不一样的女儿。乖乖巧巧的，看着就欢喜。 等苏丽丽走了，刘晓玲去了白马村大舅舅家，给外公外婆请安。住了两天后又回了刘家坝。 幺舅那里太远，刘晓玲又看不惯姻伯，也就是幺舅娘的妈。心里安慰自己说，小舅那里太远，天气又热，路上怕要中暑，还是不去了。 苏丽丽走了，刘晓玲几个又下河耍了几回。不过还是增加了防护措施，下水的时候一人带了顶草帽。在水里时尽量不让身体露出水面。 到最后，四个人都能在小河里自在的游泳了，人还是稍微黑了些。 “哎，就丽丽一个人没学会。”刘英丢下一块西瓜皮在桌子下的撮箕里面，为苏丽丽惋惜。 西瓜是在镇上买的，用冰水湃过，始终不如后世的西瓜红和甜。这大概是刘晓玲重生以来，看到的第一样比不上后世的果蔬。 暑假再好耍，也有结束的一天，刘晓玲的高中生涯就要开始了。 省二中有高中部，刘晓玲的高中依旧在省二中读。 开学了，宿舍的小伙伴又都聚拢在一起。 刘晓玲现在属于高中部，所以她要换宿舍了。 今天就是刘晓玲在这个宿舍的最后一晚。还是一个学校，平常不用说抬腿就能到，上课、下课途中，食堂打饭都能遇到，寝室里没啥伤感气氛。 闲聊几句，大家又看起了课本，这是这间宿舍的一个良好风气，大家的学习都抓得很紧。 “晓玲，我想问你个事？”刘玉霞看了看各自躺在床上看书的小伙伴，到了刘晓玲的床边。 “上来。”刘晓玲道。 刘玉霞也不扭捏，钻进了刘晓玲的被窝。 刘玉霞小声道：“晓玲，我老汉单位有个工人的指标，他想让我去上班，但是我又想继续读书。你看我该啷个办？” 现在刘晓玲也知道了刘玉霞家里的情况。她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家里只有老汉上班，负担其实很重。 刘晓玲想了想，这年头能有个招工指标还是很难的。这年头中专比大学好像还要难考，中专也是包分配工作的。 大学更不要想了，等她们高中毕业的时候，大学已经停止招生。 想了想，刘晓玲决定还是劝刘玉霞上班算了。 “这样啊……”刘玉霞也没想到刘晓玲会劝她去上班。本来她来问刘晓玲，就是想获得支持的，刘晓玲那是真的学霸级。 回到自己的床，刘玉霞失眠了。她的内心是想多读点书，能够考上大学。然后在大学里碰上自己的白马王子。毕业了一起上班，结婚…… 现在去上班，也就是小学毕业文凭，跟自己预想的人生完全不一样啊。 没多久，刘玉霞办理了退学的手续。刘晓玲也不知道刘玉霞是没有顶住家里的压力还是听了自己的劝，告别时刘玉霞也没有讲。不过刘玉霞对学校的不舍，是非常明显的。 “等你们都成了大学生，会不会忘了我这个老大？” 刘玉霞问。 老幺对于刘玉霞最是不舍，刘玉霞平常最照顾她。 “老大，你永远是我们的老大。” 刘玉霞要走，刘晓玲提议5个小妹妹AA制，为刘玉霞在国营小饭馆摆了一桌。 刘玉霞没有跟刘晓玲说她想上学，但是拗不过自己的妈妈。况且，家里条件不好，确实需要她作出牺牲。 藏南。 卢俊凭着200多退役的战士，收服了各股药帮，成了藏南地区最大的药帮。 先前还叫嚣着要找卢俊算账的药帮老九，在得知卢俊带了200多持枪的武装回到藏南后，悄无声息地匿了，不知所踪。 倒是帮主曲善亲自带人去向卢俊赔礼认错，还把手下一位识药的掌柜送给了卢俊，卢俊也因此没有为难他。 稍微大宗和特色药材交易都被卢俊他们掌控。这让以前各药帮收益减少了许多但又无可奈何。还有些穷凶极恶的药帮，被卢俊彻底消灭掉。 现在的藏南，不仅仅是药帮被卢俊压得死死的，就连在此地的其他行业帮派，也不敢轻捋虎须冒犯于他。 好在卢俊只专心于药材，没有跨界的想法，藏南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平衡。 峰哥所在的部队移防到了沿海。退役的人都是峰哥安排的，他想知道卢俊的动向并不难。对于卢俊目前所为，峰哥暗暗松了口气。他一直怕卢俊有了实力之后，去插足一些非法行当。 刘晓玲 第102章 边月冰失业 刘晓玲换寝室时，刘玉霞这时还没有离校，带着寝室里其他几个人，帮刘晓玲搬家。 刘晓玲的新舍友分别是罗某与余某，都是从下面区县考上来的，成绩相当好。 两个人生活很规律，早上起来吃（或不吃）早饭，然后到教室上早自习、上课；中午吃过饭又看书，偶尔也午休，下午上课、吃完晚饭就直接去教室，直到晚自习结束回寝室，接着看书做作业，直到实在困了就睡觉。 没有一个星期，刘晓玲就发现了不对。 整个寝室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开了窗子好些，一关上门，特别是睡觉的时候那股味道更显浓烈。又过了几天，味道越来越大刘晓玲都觉得要吐了。问两个女室友，别人完全没有感觉。 刘晓玲自问鼻子没有啥问题，只得在一天晚饭后在寝室里搜查臭味的来源。 当看到两人床脚处的臭袜子和其他物品后，刘晓玲才后知后觉这两人都是看了书直接睡的，好像没看见两人洗过脸脚。 洗澡？洗衣服？更没有印象。 完球了！ 万般无奈的刘晓玲只得申请调换宿舍。 苏丽丽听说这件事后，差点笑倒在地上。 好在孙校长对刘晓玲非常重视，蒲主任听说刘晓玲跟同舍的同学作息时间不一致，相互有影响，很快就帮刘晓玲换了宿舍。 没多久，听说新换进去的女同学也提出了换宿舍的申请，具体理由不知。最后罗某与余某一直以两个人占据了一间寝室直到高中毕业。 要说努力真就能得到回报，罗某与余某这两个一心只管学习的女生，高考时成绩相当不错，都考上了比较好的大学。就不知道去了大学宿舍还是不是这个样子。 刘晓玲新换宿舍的舍友是白素萍跟贺红梅。这两个女孩学习的劲头一点不比罗某和余某小。不过这两人都还比较爱干净，甚至白素萍还有点洁癖的感觉。 三个人相处的方式很怪，在宿舍里基本上没有啥私聊。偶尔有两句交谈，也是在学习当中有了问题彼此间相互询问。 到了后来，两个人有了问题都来向刘晓玲询问。她们发现，有些问题她两人都弄不明白，只有刘晓玲明白。 刘晓玲也不藏私，只要有人问她，她总是能细致地回答她们。 明明刘晓玲就没有她们两个花费在学习上的时间多，有空的时间还经常去找原来的初中同学玩。最多就是早上看她背下英语单词，就这样人家还是年级前几名。 刘晓玲暗道，这还是咱们低调，要不年级第一能从高一给你承包到高二毕业。 两个人对刘晓玲早就没了嫉妒恨，只有羡慕，羡慕刘晓玲强大的学习能力。 天气还没完全凉下来，刘晓玲不愿意呆在没有风扇、空调的寝室，经常以出去找初中同学玩为理由，抽空躲在空间里学习或休息。 就这样到了中秋节。 前一天，苏丽丽就邀约刘晓玲到家里去吃晚饭。 中秋节这天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后，刘晓玲一个人找了机会进了空间。把空间里购买的月饼拆除了外面的包装盒，装进网兜后，提着回了寝室。 下午放学时，苏丽丽一定会跟她一起，那时候再想把月饼拿出来就不容易了。 看了看午休时间还在看书的两个室友，刘晓玲摸了两个月饼出来。 “素萍、红梅。我去买了几个月饼，今天就是中秋节了，你两个一人也吃一个吧。晚上我去苏丽丽家，就不回寝室了。” 两个女孩看得出来刘晓玲这几个月饼明显是去苏丽丽家带的礼物，哪里肯要。刘晓玲一人硬塞了一个，就爬到自己床上午休。 白素萍跟贺红梅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把月饼放进了各自的书包中，准备晚上对着月亮吃。 刘晓玲不在乎这两个月饼，这才几个钱那。只要过了明路，等会上学的时候再放几个进网兜就好了。 下午放学，苏丽丽跟着刘晓玲一起到寝室拿了挂在床边栏杆上的月饼，然后跟白素萍、贺红梅告别。 两人乘车到了省体校，把晓军也接出来。三人一起乘车去了苏丽丽家。 中秋节，苏东来也回来了。 一家人一起吃了饭，吃了月饼，就算是过了节。 当晚，刘晓玲跟晓军都住在苏丽丽家。刘晓玲跟苏丽丽玩，晓军就跟苏伟峰玩。 第二天一大早，苏东来负责把晓军送回体校然后回镇上，刘晓玲跟苏丽丽两人一起直接去省二中上学。 中秋过了，天气也渐渐开始变得凉爽起来。 刘晓玲现在的学习依旧是游刃有余，苏丽丽短时间连跳两级，基础有些不稳，刘晓玲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去她家给她补习功课。 11月，刘晓玲满了13岁的生日。 这天，依旧把晓军接了出来，在饭馆跟苏丽丽和五朵金花一起打了个牙祭。至于白素萍跟贺红梅，还是算了，不要耽搁人家的学习。 随后，1964年的新年在学生们的盼望中来到了。 过了新年就意味着寒假就要开始了。 因为晓军放假的时间要晚一些，刘晓玲没有在放假的第一时间走，而是帮苏丽丽补习了几天的功课。 关凌凌看刘晓玲辅导苏丽丽学习，又要过春节了。找关系买了白糖、布料，准备刘晓玲回渝都的时候拿给她。 孟教练终于放了晓军的假，两姐弟结伴乘火车回了渝都。 就在回来的火车上，刘晓玲的“大姨妈”第一次来了。好在空间里东西齐全，去了趟卫生间，然后在空间里面收拾好，出来又跟没事一样。 两人回到家里，边月冰居然在家没上班。 晓军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就扑进了边月冰怀里。 终归还是个7~8岁的小孩子。 “妈，今天休息唛？” “嗯，休息，今后都 第103章 准备做点小生意 边月冰本想直接回刘家坝的，又看着马上娃儿要放寒假，就准备春节回刘家坝后不再来渝都。 刘晓玲听了也不说话，她想等看到刘仁贵后问问他。 下午下班刘仁贵回屋。 边月冰天天呆在家里无聊，就拿他各种花样出气，这段时间他真有点怕边月冰了。 进了屋看见大女子跟幺儿，心头松了口气。 “老汉，能不能帮老妈再找个临时工嘛？” “难啊!”刘仁贵摇头。 他是个工人跟附近的人没有啥往来，日常都是家里蹲。找工作是个需要人脉的事，他确实办不来。 “外头那些卖早餐这些是咋个办的手续？”刘晓玲问。 她真不愿意老妈又回农村去干活，明明有钱不需要活得那么累嘛。 “办啥子手续哦，都是附近村民和居民，有空余的时间赚两个油盐钱。” “不怕抓啊？”刘晓玲的印象里，这年代不是应该抓的很严吗？ “抓倒是没得人抓……大女子，未必你要你妈去摆摊？” 刘仁贵终于明白刘晓玲的想法。 “摆摊也好。”刘仁贵说的真心话。边月冰是闲不住的性子，再在家呆时间长了，自己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明天我就去问问。”刘仁贵道。 第二天，刘仁贵两口子起了个大早，直接上街上去了解市场。 刘晓玲起来把晓军和自己早餐弄好，就拿出笔开始写写画画。 9点多，晓军就起来了。 “哎-嗨！”晓军大吼一声然后伸了个懒腰。 “大姐，你不晓得睡个懒觉好幸福。”晓军一边说一边活动手脚。 睡到9点就幸福了？你大姐星期天都是睡到吃中午饭才起床的。 等到10点过，边月冰终于回来了。刘晓玲偷偷瞥了老妈一眼，紧绷的面色下有些许的激动。 刘晓玲也不说破，埋头自顾自画图。 “大女子。”边月冰终没稳过刘晓玲。 “啊，妈。回来了。吃饭没有？” 这个死女子！边月冰暗骂一声，回道：“吃了，还吃了好几家。” “妈，都吃了些啥子？好吃不？”晓军好奇。 看老妈面色不愉，刘晓玲不敢再装，问道：“问过那些人了没得？” “问过了。都说是先给居委会打个招呼，说家里面困难，要摆个小摊。粮食、蔬菜这些自己找就可以了。哦，还要保证卫生，负责清扫干净自己那一摊这些。” 说起来边月冰就很兴奋。有大女子的外挂在，粮食、油料这些有充足的保障。 “妈，我这里帮你画了个车车的样式，回头让老汉给你做好。以后摆摊推出去就行……” “那么简单？”边月冰看看刘晓玲手中的纸，也看不出个名堂。 两娘母一阵畅想，看到就要到弄中午饭的时间了。 “妈，中午教你几样早餐的做法，必须跟所有的摊位都不一样……” 等刘仁贵回来，看见摆满桌子的油炸茄盒、油炸藕夹、炒河粉、水煎包、洋芋擦擦、凉皮、醪糟小汤圆……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我的乖乖！老婆早上去卖这些，不怕被别的摊贩打唛！人家的生意还开得了张唛？ 三人商议，不能卖这么多的品种，最多选四样加上稀饭、豆浆，小面就不要卖了。你把一条街的生意都做完了，真有人会想办法对付你的。 刘晓玲听刘仁贵说的也有道理，为自己搜出来的菜谱感到委屈。 “要不，我晚上也出去摆摊，卖早上不一样的？”边月冰突然开口道。 此言一出，其余两人都觉得有道理哈。 “老妈，我觉得主要还是选油大的东西卖。”刘晓玲提议道。 边月冰秒懂。 这年头大家缺油水，喜欢吃油大的食品。再一个，摊贩的油料来源有限，价格上更没有优势。在边月冰想来，大女子变出来的油是不要本钱的。 刘晓玲把画的小吃车图纸给了刘仁贵，刘仁贵谦虚地表示看不明白，下午上班拿给搞装配的工友，请他们帮忙做一个出来。 “大女子，这铁家伙往街上一摆，保卫科的怕是要抓人的哦？”刘仁贵有点担心。 “放心。那个只是个架子，外面还要钉层木板。弄好后外面看就是个带滑轮的木板车。” “哦，那就好。” 刘仁贵的担心非常有道理。 就怕万一有人不满举报了，一车的铁条、小角钢哪里来的说不清楚，真有可能判盗窃罪的。 下午，刘仁贵看着已经完成的裸车架子心头有点慌，这不敢推出车间啊。护厂队、保卫科的看到了不得了。 还是帮他装配的罗师傅有经验，他长期帮人干私活。 “老刘，你去木工车间抱点木板来，干脆我把它整归一（完成、完整）。你把它恁个推出去，我都还有点怕。” 下午下班，刘仁贵把车推回了租赁房。 过门岗的时候，保卫科的人确实准备拦住这辆车。保卫科的人多是退伍军人，看见推车的是刘仁贵就不好放下脸面去拦。这推车是木头做的，木头在厂里也是不值钱的。因为很多在外采购的机器、设备的外包装就是这些木板，拆下来都是废物，好多工人都捡回去烧。 看到新设备，边月冰就很兴奋，立马就要推出去摆摊。晓军也在那不停地把小吃车推过去推过来的玩。 下午边月冰已经去居委会报过备，居委会也同意了的。 刘晓玲跟刘仁贵急忙把她拦住。 “妈呀，你啥子行头都还没配齐就出去啊？” “你拿走了，家里头用啥子？”刘仁贵看边月冰把厨房里的厨具、作料都朝小车上搬也着急了。 其实新的厨具这些都是刘晓玲才拿出来放在厨房的，刘仁贵不知道。刘晓玲是觉得边月冰没有摆过摊，操作速度这些能不能适应， 第104章 请人帮忙 晓兰是二伯家的二女，边春华是大舅舅家的二女。 刘晓玲不说具体是晓兰还是春华，谁知道婆家跟娘家在边月冰的心头孰重孰轻？还有老汉咋个想的？她才不想得罪人。 考虑到大舅舅家还有个读书的边执礼，边月冰决定还是让边春华来渝都帮忙，刘仁贵也只能表示同意。 刘仁贵现在不用回刘家坝帮忙双抢，探亲假就可以在春节耍了。 1964年2月7日，刘仁贵在家里又请了同事跟老乡吃饭。 饭菜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吃，特别是下酒菜品种有点多。油炸茄盒、油炸藕夹、洋芋擦擦……油炸薯条是啥子吃法？还有，巴蜀过年吃的是大汤圆，换成了醪糟小汤圆不太过瘾，但是味道确实是安逸。 吴有礼也来了。 原本想刘仁贵家的现在也没零工打了，这次请吃饭应该会节省点，说不定边月冰还要回刘家坝重新务农。结果一看，桌子上的菜比哪一次都要丰盛，品种还多了不少。 不过日子啦？ 心里面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老刘，这就是画图的幺妹？”罗师傅这次也来了，看见刘晓玲就问道。 “是，就是她。大女子你来敬罗叔叔一杯。” 刘晓玲端了杯茶水过来。 “不错不错！就是你是咋个晓得画图的？”罗师傅是照图制作，发现线条、标注这些虽然不规范，但是图纸还是能让人看明白，这就很不简单了。 “罗叔叔，就是平常喜欢画画。再有就是在省城看到过的。” 喜欢画画又见过实样，解释得通啊。 2月9号，一家四口登上开往省城的列车。刘仁承跟吴有礼还要过几天等厂里放假才能走。 一路辗转，下午三点来钟回到了白林镇。 相对于后世的基建速度，现在的城镇似乎陷入了停滞的时空，除了老旧，数年都没有一点的改变。 刘仁贵去向阳街买了猪肉跟两只鸡，一家人准备回家。 刘晓玲眼尖，远远看到了街边的牛车。 今天正好是礼拜天。 “仁贵，回来啦。” 刘仁海比刘仁贵年长，是堂二哥。 刘仁贵拿出巨浪牌的香烟，递了一根给刘仁海。 巨浪是渝都产的香烟，每包2毛9，在当时算是“高烟”了。 聊了几句，看牛车回村的时间还要很久，刘仁贵跟刘仁海告别，决定一家人自己走回去。 晓军个子长了不少，非要帮着拿东西。边月冰就分了一个小包裹让他拿了。 到了家，自然是晓军去通知婆婆跟二伯。小家伙连蹦带跳的就出门去了。 久未住人，边月冰跟刘仁贵两口子开始打扫房屋，刘晓玲去厨房准备晚上的饭菜。 今天时间仓促，边月冰看过年还有几天，决定11号那天刘家团年。爷爷刘礼才跟冉婆婆也没有反对，因为四娘（姑姑）刘仁娟一家明天也要回刘家坝娘家。而白马村那边准备12号过去，在那里正儿八经地过年。 刘晓玲跟边月冰说好了，团年那天的饭菜就由边月冰主厨，其余人都给她打下手。 第二天白天，吴红英、刘许妹和刘英都来了。 刘晓玲给几个小姐妹都带有小礼物。几个人唧唧咋咋说些各自学校读书的趣事，刘晓兰和刘义祥也跑了过来。 边月冰煮了一大锅鸡蛋挂面，一大家人和吴红英他们都吃得过瘾。一大盆面放在桌子上，自己再去挑到小碗吃。旁边还有一小碗油辣子，愿意吃辣的自己加，就没有这么吃过。 中午饭不久，几个小姑娘都回家去了。 下午，四嬢刘仁娟一家也到了。 他们先去了老宅，听说团年饭在三哥家做，刘仁娟也急忙过来帮忙。 明天才开席，今天晚上边月冰就把早餐的菜式做了几个，几个孩子都喊吃得新奇，吃得过瘾。 第二天中午开席。因为不是除夕的年夜饭，办得就有些不正经。刘仁贵去把杜大队和何会计还有小队长刘仁友都请了来，加上他们老爹跟他们三兄弟和杜妹夫正好一桌。 其他的人摆了一桌，另外应孩子们的要求，又摆了两筲箕的茄盒、藕夹跟炸薯条在一边。 这一下，刘家第一次全部聚齐过年。 多了几个喝酒的，孩子更多，这顿饭吃得闹热。 等客人都走了，刘晓玲跟刘义祥、刘义信、刘晓兰几个在厨房收拾，边月冰跟一家人聚在堂屋嗑瓜子摆龙门阵。 “春节回渝都后我想摆个摊，要找个人帮我，我给工钱。本来晓兰就可以，但是我大哥家有个读书的负担重，所以我跟仁贵商量了哈，准备接春华去渝都。” 边月冰不想被亲人背后埋怨，索性把话说到明处。 这种事不说出来，最容易让亲戚之间离心离德。 平素都知道边月冰是个大气的，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就是决定了，还有啥说的。于是纷纷表示没有意见。倒是刘晓兰本人说了句话：“三婶，如果以后有机会，也带我去渝都要不要得？” “要得！还需要人的话，三婶第一个带你去。” 那时候不像后世那样，不分男女都很重视读书。女孩子读不读书是没啥人管的。就是相亲，男方也不会因为女孩没读书就不满意。所以，真要带晓兰去渝都还按月给工钱，旁人只有羡慕的份。 吃了这顿饭的第二天，刘晓玲一家就去白马村外公家。 “二妹，今年春节在这过唛？”大舅哥边守嗣看见二妹一家人都来了，还有两天才是春节，自然是要问一下的，他好安排。蘑菇木耳豆筋棒这些都要先泡上。 “嗯，今年在家过春节。” 王秀琴看了眼刘晓玲，再看下边执礼没说话。去年听说刘晓玲跳级读了高中，自家这个儿子却没能考上高中，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边月冰也是 第105章 生意开张 还好让春华去渝都的事还没说出来。现在大哥家还在读书的就一个边春华了，能不能读出来是一回事，自己总不能让唯一读书的边春华辍学跟自己走吧。 私下跟刘仁贵合计了一下，不能说，还是得回去带晓兰走。 2月12日上午，幺舅边守德一家终于在除夕当天回来了。 看见二姐一家子，尤其是看见刘仁贵，边守德十分高兴。刘仁贵是如何对待他二姐的，他都看在眼里。这几年，二姐帮补娘家这么多，从没听过姐夫有过二话跟不满。再加上远香近臭定律，他就是喜欢这个二姐夫。 “姐夫，这回说是耍探亲假，那不是可以呆二十多天。在这里多住几日，要不是跟我到洪县耍几天？” “可能耍不到恁个久。你姐没有在厂头打零工了，另外找了个事。还没开始干喃，要早点回去准备。”刘仁友道。 “哦，另外找事做嗦。干啥子嘛？”边守嗣也好奇。 听说边月冰要摆摊，两兄弟也没多说啥。在他们想来，总比下地来得轻巧，而且两口子还能在一起。 边执礼没读书了，加上晓军又长了两岁，在外也有些年生，要说眼界，边执礼这个当哥哥的真比不上晓军。现在两个还能玩在一起，主要是听晓军讲他们外出比赛和集训时的见闻。 另外就是妈妈带小孩不要捣乱的一群人。 刘晓玲在厨房，作为边月冰做菜的技术指导。 这一次，刘仁贵一家在边守嗣家过年还是多呆了一天。 回到刘家坝，刘仁友去镇上和县城找战友喝了两天酒，顺便把回渝都的火车票买了。 刘晓玲就在刘家坝到处找人玩。路上遇到刘欣欣，两人虽不亲近，但也是好久未见，彼此还说了两句话。 刘晓军俨然成了他们那一波年纪小孩中的孩子王，每天出了门也是很晚才落屋，一日两餐的时候才看得到人。 只有边月冰心急如焚，急着回去试验一下，看能不能凭手艺挣钱。 一家子上了火车。 把晓军送回了体校不提，一家人顺利地回到了渝都。 刘晓兰第一次出门，啥都新奇，出了火车西站看见广场上的水池，惊讶地感叹了一声： “哦呀，好大的游泳池！”顿时吸引了周边人的目光。 “土火。” “乡下人。” 话音传到刘晓兰耳朵里，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顿时站住了，脸涨得通红。 刘晓玲过去握住晓兰的一只手，道：“晓兰，我们就在这里照张相留个纪念。” 旁边说人家乡巴佬的，看见另外一个小姑娘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相机，马上觉得打脸了。人家再是乡下人，但人家有相机，自己有吗？ 不敢多说，起脚掩面而走。 照完相，看见边月冰跟刘仁贵的背影，刘晓玲急忙喊：“妈，老汉等一下。” 刘晓玲给几个人都照了相，照合影时问了好几个过路的人都不会。最后还是看到一个胸前挂着相机的年轻人总算有了几张合影。 在家里，边月冰练了好多天的厨艺，面对刘晓玲脸色越来越难看。主要是刘晓玲一直在阻拦她，让她多熟悉不让她出去摆摊。 刘晓玲也是没办法，知道再阻拦老妈必定是要冒火了，于是同意明天早上正式出摊。 今天是星期六，早上5点半全家人都起来，检查昨天晚上装上小车的物品是不是还有遗漏。确定无误了，四个人推着车到了距离厂门口不远的一处空地。 这段时间刘仁贵也没闲着，做了好几个马扎凳子和折叠小桌分别挂在小车外，到了地方取下来就开始摆放。 这时候星期六也是上班的，只休息礼拜天一天。不一会就有认识刘仁贵的同事经过，问刘仁贵是不是在卖早餐。 有了熟人，生意马上就开张了。 好些人想去食堂打点稀饭馒头，看摊子上都是平常未见过的食品、食材，再看已经坐下来吃的食客，闻到油炸食品的香味，都被吸引住坐下来点了餐。 边月冰一开始忙得有些手足无措，这才想起这段时间大女子对她严格要求的好处。 慢慢的肌肉形成记忆，一听见食客要的食物，整个流程不用想，手上自然而然地知道去拿什么，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才没有这么忙乱。 整个早上的生意就是那么好，直到厂里面上班的喇叭声停了，人才慢慢少了下来。 刘晓兰也慢慢学会了把几人点的一样的食物汇个总再报给边月冰。比如，同时有三个人要炒河粉的，一次性报给边月冰，边月冰就能一次性炒三份出来而不用炒三回。 “幸亏事先就说好了只提供三样，生煎包、稀饭这些又是事先就搞好了的。”边月冰有些兴奋，甩甩手，问刘晓玲道：“大女子，晚上几点钟出摊？” 刘晓玲母子在那里掰扯，刘晓兰摸着手里的布袋子心里慌，好多钱。 用布袋子收钱是刘晓玲的主意。主要是钱不容易掉出来，哪怕是没拿稳掉地上了。再一个人家看不到，就不太容易起坏心思，以后晚上收摊回家也安全一些。 要到9点钟的时候，带来的材料用完了只得收工。 回到家里，三个人就开始磨米粉做米皮。刘晓玲拿起一个土豆在擦子上擦土豆丝。今天洋芋擦擦卖得最好，一个原因它是油炸的很香，其次就是当地并没有这种做法，卖了个新鲜。 “妈，你和老汉每天推磨肯定受不了。等我出去转下，帮你们买个电磨。” 虽然一家人的力气都大，但是能轻松点为啥子不呢。 电磨不光能打米粉还能打豆浆，一定要配备的。 刘晓兰这几天也在附近逛了几次，农贸市场还是找得到的。这几天让她背个背篼去买菜。这几天的肉就不买了，用刘晓玲提供的。 吃过中午饭 第106章 生意要做大了 第二天一早，摊子营业到8点半，边月冰就收了桌凳。数了下附近摊位的人数，煮了一大锅醪糟小汤圆。 当三个人端着小碗给附近摊贩送去的时候，这些摊贩都有些感动。 边月冰的摊子确实分走了他们不少的食客，但是人家主动上来送东西给自己，而且生意只做到8点半，无非就是表明一个道歉的态度，还要怎么样？ 都是淳朴的人，更何况第二、第三天早上，边月冰把早餐的主打食品都送过一次后，大家的关系变得融洽起来。每天摆摊的时候还相互打个招呼。 夜间摊也是如此。 送出去些食物对边月冰来说不是问题，原本就大方，赚钱又不是单纯的为了赚钱谋生。 只求有个事做。少些麻烦，大家和和气气相处就好。 吴有礼自然也晓得边月冰摆摊的事，还到摊子上蹭了几回伙食，边月冰都没收他的钱。他也看到了摊子食客满盈的样子，有心想问下收入，看了看只能去问刘仁贵。 对于摆摊的收入，刘仁贵更是丈二的神像摸不着头脑，刘晓玲专门嘱咐过边月冰不要告诉刘仁贵，现在吴有礼问起来他哪里知道。 吴有礼猜测收入应该不低，但是看到锅里满锅的菜油，说实话都不知道去哪里采买，这可是要油票的。 寒假的后面几天刘晓玲都没去跟着摆摊，只是让边月冰又腾了一间屋出来，在里面堆满了面粉、菜油跟佐料。 寒假的时间不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刘晓玲收拾好东西又回了学校。 3月份的向雷锋同志的学习活动开始了。 省二中组织高中部的学生去了省第二福利院。 福利院里大都是很小就被遗弃的孩子或者是伤残智障的孩子。在护理阿姨中，刘晓玲发现了一个疑似旧魔都电影明星张某某。虽然多看了她几眼，但是刘晓玲并没有去跟对方摆谈，回到学校也谁都没说。 她并不了解那个人的情况，想到今后，怕说破了那人身份会给她带来麻烦。 5.1节，省二中举办了歌咏会，刘晓玲跟班上同学参加了一个大合唱，并没有其他突出表现。 6.1儿童节，刘晓玲跟苏丽丽带着苏伟峰去了省体校，跟晓军吃了顿饭送了礼物。 天气渐热，高一的期末考试就要开始了。 对于现在经常看书复习的刘晓玲来说，高中阶段的考试还是太简单。 刘晓玲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英语上面。上一世英语成绩只能算不错，现在有时间学习，力争学得更好。 后世看多了自媒体，那些博主满世界溜达，那时候刘晓玲心中就非常向往，幻想自己也能满世界到处跑。 考试结束，刘晓玲先回了一趟刘家坝，跟吴红英等人聚了聚，又代表边月冰去外公外婆家看望了老人。跟在刘家坝一样，留下了一些粮票和现金，让他们保重身体。春节时候，全家都会再回来。 跑完了这一趟，刘晓玲去了渝都。 现在渝都这里有个小摊子，生活比起以前充实了许多。 渝都这边没啥变化，生意都还正常。每天边月冰会提早收摊，还抽空跟相近的摊贩吹吹龙门阵再走。 边月冰跟刘晓兰两个人为人处事看起来更加的自信，忙起生意来有条不紊。 每天上班前，刘仁贵都会帮着摆小桌子、凳子，下班了也过来照看摊子，等着收摊然后推车子回家。 晚上，看时间差不多了，边月冰在一张小桌上摆上写着“打烊”的纸牌，开始做自己一家四个人的晚饭。 “老刘啊，才吃呢？” 刘晓玲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面直口方、身材高大，不像是南方人的中年人站在那里。 “啊，王书记。”王书记是刘仁贵的领导，也是宏光机械厂的书记。 刘仁贵和边月冰都站了起来和王书记打招呼。 “这不是孩子嘴馋了，来买两个藕夹。来过一趟见你们人多就回去了。现在人少点了，帮我炸两个。” “马上就好。”边月冰这边挽起袖子开干。 王书记对刘仁贵道：“老刘啊，我看你们这样每天搬过来抬过去的，生意又这样好，不如租个门面再找两个伙计。” 正合我意！ 刘晓玲站起身道：“王伯伯说得对。不过我们怕找不到要出租的门面。要不王伯伯帮我们找个门面，再帮我们找个帮忙的人？最好是妹子。” “呵呵。老刘，这是你家闺女？” 王书记听了刘晓玲的话，脸都差点笑烂了。 “是，我家大女子刘晓玲，现在在省城读书。”刘仁贵有些慌乱，这孩子，王书记那么忙，你这还请人家帮忙找门面、找人？ 王书记对刘晓玲点点头，道：“那我就去找找。大概能给多少？” 刘仁贵懵了，王书记还真答应了，这在问开多少工资？ “那就谢谢王伯伯。您看头一年20元一月能行不？如果生意好，也可以再加。” 很快两个藕夹炸好了，王书记给了钱笑笑走了。临走时对刘仁贵道： “老刘，就是这两天，等我消息。” “晓玲，你啷个好去麻烦王书记喃？” 刘仁贵还在埋怨刘晓玲的不懂事。边月冰瞪了不开窍的老公一眼懒得理他，自顾自收拾起东西来。 “老汉。这不算麻烦。我们找王伯伯帮忙找门面，同时也算帮他的忙。” 两娘母再也不说，开始收拾起摊子来。 回家的路上，刘仁贵终于还是向老婆开口询问，为啥子王书记帮忙找门面找人，倒还成了双方帮忙了呢？ “你个憨货！王书记可以安排个人来做活路撒。”边月冰开始以为刘仁贵想明白了的，谁知道，依旧还是个死脑筋，还不如自己一个农村妇女。 “哦……”刘仁贵终于明白了，但是又想不通。 第107章 大堂哥相亲 本来有刘晓玲一路，明面上的行李也不多，东西都放在刘晓玲的空间里。刘晓玲把手上的一个小包袱又递给了大堂哥，就朝着镇上的黑市走去。 刘晓玲也真的去了黑市，买了3斤多的三线肉和一只鸡。 紧赶慢赶，终于在要进村口的时候刘晓玲追上了边月冰和大堂哥。 这条路先要经过刘晓玲家，两人让刘义祥先回老宅去报信，收拾了一下带的东西，又简单打扫了一下屋子然后才去了老宅。 “爷爷、婆婆。”刘晓玲上去跟大门口等着的爷爷婆婆打招呼，正说着二伯一家也过来了。 爷爷跟婆婆在院子里招呼边月冰他们，大伯围着围裙从屋里出来，刚才在厨房做菜呢。 二伯妈直接就进了厨房，边月冰才回来，在院子里和大家摆龙门阵，主要就是回答二伯关于刘晓兰的一些问题。刘晓玲提着肉跟着二伯妈进了厨房。 “晓玲，你还买了肉啊。昨天祥娃子就去买了肉，说你们这两天就回来。”二伯妈一边说一边打量厨房里面的菜。 “二伯妈，你看三线肉做个啥子菜？我看回锅肉已经都煮上了。” “都说晓玲手艺好喃，你看着安排也行。都是大女娃子了，能当家。”顺手提过刘晓玲拿出来的鸡公，朝外面走，杀鸡去了。 刘义祥也进来，看有啥帮忙的没有。 “大堂哥，你看下有芋儿没得？老吃白砍鸡都不香了，今天弄个你们没吃过的。” “有。我这就去拿。”刘义祥一听有新鲜吃法，积极性一下子就起来了。 看刘义祥出去了，又看了一下厨房里面的咸菜坛子，刘晓玲决定弄个咸烧白。 二伯妈还在外面收拾鸡，刘晓玲赶紧把等会要用的佐料拿出来摆在灶台上，要不等会不好拿了。 刘晓梅进来了。 “晓梅，还在读书没有？” “大姐，在读呀，现在放假。大姐，我二姐在渝都好耍不？” 小人儿只晓得问好不好耍。 正说着，刘义祥提着一背篼芋儿（芋头）进了厨房。 “大堂哥，你去我们屋头把高压锅拿来。”顺便安排晓梅收拾芋儿。 边月冰进来厨房看了一眼，见刘晓玲和刘晓梅在准备菜，没说啥又回院子吹牛去了。 高压锅是刘晓玲上次回家时拿出来的，没有收回空间。沈阳的双喜牌。不是有这高压锅，中午怕是吃不上芋儿鸡。 二伯妈做烧白，刘晓玲把剩下的芋儿让小梅收拾，自己就把鸡拿来砍成一块块的。 边月冰在外面吹牛聊天，倒是冉婆婆问了下边月冰帮刘义祥相看媳妇的事情。 “妈，义祥媳妇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他幺妈在，保证给他办得妥妥的！”二伯妈在一旁道。 “大哥，给新媳妇的礼信（礼物）这回都带回来了，拿给你们看下。”说完，边月冰打开带过来的东西，就在院坝的桌子上摆开了，刘义祥也挤过来看。 衣服、裤子、鞋子还有围巾这些，有些是刘晓玲在平台上买的，有些是在渝都买的。总之，在这乡镇和县城等闲见不到。 一大群人就在院子里围着聊天，热闹之极。 二伯妈在外面吹了几句，又跑进来弄菜。 刘晓玲看高压锅开始上气了，好像也没啥需要自己才行的，就拉着刘晓梅出来到院子。 半个小时的样子，芋儿鸡弄好了，女人们开始收拾桌子板凳上菜。 “三弟要是回来一起喝酒就好了。”大伯和二伯端着酒杯道。 “晓玲，这个芋儿鸡好。”冉婆婆道。 “耙活（软的意思）。麻辣味道也足。”刘爷爷也赞成。 二伯妈也问道：“这都是晓玲弄出来的？以前可是没这样弄过。” “是啊，也不知道她一天想些啥子。现在我那个小饭馆好几样的菜都是大女子教我做的。” “幺妈，我也想去渝都。能不能带上我嘛？” 刘义祥陪爷爷、老爸和二叔在另外一桌吃饭，也忍不住问这桌的边月冰。 带刘义祥去渝都，边月冰和刘晓玲这之前也没想过，回来时只想带边春华回渝都的。刘义祥现在问起来了，边月冰不禁朝刘晓玲看了一眼。 “大伯舍得不？”刘晓玲笑着问刘仁富。 “能去吗？”刘仁富道。 “行，这回我们一起去渝都。”刘晓玲答应下来。 把刘义祥高兴得欢呼了一声。 下午，刚睡过午觉，吴红英就来了。 两人聊到半夜，想起刘晓玲明天还要跟边月冰一起去相看刘义祥的对象，吴红英才回家去。 第二天一早，大伯带着刘义祥来叫刘晓玲她们。因为女方就在同一个镇另外一个公社，双方约好就在镇上某茶馆见面，双方现在应该都在朝镇上走。 刘晓玲在空间里面翻了一下，找出一块魔都牌女表。她想的是，如果双方能成，她也满意的话，也不吝啬多送一块手表给未来的堂嫂。 四个人一路摆谈着晃晃悠悠到了镇上。 看时间差不多，几人直接就去了约好的茶楼。 巴蜀人习惯喝茶，也习惯在茶楼办事。这时候的茶楼也是国营的居多。 进去后跟茶楼负责的人说明情况，茶楼又安排了一处大点的包间。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女方一家人也到了。 脚步声还在楼梯响，刘义祥就站了起来，脸上有些小紧张。 “老汉，幺妈，春香他们来了。” “你去接下。”大伯道，然后自己这桌的人都站起身来。 女方来了五人，一看就是父母陪着来的。同行的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应该是女方的兄姐之类的。 “老汉，幺妈。这是春香的爸、妈和哥嫂。” 刘义祥再是面子薄、不好意思的人，今天也必须得站出来。 “伯伯，娘娘好。”女子17、8岁 第108章 饭馆被迫营业 刘义祥大早上就往春香家跑，去商量到渝都的事。 刘晓玲则跟边月冰一道，去看望了外公外婆。边月冰把自己准备在渝都开小饭馆的事情说了，并且想带走边执礼和边春华去帮忙。 边守嗣想了想不同意边执礼去渝都，只答应边春华跟边月冰回渝都。至于原因，边月冰无论如何都问不出来。 边执礼哪里想呆在农村，执意要去渝都，边守嗣黑了脸才把他压住。 回到刘家坝，刘义祥说春香家没得意见。 “幺妈，要不是不熟，春香都很想去渝都。”刘义祥笑眯眯道。 就这样，刘晓玲母女带着刘义祥、边春华回渝都。 下了火车，因为租的房子跟门面不是一个方向，边月冰带人直接去了门市。 几个人还没走拢，在门面外看见了杨柳。 杨柳急忙招呼边月冰几个进屋坐，又去烧开水。 边月冰把身上的东西放下来，四处打量这个租来的门面。 显然这几天刘仁贵也没闲着。 门面收拾干净不说，还置办了方桌和板凳、碗筷等物。 原来这几天杨柳都跟刘仁贵一道收拾门面、采买桌椅。今天她也是过来看边月冰他们回来没有。 刘晓玲问杨柳工商手续的办理情况，杨柳说工商手续办完了，现在在办卫生许可和消防等其他手续，有姨爹出面，应该没有问题。 刘晓玲不知道老妈对大堂哥跟刘晓兰他们有啥子安排，想了想还是把边月冰叫到了一边。 “刘家的男孩现在只有大堂哥，我打算让大堂哥学厨师，平常你多教下他，以后你不想做了就要他顶起。晓兰和春华今后嫁了人，夫家还让不让她们出来做事都不好说。” 采买的事准备交给刘晓兰，妹儿学厨师太累。刘义祥要学厨师，总不能连买菜这些都交给他做。杨柳跟边春华就是专门的服务员。 对此，边月冰表示赞同。 “妈，芋儿鸡你也吃过了，觉得市场如何？” “好吃，应该能吸引些客人。”边月冰丝毫不怀疑芋儿鸡会带来大量的食客。 “妈，假期里我还教你做几样菜，不过这样一来，鸡的采购能不能保证？” “大女子，这是个问题哦。万一没得鸡，我这生意也做不成。”边月冰也有些担心。从没做过餐饮，原料的来源还搞不清楚。 “我有个想法，你去找下附近的农户，让他们养鸡，你负责收购。这个鸡呀，养得越多越好。因为我要教你的菜，大都要用鸡。” “对了，以后做麻辣鱼跟酸菜鱼还要大量的鱼，你要跟农贸市场的人讲好，要能每天都保证供应才行……”刘晓玲比比巴巴说个不停。 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吃中午饭，边月冰就让刘晓玲下厨，让刘义祥在一旁观摩。 回锅肉自然是巴蜀餐饮的品牌菜系。 煮过的肥肉片在锅中煎熬，飘出来的肉香绝不是饲料猪能够相比的。调好作料蒜苗下锅，霎时，整个门面内都是肉香与蒜苗的香味飘荡…… “哇！好香哦。”门外行人闻到味道，纷纷驻足。 “这是新开的饭店。” “开始营业了唛？” “喂，开始营业没有？” 杂七杂八的声音传了进来。 边月冰朝大堂一看，六张桌子已经坐了四张，门口还有人朝里面张望。 “这……” 刘晓玲又铲了几铲，把回锅肉装盘，然后跨出了厨房。 “大家好，今天还没有营业，菜单价格这些都还没弄。明天，明天就开业。” “今天开业还不是一样，要啥子菜单嘛。”坐好的顾客不满意了。 “对头，菜单能不能吃嘛。” “酒水也没进呢。”边月冰道。 “中午不喝酒。” ？？？ 好吧，边月冰急忙把刘晓玲拉到一旁，道： “你和晓兰去买点菜肉回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开业就今天。” “杨柳、春华，你们去问问客人点啥子菜，拿纸记下来……” 刘晓玲急忙带着刘晓兰背着背篼朝菜市场跑去。 尽可能的买了菜市场上能看到的菜、肉和鸡蛋，两个人就朝门面走。 “大姐，让我来背。你背不来，走得慢。”刘晓兰想起门面里那么多客人，心里比刘晓玲还急。 “找得到路不？” “这几步路。你放手。”刘晓兰是真急了，直接来抓刘晓玲背上的背篼。 刘晓玲取下背篼放开手，刘晓兰背着一个背篼还提着刘晓玲的背篼就冲了出去。 等刘晓玲到了门面，边月冰已经炒好了几个菜。饭桌上已经有人开始吃起来。 刘义祥拿个纸笔在边月冰旁边。不是记菜谱，而是在听边月冰背外面饭馆菜的价格，准备菜单。幸亏以前带着老妈在渝都吃了不少的饭馆，要不然连个价格都搞不明白。 “大家听好哦。我们这里可以不用粮票、油票，不要票的价格就要高点点……”刘晓玲说到半途就被打断了。 “晓得了。刚才不是说过了唛。” “晓玲，还煮一锅饭来。” 刘晓玲四下一看，哪里还有煮饭的灶？ 厨房总共两个灶孔，一个炒菜一个在煮汤。 “你脑筋碍啊？不是还有摆摊的灶唛？” 也不怪边月冰骂，刘晓玲确实没想起。赶紧把推车上的灶提下来，就在街边发火现煮米饭。 当刘仁贵下班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番忙碌的场面。 看见刘晓玲正在街边生火，半天点不燃，刘仁贵上去替换下她，问道：“啷个就开张了喃？” “被迫营业！”刘晓玲转身进去舀米淘洗去了。 “被迫营业？”刘仁贵不明所以，不过很快就沉浸在劳动的快乐当中去了。 杨柳跟春华开始还有些手足忙乱的样子，过不多久在晓兰的示范下就好了许多，问 第109章 生意兴隆再见卢俊 街上新开了一家饭馆，味道不摆了！ 消息已经扩散开来，刘晓玲跟边月冰的手臂即将面临更大的折磨。 果然，下午下班时间还未到，饭店里就已经坐满了客人，还有客人在外面等着翻台。 由于食材准备充分，晚上这餐倒是没有中午那般慌乱。 “妈呀，这手杆遭不住了！”边月冰坐在板凳上不停地揉着小臂。 “过几天就好了。”刘仁贵再次客串主厨。 刘晓兰正在整理收钱的抽屉，数着数着手就开始发抖起来。 几次采买她都是一路的，知道花了多少钱。如今的毛收让她紧张起来。 “晓兰，收拾好就过来吃饭。”刘晓玲叫刘晓兰。 杨柳、边春华都知道今天的收入肯定不少，但谁都没有说起。 “老汉，房子租好没有？” “基本谈好了，跟我们现在住的差不多大，价格也差不多。这不等你妈来定唛。” 果然夫妻之间是最了解的。 “不啰嗦，回去我拿钱给你。早点把房子收拾好，晓兰她们好搬过去。” “对了，杨柳啊，你住在姨爹家中也不方便，不如也搬过去和小兰和春华一起住？”边月冰又问杨柳。 杨柳想了一下答应下来。 吃过饭收拾好店面，几个人回了刘晓玲家。 刘义祥拿了被盖自己去了门面，路途不远，也不怕找不着路。刘仁贵拿了钱也出去找房东，剩下几个人轮流开始洗澡。 天气太热，每个人都出了一身大汗。 边月冰这才拉着刘晓玲进了房间开始清理今天的收入。 “1124块！” 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来算，边月冰没想到自己一天的收入比得上刘仁贵半年的收入。如果算上早餐的收益，真是一天要当刘仁贵干一年。 “妈，过段时间以后就没得这么多人来吃了。不是口味的问题，而是大家都没得那么多闲钱……” 刘晓玲这次就猜错了。 她没想到的是，当酸菜鱼和麻辣鱼出现后，整个渝都的饕餮们，都朝着自家小店聚拢来了，忙的时间还在后面。 她这里继续跟边月冰说道：“妈，早餐太辛苦，这段时间就不做早餐了，抽空多休息一下。等以后缓过来，大堂哥能顶上了再考虑早餐。” 边月冰内心舍不得早餐的收入，但看着还在轻微颤抖的手，万般豪情化作一声叹息。 “以后进货都可以先找菜市场的说好，定点采购，要求保证质量不变……”刘晓玲事无巨细地把自己知道的说给边月冰听。假期过后她不在渝都，到时有啥事又没有手机联系。 “妈，最主要的是我们在这无亲无故，杨柳的姨爹可以多请他来吃饭，他如果带人来吃饭，饭钱能不收就不收……总之，杨柳这边关系要处好。工资之外可以找点理由悄悄发点奖金……” “嗨呀，你这脑壳里面一天想些啥子，一套一套的。妈晓得了。” 边月冰出来安排好几女的住处，自己洗漱完毕，哐地倒在床上进入梦乡。 刘晓玲也好不到哪里去，洗漱完进了自己房间，关好门就进了空间。 空间里凉快。 餐车没了用武之地，已经拉回来放在院子里。 某天，刘晓玲见没人在家，一挥手就把它收进了空间。 直到刘晓玲暑假结束时，一浪又一浪的食客盈门，让边月冰母女手臂上的酸疼就没有停过。看着生意如此好，边月冰大方地每人涨了10元的工资，刘义祥值班费也涨了5块。意味着边春华等人有30元的工资，刘义祥在这个年代达到了40元的月收入。 刘义祥学习厨艺的积极性高涨，加上本就会做菜，后面也能上手炒几个菜，否则，估计刘晓玲和边月冰两人手上要留下残疾。 既然自己家的饭店已经走上了正轨，刘晓玲就准备回省二中读书，假期快结束了。 学校还有两天开学，刘晓玲又去了趟省体校看望晓军。 晓军明显长了个头，8岁多的他开始了抽条，脸蛋瘦了些，原先的大眼睛也小了。 千万、千万不要像刘仁贵那样长个眯眯眼啊! 还好，自己的脸型跟眼睛像边月冰多些。 回到学校，寝室的两个姐姐都已经回校了。 刘晓玲把在门口买的两只冰糕递给她们，自己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白素萍谢过了刘晓玲，嘴里吸允着冰糕，顿时觉得凉快了许多。 对刘晓玲这个跳2级的学霸，她一直看不透。平常也不见她像自己和贺红梅那样投入很多的精力看书，但每一次考试的成绩都比别人好。问过她是否有啥学习的窍门，她总说多记多背。可也没看见她背什么功课，除了英语。 贺红梅一样在打量刘晓玲，总觉得刘晓玲有些变化，但又说不出来。张了张口，又觉得没法问，最后还是低下头看书。 刘晓玲收拾好东西去楼梯口的水槽边洗了把脸，回来站在屋门口，看着屋里默默看书的两人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看书，我出去一趟。” 两人点点头，刘晓玲又来到卫生间。看卫生间无人便进空间休息去了。 高二的生活就如同前面描述的差不多，同学同宿两年，真正在一起交流的时间并没多少。毕业多年后若再相见，想来也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吧。 转眼间1965年的元旦节来了。 元旦节这天，刘晓玲去省体校把晓军接了出来，路上买了一些瓜子、山楂条。省里的黑市又不熟，其他东西是买不到了。跑到百货公司给苏丽丽的弟弟买了一个新书包。看见有不要票的处理货，又买了一件有色块瑕疵的皮衣。 来到省政府的宿舍楼，敲开了苏丽丽家门。 看刘晓玲大包小包进来，关凌凌不住声地埋怨刘晓玲不该乱花钱，都这么熟了还搞 第110章 菜谱换工作 卢俊突然想起道：“对了，来藏南进药的商人里面还有港岛的，看起来中药材在外面也是很受欢迎的。” “你跟港岛的商人关系怎么样？” “关系还不错。有天港岛商人进山打猎迷了路，在山里困了两天两夜，还是我派人进山把他救出来的。” “你跟他们多接触接触吧，我想今后你们这二百多人的出路还在港岛商人身上。” 刘晓玲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只是现在还有些早。 “哦。”卢俊对于刘晓玲下这样的判断并没有不相信的意思。早几年跑路时，就是刘晓玲告诉他中药材这条路，今天她又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过来吃饭。"边月冰看他俩在那里叽叽咕咕，就喊了一嗓子。 一看桌子上的虫草鸭，刘晓玲就知道是卢俊安排的这道菜。汤面上漂浮着十几根虫草，刘晓玲想起后世最高时几万到十几万一斤的价格，就不由得摇头。如果老妈知道这盆老鸭汤的价格会作何想。 由于刘义祥现在的厨艺见长，小店早已是一天三顿的营业，生意一直都是不错。 食材的供应上也没有出现问题。 吃着饭，边月冰突然想起件事不能决定，这不大女子回来了，正好问问她。 原来前两个月，有两个经常来吃饭的食客，提出要购买麻辣鱼、酸菜鱼的菜谱。边月冰认为菜谱是自家生意兴隆的秘密，拒绝了他们。但是这两个食客锲而不舍，就是要边月冰答应出售，还说他们是国营饭店。 这两样菜其实很好模仿，但他们一定要购买菜谱绝对不是有版权意识，肯定还有其他想法。 “我不知道他们还有啥子想法，反正他们不可能得到我的菜谱。”边月冰恨恨道。这是要抢人饭碗啊。 “如果他们还来，你就让他们找我。”刘晓玲对边月冰道。 卢俊在旁边也觉得其中有问题，但是也想不出原因来。 晚上，边月冰招呼刘晓玲，说是那两个人又来了。 边月冰把刘晓玲介绍给跟涂强、李正茂，然后道：“那件事你们跟我大女子谈，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刘晓玲看着两人一身打扮，确实像单位里的干部，一介绍才知道两人是遇仙楼饭店的人。两人再次提出购买菜谱的要求。 “是不是还有其他想法，一并都说出来。”刘晓玲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坐在那里老神在在，卢俊在一旁陪坐着。 “嗯，确实还有一个要求，就是贵店的厨师要跟我们去，不然顾客们不相信我们是购买的菜谱，还认为我们是假冒的。” “厨师跟你们去也行，只是厨师要过去好久？”刘晓玲问。 “那个……再怎么也要半年左右，等大家都晓得了我们也是正宗的就可以了。” “那不行。厨师要么不要，要就要招到遇仙楼，正式工。”刘晓玲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看两人还在犹豫，刘晓玲把心一横，接着道:“不只两个菜。我这里再送你们八个菜谱，凑齐十个。” 为了大堂哥，刘晓玲也是不计成本了，芋儿鸡都算成了赠头。 两个人绝没想到会谈出这么个结果来，吃惊又很兴奋。 遇仙楼是国营的不假，但当时体制还是公私合营的企业，与周围的几家同样是公私合营的饭店竞争激烈。 “我们回去给经理报告，有消息了就再来。”两个人站起来，看着眼前这十来岁的小姑娘，心中暗暗称奇。 等两人走了，边月冰过来打听消息。一听，对方不仅仅要买菜谱居然还打上了刘义祥的主意。好在现在比以前稳重，沉下一口气问刘晓玲的打算。 “妈，看来还是要大表哥过来了。我准备借此机会让大堂哥招工去遇仙楼上班。” “上班？”边月冰愣了。 “是呀，如果对方答应了，今后大堂哥就是工人了。” 刘仁贵在旁边都傻了。刘义祥就觉得自己这颗心忽悠忽悠的，没个定数，晃得停不下来。 卢俊也不得不佩服刘晓玲的机变果断。 两天后，两人再次找来，说是公司同意了。但是，先得尝尝那八道菜是啥子菜，是不是跟麻辣鱼一样是新式菜。 这下又只有刘晓玲亲自出手了。 “今天只能做三个。”刘晓玲一边挽袖子一边说。 “第一个，还是鱼。叫来凤鱼。” “大堂哥，拿条白鲢，改刀成鱼片，腌制……”吩咐刘义祥的时候，刘晓玲也拿过一块猪肉切块。切好后，开火炒猪肉，炒到吐油卷边，再倒菜油…… 最后，锅里倒上油，放花椒、干辣椒段炒出香味，淋在盆里面，就闻到一股浓香扑鼻而来。 “如何？” 看两人拿起筷子开始试吃，刘晓玲也不等他们的回答，直接安排刘义祥把锅冲洗干净，又叫刘义祥再拿一条白鲢出来收拾。 把鱼切块，加盐、料酒跟红苕粉腌制……过油。油锅烧热加菜油，把泡姜、泡椒倒进去，又抓了一大把干花椒，舀一大勺郫县豆瓣酱煸炒出红油，再加一勺酱油，适量的清水跟半勺白糖……不一会把鱼装盆，撒上香菜和大葱段。 “这是泰安鱼。” 又是一道新菜出品。 这时候大堂内的食客已经发现了异常，都围过来看刘晓玲操作。 “又出新菜品了。”一个个客人嚷嚷道。 接下来，刘晓玲又做了一个邮亭鲫鱼。 涂强跟李正茂负责此次的谈判。两人都是遇仙楼里的老人，还第一次吃到这三个菜。有辣有淡没得说，绝对符合渝都人口味。 两个人都在想，就凭今晚三道菜，加上酸菜鱼和麻辣鱼，渝都市中心就再没有任何一家饭馆店能与遇仙楼争锋。 “妹儿，为啥子这三道菜都有地名？是这三个地方的菜式唛？”涂强问。 涂强问到点 第111章 那挥手告别的身影 卢俊在渝都呆了十天就走了。他要去鲁省看父母，顺便一起过个年。然后还要回藏南，再找机会去趟港岛。 他走，只有刘晓玲送行，家里的人都忙。 卢俊这次来渝都，原本只想再看一眼刘晓玲，今后啥时间再见面都不知道。然而看见现在的刘晓玲，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只想找机会多陪在刘晓玲身边，看她慢慢长大。 原本送他到车站检票口就好了，卢俊却要了张站台票。他想在列车开动时，看到刘晓玲站在月台上跟他挥动手臂告别的样子。 列车缓缓启动，卢俊从车窗伸出头，看着月台上那个挥动手臂的少女慢慢远去。 边执礼是被他老汉送来的。边守嗣自己要送，边守德没有抢的道理。 边执礼下了火车就被周围的城市景象吸引。 劳资们绝不回去了，就要在城市里面混个名堂出来。边执礼心中发狠。 这不得不说有他老汉年轻时的想法。 边执礼开始跟刘义祥当学徒，态度很端正，学得也用心。边守嗣在渝都耍了几天，看到大儿子的表现，心中也放下了。 “在大城市很容易学些坏毛病。执礼是边家的老大，我怕他不学好，以后就算回了农村也是个废人。所以一开始我不愿意他出来。"边守嗣给边月冰说。 他年轻时出来闯荡过的，知道城市与农村的不同。 边月冰买了不少东西让他带回去。 “大哥，你就不要推辞了。店里的生意你也是看到的。不瞒你说，我一个月的收入是仁贵三年的收入，你说还跟我客气啥子。” 刘仁贵在一旁无语。原本还有一点家庭地位的，现在完全没了。 每个月的工资，现在老婆问都不问，让他自己拿着用。 我有好大个用嘛。 不说了，多寄点给晓军。 “春节回去不？”刘仁贵看老婆一天赚钱赚得怕是不想走了。 “啷个不回去？必须回啊。人家的娃儿在外面恁么久了，你不带回去让人家团年唛？” 是，是我错了！ 刘仁贵自己跑去买火车票。 翻到自己厚厚的一叠钱，突然想起今年找战友耍的经费大大的有。 没得家庭地位好歹能争取点社会地位。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边月冰结束了生意。刘仁贵一家四口还有刘义祥、刘晓兰回到刘家坝。边执礼带着妹妹边春华回白马村。杨柳额外得了一笔年终奖，按照刘晓玲的意思，还让杨柳带了个红包给她姨夫。 “老汉，春节找你那些战友耍的时候还是找张自行车票嘛。每次肩扛手提的累死人。”刘晓玲吐槽道。 边月冰听了，马上就看向刘仁贵。 “是，是。”刘仁贵连忙答应，心里就在摸排哪个战友有可能弄到票。 晓军觉得气氛有些奇怪，老汉看起好没得气质，畏畏怂怂的。 他还小，还不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自然还不理解刘仁贵的现状是如何造成的。 他虽然小也有了烦心事。教练这几天老是抱怨他长高了。其实晓军他是希望自己长高的。但是长高了妨碍比赛，这……到底长高还是不长嘛？真是麻烦！ 吐槽完老汉，刘晓玲又把枪口对准了大堂哥。 “大堂哥，你是在春香家过年呢还是在刘家坝陪你老汉过年？” 边月冰听了暗骂大女子这嘴讨厌，看刘义祥的样子又好笑。 刘义祥招工成了工人这个消息是写信告诉了春香的，就是不知道现在收到了没有。现在的刘义祥肯定是想亲口告诉春香的。 进了村口，刘晓玲四个回了自己屋，刘义祥带着刘晓兰，他要负责把刘晓兰送到家。 回到家老规矩，先是一顿大扫除，然后把背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刘晓玲坐在椅子上哼哼唧唧，边月冰也坐在躺椅上摊开了，刘仁贵看看刘晓玲又看看惹不起的暴发户堂客，喊上晓军进了厨房。 这一次回来，最大的新闻就是刘义祥跟着边月冰去了趟渝都，居然成了渝都的工人。 晚上，刘仁贵背了些粮食去了趟衰弱家，又去老刘书记那里送了几瓶酒跟几条香烟。 酒和香烟都有杜大队跟何会计的份。刘仁贵送得心甘情愿。就是这几个人，硬是没有吐露大女子的参与，为了社员不顾自身，值得他尊敬。 除夕团年饭是在老宅办的，四嬢一家没回来。 现在是刘义祥厨艺展示时间，刘晓兰也回归服务员的本色，帮着大堂哥打整毛杂。 一大家人都在堂屋吹牛聊天，听边月冰讲她在渝都的趣闻。看刘晓兰一道道菜摆出来，偶尔点评两句。 “从来还没有像这回吃团年饭这么轻松，点事没做，像客人一样。”二伯妈笑道。 一大屋的人都笑起来，大伯更是笑得脸都烂了。 “仁贵，这一家人全都靠三弟了。”大伯感慨地对刘仁贵道。这时候的刘仁贵听着大哥的话，看着藤椅上穿着新棉袄的老爹老妈，心中还是非常自豪的。 “大哥，今后会越来越好的。”想起饭馆的收入，刘仁贵这话底气十足。 大年初二，边月冰一家要回白马村。 下了客车，边月冰带着一家人手提肩扛的走路回娘家。路上刘晓玲再一次吐槽刘仁贵，想要买自行车。 晓军在省城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骑自行车，早就想自己也有一辆。 他也在一边帮腔。 他想过了的，买了自行车在渝都没法骑，爬坡上坎的。只有放在省城，大姐用也好自己用也行。等到这半年一过，大姐去外面读大学了，那自行车就彻底归自己用了。 刘仁贵一边顶着大女子的吐槽一边还在纳闷，带回来的东西是不少，但是也送了不少出去了，为毛除了家里放着的，现在一点没减少的样子，还有那么多？ 第112章 高考结束卢俊问计 两个人出了火车站，刘晓玲就问刘仁贵。 “老汉，是啥子牌子的？” “我不晓得，今天拿到票才晓得。”这时候的津门的飞鸽，魔都的凤凰、永久都是好牌子，老百姓都认。 在县城百货大楼前，刘仁贵找到了他的战友肖长贵。 “老刘，你啷个才来？”肖长贵在县农委工作，为了帮刘仁贵找这张票费了不少力。 “这不是送晓军赶火车去了嘛。老肖，这是我家大女刘晓玲。晓玲，这是肖叔叔。” 刘晓玲上前喊了声肖叔叔，肖长贵点点头对刘仁贵道：“嘢，老刘。女娃都这么大了啊。原本说我们打个亲家，现在看不成了啊。” 刘仁贵锤了他一下，让他把票拿出来。 “飞鸽二六的花式，晓玲用正好。”肖长贵显然比刘仁贵懂这些。 刘晓玲站在百货大楼前，刘仁贵跟肖长贵去找百货公司经理签字去了。 自行车在这时实在太俏了，你有票也不一定买得到，还得经理签字才行。那时候一个县城百货公司的经理一年能签出几辆自行车喃，大概率不会超过10辆。 等了半小时左右，两人推着一辆绿色的自行车出来。 肖长贵陪着刘仁贵和刘晓玲又去公安分局登记车牌办理手续后，赶紧回办公室上班。 “老肖，下次回来再喊你喝酒哈。” “晓得了。”肖长贵一边急匆匆地走一边把手举起来摇了摇。 “嘿嘿。”刘仁贵把手里的自行车朝刘晓玲手中一推，道：“大女子，我算完成任务了哈，莫一天就把嘴挂到我身上。” 接过自行车，刘晓玲有些嫌弃绿色。殊不知“飞鸽”就只有黑色跟绿色两种颜色，几十年没有一丝丝的改变。 刘晓玲上一世会骑自行车。这回等到客车在镇上停了，刘晓玲熟悉了一下车况，直接骑着自行车回家。 刘仁贵想坐后位的，刘晓玲不干，现在只好背起手慢慢往家里走。 老刘书记知道了刘仁贵回来的消息，跟杜大队两个人找刘仁贵喝了两回酒。也请过何会计的，结果何会计到外嫁的大女儿家去耍没在家，也只好算了。 农村的日子在慢慢恢复，衰弱跟王婆婆也都熬了过来。公社接任的刘书记依旧跟原来老刘书记的做派差不多，只顾生产不太热衷其他活动。 寒假就这样过去了，刘晓玲回了省二中。这学期她要把需要考试的科目认真捋一遍，该背的要背，该熟悉的、划重点的都要照顾到。 跟两个室友仍无啥交流，上课下课看书，都沉浸在自己一方天地中。 周末去苏丽丽家，一起复习顺便帮苏丽丽补一下弱项，再混一顿饭吃，回寝室睡觉。 3月份，省二中的学雷锋活动没有再去省第二福利院。 6月份，巴蜀的中考就要开始了。 这天中午，刘晓玲在食堂又碰见了王芳那四朵金花正在排队打饭。 刘晓玲把他们叫到了街上，请她们吃了一顿。 四个小姐妹马上都要参加中考，刘晓玲听了心里也放下了。其实这几个同学，都应该能考得上大学的。 不过等她们高中毕业时已经没了高考这事，刘晓玲无论如何都没法说出来。 聊了一段时间就要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几个人一同回学校上课，刘晓玲祝她们中考顺利，大家相互留了联系方式这才依依惜别。 中考一结束，几个人就要回家。7月份刘晓玲也要高考，这一别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分别时都有些伤感。 中考完了，几个人都来向刘晓玲告了别。 马上就要面临高考，班上的气氛都显得紧张起来。刘晓玲这段时间也不敢去苏丽丽家，怕影响她的复习，哪怕苏丽丽叫她去她也不去。 当高考志愿填好后，就等来了1965年的高考。 7月10日至12日这三天高考，刘晓玲考试的地点就在省城，没有往来的颠簸和择床的折磨，一切都顺顺利利。 结束高考的第二天，刘晓玲回了学校。 回到寝室，看见白素萍跟贺红梅正躺在床上聊天，终于手上没有拿着书本了，看见刘晓玲也多了份亲热。 “哎呀，就怕你今晚上不回来，我们明天就要回家了。”白素萍道。 贺红梅也对刘晓玲说道：“晓玲，高中两年，谢谢你对我俩的照顾。” 原来，这两人在刘晓玲搬进来以前就说好了，相互只说跟学习有关的事，全力冲刺高考。原因很简单，两个人的家庭条件都不是很好，高考是她两人和两家人改变现状的唯一出路。 刘晓玲听她俩敞开心扉，心中也是叹息。理解她俩但发自内心对两人亲近不起来。 感情毕竟是相处而来的。如果还有两年，或者哪怕只有几个月，换成这种方式相处，或许彼此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但现在，大家也真的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回渝都前，刘晓玲去看晓军。晓军说他要参加今年9月11日至28日在京城召开的第二届全运会的体操比赛。 刘晓玲知道这是晓军第一次参加全国性比赛，自然是好好宽慰了他一番。 告别晓军，刘晓玲直接回了渝都。 “你大姐走了？”孟教练看到刘晓军从外面进来，也问了一句。 “嗯。”晓军收拾好去了单杠那里训练。 看着在单杠上正在做大回环训练的刘晓军，孟教练不停的腹诽。 晓军这几年长得太快，让孟凡教练很担心。 当初就是觉得这小子身体素质好，又是五五身材不长个子。还有就是老刘的个子也不高啊！ 孟教练是没有看到边月冰的骨架，刘家这两个娃儿都朝娘舅家，个子真不低。边月冰常开刘仁贵的玩笑，就是如果不是看到他有份工作，刘仁贵是娶不到她的。 孟教练一直不想 第113章 大学报到 8月18日，刘晓玲的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宏光机械厂。刘晓玲需要回省二中一趟办理相关手续。 在省二中，刘晓玲没有碰到白素萍和贺红梅，老师也只晓得两个人应该都能考上大学。学校也不知道王芳等四姐妹的成绩如何，是不是也能考上中专。 办完了自己的事，中午，刘晓玲去了趟省体校。 跟晓军吃了午饭，晓军就回去了，因为这段时间的训练到了最紧要的时候。 “大姐，你等着，我肯定能拿个冠军！”晓军今年满10岁，但是长期独立的生活，显得有些早熟。 “嗯，加油！” 跟晓军告别，刘晓玲从空间里拿了些花生米、怪味胡豆和两小块腊肉去了苏丽丽家。 苏丽丽这次考取了京城一家大学，学土木建筑，录取通知书比刘晓玲还先得到。 两人见面的欢喜场面自不用多说，关凌凌更是热情招待。 跟关凌凌说好了，两人走刘家坝去。 第二天早上出门，在院子里居然又碰到了许飞的妈。 虽然上次刘晓玲没有答应和许强耍朋友，但许飞的妈并没有迁怒与刘晓玲，反而觉得当时是自己昏了头，办的事确实有些不靠谱。现在看见刘晓玲，很热情的喊住了她，还问了刘晓玲高考的情况怎么样，考的哪个学校等等。 到了刘家坝，刘晓玲陪着苏丽丽去了镇政府，苏丽丽要把录取通知书拿给苏东来看。 苏东来早就通过电话知道了女儿考上大学的消息，但看到录取通知书摆在面前，心中的感觉又不一样。 得知女儿要到刘晓玲家去耍，亲自出来到街上买了一只鸡让苏丽丽带去。 这时候猪肉是肯定买不到了。 两个人又去刘许妹家的烧腊摊看了看，果然刘许妹也在。 “许妹。走，回刘家坝去耍。”刘晓玲对刘许妹道。 刘许妹正在跟苏丽丽打招呼，旁边站着的刘仁均立马就帮刘许妹答应了。 “要得，大女子，你回去陪晓玲和这位同学耍。” 刘许妹也是在家呆着无聊才上街陪着妈老汉卖卤菜的，听刘晓玲说回刘家坝，就把围腰和袖套取了。 刘晓玲看了下烧腊摊，不仅有猪头肉，还有一些豆腐卤制品，卤豆干、素鸡、卤土豆等等。就是天气热，苍蝇有点多，刘仁均手执一个类似于小拂尘一样的东西不停地摇动驱赶。 站着说话的功夫就有两个顾客上门，看起来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叔叔，你用木条做个框子嘛，用纱布围一下，就不用使劲吆（土话，驱赶）苍蝇了。” 夏凤这段时间正为刘许妹考上大学高兴，见了刘晓玲，立马切了一些核桃肉跟猪拱嘴，让刘许妹跟刘晓玲她们带回刘家坝吃。 到了刘家坝，叫上吴红英跟刘英来家，四人学习小组终于凑齐。加上苏丽丽，五个准大学生跟着刘晓玲做好饭，一边吃一边聊天热闹到大半夜，最后都在刘晓玲家歇息。 吴红英报考了巴蜀省城的一所师范，刘英跟刘许妹则分别报考了位于渝都的会计专业和法学专业学校，苏丽丽报考了京城的一所大学，专业是土木建筑。 第二天一大早，刘晓玲去外公外婆家，苏丽丽去找她父亲。约好了等刘晓玲从外公外婆家回来，几个人一起到渝都去耍，这两天都各自征求了家长的意见。 刘晓玲在白马村呆了一天，第二天上午就返回了刘家坝。 中午，五个人在县城坐火车，当天晚上到了渝都。 第二天上午，刘仁承跟吴有礼都请假来了刘仁贵家，在边月冰的饭馆陪几个孩子吃了中午饭。刘仁承跟吴有礼又拿了些钱给刘英和吴红英，让她俩买点上学需要的东西。 下午，大家都去上班。刘晓玲当向导，带着小姐妹就去了渝都市中区游玩。 渝都山城，景色自然跟巴蜀平原不同。 两条江水围出一个半岛就是渝都市中心，山是一座城，城是一座山。出门就是坡坡坎坎，连接上下半城的缆车、高低错落的楼房、或长或短的梯坎、突兀于山体外的吊脚楼……还有数百年前的衙门、曾经关押过革命志士的监狱…… 有时候站在4、5楼，看后面却是别人家的底楼。让习惯了平原的小姐妹，经常迷路。 连着几天游玩下来，让刘英、刘许妹这样常居一隅的女孩大开眼界，山景与温泉更是让她们流连忘返。 这样几个人家里条件都不算差，各自买了些东西。边月冰又大方地赞助了一笔活动经费。 “晓玲，渝都的温泉好多哟，好安逸。”苏丽丽感触最深的就是渝都这边的温泉之多。 这几天就分别去了北温泉、南温泉。听说东温泉有点远，交通不太便利，这才没去。苏丽丽太留恋泡过温泉后皮肤那滑滑的宛如凝脂般的感觉。 几个人在渝都玩了十来天便准备回家去。 边月冰出资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包括桃片、榨菜、方竹笋跟板鸭。 假期中，刘仁贵收到了几封信，都是转交刘晓玲的。 来信的都是刘晓玲初中的同寝室小姐妹，都考上了中专。说是到了学校后再给刘晓玲新的联系地址，顺便还询问刘晓玲这次考试的情况如何。刘晓玲一一做了回复，告诉她们自己已经被魔都某校录取，今后多多联系等等。 知道小姐妹情况都好，刘晓玲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接下来又给刘玉霞写了封信，告诉她自己的情况。 刘玉霞现在已经在一家供销社工作，虽说是售货员，但那时的售货员待遇好，地位也不低。 学习四人小组跟苏丽丽离开了渝都各自回家。刘晓玲开始去魔都前的准备，就是在平台上大肆收购这时魔都的各种票证。 卢俊说去鲁省见过父母后还要回京城一趟，估计会耽搁很长 第115章 不合群的舍友 刘晓玲也不过是前世参加过几次单位的合唱节目，知道在台上紧张的大都是因为当着众人不好意思。 不看他们不就行了。 两人正聊着，就看见于飏把头伸进了休息室，喊道：“孔雀舞，刀同学准备。啊，刘晓玲，你也要准备了。” 刘晓玲假装整理了一下设上穿着的披风，拉着刀沐青来到了台边等候。 刀沐青的独舞开始了，或许是听了刘晓玲的经验介绍，刀沐青微闭双眼，尽量不去看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沉浸在动作中。 虽说没有经过专业舞蹈训练，但小姑娘腰肢柔软，动作以前辈为师，倒是表现出了一点孔雀舞的灵魂所在。 舞姿配合少见的民族服装，深深吸引了台下观众的视线。 音乐毕，刀沐青的动作恰好停止。台下观众约停了2秒钟，如雷般的掌声响起。 大幕拉上，小姑娘足足谢了三次幕布才拉上。 小姑娘为自己的成功欢喜异常，蹦跳着跑到刘晓玲面前一把抱住了刘晓玲。 “晓玲，我没演砸！”抱着刘晓玲跳跃几下。 “我成功了！” “快，该你上场了。”一些同学开始往台上搬桌子等道具，于飏提醒刘晓玲道。 “晓玲加油！”刀沐青放开刘晓玲，给刘晓玲加油。 借助空间，刘晓玲的魔术表演非常顺利。 8个装着金鱼的鱼缸被变出来，由小到大，摆放在桌子上。 台下的观众看着看着刘晓玲再一次将披风挡在身前，作势要变出第九个鱼缸出来，都屏住了呼吸。 后台一位老者，站在幕布边更是激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刘晓玲的一举一动。 魔术这个东西，大家都称为障眼法，许多节目从前面看起来非常神奇，但是在其他角度来看，总是能看出魔术的奥秘的。 360度都看不出门道来的魔术节目不是没有，只不过极少。 现在站在台边幕布旁的老者，便是来学校出差的全国着名的魔术表演艺术家周世超。 周老先生的强项便是古戏法，尤其是这变鱼缸的节目是他的绝技。不过由于道具的制作不易，目前他也只能变出7个鱼缸而已。现在这小姑娘已经超出了他的纪录，而且正在创造新的纪录。 现在，看着这小姑娘遮挡在身前的披风，他的心里都有些紧张了。 刘晓玲不是“魔界中人”，她哪里知道此刻的周老先生心里在想什么，中国人喜欢把9作为一种极数，她也就想变出9个鱼缸完事。 一个巨大的鱼缸随着披风的移开被端在刘晓玲的胸前，整个礼堂掌声震耳欲聋。似乎觉得不过瘾，全体观众自发地站起来为刘晓玲鼓掌。 周老先生先是激动，随后又有些沮丧。亏得自己还是“魔界”所谓古戏法第一人，居然不如这小姑娘多矣。 更可气的是，出于魔界的规矩，他还不能向小女孩打听，这九只鱼缸是怎么变出来的。 看了看手中的节目表，心中记下了刘晓玲这个名字。 廖老师的准备果然没有白费，下不了台的刘晓玲只得又表演了一个猜字的魔术。 她拿出一小叠纸分发给下面的同学，请下面的同学在上面写上四字的成语。 同寝室的周化英也抢到了一张纸条，写下了一个成语然后把纸团成了一团。只是在没人注意到时，她又在纸团上用钢笔画了一笔。 所有的纸团丢在桌子上，刘晓玲随手拿起一张道： “这位同学写的众志成城。对不对？” 刘晓玲对这台下问道。 “对。”周化英大声喊道，语气中有着兴奋。 她今天就是一个托，是刘晓玲表演猜字的托。 得到周化英的认可，刘晓玲打开纸团看了看放在了一边。然后又拿起一张纸团道： “这位同学写的是一尘不染。对不对？” 下面有同学举手高喊“对。” ……很快20位同学写的字条都被刘晓玲猜了出来，全部正确。 礼堂里再一次响起了掌声。 周老先生当然知道小姑娘第二个节目的秘密，就是第一个纸条无论是谁的，表演者都会说出事先安排的托写的内容，借打开核对的时机，看其他同学写的内容，然后说出来……再看下一位同学纸条上的内容。要点就是托的纸团上必须有记号，留到最后一个打开。 刘晓玲的魔术节目很精彩，郝敏的小提琴独奏也很成功。气氛起来了，后面的节目好像都变得好看了几分。 迎新晚会顺利结束。 “老傅啊，这件事你必须得答应我。”校长室内，周老先生对傅海山校长正色道。 “真的就那么精彩？”傅校长也不懂魔界的事。 “不仅仅是精彩！这个节目就全国来说，是第一，是独一份。代表了最高的水准。” “行！行！”傅海山被周老先生的话吓到了。一个新生随便表演个节目居然就是全国最高水准，谁特么信啊。 不过看老周的样子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到时候我问问她，如果她愿意，学校肯定没问题。” 明年，周老先生要随国家一个文艺表演团队出国访问。他现在跟傅海山商量的就是到时得带上今天晚上表演魔术的这个小姑娘，嗯，叫刘晓玲的小姑娘。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周化英十分兴奋。 “晓玲，看不出来你的魔术表演得这么好，尤其是第二个节目猜字。你是真的看得到纸团里的字吗？” 刘晓玲好笑地看了周化英一眼，这是在嘚瑟。 她不相信周红英没有反映过来她就是自己的托。 要说精彩的话，肯定应该是第一个要精彩些。以前自己看别人表演这个节目始终就纳闷，那么大的鱼缸，魔术师是怎么藏在身上的。 咳咳。就算今天自己也表演过了，依旧没想通 第116章 奇妙的邂逅 第一学期期末考试，郝敏的高等数学挂了红灯。 一间寝室里，刘晓玲获得了一等奖学金，周化英和邱红梅获得二等奖学金，牟凤至、陈琳得了三等奖学金。唯独郝敏没有获得奖学金不说，还有一盏血红的灯笼高挂。 连续几天郝敏都觉得脸红红的有些肿。 元旦新年。 学校放一天假，刘晓玲决定请寝室的几个好朋友还有刀沐青一起上外面吃饭。 刘晓玲没有隐瞒自己家里开着一个小饭馆这件事，现在全寝室的人都知道。刘晓玲愿意把这件事说出来，还是为了平常能过上稍好一点的生活。 家里有钱，偶尔请同学们吃个饭，在食堂打几回好菜，自己身上的衣服好一点就不会引人非议，最多让人眼红。 刘晓玲请客，郝敏自然是不去的。 “我还有个约，晚饭就不去吃了。”郝敏对刘晓玲道。 虽然对刘晓玲不满，而且怀疑康旷明跟刘晓玲有啥关系，但是郝敏确实没有看见或听说康旷明在跟刘晓玲谈朋友，但郝敏心里就是不舒服，对刘晓玲就是很抗拒。 不去就不去，刘晓玲也不勉强。 学校门口除了供销社这样的国营饭馆，也有几家私人的小饭馆，不过偏甜的口味确实都不是刘晓玲能习惯的。 要请客也没办法挑，只能尽量在点菜的时候避开甜味的菜品。 没有郝敏在，大家也不用担心谁会突然怼出一句不合适的话来，大家伙吃得高高兴兴。 “晓玲，你会做菜吗？”牟凤至突然问刘晓玲。 其他几个也都看向刘晓玲。 说实话，魔都的甜口味真没多少人能适应，就算巴蜀的麻辣味适应后许多人都能吃出个好来。 “算是会吧。”刘晓玲谦虚了一下。 牟凤至小声道：“寒假回来后，抽个时间我们去江边野餐。晓玲就当主厨。大家说好不好？” “好！”大家都一致同意牟凤至的提议。 “我怕没时间，我还要做作业呢。”周化英转变声线，学着郝敏的声音道。 其余几人全都哄笑起来。牟凤至是寝室老大，维护寝室和谐是她的职责。当下假装没看出来周化英的映射，用手拍了一下周化英的肩膀道：“有个正形没有？没空就不用去。” 刘晓玲倒也不介意当一回炊事员，只是这锅碗瓢盆的咋办？ “我听一个老乡说过了，他们今年就搞过两次野餐，自己准备肉菜，去外面饭馆租锅和买佐料。一次5元钱就行。”牟凤至道。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牟凤至才有了寒假过后组织大家野餐的想法。 说起来光是租用炊具和买点佐料就要5元是相当贵了，加上其他购买食材的费用，一个学徒工的收入这样春游不到三次。不过既然是野餐，肯定参加的人不少，摊到每个人头上好像也不算多。 饭也吃了，连明年的春游野餐的事都定了下来。刘晓玲去结了账，几个人就在校外闲逛了一圈才回宿舍。 当然，刀沐青也是被邀请一起去春游。 学校终于放寒假，允许学生离校回家。 带着一腔怒气，郝敏告别了康旷明回去了京城。 被告别的康旷明莫名其妙，去找刘晓玲询问回渝都的时间。 “你先回去吧。我在魔都还有点事，要耽搁几天。” 刘晓玲就是故意要避开康旷明。对于康旷明，刘晓玲倒也没有想到男女大防上面来，单纯的只想去魔都一百抢购一批物资回渝都过年。 这以前，她可是在网上搜集了这时候魔都的各种票证，正准备买买买，咋个会马上回渝都。 因为小女人要购物，康旷明就这样被拒绝了。 康旷明走了，寝室里的其他小盆友也回家了。刘晓玲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进到空间。 为了不造成另外一个空间老公司德海和儿子的困扰，在收到两件瓷器的货款后，刘晓玲就把平行空间里的银行卡充值到2000万。以后的款项都存在平台余额上，不再影响银行卡的余额变动。 在平台上又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还有漏网之鱼的票证，刘晓玲无奈地关上了电脑。 预定好了船票以后，刘晓玲在回家前开始了疯狂购物，以至于魔都一百的售货员都对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是一个疯狂的女孩。 在豫园，刘晓玲又收购了一件翡翠佛像。约二十厘米高的坐姿观音。如果售出，又会是上千万的收入。 钱，用不完似的。 上水船速度不是一般的慢。 不过也因为是冬天，船上的日子比夏天好过一些。刘晓玲仍然决定坐船回渝都，依旧是买的二等舱。在船舱里，她一下子看到了在省二中学雷锋活动时，在福利院见到的那个疑是旧明星的婆婆。 那个婆婆显然记忆力非常好，在跟对面铺上的刘晓玲对上眼的一瞬间就想起见过这个女孩。刘晓玲也没想到时隔数年，能在这么局促的环境看见这个人。 “张……”刘晓玲突然意识到不妥，赶紧闭上了嘴。对面的婆婆猛一听到这个“张”字，身子就是一颤。 果然，这小姑娘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认出了自己。 “你不是在巴蜀读书么？怎么一个人跑魔都去了？”婆婆很快镇定下来，问刘晓玲。 刘晓玲也稳定下来，回答道：“我在魔都读大学，现在放寒假回家。” “里面好闷，外面站会儿？”婆婆看向刘晓玲。 “嗯。”刘晓玲跟着婆婆出了舱门。 时间未到，船还没有启航。这时仍有一些旅客急匆匆走过跳板赶上船来。 两人来到船艉处，周围都没有人。 刚上船的人都不会乱走，包裹行李都需要照看。 没有相互介绍的过程，张婆婆道：“我现在姓吴，口天吴。” 刘晓玲还没那么 第117章 定情同居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晃几人就在省城过了十多天。 新学年就要开始了。 刘晓玲这次不是一个人去的魔都学校。 卢俊没能亲自去送刘晓玲上大学，春节又要安排藏南的一些事项，还要赶到鲁南陪父母过年。心里牵挂着今后自己以及二百多手下的将来，过了春节没几天就直接朝渝都赶，终于在刘晓玲上学前赶到了。 “晓玲，这次我送你去学校，顺便你再给我仔细说说去港岛的事情。” 刘晓玲不说话，看着卢俊。 在她上一世的记忆里，23~24岁的青年也不过是刚跨出大学校门的的大学生，卢俊肩头上则已经扛起了二百多个家庭。他从不夸夸其谈，踏实、有担当……嗯，还相当英俊。 嗨！瞎想什么呢。 “哦，好的。”刘晓玲几乎没听到卢俊刚才说的什么，见他好像在等着自己说什么，顺口道。 冬天里，刘晓玲还是喜欢坐船，活动空间大，一路悠闲。况且下水的航班时间也不是太长。 长航客船的二等票舱跟火车卧铺车厢差不多，在船舱里说不了什么悄悄话。都是允许上甲板的时候两人谈论几句，这时候甲板上也都是人。 卢俊记得，上一次刘晓玲说过当她上大学后会请老师帮着设计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能够让他和藏南的弟兄们改变现在的生活。看起来一路上也没法讨论这些事，只能等到到了魔都后再询问刘晓玲了。 每天都能陪在刘晓玲身边，一起起床、一起洗漱、一起吃饭、一起在甲板上看两岸的风景，卢俊只愿这航程更远、时间更长。 上一次听刘晓玲讲过港岛对藏南众人的重要性后，卢俊就注意起与港岛药商李玉明的交往。在交往中了解到港岛李家实际上有许多的生意，李玉明负责的中药材这块并不是李家的商业重点，只是用来给家中小辈历练的生意中的一项。 李玉明还抱怨自己长期得不到家族的重视，中药材的生意交给他已经5年多了，至今没有让他参与家族中心业务的意思。 卢俊试探地说自己在藏南发展已经到了瓶颈，想去港岛发展实业。李玉明十分赞同卢俊的想法，但又提醒卢俊如果手里没有出色的产品，还是不要去竞争激烈的港岛市场。尤其是成衣和金银等行业。 他要把这些都告诉刘晓玲，看她有啥安排。 “明天就能到魔都了。”依着甲板栏杆，卢俊道。 两人刚吃了中午饭，来到了二楼艉部。 江风寒冷，愿意出来吹风的旅客不多，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 刘晓玲用一个手肘靠着栏杆，身体伏在栏杆看着刚刚经过的金陵城。 船舷上方有几只江鸥轻巧地掠过，江风拂过刘晓玲的脸庞，掀起几缕青丝…… “晓玲……” “嗯？”刘晓玲仰头看向身边的卢俊，高原的阳光与凌冽的雪风，让卢俊的脸庞有些黑，透露出坚毅。 此刻，在卢俊目光的注视下，一瞬间，刘晓玲有些恍惚。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卢俊突然轻声问道。 这就是表白了吗？貌似不应该是这样开始的，省了好多过程也太直白。 刘晓玲还没从恍惚中出来，耳边传来卢俊的低语。 “嗯，想的……”刘晓玲恍惚中点头应道。 受不了刘晓玲清澈目光的对视，卢俊伸手揽过刘晓玲的头在怀中。 “做我的女朋友。” 这家伙，居然把“好吗”给省掉了。 “……”刘晓玲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个男人，哪怕一年见不到几次。每一次的再次相见，丝毫没有觉得有一点的生疏。 刘晓玲头靠在卢俊宽阔雄厚的胸膛上，点了点头。 “嗯！” 这一声嗯，抚平了卢俊心中所有的忐忑。 “答应了，就是一辈子哦！” 远处，刚刚在眼前消失的是六朝的古都，这一辈子又有多长？ “嗯！” 刘晓玲进了舱室，在自己的行李中摸出相机，两人再一次回到了甲板上。 “你两个，快点进去。”三楼驾驶室旁边过道上，有人招呼这两个进去又出来的男女，不要他们站到甲板上。就看到其中那个男人朝上面望了一眼，举起手中的相机朝他喊道：“师傅，我刚才求婚了，来帮我们照张合影吧。” “我……” 驾驶室门边喊话的人是个年轻人，这次是跟着学驾照的。正要继续喊两人回舱，结果就听到师傅笑道： “去吧。” 两张年轻的笑颜，背景有翻飞的江鸥与江岸，这一刻定格在1966年2月26日。 下午一点多，客船到了魔都港。 下了船，站在江边沙滩上，刘晓玲摸出吴婆婆写给她的地址。 “跟我去一个地方。” 虽然相差几十年，刘晓玲也是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对于后世的老城区也是相当熟悉的。 出租屋在石库门附近。 站在一个小院前，刘晓玲四处打量了一番。看四处无人，在一个花盆下摸出了一把钥匙。卢俊在一旁提着行李，看着刘晓玲的动作，心里猜测着院子的来历。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刘晓玲等卢俊进了院子就把院门关上。 这是个极小的院子，除了一幢两层小楼，院内的空地只有4~50来个平方。 一楼有一间卧室，一个带卫生间的小客厅。靠楼梯还有一间不大的厨房。二层楼有两间卧室和一个小小的楼梯间。 小院虽小，但是有市政下水，这样洗澡跟上厕所就很方便，不用每天一早起来就去倒夜香。 刘晓玲太过于关注看房，完全忽略了跟在后面的卢俊。 在吴婆婆存放房产证的地方，刘晓玲还看到了一起存放的五根小金条。 如果刘晓玲真是有告发吴 第118章 打算 冬天本来菜的品种就少，好在在菜市场旁有黑市的人主动问到他，才买到了一些米面和鸡蛋。 “喏，就是这些了。菜市场只有白菜和牛皮菜，这三样还是黑市货。” 卢俊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掏出来。 “我明天上午去买点肉，今天就只能吃鸡蛋挂面。你看行不行？” “行！行！行！” 这就是今后的小日子？卢俊看着眼前的刘晓玲，突然有京城家看着厨房里老爸和老妈对话的感觉。 “晓玲。”卢俊伸手握住了刘晓玲的手。 “作怪！”刘晓玲看了眼卢俊，又不忍得甩开，只得等了一下才把手抽出来。 “去打鸡蛋。” “好。”卢俊兴奋地道。 “晓玲，我这次回去就准备去港岛一次，你看该作些啥准备？” 吃完饭，卢俊摸出一支笔跟一本红梅软面抄，一本正经地问刘晓玲。 “等下。我去拿茶叶，你把水壶提进来。”刘晓玲站起身上楼。 “这茶叶好香啊。”卢俊端着搪瓷杯闻着散溢出来的热气。 “省城的特花，当然香哦。” “京城也吃花茶，怎么没这味？”卢俊有些疑惑。 “京城人吃花茶，一般档次都够不上特花，就是省城吃二花（二级花茶）的都少，再一个就是京城喝花茶是因为水质不好有味道，喝花茶就为了压水里的味道。你说能比吗？” “哦，还有这个说道？”卢俊也是头一次听人这样说。 “我也是听人说的，当不得真。不过茶叶档次不一样是真的。” “唉唉，怎么说起茶叶来了，还是说下我该怎么办。”卢俊发现楼歪得厉害，赶忙把话题捡回来。 “这茶叶……”刘晓玲看一眼卢俊，故意逗他。 “这茶叶本来是送学校一位老师的。这个老师很厉害，私下弄了好多好东西出来。但是因为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好多东西不敢拿出来。我明天回学校去给你拿些过来你看下。” “记得！私下用。就算毁掉也不能留给外人。”刘晓玲郑重嘱咐道。 “知道了。” “我听人说，港岛商业很发达但实体制造业就要差一点。我这位老师设计了一款新型的摩托车，从蓄电池到发动机都领先与现在的世界水平。你这次过去力争建立蓄电池工厂，然后是发动机工厂……总之，先设立的工厂最终的都是为组装新型摩托车进行配套准备。 这样的工厂，解决安置藏南那二百多人绰绰有余。 蓄电池不仅仅是摩托车要用，还能生产汽车用的，只是型号大小不同。所以，前期蓄电池也是能赚钱的。不过我老师有个要求，就是要帮他先申请专利，然后再以专利入股工厂。 因为一些原因，专利申请人不能是他，但入股的份额及分红要给他保留……” 卢俊第一次接触这些，只管拿着本本记下来，然后再从头把不理解的勾出来向刘晓玲询问。 刘晓玲也不想水字数，道： “卢俊，还有几天才开学，明天我去了学校拿了东西就回来。坐了几天的船没休息好，我有点欠瞌睡了。” “你赶快去休息。都是我心太急，没想到你也是几天没休息好。”卢俊急忙站起身，作势去扶刘晓玲上楼。 刘晓玲笑着一扭身子让过，自己噔噔噔跑上二楼。 把门关上，刘晓玲在床铺上摸了一把，感觉有点冷，又想在这里睡，伸手就摸了个电热毯出来…… 第二天一早来到楼下，看见客厅兼饭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稀饭、油条跟包子。 卢俊正在院子里活动身体。看见刘晓玲下来，道：“晓玲，我去买的稀饭油条。你快点洗漱了就吃，要不冷了。” 刘晓玲点点头。 吃完了饭就要出门，刘晓玲也不想大冬天早上出去。但是没办法，说好的要去学校帮卢俊拿东西，样子总要做的。 卢俊陪着刘晓玲去了公交车站，刘晓玲也没办法只得上了客车。 见刘晓玲上车走了，卢俊这才去菜市场。他知道刘晓玲是喜欢吃肉的。 刘晓玲到站下了车，现在她还不想回学校去。明明已经返校了，但是又没在寝室住，这话传出去了够得解释。尤其是寝室里还有并不对付的郝敏。 无奈只得找了个厕所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刘晓玲找出十一妹图书室里关于蓄电池资料，又把自己亲手誊写的稿纸找出来，还有自己画的图。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遗漏，单独放在了一边。 看时间还早，又开始誊写摩托车发动机的资料。这次应该是弄不完了，但申请专利的那部分能够弄完。这一次就让卢俊先把这两样带去港岛申请专利。 或许整车里面还有能申请专利的小项，回头再看一下，不过得下一次才能拿给卢俊了，这次的时间确实有点搞不赢。 手上有事时间就过得飞快。 刘晓玲在空间里洗干净手施施然从厕所出来，又坐公交车回到小院。 卢俊听见脚步响，看到是刘晓玲一手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布口袋进来，赶紧上去接过来。 刘晓玲任他接过去，自己直接进了厨房。 在客厅里，卢俊打开纸袋，拿出里面的资料跟图纸翻了翻，发现都看不懂。又去打开布口袋，看见里面是一个一个的塑料小方块之类的，也没见过。 正想问问，见刘晓玲在厨房忙，只得丢开在一边，进厨房帮刘晓玲打杂。 饭后，卢俊去洗碗，刘晓玲把对讲机拿出来调好频道，该充电的在房间里找插座插好。 “晓玲，这些是什么东西？”卢俊收拾完碗筷过来。 “这是对讲机。去年那部电影《英雄儿女》看过没有？” “没有。”卢俊想，这跳跃得太厉害了。正在说这东西一下子又转到电 第119章 准备出国演出和烧烤 廖海荣家就住在学校教师家属楼。 爬上5楼站在廖老师家门口了，刘晓玲拿出省城买的缠丝兔，渝都买的板鸭提在手中，这才轻轻的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廖老师的夫人冯巧珍，四十来岁。虽然没啥文化，对人是极好的。听说是廖老师的青梅。 看见刘晓玲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手里还提着东西上门，不知道怎么处理，转头就喊；“老廖，有人找。” 廖海荣带着袖套就过来了，见是刘晓玲急忙让她进屋，一边还在跟冯巧珍介绍，说这是他班上的学生，人家是跳级然后考大学什么什么的。 刘晓玲见状忍不住想笑又怕失礼，只得憋住了，把一些过年好这些吉祥话说了。 “嗨，晓玲同学，你来玩就是了，还带什么东西来。等会拿回去哈。” 刘晓玲诺诺两声，就问廖老师在干什么，还带着袖套。 “魔都船厂让帮着画个图，这不怕把衣服弄脏了嘛。冬天衣服厚，你师母洗衣服太辛苦。” 没洗衣机洗棉衣被套这些，确实很辛苦的，尤其还是大冬天。 冯巧珍这时已经给刘晓玲端了一杯热水过来，刘晓玲连忙站起身谢过。 得知现在就有老师私下接活干，刘晓玲还是很惊讶的。 又聊了几句刘晓玲便告辞回宿舍。 刘海荣转身进厨房把刘晓玲拿过来的两样东西提出来，作势要还给刘晓玲。 刘晓玲笑着摇摇头，指了指附近的房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廖海荣没敢大声喊，只得目送刘晓玲走过楼梯拐角。 “晓玲，你老实说是不是也谈恋爱了？”周化英问，旁边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谈啥恋爱哟，绝对没有。只是出去有点事。” “约会就约会，还不敢说。班委都不是，能有啥事！”郝敏这话一出，寝室里没有人说话了。 郝敏现在很烦，晚上去找康旷明结果没找到。他的室友说人是回来了，吃了晚饭就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咦，是不是去跟刘晓玲见面约会去了？ 郝敏不知道是康旷明故意在躲她，吃了饭就没回寝室，而是去了另外一栋宿舍楼找同学玩去了。 这一天刚上完课，刘晓玲收拾好课桌上的东西正要跟牟凤至几人回寝室，就看见廖海荣走了进来。 “晓玲同学别忙走，傅书记请你去他办公室一下。” 把书包递给牟凤至，刘晓玲跟着廖海荣去了傅书记办公室。 傅书记不是一个人在办公室，旁边还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 周世超看见刘晓玲就有些激动。自从去年在学校看过刘晓玲表演的变鱼缸后，每天都在想刘晓玲是怎么做到的。到了废寝忘食、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现在看到真人就在面前，内心虽激动，碍于行规还是没法问。 “晓玲同学你坐。”傅书记亲切地指了指一边的小沙发让刘晓玲坐，又对廖海荣示意坐下。 “晓玲同学，最近学校里有个关于你的传说。说是你直接跳了2级然后考上了我们学校，并且上一期的成绩也是相当的不错。”傅书记笑眯眯地道。 “主要是中学的教材有些简单，勉强跳了2级。在学校取得好成绩，也都是老师教得好。” “呵呵。”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笑了。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国着名的魔术表演艺术家，周世超周老先生。上一次在国庆迎新晚会上看到了你变的魔术，认为你已经得到了真传，一定要我介绍认识你。” “雕虫小技……”刘晓玲还要谦虚，周老先生坐不住了。据他所知，现在全国能变9个缸的人一个也无。你变9个鱼缸出来还是雕虫小技？那我们都算什么？ “是这样。晓玲同学，国家歌舞团准备去东南亚做一次巡回演出，我推荐了你。不用准备其他的，就你那个变鱼缸的古戏法就挺好。” “这……”刘晓玲一下拿不定主意，事情来得太突然。这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这中间万一卢俊有事找来怎么办？内心中，刘晓玲是想拒绝的。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廖海荣。 “傅书记，大概要多长时间？”廖海荣问道。 “4月中旬左右到5月上旬。”周世超道。 廖海荣道：“晓玲，我觉得你可以去。只是一个月的时间，耽搁不了你的学习。” 廖海荣是明白刘晓玲的意思的，就是不想走。但是想到出国一次不容易，这一辈子或许就这一次机会，所以他也劝刘晓玲答应下来。 周世超高高兴兴走了，他还不知道这一次刘晓玲出国的遭遇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刘晓玲就要随国家歌舞团去国外表演，这消息在学校内一下子就传开了。 寝室里，邱红梅跟周化英几个不停打听什么时间走，去哪些地方，什么时间回来等等。 对于以上的问题刘晓玲也不知道。就是征求了一下意见而已，什么多的话也没说好吧。 郝敏在自己的床铺上看着下面的几个同学围着刘晓玲热热闹闹的，说实在心里有些羡慕刘晓玲能公派出国去玩玩。 凭啥自己就不能也一起出国，周世超的能耐难道还有自己父亲大？ 第二天上午一放学，郝敏饭都没吃就跑到街上邮局给京城的父亲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啊，我知道了，这就问问。有消息了我就跟傅书记打电话。” 听这口气语气，郝敏知道这事稳了。 刘晓玲有什么了不起，会变魔术就能出国啊？ 对于自己乐器水平她是相当骄傲和自信，或许跟专业的有差距，但去国外表演还是可以的。 大家都凑到一块了，牟凤至就开始准备大家出去野餐的事。 “我负责去租炊具买佐料，红梅跟陈琳负责 第114章 完美的魔术处子秀 女生穿着一件小花裙，扎着一条马尾辫。容貌嘛看起来继承母亲的多一点，尤其是嘴唇有些偏薄，配上有点显露的颧骨，给人第一印象漂亮又有些难处的样子。 女学生看了眼刘晓玲也没招呼，而是拉了一把仍在观察刘晓玲父女的男人，道： “快帮我选啊，你看同学都来了，再不选就没得选了。” 刘仁贵听了这句话再看眼前的这一家子就不喜，见靠窗的一个上铺还空着，直接就把手提的被盖给扔了上去。 妇人扭头看了一眼刘仁贵没说话，然后伸手指向刘晓玲刚占的床铺对面，道：“就是这张床了。” 刘晓玲也比较喜欢老汉选的位置，靠窗边通风和光线好，也不受开门关门打扰。 选定了床铺，两家人都开始铺床整理。整个过程两家人都没有交谈。 刘晓玲动作快，收拾完了就拉上刘仁贵出去吃饭。 学校周边没有后世学校周边旅馆、饭店无数的热闹场景，除了供销社等国营饭馆，只有几家私人的小饭馆。 随便进了一家点好菜，父女俩开始吃饭。 “老汉，等会吃完饭我带你去外滩耍嘛。” 这时旁边一个男孩子站起身过来搭讪。 “你们是巴蜀的？” 听口音还真是老乡哦。 刘晓玲扭头一看，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 “嗯。渝都的。” “我也是渝都的，大前天到的。” “那巧了，我们今天才到，刚把宿舍收拾好。” 那时渝都到魔都的水路航班要隔三天才有一个航班。 男孩叫康旷明，家住渝都西区，就在宏光厂那一个区。 “宏光厂的啊，我晓得。老军工嘛。”康旷明很善谈。“外滩我去过，下午我带你们去逛嘛。” 难得遇到老乡，往后放假回家也有个伴，女孩子一个人确实让人担心安全。 刘仁贵立马就答应了，康旷明也移过来坐在了一桌。 康旷明说学校能帮着家长购买回程票。吃了饭，又回了趟学校登记交钱。帮家长买票这个事情放在后世也不多啊，刘晓玲对学校的归属感一下就有了。 下午，三人乘车去了外滩。 外滩还是那几栋洋人修建的楼房，浦东还是一片农田。 逛过南京路，破破烂烂的民居，倒是豫园比较热闹。几人又赶往当时全国人民心向往之的“魔都一百”，买了些不要票证的处理次品，把刘仁贵挤得满面通红，汗流不止。 “晓玲，够了。我不去了，太挤了！” 处理专柜前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也只有刘仁贵这种吃过空间水的，才能够像常山赵子龙那样挤个几进几出。 康旷明已经呆住了，化身移动储物箱，满手都提着各式的物件。 “咳咳，刘叔叔。你赶船走的时候喊我一声，这些东西一个人怕拿不上船。” 刘晓玲看了看也觉得买得有点多。不过渝都那里下船就有“棒棒”，乘车也方便，不算麻烦。 刘晓玲在空间里搜集了一些魔都的票证，现在康旷明在，不敢拿出来用。 反正要呆四年，寒暑假回去前再买。 三天后，正式开学。 刘仁贵回渝都，康旷明果然请假去送。刘仁贵觉得让康旷明请假很不好意思，坚持不要刘晓玲去送。 刘仁贵这神一般的逻辑让刘晓玲看不懂。 402宿舍的6个女生全都到齐，和刘晓玲一起挑选床铺的女生叫郝敏。 船舶动力装置专业一共招了2个班，每个班60来人。刘晓玲班上有62人，其中女生12人，正好用掉两个宿舍。 船体专业女生更少，平均每个班3个女生都摊不上。 全校一共6个专业，也就是两千多学生的规模。 第一学期开始，郝敏表现得很积极，老师对她的印象十分不错。不过性子上的问题，跟同学说话常常有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感觉，这让她跟同学之间关系并不融洽。 9月11日，全运会终于开始。 刘晓玲离开渝都前，专门留了一台收音机在家中。边月冰两口子每天都要收听晓军的比赛消息。 9岁的晓军在这届全运会上，获得了单杠、跳马两个单项冠军以及自由体操亚军。 巴蜀省给予刘晓军的奖状也送到了渝都来，宏光厂也给冠军的父亲刘仁贵颁发了奖状。 这几天，刘仁贵出了大大的风头，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热情的恭维他，刘仁贵也是笑容满面。 大女子上了名牌大学，幺儿是全国冠军，还有谁比他更有成就感呢。 “砰砰砰。”班主任廖海荣使劲敲了几下桌子，这才把下面的议论声止住。 刚才廖海荣宣布学校要搞个迎新晚会，下面这些学生就议论开来。 都是才毕业的，平常的时间都用来看书了，哪有啥时间培养才艺。大城市来的学生还好，有些人小的时候参加过少年宫活动，这些人能表演一下。但你让这些人自备节目，那就是刁难人。 “廖老师。” 郝敏举手示意有话说。 “说。”廖老师正在考虑点选几个学生安排，看见郝敏举手，便示意她发言。 “我会拉小提琴，还会其他的乐器，我可以出个节目。” “哦。好！”廖海荣很高兴。 对于郝敏家庭背景他知道一些，不愧是大城市干部家庭出来的子女，多才多艺不说还主动请缨。 示意郝敏坐下，廖海荣又扫视了眼前这帮学生一下，看还有没有像郝敏那样主动举手的。 没有。 目光扫到刘晓玲，发现这个小姑娘面目清秀，干脆点她来个节目，具体安排下来再看。 刘晓玲有些惶恐，看样子，廖老师居然准备点她的名。 算了，刘晓玲一咬牙站起身来，道： “廖老师，我会变魔术 第120章 春游与解除婚约 第二天晚上，烤架就放在了402寝室。 “这……又不能接水，又不能盛油的，能做菜？”邱红梅、陈琳都很疑惑地打量放在地上的烤架。 牟凤至也是怀疑，不过她年纪大些，性格上素来又稳重，只是把疑问藏在心里。 郝敏在床上看书，也是鄙夷地看了地上简陋的烤架一眼没说话。心想幸好自己没答应一起出去。 刘晓玲自顾自收拾买回来的铁丝和两只板刷，又把牟凤至买回来的佐料检查了一遍。 没有孜然。 “老大，你们少买了一样调料。算了，明天我出去买。”刘晓玲又询问了她们明天买些啥才，觉得没问题了。 洗漱完，看了一会书，大家都睡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中午出门一趟，大家把菜都买回来了，就是没买到肉。 刘晓玲又只得出了趟门，在平台买了一只鸡和一些肉。 借街上饭馆的厨房把肉切了，鸡杀了，暂存在饭馆。条件就是鸡杂跟鸡血这些送给饭馆。 第二天一大早，寝室几个人加上刀沐青一同出了校门。临出门时，牟凤至还喊了郝敏一声，再次问她是不是一道去。 得到的是两句“哼哼。” 在寄存食材的饭馆吃了早餐，几个人提着家伙事就朝江边走。 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江边。 这时的天气慢慢暖和起来，只是江边的风依旧还有些冷。 时间还早，刘晓玲拿出几个大搪瓷缸，开始腌肉、腌鸡。又叫其余的人去江边捡晒干的枯木。 在沙滩上刨了个坑，把长一点的枯木掰断了都丢进去。看着堆了不少，点着火柴就把枯草引燃又放进木柴堆。 “大家来把这些细一点的树枝都放上去，”看枯木燃烧得差不多了，细树枝也堆在了枯木之上，刘晓玲又和陈琳一道把收集的大捆芦苇覆盖在细树枝上，直到压得严严实实。 “现在把沙都推上去。”刘晓玲一声令下，几个人连忙憋着气，顶着腾腾的烟雾把沙覆盖到芦苇上。 “晓玲，这是要制炭？”牟凤至边动手边问道。 “嗯，烧烤不用明火，都是用炭，没有糊味。” “那得等一会了。”牟凤至点点头道。 现在没啥事了，几个人去江边淘洗青菜。完了后就在沙滩上自寻乐子。 不知道是谁在长江边的卵石下发现了螃蟹，于是一个二个开始捕捉螃蟹。 长江边的螃蟹都是一种俗称铁螃蟹的品种，个头不大，除了一身铁锈色的蟹壳就没有一点点的肉。除非油酥了下酒，还得牙口好的，否则没法吃。 刘晓玲斜躺在沙地上，看着大家抓捕螃蟹又怕被夹，在沙滩上大呼小叫，也不说破，大家图个高兴。 东西都拿出来了，放在地上，上面盖着报纸，四周用沙石压着。刘晓玲现在的任务就是在一边烤着鸡一边守着食材，防止风大吹开了报纸，把沙吹到食材里。 看时间差不多了，牟凤至最先回来。 这时候鸡还没有完全熟，但一股香气也弥漫开来。牟凤至赶紧叫大伙回来。 得知烤鸡还得一会才好，一个个献宝似的把各人抓到的螃蟹拿出来，要先吃螃蟹。 先烧烤了几个螃蟹，让大家对那横行的家伙都死了心，纷纷都倒在了地上放生。 刘晓玲这才把腌制好的猪肉片和青菜拿出来烧烤。 在旁边看了刘晓玲的操作，牟凤至等人也开始学着拿起油刷自己动手烧烤。 刘晓玲也不阻拦，高高兴兴让大家烤着玩，只是提醒哪怕是糊了也必须得烤熟了再吃。 不愧是女孩子，慢慢的就有好几个烤得像模像样。像周化英这种性格跳脱的，自己就停了手，专门吃别人烧烤好的了。 “晓玲，这种吃法还真没见过，特别是加了这个叫孜然的香料，太好吃了。”陈琳一边吃着一块鸡肉一边说道。 “是呀，我也是第一回这样吃鸡。就是那个猪肉烧烤出来也特别的香，一点都不油腻。” “小刀，你们那里也有这样的吃法么？”牟凤至问刀沐青。 刘晓玲一听到“小刀”这个称呼就差点喷了。 后世看视频，就有个up主叫“小刀”的，可那是一个男的，长像跟说话都很有趣。 “要说这烤串啊，最好吃的还是羊肉烤串。羊肉配上孜然才是绝配。”刘晓玲道。 后世她去过很多地方都吃过烤串，给她记忆最深的还是疆省的羊肉烤串。 “真的呀，我以后就到疆省去工作。”周化英也是个嘴馋的主。 “对，那里工资比内地高，正好都拿来吃羊肉串。”邱红梅笑道。 “听说那里有高原反应，一般人去受不了的。”陈琳道。 “啊？”周化英没想到还有啥高原反应，立马就缠着陈琳问。 当听到可能会死人的时候，周化英也患得患失起来，在羊肉串与生死之间犹豫。 “想啥呢？”牟凤至拍了周化英脑袋一下，这才大一都没结束呢，想那么多？ 看着周化英摸着脑袋的样子，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星期二，刘晓玲跟廖海荣请了假，跟着刀沐青去了云省。 云省的首府花城，在这个时候是国内少有的几个国际性城市。这里四季如春，每年都要组织大型的花展。届时，各国的老外行走在街上，数量之多，是国内当时不多的具有国际范的城市。 两人换乘公交车去刀沐青父亲工作的县城。 下午三点过，刀沐青跟刘晓玲就到了县府。 县府外面有站岗的士兵，听刀沐青说了要见的人就甩脑壳。 “刀同学，你现在怕是不好去见你父亲，乡下来了好多人，正在他办公室……” 刀沐青一愣，她还真没胆就这样站到那群人的面前。 跟战士问明了刀沐青父亲办公室的位置 第121章 卢俊到港岛刘小玲去京城 刀旺猜莫名其妙地看着一群人离开，然后那小姑娘把一张纸放在自己手中。 “刀叔叔，我叫刘晓玲，跟青姐是同学。现在青姐还在大门口呢。” 刀旺猜看着手里解除婚约的协议，一时还愣在那里。 协议上当然没有赔偿的内容。 中午饭在刀旺猜家里吃的。 刀沐青的父母十分恳切地感谢了刘晓玲，虽然刘晓玲怎么也不说是如何解决的。 “其实寨子里的人是十分不讲理的，真想不到你是怎么和他们谈的。”吃过晚饭，刀沐青换了一身民族服装陪刘晓玲在县城闲逛。 “没说啥，就是宣传了一下法律常识，强迫包办买卖婚姻和妨害政府办公秩序都是犯法的之类……” 刀沐青才不相信刘晓玲的鬼话。 两人漫步在菩提树荫下，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周围的人大多数都是穿着民族服装，刘晓玲游目四顾，享受难得的凉爽跟异域风情。 这年代交通不便，又没有旅行社帮你解决吃饭跟住宿，刘晓玲在这县城附近和刀沐青的老家玩了几天就回学校了。 这一次还算有点收获，空间里多了几株水果树苗，要不了多久就能品尝到新品种。 空间里没有蜜蜂，都是靠人工授粉。用意念卷一股妖风，就这么简单。 晚上去廖海荣家送了点云省水果。 没有两天，廖海荣通知刘晓玲跟郝敏，让她俩做好随国家歌舞团出访演出的准备。 郝敏没带乐器上学，还是傅书记发动全校员工帮忙，在外借了一把古筝给郝敏带上。 因为有政治任务，两人本期的科目考试免考。 这几天，郝敏没了考试的担忧，彻底放飞自我，空闲时间都在弹琴要熟悉这把古筝。 刘晓玲跟周化英几个都不能在寝室里呆了，没法做作业看书，只得在教室里做完了再回寝室。 康旷明也难得有自己的时间不怕有人来骚扰。 有李明玉的人引路，卢俊在安贞元三人护卫下来到了港岛。 如果是刘晓玲来到这时的港岛，一定会非常震惊，一如现在的卢俊。 卢俊震惊于港岛的繁华，刘晓玲震惊的是现在港岛的破烂，后世那些高楼大厦现在都还不见踪影。 李家的四叔李珩育代表家族在酒店欢迎了卢俊的初次来港。李家业务众多，中药材的经营只是其中的一项，并且还只是历练家族后辈的小产业。黄金、宝石才是他们最为看重的商业，修造船业也算是一个大项。 就连李珩育也是致辞欢迎过后象征性地喝了两杯，又跟卢俊交谈了两句诸如合作发财等话，随即告辞。 "卢老弟，港岛就是这样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接着喝酒。" 李明玉送走四叔回来挨着卢俊说道。 卢俊表示明白，道:"李大哥，这些都是次要的。你也清楚内地现在的情况，我这次来主要是开开眼界。" “这几天我会陪你四处看看。喔，我不在的时候由阿强随时跟着你们。" 说完，李明玉招手叫过来一个原本站在包厢门边的大汉，给卢俊介绍。 当着卢俊的面，李明玉交代阿强一定要照顾好卢俊他们几个的安全。这时候港岛的治安确实有些乱，卢俊几个又不会当地语言，难免会有不开眼的人打他们的主意。 酒席过后，李明玉还要带卢俊出去走走，卢俊婉拒了。 李明玉也没有坚持，让阿强送卢俊去休息的酒店。 李明玉给卢俊四人定了两个套间，卢俊跟朱路华一间，安贞元和小肖肖秉志一间。阿强则带了几个人也住在了两边的房间。 现在四个人都聚拢在卢俊的房间里。 "俊哥，这边的楼好高啊!"小肖道，安贞元在一旁听了笑笑。 朱路华老家在南省胡关，能听懂白话，这一次是专门挑选出来的。 朱路华平日里言语不多，属于比较闷的一类人，但是在战场上却是个敢于拼命的。 现在老大卢俊把人凑一块肯定是有话说，所以也没搭小肖的话。 来港岛前，卢俊专门向李明玉询问过怎么入关。李明玉以为卢俊害怕过关，所以安排了一条走私线路。卢俊知道不走海关后，专门携带了刘晓玲提供的通话范围为100公里的对讲机。 卢俊留了几个人在港岛对面专门接听消息，最后通过电台联系藏南。之所以如此小心，主要还是担心港岛这边的安全问题。今后这边没问题了，电报就可以直接在港岛发了。 上午7时和晚上9时是固定的通讯时间，现在卢俊准备试验通讯情况。 夏阳是前天来到港岛对面的深川村的，他舅舅陈金就住在这里。 深川这边的沿海巡查得很仔细的，基干民兵平日也都配枪，对于陌生人盘查得非常认真，还是他的退伍军人证帮他省去了诸多麻烦，看望舅舅也让他在村子里有了住下来的理由。 陈金是个渔民，他妹妹因为一次外出认识了夏阳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妹夫。妹妹嫁到南省后，他还是10年前见过外甥一面，如今再见，都已是一个大小伙了。 夏阳关上房门，看约定的通话时间就要到了。拿出对讲机，又拿出一个耳机戴上。 卢俊的声音传来，报了平安。马上，夏阳就将东西全部收好。 按照这次的约定，如果有需要通知藏南的消息，夏阳在10点时用对讲机将消息传递出去，由另外一个人发电报去藏南。 卢俊在港岛呆了一个星期，李明玉也试着让卢俊去考察一下资本主义腐朽的生活。卢俊拒绝了，李明玉也没感到意外和坚持。在藏南时他就发现了卢俊这帮人的不同，他也猜到了，这个藏南最大的药帮，他的组成人员应该都是军人。 卢俊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跟李明玉的交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 第122章 这辈子第一次坐飞机 过道里经过短暂的忙乱之后逐渐安静下来。 等列车发动起来，刘晓玲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搪瓷盅出去打开水。 刘晓玲知道从魔都到京城，起码要十多个小时，谁知道到后面开水供应能不能正常，先去打一盅水再说。 回来距离卧铺车厢还有段距离，就听见郝敏的呵斥声。刘晓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走两步就看见柳宗希也从他的房间里窜了出来，来到了她的卧铺车厢门口。 原来刘晓玲去打开水的时候，两个中年男人在房间里抽起了烟。没想到郝敏当时就暴怒了，斥责两人不守公德。 卧铺车厢外走道上实际上有小凳子，或许是两人习惯了也或许是没想起来直接抽起烟来。 当郝敏吵起来的时候，年长的男人就朝外走，另外一个人觉得郝敏说得有些过分，就跟郝敏争执起来。 那时候列车车窗是可以打开的，而且也没有公共场合不能抽烟的规定。 虽说在室内抽烟是不对，但郝敏说得有些让人下不了台。 弄清楚了原委，柳宗希开始劝郝敏，年长的男人也把那个男人拉出了车厢。 经历这么一场，车厢里的气氛怎么好得起来。 双方都有些尴尬，不过一个狭小空间里面，真正应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话。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终究还是相互打招呼开始有了一点互动。 那时候的人还没有那么相互提防，两个中年人都是魔都609研究所的，这次是到京城上级主管部门出差。两个都是副总工程师，余洋和王宏国。 当知道两个小女孩都是准备出国演出的时候，两个中年人都有些羡慕，因为他俩都还没有出过国。 “好好表演，为国争光。”到了京城，分别的时候老王对刘晓玲两人道。 刘晓玲这边有人来接站，一行人来到了市内的一家宾馆住下。 以后世的标准，最多也就是三星级别，但在那时，除了涉外宾馆，应该算是档次比较高的。 国家歌舞团团址就在京城，演员们在京城都有住处。特邀的只有刘晓玲和郝敏两个，所以柳宗希在宾馆给她俩开了一个房间。 郝敏把乐器放下，执意要跟柳宗希的车回家，说家里有电话，有事可以打电话通知。 就这样，刘晓玲一个人被留在了宾馆。 因为这时天色已晚，刘晓玲也没有在外面闲逛，想着看看这时的京城有啥特色食品，上街吃了晚饭就回了宾馆。 虽然是卧铺，但是10来个小时的旅途让刘晓玲还是觉得有点累。 进空间继续准备申请专利的材料，洗漱之后便早早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周老先生赶到了宾馆。带着刘晓玲上街吃了早饭然后去了国家歌舞团。 第一件事就是选服装。这些衣服都是国家的，有出国任务的时候借出来，回国后还要还回来。 刘晓玲身材标准，选了两套都挺合身。周老先生又询问了刘晓玲表演魔术需要什么道具，他好去准备。 “不知道周老师对我的节目有安排没有？” “还是古戏法，就是上次表演的那个，我要看九缸的，有困难没有？”周老先生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节目。 “没问题。” “你还有哪些比较擅长的？”周老先生对刘晓玲不太熟悉，也不好直接指定节目。 “周老师您看这个如何？” 刘晓玲撕了一张纸条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办公桌上抓了一个茶叶罐在手中。 “周老师，您拿好罐子，我准备把纸条放进去。” “晓玲，你不用拿罐子给观众交代一下什么的？” “不用。我只需碰一下，然后您打开看，纸条肯定就在罐子里。” “哦。” 周老先生一下子还没想明白刘晓玲会采用什么办法，将信将疑地把茶叶罐抱在怀中。 办公室还有两个人，这时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这个“班门弄斧”的小姑娘。 刘晓玲把纸条双手合拢在手中，然后伸手在罐体上碰了一下。缩回手然后把合拢的手分开，这时手里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了布条。 “晓玲，我打开茶叶罐？” “嗯。”刘晓玲点点头。 只要能碰上，刘晓玲就能利用空间的特性把东西放进去。 当周老先生在茶叶罐里抓出纸条的时候也愣了。以他魔界中人对魔术的了解，他暂时也没想明白刘晓玲是怎么做到的。而旁观的两个人已经在为刘晓玲的表演鼓掌了。 “不错！真不错！”周老先生心态有点不稳。相类似的表演他看过，也知道各种变法的手筋与道具。然而刘晓玲这样的魔术手法却是全然不同。 没有看见道具也没有助手，关键是自己还得遵守行规，不能开口询问。 “这两个节目可以，不过表演时要设计一下。”周老先生对刘晓玲道。 “嗯，我回去写个剧本交给您。” “好。” 接过刘晓玲交出带来的户口本，周老先生交给人去帮她办理出国需要的手续。 下午集中学习各种出国的保密规定，行动纪律等等外事制度。 郝敏一整天都没有露面，刘晓玲也没有询问。 “明天你在宾馆休息一天，后天小柳会接你来这里集合去机场。” 吃过晚饭，周老先生听了刘晓玲魔术表演的设计，表示不错，不需要明天交过来，后天在机场见面时给他就可以了。 在歌舞团食堂吃过晚饭，柳宗希将刘晓玲送回了宾馆。 原本刘晓玲还想好好逛逛这时的京城，结果一整天都耽搁在歌舞团。 沿途所见少有超过四层的楼房，衣着也都是黑灰色居多。偶尔能看见一些姑娘穿着以前流行的苏国样式的服装。 3--4月的京城正是一年中风沙最大的时候，昨天晚上出去吃饭 第123章 正式演出 现在飞机速度慢一些，飞到邻国要花将近5个钟头。发动机传到机舱里的声音很大，遇到一点气流就上下颠簸得厉害。每当这时，卓妍一样紧张，看到刘晓玲似乎不怕的样子，还称赞刘晓玲的胆子大。 姐姐，我不是胆子大，而是知道害怕也没有用。 卓妍向空乘要了一个口香糖递给刘晓玲。 “不能吃哦，嚼一嚼头就不会疼了。” 口香糖是舶来品，或许国内还造不出来。 刘晓玲谢过卓妍，剥开糖纸把口香糖放进嘴里。 …… 经过一路的交谈，刘晓玲跟卓妍貌似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卓妍把她心中对未来的憧憬告诉了刘晓玲。 “我们跳舞的人就是吃青春饭的。我想再跳两年就去当空乘。每天在天上飞来飞去，要是能飞国外航班，那就经常能去国外看看。” “哦？这样也行。不过要想飞国际航线，你得学习外语哦。” “我已经在自学了。”卓妍道。 小姐姐，祝你心想事成。 对未来有规划并且为之付出努力的人，历来都是刘晓玲尊敬的人。 为此，刘晓玲默默地为小姐姐送了一个祝福。 飞机开始降低高度，乘务员也要求大家坐好重新系上安全带。 “这是要到了。”卓妍告诉刘晓玲道。 专机落地时狠狠弹跳了一下，接着又是几下，机上众人不由得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很有后世坐过山车的即视感。 对方派出了人员接待，刘晓玲跟卓妍属于随大流的小人物，跟着大伙上了大巴然后开进了一家酒店。 酒店的门口有穿制服的人执勤，应该是当地的警察。 虽然在飞机上没有坐在一起，刘晓玲跟郝敏住宿的房间依然分在了一间。 同寝室都习惯了的，两人默默收拾起自己的物品。郝敏打开乐器的包装，开始检查是不是有损坏和破裂。 除了学习笨一点，性格上有点问题，做事情还是比较靠谱的。这就是刘晓玲对郝敏的评价。不过经过后面的事，刘晓玲才知道，这个评价极不完整，眦睚必报才是郝敏最大的特点。当然，你要把这归结到性格有问题上，刘晓玲现在的评价也算客观完整。 稍事休息，便是迎接的晚宴。 进了宴会厅看看没有发现座牌，是不是可以乱坐？ 正想着，就看见了卓妍,卓妍也看见了她，急忙对她招手。 因为出国纪律规定了行为举止，要不以卓妍的性格，怕是要喊起来。 刘晓玲笑着来到了卓妍这桌坐下。 餐前，双方都作了热情洋溢的发言。中午饭都没吃的刘晓玲光顾着打量面前的菜品。旁边一桌的郝敏看见了，不由得撇了一下嘴，心中不屑。 就说她是个乡巴佬没错吧，你看那瞪着菜的样子，就差流口水了。 刘晓玲还不知道被人鄙视了，还在想不合口味啊，最好要有个麻辣鱼、红烧肉之类的就好了。 也没听清楚是不是有人叫开饭，反正刘晓玲看见其他人都开始动筷子了，也跟着伸出筷子开吃。 正经不过三分钟，男士们那几桌双方开始了敬酒的环节。 “晓玲咱们吃快点，万一有人过来敬酒就麻烦了。”卓妍小声道。 刘晓玲想笑，难道吃快点你就敢离席吗？ 除非有领导说可以散了才敢走吧。 果然，一个歌舞团的领导过来，叫走了两个应该是酒量比较好的女队员过去喝酒。 团里过来的男同志少，看来斗不过地头蛇，这是在抓壮丁了。 显然那边巴不得有异性一起喝，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又过了一会，看见其他几桌陆续有人离开，刘晓玲正准备叫上卓妍一起下席的时候，刚才过来叫人的领导又过来，把卓妍和另外一个跳舞的队员叫去喝酒去了。 没人叫刘晓玲和郝敏陪酒，估计是知道她俩岁数小，再一个也不知道酒量如何。节目单都是印好贴出去的，万一喝醉了明天表演出状况是万万不行的。还有明天要唱歌的也不会去喝酒。至于伴舞的演员，少上场几个也没事。 刘晓玲回到房间，看见郝敏已经开始练习明天要表演的曲目了。 好在没练习多久就停止了，然后郝敏拿出一些东西开始对乐器开始保养。 刘晓玲再次对郝敏高看了一眼。 一夜无话。 第二天，表演正式开始。 不愧是国字号的团队，每一个节目都获得了现场观众经久不息的掌声，就算是表演当地本土的节目，那水平也不会低于当地专业的演员。 刘晓玲换了演出服，看见卓妍跟昨天同桌被叫去喝酒的小姑娘也在，根本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也许是经过今天白天的休息恢复了状态。 到了刘晓玲上场时间。 首先，肯定是周老先生念念不忘的变九缸。然后就是将前排一位当地领导签过字的扑克牌移动到了一瓶未开封的可乐罐中。 观众火热的掌声响起来，刘晓玲返场鞠躬几次，观众依旧不肯放过。 要不再来一个？周老先生在台下对刘晓玲示意。 刘晓玲想了想，伸手在空中虚抓了一把变出一张扑克牌，随后来到前排一个贵妇人面前，示意她如刚才那位领导一样签好字。随后单手举着往台上返回。 半路上手里的纸牌突然不见，刘晓玲转过身笑笑，摇摇头，再次向贵妇走去。 在贵妇面前站住，刘晓玲上下打量贵妇。这时贵妇也不知道表演者为何去而复返，有些摸不着头脑站了起来。 刘晓玲指了指没了纸牌的手看向贵妇摇头。 贵妇也跟着摇头。 全场观众被两人哑谜一样的动作逗笑了。 刘晓玲指了指贵妇随身带的坤包，轻轻拍了拍示意贵妇检查一下，然后退到了一米开外。 贵妇懂了，慢慢 第124章 出事了 买了几样小物件，两人找了一个长椅坐下休息。 “晓玲，我去一下卫生间。帮我照看一下。”长椅对面正好是一座公厕。 卓妍急急忙忙进去了。 刘晓玲坐在那里，端起手中的椰子喝起来。没有吸管好麻烦，真怕流得到处都是。 背后过来了两个戴着墨镜的男子。 “跟我们走一趟。”一个人绕到了刘晓玲前面，把手中的报纸朝上揭开一点，露出一把手枪。 在这东南亚国家，对方跟自己说的是汉语，明显是有准备和针对性的。 一辆小轿车滑了过来，在三人旁边停下。 刘晓玲正在考虑是不是反抗一下，一眼看见了卓妍留在长椅上的东西，立即打消了念头。 她自己有空间，卓妍却没有。现在不走，等卓妍出来就增大了脱身的难度。 打定了主意，刘晓玲跟着两人上了轿车。 轿车驾驶座与后排有一道横向的布帘，此刻已经被拉上。跟着刘晓玲的两个人分别坐在刘晓玲的两边，也拉上了两侧窗帘。 轿车启动，想必是看刘晓玲没有反抗的举动，前排副驾驶位置那人还安慰了刘晓玲两句。 “这位小姐你不要害怕啦，只要你配合，很快我们就会送你回宾馆的啦。” 刘晓玲没有说话，轿车在一阵安静中前行。 刘晓玲被带进了一栋公寓第7层的一个房间，其中一个里间被摆放成了办公室的样子。 副驾驶下来的是一个高大的胖子，年纪在40来岁，现在就坐在办公桌的后面。 刘晓玲也被安排坐在了胖子对面的一张板凳上。 剩下两人都退出房间，站在了门口。 “呵呵，小姑娘你不要怕啦。我们是为民.主自。由工作的人，肯定不会对你有不好的行为。”胖子笑眯眯地对刘晓玲道。 整个过程，胖子都没有说他们是为谁工作，只是要求刘晓玲签文件，签下一个自愿脱离华国，寻求镇治庇护的声明。 看刘晓玲一直不说话，胖子从开始的和蔼可亲逐渐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卓妍从公厕出来，怎么也找不到刘晓玲，眼见1个小时的时间已到，自己在这语言不通，只得拿上椅子上的东西回了宾馆。 宾馆中也找不到刘晓玲后，卓妍知道事情大了，独自找到了此次出访的带队领导曲池。 曲池深知此事重大。以前曾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在世界上引起了轰动，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立即召开会议同时向当地的驻华使。馆报告，寻求支援。 刘晓玲这里彻夜未睡，对方轮番上阵，劝说刘晓玲，给出的条件也越来越高。 刘晓玲深怕对方有录音，跟后世的一样来个“神剪辑”，到时就说不清楚了。干脆一言不发。 劝说的几个人对刘晓玲的表现捉摸不透。 一个小姑娘嘛，你说她是害怕，看起来也不像。你说她不怕，这也不应该。 这两天时间通过外围，他们已经查明白了刘晓玲的情况。就刘晓玲的岁数在他们那里，不过就是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学生，还是在农村长大，能有多大的阅历和城府。现在不松口，最大的障碍应该是顾忌国内的父母罢。 自以为找到了症结所在的几个特工，考虑到刘晓玲的“顾虑”，知道只有慢慢的磨时间，造成刘晓玲离开住地的现实影响，再来慢慢疏导小姑娘放弃对家人的担心。甚至哄骗她已经解决好她父母的安全问题，这些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对刘晓玲的劝诱已经进行两天了。刘晓玲期间还获得睡眠的时间。反正房间都有防盗窗，又在7楼，不怕她跑掉。 吃过晚饭，刘晓玲提出休息的要求。胖子无奈地笑笑，让刘晓玲起身去了她休息的房间。 刘晓玲进了房间躺在床上，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房间的门开了又关上，应该是有人下班离开。就是不知道走了几个还剩下几个。 拉开卧室门，客厅里还有两个人。正是把刘晓玲带上车的两个，两人正在那闲聊。 “晓玲啊，你有什么事？”其中一个人看见刘晓玲拉开房间门问道。 “我，我上个厕所。” “哦，去吧。” 听着卫生间传出来的流水声，客厅两个年轻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微笑。 上面说了，在刘晓玲签下声明接受记者采访之前，不得动刘晓玲一根毫毛。 两个人的理解就是，刘晓玲接受了采访之后，就可以动了，那时候刘晓玲也就没啥用了。 “浩哥，能不能帮我买点东西？”卫生间里刘晓玲喊道。 “买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不方便说的东西。” “哦。知道了。”浩哥站起身，摸了摸身上的皮夹，打开门下楼。 临出门还对客厅的另外一个说了声： “文仔，你小子不要乱来哦。” 刘晓玲换好了衣服出了卫生间进了自己的卧室。 文仔目送着刘晓玲的背影进了房间，就听见里面传来“唉呀！”一声，然后就是椅子翻倒的声音。 文仔不愧是受过训练的，一下子就窜进了卧室。 正纳闷房间里怎么没人的时候，刘晓玲的身影在其后显现，手中高举着一把大号的扳手…… 刘晓玲把文仔身上翻过，没有发现任何身份证明。 随手把钱包和手枪扔进空间，然后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起来。 显然这是个临时地点，没有任何文件资料，只有两盒手枪子弹、两副手铐。 坐在客厅里等了一会，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咦？门没锁。” 这个发现让浩哥脸色一沉，想起敲门时文仔没有回答，顿感不好。 掏出手枪，慢慢推开房门…… 刘晓玲在浩哥身上依旧没有找到身份证明。 下了楼，刘晓玲拦 第125章 停课回家 学校的红五月文艺表演，刘晓玲作为出国表演过的资深演员自是躲不过。 刘晓玲不喜欢变鱼缸，觉得太累。实在是经过上一次的事，她对魔术表演完全失去了兴趣。 上台表演了两个纸牌魔术便谢幕下台，在后台欣赏刀沐青的民族舞。 刀沐青的民族舞现在是越跳越好，看得出私下里是下了功夫练过。 等到刀沐青谢幕下台，刘晓玲上前搂住她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出了学校礼堂。 “青姐，你这是有高人指点过吗？你这舞跳得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经过上一次退婚的事，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很是亲密，在学校两人也经常在一起玩。 “自从第一次被抽出来表演节目，我就知道大学这几年是跑不掉了。所以几个假期回家，我都找人去学习舞蹈，平常自己也压压腿，也算是补基本功。”刀沐青道。 “呵呵。”刘晓玲心有同感。只是自己这外挂好用，不用努力就超过了大部分专业的魔术师水平。 "改天放假了，到渝都来玩。" 上一次刘晓玲去了刀沐青家里玩了几天。因为一家人感谢刘晓玲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困难，刀沐青一家人对刘晓玲都很好。现在刘晓玲想起来都觉得欠了刀家的人情。 “好呀！”刀沐青是真想去渝都玩一次。 两人就在校园里漫步，直到礼堂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所有节目都应该结束了，两人才分开各自回了寝室。 5月中旬，郝敏返校。 在402寝室分发了礼物后，郝敏手里拿了一个布包就出去了。 “准是找男朋友去了。”周化英小声道。 周化英没猜错，郝敏确实是找康旷明去了。 康旷明并不知道郝敏今天返校，在寝室里被逮个正着。 卢俊从港岛返回到了藏南。 专利的申请已经委托出去了，用的是刘晓玲的名字。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6月，围绕高考发生了许多事。随后，上面暂停今年的高校招生。 当苏东来得知暂停高校招生的消息时，他想起那时还只有12~3岁的刘晓玲煞有介事地推测今后暂停招生的情景，坐在办公桌前十来分钟没有动作。 幸亏当时听了刘晓玲的话，要不然今年丽丽刚刚初中毕业。实在是太险了！ 苏东来仔细地检讨了一番，自己的见识还不及一个初中生。 就这样，打死苏东来也想不到，这一次的暂停会直到10来年后才得以恢复。 期间，73年开始有部分大专院校开始招收工农兵大学生。 苏东来伸手把电话挪过来拨打了一个电话：“凌凌，今年的高考暂停了。” 关凌凌……张开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再后来，工人宣传队进驻了学校。 墙上多了许多文章，言语汹汹。不少学科的老师离开了学校，去了广阔天地或者基层劳动。再后来傅书记也在学校失去了踪影，据说去外省哪个公社去了。 这天一大早，在牟凤至带领下，刘晓玲几人来到了教室。 9时整，整个教室就402室的五位女生坐在偌大的阶梯教室内。 带着一副眼镜的曾泽兰老师夹着讲义进了教室，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教室呆了一下。 没人叫起立，五个女生自己站了起来。 "坐下吧。"曾老师看了看讲台下五个女学生，道：“今天我是来给同学们告别的。这课既然上不了就不上了。” “曾老师，难道你也要走？”牟凤至问道。 “嗯。明天我也要到湘省去了。” 曾泽兰是受同在学校的老公牵连，她如果与丈夫划清界限，起码暂时是能够留下来的。但是她依然跟随丈夫去了乡下。 “刘晓玲。”廖海荣的儿子廖斌走进了教室，见到曾泽兰，叫了声“曾阿姨。” “老爷子找你。”廖斌对刘晓玲道。 跟着廖斌来到了他家，廖海荣正坐在客厅里等她。 “晓玲，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课也没法正常上。今后学校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我觉得，你还是考虑尽快回渝都。你觉得呢？” 廖海荣说得很含糊，但是刘晓玲知道，他是要自己尽快离开是非之地。 “我明白。现在我就写假条。我妈重病我得回去看看。” 刘晓玲当场写了请假条交给廖海荣，又把宏光厂他老爸车间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他。 “廖老师，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保重！” 廖海荣看看一旁的儿子又看看刘晓玲。嗨，自家未来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不要再想那些了。 回到宿舍，402室的人除了郝敏之外都在等她。 “廖老师让我离开学校。我已经请了假马上回渝都。你们也要考虑请假的事了。我相信廖老师不会害我们。” 牟凤至岁数最大，她想了想道：“我觉得廖老师说得对。留下来的情形大家也看得到，根本不可能恢复到上课的秩序。留下来要我们站队怎么办？” “中午吃了饭，大家都出去买票尽快离开学校，离开魔都。” 其他几个人也只能赞成。 大家都写了假条，由周化英送去廖海荣的家里。 剩下的人便开始收拾起来。 刘晓玲就在想要不要通知康旷明一声，牟凤至阻止了她。 “康旷明是个男孩子，你担心什么？万一你被拦住了怎么办？” 其他几个也把刘晓玲拉住，不许她出寝室。 等所有人都收拾好了，5个人一起出去吃了饭，坐车去了市区。 因为有坐火车的，有坐长途公交车的，还有刘晓玲这样要坐客船的，所以大家分开行动。 “同学们，各自保重。”相互留下联络方式后，牟凤至郑重地对每个学妹道。 “保重。” 出学校时就估计买火车票的 第126章 再回刘家坝 安排好这些，卢俊才有时间到魔都准备接刘晓玲放暑假回渝都。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卢俊这个藏南大山出来的人深受刺激，当他到了魔都之后，更是让他深为担心刘晓玲的人身安全。 直到在石库门看见刘晓玲，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晓玲，为什么会这样？太乱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一路过来还顺利吧？” “我还好。” 卢俊上来握住刘晓玲的手，道：“晓玲，我们回渝都吧，待在这里我不放心。” 呵呵。回渝都。 刘晓玲真想说渝都可比魔都还要火爆。但确实也担心边月冰跟刘仁贵他们，还是尽快早些回渝都，看看渝都的情形再说。 给卢俊做好饭，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刘晓玲很满足。一个人厨艺如何无所谓，只要看到自己做出来的饭菜有人喜欢吃，就是最好的精神鼓励。 “你这次去港岛看过了，有啥想法没有？”刘晓玲不能说渝都的真实情况，也很想知道卢俊这次去港岛的情况。 卢俊停下手中的筷子认真道：“晓玲，这次去了那边，才对外有了个大概的认识。港岛的商贸尤其发达，竞争非常激烈。在港岛做实体，竞争相对要小些，前提是有过硬的产品。 跟李家我也通了气，李家也表示愿意合作做实体，不过要看专利申请的情况。” “这一次我还准备了一些资料，都是这些年那些老师自己研究的，下回再去港岛的时候一并把资料带过去……” 吃过饭，卢俊非要马上出门去购买回渝都的车船票，刚才在路上看到的场面已经让他很是担心。 刘晓玲把家里收拾了，跟着卢俊一同出门。 刘晓玲等待卢俊的这段时间，有越来越多身处魔都的人都看明白，短期内魔都是安宁不下来了。 离开魔都的人越来越多，火车票是没有了，就连预售的都已售罄。两人只得去江边码头看是否有近段时间的船票。 码头边售票大厅内也是人头攒动，都想尽快远离此地。 在码头上询问了好几个工作人员后，两个人被徐建业看见了。 徐建业是长航公司的水手，这段时间因为船票的走俏很是赚了点钱。今天很早就来到售票厅，看是否有人急着买票离开魔都的，结果看见卢俊跟刘晓玲没有买着票着急的样子便跟了上去。 “跟着我们干什么？” 沙滩上，卢俊停下脚步转身对尾随身后的徐建业问道。 卢俊早就注意到了徐建业，也看到了他一身的船员制服。因为那时在售票大厅周围水手和水警比较多，怕冲突起来自己吃亏，一直假装没有发现。现在到了外面，水手和水警都没了，卢俊这才停下来。 “这位大哥别误会，刚才在大厅有些话不好说，这才追出来。” 水手私自带旅客上船是不允许的，所以徐建业也是等卢俊他俩出来了才追上来说话。 卢俊听说能有两个船员的床位给他俩，只是价格有点高，要1千元。自己心中是肯了就不知道刘晓玲是不是觉得贵，愿不愿意。 “行。好久走？”刘晓玲问徐建业。 “今天晚上8点的夜航。” 刘晓玲看了看时间，还有3个多小时，看了眼卢俊。 “晓玲，家里面还有啥要带的不？” “不用管家里了。”刘晓玲提了提肩上的挎包。 “先带我们上船，落实了床位我们就给钱。”卢俊对徐建业道。 徐建业和几个船员这段时间都是把自己的床位让给私下带上船的旅客，自己去船上找个犄角旮旯混一晚。一趟几天下来，每张床就能创收500元，可比干啥都来钱。这年代一个大学教授也才120块左右的月薪。 就这样，卢俊和刘晓玲上了船，在被带进船员休息室后，才知道是一间四人间，上下两层床，已经有了两个人在里面休息了。卢俊给了钱，就算是踏上了回渝都的路程。 另外两个人显然不是一起的，相互之间都不怎么交流，彼此的交流仅仅停留在称呼之上。 经过几天的航行，客轮上的人终于看到了伸出长江的朝天门沙嘴码头，然而客轮却缓缓停下了。 感觉到异常的乘客们纷纷来到了甲板上。 “旅客同志们，本次航班将换停到千厮门码头。” “旅客同志们，本次航班将换停到千厮门码头。” “旅客同志们，本次航班将换停到千厮门码头。” 在船上的广播声中隐隐能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响。 “刚才那是炮声？”卢俊有些不确定道。 旁边一位乘客显然在这方面有些研究，接话肯定了卢俊的猜想。 “听，还有枪声。”又一位乘客道。 天呀！渝都这么劲爆？！乘客们有了又入狼窝的感觉。 客船缓缓启动。 “跟紧点！”卢俊伸手握住刘晓玲的小手，脸上没有握住情人小手的欢愉，只有一脸的紧张。 两人踏上江岸，卢俊看向刘晓玲，他不认识路。 刘晓玲带着卢俊赶紧离开码头，朝车站走去。 “妈呀，我的大女子，你总算回来了！” 边月冰一把拉过刘晓玲把她搂在怀里。 卢俊有些尴尬，他不知刘晓玲的家人其实已经习惯了他在这个家里。 发泄完感情，边月冰才想起卢俊还在旁边。 “卢俊啊，谢谢你接晓玲回来，要不我要担心死了。” “来来来，卢俊，先去洗把脸。”刘仁贵在旁边招呼卢俊。 “妈，老汉。你们都没去上班？” “上啥子班哟，哪个敢上街试试？” 这就不能出门了。 “晓兰她们呢？” “都在出租屋呆着呢，过段时间把他们送回去。”边月冰道。 “老汉，既然厂里面都不上班了， 第127章 还是农村安逸 为首一个身材较高的男青年朝四周扫视了一圈，被他目光扫视过的人都低下了头，谁都不愿意找麻烦。 刘晓玲伸手拉过卢俊的手，生怕卢俊冲过去跟这些人理论。 卢俊这些年见得多，城府深了许多。只是随意看了那处一眼，握住刘晓玲伸过来的手，朝别处走去。 高个子年轻人注意到了刘晓玲，正准备有所行动。被推倒的男人站起身，跟手里拿着他相机的年青人再次争执起来。 高个子转身对手拿相机的人比划了一下。那人又一把推倒男人，跟在高个子青年的后面离开了广场。 看这个青年离开，卢俊对刘晓玲道：“晓玲，广场太乱。时间还早。我们去附近逛逛。” 牵着刘晓玲的手，卢俊就带着刘晓玲离开火车站，来到附近的江边沙滩。 大热天，渝都的阳光沙滩没有诗意。那怕江边上有过往的轮船以及声声的汽笛入耳。 近看江边的沙滩很脏，泛着白色泡沫的江水冲上沙滩，然后留下一条白色的泡沫带退去。随后，江水再一次裹带着白色泡沫冲上沙滩，依旧留下一溜白色的泡沫退下。 两人离开没有一丝遮挡的江岸，在斜坡上找了一处树荫。两人坐下来，静静地等夕阳坠落。 西边火烧云慢慢变黑，星星开始显露出来。由于城市灯光乱入，星星的光辉不如乡间来得明亮。江风微醺带着一股腥气，温度慢慢开始下降。不知不觉中，刘晓玲已经依偎进了卢俊的怀里。 “卢俊，你说人间为何有那么多争斗？” “争斗？不争就没有收获吧。”卢俊回答道，耳边仿佛又响起了追杀自己的马蹄声。 “人，就因为不满足所以要不择手段争斗吗？”两世为人的刘晓玲自认为自己不会为什么争斗。钱和感情她现在都有，也为之满足。 “人这一辈子其实只争两样东西。”卢俊道，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哦，是哪两样东西？”后世听过太多这样的说法，刘晓玲想看看卢俊有何高见。 “这样和那样。”果然跟后世一样。或许，人类历史几千年乃至将来，所争的依旧还是这两样。 “嘴贫！”刘晓玲轻轻拍打了卢俊一下。 “这里应该修建一座大桥。”刘晓玲指了一下后世长江大桥的位置。 目前，渝中半岛到江北岸，只有一座苏国作为援建项目建造的跨江大桥。渝中半岛到江南岸的大桥还一座没有。也不是没有，也有一座援建的跨江大桥，不过位置有些远。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起身离开。 到了广场，只有刘晓兰在火车站门口等着他们，其他人拿着行李已经进了候车大厅。 大家汇合到一处不久，开始检票上车。由于是始发站，几个人也不是太赶。 五个人找好座位放好行李。 “终于上车了！”边春华道。等了一天的车，晚饭也没吃，几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 “刘叔，你们先休息吧。我和晓玲看着行李就好了。”卢俊道。 刘仁贵看了一眼挨着卢俊的刘晓玲，没说话，点点头。边月冰把头歪在刘仁贵肩膀上眯上了眼。她才不像刘仁贵那么傻。她可是看见小桌子下自家大女子和卢俊手拉着手的。 刘晓兰和边春华开始还说会话，在昏暗车灯的催眠下，不久也分别靠在边月冰和刘晓玲身边睡着了。 卢俊握住刘晓玲的手紧了一紧，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第二天早上八点，火车到达省城。 原本刘晓玲还想单独留下来见过苏丽丽再回刘家坝的，结果边月冰不允。 “我的个先人，你不看看现在啥情况。还是回乡下安全些。” 好吧，一行人来到火车站旁边的汽车站，继续返回刘家坝的旅程。 到了镇上，刘晓玲让边月冰去黑市买几斤肉和鱼。顺便多买一条肉，让刘晓兰带回家。 刘晓玲在魔都就知道菜市场黑市没活出来，镇上的黑市也不一定还有。在递给边月冰麻袋时，刘晓玲在里面藏好了猪肉和鱼。 有个跟屁虫太不方便了。 就这样也是看着卢俊跟着刘仁贵先走了几步才敢这样做。活鸡活鸭还不敢放，怕在麻袋里面叫起来。 边月冰心知肚明，等几人走远了才敢提起麻袋。 “晓兰，回去跟你爸妈说，全部都去爷爷家去吃中午饭。我们回家把东西收拾一下就去。” 几个人没等边月冰，先回家去了。 刘晓兰跟着刘晓玲进了屋，她要在这里等边月冰把肉买回来，然后提回家。 刘仁贵跟刘晓玲把带回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又各自洗漱完，就听见边月冰进院子的声音。 边月冰硬是去了趟黑市，另外还买了两只鸡和一些鸡蛋。看来镇上的黑市还继续存活着。 “晓兰，把肉跟这只鸡带回去。”边月冰又从身上摸出50元递给刘晓兰。 “晓兰，你是大姑娘了，自己身上也该有些钱才是。” 边月冰对刘晓兰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每月寄回家20元，剩下的10元钱存起来。不是给她妈买件东西，就是给爷奶买点，给弟弟买点。这次回来，糖果、糕点、文具……身上这几身衣服，都还是自己给她买的。 刘晓兰点点头，提着东西走了。 边月冰检查了一下刘仁贵准备好的东西，提起麻袋就朝大伯家去。卢俊连忙拦着，非要帮着拿。 因为耽搁了一下，二伯家的人已经先到了大伯家，现在都在院子里吹牛聊天，等着刘仁贵一家。 一大群人见了面，看见卢俊也都来打招呼，妇女们就开始准备午饭。 “二伯妈，今天让晓兰办几个菜，大家品鉴下晓兰的手艺。”刘晓玲笑着道。 “晓兰也能做菜了？”二伯妈听说也是 第128章 越摊越薄的工分 这趟任务完成的十分顺利。 姻伯家一直担心刘义祥在大城市有了工作会嫌弃春香。春香则因为跟刘义祥时常通信倒是没有这么担心。不过其他人说多了，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忐忑，尤其是平常也见不到面。 中午姻伯一家人请卢俊和刘晓玲好好吃了一顿，送别时硬是提出来50个皮蛋。 “姻伯，哪有拿那么多的？拿20个就好了。”刘晓玲推辞。 “他爸会包皮蛋，自家包的，味道好。”女姻伯在一旁劝。 …… 结果临走，还是拿了50个。 两人走在回家路上，卢俊看着打着空手的刘晓玲，脚步踢踢踏踏，脸上布着红晕。自己心中也感到幸福，不觉得路途遥远了。 “晓玲，下回去港岛我带几样首饰回来送你？” “呵呵，你知道的，我的首饰可不少？各种都有。” “你还有？上次没用完？”卢俊觉得刘晓玲的钱咋那么经用哦。 “嗯！”刘晓玲骄傲的一扬头。心说，我的钱拿出来怕你直接要喊爸爸。 两人一路说笑着返回到了镇上。 第二天，春香一家都来了刘家坝。刘仁富又叫上两兄弟，喝了一台酒。 刘家坝现在也不平静。 刘晓玲回来没几天就听说了两起知青打架的事情。 一次是跟社员打架，一次是知青之间打架。 刘仁友去劝过两次，两次都没劝下来。第一次知青跟社员打架，周围的社员看刘仁友劝不住，一哄而上把两个知青打得头破血流这才作罢。第二次知青打架，还是民兵队长刘仁财喊了几个民兵才拦住。 可是现在知青已经有了十几二十个了，分了几伙。都住在一起的，不晓得啥子时候为啥子又要干起来。 本来这时候没有知青点，是后来的知青跟社员处不好，社员不接纳了，才找了间屋让他们出去集中住的。 "你不晓得，你们没在家的时候，还有知青想抢了你们家来住。" 刘仁友没有继续说下去，刘晓玲猜也猜得到只怕刘仁友带着社员跟知青又是一番冲突。 没过几天，刘英、刘许妹和吴红英都放假回来了。 “我是不得去学校了，一天天搞的得雷翻阵仗的，太吓人了！” “我们学校也是。后头一个月都没有上课。” 几个人在刘晓玲卧室里摆谈各自的见闻。 卢俊在堂屋中喊了一声，吴红英出去端了冷饮进来。 “你两个是啥子情况？”刘英嘴最快。 她们来的时候就看见卢俊了，在外面不好意思说，这下卢俊做好冷饮喊她们，又让她们想起了这件事。 “屁事莫得。人家是回来办手续的。因为以前娇娇姐在这里住，人比较熟就暂时在我家住几天。你们想啥子喔。” 刘晓玲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对了，许妹，你们家的烧腊摊摊没得事吧?"刘晓玲问刘许妹。 "还好，最初就听了你的话，手续这些都有。要不然摊摊被掀了人还要遭。" “三婶还回去不？” “暂时不了。太吓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几句话一说，转移了注意力，再没有人来审问卢俊跟刘晓玲的关系。 第二天一早，卢俊要去县城，说是找公安局陈局长。 “是该谢谢人家。”刘晓玲一边说一边去边月冰的卧室拿了两瓶酒出来。这两瓶酒现在看起来只要几块钱，刘晓玲在平台上买可是花了大价钱。 原本还想在平台上买两条烟的，谁知道外包装看起是没变，但有一行小字"中烟"什么集团的，赶紧又收回去了。 看今天空闲一些，刘晓玲赶忙进了房间关上门，还要进空间誊写资料、画图这些。 誊写和画图只是需要时间，撰写工艺流程才是刘晓玲最头痛的。前者不需要动脑筋，照资料来就行。后者则要动脑筋，各种资料上，工艺流程基本上就没有写得完整的。 在空间里勤奋了两个小时，刘晓玲伸个懒腰，出门逛逛。 刘仁贵在刘家坝是个异类，所有的人都不准去小河边钓鱼，只有他才能去钓鱼并且没人说闲话。 大概是人缘好，现在的社员都还在用他发明的脱粒机跟手拉插秧机。 刘仁贵也自觉，只是刷穇子鱼，混个时间。 二堂哥刘义信现在也是半大小伙子，没读书了，每天跟着大人下地挣工分。 边春华在刘家坝住了几天，开始贪图闹热也不提回家的事，这两天呆在家里也不爱说话了，刘晓玲知道春华还是想家了。 边月冰没得办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决定明天就送边春华回白马村。 第二天，边月冰跟刘仁贵带着边春华走了，刘晓玲没去。 开玩笑，这次去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大舅舅，虽然大舅舅肯定不会向她一个小辈摆脸色，但是她就是不愿意去。 刘晓玲觉得，本来就不该是她这样的小辈去面对大舅舅。 卢俊看刘仁贵跟边月冰走了，立马就兴奋起来。 “晓玲，今天我们干啥？” 能干啥？刘晓玲白了他一眼，看得卢俊脚软手软就要过来搂她。 “起开。”刘晓玲退后两步。 “好久没有出去活动，陪我出去走下。”刘晓玲有点怕和这家伙单独在家了。这段时间，因为卢俊在刘晓玲家的缘故，吴红英他们都很少来找刘晓玲。 天气开始热起来，地里面劳作的社员或知青都羡慕地看着两人在田坎、石板路上悠闲散步。 曾经跟卢娇娇发生过纠纷的王知青认识卢俊，但现在卢俊虽然名义上还是知青，但人家就是不下地，像现在还陪着女大学生散步。 王知青恨恨地使劲挖了两下，仿佛锄头下面躺着卢俊似的。 原本刘家坝这种地方开发得早，人员就多，人多地少的矛盾就很 第129章 劳动力转移 卢俊不知道出来走几步都会引起别人如此多的内心戏，注意力全在眼前这个女子身上。看刘晓玲一举一动都觉得是那么赏心悦目。 刘晓玲走呀走的就不开心了。 眼前的房屋全都是茅草房，搁在后世全都是扶贫的对象。 看到的人，就没有一个能让人怀疑患有"三高"症状的。身上的衣服就极少没有补丁。 "晓玲，散步哇。"刘仁友放下手里的锄头，看着走进的刘晓玲，又跟卢俊打了招呼。 “嗯，家里无聊，出来散散心。” “十一伯，那些都是知青唛？”刘晓玲指了下远处。 “嗯，又不会干活又爱凑一块打堆。莫办法，只好给他们安排大活，总工分算给他们，他们自己分工分。” 嗬，有点意思！就是可惜了那块地。 “哪里会？明天就换社员接到干的。” 这就是俗话说的揩屁股？ “地少人多。十一伯，为啥子不让他们干点其他活路？喔，我说的不是地里面的活。比如说让他们养猪？” “让他们养猪？就他们比猪还懒，不得把猪饿死。” 抛开懒不懒的问题，知青们是真的不会养猪。 “他们不会你就让会的来养撒。总好过全都窝在土里头。田土的产出总就是那么多点。” 咦，说的好有道理。 现在允许集体养猪也允许个人养殖，啷个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喃。 看刘仁友意动，刘晓玲接着道:“十一伯，我觉得就像牛圈一样，把集体的猪弄到一起养。再有私人想喂猪没得地方或者人力不足的，也可以跟集体一起养。不过先说好，猪草、人工这些要在卖猪肉的钱里面扣。” “等哈。”刘仁友把锄头把子扔开一边，干脆从地里出来听刘晓玲继续讲。 卢俊在一旁也听得津津有味。 “其实大概就是这样。我们不是有两条小河沟撒，鸭棚子搞起来。鸭蛋可以卖，还可以包成皮蛋卖，做成咸蛋卖……让每家娃儿割点草送来，喂点兔子这些都是来钱的。到年底，各家也能有点收入。” “晓玲啊，你说十一伯活了这大把年纪，农村这点事咋还没你想得明白。我回去好好想想，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找你。” “要得。” 刘晓玲说这番话完全是因为后世的见闻，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私人养殖这事其实并不靠谱。因为没过多久又会收紧。 “晓玲，我回去算了下。如果把鸭棚子这些都摊开了整，确实可以让好多的人不用下地，集体还可以增加收入。只怕是会变啊。” 刘仁友收工就过来找刘晓玲，卢俊只得进了厨房。 刘晓玲也意识到了存在的毛病，这里只得又改回来。 “十一伯，既然怕变，那一开始就以集体的名义来干。今后的售卖才能光明正大。” “小队没钱，公社也是一样。” 缺启动资金? “一样样来。抓猪仔缺钱就向社员借。先说好咋个还，是给利息还是给本钱加工分等等，主要是不能违规。养猪的人要选择好，要会养猪又勤快的。跟喂猪的社员要签协议，不能喂死……” “那不会。把集体的猪喂死的，不是我们管不管的问题，上面要判刑的。” 这么严的啊。刘晓玲真是没想到。 两人一条条掰细了说，直到卢俊端了一手端了一碗番茄鸡蛋面过来。 “啊！说这么久了啊。”刘仁友站起来就要走，卢俊急忙拉住。 “刘队长，吃了再走。” 刘仁友看了看桌子上两碗面，鸡蛋面的清香就飘过来让他有些踌躇。 “啊，厨房还有的。”卢俊看刘仁友有些迟疑，急忙把自己的那碗端出来。 既然饭都吃了，刘仁友干脆又问了一些才走。 今天晚上刘仁贵跟边月冰不会回来，农村人怕闲话。晚上8点过，刘晓兰就过来，准备陪刘晓玲睡。 卢俊一看，得。今晚上说说话都不行了，早早洗漱了睡觉。 看卢俊阴沉个脸，刘晓玲暗自发笑。 第二天，刘仁友就去了公社，说刘家坝小队准备集体养猪，请示下是否同意。 公社研究了一番觉得没问题，同意了刘家坝小队建立集体养猪场。 刘仁友兴高采烈地从公社回来，走到路口想了下，拐到刘晓玲家这条路上。 边月冰这次没脸在大哥家多呆，毕竟把人家儿子丢了。第二天一大早拉着刘仁贵回了刘家坝。 刘仁贵看见刘仁友进院子，还以为是找他的，连忙招呼。 “三弟，我是找晓玲的。” 刘仁贵摸不着头脑，扭头喊了声。 “大女子，你十一伯找你。” 看到刘晓玲出来，刘仁友就说：“晓玲，今天一大早我就去公社，公社同意了。” “喔，那准备养好多猪？” 刘仁贵正没事干，一听来了兴趣，连忙招呼刘仁友坐下慢慢说，他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今年小队养猪的任务是6头，现在已经养起的。我的想法是再抓6头小猪来养……" “十一伯，格局大点。要养就多养点，没得规模效益差很多的。” 刘仁友又听不懂了。 刘仁贵一样。 “十一伯，现在小队有好多知青？”刘晓玲问。 “一共有23个。” “我们不说那些了，我就想问下，8个人能喂几头猪？” “没那么大的猪圈。”刘仁友道。 “好，这算个问题，场地问题。”刘晓玲道：“哎，卢俊，拿纸和笔来。” 卢俊急忙进屋不一会拿了笔跟纸出来。 刘晓玲拍拍身边的条凳，对卢俊道:"坐这里，你来记录。第一个问题，8个人，没有场地。" 卢俊坐下来开始记录。 “鸭棚子准备弄几个？” “一边先弄一个。”这是指两条小河沟 第130章 为友一怒拔枪 刘仁贵在旁边听了个闹热，结果到后头刘仁友一句没钱顿时感到没劲，站起来准备走却被刘晓玲拉住了。 “十一伯你是准备一下子全上喃还是一步步来？” “我当然想一下子都上，人都腾出来了。” “算过差多少钱没有？” “我大概算了下，砌猪圈是大头，材料加人工算300，抓猪仔……一共要500块的样子。” “我帮你把财主喊过来，你慢慢跟她谈。” “妈，十一伯找你。” 条件很快就谈好了。小队有100多块钱，找边月冰借400块，不要利息。年底还本金的时候每头猪给边月冰5斤肉，每只鸭给边月冰5个蛋，不论皮蛋还是咸蛋都算是利息了。 看边月冰要去拿钱，刘仁友却说不忙，他先把小队的人集中开个会再说，万一通不过呢。 在刘仁友要走的时候，刘晓玲提醒道：“十一伯，猪养多了是件大事，我觉得你怕是要专门请个专家。猪瘟这些病一般人搞不好的。” “专家？哪里有专家喔。嗯，公社有几个下派的，可以问下他们有没得懂的。” 刘晓玲没想到刘仁友的脑筋转得这么快，居然还想到了下派的人身上。 “对了，公社没得懂养猪的就到镇上去问有没得，务必要请一个过来稳心些。”刘晓玲看了眼边月冰道：“我老妈的钱也是一铲一铲铲起来的。” 边月冰在一旁听了恨不得在她身上掐一把，这是多贫嘴啊。 刘仁友办事雷厉风行。没多久，在刘晓玲家背后的石谷子地上就开始划线准备打地基了。 刘晓玲不乐意了，这么近，这味道让人受得了？不是自作自受吗。 “十一伯，你倒是选了个好位置。敢情我妈出了钱还可以闻味道？” 正在划地基线的刘仁友看了看旁边刘晓玲家，感觉是近了点。 “再一个，猪场这么远不怕人偷唛？” 刘仁友又四下看了看，附近除了刘晓玲家和王婆婆家再没住户，确实不太安全。 “晓玲，你来看看哪里合适？” 刘晓玲看看自己住处跟对面住处之间，朝一处小山坡指去。 ”就在那边小山坡建吧。粪池挖在山坡后面，粪水不会流到小河沟。河边挖过去一条水沟在养猪场的前面，以后猪场用水也方便。” 刘仁友看了看地势，想了想刘晓玲说的话，对旁边两个社员道：“当了一辈子农民，喂个猪还没得一个女娃子明白。哼！” 就在两个社员被骂得不晓得咋回事的时候，刘仁友带着两人就去了刘晓玲指的小山坡。 当"嘎嘎嘎"的叫声回荡在小河边时，刘晓玲这次准备的资料终于准备齐全了。 卢俊带着资料离开了刘家坝。 刘晓玲送他到了省城，顺便去见苏丽丽。 当见到苏丽丽时刘晓玲愤怒了。 苏丽丽脸上、手臂上都缠着绷带躺在床上。关凌凌坐在一旁掉眼泪。 “丽丽，是咋个回事？” 运动一开始，苏丽丽就想回省城。可是学校一个什么司令部的学长对苏丽丽的美貌早就垂涎欲滴。他强留下苏丽丽，要她表明态度。 苏丽丽从小虽然养得性格温柔，但也是个不怕事的。 学长见她坚决不加入自己这一派，就不能随时带在身边。便对她进行殴打，想要她改变主意。 苏丽丽见势不对，私下让同学给苏东来打电话。苏东来得知消息后立即跟京城里的朋友打了电话，自己也连夜赶了过去。 苏东来拜托的这个朋友是个军人，立即派人去了苏丽丽的学校，将苏丽丽抢了出来。 苏东来到了京城看见心尖尖般爱护的女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发誓要报复回来，却被那朋友劝阻了。 现在这些势力极大，当时去抢苏丽丽出来就差一点发生暴力冲突。 苏东来你单枪匹马，进了学校又有好大个作为？ 最后苏东来还是听了劝，把苏丽丽带回省城治疗。 当没人的时候，刘晓玲向苏丽丽问清楚了那学长姓名跟派别，照顾了苏丽丽两天便向关凌凌告别。 “晓玲，你莫要做傻事！”苏丽丽看到了刘晓玲眼中的愤怒。 “不会得。狗不及人命贵！” 刘晓玲去了火车站。 满火车站都是人，尤其是十几二十岁的居多。这些人根本就不买票。一群群人上了火车就乱坐。 刘晓玲也不买票，跟着就上了开往京城的列车。 站了两个小时，刘晓玲就觉得冲动了，先该想个坐的办法或者进空间的办法。 实在没辙了，刘晓玲朝餐车车厢挤过去。 满车厢都是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体味。刘晓玲挤得十分费劲，好不容易到了餐车门口却发现餐车锁上了。现在列车上的餐车都不营业了。 刘晓玲看了看车厢门锁，在空间里找出一个三角套筒把门打开。 进了门刘晓玲转身又把门锁上，餐车那头并没有人，刘晓玲慢慢蹲下身子，装着系鞋带的样子，看身后车厢的人隔着门看不到自己的时候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刘晓玲就瞬移进房间躺下了。 还是躺着舒服。 当刘晓玲走出京城火车站的时候，发现整个火车站到处都是人。 在空间里刘小玲已经换上了一套女式旧军装，在一片绿色海洋中一点都不起眼。 虽然已是午夜，这些人滞留在广场的人应该都是才到的京城，还没有找到去处。 刘晓玲朝站外走去，前面4-50米有几个拿着行李的人。 跟着几人慢慢远离了车站广场，前面的路也越来越少行人。 刘晓玲拐进旁边一个岔路，看了看没有人，把空间里的嘎斯69放了出来。 再次确认了一下方向，刘晓玲驾车缓缓驶出路口拐上主路，朝着苏丽丽就读的大 第131章 筹建知青果园 伴随着辛淮北的惨叫声，枪声在校园里回荡开来。 刘晓玲转身打开寝室门走了出去。 学校里顿时乱成一团。 刘晓玲在京城待了十天。 这十天，她确定辛淮北的右腿彻底废了才离开京城。 刘晓玲再次回到了省城，到了苏丽丽家。 当着关凌凌的面，苏丽丽绝口不问刘晓玲这几天去了哪里。她有种感觉，刘晓玲离开的这十来天一定是做了什么事，而且十有八九跟自己有关。 “丽丽，看你满脸纱布的时候你不晓得我有多担心。现在取了纱布，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 苏丽丽没有回应刘晓玲的话，径直问道：“晓玲，这些天你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京城？” “是。”刘晓玲见苏丽丽已有猜测也不瞒她。 “辛淮北的右腿被人废了，成了残疾。” 刘晓玲也没说是自己干的，苏丽丽要怎么猜她也不去管。 “晓玲，好危险的……谢谢你！” “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的。再说我们是啥子关系？不要说谢字。你自己好生休养。 喔，这段时间少吃酱油，听人说皮肤结疤会变黑。” 多年以后，苏丽丽都觉得刘晓玲就是一个女中侠客，千里独行，就为了给朋友找回个公道。 过了几天，刘晓玲回了刘家坝。 这一次出门就是将近二十天，刘仁友有好些事想问她，一直都没回来。 晓得刘晓玲回来后，拿着纸笔上门请教了好几回。 按照小队现在的干法，窝工的现象是解决了，但是知青那里仍旧问题不断。 归根到底，知青们不会干农活。 刘晓玲回忆了一下以前看过的网文看别的作者是怎么解决的这个问题，又把刘家坝的情况理了理，心中大概有了主意。 “十一伯，知青始终干不来地里的活路，就找些不下地的活路给他们干。” 刘仁友最佩服的就是刘晓玲跟别人的思路不一样。 关于知青不懂农活的事大家都晓得。一些人说知青干活不自觉，干这些年都不动脑筋，啥子时候种啥子，该咋个管理一概不过脑子，当然学不会。还有人就说，要对知青进行教育，要让他们改变不求上进的思想，思想通了，才肯下力干活。 今天，刘晓玲拿了个新的想法出来。 “十一伯，你问下公社能不能在县城和镇上开馆子嘛。我妈暂时不回渝都去，她又是个耍不惯的。如果可以开馆子，我妈帮到带几个学徒还是可以的。镇上开一个、县城开一两个。如果能有渝都那么大的名声，去省城再开两三个不就一下子把知青全都解决了？ 我看刘家坝附近有好多石谷子地，不能种菜、种粮食。是不是可以种些水果跟药材来卖。 今后集体有钱了，还可以办个罐头厂。对了，这次顺便问下集体能不能办罐头厂。" 刘仁友兴冲冲地走了。 刘仁贵就很担心。 “大女子，你出的这些主意到底得行不哈？为了养猪，仁友上次跑到公社，硬是要公社到县里面要了一个农学院下Fang的教授负责喂猪。这会回你又要办啥子罐头厂。小队没得钱，你妈那点钱怕也办不起罐头厂。” “老汉，现在城里面走人户，只有到处买不到罐头的，你怕卖不出去？” “那倒没有。我是说你妈那点钱不够帮补生产队。” “你忘了洪县的玻璃厂？先赊一些瓶子来就是了。真正要做水果罐头，手工来做也得行，等有了钱再搞自动化。” 刘仁贵听了也说不出反对的话，这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见解跟想法。 边月冰在旁边听了也没啥感觉。真要是请她教徒弟，她一天没事做也愿意找点事来做。她又不关心挣钱的事，有大女子在，担心钱不够用？ 刘仁友反馈的消息很快。 开馆子的事基本不行。 集体开饭馆设涉及的事项很多。粮食、油料的来源要报，没得来源的还要当地粮食部门申请供应指标。现在这个经济环境比三年自然灾害时是好了很多，能保证百货公司跟供销社、工矿贸易商店的国营饭馆就不错了。 小队栽种果树没得问题，把自家生产的水果制作成罐头卖也是可以的，上面巴不得丰富市场供应。 “那行，十一伯，就让知青专门栽水果，今后让他们生产水果罐头。” “……” “嗨，十一伯，你都朝我妈开口借过钱了，咋个又还害羞了喃？”刘晓玲笑了起来。 “你个死女子，就看不得老娘手里头有点钱是不是？”边月冰看刘仁友有些尴尬的样子，就在一边笑骂了刘晓玲一句。 “仁友，这回要借好多嘛？”刘仁贵好奇的问。 “我也不晓得啊，光是听晓玲说了。” “十一伯，你去问下有懂的人没有，看这个石谷子地适合栽种啥子果树，再估算下二十来个知青能养护多少果树。等这些都搞伸（读：撑）展（捋明白）了，再去问个价，才晓得要用好多钱。” 对嘛，刘仁友就在想上次弄回来的那个农学院的教授，现在在刘家坝小队养猪场上班，每天认真得很，那猪儿就是比自己这些人喂的长得快些。等会去养猪场问下他，看他们学校还有懂水果的教授莫得。 对于刘仁友要回来的养猪的教授，刘晓玲是好奇得很。只是前段时间去看苏丽丽又跑了京城一趟，一直都没见到，想哪天还是去看一下。 “不管后来咋个弄，水果树是肯定要种的，这几天就让知青来平整地。”刘仁友安排活路还是很有经验，尽量不窝工。 “那你尽快去问下，种啥子水果好些。” 过了一天，刘仁友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来找刘晓玲。 “这是杨教授，这是小冯，冯老师。” 刘仁友指着年岁 第132章 专家也受苦 几个人一道去看了那片石谷子地。 杨教授陪着小冯老师去看地，刘仁友跟刘晓玲在一边竹林下闲聊。 刘晓玲对于小冯老师很好奇，她想不到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为什么也会被弄到了农村。 “她呀，我问过了。说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让人告了。她也老实，自己也承认说过那些话。” 现在小冯老师在另外一个公社劳动，刘仁友向杨教授打听人的时候，杨教授想起了她，便给刘仁友推荐了。 两人正在闲聊，杨教授跟冯涛二人看完了地。 “这片地我们当地叫石谷子地，其实就是风化后的岩石形成的，地质薄，不适宜种植粮食。但可以栽种耐旱的中药材，也可以种植果树。因为含有微量元素，透气性好，种植出来的水果营养更好，更有特别的果味味道……”冯涛对两人介绍了刚才看地后的结果。 一听就是专业的。 “小冯老师，能不能种橙子、柑橘？”刘晓玲问。她空间里水果品种多，但是有些水果不一定适合现在拿出来种。比如车厘子、蓝莓这些，最好还是种些到处都能看到的种类。 “可以。” 临别的时候小冯老师提了个要求，希望跟杨教授一样，调到刘家坝劳动。 刘晓玲终于想通了为什么感觉小冯老师的笑容里有着谄媚的味道。想来在下乡劳动这几年吃了太多苦，听闻杨教授在刘家坝的日子觉得这边好过许多，打起了调动的心思。 刘晓玲想到这里不觉有些伤感。 “小冯老师，你放心，刘队长一定会去尽力争取的。” 刘仁友也明白刘家坝今后的日子过的咋样，还真得靠这些专家。听了刘晓玲的话，也是拍着胸口说，那怕闹到镇上跟县里面，他都会去争取的。 小冯老师闻言对着刘仁友深深鞠了一躬。 杨教授陪着小冯老师走了，刘晓玲就问刘仁友，如果镇上搞不定跟她说，她去县上找人。 苏东来现在又升职了，在县上担任县委书记，也就是县革委会主任，调动一个小冯老师应该还是能行的。 “咳咳，十一伯，你把杨教授扔在猪圈就不管了，我都不说啥子。以后小冯老师来了，你安排人家住哪里？” 刘仁友一听，也是哈。小冯老师肯定跟知青不同，是不能安排住一起的。还不说知青那里本来就打挤了，这还真是个问题，没得房间安排了。 “十一伯，这些都是宝贝，人才。没得房子唛你就喊人修几间屋出来撒。” “修到哪里？”刘仁友问。 自从养猪场的选址被刘晓玲说过之后，刘仁友认识到一切皆有学问。这不马上就向刘晓玲咨询起来。 刘晓玲想了下，道：“十一伯，你要把这一片好好规划一下。哪些地方栽果树，哪些地方留到建水果罐头厂，哪些地方给水果罐头厂的工人住，咋个通水，咋个处理污水跟粪便……把这些考虑明白了，自然晓得咋个安排了了啊。” 刘仁友听了脸色有些发烧，自己这是啥子脑筋不动，完全依赖人家刘晓玲了。 “我这就去把这一片画个图出来，晓玲还是要帮十一伯把个关哈。” 回到家，刘晓玲就在空间里看橙子跟橘柑的存量跟果树的大小。结果发现，全都是大树，就没有苗子。 只得辛苦一下，在空间里面育苗。 调动小冯老师的事情果然不顺利，向阳公社同意小冯老师调过来，小冯老师现在所在的公社却不放人。 当刘仁友把这消息告诉刘晓玲的时候，刘晓玲就更觉得蹊跷。 吃过晚饭，刘晓玲就去养猪场找杨教授，看他知道些什么。 杨教授正在吃晚饭。 安排他在猪场工作后，没有安排住处，就腾了一间房出来给他住。也就是说杨教授吃住都在猪场。 他来到猪场后，让负责养猪的几位大妈感受到了科班专业的不同，好些东西都是自己不懂的。再一个，杨教授在这里每日工作单纯的很，也没有被教育和陪教育的时候，刘家坝的社员看见他个个都很尊重他，叫他杨教授。他也一心为了养猪场付出。 看见刘晓玲过来，杨教授愣了一下，赶紧放下碗站起来，把板凳用袖子擦了擦，请刘晓玲坐。 刘晓玲寒暄了几句，道：“杨教授，小冯老师调过来的事有点麻烦，他们公社不放人。” 听了这句话，杨教授就很愤怒，脱口骂道：“太不要脸了！居然真的不放。” 刘晓玲一听，其中果然有点问题。 最初听到这个消息，刘晓玲诧异的就是这点。 按理说小冯老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农村就是个负担、包袱，任谁都想踢出去的对象。但公社坚决不放人是啥子意思？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杨教授，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上次小冯来跟我说过。” 小冯老师冯涛，原本在学校已经结婚还有一个4岁多小孩。出了事之后，跟老公离婚，独自一个人到了隔壁公社。到了公社没多久，被公社书记的大儿子看上了就去纠缠。在一次公社组织看电影的时候，强行去拉冯涛的手，让散场的社员看见，随后就散布冯涛跟他儿子谈恋爱的谣言。 小冯老师虽然曾经结婚生子，但人长得漂亮，比起农村的女子更多了些知性的气质。公社书记的儿子丧偶看上她也不奇怪，书记也很赞成，只是冯涛看不上他那儿子。 这一次冯涛想调到向阳公社，那公社书记怎么会放手？自然坚决不同意。原本想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手拿把掐的跑不出手心。又安心想要这个媳妇，这才没用强。 现在就不好说了。 刘晓玲想到这里马上就对杨教授道：“杨教授，你赶快找刘队长要几个人，立马就去小冯老师那里去一趟，连夜把人接过来，我怕她 第133章 解救受辱女老师 养猪场没人，刘晓玲也不敢走，直等到一个大妈来接班。 回到家中，刘晓玲想想还是不对，跟边月冰说了声，去了刘仁友家。 “十一伯，你叫了几个人去？” “我请你十七叔带了五个人，还有君娃子。” 十七叔是。刘仁财，民兵小队长，就住在刘家坝。君娃子是刘仁友的大儿子刘义君，个子高大，又不怕事。 刘晓玲这才放心回了家。 谁知半夜听见对面闹哄哄的，刘仁贵过去问了才知道，刘家坝过去的人跟那个公社的人起了冲突，被对方打了。刘义君受了伤，抬回来了。 “老汉，你带我过去看下。” 刘仁贵只得带着刘晓玲又过去对面刘仁友家。 刘义君看起来伤得很重，头上缠着绷带，绷带上还有血迹渗出来，旁边站着几个年轻社员。 刘晓玲一进去，刘仁友就过来示意刘晓玲跟他出去有话要说。 出门在院子一角，所有的人都在屋里面周围没有人。 刘仁友还没说话刘晓玲就问道：“杨教授跟十七叔呢？咋没看到人？” “还在那边守到起的。” 杨教授过来说是刘晓玲的意思，让带几个人连夜过去把冯涛接过来，刘仁友就请民兵小队长刘仁财带人过去了。 因为冯涛不是知青，被单独安排一间小屋独住。当刘仁财几人询问当地村民赶到冯涛住处时，正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打斗声。 杨教授想起刘晓玲的猜测，急忙上前推门，结果门从里面闩上了。刘义君上前一脚踹开就冲了进去。谁知刚进去头上就被一根扁担砸在头上，其余几人冲进去，制服了里面男子。这才看见冯涛衣衫都被扯烂了，是公社书记的大儿子穆强正在对冯涛用强，算是抓了个现行。 书记穆显桧听说向阳公社来人把大儿子堵在冯涛房内给抓了，心知不好，马上叫了附近的村民把小屋团团围住。刘仁财只得放了穆强出去，条件就是要把刘义君送出去就医。 刘义君送回来后，刘仁友就派人去镇上报了案。至于刘义君为何还在家没去医院，是因为刘义君在回来的途中就醒过来了。 “十一伯，君哥哥要赶快送医院，我怕会有脑震荡或者颅内出血，还是上县医院检查一下稳当些。” “行。这就送。” 镇上派出所离刘家坝和那个公社都不远，想来现在也应该到了现场。刘晓玲跟刘仁友又带了些人去冯涛所在的公社。 陈生伦现在是镇派出所所长，原来的管所长提拔到县公安分局任了一个副职。陈生伦晚上正在值班，有刘家坝的社员报警，说是有人强x妇女还把制止的人重伤。 陈生伦赶紧召集警员处警赶往现场，远远地就听到一声枪响，陈生伦脚都软了一下。辖区内发生枪击事件，对他而言实在不妙。走拢了后，看见许多社员围着一间小屋。而屋门口还架着几支步枪朝着外面，试图阻止外面的人进入。 花费了一番功夫才驱散了围在外面的社员，又问了有没有伤人，听说没有，陈生伦这才平复了心态。随后对着屋里喊话。 刘仁财认识陈生伦，这才叫大家把枪收了，请陈所长进屋。 让冯涛拿开披在身上的外衣，陈生伦一看，妈的，衣服都成了刷把条了。 再问作案的人，刘仁财就说了交换的事情。 陈生伦就有些为难了。这犯罪嫌疑人都不在，你穿一件烂衣服非要说是某某意图那什么的时候撕扯的，对方不认，再找几个社员证明不在现场，这咋个整？ 刘晓玲跟刘仁友到了。 “陈所长，等我来问下冯同志。”刘晓玲对陈生伦道。 说完刘晓玲就过去跟冯涛说话。 陈生伦在接警时听说是刘家坝的就留了心，因为前不久卢俊找他叔叔喝酒时他也作了陪。 “陈所长，刚才问过受害人了，在反抗的时候受害人挠过嫌疑人的脸和手这些，手指甲里还有对方的皮肤组织，到医院提取出来做对比，就能证实两人有过接触。现在需要马上把对方捉拿归案。扁担上还有嫌疑人的指纹跟证人也是受害人的血迹。” …… 那么多破案的电视剧没白看。 陈生伦却呆住了，这办案水平比自己高啊。 想起这是在嫌疑人的老家，自己带来的警员有限，刚好这里还有两把枪，刘仁友又带来的几个人，心中下了决心。 干了！ 本来今天枪都响了，事情原本就不是这么好收场的。 出去一看，刚才围着小屋的社员都散了大部分，剩下的应该都是比较近的亲属。这时不把人带走还等啥时候？ 喊了声“这里谁是领导？过来说话。” 穆显桧急忙站出来道：“陈所长，我在。” “你过来下，说说啥情况？” 当下，穆显桧就把刚才和几个本家商议的说辞说了一遍。就是刘家坝的人要冯涛调到他们公社，自己没答应。然后今天夜里刘家坝的人就过来栽赃陷害他家大儿子，无非是要达到把冯涛调走的目的。 陈生伦听罢不置可否，叫他把大儿子穆强喊过来问话。 穆显桧有些为难，但看不出陈所长的意思，便叫了旁边一个晚辈去叫穆强过来。 穆强被叫过来，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毕竟还没有跟警察打过交道。 陈生伦让穆强在屋门外里等一下，他要进屋去一趟。 向冯涛问清楚外面站着的就是穆强本人，陈生伦又对刘仁财和其他几个人安排了一番。 陈生伦走出房门，身后刘晓玲扶着冯涛也跟了出来，在随后刘仁财几个也都出来了。在门口也不停留，径直朝外面走了6~7米才又停下。 陈生伦看刘仁财几人已经到了位置，这才过去对穆强道：“穆强，跟我们去镇派出所走一趟，协助调查。” 第134章 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陈生伦却趁机把穆强一推就朝外走去，拿枪的几人站在陈生伦背后依旧把枪对着众人。 穆显桧今夜最大的失败原因就是没能喊动民兵队长，现在人家有枪自己这边斗不过，只得眼睁睁看着穆强被带走。 一行人到了镇派出所，立即对穆强进行了审问。 穆强知道啥啊？陈所长都被啥皮肤组织忽悠了，更别说他，几下招架不住便认了。 冯涛肯定是不能回公社了，派出所派了两个警员去她家取了一些随身衣物过来。好在是夏天，换洗衣物不厚，来回又是三轮摩托车。这边人还没做完笔录，衣物就都拿过来了。顺便还把刚才走得急没拿的扁担也拿回了派出所。 衣服不换不行，现在已经属于物证，不可能再把物证穿着到处走的。 “晓玲，真要谢谢你。不是你要杨老师他们过来，我今晚上……” “没事了。已经过去了。”刘晓玲其实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命运多舛的女子。心灵的创伤还得靠时间去修复，何况冯涛心中最深的的创伤还不仅是今天晚上的遭遇。 因为派出所这几天可能都要找冯涛，派出所专门在镇上供销社旅社开了两间房，冯涛住一间，旁边就住着民警。 刘义君经过医生检查说没啥事。 穆强手执扁担在房间内打向刘义君，但由于空间狭小没能充分挥动起来。打到头上时力度并不是太大。反而是扁担一头打下的防滑木楔将刘义君的头皮划伤流了许多血，看起来很吓人。 不管经过是如何的曲折诡异，冯涛终于还是调到了向阳公社。 接下来便是安排平整土地和购买果树苗的事了。 平整土地的事情由刘仁友跟冯涛负责，刘晓玲自告奋勇接了采购果树苗的任务。自然购买果苗的钱还有运输等费用还是得刘晓玲先垫付，刘家坝小队集体账户上现在是十元钱都莫得。 刘家坝实在腾不出空房屋，刘仁友征得边月冰的同意，让冯涛住进了卢娇娇原来的房间，承诺尽快建好“专家屋”。 说是专家屋，这是刘晓玲私底下跟刘仁友说的，对外可不敢这么讲。 按照刘晓玲的设想，今后小队所有的知青都要搬到新建的罐头厂集体宿舍，既然是厂就要有个工厂的样子。刘仁友听了也很支持，试想一下，一个生产小队长管着一个罐头厂是个啥子概念。 现在财力有限，又不想做无用功，暂时就不建集体宿舍，等工厂真的建起来有了收益，也建个几层楼高的楼房，让十里八乡的都羡慕一下。 刘晓玲在空间开始育苗。用了空间水浇灌，加上空间本身的特效，果树苗长得飞快，没几天就已经长得相当于3~4年树龄。俗话说桃三李四柑八年，刘晓玲准备等到柑橘相当于八年树龄的时候再把果树苗拿出来，这样在第二年果园里的这些橘柑树就能结果。 她问过了冯涛水果罐头的制作，也打听了农学院其他老师的情况。 冯老师就是教授水果加工专业的，对于如何种植也知道一些。只是农学院下.放的老师在本县范围的就只有她和杨教授两人。她跟杨教授是最先被下放的，所以其他人是否被下放或者还在学校她跟杨教授都不清楚。 冯涛也给刘晓玲推荐了一个叫陈斌的教授，说陈斌教授是果树种植方面的专家，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学校，抑或现在跟他们一样被下.放了。 刘晓玲有心去农学院打听一下，就跟刘仁友商量了一下，让刘仁友去向阳公社开了介绍信，准备去省城农学院打听消息。 抽了一个礼拜天，刘晓玲去了省城。 到了省城那就必须去苏丽丽家。 现在的苏丽丽已经完全康复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恬静。 专门选礼拜天去，刘晓玲存了偶遇苏东来的打算。 刘家坝有些事她想跟苏东来交流一下，今后需要苏东来支持的时间还很多。 苏东来自从苏丽丽受伤在家，每周都会回到省城陪伴女儿。苏丽丽受伤一事让苏东来感到愧疚，自认为没能尽到保护女儿的责任。对给予女儿痛苦的凶手辛淮北更是恨之入骨，总想用什么办法报复回来。 苏丽丽见苏东来为了报复辛淮北差点陷入心魔，只得私下告诉他，刘晓玲偷偷去京城惩罚了辛淮北。 苏东来让京城的那位朋友私下调查了一下，得到的消息是辛淮北确实是被人打了四枪，造成一只腿终身残疾。 苏东来很吃惊，但他一直不认为这件事是刘晓玲干的。 他认为刘晓玲确实去了京城准备给苏丽丽报仇，但是这期间辛淮北被人伤害造成了残疾，于是刘晓玲回来告诉了女儿关于辛淮北的遭遇。 他仔细问过那天刘晓玲说的话，好像刘晓玲也没有亲口说事情是她做的。但就是这样，冲着刘晓玲去了京城这一趟，苏东来也要领这份情。 吃过中午饭，刘晓玲拉着苏东来谈了一席话，让苏东来对刘晓玲的感受有了些不一样。 刘晓玲说了刘家坝小队现在和将来要做的事，做这些事的原因就是因为地少人多，需要将多余的劳动力转移出土地。让富裕的劳动力去创造社会需要的农副产品，满足人民物资生活的需要、丰富社会主义市场。同时为农村创收、农民富裕、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体现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探索一条新路等等。 这一番话其中蕴含的的政策水平与智慧让苏东来对刘晓玲何止惊为天人，简直是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呵呵，晓玲，就凭刚才这些话，你来当个分管农业的副县长绰绰有余。你放心，只要符合这个前提不违规，苏叔叔在这里打个包票。有困难你叫公社刘书记和你那个十一伯直接来找我。” 苏东来心想暑假完后刘晓玲就要去上学，先给她个定心丸， 第135章 董队长的助攻 因为是暑假，农学院虽然还是乱糟糟闹哄哄的，但是由于走了不少学生，比起未放假时还是清静了许多。但是学生可以走老师不能放假，得留下来配合工宣队和学生的活动。 刘晓玲拿出向阳公社的介绍信，一路打听，找到学校的办公室说明来意。 办公室一位中年男老师把她带到了工宣队队长办公室。 工宣队队长姓董，典型的北方人，一脸络腮胡子。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了介绍信，却对刘晓玲有很大的兴趣。 “小刘同志，看你应该还是个学生，高中毕业回乡了？” “没，我在魔都读大学，大二了，这是放暑假回家。公社的人没文化，怕见文化人，就派我过来了。” “哦，怪不得我瞧你不像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这就读大学了？应该是跳级了吧？” “是。” 董队长看着刘晓玲道：“真羡慕你们啊。年纪轻轻又有文化，想当年俺们想读书没钱啊。现在……” 董队长像是陷入了短暂的回忆，顿了顿道：“我让人去帮你查查，你暂时坐会吧。” 董队长喊了一个人进来，董队长把写有陈斌姓名的介绍信递给他，然后小声交谈了几句。 那人走了，董队长又问了刘晓玲魔都学校的一些情况。刘晓玲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说自己离开学校有点早，后面的情况不太清楚。 董队长也不说话只是听，直到那个人进来。 “董队，这个陈斌教授现在还在学校，要不要把他叫过来？” 董队长看了一眼刘晓玲。 刘晓玲有点尴尬，对董队长道：“董队长，能不能帮我找个地方，我想单独跟陈老师说几句话。” “还找什么地方？就在这儿谈。我出去等一会。” 董队长示意那人去叫陈斌，然后对刘晓玲道；“小刘，我家那孩子也在魔都上大学，到现在都没回家，也没个消息。看到你就想起我家那孩子。多问了几句别在意啊。”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也是人之常情。我怎么会在意啊。” 正说着话，刚才去叫人的那人带了一个中年人进来。 “你就是陈教授？”董队长面色一下子又变回公事公办的样子，配合那脸上的络腮胡很有点威严。 “是，董队长，我就是陈斌。” “正想找你谈话，现在小刘同学来找你，你们就先谈谈吧。谈完了我再找你聊聊。” 刘晓玲不知道面相威严的董队长为啥要帮自己，或许能猜到一点。 当下也不说话，对董队长点点头，表示理解了董队长的意思。 董队长又严厉地看了陈斌一眼，跟着那个叫人的人离开了办公室。 刘晓玲看着有些惶恐的陈斌，心头百转千回，想着怎么利用董队长的助攻。 沉默了一会请陈教授坐下。 “或许，陈教授跟董队长的谈话可以不谈。”说完，刘晓玲静静地看向陈斌。 很显然陈斌现在六神无主，是不是下派，怎么处理学校的老师全都在于工宣队的一句话。 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孩，陈斌在心里把刘晓玲的身份猜测了无数次。 “陈教授，贵校的杨教授跟冯涛都还认识？”刘晓玲接着问道。 “认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那时候的大学规模都不是太大，老师之间基本上都是相互认识的。 “他们现在在我们公社，协助我们开办集体企业。听说陈老师对于果树种植有研究，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公社特别派我来借调陈老师。” 刘晓玲说完也不征求陈斌的意见，就这样看着他。 “借调？你们公社？”陈斌表示疑惑。 “嗯。借调。关系还在学校。” “家里脱不开身啊。”陈斌显然不想到农村去。 “陈老师是不想再谈了？那我走了。我们公社已经向董队长提出了农学院支援农业发展的请求，想来董队长会考虑贫下中农的请求。” 刘晓玲上身晃动了一个小弧度，给陈斌的感觉就是小姑娘要走，接下来董队长跟自己的谈话肯定也是这件事。 现在若不答应，那真是应了巴蜀的一句俗语：狗上灶台不识抬举。 借调去农村每月还有120块，下派下去每月就只有20块了。 “哎，小姑娘别慌着走呀。既然是支援农村建设，家里就是有再大的困难也要支持是不是？我这就去跟董队长申请借调……嗯，借调到哪里？” 轻松搞定陈教授，刘晓玲决定请帮了大忙的董队长好好喝顿酒。 对于刘晓玲发出的喝酒约请，董队长很高兴地接受了。 “小刘同学，我这辈子没啥爱好，就是喜欢喝一点。”董队长叫上了工宣队的两个干部，其中一个是副队长，一个就是帮着叫人的那人。陈斌有幸作陪。 副队长很会拍董队长的马屁，拿起刘晓玲从挎包里拿出的那瓶巴蜀尖庄大曲就给董队长满上。这时帮着叫人的那人伸手抢过副队长手中的酒瓶，依次给副队长、陈斌和自己倒上。 “小刘同学，我们董队的儿子也是大学生。我们这帮当兵的，就董队会教育孩子，出了一个大学生。平常董队长最爱把儿子挂在嘴上。” 副队长眼观六路，余光瞥见董队有些黯然，不动声色间转了话题。 “小刘开学后回魔都读书，可以去找董队长儿子认识一下，那绝对的一表人才。说个不怕得罪董队的话，绝对比董队帅！” 周围的人连同刘晓玲都笑了起来，只有陈斌讪讪地勾了勾嘴角，算是应和这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酒宴结束，刘晓玲留了董队长的办公室电话，又和陈斌约定了报到时间，坐车回了省城。 去体校看了晓军，见他兴致不高，一问才知道体校的训练也不正常，时断时续的，他都想回家了。 第136章 要选干部？ 离开体校，刘晓玲又去了苏丽丽家。 当刘晓玲把在董队长帮助下智取陈斌的事情经过说给关凌凌和苏丽丽听了，两人听得哈哈大笑，尤其是关凌凌是个爽朗的人，肚子都笑疼了。 “就你蔫坏！”苏丽丽边笑边用胳膊肘碰了刘晓玲一下。 “其实吧这时候离开学校，对陈老师不一定就是坏事。”刘晓玲正色道，这也是她下决心骗陈斌去刘家坝的道德立足点。 晚上睡觉，刘晓玲用意识看了一下空间里的果树苗，发现自己新育柑橘苗的树龄都已经达标，决定这一次回去顺便把果树苗运回刘家坝。 刘晓玲回了县城并没有回刘家坝，而是在空间里休息了一晚。 凌晨，刘晓玲开车去了城乡结合部一个公路旁边的晒坝，把空间里的果树苗都堆放在晒坝上，然后开车回了县城。 果树苗很大，一个人要偷走一棵树苗都搬不动。就算被人偷走几颗，刘晓玲也能偷偷补进去。 早上上班时间到了，刘晓玲从空间出来，去了峨县运输队联系货车，搬运队就在车队旁边，只要货车联系好，顺便就能把搬运找好。 这是一笔大业务，因为这些果树树龄都已经超过八年，又没有修枝，非常占地方，一车拉不了多少。 当满载着柑橘树苗的车队开进刘家坝，刘家坝的社员沸腾了。 原本刘家坝到镇上是一条石板路，后来有了建厂的想法，刘晓玲就让刘仁友安排社员开始拓宽固化这条道路，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因为刘晓玲事先没有说拉果树苗回来的日期，把刘仁友搞了个措手不及。好在冯涛在，立刻停止了平整园地的工作，指导全体知青开始挖坑种树。 知青们在刘晓玲去农学院的第二天，就组成了专门的两队人，不再下地，只负责果园的土地平整工作。 这以前刘仁友就告诉过知青们，今后他们就指着果树的收成过活了，不用跟社员一起下地。今后还要建水果罐头厂，知青们将是第一批的罐头厂员工，以后每月都是拿工资的。 知青们当然愿意，乡亲们也愿意。在他们想来，果园建成，成熟期还等等几年，再要建厂，这期间知青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少不得要在公社借贷过日。 小队的二十来头猪在杨教授的科学喂养下，明显长得就比农家喂养长得快。往年一头猪养到年底，还不一定能达到110斤出栏的重量标准。这批猪到年底一准都能卖出去，不多不少也是一笔收入，还能一家分点肉吃，比往年好得多了。 虽说果树园的收益说好了都是知青的，但是社员是淳朴的。上午在刘仁友带领下，帮着收集底肥。看知青们种树的速度不行，又安排了一些社员帮着种树。 第一天没种下的果树，也有大人跟小孩去小河边或挑水或抬水，把水浇在树根上，怕天热把果树干死了。连续几天都是如此，把知青们也感动坏了。平常再偷奸耍滑的知青都加快了手上的工作，手上打起了血泡依旧坚持。 刘仁友看到了这些，终于明白刘晓玲为什么要单独让知青负责果园，只要利益划分明白，各自都会为自己的利益拼命。 全小队的社员和知青们连续干了4天，终于把所有的果树苗都栽了下去。 陈斌在果树苗拉到的第二天也到了刘家坝报到，一来就看到了全小队大干快上的样子，这些都和他去过的那些乡村日常完全不同。看到杨教授跟冯涛也在跟着干活，陈斌也加入进去，现场指导果树的种植。 由于“专家屋”还没有封顶，陈斌跟杨教授挤在养猪场生活了几日，以前扑鼻的味道在习惯之后，好像也没有那么难闻。 果树苗栽种完毕，刘仁友通知全体知青在工具房开会，准备选几个知青干部出来。 按理说在知青聚居屋开会更方便，但刘晓玲认为那是知青的主场，宁肯远点也要在工具房这里开会。 刚吃过晚饭没多久，西边的火烧云蔓延成一片条状，温度并不低。好在工具房旁边就是小河流过，树荫下坐着，除了不时要驱赶下蚊虫，一帮子年轻人倒也坐得住。 看着院子里的知青，刘小玲有些无语，尤其是在心中把这些人跟卢俊作了比较后。 一天天的不间断遭受着社会毒打，一个个依旧不成熟像小孩子。 这些年，刘家坝的知青增加了不少，其中女知青有六个，男知青有十七个。 对于刘晓玲主持这次知青干部的选拔，有好几个知青并不服气。虽然已经知道刘晓玲是个在校大学生，但是种地和读书是一回事吗？咱们种地是赶不上老农，未必还不如一个从小读书的女孩子？ 只不过小队长刘仁友已经明确刘晓玲的权利，不服气的几个人暂时都沉住气，准备看看这个小姑娘成色再做下一步打算。 刘晓玲刚才已经宣布了今天会议的主题，现在借酝酿的时间，仔细观察一下这群知青。 显然，从讨论的几坨人就看得出这些知青之间分了好几个派系，也有高高挂起的几个。尤其是两个女知青，两人自顾自的闲聊，并不参与到知青们的商议中。 刘晓玲看得差不多，心中大概想好，轻咳一声，对还在议论的知青说道： “我也是离开刘家坝好久，对大家都不太熟悉，请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刘晓玲随手一指，指向一个穿军装的男知青，说道： “不用太复杂，介绍一下自己哪里人，今年多大，文化程度，插队下乡几年就行了。” 男知青愣了一下马上站起身，道：“我叫王小兵，今年18岁，魔都人，初中毕业，下乡3年。” “好，王小兵，你坐下吧。下一个。”刘晓玲随手又点向王小兵旁边一个知青。 “我叫刘云飞，今年18岁，江苏人， 第137章 画饼与未来 “这次选出来的干部都有试用期。现在我们知青就只有一片果林，未来就先靠着水果的销售收入生活。选出来几个干部也是为了便于管理，干活一样不少，还要有责任心。” 刘小玲扫了对面的知青一眼。 “如果选出来的干部不能认真负责，甚至拉帮结派的我们不要，可以随时撤换。我言尽如此，下面我来宣布人选。” 话音刚落，对面的知青就是一阵骚动，从来民.主推选不是还要投票的吗？这个小姑娘就这样自行决断了？ “王小兵。”刚才围着王小兵的知青最多，刘小玲也不能忽视群众基础。虽然对王小兵的文化较低不太满意，也算是捏着鼻子认了。 下面知青的反应表示很正常，没什么骚动。 “李小鹏。”李小鹏是山东来的，人高马大，是唯一一个高中毕业生。 显然知青们有些不服，北方来的知青本来不多,但也没人发言反对。大概是刚才刘小玲要求自我介绍时要求包含文化程度，知青们也在文化程度上认可了李小鹏的当选。 “张文浩。”张文浩属于渝都系，拥有不错的群体支持，也是读过高中的2人之一。 当时渝蜀一家，大家也默认了。刘小玲选择张文浩，也是看见他身边有一些拥趸。 果然，知青里也没有跳出来反对的，算是通过。 “卢彩霞。”这么些知青，女知青里面选择一个也是应有之意。 其实王小兵团体中有个女孩叫苏慧敏的，看好的人较多，但是刘小玲听她说是魔都的就弃用了。 不是刘晓玲有地域观念，主要是她觉得魔都女生有些怕接触矛盾。今天你看她群众基础挺好，明天她就能为了维护群众基础在工作上放水。 卢彩霞是峨县本地的人，跟张文浩一样也是读过高中没毕业。巴蜀知青和渝都知青是人数最大的一群，刘小玲也不怕通不过。 果然，王小兵那一群人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多半是想为苏慧敏争一下。 刘小玲默默地朝王小兵那里看了一眼，余光扫过王小兵。 王小兵看在眼里，立马说了两句话把身边的人稳住。 刘小玲原本的设想是选出5个干部来，现在一想，留下一个机动名额给将来表现突出的也未尝不可。今天毕竟已经很顺利，不想节外生枝。 “暂时就是以上4位，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见，我们鼓掌通过。” 王小兵、张文浩带头拍起了手。于是知青们鼓掌通过。 “我来说一下未来的发展设想。” “人多地少是我们知青与村民之间矛盾的根源。转移劳动力在土地外创造价值，这是我们知青单列出来的初衷。”刘小玲道。 “虽然现在只有一个果园，但将来我们要对水果进行加工，建一个水果罐头厂。这样做又不仅仅是劳动力的转移，而是作为一个探索，如何利用我们的知识，在社会主义新农村有一番作为。” 这后面一句提气！ 知青们俨然忘了被单列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被嫌弃。听了刘晓玲的话，再看看手上尚未结疤的水泡，前几天的辛苦劳作，好像真的就是要做一番伟大的尝试。 “大家这几天看到的陈斌陈教授，是我专门去农学院请来的种植专家，冯涛老师更是水果加工专业的老师，这使得我们未来的果园与罐头厂从一开始就走在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上。但是，我们也要看到摆在面前的困难还有很多，需要我们一步步去克服。譬如要平地建厂房，还要采购部分机械。还要培养生产、销售和管理的人员…… 前几天栽果树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社员们加班加点地帮我们干，包括小孩子都来给我们来不及种的树浇水，这些都要记在心里面。集体的产业凭什么就完全交给我们知青来管理、支配？没有这样的道理。大家一定要明白，都是公社领导跟社员对我们知青的体谅……” 刘晓玲不喜欢不知感恩的人，又不愿意知青们真的把集体的企业看成是自己的禁脔，以后在收入分配、上交和人员安排等方面和集体产生矛盾。 看知青们逐渐理解了未来的罐头厂的性质，刘小玲道：“我知道你们最关心的还没有说到，就是大家的收入问题。” 对面的所有知青全都安静下来，等着刘晓玲开口。 “创业初始，我们建厂房和平整土地等等的资金都要靠对外借贷，就如同养猪场开始成立的时候一样。今后的收益一部分还借款一部分上交集体，剩下的都交给我们自行分配。” 知青们根本不知道将要借多少钱，上交集体的比例又是多少，还能剩下多少钱进行分配，所以听完刘晓玲的话都没反应。 刘晓玲也知道刚才说的太抽象，决定来点实在的。她笑了笑道：“大家或许觉得刚才这话有点画饼的意思，而且多大多圆都还没个定数。我这真给大家画个饼。今年没有收入，抓紧时间认真听陈教授的安排，搞好果树管理。明年我给大家保证，只要不迟到早退旷工，每月基本工资30块。” “哄。”这下下面的知青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这要比工厂里的二级工收入还高了。 “对，就是比二级工工资高。如果达不到，我妈垫付的果苗款就不要了。” 几个先前不服气的知青早被刘晓玲刚才的谈吐折服，现在又被刘晓玲提醒，想起来人家还是所有知青的债主。种下的几千棵果树还有运费，全都是眼前这小姑娘家里垫付的。 叫王小兵几个新选干部留下，其他知青散会。 现在不允许办规模较大的私有制企业，何况土地这些本就是生产队的资产，果树苗钱和运费等还都算是刘晓玲给小队的借款，知青们除了劳动力真没啥入股的资产。 对于给知青按月发放工资的 第138章 刘厂长上任 “十一伯，事情要看根本。社员跟知青起冲突不是因为知青每月发工资，而是社员的收入与知青的收入的比较。如果知青收入高了，要想社员不闹，办法只有一个——增加社员的收入。” 刘晓玲想了想道：“十一伯，知青虽然不再下地干活，但没有收入，大家不会产生矛盾。明年水果挂果知青有了收入后，两边的收入就会有差距，或许这时会有些小冲突。水果罐头投产后，知青跟社员的收入差距拉大了，双方的矛盾就可能是你无法控制的了。” 刘仁友听刘晓玲说得吓人。 “十一伯，你也不要想把两家的收入拉平来解决矛盾。如果你真那么做，两边都会失去积极性，到最后两边都是烂摊子。要想解决矛盾，还是得回到增加社员收入这上面。 你想想看，这段时间小队卖鸡鸭蛋、皮蛋是不是有了一点收入？到年底，存栏的猪卖出去还有一部收入。年底，刘家坝小队有留存的那部分收入，而社员的收入必定比往年高。所以增加小队来钱的路子，提高社员收入是能办到的。” 看刘仁友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刘晓玲笑了，安慰刘仁友道：“十一伯你也不用怕。我敢打包票，现在各个公社都不愿接受知青，如果罐头厂真的办好了，上面绝对会继续安排知青进厂，平摊下来，知青的收入增长不了那么快的。” 现在，刘晓玲召新当选的四个知青在工具房开会，就算是知青罐头厂的第一次办公会。 会上，刘晓玲主要是对几人进行了分工，商议了四个人手下知青的分配。 王小兵提议把各地来的知青打乱后分配，刘晓玲表示赞同。 目前最主要的工作还是果树管理，涉及与小队和社员打交道比较多。刘晓玲见王小兵头脑灵活，安排他负责此项工作。 剩下卢彩霞三人暂时各带一队，听从王小兵的安排。 安排好以上，其他暂时也没啥可安排的具体工作，刘晓玲宣布散会。 回到家中，刘小玲进空间梳洗完毕，就在空间里躺下了。 第二日起床，吃了碗面，刘晓玲就去了小队部。 小队部已经给刘晓玲安排了一间办公室，昨天新鲜出炉的四位知青干部已经等在那里了。 刘晓玲对四人点点头，从办公桌拿出准备好的罐头厂厂房图纸交给王小兵，让他去找刘仁友。 “李小鹏，你把所有的知青带到果园，让他们每天都到果园听从陈教授的安排。然后你回来我有事找你。” 李小鹏站起来也走了。 刘晓玲看了看卢彩霞，对她道：“彩霞，你是本地人，罐头厂的工商手续以及其他手续的办理交给你办，有困难没有？” 卢彩霞点点头，表示没有然后出去了。 现在就剩下一个张文浩。 “张文浩，有个叫卿先奎的社员正带着人修（建造）杨教授、陈教授的房子，你去找他，问下河沙、水泥、红砖跟钢筋这些建厂房的材料他有没有门路。实在没有就回来给我说，然后我再有安排。” 张文浩站起身也走了。 眼看着手下的四个人转眼就分派完了工作，刘晓玲拿出一张纸开始写写划划。 上午十点来钟，王小兵回到了办公室。 “刘厂长，刘队长把图纸收了说他找人估算个价格，然后说队上没钱。” 当初小队找边月冰借钱抓了些鸡鸭，现在已经还完了，但这是小钱。卖鸡鸭蛋的收入还解决不了建造厂房的资金，那怕就是最简单结构的也不行。 按照这时的标准，刘晓玲的标准并不低，起码是钢筋混凝土的基础跟梁子立柱，并不是纯粹的砖房。 “钱的事情我晓得跟刘队长说，接下来你也去果园，请陈教授估算个产量和产果时间，拿回来好做明年的计划。” 不一会张文浩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刘厂长。”早上王小兵这样称呼刘晓玲后，张文浩、卢彩霞和李小鹏都这样叫起来。 刘晓玲也没阻止。本来年岁小，再没个头衔，对某些人而言就没有领导的威严，不能服众。 “卿先奎说了，河沙、红砖他能找到门路买，但钢筋跟水泥他没办法。这是他说的红砖跟河沙的价格。” 说完张文浩把手里的纸递给了刘晓玲。 “张文浩，还要麻烦你一下。你去公社开个介绍信，就写联系钢筋水泥事宜。明天去一趟县城找革委会的苏东来主任，就说是我让你去的，把用途这些都告诉他。” 张文浩顿时就是一惊，啥叫真人不露相？这就是。 找不到买钢筋、水泥的门路，直接就找一县的老大。而且不用本人去，派个人都行。 牛！ 暂时没啥事了，刘晓玲出了门就朝之前自己看好的罐头厂厂址那里去。她要在动工之前再去观察一下周边环境，考虑今后发展的布局。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戴着草帽钓鱼的人，不用说，整个公社都没有谁了，敢这样大模大样钓集体的鱼。 刘仁贵在向阳公社也是名声在外人缘很好的。 脱粒机和手拉插秧机大大减轻了社员们的劳动强度。这几年虽然因为边月冰去了渝都，刘仁贵没有回来参加双抢，但那些设备一直都还用着。手拉插秧机更是这几年在附近各个公社都开始推广开了。 “老汉，今天出来这么早？” “还早？都十点过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能下班不？” 刘晓玲暂代知青罐头厂厂长的事大家都知道。 知青都没意见，刘家坝的人更没有意见。 刘晓玲点点头，道：“老汉，你等我一下，我去那边看下就陪你回屋，要不下午出来太热了。” 刘仁贵没做声坐回去继续钓鱼。 刘晓玲又看了看先前选定的厂址，觉得好像也没多大的错漏，就跟着 第139章 红旗飘飘的港岛 “是呀，再恁个耍下去，我就还是下地干活好过些。大女子，你能帮我找到事做？” “去伙食团帮知青煮饭，去不去嘛？你和晓兰都去。” “去！咋个不去？”边月冰终于高兴了。 唉，老妈你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啊，连开多少钱都不问下。 刘晓玲对于工作狂难以理解。 安排完老妈的事情，刘晓玲想起村里的三个小姐妹来。干脆都邀约起来一起为社会做贡献算了。 “红英姐，你来给我当秘书，刘英你来暂代会计，许妹，你来帮我制定管理制度。先说好，莫得工资的哈。” “看把你美得。”吴红英喝了口刘氏冷饮，笑道。 “我才不干，你这是剥削。” “红英，话要说清楚哈，到底是不是剥削。有哪个资本家是不赚钱还朝外拿钱的？我还不是莫得工资。” 话说到这，刘仁友有事在队部没有看到刘晓玲找到家里，在堂屋门口正好听到刘晓玲这句话，站在门口居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 算了，就让晓玲抽空耍一会，人家是义务帮忙，自己也不能啥子都找她，还是自己先想下办法。 刘晓玲不知道刘仁友听到了她的吐槽，其实她也就是开个玩笑。 自从上次跟卢俊一起在村里闲逛，看见破旧的茅草屋跟穿着补疤摞补疤衣服的社员心有所感，她就不觉得为这些父老乡亲做事有啥子需要回报的了。 卢俊又去了港岛。 这一次到了港岛，看见满街飘扬的红旗跟伟人照，居然有了还在魔都的错觉。 他离开港岛期间，安贞元负责港岛的事务。 见到卢俊，就做了这段时间的介绍。 卢俊离开港岛后不久，李家出面收购了一家印刷厂。印刷厂位于市郊，因为运送的纸卷非常沉重的缘故，水泥道路的质量不错。 安贞元手里有卢俊交给他的蓄电池工艺流程图，但是藏南这些人一个都不懂。李玉明比卢俊着急，硬是从安贞元手里抢过图纸，安排人对印刷厂的厂房进行了改建。现在改建已经完成，订购的设备还在路上，只等安装好就能直接投产。 前段时间派过来的50人白天在厂房学习，晚上都住在厂房，为卢俊节约了不少住宿费。 看起来诸事顺利，只是有个事有些麻烦，安贞元想。 印刷厂没搬走时，每月都有一个叫四合帮社团的人来收取保护费，这次换了业主，新业主又不懂当地行规、行情，硬是一直没来拜菩萨。 前不久四合帮派人来打了招呼，问他们究竟想干啥？到底是交不交保护费？ 正好卢俊回来了就让他拿主意。 “元子，现在街上这么乱，让老王再派50个人过来，记得这次要带家伙过来，这边每个人也都要配上。再联系一下李玉明，就说我今天回来了，问他有空没有，有时间我请他喝酒。” 李家派来协助卢俊申请专利的律师叫陈金，平常都在自己的事务所。朱路华懂白话，对外联络一般都是他。 “华子，联系一下陈金，我这里有些资料需要交给他，请他过来一趟。” 卢俊他们四个人现在住在李玉明帮他们租的一套公寓里。原本想帮他们租一个小院，卢俊当时没有答应，他想今后有厂房之后就在办公室旁边留一间寝室出来，又节约又方便还安全。 等到陈金陈律师过来，卢俊询问了一下前两项专利的进展情况。得知已进入到了公示阶段，如没有意外，应该算是申请成功了。 卢俊把这次带回来的资料找出标明申请专利的那部分交给陈金，继续聘请他代为申办。 费用不能直接给陈金，需要给陈金所在的事务所。 “陈律师，等会儿由华子陪你去事务所办手续。今后麻烦您的时间还多得很。” 陈金并不知道卢俊他们的背景，只知道这是李家推荐了自己。公事公办，你给钱我服务。 送走了陈金，卢俊决定去印刷厂也就是蓄电池厂看看，厂房的改建和过来的人都得去看看。 至于社团的事，等和李玉明喝酒的时候再咨询下如何处理。 港岛这边基本上算是走上了正轨，除了社团那一点点麻烦。 刘家坝。 一个类似于井字形的平房已经建好，这就是所谓的专家屋。 中央天井是公共区域，每个方向有2间住房。四个角被划分成了2个厨房、一个三门的厕所和洗衣间。 采用这样的结构，主要是能节约材料和时间。在刘晓玲的预想中，这房子属于过渡住房，没必要考虑太多。 没有自来水供应，得去小河边自己打水。厕所也是旱厕，每次用过后都要用水把脏污冲一冲。脏污沿着倾斜的沟槽汇入一个水泥敷过的坑中。不用考虑粪水的处理，今后每天都会有人来掏粪的。化肥金贵的年代，农家肥也是金贵的。 过段时间，杨教授、陈教授和冯涛就能搬进去了。 自从上一次被刘晓玲吓过之后，刘仁友真的开始思考起两边收入差距的问题。 经过刘晓玲长期的洗脑，明白只有想办法增加社员的收入才能解决未来的矛盾。 刘晓玲说一切都是那句老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不多的丘陵上面的灌木是社员柴火的来源肯定动不得，剩下的就是两条河沟，还有划出果园后剩下的石谷子地。 两条河沟里面已分别有了一个鸭棚子，就这已经引起了公社其他小队的不满。鸭子是能抓鱼的，而鱼属于集体财产。河沟的主意是不能打了。剩下的就只有那片石谷子地。 刘仁友使劲拍了自己的头一下，自己在这瞎想啥子，不是明明有陈教授在唛，问他就是啰。 陈教授给刘仁友的答案是种中药材。 刘仁友在边月冰这里已经不用考 第140章 罐头厂开不了工 陈斌教授这段时间过得很充实，他和昔日的同事在这里，依旧过着受人尊敬的日子，一点都没遭罪，也被刘家坝社员的质朴善良感动。 三个人搬进新房的那天，刘晓玲掏钱，为三人搞了燎锅仪式。 实在是小队没有钱了。 来的人有公社刘仁贤书记、漆国树大队长、何昭国会计，几个知青干部、小队长刘仁友、债主刘仁贵一家子。 刘晓玲也叫了刘英他们三个，但她们三个觉得天气太热，不愿意来，刘晓玲也勉强不得。 吃过这顿酒，三个农学院老师和几个知青对刘家坝有了点归属感，彼此也多了丝熟悉少了点陌生。 知青罐头厂厂房的基础已经开挖，钢筋、水泥的购买问题也解决了。是苏东来亲自帮忙联系的峨县水泥厂跟省城的一家小炼钢厂。 峨县里面本来有个轧钢厂能解决些钢筋，但这个厂小，钢材指标少，为了罐头厂动用了指标，今后有啥事还得申请，那程序比苏东来私下联系炼钢厂麻烦了不知道好多倍。 罐头厂开初到今后相当长的时间都只能是手工作坊，有冯涛在，手工作坊需要的工艺流程和器物都由她在负责，刘晓玲可以脱身事外。但是罐头厂需要的水量极大，这不是每天挑水能解决的。 这件事在刘晓玲选择厂址的时候其实已经考虑到了。 罐头厂里通往刘家坝大路的公路在社员的帮助下已经硬化完了，这段路不是无偿的。社员出的工都记着，算是罐头厂欠小队的。 为什么这条道路刘晓玲坚持要付钱给小队，这也是后世带来的经验。一旦罐头厂效益好，个别社员或公社、小队提出不合理要求，拦了公路不让通过也是可能发生的。 罐头厂这边还得通专门的高压电，就要申请安装变压器。这件事又只能麻烦苏东来，否则这笔费用刘晓玲都要觉得心痛。 通电之后供水就简单了。河边建个半沉水的水池，靠河那一边安装滤网隔绝小鱼跟杂物。建个小屋里面加上配电、电闸、抽水泵、两截管子几根电线等等，再在罐头厂里面建个蓄水池全都解决了。 苏东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刘家坝的举动。通过刘家坝来找他的人，他也询问了解了许多的情况跟进展。 电力供应不仅仅是国家电网，还有农电，农电归地方管辖。刘家坝这块就是农电负责供电，苏东来帮这个忙不费劲。 厂房还没建好，电力已经通了。刘晓玲还通过安装变压器的施工队提高了负载，多购买了十来根水泥电杆跟电线电闸等配件放在一边，为今后扩建成半自动到自动化做准备。代价不过是吃了几顿酒席，每个人包了20元的红包。队长是50元的红包加两瓶江津绿豆烧。 时间一晃就到了九月中旬。 厂房、仓库已经完工，全体知青都在打扫厂房卫生，清洗设备。见刘晓玲没回学校上学，所有的知青都松了口气。他们现在真怕小刘厂长撂摊子上学去了，谁还能管这个厂。 冯涛是可以，但她的身份始终是个硬伤。 “晓玲，现在厂房、设备全部到位了，这个厂一定要等到明年果园结果后才投产吗？”冯涛来到刘晓玲办公室。 当地小煤窑众多，品级不高。向阳公社辖区内就有好几处。煤炭恰恰是罐头厂需要的资源。 刘仁友出面，申请在公社购买煤炭，几个有小煤窑的生产小队争着要供煤。 夏天，正是巴蜀出产水果的时间，尤其是柑橘、早产橙子等适合生产罐头的产期。 刘晓玲也在考虑这件事，既然能投产了，她是绝不会让产能在一边睡觉的。 冯涛老师能主动提起此事，说明她心里是挂着这事，是负责任的。 刘晓玲谢过冯涛老师的提醒，说自己正在考虑这件事。 午休过后，刘晓玲召集王小兵几个开会。 说到现在的罐头厂已经具备了手工开工的条件后，几个知青都小声欢呼起来。 他们都全程参与了果园和罐头厂的建设，心中无时无刻都在想早点投入生产，体现出他们的存在价值。 “现在我来分配工作。” 卢彩霞跟张文浩是本地人，这次专门负责外地采购水果。王小兵交际能力强，刘晓玲让他马上联系洪县玻璃厂，让他们开始生产罐头瓶。此外王小兵还要负责联系印刷厂、供销社、百货公司等单位，印制罐头上的贴纸、采购白糖等辅料。李小鹏则留在厂里面跟着冯涛学习罐头厂的生产管理。 洪县玻璃厂就是原先幺舅边守德上班的那个厂，只有这个厂离罐头厂最近。先前王小兵已经去联系过，瓶模已经确定下来，价格也都讲妥，只是供货时间未定。 按说刘晓玲在空间里各种辅料都能买到，空间里面水果更是有许多。 刘晓玲虽然没去学校，但她知道毕业那年能去学校领毕业证，所以这两年呆在刘家坝没问题。毕业后她都不知道会分配到哪里去，所以这些事情最好还是让知青们独立去完成。 以上的事项中最难的是王小兵联系供销社和百货公司购买白糖等辅料。开工前如果不能搞定，刘晓玲不介意在空间里购买一批应急。但是这件事一定要让知青们继续进行。否则，等到刘晓玲离开，罐头厂没得辅料只能停产。 实际情况是一直到要开工了，罐头厂也没能取得辅料的供应指标。 王小兵很沮丧，供销社和百货公司两家单位的镇、县两级都没能做通工作。现在的白糖这些辅料都是稀缺物资，没有哪个会搭眼睛看上一个镇办企业都不算的公社企业。 “没关系，今后供销社和百货公司会来求我们的。” 刘晓玲安慰王小兵。 求我们？ 王小兵搞不明白高高在上的供销社和百货公司为什么会求到他们 第141章 体校要解散，作坊试生产 借着出去采购辅料的理由，刘晓玲离开刘家坝去了省城。 刘晓玲始终不放心晓军，害怕他跟着别人乱来，再次去了体校。 晓军告诉她，上次请假没能获批，学校也不愿再留这些精力旺盛每天到外面惹事的姑娘小伙。没错，包括姑娘。 这些姑娘那不是一般的姑娘，个个身强力壮，都是每天练习背摔2~300斤皮人无数次的柔道队和摔跤队的棒姑娘。 体校决定解散现在的各队。把属于安置范围的运动员安置到地方，让不属于安置范围的运动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晓军的户口一开始就迁移出来了，属于安置范围内的运动员。 “听说要把我分到市第五小学当体育老师。” “？”刘晓玲睁大眼，被彻底镇住了。 10岁？11岁？刘晓玲一下子都想不起晓军到底有多大了。 “你都要当老师了？等你退休的时候，怕不是工龄要有50年？” “不是。”晓军谦虚地笑了。 “前几年我也算工龄的，因为我也参加了全国比赛还得了名次……” “我的工龄是50多年。哈哈哈！” 刘晓玲这一刻是懵的，50多年工龄的人她不是没见过，后世在魔都船厂也听说过的，但那都是解放前进厂的学徒。 刘晓玲羡慕晓军的工龄，然而晓军以后还要羡慕她不需要考虑工龄。 苏丽丽听说了将有50多年工龄的晓军，再看看在一边老老实实吃晚饭的苏伟峰，感叹人生的际遇真是千差万别。 关凌凌听说晓军将分配到市第五小学也稍微放了点心，这个第五小学校还在省城的市中心，看来晓军平常的表现不错。不过……万一被人顶了呢？ 关凌凌还是决定要委托好友帮忙关注下晓军的分配，不能大意。 刘厂长出马，各式辅料就拉回了罐头厂。大家都知道刘晓玲在县里有面子，各种难题都能解决，对拉回辅料的事全都认为天经地义。 试生产那天，刘晓玲专门请了苏东来和镇上、公社的领导。 一直不答应供应辅料的县、镇两级的供销社主任、百货公司经理也都请了。 供销联社主任跟县百货公司经理看到苏东来到场，那也只能当跟班。 为了制造噱头，罐头厂工商登记的厂名就是知青罐头厂。 第一锅出产的水果饮料和水果罐头盛在两个大大的不锈钢保温桶里，没盖盖子插着大汤勺。旁边有摞得高高，清洗干净的土碗，可以让人把饮料或柑橘瓣舀起来品尝。 苏东来身后跟着一群人先观看生产过程。看见工作人员都戴着头巾、口罩，所有参观的人都在点头。 手工作坊也不是生产线，整个生产过程一目了然。很快一群人来到了两个大不锈钢桶前。 苏东来问陪同的刘晓玲道：“两个品种？其中一个是饮料？” “嗯，开始我们只想做水果罐头，后来看做成水果饮料的工艺也不复杂，干脆增加饮料产品，也让市场上多一种选择。” 谈话间，苏东来的秘书王远志已经各舀了一点在两个土碗里。 苏东来端起来都品尝了一下，味道确实不错。 看了眼旁边的县供销联社雷主任和县百货公司白经理，示意他俩也去尝尝。 “小刘同志，饮料跟罐头的销售渠道定下来没有？你可不能让外面的单位来销售啊。这么好的产品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雷主任跟白经理已经品尝过了味道，确实不错。现在听到苏主任这么说连忙接话，表示愿意负责罐头厂产品的销售。 刘晓玲看了眼苏东来露出些许难色。 “有啥事你直说。”苏东来道。 “苏主任，您知道现在白糖这些辅料不好买。负责包销我们产品销售的条件就是要承诺提供辅料供应。本县不提供辅料，我们也只得交给别人来包销。” “屁话！”县百货公司的白经理目中无人惯了，一不小心在苏主任面前爆了粗口，连忙道歉。 “罐头厂是我们县里面的企业，辅料当然是我们来负责供应。小刘厂长，我们马上签协议，你们的产品我们包销，一切辅料我们县百货公司提供。” “哎，老白你等哈。凭啥子你们说包销就包销？我们供销社的销售门面比你们少唛？” 转过头对着刘晓玲笑了笑，道：”小刘厂长，本县这么好的产品拿到外面销售确实是丢了我跟老白的脸面了。这都不算啥，苏主任的颜面也不好看。外人说苏主任对我俩的工作管理的不好，这么好的产品守不住。你说是不是？” 刘晓玲面上显得更为难，道：“这合同都签了……” “这有啥子嘛，就说县革委会不同意。”白经理的流氓气质更为明显些，说完这话他还看了眼苏东来。见苏东来并没任何表示，又要过来拉刘晓玲去一边商量。 刘晓玲连忙躲开白流氓的手，对苏东来道：“苏主任，这里还有一道工序在外面，请跟我来。” 外面一间小屋里正在清洗玻璃厂送过来的罐头瓶。 “这是洪县机械厂生产的自动洗瓶机。除了放、收，全程都是自动化……” 苏东来是第一次看见纯手工的工作被自动化代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负责洗瓶机安装调试的洪县机械厂的工作人员看苏东来对洗瓶机感兴趣，不由得想起边守德的一些“秘闻”来。 “苏主任，这是我们边副厂长设计的，小刘厂长就是他外甥女。” 这话接得有些勉强不过很好地勾起了苏东来的好奇心。 “小刘厂长，当年我还在镇上的时候就听说你父亲为公社制作了脱粒机跟插秧机。今天来刘家坝看见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用塞了稻草的木框挡了，木框上还插得有一头大一头小的笋壳，据说这是你发明的 第142章 发工资，港岛与帮会冲突 中午在罐头厂职工食堂吃饭，苏东来专门把几个知青干部和刘仁贵、陈斌叫到了一桌。 杨教授跟冯涛感没有安排同桌吃饭。刘仁贵是家中没人做饭顿顿来食堂蹭饭，吴红英三个在旁边一桌。 苏东来也看到了吴红英几个，他都认识，在他家玩了一个假期的。想起丽丽在家闲得无聊本想让丽丽也来，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 刘晓玲现在的搞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被叫停。自己现在对她所有的支持将来都会被摆到明面上来。如果有丽丽夹在其中，很多事的说法都要变了。对自己、对刘晓玲都不好。 苏主任吃过饭去了刘晓玲家一趟，感受了下土空调的效果就回了县城。 白经理跟雷主任死皮赖脸的留在厂里面，非要跟罐头厂签订合同，承诺辅料全包。 王小兵全程都在一边观看，说实话对于刘厂长的预判心中充满了佩服，就像那沱江水滚滚。 刘晓玲送走了苏主任回到罐头厂，看见雷主任跟白经理很不客气的问道：“咦，你两个还没走啊？” 终于，三方还是签订了协议。 刘晓玲与本县的供销联社、百货公司签订了销售协议。所有的产品由两家包销，辅料也是各负责一半。当罐头厂所有生产流程都实现自动化时，合同失效另行协商。合同履行期间，如有不按时供应辅料的，罐头厂有权降低供货比例，直至完全停止供货。 这份合同苛刻至极，出自刘家坝就读法律本科大学二年级的刘许妹。 知青罐头厂的产品原本不愁销路，只是解决辅料来源有些困难。现在一切都已经正常了，刘晓玲很少还去坐班，生产跟管理交给了冯涛和四位干部。经过一段时间后，这四个人都还比较负责，知青当中也没有不好的反映。 生产了一段时间，知青们的能力跟表现都看得差不多了，又开会确定了小组长、库管这类三级管理人员。 由于规模太小，车间主任这种二级管理人员暂时还不需要。 供销社跟百货公司销售火爆回款也快，就是手工作坊，产品供应不上了。 刘晓玲找到刘仁友，准备把一些清洗水果、剥皮、洗瓶这些工序外包给小队。这些活路比起下地轻巧，完全可以让小队里面身体不太好的弱劳力来赚点钱。 “十一伯，我们现在烧锅炉用的都是煤，你可以跟社员说下，厂里面给社员烧煤进行补贴。外面卖1毛2，厂里只收大家8分。捡点柴可以，就不要再去砍那些灌木了。” 这就开始反哺农业了？ 刘仁友跟着刘晓玲学了不少后世概念。他文化不高但聪明不自以为是，善于学习。 “十一伯，过不了多久知青就要发工资了。你劝下社员不要吵不要闹，大家都是一体的。罐头厂发展好了也就是刘家坝小队发展好了。等到罐头厂通自来水的时候，我保证刘家坝的每一户同时也能通自来水。” 刘仁友点头应了。 没几天，来罐头厂买煤的社员多了。果然跟刘仁友说的一样，比外面卖的便宜许多。 “红英姐，你通知大家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把手里头的工作停了，吃饭前开个小会。” 中午12点，知青全都到齐了，看着站在食堂中间的刘晓玲。 数了数人数应当齐了，刘晓玲大声道：“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下午就发第一个月的工资。” 啪啪啪，知青们一阵哄闹立马整齐地鼓掌。 “第一个月每人35元，其中5元是清凉饮料费。下午抽空去人事员那里领。一个个去哈，工序不能停。”刘晓玲刚要说散会，突然想起又说道：“冯涛老师担任技术指导，每月加5元作为特殊岗位补贴，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知青们传出整齐的喊声。 他们知道，如果不是冯老师，水果摆在面前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变成饮料跟罐头。 “还有一件要申明的事，虽然上下车卸货这些活外包出去了，但是厂里面如果有了有毒有害工作超累的工种，以后也会有特殊岗位补贴。” 知青们还是没有意见，为啥？现在不是还没有人能领唛。 想起下午就能领到人生的第一次工资，食堂里面一直都是知青们激动的议论声。 “晓兰，你下午直接找刘英领工资。” “我还说是帮忙哩，结果还有工资拿啊。”刘晓兰笑嘻嘻地道。 “是帮忙，又不是白帮忙。记到去领哈。”厨房里面墩子和清洁工作也是外包了的，边月冰跟刘晓兰只负责炒菜。 “等哈，大女子，老娘莫得工资？”边月冰赶到奇怪，咋个只喊晓兰领工资没得自己的事？ “妈，你本来有工资，但是老汉顿顿来蹭饭，折算成饭钱就莫得了。” “敢情老娘的工资遭你老汉吃完了？” “嗯。” 港岛。 印刷厂在四合帮的地盘，这家业主走了后换了新业主。新业主不讲规矩，说是他们自己能保护自己不需要交保护费。这不，老大就派黄豹带了50多个兄弟来印刷厂了。 “邦邦邦”敲打了几下大铁门，守门的问了下，听说是四合帮的人，给黄豹散了颗烟，然后客气地请他们回去。 黄豹都差点笑哭了。 见对方铁了心不开门，黄豹喊了几个人去翻院墙。 对面铁门里的人也不走，就那样笑眯眯看着黄豹，看得黄豹感觉有些渗人。 四五个人翻过去就听见劈哩哗啦一阵响，然后是这几人的痛嚎。 对面铁门里的人还对他说：“你看，我们真的不需要别人保护。” 黄豹脸色铁青，就这样回去惩罚不轻。 转身让大家去收集桌子凳子梯子垒在院墙边。准备好了 后，一声令下，剩下所有人提着丈二的砍刀，寸粗的铁棒疯狂呐喊 第143章 谁还来打我的主意 这一次不等铁门对面的人说不需要保护，黄豹转身就跑回四合帮了。 “50多个人进去就没动静了。这不是一般的过江龙啊。”老大于四海感叹道。 “大意了，之前的调查还是不够。李家也是害人精，问他们还说跟这些大陆人不熟，让我们自便。这他娘的就是个坑。” “老大怎么办？”旁边有马仔问。 于四海顺手就给了马仔一个大耳把子，还有这么多领导轮得到你说话？ “现在是骑虎难下，今天不把他们收拾了，道上还怎么混？没威信了啊。”于四海也感到这群大陆仔有些棘手。 “老二，把所有能动的都集中起来。今天晚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于四海吩咐站在一旁的四合帮二杠。 老二眼中凶光一闪。他是个恶人又是个凶人，这几天正谋划干掉老大于四海自己取而代之，谁知道中间就出了大陆仔拒交保护费这么个事。 也好，反正以后还是要处理这件事，现在处理得不好是他于四海又不是我。 得了命令自去组织人马去了。 于四海看着四周空荡荡的聚义厅，又看看香烟缭绕的关二爷。 手执三支香，于四海记不得有好久没有这么诚信地祈求关二爷的帮助了。 规规矩矩行礼完毕，于四海把香插上坐回了座位。或许年纪真的大了，于四海坐在那里打起了瞌睡。 时间过了半刻，如同圣人显灵，迷迷糊糊的于四海突然打了个寒颤惊醒过来。 他站起身出了大厅。 刚才脑子顿悟，他在江湖太久应该离去了。 江湖已老，对四合帮老大这个位置他没有一丝的眷念，回家收拾完东西，带着家人在江湖上消失了。 四合帮纠集了300多人去印刷厂，林探长早就得到了消息。 对于这些个外来的大陆人他也不满意，这么多天了也不来送个孝敬啥的，这么不懂事的人活着干什么？ 为了躲避马上来的报警，林探长带着所有部下出去办案去了。 卢俊跟安贞元几个站在车间二楼看向工厂大门。 外面乌泱泱一片不下300人，人声鼎沸。 “让守在院子里的人退回厂房，等会翻墙进来的人会很多。等他们冲进来就开枪。完事了丢几把枪在地上，就说是他们带进来的。记得要把指纹擦了。” 这一次领队的不再是黄豹而是帮中的老二。看着300来人都到位了，老二潇洒地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随后把另外一只手一挥。 这一下整个院墙都爬满了人，扑通扑通往院子里跳。还有几个手拿大号断线钳的，使劲地对付铁门上的挂锁。 铁门终于被打开，更多的马仔手执凶器嚎叫着冲了进去。 院子里没人？应该退回到了对面厂房里面。 老二在几个亲信的簇拥下大步跨过铁门进了印刷厂。 对着厂房，老二再次潇洒地挥动手臂，马仔们再次嚎叫着向厂房冲去…… “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四起，前面的马仔纷纷倒地。 “丢你！大陆仔有枪！” 出来混是赚钱不是赔命的。见前面的兄弟纷纷中枪，后面的马仔停下脚步开始转身朝外跑。 老二像一只被扼住了脖项的呆头鹅，嘴大张着，香烟早就落在了地上。 “二哥，二哥。”旁边的人大声喊叫着，更有人抓住他的衣襟摇晃想叫醒他。 老二想哭，没时间。几个亲信推着他又回到了铁门外。 在场的人没有战场经验，听不出具体的枪支数量，但直觉告诉他们有许多。一些外围成员已经偷偷开始溜了，妈的，太吓人！ 家里还有老母妻儿要养，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老二进退失据。 继续攻？明显打不下来，看周围人的脸色估计也没人敢上了。回去？回去不得被老大好一顿奚落，估计也没办法再有脸抢夺老大的位置了。 老二的犹豫没有一会，卢俊却打定了主意。 “元子，让大家打出去，一直干到四合帮的老巢。除了厂房外丢几支枪，沿途再丢几只。今晚我要让四合帮不复存在，让其他人不敢再打我们的主意。” “是。”安贞元对于在街面上战斗很感新鲜，立刻下去安排。 四合帮有人看见从厂房里钻出来三十来个人冲了过来，途中还有人端起了枪指向门外的自己。 “啊，他们出来了。”刚喊出声枪声就响起来，门外一片大乱，不断有人倒下，其余的四合帮众一哄而散。 然而两边的房舍却限制了他们四散的路线，只得拼命相互推搡着朝街的那头跑去，身后不断响起恐怖的枪声。 这一晚，是卢俊在港岛站稳脚步的一战。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跟着李家李玉明一道拜访过他们的大陆人，年轻却不可欺。 卢俊回港后请了李玉明出来喝酒，讲到了四合帮收保付费的事情并请问刘玉明该怎么做。 李玉明知道卢俊的底细，让他放手去做。李家应该不会理会他被讹诈的事却会帮他解决随后跟警局有关的事。 卢俊便明白，李家的人也想看下他的成色，或许也打了未来抢夺卢俊资产的主意。在港岛，只有你有实力才会得到尊重。 要怎么做，这便是卢俊给出的答案。 “呵呵，卢老弟，干得漂亮！”李玉明第二天就来到了印刷厂来见卢俊。 卢俊本以为会有警局的人来找自己，结果十多天过去，没有任何不利的消息，也没有来自警局的询问。 开始卢俊还对李家十分感谢，到后来才明白，李家也不是白帮忙。出了事情李家出来转圜，差一点就是在对港岛宣布这也是李家的实力。而这种实力，港岛除非出动军方才能有得比。 这时，港岛并没有殖民国军队驻守，而要到明年才有。 与四合帮 第144章 全小队聚餐 “元子，你是知道的，从那山沟沟出来就是不想大家再过刀头舔血的日子。” “卢兄弟，我知道你跟老王对兄弟们做的一切。我们也很感激。但是我发现，我喜欢过那样的日子，够刺激！” 卢俊劝说不了安贞元，他发现就连朱路华也有些跃跃欲试。 “华子，现在我还离不开你。你可不能这时把我丢在一边。” “不会，虽然我也觉得那样的日子刺激，但那样的刺激有个几次就行，天天的刺激我还是受不了。”朱路华看着安贞元笑道。 “不过我赞成元子出去闯闯，把周边整合一下。反正不是元子就是别人，总归江湖总是要人来混的。周边有元子在，大家还放心些，有啥明面上不好处理的，元子还能帮咱们。是不是啊元子？” “那肯定的！”安贞元知道朱路华在帮他。 “我有那么多的兄弟过来，黑道那一套我还不需要元子来帮我。”卢俊道。 “卢老弟，卢老板你错了。兄弟们过来几年后都娶妻生子了，你想想，再要让这些兄弟提起刀，你愿意吗？”安贞元这话没错。到时候兄弟们都上有老下有小了，你卢俊还忍心让他们出来搏命？更何况，兄弟们是不是还愿意不顾一切的搏命还说不准。 肖秉志在一旁不说话，对于安贞元的去留他不明白。为什么能够安稳下来却又要去做更危险的事。 “有哪些愿意跟你一起的？”卢俊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安贞元了。 “有那么几个，没过来的弟兄当中还有几个。够了，四周现在群龙无首，实在扛不住了，再求卢老板收留。”安贞元呵呵笑道。 “行，你自己去找人。武器弹药跟经费我给你补充。藏南那边还有谁也给我个名单，尽快把他们都调过来。” 卢俊内心其实很感动。安贞元说的什么追求刺激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维护弟兄们的产业，主动作出的牺牲。 知青罐头厂全体大会上。 刘晓玲道：“大家都要想明白，我们努力的赚钱，最初是要满足生活的基本需要，第二就是满足自身生活水平的提高。所以，修建自来水厂就是改善我们生活的一个开端。” 大家逐渐感到没有自来水的不方便。比如杨教授他们三个住在专家屋的三个人。每天冲卫生间和冲凉的用水就够他们每天跑河边好几个来回的。 现在因为罐头厂生产需要，厂里面有锅炉烧水。刘晓玲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在墙角搭建了两个洗澡房。每天知青们下班后都能在厂里面洗个澡。 正因为知青们洗澡吃饭都在罐头厂，对于自来水的需求不高，因此，刘晓玲关于集资建一个自来水厂的提议并没有得到知青们积极的回应。 王小兵在一旁看了知青们的表现，知道还要用其他的方式来刺激一下。 “你们想过没有，刘厂长提议建个水厂是有深意的。”王小兵这句话引起了所有知青跟刘晓玲本人的关注。 “大家现在住的地方又挤又热，刘厂长一直在想帮大家建个集体宿舍。建集体宿舍意味着必须要有自来水，要不然厕所那味道都要熏死人。你们搬不搬嘛。” “喔，刘厂长你也不说清楚，原来是为了将来修集体宿舍做准备的嗦。那必须支持，不支持的人今后不准搬宿舍。” “是哈，到时候二十来个人住在那里，没得水冲厕所，那还得了？” “反正吃饭都不要钱，钱留着也用不出去，集资就集资。离过年还有几个月，那些钱回家过年也够了，总好过以前借钱回家。” …… 其实每个知青到现在也不过才发了两回工资。平常也没啥开销，能拿出的集资款一般能有50到60元，二十来个知青加起来也不过1千来块。刘晓玲要帮着垫付完全不成问题，只是她有她的想法。她希望通过这次集资，从知青的角度向社员发出善意，让社员觉得，自家用的自来水都是知青把两个月的工资借出来修建的。 她看了下王小兵，这当着自己的面就敢撒谎还说得一套一套的，真是个大忽悠。 是个人才啊。 这种人就是品性不能坏，坏了就没得救了。 接下来的集资很顺利，刘晓兰都集资了20元。 刘仁友派来了卿先奎负责建造过滤池等土建项目，卢彩霞去镇上请了人铺设连接自来水管道，王小兵请了洪县机械厂派人过来借用县铁合金厂地盘制造水塔、塔架等。 刘家坝的社员每天看着在坡上铺设水管的工人都很高兴，听说为了提前让大家享用上方便的自来水，知青们把两个月的工资都借出来了，又都很感动。对知青原来的不好印象也改观了不少。 刘仁友趁机以小队的名义给罐头厂食堂送了一些鸡鸭和鸡鸭蛋，算是坐实了知青们的古道热肠。 知青们听说了外面的传言后都很惭愧，但也没有否定外面的传言，倒觉得当初没有想起社员是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 刘家坝社员跟知青的关系不知不觉中融洽起来。 元旦前，经过好几次镇自来水厂检验的自来水终于正式开始向刘家坝输送，刘家坝的社员们再也不用每天去小河边提水挑水，想用就用。 1966年12月30日下午，刘家坝小队在最大的一个晒坝上开办了酒席，社员跟知青第一次聚餐庆祝新年的到来。 由于过春节时很多知青要回老家，人员没有现在齐整，所以就把团年饭改成了庆新年聚餐。 刘仁贤书记和公社干部应邀出席了聚餐并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锅里的肉是养猪场完成指标后自用的部分。就这样，猪圈里除了一头角猪（公种猪）四头留着生产的母猪，还留了三头猪准备过年的时候发给社员。 就是这回，吃完饭每家还有按人 第145章 技改缺钱 现在罐头厂跟镇、县两级供销社和百货公司处于蜜月期，弄点散装白酒毫无难度。 知青和社员都是混坐，有利于交流接触。 公社刘书记他们走的时候，小队以集体的名义给每位领导送了一条2斤多的后腿肉。事后刘仁友也听到了抱怨，公社的几大员之一嫌后腿肉不够肥，刘仁友连呼大意。 吃完饭，每户人家又开始排队领猪肉，这是多少年没见过的盛况。 刘晓玲家这回多了几十斤的猪肉，都是当初借款给养猪场时协议当中规定的。 刘晓玲笑嘻嘻地收了。 刘晓军元旦节没回来，打电话到公社说准备学校放寒假的时候再回来。 罐头厂在年底的时候非常忙。那时候物资极度匮乏，开始是镇里面有人打招呼，要些水果罐头作为当地特产送礼，后来是县里面也来要。 白经理跟雷主任也来催产量，知青开始了三班倒生产还是搞不赢，每天厂房外的坝子上都有供销社或百货公司的卡车等着拉货。 进入自动化生产的要求摆在了罐头厂领导班子面前。 “现在的产能完全不能满足市场需要，我们必须要进行自动化生产才行。”王小兵发言道。 李小鹏脑筋没有其他几个人转得快，但也知道当前必须扩大产能，因此他也发言表示赞同。 发言完毕，就再没有一个人表示赞同的意见，让他有些惊讶。 其实他表示赞同的意见根本就没必要，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的，只有他一个憨憨。 李小鹏想明白这点，表示有点尴尬。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资金追加投资，必须想办法找钱。” 这次李小鹏学乖了，没有发表意见。果然，这一次还是没有人发言表示赞同。因为这也是明摆着的事。 “大家想下咋个搞钱。”刘晓玲让知青干部先说。 “找供销联社和百货公司借，以后在货款当中抵扣。”这就是王小兵，这就是王小兵的风格。 “我的意思是不找这两家。因为协议当中写好了的，当开始自动化生产后就要重新商议协议。我怕这两个单位不借，当然目前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发生。再就是借钱给我们，他们会不会趁机提出新的条件逼迫我们答应？” 张文浩的回答是动了脑筋的，也不是那么强硬。 卢彩霞看看王小兵又看看张文浩，心中难以选择。之前她也是倾向于王小兵的想法，但张文浩发言后，她又觉得张文浩的担心是对的。 卢彩霞在这里沉默，李小鹏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他明白无论是赞成哪一位，他的表现都不能让人满意。他必须有他自己的想法才行。 张文浩的发言针对了王小兵的问题，但他又没能提出解决的办法。 嗯，自己得赶紧想个办法出来。 王小兵见张文浩质疑自己的想法，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担心完全是可能的，也不再说话，开始打起了另外的主意。 刘晓玲看大家都开始了沉默，只得提醒道：“既然借钱是必须的，不妨考虑下从哪里借又如何还。” “找我老汉他们单位借？”卢彩霞有些畏缩地说道。她的自信没有培养出来，有些担心被质问跟怀疑。 “对嘛，转个思路。”刘晓玲看他们一时也想不出来办法了。 “我们的业务单位当中，供销联社和县百货公司不能借。技改后的产量将是现在手工制作的倍数提高。前段时间我们的出厂价格就被两家压得很低。我们不要怕这两家断我们的辅料，相反，两家想罐头厂继续给他们供货，提供辅料是条件，这是他们应该考虑的事情。 有了这个思路，我们就不要怕他们断绝辅料供应。不把所有的产能都交给他们两家，罐头厂才能提高出厂价才有更多的利润。 思路一，洪县机械厂继续帮我们生产机器设备，同意我们赊欠一段时间的货款，这是一个办法。但我怕洪县机械厂底子薄，不能够全部垫款，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垫支一部分。 思路二，赶紧出去找其他想要罐头、饮料的销售商，让他们提前给付部分货款，我们以保证金的形式收下来。 还有就是找政府。前段时间镇上和县里都在找我们要产品，我们迟一些给他们。问到原因就是产能有限想技改但是差钱，问能不能借点。 四……” 刘晓玲说了一大段，彻底打开了大家的思路。虽然当天的会议没能确定下来下一步具体操作，静下心来，每个人再来想这件事好像都多了许多的想法。 过了两天再一次集中，王小兵又是第一个发言。“我询问了洪县机械厂能不能赊欠货款，对方说看在刘厂长的面子上可以先少付部分。但是年底了，企业都是在抓紧回笼资金，没有还朝外放的道理。” 刘晓玲打断了王小兵的发言，问道：“他们看我的面子能赊欠多少？” “5000块。” “这样，你再打电话问问，我面子之外，多给一千元货款能赊欠好多？两千呢？三千呢？” 王小兵立马站起身朝外面跑，他要去公社打电话。 初装费太贵，罐头厂还没有安装自己的电话。 王小兵走了，刘晓玲道：“王小兵工作的积极性很高，也愿意动脑，这是大家都要学习的。” 李小鹏懊恼道：“我这人就是脑袋笨，遇到事就想不出办法。” 刘晓玲道：“你也不能这样说自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点，只要用心做事，在自己的岗位上都能做出别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成绩。” 李小鹏喔了一声又不讲话了。 张文浩道：“我也联系了渝都一个市区工矿贸易商店的朋友，他听说我们准备扩大产能，寻找外地销售商，提出要面见你商议我没答应。我说 第146章 抱歉，现在真不能谈 是要买个自行车了。这样跑来跑去人遭不住，时间也耽搁了。 刘晓玲家在省城也有辆自行车，但晓军在用，拿是肯定拿不回来的。 王小兵回来了。 “刘厂长，机械厂说了。设备他们估了个价，总计要三万的样子。5000块就不说了，如果多给1000块，他们允许赊欠1万块，多给2000元允许赊欠2万元……” “也就是说不到3000元？”刘晓玲自语道。 旁边正在歇气的王小兵听了，刚收敛下去一点的汗水差一点又冒出来了。 机械厂说的是整数，哪里是不到3000元？未必你还真给算个比例出来，给人家个带零头的数？ 不多会，张文浩也跑了回来。 “刘厂长，我问了，他说在1000块以下吧。他是工矿贸易商店的，他还找了个郊县的同行也可以提前支付货款。” 工矿贸易商店一般都在郊县，在有工厂矿山的地方设立，目前产量不大的话，这么远的距离相互应该不会有竞争。 “他联系了他同事没有？” “联系了，也是这个条件。” 刘晓玲默算了一下，就差1000元，这个缺口不大。 “好吧，就这样。王小兵，你和机械厂联系，我们多给3000元，请他们马上开工，你随后过去签正式合同。张文浩，你回复你那位朋友，就说罐头厂经过商议同意给他供货，让他尽快跟他的朋友一起来签协议。对了，把钱带上来。剩下的钱我来想办法。” 刘晓玲出门就去找了刘仁友。 “十一伯，现在有个机会让社员帮帮罐头厂。”接着刘晓玲就把目前罐头厂技改还差1000元的事告诉了刘仁友。这一次社员可以在年底分配时也搞个集资，帮罐头厂1000元，让知青们也感受下来自社员的帮助。 刘仁友答应下来自去操作。 很快3000元凑齐了。当知青们得知刘队长拿过来的1000元是社员们为帮他们解决困难集的资，都很感动。 其实这1000元并不都是社员筹集的，社员还拿不出这么多，差的部分还是刘晓玲垫的，只是不让刘仁友说出来。 冯涛知道机械厂要生产设备，经过刘晓玲同意也跑去了洪县机械厂。 “彩霞，你看平日里你管的具体事务不算多，这样长期下来容易被边缘化。”见没有人，刘晓玲觉得应该给卢彩霞说一些需要注意的事。 刘晓玲其实早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让她没事的时候多跟吴红英和刘许妹多接触。 无奈厂小事少，吴红英跟刘许妹都很少来厂里面，就算偶尔来了也没啥事，卢彩霞跟着他们也学不到什么。 刘英本来是有事做的，她是人事员。但她看到吴红英跟刘许妹都不怎么去罐头厂上班，她也让刘晓玲找了个人来顶她的班，然后就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见不到人影。 几个人都没有在厂里面拿报酬。 今天刘晓玲就想提醒卢彩霞去学点东西，不拘什么，只要今后工厂用得着的都行。 开诚布公的谈话还是起了效果，卢彩霞这么大人了，谁对她是真心的好还是分辨得出来。 这次谈话后，卢彩霞对于刘晓玲的话也放在了心上，但学习什么却很迷茫。 “彩霞，这一次我怕两家会出啥幺蛾子，明天你带个人去趟县城，务必要联系好物价部门，好好交流一下，说明知青创业的不容易。” 王小兵搞外联是厉害，但他现在洪县。卢彩霞家在县城，经办过的一些事情背后也能看到卢家在县城还是有些影响力的。这件事派卢彩霞去的效果未必不如王小兵。 自动化的设备还在制造，手工生产也还在继续。县供销联社的雷主任来到罐头厂要找刘晓玲。 县供销联社因为增加了罐头厂产品的业务，收入增加。眼看就要到年底，县级供销联社中营收提高比例最高的非他莫属。正在得意间，突然听说罐头厂要进行技改，全程自动化生产，一下子就想起合同当中的一项约定。那就是原合同可能要作废，联社跟百货公司可能再不能联手用现在的价格包销罐头厂的产品。 作为一个老供销，他跑过许多地方，见过世面，知道罐头厂这种手工作坊技改后能爆发出多大的产能。 听说罐头厂技改资金还差许多，这就是机会。如果联社主动借款给罐头厂帮助他们实施技改，会不会有机会获得更高的销售比例。 这年头，再没有谁能比商业部门有更充足的现金。这一点，他有自信。就算白经理来插上一脚，最多就是回到两家包销的局面。 “雷主任，你来的正好。” 刘晓玲请雷主任去她办公室坐下，卢彩霞学着给客人泡茶再端上来。 “呵呵。刘厂长管理有方啊。整个厂看起来越来越正规了。”雷主任坐下来打了句哈哈，闻了闻茶水的香味，然后问刘晓玲道： “刘厂长刚才说正要找我，有啥子事唛？” “是这样的，我们厂正在搞技改提高产能，新的设备正在制造。记得上次的合同中有个约定，当罐头厂开始全自动化生产后原合同就作废。雷主任还记得不？” 雷主任听刘晓玲说设备正在制造就傻眼了。因为这事如果属实，县供销联社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就极为被动。 “这……罐头厂这么快就开始技改提高产能，广大的人民群众有口福了，也要恭喜罐头厂取得更大的发展。”雷主任感觉这几句话说出来时，口腔中弥漫了胃酸，导致说出的话都是酸溜溜的。 “谢谢雷主任了。”刘晓玲手中有货，现在又是卖家市场，不需要担心雷主任和白经理联手断绝辅料供应。渝都新加入的两家销售商也能供应辅料。 “我们两家既是本乡本土的关系，联社 第147章 资金缺口的问题 白经理也知道了罐头厂开始技改的事，也知道雷主任被拒，他现在去刘家坝也只有跟雷主任一样的结果。 左思右想后，白经理准备找物价局的朋友谈谈，能不能在定价时给罐头厂定个极低的价格，自己再以帮忙提高价格为条件，来跟刘晓玲进行谈判。 “老白，你这个是开玩笑吧。”听了白经理的打算，物价局的兄弟伙放下酒杯对白经理道。 “先不说这样搞传出去外面咋个议论，刘厂长万一把你的说法讲给苏主任，你说苏主任还看不出当中的问题？人家好歹也是当过厅级领导的。这种事见得太多了。” 被物价局的朋友拒绝，白经理心塞。基于对那朋友的了解，白经理猜想得到，罐头厂肯定是把工作做到他前面去了。 对上刘晓玲总有些棋差一招的感觉。 卫生防疫部门肯定不用找了，人家一直都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你就算花了大力气把这事办下来，罐头厂也最多停业整顿几天了事，但百货公司就不要再想拿到一分钱的货。划不来！ 算了，等几家一起竞标的时候再说。嗯，先去找雷主任，事先对个嘴型也好。 洪县机械厂。 边守德身为生产副厂长，把厂里面保存的蒸煮釜等图纸拿出来好好审查了一遍。然后，罐头厂王小兵、冯涛两人又赶到了洪县。冯涛对一些设备又提了一些功能性的要求。 边守德把图纸修改过后便安排放样、下料、切割、曲面、焊接等工作。 张文浩去车站接了他的朋友王成斌。王成斌还带着他的同行，渝都川南县工矿贸易公司的李中原。 王成斌和李中原参观了知青罐头厂，想到知青罐头厂水果饮料跟水果罐头销售的火爆，也觉得技改是刻不容缓。 晚上，在职工食堂，刘晓玲请王成斌跟李中原喝酒。 下午的时候两人就把钱交给了罐头厂出纳，要不刘晓玲才不会请他们。 李小鹏跟卢彩霞作陪，张文浩另外有事。 “这一次我们定制了两套生产线。设计月产能为饮料3万瓶，水果罐头2万听。” 也就是说现在手工生产一个月的产量只相当于技改后2天的产量。 “刘厂长，说句不好听的话，所有的产品我俩包销都没有问题。”王成斌道。 让他俩包销是不可能的，除非价格给到了让刘晓玲不顾一切的程度。 刘晓玲笑了笑。 “原来数量少，都是交给本县的供销联社和百货公司销售，他们负责提供辅料。现在产量增大，辅料的需求也增加了。所以，你们两家能提供多少辅料决定了能拿到多少的货。” 王成斌跟李中原相互看了一眼。 这个问题他们来的路上就商量过。都是老商贸，一条生产线的产能大家都有数。当时预想的是两人能从本土商贸部门抢出一半的货就是胜利，辅料的供应也是准备两人凑出一半。 现在计划有变，罐头厂的产能比他们预计的多出了一倍，两人也准备各增加一倍。 “不行。辅料的供应要跟产品数量挂钩。我知道工矿系统的辅料比供销社和百货公司要宽裕，只能提高你们的辅料比率。比如王经理，如果给你四分之一货，你要负责辅料总量的三分之一。” 王成斌感觉有点冤。 供销社和百货公司拿不出相应的辅料，你就少给货撒，为何要我们来帮他们承担？ “王经理，我说过的，罐头厂当初没有本地这两家的帮助是办不成的。这里面不仅仅是合作利益还有情分。我希望王经理跟李经理也不愿意跟一个只讲利益不讲情分的人合作。” 刘晓玲对王成斌和李中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零售的利润再高刘晓玲也不会涉足，这里不仅有个公社企业的市场定位的问题还涉及其他的原因。 “那价格咋个说？”李中原看王成斌被刘晓玲用人品给僵住了，只得变相的提出了条件。 “跟联社和百货公司以前的价格一样。”刘晓玲像是被李中原打了个措手不及，略微想了下，给出了条件。 王成斌跟李中原很想说现在产量高了，成本应该比以前低很多，为啥还是原来的价格？但现在是供方市场，最后还是认了。 当晚，王成斌和李中原住在镇上供销社旅馆，等着刘晓玲通知他们签订合同。 第二天，雷主任和白经理也来了。 对付雷主任和白经理，一个同比例负责辅料的条件他两个都达不到。主要是技改后的产量太高，供销联社和百货公司的辖区需要白糖、食盐等辅料的地方太多。 作为让步，刘晓玲给他们一半的产能，但要求他们两家保证三分之一的辅料。交换的条件就是在现在的出厂价每瓶增加1分，每听增加2分。 雷主任跟白经理已经是喜出望外了。当他们知道技改后的产能后，考虑到自己能够提供辅料的数量，根本就没有想到还能拿到一半的份额。 虽然价格上不降反升，两人还是痛快地在合同上签字盖章。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道理谁都懂。 拿到他们的合同，罐头厂接着跟王成斌、李中原也签订了供货合同。 至此，所有产能都得到了消化。 卢彩霞、李小鹏全程观摩了刘晓玲这一次谈判的过程。若是王小兵看了，绝对会认为刘晓玲太仁慈了。 张文浩是被赶出来寻找原料的，现在正在渝都到下游的客船上。 已经过了新年，市场上基本上找不到橘柑、橙子，除非是渝都下游的偏僻城乡。这个消息也是刘晓玲告诉他的。 刘晓玲也在思考，春节过后要成立一支专门的采购队伍。还要给公社刘书记建议，让公社其他有条件的小队种植橘柑树，作为罐头厂的原料基地。 港岛。 卢俊与李家合资的普华蓄电 第148章 技改完成 在洪县机械厂定制的设备很快就制作好了。这期间，冯涛老师对于一些设备的功能上提出了改进意见。这一次另外还增加了蒸煮釜和粉碎搅拌一体机，其余的都是诸如封瓶机等配套设备。 因为是两套设备，价格上又多收了人家3千块，机械厂周厂长面对边守德也有些心虚。为了对得起高价，周厂长组织工人加班加点用了最短的时间完成。顺便还让边守德来出个差，指导设备的安装调试。 边守德带人来到了刘家坝。 虽说他来刘家坝的次数很多，但没有一次能让他觉得是这样的恍惚。 外甥女是他的客户，边月冰在罐头厂食堂做饭，刘仁贵不在宏光厂上班每日在食堂蹭饭。 白天，边守德指挥工人安装设备，和姐夫一起在食堂吃饭，晚上到姐姐家休息。 “晓玲，你就不上学了吗？”边守德眼见得又要到开学的时间了，刘晓玲还在搞这些。 “要啊。等到毕业的时候我去拿毕业证。” “好羡慕你。” “羡慕我啥子？” “不用读书一样拿大学毕业证啊。”边守德呵呵笑。 “当我愿意么！”刘晓玲也是没法说。后世上大学天天打游戏的学生才希望这样的待遇好不好，完全不用考虑是不是挂科。 “执礼来信了。”边守德道。 “啥子咹，执礼写信回家了？”边月冰最难堪的的就是边执礼的失踪，要知道，那几天正是最为混乱的时间。真让人担心死了。 边守德说，上个月边执礼写了封信回家，说是在渝都混了段时间后到了一条船上当厨师。这封信发出后就出海去了春节回不来，让大人放心。 边月冰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娃儿些终究是长大了。 新设备安装好开始试车，看着准备好的材料像被吞金兽大口吃下肚子，负责清洗水果、瓶子的社员都惊呆了。 妈呀！今后够得忙了！ 刘仁友就高兴得很，罐头厂的外包又得多要些人了。 机器开起，原料消耗得太快，张文浩还没有消息。 无奈，刘晓玲只得动用了空间储备。春节前如果再不能采购到原材料，刘晓玲的存货也不够消耗，就得从平台上购买了。 想了想，向阳公社的那点石谷子地，就算全都种上都不能满足消耗，刘晓玲决定去县城找苏东来，看能不能在全县范围内大量种植柑橘和橙子。 “喔？技改后居然要消耗这么多的柑橘和橙子？”苏东来一直关注刘家坝这个知青罐头厂的发展。 他只知道罐头厂投产后，确实有不少的收入，安抚了不安分的知青，还为社员提供自来水，榨过的果肉等废弃物还为养猪场提供了饲料。就连出去开会，都有人问起罐头厂的饮料和罐头。 “全县多建几个原料基地，确实能让许多公社增加集体收入。”苏东来道。 “记得当时罐头厂烧锅炉需要煤炭，向阳公社的几个小煤窑就开起来了，那几个小队集体收入也都增加了。看来一个企业真的能带动周边一片的发展。嗯，现在还能带动一个县有所发展。 晓玲，这件事我记住了。下次开会我提下这件事，看有哪些地方有意愿，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那个陈教授在全县转转，把适合的地块标注一下，让我们心中有个数……” 一月底，张文浩胡子拉碴滴回来了。 “小刘厂长，在沿途几个县我都发现了柑橘跟橙子，就是有些分散，都是农户自种的。回来前，我找了个下乡的同学帮我联系收购。就是我身上没多少钱，还有库房……” “不错。先去洗个澡再来我办公室。”张文浩这次从渝都朝下游一路搜寻，确实发现了沿途都有柑橘和橙子的种植但规模都不大。在阳县找到了自己的一个下乡的同学，请他帮忙收购。但是没有多余的钱和仓库，也只能说到那里。等回来汇报后看刘晓玲的决定。 “刘厂长，我看用机器就是快，刚才我去洗澡路过看了下，几个清洗瓶子的社员都在喊一点没得休息的时间。 “等会你出去的时候给王小兵说一声，就说我说的，联系机械厂，再要三套洗瓶机。” 张文浩应了。 “张文浩，马上就要过春节放假了。春节你回家的时候给你同学说一下，他咋个收我们不管，我们只给他一个收购价。没得钱你去财务领点给他，就说是你私人借给他用来收购橘柑橙子。 他如果愿意也可以在另外那两个县安排人收购。如果因为收购水果出了事我们会出介绍信……” 张文浩听了安排后走了。 看着张文浩离开的背影，刘晓玲总觉得刚才有什么地方不对，开始回忆刚才的对话。 突然，刘晓玲心中一震想起来了。 毛病就出在刚才叫张文浩去财务领钱这块上。 刘晓玲站起身就朝隔壁的财务室走去。 财务室的出纳是一个叫夏小青的女知青，会计则是一个叫刘惠的女知青。 “小青、刘惠，这两天你们把帐对一下，整理清楚我要拿到镇上去。” 说完刘晓玲回了自己办公室。 现在知青罐头厂的资金往来特别多，金额也大起来了。刘晓玲在厂里又有绝对的权威。叫人去财务领钱就能领到钱。今后万一有人利用这个漏洞，刘晓玲无法说清楚。现在她准备把账本拿到镇上去，请镇政府会计帮罐头厂做账。罐头厂只记个资金流水，定期跟政府那里对账。 想到这里刘晓玲还是觉得不妥，这么大的资金往来，账一交出去大家都晓得了。万一有人看上了自己的位置，把自己踢开想来罐头厂搞点灰色收入，又咋个办？ 刘晓玲摸出笔来开始写个会议纪要。 看了下时间，想刘仁友应该还没收工就去找他了。 “这个纸飞飞有啥 第149章 挖坑的会议纪要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跟刘仁友去了公社。 “晓玲，这个纪要我看了，你的担心有道理。这样，我和漆大队也签个字。盖上公社的章，你保存起。” 这份会议纪要的内容是某年某月某日，经向阳公社同意，刘家坝小队成立知青罐头厂，性质为集体性质。属刘家坝小队企业挂靠向阳公社。每年由刘家坝小队上交挂靠费若干，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目前厂长为刘晓玲（临时聘用），厂长只能由刘家坝小队之社员中产生，并经刘家坝全体社员表决选举或罢免，任期内为义务服务于群众，无薪水、补贴。知青罐头厂之财务、人事管理由罐头厂知青选举出的干部共同决定。 刘晓玲把这张签了刘书记，漆大队，刘仁友跟自己名字又改了公社公章的纸条收回空间，冷冷的笑了。 谁要这个位置的尽管来好了。 见公社领导人还齐整，刘晓玲提出了把罐头厂财务交给镇政府代管的想法。 不料，这一次遭到了全体反对。 “晓玲啊，有些事你们闷到做就是了。你把账本朝镇.政府一交，那才是捅了马蜂窝。没事也变有事了。” 刘书记语重心长地说。 漆大队笑道：“晓玲啊，原先不知道罐头厂往来这么多钱，现在晓得了，我都不想干这大队长，也想去罐头厂当这个厂长了。不说安心搞多少钱，铲点锅巴吃都发财了。” 几个人都笑。 刘仁友道：“制度管严点、规矩多一点也是一样的。我一直没说，你这分钱工资不拿让我脸上不好过。还有三弟媳也是，在伙食团做事一点报酬都不要。” “没事，不是我老汉每天都在食堂蹭饭唛，一家人要那么多钱也没得用。” 当着公社干部的面，刘仁友把刘晓玲和边月冰做事不拿钱的事情摊开了。 虽然刘晓玲没有正面答复，但是不要钱的态度是坚决的。 最后，账本还是没有交给镇政府代管。回到罐头厂，刘晓玲就给两位财务人员打了招呼，以后任何人来领款都必须履行书面手续并有自己签字背书。 晓军终于回来了。 这学校一放寒假，春节就快到了。 晓军是56年生的，今年过了年才11岁，但是身高已经有了1米6，只差刘晓玲一点点。 “幺儿，回来就行了，还带恁么多东西干啥子嘛。”边月冰拿着一件衬衣乐呵呵在身上比划一边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晓军给刘仁贵买了一条烟一瓶酒。上班了，他每月也有烟票和酒票，晓军又不缺钱想买就买了。 刘晓玲得到的礼物是一支钢笔。 为大姐买啥子礼物让晓军很费了些脑子。商场里的衣服都没刘晓玲穿的好看，化妆品……额，那时有啥化妆品。手表？虽然平常刘晓玲并没有戴手表，但晓军偷偷看见过大姐的手表，细细小小的，在整个百货大楼就没有找到更好看的。 礼物还是得买，没有选择，晓军只好买了最贵的一支钢笔。 提着书包，刘晓军又去了老屋，规规矩矩见了爷爷奶奶大伯，送了礼物又去了二伯家。 几个月的工资花完了还贴进去了不少老窖（库存），让一大家子的人都高高兴兴。 晚上，老屋的人跟二伯全家都到了刘晓玲家，祝贺晓军上班了。 “幺儿，给爷爷婆婆带了礼物没有？”刘晓玲看一眼明知故问的边月冰，看把她嘚瑟的。 “妈，咋个会不带嘛。”当着全家的面，晓军不懂老妈的凡尔赛，觉得被小瞧了，赶紧解释。 爷爷婆婆都赶紧站出来，说收到了礼物，很满意。 “好好。”边月冰也满意地点头。 如果不是过段时间就是春节，大家本就要去白马村，搞不好边月冰第二天就要带晓军去炫耀一番。 边执礼有了消息，边月冰见大哥的心理障碍已经没了。 “晓军，在学校有单独的宿舍没有？”还是刘仁贵比较讲求实际。 “有啊。学校还有空房子，就直接分了套给我。” “假耍完了我跟你去省城，家里面呆腻了，我去帮你煮饭。”刘仁贵道。 “学校有食堂，不用你做饭……”晓军刚说完，就看见老汉看他的目光中隐隐有啥子说不出来的意思，一下子没能体会出来。 “晓军，你是不想让我去？” “没得这个意思，你想来就来，我的意思是不用做……做饭……” 边月冰不乐意了，道：“走了也好。天天的蹭饭，害得我工资都莫得。” 全家人都晓得这个梗，全都笑起来。 刘晓玲道：“妈，我也是分钱莫得。主要是我不想让人说闲话，厂里面就不好管了。” 大伯、二伯也站出来帮刘晓玲说话，说这是晓玲怕别人说闲话，让边月冰理解下。 边月冰也不是想那个钱，就是看到别人领工资心里痒痒的。 就算刘仁贵不去蹭饭刘晓玲也不想老妈在厂里拿工资。 “妈，现在晓兰也应付得来，干脆你和老汉都去晓军那里耍一阵。”刘晓玲问边月冰。 边月冰看看幺儿，确实舍不得。晓军自从去了体校在家的日子就屈指可数。现在听了刘晓玲的怂恿，就有些意动。 “要得。老妈，你和老汉都来嘛，住得下。” 晓兰听到了，道：“大姐，我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路怕该涨工资噢。” “单独给你涨工资不得行。干脆食堂整个都外包出来，你想要好多工资去跟十一伯商量。拿得再多跟我都没关系。” 职工食堂里面没有一个知青，每天还要记账买了多少菜，又该买菜油了……等等。杂事太多不如打个捆一下子全都包给小队来做。只要刘晓兰在，味道这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刘家坝社员从来没有这样急切地盼望春节的到来，今年年 第150章 咋个花钱都要学 上一次社员们集资给知青罐头厂添置设备的集资款已经全部归还，剩下的鸡鸭跟肉猪也全部处理完毕，小队的收入还有很大部分是来自罐头厂的劳务收入。 劳务的项目有点多，装卸、伙食团、洗瓶、果树管理、水果清洗、渣滓转运等等。 队部，刘仁友看了今年人均的分配数一时不知道说啥子才好。 “晓玲，你看是不是一人少发点，多存点在集体账上？” “十一伯你说了算。”刘晓玲不会在集体分配上参言，自己的位置要认清。 “我觉得只要跟知青那边大致平衡就可以了。集体存留的也要考虑用出去，用在改善社员生活这些方面。 比如孤寡的老人小队可以养起来，这也是体现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嘛。每月小队拿出一点钱交给食堂，食堂做好饭菜后，每样打点出来送到队部让他们来吃。 等以后罐头厂把集体宿舍建好，杨教授他们搬出来。再把他们那屋改造一下，让孤寡社员都搬进去住到一处，派个把社员轮流照顾就很好。” “哎，还是多读点书好啊，格局就是大，看得明白。”刘仁友夸赞道。 是呀，刘晓玲一个小孩都能看得到的，自己没想到。 这就是水平上的差距啊。 刘仁友自己做了一番反思，就在想今后集体留存的钱应该用在何处。 “你可以多问下刘书记，有些钱的用处，不仅要花还要在花钱的时候有收益。” 是嘛，罐头厂烧锅炉需要煤炭，公社有几个小队就有了卖煤的收入；因为大批量购买了煤炭，又低价倒贴卖给社员，让社员得到实惠不说，还减少了对灌木的砍伐。需要水果，公社就动员其他小队在石谷子地上建果园，公社其他小队又多了个进项。罐头厂把清洗水果、食堂、货物的装卸等外包给了小队，小队也多了收入。 刘仁友顺着这思路就开始思考起来。 大年初二，边月冰带着全家回娘家，整整呆了5天。 以前都是回家就呆在屋头陪妈老汉，这回回去，边月冰在家里呆不住，领着晓军村子里乱逛，就为了展示下自己的幺儿。听到别人的恭喜，边月冰美滋滋的。 刘晓玲表示理解但坚决不参与。 一个农村妇女，养大了儿女。儿女有了出息，就是她最大的脸面和成就。 从娘家回来后，两口子跟着晓军去了省城。知青们也逐渐回归，罐头厂再一次开工了。 陈斌教授被县农办的人接走了，去看看全县的大好河山，选择适合经济作物种植的山地、河滩。其实是一个调查。短期内回不了刘家坝。照看果园的社员也都有一些果树种植的经验，至少这期间不会让果树枯死掉。 张文浩在知青里面选了三个人又去渝都，采购原料的事刻不容缓。 年后，刘家坝分来了整整20个知青，差一点就是过去几年的总和。 这一批知青年纪更小，大部分都在14、5岁，初中毕业或没毕业。 我的妈，分这么多人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关键是没得住处。 暂时把人安排到“专家屋”剩余的三间挤着住下，刘仁友就找刘晓玲询问好久开始修罐头厂的集体宿舍。 刘仁友的想法简单明白。罐头厂集体宿舍建好，现在的知青点就腾出来了，新来的知青就能住下。 “十一伯，把奎叔叫来，我们议一下。”刘晓玲又叫过隔壁办公室的卢彩霞来自己办公室。 “彩霞，这一次知青宿舍的建造我准备全部交给你来完成，你等会注意听哈。” 卿先奎还没来，卢彩霞急忙回办公室拿了纸笔又来刘晓玲办公室。 卿先奎到了，看着刘晓玲就笑。 “奎叔你笑啥子？”刘晓玲问。 “嘿嘿，找我就说明小队又要有新动作。社员就希望你们的动作越多越好，大家日子就越过越好。”卿先奎道。 仔细一想是这么个理。 刘家坝的社员对刘仁友和刘晓玲充满了信任，你看小队有了点钱，就把孤寡的赵五婶子和刘礼元、刘礼金给养起来了。这俩个（指刘仁友、刘晓玲）都是好的，不管他俩咋个安排跟着干就是了。 “先奎，你看这回来了恁么多的知青没法安排，只有请你出马盖房子了撒。”刘仁贵道。 “盖哪样的房子？”卿先奎问。 刘晓玲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摆在桌子上，示意卿先奎看看。 卿先奎伸手拿起一张瞄了一眼又放回去。 “晓玲啊，你晓得奎叔没文化，这种图我咋个看得懂？” 刘晓玲瞟一眼旁边的卢彩霞，对卿先奎道：“奎叔，不是我故意的，只是这房子以后会越建越复杂，你不能看图可不行。” 刘晓玲站起身，拿起铅笔和纸开始解说集体宿舍楼的建法。 宿舍楼共3层，中间内走廊，单边7间房，一层就有14个房间。每层档头有1间隔开一半，外面洗衣槽，里面是洗澡间。隔着内走廊对面是厕所，采用旱厕的方式。槽带坡度，槽面贴瓷砖，保证冲水的顺利。厕所和洗衣洗澡间走各自的排污管道。厕所的污水进入几十米外的化粪池。 刘晓玲一边解说一边随手画着示意图。 原本刘晓玲想建一个6层高的楼，但是楼高3层以上要报有关部门批，图纸也要过审。 其实这些手续也不难办，主要的是钱不趁手。 卿先奎不愧经验老道，一会就听明白了。 “晓玲，这楼顶画了两道线，是要双层顶么？” “嗯，砖房本来就薄不经晒，楼顶不做成双层顶太热，夏天住起来遭不住。” “厕所跟洗澡间为啥子不共用一个排水？还得修两个池子？” “厕所排出去的污水进化粪池，能当肥料，洗衣粉含有一些化学物质，用来浇地不好。” 第151章 新来的欠收拾 图纸介绍得差不多了，刘晓玲就对卢彩霞道：“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多向奎叔学，不明白的就问，质量一定要把好关。水泥钢筋这些材料买不到，去找王小兵问联系方式，具体的还得你自己跑。有啥困难再来找我。” 刘晓玲这是要给卢彩霞加担子。她看出来了，卢彩霞想学又不知道学啥子，通过这次工作的安排，看她下一步咋个办再说。 刘晓玲愿意给卢彩霞加担子还有一个原因，苏慧敏一直想干个轻松点的工作，但是选干部的时候没有她，后来选会计跟出纳还是没有她，她就对刘晓玲有些不满。 卢彩霞如果在厂里无所事事不能独当一面，证明刘晓玲看错了人，刘晓玲也会觉得脸上无光。 其实厂子里大都是操作工，扳下阀门看下压力表等等，累点的工作都是男知青在干，女知青还是很轻松的。 这一次上面显然觉得向阳公社能把知青安排得明明白白从不闹事，这一次发狠安排了20来个。 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也不一定，刘晓玲也不是神，哪里猜得到。 组织新来的知青开了个大会，又分了几组跟着各个工序开始了实习。实习期半年，期间工资是老中青的一半。 就这样才来的知青很是不满，特别是跟着实习了半个月后，这种不满达到了顶点。 不就是扳个阀门看下气压表，有多大个技术含量似的。工资分两种，这不公平！ 强烈要求同工同酬。 冯涛和班组长都来反映情况，这批人太不好带了！ 刘晓玲没多说话，召开大会，给新来的20个知青每人5元钱再放一个礼拜的假。唯一的要求，放假期间不许留在刘家坝，自己去其他公社看看别的知青是如何生活的。回来写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人和单位必须是真实可查的，否则退回公社或镇里。 要说新来的知青在分到刘家坝之前，并没有想到不用下地，每天有免费的三顿伙食，每月还有工资拿。本来是很满意的，但是看师兄师姐们工资要高一倍，认为不公平心中不忿就闹起来了。 “我不要增加工资，我也不要假，我就在厂里上班。”一个岁数稍大的知青举起手喊道。 关良佐家里就有一个哥哥在当知青，知青过的啥生活还不知道？今天来到刘家坝，纯是烧高香也求不来的。我凭啥跟着一群毛孩子闹？关良佐举起手喊道，顺手还拉了旁边新认识的女知青毛小莲一把。 毛小莲跟着举起了手却没好意思喊出声来。 刘晓玲看见了，示意关良佐和毛小莲站到一边去。不一会又有5个男女知青跟关良佐站在了一起。 “还有没有不愿意出去的？” 刘晓玲大声问了一遍。 没人动。好吧，刘晓玲让李小鹏带着这些人登记领钱。 刘晓玲看了一眼关良佐，然后回了自己办公室。 第二天一大早，这些人连厂房都没准进就被撵出刘家坝。 “不够意思！早饭总该让我们吃一口吧。”税宽骂骂咧咧的，一边走一边说。 “得了得了！”旁边金永旭听得不耐烦，最J8讨厌就是这人，现在金永旭已经有些后悔跟着闹了。工厂里不都这样么，学徒工啥时候跟师傅一样的工资了？ 来以前，也听说过当知青有多苦，虽然在刘家坝并没觉得苦，但这每天三顿免费伙食也忒不正常，国营大厂也没这样的吃法。 路很宽又好走，十来个人不一会就来到镇上。金永旭不想再跟着税宽一道，找了个人打听了同批分下来的同学所在公社，一个人走了。 “咋这么不合群呢？”税宽看着金永旭离开的背影。 这十来个人一看就是初中生和小学生，啥都不懂。看着金永旭走了，现在都眼巴巴看着个头较大、岁数较大的税宽，等着他拿主意。 “看我干啥，自己去找自己的同学去！”税宽有点不耐烦，他又不是保姆，也不是老师。 不一会这群人就四散开了。有5块钱，买点东西看望同学，呆几天回来就是了。 金永旭的同学李超正跟着一群知青下地呢。 一个老农在地里示范，后面一群小孩跟着。旁边田埂上还站着几个农村妇女不住地摇头，嘴里说着李超听不懂的话。 李超知道，这是被鄙视了。 这样的鄙视从分下来那天起直到今天，未来还不知要被鄙视多久。 咦，那个人好像是旭子。他这么有空到处跑的吗？ 金永旭来到田埂边站住，看着李超跟着老农比划。 “小超，上来。” “干活呢，你这么闲？” “上来，我有好吃的给你。” 李超立马扔掉手里的工具跑了过来。 李超朝金永旭一伸手，手心上的血泡就把金永旭吓到了。 把镇上买的两个包子递给李超，没去看李超狼吞虎咽的样子，金永旭看看自己的手，此时是真的后悔了。 第一天，知青回来了九个，第二天回来了三个，就剩下税宽还没有回来。 回来的人没有一个再闹的，规规矩矩上班、吃饭、上班。 期限的最后一天下午，税宽回来了。 没有一个知青吵闹，乖乖跟着前辈学习操作。因为班组长说了，下个月开始三班倒。 卿先奎领着人开始放线准备挖基础，请刘晓玲过去监督。 刘晓玲不去，让卢彩霞代她去。 卿先奎不能拒绝卢彩霞，只得自己把图纸看了又看，战战兢兢指挥人把石灰线划上。 “晓玲，奎叔求你了，还是去看看吧。”下班了，卿先奎跑了来。 “不就是划个线么，以前奎叔你干得还少了唛，我相信你。” 卿先奎看不懂图纸，全靠刘晓玲给他说的还有自己的经验，心中始终有些忐忑不安。 看刘晓玲给他的图纸，图纸 第152章 辅料告急 回家的路上，刘晓玲还是转去现场看了看。 现场没人，旁边堆了些材料。今天的任务就是划线，明天才开挖。 四四方方的长方形，中间一条通走廊，两边是房间隔断成的小方块，错得到哪里去？ 转身，刘晓玲去了老宅。 这段时间她经常来老宅过夜休息。刘义祥春节回来后又去渝都上班了，房间都是空起的。 刘晓玲只要房间，睡觉都是进空间。她整理资料这件事一直就没间断过。 李家派往欧洲跟米国的产品推介活动非常成功，不论是摩托车与汽车厂商，都认为超越欧洲与米国的同类产品，纷纷要求与李家合作生产。 李家都以控股方没来拒绝了合作。 没有谈成合作，但是订单却接了不少。推广团回到港岛后，卢俊看到如此数量的订单，普华厂也要扩大产能。 卢俊有些尴尬。 普华厂这段时间的销量有所上升，但卢俊手里依旧没有足够的资金维持追加投资后的控股权。前帐未清，卢俊又在李家手中借贷了大笔资金。 李家现在完全相信卢俊手里新型发动机的未来市场，没有借机抢夺卢俊在蓄电池厂的控股权。 相反，为了新型发动机早日投产，李家怂恿卢俊再次从李家借款，开始创办普华发动机厂，而且控股权依旧属于卢俊。 李家通过代办申请专利的陈金律师知道，卢俊还申请了不下十种专利，现在都已经在公示之中。 卢俊都被李家一系列的操作迷惑了，不明白李家为什么对他这样好。 “错了！错了！”李玉明端着酒杯晃了一下。 “卢老弟，我能离开大雪山回到港岛全都拜你所赐。你救过我的命，我给你说老实话。 李家从来不是善人今后也不是。如果你只有蓄电池技术或者加上个发动机技术，你的控股权早就丢了。 陈金是李家推荐帮你申请专利的，李家知道你至少还有十来项专利在申请中。看中你未来的价值，所以暂时没有杀鸡取卵。 记住我一句话，适可而止。自己没钱投资下一个项目之前，不要再向李家借一分钱。” 李玉明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对卢俊道：“要么是你得到一笔钱去当寓公，或许……这世上就没你这个人。” 这一批知青到了一个月后，罐头厂的三班倒开始了。 原本富裕的人员一下子又被稀释掉。 白经理和雷主任联袂来了罐头厂。 “刘厂长，辅料真是供应不过来了。”白经理跟雷主任本来就为罐头厂辅料的飞速消耗费心尽力地去筹措了，但现在辅料的用量消耗速度再次增加。 他俩一边向省主管部门申请增加指标的同时，一边来找罐头厂诉苦。 远在渝都的王成斌还好点，他所在的公司本来就是市级公司东拼西凑差得不多。李中原也扛不住，也向市里申请增加指标。 刘晓玲得到王成斌和李中原的电话，意识到问题大了。 如果他们的上级部门不批准，罐头厂绝对会陷入等米下锅的不利境况。 “李小鹏，问下张文浩现在那边情况如何？” “刘厂长，只能到晚上才能得到回复。” 刚说完，张文浩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正在说你。那边如何？”刘晓玲也着急。 “啊，刘厂长。按照要求，沿途布了三个点租赁了三个仓库。下面的情况我们就不管了。这一次跟我回来的还有这次收购的柑橘和橙子。柑橘不多主要是橙子，现在正在卸货。” “现在有个任务交给你。厂里现在新分来了20个知青，厂里开始了三班倒生产，现在四个销售商都喊辅料供应困难。我要你去一趟渝都，看能不能解决辅料供应的问题。” “是。” “好了，下去好好休息下。明天就走。” 渝都那边能不能解决辅料供应，刘晓玲不知道。省城这边才是关键。有两条路都是围绕苏东来的。一是通过苏东来以前在省里的关系，批准雷主任和白经理的申请。二是苏东来以县里的名义，以知青罐头厂名义申请特别供应指标。 这件事得自己亲自去一趟县城了。 苏东来看到刘晓玲，以前稚嫩的脸庞变得成熟些。再想想刘晓玲这大半年办的事，苏东来都有些佩服。 跟别的地方办厂不同，知青罐头厂只收知青，但跟周边社员的关系不仅没有变差反而更为融洽。一个厂子带动了周边集体经济收入增长还辐射到了县里，对农村孤寡老人进行了照顾，正应了那句老有所养。 苏东来还想看一下，这个罐头厂在刘晓玲的领导下，还会干出什么不寻常的事来。 今天刘晓玲找上门来，苏东来趁机询问刘晓玲这样做的目的。 “苏叔叔，我以前就曾经说过，我在刘家坝做的一切，都是探索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现在集体经济的实力还不够，只能让几位孤寡老人老有所养。等将来集体经济更为强大了，还要对病有所医进行探索。好在以前遇到的困难都得到了苏叔叔的帮助，但这一次，困难实在是有点大，不是我们想办法就能克服的。” 刘晓玲把为了消化多来的知青开始搞三班倒导致辅料不足的情况介绍了后，苏东来也觉得这件事不能忽视。 在苏东来的倡议下，前不久县里面还组织农办的人跟陈斌教授一起在全县开展经济作物种植范围和实用性的调查。这要是罐头厂都停产了，在全县种植柑橘、橙子就成了笑话。 送走刘晓玲，苏东来决定马上召开县革委会会议，讨论研究知青罐头厂面临的困难。 会议上，是否支持知青罐头厂没有反对意见，毕竟前不久县里才讨论过有关罐头厂的议题，大家的思想是统一过的。 会议主要是围绕怎么帮助支持来 第153章 威胁？才不鸟你 回到刘家坝没几天，王成斌的电话来了。经过跟上级领导的请示，已经调整了辅料供应指标。随后是李中原表示没问题了，倒是本县的雷主任跟白经理一直没有回应。 王小兵去了解才知道，本县革委会已经打报告去省里为罐头厂申请专门的辅料指标。所以县供销联社和百货公司都在等待报告的结果。现在都是在不断拼凑各式辅料才能保证不断绝供应。 刘晓玲也没办法。 现在每个月的饮料产量接近10万瓶，水果罐头则6万听左右，毛收接近3万元。 这个金额在今天看起来不算大，尤其是作为一个企业来说。但是在那个年代，一个公社的现金有几百元都是比较罕见的，就知道那时候的钱多么值钱。 集体宿舍的进度还比较顺利，又不像后世一栋房子有那么些造型，齐齐整整堆上去就行。 宿舍的所有材料费以及卿先奎他们的人工费用等，罐头厂前期都是商量好了价格，并不是义务帮忙。每天放学后都有小孩一群群地围观建房的过程，叽叽喳喳议论。 小孩子们现在还有个去处就是果园。果树全部都已经开花了，几十亩的柑橘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刘家坝的空气都是甜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刘晓玲跟不轮班的知青们也都会去果园走走。 “小刘，你在哪里买的果苗，看品种我都不认识？”陈教授正在指导村民给每一棵橘柑树授粉，看见刘晓玲过来打招呼。 陈斌现在也被乡下充实的生活吸引，每日里不用担心自己哪一天会被开会，被下派。 “呵呵，陈教授，你都不知道我咋个晓得喃？”刘晓玲打个哈哈。 “也不知道集体宿舍好久能建好，到时候把我家里那个人也喊过来在这刘家坝住。空气好、人单纯。”陈斌道。 卢彩霞现在基本上能看懂图纸，读过书的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就是不一样。 到了五月初，省里的批复还未下来，县供销联社和县百货公司终于停止了辅料供应，罐头厂的辅料就剩了库房里的。 罐头厂只得停止了对这两家单位的供货，对还在断续维持辅料供应的王成斌和李中原继续供货。 五月过后天气就要热起来，橘子、橙汁饮料正是销售旺季。县供销联社和县百货公司还准备存点货在夏天大赚一笔，由于供应不了辅料，在这关键时候被断了货源。两家知道找罐头厂没用，只得跑省里面去要指标。 张文浩又在省城附近一个郊县联系上了一家供销联社，跟王成斌他们一样的条件签订了供货合同，又暂缓了停产的危机。 这时候，税宽找上了刘晓玲。 税宽是巴蜀北面相邻省的人，高中毕业。属于后世说的老三届其中的一批。 罐头厂陷入了原料短缺的境况被税宽看在眼里，他一直没有出声。现在有两家都被停止供货，税宽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刘厂长，我能找到供应辅料的单位。” 税宽走近刘晓玲的办公室对刘晓玲道。 看了税宽的样子，刘晓玲没有说话思忖片刻，然后问道：“啥子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跟王小兵他们一样就行。”税宽没想到刘厂长说话这么直接。 “出车间不在生产线上班可以，但是跟王小兵一样不行。你进厂还未满半年，只能跟张文浩一起跑采购。”刘晓玲道。 她没有洁癖，税宽这人有心机，但只要有辅料供应的渠道就能调整到相应部门，这是用人的时候而不是选标兵的时候。 税宽愣了愣，对刘晓玲道：“刘厂长，我说的辅料是所有品种的辅料。” “我听明白了的，规矩就是规矩。半年期满，如果你有突出表现并且得到大家认可，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给你安排个职务。” 看刘晓玲还很犟，税宽觉得是不是时机还未到，干脆等罐头厂完全停工了再来谈。 “那好，刘厂长，不打扰了。”税宽潇洒地转身就走，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换个人可能会被他胁迫了，但对面是有外挂的刘晓玲，注定等不到刘晓玲求他的时候。 如果他不是这样一个态度，嗯，就像前面说的，你有门路厂里面对应给你个岗位天经地义，但如今这样，刘晓玲会鸟你？ “税大哥，如何？” 跟税宽一个班组的于吉福看见了他，待他走近了挤眉弄眼的问道。 于吉福初二没读完就被家人安排下乡。现在每日里跟在税宽后面，就等着税大哥能给点好处。 税宽找刘晓玲之前可是当着于吉福几人夸下了海口，自己有辅料的进货渠道，能帮罐头厂解决大问题，怎么也要弄个中层干部来当。到时候于吉福可以从车间出来，跟他一起跑采购。 说这话时，把旁边几个不太爱拍税宽马屁的小知青给羡慕得不行。 现在看于吉福询问，都把耳朵竖起。 “嘁！那小娘们还挺倔，不肯答应。我也懒得多说。等过几天停产的时候就知道找我了。” 于吉福一听这话顿时就感觉有些失望。自己家庭情况一般，眼瞅着遇到一个豪横的大哥，想着抱下粗腿。可尼玛粗腿被人家无视了。 税宽离开后，刘晓玲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无聊，出门去看集体宿舍现在又是啥样。 上一次封顶时刘晓玲来看过。这又是几天没来，卿先奎已经在带人在抹房间地坪了。还有些人在走廊一边叮叮当当安装铸铁落水管。 “奎叔，化粪池敷好水泥没有？” “敷好了，管子都埋好了。”卿先奎笑眯眯地看着刘晓玲道。 “刘厂长。”旁边的卢彩霞跟刘晓玲打招呼。 “嗯。” “彩霞，光看懂图纸还不行，奎叔是怎么干的，先后次序也得记住。否则还是不行。” “是。 第154章 得听我的 “晓玲，按照你说的，这一层的第3间隔断成了两小间，分别连通2号和4号。2号、4号加隔断，就成了2室1饭厅的结构。”卿先奎介绍道。 “奎叔，大概好久能搬进去？” “原本过个热最好，但现在知青哪里确实有点挤，好在厂里面是三班倒，总有些人在上班。呵呵。”卿先奎笑了笑，接着道：“预计最晚6月中旬得行。” 刘晓玲又到二、三楼去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带着卿先奎和卢彩霞又下了楼。 “彩霞，现在家具准备得如何？” “差不多就好了。每间屋是两个上下铺的单人床，一张写字台，1个台灯，四个独凳，一个洗脸盆架子，一个靠墙装衣服的四开门立柜。就是台灯要票还没买，床和立柜数量太多，还没做完。” 还好脸盆、吃饭的搪瓷盅这些不用买，知青都有。这些都是要工业票的。 “彩霞，保温瓶呢？” “保温瓶也买不到，也要票。” “行，你这两样都不要管了，我负责去买。” 抬头又看了下光秃秃的墙，空调就不要想了。 “抓紧就好。天气热了，挤到一起遭不住。”刘晓玲丢下两人回家去了。 五一节过后，县百货公司的白经理来了。 远远看见刘晓玲就招手，大声喊着；“刘厂长，刘厂长。” 刘晓玲在厂房大门口站着，等白经理过来。 “好消息！好消息！”白经理身子有点虚的样子，5.1才过，脸上、身上就在冒汗了。 “刘厂长，县里面打的报告批下来了。今后罐头厂的所有辅料都由我们百货公司负责，保证供应。” “你没开玩笑？白经理。” “咋个开玩笑也不能开这个玩笑撒。是真的。我听到消息就赶来了。”白经理手里还握着一张毛巾，一边说话一边在头脸上乱擦。 “你一个人来的啊？”刘晓玲看看公路那边，厂门口坝子中孤零零摆着台自行车。 “是啊，不是。”白经理道。 “装货的卡车在后面。我看他们紧到装不好，又想把好消息早点告诉你，你看嘛，我各人骑自行车先来的。把我热惨喽。” “哦，白经理赶快进来喝点冷开水，歇哈。”刘晓玲把他带到会议室请他坐下，又去端了杯冷开水过来。 “刘厂长你太客气了，我说你还有啥子事就直说嘛。你这态度太热情了，我有点虚。”白经理坐在那里一边擦汗一边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也坐下来，看着白经理道：“白经理，这回是省里专门给我们的指标，你们只不过是经办而已。如果县百货公司不另外给我们提供辅料还要拿货的话，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这，刘厂长，不是的，这还不是我们在给你供货。”白经理一下就惊了，坐都坐不住一下子就站起来。 “各归各，不是一码事。”刘晓玲好整以暇道。 “不过白经理，我还真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就是你看哈，厂里面经常要往公社、镇上还有县里头跑，没得个交通工具这个好麻烦的。你看……” 白经理这次来就是想跟刘晓玲谈恢复供货的事情。听刘晓玲说这话就知道供货没问题了，但自行车要拿两辆。 “这个我们肯定要支持。只是现在我手里只有一辆的指标，你看？” “肯定不够啊，至少两辆。” “刘厂长，我说老实话，多一辆就要等下半年的指标。” “手上这个指标先给我们，就是这几天我让李小鹏来找你哈。下半年的指标来了后帮我们留一辆。” “那没问题。”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汽车喇叭响。 “刘厂长你听，货车到了。” 货车到了后都要在地坝按两声喇叭，通知刘家坝负责搬运的社员出去卸货。 看刘晓玲没有出去的意思，白经理小声道：“刘厂长，雷主任有事来不到，托我问下你，能不能给他也恢复供货？” “你两个不是竞争对手得嘛，咋个你还帮他来问？” “哎呀，都是多年的老对手，也是老交情了，帮他问问也没得啥子。刘厂长啊，老雷这个人哪样都不好，但还是一直都在想办法找辅料的……” “白经理，你不用多说，我晓得远近亲疏。你回去跟雷主任说，数量价格都不变，但是有辅料的时间记得给我送来就行。” “那，我就代他先谢谢你了哈。”白经理见刘晓玲答应了，心里也是高兴。雷某人一天到晚这个不服那个不忿的，结果还是要劳资来帮忙哈，回去晚上就喊他请酒。 知青罐头厂没有停产，税宽很失望。满心的希望值太高到一下子完全没得希望，落差太大。这几天上班都没得精神。 李小鹏突然过来喊他：“税宽，刘厂长找。” 税宽一下子来了精神，把手套摘下来，对旁边的于吉福道：“我有事，你给老子好生看到起。” 刘晓玲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机会跟税宽谈谈。 这边新到的辅料正在入库，税宽想来彻底失望了吧。 “刘厂长，你找我？” “坐嘛。” 刘晓玲看坐在那里略显局促的税宽一眼，还是年轻了哈。 “税宽啊，上次你来说想去跑采购，为啥子一直到现在都不来找我喃？不想去了唛？” “啊！刘厂长，我想去，我真的想跑采购。” “这样啊，你去找张文浩，让他给你叫个人一起，你去采购一些辅料回厂。这是清单。” 刘晓玲还真想看下税宽到底是不是真有门路。 税宽伸手抓过放在桌子上的纸，手有点抖。 罐头厂辅料紧张的时候刘晓玲没有答应他的条件让他跑采购，事情解决了又主动调他出来。 这说明了啥？这说明刘晓玲不是一个轻易能被胁迫的人，还有 第155章 多了个安爷 自从四合帮被卢俊打掉之后，原来四合帮的地盘没了社团，成了一个所谓的真空地带，蓄电池厂周边出现了很多的小混混。 其他大一些的社团也有插手的想法，不过都在等着看卢俊的下一步。如果卢俊不接手四合帮留下的地盘，这些社团就准备介入。 安贞元看到了这个情况，经过卢俊的同意，从厂里脱离出来，带着几个人去街上找了二三十个内地过去的知青。这些人很好找，大量的违章建筑里去找，找到一个就是一群。 安贞元带着这些人一路灭掉企图浑水摸鱼的诸多小势力，把四合帮的地盘纳入手里。 从此，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安贞元、安爷。 安贞元算是彻底从名义上离开了普华公司，在江湖混上了。自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算是香堂。 他的社团成立，周边的几个社团老大都亲自上门恭贺。 因为大点的社团都知道安贞元跟普华公司卢俊的关系，也知道四合帮惨败时的情形。安贞元除了明面上的人手，在蓄电池厂还有备用的上百号人。这些人的战斗力丝毫不比安贞元社团的那些人差。 周边环境安定下来，卢俊心里少了件担心的事，开始全身心投入工作。 上一次去欧洲与米国做产品推广，卢俊这边没有一个人能出去，这让卢俊感到了不便。 李家已经答应给普华蓄电池厂的员工办理当地身份证，李家本也是合资一方。 这件事也不算难办，当时对于这些事并不严格。甚至那时有传说称：只要脚站在沙滩上了，就有一张身份证。 “夏阳，你和小肖回去一趟，带封信给老王。” 卢俊第一次来这里时，怕被人一锅端，让夏阳去深川他舅舅家接收消息只是为了保险。夏阳在他舅舅家呆了一个星期就离开了。 现在卢俊已经站住了脚，深川那里就没有必要再留人。 夏阳是随第二批人来的港岛。 大雪山那边还有一百来号人，仍然是一伙强大的武.装，又有老成持重的老王，卢俊丝毫没有担心。 这次安排肖秉志回去，是想让老王多多培养肖秉志一段时间，让小肖在那边逐渐培养出威信来，说不准将来能把那边交给他负责。 春天来了，农闲没几天的社员们又开始新年新一轮的劳作。 刘晓玲走在田埂上。路边有零散的桃树、李子树等野果，都开了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路边田地里不时有一群群的社员拿着农具，干着分配给自己的任务，看见刘晓玲都热情打招呼。下地的不是自己的长辈就是兄姐，刘晓玲一路应承着，打听刘仁友在哪里干活。 她准备去找刘仁友，说下她才想到的主意。 “十一伯，现在集体也有点钱了，你不准备再为社员搞点啥赚钱的？” “喔，晓玲又有啥子门路？” “也不是啥门路。刘家坝守到两条小河沟，小队除了交指标剩点，一年到头居然没见到卖一条鱼出去，你这算哪门子靠水吃水？”刘晓玲发出灵魂拷问 “……河沟里的鱼都是集体的。”刘仁友道。 “十一伯，你也晓得河沟里面的鱼是集体的，河沟外的又是哪个的？” 看刘仁友在那里卡巴眼想半天也没想明白，刘晓玲只得道：“十一伯，你找几个地方挖鱼塘，就用下河沟里的水，可以不嘛？” “嗨！”刘仁友一拍大腿，懊恼道：“对头，咋个就没想到呢？唉唉，就是你说的头脑僵化了。” “正好奎叔那里马上就要完工了，抓紧在双抢以前挖两个大池子。”刘晓玲道。 “十一伯，鱼塘隔小河边远点，要不有人说河沟里的鱼跳到刘家坝小队鱼塘了。还有，石谷子地挖鱼塘要漏水，鱼塘要敷水泥哦。”刘晓玲提醒道。 “嗯。我这就去选地。请神不如撞神，还是晓玲你指个地方嘛。” 也没等过个夏天，知青们强烈要求马上就搬家。每次看着那栋楼，再看看茅草屋中一排大通铺，闻着各式的味道，知青们心里就痒痒。 起码得等刷的大白味道小一些嘛。 想起这一次分配的知青数量，刘晓玲跟刘仁友都觉得这栋房子怕是不太够用，今后怕还是得继续建楼。只要有钱，下回一定要走程序建高楼，毕竟小队的空地实在不多。 6.1儿童节，全部知青都搬进了新建的集体宿舍。 能离开破旧的茅屋搬进楼房，知青们搬着自己的东西，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他们确实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杨教授、陈教授和冯涛都搬到一楼，2楼暂时空着没得人住。 杨教授他们原来住的屋经过收拾后，让刘家坝的4位孤寡老人搬了进去。那可比他们原先住的破屋子好到不知哪里。 吃饭时有人把伙食团做好的饭菜给他们按时端过来，吃过的碗筷收起走，碗筷都不用他们自己洗。 几个老人无儿无女，原因有点多。 原本想这辈子无儿无女，下半辈子的凄凉光景都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结果小队不仅让他们搬了新家，还安排人专门照顾他们的起居生活。 搬进去的第二天，几个老人便来到了小队办公室，非要感谢小队和刘仁友。 刘仁友搀扶起就要跪下的一位老人，说这都是应该做的。你们要感谢还得感谢刘仁贵家的大女子。 四个人又来罐头厂，刘晓玲态度亲切地告诉他们安心生活，保重身体，好日子还在后头。 当着4位老人的面保证，每个人一个月有一听水果罐头补充营养。 陈斌教授也回来了。这段时间陪着县农办的人在全县走了个遍，对于今后果树跟经济作物如何种植有了一个总的印象。现在正在抓紧整理笔记，准备给县里提出一个合理利用现有土地开展经济作物种植的报告。 第156章 公社要建养老院 罐头厂因为有辅料供应，每天都会熬制绿豆汤给社员们摆两桶。社员一边干活一边就能感受到罐头厂知青们送的温暖。 原本罐头厂就有专门的上下车搞装卸的社员，但刘晓玲就是要让知青每天“嘿呀，嘿呀。”地把装绿豆汤的大桶抬过去，晚上再抬回来。 原本是隔一天供水的外澡堂现在也改成了每天下午供水，方便社员洗澡。 这天公社刘书记过来找刘晓玲跟刘仁友，他提出把公社现在所有的孤寡户全搬到刘家坝。 刘晓玲问了个数，大约有30多人。 刘仁友听了立马打了个哆嗦。 “刘书记，这个事，兄弟办不到啊。” 按说刘仁友跟现在的刘书记刘仁贤是堂兄弟，但他才是当哥的。这下，都被吓坏了，喊了刘书记哥哥。 刘书记说这件事也不怪别人，要怪也只能怪刘仁友自己。自从把小队的4个孤寡老人养起来后，其他小队的孤寡老人听说了，都找各自的小队扯皮，要求跟刘家坝一样。 各小队把情况反映到刘书记这里，刘书记就叫统计公社孤寡老人的数量。 整个向阳公社有社员5~6000人，其中孤寡老人30来人，全县任何一个公社都没有这么多。向阳公社的老刘书记那批干部善莫大焉。 这批人数确实有点多，但刘仁贤过来找刘仁友之前也是做了准备的。 “十一哥，这些老人也不是全让刘家坝负担。其中有10来人的生活费他们的小队都会负担一部分。你看下名单嘛，后面有那些小队认的数。” 说着，刘仁贤把一份名单递给了刘仁友。 承认负担部分生活费的小队，多是供应罐头厂煤炭或者种了中药材的，也就是有额外集体收入的小队。 刘仁友看了，依旧觉得相差太远。 刘晓玲想了想对刘仁友道：“十一伯，既然这些人也都带了部分口粮来，养起来总要轻松些。” “刘书记，刘家坝下游一点有一处地势还比较平，又没有田土，可以在那里建一个向阳公社养老院。费用嘛……公社出一些，每个小队也出一些。不求出一样的钱，各小队尽力。” “这个是应该的，你继续说。”刘仁贤见刘晓玲开口答应，心中高兴。 “现在都还有些小队没有种橘柑、橙子，我晓得是没有本钱。罐头厂帮他们出果苗钱，但是要在今后抵扣。 建养老院的费用出来后，每个小队要按各自小队的孤寡老人人数承担相应的费用。”刘晓玲继续道。 刘书记想了想，没说话。他知道有些小队能给孤寡老人出点生活费都不错了，承担部分的建造费用怕是够呛，拿不出来。 “嗯，这个费用实际只出一半就可以，甚至确实困难的小队也可以不出。但这个事只能刘书记你自己晓得。” 刘晓玲见刘书记依旧没说话，只得把话说开了。 “刘书记，现在的刘家坝底子还薄，确实承担不下全部。用这个费用只是想督促一下那些不思进取的小队。” “刘家坝，罐头厂？”刘书记听到这，好像刘晓玲说的都是刘家坝，罐头厂那边并没承诺啥，有些疑惑。 “刘书记，罐头厂是属于刘家坝小队的。刘家坝需要垫资的部分肯定是罐头厂在承担，所以就不再单独出钱了。” 刘晓玲不能养成他们把罐头厂当提款机存在的习惯。要是不愿意出钱，也不会劝刘仁友接下来这件事。刘书记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这点，在下面的商议中再没提过罐头厂。 鱼塘挖好后，经过公社批准，就地在小河沟打了些鱼苗放进鱼塘。 喂鱼的饲料有鸡鸭粪和社员闲暇打的青草。实在短缺的时候还有猪粪可用。 马上就是农忙双抢，养老院也开不了工。刘晓玲回忆后世，开始设计养老院。 她要把养老院就在农村靠近小河，用水方便的优势尽量表现出来。 晓军还没有放假，浪了几个月的刘仁贵两口子回来了。 “妈，老汉，你们还晓得这还有个家啊。眼里面只有个幺儿。”刘晓玲跟边月冰发牢骚。 “让开点。”两口子回来不说把东西拿出来放好，相反还在收拾东西。这是干啥子？ “你老汉厂里面的电话都打到晓军学校了，喊回去上班了。” “哦，妈你也要去啊？” “我不去一个人在家里头干啥子？你又是大忙人一个。” 边月冰道。 “行，行。你们好久走喃？” “明天我去买票，现在票都不好买了。”刘仁贵道。 拜托！你两个才从省城回来，都不晓得买个预售的票唛？ 刘晓玲懒得吐槽了。 “外公外婆那里还去不去？”刘晓玲提醒他俩道。 “去。明天我去。你老汉去买票。” 好在渝都租的房子和门面都没退。 “妈，你去了渝都咋个耍喃？” “我看下，要是可以，早上卖早餐。中午晚上就算了。” “那，你还是把春华带起去好些。万一街面上平静了，叫上杨柳还可以弄个盒饭来卖。” “嗯，大女子，你这个脑壳要是给晓军就好了。” ？？ 为啥子要给晓军，我是女娃不配拥有？刘晓玲为边月冰无处不在的重男轻女给打击了。 该说的都说了，去洗洗睡了。 经过昨天短暂的骚乱，刘晓玲早上出门时看着空无一人房屋，都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妈老汉回来过。 住进了新楼房，整个知青们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个个精神饱满，干劲十足的样子。多远见到刘晓玲就笑着喊“刘厂长。” 真是喊的。 老一点的知青想起在刘家坝的头几年，看看现在的生活，感慨万千，一切的变化还都是因为这个刘厂长。 新来的 第157章 安装电话 两辆自行车已经到位。白经理这时只有一辆的指标，是雷主任主动提供了一辆自行车。 “刘厂长，还是该安个电话了。”王小兵在旁边咬了口馒头对刘晓玲道。 对于电话的安装，王小兵跟张文浩的需求最为迫切。尤其是张文浩，在外面采购水果到处跑，很多时候外面的人要找他很不方便。 刘晓玲有些舍不得。安装一部电话的费用，是一个月利润的几分之一，但也晓得现在不安不行了。 “王小兵，下午你去下邮局，把电话安了。” “噢！”王小兵高兴地叫了起来，四周围的知青愣愣地看着他。 “兄弟姐妹们，刚才刘厂长说了，下午厂里面去申请安电话。”王小兵道。 “哄。”整个食堂就像突然腾起一大片的苍蝇一般。 呃，作者也觉得这比喻有点恶心，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不过太形象生动，只能将就用了。 厂里安了电话，这些远离家乡的知青们就能方便地与家里通讯，尤其是家里想找自己的时候特别方便，喊一声就来了。 这一下咋个不高兴、咋个不激动。 欢呼声中刘晓玲也坐不住了，只得站起来，笑着道：“大家努力工作，厂里面赚了钱，还会有更多的福利。” 中午回到家，刘晓玲把杂物间的土空调搬出来，在院子里一样样的抖了灰尘，又拿来安装起。虽然每天都在空间里面休息，面子上的东西还是要装好。 王婆婆家的大孙子王朝阳听见刘晓玲家院子里的动静，知道是刘晓玲在，就隔着院墙问晓军这个暑假回不回来。刘晓玲猜测晓军多半是去渝都，应该不会回刘家坝。王朝阳就很失望。 第二天上班没多久，邮局的工作人员就过来安装电话了。估计是平常也很少有人安电话，工作人员都闲得无聊了。趁早上天气凉快些，赶紧就过来安装。 卢彩霞拿了一包烟出来，挨个发了一圈。师傅们接过去点上，又开始干活。 电话就装在刘晓玲办公室，分了一股线到隔壁卢彩霞那间办公室。这样刘晓玲不在的时候也能有人接电话。 双抢正式开始，刘家坝小队的社员白天有绿豆汤、酸梅汤，中午有食堂提供的伙食，收工了还能洗个热水澡，然后清清爽爽的回家。 绿豆汤、酸梅汤是罐头厂提供的，伙食则是食堂做好知青们的饭菜后，借用罐头厂的炊具再给社员们弄的。反正食堂里面的工作都是外包出去的，刘晓玲也不再去管他们。 刘家坝社员在双抢当中的待遇把周围小队社员羡慕死了，纷纷表示要到刘家坝来。 来刘家坝是肯定来不到的，但社员的言论让其他小队的队长们脸红，很没得面子。 你要说刘家坝因为有个罐头厂所以牛，社员们没这么大的意见。但只要去刘家坝看过的社员都知道就算没有罐头厂，刘家坝还有集体养猪场，养鸡场、鸭棚子，业余时间包皮蛋、做盐蛋卖。还栽得有果树、中药材，现在又添了两口大鱼塘，这就让社员对本小队的小队长很不满。甚至有社员提出要换队长，让愿意带大家过好日子的人来当。 双抢过后有个短暂的农闲时间，各个小队的小队长现在还在双抢中就不得不考虑农闲时带着社员干点啥了。 刘仁贤对于目前的状况比较满意。各个小队富裕了，他这个公社书记自然就好当了。 双抢终于结束，刘家坝的社员休息了两天就开始按照刘晓玲设计的图纸，在卿先奎的指导下开挖公社养老院的地基，平整周围环境。 公社养老院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住宿区，都是平房，但又不是很长的一排那种。而是根据地形分散成三五间一处，七八间一处。还有一幢三层的办公小楼。有办公室、厨房、员工值班室、文娱室、厕所、洗澡堂等等。小楼外面有一处二百来平的水泥坝子，住宿处到办公楼的坝子间都有水泥路相连。路边有竹丛、草坪、花台、凉亭。凉亭有方形和长条形，亭下有休息的座椅…… 总之，刘晓玲参照了许多后世休闲场所的理念。等今后有条件了，刘晓玲也准备弄点简单的社区健身器材，摆两块乒乓球台这些。 还在挖基础，刘书记看了平面图都很激动。除了住房是6人间不像住家，就像是度假屋。 “刘书记，这都不算啥，等今后集体的收入多了，村里面满了55岁或60岁的，每月每人再发点补贴，就跟城里人一样一样的。” “还能这样？” “为啥子不能？” “晓玲啊，你说你这脑袋是咋个长的？这都能想到。” 刘书记感慨。 “很简单啊，只要想着让大家的生活咋个越过越好就想得到了。” 每天除了在办公室坐下，刘晓玲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养老院的工地上转悠。 “晓玲，你妈妈又去渝都开馆子了？”董佩玉正在一处住房那里挖地基，看见刘晓玲过来就问道。 “董嬢嬢，我还没得我妈的消息。你晓得我妈那个人耍不惯，又把饭馆开起了也不一定。” 刘晓玲一边回话，一边看旁边几个小孩在那里耍泥巴。 要不要顺便在办公区旁建个托儿所？反正这边要建个食堂的。 来到办公楼的施工地点，刘晓玲看到了刘仁友正跟卿先奎在说啥子。 “十一伯，奎叔，你们来哈。”刘晓玲躲在一处树荫下喊。 “晓玲，有啥不对的唛？”卿先奎先开口问道。 “嗯。”刘晓玲一开口卿先奎就是一惊。 “呵呵，奎叔，我骗你的。” “你……”卿先奎看一眼这从小看着长大的幺妹，长舒一口气。 “晓玲，那有啥子事？” “刚才过来看到好多娃儿在外头耍。我就想是不是在这里挨到办公楼再建一座平 第158章 李家的决断 “我赞成，就是罐头厂那边？” “过几年罐头厂的知青也到了婚育年龄，他们的娃儿一样要送托儿所。”刘晓玲道。 “不是，我是问罐头厂那边钱趁不趁手。”刘仁友道。 “又不是一次性拿出来，保证流动资金和备用金就够了。” 除了交管理费的时候，刘晓玲给刘仁友报个账，刘仁友从来就没有过问过知青罐头厂的账。 现在听说没啥问题，刘仁友也就没有问题。 卿先奎这大半年建的房子不少，听说又要建房子，就让刘晓玲回去设计。 “晓玲，这个托儿所一定要比城里面的还好喔。” “嗯，我回去好生想下，咋个也要配得上周边恁么好的环境。” 刘晓玲回到办公室，来到旁边专门腾出来的一间房。里面搁着画架，写字台上放着丁字尺、比例尺跟圆规、铅笔等绘图工具。 卢彩霞也跟了过来，现在只要刘晓玲画图她都要过来学习。刘晓玲在画图的同时，也会给她讲解几句。 把平面布置图夹在画架上，刘晓玲开始选择托儿所的位置，脑袋里就回忆那里的地形。 隔壁电话铃响了，卢彩霞急忙过去接电话。 “啥事？”刘晓玲看卢彩霞回来就问她。 “是苏主任的秘书，让你明天上午去县里面一趟。” “哦。彩霞，现在准备修一个托儿所，二层楼的，上面是办公室，不用考虑厨房，你画个平面图我看下。对了，你去把苏慧敏跟黄桂芝叫来。” 苏慧敏看着最先进厂的六个女知青就只有她跟黄桂芝还在车间，心里对刘晓玲一直有些不满。她有魔都人的骄傲，一直也没找刘晓玲谈过。今天刘晓玲突然找她，也不知道有啥子事。 “坐嘛。”刘晓玲请苏慧敏坐下。 “刘厂长，黄桂芝不当班，在宿舍。”苏慧敏跟黄桂芝在一个班组，找她的时候也叫了黄桂芝。但黄桂芝轮休，苏慧敏算是帮她解释。 “没得事，下来你给她说一声也是一样的。” 刘晓玲沉默片刻道：“以前一直都想把你和黄桂芝从车间里面调出来，但都没得机会。你不要有啥子想法。” “没有想法，在哪里都是干活。”苏慧敏道。 听这话就是有意见的，刘晓玲也懒得理会。真没意见的话，至少会多说几句，不会这样撂一句完事。 “现在有了个机会。小队准备建个托儿所，我准备让你去负责，黄桂芝协助你。等建好了，还要找几个文化高一点的去当老师。 你呀，这段时间多找点相关的书籍看下。” 听了这段话，苏慧敏居然有千年的媳妇熬成婆的感觉。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次不仅从车间出来了，还能负责一个托儿所。 挺好！ 按理说新进的女知青里面也有高中文化的，比如毛小莲，但事到临头，刘晓玲依旧迈不过人情这个坎。 虽然跟苏慧敏私下也没有交集，但总觉得老的那批知青就是要感情深厚些。 以前为了工分跟卢娇娇发生过纠纷的王知青，刘晓玲也知道是谁，但从来没有想过报复、卡拿他一下。别的知青怎样，刘晓玲对他也是一视同仁。 这下托儿所的事情算是传出去了，知青们对此表示相当的支持。因为私下里已经有好几对在谈恋爱了，有了托儿所，也算解了部分后顾之忧。 陈良佐跟毛小莲就是一对。 因为开始三班倒，厂里面多了几个班组出来，加上张文浩的采购组又抽了些人，陈良佐表现良好，也担任了一个班组长的职务。 果园那边早就外包给了刘家坝小队，陈教授除了吃饭很少在厂里。 现在各小队都知道陈教授的大名，经常请他去指导果树的种植，也成了一个大忙人。 同样的，杨教授也经常被请出去指导养猪技术。不仅仅是向阳公社，附近的几个公社也都来请。 对于这种吃家饭屙野屎的行为，刘晓玲向来持支持的态度。 有句话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港岛。 卢俊跟李家合资的普华发动机厂也开始投产，所有的产品全部被欧洲和米国给包了。 看着订单和收入，卢俊跟李家都高兴得合不上嘴。尤其是李玉明越来越受家族的重视，慢慢开始接触家族的一些核心事务。 这一天，李玉明受家族委派，前来谈摩托车的其他配套产品的生产和成车生产。 卢俊现在已经偿还了普华蓄电池厂扩产时在李家的大部分借款，手里并没有钱。如果现在开始生产整机，卢俊只能又在李家借钱。 因为李玉明之前的提示，卢俊现在真不敢答应李家如此优厚的条件。谈了两次之后，卢俊借口还有些资料在内地，离开了港岛。 李氏家族，港岛力元公司。 李家的族长也就是李玉明的大伯正在跟其他四兄弟商议卢俊的事。 “我总觉得卢俊这个年轻人看不透。”刘玉明的四叔道。 因为他跟卢俊打交道最多，主要意见得他说。 “最初打交道时我并没感受到他对机械方面有如此的特长。到现在我还是认为他只是个白手套（出面为别人做事的人）而已。而且他背后的势力在武力上相当强大，经济上的实力则很一般。 我的建议是不能动卢俊，后果不堪想像。” 老三不太服气，道：“就算是武力强又怎样？这里是港岛，不用武力照样能把普华攥在李家手中。” “三哥，我刚才说的话你认不认？” “认又如何？” “你认就好。你就不怕攥到手心会把手心钻个窟窿？”四叔像看一个傻子般看着老三。 “你！……”老三最看不惯别人这样看他，就像在看傻子一样。 “嘚嘚嘚。”一直不说话的老二伸手拦住站起身要揍老四的老三。 第159章 要来考察 李家族长面色变化不停，面对如此大的利益谁都不愿意主动放弃。 与卢俊合作，利益最大化就是让卢俊失去控股权，随后离开公司决策层。然而老四分析的也有道理，别到时像铁扇公主吞了孙猴子，闹得肚子疼。对方经济手段干不过就不讲道理用枪发言，李家不说倾覆，起码剩不下几个人能享受到这利益。 “卢俊这次走，怕是对我们起了疑心。既然不能抢就让玉明好好和他搞好关系。告诉玉明，与卢俊今后的合作全靠他了，让他用点心。既然定了真心合作，在借款的时候加上一条，无论任何原因绝不提前要求还款。散会。” 卢俊过了对岸，找邮局给向阳公社打了个电话，询问刘晓玲是否还在刘家坝。对方告诉说还在，又给了他一个新的电话号码。 卢俊想了想，决定给刘晓玲来个惊喜，直接买了去省城的火车票。 刘晓玲骑着自行车到了镇上，把车锁在了供销社院子里，坐公共汽车去了县城。 旁边坐的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注意看了刘晓玲两眼，没说话。 秘书王远志见了刘晓玲招呼她坐下休息一会，苏主任正有一个会议在开，应该不一会就能结束。 “王主任。”王秘书还兼着县办公室副主任的职务，所以刘晓玲这样称呼也没错。现在不让秘书兼个副职，出来后就不能担任部门的正职。 “你知道这次苏主任找我有啥子事吗？” “应该是年底考察的事，多的我也不清楚。”王远志觉得这件事应该是可以透露一点消息的，那就说一点。免得刘晓玲觉得自己在装。 “喔。”刘晓玲听了也搞不明白。 “哈哈，晓玲你来了。” 在王远志面前，苏东来也不叫小刘或小刘厂长。 王远志帮苏东来把椅子向后拉开一点，转身出去隔壁他的办公室。 “晓玲，干得不错啊。这不，省里面这次因为辅料指标的事知道了知青罐头厂，也知道了罐头厂带动周边经济发展的情况。准备年底来一些人进行考察，有农委、农办、还有知青办、经委、计委等等。我给他们建议，再加上一个民政系统的领导，你看行不行？” “苏主任都下决定了，那肯定没错。” “我给你详细说说吧。” 刘晓玲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啥子因为指标的事，这背后绝对是苏东来在操作。但不管是啥原因让省里派这么多的单位来考察，只要考察过后不叫停，刘晓玲觉得就是最好的结局。如果省里真的要进行推广，刘晓玲肯定更加满意。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单位就是前面讲过的那些单位，时间大约定在11月底，12月初的样子。 “有什么困难没有？” “没啥别的困难，就是住宿方面的安排？” “这个不要你考虑，要么回县里住，要么去镇上。都是县里面的事情，你只管一顿饭就好了。” “那苏叔叔我就回去了。” “不忙。你还得好好给我讲下现在的刘家坝和罐头厂。我喜欢听。” 苏东来仔细听刘晓玲讲诉刘家坝现在的变化，以及刘晓玲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王远志去食堂打来中午饭，苏东来跟刘晓玲边吃边说。苏东来暂时没问题了，刘晓玲才得已离开。 “远志啊，刚才你也在一边听了，你有啥感想没？”苏东来靠在椅子上沉思一会，问旁边坐着的王远志。 “刘晓玲很能干。”王远志看了一样苏东来，苏东来也正看着他，他明白这是苏东来不满意他的回答，还要他继续说，那就继续说呗。 “刘晓玲同学跟焦裕禄同志一样心里装着人民……她自己没要一分钱的报酬，让社员的生活变好了，让集体……一个厂带动了周围经济的发展……有仁爱之心，解决孤寡老人的生活困难……” 整整说了有一刻钟以上，亏了王远志也是个善谈的。 “你说得都对。这一切的背后，是刘晓玲正在进行一个探索，探索如何开展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建设。在这一点上我们都不如她。” 刘晓玲回到了刘家坝。 这一路上她都在想还能做些什么，体现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新面貌，无非就在生老病死上面。 小时候有受教育的权利，长大了有工作谋生的权利，病了有医疗的保障，老了有退休的养老，死亡能有尊严的离去。 貌似目前，只解决了一个学前的托儿所，还有个孤寡老人的养老救济，在治病的医疗保障上目前还达不到。 达不到的原因无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仅靠一个罐头厂难以扩大福利面。 第二天中午，卢俊找到了罐头厂。 以前就认识卢俊的知青余策把他带进了罐头厂刘晓玲办公室。卢彩霞端了一杯茶进来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来的时候卢俊已经离开刘家坝，并不认识卢俊，但看得出来这男青年跟刘厂长关系匪浅，两个人看向彼此的目光里闪耀着光。 对，就是光。 看卢彩霞离开，卢俊一把把刘晓玲抱进怀里。现在是夏天，这个拥抱跟当年魔都时的那个拥抱感官上完全不同。 去年见到刘晓玲一直到离别时，卢俊并没有机会跟刘晓玲拥抱。现在的刘晓玲比起在魔都时又长了两岁，该有的都有啦。卢俊也感受到了不同，脑门里一下子轰然炸响，嗡嗡个不停。 刘晓玲抱着卢俊正沉醉在久违的怀抱中，呼吸着卢俊身上那股汗味，结果被卢俊略显尴尬地慢慢推开。 卢俊慢慢退到座位上坐下，曾经的过来人刘晓玲也反应过来，脸上腾起一片通红。 天地良心，或许是身位的缘故，她刚才绝对没察觉到不对。 “咳咳，晓玲。”卢俊稳了稳神，想说什么，脑海里却满是刚才的触感。 “嗯，也不先 第160章 去魔都回学校 “对了，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刘晓玲问。 “现在电池跟发动机都投产了，产品全都卖到了欧洲跟米国。李家……” 正在这时，食堂那里传来了当当当当敲击声。 刘晓玲正想拦住卢俊不要再说，听见敲击声站起来道：“走下去吃饭。” 两人一路下楼去食堂，打饭的时候被刘晓兰看见了。 卢俊跟刘晓兰打个招呼，刘晓兰呵呵一笑。等刘晓玲上前的时候，她一把拉过刘晓玲，在她耳边悄悄地道：“大姐，上次是三婶叫我随身的哈，这回三婶没安排，我就不过来陪你了。” “你个死女娃子要死啊。”刘晓玲恨恨地捏了她一把道：“再说，看我不把你的事告诉二伯妈。” 原来有个知青正在追求刘晓兰。 刘晓兰见过世面跟纯粹呆在农村里的姑娘不同，人长得好看，会打扮，能说会道的。刘晓兰对那知青也有好感，两人经常悄悄跑小竹林幽会。却不知被大姐知道了。 刘晓兰马上脸色一变，低声道：“大姐，求求你莫说哈，我还没想好。” 卢俊在一边虽然听不见她姐妹在说什么，但从现场表现看，刘晓兰还是败给了她大姐。 两人端了饭碗一路说着话就朝刘晓玲家里走。走进院子卢俊就笑了。 “土空调还用着呢？” “还可以的。就是没有资本主义的空调好。” 说着，刘晓玲把手里的饭盅递给卢俊，然后把院子门关上。 “空调？”卢俊愣了一下，道：“我听说港岛的几家电影院有空调，我还没见识过。” 听了卢俊的话，刘晓玲赶紧把意识伸进空间，去翻阅关于空调的资料。 刚翻到第一本，书上说六十年代开始，米国率先研制出风冷式冷水机，用空气散热代替冷却塔。就感觉不对，急忙把意识拉回到现实。 果然，卢俊正伸过头来吻在自己的唇上，而自己正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亲着。 趁人之危啊。 卢俊其实很老实，两只手各端着一个饭盅，正和刘晓玲说话呢，突然发现刘晓玲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也是福至心灵就亲了上去。 刘晓玲反应过来也是没脸了，自己想卢俊也想得狠。干脆一把抱住卢俊，把嘴凑了上去…… 直到刘晓玲双脚发软快抱不住了，才赶紧站住了，跑去打开堂屋的门。 卢俊在后面看着像小兔子一样跑开的刘晓玲，在院子里傻笑一会，这才跟着进去。 把饭盅放在桌上，卢俊一把抓住脸色绯红的刘晓玲，这一次可不能这么容易地放过她。 这顿饭吃得太不容易了。卢俊吃着吃着就要加菜，非要亲一个再继续吃。 断断续续，卢俊把这近一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刘晓玲。 刘晓玲倒是比卢俊想得清楚，手里面有枪还怕几个资本家？ 不过这钱是不能再借了。 现在刘晓玲也大概查清楚了关于空调的资料。 “卢俊，你在这等我几天，我出去一趟。我又想到了一件事。” “我要跟你一起去。”卢俊哪里舍得又跟刘晓玲分开。 刘晓玲感觉到了麻烦。 她想借口离开几天，自己把空调的资料准备好交给卢俊，然后还要拿些钱给他。现在卢俊不肯离开，再一想自己只有人民币，拿给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那你陪我回一趟学校。”刘晓玲想了半天也只有这样了。 “好。” 第一天，两人去了省城，购买了去魔都的火车票。 到了魔都，刘晓玲故伎重演，让卢俊在石库门等着，自己回学校。 既然回来了，刘晓玲觉得还是去学校看一下。 八月的魔都也非常热，尤其正好是中午时分。 一片白光洒在大地上，白花花晃眼。除了几只知了的鸣叫，整个学校安安静静的，并不是想象中那样嘈杂无序。 刘晓玲一路朝教师宿舍楼走去，沿途能看见好几处的教学楼挂着不同的招牌跟红旗，显然是不同派别各自占领的地盘。 冯巧珍看到刘晓玲非常吃惊。 自从廖海荣被下放以后，还没有学生来过。她当然认识刘晓玲，以前还曾经想让她做自己儿媳妇呢。 得知廖老师也被下派了，刘晓玲感到心塞。 家里完整无缺的家具基本上没有，显然家里面也受到过冲击。 想起冯巧珍应该是没有工作的，现在廖老师被下派了，每月只有20来元的收入，这日子是怎么过的，刘晓玲都难以想象。 “冯阿姨，我来魔都有点事，顺便来学校看看几个老师的情况如何。既然廖老师不在我就先走了。冯阿姨你要坚强些，廖老师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趁冯巧珍送自己时没看到，刘晓玲在沙发上放了500元。 回去的时候找了个地方，刘晓玲进了空间开始查阅资料。 誊写的太慢，刘晓玲干脆用了扫描存档，把字体转换后直接打印。 下午六点过，刘晓玲回到了石库门。 石库门这里一切还好，卢俊等刘晓玲走了就开始收拾卫生。把二楼上两间小屋收拾完，又出去饭馆打包了几样菜，就一直等着刘晓玲回来。 两人现在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就是亲一下。刘晓玲有点担心，万一卢俊来个善解人“衣”，自己阻拦不及，被他发现了后世的内衣怎么办？难道还要换回现在的样式？自己也没有啊。 看来在没有找到现在式样的内衣前，自己阻拦的态度要坚决点。 刘晓玲决定不要卢俊跟自己回刘家坝了，让卢俊就此回港岛去，抓紧时间把空调的相关专利申请交上去。 把空调的资料给卢俊后，两人在石库门又腻歪了几日。 所幸的是第二天，在“魔都一百”，刘晓玲就购买到了现在的内衣。 临走前两天，卢俊也终于见识 第161章 试制一种新的下饭菜 卢俊这次回港岛去有两个任务，一是抢先申请空调以及相关压缩机、热交换器、电动机、精细阀和电子控制器等相关专利。二是寻找工厂合作试制生产以上的相关部件。最后建立一个组装空调的工厂。 相信这一次会让李家跟着一起赚的盆满钵满。至于米国和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两个国家因为刘晓玲会少赚多少，就不是刘晓玲想考虑的事了。 刘晓玲送走了卢俊，心中也是恋恋不舍。 好在几天的腻歪也安排了一些事情。 比如刘晓玲谈到刘家坝现在只有一个罐头厂，产品单一，产能基本上封了顶。还想要增加一个项目却不知道能上什么项目。 卢俊笑话她，曾经不是给自己都建议过吗，难道忘了？ 两人商议下一次卢俊以港岛商人的身份回来，去县里联系苏东来，提出跟向阳公社合资建厂的事。合资不行也要进行一些商业往来。譬如，刘家坝会提出建造一个自行车组装厂的申请，卢俊负责供应自行车厂所需的轴承和橡胶轮胎等部件。 这里涉及到一个外汇的事情。 港岛销售给自行车厂部件，货款至少要用它的货币计算。就算是卢俊在内地购买物资回港岛，也不是简单的对冲可以相抵的。 走官方程序，苏东来还没有那个权限。 不管有多困难，总要试试。 刘晓玲没回刘家坝，直接去县里找了苏东来。 苏东来没想到刘晓玲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难题。 刘晓玲居然想建一个自行车组装厂，而且关键部位需要进口。这比当时申请罐头厂的辅料指标难得不是一星半点。 “卢俊就是走私粮食给向阳公社的那个知青？” “嗯。” “居然跑到港岛去了。”苏东来头痛。 “现在人家是港岛商人，也想回报祖国。”刘晓玲辩解道。 “我得向上面请示，请示之前还得找人探探风向。” “嗯，我等苏叔叔的消息。” 这个时代，国内是能够生产自行车轴承的，但是橡胶就很缺乏。国外都是把橡胶列为战备资源，对我国实行封锁。 “国内不能想想办法？”苏东来问的是自行车轴承的供应。少一样算一样，难度或许会小一点。 “我们下来再问问国内厂家。”刘晓玲道。 回到刘家坝，刘晓玲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想急也急不起来。还是安安稳稳把罐头厂照看好，没事看看工地进度。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养老院那边的环境慢慢出来了效果，虽然那栋办公楼还没有竣工，但其他的房屋，包括托儿所都已经进入了后世说的装修阶段。 这时候的装修，一是刷大白水泥抹地，二就是搬些床铺、家具、办公桌这些了。 看着还有余钱，刘晓玲画了图纸，让王小兵联系洪县机械厂，照图样生产些简易健身用具，将来安放在养老院的条条小路边。 天气热，刘晓玲要经常给家里的泡菜坛子换水。把水换好了，看见里面泡的豇豆，顺手抓了一根。 在外面用水冲了冲，刘晓玲张嘴就咬了一截…… 对呀，巴蜀人家家户户都会泡咸菜，咋个忘了后世风靡到外国的某老妈喃？ 关上门，刘晓玲就去了刘仁友家。 刘义君来开了门，见是刘晓玲，赶忙把她让了进去。 “晓玲啊，都这么晚了，有啥子急事吗？”刘仁友招呼刘晓玲在堂屋坐了，然后问道。 “我想了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哦？”刘仁友一听刘晓玲有了新的主意，马上就来精神了。 刘晓玲就把刚才想到的给刘仁友说了。 “十一伯，你看，豇豆这东西到处都可以下种子，养猪场又有猪肉，辅料可以在罐头厂买，社员就是出个力，小队多买些个大泡菜坛子。” “晓玲，听你刚才说的硬是可以。虽然也是下饭菜，但是里面有肉哈。应该比豆瓣这些好卖。” “哎呀，豇豆都要煞角（结束）了，赶紧让社员出去收购些回来。”刘仁友想起就有些着急。 “是我开始没想起，今年也只能试做一些，看下市场的反应。如果可以，明年就多种点。” 第二天，刘仁友就安排了些社员出去收购豇豆，他本人亲自去买了十个泡腌菜的大缸送到刘晓玲家。刘晓玲则是在平台上购买了好几种的老某妈、老某爹，倒出来刨散了仔细地分析都有些啥成分，猜测有哪些配料。 刘晓玲几天没去上班，卢彩霞就到她家里来看看。刘晓玲一个人在家，万一生病了咋办？ 敲开门看见刘晓玲就把卢彩霞吓了一跳。从来没有看见过刘厂长如此不修边幅，而且两眼都是血丝。 刘厂长，你这是在干啥子？ 还没等她问呢，刘晓玲转身又去了堂屋。 卢彩霞跟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酸不拉几的味道，其中有泡咸菜的味道，还有泡辣椒味，还有…… “刘厂长，你这是在干啥子哟？” “我想试制一种新的下饭菜，里面有肉的那种。” “做咸菜吗，我妈做的就很好吃。”卢彩霞道。 这几天来刘晓玲实验了无数次，只是自己没有腌菜的经历，就只会单纯的泡咸菜。边月冰不在家，看来自己是要找个有腌菜经历的外援来帮忙。 卢彩霞骑自行车到镇上接自己的老妈，刘晓玲赶紧把桌上的老某妈、老某爹收起来。要不等会卢彩霞的妈说就照这个样子弄挺好，刘晓玲都不晓得咋个解释。 卢彩霞的妈姓薛。薛嬢嬢不愧是有经验的高手，进来把刘晓玲实验的那几小盘挨个品尝后，分别指出了其中的问题。 然而问题好指出，薛嬢嬢自己也没做过有肉的泡菜亦或是腌菜？现场配了几种也达不到刘晓玲想要的口味。 看看还有些肉，刘晓玲干 第162章 奇怪的通话方式 在空间里面收拾梳洗了一番，刘晓玲来到罐头厂上班，在办公室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事情没做。 后来总算想起了，来到楼下，把第二辆自行车骑了也去了镇上。 刘许妹家的烧腊摊在去年下半年停过一小段时间后，春节后又摆上了。现在刘晓玲就是去找刘许妹的妈妈，看她能想个办法不。 刘仁均和堂客也是双抢后才又出的摊。卖了几年的烧腊，街上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家的烧腊味道正又香。就算是豆皮、豆筋棒、土豆，那味道都很不错的。加上整个经济在变好，他们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做了。 远远看见刘晓玲，刘仁均以为刘晓玲是来称烧腊的，急忙扫了一眼面前的摊子，看哪块肉称展点。 “十五叔、婶子。”刘晓玲也不见外，直接把手里提的一块肉交给了刘仁均。 接着把她的想法说了一遍。 这可把刘仁均两口子给难住了。 “晓玲啊，你要的这下饭菜，里面的肉怕是熟的吧？”刘仁均问道。 “？”刘晓玲还真没想过，道：“或许是熟的吧？我也不知道。十五叔，你不用问我，只管自己试就对了。我到时只负责品尝。” “对了，这段时间也没看到许妹，她不在屋唛？” “嗯，走她舅舅家去耍去了，一天莫得事干就晓得睡瞌睡，哪里像你。小队跟罐头厂整得归归整整的，大家都称赞你能干喃。” “呵呵。”刘晓玲干笑两声，也不好说啥子。 又委托了一家高手，刘晓玲也就失去了自己试验的劲头，把自行车骑着回了罐头厂。 回到罐头厂就接到个电话，电话应该是卢俊安排的人打的，说是李家估到又要借钱给普华厂，并且主动说明在借钱的协议上写明不管任何情况都不会提前要求还款。问刘晓玲有啥想法没。 刘晓玲想不通李家到底要干啥，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有啥陷阱没。 最后还是觉得有枪在手，不要怕几个资本家。现在正在需要用钱的时候。不光光是摩托车整车厂需要投入资金，还有空调厂以及那么多的配件厂都需要钱。 “借。只要他写这个不提前追要借款的保证，保证普华的控股权。” 正要挂电话，突然又想起了。“你和卢俊现在能用对讲机对话不？” 那面沉默了一会回答道：“能。” 刘晓玲道：“好，下次电话打通了后，把你的对讲机放到话筒那里，我亲自跟他说。” 对面的一愣，还可以这样操作？真的还可以这样操作呢。 后来的实操证明只要不把电话话筒和对讲机正对着，就没有啸叫的杂音，完全能对话。只是话筒这边的人在刘晓玲说话的时候要按着按钮，说点麻嘎嘎（肉麻）的悄悄话是不行的了。 过了三天，薛嬢嬢的产品出来了，一共有五种，但是都没有刘晓玲平台里的那个味道，但是其中两种味道在伙食团的试吃中评价很高。第五天，刘仁均家的产品也出来了，只有三种味道，但三种味道也都有知青喜欢，不过没有薛嬢嬢的那两种更受欢迎。 刘晓玲决定先将薛嬢嬢的两种口味的试生产出来，刘仁均的请他们再改改，不用着急。 由于水果罐头的瓶子较大，王小兵又联系玻璃厂制作新的下饭菜包装瓶。 这个产品名称就叫下饭菜，还是知青牌。 勉强做了五大缸，准备再腌制一个星期就由供销社试售。 雷主任很支持这件事，少量的辅料他还是能出的。 品尝过后，雷主任认为前景应该很好，希望今后下饭菜就由他们包销。 刘晓玲想起养老院还差那么多的被褥这些，趁机询问有没有不要票的被褥这些。 不要票的东西一般都是指有瑕疵的货物，平常都是内部人员瓜分了。这一次，雷主任在全县搜集瑕疵物品，看哪些是刘晓玲需要的。 刘晓玲看县供销联社收集不了这么多，又让王小兵去找白经理。白经理二话不说，也开始收集瑕疵货物。 刘晓玲把两家能提供的清单归拢了一下，觉得够了，才算又放下一件心事。 机械厂制作的简易健身器材到了。卢彩霞先按照平面布置图上的标识，指导工人在现场安装好。这下好了，附近的大人小孩吃过晚饭都要去操练一把。 就连远处不是刘家坝的社员也会走远路过来，耍一下这些器材。 现在开始做环境了。 刘晓玲嫌原先一些地块植物稀少，让社员到处挖了一些野花野草种在路边和裸露的地面上。野花不够，又种了些金银花这类开花的中草药。 现在的养老院就等着木作的床铺、桌子以及凉亭下的长椅和食堂的饭桌木凳这些了。 被褥这些都是准备好了的，只要木作到位，供销社和百货公司来罐头厂拉货的时候顺便就能送来。 国庆节，向阳公社30余位孤寡老人搬进了向阳公社养老院。 这一天，专门举办了仪式，苏东来带着县革委会一班领导都来到了现场。 现场带给这些人的震撼不是一般的大。 除了苏东来是提前知道刘晓玲的构想之外，其他县领导事先所想的无非就是一个大院子，把老人搬进去集体居住，再有一个伙食团，几个服务人员就完了。 哪知道到了现场，跟他们想的完全不同，这环境完全就是个度假村的样子嘛。 就连事先知道刘晓玲构想的苏东来，也没想到实际呈现出来的效果根本就不是自己脑袋里想象出来的样子。 再看室内，崭新的被褥，新打的床铺、桌椅。 走在各个房舍间，一色的水泥路，间隔不远就是各式的凉亭遮风挡雨，亭下还有木质的长椅可以休息。平坝上还有一些锻炼的器材。 最让他们吃惊的是，养老院办公楼边还有一个 第163章 又是畅销 苏东来想起下个月省里将要派人来考察的事，心里是彻底的稳了。 “晓玲，现在这个样子就好。省里来人也说不出啥来，只有一个好字。不过他们的重点在企业，在刘家坝是如何提升经济收入的，你们还是要做下准备。” “我是这么想的，苏叔叔你看这样准备要得不？” 旁边没有其他人，都去看闹热去了。 “集体依托农产品建立一个企业。企业的收入又能够给集体提供一定的资金支持去增收。譬如，集体养猪场、养鸡场、鸭棚子、盐蛋、皮蛋，这些不起眼的收入，支持建起了罐头厂。罐头厂有了收入，又扶持集体挖了鱼塘，建了水厂，让社员有了干净卫生的饮水。罐头厂有把一些社员能干的活外包出去，给社员提供了创收的岗位，给其他小队增加了创收的果园、煤炭等等渠道……” “嗯，可以。带动周边经济的发展是重点要讲的，包括未来还能有哪些方面的带动。其次是把集体、社员增加收入，生活水平提高，老有所养等等……归根到底一句话，不断地试验和实践，探索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思路跟方法，体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两个人坐在路边一张木椅上细细地摆谈。 中午吃饭。 这些老人们都是今天搬进来，刘家坝准备了足够多的人手照顾他们吃饭，然后又把他们送回各自的房间。 小孩们吃完饭，被几个知青老师带回了托儿所午休。 县里来的干部由公社书记刘仁贤和刘家坝小队长刘仁友接待，刘晓玲主陪挨着苏主任，也在养老院食堂就餐。 “嘿，小刘。如果农村都能像向阳公社这样就太好了。” “是呀，这样的经验应该推出去嘛，让全国都来学学。” “就是，就是。农业要学大寨的艰苦奋斗，也要学向阳公社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说这个话的人明显兴奋过度，其他人都不敢往下接了。 “刘书记跟刘队长慧眼识珠，让小刘同志大胆探索、大胆实践，有眼光、有魄力。” “听说小刘还没有毕业，毕业后先去一个公社干干，准能做到全国第一……” “小刘毕业肯定会去工厂或城市的，可惜了！” …… 不需要苏东来站台，每个人由衷地对刘晓玲做出的成果表示了赞赏。 “呵呵，你们这样表扬一个小姑娘，也不怕吓到人家。快吃饭吧，这个麻辣鱼安逸得狠，再不动筷子怕没得了哈。”苏东来阻止了桌子上飞来飞去的马屁，指着那盘酸菜鱼道。 “这就是酸菜鱼？听说这道菜在渝都大大有名哦。” 众人被提醒，赶紧动筷子抢菜。 “咦？这个知青牌下饭菜味道还很巴适嘛。” “哦，这是我们小队准备的新产品，正在试卖。”刘晓玲道。 “又有新产品了啊。刘家坝的日子更要好起来咯。” 看了看有些拘束的刘仁贤和刘仁友，苏东来笑着道：“你两个大功臣也动筷子啊。” 刘仁贤伸出筷子夹了一样菜吃起来，刘仁友却说：“莫得事，你们吃，你们吃。酸菜鱼、麻辣鱼我们经常整。” 这是凡尔赛了？ 吃过饭，县里来的干部们又去果园跟罐头厂参观了一番。 在罐头厂会议室，刘晓玲又把知青罐头厂的情况大致介绍了一下。 李小鹏作为生产副厂长，也做了相关介绍。 苏东来总结发言，充分肯定之后，要求再接再厉，探索出更多适合农村的新路。最后面他有个疑问，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了出来。 “刘厂长，听说你在罐头厂是没有一分钱工资的？” “是的。担任罐头厂厂长不要工资，这是知青罐头厂成立之初就定下来的。罐头厂属于挂靠向阳公社的刘家坝小队的集体企业，工资由刘家坝社员来定。我是在校学生，不是刘家坝社员，目前担任厂长已经违反了罐头厂厂长只能由刘家坝社员担任的规定。所以，刘家坝不支付我工资，算是义务服务家乡。”刘晓玲侃侃而谈。 刘晓玲在罐头厂没有一分钱的收入，苏东来是知道的。当着这么多人面提出来，苏东来无非是要提醒下想打知青罐头厂厂长位置主意的人。 刘晓玲大学毕业后就要分配工作离开刘家坝，到时这个位置的竞争会很激烈。苏东来可不想让县里或哪里随便安插个人来管罐头厂，苏东来担心外来的人不会遵循现在的思路，让刘家坝建设新农村的探索停止下来。 领导们去乘车准备走了，苏东来把刘晓玲拉到了一边。 “晓玲，有个老熟人，现在在隔壁县小湾寨。他想到向阳公社来落户。以前是省第二机械研究设计院的院长，我看你想搞个自行车组装厂，就答应了。你看要得不？” “要得，求都求不来的人才啊！”刘晓玲听说这么大个大神想来，咋个会不要？ “人才？”苏东来重复了一句，若有所思。 “那我就回复他了，过几天让他来报到。” 苏东来知道杨教授、陈斌跟冯涛在刘家坝的日子过的咋样。新修的集体宿舍下面两层宁可空着只住了杨教授3人也不让其他人搬进去。就知道刘晓玲对这些她口中的人才有多重视。 细细想来，刘晓玲如此看中这些教授、讲师也有道理。小队的养殖中，杨教授的作用很大。现在又在搞什么立体循环养殖。这次了解的不多，只听刘晓玲说了一嘴，看来要详细了解一下。 果树的栽培有陈斌，罐头厂有冯涛，这两个人起的作用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 “人才，人才。”这是返回县城的路上，苏东来想得最多的思考得最多的两个字。 县供销联社的雷主任打电话来了。四大缸的下饭菜装瓶后数量并不少，几天的功夫全部 第164章 省考察组 “刘厂长，你也不一定非要豇豆撒，弄点辣椒这些试下嘛。” 嗯，都是被自己抓的那根泡豇豆给局限咯。 薛嬢嬢跟刘仁均又开始研制没有豇豆，用辣椒来配料的下饭菜。 这一次，薛嬢嬢的配方依旧胜过了刘仁均的。 注册为知青牌的薛嬢嬢下饭菜正式出品。 刘仁友把空着的“专家屋”改成了刘家坝酱菜厂，找了些爱干净的女社员照着薛嬢嬢的配方开始生产。 刘家坝小队第二家工厂成立了。 刘仁贤来参观后也急了，小队都是两个企业了，公社挂个名收点管理费而已。为啥子公社不能搞一个实打实属于公社的企业？ 这还得落到刘晓玲身上。 “晓玲，翻过年你就要走了，还是给公社留下个企业嘛。”刘仁贤跑到刘晓玲办公室，找刘晓玲要门路。 要说现在才10月份，离刘晓玲毕业还早得很。这理由？啧！啧！ 刘书记说的有道理，不可能公社支持小队，小队啥好事都把公社扔一边。 “做榨菜行不？” “行。只要你说的都行。”刘仁贤态度很坚决，这让刘晓玲心里压力有点大。 刘晓玲认为“下饭菜”意外畅销，不仅仅是因为口感好，还因为里面有肉。不多的钱可以下饭还能找出点小肉块是卖点。这榨菜嘛，纯粹的小菜，能不能有一样好的销售前景，刘晓玲真的心中没得数。 找人请过来苏东来推荐的张传明院长，当着刘仁贤的面讲起了榨菜厂。 刘晓玲那天乘客车去县城见苏东来，在客车上碰到过张传明。那天是张传明悄悄到刘家坝来看看，回去后他就找了苏东来，请苏东来帮忙把他调到向阳公社。 “张老师是机械专家，榨菜切条切块的设备就请张老师帮着设计，以后张老师就安排在榨菜厂行不？”刘晓玲问刘书记。 张传明到公社报过到，刘仁贤自然认识。听说眼前这位张老师今后将帮公社负责榨菜厂，赶紧站起来对张传明鞠了一躬。 张传明自从被下派到了农村，哪里受过如此尊敬，赶紧回了一礼，心中也是感慨农村人的单纯，自己来这里真是来对了。 “这两样机器都不复杂，其实一个机器换了刀头就可以切条又切块了，我也愿意去榨菜厂为公社出力。就是这榨菜的生产我不懂啊。” “张老师，这两天你就负责画机器图纸，我隔壁就有个画室，制图工具都是齐全的，你用的时候让彩霞给你开门就是。我也趁这几天把榨菜的生产工艺写出来，到时候你看着办就是。最多就是像下饭菜那样多试验几回，把口味定下来就好了。” 安排完毕，刘仁贤回公社安排人购买青菜头和辅料。相关辅料名单也是刘晓玲从空间里面抄给他的。 公社目前跟供销社和百货公司关系很好，小批量的辅料找雷主任白经理批个条子也能采购得到。实在不行，税宽那里还能采购得到，就是距离相对远了点。 苏东来也没想到刘晓玲那么能干，向阳公社又开办了两个企业。 张传明的图纸还没画出来，刘晓玲就把榨菜的生产工艺跟流程这些都誊写好了交给了他。 机器本身没难度，主要是绘图有个过程还要考虑零部件之间的配合，确定具体尺寸。 既然拿到了工艺，张传明也是担任过主要领导的，立马去找刘书记，要刘书记安排人员开始手工试制榨菜，自己继续画图。 图纸画完送到洪县机械厂照图生产，张传明就泡在了试制榨菜的公社库房。 公社没有多余房间，就把库房腾出一块地方试制榨菜。榨菜需要一定的时间腌制，一下是出不来成品的。张传明就试着调整配方，每天一个口味一个口味的试制。 11月初，省里马上就要派人来了。 刘晓玲到各个地方都去巡视了一番，对于不按照规定着装的几个知青和社员提出了口头警告。 “把衣服换了、头巾戴好，检查的时候说卫生不达标不准生产的话，你们几个就是刘家坝的罪人。”刘晓玲吓唬几个人道。 几个人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头巾也戴上了。罪名太大，担不起啊。 其他暂时没发现啥问题，又转回办公室。 “刘厂长，刚才接了个电话说是鹅厂的，听说我们这里环境好，准备到我们这里拍电影。”卢彩霞道。 “他们说好久来没有？” “他们说结果的时候来，还有就是开花的时间也要来。不过时间长短都不固定，看他们拍摄的进展。这次是问下我们同不同意。” 刘晓玲一笑，以鹅厂那个级别还需要问他们同不同意？不过就是提前打个招呼而已。 “那等他们有个准信的时候再研究。我们这都这么出名了？” “那是。特别是养老院那一片，经常都有城里人来玩，尤其是柑橘花开那段时间人多得很。”卢彩霞也很自豪。 “请刘队长安排几个人在那边巡逻。挨到水的，我怕不安全。安排的人算是保安，小队要考虑工分。” “我明白了，这就通知刘队长。”卢彩霞回答道。 省里的人终于来了。 苏东来的车领头，几辆小车缓缓停在知青罐头厂坝子里。 省里的领导就是不一样，那怕是部门的普通干部，气场都很足。 苏东来向大家介绍了站在坝子里迎接的刘书记、刘仁友、刘晓玲。至于身后的李小鹏、王小兵几个就一句略过了。 考察组的人开始参观罐头厂，这次省考察组牵头的是省计委的一个副职，一路上兴致勃勃。 随口问了刘晓玲几个数据，点点头。 刘晓玲知道罐头厂的数据这些对这些人没啥意义，介绍中特别指出几个外包程序和外派过来的劳务社员。 “刘厂长，这些劳务一共 第165章 这里的春天一定很美 “小刘，这是你们自建的水厂？”计委欧副主任看着高高钢架上的水塔问道。 “是。欧主任。你看这些管子就是输送给那边社员的自来水管。”刘晓玲指了指通向社员住处的水管。 大家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集体宿舍，没有一个人提出想过去看看。 “那里是知青罐头厂的集体宿舍，也是通了水电的。”刘晓玲顺手指了一下。 看过果园，欧副主任在这里没有看到知青模样的人，问道：“小刘，这里也是外包了？” “嗯，我们去省农学院借了一位教授来指导果树的管理，平常的管理工作这些都是刘家坝社员在做。” 欧副主任听了点点头。 站在果园，远远也能瞧见公社养老院。 “那边就是公社养老院和刘家坝托儿所。”刘书记看欧副主任朝那边瞧，赶紧介绍道。 “嗯，远观已经很不错了，等会再去看。” “等会就在养老院吃中午饭。”苏东来道。 一行人又去看了新出炉的酱菜厂，大家都尝了下下饭菜的味道，反映不错。大家都还没见过里面有肉的咸菜。 “猪肉都是我们小队养猪场提供的。”刘仁友介绍道。这时远处传来鸭子嘎嘎的叫声。 “小队还有个养鸡场，有两个鱼塘，两个鸭棚子喂了些鸭子。鸡蛋、鸭蛋加工成盐蛋和皮蛋，每年也能为小队增加些收入。”刘仁友道。 “养猪场有个省农院的下派教授，指导社员科学养猪。现在还在进行立体养殖的试验。”刘晓玲补充道。 “哦，农学院的教授啊。小刘你说说这立体养殖是啥意思？” “按杨教授的说法就是简单循环利用资源吧。譬如，猪吃了青饲料和粉碎的玉米杆这些，粪便可以用作农家肥也可以用在鱼塘养鱼。鸭子经常赶到稻田，能吃掉农作物害虫，粪便也能肥田。稻田里也能养些鲫鱼等小体型的鱼，这些小鱼会吃掉一些害虫的卵和幼体，同样能减少农作物的虫害……” 欧副主任越听眼睛越亮，很想把杨教授叫过来问一问，想起杨教授的身份也是忍住了。 “小刘，听说最初建立罐头厂是因为地少人多，为了转移劳动力？” “是。”刘晓玲道。 “刘书记，刘家坝小队的粮食、蔬菜产量有没有受影响？” “没有一点影响。因为有了养猪场农家肥多了不少，粮食和蔬菜产量还有提高。还有就是罐头厂生产饮料，榨过的水果下脚料拿来喂猪，猪饲料很节约了一些。”刘仁贤回答。 欧副主任看了看苏东来，道：“老苏，公社还有些开挖小煤窑的，种植中药材的地方我们就不去看了。让挖小煤窑的注意安全。大家对养老院兴趣不小，带我们去那里看看？” 于是一群人就朝着养老院而去。 一路上的小路都是水泥路，路边都建有排水沟，完全不用考虑下雨天的行走。时不时就有一处凉亭遮风挡雨躲太阳，凉亭下还有条椅能休息。有些感兴趣的路过还去摸了一把健身器材，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沿途看见几户孤寡老人的住处，大家又进去看看。 基本生活设施都有，床、桌子跟被褥都是新的。老人们穿着统一样式的衣裤，看面料都没有补丁也应该是新的。 “养老院的投入很大呀。”欧副主任自言自语道。 “你们吃饭在哪里吃呀？”欧副主任问面前一位老农。 老农看着明显是城里干部模样的人很骄傲。 “我走得动，自己去食堂吃。” “走不动的喃？” “有人送过来。”老农道。 “小队配备了社员专门照顾这些人，帮着收拾卫生照顾起居。附近还有巡逻的保安，有啥事都能及时发现。”苏东来介绍道。 这一路，吸引人的自然还是环境。虽然是11月，还有些花儿零星地开着。 这里的春天一定很美。 到了养老院办公楼，一行人先去参观托儿所，然后到了办公楼的会议室。 这一次的考察，所见所闻，都是这些干部们没有见过或想过的，震撼很大。 用欧副主任的话来说，还没有想过农村的建设还能这样搞。 刘晓玲、刘书记、刘仁友一个个都发了言。尤其是刘晓玲提出的工作发展思路，给所有领导打开了眼界。 按照苏东来之前的授意，刘晓玲谈到了未来的自行车组装厂。 一个企业能带动的周边经济增长是有限的，因为它的产能有限。刘晓玲提出自行车组装厂的构想，是要从公社层面出发彻底改变周边经济环境，提高集体以及更多社员的收入。 随着自行车组装厂的不断经营，慢慢实现各种产品的本地制造，让本县也具备机械制造的能力。 总之，刘晓玲这番话既是对今后发展的一个思路，同时也是变相的向上级求援。因为这个企业还存在进口零部件的难题。 民政部门对这一趟的考察是最为满意的。孤寡老人对任何时代来说都是一个躲不开的社会问题。农村人口占了全国人口的绝大部分，偏偏农村又是资金最为缺少的。向阳公社不仅为国家解决了社会对孤寡老人的救济问题，还能让孤寡老人生活得幸福、满意，这就很难得。 无奈进口国外零部件的事他们管不着，也不好发表意见。 带队的省计委欧副主任想了半天，未经上级批准他不能轻易表态。不过这件事上他们计委是能说上话的，也算是其中一个主管部门。 “这件事我们会研究，有了结果再说。县里先打个报告。” 严肃的问题过了，剩下的都是轻松愉快的话题，气氛一下子又热烈起来，一直持续到吃饭的时候。 这次的主陪是刘书记，刘仁友和刘晓玲都在其他席陪坐。 俗话说主陪靠权力， 第166章 拍电影的来了 刘书记今天跟省里面的领导吃饭，完全没吃饱。看车队缓缓离去，转身就对刘晓玲道：“晓玲，吃饱了没，我还要去吃点。” 刘仁友哈哈大笑：“兄弟，还是嫩了点。” 刘仁贤看他一眼，知道刘仁友有些喝麻了没理他，自己就朝食堂跑过去。 尽光喝酒了。 早上在这里等，刘晓玲叫他吃点东西，他怕领导突然到了就没吃。现在是真饿了。 “十一伯，你有点不尊重领导哦。”刘晓玲看刘仁贤走远了，这才笑着对刘仁友道。 “球！我排十一，他排二十多，喊他声兄弟还不行了？”刘仁友喝了点酒，有些兴奋。 刘晓玲不说话了，虽然说刘仁友这样说也有他的道理，但现在这态度？ 嗯，你莫不是跟后世的一些资本一样，有了点钱就飘了啊。 省城考察组回去后，欧副主任跟副组长把相关情况给省领导做了当面汇报。 这些事情办完，刘晓玲终于轻松下来。省里考察组来之前，刘晓玲心中一直担心上面的态度。 这天，刘晓玲在办公室坐下来，卢彩霞给她拿了封信来。 信是初中的同学王芳写来的。 这几个同学考起中专后，有3个三年后就毕业都去了外省工作。王芳考了电力技校，读了四年的中专，分去了肃省一个市的电力公司。 她们都不知道刘晓玲目前在干啥，只知道刘晓玲现在没有上课在家里耍，写信都是写到刘家坝小队。 信里面也没啥内容，就是相互通个信联络一下。 刘晓玲拿出信纸来，今天她准备给这5朵金花每人写一封信。 刘家坝的日常继续。 “彩霞，可以给鹅厂的打电话，就说柑橘已经红果了。” 卢彩霞还从来没有见过拍电影，听了刘晓玲的话，急忙跑去打电话。 刘晓玲才从酱菜厂回来，现在酱菜厂已经能够稳定地生产辣椒版下饭菜，豇豆版的只能等明年了。 公社的榨菜厂在张传明的管理下现在已经试制出了几种口味的榨菜，刘晓玲都尝过了，建议刘书记包装好了送到供销社和百货公司试销，看下哪种口味的销售量比较好。 这就不能以刘晓玲自己的口味来决定。 11月的下旬，鹅厂的摄制组来了刘家坝。 摄制组一行三十来人，过来联系的副导演姓钟，三十来岁，询问刘家坝有没有住宿的地方。刘晓玲拒绝了，刘家坝可没有能够住宿这么多人的地方，镇上有供销社旅馆。 钟副导演说话很客气，希望能借用刘家坝的房间暂时存放一些设备。 问清楚他们拍摄时间大概在半个月，刘晓玲同意让他们把器材暂时存放在托儿所的图书室里。 卢彩霞带着钟副导演去了托儿所，刘晓玲想起公社榨菜厂长期占用公社库房不太好，卫生条件太差。但刘家坝小队或者准确的说是罐头厂不垫资，公社短时间没有钱单独修建榨菜厂厂房跟库房。 刘晓玲找了刘仁友，想让他出面跟刘书记说垫资的事情。 “晓玲，现在还不知道公社榨菜厂能不能赚钱，这就借钱出去？”刘仁友有些担心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 “十一伯不用怕啊。就算榨菜不赚钱，另外做啥子还不是要建车间跟厂房的。现在那环境、灰尘那么大，我怕卫生部门检查到不让生产噢。” 刘仁友一想倒也是那么回事，自己去找刘书记去了。 刘书记也正为榨菜厂的车间费脑筋，腌制的坛坛放在哪里都还能将就一下，等机器拉回来总不能安装在库房里面撒。 看着主动来帮自己解决困难的刘仁友，心里对他上次引起的不满一下子就消散了。还是自家兄弟好，能主动想起帮自己解决困难。 “就是罐头厂那边？”刘书记有些担心刘晓玲这里。 “没得事，你又不是不晓得晓玲那个人，只要抽得出来钱，绝对会支持的。我去跟她说说看。”刘仁友十分的爽快道。 回到办公室，卢彩霞看着刘晓玲欲言又止。 “有啥子你就说嘛？”刘晓玲看不来唯唯怂怂的样子，直接问道。 “钟副导演看了图书室，说能不能让他们的工作人员在里面搭几个铺，镇上供销社旅馆确实住不下人了。” “你答应没得？”刘晓玲问。 “还没问过你，哪里敢答应？”卢彩霞道。 托儿所有好几个女知青，虽说只是白天上班，刘晓玲也怕她们跟摄制组的人多接触。后世那圈子就……就不用说了，总之刘晓玲是很反感就是。 “那就答应了嘛。不过那些人的伙食都统一送到片场或者统一到养老院食堂去吃。给托儿所的女知青打个招呼，都少跟摄制组的人接触。” 摄制组在刘家坝拍电影，在附近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不说公社的社员跟小孩，就连镇上都有人跑到刘家坝来看稀奇。 刘晓玲一次都没去过，连续几天也没有跟摄制组的导演见面，有啥事都是委托卢彩霞去办。 就这样还是出事了，或者也不叫出事。摄制组来刘家坝大概一个星期后，苏慧敏去找公社刘书记了，说是希望能调到鹅厂去，让公社给她出证明。 刘晓玲也不知道苏慧敏咋个就跟摄制组的搞到了一起，就问卢彩霞。 钟副导演在托儿所看到了苏慧敏，也不知想啥子，就请苏慧敏在电影里当了个群演，两人交往也就多起来。 后来看这里环境很好，钟副导演又请苏慧敏带他在四周逛了几次，说是看下周边环境，尽量多找些外拍场景。 知青当中就有了些传言，很是难听。苏慧敏估计也是听到了，先是跟同宿舍的一位女知青大吵了一回，过了一天就上公社要求开证明。 “等苏慧敏从公社回来，你让她来我这里一趟。”刘晓玲一听， 第167章 你还是请假回去吧 苏慧敏呆呆的坐在刘晓玲的面前，脸色有些憔悴。原本精致的脸蛋上面依稀还有些泪痕没擦干净。 “刘书记那里没有开证明？”刘晓玲问道。 “嗯，刘书记说不合规矩，就是不开证明。”苏慧敏点点头，对刘晓玲还有点期望。看能不能求刘晓玲出面找刘书记谈谈。 “咋个想起要调到鹅厂去呢？”刘晓玲问道。 “刘厂长我说句难听的，你不要怪我。” “好，你说。说得有没有道理我都不怪你。就算没道理，我给你解说解说，看你听不听咯。”刘晓玲道。 “农村再好也不能跟城市比。”苏慧敏道。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刘晓玲点点头道。 “刘家坝算是农村中的天堂，知青在这里都过得很好。但是我如果能调到鹅厂去，就是城市的户口还有了份工作。”苏慧敏道。 “那样也确实很好。不过，哪个答应你可以调到鹅厂去的？”刘晓玲面露惊讶问道。 “钟副导演啊。他说我的外貌条件和气质完全能当个演员，鹅厂肯定能要我。” 刘晓玲默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让苏慧敏到办公室的里间坐一下。 “慧敏啊，等会外面无论听到啥子都不要出声哈。答应我。”刘晓玲郑重其事地对苏慧敏道。 苏慧敏点点头，进里间老老实实坐在刘晓玲休息的床上。 刘晓玲把里间门关上，又坐回到办公桌后。 不一会钟副导演被卢彩霞带着进了办公室。 “钟副导演，这段时间拍摄工作还顺利吧？”刘晓玲笑眯眯地看了眼钟副导演。 “很顺利。感谢向阳公社和刘厂长的大力支持，景好人也好。”钟副导演也是笑呵呵地回答道。 “唉，你们这一走，我这托儿所的所长就要换人了，像苏慧敏那样的能歌善舞的女知青还真不好找。”刘晓玲叹口气道。 “刘厂长，托儿所所长换人跟我们走有啥关系？”钟副导演不解地问道。 “嗨呀，你还不知道？小苏今天上午去找公社刘书记，说是你答应的小苏，你们鹅厂要调她去，让刘书记给她开证明呢。” 钟副导演被刘晓玲的话呛到了，急忙道：“刘厂长，话不是这样说。啥叫我答应的？鹅厂调个人是我说了能作数的？” “咦，你是副导演，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吧？”刘晓玲故意道。 “呵呵。”钟副导演差点气笑了，道；“刘厂长，像我这样的在鹅厂一抓一大把，我真没这个权力。” “钟副导演，你们经常出外景，家里的事都丢给家属了，不知道你老婆会不会责怪你呢？” “那是肯定的。不过都是工作，也没有办法啦。”钟副导演随口道。 开始在里面听到钟副导演被刘晓玲叫了来，还以为刘晓玲要追问钟副导演对自己做了什么，结果并不是。反而听到钟副导演在那里百般解释自己没有能力调一个人进厂。而且，这还钻出来老婆了。 这跟他对自己说的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钟副导演可是对自己说的只要自己跟他谈恋爱，他就答应把自己调进厂结婚的。 钟副导演的这番回答彻底将她打击得粉碎。 苏慧敏站起身又颓然地坐了下去。 就听得外间的刘晓玲对钟副导演道：“钟副导演，我今天找你来呢就是告诉你一句话，你出去后就跟导演请假然后回家，不要再出现在刘家坝了。否则，我不介意小河沟里多具失足的尸体。” 看着面相和善的刘晓玲，钟副导演突然有要失禁的感觉。 “刘厂长，家里有事，我明天就走。”对刘晓玲鞠了一躬，钟副导演转身急匆匆地离开。 刘晓玲推开房门，见苏慧敏坐在床沿，上身俯下来双手掩着眼睛，肩头不断地耸动，正在压抑地哭泣。 刘晓玲叹口气，随手又掩上了房门，让苏慧敏一个人继续呆着。 一个人要长大，总得经历过什么。不论好坏，都是过往。 钟副导演第二天就走了，不知为何他真的有点怕刘晓玲。 那天钟副导演离开办公室，刘晓玲也没进去劝解苏慧敏。苏慧敏是自己离开的，临走也没有跟刘晓玲说一句话。 发生了钟副导演跟苏慧敏的事，刘晓玲对拍电影的摄制组更没了好感。 走出罐头厂，能远远看见那一片柑橘林，红彤彤的柑橘挂满了枝头。柑橘林边一群人在那里忙碌，应该就是摄制组在工作。 刘晓玲避开了果园朝小队那边过去。 “十一伯，现在下饭菜卖得咋个样了嘛？” 由于小队各项工作比较多，刘仁友每天的事情不少。 果园那边由于有摄制组，每天上午的时候，就有许多人来围观。小队派了几个社员去维持秩序顺便照看树上结好的柑橘。 刘仁友去巡视了一下保安工作，转过来看下罐头厂外包工序的社员工作的情况，现在陪着刘晓玲去看酱菜厂的生产。 “下饭菜一直都卖得很好。是目前小队收入来得最快的一样。”刘仁友脸都笑稀（烂）了。 酱菜厂设在原来的“专家屋”，有20来个妇女带着头巾、袖套，穿着围裙在那里工作。 看了看工作环境，虽然有些嫌挤，但是卫生还是打扫得很干净。 “十一伯，库房小了点。”刘晓玲又去用作库房的三个房间看了看。 “没得事，现在有了一车的量，百货公司的车就来拉一趟。”刘仁友道。 “十一伯，现在还抽得出人来不？既然下饭菜卖得好就应该多找点人来做。” 跟刘仁友商定酱菜厂增建一个专门的库房，招人扩大下饭菜的产能后，刘晓玲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摄制组导演朱祥云还是来找了刘晓玲。 朱祥云在鹅厂是老资格了，行政级别也不低。这次 第168章 又到新年聚餐时 “朱导演，请坐。”刘晓玲在会议室接待了朱导演一行。 “刘厂长。”朱导演看着眼前年轻的过分的小姑娘，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就是向阳公社养老院的设计者。 “冒昧地问一句，刘厂长大学学的什么专业？跟园林设计有关吗？” “我学的是船舶方面的，跟园林设计没有关系。” 牛啊。这就是凭自身的审美能力来设计的了。 朱导演也被刘晓玲的回答给镇住了。 朱导演感谢了向阳公社为他们这次拍摄提供了极大的帮助，表示明年花开的时候还要来这里拍摄，希望能再次合作。 刘晓玲表示都是县里、镇上、公社和小队在支持，跟自己关系不大，自己做了该做的工作而已。刘家坝正在探索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道路，朱导演他们向社会宣传新农村的建设跟成果都是革命工作。欢迎朱导演他们再来等等。 倒是提出了个请求，能不能以向阳公社开展多种经营，转移富裕劳动力，增加集体收入，改善社员生活为题制作一个纪录片。 朱导演这些天也了解到了刘家坝社员的劳动、生活情况，就连摄制组每天收工洗澡都是在罐头厂外的社员澡堂。但要列这个计划出来也不是他能随口答应的。 他答应回头写个请示，看省里的宣传部门能不能同意。如果能够得到批准，他是非常愿意来拍这部纪录片的。 得知摄制组过两天就要走，刘晓玲安排卢彩霞，给每位摄制组成员准备饮料、罐头、橘柑、橙子、盐蛋、皮蛋、下饭菜、榨菜礼包一份。 朱导演没想到今天过来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当着众人推辞一番又才谢过了刘晓玲。 刘晓玲最初的想法，是省考察组考察后不要求向阳公社停止目前的一切非农活动就算是得到了认可或默许，现在看到朱导演临时打起了拍摄纪录片的主意。她绝不是为了宣传自己，真正是想在省宣传部有个背书。 摄制组一停，果园的采摘立马开始。 张文浩带着采购组的人马早几天就已经四散出去，收购柑橘、橙子去了。 附近小队，有零散栽种柑橘、橙子的，送来罐头厂，罐头厂都按质量好坏收购。 榨菜厂的口味基本定了三种，外形分别是条状和碎丁的。罐头厂王小兵他们代为联系了玻璃厂和印刷厂。 卿先奎带着人建好了榨菜厂的厂房，暂时不修建榨菜厂库房。回到刘家坝，开始建酱菜厂的专用库房。公社有个库房，所以榨菜厂库房暂时不用急。 酱菜厂的生产人员增加了将近一倍多，产能也扩大了。一个新的问题或者说矛盾摆在了刘仁友的面前。 社员不愿意下地，都想去外包劳务或者去当保安。 这件事刘晓玲不想管，刘仁友连这件事都搞不定，他也可以直接下课换人了。 天气渐渐凉起来，一场秋风起，地上便多了无数的枯叶。 苏慧敏站在院坝里，眼前儿童欢快的嬉闹声，一丁点不能扫去心中那份孤寂。 调去鹅厂的梦碎过后，苏慧敏就很沉默，除了跟黄桂芝交谈几句和必要的工作安排，她基本上很少与人交流。 再过几天就是新年，她有些想回家了。 要说刘家坝这些知青也确实幸运。在其他地方，知青要想回家一趟非常不容易。平常表现要好，两三年间或许能给你一次回家探亲的机会。这里只要一到时间，刘晓玲说一声停产放假，全部知青都能回家。 家里临时有事的，请了假也能回去。当然，这种请假是要扣工资的，也不一定能请到。 “小苏，你真的要请假？”刘晓玲看着原本不算张扬但也是朝气勃勃的苏慧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心中也不是滋味。 “你要想清楚额，这一下耍到春节后，时间太长。等你回来，不一定还能回托儿所。” 刘晓玲站起身，过去把苏慧敏推坐在椅子上，对她轻声道：“有些事不是逃避能解决的。你在巴蜀或在魔都，事情都还在。与其这个样子回去让家中老人为你担心，不如拿出精神头来坚强些。过段时间慢慢就不会再有人议论这些事了。不过就是想调出去没调成，好大个事！” …… 看着扛（佝偻）着背出去的苏慧敏，虽说暂时打消了她请假的念头，但啥时候她才能走出这件事，刘晓玲真不知道。 越是自尊心强的人越爱面子，越爱面子的人越不容易放下。 元旦节放假一天。 罐头厂三班倒没有停工。全小队团年饭的地点改在了养老院办公楼前的坝子上。 妇女和小孩在养老院食堂里面吃，坐不下的就在坝子里。 今天，公社刘书记去镇上请了刘镇长和镇革委会主任潘宝华，还有几位其他副职，公社其他几大员也悉数到场。事先也没有通知，把刘仁友也搞了个措手不及。 “晓玲，你看外边冷，是不是把托儿所的饭厅开了，让刘镇和潘主任他们在里面吃？”刘仁友问刘晓玲。 “我看还是不用了。与民同乐嘛，哪里有躲起来在一边的。”刘晓玲阴阳怪气地回答刘仁友。 刘仁友看得出来刘晓玲是不高兴了，但他不知道刘晓玲不高兴的不是因为镇上几位领导来，而是因为自己的提议。 刘晓兰现在也带了几个徒弟，现在办大席又不讲究太多口味这些，都是徒弟动手她在旁边看着。 或许是煮饭炒菜油烟闻多了，有了点发胖的感觉。 “大姐，你放心。养老院还有最后一个菜弄好就能做外面的了。” 养老院老人吃的菜，有些也是坝子上要吃的，所以养老院的菜弄好后，坝子上的菜也就差不了几个。 刘晓玲看厨房这边确实没啥担心的事又转到托儿所这边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有几个大坛子，里面都 第169章 喜事将近 刘家坝小队也不过摆了五六十桌，其中妇女儿童在养老院食堂吃饭就去了十来桌，外面的还有四十来桌。 前几天才搞了年终分配，家家户户依旧是分了猪肉、鱼、鸡肉、盐蛋、皮蛋还有粮食。这些东西不算多，但现钱比去年多了不少。 刘镇长看着院坝里热热闹闹的景象，依稀还想得起公社老刘书记跟他说向阳公社擅自打鱼的情景，这一瞬有些恍惚。 直到刘仁友请他提一杯说两句时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 为啥第一杯不是请潘主任说话呢？ 在乡镇一级，说话管用的都是镇长，只有县以上才是书记负责。 刘镇长提了第一杯酒，说了祝酒词就算宣布开席了。 商业互吹之后，刘镇长他们之间就开始了乱战。 刘晓玲端起茶敬了几位领导，留下刘仁友陪着，自己去了其他桌。 杨教授、张院长他们四个和罐头厂的王小兵、张文浩几个坐了一桌。刘晓玲过来也敬了酒，慰问了几句。 “张老师、杨教授……明天你们也回家去一趟嘛，给你们一个礼拜的假。” 杨教授他们几个下午的时候就每人发了80元，另外卢彩霞那里也准备了些盐蛋、皮蛋、榨菜、下饭菜、鱼和猪肉。 票证这些，刘晓玲就没得办法了。不过刘晓玲找雷主任和白经理联系好了，给他们出了罐头厂盖章的条子，能去县供销联社和县百货公司买点不要号票的瑕疵品。 结果几人在供销联社买了热水袋和水果糖，在百货公司买到了几条带鱼和烟酒。这是刘晓玲没想到的。等到这几个人元旦节回来跟刘晓玲说了，刘晓玲赶紧打电话感谢雷主任跟白经理。 又跟知青们还有附近几桌人打了招呼，这才去找刘晓兰。 刘晓兰手里已经没事，正等着刘晓玲。 爷爷刘礼才和冉婆婆岁数大了，天气冷就没过来吃饭。刘晓兰见大姐过来便提起打好的饭菜，跟着一起去了老屋。 刘镇长他们来依旧是有礼物拿的，这些事现在都由卢彩霞在负责，刘晓玲可以不管了。 这两年，爷爷婆婆都不用下地。爷爷负责巡视果园，婆婆在酱菜厂帮到清洗大头菜这些。生活过得好些又没有这么累，身体状况倒比以前还好些。 刘仁友还是顺利地解决了社员不想务农的麻烦。他的方法很简单，下地的辛苦，满工分从10分调整为12分。劳务和保安，选择劳力不足的社员来干，工分为4分到10分。 比如刘礼才，每天白天在果园巡视，正常工分只得4分，在罐头厂烧锅炉的劳务，每天就是10分。天热的时间，罐头厂会给烧锅炉的社员每天再补贴2个工分。 大伯、二伯他们都去院坝凑热闹去了，老屋里四个人吃饭还真是有点清静。 “爷爷婆婆，等到大堂哥成了家，给你们生了重孙子，那就闹热咯。” 刘晓玲安慰两个老人道。 大表哥刘义祥等到春节会回来办结婚酒，两人结婚后春香要跟着刘义祥去渝都。 以现在的条件，应该很快就能抱个重孙回来。 刘晓兰道：“用不到好久，就会有人喊你们家家（音嘎嘎，祖祖的意思）” 两个老人听罢都笑了起来。 吃完了饭，刘晓玲两姐妹又陪着两老说了会话，大伯刘仁富回来了。 刘晓玲今晚就住在老屋，刘晓兰独自回家去。 “大伯，春节大堂哥结婚，东西都准备好了没？”刘晓玲问。 “都准备好了。原本还差两条被面没有布票，祥娃子说他在渝都买了带回来。” “大伯，今天晚上的酒如何？好吃不？” “今天的酒啊？安逸得很。虽然是散装的，绝对正宗的粮食酒。”这个正宗不是说跟勾兑酒比，而是说跟那种玉米芯打碎了酿的酒相比。 “那都是我私下找人买的。如果大伯觉得味道不错，大堂哥结婚的时候就用这个酒。”刘晓玲道。 “还有啊大伯，那个烟喃我也找人去云省买去了。不过没得包装，原本说元旦前送来的，前几天打电话说路上查得凶，要过两天才行。” “啊！云省那边的烟啊？要得要得！散的最好！你也晓得，我们这里办酒，烟都是拆散了烟盒装到筲箕里面过拿的。晓玲，谢谢你啦。”刘仁富和刘仁禄都是抽叶子烟的，听刘晓玲说有卷烟发，那个婚礼的档次一下子就高上去了。 旁边刘礼才和冉婆婆也很关心大孙子的婚礼喃，就在一边听着，高兴得合不拢嘴。现在也一叠声的给刘晓玲点赞。 刘晓玲一看爷爷婆婆如此高兴，就有点人来疯。马上开口，把婚礼上要买的水果糖、瓜子花生全包了。 大家都知道刘晓玲跟县供销联社和县百货公司的两位领导关系不错，应承下这些根本没有人怀疑是不是吹牛。 几兄弟的关系相处得好，也知道三弟家的条件不错，从头到尾就没人说到钱的事。 换成外人，刘晓玲肯定心里不舒服，但这是亲亲的大伯，不谈钱，刘晓玲心里更高兴。 后世自己跟老公都是独生子，平常有啥子高兴的事想家里人聚聚，也都很冷清。现在父母两边都有亲戚，有啥子事聚在一起闹热，刘晓玲是最喜欢的了。 几个人就刘义祥的婚礼聊起了天，兴致都高了起来，摆谈了很久才去睡觉休息。 第二天，春香的大哥大嫂过来了。 这一次两人过来，趁有时间过来把婚礼的流程再商议一下。 刘晓玲对这个时代的婚礼流程不清楚也就不多掺言，出去了一趟，收集了些榨菜、下饭菜、盐蛋这些礼物，让春香的大哥大嫂带回去。 等回到大伯家，看他们把议程都商量好了，还写了一张纸。刘晓玲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把纸拿过来看，结果发现相当的简 第170章 危旧房改造 春节期间到处走亲戚的村民较多，还有些从县城等地方回老家的。你抽一辆客车出来，没按时赶到车的人就要不满意，甚至有可能反映到县里面。所以不一定能协调好。 “大伯，你看这样好不好？”刘晓玲道。 “我去跟供销社联系一下，那天让他们安排两辆卡车，你准备两个红包给司机？” “还有这个酒席地点也改一下。” 原本的地点就在刘家坝最大的晒坝上，那时候又不像后世还能搭棚子。巴蜀的饮食习惯又喜欢几蒸几炸的，春节的冷风一吹菜就冷了。 “用公社养老院的食堂，吃流水席。要得不？”刘晓玲问。 “那当然好，就是食堂是集体的，好不好？”大伯有些担心。 “今后可以定个规矩，社员的红白喜事都可以租借养老院食堂，但是老人们的伙食要优先送到寝室，另外要给食堂师傅加班费。集体建的食堂为社员服务没得啥问题。”刘晓玲觉得真没毛病。 旁边站着的春香大哥和大嫂看刘晓玲几下就把他们头痛的问题解决了，也是对刘晓玲佩服得很。 事情说完了，刘晓玲看春香大哥大嫂要走，急忙拦住补充道：“大哥、大嫂，那一天一定要把姻伯他们喊过来吃酒，你们也一起过来，大家都闹热一下。” 这时候的婚礼虽说是改变了不少，但在农村还是有些习惯是保留下来了。譬如，女方中午家中吃酒席不算婚礼，晚上男方家办的酒席搞一些简化了的仪式，这顿饭才算是婚酒。但女方家长不过来，也就是说婚礼的现场是没得女方娘家人的。 “这……”大哥不敢替自己老爸他们答应下来，刘晓玲不干了。 “大哥，我会跟大堂哥说的，姻伯他们不上车，他就不能带春香回刘家坝。” 大嫂听了刘晓玲的话，也觉得老公没得啥担当，使劲拽了大哥几下，然后看着老公点头答应了。 两人提着东西兴冲冲地走了，大伯刘仁富又过来谢刘晓玲。刘晓玲连忙躲了，道：“大伯，你再客气就不对了，我这就过去打电话，联系车的事情。” 出了门，刘晓玲转到地里面找到了刘仁友，说了食堂今后租借给社员使用的事，刘仁友当然没得意见，顺便就在地里面吼了一声，让身边的社员知道了这个决定。 周围的社员都欢呼起来，有了这个开头，今后婚丧嫁娶都能有个风雨不怕的地方了。 说完了这件事，刘晓玲并没有离开，刘仁友就知道刘晓玲还有事要说。 把旁边还站着的社员赶走，刘仁友就问刘晓玲还有啥子事，刘晓玲就把刚才想到的说了出来。 刚才社员们听了食堂能租借后的欢呼，让刘晓玲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刘家坝现在社员是有点钱了，但这茅草屋住起确实冬天漏风夏天热，要改善一下居住条件了。 “晓玲，这两年社员们是有了点钱，但是要把房子推了重修，那点钱还是不够的。” “十一伯，你看这样要得不？” 刘晓玲想起了后世的房地产，在心头捋了捋道：“现在社员确实还没有钱重新起房子，我们可以统计一下，哪些社员比较急需用房的，还有哪些房子属于危房。 属于危房的，社员出部分钱，小队借钱给他，先把房子建起来，以后在分配里面扣。一年扣不完就两年，以十年为限。反正年底分配权利在您老人家手里的。是不是？“ “还可以这样啊？”刘仁友在那里回想了下刘晓玲刚才说的喃喃自语。 “还有就是娃儿马上要结婚老宅又住不下的，也可以申请在小队借钱修新房。”刘晓玲继续道。 “十一伯，你怕申请的人多也有办法。你让全小队开个会，大家把危房排个队，然后再把结婚没得住处的排个队。大家都认为是危房的优先建房，借款不要利息。因为结婚估到要申请建新房的，借款收利息。十年保证在借款的一成利息或者好多，让大家来定。” 新房不能超过目前小队最远的房子，自来水管又要花钱还要请人来安装。新房最好是在未开垦的石谷子地集中修建，到时再修个坝子，开会看露天电影安几个健身器材都行。 “到时候家家串个门都要方便些。”刘晓玲道。 刘仁友被这个设想完全打动了。 招手叫过来刘义君，让他通知小队社员，今天晚上就在养老院的坝子开会，讨论刘晓玲刚才说的事。 刘义君听了，转身就去找司小凤。 司小凤也是刘家坝小队的，两人谈恋爱也有段时间了。刘仁友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全是儿娃子。刘义君就想结了婚搬出来过二人世界。 现在有机会了，立马就去找女朋友，分享这个好消息。 晚上，刘家坝小队召开了小队大会。 社员们很快就同意了社员借钱建新房的事，不过，小队的社员只同意现在住在危房的社员借钱建房，没有同意建新房结婚的借钱。理由是，小队还穷，要解决肯定优先解决危房社员的房子。 刘仁友也不想大儿子搬出去，家里又不是住不到。现在刘义君就是单独住的一间屋，还想搬出去？司家这女娃子咋就那么讨人嫌喃！ 既然社员都反对，那就不允许就是了，还不用去做大儿子的思想工作，也不用得罪未来的儿媳妇。呵呵。 排前三名的第一批三户社员的危房新建开始了。 第171章 四嬢的家事 这三户人咋个也没想到自家这破破烂烂的房子就要换成新房子了。 三人的户主不约而同地来找刘仁友，感谢政策好、感谢刘队长。 “不要感谢我，这是晓玲出的主意。借给你们的钱也是罐头厂在出大头。”刘仁友没有把功劳全落在自己身上。 晓玲再能干也是要走的，对他这个小队长没有威胁，相反，他对这女娃子还是十分佩服的。就算刘晓玲要抢他这个小队长的职务，他也会心甘情愿的交出来。其他人么？猫儿抓老鳖——嗅香（休想）。 公社的榨菜厂现在有收入了，刘书记正在感慨就听说了刘家坝给危房户建新房的事。 “这种事她都想得出来！” 想起潘主任暗示的话，不禁摇了摇头。 潘主任确实在打罐头厂刘晓玲位置的主意。 他也是本地人，刘家坝就有他的亲戚。他的这个亲戚生活上的变化他是知道的。 在亲戚来家玩耍的时候，大概问了下罐头厂的情况，得知每月的产量，心中合计了一下吓了一跳。 要是能让自家这亲戚负责罐头厂，自己找几个人去批发饮料跟罐头，一年下来能赚多少？ 越合计晚上越睡不着，就暗示公社刘书记自家有个亲戚在刘家坝，能不能让那个亲戚来负责罐头厂。 刘书记开始还装作懂不起，直到元旦那天，潘主任就差明说了，刘书记终于没能再装糊涂。 刘书记也没有答应，虽然刘晓玲现在以大学生身份被聘用为厂长，但她的威望在刘家坝就是刘书记本人和刘仁友也赶不上的。 协议上也写的明白，这个位置要刘家坝全小队社员投票选举产生。 脑壳有包的人估计都会选刘晓玲而不是潘主任的那个亲戚。 现在刘晓玲这一招一出，估计就是县里面派人接替刘晓玲也会被怼回去。 他潘主任算个球。 对罐头厂，刘书记也舍不得换一个乱来的人，看来得提醒一下刘仁友，尽快给刘晓玲找个接班人。 刘晓玲还不知道自己这个位置被人觊觎了，还在组织春节前的最后一波生产。 “看来我们的库房还是小了。张文浩，你们几个看附近还有没有能够租到的库房。过了这两个月，柑橘跟橙子在市面上就要没得了，要抓紧些……” “王小兵，你去找下公社刘书记，把公社的库房借我们几个月……” 安排完工作，刘晓玲便跟李小鹏商量请假人员的安排。 “小鹏，这些请假的你不能一请假就放人。你要考虑生产能不能持续的问题。有些工序一定要把家近的留在最后放……” 卢彩霞随时都跟在刘晓玲的背后，拿个笔记本在那里记录。 这才是1968年，还要到明年的6、7月刘晓玲才能拿到毕业证，整整还有一年半的时间。 新建房按照刘晓玲跟刘仁友商量的那样，集中建在了一处石谷子地。那一片都做了规划，等规划的农户住满了，还会弄一些环境，保证树木成荫、环境宜人。 原来的老宅基地较远的，可能会复耕。较近的暂时保留在那里，今后新建房的时候，把相对远的农户宅基地换到那里。 现在又没有包产到户，都是集体耕作，不存在地块距离自家太远的问题。 这里本是平原，今后家家都有自行车、摩托，远近都不算问题。只要把路留出宽度出来，今后能跑三轮车最好。 就这样，春节前几天，罐头厂终于停产，知青们都开始返家。 边月冰跟刘仁贵先回来两天后，刘义祥回来了。 走在田间大路（石板路）上，刘义祥推着一辆自行车，旁边是刘义信，也推着罐头厂的自行车。刘晓玲打个甩手一路跟着。 有电话就是方便，刘义祥说了好久回来，刘晓玲就借了厂里面的两辆自行车过来接他。 刘义信比刘晓玲大一岁，今年19岁，据说二伯妈芮庆芬在自己娘家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姑娘，等刘义祥结婚后就去相亲。 不过刘义信比刘义祥当初找对象要容易许多，表面上看老人有大伯在管，刘家坝小队条件好。尤其是刘晓玲还担任了一个罐头厂厂长的职务，名声在外。 三个人一路摆谈一路朝家走。 久未见面的四嬢昨天也来了。 按理说四嬢跟家里关系不错，但这两年基本上没有回过娘家。这一次回来也是一个人带着女儿赵新月回来的，姑爹赵家锡并没有一路。 赵新月许久没来刘家坝，有些认生。一个人坐在老屋院子里。比她大的刘晓玲带着刘义信出去接刘义祥还没回来，刘晓兰在厨房做事。刘晓梅跟她同岁，试着跟她说话，见她爱理不理的，也借故走开了。 刘晓玲他们回来时就看到赵新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二大伯、二伯跟四嬢在堂屋陪爷爷婆婆聊天，边月冰跟二伯妈和刘晓兰在厨房。 “新月，咋个一个人这里？” 刘义祥把自行车停好去堂屋见爷爷婆婆，刘义信收拾自行车上的东西朝堂屋拿。 刘晓玲去招呼赵新月，十一妹留下的记忆里，四嬢跟姑爹两人出现了问题，原因就是四嬢生了赵新月后一直没有再生孩子。 刘晓玲想问问赵新月，是不是还跟记忆里的一样。 大表姐跟自己打招呼，赵新月站起来答应了一声又坐下来。 刘晓玲就觉得赵新月缺乏安全感，想来记忆里的事情应该是没有改变。 也不知道赵姑爹有啥毛病，记忆里面赵姑爹跟四嬢离了婚。赵姑爹另外找了一个女人，但还是没能生个一儿半女。倒是四嬢改嫁后，又生了一儿一女。 “新月啊，你咋个不找小梅耍喃？” “她刚才都在，应该是有事走了。”赵新月道。 “外公外婆一天都念你和四嬢为啥子恁么久都不回来。一 第172章 大堂哥的婚礼 “还在读书没得？” “小学刚毕业，老汉不让我读书了。反正村小现在也没上课。” “你看了晓兰姐弄菜没有？要不在外公外婆这多呆些时间，跟到晓兰姐姐学做菜行不？”刘晓玲不准备放赵新月回家了。看得出，赵姑爹对赵新月并不上心。 “对了，你三舅跟三舅妈都在渝都的，你就跟我一个屋睡。” “真的可以唛？”赵新月没想到还有不回外头道河村的机会，有些不相信。 “我们家我说的话算数。” “老娘的话作得到数不？”身后响起边月冰的声音。 两人一转头，看见边月冰跟四嬢正站在身后。赵新月赶紧又站起来。 “幺妹哎，坐到，又站起来干啥子？”边月冰一把把赵新月按下去坐好。 “刚才你晓玲姐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就在刘家坝不回去了。”也不知道刚才四嬢跟大伯他们说了些啥子。 刘仁贵也出来了，看了边月冰一眼，挠了挠头道：“月冰，我觉得新月还是去渝都好些。万一有啥子……” “对头，到时候跟我们去渝都，要学就跟我学，晓兰那两手赶我还是差点。”边月冰点点头，看着刘仁娟道。 刘仁娟刚才给三个哥哥说了她跟赵家锡之间的事，三个哥哥哪里忍得下别人欺负自家妹子。 “四妹，这回回去你好生跟姓赵的那小子说下，实在容不下，你两娘母都跟我去渝都。我不信离开他地球还不转了。”边月冰对刘仁娟道。 后面的事刘晓玲也掺合不上了，老辈们都不跟她说四嬢家的事。 不掺合就不掺合，只要你们能把事情办好就行。 随后，大舅和幺舅也带着全家来了。 原本边家跟大伯他们只是姻亲，可以不来。但是来了送上贺礼也是表示亲近的意思，欢迎都来不及。 刘义祥的婚礼在刘晓玲看来有些好笑。 爷爷婆婆非要刘义祥穿着劳动布的工作服去迎亲，刘义祥也应了。 一大早一群社员都是年轻小伙，坐着供销社安排的卡车一路欢笑着就上了路，他们要在春香家吃过中午饭再回来。 刘晓玲他们几个都没有去，毕竟这边才是婚礼现场。 中午饭后，刘义祥把春香接了，跟两个老丈还有大哥大嫂坐卡车一起回了白林镇。 在白林镇下了车，抬着、挑着春香的嫁妆一路走回了刘家坝。 要是能吹个唢呐敲个鼓打个锣就闹热了。刘晓玲看着接亲的队伍出现在大路的那头，心里还有一些遗憾。 不允许啊，也莫得办法。 刘义祥看见刘晓玲就把相机还给了她，他作为新郎官事情还多，拍照的工作就交给了刘晓玲。 春香今天穿了身花袄子，见了刘晓玲非要跟刘晓玲合影，刘义祥又拿过相机给她俩照相。 正在嘻哈，主持婚礼的刘仁友喊了起来，刘义祥赶忙跑过去配合工作去了。 各色的嫁妆抬到了公社养老院的坝子上展示。 天气很好，应该不会落雨打湿。 刘义祥招呼社员进食堂，仪式也在食堂举行。 来的社员很多，整个婚礼过程简单朴素，没有后世恶搞新郎的桥段，也没有展示新人甜蜜的节目。 朝着照片敬礼之后就是拜双方父母，然后夫妻对拜。刘仁友大声发出指令，脸上满都是笑容。 三拜之后，刘义祥牵着春香又去跟爷爷刘礼才和冉婆婆磕头，两个人收了爷爷婆婆的红包又来招呼客人。 春香的父母一直担心刘义祥去了渝都看不上农村人，结果刘家不但没有悔婚，还诚恳地专门把他们家人都请了过来。 现在亲家坐在上桌，加上爷爷婆婆跟公社刘书记一起，说的都是好听的话。 门口专门有人发放水果糖、香烟。桌子上还放得有葵花瓜子跟炒花生。 凡是进门送了礼的，都有专门的人记载。旁边立马有人递上两根香烟和一条四方的小毛巾。 小方巾都是刘晓玲在平台上买的，典型的几无产品。那质量也还不错，拿到手的社员都十分新奇。 观礼的时候大家都挤在食堂里面观看，吃席的时候就由刘仁友安排。 操办席桌的都是罐头厂跟养老院的厨房外包师傅，做流水席完全是大材小用。刘晓兰跟刘晓玲都没进厨房，只有边月冰作为厨房监督偶尔进去看下。 刘仁友大吼一声准备开席，就有社员端着菜开始摆桌。哪些是头批的不用看，各人都晓得自己在小队的排位，数一下有几桌，就知道自己轮不轮得上。觉得轮得上的都瞄着自己的上一位，看他坐下了，还有空位也跟着坐下。直到没得空位了，意味着自己就是第二轮。 嘚，一边站着去等到。 春香娘家人不多，父母在主桌上，只剩下春香的大哥大嫂跟二伯、边守嗣、边守德他们坐一桌。基本上都是老辈子陪他们，两人搞得很有点拘束。 不过酒一端，大哥左右看下，毫无抵抗。都是老辈子，平常耍赖的法子都不能用，吃酒吃得大嫂几次都想伸手去拦了，但并不敢。 芮庆芬在一边看不下去了，说了二伯两句，把大嫂感动坏了。 刘晓玲学习四人组加上新月、晓梅、边春华还有跟着刘仁贵他们一起回来的晓军，几个同辈子坐了一桌。偶尔刘晓玲还要帮大堂哥照几张相。 第一批人吃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刘仁友在一边大吼一声。没吃完的赶紧刨饭菜，没喝完酒的赶紧一口闷掉。 刘仁友看时间差不多了又大吼一声，就有社员端着水桶筲箕出来收拾饭桌。 第二批的人在一边跃跃欲试，只等收拾完了又重新摆上菜，刘仁友大喊一声第二轮。 吃完了第一轮就可以回家了。还不愿意回家的抓两根香烟或一把瓜子，就地或出去在坝子找地方坐一会摆会儿 第173章 被人求教 刘义君和司小凤排在了第四轮。看着四处敬酒的刘义祥跟春香，司小凤两眼放光。 “义君。我们结婚的时候也要在这里办酒。” “没得问题。这里又不要钱。” “我是说，也要办流水席。” “小凤，明天后天都是祥娃子的流水席。你确定要办三天？你晓得要花多少钱不？” …… 司小凤彻底懵了。她算不过来，三天的流水席要花多少钱，刘仁友会不会出这么多的钱。她晓得，她未来的老公公因为她怂恿刘义君搬出来，还在记恨她喃。 第二天依旧是流水席。好在这里的席桌每天只有两顿，上午十点和下午四点。 一般流水席到后面两天客人会越来越少，但刘义祥的婚礼相反。流水席办到后来人却是越来越多。 春节期间，大家都没啥事。一场婚礼给大家提供了一个聚会休闲又有吃有喝的地点，大家到了饭点自然就来了。 因为要操办刘义祥的婚礼，边月冰没能在春节前回娘家。在刘义祥婚礼后，边月冰一家人才跟着边守嗣一同回白马村过年。 边执礼出去了一趟明显变得成熟了许多。 递了一包外烟给姑爹刘仁贵，一边跟刘晓玲和刘晓军打招呼。 自从失踪之后，边执礼还是第一次与姑爹见面，满嘴都是道歉的话。 “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说了，人没事就好。”刘仁贵不愿意说这些事，摆摆手道。 “听说你都走了好多个国家了，晓玲也出过国，晓军如果不是……也能出国。就剩我们这些老人没出去见过世面了。” “姑爹，要说还是你最先出国啊。你忘了？雄赳赳气昂昂……”边执礼马上接过话道。 “是哈。我也是出过国的。”刘仁贵也想起了他是援过朝的，心情大好。虽然他出国的那段日子艰苦，还有生命安全的危险，但现在也是好好的，老婆儿女一家人都齐齐整整。 边执礼看见老汉从厨房过来，站起来道：“我去弄菜，等会再陪你们说话。哦，晓玲、晓军你们也有礼物的。” 边守嗣过来坐下，看了眼刘仁贵又看了眼刘晓玲，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仁贵、晓玲，我这里有句话想问下。” 末了还补充道：“这是我们公社褚书记让我问晓玲的。” “哦，啥子事嘛？”刘仁贵跟刘晓玲都有些好奇。 白马村这边的公社褚书记他们两个都见过，路上看见了也是能点头说话聊天的那种。 “褚书记说能不能问问晓玲，白马村这边能不能搞啥子多种经营？我反正是不太懂，转个话。”边守嗣知道刘晓玲能干，在刘家坝管着一个罐头厂，却不知道他外侄女的名声在附近几个县都传开了。 刘晓玲也没想到还遇到了个突然袭击，看着大舅道：“大舅，我对这边也不熟悉，也不知道这里有啥特色的产出。不过有两件事你们现在就可以做。” “哦？你说嘛，哪两件事？”边守嗣也没想到刘晓玲一下就能说出来。 “两件事都跟种植有关。一是栽种青菜头和辣椒，二是栽种橘柑跟橙子，收了以后都能送到刘家坝换钱。只是栽种果树见效慢一点，前期投入更大。但是果树后期只要管理好年年都有收益相对又要松活些。我觉得白马村这里可以先种青菜头跟辣椒，等集体有了些收入后再栽种橘柑这些。”刘晓玲巴不得家乡周围都是向阳公社的原材料基地。 “好，我这就跟褚书记说。”边守嗣完成了一件任务心里也轻松下来。 “大舅，我看村子后面就有山地，不晓得是不是有松蘑、蘑菇这些？” “有啊，还不少。不过那个东西有季节的，过了季节就莫得了。” “你跟褚书记说，能不能找人研究下，自己种植那些松蘑、蘑菇？如果研究成功了，村里面也多一项收入。” 边守嗣连连点头。 中午吃过饭，边守嗣就去把褚书记请了过来。 褚书记也是50来岁的样子，脸上有很深的皱纹，精精干干的一个小老头。 听边守嗣说小财神刘晓玲就在他家里，急忙跟着就过来了。 跟刘仁贵和边月冰打过招呼，褚书记就不管他两人了，只管一个劲的跟刘晓玲摆谈。 刘晓玲提议的种植青菜头和辣椒的事，褚书记没多想就赞成了。种出来就有销路的事还有啥子不能干的？倒是集体确实没有本钱，柑橘、橙子的种苗钱拿不出来，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村后的山坡林木当中，每年都有松蘑跟其他的蘑菇，都是天生天长的，农户们谁也不知道咋个人工种植。 “褚书记，我们也不知道咋个种，又咋个制作成饮料和罐头。但是有人会啊。我们就请了省农学院的老师到公社，按月给工资请他们指导我们。”刘晓玲道。 “唉，要不咋个说老师有文化喃，我也去打听下，哪里有这种老师。就怕不好找啊。”褚书记刚激动完就觉得找人是件难事。 “褚书记，你留个电话给我，我帮你问。问到了就给你打电话。”刘晓玲想起工宣队的董队长，打听下有没有会种蘑菇的老师，不过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也不麻烦。 旁边的边执礼急忙站起身进屋找纸笔去了。 褚书记看刘晓玲不仅一下子就给指点了财路，还热心主动地要帮他们打听会种蘑菇的老师，心里头也是很感激。等到记好联系号码，褚书记就告辞要走。 边守嗣急忙过来拦褚书记，说无论如何也要吃了晚饭再走撒，褚书记说有事，非得走。 几人拗不过褚书记，想他或许真的有事，也就没有再拦。谁知道要到吃晚饭的时候，褚书记又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肩上扛着一个大口袋。 刚才褚书记坚持要走，其实是去村民家中收集 第174章 小队不想再进人了 现在刘家坝的富裕那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被找到的村民个个都拿出了家中的收藏，不一会儿就收集了不少。 褚书记回家把自家的收藏也找了出来，想了想把二儿子褚阳叫过来帮着扛到边守嗣家去。 褚阳今年22岁，刚从部队退伍回来。 褚书记对刘晓玲到没啥想法，毕竟人家是个大学生，二娃就是个农民，配不上人家。只想让二娃多跟人家接触接触，学下人家想法。还有个私心在里面，就是培养自己的接班人。 边守嗣再请褚书记两爷子留下来吃饭，褚书记也答应下来。 席间褚书记经常问刘晓玲一些问题，看刘晓玲是啥看法，咋个解决。刘晓玲开始还很认真的回答，后来就发现了不对。 “褚书记，一个公社的多种经济搞起来问题不少，可不是你问的这点。”刘晓玲笑着对褚书记道。 “向阳公社的刘书记还有我们小队的刘队长对这些事的处理很有经验，哪天有空的时候你可以来向阳公社实地看下，我来办招待。” 褚书记听了这句话真有些意动，看向刘晓玲道：“那我真的抽个时间过去学习下。” 边月冰插话道：“褚书记，莫得事。带几个人过去好生看下。他们罐头厂集体宿舍也能住几个人，吃饭更简单，直接就在伙食团吃。” 在一边吃饭的外婆看见外孙女跟褚书记侃侃而谈的从容样子，心里头乐开了花。 二女儿嫁给了一个工人，外孙才11岁就已经有了工作，外孙女正在读大学，以后也是有工作的城里人。大孙子也因为在二女那里学的手艺，现在也有了工作。 这一家人莫不是带福运的。 她还不知道幺儿边守德也是在刘晓玲的提点下才又找到的工作。 这次去外婆家是春节后了，没有遇到边守德，他早就回了洪县上班了。 在白马村耍了两天，等回到刘家坝，就听说了朱二球死亡的消息。 这两年，刘家坝开展的多种经济让社员的收入越来高。就以工分来算，一个工分可以在年底结算时摊到一毛多。普通社员挣十个工分就是一块多钱，一个月就有30多元。加上年底分配的粮食、猪肉禽蛋等，收入已经超过了知青罐头知青的收入。 朱二球这两年也老实了许多，每天都能下地干活，赚点工分。然而这个春节期间，他在镇上偶遇了以前一起打牌的朋友。 中午一起喝过酒后，几个人又约起去了一家人中赌钱。 下午被人举报，派出所来人把几个人一同抓了起来，扔进了镇上的收容站。出事就出在了收容站。 收容站关了几个流浪汉还有个武疯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武疯子突然发疯，用一块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玻璃片割开了两个人的喉管，割烂了一个人的脸…… 被割喉的朱二球以及他的那个牌友都死掉了。 朱二球几人赌博在先，那时候的人也不会也不敢找z府闹事。朱二球的老汉把他领回来埋了了事。武疯子则被送到了一家精神病院，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 朱二球的死就像池塘里扔进了一块小石子，被镇上的人当做了一段时间的酒后茶余的谈资。不久，波纹渐平后就逐渐被人遗忘掉。 卢俊得知刘晓玲那又有新的专利需要申请，自己忙着管理普华公司，还有新厂的建设，委实脱不开身。只得派人来巴蜀，在县城联系上刘晓玲，拿走了资料。 这一批资料就有些杂了。涉及冰箱、微（小）型电动机，小型微耕农具、电动车等，甚至还有后世一些玩具从外观到发明的专利。其中最主要的是液晶显示方面的专利。 当卢俊再一次委托陈金律师帮他申请专利时，李家高层更加重视起卢俊身后的势力，庆幸当初定下来的是与卢俊交好的决定。 现在涉及空调配套部件的研制正在进行，以李家的能力也不得不放弃了其中好几样，在小日子国和欧洲等地寻找有能力的研发机构。 有详尽的资料，目前的进展非常顺利。相信不久，新型家用空调就能试生产出来，然后正式生产赚钱。 李玉明现在是随时跟着卢俊，既为了联络感情又为了防止其他资本与卢俊合作。 刘晓玲得知朱二球的死讯也是很感慨。 自从回乡创办了知青罐头厂，再到后来为刘家坝办的一系列事情让她在刘家坝威望日高。朱二球看见她都是绕着走，生怕她对他进行报复。 无论死者生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总归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突然间就这样没了，不能不让人感叹世事的无常。 也没感慨多久，刘仁友依约来到了刘晓玲的办公室。 “晓玲，上一次我跟刘书记说了，公社是不是接收新社员落户我不管，但是我们小队不再进人。”刘仁友一边说一边露出不快之色。 刘家坝这几年的生活改善大家都看在眼里，于是不少人通过各种关系想把自己家亲戚落户到刘家坝。 刘书记也不过就是一个公社书记，硬刚也没多大力气。更何况实在把上面人得罪狠了，这个书记也是随时就能撤换的。所以刘仁贤也要抵挡不住了，让他找刘晓玲想个办法。 刘晓玲想了想，公社书记如果换人，刘家坝小队今后的许多设想和措施怕都不好落实或者根本就落实不了。就是现在已经开办的罐头厂、酱菜厂和公社榨菜厂都要被搞得乱七八糟。倒是刘仁友可以以小队长的身份，借开社员大会的机会制定一个规矩出来。除了结婚迁入户口，不再接纳落户进人。 光是这样还不行，还得寻求上级的支持，把向阳公社纳入一个类似于改革试点的保护机制，否则人家卡拿你，向阳公社的工作终归不能顺利。 刘晓玲让刘仁友去准备社员大会，自己出门去 第175章 还是想建厂 对于刘晓玲这个想法，苏东来认为很有道理。他在听刘晓玲报告的时候就想过了。这件事真闹到后来，他这个县革委会副主任都不一定能压得住。 这类示范点可以在全国多设置几个，探索如何把富裕劳动力转移到其他经济产业上，提高广大农村的生活水平，同时又丰富了社会商品。这就需要一个稳定的方向规划与执行。用行政法规规范示范点的运行是非常有必要的。 “晓玲，你说的意思我大概是明白了。不过建立这么一个示范点，该如何管理大家都不知道。我得好好想想。” “要得，苏叔叔，那我就先回去了。” 送走刘晓玲，苏东来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发呆。 新一批知青到了，这一次向阳公社又分配了20个知青给刘家坝小队。 刘仁贤根本不考虑，直接把这20个知青给了刘仁友。 “哎，刘书记，我那里实在安排不了那么多，其他小队分1、2个不就分完了唛，为啥子都丢给我们小队？” 刘仁友不干了。 “我犯不着跟你解释，你带回去找晓玲。” 院子里的大大小小的年轻人看着把他们视作包袱一样踢皮球的两人，了解知青生活的更加没了生气，恹恹的。原本还想大有作为的青年心都凉了半截。 刘仁友可不会听刘书记说啥就是啥，进去给刘晓玲打了电话。 “带他们过来吧。”刘晓玲接了刘仁友打过来的电话，听说又分来20个知青，也是愣了一下。 20个知青跟在刘仁友的屁股后面，拉成一长串，去了知青罐头厂。 “李小鹏，找人给他们登记，把彩霞叫过来，给他们分配住处和岗位。”刘晓玲见20来个知青进了厂门在院子里站住了，叫过李小鹏吩咐道。 “十一伯，这20个人罐头厂收了。不过要先下地干三个月磨磨性子。” “嗯……”刘仁友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刘晓玲的意思。 “要得。我晓得咋个做了。” 刘晓玲也觉得知青罐头厂安排不了这么多人，把外包的活路收回来，小队又要空出来劳动力。 “看来得想个办法，再搞点啥子？”刘晓玲心中暗道。 实在不行就办个煤球厂？反正公社好几个小队都有小煤窑。 “要得哈。再买两条牛，每天拉两车煤球跟蜂窝煤去镇上。卖不完就拉到县城卖。”刘仁友也觉得这个办法好。 大不了让供销社包销，连牛车都省了。 告别了刘晓玲，刘仁友兴冲冲朝公社跑，准备再申请建个煤球厂。 “你说啥子喃？建煤球厂？好啊。太好了！”刘仁友没想到刘书记会这么高兴。 “我的哥，真是个好主意。不过刘家坝就不要搞煤球厂了，你们那里又没得煤。我觉得公社来做还好些。” 刘仁友：“……” “你们再想办法。”刘书记看了眼刘仁友，招手叫过来一个小年轻，对他道：“你去把3队、4队还有11队的队长喊过来，商量建煤球厂的事。” 刘仁友强忍住骂人的冲动，默默转身回去了罐头厂。 “你说公社要办煤球厂？”刘晓玲也是一脸的惊讶。 “嗯，都派人去叫各小队的队长了。”刘仁友道。 我去！这么积极的吗？ 煤球厂被截胡了，只能另外想办法。最简单的办法当然就是再开一条生产线，生产其他品种的水果罐头跟饮料。 不过最简单的办法却有最大的难点，还是辅料的供应问题。现在罐头厂需要的辅料经过省里的特批，专门给了指标。但是再有一倍的辅料用量，估计省里面也不会再给解决了。 “十一伯，你看是不是再办个农机厂？” “县里不是有个农机厂么？”刘仁友觉得这个想法有点不好理解。 “但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这个农机厂主要生产农用三轮车，重点不在修理上，而是生产。”刘晓玲道。 刘晓玲想起前两天在空间里看的一个资料，现在国内好像也只有一个一汽能生产卡车，二汽还没有建起来。当初提出组装自行车被上面拒绝，现在提出建造农用三轮车，这在全国都属于比较先进的项目，应该能同意吧。 “造车啊？”刘仁友犯迷糊，听起来好高大上的样子。 “我这就去跟刘书记说。”刘仁友正准备走被刘晓玲叫住了。 “十一伯，这件事跟刘书记说没用，甚至县里面都决定不下来。还得我去找苏主任，请他上省里面去说。”刘晓玲道。 正准备动身去县里面，白马村的褚书记带着两个村委会的干部来了。 刘晓玲这才想起还没有帮褚书记联系省农学院的董队长。但褚书记他们都来了，立即安排好住处，让卢彩霞负责安排她们三人的参观，自己跟褚书记说马上要去趟县城。 又看到刘晓玲，苏东来以为她是来催促新农村建设示范点的报告。 苦笑着摇摇头请刘晓玲坐下。 “晓玲啊，这几天我的头发都要薅光了。这个东西实在没有过，我现在一直都没想明白怎么写呢。” “苏叔叔，我来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刘晓玲笑笑。 王秘书进来给刘晓玲沏了一杯茶，对刘晓玲笑笑转身出去。 “哦？什么事？”苏东来听刘晓玲这么说也来了兴趣。 刘晓玲说道“苏叔叔，上次向阳公社不是申请建个自行车组装厂么，上面没有同意。这回我们准备申请建一个农机厂，专门生产农用三轮车。” 这时候，全国只有一汽能够生产汽车，二汽要到69年才能投产。真要是在白林镇建一个农用三轮车厂，只怕是最低限度也能列入巴蜀省的年度规划当中。跟组装自行车相比这就分量很重了。 苏东来听了，感觉很有兴趣，对刘晓玲道：“跟我说 第176章 白马村褚书记来学经验 依照苏东来对一汽的了解，汽车制造的周边必须要有一定的工业基础。要有钢厂、电厂还有仪器仪表、机械加工、钢结构加工等企业为其配套。这不是苏东来总结的，而是他还在省里工作时听人说的。据说讲这话的人也是转述的援建专家的话。 “苏叔叔，农用三轮车不是汽车，不需要考虑太大的载荷以及长途的可靠性。它需要的小型发动机这些普华公司能够生产，其他零部件都尽量交由农机厂来生产。 刘晓玲开始讲述她的想法。 “在白林镇选择一块地，县里或者省里成立一个管理委员会，专门负责这块区域，或者叫它经济园区……” 刘晓玲滔滔不绝地又讲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苏东来听得很认真，期间还专门把王秘书叫了进来一起记笔记。 “晓玲，你休息一下。小王，去食堂打点饭过来。” 苏东来亲自给刘晓玲的茶杯续上水，然后歉意地道：“吃了饭再换杯茶水。” 吃过饭，就在苏东来的办公室，刘晓玲继续讲述经济园区的设置、管理、税收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刘晓玲参考了后世经济园区的概念后再来叙述的。这些内容尽管因为刘晓玲没有参与过而有些浮于表面，但对现在的苏东来以及王秘书而言，对他们思想理念的冲击是巨大的。 “经济建设还能这么搞？”这是苏东来第一时间的反应。 “晓玲，你要跟卢俊说明白，这个企业的管理权只能交给我们。”苏东来觉得有些话要先说明白。 “苏叔叔，卢俊知道国内的政策，这点您放心。就算普华出资90%，他也不会要求控股的。甚至普华只是挂个名，不会参与合资企业的经营决策。对了，苏叔叔，这点您也可以写在报告当中。” 这年代还存在公私合营的公司，普华特殊一点在于作为股东不在国内。 刘晓玲这时候来说这件事，也是希望苏东来在提交“经济园区”的报告书时，一并把建立向阳公社新农村建设示范点的报告交上去。如果“经济园区”能通过，那么向阳公社作为新农村建设示范点被通过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晓玲啊，听了你说的这些，我才发觉我们的眼光和方式都有些过时了。”苏东来把刘晓玲送出办公室时道。 “也不是这回事，只是要遇到普华这样的爱国公司才有这样的机会。”刘晓玲道。 确实也是，从刘晓玲说的来看，普华公司出资出技术只挂个虚名分点红走，连管理都不参与，确实在这世界上是找不到第二家了。 送走了刘晓玲，苏东来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对照着谈话笔记，回忆刘晓玲关于经济园区管委会的叙述。良久，重新起了个头开始撰写给省里的报告。 刘晓玲回到了罐头厂，觉得这次的报告应该要有回应。毕竟对于这时候的全国而言，急需要能生产机动车的工厂。 只是，农用三轮车厂会以何种方式成立，自己能参与到何种程度也不知道，现在多做点准备是应该的。 “彩霞，褚书记她们呢？”刘晓玲在办公室看见卢彩霞，问她道。 “哦，褚书记他们说要在刘家坝到处走一走，还要去其他小队看一看。我让刘队长安排了个社员陪他们去逛去了。” 刘晓玲急忙给董队长打电话。 董队长听到是刘晓玲打的电话，在电话里面笑呵呵地感谢了刘晓玲。陈斌这两次放假回去，刘晓玲都请他给董队长私下带去了礼物的。当然，白酒是必须有的。 当听说还想找个对蘑菇养殖有经验的老师，董队长拍胸口答应了。道：“你让褚书记直接到学校来找我。这件事你就放心。” 刘晓玲响起董队长还有个儿子在魔都上大学，也不知道回家没有，顺口又问了一句。 “晓玲你还记得啊。那小子元旦就回来了，春节后还想去学校，被我拦下来了。唉，好好的孩子都变野了。” 董队长叹口气。 刘晓玲劝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褚书记在刘家坝带了三天。头两天都在下面乱转，榨菜厂、酱菜厂、鸭棚子、养猪场和养鸡场都看了，还去看了做盐蛋、包皮蛋的地方。 第三天上午，褚书记不下去走了，带着村里的两个干部来到了刘晓玲办公室。 刘晓玲知道褚书记的想法，让卢彩霞请刘仁友过来，然后请他们三人去了会议室。 “褚书记，看了两天有啥感觉没得？”刘晓玲问褚书记。 褚书记这两天到处看了，无时无刻不在感慨。 “我们也能这样搞嘛。”成了他最爱说的一句话。 “刘厂长，这几天看下来收获不小，主要是这里。”说着，褚书记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道。 “以前思想僵化，嗯僵化，这还是刘队长说的。” 正说着，刘仁友进了会议室。 他笑着跟褚书记道：“老褚，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晓玲说的我，我捡到了这句话。” 等他坐下，刘晓玲对褚书记道；“褚书记，农学院的老师我帮你联系了，你打这个电话找学校工宣队的董队长，他会帮你的。”说完，刘晓玲把写有董队长联系方式的纸递给了褚书记。 “刘队长，你们有刘厂长这样的大学生真是福气，我们就遇不到。” “其实你还是遇到了。”刘仁友笑道。 “是哈。”褚书记看一眼刘晓玲，跟刘仁友都笑了起来。 “刘厂长……” 刘晓玲拦住了褚书记道：“褚书记，我妈就是从白马村出来的，你咋个叫我刘厂长？跟刘队长一样叫小刘、晓玲都可以。” “好嘛，我托个大就叫晓玲了。”褚书记也觉得这样喊起来亲热一些。 “晓玲啊，这次我们回去就把养猪场和养鸡场办起来。到时候能不能请杨教授去我们村帮几天 第177章 商议合作建厂 褚书记道：“回去我们就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再来接杨教授。” 刘晓玲和刘仁友在伙食团陪三个人吃过中午饭，三个人就告辞离开回了白马村。 “十一叔，这段时间新来的知青劳动得怎样？” 把褚书记三人送到厂大门，看他们走了刘晓玲就问刘仁友。 “表现一般般。个个都等着时间到了就去知青罐头厂上班。”刘仁友笑着道。 “这样啊，倒还是些聪明鬼。”刘晓玲也觉得这种情况很正常，不过是通过务农让这批年轻人磨一磨性子，今后好管理一些。 “十一叔，建农用三轮车厂的建议我跟苏主任提过了，苏主任也很赞成，就是不知道上面批不批。”刘晓玲道。 “不管上面这次批不批，我都想在白林镇办个工厂，生产一些简单的类似于手拉插秧机那样的农具。还有一些简单的抽水泵这些，那东西在天旱时特别管用。” “就跟水厂抽水的一样？”刘仁友问道。 “嗯，比那个更简单，只要有电就行。还能生产简易的收割机，割水稻也能像插秧一般不用弯腰低头……”刘晓玲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回忆平台上看到的各式简易农具。 “也就是说的农业现代化？”刘仁友心中也是火热。 “嗯，算是最基本的现代化吧。”刘晓玲也不想跟刘仁友掰扯啥现代化的准确概念。 “我想这批知青干满三个月后送到洪县机械厂学习。要办厂，需要车、铣、镗、刨、电工、机修、电焊工等等很多的技术工人。” “就是不知道洪县机械厂答应不。”刘仁友说道。 “十一叔，我这里跟你商量了后就联系洪县，看他们咋个说。” 下午，刘晓玲给洪县机械厂的周厂长打电话，询问是否可以交钱代培一些技术工人被周厂长拒绝了。 开玩笑，我这里帮你培养技术工人，不是自己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 被周厂长拒绝了，刘晓玲也还是没有着急。苏东来才把报告打到省里，应该还是在流程中。 又过了半个多月，刘晓玲接到了苏东来打来的电话，说省里面想和普华的老板卢俊面谈，问刘晓玲能不能通知卢俊来省城。 接了电话，刘晓玲很高兴。 能找卢俊面谈，说明省里有这个合作意向，农用三轮车厂应该有可能成。 晚上刘晓玲就打了电话，再通过对讲机跟卢俊联系上了，说了她的打算，问卢俊有些啥条件。 成立一个农用三轮车厂这件事，两人在电话里也商量过多次，卢俊当然也没啥新的条件。总之一句话，投入资金跟技术，就为了报效乡亲们。普华不亏钱是前提，只有不亏钱才能持续下去；也只有不亏钱，才能让国内不再有其他的疑虑。 卢俊答应把手里的事安排一下，最迟第三天就来省城。 卢俊跟李玉明交代说自己这次要回内地谈一个业务。第二天一早从关口进入内地，然后乘飞机到了省城。 这一次回内地跟以往不同，卢俊带上了朱路华、夏阳等四人。到了省城之后下榻在省城的锦江宾馆。 刘晓玲得到卢俊的电话通知，便把卢俊已经到了省城的消息告诉了苏东来。 “晓玲，你跟我一起去趟省城。”苏东来在电话里对刘晓玲道。 “我也去啊？”刘晓玲其实巴不得去省城，她也是好久没看到卢俊了，心里想得很。 “是啊。万一有啥事要找你，再通知你会耽搁时间的。”苏东来道。 “小王会随车过来接你，你就在罐头厂等到着。” 苏东来一行三人在锦江宾馆跟卢俊见了面。 “苏主任您好。”卢俊一个人等在他房间，听到门口夏阳的提醒起身到了门口，见到苏东来很是热情地招呼寒暄。 最后笑着对刘晓玲道：“刘厂长，幸会、幸会。”说完也是伸出了手摆出了要跟刘晓玲握手的样子。 刘晓玲看出卢俊眼中的欢喜，不动声色，伸手碰了一下就缩了回去。 大家坐下，朱路华给大家送上茶水便站到了门外，轻轻把门带上，对门口的另外两人挤眉弄眼。 苏东来对卢俊的态度很满意，交谈中核实了卢俊回内地办厂的条件。得知没有变化，才把这次请卢俊来省城的意思大致说了一下。 收到苏东来的报告后引起了省1、2号的重视。这时候全国对汽车需求之大是现在人无法想象的。省里又把港岛商人准备在内地办厂一事，以及苏东来建议在白林镇建立新农村建设示范区的报告一同逐级上报。 上面派人核实，普华确实是一家在港岛注册的公司。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这家公司名下已有诸多工厂，生产的摩托车和新型车用蓄电池远销欧洲和米国。公司法人正是这位叫卢俊的青年人。 对卢俊本人也进行了调查，知道卢俊其实就是个偷渡到港岛的知青。为什么能这么快在港岛以制造业崛起，还是一个没调查清楚的谜。 普华公司来内地办厂的条件，项目又正是全国刚需的车辆制造，上面终于决定同意普华来内地办合资厂。 地点的选择其实有很多，但上面看中了苏东来对经济园区的理解和想法，还是决定把在合资厂建在白林镇附近，同时也批准了向阳公社作为新农村建设的示范点。省里成立经济园区管理委员会。苏东来调回省计委任副主任兼任管委会主任。 除了把向阳公社作为新农村建设示范点这件事，其余的都要等跟普华公司商谈成功后才会宣布。 双方短暂的接触之后，苏东来带着刘晓玲几人到了省zf府。 王秘书带着刘晓玲去省z府招待所开房，苏东来去了省计委。到了省计委才知道，上面还派了两位干部参与此事。 苏东来汇报情况时，王秘书已经开好了两个 第178章 晓玲是干大事的人 苏丽丽开门见到刘晓玲也很意外，两人也是许久未见。 苏丽丽的弟弟苏伟峰不在家，刘晓玲拿出礼物放在一边茶几上。 今天终是没有在上班时间看见关凌凌在家。 “关阿姨呢？”刘晓玲问。 “上班呀。”苏丽丽奇怪刘晓玲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她哪里知道刘晓玲每次来家都看见关凌凌在家，今天骤然没看到，心里有些奇怪。 “今天你怎么有空来省城？” “我跟你爸爸一起来的。”刘晓玲道。 “我爸爸也回来了？走，去买点菜回来。”苏丽丽拉着刘晓玲就朝外走。 两人在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菜回来，苏丽丽看着三斤大的白鲢鱼下不了手。 “呃……晓玲啊，我记得你答应过我教我做菜的。你还记得吧？”苏丽丽看刘晓玲没有主动上手的意思，自己也不敢杀鱼。 “是呀，我记得。现在我来指导你哈。”刘晓玲哪里看不出苏丽丽是啥意思，无非就是让自己出手抓鱼呗。 但是她就是假装懂不起。 “现在拿块帕子把鱼按在菜板上，用刀背拍鱼的头……”刘晓玲故意作弄苏丽丽。 不是该你一边干一边解说的么？苏丽丽腹诽，但见刘晓玲没有出手的意思，只得抓了张洗碗帕就去抓鱼。 刚要挨着鱼，那鱼扑通弹跳一下把苏丽丽吓了一跳，闪电般地缩回了手，委委屈屈地看向刘晓玲。 “好了，好了，一边歇着去，我的大小姐。”刘晓玲伸手把苏丽丽身上的围裙解下来穿在自己身上，伸手抓过鱼就开始干活。 苏丽丽在一边听刘晓玲的安排剥蒜、摘葱打整杂事，两人分工有序，一边聊天一边干活，倒还进行的十分顺利。 下午5时多，关凌凌下班回家，看见刘晓玲也是非常高兴。见饭菜都准备好了，而且得知苏东来也回来，几个人就在那里聊天等。 没多久苏伟峰也回来了，看见刘晓玲，规规矩矩过来叫了声姐姐，便打听晓军在干啥子。 “晓军在教书啊，你没去找他？”刘晓玲也很奇怪，苏家是知道晓军在省城教体育课的事的，不会只有苏伟峰不知道吧。 说起这事苏丽丽就想笑。 苏伟峰有一次逃课后确实是去找过晓军的，但是守门的老头硬说苏伟峰迟到，上午还有半小时就下课，决定把他留在门卫室直到下课打铃才放他进去。 那一次让苏伟峰幼小的心灵很受伤，就不去学校找晓军。但是放假的时候晓军要么走渝都，要么回刘家坝。两个小伙伴倒是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了。 “伟峰啊，你平常放假可以去找晓军耍，假期也可以跟他走刘家坝或者去渝都耍撒。”刘晓玲道，“你不用看关阿姨，她绝对同意的。” 苏伟峰收回看向关凌凌的目光，道：“这个假期我就要跟晓军哥哥一起耍。” “行啊。行啊。”关凌凌一边答应道一边看墙上的挂钟。 这都要到7点钟了，看来一时半会不能回来，关凌凌就吩咐摆饭碗准备先吃。 刚摆好，苏东来就在外面敲门。 刘晓玲笑道：“说曹操，曹操到。关阿姨早点说不等苏叔叔，苏叔叔就回来了。”几个人都笑起来，站在门口换鞋的苏东来没听明白，也跟着呵呵笑了两声。 “上面也来人了，不光问普华的事情还问了我好些新农村建设示范区的问题。所以谈话的时间长了些。”苏东来吃了一块鱼肉然后对刘晓玲道。 “苏叔叔，这么说来合资厂的事应该稳了，那向阳公社的事喃？” “上面说了，向阳公社的事也是试点，干脆这次划在一起，都由园区管委会负责。”苏东来还不知道他将要调回省里并兼任管委会主任的事。 刘晓玲这才放下心里的石头，同时也为自己有点自豪。毕竟以自己这个小小的蝴蝶，还是在历史的长河中折腾起了一点小水花。 “晓玲，如果这两件事能成，你就是一下子干成了两件利国利民的事啊。”苏东来看着跟自己女儿同岁的刘晓玲，心中有万分的感慨。 听自己的老公（爸爸）对刘晓玲的评价如此之高，两个人都有狐疑的目光看向苏东来。只有刘晓玲和苏伟峰自顾自的吃饭。 苏东来便把刘晓玲回乡之后干的事一一做了介绍。 “晓玲是干大事的人。所以丽丽啊，你一直想去刘家坝找晓玲我都没有同意，就是怕出了事说不明白。原本无私也变成了公器私用。况且，晓玲为了避嫌，这两年在罐头厂是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有要过。” “不过你要是想和你妈妈一起去看下刘家坝倒是可以。只有一点，去看可以，我让小王陪你们，你们不要去找晓玲。” “去嘛，关阿姨。秋天去，我们那里的果园跟养老院的景色那是不摆了。去年鹅厂拍电影都在我们那里取的外景。对咯，果园的花就要开繁了，鹅厂的说这几天还要来拍外景，你们也可以去看下拍电影。” 苏丽丽不禁想起她去刘晓玲家里玩那次，刘晓玲指着山水说她的规划时的样子，那时候她才多大啊。 “现在刘家坝普通社员的收入，早就超过了一般工厂工人的收入。”苏东来在一边补充了一句。 “我带回来的下饭菜、榨菜都是刘家坝生产的。” “晓玲真能干啊。”关凌凌和苏丽丽还是第一次听说农村社员的收入比工人还高。 “现在晓玲又提出建一个农用三轮车厂，省里和省的上面都十分重视，这次来省城就是跟港岛商人商议这件事。” …… 搞得那么大？关凌凌跟苏丽丽都被镇住了。 “其实，也还是个组装厂。不过今后消化了技术后，就能形成我们自己的产业。”刘晓玲随口道。 “形成我们自己的产业？”苏东来如遭雷击 第179章 调回省城 “晓玲，你来，我们去伟峰的房间，有些话我想问你。”苏东来心中也萌生了一些想法出来。 到了苏伟峰的房间，苏东来有些严肃地问道：“晓玲，我听说发动机主要的难点在于材料，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 刘晓玲想了下自己空间里的资料，点点头，道：“国内现在确实缺乏中小型发动机的材料。这个需要不断地试验配比，需要的时间不好说。或许运气好一下子就炼出一炉，或许运气不好，几十年都炼不出来合适的。 至于发动机的设计，实在不行拆开了仿制就是了。反正我国现在也没有专利法这些。” 啥专利法这些苏东来听不懂，他的重点在于其他。 “晓玲，你说普华公司那边能不能透露发动机材料的成分配比？” “我想应该可以吧。换作其他公司其他人肯定不行，但是卢俊这人您也应该知道，当年为了公社社员能吃上饭，他联系黑市购粮，最后才被迫偷偷跑了。” “那件事我也知道，只晓得是刘家坝一个知青干的，原来就是卢俊啊。是个好小伙子！”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苏东来不知道刘晓玲跟卢俊的关系。 “以前他妹妹卢娇娇也在我们公社插队，就住在我家啊，我们很熟悉的。”刘晓玲道。 “晓玲，这个厂建起来，恐怕今后跟向阳公社就没啥关系，你知道吧？”苏东来说得很委婉，意思是这个厂将来建起来，可能跟你刘晓玲八竿子都打不着。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个厂建起来，对周边农村的各种改变也是巨大的。我总是还要回学校等分配，我能不能进这个厂又有啥关系？”刘晓玲对这个问题是早就想过的了。 “你早就想明白了？”苏东来认真地看了眼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嗯。”刘晓玲点点头。 “晓玲，就是刚才说的发动机材料的那个事，你能不能偷偷问一下卢俊，最好有个准确的答复。”苏东来又把话题扯回来。 “明天我找时间问问。对了，苏叔叔还有啥子要问的没有？” “暂时没了。如果卢俊能转告发动机材料的成分配比，他的态度我们就都知道了。” 刘晓玲想想，苏东来这话也对。 一大早，苏东来三人就去了省府。 会议开始前，刘晓玲打了个电话，询问卢彩霞，鹅厂的电影摄制组来刘家坝没有。 卢彩霞说还没有来，问需要打电话提醒一下不。 “通知下嘛，反正他们都是要来的。” 打完电话，刘晓玲来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卢俊已经到了，旁边坐着朱路华作为助手。自己这边是省计委王主任和另外两人，再就是苏东来跟自己。 主持会议的是省计委主任王尧谦。 卢俊再次重述了回内地办厂的条件。表明办厂赚钱不是目的，而是为国家建设尽一份心和力。 卢俊道：“再说一次，普华公司提供技术和必要的设备以及资金入股，但不会参与合资公司的管理跟运营决策，也不会派员进驻合资公司。” 王尧谦对卢俊笑笑，道：“普华公司的实力我们是信得过的，卢老板也是值得信任的。对于普华公司报国的拳拳之心我们也很赞赏。 国内的情况卢老板也知道，不用我多说。目前最主要的是加工机械能力严重不足。不仅仅是技工的缺乏，还有机器设备的老旧……” 刘晓玲全程在一边看着卢俊的表现，越看越是满意。 接着是苏东来介绍特别示范区的一些管理设想，看普华公司还有其他需求没有。 卢俊也没想到会有如此的待遇，有个专门的管委会来负责合资厂的日常，避免跟其他无数的单位打交道，正合他意。 双方都有诚意合作，洽谈起来就非常愉快和顺利。 刘晓玲在一次会间吃饭的时候找到了机会，向卢俊询问发动机材料成分配比是否能转让给国家。 卢俊这两天天天都能看到刘晓玲，但也只能远观，私下里连点亲密行为都做不了。也都知道这个时间要克制，今后普华要在这里建厂，往来的时间还多着。 “晓玲，材料成分配比我拿不出来。普华的发动机都是外包给别的公司按照我们的图纸生产，我们付钱购买。这点你务必要跟领导说清楚。” 关于发动机材料这块，刘晓玲在空间翻阅了无数涉及金属材料的资料，就没有一份完整的材料成分配比表。看来目前也只能解决有没有的问题了。 当刘晓玲把卢俊说的转告给苏东来后，苏东来才明白金属材料这块居然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工业发展水品。 “设备出口到内地这块卡得很严，越是加工精度高的设备越是如此。卢俊希望在公海用走私的方式运送一批加工设备进来，但是操作的工人他不能提供。”刘晓玲在内部会议上报告道。 “普华的卢老板有他的难处我们要体谅。对于一心爱国的商人，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设备直接送到经济园区，容易暴露普华公司。我的建议是先送到一家实力强的国营机械厂，请高级工先操作学习，再带一批学徒。等工厂建好投产时，看情况是把工人调进来还是由学徒来操作。”王尧谦道。 上面来的两人听了，都点头表示同意。其中一位发言道：“王主任讲的非常有道理，我赞成。我建议把设备送到魔都造船厂，那里的技术能力比较强。一看能不能仿制，二来先熟悉操作，再争取教会一批学徒。毕竟厂子要建成投产，没有个几年是不行的。” 另外一个人等他说完也发言道：“厂址的问题尊重普华的意见，尽量在白林镇附近选地。接下来要组织专家具体择址，相应的配套工厂和基础设施，道路、电力等协调工作现在就要准备人手。”他说 第180章 联系代培技术工人 卢俊带着人回去了，他要去购买设备。 苏东来的事情就多了，好在考察二汽选址的那批专家有份名单，省府派人分别跟这些人联系，请他们帮助选址。 厂址选好后，还要进行规划设计。然后是围绕工厂在周边建立相关配套。道路、厂房、输电线、变压站等等相当繁琐。而这期间真正能开展的工作，只有选址。其他的都要等普华公司的资金到位和选址完成才能进行。 苏东来就这样调回了省府，许德兵深感意外。但现在明显动不了苏东来，而苏东来暂时也还威胁不到他。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刘晓玲独自回了刘家坝。 关凌凌和苏丽丽还是没有去刘家坝看看，苏东来说得太严重，把她俩吓倒了。 现在向阳公社已经成为了省级新农村建设示范点，暂时也没啥操心的，除了那二十来个知青的安置。 大事暂时干不了，刘晓玲干脆跑了趟渝都，她去找宏光厂的王书记，看能不能由宏光厂帮他们代培一些技术工人。 “王书记，我是来麻烦你的。”刘晓玲看着王书记道。 “小刘啊，我记得你还在读大学吧，怎么帮你们公社来联系代培的事？”王书记还记得刘晓玲。 “学校现在停课，我暂时在家。” “大学停课这么久了，还在停啊？”王书记平常显然也没太关心这些事。 “我看你妈妈又把饭馆开起了，生意还是那么好。”王书记道。 “支援农村合作社的发展，这是我们国营大厂义不容辞的责任。你说说看，准备来好多人？”王书记的思维跳跃度有点不好掌握。 大学、饭馆到正事，三句话，三个维度。 这王书记应该是当过兵，说话就是那么耿直，一点虚滑都没得，直接就问来多少人。 “我是三八式的红小鬼啊，你小瞧我。”王书记爽朗地大笑。 “哎呀，还是老革命呢。”刘晓玲也被逗笑了。 “今年20个，明年或许还有20个。”刘晓玲怕人数多了王书记不干。 “也才20个嘛，不多不多。” “就是文化有点低……”刘晓玲道。其实哪是文化有点低，是真TM低。高中生是没毕业的，好歹还读完了初中。初中生则怕是连小学都没认真读过。 毕竟这两年的教育现状是你想好生学，我还不敢好生教。你不想好生学，我更不敢好生教。 “不怕，等人来了后我们测试下再来分配工种。对了，都需要哪些岗位？” “我们想办个机械厂，可以修一些机器，也能自己生产一些简单机器。嗯，铸造的工种我们也需要。”刘晓玲讲了需求，宏光厂自然晓得需要代培哪些工种。 “行，我说下我们的条件。来代培的人员，看小刘你的面子我们就不收钱了（笑）。厂里每月给代培的人员10元生活费，另发饭菜票住单工宿舍。要遵守厂里的规章制度，严重违规的，我们也是要退回的。”王书记正色道。 这算啥子条件？ 刘晓玲急忙答应下来。 正事说完了，王书记笑眯眯地道：“小刘厂长，我有个侄儿也在下乡，能不能调到你们公社去？” “欢迎啊，手续不忙去公社办，直接让他来厂里面参加代培。”刘晓玲更干脆。 “行，行。我这就通知他父亲。”王书记道。 “王书记，我这就打电话回公社，让公社派人送知青过来？”刘晓玲问王书记。 “说话算话。你就用我的电话打。”王书记点头。 现代企业制度改革后才实行厂长负责制，在这以前都是厂书记说了算。刘晓玲也很庆幸阴差阳错之下能认识王书记这么一个有实权还不端架子的老革命。 王书记的侄儿王梦川在渝都一个县城下面插队，这次因为知青代培一事，被他伯伯王书记给安排到了刘家坝。依着紧车工、慢钳工，吊儿郎当是电工的口诀，王书记照顾他，让他学习电工。 落实完了代培的事，刘晓玲总算彻底轻松下来。 四嬢和新月现在跟着边月冰在饭馆干活，杨柳也在。杨柳已经结婚了，在家里呆不住，老公还没有她出来工作找的钱多，所以也拦不住她。 四嬢和新月每月都有收入，脱离了原来的环境，两娘母的精神面貌都好了许多，新月也不像以前那样神经质。 刘晓玲在渝都又陪了妈老汉两天才回刘家坝。走的时候还建议他们，如果饭馆忙，就把刘晓梅也带到渝都来帮忙。 刘晓玲回到刘家坝，王小兵带着知青去了渝都宏光厂，刚好两头错过。 错过就错过，又不是好大回事。把这批知青朝宏光厂一丢，好像真没啥操心的事了。 朱大导演带着人来拍摄了几天，都没看到刘晓玲。上一次钟副导演提前回厂的原因他也知道了，但没办法。演员之间发生这类事情也有，你情我愿的，更加无法阻拦。反正只能靠自己管自己。 上一次说到准备拍个纪录片，文案都准备好了，省里的宣传部门讨论后认为朱导演这部纪录片对于刚经历过三年困难时期的群众有很好的精神提振作用，同意了纪录片的拍摄计划。朱导演一直想亲口告诉刘晓玲这件事，也不枉上次走的时候拿了人家那么多的礼物。 看到拍摄都要结束准备走了了，终于等到了刘晓玲回来。 “小刘啊，上次你说的那个纪录片省里宣传部门同意了。这是最后审核过的文案，你看下嘛。” 朱导演把文案递给了刘晓玲。刘晓玲拿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觉得以这个时候的氛围也就只能这个样子了。 刘晓玲对朱导演表示了感谢，预祝电影和纪录片拍摄成功。 卢彩霞看刘晓玲送走了朱导演，悄悄把门掩上。 第181章 又有人要来刘家坝 “彩霞，有啥子事唛？”看卢彩霞鬼鬼祟祟的样子，刘晓玲很迷惑。 “没啥事。就是这段时间有两个人来找你，都是张院长那种。”卢彩霞道。 张院长那种？ 张院长张传明，原来是某机械研究设计院的院长，运动后下派到了农村。后来由苏东来介绍把户口关系转到了刘家坝，现在是向阳公社榨菜厂的实际负责人。 “找我干啥子？”刘晓玲问，预感这两人也是想来刘家坝的。 “我这段时间不会走哪里，他们再来就见下。” 像张院长那样的都是人才啊，能抓在手中就不能放跑。 一个农机厂的厂址那不是在刘家坝小队能够摆得开的，就是刘仁贤也安排不下。刘晓玲眼见得学徒都派出去了，选址的问题也得安排上日程了。 向阳公社作为首批省级新农村建设示范点，省里面一并交给了苏东来负责的经济园区管委会在管理，这农机厂的选址也只有找园区管委会了。 刘晓玲准备了农机厂的计划书，跟刘仁贤一起坐车去了省里。 嗨！苏东来的官越来越大，自己找他越来越不方便了。 经济园区初创，苏东来正在筹建园区管委会的人马。他的秘书也换成了一个刘晓玲不认识的人，姓米。这个姓还是很少见的。 米秘书是个三十来岁的眼镜男，一看就是读书不少的那种知识分子。 当知道这两人是来找苏主任的，就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办公室，自己去通报。 苏东来听说是向阳公社来人，知道一定是刘晓玲来了。正好还有些事情问她，马上丢下手里的事就跟着出来了。 两人看到苏东来进来都站起了身，苏东来请他们坐下，米秘书赶紧就去泡茶。 苏主任对向阳公社这些人的态度，米秘书也记住了。 双方打过招呼，刘晓玲就说了这次来的原因，顺便就把农机厂的计划书递给了苏东来。 目前农用三轮车厂的厂址都还没选好，向阳公社又要求给农机厂选址，这让苏东来有些头痛。 “苏主任，农用三轮车厂跟我们这个选址是不一样的。”刘晓玲提醒道。 “农用三轮车厂的位置定下来，那就是单独的一个厂。经济园区则是划定一个区域，区域内进驻数量不等的工厂。这才是园区。” “所以呢？”苏东来看向刘晓玲，心里面就在回忆白林镇哪里适合划出来这样一片区域。 “所以，我们这家农机厂可能就是园区内第一家进驻的企业，随后您可以招揽一些其他的企业进驻。”刘晓玲回答道。 刘仁贤补充道：“苏主任，我们公社基本上就是围着白林镇的，所以，周边有几处不适合种植的地块我都知道，我建议在10队和11队周边划一块地出来作为经济园区。” 苏东来没说话，在脑海中回忆向阳公社10小队和11小队的地貌。 最后，苏东来点点头，认为刘仁贤说的位置不错，不过要确定下来园区位置，还得请人勘测过后再来划定。 大家又谈了几句，主要是涉及占地补偿这些方面。 这时候占地就是农转非的事就不要想了，关键得看进驻企业的性质。 譬如向阳公社农机厂，能解决被占地户的招工，但不能改变户口的性质。 反之，进驻了国营企业后，国营企业在附近招收的职工，身份就能转成城镇户口。 看谈得差不多了，苏东来把刘晓玲叫到自己办公室，他有些话要对刘晓玲说。 “晓玲，我猜想农机厂的设备你也是找普华帮你们进口吧？”苏东来问道。 刘晓玲点点头，确实是这么设想的。 “但前几天卢俊来了电话，说是这次在欧洲采买的机床设备对方要求得很严。登记不说，还定期要到港岛检查这些设备的使用情况。”苏东来严肃道。 “哦？”刘晓玲这几天没和卢俊通话，还不知道这个情况。 那这批机器就不能运回内地了。这是要逼自己出大招？ 刘晓玲请苏东来帮自己办个手续，说自己想亲自去普华公司，看能不能解决这件事。 苏东来知道刘晓玲跟卢俊关系不错，这件事成不能成不知道，姑且算是多一个办法，让刘晓玲过去试试也好，便答应了下来。 刘书记和刘晓玲两个人回到白林镇就各自散了，刘晓玲看时间差不多，就去罐头厂蹭一顿晚饭。 到了厂里面，看还有一刻钟的样子才到开饭的时间，就去了自己办公室。 “刘厂长，你终于回来了。”卢彩霞看见刘晓玲从自己办公室前经过，出来拦住了刘晓玲。 “有事？”刘晓玲下意识朝卢彩霞办公室看了一眼，就看见里面坐了两个中年人。 “是他们？”刘晓玲问。 “嗯。” “请他们到我这里坐一下，等会一起吃晚饭。”刘晓玲也没等那两人，自己去开了办公室的门。 卢彩霞带着两个中年人过来了，坐下后，两个人分别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年纪较大一些的约有50岁，叫龚明超，原本是省机电研究所的工程师。另一个叫高志富，是省煤炭机械设计院的工程师。 两个人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听说知识分子在刘家坝不遭罪，还能发挥特长，于是就偷跑过来看看传言是不是属实。 看过了，两个人还遇到了，相互也没隐瞒，都存了调过来的心思。上一次两人联袂而来没见到刘晓玲，这一次两人又是约好了一起过来。眼看又是扑一个空，如果不是卢彩霞留他们吃了晚饭再走，又遇不到刘晓玲。 听了两个人的身份介绍，刘晓玲也不想问他们下派到农村的原因，问多了引起麻烦不如不问，自己只管接收就是。 “你们那里申请调动有问题没得？”刘晓玲问。 两个人相 第182章 要去找卢俊了 “张院长，你们也都算同行了。”卢彩霞道。 “我跟老高算是同行，老龚不是。老龚研究的是电子控制那部分，比我俩更高级。”张院长哈哈一笑。 “喔。龚老师，您的专业今后是大有作为啊。”刘晓玲道。 “您认识魔都609研究所的王宏国老师和余洋不？” 王宏国和余洋就是刘晓玲去京城时列车同一卧铺的旅客，当时因为抽烟还和郝敏闹了不愉快。 “我们是一个系统的，经常在一起开会，当然认识。刘厂长也认识王副院长啊。”龚明超也觉得这个小刘厂长人面有点广啊，魔都跟巴蜀毕竟有那么远。 “我在魔都读大学时遇到过一次。”怪不得能坐卧铺车厢，刘晓玲想，人家职级不低呀。 吃过饭，看天色也晚了。拜托张传明把龚明超和高志富带去单工宿舍休息，明天一早再回去。 看三人走了，刘晓玲才对卢彩霞道：“彩霞，虽然当面我没有问他们是咋个遭下派出来的，不过你私下还是安排人去了解下，心头稳当些。” “晓得了。”卢彩霞道。 单工宿舍留了几套房给这些人才，杨教授、冯涛、陈斌、张传明已经占了四套，等龚明超和高志富来了，这几套房就要安排完了。 等到知青们开始结婚生子，家属房完全没有了啊。 农机厂建好时，刚派出去的知青学徒期肯定还没满，如果要请师傅过来继续教，费用不说了，还是要安排师傅们的住宿。 又要建房？明天得把这件事跟刘仁友商量一下，免得到了时间抓瞎。 原本以为几十个房间的集体宿舍就不小了，现在看原来的格局还是小了。 这两年上面分配到小队的知青每次都是20来个，大大超过了往年的数量。 再就是马上要来的结婚高峰，大大增加住房的刚需。 刘晓玲把昨天想到的跟刘仁友说了，刘仁友想了想，也只有新建宿舍楼这一条路可走。 “晓玲，这住宿楼建在哪里？” 小队的地盘不多了，尤其是公社养老院建得分散，加上养猪场、罐头厂、下饭菜调味品厂、社员洗澡堂、果树园和中药材园等。 “十一伯，你不用担心，我这回准备把房子建到镇上去。”刘晓玲昨天一晚上也是思考了很久的。 “哦，你说下我听听。”刘仁友再怎么想也没有想过能把住宿楼建到镇上去。 经济园区要征地，肯定是白林镇周边，白林镇的周边都属于向阳公社。无论确定下来是哪个位置，与园区相邻的都是白林镇和向阳公社。建宿舍楼不能占用农业用地，这就有理由在白林镇上建宿舍楼了。 “呵呵，晓玲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脑瓜子是咋个长起的。” 刘仁友道：“我这就去找公社，让他们催一下快点把园区位置定下来，我们这才好准备建房子的事。” 刘晓玲回到办公室，想了想，还是给苏东来打了电话。 苏东来也是才想起园区工厂工人住宿的事情来。他的想法是园区内就只能建厂房，住宿楼这些要安排在园区外。 刘晓玲的这个电话把他的思路一下子就理清了，当然也同意这样的布置。 “行，勘测那边我会催促他们尽快把位置定下来。哦，去普华的申请上面已经同意了，你拿上身份证明到省城我这里来，我们开个省计委的介绍信给你，你好去办手续。” 现在办理这些手续必须到省级公安部门，一般的市和区、县公安局都没资格办。 “苏叔叔，我的身份证明还在学校。”刘晓玲道。 她的户口在开学报到时就转到魔都学校去了。 “……你不用管了直接来，我们想办法。”苏东来也想不到这么麻烦。 向阳公社10小队和11小队的地质勘探也开始进行，全程都由刘仁贤陪同。 龚明超和高志富的调动还在进行，两个都不在峨县，手续相对麻烦些。 嘱咐卢彩霞多关注两人调动的进展，刘晓玲准备去找卢俊了。 刘英、吴红英跟刘许妹都来了刘晓玲家里。 她们不上学以后在家，先是在罐头厂混了几天，帮着做了些事。然后没事了，几个人就都不太爱去罐头厂。 一是没有啥事，二是知青罐头厂年轻男性太多，一个个猪哥嘴脸，让几个幺妹心烦。反正又没开工资，逐渐的几个人去罐头厂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干脆都不去了。 刘晓玲看了也没法，只得任由她们。 平常几人往来还是不少，也经常一起吃个饭进个城闲逛。到最后，刘晓玲忙着小队里面的事，跟她三个交往的时间就少一些。 这下听说刘晓玲要出去找卢俊，三个幺妹都羡慕得很。 “晓玲，我们还一次都没出去过。”刘英道。 “今后有的是机会。”刘晓玲道。确实，今后只要有钱，哪里不能去？ “我才不管哩，就是你跑的地方最多了。”刘英继续道。 “是。我给你们带礼物行了吧。”刘晓玲无奈道。 “本来就是要带礼物的。”吴红英道： “我们可以自己选礼物不？” “可以，你说嘛。金银珠宝就算了哈，我没得那么多本钱。”刘晓玲呵呵道。 “我在学校看到过一本杂志，上面女明星穿的裙子太漂亮了，我就要一套裙子。”吴红英的话成功吸引了另外两个女子。 “啥子样子？”刘许妹好奇地问吴红英道。 “……我咋个说的出来嘛。就是这里有点高。”吴红英伸手在肩膀那里比划了一下。 刘晓玲急忙脑补，是说的泡泡袖唛？ 接着吴红英在胸口比划一下，道：“这里开口比较低……” 刘晓玲接话道：“你就说是低胸嘛，是不是半截都露在外面那种？” 刘晓玲的话一 第183章 东方明珠？ 刘英个子稍小，一米六不到，刘晓玲算是最高的。先天朝娘舅，加上空间水的作用，也不缺营养，刘晓玲比后世都要高些，光脚板都有一米七三。刘许妹和吴红英都在一米六多一些。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都来这六年了。 这期间，平台上的余额终于有了变动。想来自己在后世的儿子这是买了婚房了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结婚成家，自己是不是已经当了奶奶。 一瞬间刘晓玲神思恍惚。 等三个幺妹走了，刘晓玲进了空间，打开平台界面，呆呆地看着余额那栏。 把上次在魔都豫园买的塑像挂在了交易平台上，建议价1100万，刘晓玲定价为1500万。 爱要不要。刘晓玲心情实在不好。 关上电脑，刘晓玲也不出空间，就在里面睡了。 羊城。 列车终于到站了，卢俊带着七八个人在火车站接她。当天赶到了鹏城，他们要在这里等着去港岛。 鹏城这边一片田土，跟后世现代化的样子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 晚上都不能到处走走，这边巡防的力度一直很大。晚上在外面走，多半要被请去喝茶。 碍于旁边的电灯泡太多，卢俊在刘晓玲安顿下来后便让她休息。 第二天，大家通关。刘晓玲被拦下来问了几句话。其他人包括卢俊应该都是经常往来的，关口的人对他们都没了兴趣。 放了行，终于到了港岛的地盘，普华公司新买的轿车过来接了卢俊跟刘晓玲。 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刘晓玲颇感吃惊。 就这破破烂烂的样子，还是东方明珠？ 卢俊在一边看着刘晓玲兴致缺缺的样子，断了在市区兜一圈的想法，直接让车子去了蓄电池厂。 到了蓄电池厂，进厂大门时一个门卫过来跟卢俊报告说李玉明到了，现在正在办公室等他。 “那家伙肯定是来看你的。”卢俊笑着对刘晓玲道。 卢俊就要刘晓玲跟他一起去办公室。 刘晓玲让他等会，自己去换一套衣服再过去。 刘小玲带着行李进了卢俊的房间，在空间里翻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裙出来。 没办法，现在内地穿的衣服在港岛这看起来比较土，换上平台上买的衣服又有些过于洋气超前，这分寸还不好把握。只得换了身简单点的裙服出来，不过在脖子上挂了后世的一条工艺项链。 卢俊看着换装出来的刘小玲眼都直了，站那里傻呵呵地。刘晓玲伸手杵了他才反应过来，抓着刘晓玲的手就不放开。 两人牵着手进了卢俊的办公室。 李玉明昨天晚上就听说卢俊过关去接女朋友。想起平常让卢俊喝个花酒都不肯，港岛的交际花都靠不近卢俊，就想来瞧瞧卢俊的女朋友到底有多漂亮。 听见门外脚步响，卢俊和一个裙装少女牵着手就进了门。 呵呵，真是漂亮。 一瞬间，李玉明不自觉地就在头脑中把刘晓玲跟自己见过的港岛明星、名媛作比较，结果被卢俊轻轻地捅了一下。 “这个就是弟妹啊，实在是……”初次见面，单独狂赞人家的女朋友似乎有点不尊重卢俊，自己也显得有些轻佻。急忙改口道：“实在是和卢老弟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玉人。”说完，急忙移开刚才一直盯着刘晓玲的眼睛看向卢俊。 卢俊此刻哪有吃醋的心思，本就是献宝似的想把刘晓玲展示给所有人欣赏。 刘晓玲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些人打交道，见人家夸自己，只得对着李玉明微笑一下，然后看向卢俊等他介绍。 “啊，晓玲，这就是李玉明，李公子，也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李公子，你好！” “弟妹好！”李玉明差点被刘晓玲的微笑晃花了眼。 “弟妹不要跟我客气啦，卢老弟和我们李家虽然是合作关系，但我跟卢老弟那是过命的交情，叫我李大哥就好啦。” “李大哥。” “好好！”李玉明笑着应了，转过头对卢俊道：“老弟，中午我请吃饭，一定要带弟妹哈。我这就去看有什么新奇玩意，这见面礼不能少！”说完，也不耽搁径直走了。 卢俊把李玉明送出办公室就把门轻轻地关上了，转身看向刘晓玲。 刘晓玲看见不断走近的卢俊，自己也忍不住靠了过去…… 中午，卢俊带着刘晓玲去赴李玉明的饭约。 李玉明把他太太陈莉君也带上了。 卢俊跟李玉明认识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太太。 看来这一次李玉明是很正式的要想跟自己表明朋友的态度。 陈丽莉不算是很漂亮，但言行举止无不透露出一种知性的气质。 相互介绍后，李玉明道：“卢老弟，我原本想给弟妹选一样首饰作为见面礼，但又觉得我出面不太合适，所以把我夫人请了出来。等会饭后就由我夫人带上弟妹去选。行不行？” 陈莉君知道内地来的这个卢俊是自己老公的救命恩人，也知道老公能从藏南回到港岛负责工厂的业务也都靠得是与卢俊的关系。本就对卢俊十分感激，今天受老公的委托，送未来的卢太太一样首饰，她是心甘情愿。 听到这里，看着刘晓玲微笑着点点头。 刘晓玲能感觉得出陈莉君对自己表达出的善意，也是回以微笑。 吃了饭后，刘晓玲跟着陈莉君上了车。陈莉君准备带她去李家的金店选一样首饰。 “哎，卢老弟你就放心啦。不仅有李家的面子还有后面一车的保镖。” 李玉明上了卢俊的车，对卢俊道：“我知道她不仅仅是你女朋友，而且公司股东也有她一份。” 李玉明正色道：“老弟，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一个女子而已，你需要每个公司都给她那么多的股份吗？” 卢俊也严 第184章 贵夫人、小姐 陈莉君一点没敢小看刘晓玲。 双方所有合资公司股东的名单上都有刘晓玲。 据陈金反馈回来的消息，所有申请的专利，申请人的名字都是刘晓玲一个人。在来吃饭前，李玉明把这些消息都统统告诉过陈莉君。 一路上，陈莉君都在给刘晓玲介绍沿途的地名，有什么特色美食或者商店。 不多一会就到了李家的金店。 店里的经理过来把两人迎进了贵宾室，询问要什么饮品。 陈莉君看刘晓玲要了茶，跟着也要了一份。随后店员送上来几本相册。 刘晓玲随手拿过一本，上面写着头饰。 翻开来，是一张张彩色照片，照片下是这件饰品的介绍。 放在一边，刘晓玲选了一本写着戒指的照片册翻起来，陈莉君坐在一边翻看项链的照片。 时不时地，陈莉君还看一下刘晓玲的皮肤或者脸型、脖子，心里估摸着合不合适。 中间也递过来给刘晓玲看，询问刘晓玲的意见。 刘晓玲的性子是坐不太住的，想简单看一下选一样就走。但陈莉君递过来的照片上有价格，刘小玲都觉得太贵，一直没点头。 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翻看着，偶尔还端起茶喝上一小口。 就在这时，店员又带进来两位，请在旁边坐下。 其中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认出了陈莉君，轻轻走过来和陈莉君打了招呼然后聊起天来。 “陈太太，今天好巧遇到你，等会帮着砍砍价哈。”妇人显然跟陈莉君很熟。在一边坐下来，小声和陈莉君开起了玩笑。 妇人姓曾，老公姓刘，在港岛也是一个豪富，曾太太是刘家的三姨太。 原本陈莉君是不想把刘晓玲介绍给曾三太认识的，但人家都坐在了一桌了，只得给双方介绍。 刚说到刘晓玲是普华公司老板卢俊的女朋友，旁边那个一直没过来的女孩子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 女孩子叫声未停就跑到了这一桌，仔细地打量刘晓玲。 刘小玲也站起身看向这个女孩。 女孩子瘦瘦高高的，脸型和身材很好，就是皮肤有些黑，间或还有几颗雀斑。 陈太太赶紧给刘晓玲介绍。这女孩就是刘家嫡女刘欣悦。 刘欣悦从国外大学毕业后回到港岛，也没有个正经营生。在家里跟三姨太谈得来，两人关系不错，经常一起逛商场到处玩。 普华公司的老板卢俊，现在可是港岛女媛们眼中的钻石王老五。 起初那些交际花们去勾搭卢俊没能讨得好处，倒让这些大家闺秀们把他视为了良配。 年轻、多金、人靓还不去风月场所，更没有一点绯闻。就连那些富豪们，嘴上说着瞧不上大陆仔的话，心里也在帮自家的闺女惦记着。 刚才在旁边，刘欣悦不愿意过来就是看见了刘晓玲在那里。 女孩子对于容貌这些最为敏感，特别是看到一个明显比自己漂亮的同性，内心都有些排斥，不愿意过去陪衬人家的美。 但是，她听到了什么？这女孩居然是普华卢俊卢老板的女朋友。 刘欣悦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跑过来看一看，眼高于顶，对港岛靓女一点不假以辞色的卢老板的女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得不说，卢老板的女朋友确实年轻、靓丽。 四个人还是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刘欣悦依旧还有些不服气，在一旁不时地扫视正在交谈的刘晓玲。 头发简单梳理了一下显然没做过，一身裙装颜色搭配和细节处理都还不错，看不出质地，也没有看到铭牌，不知道价格如何。倒是那根项链看起来闪耀夺目，一只小天鹅的造型也是十分的精致。自己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在港岛都从来还没有见过如此造型的项链。 这就不好估价了。 显然卢俊的名字在富豪圈内也算是妇孺皆知，三姨太就不住口地夸奖着卢俊，把卢俊拒绝交际花的故事讲给刘晓玲听。 刘小玲实在不想听这些八卦，就叫来店员要试戴一枚戒指。 陈太知道刘晓玲不太耐烦了，把手里选好的项链照片也递给了店员。 戒指这东西，有卢俊的存在，陈太只能帮刘晓玲参考一下，断没有今天自己买下来送给刘晓玲的道理。所以看刘晓玲要试戒指，陈莉君便知道该走了。 店员把刘晓玲选的戒指和陈莉君选的两款项链用托盘端了进来。刘晓玲选中了其中一款项链，戒指都没有摸一下。 陈莉君更是觉得自己的猜想没错。 签了支票，又寒暄了几句没营养的话，陈莉君带着刘晓玲告辞。 陈莉君还想带着刘晓玲四处看一看，但刘晓玲决意要回蓄电池厂。 陈莉君只好让车先把刘晓玲送过去，自己回到金店跟三姨太闲聊，等车子送刘晓玲后过来接她。 “陈太，这果真是卢俊的女朋友？”三姨太好奇。 “是呀。哦，人家可不是偷渡过来的，人家是走关过来的。” “呀，那一定也是在内地有背景的人家。”三姨太道。 人家还是这么多家公司的股东，这话陈莉君没说。 …… 刘晓玲到了蓄电池厂，知道李玉明并没有走，还在卢俊办公室商量事。 刘晓玲也不过去，直接进了卢俊给她准备的房间。 躺在床上，刘晓玲就在想怎么说服卢俊，让自己去一趟欧洲或是米国。 不是卡得紧吗？当我的空间只能买菜？她要去弄一些机器设备回来。 正想着，卢俊敲响了屋门。 根本没问买了个啥首饰，卢俊反手把门关上，就把刘晓玲搂在了怀里。 …… 刘晓玲红着脸把卢俊推开，后世的内衣在不经意下提前暴露在了六十年代。 好在卢俊也不是善解人衣，阅衣无数的人，根本没看出有啥区别，只顾化身 第185章 利物浦打卡洞穴俱乐部 “啊……”卢俊最后还是想明白了。 “要不，这次我跟你一起去欧洲，另选一家研究所？”刘晓玲问。 “行，明天我跟李玉明说，让他把你的身份证办了，然后我们再去欧洲。”卢俊点点头，然后看着刘小玲，伸手帮她把刚才弄乱的头发捋了捋。 “晚上我们出去大排档吃饭。顺便见见元子他们。” 刘晓玲知道元子就是安贞元，当初为了弟兄们去混帮会的那几个。 “行。” 终究还是等不及，卢俊叫来朱路华，让他去找李玉明，请李玉明帮忙办一张刘晓玲的身份证。 到了晚上，十来个人上了街，在街上“偶遇”了巡街的元子一伙。然后双方在大排档大呼小叫地吃喝起来。 卢俊、安贞元和刘晓玲一桌，朱路华和其他几个人坐了三桌。 毕竟这是在外面，朱路华这些名义上的马仔跟老板一桌不像话，何况还有外面的帮会老大。 想起后世港岛片里那啥“啥肉叉烧包”的，刘晓玲特意要了一份叉烧包，其他的就没有额外再点，由朱路华代劳了。 等几人都坐定，安贞元这才笑嘻嘻地叫了声“老板娘好。” 这一路上朱路华几个就这样叫，刘晓玲开始还有些红脸，现在就有些免疫。 她也知道这是为了兄弟们出来混江湖的安贞元，卢俊跟她讲过。站起来敬了安贞元一杯茶，叫了声安大哥，把安贞元激动坏了。 “弟妹，这声安大哥叫得我心里舒坦。你放心，安大哥在就没人能伤害你俊哥哥。” 卢俊问起安贞元的现状，安贞元笑着说一切安好。因为外面都说自己这边有许多枪械，又敢下死手，附近几个帮会香堂都是客客气气的，没啥冲突。 过了一会，借着过来敬酒的由头，混帮会的弟兄们都来见过了刘晓玲。 有李家出面，刘晓玲的身份证几天就做好了。刘晓玲拿着它去办相关的手续，购买去大步颠国的机票。 要说这时大步颠国对于空调的研究并不如米国，甚至赶不上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那个国家。 刘晓玲跟卢俊还有李家不同。她本身有工科的基础，对照后世的资料，对于研究中的问题还能有个提示能力。况且，多折式蒸发器这玩意在刘晓玲看来只是个思路问题，技术含量并不高，估计是卢俊他们原来找的那家研究所的水平不怎么样。 刘晓玲也不说白了，就是要趁机跑一趟欧洲。 新的合作研发机构，刘晓玲选在了大步颠国。选在大步颠过的原因无它，港岛去大步颠容易。 位于伦敦近郊的伍尔伍德研究所今天来了两位港岛人。他们委托研究所研究一种多折式蒸发器。 多折式蒸发器是后世国内一家公司于1998年申请的专利，刘晓玲在资料上看到了，就一定要把它的专利申请了。 市面上已经有了空调产品，刘晓玲申请了许多后世空调的专利。今后，有着这些空调厂家哭着求刘晓玲的时候。 新型无害的R410A制冷剂还没有研制出来，将来普华公司生产的的空调和冰箱还得使用R22型制冷剂。 就算这种将来会被禁止使用的R22制冷剂也是普华公司找研究所率先研制出来并申请了全球性专利。 伍尔伍德研究所的负责人伍尔伍德·肖纳出面接受了委托。 刘晓玲本不想多言，但考虑到空调研发的进度现在就剩下这个点，也不得不多说了几句。 肖纳看过了多折式蒸发器的专利证明，叫来了研究所里专业较为对口的唐纳德，由刘晓玲跟唐纳德具体讲述多折式蒸发器的原理与研究方向。 卢俊在一边看着刘晓玲与对方用英语交谈，虽然由于专用词语不熟悉，刘晓玲偶尔也有卡壳的时间。但对卢俊来说一方面是对刘晓玲的佩服，再一方面，卢俊感觉到了自身的不足。 从刘家坝跑出来后，卢俊去了藏南，在那里打生打死，就为了抢夺中药材的利益。那时候，对于药材的认识有限，以至于曾经追杀过他的药帮曲善给他送上一名对中药材有深刻研究的识药人，卢俊也只得放过了曲善。 后来去了港岛，跟李家合作踏足制造业，无论是工厂管理还是具体的生产过程，卢俊都感觉到了茫然。好在有对讲机和电话的结合，卢俊虽在港岛也能和刘晓玲直接通话。通过电话，刘晓玲对卢俊遇到的问题也能给出解决方法。 这一次跟晓玲一起的时间，一定要好好问下晓玲，自己该从什么地方入手，提高自己的能力。 “如果你只是想成为制造业的内行老板，你就得去学习金属材料到机械制图等专业的知识，但那对你来说，我认为是浪费时间。” 两人正走在去往马修街10号的The Cavern Club酒吧的路上。 去这个名为洞穴俱乐部的小酒吧是刘晓玲的提议。虽然她不是披头士乐队的拥趸，但都来到了这里，她也想去实地看看当年披头士乐队四人驻唱过的地方。 这时候的披头士乐队早已名扬四海，1965年被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授予不列颠帝国勋章。 洞穴俱乐部并没有沾到披头士的好运，于1973年3月歇菜关闭。直到1984年4月，洞穴俱乐部才又重新在原址开业。 这一开业，洞穴俱乐部就成为了披头士迷们到了利物浦后的必去打卡地，也是前来利物浦观光游客必去的地方。每年因为披头士乐队而来利物浦旅游的游客将近有60万之多。 酒吧里人不多，一直放着披头士乐队的歌曲，实在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喝完酒杯里的啤酒，两人匆匆离开。 没办法，或许是酒吧播放的歌曲正好不是两人能坐下欣赏的类型。 两人沿着河岸欣赏阿尔伯特 第186章 第一次零元购 50年代，米国T用电气公司的费根堡姆和质量管理专家朱兰提出了“全面质量管理”的概念，市面上也出现了许多关于全面质量管理的书籍。 紧接着，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也发展出了新的企业管理理论，这些理论指导小日子国内的企业完成了现代企业转型。 刘晓玲推荐卢俊多去看看这类的书籍。 “你的工作，是在合适的岗位安排上合适的人。”刘晓玲说着说着，目光就被远处一处船坞给吸引了。 大步颠国的造船业在欧洲已经不算顶尖，法国、德国甚至芬兰的造船水平都在它之上。但依旧比这时的内地强上不少。因为被资本主义国家封锁的缘故，能精密加工的工业母机在国内基本没有。 新中国工业机床的来源在长达半个世纪以来一直从国外进口，就算到了后世也仅仅局限于低中端的组合机床和自动化机床。 1950年1月1日，根据美国提议，美、英、法、联邦德国、荷兰、比利时等十几个国家联合成立了巴黎统筹委员会。 总部设在巴黎的巴黎统筹委员会，正式名称为输出管制统筹委员会，简称巴统。 巴统成立的宗旨是就是推行禁运政策，控制对社会主义国家的战略物资。受控的物资基本分为军用武器装备、尖端技术产品和稀有物资3大类。 尖端技术产品就包括工业母机。工业母机又称工具机，是工业中制造机器和机械的机器，主要包括通用设备制造、专用设备制造两大类中的各类装备，具体有车床、铣床、刨床、钻床、镗床、磨床、制齿机等，处于产业链核心环节。 这么大的造船厂，各类机械加工设备应该不少吧。 刘晓玲心里痒痒的，恨不能现在就过去洗劫一空。 “走吧，去火车站逛逛。”刘晓玲提议道。 两人坐火车来的利物浦，刚出莱姆街火车站就被街对面的圣乔治大厅吸引了目光。16根庄重典雅的花岗岩圆柱，大型的走廊式拱顶，大厅广场前的四只狮子雕塑威严大气。 只是与伍尔伍德研究所约定好了时间，两人这才没有去。 现在有时间了，两人欣赏完阿尔伯特码头的风光，自然是要来这里看一看。 晚上，两个人找了马瑟河旁边的一家小饭馆，吹着河边微风，欣赏利物浦的落日，品尝当地的特色腌肉卷扇贝。 “机器设备的运送你是怎么想的？”刘晓玲停下手中的叉子问卢俊。 上一次卢俊以普华的名义为合资的农用三轮车厂购买了一批性能较先进的机械加工设备，但是却被要求登记并且还要定期抽查，使得卢俊无法按照最初商议的安排把设备送回内地。 “我也没办法。就算送回这一批，今后普华也不能够存在了。”卢俊道。 “现在这些机器在哪里？”刘晓玲问。 这一次所有的设备都是委托米国一家中介公司购买的。开始啥事没有，都打包装好了。经过海关时被扣下来。海关要求港岛府与普华公司书面保证之后才能予以放行。 刘晓玲问过码头名字和对方发过来的货柜号就没有再说这方面的事，两人沉浸在景色与恋爱中。 晚上，两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住下。 刘晓玲在房间里一直等到了夜里十一点过，估计隔壁的卢俊已经睡熟，才蹑手蹑脚地出了饭店。 经过的一辆轿车时，刘晓玲顺手把车牌取下来，安在了自己拿出来的嘎斯69上，刘晓玲就向白天看好的造船厂方向开了过去。 嘎斯69的远光远远照到了造船厂的大门，刘晓玲把车朝旁边一拐，驶进道路的一旁。 把车收回空间，刘晓玲就朝着厂区走过去。 一路上并没有围墙，只用间隔2米左右的一排水泥桩插在地里，上面刷有红白两色。 大概这就是厂区与外面的界桩吧。 刘晓玲懒得细想，拿出一张围巾把脸蒙住，继续朝一处厂房走过去。 上辈子就是船厂的工程师，怎么不会知道造船厂的格局。 仪表仓库、机加车间给洗劫一空。 因为过程无声无息，又还没有个监控。直到刘晓玲收工走人，都没有一个人发现。 来到路边，刘晓玲再次开着嘎斯69 去了莱姆街火车站。下来询问了去往伯明翰方向列车的最近班次。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古训。 但是刘晓玲一时没忍住把窝边草吃了，这就要采取另外的补救措施。 伯明翰在伦敦到利物浦之间，往来班车甚多，刘晓玲也不准备买票，收了轿车绕到了站台对面，趁着夜色隐匿在空间里。 不多一会，刘晓玲在空间中看到驶往伦敦的一列班车就要出发，从空间出来，走到了列车尾部。 列车尾部有一处进出的小门，为了方便，还有一个让列车员站立踏脚的小方框。因为没开后门，这里也没有人。 刘晓玲站上去就进了空间，整个人影再一次消失。 伯明翰是当时大步颠国工业最为集中的地方，被称为“大步颠的底特律”，刘晓玲就是要到那里去大肆搜刮一番。 到了伯明翰，刘晓玲果然没有失望。 具体的过程就不细写了，一个字那就是“牛”。完全没有暴露的情况下，好几家工厂的各式机器设备都被刘晓玲收进了空间，地上只留下固定机床的地脚螺钉。 刘晓玲不仅把机床给卸走，周围的工具箱也搜刮一空，刀具、刃具还有夹具、支架等等辅助器材也都是设备的组成部分。这玩意儿不一次性收集齐，以后补起来也是相当麻烦的事。 看着空间内，刘晓玲有满溢的喜悦。 有这零元购的门路谁还去买机器啊。 只是卢俊去采购的那批机器设备就不能采用这种方式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刘 第187章 不小心露出了破绽 卢俊一大早就起来了，现在的他早起已经成了习惯。 看看表，才6点多，晓玲在隔壁肯定还在睡觉。 要说晓玲也算辛苦，时差都还没倒过来就赶到利物浦，去找伍尔伍德研究所。 具体的商议过程他在场却听不明白，晓玲只是给他说了最后的结果。 专利归属自己，研究所负责专利实现产业化，经费为120万英镑，今年六月前完成委托。 当时卢俊还觉得时间要求是不是紧了点，但刘晓玲坚持伍尔伍德研究所要在6月份之前完成委托。 卢俊不清楚，刘晓玲清楚。这个专利在技术上真不算太过复杂。如果不是时间要求比较急，刘晓玲还舍不得给出这么高的费用。 就算伍尔伍德研究所能在6月份完成委托，港岛那里还要安装生产线，材料这些还要购买，正是空调机的销售旺季。 卢俊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准备到马瑟河边走走，等刘晓玲起床后再一起去吃早餐。 刚走到楼梯口，听到楼下传来走路的声音，伸出头去，正好看见刘晓玲走进酒店大厅的楼梯。 卢俊不知道刘晓玲为何这么早就起来了，正要下去拦住她一起出去吃饭，突然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如果刘晓玲是刚从外面回来呢？ 站在楼梯口，卢俊一时进退两难。 “卢俊，这么早？” 刘晓玲也没想到好死不死居然被卢俊给碰到，这时候也躲不开了，干脆直接招呼起卢俊来。 “你，你也早啊。”卢俊回应道。 “你是出去吃早饭了吗？”卢俊问。 “没有吃，我等你。”刘晓玲过来拉了卢俊一把，转身带他下楼。 两人出了酒店在河边闲逛起来。时间太早，早饭摊子都还没支愣起来。 老外可没有国人那么勤快。 “晓玲，昨天晚上没睡好么？”卢俊心中依旧还有些怀疑。 “昨天晚上我睡得很好呀，就是这里天亮得太早，睡不着了。看时间太早就没叫你。”刘晓玲挽着卢俊的胳膊一路走。 因为靠的太近，卢俊的鼻子里嗅到一股机油味道。 他使劲抽了抽鼻子，感觉味道好像是刘晓玲身上传过来的。 刘晓玲也意识到了，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挽着卢俊的手，跑去河边。 卢俊抬起刘晓玲刚才挽过的手臂闻了闻，是有一点若有若无的机油味。这两年，卢俊是太熟悉这味道了。 这大清早晓玲是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有机油味？卢俊看着河边站着的刘晓玲，想不明白。 他慢慢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刘晓玲，将鼻子以下埋进刘晓玲浓密的黑发当中，双眼看向正在升起的太阳。 他信任刘晓玲，她如果真有啥秘密，也不会是对自己有害的。 刘晓玲被卢俊抱着，站在那里，感受着卢俊的呼吸，也看着太阳映射出四周的彩霞冉冉升起。 吃过早餐，两人回到住宿的酒店开始收拾行李。他们下一站便是大步颠国的首都。 虽然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下的飞机，但两人赶时间，直接上了去利物浦的火车。现在事情办完了，终于能放开玩耍一下，来一次购物旅行。 “卢俊，这回我要买好多的东西。红英她们就要四份，还有其他人的，你拿得动么？” 刘晓玲靠在卢俊的身上笑问道。 此刻他们正坐在利物浦开往大步颠京城的火车上。 “买！你只管买。再多我都拿得动！”卢俊笑嘻嘻地回答道。他早就打好主意，难得出国一次，而且还是陪刘晓玲一起，只要她肯买东西就好。大不了朝港岛一寄，自己多花点邮费就是了。 后世过来的刘晓玲其实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她比这时代的人更容易想到邮寄的方式只是没说出来，故意逗卢俊玩。 看卢俊没啥应激反应，刘晓玲也不再说这件事。 “卢俊，商量一下，那批货物怎么能送到港岛。你看这样行不行？” 刘晓玲给卢俊提出她的办法。 扣在海关的那批机床让米国的让中介公司提走，理由就是港岛普华公司不要了。委托中介公司再购买一批中端或低端机床发往港岛。 卢俊这边要做的事就是请米国的中介公司租赁一个仓库，普华公司自提。 “机床就在米国国内，这应该不存在抽查的事吧。”刘晓玲也不确定。 “这样也有问题。普华公司将货物自提以后，机床去哪里了？普华公司又不在米国。”卢俊问道。 只要是普华公司购买的，万一米国就是要查的话，这去向也无法解释。 那只能是在米国注册一家公司了。 “卢俊，这一批货还是退了算了。等过段时间安排人专门来米国成立个企业，大大方方购买机器设备，再想法送回内地。就算被查到了也跟普华没关系。” 其实这种办法也不行，海关这里不是吃素的。 两人商议好不再管这批设备，彻底放下了这件事。 吴红英要的裙子买好了，其他人的礼物也买了一大堆。卢俊也买了些东西，包括送给卢娇娇和父母的礼物。另外，卢俊购买了一对戒指，不过他没有现场给刘晓玲戴上，而是自己小心地收了起来。他准备在结婚的时候亲手再给刘晓玲戴上。 大步颠的警方这段时间伤透了脑筋，一个奇异之极的案件让他们束手无策。 被盗的工厂损失都很大，被盗的包括各种材料和设备。在伯明翰的发动机厂，不但制成的成品和半成品被盗，就连保险柜里的图纸、资料都被拿走，而保险柜完好无损。 要知道这些图纸不仅仅有飞机发动机的图纸，甚至还有导弹发动机这类绝密的图纸资料。 没有大型的运输车队进入过被盗窃的工厂，这些材料设备是怎么运出工厂的？几家工厂的安保人员都 第188章 又是忽悠 不管大步颠警方是如何头疼，怎样束手无策，始作俑者正跟着男朋友在大步颠的各商场转悠，疯狂购物。 大步颠的电视和广播都在悬赏线索，刘晓玲也看到听到。卢俊不懂英文，根本不知道在大步颠国居然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大劫案。 不知道也好。 两人乘飞机回到了港岛。 当李玉明得知多折式蒸发器的事情已经有了安排后，总算松了口气。 普华摩托在欧洲和米国大卖，让他越来越被家族重视。普华公司现在开发的新型家用空调机如果能如同摩托一般大卖，那他进入家族核心管理层的可能也会更进一步增加。 他也算家族中这一辈人中，少数能开创新项目的几人之一。如果这般势头继续下去，未来李家的掌舵人也不一定非得是大伯李珩百的儿子李玉辉。 李玉辉现在管理着家族中的造船厂，这是个需要组织很多部门分工协作的一个行业，十分考验管理者的组织协调和管理能力。李玉辉管理造船厂的这些年，每年建造船只的总排水量都在增加，收益可观。 如果不是自己横空出世，李玉辉定是家族接班人的不二人选。因为，管理造船厂，通常就是家族内部最后的岗位测试。现在看，李玉辉做得很好。 现在么，李玉明想，自己也不是不能争一争。 自从有了这想法，李玉明的工作积极性就高涨得很，有事没事都要往这几家合资厂跑一趟。 刘晓玲在港岛的事情基本上完成了，现在一空间都是各式的机床，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些物资自己带回去很简单，但咋个过明路送回内地，刘晓玲有点犯难。 看见李玉明来了，就把送他夫人陈莉君的香水拿给了他。顺便把找大步颠国伍尔伍德研究所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把付款的凭证和协议拿给了李玉明。 这是合资厂的事，所有这些都要摊到成本里面去的。 看他跟卢俊交谈，就想起他家还有个造船厂。 “李大哥，你家造船厂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正在系泊试验的船？” “我不知道。有事吗？我可以问下。” “你知道卢俊在内地办了一家合资厂，但是内地缺少能精细加工的机床，卢俊也答应购买一些设备送过去。但是你知道，因为巴统的缘故，这批设备不能明着送给内地。所以到时候恐怕得借李家的新船用下。” 李家不是没有走私船，但都是速度比较快载重量比较小的货船。刘晓玲空间中的设备最重的水压锻造机一个就有几十近百吨，恐怕只有借用客户的货船才能装得下。 卢俊在旁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话。 李玉明在卢俊办公室直接给他大伯李珩百打了电话，说了这事。 李珩百知道卢俊执意要回内地建厂的想法。 他的老家就在粤省，而且少年时光都是在老家度过的。来往这么多的亲戚，他知道内地百姓现在的生活状况。当得知普华的卢俊一心想在内地建工厂时，他对这位年轻人很是赞同。 华人不管身在何处，始终都会挂念家乡跟祖国。 普华公司的背景对于李家来说一直是个谜。 他们派人了解过卢俊，然而得到的消息让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 只有李玉明的说法得到了他们大多数人的认可。 在卢俊去藏南之前，李玉明就已经在藏南收购中药材。后来卢俊如天外飞仙一般来到藏南还带来了200多退伍J人。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人都有热武器。 这帮人在藏南一统中药材市场，武力可以称王，但他们绝不参与其他行业，对当地百姓也秋毫无犯，甚至于一些行事残忍的帮派还被他们给灭掉。 这说明了什么？背后是不是有军方的支持，谁也不敢肯定。但综合所有的到的信息，也只有这个判断较为靠谱。 他们猜测，即便不是军方直接的关系，也至少有一个军方大佬在背后操纵。 这便是李家面对普华束手束脚的原因。 现在李珩百听说借船一事，立即询问了大儿子李玉辉。 “老豆，船厂这里你一向都不过问的，今天怎么想起打听这件事了？”李玉辉问道。 “是普华公司有一批设备要运送到对面去。他们没有船，我们的船太小，只能看船厂有没有新造好的货船借来用一下。你就说有没有船？” “有，正好有。”李玉辉道。 放下电话，李玉辉就在想如何利用这件事。 这件事的利用有两个方向。一是答应后告密，把李玉明那家伙给收拾一下。第二种就是这件事自己亲自去办，跟普华的卢俊打好关系。平常李玉明那家伙随时都跟在卢俊身边，防着其他人跟卢俊搭上关系，真有点奇货可居的样子。 李玉辉虽然想把李玉明这最大的竞争对手打压下去，但这件事不一定能把李玉明彻底搞垮，倒是有可能会把普华这个财神爷弄死。 对于家族而言，自己就是办了件大错特错的事，绝对不会有人允许。 “二弟，你去蓄电池厂找卢俊卢老板，就说近期能出大海的货船有，问他有什么安排。” 这个二弟是他的亲二弟，年少时做错了事，被家族认为不能独当一面，也就是彻底丧失了被培养机会的那种。 李玉辉看在一母同胞的情分上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安排他办事。恰好这二弟对谁都不服，只对他这个大哥心服口服，做事还听安排。 李玉祖答应下来。 这边李玉明刚走，卢俊就开始向刘晓玲询问起来。 “对不起，卢俊，我骗了你。”刘晓玲看办公室无人，把卢俊从办公桌拉到沙发上，两人侧身面对面。 “在利物浦的那个晚上，等你睡着之后我实际上又出去了一趟。”刘晓玲伸手握住 第189章 海上交货 刘晓玲早就知道卢俊对那天早上遇到自己起了疑心，还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机油味道。 这一番解释，完美解释了各式机床的来源，甚至不动声色就把机油味道的由来也添加了注解。 “你？你知道这样有多不安全？你胆子真大！”卢俊是不是相信这个解释谁也不知道，但目前也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人家知道错了，下次再有这样危险的事我一定叫上你保护我。” 刘晓玲抓起卢俊的手，用他的手背在自己脸上摩挲。 卢俊哪经得起这个，立马化身怪蜀黍就扑了过去…… 卢俊没想到，上午李玉明才跟他大伯说，下午李玉辉的二弟就上门来寻找自己，询问详细安排。 他，他有屁个安排！ 看刘晓玲也是摇头，只得仗着两人间的默契道：“玉祖哥，这件事还在等对方的消息。等对方联系过我之后，有了安排再通知你和玉辉大哥。这件事真是麻烦你们了！” 打发完李玉祖，刘晓玲看着卢俊呵呵直笑。 想起沙发上的缠绵，卢俊又开始不老实，对刘晓玲道：“我要加菜。” “才吃了中午饭加什么菜啊，换个说法。”刘晓玲似嗔似笑地道。 “呀！呀！”卢俊要抓狂了，直接扑上去用白话道：“打啵。” …… “卢俊，李大哥哪里有会操船的人手没有？”刘晓玲问卢俊，因为她不想让李玉辉的人手参与这件事，顺便也好借个时间差把机床这些拿出来。就想出了一个人员互换的办法。 “这件事通过了李家族长的，可以从李家走私船上调人手过来。你确定不要李玉辉的人？我怕李玉辉到时候会产生不满。”卢俊有些担心道。 “卢俊，有句话你要记住，一切面子都没有自身安全重要。”刘晓玲正色道。 卢俊怔怔地点头，刘晓玲却扭头悄咪咪地笑了。 被刘晓玲一句话镇住了的卢俊，接下来听了刘晓玲接下来的安排。 “卢俊，我还有些资料要申请专利，你让华子带我去陈金律师哪里去一趟。” 第二天上午，当李玉明过来找卢俊商量厂里的事时，刘晓玲对卢俊道。 因为刘晓玲的到来，卢俊现在基本上呆在蓄电池厂不动窝。其他厂有事都是李玉明在负责处理。有些事他不能独断专行，也只有来蓄电池厂找卢俊商议。 卢俊这里脱不开身，只得让朱路华带上一帮兄弟陪着刘晓玲去律师事务所。 李玉明是带了话来的，他说他得到消息，现在港岛女媛们正在串联，要刘晓玲从港岛滚蛋，不滚蛋就要她好看。 原本就木有蛋，咋个滚法？ 话说刘晓玲是不怕，她又不太出门。自从见识过刘家三姨太和刘家那嫡女，刘晓玲对与这些人厮混就彻底没了兴趣。 哪怕都是受过不低的教育，但无所事事的女人，慢慢都要蜕变成只知道八卦的妇人。 一群人乘坐两辆车到了陈金所在的事务所，刘晓玲独自去了陈金的办公室，硬是拿出一叠资料要陈金帮忙申请专利。 “陈律师，相关的费用还是按以前的标准来，华子会来所以办理手续的。我这就走了。”刘晓玲站起身把挎包背好出了事务所。 回到蓄电池厂，李玉明已经走了。看见刘晓玲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卢俊这才放下了心。 虽然跟这些女媛们没打啥交道，但这些豪门女眷疯狂起来也是没得个准的。 “卢俊，李大哥走了？”刘晓玲问道。 “走了一会了。有事？” “刚才我跟那个人通了个电话，说是对方的船就要到了，要求我们安排船去这个地方等到。这是位置。“说着刘晓玲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经纬度。 经纬度是刘晓玲找来地图选的一个点，位置在公海上。 卢俊知道经纬度，但看着一张纸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对方也想要保密，希望我们这边把船停在那里后所有人都撤离，只留我一个人清点货物。我想正好这样办，玉辉大哥的人把船开到那个地方就回港岛。我等着把货清点完毕后就通知你，你再带着李家走私船的水手赶过来，把船开到内地那边。” 具体的交接时李家走私船水手们在哪里等刘晓玲的通知，与内地又在那里交接货物这些事就要由卢俊来安排跟联系了。 至于卢俊如何跟刘晓玲联系，大家都应该想得到。 把具体的时间确定下来后，卢俊跟李玉明打了电话。 第二天的中午，刘晓玲随李家造船厂新造的一条货船以系泊试验的借口驶离了港岛，到了卢俊提供的经纬度抛锚。随后船上所有工人上了一直跟随的李家走私船回了港岛，刘晓玲独自一个人留在了船上。 看走私船走得远远视力已不可及，刘晓玲放出无人机在高空又巡视了一番，这才放心。 这条货船是条海轮，载重量不小。 进了船舱，刘晓玲把零元购得来的机器设备还有一些材料都拿出来，在货仓内摆放整齐。 刘晓玲又把搜刮到的资料分开，尽量按照对应的设备一起摆好。然后是刀具、刃具还有各式的架子、夹子等物件。 空间里所有的机器设备都拿出来了，货船的货仓还没装满。 在另外一间货仓，刘晓玲把在伯明翰发动机厂得到的发动机成品、半成品以及图纸和资料单独放好。这些的秘密等级应该高些。 搞好一切，刘晓玲来到甲板上，搬出一把沙滩椅，又摸出一瓶茶饮料，带上墨镜开始欣赏海上的风景。 她必须等够一定的卸货装货时间才能跟卢俊联系。 卢俊跟他那一船的人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手里的对讲机终于传来刘晓玲的声音。 卢俊把同样写有经纬度的纸条交给华子，让他拿到二楼驾驶室去。 第190章 武装海匪和演戏 按照和李家的约定，李家专门负责走私的水手跟着卢俊、朱路华他们登上了货船。随后这条送他们来到这里的走私船掉头返航回港岛。 水手们上了货轮开动机器驶入茫茫大海。 卢俊对他们安排的目的地是魔都。 按说粤省羊城也有造船厂，但距离近意味着更加容易暴露。所以最后还是决定把设备运送至魔都船厂。 因为事先有安排，货轮上油料充足，连蔬菜米面都有不少。尾舱还有一只活羊和几十只鸡鸭。包谷子也有好几袋。 跟着卢俊的这班人多少还没有坐过海船，这一次算是有了第一次出海的经历。 不过感觉不太好，许多人兴奋了不久便开始晕船。 更让卢俊意外的是，还没到羊城，就看见一条船迎面驶了过来。 “船老大，对面是什么人呀？” 远远看去，船上的人没有穿制服，但手里都有步枪。 船老大也晕了，海盗么？没听说过啊？ 还有200来米的距离，对面的人朝天“突突突”开了几枪，然后拿着话筒就开始让这边停车抛锚。 刘晓玲看看卢俊，卢俊也正在看她。 坏了！难道这时候真有海盗？ 对面船靠过来，相比货轮，小得不得了，最多也就300多吨的排水量。这一靠上来，居然比货轮的船舷低了好几米。 对于小船上的人来说，要想上货轮是不可能的。除非货轮这边放绳梯。 可是这边偏就把绳梯放下去了。因为对方有枪，朝着天上“突突突”又是几枪，让货轮上的人扔绳梯下去。 顺着绳梯爬上来几个武装匪徒，上来就把手里的枪对准众人。 “全部到船头抱头蹲下。” 一个人命令道。 卢俊、刘晓玲还有华子他们，跟所有的船员一道被驱赶到了船首处抱头蹲下。 武装匪徒派人到货轮各处搜查，看还有没有躲藏。 慢慢的，爬上货轮的匪徒越来越多。 看各处都没有了船员，匪徒们把所有人就近赶进锚链舱。 卢俊他们和水手们挨个排队下舱。一个匪徒喊：“船老大出来，货主站出来。” 卢俊看看刘晓玲示意她跟着这些人进舱，然后站出来和船老大站在了一边。 轮到刘晓玲进舱时，土匪拦住了刘晓玲，让她去跟卢俊和船老大站在了一起。 “靓妹就不要下去了，里面太臭。” 等所有人都下了锚链舱，匪徒哐当一声推倒水密舱盖，又把方向锁好。 过来两个匪徒把船老大拖进了一间水手室，剩下卢俊跟刘晓玲却没人上来动手动脚，而是过来一个匪徒对他俩笑了一下，指了指三楼驾驶室，让他俩自己上去。 卢俊跟刘晓玲面面相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卢俊拉着刘晓玲的手就朝三楼驾驶室走去。 两人刚跨进驾驶室就听见一个人大笑道：“居然两个都是熟人！” “尚叔叔！” “尚大使！” 卢俊跟刘晓玲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尚大使满面笑容问道。 怎么没按剧本演。 当然，当时内地方面只是说开往魔都，没说其他的安排。 “尚叔叔，您不是在国外吗？”卢俊问道。 刘晓玲也看向尚大使。 “前不久调回国了。现在在这部门，你懂的。”尚大使完全没了在大使馆见到时的庄重，说这话时还对着卢俊眨了眨眼。 整个驾驶室只有一个高凳，是给船长的。 尚大使在上面坐着不得劲，带着俩人去了驾驶室后面的房间。 三个人三种坐法。 尚大使坐了写字桌木椅，但是得反着坐。卢俊腿长，坐在了办公桌上。刘晓玲坐在了床位上。 “现在我来说说后面的安排。”尚大使工作起来还是比较严肃的。 “所有的人我们都会放回去，具体怎么放也不用跟你们说。等会儿你们俩个跟船老大关在一楼船员室，然后海军的舰艇刚好要经过这里，我们要演一出全武行然后就跑掉了。最后当你们被解救后，海军会开始甄别。所有人会在羊城上岸，然后遣送回港岛。你们俩会因为涉嫌偷渡港岛被留下来。 过几天卢俊回港岛，回港岛后，你就说是因为你有港岛身份，不归内地管。晓玲也没事，因为她是走海关过去的，查清楚后回家去了。 卢俊你笑什么笑，记住没有？” 卢俊赶紧点头应道：“听清楚了。” 尚大使训斥完卢俊转头对刘晓玲道：“晓玲啊，几年没见是越来越漂亮了。我家大儿子还没成家。喏，卢俊认识。还是大学毕业的噢。要不考虑考虑做我家的儿媳妇吧。” “尚叔叔，哪有你这样挖人墙角的？晓玲可是我的女朋友。” 刘晓玲分明是看到尚大使戏谑卢俊的目光的，满脸笑就不说话。 卢俊着急，尚大使也不理他，问道：“还有谁知道船上是什么货的？” 刘晓玲道：“没有人知道。送货过来后船就走了，我亲自锁的门。对了，尚大使，后面舱里有些飞机发动机，还有些图纸跟文字资料。时间紧，我也没看。这可是必须保密的。” “哦，还有这些？” 尚大使也来了兴趣。 “嗯，那天不是谈交易吗，对方跟我吹牛，说飞机发动机和资料、图纸都能搞来，我就提出拿钱买。谁知道那家伙居然真的能搞到给带过来了。尚大使……” “叫尚叔叔。” “嗯，尚叔叔，今后我觉得还可以找他买设备呢。” “是呀。有本事弄出来发动机跟发动机图纸的，你得跟他保持联系。” 尚大使正色嘱咐刘晓玲道。 既然都没人知道货船上装的是什么就好。 “现在把你俩带去关起来，我的下一场戏要开始了。 第191章 货到去京城 “卢老板，您没受苦吧？”船老大问卢俊。 “没事。他们问你什么了？”卢俊问他。 “问我船上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啊。您看，脸上还被他们打了。”船老大一边说一边侧脸给卢俊看他脸上的五指印。 “唉。”卢俊叹口气，道：“时运不济啊。船老大，如果我能回去，记得提醒我，每人给双倍的报酬。” 正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突突突”的枪声，以及匪徒们在甲板上跑得咚咚咚的声音。 这是？ 船老大看向卢俊，露出一脸担心的样子。 刘晓玲也紧紧拉住卢俊的袖子，道：“卢俊啊，你是偷偷跑过去的，被抓到怎么办？” “没啥大不了，我现在可是港岛人，有身份证的，你放心吧。” 刘晓玲听了卢俊的话，明显有些放松的样子。 “那我更不怕了，我可是走海关去的港岛，手续是齐全的。只要不是海盗我就不怕。” 两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就听见脚步声响起来，然后门被打开，门外站了几个海军战士。 “长官，我们是船员，被海盗关在这里的。”船老大急忙解释。 “出去再说。”战士道。 等出去到甲板上站好，看见关在锚链舱的华子和船员们正在出舱。 远远的，华子看到卢俊和刘晓玲都是没事的样子，这才把心放下了。 这一次跟着出海的人，都算是卢俊的心腹，所以都是最早办了港岛身份证的。 果然没多久海军开始了甄别，让每个人都排队，登记姓名、籍贯等等。 轮到卢俊的时候，刚报出姓名，登记的海军战士随手翻开一本登记册一样的东西，在上面翻到了卢俊的照片。 “卢俊，京城人？”战士问。 “是的。”卢俊道。 战士又看了一下资料道：“卢俊，你涉嫌偷渡，现在我们要拘留你继续调查。去，一边站着去。” 接着就是刘晓玲。 过程差不多，也被叫到了一旁，挨着卢俊站着。最后所有人登记甄别完毕，只有卢俊跟刘晓玲涉嫌偷渡需要继续调查。 只是刘晓玲是涉嫌偷渡回内地。 呵呵。 “各位同胞们。”登记完后，那战士站在起锚机上大声道:“大家不要怕，我们会把大家从羊城送回港岛。” 华子等人担忧地看向卢俊和刘晓玲。 “我们还要继续检查船上是不是有违禁物品，所以，船也要暂扣。” 说完，战士跳下起锚机，招呼两个战士把卢俊和刘晓玲带上了旁边的小炮艇。 于是，货轮在船员们操纵下开向了羊城。 到了羊城之后，所有的人被送到了一处军营，不许乱走。第二天，用车把这些人送到了罗湖口岸。帮着说明这些人的情况，港岛这边把人接收了。 卢俊他们乘坐的小炮艇速度快，比货轮先到羊城。 货轮将由专人押送开往魔都，刘晓玲和卢俊在羊城休息一晚后有人来问他俩有什么安排。 卢俊想坐飞机去鲁省，看看久未见的父母，刘晓玲则提出跟着卢俊去一趟。来询问的人记下了也没表态就离开了宾馆房间。 中午，卢俊和刘晓玲得到了答复。 他们去鲁省的请求被拒绝了。 卢盛隆现在已经回了京城，卢俊要探望父母就得回京城。 两个人在羊城也不敢出去闲逛，委托服务员帮着买了当地的一些土特产。第二天专车送两人去了机场。 “晓玲，这些设备花了多少钱？”卢俊虽然没看到具体有多少的数量，但是听说里面还有飞机发动机就知道自己都买不起。 这个问题的出现，对刘晓玲来说就意味着又是一篇谎言的创作。 唉，我太难了！ 这要我编到啥时候才是个头？ 刘晓玲前后左右看下，卢俊以为刘晓玲嫌周围人太多，不方便说，自动停止了追问。 其实前几天他就想问的，但又不敢问。他不知道刘晓玲将给他一个啥样的回答。 今天在飞机上，或许气压、或许血压有些不正常，他终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看到尚大使的时候，刘晓玲就已经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让卢俊不敢继续追问的回答。 “这里不能说。”刘晓玲对卢俊摇摇头道。 下了飞机，两人随着下来的乘客一路出来，准备坐往来市区和机场的交通车。 交通车还没到，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和其他乘客一起等。 大约4~5分钟的样子，一辆交通车到了，卢俊跟刘晓玲一同来到交通车车门边，等着车上的人下来。 最先下来的是一群空乘人员，身着制服，身姿挺拔。 刘晓玲在其中居然看到了卓妍，就是那个歌舞团的跳舞演员。 “卓妍。”刘晓玲不由得叫了一声。 卓妍惊讶地看向两侧排队等着上车的人，立刻就发现了刘晓玲。 “啊！刘晓玲。”卓妍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拥抱了一下刘晓玲然后双手把住刘晓玲的双肩，上下打量起来。 “你不知道，那天的事发生后，我好担心你。你当时究竟怎么了？” 刘晓玲能够感受到卓妍的激动，举手握住卓妍的一只手。对她道：“或许是吃了什么不对，在等你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当我醒来时已经被人送到了医院。再后来你们走了，我一个人回了国。” “现在我得去上班了。”卓妍显然想跟刘晓玲多说几句，但看了看旁边等她的其他空乘，又看了看腕表。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张纸和铅笔，匆匆写了几个号码又再次确认了一下递给刘晓玲。 “晓玲，我得走了。我记得你是在魔都上学，不知道你在京城能呆多久。三天后给我打这个电话，如果你还在京城的话。” 说完，卓妍看了一眼站在刘晓玲旁边的卢俊，微微 第192章 又见卢俊父母 那次回国后，卓妍一直都在担心刘晓玲。 虽然团里当时的解释跟刚才刘晓玲跟她解释的一样，但当时卓妍是不太相信的，一路上刘晓玲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 她一直担心刘晓玲是有其他的事情发生，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现在看到了刘晓玲，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下了。 “二十不到吧，还大魔术师！？”乘务长有些不相信。 “等会有机会我给您说说晓玲的魔术表演。” 卢俊也没想到刘晓玲在京城居然还认识一个空乘，虽说刘晓玲经常有惊人之处，但在卢俊的印象里，刘晓玲终归是一个在农村长大，只在魔都读了一年多大学的女孩子。 没想到刘晓玲能认识尚大使，又认识刚才那个空乘。 再想到刘晓玲在利物浦，孤身一人去寻找走私的人还能谈成那么大的交易，卢俊觉得自己好像对身边这个女孩子似乎还是不太了解啊。 两人下了交通车后直接乘车去了卢俊在京城的家。 这里明显是一处驻军所在地。 几条平行的水泥路，路的两侧都是用红砖砌成的小院，小院间相距5米来宽的距离，一路顺着摆开。许多小院子的门口还站着执枪站岗的士兵。 卢俊带着刘晓玲来到一座院子前，紧闭的大门外并没有站岗的士兵。 “妈，爸，我回来了。”卢俊朝着里面大声喊道。 刘晓玲分明听见了里面小跑的声音，应该是是卢俊的妈妈骆慧明。 果然，院门打开，骆慧明出来了。 看见卢俊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骆慧明愣了一下，当看清楚是刘晓玲时，骆慧明冲上前来，紧紧地把刘晓玲抱了起来。 “骆阿姨，我又来看您来了。” “好，好，好孩子。阿姨可是想你想得厉害。”骆慧明这才松开手，扭头对着院子里喊道：“盛隆，晓玲来了。” “哦，什么？是晓玲来了？” 卢盛隆也来到了门外，看见刘晓玲微笑着，就过来接刘晓玲手里的东西。 “晓玲啊，快进来。在外面站着干啥呢。”一边扭头用责怪的眼光看了一下骆慧明。 骆慧明急忙去拉刘晓玲的手，让她把东西就地放下。然后牵着刘晓玲的手进了院子。 卢俊愣愣地看着转身而去的老妈。 亲儿子都不要了？ 卢盛隆过来提起刘晓玲放在地上的东西，看一眼还傻站在那里的卢俊，道：“还杵在那干啥，不知道把东西拿进去啊。” 得，又一个不要亲儿子的人。 等卢俊两人进了屋，骆慧明已经给刘晓玲端来了洗脸水。 卢俊把东西放下，看了眼围在刘晓玲身边的亲生父母，叹口气，自己去打水洗脸。 收拾好了，大家才一起坐下来。 卢盛隆端起茶杯小口抿了一口，闭上眼闻着鼻端的那股茶香。 这是刘晓玲刚拿出来的巴蜀省城特级花茶。 “晓玲啊，上次条件差，这一次来了一定要多呆几天，让阿姨带你在京城好好玩玩。” 骆慧明看着眼前变得越来越漂亮的刘晓玲满心欢喜地道。 “妈，你们是不是也该跟我说两句话了？”卢俊在一旁有些吃味。 “呵呵。”卢盛隆。 “上次你不是回来过吗？我是好些年没见到晓玲了。一晃这都成了大姑娘了。啧！啧！”骆慧明感叹道。 跟老妈说不了话，卢俊只好问卢盛隆怎么就离开鲁省回了京城了？ “估计还是因为你的缘故吧。”对于这次调动，组织上并没有人给他解释，而且让他回京城一个多月了，直到现在也没安排个具体工作。 调回来的原因，卢盛隆也是猜的。 “我呀？”卢俊没想到。 “哎呀，家里没肉。下车的饺子上车面。俊儿，赶紧的，去买点肉回来。” 没有勤务员也没有通信兵，可不得卢俊去跑路。 卢俊站起来要出去，刘晓玲也站了起来却被骆慧明给拦住了。 “晓玲你就别去了，刚到家，好好休息下。” 刘晓玲只得又坐下。 “晓玲，俊儿在港岛，你们怎么会一道来的京城？”卢盛隆看儿子不在，立马打探消息。 回来的路上两人商量过这件事怎么解释，实话不敢说，两人编了一套说辞。说卢俊计划在巴蜀峨县以港岛普华公司名义跟国家合办一个农用三轮机厂。因为要跟省城的领导商议事情，所以从港岛回了巴蜀。商议告一段落，卢俊要去鲁省看望父母，却被告知父母已经回了京城。卢俊便专程邀请刘晓玲来京城玩，于是两人结伴一起来了京城。 卢俊父母回到京城，才知道京城的大学都在停课搞活动。这一问刘晓玲才知道停课搞活动在魔都、巴蜀省城和渝都都是一样的。 卢盛隆叹了口气。 卢俊现在在港岛办企业的事他和骆慧明都知道，心中并不以此为荣。心里更加肯定这一次能让他回京城应该是卢俊的原因。 问候过刘晓玲的父母以及爷爷婆婆等长辈亲属，又说了下他俩多久从鲁省回的京城，骆慧明就去和面收拾配菜，屋子里只剩下卢盛隆跟刘晓玲。 “晓玲，你知道俊儿现在到底是个啥身份吗？” “我也不清楚。”刘晓玲没法回答这问题，老一辈人把这些看得很重，有些事还是等卢俊自己跟老人说吧。 卢盛隆也不再说这些，对刘晓玲道：“娇娇经常说想回刘家坝看看，看看她边阿姨还有你弟弟。”卢盛隆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也知道，在部队上没有那么自由的。我也劝她，以后再找时间。” “卢伯伯，现在还没有安排工作？” “还没。不仅我没有安排工作，你骆阿姨因为跟着我去了鲁省，她的工作也没了。两个人呆在家里好无聊。” 刘晓玲邀请卢盛隆和骆慧 第193章 没吃着烤鸭 吃过晚饭，卢俊带着刘晓玲在住家周围四处转悠。 他指着外观差不多的一处小院道：“那一个院子就是峰哥家的。不过现在时间不对，我们就不去了。” 这一次卢家回来后很少与邻居往来，怕给别人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刘晓玲也没有必须得去峰哥家的理由，更何况峰哥现在也不在家。 闲逛的过程中，倒是碰见人跟卢俊打招呼，顺便看一眼卢俊身边的美女。 两人逛了一圈准备回家，卢俊终于把飞机上的问题又问了出来。 “卢俊，不是我不愿跟你说，只是我不能说。”刘晓玲故作深沉有些踌躇道。 “为什么？”卢俊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如果他搞不明白，恐怕晚上都睡不着，尽想这事了。 “你知道尚大使，就是你尚叔叔现在是干啥的吧？”刘晓玲反问卢俊道。 “知道，他现在在……不对啊晓玲，难道你……”卢俊突然说话有些迟疑。 “嗯。是的。”刘晓玲严肃地点点头，似乎在肯定卢俊的猜想。 “这？”卢俊想了想，好像唯有这才能想通这许多的事。 两人有些沉默地回到了卢家，骆慧明已经把刘晓玲睡的房间收拾出来。 “晓玲，那是娇娇原来住的屋。”骆慧明说完也是在心里叹息一声。 原本还有客房，只是客房好多年没住过人，一下子收拾不出来。娇娇虽然也没回来，但这间屋平常都在收拾，就怕娇娇像卢俊今天突然回来一样。 娇娇虽然经常写信，但好久也没再去鲁省。 刘晓玲有点不适应卢俊父母对她的热情，早早进屋睡了，倒是卢俊和他父母在屋外絮絮叨叨说了半宿。 第二天一起床，骆慧明就招呼她吃早饭。不知道卢俊说了什么，刘晓玲感觉骆阿姨的眼睛经常偷偷地瞄向她。一旦刘晓玲的目光跟她对上，立马就能看到骆阿姨笑眯眯地点头。 这都是什么状况？ 一定是卢俊说了啥。 吃过饭，骆阿姨就让卢俊带刘晓玲去京城里玩，四处看看。好像最初骆阿姨是说由她来陪自己玩的呀。 这里有着驻军，位置应该算是近郊，好在也有公交车。 “晓玲啊，安心玩，中午不用赶回来。”骆慧明对刘晓玲道。 这一次有卢俊做导游，就不是刘晓玲自己想到哪里就去哪里。 四处玩耍了两天，刘晓玲决定去找下卓妍。 卢盛隆虽然还没有安排工作，但搬回小院后也重新安装了电话。 刘晓玲在家里按照卓妍留下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晓玲，真的是你。这是我们宿舍的公用电话。好，在哪里见面？” 两个人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刘晓玲这两天跟着卢俊出门，知道了附近的车站位置，拒绝了卢俊陪同的建议。 刘晓玲出国在东南亚的遭遇，刘晓玲还没有跟卢俊说过。 刘晓玲也不怕卢俊将来会从尚大使的聊天中得知，毕竟这以后还是能发生一些事情的。经过那天刘晓玲的暗示，卢俊你还敢继续追问刘晓玲的事？刘晓玲才不相信他敢。 两个人在大栅栏见了面。 这里历来是商铺云集的热闹地，刘晓玲约定在这里见面，就是想中午在这里好好吃一顿。 卓妍没有穿空乘制服，而是随意的一身裙装。正巧，刘晓玲也是一身的裙装。 两个美女都是身材挺拔高挑，身着在这时不常见的样式与面料的裙装，一路上都是行人眼中的焦点。 哎呀，卓妍想来对这种目光敬礼已经司空见惯，神色自若。但刘晓玲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拉着卓妍就进去了旁边一家店铺。 居然是卖布料的老字号，什么祥。 这个什么祥的店铺在当时来讲属于高消费，能进去挑选布料定制服装的人非富即贵。看见进来两位美女，也不过是多看两眼就继续自己的事。 相逢就是有缘，不光人是这样店铺也是如此。 刘晓玲干脆拉着卓妍一起挑选起布料来。 卓妍是空乘，在当时就算是高收入人群。偶尔进一次这样的店铺还是消费得起的。 趁刘晓玲挑选布料的时间，卓妍打量了一下刘晓玲的衣着，判断刘晓玲的家庭条件应该还不错。 两个人的身材都属于标准身材，师傅量了尺寸又定制好服装的样式，刘晓玲很干脆地把帐付了。 卓妍没能付款只得抢着要中午请客，问刘晓玲想吃什么。 “烤鸭。”刘晓玲道。一边写着邮寄地址，一边跟店员讨论邮费是多少。 她过几天就要走，不能亲自来取。 “北京烤鸭？” “某聚德”刘晓玲道。她就想跟后世的对比一下，这时候的烤鸭味道是什么样子。 “现在就叫北京烤鸭。服务员全换成了中学生。我俩这样的穿着，不一定能吃上。”卓妍道。 “差了？”刘晓玲问。 “不是，是太好了。”卓妍道。 刘晓玲摇头又不死心，两人决定还是去试一试。 远远看到烤鸭店的大门站着两个十六、七来岁的人，胳膊上都带着红袖套。 这两个人看着刘晓玲和卓妍来到烤鸭店门口。 果然，“北京烤鸭”四个大字，旁边一张巨大的照片。 “嘿，嘿。吃烤鸭的吗？”其中一个人问刘晓玲她们。 “是呀。”刘晓玲回答道。 对面的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道：“这里只为工农兵服务，不招待你们，自己走吧。” 刘晓玲跟卓妍面面相觑，站在那里没动。 另外一个人不耐烦了，道：“没听明白还是装糊涂？滚！” 我艹！ 这TM什么态度？ 我要投诉……该找谁？ 卓妍拉了刘晓玲就走，小声对刘晓玲道：“走吧，我带你去吃爆肚、牛舌饼。” 第194章 无意间有助攻 “阿姨这么厉害的么？” “嗯啊。有机会去渝都，你就知道我妈那饭馆有多出名。你去就说是我的朋友，不用给钱。”刘晓玲呵呵笑起来。 “菜品真的很好吃哦！”刘晓玲再次广而告之道。 卓妍说完了自己的事，刘晓玲也开始说她的。 “在医院治疗了两天，团都走了。大使馆就把我送回国。然后我就继续上学，直到停课……” “现在你在干什么？还有那天你旁边的那位男同志和你啥关系？”卓妍也很好奇。在她的印象中，刘晓玲的岁数并不大，这就有男朋友了？ “我现在没书读，就在老家和渝都混时间。那位男同志是我们村里插队的知青，家是京城的。正好他回家看父母我又想到京城看看，就一道了。” “哦，那天看样子，我觉得那男知青应该是喜欢你的。”卓妍道。 说到这，卓妍大姐姐的属性又立马觉醒。 “晓玲……不是我想得多，真是知青的话你要多考虑考虑。” 作为目前两人交往的程度，卓妍能说这话，也是真心对待刘晓玲了，刘晓玲得领情。 “我知道，谢谢你！”刘晓玲举起茶杯跟卓妍碰了一下，表示对方的好意自己心领了。 剩下的时间基本就是扯闲篇。 看时间差不多，刘晓玲把向阳公社和知青罐头厂的电话都留给了卓妍，两人就此分开。 在附近买了一些糖耳朵、豆面糕、姜丝排叉。刘晓玲提着纸包就朝卢俊家里赶。 本来想给两位老人一人买一双布鞋的，没量尺寸没法买，只能等下次再说。 回到家里，刘晓玲把买来的小吃交给卢俊，自己去洗脸洗手，准备吃晚饭。 来到桌前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但谁也没说啥。 吃过饭，骆阿姨去收拾东西，卢俊拦住了要跟着去厨房的刘晓玲。 “晓玲，下午你不在的时候，尚叔叔派人来找你。卢俊现在对刘晓玲身份的猜想已经坐实了。 “哦？找我有什么事？”刘晓玲问卢俊。 卢俊摇摇头道：“没说，只是让你明天不要出门，他会派车过来接你。” “哦。”刘晓玲真不知尚大使还能找自己干嘛，但这也算是神助攻一回。 “晓玲，万事要小心。知道了么？”卢俊看着刘晓玲担心道，不知不觉就握上了刘晓玲的手。 儿子跟未来媳妇亲热，旁边的卢盛隆赶紧站起来回避去了厨房。 “你进来干啥？”骆慧明有些奇怪。 卢盛隆除了在鲁省的时候因为条件艰苦，帮着做过一段时间家务，其他时间是不会进厨房的。回到京城又恢复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做派。 “嗨，客厅没法呆。你儿子就这样抓着晓玲的手说些肉麻的话，我呆得住吗我？” “真的？你看见俊儿抓晓玲的手了？”骆慧明一脸激动的样子。 “不是真的我还骗你啊！” 骆慧明轻手轻脚就准备溜到厨房门口去看，被卢盛隆一把拉住。 “不用担心，我知道厉害。”刘晓玲现在也反应过来，尚大使找自己还能有啥事，多半跑不出继续走私机器设备的事。 谁都不知道自己是零元购，看起来要发大财了。 第二天一大早，来接刘晓玲的车就来了。尚大使本想借这个机会过来看看卢盛隆的，后来还是忍住了。 车子一路上都在郊区道路上行驶，刘晓玲也不知道是来到了哪里，直到开进一个很大的院子。院门口有站岗的军人，里面是一幢三层小楼。 尚大使正和两个人站在院子里。 “晓玲，打扰你度假了。这是柳工，这是陈工。” 尚大使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两个人都是简单介绍了姓氏和职称。介绍刘晓玲时也仅仅是“晓玲。”两字，连姓都省略掉了。 几个人相互点个头，跟着尚大使进楼到了二楼一间小会议室。 尚大使看几人都坐下了，面前也都沏好了茶水，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这里有一份设备清单，是专家们拟出来的。晓玲你看一看，问一问对方能不能提供。如果名单上没有货，勾出来，柳工和陈工两位专家负责提供补充清单。” “晓玲你这里有什么困难没有？” “我要去欧洲，等我去了欧洲才能联系上对方，才能反馈信息回来。” 尚大使也很干脆，直接请两位专家离开，下面的事暂时跟他俩没关系。 “你有港岛的身份，最好还是用这个身份去。我给你两个联系方式。一个是我的，一个是欧洲的。” “尚叔叔，这些设备应该在米国比较好找，所以，我希望给我个米国那边的联系方式。” 刘晓玲有上一次在卢俊手里拿的米国机械进出口中介公司的报关清单，上面有机器设备的型号以及制造厂家名称，联系方式和厂址。 刘晓玲这次过去准备按图索骥。 “好。”尚大使出去一趟，拿了一张纸进来。 “这是两个电话号码，记得米国那个是公用电话，你需要在约定的时间拨打，然后还有暗语。都背下来。现在就背。” 刘晓玲在空间抄写下来，然后把纸还给了尚大使。 “这就记住了？”尚大使看刘晓玲瞪着纸片呆滞了半分钟不到，就记住了？上面还有几条暗语要背呢。 “嗯，记住了。”刘晓玲点点头。 “国家很需要这些设备，重要性你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这次回去后，你单独再去港岛，不要让卢俊知道。等会儿会有人给你经费，用于往返、住宿等费用。货款由米国那边的人支付。” “尚叔叔，关于支付这一块不能转账，对方要求现金。还有上一次是我在普华公司借的资金垫支，您们也得给我，不要直接给普华公司。” “知道。哦对了，上一次花了多少钱？ 第195章 搜刮 尚大使点点头，说实在的这个数大大超出了他们先前的估计。在他们想来，至少还要加个零才对。 不过根据欧洲那边传回来的消息，那段时间大步颠国发生了几起极为蹊跷的盗窃案，被盗的都是机器设备，跟货船上的相差无几。尚大使怀疑，这些盗窃案就是跟刘晓玲联系的那些家伙做的。 没本钱的买卖便宜点也是能理解的。 他不知道，相差无几是因为刘晓玲截留下来部分设备，准备自己的农机厂使用，这才造成了一些差异。 只是，这一次刘晓玲说的是去米国，那帮人的能耐能使到米国去吗？尚大使恨不能为对方提供点武器援助。 这一次刘晓玲是被专车送回到家，一家人都看着她，想要从她的面部表情看出些什么。 呵呵，不要紧张。生意来了而已。 刘晓玲拿出回来路上请司机专门跑去大栅栏买的两双布鞋，递给了卢父和骆阿姨。 “伯伯、阿姨试试看，合不合脚？” 昨天晚上刘晓玲询问过尺码，应该没有问题。 两个人都试过了，合适。 卢俊依旧很担心。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晓玲看大家依旧不放心的样子，只好把自己受邀参加出国表演期间被绑架的事情说出来了。 “当时尚叔叔在当地任大使负责处理这事。这一次让我去，主要是问这件事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没有。另外让我注意保密，专门提醒我说这件事不能传出去。” 卢俊这时才知道刘晓玲居然还有这段经历，对于刘晓玲这时的解释他半信半疑。 卢俊在心里已经认定刘晓玲是尚大使部下，这一次肯定又是另有安排。不过他也不能当着父母说破。 难道这就是秘密战场中家属必须承受的担忧？ 卢俊用怜爱的目光看着刘晓玲跟自己父母解释。 卢盛隆也知道这些事自己不能问太多，阻止了骆慧明的细问。 “晓玲，你放心。俊儿那里如果不好好待你，看我们怎么收拾他。”骆慧明脱口而出，这一下把刘晓玲弄了个大红脸。 她是真没想到卢俊已经悄悄把他俩的关系告诉了两位长者，这一说破，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在京城又呆了两天，是时候离开了。 这一次没有人给他们购买机票，只能去坐火车。 卢俊把刘晓玲送到渝都，然后自己乘坐火车走粤省回港岛。 刘晓玲在渝都呆了两天，告别父母，去省城混上了一架去京城的飞机。 当晚，刘晓玲又混上了开往港岛的班机，就这样一路辗转到了米国。 飞机在米国的落山鸡国际机场降落。 在过来的航程中，刘晓玲依据空间里的资料，在米国地图上把自己将去的各个工厂都画了出来，然后连线规划了自己的行动路线。 米歇尔是位于落山鸡市南方长滩（跟纽约南部的长滩同名）一家造船厂的工人，今年27岁。 他家的人跟附近邻居们一样，都在这家造船厂工作。他的父母兄长包括还在读高中的弟弟，未来都会在这家造船厂一直干到退休。 他读书时很认真，因为他的父亲告诉过他，如果没有文化，就只能在船厂干最累、最脏、最没有前途的工作。 然而公立学校就是这样，你要认真读书，周围的同学并不认可。老师们也没有认真负责的，对班上的学生都是放任自流。在课堂上闲聊也没人管，只要你的声音不要太大。 米歇尔所在的学校采用的是三四分段学制，即初中6-8年级。 米歇尔记得，初中7年级时，学校的一位副校长劝过自己的父亲一次，让他将自己转学到私立学校。他说以米歇尔的聪明和认真，不应该走他的父亲与兄长的道路，这辈子仅仅当一名工人。 他的父亲打听了私立学校的收费标准后，再也没提过转学的事情。 米歇尔很懂事，知道全家就父亲一个人的收入支撑着一家五口的生活，实在拿不出私立学校的学费。后来大哥也进了船厂，但他的收入一点没有补贴给家里，全都用在酒吧和泡妞上了。 再后来，高中毕业的米歇尔还是跟他哥哥一样进了船厂，成为一个工人。 放浪不羁的大哥身边不时有浓妆艳抹的女子，而自己不抽烟，不酗酒，洁身自好就没有一个姑娘看得上眼。 今天听大哥的劝告跟他一起来到酒吧，看到大哥和他的兄弟们不一会身边都围上了一群姑娘，自己依旧是孑然一身。 看了大哥那边一眼，几对年轻男女不知道在聊什么事，不停地传过来一阵阵的笑声。 这笑声有些刺耳。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来到这些地方啊。 米歇尔喝完啤酒，摸出一张钞票压在杯底，起身出了酒吧。 回家也无聊，想起今天主管拿给他的图纸，明天就要开工，不如去看看图纸。 走在路上，想起主管对他说过的话，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那天主管告诉他，上面对他认真的态度很满意，或许不久也要提拔他担任主管。 毕竟现在的青工大都不爱钻研技术，整日醉生梦死。 想到这，米歇尔刚才的颓废情绪一下子被他抛在九霄云外。 来到船厂大门，值班的保安跟他热情地打了招呼。 老保安杰克对于这个经常加班的小伙子已经很熟悉了。 来到车间钻进敞开的小门，米歇尔停下脚步，看向空荡荡的机加车间。 米歇尔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并没有喝醉，为什么现在就做梦了？ 整个车间如同保洁公司清洗过……不，不是保洁公司，应该是搬家公司来清理过。不仅仅是布置有序的机床不见了，就连车间四周的配电箱，工具柜、换衣柜……全都没有了，只剩下车间厂房空空的结构，还有无数露出地面的地脚螺钉 第196章 下一个目标 现在她一到工厂，首先到技术部门收集图纸资料，然后是档案室。 第一是这些资料最为重要，其次是这些地方失窃后不容易被发现。 至于工人们的工具柜和换衣柜也要收集，是因为有些人喜欢将工作图纸放在里面。 在空间里看着一头金发的年轻人跑出去，刘晓玲来到车间门外，朝地上扔了一张5美元的钞票，然后站上去又进了空间。 这时候自己走出去，很容易碰上人，不如让别人把自己带出去。 钞票嘛，人人都喜欢，刘晓玲试过好多次了。 这一次刘晓玲等待的时间比较长，因为她的钞票被值班的门卫老杰克捡到了。而老杰克被带到了警局接受了长时间的询问。刘晓玲看一下子出不去，干脆在空间里睡了一觉。 当刘晓玲醒来时，老杰克已经被放回了家，正在睡觉。刘晓玲看了看房间墙壁上的时间1时三刻。 看窗外天光大亮，应该是下午。 再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老杰克，刘晓玲蹑手蹑脚过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老杰克心力交瘁，被问了一个晚上，今天上午才放他回家。工作肯定是要除脱了，今后的日子要咋个过？ 迷迷糊糊间感觉房间里似乎有人，睁开眼，正好看见房门关上，然后是离去的轻轻脚步声。 可能是小女儿回来了吧。 老杰克慢慢又合上了眼。 天大地大都没得瞌睡来的大。 刘晓玲来到街道上，在一个公交站上车，坐了几站下来，这才向路人询问怎么去下一个城市。 刘晓玲这里要大闹米国，卢俊回到港岛就有些忧心。如果刘晓玲真的是尚叔叔的部下，按照纪律，他和刘晓玲的事怕是不能成。 米国现在也发生了大步颠国曾经发生过的事，好好的工厂的设备一夜之间不翼而飞。米国联邦调查局已经紧急联系大步颠国，调取资料进行比对。同时，电视台、电台呼吁民众提供线索，各大工厂也加强了安保力度。 这些安保措施对刘晓玲的行动没有什么阻碍效果，但是各个工厂，尤其是涉及到军工和先进技术的资料都被联邦调查局要求转移地点秘密保存，让刘晓玲发现了不对。 刘晓玲停止了在南方的搜刮行动，立刻动身前去米国这时最大的工业城市底特驴。 底特驴是世界闻名的汽车之城。位于大湖工业区中央，汽车制造业尤其发达。汽车制造业有关的钢材、仪表、塑料、玻璃以及轮胎、发动机等零部件生产也围绕在这一片区。 底特驴属于米国的阿拉巴马州。 大家耳熟能详的凯迪拉K公司就坐落在这座城市。凯迪拉K公司初创之时便非常重视加工精度、制造质量和零件的互换性。所以，凯迪拉K在底特驴的工厂一直有同时代最高端的各式加工设备与最完善的技术。 1909年凯迪拉K公司加入通.用汽车公司后，依旧秉承着这个理念。 而且底特驴市内还有有福T、通.用、克莱S勒和A美利加等其他汽车制造公司。在底特驴河西岸，以及西南的迪尔伯恩、西北的庞蒂亚克和弗林特等卫星城镇还分布有钢铁、飞机和坦克制造、化学、金属加工、木材加工等工厂企业。 飞机在底特驴机场稳稳降落，机上的乘客纷纷伸展身体,忍着疲惫带着自己的行李开始出站。 帕蒂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慢慢来到了路边。 她不着急，一大群人出来总有些人不能及时打到出租车。反正要等，何必去抢那点时间？ 更何况自己已经老了，腿脚也赶不上那些脚步匆匆的年轻人。 总有一天，他们会跟自己一样拖着行李慢悠悠地走在最后，帕蒂心道。 终于招到了一辆出租车。 开车的司机是个肥硕的年青黑人，他走下车来打开后备箱，很不情愿地将帕蒂的行李箱放了进去，然后绕回到驾驶室，显然并没有帮帕蒂打开车门的想法。 “这真是个混蛋啊！一点都不尊重老人。”帕蒂决定等会的小费完全按照规矩给，绝不会多给这个黑人司机1美元。 问明了地址，出租车把帕蒂送到了位于新城新市街的家门口。 帮着把行李从后备箱取出放在地上，壮硕的黑人司机站在帕蒂的面前面无表情，完全无视了帕蒂在四十年前也曾经拥有过的美貌。 是的，帕蒂现在已经61岁了。 帕蒂的家就在街边，好在只有三个台阶。 帕蒂抱着行李箱的把手，双手用力将行李箱拖上了台阶。喘了口气，帕蒂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刘晓玲在空间中看着这个老女人把行李箱推到了大厅的一角，在沙发上坐着休息了一会。随后扶着栏杆，一步步上了二楼。 刘晓玲等了十来分钟没听到楼上有动静，这才从空间里出来。 刚才刘晓玲就注意到了这栋小楼面对着大街，并没有小院与围栏。刘晓玲不想从正门出去，就在一楼寻找是否还有其他门可以出入。 经过搜寻，刘晓玲发现厨房有一个小门能出去。出门后仍是一个小草坪，看起来也是属于公共地段。刘晓玲出去后走了几十米转回到了公路这边。 依旧是沿路找到一个公共汽车站，刘晓玲上车离开，然后找到一处自己认为合适的地方下车。 不远处，有一块写着Ford Motor Company的巨大厂牌。 刘晓玲看了看厂门，不是上下班的时间，厂门口并没有人进出。 这个厂对刘晓玲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不是因为安保厉害，而是因为这个工厂在这个时代率先设计出以移动式装配线为代表的汽车新生产序列，流水线的生产工序加上三班倒的员工，众目睽睽之下，该怎么办？ 如果仅仅弄走机加工的设备，不难。但是， 第197章 一条生产线 联邦调查局在底特驴市负责的是佛雷德，一个42岁经验丰富的探员。 根据通报，最近一次发生盗窃案件的地点位于墨西哥湾阿拉巴马州莫比尔湾的奥斯T北美船厂和英格S造船厂。 两家船厂所有设备都被盗窃一空，就连存放的图纸和技术资料也被盗。 虽然佛雷德与负责莫比尔湾的因扎吉关系不太好，但是对因扎吉的工作能力还是认可的。 这让他采取了最大的谨慎态度。日前，佛雷德已经通知了底特驴市以及附近的各工厂将图纸资料转移存放地点，但是他却不能要求这些工厂完全配合他的工作。 他的人只能在工厂的外围监视，不被允许进入生产车间。 看过内部的通报材料，他一直都没想明白盗贼们是如何转移那些机床设备的，也就没法进一步采取针对性的布置。 晚上8时，正是交接班的时候，厂门口进入工厂的人员明显增多。 佛雷德站在距离厂门不远的一处旅馆的三楼上，用望远镜观看着人员进出的情况。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何异常。 突然，望远镜里一片漆黑。 “头儿，停电了。”旁边的查理道。 “问一下电力公司是怎么回事？”佛雷德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感觉，好像今天晚上盗贼们又要开始行动了。 “轰隆！轰隆！轰隆！”连续的爆炸声传来。 黑色的夜幕下，有好几处燃起了大火。 “不是这家厂？”佛雷德带着手下冲上了顶楼，就看见A美利加汽车制造公司方向正在冒起大股的烟尘。 “坏了。” “查理，你赶紧带些人去A美利加汽车公司去。”佛雷德命令道。 “头儿，你……” “我带剩下的人手守在这。” 目标太多，人手并不太够，佛雷德私下划分了几个重点守护的工厂。福T是他认为最有可能招引盗贼的工厂，所以他亲自守在这里。 “轰隆，轰隆。”又是两声爆炸声从A美利加汽车厂传来。 查理急忙下去招呼人手赶过去。 厂门口的情况依旧看不太清楚，电力供应还是没有恢复。 “这应该是调虎离山之计。”佛雷德依旧坚持认为盗贼的目标应该是福T公司。 突然，福特工厂内也爆发出了几声爆炸的轰鸣，随后传入耳中的的是喧嚣的人声。 人声过后，街上开始乱起来，很快就有人从旅馆楼下跑过。 过了几分钟，警车赶到。 几辆警车的大灯照向工厂大门，佛雷德终于能看清大门口的情景，无数的人在厂门口推着大门，希望大门能打开一些。 “轰隆。”又是两声的爆炸声，门口的工人们更加急迫，无数只手握在大门的铁栏上，大家伙奋力推动着。 “不好，要出事。”佛雷德想起前不久发生的某足球场踩踏事故。 好在警察给力，协助保安慢慢驱散门口的工人，这才将大门打开，无数的工人潮水般朝门外涌出。 等到人群稍微少了些，佛雷德带着二十来人反向冲进了工厂。 “告诉我，机加车间在哪里？”佛雷德拉过一名工厂保安大吼道，那是他经过门岗时顺手拉进来的。 “左面，那一间厂房。”保安用手指了左手边一座依旧矗立在黑暗中的厂房道。 “跟上我。”佛雷德掏出手枪冲了过去。 刘晓玲这时已经将机加车间的设备装进了空间，现在她进了生产线车间。 进了车间她就知道一时半会是没法将这些设备完全细致地拆下来。 不久就会有人找到这里。 刘晓玲看了看，工厂车间除了进出的大门之外都是密闭的，便于防御。 空间里拿出三把改装后的机枪在厂门后面十多米处放好，又从空间里拿出一节五米长的钢轨，将机枪腿夹在钢轨上，扭紧固定螺栓。 摸出这时代的手电筒，在厂房内距离大门三、五米的距离上分左中右三个方向摆在地上，对着大门口。 又掏出一个摄像镜头放在地上，正对着门口。随后，刘晓玲伸手从空间里不紧不慢地摸出一个遥控器捏在手中。 将另外一只手搭在生产线上，刘晓玲开始拆卸生产线远端的钢梁和装置。 她可不能走到哪收到哪，因为摄像头和平板电脑是蓝牙连接，有距离的限制，走远了就收不到摄像头信号。 佛雷德在机加车间已经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景象，完全空了，机器设备都不翼而飞，跟他之间见过的现场照片一模一样。 档案室他也派人过去了，现在的他失魂落魄般走出了机加车间。 “头儿，那边有问题，盗贼应该还在那里。”另外一个探员罗伯特对他说道。 刚才那位保安在生产线厂房外发现了灯光，报告了罗伯特。 “快去！”佛雷德一下有了精神，推了站在旁边的保安一把让他快点带路。 他才不在乎机器设备还在不在，现在必须得抓住人才能搞明白整个的案件。 十来个人气喘吁吁跑到了生产线车间，在门前照耀的手电光前站住了。 “你过去看看。”佛雷德摇了摇手里的手枪对保安道。 保安耸耸肩，不仅没上前还朝后退了几步。 佛雷德没办法，只得把目光看向了罗伯特。 罗伯特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陷阱在等待自己，张口正准备说话，就听见门里传来几声枪响。几发曳光弹拖着美丽的光尾，从一群人头上飞过…… 卧艹！ 几个人吓得连滚带爬跑向两边，各自找了个遮挡物后大眼瞪小眼。 “头儿，那是机枪点射。”一个当过兵的探员朝佛雷德喊道。 “傻B，对我叫什么叫，赶紧叫支援。就说我们已经把盗贼堵在了生产线车间。” 问明白车间的进出口只有一 第198章 再次脱逃 这一次自己还是有些鲁莽，如果就这样失踪掉，就连自己这么会讲故事的人都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事情的经过。 但是这年代一条汽车生产线对刘晓玲的诱惑实在太大，关键是十一妹在前世里也没有收集，这不是逼着自己冒险么？ 十一妹：没事我收集那玩意干啥！ 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来增援的单位和人员越来越多，外面已经架起了无数的灯架，还有各式汽车大灯照射。 生产线车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刘晓玲在里面尽量细致地拆卸。虽然得到这么一条生产线并不能代表你就从此也能造车，因为还需要其他很多配套工厂。但拿回去给专家仔细研究，相信对国内汽车生产能起到不小的促进作用。 “厂方不允许采取强攻的方法，那样会给生产线的设备造成损坏。下一步怎么办？” 佛雷德看着顶替自己指挥的上级休斯问道。 对于被替换掉指挥权，佛雷德有些不满。盗贼都已经被围困在厂房里，被抓住是迟早的事，却让别人在这个节骨眼剥夺了指挥权，意味着后期的功劳将不属于他。 所以，当着众人的面，佛雷德询问休斯有什么办法。 休斯不比佛雷德，从政方面的经验要丰富许多，交际圈子也更高层。 来之前，就有人拜托了他尽量采取和缓的策略来解决此事，不能让生产线遭到破坏。毕竟每停工一分钟，就意味着生产线少生产一辆轿车的损失。 他的上级则是语气严厉地告诉他，不得让厂方遭受一丁点的损失。 不能强攻，那就围而不攻等呗。 当然，喊话要求对方投降这些事情还是能做的。 对外面手执喇叭的呼喊声刘晓玲置若罔闻，依旧小心翼翼地进行拆卸工作。 偶尔在对方喊话的间歇，来一两个点射。点射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长，给围困的人一种越来越示弱的感觉。 “他们应该在商议是否投降的事。所以对外射击的间隔变长了。”休斯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随行的人不知从哪里给他送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佛雷德没有坐下来，休斯带来的官员中就有好几个人职级比他还高。 看围坐在休斯身边的领导纷纷点头赞同休斯的猜测，佛雷德彻底断了继续立功的念头。 “佛雷德，去告诉喊话的人不要停。哦，对了，再去找几个说法语、德语、葡萄牙语、西班牙语还有俄语的人去喊。万一盗贼不懂英语不是做无用功了吗。”休斯命令佛雷德去找人。 休斯的话无疑又是引起四周一片赞同声。 电力公司停电的原因已经查明，好几个发电机组都被爆炸物给破坏了，一时间修不好还要等配件送到才行。 凌晨1时，刘晓玲已经将生产线全部收进了空间，除了手电，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进了空间。 来到一个角落，刘晓玲扔下一张1美元的钞票，单脚站了上去……空荡荡的厂房里彻底没了人影。 厂房外，各式的发电机依旧轰鸣不停，所有人都信心满满等着黎明的到来。 这一次强取福T公司，刘晓玲事先联络了尚大使在米国的部下。他们的任务便是破坏给底特驴市供电的电力公司，自己准备了无人机，趁着停电后的夜色起飞，在附近和福T公司扔下了此次搜刮行动中获得的炸弹。 成功引起混乱后，刘晓玲先去了机加车间搜刮了机加工设备，然后没忍住来到了生产线。 现在她准备好好休息了，关闭了空间对外光线和声音的接收。 比以往更加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天亮之后，有人从厂房外侧墙壁的维修梯爬上了厂房顶部，透过屋顶天窗玻璃向下看，只有空荡荡的车间，里面却是空无一物（人）。 当休斯带着一大群人冲进厂房，空落落的厂房中，无数声“卖糕的！”此起彼伏。 “快！快去检查。所有的下水道和地面……”休斯知道大事不妙，歇斯底里大吼下着命令。 他看向佛雷德，记得这家伙曾经汇报说所有下水道出口都有派人蹲守。 “接盘侠。”佛雷德此时满心的不愤早已不见，甚至有丝丝的喜悦。 好吧，我有完美的开头，但是你却有个倒霉的结尾。 睡着的刘晓玲根本就没有去关注厂房里的混乱，这种混乱，这段时间她已经见过太多次。 刘晓玲去了牛约，那里是她最后一个目标。 她要在牛约港找艘大货轮，把这次所得收获都转移上去。 底特驴到牛约，也不到900公里。 搭乘一辆大货车，刘晓玲离开了底特驴，一路辗转到了牛约港。 港口距离安放女神塑像的自由岛还有8公里左右，刘晓玲对此兴趣缺缺。 出来的时间太久，刘晓玲急于想回巴蜀，见到自己的亲人、同学。 来到一家位于BAY 街边上的东欧餐厅，刘晓玲吃了两口便没了继续的胃口。 出门去了一家咖啡店，喝着并不喜欢的咖啡，欣赏着港口水波凌凌中落日的景色。 天色渐渐地黑下来，街道上霓虹开始闪烁。这时代的米国确实是强得一批。 刘晓玲慢慢朝着港口走去，她要去看看停靠在码头的货船是否有合适大小的。 一路上不停地有从港口码头方向出来的水手，这都是晚上准备到街上酒吧等处找乐子的。 看见刘晓玲都为那东方的美貌吸引，只是这时候的水手们都还没有喝酒，多半都是多看两眼心里评估一下，是不是“买卖人”。 刘晓玲的气质以及走路的姿态跟目光，让他们否决了“买卖人”的猜想，双方交错而过。 如果反过来，是这些水手喝醉了回码头路上再看见刘晓玲，那情况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在行走中，刘晓玲已经看 第199章 收了一条货轮 货船的前部是巨大的货舱，应该是卸了部分的货，只空出了一部分。五层的驾驶楼在内部，楼下应该还有船员。 整个货船只亮了几盏灯，应该是从岸上拖了一根电线过去。站在甲板上，看不到一个人，除了海浪拍打船体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这种远洋货船的船员室，比濒海货船宽松一些。 刘晓玲蒙住脸，慢慢走进一层。 一层的房间里只找到了两个人，统统被刘晓玲敲开门然后袭击颈动脉打晕。二楼、三楼到四楼，一共只有12个水手。 14个人被刘晓玲反捆之后蒙上了眼，送到码头上躺成一排。 黑夜里，一艘货船在码头边倏忽不见。 刘晓玲找到了一辆有福特标志的汽车从空间里放出来，把刚才在路边取下的一副车牌安上去。 一脚油门，刘晓玲朝着JFK国际机场扬长而去。 又是几经辗转，刘晓玲在港岛机场降落。 想到卢俊，刘晓玲忍不住想过去看看他。 卢俊没想到在港岛居然又见到了刘晓玲。 知道这一次刘晓玲是外出回来的，而且回内地还不能通关，就知道后面的事是自己不能问的。 “能出去吗？”卢俊问刘晓玲。 他不知道刘晓玲能不能现身街头。 “没问题的。”刘晓玲看着眼前这个憨憨，有些心痛。 带着刘晓玲在港岛转了转，四处游玩几天，港岛的杂志上面就有了钻石王老五跟美女的八卦传出，还配有偷拍的照片。 刘晓玲只知道后世港岛八卦的厉害，看见报纸、杂志上自己手挽着卢俊的照片，这才明白原来是有渊源传承的。 照片一上报，刘晓玲就知道尚大使一定也会看得到，只得偷空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尚大使留给她的内地电话。 “晓玲啊，这一次的收获应该很大啊。我看了消息，那些家伙很是办了些大事。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毕竟电话里面也要保密的。刘晓玲也不知道这时候港岛的电话要不要电话员转接。 本着尽量少说少错的原则，听尚大使的就是。 “我在这等那家伙的消息。这一次的动静大小我也不知，我这里也没有消息来源。” “这一次货不少，估计是个大数目。资金上有点困难啊。你看能不能拿点老旧货跟他换？”尚大使问刘晓玲。 老旧货想必就是些古董。 那时候国家的外汇确实紧张。国家底子薄，又被外封锁，外贸上又没有啥拿得出手的，出口创汇的只有些农副产品和手工业制品，再不是就是原材料等等。 刘晓玲也正在为此发愁，原本自己就是零元购，不想要国家的钱还不行。这一次，搜集到的各式设计图纸、资料，还有一架OH-58A直升机。再就是在福T公司强抢的一整条轿车生产线，都不知作价几何才好。 “我这几天联系一下他，看看他是否愿意。”刘晓玲答道。 “那好吧，你就在那里多玩几天，有消息就告诉我。如果行，我会让人来跟你联系。”尚大使道。 这时已经7月份了，大步颠国的伍尔伍德研究所早就完成了委托，普华家用电器公司的空调厂已经开始生产第一批空调。 “卢俊，空调是好，但是国内还是缺电，你看是不是建一个厂，专门生产利用中、小型水库发电的设备。” “你说行就一定能行。只是，技术上有没有困难？”卢俊正在努力学习管理知识，这些机电技术对他来说还是很难。 “一点都不困难。就跟摩托车发动机差不多，原理都一样。” 没有困难就好。 虽然现在普华公司只有两个出成品的厂，一个摩托车厂，一个家用空调厂。但是大部分配套工厂的产品也是能单独卖产品赚钱的。 整合配套厂的技术，增加专用的设备，电风扇厂、洗衣机厂、电动车等等也不是不能生产。 刘晓玲考虑到现在卢俊的管理能力不足，没有说出来而已。以卢俊现在的管理能力，聘请专门的经理人都怕能反骑到他的头上，更不要说啥外聘财务总监这些。 从个人角度来说，自己和卢俊有的是钱。还是等等，让卢俊成长起来再说。 今后家用小型电器会越来越多，电风扇、洗衣机、吸尘器、抽油烟机等家用电器的微分电机都需要家电用热轧硅钢薄板，性能优异的矽钢片需求也会越来越大。 话说到这里，刘晓玲想到资料里面介绍的，小日子国研制的采用硫化锰和氮化铝综合抑制剂的冷轧法，自己可以提前去申请专利了。 当然，资料里面还有的其他技术，譬如液态快冷技术制成微晶薄带的技术也可以一同申请专利，至于自己现在能不能生产出来就再说啦。 技术的壁垒要从现在开始就垒起来，让一些人不好过。 8月份，普华公司生产的家用空调一推向市场就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 分体式的家用空调一改之前的大，方便家庭的安装和装修。 小日子国和米国的空调机厂立马注意到了普华公司。 虽然普华家用电器公司下属的空调机才面世，市场的占有率还不值得一提，毕竟产能有限。 但这些厂家在拆卸了普华公司生产的空调后，一致认为一个强大竞争对手出现了。 因为，普华的家用空调使用的技术对现有空调来讲，基本上都是新技术，而且都是普华自有的专利技术。 这……形势严峻了！ 9月初，小日子国两家最大的空调生产商和米国最大的空调生产商聚集在米国开会，商议如何针对港岛的普华公司。 卢俊和刘晓玲这段时间能去玩的地方基本上都去了，也就很少在外面露面。 刘晓玲沉下心，帮着卢俊开始整理普华公司下属的各 第200章 又有收入 就算整合后的工厂过不了后世的管理标准验收，但对于现在工厂的提效增收作用还是非常明显的。 在处理这些事的时候，卢俊这边也挑选了几个年轻人跟着向刘晓玲学习，整个过程下来，对于工业企业该如何管理都有了认识上的提高。 卢俊很高兴。原本他就在看企业管理的书籍，现在刘晓玲亲自出手，他在一边看着，理论上的东西一下子就活生生摆在面前。 这时候，卢俊理论联系实际，居然发现了刘晓玲的一些做法与书本上的差异，对此他也放下面子，诚心向刘晓玲请教。 “卢俊，信书本是对的，不过你可以看下有差异的地方，理论上的和现在实行的在今后带来的不同效果。你自己两相对比就好，多的我也说不出来。” 在卢俊提出之后，刘晓玲也知道了这些差异的存在，这是她事先不清楚的，毕竟她又没专门学过企业管理这门课程。 刘晓玲想来，或许差异的产生就是因为历史的不断发展，原来书籍里的一些理论被后来的理论替代了吧。但她能解释明白吗？ 她原本就在一个现代企业中工作，有着实际工作经历的她来说，或许能讲解不同的效果，但从学术上来解释她也不能。 尚大使派人把一些古董送到了港岛。 他们租了一套公寓，把古董存放在那里。 存放古董的房间钥匙现在就在刘晓玲手里。 刘晓玲抽空去了公寓一趟，把里面的所有东西收进空间。 古董包括瓷器、书画、玉石首饰等等，总价值超过后世的200个亿。 但要以现在的市场价格估价卖掉，刘晓玲真心觉得亏。好在交易方是自己，这好像又赚了。 不过里面的好多书画都被平台鉴定为后世已有收藏，禁止销售。 过了几天时间，刘晓玲通知尚大使，对方已经拿走了相应的物品，同意近期装货交易，让等交货通知。 剩余的物品都在公寓里，主要是书画剩的比较多。 尚大使很激动，据他收到的消息，米国这一次有哪些工厂遭受了抢劫，有哪些损失他都大概知道。这里面无论是哪一样被交易过来，都能产生重大的影响。 刘晓玲收拾东西准备回内地。 “明天我送你过关。”卢俊念念不舍地将唇分开，又叼住了刘晓玲的左边耳垂。 刘晓玲抱着卢俊的腰也舍不得放开。 两个人还从来没有一起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分别在即都不舍得。 “我自己走，不能过关。”刘晓玲道。 卢俊一愣，才想起刘晓玲不是一般人。 “尚叔叔那边……我是说将来，我们之间的事有困难么？”卢俊有些怕听到刘晓玲的回答。 “我不一样。卢俊，只要你我不变，你我之间就没有任何问题。” 傻子！怕他胡乱担心，刘晓玲觉得要把话说坚决一点。 “那就好！” 卢俊再次低头…… 终归，刘晓玲还是一个人走了。 在刘晓玲的坚持下，两人的告别就在蓄电池厂门口。 安贞元也不明白刘晓玲为什么不让卢俊去送，只知道前两天在一起喝酒时，卢俊说刘晓玲今天走。 安贞元没跟卢俊商量，派了两个手下秘密护送刘晓玲。 然而不到半小时，两个人回来报告说，跟丢了。 这？ 这两个人原本是侦查连出身的吔，居然能把人跟丢！ 安贞元对刘晓玲这个弟媳也有些看不透了。 这一次离开刘家坝将近半年。 刘晓玲在省城下飞机先去了苏丽丽家，没敢送港岛、国外的礼物。 苏东来现在在省城上班，每天都回家的，自然也见到了刘晓玲。 刘晓军接到大姐的电话，放学后也来了苏丽丽家。 有刘晓玲出手帮忙弄菜，很早就开始吃晚饭。 刘晓玲这一次拿了一瓶葡萄酒出来，说是卢俊带回来的酒。 “啧啧。”关凌凌看着酒瓶上精美的印刷不住感叹。 苏东来握着酒杯看关凌凌不住地翻来覆去地看等得有些不耐，就问道：“凌凌，是不是不许我喝酒啊？” “怎么会？”关凌凌停住手，看向苏东来。 “那就倒上呀。”苏东来把酒杯伸出去对关凌凌道。 苏丽丽率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刘晓玲也不见外跟着。 苏东来也不怕晚辈笑话，本就是没见外才做出的这些举动。 因为是葡萄酒，苏丽丽也获准跟刘晓玲一人一小杯。苏伟峰和晓军则不被允许喝酒。 “苏叔叔，这烟和酒都不好从海关带，下次送机器过来的时候，我让他多给你带点红酒过来。”刘晓玲道。 苏东来对于刘晓玲的这句话突然有了感触，为何这个“他”听起来有问题呢，没有叫卢俊？ “晓玲啊，谢谢你。”苏东来道。 经济园区的区域，刘晓玲不在的这段时间已经确定下来了。农用三轮车厂的厂址还没确定下来，还要经过多方论证才能最终由上面拍板。 “晓玲，农用三轮车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谈了，就是经济园区这里，向阳公社进驻工厂的产品定下来没有？还有就是你一再说园区里面要建标准厂房，标准厂房的标准又是啥？再有就是宿舍楼。你都有啥安排设想？” “哎呀，人家晓玲吃个饭你也唠叨个没完。不能等吃完了饭再说吗？”关凌凌插话道。 “呵呵。”刘晓玲轻笑一声，道：“苏叔叔，吃了饭我仔细说一下。” 今天晚上，苏伟峰和晓军两人收拾碗筷。 就在客厅，关凌凌泡好了茶水让刘晓玲他们喝。 谢过关凌凌的茶水，刘晓玲给苏东来讲了向阳公社农机厂准备生产小型农用机械。 能不用油的尽量不用油，能不用电的尽量不用电。 要说做这个小农机，平台 第201章 去晓军的宿舍看看 刘晓玲就对苏东来讲了准备再建一个生产水力发电设备工厂的设想。 “这个想法好。”苏东来点头赞成道。 这时候国内电力供应非常紧张，就连省城和渝都这样的大城市都经常限电拉闸，严重影响工业生产和人们的生活。 中小型水库一般都建在乡村，如果这些乡村能保证自己的电力供应，原本送往这些乡村的电力就能输送给其他城市和工矿企业。 两人又对标准厂房的建设等一些细节进行了讨论。 说完这些又开始说到工厂的职工宿舍的问题。 刘晓玲的意思依旧是在镇上找地方集体修建，就叫经济园区职工宿舍。具体怎么建，刘晓玲准备专门找时间向苏东来汇报，也就没具体说太多。 看时间差不多，刘晓玲晚上想到晓军那里看看，就提出告辞去晓军那里住。 两姐弟出门来，坐了公交车就去了晓军的学校。 学校的房子有点旧，晓军的房间在一楼，两室一厅的结构。 水槽在门外过道的位置，靠着窗户下还有水泥搭的架子，能在上面摆一个煤油炉子跟菜板。 由于上一楼，过道跟外面地坝平齐，倒是很宽敞。 不远处一座十来米长的平房，就是教师楼的集体厕所。 大家休息得早，一路上也没碰见人，两人来到了晓军的房间门口。 晓军给大姐指了指公厕，打开门。 进了屋是个小厅，四、五米见方，约莫有20来平。没有啥家具，一张圆桌，旁边角落有一个柜子，看样子是衣柜。 两间卧室差不多大，也没有主卧、次卧之分。各摆了一张大床就没有好多宽裕的空间。 刘晓玲心里默了一下，整个房屋的面积怕没得50平。 “大姐，我住这间，妈老汉上回逗住的这间。”晓军一边说一边翻柜子，找新毛巾给大姐用。 “你不要翻了，毛巾、牙刷我都有。”刘晓玲道。 “那等我把水烧起。”刘晓军出门点煤油炉子，然后拿了个锑锅接上水。 刘晓玲从包里拿出些榨菜、下饭菜，到处找不到碗柜。 “大姐，放到桌子上就是。”晓军进来道。 “小弟，你这屋还差家具啊，哪里有卖的没得？”刘晓玲有些自责，唯一的弟弟没有关心得好啊。 “没得家具卖。” 废品收购站应该有，要不就只有找木头在附近请木匠打家具。 “明天你上班的时候我去附近找下，看有没得旧家具卖。” 两姐弟唠唠叨叨地说着话，洗漱完就各自休息。 半夜，刘晓玲起身进了空间。 楼层的隔音效果太差，刘晓玲仿佛能听到楼上拖鞋在地上拖动的响声，只得去了空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起来，晓军已经上班去了。小厅桌子上摆着一小盆稀饭，盘子里放着两个白菜包子，还有两个小玻璃瓶装的下饭菜和榨菜。 小弟长大了。 一边吃饭，刘晓玲一边在想房间怎么布置。 卧室里各差一个衣柜，小厅这个要搬走，那就还差一个。 碗柜也要有一个，再就是房间差三台吊扇。 还差一个水缸，万一停水了还可以用。 其他的，好像还是差柜子，放点茶叶、豆粉、花生米等杂物的…… 吃完了，端着盘子出门，就看见邻居一位三十来岁的女子正在洗碗。 看见刘晓军的房子里出来一个大姑娘，那女子看着刘晓玲点了下头。 “你好，我是小军的大姐刘晓玲。”刘晓玲道。 “哦，晓军的大姐啊。我们经常听晓军摆（谈）你。”听说是晓军的大姐，那女子突然就热情起来。 要说晓军年纪小，刚来学校的时候，隔壁的郑美华一家对他帮助许多。郑美华老公卢晓波是学校的老师，她本人在一家油漆厂工作。不是生产油漆的厂，而是帮着刷油漆。业务不是很多，经常在家里休息。看晓军不会弄菜，还经常教他。 晓军便经常说他的大姐弄菜是如何好吃等等。 晓军也是有心眼的人，家里在渝都开餐馆的事他从来不说，只说自己父亲是个工人，妈在农村。 郑美华一边说晓军的事一边自然把对晓军的帮助顺口就带了出来。倒不是要人家大姐感谢啥的，只为了套近乎。 刘晓玲自然明白了郑美华是个啥性格，那时候大多数的人就是单纯，有点小心思也藏不住。 刘晓玲自然是非常感谢人家，顺便问了下郑美华家中人口，中午晚上好久吃饭这些。 刘晓玲收拾好就出门。出门前她也问了郑美华附近收购站的位置，这就直奔而去。 收购站也有碗柜和巴蜀人称的五斗橱，大衣柜却是没有。 刘晓玲又购买了一套陶瓷的碗碟，据说是民国时期的。刘晓玲也不认得，想来民国时期的不会太珍贵，晓军平常拿来吃饭这些也不怕打烂。 空间里的餐具对于现在来说，制作太过精致，拿不出来。 同样的，又添置了一套茶具，理由同上。 看了下时间，请了在废品收购站耍得无聊的力工，推着板车把碗柜、五斗橱送到了学校。 郑美华看见刘晓玲买了东西回来，出了门帮她。 “郑姐，你不用帮忙。东西重，我请大哥帮我搬进去。” 大哥就是旁边站着的力工。 先就是说好了的，又不用上楼梯，何况这小老师还那么尊重自己叫大哥。力工站过来，把粗麻绳在柜子上东一绕西一绕，就把碗柜提溜起来。 刘晓玲在门口指了下位置，便让开道路来到五斗橱这里。 看力工进去了，刘晓玲急忙打开五斗橱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肉和菜放在水槽里面。又把在收购站买的餐具和茶具小心拿出来。 这时候力工出来了，在一边等刘晓玲把东西捡好，又用绳子把五斗 第202章 在王婆婆家吃饭 餐具跟茶具看起来就很漂亮，这玩意打烂一个不得了，怕得赔不少钱。 “郑姐，中午把你老公喊回来一起吃个饭嘛。”刘晓玲边洗边对郑美华道。 “这，不好意思吧。”郑美华道。 “这个有啥子不好意思的？晓军年岁小又不懂事，全靠你们这些哥哥姐姐的帮助……”刘晓玲把茶具和餐具都洗干净后找了一个筲箕摆好，放在较为安全的一个角落，让太阳能照在上面。 过来又拿起菜开始收拾。 郑美华也不再客气，过来挨着刘晓玲一起收拾。 “郑姐，你们用的是煤球炉？” “嗯。” “你看中午时候我借用一下弄菜，晓军只有个煤油炉子，炒菜还是火小。” “没事，尽管用。” 中午还要吃人家弄得菜，不可能不答应。 刘晓玲看了下时间，站起身对郑美华道：“郑姐，我出去再买一条鱼，你把回锅肉先煮起嘛？” “要得，你去嘛。”郑美华过去捅煤球炉，刘晓玲就出了学校。 手里拿个麻袋在菜市场逛了一圈，还真买了一条三斤来重的草鱼。 提回学校宿舍，看到郑美华已经在切肉了。过去跟她说了两句就开始收拾草鱼，准备弄个酸菜鱼。 中午放学，先是郑美华的女儿卢学敏先放学，然后晓军和郑美华的老公卢晓波都回了家。 大家见过面打过招呼，刘晓玲便请大家一起去小客厅坐下吃饭。 要说这几个人中，晓军岁数最小，就连卢学敏都比晓军大一岁。 下午卢老师还要上课，中午就没有喝酒。 再次感谢和拜托卢老师两口子多照顾晓军，然后就说自己下午就要离开省城。 刘家坝。 刘仁友这段时间原本没啥事，经济园区的事他插不上手，园区还在两通一平，建厂房都还早。那时候征地这些工作公社参与不多，各小队长只是督促小队的社员早点搬迁。倒是搬迁到哪里有些令人头疼。不过刘家坝这次也没占地，自然他也没有这些琐事。 新分来的知青现在都在渝都宏光厂代培，知青罐头厂在冯涛的安排下也是井井有条，新增加的黄桃、水蜜桃罐头生产线也开工了。 对于这条生产线需要的辅料，县供销联社和县百货公司都是尽可能的提供。 上午出完工，下午在各个厂又巡视了一番。 在养猪场的地坝上，这是刘家坝较高的位置。刘仁友背着手，踩着落日的霞光，俯瞰眼下的村落屋舍、被落日披上金色的知青罐头厂厂房和宿舍楼，再看看掩映着绿荫竹林的向阳公社养老院……这一刻，他幸福得想哭。 杨教授刚跟几个大妈给猪槽添了猪食，看刘仁友站在院坝发呆，没有过去。而是在旁边一个小方桌边坐下，手里端起了一杯茶水。 离开学校的时候，杨教授是灰心丧气的，年过四十遭受这样的打击。 然而，在被这个农村人死皮赖脸弄到刘家坝之后，他觉得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也未必不行。 等会交接班完了去洗澡堂洗个澡，就可以下班回自己宿舍，老婆应该已经做好饭菜等着自己了。 刘晓玲也是在傍晚的时候回到刘家坝的。 在家门口被王婆婆看见了。 “晓玲，你还去厂里面不？”王婆婆问。 “王婆婆啊，吃了没有？”刘晓玲随口问道，这才回答道:“才回来，不想走了。” 早知道这么热，刘晓玲绝对不会坐末班客车回来，而是晚点自己开车回来。 王婆婆过来就拉刘晓玲的手，“走嘛，屋头吃稀饭。你也难得做的话，那不是晚上还要挨饿？” 刘晓玲轻轻挣了下没挣脱，只得跟着王婆婆去了她家。 正在院子里提水桶冲凉板的大儿媳妇见刘晓玲跟着婆婆进院子，赶紧放下手里的抹布就去了厨房。 王婆婆的大儿子和小儿子看一眼就躲进了屋，两个人都是打的光胴胴，赶紧穿衣服。人家刘晓玲还是个青头姑娘。 二儿媳妇过来招呼道:“晓玲，还没吃饭吧，来坐。吃稀饭。” 原本还想早点回家进空间凉快一下的，这下也不能再说走的话了，只得坐下来喝了碗稀饭吃了两个馒头。 看着桌子上筲箕里的馒头，刘晓玲是真切感觉到了刘家坝的转变，村民的温饱确实没得问题了。 谢过王婆婆一家，刘晓玲回了自己家。把院门关好，刘晓玲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不得家具上都是灰，刘晓玲终于还是出门找了抹布把屋子打整干净了才进的空间。 空间里全是这一次的收获，最大的就是那条货轮。可惜没有弄到核潜艇和航空母舰的图纸。虽说这年代我们造不起也养不起，但是拿给专家们看看也是好的。 刘晓玲一边摇头遗憾一边脱衣进了冲凉房。 洗去一身的汗腻顿时感觉清爽了好多，摘了些水果切碎又加了冰碎，吃了几口才觉得心里面的燥热也减轻了几分。 等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静下心了，刘晓玲这才开始翻阅资料，准备标准厂房的资料。下一次再见苏东来就要说这件事了。 整理好标准厂房的文件资料，刘晓玲又开始考虑经济园区的住房问题。 知青罐头厂宿舍楼的建造让刘晓玲发现了后世电梯房的优点。那就是节约空间，安置率高。 一般的楼房每间住单身职工3至4人，却安置不了一户三口之家。后世的电梯房，一个单元2梯8户，三个单元就是24户，16层就能安置384户。占地面积比起一般楼房同样的户数，只有十分之一。 而且因为电梯房是框架结构，底层开间够大，正适合用来做商场。 对于这个时候的官员来说，辖区内高大的电梯房还是政绩的体现方式之一。 刘晓玲也不怕电梯房会引 第203章 刘厂长准备撂挑子 第一天，刘晓玲去了趟知青罐头厂。 许久没见到刘厂长，知青们都非常热情地跟刘晓玲打招呼。 “刘厂长好！” “刘厂长好！” 看见刘晓玲来上班了，卢彩霞急忙去把刘晓玲的杯子又洗了一遍，然后去锅炉房打了一热水瓶开水。 “彩霞，辛苦了。”刘晓玲对卢彩霞点头示意道。 “不辛苦！刘队长说您出差去了。” “嗯。这一次时间是有点长，厂里面也没出啥问题吧。”刘晓玲道。 “没啥问题，黄桃、水蜜桃罐头生产线都投产了。”卢彩霞看着刘晓玲，总觉得这段时间不见，小刘厂长似乎又老练了不少。 不多一会，冯涛、王小兵、张文浩和李小鹏等都来到了办公室，就连刘晓玲走之前还没调来的调动龚明超和高志富也来了。 刘晓玲的办公室显然坐不下这么多人，大家又不走，只得去把隔壁的会议室开了。 刘晓玲环顾大家，俱都是一副等着她发言的样子，只得说几句。 “这次出差主要是因为谈好的生产设备的进口出现了点问题。厂址还没有确定，设备的事也还不急，或许未来我还要经常出差。听说罐头厂一切顺利，新的生产线也顺利投产，我也很高兴。这说明没有我，大家一样能干得很好。” 刘晓玲又看看大家，继续道：“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大学毕业，也不知道分配到哪里去。知青罐头厂还是得需要各位共同努力，团结合作。我希望每年回来过春节，都能看到知青罐头厂跟刘家坝建设得越来越好。” 刘仁友也听说刘晓玲回来了，急急忙忙来到了罐头厂。 “刘队长，你也来了，坐嘛。”刘晓玲招呼刘仁友。 刘仁友以为在开会，也就没说多的，直接坐了下来。 “今后我不会对罐头厂对说啥子了，你们自己开会商议决定就是。刘队长作为刘家坝的队长，他对罐头厂是有领导责任的。” 刘仁友开始以为是刘晓玲检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的工作，听到这才发觉刘晓玲是要撂挑子。 想要说话，又想起刘晓玲曾经跟他说过的，趁刘晓玲还没走，让冯涛跟这些知青们多锻炼的机会。 趁着人员齐，刘晓玲道：“我现在只负责经济园区那边的事了。因为这些事是我提出来的，我得在离开之前，尽可能把我的任务完成。” 冯涛跟王小兵几个还要说什么，就见刘晓玲已经站起来了。 刘晓玲站起来就看到了龚明超和高志富，又坐下来道：“两位工程师将来都是未来农机厂的技术负责人，农机厂的未来就拜托两位专家了。” 刘晓玲这就是为龚明超和高志富背书。 出了会议室，刘晓玲示意刘仁友跟着自己出去。 早上的太阳就开始发威了，两人只得来到小队办公室交谈。 “十一伯，有些话我要对你说。”刘晓玲有些严肃地道。 “你说，我都听到的。”刘仁友也坐下来，正正经经的样子。 “哪有那么严重？”刘晓玲都被刘仁友逗笑了。 “是这样，农用三轮车厂不一定能选在峨县，更不用说白林镇了。因为一个这样的厂要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各种要求也很多，峨县不一定能达到要求。况且，这个厂将来跟我们也没有啥关系。”刘晓玲道。 “哦。”刘仁友也不是没想过这事，现在听刘晓玲这么说，更是觉得这三轮车厂跟自己啥关系没有。 “我要说的是农机厂。你看是小队自己搞还是跟公社一起搞？不过我提醒你哈十一伯，小队即使要搞也搞不下来。” 刘仁友听到这，心都凉了半截。 “为啥子搞不下来？” “今后农机厂要进口零部件，你一个小队有资格没得？到时候，恐怕最少都要县计委、经委出面。” 感情还是自己官太小。 刘仁友听罢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经济园区这里还在平整地，厂房建起来都不晓得是啥时候的事，我怕那时候我走了，你去跟人家干起来，到时候十一伯你怕要吃亏。” “不过厂房建起来后，里面的设备这些我来负责，这些设备算是刘家坝小队的出资。就算没有占我们的地，农机厂的股份里面我们刘家坝还是要占大头才行。” “嘿嘿。”刘仁友听到这里笑了。 “晓玲，机器这些多贵的，刘家坝到时候哪里来这么多钱？”刘仁友问道。 “莫得事。卢俊在外面发了大财，到时候他会把机器买好了送过来，这回我跟他都说好了的。”刘晓玲道。 “哎，那娃儿是个好的。” 这里表扬人的话不多，翻来覆去就是一个“好的”，骂人的话倒是不少。 “我晓得了，到时候又是先借到用个嘛。对了，利息不高撒？” “嗨呀，十一伯，人家多的好事都做了还在乎你那眼屎疙瘩点好处？”刘晓玲小手一挥道：“不要利息。” 两人边说边聊。 眼看又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刘晓玲站起要走，刘仁友知道刘晓玲可能不会再去罐头厂了，就问她到自己家去吃不。 “谢了，十一伯。昨天回来还没去老宅，今天过去给老人家请安顺便蹭顿饭吃。”刘晓玲笑呵呵地回老宅去了。 爷爷婆婆都晓得刘晓玲回来了，看她过来就一起吃了中午饭。 “晓玲，你们就一直这样不上学啊？”冉婆婆觉得大孙女也耍了好几年的样子了。以她的思维是无法理解的，于是就问道。 “婆婆，你这是要赶人走唛？”刘晓玲笑道，“明年就要分配，也不晓得隔家远不远，好久能回趟老家。到时候，婆婆不要想我哈。” 自从刘义祥去了渝都上班，家里面就剩这三个人，平常还是很孤单的。现在有刘晓玲插科打诨的， 第204章 晓玲，你立了大功 刘晓玲提前几天就到了魔都。 夜晚，在一处无人的沙滩。刘晓玲从空间里放出一艘游艇，马达轰鸣朝着对马海峡飞驰而去。 她已经跟尚大使约好了时间，就在今天夜里交接。 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刘晓玲停下游艇，放出了无人机在高空巡视。 附近没有发现任何船只，刘晓玲把货轮放入海中，又把游艇收回。 一轮明月高挂在海天之上，倒影在海里随着海水起伏。 景色是如此之美，刘晓玲也不禁看呆了。 不远处的暗影中出现了一条船的影子，是尚大使终于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亲自来人来接收这一批物资。 “晓玲。你也在？其实你可以说个位置不用到场。” “我不在怎么能行啊，我总得清点一下货物。”刘晓玲蒙着面打个哈哈。 今天有太多的人要来船上，刘晓玲不想暴露在人面前，所以自己把脸蒙上了，尚大使看见了，所以对刘晓玲说她可以不来。 刘晓玲带着尚大使在甲板上行走，指着盖上了货舱盖的货舱跟尚大使介绍货物摆放的情况。 “尚叔叔，这一片区域你得小心。里面固定了一架军用直升机，现在最好不要打开。相关的一些资料锁在后面的舱里。” “听说有一套轿车生产线，在不在？”尚大使朝甲板下指了指。 “在。这套生产线价值不大吧？我们也用不了。”刘晓玲故意这样说道。 尚大使张了张嘴又闭上，这个场合也不是探讨的场合。 总之，这一次的货物之多。尚大使跟着刘晓玲去了机要室看了清单，也被吓到了。 “晓玲，这一次你立了大功。你有什么要求？”尚大使这次是真心想满足刘晓玲的一个愿望。 刘晓玲摇摇头，这年代不比后世，立功受奖天经地义。没人指责你是否提了要求。现在嘛，刘晓玲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也不想给尚大使添麻烦，只是摇头表示没有必要。 随船回了魔都，天还没亮。 “晓玲，有没有住处？”尚大使问。 刘晓玲看了看，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魔都造船厂的船坞码头。上一世她可是在这工作了二十来年。虽然有了些改变，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有地方，您只要派人把我送出厂大门就行了。” 尚大使心中一动，立马问道：“晓玲，你怎么知道这是在厂里？” “我和同学经常来这里玩，自然知道这是哪里。”刘晓玲急忙解释道。 好险！ 尚大使一想，也是。刘晓玲学的就是跟船有关系的专业，平常在船厂周围转转好像也蛮合理的。 从码头到船厂大门距离很远，尚大使安排了一个人开车把刘晓玲送出了厂大门。 “麻烦您再开一段路，对，就是那里。”刘晓玲刚被尚大使问过，也起了警惕心。她不知道厂大门这里是否安排了人跟踪自己，干脆让司机再开一段距离，然后下车目送汽车离去。 汽车的大灯明晃晃的，一路朝回开。 刘晓玲急忙把嘎斯轿车放出来，上了车就走，连灯都没开。 对于刘晓玲，尚大使是放心的，但是职业上的习惯让他的怀疑脱口而出。 其实刘晓玲是不是有问题尚大使现在也不怕。刘晓玲毕竟已经做了那么多事，她又接触不到自己这边的秘密。 在石库门的小楼住了一个晚上，刘晓玲第二天乘坐火车回到了省城。 在小楼住的当晚，刘晓玲就决定要去第二福利院看看吴婆婆的现状。没事就好，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刘晓玲也会想办法帮着解决。 好在吴婆婆在福利院一切都还正常，刘晓玲悄悄地又离开。 事情办完了，刘晓玲就想去渝都一趟，也是好久没看到父母。 到了渝都，才发现街面上依旧还是混乱，只是没了枪炮声。来到饭馆，正好是早餐过后。 看起来大家都还很悠闲的样子。 赵新月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街上的刘晓玲。喊了一声就跑过来拉刘晓玲进店。 刘晓玲看新月穿了一件饭馆的统一工作服，脸色红润，眉眼跳脱，这才像个活泼的小姑娘。 四嬢也站了起来，帮着刘晓玲取下肩上的黄绿色挎包。 边月冰倒不是很激动，对她来说，隔几个月见到大女子是常态。 “妈，现在生意怎么样？”刘晓玲坐下来问边月冰道。 “一般。”边月冰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嗨，有个事情混时间就行了。”刘晓玲也是随口道。 转过头看到四嬢，道：“四嬢，我看你跟新月的脸色都变好了，人也越看越年轻了吔。” 四嬢笑笑，自从到渝都后，没有繁重的农活，心情也好，自己都能感觉到精神状态不一样。 “要不跟老汉说一声，让他在厂里头再给四嬢介绍一个？” 四嬢已经离婚了，刘晓玲知道的。 四嬢到了渝都后，四姑爹很不高兴，认为事先没有跟他商量。还跑到渝都来找过四嬢，要她回家。 四嬢不愿意回去，边月冰出面跟四姑爹交涉，最后两人都同意离婚，新月跟着四嬢。边月冰又拿了500块给四姑爹，算是离婚的补偿。 “你咋个没大没小的喃？”边月冰抽了一根筷子就要朝刘晓玲头上敲，四嬢连忙伸手拦了下来。 边月冰也是做个样子，刘晓玲说的话她其实非常赞同，私下里也跟刘仁贵商量过。刘仁贵心疼自己幺妹，总是在他认识的工友中挑挑拣拣，这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嘛。 边月冰她们也不知道刘晓玲的所作所为，反正就是一路闲聊。 正聊着，刘晓梅跟刘义信背着菜回来了。 边月冰回来继续开饭馆，当时只带着四妹、新月和边春华。结果饭馆重新开业，食客都来捧场，边月冰忙不 第205章 长不大的娃 至于请多了人是不是增加成本，根本不是边月冰会考虑的事，也就答应了刘晓梅的请求。 跟着两人进来的是边春华.出去采购，原本是她跟刘义信的事。刘晓梅人小喜欢耍，这才跟着一路出去的。 三个人看到刘晓玲也都过来打招呼。 “二哥，你跟大堂哥都离开刘家坝了，回去我要吃黄鳝泥鳅都找不到人抓了。”刘晓玲道。 “那不会得。只要你想吃，随便刘家坝的人都会帮你抓。”刘义信知道这个堂妹在刘家坝的威信。 闲话一阵，看大家都各就各位去忙去了，刘晓玲小声问边月冰道：“妈，杨柳喃？” 杨柳是宏光厂王书记介绍来的小姑娘，后来结婚了，也还是在饭馆里干活。今天刘晓玲来却没看见，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要知道杨柳的姨爹帮了这个饭馆不少忙。 “哪里有你想得那么复杂！”边月冰就不知道自家这大女子心眼咋那么多。 “杨柳怀孕了，我看她大肚子不方便，让她回家带薪休息去了。” 带薪休息？老妈你真是牛啊。这都想得出来，真不错！ “还有好久生嘛？”刘晓玲问道。如果就是这几天，她就想多呆几天。 听说还有个多月，刘晓玲也不能等这么久。 摸索一阵，刘晓玲拿出一把小金锁，这是公社交给她的那一包首饰当中的一样。 “妈，我等不了那么久。你帮我送给杨柳。” 边月冰接过来，随手就放在衣兜里。 中午见了刘仁贵，吃过中午饭刘晓玲就想走省城。 被大家劝了不走，刘晓玲想起宏光厂那些代培的知青，要不要去看下？ 结果还是没去。 自己都在从知青罐头厂慢慢脱离出来，现在还去看代培的知青就完全没有必要。 住了一晚，第二天去了省城找苏东来。 两大叠的材料还有草图都交给了苏东来，刘晓玲主要对电梯房的电梯情况做了解释。 这时候电梯的微电子集成线路已经比较完善，属于成熟工艺。 只要采购得到开关模块，就请渝都宏光厂来生产电梯。 刘晓玲的想法打动了苏东来。 只是这个电力如何保证？要知道这个时候国内缺电缺得相当厉害。时不时拉闸，困在电梯里的人咋个办？ “买两个发电机，平常把油备起。”刘晓玲的方法简单。 刘晓玲解释道：“苏叔叔，电梯房楼顶是通的。只要保证一栋楼有一台电梯能用，其他单元的住户可以坐电梯到楼顶，然后再走各人单元的楼梯撒。也不过上下十一、二层。” 这个年代的人，爬个十一、二层楼那算问题吗？何况是下楼梯。 苏东来看看准备拆迁的面积图纸，又想了想电梯房所占面积，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晓玲，那个电梯的啥集成块就拜托你了，你能保证拿得出来？”苏东来看向刘晓玲，问道。 没有那啥集成块，就得购买成品电梯，那是相当贵。 “苏叔叔，我保证。就连备用的我都多找几块。” 刘晓玲接着道：“苏叔叔我还有个想法。就是拆迁的这些人家要保证他们的安置问题。现在就可以找地方建新楼房，以后拆迁时他们才有住处。有些人住院子住习惯了不愿意住楼房的，可以多考虑些面积……” 刘晓玲又不是搞房地产开发，这中间的利益谁也得不到，或者就是说这其中也没有利益可言。 苏东来眯起眼睛想了会，点点头，叫进来米秘书，让他把材料收好。 等米秘书出去了，苏东来提前下班带着刘晓玲回了家。 苏丽丽都不知道这两年怎么过的，一天就呆在家里。好在她性子静，每天画画也能消磨许多的时间。 “晓玲，还有水粉画的色块没有？我的差不多要用完了。商店也没看到卖的。” “晓玲姐，我的画笔早就画完了。”旁边的苏伟峰听见了，也嚷了起来。 苏丽丽听见弟弟这样说，小脸都有些红。 苏伟峰拿到彩色画笔后新鲜了几天就扔到了一边，倒是苏丽丽拿来用的次数多一些。 “要得，我这就给我老汉说，请他找下他们同事。”刘晓玲一边说一边摸了苏伟峰的脑袋一下。 跟晓军比起来，这一样岁数的娃咋就长不大呢。 同样这样想的还有苏东来，看着自家的女儿再看看刘晓玲做的事，也容不得他不这样想。 “晓玲，在办公室我没有说，就是农用三轮车厂址在峨县并不合适，甚至在巴蜀都不适合。这个结论是专家组得出的结论，他们更倾向于北方，说那里工业基础好，配套相对完整……”苏东来看着刘晓玲道。 刘晓玲的反应完全出乎苏东来的预计，并没有急于表明自己对这结论的不满和辩解，而是点点头。 “苏叔叔，这个项目既然在峨县不合适就依专家的意见办，我没有意见。” “那普华那边？”苏东来有些担心卢俊的想法会不会因为厂址不在峨县甚至不在巴蜀会有改变。 “卢俊那里不会有问题。为国家出力是他的本意，所以只要能建厂，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差别。甚至他的条件都不会变。”刘晓玲道。 苏东来想起上次刘晓玲谈到卢俊时自己的猜想，不由得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刘晓玲跟卢俊一定有非常亲近关系，而不是因为卢俊的妹妹。 这也是此时内地消息非常闭塞，苏东来没看到港岛关于卢俊与刘晓玲的八卦消息跟照片。 “晓玲，农用三轮车厂要选址在外地，我现在就只有经济园区这一块的工作了。虽然不能参与到农用三轮车厂的建设有些遗憾，但我还是想把经济园区的工作搞好。”苏东来道。 刘晓玲听了苏东来的话，就知道这是苏东来要自己支持他的工作，这 第206章 对新式空调的阻击 这时候，苏伟峰拿着刘晓玲这次给他的九连环玩具去玩了，剩下关凌凌和苏丽丽两人在一边听着苏东来和刘晓玲的谈话插不上嘴。 “哦，为什么你说没有物尽其用？”苏东来一点不诧异刘晓玲说的巩固防洪（潮）这些话。这些话报纸上经常都能看到，只能说人家刘晓玲关注天下大事而且有自己的想法。 “现在国内电力供应相当紧缺，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些水库进行水力发电呢？哪怕输出电力再小，汇总起来也不是小数。” “那你的意思是？”苏东来有点猜测，但还是开口问道。 “我的想法是向阳公社农机厂是进驻经济园区的第一家工厂，第二家就是专门生产水力发电设备的工厂。” 苏东来听到这就是一阵大喜。 要得，太要得了！ 说实话，苏东来看着农用三轮车这个项目花落别家，心中没有失落感是假话。自己回到省里担任计委副主任，差不多就是因为这个项目。 经济园区就靠一个农机厂来支撑，确实有些单薄。现在刘晓玲又拿出一个新的项目，这个项目恰恰又是当前需要的，苏东来自然感到高兴。 对于这个项目，刘晓玲也没想好是不是和卢俊的普华公司合资来办，毕竟其中太多的材料恐怕要进口。 “听起来不算复杂，技术上也不是很差啊。”苏东来听了刘晓玲对现在国内硅钢片的介绍说道。 “最好是还是用矽钢片。卢俊那里正在申请矽钢片材料的生产专利，用不了好久应该就能申请下来。不过专利申请是一回事，能不能研制出来达到工业化生产又是另外一回事。”刘晓玲给头脑发热的苏东来浇了一盆冷水。 事实也是如此。 刘晓玲在资料上看到了新型矽钢片的生产工艺，但资料不全。东拼西凑把原理搞明白了，也申请得下来专利，就是还没有开始研制呢，谁知道好久研制的出来。 “能不能把申请专利的资料给我，我去找上面请专家来研制。当然专利还是卢俊他们普华公司的。”苏东来一听急了，所谓的发电设备工厂居然还是个饼，那不行。 刘晓玲想了下，道：“我去找卢俊要，资料应该能给你。如果真能研制成功，我希望生产工艺要给我。” “行。”苏东来跟这时的大多数干部一样，脑袋里没有多少专利意识。 话说久了，时间也晚了。 当天刘晓玲就住在了苏家。 “晓玲，我在旁边听了总觉得你懂得好多。这个专业不同，知识结构就相差那么大啊？”苏丽丽问刘晓玲。 “那是。要不说隔行如隔山。你学的建筑设计，也要有各种建材的知识，对于我们来说，那也是相当深奥的。” “可是，这两年都没上学，我总觉得毕业后让我来设计一栋楼的话，我心里没底。”苏丽丽道。 “哎，丽丽。我这就要说你了。虽然学校没上课，但你自己有时间的话还是看下专业课。我也帮你找下这方面的教材。” 苏丽丽被刘晓玲批评了，也只能点头。 “那你就帮我找下教材嘛，我也不想毕业了连自己的专业都搞不懂。” 天一亮，刘晓玲去学校跟晓军见了一面就回了刘家坝。 刘家坝目前还是老样子，刘晓玲这就基本上不去罐头厂了。 产能有限，欧洲那边的气候和这边不一样，对于空调的安装规矩又多，普华公司的第一批空调也就主要出口东南亚方向。 然而小日子不错的国家和米国几家空调厂商却分别在各自国家对普华公司的空调提起了专利诉讼，要求禁止普华空调的上市。 之所以这样也是没有办法。 为了阻止普华公司的空调上市销售，也就是不让普华公司新型的空调上市被消费者买到、看到。 有了普华公司小巧的窗机和柜机，谁还瞧得上他们五大三粗的空调？ 明知道专利案是打不赢，但也要打。利用在世界上的影响，先阻止新空调的上市，自己几家联合起来攻克技术难关，希望短时间内也能研发出小型的空调。 打专利官司也就是为了争取研发时间。 东南亚不比欧洲和米国，普华公司的空调销售虽然受了点影响，但只在小日子国的市场销售受阻。 这些让没见识过国际市场商业竞争的卢俊大开了眼界。 “卢俊，这都是缓兵之计，你不用担心。这些市场迟早都是普华公司的，你只管增加产能。”刘晓玲在电话中对卢俊道。 “对了，既然要打专利官司，普华公司要成立自己的法务部。自己没有人才就聘请一个律所，顺便还要注意维权，看有没有盗用普华公司专利的。” 刘晓玲知道这件事后，也知道小日子跟米国厂家急了，所以建议多注意市场上是否有山寨自己专利的产品。以往都是被别人技术堡垒，如今要反过来，一定不能让他们好过。 她离开了省城，苏东来则拿着标准厂房和电梯房草图去了省建筑设计院。 省建筑设计院的院长早就下课，现在负责的姜院长是个搞运动起来的中年人，原来也是个工程师。 国家批准的试验区项目他也不敢小觑。 接待了苏东来后，马上在会议室将还在设计院的工程师们集中到了一起。 “苏主任，你看这就是所有的设计人员了。”新院长姜舟对苏东来道。 一个大型建筑的设计，也是要许多人来共同完成的。苏东来知道自己是外行，谦虚地摆手道：“姜院长，这些老师我也不熟悉。草图就在这里，上面也有要求。还是设计院来安排负责人吧。” 姜院长原本也是工程师，专业是懂的。 他把眼前的这些人看了一遍，心中也就定下了人选。 “老张，就由你负责了。这件事涉及到国家 第207章 刘晓玲过生 刘晓玲再次回到刘家坝，她不去知青罐头厂卢彩霞却来家里找到了她。 “刘厂长，鹅厂的朱导演来找你，说是纪录片的样片出来了，要你看下。” “哦，朱导演在哪里？” “现在就在罐头厂你办公室的。” 刘晓玲虽然不去罐头厂，但她没有正式离开之前，那间办公室怕是没有人敢搬进去坐。 “走嘛。”刘晓玲跟着卢彩霞去办公室见朱导演。 朱导演目前很火，但刘晓玲他们不是圈里的并不知道。电影一经播出，演员跟故事就不说了，漂亮的外景，那些风雨亭、健身器材和园林布置都是实景，在圈内引起的轰动不小于影片在社会上的影响。 谁在农村见过如此风景？ 就连一些大领导都在打听外景地在哪里。 也是自己的政治敏感性强，早早就把纪录片的脚本准备好，而且经省里的相关部门批准开始了拍摄。 现在来刘家坝就是想听听刘晓玲有啥意见。 本来照着脚本拍摄，只要宣传部门点头通过就可以了，朱导演觉得来刘家坝一趟还是应该的。 跟刘厂长两次的交谈，朱导演觉得刘厂长年纪虽小，但对最初脚本提的意见和建议都非常有道理，回到厂里面真照着修改过。修改过后的脚本拿到上级宣传部门审核时，刘厂长改过的好几处都得到了好评。 好评都给了朱导演，朱导演也都全部笑纳。刘厂长是个低调的大学生，她应该不会介意这些事。 嗯，她拿这些好评也没用，刘厂长又不是圈里的。 晚上，向阳公社养老院的院坝上，两根水泥电线桩充当了荧幕架子。 露天电影都是在这里放。 社员们但凡看见水泥桩中间拉上幕布就知道晚上有露天电影看。 晚上七点半，纪录片正式开始播放。 “我R，刘老五，你咋个在电影里面？” 一个社员在荧幕里面居然看到了坐在一边的社员刘老五，惊讶道。 稍后，社员们在荧幕上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熟人，甚至还看到了自己。 “哎呀，那是我们家。” 又一个社员在荧幕中看到了自己新建的屋。 他们家原来是危房，后来小队出钱垫支给他家建了新房。纪录片里，等会他本人还要出镜，讲述小队帮他建新房的事…… 大家这才明白，今天晚上的电影就是以前在刘家坝拍摄的自家小队的事。 这下全场都安静了，就连平常喧闹的小朋友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荧幕。 纪录片终于结束了，全场的社员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刘厂长，还放一次。” “刘队长，再放一回！” 开始是少数人在喊，最后演变成全场的呼喊。 朱导演急忙让工作人员倒片。 因为倒片，暂时看不到电影了，负责的社员就把广场边的灯光打开。 社员们也不动窝，就在原地开始聊起来。 “王老二，你丢我们小队的人了，晓得不？”一个社员道。 王老二不服气，梗着脖子问道：“我为啥就丢人了？我说的那两句未必说得不如你唛？” “话倒是说得好，就是龟儿子牙齿那么黄。平常倒没觉得，电影上就那么打眼喃？” 王老二正要站起身，听了这话，顿时就蔫了。他老婆就在旁边伸手拧他的胳膊…… 刘仁友、朱导演和刘晓玲坐在一处。 刘仁友道：“晓玲啊，电影上的你多漂亮，好多电影演员都赶不上你……” “十一伯，你说些啥子。”刘晓玲有些不好意思，周围团转都是刘家坝的社员坐到起的。 “哎呀晓玲，你就不要谦虚了。队长说得对，就是好看嘛。”旁边社员听到了，开口道。 这一下，旁边就有好事的社员站起来大声吼道；“晓玲妹儿漂亮不？” “漂亮！”社员和知青都大声回答。 “晓玲妹儿乖不乖？” “乖！” 随后全场都大笑起来。 刘晓玲听了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可坐在放映机旁，四周都是人，想躲都没个地方躲。 好在只吼了两声就结束了，社员们又开始聊其他话题。 片子倒完了，关上灯又开始放第二遍。 刘晓玲觉得没啥说的，纪录片拍得很好。上一次自己没说出来的意见，今天依旧不能说，环境使然。 跟朱导演表示了自己的满意之后，刘晓玲拉了卢彩霞一把，两人在黑暗中慢慢移出到人群外。 “彩霞，朱导演那里你安排好，这个纪录片确实拍得不错，我没意见。”刘晓玲道。 “明天我有事早上就走，你帮我给朱导演说声谢谢。谢谢他把刘家坝拍得那么美。” “嗯，我晓得了。”卢彩霞点头。 踏着溶溶月色，刘晓玲朝自己家走去。 第二天，刘晓玲其实哪里都没去，她只是不想应酬。 刘晓玲在空间里又开始搜寻资料，看哪些能申请专利，尤其是空调方面的。到明年5月，这期间刘晓玲不再管罐头厂的事，时间就多起来。就算农机厂能建起来她也就是提供下机器设备。 现在尽可能多申请些专利，免得以后想干啥，还得担心被别人告侵权。 基于上一次跟苏丽丽的谈话，刘晓玲在空间里找了刘英、刘许妹和吴红英她们的教材，让她们自修。 又专门跑了省城一趟，给苏丽丽送去水粉颜料和教材，也把新型矽钢片的生产工艺（空间里搜的，并不完全）资料交给了苏东来。 中秋节跟国庆节，刘晓玲跟晓军都回了趟渝都。 十一月底，刘晓玲生日。 一大早，刘晓玲把吴红英几个喊起，在街上买了菜准备在自家一起过生。 冉婆婆记得刘晓玲的生日，非要让大孙女去老宅庆生。也是刘晓兰嘴快，中午在罐头厂 第208章 祝今后余生都顺利 这下刘晓玲没得办法，大家明摆着等着吃饭，家里肯定是安排不了。只能拜托刘仁友，晚上要租借养老院食堂请大家吃席。 食堂的几个社员赶紧借了罐头厂的自行车去街上买菜，回来说猪肉买不到了。 刘晓玲就问能不能自己掏钱在养猪场杀头猪。 刘仁友哪会有意见，马上就安排人去养猪场杀猪。又安排人通知刘家坝的社员们晚上去食堂吃席，顺便再让住得近的社员把家里的饭桌板凳拿到食堂去。 这一下，开始不知道的社员也晓得了晚上是刘晓玲的生日酒，个个开始准备送刘晓玲的礼物。 因为是现杀的猪，晚上开席就有点晚。 人太多，分成食堂内和院坝两处。大家都坐下来，嗑着瓜子聊天。 刘书记跟刘仁友又是坐一桌。看了今天的情形，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想到刘晓玲在刘家坝这么有人缘。 托儿所大缸里面的酒还有，刘晓玲也按市价买了。 酒席嘛，没得酒不成席撒。 菜上桌了，刘书记让刘晓玲提杯发言，站起身的刘晓玲看着眼前面带笑容的父老乡亲，一时百感交集。 前两年，大家还在为如何填饱肚子操心，到今天至少也算饱暖不愁了。这么多人来给自己过生，送上真诚的祝福，为这些淳朴的乡亲们，自己做再多都应该。 还有那些知青，都说是些刺头不好管。但这几年，刘家坝的知青们愣是没有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事发生，跟社员之间的关系也处得相当融洽，对自己工作上的安排也从来没有说过二话…… “各位父老乡亲，各位知青，还有刘书记。今天非常感谢……” 话有千言，谁都不能一次说完。 刘晓玲讲完话把手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一股火辣辣的味道从口腔一直灼烧到小腹。 社员、知青还有杨教授他们不约而同吼了一声，跟着一起把手里的酒干了。 接着是刘书记提第二杯，刘仁友提第三杯。 通过这两人的叙述，大家再一次回忆起这些年刘晓玲为公社和刘家坝做的事。 确实，刘家坝这个幺妹为大家做了太多，付出了太多。尤其是享受了危旧房换新屋政策的几家人，眼里都涌上了感激的泪水。 可惜！幺妹始终是要离开的，只能祝她今后余生都顺利。 这一晚，许多人都醉了。 刘晓玲一直坚持到夜深，陪着大家到酒席结束。 吴红英、刘晓兰几个跟罐头厂的四位领导帮着把鸡鸭、鸡鸭蛋这些提回刘晓玲的家。 刘晓玲看着满院子的鸡鸭鹅和蛋，对刘晓兰道：“我也吃不了这许多。鸡鸭鹅各留一只，其他的都送到养老院食堂去。明天晚上你把红英她们叫过来，顺便我再教你两道菜，姜爆鸭子跟海带头炖大鹅。” 时间一晃一晃的，就到了1968年的年底。 这一次的新年聚餐会刘晓玲只是参与。 百货公司白经理和供销联社雷主任都要参加今年的聚餐会，烟酒和瓜子这些事也不用刘晓玲操心了。 请这两位来不是刘晓玲的主意而是刘仁友的提议。 他跟公社刘书记商量，说是刘晓玲走后公社跟这两位的关系不能断，刘书记当然赞成。 虽然刘家坝和公社几家的产品现在还属于供不应求，但就怕两家在刘晓玲走后找机会拉胯拖后腿，那才麻烦。 刘晓玲敬了大家的酒就跟刘晓兰回了老宅。 今年的聚餐刘礼才和冉婆婆依旧没去，她俩要去陪着吃饭。 刘晓兰的男朋友周志坚这次也跟着一起来了老宅。 周志坚也是在罐头厂上班的知青，家在省城。两人的关系已经得到了二伯跟二伯妈的认可。 小伙子个头跟刘晓玲一般高，人也很聪明，要不也不会在刘晓兰众多的追求者之中脱颖而出。 对于刘晓兰跟周志坚谈恋爱，刘晓玲不置可否。她也不知道这段感情在1978年知青返城时会是一个什么结局。十一妹留下的记忆里没有这件事。 从私心里出发，今后的农机厂一定会有刘晓兰的岗位，甚至刘晓梅也可能会安排。二伯家的条件也算不错，起码不会拖晓兰的后腿。 聚餐会结束后就是元旦，杨教授他们都要放假。 刘晓玲买了些榨菜跟下饭菜、还有一些罐头和两瓶酒，请陈斌带给耿直的工宣队董队长。 没让冯涛和杨教授带，是因为两人的现状都已是既成事实。陈斌教授的关系还在学校，跟董队长搞好关系对陈斌有好处。 看空间里准备的资料又有好些了，刘晓玲抽空去罐头厂办公室跟卢俊联系上，让他派人过来取资料。 目前，刘晓玲要申请专利也只有港岛这个渠道。 等到港岛过来的夏阳来拿走资料，时间又过了半个月。这时候，朱导演拍摄的纪录片已经在全国开始上映。 反响不是一般的大。公社刘书记的电话每天都有全国各地的打来。刘书记实在没办法应付，自己还有工作要做。只能专门安排了一位普通话好的女知青来接听电话。把一些常见问题和解答写出来，让女知青照本宣科。 女客服诞生。 也有电话打到罐头厂，刘晓玲除了找时间跟卢俊联络之外，一般都不去办公室，不用面对这种情况。 刘晓玲正准备去白马村看外公外婆，苏东来打电话找她。 设计院的设计图纸已经出来了，苏东来就是让刘晓玲来看图纸的。 先看的电梯房的设计图纸。房间有两种大小，大的有120平左右，小的也有近90平，每户还有一个不太大的阳台。 因为客厅比后世的小，卧室面积相对大一些，基本上能摆下大床和一个壁柜，还能再放一个写字台（办公桌）。 最为吸引人的是电梯房的每户人家有了自己的卫 第209章 成立研究所的设想 配套的化粪池跟电梯发电机房是刘晓玲关注的重点，这时候还不用考虑地下停车场。 刘晓玲看完电梯房又去看标准车间的设计图纸，考虑到巴蜀这边位于地震带，刘晓玲自作主张把两张设计图的抗震级别调整到7级以上。 “苏叔叔，巴蜀这里属于地震带，我建议设计院把抗震级别提高到7级以上。成本虽然增加了，安全性才是第一。” 苏东来还没有考虑到这些，听刘晓玲说到安全性，他绝对是举双手赞成。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绝不能因为这种狗屁倒灶的原因把好事办成坏事，还让自己脱不了干系。 “苏叔叔，我觉得没有其他的问题。接下来您就得请他们修改图纸再搞个预算出来。”刘晓玲道。 见刘晓玲也没其他意见，苏东来让米秘书进来把图纸拿到省建筑设计院，请他们修改抗震级别然后估预算价。 米秘书拿着资料走了，苏东来这才又跟刘晓玲说起矽钢片的研究进度。 “晓玲，按照资料上的思路，现在在实验室条件下能造出比以往质量更高的矽钢片。正在进行车间生产的工艺研究。专家们说应该很快能完成生产工艺设计，应该不会影响建厂后的投产。” 刘晓玲点点头，现在厂房都还没个影子。 “苏叔叔，还是请专家们抓紧些，工艺是工艺，还有配套的设备需要设计、生产出来。要不厂房建起来用什么设备？” “对哦，肯定需要一些专用设备。我得再催催这些专家。” 专用的设备也得把生产工艺确定下来后再设计，这些事不是决定下来马上就能进行，两人又说了一些拆迁户安置的问题。 安置房有两种，一种是固定的，就是直接将拆迁户安置下来，还有一种是流转性的，拆迁户搬进去只是周转，临时居住…… 刘晓玲又是噼里啪啦一大堆的话。 这些话对苏东来的工作有帮助，所以他也听得用心。 两人正说着，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 电话是米秘书从设计院打过来的，他说设计师说楼房防震已经考虑过了，他们认为现在的抗震5级已经足够，不想增加到7级以上。 苏东来问刘晓玲怎么办，是不是要坚持修改。 刘晓玲点头道：“必须将抗震级别提高到7级以上，否则不能使用这个设计图纸。” 刘晓玲的态度坚决，苏东来自然也坚持要修改图纸。对于安全性，他作为体制内的工作人员，在得到刘晓玲的提醒后，比刘晓玲还要重视。 米秘书得了命令，放下电话又去跟设计院的扯皮。 “好了，该下班了。还是去我家。”苏东来开始收拾桌子。 回去都是走路，因为办公楼跟家属区相距不远。 “苏叔叔，丽丽在看教材没有？” “在啊。你拿给丽丽的教材她都在认真的看。哎，我原来就担心她有个文凭却没有实际的本事，还是晓玲你看得明白还帮丽丽找资料。叔叔要谢谢你。” 两人一路说着话一路回了苏家。 关凌凌看见刘晓玲跟着苏东来一起回家，就知道刘晓玲应该是有公事来的省城。 刘晓玲伸手帮忙做了麻婆豆腐和炒芹菜。 这年头豆腐都不好买，要凭号票供应。家里没有肉菜，关凌凌很不好意思，一个劲埋怨苏东来不早点打电话跟她说晓玲要来。 刘晓玲从挎包里摸出两瓶下饭菜递给关凌凌，笑着道：“也是关阿姨家，换一家我都不敢这样经常蹭饭。怕人家没粮票买米。” 一家人都笑起来，缓解了些许的尴尬。 “丽丽，你看晓玲多会说话，学着点。”关凌凌现在对刘晓玲都是佩服得很，哪里还有以前挑剔的想法。 “哎呀关阿姨，我这是在刘家坝学油了，你可不能让丽丽姐学我。” 刘晓玲在苏丽丽家一点不用见外。 吃过饭，晚上就在苏丽丽家休息。 事情已经办完，第二天上午刘晓玲去学校看了晓军。再次看到了郑美华，聊了几句。然后乘车回了刘家坝。 在回刘家坝的路上，刘晓玲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是不是该组建一个自己的研究机构。 刘晓玲目前申请的专利很多，但真正研制出来并且能实现工业产业化的现在很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因为生产摩托车或空调的必须，委托港岛或欧洲的机构进行研制才实现的产业化。 花钱请别国的机构来研究自己拿出来的专利，表面看专利权还在自己手中并没有什么损失，实际上不仅费用高了许多，还帮助接受委托方培养了相关研究人员。 不管怎么想，都是一件划不来的事。 回到刘家坝，刘晓玲第二天便去了白马村。 见过外公外婆住了一晚就又回来，她要仔细想想搞一个研究所的方案出来。 首先，研究所是必须要有的。自己申请的专利都是四、五十年后实际运用在产品上的新技术，先进性、实用性没得说。 其次，这些新技术对现在的专业研究人员有指明方向的作用。一味委托国外的研究机构，无疑会拓展国外研究人员的眼光，变相提高了他们的素质能力，刘晓玲不愿为欧洲或其他国家免费培养人才。如果国内能对这些专利进行研究，培养的是自己国内的人，刘晓玲愿意。 第三，手里的新技术不少，起码空间里面能翻到的新技术不少，握在自己一个人手里，并不能发挥最大的社会效益。当然，专利是必须要申请的，后世国内被别国卡脖子交高额贴牌费、高额专利使用费的事见得太多。国内没有专利申请的渠道，现在还只能是自己通过港岛来办。 在很久以前刘晓玲就想到了最后一点，所以她有时间就在空间翻阅资料，准备申请专利的资料。申请专利的技术已经不局限于将 第210章 普华公司的条件 既然成立研究所的决心已下，就要考虑这个研究所采用一个什么形式存在。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未来的农机厂设立一个技术部门，把这些专家汇集到一处开展研究。需要的实验设备、器材自己去搞。再与国内能正常开展研究的机构合作，有自己提出新技术的思路，相信比国外也慢不到哪里去。 譬如苏东来不知道哪里找的研究矽钢片的单位，刘晓玲就很好奇，但苏东来一直都不说。想来这家机构对金属材料方面的研究比较深入。也不知道以前交给国家的那些飞机、火箭发动机实物，对他们的研究有没有帮助。 至于成立研究所的事就没必要跟苏东来汇报了。 今天一早，卢彩霞居然看到隔壁刘晓玲来上班。正好有事要跟刘晓玲报告，赶紧就过来。 “刘厂长，有件事必须要找你报告。”卢彩霞道。 “哦，啥子事嘛？” “前天省报一个记者打电话来说要专访你，要我确定下时间。” “你叫他随时来都行，我一直都在。”听说是专访，刘晓玲知道躲不过去，这一般都是组织上的安排。 听刘晓玲答应了，卢彩霞就准备回自己办公室。 “等等。”刘晓玲叫住了卢彩霞。 刘晓玲一直没想好怎么去找这些散落在各处的专家，是自己出去找还是让卢彩霞安排人去找。 卢彩霞坐下来，等着明显有啥事还没拿定主意的刘晓玲的安排。 自己都呆不了多长时间，这件事还是交给卢彩霞来办算了，刘晓玲终于下了决定。 “彩霞，你找几个人去省科技大、省工业大学看看。有哪些教授被下派，下派在何处，还有哪些教授在学校。他们这些人的个人情况和家庭情况，弄个人员清单出来。今后农机厂的产品开发需要这方面的专家。嗯，这件事要尽快办。 对了，保不齐还有外省下派到巴蜀来的专家……算了，这一块我来弄。” 卢彩霞一点都没觉得惊讶，即将成立的农机厂现在还没有任何产品，现在网罗这些专家研究开发新产品是应有之义。只是自己这些人都没想到要提前安排，看来跟刘厂长在能力上的差距确实存在。 过了段时间，卢彩霞过来汇报说记者那里已经约好明天过来。 那就等明天采访完后，自己要再去一趟省城找苏东来帮忙。 第二天上午十点过，省报记者隋鸿星到了。 专访的内容很程序化，无非是如何想到兴办知青罐头厂，罐头厂的推广意义。修建公社养老院的起因，如何管理，成效如何。然后就是帮助危旧房农户建新房、开办那么多集体企业（作坊）有何意义等等。 刘晓玲回答的很简朴实际，从劳动力资源的转移、提高集体、社员收入，改善社员生活条件到探索新农村建设的道路与方法。不断提到社员、小队、公社、镇上一直到县里、省里的大力支持，再三强调没有这些支持是办不成这些的。 对于其他的效果，譬如带动其他地方的经济发展、丰富市场等等，这些都是明显的。 隋鸿星有些惊讶于刘晓玲的过于年轻。 他一直以为能办出、办成这些事的，一定是对农村有着深刻认识的人，一定是具有丰富的阅历对现在农村发展有许多思考的人。 然而，都不是。 坐在面前侃侃而谈的就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在校大学生。从自己掌握的资料上看，最初提议成立罐头厂时，刘晓玲还不到十七岁吧。 妖孽！天纵奇才！ 隋鸿星一直都以为自己能在省报工作并且早早独立撰稿就是天才了，现在么，看来以前自己有点夜郎自大。 隋鸿星整理了一下记录，向刘晓玲核对了几处可能会引起歧义的地方。隋鸿星没忍住，再次询问了刘晓玲至今的人生轨迹，得知跟自己资料完全相同后，隋鸿星结束了专访。 中午饭就在罐头厂食堂吃的。 当隋鸿星知道罐头厂职工吃饭不要钱的时候，他决定留下来。 他发现罐头厂职工吃饭不要钱这件事自己不知道，在刘家坝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呢？自己这一次的采访是不是有些浮躁，没有沉下心来，仔细认真地对刘家坝和向阳公社进行仔细研究和调查。 “隋记者，明天我还要去省里出差，你要留下来多呆几天我就不能陪你了。有啥不清楚的，可以找王小兵、张文浩还有办公室的卢彩霞都可以。刘家坝小队的事可以找刘仁友队长配合你。” “刘厂长，你去忙你的。我估计会待一个礼拜的时间。”隋鸿星对同桌的王小兵等人点头道：“这几天就要麻烦各位了。” “没事。该做的。”王小兵几个人纷纷表示道。 “你要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苏东来问刘晓玲。 要清单很容易，省、市里都有专门的机构登记这些人员，以苏东来的关系拿到人员名单和下派的地址很简单。 但苏东来得知刘晓玲有将这些人打包的意图，苏东来表示不理解。 农机厂是需要专家技术人才，但你一个农机厂用得着这么多人吗？ 刘晓玲看苏东来非要弄清楚才肯帮忙的架势这才明白苏叔叔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权衡再三，刘晓玲终于讲出来依托农机厂，准备成立一个研究所的打算。 苏东来为刘晓玲的想法震惊又佩服。 一个国家工业不强不能算是强国，这个道理苏东来懂。运动之中，大量的专家被迫离开各自的岗位他也是知道的，但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能做些什么。 刘晓玲的打算让他还有些羞愧。 “晓玲，我不如你。这件事你做得好。”苏东来道。“苏叔叔只能提醒你，规模不要搞太大。有些时候有些事你应该懂。 你我都不能直接接触研究矽钢片 第211章 为国效力 外省下派巴蜀的高校和研究所人员名单到手，刘晓玲就有些犯难，要是有分基地就好了。 你说该选谁？这时又没有学术论文之类的网上查询。 没办法，只能靠业内人士的口碑。 回到刘家坝，刘晓玲分别把龚明超、高志富、张传明等人找来，了解他们行业内的大拿是哪些。 知道后世的发展，刘晓玲最希望的是在龚明超所在的省机电研究所招揽些机械电子类的研究人员。 三个人也不知道刘晓玲问这些的原因，也按着自己行业里的评价各自说了些人名出来。 刘晓玲勾对了一下，效果不是很好，能和清单上对得起的没两个。估计这些大拿要么还在岗位上，要么是下派到了其他省份。 本省的有两个，回头马上让卢彩霞去找这些人，私下做工作调到向阳公社来。 “条件就跟杨教授、张院长他们一样。还有，未来一家有一套电梯房，自带水电厨房卫生间……” 刘晓玲对卢彩霞道。 “一定要私下讲明白哦，务必都要挖过来。” 这回去省城，苏东来说经济园区修建标准厂房和电梯房的事项已经得到了批准，接下来就是实地勘测和施工。 所以，刘晓玲才敢把这些作为诱惑条件。 大拿的手下一定是有小弟的，而且大拿们对各自行业的情况更为了解。现在人少，将来肯定还能吸引些人才过来。 刘晓玲感觉又办了一件大事。 隋鸿星真的在向阳公社呆了一个星期才走。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晓玲问起隋鸿星在刘家坝都做了哪些调查。 “就是到处走。看见社员也拉过来问话。社员的洗澡堂他都去看了。哦，还洗了澡。说水力足，洗得爽快。呵呵。”张文浩道。 “跑到榨菜厂尝榨菜，跑到酱菜厂吃下饭菜，还跟社员一起洗青菜头。哦，还去了白马村，去问那边青菜头和辣椒的种植、销售……”王小兵心眼多，人又仔细，说的情况就更详细。 “走的时候彩霞送了他好多下饭菜……”李小鹏大咧咧道。 刘晓玲就发现卢彩霞脸色有些不自然，就见卢彩霞分辩道：“我在负责办公室，本来这些事就是我操办。” “是，是。”李小鹏也发觉了今天卢彩霞的不正常，感觉语气有点冲呢。 “这样看来隋记者干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嘛。”刘晓玲插话道。 隋记者给刘晓玲留下的印象不错，真要是和卢彩霞擦出点火花来，刘晓玲还是认可的。 “龚老师，你们设计院都需要些啥设备跟仪器，我找人给你弄来。你再把你们研究所的人找几个，都调到向阳公社。我觉得现在这样，简直是在浪费你们的生命。 对了，张院长，你们也是一样，需要啥设备、仪器都拉个清单出来给我。” 刘晓玲开始为研究所做准备了。 龚明超和张传明几个一愣，没想到刘晓玲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还能在农村继续搞科研？ “刘厂长？”龚明超怔怔地看着刘晓玲。 刘晓玲笑了下道：“是的，没听错。今后的农机厂我的想法有点多，这个以后再说。” 刘晓玲又四下看了下，小声道：“我想建的这个农机厂，产品不仅仅在国内卖，还一定要卖到国外去。无论是谁说到世界上生产农机最好的工厂，一定是我们向阳农机厂。” 龚明超听了有些想抓耳挠腮，心里面也痒痒得厉害。 “刘厂长，对我们这么有信心？” “嗯！” 两人的拟出的设备仪器清单很快就交给了刘晓玲。通过电话，刘晓玲又把这份清单交给了卢俊。 电话中，刘晓玲让卢俊再把夏阳派过来，她这里还有新的资料要申请专利，另外还有这两份清单所需要的钱。 自从回到港岛，卢俊就开始关注起变压器硅钢片和矽钢片的相关情况。按照他和刘晓玲商量的，他这里要买块地建厂房，生产新型的矽钢片，最后用自产的新型矽钢片制造变压器。 让他意想不到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刘晓玲告诉他，新型矽钢片的研制是国内研究所研究出来的，而且正在设计生产工艺。 刘晓玲曾经告诉过他，这种新型的矽钢片性能远远超过现在的同类产品，居于世界领先地位。 第二件事是刘晓玲告诉他，这个矽钢片厂不要与李家合作，资金由她负责，算是她跟卢俊合资办厂。今后这个厂专门生产变压器。 前期购买地皮和修建厂房的钱都是刘晓玲交给他派去取资料的夏阳带回来的，全是英镑和米金现钞。 想到刘晓玲的家庭背景，刘晓玲个人绝对拿不出来这么多钱，这些钱只能是国家的。 我这是在和国家合资办工厂了吗？为何也不派个人过来，起码监督一下资金的使用情况啊。 但一直没有。 就这么相信我？ 能得到国家的信任，卢俊热血沸腾、激情满怀。他下定决心要把这件事尽最大能力办好。 把两份清单交给朱路华让他负责，自己满身心地投入到了变压器厂前期的工作当中。 晓玲，为了今后我俩的未来，我一定好好表现。 刘晓玲在遥远的巴蜀，对于卢俊充沛的内心戏毫无所知。 空间里有设备，但研究所跟开办工厂是两回事，专用的仪器设备要求都不一样。很多的仪器必须外购，国内没有或者是较低版本。 刘晓玲又不去上班了。 在空间里，刘晓玲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收集资料，这些资料一是拿去申请专利，再就是交给龚明超他们进行研究，所以，这一次的内容主要是涉及机电类的项目。 二月份的春节终于在刘晓玲忙忙碌碌中来到了。 她没有去渝都，就在刘家坝等刘仁贵和边月冰回来。 第212章 无名火 刘晓玲抬头看看天，阴沉沉的，满是还未散尽的雾霭。 哪里有太阳？ 剩下几人态度就没有边月冰那么嚣张，都和刘晓玲打了招呼然后进门。 “大女子，咋看你没有睡好的样子？睡眠不好？”刘仁贵一边走一边问。 “没得啥子，就是白天没得事休息多了，晚上睡不着。瞌睡睡倒了。” 刘晓玲忽悠人的话张口就来，这几年这项本领一直在长。 刘仁贵听了，就不再担心大女子的身体。 四嬢已经离婚，春节不去赵家坝，和女儿赵新月就在娘家刘家坝过。多了两个人，这下子家里热闹多了。 刘晓玲就喜欢人多。 晓军放了寒假直接去的渝都，然后等着饭馆关门跟着一起回刘家坝。 “妈，杨柳生了没？” “生了，一个妹儿，乖伤伤的。”边月冰笑道。 杨柳跟大家都合得来，做事情勤快又不多话。 赵新月听到说杨柳的女儿，也是在一边插话。 看她活泼的样子，哪里还是上一次在刘家坝那个木呆呆，还有些神经质的模样。 这个婚离得好呀。 大家都进了屋，开始整理大包小包的东西。 边月冰看房间还是干净，这才收起挑事的眼神。 走过去端起一盆水就去以前卢娇娇睡的那间屋。 四嬢看到了，赶紧上去抢盆子，嘴里道：“三嫂，我自己来。” 赵新月见了也是跑过去，帮着拦住边月冰，不让她去做清洁。 最终还是四嬢跟赵新月自己去抹自己的房间去了。 “大女子，中午吃啥子？” 边月冰东西收拾完了，坐到椅子上就问。 “这怕是有些不对。”刘晓玲心说，这又是哪股筋不对？ 四嬢在一边看不过去了，悄悄跟刘晓玲道：“昨天给你打电话，让你去接一下。结果电话没人接。今天从镇上回来，你妈一直说要有自行车大家就没有这么累了。” 原来是这样。 “妈，现在厂里面我都好久没去了。估计彩霞也是出去了，我真没接到你的电话。再说，你打电话来，我还晓得是你打的专门不接？” 又没得来电显示，我晓得哪个打给哪个。 边月冰闻言心头火气小了点。 “妈，春华喃？”刘晓玲问边月冰。 “执礼回来了，先带他妹妹回去了。”四嬢抢着回答道。 边执礼跟海船，每次回家的时间都不固定。这一次倒还赶上个春节。 “对了，妈。这次二堂哥回来也要相亲，你去看下不嘛？” “我不去。上一次祥娃是没得妈。你二伯妈在家里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信娃跟晓梅这回也买了好多东西回来。” “哦。” 刘晓玲也是无话找话，缓解边月冰的怨气。多半还不是没去接的问题，应该是埋怨她没去渝都，要不能多带些东西回来。 刘晓玲也是无语，明知道自己能变出来，何必非要在渝都买嘛。 其实四嬢搞错了边月冰生气的原因，刘晓玲也猜错了边月冰恼怒她的原因。 真实的原因是夏天刘晓玲给老宅和二伯家送了电风扇，边月冰娘家没有。 二伯家。 刘义信跟刘晓梅也是大包小包回了家。 二伯妈一边接过刘晓梅身上的包裹一边问刘义信道：“给你说的东西都买齐了没得？” “买齐了。亏得在在幺爸那里拿了些布票……”刘晓梅年岁小，接话快。把东西丢在椅子上就跑出去找自己的小朋友去了。 二伯妈倒是没得重男轻女的思想，对晓兰、晓梅从小也没苛刻过，两个小女子的性格都很活泼。 刘义信在身上摸一摸，摸出两个信封递给她妈芮庆芬。 芮庆芬接过去打开一个信封开始数，数完又打开另外一个。 “不对呀，咋个多了这么多？” “幺妈说过年了，多发了一些年终奖。我和晓梅都有。”刘义信其实也想出去找小朋友嘚瑟一下。 “妈，我去找晓梅。回来时喊她把钱拿给我拿到，她不干。这跑出去莫搞落了，我去找她回来。” “去嘛。” 听刘义信这么说，芮庆芬也担心刘晓梅把钱弄掉。 刘义信在一个包里面抓了一把就跑出去了。 “仁禄，你看，三个娃儿都能找钱了。”芮庆芬把手里的钱在手上拍了怕。 二伯刘仁禄在一边收拾两个娃儿丢下的东西，听到老婆说起三个娃儿都能找钱，心里也是高兴。 他和芮庆芬都在小队上工，这一次年底分配收入不少。刘晓兰在伙食团当大厨，按月拿工资。 一家五口都有不错的收入，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 刘晓兰在食堂上班，要中午饭过后才回来。 因为不知道边月冰他们回来的时间，刘晓玲没能在厨房里面预先放点菜和肉。因为现在是冬天了，外面土里面除了白萝卜跟包包白（大白菜）也没有其他的菜。刘晓玲没办法只能去罐头厂借了自行车去镇上买菜。 冬天的菜市场也没多的菜，刘晓玲买了点牛皮菜，在黑市买了点几斤肉和两只鸡、两条鱼。公社前几天分了鱼，刘晓玲家只有她一个人有资格分鱼，都被她弄来吃完了。 回来的路上，刘晓玲又在平台上购买了几根莴笋、两斤韭黄、几斤烟熏笋和一大把红薯粉条，也不敢再买其他的青菜。这年头没有大棚蔬菜，就这几根莴笋都要解释半天才行。 烟熏笋这些干货倒还好解释一些。 回到家先把烟熏笋和粉条发起，又去收拾猪肉。鱼先不吃，养在水缸里面，年夜饭的时候再弄。巴蜀人也讲究年年有余的说法。 刘仁娟也进厨房帮忙。 吃过中午饭，刘仁贵照例提着烟酒去老刘书记家拜早年，边月冰跟刘仁娟一起大扫除。 十六日，刘义祥跟春 第213章 春节祭拜先人 “这……这还说不得了！”爷爷刘礼才气呼呼地指着牵着赵新月离开的幺女背影道。 “爸，你要说唛也等到其他时间说嘛，非要今天晚上说？”刘仁贵也有些埋怨他老汉。 “我啥时候说嘛，你看回来几天她来老屋来过没得？”刘礼才也是被气得够呛。 确实这几天，刘仁娟都没有过老宅来，也许就是不愿跟两个老的说这件事。 刘晓玲在一边暗暗叹口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大伯、二伯也开口劝说他们的父亲，冉婆婆一个人在那抹眼泪。 边月冰跟芮庆芬又来劝说冉婆婆。 除夕夜的团年饭最终草草收场。 回去的路上，刘晓玲拉住刘晓兰问她和周志坚现在的进展如何。刘晓兰显然也为春节没能和男朋友一起过有些不高兴。 “不会是周志坚他们家不愿意吧？”刘晓玲问。 “不是的。周志坚的姐姐来过一次，我们见过面的。”刘晓兰小声道。 “当时他姐姐就表示可以。只是说我的年纪还小，结婚还得等几年。” 刘晓玲听了，就有周家这是拿刘晓兰当备胎的感觉。心头一下子也不爽起来，索性站住把刘晓兰拉住问她道： “他姐姐有没有喊你去他们家去耍？” “他姐姐没说这些。后来我也问过周志坚，他说他们家人多，挤得很，不好意思喊我去耍。”刘晓兰也不是傻的。 “哦。” “大姐……”刘晓兰看着刘晓玲，显然是等着刘晓玲说啥子。 这……刘晓玲也为难。在罐头厂，周志坚不算积极也不算懒惰，表现一般。她和周志坚也没啥接触，对这人完全不了解。现在看刘晓兰的样子，似乎是要自己帮她拿主意。 “晓兰啊，这件事能不能成我也不晓得。只能说一句话，你确实还小，耍朋友要注意分寸。剩下的还得你自己多看多想。”刘晓玲也是无奈，都是些啥事啊。 边月冰他们也不等她俩，只有晓军在前面不远处看着刘晓玲和刘晓兰说话。 看两人在路口分开了，刘晓玲走到他身边，这才一起。 “晓军，你咋个不去放火炮（鞭炮）？” “没得意思。那是小娃儿耍的。” “那你拿去给原来的小伙伴放嘛。” “嗯。” 回到家，就见边月冰跟四嬢在堂屋说话，刘仁贵在洗漱。赵新月端了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 “新月，你不冷啊？” “不冷。” “晓军，你带新月去隔壁找小宁放火炮（鞭炮）嘛。新月一个人怪不好耍。”刘晓玲对晓军道。 晓军便带着赵新月去了隔壁王婆婆家。 听着隔壁传来的一声声的鞭炮响，刘晓玲看了看堂屋，还是自己去洗漱，大人的事不掺合。 巴蜀的冬天湿冷，除了堂屋或许有个火盆，睡觉有个热水袋之外，没有其他供暖、保暖措施。 所以，刘晓玲都是在空间里面睡。 今天爷爷婆婆在团年的饭桌上说起四嬢离婚的事，刘晓玲也明白。无非就是赵姑爹拿了那500块钱，在办了离婚手续后不久就又找了个老婆。老两口有些着急，也有些为了脸面。 十一妹的记忆里，四嬢后来找了个刘家坝的社员，两人是从小就认识的。 那个社员是丧偶后跟刘仁娟结的婚，但现在那个人的老婆还活得好好的啊。 刘晓玲也是醉了。 第二天一早，一大家子还得去老宅。刘仁娟不情不愿的还是带着赵新月去了。 跟爷爷婆婆磕头说吉祥话，大家一层层发、收红包，一派喜气洋洋。应该是昨天大家劝过了，今天老两口绝口不谈四嬢的事。 刘晓玲跟着又去妈老汉去上坟。没得祠堂（有也不敢去），就在刘礼才的爷爷辈坟前放鞭炮、上香、烧纸、上供品。 坟包有几处，距离都不算远。刘仁贵提了装着纸钱香烛和供品的背篼，带着家人一处处去祭拜。 走在田埂路上，周边都是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随着腾起一片白色的烟雾。路边橙子树上难以采摘的高处，零散吊着一两颗成熟的橙子。 路上看见其他人家上坟，基本上供品都有一小块方肉，三五个水果、单数的水果糖、米饭和白酒。这都是刘家坝这几年日子过好了才有的，其他小队就没有这么壕。 这些祭品待纸钱烧过，香烛熄了，除了米饭和酒都可以拿回家吃。 社员们路上见面打招呼，看见刘晓玲一家都非常亲热。这一家人的威望都高得很。 回到家，刘晓玲居然看到夏阳在院子门口站着。 夏阳穿了一身旧军装，提着一个长长的旅行袋，除了没有铺盖卷，打扮完全就是个退伍军人的样子。 刘晓玲跟夏阳认识，只是刘晓玲搞不明白为啥这时候夏阳会出现在自家门口。 请夏阳进了院子，刘仁友让刘晓玲带夏阳去堂屋说事，大伯、二伯两家人一大群就在院子里站着说话。 夏阳原本该在前两天到的，路上有事耽搁了时间。到了峨县，跟罐头厂打电话又打不通，联系不上刘晓玲只得找上了门。 刘晓玲提着夏阳的旅行袋进了自己房间，拿了准备申请专利的资料和英镑、米钞放进去，顺便把夏阳带来的6块电梯控制集成块拿出来放好。 收拾好出来，刘晓玲跟大家解释说夏阳是卢娇娇部队上的人，退伍回家要经过峨县，卢娇娇托他带了点东西过来。 这里的人都认识卢娇娇，也知道卢娇娇当兵的事，听了刘晓玲的解释都没人怀疑，倒是非常感谢夏阳来这么一趟。 刘仁贵更是要夏阳留下来吃饭，明天再走。 夏阳则说赶回家过年，就不在外面耽搁时间了。 夏阳一口普通话，大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巴蜀人，真以为夏阳要赶回去过年便不再 第214章 大舅要当小队长 明天就要走白马村，刘晓玲看距离吃中午饭还有点时间，也起身出来去了罐头厂。 跟值班的知青打过招呼，互致新年快乐，刘晓玲上楼进了办公室。 找出董队长的电话号码，没打通。应该是放假了，办公室没人。 翻出来初中同学的联系方式，看了看都是通信地址，只有刘玉霞有个工作单位的电话。 电话打过去，刘玉霞果然在，只不过她正在上班，而且因为春节买东西的人多忙得很，说了两句便结束。 又看了大学同学的电话，也只有牟凤至和刀沐青留得有电话。 牟凤至的电话没人接，刀沐青是家里的电话一打就通。 约好三月份刀沐青到省城来找自己，刘晓玲又给苏丽丽打电话。 苏丽丽跟刘晓玲在电话里话就多了，说个不停。 终于结束通话，刘晓玲看看时间该吃中午饭了。原本还想跟卢俊那边联系下，时间不够只得离开办公室去了老屋。 卢俊现在在干啥？是在港岛还是京城？ 吃过午饭，刘晓玲又去罐头厂。 港岛那边回复说卢俊去了京城。 刘晓玲急忙就给京城卢俊家里打电话，电话是骆慧明接的。 骆慧明能跟刘晓玲通话很是高兴，两人说了一会，刘晓玲才知道卢俊还没到家。 放下电话，刘晓玲又给卓妍打电话，但卓妍也不在。 想起上次跟卓妍一起做的衣服，刘晓玲可是一次穿的机会都没有。 或许下次去港岛才有机会穿吧。 可惜了啊。 电话是不打了，刘晓玲也不想动。反正是吃现成，不急着回家，就这么坐在办公桌前。 刘晓玲把意识伸进了空间，找了一架小飞机开始练习操纵飞机。 用意识练习的好处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安全问题在空间里不是问题，她能用意识让空间里的任何物体悬空，移动。 说明书在这之前就读过好多遍。练习之初不熟悉操作有点问题，但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练习后，刘晓玲觉得自己操纵飞机起飞和飞行完全没得问题，只是降落的角度跟时机掌握还差点。 不过自己驾驶飞机降落的机会应该不多。偷偷开飞机上天就算了。哪个机场，什么地方能让自己大大方方的降落？ 晚饭依旧是在老屋吃的。吃了晚饭，刘晓玲姐弟跟四嬢、新月一道又回自己家。 晚上，刘晓玲在空间里继续练习飞机的操纵，不过已经是身体进去在实际操作。 大年初二，边月冰带着一家人回娘家，留下四嬢和赵新月在家里。 刘仁贵走路有些恹恹的。昨天中午吃过饭后他跑县城去找战友耍去了。一时兴起，就在县城吃的晚饭喝了酒。 酒喝多了，好在还晓得边月冰的厉害，坚持着回了刘家坝，没在外头过夜。 被边月冰教育了，刘仁贵也不开腔。他现在打定了主意，只要社会地位不要家庭地位。 自从边月冰开了饭馆之后，边月冰再没找他拿过一分钱，哪怕中间有段时间饭馆歇业。所以，刘仁贵也算是少有的富人。 四个人都是大力士，尤其是晓军，现在的身高比刘晓玲高，快要1米8了。只是第一次抽条的时间过了，长高的速度暂时又缓了下来。 边执礼和边春华还是在路边等着接他们。 几个人一路说这着话就到了大舅边守嗣家。 几个人先去给外公外婆拜年，还是老流程。然后又来和大舅、幺舅以及两个舅妈见面。 上次褚书记听了刘晓玲的话，在全公社大力推广青菜头和辣椒、豇豆的生产，随后卖给向阳公社榨菜厂和刘家坝酱菜厂，确实增加了集体收入。 又拿出钱来种植柑橘树，并且还在逐步扩大种植面积。将来又是一项稳当的收入。 因为这个缘故，边守嗣的地位也有所提高。他们小队的小队长因为岁数的原因马上要退下来，边守嗣有望接任小队长。 呵呵。 大舅妈王秀琴一如既往的热情，喻兰芳一如既往的迟钝，心里面只知道边守德和儿子边无涯，哦，现在她又怀孕了。 看到小弟又要添丁进口，边月冰非常高兴，对喻兰芳的一些不满也扔到了一边，关心起弟媳妇的生活起居。 看没人的时候，偷偷给了边守德1000块钱，让他多给弟媳妇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边月冰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钱，还是找刘晓玲拿了一部分。 “大女子。你那个电风扇还有没得？趁到东西还没有打开拿出来，给我变两台出来。”边月冰把刘晓玲扯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道。 …… 刘晓玲一下子反应过来，原因在这里啊。 又不是夏天，这么急着要，肯定是这回事。自己一碗水没端平让老妈心头不爽了。 “妈，你听我说。现在拿出来不行啊。多大两坨。”刘晓玲看了绷起死人脸一张的边月冰道：“妈，下回，下回。等五六月份的时候我亲自送过来。我保证！”刘晓玲就差举手发誓了。 边月冰白了刘晓玲一眼，把刚从刘晓玲那里拿的一叠子钱在手里拍了两下，没说话转身走了。 边守德现在看着二姐递给他的钱，心里百感交集。 好歹自己也是个堂堂副厂长了，这100张票子要存好久才存得起？ 二姐开个小饭馆就那么赚钱？ “二姐，你那个饭馆还招人不？”边守德问道。 “咋子嘛？你有人要介绍唛？” “嗯。”边守德点点头。 “哪个嘛？” “我。” 边月冰看了小弟一眼，道：“快点把钱收起来。”转身走了。 边守德心道：二姐，我是真的。 不过，他也没胆跟他二姐把这句话说第二遍。 边守嗣的幺儿边执义和边无涯同为9岁。边执义是一副调皮样子，边无 第215章 大堂哥的心事 边执礼在厨房里忙，除了边春华进去帮忙之外，现在大人都吃现成。 既然没啥事，大家就在外面聊天。 “执礼今年有多大了？”刘仁贵问边月冰道。 “过了春节怕是21了。”边月冰道。 “给他找对象没有？”边月冰转过头就问大舅妈王秀琴。 “咋个没找？只是不太好找。”王秀琴也操心。 “为啥这么说？”边守德问。 “本来执礼现在也算有工作了，想结亲的不少。但是说起执礼是船上的而且还是海船上上班，又都不愿意了。” 边守嗣在一边叹了口气，道：“都说海上危险，再一个在家的时间少。” 说完摸出烟叶就要卷烟。 “抽这个。”刘仁贵赶紧拿出“朝阳桥”抽了一根递过去。 几人都沉默了。 人家说的都有道理，边执礼确实是跑的海船。那时候国内海船吨位小，抗浪性差，出海一趟确实非常危险。而且一出海就是好几个月甚至有可能跨年。 “那有啥子嘛。想当年仁贵去当兵还打仗哎，那不危险？后来在厂里头当了工人，一年又回得来几天？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一家子在一起。”边月冰道。 边守德道：“关键是人家不这么想，有啥办法。”他后面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二姐你是个自由人，不下地也能找生活费。别人能行唛？ “唉。看他各人的缘分了。”边守嗣吐了口气。 面对这种情况，又能怎样？ 王秀琴道：“我说不如回来种地，执礼他又坚决不回来。” 几人说一阵也没啥办法，就听得边春华在喊吃饭了。 刘晓玲心中留意尝了几样菜，觉得味道还不错。尤其是跟着老妈学的几样菜式，味道完全差不多嘛。 “大表哥，你不如不在船上做了，反正那里也是个临时工。”刘晓玲道。一下子几个人都把刘晓玲看到。 “春华表妹也是个熟手，你们两兄妹合起开个店嘛。”刘晓玲继续道。 自己的情况边执礼也晓得，最近也有自己开个店的念头。但自己一直都在外面飘着，还没有跟老汉和二姑交谈过，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赞成。 总之，回农村他是不得干的，就算打光棍他也不得回农村刨土。 现在听刘晓玲这样说，他也就想现场问一下老汉和二姑他们的意见。 在刘晓玲看来，边执礼在渝都干过一段时间，老妈饭馆的运作他都应该知道。现在国内经济有所改善，就是油料和米面还是供给制，不太好采购。但老妈的饭馆是不要油票的，边执礼完全可以跟其他馆子一样收粮油票。 粮油票又不记名，只要开始的粮油自己先准备一些，经营起来了，只要不垮，粮油票是不会缺的。 刘晓玲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剩下的问题也就是开始的粮油以及租赁门面的费用。 “大舅，妈那里粮油票都有，门面的租赁费用妈那里也可以借撒。大表哥若是觉得自己会的菜式少了，自己开业前还可以去妈的饭馆再去干一段时间。”刘晓玲真心觉得这些问题不难，难就难在面对亏本的可能，敢不敢下这个决心。 还好，边执礼有这个决心，而且比谁都坚定。 “晓玲说得有道理。就看大哥你同不同意，执礼敢不敢自己去闯。”边守德在一旁道。 边执礼马上道：“我敢喃。就是看老汉同意不。” 边守嗣混过江湖，要说胆气他也不缺。边执礼谈媳妇困难不说，二妹有钱，借了就算全亏也不会让二妹一家伤筋动骨，这才是边守嗣终于下决心的原因。 二妹借钱给刘家坝小队的事也没瞒着他。 “行！我同意。不过执礼你要吃得苦哈，二姑的钱你总不能把它亏了。” “绝对不会偷懒就是！”边执礼心中大喜。 扭头对边春华道：“小妹，我们两个算合伙哈。你看五五分要得不？” 边春华没想到一下子目标就成了自己，一时回答不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春节后边执礼去办理退职手续，饭馆就在洪县开。 好歹是个县城，食客应该也有，幺爸也能照看到他。 趁着还有时间，边守德一家初三回洪县时，边月冰、刘仁贵和边执礼三人跟着一道去了。 刘晓玲还询问老妈自己是不是也跟着过去看看，帮着选一下门面位置这些，边月冰没同意。 边月冰认为自己前前后后经营这么久的饭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并不比大女子差啥子。况且过去又没得住的地方，就让刘晓玲带晓军回刘家坝。 刘晓玲又拿钱给边月冰，万一找到合适的门面就要租下来，这些都是要用钱的。 看着几人离开，刘晓玲跟晓军又住了一晚才走。 刘义祥跟春香初二去的老丈人家，初四就回来了。听说边执礼准备在洪县自己开饭馆表示赞成。 说实话，在遇仙楼工作之初，有个正式职工的身份，刘义祥非常骄傲。 这次回到春香的娘家，岳父、岳母对自己那是无比的热情。家中有亲戚来了，都要介绍他是个正式工人，渝都户口。每到这时候，亲戚们都是羡慕春香得很，表示春香有福气。 但他每月拿到工资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幺妈的收入，差得太多。自己明明可以给春香一个更好的生活条件，有能力让老汉不再下地，让爷爷婆婆吃得更好穿得更好。 春香倒是很知足，每天收拾家里，给自己做饭、洗衣。 现在有了个稳定的职业，为啥心里却有被束缚的感觉？听到边执礼准备开店，还羡慕起来了呢。 这些想法，刘义祥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从来没有对人说过。 “老汉，明天我就回渝都上班，你自己在家照顾爷爷婆婆，也要多注意身体。”春香在屋里 第216章 刘欣欣的委托 刘仁富1926年生人，今年也不过43岁还不到，就凭他现在的条件，在农村再找一个也不困难。 以前他坚持要和老的住在一起，又怕再找的那个对刘义祥不好，所以一直没有再找。 现在儿子都已成家立业了，好像是应该考虑下自己的事了。 “祥娃子，我晓得了。你安心工作，早点让我抱孙子……你妈也能放心了。” 吴红英、刘英和刘许妹正在刘晓玲家中聊天，听得院门有人叫门。 刘晓玲正要出去，晓军腿脚快，先就跑去把门打开了。 刘晓玲站在堂屋屋檐下，就看见刘欣欣正站在门口踌躇。 好歹都是亲戚，又没有多大的仇。 况且看那样子应该是有事，要不然也不会登自己的门。 “欣欣，来。进来撒。”刘晓玲招呼道。 晓军见是刘欣欣，叫了一声欣欣姐回了堂屋，而堂屋里几个都知道刘欣欣跟刘晓玲的过节，就没出来，依旧在堂屋里聊天。 刘晓玲虽然不知道刘欣欣来找自己什么事，但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刘欣欣是来麻烦自己的。 就是不知道麻烦的大小。 “来，欣欣。进来啊。外面冷，红英他们也在里面。都是同学，你们可能也好久没聚了。” 刘晓玲热情地招呼道。 正朝堂屋走的刘欣欣一厅堂屋里还有人就站住了，她要说的事倒还真不好意思让别人听到。 “晓玲，我……” 刘欣欣站住了不走，刘晓玲就知道这麻烦不会小。 刘英正在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她反应最快，立马就出了堂屋门，也在那里招呼刘欣欣进来。 “欣欣，外面冷，有啥子话进来说嘛。” 刘欣欣看了看这两个貌似热情的同学，进退更是为难。这个事还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说，里面还有两个喃。 但刘欣欣心中急切，也是个果断的，直接就表明了态度。 “晓玲，这件事我只能跟你说。” 看嘛，啥子是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那就在院子里说。英子你进去嘛。”刘晓玲道。 看刘英进屋去了，刘欣欣才凑近刘晓玲，脸色绯红，细声道：“晓玲，那天，那天来找你的那个退伍兵你晓得咋个联系他不？” …… 刘晓玲一愣，夏阳？ 夏阳跟刘欣欣有啥关系？ 暂时不忙表态，看她的下文。 “哦，我没得那个人的地址。你认识那个人？”刘晓玲问道。 刘欣欣更不好意思了，脸上的红色更重，像要滴出血来。但她也是豁得出来的性格，巴蜀的女子，平常温柔如水，火爆起来那也是真的爆。 “晓玲，实话说，那天我在街上看到那个小伙子，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他……”刘欣欣再怎么还是说不下去，太难为情。 刘晓玲就觉得天上霹雳一声巨雷响，这…… “晓玲，你帮我联系他嘛，我感谢你一辈子。”刘欣欣道。 她在街上正好看到刘晓玲的二伯、二伯妈带着刘义信回娘家相亲，顺便送夏阳去客车站赶车。 当时刘欣欣就被夏阳挺拔的身姿吸引了。后来一打听，才晓得是卢娇娇的战友退伍，顺便给刘晓玲带东西的。 能够帮着带东西，应该就住在这不远吧。 “呃……我只有联系娇娇姐，看她有没有那个战友的地址。欣欣，要是没得，我也没得办法哦。”刘晓玲一边心里吐槽一边看刘欣欣。 “咋个会没得呢？”刘欣欣一下子就急了。 “万一娇娇姐只是知道有个要退伍的战友是这边的人，临时请他带点东西给我。两人在部队并不认识也说不准哦。”刘晓玲道。 其实就算刘晓玲说的是真的，卢娇娇在部队上帮着查一下，咋个会不知道退伍战士的家庭地址嘛。 这也是刘晓玲不愿意帮这个忙。 夏阳是在港岛混的，咋个能跟一个刘家坝的村民耍朋友？ 卢俊跟自己是两码事，刘晓玲心道。 刘欣欣几天的煎熬和来找刘晓玲之前满心的希望，一瞬间无处安放。 哪里还想得到这些话里面有啥子漏洞？ 一脑壳都是浆糊了。 “晓玲，还是要拜托你问问娇娇姐。啊？”刘欣欣眼睛里都有泪水了。看上去，刘欣欣也不难看啊，这梨花带雨似的。 刘晓玲心思突然有点歪楼，赶紧点头表示答应了。 “我这就跟娇娇姐写信问。你还进来耍哈不？” “不了。晓玲，你一定让娇娇姐帮我打听到，我到时间去找他。”刘欣欣一边抹眼泪一边跟刘晓玲告辞。 等刘晓玲回到堂屋，三个女子都把刘晓玲望到。 “没啥事，就是来给我道歉。人长大了，就晓得以前的事做得不对。” “大姐，你也原谅欣欣姐嘛，人家都哭了。”刘晓军在一边劝大姐。都是亲戚，该原谅还是原谅，人家都来主动认错了，态度还那样子的诚恳。 …… 晓军说的道理很正确，但事情不是那么个事。 刘晓玲无话可说。 刘欣欣走了，几个人又商议起是不是走哪里去耍。再有半年不到就要回学校领毕业证，到时间上班了就没有现在这么空闲了。 刘晓军就很羡慕这几个不读大学拿大学毕业证的姐姐。寒假一完自己就得回学校上课。除了礼拜天就没有空闲的时间。 四嬢和赵新月跟吴红英她们都不熟，每天两娘母只管做他们的事。 最后几个人决定下来了，去附近的峨眉山和青城山耍一趟。 第二天，刘晓玲专门去了二伯家一趟，刘义信的相亲到底如何，她还是很关心的。 昨天想去，结果吴红英她们来耍，直到晚上才走，没时间过去。 到了二伯家，看一家子脸色都还不错，就知道相亲的事多半成了。 第217章 二伯家事 原来刘义信未来的丈母娘跟芮庆芬是从小耍到大的闺蜜。 丈母娘就在本村嫁了，芮庆芬嫁到刘家坝。每次芮庆芬回娘家都要跟闺蜜见个面。后来见闺蜜的大女儿长得漂亮就留了心，跟闺蜜明言不许把大女子嫁给别人，她要先内定了。 现在刘义信长大了，又在外能赚钱，自己家里经济条件还很不错，这次去相亲很是送了些东西给女方。 刘义信面子薄，相亲的时候都不敢看对方的。 芮庆芬的闺蜜也很满意，这就定下了。只是现在有规定，不能结婚的太早，双方商议在今年的国庆节先办个订婚仪式，把名分先定下来。 说完了刘义信的事，芮庆芬就皱起了眉头。 刚才在一边听得好好的刘晓兰站起来就要走，被芮庆芬一把就拉住了。 “倒是晓兰的事我心头没得数。晓玲啊，你给参谋参谋？”芮庆芬也是有点急了。 社员都在说自家二女子跟个知青耍朋友，而且那个周志坚还上自己家来了几回。真要是两人的事不成了，晓兰的名声就要受损。 刘晓玲想了下，前两年又在大张旗鼓鼓励下乡插队。知青们也不知道好久能回城，都还以为时间不会太长，安心在农村成家不多。就算成了家的，开始可以返城后，破家的也不少。晓兰这种情况现在要自己来出主意，也只有拦阻才是最稳妥的。对于周志坚，刘晓玲真没啥信心。 “晓兰，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周志坚那个人不像个良配。干脆还是断了吧。实在不行，春节假期过后，你跟他说去他家里看一下，看他是啥态度。如果还是拒绝的话，就不要继续了。”刘晓玲道。 芮庆芬听了也是点头。 刘晓兰这个假期就在想这个事，只是身在局中，难以下决定。要说晓玲说的她也觉得有道理，不应该再继续。当真要决定断绝两人关系，又不由得想起他对自己好的时候。 “行。等他回来我就去说。”刘晓兰也给自己立了一个标杆，就看周志坚答不答应。如果不答应，她也就下决心放弃这段感情。 看女儿肯听人劝，芮庆芬也就稍微放宽了心。 卢俊在京城陪着父母过春节，卢娇娇也回来了。 这几年卢娇娇见到父母的时间不多，倒还是在港岛的卢俊回家勤一些。 听父母说哥哥居然跟刘晓玲谈上了朋友，家里人还很满意，卢娇娇就很迷惑。 在她的印象里，刘晓玲还是那个十一二岁的样子。 大哥是个变态。刘晓玲还那么小。 卢娇娇准备转业。 卢娇娇现在也是营级干部，转业到地方就是干部身份。估计今后也不会留在京城，因为他的未婚夫跟她一个部队，现在依旧在沿海驻扎，多半她会就地转业。 卢盛隆两口子依旧没有安排工作，更加确定了两人能从鲁省回到京城全都是因为卢俊的原因。 卢盛隆还有工资，骆慧明没了工作单位，则一分钱都没有。 春节期间，卢俊也给罐头厂打了好几次电话，不过都跟刘晓玲在办公室的时间错开了。 现在只有被动地等刘晓玲来电话。 刘晓玲回来忙了两天，这才想起卢俊来，急忙跑到罐头厂来打电话。 这一回终于直接又跟卢俊通上了话。两人说了几句，刘晓玲就听到了卢娇娇的声音。 这一下，电话就有得打了。卢俊开始还在一边等着再说几句，等了半天，觉得应该是没机会了，就跑到厨房帮忙。 “娇娇姐，你结婚的时候请客不？到时候一定要请我啊。”刘晓玲道。 “一定。我从回来到现在，家里面都说晓玲你好漂亮，我也好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初九，边月冰和刘仁贵终于回来了。 “正好看见有个门面，这就耽搁了。”边月冰几下把过程说了。 “那事情都办好了？” “没有。春节放假，手续这些还没办。不过原来那里就是个小饭馆，手续这些可以不忙办。” “最好过年后还是去办自己的手续好些。” “我还不晓得？”边月冰走热了，把棉袄脱下来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 “妈，你长肉了哎。”刘晓玲突然发现边月冰这两年不知从什么时候胖了。现在长了肉，显得丰腴了许多，更有女人味了。 边月冰闻言低头看了眼胸前，扭头又看向正朝自己这边瞟过来的刘仁贵，又去把棉衣抓起来穿上。 这一下，刘晓玲都只得默默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老妈跟刘仁贵之间的眼神互动。 “手续这些有幺舅帮他们，应该没得问题。就是我怕执礼的水平……”边月冰还是有些担忧。 这个刘晓玲倒还比较有信心，毕竟之前她是专门注意了这方面的。 “妈，这个应该没得问题。你想下嘛，在大舅家吃的那些菜的味道如何？” 边月冰当时没大注意，这时候你让她回想，也是有些困难。现在回忆起来也只能说肯定不难吃。 “我是注意了的，要不我会说那话？”刘晓玲有些得意的道。 “是，全家人就你能干！” “妈，娇娇姐要结婚了。到时你去不去？”刘晓玲问道。 边月冰看了看大女子，又想起卢俊在火车上握住大女子手的情景，叹口气道：“不去怕是不行哦。” 刘晓玲一下子反应过来，就有些羞恼。 “说话就好生说嘛，偏要这样阴阳怪气的。” 边月冰看大女子恼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刘晓玲拿她没办法，白了她一眼去了厨房帮四嬢弄菜。 大年过了，刘仁贵就和边月冰准备回渝都，又把刘义信和刘晓梅两兄妹带上。 边执礼把边春华带着一道去了洪县，渝都那边杨柳还在休产假，这个饭馆帮忙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亏得还 第218章 准备出去旅游 边月冰带着人马又去了渝都，家里又只有刘晓玲一个人。 这天，刘晓兰蔫蔫的来找刘晓玲。 春节放假后，她再次提出跟周志坚到他家里去看看。周志坚也答应了。 两人请假结伴去了周志坚家，却是遭到了不冷不淡的对待。看着逼仄的屋子，人均怕没有3个平，刘晓兰不知道他们有啥高傲的本钱。 当时刘晓兰就冒火，出门在附近找了个旅社住下，再不去周志坚家挤着睡。 连着在外面采购了许多的物品后，直接坐车回了刘家坝。 周志坚还要跟着刘晓兰回来，刘晓兰让他在家把假休完，不要跟自己一路。 周志坚知道他和刘晓兰结束了。 要说周志坚对刘晓兰还是有些好感和想法，但想法多于感情。加上家里人认为刘晓兰是农村户口，对他跟刘晓兰的事也不支持，他的态度就不太明确。 真正分手，周志坚有些后悔。但刘晓兰已经决定了就不再给他反悔的机会。 刘晓玲跟吴红英她们商量好去周边玩，但刘晓玲要等刀沐青过来一起。 三月六日，刘晓玲去省城火车站接了刀沐青，两人在省城逛了一圈。去火车站以前，刘晓玲把夏阳送来的电梯控制集成模块拿了4块给苏东来。 因为要接刀沐青，刘晓玲就没有去苏丽丽家。 先带着刀沐青回到刘家坝，介绍吴红英等几个相互认识，这才给苏丽丽打电话，说了几个人要出去旅游的计划，问苏丽丽能不能一道同行。 苏丽丽倒是想，给关凌凌一说，她老妈果然不同意。 给苏丽丽打电话的时候几个人就猜想苏丽丽去不到，现在定下来了，就回家收拾东西各自做最后的准备。 刘晓玲把几个小伙伴送走关上院门，还没走进堂屋就听到有人敲门。 不晓得是哪个？东西拿落了吗？ 刚把门打开，就看见卢俊居然站在院门口。 刘晓玲一愣，卢俊带着一股风就扑了过来，一把把刘晓玲抱住。 要死啊，也不怕有人在。 刘晓玲急忙扭动身子又把双手使劲推卢俊。 卢俊感觉到了，松开刘晓玲还一边在院子里到处看。 刘晓玲也朝堂屋看，还好的是堂屋门口并没有人。 刀沐青刚才还在的。 “怎么这么晚到了？”刘晓玲一边帮卢俊拿了些东西一边朝堂屋走。 快到门口了还没有看到刀沐青，刘晓玲就知道刚才那一幕肯定被刀沐青看见了。要不听到刘晓玲在外面跟人说话，一定会出来的。 果然一进去，就看见刀沐青从桌子边站起身朝两人看过来。 “青姐，这是卢俊，原来我们小队的知青，从老家回来。” “这是我青姐，叫刀沐青，是我大学同学。” 卢俊站住身子，跟刀沐青相互打了招呼。 “卢俊，你吃饭没有？”刘晓玲问道。 “还没有。我想吃番茄鸡蛋面。”卢俊一下没收住，把平常跟刘晓玲一起时的随意带了出来。 刀沐青刚才和刘晓玲一起送吴红英她们出门时没送到院门口，在堂屋屋檐下就站住了。看几人走了正准备进去，结果又听到有人敲门，她便站在那里看是谁。谁料一开门就看见一个青年男子一把将刘晓玲抱住，刘晓玲也没喊叫。 刀沐青就知道青年男子跟刘晓玲关系不寻常，急忙进了堂屋避开。 现在男子进门来，刘晓玲给她介绍，她这才把这男子看清楚。 男子高高大大的，面色有些黑，双目有神，面部有点方，线条刚毅。跟自己打过招呼后，笑嘻嘻地问刀沐青道： “姓刀啊？这个姓可不常见。”卢俊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刀沐青还很少见到这样自来熟的人，尤其是对方还很英俊，就有些不好意思。 卢俊也看出来了，刀同学有些腼腆。 “你坐嘛，现在好像没有番茄，我去厨房看看加什么菜。” 刀沐青跟着卢俊出了堂屋，就见这个叫卢俊的男子大步就进了厨房，然后刘晓玲就出来了。 “咦，你在外面站着干啥，这么冷。我去把房间收拾下。”刘晓玲又去了晓军的房间。刀沐青看情况不对，自己有些碍事，干脆进了刘晓玲给她安排的房间。 不一会卢俊自己端着一大碗鸡蛋面出来，看堂屋没人，径直去了晓军那间屋。 “青姐。来洗脸。”刀沐青正在猜测卢俊的身份，就听见刘晓玲在堂屋叫自己，应了一声出来。 “青姐，这里。”刘晓玲手里端着一个搪瓷洗脸盆，卢俊跟在她身后提着一个木盆，把木盆放在了一个小凳前。 刀沐青转身又去拿了自己的毛巾过来，卢俊已经不在堂屋了。 刘晓玲在一边看着刀沐青洗完了脸，就把脸盆的水到进了地上木盆中，让刀沐青坐在小凳上洗脚。 “青姐，卢俊是我男朋友，红英他们都不知道，你也不用跟她们说。” 刘晓玲就坐在刀沐青对面的一个凳子上，看着刀沐青。 “我知道了。”刀沐青点点头。 “多泡一下，晚上睡觉舒服些。”刘晓玲站起来，提起桌子上的热水瓶，示意刀沐青把脚移开些，又朝木盆里加了点热水。 “他，他不在你们小队？”刀沐青问。 “没有，卢俊是京城的。家里有事，他已经回京城没在巴蜀插队了。” “那……人家这么远来看你，我们就不出去玩了吧。”刀沐青道。 “你等会，我去问下他有没有时间跟我们一起出去玩，正好给我们当保镖。红英他们都认识他的。” 刘晓玲出去找卢俊，问他的行程安排。 “我还没有跟你们出去旅游过，这次就跟你们当一次保镖。”卢俊再忙也要抽这个时间出来，何况他本来就是来找刘晓玲，公司的事都已经做了安 第219章 变更目的地 刀沐青已经在火盆边烤起了火，正在等她。 “青姐，明天不去峨眉山了。”刘晓玲边走边说道。 果然。 刀沐青专门从云省来到巴蜀，虽然理解依旧有些失落的感觉。 “卢俊说是去藏南，看大雪山。”刘晓玲接着道。 啊？ 第二天上午，吴红英、刘英几个人来到了刘晓玲家，见到了卢俊，才知道游玩的目的地变了，是去藏南。 “去藏南没问题，就是那边交通太不方便。”吴红英道。 关于交通的事，刘晓玲昨天晚上也跟卢俊商量过了。卢俊说了个方法，刘晓玲也不知道能不能行，等会才知道。 不过卢俊说了，如果不行就先坐客车，到了那边县城他一样能找到车。 让几个人在家里等着，刘晓玲带着卢俊去了罐头厂办公室。 卢俊给苏东来打了电话，问能不能借两辆吉普，他要去一趟藏南，不需要司机。 苏东来让卢俊等一会，他去联系看。 “晓玲，早该开个车过来的。你看嘛，走哪里都不方便。尤其是罐头厂这么多事，经常要跑县里和省里。”卢俊打量着刘晓玲的办公室。 虽然刘晓玲基本上不来办公室，但卢彩霞依旧让人每天打扫清洁，办公室内还是很干净。 “算了，早不说。再两个月我都要回学校等分配了。”刘晓玲坐在卢俊的怀里，不时地掰扯卢俊不老实的手。 苏东来的回电来了。 他让卢俊到省城后找他。再次询问卢俊真的不要司机吗？ “苏主任，就这样都麻烦您了。我们有司机的。” “行。你好久来省城？”苏东来问。 卢俊扭头看刘晓玲，刘晓玲小声道；“今天下午。” “苏主任，我现在还在刘家坝。现在就出发下午能到。” “好，我等你。” 卢俊和刘晓玲回到家，一行人就朝镇上赶去坐客车。 到了县城客车站，几个人又赶紧去相距不远的火车站。 远远就看见夏阳跟朱路华。 “他们也在？”刘晓玲小声问卢俊。 “嗯，他们回家过的春节，然后约好昨天在省城集合。我自己来的白林镇。昨天晚上我用对讲机通知他们提前把去省城的火车票买好。” 两人也看到了卢俊这一群人，急忙过来。 见过刘晓玲和刀沐青她们，两人就去帮着拿行李。 虽然是冬天，行李却不多，厚衣服都在身上穿着。 一路上了火车坐好，才有时间给大家相互介绍。 都是年轻人，除了开始有些拘谨，不多会就热闹了起来。 刘晓玲这才仔细看了夏阳的样子。 刘欣欣的眼光真是不错。 光说脸面，夏阳比卢俊的脸还要白些，有后世小鲜肉的模样。卢俊的脸则多了些北方人脸型的方正。 夏阳和朱路华见几个都是美女，这一路上就跟红蓝都要满溢出来的样子，插科打诨逗得几个女孩子笑声不停。 虽然不像朱路华那样突然开窍变得妙语如珠，但夏阳帅啊，是少女们不敢直视的那种帅。不用多说话，自然吸引少女的目光和青睐。少些油嘴滑舌，带给人的安全感还强一些。 中午，刘晓玲他们便到了省城。 先去找了饭馆吃饭。 卢俊招待刘晓玲的闺蜜，自然是尽量有好的就要点好的吃。 “卢俊，吃了饭我和你一起去丽丽家。” “那要带礼物去才行。我没准备。”卢俊道。 “我带得有两瓶红葡萄酒，就说是你专门带过来的。”刘晓玲道。 卢俊听了心头说不出的高兴，贴近刘晓玲的耳边小声道：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带的酒就是我带的酒，不要分的那么清楚嘛。” 说完，夹了一筷子竹荪放在刘晓玲碗里。 抬头看见吴红英几个惊愕地看着他，卢俊脸色不变，挨个又一人夹了一筷子给她们。 刘英把碗一端，让开了卢俊送过来的菜，道：“我不要，筷子上都是你的口水。” 朱路华最先笑起来，接着刘晓玲跟夏阳也笑起来，剩下吴红英、刘许妹和刀沐青看着碗里的菜为难，不知道吃喃还是不吃。 卢俊手停在半空，尴尬极了。 这妹儿一点都不给面子，这顿饭还是自己请客呢，就不能委婉点？ 吃完饭，安排其他的人去了一个茶楼喝茶，刘晓玲跟卢俊、夏阳去了苏丽丽家。 看见刘晓玲身后的卢俊，苏东来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留下刘晓玲在家里，苏东来带卢俊下楼去办公楼。在楼下看见了等在这里的夏阳，这才知道卢俊真有司机。 不过看着夏阳觉得面熟，好像见过。 “苏主任，上次在锦江宾馆，我也在。”一边走，夏阳一边回苏东来的问话。 苏东来想起来了，当时就觉得这小伙有点帅，所以有点印象。今天当面，觉得一举手抬足，行走之间还有股阳刚之气。 “小伙子当过兵？”苏东来问。 “嗯。” 家里。 苏丽丽不知道跟着刘晓玲的青年男子是谁，她没见过卢俊。关凌凌也很八卦，都来询问刘晓玲。 刘晓玲只得告诉他们，卢俊是港岛普华公司的老板，曾经的刘家坝知青。 “就是他呀！我一直以为普华的老板是个老头子呢。”关凌凌笑道。 “关阿姨，这一次卢俊请我们去藏南他朋友那里去玩。路上还有两个退伍军人一路的。红英、刘许妹跟英子这回都一路，能不能让丽丽也跟我们一起去耍嘛？” 关凌凌实在是不放心让大女儿出去玩，但也知道女儿再过两个月也还是要出去工作的，自己不能跟一辈子。 “等她爸回来再说。”关凌凌决定她这次不管了，看苏东来的意见。 两辆车开到楼下，卢俊跟苏东来说了 第220章 大雪山到了 “晓玲。春节过后施工队就要进场，厂房电梯房同时开工。机车厂负责制作电梯……”苏东来把这段时间的进度跟刘晓玲说了一遍。 电梯的控制集成模块已经给了苏东来4块，刘晓玲留下了两块，准备让龚老师和张传明他们研究一下。但卢俊说实验室要的仪器跟设备要春节后才能送过来。 那时候出门没有现在要带的东西多，不多久苏丽丽就提着两个旅行包来到了小饭厅。 “这就准备好了？”苏东来问关凌凌。 苏东来和刘晓玲帮着拿包，几个人一起下楼。 两辆车，卢俊开了一辆载着刘晓玲跟苏丽丽，夏阳一个人在后面开车跟着。 关凌凌看着苏丽丽坐车离开，心里好不习惯。 到了吴红英他们休息的茶楼，车子就随意停在路边。夏阳下车去茶楼把大家伙叫过来。 卢俊这辆车分别坐了刘晓玲、苏丽丽和刀沐青，其余的人都坐在夏阳的车上。 不多时两辆车开出了市区，上了崎岖不平的省道。 第一天下午不到六点钟，经过毛沧县的时候大家下来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卢俊提议暂时不再赶路，因为毛沧县过后就是连绵的山路。如果继续出发，路上就没有住宿的地方。 其实卢俊担心的是借来的车，车况如何心中没底。万一半路趴窝，夜里这么冷可不是开玩笑的。 几个女子都是少于出门的，听到卢俊这么说，大家都服从安排。 吃过饭，夏阳跟朱路华去街上找住宿的旅馆。苏东来已经给卢俊开好了省府的介绍信，所以一路上的住宿没得问题。 卢俊则带着几人顺着穿城而过的小河来到县城的边缘地带。 这里已经处于巴蜀盆地的边缘，不再是一马平川。 小河淙淙地流过，两边是高耸的山峰。从山脚朝上不太远就全是被白雪覆盖的原始森林。 “这里只是一千多的海拔，从这里开始都是爬山。”卢俊伸手把刘晓玲牵着，踩上了河岸边的一块岩石。 “这段路最高的地方有接近4600米，普遍都是3000多米高。”卢俊继续道。 刀沐青的老家也是高原地带，习惯了高原的景色，另外几个姑娘站在河岸，透过小河穿过的缺口，遥遥看向远处白雪皑皑的大山。 “以前都是在电影里面看到雪山，现在才知道真的好美哦。”刘英道。 “这都还不算，继续朝里面走，你们会发现更美的地方。”卢俊挥挥手，指向大山深处。 一行人回到街上，夏阳跟朱路华已经办好住宿手续。 一共开了三个房间，每间住三人。 刘晓玲、苏丽丽和刀沐青住一间，吴红英三个住一间，卢俊三人住一间。 “你们住里面两间，我和华子他们住外面一间。晚上如果有人敲门不要开，敲我们墙壁喊我们就行。” 卢俊提醒大家道。 听卢俊这样说，几个女孩都有些害怕。 卢俊笑着解释说，当地人读书少，整日呆在大山里，看见美女就想来看看。有些人不太懂礼貌，夜深了也来敲门。不过只要不开门，卢俊他们自然会处理的。 刘晓玲倒不怎么怕，问卢俊后面的路程如何。 卢俊小声跟她解说。 后面基本上没有集中的聚居地，沿途都只能求老乡。这些老乡也是让人住宿惯了，甚至还专门留有客房，就跟旅馆差不多也收钱，只要不贪赶路不错过就没得事。 刘晓玲听了这才放心了些。 几个女孩担惊受怕一晚上，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起来，大家伙在街上吃了早餐又买了些吃的回到旅社。 个个拿出水壶装满了开水，等着夏阳和朱路华把车检查过后，又上了路。 随着路上接触的时间多了，苏丽丽和刀沐青跟卢俊也熟悉了一些，大家话也多起来。 看见外面自己不知道的，也来问卢俊。卢俊都笑呵呵的解说。 看到风景好的地方，刘晓玲就让停车，下来拿着相机喊大家照相。 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刘晓玲还有个相机，看见一晃而过的风景总觉得遗憾。现在好了，一路上都在喊停，都想留个纪念。 刘晓玲怕错过住宿，每次都要问明白下一个住宿的地方还有多远，心中有数才好控制下车停留的时间。 看刘晓玲这么有计划，卢俊也不得不点头。 一天多的路程硬是开了两天半才到了卢俊他们事先安排的第一个接待点。 接待点的说法是朱路华跟刘晓玲的这帮朋友们说的，其实是他们药帮的联络点。从这里开始，一路上都是他们的地盘。 牦牛肉的多种吃法。 到了这里，普通的牛肉、猪肉没了，换成了牦牛肉和羊肉。 以前尽吃菜想吃肉，现在只有肉没得菜。土豆红薯也算菜？ 还是卢俊细心，车上扔了两麻袋大米，要不主食都变成红薯跟土豆。 运气算好的，没有人出现高反，这让卢俊都无数次感谢山神保佑。 只要有一个人出现高反，这趟旅游就算结束了。 沿途耍了一天，这天傍晚，卢俊他们终于来到了药帮的总部附近。 车子在一处平坝停下来，旁边是一条小河沟缓缓流过。远处峰峦叠嶂，白雪在落日余晖下，映出金黄色的山廓。 “金黄色的山。怪不得形容雪山的时候，有时候叫做金山。”看着眼前，刘晓玲只恨照片是黑白的，照不出美丽风景之万一。 夏阳跟华子离开去找老王，卢俊带着刘晓玲远远离开停着的吉普。 这一路上就没见着厕所，于是几个女孩都学会了借车门和车身的遮挡来方便。当然，一般都在出发前就整理好了。 “滴，滴，滴。”远处开过来一辆吉普。 “老王来了。”卢俊带着刘晓玲朝着车 第221章 狼袭 几个人重新上车，跟着老王的车来到了2公里外一处有几栋木屋的地方。 在最大的一栋木屋前停下，原来这几栋小屋都还带着个院子。 进了院子，就看见几个当地少数民族的大妈、大姐正在弄菜，一筲箕一筲箕的牦牛肉坨坨摆在木桌上，旁边还有一桶不明液体。靠墙的地方，一个身着民族服装的汉子正在烤两只羊。 “有羊肉串没？”刘晓玲走过去跟那汉子打了招呼便问道。 “我这里是烤全羊，没有羊肉串。”那汉子道。 “晓玲，把相机给我。” 苏丽丽跟刀沐青跑过来，她们要出去拍照。自从刘晓玲说胶卷带了很多的时候，这些女孩子照相就没了节制。 “不要跑远了，天黑了有狼。算了！夏阳，你跟她们一起去。”老王道。 “是。”夏阳丢下手里的活，跟在了苏丽丽和刀沐青身后。 老王看苏丽丽和刀沐青两人又出了院子，夏阳跟着，剩下的人都围着烤羊看稀罕，带着卢俊和刘晓玲进了房间。 也许是刘晓玲已经参与了他们太多事，老王也没把刘晓玲当外人，直接就说起了这边的事。 因为港岛那边很开了几个工厂，从这里去港岛的人越来越多，就连最初不看好港岛的人也动了心，改变了想法。现在留在此地的人也不多了。如果不是峰哥那里偶尔还介绍几个人过来，现在此地连这三十个人都不能有。 卢俊其实知道这件事。这三十来个人在这里，个个都有热武器，依旧具有一定优势。但老王今天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变化。 “不知道哪里来了一帮人，个个都很凶悍。虽然武器没有我们多，但是人数有近百个。”老王道。 “如果没有港岛这么条后路，哪个来抢食都不会有好结果。但是……” “王哥，你不想再让弟兄们去拼命了是不是？”卢俊看着老王道。 老王没做声。 这种场合，刘晓玲也不会发言。 卢俊伸手拍了拍对面老王的肩膀，安慰他道：“王哥，你做得对。 现在港岛那边一切都上了正轨，中药材那点收入不算什么。要不是一直有人不想去港岛，我早就劝你放弃这里。现在，你给大家说一声，这里我们不要了。凡是要去港岛的，统统都去。不去的……给笔钱自便。” 老王点点头。 他没去过港岛，对那边的发展情况都是听卢俊他们说的。加上有人不愿意离开这里，他才一直呆在这里。去了港岛会是什么个状况，他心里也没底。 正在这时，华子开门进来，刚要开口说可以开饭了，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枪响，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坏了！” 老王飞快地站起来冲出门，华子也随后跟了出去。 “是丽丽他们。”刘晓玲一下子想起了去外面的苏丽丽和刀沐青，这时就见卢俊也跑了出去。 刘晓玲也跟着跑出门，就见院门已经打开，老王、朱路华和卢俊都已不在院子里。 刘晓玲也跑出门去。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也没黑尽，远处的山峰都还有隐隐约约的影子。 院外已经看不见人，只有一辆车的尾灯指引着他们去的方向。 刘晓玲朝草地上停车的地方冲过去，然而两辆车都打不开门。 这时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跑了出来。吴红英、刘许妹几个都站在刘晓玲身边，看向黑暗中红通通尾灯的方向。 “晓玲，真的有狼？”刘许妹有些害怕，拉着刘晓玲的手臂问道。 “我也不知道。”刘晓玲不仅仅担心是不是狼的问题，还担心是不是老王刚才说的那些人。 人比狼更可怕。 正在驾驶的老王想法和刘晓玲一样。 “华子，后备箱有家伙。” 朱路华赶紧转身趴在座椅背上去掏东西，老王现在也不知道夏阳他们的位置在哪里。刚才凭着枪声判断是这个方位，现在开了一段距离，彻底失去了位置。 “开远光，转一圈。”卢俊道。 终于在左转了30来度方向时，大灯照着了三个人影，正是夏阳跟苏丽丽三人。 不到一百米，三人正朝这边挥手。 这是老王跟卢俊三人才松了口气，应该没危险。 车子慢慢朝三人开了过去。 开始，夏阳被刀沐青架着一只胳膊搀扶着，就在汽车向他们靠拢的途中，夏阳慢慢滑倒了下去，刀沐青跟着带倒在地上。 老王刚把车停稳，卢俊就跳了下来。 “狼。刚才好多狼。”苏丽丽道，脸上还是惊魂不定的样子。 卢俊急忙跑去夏阳倒地的地方，刀沐青已经爬起来了，半跪在夏阳身边。 刚才几个人出门后，苏丽丽要去拍摄落日。 这一片是个平坝，苏丽丽想去远一点的地方拍摄落日与雪山，三个人就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草虽然也枯了，但这边是山脚，枯草要比他们停车的地方要深得多，而草丛里正好有一群狼。 具体多少只不清楚。 夏阳看见了狼群眼中绿莹莹的光，叫住了还要继续向前的两人，把两人拦在了身后。 夏阳熟知草原狼的习性，最先并没有开枪。 他知道，草原狼与牧人之间一般不会发生冲突。草原狼知道草原人都有枪，关系不处好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但这群狼不知道是饿狠了还是觉得这两脚兽有两只香香的，没控制住欲望，朝三人围了过来。 夏阳看着人与狼的距离不断缩短，只得先开了一枪。然而这群狼依旧还在逼近，其中打前锋的两只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 夏阳朝扑向苏丽丽的那只狼开了一枪，同时移动到刀沐青的身前，在一只狼向刀沐青扑过去的时候，替她挡了一下。在被扑倒前，又在扑向自己的狼肚腹上开了一枪。 第222章 夏阳和刀沐青 卢俊发现，夏阳的左手被狼撕咬了一口，胸腹间的棉衣被狼爪抓了一下，破损处翻出棉花来，又被夏阳的血手抹了，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恐怖。 但为毛这家伙就晕过去了？不对啊，这眼睛虚虚的，还在瞄自己？ 以为是个老实人，原来聪明全用在这些地方了。 “华子，快过来。把夏阳抬车上去。”卢俊大声喊。 华子急忙跑了过来，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夏阳，怔了怔。卢俊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急切地道：“还愣着干啥，快动手啊。” 身边刀沐青正关切地看着夏阳，朱路华一缩脖子，弯下身子就去抬夏阳，一边还念叨：“咋伤得这么厉害？肚子上都是血，莫不是被开膛了？” 卢俊差点破功，“麻溜点。抬回去仔细检查一下。” 两人费劲把夏阳塞进了一辆车，也不等老王，实在是怕笑出声来。 “老王，我把夏阳带回去检查包扎，你赶快让两位同学上车，注意安全。” 卢俊开车，朱路华让夏阳再在棉花上多抹几下。两人一路在后座嗤嗤的笑。 怕演出败露，卢俊直接把车开进了院子，又急忙跳下车来到后门，跟朱路华一起将夏阳架着进了屋。 刘晓玲看着小车过来，顶着灯光也看不清是谁在开车。车经过她面前也不停，直接在院门口按起了喇叭。 等刘晓玲追到大门口，小车又进去了。等她跑进院子，就看见夏阳被两人弄下车。正要靠近一点，卢俊跟华子把夏阳架进屋，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刘晓玲只得在门外停住了脚步。 “卢俊，夏阳怎么了？丽丽和青姐又是怎么样了？”刘晓玲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房间里，卢俊心疼刘晓玲，啪地给夏阳脑门就是一下。 嘴里道：“晓玲啊，你放心，他们遇到了狼群，两个同学一点事都没有，只有夏阳受了伤。” 末了怕刘晓玲闯进来，卢俊接着道：“我们这就给夏阳脱衣服检查。” 刘晓玲进不去，只得转身又朝大门外跑去。 除了受到惊吓，苏丽丽跟刀沐青一点事都没有。苏丽丽看起柔弱，承受能力其实很强。稍微歇了会就缓过来了，只是跟刀沐青一起担心夏阳的伤势。 刀沐青挨着刘晓玲坐着，眼里总是狰狞的狼口和那个挡在身前的身影…… 老王进屋去了一趟又出来，脸色既不严肃也不轻松。 或许是见惯了生死。 等着烤羊熟了，老王又进去把卢俊喊了出来。 “走吧，没事了。大家去吃烤羊肉。”卢俊过来叫刘晓玲。 刘晓玲看着卢俊还没说话，刀沐青说话了。 “卢大哥，夏哥怎么样？” “没事。已经包扎过了。条件有限，怕动一动要流血，就不能出来吃了。” “我去陪他，叫华哥出来吃嘛。” 卢俊看了眼刀沐青，点头道：“等会华子给你两个把饭菜拿进去。女孩子心细，你来照顾他也好。” 刀沐青站起来就进了屋。 看着刀沐青的背影，刘晓玲在看卢俊的脸色，咋看咋不对劲。 卢俊啊，你的阶级兄弟感情、朋友之义在哪里？咋都看不见。 “卢俊。”刘晓玲看向卢俊。 卢俊摇摇头，扭头对吴红英他们道：“真没事。大家都高兴起来。正宗的烤羊肉难得，不要放冷了。” 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刘晓玲背后把她朝放置烤羊的地方推过去。 不一会，朱路华出来，找了个大盘子，拿着刀过来在烤羊身上割了些肉，又去弄了些菜和米饭，送进了屋。 看大家都坐齐了，老王这才把周围的大妈、大姐们都吆喝过来。 开席。 或许在这边久了，老王端着酒碗下了场，居然学着当地人摇摆着开始唱歌。 不一会，当地的大妈大姐也下场跟着老王唱起来。 “这是祝酒歌。”卢俊知道她们听不懂，就给刘晓玲她们解释道。 看老王他们高举着酒停下了，卢俊也端起酒示意刘晓玲她们站起来。 大家一起喝了一下，就有人上来检查酒碗。 在场所有的男子，包括老王和烤羊的大叔都要喝光才行。 刘晓玲抿了一口，跟内地白酒味道不一样。 “这是青稞酒。”卢俊又解释道。 这时有妇人上来将刚才喝完的酒碗满上，老王又开始歌舞…… “天！这样喝，必定要喝倒了才能作数。”刘晓玲心想。 看卢俊几个都是酒来即干，没想到卢俊居然还是海量。刘晓玲不禁想起卢俊在自家喝醉的样子。 敢情这家伙是装的？ 载歌载舞的气氛很快冲淡了刘英跟苏丽丽她们刚才的害怕，也投入在了其中。到了后来，大家围着院子中堆起的篝火跳起了民族舞…… 因为有了这天晚上遇狼事件，第二天大家出去玩耍都谨慎了许多。 夏阳看起来没得啥事，也跟着大伙出来玩。不过身边若即若离的，总有刀沐青在一边看着。 “青姐这是？”刘晓玲疑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问身边的卢俊道。 刀沐青是少数民族，她没有那么多的含蓄，对夏阳的关心都写在脸上和眼光里。 “缘份啊！”卢俊看着刘晓玲也不解释，只是脑袋晃动嘴里感叹，也不知道是在摇头还是点头。 “只是这么远？”刘晓玲道。 “不是马上就要分配了嘛。到时候看小刀分到哪里再想办法咯。” 分到哪里都不近，除非是羊城造船厂。刘晓玲心中吐槽。 看刘晓玲还要说什么，卢俊拉着她就走。“前面等了我两个好久了。都在等你照相呢。” 今天的项目是爬山，昨天就是在那座山脚下出的事。 跟在他们后面的有几匹马，驮着露营要用的东西，由当地人牵着坠在游玩的队伍后 第223章 抓兔子 大白天一群人大呼小叫的，狼群见了都得远远躲开。 山林间就没有路。都是老王、华子和卢俊轮流在前面探路。也没有固定目标，哪里好走走哪里。 爬到后来，大家都有些爬不动了。平原的人很不习惯高原，平常锻炼也少，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那速度感人。 后面的当地人经常停下来抽根叶子烟都追得上。 正在休息，一个当地人上来和老王说了几句。 “大家伙再走几步。前面有个山洞，可以休息。”老王大声喊到。 大家撑起最后的力气，又走了一刻多钟，就看见远处一块岩壁下有个山洞。 岩壁是倾斜向下收的，使得洞口前也被挡住了一大片，没有太多的积雪，地势又平，是个天然的宿营地 山洞很浅，也就是在石壁上又凹进去了三四米。 刘晓玲看了下，地上没有多少碎石，看来岩石还挺坚硬。 当地人把马匹栓在树上，开始朝下卸货。卢俊几个在老王带领下，一人拿了一支长枪说是去打猎。 夏阳则留下来安排营地。 “晓玲，去不去？” 卢俊对着刘晓玲挑眉道。 “去。咋个不去？”刘晓玲还没有真枪实弹打过猎。 刘晓玲转头去看其他人。 “我不去。”看刘晓玲看向自己，刘英急忙摆手。 这次出来，她、刘许妹和吴红英都看出来了，刘晓玲跟卢俊的关系不寻常。 她才不去当电灯泡。 同样，这几个人也都是这样想的，加上确实也累，想休息。 看再没人要去，刘晓玲整理了一下服装，跟着卢俊一起朝山林里走去。 “卢俊，你们不先下点套子什么的？要是没打到野物，还可以看下套子这些有没有收获啊。”后世刘晓玲看过不少野外生存的节目，自己虽然不会，给点意见还是可以的。 老王在旁边听见了，呵呵笑道：“未虑胜先虑败。晓玲有大将风范、元帅之才。 听晓玲的，拿点饵料和细铁丝和麻绳来，咱们先放些套子再去打猎。” 回去拿东西的自然又是华子。 等华子的时间，几个人拿出刀来砍些树枝做圈套的小物件。 因为刚走不远，不一会儿华子就把饵料跟铁丝、麻绳拿过来，大家分别找地方下套。 因为森林里有树枝的遮挡，大树底雪地上各种小动物出没的痕迹很清晰。连刘晓玲的眼光都能看出来，只是分辨不出来经过动物以及经过的时间长短。 卢俊一边安套子一边跟刘晓玲解释道：“动物都有各自的走道习惯。俗话说狼走山脊蛇走山腰，兔子野鸡也都是如此。猎人们长期打猎观察动物的习性，所以打猎的成功率就比普通人高……” 正说着，老王过来道：“卢俊，我去看看有没有野猪经过，去下两个野猪套。” “华子，你跟着老王，别走太远。”卢俊道。 朱路华应了一声，跟着老王去了。 卢俊下的是兔子套，每次布置完了都要用布搽一下铁丝，减少人的气味。 卢俊连着下了5、6个套就停手了。 “走，我带你找松鸡。” 松鸡这种动物在森林里算比较傻的动物。但是会飞，所以天敌不多。这个季节正是最肥的季节。 “卢俊，有熊吗？” “有啊，不过正在冬眠。瘦一点的可能会遇到，遇到的机会不大。” 两人边说边聊天，突然卢俊站住示意刘晓玲别动，朝一个地方指了指。 刘晓玲顺着方向看过去，一只黑白相间的野鸡正在雪地里觅食。 卢俊慢慢把手里的步枪放在了一边，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把弹弓。 “啪。”野鸡头部一摆就倒了下去。 刘晓玲也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野鸡，不敢出声给卢俊比了个大拇指。 卢俊让刘晓玲去提松鸡，自己在附近找到了刚才打出去的钢珠。 “这玩意是专门带过来的。打一颗少一颗，不能浪费。”卢俊道。 刘晓玲这才打量了一下松鸡的样子。毛色一点没有巴蜀的野鸡漂亮，更没有长长的彩色尾羽。 “保护色啊。颜色太漂亮活不过三天……” 呵呵。 提着心吊着胆，刘晓玲跟着卢俊转了一圈，只收获了这只松鸡。整个森林里，这只松鸡就是她看见的最大的动物了。 “回去了，顺便去看看有没有套到兔子。” 运气不错，6个圈套有3个中，一半的成功率。 “看来这些兔子饿极了。” 被套住的时间短，3只兔子都活着。因为是冬季，兔子毛雪白，显得十分可爱。 “卢俊，这3只兔子吃不着。”刘晓玲提松鸡，卢俊倒提着3只兔子返回营地。 果然毛茸茸的小动物都喜欢撸。给3只兔子腿上捆上绳子，立马这三个小家伙就变成了团宠。 别说杀了吃肉，连撸都不敢撸重了。 还有人立马翻雪堆给兔子找绿草的。 老王跟华子不久也回来了。老王提着两只兔子，华子手里居然是一条大鲶鱼。 两人经过条小溪，发现了这条被冰封的鲶鱼。至于野猪，影子都没看到。 下午四点过，终于吃上了中午饭。 “王大哥，再去抓只兔子来嘛。”刘英扭着老王叫王大哥。 这里的男人就王大哥岁数相差大些，刘英能跟他撒娇还不会被误会。现在有6个女生兔子却只有5只，还差一只。 营地在夏阳和当地人的帮忙下已经布置好了。 帐篷是军用帐篷，大而密实，呈品字。中间是熊熊的篝火，不缺柴只是有些潮湿。 比较湿的柴都堆放在火堆一旁，借篝火的温度将这些柴火烤的干一些接着就能用。 卢俊跟老王几个又出去布置圈套。 刘晓玲拿了几副扑克出来，给随行的当地人一副 第224章 十年之约 篝火熊熊，大家都来到了岩壁下，围着火堆聊天。 老王今天没有唱劝酒歌，而是跟卢俊、华子、夏阳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刘晓玲估计，可能是正在商议如何撤离此地，又如何安置不愿去港岛的人。 八点半的样子，卢俊站起身，走到了刘晓玲这边。 “商量好了？” “嗯。”卢俊没坐下来，而是叫刘晓玲陪他在周围走走。 刀沐青从刘晓玲身边站起来，与卢俊走了个对过，她过去跟夏阳说话。 雪山的夜并不黑，四周白雪映照着，不比满月时的能见度低。 两人的脚步踩在雪地里发出“噗嗤、噗呲。”的声音。 “晓玲，今后如果你分配了工作，我再来找你就没有去刘家坝那么方便了。” 卢俊站住，似乎他没有完全下定决心。刘晓玲也不知道卢俊想说什么，静静地等他的下文。 “晓玲，要不拿了毕业证就到港岛去。那也是你的企业。” 刘晓玲不假思索回答道：“不去。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容易吗？尤其是现在这样子……况且，你在港岛我很放心。” “晓玲。那我俩的事怎么办？”卢俊道。 卢俊不知道历史，刘晓玲知道啊。 最多9年，那时候自己也就30岁不到，一切都来得及。 刘晓玲伸出手把卢俊的手握住。 “卢俊，我不愿意年纪轻轻呆在家里，我自觉自己还有一点能力为这个社会做贡献。等我几年？” 刘晓玲仰头，双眸静静地看着卢俊。 卢俊看着这双眼，眼前却浮现出一个十一、二岁小姑娘的脸。那么小的时候，就能独自出面去找黑市的人，为了社员能有口吃的。 唉……卢俊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刘晓玲并没有用尚叔叔来说事，而是直接征求自己的意见。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卢俊心中还是很舒服。 “时间？”卢俊要和刘晓玲约定个时间。 “十年，十年内。我保证。” “好。就这么定了？” “嗯！”刘晓玲伸开双手把卢俊抱住。 卢俊一只手揽住刘晓玲的腰，另一只手抚着刘晓玲的头顶，半刻没有说话。 十年太久，卢俊其实并不愿意。 “晓玲，明天华子和夏阳送你们回去，我在这里还要处理些事。” “定下来了？”刘晓玲问。 “嗯。” “卢俊，青姐和夏阳的事怎么办？”刘晓玲现在担心的是这两个人。 夏阳长得英俊又替刀沐青挡过野狼，刀沐青的一颗心都被夏阳俘获去了。刀沐青虽然读了大学（也没读几天），基因里依旧是敢爱敢恨的性格，两个人这两天基本上算是形影不离。 “顺其自然吧。”卢俊倒是很乐意看到两人走到一起。 “今后两地……”刘晓玲有些担心将来刀沐青会放弃自己的事业。 “你放心。这不还没有分配工作嘛，先看小刀分到哪里再说。小刀不自由，夏阳是自由的。” 看卢俊有承担的意思，刘晓玲也就不多说这件事。想起这边要散伙，更有一伙虎视眈眈的想抢夺生意的强人，刘晓玲转而担心起卢俊来。 “万事小心些。” “知道了。”卢俊其实对那伙人并不在意。因为对方想要争夺的，恰恰是自己正准备要放弃的，两家其实没有了争斗的理由。现在稍微棘手的倒是自家那些个不愿意去港岛，依旧想留下来的人。 第二天，一群人早早起来去看雪山日出。 老王带着本地人收拾营地。 又要分别，刘晓玲看着壮观的景色都提不起劲来。把相机交给苏丽丽，让她负责给大家照相，自己跟着卢俊到处游走。 吃过早饭，大家下山，随后坐车回到了老王最初接待他们的那个院子。 老王让人将准备好的干菌和牦牛肉干等装在后备箱，自己来到了刘晓玲面前。 “晓玲，卢俊应该给你讲了，他要留下来处理善后的事。” “嗯。王大哥，你也要去港岛撒？” “嗯，把这里安排好了我就和卢俊一起过去。兄弟们能有今天，谢谢晓玲。” “不用客气。我也知道，你在卢俊最困难时帮了他许多。我也要谢谢你。” “嗨，老王、嫂子你们就不要谢过去谢过来了。卢俊那边见到小肖了，说那些兄弟们还等着你俩安排事呢。”朱路华过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老王过来接待刘晓玲一行人，肖秉志在另外一个地方召集退伍军人，等着卢俊和老王对他们的安排。 因为已经提前通过气，大家知道卢俊和老王都已经决定要放弃药材生意，想留下来的几个人状况有些不稳。 “晓玲，你们慢走，我跟卢俊这就过去了。” 这时卢俊也过来。要说的话昨天已经说过，卢俊给了刘晓玲一个拥抱， “我已经和你的同学告过别。记得你说过的话哈。”说完，转身和老王上了车。 夏阳和朱路华开车把大家送回了省城。 在省城，苏东来在政府招待所招待了大家，还给大家安排了住宿。 第二天一早，米秘书来给大家送行。 夏阳和朱路华不需要安排，这是昨天就说好了的。 帮着把刘晓玲几人的行李放在车上，米秘书这就准备开车。 放行李时就站在一边欲言又止的刀沐青终于没忍住，她又要去把自己的行李拿下来。 “青姐。” 刘晓玲知道刀沐青的意思，这是还想跟夏阳单独告别。 刘晓玲制止了刀沐青，去跟米秘书打起了商量。 “米秘书，要不你让夏阳开车送我们去火车站，然后再把车开回来还给你？” 米秘书知道刘晓玲跟苏东来一家的关系，这个面子无论如何是必须给的。 当即点头同意，将车钥匙交给了夏阳。 第225章 就要上班了 学习四人组找了条椅坐下，开始上车前的等待。 去峨县的车多，刘晓玲她们的车先走。 在候车室跟刀沐青和夏阳告别，几个人终于踏上了回程。 藏南这边事情处理得比较顺利。大部分人都要走，想留下来的几人势单力薄，尤其是正有一群亡命之徒在一边窥视。 他们确实有各种原因不想去港岛，倒不是喜欢打打杀杀。在得到安置费后，也不再坚持留下来。 不愿去港岛的人散了，剩下的跟着卢俊一路向南，准备去港岛。 火车上，四人各有心思。 再过两三个月，就要回去久违的学校，不知道分配到哪里工作。自己这几人怕都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在刘家坝见上一回。 再等到结婚生子，恐怕再想像这样组团出去一次都是妄想。 刘晓玲回到刘家坝，把手中的事整理了一遍 农用三轮车厂早就不关自己的事，要说还有一点联系也就是合作的一方是卢俊。 公社这边，农机厂的技术员工还在宏光厂代培，短时间不会有变化。 经济园区这边，她去现场看过，标准厂房和镇上的职工宿舍电梯房都开始动工，正在开挖基础。据说开工时苏东来专门请了一位副省来参加奠基仪式。 按照先前的安排，未来的农机厂需要研究机电控制的大拿。卢彩霞按照名单已经开始了私下的联系。 目前到位的已经有了两人。 刘晓玲决定不去见这两人，自己都要走了，有些事就不需要再出面。只要卢俊那边把实验用的设备仪器送到，他们就自己能开始研究。 剩下的事，包括知青罐头厂的运作，都靠他们自己维持。 刘仁友过来说到一件事要征求她的意见，就是谁来接刘晓玲这个厂长的班。 刘晓玲承认王小兵的能力比张文浩强。 但这几年有些事的处理上，王小兵的想法让刘晓玲不是很放心。 她原本属意张文浩来接任这厂长，又考虑到王小兵会不会不服气，暗中采取一些手段。 还有一点，由知青来管理这个厂，今后，罐头厂会不会自成王国？ 陈斌教授负责果树种植与管理，事情不是太多。 冯涛只能是技术指导，她自己也知道。所以陈斌教授代罐头厂厂长，冯涛不会有其它想法，而且会支持陈斌的工作。 左思右想，最后她推荐了陈斌教授。 这个推荐让刘仁友感到出乎意料，因为并不符合会议纪要的内容，但他也没有表示异议。 晓玲既然没有在知青里面选，自然有她的想法。 “十一伯，等我走了后再宣布。”刘晓玲道。 “好。” 刘晓玲把家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该放空间的放空间，兔子送到了大伯家，爷爷婆婆每天给兔子打点青草，也算多个事混时间。 跟老宅和二伯家打了招呼，又把吴红英、刘英和刘许妹叫到家里吃了个饭，第二天就去了省城。 她准备去渝都陪父母几天，然后就去魔都。 途经省城，刘晓玲自然要去晓军那里看一眼。去了一趟苏丽丽家，把苏丽丽负责洗出来的照片拿了。在苏丽丽家吃过晚饭就上了去渝都的火车。 在渝都，刘晓玲把牦牛肉干和两张狼皮褥子拿出来，边月冰和刘仁贵才知道刘晓玲居然去了一趟藏南。 春香现在边月冰的饭馆里帮忙，她和大堂哥也在附近租了一间屋。每天刘义祥坐客车上下班，春香也有了事干，跟所有人都混熟了。 刘晓玲给王书记也送了两双羊皮手套，里面有羊毛适合冬天戴，顺便问了下代培知青们的情况。 王书记拿着羊毛手套很高兴，尤其是里面有一双是女式的。 知青们在工厂里面都比较听招呼，没有啥大的问题。 得知刘晓玲这次要回学校去，等待分配工作。 “晓玲，这次你们多半要分到三线厂。”王书记本身就在军工厂工作，又是领导，应该有相关的消息。 “哦。是不是跟你们一样的军工厂？”刘晓玲对于能分到军工厂很感兴趣。 “军工厂是军工厂，不过我记得你是学的造船方面的，多半会去造船厂，那就不是一个系统。我们属于5机部，造军舰是6机部。”王书记对刘晓玲道。 三线厂一般都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条件很艰苦。后世电视剧和小说里面都是这样写的。 三线职工嘛，后世总结说献了青春献子孙。是一些值得敬佩的人。 刘晓玲心里有了准备，倒也没觉得啥。 自己有空间，缺吃的，能在平台上买；住宿条件差，自己睡空间……不好找对象？卢俊在呀。就是卢俊说的来找自己不方便才是真的。 带着礼物，刘晓玲又去了杨柳家。 杨柳已经回来上班，中午吃过饭后，刘晓玲趁休息的时候跟着杨柳去了她家。 杨柳也在附近租了一间屋，婆婆跟着一起住顺便带孩子。 渝都这边就是这点好，重男轻女的风气少，不是没有。第一胎是女儿，后面还能生。 听说眼前这位姑娘就是送孙女金锁的那位，杨柳的婆婆也不敢怠慢，抱着孩子就给刘晓玲递过来。 孩子的头发很好，皮肤也白，样子吸收了杨柳的优点。 “是个漂亮妹儿！”刘晓玲把提来的奶粉跟知青罐头厂出品的水果罐头放在桌子上，接过来小婴儿，很老到地抱在手上。 婆婆松开了手就去收捡桌子上的东西。 杨柳的婆婆是城镇户口，对于儿子找到一个农村的媳妇心里一直不太满意。偏偏杨柳不是纯粹的农家女孩，在街上打工，每月的收入比自己的儿子还多。 原本不想帮她带孙女，但真没了杨柳的收入，家里的经济条件立马就向下滑好几个档次。 就说吃肉这件事。家中肉票用完， 第226章 回学校 临走的时候，当着杨柳婆婆的面刘晓玲摸出5张大团结来递给杨柳婆婆。 “婆婆，满月酒的时候我没空来，现在把礼补起，您收好。这回我又去学校，还不晓得好久再来。杨柳在我妈那里帮忙，家里面都辛苦您了。” “没得事，没得事。他们都忙，我来帮到带一下是应该的。” 杨柳婆婆见是一笔巨款，也不知道该不该收，看向杨柳。杨柳默了一下，还是让她收起来。 这个钱她也觉得多了。 生娃儿时，刘晓玲就送了个金锁，这一次又是50块。确实是多了。 但刘晓玲既然拿出来，杨柳就不能拂了刘晓玲的面子。更何况，看这样子刘晓玲是特意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要不完全可以私下里悄悄给自己。 刘晓玲见杨柳懂起自己的意思，心里也是感叹杨柳的脑壳好用。 两个人出门回饭馆。 “妈，我准备过两天就回学校。”晚上回到家里，刘晓玲跟边月冰说道。 “去嘛。去嘛。”边月冰其实不舍得。 她知道这一次大女子分配了工作后在家的日子就不会跟以前那样多了。 现在学校也是乱的，在家等通知还不知道等不等得到。 只能估摸个时间提前点去。 这个季节天气不冷不热，刘晓玲决定还是坐船去魔都。 第二天上午，刘晓玲去长航的售票大厅购买预售票，居然碰见了康旷明。 “康旷明。”刘晓玲喊道。 康旷明正在排队，听见后面有人喊自己，依稀就是刘晓玲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刘晓玲，也很惊喜。 “快点。你再不来我都排拢了。” 怕人家说刘晓玲插队，康旷明还是很聪明的。 刘晓玲赶紧过去把钱递给他。 买了船票出了大厅。 站在大街上，周围是过去过来的人。虽是同学，却又是几年没见。 “走，找个地方喝茶。”康旷明一边说一边到处看哪里有茶楼。 渝都和省城不一样。 省城要找个茶楼很容易，渝都这时候的茶楼很少，直到后来全民娱乐的麻将兴起，渝都的茶楼才随处可见。 两人在街上走了半天才寻到一间茶楼。 “晓玲，你走的时候咋个不喊我喃？”康旷明想起自己去找刘晓玲，让她跟自己回渝都。结果402室的人全都走了，剩下郝敏在，自己弄了个自投罗网。 “哈哈哈。搞了半天，郝敏说的男朋友就是你啊！”刘晓玲觉得这事太奇妙了。 “哪个跟她耍朋友？没得的事，都是她来找我。”康旷明也笑了。 过去感到不耐烦的事，经过这么长时间，想起来居然还有些意思。 渝都喝茶茶具不定。搪瓷盅也行、陶瓷杯子也可，讲究点的还是用盖碗。 现在两人用的就是盖碗。 康旷明左手端起盖碗，右手拿起杯盖顺手在水面上划了几下，把未浸湿透还浮起的茶叶朝后面刨了刨。然后把杯盖合上，喝了口茶。 “晓玲，这几年咋个过的？回过学校没得？” “有事到魔都，回去过一次。唉,回去正赶上廖老师被下派了，就剩师母一个人在家……”刘晓玲想起师母那一头白发，摇了摇头。 “我没回去，也不知道那些老师们到底如何。”康旷明仰起头，似乎在回忆自己那些老师的样子。 “你是咋个过的？” “我？还能咋个过嘛。一天天在农村耍，过年过节来趟渝都看下妈老汉。” “我其实从魔都回来后就想问下你在哪里？是不是回来了。结果，你妈的饭馆也关门了。问都问不到。”康旷明道。 “那时候乱撒，就喊我妈关门回老家去了。” 嗯，后来康旷明又来饭馆过，还在饭馆吃过饭，没遇到刘仁贵。听他们谈话时说到过刘晓玲，应该没事的样子。 但这些话就没必要说了。 刘晓玲也问过康旷明，结果都是混日子。 你问专业课？ …… 两人在沙嘴码头碰了头，然后一起上了船。 不知道是康旷明家里条件不错，原本就是买二等舱，还是看了刘晓玲递过来的钱是二等舱的，康旷明改成自己也买的二等舱。就算康旷明后来改成的二等舱，起码他能自己掏腰包补上差价，说明他家里也不是差钱的。 这还是同学几年，刘晓玲第一次跟康旷明一起上学校。 康旷明这两年在渝都也耍了女朋友，是他父亲同事的女儿。两人感情很好，现在自然不会去撩刘晓玲。 刘晓玲不知道康旷明已经有了女朋友，一路上康旷明的表现让她对康旷明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到了魔都下船，刘晓玲找个借口，说是村里有个人让自己带了点东西给魔都亲戚，跟康旷明分了手。 康旷明直接回学校，刘晓玲就跑到石库门。 小二楼依旧是那么清静，只是地上多了许多的灰尘，小院里的杂草也长了起来。 刘晓玲开始打扫房间。 家具这些都在刘晓玲的空间里，放出来也没有灰，倒省了好多事。 等这些都整理好了，刘晓玲躺在床上，心里就在猜想402室有几个人回学校了。 什么时间回学校，回来前402室的几个人是写信约好了的。 刘晓玲明天到学校，因为航班的间隔，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换上旧军装，拿上黄挎包，把头发梳成一根大辫子出了门。 客车在距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停了，刘晓玲下车走到了学校大门。 门口很清静，门岗也没有。 进了校门，依旧很安静。 或许是时间有点早，活动还没开始？ 刘晓玲决定先去宿舍看下。 果然，402室的人都比她先到。 大学同学同寝室四年，倒有大半时间没 第227章 说好的包分配呢？ 郝敏探头朝下看了眼刘晓玲，黄军装一套，梳了个独辫。 嘁！还是一副乡下人打扮。 郝敏也是昨天到的，一回到学校她就去找康旷明。 为了康旷明，这两年她在京城拒绝了不少有为的青年就为了坚守自己的第一次心动男孩。 每每独自一人想起来，都要被自己感动。 这一次相隔数年终于再见，康旷明明显的成熟了许多。 然而，康旷明说啥？他说他在渝都有了女朋友！ 无数次臆想再见时的场景，各种都有，最不愿面对的场景出现了。 郝敏极为生气。 我为了你拒绝了多少条件比你好的青年才俊，你知道么？为此，家庭给了我多大压力。 郝敏问康旷明，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他放弃了自己？哪些地方比自己强。 康旷明不说话，以沉默应对。 今天看见刘晓玲，郝敏很想借题发挥一下，跟刘晓玲吵一架。想起在寝室里吵起来，自己势单力薄。 忍了。 关于这一次的分配情况，通过她父亲她已经知道。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刘晓玲也仰头跟上铺的郝敏打了招呼，郝敏回以“哼哼。” “晓玲，你也不带被盖啊？”牟凤至问道。 大家发现刘晓玲除了一个黄挎包别的什么都没带。 “哦，老家有个亲戚在魔都，回家遇到了。他说我回学校呆不了多长时间，这段时间晚上我去他家住。杂七杂八的东西就不用带了。” “哈。你可捡到懒了。”周化英道。 “居然有亲戚在魔都，运气真好。” “我也没带。想着带起来麻烦，准备去外面旅馆住两天就算了。”陈琳道。 “学校给你开介绍信？”周化英问。 “不用学校开，我在家里就开好了的。没填日期的。”陈琳笑呵呵地对周化英道。 “还能这样操作？”周化英显然被陈琳的智商惊到了。 又看了眼邱红梅，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邱红梅也没带行李，显然也是打的这主意。 邱红梅稳重地点点头，不愿意打击周化英。 “那就是我，老大还有郝敏没想到？”周化英觉得好歹有人跟自己一样，拼命找平衡。 “我跟你不一样。”郝敏接话道：“老爸单位有同事出差到魔都，帮我送过来的。” 大家都明白了，这什么出差同事，其实就是她父亲的部下吧。 牟凤至带行李来，其实另有安排。现在看周化英的神色，不好继续打击她，也不否认。 郝敏憋不住话道：“这一次的分配方案我都听人说了，你们要不要听？” 涉及到自身的事哪有不听的？ 郝敏见大家都仰着头准备听她说话，虚荣心得到满足。 按郝敏的说法，从66年起大学生就不再统一分配。所以，这一次原则上来说也不算分配。 譬如说66年的应届毕业生就没有分配工作，这其中有些人自己拿了毕业证走了，到地方上找单位接收。 67、68年毕业的也是一样，走了的自己找单位接收。 这就有个问题，66年、67年、68年这三届毕业至今未走的学生在干什么？ 很简单，留校。 留校不是留下来教书而是留校搞活动。 因为国家搞三线建设，各地都需要大学生，尤其是理工科的大学生。于是学校也会把需要的单位汇总，写上对应的毕业生姓名。愿意去的就去单位报到，不愿意去的学校也没办法。 勉强算是推荐吧。 这一次她们这届毕业生，主要去向是长江沿岸新建的两个军工船厂。 “我们班有一半的同学被推荐到广明机械厂，还有一半是推荐去培陵机械厂。当然，不愿意去的算我白说。”郝敏的话到此结束。 我的天！刘晓玲一直以为毕业是包分配的，直到今天才晓得并不是。 真的是去渝都这两个船厂，刘晓玲也愿意。一来是她的专业对口，二来离父母近，三来电视剧关于那些火热时代三线工厂的描述对她的影响很大，她愿意为国家的国防事业献出青春。 其他几个人则是惊讶之后考虑是不是去这两个地方报到。 中午学校食堂不开伙，刘晓玲几人出去吃饭。 看着一下子热闹起来的街道，陈琳拉上邱红梅赶紧脱离了队伍。 刘晓玲拦住要追过去问话的周化英，道：“不要管她们了，赶紧到饭馆抢位置。” 牟凤至已经踏进了一家小饭馆，转身又出来。 刘晓玲没跟着进去，外面都排上队了，里面还用得着看？ 大家都站在街上朝不多的几个饭馆看过去，就没有不排队的。 陈琳跟邱红梅一脸沮丧地回来了。 “没得床位了？”刘晓玲问邱红梅。 “早就没得了。” 陈琳在一边很气愤，道：“昨天我们住的房间今天被别人占了。问老板，老板说他不知道我们还要住。” 这分明就是说假话，肯定是后来的人出了高价。 “你们的东西还在不？”牟凤至问。 “本来就没有东西。”陈琳道。 刘晓玲看看邱红梅，邱红梅也摇摇头。 “算了，去魔都吃饭。我先去打个电话问下亲戚，晚上能不能带同学去睡。”说完刘晓玲就上邮局去。 周化英还要跟上，牟凤至拉了她一把道： “你就不要去了，人家跟亲戚说话你在旁边站着，人家还怎么说。” 刘晓玲进邮局时回头看了下，没人跟着，就在邮票橱窗看起来。 刘晓玲对邮票不熟悉，她所知道的就是“江山一片红”和“猴票”，其他啥都不知。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出来跟大家汇合。 “走吧，去市区，住的事情解决了。”刘晓玲道。 几人乘车去了市区，直接到了石库 第228章 小二楼的聚会 按照巴蜀的做法，煮肉的时候要放香叶和其他的佐料，刘晓玲不喜老板的小气，只丢了香叶在锅里。 随便找个理由把老板支出去，刘晓玲赶紧又放了八角倒入料酒。 香叶随水翻滚是瞒不住的，八角沉底看不见，等会找机会收了。至于料酒的味道也好解决，老板进了厨房就看见刘晓玲手里拿着一瓶黄酒打开了在闻。 “小同志，这里还要加黄酒吗？”老板的态度还是比较虚心的。 “我听说黄酒是可以喝的，还没喝过闻下味道。”刘晓玲道。 肉小块很容易就要熟，刘晓玲决定给老板找点事干。 “老板，有蒜苗没得？” “蒜苗？没有。” “土豆总有吧，切片。”刘晓玲道。 老板过去洗土豆切片。这边刘晓玲看肉熟了，拿筷子把肉夹出来，端起锅就把水倒掉，伸手把八角收了。 看老板把土豆切好，刘晓玲就让他把要用的佐料准备好，自己开始切肉。 土豆片炒回锅肉很香，刘晓玲这边吃着，引来旁边食客的询问。能到魔都出差的人，基本上不差一份菜钱，也要老板来一份。 老板仔细回忆了一遍刘晓玲的操作，认为自己学会了。 结账的时候，老板还是给刘晓玲这桌免了回锅肉的单，这下让教了人家缩水版回锅肉的刘晓玲很尴尬。 把老板叫出门面，刘晓玲又细细地复述了一边回锅肉的操作跟注意事项。 老板很惊讶，为啥开始自己不知道要放八角和料酒。 “老板啊，刚才操作的过程你没看全，所以专门重新给你再说一次。这回你要记住了，要不人家说你不正宗。” 刘晓玲在这里说，其他几人也在旁边听。都不是巴蜀的人，大家也都想自己试试。 吃了饭大家在周围逛了逛，然后刘晓玲带着几个人去石库门那小二楼。 路过菜市场，刘晓玲买了些菜。黑市这玩意生命力强，又死灰复燃。刘晓玲顺便买了肉、鸡还有十来个鸡蛋。 进了院子，几个人都很惊讶，刘晓玲的亲戚还有这么安逸的屋子。 “晓玲，晚上我不回学校了。”牟凤至坐在小客厅喝着茶水说道。 “我也不回去。老大都不在，郝敏又难处。”周化英道。 “……”牟凤至看了一眼周化英，终于没有说她。 作为402室的老大，牟凤至一直都将寝室的团结放在首位，今天习惯性的想要制止周化英，却又想起现在又是什么时候，马上都拿毕业证了也懒得再管。 刘晓玲站起来去几个房间晃了一趟，实际上是把被褥、枕头这些放进柜子里，等会才好让牟凤至她们进来拿。 “来，这里还有两副扑克，大家来打牌。”刘晓玲把两副扑克放在桌子上，就去厨房收拾鸡，准备炖鸡汤。 四个人打升级，没有人来帮刘晓玲这个主人家做事。刚才大家进门就帮着收拾，结果发觉很干净。 把鸡收拾完炖上，刘晓玲又回到小客厅，就见牟凤至和周化英两人一伙，两人脸上贴满了纸条。 “老大，你怎么会跟化英一头，你不知道就她打得最菜了？”刘晓玲在牟凤至旁边坐下。 “唉，我怎么不知道，可她们都不愿跟她一伙，只能是我倒霉了。”牟凤至道。 “对了，是不是厨房要人帮忙。我跟你去看看。”牟凤至就准备站起来。 邱红梅一把抓住她道：“别想跑！想赖皮么？” 刘晓玲想起后世的斗地主，对她们道：“我这里有种三个人的玩法，你们学不学嘛？” “可以啊。要是找不齐人的时候就可以三个人玩。”陈琳道。 于是刘晓玲把两副牌分开。 “这种打法在渝都一些地方叫群专。就是群众专.政的意思，有的地方又叫斗地主。叫法不一打法略有区别。下面我来说下规则……” “你是说斗地主放弃了对资本家的斗争？”周化英接嘴道。 “嗨，好好听晓玲讲。说到这些你反应最快。”牟凤至笑着拍打了周化英一下。 刘晓玲想是呀，开始群众专.政,后来只斗地主，再最后地主都不斗了，叫什么打三家。明明是两家打一家好不好。 等刘晓玲介绍完玩法，牟凤至跟着刘晓玲来到了厨房。 “晓玲，其实有些话我想跟你说下。” 牟凤至看了眼高压锅，这正是她想要买却买不到的。 “停课休学期间，我成了家，谁都没说。这次我在扬州找了家单位。学校这里的事办完后我就直接去厂里报道，今后我丈夫也会调到扬州去。 我的事就不说了。你和郝敏她们几个，是到广明机械厂，挨着渝都很近。有长航和轮渡公司的船停靠。所以条件还不算太艰苦，你去看父母也很方便。 郝敏这个人你要注意点，那是个小心眼的人，别人不了解我是太了解了。最好不要跟她闹矛盾，他父亲在京城也算是比较有能量的。 你看我经常敲打小周，就是怕郝敏针对她……” “牟姐，你都成家了？”刘晓玲不知道这时的在校大学生是不是可以结婚。完全是因为没在学校呆多长时间，回家后也没去了解这些事。 “嗯，我在你们中间年纪最大，结婚早也正常。你比我小四、五岁，今年也不满20，所以上午看见你时我才有那么样感慨。” 两人说着话，就把晚上的伙食搞好了。 吃过晚饭，几个人也不想去街上走。白天还好些，在石库门那旅游景点没人来问东问西，晚上出门就得小心了。 这不，几个人正在打扑克呢，就听见院门被敲的“咣咣”的。 刘晓玲和牟凤至下来开了门，还好不是某个派别的而是着装的两个警察。 “你们谁是这房子的主人？”一个年轻民警问道。 “主人 第229章 确定工作单位 两人跟在两个警察的身后先去小客厅看了眼。警察见是三个小姑娘在打扑克，进去在卫生间、厨房又看了遍，两个警察又上了二楼。 二楼里没有人，年轻警察还打开衣柜检查了一遍。 “看下房产证明。”年轻民警道。 刘晓玲急忙去找吴婆婆的房产证明交给了民警。 民警把地契看了又看，道：“这吴若兮是你什么人？” “是我姨婆，现在在巴蜀省城上班。”将地契还给刘晓玲，两个警察转身下楼。 “告诉那几个小姑娘小声点。”年轻民警对牟凤至说道。 怕牟凤至不明白他的意思，又说了声：“注意安全。” 等到了院门口，年长一点的民警道：“天黑以后不要随便开门，声音小一点知道吧？” “嗯。” 送走了两名警察，牟凤至去小客厅给几个打扑克的打招呼，让她们小点声，刘晓玲则去给几个人收拾床铺。 睡觉休息前，几个人商议好了，明天上午每个人分头去看望一到两名老师。 刘晓玲有件事没想通就问了牟凤至。 按说郝敏的家庭情况，完全可以自己找个京城里的好单位，为何也要去一个三线厂，离家这么远？牟凤至能提前把自己安排好，也是去扬州的工厂？ 牟凤至也不知道怎么跟刘晓玲解释。 难道说是父母担心自己出事连累子女？或许子女远一点，不在机关工作人家还能放一马？或者是工厂环境单纯，人际关系没那么复杂，真有事的时候处境能好一些？或者说现在工厂收入和福利待遇比机关好…… 车站不算远，大家在家里吃了面条一同去坐客车。 到了学校在大门口看见学校出了通知，要求回校的毕业生自己去找相应的办公室办理毕业手续。 刘晓玲她们能有个单位推荐，都是因为这所学校属于理工类大学，三线厂需要这类大学生。 要没有三线这回事，“正常”情况下都是学生各自回校拿了毕业证就走。 负责刘晓玲班的老师是一个年轻女老师，并没有给她们上过课，以前也没见过。 让刘晓玲几人坐下，女老师简单地介绍了这一次推荐单位的情况，又把支援三线建设的重大意义说了一遍。 402室中牟凤至不参加，学校推荐刘晓玲、郝敏、陈琳、邱红梅去广明机械厂，周化英去培陵机械厂。 培陵机械厂距离渝都比较远，刘晓玲怀疑，是不是平常周化英口无遮拦得罪了郝敏。 后来一想也不是。自己思路还在后世的包分配上，这次又不是分配，更何况平常郝敏针对自己还要多些。 “小周，如果你不想去培陵厂，可以去广明厂嘛。”牟凤至提醒周化英道。 “对呀，我们还可以一起。”邱红梅拍手道。 陈琳没有去登记，这是要“自谋职业”自己分配自己了？ 这时候大学生精贵，走哪里都能找到工作。刘晓玲如果不想去广明厂，找苏东来帮忙，也能安排一个不错的单位。 唉，其实刘晓玲就不是个有工作刚需的人，去哪里都无所谓。 “嗯，家里面确实已经联系好了单位，我这一次只能单飞了。”陈琳道。 周化英就去找女老师登记。 登记的时候发毕业证，还有去单位报到的介绍信。现在大家的手续都办好了，立即按计划分头去看望曾经的任课老师。 刘晓玲先去了廖海荣廖老师家。 家中没人。 敲门声惊动了隔壁一位老师，他告诉刘晓玲说廖老师身体不好，她爱人为了照顾他也去了农村。 曾老师家也没人，两口子从最先下派到如今已是好几年。 刘晓玲长叹口气，回到了402室没见到郝敏，就在床上坐下来等其他同学。 没多久，其他几个同学陆陆续续回来。 刘晓玲是运气最差的，一个都没见着。牟凤至、邱红梅跟陈琳都见着了一位老师，周化英见到两位。 此间事了，大家也都不等郝敏回来，出来乘车回到小二楼。 这次刀沐青没来，不是一个班，她们回学校时就没有约她。 得知现在能自己“分配”工作后，刘晓玲不再担心刀沐青跟夏阳。 刀沐青完全可以去粤省，到距离港岛最近的地方找个工作。 刘晓玲跟牟凤至做饭，其他三个人确定了去向后，反而没了打牌的兴趣，抓紧相聚的时间各自聊着。 “晓玲，我准备明天走，你呐？”牟凤至一看就是老做饭的，动作熟练，麻利。 刘晓玲朝外看了眼道：“我最后。” 这是要陪到最后一个人的意思。 “我知道了。” “牟姐，你不如跟我同船。” “行。我也最后走。” 吃中午饭，刘晓玲特意拿了两瓶国外零元购的红酒。 大家一致决定明天去逛“魔都一百”，好好消费一把。 刘晓玲收集了那么多票证，过期还是作废，大方的在桌子上就掏了出来。 “只要是我有的票证，都来找我。”刘晓玲把胸口拍得山响。 人家有住小二楼这样的亲戚，弄点票证给刘晓玲也是可能的哈。加上这时候大家都喝得有点晕，哪里想得到那么多，都是轰然叫好。 “还有啊。大家都知道我是富二代，钱不趁手的也可以找我借。都是马上要上班的人，不怕没钱还……”这明显是不差钱啊！ 牟凤至看了眼有点发酒疯的刘晓玲，嘴角带着笑。这就是巴蜀人的耿直、豪爽么？ 只是，一个女子也能这样。 放了豪言就得践行。 晚上，刘晓玲又在空间好好搜寻了一下这时间段的票证。 “魔都一百”不愧是这时全国人民心向往之地。 外面市面上紧俏的东西，这里大部分都有。就是一条，你得有票。没有 第230章 在魔都一百购物 刘晓玲就站在一旁，看物资匮乏时代人们的抢购场面。多少年后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情形。好像只有那几次因谣言囤货时各大超市才能见到吧。 “晓玲，我要买那条围巾。” “晓玲，我要买那件裙子。” 看来都是有钱人，都是来要票的就没来借钱的。 刚想到这，就开始有人借钱了。 实在是这次大采购来的太突然，大家身上的钱终于不够了。 “晓玲，你不买点？”牟凤至挤不动了，过来接过刘晓玲帮她拿着的高压锅。 “不了，回家不好带。”刘晓玲笑着看还在柜台前挤着要买小皮鞋的周化英。好几次要挤到柜台前了，又被别人给挤出来。 周化英平常话多但战斗力实在有些弱啊。 牟凤至顺着刘晓玲的目光看到了周化英的样子，忍不住也被逗笑了。她把装着高压锅的纸箱朝刘晓玲手里一放，就冲向了周化英那个柜台。 牟凤至不愧是人高马大战斗力就不是周化英能媲美的。 就在刘晓玲钦佩的目光中，牟凤至挤到了周化英的身边，替她扛下了一边的压力。 周化英感觉身体右侧的压力一减，赶紧钻了进去。这才发现是老大的帮她。 “谢了！”周化英顶住左侧的压力，终于来到售货员面前，一只手把住柜台，一边把手指向了她想要的小皮鞋。 “不容易啊，那个柜台是最挤的柜台之一。不是老大你今天怕是买不到。”刘晓玲看着香汗淋漓的周化英。 其他比较挤的柜台就是衣和裤了。 糖果柜台也挤，多是出差来了魔都要带点礼物回去的人。 看着陈琳和邱红梅也过来了，几个人收捡堆放在刘晓玲身边的各自货物。 “晓玲，我在你那里拿了好多钱？” 周化英大大咧咧惯了，自己没个数还问刘晓玲。 牟凤至就是摇头。 刘晓玲一会借出去一点，一会借出去一点。关键是一个人不是只借一次。 这几个人的刘晓玲会记得住？果然刘晓玲是记不住的。 大家带着收获就去坐客车。正好是下班时间，电车里也打挤。几个人说着普通话大包小包又占地方，难免收获了外地人、乡下人的美誉。 虽然是用当地话说的，但作为曾经在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刘晓玲怎么会听不懂？她也懒得去跟这些人掰扯就当没听见。 回到小二楼，又是牟凤至帮着弄饭，其他人在小客厅欣赏自己的收获。 “化英，你这双皮鞋好漂亮，我咋没看到呢？” “呀！这件裙子好显身材。我当时看见了怎么没买？” 现在看见人家的好，自己都是错过的懊恼。 “把桌子收拾干净，吃饭了。”牟凤至过来招呼。 “晓玲，昨天的红酒还有没有？”周化英问刘晓玲。 她也没喝过酒，昨天是第一次喝红酒，就爱上了。 刘晓玲站起身去找被牟凤至拉住了。 “晓玲，就算是亲戚也不能这样。东西毕竟不是自己的，这样不好。而且，我感觉那红酒不便宜，都是洋文。” 昨天喝酒都没注意有没有出厂日期，刘晓玲心里也暗自心惊了一下。大意了。 周化英这才想起这不是刘晓玲的家，马上不好意思起来。 “没啥。我家亲戚大方。你看这住的……”刘晓玲还在劝慰周化英。 “再大方也是别人的。”牟凤至都不晓得怎么说刘晓玲了。 晚上没有酒，吃饭就结束得快。大家开始收拾包裹行李，周化英发了愁。 学校还有被褥这些，现在又是新买的一堆，这带不了了。 牟凤至直接去单位报到，跟刘晓玲一道乘船。陈琳不去渝都上班，这次直接回家。去渝都工作的还有邱红梅和周化英，但两人都要先回家一趟。 “这样吧。化英，你的被褥我帮你带回家放着，你就不用再背回去了。你好久去广明厂报到，我给你带去。” “月底的时候吧。”周化英道。 “工厂都是月中发工资，你最好是上半月去报到，要多半个月工资。”刘晓玲道。 现在还是六月初，15日前报到不仅仅是多半月工资的问题，还意味着你是上半年参加工作的。今后万一有啥享受的政策，这也许就是能抢得过别人的条件。 这都是为周化英考虑。 第二天上午，牟凤至和周化英去学校拿被褥、洗漱用具和饭盅等，邱红梅跟陈琳各自回家，刘晓玲就去买她和牟凤至的船票。 相聚时有多快乐，离别时就有多伤感。 上水经过广明机械厂的时候，刘晓玲刻意看了下。 江南岸的一处回水湾，还是比较适合造船。 现在船台或船坞都没有踪影，就连江边能看到的厂房都还没有封顶。 在距离厂房下游一公里远的地方，靠山脚的江边平了一条公路出来。在公路上面的小山坡上，与公路平行建造了一排排的砖房。 经过江边厂房上游不远，有一处很小的码头，只有短短二十十来米的趸船，上面写着“渝轮渡62号趸”。 从这里开始计算时间。 到了终点站朝天门沙嘴码头，上水用了不到1个小时。照此估计，从朝天门出发到工厂，下水也就半个多小时。 刘晓玲不知道沿途要停靠几个码头。她现在乘坐的是长途航班，停靠的码头和短途不一样。 刘晓玲打着甩（空）手就下了船。步行到渝都市中心，买了两样小吃，坐客车回了西区。 租赁屋里依旧没有人，都还在准备晚上这顿。 刘晓玲把周化英的行李从空间里拿出来。 虽然不想走动，但畏惧边月冰的念叨，还是打起精神去了饭馆。 看到刘晓玲大家都围过来，关切地看向她。 都知道这一次去学校除了拿毕业证就是分配 第231章 扬州与前世 刘晓玲不敢大喘气，怕边月冰要给她一巴掌拍过来，急忙又道：“有两个工厂委托学校招毕业生。一个在培陵，我嫌它有点远，另外一个就在下游不远，据说是造军舰的三线军工厂。我已经报了名，准备这个月12、13号去报到上班。” 听到大女子的工作终于有着落了，边月冰松了口气。这才拿起毕业证翻过去翻过来的看。 她看完又被四嬢拿过去看，就这么传了起来。 现在是上班时间，刘仁贵没在饭馆，只有等到他下班再给他说这个消息了。 “大女子，到底有好远嘛？”边月冰还是想弄明白点。 “没得好远，下水可能就半个小时。”刘晓玲道。 那就不远。 “我给你们说嘛。回来我坐的船撒，路过那里我还专门看了下。正在搞基建，这几年怕是造不出船来。”刘晓玲看大家还围着不走，又说道。 这些人只关心刘晓玲工作安排没得，造不造得出船来跟他们毫无关系。 大家围着又听刘晓玲摆了下魔都学校的情况，然后便开始准备晚上这顿。 刘晓玲实在有些困乏，跟边月冰说了一声就回租赁房休息。 刘晓玲感觉身体很疲乏，但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上一世她老家就是扬州的，这回牟凤至在扬州下船，刘晓玲差点就跟着下了。 实在是想去看下上一世从小生活的地方。父亲是58年的，这一世比自己还小几岁。母亲现在也只有8、9岁的样子。 重生这么些年，她一直都忍着去扬州看看的想法。她怕自己去了一趟会引起跟上一世不一样的变化。譬如，父母不再有偶然的相遇，就不会结婚成家，也就没有自己。 如果有人跟刘晓玲说平行宇宙里面也有个自己，有着同样的生活，刘晓玲是不信的。 十一妹留给她的记忆现在完全都被改变。 上一世的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刘家坝有些人死了但这一世没死。晓军顶替工伤死亡的刘仁贵去宏光厂上班，这一世晓军早早自己就有了份工作。上一世边月冰一直呆在农村，直到1978年后，十一妹把她从农村接出来。这一世边月冰人家自己开饭馆赚钱…… 迷迷糊糊间，刘仁贵把刘晓玲喊醒了。 知道刘晓玲回家，刘仁贵在饭馆厨房弄了两个菜，打起饭给刘晓玲送过来了。 “老汉，谢谢你。”刘晓玲伸手接过饭菜摆在桌子上。 “嗨，咋个还客气起来了呢？” 看刘晓玲开始坐下来吃饭了，刘仁贵也在旁边坐下。 “晓玲，听说你要在广明厂上班？” “嗯。” “三线厂条件艰苦哦。我在饭馆碰到人问了下，你不一定非要去那个厂，可以自己找单位。” “老汉，我不怕吃苦，我喜欢造船。再说隔家近。”刘晓玲感觉得出来此刻刘仁贵的担心。 刘仁贵看着大女儿，突然觉得娃儿就这么在不经意间长大了。 “好在你是大学生，再孬（读撇）是个技术员，是坐办公室的。”刘仁贵也不知道该劝还是任由大女儿的行为。 “是哈。我还是女的。”刘晓玲也笑起来。 “嗯，嗯。”刘仁贵表示赞同这句话。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直到刘晓玲吃完饭。 “碗放到我来洗。你妈说你有点累，你还是去休息嘛。” “要得。哦老汉，在魔都我给你买了块表，你试试。” 刘晓玲拿出一块魔都牌的全钢男表递给刘仁贵。 刘仁贵在手腕上比了又比，看了又看然后又收起来。 “我就不戴了，给晓军吧。你晓得我是电焊工，电焊渣要把表面烫坏，不合用啊。“ “老汉，你拿到起嘛，晓军那里我也买得有。” 看刘晓玲真的又拿了一块表出来，刘仁贵这才美滋滋地收了揣到衣袋里面，端起碗进了厨房。 边月冰回来知道大女子给她老汉买了一块表，让刘仁贵拿出来欣赏了一下，也没说其他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晚上，刘晓玲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小女孩跟自己见面，让她不要去见亲生的父母。 这小女孩不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或许在这个平行宇宙自己并没有出现过？ 刘晓玲心中怅然若失。 刘晓玲搞不明白平行宇宙的机制，为什么亲生父母还有十余年才会结婚生子，现在就有个自称是他们孩子的小女孩梦里找自己谈话？不是说男子那个是随机的，冠军是唯一一个？或者是说宇宙万物的最初，一切都是事先设置好的？ 不管怎么说，刘晓玲决定在亲生父母没有生子之前不会去见面。 在平台上购买了一款魔都牌女表，连同纸盒包装放在了边月冰的床头柜上。 上一次大堂哥相亲时，刘晓玲曾经拿了一块手表出来送给春香，当时忘了给边月冰一块。以边月冰的性子几年都没有说这件事，只能说边月冰大气。 这一次给老汉都送了，再不给老妈，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在平台上又购买了两个长长的大旅行包，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杂物放一个，另外一个是给周化英的。 出门来到街上，找了个邮局，给卢彩霞打了个电话，让她帮自己问下吴红英、刘许妹和刘英的工作安排情况。 初中那几个读中专的同学，分别读了三年和四年后，或许中专类似于代培的性质，都是毕业就去了单位工作。 给苏丽丽家又打了个电话，关凌凌说苏东来亲自送苏丽丽去了京城，现在还没有消息。 上一次苏丽丽的遭遇让苏东来内疚，这一次他要亲自护着苏丽丽回学校，顺便在京城联系个单位接收苏丽丽。 刀沐青已经出发去了学校，现在也联系不上。 不知道夏阳跟她现在进展情况，夏阳是不是告诉了刀 第232章 去广明机械厂报到 跟周化英约定的时间到了，刘晓玲由刘仁贵陪着，带着行李，上了轮渡公司的船。 轮渡公司的船大概只有150到200的吨位，小两层。机舱在船中间，前后甲板有些木条椅，骨架是铁条焊在船甲板上。二楼驾驶室后面也有几排条椅，一次满载能装两百来人。 长航集团的船稍微大点，每段航程都要比轮渡公司长一些。 这时候公路交通不发达，渝都下游城市要到渝都市中心，很多人都是坐船。 船上满满当当都是人，这也是长江客运的黄金时期。 公路交通慢慢发达起来，通车的地方越来越多，赶时间的人都去坐车，坐船的人越来越少。先是沿途减少了停靠的码头与班次。最后亏本的厉害，两家公司无以为继，相继关闭航线。就连刘晓玲上大学时多次乘坐的渝都到魔都的航线都关闭十数年。 后来有了两地间的旅游航班。几千块一个人的船费就不是一般乘客能够接受得了的了。沾上旅游两个字后就变成一个字“贵”。 刘晓玲和刘仁贵的行李占了两个座位，两个人就不好意思再去坐位置，就站在行李旁聊天。 船要开的时候，又上来一群人挑着大大的竹筐，里面满是鸡鸭的粪便，一股味道大得熏人。 “哎，你们上船的时候就不能再江边把筐子洗一下啊？上来的时候装得有鸡鸭就不说了，空起的也不晓得搞干净点？”一个坐在座位上的中年妇女大声说起这些鸡鸭贩子来。 几个鸡鸭贩子被说了，也不回嘴，这事确实办得不地道。 “大姐对不起。刚才你也看到的，差点没赶上船。没搞得赢哈。” 一个年岁大点的贩子解释道。 中年妇女想起是这么回事，刚才确实是几个人喊着跑过来的。 中年妇女不说话了，他旁边那个男人却不乐意了，站起身道：“现在船也上了，可以拿到船边洗下了撒。” 几个鸡鸭贩子只得提起竹筐，分别去船边把竹筐放到江水里，手上使劲地抖几下，算是洗筐。 这下，味道果然是小了许多。加上船已出发，风从船艏吹过来带着一点水腥味，再也没有刚才难闻的味道。 从穿着上看，这两个人应该是有工作的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广明厂的。 毕竟这沿途还有几个码头，不算广明厂，都还有两个码头附近有工厂。 一个是造枪弹炮弹的老军工大厂，一个是长航系统的港口设备厂。 停靠了几个码头后，刘晓玲能确定了，这两个人跟自己是一个厂的。 果然，在广明厂码头，几个人都在这里下了船。 刘晓玲跟刘仁友拿着行李特别打眼，中年妇女就走过来跟刘晓玲打招呼。 “这位小同志，你是来厂里报到的大学生？” “嗯。”刘晓玲点点头。 中年妇女看着两人手里的行李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个人来，被褥这是拿了至少两套？ 可不要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刘晓玲观察到了对面的微表情，知道不马上解释清楚会给人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急忙解释道：“我有一个同学也来，这是她的那套行李。” “哦。”中年妇女点点头。这不仅不是娇小姐还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志啊，差点误会别人了。 这下态度也热情起来。 “欢迎这位大学生来到这艰苦的环境工作。来，我帮你拿一样。”说完伸手就要帮刘晓玲提一个包。 旁边那个男同志也向刘仁贵伸出了手。 刘晓玲怎么会让这明显就是干部的中年女帮自己拿，急忙躲过了，口中连说不用。 刘仁贵那里却让男子抢去了大旅行袋。 刘仁贵力气大，提着没啥，那男同志显然没有估计到有这么重。 几个人一路聊着就朝厂里面走。 这一路走，刘晓玲才发现一条公路把厂区和附近农村划分开了。公路靠厂区这面还建着一人高的围墙。 不多远就是一个铁门，有着装的军人站岗。 军人似乎认识这两人，点点头却把刘晓玲父女拦住。 刘晓玲递上登记时给自己的报到通知，又摸出自己的户口给军人看。 也没个相片这些，刘晓玲也不知道军人怎么就相信自己，让她和刘仁贵进去了。 刘仁贵看男人提着包有些费力，又去把包抢了回来。 男人半推半就把旅行包还给了刘仁贵。 路上几人也相互做了介绍。 中年妇女也姓刘，叫刘永琼，是厂办的一个副职。男人叫杨宗辉，是办公室的干事。两人去市里联系工作，回来遇到了刘晓玲父女。 几个人一道走，就到了刘晓玲远观时正在建的厂房处。 刘副主任站住了，对刘晓玲道：“小刘，你们顺着路朝左面走，那里是人事劳资科的办公点，我们厂办在右面不是一路了。晓玲，来了就好好干哈，厂里面需要你们。” 刘晓玲和刘仁贵点头谢了，然后举手再见。 朝左面走就是刘晓玲在船上看到过的沿江修建的那一排平房，右边厂办那边是朝里面走，在船上看不到。 平房有独立的也有联排。 独栋的多半是办公场所，连排的应该是住家。因为刘晓玲看到有小孩在那边玩耍。 写着人事劳资科油漆字样的平房是单独的两间。 汲取刚才的教训，刘晓玲让老汉等在了外面，自己一个人进了屋。 这一进去才发现，里面负责登记的女青年居然是熟人。 是啊，熟得不能再熟。 郝敏。 “哇，郝敏啊。你好久来的？”刘晓玲也是有些惊喜道。 郝敏难得没有怼刘晓玲，也是欢喜的道：“我前几天就到了。” 旁边的人看了眼这两个同学，也没人说啥。郝敏就是负责登记的，除了这个同学也没有其 第233章 三小与食堂 “我……”刘晓玲知道条件艰苦，但没想到是大通铺。这，这就是想躲到空间都不得行。 反正后边也没人等着排队登记，刘晓玲干脆跟郝敏又多说了会话，这才出来见刘仁贵。 “老汉你回去吧，这里也没得你住的地方。”刘晓玲道。 刘仁贵抬手看看大女子才给他的手表。 “刚才刘主任说上水船上午有三班，下午有两班。现在有班10点半的，我这就去还来得及。东西就丢在这？” 郝敏这时出来了，她听到了刘晓玲在外面说话。 一看是见过的，刘晓玲的老汉嘛。 也不招呼，直接对刘晓玲道：“跟我走嘛，先把东西放好，你爸就可以走了。” 郝敏领着刘晓玲朝不远处一排平房走过去，一边说道：“晓玲，这边条件差点，但是还能让你和红梅、周化英住一起的也只有这边了。你不要说我给你安排孬房间。” 说着，郝敏朝右转上了两步台阶，接着道：“那边是后建的，房间小点，但是一次安排不下三个人了。我也才来，还不能帮你们调整别人出来。” 刘晓玲听了，也觉得郝敏没有整自己的意思。 “我觉得你们在这也住不了好久，反正家属楼和单工宿舍楼都在开建。暂时克服下困难。”郝敏道。 郝敏在一栋平房前站住，指了指关闭的房门道：“都去上班了，我也没有钥匙。你只能在这等她们下班再进去。我这里有些伙食团的饭菜票先借给你点，下午你去厂部那边换。记到先来我这里办个临时工作证再去。” “食堂在哪里？”刘晓玲接过郝敏递给她的饭菜票问道。 郝敏标志性的白眼一翻，道：“看别人拿饭盒朝哪里走哪里就是了。” 说完，转身自己走了。 刘晓玲也没想到自己问了如此遭人怼的问题。 忍住痛扁郝敏的冲动，刘晓玲摇摇头，找了块被遗忘的条石坐下来，一下子看见了刘仁贵。 “老汉，你还在啊？快点走，要到时间了。我还以为你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看老汉走了，刘晓玲坐在条石上，看四周无人，远远地招呼在那边联排平房玩耍的小孩过来。 三个小孩走了过来，站在两米远处。 两男一女。男孩分别是4、5岁，女孩则刚满3岁的样子。站在刘晓玲面前并不怕人。 小女孩扎两根小辫，婴儿肥的小脸圆嘟嘟的，大眼睛特别的亮。刘晓玲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这是从年画上下来的么？ “来呀，姐姐有糖，你吃不吃？”刘晓玲手里拿出几颗水果糖，伸手勾引小女孩。 小女孩一只手放在嘴里慢慢向刘晓玲走过来。 两个男孩看着刘晓玲，其中一个突然道；“姐姐，我们有糖吃没得？” “有，都有。” 两个男孩闻言直接就走过来，大的一个还伸手牵了小女孩。 一家给了几颗糖，三个小孩就陪着刘晓玲说话。 这一排都是带家属的职工住的。妈老汉上班，再大一点的都去上学，剩下的就是5岁这样的在家帮着带弟弟妹妹。 也许，这弟弟妹妹还是别人家的。 大的一个男孩叫张军，另外一个男孩叫武强，小女孩叫凡莉花。 三家住在这一排，所以三个小孩就在一起玩。 正宗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啊。刘晓玲心中泛起熊熊的八卦火焰。 只是，这需要十来年的证明过程。 三个小孩陪着刘晓玲聊天，直到远处传来了高音喇叭的声音。 喇叭一响就意味着工厂上班或下班。 不一会，就看见远处有人拿着饭盒朝一个宽大的建筑汇聚而去。然而朝这边的小路上依旧没有看见一个身影。 “姐姐，你去打饭撒，完了没得吃的了。” 大男孩张军对刘晓玲道。 “我这里这么多的东西还没有放啊。”刘晓玲虽然不担心吃饭问题，但目前这情况还是有些着急。 “姐姐，你把东西放到我们家里，这屋的几个姐姐都是直接吃了饭才回来的。” 刘晓玲也是醉了人家上班劳累了，当然不愿意来回再走这么一趟。吃饭的家伙都是放在上班的地方。 那就听张军的。 跟着张军，刘晓玲就提行李。几个小孩还想帮忙，但确实拿不动。 刘晓玲跑了两趟才把东西全部放在了张军家门口，掏出打饭的饭盒刚要走，张军的老汉回来了。 “小同志，你去吃饭吗？”看见地上的行李，张成敏就知道这是才来报到的。 “有饭票没得？” “有。”刘晓玲赶紧走。 张成敏也没再拦，收拾柴灶准备做饭。他老婆工作的地方比他远一些，每天他都先回来把柴灶的火发起，饭蒸上，然后等他老婆回来弄菜。 本想留人吃饭，但是想起还要一阵才弄得好，就没有再喊了。 伙食团很大，但人很多。 一共开了7个打饭的窗口，现在全都排满了人。 刘晓玲端着饭盒找了一队排好，前面大概有40来个人。旁边两队的男青年见是新来的，还是个美女都忍不住偷看她。 被偷看这种场面刘晓玲经常遇到，她也不怪人家。谁让自己就是长得漂亮。 目不斜视地排着队，没多久就到了打饭的窗口。 “二两米饭，菜是啥价格？算了。阿姨，给我来份红烧肉，再来个炒青菜。嗯。好多钱？” 刘晓玲把自己的饭盒递过去，看见打饭的阿姨手没怎么抖。 两样菜才3毛钱，还是很便宜嘛。 转身出来，刘晓玲找不到吃饭的地方，食堂里面没几张桌子还都坐满了人。 随着人流出了食堂，看大家都蹲在地坝开干。刘晓玲不行，哪有美女蹲在地上吃饭的。 想起自己刚才坐的那块条石，就打主意端过去吃 第234章 同学劳新 “姐姐，你瓶子里面是啥子？”光注意前面，没想到后面不知道啥时候武强过来了。 “啊，这是姐姐家的咸菜。”刘晓玲道。 “好吃不嘛？”武强问。 刘晓玲用筷子的另外一头夹了一点，示意武强过来尝一口。武强摇摇头道：“不能吃别人的东西。” 刚才还吃了我的糖，现在说不吃别人的东西。 “没事，就是咸菜。” 武强还是摇头，道：“姐姐，去我们家去吃嘛，这里桌子都没得。” 见小姐姐没动，武强说，“是我妈老汉让我来喊你的。” 刘晓玲朝联排平房看过去，就看见张军家的隔壁地坝上摆了一张桌子，有两大一小三个人正在吃饭。 “那是我妈老汉和哥哥。” 武强道。 看来是人家大人叫武强过来喊她过去的。 刘晓玲端起饭盒又去拿瓶子，结果饭盒还是烫，只得用双手端着。武强过来把下饭菜瓶子拿了，然后带着刘晓玲过去。 走近院坝，两个大人都站了起来请刘晓玲坐。 武强的爸爸武学生和妈妈鞠秀丽，旁边8岁的小男孩是武强的哥哥武雄文，在读小学二年级。 相互认识后刘晓玲就请大家尝尝下饭菜。两个大人都尝了一点，表示咸菜里面有肉的还是第一回吃。 刘晓玲见两个大人都没有给武雄文尝就自己给他夹了一筷子放在他碗里面。想起武强也没尝，又夹了一筷子给武强。 两个男孩子各自道了谢，继续吃饭。 得知刘晓玲是今年才毕业的大学生，武学生就问分在哪个部门。刘晓玲说才报到，下午去厂办，看好久分配部门。 鞠秀丽道：“现在分部门也没用。大家都在参与基建，都是泥水匠。”说完就笑了起来。 武学生也笑道：“也不是没用，你看行政部门的人现在都已经各司其职了。现在没投产，小刘的专业确实还没有用处。” “武大哥在哪个部门？”刘晓玲问。 “我啊？我在动力车间。现在车间都还没建好，但是变电站和配电、布线这些活路已经在干了。” 三个人拉拉杂杂说着话，就把饭吃完了。 “武大哥，我先过去看我们宿舍的人回来没有，我的铺盖脸盆这些东西都还在张老师他们家的。” “我看到的，老张他们都回来了。我帮你拿点东西过去。”说完武学生站起身去了隔壁。 “老张，大学生来拿东西了。”武学生站在张军家门口喊道。 “哦，来了。”里面应了声，张军的老汉张成敏出来。 “我帮你拿点。”张成敏道。 于是三个人一起去刘晓玲分配的平房。 武学生、张成敏跟刘晓玲这间房的两人都认识，相互打了招呼寒暄几句，武学生和张成敏就回家去了。 这间平房是将来的工作用房，宿舍楼没有建好之前暂时住人，最多的时候这一间平房住过10人。 后来一些车间配套房建好了，分流了一些人去这些配套房暂住，这才没有那么挤。 等以后家属楼和单工宿舍建好了，住平房和车间配套房的人都要搬出去。 “小刘，单身女职工不多，女单工宿舍建好后，所有人都能搬进去。男单工人多，还得多等等。”说话的是陈萍，是目前住在这间屋的两名女工之一，另外一个叫马丽华的已经在床上躺尸了。 “确实辛苦，不是针对你的。”陈萍还在帮着马丽华解释。 刘晓玲笑笑，开始铺床。 尼玛，床是用小角钢焊的，上面铺的木板，果真是大通铺。 两头被两人占了，刘晓玲只得从中间开始。 铺完她和周化英的铺，看时间还早，刘晓玲学着陈萍跟马丽华也上床休息。 两点钟，广播准时响起，陈萍跟马丽华爬起床，穿上工作服又去上班。 刘晓玲又躺了会，觉得郝敏应该上班了，这才爬起来进了空间洗漱后出了平房。 挂锁在锁扣上挂着的，刘晓玲把门关了上好锁。 去了人事劳资科，郝敏果然在。刘晓玲看到好几个年轻人在等着登记。不用说，这些人也应该是大学生或者船校中专生。 郝敏看见刘晓玲，拿了一张盖了章的纸给她，让她自己去厂办大楼。 刘晓玲顺着公路走，不一会就到了上午和刘副主任他们分开的地方。 继续又走了将近1公里，沿途是按工艺流程布置的厂房，不过都没有完工，许多人在那里劳作。 广明厂办公大楼是一栋7层高的楼房，内走廊，条石砌墙。 厂办在三楼。 来这里主要是登个记，今后就能在食堂兑换饭菜票。至于工作的安排，像刘晓玲这种大学生，要等到厂领导开会决定岗位，一般的人就是人事劳资科直接安排。 事情很简单，刘晓玲很快就办完了。 在这里没有遇到刘副主任和杨宗辉，刘晓玲也不可能贸然去找。心里还记挂着周化英到没有，赶紧又朝回走。 出了办公大楼走了没有几步路，就有一辆电瓶车停在了身边。 “刘同学，走哪里？” 搭话的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坐在电瓶车上笑吟吟地看着刘晓玲。 电瓶车有四个轮子跟一辆板车差不多，前面能坐两个人，驾驶室后面有挡板护住。后车厢三面都没有围栏，就是2米来长的平面。 “你认识我？”刘晓玲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我们是同学啊，刘晓玲同学。”小伙子被打击不轻的样子。“我叫劳新，是船舶机电系的，比你先来几天……嗯，先上来再说。” 刘晓玲过去在副驾驶位置坐下。 能看见同学，刘晓玲心情愉快起来。 当得知刘晓玲在河边平房住，劳新摇头道：“我听说过那边平房的，看起来风景也好，住宿也宽敞些，就是 第235章 周化英也来了 刘晓玲想得很简单，殊不知现在全国各地来厂报到的人越来越多，特别是负责包建广明厂的北方几个船厂抽调的工人，正在几十户为单位地组织起来。 把刘晓玲送到江边那个在建的大厂房，刘晓玲主动要求下来自己走。厂里面的电瓶车都是拉货的，专门送自己，如果被人看见了，怕对劳新的影响不好。 劳新显然也想到了，看刘晓玲主动下车，说了声再见就开进了大厂房。 周化英已经到了，正无聊地坐在上午刘晓玲坐过的那块条石上。 远远看见刘晓玲朝这边走来，站起身向刘晓玲挥手。 “你不热啊？”刘晓玲打开锁，又帮着周化英提了东西进屋。 “你看，我把你的床铺都铺好了，晚上你请客哈。” “行，请客就请客。”周化英开始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找位置摆放。 “见到郝敏了？” “见到了，还是她带我过来的。没见到你，她说你可能去厂办登记去了。” “嗯，我刚才过去这才回来。哦，路上看见了一个船舶机电系的男同学，叫劳新的，你认识不？” “在学校的时候因为这个姓很怪，我听说过这个人但不认识。” 刘晓玲看她收拾完了，就催她去厂办登记，下午好去食堂换饭菜票。 自己提了两只水桶朝张军他们那边走去。 张军跟武强还有凡梨花正在玩，看见刘姐姐过来就迎了上来。 “刘姐姐，你过来打水吗？”武强问道。 “嗯，姐姐在那边屋没看到哪里有水，只好过来问下你们了。” “去我们家接嘛。” 武强领着刘晓玲进了屋。 嗬，还是自来水。 广明厂的筹建始于两年前。 当时确定好在这里建厂后，按照规划，最先开建的就是公路、变压站、自来水站、厂办大楼以及库房。 第二批的开建的就是学校、职工医院等。 现在是各厂房跟家属楼与单工宿舍楼同时进行施工。 跟张军等三小告别，刘晓玲提着两桶水回了宿舍。 觉得周化英应该在厂办办完事了，刘晓玲关上门去岔路口拦截周化英。 等周化英到了，两人一起去食堂换饭菜票。 “你们这是第一次，就不用换了。厂里有规定，第一次的饭菜票是免费给大家的，以后有了工资和粮油票，再就要换了。” 周化英正为自己没有渝都的粮油票（渝都人称搭伙劵）犯愁，结果负责换票的大妈告诉了两人这么个好消息。 还有好消息，两人都是15日前来报到的，饭菜票给一个月的。 “哈哈哈。”两人出了门拿着饭菜票，为占了点便宜高兴坏了。 “晓玲你说得对哈，果然就赚了十来天的饭菜票。”周化英表扬刘晓玲道。 “错了。”刘晓玲板起脸看着周化英道：“还有多半个月的工资。” “嗯。哈哈哈。”周化英更高兴了。 按照几人的约定，明天或者后天，邱红梅就要到了。 说实话，刘晓玲昨天看了寝室的陈萍和马丽华的状态心中有些害怕。 昨天两个人吃了饭洗漱后直接就睡了，睡得十分的沉。可以想象一下，肯定是工作特别的累。 今天又是这样。 吃过晚饭后四人见了面，相互介绍了下自己，两个人洗漱了各自就去睡了，把周化英都看傻了。 在她的想象中不是该一起在外面坝子愉快的聊天，看月亮爬上树梢，让江风轻抚面庞？ 刘晓玲跟周化英使个眼色，两个人出来到了门外坝子上。 刘晓玲过去把条石占了，周化英左右看了看，又进屋搬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小凳出来。 太阳都还没落挂在西山上，一片一片的晚霞甚是漂亮。 江对面山峦起伏一片绿色，在上游一点就是长航的港口设备厂，现在也是被落日余晖笼罩。 沱湾就在眼目下，自家厂里的趸船上有个值班的工人，坐在带栏桩上钓鱼。旁边一个船吊的吊臂上歇着几只水鸟。吊臂上有块地方刷着白漆，面写着“50t”。 这怕是现今长江沿岸起重负荷最大的一个船吊了吧。 两个人这还是第一次欣赏长江的景色，一时都痴了。 就连一向话最多的周化英都忘了说话，看着眼前景物。 慢慢的，天色渐暗，月亮又爬上东山给世界增添一点光明。 对面多了点点灯火，其余的地方，山与天没了交界，长江也与江岸没了界限。 “晓玲，好美啊！”周化英终于醒了过来。 是很美！这里历来如此就美！ “化英，千年前的唐人就为这里写过诗，赞美过这里的美。”刘晓玲道。 这里回水流出的地方形成了一个较窄的峡口，峡口下游不远有处千年的水码头。唐代的诗人在这码头写的诗，除了舟楫繁忙商业繁盛，里面的风景跟她俩现在看见的是同一个地方。 未来夜里明月高悬，两岸灯光华彩、焊花飞溅、电机声隆，再有夜航汽笛声声，岂又是唐人能想象出的风景。 谈论完诗词，再次回到现实。 “昨天两人也是很早就睡下了，应该是很累。”刘晓玲道。 “她们是工人，我俩应该不一样吧？”周化英道。 “上午我在隔壁。喏，就是那边。”刘晓玲指了指联排平房那边。 “那个武老师、武学生跟我说，现在没投产大家都在搞基建，我们大概率也是要跟陈萍她们干一样的活。” 陈萍和马丽华是以电焊工名义招工的，但现在一没有师傅带（还在路上），二来也没有电焊的工作给她们。所以陈萍跟马丽华现在的工作就是砸石子。 没错，钢筋混凝土需要碎石子，没得粉碎机，每天都是靠人手一只锤子敲鹅卵石。 周化英吓得一个哆嗦，道 第236章 邱红梅报到 第二天早上7点钟，厂里的广播一响几个人都赶紧起床。 刘晓玲和周化英没有安排工作，又想等着接邱红梅，也装傻不去人事劳资科。生怕马上就给她们安排了工作，没法接人。 两个人拿着饭盒去食堂。 食堂里面品种还不少，有包子馒头稀饭油条等等。排队的有许多的小孩，武雄文就排在两人的前面。 武雄文手里拿着一个筲箕和一个大搪瓷盅，老老实实的站着。 等刘晓玲两个端着饭盒出来，回寝室的路上还能看到一些小孩背着书包去上学。 “小朋友，你们学校在哪里？”刘晓玲想起昨天一路上就没有看见过学校，拦住一个小男孩问道。 小男孩看看刘晓玲，“山上。”绕过刘晓玲就走。 我这么让小朋友怕的吗？ “刘晓玲，人家都要迟到了你还拦住别人。”旁边传来劳新的声音。 刘晓玲赶紧给周化英介绍。 劳新也是个话唠。看着周化英就说道：“你们402的几个我们大家都知道，特别是刘晓玲和郝敏。” 劳新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小周同学给我的印象最深，因为你是他们中间最活泼可爱的一个。” 这年头可爱这个词不好当着面说的，被称赞的人要么不好意思要么就觉得你说话轻佻，对你反感。劳心也是顺着活泼一下子带出来这两字才不会让人感到反感。 其实劳新也是多虑，周化英才不会反感，相反她真心认为劳新说得很对呀。自己确实就是他们402室最活泼可爱的那个。 “哎呀，不和你们说了，我得去上班了。”劳新看了眼刘晓玲道：“刘晓玲，你那个老乡也来了，你们还没见到吗？” “哪个老乡？康旷明吗？” “嗯，中午我见到他就叫他来找你。”劳新转身就走，广播刚好停了。 康旷明其实昨天中午在食堂就远远看到刘晓玲。当时大家都排队，两人中间隔着几行人。 康旷明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也知道了郝敏对自己不满，但他实在也不愿意找郝敏这样的女子。 如今看到刘晓玲，想起以前在学校郝敏就误会自己在跟刘晓玲耍朋友，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暂时避开没和刘晓玲见面。 上班的时间碰到劳新，说刘晓玲已经知道自己也来上班了，不去找刘晓玲见个面好像还说不过去。 电线架设等许多时间除了靠着公路一侧的，多要经过农田，栽电杆这些事经常要与当地公社、小队闹纠纷。 啊，你电线经过我这里，我又用不到你们的电，那不就得闹一次嘛。 地方上专门有个部门负责协调厂方跟当地的关系，这个部门中的大部分人是在当地抽调的干部。遇到纠纷，都不愿意得罪当地人。厂里面想有几个当地的员工跟对方交涉。毕竟现在的领导们都是外地来的，交流上就有问题。 正因为是当地人，康旷明现在分在了现在跟当地打交道最多的动力科。 当厂里面的基建完成后，地方上就把负责配合协调的部门撤销了。但这种事到了土地承包后是越来越多，以至于厂里面又专门设立了一个办公室，负责与附近的村民协调关系。 协调的结果，往往都是这多拉一根电线，那里多接一根水管，还都是不收费的。总之，为了息事就得付出些代价。 扯得有些远，不说了。 两人吃过早饭，看满世界的人都在忙碌，自己太过清闲。又不愿意呆在房间里，两人干脆决定走江边码头去。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万一接到邱红梅了呢。 来到门卫那里，小战士就来询问出去的理由。 “我们来接报到的同学。”这些交涉都是周化英去进行的。 大门外走了百多米就到了码头趸船上面的公路边。 趸船到公路上有几十步台阶，长短看时间。 夏天就距离短，冬天就距离长，没有啥神奇的，就是个枯水涨水趸船移动带来的变化。 两人在马路牙子上坐下，俯瞰着趸船。 趸船不仅承担着上下水航班的停靠，还有过江摆渡船也在趸船停靠。 “哪天走对面去看下。”周化英道。 “要得。”想起这几天在空间翻的资料，刘晓玲道：“对面听说有溶洞，有空可以去看下。再远点说是还有温泉。” 周化英是个喜欢闹热的，听了就想去耍一次。 “我还没泡过温泉呢。” “那简单。这里有客车去渝都市中心，路途中就经过南温泉，很有名的，以前老蒋夫人都去泡过。哪天我们人齐了就去耍一回。” 有年假期当中苏丽丽和吴红英她们几个到渝都玩，刘晓玲就带她们去过。 上游开下来一艘轮渡公司的船。 “晓玲，红梅会不会在这条船上？”周化英问道。 “那谁知道？”真看不大出来。轮渡公司的船除了跑魔都航线的大出许多，中、短途的有时分不出来。 这时候的公司也没有Logo这些，只有靠近了看见船号才知道。 看到船开始打转变方向，两人确定是要停靠广明码头。 长江的下水船靠码头时都要调头，将船艏朝上游方向。上水船则是直接靠趸船，船头本就朝上水。 不一会船靠近趸船，船上水手将绳子扔给趸船上的水手，趸船上的水手将其套在带栏桩上，随着船的靠近不断收紧，直到两条船贴好。 船上的旅客随着一声哨响，从客船跨到趸船再经过跳板上岸。 果然，邱红梅就坐的这条船。她背着被褥，一手提着脸盆一手提着一个大旅行袋，颤巍巍走下跳板。 “红梅，我们在这。”周化英在公路边上大声喊。 邱红梅抬起头，看了看三十来步台阶，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沙地上。 “只知道喊，下来帮 第237章 女汉子晓玲 出来院坝，发现条石那里有点不对劲。前后打量一番才发现原来是有点晒，没有遮阴的。 院坝边倒是有几棵小香樟树，估计是原来住在这的人新栽的，只比大拇指粗一点。 屋后面山上有几棵树比较大，似乎可以移栽一棵过来。 刘晓玲拿出把铁锹就朝山坡上走，她力气大，刨棵树很简单。 等她把碗口粗的一颗黄角树从坡上拖到院坝，正好遇到回来的周化英跟邱红梅。 两个人的嘴都呈“O”字型，瞪大了眼看着外星人一般。 “看什么看，过来帮忙啊。”刘晓玲把手里的铁锹朝旁边地上一丢，两只手就开始使劲拽。 其实刚才她是一只手拽着就下来了。现在有人看着，刘晓玲只能做出双手使劲还拉不动的样子。 周化英赶紧上前拉住一根树桠，还是拉不动。邱红梅刚搭上手，慢慢就拉动了。 地坝又没有敷水泥，就是泥土平整后撒了些煤渣碎石压平。 刘晓玲直接就在条石旁边的位置开始挖坑。 “晓玲，你是准备在这里栽树？” “嗯，你看嘛，这棵树大些，还能遮点太阳。”刘晓玲一边挖一边叫她们进去把床铺收拾好。 等两人收拾好出来，坑已经挖好了，就等两人帮忙把树根挪到刚挖的坑那头。 刘晓玲没偷懒，坑挖得有点深，以至于把树根挪到坑那里，轻轻一推，黄角树就斜立在了坑里。 这下好，刘晓玲叫两人帮忙把树推正，自己就开始填土。 黄角树栽好，刘晓玲进屋把热水瓶和搪瓷水杯拿出来，坐在条石上。 “化英，里面有两张小凳子，拿出来坐，歇口气。” 周化英想反正没事，在外面坐一会也行，就进屋拿板凳。刘晓玲也跟了进去，假装在旅行包里摸出一个装茶叶的纸袋又出来。 原来刚才她发现热水的温度还比较高，就准备坐在这喝茶。 “咦，你两个不喝茶吗？新茶哦。” 刘晓玲把纸袋对两人晃了晃。 两个人站起身进屋拿自己的水杯。 “郝敏的家里是厉害，大概她今后也就是在人事劳资科工作了。我们还不晓得如何安排的。”刘晓玲感觉很安逸。 条石的高度坐起来正好，腿不吊不曲刚刚好。不像周化英跟邱红梅两个，坐在那里还要蜷曲腿。 邱红梅没接茬，看着平房道：“晓玲，今年的夏天难过了。这平房一晒就透，里面绝对像蒸笼一样。” 刘晓玲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上了某人的当，这话还不能说。也不知道郝敏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得事，最多在地坝睡凉板。哦，你们怕是不晓得啥子是凉板吧。” “不知道。”两人都摇头。 “凉板就是把竹子刨开成一片一片的，两头插在竹筒里拼成一块板。天热了，巴蜀人就把它摆在地上睡觉。”刘晓玲说完又看了下四周。 “这里周边都没啥人走动，晚上这地坝上摆起，我们三个人睡。那江风一吹，保证凉快，安逸得很。” “是不是哦，哪里有凉板卖？”听说三个人睡一张凉板，而且是在露天睡觉。想着幕天席地，看着星星月亮吹着江风入睡，周化英兴趣高高，立马就想试一试，体验一番。 …… 闲聊着，就听得上午下班的广播响了。 三个人急忙取了饭盒去食堂打饭。 打了饭几个人端回来吃。刘晓玲见武强家大人回来了，就把饭盒放了，提了两个水桶去打水。 邱红梅也提着一个水桶跟着去。 “武老师，我来打水。”刘晓玲在门外就喊。 “要得。进来嘛。”鞠秀丽带个袖套出来了。看见邱红梅，笑道：“小刘，这是你同学啊？” 刘晓玲赶紧介绍。 武强也出来，看见刘姐姐带了个不认识的姐姐，就站在门口没动。 刘晓玲喊了声武强，武强点头小声答应。 两人提了水就走，刘晓玲是大步流星，邱红梅在后面两只手使足了劲都有些提不动。 看着刘晓玲的背影，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刘晓玲拖着黄角树的英姿。 那黄角树也有四米来高吧，估计有……有多重呢？邱红梅估计不了，只是觉得应该很重。 “晓玲。等等我。” 刘晓玲这才发现邱红梅落后自己4、5米了。 转身对邱红梅道：“放在那，我把这提回去就来。” 水都提回来，三人这才开始正式吃饭。 正吃着，就看见康旷明和陈萍、马丽华一路说着话过来。 看见刘晓玲，康旷明远远地就喊了声。 “那是康旷明。”刘晓玲低声对旁边两人道。 陈萍和马丽华看到院坝中的黄角树愣了下，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又见到了邱红梅是个新面孔，想来也是刘晓玲的同学，也在院坝站住没有直接进去。 刘晓玲跟几个人都相互介绍了一下，才知道康旷明跟陈萍、马丽华都不认识，纯粹是路上碰见。 互相认识过了，陈萍两人进屋收拾休息。 几个人在外面聊天。 康旷明回学校的时候没喊刘晓玲一路，来报到就更不会叫刘晓玲。 人都在慢慢长大，有些事就不能没有点顾忌。 原本在学校时刘晓玲跟康旷明就没有过多的往来，只不过大家是老乡又相互不讨厌而已。 不咸不淡聊了会，康旷明就告辞了。 从康旷明的口中得知，有不少同学都来了这个厂工作。 刘晓玲几个把饭盒洗干净，也去休息。 等广播声一响，陈萍和马丽华去上班了，三个人也坐起来面面相觑。 每天不上班，就跟院坝那个被遗忘的条石一样，三人还很不习惯。 “晓玲，我想电话或者写封信回去报个平安。在哪里打电话？”邱红梅以为刘晓玲先来应该知道这些， 第238章 难爬的台阶、难打的电话 来到岔路口，几个人都不知道怎么上山。 问了一个工人，才知道地处岔路口的这间大厂房叫104厂房，朝厂办大楼走，沿途是103，102和放样车间等。这是造船流程的安排。其他配套的机加车间，机电、木工和动力车间等则散布在山谷内各处地方。 上山的台阶约4米多到5米之宽，有数百步。 沿途绿树成荫，台阶两侧都是新栽种的香樟树，空气中弥漫着香樟树特有的香味。 到了台阶的尽头是一处铁门，铁门旁有一间小屋，里面有保卫科的人值守。 三人出示了郝敏给的临时工作证出门。又上了几十步的台阶，眼前地势就不再是上坡，而是被平整过的平地。 左侧是一处山坡，顺着地势已有数栋建好的楼房，还有新开挖的地基，建到半截的楼房、堆得到处都是的建筑材料……许多的工人在工作，数台水泥搅拌机轰隆隆响着。 右侧则是一间足有四十来米宽、七八十米长的大平房，顶上有天窗口，两侧墙上连排的窗洞空着。 瞧着窗洞都有3、4米高，也就是现在不流行落地窗，否则除了墙柱，恐怕一面墙都是玻璃的了。 大平房右侧七八十米远处同样也在建楼。 好像个个都在忙，就自己几个无所事事。 三人不再欣赏，埋头直走。 一路也不用打听邮局在哪里，现在只有一条敷设好的水泥路。顺着路一直走，先是看到了粮店、然后是商店，商店的对面就是邮局。 这里是一片平坝，或许这里就是将来生活区的中心。 来到邮局，邱红梅要打电话，提供了号码后就一直等转接。 周化英等得不耐烦，二十多分钟了，邱红梅的电话一直在转接中。 “我还是写信吧。” 周化英等不及了，找售货员买了几张纸和一叠信封，在一边找个桌子开始写信。 将近半个小时后，邮局的人出来了，喊大厅中的邱红梅去接电话。 对的，是让她去接电话而不是打电话。 那时候都是电话接线员插孔连接。具体过程描述起来很麻烦，可以打个比方。譬如：你要连通几个灯泡，每个灯泡代表一个邮局。你现在所在的这个邮局是第一个灯泡，编号1；县邮局是第二个，编号2，市邮局是3，省邮局是4，外省邮局是5，外省市邮局是6，外省县邮局是7…… 数个接线员接力，得从1连接到2，2连到3……如此一段一段地连接所好所有线路。因为要求通电话的不止你一个人，而插孔是有限的。上面的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得排队。直到那边接电话的人拿起电话问：“你找谁？”才能算接通了，这时邮局的人才叫你去通话。 周化英也把信都写好了，填写信封时去问邮局本地地址。 邮局的工作人员却让她填写一个4位数的号码。 “广明厂职工投递信件，只能填写这个邮箱号码。” “写这个号码能收到信吗？”周化英问。 工作人员点头。 这两年解释了太多回，都不想再说这些话了。 等电话接通花费了将近半小时，通话只有几分钟。 等邱红梅通话出来，三个人准备去前面再看看后回宿舍。 出邮局朝前走有个煤球厂，也卖散煤和黄泥。 朝前走不远右边就是学校。学校左面隔着公路是托儿所。 再朝前走，左边是职工医院，右边隔着公路是厂招待所，还有个公交客车站。 再走就是下坡路。 下坡后走了数百米，左手就看到了广明厂的厂大门，厂办大楼就矗立在大门口后边不远。 这是绕了一圈？ 三个人直接就走厂大门准备回江边宿舍。 也是巧，刚经过厂办大楼就遇到了刘副主任出来。 “小刘。”刘副主任喊。 “刘主任。”刘晓玲立马规规矩矩站住，又把周化英和邱红梅介绍了。 刘副主任看了三人，微笑着道：“小刘啊，明天领导就商量你们几个定岗的事。定了岗位想耍都耍不成了。” 刘晓玲三个人就陪着刘副主任一道走。 “刘主任，红梅今天到的，要打电话回家报平安。所以趁着还没安排工作，刚才去邮局了一趟。” 刘晓玲边走边跟刘副主任说道。 “没有怪你们，还没给你们安排工作嘛。”刘副主任听得出来刘晓玲有解释的意思。 笑了笑，刘副主任道：“现在还在搞基建，你们学的专业还没到拿出手的时候，所以工作岗位可能会有些让你们出乎预料。不过都是暂时的，随着厂里面的工作进展都会不断调整。” “我们肯定服从厂里面的安排。”刘晓玲道。 听了这话，刘副主任都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有这个态度就好。” 周化英跟邱红梅在一边看着刘晓玲的言行。没想到啊，刘晓玲居然是如此油滑的一个人。 到了103厂房，刘副主任有事去了另外一条岔道，剩下三人继续朝江边宿舍走。 “怎么没看到菜市场呢？”邱红梅问。 周化英也想不明白。 “你以为是魔都跟渝都的菜市场呢，有桌子和雨棚。”刘晓玲道。 “我猜哈，菜市场多半是临时的。农户把菜朝公路两边一放就好了。大家都在吃食堂买菜的人少，下午就没人摆摊了。所以我们没看到。” “咦，晓玲你说得好有道理哎。”周化英赞同道。 “有也没用。我们连灶都没有。”刘晓玲接着道。 也是哈。没得锅，刘晓玲还能回去拿一个。这没有灶，那就没办法，除非把以前摆夜摊的煤球炉拿来。 摆夜摊时用的灶现在就在刘晓玲空间里放着呢。 是不是自己开伙还是等等看吧。 反正隔家近，想开伙了 第239章 刘晓玲当了库管员 邱红梅听周化英说明白了，就是附近没有厕所，也是有些闹心。 “怎么办呢？我看附近这几间屋都是住家，总不能跑人家里去方便吧。”邱红梅问刘晓玲道。 现在三人中就刘晓玲主意多。 刘晓玲随手指了指扔在地上的铁锹，道：“晚上带着它不就行了！” 周化英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她想到了那么个场景：黑灯瞎火，有一个人提着铁锹来到一个观赏江景的好去处。然后摸黑挖个坑，蹲下，看长江中夜航的客船跟天上的星空…… 白天多挖几个坑备用也是可以的。 第二天上午，厂办三楼会议室，领导们对三十来个大学生的工作岗位进行了研究。 “这三十来个大学生主要来自船舶制造的各个专业，岗位等会研究。这次还有一些船校中专生，我的建议是全部下到车间实习，暂时不定身份，看一年后的表现再说。“ 广明厂的秦书记和到会的都是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况厂长继续道：”这批大学生的专业都是我们需要的，但是这几年学校是什么情况我们也都知道。名不符实啊！ 早几年的我们没得到，前两年的我们也没要。现在看，不要就没有了。这一届的大学毕业生总是经过高考，基础知识比现在这些学生强吧。 所以，我以为，这些大学毕业生不能安排去砸石子，挑灰桶。对了，库房那里可以安排几个。现在有几个库管员洋码字都认不全，入库、出库搞得一塌糊涂。” 其他几位领导意见都差不多。 接下来，人事劳资科的科长拿出名单，开始研究具体的人员分配。 刘晓玲这批同学全靠矮子里面拔将军，最终分配的岗位还真没有太累的。 邱红梅分到了技术科，负责技术档案室的档案保管。这个工作现在轻松，就不知道基建搞完后忙不忙。 周化英出人意料，分到厂子弟校当数学老师。 刘晓玲则是去了库房。正逢大基建的时候，进出库物品的数量之大超出人们的想象。 原先的库管员还在，刘晓玲他们几个大学毕业生去了，主要是核实出入库的情况，发现有记载错误、账物不符的加以纠正。 他们去了库房后，原来的库管员更加不负责任，认为错了有大学生把关。 就这样，因为数量大，错漏多，刘晓玲经常得加班。 一加班就意味着食堂的饭点一过，就没有地方吃饭。 吃饭的问题对刘晓玲来说不是问题，但她不由得想起郝敏来。 要说学校档案里面，自己的评价无论如何不能比别人差，为毛自己就到了库房了？ 这话依旧还是只能问自己，不能对人说，把刘晓玲郁闷惨了。 就在这时，包建工厂的北方几个船厂的师傅们拖家带口的到了。 这还是第一批。但住宿紧张的问题一下子摆在了眼前。 前段时间刘晓玲他们看到的刚建好的家属区楼房直接分给了这些师傅们，还不够。 一些刚建好的车间配套厂房也安排了人住，刚刚才把人安置好。 天气越来越热，402室的三个人晚上继续提着铁锹看风景，周化英看着星星睡凉板的愿望很快也能实现了。 抽了个星期天，刘晓玲回了渝都。 传统的儿女美德就是对父母报喜不报忧，刘晓玲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回到家里后找了个时间，刘晓玲去街上邮局给苏丽丽家打了电话。 电话是关凌凌接的，说是苏东来送苏丽丽去了京城，丽丽在一家建筑设计院上班。本来苏东来应该回家了，但是因为经济园区的事，正在京城汇报工作。 刘晓玲说了自己的情况，留下了通信地址。 又打了电话给卢彩霞，想把自己的通信地址留下。结果卢彩霞告诉她，她这里已经有了刘许妹、刘英的联系电话，暂时还没有吴红英的。 看来大家都想到一块了。 自己这里打电话不方便，刘晓玲请卢彩霞帮自己联系刘许妹和刘英，告诉她们自己的通信地址，自己这边的电话号码暂时没有。 卢彩霞也很想知道刘晓玲现在的情况，就问刘晓玲为什么没有电话。 实际情况是库房只有内线电话。周遭有一部外线电话是其他部门的，而且还比较远。 两人还要继续聊，邮局的大姐走进来，催促刘晓玲快点结束，外面还有人等着打电话。 结束了通话刘晓玲就回了家，和一家人聊到晚上。看时间不早了，刘晓玲告别妈老汉自己开车回了广明厂，在快到正门的岔路口拐角处把车收了，顺便把凉板提了出来。 现在门岗全部换成保卫科的人，部队只在营房里训练待命。 看见一个小姑娘扛着大大的凉板走过来，门岗处保卫科的几个退伍军人都惊呆了。 “小刘同志。”刚才看过了刘晓玲的工作证，所以门卫也知道了她姓刘。 “基建科有个推车在那边，要不要借你用一下，记得明早上过来还就行了。” 刘晓玲也觉得大晚上举一块大凉板有点惊世骇俗，笑着道了谢，把凉板绑在了推车上。 推到104厂房了，眼看着自己住的平房就在前面不远处，刘晓玲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空间里的煤球炉也放在了推车上。 回来的时候刘仁贵问她为什么这么晚不走，都错过了客船和客车。 夜航有，但一般夜航的都是长途，广明厂这种小码头不会停靠。 刘晓玲说单位有人来渝都办事，晚上才回厂。 现在周化英问起来就说是老汉在宏光厂找了个车送自己回来。 反正这忽悠技能一直没丢。 推车推到平房下边的公路边停下，去寝室还有一点坡要爬。这难不住刘晓玲。 举着凉板就上去了，回头又把煤球炉 第240章 吓退卖肉农民 “有话明天说。”邱红梅制止了还要说话的周化英，顺便看了眼在旁边翻了个身睡觉的马丽华。 周化英也看见了翻身的马丽华，吐了个舌头乖乖睡下。 “晓玲，热水瓶还有点热水，够擦身子的了。要不你擦擦？”邱红梅问道。 “不了。太累了。你也睡吧。”刘晓玲小声道。 “我出去一趟，推车还在外面没锁。”刘晓玲顺手又把煤球炉提了出去。 去把小推车拉到了黄角树边，又从空间拿了一根铁链子把小推车拴在黄角树上。 知道这玩意应该没人偷，万一呢？万一丢了，对不住人家保卫科的热心大哥。 提了铁锹刘晓玲就朝后面山坡上走，她倒不是看风景，而是找个地方进空间简单地冲个凉。 洗发液、洗面奶等等一样都不敢用，怕被闻到了。睡一张床就是这点不好。 进屋看邱红梅也都睡下了。 去了自己的铺位，刘晓玲爬上去也睡了。明天争取早点起来，看能不能买点米面和菜，自己也好开伙了。 心里有事就睡不安稳。早上6点来钟刘晓玲就爬了起来。 怕打扰还睡着的几个人，刘晓玲就着电筒的光洗漱了来到院坝里。 月色如洗。 江边的微风吹过来，凉凉的。 空间里拿了杯热茶出来，又摸出一把钓鱼椅，刘晓玲坐着，享受这惬意的时光。 就在这时，寂静中传来趴趴的脚步声。 这一世刘晓玲可没有近视眼，定睛一看，就看到公路上有个小人在跑步。 越来越近。 哈，是武雄文。 “小武，小武。”刘晓玲收了椅子来到院坝边，朝小武喊道。 “刘姐姐，有事吗？”武雄文站住身，小声问道。 “没事。姐姐问你是不是每天你都跑步啊？” “嗯。” “那，你去吧。”看着小武要跑开了，刘晓玲又把他叫住了。 “你要过菜市场不？” “要，我要跑一圈。从江边这边跑出去再从厂大门跑回来。” “小武，你等我换衣服，带姐姐跑一回。”这边说着话，刘晓玲立马跑回房间，从空间里拿了双回力牌胶鞋和一套运动服出来换上。 出了门，刘晓玲把换下来的鞋子放在窗台下，顺着小坡来到了武雄文的身边。 看得出来武雄文是经常跑步的，出了江边这个厂门就是一个3里多的懒上坡，武雄文一点不喘气就跑上来了。 半路上还经过了她曾经看到过的那个有很大窗户的大平房。 “那是以后的二食堂。”武雄文的信息感觉比自己还灵通些。 “哦。菜市场还有好远？” “就在前面，还有3、40米就到了。刘姐姐，买菜没得这么早。倒是悄悄卖肉的偶尔会有。” 刘晓玲大喜过望，居然还有这等消息。 “不过很难碰到。” “小武，姐姐不跑了，就在这里等到买菜，你自己跑嘛。” “要得，刘姐姐再见。” 小武被刘晓玲带着今天跑得很慢。他每天的日程安排得好紧的。 按照他老汉的要求，跑完步回家就要背英语，广播响后去排队打稀饭馒头，然后吃了饭就去上学。 说实话，他都不晓得为啥子要学英语。学了也没有机会跟人用英语交谈。但是他老汉就是要他背，学就学嘛。 小武满怀怨念继续跑步，对了，跑步是他喜欢的。 刘晓玲就在这个小坝子里等。 原来菜市场是在粮店这里啊。如果照原来她们走上山台阶的路上来也不是很远嘛。 天色还是有点黑，刘晓玲拿个手电筒出来乱晃。远远看见有两个火把朝这边走过来，刘晓玲还以为是卖菜的人来了。 卖菜的农民也是集体上工下地，所以早上卖菜也得赶时间，要不下地就要迟到。 不晓得为啥子两个火把在刘晓玲的盼望中居然退回去了。 刘晓玲不知道的是，难逢难遇到来卖肉的农民被她的手电筒光吓回去了。 几个来偷偷卖肉的村民还以为远处拿手电筒的人是来抓他们的。 刘晓玲空间里有菜有肉，但她要过明路。 何况，她喜欢吃这时候的猪肉。 要到要7点了，终于陆陆续续有农民来卖菜。 刘晓玲一（各）样买了些。天气热，菜的种类还是比较丰富的。 菜市场没有卖猪肉的农民，正规卖猪肉的也没得。 问了几个卖菜的，才知道卖肉的在河边门岗不远的地方。不过也不是天天卖，有猪杀才卖。 要是遇到今天杀猪的话，刚才跑步路过的时候能看见许多人在门口排队。 看来今天注定是买不到肉了。刘晓玲正准备走，就看见一个农民打扮的年轻人提着一条五六斤重的鲶鱼走过来。 年轻人目光在菜市场扫过，看见有购买力的怕只有这位小姑娘和另外一个穿工作服的大叔。 “师傅，刚打起来的，要不要？”年轻人问刘晓玲。 师傅这个称呼很好啊。刘晓玲心道。 “咋个卖？”刘晓玲相信这是真的长江鲶鱼。 这时候假的比真的难找。 年轻人伸出两个手指比了比。 二百？不对！ 二十？也不可能。谁会拿一个月的工资吃条鱼。 那就太便宜了！ 刘晓玲也不说话，摸出一张两元的钞票递给他，顺手把鱼也拿了过来。 草率了！年轻人没想到小姑娘价都没还一个。早知道该多要五毛。 刘晓玲提着鱼和菜就朝台阶那边走，那边回寝室近。 下山不累。 到了门口，刘晓玲看时间还早，也不去叫门。从空间里拿了个木盆把鱼放进去又放了些水。 坐在小凳上，刘晓玲就练习打坐运气。 写错了！这本书没得修仙，刘晓玲是在那里看风景。 小武跑回 第241章 挎包装煤球 “刘姐姐，如果你想买肉了给我说一声，我们跑那边镇上去买。”武雄文猜想刘姐姐一定是个喜欢吃肉的，便透露了这个消息。 “镇上不是抓得更严？”刘晓玲问。 “还没到镇上，是渝都到我们这条公路上，有个到镇上的岔路口。卖肉的一般都在岔路口卖。”武雄文平常很少跑那么远，有将近7、8里地，都是星期天不上学才跑那边。 “记得。姐姐到时间喊你。”刘晓玲随手摸出几颗水果糖递给武雄文。 武雄文接了，跟刘晓玲告别。 这时广播响了，刘晓玲就听见房间里开始有了动静。 邱红梅最先出来，估计是见刘晓玲不在出来看看。 见到刘晓玲，邱红梅正要说话，刘晓玲对她招手，然后带她去看木盆中的鲶鱼。 “哇！这么大条鱼。” 看到邱红梅吃惊的样子，刘晓玲就很得意。 陆陆续续几个人都起来了，也都知道刘晓玲买了鱼和菜。 “中午我去买煤球，晚上大家一起吃鱼，尝尝我的手艺。”刘晓玲邀请陈萍和马丽华道。 两人看样子是答应了，但刘晓玲怀疑晚上她两个是不是会回来吃饭。 “一定要回来吃饭哈。第一次开伙，算是我们大家的燎锅饭哦。”刘晓玲再次邀约两人。 陈萍和马丽华互相看了眼，这次点头的样子才有点像要回来吃饭的样子。 “晓玲，中午你就不去买煤球了。我中午放学时带些就够了。”周化英道。 “对呀，化英就在学校，去煤球厂也不过3、2分钟路，你难得跑那么远。”邱红梅也是这样说。 连水带盆，怕有十来斤，只能由刘晓玲把鱼盆端进屋去了。 怕上班的时候鱼跑出来，上面又放了块木板，压了块石头。 三个人说说笑笑，拿着饭盒就去吃早饭。 中午下班吃了饭回来，刘晓玲去看了下鱼。看起来还是很不错，没有翻肚。看菜有些蔫了，刘晓玲随手就洒了些空间水，不一会菜都变得绿油油的。 看周化英两手空空，刘晓玲还以为周化英忘了买煤球的事，谁知道周化英把黄挎包提了过来。 原来周化英想去买煤球，发现没有装煤球的东西，只能把挎包腾空，装了一挎包的煤球。 众人笑了一阵，躺下来休息。 哎，真是个啥都缺的年代。 下午回去的路上，陈萍和马丽华说着晚上这顿饭的事。 “真要回去吃？”马丽华问陈萍。 “你说呢？人家这样说法，不回去也不好。”陈萍和马丽华都是所谓的超龄生。 “超龄生”是渝都特有的说法，指“新三届”的学生中年龄偏大，不能进入中学读书的那部分人。 因为文化程度偏低，所以两个人现在都在砸石子。两个人的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对于这样的吃喝，本能地不想参与。 “我看那两个同学知道刘晓玲请客后的态度，刘晓玲应该是一个大方的人。不管怎样就此一次，今后不再参加就是了。大不了有些话明说，就是我们两家条件不好。” 陈萍显然比马丽华有决断。 “只能吃请不能请吃，这关系……没法维持。”马丽华也是道。 晚上这顿饭，刘晓玲弄了这条鱼和几样小菜就没有再弄啥猪肉这些。 鲶鱼是后世“球溪鲶鱼”的做法，用了很多的大蒜。 这时渝都这边很少有人见过独蒜，陈萍跟马丽华很是为这独蒜惊奇。 五六斤的鲶鱼吃起来有点腻人。但是球溪鲶鱼的做法，恰恰让人不觉得腻。 吃了饭，也没有哪个同学说拿点钱给刘晓玲，陈萍和马丽华心头略定。 不过这顿饭的效果还是很明显，起码陈萍跟马丽华不是早早就休息，而是先和大家聊上一阵。 这里靠近厂里自己的码头，最初储存物资的库房都建在这一边。所以刘晓玲上班的库房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 跟刘晓玲搭档的库管员叫杨国珍，三十来岁。老公朱小平是部队转业干部，现在是厂武装部的副职。 杨国珍文化水平偏低，耐心不好，对于库管这工作来说并不合适。但那时的人做事比较负责，杨国珍也是耐着性子在干这事。 相比较其他的库管员跟大学生的关系，她和刘晓玲之间还算融洽。 这不，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就把昨天晚上预留的一土碗鱼给杨国珍端了过去。 “哎呀，小刘啊，你太客气了。”杨国珍也很意外。 看现在还没啥事，刘晓玲就让杨国珍先把鱼肉拿回家用冷水镇起。 气温虽然有点高，但放到中午应该没事。但是吧让她先拿回家，这话透着关心与热络。杨国珍看早上还没开始忙，找了张破牛皮纸把碗盖住了就朝家里走。 刘晓玲开始翻面前的出入库清单。 入库清单是一份，出库的又是一份。遇到忙的时间，同时有入库和出库的，就要来回在两个清单上做记录。 对于不熟悉材料编号规则的人来说，在清单上找对应的物资还真是不容易。毕竟每样都是厚厚的几大本。 大多数时间都是领材料的人都站在材料堆面前了，库管员还没找到记录在哪里。 领材料的人着急，本来翻账本就心焦，再被催促的库管员能有好脾气才怪。 等杨国珍回来了，刘晓玲就跟她聊天，慢慢就把话题转到出入库的登记上面。 杨国珍那是吐槽不断。 “杨姐，既然找起来这么麻烦，为啥不改下？” “这个怎么改，表格都是固定印好了的。” “你看这个样子改一下要得不？”刘晓玲开始给杨国珍说她的想法。 表格是固定的，肯定改不了。 但是可以多用几个本子来记账。 “杨姐，拼音字母会吗？” “会啊。” 第242章 改进和眼缘 “小刘，你这个办法好啊！要是我在每页上面编上号，那一页上的东西全部领出去了的我就把它抽出来放在一边。盘库的时候再归拢来……” 杨国珍得到了启发，还能举一反三，这都让刘晓玲赞叹。 以前登记的就不改了，今后的就照商议的来，效果会逐渐显现出来。 经过这件事，杨国珍对刘晓玲的感官完全变了。以前还以为刘晓玲是大学生，又是来核实检查自己工作的，心里隐隐还有些排斥。现在那是怎么样都好。 “小刘，听说你父母都在渝都？” “嗯。”刘晓玲点点头。 “你回家的时候多不多？”杨国珍关心道。 “不怎么多。下了船还要坐客车回家。再有就是收班船时间有点早，下午4点就没得了，时间还是很紧。”刘晓玲说的是实话。 “这样啊，以后你回去了第二天上午再回来。我这里没得事得。”杨国珍对刘晓玲道。 库管就她们两个人，远离办公大楼。这时也没有啥临时检查考勤的事，只要杨国珍不吼，刘晓玲早上耽搁一两个小时那是啥事没有。而且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临时有人找刘晓玲不在，杨国珍还能帮着打个掩护。 刘晓玲赶紧谢谢了杨国珍，人家这态度表示得很诚恳啊。 刘晓玲这巩固好了后方，现实的问题又摆在了面前。 “晓玲，今天好热啊，睡凉板嘛。”周化英刚冲了个凉，觉得屋子里面像蒸包子的笼屉。 邱红梅也是同感。 “行啊。等会我去提两桶水过来，化英你负责把凉板抹干净哈。” “要得。”周化英也学了几句巴蜀话。 现在提水的事情都是刘晓玲承包。 “还有哈，化英，你找劳新帮忙做一个小方桌嘛，吃饭、喝茶都只能端着……”刘晓玲道。 劳新经常过来串门，有时还叫上康旷明跟其他同学。 特别是刘晓玲这里能开伙后，星期天基本都有同学带着菜来聚一聚。 为啥不带肉？ 这些人的肉票都在食堂换成了票，没有肉票再去买肉。 刘晓玲也不能变肉出来。大家都没肉票，你凭啥就有？走私肉？那是开玩笑。广明厂菜市场偷偷买肉的那是非常稀奇才有的事。 还得靠小武。 提了水过来，周化英和邱红梅就开始抹凉板。 晚上，周化英躺在凉板上看着星光灿烂的夜空，怎么也睡不着。 人生第一次睡在外面，新鲜。 “快睡吧。” 周化英翻来覆去，压得凉板嘎吱响。邱红梅也新鲜，但没有周化英这么持久。 刘晓玲是从小在院子里睡凉板睡习惯了的，身上搭床薄被，跟两个聊了一会，现在早就睡着了。 “马上就睡。”周化英只得老老实实不再动弹，祭出数羊大法。 天知道啥时候睡着的。 周化英得到刘晓玲的吩咐，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就去104厂房把劳新找到，要他帮忙做桌子板凳。 劳新哪有不答应的。 现在隔壁三小和刘晓玲他们混得很熟悉。只要她们这里有人，三小都会来转一转，尤其是刘晓玲在的时候。 武强热天一过就要去上小学，这段时间过来得比较勤。 因为他父母跟他说了，上了学就不能随便接人家的糖吃。 “武强，你哥哥在家没有？” 刘晓玲坐在条石上看四周无人，摸出两颗糖递给武强。 “给妹妹留一颗哈。”刘晓玲道。 妹妹就是凡梨花，今天没过来。 武强点点头，准备回家去了，顺便把糖带给凡妹妹。 “你不忙走啊。还有件事找你？” 武强疑惑，自己多大个人啊，就要自己帮忙做事？ “去把你哥哥找过来，就说这个星期天我要跑步，远的那种。” 武强回去了，武雄文又来了，站在那里像个小大人。 “刘姐姐，真的要去？” “嗯，还是那个时间？”刘晓玲问。 “嗯。”武雄文点头答应。 周化英听说刘晓玲星期天早上要去买肉，高兴啊。 刘晓玲的厨艺那是不摆了。 上班路过104厂房，鬼使神差的就拐了进去。 “劳新。桌子板凳做好没有？”周化英看着身穿劳保服的劳新问道。 “做好了，就看啥时间给你们送过去。” “哦，越快越好。晓玲说星期天她去买肉，到时候红烧肉这些都没得地方摆。” 劳新听了，心里有了主意。 “晚上送过来。” 周化英完成了任务，开心地走了。 旁边过来一个青工，碰了下劳新，问道：“刚才那是你同学？” 劳新看了他一眼，道：“大学同学。” 青工看向周化英背影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 对他们来说，追求女大学生这件事有点不靠谱。 白天不好从车间里往外拿东西，只能等下班人少的时候。 劳新有资格开电瓶车。吃了晚饭后，一车就把桌椅板凳送过去了。 这桌子结实！ 钢筋做的架子，桌面是张3毫米的钢板，也是没找到铝板。桌面可以端开，下面焊了四个短管，钢筋腿正好插在里面。 板凳也是4个毫米的铁丝焊成架子，凳子表面还是木板。可能考虑到同学经常会来聚会，板凳的数量有12个。 “做的不错嘛。是你设计的桌子？”刘晓玲问劳新。 “嗯。等以后有铝板了再换桌面。钢板要生锈。”劳新道，顺便还瞟了眼一边的周化英一眼。 刘晓玲心中有数，也不跟他多说了。 走到一边去试试小板凳坐起来舒服不。 果然，劳新就凑近周化英说话去了。 刘晓玲拉过旁边的邱红梅，用下巴点了点正在说话的周化英和劳新。 邱红梅见了微微一笑没说话。 第243章 辛苦的碎石工作 星期天早上，刘晓玲换上了一套运动装，上身是枣红色拉链领口的短袖，下面是枣红色带一条白色竖纹的运动裤，脚上一双白色的回力运动鞋。 武雄文看见这套装备，说不出的羡慕。 “小武，改天我回渝都给你置办一套？”刘晓玲边跑边问。 “不了。好贵的。我爸妈也不准。” 刘晓玲想，也是。 两人经过食品站，看见有二十来人正在门口排队，大都自带小板凳，坐在那里打瞌睡。 今天食品站要杀猪啊。 刘晓玲看这些排队买肉的人，排队买肉的人也在看她。 雪白的运动鞋太打眼，何况还是个高挑、漂亮（天有点黑，有点看不清）的美女？ 还没看清脸就跑掉了。 第二天开始，早上晨跑的年轻人就多了好些。 再后来，初衷不明的晨跑渐渐演变成广明厂的一个风气。 运气实在是不错。第一次出来，在岔路口就遇到了偷偷卖猪肉的农民。 食品站的猪肉一般是7毛3到8毛多的价格，走私猪肉不要肉票，比食品站的肉卖得贵一点点，一斤要8毛多到9毛钱。 刘晓玲她们现在每月有22元的工资，比学徒工要高出几块钱，实习期满还能涨几块。 所以，吃点肉对单身的大学毕业生来说并不是奢侈的事，何况是刘晓玲这个财务自由的富婆。 提着肉朝回跑，刘晓玲也不觉得累。 现在是武雄文佩服刘姐姐了，来回十几里地都不带喘。 回到住地，刘晓玲跟小武再见。 也没想着分点猪肉让小武带回家。以小武的家教他决定不肯要，他父亲武学生也不会接受。 寂静的早上，跑步声在水泥地上很明显，周化英和邱红梅在凉板上躺着，等刘晓玲上坡回到院坝，两个人都爬起来。 啥都不用说，刘晓玲手里提溜着的那条猪肉说明一切顺利。 因为是星期天，厂里的广播也不响。陈萍和马丽华两人出了门，跟刘晓玲说她们加班，中午和晚上都在食堂吃，不要等她们。 刘晓玲知道加班是肯定的，晚饭不愿意回来吃也是肯定的。因为陈萍直接跟她说过这件事。 经济条件是一回事，刘晓玲还能劝她们不用多想。但人家说和他们说不到一堆，尤其是跟她的同学们不熟悉，相处起来很尴尬，这就不是能劝的问题。刘晓玲也只得对自己招来这么些同学聚会表示抱歉。 话都说开了，陈萍和马丽华对于刘晓玲的道歉表示接受，也劝刘晓玲不必放在心上。年轻人喜欢聚一块也很正常，聚会前提前说一声就行。 对于自己给陈萍她们带来的不便刘晓玲确实很无奈，但现在实际的情况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子，也是始料未及。两人能大方的当面说出来，刘晓玲也佩服渝都女性的敞亮、直接。 刘晓玲的性格并不是巴蜀人的性格，只是重生一回，在巴蜀长大，被边月冰等人潜移默化有了些改变。 搬家的申请也被驳回，这段时间来厂报到的人实在太多，安置都搞不过来哪个来给你调整。 幸亏这段时间来的都是拖家带口的，平房没给你再安排人进来都是阿弥陀佛念得好。 中午，劳新带着康旷明和其他几个同学过来。 十一、二个人，只有一张桌子。于是在桌子上摆好菜，其他的人夹点菜在四周坐着，边聊天边吃。 吃过饭打扑克是保留娱乐项目，分成两堆人在那里打甩二升级（百分）。 这次来的还有两个女同学，吃完饭帮着洗碗收拾。刘晓玲就加入了一个打扑克的队伍。 有人不打牌，差人。 周化英和劳新在另外一处，两人一伙，不多久两人脸上就贴满了报纸条。 周化英还不停地埋怨劳新出错牌。 刘晓玲不想被贴纸，看局势不对就出千换牌。主牌、大小鬼都在掌握中。 这就没法说了。 等到碗洗完了，刘晓玲让个女同学来接手，自己置身战场之外。 另外一个没打牌的女同学叫梁艳，在电话班上班，就是接线员。厂里面不光有内线电话也有外线电话，当然就配得有接线员。 “晓玲，我听说了一件事跟你有关。”梁艳当接线员，可以听得到电话的通话内容。虽然规定不允许，但是她旁听了，谁也不知道。 “哦？啥事？” “厂里面领导说你在库房里面推出的新的啥方法很好，准备全部库房都采用。”梁艳也不知道具体啥方法，只是知道这么件事而已。 采用就采用嘛，刘晓玲也没太放在心上。 两人又开始聊其他的。 晚上劳新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白酒，几个男生就喝嗨了。 正在吃饭，陈萍和马丽华下班回来，跟院坝的人打了招呼，两个人就进了屋。 刘晓玲进屋问两人吃过晚饭没有，可以帮她俩送进来。 陈萍叹口气，道：“晓玲，饭是没吃，太累了。不想吃。” 马丽华也说天气太热人又累，吃不下。 两个人这回身子也没擦洗，工作服一脱直接就瘫在床上。 刘晓玲看两人确实是累狠了，掩上门出来。 打了些饭弄了点菜在一边给陈萍和马丽华留着，又让大家小点声。 知道陈萍两人的情况，大家也都觉得砸石子这工作确实太累，而且由于石子供应不上，还要加班，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 劳新道：“要是能设计个碎石子的机器就好了，亏得自己还是……”话说到此，大家都沉默不语。 自己这几年大学学了什么，心中都有数。 刘晓玲听了心中就是一动。 别人不行，自己能啊。 最简单的颚式破碎机是出现较早的破碎设备，结构简单，动颚采用铸钢件构成，偏心轴采用锻坯加工。以广明厂现在的 第244章 第一次的凸显 “红梅，晚上你能在档案室休息不？”刘晓玲问。 “不知道。明天上班我问下领导，看能不能在那里睡。” “化英呢？” “我们办公室有男老师在休息，我去问下有女老师在其他办公室休息没有。” “能有男老师休息的就有女老师休息的地方。实在没得，你自己要一个办公室或者跟红梅一起占个办公室。” “那你呢？” “我准备就在库房里面搭个床。库房的空间高还很凉快，就是味道有些大，怕你两个闻不习惯。 在库房睡还因为那里空间大，我想在那里画个图出来。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手工砸石子确实累人还慢，我想设计个粉碎石子的机器。” “哦。” 两个人听了都没说话。 她们不知道刘晓玲能不能设计出粉碎石子的机器，但是，人家敢说这个话。尤其是知道刘晓玲自学完了大学教材的事，让两人想到了自己跟刘晓玲之间的差距。 现在两人都在学习刘晓玲拿出来的大学教材，但也才刚开始。 最后，周化英和邱红梅在学校找了间办公室，加上另外一位女老师，三个人就算有了个夏天的临时住处。 刘晓玲这里就更没问题，杨国珍还主动地问刘晓玲能不能给她报加班，因为这也算是在库房值班。 刘晓玲笑着拦住了热心的杨姐，在库房角落里打了个地铺。 有现成的资料，碎石机结构也简单，没两天，刘晓玲把设计图纸拿出来了。 图纸拿出来，刘晓玲就去了厂技术科。 技术科的任国超科长看了刘晓玲给出的图纸，觉得从原理上完全没有问题，只是现在厂里的铸造车间还没建好，铸钢和锻造没法完成。 知道刘晓玲他们这届大学生的真实情况，但刘晓玲拿出来的图纸确实惊艳了任科长。 这制图规规矩矩，一点不像只读了一年多大学的人。 “小刘同志，我会跟况总汇报审图，没有问题的话会拿到外厂试制。如果真能改变现在人工碎石的状况，那你就为三线厂的建设立下了大功。” 话说到这里，任科长很好奇刘晓玲是如何画出这样的设计图来的。 刘晓玲只能说自己这几年不仅仅在家自学了本专业的所有教材，还学习了其他一些跟船体建造有关的教材。 面对这样的大学毕业生，任科长就跟发现了一块宝一样。 不论这次碎石机图纸最后是否能过审，他都有心将刘晓玲调到技术科来。 刚才看过了碎石机的图纸，原理上肯定没问题。图纸绘制的水平任科长心里有数，刘晓玲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水平。图纸上很多应该标注详图的部分，刘晓玲并没有绘制出来。只有熟悉工艺规范的人才会在这些部分省略掉详图，因为此处已经不再需要绘制详图，直接按照工艺规范做就行。 工艺规范的运用，不应该是刘晓玲这样一个自学成才能够熟练运用的，这需要多年工作经验以及对工艺规范的熟练掌握。 显然，以刘晓玲的年纪，并不应该具备这样的经验。 然而接下来的交谈让任科长大吃一惊。 任科长的特长在于船体装配，但工作多年使他对于船体建造的各个环节都有了解。在跟刘晓玲的交谈（摸底）过程中，从船电说到了船体装配。 船体装配这部分恰是刘晓玲上一世的专业，论实际水平还高于现在的任科长，因为后世的理念已经不是现在的任科长所掌握的。 这一次的谈话，刘晓玲藏拙了，回答算是中规中矩。没有错误也没有创新。 “晓玲，下午上班你就来我办公室。我马上去找况总汇报，通知工程师下午一起过来审图，你也参加。要是中间有什么问题，你现场解释。” 现在，任科长已经完全相信这张图就是刘晓玲本人绘制的了。基建工程进度紧张是个原因，再就是他想把刘晓玲尽快推出来。 刘晓玲走了，任科长拿着图纸就找上了厂长，也是总工程师况大勇。 “嘶……”看过图纸，况大勇并没有就图纸发表意见，而是在那里发愣。 前段时间在研究这批大学生的分配安置的时候，他说这批大学生也就是背个大学毕业的名声，还获得了大家的认同。今天，就有一个大学生拿着自己绘制的图纸来打自己的脸。 刚才看过图纸，他认为完全没有问题。当然，具体尺寸或许标错，甚至铸钢件能不能经受得住那么大的压力都不一定，但原理和结构肯定是没得问题的。 “行，就以我的名义通知工程师到技术大楼开会。这个刘……小刘同志嘛，我对她也很好奇。”况大勇点头道。 任科长回到办公室就急忙让人给各个工程师打电话，召集下午开会的事。他作为技术科长并没有权力召集这些工程师开会。 下午，技术大楼会议室里坐下了十来位工程师，主持会议的就是厂长况大勇，刘晓玲拿着一个笔记本坐在了一个角落。 “小刘同志坐那么远干啥？大家都听不到你的声音。坐到桌子这边来。嗯，对着我这个座位。” 况大勇的话让工程师们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刘晓玲身上。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况大勇说道：“这位小同志叫刘晓玲，是今年到厂里的魔都某大学的毕业生。今天要讨论的就是小刘同志自己设计的一款碎石机。” 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哄哄哄的都是议论的声音。 工厂还在基建，但工程师们也没有呆在一边玩，都或多或少的在分管一些工作，对于目前基建的进展情况都了解。 长江边最多的就是卵石，所以碎石子的来源就是江边收集的这些鹅卵石。 鹅卵石硬度高，手工碎石效率太低，已经在花钱请附近的村民帮着手工碎石了，依旧跟不 第245章 图纸过审 况大勇当然知道大家都在怀疑，这些人都是看图纸说话的。 马上把技术科描图员加班描的图分发给每个人。好在这图纸只有一张结构示意图，没有细到能照图制作的程度。 “大家先看看，有问题的直接问小刘。我也是光看了图纸，还没来得及问问题。呵呵。”况大勇道。 工程师们开始静下心来，仔细的观看起图纸来。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看图纸就跟看小人书或看图说话那么简单。很快大家都看完了，抬起头看向坐在那里的小姑娘心态不一。 大部分人都不怀疑照这张图纸制作出来的碎石机能碎石子，只是原理对，能不能按照设想的那样工作是两码事。 几个人都发了言，问题都集中在了材料能否适用这点上。 况大勇道：“小刘，我对于这根偏心轴也不太放心。这根轴贯穿机身构架，图纸上是采用的球面滚子轴承来支持这根轴。从理论上讲是非常正确的。只是轴承的工作环境极为苛刻，要耐高温和脏污的环境，恐怕这两样都得用专门材料来制作。” 轮到刘晓玲发言。 该客气的刘晓玲不会忘，把各位前辈恭维了一番之后，刘晓玲道：“我这算是典型的闭门造车。能否实际运用，我心里也没底。”听到这大家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没有人在这种场合为难一个小姑娘，笑过之后大家听刘晓玲继续讲。 “铸钢件以及经过锻打后的偏心轴这两样，在制作时需要不断试验改进。如果不能尽快找到新材料制作球面滚子轴承，暂时采取多维修更换的方法，毕竟这个机器结构简单，维修方便。只要有个几台能断断续续工作，也能较大改善现在的局面……” 刘晓玲才不会说这个机器肯定没问题，那样给人的感觉是太过自信，听不得不同意见。 现在的金属材料和加工工艺已经能够保证设备正常运转，因为这是后世这台机器已经证明了的。 “那这样，刘晓玲暂时调到技术科来工作。任科长，你安排人员配合小刘尽快把整个图纸完成。”况大勇道。 任科长表态一定支持，其他工程师都没其他说的。剩下的时间，有几位有事必须要走的离开了会议室，剩下的几位工程师留在会议室抽起了烟和刘晓玲拉起了家常。 “小刘，我叫王秋生，魔都的人，也是你的校友。”一个瘦高的眼镜工程师对刘晓玲道。 “王老师，您好！”刘晓玲赶紧站起来道。 “听说你们的学习受了影响。不过看了你的表现，我还是很欣慰的。” “嗯，王老师。据我所知，我们这届还是有些同学跟我一样在家自学的，只是学到哪种程度我就不太清楚。” 刚跨出会议室的况大勇立马又转了回来。 “小刘同学，你还知道有哪些同学在自学？” “这个……我也就知道我们寝室的两个人。一个是现在技术科当档案管理员的邱红梅，还有一个是在子弟校教数学的周化英。” 因为这两个人也是才开始自学教材，刘晓玲不敢打包票说跟自己差不多。反正这个厂要投产，起码还得等3、4年，相信那时候这两人也该自学完了。 下来也要跟康旷明、劳新他们几个通个气，让他们也开始自学。至于他们学不学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哦。”况大勇心中记下这两人的名字，也没表啥态，转身离开了。 大家又聊了一阵，不断有人因为有事离开，最后王秋生也和刘晓玲告辞。 回到库房，跟杨国珍说了自己调到技术科的事，杨国珍也为刘晓玲高兴。 厂里的人很单纯，认为坐办公室就是比在一线安逸，舒服。就连厂里的姑娘找男朋友，最基本的一条就要是坐办公室的。杨国珍则是认为小刘这个大学生有本事，应该坐办公室。 第二天刘晓玲就去了技术科。任科长也知道了邱红梅自学教材的事，虽然让她继续干着档案管理的工作，这一次也把她抽出来辅助刘晓玲的设计制图。 这下好了，所有图纸都是刘晓玲一个人完成，秋红梅成了学徒跟着刘晓玲学习。 礼拜天，大家都知道刘晓玲调到了技术科，不约而同到了刘晓玲江边的平房，各尽所能带了东西过来，又要聚餐为刘晓玲祝贺。 陈萍和马丽华这次虽说依旧加班，也还是在晚上参加了这次的聚会。 不过两人很早就离席进了寝室休息。等到外面结束又出来帮着收拾。 吃饭时，刘晓玲看陈萍两人离开了，这才委婉地劝大家都把自己的专业课程补起来。距离投产还早，现在还有时间学习。至于学了之后如何，自己去想吧。 康旷明这两个月来依旧有意无意被郝敏骚扰。起码他内心是这样认为的。 打饭排队，只要郝敏看见他在，就要和他一起排队，然后在一块吃饭聊天。 康旷明原本想跟郝敏坚决点表明态度，但又想自己女朋友也不在厂里，好像郝敏跟其他同学也没来往，何况郝敏也没再拿男女朋友来说事，也就忍了。 此刻听了刘晓玲“苦口婆心”的规劝，再看看现在厂里的人员组成，觉得捡回专业还是很有必要的。 能离开学校到厂里工作，没有选择留在学校搞活动，本就说明这些学生能安心下来做自己的事。 所以，其他人也都同意刘晓玲的说法。 就连劳新一天到晚在车间跟人嘻嘻哈哈打成一片，现在也不得不考虑调到办公室工作。 他想要追求周化英，不在办公室，今后能成的可能性不大。哪怕现在周化英对他也表现出了些好感。但劳新心里十分清楚，这都是周化英单纯，再一个也是全民大基建的情况下，许多的大学生都在一线车间区别不大。 工厂正式投产后，他们 第246章 恨，已成习惯 这顿饭吃过，大家都分头暗自活动，到处去搜寻自己专业的教材。 刘晓玲也没想到自己一席话，造就今后许多的造船专家出来。 不到一个星期，刘晓玲把整套的图纸交给了任科长。 现在技术科也没有多少具体的事情，任科长安排刘晓玲跟着工程师王秋生一道，负责几个厂房的建造监督。重点不在建筑物本身，而在功能区的设置方面。 比如，为了车间之间半成品的运送方便，这几个车间都有轨道连通。都是按图施工，技术科的也要去现场看看，位置这些是否需要改动。放样车间的放样平台，旁边存放样架、样板的库房，图纸存放地方等。虽然也是设计好了的，但现场去看着，自己走一走，才能感觉方便不方便，光线够不够等等。 总之，工作还比较轻松。 郝敏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不高兴了。 刘晓玲住到江边平房是郝敏使了心计，刘晓玲莫名其妙地上了她的当。这个夏天会很难过。 就连刘晓玲去库房的安排也是她背后在使坏。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刘晓玲在库房推出了新的记账方法，工厂还在全厂进行了推广。不出意外，这个方法作为创新还会上报上级主管部门。 这也就算了，刘晓玲在库房没待几天，又鼓捣出来啥碎石机。 她虽然在人事劳资科，也知道现在制约建筑进度的就是混凝土需要的碎石子。 现在全都是人工敲打碎石，数百人围坐在地上敲打鹅卵石的场面确实壮观，但碎石的量实在可怜，跟不上浇筑混凝土的需要。听说刘晓玲设计的碎石机每小时能出上百吨的碎石，心头也是十分佩服。 但佩服归佩服，但郝敏就是看不惯刘晓玲。 以前在学校误以为康旷明的女朋友是刘晓玲，所以对刘晓玲起了敌意。特别是停学的这几年，郝敏无数次想到康旷明，也就不可避免的想到刘晓玲。 现在康旷明一再声称自己已有女朋友，郝敏也觉得刘晓玲不是自己的情敌，但郝敏对刘晓玲的恨已经成了习惯。尤其是刘晓玲表现得越优秀，郝敏越觉得是在对自己挑战。 借着去厂办大楼办事的机会，郝敏敲开了三楼靠档头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是广明厂老大的所在。听到敲门声，旁边办公室的秘书刘永超出来看了看，当看清是郝敏在敲门，急忙走了过来。 “小郝，你找秦书记有事？” “嗯。”郝敏道。 刘永超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站在门口把郝敏挡在身后，自己轻轻地开始敲门。 听到里面有人说了句什么，刘永超按下门把手，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把头伸进去小声道：“秦书记，小郝，郝敏有事找您。” 里面是一个红脸堂的大个子，刚满五十的样子。看着刘永超的脸愣了2、3秒，然后轻轻合上了眼前的一份报告。 “让她进来吧。” …… “刚才我正在看一份报告，是库房试行新的记账方法后取得的效果，现在正准备向上面报告。提出新方法的就是这个刘晓玲。” 秦书记对郝敏没有多少好感。 在京城时，他的领导带他吃了一顿饭，认识了郝敏的父亲郝俊林。 在知道了郝俊林的职位后，秦书记知道了领导亲自带自己认识郝俊林的原因。 郝俊林也没有提多的要求，只是说自己的女儿将要到他厂里面工作，希望多照看着一点。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工作，有个叔叔辈在身边，当父亲的也放心。 在工厂里有什么照顾？不就是工作轻松一点嘛。 于是，郝敏到了现在这个岗位。 刘晓玲来厂报到后，郝敏来找他，说是这个叫刘晓玲的农村同学，在学校时对老师溜须拍马，就为了得到奖学金。人品上有问题。 秦书记也没有完全听郝敏的话，把刘晓玲安排到特别艰苦的岗位，而是随大流中，不露痕迹地安排到了库房。 库房的工作非常忙，对一个人的责任心要求特别高。稍微不注意发错货，就容易造成质量事故。如果郝敏说的这位同学真是这么不堪，出了事给个处分啥的，也算是帮郝敏出了这口气，自己也得一个人情。 但就是郝敏口中只知道溜须拍马的学生，到了库房不久就发现了库房流程中的问题还提出了整改的方法。 就在昨天，总工况大勇在自己眼前叹息说自己不做调查，主观主义严重。询问后才知道，是况大勇瞧不起的这一届毕业生中一个大学毕业生独自设计了一款碎石机，经过全体工程师审图，都认为没有问题。现在已经把图纸送出去，请兄弟厂试制两台。 这个设计碎石机的大学毕业生正是刘晓玲。 如果碎石机能成功，意味着同样在进行三线厂基建的工厂，都能提高基建速度。这是为国立大功的事，也是为广明厂露脸的事。 所以，秦书记现在对郝敏说的话已经完全不再信任，只剩下虚与委蛇。 “秦书记。我们这届毕业生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我是不相信刘晓玲自己能设计出来碎石机的……当然，有王工那样的校友指点或许能行。” 郝敏不但诋毁刘晓玲，还把王秋生拖下水。 秦书记原本对这件事也有些怀疑，此刻听了郝敏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脸上表情就不太好看。 郝敏见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便告辞而去。 秦书记坐在椅子上浑身不得劲，说不出愤怒还是什么情绪，只知道有被欺骗的感觉。 他是军人出身，最看不起弄虚作假的人和事。但这件事他也无法自己去分辨，问其中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承认。 况大勇已经把刘晓玲调到了技术科，秦书记不会去插手这件事。除非把刘晓玲调整到更好的岗位，否则秦书记都得拿出理由。何况，厂里的 第247章 终于不用砸石子了 图纸在上面转了一圈，最后送到了最近的宏光厂，请他们试制。 因为是涉及到三线厂建设，宏光厂抓紧时间开始试制。不到两个星期，颚式破碎机成功定型。 距离近，两台碎石机直接用船送到了广明厂。 成型的碎石机并不大，固定在钢筋混凝土的基脚上。钢筋混凝土架子下方是出料口。 秦书记和况大勇都来观看，旁边还有原本砸石子的工人和雇佣的附近社员上百人，刘晓玲和邱红梅也到了现场。 秦书记让刘秘书去找保卫科的人，要求维持好秩序，千万不能因为飞溅出来的石子伤到人。 看周围的人都退在安全范围外了，秦书记一挥手，就有人把电闸合上，碎石机开始轰轰地响起来。 一个人推着把一小推车的鹅卵石倒入进料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不一会出料口就开始落下碎石子。 接着又是一推车…… 源源不断的碎石子不断落下来，堆成一个圆锥形的小山，小山还在不断增高。 进料口有遮挡板，整个过程并没有石子飞溅出来。 两个人推着小车来到出料口，开始朝小推车上装碎石子。 第一车碎石子推到了秦书记和况大勇的面前，旁边负责基建的郑副厂长还没等到推过来眼里就开始冒光。 郑副厂长这会儿抓起一把石子看了看，对秦书记和况大勇道：“完全符合要求。” “嗷！”旁边一个砸石子的青工听到了，猛地大喊了一声。接着所有的青工都伸开双臂大喊了起来。 太特么憋屈了！ 有了这玩意，他们再也不用整天砸石头了，干什么都比砸石子轻松啊。 陈萍和马丽华两人抱着在地上跳。跳着跳着两个人都流下了泪。 周围看了看，流泪的又何止她们两个。 秦书记也非常高兴。 况大勇看见了人群中的刘晓玲，指给了秦书记看，说那就是设计了这台机器的刘晓玲。而且以他的眼光，这台机器的结构根本一点没改，就是按照刘晓玲的设计完成的。 秦书记看了一眼刘晓玲，没有过去说话，郝敏的话他还记在心里。 “老况，多要几台。这下进度能保证了。” 说完，秦书记带着刘秘书离开了。 况大勇也搞不清楚秦书记为何没有亲自去向刘晓玲祝贺，但是他得去。 “侥幸成功，侥幸！还有那么多工程师把关……”刘晓玲怎么会在况大勇面前居功。 生产队的社员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这台机器厂里面就不再花钱雇佣他们了，正在一边和基建科的人扯皮。砸石子的青工又在满场欢呼，庆祝脱离苦海。 太闹了！ 刘晓玲拉着邱红梅想走，结果衣袖又被人拉住了。 扭头一看是陈萍和马丽华。 “晓玲，今天，哦今天来不及了。周末，我和丽华请你吃饭。”陈萍仍在激动中，眼角还有未擦净的泪痕。 “还等什么周末啊？今天中午，帮我打两个肉菜。”刘晓玲笑着拉着陈萍和马丽华的手道。 郝敏也来了碎石场，远远看到这边热闹的景象。 吃过晚饭，刘晓玲又来库房，结果看见了正等她的杨国珍。 “晓玲，不知道是谁在上面乱说。今天领导来了，专门跟我说库房不得让外人随便出入，让我把你的钥匙收回。” 杨国珍显然怀疑是新来的那个大学生。 刘晓玲懒得去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杨国珍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平房。 找出自己的凉板，打水抹干净。 陈萍和马丽华帮着刘晓玲抬凉板打水，比以前热情多了。 武雄文和武强也跟着过来玩了一阵。 “啪，啪，啪。” 躺在凉板上，看着星空，听虫声低吟，正在惬意中，讨厌的蚊虫开始空袭。 听着外面的声音，陈萍隔着窗户叫刘晓玲进去睡。 刘晓玲实在抵挡不住，只得拿着被单进了平房。 平房里蚊虫数量也不少。地上一块木板上燃着一根手指粗的蚊香，房间里烟雾缭绕。 “这个礼拜天我准备回去一趟，让我老汉做个凉板上用的蚊帐。你们有啥要带的没有？”刘晓玲问陈萍两个。 “没啥带的。”陈萍和马丽华道。 “那我给你们带两床蚊帐嘛”刘晓玲准备做一个能折叠的木框架子，上面蒙上纱布。能摆在凉板上也能放在大通铺上。 “蚊帐太贵，还不好买。算了。”陈萍道。 今天没有砸石子，晚上陈萍两人精神很好。 三个人又吹了会牛，这才迷迷糊糊睡了。 第二天起床洗漱，刘晓玲发现胳膊、大腿和脸上都有被蚊虫叮咬过的红疙瘩。 看陈萍和马丽华就没有自己被叮咬得多。 刘晓玲喝的都是空间水，对蚊虫的吸引力大，闻到味道的蚊虫都争着来咬她。 中午刘晓玲吃过饭就朝学校跑，她想问下周化英办公室还能加个铺不。 到了学校才发现，一间办公室，六个办公桌正好拼了三张床。还是短短的那种，睡在上面小腿还要吊在半空。 “找个床睡觉就那么难？”刘晓玲道，旁边邱红梅和周化英嗤嗤地笑。 中午将就拼了几个板凳休息了一会，上班的广播还没响，刘晓玲就爬起来，太硬了腰受不了。 告别了周化英跟邱红梅一起下山去技术科上班，路上邱红梅也在抱怨，说技术科不讲人情，不许她俩在档案室休息。 “哎呀，错了。”刘晓玲突然想起了。 “档案室不允许人睡觉，其他办公室应该可以。下午再去问问任科长。” 下午上班时间，刘晓玲和邱红梅抽空就去找了任科长，询问能不能晚上住一下办公室，河边平房实在太热。 任科长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找到了地方。小刘你这 第248章 搬新宿舍 因为一张调令，这些人拖家带口来到异地他乡。此一别，父母兄弟姐妹朋友就只有4年一次的探亲假才能相见。 到退休时，许多人都想回去家乡。上面也给了政策，给愿意回去的办理了户口迁移。来时一头青丝，再回到家乡已是白发苍苍。 但几十年过去，家乡也是物是人非。 在老家又挂念那个工厂和共事的工友。时不时，就有一些老人，又回来看看，看看他们曾经奉献过青春，抛洒过热汗的地方。 又扯远了。 北方过来的多是各专业的大师傅，今后要由他们带徒弟，支撑起这个厂。 这些人都是财富、宝贝！ 由于住宿条件紧张起来，厂里面决定暂时把建筑重心放到了家属区楼房上。 也不用考虑甲醛指标，这年头家具都是实木的，用清漆的时候较多，没那么多的甲醛。 终于在学校放暑假后没几天，女单工宿舍开始分配了。 大家都搬进了6层高的宿舍楼。 基建科负责安排房间，在分配寝室的时候把刘晓玲叫了过去。 “小刘，你看三楼行不行？”问她的是基建科的赵科长赵亮。 技术科大楼共五层，现在有好几个部门共用这栋楼，基建科也在这栋楼。 刘晓玲怔了怔，她刚才在下楼时遇到了赵科长，赵科长就把她叫到了基建科的办公室。 赵科长这是让自己选房间啊。 因为使用碎石机，赵科长带人请刘晓玲去讲解过机器的使用注意事项和维修，所以两人认识。 单工宿舍楼在山上生活区，一侧通走廊的结构，档头是洗漱和卫生间。如果住在301 就会很吵，302 跟档头隔了一个房间就没有那么吵闹，方便什么的也很方便。 刘晓玲选了302房间。 因为宿舍是四个人一个房间，刘晓玲、邱红梅跟周化英也才三人，还差一个人。 刘晓玲想了下，把电话班的梁艳也报给了赵科长。 “就是这4个人？”赵科长问。 “嗯。” 单工宿舍跟工矿贸易商店是公路对面，朝下走不到一百米就是粮站和菜市场，这下子买东西就很方便。 搬家是一个周末下午，平常往来的大学生们都来帮她们搬家。 搬完了家，就在商店的饭馆请大家吃了晚饭。 梁艳也一起搬了进来，四个人终于住进了正经的房间。 邱红梅跟周化英上下铺，刘晓玲和梁艳一个铺。梁艳因为要三班倒，主动住了下铺。 等几个人把床都铺好，周化英倒在铺上说道：“这一下晚上不用提着铁锨看风景了。” 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刘晓玲其实不想搬，一个人住平房她就愿意，反正进空间。实在是江边环境太安逸了，只要去附近搭一个旱厕就能解决方便的问题。然而单位要收回那边平房，本来就有其他用途。 这里是山上，下去的路原本只有两条能通汽车的水泥路，但现在山坡上已经被抄近路的人踩出了好多条小路，走小路下去上班还是很近。 上次拿回来的蚊帐宽了，单身床摆不下。刘晓玲抽时间将架子拆了，把蚊帐改了改，又在墙上钉了两颗钉子，做成了简易的蚊帐，效果不错。其他三个人都没有蚊帐，便要刘晓玲回渝都帮她们带蚊帐回来。 搬过来后，劳新他们过来就不方便了。夏天，姑娘们的穿着都很清凉，整两栋楼都是花季少女，让小伙子们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 砸石子的队伍解散后，陈萍和马丽华分别进了其他车间，这一次没分在一间寝室。陈萍住在这栋楼，马丽华则住在后面一栋。 郝敏就在后面这栋楼住，也是3楼。刘晓玲她们的窗户正对着郝敏的房间，楼间相距不到二十米。 刘晓玲的煤球炉也搬过来了，就放在走道上。考虑到上面还住得有人，走廊栏杆上也经常晾晒衣物，多半不会再使用。 这天正在上班，劳新找了过来。 “你要借煤球炉？” “嗯。”劳新点头道。 最近因为刘晓玲搬家，他好久都没去女生宿舍。单独约周化英出来，两人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他就想把煤球炉借出来，借聚餐的机会多和周化英接触。 劳新现在还在车间配套房暂住，男单工宿舍没建好几栋，都暂时拿给北方来的师傅们住下了。 刘晓玲暂时也没法用煤球炉，便答应了。 晚上，劳新带了一个大学生过来把煤球炉抬走了。 “你会弄菜么？”周化英看着正在给煤球炉捆绳子的劳新道。 “我……”显然劳新真不会。 刘晓玲在一边打圆场道：“有了炉子就有了实践的机会。相信过不了多久，劳新炒菜的技术就能超过我了。” 劳新看着刘晓玲急忙点头。 邱红梅也道：“化英，为了尽快提高劳新他们的厨艺，我觉得，反正买菜方便，平常多买些菜让他们实践，厨艺肯定涨得飞快。” 周化英道：“现在我放假了没事干。我决定每天下午都拿菜去，督促你们的进步。” 劳新一听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反倒苦着脸道：“还要每天督促啊？” 周化英得意道：“我还能指导指导你们。” 刘晓玲和邱红梅相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的笑。 劳新和那个男生听了，立刻精神百倍，立马抬着煤球炉就下楼去了。 “哼！人家晓玲一只手就提上来三楼，两个大男人还抬得黑左、黑左的。没用！” 邱红梅就来捂周化英的嘴，咋个该说不该说的都在说呢。 啥叫一只手就提上三楼？ 女汉子吗？ 郝敏心里对刘晓玲说不出的腻味，暂时又拿刘晓玲没办法。每天看着对面的窗户，就想怎么让刘晓玲不得好。 秦书记那里该说的也都说 第249章 晓军也有青梅？ 秦书记去京城开会，因为碎石机的事得到了上级的表扬，还决定在系统内部予以通报表彰。 秦书记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想到自己都因此受到表彰，回厂后在会上对刘晓玲也给予了表扬，并表示刘晓玲应该评为年底的先进职工。 经过周化英连续四天的“指导”，劳新通知大家星期天聚会。 刘晓玲不能参加，她要回渝都一趟。寝室的三个人请她带蚊帐，她也想回渝都跟父母团聚一次。 上午7点的早班船，不到9点刘晓玲就到了家。 家里没人，都还在饭馆，应该过一会就回来了。 刘义信现在基本上能独当一面，边月冰已经很少上灶操作。 在床上躺了不一会，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不光是边月冰和四嬢、赵新月，还有晓军一起回来。这才想起，晓军也放暑假。 看见大姐，晓军也很欢喜。大姐上班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就在一边不停地问工厂的情况。当得知工厂还在基建，就是一个大工地，马上失去了兴趣。 知道刘晓玲还没吃早餐，四娘就要去给刘晓玲做，赵新月却拦住她妈，非要自己去给表姐做饭。 “好好。你去做。”四嬢拗不过赵新月。 每天早餐结束，刘义信和晓梅、杨柳她们便在饭馆准备中午的食材，边月冰和四嬢她们回家休息下，等到10点过或11点再去。 看着晓军，刘晓玲突然想起就是今年，刘仁贵就要出工伤事故不幸身故。 出事后，14岁的晓军改了年龄，进厂顶替了刘仁贵的工作。 坐在那里，刘晓玲开始捋十一妹留下的记忆。8月18日，刘晓玲记下了这个时间。 现在整个的生活都已经被刘晓玲改得乱七八糟，身边人的生活轨迹与上一世不再相同。但刘仁贵死亡这件事谁知道到还会不会发生？ 刘晓玲当然不会去街上买什么蚊帐，那玩意在平台上就能买，不能买成品就是了。 一家人聊了会天，又朝饭馆去。 现在的饭馆生意依旧很好，刘义信和晓梅、杨柳她们都是做惯了，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春香没在，刘晓玲知道她怀孕了在家休息，过段时间刘义祥就抽空送她回刘家坝。 据说春香想回自己家，因为老宅那里除了冉婆婆都是男人，没人能照顾她。还不如回自己家，有大嫂和亲妈照顾。 到底去哪里养胎也没有下来，现在谁都不知道。 刘仁贵中午没过来，说是现在厂里加班加点忙得很，都是在食堂吃过饭又继续上班。 刘晓玲不知道刘仁贵加班跟她还有关系，这段时间宏光厂加班生产的正是她设计的碎石机。 同时开工的三线厂太多，众多的建筑项目使得碎石机成了抢手货。 刘晓玲和晓军在那里无所事事，吃过中午饭，征得边月冰的同意提前回了家。 问了晓军在学校的情况，又拿了些钱给晓军。 晓军开始还不要，直到晚上边月冰她们回来后，一家子聊天时刘晓玲又拿钱出来，边月冰说话让晓军收下，晓军这才收了。 问起晓军的邻居，知道郑美华一家对晓军还不错，经常叫他一起吃饭还教他如何做菜。 “我记得他们家有个女孩叫卢学敏的，现在在干啥？”刘晓玲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有点古怪精灵的丫头。 “哦，暑假的时候初中毕业了。现在正在找学校读高中。”晓军道。 “读高中的学校很难找么？”刘晓玲有些奇怪地问。 “嗯。大都停课了……”晓军道。 “成绩怎么样嘛？” “成绩很好哦，她妈经常说可惜了，就算高中毕业了也没得大学念书了。” 刘晓玲想了想，记得那女孩比晓军大一岁，也就是54年生的，恢复高考的时候也不过才24岁，还年轻的很啊。 “晓军，厂里面有高中，要不要我去找下人，让她去我们厂读高中？或者宏光厂的子弟校高中我也可以去找王书记。” “哦？”晓军突然就有些意动起来。 他也不说其他的，直接就说道：“大姐，你都是住单工宿舍，我觉得还是就在宏光厂还方便一点。” 这…… “晓军，他们家几口人？”刘晓玲突然问道。 “四个，卢学敏是老大，还有个弟弟在老家……”晓军住了口，疑惑地看向大姐。 “大姐，你咋个想起问这些？” “呵呵呵。”刘晓玲意味不明地笑起来，笑得晓军有些不好意思。 “老实说，跟那女娃子是不是有点啥子？” “大姐，没得的事。只不过有点熟就是了，哪里就是你想的样子。”晓军嘴硬道。 要说他跟卢学敏确实没得啥，只是少男少女长期接触，心里面滋生的一点朦朦胧胧的情愫而已。 晓军知道要多读书才好，看有机会能帮一帮，也就想让大姐帮忙而已。 刘晓玲知道今天礼拜天休息，去厂里面不一定能找到王书记，也只得耽搁一天，明天找了王书记再回厂。 晚上八点过了，刘仁贵才回家，看见刘晓玲也很高兴。 聊天才知道刘晓玲已经调到了技术科，知道缘由后的他更加自豪。 刘仁贵他不爱看图纸，班长叫他这里焊几个的焊肉，那里又是几个的焊肉，他直接烧电焊就完了。要不图纸上也能看到大女子的名字。 “月冰，你晓得为啥子我们加班嘛，结果是因为大女子啊。”刘仁贵道。 “你们厂头加班跟大女子咋个有关系喃？”边月冰摸不着头脑，问道。 “我们加班生产的机器就是大女子设计的，你说有关系没得？” 想不到大女子这么能干啊。 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就连洗漱了准备休息的四嬢和赵新月又都凑了过来。 看见晓军 第250章 食堂凶案 看没有外人了，刘晓玲对边月冰道：“老妈，我屋头再留五个。你记得让晓军回去的时候带两个走。一个自己用，另外一个送给隔壁卢老师。王书记那里我也留了一个，让老汉送到门卫室。饭馆里面也安上两个。” “为啥还要送晓军隔壁那个卢老师一个？”送给王书记一台，边月冰理解，但为啥要送台给晓军的邻居，边月冰不解，这年头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吊扇。 “妈，刚才没有跟你说，是这样的。” 刘晓玲便把和晓军商议，准备让卢学敏来宏光厂借读高中的打算讲了。 “那女娃子还要住在家里面？”边月冰问。 “那不你让别人在哪里住？一个小妹儿，你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头住，万一出事了咋办？”刘晓玲问道。 边月冰家里面长期都有外人住，她都习惯了，排斥心理不重。加上晓军也说了，郑美华一家对晓军也确实非常照顾，边月冰向来是投桃报李的人，卢学敏借住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当然一切都还得看刘晓玲明天找王书记谈得如何。 第二天也巧，王书记来饭馆吃早餐，当即就被刘晓玲拉住了。 “王书记，好久都没看到你了。快来坐，今天我请你。” “那不好吧……”王书记看着刘晓玲笑着道。 “跟老刘没关系，是我请您。” 刘晓玲一边跟王书记说话一边就问边月冰，记不记得王书记平常来店都吃的是哪几样。 边月冰也不回答，直接就去拿了几样放在王书记面前，然后笑着跟王书记打了招呼。 王书记因为刘仁贵的原因还真不太好动筷子，周围应该有厂里面的工人，看到也不好。 “王书记，开玩笑的，你拿钱我肯定要收到。”刘晓玲也看出来了，急忙给了王书记个台阶。 “我听老刘说了，你就在广明厂上班，挺近的。在厂里面工作还顺利吧？”王书记终于拿起了筷子，看刘晓玲站在旁边，就问道。 “还好，就是有问题等会还要麻烦您。”刘晓玲道。 王书记点点头，刘晓玲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王书记一边吃一边看刘仁贵和晓军在那里安装吊扇，心想老刘的路子还真有些野，饭馆都安上了，家里肯定也是安了的。关键是这一下就是好几台，也不知道在哪里买的。 自己俩口子都是北方人，本就不耐热。家里只有一台座扇，每天都是拿个板凳放在床边，把风扇摆在上头一吹就是一晚，都还是热得睡不好。 不知不觉吃完了，刘晓梅过来收拾了桌子，刘晓玲坐了过来。 “王书记，有件事真得麻烦您。”刘晓玲小声道。 “啥事，你说。”王书记简单直接。 “有个亲戚家里面有个女儿马上要读高中，你也知道现在找个还在上课的高中……” “哦，你想让她来子弟校借读？”王书记听明白了，直接打断了刘晓玲的话。 旁边竖起耳朵偷听的晓军心想坏了，这事怕不能成。 谁知道王书记立马就说道：“晓玲，生分了哈。这点小事打个电话就好了，我能不给你安排？我可听说了，那碎石机图纸上面那个刘晓玲就是你对不对？” “啊呀！王书记您都知道了？”刘晓玲有些不好意思道。 “看见名字我就打听过的。我问厂里面的技术员这机器怎么样，技术员说，设计得很好，没有一丝多余的结构，效能完全是发挥到了最好。考虑下，调到宏光厂来跟你老汉一起上班？”王书记正色道。 “王书记，我喜欢造船……” 王书记站起身就走，留下刘晓玲一脸错愕。这么直接的？ 到了门口，王书记站住对刘晓玲道：“上班时间到了，我可不能迟到。你打电话给我说下孩子的情况，调动的建议你真的考虑下。” 转身王书记就迈开大步走了。 终于，还是忘了给钱。 事情办好了，刘晓玲也赶紧出门坐车。 回广明厂的早班船是赶不上了，第二班或许能赶上。 中午，刘晓玲提着一大包东西进了寝室。 看见刘晓玲手里提着的东西，三个人同时欢呼起来。 周化英跑去隔壁，借了个煤油炉子过来给刘晓玲煮面条。 刘晓玲自己动手，让她去安自己那床蚊帐。 几个人爬到刘晓玲床上研究了刘晓玲是如何安装的，便开始安装起来。 刘晓玲这里面条都还没煮熟，三个人都安好了。 梁艳躺在床上，看着四周幔帐一般的白色，公主癌发作，长长叹口气。 “现在就等着我的王子骑着白马而来。” 刘晓玲在一边吃面条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我妈的娘家就是白马村的，要不要我在那找几个小伙子过来？” 邱红梅和周化英笑得打跌。 下午上班，刘晓玲在办公室打电话给王书记，算是把事情确定下来。 然后又给刘仁贵打电话，让晓军回省城一趟给郑美华说这件事，看她家愿不愿意让卢学敏到渝都来上学。 下班，刘晓玲跟邱红梅去打饭，没见着周化英。 “化英不是放暑假么，怎么不在食堂等我们？” 山上家属区的食堂还在建，就是走台阶上山后右面那个大平房，称为二食堂。 “嗨，这个人现在天天跑劳新那里指导做菜，她会做啥菜？”邱红梅道：“暑假放了这么几天了，也不回家去。要是我有假期，早就跑不见影子……” “你说她跟劳新能不能成？”刘晓玲问邱红梅。 “或许能吧。”对于周化英的不靠谱，邱红梅也说不准。谁知道她是觉得好玩呢还是真对劳新有意思。 刘晓玲想了想，也是觉得说不准。 两人到了食堂开始排队站在队尾，前面有好长的队伍。旁边几行也都是差 第251章 军训 食堂有电话，职工医院也有救护车，不一会车就开来了。 刘晓玲跟邱红梅也凑过去，就看见几个人抬着一块凉板从人群中走出来，正好经过两人面前。 凉板上仰躺着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工，大腿根捆着一根止血带。此刻面露痛苦，面色苍白，两眼直直的看着天上。 凉板经过的地方，仍然朝下滴着鲜红的血水…… 邱红梅一下子转过头，不敢去看地上。 “大家散开。”保卫科的人也来了，大声吆喝着要人退开。 地上扔了一颗长长的铁钉，中间是扁的上面还沾着血。刘晓玲看了，知道铁钉是用来捆扎固定原木的。原本是门字形，砸直后大约有三十公分长，被用做了凶器。 保卫科的人捡起铁钉，带着一个人离开了。 被刺的人当时正在窗口打饭，大腿上挨了一下。应该不会死，至于是不是会留下残疾，就要看两人的运气。 出了这种事，食堂里一下子就闹哄哄的，有知道缘故的人便现场讲述起来。 又是争夺配偶权。 行刺的青工追求一个女工很久未成，然后是被刺的英俊青工出现。颜值这个东西什么时候都存在，女工立马就被英俊青工吸引，确立了恋爱关系。 妒火中烧的青工刚才的行刺就是报复。 渝都的男人就是这样，对女人、老婆百依百顺，对其他人则是刚烈如火。头脑一热，啥事都干得出来。 两人端着饭盒朝山上走，准备回寝室。 “晓玲，渝都的男人好野蛮。今后我可不敢找。”邱红梅道。 刘晓玲听了没说话，这事解释不清。 一路上，入耳的都是关于这件事的各种议论。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这件事应该能谈论很久。 回到寝室，两个人默默地开始吃饭，又都觉得口中没啥味道。 来了几个月，最初的新鲜感过去，困居一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周围都是农村，基本上都没有往来。 也没有娱乐的地方，就连商店多去了几趟也觉得没有啥变化。 周末休息，去一趟渝都。回厂后，强烈的对比更觉得无聊。 不光是他们分来的这些大学生感觉如此，就连青工们也觉得是这样。 大家都陷入了精神上的疲惫当中。 秦书记知道了今天食堂里发生的事情，大为震怒。要求厂保卫科把人送给地方处理。 当时一直到今后很久的时间，地方上管不到这些三线厂内的治安。 主要是工厂不愿意把这些权利交出去。交出去后，碰到盗窃厂内物资这些案件，地方上多半会轻轻放过。然后工厂周边参与盗窃的就越来越多，更加猖獗。 还有就是，真出了啥事，地方上要进厂进行调查很不方便，这还有个保密的问题。 厂里面处理这类事，自然有从轻的想法，以便维护职工。所以，秦书记叫把肇事青工交给地方处理，摆明了就是不愿意放任这种事继续发生。 “秦书记，看来得想个法子。整天工作，青工们下班后无所事事，打架斗殴的事情时有发生。还有些反映，说一些青工跑到附近农户，以谈朋友的名义乱来……” 说话的是保卫科长范有春，是被秦书记电话叫过来的。 “明天开会，商议一下这事。” 秦书记是带过兵的人，自然知道事情的根由在哪里。 郝敏得知了上午厂办公会的内容，下午，自己跑去找了秦书记。 “小郝同志，你的建议很好。上午开会就谈到了要开展文体活动这件事。 暂定十月份开展一个文艺活动，也不固定唱歌一种形式。你去找朱副书记，商议一下具体如何开展。人事科的事暂时放放，我给人事科长打个招呼。” 秦书记看着郝敏离开的背影，心道：“你有这个能力最好，也不要让人说我特别照顾。” 郝敏欢欢喜喜接受了新的工作安排，立马回到科里跟科长汇报，说自己要配合厂里开展文娱活动。 科长还没接到秦书记的电话，听了郝敏的话，也不知道同意还是不同意。 不过这么大的事，郝敏应该不会撒谎。 郝敏跟朱书记见了面，提出自己的设想。朱书记也没反对，既然大方向没有问题，就同意郝敏的方案，开始在全厂各车间组织十一的汇演。 “她还真会抓机会。”刘晓玲知道了这个消息，对郝敏也有些佩服。 这边郝敏联系各个车间出节目，厂武装部的也在召集人参加民兵训练。 “我的个天！这么热搞训练？”邱红梅、刘晓玲都被列入了民兵的名单。 周化英没有参加，她终于想起还有妈老汉，回老家去了。 梁艳则是三班倒的岗位，这次没有列入参训名单。 就在厂房与厂房之间的平地，这一期民兵训练顶着大太阳开始了。 这一次组织训练的是厂武装部的副部长张成敏，就是张军的父亲。参训的人员主要是今年新进的青工和刘晓玲这批大学生，一共有60来人，分成了5个班。 看着60来个人在武装部的干事指挥下慌乱地排成了一个方阵，然后又微调了一番，队伍基本成型。 张成敏来到方阵前开始了讲话。 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到工厂的安全保卫，再从冬练三九讲到夏练三伏。 完了就是发服装。 男同志简单，几个人排一排，其他的人就在人墙后面把衣服裤子换了。女同志这边就麻烦点，总有人偷偷朝这边瞟。 “来几个人蹲下，在后面再站几个。”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同志站出来指挥。 这下总算是挡的严严实实，大家进去轮流换装。 着装换了，再来排队，感觉队列都要整齐了一些，精神头都不一样。 老规矩，站姿。 这时候的人身体素质怎么说 第252章 露天电影 民兵训练一直持续了十天。 包括射击的三种姿势、匍匐前进、越野跑、实弹射击等。最后一天还搞了次武装拉练，从厂里步行到了刘晓玲早上买猪肉的岔路口然后返回。 没有被盖水壶弹夹等，武装部特意每人发了一个布口袋，里面放了铁块配重，再扛上枪，几十斤的重量加上头顶白晃晃的太阳，受老罪了。 最后的大会上，张副部长宣布了基干民兵的名单，刘晓玲在列，邱红梅被淘汰。 这一期60来人的集训人员只有20来人成为了基干民兵。 生活区住的人慢慢多起来，厂里面联系当地，希望每周能安排在厂里放一次露天电影。 于是，就在工矿贸易商店的对面，女单工宿舍的背面平了场地出来，立了两根电线杆，作为露天电影的放映地点。 因为这块场地原本就平整过，所以开来压路机把表面浮土压实后，放映地点就算准备好了。 某天早上，广播里面第一次通知晚上看电影，立马就有人把家里的小板凳摆在了坝子里面，先把中间位置占了。其他的人有样学样，还没到中午，坝子上就是一片的小凳子。 住在附近的社员们听到广播后也都广而告之，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了。 晚上吃过饭，刘晓玲跟邱红梅等到8点钟出门来看电影，远远的就看到一片人山人海，就连屏幕背后那一片都是人。 女单工宿舍后面那栋楼有一道围墙，围墙上面都爬上了人。围墙外是一个小山，山上面有供水的水塔。此时整个山坡上也全都是人。 刘晓玲从来没想到这里有那么多人。两个人也朝山坡上走，看能不能找个地方。 下面地坝那里人太多，人群已经是站得很偏了。 路过女单工宿舍，就看见窗口都是密密的人头。 “晓玲。晓玲。”好像有人在喊自己。 刘晓玲寻声看过去，就见马丽华在五楼一个窗户伸出头来在喊自己。 噢，这下好了，有包厢了。 刘晓玲看了一眼旁边地上坐在滑竿上的一个农村老妇，怕是有7、80岁了。旁边估计是儿子、媳妇一大群人坐在地上热热闹闹地聊天。 今天看闹热还不忘记抬老人过来看看，难得有孝心。 马丽华这间寝室住的都是青工，还有一个人也是砸过石子的。听说刘晓玲就是设计碎石机的大学生，也向刘晓玲表示感谢。刘晓玲也很客气。等待放映的时间，大家多聊了几句，看刘晓玲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房间里的气氛慢慢融洽起来。 夏天黑得晚，直到8点半电影才开始播放。 马丽华给刘晓玲和邱红梅摆了凳子，两个人坐着看，后面站了四个人。 今天放的电影叫《打铜锣之补锅》这个电影刘晓玲也没看过，居然在里面看到了李老师。 虽然是戏曲电影，所有人依旧看的很起劲。 特别是当地的社员，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电影。 中间还有换片的时间，电影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10点了。 这时候能有个娱乐活动让你10点都还没睡觉的很少，人们慢慢散去，一路上相互谈论着电影情节。 刘晓玲和邱红梅跟马丽华她们告别，回了自己房间。 草率了！当初咋没想到后面这栋还能看电影呢。 技术科也要出节目，刘晓玲和邱红梅都被组织起来唱小合唱。 郝敏不说刘晓玲会表演魔术的事，刘晓玲自己也不说，但是从魔都学校过来的同学多呀。不知怎么的，刘晓玲会魔术的事就传到了朱副书记的耳中。 朱副书记知道郝敏和刘晓玲是同学，这天就问了郝敏。 “啊。朱书记，我也不知道刘晓玲在技术科报了这个节目没有，等我问下。如果没有报，那我就去动员刘晓玲报节目。怎么就没有个集体主义的思想呢。” 对于刘晓玲没有报节目，郝敏感到很奇怪的样子。 朱副书记听了郝敏的话，没说啥，只是让她下来问问，争取让刘晓玲表演魔术节目。 郝敏给刘晓玲挖个坑，暗自得意的离开了朱副书记的办公室。 刘晓玲还不知道这事，除了上班，要下班的时候就和同事们一起练练歌。 任科长过来叫刘晓玲去他办公室去一趟。 “小刘啊，听说你会表演魔术？” “嗯。” “你这次就单独出一个节目吧。有什么要准备的没有？”任科长接着道。 “要啊。就是有点不好找。”刘晓玲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要什么说一声，大家都帮忙找一找。” “几个由大到小的玻璃鱼缸，最好能有十来条金鱼。”刘晓玲道。 “这……确实有点难找。”任科长也不说话了，想了想又问： “能不能找替代的东西？” “替代的也可以，不过看不见鱼在水里游，演出效果不好。”刘晓玲道。 “啥演出效果噢，能出个节目就行。现在条件不行，今后总能准备好。”任科长一锤定音道。 变九缸就是为了提升道具的准备难度，免得有人背后说自己。但这没有玻璃鱼缸，用啥来代替呢？刘晓玲也麻爪了。 于是刘晓玲多了个表演项目。 算了。还是得回渝都想办法。 刘晓玲过去跟任科长请假，说是礼拜天回渝都准备逛下商店，看能不能买到玻璃鱼缸。可能星期一要耽搁半天，下午才能回厂。 任科长欲言又止，这表演还得让人家自掏腰包是有些说不过去，而且是要买9个大小不一样的玻璃鱼缸。先不说买不买得到，如果能买到，科里面报销还是不报销这笔费用？ “小刘，要不算了，还是用替代品？”任科长小声对刘晓玲道。 “任科长，既然要表演那就得对观众负责。买不到就算了，如果买得到，我找 第253章 卢大哥有点老 星期天，刘晓玲依旧坐早班船回了家。 晓军一个人在家，其他人都还在饭馆。 “晓军，那件事你跟卢老师他家说没有？” “大姐，我都跑了个来回了。卢学敏她妈有点担心，卢老师没得意见。”晓军道。 “担心啥子嘛？”刘晓玲问道。 “担心给我们家添麻烦……”晓军道。 “这个算啥子问题？这就是人家答应了。”刘晓玲看眼晓军道。 “你还是打电话给苏叔叔家，人家小峰说了好多次要到渝都来耍，你总也不去带人家来。”刘晓玲责备晓军道。 “我中午吃了饭就去打电话，问他好久能到，我去火车站接他。这总行了嘛。”晓军摊手道。 在他的潜意识里，苏伟峰就是个小孩，平常见面陪他玩就好了，当做朋友真是嫩了点。 跟小孩子没多少共同语言嘛。 “恁个办。你跑趟省城把卢学敏的转学手续办了，顺便亲自把伟峰接到渝都来耍。” “噢。”晓军答应下来，跑到吊扇下面坐到。 两个人都不煮饭，晚点就去饭馆吃。 晓军看了眼吹风扇的大姐，还是问道：“大姐，听他们说你在跟卢俊耍朋友唛？” “你打听这些干啥子？还有，是哪个说的这个话？”刘晓玲道。 晓军缩缩脖子没答话，眼睛在地上乱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晓军，你觉得卢俊怎么样嘛？”刘晓玲柔声问晓军道。 晓军看眼刘晓玲，嘴唇动了一下，没发出声音。 “到底怎么样嘛？” “我觉得卢大哥好是好，就是有点老。”晓军道。 刘晓玲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 晓军看大姐有些不满，直接站起来道：“大姐，我这就去跟小峰打电话。” 三十六计走为上。 刘晓玲默了一下。卢俊比自己要大将近7岁，真要是再隔个9年，那他不是要35岁了？ 莫非，非要等那个时间才能结婚？感觉有些对不起人啊！ 想东想西的，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刘晓玲莫名就感到有些烦躁。 还有那个郝敏，以为自己不晓得是她在背后使坏？总有一天要收拾她一回。 不过收拾郝敏的难度有点高，她父亲的能量有点大，卢俊又在内地投了资，保不齐搞点烂事给你添麻烦。就算是要弄自己也简单得很。 想到这，刘晓玲更加烦了。 中午，刘晓玲和晓军去饭馆吃饭。 她下午要去市中心逛一逛，买点礼物。 没有喊晓军一路，一个人乘车就去了市中心。 周末时间人太多了，新华书店人满为患。 她准备送苏丽丽一套绘图工具，如果能买到就最好。买不到也只有在平台上买了。 好不容易挤进柜台，还真有。赶紧掏钱买了。 除了书店，知道百货公司就在旁边不远，刘晓玲就想进去逛一逛。 其实刘晓玲每次坐船回家或回厂都要经过市中心，但都是匆匆而过，很少去逛这些商场。 百货公司大楼很大，里面一共有好几层。一楼卖手表这些，刘晓玲没得兴趣直接上了卖服装的三楼。 现在的服装怎么看都有些土，刘晓玲逛着逛着又没了兴致。正准备下楼回家，居然看见康旷明跟一个姑娘在柜台挑选衣服。 两人背对着刘晓玲，看那姑娘挽着康旷明的手臂。正准备上前招呼的刘晓玲犹豫了，想了一下还是转身下了楼。 副食店逛了一圈买了些吃的东西，客车站就在前面不远，刘晓玲直接坐车回家。 到了家里面晓军没在，刘晓玲进了自己房间。 春香被刘义祥送回刘家坝，刘晓玲有些懊恼上一次没有去见大堂嫂，这下想见面就难了。 拿出罐头厂用来装罐头的玻璃瓶，刘晓玲把在平台购买的奶粉倒进去。连续装了三瓶才停下来，都摆在书桌上。又拿出一些红糖找纸包了再用细绳扎好，也放到了书桌上。 这些都是要送给春香的。 拿了两只板鸭出来，把外包装撕了，准备让苏伟峰带回去。 想起答应过苏东来，又摸了瓶上次在欧洲“零元购“的红酒摆在书桌上。 噢，还有刚给苏丽丽买的制图工具，也放在书桌上。 看了下时间，出去逛了一下午，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刘晓玲提着一包鸡杂和一包魔芋去了饭馆。 她今天要弄个黔江鸡杂让大家尝尝，顺便让老妈看看，自己可不止已经亮出来的那点手艺。 往天大家都有点嫌弃的鸡杂居然也能做出如此的美味让边月冰感叹不已。 要知道饭馆做芋儿鸡每天都有鸡杂剩下来，都是用泡姜泡辣椒小炒了，其实味道也是不错的。 “个死女子，咋个不早说嘛，往天的鸡杂都可惜了。” 刘晓玲心道，你又没有丢都是吃了的，有啥子可惜不可惜的。 嘴上却不敢回怼回去。 “老妈，记住咋个整的没有？你也看到了，这个菜还可以加藕片、土豆片和小菜。” 只有学手艺的时候边月冰最谦虚，一边回忆还一边问刘义信记住没有。 饭馆里的这几个人都对厨艺感兴趣，学会了自己出去开店也可以哈，边月冰肯定都会支持的。 第254章 刘仁贵渡劫 第二天上午，刘晓玲乘船回厂。 回去的船上，刘晓玲在平台买了一个煤气炉，是装了煤油以后能打气的那种。灶上有小孔喷气，点燃后火力很猛。 坐在船上，想到过几天就要到18号了，自己得想个办法回渝都把刘仁贵守到，不能让他上班。 理由只能还是着落在这几个玻璃鱼缸上了。 下午去单位上班见了任科长，刘晓玲主动汇报了买鱼缸的情况。 “任科长，鱼缸买好了，就是其中有几个缺货，过几天让我再去拿。”刘晓玲道。 任科长原本对于能买到成套的玻璃鱼缸没抱多大希望，这下听刘晓玲说，居然能买得到？ “小刘，记得开张发票，到时候给你报销。”任科长决定还是由单位报销这笔钱，总不能让私人贴补单位。 今后鱼缸放在厂招待所也可以嘛。 “不用单位报销。”刘晓玲道:“渝都有个人也正在找大小不同的鱼缸。我和他说好了，我这次用过后就把鱼缸转给他。” “那你好久又去渝都呢？”任科长问。 “跟商店约的是十七、八号。” “行，我知道了。十七号你就去渝都嘛，记得报差旅费哈。”任科长点头道。 “嗯。” 虽然还没开工投产，但基建也有用电焊的时候。劳新帮着做的桌子就是焊的架子。 刘晓玲请劳新做了两个烧烤架，准备这次带一个回家，另外一个就丢在劳新这里，以后聚会还能吃烧烤。 拿到烧烤架子，第二天就是十七号，正好也是星期天。 回到家，刘晓玲也没去饭馆，直接把烧烤架子丢在院子里，开始准备烧烤需要的东西。 中午过后，边月冰和刘仁贵他们回来了。 苏伟峰跟着晓军一路走进院子。 “晓玲姐。”看见刘晓玲，苏伟峰赶紧上来招呼。 刘晓玲正坐在一个矮凳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签另外一只手抓着肉块。 旁边搪瓷盆中有腌好的小肉块和一大捆竹签，一些串好的肉串，还有平菇、豆皮、切好的没切的韭菜…… 苏伟峰和大家一样都站住了。 绝对又要有啥子新吃法了。 “大女子，你这是又要做哪样？”边月冰和大家一样感到很新奇。 “妈，看到墙边的麻袋没有？”刘晓玲一边串肉一边用下巴点了下。 边月冰过去拉开麻袋口，里面是些冬天烤火用的青杠炭。 “晚上把大家都喊过来，就在院子里面吃烧烤。”刘晓玲道。 边月冰说完专门看了下刘仁友的面相。 左看右看的，愣是没看出来有啥灾祸临头的样子，仍是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 随便拿了两样菜，边月冰给刘晓玲弄了午饭，然后一大群人在刘晓玲的指挥下开始准备晚上的烧烤大会。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除了杨柳回家带孩子喂奶没来，其他的人都来了，在院子里站起。 下午晓军和苏伟峰就在院子里用捡来的砖块摆了个框架，里面堆着青杠炭，现在已经燃起了。 苏伟峰觉得非常好玩。 两个板凳摆在旁边，上面各式瓶瓶罐罐放着调料。 饭桌摆到了院子当中，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刘晓玲手上的烧烤动作。 最开始也只有刘晓玲来示范。 一大把的肉签子在架子上翻动，刘晓玲还不停地在肉串上抹油撒各种调料粉末。院子里都是一股子烤肉的香气，惹的大家直吞口水。 “小玲姐，还要好久嘛？” “马上。”刘晓玲一边把手里的肉串又翻了个面，随后递了一根给苏伟峰。 伸手把余下的一把抓起放在旁边的一个筲箕里面，让晓军端到桌子上。 “可以吃了。” 众人一拥而上，一人抢了根肉串在手上，各种吃法。 刘晓玲又去把砖块上放的一个搪瓷盘子拿起来，里面有烤肉、烤蘑菇和茄子、韭菜这些。 来到桌子这里，把盘子里的烤肉片和菜放到空着的盘子里，又回去烤第二盘。 今天刘晓玲开了瓶红酒，让刘义信陪刘仁贵喝，边月冰忍不住，月色下的红酒在玻璃杯中充满了诱惑，就着烤肉她也喝了几杯。 刘晓玲一边烤一边叹息，平台上的生蚝、扇贝不敢拿出来，要不吃起来更爽。 “大女子，还有这个酒没得？”边月冰晃着空酒瓶喊刘晓玲。 刘晓玲让旁边的赵新月帮忙烤串，自己进屋又拿了三瓶出来。 “一家一瓶，喝完就没有了。”刘晓玲回到烧烤位，看赵新月一板一眼的，动作还可以。 “新月你继续。”制止了赵新月想换人的动作，刘晓玲端了个小板凳挨着赵新月坐下，在一边指导起来。 刘晓梅和刘义信租的房子相距不远，一瓶多的红酒还喝不醉刘义信。 等到十点来钟散席，刘义信帮着把喝醉的刘仁贵抬到床上，边月冰也喝得差不多了，两口子都是合身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刘晓玲和晓军几个把院子收拾了，这才去休息。 刘晓玲经过妈老汉的屋，听见里面鼾声如雷。 门虚掩着，刘晓玲把门推开一条缝，伸手进去把吊扇给他们关了。 喝了酒吹风不好。 第一天，边月冰起床就带着四嬢他们去饭馆忙早餐，刘仁贵还在呼呼大睡。 刘晓玲起来熬了稀饭。懒得出门，空间里买了几个包子在锅里蒸热，自己对付着吃了早餐。 过了11点半了，刘仁贵还在睡觉。期间刘晓玲过去看了两次，还喂了一次水。 今天就让他这样度过吧。 忙过中午这餐，边月冰和四嬢她们又回家了，看见刘仁贵人在睡觉都觉得不可思议。 刘仁贵当兵出身，退伍后进了工厂，遵守纪律这一条算是刻在骨子里。 边月冰看了眼刘晓玲，心中怀疑是刘晓玲 第255章 洋酒的后劲太厉害 下午和晚上，边月冰也不去饭馆了，就在家守着刘仁贵。 刘仁贵睡在那里，喊醒了也就答应一声，哼哼唧唧的，就是睁不开眼。 边月冰放心不少，担心刘仁贵饿了，拿调羹又喂了点稀饭。 下午6点多，刘仁贵算是彻底醒了。 “几点了？”他问边月冰。 “6点多了。”边月冰道。 “那你要准备去饭馆了，我也起来准备上班。”刘仁贵爬起床，感觉精神抖擞。 “洋酒就是好，喝了不仅不头痛，睡得还特别安逸。”刘仁贵道。 边月冰原本想告诉他实情的，听了这话就懒得再说。 一睡就是差点20个小时，当然睡得安逸。 刘晓玲在一边不说话，看她老妈演戏。 等刘仁贵洗漱完，看见边月冰还在堂屋坐着。 “月冰，今天你不去饭馆啊？” “嗯，喝了洋酒脑壳有点痛。”边月冰道。 刘晓玲在一边听边月冰跟刘仁贵说反话，心里几次忍不住要笑起来。 “大女子，今天礼拜一，你不回去上班？”刘仁贵又来问刘晓玲。 “多耍一天，厂里面请了假的。”刘晓玲道。 刘仁贵看着这两娘母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点不对。 换好衣服出门去上班。 刘晓玲可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虽然说这一路过去路上也没车啥的，但总觉得今天还没完，还是看紧点好。 “老汉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路。”刘晓玲不敢当面戳穿边月冰，怕挨揍，只能跟着刘仁贵出来。 时间还早，8点才上班。 老刘请客，父女俩在一个摊子坐下来。 不愧是做了几年的生意，刘仁贵一看摊子就发现了，咋个好多的吃食是晚上的。 “大女子，你跟我说实话，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 刘晓玲也没想到刘仁贵还是粗中有细的一个人，噗呲呲笑了。 “晚上。” “我的个天，洋酒这么厉害？”刘仁贵也是惊讶到了。 “以后要少喝点了。”刘仁贵自言自语道。 吃过饭两人又回家，边月冰在冲凉，刘晓玲就回了自己房间。 四嬢和晓军他们回来带了饭菜，看刘仁贵一切正常这才彻底放心。又听边月冰绘声绘色说起刘仁贵起床上班的笑话，哥哥晓得不停。 刘仁贵早预料到这个结局，整个过程面带无奈，默默忍受。 “小峰啊，这是给你姐姐的，这是带回去吃的。这是给你爸爸喝的洋酒呢。记得让你爸爸少喝点，你看刘伯伯喝多了出洋相。” 话没说完，苏伟峰都笑了起来。 苏伟峰还要耍几天，刘晓玲则要回厂上班。 一摞子九个玻璃鱼缸放在任科长面前。 要说这些鱼缸也是真的好看，毕竟都是后世的产品。论纯净度和样式远超现在这时，任科长都想拿回家摆起喂上几条金鱼。 “小心点。小刘啊，到时间还要做啥准备？”任科长问刘晓玲。 “到时间需要一个桌子，桌子下面有柜子能放得下这几个鱼缸就可以了。” 没有金鱼放两条土鲫鱼也不是不可以。 实际上一周放映一场电影是个奢望。连续半个月都没能拿到拷贝，让一心想看电影的人们逐渐失望。 这才8月下旬开始，距离十一还有段时间。秦书记觉得等到那时间不如现在就开始搞一些文娱活动。 既然放电影不靠谱，那就搞其他的。 正好北方人喜欢踢足球，秦书记也喜欢。立马在子弟校球场上立了两个球门架，各车间组织人员开始练球，下个礼拜就开始进行厂内车间的比赛。 在生活区第二食堂旁边开始平地，建一个水泥地的露天灯光篮球场。 足球比赛结束马上就进行篮球比赛。 郝敏没想到文体活动一下子就全面的展开了，各种球类比赛以及组织都不是自己擅长的，倒是出现了一些人把她的光给遮掩了。 原渝都市少年乒乓球亚军、国家二级运动健将、国家级的篮球裁判……一下子冒出好多的牛人。 一个知青组织围棋比赛，场地就在子弟校一楼的一间教室。 大家都不知道的是这个知青和以后叱咤一时的某棋圣还是一个棋院的同学。 郝敏还想参与其中。球类参与不了，人家不会听她的。围棋也不行，一个比赛积分的算法就让郝敏掩面而去，看不懂算不来。 所有这些活动，秦书记、朱副书记都非常支持。 一时间能人多了，郝敏？郝敏是谁？ 1967年，全国总工会停止活动。1973年起，全国才开始恢复工会组织与活动。 所以这段时间，各单位的文体活动都是由单位的副书记在分管组织。 现在朱副书记手里有了许多的能人，都是独当一面的好手。郝敏在其中也就是个比较积极的女职工。 郝敏发现自己的重要性越来越被减弱，但内心又不服输。只能力争把文艺节目搞得更好。 排练活动的频繁让参加文娱汇演的演员们意见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文艺汇演的演员和其他球类、棋类参加人员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参加的人没有热爱。 譬如：喜欢踢球的人哪怕骨折了，好了还要再踢。唱歌的嘛，好多都是单位强行要求参加的。 郝敏为了出成绩，过多占用了这些演员的业余时间，遭到反对那是必然。 于是矛盾开始出现。 郝敏去一个单位督促排练时，时间拖得有点长。其中有家有孩子的两个妇女不干了。跟郝敏互怼一场后扬长而去，让郝敏当着余下的人下不了台。 那时候带着家属一起到厂里的大都是杨国珍、鞠秀丽那样，丈夫在厂里多半有个一官半职的。 郝敏一个小年轻有啥资格在那里如此强势？ 不屌你咋 第256章 年青人的心事 因为生活区搬来了许多职工，菜市场卖菜的时间也有了变化。 通常是早上一波卖菜的，然后是下午5点半后又有人来卖菜。 刘晓玲有时也会去顺手买两把菜回来，熬个菜稀饭下皮蛋或盐蛋。 自己有个气炉子就是方便。 因为得到了提醒，刘晓玲终于发现郝敏从不来技术科督促汇演的排练，也不询问自己是否补报了表演项目。 敢情这是还在给自己挖坑啊。 到了彩排的时候自己再给她来个出其不意，现在嘛，就让她抱着坑做几天好梦。 刘晓玲知道武雄文每天早上跑步的时候都要经过女单工宿舍，遇到想吃肉的时候她就早早在这等着小武。 小武现在休暑假，只要刘姐姐说跑岔路口，他就陪刘姐姐跑。能不能遇上社员偷偷买肉，他也掌握不了。 刘晓玲有一次连续跑了四个早上，才在岔路口买到了肉，回来就招呼寝室里的几个人晚上吃回好的。 靠着长江边，买鱼比买肉方便，所以，长江鱼吃了不少。 厂子里开展各种文体活动，确实一下子把职工的精气神提起不少。每天晚上公路上都有人去不同的方向，看自己喜欢的比赛项目。 晚饭后，街上喝得醉醺醺的青年人基本上看不到。 八月底，周化英终于从老家回来。 见到周化英的时候，刘晓玲和邱红梅就觉得周化英不太对劲。 帮着把东西摆放了，刘晓玲笑着对周化英道： “现在我们又有新炉子了。天气热，给你弄个盐蛋下稀饭要得不？” 周化英点点头，坐在铺上不动，完全不似以前那么好动。 邱红梅端了一筲箕淘好的空心菜进来，看周化英实在不对，把筲箕放在桌子上，去挨着周化英坐下。 今天梁艳当班，要晚上8点才交班，现在寝室里就他们三个同学。 饭菜都弄好了，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刘晓玲也知道了周化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次周化英回家，家里给她介绍了一个事业单位的干部，希望她能调回老家工作。周化英的家人一直认为三线厂是非常艰苦的地方，舍不得周化英在这里受苦。 男方见过周化英后很满意，调动的事情也愿意帮忙，帮着周化英找接受单位。 这都是刘晓玲做饭时，周化英给邱红梅说的。 “能在父母身边你还不愿意？”刘晓玲问道。 “也不是，只是不想走。”周化英敲开一枚咸鸭蛋，伸出手指慢慢剥。 “那男的长得丑？”刘晓玲又问道。 “不丑啊，人家也是大学毕业生。”周化英道。 “那你为啥不想走？不会是舍不得我和红梅吧？”刘晓玲道。 “我也没想明白。”周化英翻眼皮看了两人一眼。 “就是感觉不想走。” 邱红梅在一边不说话，刚才这些问题她也问过了。 吃过饭，邱红梅拦住了周化英，不让她去洗碗，说她才赶路回来，休息下。邱红梅自己去了档头洗漱间，刘晓玲提着锅也跟了过去。 这时候洗漱间没人，大家都是在食堂吃过的，早就在休息聊天或者出去逛街了。 “晓玲，我咋觉得化英不愿意走是因为劳新呢？”邱红梅一边洗碗一边小声道。 “是呀，我也是这个感觉。” “明天上班的时候我转到104去，找劳新问下他俩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刘晓玲上班时间可以到处走，秋红梅则要守着档案室。 回到寝室周化英不在，又是跑到隔壁哪间寝室吹牛聊天去了。 刚才的忧郁呢？ 两人把东西摆放好，坐下来。 “红梅，你也要考虑这些事了。不要看我，我比你们都小。再一个，我有男朋友。嗯，他家在京城，在我们老家插队时认识的。你要为我保密噢。”刘晓玲道。 听说刘晓玲已经有了男朋友，邱红梅也觉得好奇。只是再怎么问，刘晓玲都不说了，也只好停了这个话题。 “晓玲，我是真没遇到让我有感觉的，也没办法啊。要是这时候父母让我回家，我多半是愿意回去的。”邱红梅道。 邱红梅也不丑，个头跟刘晓玲相差仿佛。要说在这么个重工业的工厂里，想仔细挑选一个男朋友出来真没问题。 说了一会，话题还是回到了周化英身上。 没有去问劳新，敌我态势不明，决断和办法也就没法想。还是只有等刘晓玲问过劳新再说。 晚上要到八点半了，梁艳才走拢屋。 刘晓玲给她留了饭菜，梁艳揭开盖着的纱布饭罩就大口吃起来。 “艳子，你这样饱一顿饿一顿饮食没得规律，对身体不好噢。”邱红梅道。 “我也晓得，但没得办法。幸亏跟你们住在一起，还给我留饭，换一间寝室我都不好意思长期请人家帮我打饭。” 梁艳和刘晓玲她们很熟了，脾气都还相投。从没因为刘晓玲她们三个是同学而主动把自己孤立出去。 梁艳当接线员，那不是能一夜睡到天亮就能算值班的工作。所以半夜过后会很饿，只能自己先做好饭带去。 自己没得炉灶做饭也很麻烦，大多时间都是扛到早上交班后再去食堂吃早餐。 “下回我回渝都给你带个煤油炉子，晚上饿了你就煮点面来吃。”刘晓玲道。 “要得。谢谢你了哈晓玲。” 刘晓玲差点打了个哆嗦，梁艳刚才说这话时那语气，嗲得不一般，怪不得人家去当接线员。 “哎呀，你这话说得，以后哪个男的受得了！”刘晓玲道。 梁艳和邱红梅都哈哈大笑起来。 隔壁周化英跑了回来，一下子就窜进屋，道：“你们在笑什么？” “我们在说劳新啊，说一个多月没见到周指导、周老师，不晓得想不想啊。万一厨艺没得长 第257章 都要耍朋友了？ 刘晓玲去104厂房找到劳新。 “劳新，你过来一趟。” 刘晓玲把劳新叫到一边没人的地方，把周化英回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劳新，你老实说，是不是真的对周化英有想法？”刘晓玲问。 “是。我觉得她性格挺好，开朗。”劳新没有犹豫，认认真真对刘晓玲道。 “我告诉你个消息，你要抓紧了。”刘晓玲便把周化英家让她相亲还准备把她调回老家的事情讲了。 “化英对你到底有没得那个意思？” “我觉得有……吧。”劳新也不敢肯定。 有些事并不是你的感觉如何就是如何。因为你或许只注意到了你想要的感觉，其他的部分被你下意识忽视掉了。 身在山不识山，是也。 劳新想了想对刘晓玲道：“晓玲，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个周末中午，你把寝室的人喊来吃饭，我找时间跟小周谈一谈。” 刘晓玲看劳新有了安排也就不再多说。 中午在食堂吃过饭回到寝室，见几个人都在，说了星期天到劳新那里聚餐的消息。 梁艳道：“8点钟的晚班，看来又吃不成了。” 周化英道：“劳新他们住在工作区，你们电话班也在工作区。吃了饭让劳新开电瓶车送你过去，几分钟就到了，时间刚刚好。” 梁艳看了眼刘晓玲，笑着对周化英表示了感谢。 周化英窘道：“你个人说话倒奇怪，又不是我开车送你。到时候你谢谢劳新就是，感谢我做什么。” “一样的，一样的。都要谢。”梁艳笑道。 几个人正说着话，马丽华进了屋。 串门的事经常有，尤其是去马丽华寝室看了两回电影后，大家好像又亲近了些。 马丽华和陈萍原本定的是电焊工，进厂后一直都在砸石子，一天的电焊都没学过。 后来因为有了碎石机，砸石子的事不干了。马丽华和陈萍又重新分配了一回。 两个人干活踏实，不偷懒，基建科的领导都看在眼里。同样的，还有好几个不叫苦不叫累的青工。所以，这次重新分配的时候，厂里给他们重新安排工作前还专门征求了他们这几个人的意见。 陈萍希望还是学电焊，马丽华则选择了木工班。 对于陈萍、马丽华这样的人，刘晓玲很愿意接触。 看到马丽华来串门，刘晓玲几个都很热情。只是不知道这次过来马丽华准备说些啥事。 因为有刘晓玲在，302寝室里面一直都有瓜子、花生这些小吃。刘晓玲拉开写字台抽屉，抓了把白味的炒瓜子给马丽华。 或者没啥事，人家过来就是想嗑点瓜子呢。 结果马丽华的话让刘晓玲、周化英她们都愣了。 以前不是说给他们这些大学生说不到一块吗？现在…… 原来，马丽华过来是想请她们帮忙介绍个对象，而这个对象恰恰是刘晓玲她们的同学。在刘晓玲她们还在住平房的时候，也去平房吃过两回饭的。 “李东啊？”刘晓玲确实不太熟悉，他们这届比较熟悉一点的男生也就是劳新跟康旷明。 看了眼周化英，这里只有周化英跟李东熟悉了。毕竟她经常去劳新那里指导厨艺，李东就和劳新住一块的。 “周老师，这件事怕要拜托你了。”刘晓玲道。 周化英也没推，直接就拍了胸脯。 从年岁上讲，李东刚好比马丽华大个2、3岁。文化程度嘛，这个不好说。 重工企业男多女少，男大学生想找个女大学生不是不可以，就是比例相差太多。大多数男大学生最后都找不到女大学生。马丽华这种想找个大学生的要求完全属于正常操作。 “你怎么会想起找李东了喃？”刘晓玲问道。 原来这次马丽华分到了木工组，要开始学看图纸。李东恰好在木工车间的，负责教授他们学习机械制图。 刘晓玲他们这一届，刚好学过机械制图就停课，李东被赶鸭子上架，翻书复习了几遍教材就来当老师。 因为在刘晓玲那里聚餐彼此都认识，李东就多给马丽华开了两回小灶。 马丽华就觉得李东这人虽说人高马大，但其实很细心，对她也很有耐心，马丽华就对李东惦记上了。 谁都想找个坐办公室的，马丽华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更主动，能放下面子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现在有些大学生已经知道在厂里找个文化相当的女大学生很困难，都开始在外面地方上去找工商、税务所等单位的女同志交往。 这时商店、供销社这些女娃比较抢手，工厂的待遇又要比工商所、税务所、兽医站等单位好些。起码来说工厂的工资高、每月的粮票、肉票都多些，厂内还有各种福利发放。就连以后娃儿读书、就业的形势也比地方上的预期要好。 一时间，地方上的男同志对广明厂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老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后来就不用赘述。 “化英，你还是先问个口风再说哈。”邱红梅对周化英嘱咐道。 就这么个工厂，现在人还不算多，有啥子事都传得飞快。女孩子面皮又薄，刘晓玲都觉得这个提醒很有必要。 第二天上午，周化英也等不得啥星期天聚餐了，直接跟着上班的刘晓玲和邱红梅就下了山找劳新。 刘晓玲和邱红梅去技术大楼，周化英去了104厂房。 到了单位，刘晓玲还是有些担心刘仁贵，跑到任科长办公室要跟刘仁贵打电话。 任科长正要出门办事，让刘晓玲自便，自己走了。 刘仁贵那边是车间电话，知道刘仁贵在正常上班，刘晓玲就请对方转告刘仁贵，让他有时间给自己打过来。自己这边接电话还是要方便点。 心头想着刀沐青，也不知道刀沐青的情况如何 第258章 成了两对 刘晓玲出了任科长办公室，正好遇见王秋生王工从走廊里走过。 王工看到了刘晓玲道：“小刘，刚才去你办公室没看到你，结果说你在这打电话。电话打完没有？” “王工，刚好打完，有事么？”刘晓玲问道。 “嗯，也不算啥大事，不是你想在放样车间那里增加个小吊车么，过去看看怎么加。” 放样出来的肋骨样板和龙骨样板等都是层板制作，要搬动也比较轻松。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放样车间在建好后刘晓玲并没有看到安装吊车。 刘晓玲认为，放样车间不仅仅是制作样板，还要制作样箱。样箱很重，特别是艏艉部的样箱更重，放样师傅抬不动。有必要在放样车间安装小吊。 北方调来的放样师傅宋师傅到车间看了后，也赞同刘晓玲的意见，并且说出了样箱大致的重量能达到多重。 最初有人想在地上安装轨道用轨道小车运送，这样施工起来要简单许多，但刘晓玲和放样师傅宋师傅都不同意。 放样间的地上要划线，在车间放样区内安装地轨就要中断线条。地轨若安装在放样区外，依旧还是需要人抬很远的距离，安装地轨的意义不大。 今天王工过去就是要给吊车轨道定位。 刘晓玲赶紧回办公室拿了卷尺、皮尺和工作笔记本，跟着王工去了放样车间。 放样车间是单独一个车间，今后船体的所有放样工作都在这里完成。 宋师傅已经在车间里面等着了。 先确定了工作区域，王工和宋师傅就开始实地测量，确定吊车轨道位置。 所谓吊车，其实就是能在轨道上跑的一个几十公分长宽的小车。小车上有个卷扬机，卷扬机上的钢索一头有个吊钩。通过插线板一样的开关，能控制卷扬机正反的转动，使得吊钩上下。也能控制小车车轮的转动，从而让小车前后移动。 王工和宋师傅商议着确定位置，刘晓玲拿着皮尺帮着度量和记录尺寸。最后刘晓玲要制作出一张平面图。至于结构如何，刘晓玲还没有资格设计，或者说她全部图纸都画好了，设计人也得是落王工的名字。 说到设计资格，其实最初的碎石机图纸，刘晓玲都没有资格在设计人那栏签字，虽说那就是她设计的。 都是况总帮她背书，破例让她在设计人一栏中留下了大名。 整个基建过程中，很少会做这样的大变动，基本上都是小修小改。 刘晓玲的工作还是比较轻松。 上午半天干不完，下午接着去放样车间。 晚上周化英回来了。 “化英，中午你没回来休息啊？”邱红梅问周化英。 “我就在车间休息了会儿。”周化英说话时有些小激动的样子。 莫不是两人挑明了？ 看这样子，就算马丽华的事成了，周化英也不应该是现在的表现。 一副我好想说但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心中有了猜测，刘晓玲也不去问周化英，看她能憋到啥时候。 邱红梅说话了，也没问周化英的事，而是问马丽华的事是个啥结果。 “李东说很突然。”周化英道。 那是没成，完了？刘晓玲心道。 “李东说他帮马丽华时没想过趁机……只是觉得马丽华学习能力有点差……”周化英继续说道。 刘晓玲对后面的话已经不感兴趣，邱红梅甚至起身准备端洗脸盆去冲凉。 周化英突然话风一转道：“李东说，他对马丽华的印象不错。” 嘿！当了几天的老师，还会说书了。 邱红梅在门边站住，看着周化英道： “化英，当回媒婆嘴都油了，当心我揍你啊。直接说成还是没成。” “是，是。”周化英道。 “试试？”邱红梅皱起眉头，问道。 “不是试试。”周化英道：“李东说，如果谈朋友，他没意见。” “噢，那你去找马丽华嘛，让她送几双鞋垫给你，看她懂得起不？”刘晓玲道，也为马丽华高兴。 马丽华不算漂亮但也不丑，个子也高。能在碎石场坚持那么长的时间，身体应该很健康，还具备吃苦耐劳的精神。 周化英不是巴蜀人，也不知道为啥要马丽华送自己鞋垫，高高兴兴的去了后面楼。 “晓玲，我有个感觉，觉得周化英跟劳新也成了。”邱红梅对刘晓玲道。 “呵呵。我也有这个感觉。就是不问她，看她能忍好久才说。”刘晓玲笑道。 邱红梅笑着摇了摇头，道：“打个赌，过不了夜。” “那这个赌打不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刘晓玲道。 晚上。 睡在床上，周化英突然道：“今天我去找了劳新。” 包括梁艳三个人都在等着听她的下文，周化英突然又不说了。 “劳新突然跟我说他要和我谈朋友，好突然。”周化英又停下了。 刘晓玲心道：这是在回味当时的情景呢。 也不去催她。 梁艳道：“是有点突然哈。你答应他没有喃？” 听得出来，周化英依旧沉浸在回忆中。 她也不回答梁艳，慢悠悠地说道：“我跟他说，这次回家，家里面让我调回去，还安排了人跟我相亲。他竟然都不问相亲的结果，也不问我到底想不想回家。” 完了！这是犯花痴了。 “他居然跑去捡了截电焊条把药皮敲了，弯了个圆圈给我戴上，说是给我的戒指……” “咋个晚上没看见你戴喃？”梁艳问。 “人家不好意思嘛。”周化英依旧慢悠悠地道。 梁艳干呕一声道：“要是你睡我上铺，看我不一脚把你踹下来。” 得！星期天的聚餐没期待了。 到了星期天中午，大家一早就来到了山下劳新他们住的辅助房。 本来邀请了马丽华的，但 第259章 郝敏的帮手 劳新他们暂住的这间辅助房挨着104厂房不远。 刘晓玲知道这是机电车间的辅助房，将来这里是临时存放船上电器仪表的库房。 由在建的机电厂房进去，然后再进到辅助房。辅助房大约有500多平，里面用各种包装箱木板与布帘隔开，粗粗的照顾了一下隐私。 正因为这些隔断，辅助房就像是一个迷宫，第一次去的人根本不清楚这里面到底住了多少人。 因为辅助房的一边墙壁就是机电厂房墙壁，一天当中，除了正午的时间，有许多时间能躲在机电厂房高大的阴影里。再加上辅助房的空间比较高，墙壁厚实，比起刘晓玲她们曾经住过的平房凉快了许多。 不过现在的气温已经很高，所以辅助房里还是热。 劳新把煤球灶提到了外面厂房的一处墙根旁，上面有一块支撑起的篷布。 因为机电厂房没封顶，暂时用这块篷布防水。 劳新熟练地生火，天知道周化英平常是怎么督促他的。 有自来水很方便，刘晓玲和几个女生负责摘菜打杂。 今天没有猪肉。 自从刘晓玲知道岔路口早上或许能买到走私肉之后，他们这些经常一起聚餐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李东专门起了个大早跑去岔路口，结果并没有遇到偷偷卖肉的农民。只得在回来时去菜市场买了一些小菜，又去江边买了两条农民偷捕的长江鱼。 只有这一个煤球灶，还是劳新以前从刘晓玲这里拿的。在美女们收拾菜的时候劳新就把饭煮上。 等菜和鱼收拾完，饭也煮好。劳新跟李东做菜，其他人摆好桌子打牌、聊天。 刘晓玲特别注意周化英今天的言行，看她和劳新的互动莫名的感到有一丝默契的样子。 今天是星期天，郝敏早上乘船去了渝都。她要去父亲郝俊林曾经的下属家里。 父亲的下属姓林，叫林进之，也是个副厅级别。 当时是行政职级按照二十多个职级来划分。譬如杨国珍老公朱小平这个级别可能就是行政23、22级，而秦书记是18或17级。级数越小级别越高。 只是大家可能不熟悉，本文还是套用现在的职级便于观看。 这里，她已经来过两回。 林进之的家在市中心附近的七星岗，下了船可以乘客车也能步行。 郝敏不愿去乘车，她觉得大夏天的车里一股汗味。渝都的男人夏天又喜欢打赤膊，上身光光的。 但要步行去沿途又都是上坡路，对于北方长大的她来说很不习惯。 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有事，郝敏真不想走这一趟。 “林叔叔、李阿姨。”郝敏给开门的林进之和他妻子李玉华打招呼。 “快进来。小敏这一路辛苦了，快来吹一下。”李玉华一边带着郝敏去客厅吊扇边坐下，一边又去拿毛巾端洗脸盆让郝敏抹脸。 “宇鑫去买菜去了，说是今天有带鱼。”林进之也坐下来，看着郝敏道。 林宇鑫是林进之的三儿子，现在跟父母住一块。老大已经结婚单住，老二现在外地工作。 等郝敏歇息的差不多了，李玉华去厨房弄菜，客厅里只剩下林进之和郝敏。 “小敏，你打电话说有事，什么事给林叔叔说说。” 昨天郝敏给林进之打电话，怕接线员监听电话，只说是有事，请林进之在家等她。 老领导的女儿有事找自己，林进之推掉了别人的邀约，真的就在家等。 郝敏真的忘了康旷明吗？没有。 她今天来就是找林进之帮忙，对康旷明口中的未婚妻下手。 虽然郝敏不知道康旷明未婚妻家中的情况，但是她相信林进之要找到她并不困难。 李玉华在厨房里做饭，其实也是竖着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对话。 林进之没有离开京城前经常去郝敏家，郝敏打小就认识这位林叔叔，也不遮掩这次来的目的。 “这件事你就放心，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跟你有关系。”林进之话说得很明白，也给郝敏打了包票。 下午郝敏就乘船回了广明厂。 “老林，这也太缺德了吧。”李玉华知道了这件事，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 “玉华，你觉得这是我能推脱的吗？”林进之苦笑着摇摇头，看着李玉华道。 康旷明根本不知道因为自己给未婚妻媛媛一家会带来灾祸。在他看来，郝敏一家有权有势，郝敏自身条件也不差，总不至于在自己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只要郝敏愿意，想娶她的什么人没有？ 他也都很注意和克制了，从不在朋友面前谈论自己的未婚妻，也从不让未婚妻到厂里来，就是怕刺激到郝敏。 不过，郝敏是真的还喜欢他吗？ 郝敏只不过就像任性的小孩。别人拿着自己喜欢的玩具，得不到抢也要抢过来。至于拿到手后究竟好不好玩，能玩多久，她一点都不在意。 至于刘晓玲，只要有机会，郝敏不介意随时下手。 广明厂。 这顿饭也让刘晓玲发现了一些情况。不包括劳新和周化英这一对，十来个人中已经公开了恋爱关系的有了两对，还有可能要成的两对。 “红梅，真的就没有让你看得上眼的？” 吃过饭，周化英还要在那里玩，刘晓玲和邱红梅回到寝室。 梳洗完后，两人躺在床上，刘晓玲问。 其实在技术科工作的这段时间，刘晓玲就觉得技术科有个叫姓张泽的技术员就很不错。 张泽是66年毕业的大学生，工作认真，科里的人缘也好。听说是调来广明厂后被女朋友甩了，现在依旧单身。 “晓玲，有许多人给张泽介绍女朋友他都不干，我怕他是忘不了之前的这段情。真要嫁给这种人，你能让他忘了以前的事还好，要不然不会幸福的。”邱红梅道 第260章 家门大哥 卢俊这时已经来到了省城。 农用三轮车厂的最后地址确定了，在巴蜀的另外一个市，后世那附近有个造火车头的机车厂。 该市另有人专门跟卢俊对接相关事宜，苏东来这下完全不用管那边的事，安心搞自己的经济园区。 目前，两栋经济园区职工住宿大楼和标准厂房同时动工，其他的事情也不少。 这时候的动迁比较简单，能投亲靠友的都暂时去挤一挤，没有投靠之处的就去租房。政府每月都有租房补贴发放，直到把大家重新安置好。 没有钉子户，提出条件的都有确实的原因。 不过都是就事论事，一般很快都能谈妥。所以拆迁这件事很顺利，剩下的就是配套方面要麻烦点。以苏东来的能力，一切都在稳步推进。 龚明超他们需要的实验仪器跟设备，卢俊也送过来了。这一次他就是跟着设备来的省城。 具体的设备交接这些用不着卢俊这个大老板，他也是相思心切，坐火车来了渝都。 卢俊到渝都就没有在宾馆、旅社住过，都是住在刘晓玲家里。这一次也不例外，下了火车他直接就去了刘晓玲家。 因为还有两天就要开学，卢学敏被刘晓军提前接到了渝都。 “晓军。”卢俊看着以前给自己讲故事的小子，现在的个头比自己都高了。 “卢俊。” 晓军也没想到大姐不在家也能看到卢俊。 卢学敏在一边好奇地看着这个穿着打扮跟一般人都有点不一样的男人。 “这是卢俊大哥，老家插队的知青。跟家里面很熟。”晓军给卢学敏介绍。 “晓军，这是……”卢俊看着晓军身边的女孩子问道。 因为他知道晓军的年岁，倒也没有去猜是不是晓军的女朋友。 “这是卢老师的女儿卢学敏，在宏光厂借读高中，现在住我们家。” 卢老师是谁？应该是晓军学校的同事吧。 “嗨呀，这真巧了。我也姓卢哎。”卢俊把手里提着的行李放在地上。 “巴蜀话是怎么说的？家门？” “嗯，你是大哥。”卢学敏好奇，看见了卢俊带回来的行李箱。 这时候行李箱确实少见。 零食都是在省城买的，从羊城带回了一些，卢俊舍不得拿出来，他要等刘晓玲回来再拿出来。 卢俊自己去厨房拿了个碗回来，把省城买的灯影牛肉撕开了一包。 看着卢俊自己办这些事，卢学敏这才相信，这位本家大哥跟晓军他们家确实很熟。 晓军因为先前潜意识的不好意思，有些失分寸，这时赶紧去厨房给卢俊打洗脸水。 卢俊示意两人吃零食，自己从包里拿出毛巾洗脸然后端去倒了。 “晓军，阿姨她们还在饭馆？”坐下来，卢俊问晓军。 “嗯，你吃过饭没有？没有我带你过去吃。” 卢俊看看表，这时饭馆那边的早餐应该结束了。 “不去麻烦边阿姨了，我看看家里有什么菜，自己煮碗面就好。”说完，卢俊就去了厨房。 卢学敏好奇卢俊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再熟好像也不会在别人家这样自在的。 卢俊正在厨房吃面条，边月冰带着刘仁娟和赵新月回来。 看见卢俊也没多大惊奇的样子。因为来之前，卢俊给宏光厂车间里打过电话，刘仁贵已经跟他说过了卢俊要来。而且刘仁贵还给刘晓玲也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最迟下午，大女子也应该到家了。 刘晓玲确实正在回来的船上。 感觉好久没看到卢俊了，居然有点小激动。 边月冰拦住了卢俊，赵新月主动帮着洗锅洗碗，卢俊再熟也是客人。 卢学敏也来了两天，跟边月冰她们熟悉了，觉得一大家子人氛围很安逸，又热闹。 不像自己家，弟弟在农村老家，平常家里就三个人，老汉也不爱讲话，屋里头一天沉闷得很，自己又是个喜欢热闹的。 卢俊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后聊起了天。说到自己从省城那边过来，卢学敏这才知道，本家大哥是省城的。但普通话怎么说得这么好？ 当着外人，卢俊只管说些杂七杂八的，边月冰也不问多余。 差不多到了准备中午饭的时间，一大群人齐刷刷又去饭馆。 “边阿姨，你这饭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啊。”卢俊看看饭馆里外的人，赞叹道。 里面的人吃饭，外面的人等着翻台。因为这种情形一直都有，很早前，边月冰就特意制做了一批小板凳给等着翻台的客人坐。 “嘿嘿，全靠大女子的菜式好。”边月冰道：“当然，我们家厨师的手艺也好。” 边月冰最喜欢看客人多，在外面坐着等翻台的情形。不是因为挣钱，而是觉得自己做的事得到大家的认可。 饭馆帮忙的几个人都和卢俊认识，都来打了招呼。 “我发现卢大哥和你们家真的很熟。”卢学敏对晓军道。 晓军扯扯脸露出个笑容，算是回答。 这是未来的姐夫，能不熟吗？ 卢俊也去帮着端菜，一身打扮让客人们都很好奇。 “卢俊啊，你就不用忙了。人手够了，我怕把你的衣服打脏了没得换的。” 边月冰制止了卢俊，让他跟晓军和卢学敏去一边呆着。 看三个人站在一边也没事做，这一等就要两三个小时才吃得到饭。 “幺儿你过来。”边月冰叫过来晓军，拿了些钱给他。 “你带卢俊和小敏去大堂哥那里吃饭。顺便带小敏逛一逛商场。” 在遇仙楼吃饭，卢俊知道刘义祥在这里上班，特意去厨房打了招呼。 刘义祥见是卢俊和堂弟来吃饭，堂弟还带着女朋友，那是提起精神，拿出了全部手艺来。 卢俊说了，不点菜，让刘义祥自己做拿手的菜。 刘义祥炒完最后一个菜 第261章 准备买房 几个人吃完饭，卢俊让晓军带卢学敏去逛商场，他说自己要随便走走。 晓军本来有工资，刚才又是卢俊付的账，干脆带着卢学敏去逛商场购物。 卢俊看看周围过去过来的人，一路打听，独自去了江边码头。 他问过刘仁贵，知道刘晓玲是坐下午的船回来，他准备在这里等刘晓玲。 找了处荫凉，要了杯苦丁茶，卢俊静静地看码头上人来人往、舟楫繁忙。 刘晓玲下了趸船，刚站在沙地上，耳边就听到卢俊喊她的声音。 天呀！居然想他想出了幻觉？ 走过一段沙滩，还没到台阶，刘晓玲觉得身后跟上了个人。 慢慢转过身，身边不是卢俊还是谁。 刘晓玲一下没忍住，一把抱住了卢俊，卢俊也双手把她围住。 过去过来的人看着两人都善意地笑了。 这分明就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每天这个地方都会有分别和重逢，只是，少有人像他俩这样拥抱在一起的。 两人分开，没有多余的话，一同踏上了台阶。 刘晓玲回来使得一大家人更加热闹。 早早收工回家，就连刘义祥晚上都赶了过来。 “大姐，晚上吃烧烤嘛。”晓军凑过来在刘晓玲耳边说悄悄话。 看气氛这么好，刘晓玲也是一时兴起。 一家人都是厨师，准备菜这些就很麻溜。 刘义祥主动接过了发炭火的工作。 “晓玲，注意形象哈。”刘义祥跟刘晓玲错身而过的时候，还不忘跟刘晓玲开了个玩笑。 家里的小菜不够，安排晓军去饭馆拿，顺便把守店的刘义信叫回来。 晓军正要出门，卢学敏站起来，也要跟着一路。 听见院门发出的声音，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三嫂，看来你的儿媳妇有着落了。”四嬢笑着道。 边月冰其实很喜欢卢学敏的性格，跟着笑。大家又扭头去看刘仁贵，刘仁贵摇摇头摸了根烟出来点上。 不是他对卢学敏有啥不满意，而是觉得两个人的岁数都太小，自己抱孙子的时间还要等很久。 “三哥，未必你还不满意？”刘仁娟道。 “不是不满意，只是两个都太小，还早得很喃。”刘仁贵有些犯愁的样子。 女孩子发育得早，晓军也长得高大。从外观上说好像都成人了，实际上，晓军是55年的，今年也才14岁。 还真是刘仁贵说那话，够得等。 玩笑开过了，一些能烤上的开始烤，搪瓷盘子也再次拿出来装菜。不一会就是满院子的香气。 刘晓玲进了自己屋，再次拿出几瓶洋酒出来放在桌子上。 “晓玲，我还是喝白酒算了。”刘仁贵看着洋酒直摇头。 满屋子的人都大笑，剩下几个不知道这梗的莫名其妙。 给刘仁贵面子，当着卢俊的面没人出来解说这事。 等到晓军跟刘义信几个回来，屋子里面更加热闹起来。附近住家相隔都远，不怕有人投诉。 刘晓玲请了两天的假，可以呆到星期天晚上，前前后后就是三天。 刀沐青确实去了羊城造船厂，卢俊给夏阳安排了常驻羊城的差事，两个人随时都能见面，比刘晓玲跟卢俊方便了不知道多少。 老家的事都安排的妥妥的，罐头厂的现状如何，卢俊没打听，自然并不知道。 这天吃了晚饭，刘晓玲和卢俊出来散步，卢俊提出在渝都购买房子。 “晓玲，你看嘛，现在一家人除了晓军都在渝都的。老是租房子不如有个自己的屋子安稳些。” 两个人都没考虑钱的事，对他们来说，现在都属于财务自由的那类人。 “要买就买个江边的。”住过平房后，刘晓玲彻底爱上了傍晚吹着江风看江边落日融金的景色。 这里是长江上游，不缺家庭用水又不担心江边洪水的泛滥，还不是地震带，就是偶尔停电。这在当时电力短缺，基本上的城市都是这样经常拉闸限电。 显然他俩都没有时间去买屋，只能交给边月冰去办。 以刘仁贵的格局，刘晓玲怕他扣扣搜搜的，买个小屋子就不舒服。 两个人就找边月冰提起这件事。 边月冰从没想过买房子这件事，她一直的想法是要回刘家坝的。 看着卢俊和刘晓玲，边月冰不知道俩人最终的想法是啥子，也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老妈，一定要买江边带院子的，最好大点。”刘晓玲道。 “边阿姨，院子越大越好，不用担心钱的事。”卢俊也说道。 边月冰不担心钱，她自己这些年赚的钱买这个年代的院子都没有问题。 她担心的是人家卢俊岁数不小了，不知道大女子要多久才能结婚。 或许房子买好了，等大女子岁数一到就行了吧。 见边月冰接下了买房这个任务，刘晓玲又想起了晓军。 要开学了，晓军明天就回省城。 留下卢俊继续跟他边阿姨聊天，刘晓玲就去了晓军房间。 这两天，四嬢和赵新月都在刘晓梅那边睡，这院子实在安排不下。 原本刘仁贵说和卢俊就在外面摆个凉板睡，但女眷太多，还有两个未成年，边月冰没有答应。 当晓军听说大姐准备给他在省城买房子时，他表示不解。 他自己有学校分的房子，何必再去花这笔冤枉钱。 尤其是自己的工资和存款肯定不够买房，这是要家人给他贴钱，他不愿意。 刘晓玲也不好说今后省城的房价如何，便说今后一大家子到省城了该怎么住？ 晓军现在就是个小两间，这个问题是回答不出来的，当然也只能忍下自尊心，屈服于大姐。 “晓军，回去后请郑娘娘帮忙选房子，尽量大就行。最好是那种四合院，不要帮老妈节约。老妈是最喜欢大房子的， 第262章 郝敏的报复开始 星期一一早，卢俊把刘晓玲送到了江边码头。 沙滩边晨曦微露，踩着沙滩就来到了趸船边。 “我走了。多照看下刀沐青。” 卢俊点头，看着刘晓玲转身上了跳板。 “小心点。”卢俊道。 刘晓玲上了趸船，隔着窗跟卢俊挥手。 火车站刘晓玲挥手的身影一下子浮现在卢俊的脑海……什么时候才能不再说再见？ 随着水手口中哨音响起，船舷边栏杆打开。刘晓玲随着人流上了班船，站在船舷边看着卢俊在那里挥手告别。 林进之的动作很快。 康旷明的未婚妻一家出事了。 先是未来的岳父被下派，然后岳母和未婚妻都被单位辞退，成了无业人员。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康旷明一时不知所措。 一同来到广明厂的同学中，有两位因为有海外关系在后来的审查中没能通过，被退回了学校。 他们这批毕业生都是先报到后审查。 退回学校的说明很简单，这是一家军工厂，有保密的要求。 这种情形下，康旷明和他的父亲无能为力。 “小明，你和媛媛的关系要考虑清楚哦。将来广明厂会不会同意你跟媛媛结婚？”康旷明的父亲老康无奈的道。 他和媛媛的父亲同事多年，可以说是看着媛媛长大的。 康旷明有点怀疑这件事跟郝敏有关，但是没有证据。 “爸，我跟媛媛说过了。就是这一辈子不办结婚手续我也要和她在一起。”康旷明坐在凳子上双手紧握，手臂上青筋凸起。 “唉！”老康叹了口气，道：“小明啊，如果真是你怀疑的那样，恐怕我们家祸事也不远了。” “她敢！” 康旷明回到厂里，郝敏依旧跟他一起排队打饭、聊天，根本看不出来有一丁点的异常。 那也是，一切的事情都是别人办的，对方遭受的一切她又未见，有啥异常的。 康旷明很消沉，不愿说话。 郝敏见康旷明的样子，也不多问。吃了饭自己去洗碗，然后回了宿舍。 看见康旷明的消沉，郝敏是有些高兴的。 刘晓玲那边她已经埋好了雷，就等着啥时间爆。 呵呵。 通过劳新他们，刘晓玲知道了康旷明未婚妻家发生的事。知道了，又能如何？ 每个周末，康旷明都要回渝都。 这天上午，康旷明惹了祸。 广明厂到渝都通客车。 这是厂里面专门请地方上增加的一条线路，为了方便职工，起点站就在广明厂招待所。 公交公司说司机售票员没有休息过夜的地方，坚持每天的早班车要从渝都出发，少了一班始发车不说，沿途一路停靠到了广明厂，都是上午十点过了。 在广明厂上班的渝都工人多，公交公司这样做使得乘车更加拥挤，经常有为了抢位置发生打架斗殴的事。 工厂特意在厂招待所开了两个房间作为驾驶员和售票员的住宿。这才有了始发车。 但两个驾售人员经常晚上找人喝酒打牌，第二天7点的早班车十来点钟还停在招待所院坝中的事经常发生。厂里面多次向公交公司提意见，但驾售人员不以为然，依旧经常故意拖延出发时间，态度极为嚣张。 康旷明这天很早就去排队候车，谁知道一直到了10点钟驾售人员都还没来。有心急的乘客去看了，说两个人的房间都还关着。 几个乘客就去敲门，里面的人骂骂咧咧出来，各种拖。这时候渝都过来的头班车都在远方露头了，两人还在拖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康旷明心里有火，终于忍不住冲上去砸了其中一人脸上一拳，其他的乘客见有人带头，又上去几个把两人揍倒在地。 渝都过来的班车司机正好把车停下，见到这个情况立即就在招待所给公司打了电话。 一连几天，公交公司暂停了这条线路，要求厂方处理肇事工人。 康旷明作为第一个动手的，自然处罚最重。 厂广播里播放了对康旷明的处分决定，厂里的工人无不为康旷明叫屈。 “那种人就该挨打。”李东道。 劳新现在有了女朋友，性格上都稳重了许多。 “就算要打，也该晚上带了麻袋去打撒。” 周化英在一旁笑着扯了一下劳新的袖子，道：“就你鬼主意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话是在劳新他们住的辅助房说的，旁边的人很多，不知道是谁听去了。 没过几天，晚上出来喝酒的公交驾驶员售票员被揍了。不过这次是被人用麻袋先蒙了头然后再打，也不知道是谁。 公交公司提出严重抗议，再一次停了客运。但厂保卫科始终查不出来是谁干的，公交公司到最后还是重新恢复了营运。 不过自那以后，公交车就很少再有不按时出车的情况。 9月份了，天气越发热起来。 厂里面传出消息，要送一批人去外地船厂进行培训。 傻子都明白，这批培训过的人绝对会是厂里的骨干。 想去的人报名后，都在下面各显神通，各自活动。刘晓玲他们这批大学毕业生想去的人更多。 原因很简单也很现实。 在学校该学习的时候停课搞活动，没学到东西。面对将来投产后的实操，大家心里都没数。能去外厂培训一下，再怎么也能弥补一下这方面的不足。 至少比没去的要强些吧。 厂里面定了规矩。 各个车间的青工按平常表现推荐，大学生按照各自的专业进行测试。 规矩一出，青工们很平静，大学生们则是哀鸿一片。 神特么专业测试！哪个学了的？ 只有经常和刘晓玲、劳新一起混的几个大学生暗自高兴。他们都是听了刘晓玲的劝告后自己私下在自学教材。 虽 第263章 外出培训名额 刘晓玲在任科长口中得知，培训的单位是北方的青洼口船厂就不想去。 呆在渝都还好些，平常能回家，就算卢俊过来也能在渝都见面。 因为十一过后就要出发，这期间还要进行测试，广明厂的国庆文艺汇演受到了冲击。许多部门的文艺骨干就是这些大学生，现在都要复习考试，哪里还有心情和时间练节目。 郝敏见好好的活动被测试打乱，心情更是不好。 要说郝敏也真是好强和贪心。 只要不出错，靠父亲就能混得不错，哪里还需要她去干出啥成绩。 就目前来看，十一的文艺汇演能正常进行少出错就是成功了。 但她不这么想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工作上不能出成绩，那就想一想怎么搞一下刘晓玲。 因为碎石机的原因，加上总工况大勇对刘晓玲的印象很好，这一次外出实习培训，对于刘晓玲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父亲经常说事在人为，郝敏也开始动脑筋，看想个什么办法阻止刘晓玲参加到这一批的培训。 外出实习培训要一年的时间，刘晓玲也在考虑这件事。要说参加这一次培训的好处显而易见，只是刘晓玲现在有其他的想法。 回厂前，边月冰很严肃地问起了她和卢俊的事。 诚然自己还小，但卢俊已经过了25岁。在边月冰看来，这段感情牵扯关系甚广，她并不看好两人最后的结果。 关键在于，卢俊现在不是内地户口。 前不久，广明厂两个大学生被退回学校，让刘晓玲彻底丢掉了心中的侥幸。 “小刘，你的电话。”任科长在刘晓玲办公室门口对刘晓玲道。 电话是卢娇娇打来的，说是自己现在已经转业了，国庆节请刘晓玲去参加她的结婚。 刘晓玲看任科长正好在一边，直接就问任科长国庆节时能不能提前两天请个假，她要去参加一个婚礼。 任科长想了想，没有点头。 任科长想的是刘晓玲出去培训的事还没落实，而能否参加这次培训对于刘晓玲今后在厂里的发展太为重要。刘晓玲年纪轻不懂事不知道这件事对她的重要，自己就得帮她，不能让她错过这次机会。 看任科长没有答应，刘晓玲就很沮丧。跟卢娇娇说领导要考虑，现在定不下来。 刘晓玲打完电话要走，任科长把她叫住。 任科长让刘晓玲坐下，想了一会才说话。 “小刘，技术科这次外出培训的名单就要定下来了，你是什么想法？” “我还没想好。”刘晓玲道。 “要是你想去，去找下况总。”任科长的话让刘晓玲有些不对劲。 按照这次的规定，科室可以依照平常表现推荐人员。 只是为啥要自己去找况总？科室不推荐自己？ “任科长是觉得我表现还不够好？”刘晓玲看着任科长缓缓问道。 任科长踌躇了一下，似乎在想如何措辞。 “小刘，对你说实话。我们技术科是个特殊的科室，这一次的培训，科室里各专业的年轻人都可以去，所以并不需要推荐。只要科里不反对都可以去。” 任科长接着道：“我只是觉得，这次你不去找况总发话，很有可能你去不了。” 刘晓玲心头一震，这特么绝对就是郝敏办的事。 刘晓玲面色不变，对任科长道：“任科长，你们按正常程序报，去不去得了我都服从安排。” 外出培训的的人员名单送到秦书记桌子上。 秦书记看了又看，然后放下。 “怎么没有刘晓玲的名字？”秦书记看着刘永超问道。 刘永超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又有些庆幸。 郝敏来找过他，希望在送上来的名单中把刘晓玲删去，刘永超没答应。 他知道刘晓玲才来没几个月，因为设计出了碎石机，在老大和老二心里是挂了号的。 这种小动作是无论如何不敢做的。 “这件事我去问过任科长，任科长说小刘的表现是不错，但是她那个专业已经有了张泽。张泽是66年前毕业的大学生，是经过完整系统学习过的。因为一个专业只能去一个，所以……任科长还说，要是能多一个名额就好了。” 这件事确实跟刘永超说的一样，任科长在选择时因为名额的限制很为难了一番。 那天在技术大楼遇到了刘秘书，就委托他请示下秦书记，看技术科能不能增加一个名额。 结果第二天刘秘书给他回电话说既然定了规矩，都要按照规矩来。 任科长当时就听出里秘书的回答有毛病，整个电话打下来，就没有说到秦书记一个字。 任科长心里清楚，秦书记和刘晓玲之间有问题，不知道这番话究竟是刘秘书自作主张还真是老大的意思，所以也不好再向秦书记求证。 才有了在报送名单前，任科长找刘晓玲谈话的事。 在任科长想来，如果刘晓玲真想去，可以找非常欣赏她的况大勇申请。以况大勇在厂里的地位，额外给刘晓玲一个名额谁也不会反对。 任科长也没想到刘晓玲就那么犟，硬是没有去找况大勇。 这里刘永超也用了个话术，他把任科长询问能不能增加一个名额的说法变成了感叹。 秦书记皱起眉头拿起了钢笔，以他的想法是要把刘晓玲加进去的。但郝敏的话犹在耳边响起。 就刘晓玲那届的水平，秦书记至今都不相信刘晓玲是自己能设计出碎石机的。 秦书记长舒一口气，又把钢笔放下了。 他心中又存在一个想法，万一就是刘晓玲自己设计的，自己岂不是要冤枉人。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秦书记示意旁边的刘永超去看看是谁。 门一打开，结果是王秋生王工。 王工见秦书记在，大步就走了进 第264章 终于进了大名单 厂里面的领导们对着所谓的名额和指标又是如何看的呢？那绝对跟一般人的看法不一样。 事先制定出来一个规矩，无非是让大家在这条条框框中活动，求一个大致公平。 实际上所谓指标名额这些，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根本无所谓，就跟超载似的。 一个车厢座位70个或者108个，多卖了几张站票如何？实在还有需要乘车的，就跟阿三一样，车厢里面挤满再加外挂，火车一样跑得上好。 至少，王工王秋生就是这样想的。 作为校友跟前辈，他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他就要去为刘晓玲争一个指标。 如此优秀的人，凭什么得不到重视？ 看见王秋生，秦书记刚才还拿不定主意，这下他终于下了决心。 王工王秋生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几个工程师听说秦书记和刘晓玲关系不好的传说居然是真的。平常对他们这些技术人员热情又虚心的秦书记，这一次态度很坚决，不得有啥例外。 “规矩就是规矩，定下来就要执行，就算我是书记也得执行！” 听了这话，王工都要气笑了。 多说无益，王工转身就走，他要去找况总况大勇厂长。 “王工，你不要激动。坐下来好好说。”况大勇招呼王秋生坐下。 他也听任科长说了名额有限，技术科只报了张泽。任科长也希望他能帮刘晓玲争取一个名额。 况大勇准备在决定外派培训人员的会议上提出给刘晓玲单独一个名额。但王工来说的话，让他觉得问题大了。 况大勇不知道秦书记为什么要如此针对刘晓玲。 劝走王工，况大勇决定去找一趟刘晓玲，先问下她的想法。 况大勇的办公室在技术大楼，跟秦书记的办公大楼不在一起。 用内线电话通知刘晓玲到自己办公室来，况大勇也想问问刘晓玲，跟秦书记之间到底有啥矛盾。或者笼统点说，有没有矛盾？ 看见刘晓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况大勇这才发觉刚才想的有些不太妥当。 秦书记跟刘晓玲有没有矛盾？绝对是有。 但矛盾是怎样产生的？是不是涉及到生活作风问题？平常不太关注这些的况大勇看着眼前确实漂亮的刘晓玲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咋个问？ “小刘啊，也没啥事，就是有件事想问问你。”况大勇想了下，决定啥矛盾不矛盾的就不要问了。 万一瓜太大自己抱不住，会砸到脚。 “你们船电的技术员只有一个指标。张泽是老大学生了，所以科里报了他。你有啥想法？”况大勇问道。 “况厂长，报名单前任科长也问过我的意见。当时我说按规定来就是，现在依旧是这个意见。” 况大勇怎么看都不觉得刘晓玲是个迂腐的人。 “那这次的外出培训可能就没有你了。”况大勇接着道：“你知道这一次外出对你意味着什么？能学到实际工作经验那肯定的，就连今后安排工作岗位、谁来负责一项工作等等……大家都明白。晓玲你也明白吧？” 刘晓玲点点头。 “这次真不去了？”况大勇问道。 “况厂长，您觉得少这次培训的机会我会不会就落后这些人？”刘晓玲突然有些激愤起来，话锋都变得刺人。 刘晓玲自问来广明厂几个月，并没调皮捣蛋吧。设计出碎石机来，不仅仅让广明厂的基建速度提高了，可以说加快了整个三线厂的基建速度。 这是多大的功？就给个不痛不痒的厂内表彰，至今秦书记都还没见自己一面。 王工去厂部找秦书记帮自己要个名额，秦书记的拒绝已经传得整栋楼的人都知道。 如今不是公平公正、一碗水没端平的问题，而是在刻意打压自己。 况大勇也没想到刘晓玲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要说刘晓玲回答任科长的话时就有些不满情绪了，今天王工又被拒绝，也不怪刘晓玲现在的态度。 又说了几句话，况大勇让刘晓玲回去。 吃过中午饭，况大勇去了厂办公大楼。 秦书记似乎预料到了况大勇的到来。 两人就刘晓玲开诚布公地谈了一阵。 秦书记的怀疑，况大勇说了对跟刘晓玲那次谈话摸底的情况。 况大勇非常肯定地说：就算这批人外出培训一年回来，真还赶不上刘晓玲现在的水平。 秦书记相信况大勇的水平和人品。 在况大勇离开办公室后，拿起笔在名单上写下了刘晓玲的名字。 第二天的办公会，最后的外出培训名单出来了。 郝敏站在公告栏前，脸色阴晴不定。 这都没能拦住她，还有啥办法？ “刘秘书，你看这事办得，没办好啊。渝都那边的事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回到办公室，郝敏抓起电话打给了刘永超。 事前，郝敏答应过刘永超的条件，就是在渝都帮刘永超的弟弟解决工作。现在，郝敏决定不干了。事情没办好，约定的当然不作数。 刘永超听到对方挂机，脸色木然。现在他很想把电话砸在地上，但又不敢。 损坏公家财物？ 刘永超的老家在农村，能多一个人出来工作，家里的条件肯定能改善很多。 刘永超知道郝敏的背景深厚，是有一次拦阻未经通报的郝敏进秦书记的办公室，事后秦书记专门提醒过他。 当时秦书记跟刘永超说，郝敏的父亲在京城，跟自己的领导都很熟悉，让他注意对待郝敏的态度。 所以这一次刘永超帮着郝敏不让刘晓玲外出培训，就是上面的两个原因。 现在事确实没办成，但自己该做的事是做了的，凭什么出尔反尔不作数？ 刘秘书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来，自然也不是个道德多高尚的人，郝敏就这样被刘秘 第265章 谁在挖坑 况大勇走后，秦书记又想到是不是王秋生去找了况总出面说话。 一个能在背后帮着设计图纸，又能当面来为刘晓玲求一个指标的人，回去后找过况总没有？ 如果真是接受了王秋生的请托，况总对刘晓玲的赞扬是不是得打个问号？ 只要况总出面游说这件事，不管刘晓玲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秦书记都还得给况总这个面子。 想到这里，秦书记不仅仅有被欺骗的愤怒，还有了被逼迫后的憋屈。 “砰！” 听见秦书记这边传出来的声音，刘永超急忙跑去秦书记的办公室。 地上是一个四分五裂的电话机。 好吧！你是老大，你能做我不敢做的事。 刘永超呆呆看着地上的电话机残骸…… “小刘，帮我收拾一下，不许说出去。给财务说，新的电话机扣我工资。” 秦书记站起身就出了办公室。 站在江边一个小山上，秦书记俯瞰着江边一路的厂房、车间和劳动的人们，心里这才稍微舒服点。 这座小山叫做东山，这里是工厂的最东边地界，可以俯瞰广明厂的码头。山脊背后有个储存炸药等危险品的仓库，有一截公路通往厂区。 “老秦，这么悠闲？”背后传来况总的声音。 秦书记暴怒出门，刘秘书当然猜得出是为了刘晓玲的事，而且还知道引起愤怒的人就是况总。 当他一路跟踪秦书记看他上了东山，就给况总打了电话，说秦书记心情不好，现在正在东山。 况总当然知道秦书记在生自己的气，赶紧来东山找秦书记沟通。 还没投产呢，广明厂的一、二把手就闹不团结可不是好事。 “老况，我是个直性子，你不要往心里去。”秦书记也是知道况总急急忙忙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我们同事也有两年多了吧，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我是怕你迁怒刘晓玲。”况大勇道。 “其实我找你之前去问过刘晓玲，是不是想去。你猜刘晓玲怎么说？”况大勇道。 “她怎么说？”秦书记问道。 “就算这些人培训一年回来，她一样不会比这些人差。”况大勇笑道。 “而且，我还真相信她的话。” 秦书记不懂技术，但况大勇追到这里来解释，让他的心情也恢复了一些。 “刘晓玲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秦书记表示不信。 “走吧，差不多要到下班吃饭的时间了，我们边走边说。” 厂办通知外出培训人员准备事项时，刘晓玲明确表示：不去。 “小刘，你真的不去？”况大勇办公室。 “不去。规矩定了就不要破例，我不能让厂领导为难。”刘晓玲道。 况大勇没想到刘晓玲的性格还有这么刚的一面。 又说了几句，见刘晓玲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不再劝说。 看着刘晓玲离开的背影，况大勇心道，你这是打秦书记的脸啊。 刘晓玲本就不太愿意离开渝都，中间发生这样的事，把她性格里隐藏的那部分刚烈引发了。 她已经认定了秦书记就是在打压自己，她就是要打秦书记的脸：你同意我去我还就不去了。 咋滴？ 当秦书记知道刘晓玲不愿意成为破例的那个人时，坐在办公室默然不语。 这是个刺头啊。 如果还是在部队，谁敢这样打自己的脸？那不要他跑个5公里就是10公里的。 如今…… 寝室里的人都劝过刘晓玲，没有必要闹的这么僵吧。 面对各种苦口婆心，刘晓玲只是笑笑，该干嘛干嘛。 郝敏意外。 明明自己的计划失败，但没想到刘晓玲的性子这么刚？居然以这种方式达成。 同学相处的时间还是短了，没了解到啊。 刘晓玲没能走成，邱红梅也走不成，因为她和刘晓玲是一个专业，名额都被张泽占了。 眼看着没几天就是国庆汇演的时间，郝敏为了不给刘晓玲补报节目的机会，故意不彩排。 在她主观的想来，照着目前的节目表演完，刘晓玲自然没机会上场，等领导问起来，她埋的雷就能爆了。 厂里的电影院还没开建，也没有其他的室内场地，厂里面就在看露天电影的坝子里搭了个舞台。舞台正面的两边正好是拉电影幕布的电线杆，双开的幕布就挂在挂电影幕布的钢索上，其余三面都用帆布围住。 在表演开始的前一天，任科长找到了朱副书记，表示技术科要增加一个表演节目。 在外出培训人员名单确定前有许多人要准备测试，很多参加节目表演的青工不参加节目排练而去复习。现在刚过了测试，没多长时间正经准备，任谁都能猜得到这一次的节目效果恐怕不会太好。 朱副书记很不理解，在这种情况下，郝敏组织这次汇演居然不事先彩排一、两次。 在他看来，郝敏这就是不负责任。 郝敏故意透露出来刘晓玲会表演魔术这件事，让朱副书记对刘晓玲还有点看法，现在任科长主动为刘晓玲报名表演节目，还说刘晓玲为了这次表演，自费购买了9个大小不一的玻璃鱼缸。 一下子，朱副书记对刘晓玲的感观完全变了。 “必须要玻璃鱼缸么？”朱副书记问任科长。 “我劝过小刘的，说道具能不能找替代品。小刘说要保证魔术的效果，要对得起观众。小刘跑了好几趟渝都才把鱼缸买齐，而且是自己掏钱买的鱼缸。”任科长唏嘘道。 这一次刘晓玲得罪了秦书记，任科长也想帮刘晓玲在其他领导面前卖个乖，改变下印象。 “老任啊，你给小刘说，还是要报账的。这么大个厂哪里能让职工为集体掏钱，而且费用不小吧。” “唉，还不是我劝她找替代品，不一定非要玻璃的。”任科长 第266章 郝敏爆雷，同学来访 能有机会帮着刘晓玲多美言几句，任科长不会节约那点时间和口水，自然是能多说些就多说一些。 当时的科里的名额直接就定刘晓玲，怕就没有后面那堆破事，这还得怪自己。 任科长走了，朱副书记就在那里沉思，郝敏知道刘晓玲会表演魔术，去动员过刘晓玲没有？ 他也是个心眼多的，先不去跟郝敏说，看看她的反应。 今天是十月一日，广明厂第一次国庆文艺汇演开始。 所有参加表演的人都在车间、科室化好妆，然后乘坐大卡车到舞台前的坝子集中。 坝子里已经用石灰按车间、科室划了区域，表演节目的上台，没轮上的就在下面坐着看表演。 厂领导在舞台对面坐了一排。 这时候的表演形式就那么几种，男女独唱、小合唱、合唱和乐器演奏然后就是后世津津乐道的红色舞蹈。 工厂划定的区域外，站满了闻讯而来的周边社员，而且随着时间聚拢来的社员越来越多。 很快，合着周围插满的彩旗，应了那句：红旗飘飘、人山人海。 技术科小合唱排在第十七个节目，后面还有两个节目。郝敏把自己的的小提琴独奏排在最后一个压轴。 小合唱结束，刘晓玲并没有随着同事下台，而是招呼几个男同事抬着一个带柜子的桌子上来，又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件表演用的披风。 刘晓玲要表演魔术。郝敏看着眼前一切愣在一边，朱副书记把郝敏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心底里叹了口气。 刘晓玲穿好披风来到主持人身边，轻声道：“技术科的第二个节目，变九缸。” 主持人确定节目单上并没有这个节目，但刚才技术科上台时，任科长跟他说过技术科有两个节目。 现在听刘晓玲说了节目名字，主持人给大家播报了节目，心里还在嘀咕： “变酒缸？” 台下的领导们也是疑惑地看看手中的油印节目单，确定没有这个节目。 朱副书记伸手招过在台下阶梯处站着的郝敏过来，问她是怎么回事。 “刘晓玲事先没说，今天她是搞突然袭击。”郝敏道。 秦书记等人听了没说话，朱副书记挥手让郝敏自便。 刘晓玲在台上做了几个过场动作，况总笑道：“这是画的什么妆啊，还不如不化的时候好看，跟猴屁股似的。” 听到的领导们都笑了起来。 现场气氛本就热烈，这笑声并不突兀。 看着刘晓玲一个个的把鱼缸变出来，一尾尾金鱼在缸里游着，众人都好奇这些鱼缸是怎么藏在她身上的。 虽说穿着披风，但刘晓玲的身形依旧很苗条，看不出一处臃肿的地方。 北方人喜欢养金鱼，这些金鱼都是向这些北方来的人家借的。 演出效果自然极好，是今天所有参加汇演节目的天花板。 刘晓玲谢幕的时候，一旁的锣鼓队情不自禁地敲起了锣鼓，所有的人拼命鼓掌。 刘晓玲今天的举动大出郝敏的预料，表演的时候完全稳不下心来，出了几个小错。好在大家都还在谈论刘晓玲的魔术，研究鱼缸可能的隐藏地点，对后面的节目没有过多的关注。 表演结束，朱副书记作为组织者，上台做了发言，然后是秦书记总结。 节目表演完就是聚餐，全体演职员工分批坐卡车去一食堂。 过了几天，在此次汇演的总结会上，朱副书记在充分肯定的同时指出了很多的问题。 质量不高。明显有好些人在合唱时记不住歌词，张嘴的口型都对不上，能唱的也不一致。各个车间、科室上台后，总要乱上一阵才能排好队列。 其次就是技术科刘晓玲的魔术表演，为什么节目单上没有列出？为什么整台节目没有搞至少一次的彩排？ 郝敏你既然知道刘晓玲会魔术表演，之前你去跟她交流过没有？她答应没有？技术科事先没报是一回事，这次汇演的组织者事先去过技术科没有？ 郝敏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有些事之间有逻辑关系，辩解只能越辩越黑。在不暴露真实想法的前提下，无论如何辩解都不能够自圆其说。 郝敏站在那里，看着朱副书记默默无语。从小到大，就连父亲都没有这样指责过自己。 出了办公大楼，郝敏没有回寝室，她要去江边找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朱副书记隐隐约约猜到郝敏与刘晓玲有隙，关系不好。只有这样，今天的事情才能解释得通。 朱副书记把肯挖坑埋雷的郝敏得罪了，他决定今后对郝敏敬而远之。 郝敏被批评是过后的事，现在回头再接着讲今天。 要在国庆节表演节目，刘晓玲没能去参加卢娇娇的婚礼，也没能在国庆节回家。 中午所有演员聚餐，刘晓玲寝室的四个人都参加了节目表演，所以全都在食堂吃饭。 正在吃饭，食堂里的师傅出来了一个，问有没有叫刘晓玲的接电话。 刘晓玲站起来走到食堂师傅跟前，食堂师傅问清楚后就带她进去。 电话是江边大门门岗打过来的，说是有两个刘晓玲的同学来看她，需要刘晓玲过去确认。 跟寝室的几个打了招呼，刘晓玲就去了江边码头那边的门岗。 来的是刘玉霞和王芳，当年寝室里的老大和老幺。 王芳休探亲假回巴蜀，同寝室里只有刘玉霞是在本地工作。王芳去找刘玉霞玩，说起最近的好友只有刘晓玲，两人决定来找看看刘晓玲。 “老大，这次请了几天假？”刘晓玲帮着提着东西顺着食品站那条公路回寝室。 这条公路在围墙外，也就是厂工作区外，是一个极长的缓坡。 “看你欢迎不。不欢迎的话明天就走。”刘玉霞道。 呵呵，看来老大的日子过得还是 第267章 老幺啊 灯光球场已经建好了，水泥的地面，钢架固定的篮板架。隔着球场边线三米多砌了一圈三层的座位。再远一点的四个角各立了一根钢柱，上面拉了钢索，布了电线，上面隔着一段距离就是一个带灯罩的大灯。 再过去就是建好还未使用的第二食堂以及建好和在建的几排家属楼。 “哇，那边还有住房，规模不小哦。”王芳惊叹道。 刘晓玲看了看王芳指的地方，道：“那边是男单工宿舍楼，大概有十来栋，洗澡堂就在那坡上的。” 然后又指了家属楼和食堂给她们看。 上去不远就是粮店和菜市场。 今天国庆节，生产队也放假。刘晓玲看还有几个人在卖菜，就去买了两把下面条的青叶子菜。 “自己能开伙？”刘玉霞问。 “今天没肉没菜也就能煮个面条，我可不敢用面条招待你们。传出去说我小气，今后同学都不来了。”刘晓玲道。 “哇。吃面条都还小气啊？你准备咋个招待我们呢？”王芳虽然性子稳重了些，吃货的本色依旧。 “前面看见公路右边那栋大楼没有？那是商店。晚上我们吃馆子。”刘晓玲指着前面不远的工矿贸易商店道。 隔着公路，商店的对面就是两栋女单工宿舍。 “哇……” “老六，你会不会说话了？一路上只晓得哇呀哇的。”刘晓玲笑道。 “晓玲，你要原谅老幺。呆在山沟沟里面惯了，出来看啥子都稀奇。”刘玉霞道，一边还看了眼王芳。 王芳因为是中专毕业，并没有分到机关单位，而是到了下面一个小队实习。 实习期满上面似乎把她忘了，到现在都一直呆在小队里面。 要说条件艰苦，怕她要算第一。 两个人应该没吃午饭，刘晓玲直接把她们带到了商店饭馆。 刘晓玲点菜，刘玉霞和王芳就在那里坐着吹牛。 等刘晓玲交钱交了粮票回来，就看见刘玉霞正在安慰王芳。 刘晓玲坐下来看着红眼圈的王芳笑道：“咋个眼睛水都流下来了？失恋了？” “失个屁的恋！”王芳不好意思，啐了一口。 小队长年在外施工奔波，男女都不好找对象。 互相之间也不愿意找，有了孩子谁照顾？ 王芳刚才哭，是因为想起了一起读书聚餐的时光，再就是感叹自己身边条件太艰苦，想挥霍都找不到地方。 趁着等菜上来的时间，刘晓玲问了王芳工作的情况。看了都有高原红的王芳，刘晓玲也是心痛。 有机会问下苏东来，能不能帮着把王芳的工作调动回来。 其实小队里面，哪个又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就该受这个罪？没办法，刘晓玲就是个圣母，看不得身边认识的人受罪。 今天因为王芳的缘故，刘晓玲要了三个肉菜，还要了瓶橘子汽酒。 这个汽酒现在市面上没看到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简单的说法就像是低度果酒和汽水混合的饮料。 实际上是不是这样生产的，笔者也不知道。 已经过了饭点，整个饭馆就她们三人。 “在这就住一晚，明天就走。下次来之前先打个电话。这次培训我没去，要是去了，你们这么远不就跑趟空路。” “明天？明天就走？”王芳手里夹着的回锅肉都不稳了。 “明天我跟你们一路走。想些啥子。” 刘晓玲准备晚上带他们看下工作区，明天乘早班船回渝都，带两人逛下渝都城。 吃过饭，刘晓玲带着他们继续朝前逛。 路过露天电影坝子，看见这里已经把篷布、音响这些拆卸了只剩下舞台还没拆，小孩子在那里上蹿下跳躲猫猫。 “要是你们昨天来的话，今天上午就能看到厂里面的节目。”刘晓玲道。 路过子弟校，高大的教学楼还有教师办公楼矗立在宽阔的操场旁边。 就是大城市里也找不出来几个这么好条件的学校。 呃，就是师资力量差点，很多超龄生和干部家属在这里当教师，教学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前面说过，超龄生就是岁数大了不给读高中的初中毕业生。 再走几步就到了厂招待所。 “老大，主要是寝室实在住不下，今天晚上暂时住厂招待所。明天回渝都，我们就住家里了。” 带着两人办好入住手续，刘晓玲跟着他们去了房间。 聊了会让她俩休息，刘晓玲也跟刘玉霞挤一张床眯了一会。 晚饭就在招待所点了几个菜，吃过饭后刘晓玲就带她们去女单工宿舍东面的水塔那里。 水塔是广明厂最高的地方，可以俯瞰山上的生活区以及部分山下面的工作区。 触目一片都是建筑工地，建好的厂房很是大气，可惜只能远观，不能带她两个进去看。 从水塔的另一面下山，就是家属区，已经建好了几栋楼。任科长在那里分配了住房，刘晓玲去找他请假。 任科长在家，听了刘晓玲说的请假理由，看下楼下地坝站的两个女同志，很爽快地答应了。 刘晓玲才给技术科挣了面子，请两天假算个啥子。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同学这么远来一趟一定要陪好、耍好。”任科长道。 “哦，朱书记说以后你都要表演节目，鱼缸得留下来。这次回渝都，把发票开了报账，出差补助一并报了。对了，这次回去也都算出差，一并填好。” 任科长说完就让刘晓玲赶紧下楼，不要让同学久等。 十月了，傍晚的江边气候宜人。三个人踩着沙滩散步。 “晓玲，我来之前一直以为三线厂很封闭，都在山沟沟里面。来了才知道，你们光明厂距离市区这么近，还能乘车坐船。”刘玉霞道。 相比其他三线厂，广明厂的地理位置确实算是很不错。 这跟广 第268章 陪同学回渝都 客车开到南岸，通过车渡，9点不到就停在了渝都市中心附近一条支路上。 三个人步行不到三分钟，就到了餐饮比较集中的八一街。 “方便，确实方便，比我去省城还要方便。”刘玉霞终于赞叹了一回。 王芳又不说话了，只是拿眼看着这陌生的繁华。 昨天晚上，刘晓玲看着瘦瘦小小的老六就心痛。现在看着王芳的神情，感觉心上又被刺了一下，过去把王芳的肩头揽住。 刘玉霞摇了摇头，没说话，顺便朝一家摊子走过去。 吃着小汤圆，刘晓玲对王芳道：“老六，搞不好上面真把你忘了。中专生是可工可干的，你回去找下领导，一个女同志爬山涉水的不合适啊。” 昨天刘晓玲要了王芳的详细工作单位和电话，王芳问她要来做什么，刘晓玲没说。刘玉霞在一旁猜了下，也没说。 事情没办成之前，多说无益。 吃过饭，刘晓玲带着两人开始逛起来。 买了些吃的用的，刘晓玲带着两人去了遇仙楼。 时间有点早，刚过11点。 “晓玲，这回我来请，你就不要管了。”刘玉霞道。 “不要跟我抢。我的工资最高。”王芳不满意了。 论收入，刘玉霞和刘晓玲真没王芳的工资高，王芳有野外补助。 但事实上，刘玉霞在供销社工作，每月能省下好多开支，刘晓玲则是财务自由的人。这里面工资最高的王芳其实是里面最穷的。 来到大厅坐下，就听见旁边经过的两个人咦了一声，然后两个人掉头朝刘晓玲三人走了回来。 “刘晓玲。” 刚坐下的刘晓玲闻声抬头，居然是涂强和一个面熟的人。 “哎呀，我和陈总正要出去，结果遇到了你。”涂强也是老江湖，知道刘晓玲不一定还记得陈总，赶紧说道。 “陈总你好，涂老师你好。” 陈总也寒暄几句坐了下来，刘玉霞和王芳心道这两人是啥人啊，自己就算来得早的了，看这两人敢情都吃完饭要走了。 “来吃饭？”陈总无话找话，他是看起了最近边月冰那边出现的新菜式，不过现在不比以前，也不要再想买不买菜谱这些事，只是套个近乎。 知道刘晓玲是带同学吃饭，陈总转过身跟旁边站的服务员道：“这是小刘老师，今天所有开销记到我身上，不准收钱哈。” “是。”服务员点头应了。 陈总怕刘晓玲不好意思多点菜，帮着刘晓玲点了几道特色菜。 “好了，好了。陈总，这要吃不完就浪费了。” 涂强在一边道：“咋个会浪费呢？吃不下还有祥娃子嘛。”陈总听了也笑起来。 “对头，现在也没得啥客人，去，你去把刘厨师叫出来陪客。”陈总对服务员道。 服务员急忙拿着菜单就去了厨房。 陈总和涂强也站起来，说还有事，告辞走了。走的时候还招呼刘玉霞和王芳慢慢吃，有啥意见提出来。 人家给面子，刘晓玲也只能接着。 不一会刘义祥就跑出来。 “晓玲，今天咋个有空，没放假啊。” “我两个同学来找我耍，就来你这吃个饭。刚才看见陈总和涂老师了。” “哦。两位同学，我是晓玲的堂哥，是这里的厨师。今天他们要做得不好吃，那是不可能的。”刘义祥笑嘻嘻地坐下来。 吃过饭，三个人跟刘义祥告别，过去乘车去西区宏光厂。 到了家里把东西放了，收拾洗漱一番，边月冰她们回来了。 “大女子，你们吃过饭没有？”见过刘晓玲的同学后，边月冰问。 “吃了，在遇仙楼吃的。碰到陈总，还给免了单。”刘晓玲道。 “去休息嘛。”边月冰就去拿铺盖、被单。至于免单不免单的，边月冰知道这回事就行了。 四嬢和赵新月看看，知道这两天又要去刘晓梅那边睡觉。 刘晓玲帮着收拾完提了东西，带两人进了四嬢原来睡的房间。 “晓玲，住得下不？”刘玉霞老成一些，就问刘晓玲。 “这是我妈为了方便租的屋，堂妹她们在旁边另外还租得有房子，你们五朵金花凑齐了来都没得问题。”刘晓玲道。 中午午休。 王芳躺在床上，目光怔怔地看着房梁上的吊扇，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刘玉霞在旁边看了心中不忍，终于开口劝道：“老幺，晓玲说的没错，你这次回去就写申请调出小队。你是女的又还是中专生，调换到一个坐办公室的岗位，难度应该不大……” 王芳在想什么呢？ 这一次探亲假，她看了两个同学的生活，不论是哪一个，都要比自己过得舒适。 她不怕艰苦，也不怕吃苦，但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环境过于艰苦，远远超过了自己能忍受的极限。 家里面没有调动自己工作的能力，上午刘晓玲问她的单位情况问得十分详细，她就有个猜想。 是不是刘晓玲要帮自己一下，她不敢问。 她怕问了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再相处起来就会很尴尬。 下午起床后，刘晓玲跟边月冰说了声，说是要带刘玉霞和王芳去泡个温泉，晚上不等她们吃饭。 “老大，泡温泉我有两个推荐，南泉和东泉，北温泉就不去了。”出了院子，三个人顺着田埂边说边走。 刘晓玲道：“南泉近，就在我们上午回渝都的半路上，东泉远设施不齐全，但当地有野池裸浴的风俗，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是男的还是女的？”王芳很感兴趣。 “当然是男的女的都这样。”刘晓玲道。 “晓玲，你去过没有？”刘玉霞问。 她想侧面打听下，外面去玩的人去泡温泉是不是也得入乡随俗。 “那……我不去。”王芳在一旁道。 “当地人的 第269章 东温泉野浴风俗 刘玉霞从小就在巴蜀平原长大，工作后也在巴蜀平原，从没有坐过如此颠簸的汽车，没当场在车上吐出来都算身体素质好的。 干呕了段时间加上脚踏实地了，刘玉霞恢复过来。 “先去找旅馆住下，今天是搞不赢了。”刘晓玲领头去找旅馆。 到东泉这一路，整整花了近4个小时，刘晓玲都有些后悔来这里的选择。要是去南泉，说不定温泉泡完现在都在吃晚饭了。 这里并没有像南泉和北泉形成旅游景点，温泉都没开发。好多温泉池子就是当地人将就温泉的出水口就地挖的土坑。 这些土坑都不深，大部分坑中温泉水都只有脚踝或者膝盖这么高，男人或女人就蹲在土坑中洗浴。土坑周围没有一点点的遮挡。 小河里也有温泉出水口，有些村民就直接在小河里泡温泉。 当地泡温泉也有规矩，池子这种地方规定了单双日男女分别洗浴的时间，小河沟这种地方，就不分男女和时间。 不知道当地裸浴的风气是何时开始的，当地人已经形成了习惯。 如果路过瞟一眼池中的风景没人管你，要是驻足观看肯定要被骂。要是被骂了还不离开继续看，有时会有彪悍的女子们冲出浴池来追打。 直到二十来年后，外地来的女干部增多，这些人脸面薄非要穿着泡温泉，也影响了当地女子。后来，当地女子读书的也多了，所谓的文明礼仪让裸浴的人逐年减少。 还在坚持的都是上了岁数的人，裸浴的风俗慢慢就成了历史。 在供销社旅馆办好了入住手续，三个人准备去附近逛一逛，打听下泡池子的时间。现在胃里面不舒服，不着急吃晚饭。 东泉这里是乡政府的治所，虽有温泉但交通不便，来玩的人少。 在渝都，有温泉的地方一般都是喀斯特地貌，土地较为贫瘠，产出不多，所以当地较为贫困。 没花多少时间三个人就把一条街逛完，因为是傍晚，菜市场一个人都没有。 远远看见一片建筑物，向当地人打听，才知道那里有个丝厂。 路上一个婆婆招呼三个人过去。 “婆婆，有啥子事？”刘晓玲问。 婆婆并不回答，只叫她们三个进屋。 进了院子，婆婆这才问她们吃不吃饭。这还是地下餐厅？ “我们有红穇，就是河沟里面的穇仔鱼。上午才打的。”婆婆道。 刘晓玲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人偷偷捞了小河沟里面的穇仔鱼，看到不是外地来游玩的人就来售卖。 穇仔鱼出水容易死，所以穇仔鱼不好卖，一般都是找好了客人后马上就做来吃。 看来这叫红穇的小鱼是当地特产，那就尝尝。 这年代，虽然刘晓玲她们三个女孩子，也不用太担心是不是有蒙汗药。 去厨房看了下，红穇很肥，普遍有17、8厘米长短，大的有超过20厘米的。 刘玉霞和王芳就在堂屋里桌子边坐下，刘晓玲在厨房观看婆婆如何做鱼。 婆婆称鱼刘晓玲看秤，一共5斤多。 刘晓玲看没有其他主菜，生怕这点鱼的分量还不够，奈何这些就是婆婆的所有。 婆婆打开泡菜坛子，准备做泡椒味的。刘晓玲在一边闻了泡菜坛子飘出的味道，就知道今天这顿鱼绝对的好吃。 因为泡菜的味道太正、太香了。 巴蜀每家人都有一坛或两坛的泡菜，各家有各家的独特味道和咸淡，但没有怪味、异味是基本要求。 “婆婆，你们用的哪点的水？”刘晓玲看婆婆是从水缸里舀的水，就问她。 “自己去担的水。” 这是正宗的矿泉水。 不过喀斯特地貌的水矿物质含量太高，刘晓玲不喜欢，长期饮用容易得结石。 帮着婆婆把弄好的鱼装在盆子里端到桌子上，刘晓玲几个抓起筷子就朝碗里面夹鱼。 红穇鱼肉细嫩，泡椒味十足，咸淡正好…… 反正比自己弄得好吃。 饭碗搁在一旁，没有谁去吃饭，都只管一条又一条的吃鱼。 “婆婆，你这个鱼弄得太好吃了。”刘玉霞道。 婆婆在一边看着她们只是笑，脸上的皱纹里都是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临走时，刘晓玲给了婆婆十元钱。 婆婆吓了一跳，无论如何都不要，最后没拗过才收了。 这顿饭，三个人一粒米饭都没吃，光吃鱼就撑着了。 穇仔鱼没丢头，一个人就吃了一斤多的鱼。 没有直接回供销社旅馆，三个人决定沿着小河边逛逛消食。 走到半路，三个人就脸红红的回来了。 路边水塘，以为天晚没有人经过了，几个光赤溜溜的汉子正躺在脚踝高的水里聊天。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还以为是晚归的婆娘堂客些，混没在意。 结果，把刘晓玲三人给惊到了。 几年没见，三个人的话很多，尤其是王芳这几年都在野外作业，经历的、听说的各种奇谭让刘晓玲和刘玉霞都被吸引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起来吃了早餐，又去农贸市场看了下。 “这个咋个卖？”刘晓玲指着一盆青蛙问。 “5角一斤。”社员看出来这是游客，而且是穿得比较好的游客。 “3毛。”刘晓玲还价，她准备多买一些带回渝都吃。 “你要得到好多嘛？”社员问她。 刘晓玲环顾四周，一共有四个社员在卖。大气地道：“要好多？这，这，这些全都要了。”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那几个木盆或网兜。 社员惊了，想来是从没见过如此壕的人。 “王二娃、李老幺，还有你，都过来。”社员站起身招呼其他几个卖青蛙的。 “这个妹儿今天包圆，3角钱干不干？” 刘晓玲也是一惊，草率了！ 没想到几个 第270章 泡温泉，求助 从菜市场出来，三个人拿着买来的青蛙又去了婆婆家。 “婆婆，帮我们放下。下午要走，结果把旅馆退了。现在买了这些，我们还要去泡温泉……” 婆婆让开身子让刘晓玲她们进去。 “去耍嘛，走的时候记得来拿哈。”婆婆道。 放下了青蛙，三个人就又朝小河边走去。 一路上看了两个水坑，都已经有大妈小姑娘在沐浴温泉，王芳看着凹凸的玉体脸都红了，直说水太浅。 最后过了一座石桥，看见一些人在小河沟里泡着，王芳终于定下了就在这里。 来的时候有准备，现在外衣去掉里面就是早就换好的泳衣。拿块塑料布铺在河边，东西放好，刘晓玲就来到小河边。 试了试水温，有点凉。 河里就有人说再走下来几步就要暖和些。 王芳和刘玉霞也跟着一起下水，慢慢走到其他人旁边。 小河里面泡温泉还是第一次，总觉得不对劲。 河水跟温泉水并没有融汇在一起。随着水流的流动，身体表面一会儿热一会冷。 好奇怪的感觉，这是温泉池子里感觉不到的体验。 这里河水刚到腋下。 “你还可以朝里面走点，这里都是飘过来的水，不咋个热。” 说话的是个大叔，站在刘晓玲不远的地方，个子比刘晓玲矮，水位都在他脖子下了。 刘晓玲试着又朝河里挪动了点距离，果然，身体上热的部分就更多了些。 再往下走点就有些站不稳了，刘晓玲只得停下来。 “要是有个栏杆之类的能稳住身体就好了。”刘晓玲自言自语道。 “真的哈。”对面刚才提醒刘晓玲的大叔听到了，转身就朝岸边走。 好在这里不是裸泳区域。 不一会大叔扛着两根青竹竿回来。 明显是才砍的竹子。 “妹儿，你那里插一根。”大叔递过来一根。 刘晓玲接过来竖着使劲朝下面压。 伸手扶着竹竿终于觉得站得稳当多了。就看见大叔把自己手里的一根插在了相对浅一点的地方。 不一会大叔又拖几根竹竿回来，拿了一根游到最深的位置把竹竿插了下去，然后又去插剩余的竹竿。 借着几根插在河里的竹竿，大叔拿了竹竿就着竹枝条横着绑了，不多一会，一个联通两岸的单边桥成型。大叔游到河中间，握着竹竿悠闲地泡起了温泉。 旁边几个人也游过去抓住了竹竿。 王芳个子矮小些，离温泉口最远，正在羡慕。 刘晓玲劝慰王芳说人多了竹竿要散架。话音未落，就听见那边的几个人发一声喊，单边桥就彻底散了架，抓竹竿的几人四散游开。 周边泡温泉的人见状都大笑起来。 这次泡温泉泡得不爽，主要是没法泡透。 回到岸边罩上外衣，来到婆婆家把泳衣换了。 刘晓玲去拿青蛙，才发现婆婆已经找了个麻袋把青蛙腾在了一起。 这年头抓青蛙、买卖青蛙都没人管。 去的时候人挤人，下午回程的时候没有人。又没有其他交通方式，刘晓玲搞不懂这个平衡是如何保持的。 问题搞不懂，总之不打挤就行。 回到西区家里已是华灯初放的时候。 边月冰他们还在饭馆，刘晓玲也不想做饭，颠了一路比按摩还让人肉酸。 “走，去尝下我老妈的特色菜。” 临出门，刘晓玲把装青蛙的麻袋提上了。 “老妈，你来看我带了啥子好东西回来。”刘晓玲看人不太多，就招手让边月冰过来看她买回来的青蛙。 “造孽哦！”边月冰看了道，转身走了。 刘仁贵也过来看了眼，摇摇头跟在边月冰后面去了。 …… 刘晓玲怔怔地看着这两口子的背影。 有本事等会不吃！ 提着进了厨房，刘义信不忙，看是青蛙，立马就开始收拾。 “二哥，弄麻辣的。”刘晓玲道。 “嗯。” 家家都有泡辣椒、泡萝卜，所以巴蜀人做青蛙大都是泡椒味，方便。更主要的是做泡椒味的不像麻辣味的费油。 今天晚上麻辣味的一出锅就被哄抢起来，刘晓玲就看见边月冰抢得最凶。 人多，大家都是围着桌子站着吃，反正这时已经没有客人了。 刘晓玲端着碗转到边月冰旁边，大叫一声：“哦呀，这是哪个吃的，骨头都这么大一盘了。” 看边月冰的目光扫过来，又摇头道：“造孽啊！造孽！” “啪！”刘晓玲后脑勺就挨了一下，刘晓玲知道第二下将接踵而至，立马一低头。 果然一股风刮过。 刘晓玲赶紧面对边月冰道：“老妈对不起，我不晓得那是你吃的，那么多……”边说，刘晓玲边退。 知道刘晓玲在跟边月冰耍宝，一屋子里的人都哈哈哈笑起来。 在饭馆吃过晚饭，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做清洁。边月冰就准备先走了。 出去没好久，刘仁贵进来喊刘晓玲，说是康旷明在外面。 刘晓玲知道康旷明的未婚妻家中出事，但康旷明一直没跟她说这事。今天找上门又是为何？ 刘晓玲出门就看见康旷明带着一个女子站在街上，那女子正是刘晓玲在“渝都一百”见过的那位。 “进去说吧。”刘仁贵对康旷明道。 他对康旷明印象不错，在魔都还送他上船帮他拿东西的。 找了个桌子，康旷明和她未婚妻陈媛媛坐在刘晓玲对面。 现在媛媛家所有人都没了收入，坐吃山空不是办法。康旷明知道刘晓玲家有个饭馆，就想找刘晓玲商量一下，让媛媛到饭馆来帮工。 在厂里没找到刘晓玲，知道刘晓玲陪同学回了渝都，他便跟着回了渝都。 刘晓玲听了康旷明的话觉得这样解决还是不行，一大家子全靠媛媛帮工 第271章 子弟校农场和清除计划 “要是别人家仿冒怎么办？”康旷明问。 “我妈饭馆的麻辣鱼、酸菜鱼这些被假冒的还少了吗？”刘晓玲安慰康旷明道： “现在市场上就这么几家做饮食，谁家先做出来什么菜大家都知道。就算后来的比最初做的味道还好，但大家依旧会说原先那家才是正宗。客人依旧会去正宗的那家。” 康旷明没有这些经验，自己想了下好像是这么个理。 “油料这些可以来我妈这里拿。她拿货的时候帮你们进。这段时间派个人来跟我二哥学，专门就做这几个菜。这几个菜都是我们家还没有推出的新菜。” 康旷明听到这还能说啥，人家把自家的新菜都让给自己了。 “一定要算你们家一股。”康旷明道。 “算了，我妈肯定也不会同意。门面这些费用够不够？开始要用些钱哦。” 刘晓玲不想说感谢不感谢的话题。 她的想法很简单，我愿意帮的就一定帮，跟利益没关系。她和边月冰都已经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这就回去商量。谢谢你，谢谢边阿姨。”康旷明站起身。 媛媛的性格看起来不爱说话，跟着站起来给刘晓玲鞠了个躬。刘晓玲阻拦不及也只得苦笑了一下。 送走康旷明两人，这时饭馆里只有刘义信，刘玉霞和王芳一直在外面等着。 “二哥，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我那同学过来学做菜，你就多用点心教。” “嗯，我晓得。”刘义信点头。 三个人走在街上。刘晓玲突然感慨，道：“老六，你看嘛，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幸福，不幸的人则有各种的不幸。” 王芳点点头。 只听刘晓玲又说道：“不管有多少的不幸，只要努力，哪怕最后还是不幸，但我真的努力过。” 回去后，刘晓玲把康旷明的事给边月冰讲了。边月冰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来了渝都，怎么也要去那几个红色景点去打个卡。 第二天，刘晓玲带着两人就去了。 最后一天，为了弥补东泉泡温泉的遗憾，刘晓玲带着两人去了南泉。 南泉的行道树最有异国情调，全是高大的法国梧桐，都是渝都还是陪都的时候栽种的。 粗壮的树干，斑驳树干上的纹路，还有马上就要来到的秋天黄叶与飘絮。 “这法国梧桐啊，一树金黄、遍地黄叶、漫天飞絮，说起来诗情画意，其实那飘絮讨厌得很。”刘晓玲道。 刚从温泉池子里爬出来，三个人都是脸红红的。 “我见过更美的风景。”王芳道。 这时候，王芳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那些艰难，但自己见过的风景也是她们没见过的。 似乎，现在想起来也不是太难。 “是啊，你比我们爬过更多的山，走过更多的路。”刘晓玲道。 “明天我准备回去了。”王芳道。 “为啥不多耍几天？难得出山一次。”刘玉霞问。 “我想明白了。剩下的假期我要回去多陪陪父母和爷爷婆婆。”王芳低头道。 第二天早上，刘玉霞和王芳乘坐列车去了省城，刘晓玲也在中午回了广明厂。 文艺汇演的事情结束了，郝敏现在又回到人事科。 没有了组织节目这些事，郝敏觉得无聊。 康旷明现在完全不理自己，一到星期天就跑渝都，不用说也是去安慰自己的女朋友。 康旷明现在完全让郝敏死了心。 她打了电话回家，说了广明厂组织人员外出培训的事，自己没能被选上。 郝俊林安慰了她，然后让她等消息。 这天，刘晓玲和邱红梅走小路回寝室，刚跨过围墙缺口，就看见山坡上都是学生。 “这是在干什么？”邱红梅问刘晓玲，刘晓玲也不知道。 随手拉过一个小朋友，刘晓玲问道：“小朋友，你们这是在做啥子？” “学校集体上劳动课，这一片都是我们学校的小农场。”小朋友不到十岁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小锄头。 或许是第一次上这样的课，感到很新鲜，大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旁边一个空手的小孩见小男孩正在与刘晓玲她们说话，偷偷地伸手把小锄头夺了过去就朝一边跑，小男孩跟着就撵了过去。一边的一个老师急忙叫喊着也追了过去，这要是出了事可不得了。 “红梅你看看化英在不在？”刘晓玲看着追逐嬉笑的小孩对邱红梅道。 “化英在前面。”邱红梅一直在看四周，这一下就看到了周化英。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周化英这里。 “化英，你们今天搞得这么热闹啊。”确实热闹。搞个劳动课，居然还带了各色的彩旗出来插在山坡上。 “你这就冤枉我们何校长了。”周化英道。 “今天第一次来，彩旗是划分各个班级的地块的。” 周化英一向很崇拜他们的何校长，听见刘晓玲这样诋毁的语言，赶紧解释道。 呃。刘晓玲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小人度君子之腹了。 看一向聪明的刘晓玲难得的被怼得无语，周化英和邱红梅都笑了。 三人站在小路上说话，刘晓玲又发现了两个问题。 学生中有许多说北方话的，想来都是北方师傅们带过来的孩子，而以前农村装扮的孩子却看不见了。 “因为北方过来的学生多，听说学校又接到了通知，今年开学就只招收了厂里的孩子。”周化英道。 “那附近的小孩上学怎么办？”邱红梅问道。 “说是你们买肉的那个岔路口有个小学，都去那里读书。”周化英道。 “天呀！那不是6、7岁的孩子早上要走7、8里路去上学？”邱红梅道。 “7、8里算什么，听说有些地方学生上学走十来里的都有。”周化英毕竟在学校当老师，这些情 第272章 学校里的冲突 过了没两天，听说郝敏因为组织文艺汇演的突出成绩，被特别安排外出培训一年。而且培训地点和广明厂此次外派的地点不同，她单独去了魔都造船厂。 刘晓玲知道这个消息后只能感叹郝敏父亲的神通广大。 又过了两天，听周华英说学校去了许多的社员，强烈要求学校允许附近的农家子弟在学校读书。这一次，就算拿出通知来社员也不答应。 学校自然不能违背上面的通知，拒绝的态度就很坚决。社员怒了，开始打砸学校的物品。 学校里面超龄生老师很多，进厂前也是在街面上搞过各种活动的，也不怕事便上前阻止。双方不可避免发生肢体接触，大动作演变成动手。 一时间学校成了演武场。 正是上课时间，女老师们躲进教室让学生们把门用桌椅挡住，小学生们在教室里吓得哇哇大哭。中学生中有血性的冲了些出来也加入了战团，一下子扭转了战况。 社员人少吃了亏，就有社员跑下楼在操场上呼喊附近的社员。一下子，周边的社员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有孩子在学校读书，提着扁担、竹杆和链杆（哒谷子的农具）等就朝学校里冲来。 学校周边是没有围墙的。眼看着这些社员冲进学校去老师们就要吃大亏，好在李连长他们的驻地就在学校旁边，立刻组织了人员赶到了学校。 周化英道：“你们不知道那些社员好凶哦。要是李连长他们晚一点点，何校长他们肯定要被打惨。” 经此一役，社员中有三个住进了厂医院，老师和学生各住进去了两个。 结果就是，社员们终于知道，自家的孩子们是进不去厂子弟校了，也不再去找学校。还有一个结果就是，附近社员跟工厂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举个例子：足球踢进了附近的藕田。以前社员看到后会主动帮忙捡出来还给学生，现在则是守在一边，不交2毛钱不许去捡。过时不捡的，社员进去帮你捡出来拿回屋，请老师或校长拿5毛钱才还。 顺便说下最后怎么处理的。 何校长出面跟藕塘边的农户商量，子弟校的公厕粪便只允许他家来掏，这才好不容易解决。 后来子弟校以公厕为界，在靠近农村一侧修建了围墙。 工厂的一些配套厂房、车间完工后，建筑队伍抽出来参与了生活区的建设。生活区的住房越建越多，住在工作区配套房的职工越来越少。 终于，劳新他们都搬到了生活区男单工宿舍楼，内部装修完毕的职工第二食堂也开张了。 刘晓玲在厂里面也觉得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 毕竟图纸需要修改的地方并不多，她前面还站着王工，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就解决掉了。 趁着不忙，科室里的同事关系处得不错，刘晓玲经常周六上午上班，中午就乘船回家，星期一上午再回厂。 邱红梅也跟着刘晓玲去了她家两回。 王芳休完探亲假回了肃省。销假的第二天，分局通知她，让她回局里。 王芳这两年的表现很不错，就有领导决定重点培养一下。因为只是中专文凭，局里面有些人并不看好，于是上面决定多考察她一段时间。 一年的实习期过后，上面硬生生又多考察了她一年。好在王芳自己没有颓废，工作的积极性一直都保持的不错，让曾经反对的人也表示了赞同。 刘晓玲也确实请了苏东来帮忙，看能不能把王芳调回巴蜀。苏东来委托帮忙的人打听了王芳的消息后，对苏东来说，王芳现在是人家单位正在培养的后备干部，问还帮着调动不？ 苏东来又问刘晓玲，刘晓玲当然不能再贸然继续，谢过了苏东来。 那时候的大学生和中专生是不是很抢手？大学生肯定是，但中专生就不一定了，看环境。 在广明厂这种央属军工厂，大学生多，中专生也多。这些中专生就不太受重视。换个单位或者是地方上，这时的大学生是稀缺资源，中专生也是可遇不可求。 环境很重要。 就这么混日子，就到了刘晓玲生日。过了生日按虚岁算，刘晓玲就是二十岁了。 女子办九不办十。 晓军请假来了渝都，苏丽丽提前寄来了生日卡。 不能来的，能打电话的也都打来了电话。 邱红梅和周化英她们没跟她一起到渝都，而是等她回厂后大家再聚一次。 在渝都，大家在饭馆吃了饭，重头戏在晚上，刘仁贵把同班组同事和刘仁承、吴有礼都叫了过来，晚上一起办了烧烤大会。 十一月份，东西也不怕坏。 大家帮着把肉腌好穿成串，等刘晓玲回厂的时候带回厂。 又准备了发好的香菇和其他配菜。 刘仁贵提着开山（斧头）砍了一根竹子回来，坐在院子里削了一大捆的竹签子。 卢学敏在这住了几个月，原本就活泼的性子在跟大家熟悉之后，更是不见外。看见晓军回来了，也不去上晚自习，整晚都跟在晓军的身后。 现在的高中生已经失去了继续努力的目标，学习认不认真全都靠自觉。 刘晓玲已经知道刘许妹她们的工作情况，吃饭的时候向刘仁贵的同事敬了一杯茶，也没去跟刘仁承和吴有礼交谈。 吃过饭，大家都散了。边月冰才得空把一把钥匙交给了刘晓玲。 “老妈。房子买好了？” “嗯，这次没得时间了，下次回来我让晓梅带你过去看。” 房子的位置在渝都半岛的对面南岸，据说是个带院子的。刘晓玲听了就很满意。 现在半岛和南岸都还是靠轮渡往来，还没有过江的大桥。 刘晓玲强压住过江去看房子的想法，躺在床上有点兴奋睡不着。 晓军在省城那边的新房早在一个月前就买好了，也是带院子的。就在后世 第273章 开趴 刘晓玲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广明厂。 下午刘晓玲去上班，晚上按照约定在男单工宿舍那边汇合聚餐。 刘晓玲、邱红梅和梁艳三个人拿着渝都带回来的菜和烧烤炭下了楼。周化英已经提前下班去了车间，指导劳新他们制作烤架。 马丽华在女单工宿舍大门等着她们，看见三人就过来帮着拿东西。 经过这段时间和李东的相处，马丽华跟这帮人也不再陌生，这次聚会也一起参加。 烟子太大人也坐不开，不可能在宿舍走道里烧烤。这一次聚餐就选在了男单工宿舍楼外不远的一处草坪。 场地安排在外面，要拿的东西就太多了。 下午做出来的三个烧烤架子，现在已经扔在了草地上。劳新和其他的人正在搬小凳子和两个小方桌。 李东力气大，提了两个水桶。一个桶里面装着搪瓷饭盅和饭盒、筷子，另外一个桶装着满满的水。 有人远远见到刘晓玲她们，就有人跑过来把四人手里的东西接过去。 “小玲你们先坐会，等我们把这些弄好了还得你出马。这烧烤我们都不会。”劳新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也没坐，去把装烧烤炭的的布袋子找到，给三个烧烤炉发火。 过来几个男同学，接过了生火的工作。 康旷明也在，过来和刘晓玲打了个招呼，就去和那几个同学生火去了。 康旷明和女朋友陈媛媛两家接受了刘晓玲的建议，准备开个专做青蛙、泥鳅和黄鳝的特色饭馆。现在是媛媛的妈妈在边月冰饭馆学习，饭馆门面就在西区动物园附近，人流量很大，饭馆开起后生意应该不错。 刘晓玲看这几个人都干得似模似样的，就去打开调料包。 炭跟调料都是刘晓玲在平台上购买的，这年代要买齐烧烤用的调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邱红梅和梁艳过来帮忙，把佐料和工具分成三堆，而马丽华早跑去李东那边。 桌子只有两张，刘晓玲干脆让男同学把三个烤炉放成一排，中间隔着小方桌好放工具和食材。 又去把肉串和菜都拿出来，都放在方桌上。 肉串都是在渝都就腌过串好的，现在就等男同学们把炭火生好。 这时候还有下班晚一点的同学赶过来。其中一对男女同学抬着一个大铝锅，里面是先就煮好的大米饭。 刘晓玲叫过劳新，让他安排一个同学再去拿一个锅和一些生姜过来，等会儿煮点青菜汤。 山坡不远处的小路上，不断有青工下班，见这群人要搞野餐的样子，有认识的人就在路上朝坡上喊。 不过看见这群人中有许多女生，都没好意思当不速之客。 准备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刘晓玲看炭的火候还不到，就过去和梁艳坐在了一起。 “晓玲，你发现了没有？”梁艳问道。 “没头没脑的，我知道你说的啥？”刘晓玲让邱红梅也坐下。 “你看嘛，大都是一对一对的了。”梁艳道。 刘晓玲这才有时间观察了一下，果然是。 这才来广明厂半年，这也太快了吧。 果然待在这里，是无聊了呢还是真无聊了呢？ “唉，你两个还是太挑了。要不何必羡慕他们。”刘晓玲道。 邱红梅笑笑没说话，梁艳不服气了。 “我哪里挑喃？都说我这三班倒，都不愿意找我……”梁艳这话就有些真假参半。 不愿意的人是有，想追她的也是一大把。梁艳也是非常漂亮的，眼光也确实有点高。 “不说了，我要去工作了。”刘晓玲站起身就朝烧烤架走去。 见炭火燃烧得差不多，刘晓玲把一个烧烤架灭了明火，拿出一把肉串开始烤起来。 旁边两个烤架也立马围上了人，一人抓了些串在手上，模仿刘晓玲的动作像模像样地操作起来。 周化英站在劳新背后，不断地提示劳新该怎么做，毕竟她是参加过一次的。不过当时她是学得最差，然后吃现成的那位。 但劳新就是不听她的，只是跟着刘晓玲的动作学。 从被周化英指导厨艺开始，他吃的苦头太多，在这方面已经不相信周化英了。 刘晓玲一边烤着一边讲解，邱红梅也参加过一次，没多久就找到了上一次的感觉，动作看起来就很老到。 在烤第一把肉串时，刘晓玲把韭菜和其他的一些菜也放在了烤架上，该刷油的时候刷油，该翻面的时候翻面，不时抖一些佐料粉…… 终于，刘晓玲停止了动作，把手里的肉串放进旁边桌上的一个饭盒中，大家才明白这些应该能吃了。 看大家都人手一串了，劳新止住了大家的谈笑，说起了今天聚会的主题。 “今天是晓玲同学的生日，我们大家祝她生日快乐。”这时所有的同学们都齐声祝刘晓玲生日快乐。 劳新又道：“今天所有的肉菜都是晓玲同学从渝都带回来的。你们看嘛，好多哟。让我们也谢谢阿姨！” “谢谢阿姨！” “谢谢！” 这时就有人去开汽酒和白酒。 汽酒是给女同志准备的，男人就喝白酒。 慢慢的有人自己也会烤了，其实会不会的都要上去弄一下，好奇。自己没把握的，就烤一两串，觉得自己烤得还不错的，又拿上一大把，总之，桌子上的饭盒里是不缺肉串和菜了。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还好不算冷。 刘晓玲也没再下场烤串，被劳新、李东还有康旷明几个拉着在桌子上聊天。 到最后，邱红梅发现，围着烤炉的就她们几个女同学，男同学对烤串这个过程没了兴趣，全都去喝酒吹牛去了。 就连周化英和马丽华都跑去挨着自己的男朋友坐着喝汽酒，听男人们说着傻乎乎的话。 梁艳也发现了，叹口气站起来。 蹲久了，脚有 第274章 挺身而出 这时一个黑影走到了一盏瓦斯灯旁边，灯光下帽子上的五角星反着光，大家才看清楚居然是一名解放军战士。 “这……”劳新也没想到为什么招惹了解放军，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李东是个细心人，猜想是不是露天用火引来了驻军。 赶紧走上前去解释。 “解放军同志，我们就是搞了个野餐。您看，场地都是打扫过的没有草，炭火也是装在铁盆里的。”李东一面说一边指着地上和烧烤炉给这位解放军看。 解放军正要说话，梁艳突然说道：“李连长，今天是您带队啊？” 被称作李连长的解放军没想到在这还遇到熟人了，扭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称呼自己的女青年，好漂亮，但确定不认识。 “你认识我？” “我是电话班的，李连长的声音我都听熟了。没想到声音的主人这么帅。”梁艳见没猜错，顺杆子就上。 “哦？凭声音你都能认出我来，不简单啊。”李连长有些忘了来这干什么了。 见梁艳主动上前跟解放军套近乎，刘晓玲急忙让劳新请其他战士坐下。 战士们这时闻到香味，见旁边桌子上一串一串的，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闻起来跟以前吃过、看过的都不一样。 面对劳新他们的热情都不敢坐，领导还在交涉中。 “你……”李连长正要说话，梁艳道：“我们这叫烧烤。来，李连长尝尝。”说完就在桌上抓了一把肉串硬要递给李连长，把李连长吓得连连后退。 李连长有心说点硬话，面对梁艳又说不出来。 只得又退了几步道：“注意防火！下次不得再在野地里生火了。” 转身就要带着战士们离开。 李连长要走，梁艳还不干了。抓着手里的那把肉串追上去，硬是塞给了李连长，然后把手一背。 李连长看着眼前的姑娘，手里的肉串没处送，只得握在手里转身就走。 战士们跟着走了，路上还能听见几个战士小声的笑。李连长大为恼火，伸手欲把肉串扔了，扭头看那姑娘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又把手收回。 带着战士下坡来到小路上，李连长整队训话。 “刚才是哪两个瘪犊子的在笑话咱？” 他们部队就是驻扎此地保证广明厂安全的，平常也没那么严肃，马上就有人告发了发出嗤笑声的两个家伙。 李连长数了下肉串道：“正好差两串，罚你两个没得吃。” 话音刚落，一队战士都哄笑起来。 “这不公平！”一个被罚的战士嚷嚷道。 “你还说不公平？有本事自己去弄两串吃。”带队的一个排长道。 李连长没说话，低头开始撸串。 “唉，给我留一口。”被罚的战士拉着旁边一个战士的手臂道。 “你也是，给我留一口，只要一口。”另外一个被罚的战士也央求身边一个平常关系尚好的战士。 虽然没有被当场驱离，但这一来大家心情就有些郁闷。 刘晓玲笑道：“今天幸亏有梁艳护航，大家先不忙喝酒，把肉串和菜烤熟了再搬到宿舍继续吃。” 大家就笑，然后几个认为自己烧烤技术过关的人就拿着烤串围在了烤炉前忙活。 所有的烤串都烤好了，一群人回到男单工宿舍继续喝酒。 刘晓玲几个回到寝室，已经是夜里11点过。 梁艳今天的表现让刘晓玲感慨。行行出状元这句话真有道理！ 作为一个接线员，能够凭声音把人对上号，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梁艳明天上午8点的班，今天晚上喝汽酒喝的有点多、这汽酒虽说就像汽水跟果酒的混合液，但度数不比啤酒低多少。 刘晓玲把闹钟定好，万一梁艳醒不了，自己还可以叫醒她别迟到。 洗洗睡下，刘晓玲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卢俊。自己过生日或者卢俊过生日，相互都不能在身边陪伴。刘晓玲不禁又想起边月冰说的那些话。 两个人的时间自由度决定了卢俊来看她的时间多一些，自己如果不是尚大使有事安排，还不太好私自往返港岛，毕竟自己现在也是属于军工厂的职工。 但卢俊来了后又如何？过了年，卢俊也是20大几的人。一直拖着不结婚，不说卢俊本人，他的父母怕也要埋怨自己。 翻来覆去想不明白，好一阵烦，刚睡着，闹铃又响了。 梁艳果然没醒，刘晓玲只得把身子探出床沿拿枕巾去拂梁艳的脸，终于把她弄醒了。 “啊。差点就迟到了。谢谢你。”梁艳急忙起床穿衣收拾。 看她忙着收拾，刘晓玲道：“梁艳，你这样可不行。冬天的话，早上太冷了。你得跟领导说说，在办公室收拾两间屋出来，让你们有个休息的地方。早上冷不说，还不安全。” “以前住房紧张，办公室都有人住。我们也在办公室住，还没有这个问题。今年不说不行了。你睡嘛，我走了。” 刘晓玲在床上还是睡不着，干脆起来换了运动装下楼，出去跑一趟。 梁艳没走大路，依旧是从山坡小路下山，刘晓玲在公路上跑见不到她。 跑到厂大门岔路口，左拐是进厂门，直走就是镇那边买肉的那条路。 刘晓玲看时间还早，决定跑远点，就朝镇上那条路跑去。 跑了一段路，就看见岔路口那边有火把晃动，刘晓玲心中窃喜，今天运气不错，居然又能碰上偷偷卖肉的农民。 杀猪匠都把刘晓玲认熟了，远远的还伸手对刘晓玲挥舞了一下。 天气凉快了，肉能多放段时间，刘晓玲干脆多买点，称了3斤多的连尾坐墩肉。 跑回厂，广播刚响没多久，刘晓玲拿了自家卤调料包出来，把猪尾巴这些收拾了下，准备自己搞点卤肉来吃。 把肉扔在锅里，刘晓玲就去洗漱， 第275章 祸事将至 刘晓玲中午下班回来就给煤气炉打气，想趁中午在家，把肉卤了晚上回来吃。 气打好了，刘晓玲把火点燃，顺手把锅盖揭开看一下水是否合适。 好了，锅里就只剩下些卤水，放在里面的臀尖肉和猪尾巴不翼而飞。 这真是被人偷了。 见刘晓玲拿着锅盖在那里发愣，邱红梅过来伸头朝锅里一瞧，也是怔在那里。 “晓玲，这是被偷了？” “嗯，被偷了。”刘晓玲点头道。 周化英回来听说猪肉和猪尾巴被偷了就很气愤，要去走廊上骂上一回，邱红梅把她拉住。 “骂了有用吗？”邱红梅对周化英道。 “算了。”刘晓玲也劝周化英。 好在屋里还有一些肉，周化英这才稳住，没有出去骂人。 三个人把住这层楼的人都想遍了，也不觉得会有谁能做出偷肉的事来。 “唉，今后小心些。”刘晓玲道。 进屋将就锅里的卤水把剩下来的肉煮了。一部分卤肉拿来炒回锅肉，剩下的卤肉直接切片和点麻油、味精和胡椒面，干辣椒面蘸着吃。 “化英，今天怎么不去那面吃饭？”邱红梅问。 那面是指劳新那边。 “我傻呀！明明这里有肉吃我还去那边。”周化英道。 说完，三个人又都笑了，完全忘了刚才被偷了肉的事。 等到梁艳下班回来，看室友又给她留了饭菜，心里也庆幸能和这几个人分在一间宿舍。 星期六中午，刘晓玲回了渝都直接就去了饭馆。 陈媛媛的妈知道是刘晓玲回来了，急忙过来跟刘晓玲打招呼。 两人见过面的，说了两句陈妈妈就去忙了。 边月冰对陈媛媛的妈印象不错，除了空闲学着做菜，忙的时候也是像服务员帮着端菜、洗碗。 她来边月冰这里学弄菜，并没有薪水。 “妈，等会吃了饭让晓梅带我去看新屋子。”刘晓玲对边月冰道。 “要得。”边月冰理解大女子的心情。 小时候有件新衣服都要急着穿何况是一个新家。 新房子就在后世鹅公岩大桥附近江边上，距离宏光厂不远。 一条街不算长，都是民国时甚至更老的建筑。街面都是条石铺地，条石表面被岁月磨得发亮。街道也不宽，门对门也就一丈左右距离。临街的门面还是一块一块的木板竖在卡槽里，开门时需要一块一块地取下来。 虽然前面临街不宽，但因为就一条街，每户人家背后都有空地，所以房屋的进深比较长。有些人家在屋后面开了菜园，用竹竿扎了篱笆围住。 讲究的人家把厕所也单独建在了屋后，跟住房保持了一段距离。 刘晓梅带着刘晓玲在街上走了不一会，来到一处关着的木门处。 刘晓梅指着一个小二层的木楼对刘晓玲道：“大姐，就是这里了。” 刘晓玲摸出钥匙打开门，进去是个堂屋，目测有30多平。朝里面看过去，一水的木质结构，还有上二楼的木梯。 继续朝后面走，就是过道和住房。一直走到底就是厨房。厨房开得有门，打开就是一个跟小楼齐宽的菜园子。菜园用竹竿围着，还有一间小屋，不用问就是厕所了。 因为没有建好城市下水系统，周边住户大都建的是旱厕。粪坑露在院墙的外面，全靠农户来掏走。 现在，刘晓玲就能闻到空气中的味道。 刘晓玲转回头又上二楼。 木质的楼梯随着脚步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上面也有三间卧室，靠街的那面还开着一扇窗，三根竹竿搭在对面，上面还有两个衣架。 呵呵，竹竿掉下去会不会砸到西门大官人？ 刘晓玲也是笑了。 说实在的，刘晓玲很不满意。当时看房的如果是自己，她绝对不会选这样的房子。 唯一可取的就是二楼后面有个露台，能在那里坐着，看着江景喝杯茶。 不过，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想来没有几个人能有这个雅兴。 刘晓玲心中叹口气，她理解边月冰的想法，这边和自己刘家坝的房子差不多。 刘晓梅在一边看大堂姐脸上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也不敢多话。又不是自己家的房子，再说，是赞成哪个的意见好呢。 回到饭馆，边月冰也看出来刘晓玲兴致不高，知道是对房子不太满意。 边月冰是多想得开的人？她也不去理刘晓玲，你不高兴自己再去买啊，又不缺钱。 对了，这次你没出钱，老娘还得找你补贴一点。 “大女子，你过来一下。” 刘晓玲过来挨着边月冰坐下，她正在盘算是不是请个探亲假，抽时间专门办购房这件事。 “啥事嘛？” “拿点钱来。”边月冰道。 刘晓玲也不需要边月冰的解释，点点头道：“回去我给你。” “妈，那间房子不太好。”刘晓玲顿了顿道：“走哪里都有点不方便。” “是有点不方便。但是赶场天闹热。”边月冰回答道。 这里还有赶场天，要么逢369，要么是逢147、258赶场。 “我想另外找一处……” “随便。”边月冰干脆得很。有钱你想咋个用都可以。 看老妈脸色很勉强，刘晓玲也不想继续说下去找骂，自己跑一边去了。 边月冰不喜欢热闹的城市，她买下这套房的原因是大女子说的要带院子的。其次还是觉得这里周边环境跟自家差不多，隔几天还能赶回场。 回到厂里面继续上班不到半个月，康旷明又来找刘晓玲。 林进之帮着郝敏办了事，让陈媛媛家不好过。这些事也不会是林进之出面去办，也是由下面的人去办的。 前段时间那人向林进之报告说陈媛媛家新开了家饭馆，生意十分火爆，每天赚的钱不少，日子比以前过得还好。请示 第276章 想办法 刘晓玲听后脑袋里面就是轰的一声，像是一个原子弹在里面爆炸了似的。 一方面怪自己做事不谨慎，也有些埋怨康旷明。就不能说是自己在黑市上买的？才开业几天，能有多大的数量？ 这件事摊上自家用同样的理由就不行，营业时间长达数年，就算是购买黑市的数量也能算上巨大。 这一次，该如何过关？搞不好就得有人要判刑。 刘晓玲眼神复杂地看着康旷明离开的背影。 年轻轻的背影不再是才认识那会儿那般挺拔，反而更像前几年的大伯。 左思右想没想出办法来，刘晓玲跑去家属区找任科长请假，说家中有急事，需要马上回渝都去一趟。搞不好还要回老家去一趟。 任科长这里请假没有问题，几句话就说好了。任科长还对刘晓玲说有啥事需要单位出面的，就打电话回来。 刘晓玲谢过任科长，出门就朝厂区外走去。她要连夜赶回渝都。 晚上9点来钟，刘晓玲回到了渝都西区的家里。 边月冰两口子已经回家了，看见刘晓玲回来，四嬢、赵新月和卢学敏都来陪着说了会话。 刘晓玲耐着性子陪着，直到几个人都散去休息。 看大女子跟着自己进了卧室，边月冰这才发现刘晓玲似乎有事要跟自己说。 “大女子，有啥事唛？”边月冰问。 刘晓玲便把陈媛媛家饭馆出事牵涉到自家油料和粮食进货的事情说了。 边月冰饭馆这些年用的油料、粮食这些都是刘晓玲在负责。她知道都是大女子变出来的。现在有人要查这些东西是从哪里进的货，这怎么说得清楚? 看老妈的样子，刘晓玲就知道靠老妈也想不出法来。又不能跟刘仁贵讲，估计就算跟他讲了他一样想不出办法。 听到外面刘仁贵的脚步声，刘晓玲又安慰了边月冰两句，起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刘晓玲想了半天，无论如何没法解释粮食和油料的来源，转过头来再一想，只能从人的身上入手。 把来调查的人搞定，事情也就解决了。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就跟着边月冰去了饭馆。一路上，刘晓玲感觉老妈也没休息好，心事重重的样子。 到了饭馆看见杨柳，刘晓玲把她拉到一边。 刘晓玲告诉杨柳，自家饭馆生意太好，有人要对付自己，大概率是从工商这边出手，想请杨柳去问下她姨爹，帮着打听一下。又把康旷明家开饭馆从自家拿的油料、粮食的事说了。 陈媛媛的妈在这学厨师的是大家都知道，也知道他们家的油料和粮食都是在这里用车拖过去的。 杨柳马上就带着刘晓玲去找她姨爹。 工商所的房子很小，三个人看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杨柳的姨爹便带着两人去了附近的一间茶楼。 杨柳的姨爹四十二、三的年纪，看样子就很油滑。坐下来刘晓玲还没有说话，姨爹就对刘晓玲家这些年对杨柳的照顾表示感谢。 这番话说出来后刘晓玲心里就有些稳了。人家这是表明态度，认了这些年的人情，有事尽管说。 这些年，只要是饭馆开了业，节日和年底，老妈都送了红包。这些话就没必要说。 刘晓玲大致说了事情的起因，又明确说了自家的粮食和油料来源有问题，询问现在如何处理这些事。 “这些事应该是我们来查。等会回单位我就问问，看那边是哪个来查这事。” 看刘晓玲有些紧张，姨爹笑着道：“晓玲你不用担心，做饮食生意的，除了供销社和百货公司这些国有饭馆，又有几家是粮店供应的粮食和油料。还不都是在外面各显神通找的。” 姨爹确实也想帮刘晓玲他们这个忙。就她们饭馆一家，每年给的红包比他全年的工资还多，保住刘晓玲她们也是在保护自己的收入。 还有，人家为啥给红包？不就是等着万一有这么一天自己能站出来解决困难。 分别时，刘晓玲拿了个布包出来递给杨柳姨爹。 “姨爹，这里有点钱，你去帮忙不能空手。” 姨爹也不推脱，直接收了。 中午，杨柳的姨爹带着两个人来饭馆吃饭，看见刘晓玲不动声色地示意了一下。 杨柳的姨爹在杨柳面前一直比较维护形象，很少带人来饭馆吃饭。就是来，从没有吃白食的时候，都是别人把钱付了。 今天带着两个人来，点了菜，还对刘晓玲开玩笑道：“今天我带同行过来专门尝特色菜的，一定要弄出水平来。” 刘晓玲心道：好快！还好自己一点没耽搁。 边月冰亲自上厨，这都是好久未出现的事。 吃饭的过程中，姨爹当着两人的面叫过来杨柳，跟两人介绍过关系，还让杨柳给两位敬了酒。 吃完饭，姨爹带着两人走了。 刘晓玲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下去，但是人的工作是有人做了，粮食和油料的来源还得找，不然，那两个人也交不了差。 想了半天，刘晓玲出来在街上给王成斌打了电话。 “小刘厂长，真的是你啊。早就听说你就在渝都上班，咋个从来都不联系我喃，也给我个机会请你吃顿饭撒。” 王成斌一听电话是刘晓玲打来的，在电话里面热情得很。 “哎呀，王经理，没在厂里了就不好牵扯这些事，所以一直没联系……” “现在你在渝都没有？在呀。这样你等我，我马上过来。”王成斌知道边月冰的饭馆，甚至他还带人去吃过饭。 两人就在饭馆里面见了面。 中午这餐已经结束了，边月冰带着人回家，就剩下守店面的刘义信，现在拿了根板凳在街外面坐着。 寒暄过后，刘晓玲估摸了一下王成斌的态度，这才把事情大致说了下。 意思就是自己家饭馆生意好，现在被人告了 第277章 摆平了又来？ “这件事嘛其实也能解决，谈不上指教。总之一句话，不是大事情。这样，晚上我再叫两个人来吃饭，你当面办个招待，事情就算摆平。下回我再重新请你吃饭。”王成斌说完就去打电话。 两人接下来聊些刘晓玲拿毕业证，现在单位上班的情况如何等等。 “哎，小刘厂长，你晓得不。前段时间罐头厂的厂长换了还引起了争夺？”王成斌道。 争罐头厂厂长？ 刘晓玲确实还不知道这件事。 离开刘家坝来渝都上班，这才半年多，还没有回过老家。 王成斌见刘晓玲还不知道这件事，就把他知道的一些情况给刘晓玲说了。 原来是刘晓玲走了后，陈斌来接任罐头厂厂长，平常的管理还是冯涛在管。 镇上潘书记有个亲戚在刘家坝务农，对知青罐头厂垂涎已久。潘书记提出道刘晓玲暂时代厂长，是因为她创始人，大家都没意见。现在位置空出来了，按照当时的纪要，现在就应该由刘家坝的社员来担任厂长。陈斌只是借调来的老师，不是刘家坝的社员。陈斌当厂长，跟纪要的规定不相符。 于是怂恿他的亲戚出面，要求开社员大会，选举一个刘家坝的社员来任厂长。 刘家坝的社员并不想重选厂长，但有人闹到了镇上，刘镇长要来纪要看过后，发现确实上面有这一条。加上潘书记在一旁推波助澜，镇上就要求刘家坝小队按照纪要重新选一个社员出来担任厂长。 刘家坝只得召开小队全体社员大会，选举新厂长。 潘书记的亲戚私底下拉选票，用潘书记的钱买选票、请吃饭画大饼…… 选举结果出来，居然是把卢彩霞给选上了。 卢彩霞是知青也是小队的人，这没有异议。不信？可以看户口。 就这么个事。 这背后不用说，刘晓玲一猜就是刘仁友捣的鬼。 反正陈斌不符合条件，刘晓玲对王小兵又有提醒，李小鹏没得领导的能力，张文浩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没有群众基础。倒是卢彩霞跟当地社员打交道时间多一些，家就在当地。刘仁贵威信足，在背后稍微做点工作，就把卢彩霞给选上了。 “呵呵，彩霞来当厂长也好。”刘晓玲笑道。 原本刘晓玲最担心的就是卢彩霞，怕她被边缘化，谁知道人家不仅没有被边缘化还担任了罐头厂的负责人。 呵呵，造化弄人，人的际遇谁能预料得到。 等到两个要请的人到了，经王成斌介绍才知道这两人就是王成斌的手下，分别就是管账和管库房的。 刘晓玲心里清楚，王成斌这是要帮她背了供货来源的事，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当着刘晓玲的面，王成斌说了有人要查这家饭馆的粮食和油料这些来源，要两人记下饭馆的名字、老板名字以及开业时间等等，随后就告诉刘晓玲可以开饭了。 拿了两瓶白酒，又把刘仁贵叫来陪坐，大家好好喝了一回。 等三人离开的时候，刘晓玲拿出三个口袋，里面都是两瓶洋酒。一人提了一个口袋走。 红包就算了。可以给，但不是今天。 今后万一王成斌跟下属闹翻了，其中的一个人说：某年某月，王经理收了红包，我和某某在场，我俩也有…… 你叫王成斌今后如何开展工作？如何管人？ 粮食、油料的来源解决了，杨柳姨爹那里就算不能摆平来调查的人，刘晓玲现在也不用太担心。 边月冰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大女子把三人送到了街上走了，这才过来在刘晓玲身边站住。问道：“怎么说？” “应该没事了。”刘晓玲说完，也轻轻叹了口气出来。 大女子办事就没有不牢靠过，既然说没事了，边月冰也就放下了担心。 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好，就想着会不会抓自己和刘仁贵去坐牢，对两个娃儿有没有影响，还不敢跟刘仁贵商量。 今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 刘晓玲自然还不敢回厂，杨柳的姨爹那边至少还要到明天才有消息。如果对方一定要查，她还得出面联系王成斌，这是商议好的。 第二天一早，杨柳姨爹昨天带来的两个人果然找上了饭馆，询问他们大米、面粉和油料等进货渠道。 边月冰表现出农村妇人的胆小跟不愿意配合的态度，还是刘晓玲的觉悟和文化高些，在一边劝说边月冰。 把边月冰憋急了，边月冰说为什么要把别人给说出来？她得了人家这么些年的帮助，不能忘恩负义。 刘晓玲对来调查的两人表示很不好意思，农村人没得文化，请对方谅解，然后把工矿贸易公司供货的事情说了出来，但具体往来自己也不清楚。 两个人得到了供货单位的名称告辞走了，临走时还感谢了刘晓玲对他们工作的支持。 两个人一走，边月冰就问刘晓玲刚才自己的表演如何。刘晓玲没说话，只是给边月冰比了个大拇指。 中午，杨柳的姨爹来了，告诉刘晓玲事情已经了结。来调查的两个人去工矿贸易商店核实了情况，商店的经办人员承认为边月冰饭馆提供了米面和油料。 至于账面上的资料，经办人员承认没有如实按饭馆名称记载账务往来，现在要找出来具体的哪几笔就是，他们也不敢确定。 总之是要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对方也没有坚持查账。 刚才，杨柳的姨爹已经送他们上了公交车。 康旷明和陈媛媛家的饭馆没开好久，又因为卫生复查不过关，终于还是被要求停业整顿，然后就没了然后。 卫生部门一直不提供相关证明，饭馆至今也不敢擅自开业。 康旷明找到了刘晓玲，对给他们带来的麻烦表示了歉意。刘晓玲一直隐约感觉这事跟郝敏有关，但没跟康旷明说出自己的猜想 第278章 老妈金盆洗手 街道和卫生部门开始经常上饭馆来检查，甚至还以厨房有小动物为由罚了两回款。 事已至此，刘晓玲觉得老妈这个饭馆也是开不长久了。 她跟边月冰商议，还是关门歇业算了。 “关门也没得啥子，我反正也不想做了。就是信娃子、晓梅他们咋个办？”边月冰也知道自家饭馆被针对了，但又没有办法。 此时听了刘晓玲的建议，就问刘晓玲。 “老妈，我觉得拿笔钱让二哥和晓梅回省城那边开饭馆，四嬢和新月也过去帮忙。你要么就留在这，要么也回刘家坝去。”刘晓玲道。 “屁话，我走得到吗？小敏还在这上学。” “是哈，这还有个儿媳妇要养。”刘晓玲开玩笑道。 边月冰也笑了，道：“还不知道是不是呢就帮人家养女儿。万一成了还好说，如果不成岂不是冤枉。”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做了这么久的饮食生意，边月冰确实也有点做腻了，她也不是缺钱的人，暂时休息一下也行。 在刘晓玲回厂的前一天晚上，组织开了个家庭会。 “这就是我的打算了。你们看有啥说的？” 边月冰讲了自己准备休息，出资让刘义信和刘晓梅回省城那边继续做饭馆，看四嬢和赵新月是否愿意跟着过去帮忙。 刘义信早就想自己干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提出来。年底他准备结婚，三婶算是送了他一个大礼。 刘义信当即表示赞同。 刘晓梅只要不回农村就好，也没有反对。 四嬢这里有点问题。 经过刘仁贵的筛选，四娘跟宏光厂木工车间的一个工友李继刚认识交往了几个月，现在算是确定了两人的关系。 李继刚比刘仁贵小一岁，也是退伍军人，原配在几年前生病去世。 因为李继刚每年只有探亲假时才能回家，原配妻子身体一直不好，在老家农村只有个15岁的独子李长征。 两人这时的感情正处在关键的时间，四娘这一走，两人关系还怎么继续就成了问题。 作为哥哥又是小妹的介绍人，刘仁贵最担心的便是这件事。 边月冰把刘仁娟喊出堂屋，去了主卧私下交谈。 这时的交通极不方便，每周也只休息星期日一天。四娘真要回去省城那边，两个人基本上就算彻底断绝了交往。 不一会边月冰和刘仁娟两个人回来了堂屋，边月冰又把刘仁贵叫了出去。 刘晓玲猜不出老妈边月冰有什么办法，只得去看四娘的脸色。 这一看就发现四娘脸色还有些微红，心中就是一动。 刘仁贵和边月冰不一会也进来了。 边月冰就说四嬢的事先放一放，过后再议。然后说到自己打算留在渝都，等到卢学敏高中毕业再回刘家坝。 卢学敏晚自习回来，也在一边坐着，大家也没有不要她听。 现在她听了边月冰的决定，觉得因为要照顾她，边月冰不能跟着去开饭馆，感觉对不起边月冰。卢学敏就说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让边月冰跟着过去继续开饭馆。 大家听了都是一阵笑，哪有未来的儿媳妇跟着公公（公爹）单独一起生活的。 卢学敏被大家笑得不知所措，也没有人跟她解释。 边月冰摸着卢学敏的头轻声道：“幺妹。不是你耽搁我做生意，实在是我做了这些年不想闻油烟子味了。照顾到你毕业，我就回刘家坝去。” 刘晓玲在一边看了想，这怕是将来婆媳关系最好的一对。 事情定下来，饭馆开始大酬宾。于是街上都知道这家饭馆要关门了，每天来吃饭的食客络绎不绝。 这家饭馆为什么要关门的各种传言也流传了出去。 卫生部门两次罚款都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的。所以，流言基本上都是说这家饭馆被卫生防疫部门滥用职权赶走的。 当然，也有说是饭馆得罪了人，人家天天来找茬，逼得人家不得不关门。 来的客人越多，流言传得就越广。 终于，防疫部门的主要领导听到了流言，气愤之余便亲自过问下面科室是什么情况，外面传得太难听。 负责卫生防疫的科长只得说了分管领导让他们多去看下饭馆的情况。 多去看下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分管的副职就是这么一说，罚款两次都是科室干出来的事。神特么有小动物痕迹！蚂蚁、蚊虫、偷油婆（蟑螂）算不算？又是啥痕迹？ 主要领导把科长大骂了一顿。 税务就喊冤了。 这些小饭馆都是固定税，生意无论好坏都是那么点固定的税款，我去检查个毛啊。 为啥坏人里面有我？ 这些事也只能私下流传，又拿不上台面。 第二个休息日，刘晓玲又回了家，才知道当初边月冰是如何处理四娘的事。 边月冰询问刘仁娟对李继刚的感觉，又让刘仁贵去找李继刚说了四娘准备回省城的打算。见李继刚很捉急，就询问李继刚的打算。 李继刚脸一红，就憋出了要和四娘结婚的打算，他也不想错过刘仁娟。 刘仁贵大喜，回来就给刘仁娟和边月冰讲了。 双方约定好年底结婚，刘仁贵带着四妹急忙赶回省城这边回去帮着办理手续。 在镇上，两兄妹偶遇了原妹夫赵家锡。 赵家锡和刘仁娟离婚后，立马就再次结婚。原本想赶紧再生一个男丁，谁知道几年了一无所出。 后找的这个女人也是生过孩子的，赵家锡不由得猜测是不是自己有了问题。 去医院检查，果然说是啥少精症，问题还会越来越严重。 赵家锡不知道啥叫少精症，只晓得在后代这件事上自己有病，而且医生给他判了死刑。 对比两段婚姻，赵家锡非常后悔。 他后悔没有先去医院给自己做个检查，造 第279章 委屈，意难平 12月24日，卢学敏放了寒假。 元旦节，四嬢要结婚。 李继刚已经提前在厂里请假回老家准备婚礼。现在，边月冰带着四嬢也要赶回刘家坝，提前准备一下。 因为是二婚，赵新月这次并不会参加婚礼。列车在省城停下后，晓军来省城火车站接卢学敏和赵新月两人去了学校。 等几天，晓军再和赵新月回刘家坝。 刘仁贵和刘晓玲还要上班，两个人只能晚几天再走。 康旷明和自家的饭馆被查这件事，最后还多亏了王成斌。 如果不是他来承担了供货的来源，边月冰这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刘晓玲专门去办公室找了王成斌一次，提了两瓶洋酒包了个红包作为感谢。 王成斌拿出洋酒欣赏的时候看见了红包，便让刘晓玲把红包收回去。 “晓玲，我记得当初峨县的供销社跟百货公司不能供应辅料，我问为何不断了两家的供货，你当时的回答我现在都记得。你说你不想当一个只看重利益的人。” 王成斌把两瓶洋酒放进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然后对刘晓玲笑道：“现在你我没了生意上的往来，但我想我们应该还可以是朋友。” 见刘晓玲点头，王成斌接着道：“只可惜边嬢嬢那么好的生意，说丢就丢了。其实我这里真的可以供应米面跟油料。” “我妈说她做伤（腻）了，想休息一下。”刘晓玲道。 “行。我话说到这里，以后有需要就来找我，不要跟我客气。”王成斌做了保证。 坐在回广明厂的班船上，回忆当时的情景，刘晓玲依旧被王成斌的话感动。 回到厂里面没两天，刘仁友打电话来，说他儿子刘义君在元旦结婚，问刘晓玲有时间回刘家坝不。 刘晓玲便说自己元旦节要去参加四娘的婚礼，刘义君的婚礼就参加不到了。 因为李继刚的老家距离刘家坝有100多里地，以那时的交通条件，赶路参加两地婚礼根本就办不到。 刘仁贵听说是刘仁娟要再婚，表示非常高兴，他们也是一起从小长大的兄妹。 询问了刘仁娟未婚夫的情况后，刘仁友也把老家发生的新情况告诉了刘晓玲。 公社刘书记刘仁贤调到镇里面当了副镇长，漆大队接了刘书记的职务，王小兵当了公社大队长。 说实话，刘晓玲真没想到王小兵能以知青的身份担任公社的大队长。不过知青也是社员，王小兵工作能力强，群众基础好，被选上也正常。 放下电话，刘晓玲回了自己办公室。 整个技术科就任科长那里有一部外线电话。 刘晓玲坐在办公室，不禁想起自己在罐头厂的日子。天天有事做，每天都好充实的感觉。 现在，确实有些无聊啊。 1969年12月30日下午。 刘晓玲提着厂里面发的干黄花鱼坐船回了渝都。 码头上居然见到了卢俊。 刘晓玲实在忍不住，心中涌起一股委屈的感觉，上去一把将卢俊紧紧抱住。 看见卢俊，想起在厂里受的委屈，她真的想哭。 卢俊猝不及防，只得抱住她，等她的情绪恢复。 回渝都的人很多，码头上过去过来都是人。 卢俊一手提着鱼干一手牵着刘晓玲，沿着台阶缓步而上。 “是想我了吗？这么激动。”卢俊问。 他昨天就到了，在刘仁贵的口中知道了家中的变故。知道刘晓玲刚才的情绪激动不光是因为见了自己，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刘晓玲不说话，低着头只管走。 卢俊现在知道路，见去市中心的客车太挤，干脆放弃了坐车的想法，两人一直走路到了市中心。 市中心的人更多，好多的人想趁着下午时间采购点东西。 “晓玲，买点东西再回去？”卢俊问。 “不了，还是直接回去了。”刘晓玲看着排着长队的人道。 走在摩肩擦踵的街道，刘晓玲从来没有感觉自己会如此的茫然。 这条街熟悉吗？熟悉。自己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好像又不熟悉，过去过来的人那么多，除了身边这一个，自己叫不出其他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坐在去西区的客车上，刘晓玲靠着卢俊睡着了。 卢俊还从没看过刘晓玲熟睡的样子，现在看上去，从来都是爽朗阳光的脸上居然有疲惫的样子。 卢俊用手指轻轻抚平刘晓玲微皱的眉，感到一丝心痛。 到家，刘仁贵已经做好饭，正等着。 昨天，大女子打电话到车间，说了今天下午回来。 刘晓玲的兴致不高，还是拿了瓶酒出来，让老汉和卢俊两人喝。 看老汉和卢俊喝酒聊天，刘晓玲慢慢感觉心安。 本来说把大黄鱼弄了下酒，刘仁贵不干。说春节带回去，让边月冰和晓军也尝尝。 还问刘晓玲厂里面元旦节还发了些啥子。 “老汉，还有些豆粉、花生米我没带回来。那些家里面都有。”刘晓玲道。 “不是，我是想看下你们厂的福利咋个样。我们这种老厂现在都不发这些。”刘仁贵道。 “对了，这回小卢来带了好多东西。” 卢俊听刘仁贵这么说，就准备去拿出来给刘晓玲看。 刘晓玲拉住了卢俊道：“都有些啥子嘛？” “干的墨鱼、瑶柱、海参……都是好保存的。”卢俊道。 “我晓得了。回去难得拿，就放在渝都好了。以后等我休假的时候就回来吃。”刘晓玲笑呵呵的道。 刘仁贵在旁边听了就是一愣，正要说话，就听见刘晓玲继续道： “也不行啊，放在渝都，那不是晓军都吃不到了！算了，还是都拿回去。” 卢俊见刘晓玲又开始调皮，急忙拦住她打圆场道：“刘叔叔，不用担心。今后我叫羊城的朋友 第280章 借车送嫁 因为明天就是元旦，乘车的人太多。三人在省城下了车，去李继刚家的长途汽车却没了座位。 刘仁贵去邮局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一个省城的战友，没多久就来了一个小车。 车是属于某部门的，司机很年轻，问清楚刘仁贵是谁后有些惊讶。 逢年过节领导派他出车，一般接送的都是各样的领导，没想到今天要接送的是位看上去既像农民又像工人，总归不像干部的中年人。 虽然这样，年轻司机也不敢贸然得罪。 “刘老师，您叫我小陈就是。我们主任说这两天我都跟你一路。” “不好意思，过个节都要麻烦你。你如果放心把车给我开，你自己还是在家休假行不行？”刘仁贵还没说话，卢俊在一旁对小陈道。 刘仁贵正在想有点麻烦别人，听卢俊这么说赶紧表示可以这样。 小陈有些为难，内心倒是想趁节日在家中陪陪家人，但小车这东西金贵，万一私下里出了事，自己担不起责。 “车钥匙给我。”卢俊招呼了一声小陈，自己去了驾驶室。 小陈跟过去，把车钥匙递给卢俊，然后自己去拿摇棍。 “我去，还不是电打火的。”刘晓玲在一边心中感叹一声。 小刘来到车前把摇棍插进去，看了眼卢俊就开始使劲摇起来。 小陈看着小车在车站里开了一圈，是彻底放了心。 要了小陈的地址，卢俊告诉他说有啥事会先直接找他，又摸了两张大团结给了小陈。 卢俊开车一路打听着道路，终于在下午4点多钟到了李继刚家的镇上。 镇上能住人的旅社就两家。 有些小一点的镇就只有一家，可见李继刚他们这个乡镇还算是比较大的。 边月冰看到卢俊带了老公和大女子到了，终于放了心，就怕两人不能按时赶到。 当下对卢俊的印象更好。 想起大女子对卢俊的做法，不禁又恨了刘晓玲一眼。 刘晓玲敏锐地接收到了老妈传递的信息，心中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 莫不是更年期？好像又还有点早吧。 等收拾好东西，李继刚来了。 看见刘仁贵，李继刚很高兴，毕竟两人关系不一样。都是退伍军人，有当兵的共同经历，又是工友今后还是自己的舅哥。 都是二婚，没有婚前不见面那些讲究，李继刚过来招呼他们吃晚饭。 看见停在旅馆门口的小车，再看看卢俊的穿着，李继刚心头就把小车和卢俊联系在了一起。 供销社旅馆旁边的门面就是饭馆，李继刚招呼几人进去吃饭。 刘仁贵他们进门的时候，刘晓玲找卢俊要了车钥匙，去小车里拿了一个军绿色挎包出来。 等着进了饭馆，刘晓玲从挎包里拿出一瓶洋码字的红酒来放在桌上，李继刚猜测，这酒应该是刘仁贵未来女婿带来的。 然而等着上菜的时间，看见卢俊拿着酒瓶翻来覆去观看欣赏，还在向刘晓玲询问洋酒品牌和啥类型时，李继刚又懵了。 看这样子这洋酒还不是卢俊带来的。 李继刚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总觉得老刘的背后并不是大家想的那么简单。 再说，他李继刚又不贪图老刘家的什么财物，确实是对刘仁娟有好感。 放开了，李继刚喝起酒来也不拘束，虽说喝不惯洋酒，总也算是一种新的尝试。 刘晓玲拿红酒出来也不是得瑟，明天李继刚还得办事，晚上最好就喝点度数低的酒。饭桌上一点酒都不喝，总感觉差点气氛。 吃过饭，李继刚把账结了，然后带几人回旅馆，和刘仁贵他们又聊了一小会就告辞。 这时天已经黑了，听说还有将近好几里的路，卢俊就提出开车送李继刚回家。李继刚要拒绝，刘仁贵就说让卢俊顺便看下路，明天李继刚不要派人过来接，到时间自己开车送四妹去。 李继刚推脱不过，就上了车。 刘晓玲也跟着上去。 冬天的乡村路上寒冷、黑暗。省道的沿途没有一个路灯，汽车大灯下只见西北风吹得落叶飘飞。一路开过去，见不到一个行人。 真要这样走几里路回去，李继刚肯定冷得够呛。 到了一个路口，李继刚说到了。卢俊和李继刚下车后，两人站在路边又说了几句话。 刘晓玲就看见李继刚朝一处山坡指了指，可能是给卢俊指方向。两人告别后，李继刚就离开道路朝他刚才指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卢俊朝四周看了又看，就回到了车上。 刚才李继刚先上车坐的副驾驶位，刘晓玲坐在后排。 带着一股冷气卢俊就朝刘晓玲扑了过来，刘晓玲也不矜持，热烈地回应卢俊…… 没法子，这段时间刘晓玲也确实太想卢俊了。 两人在后座缠绵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住。 “晓玲，我不想等那么久。”卢俊看着刘晓玲，表情有些委屈。 “我知道了。”刘晓玲穿件毛衣，半截身子躺在卢俊的双膝上，仰看着卢俊。 “卢俊，回渝都后你不忙走，去渝都市区买套房子。我没时间去选。选好后的手续我来办。” “嗯。”卢俊低头看向刘晓玲，一只手在刘晓玲脸上轻轻地摩挲。 “走吧，回去晚了，老妈又不晓得要咋个编排我。”刘晓玲让卢俊去开车。 卢俊打开车门去了驾驶室，化身正常的司机。 晚上休息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几个人出门吃了早饭。回到旅社，刘晓玲就拿出眉笔这些要给刘仁娟化妆。 刘仁娟吓了一跳，本以为换了全新的衣裤和鞋就行了，拉着边月冰就求助，希望她来阻止刘晓玲。 边月冰这次没有阻拦刘晓玲，拉着刘仁娟坐下，让刘晓玲给她化妆。 考虑到这个时代的接受度，刘晓玲手下有分 第281章 四嬢的新生活 昨天晚上李继刚虽然答应了不大张旗鼓地过来迎新娘，但还是让他的大哥李继明带着儿子李长征来了旅馆。 得知大伯子哥哥和继子到了门外，刘家人急忙迎了出去。 李长征个子普通，跟着大伯来到刘仁娟面前，规规矩矩地站好，小声叫了声： “小妈。” 刘仁娟一时愣住了，从没想过李长征能对自己有好脸色，但这声称呼也让她感受到了李继刚的真诚。 一时间手足无措，在身上衣兜乱翻，想给李长征个见面礼。 李继明在一边看着未来弟媳的样子，越看刘仁娟的无措跟慌乱心中越是有些喜欢。 这个弟媳不是个尖刻的，相反还很淳朴。 刘仁娟是新换的衣服，几个口袋除了线头连纸屑都没有，能掏出个啥？ 刘晓玲拿出一张大团结递给了刘仁娟，刘仁娟急忙转手就给了李长征。 李继刚在厂里上班，李长征的母亲病逝之后都是跟着大伯李继明生活，相较而言，李继明更像李长征的父亲。 李长征没有接过去而是看向了大伯，见大伯点头才伸手接了，还说了声：“谢谢小妈。” 刘仁娟还没有啥子旁边的刘晓玲等人倒是感动坏了。 这几年，刘晓玲已经深刻地融入了这个家。看刚才的情景，苦命的四娘应该是找到她的幸福了。 嗨！自己啥时候才能不这样多愁善感啊。 刘晓玲一边想一边不经意就靠在了卢俊的身上。 刘家三兄弟这才急忙和李继明招呼说话。 一车坐不下。卢俊先开车送李继明和刘家三个哥哥去路口，然后再回来接刘仁娟和边月冰、刘晓玲、李长征。 把车停在路边锁好，李继明带着一行人下了公路就朝村子里走去。 显然公路上的情形已经被村里人看到了。 几个人刚离开公路，村子里就出来了一群人，一路放着鞭炮就迎了上来……这待遇，跟新嫁娘一个样啊。 几个人下车时，边月冰看看时间，又看看刘晓玲，一个冷眼飞刀杀向刘晓玲。 刘晓玲心中有鬼，就晓得要遭老妈看穿，眼见飞刀过来，急忙避开，躲在卢俊身后。 婚礼过程很简单，没有揭盖头这些仪式。在鞭炮声中，两人向大照片、李家父母以及观礼来宾行礼，又相互鞠躬就算礼成。 院坝上大约有40来席，公社和小队的领导都来了，就连亡妻家里也有两位哥哥前来祝贺。 刘仁贵和另两位哥哥见了，就觉得幺妹这次所嫁的人不会太差。 心情放宽，酒就朝宽处落，加上李家过来敬酒的人多，一时间喝了不少。 刘晓玲拿相机在一旁不时拍照，还把卢俊也拍进去几张。卢俊仗着要开车，喝过几杯就不再喝酒，也要过相机帮刘晓玲拍上几张。 婚礼的照片刚才也拍了，刘晓玲答应洗好后会让老汉带给李继刚。 晚上喝过酒，大伯、二伯还有刘仁贵都是卢俊从车子里抱回旅馆。 第二天一早，李继刚就和刘仁娟赶到了旅馆。 李继刚招呼几个舅哥吃早饭，然后就去旅馆打电话。 6个人挤个车本来也无所谓，但李继刚在镇上找了车。李继刚和刘仁娟跟大家分成两车到了县城。 在县城，刘仁娟和三位哥哥告别。 边月冰道：“四妹莫流泪了，没几天你就要回刘家坝（年初二），看新月咋个安排。” 赵新月现在晓军家里，今后李继刚和刘仁娟如何安排，还要看李继刚如何打算。 “三嫂，这回春节我就不回去了。我和继刚商量过了，回渝都后我们也准备租个屋，把长征接到渝都，像你开始那样摆摊做早餐和晚餐。” 见两人对今后已有打算，大家也放了心。 刘仁娟也是跟着边月冰学了很久的，所以做个早晚餐肯定没问题。 “我屋头还有油和粮食，开始的时候就在我这里拿。我反正都没做了。”边月冰也是大方人。 又说了些话，这一次是真的告别了。刘家三兄弟坐客车回省城，卢俊则开车带刘仁贵、边月冰和刘晓玲回省城。 大家在省城火车站又是一场告别，大伯、二伯回刘家坝，边月冰去省城找晓军。卢俊去找小陈把车还了，跟着刘仁贵、刘晓玲乘火车回渝都。 刘晓玲、刘仁贵各自回厂上班，卢俊一个人在渝都市早出晚归选房子。 星期六下午，刘晓玲提前回家。 卢俊表示还没有找到称心的房子。 腻腻歪歪过个周末，刘晓玲又赶回厂里上班。 终于看到康旷明，康旷明说新的店已经开了，这次是用的一个亲戚的名字，位置就在省城荷花池不远。因为距离火车站比较近，人流量大，元旦这几天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并对造成边阿姨饭馆关门一事再次对刘晓玲表示了歉意。 刘晓玲也没说刘义信他们另外开业的事，劝康旷明不要把这件事再放在心上。 郝敏在魔都培训，接到林进之的电话，得知陈媛媛家饭馆被封的事，一再称赞做得好。表示春节回家的时候要在老爸面前多说说林进之在渝都照顾自己的情况。 林进之不知道刘晓玲与郝敏的过节，也不知道边月冰和刘晓玲的关系，所以后续的事情也没有在电话里跟郝敏说。否则那件事说不定还要追查下去，王成斌搞不好都要受到牵连。 李继刚的婚假还没耍完，两个人带着赵新月和李长征就回了渝都。 因为李继刚也是住单工宿舍，刘仁娟和赵新月暂时还是在刘仁贵这里住。李长征则是由李继刚在厂单工宿舍找了张床暂时住下。 因为刘晓梅他们退租不久，刘仁娟就去找那房东询问，果然还没有租出去，就承租了下来。 刘仁娟在边月冰这里干活，她和赵新月都有薪水，手里不缺钱。 第282章 十八梯的吊脚楼 又到了礼拜六，刘晓玲再次赶回渝都。 沙嘴码头，卢俊来接她。 “晓玲，我看好了一套房，是吊脚楼哎。”卢俊显得有些兴奋。 “哦，是哪里的？”重庆的吊脚楼是一种地方特色，刘晓玲喜欢的老房子样式。 “就在我们乘车的车站旁不远。”卢俊道。 那就是十八梯咯？ “嗯。”卢俊点头道。 见刘晓玲兴致很高，卢俊也很高兴。两个人也不忙着回西区那边了，直接就去了十八梯看房。 一条从山脚到山顶的石板梯坎不少于好几百步，梯坎两边是从山脚直接建到山顶的吊脚楼。 刘晓玲和卢俊现在站着的公路边，正好是石板梯坎的终点。 卢俊指着一处吊脚楼道：“晓玲，就是那一套房，这里数下去的一、二……五的那套。” “下去看看？”刘晓玲问卢俊。 卢俊摇摇头道：“今天没人。我约的是明天带你去见面，你再看下屋子是否满意。如果没有意见，周一一起去办理过户手续。” 刘晓玲站在公路边向下俯视，这套房是典型的吊脚楼，有点老旧。不知道有没有连接到市政下水。 卢俊说他已经问过了，有市政下水。 两人又看了会，这才去乘车赶往西区。 下了车，刘晓玲让卢俊跟着她一起，去邮局给王成斌打了个电话，约好明天晚上在遇仙楼吃饭。 第二天是星期天。 一早，刘晓玲和卢俊给刘仁贵说去看房，中午晚上都不用等他们回来吃饭。 下了车，没走几步就到了十八梯。 这地方，交通方便没得说。今后就算起来晚了，也可以乘车到江边码头。 房东把两人招呼进屋，也不多话，让两人自己到处查看。 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又在窗台看了外面四周环境，刘晓玲很满意。跟房主确定了价格便约定明天去办手续。 刘晓玲拿钱给房主，请他在外面找两个棒棒把屋里的东西搬走。 人家这是把搬家的力钱都给了，房东也不啰嗦，痛快地答应马上开始搬。 两人在市区内又闲逛了一圈，把看到的自己可能要买的东西在心里记下。 下午五点半，刘晓玲和卢俊去了遇仙楼。 整个大厅中吃饭的人不多，两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服务员上前递过菜单，刘晓玲表示还要等人，等会再点。她在电话里面表示感谢王成斌的帮助，现在也不知道王成斌会不会把库管和财务叫来一道。 等了不到五分钟，刘晓玲就看见王成斌一个人进了大厅。 王成斌进来就看见了刘晓玲和旁边坐着的卢俊。 刘晓玲站起身，给双方介绍。 王成斌看着卢俊，总觉得不像巴蜀人。刘晓玲说是曾经在刘家坝插队的知青。 “卢老弟，我也去过刘家坝好几次，没有见过你喃？”王成斌坐下来，对卢俊道。 “哦，我早就离开了刘家坝，现在外面做事。”卢俊道。 “不知道何处公干？”王成斌继续问道。 卢俊有些惊讶于王成斌的刨根问底，但是也知道王成斌出面帮过刘晓玲一家，不太好跟他计较。 “在外面跑商，主要是在羊城那边混生活。”卢俊道。 刘晓玲这时也听出了王成斌话语中的探究，想来是有点不放心卢俊，要帮自己把关。 刘晓玲把菜单递给王成斌道：“王经理，其他还有人没有？你来负责点菜嘛，我和卢俊都不太会。” 王成斌接过菜单，知道刘晓玲要拦住自己，便不再跟卢俊说话，而是选择起菜品来。 “王经理、王哥。”刘晓玲道。 “我和卢俊认识了将近十年了，他的家人我也全都见过。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 王成斌放下菜单，认真地看了眼刘晓玲，然后点点头。 刘晓玲的聪慧与为人处事的老到，王成斌自然深有体会。如果卢俊现在依旧是刘家坝的知青，王成斌或许还会再找机会劝劝刘晓玲，现在他也只能相信刘晓玲的眼光。 因为现在正是饭点，大厅里还是有几桌客人吃饭。听说是晓玲在外面吃饭，刘义祥也只是出来打了个照面，没能出来陪着吃饭。 王成斌的酒量也好，和卢俊一个人承包一瓶尖庄。 临走时，一点没有喝多的感觉。 “晓玲，我发现你的朋友都对你不错啊。” 站在遇仙楼大门外，卢俊看着王成斌的背影道。 “那是！” 周一早上起来，刘晓玲弄好早饭。 “老汉，今天我要去过户，你上班后帮我打个电话给任科长，就说我请一天假。” 看刘仁贵要走，刘晓玲道。 “我晓得了。” 刘晓玲和卢俊吃完饭收拾完毕，出来乘车就去房管所跟房东签转让的协议。 地契、钥匙拿到手，刘晓玲总算松了口气。 请了两个棒棒打扫房屋卫生，刘晓玲带着卢俊就开始采买家具。 中午，两个人在外吃了饭就回十八梯查看房屋情况。 “大哥，我这里再给你点钱，你去找人把这玻璃换了。”刘晓玲觉得有几块玻璃确实打整不干净，不如换玻璃来得快些。 房东搬家后所有的窗户都没有窗帘，现在市面上又不像后世到处都有打窗帘的，还得自己买布慢慢打。 好在这里高，房屋建在山坡上，周围没视线能看到这里。 出了门，两个人又满世界乱串，到处采买。 “卢俊，我明天还要回去上班，剩下的事情你继续。辛苦你了。” 晚上，两个人坐在新房里，看着窗外的灯光。 因为接收家具和整理的缘故，两个人在新房里忙活，饭都忘了吃。终于把已经买来的东西收拾好，两人终于能坐下来歇一歇。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卢俊眼里的色彩。 第283章 殉职、逃避 冬日的阳光慢慢升起，将探寻的光伸进十八梯一处没有窗帘的房间。 阳光照在眼帘上，刘晓玲艰难地睁开眼。 撑起身子，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上半身…… “哦呀，好冷！”刘晓玲打个寒战，赶紧去抓被子。 抓不动？就看见旁边的卢俊压着被子，露着坏笑，看着自己在阳光下的身体。 对上卢俊的目光，刘晓玲还是不习惯。一下子缩回进被窝，伸手在被盖下面搜寻自己的衣物。 抓出一件却不是自己的，扔在一边继续搜寻。几次划过一个不明物体。 “唉，你不要乱摸。”卢俊道。 “快点呀，我还要去坐船。”刘晓玲依旧伸手一阵乱摸。 “唉。”卢俊长长的叹了口气。 卢俊突然一掀被子，把刘晓玲吓了一跳。眼光避过不可描述，快速伸手捡起自己的衣物。 “呵呵。这下多快！”卢俊重又合上被子，小声笑道。 简单梳洗过，刘晓玲也不管卢俊，在他脸上匆匆亲了一口就开门出去。 早班船已经走了，第二班要9点钟才有。 昨天晚上没吃晚饭，晚上又加班，这时候的肚子开始抗议。 刘晓玲从趸船上回到码头沙滩，那里有许多竹棚，都是卖早餐的。 要了一碗饭和一份豆花，刘晓玲开始吃早餐。 一边吃早餐，思绪又飞回到了昨天晚上两人相处的时候。 看卢俊的样子很生疏，自己应该放心。 在厂里面上班，刘晓玲也没啥事。在办公室里面坐着，经常就会想起那晚的情景。 刘晓玲二世为人，要说这些事都经历过，但每次想到细节处，忍不住还是脸色微红。 “晓玲，下班了。”邱红梅进办公室喊刘晓玲。 刘晓玲恍恍惚惚起身就走。 “你饭盒都不拿？”邱红梅发觉刘晓玲有点心不在焉。 刘晓玲转身又去拿饭盒，两人一道去食堂打饭。 因为天气冷了，最近两人都是在生产区的食堂打饭。中午休息时间短，两人也不回寝室，就在邱红梅的办公室眯一会。 然而一路上就听见人们议论纷纷的，也不知道说的啥事。 “何强，你们在说什么呀？”邱红梅看见前面一群人当中有个认识的人，就问他道。 “啊，红梅啊，你还不知道？”何强扭头见是邱红梅就回答道：“今天上午，厂里面一辆小货车在垭口翻到公路下面，黄司机和小冯都死了。” 两人听了就是一愣。 渝都这边都是山区，广明厂的物资不仅从水路来，也有很多是陆路过来，比如火车站。 广明厂到渝都是一条路，这条路跑客车，路还相对好一点。另外一条路从火车站回来，则要翻过一座山，其中一段山路很陡，路边就是陡崖。 厂里拉货的司机都怕走这条路，这两年也没有出过事。今天第一次听说车子在那里出事还有人殉职了。 刘晓玲和邱红梅都知道这个小冯，只因为她是广明厂第一个女司机。 才20出头吧，还是学徒工。 多好的年华就这样逝去了！ 都说三线人是献了青春献子孙，小冯直接就把青春奉献了。刘晓玲心头喟叹。 邱红梅也是沉默下来。 吃过中午饭，两人回到邱红梅办公室休息。 “晓玲，我想走了。”邱红梅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没说话，看着邱红梅等她的下文。 “家里催我回去。”邱红梅简单说道。 广明厂，大环境是如此闭塞，吃的是食堂的大锅饭，住宿是好几个人，还总要相互的迁就。 况且，邱红梅也没能遇到能让她动心的人。如今，小冯的殉职更让她有些心灰意冷。 刘晓玲没有说话，她不知道邱红梅在广明厂的每一天其实都是一种坚持，都是在坚持走自己的人生路。 如今她不想坚持，她要听从父母的安排，走一条更为舒服的路。 刘晓玲都不知道自己能在广明厂待多久，主要是因为卢俊的身份。真要是和卢俊结婚，哪怕自己依旧想留下来，广明厂作为一个军工厂也容不下自己。 劝也无从劝起，刘晓玲只能抱以沉默。 “晓玲，你怎么不说话？”邱红梅看刘晓玲久久沉默不语，便问刘晓玲。 “我能说什么？”刘晓玲面带苦笑对邱红梅道。 “我自己能呆多久我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劝你？劝你什么？” 听刘晓玲如此说，邱红梅也吃了一惊。 她从来没想到刘晓玲居然也是一副随时要走的状况，只是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难道是因为和秦书记的矛盾冲突无法缓和，所以刘晓玲想离开广明厂到其他地方去？ “晓玲，你可以说下原因吗？”邱红梅小心地问道。 刘晓玲摇摇头，从她在后世了解的这个年代的信息她知道，这原因还真不能说，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别人来说都只能是个秘密。 邱红梅见刘晓玲不说也不再追问，两人就此沉默下来。 星期六上午，广明厂给殉职的两位职工举行了隆重的悼念仪式。 在露天电影场地，重新又搭起了一个灵棚。 师徒两人各躺在黑布罩住的一个木台上，身边堆放着采来的野花。桌子两旁分别有一个战士执枪站立。 正对着黄师傅的那一面的墙布上有一面党旗，小冯对着的则是一面共青团旗。 高音喇叭不断重复地播放着哀乐，在萧瑟的寒风中传得很远很远。灵棚对面肃立的是全厂职工，一起来跟两位殉职者告别。 秦书记致悼词。 然后是各科室、车间代表上前敬献花圈。 …… 参加完了悼念仪式，刘晓玲心情复杂地朝江边走去，她要乘船回渝都。 “晓玲，你不吃了中午饭再走？”邱红梅问道。 悼念仪式 第284章 夜不归宿，老汉过问 刘晓玲和马丽华来到江边码头，刚好看见上水的轮渡船缓缓驶来，赶紧跑上趸船买了船票。 “中午上水人少，还有位子坐。”马丽华在趸船上就看见二楼上都有空位。 来到二楼上找了座位坐下。 “晓玲，小冯和我都是北培的，不过我们并不认识。”马丽华道。 看刘晓玲坐在那里有些沉默，马丽华不再说这件事换了一个话题。 “梁艳耍朋友了你晓得不？”马丽华问。 “啊？梁艳耍朋友了？没听她说喃。”刘晓玲也很吃惊。 这段时间尽忙着自己那些事了，周末就跑回渝都，对寝室的人和事都有些忽略。 “呵呵。你还不知道啊。”对于梁艳耍朋友的事刘晓玲居然不知道，马丽华也觉得有些意外。 “那天我们搞烧烤惊动了巡逻的军人，还是梁艳把他们对付走的。哪晓得后来梁艳就经常去找人家李连长。李连长不跟她见面，她就给人家打电话。” 马丽华笑了笑，接着道：“梁艳就在电话班，打电话方便。” “再后来李连长跟她见面，劝梁艳安心工作，谁知道后来两人就成了。有人看见梁艳晚上上班都是李连长送她。” “哦，那好呀。终于又解决掉一个。”刘晓玲笑道。 “对了，你和李东的进展又如何嘛？”刘晓玲问。 “李东很好。这次我回去就是征求家里面的意见。如果家里没有意见，春节我就跟他一起去他们家。”马丽华满面笑容。 一路上和马丽华摆谈着，倒也冲淡了刘晓玲的坏心情。 船到沙嘴码头，乘客们纷纷站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下船。 刘晓玲和马丽华也下了楼，准备上岸。 站在下船队列里，刘晓玲眼光向岸上一扫，就看见了沙滩上那个人，正含笑看着自己。 刘晓玲也没避讳，直接朝着卢俊就走了过去。 马丽华紧走两步，小声问道：“男朋友？” 刘晓玲点点头。 马丽华见刘晓玲也没说啥，就跟着一道走了过去。 “卢俊，这是厂里面的同事马丽华。”刘晓玲介绍道。 两人相互打了招呼，三人就一起继续走。走完沙滩来到了平路上，马丽华还要去坐客车就告辞走了。 时间还早，刘晓玲和卢俊也不去坐车，就这样慢慢走。 到了市中心，刘晓玲感觉到肚子饿了，正要说话，卢俊已经带着她朝着颐之食的门口而去。 渝州鸡、开水白菜、蒜泥白肉和“轰炸某京”等都是这家的特色。 吃过饭，两人就去了十八梯新买的吊脚楼。 一个星期的时间，卢俊把整个屋的家具和床铺、被褥这些都采购齐全，窗帘也都装好，整个屋充满生活的气息。 卢俊从背后抱着刘晓玲，挨个房间请她验收。 到了卧室，卢俊抱着刘晓玲不动，卢俊粗重、滚烫的呼吸吹在刘晓玲的头发上。 躲是躲不过了，刘晓玲晃动身子想摆脱八爪鱼一样的卢俊。 “你松开啊。” “我松了，你不许跑”卢俊道。 “嗯。” 卢俊把刘晓玲转过身来，缓缓地单腿跪下，从衣袋里拿出一对戒指。 卢俊哪懂这些，都是看了几部电影才学会的。 “嫁给我。”卢俊伸手捉住刘晓玲的一只手，将女式的那只戒指拿出来，就要给刘晓玲戴上。 刘晓玲怔了怔，张开了五指。 卢俊看见刘晓玲的反应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晓玲，带上它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夫妻。”卢俊郑重道。 刘晓玲接过卢俊递过来的男式戒指，卢俊立马将手伸了过去。 刘晓玲将戒指慢慢给卢俊戴上。 刚戴好戒指，卢俊一把将刘晓玲抱起就朝床边走去…… 窗外已是华灯初放，刘晓玲和卢俊穿着睡衣正在吃面条。睡衣有点薄，抵御不了寒冬的低温。 床上有厚厚的温暖的被盖，刘晓玲却有些怕上床了。 刘仁贵一个人守在家里，这是大女子没有回家的第二回。 他知道大女子一定是跟卢俊在一起，有些担心又有些宽慰。 这些年，因为边月冰来到渝都做生意，他和子女的接触才多了起来。 大女子的优秀不容置疑，有时候他都非常惊讶。大女子在刘家坝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如今，女儿是彻底长大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要失去她的感觉？ 他是军工厂的职工，自然知道卢俊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如果大女子真要和卢俊在一起，广明厂是不能呆了，或许就会跟着卢俊去那遥远的南方。 自己、月冰还有晓军将要面临什么？甚至刘家坝和白马村的亲人又该怎么办？ 身边发生过类似的事，一惯不太想事的刘仁贵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些担忧，在察觉到卢俊和大女子之间产生了感情时就有，但他没有对边月冰说过。 多年的接触，他知道卢俊的人品，他内心里也信任卢俊能给大女子带来幸福。他一直隐而不发，无非是事非临头，存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 如今，不想不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去了江边新屋，然而大女子和卢俊并不在。等他赶回家中，看见大女子和卢俊正在屋里。 刘晓玲和卢俊买了些肉菜正在收拾，看见刘仁贵从外面回来，脸色严肃。 “卢俊，你来一下。”刘仁贵把院子里的卢俊叫到了堂屋，刘晓玲想了想也跟了进来。 “晓玲，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卢俊说事情。”刘仁贵对刘晓玲道。 “我就要在这。”刘晓玲犟道。 刘仁贵还想说什么，默了一下道：“也行，你也在一边听到。” “卢俊，你和晓玲有啥子打算？”刘仁贵看着卢俊，问道。 “刘叔，我当然 第285章 未来的打算 刘晓玲在旁边看两人都不说话，知道两个人都没有好的办法。而自己在决定把自己交给卢俊前就已经想过这些事而且有了决断。 “老汉、卢俊，我想过这件事，你们都听我说。”刘晓玲道。 刘仁贵和卢俊都看向刘晓玲，看她有什么主意。 “我想回刘家坝，代表向阳公社，负责联系普华公司和经济园区。” 刘仁贵和卢俊还是第一次听刘晓玲说她的打算，两人都是一惊。 “大女子，你要回农村？”刘仁贵道。 “晓玲，结婚的事怎么办？”卢俊道。 “老汉，是不是城市户口我不在意的。在广明厂无所事事早让我想回刘家坝了。在那里我能做更多的事。”刘晓玲道。 “卢俊，暂时我俩不会有名义上的婚姻。普华公司在经济园区至少有两个合资企业，你随时能来峨县，而我们可以在省城买套房一起生活。” 卢俊愣了一下道：“万一我们有了孩子？” 卢俊他真想要个孩子，至少要一个孩子。 刘晓玲也听得明白，笑了笑道：“如果真有了孩子，请尚叔叔出面借调我一年半载的，生了就是。只是怀孕和生孩子只能在港岛，我会经常去港岛。” 说到这，卢俊已经是认可了刘晓玲的安排。没有名义上的婚姻又如何，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还能有孩子，他已经很满意了。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晓玲。 “晓玲，尚叔叔会答应吗？”卢俊还有一点担心。 “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就算我俩的事露馅了，尚叔叔也会保我家的安全。” 刘仁贵在一边莫名其妙，这个尚叔叔是谁？好厉害的感觉。 “老汉，总之你就放心吧。” 卢俊去了一块心病心思就活泛起来。 “晓玲，要不把刘叔和边阿姨他们接到港岛，我们在港岛办个婚礼如何？” 刘晓玲也想有个婚礼。想了想，就是港岛媒体太过厉害，只能是秘密举行。 “我觉得可以。”卢俊道。 刘仁贵在一边晕乎乎的，刚才还在担心，现在居然说到全家去港岛举办婚礼，这都哪里跟哪里啊。 星期一，刘晓玲一回厂就去请探亲假。 “小刘，是不是家里又有啥事？”任科长关心地问道。 “是有些事要回去处理。感谢任科长关心。”刘晓玲道。 吃过晚饭，梁艳和周化英都去谈恋爱，没在寝室。 天气阴冷，刘晓玲和邱红梅早早洗漱爬上床。 “晓玲，听说你请了探亲假？家里有什么事吗？”邱红梅问道。 “嗯。”刘晓玲道。 “红梅，这次我回去真有点事，可能要离开广明厂了。”刘晓玲觉得还是先给邱红梅露个口风。 “这么快？为什么？”邱红梅感到很突然，前几天才说这事，今天就说起要离开广明厂了。 “红梅，现在我不能说原因，或许将来能告诉你。” “哦。”邱红梅听了，更加觉得继续呆在这里没有了意思。 第二天，刘晓玲跟卢俊一道去了省城。 大清早两个人下了火车，直接就去了晓军的新屋。果然，晓军和老妈在。 “你不上班跑到省城来干啥子？”边月冰招呼完卢俊就看着刘晓玲问道。 “我耍探亲假来看你，你还不高兴？” “哪个要你来看。”边月冰看着刘晓玲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探亲假也耍得早了点。 “妈，中午吃啥子？”刘晓玲一边问一边把手里的挎包放在桌子上。 晓军把保温瓶提过来，给卢俊和大姐泡茶。 “咦？”刘晓玲一下就看见从楼梯下来的卢学敏。 “老妈，你是有了干女儿就不要亲女儿了哇？你好生考虑下哦。”刘晓玲道。 “我就是喜欢干女儿。”边月冰招招手，卢学敏就跑了过来。 “小敏，你不回去你妈不说你吗？”刘晓玲问。 “不得说我。我说来干妈这里，家里不好耍。”卢学敏一边跟卢俊打招呼一边挨着边月冰坐下。 刘晓玲见状就想扶额长啸三声。 卢俊在一边看着两人斗嘴嘿嘿笑。 “下午我和卢俊要去丽丽家，晚上不一定会来吃饭。你们不用等我们。”刘晓玲道。 晓军也过来坐下，看他们聊天。 看样子晓军又长高了一点，只是有点发胖的感觉。看来老妈硬是把晓军照顾得好。 说笑一阵开始准备中午饭，结果是晓军和卢学敏在厨房里面忙，边月冰在一边老神在在的休息。 “老妈，你这是提前享受婆婆待遇了哈。”刘晓玲小声道。 “哼。你说你给我煮过几顿饭？”边月冰有些得意的样子。 刘晓玲无话可说。是嘛，人家边月冰就是这么牛。 吃过饭，刘晓玲和卢俊拿了礼物就朝苏丽丽家赶，他们要在苏东来上班前拦住他。 两家距离不远，两人成功地将苏东来拦在了家里。 看见刘晓玲和卢俊一起出现在门口，苏东来一点没有吃惊的感觉。 递上礼物寒暄几句，苏东来就问两人来有什么事。 刘晓玲就把自己回农村，作为向阳公社对经济园区和普华公司的联络员的想法给苏东来讲了。 都是明白人，刘晓玲也没说现在广明厂没投产，自己无所事事，所以想干点事之类的大话。 苏东来就想得多了。 看关凌凌把茶水端上来了，苏东来就让卢俊自己坐一会，让刘晓玲跟他进了苏丽丽的房间。 “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因为卢俊？”苏东来认真地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点点头。 “但这也不是解决的办法啊，晓玲。”苏东来道。 刘晓玲也不隐瞒，说了自己的打算。当然，尚大使不能说出来，只是说有人能在刘晓玲怀孕的时候把她借调离开。 苏东来思 第286章 委屈求全 刘晓玲其实也有过调到计委工作的想法，不过苏东来不开口，她不会主动说出来。她还想过，实在借调到办法不行，自己辞职后跑到港岛就完事。又有谁知道。自己不仅有通关文书，还有那边的身份证。 苏东来要去上班，现在宿舍楼和标准厂房正在施工阶段。刘晓玲和卢俊也跟关凌凌告辞。 “走，我们去看房。”刘晓玲挽着卢俊的手臂道。 卢俊只看出来刘晓玲和苏东来谈了话后满面都是喜色，也不知道苏东来和刘晓玲都说了些啥。从刘晓玲现在的语气来看，应该是好事就对了。 卢俊在大街上也不好多问，就跟着刘晓玲开始挨门挨户的打听有谁要卖房。 走了一下午，刘晓玲就发现卖房的人还比较多，都不用去挨家挨户打听，直接到居委会就能问到。 这时间有太多被下派的，都委托了居委会帮他们卖房。人下派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尤其是下派有单位接收的，基本上就绝了回来的念头。省城的房子空着不如卖了，手里还能有点活钱。 距离锦江边上不远，刘晓玲看上了一个院子，院子里也是有了一家人，卖房的人也只有半边的产权。 跟晓军那个院子一样，都是只有一半的产权。 后来刘晓玲才知道，当时的院子必须要有两家人以上。就算整个院子都空起的，也至少得有两户。当然一大家人原本就住一个院子的是历史遗留问题。 院子一楼围着个天井，有两处楼梯可以上二楼。二楼走廊的一处被木板隔断开，这都是先前两家就分好了的。 价格很便宜，四百块。 居委会的人说这家人就在近郊，他们会通知这家人回来办手续，让刘晓玲等两天。 因为跟边月冰说过不等他俩吃饭，两个人干脆就在外面吃了。 一路高高兴兴地说笑着回了晓军这边。 路上，刘晓玲也把苏东来说的讲给了卢俊听。 “呃，我觉得这礼物送轻了，苏叔叔这是帮了好大一个忙。”刘晓玲道。 “是，下回来我多带两瓶酒过来。”卢俊点头。 看着两人满面笑容地进了院子，边月冰看着刘晓玲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女娃子把卢俊这样挂着，要挂到啥子时候？ 这段时间边月冰不想给大女子好脸色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还公然挽着胳膊进来。 “死女娃子你过来。”边月冰说完就进了屋。 卢俊站住，刘晓玲却照旧挽住他，拉着他一道进了屋。 “妈，你那媳妇儿呢？”刘晓玲进了院子就到处看，没看见晓军和卢学敏。 “我让晓军送她回去了。”边月冰道。 因为卢俊在这里，边月冰就不想让卢俊看见卢学敏在这屋子里晃。 “来，卢俊，叫妈。”刘晓玲道。 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 卢俊和边月冰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是卢俊年轻反应快，这是要摊牌了。马上恭恭敬敬叫了边月冰一声“妈。” 这一声直接把边月冰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刘晓玲赶紧上去牵着她的手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 “妈，我和卢俊决定了，我们要结婚。”刘晓玲道。 边月冰对卢俊的身份虽然不是很敏感，但也知道这是不容于现在社会的事。 刘晓玲让卢俊出门去外面望风，自己跟边月冰说了去港岛结婚的打算。 “你老汉同意了？”边月冰感到有些回不过神。 “嗯。”刘晓玲点点头。 “这么荒唐的事他也答应了？”边月冰怔怔地望着大女子问道。 什么叫荒唐的事？刘晓玲腹诽了老妈一句，只得又作解释。 反复说了好久，边月冰依旧不能释怀。 还在劝说时，晓军回来了。 看见卢俊站在门口就过来打招呼。 听见外面的说话声，里面的人这才停止了交谈。 “我不同意。”边月冰硬邦邦丢下一句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晚上，刘晓玲要去和边月冰睡，想晚上再跟她解释，但边月冰把门关了，不让她进去。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来到院子里洗漱。卢俊看见刘晓玲便用眼神询问，刘晓玲看看在一边满口白沫的边月冰摇了摇头。 卢俊凑过来，小声问道：“边阿姨对我有意见？” “没有意见，只是现在还想不过来。”刘晓玲道。 “用不用我去跟边阿姨说说？” “不用。这件事还得我继续劝解她。”刘晓玲回答道。 这件事的主要症结还在卢俊的身份上，目前又是无法改变的，卢俊去跟边月冰说再多也没用。 刘晓玲也没想到在边月冰这里碰了壁。要说边月冰对卢俊很好，经常埋怨自己把卢俊挂着，为此还给自己脸色看。现在不答应，无非就是对两人的将来不看好。 吃过早饭，刘晓玲带着边月冰等人一道乘车去草堂、文殊院等地游玩，游玩途中边月冰很是高兴。 这些年虽然都在渝都、省城做生意，还真没这样一家子一起出去游玩过。 中午就在外面吃饭。 “要是你老汉也在就好了。”边月冰一边吃着川北凉粉一边说道。 大冬天的，凉粉吃起来有点凉。油辣子放重一点，依旧能让人觉得浑身暖和。 “老妈，春节等老汉回来，去了老家后我们就去爬峨眉山。要得不？”刘晓玲现在是舔狗。 “妈，去嘛。冬天的峨眉山满山冰雪更是好看。”晓军看出来大姐有些不对，出于维护大姐的心理，果断给出了助攻。 边月冰有些动心，看了一眼刘晓玲并没有当场答应。 回到家里，把火盆发起，几个人就围成一圈烤火聊天。 因为晓军在，也没再说结婚的事，只是把自己在锦江边看好了一个院子的事 第287章 办房契 还真是少见呐。 几个人啃着兔头，各有心事。大家都不说话，就连刚才说的新房子的事都没人提起。 还是边月冰率先离开，几下洗漱完了又进屋把门给关上。 卢俊老实得很，乖乖洗漱完毕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刘晓玲见老妈这副样子，知道短时间内是无法说服。收拾完进了自己的房间。 春节回厂就办理调动，经济园区的厂房应该能建成一部分，可以让农机厂先进入。 就是不知道集体宿舍建得怎样，能不能先有一栋完工。否则工人们没有住处，一样开不起工。 胡乱想了一阵，刘晓玲终于还是睡着了。 被闹钟闹醒，刘晓玲从空间里面出来。 晓军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同院的那一家也起来生火烧水。看见刘晓玲还打了个招呼。 热水应该是晓军起来烧的。 家里现在烧的蜂窝煤，每天早上起来生火很麻烦。按道理应该是晚上备一个蜂窝煤烧起，把风门关到最小，第二天起来就不用重新生火。 重新生火能节约一个蜂窝煤出来，但需要木材或纸张引火。现在的纸张宝贵，一家人能用来引火的只有报纸。报纸上面有相片，等闲不敢烧，万一烧了印有相片的报纸被人告了就是大麻烦。 今天洗漱的人就差个边月冰，显然她不想面对刘晓玲。 刘晓玲要挣表现，刚才把要出门买早点的晓军喊住了。 洗漱完了，她就拿着个筲箕，里面装了一个大搪瓷缸子出门。 买了稀饭、油条和馒头、包子回屋。看见边月冰正在院子水槽边洗漱，讨好的举了举手中的筲箕，道： “老妈，早饭买回来了。” 边月冰满嘴的牙膏沫子，看了一眼刘晓玲没理她，把一边的卢俊看得心痛，过来接了早点放在堂屋桌子上。 “晓玲，等会我们要去看房子。”卢俊看屋子里没人就提醒刘晓玲。 “嗯，我记到的。” 两人吃了早点跟边月冰告了别就去乘车。 正好过了上班的高峰期，客车不太挤。也就4、5站路，不一会就到了。 去了居委会，就看见上次接待过他们的那位吴大妈迎了上来，道： “小刘、小卢，你们还来得早哎。蒋老师正等到你们的。” “哦，吴嬢嬢。早上坐车有点挤，所以来晚了。对不起！”卢俊道。 “莫得事。主要是蒋老师那边管得严，要他办完事就回去。”吴大妈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说着话三个人进了办公室。 屋里面有个40多岁戴着一副眼镜的中年男人，有些紧张的站起来，看着进来的刘晓玲和卢俊。 “蒋老师？”刘晓玲问道。 “不敢不敢，我是蒋永福。” “蒋老师，小刘，你们进那间办公室去谈嘛。”吴娘娘安排三人去了一间没有人的办公室。 “蒋老师，听说你要卖房子，我们也去看了，你准备卖好多钱嘛？”刘晓玲问道。 “居委会那里我说的是4百，你们看？”蒋老师有些紧张。两个年轻人能有多少钱嘛。 “为啥子要卖房子喃？”刘晓玲真心觉得房子太便宜了，不想占这个便宜。 “嗨，那些就不说了。我们一家现在都在郊县，这辈子也回不来，留着这房子也没有用。”蒋永福不愿意跟陌生人讲自己的事，摇头道。 卢俊问道：“蒋老师，我们看过好几处的院子，人家都比你的卖价高，您是不是有急事要用钱？” 卢俊怕蒋老师犟脾气上来，最后还带上了尊称。 刘晓玲看一眼卢俊，三观跟自己合拍，心里更加满意。 蒋永福是读书人但不是书呆子，她听得出来卢俊语气的变化是在照顾自己情绪。 “我最近确实需要用钱。我现在在一个厂里上班，孩子没工作，年初厂里有几个招工指标，我想活动一下。”蒋永福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情况。 刘晓玲和卢俊相互看了一眼，卢俊道：“蒋老师，400怕是不够。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按照市价500元买您的房子？” 蒋永福也呆住了，没想到两个年青人不仅不砍价，还愿意按照市场高价给自己钱。 “你们年青人存点钱不容易，就给400好了。”蒋永福道。他听厂里人议论过，劳资科那里有300元基本就能够，如果有400元，完全就没了问题。 “蒋老师，孩子的工作可不是小事，您就多拿点去。”说完话，卢俊就开始掏钱。 刘晓玲没带户口，但有盖了钢印的工作证，居委会在双方的协议上盖了章。三人一起又去了房管所，重新把地契改成了刘晓玲的名字。 出了房管所，卢俊询问蒋永福什么时候来把家具拖走，蒋永福说家里什么东西都拿走了，就是一些带不走的木家具和院子里的小石磨，不准备要了。 刘晓玲和卢俊都是去房间看过的，知道那些家具不少而且平常应该很爱惜，坚持要给家具钱。 推脱一番，卢俊又给了蒋永福200元。要再多给，蒋永福转身就走。 虽说人生不平坦，但傲气还在。 拿着钥匙，两人在省城又开始了买买买模式。 “晓玲，要到中午了，还是回家吃饭吧？”卢俊提醒刘晓玲道。 卢俊知道边月冰最近对刘晓玲不满，心疼刘晓玲，就算被褥被盖都置办齐了，也没有抓紧时间滚回床单、打回扑克的想法。 “好吧。”刘晓玲知道卢俊的心思，主动给打了一个啵，两人锁好房门乘车回家。 赶回家时，边月冰和晓军正在等他们吃饭。如果不是卢俊提醒，或者两人中午真的没回来，保不齐边月冰又要怎么说刘晓玲一顿。 看见两个人乖乖地回来，边月冰示意晓军去给两人舀饭。 两人在院子里把 第288章 撵人，回刘家坝 “好多钱嘛？”边月冰对花了多少钱还是感兴趣的，于是又问。 “300。”卢俊回答的毫无停顿，然后又补充道：“房主把家具留下了，又给了200。” “哦。有这个院子大没得？”边月冰哪里是说不理就不理的，总归是自己女儿的事。 “有，比这个稍大一点，也有另外一家人。不过那一家只占了楼下两间和楼上两间。”刘晓玲回答道。 “距离锦江不远。看得到锦江宾馆。”卢俊又补充道。 “哦。”边月冰默想了一下。省城这边的四合院二楼一般有8间屋，一楼因为要安装院门，要少一间。 邻居楼上楼下都只有2间，那就意味着大女子那个院子比自己现在住的还多了几间屋出来。300块的价格真心便宜。 晓军这才知道大姐也在省城买了房子。 “大姐，下午你们还去那边新房子不？我跟你们去帮忙。”晓军道。 刘晓玲看边月冰没有反对的意思，答应了晓军。 吃了中午饭，三个人就一起出门。现在住的是市中心，好多东西在这里买方便些。 三个人大包小包去乘客车，居然被多买了一张票。跟车的售票员说铺盖占了地方…… 几分钱的小事，犯不着起争执，刘晓玲默默把票补了。 下了客车，晓军就说该把自行车蹬出来，只要他找得到地方，送货这些事就能交给他。 连续几天的采购和布置，新房终于又有了生活的气息。 后来的这几天，边月冰也跟着出来采购，牢牢把刘晓玲给看住，不让她跟卢俊有单独在新房独处的时间。 刘晓玲和卢俊也看出来了边月冰的想法，终于还是断了为爱鼓掌的想法。 卢俊还在庆幸，在渝都时候主动出击了。 卢俊老实了，刘晓玲可不老实。故意外人没看见的时候抛个媚眼给卢俊，要不就是伸手进卢俊道衣服里面，在他胸膛上划个圆圈，一转身就跑到边月冰的身边……总归把卢俊逗的欲仙欲死。 眼见着春节临近，边月冰对卢俊下了逐客令。 “卢俊，过几天就是春节了，你经常在南边，还是回家看看你父母嘛。顺便帮我们全家都带个好。” 卢俊看看刘晓玲，刘晓玲低头不语。 卢俊还想最后争取一下，看着边月冰道：“边阿姨，能不能让晓玲也去京城？” 边月冰狠狠心道：“卢俊啊，这次你还是自己回去吧。有些事你也先征求哈家里老人的意见。” 刘晓玲在一边不说话，是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老妈把她看得这样紧，无论自己如何求情，老妈都是不可能放自己离开视线之外的。 卢俊不愿意去买票，边月冰也不催他，而是叫晓军骑自行车去帮他买了第二天的预售票。 卢俊见边月冰态度坚决，也只得乖乖顺从。 第二天，边月冰拿出一大堆东西，都是这几天跟着刘晓玲他们采买时买的。赶走卢俊的想法，很明显是预谋已久。 又让晓军用自行车驮着，跟刘晓玲一道送卢俊去火车站。 送完卢俊回来，刘晓玲的兴致也不高。 刘晓玲知道卢俊这次回京城过完春节就直接回港岛。 昨天晚上，她又拿了些申请专利的资料给卢俊，然后说了自己的想法。 “卢俊，老妈的态度你不要放心上，她都不是针对你个人，而是担心我俩走不下去。”刘晓玲安慰卢俊道。 “我明白，我从来没埋怨过边阿姨，她也是为你好。”卢俊道。 “等我去了刘家坝，你找机会来，我们悄悄地回省城。我也会找出差的机会来港岛见你。”刘晓玲继续道。 这些其实都是两人说过无数次的打算。 “如果哪天说服了老妈同意去港岛，你父母他们能不能去港岛？”刘晓玲问。 卢俊心里没底。 “傻子！你可以找省里领导请求让骆阿姨去港岛省亲，你爸爸估计是去不了。” 普华公司正在和省里开办合资农用三轮车厂，公司法人请求自己老妈去普华公司看看，这应该没有问题。卢父因为涉及之前知道的国家秘密，多半是去不了。 坐在飞驰的列车上，卢俊心里也不轻松。 他理解边阿姨的态度，但是怎么解决这件事？至于自己家里，那会有问题么？ 看着大女子心情郁闷，边月冰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对大女子的担心以及对这件事会带来的后果，她其实并不像刘晓玲和刘仁贵想的那样不了解。 就因为这样，她才不能让这件事对老公和儿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按照约好的时间，刘仁贵也来了省城。 为了节约时间，刘仁贵在火车站等到晓军来接他，直接去了隔壁的长途汽车站，坐长途客车一起回刘家坝。 边月冰的户口一直在刘家坝，刘仁贵每年都有探亲假，这次他又是提前了几天请的探亲假。 刘仁承和吴有礼还得过几天等厂里放假才能回来，他们的探亲假得留到双抢的时候休，就跟刘仁贵以前一样。 客车在白林镇停了，刘晓玲一家人下了车。 刘晓玲站在公路边，看向刚才在车上就看见的高耸耸的两栋电梯房。 由于房屋的遮挡，看不见电梯房的下面，也看不见标准厂房。刚才听同车的社员介绍说，厂房也修建好了大部分，两栋电梯房中的一栋已经通了水电。 刘晓玲对苏东来的工作能力还是很佩服。 苏东来想着进度，根本没有同时建造同时完工的想法。而是尽量建成一个就要完善一个的功能，可以提前发挥作用。 还要回家，四个人也不久呆，边月冰安排刘仁贵去菜市场买菜和肉，自己带着两姐弟先回家。 刘义信和刘晓梅兄妹先前就自己回了家。四嬢刘仁娟这次要去老公家里团年，因为交通 第289章 二伯家也开饭馆了 大堂哥刘义祥还没回来，春香住在公公婆婆家里，看见刘晓玲他们过来也很高兴。 刘义祥在外工作，大伯也有收入，春香手里又有积蓄，家里生活并不难过。所以冉婆婆现在不去小队上工，专门在家照顾春香的饮食起居。 春香怀孕也不过半年多，从小农村长大，除了婆婆不许她去做的事，家里面的活路依旧自己在做。 冉婆婆又是个心善的，和春香的关系相当融洽。 大家一起聊天，爷爷婆婆也问起刘晓玲在厂里的情况，刘晓玲都捡好听的说，两个老人都很高兴。 农村人家里有个大学生是非常自豪和骄傲的事，有个吃公家粮的，家家都羡慕。老人在外面走动，也更受人尊敬。 一家人其乐融融，刘仁贵和二伯、二伯妈也过来了。 刘义信和刘晓梅元旦节前回来，说三婶的饭馆不开了，让自己和晓梅自己找地方自己开饭馆。 刘晓兰跟周志坚分手后，就不想在刘家坝待。知道大哥和三妹要自己开饭馆，说什么也要参加。 在渝都开饭馆是刘晓兰建议的，两地都不熟悉还不如去渝都，起码还有个杨柳的姨爹能帮着照看一下。 况且，三婶饭馆的那些菜比较适合渝都人的口味，在省城就不一定有那么多人喜欢。 刘晓兰去找杨柳时，刘晓玲和边月冰都离开了渝都，双方没有见着。 杨柳的姨爹答应帮忙，条件当然还是杨柳能去帮工。 在刘晓兰看来这都不算条件，原本就要请人的，他们三兄妹也忙不过来。 这段时间渝都市场上管得又有点紧，特别是米粮和油料的渠道开始了一次大规模清查，让一些饭馆关了门。 杨柳的姨爹负责市场管理，这些消息自然知道，不久就帮着在南岸这边找了个门面。 门面的位置在南岸，但这时渝中半岛过来南岸却没有桥梁，只有轮渡。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是距离近，好些食客还是愿意坐船到南岸来吃饭。 轮渡要晚上10点才收，三兄妹有信心把生意做好。 三兄妹商量，决定不回家了马上开业。趁着春节这段时间大家手里有点闲钱又愿意消费，赚一波快钱，顺便把名声打出来。 “老汉、妈。春节的时候月冰大哥的儿子结婚，四妹又在那边过年，我们家的团年饭要提前办，您们看哪天合适？”刘仁贵问刘礼才和冉婆婆。 “你们自己看嘛，等祥娃子回来就行。”刘礼才道。 大人商量团年饭的事，刘晓玲突然想起刘欣欣还拜托自己帮她联系夏阳的事，就问二伯妈刘欣欣现在的情况。 “你说欣欣啊，这不国庆节就嫁人了嘛，男人就是镇上的，说是在水厂上班。”二伯妈很奇怪刘晓玲突然问起刘欣欣，两个人听说关系不好得嘛。 “没事，好久没看到，我就是突然想起她随口问下。”刘晓玲道。 刘晓玲想起那天刘欣欣来找自己时那张绯红的脸来。这样也好，免得自己看到她还要给她解释。 巴蜀人就是说不得。 离开老屋，一家人朝自己家走的路上，刘晓玲碰到了刘欣欣。 刘欣欣现在刘家坝小队上工，下午收工就走路回镇上的家，正好经过这里就看见刘晓玲。 刘欣欣其实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当然，自己也能在镇上有份工作就更好了。但这有些不切实际，而刘欣欣不是不切实际的那种人。否则，她也不会答应嫁给比她大11岁的这个水厂职工。 现在这条路是回镇上的必经之路，两人在这里遇到再正常不过。 “晓玲。”刘欣欣喊了声，又跟刘仁贵他们打了招呼，刘晓玲只得站住。 家里人回应了刘欣欣几句话，然后继续朝家里走。 “欣欣，听说你结婚了？”刘晓玲主动出击，她不想刘欣欣扭着她问夏阳的事。 “嗯，今年国庆结的婚。”刘欣欣一边回答刘晓玲的话一边打量刘晓玲的穿着。 “现在还好吧？”刘晓玲问得有点忐忑，生怕刘欣欣扑上来责问自己，为什么不帮自己联系夏阳。 然而没有。 刘欣欣表示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要是能解决个工作不下地就最好了。 对那个曾经让她梦见过无数次的英俊退伍军人，她都不想问刘晓玲了。 因为，退伍军人回乡后，跟她一样，也就是个刨土的农民。在刘家坝刨土也就罢了，毕竟年底分配比罐头厂的知青还高，但其他的公社能跟刘家坝比……刘欣欣可不愿意。 “欣欣，等到公社农机厂这些建起来，你应该能有个工作的。”刘晓玲完全没有骗刘欣欣的意思。 公社农机厂和水电设备厂厂建起来后肯定是要招工的，刘欣欣作为有文化的年青人必定最先招工进厂。 “哦，我晓得厂里面有宿舍……”刘欣欣道。 “听说是单工宿舍……”刘晓玲提醒道。 其实就刘晓玲所知，刘欣欣这种镇上有住房的并不会分房。 …… 回到家，刘晓玲都没想到两人居然谈得风生水起，直到刘欣欣想起她该回去煮饭两人才散。 晚上吃过饭，卢彩霞来了。 卢彩霞现在是知青罐头厂的厂长，工作两、三个月，大家的反映不错。依旧很注意知青和社员之间的关系，这都是刚才大伯跟二伯他们说的。 “彩霞，现在都还顺利？”两人在堂屋坐下来，中间是刘仁贵刚生好火的火盆。 “还好，萧规曹随。呵呵。”卢彩霞在刘晓玲面前比以前放的开了些。 “又分知青来没有？” “咋个会没有？现在王小兵跟以前刘书记一样，极个别的小队分了些知青后，剩下的都丢给我们了。”卢彩霞笑道。 “我给王小兵说了，年后请他去趟宏光厂，联系代培这些知青。将来的农机厂要 第290章 油滑的褚书记 看到刘仁贵和边月冰出了房门，几人又聊了会。无非就是边月冰的饭馆不开了，是留在渝都呢还是准备回刘家坝下地啊这些。 又约好了春节后喝酒的事，这才转头来跟刘晓玲继续说话。 “晓玲，苏主任说农机厂的车间已经可以安装设备，宿舍楼的1号楼也能住人了。问我们好久可以开干。” “十一伯，前段时间我还看见卢俊，他说机器设备都准备好了，就是在等这边的厂房。既然厂房建好了，你就跟苏主任联系，让卢俊那边发货。机器的安装跟调试这些都要和卢俊那边先说好。” 刘晓玲想了想又道：“安装设备前，请宏光厂安排师傅和代培的知青回来，暂时住在1号楼。在安装的时候，这些师傅和知青们也能熟悉下设备。 我这里有两样机器的图纸，你拿去给张院长他们看，把工艺流程这些都安排好…… 招工的事你让公社出面，优先在公社招人。虽然刘家坝是大股东，但名义上这是公社的企业。要是你想安排人进厂，自己私下找公社漆书记。明面上的麻烦就不要去惹了。” 虽然半年多没见面，刘仁友一点都没有改变，依旧对刘晓玲的话言听计从。 以前涉及到农业的部分就赶不上刘晓玲，现在这些就更不说了。 看见刘仁友要走，刘晓玲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道：“十一伯，这回分来的知青人家宏光厂不一定答应帮着代培。实在不行，你就建议跟着过来的师傅学。师傅那里每月多考虑几块钱的补贴就是。” 不要看宏光厂的王书记豪爽，万一人家只是看刘晓玲的面子喃？上次刘晓玲联系的时候，王书记可是不要代培的费用还倒给生活费。 换个人，还能行不？ 刘义祥回来了，刘家提前团年。 团年的第二天一早，刘晓玲一家去白马村大舅家参加边执礼的婚礼。走的时候，刘许妹她们都还没有回来。 边月冰心急，想回去帮忙，回去就提前了一天。 结果没啥事。 边执礼也是厨师，又在外历练了几年，尤其是单独开了饭馆后独当一面，这一次准备自己的婚礼，哪有不用心的。 来都来了，没得事就耍嘛。 幺舅妈这回没有来。寒冬腊月朔风冷，小幺儿太小不能出门，每天还要喂奶。 “执礼真是长大了。”边守德对边月冰道：“开始我也不放心，有几天很早就去看。结果每天天不亮就看见执礼把门就开起了。东西这些都收拾得规规矩矩，屋子打扫干净了才关门……” 听着边守德的叙述，边守嗣和王秀琴也很感慨。 王秀琴想起边执礼不愿回农村的失踪时，哪一天不是担惊受怕？后来娃儿说他出海，不说别人家姑娘了，就是自己还不是一样的每天担心？ 现在大儿子不但安定下来，婚姻的事也解决了。过段时间，自己也是要当婆婆的人了。 正说着，边执礼过来了。 看见老妈眼里又是含着泪，心里知道老妈又想起了以前。 挨着王秀琴坐下，给二姑爹和老汉发了烟点上。 “妈，咋个又想起那些不高兴的事了喃。春节后也到我们那里住几天嘛，县城还是要热闹些。” 边执礼的未婚妻就是附近生产队的，因为婚俗的约定，这几天在娘家住，要等到明天边执礼去把她接过来。 第二天，按照时辰，边执礼带着一群小伙子去接新娘，刘晓玲和边春华准备中午饭和晚饭。 “春华，现在你也是个富婆了哈。”刘晓玲开边春华的玩笑道。 边春华虽然在渝都帮忙的时间不短，但直接跟刘晓玲接触的时间并不太多，闻言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她和哥哥开饭馆将近一年，虽然因为是县城，消费能力没有渝都强，收益还是很可观。 干个几年，她也想跟杨柳一样找个城里人嫁了，城里的生活跟农村确实不一样，下雨天都不用穿筒靴。 中午，边执礼他们在女方家吃饭。 吃过饭，一群人抬着女方的嫁妆，上面贴有写着囍字的红纸，一路摇晃着回了男方这边。 仪式依旧很简单，礼成后的酒席才算是婚宴。 这时，刘晓玲他们才第一次见到表嫂。 表嫂顾秀英早就注意到了人群中手拿相机的刘晓玲。一来是相机是个稀罕物，私人能拥有的比较少，其次是因为刘晓玲的穿着，明显跟周边的人就不一样。 悄悄扯了边执礼的袖子就问拿相机的是哪个。知道是二姑家的刘晓玲表妹，这才把人跟名字对上号。 “果然好漂亮。”顾秀英暗道。 席桌就摆在村子里的晒坝上，大概有二十来桌。 酒都喝了两巡褚书记姗姗来迟，说是有点事情来晚了。直接就自罚了三杯。 跟边守嗣和刘仁贵几人打了招呼，就来跟刘晓玲聊天，汇报白马村的现状。 刘晓玲也理解褚书记的想法。现在看见刘晓玲很不容易，村里面种菜、种果树的规模基本上已经没有扩大的空间。 从农学院请来的教授研究蘑菇种植的进度不太顺利，主要还是纯手工，教授的办法也不多。 缺乏仪器，连基本的显微镜都没有，教授也只能过猜，能有进展才怪。 刘晓玲让褚书记询问教授，需要什么设备，该买的要买。如果实在买不到，刘晓玲答应有机会帮他们买了带过来，反正平台上多得很。 褚书记又是一番感谢。 嘴里一阵白话，刘晓玲才明白大舅现在已经是小队长了。元旦过后才担任的，职位都还是热乎的。 刘晓玲只得又端茶敬了褚书记两杯，心里不免感觉褚书记有些油滑。 刘晓玲放下茶杯，刘仁友又端上了酒杯。 没办法。人家褚书记栽培你大舅子，边月冰在一边看着，刘仁贵还 第291章 申请调离广明厂 第二天中午，边月冰带着一家人回了刘家坝。 原本应该再住一晚上，初三再走也行。但是刘仁贵想回去看幺妹刘仁娟回家不，少有的跟边月冰提了要求，要提前回家。 边月冰也理解老公兄妹情深，跟爸妈和大哥小弟告别，带着一家人回了刘家坝。 提前回家，在娘家没待够，边月冰一路上心情不爽，又开始怼大女子。 刘晓玲心知肚明，不敢吭声。 去年答应给外公外婆的电风扇现在都还没得影子。边月冰其实也没想起，只是提前回来不爽，看见刘晓玲就想起了这事，于是嘴就挂在了刘晓玲身上。 刘晓玲叹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总是自己吃挂落，晓军为毛就没得事？ 其实晓军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姐这么不被老妈待见，心里也替大姐感到冤枉。几次为了大姐出面劝说老妈，反被大姐劝说不要跟老妈顶嘴。 私下里询问大姐，大姐说让到老妈，这是啥更年期综合症。 更年期综合症是啥？晓军不知道，但总归明白这是一种病，发作起来是不讲道理的，所以也就不劝了。 心里还庆幸，老妈没找自己的麻烦，都让大姐承受了。 家里一切照常，四嬢刘仁娟并没有在年初二回来。 刘晓玲这就出门去找刘许妹她们去了。 关于刘晓玲调动的事，苏东来已经找了领导。领导也知道这个刘晓玲，很爽快地答应了，就等着刘晓玲拿了商调函回厂去办手续。 刘晓玲在罐头厂跟苏丽丽打电话，知道省里面领导都同意自己的调动也很高兴。终于可以少考虑好多事了，立马就打电话给了卢俊。 卢娇娇国庆节结婚，刘晓玲没能去。这次带着新婚的丈夫回娘家，听说是刘晓玲打来的电话，就在一边等着。 刘晓玲给卢俊说好马上给农机厂和张院长他们发货，卢娇娇就把电话抢过去。 一部戏二十集，刘晓玲和卢娇娇也能演十来集。 卢俊上次就被卢娇娇抢过电话，知道自己没了说话的机会，便过去跟妹夫岳阳聊天。 岳阳的家里也是军人出身，双方家庭条件相当，卢盛隆和岳阳的父亲还认识。 按理说在活动中没受到冲击的岳阳一家，应该是劝儿子远离卢娇娇的，但是岳阳的父亲却支持儿子和卢娇娇的恋爱，哪怕因此有可能耽误岳阳的前程。 军人始终有军人的性格。 刘晓玲又给刀沐青打了电话。 刀沐青在家，还把夏阳也带了回去。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夏阳可比卢俊身份单纯，人家就是个退伍军人，现在在羊城一家商贸公司工作。 这家商贸公司是卢俊请巴蜀省工业局在羊城设立的办事处，就是为了方便将来机器设备的进出口业务。今后有大量的设备经由这个商贸公司进口，组建未来的农用三轮车厂。 知道刀沐青和夏阳的现状，刘晓玲有高兴又有些不平，自己和卢俊为什么就这么难！ 回到家里，刘晓玲在平台上买了五台吊扇。 “妈，你来一下。” 边月冰跟着进来，刘晓玲把靠墙的五个纸箱指给她看，然后道：“妈，这里有五台吊扇，你愿意给谁就给谁。” 边月冰正想怼大女子两句，听出了大女子心中好像有事，又忍住了。 刘晓玲拿了一个板凳坐在院中，看西方冬日夕阳。 原本因为调动有望还有些高兴的心情，被刀沐青和夏阳的现状给刺激了，心情就像刮面的冷风，凉飕飕的。 春节的假期结束了，刘许妹、刘英他们都离开刘家坝回自己上班的城市。 刘家坝学习四人组就剩下了刘晓玲一个。 为了等刘晓玲，苏丽丽特意在家多待了一天，等着刘晓玲到她家。 因为苏东来去帮她拿商调函，刘晓玲就在苏丽丽家等着。 关凌凌也关心刘晓玲，认为刘晓玲回来省城上班比在渝都广明厂要好，虽然渝都那里离父母近。 “你一个人在三线厂就那么辛苦。要是在那里结婚成家，以后子子孙孙都只能在那个夹皮沟里面生活。出来是对的。”关凌凌看刘晓玲的脸色不太好，还以为她舍不得离开那里。 刘晓玲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毕竟商调函一拿，自己就是真的要离开造船这个行业。自己心头还有那么多新的造船技术和新工艺，就这么埋葬掉了？ 上辈子的造船情结还没散呐。 刘晓玲也不能让别人为自己担心，连忙整理了一下心情，对关凌凌道： “关阿姨，我没有什么舍不得，只是早上吹了冷风有些不舒服罢了。能回到省城跟苏叔叔共事，我高兴还来不及。” 关凌凌急忙就去给刘晓玲找药，苏丽丽仍是担心地看着刘晓玲问道：“晓玲，你说的是真的？” “嗯，广明厂就是个小村落，省城一条街就有整个广明厂的家属区大了。”刘晓玲笑道。 中午，苏东来下班，进了屋就把刘晓玲的商调函递给了她。 “晓玲，回去抓紧办。我这里的人都不知道经济园区该怎么搞，我都是你的学生。你来了，我这担子也就松了一大半。” “谢谢苏叔叔。” “你谢他做什么？”关凌凌打岔道：“你没听你苏叔叔说，你去了是给他减负的吗。” “对，对。减负。这个词说得好！贴切！”苏东来笑道。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送苏丽丽去火车站，苏丽丽在京城上班。 送走苏丽丽，刘晓玲乘车回了峨县。 收拾好东西，刘晓玲准备回厂上班。 刘仁贵每年都有探亲假，这次又比刘晓玲请假晚，他的假期还没完，还能在刘家坝陪边月冰多待几天。 回到渝都，刘晓玲没有去西区租赁房住，而是去了十八梯新家。 第292章 调动不予通过 晚上，站在窗前，看着江南岸的万家灯火，落寞寂寥的心情无法抵挡。 躺在床上，鼻端依稀还能闻到卢俊的味道。 这几年，刘晓玲不乏一个人独居的时间。但开始思念一个人后，一个人就是这么孤单无助的滋味么？ 回到厂里，工厂已经开始上班。周化英的寒假还没完，应该就是这几天就要结束了。 邱红梅先回厂，看见刘晓玲便告诉她自己正在办理调动手续，又询问刘晓玲是不是确定了要调走。 梁艳上白班，要晚上九点过才回寝室。 刘晓玲苦笑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的商调函。 “不行！”秦书记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 这段时间，尤其是春节过后，这些回过家的人提出调动的申请太多太多。人事劳资科长跟分管人事的副厂长汇报后，副厂长让他到厂办公会上专门提出这个问题。 厂办公会上，人事劳资科的科长提出了这个问题。 秦书记抓过申请调动人员名单捏在手上，看着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道：“大家知道有多少人提出调动申请吗？整整56个人。其中还包括研制出碎石机的刘晓玲。” “这些人如果都走了，将来，船厂还能靠谁？靠你们这些4、50岁的人吗？” 秦书记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人事劳资科的蔺科长道： “蔺科长，你把这些人的请调理由整理一下，实在有困难的拿出来我们研究，其他的一律不准。” 作为逃兵典型，刘晓玲再一次被秦书记记住了。 刘晓玲和邱红梅的调动申请都被否决，邱红梅给家里打了电话，刘晓玲也给苏东来打了电话。 苏东来让刘晓玲放心，他这边继续找人找关系办理刘晓玲调动的事。他还告诫刘晓玲这段时间不要赌气，还是要认真对待工作。 放下电话，刘晓玲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自从上一次搞了一次烧烤聚餐之后，刘晓玲的这些校友们就喜欢上了这种聚餐形式。 上一次大家都未能尽兴，看见天气转暖，周化英假期回来后，便怂恿劳新和李东他们到江边再搞一次烧烤。 刘晓玲认为江边还是太冷，提议到江对面去玩。她无事时翻看周边的资料，知道那边有个溶洞。 年青人就喜欢刺激的活动，刘晓玲的建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星期日，大家按照事先的商议，带上了绳子、水壶和手电筒等能够想起并找得到的工具。劳新几个人又去食堂买了几十个馒头作为干粮。 在江边码头集合后，一共有十二个人。梁艳把李连长也约起了一路。 李连长第一次以梁艳男朋友的身份参加活动，倒也一点不怯场，大大方方跟所有人打招呼。 人刚到齐，轮渡公司的上水船就到了，大家上船。 这班船的下一站就是对面的港口设备厂，也就相当于两岸之间的摆渡船。 这班船在对面停靠后回继续向上，终点站就是渝都沙嘴码头。 大家下了趸船在沙滩集合，劳新几个就把买的馒头拿出来分给众人。 如果有人在溶洞走散，随身携带几个馒头也能让人在没有脱险之前保证有一两天的食物。 问过路人，大家朝着溶洞的方向前进。 天色还没有透亮，李连长拿着一个手电在前面领路，其余人跟在后面。 未知的探索就要开始，一群人在兴奋中还有点小紧张。 刚才路人说了这个溶洞当地人称排花洞，顺着江边走。洞口就在距离江边不远的小坡上，很明显。 走了约半小时，天光大亮。李连长看见了前面不远处小山坡上的洞口。 “同志们，马上就要到了。”李连长回头道。 “噢。”一群人欢呼起来。 这里已经非常偏僻，四周没有看见一家农户。 隔江而望，依旧能看见广明厂在江边最大的厂房——104车间，也能看见刘晓玲她们原来居住过的平房。 “其实并没走多远啊。”邱红梅一直跟着刘晓玲一道。 周化英、马丽华和梁艳这些人都有男朋友，现在都成双结对。 “望山跑死马。沙滩边好走，半小时估计也有5、6里路了。”刘晓玲道。 李连长开始召集众人讲注意事项，刘晓玲和邱红梅也过去听。 讲完注意事项，李连长又让大家把衣服、裤子收拾利落，让大家最好把裤腿扎好，防止里面的蚂蝗和爬虫之类的。 刘晓玲准备得充分，不仅仅把裤腿扎好还在脖子上围了一块围巾。 看邱红梅没有围巾，假装从挎包里又拿了一条让邱红梅围上。 李连长在那里组织大家进行准备，梁艳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睛里都是小星星，都摘不下来了。 也幸亏有了李连长，要不然这些年青人真没有这个组织纪律性。 看大家都准备好了，李连长牵着梁艳的手率先进了排花洞，大家也陆续跟上。 开初进去也没有啥值得驻足欣赏的，路也好走，经常能看见人们遗留的杂物。 慢慢的，地上出现了水洼，然后是水塘。洞顶上也开始出现了渗水，终于有了各种造型的石钟乳出现。 现在的相机没有闪光灯，刘晓玲也没了照相的想法。 地面也开始不平，刚过一个拐角，惊动了一大群的蝙蝠出来，黑压压一片掠过众人头顶或身边。 一阵惊叫声中，女孩子都躲向身边的男朋友，男孩子也趁机搂住了女朋友…… 毫无防备啊，两人就被撒了狗粮。 怪不得后世男生都喜欢带女朋友看恐怖电影。 刘晓玲更郁闷，刚才下意识地就将冲向自己这边的蝙蝠给收进了空间，现在空间地上还躺着7、8个死蝙蝠…… “不要乱跑、乱动。小心脚下！”李连长大声喝道。 刚 第293章 技改 一群人都围过来各找地方坐下稍事休息。 李连长围着洞厅走了一圈，来到一处蹲下观察。 这里有一处暗河，暗河流动缓慢，水面距离上面还有5、60厘米的距离。 刘晓玲猜想这个洞应该和长江是连通的。现在是枯水季节，所以暗河水流比较平缓。如果从这里继续游进去，里面或许还有洞道。 李连长站起身，将手电筒抬高四处扫看，没有发现洞口和缝隙。 刘晓玲也过去在暗河处蹲下。 手电光透过水面射进水里，偶尔反射回一些鳞光。 有鱼。 没有抓鱼的工具，并且刘晓玲也不知道这些鱼是不是受保护级别的，就没说出来。 李连长过去跟梁艳说了几句话，然后让大家再休息会准备返回。 进来时走得急，返程的时候大家开始欣赏沿途的风景。 石钟乳的样子就不说了，形态很难形容。石花跟鹅管都很多，就是有些偏黄，应该是氧化得厉害。 多半是近年来进洞的人多了。 一群人回到洞口小厅，已经下午一点半都过了。李连长就问大家是不是在这里吃了饭再返回广明厂。 大家都有些饿，就在洞口这处小厅搭了两个柴火堆，开始烤馒头吃。 虽然就是吃个烤馒头，但大家伙兴致依旧很高。难得在枯燥无味的日子里找到一回消遣，彼此围着火堆聊天。 看着升起的烟雾，刘晓玲想到洞内的石花、鹅管变黄，现在也有自己的那份罪过。 大家寝室里都没有准备吃食，晚上聚餐不可能。坐船回厂后便各自散了。 周化英和梁艳都找自己男朋友玩，刘晓玲就跟邱红梅两人回了寝室。 两人都不再谈论调动的事，只是扯一些闲聊。 “晓玲，刚才你听到他们说的酸洗车间的事故没有？就是昨天下午发生的事。” 酸洗车间就是给钢板等钢材除锈的车间。 在一个大池子里将强酸兑好，然后把要用的钢板这些浸泡在其中，通过化学反应去除掉锈蚀的地方，顺便将钢材给氧化。 那是一个充满危险的车间。 在那里工作，呼吸道与肺部会受到损伤，工作时也得小心翼翼，掉进酸洗池再捞出来就剩一把骨头。 “出了啥事？”刘晓玲知道酸洗车间只要出事必定是大事，至少都要上伤残等级的。 “唉，一个青工掉下去了……”邱红梅说这话时还有些害怕。 这时候钢材除锈有一道工序是把钢板在强酸中浸泡，氧化一段时间后再吊起来。 因为是人工除锈，难免有工人不负责任或不仔细，铁锈未清除干净。在酸洗后发现了就要铲除掉未清除的铁锈，视情况决定是否再入池浸泡。 有时候工人图省事，就在钢板吊起来的时候在酸液池边工作。 这回出事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如果钢材在入酸洗池浸泡前除锈彻底，就不会在池边检查除锈效果。 刘晓玲知道，钢材的除锈除了用人工还有喷砂除锈的工艺。这种工艺相对安全，还能减少工作时间和工人的劳动强度，也能有效减少工人因吸入粉尘造成的矽肺。 星期二上班，刘晓玲拿出了喷砂除锈的工艺给任科长，还有一张原理图。 任科长见刘晓玲又提出了新工艺，还没看就大大的鼓励了一番。 任科长知道刘晓玲对于没能出去培训有意见，申请调动又被厂里卡住，就怕刘晓玲年纪小看不透这些，变得萎靡消极就不好。 现在肯定要借此机会大大鼓励。 等刘晓玲离开了办公室，任科长这才开始仔细看刘晓玲提出的除锈工艺来。 才看了几页，任科长就坐不住，拿着一叠纸就去楼上找况大勇厂长。 刘晓玲提出的喷砂除锈工艺很简单，就是利用高压气（水）流喷出沙粒在钢材表面，使得钢材表面的锈蚀部分与钢材脱离，从而达到除锈的目地。 “如果真能成功，小刘又立一大功啊。”况大勇看完感叹道。 “是呀，我们大家对现在的除锈工艺熟视无睹，就没想过要去改进一下。要说这个思路和需要的设备都不难，难的是大家都没去想。” “我问过小刘的，为什么突然想起改变酸洗除锈的工艺。她说是听说酸洗车间出了事故才想起的。”任科长道。 “科里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不？”况大勇抖了抖手中的资料问任科长道。 “应该没有，昨天小刘在那里画图写东西，都是她一个人。噢，小刘制图时科里的资料管理员邱红梅也去看过，说是向小刘学习。” 况大勇知道邱红梅和刘晓玲是同学，也是自学教材的大学生。但他不认为邱红梅的水平能有刘晓玲高。 “王工怎么说？”况大勇又问。 “王工？王工没跟我谈过这件事。这资料我都没看完就直接来找的你。”任科长道。 况大勇沉吟了一会道： “这两天秦书记正在为酸洗车间那件事闹心，小刘这份新工艺基本上解除了酸洗车间的后顾之忧，秦书记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我这就拿过去给他说说，希望……” 况大勇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真心希望这件事能改善小刘和秦书记之间的关系。 随着基建工程不断推进，越来越多的车间厂房建立起来。设备也跟着进场安装和试车。 酸洗车间是较先投入试验阶段又是第一个被暂停试验的车间。 这一回，刘晓玲并没有自己画设备图纸，只画了原理图。广明厂已经把相关资料送到了京城总部，总部在组织专家验证后，着手安排相关技术人员研制气体和水流喷砂的设备。 很快，设备和试验结果出来，除锈效果完全符合要求。 第294章 缓和关系 总部决定，在整个系统内的都要将从人工除锈逐步改成高压水流喷砂除锈。 高压水流喷砂除锈工艺生产过程中无烟尘更加环保，更有利于工人的身体健康。 刘晓玲这一下在总部领导那里都出了名。 秦书记陷入迷惘之中，只是这次他没有生气也就没有再砸电话。 这刘晓玲不按套路出牌，到底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能出去培训又没能调动，不是该意志消沉萎靡不振的么？ 秦书记周围的人都知道，刘晓玲上次申请调动到省城工作没去成。如今刘晓玲只要愿意，总部的领导也会考虑让她调去京城总部吧。 或许，自己应该相信刘晓玲的。 秦书记心中想。 不管以前是否信任刘晓玲，现在看，不放刘晓玲走都是正确的。 是人才就更加不能放走！ 不过，自己应该找这个刘晓玲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秦书记让刘秘书进来，让他通知刘晓玲到自己办公室谈谈。 刘秘书打电话给技术科，同时心里就在考虑是不是把郝敏针对她的事讲出来。 刘晓玲接到刘秘书的电话也很惊讶，因为这时候秦书记找自己不可能是教训自己，只能是某种程度上的表示歉意。 技术大楼到厂办大楼也就几分钟的路。 走到厂办楼层，恰巧遇到刘永琼刘副主任。 看见刘晓玲，刘副主任也很高兴，毕竟自己是刘晓玲到厂后认识的第一个人。 “晓玲，我都听说了，干得不错！继续加油噢。” 听说是秦书记找，刘副主任也不敢和刘晓玲多交谈耽搁时间。 “快去吧。”刘副主任就和刘晓玲再见。 刘秘书已经等在了过道中，看见刘晓玲就迎了上来。 他还是决定暂时不把郝敏针对她的事说出来，一是信息来源不好解决，二来他也不知道刘晓玲有无背景，能不能报复回来。 进了秦书记的房间，刘晓玲安安静静地站在沙发边上，看着刘秘书跟秦书记介绍自己。 刘晓玲不相信秦书记不认识自己，只不过现在她的耐烦心有些长进。 刘晓玲坐下，刘秘书也退出了办公室。 秦书记看见刘晓玲又一下子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自己对刘晓玲的成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噢，自己对刘晓玲有成见吗？ 素不相识，自己为什么对她就有了成见？ “小刘同志，来到广明厂后，你在工作上勤勤恳恳，先是发明了碎石机现在又提出了新的除锈工艺，为三线军工事业立下大功。我代表广明厂……要向你敬礼！” 说完，秦书记站起身对着刘晓玲微微鞠了一躬。 刘晓玲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这也太过隆重，仪式感太强。 秦书记复又坐下，对刘晓玲道：“上一次外出培训没有你，这一次你的调动申请我也没同意。不知道小刘你对我有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刘晓玲道。 “我听说你曾经跟人讲，哪怕你不出去培训也比这些人培训了强。当时我是不高兴的，以为你是在说气话，还很骄傲，现在我信了。明说，你是个人才，我就更加不能放你离开广明厂。你理解吗？” 秦书记说话开门见山。 “秦书记，我没有意见。而且我申请调动确有我的原因，跟我和广明厂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哦，小刘，你能说说为什么想要调动工作吗？”秦书记问。 刘晓玲知道自己这时不能推辞不说，否则两个人的矛盾刚开始松动，立马就会再次加深。 “秦书记，这话说起来就有些长了，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听我说完？” 秦书记朝椅子后背一靠，大有一副你讲，看你能讲多久的意思。 “这要从我们学校停课开始讲起……”刘晓玲道。 “……现在经济园区的厂房建好，企业也要进驻。主持工作的苏主任希望我能去经济园区工作。我想事情不能半途而废，所以才有了这次调动申请。” 秦书记早已经听呆住了。眼前这个年纪小小的女孩，为了让家乡父老解决温饱不再贫困，居然已经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出来。 他相信刘晓玲现在说的这些话。 “小刘，你们老家的社员已经真有这么富裕了？”秦书记也是从农村出来的，老家还有不少的亲戚。 改善了社员的生活，秦书记是相信的，但是一个社员的年收入超过了广明厂大多数的职工，秦书记还有些不敢相信。 “秦书记，收入肯定比一般工人高，这在一年前就是这样了。我们还对危旧房的社员家庭采取……”刘晓玲继续道。 “还有全公社的孤寡老人……” 秦书记听着听着突然呆住了，以前好像看过一个纪录片，里面也是这样。 “等等，小刘啊。你们那里是不是拍过一部纪录片？” “嗯。纪录片就是在我们公社拍的，叫《在希望的田野上》。”刘晓玲道。 “对了，就是这个名字。”秦书记一拍手道，真没想到纪录片的主角就在自己眼前。 记得当时自己看纪录片时还在想，怎么让家里的乡亲们也过上好日子。结果也是当时激动，到现在都还没动。 “这样好不好，如果园区那需要你的时候，你来请假我特批。时间长短都可以。”秦书记道。 “小刘啊，现在我处在这位置，真要想给家乡办点事，又怕别人说我徇私，是利用职权。你有什么办法没有？”秦书记这是又想起为家乡父老过上好日子的想法了。 “只要不直接动用工厂里的人和物资，其实很好解决的。”刘晓玲道。怎么感觉到秦书记有些交易的味道。 “现在农村的主要矛盾就是人多地少。土地的面积和总的产出有限，刘家坝就是将多余劳动力 第295章 样机制作完成 中午和邱红梅一起去食堂打饭，邱红梅还担心刘晓玲在秦书记办公室有没有争执。 “没有争执，相反把引起误会的事情都说清楚了。”刘晓玲笑着安慰邱红梅道。 第二天上午上班，刘晓玲去了任科长办公室，想给苏东来打电话，说秦书记准许她请假的事，结果又被任科长关心了。 “没事，任科长。该说的都跟秦书记说清楚了。谢谢任科长。”刘晓玲也很感谢任科长。 现在技术科的年轻人中，任科长最看好刘晓玲，所以多给点关心是应该的。 “事情说开了就好。你打电话嘛，我出去有点事。”任科长见刘晓玲的脸色不似有假，也为刘晓玲高兴。 在单位里面，无论你水平多高能力多强，跟一把手关系不好，被忽视或无视，你也没办法。 苏东来听了刘晓玲电话，其实并不满意。他知道刘晓玲申请调动的真实原因，现在这样搞法是治标不治本，刘晓玲自己的问题并没有解决。 “晓玲，能跟秦书记缓和关系当然好，但是你的事情怎么办？你现在连调动两个字都说不出口。不行！我还得继续找人做工作把你调出来。” 刘晓玲默默放下电话。 是啊，她现在跟秦书记关系无论好坏都调离不了广明厂，自己的事情如何才能解决？ 四月人间芳菲尽。 经济园区那里，向阳公社农机厂已经进驻，普华公司承诺的机器设备也已进场安装调试。 因为普华公司联系设备供应商安排了技术人员随行，刘晓玲就没有回刘家坝。 经济园区的厂房建造时间不算快，主要是高压电力的变电站和其他配套设备拉了进度。 春节前，刘晓玲已经将履带微耕机和手执式收割机的图纸交给了刘仁友，让他转交给张院长他们研究。 履带微耕机，搭配多种配件后可旋耕、开沟、回填、施肥、起垄、推土、秸秆还田、打药、犁地和运输等功能。后世价格也就小几万。 这是刘晓玲决定创办农机厂时就想好的产品，或者说正是这款机器促使刘晓玲决定开办农机厂。 该款履带微耕机早就分别申请了功能与外观的专利。 刘晓玲在平台上看上了一款小型手执式圆盘除草机，圆盘旁增加一个塑料或白铁皮半圆筒，收割的水稻或麦子也能成束状，便于捆扎。 平台上这款除草机是用充电锂电池作为动力，普华公司的新电瓶正好可以替换锂电池。 履带微耕机和手执式稻麦收割机就是农机厂的最初产品。 这两样产品经过园区管委会审查，认为两样产品依托普华公司现有生产能力，不论是功能和质量都有保证，有巨大的销售市场。 苏东来认为，履带微耕机可以出口，收割机能提高农业生产效率，让更多农民离开土地去搞多种经营。 普华公司变压器公司生产的新型矽钢片，主要用于自家公司的摩托、空调和家用电器的微型变压器。 此外还成立了一个大型的变压器制造公司，产品瞄准欧洲与米国市场，现阶段没有足够的产能顾及刘晓玲跟卢俊商议的小水利发电设备。 所以，第二个小水力发电设备厂的进驻还得再等等。 上一次，卢俊就将张院长和龚明超他们的研究设备和仪器一并送了过来。 现在场地有了，张院长和龚明超以及后来找来的研究人员，分别从酱菜厂、罐头厂抽身出来，来到农机厂。占用一个车间，设立了研究室，对外声称农机厂技术科。 在搬进来新厂房之前，张院长他们就审查过了刘晓玲拿过来的两份图纸。 当时一群人对这两份图纸进行审查时，曾任魔都609研究所副所长的陈光辉感叹道： “这两份图纸完全没有审查的必要嘛。” 当时他们唯一的担心就是发动机和蓄电池。 普华送过来农机厂设备时，还送过来十台小型发动机和十台新型蓄电池。说是让农机厂用来试生产履带旋耕机和手执式收割机。 搬进研究室，设备安装就绪，各式仪器也拿出来，大家终于可以集中在一起正大光明地开始自己的研究。 拆开了一台小型发动机，看过构造后，陈光辉明白国内目前的发动机材料还达不到要求，就连蓄电池都无法仿制。 拆分了图纸，几个人各负责其中的一部分，全身心投入到旋耕机的试生产当中。 加工零部件的师傅都是从宏光厂请过来的。 这些师傅在宏光厂的时候就负责带知青徒弟。向阳公社农机厂成立后，这些知青还没能出徒，但又要回刘家坝。王书记依照与刘晓玲的约定，让这些师傅们跟着过来，继续教这些知青徒弟。 今年的知青分配下来后，不出刘晓玲所料，宏光厂的王书记没有答应王小兵，这批知青就没能送到宏光厂代培。 王书记也是要看人来决定是否耿直。 你王小兵是哪个？不认识啊。 现在师傅们来了刘家坝，向阳公社私下找到这些师傅，以每月每人补贴5元钱的代价，请他们多带一两个徒弟。 这些师傅们当然愿意。一个是赶，两个是撵，何况补贴不低。 现在这是师傅们都是几个人一间屋，暂住在新建的电梯房。 有了这些技术精湛的老师傅，履带式旋耕机的样机在手执式收割机样机成功后不久也顺利地制作了出来。 看着眼前从没见过机器样子，包括师傅们在内都很期待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如同陈所、张院长说的那样能干。 按照运输模式组装起来之后，高志富发动机器，在车间里面逛了一圈。 “张院长、陈所，我觉得能行。”高志富下了车后有些激动。 陈光辉年纪大些，做事也稳重。 四下看了看，对周围几人道：“ 第296章 参不参加秋交会？ 下午，苏东来就接到了向阳农机厂的电话，说是两台样机都已试制出来，请园区的领导们来看看。 在经济园区工作的这么久，终于出成果了，苏东来带着管委会的成员立马就朝刘家坝赶。 下午四点过，苏东来等人终于赶到。因为电话里面先就说好了的，张院长和陈所他们一直没有撤场。 把所有的功能都逐一演示完毕，苏东来终于放了心。 产品出来后，如何上市销售还有许多的手续要办理，这些都是经济园区管委会负责的事情。 现场，苏东来就开始布置工作。 当天晚上，罐头厂食堂。 园区管委会的工作人员和所有参与试制的师傅们一起喝了一顿酒，卢彩霞作陪。 旁边的张院长、陈所、老龚、高志富等人单独也摆了两桌，没能和苏东来他们一桌，还是因为身份问题。 晚上苏东来赶回省城，直接去了省计委欧主任的办公室。 欧主任也是听苏东来说农机厂的样机制作好了，一直在办公室等消息。 “老苏，你说农机厂那个旋耕机能生产了？功能真有那么多？”听了苏东来的汇报，欧主任也很高兴。 刘家坝他曾经去考察过。一个人对于去过的地方总有些熟悉感，更何况那一次的考察给他的印象非常好。 省计委坚持在刘家坝建一个经济园区，当时是要引进农用三轮车厂。 后来农用三轮车另外选址，省计委依旧保留了经济园区，不惜让一个副主任长期坐镇，确实是想探索一条新农村建设的道路。 这期间，征地、建厂房和新建电梯房样式的职工宿舍，国家的投入不少。然而，省里面反对引进外资的声音更是不小。作为省计委现在的一把手，虽然省里领导非常支持，但在成果出来之前，欧主任肩膀上一直都有压力。 现在终于是出成果了，欧主任也有肩头一松，扬眉吐气的感觉。 “老苏，是不是请省工业局和其他部委的人也去现场看下？今后原材料采购、质检和销售这些，都还得这些人手下留情。” “嗯，我这就回去做准备。”苏东来道。 “那就辛苦你了。准备好了给我说一声。这段时间我也到各部委转转，联络一下感情。”欧主任笑道。 刘晓玲这里也得到了消息，知道自此向阳农机厂算是走上了轨道，起码农机厂这一块暂时用不着自己操心了。 至于小水利发电设备厂，目前普华公司变压器的产能不足，向阳公社这里加工生产能力也跟不上，暂时缓缓吧。 至于跟卢俊之间的事，现在也只能放一放。 “苏叔叔，羊城的交易会您知道吗？”刘晓玲打电话问苏东来。 刘晓玲对向阳农机厂是有想法的，现在产品出来了，自然想放到世界面前展示一下。 “晓玲，你说是把农机厂的旋耕机和手执式收割机送过去参展？”苏东来一听就明白刘晓玲要说什么。 从1957年开始，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就在羊城开始举办，后来人称广交会。在当时被封锁的情况下，是国内商品对外展示和出口的主要渠道。每年春秋举办，分别称为春交会和秋交会。 现在刘晓玲说的就是1970年的秋交会。 “对的啊。还有那新型矽钢片也可以参展的。”刘晓玲道。 新型冷轧矽钢片是以刘晓玲名字申请的专利，但工业化的生产工艺由国内一家机构研究成功。 普华公司在港岛的变压器厂都投产了，国内的冷轧矽钢片厂还在建设中。 这不是效率问题，而是国内受到资本主义国家的打压，尤其是在“巴统”组织下，很多先进的仪器和加工设备都购买不到。国内也不可能用陈旧设备来建成一个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冷轧矽钢片厂。 国家千方百计去弄一些较为先进的设备，自然就耽搁了时间。 “苏叔叔，要不我去趟港岛，把普华冷轧矽钢片厂的设备照样弄一套过来？”刘晓玲道。 “能行？”苏东来还不知道刘晓玲的能耐，要是尚大使管理经济园区，早就委托刘晓玲去办这些事了。 “能行。”刘晓玲肯定道。 “我这就办借调的手续，你等我通知。”说完，苏东来挂断了电话。 冷轧矽钢片厂涉及到冶炼，园区安置不下就算了。倒是可以争取在园区建个变压器厂。 没有两天的功夫，省计委借调刘晓玲的手续到了。 因为借调的时间较长，借调手续需要秦书记亲批。秦书记没有一点食言，一点没犹豫就同意了刘晓玲的借调。 刘晓玲去厂办大楼跟秦书记告别，秦书记正色道：“小刘，你是广明厂的职工，在外好好干。给他们看看广明厂的人怎么样。” “嗯。”刘晓玲点点头。 秦书记自从上次向刘晓玲请教了如何帮助家乡脱贫致富之后，决定依葫芦画瓢，给老家建议先办一个水果罐头厂，充分利用老家产梨的优势，然后再深加工家乡的其他土特产。 告别寝室的三位室友，刘晓玲坐船先回了渝都。 边月冰现在又住在了渝都，每天都要照顾卢学敏上学。 中午、晚上，刘仁贵和卢学敏都要回家吃饭，边月冰每天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做饭。白天都没有其他事，有时也去刘仁娟的摊位耍一下。 闲下来的时间边月冰也会想起大女子的婚事，只是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解决。 她愿意接受卢俊成为自己的女婿，但是目前的社会，让她担心两人结婚后可能会产生的后果。这后果只是她一个人承受也罢了，但是要波及到老公和幺儿，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又不是星期天，大女子回来了。 现在两娘母在一起，隐隐有了些隔阂。 没有多余的话，两人一起准 第297章 到羊城出差 几个人默默吃完饭，卢学敏几下就把桌子收拾干净，进了厨房洗碗。 堂屋里就剩下刘仁贵和刘晓玲父女两个。 刘仁贵扭头看了眼堂屋门，小声对刘晓玲道：“你妈这段时间脾气有点不对头，你不要跟她计较。我还不是都在忍她。” 刘晓玲呵呵笑起来，道；“老汉对不起，你受了我的无妄之灾。我不会跟老妈计较，她也是为我好。” “那就好，我还怕你想不通跟你妈顶起来。”刘仁贵道。 “厂里面说派两个电焊工师傅去经济园区带徒弟，我都没报名。还不是不放心你妈一个人在这。” 刘晓玲真的很感慨这时候的夫妻感情，物资并不丰富，甚至可以说欠缺，但一家家的感情氛围真跟后世不一样。 两人又聊了一阵，直到宏光厂的大喇叭声传过来。 “老汉你去上班嘛，我这就去赶火车。眼不见心不烦。我走了，老妈不看到我心头还舒服一些。” 说着，刘晓玲也去提她的挎包，跟着刘仁贵出了堂屋。 “妈，我走了。有时间再回来看你。”刘晓玲站在院子里喊。 “滚！” 刘晓玲看看刘仁贵，耸耸肩就要走，卢学敏风一样跑出来。 “等哈，大姐，我跟你们一起走。” 等卢学敏来到身边，刘晓玲在她头上揉了一下，道：“妹儿，你的书包没有拿啊。” “书包在教室的。”卢学敏回道。 也是，这时候学业不重，高中毕业就完，又不需要努力学习考大学。 出来不久便分开，看着刘仁贵和卢学敏走向宏光厂的背影，两人更像父女多一些。 到了省城时间已晚，刘晓玲决定先去锦江边的那套房休息。 真要上班了，就去市中心晓军那套房去住，上班近些，可以慢慢走路去。 早班车人挤人的恐怖情景，刘晓玲不想参与。 进了院子，看见了同院的邻居，双方友好会谈了一会。 邻居一家四口，男主人姓张，女主人姓雷，都只有三十来岁。两人有一个读小学的儿子，一个读初一的女儿。 知道刘晓玲是从渝都过来，两个人本想让刘晓玲到家里吃饭，只有点剩菜没剩饭，就说不出口。 干面条（巴蜀称挂面）家里没有，那时候找不出几家人存得有一把干面。 进了屋，刘晓玲把床上铺的布单揭开简单收拾了一下，其他地方没管。 进了空间洗漱完毕，在平台上点了餐。 这张床还没睡过，刘晓玲要躺在上面感受一下，要不她就直接进空间睡了。 所有的家具和用品都是她和卢俊一起买的，现在还回忆得起当时购买的场景。 一时间，刘晓玲心里又泛起了对卢俊的思念。第二天，刘晓玲去了省计委报到。苏东来见了刘晓玲很高兴，因为他的游说有了效果，上面答应他，如果能把矽钢片生产需要的设备弄来，变压器厂可以安排在经济园区。 刘晓玲的办公室是四人间，这其中的三个人都是男的。他们一点不敢轻视才来的刘晓玲，知道这才是经济园区背后真正的老师。 苏东来从不掩饰提出经济园区的创意是刘晓玲。现在跟刘晓玲一个办公室，三个人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些压力。 苏东来相互介绍了之后，便带着刘晓玲去了自己办公室。 “晓玲，农机厂参展没有问题，现在就是矽钢片这边还没有产品，怎么参展？无论如何今年是赶不上秋交会了。”苏东来有些懊恼。 虽然矽钢片这边不是他的工作范围，但是，能让本省多一个工业产品参会，也是一份成绩。 这时候的广交会，国内参展的产品大部分是酒类、丝绸、玉雕和漆器等传统工艺品。工业产品不多，更不用说能在世界领先的工业产品。 省计委推广本省的产品参加广交会也算是本职工作。 “苏主任，这件事暂时也只有我去普华公司商议，一有结果马上打电话通知您。” “哦，还能解决？”苏东来有些奇怪。 “嗯，用普华的冷轧矽钢片顶替我们的产品参展。” “啊，这不是作假么？”苏东来大惊，怪不得自己想不到办法，就没有刘晓玲敢想。 “将来，普华公司和我们的冷轧矽钢片厂不论工艺和设备都是一样的。而且我听苏叔叔您说，我们在冶炼的质量上还要好过普华公司。” “那又怎样？” “那就说明，我们今后生产出来的产品，在质量上只会高而不会低。所以，用普华的矽钢片参展完全没有问题。” 刘晓玲道：“当然，我这里抓紧办设备的事，争取我们的矽钢片厂早点投产。” 苏东来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现在的关键在刘晓玲购买设备的速度上。若是购买方要来厂实地考察，岂不是要露馅？ “凭什么他们想来就来？我只要保证产品质量，要不要他来参观考察，得由我们自己决定。”刘晓玲道。 得！看不出刘晓玲还有这性格。 刘晓玲级别不够，只能乘坐列车去羊城。 跟着刘晓玲出差到港岛的男同事叫高志学。他能跟着出这次差，不是工作上有多好的表现，而是他有过关的现成手续。 到了羊城火车站，夏阳和刀沐青一起来接刘晓玲。 高志学没想到刘晓玲在遥远的羊城也有关系，还是专车。 在车上听刘晓玲他们的交谈，这女的是刘晓玲的同学，男的则是省城驻羊城的一家外贸公司的领导？ 为什么打问号，高志学看夏阳太过年青没敢肯定。 晚饭是在广州宾馆吃的。 由于羊城连续举办广交会的原因，每年春秋广交会来自国外、国内的采购贸易商人越来越多，住宿成了大问题。这几年羊城新修建不少高档宾馆。 他们吃饭的广州宾馆是 第298章 卢俊的接待工作 刘晓玲和刀沐青是好久未见，进了房间门，刘晓玲刚把门关上，刀沐青一把就抱住了刘晓玲。 在藏南，刀沐青感怀夏阳舍身为自己挡住饿狼（当然，也不排除部分颜控因素），两人开始了恋爱关系，刀沐青毕业时就选择来到羊城造船厂。 卢俊带着夏阳来见了刀沐青。卢俊找了巴蜀省工业局的领导帮忙，夏阳被安排到了巴蜀省工业局驻羊城办事处下属的一个对外商贸公司工作。 两个人现在感情进展顺利，春节还一起去了刀沐青家，已经处于谈婚论嫁的阶段。 松开刘晓玲，两人坐下来聊。 刀沐青知道刘晓玲和卢俊的恋情，她也知道刘晓玲和卢俊跟她和夏阳情况不同。 夏阳的户口已经转到了羊城，他现在就是本地人。卢俊是港岛普华公司的法人，谁都知道他是港岛人。 “晓玲，你们想好怎么解决没有？”刀沐青问。 “说实话，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目前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刘晓玲道。 话说到这，两人都有些无语。 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两人这才睡了。 第二天上午，夏阳开车把刘晓玲和高志学送到口岸，看着两人过关。 出了关口，刘晓玲就看见了卢俊，身边站着华子几人。 刘晓玲上了卢俊的车，高志学上了华子的车，一行人去了蓄电池厂。 卢俊的办公室安置在蓄电池厂，而他最近在港岛买了一套房。 在港岛，若是没有固定的房产，信誉都没有那么高。卢俊很少和当地商人往来，只是因为跟刘晓玲说好了今后的打算，卢俊这才在半山上购买了一处院落，作为今后的住处。 时间还早，三人公事公办在会议室商量设备进口的问题。为了多留刘晓玲几天，卢俊提出有些设备需要申请，没法当场答应。 中午，卢俊带着刘晓玲和高志学在外面宾馆吃了顿饭，又给两人在吃饭的宾馆订了两套房。 “两位客人就在这里休息，下午我约了人有事就不过来了。两位想出去转转也可以，我已经安排了人在大厅随时等候。”卢俊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人。 “老板，房间订好了。”华子过来报告。 两间房不是相邻的，甚至不在一个楼层。 卢俊对办事的华子十分不满，华子称客房就没有相邻的，就剩几个零散的。 高志学和刘晓玲都出面打圆场，卢俊这才放过了华子。 卢俊亲自送刘晓玲去她的房间，华子则送高志学。 卢俊进了屋就抱住了刘晓玲。 这段时间积蓄已久的思念一下子都爆发出来。 华子等高志学进房间后就在门口守着，今天无论如何不能打断老板跟老板娘的相聚时刻。 高志学还在回想卢俊在会议室谈话的态度，潜意识里觉得卢俊有些不太愿意。 拉开门准备去找刘晓玲谈谈该怎么办，却看见普华的四名员工站在门口。 “高先生有事？”华子问道。 “没……没事。”高志学退了回来。 刘晓玲跟高志学也不熟，而且正是午休时间，高志学想还是算了，等下午再去找刘晓玲。 下午2点多，高志学正睡的迷迷糊糊，就听见敲门声。 爬起来透过猫眼看是华子便开了门。 华子并没进门，对高志学道：“高先生，刘小姐出门去逛商场了，让我们跟你说一声。” 去就去吧，都说港岛是购物天堂，刘晓玲忍不住去逛逛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下午没事。 刘晓玲哪里去了商场，就在房间里和卢俊鹊桥相会。 一别便是万水千山，相逢已隔数月。 躺在卢俊怀里，刘晓玲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只想就这样沉浸到日光西照、月色淡然…… “我这里的货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能发。”卢俊道。 “发货，发货。”不知哪里受到了刺激，刘晓玲一边念叨一边撑起身子…… 下午五点半，华子又敲开了高志学的房门。 “刘小姐说要在街上大排档尝尝港岛美食，不回宾馆吃饭。高先生是在宾馆用餐还是也去街上吃？” “就在宾馆吃吧。”高志学不想走路。 路边摊有宾馆的高档？ 卢老板说过，他俩这次在港岛所有的开销都由普华公司负责。 就是不知道给女朋友买件衣服能不能报？ 高志学心里想，不好意思开口问。 晚上十点，高志学已经好久没亲眼看到刘晓玲，心里也有些不放心。 他打开门，华子已经不见。问门口的人，得知刘晓玲已经回宾馆，他便决定去看看。 等他穿好衣服来到刘晓玲房间，刘晓玲打开一条门缝，露出半边脸问道：“有事么？” “没事，就是一天没看到人心里有点担心。” “谢谢高哥关心。我今天累了一天，已经睡下，就不跟你说了。” 今天，刘晓玲确实累的够呛，躲在床上的卢俊更累。 “再见。” “高哥再见。” 高志学看看关上的门，终于放下心来。 “现在出去还能有好玩的吗？”高志学问普华的人。 “有啊。我们这里的凤楼非常有名的。”那人回答道。 “凤楼？” 那人见高志学不明白，附身过来在耳边给他解说。 …… 我不是这个意思！ 高志学急忙偏开耳朵，快步回了自己房间。 高志学晚上睡眠不好，主要是想了一晚上的凤楼，为什么会被允许。 被人叫醒后，高志学洗漱完毕来到餐厅，看见卢老板正陪着刘晓玲说话。 “高先生，来坐啊。尝尝这边的早茶。”卢俊看见高志学，站起身来招呼。 刘晓玲换了一身衣服，样式有点新潮，难道是昨天买的。 穿在刘晓玲身上，更显身材不说，面色都红 第299章 不想走也得走 “高先生，听说昨天你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下午，都没能出去看看。嗨，出差这种事确实辛苦。要不今天我让人陪你们两个出去走走，给家里人带些礼物什么的。来港岛一趟，回去没有礼物可不行。” “小刘，你看？”高志学看向刘晓玲。 刘晓玲道：“我刚才问了卢老板，需要报备的设备他今天亲自去办。设备的报价不归我们管，这样说起来我们就没事了，你就跟他们去看看吧。 昨天逛的太累，我腿有些酸就不出去了。” 说完，刘晓玲对卢俊点个头，然后起身去乘电梯。 没走两步又站住对高志学道：“早茶吃得太多，中午我就不吃了，高哥你自己看着办。” 卢俊跟着一道下楼来到大厅。他跟旁边的华子耳语几句，然后跟高志学告辞，出门离开。 “请吧，高先生。”华子道。 “等会，我回去拿东西。”高志学的钱还在旅行袋下面藏着，没带在身上。 华子笑了笑，小声对高志学道：“卢老板说了，1000块以内普华补贴。” 高志学已经离开宾馆一里多，卢俊开着车又回到了宾馆。 上楼接了刘晓玲，卢俊开车带着刘晓玲去了自己新买的住宅。 车子出了市区，慢慢上了坡。然后慢悠悠朝山上开。 “贵不贵？”刘晓玲知道后世半山豪宅的名气。 “不贵。”卢俊觉得真是不贵，倒不是装13。 这时候所谓的半山住宅真不贵。只是因为刘晓玲要求保密这才来半山处买的院子。 院子有门卫，都是藏南过来的弟兄，属于学不会管理又不愿学技术的人。 院子不小，中间是三层的小楼，远处还有两处二层的小楼。 “门边这一排是兄弟们住的，正面这栋主楼就是我们的。右手边三十来米的那处是客房……”卢俊带着刘晓玲一边走一边介绍。 进了主楼大门就是大厅，沙发上坐着几个人。 刘晓玲认出王大哥和元子，其他几个就不认识了。 大家过来打招呼，和刘晓玲见面。 剩下几个分别就是肖秉志、唐昭国、段利强跟王顺利。这几个人原本在部队时就是排长，在藏南也是中层，来到港岛后依旧是普华公司的二级班子，现在每人基本上都管着一个厂。 “今天第一次在这里吃饭，请大家来燎锅。”卢俊道。 一群人移步去了餐厅。 酒菜摆好，卢俊提酒说话。 感谢大家一如既往团结奋斗，开创出如今的局面。 然后请老王提第二杯。 老王首先感谢刘晓玲，是她让弟兄们脱离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是她提供的技术让大家站住了脚，才能安身立命。 老王的这番话让大家明白，大家能过上现在的日子，不要看着卢俊住大房子，中层住公寓。看似兄弟一场，结果收入分配不公平。 现实就是如此。就像老王说的，没有他们这些兄弟，卢俊和刘晓玲靠着手里的技术，依旧能够在港岛混得风生水起，一样能过非常好的日子。 甚至可以说，不是他们这些人的拖累，卢俊和刘晓玲过得更简单。 这番话传出去，老王会得罪许多人。但是老王今天不说，恐怕有些人还真的以为公司的收益应该平分才算公平。 刘晓玲在一旁很感激老王。这些话总应该有人说出来，只是不应该由她和卢俊来说。 她一直都在担心这件事，唯恐有想不透的人在下面闹事。如果真是那样，刘晓玲也不知道卢俊该如何应对。 刘晓玲出面自然好解决，她没有和这些人在冰天雪地共同战斗过，她没有那么多的情感的羁绊。只要把脸一抹，看资本主义到底保护谁。 能安安稳稳当然最好。 这顿酒，好几个人都喝醉了。 有些人纯粹是喝得高兴，有些人是终于明白了现实，还有的人是心中郁闷。 安排把这些人抬到客房去休息，卢俊带着刘晓玲上了三楼露台。 远处是翠绿的青山，群山下一处城市，在周边的绿色衬托下像一块难看的苔藓。 “晓玲，怀孕了就来这里。你看青山辽阔、空气清新。登高远望，心旷神怡。”卢俊搂着刘晓玲道。 又用手指了一处小坡。 “开始我还觉得院子太大，现在觉得小了。如果多生几个孩子，我还怕这里不够宽，不够跟他们打仗、捉迷藏……” 下午，卢俊把刘晓玲送回了宾馆。 两人就在宾馆的咖啡厅要了壶茶，小声地聊天。 高志学已经在回宾馆的路上。 “这批货通过夏阳这个贸易公司接收，再转送到省城。公路始终没有水路方便快捷。” 正说着话，隔着玻璃，就看见高志学和华子几人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大厅。 两人相视笑了一下，卢俊伸手握住刘晓玲的手。 “真不想让你走。”卢俊道。 “我理解你，我也希望王大哥他们能过得好。” 卢俊口袋中的对讲机“嘟”了一声，卢俊缩回手。 不一会高志学进来。 “高先生，幸不辱命。今天中午设备已经发出去了。请转告苏主任，普华公司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支持内地的发展。” 高志学也严肃起来，道：“我一定转告苏主任和其他领导。” 所以说混官场的人呢，呆久了都会提高些情商。 花花轿子互相抬。 晚上，办完公事和私事的高志学喝多了，被华子几个架着回到了房间。 卢俊跟着去了刘晓玲房间，呆到第二天早上。 今天，刘晓玲就要回去。 刘晓玲慵懒地躺着，不想起来。 她不想走，不想离开。 卢俊托着她的背把她推起来坐好，然后找她的衣物，再一件件给她穿上。 刘晓玲眯着眼很享受这个过程，回去 第300章 新项目难产 两人去苏东来办公室汇报这一次去普华公司的情况。 高志学让刘晓玲先汇报，自己来作补充。 刘晓玲汇报说经过两次商议，普华公司的卢总答应了帮忙购买设备的要求，现在这些设备已经发出。 高志学补充道：“苏主任，看得出来卢总是一个非常爱国的商人，他说，普华公司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支持内地的发展。” 苏东来听了看向刘晓玲，刘晓玲点头道：“是的，这是卢总当着高老师和我的面说的，他说请我们把这句话带给苏主任和各位领导。” 汇报结束，苏东来对两人表扬了一番，这么短的时间能完成这个任务确实应该表扬。 “小刘你等一下，还有个事情需要你去完成。” 看到高志学离开，苏东来急忙打听矽钢片的事说得怎么样。 “苏主任，卢俊那里没有问题，用于参展的冷轧矽钢片卷这一次随设备一并发过来了。高志学不知道这件事。” “哦，卢俊那里有没有提啥条件？”苏东来问道。 在他看来，普华公司毕竟是做生意的，这种事不提条件自己还不太放心。 “没有条件。卢俊说国内的冷轧矽钢片的冶炼质量如果真的比普华的好，他不介意在国内采购。” 苏东来想了想，如果答应下来，国内又多了出口创汇的一个渠道，自己也多了一个成绩。 苏东来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放弃，对刘晓玲道：“你跟卢俊说国内采购还是算了。质量相差也不多，内地发过去增加成本。再说国内的需求也大，产能也不能够保证。代我谢谢他。” 刘晓玲听了苏东来的话，知道苏东来已经明白卢俊的心意。 “出口创汇的事我有过考虑。既然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我也不愁在秋交会上没人采购。”苏东来笑着对刘晓玲道。 说完正事，苏东来问刘晓玲道：“既然好不容易去一趟，为什么不多留几天？” 刘晓玲没有回答，而是问苏东来道：“苏叔叔，变压器厂进驻经济园区的事定下来没有？” “定下来了。卢俊在发货后就让夏阳给我打了电话，他没给你说？” “没有。”卢俊确实没给刘晓玲讲这件事。 这个卢俊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私下通知苏东来让他放心，刘晓玲可以理解，为啥就不能把矽钢片卷的事也一并说了？ 是忘了？还是昏了头。 卢俊：那两天休息不好，可不是就给忘了。 “我得到消息后就去给领导汇报。领导说这件事办得很好，还表扬了你和小高。然后就说变压器厂定在了经济园区。” “苏叔叔，除了水利发电设备厂，还有一个项目，您看行不行？” “哦？还有项目？说说看。” 园区到目前进驻了农机厂一家企业，变压器厂和水电设备厂的进驻也都是说好的事。再有个企业进驻，经济园区的大框架就基本成型。 苏东来心情急迫一点都能理解。毕竟一个省级部门的副职就管这么三瓜两枣的，说起来寒碜。 “新项目是建一个生产简易打火机的工厂。只是其中的原材料牵涉到石油产品，不知道国内提供起来有没有困难？” 后世的一次性打火机，这时拿出来，谁顶得住？ 米国和过小日子的国家针对普华公司的空调机提出侵权诉讼，现在基本上要结案了。 据卢俊说，这四家企业面临普华公司的反诉，将要赔偿巨额的款项。但这期间，这四家公司也确实提出了好几项空调方面的专利申请。 不过刘晓玲知道了这些专利项目后哈哈大笑，因为这些都是刘晓玲跳过或遗漏的专利，都落后于现在普华生产的空调。 现在刘晓玲推出的一次性打火机肯定有专利保护。 米国和欧洲能有的唯一的办法是耍流氓，以低价倾销为由提高关税或者干脆禁止一次性打火机的销售。 刘晓玲不怕禁止销售，世界又不是只有米国、欧洲市场，一次性打火机必将火遍全球。 现在的困难是国内石油产品少，塑料和燃气都依赖石油产业。 刘晓玲最坏的打算是进口丙烷、丁烷和塑料。 苏东来也不清楚这方面，只得让刘晓玲回去写个报告，看需要哪些东西。再由苏东来打报告，看国内的供应能不能保证，能提供多少。 一次性打火机的专利技术名义上属于普华公司，刘晓玲准备把专利技术无偿授权给国家，也为卢俊挣点印象分。 没有跟苏东来说专利授权的事，是因为刘晓玲不知道国内的石油产业能不能保证原材料的供应。也就是说，这个厂能不能建起来还说不定。 其实刘晓玲的想法有些想当然。 就算她提出专利无偿授权给国家，国家对于这个厂也不一定会支持。毕竟全国需要石油产品的地方太多，而且大都是涉及国计民生。没有打火机还有火柴是不？ 又有谁能知道这小小的玩意，不仅能出口，一年还能卖出上亿个？ 刘晓玲的报告交出来，苏东来也第一时间上报，然而上面的反应却很冷淡。 国内需要石油产品的地方太多，大多还是涉及化工、化肥等重要产业。一次性打火机的一次性概念就不讨喜，这时候讲求的是结实耐用。 民间都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用一次就扔，那是资本主义的奢侈之风。 好吧，大家对充气式的打火机还有点兴趣，不过也仅仅停留在兴趣上。 苏东来没有得到上面的支持，也很沮丧。 “苏叔叔，这个厂是一定要建的。”刘晓玲看着苏东来道。 “没有原材料，我们们就以来料加工的方式搞。不过要进驻经济园区就有些困难，上面会质疑园区为什么让这家企业进驻？” “是呀， 第301章 国资入股？ “苏叔叔你看这样行不？”刘晓玲上辈子就没有操过这种心，现在都是赶鸭子上架。 “利益。从利益出发。”刘晓玲道。 “经济园区为什么要让打火机入场，就是因为打火机厂给的利益高，跟水平和眼光无关。”刘晓玲越说越觉得自己聪明。 “经济园区提供厂房，以厂房入股。如果是租赁，费用可以高一些，如果是入股，股份可以多一些。我的建议是入股。” “为什么是入股？租赁不是旱涝保收么？”苏东来不解。 “入股就是开一个口子，先让国家的资金进来，以后才能通过扩股等方式，加大国有资金的占股比。卢俊最初的想法就是想把这个专利全授权给国家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东来感觉到刘晓玲对这个未来的打火机厂信心很足，而且真正看明白卢俊确实不是一个只想赚钱的商人。 如果打火机厂真是个下金蛋的母鸡，苏东来也不能看着跑到别人家生蛋。 好吧，两人接着又谈了一些其它的事项。 就在苏东来办公室，刘晓玲列好需要的设备清单，给夏阳打了电话。 在电话中刘晓玲说上一批设备已经接收，冷轧矽钢片厂和变压器厂都开始安装设备。现在又需要一批新的设备。 夏阳记录好设备清单后，刘晓玲便开始起草一次性打火机厂的合作协议。 这份协议中，普华公司负责除厂房、人力以外的所有投入，占股30%。园区占股70%。至于园区再分多少给向阳公社就是苏东来和漆书记之间的事，刘晓玲管不着。 协议交给欧主任审阅，欧主任笑了。 “老苏啊，你这是又占人家便宜。就一个厂房，你算过价值多少没有？就能占七十多。” 苏东来也笑了，道：“我想薅别人也薅不到，只得抓住普华使劲薅。” “对那个打火机真那么有信心？”欧主任小声问苏东来。 苏东来道：“小刘说有。而且这些产品全部出口。” 听说是国外市场，欧主任也闭了嘴。 在国内肯定卖不好，国外么就难说了，大家都不了解。 “好吧，老苏，我没意见。我还得找上面问问。毕竟也算是国家直接跟外资合资，省里决定不了。” 配套设施齐全了，后面的厂房和电梯房都交付使用。 这几天经常能看见有人搬进2号楼。这些人都是原来的拆迁户，现在安置搬回来。 都是预先简单装修过的，除了家具和用具自己购买，卫生间瓷砖和蹲坑式马桶这些都是安装好的。 搬进去的人家呼朋唤友去参观新房，大家都对能住进这样高档的电梯房羡慕不已。那时候谁家的卫生间是贴了瓷砖的？而且不是水泥槽还是陶瓷的蹲坑马桶？ 百林镇的镇长代表全镇机关人员和学校老师来找苏东来，希望在镇上再建两栋电梯房，作为机关和学校的宿舍楼。而原来这些人家的地都置换给园区处理。 这什么情况？苏东来没见过。当刘晓玲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呆住了。 这就要准备进行房地产开发了吗？ 苏东来这要应对不好，后果很严重。 “苏叔叔，这些机关和学校的员工都是有自己的房屋地契的吗？”刘晓玲问。 “没有，大部分都是房管所的租赁房。只不过电梯房占地少，加上这部分人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刘晓玲奇怪道。 “有地契的还可以说是置换，没地契的算什么？还是租赁？房租费哪个收？建电梯房不要成本？置换得到的土地怎么操作才能弥补建房成本……”刘晓玲一番话说得苏东来目瞪口呆。 太特么复杂了！ 经济园区一开始的资金是国家兜底，所以苏东来征地建房不需要考虑成本，只需要节约。 现在谁来兜底？没人。除非正好又赶上征地。 “那怎么办？我只能拒绝了。”苏东来道。 不拒绝还能怎样？难道还真准备搞房地产开发！？ 不满后世的房地产开发模式，刘晓玲原本很有兴趣试验一下自己的想法，不过涉及的单位太多，相关的政策又不太健全，刘晓玲终于没有瞎出主意。 事情办完，刘晓玲的借调告一段落。 “晓玲，代我感谢广明厂的各位领导。我也会把你的表现告诉你们那个……那个秦书记？” “嗯，是秦书记。” “对了，广交会你一定要去哈。到时候还要办借调手续。”苏东来道。 回到渝都家里，边月冰依旧甩脸子给刘晓玲看。就连刘晓玲拿出来的港岛礼物都不带看一眼，还是刘仁贵在一旁当和事佬两人之间关系才和缓些。 刘晓玲拿她这个妈也没办法。 回到广明厂，刘晓玲给秦书记和况厂长以及任科长也送了小礼物。 秦书记很高兴，说省计委的领导已经给他打了电话，对刘晓玲的表现非常满意，圆满的完成了组织上交给的任务。省计委还感谢广明厂能把这么优秀的同志借出来。 “小刘，表现得不错，给广明厂争了光。可惜现在不再评选三八红旗手了，要不你真的……”秦书记顿了顿，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政治问题，没敢继续说。 “要不要休息两天再上班，这个假可以有。” “谢谢秦书记，回来后已经休息过来了。”刘晓玲道。 听说刘晓玲去了港岛一趟，寝室里的三个人说不出的好奇。就连女单身宿舍的其他人也都来聊天，问一下那边的情况。 刘晓玲对港岛无感，因为这时的港岛在她的眼里就是破破烂烂的一个城市。但架不住大家热情很高，还是说了一些见闻。 这次回来得正是时候，厂里面的第一届职工运动会就要开始了。 “小刘，给你报了个女子800米的单项 第302章 第一届职工运动会 第一届职工运动会项目很多，不仅仅有田径项目，还有篮球、足球、乒乓球、羽毛球、象棋、围棋等等。 但能集中起来比赛的，还就是田径类。 比赛的地点就设在厂学校的操场。操场四周插满了各色的彩旗。也是这时候还没有“运动员进行曲”，要不广播里肯定是连续不断地播放。 厂子弟校现在还是真正的子弟校，因为招收了附近村民的子女在这里读书。 400米标准操场上画着石灰线，条块分明。 开幕式上，秦书记亲自做了讲话。各个参赛队员站在操场中，周围是看热闹围得水泄不通的职工和社员。 接着是分管文教卫生的朱副书记讲话。 最后朱副书记宣布第一届职工运动会田径比赛开始。 女子800米的比赛排在第二个项目，刘晓玲一身运动装站在起跑线后面。 美女出场，自然是要围观的。 学校老师不参加这次比赛，有多半老师都抽出来当了裁判和赛会工作者。 女子800米有三组，上午只是预赛，下午才是决赛。 “刘姐姐，加油。” 刘晓玲扭头寻声望去，就看见武雄文在赛道外站着，旁边是他弟弟还有张军、凡小妹，正在给自己加油。 看见刘晓玲看过来，周边的人也跟着看过去，武雄文有些害羞，其余三小叫唤得更厉害了。 刘晓玲笑了笑，看裁判还在鼓捣自己的发令枪，走过去从裤包里摸了几颗糖递给凡小妹又回到自己行列。 见状，周围观众都有些哗然。 运动裤里摸水果糖出来，这个肯定不是事先给这几个小孩准备的，刘晓玲得有多喜欢吃糖啊，比赛的时候还带水果糖？ 正在议论间，就见裁判来到起跑线旁边，示意参加比赛的运动员准备。随后举起了发令枪。 “砰。”一股青烟冒出来，7个运动员就跑了出去，裁判在一边一个大弯腰，将大头朝下，一只手不停地在衣领处往外掏。 点火的是纸底火，受到敲击就炸。刚才正好有燃着的纸屑溅到了脖子里，真烫！ 旁边的观众一阵哄笑。 刘晓玲没看到这些，早就跑出去了。 她没参加过比赛，也不知道比赛节奏，只管迈着长腿一阵跑。 两边都没有人，她有些纳闷，扭头一看，她已经跑了将近一百米了，离她最近的一个还没有跑到50米。 刘晓玲只好跑慢一点，拉着第二名三十来米的样子跑完了比赛。 自己的比赛项目结束了，下午才是800米的决赛和接力赛的预赛。刘晓玲没有了比赛项目就去看别人比赛。 两个男子项目还有点看头。一个是青年男子的1万米比赛，领头一个轻轻松松把第二名拖了一圈多。听旁边人议论，原来这人曾经是渝都市青少年组的第二名，运动健将级。 还有一个是男子标枪比赛。 标枪是竹杆一端钉着一个空心的圆锥形钢尖。许多人扔出去都不能栽在地上，那男子身材孔武有力的样子，一下子扔出去6、70来米。看这动作和成绩，想来也是搞过专业的，曾经当过运动员的。 第二名差他将近二十米。 周化英对体育一窍不通，连裁判都没混上。刘晓玲跑完比赛后，她就过来跟着乱转。 “这人叫鲁友明，据说也是体校的。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周化英道。 “你认识？”刘晓玲问道。 “我不认识，只是在男单工宿舍看见过。那身材……”周化英突然停了，又道：“都是劳新说的。他们认识。” 刘晓玲还没说话，邱红梅问周化英：“你觉得他身材到底如何？” 周化英被邱红梅抓住漏洞，周围又都是人，不敢争辩，小声道：“他就穿个背心，身材如何不晓得自己看啊。” 邱红梅还要戏谑她，就听见有人叫周化英，喊她帮忙统计。 周化英答应一声赶紧跑了。 留下刘晓玲和邱红梅嘻嘻地笑。 下午的比赛，刘晓玲的800米拿了第一，科室的200米和400米接力都进了决赛。100米预赛时，自己这边一个人脚下打滑摔了一跤，自然成绩不好，没能进入决赛。 第二天比赛继续。 最终，技术科取得了女子200米和400米的亚军跟第四名。 没办法，只有刘晓玲一个人强，队友差得太多。 刘晓玲的800米冠军得了一本“红宝书”、印有广明厂第一届职工运动会纪念的搪瓷盅和一张毛巾，还有奖状一张。女子200米的亚军也获得了印字搪瓷盅和奖状。 “来，给你一个搪瓷盅。”刘晓玲分了一个搪瓷盅给邱红梅。 邱红梅也没推脱，大家的关系都这么好，没必要推来推去。况且，秋红梅想，真离开广明厂了，这个搪瓷盅也是一个很好的纪念品。 “化英，你也看到了，我这就只有两个。”刘晓玲道。 周化英嘴一撇，道：“我是会务服务组成员，我自己有。” 所有田径项目都结束了，然而观众们并没有散去，而是准备观看最后一项：足球决赛。 足球决赛的场地依旧是学校操场。 船体车间北方人最多，足球基础好，盘带过人和射门都是有板有眼。对阵的机加车间也有北方人但不多，球员中以渝都人为主。 渝都人尽管基础差些但是玩命，又都是跑不死。死缠烂打下，船体车间也仅仅进了两球。两球就够了，机加车间一球未进。 最终，船体车间获得了足球赛冠军。 闭幕式上，先是颁奖仪式，然后秦书记总结。 运动会结束，大家新鲜一阵，随后又陷入了无聊之中。 幸亏厂里面的图书室建成了，就在子弟校一楼，晚上对外开放。 刘晓玲和大家都去办了借书证， 第303章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刘晓玲最近不想回去，跟邱红梅整天闷在寝室里。 “晓玲，呆在屋子里好闷，我们走哪里去耍嘛？” 这个问题把刘晓玲难住了。 附近能走哪里耍嘛。厂外面就是农村，这时候又没有农家乐和民宿。 干脆坐车去南温泉泡个温泉澡？ 邱红梅听了，立马就表示赞同。两人就开始收拾起衣物，一同出门去坐客车。 最拥挤的早班车已经走了，这班车就没有太多的人，两人在一排座位上坐下。 后面传来一对男女的交谈声把刘晓玲和邱红梅都雷晕了。 “再耍一晚再走嘛。”男声。 “不了，娃儿他老汉问起来麻烦得很。”女声。 刚才上车时这两人比她俩先上车，女的还抱个奶娃娃。开始以为他们是两口子，听这话，不是啊。 “你怕啥子嘛，你就说在你舅舅这里多耍了一天。”男声继续道。 女声久久不语。 “哪……你好久又来喃？” …… 幸亏路途不算远，两人在南温泉下了车。耳边终于没有了那对男女的声音。 南温泉只有半边街。 南温泉这里山势有点陡，只有山边公路这边建有一排房屋，对面隔着山涧，却是荒山一片。所以，当地人称半边街。 街道并不长，房屋多是木质的结构，一楼普遍都是茶馆和饭馆等门面。因为这里是旅游景点，所以饭馆比较多，这是与其他街道最大的不同。 南温泉公园却是在山涧的对面，跨过一道石桥，就是公园的售票处和大门。 门票并不包含泡泉池的票，两个人加起来不到一元钱。 没有单间小池子，只有一个标准赛池般的大池子。 两人在衣帽间换了泳衣去了大池。 由于是周末，池子里人很多。有好多人在里面扑腾，特别是些半大的小子。 两个人泡在齐肩深的水里，享受温泉带来的惬意。 天气不冷不热，泉水温度不高不低，正好。 “晓玲，你就准备像这样两头忙？”邱红梅知道刘晓玲现在跟秦书记的误会解除了。但是，刘晓玲调不走，关系也无所谓好坏了。 “反正厂里也没啥事，园区那里有事我就去，暂时也只能这样。哦，国庆节前后，我可能会去趟羊城参加秋交会。”刘晓玲道。 邱红梅听了也有些羡慕刘晓玲。虽然同是在这山沟沟里工作，但刘晓玲能经常在外面跑，前不久还去港岛见了世面。 广交会办了十来年，邱红梅也知道，她也想经常在外面跑跑，长期在厂里面，她觉得都要和外面隔绝了。 “要是我也能去就好了。”邱红梅道。 “？”刘晓玲想了又想，也没能想到一个办法能让邱红梅也跟着一道去。 不论是碎石机或者是喷砂除锈，都不是广明厂制作的。广明厂现在完全没有自己的产品。 想到这，刘晓玲想，是不是再找两款碎石机的机型，让广明厂用新的两款碎石机参展。 心里记住了这件事。 中午就在南泉街上吃了饭，下午回到寝室，刘晓玲就拿出纸笔开始画草图。 现在她已经能用意识翻阅空间里的资料，人在现实中画图或做其他事情。 “晓玲，你又要设计什么？”邱红梅道。 刘晓玲把一张草图递给邱红梅，道：“红梅，现在这张图看得懂不？” 这是一张旋回式破碎机的设计草图，跟刘晓玲上次设计的颚式破碎机工作原理完全不同。 现在这张草图上只有大概结构，并没有尺寸这些标注。邱红梅看了看，表示能看懂。 刘晓玲心中一动，问道：“红梅，既然能看懂，工作原理也应该明白啰？” 旋回式破碎机是利用破碎锥在壳体内锥腔中的旋回运动，对物料产生挤压、劈裂和弯曲作用，粗碎各种硬度的矿石或岩石的大型破碎机械。装有破碎锥的主轴的上端支承在横梁中部的衬套内，其下端则置于轴套的偏心孔中。轴套转动时，破碎锥绕机器中心线作偏心旋回运动它的破碎动作是连续进行的，故工作效率高于颚式破碎机。 确实，能把图纸看懂，基本上就知道各个部件要起什么作用，原理也就明白了。 “红梅，这种碎石机的功效比我上次设计的碎石机还要高，可以用在矿山上。”刘晓玲道。 “真的呀。晓玲你好厉害！” “我是这么想的。”刘晓玲停止了画图，看着邱红梅道：“你可以把这张图纸交给厂里面说是你设计的。现在厂里面好多车间的设备都齐全了，北方来的师傅也有，虽然不能造船，但这些设备和人员闲在一边也是浪费。” 邱红梅原本想反对的，但刘晓玲一直在说，她就没出声，继续听刘晓玲说。 “我这里还有张设计图纸，工作原理和上一次那个碎石机是一样的，不过功率上要大些。我想建议厂里面生产这两种设备，都拿到秋交会上参展。这样，你作为旋回式破碎机的设计者，应该也可以去羊城。” 能够有一个设计者名声再加上可以出去走一走，这个诱惑不可谓小，现在就看邱红梅的决定。 最主要还是前者，只要没有人知道真相，邱红梅在厂里的发展前途都会不一样。 “晓玲，我不能这么干。”邱红梅摇头道。 不论出于哪方面的原因，邱红梅都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 刘晓玲也没有再劝，她还是喜欢现在这样拒绝的邱红梅。 星期一上班，刘晓玲和邱红梅就在技术科的制图室里面开始画图。 任科长过来问，刘晓玲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任科长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投产还有好几年，设备和技术工人就这么闲着，确实也不是那么回事。 “小刘，画好了给我看下。 第304章 秋交会前的准备 两人发现了况大勇况厂长，都停下来打招呼。 “歇歇。”况大勇招呼道。 三个人坐下来，况大勇伸手要过图纸。 因为上一次刘晓玲设计了碎石机，况大勇便对碎石机有了兴趣，专门看过这方面的资料，也算是补课。现在看两张草图的设计思路和工作原理，就知道这两样设计都是可行的。 “小刘，听说你准备让厂里生产这两种机器？”况大勇道。 “嗯，您可能也知道了原因。”刘晓玲道。 “是，我听任科长说了。你这个想法很好。通过加工生产，能快速提高工厂的生产能力，特别是现在这批徒弟，没有活干怎么学技术？”况大勇道。 “你们继续。最后图纸交给我来审，设计师加上我的名字没有意见吧？” 刘晓玲现在一年的实习期没满，没有独立设计的资格，况大勇能主动承认签名，算是看好刘晓玲肯为她背书。 “哪里会有意见。”刘晓玲道。 “产品要是拿去参加秋交会，时间有点紧哦。”况大勇点点头道。 听这意思，况厂长也同意刘晓玲的想法，想要在投产前搞一些生产。 “小邱。你也不错。小刘肯动脑筋，这点你要向小刘学习。” 况大勇不说两人孰高孰低，少了挑拨离间的嫌疑。 邱红梅也点头应了。 周末的时候，两张图纸过了审，况大勇和刘晓玲都在设计栏中签了自己的名字，技术科开始制作蓝图。 刘晓玲的工作还没完，她把邱红梅拉着一起编制生产工艺。邱红梅也知道刘晓玲是在带她，心里感激。 “红梅，你我之间不用想那么多。如果不是特殊的原因，我们毕业的时候谁能说比谁强？我只是在这期间看了教材你没看而已。”刘晓玲一直在斟酌怎么说才不伤人自尊。 还别说，通过这一次，邱红梅对设计这一块还真有了很大的兴趣，每天自学教材的时候更加认真。 看你这样子，这辈子怕是走不了了。 深夜，刘晓玲看着还坐在写字台看书的邱红梅心道。 两台碎石机都开始了试制。 据说，秦书记在厂办公会上表扬了刘晓玲。不仅仅是刘晓玲又设计了两种新设备，更是为了刘晓玲说的，设备和人员不能闲在那里。 什么叫主观能动性？什么叫工作积极性？这就是。 刘晓玲听到秦书记的话后，无奈地摇摇头。这跟自己和卢俊的设想背道而驰、越来越远了啊。 周化英跟劳新走了。 周化英放暑假，劳新请假，两人去见周化英家人。 梁艳也有些急。原来李连长不太跟厂里面的人打交道的时候还好，现在梁艳听说有好几个妹儿在挖自己的墙角。 虽然自己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但是自己三班倒是个硬伤，结了婚后三班倒，家里面有些事都不好安排。万一李连长他在意这些怎么办？ 梁艳也要请假，她还让李连长也请假。她要跟李连长去他的河南老家见父母。 李连长经不住梁艳放嗲，乖乖的请假陪着梁艳回河南老家去了。 这天上班，任科长见了刘晓玲对她道：“小刘，两台样机都出来了，效果很好。已经报上去，就看能不能争取到参展名额。” 刘晓玲最近翻了1970年秋交会的一些资料，居然发现这时我国参展的设备中就有了数字程控立式转塔六轴坐标钻镗床，这让刘晓玲感到十分惊讶。 她一直以为这时国家成立不久又受到“巴统”的封锁，在这方面落后世界不少。真心敬佩研究出这些产品的工程师和专家们。 终于，两样产品参加秋交会的决定下来了，厂里面开始组织去秋交会的人员。 省计委的借调函又来了。 秦书记办公室。 “况总，省计委又要借调小刘。”秦书记指了下放在办公桌上的借调函。 况大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一次我们参展的两样设备都是小刘设计的，把她借过去合适不？”秦书记的意思是不太愿意的。 以前是刘晓玲没事可以去帮下忙，现在自己厂里面也要用刘晓玲。 况大勇笑了笑道；“老秦啊。我们本就跟当地的关系处得不好，能跟省里有点关系最好。我觉得就让小刘去吧。我带队你不放心？” “你带队我有啥不放心的。”秦书记笑着道。 “我看技术科那个小邱不错。而且她也自学了教材，我看了一下，确实有些基础，这次把她也带上吧。” “技术方面的事我不管，况总你自己决定。”秦书记道。 “还有啥安排没有？”况大勇问道。 如果秦书记这次要安排什么人去羊城，现在就该说了。如果不说，况大勇真要自己安排。 秦书记摇摇头。 刘晓玲又回了渝都，呆一晚上，就要去省城去苏东来那里报到。 “老汉，这回我要去省城。老妈还在生我的气吗？”刘晓玲问刘仁贵。 刘仁贵苦笑一下，心道，我还没有说你和卢俊夜不归宿的事，要是说了，怕还要闹得凶些。 “没事，你不用管她。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刘仁贵道。 刘晓玲听出来老汉对自己也有些不满的意思，不愧是两口子，一致对外。 “老汉，这件事总会有个了结，你和老妈就放心嘛。”刘晓玲说道。 现在这样子，啥子悄悄去港岛办结婚酒这些话都说不出口了。 住了一晚，第二天刘晓玲去了省城。 在省计委，刘晓玲居然看到了刘仁友和龚明超还有苏慧敏。 想想也正常，农机厂有两样产品参展，自然会有人去。只是苏慧敏也来了是为什么？ “哦，晓玲。小苏是这一次参展的业务员。”刘晓玲也不知道这时候秋交会的规矩。带着就带着吧。 刘 第305章 旁人的嫉妒 农机厂的产品有龚明超在，介绍起来一点问题没有。苏东来口中说的负责冷轧矽钢片厂的人到现在都还没见到，冷轧矽钢片的事情只有自己说得清楚。 苏东来的安排没毛病。 刘仁友讪讪一笑，刚才看见刘晓玲太激动，说者无意，感觉把老龚得罪了。 龚明超也算两世为人，哪里会跟刘仁友计较这些，过来就和刘晓玲打招呼。 只有苏慧敏在一边一言不发。苏慧敏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刘晓玲就不自在，心里总有抵触的情感。要说不是刘晓玲揭穿那个副导演，自己还不知道现在是个啥情况。 刘晓玲是不知道苏慧敏现在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绝对给她两个字：“嫉妒。” 不错！哪怕苏慧敏自己都没想到，但潜意识里对刘晓玲就是嫉妒。 看大家寒暄得差不多了，苏东来拍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我这里坐不下，大家都去会议室。小刘，你去把办公室的其他人都叫到会议室去，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工作。” 刘晓玲去叫人，其他人跟着苏东来就去了会议室。 看人都来齐了，苏东来开始安排这一次参加秋交会的准备工作。 该送过去的设备开始准备托运。火车皮紧张就由省计委出面联系，最好是一班火车送过去。 高志学负责接货。 产品多带几套过去，万一出了问题好替换…… 杂七杂八的事还不少。 最后苏东来道：“据说那边住宿很紧张，大家尽量少去点人。嗯，就现在这些人就好了。小刘，到时会给你增加一个人。” 散了会，刘仁友他们要走，刘晓玲赶紧拦下来。 “怎么也要到家里去一趟。老妈在省城看到你们一定很高兴。”刘晓玲道。 大家出了大楼就跟着刘晓玲回家。 进了院子，边月冰看到大女子带着刘仁友三人进院子也是很高兴，急忙招呼大家坐下。 刚坐下，就看见卢学敏拿着两个玻璃杯提着保温瓶就来给大家泡茶。 刘仁友愣了愣，这个幺妹是哪个？ 晓军也过来了，拿着一个铁皮茶叶盒。 卢学敏看见刘晓玲还喊了声大姐，刘晓玲笑眯眯的答应了。晓军也喊了刘仁友和其他两位。 那时候没有现在讲究，卢学敏能够单独给苏慧敏泡杯茶都算细心的人，刘仁友和龚明超共用一个茶杯在那时很正常。 刘仁友见到边月冰不敢拿大，虽然边月冰是弟妹，但开初小队全靠了边月冰借钱支持。 边月冰叫刘晓玲去买菜，刘晓玲就知道家里没有肉票了。边月冰在省城呆了这么久，居然还没能认识个黑市的人。 拿了自行车钥匙，刘晓玲就去买菜。 在平台上翻了下，也没有找到省城这个月的肉票，只能吃饲料猪肉咯。 第一次去附近的菜市场，刘晓玲也没看出来谁是黑市工作者。 没奈何，买了些菜扔在车把前的铁兜里，蹬着自行车回家。路上顺便放了两条鱼和一条子猪肉在菜底下。 边月冰要陪客聊天，刘晓玲亲自下厨，不一会就弄好了。 就在院子天井摆了一张桌子，边月冰去拿了一瓶白酒出来。刚坐下，就看见邻居男主人回来了。 “今天有客啊。”邻居打招呼道。 “嗯。过来一起吃饭？”边月冰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看见酒瓶子，男主人明显愣了下，道：“不了。家里还有点剩菜，不吃就要倒了，可惜。” 转身开门进了屋。 刘晓玲看见那男人愣了一下就知道这人也是个好酒的。 边月冰给刘仁友和龚明超倒了酒，又问了苏慧敏，苏慧敏急忙摇头。边月冰也不劝，给自己也倒了杯。 几人喝酒吃菜，嘴里还聊着天。边月冰自然也问问刘家坝的人和事。 卢学敏帮着苏慧敏和刘晓玲几人添了饭，自自然然挨着晓军坐下，端起碗开吃。 吃到1点过，几人酒足饭饱。 边月冰站起来就让晓军收拾东西，准备带着晓军跟刘仁友他们一起回趟刘家坝。 卢学敏看一眼刘晓玲，刘晓玲心里还有病呢，哪里敢帮腔，在那里装着看不明白。 果然，边月冰对卢学敏道：“小敏，我跟晓军好久没回刘家坝了，这回正好跟着一路。过几天我们回来了就让晓军去找你。” 刘晓玲心中冷笑，果然对未来媳妇儿有耐心，那态度之和蔼，要知道自己才是亲生的。 “妈，你带点啥子回去不？我房间里有。”刘晓玲满面笑容，问道。 边月冰看她一眼，道；“哦，你屋头还有东西嗦，我看下。” 刘晓玲急忙前头带路两人进了房间。 “大女子，我要带点硝石回去。都放到渝都忘了拿上来。这下天热了，回去做点凉的来喝。” “还要啥子不？” “你还有啥子嘛？”边月冰问。 我还有空调、冰箱…… “看你。”刘晓玲道。 “那就拿几块布。这个没得票买不到。” 刘晓玲急忙拿了布料让边月冰挑选。 “噗呲、噗呲。”扯了些布，边月冰说够了。 把布料叠整齐了，来到堂屋。将就最后一块布打个包袱把东西包了，提着就出了门。 推着自行车，刘晓玲还说要送他们去客车站，边月冰叫她回去，他们自己乘公共汽车去车站，刘仁友和老龚也叫刘晓玲不用送。 把车推回院子，看见卢学敏还没走。 刘晓玲让她等一会，进屋就扯了几块布让卢学敏带回去。 卢学敏还想推辞，刘晓玲眼一翻，道：“大姐给的你不要？” 卢学敏还从没见过刘晓玲这副嘴脸，就有些忐忑。 刘晓玲展颜笑道：“拿起走。给郑嬢嬢也打件新衣服。晓军在学校的时候，全都靠你爸妈照顾，这是感谢他们的 第306章 老外都睡过道 随后没刘晓玲啥事，她也过起了一张报纸一杯茶的悠闲日子。 这样过了两天，刘晓玲也不习惯，就去找苏东来，说自己想去矽钢片厂实地看看。 “小刘，矽钢片厂不需要去看，那里有人在负责，倒是打火机厂要催一下卢俊那边，尽快搞起来才是真的。” 苏东来没有催促水利发电设备厂，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厂需要大量的各种变压器。现在矽钢片厂和变压器厂都还在建造当中，催促这个厂的进展没有意义。 “我马上给卢俊打电话，催下这个事情。”刘晓玲道。 就在苏东来办公室，刘晓玲就联系夏阳。 夏阳立马将通话内容转述给了卢俊。听闻是打火机厂的事，卢俊说相关的设备已经采购了，马上通过夏阳所在的公司发货到省城。又询问能不能在经济园区建个塑料制品厂，毕竟今后大量采购打火机壳是个不划算的事，况且国内也需要大量的塑料制品。 苏东来心想在经济园区再建个塑料制品厂也不错，就是怕园区的地盘有点不够。 两人又商量好细节，决定这个塑料制品厂还是由普华公司与省计委合资。省计委同样以土地和厂房入股，占51%的股份。 刘晓玲以普华公司的名义写报告，希望与省计委合资兴建具有重大民生意义的塑料制品厂。 省计委兴建经济园区，总归是要三通一平再加修建厂房，大家都对未来的塑料制品厂看好，对收厂房租金不如参股很容易就形成共识。塑料制品厂的立项很快就得到了批复。 开玩笑，计委给自己的项目立项还能不快。 苏东来提出随着园区进驻的企业越来越多，目前的经济园区地盘已经不够，希望追加征地面积和征地补偿资金。 经济园区这一次征地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厂房和集中修建的仓库，除了在向阳公社还希望在白马村那边征地。一部分在白林镇上，这部分属于拆迁安置房和职工住宿楼的征地。 报告是打上去了，但是批复下来还需要些时间。不过按照苏东来打听到的消息，上面应该是同意征地的，只是流程还要走。 已经建起的两栋电梯房已然成为景观打卡地，经常有外地人来观看这时少有的24层的高大建筑。 如果报告通过了，又要在旁边再建两栋电梯房，刘晓玲不得不考虑地下车库的问题。如果没有地下车库，刘晓玲知道，将来一定会有人咒骂电梯房的设计者，说这人没有一点长远目光。 这时候说建地下车库，旁人肯定会说她是个疯子。她只得忽悠苏东来，说是作为民防建筑，也就是防空避险的地方。 电梯房图纸都得修改，除了增加负一层，四栋楼的外观还要保持一致。 考虑到这几处高层建筑已（将）成当地的对外展示窗口和居住的舒适性，刘晓玲对于楼间的环境也就是园林景观也做了要求。 米秘书拿着新的草图和景观规划又去了省建筑设计院。 米秘书以为这次又要和设计师们争论一番，谁知道建筑师们虽然还是对7级以上的防震要求有意见，却对这一次的设计要求赞叹不止。地下一层用来防空，设计师们不置可否，但是对景观设计的评价很高。 甚至一个设计师还开玩笑，问米秘书自己能不能也去买一套房。 苏东来计算过，最初的两栋还有空余的房间，宏光厂师傅们暂住的房间，在他们走后，都可以作为拆迁安置房。 “小刘，你看安置完拆迁户，我们留些作为职工宿舍，剩下的是不是可以卖掉，还能赚点钱。”苏东来问刘晓玲。 刘晓玲知道，苏东来的想法也是为国家节约，倒不是为了赚钱，但她绝不想建房赚钱的套路在这个时候就出现。 斟酌了一番，刘晓玲回答道：“苏主任，我有点想法你看可行不？” “你说。”苏东来看着刘晓玲道，他现在对刘晓玲是越来越服气，感觉刘晓玲的很多想法都比自己考虑的周全。 现在电梯房是作为园区职工集体宿舍安排的，几个职工住一套，看起来还有空余的房间。但今后成了家的职工肯定要从宿舍搬出来，这些人就是那些空房的潜在买主或租赁户。如果现在都卖了，今后又来想办法解决职工跟家属的居住问题？ 总之一句话，苏东来就不应该想用电梯房赚钱。 苏东来觉得刘晓玲说的有道理，表示空余的房间不卖了，就等它空置起。 参与了两天征地工作，刘晓玲等人就准备出发去羊城参加秋交会。 这次去秋交会，巴蜀省总带队领导是欧主任，苏东来就负责与经济园区有关的这几家。 苏东来带队坐火车前往羊城。 这一行人包括经济园区管委会的苏东来、高志学、李德海和钟诚，向阳农机厂是刘仁友、龚明超和苏慧敏，矽钢片厂的刘晓玲和一个叫陈茂的年青人，一共9人。 样品在前几天已经通过火车托运去了羊城。 到了羊城，李德海和钟诚去火车站取货，苏东来带着高志学、刘晓玲等人就去找住宿的旅馆。 找了许多个宾馆、旅店，全部客满。 在广州宾馆，刘晓玲等人看到宾馆过道上都摆上了临时床位，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坐在上面聊天。 其他人听不懂，刘晓玲听得懂，这几个老外正在抱怨秋交会的组委会，说自己不远万里而来，居然被安排到睡过道。 不是说对老外格外优待的吗？ 得！老外都睡过道了，自己这些人肯定是没办法找到宾馆住宿。 刘晓玲只得在前台给夏阳打了电话。 电话打通了，夏阳听见是刘晓玲的声音就笑。 “卢大哥说得果然不错，你们肯定找不到住处。卢大哥现在就在羊城，我马上过来接你们。” 第307章 卢俊宴请巴蜀众人 等了不多会，夏阳到了。 进了大厅和苏东来、刘晓玲等见了面，就请几个人跟着他出门上车。 电话里已经知道人数，夏阳开了两个车来。 行李都放到了后备箱，夏阳带着这群人离开了广州宾馆。 “苏主任，宾馆现在吃饭很挤。普华公司的卢总也在羊城，知道你们来了，要请各位吃饭。” 苏东来还记得这个英俊的小伙子，知道夏阳是卢俊的手下，也没说破，道了声感谢，然后就开始询问交易会的情况。 “现在的交易会住宿是个大问题。就我知道这几届，没有哪一次不是这么多的人。”夏阳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苏东来的询问。 没有多久，两辆车在一处挂着巴蜀省驻羊城办事处某某商贸公司牌子的房前停下，几个人下了车。 卢俊就在路边站着，看见苏东来便上前来见面。 依次寒暄过后，卢俊领着大伙去了不远的一处饭馆。 饭馆的门面古色古香，一看就是个有年代传承的老字号。 “苏主任，这家店有将近50年的历史。今天请大家品鉴一回，看看口味是不是还可以。” 卢俊一边说一边看了眼刘晓玲。 刘晓玲没做声，随大家伙跟在两人后面。 高志学见过卢俊，也热情地跟卢俊打招呼，感谢上一次的接待。 那一次，高志学带回的礼物让女朋友高兴了好久。 进大厅就看见华子带着几人站在那里。 一行人上了二楼分两桌坐下。 刘仁友看见卢俊心里也很亲切。卢俊西装革履，哪里还有在小队插队时的半分影子，心叹造化弄人，际遇无常。 看着不断端上来的菜肴，苏东来对卢俊道：“卢老板，我还有两个同事现在在火车站……” 话音刚落，夏阳便过去对华子说了几句话，然后回来坐下对卢俊点点头。 卢俊道：“苏主任不用担心，等他们办好了事，晚上你们就能见面。” 苏东来半信半疑，也只得信了。 卢俊这次过来并不是来参展。普华公司联系过组委会，表达了想参展的想法，被组委会以资格不符合给拒绝。这次卢俊过来羊城，纯粹就是来和刘晓玲相会的。 “我就是来看看交易会的盛况，顺便也来见见老朋友。”卢俊道。 现场的几位，除了龚明超都见过卢俊。 苏慧敏也在刘家坝见过卢俊，知道卢俊以前是在刘家坝插队，后来离开了。没想到这人现在居然去了港岛，看起来还很有钱的样子。 这家饭馆不仅仅是外面看起来有历史，里面的桌椅和装潢这些无一不是老物件。大家也不知道味道是不是正宗，只是觉得很好吃，尤其是煲的汤特别鲜美。 都是熟人，大家放得开，刘仁友还和卢俊碰了几杯酒。这让他心满意足，觉得很有面子。 苏东来担心晚上的住宿，卢俊立马就说已经准备好了，让苏东来不要担心。 “苏主任，就是住得不太集中。不知道苏主任是不是放心让我来安排。”卢俊问道。 “在广州宾馆，我看到老外都睡过道了。再说，跟卢老板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卢老板的为人我也知道。现在能帮着安排住宿，我们大家只有感谢，哪里还有不放心。”苏东来道。 “好吧，我现在就说下住宿安排。苏主任觉得不妥的马上调整。”卢俊说完，就介绍了他的安排。 苏东来这一次带了8个人过来，商贸公司里能安排两个双人间和两个单间。此外，在外面还有两个单间，这两个单间是和卢俊他们一起的。卢俊说完了房间的情况就看苏东来的安排。 苏东来想了想，决定自己和刘晓玲去外面跟卢俊他们住一起。剩下的两个双人间拼一拼挤一挤，高志学、刘仁友等6个人住，商贸公司的单间让苏慧敏住。 苏主任亲自定下来，大家都没有意见。 看到最为棘手的住宿问题解决了，苏东来算是彻底放下心，喝酒也喝得更加痛快。 大家吃完饭，夏阳带着高志学和刘仁友几人去了商贸公司。苏东来带着刘晓玲跟着卢俊坐车走了。 卢俊现在住的地方是个旧院子，是普华公司用夏阳的名义购买的。 这是一个三进的老院子，天井、回廊。门上、墙上还有岭南特有的雕刻…… 坐在后院，苏东来放下手里的茶杯，再次环顾了一圈院子。 不得不说，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院子，闲时莳弄一下花草，独自喝着茶看看书，偶尔邀约三五好友在院子里小酌几杯，谈天说地，该有多惬意。 三个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卢俊身上嘟地响了一声，卢俊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苏东来不知道，刘晓玲知道，那是对讲机发出的声音。 刘晓玲跟苏东来说了几句话，卢俊走了进来。 “苏主任，刚才我接到消息，火车站那两位同志已经到了商贸公司住下，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苏东来自然是放心了，看看天色差不多，决定自己还是赶快走开，不要继续再当电灯泡。 苏东来要去休息，卢俊就出去叫了个人，带着苏东来去二进院洗漱，自己和刘晓玲在院子里继续聊天。 不一会，那个人进来跟卢俊说苏主任已经休息。 卢俊看着那人离开，伸手过来抓刘晓玲的手。刘晓玲任由卢俊抓着，看着卢俊道：“你眼睛里面进了啥子？鬼眨眼干嘛？” 卢俊恼了，站起身过来就要抱椅子上的刘晓玲。 “去关门。” 卢俊连忙跑去把第三进院的院门关上，这才笑嘻嘻地来到刘晓玲这边。 “这下，你哪里都跑不掉。” 卢俊俯身就给刘晓玲来了个公主抱，进屋的时候突然问道：“晓玲，苏主任知道我俩的事了？” 刘晓玲也不回答，把头伸过去，堵 第308章 布置展位 苏东来和卢俊的接触越多，对卢俊这个人的印象就越好。 卢俊是个商人，跟经济园区的往来以及在农用三轮机厂的合作，所作所为都是为国家着想，从没想过要赚钱。在一次性打火机厂只占30%的股份，在塑料制品厂也只占了49%的股份，还是自己这边要求的，要不卢俊连49%的股份都不想占，最多只要30%。 看上去，卢俊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但卢俊在港岛又是大赚特赚，要不也不能在内地这么大方让利。 “苏叔叔，下午我过去看下？”刘晓玲看着苏东来道。 “下午一起去。”苏东来当不来老爷干惯了事。自己这次带队是做事的，欧主任才是过来充当脸面的老爷。 吃着早茶，看着眼前的卢俊和刘晓玲，苏东来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苏丽丽来。 现在卢俊和刘晓玲的未来看起来有些迷茫，但是这两人是相互爱着的。在一旁看着他们彼此间的眼神往来，作为过来人的苏东来哪里看不出来。 不求有卢俊这么多财，只要能真心对丽丽好就行。 苏慧敏和龚明超跟着高志学，一早就去了会展中心。 这次的秋交会会场，位于市中心海珠广场的交易会大楼。 好多参展单位正在业务员的指导下布置各自的展位。展位上最多的是农副产品，还有纺织品和轻工业品。 龚明超对这些兴趣不大。他脑海里都是在楼下看到的三十二吨自卸大型载重汽车。 他还看见了自己展位旁边已经摆放好的数字程控钻镗床、六角车床、高精度全晶体管自动控温扩散炉等各种重工业产品。 “来两个人领桌子板凳。”机械馆一个业务员过来招呼道。 刘仁友和钟诚几个人刚要过去，卢俊派的人就已经跟着业务员过去了。 自己这边已经没啥事，就是几台旋耕机和手执式收割机。顺便去帮着陈茂把几卷矽钢片摆放整齐。 苏慧敏进来后，被机械馆的拉了壮丁。 因为形象和气质好，被负责机械馆的负责人看见，找到刘仁友要抽调苏慧敏去当机械馆的业务员。 刘仁友没敢决定，还是老龚代表他表态同意。现在苏慧敏被带去附近的军区招待所接受封闭培训。 等下午卢俊陪着苏东来和刘晓玲到了机械馆，看见如此简陋的展览环境，也知道国家为此尽了全力，不能再要求太高。 看到领导过来，高志学请苏东来几人去坐。 刘晓玲一看，一个小四方桌，桌面就是一层木板，下面不带抽屉，还配有几个木凳。 桌子上放了一个保温瓶，一个铁搪瓷茶盘上放了几个玻璃茶杯。 高志学给大家面前放上玻璃茶杯，撒了些茶叶，提起保温瓶，刚给苏东来倒上水，卢俊这里开水就不够了。 高志学愣在那里有些尴尬，还是刘仁友脑筋转得快，急忙跑到陈茂那里提了个热水瓶过来。 苏东来看着场地，好像也没有自己提意见的地方。看看刘晓玲，看她有什么说的没有。 刘晓玲看到苏东来看过来，明显是看自己有啥意见没有，便开口道：“就是这么个条件，产品的摆放就照现在这样来。另外去找人在旁边做两个牌子，上面写上旋耕机和收割机的功能、参数，用汉语和英语双语。两台样机还需要几张照片，分别是配上其他配件进行工作时的样子，看起来更直观。” 听到这，龚明超站起身来道：“小刘说得很对，是我疏忽了。” 苏东来看了一眼老龚，问刘晓玲道：“还有几天就正式开幕，现在能补救吗？” 卢俊插话道：“苏主任，我这就让人去港岛请摄影师过来。您们把功能、参数这些给我，明后天把牌子做好带过来。” 刘晓玲也说道：“可以，等摄影师过来，送一台旋耕机到郊区，再拍摄些工作时的图片。” 苏东来看着两人，不清楚照片洗出来要多久。不过又一想，原本就没准备，如果能做好最好，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龚明超赶紧写旋耕机的功能、参数。刘晓玲把高志学给自己的纸片拿出来，交给卢俊，让他把这张纸上的参数也写出来。 卢俊问刘晓玲，是不是派人到港岛普华的矽钢片厂拍摄一些生产时的照片过来，刘晓玲点头答应。 既然向阳农机厂的展位可以这样布置，卢俊提议变压器等展位都照农机厂的样子进行准备。 资料准备好，华子带着人就回港岛，现在得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 苏东来看着朱路华带着人匆匆离去，心里也十分感慨，幸亏有刘晓玲和卢俊在这里。别说老龚和高志学他们，不是刘晓玲提起，自己也不知道。 不是卢俊在这里，就算想到了也解决不了。 羊城与港岛之间往来手续简单，没两天，所有的展示牌和照片都已经放在了展厅。 刘晓玲知道广明厂也要来参展，但回忆了一下，这一路上来都没看见碎石机和广明厂的人员，心中暗道广明厂的人员还没有到？ 还有两天就要正式开幕，刘晓玲上午去会馆，才在一楼看见了况大勇厂长以及任科长和邱红梅等广明厂的人。 “况总，任科长你们怎么这才来？” 广明厂跟地方上的交道不多，几台设备的托运出了问题，怎么也申请不到车皮。眼看时间是越来越近，广明厂只得请在渝都的上级部门出面联系，这才提前两天把设备托运到羊城。 刘晓玲看他们除了设备也是啥都没准备，又请卢俊出面，派人来回港岛跑了几趟，帮着把图片和资料牌制作出来。 看着展位上树立的双语资料牌和放大的彩色照片，况大勇终于舒了口气。 也是很真诚地对普华公司的卢老板表示了感谢。 广明厂这些人都住在羊城造船 第309章 秋交会开幕 欧主任又见到了卢俊。 苏东来明薅普华公司的羊毛，加上普华公司近乎无偿引进内地的农用三轮车厂，欧主任对普华公司一直都有好感。又听说了卢俊帮着巴蜀这次参展做的工作，对卢俊表示了真挚的感谢。 “老苏，等会展结束你要代表巴蜀省计委好好感谢卢老板的大力支持。巴蜀还有几家参展的企业，我得去那几家看看，这里我可能不会常来。”欧主任对苏东来道。 巴蜀的蜀绣是传统出口项目之一，还有一些其他的参展项目。加上他还得参加组委会的一些活动，这里常驻了一个副主任，欧主任就不会经常过来。 当然，苏东来现在只负责经济园区，巴蜀的其他展位他也没必要去。 晚上给欧主任接风，就在卢俊第一次接待大家的那家老字号。欧主任说什么也不让卢俊去结账，他笑称主要是感谢卢俊的帮忙，再一个自己这点财权还是有的。 卢俊便不好继续坚持付账。 晚上刘晓玲和卢俊继续过着羞涩的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卢俊用车把欧主任和苏东来等人送去了会场。 主会场展厅位于海珠广场北面的“中国出口商品陈列馆”1 0层大楼，还有用作分馆的侨光路陈列馆和海珠广场西侧展馆，面积将近5万平方米。 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陈主任宣布秋交会正式开幕。 会展中心一下子就多了许多的人，这其中同为社会主义的国家和非洲国家参观人数最多。 机械馆的参展展位，巴蜀这边广明厂、冷轧矽钢片厂、向阳农机厂三个展位最为显眼。 彩色印刷的广告牌上面用汉语跟英语写着产品的重量、功能和参数指标。特别是旋耕机配上不同配件后作业的照片，既形象又生动地突出了本身的功能。 向阳农机厂的展位不一会就围了许多的商家。 苏慧敏就在机械馆担任业务员，然而她对英语一窍不通，眼看着一群人在那里鸡同鸭讲，把略懂英语的龚明超急得满头大汗。 苏东来一看不妙，赶紧就去了刘晓玲所在的展位。 “小刘，你过去看看，完全没法交流。” 刘晓玲在自己矽钢片的展位上也看到了向阳农机厂这边的热闹情况。 让陈茂有事就过去找她，跟着苏东来就过去了。 刚走过去，就听见一个老外询问龚明超，展出的旋耕机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多的功能。 龚明超点头说是。但那老外明显表示不相信，周围的一群人也表露出怀疑的神色。 “大家听我说一句。”刘晓玲大声用英语说道。 “后天我们会在郊区……什么地方试验的？”刘晓玲问高志学，试验并拍摄的地点是高志学联系的。 “红卫公社。”高志学道。 “在红卫公社现场示范旋耕机的操作，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在后天上午10时前来展位集合，我们带大家过去观看。” 刘晓玲坐下，开始登记有意向去参观实地操作的人员名单。 听着刘晓玲熟练的英语，苏慧敏再一次感到了与刘晓玲之间的差距。 在培训的时候，苏慧敏还自信满满，自己的相貌在一群培训的业务员当中也算中上，礼仪这些学得也快。刚才带着几个老外过来时，还想正好是自己背过的资料，可以出下风头，谁知道最基础的语言交流都办不到。 这边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另外的业务员又带来一群人。陈茂又过来找刘晓玲说有人询问矽钢片的资料。 “去吧，我知道怎么处理的。”龚明超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知道老龚有英语的基础，只是常年未用有些遗忘。现在只是说一下参观实操的集合时间，应该没有问题，就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展位。 来到自己展位的是小日子国的商人，也是生产矽钢片的厂家。在国际市场上被一个叫普华公司的矽钢片抢占了一些市场份额，现在大陆巴蜀又出现了一个同样生产矽钢片的工厂。看这些参数数据，又是一个比自家产品先进的产品。 一直落后的兔子国也能有如此优秀的产品，这是不要自己活了。 现在他们就想问问这家工厂的产能情况，是不是也要挤占自己的市场份额。 刘晓玲看到是这个国家的人，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 “现在的产能还很小，国内的需求很大，只能少量的出口。如果要建造大型变压器，为了保证变压器的质量性能，可以来我厂申请供应一些矽钢片。” “哦？” 没想到刘晓玲这样的回答。这个回答让他对本公司市场份额的担心放心了不少，只是申请供应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价格比较高。”刘晓玲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您知道，当市场知道用我们的矽钢片制造的变压器，在质量和性能上大大超过以前时，多半会指定使用我们生产的矽钢片。哦，听说港岛也有一家公司生产的矽钢片，在性能上跟我们差不多…… 或许，今后我们两家的产品会一统市场，毕竟我们将来也要生产变压器……” 你们也要生产变压器？ “是呀。既然能生产这么好的矽钢片，为什么不能自己再建个变压器厂？”刘晓玲回答道。 光是港岛这家公司就难以对付，现在大陆也要有同样产品，这让对方有些头痛。好在眼前这家公司的产能还要供应国内市场。 礼貌地向刘晓玲鞠躬告辞。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刘晓玲冷笑。 这次回去，她一定要建议多建几家矽钢片厂和变压器厂，趁着技术领先，全力占领这一片市场。 越到后来，随着家用小电器种类的增多和普及，微电机的市场相当庞大。 这批刚走，接着又来了一批，而且还是小日子国的商人。 这是一家电动玩具厂家 第310章 外贸大单 之前不好过来，见他们走了这才上来询问。 电动玩具厂的社长叫井太郎，这次亲自带队参加秋交会。原本还想着借此机会带属下过来玩一趟，根本没有想过会在这次交易会上谈业务。 井太郎向刘晓玲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询问刘晓玲能否为他们公司提供用新型矽钢片制作的小型变压器或者微型电机。 卢俊自然是在刘晓玲身边的，刘晓玲便拉他到一旁询问变压器的产能问题。 “晓玲，这段时间普华公司的变压器厂一直在扩大产能。”卢俊道。 “只是微电机这块还未考虑扩能增产的事。” “哦。”刘晓玲在心中考虑了一番，问卢俊道：“假如现在在微型电机这块扩能，你觉得能不能满足玩具厂的供货要求？” 变压器厂应该能生产小型变压器和微电机，所以井太郎询问是否可以供货。 经济园区的变压器厂建成后，需要较长的一段时间的熟练过程才能正式生产中型变压器，大型还不敢说。但若是先生产小型变压器和微电机，普华公司可以派技术人员指导新厂的生产。冲压模具和配套都可以直接由普华提供。再一个，刘晓玲认为生产小型变压器和微电机又不是好复杂，最多两个月每个工人都是熟练工。 现在有业务上门，大不了自己还没投产时让普华公司代工。现在也是再一次跟卢俊核实确认一下。 “晓玲，代工没有问题。只是你那边投产的动作要快，毕竟普华这边生产任务也重。我知道这些人对于合同的履行是非常在意的。”卢俊提醒道。 广交会开办这么多年，在大活动期间也没有中断过。但实事求是地说，许多厂家对外签订合同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履行合同的情况并不是太好。 履约情况不好这点大家都知道，为此京城里面都下过指示，要求参会的企业尽量保证合同的履行。 卢俊显然也知道这些事，特别提醒刘晓玲。如果真要与对方签订合同，对方一定会设立非常苛刻的条件预防刘晓玲这边违约。 刘晓玲见卢俊敢保证全力支持自己，那她就没有担心。 让卢俊去请苏东来过来，刘晓玲便跟井太郎商量签订微型电机的供货条款与价格。 京太郎这边有中文翻译，京太郎本人也能说中文，所以谈判的整个过程，陈茂和后面赶过来的苏东来都清楚。 苏慧敏作为业务员也在一旁观看了刘晓玲与对方谈判的过程。 现在的苏慧敏心中对于刘晓玲残存的一点不服与嫉妒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看着刘晓玲在那里侃侃而谈，心里只剩下敬佩。 苏东来也掺不上嘴，成本他就估算不出来，倒是卢俊能在一旁给刘晓玲提供成本参考。 井太郎也分不清对方人员的身份，既然都是一起的那就是一起的。 刘晓玲再次把卢俊拉到了一边，询问类似于井太郎需要的微型电机的成本。 听了卢俊的价格，刘晓玲决定把微型电机的价格提高三倍。 井太郎也没有想到刘晓玲报的价格如此离谱，比他在自己国内采购价格高出了许多。 刘晓玲也有理由，就是冷轧矽钢片的性能好价格高。 冷轧矽钢片，在性能上完全碾压了以前的所有矽钢片和硅钢片。目前世界上独有两家生产，能不贵吗？ 于是接下来的谈判变成了纯价格谈判，井太郎不得不在合同的其他条件上让了许多步。 刘晓玲也顾忌自己的供货能力，现在的供货能力为零。就算有普华代工，但普华自身需求量也大，园区的变压器厂还在安装调试设备的阶段，好久能衔接上都说不准。 在井太郎放松其他条件的同时，刘晓玲只能慢慢降低价格。 当天晚上，井太郎和刘晓玲各自作为代表商定了意向性的合同条款，还得各自回去进行确认之后再签署正式的供货合同。 小日子国跟兔子国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谈成交易，双方一定要吃顿饭喝次酒。当即双方定下晚上一起吃顿饭。 晚宴后，作为主人，刘晓玲一行人先送别井太郎离开。 看到井太郎一行人离开，苏东来对刘晓玲道：“小刘，微电机的供货准备怎么弄？” “苏主任，没得事，回去后我们再商量？”刘晓玲外表上看很平静但内心也很得意和兴奋。 两辈子没干过商贸，今天谈成了一个大业务，还是对外商贸，刘晓玲很有些成就感。 因为要商量变压器的事，陈茂负责矽钢片厂，苏东来把他也叫上一起到了卢俊那个院子。 知道苏东来很想知道下一步的打算，一坐下来，刘晓玲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经济园区的变压器厂尽快投产，形成生产力，在这之前由普华公司代工。矽钢片厂也加快进度，争取早些投产，就不用进口普华公司的矽钢片。 “苏主任，您在向欧主任汇报的时候一定要说清楚，这次的供货合同涉及200多万米元。而且这还是第一次供货。”刘晓玲笑着道。 第一次意味着可能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欧主任听后一定会很高兴。 历史上，本届秋交会贸易额第一次突破5亿米元。所以这200多万米元的交易额，现在看起来不大，在当时是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同样贸易额，需要买卖多少农副产品和纺织产品才能达到？ 苏东来站起身就准备走，刘晓玲又叫住了他。 “苏主任，还有个事。” “？”苏东来看着刘晓玲。 “我这几天想了下，塑料制品厂不能摆在经济园区，那里有两条汇入沱江的小河。我怕有污染，两岸居民饮水还得靠这两条小河。” 苏东来还是第一次听说塑料污染。对于不懂的知识，苏东来一贯是虚心学习的 第311章 除了农机厂都有贸易额 “那怎么办？”苏东来也有些着急，在他看来，塑料制品是生活之中最为需要的产品。现在金属制品都很宝贵，塑料制品厂能生产用途广泛的塑料产品满足社会需求，是他最为看中的项目。 “经济园区上一次不是申请在白马村征地的么，我觉得就在白马村建塑料厂就可以，那里靠山没有河流。就是不知道经济园区在白马村征地的申请批下来没有？”刘晓玲道。 苏东来站起身来，对刘晓玲道：“塑料制品厂和打火机厂原本是准备建在园区的，既然塑料厂有污染的问题，我觉得可以挪一下位置。” 欧主任来了羊城就住在商贸公司。苏东来还不能休息，请卢俊派车送他去见欧主任，今天这边的交易情况还得汇报。 欧主任在他的房间里，正在听他的秘书汇报今天巴蜀省其他参展单位的贸易情况。 他的秘书叫钱永进，也住在商贸公司。 统计下来的数据不是很理想，今天的成交金额有400来万米元，其中非洲兄弟国家在广明厂采购矿山用粉碎机占了大头。 但广明厂属于央属企业，数据再大，对地方的实际意义不大。 由于这边晚上苏东来和井太郎吃饭，陈茂也没回来，还差这几个厂的统计数据。 “小钱啊，不知道苏主任那里谈得如何。你有消息没有？”现在欧主任对还未得到消息的矽钢片厂、变压器厂和向阳农机厂的期望值很高。尤其是向阳机械厂的两样产品，苏东来一直都说是处于世界领先的水平。 “没有消息。我之前去找过陈茂没有找到，园区管委会的人说陈茂跟苏主任一道走的，现在联系不上。”钱永进回答道。 “欧主任，老欧，我来了。”苏东来刚走到房间门口，听见欧主任正在询问自己这边的情况，赶紧开口道。 “哦，说曹操，曹操到。快坐。”欧主任看苏东来满脸喜色就知道苏东来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钱永进招呼苏东来后就赶紧去泡茶水。 等陈茂也进来坐好，苏东来才开始跟欧主任汇报。 “向阳农机厂今天没有贸易额。”苏东来第一句话就给欧主任泼了一瓢冷水。 ”看过农机厂的产品后有采购意向的外商很多，但都不相信功能有那么强，要求看现场操作。所以，约了后天上午去现场。” 欧主任听说老外要实地观看旋耕机的功能操作，这才明白向阳农机厂为何没有贸易额。 接着听说变压器厂与井太郎谈好了200多万米元的微电机供货之后，他也愣了。 变压器还在设备调试阶段，什么时候能形成生产能力还说不准，这就把合同签了？ 正要说话，苏东来继续道：“老欧，我还有件事要汇报。” 苏东来就把塑料制品厂会造成一定污染的情况给欧主任做了汇报，请他跟巴蜀省的相关领导汇报这件事，争取经济园区的第二块地定在靠山的白马村，塑料制品厂就建在那里。 “我来羊城时园区在白马村征地的报告已经审批通过了。进驻的工厂有改动也没事，都还在园区里嘛。何况这还涉及到了环境污染的事。 现在我担心一件事。变压器厂就算马上可以生产，但哪里来的工人来生产微电机？” 欧主任停顿了一下道：“组委会开会时，陈主任多次强调，各参展厂家一定要保证合同的履行，不能让国际上认为我们不诚实守信。” “欧主任，小刘说农机厂跟着宏光厂师傅学习的徒弟有两批。第一批代培的知青已经跟着学习了一年多，在农机厂也干了一段时间，完全可以独立工作。宏光厂的师傅们带第二批徒弟到变压器厂生产微电机。” “师傅们都走了，农机厂那边不用管了？”欧主任继续问道。 “小刘说农机厂的生产完全没问题。”苏东来回答道。 “普华公司的卢俊也说了，这批订单，包括冷轧矽钢片厂的订单，前期可以由普华公司代工。微电机这块，普华负责提供图纸、冲压模具等其他配套设备和元件，还可以从普华变压器厂抽些熟练工人来园区指导生产。”苏东来觉得还是卢俊的说法比较靠谱。 欧主任也认为卢俊的方法实际些，同意苏东来的观点。 不管方法行不行，至少有准备有打算就好。最怕的就是打无准备之仗。 “老苏啊，对普华的卢老板态度好些，人家是真的在为国家出力。”欧主任也有些感慨。 苏东来回到小院时夜已深，没看到卢俊和刘晓玲，看来都已经休息了。 刘晓玲和卢俊确实已经睡下，但还没有休息。 “卢俊，每次让你做生意都是不公平的，你有意见没有？”刘晓玲笑嘻嘻地问道。 虽然已经进入十月份，羊城这里并不冷。刘晓玲盖着薄被，薄被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卢俊的目光在上面扫过，思绪有点飘。 “嗯，我不亏。”卢俊一边伸手去理了一下曲线一边下意识回答。 刘晓玲拍打了一下卢俊的手，娇嗔道：“可我亏了。我也是普华的老板之一，不仅钱亏了，连人也亏了。” 卢俊转过头看向刘晓玲亮晶晶的双目，笑道：“是，我知道你亏了。要不要我现在就补偿你啊。” 第二天的情况比较正常，有欧洲生产变压器的厂家看了展示牌上冷轧矽钢片的参数，向刘晓玲要了参数表，说是性能属实的话会进行采购。 刘晓玲暂时没事，就去了一楼广明厂的展位。 邱红梅抱怨来了羊城几天就没有出去玩过，旁边的况大勇听了，就说等会展结束放一天假，让她和刘晓玲一起去玩。 “小刘，加上今天的交易额，我们已经签订了200多万米元的合同，你们那边有多少？”况大勇问刘晓玲。 “有二百多万米元？况 第312章 受欢迎的农机产品 第一天上午，由刘晓玲登记申请观看实操的国外商家就有接近三十家。第一天下午和今天一天还有多少登记的她不知道，看前往农机厂咨询的人数，应该不少于七十家。 手里有专利保护，她也不怕旋耕机和手执式收割机被山寨，大不了打官司维护自己的利益。 下午，冷轧矽钢片又签订了一笔100多万米元的交易。只要保证质量树立口碑，这些交易都有可能成为持续不断的供货订单。 到今天，订购变压器的暂时没有，想来还是不太相信现在国内的性能和质量。刘晓玲也不勉强，变压器的技术性太强，风冷、油冷等各种冷却方式，变压器厂新工人并不能在短期掌握。就算有了订单，变压器的订单跟微电机一样还是要转给普华公司代工。 到了后来几天，变压器终于开张。采用新型冷轧矽钢片的大中型变压器价格不菲，所以交易额并不低。 因为园区变压器厂没形成产能，普华变压器厂彻底成了代工厂。 下午，向阳农机厂终于也有了交易额。 米国一家商家看上了手执式收割机，因为他们觉得在山区，大、中型收割机去不到的地方，唯有手执式收割机更为适用。更不用说收割机在园艺、果园当中的运用之处很多。 手执式收割机结构简单，自己好像也能做。但因为电池性能的缘故，米国商家还是决定购买。况且，展位宣传牌上的专利号也不像是假的。 这一笔的交易额在三十万米元。 下午，广明厂的客户全都是国内的厂家，都是用于矿山开采和道路建设。同类产品，当然还是国内生产的便宜许多。交易额又是200多万人民币。 秋交会的第三天上午十时，组委会动用了几辆大客车，拉着近百家商贸公司去了红卫公社，现场展示旋耕机的实操。 中午过后，大批的人围在向阳农机厂展位要签订合同，苏东来只得又过来请刘晓玲帮忙。 专利号明明白白地印在参数牌上，有较真的商家还真核实过。众商家完全没有山寨的想法，全都老老实实订购产品。 直到下午下班的时间到了，苏东来还想让刘晓玲加班帮着把合同签完。 刘晓玲把苏东来拉到一边小声道：“苏叔叔，不用这么赶时间。现在是卖方市场，您高傲一点才对。您越高傲这些人越想买。您看见参数牌上面的专利号，那些人都不敢仿造的。” 苏东来以前就多次听刘晓玲说过专利权什么的，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对专利权有过敬畏。今天刘晓玲又提起专利保护，这才对专利权重视起来。 “有了专利号，这些外国人真不敢仿造？”苏东来问。 “是真的。如果被发现或举报了，向阳农机厂可以高额索赔，让仿造它的人赔得倾家荡产。”刘晓玲道。 两人说完话便回到桌子前。 刘晓玲大声道：“对不起，下班时间到了。明天，请大家明天再来。”说完便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还没有签上合同的商家见状一哄而散。 看这些人走的如此爽快，苏东来又担心起来。 “苏主任不用担心。这些老外就是这样子。人家到了喝下午茶的时间都是直接把工作一丢，就算老板喊都不带理的。”刘晓玲笑着对苏东来道。 “这么懒散啊。”苏东来道。 刘晓玲心说，幸亏了这些人的懒散和国人的努力，这才慢慢把落后追成领先。 在这一次参展中，机械馆的几个展位都跟刘晓玲有关系，卢俊现在要请客就得全请，所以卢俊请客吃饭的时候人就特别多。 展馆附近吃饭依旧是挤，哪怕卢俊安排人去提前订餐也是如此。像宾馆那样稍好一点的全都是预定好的。 苏慧敏除了第一天和大家一起吃过饭，后来都是在军区招待所封闭。除了上班时间，平常跟大家也见不着。 看见这些人一路结伴嘻嘻哈哈地离开，她都有些后悔来做这个业务员。 吃过饭，三个人回到了小院。 看着小院的精致，苏东来感叹道： “资本家就是有钱哈。” 欧主任心里不放心农机厂的交易，下午派钱秘书来了机械馆。钱秘书统计好了交易额，下班跟陈茂他们一起回了办事处。 钱秘书带了交易额数据走的，晚上苏东来就不需要过去汇报，现在三个人泡了茶在院子里聊天。 卢俊有些尴尬地看了苏东来一眼。 从小的教育，让他对这三个字有些过敏。 “我不是资本家，我是爱国商人。”卢俊道。 苏东来呵呵笑道：“我知道，卢老板确实是爱国的资本家。” 卢俊也跟着笑了起来。 正说着话，夏阳和刀沐青过来了。 夏阳这段时间也很忙，巴蜀的产品要进出口，多半是经过他们这个贸易商行。 今天夏阳有空，刀沐青也有时间就跟着过来了。 见着苏东来，刀沐青过来打招呼，又询问了一下苏丽丽的近况。她跟苏丽丽认识，苏东来就是她伯父辈。 大家把该有的礼仪做完，便又一起坐下来聊天。 苏东来看着刀沐青也想起自己在这边的同学，想着等这几天忙过了，也要去见见。 其实到了后面几天，会展就不忙了。 大家展望了一下会展后面几天的情况，又聊了会其他。 夏阳和刀沐青要走，刘晓玲跟卢俊送出院子大门，刘晓玲便询问他俩何时筹办婚礼。 “原本说这个国庆节，但卢大哥说你来不了，要忙会展的事。所以我们延期到元旦节，回湘南省老家和云省办婚礼。”夏阳道。 “有可能来不到啊。”元旦节厂里只放一天的假，刘晓玲也不能肯定自己有时间去。 送走两人，卢俊跟刘晓玲回到院子。苏东来已经去洗漱，院 第313章 未来世界的描述 下午四点来钟，欧主任带着钱秘书来到了机械馆。 了解了一下几个厂的交易额，尤其是向阳农机厂的交易额，欧主任觉得引进普华公司入蜀这件事，实在是正确之极。 因为刚才聊天时，刘晓玲说巴蜀省设立经济园区，引进外资成立了合资工厂。最大的成效不是能赚多少外汇，解决多少就业，而是引进了技术。 普华公司变压器的工艺技术世界领先，而国内对变压器的需求又极大。完全可以在巴蜀或全国多建几个冷轧矽钢片厂和变压器厂。既满足国内的需求，还能去世界市场赚取国家急需的宝贵外汇。 就是冷轧矽钢片专利，最初也是普华公司从港岛带过来。不过工业化的生产工艺是国内研究出来的。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特别是电子控制芯片的发展，类似于数控机床的机电一体化程度将会越来越高。再随着制造业不断趋向小型化、微型化，家用电器的发展和普及也会越来越快，小型变压器和微电机的市场也会越来越大。 “小刘，你说的家用电器都有些什么产品？”欧主任对于刘晓玲描述的今后家庭的前景很感兴趣。 “空调、电视、洗衣机、电烤箱、热水器、电饭煲、冰箱、吸尘器、家用电子计算机……”刘晓玲尽量不去说太过先进的。 卢俊等人在一旁听得晕晕乎乎。 空调、电视、洗衣机、电烤箱这些就算了，大家还算听说过，热水器、电饭煲、冰箱、吸尘器跟家用电子计算机这些又是什么？ 刘晓玲只得捡了一些来解说。 大家一想好像也很简单，只是中间涉及到的微控制器和芯片这些有点弄不明白。好像不论什么机器设备只要有了微控制器和芯片，就像是有了头脑似的。 “对，就像是有了智能。可惜，在这方面我们落后了。”刘晓玲看了眼大家。 听刘晓玲聊了会天，大家都觉得长了见识，好像未来的世界在眼前有了一个虚虚的轮廓。 欧主任和大家一样沉浸在刘晓玲勾画的未来世界里。 欧主任看了眼刘晓玲，想起苏东来说过广明厂不同意放人。这样有眼光有能力的人，自己也不愿放。 欧主任问刘晓玲道：“小刘，你们厂的况厂长在一楼吧，我去跟他聊聊。” 刘晓玲知道欧主任出面找况厂长一定是为了她的调动问题。但她也知道秦书记肯定不会放人，或许现在况厂长也不希望自己调走。 刘晓玲对欧主任笑了笑就老老实实坐回了矽钢片厂展位。 “没希望的。”刘晓玲看了眼跟过来的卢俊。 卢俊点点头，知道欧主任多半也是无功而返，广明厂那边肯定不会放人。这也不怨别人，都怪自己媳妇太优秀了。 “晓玲，你刚才说的机器加上控制芯片真的就跟有了智能一样？” 刘晓玲看看卢俊，对他道：“卢俊，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小日子国的洗衣机就是使用了微控制器，使它有了自动洗衣功能，占据了全球最大的洗衣机市场份额。 电器的智能化不是开玩笑，这是一个能影响世界发展的技术，比如那台数控机床。” 说到这，刘晓玲指了指展厅中那台数控立式镗铣床。 “那台数控立式镗铣床应该使用了微控制器技术，还不是芯片技术。今后的机电一体化、智能化都是建立在控制芯片技术的发展运用上。这次你回港岛后，尽快安排人去米国德州Texas Instruments公司，请他们设计、生产空调自动化控制芯片和全自动洗衣机的控制芯片。具体要达到什么功能我会在这几天写给你。” 卢俊看刘晓玲不像是开玩笑，也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听刘晓玲的安排。 “另外我还会找一些关于电子遥控的资料你拿去给陈律师，让他申请专利。没有遥控技术，智能空调的优越性也体现不出来。还有就是洗衣机也需要申请外观专利……等下次见面，我把资料拿给你。” 欧主任这一去广明厂展位就没有回来，应该是没能谈成刘晓玲的调动问题。 为期十天的秋交会终于结束。 欧主任推辞了组委会最后的酒宴，安排钱秘书在广州宾馆定了酒席，亲自慰问所有巴蜀来羊城参展的单位。 这一次盘点下来，巴蜀省在整个交易会期间的贸易额超过了一个亿的米元，列各省第一，第一次超过了魔都。 其中，向阳农机厂的贸易额最高，突破了1600万米元。其次是矽钢片厂、变压器厂、巴蜀纺织集团、广明厂等。 欧主任宣布的时候看了眼刘晓玲，惊讶地发现，前五位中有四位都跟刘晓玲有关。 上一次况厂长没有明确表示放人，可惜了！ 在今天下午，组委会召开的总结会上，让欧主任介绍取得如此优异成绩的经验，欧主任介绍了经济园区的存在，以及这次经济园区的贸易总额。 欧主任的介绍让会场众人议论纷纷，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知道巴蜀省的领导胆子这么大，步子也迈得大。对于是不是支持与否定，各地的领导都没有现场发表意见。 各地的领导们不是来自计委就是工业局等部委，对于目前国内经济的发展都有直观的感受和想法。 欧主任从刘家坝小队为解决人多地少的矛盾建了第一个企业——知青罐头厂开始说，到成立酱园厂和开展种养殖，又到公社组建成立榨菜厂。 队社工厂的成立，让集体和社员增加了收入。公社用赚来的钱为社员解决危旧房、办幼儿园和养老院……详细叙述了向阳公社和刘家坝小队探索新农村建设道路的情况，并表示以上所说都是自己作为考察组实地考察所见。 再从港岛一家公司跟省工业局合办农用三轮车厂，后改为农用汽车制造厂。 第314章 庆功宴上牵线 陈主任一直很专心地听欧主任发言。 欧主任从一个农村小队说起，把农村发展的思路清晰地展示给了大家，最后说到引进外资的最大成果不仅仅是赚取外汇而是引进了国外先进的技术。 他现在担心的是，会场上有没有人打断欧主任的发言，有没有人要在现场和欧主任进行辩论。 真要这样，自己该如何？ 好在欧主任的发言直到结束都没人站出来。 见欧主任发言完毕，陈主任不动声色地请贸易额排名落到第二的魔都发言。 会议结束，欧主任请假没有参加组委会举办的酒宴，而是来到先就定好的饭店，和所有来羊城参展的巴蜀省各单位一同庆功。 此刻饭店大堂内，欧主任刚刚宣布巴蜀省获得此次秋交会贸易额的第一名，所有的巴蜀参展人员正在欢呼，气氛热烈。 第一次，巴蜀省超过魔都成为秋交会贸易额的全国冠军，所有来参展的单位人人都很兴奋。 欧主任对参展单位进行鼓励，表彰了经济园区的杰出工作，简单总结了这次参展的经验教训，随后郑重其事地向大家介绍了身边的港岛普华公司法人卢俊。 向阳农机厂、矽钢片厂、变压器厂和广明厂的展位的布置，让主办单位和见过的参展单位耳目一新。刚才经过欧主任的介绍，大家才知道是港岛普华公司在其中帮了大忙。 欧主任请卢俊说几句。 卢俊起身谦逊地说自己只是做了一个爱国商人应该做的事。简单介绍了普华公司的业务范围和产品，表达了愿意与国内企业开展更多的商贸合作的态度。 卢俊的话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邱红梅跟刘晓玲坐在一起，见刘晓玲正双目含笑注视着发言的卢俊。 她突然悄悄问道：“晓玲，这就是你那位男朋友？” 刘晓玲吓了一跳，还没答话。邱红梅接着道：“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广明厂了。这次出来见到了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你叫我回去还怎么找男朋友？” 虽然高志学、钟诚这些管委会的年轻人确实优秀，但这话其实有些玩笑的成分在里头。 显然，邱红梅猜到了刘晓玲和卢俊的关系，不想刘晓玲回答，便开玩笑说了后面这句话。 但就是这句话让刘晓玲认真了。 “我看陈茂不错。”刘晓玲这几天经常看见陈茂的目光瞟向邱红梅。 刘晓玲与陈茂以前都不认识，这次同时负责矽钢片厂展位两人才有了交集。如果邱红梅能看得上，她也不介意为他们搭个桥牵根线。 邱红梅闻言朝陈茂方向看了眼没说话。 这，这没反对，是真有点意思？ 刘仁友这次没资格去和欧主任他们一桌，现在跟刘晓玲一席。不知道他想起了啥，对刘晓玲道：“晓玲，国庆时卢彩霞结婚了，你晓不晓得？” 看刘晓玲茫然的样子，刘仁友道：“还记得那个记者不？就是那个采访过你的记者。” 刘晓玲当然记得那个给自己做专访的记者，不过叫什么给忘了。印象中那个记者还不错，肯用心去了解调查实情。 刘仁友又对刘晓玲道：“国庆那天，罐头厂知青结婚的有好几对，全都是瞄着电梯房去的。” “电梯房是园区建的，跟罐头厂又没有关系？”刘晓玲也感到疑惑，哪跟哪呀？说得没头没脑的。 “知青现在都想从罐头厂调出来，然后去园区的工厂。在工厂上班就能分到电梯房了撒。” 还有这种操作？ 刘晓玲一想是这么回事。知青或多或少都还有点文化，招工进厂是首批人选。知青罐头厂不能解决结婚后的住房问题，知青离开罐头厂完全可能。 连着几个企业在当地招工，不要说向阳公社，就连白林镇上的无业人员都基本上没有了。 刘晓玲的同学刘欣欣，现在也进了工厂当了工人。 “十一伯，你得想点办法了，到时候张文浩、李小鹏他们都跑了的话，你那罐头厂怕是人才都跑了。” “我晓得，这不是农机厂赚钱了撒，我准备回去跟镇上领导商量一下，在镇上也建一栋电梯房作为住房。” “十一伯，这个想法好。”刘晓玲点头称赞道。 两人正说着话，周围的人纷纷站起来。原来是欧主任带着人挨桌敬酒来了。 “刘队长，我还记得你。”欧主任看见刘仁友道。 “谢谢领导还记得我！”刘仁友一下子紧张起来，周围的人一下子哄笑起来。 与刘仁友碰了下杯，欧主任又绕到刘晓玲这边，道：“小刘工作表现突出、成绩斐然，我们都要继续努力啊。” 欧主任说他继续努力，自然是说联系刘晓玲调动的事。 刘晓玲很感动。 奈何现在秦书记和况厂长现在也认为她是人才，都不愿意失去她，坚决不放人。 等欧主任离开，况厂长和任科长也过来了，非要敬刘晓玲这个广明厂的大功臣一杯。 邱红梅一看，也主动陪了一杯。 等况厂长他们走了，刘晓玲招手叫旁边一桌的陈茂过来。 “陈哥，你过来一下。”陈茂一看刘晓玲身边坐着的邱红梅脸就是一红。 等陈茂过来，刘晓玲问他道：“陈哥，这就要走了，你都不过来敬我杯酒？我好歹当了你几天的领导是不是？” 陈茂被刘晓玲当着邱红梅开玩笑，脸上更是发红。 慌不迭地拿过酒杯就真要敬刘晓玲一杯。 旁边的邱红梅见了陈茂慌乱的样子，也是被逗笑了。 刘仁友在一旁道：“小伙子，晓玲最是爱开玩笑，你莫慌！” 刘晓玲端起茶杯和陈茂喝了一下，突然对陈茂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学同学邱红梅。漂亮不？” “……”陈茂感觉很突然啊，一时不知道怎么张嘴说话 第315章 回厂庆功 陈茂回到自己那桌坚决不再喝酒，他明天还得早起陪美女逛街。 他根本就没想过是刘晓玲要他陪。这十来天下来还看不出卢俊在追刘晓玲的都是傻子，而且是傻得不能再傻的那种。以陈茂的观察，刘晓玲似乎也并不排斥卢俊的样子，两人经常在那里谈笑风生、言笑晏晏。 很明显，刘晓玲这是要帮他介绍身边的邱红梅给自己认识。只是，自己钟意邱红梅的事刘晓玲又是怎样知道呢？ 这几天，每次经过一楼广明厂的展位，陈茂都忍不住要去看一眼邱红梅。 最开始卢俊请吃饭时，他便知道了邱红梅和刘晓玲是一个单位还是大学同学。虽然邱红梅没有刘晓玲那么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却要沉稳、文静许多。不像刘晓玲人虽漂亮却不如邱红梅淑女。 卢俊为人豪爽，喜欢刘晓玲那样开朗的性格，自己性格内敛，偏就喜欢邱红梅这样比较娴静婉约的女子。 今天是秋交会的最后一天，自己在省城邱红梅在渝都，正在患得患失怎么才能跟邱红梅搭上关系，刘晓玲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明天该怎么表现一下，才能让邱红梅注意到自己？ 陈茂在那里心绪翻腾，大堂里却是热闹非凡。 人逢喜事精神爽，巴蜀省第一次得了全国第一，省领导兴致很高，到处碰杯，彼此之间都喝得爽快。 刘晓玲看着在桌子间穿梭的卢俊根本就不担心。在藏南时她亲眼看过卢俊的酒量，几个人喝桶装青稞酒的牛人。 况大勇这里还没有回广明厂，但签了几百万米元订单的消息在广明厂传遍了。 郝敏培训回来，知道刘晓玲又设计了新机器，而且这机器还送去了秋交会参展。 郝敏承认刘晓玲比自己在专业上能干，没想到刘晓玲设计的机器居然能赚外汇。厂里面正在调整车间厂房和组织人手，准备生产刘晓玲设计的机器。 郝敏虽然很嫉妒却没办法，这方面技不如人，想赶都赶不上。 这次回厂，她以郝俊林的名义送了秦书记两瓶酒。秦书记收了酒，脸色却不太好看。说话之间看似勉励自己，其实很是敷衍的样子。 还有那个刘秘书，看见自己也不热情。 郝敏知道这是刘秘书为了上次的事不高兴呢。 自己没办好事还怪我是吧！还想着给你家解决城市户口？脸多大知不知道？ 郝敏愤愤地回到寝室。 寝室里的三个女室友都不敢招惹她，都知道她背景深厚。 高兴的时候能拿出各种稀奇的吃食和礼物给她们，但平常这人也不是好相与的。 这一次在魔都船厂培训，郝敏很认真。带她的老师也看到了她的努力，但就是基础知识太差，很多的东西给她说了半天她依旧不懂。 老师索性也不怎么强求她明白。该解释的时候解释，该说明的地方说明。至于最后培训的鉴定，老师充分肯定了郝敏的踏实与认真，其他的就呵呵了。 总之猛一看，老师的评价还不错。 郝敏就是带着这样的感觉回厂的。 郝敏回来后去了林进之家一趟，询问了一下收拾康旷明女朋友家的一些细节。 回家的船上，郝敏隐隐约约觉得这一次林家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以她的阅历是想不明白的。 况大勇带着任科长与邱红梅他们回厂，秦书记专门组织了一帮人敲锣打鼓拉着横幅去码头迎接。 刘晓玲没有跟着一道回来，她还要在省城经济园区管委会帮着处理一些事情。 秦书记要为这次去羊城参展的况厂长他们办庆功宴，但况厂长提议等刘晓玲回厂后再办，秦书记居然答应了。 这个消息传到郝敏耳里的时候，她觉得是那么刺耳。 郝敏找秦书记，希望从人事劳资科出来，去碎石机车间工作，接触技术性的工作。 看过郝敏的培训鉴定，况厂长和秦书记都表示同意。 郝敏就成了碎石机车间技术员，跟刘晓玲、邱红梅同在技术科。 技术科的工程师们商议碎石机的工艺制造流程，毕竟试制几台样机和开展工业化的生产整个过程不同。 郝敏也在一边旁听。她有自知自明，虽然不发言，态度还是比较端正。 刘晓玲回到厂里已经是10月底。 去参展的人员都是技术科的人。在厂招待所，厂领导班子宴请了技术科的所有人员。 秦书记现在看刘晓玲是越看越满意，加上况厂长讲述了刘晓玲在秋交会上的表现，秦书记更加认定刘晓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省计委想挖墙脚？没门！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广明厂在正式投产建造船舶之前，都不能创造产值，不能为国家作贡献。现在看，不仅仅能作贡献，相反还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就因为有了这个刘晓玲，自己都被上级和上上级表扬过好多次。这一次更是在全系统内，发出了向广明厂学习的号召。 秦书记脸面有光，或许自己还有再进一步到渝都分部任职的可能。 在表彰技术科全科取得的工作成绩之后，秦书记特别对刘晓玲提出了表扬。 郝敏现在技术科工作，此时也在场。看着刘晓玲脸上露出的笑容，总觉得是那么的刺眼。 只是刘晓玲现在风头正劲，要秦书记再像以前那样针对刘晓玲，应该是办不到了。 想到这里，郝敏把目光转到了刘秘书的身上。 郝敏在这想着整治人的主意，在座的都不知道，还在气氛热烈地讲述会展时一些情况。 秦书记先就听况厂长说过，刘晓玲老家一个公社农机厂也参加了这次会展，是巴蜀省参展单位的贸易额冠军——近两千万米元的贸易额！（贸易额，是沿用当时的说法。） 秦书记不用仔细想，就知道一个公社完 第316章 给秦书记准备的项目 秦书记、况厂长还有任科长一路谈笑，来到招待所大门处站住说话，刘秘书在招待所里面签单。刘晓玲招呼等在外面的邱红梅一起回寝室。 现在的邱红梅应该也算有男朋友了。 从会展结束的第二天，几个单位的领导都给自己的部下放了一天假。 陈茂按照约定先去了在商贸公司门口，等着刘晓玲、卢俊和邱红梅过来集合。 陈茂等了一会，邱红梅从羊城造船厂坐客车过来了，卢俊和刘晓玲还是没影。邱红梅看见只有陈茂一个人等在那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陈哥，这么早啊。”邱红梅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陈茂，干脆学着刘晓玲喊。 陈茂整得有些手足无措，脸都有点红了，点点头道：“小邱，你也早。” 守在附近的华子在车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人互动。 刘晓玲就没安心来，昨天回去就给华子安排了任务在这监视两人。只要两人见面说话超过七分钟，就该华子登台表演。 邱红梅和陈茂说了会话，没有那么生分了，就看见拐角处开过来一辆小车。 “晓玲来了。”邱红梅认得车牌号。 小车在一边停下，却是华子从驾驶室露出头，笑着对邱红梅道：“邱小姐，刘小姐一早就出去有事来不了。让你们先在市区逛着，中午在五缘斋吃饭时再见。” 五缘斋吃饭是真，华子甚至都去订了两人餐，但刘晓玲依旧不会去。 主要是怕两人不熟，不肯按照刘晓玲的安排一道出去玩，所以假借中午这顿饭把这两人捆在一起。 五缘斋那里还有安排。 邱红梅也没想到刘晓玲放鸽子是如此彻底。 陈茂去打听到五缘斋的位置。两人慢慢走，中午还是能赶到的。 陈茂跟邱红梅两人一路闲话，看着市井人物与市容。 羊城街面上的小吃跟内地迥然不同别有风味。 出差外省时都发得有全国粮票，陈茂怎么能在邱红梅面前留下了抠搜的印象。跑去买点小吃一路走着，有了些耍朋友的样子。 上午11点半的时候，两人终于来到了五缘斋。 五味斋应该也是个老字号，外表也是传统的古色古香。陈茂进去一问，果然有位姓卢的先生订了餐。询问了两人的姓氏后，服务员把两人带进了一个包间。 两人喝着茶水继续聊天，直等到12时，服务员开始上菜。 “服务员，我们还有两位客人没到……”邱红梅招呼服务员。 服务员把菜摆好，然后拿出一个纸条给邱红梅看。 上面写着“红梅，事情未了不能脱身。晚上再见。另：餐费已付。刘。” 到了这时，邱红梅完全明白了刘晓玲的打算。 她对陈茂的印象不错，也不说破。 到了晚上，依旧没能见到刘晓玲。陈茂主动把邱红梅送回了羊城造船厂，双方还互留了联系电话和信箱。 回到省城后，陈茂被安排负责冷轧矽钢片厂的工作。想起邱红梅就写了封信，邱红梅也回了。 招待所出来朝寝室走，左边就是子弟校操场，现在依旧有人在踢球。 两个人慢慢走着，自然就谈到了郝敏。 两个人都不理解郝敏为何要从人事劳资科调到技术科来。真是出去培训一年，就涨了能耐？ 典型的扬短避长嘛。 一里路都不到，两人很快就回了寝室。 梁艳今天上的白班，现在正在寝室。周化英现在厉害了，经常夜不归宿，刘晓玲她们也不好意思问怎么解决住宿问题的。 看到刘晓玲两人回来，梁艳说保温瓶还有两瓶热水，让她俩用了。 女单工宿舍距离锅炉房很远，女生们都是自己烧水。 两个人洗漱了都爬到各自床上，接着开启了聊天模式。 十一月份，渝都这里潮湿阴冷。 借着有帐幔围着遮挡视线，刘晓玲自己又在上铺，她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偷偷铺张单人的电热毯，早上的时候再收起来。 刘晓玲是昨天回来的，在渝都住了一晚。 边月冰也不给他脸色看了，大概是觉得阻拦不了还是什么，但也没有给她好脸。 梁艳和李连长回河南老家的情况，刘晓玲一直还没有打听，心里怪难受痒痒的，这不一开口就开始询问梁艳整个的过程。 梁艳应该是说了许多次，一点停顿都没有就把整个过程说完。 李连长家在农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李连长带着梁艳跨进村口开始，周围就全是村民围观，一直跟到了李连长的家门口。 李连长的父母听到外面的声音才出来，看见了李连长也看见了梁艳。 进了院子，看见一位十七八的姑娘正在院子里纳鞋底，看见李连长正有些高兴，转眼就看见了李连长身边的梁艳。 那姑娘二话不说，一把将手里握着的布鞋底扔到了李连长的脸上，头也不回跑出了院子。 剩下李连长就很尴尬。梁艳也很好奇，又是个陈世美的故事？ 很老套，就是一个落花有意水无情的故事。 大家确定李连长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就行了，笔者也没有水字的习惯。 开始李连长的父母还觉得有些对不起经常上门帮忙的“小兰子”，然而把李连长都能搞定的梁艳没多久就把李连长的父母、爷奶搞定了。 不经意间，一间寝室4个女生的人生大事就这样全都解决了？ 看起来确实全部解决了额。 第二天上午，刘晓玲在办公室赶工，给秦书记老家安排了一个电吹壶项目。 或许这个项目前景不一定好。电吹壶的结构太简单，或许这个项目过不了几天遍地都是。对此，刘晓玲还准备有第二个项目，碳刷。生产碳刷的设备也可以由普华公司帮忙采购，而且碳刷的销路不愁，只要质量合格 第317章 反派也有迷弟 下午，刘晓玲拿着电吹壶计划去找秦书记。 刘秘书看刘晓玲的眼光有些躲闪，今天上午郝敏找过他。 秦书记见刘晓玲来找自己，赶紧请刘晓玲坐下，又叫刘秘书上最好的茶。 刘秘书出门回到自己办公室，左思右想终于下了决心。 刘晓玲拿出电吹壶的计划书给了秦书记，说了自己两步走的想法。 秦书记想想，现在这样计划是挺好的，就是工人，工人哪里来？ “秦书记，刘家坝的知青就委托宏光厂进行过代培。您也可以在老家附近帮他们找个工厂代培一下。不管是电吹壶还是碳刷厂，生产需要的设备和工艺都不复杂。”刘晓玲道。 “秦书记，我有个建议，就是电吹壶的功率不要太大。现在的电线线路都比较老旧，功率太大容易出事故。最多就是烧开水的时间长一点。” 国家穷，现在大多数办公地点和住家都是老旧房间，刘晓玲的建议也可以算是警告。 “我知道了。谢谢小刘想得这么周到。”秦书记小心翼翼地把几页纸折好，放进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 “小刘，我要代表家乡父老谢谢你。”秦书记非常认真地对刘晓玲道。 “小刘，我不放你走你也不要怪我。论私人交情，就冲这个。”秦书记抬了抬手中的信封，接着道：“我也应该放你走。但是……你应该理解，三线厂也需要你。” 秦书记省略没说的，刘晓玲能填空，都能填上。所以，她能理解。甚至，秦书记刚才说的交情刘晓玲理解得更深。 所谓交情不够，只是说目前的交情还没有到能让秦书记放弃国家、集体利益的程度。 不管秦书记是不是这么想的，刘晓玲就是这么想的。 时间还有，只要刘晓玲不要原则，她不认为秦书记还能坚持住他的原则。 出了秦书记的门，刘秘书把刘晓玲拦住了。 “刘秘书，有啥子事吗？”刘晓玲有些疑惑地进了刘秘书的办公室。 “……小刘，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刘秘书道。 他一直在想说不说上一次的事。 “今天上午郝敏来找过我，她要我帮着她对付你。”刘秘书终于开了口，把上一次阻拦刘晓玲外出培训的事都说了出来。 刘晓玲听了面色不变，问刘秘书，郝敏这一次准备怎么对付自己。 刘秘书说郝敏没说，只是她想看看自己的态度。 “答应她。”刘晓玲道。 找刘秘书对付自己，自己事先还能从刘秘书这里得到消息。如果刘秘书拒绝了她，她再找其他人，刘晓玲一无所知更加麻烦。 碎石机车间正在筹建中，除了需要外购的少量构件，所有的制作在广明厂都能完成。现在碎石机车间里的设备已安装完毕，功能区都按照工艺要求划分好，直接就能开始生产。 虽然是刘晓玲设计的图纸，但这项工作已经交给郝敏接手，刘晓玲不会再去指手画脚。 除了碎石机开始生产，广明厂的基建依旧在继续。 卢俊安排好港岛的事项，也来到了省城，在刘家坝和省城来回奔波。 虽然米国那边的芯片还没有采购进来，但洗衣机厂和遥控器厂还有原材料和其他配套生产的准备，这些都要和工业局的商量。 碎石机车间有个知青工人王小宁，是郝敏的谜弟。 王小宁虽然只有初中文化，但平常喜欢乐器。去年文艺汇演，郝敏在舞台上表演时的身姿就把他迷住了。 郝敏从小学乐器是接受的正规训练，跟王小宁自己在家自学的完全不同。王小宁早就想向郝敏讨教，天遂人愿，郝敏竟然来了自己车间。 在车间，王小宁鼓起勇气跟郝敏打了招呼，表达了学习乐器乐理的想法。郝敏正好也没有个朋友，看是同好，王小宁长得还算顺眼，便和颜悦色地解答过几次问题。 刘晓玲从羊城回厂后，郝敏对刘晓玲越来越恶心，发誓要整治刘晓玲一次，让她身败名裂最好。 这段时间废了许多的脑筋，终于想好了一个办法。 “小王，姐姐有件事想求你。”郝敏来到车间，找到了正在上班的王小宁。 “郝姐，什么事？” “我被人欺负了。” “谁？敢欺负郝姐，我去跟他拼命……”王小宁只有19岁，郝姐是个大学生，肯教他乐理，动作不对的时候还手把手纠正他的手势。 每当郝姐靠近他，闻着她的发香，王小宁就觉得浑身有颤抖的欲望。 他知道自己在青工中体格小，又不合群，就算有人欺负自己也只有忍着。 但郝姐是自己的女神。谁要欺负郝姐，他就是拼命也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是我们科里面一个叫刘晓玲的女人。”郝敏说完，蹲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脸。 星期六下午，刘晓玲回了渝都。 因为月底就是她的生日，满二十了。 沙嘴码头上，卢俊在等着她。 两人在路上没有耽搁直接回家。 家里面十分热闹，刚走到小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说笑声。 “晓玲，今天我们都是来做客的。”王成斌居然也在。没得说，卢彩霞也应该来了，要不王成斌不知道消息。 “我也是听卢厂长说的，这不就赶过来了。”王成斌交代了消息来源。 来的人有点多，现在有好多人都在院坝里面站着。 刘晓玲一看，大伯、二伯跟二伯妈也来了。二伯母旁边还有个中年妇女，刘晓玲不认识。 大伯看刘晓玲正在看他，就对那个中年妇女小声说了句话，然后两个人就过来了。 “晓玲，这是李娘，12队的。” 刘晓玲知道这或许就是未来的大伯妈，立马乖巧地招呼道：“李嬢嬢好。” 李娘面色红润，皮肤很好，看起来不大像农 第318章 二十整生 李娘的前夫在一次事故中身故，留下她和一个男孩生活。 男孩比刘义祥小两岁，改了年龄接了父亲的班。周边的男人条件大多不如她，她就不愿意再嫁。她看得上的人家，别人嫌弃她死了丈夫，又不愿下地干活。 总之，寡居了几年，也算是高不成低不就。在现在农村人眼里，李娘实在不像个正经人。 这次经人介绍认识了大伯刘仁富，对大伯家的经济条件很满意，刘仁富也答应她不会让她下地干活。 刘礼才和冉婆婆巴不得刘仁富再婚。亲儿子刘义祥远在渝都，本就支持老爸再婚，见过李娘后也没反对。 现在刘家最有话语权的刘晓玲出现了，李娘有些担心。 在刘家坝的时间，她听说了刘晓玲的丰功伟绩，在刘家坝的社员中威望很高。如果刘晓玲对自己不满意，她和刘仁富不一定能成。 所以，李娘现在面对刘晓玲非常紧张。 刘晓玲又不了解大伯这对象，初次见面能有啥意见。 和李娘见过面，刘晓玲又去和其他人见面。 卢彩霞身边跟着她新婚的丈夫，就是曾经给刘晓玲做过专访的隋鸿星。 卢俊见刘晓玲忙着招呼客人，就把刘晓玲随身的挎包拿进了她房间。 “大女子，你的面子好大哦，你看所有亲戚都来了。就连做起生意的都把门关了。” 边月冰说的就是边执礼兄妹，也是帮娘家人说个话，刘晓玲自然懂得起。 赶紧又去和大舅、幺舅两家人见面。 其实二伯家的堂哥和堂妹也是关了店面来的。 四娘刘仁娟一家，包括继子李长征都来了。 “老汉，这么多人家里煮饭忙得过来不？要不晚上就到街上吃？” 边月冰在一边冷哼一声，道：“家里面那么多开饭馆的，还要去外面吃，我丢不起那个脸！” 刘仁贵急忙给刘晓玲使眼色，生怕大女子脸上抹不开，万一跟她妈顶起来。当着这么多人面子须不好看。 刘晓玲跟着老汉来到一边。 刘仁贵道：“大女子，昨天你妈就和晓军出去买了两背篼的菜。她就是嘴上的功夫，你莫要往心里去。” 刘晓玲来到这世界也有9年了，边月冰是个啥样子的性格完全了解。顺着刘仁贵的话点点头，道：“老汉，我咋个会和老妈计较，你就放心嘛。” 杨柳过来拉了刘晓玲袖子一把，示意有话要说。 “啥事？” “我姨爹说他晓得是哪个在弄你那个同学。”杨柳说道。 “是哪个？”刘晓玲也想知道是谁在针对康旷明未婚妻一家，虽然她早有猜想。 杨柳说出名字后，刘晓玲一愣，完全不认识。 不过知道了名字就好追问下去。 “据我姨爹说，他也是听上面的人安排，本来相互都不认识。”杨柳继续道。 “我晓得了。谢谢你姨爹哈。” 上次的事虽然是针对康旷明，但是最后边月冰的饭馆不开了。边月冰不开饭馆，自然每年的红包就不再给，杨柳的姨爹是有损失的。所以，他一直耿耿于怀。 听说了背后的指使者之后，他决定告诉刘晓玲，看刘晓玲有没有办法收拾那个人。 能最好，不能也就算了。 正说话间，刘仁友和刘仁贤从堂屋出来了，原来他们在跟刘礼才和冉婆婆说话。 刘仁贤现在是白林镇的副镇长。听说刘仁友要来渝都给刘晓玲过生，他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他知道刘晓玲经常在省计委帮忙，还有可能调到省计委负责经济园区的管理，这关系不能丢啊。 就算这些都不说，他刘仁贤能从一个公社书记升职为副镇长，还不是刘晓玲作出的成绩帮了他。 饮水思源，他刘仁贤也得来一趟，礼多人不怪。 刘仁友才不管你刘仁贤老弟咋个想，刘晓玲不仅要喊他一声十一伯，而且他现在跟卢俊以及省里的领导都熟，一个副镇长还不一定管得了自己。 知道爷爷婆婆都来了，刘晓玲赶紧进了堂屋，去拜见两位老大人。 天气这么冷，老人来回一趟不容易。 等刘晓玲出了堂屋，卢俊对刘晓玲表功说，爷爷婆婆是他开车送来的。 有功必赏！ 看卢俊跟着自己进了屋，刘晓玲赏了他一个吻然后把他赶了出去。 刘晓玲要变魔术，取几瓶酒，卢俊在一边看着，还怎么变？只能赶出去了。 要到吃饭的时候，刘义祥和春香抱着孩子来了。 孩子出生，刘晓玲不在，这回说什么都要把见面礼送一份。 一个银手镯套起。 一满屋子的人话题多，说说笑笑的时间混得飞快。 边执礼兄妹和刘义祥兄妹开始进厨房准备晚饭。果然是厨师多，还有好几个厨师进不了厨房。 院子里冷，堂屋里挤了又挤摆了三桌。 “大家伙不要嫌挤，明天中午遇仙楼来四桌。”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啪啪啪的敲门声。 “晓军，小敏放学了，去开门。”边月冰道。 刘晓军有些羞涩地站起来，过去把院门打开。 “哇，好多人！” 堂屋里满当当三桌人把卢学敏吓了一跳，随即又高兴起来。小娃娃谁不喜欢闹热，何况桌子上那么多好吃的。 “幺妹过来，挨到我坐。”边月冰招呼卢学敏过去。她知道如果不招呼，卢学敏挤着也要挨着晓军坐。今天有那么多外人，不是出洋相吗。 刘晓玲提了几瓶白酒出来，每桌放了两瓶。 “我们这桌没得人吃酒。” “放这边。”刘仁友想喝酒，听到说这桌不喝酒，立马就伸手朝这边要。 今天爷爷婆婆都来了，大伯、二伯、老汉、刘仁贤还有李姑爹去陪，刘晓玲这桌主要是外客，王成斌、隋鸿星、卢彩霞、刘仁友和卢俊等，大舅跟幺舅 第319章 怀疑 大家起哄，非要刘晓玲说句话再开始，刘晓玲只得端了杯酒站起身来。 “爷爷、婆婆、老汉、老妈，各位老辈子和朋友们，谢谢你们！在我生日的时候来陪伴我度过这美好的一天。 家中的长辈对我有养育、教育之恩，领导、朋友对我有帮助、支持之情……” 刘晓玲来到这世界九年，经历的事情也算不少。卢俊为她背黑锅、二叔公、何会计他们为她严守秘密，刘仁友和村民相信她，给她支持，王成斌帮她扛风险……自己出于本心是做了些事，是因为自己有这个能力，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 今后自己还得把这份责任继续承担下去。 说完话，刘晓玲举起酒杯请大家共饮。 这杯酒下去，大家开始自由发挥。 刘晓玲在本桌又敬了一圈酒，然后对旁边一桌的大堂哥刘义祥道：“大哥，明天中午订四桌哈。” 刘义祥点点头。 刘义祥结婚生子，在刘家小辈中最先成家立业。 他曾经也想跟边执义和刘义信他们一样，辞去工作在外面独自开个饭馆。 作为刘家的老大，在遇仙楼上班，比起堂弟和堂妹的收入还少，毕竟工作稳定。自己是长房长孙，今后爷爷婆婆和父亲的养老还得靠自己。 所以，他这份稳定的工作还不能丢。 晚上安排住宿比安排吃饭桌子简单。 刘义祥、四嬢和刘义信都租得有房子，王成斌又把卢彩霞两口子带走了，说他来负责这小两口。 卢俊带着晓军去了十八梯，刘仁贵带着刘仁贤和刘仁友跟刘义信兄妹去了南岸。 杨柳自己回了家。一直到走，刘晓玲都没有跟她说那件事要怎么办。 说好了第二天中午在遇仙楼汇合。 星期天上午，卢俊先回来了一趟，在家待了一阵，这才开车把刘礼才、冉婆婆、边月冰、刘晓玲和卢学敏送到了遇仙楼。 四个人挤后座没人查，到了遇仙楼随意把车停靠在路边也没人管。 这时候开车的人太自在。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所有的人都来齐了。 刘义祥专门请了假，今天在遇仙楼也当一回顾客。 吃过中午饭，刘仁贤、刘仁友和卢彩霞他们这些远方来客就先告辞，剩下的这些亲戚又回到租赁屋继续喝酒。 卢俊抽空也向刘晓玲汇报了自己的工作进展。 “晓玲，去米国的人打电话回来说按照你的功能要求设计控制芯片没有问题，但对方要价实在有点高。” “卢俊，光有芯片也没有用。让米国那边的人咨询德州仪器的人，还需要些什么电子元件，一并都在那里采购了，国内没得卖的。” 卢俊看过刘晓玲写的功能要求，知道功能都可以实现，也能想象得到产品上市后的受欢迎程度。只是听了报价，也觉得价格实在太高。 现在听刘晓玲这样说，那就是让他不用考虑控制芯片的价格，继续采购芯片不说，还要再买些电子元件。 “我知道了，会尽快通知他们。” “卢俊，新空调有信心卖个100万台没有？”刘晓玲突然问卢俊。 分体式的空调是普华空调的专利。现在能限制普华空调销售的，除了欧洲一些城市不允许空调外机放在墙外，还有普华空调自身的产能。 普华空调当初被几国空调厂家恶意诉讼，普华空调在欧洲与米国报纸上拿出自己的专利证书申冤，让普华空调扩大了知名度，市场一边倒地偏向了普华空调。 一点不夸张的说，只要商场里还有一台普华的分体式空调在售，其他空调就不要想卖掉。 傻大重的落地空调和一个轻巧挂在墙上的分体式空调，是谁都愿意要分体式的空调，还不要说解决大空调的散热是个大问题。 “有。”卢俊几乎是没有考虑就回答了，他是真的有这个信心。 “那么200万，300万呢？”刘晓玲继续问道。 “晓玲，你到底想说什么？”卢俊反问道。 “你不要光考虑采购的芯片和元件价格高。使用芯片会减少传统电子元件的使用，可靠性更好，还能有效减少机体尺寸。加上遥控器的使用，使用更加方便，给人的感觉也更高档。” 看卢俊还是一副没有头绪的样子，刘晓玲道：“使用电子芯片的的空调和洗衣机，你以为赚不到钱吗？” “不是，我知道肯定是能赚钱的。新空调厂肯定要挨着老空调厂，洗衣机和遥控器又要买地建厂，港岛的地是私有制，买地是件非常麻烦的事。” “既然港岛买地麻烦，就回内地办厂。以巴蜀领导目前对普华公司的态度，我不认为有什么难度。”刘晓玲道。 “不过，我有个想法。遥控器厂和洗衣机厂就在国内生产。” “建在内地也好，麻烦事还少一些。”卢俊点头道。 确实以当时的社会环境，能这么支持外商在内地办厂的，就只有巴蜀省了。 巴蜀省建了经济园区让合资厂进驻，卢俊基本上不用管税收、消防、卫生……等一切杂事，都由管委会负责处理了。 “卢俊，你还可以找个电视机，把遥控换台的功能增加上去，再去找电视机厂家合作。”刘晓玲道。 “电视机加遥控，能不能申请专利？”卢俊现在对专利的兴趣大增。 “呵呵，回去问陈金吧。”刘晓玲也不想多说这些事了。 “对了，一直没问你农用三轮车厂的进度如何了？”刘晓玲问。 “后来直接改成农用汽车厂了嘛。规划改了，现在跟广明厂一样正在搞基建和配套。估计跟广明厂差不多的时间能投产。”卢俊笑笑道。 “你等等，我去拿些资料给你。”刘晓玲站起身去自己房间。 每次两人见面，刘晓玲都要拿些资料要他在港岛那边 第320章 撕破脸就干 刘晓玲出来把资料递给卢俊，看卢俊的眼神飘忽，就问他有什么事。 当得知卢俊想知道这些资料的出处，刘晓玲当然知道怎么忽悠他。 进了自己房间做了些准备，刘晓玲便叫卢俊进去。 一个打开的柜子里面，全是刘晓玲两次外出搜集的外文资料。 “诺，都是翻译了这些资料后弄出来的。”说完，刘晓玲又打开另外一个木箱，里面依旧是满满的资料。 卢俊看了看墙角处重重叠起的几个大木箱，为自己怀疑刘晓玲的想法有些愧疚。 天晓得晓玲为了翻译这些资料付出了多少时间和心血，自己居然还在起疑心，实在是不该。 伸手把心上人搂在怀里2分钟，刘晓玲就推他让他出去。 巴蜀的习俗不允许未婚男女长时间在女子闺房独处，已婚的还有个说法是进门与妻不同床。 刘晓玲把木箱子道具和资料收拾好，也回到堂屋，就看见卢俊正在跟边月冰告别。 刘仁贵晚上喝麻了，已经睡下。 “妈，我去送下卢俊。明天我也要回去上班。” 刘晓玲向边月冰请假。 两人出了门，沿着这段土路慢慢地走。 “晓玲，你准备什么时间跟边阿姨说我们的事情？”卢俊与刘晓玲并肩走着，一只手臂揽在刘晓玲腰间。 “这么急？”刘晓玲心中实在没有把握，卢俊问的显然是在港岛举办婚礼的事。 “我怎么会不急？我全家都急！再说，你这边说好了，我还要安排我妈去港岛的事。她可不比你有文书，随时都能去。” “我妈老汉还不是不容易。”刘晓玲道。 “没事，去了羊城，我们有秘密通道过关。”卢俊道。 “就是有点遗憾。”卢俊叹口气。 “啥子遗憾？没机会在港岛找千金贵女了？”刘晓玲笑道。 “不是。我们的结婚证居然是港岛的，你说是不是很遗憾。”两人现在上了大路，卢俊松开揽着刘晓玲的手臂。 这，确实有点遗憾。 要说刘晓玲跟卢俊两人，虽然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现在居住的地方也不一样，两人三观契合也是难得。 “卢俊，我准备拿些资料给张院长和老龚他们研究，或许今后会以他们的名义申请一些专利。”刘晓玲道。 向阳农机厂的专家们在得到卢俊提供的实验仪器和设备后，已经正式开始进行研究。研究的课题自然是刘晓玲提出，主要围绕家用电器的小型化和智能化。 刘晓玲可以提出课题的同时依据空间里的资料提出研究的方向，让专家们去研究。自己就不用动那些脑筋了。 “没事，你写清楚是哪些人，我照你的名单申请。”卢俊道。 经过这几年的经商办企业，卢俊对于专利权已经比较了解，这其中牵涉多大的利益他当然知道。 但晓玲既然说要以研究所专家名义来申请，他也不会有趁机占有别人研究成果等其他想法。 “还有啊，元旦青姐结婚，我可能去不了了。你如果要去，帮我送份礼。” “嗯，知道你忙没时间。元旦节的假期也确实有点短。”卢俊点头道。 “这回你去省城，就把洗衣机厂和遥控器厂的打算给苏叔叔说一下。还有打火机厂的事也要抓紧，你不要小看了这个厂。”刘晓玲嘱咐道。 “哎，知道了。” 一路上低声细语、絮絮叨叨。 送到客车站，刘晓玲跟卢俊告别。 一个车窗里，一个车窗外。 没有挥手，没有跟着客车追赶。 两个人只是无言地看着对方消失在视线里。 第二天，刘晓玲回了广明厂。 郝敏现在工作非常积极，每天很早就来到办公室换上工作服就去车间。 今天她又是很早就来到了办公室，换好工作服后坐在座位上，等着听厂广播的最后结束曲。 这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大家都在朝办公室走，而一个人穿着工作服逆行，对比强烈，不让人注意到都不行。 刘晓玲进来了，看了一眼装模作样整理头发的郝敏，突然有点控制不住。 “郝敏，你做得好事！” 郝敏闻言一惊，问道“刘晓玲，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旷明未婚妻一家的遭遇……难道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一点？”刘晓玲脸色阴沉道。 郝敏一时间愣了一下。 她是请了林进之对付康旷明未婚妻媛媛一家。 如果刘晓玲是在她培训回厂之前质问她，但媛媛一家到底是什么惨状她并不清楚，她可能会条件反射地予以否认。 可这一次回到渝都在林进之家里，林进之为了表功讲述了媛媛一家现在的情况，就连自己又让人去把媛媛家新开的饭馆整关闭的情况都说了。 郝敏心中再恨康旷明，但依旧是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听到刘晓玲的质问，脑海中不免就浮现出自己想象出的媛媛家的惨状。不由得呆滞在那里，忘了反驳。 刘晓玲见状，心中肯定了媛媛一家的遭遇就是郝敏所为。 “你好之为之吧。”刘晓玲说完，去了邱红梅办公室。 郝敏做坏事被人揭穿，一时不知所措，在桌前坐了半天。 刘晓玲在邱红梅办公室换好工作服，出门就看见郝敏怔怔坐在桌前的样子。 这是在愧疚还是在泛坏水？ 刘晓玲也不知道。 既然已经撕破脸，刘晓玲也不再隐忍，大家不服就干。 下午，郝敏请假。 郝敏这一次直接去找了林进之。 “小敏啊，你同学居然知道了，怎么暴露的？”林进之问郝敏。 “不知道啊。她突然就这么说了一句。”郝敏依旧想不明白。整个事件自己都没参与，要说跑风漏气，也只能是林进之这边。 林进之也是这么想。 郝敏 第321章 磋磨个小工人都不行？ 想不通就想不通吧，林进之也没有把刘晓玲放在眼里。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又能拿自己如何？ “小敏，在你们渝都分部我还是有些熟人的，你把你同学名字告诉我，我来安排。”林进之信心满满，一个小工人，要怎么磋磨还不是简单的事。 林进之没有想到自己的预料错了，而且错得有些离谱。 他请渝都分部的熟人帮忙，说是要为自己老上级的女儿出气，收拾一下广明厂的刘晓玲。 熟人听后都不带打听的，直接就对林进之摇头道：“老林，这件事恐怕不行。” “一个小工人而已，您打招呼都不行？”林进之以为郝敏把刘晓玲的身份背景搞错了，应该是大有来头的。 然而对方并没有拿刘晓玲的背景说事，而是告诉他刘晓玲如今的炙手可热。 “发明碎石机？加快整个三线军工的基建速度。碎石机在秋交会上取得了数百万米元的贸易额，现在广明厂正在加班加点完成订单？”林进之懵了。 是说的同一个人吗？ “就是。”对方肯定道。 刘晓玲如今在整个系统内用声名鹊起来形容也不为过，在京城领导那里也是挂上号的。这时候谁要故意拿小鞋给她穿，等着自作自受吧。 回到家里，林进之躺在床上，思考着怎么对付刘晓玲。 既然是这样，官面上收拾她已是不可能，只能想点不是办法的办法。 只是为了郝敏，为了郝俊林，值得吗？ 林进之在京城也有几个难兄难弟，他在郝敏培训回来前就得到消息，说有人要对付郝俊林。 大家都知道郝俊林与自己的关系，现在想法摆脱都不行，还上赶子帮这个忙？ 只是，万一郝俊林没被弄下去，自己不帮忙岂不是得罪了郝俊林？ 林进之决定缓缓，看看再说。 郝敏回到厂里，想起林叔的承诺，心里莫名就有些欢喜。当天晚上又给寝室的三人每人一块巧克力。 刘晓玲不知道一把剑悬在了头顶，暗搓搓的想着怎么动手报复郝敏。 既然撕破脸，自己还不动手，那不是等死吗？ “艳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刘晓玲把刚回寝室的梁艳拉着下楼，去了宿舍楼对面的小山坡。 女单工宿舍楼的对面小山坡有条小路绕着山腰。顺着这条小路，能走到生活区二食堂那里。这里规划得有家属楼，不过基建还没有轮到这里。 看刘晓玲如此郑重，梁艳也知道事情应该不小。 “我想你帮我注意一下郝敏的通话内容。”刘晓玲直接道。 梁艳是接线员，郝敏对外的电话有可能经过她转接，但电话班有好几个人，况且梁艳还要轮班休息，不一定就能正好监听得到郝敏的电话。 刘晓玲拜托她也是想撞个运气。 “为啥子？”梁艳也想知道原因。 刘晓玲便把郝敏整治康旷明未婚妻一家的事告诉了梁艳，希望她这里能够知道郝敏在渝都的背后靠山是谁。 郝敏从不跟他们这群人往来相互之间没有交情，梁艳又是嫉恶如仇的性子。 “晓玲，你放心。我晓得咋个办。”梁艳当即就答应了刘晓玲。 没有几天，梁艳就给刘晓玲带来了消息。 郝敏高高兴兴等了几天林进之的消息，但一直没有看到有啥动静。这天上班的时间看任科长出去了，就跑到任科长办公室给林进之打电话，询问整治刘晓玲的进展。 这个电话正好是梁艳上班的时间，但是转接的是另外一个接线员，听说到刘晓玲的名字，急忙示意梁艳来听。 原来梁艳跟自己电话班的姐妹都打过招呼，凡是涉及到刘晓玲的都请她们注意。 这下，刘晓玲终于知道了跟郝敏通话的人姓林以及工作单位。 至于郝敏是不是拜托的这个人整治媛媛一家，刘晓玲不能肯定，但这次通话的内容确实涉及到自己。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打我的主意！ 要说林进之遇到刘晓玲确实有些冤枉，他一直在等待京城的消息，暂时没有出手整治刘晓玲。但是，刘晓玲却先找上了他。 星期六下午，刘晓玲回了渝都。 星期一，刘晓玲没有去上班，而是提前请了半天的假。 乘车来到林进之上班的地方，在门卫那里知道了林进之的具体工作单位和职务。 在一旁观看了一下其他人是怎么通过门岗的，然后又在大楼周围逛了一圈，随后刘晓玲乘船回厂上班。 下午，任科长来找刘晓玲。 “小刘，现在已经生产了一段时间的碎石机，但从进度来看，到时间怕完不成。”任科长道。 毕竟只是临时性安排了一些人在生产碎石机，真正能独立上手的只是外厂调来的师傅，徒弟们暂时指望不上。 刘晓玲问任科长道：“郝敏在负责这件事，我来插手似乎不太好吧。” “郝敏？”任科长反问道：“你觉得凭她能有啥办法？” 刘晓玲笑笑道：“任科长，名正则言顺。起码郝敏那里要她亲口说没有办法之后，科里才能讨论这件事，我才能说我的想法不是？现在嘛……我也没办法。” 任科长没想到一贯乐于助人的刘晓玲也能说出这样拿乔的话，看来郝敏跟刘晓玲的矛盾不是一般的大。 这下子也不能勉强刘晓玲出主意了。 “那好，我让生产科催进度，让郝敏拿出方案来。拿不出来就由科里面讨论。那个时候小刘你不能再藏藏掩掩。” “嗯，只要我想得出办法一定会说出来。”刘晓玲肯定道。 产品的生产进度由厂生产科负责，他们估算了目前生产情况，认为到了合同约定的时间，肯定完不成任务，这才找技术科提出要求。 在这时候，要么增加人员要么延长工作时间，再没别 第322章 又是外包 这个会议终于在两天后召开。 会议在厂办大楼的会议室召开。对于这件事全厂上下都十分重视，毕竟涉及到外贸这块。 秦书记和况厂长等全都到会。因为涉及的是技术问题，会议由况厂长主持。秦书记到场，表明厂里对这件事的重视。 这次负责外贸碎石机生产调度的生产科副科长杨海龙发言，介绍了这段时间碎石机的生产情况，最后提出照目前生产进度将无法按期完成的结论。 杨海龙发言完毕，碎石机车间负责人也做了发言，表示车间工人已经开始加班，但生产科依旧说进度不够，希望厂技术科予以技术支持。 接下来轮到技术科郝敏发言。针对目前的情况，郝敏提出三班倒生产的建议。 况厂长询问杨海龙的意见，加班是否能完成订单？ 杨海龙的回答是否定的。因为现在的工人数量不足以保证三班倒，每台设备还没有富裕到有三位操作工人可以轮流上岗。 这时郝敏站起来发言，称参加秋交会的同志不考虑工厂的实际生产能力，签订明显完不成的销售合同，暴露出两大问题。一是好大喜功，二是对企业的生产能力不调查不了解，心中没谱。 郝敏的话一下子就让况大勇的脸色黑了下来。 这次带人参加秋交会的领导就是他本人，在旁边人看来，郝敏所有的话都是在说他。 秦书记也没想到郝敏的攻击能力如此强悍，想起上级的拜托，赶紧出面圆场。 “那时候厂里还没有一个具体的生产准备，更谈不上估算生产能力。所以，这些都不用再说。现在加班都无法完成……” 秦书记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生产方面我是门外汉，就提两点意见大家听听。能行最好，不能行拉倒，大家再议。 一是大家加班加紧生产，多生产一台是一台；二是其他安装好设备的车间，现在尽可能地参加到碎石机的生产当中，支援一下碎石机车间。经营科也可以跟对方商议一下，看能否延长交货时间。但对于延长交货这点上，大家不要抱太大希望。” 况厂长现在也缓过神了，笑笑道：“秦书记谦虚了。我听了刚才几点意见，哪里是什么外行话，简直有道理得很，我很赞同。” “小刘，这个碎石机是你设计的，你有啥想法没有？”况厂长刚表示完对秦书记发言的赞同，立马扭头询问刘晓玲的意见。 显然，况厂长认为秦书记的建议并不能解决问题。 刘晓玲暗道：况厂长，你直接略过任科长问我，这样好吗？但凡任科长小气一点，我今后只不定要穿好多小鞋。 但况厂长直接问了，刘晓玲也只得发言。 “我是有个建议。现在属于加工能力不足，我们就把加工件外包出去部分，只要质量合格就行。。” “外包？”秦书记一下子就想起刘晓玲谈过的刘家坝罐头厂。人员有限，罐头厂就把清洗、装卸甚至果园都外包出去了。 “哈哈。小刘这个办法简单明了，我赞成。”秦书记率先表态道。 况大勇也是服气。自己厂不能生产的知道外包，能自己生产的就不知道外包？明显的是思维固化了。 左右不过是分了一部分钱给别人赚嘛。况且，自己在其中还赚了差价。 一个思路就把困扰了大家的问题轻松解决，参会的人纷纷称赞刘晓玲头脑灵活。 安排生产科估算外包的数量，大家就此散会。 郝敏恨恨看着刘晓玲。刘晓玲这时正和秦书记和况厂长站在一起，三人在笑着说着什么。 自己为了推脱责任，把况大勇都得罪了，结果，办法就这么简单！ 郝敏今天的发言确实把况大勇得罪了。 况大勇是领导也是普通人，该有的毛病他也有。所以呢，郝敏还是好自为之吧。 “任科长，这不都是生产科的事吗，为什么要我来统计？”郝敏觉得自己委屈。 在任科长办公室，任科长让郝敏统计碎石机外包的具体零部件跟数量。 明明会上都说了生产科负责统计外包数量，为什么落实下来到了自己头上。 “生产科是统计数量，但是基础的数据怎么来？具体到哪些零部件需要外包，生产科知道吗？人家提出完不成合同进度是依据这段时间的成品估算的。”任科长看着郝敏道。 这理由充分啊。 郝敏无奈，只得下来统计。 因为机床有限，有些机器不仅仅加工一、两种零部件，现在让郝敏来区分出来其中哪些需要外包，实在是有些难为她。 她一直统计不出来，生产科实在等不及，派了人过来询问加工师傅零部件的加工时间，自己统计了零部件外包数量。 为此，杨海龙在厂领导面前无情地戏谑了任科长。任科长颜面无光，郝敏的无能也在这一层面传开了。 郝敏已经恼羞成怒，决定亲自开始行动。 这天上班，郝敏没有去车间，看办公室没人对刘晓玲道：“晓玲，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 刘晓玲冷冷道：“误会？工商局的某某是帮凶，而其他人我就不说了。你以为我是误会你？” “哎呀，办公室里面不方便说。晚上8点，我在水塔那里等你再跟你仔细说。行不？”郝敏道。 郝敏说完起身，赶紧去了车间。 郝敏一路走一路怕。工商局的某某是谁她不知道，林进之跟她倒是说过是走的工商这条线。 难不成刘晓玲真的知道？ 不过管你知道不知道，先把你收拾一回。大不了离开渝都，离开广明厂。不要看秦书记把全厂的调动都冻结了，郝敏相信以自己父亲的能力，秦书记拦不住自己的调动。 进了车间，远远看见王小宁，郝敏脸上露出了微笑。 吃过晚饭，刘晓玲想起郝敏 第323章 干掉个狗腿 刘晓玲站起身去了档头的卫生间。 找了一个最小号的微型无人机，刘晓玲从后窗飞了出去。 无人机在水塔上方回旋，刘晓玲在空间中摸出了红外线望远镜。 下方有两个人影，站在水塔旁边。 刘晓玲收了无人机，从空中直直坠落下来。还有一米来高时，刘晓玲进了空间，然后再次从空间跳出来，距离地面2、30厘米的再次进了空间。 在水塔上刘晓玲慢慢向两人站立的地方移动。 “小宁，记住了。如果有人问起我这个时候在哪里，你就说我俩在江边散步。如果问起我俩在一起说了什么，你就把昨天你问我的问题和我怎么说的重复一遍……”这是郝敏的声音。 我擦！居然在对口供！看来郝敏是要整死自己啊。 “郝姐，你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说出来。”是个男声，刘晓玲听不出来是谁。 下面沉默了一小会，传来郝敏不耐烦的声音：“那个贱人还不来，是不敢来了吗？今晚她要是不来，我们的计划又要变了。” 下面又沉默了一会，就听得男声道：“郝姐，就算她不来也没啥，上下班的时间我把她推到三百梯外面，也够她受的。如果有人问，我就说不是故意撞的。” “呵呵，小宁。不枉姐姐疼你一场。”郝敏道。 “再等十分钟，还不来我们就走。你找机会弄她，为姐姐报仇。” “嗯。” 刘晓玲在水塔上听了再次倒抽一口冷气。 我的个乖乖，晚上不来这一趟，还不知道郝敏又找了外援。自己死等刘秘书的消息，不小心怕真要着了他俩的道。 三百梯是在山腰间修建的台阶，平常上下班都会走这里。靠外侧坡度很陡。真要摔下去，起码伤筋动骨一百天下不了地。运势歹一点，骨断筋折甚至丧命都有可能。 尼玛！老虎不发威被当成病猫耍。 今天，我就废他一个。 刘晓玲趁他们还在等自己，悄悄从水塔上另一侧跳下，来到下山的小路。选了个路边地势陡一点的地方进了空间，静等两人下来。 不一会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那个贱人居然真放我的鸽子！”郝敏有些气急败坏道。 “郝姐，不要担心，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郝敏走在前面，后面一个男人拿着手电筒给郝敏照路。男人的脸在光线的背后，刘晓玲看不清楚。 等两人从面前经过，刘晓玲把手伸出空间，在男人的背上轻推了一把…… 当天晚上，王小宁住进了厂医院。 医生诊断：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右手腕部粉碎性骨折，左踝处骨折，左脚跟部筋腱撕裂…… 第二天，刘晓玲抽空去了趟医院，在住院部转了转。一是欣赏下自己的成果，二是认一下人，看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跟自己这天选之人作对。 结果，刘晓玲很失望，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快乐与兴奋。 床上躺着一个稚气未脱的青年，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王小宁心中发誓，当时真的感觉是被人推下去的，而且还闻到了一种很好闻的味道。要不是郝姐走在她前头，他都要怀疑是郝姐推的他。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自己还不知道待多久才出得到院。 唉，这是造的什么孽哦！ 刘晓玲摇摇头，走了。 周末，刘晓玲再次回到了渝都。 星期一，上班时间，刘晓玲来到林进之上班的地方。 用自制的介绍信，刘晓玲进入了大院。 介绍信上面的联系工作单位并不是林进之的工作单位，但是足以让她进入这个大院。 刘晓玲进入大楼后在二楼拦住一个小伙子，向他询问林进之工作单位的楼层。 小伙子看了看衣着比较时髦的刘晓玲，再看刘晓玲宜喜宜嗔的一张脸，主动表示带刘晓玲去3楼。 刘晓玲也没有拒绝。 路上，刘晓玲随口询问林主任是不是在302办公室，小伙子笑着否认，说是不对，林主任在307办公室。 到了307办公室门口，刘晓玲转过身笑眯眯地看向小伙子。 小伙子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对刘晓玲微笑道：“原谅我的冒昧，我是真的想和你认识一下。我叫柳正阳，办公室就在二楼。”说完，他看向刘晓玲，等着刘晓玲的自我介绍。 刘晓玲笑道“柳大哥，我是省城人，在省城上班。省城离渝都还是太远。” 看刘晓玲不再说话，柳正阳知道今天是没戏了。他向刘晓玲点点头，转身朝楼下走去。 看柳正阳在楼梯处身影消失，刘晓玲轻轻伸手敲响了307虚掩的房门。 307室没有人回应，刘晓玲轻轻推开了房门。 小小的房间布置很简单。一张办公桌，一个三人沙发，一个茶几，一个壁柜。 房间里没有人，应该是有事出去了。 刘晓玲听见过道有人经过，赶紧出来拦住过路人，询问林主任的去向。 “林主任在开会。”路人道。 刘晓玲终于确定了这间办公室就是林进之的办公室，看路人离开，再次进入林进之的办公室。 11点半，林进之带着秘书回来了。 林进之对秘书说了几句，让他去安排明天出差的车辆，秘书便离开了。 既然林进之明天一天都不在办公室，刘晓玲也不着急，在空间里开始翻阅资料。 林进之很忙，下午在办公室接待了好几个人谈论工作，直到下午6点过，林进之才离开办公室。 刘晓玲伸手就将办公桌放进了空间，在空间里将抽屉全部打开。 仔细地翻找之后，刘晓玲发现了一本林进之送钱送物的记录本。 拿出手机拍照之后，刘晓玲又把记录本放回了原处。 在一个公文袋中，刘晓玲 第324章 搜查 这个相册应该是林进之儿子家的。 里面第一张照片是一个胖小子，旁边题着说明：麒麟满月留念。还留有日期。 随后便是数十张小孩单独或与母亲的合影照片。最后的照片日期显示小孩三岁半了。 或许是因为亲自摄影的原因，所有相册里面都只有母子两人，林进之的儿子一直没有出现在照片里。 对于这种照片，刘晓玲没有过多的关心，看过之后就把它放回了原处。 又分别把壁柜这些弄进空间检查了一遍，再没有一点的收获。好在刘晓玲看到了一篇林进之的个人简历，知道了林进之的工作简历、家庭情况跟家庭住址。 楼道里几次传来保卫人员巡逻的声音。 外面天色渐渐地黑下来，刘晓玲悄悄伸头看向窗外。 昏黄的灯光下，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距离大楼50来米的围墙外，偶尔有汽车大灯亮光划过。 刘晓玲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快到地面时进入了空间，随后伸出脚站在了地上。 回头看看窗口，这跳楼的技艺越发熟练了。改天去飞机上跳一回。 刘晓玲走到围墙处，看了看围墙大约有2米3左右。 拿出一个铝合金的梯子，刘晓玲迅速地翻过围墙。 在无人机身上绑了一根线，刘晓玲手握线的一头，再次消失。 无人机在女单工宿舍旁边小山顶上的水塔上空高高盘旋。刘晓玲在空间里用红外望远镜观察水塔周围是否有人。 此处是生活区最高处，距离女单工宿舍又近，自然成为单身男女约会的常来地，她不得不小心些。 因为太冷，时间也有些晚，红外显示水塔周围没有人。 刘晓玲收了无人机，踏空落了下来。 终于来到地上，刘晓玲四处再次看了一眼，这才慢慢朝山下走去。 “晓玲，这么晚了你咋个赶回来的？” 周化英难得还在寝室，自从她和劳新见了家长后就经常夜不归宿。 邱红梅也看向刘晓玲。 刘晓玲一看自己下铺，梁艳不在。 “艳子不在啊？”刘晓玲闭口不回答两人的询问，而是开口问起了梁艳的下落。 “艳子今天夜班。”邱红梅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立马又接着问刘晓玲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刘晓玲被问得没办法，只得撒谎说自己没坐上晚班船，只得坐了长途班船。在广明厂码头的下一站下船，然后沿着江边走了7、8里路才回的厂。 这种情况其他人也有过。收班船没赶上，坐船到下一站，然后走路回厂。经济条件好些的，甚至直接拿钱请渔民把自己送到厂趸船处，再爬山回宿舍。 “晓玲，你这样太危险了！黑灯瞎火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邱红梅担心道。 周化英倒不是很担心刘晓玲的安全，刘晓玲一个人拖着一棵大树的形象还在脑海里记忆犹新。 “就是。路上都是鹅卵石，万一踩虚了脚，摔了可不得了。”周化英道。 看两个人都担心自己，刘晓玲也很感动。 在黄挎包里摸了半天，拿出一块后世火锅调料的塑料小包来递给周化英道：“去烧开水煮一下，等会我们搞个麻辣烫来吃。” 周化英就是小吃货，赶紧就出门去打水。 刘晓玲又在挎包里摸了摸，拿出一些贡菜、笋子和苕皮。又摸了摸，拿出两听午餐肉来。 等到邱红梅穿好下床，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小堆菜。最夸张的是还有一小纸包的腊排骨。 “哇，都是不容易吃到的好东西。”周化英已经打了水回来，看见桌子上的东西惊讶道。 按理说小包的火锅底料应该加点油炒化开的。但现在在寝室里面，那味道太大。如果拿到走廊上炒，怕是一层楼的人都要来吃，这点东西明显不能够。 把气炉子的气打足了，点上火，把锅放上去，三个人开始围着铁锅坐好。 “晓玲，冷得很，还有白酒没有？”周化英道。 刘晓玲看眼邱红梅，邱红梅也点点头。 刘晓玲只得起身打开柜子，摸出一瓶绵竹大曲来。 “只准喝一小杯哈。”刘晓玲对周化英道。 周化英点点头。 吃吃喝喝的，身上暖和了，但脚底却有些冷。 元旦都还没到，就这么冷，是得准备一个烤火的了。 “晓玲，脚上好冷啊。还有晚上也冷。”周化英道。 “你不回来，晚上睡觉就不冷了。”邱红梅怼周化英。 周化英点点头，道：“那也是，就是你两个冷啊。” 说完周化英笑起来。 “唉，你说这人现在怎么就一点都不晓得害羞了喃？”刘晓玲对邱红梅道。 “就是，一跨过那道坎，当少女不再是少女，少女的矜持就失去了。”邱红梅接话道。 周化英抵挡不住两人的夹击，脸皮也比以前厚，只是不说话低头夹菜。 “昨天下午，李平都跟广明镇的一个税务所的打起来了。”邱红梅道。 “为啥子？”刘晓玲问。 “还能为啥子嘛。”周化英也知道这事。 “还不是李平都那个女朋友。税务所的那人说李平都抢了他女朋友。” 嗨，又是争夺配偶权，刘晓玲瞬间就没了兴趣。 李平都跟刘晓玲他们一个学校，也经常和他们一起玩。据说是在附近工商所找了个女朋友。 因为镇上离广明厂有点远，就是刘晓玲跑步去买走私肉的那个岔路口，右拐还有3、4里地。刘晓玲他们都还没见过李平都的这个女朋友。 “打得凶不？”刘晓玲只关心有人受伤没有，伤得厉害不。 “没啥事，李东他们拦住了没打起来。”邱红梅道。 也不再说这事，三个人吃喝完毕，立马洗漱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天还没亮，几个人就被辣味呛醒了。 第325章 女主举报 完了，迟到了。 “停电了，所以广播没响。”梁艳道。 刘晓玲几人早就习惯了听着高音喇叭起床。今天猛一停电，三个人全都睡过了头。 “我们晚点还没啥，化英，学校有事没有？”刘晓玲问周化英。 “今天学校期末考试……艳子也不喊一下……”周化英声音里面都是哭腔。 昨天她回寝室来睡就是怕早上起不来，女单工宿舍离学校近些。 结果是这样。 寝室里三人爆发出幸灾乐祸的大笑声。 “艳子，没得菜的话，你去菜市场买点回来。”邱红梅一边收拾一边对梁艳道。 “摊子早就收了，农民都下地去了。你们回来的时候带点菜回来，等会儿我就睡了。”梁艳道。 “嗯，没吃饱的话你自己下点干面吃，反正你不怕辣。”刘晓玲边说边跟邱红梅出门。 一出门，刘晓玲发现跟自己一样睡过头的人不少，现在都急着朝楼下走。 枯水季节，水力发电不足，停电成了常态。再后来，涨水季节天热，拉闸限电同样成了常态。 这时候，全国的电力缺口不是一般的大。 任科长看着两人匆匆而来，摆摆手阻止了她俩的解释。 “快去办公室吧。” 整个工作区没电，安静无比。 工人们坐在各自选好的石头、安全帽、跳板等处，抽着烟聊天。办公室里的人穿得厚的，一步不出门。穿得薄的受不了，跑出办公室到处闲逛，利用走路制造点热量。然而风一吹，那点热量瞬间不见，只得乖乖的跑回办公室。 刘晓玲穿得厚，实在不行还有暖宝宝。 坐在椅子上，刘晓玲翻阅空间里林进之送钱的册子。 “郝俊林。”这个好像是郝敏的父亲。 刘晓玲一路翻下去，在脑海里统计总数。 翻完了，总数不小。又把记忆中出现名字较多的一个统计了下，数量依旧不小。看着两人名字的间隔，刘晓玲猜想，这个人或许也是京城的。 再统了一个人，刘晓玲发现，以林进之的收入，无论如何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必定林进之也有来钱的渠道。只是这一本账册只有送的并没有收的记录。 “看来这个星期天，还得走一趟渝都。”刘晓玲心道。 站起身，刘晓玲跺了跺脚，太冷了。这时她有些羡慕来厂的北方人。他们脚下都穿着一种黑色胶底棉鞋，据说里面填充的是骆驼毛。 既然有穿的，平台上也应该有卖的。 刘晓玲坐下来，又开始神游空间。 果然平台上啥都有，这种棉鞋也有，巨便宜。刘晓玲干脆多买了几双丢在空间里，家里人和小伙伴都可以穿。 想到远在肃省的老六，刘晓玲决定也给她寄一双去。 周末，刘晓玲回了渝都。 提前去林进之家附近逛了一圈，也就是踩点。 星期一一早，刘晓玲乘车到了林进之家附近。觉得大家都应该去上班了，刘晓玲去了林进之家。 “嗒、嗒、嗒。”刘晓玲站在楼梯间轻轻敲响了房门。 门后传来脚步声。 家里有人。 刘晓玲迅速丢了一张纸币在地上，然后站了上去。 林进之的老婆李玉华打开门却没有看见人，倒是地上有一张十元的钞票。 伸头朝上下楼梯看了看，既没看见人也没有听见声音。 李玉华拿着钞票进了屋。 因为林进之的原因，李玉华是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也没人敢把她怎么地。这点可以参见关凌凌。 今天李玉华准备去单位看看，据说年前有福利发。 这栋楼住的都是林进之一个大院的的同事，李玉华还想做个好事看是谁丢的，最好能还给人家结个善缘。拿进来后随手就把钞票放在了客厅饭桌上。 换成个贪财的，刘晓玲用这招怕是要被送到菜市场。 因为巴蜀的习俗，捡到钱如果不想还给失主，必须马上用了，否则会带来晦气。 李玉华在屋里又忙了一阵，终于出了门。 等李玉华一走，刘晓玲立即开始了搜查模式。 这下东西就多了。 地契有五份，都是渝都的。加上办公室的地契，林进之怕有十套房。存单有四张，加上不多的现金一共有两万多元。 依旧没有收钱的记录。 该照相的照了，刘晓玲开始仔细搜寻整个房屋。 在一本选集里面，刘晓玲发现了一个书页被割了一个暗槽，前后都被粘上了，里面有三千元。 这种带暗槽的书共有10本，也就是说，又有3万元。 听惯了后世贪官动辄千万上亿的赃款数，刘晓玲觉得应该还有，就是找不出来。 照了相，刘晓玲必须走了。她以为李玉华是去买菜，那就不能太耽搁时间。 打开门下楼，刘晓玲在一楼楼梯口与李玉华来了个对闯过。 李玉华上班的地方离家不远，去了才知道今天并没有福利，坐了一会没事干就回来了。 李玉华不认识刘晓玲，但刘晓玲刚才在空间里见过她。 来到留真像馆，刘晓玲进去就要洗照片，这才发现自己用的手机拍摄，这个年代，谁能帮她洗照片？ 出门看了相馆招牌一眼苦笑一下，刘晓玲只得走了。 来到十八梯自己的家，刘晓玲在空间里面一阵折腾，终于把照片打印了出来。 照片打印纸这时出现会不会出问题？刘晓玲不确定。 但你要刘晓玲自己翻拍洗照片，刘晓玲表示不会。 在邮局买了个牛皮纸的大信封，写好收信单位，刘晓玲来到了林进之上班的大院门口。 虽说现在没有摄像头，刘晓玲依旧不想露面。 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在面前经过，刘晓玲赶紧叫住了他。 在预付了两元钱后，刘晓玲躲在树后看见男孩把牛 第326章 保暖的棉鞋 刘晓玲悄悄回了厂里，在楼梯间拿出一麻袋的烧烤炭还有五双骆驼毛棉鞋。 四双是自己寝室里的，还有一双刘晓玲准备送给原来在库房时对她不错的杨国珍。 杨国珍是好久没有见到刘晓玲了，想不到刘晓玲还记着她，给她送来这么暖和的棉鞋。 这种棉鞋她见过北方过来的那些人穿，都说暖和得很，现在刘晓玲也送了自己一双。 杨国珍也知道刘晓玲现在在厂里混得不错，她老公知道她俩关系很好，有关刘晓玲的消息都会跟她讲。 看着刘晓玲离开，杨国珍心里暖洋洋的。 回去跟老公说说，能照顾小女孩的尽量照顾下。 话说刘晓玲寝室的几个人穿上了统一的棉鞋，保暖又轻便。样式虽然男女不分，但保暖才是第一。于是两栋楼的女孩子个个都来找刘晓玲，询问哪里能买到同样的棉鞋。 家在渝都的又不是只有刘晓玲一个，好多都是本土人士，但这些人就是没有见过市面上哪里有卖的。 刘晓玲只得说托人买的，市面上没得。 所有的人都拿钱来让刘晓玲帮她们带，就连技术科的人也请刘晓玲帮忙带几双。 放样车间的宋师傅也是北方过来的，因为刘晓玲坚持要在放样车间安装吊车，跟刘晓玲关系不错。刘晓玲上班见他脚上穿了一双，便询问棉鞋的价格。宋师傅自然是一口说了，还问刘晓玲脚上的是多少钱买的。 刘晓玲只得在宋师傅刚才说的价格上加了2元钱。宋师傅大骂奸商，告诉刘晓玲，今后如果还要买就找他，他让老家的人买了寄过来。 刘晓玲就笑，说是算上邮寄费，价格也差不多了。 宋师傅愣了一下，笑笑道：“看来这2元钱该人家赚啊。” 刘晓玲知道了现在的卖价，统计了代买数量，决定帮这个忙。 马上元旦节就要放假，刘晓玲决定去找秦书记一次。 “秦书记，啊……你也有这种棉鞋。”刘晓玲还没说话，就看见秦书记脚上也是这种棉鞋。 “呵呵，我们那里冷，都是穿这种棉鞋呢。暖和。”秦书记现在跟刘晓玲关系很好了，言谈也随便了许多。 “我正想找你聊聊呢。快坐吧。”秦书记让刘秘书去泡茶。 “哦，秦书记想说啥嘛？”刘晓玲坐下，问秦书记道。 “就是老家来信说电吹壶生产出来卖了好价钱。供销社、百货公司守着他们要货。呵呵。今年能过个好年。谢谢你啊！”秦书记道。 想着老家的爹娘和兄弟姐妹能有多一点收入，秦书记就对刘晓玲好感满满。 全靠人家小姑娘，这才让家乡变富裕了。家里来信，第一次没骂他不顾乡里，老爷子还叫他过年带一家子回老家看看。 “市场上没有卖的，生意好是正常的。不过还是那句话，生意一旦不好了，就转行做碳刷。” “嗯，我提醒过他们，现在开始平地建厂房。资金允许的话，他们准备两样都做。等到电吹壶不好卖了，就专门生产碳刷。唉，材料不好找，工商那里不是我有战友的话，早就被关门了。现在做点事真难！” “哦，对了，小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秦书记问。 “是这样。”刘晓玲指了指脚上的棉鞋，说：“最近天气冷了，南方又不像北方有各种取暖的，大家都觉得脚冷。厂里是不是一家买双这种棉鞋，给大家作为新年福利？” 因为生产碎石机，广明厂有国家拨款之外的大笔收入，作为企业可以自己决定发放福利，那时又没有国资办的审批程序。 “这个可以有啊。厂里正在研究发什么福利好呢。只是要在北方买的话，送过来已经过了新年，时间有点来不及。等到春节再发，更晚了。”秦书记道。 “秦书记，我能找得到商家，要不了几天就能拿到货。您安排人询价嘛，质量保证，绝对低于市场价格。” 秦书记看看刘晓玲，道：“不用派人。我这就问老家那边的价格。下午，我打电话给你报个价，你看能不能做到。” “好。”刘晓玲站起来就要走，又被秦书记叫住了。 “小刘，虽说提拔要论资排辈，但特别优秀的人才也能破格是不是？我的想法是让你担任技术科的副科长，给你压压担子。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刘晓玲知道这是秦书记要把她套牢在广明厂。暂时也走不了，当不当这副科长都是一样的。 “谢谢秦书记和组织上的认可，我服从安排。”刘晓玲道。 秦书记看着刘晓玲，眼里露出奸计得逞的光芒来。 下午，秦书记给刘晓玲打电话，说棉鞋加上运费，每双给5元。让刘晓玲问对方能不能接受。 刘晓玲也没想赚钱，直接就答应了。 请假回到渝都，卢学敏正在准备回省城，边月冰要跟她一起走。 走了正好，不用看脸色。 第二天的晚上，刘晓玲和刘仁贵去火车站送走了边月冰和卢学敏。 一早，刘仁贵上班，刘晓玲就上街打电话问王成斌有没有卡车，她准备租三辆车一天的时间。 王成斌听说刘晓玲要用车，立马就答应了。 卡车的事办好，刘晓玲拿着伪造的介绍信和工作证，去了银行。 上午9点多，刘晓玲家门口不远就来了三辆卡车，随车还来了几个搬运工。 院子里面堆满了黑色的棉鞋，几个搬运工很花了些力气。 刘晓玲随车，一路到了广明厂。 货收齐了，刘晓玲给司机们每人发了10元的误餐费，搬运工一人3块。司机和搬运工们高高兴兴地回了渝都。 刘晓玲把自己写的收据和银行账号给了库房，去秦书记那里报告进展。 看着刘晓玲提过来的棉鞋样品，再对照自己脚上穿的。针脚细致，外表上看 第327章 有人说媒 下楼就遇见了刘副主任。 “小刘啊，多久没见到你了。来，去我那里坐坐。”刘副主任热情地招呼刘晓玲。 刘晓玲正好没事，跟刘副主任也确实好久没见，便跟着去了。 坐在那里，刘副主任上下看着刘晓玲，看得刘晓玲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是准备要把自己卖了？ “小刘啊，真漂亮！”刘副主任一句话就把刘晓玲吓了一跳。 下面是要给自己介绍朋友了？能不能说些其他的。 果然，刘副主任道：“渝都分部的宫副主任你知道吗？” 宫副主任是上级，刘晓玲只能点头表示知道，其实她是真不知道。 “宫副主任有两个儿子，大的一个在京城已经上班成家，小的一个现在在渝都，也是本系统的。” 刘副主任停顿一下道：“因为忙啊，宫副主任的小儿子今年二十六还没对象。我看你不错，要不要我帮你介绍认识一下？” 说到这，见刘晓玲有些踌躇。 刘副主任四周看了下没人，便小声道：“结了婚就能调到渝都去，不用再呆在这山沟沟里。” 刘晓玲有些尴尬，这还是当初让自己好好工作、好好表现的刘副主任吗？原来的刘副主任在哪儿？ “刘主任，我在省城已经有了对象。您知道，我一直在申请调动就是这个原因。”刘晓玲道。 刘副主任知道刘晓玲提出过调动申请，也猜想过刘晓玲是不是有了对象。奔着有一杆子没也一杆子的想法问问，现在刘晓玲这里不成她也没有过多的想法。 “那个跟你是同学的邱红梅和郝敏呢？”显然刘副主任不知道刘晓玲和郝敏的关系不和。 “小邱已经有男朋友了，也是省城的。郝敏那儿我不清楚。”刘晓玲道。 “你两个也是，干嘛找那么远的！行，我去问问郝敏。看起来也不错的样子喃。” 刘晓玲闻言，心中哂笑。 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刘晓玲告辞回了技术科。 郝敏这段时间很烦，好不容易培养个狗腿结果莫名其妙就废了。厂里面还有传言，说自己一个堂堂大学生在跟初中生耍朋友。 给林进之打电话都被告知出差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准信。打林进之家里的电话又一直没人接。 碎石机的生产任务重，工人还是在加班，郝敏也没办法只能跟着加班。 元旦节，广明厂放假。邱红梅请了元旦节后的几天假，跟着刘晓玲到了渝都，准备跟着刘晓玲和刘仁贵一起去省城见陈茂。 刘仁贵早就买了预售票，等着刘晓玲和邱红梅。当天晚上，三个人就上了去省城的列车。 坐在列车上，刘晓玲想起元旦节刀沐青就要和夏阳结婚，自己真的是没法去了。 郝敏去渝都找林进之，敲了好久的房门都没有人答应。 敲开邻居询问林进之一家人的情况，邻居们都说不知，郝敏只得又回了广明厂。 元旦节的三天假，同寝室的三人都走了，郝敏不知道自己怎么过。 幸亏生产碎石机的车间只休息一天，郝敏也跟着加了两天班，总算熬过了这个假期。 期间，郝敏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找不到林进之。郝俊林说林进之出事了，自己也在打听他的事，让郝敏不要跟林家再发生任何接触。 郝敏心中就很虚，莫不是刘晓玲在背后捣鬼。 把心中猜想跟老爹说了，老爹不置可否，只是叫她自己小心。在厂里面认真工作、好好表现。 这段时间有人要整自己，郝俊林也知道。派系斗争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他还有老领导的支持。就算自己倒霉，只要自己这边人还在，敏儿在一个偏僻的三线厂应该没有人去找她的麻烦。 邱红梅跟着刘晓玲到了省城，陈茂来车站接她。 邱红梅跟着陈茂走了，刘仁贵父女乘坐1路车到了自己在省城的家。 两人进了院子后直接进了一楼的堂屋，看见苏伟峰和晓军在堂屋里坐着烤火。 “大姐。”苏伟峰年岁大了也懂事不少，看到刘晓玲立马站起来打招呼。 “哦，小峰。过来找晓军嗦，你姐姐不回来吗？”刘晓玲问。 “大姐说她春节回来。”苏伟峰回答道。 “嗯，你先坐嘛，等我收拾下，我有礼物给你。”刘晓玲提着包出来，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想了半天，拿了一块布料和一个魔方出来。布料准备送给关阿姨，魔方就拿给苏伟峰。 刚想下楼，又拿了两个魔方出来，这才下楼。 进了堂屋，找边月冰要了个网兜装布料，又把魔方递给了苏伟峰和晓军。 “晓军，有个是给小敏的哈。” 两个人拿着魔方不知道这玩意怎么玩，刘晓玲只得出手。 奈何她也不太会玩，半天也只弄好一面。 刘晓玲随手把魔方还给晓军，道：“我也只会恢复一面，你们自己去研究，咋个把六个面都转成一个颜色就对了。” 刘晓玲看晓军和苏伟峰玩得起劲，也不再管他们。 “对了，等会你去买点肉回来。”边月冰道。 现在边月冰吃肉的频率赶不上在渝都的时候。在省城，边月冰去了无数次不同的农贸市场，就是没有认识上一个黑市的。 省城难道没有黑市吗？绝对是有的。 但省城对于黑市管理得紧，打击的力度比较大。省城市中心的黑市在规模上就不是一般的地方能比的，黑市的人直接面对摊贩。就是有几个混黑市的也是小打小闹，不敢在菜市场天天混。 边月冰的购买力在刘家坝算是头份，在这里就是朵小浪花，自然认识不到黑市的人。 “放心。”刘晓玲道。 回楼上拿出几双驼毛棉鞋来，让边月冰他们几个试下大小。 “老汉，厂里面一人发了一双这 第328章 丢自行车遇到熟人 看几个人都在试鞋子大小，刘晓玲推着自行车出门买菜。 刘晓玲一个人借调在省城时自己很少开伙，一般都在政府食堂打饭吃。 就算回家不开火，她也是在平台上点外卖，没有在省城跟黑市打交道的必要。 蹬着自行车，穿行在省城的街道上，人流不多、车也不多。 一个美女骑着这年代还算奢侈品的自行车，回头率那是非常的高。 到了农贸市场，刘晓玲把车停在市场管理所的外面。摸出三根自行车锁出来，嘁哩喀喳套上锁好。 去食品站问了一遍，杀猪匠必须要肉票。要过节了，私下里赚点小钱的动作都收敛了一些。离开一脸正气的杀猪匠，刘晓玲在市场买了一些小菜就准备回家。到了锁自行车的地方愣住了。 自行车不见了。 这是谁呀，真能耐！ 加上自行车自己的锁，一共是四道锁，这么短时间就被别人撬了？ 刘晓玲只得去旁边的派出所报警。 在派出所，刘晓玲遇到了熟人——许强。 许强猛一看到刘晓玲就觉得这人好面熟，差点没想起来，毕竟6、7年没有见到了。 “刘晓玲？”许强试探着打招呼。 完犊子了。遇到了曾经的追求者。 许强没有刘晓玲变化大。人家把你都认出来了，刘晓玲自然也得把许强认出来。 “有啥事唛？”许强看刘晓玲进来的样子就晓得有事，绝不是知道自己在这里工作特意来和自己叙旧的。 “嗯……是来报案的。我自行车丢了。”刘晓玲道。 “哦，你带我去看下，在哪里丢的？啥子牌子？”许强带着刘晓玲出了派出所。刘晓玲便带着许强去了刚才停自行车的地方。 看过现场，许强请刘晓玲回了派出所。 “这样，你不忙报案，我去帮你问下。”许强独自一人出去了。 半小时不到，刘晓玲就听见院子里有叮铃铃的自行车铃铛响，出门一看，许强正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去墙边停放。 “许强，就是这辆。”刘晓玲过去对许强道。 “我晓得。这就给你。”许强看眼刘晓玲道：“自行车找回来了，你还要报案不？” 看这架势，许强应该是不希望自己报案。那时候，派出所的公安一般都养得有几个小偷一类的人员，为的就是方便办案得到消息。 刘晓玲一笑道：“既然找回来了就不用报了。” 刘晓玲上前接过车把手，许强让开却没离开而是对刘晓玲道： “介不介意我送送你？” 许强在前几年就已经成家，现在还有了孩子。许飞高中毕业后没了高考，她父亲给她安排了一个工作，现在也是在一个机关里面上班。 “没别的意思，就是几年没看到你了，想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许强道。 “现在在渝都一家三线厂上班，当技术员。”刘晓玲简短地说道。 “哦，知道了。许飞就在省城上班，她还说见到过你弟弟的。我还以为你也在省城上班。”许强道。 “我弟弟晓军在学校教书。”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派出所外面走。 路近，想说的话也不多。 “许公安，再见。”刘晓玲一只脚踩着路伢，坐在自行车座上，笑着对许强道。 “嗯，再见。”许强笑笑，朝刘晓玲挥挥手，似在告别少年。 许多的事很快都能变成回忆，就如吹过的风，一路呼啸最后了无踪影。 许强转身刚走了没几步，刘晓玲蹬着自行车又转回到他面前。 “晓玲，还有啥事唛？” “强哥。”为了求人，刘晓玲嘴都抹了蜜。 “有没有买肉不要肉票的熟人，介绍个嘛。” 许强笑了，这才是真的朋友相处的模式嘛，心里蛮高兴。 “你先回去嘛，下回来我给你介绍。” “谢了哦，强哥。” “嗯。”许强再一次对刘晓玲挥挥手。 刘晓玲回到家，刘仁贵已经去自己房间休息了。 边月冰接过网兜看了一眼，对刘晓玲道：“各人去休息哈嘛。”然后去了厨房。 刘晓玲在堂屋门口朝里看了看，就看见火盆边晓军和苏伟峰两人正全神贯注地玩着魔方，转身跟着也去了厨房。 “不是叫你去休息得嘛又进来做啥子？”边月冰看着刘晓玲道。 “老妈，我有个好东西给你，就是不晓得你稳不稳当？” “呵呵。”边月冰一边把菜朝外面拿，一边道：“我这人稳不稳当不晓得，有些人做事才叫真不稳当！” 刘晓玲也无心跟老妈拌嘴，手一比划，一个冰柜出现在地上。 “这是啥子？”边月冰从来没见过。 “这个叫冰柜，专门存放东西的。只要插电就能用。” 刘晓玲把冰柜收了，对边月冰道：“走，老妈，你把二楼杂物间打开，我教你咋个用。” 把杂物间收拾了一下，刘晓玲把冰柜弄出来插上电。又拿了些鸡鸭鱼肉蛋和蔬菜海鲜等放进冰柜，合上盖子。 “就这样？”边月冰看着透明的玻璃慢慢浮现出些雾气，用手在玻璃上面按了一下感受温度。 “这样就行。平常把盖子合上，取东西才打开。里面的这些鸡鸭鱼肉能保存好久都不会坏。热天还可以冰冷饮……” “这个冰……冰柜好。我平常把它锁起，只有我一个人拿钥匙……”边月冰让刘晓玲多变点东西放里面，最好装满。 看了刘晓玲一眼，边月冰道：“就是你变出来的肉都不好吃。” 是嘛，后世猪呀、鸡、鸭包括塘鱼都是饲料喂的，味道是赶不上现在的。 “老妈，刚才在菜市场遇到个熟人，今后没有票也可以买肉了。” “这么拽啊？哪个嘛？” “你也不认识，是我初中同学的哥哥，下回买菜 第329章 新年过后 1971年的元旦节。三天的假期，刘仁贵和晓军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当电工换电线。 2号上午，卢学敏来了。这次来还带了好几个橙子（柚子），用竹条从橙子的中间穿过，捆扎成一圈。 “嬢嬢，这是我们老家的特产。我妈回家接弟弟的时候带回来，说是送给你的。”卢学敏把橙子递给边月冰道。 “谢谢你妈。”边月冰接过来，就让一边的晓军去剥橙子。 “妈，我来。晓军还要跟老汉换电线。”刘晓玲主动伸手接过来，在桌子上开剥。 卢学敏跟着晓军去看刘仁贵父子换电线。 当她拿到魔方后，就对换电线的事失去了兴趣。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晓玲问卢学敏，今年5、6月份就要高中毕业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卢学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郑美华现在的工作单位是街道办的企业，还是学校出面帮着联系的，她的户口还在农村老家。 按照当时子女随娘的政策，卢学敏和她弟弟也是农村户口。 刘晓军一直没跟自己说过户口的事，卢学敏玩心大自己也没想过。现在晓军的大姐问起来，卢学敏终于发现这是个没法逃避的事情。 三年困难时期过了这么久，城乡差别越加明显。在城市里，农村户口被歧视已经是相当普遍的现象。 “毕业后准备在省城找事做，实在找不到事做就回老家，看能不能当代课老师。”卢学敏语气有些低沉道。 现在学校的情况不正常，有的村小根本没开学，老师都在家没事做。所以，没有需求的情况下，卢学敏当代课老师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刘晓玲也不继续说这件事，有些事让晓军去面对一下，也让他快点长大。 边月冰自己就是农村的，她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一头。 3号，刘晓玲自己赶回渝都。邱红梅提前就多请了几天假，没跟她一道回渝。 4号中午，刘晓玲回到了广明厂。现在寝室里面就她和梁艳。 “艳子，今天上啥子班？”回到寝室，刘晓玲看见梁艳在。 “晚班，等会吃了饭就走。对了，等我再热个汤一起吃。” 刘晓玲回来后直接去办公室上班，下班后就直接回寝室。在楼梯间看没人，又拿了一麻袋的钢炭出来提着进屋。 “要得。你弄菜，我去把炭点起。”刘晓玲看火盆没点，把搪瓷火盆端到走廊上，拿了钢炭出来生火。 看着差不多了，刘晓玲扇灭明火，戴着帆布手套又隔了层布把火盆端进了寝室。 两人吃着饭闲聊。 “还是化英安逸，每年有寒暑假可以耍。”梁艳羡慕道。 “谁叫她运气好呢分到了学校教书。”刘晓玲道。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刘晓玲看看梁艳，梁艳放下碗就去开门。 李连长站在门外，看见刘晓玲也在就笑着招呼了一声。 “李连长啊，稀客。快请进。”刘晓玲还是第一次看到李连长到寝室来。 “小刘今天回来的？不多玩几天？”李连长在梁艳的铺位上坐下。 “我不晓得李连长要上我们寝室来耍，要是早点晓得，我肯定多耍几天回来。”刘晓玲道。 李连长愣了下，没想到刘晓玲的嘴这么厉害。梁艳的脸都有些红了，伸腿就来踢刘晓玲的腿。哪知道今天晚上桌子下面有个火盆，一脚就把火盆给踢过来。 火盆撞在刘晓玲的脚上，里面的炭火一下子飞溅起来。刘晓玲大叫一声跳起来，跑到一边弯下身子拍打裤腿。 “艳子。我说了啥子嘛？你、你要这样啊。”刘晓玲一边拍打一边道。 梁艳也是慌了，赶紧过来看烧着没有。看刘晓玲嘴里还在不老实，伸手拧了刘晓玲一把。 看刘晓玲没事，梁艳把筷子一放，道：“我吃完了。老规矩，先吃完的不管，后吃完的洗碗。走了。” 李连长站起身打开门，梁艳从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把身上的军大衣披在了梁艳的身上…… 这狗粮撒得！让人猝不及防。 电话班现在安了几个床铺。怕睡过了早上接班迟到的，早上交了班想补瞌睡的，都可以休息。 刘晓玲吃完饭收拾好，扭头就进了空间。 还是空间里面舒服，不冷不热。 周三，邱红梅回来了，看她的精神状态不错。 冷轧矽钢片厂不在向阳公社经济园区。苏东来挂职第一负责人，平常也没有时间管，就由陈茂负责矽钢片厂的日常工作。等几年，只要陈茂不出纰漏，一个正科跑不了。 陈茂也算得上年轻有为的年青人。 “晓玲，陈茂说他对矽钢片厂的生产管理都不懂，还得请你多多指点才行。” “呵呵。” 刘晓玲笑笑，看着邱红梅。 “我在这里上班，你叫我如何指点？还是让他帮我使把劲，让我早点调到省城去才是真的。”刘晓玲坚信陈茂也有背景，说这话想看下邱红梅是不是知道。 “真的，晓玲，不开玩笑。”邱红梅也有些急了。 邱红梅也知道，陈茂若不能把矽钢片厂搞好，以后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好，好。有啥事你叫他打电话给你。”刘晓玲点头道，心里想邱红梅应该不知道陈茂的背景情况。 其实指点啥的，刘晓玲觉得没必要。 那边肯定有一群的专家，要不新型冷轧矽钢片的研究和生产工艺不会出来得这么快。 第二天上班，刘晓玲接到了刘秘书打给她的电话。 “是我，刘晓玲。”刘晓玲对着话筒道。 “小刘啊，我是刘永超。”对方道。 刘永超，刘秘书？难道郝敏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又要准备对付自己了？ “刘秘书，啥事？” “刚才厂办公会， 第330章 女主晋升女配憋屈 回到办公室，刘晓玲看着郝敏的空座位就在想，她又在等什么喃？难道还在等林进之对自己动手。对了，也不知道林进之那里情况如何，是该去看看了。 在这山沟沟里，刘晓玲也不知道渝都官场上是如何的动荡。 下午，任科长通知全科开会。 会上，任科长宣布了刘晓玲晋升技术科副科长的决定。 郝敏也被通知从车间回来开会。这之前，她一点没有得到刘晓玲要晋升副科长的消息。 当任科长宣布决定的时候，郝敏觉得好突然。当科里的同事们都在向刘晓玲表示恭贺时，她实在受不了。 她站起身，行尸走肉般离开了会议室，再一次来到了长江边放声大哭。 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了，依旧被那个贱人扔在了身后。 郝敏的伤心刘晓玲不在意，她现在要去看看林进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末，刘晓玲回了渝都十八梯。 周一上午，刘晓玲再去林进之家发现已经换了人住。 当新主人听说刘晓玲是来找林主任的，上下打量了刘晓玲好久，才问道：“你也是林进之在外面养的？” 刘晓玲大囧，赶紧申明道“家里托林主任给我安排工作，这么久还没有解决就来问问。” 对方手一挥道：“回去吧，不要再来了。林主任已经不是林主任，再也帮不上你的忙了。” “林主任又去哪里了咹？”刘晓玲急忙追问道。 “他呀，去了个你去不倒的地方。” 刘晓玲心道：就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只看我愿不愿意去。 得到了好消息，刘晓玲老怀宽慰。 上一次的举报信里，没有放林进之送钱送物的记录本照片。刘晓玲也不知道林进之家里是否被搜查过。 不管那本记录本是否被搜到，刘晓玲决定这次把照片送出去。 只要办理林进之案件的人知道，外面还有这么一本记录，刘晓玲的目地就算达到了。 在门卫室放下牛皮纸的信封，刘晓玲转身就走。 郝敏，现在该你了。 回厂的路途中，满江的雾霭只是又淡了些依旧没散，但刘晓玲眼中却仿佛看到了雾霭背后的冬日暖阳。 星期一的上午刘晓玲没来上班，技术科的人都知道应该是回渝都去了，也都没人说什么。 但郝敏就不服气，今天上午没看到刘晓玲上班，郝敏还专门去找任科长反映。 “小郝啊，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虽说每次都给我请过假。特别是都担任副科长了还这样，影响确实有些不好。”任科长对反映情况的郝敏道。 “等刘副科长回来上班，我跟她谈谈，尽量早一点回来按时上班。”任科长对郝敏道。 何等的敷衍！何等的阴阳怪气！ 一口一个副科长。副科长很大吗？ 郝敏又能怎么样？这就是赤裸裸的包庇！ “任科长，我想请探亲假。”郝敏道。 “可以，写假条来我批，然后把假条交给人事员。”任科长笑笑道。 郝敏一跺脚，转身回了办公室，拿出纸笔开始写假条。 看着郝敏气哼哼地离开，任科长面无表情。 就因为郝敏，上一次被生产科的人当着厂领导的面洗刷（戏谑），任科长至今心里不舒服。 郝敏的请假条写了一半，才想起离春节的时间还有点早。两下就把手上的纸给撕得粉碎。 下午，郝敏在车间里给郝俊林打了个电话。 “女儿你要回来啊？你妈也怪想你的。”郝俊林也想宝贝女儿了。 “爸，我妈还好吗？”郝敏对家人还是惦记的。 “好，她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就等你回来过年。”郝俊林知道女儿现在在技术科上班，专门负责外贸产品。 女儿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不再是需要他打招呼需要照顾的小女孩，他心里很是宽慰。 “爸，我准备买24号的直快车票。” “24号的直快……我记住了，那天让小周来火车站接你。” 小周是郝俊林的司机，郝敏认识。 周二，刘晓玲起床跑步，顺便看下在岔路口能不能碰上买走私肉的农民。 一路上看见许多小孩背着布包，三两个一道或独自一人去岔路口那边的小学上学。 前面就有个瘦小的小女孩，脚下穿着一双草鞋，肩上背着一个包袱，手里拿着一个没点燃的竹筒火把。 刘晓玲跑到小女孩身边就不跑了，跟在小女孩的身边走。 小女孩因为瘦小，看起来只有5、6岁的样子，脸也没洗干净，挂着鼻涕，头上乱糟糟扎着一对羊角小辫。 看见刘晓玲，小女孩愣了一下。见刘晓玲漂亮，小女孩伸手抹了一把鼻涕，对着刘晓玲笑了笑。 “小妹妹，你上几年级？”刘晓玲小声问道。 “我上二年级了。”小女孩道。 “你怎么不把火把点起喃？”刘晓玲问。 “大路好走，不需要点。油好贵的。”小女孩道。 农村的石板路就算大路，这一条进厂的公路能并行两辆卡车。农村孩子摸黑走这种路，只要有点天光都不点火把。只有离开了公路夜行山路时才把火把点上。 孩子点火把的煤油是农户家很大的一笔开销。 刘晓玲陪着小女孩来到了岔路口。 岔路口处空荡荡的，今天并没有来卖肉的农民。 小姑娘何海兰还要走两百来米才到二塘小学。 何海兰见刘晓玲似乎要转身往回跑了，道：“大姐姐，学校就在前面，我马上就拢了。谢谢姐姐的糖。” “海兰，你陪我去学校一趟。”刘晓玲犹豫了一会，终是决定下来。 “大姐姐，你去我们学校做啥子嘛？” “我去找你们校长。” “哦。”何海兰不说话了，带着刘晓玲又朝学校走。 到了二塘小学 第331章 二塘小学 喻校长喻加林愣了下。 二塘小学起码是砖混结构的楼房，老师也有带宿舍的办公楼，还有一个不太小的操场，靠着大公路。要说学校条件，不算好，但也超过了绝大多数乡村学校了好吧。 看了看刘晓玲的穿着，喻校长忍了没反驳。 “是这样子的。”刘晓玲把路上看见何海兰的情况说给了喻校长听，喻校长没反应。 现在不都是这样吗？估计眼前这妹儿从小娇生惯养，属于不知民间疾苦的那类人。当下也懒得分说，且听刘晓玲的后话。 “喻校长，我想冒昧地请你把学校里面的孩子统计一下，看有多少。” “你有啥子想法唛？”喻校长觉得眼前这妹儿有点无聊。 “我刚才一路跑过来，大冬天的，看见好多学生娃儿都还是穿的草鞋。准备给这些学生一人买两双袜子和一双胶鞋。”刘晓玲道。 “！……”喻校长更加愣住了。 “我们虽然只是个小学，也有5、600的学生哦？”喻校长终于反应过来刘晓玲说的话了，不由得再次问道。 “嗯，我晓得。麻烦喻校长请各班开始统计嘛。今天没来的学生都一并统计好。明天我去趟渝都，下午送到学校来。”刘晓玲对喻校长道。 “小刘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喻校长怎么也没想到，大清早会遇见刘晓玲这样的大好人。 “你有啥条件没有？”喻校长也是50来岁的人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也还稳得住。 条件？ 刘晓玲并没有什么条件，纯粹是看见何海兰后突然冒出的想法。于是她摇摇头道： “喻校长，条件有一个，就是不要出去宣扬这件事。” 这算什么条件嘛。 刘晓玲看喻校长没说话，也没有安排老师去统计，以为喻校长还不相信自己。 刘晓玲只得道：“喻校长，我妈老汉在渝都开了个饭馆，赚了些钱，所以你不要担心钱的来源。再一个，我就在前面的广明厂上班，不想让人知道我家里有点钱。” 喻校长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对刘晓玲道：“小刘，你等等。我这就去安排各班统计。” 半小时后，刘晓玲拿到了统计表。 “喻校长，明天下午，大概5、6点钟的样子，您安排个人在学校接收。” “小刘，你放心。肯定有人。” 喻校长亲自送刘晓玲出了校门。 学校就在公路边，出了校门距离公路只有十来米。 刘晓玲对喻校长挥了挥手上了公路。 回去的路上刘晓玲很高兴。 今天虽说没买到肉，但是她已经跟喻校长有了约定。 今后只要岔路口那里卖肉，喻校长就帮她买好然后打电话给她。她当天下班或者是第二天早上去学校门卫室拿。 冬天放一放，肉也不会坏。 如果刘晓玲没上班或者没时间去拿，肉就拿给学校食堂，算是刘晓玲送的。 “呵呵，这下不用靠运气买肉了。” 公路边，喻校长看着刘晓玲的背影在公路上消失，这才转身。 “老马，你来。我给你说个事。以后看到岔路口有卖肉的，你就去给我买两斤。” 老马是门卫，听了喻校长的话点点头，用手在面前比划了一下。 喻校长拿出刘晓玲刚才给他的五元钱递给老马，然后回了办公室。 跑回宿舍的时候厂广播刚好停。 寝室里空无一人。 刘晓玲进了空间就开始洗漱，迟到不迟到对她来讲没啥概念，反正任科长不会打她的考勤。 来到办公室时已经9点半了。 郝敏看刘晓玲的样子心里就烦。一天天的收拾打扮也没见你勾搭个男朋友出来。 这想法也是没当着刘晓玲的面说，要不刘晓玲准得啐她一口唾沫道：“老娘11岁就勾搭上了汉子，就问你服不服？” 上班总是无聊的。 第二天下午五点过，刘晓玲觉得外面天色渐暗，大概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来到邱红梅办公室说自己有事晚点回家，晚饭也不要等她。 走出厂大门，来到去往广明镇的公路一处拐角边。 路边没有住户，不像后世大家的宅基地都想靠公路近点，方便赶车。现在农村又是集体出工，这会儿周围田地里早就没了人影。 刘晓玲观察四周良久，还用红外线望远镜观察过了没人，这才把嘎斯卡车放了出来。 刘晓玲力气大，摇柄在她手里并不显沉重，几下就把车发动起来。 整个卡车里面已经装好了平台上购买的军绿色解放胶鞋和尼龙袜子。 尼龙袜子容易臭，但现在是解决有和无的问题。不是不想买棉袜，而是现在棉袜的针织水平跟平台上的相差太大，不好拿出来。 刘晓玲慢悠悠开着卡车在二塘小学校门口停下。 老马今天得了校长的命令在此等候，看见一辆卡车拐到了大门口，急忙跑出来。 昨天他见过刘晓玲的，看见这个小姑娘坐在驾驶室，赶紧打开大门。 “妹儿，喻校长在里面的。” 刘晓玲点点头，把车开进了校园操场。见操场没人随手按了两声喇叭。 “来了。” 喻校长和何副校长等到了将近六点，以为今天怕是来不了了。倒不是不相信刘晓玲这个人，而是几百双鞋子和上千双袜子不一定能一下子买齐。 双方见了面，喻校长又把何副校长介绍给刘晓玲认识。说着话，旁边又过来几个年青教师。 “喻校长，鞋子和袜子都在车上，现在就可以卸货了。”刘晓玲道。 “对了，上面纸盒子装的也是送学校的。一起都搬下来嘛。”刘晓玲对喻校长道。 纸盒里装的是刘晓玲购买的二十来个电吹壶，都是壶身连自带开关都没有的简陋版。 何副校长叫卡车上卸货的老 第332章 给学校添加电器 刘晓玲汗了一把，道：“喻校长等我去车上一趟，配的插座忘了拿过来，在驾驶室的。” 在驾驶室里耽搁了一会，刘晓玲抱着一个纸盒出来，里面装着她才从平台购买的老式单头插座。 进了屋，一个老师帮着拆开了一个电灯拉线开关，把插座接上，才叫刚才拉闸的老师又把楼层闸刀合上。 “要接水。”刘晓玲刚说完，一个老师抓过水壶就要朝外面走，喻校长拦住了他。 拿过桌子上的一个保温瓶，喻校长摇了摇，又打开瓶塞用手试了下温度。 “小刘，你看这个温度可以不？”喻校长把水倒进电吹壶，问刘晓玲。 保温瓶里的水应该是昨天的，一丁点的温度都没有，跟冷水没有区别。 刘晓玲看了眼，没敢动手插。 电吹壶简陋得很，一插上直接就通电的那种。 何副校长抓起插头问刘晓玲道：“小刘，是不是这样插上就可以？” 刘晓玲点点头，道“何校长，千万手上不能沾水。” 话音刚落，何副校长就把插头插上了，一房间人的目光都盯着桌子上的这壶水。 大约几分钟后，壶里传来细微的声响，然后越来越大，开始有白气冲出壶嘴和壶盖四周。 果然快。 随着壶嘴发出哨音，这壶水烧开了。 “好了，这就可以断电了。”刘晓玲道。 “不过这样插来插去有点危险，建议在前面线路加个开关。” “嗯，前面再加个拉线开关不用拔插。打水来装。嗯，这下方便咯。” 喻校长和几个老师都非常高兴。 “小刘，还没吃饭吧。走，我们去镇上吃。”喻校长留下几个老师把卸下来的东西搬进库房，就来喊刘晓玲去吃饭。 “今天就不吃饭了，晚上我吃了过来的。过几天我带几个台灯过来，那时候再吃饭。”刘晓玲婉言拒绝道。 现在刘晓玲对于二塘小学确实有了些想法，也想继续往来下去。 上了卡车，跟恋恋不舍的喻校长他们再见。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刘晓玲打开大灯驶上了公路。 等刘晓玲回到寝室时，寝室里面没有人。 刘晓玲刚把火盆生好火，邱红梅回来了。 把新借回来的小说朝桌子上一放，邱红梅就去接水。 现在302寝室也有了电吹壶，也是刘晓玲买的，只比二塘小学的好一点自带开关。烧开水都不用跑锅炉房也不用煤油炉。 多烧两壶水，先存在保温瓶里面，然后再接点冷水过来，洗脸洗脚喝水都够用。 冬天洗澡还是去洗澡堂比较暖和。 刘晓玲不太习惯去澡堂洗澡，上百个女人毫无遮掩聚集在一处，相互间丝毫没有点隐私。 但不去还不行。 哪怕你每天在空间洗八次澡，但在现实中你拿一个星期不去澡堂，寝室的人如何看你？ 第二天的上午刚上班，刘晓玲接到了喻校长的电话，今天帮她买了三斤多的好肉。放在值班室老马那里，让刘晓玲过去拿。 刘晓玲慢拖拖走出厂正门，又上前走了一百多米就到了去往渝都的公路边。 等了一会，从招待所发出的第二班车正好经过这里，刘晓玲招手上了客车。 一刻钟的样子，刘晓玲就到了岔路口下车。 也没啥事，刘晓玲就不想进学校去，在老马那里把肉取了。 “马师傅，谢谢你。好多钱嘛？”刘晓玲问老马。 老马抓出一把零钱，一边道：“三块一毛三。” 刘晓玲看老马要数零钱给自己，就问他是不是找补的零钱。 老马说是。 刘晓玲一把就抓了过去，递了张五块的钞票过去。 难得数嘛，毛毛钱的事。 刘晓玲把手上的1张整钱收了，顺便把剩下的零钱递给老马。 “马师傅，辛苦你。这些拿去买烟嘛。” 八毛七又是一斤肉钱了，你说刘晓玲大方不？ “这个咋个好喃……”老马也想不到这小姑娘这么大方。不过想起人家给学校的娃儿一家买了双胶鞋还有两双袜子，这点钱肯定不算啥子，这才不再推脱。 看老马把钱收了，刘晓玲提起肉对老马挥挥手道：“马师傅，走了。” 回到寝室，刘晓玲看了看时间，也才10点半的样子。 刘晓玲不想去上班了，把煤气炉子提到走廊上。 把煤气炉子的气打足，然后点火把猪皮都燎过。把肉洗干净后切成几块放进锅里。在锑锅加了水又放了些花椒、香叶、姜片葱之类的香料，最后倒入了一些料酒。 站在走廊朝粮站方向看了一眼，还是上工的时间，菜市场一个卖菜的农民都没有。 反正又没人，刘晓玲把空间里自己种的菜拿了些出来。 要说空间里的菜刘晓玲平常是不敢拿出来的，关键是个头太大颜色又深，个个都像是翡翠雕刻出来的，水头还很好。 如果不是空间限制，刘晓玲都想在里面喂猪了。不知道养出来是个什么样子。 一个人正忙着，梁艳回来了。 “呵呵，你倒是会撞时间，刚把事做完你就回来了。”刘晓玲笑道。 “晓玲，你去买了肉啊？” “嗯。” 梁艳上晚班，早上在广播站补了瞌睡这才回来，没想到刘晓玲居然买了肉回来。 她揭开锅盖看了眼，道：“全都煮了？” “是呀，三斤多喃。” “该留点包饺子，我想吃饺子了。”梁艳道。 “……”刘晓玲。 梁艳不说自己还想不起，是哈，自己也好久没吃饺子了。 南方人嘛，忘了吃饺子也正常。刘晓玲家经常吃肉就很少吃饺子。 “改天嘛，改天。”刘晓玲道。 “晚上把李连长和劳新都喊过来嘛，要过年了，大家聚一聚。”刘晓玲对梁艳 第333章 窝囊气 下午刘晓玲去上班，邱红梅把她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昨天晚上你说有事，今天刚上班就走了，中午都没回来吃饭。你是不是有啥事情？” “我……啊？我去认识了一个人。”刘晓玲道。 “什么人？”邱红梅问道。 “那个人说每次有卖走私肉的他都知道,有肉的时候就会通知我。哈哈，今上午我就是去买肉去了。” 邱红梅愣了，还有如此神通广大的人，居然让刘晓玲认识了。 “真的呀？” “真的。” 晚上，李连长和劳新来了。 这一次是302室全体加家属聚餐。 劳新和李连长还是第一次在女单工宿舍吃饭。 不过两人都算是放得开的人，还不至于冷场。 听说刘晓玲居然认识了一个随时掌握走私肉行踪的奇人，就连李连长都有一份好奇。 “呵呵，也不是什么奇人，说白了一点都不奇。”刘晓玲道。 “到底是啥人？”劳新急于想知道是谁，旁边几个也是一样。 “就是岔路口旁边学校守门的老马呀。”刘晓玲公布了答案。 “守门的老马？” …… 嗯啊！确实是哈。这说出来是真的一点不奇！ 只要有人在岔路口卖肉，这个老马当然看得到。 果然，第二天8点过点，喻校长又打电话来了。说是又有卖走私肉的，想起昨天才买过肉，这回就少买了点。 刘晓玲慢拖拖走出厂正门，朝前面走。到了路边，突然觉得买肉都成了一种负担。 这回的肉全部变成了饺子。 周化英没想到今天又有肉，完美错过。等她回到寝室后，再一次去添了碗饭。 “小玲。到底有准没有？”周化英靠在墙上右手抚着肚子，感觉有点撑得慌。 今天出门去岔路口的时候，刘晓玲告诉了邱红梅。所以，中午邱红梅回了寝室吃饭。 看着周化英的样子，邱红梅笑道：“你是不是不想洗碗？非要做出这个样子来。” 刘晓玲过来收拾，一边道：“算了，红梅少说两句。人家化英不是不想洗碗，确实是撑着了。” 周化英看看刘晓玲，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但好像确实在帮自己说话。 “行嘛，晓玲都这么说了就不要你洗碗了。”邱红梅一边笑一边跟着刘晓玲收拾起来。 两人来到档头水池边，刘晓玲对邱红梅道：“明天要是又有杀猪的该怎么办？我都不想走了。” “你不知道明天跟那个老马说声，这两天不要买了。”邱红梅对她翻个白眼。 “关键是今天搞忘了说，明天一上班又打电话来怎么办？”刘晓玲道。 “你让他自己吃嘛。” “不行！”一声大喊把刘晓玲和邱红梅吓了一跳。原来是周化英准备上厕所路过听到了。 “你不想去就打电话喊劳新去拿。那几个一天到晚说吃不到肉，眼睛都要绿了。”周化英道。 “嗬嗬。”邱红梅看着周化英就是一阵冷笑。 “笑什么嘛？怪吓人的。”周华英道。 “我吓人？你要维护未来老公就明说嘛。不就是想他多吃点肉吗？你这身肉他还没吃腻？” 这话说得！旁边刘晓玲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哼！我才不跟你吵。”周化英确实干不过邱红梅，扭头对刘晓玲道： “晓玲，记到哦。你不想去就打电话让劳新去嘛。” 也不等刘晓玲说话，一下子就钻到里间厕所去了。 下午，两人一路笑着去上班。 看着两人说笑着进了办公室，郝敏气坏了。 连续两天上午来了办公室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前两天任科长还说会提醒她注意考勤制度，看这样子是被提醒过的吗？ 依照以往，当郝敏忍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已经爆发了。不过林进之的事让她对刘晓玲有些忌惮，站起身来去了车间。 在车间给郝俊林单位打了个电话，对方说人不在。又跟家里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郝敏实在不想再呆在厂里看见刘晓玲的那张脸，气哼哼回到办公室。 “任科长，我要休探亲假。” “请假条呢？”任科长看看郝敏，问她。 “我这就去写。”郝敏愤愤转身而去。 写好请假条拿给任科长，任科长都没伸手接，只是看了一眼对郝敏道：“人事员那里有专门的请假条，这个不行。” 郝敏转身又去找人事员，填好表格交给了任科长。 任科长看看没说话，拿出笔签好字把请假条还给了她。 “去拿给人事员。” 看郝敏走了，任科长也出了办公室。 来到刘晓玲办公室，任科长道：“小刘，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小刘，郝敏今天请假要回京城，碎石机车间那里你看派谁去看着？” “我觉得张泽可以去。”刘晓玲道。 张泽在调来广明厂之前有过实际工作经验，上次也是去培训过的技术员。让他去看着碎石机车间，应该没有啥问题。 “好吧，我也是这个意思。”任科长道。 郝敏气冲冲地回到寝室收拾东西，才想起刚才走得快，还没有联系上家里。 下班了，两人也不急着回去做饭。饺子都是包好了的，回去下锅煮了就好。 没走小路，两人慢慢沿着大路走着。 在菜市场，刘晓玲又看见了何海兰。 一样的鼻涕，一样的两个小揪揪。不同的是脚上穿上了一双胶鞋。 “刘姐姐。” 何海兰还记得这个给她糖吃的大姐姐。 “海兰啊，放学了么？”刘晓玲蹲下来递过去两颗水果糖。邱红梅在一边看着。 “怎么不多穿一点？你看这清鼻子（鼻涕）直流。我们是女孩子，要注意形象的。” 刘晓玲一边说一边摸了一张餐巾纸帮何海 第334章 送棉衣棉裤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早早来到楼下公路边等何海兰上学。 远远看见刘晓玲，何海兰很高兴。 刘姐姐好漂亮，脸上和一身衣服都干干净净，自己长大了也要像刘姐姐那么爱干净。 “刘姐姐，您早。”下意识的，何海兰伸手揩了一把鼻涕。 “嗯，海兰也早。” 看比何海兰还高的竹火把，刘晓玲想去帮她拿。 “刘姐姐你莫拿，有油，脏得很。”何海兰把火把让开刘晓玲的手。 见何海兰的样子很坚决，刘晓玲也不去抢她的火把了。 今天出门就是陪着何海兰走路去学校的，所以刘晓玲没有穿运动装，而是平常的穿着。 在挎包里摸出了一条围巾给何海兰围上。 “走吧，姐姐今天又要去你们学校。”刘晓玲不去接何海兰一只手拉下来的围巾，对她道：“姐姐送你的。” “还是找喻校长唛？到了学校还给你。”何海兰想把围巾还给刘姐姐，但刘姐姐不接。 “嗯。” 到了学校，何海兰终究没犟过刘姐姐。打上课铃了，再不去教室就真的迟到了啊。 看见刘晓玲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喻校长赶紧请刘晓玲坐下。 “喻校长，今天来是这样的。我看好多学生没有棉衣棉裤，准备来送一些。先给您打声招呼，可能要晚一点送来。”刘晓玲开门见山道。 “哦，上回的鞋子够不够？有没有新转学过来的学生？” “小刘，这棉衣棉裤可不是小数，你真的要送？”喻校长问道。 “嗯。是真的。您就告诉我人数有变化没有？” “那没有。”喻校长道。 “喻校长，那我先走了。等晚上我送过来。”刘晓玲转身就要出门。 衣服统计起来麻烦，刘晓玲决定全都买一米五和一米三的两种。棉衣棉裤大点小点都没有啥子关系。实在不行的还可以自己改一下。 “哎，小刘，你莫慌走。老马那里又帮你买了一副边油。”今天又有卖走私肉的，喻校长心想，小刘又没有打招呼说最近不买了，或许买回去给了其他人吃也说不定。 但连续买了两天肉，喻校长也说不准自己判断是不是准确，干脆自作主张帮刘晓玲买了一副边油。 刘晓玲来到门岗把猪油拿了，给老马放了一瓶老白干。要过年了嘛，算是个礼信。 走了段路看老马看不到自己，路上也没有迟到的孩子。刘晓玲把边油放进了空间。 这一次刘晓玲学乖了，直接到了技术科上班。 进办公室时，刘晓玲看了郝敏的座位一眼，没人。应该是回京城去了。 “晓玲，你跟那个小女孩怎么认识的？”邱红梅问道。 “路上跑步看见的，就是附近的小孩。” “哦。这么小的孩子要走那么远的路上学，好辛苦啊。” “谁说不是！这附近的小孩也办不成个学校，子弟校也不收。没办法。”刘晓玲道。 邱红梅狐疑地看一眼刘晓玲，为什么她会知道办不成学校？ “学生数量少了，自然办不成学校。”刘晓玲道。 “今天没有肉？”邱红梅问。 “没有肉，不过化英有。”刘晓玲道。 想起昨天邱红梅说的话，两人大笑起来。 下午六点多钟，刘晓玲把棉衣棉裤送到了二塘小学。 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转眼就到了1月25日，一早两人就乘早班船回了渝都。 今年的春节在一月份，要回家的在这时间都该请假了。早班船上广明厂的职工不少，有些都认识，大家一路聊着天就到了朝天门码头。 刘仁贵帮邱红梅买了今天11点半的列车预售票，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坐车直接去了渝都西站。 邱红梅先上火车走了。 刘仁友父女又等了3个多小时上了去省城的列车。 由于春节假期，列车上的人很多，就连座位底下都躺得有人。 说实话，抛开卫生不谈，睡在座位下的人比坐在硬座上的人更舒服。 早上4点多点，刘仁贵和刘晓玲在省城火车站下车。转头就被守在检票口的晓军拉到了去往峨县的站台。 6点来钟到了峨县，去往白林镇的头班客车还没开。晓军去买了车票，一家人就去长途客车站小食摊吃早饭。 吃完饭，一家人来到去往白林镇的客车边站着聊天，刘晓玲又开始拍边月冰的马屁。 “妈，你看嘛，这些人哪有你做的好吃？要是你在这摆个摊，生意不晓得好好。” 刘仁贵和晓军也点头赞同。 这段时间，边月冰对于刘晓玲和卢俊的事情又想通了一些，对待刘晓玲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你想老妈在这摆个摊？”边月冰笑问道。 “随口一说。老妈你要再次出山，我觉得京城才配得上您的手艺。”刘晓玲道，晓军在一旁狂点脑袋。 “去！”边月冰笑了。 7点钟，售票员和驾驶员来了。售票员一把拉开车门大声喊道： “白林镇，张家坝沿途，上车了。” 晓军一步跨过去就拦在了车门前。 边月冰和刘晓玲急忙从晓军让出来的空隙中上了车，看老汉也上去了，晓军这才跟着上了客车。 其实长途的起点站都定了座位的，一张车票上写着阿拉伯数字，晓军是不想让别人把自己家人挤了。 这一路到白林镇都修了水泥路，过了白林镇又是石子路。看来这条路是专门为园区修的。 一家人在白林镇下了车，刘晓玲就看见原来双塔状的电梯房旁边又有了两栋电梯房，不过都只建到一小半。 刘家坝的村民在街上耍的不少，看见刘仁贵一家人都过来招呼。 现在8点不到，边月冰让刘晓玲去菜市场买点肉和菜，三个人先就朝家里走。 周娘娘依旧在， 第335章 尽责的刘队长 “这回要买点啥子过年喃？”周娘娘还记得幺妹家的购买力很强。 “我想要打两个边（去掉猪头、猪蹄和猪臀肉的两肋），再来十来个鸡、鸭再要十来条大点的鱼。有没得？” “要办席嗦。我要去准备哈。幺妹，咋个拿？”周娘娘问。 “周娘娘，去刘家坝左面那条路，直接走。路边第一家院子就是我们家，你给我送到家里去嘛。”刘晓玲道。 接着拿出二十元递给周娘娘。 “这是定钱。中午以前送拢就行，我再给2块力钱。” “要得。”周娘娘对这个从小看到大的老客户还是相信的，立马就去组织货。 刘晓玲在菜市场买了些小菜就慢悠悠地转回家去。 刚进到院子，就听见刘仁友的声音。 “十一伯，早啊。” “大侄女也回来了，我就是来找你的。”刘仁友一下子就跑到刘晓玲面前来。 “还不是为了几个厂的事。”刘仁友道。 “十一伯，你坐下慢慢说。” 边月冰看见刘晓玲提了一大网兜的小菜回来，没见到一点荤的，正想过来问。见刘晓玲被刘仁友拦住了，这才没过去。指挥着刘仁贵和晓军打扫屋子。 变压器厂的厂房在白林镇园区内，而打火机厂跟着塑料制品厂一起调整到了白马村。 插句话：那时村不叫村，（文中也是习惯性用法）村都改称公社。没有村支书，只有公社书记；也没有村长，只有大队长。 白马村叫白马公社，褚书记就是白马公社的书记。 向阳农机厂以公社名义注册，刘家坝小队是大股东，决策权一直是刘仁友在行使。刘仁友又不懂，除了出纳是自己安排的，其他都不太管。所以，农机厂的具体生产管理是张院长他们自行负责。 听说刘仁贵一家回来，刘仁友心中有事就过来了。 上一批分来的知青全都安排到变压器厂当工人，由宏光厂的师傅带着，试生产微电机。 这批师傅回渝都过年后就不再来刘家坝，算是完成了代培任务。这批知青又才上手没多久。刘仁友担心离了宏光厂的师傅们年后变压器厂没法开工。 “现在变压器厂是哪个在负责？”刘晓玲关心的是这个。 “是薛老师。农机厂那帮子专家都不愿意去，说以前下派到10队的薛老师就行。” “哦？”这就有些奇怪。不过再一想，刘晓玲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农机厂那帮专家肯定想在农机厂搞研究，不想出来。也有人知道这个薛老师，便把他推了出来。这么说来，这个薛老师应该能胜任岗位的工作。 只是，现在都不管是不是下派的身份了唛？ 变压器已经在试生产微电机，说明普华公司那边已经把图纸模具和其他配件都帮着归拢好了。 “薛老师怎么说的？他觉得变压器厂没了宏光厂的师傅有问题没有？”刘晓玲问。 刘仁友肯定问过薛老师。当时薛老师说生产没有问题，但质检方面差人。 刘仁友还是比较相信刘晓玲，所以专门过来再问问，顺便还有问题需要解决。 或许有些人奇怪，图纸和工艺都弄得出来的专家还不能胜任质检工作？ 有些行业行，有些行业就不行。 “十一伯，宏光厂把师傅们撤回去了肯定有原因，我们就不要打这些师傅的主意。薛老师都说生产上没有问题，说明工人们都能胜任本岗位的工作，问题确实不大。”刘晓玲劝慰道。 刘晓玲一直认为生产微电机和小型变压器的工作就是熟练工，按照规范仔细操作产品都能合格。随着对自己岗位的熟悉，合格品率会越来越高。 要解决缺少质检员这个问题简单，请普华那边年后派几个质检员过来看着就行。 “呵呵，我就知道晓玲你有办法。”刘仁友笑嘻嘻地看向刘晓玲。 刘晓玲有种上套的感觉。 刘仁友虽然不懂生产，但应该是早就想好了向卢俊求援。 这是让自己主动说出来啊，还真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那怕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十一伯，过两天有空的时候我找个电话，请卢俊安排人来刘家坝。” “电话啊，我们小队就有撒。现在就去打嘛。” “嗨呀，十一伯，晚点就晚点，反正卢俊那边帮你们在代工。”刘仁友还是个急性子。 刘仁友坚持要刘晓玲去打电话，刘晓玲也是服了只得跟着他出门去小队部。 “过了年再安排，难道厂里面这段时间逗耍起唛。”刘仁友才是真有资本家的潜质。 “十一伯，今年的年底分配如何嘛？”一边走，刘晓玲就问刘仁友。 “今年当然也还好。晓玲啊，就是现在外面卖下饭菜和榨菜的都特别多，我们的销量很受了些影响。”刘仁友道。 “十一伯，你把眼光放远一点。周边卖榨菜和下饭菜的人多了，你就朝远处卖撒。还可以联系王成斌撒。 罐头厂的客户应该也增加了不少吧，让他们帮到带货卖嘛。这些都是现成的路子，你得用啊。” 没几步路，就到了小队办公室。 小队办公室现在是清一色的砖房，不仅面积增加了，还用砖围成了个小院子。 “耶！十一伯，你这小队部赶上公社了哈。”刘晓玲道。 “比公社安逸。公社没得小队有钱。”刘仁友笑道。 刘晓玲听了也不好说啥子，摸出电话本翻夏阳那边的电话。 夏阳不在，商贸公司有人值班。 听了刘晓玲的话，对方说记下来了，马上就跟卢老板联系。 刘仁友在一边全程听完，知道现在也只能这样，才把刘晓玲放了。 等刘晓玲回到家，周娘娘的货已经送来了，刘晓玲当时不在，边月冰付的钱。 今天除夕。 四 第336章 老刘书记回来了 依照边月冰的意思，刘晓玲把这次采购的猪肉、鸡鸭和鱼都收了一些到空间里面，要带回省城放冰柜里。 就是留在外面的食材，也足够让刘义祥几兄妹放开手脚办了。 小的几个在厨房忙，其余的人都在堂屋聊天。过年最清闲的大人就只有刘家了。 爷爷刘礼才和冉婆婆也被接过来，坐在堂屋烤着火盆，看着一屋子的后辈满心欢喜。 “晓玲，快出来。二叔公来了。” 刘晓玲一听，赶紧出门来，边月冰也跟着出了门。 二叔公就是最早的公社书记，因为刘晓玲给公社弄粮食他和杜大队、何会计被调查。几个人坚决不透露实情，被免了职。 当年被免职后，二叔公就去了外省，在他外嫁的女儿家中养老。 “二叔公，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身体看起来还可以。”刘晓玲急忙迎上前去。 那件事情边月冰是知情的，事发后特别担心。公社的干部没有说出大女子，卢俊又帮着背锅跑了，心中一直对几个公社干部充满感激之情。 对听说老刘书记来了，边月冰赶紧上前打过招呼搀住老刘书记朝堂屋走。 其实老刘书记岁数不算太大，只是这几年没见给人的感觉是一下子变老了。 他让开边月冰扶他的手，自己走进了堂屋。 刘礼才跟他同辈，比老刘书记岁数大，但并不是这一辈中的老大。二叔公在自家兄弟中排行老二，晚辈们称呼顺了口。 进来后两个老兄弟坐下，老刘书记对刘礼才道：“堂哥，你养了个好孙女。” 这一次回刘家坝几天，老刘书记也到处走了走看了看。 三年多时间，不仅仅是刘家坝，就连整个白林镇都让他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最让他感触的是那两栋24层的电梯房，他在女儿所住的县城也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建筑。 更不用说刘家坝和经济园区新建了那么多的厂房，小队有了自来水、建了罐头厂、酱园厂、养猪场、托儿所……公社还有农机厂、榨菜厂、养老院…… 每家每户的日子都过好了，小队社员的年底分配比自己女儿、女婿工资还高。原来最穷的社员，在小队的帮助下，新建了住房，现在成了住得最好的…… 在问过刘仁友后，老刘书记知道一切的变化都跟刘晓玲有关，心中欣慰。当初的坚持，算是值得了。 老刘书记来了，大家自然而然围坐在一起。 “二叔公，这次回来还走不走？”刘晓玲问。 “不走了。老母亲岁数大了，我走了几年，也该尽点孝心咯。”老刘书记道。 “再说，现在这里变得这么好，我也舍不得走了。特别是养老院和果园那边，这几天中午没有那么冷的时候，我都要过去走一趟。” 现在刘家坝的果园面积更大，其他小队也建了果园。果树栽种的规模大了，每逢花开时间，外地来游玩的游客很多。镇上就会冒出许多小食摊，也算是吃上了旅游红利。对于摆摊的小贩也没人管，管了，游客就吃不上饭。 一开始还没有人能开旅馆提供住宿，但后来大批游客滞留镇上无法回家，又才允许镇上百姓经营旅馆。 除了农村，周边也在发生着悄悄的变化。 时间过得很快。感觉不多一会，刘义祥他们就开始喊摆菜上桌。 今天是除夕团年，刘仁友跟老刘书记也要回自己家吃团年饭，便站起来告辞。 边月冰拿了两瓶酒出来，又拿了一个网兜，装了些杂糖、花生跟云省烟丝。 云省烟丝是刚才刘晓玲抽空拿给边月冰的。 就凭当初饥荒来时，老刘书记不顾上面的规定提前让大家打鱼保命，又为大女子保密。这样的好领导，边月冰巴不得再找些好东西送。 “堂哥、仁贵，过两天我来喝酒哈。”看看一大网兜的东西，老刘书记道：“哪里拿这么多东西走哦，还有小娃儿要吃。我也拿不动。” “二叔，我帮你拿。”刘仁友伸手接过网兜。 团年饭。 刘礼才道：“你们二叔其实很不错，眼睛里面有社员。杜大队也是，都是为社员办实事的。” 大伯笑道：“老十一也不错，换个人没他的胆子。不是他，刘家坝还是一样的穷。” 刘晓玲心道：二叔公胆子也不小。不是他支持自己弄粮，公社当时还不晓得要多死好多人。 二伯听了也点头。 边月冰不服，道：“光凭他，他也莫得这个本事。还是靠我们家大女子。” “妈……”刘晓玲赶紧把边月冰的话拦回去，这让外人知道了多不好。 刘晓玲四周看了下，李长征不说了，老老实实的吃饭。李娘的儿子从进门到现在脸上都是笑，现在正和几个叔喝酒，也没有显露出啥社会习气。或许是道班的工作地点偏僻人也少，所处环境比较单纯？ “不是唛？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边月冰道。 刘仁贵难得硬气了一回，道：“月冰，就算全公社的人都晓得是这么回事，你也不要说出来撒。” 刘晓玲听了，更是无语。 刘家坝能有今天，刘仁友真是出了大力。换个人？难说。 说完外人，就该说自家人的事了。 听说赵新月跟宏光厂的一个青工在耍朋友，二伯妈也有些急了。 “哦，新月岁数跟晓梅差不多吧？这就耍朋友了？”二伯妈问四娘，却向另外一桌的刘晓兰看了一眼。 刘晓兰笑眯眯的，伸手夹了一筷子菜，只当没看见老妈的眼神。 女儿大了又不在身边，二伯妈干着急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管她。 吃过饭，刘晓梅就带着弟弟放烟花、鞭炮。 刘晓玲变不出烟花和鞭炮，平台上没有卖的。 天气冷，一家人聊了一会，大伯他们先跟爷爷婆婆回家。接着二伯 第337章 匆忙的假期 初二，一家人又去白马村。 站在大舅边守嗣家的院坝，刘晓玲能看到不远处的经济园区工地。春节放假，只有些大棚一样的临时住房和库房，工地上看不见人。 “大舅，那边就是园区的地唛？” “嗯，那一片石谷子地正好用上。现在又在修水泥路又在建厂房。今后厂里招工人，最先从我们小队招起，到时候大家的日子就好过了。白马村羡慕向阳公社不是一天两天了。” “咳咳，小玲啊。你过生日那天我这边忙，也没来得到啊。” 经济园区在白马村占的地主要就是边守嗣所在的小队。 “大舅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原本我也没有办酒。” 边守嗣还不知道，经济园区能在这占地，还全靠刘晓玲在背后使了劲。 边执礼和顾秀莲刚好结婚一年，现在顾秀莲已经怀孕。把大舅妈高兴惨咯，一点点事都不让她做。还说春节后顾秀莲就不要去洪县馆子上班。 边守德也是刚到，看到刘仁贵他们就上来招呼。 又是一年没见到了，边无涯就去找小叔叔玩。 幺舅妈带着老二喂奶。也是奇怪，这么大了还没有断奶。 边守德也没去参加刘晓玲的生日，也不是忙，而是老丈妈身体有些不好，没能成行。而且也不知道刘晓玲过生那天是在厂里还是在渝都。 上次，褚书记听了刘晓玲的建议，给请回来的农学院教授购买了显微镜等仪器，还真让教授找到了如何培养山上菌菇的办法，现在已经能人工培养两种菌菇。 现在边守嗣也是小队长了，抽空也来咨询刘晓玲，想外甥女也给自己出个带领小队致富的主意。 “大舅，这后面的山地该利用起来。果树下面可以喂鸡，最好是围起来。再稍微平整一下地，捉点猪崽来喂。可以卖新鲜肉，也可以制成香肠、腊肉来卖。就是围块地喂山羊啊也是可以的。”刘晓玲道。 刘晓玲也觉得这年代的人都怎么这么老实！啥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祖宗的话都忘了！ 其实也不能怪大舅边守嗣脑筋不活。 一直都是以吃大锅饭自己很少动脑筋，上面叫干啥就干啥。猛然间要自己来拿主意，想不起来才是正常的。 这时候的人眼界就没有那么开阔。以公社、小队为单位搞多种经营，还都不太习惯。更何况以前还曾经是不允许的。 “大舅，这些还不是主要的。你看刘家坝小队，自己也搞养殖这些，但这些来钱没有那么快，收入还得是农机厂占大头。” “那又该怎么办？”大舅表示又迷惑了。 “经济园区计划在这建塑料厂和打火机厂。小队可以出面找打火机厂，帮他们组装打火机。只要保证质量，社员赚点代工费没得问题。” “啥子又是代工费？”大舅问。 刘晓玲只得从头来解释。 边守嗣听了也觉得眼前有了方向。 春节的主题就是个吃喝玩乐。 刘仁贵还要参加刘义信的婚礼又是请的探亲假，必定是要晚些回渝都的。晓军和卢学敏都有寒假，边月冰更是个自由人。 几个人都还要留在白马村多耍两天，刘晓玲只得一个人先回了刘家坝。 刘家坝这里还有刘许妹、吴红英和刘英。学习四人组也是好久未见。 刘晓玲的日程很满，还得去省城见苏丽丽。 学习四人组在刘晓玲家里吃了个饭，又在刘晓玲家过了一夜。 刘晓玲就匆匆上路赶往省城。 刘许妹在外省上班，跟着刘晓玲一起出门。 在县城刘晓玲就跟刘许妹分开。刘许妹在这里坐火车回单位，刘晓玲还得去省城。 到了省城，刘晓玲在平台买了些礼物，拿了些空间里的水果和两瓶红酒就去了苏丽丽家。 苏丽丽现在看起来比较……时髦？穿着打扮跟巴蜀这边不大一样。 “丽丽，京城那边都是这么打扮的么？”刘晓玲问。 “嗯。在京城的时候还好，回省城才发现两地的穿着相差还是有点大。”苏丽丽有些无奈道。那时候大家的穿着虽然以黑白灰三色为主，但姑娘服饰的样式还是有一些的。 下了火车后，苏丽丽就觉得路人看她的比较多，目光都集中在她的穿着上。 她也不觉得是好看呢还是难看，到家问老妈，老妈倒是褒奖比较多。 现在看到刘晓玲，就想问下刘晓玲的意见。 苏东来就在一边，看刘晓玲怎么回答。 “丽丽，你觉得穿起来舒服不？”刘晓玲没有直接回答好不好看，而是反问苏丽丽道。 “舒服啊，要不我还是愿意穿。” “对了，吃饭吃个口味，穿衣服就要讲求个舒服。你管别人怎么看呢。在巴蜀你吃辣椒，到了京城就不吃了？”刘晓玲道。 “也是，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就好，管别人怎么说呢。”苏丽丽心想也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丽丽啊，你长那么好看身材又好，穿什么都好看。”刘晓玲这话把苏丽丽逗笑了。 “晓玲，你太狡猾了！” 关凌凌在做菜，听见丽丽在客厅里的笑声，心里也舒坦。 “咦，小峰不在家？”刘晓玲没看见苏伟峰。 “他呀，就是你给他的那个魔什么。我看他才是入了魔，一天到晚就玩那个。在房间里，估计没听到你来。”苏丽丽道。 “我这里还有一个，你要不？”刘晓玲抓过挎包，从里面又掏出一个递给苏丽丽。 苏丽丽显然知道这玩意的吸引力，多半玩过了小峰那个魔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抓到手里。 “丽丽，下次我如果有机会再去港岛，帮你买两件衣服。”刘晓玲道。 “好呀！我相信你的眼光。”苏丽丽高兴道。 “晓玲，还是不要买。现在穿出去不一定是好事。 第338章 散心 “小峰啊，姐姐一年才回来几天，你也陪陪姐姐啊，不要光玩魔方。” “是。姐姐走以前我不玩了。”苏伟峰还是比较听刘晓玲的话。 苏东来和关凌凌对看了一眼，没说话。 “凌凌，今天喝什么酒？”苏东来问关凌凌道。 关凌凌打开柜子，拿出来半瓶红酒，正是刘晓玲以前送的。 “晓玲给你拿了酒来，今天你可以多喝一点。”关凌凌赶快把柜子门掩上。 “呵呵，平常又没锁，我难道看不见啊。”苏东来摇摇头，开始开酒。 关凌凌性格豪爽，对自己照顾很好，就是酒上面管得太严。说是好多人都是酒后出事。 不就是好多年前一个领导酒后和女下属闹出事来了么，至于严防死守这么多年。 “今天过节，我就把这瓶红酒喝完了哦？”苏东来一边说一边看向关凌凌。 “喝得下你就喝呗。”关凌凌无所谓道。 吃了一会，关凌凌说起元旦时苏伟峰带回来的布料，问刘晓玲能不能再帮她多买一些，春节后她想回一趟老家。 “主要是你苏叔叔没时间陪我回去，我自己拿不了多少东西，布料好带。”关凌凌道。 “没问题，阿姨您想要哪种布料？穿的，还是床单或者背面？” “你都能弄到？”关凌凌问。 “我只有回渝都去才行。要不这次让小峰跟我妈去渝都玩几天，回来的时候给您带回来？”刘晓玲只能这样说。她不能说在省城有关系，要是关凌凌要跟她一起去选布料怎么办？ “行。等晓军他们回省城，我就叫小峰过去找晓军玩，然后去渝都。”关凌凌道。 苏丽丽这次请的探亲假，能多玩一段时间。 晚上，刘晓玲没有回家就在苏丽丽家住下。两人睡在一起，刘晓玲就问苏丽丽谈男朋友没有。 “还没有。对了，这次我假期长，我想跟你去厂里面玩几天，可以吗？” “可以啊。太可以了。正好寝室里有个老师放寒假，你还能在我们寝室住。” “明天我就跟妈说，我要跟你去渝都。”苏丽丽道。 第二天，两个人乘火车到了渝都西站，然后去了刘晓玲家。 这里苏丽丽来过，经过小路的时候，苏丽丽对沿途的几处小竹林很是喜欢。 “晓玲，你知道不？我有多久没见过竹子了？” “京城没有吗？” “动物园熊猫那里栽得有几根，还没在其他地方看见过。” 两个人又继续走，进了刘晓玲家院子。 两个人进了堂屋放下旅行袋。苏丽丽坐下休息，刘晓玲先去院子打水烧开水，然后坐下跟苏丽丽说话。 “晓玲，其实我不喜欢北方，哪怕是京城。春天风沙大，冬天是刺骨的冷。还有吃的味道寡淡，一切都不喜欢。”苏丽丽道。 刘晓玲没想到苏丽丽这么不喜欢北方。 “你跟叔叔和阿姨说过没？” “没有。因为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送我去京城。” “哦？为啥？”刘晓玲也很好奇。 “我爸爸是在京城读的大学，在那里认识了我妈……那里有他很多的同学，说有利于我今后的发展。如果我在京城成了家，他们退休后也能去京城生活……”苏丽丽道。 “不是还有伟峰吗？”刘晓玲问。 “小峰？算了吧，现在都没上学了，整天在家里玩。知青办催了几回让他下乡，全靠我妈顶着……总之是依赖不了小峰的。”苏丽丽有些无奈地道。 “你没跟叔叔阿姨说你不喜欢北方？” “没有。如果我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还好，只是我知道了就不能说了。”苏丽丽道。 敢情，这次丽丽跟自己一道来渝都还有散心的意思。 刘晓玲主意再多，对这种事也没办法。 “丽丽，或许多呆几年你就习惯了呢？” “是呀，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刘晓玲心里叹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洗漱完，刘晓玲把苏丽丽安排去休息。 “这个是港岛带回来的电热毯，铺在褥子下面，插上电很暖和的。” 刘晓玲把一张剪去商标的电热毯拿出来给苏丽丽垫上。 渝都没有供暖又还阴冷潮湿，刘晓玲也不想把苏丽丽弄感冒了。 “不会漏电吧？”苏丽丽有些担心。 “咋个会？你以为我想吃烤乳猪了唛。” 苏丽丽嘻嘻笑。 刘晓玲把床铺收拾好后让苏丽丽上床。 “你先睡会，我出去买点菜。” 等苏丽丽钻进被窝，刘晓玲又帮她调成中档，告诉她热醒了话可以再调低档。 带上门去了自己的房间，刘晓玲拿出关凌凌列的布料清单，在平台上寻找合适的布料。 平台上的布料种类繁多，不一会就全部找齐。 在空间里把购买的布料码好，刘晓玲这才出了院门。 来到小路竹林边，刘晓玲低头想寻一下有没有笋子。 人们不都说冬笋、冬笋吗？记得渝都哪里还有个地方叫冬笋坝。想来有竹子的地方能找到吧。 找了好几处小竹林，并没有寻找到一根笋子。冬笋和春笋不一样，冬笋要吃没露头的，冒出来能看见的就老了。 刘晓玲只得在平台上买了两袋渝都某处出产的方竹笋，又买了一些猪肉和小菜。 进了院子，刘晓玲去堂屋看了一眼，堂屋里没人。就把布料和两双女式真皮手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去厨房把笋子和肉菜拿出来。 下午四点多，刘晓玲看苏丽丽已经睡了几个钟头就去叫醒了她。 “丽丽，该起来做饭了。” 苏丽丽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起来穿好衣裳跟着刘晓玲进了厨房。 “晚上我们做一个笋子烧肉，炒个回锅肉，一个鸡哈豆腐再来一个油渣莲白，还有一个紫菜鸡蛋汤。” 第339章 花无百日红 刘晓玲就在另外一个灶孔开始做笋子烧肉。 “不错，这味道快赶上我做的了。”刘晓玲夹了一筷子苏丽丽做的回锅肉咀嚼了两口道。 “是吗？”一直担心地看着刘晓玲的苏丽丽赶紧也拈了一块尝，入口感觉是比自己平常做的好吃。 两人吃着饭，刘晓玲就把自己在魔都教人做缩水版回锅肉的故事讲给苏丽丽听。 苏丽丽听后大笑不止。 好像很少见到苏丽丽这样放开大笑了，刘晓玲又开始说些后世的网络段子。 苏丽丽笑到最后差点岔气，伸出一只手按住肚子，另一只手去捂刘晓玲的嘴，不要她再说笑话。 实在是笑得受不了了。 收拾好碗筷，两人冒着寒风出去逛了一圈。 “上一次我爸去秋交会回来，他说喜欢羊城的气候。他还特别说到卢俊安排的那个小院，不光有历史感还很舒服。” “是啊，当时我还劝叔叔在羊城也买一个小院，叔叔没理我。”刘晓玲道。 “呵呵。家里没钱。”苏丽丽道。 “叔叔和阿姨都有工作工资还高，怎么会没钱？” “就是没钱。爸爸有个同学牺牲了，我爸爸一直都在寄钱给他家。这一次，我妈妈说是回老家，其实是去他家看看老人。”苏丽丽道。 刘晓玲想了想，问道：“丽丽，你知道那家人在哪里吗？” “我只知道在徐州。” 那也是冷的地方啊。 “丽丽，你回去跟叔叔说，冬天太冷老人家受不了，不如送两位老人去羊城过冬，对老人身体好些。” “住哪？” “就住上次叔叔住过的那个院子。那是卢俊买的，随便住多久都行。还有人照顾老人。” 苏丽丽想了想摇头道：“不行。我爸不能住卢俊的房子。” 刘晓玲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被人知道说出来，苏东来说不清楚，这是招祸。 “是我考虑不周到。我去买一套房，这总可以了吧。” “晓玲，你这么有钱啊？” “嗯，我是有点钱。”刘晓玲笑道。 苏丽丽猜想这钱也许还是卢俊出的，不过住刘晓玲名下的房子，总好过住卢俊名下的。 说话间，两个人转回到院子。 第二天一早，两人拿着行李乘船去广明厂。 “晓玲，上次来渝都坐过渡轮，我就再也没坐过船了。”苏丽丽道。 “我呀，每月至少两个来回，都坐烦了。”刘晓玲笑嘻嘻地道。 苏丽丽摸了摸手上的新手套对刘晓玲道：“在京城的时候，那风刮过来棉手套也不顶用，一会儿手就冻僵了。还是皮手套好！这江风吹着也不冷。” 船在62号趸船停下，刘晓玲带着苏丽丽下了船。 “晓玲，也不远嘛，这才一个小时不到。”苏丽丽的印象里三线军工厂一定非常偏僻，结果离渝都这么近。 “还要走一段路，大概有3里地。”刘晓玲抓过苏丽丽的旅行包，迈步上了台阶。 “前边左手是食品站，要想买好肉或者买到肉，凌晨4、5点钟就要来排队。”刘晓玲指了指左面关着门的一个小院。 墙壁上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几个字：“星期一杀猪。” 又走了一段路，隔着小山坡，前面远远能看见一些楼顶。 “那这一片是家属区。” “嗯，这是灯光球场，那边是食堂。”刘晓玲一路给苏丽丽介绍着。 “晓玲，等等。”这个长上坡虽然缓但是距离长，足有3里多，苏丽丽在平原待惯了不习惯爬坡上坎。 招呼了刘晓玲一声就开始站着休息。 刘晓玲不禁想起了后世去爬长城的情景。 不用听口音只要在一看，基本上就能分辨出北方人和南方人。 一直朝上走不用休息的，十有八九都是南方人。一路喘大气要休息的，一般都是北方平原地带的人。 “这条路从食堂边过，就是一道铁门。可以从这里下山去上班。你是不会走这条路的，上来有三百多级台阶。” 苏丽丽咋舌。五六层楼爬起来都费劲，这是一口气爬十五楼呀。 “走吧，前面右手边是粮店，早上这里有卖菜的。”刘晓玲继续介绍道。 这一路依旧是上坡。 终于，苏丽丽一直想听到的两个字来了。 “到了。”刘晓玲一指右面建筑说，“这是商店，中午在这请你吃饭。左面这小坡上的两栋楼就是我们单工宿舍。我就住在这上面。” 苏丽丽看看从小坡上延伸到公路的台阶，又仰头看看六层高的宿舍楼。 喘口气问道：“晓玲，你不要说你住的是……是六楼。” “嗯……我住在3楼。” 来到302 寝室门前，刘晓玲正准备拿钥匙开门。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下来，敲了两下房门。 没人应声。刘晓玲又加重了力度敲了两下…… 还是没有人答应，刘晓玲这才把房门打开。 “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吧。我烧点水，口渴了。” 刘晓玲提着保温瓶去接水，然后回到寝室给电吹壶加上，开通了电源。 苏丽丽坐在周化英的铺位上，喘了两口气觉得也不是那么累，就是不习惯爬坡，没调整好呼吸而已。 刘晓玲让苏丽丽换个床坐，开始收拾周化英的床铺。 “丽丽，快把肉拿出来。”刘晓玲突然想起昨天没用完的肉还在苏丽丽的旅行袋里。 苏丽丽急忙朝外面掏。 铺好床铺，刘晓玲开始煮肉。 等到中午，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刘晓玲也不知道邱红梅和梁艳俩为什么没有回寝室。 郝敏提前了两天回到京城。 看出站的人争先恐后地去挤客车，郝敏只得朝另外一个车站走去。自己提前回来了，又没有联系上家里，只能坐公共汽车回家。 还好，郝敏的 第340章 且看开些 也不知多久，楼梯间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郝敏一骨碌爬起来，飞快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朝楼下走去。 楼梯间光线不好，两人擦身而过时，上楼的中年人看了郝敏一眼没有认出她。 此地不可久留。郝敏疾步下了楼，又快速地离开。 乘坐公交车，郝敏去了二姨家。 二姨正在家里，开门看见郝敏就是一惊。伸头朝门外左右看了眼见没人，一把将郝敏拉进了屋。 “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关上门，二姨问郝敏道。 “我？我回来过春节呀。”郝敏道。突然她一把抓住二姨问道：“二姨，我刚才去了家里，家里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被封了？我爸和我妈呢？” 二姨看了看郝敏，想了想道：“敏啊，京城不能待了。你爸妈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出事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二姨夫呢？二姨夫一定知道是什么事！”二姨夫跟郝俊林一个大院里上班，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你二姨夫他……昨天也被叫走了，现在也没回来。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天呀！” 二姨终于也忍不住，压抑着嗓音哭起来。 郝敏就是一愣。 怕周围的人听见，两人都是小声地说话。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二姨年岁大，反应却快些。 “敏啊，你不要说话啊。” 说完，二姨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走过去打开了门。 进门的正是二姨夫。 “小敏？”二姨夫看见郝敏也愣了一下。 二姨关上门，过来打量自己丈夫，看他衣衫完整心里松了口气。 “究竟出了什么事？” 二姨夫来到沙发坐下，看着郝敏道：“郝俊林犯事了。说是涉嫌贪贿被举报了。” “我大哥收别人的钱关我们什么事？为啥把你叫去一天多？”二姨问道。 “嗨，你还不明白。人家是要借着弄你大哥的时候顺手把我也弄下去。” 二姨夫看一眼郝敏，对二姨道：“还有你弟弟，都小心点！我娶了你倒了八辈子的霉，好处没沾上，孬事就有我。” 估计是不愿多说，二姨父起身进了卧室，喊一声道：“我要休息了。别闹哈！” 老公能回来，二姨心中放心多了。看着郝敏想了半天，进屋去拿了二百块钱给郝敏。 “敏啊。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二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不敢收留你，这点钱你拿着快点离开京城。最好是回到厂里去，不要让人注意到你。” 二姨见郝敏把钱收了，转身也进了卧室。 郝敏看看空无一人的客厅，咬咬牙，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住宿的介绍信，夜色渐浓，郝敏不知道该往何方。 “火车站……”一辆客车从身边驶过，售票员的喊声提醒了郝敏。 来到火车站，郝敏找了空位坐下，然后在那里发呆。 “小妹儿啊，你去哪里啊？” 一个中年妇女注意了郝敏很久，这会儿过来找郝敏说话。 “滚！”郝敏大吼一声，把中年妇女吓得一个趔趄。看周围旅客都把目光看向自己，中年妇女心中有鬼不敢和郝敏纠缠，讪讪地离开。 郝敏对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门清，压根就不会理他们。 坐在椅子上，郝敏把挎包放在腹部，双手交叉着压在上面，低着头闭着眼，一动不动。 或许是郝敏的那声吼立了威，一直到两个小时后，郝敏站起身去了售票大厅，都没有人再去骚扰她。 郝敏准备去晋省她大姨家里。 广明厂。 一直到晚上，梁艳与邱红梅都没回来。 邱红梅请的探亲假，应该还在家里。梁艳又为什么也没回来？走之前也没听说她要耍探亲假。 第二天上午。 踏着广播中歌声的节拍，刘晓玲带着苏丽丽去二食堂吃过早饭，走三百梯去了办公室。 现在门岗保卫科的也懒散了，苏丽丽跟着刘晓玲也没人去拦她。 下山的时候刘晓玲带着苏丽丽走在内侧，谁知道郝敏还有狗腿子没有？万事小心一点没错。 “刘科长，新年好。”进了办公室，就有人跟刘晓玲打招呼。 苏丽丽在一旁内心有些惊讶。她也没想到，刘晓玲居然有了一官半职。 这才多大年纪啊。 广明厂属于县团级的级别，科长和副科对应的就是主任科员与副主任科员。一个主任科员就是一个普通职员退休时梦寐以求的待遇。 而现在，刘晓玲居然就是副主任科员。 苏丽丽不得不感慨刘晓玲的优秀，到哪里都这么出挑。 见刘晓玲带来一个大美女，技术科的年青人都激动起来，以为苏丽丽是新进人员。 刘晓玲去任科长那里打了招呼，就带着苏丽丽在厂区里闲逛起来。 厂区看完，刘晓玲又带着苏丽丽去了她曾经住过的平房。 “刘姐姐，今天咋个有时间过来？”武雄文带着几个弟弟的妹妹正在家里玩。看见刘晓玲就带着几个小孩过来了。 “小武，今天姐姐的同学来耍，带她四处看看。”刘晓玲过去摸了一下凡梨花的头，从口袋里摸出几个棒棒糖递给她。 “谢谢姐姐！”凡梨花是里面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小姑娘。 “这小女孩好乖哦。”看着凡梨花，苏丽丽也好喜欢。 “姐姐你也乖。”凡梨花看着苏丽丽，这个姐姐真的漂亮。 几个小孩分了棒棒糖，也不走，就跟着刘晓玲两人逛起来。 下了坡来到公路上，刘晓玲叫小武他们不要再跟着，她和苏丽丽准备去江边看一看。 因为是枯水季节，长江水退出江岸很远，在沙滩和江水间留出了很宽的距离，露出了许多的卵石。 “看吧，很多时候并不是江水拍打在 第341章 苏同学太受欢迎 苏丽丽想了想，她明白了大概意思，刘晓玲这是在劝自己眼光要看远一点。 刚才有小孩子在一旁不好说，现在就两人，刘晓玲指着平房跟她说自己才来时候的生活。 “就是那棵树，我去山上挖的又费劲拖下来。” “就是那一片，晚上我们提着铁锨上去方便……” 当初艰苦的事现在说起来并不痛苦，还有些想笑的欲望。 人，真是善忘的动物。 “走吧。到时间该下班了。”刘晓玲带着苏丽丽回了寝室。 吃完饭，邱红梅提着行李回来了。 “唉。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和丽丽就在码头等你一道了。” 刘晓玲给她俩相互介绍完了后道。 “你就剩这张嘴，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我回来的事。”邱红梅道。 刘晓玲便去给刚洗过的铁锅里加水，准备给邱红梅下碗面吃。 邱红梅提着热水瓶去楼档头洗漱。 “搞快点哈，马上面条就好了。” 刘晓玲看邱红梅回了寝室，把面碗放在桌子上拍拍手坐到了床上。 “丽丽，你就是那个一年跳一级，连跳两年级的同学？”邱红梅一边吃一边问。 “就是她。现在京城的一家建筑设计院工作。”刘晓玲道。 “哇！苏妹妹好厉害！”邱红梅道。 她只知道苏丽丽跟刘晓玲是同学以及跳级的事，苏丽丽的父亲是谁，是干啥的她都不知道。 “晓玲，梁艳没回来？” “没有吧。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个人影。”刘晓玲道。 “好像你也是耍探亲假，没耍够时间呢？”刘晓玲问邱红梅。 邱红梅不回答而是问刘晓玲道：“晚上吃啥？” 邱红梅确实是请了探亲假，结果在家接到了陈茂的电话。两人聊了半天，邱红梅就想回厂了。她要把剩下的假留到去省城找陈茂。 但，能对刘晓玲说吗？说出来就是有异性没人性。不好意思说。 “本来说昨天晚上请丽丽吃馆子，结果回来的时候带得有肉就没有去。今天晚上去吃馆子。” “要得！” 邱红梅喜欢吃馆子。那时候，饭馆里的师傅手艺真心不错。 中午，两个人带着苏丽丽走小路下山去上班。 邱红梅去了办公室，刘晓玲带着苏丽丽去山谷里面的车间逛了一圈。 初见厂房和车间的人，都会为这些工业化的高大建筑震撼，尤其是船体车间。 按照设计要求，船台上要有两艘船的长度还多，并排要摆四条船，中间还留有过道，上面还要留出平台车、船体、两层甲板、桅杆以及天车、吊钩等高度。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整个船体车间又有多高多大。 刘晓玲曾经爬到天车的位置上朝下看过。在上面看地上的人，就只有一个铅笔橡皮头的大小。 一众熟人些看到刘晓玲带着个美女来视察，都跑过来打招呼。 尤其是还是光棍的同学校友们，那热情让刘晓玲都有些受不了。 也不是没有人打刘晓玲的主意，只是不知道谁说的刘晓玲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因为男朋友还打过请调报告，这才让这些人没有冲动表白。 真要是那样被拒绝了，就这么个圈子，以后见面还不得尴尬死。 一个个都要喊晚上聚餐，为刘晓玲的同学接风。 说的多了，刘晓玲想到渝都的林进之被自己干掉了，心情愉快正没有宣泄处。在逛到104厂房时，让劳新通知人，晚上去商店小饭馆吃饭，自己请客。 刘晓玲和邱红梅提前半小时下了班，去了小饭馆。 饭馆的肉剩得不多，倒是有几条长江鲢鱼。 刘晓玲亲自动手，两桌都安排了麻辣鱼和酸菜鱼各一盆。 刘晓玲在厨房做菜，外面陆陆续续就来了不少的同学。苏丽丽躲在厨房不出去，说是要跟着刘晓玲学做鱼。 邱红梅没办法，知道苏丽丽是在躲外面的“热情”，只得在外面接待客人。 听说是刘晓玲亲自下厨，包括劳新等未来患有“妻管严”病症的人也进了厨房围观。 这家小饭馆也卖酒。跟副食品店卖酒不同，在这里吃饭的可以不要票买酒喝，价格要比用酒票的酒高些。 整整两桌子的人。 刘晓玲隆重介绍了苏丽丽是自己的同学，创造过一年跳一级，两年两级跳的记录，现在在京城工作。 一帮人听后惊叹无比，又觉得京城上班的美女，自己是没希望了。 “晓玲，你和苏同学是小学同学？苏同学跳级考的大学，你也是同年考的大学？” 李东人粗壮心思却极细腻，立即反应过来，当场就问道。 “晓玲也是跳了级的。那年我只跳了一级，晓玲和另外三个同学都跳了两级。”苏丽丽道。 全场寂静，都在消化刚才听到的消息。 四个？四个人跳了2级，还都是同学？这都是些啥妖孽啊！ 这都不是一类人了好不好。 劳新道：“怪不得你能自学完教材，还能设计机器。” “货比货要扔，人比人得死啊。”这句话就不知道是谁说的了，居然还有人附和。 “哎呀，菜都凉了。我说话，开干！”刘晓玲都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连忙喊开席。 吃饭当中，就有家住京城的两位同学来找苏丽丽要了联系方式。或许，觉得只要能调回去，应该、可以、努力去追一追苏同学。 一餐饭结束，已经是晚上9点多。 闹哄哄的一群人在饭馆门前散了伙。女生们跟着去了302寝室，又聊了会天这才真的散了。 “洗洗睡了。”刘晓玲有点晕。 冬天冷，饭馆关着门，一屋子的酒气熏死个人。 第二天上班时，劳新就来通知，说今天晚上继续聚餐，还是在商店饭馆。 “今晚请客的是哪个？”刘晓玲问 第342章 奈何明月 下午下班后，刘晓玲三人先回了一趟寝室，看到梁艳回来了。 介绍、寒暄完毕，四人联袂去了饭馆。一看到桌上的菜式，刘晓玲就觉得李兵不太会办事。 昨天在这吃过饭，今天的菜式没有多大的变化，仿佛东施效颦般也做了麻辣鱼和酸菜鱼。 这……连邱红梅看了都只剩下苦笑。 气氛依旧很热烈，年轻人只要有吃的、喝的在一起聚会就觉得很满足。 李兵也过来和苏丽丽说了些话，其他人觉得两人似乎说得有来有往，但刘晓玲看得出来苏丽丽只是在与李兵客套。 席间，另外一个家在京城的周佳禾，也说明天准备在招待所请大家吃饭，大家又轰然叫好。 梁艳说明天她上白班，晚上八点才下班，可能赶不上聚餐。苏丽丽也说她明天就要走了，只能先感谢李兵、周佳禾和大家的热情。 苏丽丽还说，大家如果有机会去京城不要客气，都可以去找她，她一定会尽地主之谊。 这个都可以去找她的“都”字用得好，李兵跟周佳禾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两人在苏丽丽心中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虽说这番话后酒席上的气氛有些微妙，但是在劳新、李东等人的节奏引导下也不算太尴尬。 依旧是热闹到将近9点才散席。离开时李兵和周佳禾的脸色都不太好。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唉，晓玲啊，你叫丽丽多耍几天撒。”梁艳正在烫脚，没得到刘晓玲的回应，转头看向刘晓玲。 刘晓玲正在询问苏丽丽，为什么先不和她商量一下就说要走的话。完全可以多耍几天，李兵和周佳禾那里有的是办法解决。 苏丽丽当着邱红梅两人也不好多说，只说广明厂这里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影响刘晓玲的工作了等等。 “要不我请两天假跟你一起回渝都再耍几天？你来一回也不容易。”刘晓玲问。 “真的不用了。”苏丽丽拒绝道。 刘晓玲知道苏丽丽这是下了决心了，也不再多劝。请邱红梅帮她请一天假，她送苏丽丽回渝都。 不回去不行，答应关阿姨的布料还在家里放着。 第二天，苏丽丽和刘晓玲早早起来，把周化英的床铺恢复了原样，刘晓玲提着苏丽丽的行李，两人去了江边码头。 这时的渝都长江两岸，冬天的雾气很浓，几乎是十来米开外就看不清人的面貌。 一路上没有行人，只有两人走路的脚步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 “晓玲，在单位上就我一个年青人，我很羡慕你们有那么多的同学朋友可以一起玩。”苏丽丽道。 “厂里面嘛就是人多，你要是耍了朋友就好了。”刘晓玲笑道。 苏丽丽看着眼前的迷雾没有回答。 “我们现在都没啥事，在单位点个卯就回家，我就在宿舍看教材。单位里的人相互提防着，这样的日子真无聊！” “趁现在有空多看看书，也未尝不是好事。”刘晓玲道。 刘晓玲发现苏丽丽在京城的日子过得并不愉快，但也没法劝，苏丽丽太聪明，只能说些大实话。 越到江边雾气越重，来到江边，只能看见趸船上昏黄的灯光。 上了趸船，来得有点早，还没有开始售票。趸船上已经有了几个人，都坐在条椅上闭眼假寐。 刘晓玲和苏丽丽也在条椅上坐下，等着售票。 江雾有点大，一直都没有船只经过。过了时间，早班船也没上来。来到售票窗口打听，才知道雾大封航。 冬天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这样，大家只有等。 上午11点多，两人才在沙嘴码头下船。刘晓玲推荐苏丽丽就在这尝下豆花饭，饭后去了刘晓玲家。 刘仁贵的探亲假没休完，家里没人。 把东西收拾好，电热毯就送给了苏丽丽。然后两人去了火车站。 “丽丽，真要走？” “嗯。”苏丽丽点下头。 苏丽丽走了，刘晓玲回到市中心。 今天请了假，刘晓玲就不着急赶回厂。琢磨出无人机的新用法后，刘晓玲要回厂就变得很简单，都不用自己亲自开车。 来到十八梯的房子，看着和卢俊共同置办起来的这个家，刘晓玲发现自己又开始想卢俊了。 铺上电热毯，刘晓玲爬上床睡了。 傍晚，刘晓玲醒了。犹豫了一下是不是马上赶回厂，最后怕邱红梅她们以为自己又是走夜路担心，决定还是明天早上再回厂。 第二天，刘晓玲回了厂。 “晓玲，你同学真的走了？”邱红梅问刘晓玲。 “嗯。”刘晓玲从码头回寝室，路过菜市场买了些菜，现在正在煮饭。 有刘晓玲动手做饭时，302室的人一般都是打个下手，不会有人帮着炒菜。 吃着饭，梁艳道：“李兵说他要调回京城，准备去找苏丽丽。” “哦？啥时候说的？” “就是昨天，李兵在寝室喝酒喝醉了说的。”梁艳笑道。 “还多痴情的。”梁艳又补了一句。 “艳子，你家老李呢？”刘晓玲问她。 “在部队。”梁艳道。 她知道刘晓玲不想说关于苏丽丽的事，这才打岔。也就不再说这些事。 邱红梅在一边道：“艳子，我们等会去上班了，你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注意通风，这可不是好玩的。” “晓得了。”梁艳道。 现在302室不论白天或晚上，只要有人都会点一盆钢炭取暖，安全就成了第一问题。 下午上班，刘晓玲刚到办公室，就看到任科长正在找她，说是苏东来上午打了电话找她。 刘晓玲急忙打了回去。 卢俊不在省城，苏东来找不到他。他需要刘晓玲安排塑料制品厂和打火机厂的工作，问刘晓玲能不能在近期借调到省计 第343章 提前面世的洗衣机 郝敏去了晋省大姨家，留了个心眼没说家里出事。 还是春节过后，大姨见郝敏并不着急回去上班，又见她整日闷闷不乐，也不去街上闲逛，心里有些疑惑。 等到私下询问郝敏，才知道郝敏家的变故，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 大姨一家都是普通的城镇居民，因为郝俊林的关系，大姨和大姨夫的工作都给解决了，就连大姨家的大儿子赵连安也在一家当地一家工厂上班。 郝俊林出了事，他们一家心里也很难过。 “敏，现在怎么办？你有啥办法没有？”大姨哭兮兮地握着郝敏的手。 “大姨，我也没办法。当时我都怕在京城待才来的晋省。”郝敏直到现在都不知道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二姨呢？你去找她没有？” “找了的。去的那天二姨夫才被放出来……”郝敏也没有说后面的经过。 大姨看了眼郝敏，心疼自己弟弟，但能力和见识都有限，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本来觉得二妹夫是最有可能帮忙的，谁知道，郝敏说二妹夫也受牵连的样子。 大姨心中悲苦，真是命运多舛。想到自己家今后的处境，还得嘱咐郝敏不要把这事说出来。这件事若是传开，原来顾及郝俊林面子的人谁知道会不会落井下石。 郝敏在大姨家度日如年，大姨夫也看出来了。 私下里问妻子，妻子推说郝敏在厂里失恋了，心情有些不好。 休学的这两年，郝敏家里催促她谈朋友，郝敏和家里闹得不愉快，他们这些亲戚都是知道的。现在失恋了不回京城来大姨这里散心也正常。 不过春节这几天打电话到舅子家里都没人接，大姨夫也犯嘀咕，不知道这家人到底怎么回事。 问郝敏，郝敏推说家里搬家，换了新电话，自己也不知道号码。大姨也在一边岔话，当时也就混过去了。 又在大姨家住了几天，郝敏依旧没想到自己该怎么做，又坐火车回了京城。 到了京城，郝敏在火车站茫然四顾，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只得在火车站给二姨打了电话。 在火车站门口，郝敏跟二姨见了面，询问家里的情况。 “你二姨夫说你爸收受贿赂，还被记了账。名下有多套住宅，跟好几个女的有不正当关系……” 郝敏也很震惊，看不出老爸还有这样一面。 “现在具体是啥情况？” “说是去哪个干校了。” 干校是个新鲜事物，今年2月才出现的，想不到自己父亲成了第一批学员。 去了干校，也就是没有追究法律责任。郝敏又松了口气。 “我妈呢？”郝敏问。 二姨见郝敏还记得问她妈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欣慰的感觉。 “你妈现在还留在单位……负责打扫卫生。”二姨道。 要说郝俊林做事还是有些章法，实在推脱不掉的自己认了，也没说再攀咬别人。 他知道这是派系间的斗争，检举立功这样的好事想都不要想。 他这次出事，全靠几个老领导暗中帮他。否则，他岂止是下放到干校，郝敏的妈也不能在单位留下来。 知道父母的结局还不是很糟，郝敏也算是放心下来。当即决定回渝都上班，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更不敢违反考勤制度。 刘晓玲在郝敏回厂前又借调去了省计委。 白马村正在修建道路和厂房。因为有了碎石机，又是省里的项目，进展很快。 刘晓玲依据勘测图纸和工艺要求，跟省工业局的专家一起选定了设备安装位置和气体存储罐的位置。 说是一起选定，其实都是专家说了算，刘晓玲算是帮着卢俊出个面。 跑了白马村一趟，见了大舅一眼，跟着专家又回到了省城。 省城这里因为卢学敏开学，刘仁贵和边月冰又已经回了渝都。 “晓玲，农机厂的旋耕机又追加了些订单。现在园区里的几个厂中农机厂发展的趋势最好。”苏东来很高兴，也不管米秘书也在自己办公室。 “苏叔叔，我想去农机厂看下。”刘晓玲道。 “行，米秘书你去派个车。晓玲你尽快回来，卢俊上回跟我说还想引进个洗衣机厂和遥控器厂的事，我要跟你谈谈。” “嗯。我听他说过几句，也不知道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米秘书在一边听了，跟刘晓玲确认了用车时间便去办公室要车。 苏东来继续和刘晓玲谈经济园区的事。 “前不久卢俊让人送来了计划书和合资建厂的申请，我也看了，现在省工业局的在评估，完了再立项就算成了。”苏东来对刘晓玲道。 “卢俊在计划书里面说，这两个厂科技含量比较高，跟农机厂不太一样……”苏东来一边说一边看着刘晓玲。 “这两个厂需要购买大量的芯片和电子元件等配件，都是国内无法生产的。我们商量由普华公司出面采购芯片，在国内组装生产全自动洗衣机，对外销售也用普华公司名义。然后由普华包建一个新洗衣机厂送给国家。为了新洗衣机经营方便，新洗衣机厂派人在普华公司设立联络处。今后采购芯片、电子元件等都由联络处以普华公司的名义操作……”刘晓玲笑笑道。 苏东来想了想道：“既然普华公司有包建洗衣机厂的承诺，我认为合资洗衣机厂的投资比例以经济园区土地、厂房和配套等算作投资，算作三成股份。”苏东来说到这里接着道：“当然还要上报省里。不过我估计问题不大，有了一个新的洗衣机厂，今后我们自己还可以建更多的洗衣机厂。” 合资厂只占三成比例？普华公司占大头？岂不是又突破了外资控股不能超过一半比例的约定了吗？ 刘晓玲道：“苏叔叔，现在全自动洗衣机都是外销，价 第344章 雄心勃勃 对于刘晓玲弄两辆车的提议，苏东来也心动。 自己出去也是一方大员，但在省大楼里面却算不上名号，用车也得排队。真要是以合资企业名义弄两辆车，自己到处走就太方便了。 当然，园区管委会的人经常要去峨县出差也确实需要车。 卢俊那边送两辆车进来很简单，但苏东来要向上打报告申请，要不车过不了海关。 米秘书在一边听着也有点兴奋。单位有车，自己也会有许多的方便。 刘晓玲乘车回了刘家坝。 下了车见时间还早，刘晓玲先去了经济园区设在白林镇的办公室。 钟诚这段时间常驻白林镇，每日里都比较忙。 白林镇下边的经济园区，现在已经有向阳农机厂、变压厂正式投产，不用他太操心。 园区在镇上的在建电梯房、标准厂房，还有十五里外的白马村现在正在修建道路、厂房，都是一大堆的事。 这些事都要他去管，有时候他很羡慕留在省城的高志学他们。 见到刘晓玲，钟诚还以为刘晓玲能留下来帮着干点事，谁知道刘晓玲说只是下来看看。 跟钟诚打了个招呼，刘晓玲直接去了向阳农机厂。 向阳农机厂这里已经很有了几位大拿，在张传明院长作介绍后，刘晓玲对其中几位的名字居然有耳熟的感觉。 尤其是张院长特别向刘晓玲介绍了陈院长，说是国内机电一体化研究方面的领先者。虽然早就找过他，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也是才来不久。 陈院长下派的地方有他的学生，一直明里暗里的照顾着他。所以当初卢彩霞派去的人找到他，他一直没有答应。 他不相信在一个农村小厂能有继续研究的机会，更不相信那里会有研究的条件。他不走，还有学生照顾，日子还勉强能过。 直到前不久，照顾他的学生被安排去了一个工厂当工人，接任的领导开始打压他，他才又想起向阳农机厂的招揽。 陈院长找机会和向阳农机厂联系上了之后，便提出调动申请，说要到农村去，去艰苦的地方磨练自己。领导看他申请调去的地方确实是个农村，以为陈院长是为了躲避自己。看老头岁数也大了，跟自己也没有直接的矛盾，就同意了他的调动申请。 陈院长来到向阳农机厂后，看到了研究室的仪器设备和资料，这才知道人家以前没说假话，是真的可以继续研究。于是将老伴接了过来住进了电梯房，安安心心地投入了研究。 大家第一次见面，彼此也不熟悉，寒暄过后便分开。 在农机厂研究所的会议室里面，刘晓玲从挎包里拿出一大叠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目前农机厂的这两样产品供不应求，但还得不断研发新产品。张老师，我记得曾经说过，要把向阳农机厂的产品卖到世界各地。现在来看这个目标是初步实现了。”刘晓玲道。 张院长看着刘晓玲，想起刘晓玲曾经说过的话，心头激动补充道： “我记得小刘还说，今后只要说到农机设备，向阳农机厂造的就是世界上最好的。” “是，我也记得。”龚明超附和道。 陈院长说道：“当初知青罐头厂派人来做我的工作，说是到罐头厂来还能继续开展研究，我不相信……” “那你怎么又来了？”边上吴善才笑道。 “还不是说有电梯房，还能带家属。”陈院长笑道。 来自鄂省的朱正坤道：“当初我也不相信，但后来一想，万一呢？来了后才发现果然是真的。” 郭文彬也是挖来的研究员，在一旁感触道：“我们年纪大了，被下派到千里之外的巴蜀，心里记挂着家里。向阳公社不仅帮我们把调动的事办了，还把我们的家属也接了过来。我们这些人都要感谢你才行……” 高志富也是老人，曾经参加过旋耕机的试制过程。此刻他笑道：“我当时下派的地方条件艰苦，一说来农机厂，我立马就来了。还赶上了旋耕机的样机试制……” 刘晓玲见几位老同志歪了楼，急忙拦住了几位道：“现在我这里有些资料，等会儿大家自己来选。随后我再跟每位商议下下一步的研究方向等问题。” 刘晓玲说完，指着桌子上的资料道：“不光要研究推出新的农机产品还要研究出其他的先进技术成果。尤其是在自动化、智能化的方向……” 刘晓玲侃侃而谈把在坐的专家们都震撼住了。 要找每个人来谈课题和研究方向？这里面怕就是陈院长也不敢这样说吧。 刘晓玲的话结束后，这些专家们纷纷上来翻阅资料。 这些资料都是刘晓玲在空间里面翻阅资料整理出来的，还有几张刘晓玲在平台上看见新型农机逆推的图纸等。 也有她在整理资料时看到的关于自动化、智能化的一些论文。 这些资料对于这些专家们来说，无疑非常先进。 陈院长对刘晓玲刚才说的话持怀疑态度，而且他的内心对刘晓玲的怀疑还不止一点点。 他知道刘晓玲学的船电系统，但这么年轻，也敢说跟自己这些人讨论课题方向。但现在看着这些资料，虽然不知道资料是从哪里来的，但刘晓玲拿出来的应该都是看过了内容。 由于这些人主要都是机械专业或者电子机械方面的专家，刘晓玲干脆把专家们分成了两组。 一组是陈院长和龚明超等人研究电子机械的，专攻机电一体化。 一组是张院长几个研究农机机械设备的，根据刘晓玲拿出来的图纸，开发农机厂的新产品，同时研究其他的农机设备。 第345章 浇冷水的陈院长 刘晓玲跟专家们约好，他们只管研究，资金和需要的材料和实验室设备找刘晓玲。 涉及到创新技术成果，由普华公司负责专利的申请，普华公司与研究者共同拥有专利。 这些专家能有个不被歧视的环境，能有个自由研究的机会都很满意了。听说研究成果还能申请专利，研究成果商业化后自己还能分红，那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也不去猜测刘晓玲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要能维持住现状就行。 他们可是知道，现在下派的同事越来越多，而且现在又有了新去处，去那个什么干校劳动。 于是大家精神和干劲都很足。 张院长道：“小刘，那些图纸都是你拿出来的，差的就是数据而已，我的意思就是不能算成我们的成果。等今后我们自己研究设计出来的机器设备上市了，再说专利的事好不好？” “嗯，也行。”刘晓玲知道跟张院长他们客气下去也没有结果，以这些人的骨气绝对不会把已经画好图纸的产品算到自己头上。 “陈院长、张院长，今后需要什么仪器或材料直接找我。变压器厂也需要您们多照看着点，有啥技术上的问题多指导……” “小刘，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我们能帮忙的绝对出手相帮，这点你就放心吧。”陈院长道。 “老薛头曾经也是机械行业的专家，管个变压器厂那是绰绰有余。”说这话的是吴善才，旁边的人也都点头。 看样子大家都很信任这个薛老师。 “现在就有个储气罐需要请你们帮着设计。” “压力容器么？老朱你来？”张院长道。 “没问题。”朱正坤道。 “朱老师，到时候园区的人跟您联系看现场。” 又说了一阵，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在农机厂食堂吃饭。 下午，刘晓玲在会议室给各位专家做了未来世界的畅想。 因为到了后来大家都不再询问技术上的问题，而是听刘晓玲叙说机电一体化、高度智能化后的运用程度与范围。 去年秋交会上刘晓玲普及过一回，这一次说得顺口多了。 “全自动洗衣机，能预先设定洗涤的各种模式，譬如单洗、脱水、清洗和再脱水、甩干等流程。既可以进行一个完整流程，也可以单选其中一项。”刘晓玲道。 “还有液晶显示屏。”刘晓玲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磨去品牌的计算器。打开开关，然后随便按了几个数，拿给大家看显示出来的数字。 …… 刘晓玲看说得差不多了，就让陈院长和张院长留下商议半自动洗衣机的事情。 “洗衣机的情况我也了解一点。”陈院长道。 然后陈院长拿过纸笔画了个草图，对张院长道：“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一个桶状，下面是波轮，波轮由电机带动旋转……” 刘晓玲在一旁看了点点头。 “半自动洗衣机的关键在于设计微控制器的电路，就交给我们组吧。”陈院长看向刘晓玲。 “好的。”刘晓玲点头答应了。 有专家就是好，你看所有的事都有人帮着干了，还不用自己熬更守夜画图纸，最多就是去变压器厂联系普华公司的人，让他们送点电动机来。 事情交代完毕，刘晓玲回到自己办公室，陈院长也跟着进来了。 “刘厂长，刚才有些话当着大家面我没讲。”陈院长道。 “哦，陈院长，有什么话你就明说，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能满足的我尽量。”刘晓玲道。 “怎么说呢，我说简单一点看刘厂长能不能明白。有一种东西叫电视，不知道你知道不？”陈院长问刘晓玲。 “我知道。我在国外看见过。”刘晓玲道。 “哦。刘厂长还出过国啊。”陈院长也没想到，怪不得刘厂长的眼界宽、站位高。 “我去过欧洲和米国。”刘晓玲补充道。 “见过实物就好，起码说起来没那么抽象。”陈院长点头道。 “电视其实也是一种显示器，它是利用一种射线，发射出来的电子光束撞击到荧光屏幕上，从而得以显示图像。而你刚才拿出来的计算器，那上面的显示称为液晶显示。”陈院长希望自己能说得浅显易懂。 刘晓玲点点头。 陈院长也不知道刘晓玲是不是真懂，看她一直点头也就一直说下去。 什么液晶加上电场，通过偏光片出现明暗所以有了图像。单色显示还有什么扭曲向列等等。 看陈院长越讲越深奥，刘晓玲拦住了他。 “陈院长，您能直接说您的想法么？”刘晓玲道。 “我的意思是，以农机厂的条件无法继续研究液晶显示。相关材料短缺，场地不合格，还有实验室设备、财力，更不要说还需要其他顶尖科研团队的支撑等等。”陈院长道。 刘晓玲是不懂液晶显示的相关知识的，但陈院长懂。 “跟电子芯片的研究是一样的问题。小刘，那个我们也研究不下去的。” 刘晓玲就有些郁闷，说实话，她真是想在这两方面改变国内落后的局面。 研究的方向资料上面有都有，申请哪些专利自己也知道。但陈院长的这两盆冷水让她清醒过来。 刘晓玲怔怔坐在那里发呆，这两样都行不通，自己又该朝什么方向使劲？ “你说你还有液晶显示的研究资料？”陈院长突然问道。 “是的，我有。” 刘晓玲站起身去靠墙的铁皮柜子里抱出一摞子资料。有图有文字，都是刘晓玲费了许多时间在空间里面翻出来的。 删去里面的研究机构，研制成功时间，型号名称等等，刘晓玲扫描后重新打印的。 刘晓玲的校对方式跟常人不同，她在空间里能用意念检查校对，这才能保证在删除敏感字样时没有遗漏。 陈 第346章 去港岛求援 刘晓玲问道：“那……陈院长，您看现在怎么办？” 事发突然，陈院长也没想好，他沉吟道：“这些资料肯定是要交给国家……小刘，带上资料你陪我去一趟京城。有什么条件你先想想。” “陈院长，你准备做什么？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刘晓玲提醒道。 陈院长一下子愣住了。 刘晓玲说不清楚，难道自己就能说清楚这些资料的来源？ 隔了良久，他问刘晓玲道：“你知道国内的第一台数控机床是好久研制成功的吗？” 刘晓玲的意识立马在空间开始翻阅资料…… “58年！？”刘晓玲感到很惊讶，她确实没想到有这么早。上次参加秋交会，看见70年就有数控立式钻镗床参展，当时还很惊奇。 “嗯。”显然，陈院长也被刘晓玲的强闻博记镇住了。 1958年北京一机厂与某大学合作研发出了中国第1台数控铣床，仅比世界第1台数控机床晚6年。 “小刘，你看，在数控这一块我们的起步其实不算太晚。但现在我们已经大大落后。这不是我们几个人和普华公司、农机厂舍得投资就能改变的。 我们现在研究的是设计电路在PCB版上安装电子元件后封装，比如刚才说的半自动洗衣机的微控制器。如果是全自动洗衣机的控制系统就必须使用电子芯片。 再说到芯片制造，国内目前……” 陈院长停下话来，显然，国内在芯片这块落后太多，他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所以，我准备带你去京城一机去看看，通过一机厂联系一些专家，共同研究数控机床的发展。”陈院长叹了口气道： “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能改变我国数控技术落后的现状。电子芯片这一块实在落后太多！” 陈院长的工作经验认为，完整的数控机床的生产，需要一批设计、制造、使用和维护的人才，需要深入系统的科研工作，需要与元部件配套的数控系统，需要企业和专业间相互合作，需要具备自动化刀具的生产能力等等。 这些，按照目前的社会状况，实在难以达到。 提升国内数控机床的研究与生产水平，陈院长也没把握。 刘晓玲这时却翻到了其他的资料。这些资料讲的是改革开放后，我国从国外先后引进数控系统技术，甚至合作、合资生产数控机床，使设计、制造、使用水平大大提高。 通过利用国外先进元部件、数控系统配套，开始能自行设计及制造高速、高性能的数控机床，供应国内市场的需求。 但对关键技术的试验、消化、掌握及创新却较差。至后世自己穿越时，许多重要功能部件、自动化刀具、数控系统还得依靠国外技术支撑，处于从仿制走向自行开发的阶段。 看过资料后，刘晓玲认为现在去京城一机厂的意义不大，不如由普华公司和欧洲某国合作、合资生产数控机床。 普华公司在港岛建立专门的研究所，把陈院长这些专家偷偷送进合资工厂。让他们一边在合资厂学习观摩生产过程，一边在研究所进行研究工作。 得知刘晓玲的建议，陈院长陷入了长长的思考当中。 只要研究所的设备齐全，去合资厂，一定能让他们的研究进展加快许多。如果真能实现这个计划，确实比去京城一机厂有效果。 但他和其他人也有顾虑。 他们这批人要想堂堂正正地通关去港岛是绝对办不到的，没有一个人能取得合法的手续，那就只能偷偷过去。万一被人举报，还回不回得来内地？家里的人又要受到何种牵连？ “过去的办法肯定有，这点不用担心。去了后大家低调一些，平常少上街应该没有问题，最低的自由度还是能够保证。主要是不要直接与家里联系。实在必须的，普华可以派人代办。期间要回家探亲也能保证回来。”刘晓玲说完看着陈院长等他的答复。 “小刘，我已经想通了我会去。你等我跟张院长和陈所他们商量一下。商量这种事你就不要出面了，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 陈院长看了看那一摞子资料，对刘晓玲道：“小刘，我准备把这些资料送给马院长。他那里能找到途径交给相关机构开展研究。” “我找人送过去就是。”刘晓玲对陈院长道。 “不，你不能出面……”陈院长担心道。 万一相关部门找刘晓玲询问资料出处怎么办？反正陈院长已经笃定刘晓玲有问题。 “我知道怎么办，我是肯定不会出面的。”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就赶回了省城。 看刘晓玲这么快就回来，苏东来也感到奇怪。 “苏主任，钟诚那里实在有些忙，他问苏主任能不能多派几个工作人员去帮忙。”这是钟诚拜托刘晓玲帮忙说的。 钟诚能在现场独自负责经济园区的这些工作，意味着工作能力的体现，对他今后的发展有作用。钟诚希望管委会派人员帮助他工作，而不是派高志学这样的人去分摊他的工作。 苏东来想了想，道：“现在园区的摊子已经铺开，需要用人的地方确实多了不少。我这就去申请增加经济园区工作人员的编制。” 刘晓玲接下来便告诉苏东来，借调期间她准备去一趟港岛。 “有什么急事么？”苏东来问。 “农机厂的专家们在研究自动化时有困难，我想过去港岛找卢俊商量一下。” 刘晓玲之前联系过夏阳，知道卢俊现在正在港岛。 “这是大事，你去吧。我会给你安排个出差。”苏东来知道农机厂那帮专家都是刘晓玲请来进行技术研究的。现在研究中有了问题和困难，刘晓玲总要想办法解决。 刘晓玲再次去了羊城。 她喜欢那个小院，所以这一次和卢俊约好 第347章 外事接待 刘晓玲问卢俊道：“你这段时间在忙啥子？” “主要是农用汽车厂的事。那边的事太多。”卢俊也没办法。农用汽车厂的事抵得上这边好几个厂的事了。 听了刘晓玲关于数控机床的设想，卢俊道：“建数控机床厂的事交给我处理，不过，陈院长那些专家愿不愿意来港岛？”卢俊有些担心。 “不管有没有专家来港岛，引进和学习数控技术是当务之急。在数控机床厂附近找块清净的地方建个研究所，专家的住宿也安排在里面。”刘晓玲道。 只要普华与外资合资的数控机床厂建起来，再把专家们接过来实地看看，相信愿意留在港岛搞研究的人肯定不会少。 刘晓玲有这个信心。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和其他事。 第二天，刘晓玲就要回省城。 “为什么不多留几天？”卢俊很想留住刘晓玲再待几天，谁不想沉迷温柔乡。 “时间紧啊！卢俊，数控机床厂的事你也抓紧些。” 回到省城，刘晓玲又去了农机厂。 陈院长告诉刘晓玲，他把去港岛研究的事跟大家说了，目前大概有一多半的人愿意过去继续研究。 说实话，有多半的人愿意去港岛，已经出乎刘晓玲最初的预料。这时候的国人对外面的世界多怀有畏惧的心态。 “陈老师，等到普华那边的数控机床厂建好后，我会送你们去参观一下。现在大家就不要再私下议论了，让大家记得保密。” 结束了手中的事，刘晓玲很快就回了广明厂，算是结束了这次借调。 中午，302寝室。梁艳在，邱红梅没回寝室，估计是不想爬山。 刘晓玲开门进了寝室，梁艳正在睡觉。昨天她是晚班，早上才回的寝室。 听见门响，梁艳睁开眼，看见是刘晓玲提着一网兜青菜进来。 她起身穿衣服，一边问刘晓玲今天中午吃什么。 刘晓玲从挎包里拿出饭盒来，说在对面饭馆买了饭，中午只要炒两个青菜就行。 梁艳自去洗漱，刘晓玲在门口坐下来摘菜。 下午刘晓玲去上班，梁艳说晚上不回来吃饭，她再睡一会要去找李连长。 “晓玲，这次借调没多久啊？”任科长看着来销假的刘晓玲笑道。 “咳咳，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了呀。要不就是在偷懒了。”刘晓玲笑笑道。 回到办公室，看了眼坐在办公室的郝敏，刘晓玲没理她自顾自坐下。 郝敏看着刘晓玲正在打肚皮官司。 现在，她对刘晓玲的身份已经有些拿不准。 刘晓玲就是一个出身农村的女孩，父亲在渝都工厂上班，家里面就没有任何人有过一官半职，这些她都清楚。 但林进之被抓，随后是自己的父亲被免职去了干校，这件事的起因一定是从渝都而起。 康旷明和他未婚妻家被林进之收拾得没有还手之力，凭康旷明他们不可能干掉林进之，更不可能对自己家造成伤害。 剩下的怀疑对象就只有刘晓玲。特别是前段时间刘晓玲当面说破康旷明未婚妻一家的遭遇是自己造成的。自己家的变故到底是不是因为刘晓玲呢？ 她家目前的遭遇确实是刘晓玲一手促成的，郝俊林也因此被别人落井下石，只是郝敏永远也猜不着具体的过程。 现在的郝敏有些忌惮刘晓玲。 厂办刘副主任给刘晓玲打来电话，让她去厂办一趟。 去了才知道，刘副主任这次找她来是因为外宾要来。 “这次非洲外宾来厂参观，厂里面决定由你来担任翻译。”刘副主任道。 “刘主任，他们应该带的有翻译吧？”刘晓玲不太愿意参加这些活动。估计吃饭、喝酒都要一路陪同。 “他们是有翻译。不过为了交流方便，厂里面决定抽你和学校的一位英语老师也参加这次接待活动。” 组织上安排下来，刘晓玲也没有坚持拒绝。 正要走的时候，刘晓玲突然想起上次刘副主任说的给郝敏介绍男朋友的事。 “年前我问过郝敏，郝敏看起来不太愿意的样子。到现在还没答应。”刘副主任摇摇头，表示不理解郝敏为什么这么好条件的都不愿意考虑。 刘晓玲道：“我听说郝敏家的条件也不差，郝敏的父亲在京城也算领导。” “哦？”刘副主任显然上了心，决定回头就去翻一下郝敏的档案，看看郝敏的父亲是干什么的。 如果真能成，自己在宫副主任那里还不得青睐有加，今后调离广明厂去渝都分部都有可能。 刘晓玲正在下楼，楼梯间碰上了刚要回办公室的秦书记，身后跟着刘秘书。 “小刘，你都回来了？”秦书记问。 “嗯，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刘晓玲道。 “走，去我办公室，我正有些话要跟你说。”秦书记大手一挥，拦住了刘晓玲的去路。 进了秦书记办公室，刘秘书给刘晓玲泡了杯茶。 “小刘，过几天厂里要来些外宾，就是非洲那些兄弟们。老况说你的英语很好，推荐你参加陪同外宾。”秦书记道。 “我已经知道了，刚才刘副主任叫我过来就是说这件事。” “哦，没有意见吧？” “没有意见。” 秦书记笑笑道：“那就好。不过我们毕竟是军工厂，这些人只能在碎石机车间参观，不能去其他车间工地和码头。” “我知道了。”刘晓玲道。 “咳，小刘。现在有个事我得请教你一下。”秦书记说到这，看了一眼在旁边坐着的刘秘书。 刘秘书懂得起，立马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小刘，就是那个碳刷厂，现在的厂房正在建呢，办理手续出现点问题。你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秦书记的老家不是巴蜀。刘家坝以及后来的公社企业能顺利办理 第348章 自制羽绒服 现在，老家那边说，因为吹水壶的销量太大，当地工商部门正在调查，恐怕不久也会关门。 刘晓玲想了又想，没想到两地政策相差这么多。不过按照当时的形势和政策，秦书记老家出现的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 刘晓玲没有改变政策的能力，但她却能想办法钻现在政策的空子。 “秦书记，听说现在城镇待业青年比较多，都在动员下乡插队。” “是呀。我们家还好，几个孩子都安排上了班。”秦书记道。 “据说现在街道申请办工厂的比较多，您们可以考虑以街道企业的名义办厂，顺便真的解决一些街道无业人员。”刘晓玲道。 “可是这两个厂厂址都在老家农村？”秦书记也觉得是个好办法。 “就说电吹壶厂和碳刷厂两个厂，街道能拿得出那么大的地盘？”刘晓玲道。 “那不可能！”秦书记说到这，越想这个办法越可行。 “对了，厂址可以选在您老家的城镇周边嘛。” 接下来刘晓玲就跟秦书记讨论了电吹壶厂和碳刷厂如何与街道合资以及股份、分红等问题。 “嗨，小刘，你这头脑真好用！”秦书记对刘晓玲真有些服了。 自己也不懂技术上的问题，只是听别人说刘晓玲挺牛，自己没有切身感受。自己想了很久都没想到解决办法的难题，人家刘晓玲是分分钟就给出了解决的办法。 还没出厂办大楼，下班的广播喇叭声就响起来了。 刘晓玲准备去到路边等着邱红梅下班。结果被下楼的刘副主任看到了，跟着刘晓玲走在了一起。 刘副主任要等郝敏，想再跟她谈谈宫副主任二儿子的事。 下午，刘副主任听了刘晓玲的提示，跑去厂人事科翻阅了郝敏的档案，促成郝敏和宫副主任儿子的心越发强烈。 碎石车间的工作被张泽接手，郝敏现在没事干。 等到下班的时间，郝敏拿着饭盒出了技术大楼。 来到上山的路口，远远就看见刘晓玲和厂办刘副主任站在一起。 依照以前的脾性，郝敏转身就会走另外一条道回寝室。但现在已经到了上山的路口，郝敏只能继续向前走了过去。 “郝敏。郝敏。”刘副主任大声喊了郝敏两声，看见郝敏的目光投过来，对刘晓玲点点头就过去了。 刘晓玲站在那又等了两分钟，才看见邱红梅慢慢地走了过来。 “红梅，你咋个这么慢呢？”刘晓玲道。 “还说我，人家不是等你吗，谁知道你办公室都不回。”说着话，邱红梅把刘晓玲的饭盒递给她。 刘副主任回家后心情不错，就连她丈夫也感受到了。 “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她丈夫问她。 刘副主任便把她翻看了郝敏的档案，以及自己帮渝都分部宫副主任儿子做媒的事都讲了。 “郝敏的父亲这么高的职位，为什么不把他女儿留在京城？” “谁知道呢。”刘副主任也没想明白。 “而且，你说这个郝敏还答应了？” “嗯。年前我问她这件事，当时她还不是很乐意的样子。”刘副主任道。 “或许这孩子跟家里关系不好？还是郝敏年纪大了？” “要说郝敏的年纪也就22、3岁的样子，不算大。”刘副主任也不想去费心思猜了，只要能完成这件事，自己的好处肯定有。 刘晓玲和邱红梅打了饭朝寝室走，刘晓玲便跟邱红梅说了刘副主任给郝敏做媒这件事。 “恐怕成不了吧。”邱红梅道。 “以前郝敏没谈朋友是因为喜欢康旷明。现在康旷明那里不行了，郝敏多半会回京城安家。” “我也是这么想的。”刘晓玲道。 回到寝室，两人吃了饭。 穿着厚厚的棉衣烤着火，刘晓玲怀念以前的羽绒服。 “红梅，我想鸭子跟鹅的绒毛一定比棉花暖和吧。” “或许吧，你没看冬天的鸭子和鹅都会下水。要是冷，它们肯定不会下水的。”邱红梅道。 鸭绒和鹅绒肯定保暖，刘晓玲就是想把话说出来。 “明天我早一点上菜市场，问老乡们家里有没有鸭毛和鹅毛。收集起来洗干净，做两件衣服试试。” 邱红梅也觉得这件事靠谱。 “晓玲，给我也做一件。” “只要有，肯定给你做一件。”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真的去了菜市场，向社员打听谁家有鸭毛、鹅毛。 然而都没有。 供销社有人挑着担子走街串坊收鸭毛鹅毛，社员的早都卖了。 刘晓玲上班对邱红梅说，问了几户社员。社员们说有，只是自己试过效果不好，经常会有羽杆冒出来。 邱红梅听了大笑，以为确实如此。 刘晓玲在平台买了鸭绒，看绒毛雪白，又买了些颜料，把绒毛弄得看起来有点脏的样子。 这一天下班，刘晓玲自己从菜市场那边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大布袋子。 “这些就是鸭毛跟鹅毛？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邱红梅伸手摸着柔然的鸭绒道。 “我专门说了只要绒毛。你看，没有大毛就没有羽杆，也就不存在冒出衣服来的情况了。”刘晓玲道。 其实没有后世专门的内衬，鸭绒依旧有短杆会冒出来，但刘晓玲会说吗？ 当天晚上，两个人拿出单位发的军装样式棉背心，将竖条状的棉花掏出来，朝里面灌装鸭绒。 封好口子，两个人穿上试了一下。 “好轻啊！”邱红梅惊讶道。 “来窗口坐下，看暖和不暖和。”刘晓玲跟邱红梅离开火盆，来到后面窗前。 两人在窗前站了半个小时，身上依旧很温暖。 羽绒服算是成了。 “呵呵，这下可以少穿一件毛衣了。”邱红梅喜滋滋地道。 年青女孩子最是爱美。摆脱臃肿 第349章 家属安置问题 梁艳伸手拍了拍看起来不大干净的几处，那都是被刘晓玲用颜料“污染”过的。 “拍不掉，我刚才试过的，应该是鸭毛本来的颜色。”邱红梅道。 “哦。”梁艳转身就开始翻找自己的棉背心。 有棉衣，年轻女孩子就没有再穿棉背心的，都用来压箱底了。 梁艳一边灌装着自己的棉背心一边听邱红梅和刘晓玲商量怎么做羽绒裤。她觉得穿羽绒裤怕是会痒，万一毛杆钻出来了呢。 “不如做护膝，又简单又保暖。”梁艳建议道。 “这些棉花你们要不要？”梁艳突然问刘晓玲和邱红梅。 “嗯，不要了。”刘晓玲道。 从三人的棉背心里掏了不少的棉花出来，因为都没穿过，堆在那里看起还很蓬松。 “我收起来了哈。下回喊老李带回老家去。”梁艳开始收拾起棉花来。 “对了。艳子，你们老李家经济条件如何？”邱红梅问道。 “农村的，就他一个人参军出来，屋里头还有长辈跟妹妹和弟弟。经济条件不算好。”梁艳道。 这是看起李连长这个人了。 “他们家里人对你如何？”刘晓玲道。 “对我当然好。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工作的，人还长得乖。”梁艳把收拢来的棉花扎成个包袱放在床边，完全不管邱红梅在一旁作呕吐状。 “明天上班的时候我拿给老李，让他寄回去。” “等两天化英就回来了，她肯定也是要换鸭绒，把她的棉花收集了一起拿给李连长。”刘晓玲道。 “对哈，英子也要回来开学了。” 三个人在寝室烤着火，窸窸窣窣的做着针线活聊着天。 第二天是星期六。 中午，周化英回来了。 “周老师，回来了呀。新年过得愉快？”邱红梅知道这次劳新没有跟周化英一道回去。 “个死劳新，叫他跟我一道，他说没时间。害得我在家里一点不好玩。”周化英道。 “我的天，周老师，你这寒假再短也有二十多天，劳新确实没有时间陪你。”邱红梅道。 周化英依旧不解气，道：“也没见他来江边接我。” 这下谁都不好接话了。 刘晓玲试探道：“回来前你给劳新打电话没有？” “忘了。”周化英道。 “噗嗤。”刘晓玲和邱红梅忍不住都笑了，也不再劝她。 邱红梅过去把蒸的饭端下来，让刘晓玲过去炒菜。 周化英道：“我下船的时候看到陈萍了。跟她聊了一会。” 陈萍就是以前跟她们在平房同宿的青工，跟马丽华关系很好。大家搬到宿舍楼后，住一栋楼也没怎么来往。偶尔也会来串一次门。刘晓玲从港岛回来时来过，找刘晓玲带棉鞋时也来过。 从渝都出发到广明厂的下水船在广明厂停靠后，还要继续下水停靠一个码头再打转返回。所以，周化英下了船，陈萍还得等这班船返回才行。 “哦，你们说了些啥子？”刘晓玲问道。 一般说来，周化英和陈萍见面最多也就是打个招呼。现在特意说起来这件事，想来应该有啥事。 “她家里人有人生病，她回家去看病人。我见她吞吞吐吐的，想着是不是差钱，就借了些给她。” “哦。”邱红梅和刘晓玲知道陈萍家庭条件一般，每月发了薪水都要寄回去一些。现在家里有人病了，手里肯定没啥钱。 刘晓玲在心里记着了这件事，心想等陈萍回厂的时候，自己再借点钱给她。 说实话，刘晓玲心里很看得起陈萍的性格以及为人处事。 下午，刘晓玲和邱红梅继续上班。 临走时把剩下的鸭绒拿出来让她自己填充到棉背心里面。 “好啊，怪不得看你两个都没穿棉衣，我还以为你两个是白市驿的板鸭——干绷。结果是有秘密武器。” 白市驿是渝都附近的一个小镇，以板鸭为特产。 “棉花不要丢了，给艳子留起。”邱红梅道。 这时节谁会把棉花乱丢？周化英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到了技术科，刘晓玲没看见郝敏。 张泽没有下车间，正在那里看图纸。见刘晓玲多瞟了郝敏的座位几眼，便说道：“上午下班的时候，厂办的刘副主任来找她。然后两个人就走了。” 哦。 今天星期六，郝敏应该是和刘副主任去渝都相亲。 刘晓玲也没说话，任科长管考勤，郝敏上不上班都不关她的事。 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起来，刘晓玲正想站起身过去接电话，张泽动作快，几步走过去接了。 一般来说，一个办公室安装一部内线电话。 一会儿就是一个电话打来，还大都不是自己的。因此，谁都不想把内线电话摆在自己办公桌上。 刘晓玲这间办公室的电话就摆在进门的一张旧办公桌上，旁边还摆着一个烧开水的电吹壶。这电吹壶是秦书记老家生产的，是刘晓玲跟秦书记摆谈中提出方便大家烧开水，专门采购的。 “刘秘书您好！嗯，她在，我通知她。”张泽跟刘秘书说了几句放下电话，对刘晓玲笑道：“刘科长，刘秘书请你去书记办公室。” 秦书记这几天有点头疼。以前分配来的打都是复员退伍军人和院校毕业生。部分复员退伍军人和院校毕业生是单身不用考虑家属的安排。复员退伍军人已经结婚家属在农村的，按政策规定也不需厂方解决。 少数的转业干部带有随军家属，因为数量少，都安排在一些辅助岗位上。譬如杨国珍这种库管员。 但现在北方来的师傅们有五百多户，一下子带了家属和孩子过来，大都没有工作，广明厂也安置不下来。 这些师傅们为了支援三线建设，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说是背井离乡么实际也差不多。 未成年的 第350章 项目转到广明 话说刘晓玲来到秦书记办公室后，听闻是要解决近千名家属的工作，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刘晓玲知道后世有些工厂办得有大集体、服务公司和第三产业，通过这种方式对厂里的无业人员进行安置，但现在应该是没有这些政策。 “秦书记，我觉得把家属打散了安置在辅助岗位不是个办法。”刘晓玲说到这里，眼前不禁浮现出凡雪花的妈妈跟几个妇女抬条石的情景来。 “一来，这些家属的素质参差不齐，在工厂的辅助岗位上有些人并不能胜任工作。再就是解决了一部分剩下的肯定不满意，新来的师傅们心中也有怨气。人家拖家带口来到新厂，或许就有着解决家属子女工作的想法才来的……” 秦书记了解这些情况，听到刘晓玲这样说不由得点点头。 确实有许多师傅就是抱着新厂好解决家属子女工作的想法主动报名来的广明厂。 这些话在厂办公会上也有人这么说，但秦书记就是觉得刘晓玲说的有道理些。 “秦书记，您看这样行不行？”刘晓玲问秦书记道。 “你说，我听着呢。”秦书记精神一振，刘晓玲出的主意靠谱。 刘晓玲的想法很简单，厂里面专门平整一块地出来，盖上厂房，添置一些机器设备，生产一些类似于电吹壶这样的产品。毕竟，这些无业人员中还是有许多的年轻人的，操作机器的事就交给这些人来做。简单的组装、包装等交给其他年纪大的、文化低的来干。就像绿化组、幼儿园、澡堂、夏天做冰糕、绿豆汤等这些工作也可以让家属们干。”刘晓玲最后道。 秦书记很兴奋，果然出主意这方面就没有一个人赶得上刘晓玲。 “小刘，这些人人数众多，都由后勤科来管理有点麻烦。我觉得要把他们单列出来，专门成立一个部门来管。”秦书记道。 “秦书记，我觉得像绿化组、洗澡堂卫生、厂医院卫生和做冰糕、绿豆汤这些可以划归后勤管理的这类，厂里面把它列为服务公司。幼儿园则划归学校来管。工厂这一块就叫附属分厂或者厂办集体性质的企业。当然，一并划出来由厂里面派人单独来管也可以。”刘晓玲道。 “嗯，小刘你今天说的让我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秦书记道。 “下个星期二就是外宾来的时间。这两天你帮着想一下，看这个附属分厂生产什么产品才好。” “好的。”刘晓玲道。 刘晓玲站起身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了件事，对秦书记道：“秦书记，我们广明厂虽说级别不低，但是跟县里面的关系一定要搞好才行。” 听到这话，秦书记心里咯噔一下。 秦书记的行政级别跟当地县领导的级别一样，而且军品的原材料采购及销售跟地方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反，每年工厂招工，地方上还要求着工厂给招工指标。所以，秦书记很少主动去跟当地打交道，厂里和当地的关系确实不怎么样。 “等等，小刘，这里面有什么说道？”秦书记问。 “今后我们自己的产品在销售前要涉及到当地的许多部门。譬如卫生、税务、最主要的是物价部门。关系不处好，今后许多事非常麻烦的。”刘晓玲道。 “啊……我忘了你小刘也是当过厂长的，这些事肯定有经验教训。我听你的，今后多跟地方搞好关系。”秦书记想起老家办厂的事，觉得刘晓玲说的挺有道理。 刘晓玲曾经跟卢俊商议办一个利用小型水库进行水力发电的电力设备厂。因为电力设备厂需要矽钢片和变压器，而内地的矽钢片和园区的变压器厂一直没能建好，就暂停了下来了。 最初是把这个电力设备厂定在白林镇经济园区的，但现在刘晓玲准备改主意。 广明厂将来的附属分厂就有近千的职工，背靠广明厂这个军工企业，说不定在水力发电设备这块将来会有不错的发展前景。 广明厂位于长江岸边，有自己的专用码头，还有现在长江流域中吊重最高的50吨船吊，机器设备的运输也比经济园区那里方便得多。 特别是现在公路交通不便，特种运输车辆匮乏的情况下，水力发电设备厂更需要建在长江边。 “秦书记，我要在这打两个电话。”刘晓玲道。 “没问题。”秦书记道。 刘晓玲如果真想改变水电设备厂的厂址，苏东来那里必须要解释清楚。 电话打通了，苏东来听到了刘晓玲的想法。 对于这个水力发电设备厂，苏东来非常有兴趣。原因在于它跟塑料制品厂一样，大家一眼就能看出对社会的贡献和价值。体制内的苏东来自然知道拉一个这样厂进驻园区的好处有多大。 不过在听了刘晓玲关于交通和未来前景的解释后，苏东来同意了刘晓玲的想法，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秦书记在一旁全程旁听，得知刘晓玲居然把省城经济园区的项目拿给了广明厂。 “小刘，这会不会影响你跟省城的关系？” 等刘晓玲打完电话，秦书记问刘晓玲道。 “或许不会吧。”刘晓玲道。 “我再打个电话。” 刘晓玲还要打电话，秦书记又去坐下。 刘晓玲拨打港岛卢俊的电话，才知道打不通。秦书记的电话都没资格打国际长途。 “秦书记，电话打不通。”刘晓玲对秦书记道。 “你等等，我把况厂长叫来，一起商量下。”秦书记叫刘秘书开车去找况大勇。 况厂长很快就来到了办公室。 况大勇进了秦书记办公室，就看见刘晓玲和秦书记面带笑容在说着什么。想起自己以前还为两人的关系紧张、调停，感叹世事无常啊。 “来，老况。”秦书记急忙招呼况大勇落座，急急忙忙就将刘晓玲的打算说了出来 第351章 周末加班 “秦书记，只是生产区的地块都是规划好了的，要调整的难度就大了，必须上报京城。如果能在附近农村划块地出来最好。”况大勇道。 “小刘，你和况厂长规划一下，把地块确定下来，我负责去跟当地沟通。”秦书记道。 这话说了，刘晓玲还没什么感觉，况大勇感觉到了奇怪。 要知道，秦书记在工厂草创之初就来了，很少有主动去跟县领导打交道的时候。有什么事要跟当地人打交道的，秦书记一般都是请他或者厂副书记出面交涉。 不过秦书记这一把手主动请缨了，况大勇也不会去包揽这种求人的事，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解决上千人的就业问题，秦书记非常高兴，让刘秘书用小车将两人送回技术科大楼。 “嗨，今天秦书记是真高兴了！几分钟的路非要叫车送。”况大勇一边上楼一边对刘晓玲道。 两人途中又去叫了基建科的赵亮赵科长，然后一同到了况大勇办公室。 “况厂长，有什么安排吗？”赵亮问道。 “厂里面要找块地建厂房，明天……”况大勇看眼刘晓玲停下了。 明天星期天该休息，这不是主要原因。况大勇看刘晓玲一眼是想看下她对厂房有设想没有。 “没有其他的要求，就是地盘得大一点，最好在厂房轨道的一边，今后的产品能通过轨道转运到河边码头。”刘晓玲道。 船厂按照生产流程，放样车间之后就是集铸造、剪板、三星辊、水压机、气割等下料车间，然后是船体的分段（甲板、船舷、底部）车间，随后是船体合龙、舾装车间，最后是下水设备。 这几个车间之间一直到船舶下水设施间都有轨道连接。在这车间之间轨道外侧寻找一块地盘，建造水电设备厂。再从水电设备厂铺设一条轨道连接上已有轨道就行。 将来水轮机厂做大，会有大型的螺旋桨和闸门构件运出，通过船厂原有的轨道，可以减少再建轨道需要的平地、硬化等所有费用，这节约下来的可不是小数。 现在轨道的西侧已经被各车间办公楼以及厂部大楼占据，只有看轨道东侧的山地有没有符合要求空地。 说好了位置，第二天，赵亮带着下属对两处山地进行了测量。 “况厂长，现在看来只有选择102厂房和103厂房之间这块空地了。”赵亮看着初绘出来的图纸道。 全程刘晓玲也参加了测量，已经知道东边这一侧就是这块地平整土地的土石方量要少些，而且在厂区内，不需要额外占地。 况厂长自然也知道，听了赵亮的话点点头。 基建科参与测绘的人回家了，赵亮和刘晓玲再一次来到况厂长办公室。 昨天晚上，刘晓玲按照后世水轮机厂的设计，加班绘制了一份水电设备厂的平面图。这也仅仅是个平面图，上面厂房的尺寸都还没有。 现在三人就是照着这张图在讨论。 况大勇道：“小刘，我没去水轮机厂看过，这张图纸我暂时还不敢通过。” “况厂长，西区有个渝都市机械工业局下属的水轮机厂，你可以联系下他们把下关。”刘晓玲对况大勇道。 “哦，我明天就去，顺便把尺寸这些定下来。赵科长，你带着测绘数据跟我一道去。”况大勇道。 “况厂长，是不是把位置定下来后就开挖土石方？”赵亮道。 “暂时不急。现在属于更改原有规划，需要报京城总部审核。”况厂长道。“嗯，大家都辛苦了，今天还是星期天，早点回去休息。” 回到寝室已是下午三点过。 “晓玲，还有鸭毛没有？”周化英问。 刘晓玲看一眼寝室，三个人都在。 一边放下挎包一边问周化英道：“你还要鸭毛做啥？” 周化英道：“我想给劳新也做一双护膝，还差点。” 刘晓玲过去打开自己的箱子，又提了一小包出来。 “晓玲，还有没有？老李晚上经常带队巡逻、查岗……”梁艳一看，也想起了自家男朋友。 “红梅，你还要不？”刘晓玲看向邱红梅。 邱红梅正在看教材，闻言笑道：“你只要有，我肯定要。” 刘晓玲也笑了。指着刚才拿出来的那一小包道：“就是这些了。还要，就只有等下回再问社员买了。” 梁艳和邱红梅急忙过去围住周化英，三人开始分赃。 看着三人吵闹的样子，刘晓玲有些羡慕。恋人之间能常常想到彼此，应该是真爱吧。 刘晓玲站起身道：“我去看下菜市场有啥子卖的。” 星期天下午，暖阳照在身上挺舒服。 水泥路上，过去过来的人不少。 现在厂里的文体项目被朱副书记抓得很好，基本上一年时间都有各种表演和比赛在进行。 来到粮店这里，耳边听到了口哨和人声，灯光球场那里应该有比赛。 时间还早，刘晓玲朝球场走去。 球场周围的水泥座位上坐了上百号人，正是动力科和船体车间在比赛。 都是年轻人，打球都是二把刀的多。不过也有身体条件出众，球技不错的。 看见马丽华和李东也在，刘晓玲上前打了招呼，就站在两人边一同观看。 球场上争夺激烈，又是水泥地面，摔一下起来，不仅仅是一身的白灰还有一些擦伤。 双方的火气越来越大，动作也都大起来。旁边的观众不嫌事大，在一旁大声吆喝。尤其是双方队员起冲突的时候，旁边怂恿、挑逗的声音更大。 李东是木工车间的篮球队队员，跟场上这些人的关系不错，这时也离开马丽华，上前劝解双方运动员。 剩下的比赛时间不多，最后以船体车间告负结束了比赛。 三人随着散场的人朝女单工宿舍方向走，路过粮站，刘晓玲 第352章 又当圣母 刘晓玲听了，装作不知道，走到两个人面前。 “陈萍，好久没看到你了……咦？咋个像是哭过？”刘晓玲明知故问。 陈萍看见突然出现的刘晓玲也是愣了一下。 刘晓玲伸出只手抓住陈萍的手道：“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 “你咋个晓得？” “我也是听人说的。你过来一下。”刘晓玲把手里的菜交给马丽华，拉着陈萍去了一边。 “陈萍，我听说你家里有人生病了，是不是真的？”刘晓玲看着陈萍道。 陈萍点点头。 “上医院看过没？啥病嘛？”刘晓玲问道。 “肺结核。” 这病在这缺乏营养的年代也算种常见病，吃药打针还没啥，主要是营养要跟上。 刘晓玲在身上一摸，发现挎包没带。只得对陈萍道：“陈萍，吃过饭来我寝室一趟哈。” 看陈萍点了头，刘晓玲这才又从马丽华那里把菜拿了回寝室。 四人吃过饭就围在火盆边烤火。 梁艳晚上要上班。聊了一会，穿上鸭绒护膝去上班了。 陈萍心情忐忑地敲响了302室的房门。 陈萍的父亲得了肺结核，医生说是工作太劳累营养又跟不上，而且得病的初期病人一直又不上医院治疗，直到开始咳血后不得不上医院治疗。也就是说父亲的病情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看病的费用并不算高，不仅有单位付账，而且住院期间还有一定的营养补贴。 但父亲的身体确实太差，这个病需要富养。就是日常饮食需要很好的营养，否则就会复发或加重。 陈萍家两个人的工资供一家人吃饭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一直要吃好一点，有点难。就是现在刚看了医生，按照医生说的给老汉开小灶，家里都没有多余的钱。 听了陈萍的话，看一眼邱红梅和周化英，刘晓玲就不好当着两人的面朝外拿钱。 口中安慰了几句，刘晓玲把陈萍送出了寝室门。 站在走道上，刘晓玲将寝室门带过来。 天黑得早，又冷，此时走道上也没了人。 刘晓玲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陈萍道：“陈姐，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把叔叔的身体调养好，如果断不了根会很麻烦的。还有你回去跟家里人说，这个病会传染，家里的碗筷要分开……” 陈萍接过信封，感受了下厚度，估摸有200元，就要拿出来一些还给刘晓玲。 “陈姐，你不要推辞了，叔叔的身体要紧。实在不行，让叔叔在家休养，让你弟弟接替上班还好些。” 这时还没有顶替工作的说法与政策，但是也有供销社这样的单位自己在实行顶替的做法。刘晓玲也不知道陈萍父亲单位能不能这样操作，不过是多说一句提醒下陈萍。万一能行，陈萍的爸爸办病退，她弟弟接班，这样，一家就有三个人工作，陈萍肩上的担子也要轻松些。 刘晓玲这时才想明白，为什么陈萍要继续当电焊工，或许就为了有毒有害工种的津补贴和保健费。 陈萍知道刘晓玲性格豪爽，但依旧觉得钱有些多。 刘晓玲有些生气道：“陈姐，你如果不想叔叔早点恢复，你就还给我。” 陈萍拿着钱走了，刘晓玲在门口站了一下进了寝室。 周化英道：“晓玲，你拿钱给她了？” “什么是拿？是借。”刘晓玲边说边在火盆边坐下。 “我猜也是借。陈萍的性格还是有些要强的，她不会接受人家送她钱。”邱红梅道。 “嗯。我就是喜欢陈姐的性格，不仅吃得苦而且她有啥事都明说，不会背地里跟你打肚皮官司。”刘晓玲道。 以前住一起时，刘晓玲他们同学搞聚餐，陈萍就不参加，跟刘晓玲明说自己家经济条件差。 因为工资收入少，这时候的物价只能说低，不能说便宜。刘晓玲想这些钱用于陈萍父亲将息（保养）身体应该是够了吧。 “对了，化英，你和劳新现在的进展怎么样了？”刘晓玲也是闲得找话说。 邱红梅道：“都夜不归宿了，晓玲你不晓得？” 刘晓玲一愣，好像是的哈，这话问得多余。 这时周化英不依了，扑上去就和邱红梅纠缠起来，两人一直打闹到了梁艳的床上。 刘晓玲也不去劝开，笑嘻嘻地看两人在那里打闹。 等两人停了手，回来围着火盆坐下。刘晓玲问周化英道：“说真的，你两个准备好久办手续？” “办啥子手续哦……房子这么紧张，结了婚连房子都没有。”周化英也很苦恼。 现在厂里基建项目还是有点多，厂房和车间以及通往各个车间的道路，其中还有最大的一项就是船台以及船舶下水的斜面平台。 一切以生产为重，家属区的建设也在建，只是投入的人力相对较少。 “梁艳和李连长好点，也许能在部队住的地方腾一间屋出来。”周化英道。 部队现在住的也是平房，就是红砖墙加上水泥预制板做房顶。热天那是相当的热，跟以前刘晓玲在江边住的平房差不多。 闲聊一阵几个人就睡了。 周二。 一上班，任科长就通知刘晓玲去厂办，厂办要对他们这些抽调出来为外宾服务的人员开会，讲一些接待中的注意事项和保密纪律等等。 到了厂办大楼三楼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秦书记和况厂长也在。 刘秘书看见刘晓玲到了，满面笑容过来招呼，还专门去跟秦书记说了一下。其实刘晓玲一进会议室，秦书记和况厂长就都看见了，都是对着刘晓玲点了点头。 刘晓玲找了个座位刚坐下，边上就过来一个年青人。 “你就是刘晓玲？”年青人在边上坐下来就问。 “我是。”刘晓玲看他一眼，面相也不熟，不认识。 “我叫金凯瑞， 第353章 社牛金老师 金凯瑞还要对刘晓玲说什么，就听见刘秘书说话了。 “大家静静，现在秦书记有指示。” 会议室立刻就安静下来。 秦书记的讲话很简单，这次接待外宾是非常重要的事，一定要办好。此次抽调出来的服务人员，都是组织上信任的员工。接待外宾要有礼有节，热情周到等等。 具体的纪律要求以及人员分工是况厂长负责，秦书记讲的就很原则。 专门负责此次接待的况厂长接着讲话，主要宣布了人员分组以及各工作小组负责人等相关的问题。 刘晓玲和金凯瑞也有分工，外宾参观车间的生产期间主要是刘晓玲跟着，在招待所休息期间由金凯瑞跟着。 因为上面派的有专门的翻译，所以，刘晓玲和金凯瑞都只是跟着而不是专职。 接着就是布置关于安全保卫、伙食及住宿安排和安全保卫等方面的工作。 会议结束，金凯瑞正要和刘晓玲多说几句话，结果刘秘书过来让刘晓玲去一趟秦书记办公室。 刘晓玲笑着跟有些失望的金凯瑞打过招呼，跟着刘秘书去了秦书记办公室。 况厂长也在。 “小刘，刚才况厂长跟我说，涉及到生产方面的有些话不太一样？”显然秦书记也没搞明白。 “就是会涉及些专门的词汇。”况厂长也不好过多解释，解释细了，显得秦书记不懂。 刘晓玲明白，点点头没说话。 “我们就怕上面派来的翻译也搞不明白。况厂长说你在秋交会上就接待过外宾的，所以想提前跟你说声。万一上面来的翻译说得不准确的，你要注意补充。” “我知道了。”刘晓玲心道，跟这些黑兄弟说专用词语，他们也不一定能听懂。 “外宾出了车间后你就不要管了，听说这些人在男女方面有些不太好的……习惯。”秦书记道。 呵呵，刘晓玲也想笑了，也感谢领导能够为她想到这些。 听说没事了，刘晓玲站起身正要走，想起周化英说的没有婚房的事来又坐了下来。 “小刘，你还有啥事吗？”况厂长见状问道。 “两位领导，我还有点事想说一下。” 刘晓玲就汇报了青工们反映结婚没有婚房的事。 听说是这件事，秦书记也很无奈。手里能安排建房的人就这么多，多抽人去建住房，厂房这些就会慢下来。 “秦书记，可以向地方求援啊。每个县城都有建筑队，我们有材料有设备就差人，给工钱就是了。” 现在刘晓玲跟两位领导都熟了，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太客气。两位领导也没有在意刘晓玲的语气，都在想刘晓玲提出的建议。 “老秦，我觉得小刘的话有道理啊，就跟上回说外包一样的。”况大勇道。 “……”秦书记愣了一下，也笑了。点头道：“是哈，又是外包！反正是家属区，外包出去也没事，不存在泄密。不过质量上让赵科长他们看着点。”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刘晓玲便想走，被况厂长留下了。 “我去了西区那个水轮机厂，其实也不太远。”况厂长道。 周一，况厂长带着赵亮去了渝都水轮机厂，说了去的目地。 那时候也没有市场竞争的说法。 一个央企领导和一个省企领导谈得还比较融洽。 对方马上叫来了生产厂长和技术科的科长，开始询问赵科长相关数据。 最后得出结论：没有问题。 因为渝都水轮机厂是解放前成立的老厂，生产设备还没有广明厂的先进，就连生产车间也没有广明厂未来的水轮机厂大。 而且广明厂所有的技术人员和机械加工能力都可以为合资的水轮机厂进行服务。 “你们江边的船吊载荷有50吨啊！”生产厂长有点惊叹于广明厂的条件之好。 况厂长在为人处事这方面并不是书呆子，晚上吃饭时和对方交谈甚欢，当即就谈好广明水轮机厂今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寻求技术支持。 晚上，况厂长喝醉了被司机背回的家。 周三。刘晓玲早早起床，换了身跟后世房屋中介的制式差不多的女式西装，去了厂招待所。 外宾的专车在厂招待所停，接待地点就安排到了这里。 “小刘，来的早啊。”况厂长看见刘晓玲的穿着不由得想起她在秋交会上的干练，不由得在心里又给刘晓玲赞了一个。 “去食堂吃点稀饭、馒头。他们来不了这么早。”况厂长让刘晓玲先去吃点东西。 刘晓玲看了下，厂招待所的赵所长和张泽也在院子里，那个英语教师金凯瑞还没来。 早上确实没吃东西，时间又还早，刘晓玲给况厂长说了一声就进了招待所食堂。 任科长正在那里吃早餐，看见刘晓玲便招呼她一起坐。 见刘晓玲要去给饭菜票，任科长拦住了她，笑道： “你就说是会务组的，不用给饭票。” “哦，那我要多吃点。”刘晓玲笑道，过去舀了碗稀饭拿了二个馒头，过来跟任科长坐在了一桌。 现在两个职工食堂和招待所食堂的白案师傅全都换成了北方大妈，馒头比以前做的好吃多了。 也不知道大妈们有啥秘笈，看起多大的馒头，其实捏实了就一小坨，吃两个丝毫不觉得撑。 正在吃就看见金凯瑞进来了，也是西装革履的样子。小伙子人长得精神，穿这身西装，刘晓玲都觉得有些小帅。 “嗯……小刘，你们来的早啊。”金凯瑞想不起刘晓玲身边任科长的称呼。 “小金，自己去打馒头稀饭，这里来坐。”任科长也没介意，招呼金凯瑞道。 金凯瑞拿着东西过来坐下，先对任科长赔了个罪。 刘晓玲急忙给双方介绍了，金凯瑞道：“我这人平常就糊涂得很，尤其是还有点脸盲。刚才 第354章 广明厂也建电梯房好了 “今天秦书记不来？刚才在院子里只看见况厂长。”金凯瑞问刘晓玲道。 这就算是没话找话了吧。 刘晓玲笑笑，道：“我也不知道。” 任科长看看刘晓玲又看看金凯瑞，同样都是穿着西装，人也都长得好，一副金童玉女的样子。 三人吃完早餐出来，院子里又多了些人，主要是厂办的工作人员。 这时候两个穿西装的也算是异类，加上刘晓玲的形象气质，敢像金凯瑞这样直接和刘晓玲交谈的男青年还真不太多。 于是，在等人的闲聊时间里，刘晓玲和金凯瑞就被大家不自觉地隔离开来。 金凯瑞是个帅哥，说话也不让人讨厌，刘晓玲跟他聊天也聊得到一块。 “小刘，你那个魔术节目表演得很好，难道是祖传下来的？”金凯瑞想起刘晓玲曾经表演过的魔术节目，有些好奇地问。 “不是祖传，小时候一个亲戚来家里玩，教了我几个魔术。献丑了。”刘晓玲道。 “什么叫献丑了，明明表演得很好啊。回去我们几个人都在猜，那些鱼缸到底被你藏在哪里的。”金凯瑞道。 金凯瑞和学校的几个年轻老师现在都还在教师楼暂住，平常跟厂里的其他人没交往，和劳新、李东他们这些车间里的年轻人都不认识。 “那张桌子下面有柜子，鱼缸都放在柜子里的。”刘晓玲稍微透露了一点“秘密”。 金凯瑞觉得刘晓玲对自己并不反感，甚至还透露了魔术表演的“秘密”，就不再询问魔术的事。 两人正在聊天，就听见有人说了声“来了。” 远处山坡的路上，出现了三辆吉普车。 “大家精神点，来来，照安排的顺序站好。”况厂长大声道。 来的果然是非洲的兄弟，四个人都是一身黑得发亮的皮肤，更显得一口的白牙。 这时候的翻译自然不用刘晓玲和金凯瑞上前，随行就有一个五十来岁的翻译。 两人看着双方领导走流程，然后况厂长与他们一道进了厂招待所。 会议室也是事先布置过的，桌子上都罩了布，摆了喝茶的瓷杯，墙上面还有红布白纸的大字标语。 双方入座，刘晓玲和任科长等人来到况厂长背后的位置坐下。 通过翻译，双方开始交谈起来。刘晓玲对这些流程上面的事一点不注意，只等着他们散会，跟着去碎石机车间。 谁知道到了车间，刘晓玲发现随行的翻译水平很高，根本用不着她来补充。 黑外宾看过车间，又提出看下库房。随行的翻译向况厂长询问，是否去看下碎石机车间的库房。 况厂长想了一下，现在用的是船厂库房，还要经过厂区就没有同意。 翻译把况厂长的意见给黑兄弟们翻译过去，四人也没有表示不满。 很快，地点就转回到厂招待所。 在厂招待所下了车，刘晓玲就想躲了。 看况厂长正好没事，黑兄弟们正在从车上卸行李，刘晓玲就来到况厂长面前，表示自己想先走了。 昨天就说好了刘晓玲不负责厂招待所这边的翻译工作，所以况厂长没丝毫迟疑就点头同意了。 等况厂长又陪着外宾进招待所，刘晓玲故意落在了队伍的最后。并没有跟着上楼而是转身离开招待所回宿舍去了。 金凯瑞跟着众人进了会议室，再次坐下来才发现刘晓玲没跟进来。 开始他以为刘晓玲去卫生间啥的，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没见到人，才明白刘晓玲不会来了。 刘晓玲从招待所这边回宿舍，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还是上班时间，女工宿舍很安静，没有看见人。 刘晓玲在过道把火盆引燃拿进寝室，然后把门关上。 刚才她回来的时候看见子弟校公路对面那块地，现在只有厂幼儿园一栋建筑，还空着好大一片。女单工宿舍背后，也就是现在放映露天电影的坝子边准备修建三栋家属楼。 刘晓玲觉得这样安排不好。 很明显，今后女单工宿舍的背后，也是工矿贸易商店对面这一大块空地，将来一定会是厂生活区的中心。这里以后也该建一个电影院，还有其他的建筑，构成广明厂的CBD中心。 修建家属楼把地占了，确实有些浪费。何况，准备修建家属楼的地方正好能俯瞰到江景，建个观景台也好啊。 刘晓玲在办公桌坐下，拿出纸笔，准备对这一片搞个规划出来。 规划出来之后，刘晓玲准备交给秦书记，看秦书记能不能支持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刘晓玲正常上班。 上午9点多钟就看见任科长回了办公室。刘晓玲也很奇怪，不是还应当在陪外宾吗。 “外宾走了，但厂办的人跟着一道走的。外宾想游览老蒋时期的陪都。”任科长有些哭笑不得。 之所以要广明厂安排人陪他们去渝都，也是国家不愿出钱供几人潇洒，你广明厂的客户自己招待。 刘晓玲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甲方花点乙方的钱算个什么事？在后世这才是正常操作。 刘晓玲拨通刘永超刘秘书的电话，知道秦书记在办公室。跟任科长说了声，拿着自己的规划去找秦书记去了。 “不用占地方的地当然好， “小刘，你这个想法我很赞成。这一片今后集中休闲娱乐和购物的场所，确实可以让职工们有个玩耍休息的地方。不过，家属楼的布局也是事先规划过。”秦书记沉吟道。 “生活区这一片都是山头平整出来的，面积不够大。家属楼还有好多栋都要找零散的地方建，这一下子少建三栋家属楼，怕不好找地方建了。” “能不能把将来的房屋多建几层？”刘晓玲问道。 “不行！据赵科长说，砖混结构的有规范要求，不得超过规定的楼层数。除非……” 第355章 秦书记对女配的怨恨 刘晓玲指着规划上的草图对秦书记道：“秦书记，如果挨着托儿所那里能建两、三栋电梯房，一来可以保住看露天电影的这一片平地；二来那些零散的房屋也可以不建了。再就是安装水塔的这座山的那边，也能少建几栋家属楼。这座山还能建成一个小公园。” 秦书记也觉得有理，尤其是想到电影里放过的刘晓玲老家养老院那片景色，当时自己都有在那地方养老的冲动。 现在，刘晓玲既然这么说了，房屋又还没建，有这个机会把广明厂建设的漂亮点，让大家生活环境舒服点，为什么不可以呢？ “这样，小刘你把规划留下来我仔细看看。开厂办公会的时候我提出来让大家商量下。” 秦书记接过刘晓玲递过来的规划，对刘晓玲道： “小刘，昨天我去了市里分部，把建一个利用水力发电的水轮机厂的想法，以及厂里对无业人员的安置方案向领导作了汇报。领导很感兴趣也很支持，说水电项目是国家急切需要的，安置方案也是一个创新。对所有在建三线企业的人员安置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解决思路。” 秦书记说到这里有些骄傲。虽然想法和主意不是自己想出来，但总是广明厂率先提出来的，这谁也否认不了。 这经验和思路，必定又会在国内推广。 现在的秦书记有些恨郝敏。 郝敏做了啥？挑拨自己跟刘晓玲的关系。 如果不是老况他们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让自己转变了对刘晓玲的看法。就依以前自己对待刘晓玲的态度，把人都得罪死了，还帮自己出主意想办法？ 呸！做梦吧。 刘晓玲对郝敏完全无感。哪怕是跟她一间办公室，刘晓玲眼皮都不会夹她一下。 技术科里的人全知道了郝敏与刘晓玲不合，加上郝敏性格也不讨喜，还把厂里的总工况厂长得罪了，基本上就没有人跟郝敏说话。 上个星期，郝敏跟着刘副主任去渝都见了宫副主任和他儿子宫磊。 因为上一次刘副主任曾经带过话说郝敏不太乐意，宫副主任和他老婆肖丽蓉对郝敏的印象就不太好。 想来也是，自己家在系统内的职务和影响力先不说，自己的儿子如此的优秀，居然还差点被拒绝了。 虽然宫副主任两口子对郝敏最初印象不太好，但他们的儿子宫磊看上了郝敏，说可以先接触，老两口也准备默默认了。 当刘副主任把宫副主任两口子拉进一个房间，讲了郝敏父亲的职务后，宫副主任吓出一身冷汗。 以为趴在草丛丛的是草鸡，谁知道竟然是只凤凰。 想起郝敏从见面到现在的表现，宫副主任不得不感叹一声。领导们的家教就是好，孩子在外面不仅没有四处炫耀家里的背景，相反还如此的低调。 “宫主任，您看，我那个事？”刘副主任看着宫副主任。 宫副主任知道刘副主任是在询问她调到渝都分部工作的事。虽然觉得这人有些势利和迫切，不过心情大好也没有计较。 “那件事我马上帮你解决。” 宫家人前倨后恭，热情地招待了刘副主任和郝敏。一家人还带着刘副主任和郝敏去遇仙楼吃了顿饭。饭后态度诚恳地听取了郝敏对宫磊的看法。 宫磊的颜值也不低，又有如此的背景，正是郝敏现在需要的。郝敏自然是点头答应处处看。 皆大欢喜，郝敏就成了宫磊的女朋友，宫副主任家未来的儿媳。 等刘副主任和郝敏走了，宫副主任两口子对儿子当初的坚持感到欣慰。 “儿啊，我和你爸爸都不愿意的时候，你怎么就看上了郝敏呢？”肖丽蓉问儿子道。 “我……我哪里知道她有如此的背景？只是……” “只是啥子嘛？你快说撒。”看到儿子吞吞吐吐，宫副主任也急了，大声追问道。 “郝敏年前不是不愿意嘛，我就是不服气。想着耍一段时间把她睡了再一脚踢开……”宫磊道。 尼玛！ 宫副主任对自己这儿子无言以对。 “儿啊，现在你可不能这么想。你爸爸这个副字能不能抹去，全靠你了哇。”肖丽蓉嘱咐宫磊道。 “妈，你放心。我抓紧睡了她。人都是我的了，老公公的事必须得办。”宫磊安慰他妈道。 宫副主任在一边听了，看着宫磊，咋个就那么乖呢。 郝敏这里做梦都想不到被人打了主意。 她想找个靠山，结果人家也想找靠山。 星期天，上午九点来钟。郝敏还在睡觉，宫磊来了广明厂女单工宿舍。 一间屋四个妹子都在睡懒觉，宫磊也不好进来坐。只得拿了个板凳在外面走道上坐着等郝敏起床。 郝敏今日不同往日，也只得起来梳洗，接待宫磊。 邱红梅在窗口看见郝敏跟着一个小伙出门下楼，就叫刘晓玲过来看。 刘晓玲穿好衣裳时，郝敏和宫磊已经走到了刘晓玲她们楼下，正要出大门。 刘晓玲在走道上只看见两人离开的背影。 这就是那个宫副主任的儿子？这还真成了？ 刘晓玲回到寝室里，在火盆中又添了几块炭，然后就去梳洗。 冬天睡懒觉，是这两栋楼女孩的常态。 起来做什么？又没玩的地方，也没有剁手的地方。 “晓玲，你咋个不说话喃？”梁艳也知道她和郝敏的恩怨。 “我说啥子嘛？”刘晓玲对外的形象一直伟光正，就算想收拾郝敏也不会给这几个好闺蜜说。 对了，林进之遭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郝敏的父亲受到啥影响没有？ 懒觉睡不成了，寝室的几个人都起来，然后一起去商店饭馆吃了早餐。 “我去邮局打个电话，你们做啥子？”刘晓玲问。 “太冷了，我们回去烤火斗地主。”周化英道。 刘晓 第356章 打探敌情 “小敏，在厂里面还习惯吧？”宫磊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的环境。 从女单工宿舍楼到厂招待所只有一条水泥路，几百米的道路两边大都是空置的土地。左侧一个煤店和一栋四层楼的办公楼。右边经过一片池塘就是堡坎上一排驻军的平房，最后是学校。 “这地方有点偏僻呀！”宫磊道。 郝敏依旧是不作声，默默在前带路。 别看宫磊平日里自视甚高，要说骄傲，怎么也赶不上郝敏。 郝敏见过的各式贵公子和青年俊彦，有几个不比得宫磊强？只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见郝敏一直不肯搭话，宫磊心中有些恼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在心中一顿乱骂。 两人别别扭扭到了厂招待所，宫磊拿出工作证办了登记，郝敏跟着他进了房间。 一会儿服务员提了一个保温瓶进来，给他们讲解了一下茶几上电吹壶的使用方法。 宫磊也没见过这种烧热水的电器，勉强控制住仔细观看一番的冲动。打开自己的包，翻出来一个小罐子就要往茶杯里倒。 “等等。”郝敏过来拦住。 郝敏拿着茶杯出门，去档头卫生间清洗。这时候的旅馆房间里没有单独的卫生间，用水和方便都要去档头的公共卫生间。 宫磊看郝敏拿着茶杯出门，自己便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摸了一包香烟出来，又放了回去，转头去看电吹壶。 听着走道里脚步响，宫磊急忙迎出去。 “小敏，我来，我来。水这么冷。” 宫磊不是完全没有眼色的人，该有的殷勤还是会表现的。 “这是我爸托人带的咖啡，小敏你应该是喝过的。”宫磊把搅拌好的一杯咖啡递给郝敏。 这时候喝咖啡的人确实少，宫磊这般说话还是让郝敏感到了一丝不快。 这宫磊格局还是小。 郝敏低声谢了，伸手接过了茶杯。 郝敏在这耍朋友，刘晓玲终于等到了电话接通。 刘晓玲在京城里没有其他关系，要打听郝俊林的消息，只有找尚大使。 “晓玲，你问郝俊林现在的情况？发生了什么事吗？”尚大使对刘晓玲非常关心，是他心中的宝贝。 “没啥事，就是想问问？”刘晓玲道。 “没问题，你不要挂电话，我这边安排人打听。” 刘晓玲听尚大使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声音。 不一会，话筒里又传来了尚大使的声音。 “晓玲啊，你和卢俊的是怎么个想法啊，我看老卢挺着急的。” “这个……尚叔叔，这件事还要你帮忙才行。”刘晓玲道。 “哦，叔叔能帮什么忙？”尚大使有点奇怪道。 “这里说不清楚，等下个星期天我去渝都再给您打电话，或者您直接跟卢俊通个电话？” 尚大使心中也是痒痒，立马道：“我等会就跟那小子打电话。对了，郝的消息来了，我念给你听” 这个电话，让刘晓玲终于把整个事捋明白了。 年前，郝敏没同意跟宫副主任的儿子谈朋友，现在答应，是因为自家老爹出事了。 呵呵。 郝敏啊，你也太天真了！等着吧。 出了邮局，正好遇到金凯瑞跟几个人也来打电话。 “小刘，你也来打电话啊。”金凯瑞看到刘晓玲也有些喜出望外。 星期二那天中午过后，刘晓玲就没有再参加为外宾的服务工作，让见不到刘晓玲的金凯瑞有些怅然若失。 “嗯，打电话给男朋友。”刘晓玲笑笑道，转身走了。 金凯瑞被刘晓玲的一笑晃花了眼，痴痴看着刘晓玲离开的背影。 “老金，你干啥呢？”旁边一人看他愣在原地，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嗯？”金凯瑞看向碰他的人。 “人家说给男朋友打电话。”那人道。 “男朋友？关我什么事？”金凯瑞喃喃道，随即自嘲地笑了。 不是人家轻浮，而是自己的表现如此明显么？ 第二天，郝敏强迫自己很早起床，在早班车发车前到了厂招待所。 宫磊已经坐上了客车，透过窗户看见郝敏走了过来。 “小敏，我走了哈。” 乘客大都是厂里的职工，很多人都认识郝敏。见郝敏来为一个年青人送别，都猜到了这人是郝敏的男朋友。 “宫磊，下个星期你就不要来了。”郝敏对宫磊道。 卧艹！这是什么意思？ 宫磊回想昨天自己的表现，好想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中间自己还把郝敏逗乐了好几次的样子。 “我来找你吧，这里连散步都没地方。”郝敏道。 听了这话，宫磊这才放下心来。 “好的。就是辛苦你跑路了。”宫磊看着郝敏说道，眼里透露出不舍和怜惜的样子。 宫磊伸出手，替郝敏把围巾紧了紧。 这羊毛围巾是宫磊昨天送给郝敏的，看着宫磊的手从眼前划过，郝敏一时间有点想哭。 家庭骤变，大姨的冷漠和二姨那里的无助，让身为独子的郝敏不知所措的同时感受到了世态炎凉。 宫磊走了，郝敏裹了裹围巾，进了厂招待所食堂。 刘晓玲坐在办公桌前继续补充家属区的规划。 没投产呢，可不就是这些杂事。 偶尔，刘晓玲也会用余光观察一会郝敏。虽然还是没人跟她说话，但郝敏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 中午时间短，刘晓玲和邱红梅就在生产区食堂打饭，然后端着回了邱红梅办公室。 邱红梅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两人吃了饭还能小寐一会儿。 “今天郝敏精神头不错啊。”邱红梅道。 “你也看出来了？”刘晓玲没想到邱红梅的观察力也这么强。 “是人都看得出来好吧。”邱红梅撇撇嘴道。 郝敏收拾康旷明未婚妻一家的事在校友间流传出 第357章 男主父母来了 都怪卢俊这话暗示性太强，刘晓玲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出来，脸色一下子变得绯红。赶紧转过身给了任科长一个背影。 “我，我请两天假过来。”刘晓玲道。 “两天的时间怎么够？”卢俊道。 “正好园区这边也有事，我请苏主任给你发个借调函。” 刘晓玲…… “小刘，是普华那位老总？”看刘晓玲挂了电话，任科长想起接电话时觉得耳熟。 “嗯，是他。说经济园区那边有事，过几天我可能又要借调过去帮忙。” “小刘啊，你先坐下。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任科长道。 厂里的机器设备用于今后造船都是有规划的，包括各种机床的种类和配套数量等等。现在凭空多出来个碎石机车间，占用了一些机床设备，又有水轮机厂正在筹建，将来必然又要占用一些机床设备。 由于一些机床安装到了碎石机车间，原本规划好安装机床的地方现在都还是空着的。 任科长的意思是趁卢俊在省城，刘晓玲是不是能跟卢俊商量一下，帮忙进口一些机床设备来。 至于费用，任科长本就不管这事，再一个碎石机还在生产，也不怕没有钱。 “秦书记和况厂长那里同意了吗？”刘晓玲问道。 “以前只是说过机床这些不够用，今天这不是想起了卢总了吗。如果卢总那里能答应，我就去跟况厂长报告。” 刘晓玲看看桌子上的电话，对任科长无奈道：“任科长，我不知道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在省城哪里打过来的电话。” “这……算了，我先去请示一下况厂长，进口机床设备要涉及好多的手续呢。” “任科长，等我这回去省城看到卢……卢总，就跟他商量这件事。”刘晓玲道。 任科长起身去找况厂长，刘晓玲留下来给苏东来打电话。 苏东来说他只知道卢俊已经来了省城，但因为处理农用汽车厂的事两人还没有见到面。苏东来说只要见了卢俊就让他打电话给刘晓玲。 “苏叔叔，卢俊说经济园区这边也有事，希望您能先发个借调函给广明厂。” “知道了。借调函下午就发。” 刘晓玲放下电话，也只能如此。 任科长已经从况厂长那里回来，见刘晓玲的电话打完了就带着刘晓玲上楼去找况厂长。 “小刘，普华公司的卢老板来省城了？” “嗯。我也是刚才知道。” “任科长说了机床的事，说是想请卢老板帮忙购买。这个建议我也赞成，就是不知道卢老板愿不愿意。”况厂长道。 “我也没联系上他。以我对卢俊的了解，帮忙采购机床应该没有问题。”刘晓玲道。 “小刘，或许你不知道，如果我们在国外采购机床，性能和精度都是已经被淘汰或将要淘汰的产品。”况厂长道。 刘晓玲点点头，做认真倾听的样子。 从况厂长办公室出来后，任科长道：“小刘，普华卢总那里你多费点心，尽量采购些先进些的机床。” “我知道了。”刘晓玲知道三线厂的设备都是国家砸锅卖铁筹集的，还大都是些老旧型号。 刘晓玲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下，意识进了空间。 在她的空间里面还有些机器设备，都是之前去欧洲和米国搜刮的。现在看了看，种类还算齐全。 原本想留着在农用三轮车厂和农机厂使用，但现在农用三轮车厂交给其他地方来搞，农机厂的设备是普华公司直接送来，刘晓玲还没有机会把这批机床用出去。 要不，这一次找机会拿出来一些？ 刘晓玲的借调函到了，秦书记大笔一挥签了同意。 等刘晓玲回到渝都西区家里，发现卢俊也在。 卢俊现在管理普华公司日久，对外的交往也越来越多，越发显得成熟稳重。 “你怎么到了渝都？好久来的？”边月冰在厨房做饭，俩人在堂屋说话。 “来了几天了，先去农用汽车厂办了事。我们在这待几天，然后再去省城。”卢俊道。 “有事？” “嗯。”卢俊道。 中午吃饭，刘仁贵和卢学敏也回来了。 看到大女子回来，刘仁贵也很高兴。 第二天上午，卢俊早早就起来，说要带刘晓玲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卢俊，到底有什么事？” “嗯，我爸妈今天到渝都。” …… 突然袭击啊！ “我妈老汉晓得不？”刘晓玲觉得卢俊有些不靠谱啊，这是多大的事，现在才说。 “你放心，我来到渝都就跟刘叔和边阿姨说过的。不过昨天看边阿姨的意思，不想我提前告诉你。” “这……”刘晓玲搞不懂她老妈是啥意思，为啥都知道了就要瞒着自己。 “卢俊，我妈是啥意思？” 卢俊有猜测，但也不好回答。 卢俊把父母请到渝都来，就是想父母来给边月冰做思想工作的。估计边阿姨也猜到了，知道这回多半得答应了，就不想让刘晓玲高兴太早。 这话能说吗？不能啊。 买了菜，又凭肉票买了一些肉和猪蹄提着回家。 “卢俊，你和大女子去火车站。”边月冰拿着猪蹄开始夹猪毛。 今天刘仁贵特意请了假，刮了胡子换了新衣服，还把新手表给带上了，整个人精神不少。 现在才9点过，京城来的火车要11点半才能到，时间还早。 到了火车站，卢俊提议先进站到候车室躲躲，外面风吹着有点冷。 火车站内虽然味道大点，但人多还是稍微暖和了些。没有中央空调的年代，建筑物内和外面的温度都差不多。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卢俊看刘晓玲穿得有点单薄，伸手从背后揽住刘晓玲，让她更贴 第358章 亲家见面 “对了，苏叔叔不是说要普华开两台小车过来吗，这次办好了。我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关在羊城办了托运，等我们这里事办完回省城时，车就应该能到了。”卢俊道。 “那太好了。有我的专车没有？”刘晓玲道。 “啥？你会开车吗？”卢俊看着刘晓玲问道。 “会，厂里面的电瓶车我都能开。”刘晓玲道。 “哈哈哈。那可不一样，你先得有个驾照才行。”卢俊听了后微笑。 这时候的考驾照不像后世那样的流程。首先得有单位介绍信，然后去县级以上车队跟着学习半年以上，不光要学学理论会开车还得学习处理一些简单的机械故障,成绩合格才能有张驾驶证。 考驾照？刘晓玲没有那么多时间。当然，交管部门有熟人，拿钱也能买个正式驾照。 “卢俊，园区那边的进展如何？”刘晓玲上一次直接去了向阳农机厂，对经济园区的其他企业都没有去看。现在还是有点担心，主要是怕卢俊和苏东来他们配合协作不好，对卢俊的名声不好也影响苏东来。 “一切正常。普华公司现在常驻园区的人不少，以后有什么事我都能及时知道。”卢俊道。 现在从港岛来到刘家坝的员工不少，都是负责技术指导和管理的。 刘晓玲闻言也放心不少。 正说着，就听见广播里说京城方向来的快车就要到站，两人赶紧起身去检票口。 此次列车的终点站是渝都，西区这里是倒数第二个停靠站，下来的人并不算多。 两人不一会就看见了卢盛隆和骆慧明，急忙挥手示意。 两个人带的行李不多，就是穿得有点臃肿，毕竟京城里的寒冷不是盖的。 “爸、妈，一路上辛苦了！”卢俊接过行李，刘晓玲上前挽住骆慧明。 “晓玲啊，让我看看。”骆慧明也是许久没见到刘晓玲，这一看就觉得小姑娘长开了，唇红齿白更加好看，不住地点头。 “骆阿姨，我们走吧。”刘晓玲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出了车站，刘晓玲朝自家方向指了指，道：“就在那边不远，不到十分钟。” 卢盛隆和卢俊走在后面。 卢盛隆一边走一边四处看，道：“渝都我去过，西区没来过。看起来这是个城郊？” “嗯，主要是这里有个军工厂，晓玲的爸爸就在这个厂里上班。”卢俊道。 “晓玲，家里住得下吗？”骆慧明习惯了京城市民的拥挤，看到眼前这一片城郊结合部的样子就有些担心。 “阿姨，家里住得下。” 卢俊在后边听了，心里道：刘晓玲家可比自己家宽敞多了。南岸和市中心都还空着两个院子没人住呢。 渝都是山城不假，这一片恰恰是平坦的，路也好走。大家不一会就离开了公路，踏上了去往刘晓玲家的乡间小道。 经过路边一丛丛小竹林，又来到一个院子前，就看见刘仁贵正等在院门口。 “刘叔，我爸妈到了。”卢俊道。 “欢迎，欢迎。”刘仁贵急忙迎上来。 相互做了介绍，一行人就进了院子，这时厨房里的边月冰听到了声音也走了出来。 “妈，这就是边阿姨。边阿姨，这是我妈。”卢俊赶紧介绍。 骆慧明看到边月冰，这才知道刘晓玲为啥长这么高了，敢情像妈啊。 急忙上前一步拉住边月冰正要解围裙的手，道：“她边姨，一直说要谢谢你对娇娇的照顾，今天才有机会说出来。谢谢你！” 边月冰赶紧表示没啥，娇娇很乖能吃苦啥的。 院子里一阵寒暄客气，然后大家进了堂屋坐下。因为堂屋里烧了火盆，温度挺暖和。 刘晓玲和卢俊赶紧去厨房，热水冷水调好温度，一人端着一个脸盆进了堂屋。 “爸（阿姨）来洗把脸。”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又一起转身出去。 刘晓玲出去拿了两张新毛巾进来，卢俊则把厨房里的电吹壶提了进来。 卢盛隆洗完脸坐回桌前，就看见卢俊在泡茶。不由得对卢俊手上的电吹壶有了兴趣。 看卢俊泡好茶又出去接了一壶冷水，然后就把电吹壶放在了桌子上的一个座子上。 “俊儿，这是什么保温瓶？”卢盛隆问道。 “爸，这不叫保温瓶，这是插电自己烧水的电吹壶。”说完，卢俊把烧水开关按下。 几个人正在说话，就看见电吹壶嘴朝外开始喷气，然后就听见“瞿瞿”的声音。 “水开了。”卢俊伸手把电吹壶上的开关关了。 好方便啊！ 电吹壶是刘晓玲回来时放在家里的，她说是秦书记老家生产的，秦书记给厂里办公室都配上了。因为是她给秦书记出的主意，所以秦书记专门送了两个给她。 其实还是她在平台上买的。她不愿意用铝皮的电吹壶，据说含金属量太高，这个毕竟是后世的。 “老卢，家里还有一个，这次带一个回去。”刘仁贵道。 “那怎么好意思。”卢盛隆道。 “有这个方便。特别是喝茶烧水的时候不用烧煤。”刘仁贵正愁不知道找什么话题。 骆慧明进门就看见空中的吊扇，现在又看见新奇的电吹壶。感觉刘晓玲的家庭条件其实蛮不错。 不过现在俊儿有钱，就算刘家条件差点也能帮上忙。反正她对刘晓玲太满意了，门当户对这些已经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边月冰陪着说了几句话就要回厨房，还有菜要弄呢。刘晓玲赶紧拦住她，自己去了厨房。 卢俊正要想跟着去，想起爸妈和刘叔他们不熟悉，自己还得留下来，陪着说说话。 大冬天里，一盆热腾腾的蹄花汤喝一口，能吃辣的，蹄花再蘸点干辣椒面，一身都热乎乎的。 卢学敏也回来了，见有外人，喊了人后就乖乖的埋头吃饭，吃完 第359章 订婚 “老刘，这次上门来是有事求您们。”卢盛隆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晓玲是个好闺女，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这次就是帮着俊儿来求婚的。”骆慧明也在一边对边月冰道。 刘仁贵听了没说话，看看边月冰伸手去摸出香烟来。再看一眼骆慧明，又默默把烟盒放进了口袋。 “卢俊是个好后生，我们都知道。要不是卢俊的身份，我们举双手赞成。我现在就担心这点，其他的都没有问题。” “他边姨，这件事我们也商量过，也想了个办法。”卢盛隆看见了刘仁贵揣回香烟的动作，说到这伸手向刘仁贵要一根烟抽。 刘仁贵见卢盛隆伸手要烟，立马就掏了出来。 等两人都点上了火，卢盛隆继续道：“办法呢是这样……” 等卢盛隆说完，不光是刘仁贵愣了，边月冰更是彻底懵圈。大女子居然还是有港岛身份证的港岛人？这怎么像是在听故事呢？ “所以，他俩在港岛可以领结婚证，不过为了保密，婚礼就只能在港岛办了。而且……你我两边的亲戚参加不了。”卢盛隆道。 “那，今后的孩子只能在港岛生活了？”边月冰道。 “嗯，暂时只能是这样。”说到这，卢盛隆也觉得不仅有点不靠谱了还有些对不起人。 暂时？暂时是多久？谁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桌子下，骆慧明紧紧抓住了卢盛隆的手。 堂屋的门一下打开，刘晓玲和卢俊牵着手走了进来。 卢俊和刘晓玲把厨房收拾完后，一直都在堂屋门口偷听里面说话。 “如果有了孩子，可以把他送到京城，刘叔和边阿姨也可以去京城看他。”卢俊道。 卢盛隆看了眼刘仁贵，然后向边月冰询问道：“他边姨，你看这样可好？” “我爸妈也可以带孩子来渝都住，刘叔和边阿姨看孩子也方便。”卢俊补充道。 爸妈现在都没有工作，只要有房子住，去哪里都方便得很。 似乎，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我和她老汉去得到港岛？”边月冰问。 “能！肯定没问题。”卢俊道。 “既然能这样，我，我，就依你们吧。”边月冰道。 “妈！”刘晓玲过去就蹲了下去，把头伏在边月冰怀里。 边月冰抚着大女子的头顶，其实还是有些不情愿。 只一条她就不愿意：什么港岛的结婚证，她就认自己国家的结婚证。 只是……只是，这大女子跟卢俊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你有啥办法？！何况卢俊这个女婿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晓玲。” 伏在边月冰怀里的刘晓玲听见卢俊在叫她。 站起身，卢俊过来半蹲着拿出了他以前购买的戒指。 “晓玲，原本我想在婚礼仪式上再给你戴上。今天双方家长都在，就算是订婚吧。请让我给你戴上。”卢俊仰头看着刘晓玲道。这姿势还是在港岛专门看电影学的。 刘晓玲看了看这个认识了十年的男子，他的眼睛里都是诚挚与坚定，还有一丝柔和。 过去两人间的点点滴滴都浮现在了眼前，这辈子能遇上这样一个人是自己的幸运啊。 刘晓玲伸出手任由卢俊给她带上了戒指，随后拿过卢俊手里的另外一枚给卢俊戴上。 “老刘……”卢盛隆正要说什么，骆慧明本来就握住他的手拉了他一下，小声道：“叫亲家。” 卢盛隆大笑起来：“对！对！亲家。” 卢俊站起身，一把将刘晓玲紧紧抱住。 第二天，刘晓玲和卢俊带着双方父母去了市区，中午去遇仙楼吃了饭。这一次没有惊动刘义祥。 吃过中午饭，刘晓玲和卢俊带着众人去了十八梯新房。 站在新房的阳台，看着外面的景色，卢盛隆不想走了。 “慧明，让俊儿在这附近买套房，我们也来渝都住段时间，暂时不回京城去。” 原本卢盛隆还希望组织上给他解决安排一个工作，随着时间推移，他现在已经不再期望。所以，能留在渝都也未尚不可。 “行。”骆慧明点头。 “阿姨，不用再买，您们就在这里住。”刘晓玲听到了，在一边说道。 其实，想起后世的房价，她愿意在渝都市中心多买几套房。 “对啊。您们就在这里住，东西也齐全。”卢俊道。 “我和晓玲没有时间，明天就要去省城。等晓玲有时间，在附近再买一套，让刘叔和边阿姨跟您们做邻居。” “我说你两个孩子，现在还不知道改口？一个叫刘叔，一个还叫阿姨。”骆慧明从京城来到渝都，解决了儿媳妇的事，心里头轻松下来，不由得调侃起两个年青人。 “对头。该改口了。”刘仁贵接话道。 刘晓玲拉了卢俊一道，先去了边月冰面前站住，叫道：“妈。” 边月冰经过昨天一晚也想通了，走到哪算哪吧。 见两人最先来叫自己，也知道大女子还在担心自己的态度，也是爽朗一笑点头答应了。 等两人“爸、妈”叫了一圈，气氛跟开始就完全不同，都是一家人了。 “爸，我去买火车票，你和妈真的不走了？”卢俊过去问卢盛隆。 “怎么不是真的？我和你妈不回去了。”卢盛隆道。 卢盛隆知道和妻子住在渝都后，逢年过节和有空闲的时候俊儿能直接到渝都，不用再抽时间专程去京城，俊儿和晓玲相聚的时间就能多些。 刘晓玲和卢俊再次出门。 卢俊去买明天的火车票，刘晓玲则是去购买一些生活用品。毕竟这一次卢盛隆和骆慧明是要常住渝都。 晚上没有在外吃饭，家伙事都齐全，就在十八梯这里自己开伙。 “俊儿，你们的事还得低调，跟以前一样。”卢盛隆对卢俊道。 “知道 第360章 轿车的安排 “爸，要不要安一个电话？”卢俊问卢盛隆。 “安不了。”刘晓玲在一旁道。 现在安装电话都是单位申请，私人安装电话基本上不可能。 晚上边月冰想回西区去住，被刘晓玲拦住了。 又不是住不下，为什么要急着走夜路。何况，刘晓玲最喜欢人多热闹。 “只是小敏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边月冰不放心道。 “妈，我回去。”刘晓玲道。 好不容易老妈同意了，刘晓玲愿意挣表现。 在卢俊那把明天的火车票拿了，刘晓玲跟卢盛隆和骆慧明告别，出门回西区。 对刘晓玲来说，自从开发出无人机的新用法后，交通就没有不便利的。 到了家，卢学敏已经睡了。她把院子都反锁了，刘晓玲不得不在大门口吆喝了几声。她不敢直接降落在院子里，万一被卢学敏看见了该怎么解释？ “大姐，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卢学敏其实也没敢睡死，听见叫门就出来了。 “陪你家门大哥的妈老汉进城去耍，就在那边找了地方休息，我是专门回来陪你的。幸亏你没睡死还喊得答应，要不我就要翻墙进来了。”刘晓玲道。 “嘻嘻。我才没敢睡着。”卢学敏想象了一下大姐翻墙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边嬢嬢和刘伯伯好久回来？”卢学敏问道。 “明天就回来了。” 刘晓玲想起了问道：“小敏，你吃饭了没有？” “中午我把剩菜吃完了。晚上我想自己弄的，结果没得菜了，我就去四嬢那里吃的。”卢学敏道。 四嬢刘仁娟和赵新月摆了个早摊，卢学敏也不客气，早上上学常去蹭吃蹭喝。卢学敏跟着边月冰去过刘仁娟家，她找得到就不客气去蹭了晚饭。 “明天早上你还去四嬢那里吃，我要赶火车没得时间给你弄哈。”刘晓玲道。 “其实是家里没得菜了，要不我自己会弄的。”卢学敏再一次解释道。 卢学敏是真的会弄饭，不过每次大姐回家都是边月冰或刘晓玲弄饭，没见过她做饭。 卢学敏不想让大姐对自己有个不会弄饭的印象，但刘晓玲一直没领会到，这让卢学敏有些着急。 刘晓玲看看卢学敏感觉有些奇怪，但总没反应过来，只好道：“我晓得了，没得菜也不怪你。” 卢学敏也不好继续解释，郁闷的低着头回自己屋睡觉。 临睡前，刘晓玲把手上的戒指摸了又摸，终于还是取下来放进了空间。 第二天，刘晓玲直接在西区火车站上了车，然后找到了卢俊。 到了省城已是傍晚，两人直接去了省府边的房子，这里平常都没人住的。 小别胜新婚，更不用说秋交会到现在，又是小半年了。 战况没法描述，写了发不出来，发得出来的友友们也不愿意看。 早上起来，两个人都是神清气爽。清洗梳理之后，一同在街上吃了早餐，这才到了苏东来办公室。 这一次见面，是卢俊约的苏东来。 “苏主任，现在厂房的修建速度和宿舍的修建速度都有些慢，还有白马村那边也是这样。这次来省城，就是看能不能更快些。” 原本经济园区这边快点慢点都无所谓，只是普华在港岛那边要扩大空调机和变压器的生产规模。再因为要建数控机床厂，卢俊在普华变压器厂旁边又买了些地，就想把小型变压器的生产转移到省城，多腾点厂房出来。 “卢总，现在的建造速度已经是加班加点了。我询问了建筑施工单位，他们说缺乏设备。比如说吊车、压路机、搅拌机、震荡棒等等，想快也快不起来。”苏东来道。 卢俊想了想，道：“吊车暂时没办法，手续太多。压路机和其他设备我可以买了送过来。” 刘晓玲在一边听两人说事，想起后世那些工地上的塔吊，也不插话，专心地在空间里查阅塔吊的讯息。 “苏主任、卢俊，关于吊车的事我倒是想起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用塔吊。”刘晓玲突然插话道。 “哦？你能解决？”苏东来道。 “我来画几张图。这个塔吊的结构其实很简单，而且还能自己升高……”刘晓玲说的是自升塔吊。 “苏叔叔，你找人去一趟向阳农机厂。我前段时间打电话问过，陈院长说基础型洗衣机的图纸已经画好了。”刘晓玲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噢，太好了！如果图纸没有问题，就交给工业局。正好经济园区还有一块地，洗衣机厂正好可以用。”苏东来也很高兴。 出门就安排人去刘家坝拿图纸。 卢俊安排常驻省城的肖秉志把需要的压路机、推土机和搅拌机、震荡棒（板）等设备拟好清单，让港岛那边进行采购。自己在家陪着刘晓玲买菜做饭，刘晓玲则是专心制图。 这一次刘晓玲画出来的图纸要达到能照图制作的程度，制图花费的时间就要长许多。好在后世资料上塔吊的图纸有许多，只是标注尺寸都不齐，需要刘晓玲逆推计算再标注上去。 没两天，两辆托运的小轿车到了省城。 刘晓玲不懂车，看着两辆捷豹轿车，感觉跟后世普桑有点相似。 苏东来却看着两辆捷豹陷入了沉思。 回到办公室，苏东来让米秘书出去，然后对卢俊道：“卢总，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卢俊道：“苏主任，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好。”苏东来点点头。 “小卢，你也看见了省府里面的这些小车，大部分都是吉普车。我一个二级部门的副职用这种轿车有点不妥。”苏东来道。 苏东来的主管领导欧主任都没有专车，走那里还得去办公室申请用车。 你苏东来就是个二级班子的副职，用轿车？这还真是个 第361章 好好努力 下班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刘晓玲继续绘制塔吊图纸。 卢俊看刘晓玲辛苦，学着给刘晓玲做粤式煲汤。 “晓玲，趁着爸妈都在渝都，你也借调出来了，不如你去跟苏主任说一声，派你到港岛出差，我们把婚礼办了？”卢俊把手从刘晓玲的脖颈下穿过，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刘晓玲侧转身看着卢俊，摇摇头道：“等我怀了孕再去港岛。过去了我就不准备回来，就在那边生孩子、恢复。耽搁的时间尽量少些。” 卢俊听了，笑道：“那这段时间我得好好努力了。” 这一次借调到省城十来天，看着卢俊和苏东来之间的工作情况，刘晓玲对卢俊的工作能力彻底放下心来。 卢俊这些年在港岛搞工业实体，除了摩托车厂、空调、变压器、冷轧矽钢片厂等大型企业，还有许多类似于蓄电池这样的配套企业。早就不是刘晓玲印象中需要自己不断提醒的工业小白。 更何况，这些年来，普华公司自己还网罗培养了一些人才。 用于申请专利的水力发电设备的资料以前就交给了卢俊，现在刘晓玲不再过问这些事，都由卢俊自己去安排解决。剩下的就只有广明厂需要各式机床的事。 “卢俊，国内在外购买了一批机床，不能走正规渠道，需要用一些手段运进来。你安排在港岛找个大一点的临时库房，等把机床放在里面，再由夏阳给托运到广明厂。” “找个临时库房能有啥问题？我明天就跟小肖说一声，让他联系那边安排。”卢俊道。 4月中旬，刘晓玲把塔吊图纸交给了苏东来和卢俊回了渝都。 双方家长又在渝都聚了一次，卢俊告别父母回港岛，刘晓玲回厂报到。 “小刘，这一次时间有点长啊。事情很多吗？”秦书记问刘晓玲。 桌子上泡的是刘晓玲这次给他带的省城“特花”，整间办公室都弥漫着茉莉花的清香。 刚才刘晓玲一拿出来，秦书记就迫不及待地让刘秘书给泡上了。 “嗯，事情是有点多。另外跟普华的卢总也商量过了。”刘晓玲道。 “怎么样？他们同意不？”秦书记急忙问。 “普华公司的卢总说，清单上面的机床太落后，没必要买。”刘晓玲道。 “啊？最后怎么说？”秦书记不相信刘晓玲办不下来这件事。 “卢总说，他亲自去选一些先进点的机床，不算在普华公司的投资内。” ……什么意思？这是要免费送设备？ 秦书记一直听况厂长说普华公司的卢总是爱国商人，怎么个爱国他没有直观的感受。现在亲耳听闻了卢总的决定，就像洪钟大吕在耳边不停地敲响着，让他有些发晕。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当初况厂长他们拿出总采购金额时，秦书记都觉得这是很大一笔支出。如果不是碎石机一直在赚钱，秦书记不一定那么轻易地同意。现在，比清单上还要先进的机床，又该是多大一笔资金？ “不过卢总也有个条件。”刘晓玲道。 “什么条件？”秦书记本能地觉得要有什么苛刻条件，谁知道刘晓玲道：“卢总要求保密，除了您和况厂长，包括您的上级都不能知道这事。” “就这么个条件？”秦书记不解。 “是的。因为普华公司的总部在港岛。”刘晓玲道。 “哦，我明白了，一定会注意保密。小刘，你再等等，我把老况叫来。” 况厂长一进办公室就闻到了茶香。他耸耸鼻子就到了秦书记的办公桌前，看到秦书记双手抱着的茶杯道：“哪里来的好茶叶，快给我也泡上一杯。” 秦书记呵呵笑，让刘秘书给况大勇泡茶。 等刘秘书离开，刘晓玲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铁盒交给况厂长道：“况厂长，这是省城的“特花”，偶尔得了两盒。您和秦书记一人一盒。” “呵呵，这下我也有了。谢谢小刘。”况大勇是经常熬夜加班的人，自然也喜欢喝茶，拿在手里就不舍得放下。 秦书记这才把普华卢总愿意无偿提供一批机床设备给广明厂的消息告诉了况厂长。 搞技术的人，谁不愿意有性能更好加工精度更高的机床。 “小刘啊，下次看到卢总谢谢他，谢谢他为国家军工事业做的贡献。”况大勇对刘晓玲道。 “这一批机床先到羊城，然后通过巴蜀驻羊城办事处下属的商贸公司，走长江水路直接送到广明厂。” 这批货应该不能走正常海关，但卢俊既然安排了夏阳负责，刘晓玲也没有再管这事。 “不能见到卢总当面感谢，实在是有些遗憾。”况厂长道。 “或许要不了多久能见着。”刘晓玲道：“水轮机厂不就是跟普华公司合作的嘛。” 基于对今后水力发电设备发展的设想，刘晓玲和卢俊商量后，决定今后合资厂就叫水轮机厂。 正式的名称还得和广明厂商量确定。 “对喽！”秦书记感觉到人家普华公司合作的诚意满满啊。 三人在秦书记的办公室里言笑晏晏，传过来的笑声让隔壁刘秘书听了不嫉妒才是假的，但自己没那个本事让厂里面的老大、老二这么高兴。 没两天，夏阳打电话过来，说港岛那里的库房已经安排好了，问是不是把位置告诉刘晓玲就行。 记下了库房位置，刘晓玲上楼跟况厂长说要去处理卢总说的那批设备，需要离厂几天。 回到渝都西区，刘晓玲家都没回直接去了渝都火车西站。 来到开往羊城的列车车尾，刘晓玲站上去就进了空间。 到达羊城，刘晓玲通关来到港岛，打车找到了临时库房。 等到晚上，刘晓玲悄悄进了库房把机床放好，又挑选了些当时随手收进去的推土机、卡车拿出来。 找了个僻静 第362章 技工培训 现在的气温逐渐升起来，火盆已经有段时间没用。 “晓玲，还有些炭，我们改天又去烧烤嘛。”周化英嘴又馋了。 “要得。这回就在水塔那边去弄，空气好又还近。”梁艳道。 “老李这回不得来制止了吧？”刘晓玲看着梁艳笑道。 “他？让他都一起参加。”梁艳也笑道。 “这下好了，驻军首长都参与其中，应该没人再来扫兴了。”周化英道。 其实这里的驻军最高领导并不是一个连长职级，挂名的是位团级。只是不常来广明厂，李连长就成了常驻这里职务最高的一位。 邱红梅问道：“晓玲，水轮机厂是和普华公司合资的？” 刘晓玲点点头。 邱红梅明白合资厂的一方是刘晓玲的港岛男友就行了，这里还有外人，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周化英不知道这些，只是说这个合资厂建得好，一下子解决了那么多人的就业，厂领导有办法，为大家做了好事。 梁艳说春季退伍了一些战士，这些人都是农村的，如果能留下来在合资厂上班就好了，回家去也没事干，还是当农民。 当农民也没高低贵贱，但地少人多，工分低，回家后的生活都很艰难。 不过按照政策，当兵退伍都要回原籍，广明厂就算招工这些人也不符合条件。 梁艳也是听李连长说的。这些人退伍回家后跟以前的战友通信，这些话自然就流传出来了。 茶话会嘛，都没个主题，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对了，李东家里对小马不太满意，说是大学生找了个工人。”周化英经常在男单工混，在这方面的消息比她们三人都要来得多。 “结果呢？”梁艳问道。 “李东应该是个有主见的。”刘晓玲道。 “嗯，小马有些伤心，李东还劝她呢。”周化英道。 邱红梅道：“我就知道李东是不错的。” 刘晓玲突然问周化英道：“子弟校还有空教室没有？” “还有几间，你想嘛，子弟校的学生其实并不多，每个年级都只有一个班。老师又有专门的教学楼，现在空起的教师起码还有七、八间。” 看刘晓玲沉默不语，周化英好奇地问道：“晓玲，你问这个有什么事吗？” 刘晓玲是突然觉得应该办一个技术培训的学校，就算不能发文凭，但是让一些年青人学个一技之长还是好的。比如说驻军这些战士，平常也没有多少事，抽空学习点工作技能，退伍后也能有个一技傍身。 上班后去跟任科长打了招呼，然后给夏阳打了电话。说东西已经送到库房了，让夏阳联系办理水路运输的事。 夏阳表示马上联系，刘晓玲上楼去况厂长那里汇报机床的情况。 “小刘，你说机床已经买好了，走水路？”况厂长得知消息很高兴，听说还有一些基建能用的推土机等设备更是喜出望外。 “哎呀，太感谢卢总了！”况厂长去过秋交会，当时看刘晓玲跟卢总的关系就有点小揣摩。但不能明着问啊，这里面可是涉及到政策会影响到个人。 只得道：“小刘，你的功劳也是大大的。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秦书记……算了，还是你自己去说吧。” “况厂长，我其实还有点想法……”刘晓玲道。 “哦？你说嘛，不用那么客气。”况厂长笑道。 “合资厂要建成投产还要些时间，这期间是不是请技术科的技术员给要进厂的年青人讲一些基础的理论。然后在由北方来的师傅们带带，实习一下。等设备这些一到位就可以投产？”刘晓玲道。 “这个……可以有呢。这个建议好！”况厂长一拍大腿道。 “走，小刘，现在我们就去找秦书记说这件事。” “况厂长，我还有补充的。”刘晓玲急忙拦住况厂长。 “还有补充的？我这都觉得挺好的了。哎，你继续说。” 刘晓玲接着就把梁艳说的转述了一遍，道：“这些战士退伍的时候也年青，如果能跟着学一些技术，回老家了也能有一门手艺……” “这个我赞成。走，还是去找秦书记一并都说了。” “况厂长等下。苏主任那里有塔吊的设计图。我想在这打个电话问下样品做出来没有。” 样品出来经过试用没有问题的话，图纸再送相关部门审核后就能定下来。也就是能够生产塔吊了。 刘晓玲一直没有追这个事，就是知道还有个试用检验的过程。塔吊的情况复杂一些，它涉及到了高空作业的特殊设备。这些都要专门的机构出具报告通过才行。 听了塔吊的功效，况厂长更为高兴。这要是用来建厂房和电梯房，会提高多少效率和进度。 “小刘，赶紧打。” “苏叔叔，我是晓玲。” “呵呵呵，晓玲啊，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设计的塔吊现在几个部门都出具了检验合格的报告。试用时，所有的部门全都愣住了。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设计，塔吊还能自己升高，太方便了。尤其是电力部门知道后，说以后建设输电线高架时最为好用……”苏东来太兴奋了，大有一直说下去的架势。 刘晓玲得知塔吊通过了审核也是非常高兴，今后建筑的速度提高了多少倍呀。 “苏叔叔，好久能开始生产塔吊？” “生产塔吊的工厂也要有许可，目前广明厂还没有资格。最有可能的是两家，一个是大梁山起重机厂，一个就是宏光厂。” 这下，该问清楚的事都问明白了，两人下楼就去厂办大楼找秦书记。 “我说老秦，咋这么抠抠搜搜的？小刘来了也不泡杯茶？”况厂长对秦书记有些不满。 明明有好茶叶居然不拿出来，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秦书记没法，只得让刘秘书去拿了“特花” 第363章 两头跑的生活 “这样，我跟何校长谈谈，把学校朝上腾一层出来锁住，把一楼作为培训青工的教室。至于技术员和师傅这些事我就不管了。”秦书记道。 “嗯，我把人选好后再跟何校长联系。驻军那边？”况厂长看了眼刘晓玲道：“干脆就让小刘和他们接洽？” 这是个卖好的事，况厂长的意思不言而喻，秦书记也懂，哈哈哈笑了两声点头同意。 能遇到处处想着自己的领导，也是幸运。 本来刘晓玲还想着技术培训能不能让附近愿意参加的青年社员参加，后来一想，上课时社员要下地生产，恐怕不太现实。更何况还有其他的麻烦，干脆就没有说出来。 “哦，小刘，那边电梯房的图纸已经修改完了，过段时间可能就会进场施工了。”秦书记道。 显然这是个新消息，况厂长都还不知道。 “这么快？”况厂长道。 “不是有小刘的电梯房图纸吗？基建科去搞了勘测，建筑设计院作了相应改动。那不就快吗。” “这下那片空地就更大了，建个电影院、游泳池都还有空地。”况厂长也很高兴。 电梯房容纳的住家数量太大，依照厂里面现在的情况，其他未建的住房已经没有再建的必要。 下午下班回到寝室，梁艳还没去上班，刘晓玲便把秦书记和况厂长同意驻军安排人参加技术培训的事告诉了她。 “你去和你家老李商量一下，统计下愿意参加的人数。”刘晓玲对梁艳道。 “这么快你就跟领导报告了？！我这就去找老李。”梁艳扭头就朝外走。 “你不吃了再走？”邱红梅正在弄菜，看见梁艳要走。 “不了，我去老李他们食堂吃。”梁艳急匆匆道。 “女生外向。”周化英道。 三人都笑了起来。 “我跟劳新说了，定在周末中午开烧烤大会。玩得高兴的话，晚上继续。”周化英道。 “我又参加不了了。”刘晓玲要回渝都，现在那里有两对妈老汉要陪。 “我建议你们做几个风筝在山上放。这个天放风筝好耍。”刘晓玲建议道。 广明厂的水塔跟其他地方水塔不同。 因为这里本就是厂区地势最高的地方。直接把山顶平整过后，浇筑了三米来高，直径有三四十米的一个水泥池子。上面水泥预制板封顶，外立面全都涂了沥青。 水塔旁边也有空地，许多年青人和小孩喜欢在这里玩耍。 “好！好！我好多年没有放过风筝了。”周化英跳跃道。 梁艳风急火燎地来到学校旁边的部队驻地。 “咦？艳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李连长看见梁艳这时过来不由得有些奇怪。 梁艳看见战士们正站在坝子里排队准备吃饭，急忙叫道：“老李，先不忙吃饭我有话说。” 李连长听了梁艳说的话，也很高兴，立即来到队列前。 “同志们，刚才得到一个好消息。广明厂要对进厂的青工开展技术培训，我们连队的战士也可以报名参加。” “学什么呀？”下面有战士问。 “学什么？学技术啊。专门有老师上课还有师傅领着实习，总之，大家退伍的时候都能学到一门手艺。”李连长道。 “哦！”战士们欢呼起来。 从来没有想到，当兵还能学技术。 至于学到的技术能不能赚钱，在哪里赚钱都先不管，总能多一门手艺不是。 战士们去吃饭，李连长打了饭菜和梁艳一起吃。 “广明厂怎么会想到让战士参加培训的？”吃饭时，李连长问梁艳。 万事就没有无缘无故发生的。何况这种事李连长还事先都没有听说过，这其中肯定有原因。 梁艳就把昨天说到战士退伍后生活困难，是刘晓玲找秦书记和况厂长帮战士们争取到的培训机会。 “小刘真是有心了。”李连长感叹道。 “周末中午你有时间没有？”梁艳问。 “有什么事么？” “我们准备搞一次烧烤，你也来参加。”梁艳道。 “没问题，我一定来。”李连长跟劳新他们这批人也是多次聚会了，大家都熟。当下也没有推辞，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星期六早上，刘晓玲主动给喻校长打电话，知道今天又没有卖肉的。本来想帮梁艳他们明天的烧烤会出把力的，结果没帮上。 “小刘，二塘小学得到资助，给学生发了棉衣、棉裤和鞋袜的事镇里和县教委都晓得了，一再要我们提供资助人的情况。你看啷个办？” “喻校长，我们是约法三章过的哈，就按以前说的办撒。”刘晓玲和喻校长先就知道这事必然会暴露出来，所以说好了不得把刘晓玲说出来。喻校长也跟学校几个知道内情的几个老师打了招呼，一定要保守住秘密。 镇里和县教委如果知道了，要是去找小刘要资助咋个办？人家也就是做小生意赚了点钱，看不过小娃儿受冻才把钱拿出来。人，不能忘恩负义，得信守承诺。 下午三点过，刘晓玲收拾好办公桌准备去乘4点过的上水船。 下了楼没走几步，刘晓玲就听见郝敏在背后叫她。 刘晓玲很奇怪，两人撕开脸面后基本上是不说话的，郝敏叫自己有啥事？ 见刘晓玲扭头看自己，郝敏笑笑道：“刘晓玲，你回渝都？” “嗯。” “我们一路。” 郝敏主动跟自己打招呼是啥意思？是知道家里出事没有人给自己撑腰，向自己示好？还是怕自己知道他们家出事不想让自己说出去？还是因为自己又靠上了渝都分部的领导跟自己示威？ 不管为的啥子，刘晓玲都不想理她，一个人默默前行。 到了江边码头，在趸船上看到了马丽华、李东还有陈萍。 刘晓玲经常乘船，也很少在周六遇 第364章 豆花饭 陈萍就不用问了，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家里回家的次数比较多。 上水船到了。几个人上了船在一楼找位置坐下。李东特意招呼了郝敏一声，让她过来和大家一起坐。 郝敏看了眼刘晓玲，见刘晓玲似笑非笑地正看着她。郝敏也不回应李东的话，走到楼梯处就上了二楼。 马丽华抱着李东的胳膊轻轻怼了他一下，李东脸上笑容不变，低头看了眼马丽华。 回渝都市是上（逆）水，时间要长一些。四个人一路上说得热热闹闹，边上两个不熟的厂里青工也过来加入闲聊。 下了船几个人分开。 马丽华和陈萍同路走了，刘晓玲一个人走到渝都市中心，买了几样小吃就去了十八梯。 第二天一早，又乘车去了西区。 没办法，两边都是妈老汉，都要伺候。 看着洗了碗陪着边月冰说话的卢学敏，刘晓玲心中泛起了一个念头。 因为刘晓玲下午就得走，晚饭提前了一点。 看着刘晓玲要走，边月冰把刘晓玲拉到一边。 “大女子，你和卢俊准备好久办婚礼？” 刘晓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因为她的预想是等着怀孕三、四个月时再办，然后呆在港岛。直到生产后一两个月，再回来上班。 边月冰听了就有些不乐意。谁家家长都不乐意自家女儿奉“子”成婚。 刘晓玲只好拿出上次去港岛已经办好的港岛结婚证给边月冰看。 “我看它做啥子？又不是我们发的。”边月冰拒绝看港岛结婚证。 上次回来走得急，婚纱照照片都没带回来。 边月冰的不满也能理解，刘晓玲拿老妈没有办法。 吃了饭，刘晓玲乘车到了渝都市中心，然后乘车回广明厂。 到了寝室，邱红梅三人都不在，应该还在水塔上面疯。 刘晓玲看下时间，也才七点不到。 干脆在空间里拿了块肉出来洗了，拿着菜刀和肉就下了楼。 当围着烧烤的人看到刘晓玲提着一大块肉出现的时候，全场欢呼声四起。 这年头，还有比烤肉更能让所有人都喜欢的东西？ “小刘，我代表所有的战士谢谢你。”李连长拉着梁艳来到刘晓玲面前。 “谢我干啥，是秦书记和况厂长定的。”刘晓玲谦逊地道。 “还是要谢谢你。我去找过秦书记和况厂长，他们都说是你提醒的。” 烧烤聚会结束，几个男生帮着把物品搬回到女单工宿舍。 周一中午，郝敏才来上班。 在二食堂吃过早饭，跟邱红梅顺着“三百梯”去上班。 下午下班前，她给喻校长打了电话，说是晚一点准备给他们送几个台灯和插座过去。 “小刘，你尽量早点来，过来吃饭。”喻校长一直把没能请小刘吃饭挂在心上。 “嗯。要得。”刘晓玲答应下来。 这一次刘晓玲没有开卡车，而是开了嘎斯69过去。 虽然这批台灯都是最老式的台灯，下面一个铁座子，上面一个罩子，开关还是左右拨动的那种。但老师们都很开心，尤其是住在学校的几个年轻老师。 “这下可以趁看得见先打一会篮球，晚上再批改作业。”上次帮着拆拉线开关的老师高兴道。 在乡村学校太无聊，尤其是晚上黑灯瞎火，周边也没有人家。打篮球算是年轻人消磨时间的方式也是娱乐活动。 等库管员把东西都收去库房，喻校长、何副校长带着几个住校的老师请刘晓玲去镇上吃饭。 “小刘，可以不开车，就是多走几步路。”喻校长知道刘晓玲不愿张扬就提醒她不用开车去镇上。要知道，镇上的一把手也没资格配车。 何况，他们加上几个老师刚好一桌人，小车也坐不下。 走了一刻多钟终于来到镇上，除了接待他们吃饭的小饭馆，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 “小刘请坐。”喻校长招呼大家坐下，也不点菜，直接就让上菜。 看得出来饭馆的老板跟喻校长他们很熟，也不用多话，一人面前先摆一碗豆花。 “这是他们饭馆的一绝。”喻校长跟刘晓玲介绍道。 刘晓玲这才注意看了下眼前这碗豆花。 土瓷碗，豆花很细嫩的样子，如同一丝丝的棉线在碗里漂浮。 “这个拈得起来？”刘晓玲在广明厂下游的那个镇吃过当地出名的豆花，那个就以细嫩出名。 “这家豆花的外号就叫水上漂。” 旁边有老师去给大家端小盘装的蘸料油碟。 “你尝尝。”喻校长把油碟（蘸料）盘子朝刘晓玲推了推。 刘晓玲刚伸出筷子，喻校长就拦住了她。 “小刘，你这样是拈不起来的。要这样……”喻校长一边示范一边纠正刘晓玲。 “豆花要拈对面。”旁边一位教师道。 刘晓玲好容易拈起一小块豆花在蘸料上蘸了蘸，将豆花放进嘴里。 豆花入口即化，口腔里只剩下一小股豆腥味夹杂着胡辣椒香味…… “怎么样？”喻校长有点急切的等着刘晓玲的评价。 “嫩、香！”刘晓玲点点头道。 “辣椒面是把干红辣椒先炕过，然后在碓窝里面擂碎……”喻校长化身解说员。 他就怕招待不好刘晓玲，人家送出来的东西起码值好几千块。 豆花之后就是咸菜烧白。 多年之后，这两样依旧是渝都豆花饭的标配。 这家还有个特色菜——凉拌毛肚丝。 又上了一盆豆腐鲫鱼、两小盘凉拌折耳根和一个炒小菜。 看得出来，老师们都很照顾刘晓玲这位女性，没有要酒也没有人在饭桌上抽烟。 饭桌上，刘晓玲再次请喻校长为她保密。当着这么多人说，也是提醒下这几位老师。 “喻校长，谢谢你请吃饭。”刘晓玲坐在驾驶室对窗外的 第365章 怀孕 “晓玲，你有事唛？这么晚回来？”梁艳下白班回来了。 “没啥事，就是去二塘小学去了一趟。” “你去二塘小学做什么？那么远。”周化英难得没有出去约会。 “我想在那里找个代课老师的名额，家里有人马上要高中毕业了。”刘晓玲也没想隐藏。 邱红梅立马反应过来，问道：“是帮你弟媳联系的吗？” 卢学敏的事这几个人都知道，也开玩笑惯了。 刘晓玲笑笑道：“小敏本身不错，成不成弟媳我都准备帮这个忙的。” 刘晓玲跟喻校长的往来，开始确实并没有想到附加什么条件，还是上一次回家看见卢学敏才想起。 卢学敏再有两个月就高中毕业，要在省城找学校代课很难。实在不行暂时安排在二塘小学代课，总比回农村老家好些。不说平常了，就是寒暑假回省城，也能和晓军见面。而且这里回渝都乘车也方便，距离刘晓玲近，刘晓玲也能照顾到她。 至于为什么不考虑在广明厂子弟校代课，也是因为厂里面现在需要解决的无业人员和家属太多，刘晓玲不想让秦书记他们为难。 而且就算刘晓玲提出这个要求，秦书记他们应该也不会同意。 就这样，刘晓玲这段时间和二塘小学喻校长他们的往来便多了起来。 没过几天，经水路运来的机床和设备也送到了广明厂的江边码头，况厂长和任科长他们马上赶了过去。 因为挪用了一些机床在碎石机车间，就在其中选择了一些机床补充了回去，剩下的机床存在了库房。 可以用于基建的推土机这些当然立刻就用上了。 这天晚上，借着上卫生间的时间，刘晓玲在空间里面用验孕棒检测了一下，发现有两条红线。其中1条红颜色比较深，另外1条红色稍浅。 刘晓玲也没有用过验孕棒，阅读了说明才明白，自己这应该是怀孕了。 自己怀孕，就意味着跟卢俊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 想了想手中的事，除了联系喻校长安排卢学敏的事，其余的好像都不用自己操作。 从卫生间回到寝室，邱红梅三人正在聊天。郝敏前两天回来上班后，就开始联系调动的事。 “晓玲，郝敏的动作真快啊。”梁艳道。 “晓玲，你说秦书记能坚持好久？”邱红梅看见刘晓玲回来了，就问她道。 这件事大家都觉得郝敏调出广明厂是件十拿九稳的事。但秦书记却以广明厂现在暂停调动的理由把郝敏卡住不签字。郝敏有些着急，但又拿秦书记没有办法。 宫副主任作为渝都分部的副职，明面上总不能让郝敏请她父亲出面。毕竟郝敏的调动严格说来属于系统内部的调整，这都办不下来就太丢脸了。秦书记不卖自己的账，宫副主任只得请渝都分部负责人来做工作。 别人不知道郝俊林已经倒霉了，但刘晓玲知道。 现在秦书记既然不答应郝敏的调动申请，说明秦书记也应该知道郝敏父亲出事的情况。 秦书记不用担心京城方面的压力，也不给渝都分部宫副主任的面子，郝敏的调动能不能成还真成了问题。 “我猜呀，郝敏真有可能走不了。”刘晓玲道。 秦书记知道郝俊林的事，渝都分部的一把手怎么能不知道？现在秦书记在系统内大红，渝都的一把手也不愿为了宫副主任与秦书记交恶。所以，宫副主任现在找一把手也没用。 刘晓玲的回答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尤其是邱红梅和周化英都知道郝敏父亲的能量巨大。就连梁艳通过郝敏一人单独去了魔都造船厂培训的事也猜道郝敏家有相当大背景。 “这个……我也是猜的。”刘晓玲怎么也说不出来郝俊林失势的事，只得打马虎眼。 “我是这样想的。李兵和周佳禾也是京城的，上一次闹调动的时候一样被秦书记拦住了。说明啥？说明秦书记不怕得罪人。”刘晓玲道。 “今天郝敏调动的口子若是开了，厂里面这么多要想调动的，秦书记还怎么拦？至于郝敏男朋友的父亲那里，秦书记连京城里的都不怕，难道还会怕了郝敏未来的公公？” 邱红梅点点头道：“晓玲说的也有点道理，只是……” 梁艳聪明，插话道：“现在的秦书记在系统内也算声名远扬，嗯，这都还亏了晓玲做的那些事。”说到这，梁艳笑了。 “秦书记今后的位置都不限于渝都分部，只是看好久高升。所以，这些人也要考虑清楚是不是能强迫秦书记。” 周化英看看三人，总觉得跟自己想不到一个点上。为什么郝敏有那么强大的父亲，办理一个调动就不行？ 郝敏其实心里发慌。 宫副主任没有提出请自己的父亲出面，但私下里宫磊提出来了。 宫磊现在是一心想抱住郝敏父亲这条大腿。郝敏也怕宫家何时知道自己父亲的事，想着怎么把宫磊套牢。 双方算计之下，郝敏半推半就就把身子给了宫磊。她也聪明了一回，偷偷把宫磊和自己的内裤都收藏了起来。收藏起来有什么用，郝敏也不知道。 这时候，社会和讲点脸面的人对于男女关系还是看得非常重。 刘永超看着哭兮兮的郝敏从秦书记办公室出来心里就解气，同时也为秦书记担心。因为秦书记曾经说过郝敏家庭很有背景，提醒他不要得罪郝敏。 宫副主任在渝都分部一把手这里吃了软钉子。甚至，一把手隐晦地提醒他，让他去找未来的亲家出面。 但宫副主任现在已经昏了头，他认为秦书记不给他面子这件事已经在渝都分部传得世人皆知了，他必须得亲自把这件事给办成。 人这辈子，不就争的一口气吗？！ 宫副主任这一拧巴，倒让郝敏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现在 第366章 搞定代课的事 卢学敏高中毕业，她家里还得帮她在省城联系学校，这就需要花费些时间。总不能人家家里还没有出面，刘晓玲主动站出来说你们不用找了，我给小敏在农村找了个代课老师的工作。那得是多脑残的人才办得出来的事？ 刘晓玲估计在7、8月份的时候，卢学敏真找不到工作，准备回老家的时候，自己才能说出二塘小学代课的事。 但那时候自己怀孕4个来月，是不是很显怀说不定。恐怕自己先就要去港岛偷偷养胎去了。所以，喻校长这里怕要先开口讲一讲，看能不能现在就把卢学敏代课的事确定下来。 刘晓玲又开车去了二塘小学，车上是棉衣裤和鞋袜。 “小刘，你不是说准备秋天的时候再送棉衣棉裤来吗？” 二塘小学校长办公室，喻校长给刘晓玲泡了杯茶，问刘晓玲道。 “喻校长，我原本是这样想的。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过两个月我可能要出差很长一段时间，大约一年多的样子。所以只能先送来了。”刘晓玲对喻校长道。 “哦……是外出培训么？”喻校长大概也知道一些广明厂的事。 “不是培训，而是借调到省计委帮忙。”刘晓玲觉得还是再拉一张虎皮出来比较好。 “那就是要到省城上班了？”喻校长眼里满是羡慕。 “嗯，或许就不回广明厂了。喻校长如果有什么事，我在省城能帮得上忙的，你不要客气，尽管来找我。”刘晓玲道。 “要得。”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喻校长认为刘晓玲是一个豪爽的人，所以立马也就不客气答应下来。 人长得漂亮，事也办的漂亮。 刘晓玲现在在二塘小学行走时，哪个老师看见了都要上前跟她打声招呼，都知道就是她送了学校学生棉衣裤、鞋袜，还给老师们送了台灯和热水壶。 刘晓玲心中也是欢喜。只要你答应了，我现在有个事，你是不是先帮忙一个呢？ 接着刘晓玲就提出了请求，希望二塘小学接收一个应届高中毕业生当代课老师。 “小刘，能说说这个姑娘跟你是啥子关系吗？”喻校长问道。 “我未来的弟媳妇。哦，喻校长，我弟弟在省城教书离这里远，还要麻烦喻校长帮着看到一下。”刘晓玲笑眯眯的道。 喻校长听说是个女高中生，原本也没有好抵触，实在是不好撂面子拒绝。 人家小刘办事多敞亮又大气，怕秋季入学的新生没有穿的，特意送了两百套棉衣棉裤和鞋袜。一季的新生，哪有那么多人。 如果是个初中生我肯定坚决不同意的，喻校长心想。 喻校长是个公事公办坚持原则的人，喻校长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没得事！如果到时候你来不到，叫她自己来找我就是。”喻校长拍着胸口道。 晚上刘晓玲请喻校长几个又去镇上吃饭。现在大家都熟了，虽然依旧不在一张桌子上抽烟，但喻校长和何副校长几个喝酒喝得闹热。 刘晓玲一直都让他们抽烟的，但他们自己坚持，说怕把她熏到了。只要一抽烟，大家都很自觉的离开饭桌去抽。 吃完了饭，大家一路走回了学校。 喻校长和何副校长直接回了家，刘晓玲跟着几个住校的年青老师回学校开车。 刘晓玲脑袋一抽抽，又去车上摸了两个抹去商标品牌的篮球出来。 “这次专门带了两个篮球过来还差点忘了拿出来。” “咋个没得牌子得呢？”一个年青教师接过新篮球，翻来覆去地看，想知道是啥牌子，结果没看到。 “哦，还没有印牌子的时候就拿出来了。算是不合格产品，这样就可以不要钱。”刘晓玲的瞎话张口就来。 “哦……”青年教师想不到还有这种操作，感到社会很复杂，还是学校里面单纯啊。 来到宿舍楼下，刘晓玲就很高兴，终于又办成一件事。这样去港岛就没有任何牵挂了。 在楼梯间，刘晓玲拿出一块牛肉还有豆腐、苕皮等，轻手轻脚地敲开了寝室门。 “哇！”开门的是周化英，看见刘晓玲手里提着的大网兜东西。 “还有炭撒？”刘晓玲问。 “有。现在烤肉？”周化英很是兴奋的样子。 看着周化英，刘晓玲心道，这才是对得起手里牛肉的样子。 时间还早，邱红梅只是在床上看教材，这时穿好衣服也溜下了床。 上次烧烤后调料和工具都放在她们寝室，现在翻出来就能开整。 “晓玲，这个是牛肉啊？”邱红梅道。 “嗯，今天去学校正好遇到了。说是死了一头牛，正在处理肉，我就买了一坨。” “咋个死的？”邱红梅还有些不放心，万一牛是病死的，这个肉还敢不敢吃？ 刘晓玲很想说牛是吹死的，但显然现在不是正确答案，只得道：“说是摔倒沟里面，残了，医不好，杀的。” “哦。”邱红梅放了心。 见周化英端着装牛肉的盆子站在原地听她俩说话，不由得催促她道：“英子，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去把肉清洗一下，等会艳子都要回来了，你又要少吃两块。” 刘晓玲在一边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周化英说不过邱红梅，已经失去了争胜的想法。撅了撅嘴，端起盆子去了。 邱红梅看刘晓玲蹲在那里准备工具和调料，拿着其他的菜追着周化英出了门。 上班，刘晓玲就有一种要打电话告诉某人自己怀孕消息的冲动，结果犹豫了半天，一个电话也没能打出去。 坐在那里，刘晓玲更加理解了边月冰。 没多久，就是劳动节。 厂里面现在把文艺汇演的时间调整到了劳动节。 因为这时候各大工厂的文艺汇演都是这个时间，广明厂也算是顺应潮流。 电影院依旧未建，表 第367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宫副主任终于知道了郝俊林的事，想象中的大腿没抱着，还捡了个大麻烦，现在甩都甩不脱。 原本让儿子宫磊不再和郝敏来往，结果郝敏不干，还私下威胁自己。说宫家如果胆敢把她扔了，她就要告宫磊强了她。还说她保存着当天两人的内衣裤，当时她的内衣裤就是被宫磊强行撕破等等。 宫副主任准备拿点钱给郝敏了结此事，奈何郝敏是见过钱的，不至于被些许的阿堵物打瞎了眼。 郝敏给宫副主任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让她当儿媳妇；要么她去告宫磊。 能不能告得下来她不管，她会一直告。 宫副主任是有地位的人，也是要脸的人。看着一脸激愤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郝敏，宫副主任色厉内荏地呵斥了郝敏，但内心其实已经蔫了。 现在，郝敏就是要扭着宫家答应她结婚的要求。 刘晓玲表演完节目就跑去了厂招待所乘客车。 今天晚上两家人已经约好在十八梯这里聚一聚，刘晓玲必须尽快赶回去。 等刘晓玲赶回十八梯，也才下午两点多钟。 正要下梯坎，就看见卢盛隆两口子相互搀扶着在朝自己这里走。 “妈、爸。”刘晓玲急忙下了几步台阶把骆慧明胳膊扶了。 “您们这是要去哪里？” “晓玲回来了。”卢盛隆站住喘口气。 卢盛隆两口子作为北方人，对于渝都市区内爬坡上坎很不习惯。不过住了一段时间后，两口子都觉得腿脚比以前有劲多了，就连精神头也好了不少，睡眠也好了许多。 现在两口子每天都要出门一趟，看看吊脚楼，顺便采买一些生活物资等。 “你骆阿姨说今天五一节，想去看下百货大楼有什么卖的，顺便买点小吃晚上吃。”卢盛隆道。 “妈，家里有菜没有？”刘晓玲问。 问清楚家里有菜，四点以前边月冰他们还要带肉过来心里也就不慌了。 骆慧明做的北方菜，边月冰他们都不太喜欢吃，认为太清淡。骆慧明知道也不生气。 亲家吃不惯自己做的菜，但愿意亲自动手做。加上她慢慢习惯了渝都的麻辣，内心还巴不得亲家来做菜。 “盛隆，你回家去吧，万一亲家来了家里没人。我和小玲一道去就行。”骆慧明道。 相较于骆慧明，卢盛隆其实并不太爱走动。每天出门也都是陪老婆，闻言就转身回家。 刘晓玲跟着骆慧明来到八一路，发现不多的饭馆和副食店门口都排上了长队。 “妈，人太多了。我们去渝都一百的副食店买。”副食店有少许高价不要票的吃食。 等到刘晓玲和骆慧明回到家，边月冰、刘仁贵和卢学敏已经到了。 卢盛隆和刘仁贵在客厅里喝茶聊天，边月冰跟卢学敏在厨房里忙。 把东西放下，骆慧明跟刘晓玲就去厨房看有什么帮忙的。 边月冰把围裙扔给刘晓玲，把骆慧明拉出厨房去了客厅。 刘晓玲耸耸肩，把围裙穿上。 打量了一下厨房里的菜，心里盘算晚上做什么菜。 “老汉，你找下你的战友帮我办个驾驶证撒。”刘晓玲叫刘仁贵老汉，叫卢盛隆爸。 刘仁贵放下手里的酒杯，问道：“你要驾照做啥子嘛？” “过段时间我要到省城去，经济园区那里有车。有了驾照走哪里我也可以开撒。” “你真的会开车啊？”全家人都很意外。 “真的会。”刘晓玲道。 “用帕子揩唛？”边月冰不信。 “真的！我就是没得时间去培训。” “要得。回厂里面后我就去打电话，问下哪个能办。”在刘仁贵看来，大女子只要说她会开车，那就是肯定会。 卢盛隆在一边听刘晓玲说准备去省城，而不是省城通知刘晓玲去，联想到刘晓玲和卢俊的计划，心里就有了些猜测。 儿媳妇是不是怀孕了？ 但卢学敏在场，自己又不好明着问出来。 好容易见卢学敏出去了，卢盛隆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晓玲，卢俊在港岛筹备的婚礼什么时间办啊？” “再过两个月应该准备好了吧。”刘晓玲回答道。 卢盛隆听了微微一笑，心中有了答案。 “亲家，今天多喝一点。高兴！”卢盛隆举杯对刘仁贵道。 刘晓玲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回答有些不妥，又听到卢盛隆这样说，知道卢盛隆已经明白一切，心中不由得感叹公公狡猾。 晚上这顿酒，卢盛隆喝的有点多，以至于晚上休息时骆慧明都埋怨他。 “慧明，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喝这么多？我是高兴啊！”卢盛隆道。 “什么高兴的事值得你喝这么多？”骆慧明不解。 “媳妇儿应该是怀上了。”卢盛隆道。 卢盛隆给骆慧明讲了他的猜测。 骆慧明听了，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两口子决定第二天由骆慧明出面，悄悄问下刘晓玲。 第二天一大早，睡不着的骆慧明多早就起来，出去买了早餐回来。 见刘晓玲洗漱完，便示意刘晓玲跟她去阳台。 “晓玲，你是不是怀上了？”骆慧明有些紧张，就怕刘晓玲摇头说自己想多了。 见到刘晓玲肯定的点头，骆慧明一把抓起刘晓玲的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晓玲，你快打电话催催俊儿，让他赶紧把港岛那边安排好，过来带我们过去。” “妈，没有这么着急，还等两个月吧。”刘晓玲道。 “那赶紧跟你尚叔叔联系，让他过两个月给你安排任务。”骆慧明道。 “这个可以。我回厂就跟尚叔叔联系，再确认一下。”刘晓玲道。 “好！好！”骆慧明这才放开刘晓玲的手。 这边刘仁贵和边月冰三人也洗漱完正在吃早餐。虽然听不到骆慧明在跟刘晓玲说什么，但两人 第368章 尚大使去了干校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边月冰在家里坐了半天，猛然一拍大腿，她也明白过来了。 自家大女子这是怀孕了，所以才说两三个月后准备去港岛，这是大女子和卢俊最初的计划呀。 “格死女子，都不晓得说一声。老娘难道不是亲的？”边月冰气哼哼的道。 只是这个猜测，要等到中午刘仁贵下班才能有人听她叙说了。 刘晓玲回到了厂里，中午就去了街上邮局。 尚大使留给她的电话打通了，却是一个年轻人接的。 “麻烦您找尚叔叔接电话。”刘晓玲道。 “……你是不是姓刘？”对方问道。 “嗯。我姓刘。” 对方告诉刘晓玲尚大使调离了，让她不要再打这个电话，而且不告诉尚大使新的电话号码。 “可我有急事要找他？”刘晓玲也有些着急了。没有尚大使的帮忙，她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脱产大半年？ 对方停顿了好久才告诉刘晓玲说，尚大使去五七干校学习去了，他都不知道尚大使现在何处。 刘晓玲如同当头被人敲了一棒，尚大使居然也被下派了！ 下午上班，刘晓玲坐在那里六心不定，计划没有变化快，接下来该怎么办？ 郝敏也是下午才来上班，坐在那里想着星期天和宫副主任的交锋。 这个星期天，郝敏和宫副主任终于达成了一个初步意向。宫副主任明确表示无论如何不会接纳郝敏为儿媳妇，就算郝敏去告他也不怕。 宫磊和郝敏是通过刘副主任介绍认识的，两人就是谈恋爱。这期间两人发生了关系，很难界定是不是强上。何况，这以后两人又多次发生关系。加上宫副主任在当地的人脉，郝敏实在是讨不到好处。 郝敏拿不要脸的宫副主任没有办法，退一步提出调动要求。即从广明厂调动到渝都市。 渝都分部在市区，相距不远还有个物资供应站。宫副主任答应郝敏调动的要求，不过不能调到分部，只能去物资供应站。 郝敏也答应了，现在就是等着宫副主任来操作。 都在同一系统，不过是换个工作岗位。 下午下班后，刘晓玲跟邱红梅说自己要去打个电话，晚饭就由邱红梅负责。 刘晓玲联系不上卢俊，只能给夏阳打电话，让他通知卢俊给自己打电话。 第二天上班没多久，刘晓玲接到了卢俊打来的电话。 “这天夏阳专门跑过来说你在找我，有什么事？”卢俊道。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夏阳这里。” “尚叔叔去五七干校了。”刘晓玲道。 卢俊一下子也懵了。现在都这么卷了么？ “那怎么办？”卢俊问道。 “我也不知道。卢俊，我怀孕了。” “啊……哈哈哈！”卢俊在那头大笑起来。 “晓玲，辛苦你了！” “过两个月我准备去找苏叔叔，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刘晓玲道。 “嗯，苏主任老奸巨猾，应该想得出办法。”卢俊道。 刘晓玲就知道卢俊这里也想不出办法，不过是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 回到自己办公室，刘晓玲开动脑筋，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名正言顺躲避大半年不上班的办法。 吃过晚饭，邱红梅看着刘晓玲，犹豫一下道：“晓玲，有啥事吗？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 刘晓玲一愣，有这么明显？ 笑笑道：“没啥事，就是调动的问题。对了，你和陈茂的事现在如何？” “你看见的，多是写信。说一天到晚忙得很。” “现在你还不忙，你多请假去看看他嘛。你等他来看你，恐怕他是真的没有时间。” “……我考虑下。”邱红梅其实也一直觉得她和陈茂之间往来太少，久了会不会生疏。 “还考虑啥？地球离了你还不转了？”刘晓玲道。 “明天，你就去打电话，告诉陈茂星期六你去省城。我老汉帮你买预售的火车票。” “好。” 邱红梅和刘晓玲都站起来，去了任科长办公室。 “呵呵，两位美女联袂而来，是要打电话？”任科长笑道。 “嗯。麻烦任科长。”刘晓玲道。 任科长一听，立马站起身道：“打吧，正好我有事出去一下。” 见任科长要走，刘晓玲急忙用手肘碰了邱红梅一下。 “任科长，我还想请几天假。”邱红梅道。 “没问题，等会把假条拿来我签。” 见邱红梅给陈茂打了电话，刘晓玲接着就给刘仁贵打了电话，让他买一张星期六上午去省城的火车票。 晚上，几人吃过饭。 刘晓玲看着梁艳准备出门，就问她：“艳子，你是出门约会还是上晚班？” “我今天晚班。” “对了，李连长去参加培训没有？”刘晓玲问梁艳。 现在水电设备厂已经改名为广明水轮机厂，对待业青工的技术培训也开始了一段时间。 刘晓玲觉得有些事还是需要提醒下梁艳，虽然她不知道梁艳和李连长是否考虑过。 “他去参加培训做啥子？”梁艳刚说完就愣住了。 一个连级，搞不好哪天一样的退伍回农村，梁艳在此之前还真没想过。 “艳子，你以前没想过这事？”刘晓玲也觉得梁艳这么聪明的人不应该真没想过。 “晓玲，我还真没想过。万一哪天……”梁艳心里面慌了，一下子没了主意。 “还是让李连长也去参加培训吧。”刘晓玲对梁艳道。 “嗯……”梁艳点头，对未来再没有以前那么笃定。 李连长听了梁艳的话，也准备参加技术培训。 李连长想好了，现在学一门技术。万一复原退伍了，就请刘晓玲帮着介绍自己去哪里打个工。 星期五下午，两人乘晚班船去了渝都。 见 第369章 图穷匕见的威胁 “哎，妈。小敏好久考试嘛？”刘晓玲急忙转移话题道。 “下周就考试了。”边月冰这时也放心了。 “妈，如果小敏实在找不到代课的学校，你打电话给我。” 边月冰狐疑地看了眼大女子，难道她还能帮小敏安排工作？不过这死女子鬼主意多，怕是真的能。 “妈，一定要实在找不到了再打电话给我哈。”刘晓玲嘱咐道。 边月冰点点头，看了下时间去厨房了。 晚上，刘晓玲拿了许多海味干货出来，说是卢俊叫人寄到厂里的。 边月冰喝了口紫菜蛋汤，惬意地咂咂嘴道：“海味就是不一样哈。” 刘晓玲舀了勺淡菜汤在碗里，实在不待见被称为旅游汤的紫菜汤。 “嗯，好吃！”卢学敏舀了碗紫菜蛋花汤赞不绝口，指着淡菜汤道：“这个也好吃，就是有沙。” 刘晓玲心道：“下回不在这家买了，确实沙都没洗干净。” 看着保温瓶中还发起的海参，刘晓玲道：“再过一晚上，海参应该能发软了。” 刘仁贵道：“晓玲，明天你拿点海参去十八梯嘛。” “嗯，还有这个鲍鱼也拿点去。”边月冰道。 啥鲍鱼？完全没有鱼的样子，也是泡发了一天了还是硬的。边月冰不觉得这个叫鲍鱼的有啥子好吃。 “晚上鲍鱼就可以弄来吃了，我来做个鲍鱼汁捞饭。”刘晓玲道。 下午，卢学敏继续上课，刘晓玲在厨房继续弄海鲜。 “妈，就是这样。” 边月冰过去很少弄海鲜，今天一天都在厨房跟着刘晓玲当学徒。 第二天，刘晓玲去了十八梯。 骆慧明会弄海鲜，刘晓玲吃了两顿现成。 周一上班，邱红梅没有回来。 星期一的晚上，邱红梅坐车回来了。 “红梅，你走哪里去了？”周化英问刘晓玲，刘晓玲不说。问梁艳，梁艳也不知道。 这下看见邱红梅，八卦的热情挡都挡不住。 “去见了个人。”邱红梅道。 一边说，邱红梅一边拿出些省城买的小吃。 看这样子，邱红梅这次去省城和陈茂应该相处得比较融洽，那笑意完全是由内而外的。 “哼！不说算了！”周化英没得到答案，但也猜得到邱红梅多半有了男朋友，这几天就是去见面了。 郝敏的调动申请依旧未被批准。宫副主任说了，自己已经尽了力，物资供应站那里也同意接收。但现在是厂里不同意，他也没办法这不能怪他，让郝敏自己去找秦书记。 周一开始，郝敏每天都要去找秦书记，但秦书记就是不开口。 这天上午，郝敏从秦书记办公室回来，在办公室门口站住，看了眼刘晓玲。 “刘晓玲，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郝敏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本想不理她，抬头望见郝敏双眼血丝密布，有些红眼了。 “这是疯了？”刘晓玲压根没想到这段时间郝敏的心理压力之大。 父亲失势、与宫副主任闹僵、被宫磊白睡、秦书记坚不放人，最要命的还有满天的传言。广明厂跟渝都分部往来频繁，广明厂几乎每天都有人去分部联系工作，郝敏跟宫副主任一家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不过这些应该跟自己没有关系吧。 办公室内的其他人都看向两人，心内揣测。 刘晓玲叹口气站起身来到了办公室门外。 办公楼是内走廊的结构，过去过来总是有人。郝敏提出到楼下坝子里说话。 刘晓玲也不怕郝敏对自己有什么冲动行为，跟着她下了楼。 “刘晓玲，我知道你和秦书记、况厂长关系好，能不能帮我去说句话，请他们放我去供应站？”郝敏对刘晓玲道。 “关系好不好都不关你的事，而且你的调动问题我为什么要出面帮你？”刘晓玲呵呵道。 “刘晓玲，有件事情只有我知道。你如果不帮这个忙，那我可要向组织报告这件事。”郝敏双目直视刘晓玲道。 “呵呵！郝敏，想想康旷明未婚妻一家的遭遇，你一家的遭遇是咎由自取。至于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接下了。” “果然是你！”郝敏大惊。 “什么是我？”刘晓玲反问道。 “晓玲，我求你去帮我说说嘛。只要你去帮我说情，不管成不成我都继续给你保密。你看，这么些年了我不是都没往外说过。” 郝敏也比以前成熟些，有些没用的话没有继续说出来。见刘晓玲不受她威胁，就放低身架说软话。 “郝敏，听不懂吗？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接下。”刘晓玲说完转身走了。 刘晓玲并不担心拒绝郝敏后对自己有何影响。郝敏威胁自己的事无非就是当初出国失踪三日的事。 虽然按照大使馆的建议自己档案里没有记载此事，但学校的档案中有自己的情况说明和大使馆出具的证明。相信组织上能够公正处理此事。 这一次的谈话，郝敏没能威胁到刘晓玲，但让她明白了一件事。自家的遭遇就算不是刘晓玲造成，但刘晓玲起码知情。 郝敏反复思考要不要把这件拿出来作为交换条件。 如果刘晓玲真有后台，为了刘晓玲说不定会让步，自己就能离开广明厂。如果不让步，自己就把这件事彻底闹大，大家来个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假如刘晓玲没有背景，那对不起。我不好过，你也不要好过。总之，郝敏决定豁出去了。 “秦书记，您还是放我走吧。我又不是调到外单位，还是一个系统的呀，就是换个工作岗位而已。” “那些我都不管，只要是调离广明厂都不能批。”换个人秦书记也批了，因为郝敏的这次调动总归和其他人不一样。但秦书记内心对郝敏确实不满到了极点，就是 第370章 我要辞职 郝敏站起身，自顾自走了。 秦书记没想到郝敏来了这样一出，而且国外失踪三日这件事不是小事，有可能刘晓玲就不能再在广明厂上班了。 秦书记呆坐了一会，打通了况厂长的电话。 “老况，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件事是真是假？”况厂长有些怀疑，刘晓玲的档案里面肯定没有记载。如果有记载，当初进厂后的政审就要出问题。 “我觉得这件事要慎重，郝敏应该不会无中生有。”秦书记道。 “老况啊，你看是不是安排人事科的人去学校了解一下？”秦书记道。 况厂长点点头。 “老秦，不管是不是，还是把郝敏放了吧。”况厂长对秦书记道。 秦书记没做表示。 今天拿刘晓玲要挟自己一次，还有下一回。最后很有可能还是会被郝敏说出来，刘晓玲一样在厂里待不住。 “一切等调查后的结果。”秦书记道。 五月底，普华公司由卢俊带队来了广明厂，洽谈水力发电设备厂的合资条款。 况厂长通知刘晓玲和邱红梅，晚上去卢俊他们所住的厂招待所。 邱红梅知道没啥自己事，晚上就不去，刘晓玲也没有劝她。 况厂长在院子里看见刘晓玲一个人，也没多说。他的本意不过是把秋交会时认识卢俊的人都带上，邱红梅不来，有刘晓玲也行。 在厂招待所小会议室，卢俊和况厂长、刘晓玲见了面。 双方寒暄过后就谈起了合作的事情。 刘晓玲在一旁不说话，看卢俊和况厂长在那里交谈。等到两人谈完，卢俊回招待所房间休息，刘晓玲跟着况厂长出来。 走了一段路，况厂长突然问刘晓玲道：“小刘，有个人反映了一件事，说你读大学期间在出国表演时失踪了三天。” 况厂长伸手拦住了正要开口的刘晓玲道：“秦书记已经安排人去外调，你心里要有数。” 不等刘晓玲说话，况厂长大步离开。 刘晓玲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些破事。既然厂里已经派人去外调，就等厂里面的调查结果吧。 前面就是女单工宿舍，刘晓玲没有回屋，而是拐向了水塔。 看清楚四周围都没有人，刘晓玲拿出了对讲机。 正想跟卢俊说说这件事，一股冷风吹过，刘晓玲猛地清醒过来。 给卢俊说这件事有用吗？ 没用。 这件事的最坏结果，不过是自己失去这份工作。真要是那样，自己去港岛还没有那样费事了。 刘晓玲按下了对讲机。 “卢俊，好久有空去渝都？” “这两天都不行，要跟厂里面谈合同，周末应该可以。” 回到寝室时，刘晓玲居然有了一种即将得到解脱的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周末到了。 在广明厂江边码头，卢俊和刘晓玲再次见面。 船上还有厂里面的一些人，刘晓玲和卢俊没有过多的亲热举动，乍一看就是两个认识的人在船上遇到了。 到了渝都，两人去了十八梯。 “俊儿，你回来了。”骆慧明看见卢俊有点喜出望外的感觉。 “这次回来有事要办，不过事情办完了后能呆几天。”卢俊道。 骆慧明看看刘晓玲，对卢俊道：“晓玲都怀孕了，你说什么时候办婚礼？” “妈，这不是回来了嘛，我们一家子商量商量。我是巴不得现在就办。”卢俊道。 晚上。 “卢俊，我准备辞职，你觉得怎么样？”刘晓玲对卢俊道。 “好呀。不过你愿意辞职在家待着当全职？”卢俊有些好奇。 “嗯，尚叔叔那里没了办法，苏叔叔那里我又不愿麻烦，只能辞职了。”刘晓玲道。 “不会吧，苏主任直接安排你去羊城常驻一年都不行？” “行倒是行，就怕今后暴露了会影响苏叔叔。其实，我辞职的原因不是因为怀孕，而是有人向厂里告发我出国失踪的事。” “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嗨，现在找不到尚叔叔，真是麻烦！”卢俊道。 “这些其实都说得清楚还不算麻烦，我怕的是今后没有资格接触厂里面的技术资料。那我在厂里待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这么大个老板，上不上班又如何？”卢俊笑道。 “不是。卢俊，我真的喜欢造船。”刘晓玲语气幽幽道。 这个死郝敏，真是讨厌啊。 广明厂，秦书记家。 虽然是周末休息，但秦书记听说调查组的人回来了，立马就让调查组的人到家里汇报情况。 “秦书记，出国演出的带队领导说确有此事，刘晓玲在表演时失踪了三天。原学校书记和两位副校长也记得此事，说有大使馆的证明，证明刘晓玲失踪只是一起绑架事件。刘晓玲同学在被绑架期间与敌特展开了斗争，还抓住了其中两名特务。但学校很乱，档案遗失严重，我们没能找到相关的证明材料。” “好吧，大家都不要再说这件事了。”秦书记看看外出调查的人道。 看调查组的人离开，秦书记对还坐在一旁的况厂长道：“老况，现在怎么办？” “照现在这个调查结果，人还能留在厂里，但技术资料这些是没有资格接触了。”况厂长道，又长叹了一声。 “可惜了。等小刘回来你去问问她吧。”秦书记道。 “要不，就让她调到省计委？”况厂长问道。 “那怎么行？这件事也得告诉接收单位，人家到时还会不会要。”秦书记道。 “况且，郝敏能向我们反映也能向省计委反映。” 周一，刘晓玲回厂上班。 下午，况厂长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小刘，情况就是这样。”况厂长把调查的情况给刘晓玲说了 第371章 离开工厂回家 刘晓玲愿意在一个把自己边缘化的地方待着吗？她又没有受虐倾向。 “秦书记，感谢厂领导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回去我就写辞职报告。” “小刘啊，只要我和老况在，没有人能给你小鞋穿。你就不再想想……”秦书记实在是不想刘晓玲离开广明厂。 刚才他问过刘晓玲，当地大使馆出具证明的内容是什么。如果能找到这份证明的底根，报上级审查后，或许不会影响今后刘晓玲在广明厂的工作。 刘晓玲谢过秦书记的挽留，回到办公室开始写辞职报告。。 郝敏这几天看见刘晓玲，心里十分忐忑，她知道自己冒进了。 那天威胁刘晓玲之后，她应该再等等随后的反应，然后再决定是不是向厂里告发这件事。因为厂里面只要知道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局面就无法收拾了。 不管刘晓玲的结局是什么，但自己肯定落不了好。 看着刘晓玲离开的背影，秦书记对郝敏的愤怒越发强烈。幸亏没放你走，老实给我在厂里待着吧。 “晓玲，你要辞职？”邱红梅惊讶道。 “我不辞职又怎么办？”刘晓玲道。 周化英和梁艳都不在寝室。 “我还要结婚生子，待在厂里一样都干不成。”刘晓玲道。 刘晓玲的辞职申请很快就批下来了，郝敏听说后哀叹一声。她知道失去这个把柄，不要说调动了，今后就是在厂里也没有好日子过。 果然，刘晓玲还没走，郝敏就被调到了库房工作，这完全是厂领导给刘晓玲的临别礼物。 库房里面大学生多得是，多一个郝敏也不突兀。 宫副主任已经帮着联系好接收单位，你郝敏把秦书记得罪了不放人，责任在哪个？ 岂不是被宫磊白睡了！ 郝敏现在想起好悔，悔不该跟刘晓玲对上。 科室在厂招待所办了三桌，给刘晓玲送行。 卢俊几人在旁边一桌看到了也合过来。 “小刘啊，有没有兴趣来普华上班？”卢俊笑眯眯地对刘晓玲道。 技术科的同事们惊讶地看着普华老总当面挖人。 刘晓玲知道卢俊是在开玩笑，冷着脸不着声。 “待遇绝对不会低，你自己选个职务如何？”卢俊道。 旁边华子凑趣道：“卢总诚意满满哦。” 刘晓玲冷笑道：“我已经决定回老家去。” 这就出乎众人的意料。 卢俊心中暗道：“回农村最好，自由。” 科室里面吃了饭，接着就是劳新他们这群大学生请吃饭。 周末，卢俊和厂里的协议也谈完了。卢俊请厂里派了个车，把刘晓玲的衣物等带回了西区。 边月冰感到太刺激人了，每件事看着明明都是计划好的，为啥子最后的结局都是那么出人意料？ 大女子班上得好好的，突然就辞职回家了。 “妈，晓玲辞职挺好的，这样还自由些。今后孩子也能自己带……”卢俊劝说道。卢学敏没在家，要不卢俊还不敢叫边月冰“妈”。 第一回，边月冰觉得卢俊说话这么不中听。 但大女子已经辞职了，又有什么办法？ 星期一，卢学敏就开始毕业考试。等她考完，边月冰就准备离开渝都。 呆在这里实在烦！ 刘仁贵倒是没有啥意见。他的看法，大女子脱离军工厂职工这一身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结婚在港岛，娃儿长大了也不是没有身份，虽然是港岛身份，但还是中国人不是。今后自己退休了，在省城养老，外孙同样能接到省城。 刘晓玲看边月冰脸色不愉也不去触霉头，只管收拾拿回来的行李。 吃过晚饭，卢俊回十八梯去了，他要把刘晓玲辞职的“喜讯”告诉父母亲。 再说他不走不行，边月冰看他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等晚上卢学敏睡了，刘晓玲才去边月冰的卧室讲了为什么辞职。 “当时单线联系的尚叔叔被下派，找不到人。学校里面保存的证明也找不到了……”刘晓玲也是一脸委屈地诉说着种种不公。 “如果不辞职，就只有被辞退。不如我主动辞职算了。”刘晓玲道。 听到这里，边月冰才明白自己冤枉了大女子，完全是那个叫郝敏的害人精害的。 “那你想过今后咋个办？”边月冰问道。 “我也没啥打算，先结婚后生子再说嘛。”刘晓玲道。 第二天。卢学敏继续考试。 那时课程少，两天就考完了。期间，卢俊也过来陪陪刘晓玲。 “卢俊啊，你在渝都还能呆多久？”刘仁贵问。 “还有两天吧。”卢俊不知道岳父为什么问自己。 “哦。”刘仁贵也不说话了。 转过来卢俊悄悄问刘晓玲，刘晓玲笑道：“催婚啊，你这都懂不起？” “哦。正好小敏也考完了，等到晓军放暑假，我们两家人去羊城，再去港岛。” 两人说完，刘晓玲边去找边月冰。 “妈，小敏也考完了，我和卢俊送她回省城，顺便去接晓军来渝都，然后我们先去羊城再去港岛。” 边月冰舍不得卢学敏一个人乘车，这时候列车上开始有拐卖人口的犯罪，火车站也开始有点乱了。 卢学敏现在高中毕业，还是属于比较漂亮的大姑娘。 下了火车，三个人直接去了晓军所在的学校。 郑美华还记得刘晓军那漂亮姐姐，看见晓军的姐姐亲自把女儿送回家了，少不得嘴里都是感谢的话。 “小刘，晓军还在上课，等会就在我们家里吃饭。这两年太麻烦你们一家人了。” 说完话，郑美华看了眼刘晓玲身边的卢俊。 这穿着和打扮明显和省城的不一样啊，这应该是姐姐的男朋友？ “这是卢大哥，家门。”卢学敏道。 “硬是家门哈。”郑美华 第372章 能不能就在省城代课？ 五个人一起吃饭，卢学敏又去挨着晓军坐。 卢老师跟郑美华是见惯了的，装作没看见。卢俊见了则是偷偷朝刘晓玲对视了一眼。 吃完饭等两个小的去洗碗，刘晓玲问卢老师道：“卢老师，小敏就在你们学校代课不行吗？” “找过校长的，校长说没有指标。”郑美华有些气愤道，卢老师则沉默着没有说话。 “代课老师也不是正式的，还要什么指标？”刘晓玲疑问道。 “还不是他爸以前得罪过校长。”郑美华道。 问了才知道现在的校长通过联合老师给原校长写大.字报，这才把原来的校长搞下课提拔起来的。当初写大.字报时，卢老师不仅不写，还说原来的校长人不错规劝过现在的校长。 “这样啊。”刘晓玲沉吟道。似乎这个矛盾也不是难以调和，尤其是新校长已经达到目的了。 卢俊插话道：“送点礼可以不？” 卢老师和郑美华对看了一眼没说话。 现在的人工资不高，卢老师和郑美华老家又都在农村，每月都要寄钱补贴两个人的老家，经济上并不宽裕。他们也是想过送礼这个方法，但手里拿不出来多少。 卢俊拿过公文包，伸手摸出三百元递给卢老师。刘晓玲在一旁看了，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卢俊一愣，急忙又拿出二百元来。 卢老师看着眼前的钱，没动。 要说五百元钱可以买房了，这年代是一笔大数目。真要送校长，代课老师绝对没问题，甚至有指标的话，正式老师都可以考虑一下。只不过卢学敏是农村户口，正式老师的位置暂时是不用想。 农村户口转城镇户口程序麻烦不说，刘晓玲还希望卢学敏今后能考大学，今后的职业还不知道是什么。 看卢老师还在犹豫，郑美华拉过卢老师就去里间商量。 不一会两人从里间出来，郑美华接过了五百元。 “小卢，我让老卢给你打个借条。实在是为了娃儿才抹了这张脸。今后我们慢慢还。” 卢老师站起来去拿纸笔，卢俊急忙说不用写借条。他是卢学敏的大哥，为妹儿出这个钱是应当的。 卢老师坚持把借条写了，把借条递给了卢俊。 卢俊也只好把借条收进了皮包。 问清楚放暑假还有几天，刘晓玲和卢俊就向郑美华一家告辞，说这几天会住在省城的家里。 晚上晓军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卢学敏。 “老汉说明天他去找校长。”卢学敏道。 不是今天晚上就应该去的么？刘晓玲心想，卢老师还真是有点书生气。 “小敏、晓军，你们知道清北在招工农兵大学生没有？”刘晓玲一直以为73年才开始招收工农兵大学生，前段时间翻资料，才知道70年时清、北已经开始招收工农兵大学生。 “哦？要啥子条件？”晓军问道。 “主要是推荐，不入学考试。”刘晓玲道。 刘晓玲还知道清、北在今年6月底就招收了一批。 刘晓玲知道工农兵大学生今后在单位不尴不尬的状况，所以并不想操作这件事。 “大姐，小敏听说暑假要去羊城玩，她也要去。”晓军道。 晓军也不知道去了羊城还要去港岛，自己大姐要办婚酒。 刘晓玲抬头看见卢学敏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期待，一时很为难。 “去吧。”卢俊道。 大不了到时把卢学敏托付给夏阳他们办事处的人几天，然后跟晓军他们回来就好了。 卢学敏见家门大哥同意了，高兴得一下子跳起来，随后又马上坐下来，一时稳重无比。 “小敏啊，你妈妈教育你了？”刘晓玲问。 卢学敏摇摇头，刘晓玲一愣，自己居然猜错了。 卢学敏接着道：“我老汉吵了我，说我没得个正形。” 刘晓玲听后哈哈哈大笑起来。 晓军也笑，被卢学敏拉了一把。 卢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敏，你回去给你老汉说，夜长梦多，把事情抓紧办了才是。还有，去羊城的事也说一下。”刘晓玲道。 “嗯。晓得了。”卢学敏点头。 第二天一早，晓军骑着自行车带着卢学敏去学校。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看卢俊眼色不对，刘晓玲警告道：“这几个月最不稳，不准乱来哈。” 卢俊显得很委屈，跟着刘晓玲进了房间。 现在，刘晓玲对于普华公司联系欧美工厂合资数控机床厂的进展比较感兴趣。 出去联系的人已经派出去了，方向是米国和欧洲。只是现在还在商谈中，没确定下来合作企业。 普华公司这边把中小型变压器和微电机生产场地腾了出来，拆下来的设备开始送往经济园区。为了给智能空调的生产线腾位置，空调厂非核心工艺的配套生产车间也转卖了一些给李家。 同时，卢俊安排人正在跟普华变压器厂周边的人商议买地的事。仅凭腾出来的车间，建个数控机床厂地盘不够。 李家知道空调厂这边把场地腾出来要建智能空调生产线，对于普华变压器厂这边的大动作没弄明白。 李玉明问过卢俊，卢俊告诉他普华公司准备和欧美企业合资建一个数控机床厂。 李家和卢俊合作的企业多了。这个合资厂没找他们，但新增了一个智能空调的合作，李家上下都能理解。 又说了一会遥控器厂、洗衣机厂等其他的，晓军骑着自行车带着卢学敏回来了。 一上午两人都在说事情没煮饭。 “晓军，好久没在省城吃馆子了，中午我们出去吃。”卢俊道。 刘晓玲想起康旷明未婚妻一家在荷花池开的特色餐馆，便提议去荷花池看一下。 来到荷花池，这里靠近火车站，人流量不少。远远就看见了陈媛媛和她妈，饭馆里面人不少 第373章 搞定弟媳代课的事 虽然一家人遭人迫害失去了工作，但现在的收入比以前高。最主要的是，患难见人心，陈媛媛知道了康旷明是个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康旷明好久来一次？” “大概一个月能来一次，还是有点远。”说到康旷明，陈媛媛依旧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可以办酒结婚了，还在等啥子喃？”刘晓玲问陈媛媛。 “我们商量过了，准备今年的国庆节在省城办。晓玲，到时候你来得到不？”陈媛媛看向刘晓玲。 刘晓玲摇摇头。肯定是来不到啊，那时候自己应该在港岛，或许刚生产完。 看见刘晓玲摇头，陈媛媛有些失望。要说刘晓玲是他们一家人的恩人一点不为过。 “唉，我是有事来不到。”刘晓玲在挎包里摸了一下，拿出一个银手镯来，递给陈媛媛道： “你和康旷明这一路走得确实艰难，但康旷明是个男子汉，你也很坚强。祝你们幸福！这个手镯算是我给未来小康康的礼物。” 正说着，媛媛妈开始上菜。卢俊也不好像在外面馆子吃饭那样等着上菜，急忙站起来去端菜。 媛媛妈拦不住，只得任由卢俊去了。 “晓玲，那是你男朋友？”陈媛媛问。 “嗯。”刘晓玲点头。 “祝你们也幸福！”陈媛媛道。 “谢谢！” 卢学敏看向卢俊的背影。原来家门大哥是大姐夫啊，怪不得在晓军家里那么随意。 黄鳝、泥鳅的味道很不错，又是经常做的缘故，刘晓玲自认手艺赶不上。四个人大快朵颐，就连卢俊也忽视了辣椒的后果。 吃了饭，晓军带着卢学敏坐客车回学校，卢俊和刘晓玲便在市区游荡。 看时间差不多，刘晓玲和卢俊赶回家中，要准备做晚饭了。 “晓玲，你辛苦了。我去趟厕所。”一进院子，卢俊面色大变，说完话就跑去茅房。 刘晓玲看着卢俊的背影笑笑，晚餐只能弄点清淡的口味了。 晚上，卢学敏没有跟着晓军过来，卢老师要带她去找学校校长。 “晓军，把手洗了来吃饭。”刘晓玲道。 “俊哥呢？”晓军四处望望。 “茅房的，不晓得好久出来，不用等他。”刘晓玲笑道，开始给晓军舀饭。 一下午，卢俊不知道跑了几次厕所了。 正吃着，卢俊走了过来。 “去洗手。”刘晓玲道。 “嗯。”卢俊答应一声去水槽洗手，洗完手没来吃饭转身又去了厕所。 晓军也忍不住笑起来。 “晓军，我和卢俊这次去羊城，是准备去港岛结婚的，到时候你要劝小敏在羊城耍几天。” “哦。我晓得了。” 晓军点点头。 “她听你的话不？”刘晓玲问道。 “听呀，咋个不听。”晓军奇怪道。 “听你的话就好，主要是你们这次过去是要偷偷过去，小敏知道了不好。” “嗯，我晓得了。” 看着晓军一问一答，刘晓玲就觉得刚才晓军说的话是假的，到底小敏听不听他的话真是难说。 卢俊又过来了。 看他难受的样子，刘晓玲站起身去了自己房间，买了瓶痢特灵，取了两颗出来。 “吃了。”刘晓玲端着水杯拿着药站在卢俊面前。 “这是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只晓得拉肚子吃这个最好。”刘晓玲道。 “哦。”卢俊低下头用舌头把药舔在嘴里，然后等着刘晓玲喂他水。 “你等等啊，水有点烫。”刘晓玲故意把水杯拿开走到一旁。 “苦啊。苦啊。”卢俊嚷嚷道，对着刘晓玲比划。 见刘晓玲笑嘻嘻看着他不为所动，卢俊急忙跑过去，用手抓住刘晓玲端着水杯的手，喝了两大口水。 “好苦啊。”卢俊又喝了一口，表情夸张道。 “去吃饭。菜都冷了。”刘晓玲道。 第二天中午，晓军带着卢学敏来了。 看着晓军和卢学敏一路摆谈兴奋的样子，刘晓玲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成了。 果然，卢学敏绘声绘色说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还好，卢老师送钱给校长没当着卢学敏的面，而是把校长拉到了卧室。 “校长当面承认的？”刘晓玲问道。 “嗯。”卢学敏还有些兴奋。 “晓军，你们体育课都不能早点结束放假？还有啥子事唛？”刘晓玲问晓军，她想早点去羊城。 “没事，只是还没到统一放假的时间。”晓军道。 “你就不能请几天假啊，非要等到一起放假？”看卢学敏的事情解决了，刘晓玲就有些急。 “我明天就去请假。”晓军道。 “小敏，去羊城的事给你妈老汉说没有？” “说了的，他们说又麻烦你们了。”卢学敏道。 “不麻烦，不麻烦。小敏这么乖。”刘晓玲先把卢学敏架起来，到时候让她呆在羊城才肯听话。 第二天上午，晓军两人又去学校，卢俊偷空窜进了刘晓玲卧室。 刘晓玲看着卢俊笑道：“肠胃还没好就又有精神了？” “我这身体棒着呢。”卢俊曲臂道。 “等会去一趟学校，我要见见郑嬢嬢。把人家女儿带走了，还是当面说声好些。” “是。去以前也能办些事的。”卢俊腆着脸道。 刘晓玲大囧，这人有些不要脸了。 对卢俊道：“你来呀，看你办得成啥事。” …… 这一次到学校，刘晓玲先去菜市场买了两只鸭子。 见到郑美华，刘晓玲郑重其事地把两只鸭子递给了郑美华。 郑美华愣了愣，看一眼刘晓玲，似乎在确认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刘晓玲点点头。 郑美华高兴地接过去，没有一点客气。 “郑嬢嬢，这个暑假我们全家准备到羊城耍一趟，小敏也想要去。我这来征求下 第374章 两鸭送定 刘晓玲到现在还没看到卢学敏，便问郑美华道：“小敏在做什么？没看到人喃。” “嗨，天天不落屋就往学校跑。又去学校耍去了。”郑美华无奈道。 “郑嬢嬢，要不中午我来弄鱼？”刘晓玲问道。 “要得。听晓军说过好多回，说他大姐弄的菜好吃。中午我们就尝一下。” 考虑到卢俊肠胃受伤不久，刘晓玲准备把两条鱼分别做成剁椒鱼和泰安鱼。对巴蜀人来说这两样菜都不辣，泰安鱼更是清淡。 刘晓玲开始收拾买回来的鱼，郑美华在水槽边坐一个小凳上摘菜。 郑美华突然问刘晓玲道：“晓军他们知道你们来学校不？” “说是说过的，就是没跟他们说要在这吃中午饭。”刘晓玲道。 “那我去学校门口等他们，万一又跑你们那里去了。”郑美华放下手里的活就要走。 “郑阿姨，还是我去吧。”卢俊在一旁没事，便站起身道。 卢俊来到学校门口，等了一会就听见下课铃声，一大群小孩子蜂拥出校门。不一会就看见晓军推着自行车身边跟着卢学敏朝校门口走来。 晓军正要上自行车看见了卢俊，奇怪道：“卢大哥，你怎么在这？” “你大姐在小敏家里，就怕你们跑那边去。”卢俊道。 “大哥，你和大姐上我们家做啥？”卢学敏问卢俊。 “你要跟着去羊城，我们也得和你父母说一声。” 卢学敏不说话了，三人就朝卢学敏家走。 三人到了，卢老师还没有回来。卢学敏还知道挽起袖子帮着做点事，卢俊和晓军就坐在那里等。 卢老师回来后，看见卢俊和刘晓玲，向来严肃的面上终于带了笑。 “小卢，晓玲。来了。” 郑美华过来拉着卢老师进了厨房，把地上的两只鸭子指给他看。 卢老师点点头，对郑美华道：“把上次晓军送我的酒拿出来，今天我要喝两杯。” 见老公高兴，郑美华就去把酒翻了出来。 “小卢，今天我们喝两杯。”卢老师道。 刘晓玲在一边看了，脸上就是微微的笑。 卢老师和卢俊在那里喝酒，这边就聊天吃菜。 “大姐，我请好假了。” “那明天我们就走。” 卢学敏看看晓军又看下郑美华，不知道老妈今天有没有变卦，不让自己去。 后来见老妈没有说话，就知道是同意了。 “小敏，出门在外要听大人招呼。”郑美华开始教育卢学敏。 卢学敏乖乖点头。 郑美华继续说教，卢学敏没有反驳一句，始终都是笑嘻嘻地应了。 刘晓玲见郑美华的说教都影响卢学敏吃饭了，连忙站出来道：“小敏在我们家也有两年了，她是啥性子我们都晓得。郑嬢嬢你放心，我妈看小敏也是当女儿一样的。” 郑美华点点头，道：“我自然是放心的，你看她吃的穿的，这两年都是你妈妈在操心，我有啥不放心的。” 见郑美华有要哭的样子，卢学敏急忙道：“妈，到了羊城我一定给你和老汉买些特产回来。” “嗯，我和你老汉就等你带回来。我们也吃下羊城的特产。”郑美华笑道。 “卢老师，下午有课没有？”卢俊生怕把卢老师喝醉了。 “没有课。” 听说没课，卢俊转头过来问刘晓玲，还有酒没有。 刘晓玲又问晓军，晓军起来去了自己房间又拿了两瓶出来。 刘晓玲很想给晓军一脚，没看到你未来老丈人现在就喝多了嘛，真是坑爹的货。 晓军还没出门，就看见大姐恨了自己一眼，再一看卢老师才发觉不该拿两瓶出来的。但现在也不好拿回去，只得硬着头皮提着两瓶酒过来。 刘晓玲见这里已经制止不了，只得又去看卢俊。 卢俊看到眼神秒懂，苦笑着点点头，表示收到领导指示。 接下来这两瓶酒，大部分都是卢俊喝了。只不过他是海量，卢老师直接诓睡着了。 卢俊和晓军帮着把卢老师抬进卧室，刘晓玲和郑美华收拾饭桌，卢学敏去卧室收拾行李。 “少带点，去了羊城再买。”晓军和卢俊坐在客厅里喝茶。晓军不时朝卢学敏的房间喊一声。 卢俊听了呵呵的笑。 因为明天要坐火车，所以今天晚饭后，卢学敏就要跟着刘晓玲他们一道走。现在就要开始收拾卢学敏的行李。 中午确实喝多了。晚饭时，卢老师没能喊得起来。 “小敏，你老汉平常喝酒不？”刘晓玲问。 “我老汉啊，平常基本不喝酒的。”卢学敏道。 “你老汉酒量还是可以的哦，基本上能喝一斤的白酒。”卢俊道。 “而且酒品好，喝麻了就睡没得其他怪像。”刘晓玲补充道。 第二天，四人坐火车到渝都。 看着卢学敏去而复来，边月冰也不知道怎么说。 特别是人家一看到她就过来喊嬢嬢。只得顺手摸了卢学敏脑瓜一下，道：“你妈妈也准你跟我们一路嗦。” 刘晓玲悄悄把嘴靠近边月冰耳边道：“妈，这回是你的媳妇没跑了。” 边月冰正要听下句，看大女子又走开了。 “过来，你给我说清楚些。”边月冰对刘晓玲道。 看周围没人，刘晓玲对边月冰道：“老妈。我这次上小敏家带了两只鸭，人家收了。” “你，你确定他们晓得是啥意思？”边月冰问道。 “肯定晓得。看到我送的鸭子，人家郑嬢嬢还和我确认过眼神。”刘晓玲道。 确认过眼神？ “老妈，还有件好事情。小敏下学期就跟晓军一个学校教书了。不过是代课老师。”刘晓玲道。 “真的呀？” “骗你做啥子？” 卢俊看了下人数，走出了院子。 “华子、华子。”卢俊用对讲 第375章 还去不去港岛？ 第二天，刘仁贵去厂里面请了假，家里的人早就把东西全都收拾好了。 在列车上，边月冰和刘仁贵惊讶地发现，周边坐的人都十分热情。有什么打开水，中途靠站买鸡蛋、馒头这些事，都是周围这些人在帮忙。 “大女子，这都是些啥子人？”边月冰偷偷问刘晓玲。 “妈，这都是卢俊他们公司的人。来渝都谈完事情，正好一路去羊城的。” 同样的，骆慧明也问了卢俊这个问题。 卢盛隆上了列车不久就看出来，想着卢俊在港岛的社会环境，心里面也能理解。 一路上热热闹闹到了羊城，夏阳带着刀沐青还有商贸公司的人开着车来接人。 刀沐青肚子大大的，怕是要不了两个月就要生产。 “青姐，你都这么不方便就不用来了嘛。”刘晓玲扶着刀沐青的手臂道。 “听说刘爸爸和边阿姨他们都来了，我说什么也要来接呀。”说着话，刀沐青便上前来给边月冰和刘仁贵打招呼。 夏阳跟一群人略微招呼了一下，也过来招呼刘仁贵和边月冰。 “这小伙子好像见过的？” “嗯，来过刘家坝，那个带东西的退伍军人。刘欣欣还找我要过他的联系方式。”刘晓玲笑道。 夏阳在一旁摸不着头脑，自己并不认识一个叫刘欣欣的人啊。 这件事刘晓玲一直没说过，这一说出来就让边月冰也觉得神奇，刘欣欣眼光还不错。 那边一伙人也上前见过了卢盛隆和骆慧明，闹嚷嚷间，行李都搬上了车。 “先回家，洗漱之后休息下，然后吃饭。”卢俊道。 几辆车开到了先前刘晓玲住过的院子。 门口下了车，卢盛隆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古色古香的院子。 卢俊上前牵着骆慧明的手，对刘晓玲道：“晓玲，你照顾下青姐，我陪爸妈他们先进去。” 随后又去招呼刘仁贵和边月冰。 行李自有人提进去，卢学敏拉着晓军的手走在最后。 看看门面又看看院墙，卢学敏问晓军道：“这是大哥的家？”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卢大哥的家是京城的呀……”晓军也在纳闷。 旧式住宅门槛比较高，刘晓玲小心地搀扶着刀沐青跨过门槛。 进了院门绕过照壁，又是一个院门出现在眼前。 卢盛隆和刘仁贵在前面走，卢俊陪着骆慧明和边月冰，一路做着介绍。 “妈，这是二进院子，里面还有一进院子。” “俊儿，一共有多少房间啊？”骆慧明不由得问道。 “各种房屋应该有2、30间吧，我没数过。” 进了第三进门，身边的人就少下来了。除了卢家和刘家的人，就只剩下夏阳和刀沐青。 在客厅里坐下，有人端上来脸盆和毛巾让大家洗漱。洗漱完毕，又有人端上来茶水。 夏阳也提了两个保温瓶进来。 卢盛隆坐不住，在院子里东看一下西瞧一瞧。 粤省的老房屋极具地方特色，跟北方京城四合院有很大差别，尤其是里面的门窗雕刻，墙头以及天井流水的布局。 “我们先在这住两天，等那边的安排，再就是娇娇他们今天过来，下午应该能到。”卢俊道。 骆慧明很高兴。俊儿结婚，自家人齐齐整整的就没有多大的遗憾。 这边的安排刘晓玲都没过问，具体的是卢俊在安排。虽然知道娇娇姐要来参加婚礼，但听说下午就能再见到卢娇娇，刘晓玲心中也很期待。 卢俊陪着父母跟岳父母在那里摆谈聊天，刘晓玲和刀沐青在院子一角坐着交谈。两个怀孕的女人在一起聊的无非就是怀孕那些事。 “仁贵，这怕是比刘文彩的院子都大了？”边月冰坐下来四处张望，对刘仁贵道。 “哪里有哦！这是在城里面得嘛。”刘仁贵笑道。 看见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夏阳进来对卢俊道：“卢总，可以去饭馆了。” 卢俊看看刀沐青的大肚子，对夏阳道：“夏阳，让兄弟们去饭馆吃，这里送一桌过来就行。” 夏阳点点头走了。 饭馆就在附近，不一会就有人跟着夏阳送来了饭菜。 “卢总，华子前天打电话回来说你们今天到。这道佛跳墙已经炖了两天，味道刚刚好。” “谢谢，兄弟们有心了。”卢俊微笑着点点头，伸手揭开了砂锅盖，一股浓烈的香味瞬间飘散开来。 这正宗的佛跳墙刘晓玲也没尝过，闻着味道，顿时感觉口腔里的感知细胞都活了过来似的。 菜都是本地特色菜，卢俊挨个又介绍了几个菜。看着老爸和刘仁贵，卢俊也不知道该让谁来说开席，干脆自己直接宣布开干。 刀沐青大肚子不方便，刘晓玲在一旁帮着夹菜。 卢学敏看着这么多老辈子在场，也没了在刘晓玲家里的活泼，一顿饭吃得老老实实、缩手缩脚，还是边月冰和刘晓玲顺手帮她拈了几次菜。 吃过饭，卢俊安排几个老的休息，过来叫刘晓玲一起送夏阳和刀沐青回家。 “卢大哥，我和小刀自己回去，不用您送。”夏阳酒量虽然也不错，但跟原来的老战友们久未见面，刚才喝得有点多了。卢俊不放心他开车，就要和刘晓玲一起送他俩回家。 “夏阳，听你大哥的，青姐肚子这么大了，一切从安全出发。”刘晓玲也在一旁劝道。 夏阳看看刀沐青，不再坚持自己开车回去。 把夏阳两口子送回家，卢俊让刘晓玲到副驾驶座坐下，对她道：“等会再去趟火车站，去接娇娇和她老公。” “娇娇姐带孩子过来不？”刘晓玲知道卢娇娇已经有了孩子，不过他们和几位老人没有通行证，得偷偷过去。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带上小孩。 “应该会带上吧。我跟娇娇说过这条线还从来没 第376章 就在羊城办婚礼 卢俊看刘晓玲没有回话，心里有些忐忑。接着道：“在港岛办酒宴，会有婚纱和一整套仪式。在羊城能办酒，但流程仪式就没有那么隆重……晓玲你考虑清楚。” 刘晓玲听了卢娇娇的丈夫是现役军人身份时就想到了卢盛隆。她知道公公也是现役军人，可这公公就一直没有提出过反对的意见。 刘晓玲笑笑道：“卢俊，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把我骗到了羊城才说出来？” “没有，我也是刚才说到接娇娇时才想起的。”卢俊一边说一边举手作宣誓状。 “唉。”刘晓玲叹口气道：“我现在反对还有用吗？总不能把公公也扔在羊城吧。何况，女人怀了孩子就不值钱了……” 卢俊一听急了，一把抓住刘晓玲的手道：“什么叫不值钱？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看着刘晓玲，卢俊突然反应过来，差点又上了这女娃子的当。 “整个普华公司，你的股份比我还多。谁？是谁说你不值钱的！？” 刘晓玲一听，知道卢俊已经反应过来就不再逗他。 “卢俊，我们相识十年，你还不知道我是怎么一个人？我就是一个排忧解难的圣母，一朵皎洁无瑕的白莲花啊。放心吧，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婚礼在哪里办都不重要。” “呜呜，媳妇儿，你太好了！”卢俊扭身握住刘晓玲的手，俯身在刘晓玲的膝上。 “呵呵，别演了！去火车站接娇娇姐啦。” 卢俊抬起头，对刘晓玲道：“错了，是娇娇妹。” 卢娇娇拖着一个旅行箱，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军人。军人手里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男孩。 “娇娇……”刘晓玲挥手。 隔着检票口，卢娇娇终于又看见了几年未见的刘晓玲，跟着也挥起手来。 刚出了检票口，卢娇娇就丢开行李箱过去拥抱刘晓玲。 卢俊挡在了中间，对卢娇娇道： “娇娇小心点，你嫂子怀孕了。” “晓玲……啊！我有小侄子了！”卢娇娇还是把刘晓玲抱住了。 “呀，长高了！”卢娇娇放开刘晓玲，退后了一步。 “你知道吗？我的记忆里，你一直还是这么高。”卢娇娇说着在腰上面比划了一下。 “当我听说哥哥和你谈恋爱，我都还说他变态……”卢娇娇一叠声不歇气地道，把刘晓玲和卢俊脸都说红了。 “娇娇。”岳阳拉了卢娇娇一把，阻止她继续说话。 “大嫂您好。”岳阳对刘晓玲点头道。 “对了，娇娇姐，来叫一声大嫂听听。”刘晓玲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大……大嫂。”卢娇娇看着刘晓玲还真有些叫不出来。 看着卢娇娇的样子，三人都笑了起来。 卢娇娇的丈夫岳阳，正营职，驻地在闽省。父亲岳秋祎与卢盛隆是多年的同事。 卢盛隆出事，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岳秋祎虽然不主动与卢盛隆来往，但得知卢娇娇与二儿子岳阳在同一部队，岳阳又有意与卢娇娇恋爱，当即表示了赞同。 结婚后，岳家对卢娇娇没有一丝慢待，对此，卢家对岳家也是非常感激。 卢娇娇叫过刘晓玲之后，随手从岳阳怀中抱过儿子岳重汶，让岳重汶叫刘晓玲舅妈。 岳重汶显然是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对着刘晓玲叫了声。 刘晓玲伸手从挎包里摸出一把小金锁给岳重汶戴在脖子上，又从挎包里摸出一个金镯子给岳重汶套上。 “早就准备好了，还想打我个措手不及？”刘晓玲对卢娇娇道。 几人又是大笑起来。 “走吧，先上车。”卢俊扫了一眼四周，显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几个。 上了汽车，岳阳道：“俊哥，羊城的火车站都这么乱了么？我穿着军装也有人跟出来。” 卢俊点点头，道：“是呀。也就这两年的事，以前都还好。” 看汽车发动缓缓离开，这时跟着出来的几个人才转身又进了火车站。 晚上吃过饭，卢俊让晓军带着卢学敏出去玩，顺便给卢老师买点当地特产。 两人高高兴兴出去了，华子安排了几个人悄悄尾随在后面。 卢俊拉着刘晓玲去了边月冰那边。 “妈，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房间里就边月冰一个人，刘仁贵和卢盛隆在外面喝茶。 边月冰来到羊城后，也知道去港岛只能偷偷过去，心里正在忐忑。 听说娇娇的丈夫和亲家公都是现役军人，不太方便去港岛。卢俊和刘晓玲想在羊城举办婚礼，询问她的意见。 原本对在港岛举办婚礼就有些抵触的想法，听说不用偷偷摸摸过去，这下当然赞成。 看边月冰没有意见，卢俊心里也稳了下来。 “妈，爸那里？”卢俊问道。 “放心。我的意见就代表他了。”边月冰道。 刘晓玲对边月冰比个大拇指。 边月冰见了，怒道：“比个屁啊！一件事都办得稀里糊涂的，没得个准数得。” 刘晓玲脸上笑容一僵，卢俊也觉得脸上热乎乎的。 老妈这打击力度够大，范围也广。 边月冰也意识到了这一棍子把姑爷也扫到了，脸上强露出笑脸道：“卢俊，你去征求你妈老汉的意见嘛，我这里没得问题。” 卢俊讪讪点头应了，带着刘晓玲出了房门。 出得门来，刘晓玲强忍住笑，戏谑地看着卢俊道：“没得个准数。” 卢俊正想辩解两句，就看见卢娇娇抱着岳重汶来找边月冰。 “晓玲，边阿姨在不？” “怎么说话的？姻伯不能叫么？”卢俊敲打卢娇娇道。 ？？？ 卢娇娇看向卢俊。她又不是巴蜀的人，哪知道这个称呼。 “娇娇，你不用管你哥，他受了委屈找人撒气呢。我妈在里面。”刘晓玲笑道，伸手在岳重 第377章 结婚酒 第二天，所有的人按照安排忙活起来。华子带人去了港岛，夏阳带人联系饭馆、收拾布置院子等。 那时候结婚仪式没有多少要求，只有两样不准：穿旧式服装属于封建陋习，穿西式婚纱属于资产阶级生活方式。所有饭馆和酒店都不敢让你这样办结婚酒，自己在院子里关着门办还怕举报。 不过这次参加婚礼来的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被举报的问题。 港岛那边就开始陆续有人过来。 王大哥、安贞元和肖秉志先到。随后便是普华公司的各个分公司、分厂的负责人。婚纱公司把当天需要的礼服送过来了，因为制作完成后刘晓玲还没有试穿过，还派了工作人员过来，抓紧时间试穿修改。 只是原先聘请的司仪没有往来通行证来不了。 “俊哥儿，司仪来不了就算了。如果你不嫌弃，我来客串一把可好？”王大哥主动道。 王大哥也明白，就算是关起门来办婚礼，锣鼓礼乐这些都不能有。没有流程，他这个司仪当起来也就没多大的难度。 再就是，德高望重的就是男女双方的家长，剩下能出头主持的还只有自己。 卢俊也知道，现在只有王大哥来主持最为合适。 刘晓玲在另外一个房间，正在边月冰和骆慧明的陪同下试穿婚纱。 婚纱公司派过来的小姑娘是一个缝纫工，今天能来这里完全是因为她有过关文书。 小姑娘也不认识卢俊，只知道公司这边有业务，需要她过关来帮着修改一下婚纱哪里有不合适的。 此刻看着穿着婚纱的刘晓玲，眼里都有嫉妒的光芒了。 不仅仅是因为婚纱贵重，刘晓玲此刻就像一个出尘仙女，站在那里袅袅婷婷、倾国倾城。 骆慧明看着刘晓玲，眼里满是惊艳。 刘晓玲数年前跟着娇娇来鲁省时瘦瘦小小的样子，如今出落得如此美丽，俊儿真是赚了。 边月冰还是第一次见人穿着婚纱，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女儿。 就算是审美疲劳，她也觉得大女子穿上这身服装显身材，显气质，显得高贵。 “妈，你们看合适不？”刘晓玲走了两步停下来。 “合适，太合适了！”骆慧明由衷地回答道。 “也还将就。”边月冰也点点头道。 刘晓玲也没有觉得哪里别扭，便叫小姑娘过来帮着脱去婚纱。 结束了试装，刘晓玲出来找卢俊。 “摄影师当天再来。这个我可不会忘的。”卢俊道。 婚礼定在后天，今天和明天还有些时间准备。 “卢俊，婚礼过后我还是想在羊城住。”刘晓玲对卢俊道。既然羊城有比较隐秘的住处，她不想去港岛养胎和恢复。 “行，你说住哪里就是哪里。”卢俊点头。 他已经问过，这里自己父母肯定要常住了。岳父要回渝都上班，不知道岳母还走不走。 当刘晓玲询问时，边月冰说她要回渝都。 边月冰想得透彻。 大女子怀孕期间，如果自己照顾当然最好。但现在公公婆婆都在，自己也留下来，说不好什么事情就会引发矛盾，不如自己离开。 婚礼那天终于到了。 定的是中午开始，人员都到齐了。 三进院子都摆上了酒席，卢家和刘家的座位都安排在第三进院子。 王大哥做主持，宣布吉时，夫妻三拜等流程都是老老实实的。倒是宣布礼成后，王大哥再次唱起了祝酒歌。院内众人都是藏南过来的，立马都跟着唱起来，随后大口同饮。 饮完一杯，有人给大家把酒斟满，又开始第二轮。 三轮过后，就有人在二进院里跳起民族舞来。 第三进院子里的卢家和刘家的人都很新奇，跟着站起来喝酒。 卢学敏瞪着圆溜溜的大眼到处看，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二门处，她悄悄端起一小杯白酒。 正要送进嘴里，连手带酒杯被晓军给抓住了。 “让我喝点嘛？” “不行。”晓军摇摇头。 晓军自己都没被允许喝白酒，你个小姑娘还敢偷喝酒？ 三轮酒喝罢，卢俊和刘晓玲开始挨桌敬酒。 来到第一进院子，刘晓玲看见酒桌上菜已摆满，仍不断有菜从外面送进来，只是都放在旁边空桌上。 好容易敬完一圈酒，回到后院，刘晓玲看见刀沐青脸色就有些不对。 “青姐，哪里不舒服吗？”刘晓玲问刀沐青。 “晓玲，我可能要提前走了。这院子里烟酒味道有点大。”刀沐青有些难为情道。 “要不找个房间休息？”卢俊也有些担心。 “主要是不能闻酒味……”刀沐青怀孕的月份大了，现在闻着酒味头就有些晕。 “青姐你等会，我去叫夏阳进来。”卢俊说完赶紧朝外走。 夏阳正在外面和港岛过来的兄弟们喝酒，听说刀沐青身体不适，放下酒杯就过来。 问了刀沐青两句话，便对卢俊和刘晓玲说要送刀沐青回家。 卢俊和刘晓玲把刀沐青送出大门，夏阳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 “晓玲，你穿婚纱的样子好美！”隔着车门，刀沐青对刘晓玲道。 “青姐，你结婚时穿的啥子衣服？” “在夏阳家办的时候穿的一般的衣服，在云省我们家办的时候，穿的我们的衣服。”刀沐青道。 “民族服装啊？”刘晓玲很是羡慕。 主要是刀沐青他们民族服装讲究穿戴首饰，那一天绝对是满头珠翠，琳琅满目。 来到公路边没了院子里的酒味，刀沐青又觉得舒服了许多，和刘晓玲又说了些话才让夏阳开车离开。 到了下午三点，院子里的人还在喝酒，刘晓玲才知道为什么会在院子里看见的那么多的菜。 这些人的酒量全都是海量，不仅耗酒还特别耗菜。看来今天安排菜的人对这帮人 第378章 是席都会散 晚上，一直喝酒到八点过了，一、二进的院子里依旧还是有人在喝酒。 “还要喝酒的都小声点，不要把公安招来了。”卢俊对这些人道：“我再陪大家喝两杯就去休息。等回了港岛，再请大家喝酒。” 卢俊和刘晓玲坐下来，又陪着大家喝了一会儿。 王大哥见刘晓玲也在一旁陪着，就催促卢俊带刘晓玲去休息。 “你是新郎官不用陪我们，还是去洞房吧。我在这招呼着就行了。”旁边喝酒的人也都附和着让卢俊先去休息。 这些人都从港岛过来，晚上又不走，也是住在这院子里的。 卢俊见大家都让自己去休息，便站起身跟大家打声招呼带着刘晓玲进了第三进院子。 第三进院子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老辈们都已休息，院子里面也已收拾干净。两人的新房屋檐下挂着两只小小的红灯笼，门和窗户上贴着红纸剪的双喜字。 卢俊把院门关上俯下身给刘晓玲来了个公主抱，朝着卧室走去。今天开始，两个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睡一间屋了。 第二天一早，卢俊早早把刘晓玲叫醒。 “为啥起这么早？”刘晓玲不满意卢俊这么早把她叫醒。又不上班，就不能好好休息？ “今天早上要去爸妈那边。”卢俊道。 “为毛？”刘晓玲心道。 “嗨，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卢俊一边洗脸一边道。 “难道是请安？这可是封建残余！”刘晓玲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可咋办，以后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要是天天早上请安，不是懒觉都睡不成？ “呵呵，想睡懒觉吧，还封建残余！”卢俊也笑了，道：“就这一天，你放心吧。” “哦，那还差不多！”刘晓玲爬起床也开始梳洗。 到了卢盛隆和骆慧明住的那间屋，看里面灯是亮起的，卢俊过去叫了声：“爸，妈。” “哎，门没关，进来吧。” 两人进了房门，就见卢盛隆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旁边还摆着一张。不过骆慧明并没有坐在那里，而是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太师椅对面地上的一张报纸上。 两人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骆慧明又去摆好了一个枕头然后去卢盛隆旁边坐下。 卢俊牵着刘晓玲的手向前一步，然后在左边枕头上跪下。刘晓玲也明白了，在右边枕头上跪下。 “儿子（儿媳妇）给父亲和母亲请安。”两人说完双双磕头。 骆慧明看着两人笑得嘴都闭不上，卢盛隆却道：“等等。你个老婆子就知道乐呵了，茶水都没给俊儿他们。” 骆慧明赶紧起身去一旁端茶给跪着的卢俊和刘晓玲，一边笑着道：“哎呀，太高兴给忘了。这不也是头一次嘛。”又去椅子上坐好。 也是，上一次娇娇结婚是给岳阳父母请的安没自己的事，这回自己儿子娶媳妇，也享受了回儿子、儿媳妇请安的待遇。 这回小两口端着茶水，两人再次给两老请安，两老高高兴兴答应了，接过茶水喝了一小口。 卢盛隆道：“希望你们互敬互爱、福寿绵延、子孙满堂、事业兴旺。” 说完，他和骆慧明一人摸了一个红包出来，递给卢俊和刘晓玲，两人跪着接在手里。 “天色还早，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骆慧明站起身来扶刘晓玲。 卢俊牵着刘晓玲出门。 “卢俊，昨天不是给了红包吗，请安又有啊？”刘晓玲摸了摸红包对卢俊道。 “是呀。要不天天早上过来请安？”卢俊笑道。 院子里，却看见刘仁贵坐在屋檐下。 “爸，外面冷。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卢俊问。 “睡不着啊。”刘仁贵伸手摸出一包烟来，对两人道；“你们进屋去吧。大女子，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要注意身体。” “晓得了。你也进屋去嘛。” “不进去了，里面抽不得烟。你妈要吵人。”刘仁贵点上一根香烟，朝椅背上一靠。 卢俊看一眼刘晓玲道：“晓玲你去休息，我在这里陪爸说说话。” 刘晓玲点点头，回了自己屋。 上午吃过早饭，就不断的有人来跟卢俊和刘晓玲告辞。这些人都要回港岛做事的。 就连王大哥和安贞元他们也都回港岛去了，院子里的两家人就准备出门去找个地方玩耍。 大家对羊城都不熟悉，华子建议说，先去市区看看五羊雕塑，顺便看看羊城风貌。 两家人在市区逛了一天，照了好多照片，又买了衣物跟土特产。 有车跟着一道，东西都好放。 在街上吃过晚饭，大家聚在院子里一起聊天，慢慢就有些离别的滋味。 岳阳和卢娇娇一家明天就要回去，再过两天刘仁贵和边月冰他们也要走。 骆慧明看着好不容易凑齐的一大家子，特别是刚刚有些熟悉的外孙明天就要离开，心里总是不舍。 卢盛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也是一样。伸手去握紧了妻子的手掌。 “小岳、娇娇，明天我和你妈就不送你们了。现在比以前住得近了，有空带着重汶多来看看。”卢盛隆道。 “嗯，我时间自由些，一定多带重汶来看您们。”卢娇娇道。 …… 第二天一早，卢俊开车跟刘晓玲一道送卢娇娇一家去了火车站。 卢盛隆和骆慧明站在院门前看着轿车离开。 这几年的经历，卢盛隆提前进入了退休心态，再没有以前的雄心跟壮志。只想一家人健健康康、团团圆圆。 间隔了一天，刘仁贵一家也要离开了。 卢盛隆和骆慧明坚持把亲家送到了火车站。 “晓军，回去记得打这个电话给喻校长。就说小敏不去他们学校，代我谢谢他。你就说我被派到羊城这边常住，没法亲自感谢他了。” “大姐，原来你都 第379章 忘了申请专利？ 送走边月冰和晓军他们，三进的院子似乎也不热闹了。 “爸、妈，明天我要去港岛工作了。这段时间离开太久，好多事都压在那里。”卢俊道。 “不是说很近的吗？”骆慧明问道。 “这次最多一个星期我就回来。以后我就这边休息，那边上班两头跑。” 卢盛隆和骆慧明听了也觉得没啥。毕竟以前要很长时间才见得到一回人，何况现在还有儿媳妇陪着。 晚上，卧室。 “晓玲，这次王大哥来，说是白马村那边的进展有些不太顺利，等港岛的事处理完了，我想过去看看。” 刘晓玲提出塑料制品厂入驻白林镇经济园区，会对刘家坝那两条河流造成污染，建议在白马村这种靠近丘陵山区的地方建厂。 苏东来接受了刘晓玲的建议，向省里申请后，经济园区就在白马村征了块地，算是经济园区的飞地。 塑料制品厂和一次性打火机厂就建在白马村那边。 白马公社的褚书记一心想提高村里的收入，大舅家就在白马村，刘晓玲建议经济园区在白马村征地建厂也有她的私心。 打火机需要注入气体，便在当地建了两个储气罐。 卢俊口中说的问题，就是这两个储气罐引起了麻烦。 储气罐安装好后，旁边一个村不干了，说是有爆炸危险，不准存气。 “白马村的社员为啥不怕危险？”刘晓玲问卢俊。 “本来就没有危险。只是园区占了白马村的地有补偿，招工也是优先从白马村招，旁边村也想分点利益罢了。”卢俊还是看得出来原因的。 只是现在又该如何解决？ “你去了没用。哪个会听资本家的？这件事还是只有苏叔叔出面才行。”刘晓玲对卢俊道。 白马村这里，塑料制品厂和打火机厂也属于经济园区管委会在管理。 “打火机的组装简单，你让旁边那个公社派人到打火机厂学习组装，然后集体来领材料组装，打火机厂算费用给他们不就行了？” “晓玲，你这脑瓜子咋就这么聪明？不行，我们的儿子一定要像你才行。”卢俊佩服不已。 天气渐渐热了，现在刘晓玲只穿了薄薄一件，小腹微微凸起。 这段时间除了刀沐青生产时出门过一趟，刘晓玲一直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养胎。 卢俊伸出大手在刘晓玲肚子上慢慢抚摸，突然愣住道：“晓玲，有个问题你不准说假话。” “啥问题？”刘晓玲闭着眼，享受着卢俊的爱抚。 “听说这段时间可以同房，是不是？”卢俊很严肃地看着刘晓玲道。 “现在不是同房的吗？”刘晓玲道。 卢俊一听就知道了答案，翻身就下了床。 “我就知道，我不问你就不说。可把我憋惨了……” 刘晓玲也想了，不作声，任由着他胡来。 住进来没几天，当地派出所上门了解暂住人口的情况。 调查的情况是卢盛隆和骆慧明公婆两人专程从京城来照顾儿媳，没有通行证，去不了港岛。所以儿子在羊城租了房子，把媳妇刘晓玲（港岛人）暂时迁到了羊城。 考虑到安全问题，港岛的卢老板又安排了几个安保人员。只要不在地方上搞事情，派出所也没有提出异议。 刘晓玲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在羊城小院中养胎。 这天卢俊回来告诉刘晓玲说：经过省计委和工业局的申请，在省城近郊的利安县，巴蜀省第二个经济园区成立了。目前准备进驻园区的就是洗衣机厂和遥控器厂。此外，巴蜀自建了一个省属变压器厂，厂址也在园区附近。 “哪个负责这个园区？”刘晓玲问。 “还是苏主任。不过，工业局派了一位副局长去白林镇园区，苏主任基本上不会再负责那边的事了。” 或许工业局的副局长熟悉了园区的操作后，苏东来就会跟白林镇经济园区彻底脱离，专门负责郊县这个经济园区。 “其实，巴蜀该多建几个塑料厂和一次性打火机厂这类企业。就算再建两个洗衣机厂也不错。一是解决国内对塑料制品的刚需，二是洗衣机厂和打火机厂可以赚取外汇。”刘晓玲道。 “是。不过呢，怀孕期间你还是少动点脑……”卢俊道。 “嗯，我觉得经济园区还能安排一个厂……” “是。你能不能不想这些事了？” 五月份，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卢俊又跑了内地一趟。主要还是农用汽车厂的事。又去刘家坝和白马村也看了一遍，回来就跟刘晓玲汇报情况。 变压器厂送过去的设备安装好后，白林镇经济园区的地盘终于用尽。白马村那边的厂房都要建成了。预计还有两个月，塑料制品厂和打火机厂都可以进行试生产。 一次性打火机的结构图纸是刘晓玲拿出来的，现在请省工业局联系专家设计模具，塑料制品厂和一次性打火机厂的进展很快。 “咋个厂房建得这么快？是用了塔吊唛？”刘晓玲也觉得速度有点快。 “就知道你能猜到。不仅是白马村那里用了塔吊，广明水轮机厂的厂房和广明厂的电梯房都用了塔吊。加上送到广明厂的推土机、搅拌机这些机器，我看现在建房子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 “现在塔吊都这么普及了吗？”刘晓玲问。 “嗯，都说塔吊的结构简单易于制造，现在渝都有两家厂在生产。生产出来的先都是拿给园区在用，看我的面子让普华公司先买了两台。”卢俊道。 “晓玲，你怎么不把塔吊的专利权也申请了？” “我说忙忘了，你相信不？”刘晓玲打哈哈道。 1966年，国外已经开发出了一种起重量可达45t的大型自升式动臂塔吊。刘晓玲在翻阅资料时就知道了，怎么会去申请专利。 “ 第380章 寻找尚叔叔 “我也不清楚这两家公司，看合资条件吧。”刘晓玲道。 卢俊听了刘晓玲的话也点点头，有不懂的人才是正常的。 刘晓玲现在很少过问这些企业的事，她经常想的是尚大使现在的情况如何，对于帮过她或者熟悉的人，刘晓玲是真的圣母。 “卢俊，你能不能安排人找下尚叔叔的下落？把他也调到峨县附近。能到向阳公社最好……”刘晓玲对卢俊道。 “晓玲，上次你说尚叔叔被下派后，我就让人去找他的下落，准备请他出来提供你失踪三天的证明。因为尚叔叔的单位特殊，结果到现在也没找到。后来你也辞职了，尚叔叔又一直找不到，我就把人撤了。”卢俊对刘晓玲解释道。 “我再安排人去找就是,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卢俊安慰道。 “卢俊，还要麻烦你件事。我想在羊城再买一套院子，用我的名字。”刘晓玲对卢俊道。 “准备让刘叔和边阿姨过来时住？没必要。住在一起还热闹些。” 刘晓玲便把苏东来一直资助同学父母的事告诉了卢俊。说两位老人年纪大了，冬天太冷，最好是到羊城过冬。当然苏东来和关凌凌的父母要去住也行。 “是丽丽觉得住在你这里怕对她爸有不好的影响。”刘晓玲道。 “也是。我让华子他们去打听打听看哪里有卖房子的，有了消息我给你说。” 刘晓玲的妊娠反应不太大，平常她也没把怀孕当回事，有时间了还是经常翻资料，思考今后的发展方向。 陈老师把电子芯片和显示器两个研究方向给都否掉了之后，刘晓玲一段时间是迷迷糊糊的。 虽然后来确定了数控机床这个项目，但这毕竟又是与外人合资合作，效果如何还不知道。 刘晓玲让卢俊寻找尚大使心中也有一丝计较。一是通过尚叔叔能把一些资料送上去，二是看对尚叔叔的现状是否有帮助，能不能让他回到原来的单位。据她所知，下派到干校的人一般没有和原单位完全脱离关系，人事关系都还在原单位。 但时间都过了一个多月，卢俊依旧没有找到尚叔叔，这让刘晓玲心情有些急躁起来。 这天，刘晓玲让负责安保的人把她送到了海关。 “邵大哥，带两个人就好，跟我过关。” 卢俊留在这里负责安保的是个叫邵青松的退伍军人。 带了两个人跟着刘晓玲过关之后，三人打车去了靠近九龙塘不远的地方。 在公用电话亭，刘晓玲再次打了尚大使给她留的那个电话。 “又是你？不是让你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了吗？”电话那头年青人有些急了。 “尚老师离开前专门交代给我的，让我告诉你不能再打这个电话，会给你带来大麻烦……” “听着，我这里有一台IBM svsteIn 360电子计算机需要交给国家。但是，我只能交给尚叔叔。你报告给你的领导，我要和尚叔叔亲自通话。三天后，我会再打这个电话。”刘晓玲不再和年青人细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见刘晓玲挂了电话，邵青松这才走过来询问下一步的安排。 “既然来了，去普华公司看看。”刘晓玲对邵青松道。 普华公司的办公地点依旧设在蓄电池厂里。意味着许多平常想来拜访卢俊的人并不容易进来。 刘晓玲想，卢俊这样可不好。 就算思想上有洁癖，但你自己明面上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何必表现出拒人千里的样子出来。 “哇哦！弟媳来了。” 卢俊还没反应过来，李玉明先说话了。 “快，快，快来坐下。”李玉明从沙发上站起身让到一边。卢俊急忙过来扶刘晓玲坐下。 “没那么娇气，这才几个月啊。”刘晓玲对李玉明笑笑在沙发上坐下。 “大哥，卢俊在港岛怕只有你一个朋友吧，他就是个不爱交际的。你要带带他多认识几个朋友啊。” “弟妹，话不是这么说。卢老弟在港岛的朋友很多啦，只是都没有我们两个友情深啊。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李玉明道。 “弟妹，中午我把莉君带上，一起吃个饭？” “不行。”卢俊在一边道。 看两个人都看向他，他急忙解释道：“还有两个德国朋友约好了今天中午吃饭，晚上吧。” 刘晓玲一听就明白是要商议数控机床的事，这可是大事。 “弟妹，不管他啦，我和莉君请你。卢老弟自己办自己的事好啦。”李玉明不知道卢俊是为何事，但如果是商谈业务，晚上必定还是脱不开身的。 而刘晓玲离开，再想见到就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反正他是铁了心要跟普华搞好关系的。 “卢老弟，你就不要阻拦了。人家从德国来，晚上这顿才是正宴吧。你真得脱得开身？” 卢俊一想可不是咋滴。 “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打电话通知莉君，顺便把酒店定了。”李玉明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见李玉明出去，卢俊过来挨着刘晓玲坐下。 “有什么事必须亲自来港岛呢？” “我找尚叔叔。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羊城。” “好吧。” 对于刘晓玲的隐私卢俊不敢多言，毕竟在他看来这里面涉及到了国家机密的部分。 尚书文现在京郊一所干校接受教育。 正在割牛草，一个年青人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来了？”尚书文看见年青人满脸惊讶。 “尚老师，是领导让我来接您回单位的。”年青人恭敬地回答道。 “小孙，到底有什么事？” “那个刘晓玲给您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我说您被下派学习了，不知道您的地址。按照您说的还偷偷警告她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但是昨天她又打来了，我再次警告她时 第381章 合资方来谈判 “你们查了电话位置没有？”尚文书问小孙道。对刘晓玲他有点担心，怕刘晓玲没有经验暴露出来真实身份。 “查了，是用港岛一个公用电话打过来的。”小孙老实回答道。 “还算聪明。”尚书文暗暗点头。 “小孙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东西。” 刘晓玲承担了风险，自己不能推辞。 很巧，卢俊和李玉明都选择了同一个酒店吃饭。 饭毕，陈莉君陪着刘晓玲出了餐厅，在电梯门口看见了卢俊和华子和两个年轻人，陪着三个外国人也走了过来。 电梯来了。 卢俊伸手请三位外国人先进电梯，然后搀着刘晓玲也进了电梯。剩下的人站在了电梯口，等他们几人先下。 不是说东方人很保守的么，怎么这样去搀扶一个陌生女人？三个德国人面面相觑。 噢，是个怀孕的女人。 “这是我夫人，刚好也在这里吃饭。”卢俊给旁边三人作介绍。 “噢，您的夫人真漂亮！”年岁稍长的德国人用英语说道。 卢俊不懂英文没反应，刘晓玲只得用英文说了声谢谢。 “夫人会说英语？”这个德国人对会说英语的刘晓玲非常感兴趣。他们很少与东方人打交道，更不要说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夫人。 三个德国人用德语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电梯到了，几个人朝大厅走了几步，等他们的翻译下来。 “卢先生，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下午的谈判能不能冒昧地请您夫人参与，顺便监督一下翻译得是否准确。” 此次负责翻译的年轻人心中有些恼火，但还是转告了卢俊。 华子听了，一下子站在了三个德国人的面前，盯着他们。站在一旁的陈莉君也过来站在了刘晓玲的身前一点。 卢俊在背后拍拍华子要他冷静，然后看向刘晓玲。 卢俊其实不想答应对方的邀约，但是刘晓玲是什么性格他太了解了，估计刘晓玲会答应。 果然，刘晓玲轻轻握了一下陈莉君的手，对卢俊点了点头。 华子带着几个人去了房间午休，卢俊和刘晓玲把李玉明夫妻送到大门。 卢俊和刘晓玲去了大厅一处沙发那里坐下。 “下午是正式谈判，不过可能性有点小。”卢俊道。 “这一家是哪家？” “通捷公司。他们是家族式的，产量并不大，光是欧洲就满足不了需求。但他们就是不愿意扩大生产规模。他们能来港岛谈，是想在亚洲打开知名度。”卢俊道。 “想打开知名度？他们的产能连欧洲都不能保证，为什么要在亚洲打开知名度？打开知名度的目地还不是要多生产多赚钱。怎么多生产多赚钱？建厂啊。普华不正是在和他们商谈建厂的事吗？卢俊，没问题的。” 卢俊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真不想扩大生产，还跑到港岛来做什么？ “晓玲，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信心了。”卢俊心中庆幸刚才没有送刘晓玲回去。 两人没有在酒店开房休息，而是回到了蓄电池厂。 听了刘晓玲的建议，卢俊决定下午不谈，而是把通捷公司的三个谈判代表接到了摩托车厂、蓄电池厂、变压器厂和冷轧矽钢片厂参观。 这几样产品在欧洲都是出名的品牌，全都属于普华公司。普华公司的实力可见雄厚。 卢俊和刘晓玲全程陪同。 “对不起，普华空调那边我们这一次就不去了，那里正在进行技改，属于商业保密。”刘晓玲用英语告诉三人。 “普华空调！在欧洲都是稀缺货。依我看已经是最为先进的了，还要技改？”辛德惊讶道。 三个德国人姓都一样，年岁稍长的那位叫辛德，另外两个分别叫伯格跟博得。 “是的，不进步就要落后。该去占领的市场就要站住而且还要守住。正如亚洲这么大的市场，等小日子国把份额全占了，通捷到时候怎么办？再来竞争抢市场？ 港岛旁边就有一个庞大的国家，一个急需各种先进设备的大市场。你们愿意让给别人吗？” 博得道：“东方这个国家的市场确实大，我们也想进入这个市场。只是有一个问题，这个国家现在都还没被联合国承认，要进去的各种手续很难啊！” “大家觉得小小一个岛还能窃居那个位置多久？”刘晓玲站住用目光扫视了在场几人，道： “从49年到现在已是20来年，事实证明它回不去了。东方古国很快就会名正言顺地得到那个席位。” 包括卢俊在内的几个人听到这话，可以说是目瞪口呆。 “噢！我听说这个国家三月份又发射了一颗卫星，前几天又下水了一艘两万吨的货轮。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尽快进行合作，早日进入这个市场。” 辛德年长，这次由他带队谈判。看来在来港岛前，他对东方大国作过一番调查，同样这句话也透露出了他们希望跟普华合作的隐藏目地。 “目前，能进入内地的外资并不多，恰好普华公司在内地投资跟内地合资了好几个企业，跟官方的关系也很不错。”刘晓玲不动声色摆出了普华公司的优势。 参观完后，刘晓玲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参加晚宴。 饭后，通捷三人在辛德的房间里商议明天的谈判。 “当然，卢夫人的预测我是相信的，米国前不久才派了乒乓球队去了那个国家。”辛德道。 “这不能说明米国就一定愿意让小岛退出。那可是五常的位置，小岛多听话呀，米国让他举手他不会举脚…… 先签个意向吧。看年底小岛能不能被替代。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博得年纪最小，还不擅长直接做出决断。 “不能等了。小日子国的数控机床性能不亚于我们。普华实力不弱，和普华一起占领亚洲市场，通捷 第382章 又见尚大使 华子已经提前把刘晓玲送到了半山住宅。 卢俊陪通捷公司的几人喝完酒，兴高采烈地去见刘晓玲。 “晓玲，晚上酒宴的气氛特别好。看得出来他们确实在想扩大市场。小日子国是竞争对手，亚洲这地方可以联手的只有我们普华公司最为合适了。” “也要警惕棒子那边。知道了对方的需求总归是有利的。” “晓玲，你咋能懂那么多呀……”卢俊搂着刘晓玲在露台上俯瞰着远处港岛灯火。 “我聪明呗！” “真的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入联合国？”卢俊仍旧不太敢相信。 “我也不知道，总归会进去的。” “……”卢俊无语。 第二天，刘晓玲去了另外一处公用电话亭再次联系了小孙。 “是我，尚书文。”对方那头传来了尚叔叔的声音。 “是我。” “我知道。你说那计算机的事是不是真的？”尚书文问道。 这事如果属实，非同小可。当时这个型号计算机的市场价是250万至300万米元一台。在我们现在看来，一台电脑的价格高得不仅仅是离谱，完全让人不敢相信。 “有什么条件？”尚书文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刘晓玲自己能拿得出来的。 “条件？不要钱，但是您必须亲自到港岛接货。”刘晓玲道。 尚书文愣了，说不要钱？ 扭头看向旁边站立的一位老者，老者一身军装面色严肃，缓缓点下了头。 “好，什么时候？” 两天后，尚书文按照刘晓玲的要求来到了港岛一家酒店。 尚书文在酒店前台出示了身份信息后，服务生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 在房间里，尚书文见到了卢俊和刘晓玲。 卢俊和刘晓玲事先就进了这个房间。当尚书文在酒店前台咨询办理入住时，被收买过的前台服务员就把这间房安排给了尚书文。 看着刘晓玲的大肚子，尚书文摇头苦笑道：“对不起了两位，原本的承诺我没有兑现啊。” “晓玲，广明厂那里是怎么处理的？”尚书文问刘晓玲道。 “一个同学举报我外出被绑架三天的事。厂里派出的调查组去学校没找到大使馆开的证明。书记和厂长劝我留下，但我拒绝了。”刘晓玲道。 “我辞职了。这样也好，就不用欺骗组织请假了。” “唉，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早几个月把这事办了就好了……”尚书文有些懊恼道。 “跟尚叔叔没关系。是我一直坚持要等怀孕两三个月后再找您。” “尚叔叔，大使馆那里应该留有底吧。能不能请他们提供？”卢俊在一旁问道。 “可以啊。晓玲回单位申请复核，大使馆可以提供证明的。”尚书文道。 刘晓玲想了想道：“卢俊，现在不说这事，等产后恢复过了再说。” “尚叔叔，是不是只有您才知道我的信息？”刘晓玲问。 “嗯，你在单位有一个档案，但里面没有你的个人情况。只要我不说，他们不会知道是你。”尚书文给了刘晓玲肯定的答复。 “如果今后你必须找组织的话，档案里面留得有暗语，我等会儿告诉你。” 刘晓玲突然想起有一次打电话时报过全名，就问尚书文有没有问题。 “接你电话的是小孙，是我委托小孙提醒你的。不过今后再打这个电话一定得注意了，千万不得在家里或单位……” “尚叔叔……您能不能不回去？”刘晓玲问。 “开玩笑！你尚叔叔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你说我能不回去吗？”尚书文笑了。 “怎么才能改变您现在的处境？”卢俊问道。 “这台计算机已经可以了。”尚书文看见卢俊就明白了。这台计算机应该是卢俊出的钱。 “计算机？”卢俊没听明白看向刘晓玲。 “尚叔叔，计算机的任务我一定会完成，您放心吧！”刘晓玲插话道。 看见卢俊的表情，尚书文心中一愣，自己的猜想看起来不对。 卢俊对于计算机的事似乎并不知情，这……尚书文决定不再说这件事。 “尚叔叔，这台计算机真能改变您的现状？”刘晓玲追问道。 “是的。我实话实说，今后只要这根线不断……就会有人保我安全。”尚书文道。 “只是，晓玲啊，这钱？”尚书文看向刘晓玲。 “尚叔叔，钱的事不用操心，我有办法。”刘晓玲点头道。 卢俊摸出一套对讲机递了一个给尚书文道：“尚叔叔，这是对讲机。只要您在港岛我们就能通话。”卢俊说完按下了通话键跟尚书文演示如何使用。 见尚书文已经学会使用，卢俊拿出一个对讲机询问留在大堂里的华子，是否有人跟进了大堂和询问尚书文的情况。 华子回答说没有。 卢俊接着教尚书文如何给对讲机充电。 “这个通话器很好，小巧，声音又清晰。”尚书文爱不释手地看着手里的对讲机。 “通话范围多远？”尚书文问道。 “平原五十里。”其实远远不止，刘晓玲却直接减了半。 “太好了！” “尚叔叔，这里给您另准备了一对，您回去的时候交给上面吧。”刘晓玲道。 尚书文明白刘晓玲的意思，子侄辈的好意只有收下了。 “等会您出去退房，出门打车去这个饭店。身边没有人时想通话了，您就按三次通话键再说话。如果您身边有人发现了对讲机，您通话前不按那三次，我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切交代清楚了，尚书文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去退了房。 “晓玲，现在看只能这样了。我看尚叔叔他就算无牵无挂也不会留下来。”卢俊道。 “我知道。但是我可以让尚叔叔常驻港岛。”刘晓玲对卢俊道。 不 第383章 恢复工作与奖学金 第二天一早，酒店打扫清洁的大妈推着小车来打开房门进入房间。 随后走廊外过来一大群旅游者，在导游的催促下准备下楼集合。门口过道处的小推车有点碍事，队伍在那里稍微拥挤了一下，然后一群游客来到了楼下大厅。 卢俊和刘晓玲随着这群游客来到了大厅，然后溜出了大门。 两人上了车，卢俊拿出对讲机按了三下，不一会华子道：“安全。” 卢俊开车到街上逛了一圈，再次确认自己身后没有人跟着，这才跟刘晓玲回到了半山的家。 刘晓玲很小心，事先和卢俊就商量了撤出酒店的计划。旅游团都是卢俊的人假扮的，用小推车在过道造成不畅，故意在刘晓玲的房间门口停滞一下，让两人混进去。 “卢俊，上次临时租用的库房还在吗？” “已经还回去了。怎么，这次还要用库房？”卢俊问刘晓玲。 “嗯，用假身份租一个小库房，需要存放一点东西。”刘晓玲道。 “就是那个计算机？” “嗯。” “我马上让元子去找一个。” 三天后，尚书文走了。刘晓玲终于还是把关于液晶显示和电子芯片等资料放在了库房里。 又过了两天，刘晓玲再次拨打了电话：“我找尚叔叔。” “我就是。现在我回来了，专门负责守这条电话线……” 7月份，刘晓玲的肚子明显大了起来。 刘晓玲非要回去羊城。 卢俊拗不过她，只能把她又送回了羊城。 考虑到刘晓玲行动有些不便，卢俊在港岛请了保姆，帮着骆慧明照顾刘晓玲的生活起居。又送了几台空调回来安装，怕引起围观，空调外机都放置在院内。 “张院长打电话说他们又做了几台样机，试用效果很好，问能不能投产。”卢俊问。 怀孕期间，刘晓玲根本不管事，都是卢俊在跟进处理其他合资厂的事项。但刘晓玲偶尔过问两句农机厂的事，所以，这件事卢俊要征求刘晓玲的意见。 张院长和龚明超等人在农机厂技术科研究刘晓玲留给他们的几张草图后，确定了尺寸，制作出正式的图纸，制作出了样机。 “你跟张院长他们说一下，那两样农机具可以生产一些。样机拿给小队试用，多征求下他们的意见。”刘晓玲道。 这两样农机具也是刘晓玲在平台上看到的，画了粗略的草图，具体尺寸由张院长他们计算并确定下来。 7、8月份暑假期间，晓军带着卢学敏来羊城看大姐。 刘晓玲拿出夹杂着78年高考题的试卷让卢学敏做。 卢学敏被大姐连续考了几天，幸亏一直都在看书复习，得到了500元的奖励。 “唉，小敏啊，原本给你准备了1千块的奖金，可惜你没有达到要求。”刘晓玲大大地叹了口气。 “寒假吧，寒假你来再考过，还是这个难度。我准备2千块的奖金，看你拿得走不。” “2……2千？晓军，刚才大姐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听到没有？” “是真的。可惜大姐不给我这个机会。”晓军有些不满。 “来，晓军。你现在就做题，莫要说大姐不给你这个机会。奖金加倍。干不干？”刘晓玲问。 晓军在卢学敏做题的时候在一边看过，知道自己拿这些题没办法，只能瘪瘪嘴。 刘晓玲那里有连续多年的高考题，只要高考试卷没变，让晓军考上大学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晓军已经在享受大学生待遇，他本身的基础也没有，刘晓玲不想费那个精神。 刘晓玲之所以要把奖励提高那么多，不过是激励卢学敏学习复习的热情，顺便给她家补贴些费用。直接拿钱还得考虑卢老师和郑美华他们的面子。 “大姐，这个就是空调啊？”卢学敏来到羊城，住的房间里面安装有空调把她爽惨了。 “大姐，能不能在省城也安几个嘛？嬢嬢那间屋可以安一个撒。”现在边月冰在渝都的时间多些，毕竟刘仁贵还在渝都上班。晓军也不是需要照顾的小娃娃了。就算还需要照顾，也有卢学敏一家做邻居。 刘晓玲倒是很想在省城和渝都都安上空调，但自己行动不便。还有，是不是有点太脱离周边环境咯？ 但是也提醒了刘晓玲，当天晚上就让卢俊考虑一下，是不是赠送一批空调给省府？ “天开始热起来的时候我就问过苏主任，苏主任说算了。免得有些人享受了还要说嘴。”卢俊道。 现在苏东来只负责省城近郊的新经济园区，白林镇那个园区移交给了省工业局一位副职在负责。原本不需要这么高的职位，但是经济园区的产值太大。不过这个园区没有新的动作，副局长熟悉了相关流程和企业后，萧规曹随，也很少去园区。 十月，又是一年秋交会。 刘晓玲挺着大肚子不敢见大家，只有苏东来被夏阳送来小院见着了刘晓玲和卢俊。 看见刘晓玲已经怀孕，苏东来对苏丽丽的婚事也不着急，毕竟丽丽也才21岁。刘晓玲结婚生子早，完全是因为卢俊岁数大嘛。 参展期间，苏东来和管委会的人住在刘晓玲新买的小院，众人都以为是苏东来安排的住宿。 只是苏东来经常过来看刘晓玲和卢俊聊天，所以刘晓玲也知道各个厂参展的贸易额。 这一次秋交会，巴蜀省依旧是贸易额的冠军。 塑料制品厂没有参展，但一次性打火机卖疯了。因为完不成订单，推掉的交易额是实际交易额的八倍。交易额超过了上一次巴蜀省排名第一的向阳农机厂。 苏东来对刘晓玲的眼光赞叹不已，希望在新园区也办一个一次性打火机厂。 卢俊表示没有问题，这就安排夏阳他们购进生产设备。反正园区现在也才只有两个厂进驻。巴蜀自 第384章 生了 变压器厂和冷轧矽钢片厂的订单都超过了去年。加上赶工出来的全自动洗衣机厂获得的订单，排名第二名和第三名两个省的贸易额加起来都没有巴蜀省一家多。 遥控器厂也参展了，遥控器可以和任何产品谈合作，除了空调之外。 普华公司申请了好几十种遥控空调机的外观专利，遥控器厂以此理由拒绝了小日子国和欧米空调厂家合作。 有电视厂家要和遥控器厂谈合作，遥控器厂要价很高，因为电视机这块的外观专利，遥控器厂也是申请了几十种。遥控器厂带着专利谈合作，把各电视机生产厂家气得够呛。 外观专利产品保护期各国不同，在德国，产品保护期为20年；在英国，产品保护期为20年，还可申请延长。在美国，产品保护期为10年。 你去商场买电视机，一边是带遥控的看起来就很高档的样子，一边还是旋转按钮的被比较得很土，你选哪款？所以，这些电视机厂家硬着头皮与遥控器厂商议合作，不合作不行啊。 白林镇经济园区的洗衣机性能比较老套，就是半自动洗衣机。目前这半自动洗衣机在内地供不应求，巴蜀省在其他地方又建了一个洗衣机厂依旧销售火爆。所以就没有报名参展。 这一次，卢俊没有去参展现场，邱红梅和况厂长等想询问刘晓玲的情况也找不到人问。 邱红梅在最后一天独自去商贸公司找了夏阳，希望和刘晓玲见上一面。 夏阳联系到卢俊之后，卢俊以刘晓玲在港岛的理由拒绝了邱红梅。 当卢俊告诉刘晓玲此事时已是傍晚，邱红梅于第二天一早离开羊城回了渝都。 “老尚，这一次真不要钱？” 一位身着军装的老者翻看着刘晓玲的档案，尚书文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 “没有。” “我看了上面的清单，这个人非常厉害啊，曾经送回过一条轿车生产线还有一架直升机，更不用说还有那么多的物资与资料、图纸。这一次又是计算机和好多资料。” 老者放下手中的资料，目光平视没有焦点。 尚书文没有搭话，他知道老者正在思考之中。 “这条线不能断。老尚，你的情况我会向上反映。要恢复原来的岗位有点难度，但恢复职级待遇肯定没有问题。”老者顿了顿，对尚书文道：“你运气好啊，有人肯花几百万米元保你。” 尚书文不说话。 “你还是不会说出他的名字？”老者看向尚书文。 “不会。”尚书文摇摇头道。 看着尚书文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老者合上了档案。 经过梳理，老者差点都以为是档案中的这个人是港岛普华公司的卢俊。因为两家是世交，普华公司也拿得出这笔钱。 但侦查后反馈的信息中，并没有发现普华公司近期有大笔的支出，普华公司在IBM公司也没有采购计算机的交易。 那……这人是谁呢？ 国庆节后，卢俊要去内地。广明水轮机厂厂房建好设备安装到位，准备搞一个投产庆祝仪式。京城总部和渝都分部都要有领导参加。 秋交会结束后，苏东来把同学的父母送到了羊城，住在刘晓玲那个院子。 因为他和关凌凌还要上班，委托卢俊在当地找了个人照顾两位老人。 十一月份，刘晓玲的预产期要到了，边月冰接到卢俊的电话准备去羊城。 “妈，我已经给老汉打了电话，他说已经请好假了。”晓军过来对边月冰道。 “你老汉说好久过来？”边月冰问道。 “他说今天晚上火车，明天早上能到。” “那你去买明天上午去羊城的火车票。”边月冰道。 “嗯。”晓军道。 晓军和卢学敏都没放寒假，这回去不了了。 预产期还有2天，卢俊就稳不住了。在派出所开了个证明，把刘晓玲送进了羊城医院。 这边刚把刘晓玲送进医院，夏阳也把边月冰和刘仁贵他们两个接到了家里。 “已经去了医院？”边月冰在院子没看见刘晓玲就问夏阳。 “嗯，说是提前点准备充足些。” “快带我们去医院。”刘仁贵也着急。 11月16日上午，刘晓玲开始阵痛被送进了产房。 产房外，卢俊、卢盛隆两口子和刘仁贵两夫妻还有卢娇娇、刀沐青等在外面。 刘晓玲进去了三个小时，卢俊急得在那里走来走去。 “俊儿，你站一会行不？我头都被你转晕了。”骆慧明招呼卢俊道。 产房里终于传出婴儿哭啼声，然后护士出来了。 “刘晓玲的家属在不在？” “在，在。”卢俊这时也知道刘晓玲生了。 “是儿子，7斤4两。母子平安。”护士说完就又进去了。 “哦。”卢俊终于是松了口气，随即又被新当了父亲的喜悦充斥全身。 “爸，我也当爹了。”卢俊过去一把将卢盛隆抱住…… 病房里，一群人围着小不点看，卢俊半蹲在刘晓玲床边握着刘晓玲的手。 “晓玲，辛苦你了。”卢俊另外一只手帮着刘晓玲理了理额头的刘海。 头发还有些湿，刘晓玲的身体算是好的了，生产一回也有些疲惫不堪。 “等会把孩子抱过来我再看看。” 刚才已经看过了，小孩子的脸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看不出像谁。 卢俊点点头。 现在他不敢去抱小孩，软软的小身子，他都不知道怎么抱，怕伤着。还有就是现在被他奶奶抱着，稀奇得不行，他也不敢去抢过来。 在医院住了两天，卢俊就把刘晓玲接回了家中。 家里有老人，卢俊还在港岛又专门请了月嫂过来照顾刘晓玲，一切都有条不紊。 添丁入口，两家人的欢喜自是不用说。 过了几 第385章 准备败家了 华子开车把刘仁贵送往火车站，卢俊过来要扶着刘晓玲进屋。 进了屋，卢俊看着刘晓玲把孩子放在婴儿床上。 刘晓玲长了点肉，看起来较以前丰腴许多，卢俊看着背影对刘晓玲道： “晓玲，我爸问孩子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爸想取啥名都行。”刘晓玲道。 娃儿又不姓刘，何必跟老人抢冠名权。 “那行，我去跟爸说。这段时间，老爸都要把字典翻烂了。”卢俊笑道。 “对了，卢俊。我们那里有句话叫女不带仙，男不带天……”刘晓玲道。 “我爸他知道。”卢俊过来扶刘晓玲上了床。 看着刘晓玲，卢俊想了想，问：“晓玲，你说满月后就要回刘家坝，现在还是这么想的？” “嗯。这几个月我待着身上都闲起毛了。”刘晓玲点点道。 “可是冬儿还这么小呀。”卢俊有些舍不得道。 “我也想明白了，事要做，但先不回刘家坝。”刘晓玲道：“我准备带着冬儿先去趟港岛。” 按照巴蜀对旧历月的称呼，这孩子是冬月间生的，大名没起，现在都叫小名：冬儿。 “广明厂那边的水轮机厂现在的进展情况怎么样？” “没有接揽业务，现在派出工人在西区水轮机厂实习，也就是培训。厂里还有部分不需要去水轮机厂培训的工人，按你的建议就在厂里生产水泵和阀门这些。” 国内现在什么都缺，只要有产品，基本上不用考虑销售问题。 “卢俊，我有些想法，你不要觉得我败家哈。”刘晓玲对卢俊道。 虽然她知道卢俊不是个把钱看得很重的人，但有些事还是要先说好，以免双方之间产生误会。 “哦？败家哈，随便败。”卢俊点头笑道。 “晓玲，其实我从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么多的钱。只要给我和冬儿留套房子遮风挡雨，你愿意怎么败家都行。”卢俊知道刘晓玲不会无缘无故提到败家这两字，无非就是要抛洒一些钱而已。 “现在向阳公社以及刘家坝的社员们的日子好过了，但还有许多的地方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刘晓玲慢慢道。 “你说，我听着的。”卢俊正色道。 “首先是那些从藏南就跟着你的兄弟们，包括元子他们。因为他们，你在藏南、港岛才站住了脚。” “具体要怎么弄？”卢俊问道。 “洗衣机厂的股份中，把普华公司所占的股份全部拿出来细分到藏南这些老兄弟的头上，不要分管理层和一般员工，一视同仁。”刘晓玲道。 “可以。”一个厂的利润不要而已。卢俊认为，对于这些兄弟是该得的。 “还有就是刘家坝那里我不是太满意。尤其是知青罐头厂，我想搞一次技改，需要花点钱。但彩霞现在是厂长，我不太好提出这件事，暂时缓缓。” “那也没有败家啊？”卢俊道。 “在广明厂附近岔路口有个小学，你坐车都要经过的。每学年我会资助一批棉衣裤和鞋袜。今年秋季的还没有送……” “我知道这个学校。你现在不方便我来办。春节前我找人送一批过去。” “好。谢谢你！” 春节，刘仁贵请了探亲假又来看他的外孙。 晓军和卢学敏在寒假后就来了羊城。卢学敏因为上班的第一个春节需要回老家，春节的前几天又赶回了巴蜀。 卢娇娇跟岳阳先回京城，春节后再来羊城。 除夕夜，刘晓玲说了今后的打算，准备带着冬儿（卢盛隆给冬儿取名卢宗庆，很老成的名字）去港岛住一段时间，把孩子的身份手续办理之后再回刘家坝。 到时候，卢俊也会常住省城，港岛这里逐步交给王大哥来管理。 对于刘晓玲和卢俊两人的决定，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唯有一点，冬儿跟着去了港岛，要想再见就要麻烦一点。 “妈，爸。我们在港岛呆不了两个月就要去省城。您二老还想在羊城呆着也行。要是想去娇娇那边住段时间，就在那边买套房搬过去。 省城那边另外也买得有房，要搬过去也行。”卢俊对骆慧明道。 卢盛隆看看骆慧明道：“俊儿，等我和你妈商量一下再说。” 孙子跟着儿媳妇他们去省城，卢盛隆就不想再跟着去。羊城对于他和刘家没有主客之分，无论怎样相处都好。 如果这次跟着去省城，在卢盛隆的潜意识里就像自己去了客场，两亲家的相处就有些微妙。远香近臭的可能性太大，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最后的决定是卢俊出钱，老两口去娇娇所在的城市购买一套住房，那里也有外孙可以带。 一个月后，刘晓玲和卢俊去了港岛。 第一时间，把冬儿的户口办了，要不就是一个小黑户，今后两地往来过关都很麻烦。 李玉明知道刘晓玲又来了港岛，带着夫人陈莉君第二天就到了工厂。他已经等不及再约卢俊两家人再见。 这个刘晓玲不仅仅是卢俊的女朋友，还是普华公司的大股东。 “已经生了啊？”李玉明扭头看向卢俊，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 “我们这么好的兄弟，你居然也不通知我？你说说，这笔账怎么算？”李玉明道。 “呵呵，生了孩子这还是第一次回港岛，除了王大哥和华子几个人，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卢俊道。 “总之，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算了的。”李玉明道。 “李哥，晚上让卢俊请客赔罪。嫂子正好也在，我也想和嫂子说说话。”刘晓玲插话道。 “嗯，这还差不多。” 约定好晚上吃饭的地点，李玉明带着夫人陈莉君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李玉明急匆匆离开，赶回到了李家总部港岛力元公司。 卢俊和刘晓玲结 第386章 分股份给兄弟们 下午，卢俊召开了普华公司中层领导以上会议，所有聘用来的管理人员不参加。 会上，卢俊宣布将内地洗衣机厂股份分给所有从藏南过来的兄弟们名下，不分职务高低。要求是股份不能转让，每年只拿分红。 王大哥和其他人都很惊讶，询问为什么这样安排。 卢俊道：“没有其他想法，就是想给老兄弟们一个生活保障而已。 今后只要洗衣机厂还在，兄弟们不但能有工厂的薪水，还能有洗衣机厂的分红作为生活保障。洗衣机厂的分红一直领到过世后十年止。” 在座的都是从藏南药帮起就跟着干事的退伍军人，听了卢俊的决定，当时就有人抽泣起来。 来参加会议的人，如今都是中层以上的职务，每月的收入是不低。但几百个退伍军人中，中层人数毕竟占少数，不过几十人。大部分的战友兄弟都还是在一线当工人，这些战友的生活状况就很难说了，家庭困难的的不在少数。 藏南众人来到港岛这么些年，一起打江山一起大碗吃肉、喝酒的想法早被身边无时无刻的资本社会教会做人。 港岛这里没有公平与平均，有的只是资本主义。 等大家平复下心情，卢俊接着道：“港岛这里发展有限，今后普华公司的发展重点还得是内地。现在公司已经在内地拥有了好几个合资工厂，把那些愿意回内地的兄弟们逐渐安排回去。” “只是内地的政策难料啊。”一个中层道。 “正因为如此，我需要常驻内地看着。”卢俊道。 “港岛的事务就由老王负责管理，管仲溪负责普华公司的财务，小肖和华子跟我去内地。各厂和分公司有事情都向老王报告、处置，不能处置的再找我。而我今后工作的重点在于开拓内地市场，回港岛的时间会减少。” 管仲溪是李家最初借给卢俊帮忙的专职会计师，由于普华公司没有合适的会计师就被卢俊强留了下来，已经和李家没了任何关系。 港岛这块的工作早就理顺，不论是大一些的空调厂、摩托车厂和变压器厂还是小一些的配套工厂，相互的配合协作也运作了好些年。各厂独立核算，业务往来单独建账，由老王来管理不会乱。 会后，卢俊单独找了老王。 “王大哥，刚才我没说元子那边的安排。我的想法是跟着元子的兄弟们算双份。每天打打杀杀，风险太大。” 元子带人接收四合帮的地盘后并没有发生社团规模的冲突，但人家的工种就是高危工作，所以多算一份大家也没有意见。 今后卢俊很少会在港岛，在卢俊不在的情况下，普华在港岛开办的公司还得需要港岛李家的照顾。 普华公司现在跟内地合作了许多的项目，这些项目李家都没有参与。固然是李家现在无意与内地合作，卢俊没有邀请李家也是一个原因。 没有邀请李家的原因很简单，卢俊在内地的投资没想过赚钱。不赚钱的事拉上李家作甚？ 晚上，卢俊和刘晓玲宴请李玉明两口子。 李玉明现在的姿态放得很低。商贸越做越难，李家投资在普华的几家实业公司的收益是固定向上的，前景也非常光明。何况，为普华摩托、蓄电池厂和变压器厂的配套厂家，李家已经接手了好几家，都是盈利的。 刚坐下，李玉明拿出了一个礼盒双手捧着递给了卢俊。 “卢老板，我家族长特意让我送来的贺礼，请收下！” 卢俊站起身来接过，口中道：”请李兄转告老人家，卢俊和夫人刘晓玲谢谢了。” 陈莉君这时也站起身来，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刘晓玲，道：“这是我先生和我送给两位的贺礼，请晓玲收下。” 刘晓玲也急忙站起身接过。 谢过两位送来的礼物，卢俊道：“李大哥，在港岛的几年合作，李家帮了普华公司很多。这几年普华的重点转向了内地，与李家的合作项目没有新增加多少。” 李玉明笑笑道：“哪里没有增加？就一个遥控空调厂，今年这一季的收入抵得上好多个项目了。” 卢俊听后点点头，只要能满足就好。就怕得了好处还不满足的人。 说白了，普华有了新技术，自己建厂生产遥控空调李家只能干看着。 “李哥，我俩都是这么多年的情分，应该的，况且普华公司真的受大哥和李家帮助不少。过几天我就要跟晓玲去内地，那边的事情不少，港岛这边还请李家帮忙照看着。”卢俊笑道。 “兄弟，帮助不帮助的事你我都清楚，不说它了。跟你合作是李家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受益良多。我必须得再敬你一杯酒。”李玉明立马端起了酒杯对卢俊道。 “呵呵，我们两兄弟还要这样客气？”卢俊拦住了李玉明。 在港岛，卢俊并没有和其他合作的对象。 卢俊初来乍到时没有资金，是李家大力的投资合作，卢俊才慢慢站住脚。 李家一直对外宣称和卢俊之间关系密切，加上普华以雷霆之势灭掉四合帮，让人对普华公司有些忌惮，鲜有商人愿意主动来找卢俊合作。 普华公司的成长壮大十分快速，普华公司也没有与外面合作的意向。所以直到如今，卢俊在港岛算得上关系紧密的也就是一个李家。 上一次卢俊主动拉上李家合作生产智能（遥控）空调，也算是对过往李家给予帮助的感谢。 在只求利益的资本家里，卢俊的这种行为极其罕见。非要解释背后的原因，也只能说是卢俊这人重情。 李玉明喝醉了，第二天找到了李家族长。 听了李玉明的报告，李家族长沉默了许久。 现在普华公司的空调，在市场上都是独一份的领先。 当初米国、欧洲和小日子国为了阻拦普华空调的上市时间， 第387章 请个保姆 “玉明，我知道卢俊在跟德国公司正在商议合作生产数控机床。我有个想法你听听看。”李家族长对李玉明道。 “本来我对这些新技术、新产业都不懂，也不敢去碰。现在看了普华的发展过程，我才逐渐明白现在不比以前了。我们这辈人都要被新产业新技术给淘汰了。 卢俊来港岛开始，可以算是身无分文，手里唯有的就是几项专利技术。 我们这辈人做生意，赚不赚钱都要结下冤家。你看普华公司赚这么多钱，只有跟着赚钱的配套厂家和提供材料的商人还有像我们李家这样跟着合伙赚钱的……没有结冤。 靠的是什么？就是一个新字。这个新字的背后是知识。” 族长道：“玉明，你还年轻，眼光看远一点，平常多读点书多跟着卢俊学学，李家或许还能风光几十年……” 李玉明回到家都还没想明白，大伯的意思是要把李家交给自己了？就因为自己跟卢俊关系好，有交情？ 卢俊根本不知道他的行为影响到了港岛李家的继承人变动。 四月，刘晓玲和卢俊回到了内地。 因为卢俊要去处理农用汽车厂的事情，到了省城之后，第二天便离开了。 边月冰抱着卢宗庆（冬儿），看着刘晓玲在厨房做饭。 “大女子，你真的准备回刘家坝？” “嗯。回去前，我去见见苏叔叔。” “你是说，娃儿就丢给我了？”边月冰道。 “你不是想带外孙唛，这下还随了你的意，要得不嘛？”刘晓玲道。 “我这是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爪、瞎子打老婆——丢不得手了是不是？”边月冰看看外孙。 外孙正在忙，小嘴忙着吐小泡泡，赶紧拿小方巾揩了。 “妈，你去找个保姆嘛，我给钱。”刘晓玲道。 “嘿嘿。”边月冰差点气笑了。 “外婆带外孙，从来都是空搞灯。我才不干哩。”边月冰道。 “哪个说的空搞灯哦。妈，我会叫冬儿记住你的好。”刘晓玲腆着脸道。 “哎呀，你公公他们也是，省城这边你们又不是没得房子，来住多好。我这里带烦了他们也能帮着带几天撒。”边月冰道。 “哎呀，老妈。人家就是怕你想多了才没有来省城的。” “是，就他们有文化的人心眼多。”边月冰换了个姿势抱。 “不请保姆硬是不行，奶崽崽完全丢不开手啊。”边月冰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 “妈，下午我去居委会问下，看有愿意带娃儿的有没有。”刘晓玲道。 “你问会做饭的有没有。”边月冰更正道。 “要得。” 下午刘晓玲去了居委会。 “找个会做饭的呀？”居委会的胡大妈不愿意其他人知道这事，这等好事怎么也要照顾下自己人。急忙把刘晓玲拉到了隔壁没人的房间，小声问道。 “嗯，我妈要带外孙，没得时间煮饭、买菜。” “你们出好多钱呢？”胡大妈问。 “煮饭、买菜这些事不一定的哦。我妈吃的要求有点高，主要是味道要好。可能自己亲自弄菜也说不定，那这个人就要帮到带下娃儿了。”刘晓玲补充道。 “哦，反正都是做事。你就说好多钱嘛？”胡大妈心道，啥人哦，这年头有吃的就不错了，还要要求味道好。 “胡大妈，你看一个月给13块钱要得不？”刘晓玲道。 这价格也不算低，青工学徒也不过16、7块钱。如果老妈高兴，一个月再多给几块也是可能的。 “13啊？也还可以。” “当然可以哦，还包了两顿饭得嘛，离家又近。”刘晓玲道。 居委会介绍来的肯定就是附近的住家户，离家近还包两顿伙食算是找尽钱，算下来比青工学徒高得多了。 “小刘，明天上午我就叫人来，你们在屋头等到嘛。” “要得。”刘晓玲说完就走，胡大妈也急匆匆地出门找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院子门。 边月冰过去把门打开，就看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妹儿站在门前。 “边嬢嬢唛？”来人个子一般，穿一件灰布上衣，蓝布裤子，脚下一双布鞋。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比较干净、清爽的。 “嗯，你是？” “我是胡嬢嬢介绍来的，叫周怡俊。” “哦，进来嘛。”边月冰把周怡俊让进院子。 “小周，条件都说了，你还有啥子不清楚要问的没得？”刘晓玲也听见了说话声，抱着冬儿出了堂屋。 “说是包吃两顿，每月13块。”周怡俊道。 “嗯，我妈说要会做饭的。”刘晓玲道。 “嗯，我会做饭，就是怕口味不合嬢嬢的。”周怡俊道。 这就有意思了，刘晓玲听到这话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小姑娘。 对着刘晓玲的目光，周怡俊没有躲闪，正正地看着刘晓玲。 “在家排行老几？住在哪里？”刘晓玲问。 “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就在背后青石桥南街12号。” “要得。这里有点钱，你先去买点菜嘛。”刘晓玲摸出5元钱递给周怡俊，然后逗冬儿去了。 边月冰本就对周怡俊满意，看刘晓玲问过了，也不再说话，自己拿起扫把扫地。 周怡俊拿了钱去买菜。 不远就是菜市场，光买菜很快就回了。 边月冰看了眼，周怡俊买的菜吃一天要多一点，心里面就有些满意。 接过零钱朝口袋里一揣，指了指厨房。 厨房里放得有肉，边月冰和刘晓玲都没有再说话，看周怡俊的操作。 中午，菜端上来，味道将就，主要是弄的肉没有把调料放齐全。 吃过饭，周怡俊去洗碗，刘晓玲跟着去了厨房。 “小周，滴一点这个洗碗。”刘晓玲说的是餐 第388章 回乡落户 晚上这顿饭，周怡俊提出就不和跟主人家一起吃了，她想拿个饭盒把自己的饭菜打回家去吃。 刘晓玲听了，就把自己的饭盒找了个出来递给她。 这妹子肯定是想把菜打回去跟家里人吃。不是说了嘛，她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边月冰在一边看了周怡俊打的饭菜，数量不多，又都是她和边月冰的剩菜。 “小周，叫你先打你又不干，现在都是吃剩的了。你看倒多不少的，干脆都打走嘛。”刘晓玲道。 周怡俊想说啥，但是看了下打了菜后盘子里剩下的，确实倒多不少，便全都倒进饭盒了。 看着周怡俊离开院子，刘晓玲过去把院门关上，然后对边月冰道：“老妈，刚才她没有说谢谢。” “你拉倒吧！给人留点脸面。”边月冰道。 刘晓玲嘿嘿笑了，道：“我是怕你多想啊。” 第二天，刘晓玲去了省计委找苏东来。 “晓玲啊，又是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哦！”苏东来见到刘晓玲也很高兴。 苏东来知道刘晓玲辞职，但他没有想到刘晓玲居然把户口都办回了农村。 钟诚、李德海和高志学都在，看见刘晓玲都来打招呼。 等刘晓玲和几人寒暄完了，苏东来把刘晓玲叫到了他办公室。 “孩子呢？”苏东来问道。 “在省城，外婆在带。”刘晓玲小声道。 “现在你有啥安排没有？”苏东来问。 “暂时没有啥想法，先回刘家坝，看小队或者公社有安排没有。” “嗯，如果小队或者公社没有安排，我就要安排你了。”苏东来道。 现在白林镇经济园区交给省工业局在负责，原来省计委那些人又跟着苏东来负责利安县这个新经济园区。 “要得。”刘晓玲道。 只要有事做，总比耍起好。 “晓玲，现在经济园区的事情基本上都理顺了。这两年，通过经济园区的运作，省里面也总结了一些经验出来。你当初的设想大都实现了。果真是解决了就业，老百姓增收，引进了技术，国家在经济上也有了发展。”苏东来感叹道。 “只是，省里在经济园区方面的运作经验在向全国推广时遇到了困难，不少地方说巴蜀是经济挂帅，不讲政治，把资本家引进来了。而且这些说法还反映到了上面。”苏东来说完，手指还朝上面指了一下。 怕刘晓玲担心卢俊，苏东来又道：“巴蜀省上下都形成了共识，这样引进技术好处多多，破坏不了社会制度的稳定。相反，就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拓展了大家的思路……” 刘晓玲今天来就是和苏东来打个招呼的，听了苏东来长篇感慨，想来苏东来现在是知音难觅，有好些话只能对自己诉说。 “苏叔叔，代我向关阿姨问好。改天我再上门。”刘晓玲从挎包里拿出两瓶酒还有一些干海参、干鲍鱼和纸包着的淡菜。 刘晓玲还是没有拿烟出来。 平台里卖烟，但都印得有“健康”、“某某集团”等字样，实在拿不出手。 回到家里，刘晓玲开始准备回刘家坝的东西。 “大女子，全家春节都没回去，你这次多带点东西回去哈。”边月冰在一旁看着刘晓玲收拾。 明知道刘晓玲是能空手变东西出来的，还在一边这样说，无非就是提醒刘晓玲这次回去多拿点东西给亲戚。 “晓得了，没看出来你这样啰嗦。”刘晓玲道。 “是呀，你是单脚利手的走了一点不啰嗦，这娃儿倒是丢给别人在带……”边月冰就不理解大女子为毛就不能不出去做事，自己在家带娃儿不行吗。 “是，我的老祖宗！我错了，麻烦您老人家给我带娃儿了！”刘晓玲急忙求饶道。 回到刘家坝，刘晓玲先去白林镇办理户口落户。 许多人辞职后并不想把户口转回农村，依旧把户口留在城市，毕竟只有城镇户口才有供应粮。 只是刘晓玲并不在意这点好处。 进了镇政府就有人跟刘晓玲打招呼。刘晓玲点头应了，也没想起打招呼的这人是谁。 进了派出所，刘晓玲拿出自己的粮食关系准备办理落户，派出所办理户籍的女公安疑惑地看向刘晓玲。 辞职就辞职吧，把自己粮食关系主动转回农村的还没见过。 不能理解就算了，女公安一会儿就帮刘晓玲办完了手续。 嘚！周周转转一圈，刘晓玲现在又是农村户口了。 “小刘，刘晓玲。”刘晓玲刚走到政府门口，有听见有人叫自己。 转过头一看，这个人认识，原来苏东来的秘书，王秘书。 “王秘书您好！”刘晓玲过去招呼道。 “我就说是你，只是看你感觉胖了一点，试着喊了一声。”王秘书道。 “王秘书，我记得你去县里工作了，今天怎么在镇上？”刘晓玲道。 “我是在县里上班，今天过来出差。马上就走。”王秘书道。 “这次来是考察你们公社原来的书记，后来调到镇上当副镇长的刘书记。”王秘书现在县组织部工作。 刘仁贤？刘书记？ “嗯，你看嘛。他在向阳公社和镇上都做出很大成绩，这次是要调到县里工作了。” 两人聊了一会，听说刘晓玲辞职回乡，现在是农村社员。王秘书又勉励了刘晓玲一番，说什么农村也是大有作为，晓玲你以前就干出过这么多的大事等等。 刘晓玲一路慢慢悠悠、摇摇摆摆走回家里。 院子里就能看见镇上六栋电梯房，鹤立鸡群，真成了地标性建筑。 收拾了家里的清洁卫生，刘晓玲就进了空间。 睡到下午三点过，刘晓玲准备了好拿的干海参、淡菜、干鲍鱼等海货，又拿了些布料，背上黄挎包，出门去老宅。 路上看见乡亲们下地，多是 第389章 回村报到 “幺女，不年不节的咋个有空回来。你妈没跟你一路唛？”冉婆婆拉着刘晓玲的手不放。 “老妈还在省城，照顾她幺儿。”刘晓玲拿出布料这些来摆好。 “爷爷，大伯呢？” “你大伯守养老院，还没下班。你大伯妈带祥娃子的娃儿出去耍去了。” 大伯妈过世后，大伯一直鳏居。独子刘义祥结婚后，大伯重新找了位附近农村的李姓妇女。两人也没办手续就这样住在了一起。 “婆婆，您二老身体还好吧？”刘晓玲跟两个老人就聊起来。 曾经有段时间冉婆婆身体不好，也不能下地了。后来经调养后身体慢慢恢复过来，现在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二伯家也没有啥人，大的三个在外面开饭馆，小的一个太小，还在上学。 看两位老的身体还行，应该经得起惊吓，刘晓玲说了自己辞职回乡的事。 刘礼才听了不说话，摸出旱烟杆默默开始抽烟。或许，他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孙女，只得抽烟。 冉婆婆不依教（土话：放过。）了，一叠声询问刘晓玲辞职的原因。 “婆婆，总之就是辞职了，原因很复杂。”刘晓玲道。 说话间，大伯妈李娘嬢带着刘义祥的娃儿回来了，看见刘晓玲就上来打招呼。 三叔家的这个大女儿是刘家的名片，李娘也有些怕刘晓玲。 看时间差不多，刘晓玲就要帮忙做饭，李娘赶紧把刘晓玲拦住，自己进了厨房。 刘义祥的娃儿不认识刘晓玲，才两岁多，看着这个叫“大姑”的，不敢上前。哪怕嘴里还含着“大姑”给的水果糖。 “没事，熟了就晓得亲了。”冉婆婆把重孙子搂在怀里道。 “狗儿，这是姑姑，大姑姑。”冉婆婆一遍遍教着重孙子。 “幺女，信娃的娃儿也有半岁了。” 呵呵，二堂哥的娃儿也半岁了，刘晓玲一瞬间有人是物非的感觉。 吃过饭，刘晓玲又去了二伯家。 二伯家就要清静得多。 二伯在果园帮忙，二伯妈在小队酱菜厂上班，现在请假在家帮刘义信带孩子。 刘义信和妻子在外面开饭馆，没有时间带孩子。把孩子交给二伯妈带，每月给一笔费用。 刘晓玲也不能厚此薄彼，给二堂哥家这个小侄儿也送了个小金锁，又聊了一会就告辞出门。 回来的路上，刘晓玲发现周围热闹起来，打工的年轻人下班回家了。 站在院门口，刘晓玲四处张望了下。 刘仁友这几年干得不错，很少能看见盖茅草的住房。 屋后那一片石谷子地，差不多有了十来户人家，算是现在最为集中的聚居地，不时有孩子们的喧闹声传过来。 正要进屋，想起隔壁王婆婆，刘晓玲又朝挎包里放了两包水果糖去了王婆婆家。 “哎呀，幺妹啊。”王婆婆看见刘晓玲出现在院门口，一把就抓住了刘晓玲的手臂。 “快点进来。一个人回来的唛？” “嗯。” 见是刘晓玲来了，王家两位大哥过来招呼刘晓玲，又让屋子里跑动的两个小孩安静些。 这两个小孙子也不知道是好久生的，刘晓玲只知道大的一个跟晓军差不多大。 摸出两包水果糖，又问了下大孙子的情况。说是在厂里上班，可能还在回家的路上。 两个儿媳妇也过来陪着说话，聊了一阵，也知道刘晓玲辞职回乡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刘晓玲。 就这样，刘晓玲也感谢他们的关心，看得出来都在真心为自己难过。 现在王婆婆的两个儿子和媳妇还有大孙子都在厂里打工，家里的经济条件有了明显的改善，尤其是王婆婆的身子骨和精神头看起来比以前还好，刘晓玲就觉得以前偷偷弄粮食给这些人都值了。 回到家里，刘晓玲安安心心进了空间睡了。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去公社报道，她现在也是社员。 王小兵现在是大队长，见到刘晓玲返回农村，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刘厂长，就算辞职了也不一定非要回农村撒。”王小兵道。 “户口和粮食关系都转回来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刘晓玲道。 漆书记的性格还是那样，手一挥道：“晓玲，就你的那两下子，回来就回来。怕个球……啊。你说，今后想怎么办，做啥子？” 王小兵瞥了眼漆书记，漆书记哪都好，就这样有些大大咧咧的。人家刘晓玲又回农村当社员，你以为她真的放得下啊。也不说安慰安慰。说不定心里是啥滋味呢。 “那个，刘厂长，小刘。罐头厂现在是卢彩霞当厂长。只是你不是知青啊，回罐头厂有点困难。你说下你的想法，公社考虑下怎么安排。毕竟，你的能力大家都是知道的。”王小兵对刘晓玲道。 “现在没啥想法，等我有想法的时候再来麻烦公社领导。”刘晓玲道。 “晓玲，晓玲。”正说话间，就听见刘仁友的声音传了进来。 “十一伯，我在这儿。”刘晓玲站起身来，对外面道。 就看见刘仁友几步蹿了进来。 看见果然是刘晓玲在办公室里，刘仁友伸手拉住刘晓玲的衣袖道：“我就听说你回刘家坝了，去你屋里没找到你。” 说着刘仁友把刘晓玲袖子一扯，道：“跟我回去，万事有你十一伯，跟他们说那些做啥子？” 说完跟公社两位领导招呼都没有一个，转身出了门。 刘晓玲就有些尴尬，对漆书记和王小兵笑笑，跟着出了门。 “走。”刘仁友在前面走，也不说话。 走了十来步，刘仁友道：“晓玲，你犯得上去找他们？” “不是，我回来了要去报到得嘛。”刘晓玲赶紧解释道。 “哦。”刘仁友听了怒气稍减。 “那两个就是享福的。” 第390章 小队长对公社领导的吐槽 但是，刘仁友为何意见这么大？ “意见大？自然是两个不做事撒。”刘仁友道。 “你晓得白马村那边的打火机厂撒？”刘仁友问刘晓玲。 “我晓得。”刘晓玲道。 “白马村旁边的灯台村说不安全，不准在那里存气。打火机厂就拿了些打火机出来说是给灯台村的社员组装，打火机厂给人工费。”刘仁友气哼哼道。 “我和其他小队的队长请这两位去跟打火机厂的商量一下，是不是也拿点给我们公社的社员赚点人工费。这两位大人就是不动。” 刘晓玲听了，笑笑。 给灯台村的社员代工费，让他们同意打火机厂存气，还是刘晓玲出的主意。 “上回不是说罐头厂没得宿舍，工人都跑到其他厂去了。你还记得我说在小队或者公社找块地建两栋宿舍楼的事吧？” 刘晓玲怎么会不记得，还是自己提醒刘仁友不要把罐头厂的骨干也放跑了，刘仁友才想起建宿舍楼的事。 “王小兵和漆大队说罐头厂是刘家坝小队的他们不管。建宿舍楼涉及到跟国土这些部门打交道，他们也不出面。” 刘仁友越说越气，最后懒得再说。 “总之，晓玲，十一伯在小队，你就不要去求他们。”刘仁友道。 “嗯，十一伯，你放心。我不会去找他们。苏主任说让我到园区上班，我还没想好呢。”刘晓玲道。 “那行。去园区上班也好，顺便帮着苏主任出点主意。我觉得这方面你比苏主任都强。”刘仁友道。 “十一伯，可不能这么说。”刘晓玲表示要谦虚点。 “十一伯，现在公社还有人日子过得不好唛？” “嗯。总有些过不好的。”刘仁友道。 刘晓玲终于明白刘仁友为什么对漆书记和王小兵的意见大了，尸位素餐就是说的这种人啊。 算了，自己不过是这两位手下的一个农民，也拿他们没办法，多说无益。 “十一伯，现在小队的企业经营得怎么样嘛？”刘晓玲问道。 “除了酱园厂换了包装参加秋交会有了国外订单，其他都是拖起在走，包括公社的榨菜厂。”刘仁友也为这罐头厂和榨菜厂担心。 罐头厂立牌子立得早，大家都认知青牌，现在又是卖方市场，市场销售量还凑合，而酱菜厂就完全不行了。 当初给酱菜厂换包装时刘仁友也提醒罐头厂和榨菜厂一起换了，卢彩霞和王小兵都不愿意。后来报名参加秋交会，两家也申请了参加却被刷下来了，说包装太土。 “十一伯，你跟其他小队的说，凡是想赚打火机代工费的找我，我来负责联系。榨菜厂和罐头厂的事我就不多话了。” “那好嘛，我下午就联系其他小队的人。”刘仁友道。说到这里，他浑然忘了，应该是他帮助刘晓玲解决困难的，现在一切好像又反了过来。 “晓玲啊，你看你有啥子困难？”刘仁友想起了问道。 “我啊？我就想时间宽松一些，因为我要常回省城。”刘晓玲道。 刘仁友想，你又没有个固定的工作，要空闲时间那还不是随时都有。 两人说着话，就回到了刘家坝。 “十一伯，我去罐头厂找彩霞，你要一路不？”刘晓玲道。 “你去嘛，彩霞也不晓得咋个想的，还是太保守。”刘仁友道。 刘晓玲独自一人来到知青罐头厂，知青门卫还认识她。 “刘厂长，你有空来耍啊。找哪个嘛？” “我找卢厂长。在不？” “在。卢厂长刚才进去。” 知青门卫帮着刘晓玲把记登了。 进了厂房，刘晓玲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晓玲，我这才回来。听说你辞职了？”卢彩霞给刘晓玲泡了杯茶，两人就在卢彩霞办公室聊天。 “嗯，消息传得真的快哈。”刘晓玲感叹道。 卢彩霞嘿嘿笑，道：“要不你还回来当厂长？” “不行了。我也不是知青。” “唉，其实我也不想当这个厂长了。”卢彩霞道。 “以前厂里面的知青有点文化的，都跑到园区其他厂里面上班了，无非就是有电梯房可以优先买。剩下这些都是……唉，一言难尽。” 刘晓玲这才想起刚才为什么觉得不对了，罐头厂的知青们各个看起来岁数都很小那种。估计也就是小学毕业没多久的居多。 年纪大了要成家，罐头厂又解决不了住房，这确实很难留住人。 “彩霞，现在效益怎么样？” “效益还一般，不过也没有以前那般红火了。”知青罐头厂在市场上是有知名度，但是同类产品也开始冒出来。基本上的价格都比知青罐头厂的低，严重蚕食了知青罐头厂的市场份额。 不过卢彩霞和王成斌他们关系好，平常也帮着带货，所以市场销售情况看起来并没有萎缩。 刘晓玲听了没吱声。 罐头厂如今是卢彩霞在负责，人家没请教你，你多话是不对的。 以卢彩霞看来，工厂效益就是那样，你不能留住工人但总也有人来（每年分配的知青）还没到用人荒。等附近工厂都招满了人，自然这些知青就无处可跑。 “彩霞，娃儿多大了？” “是个女孩，一岁多。外婆在带。” 到了中午，卢彩霞留住刘晓玲，一起在食堂吃过饭才放刘晓玲走。 回到家里，刘晓玲才发现，一直以为家乡富裕了，地方经济也发展了，谁知道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问题。 下午，刘晓玲又转到了向阳农机厂。 向阳农机厂倒没什么问题，产品销售情况良好，挣的还是外汇。 刘晓玲的重点也就是在农机厂技术科的研究室。 这个研究室一直都是刘晓玲在出资，提供各种资料和实物。研究的成果也是卢俊负责在港岛申请专 第391章 回来就做事 现在陈院长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了。 “这件事我一直记着的，但现在还没到过去的时候。”刘晓玲无语，不是说还有些人不愿意过去的吗，当着这么多人来说这件事，不利于保密啊。 “小刘啊，我们全都想过去看看。”陈院长道。 怪不得。只是为什么突然全都想过去了？ “你看这个研究所的设备，比我们以前的实验室都要先进不少。”陈院长道。 “但是我们研究中，总还是欠缺物资和器材，研究进行不下去。”陈院长道。 当时的四机部组织全国的半导体研究部门在中科院半导体研究所的牵头下大力研究半导体设备与技术。这时候，我国的半导体领域在世界上还是非常强的。 但大家的身份都成了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法参与进去。想要留在农机厂继续研究半导体，就像陈教授说得那样，农机厂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提供相关的设备与资金。 原本不想去港岛的人都改变了主意，现在是全都要求去。 刘晓玲算是明白了，正要说话，陈院长拦住了她，道：“小刘，我们这些人其实在农机厂生活得很好了。但是，大家对继续研究的机会还是非常看重，所以冒点险，哪怕不太自由大家都愿意。” 刘晓玲看了周围一圈，十来个人看着刘晓玲都在点头。 第二天上午，向阳公社的好几个小队长都过来了。 人是刘仁友通知来的，主要就是昨天说到的组装打火机，赚点代工费的事。 “晓玲，说是你可以让我们小队出面去组装打火机，是真的吗？”一个小队长问道。 “是真的。你们下去问下有好多人愿意赚这个钱，统计个数给刘队长。第一次就麻烦刘队长帮你们领出来，以后你们就自己去领。不过质量一定要好，要不工厂不收大家伙干了活还拿不到钱。”刘晓玲点头道。 每个小队长都很高兴。以前为这些事找过漆书记和王大队，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人家小刘这才回来，立马就答应帮忙解决。 “小刘啊，你为啥子辞职回刘家坝我们不清楚，但我们都晓得你是个啥子人。要是你是公社领导就好了。”一个小队长对刘晓玲道。 “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别人听到了不好。我辞职嘛，肯定不是做了坏事。”刘晓玲道。 小队长们就跟刘晓玲闲谈。知道她是主意多多的，恰好这几个小队在向阳公社算是比较差点的。 刘晓玲才辞职回乡，也需要这些小队长阻止一些对自己不好的谣言。当即答复大家自己这几天就想办法。 刘仁友帮着刘晓玲收买人心，中午留大家在街上喝酒。 小队长们回去统计人数，刘晓玲跟刘仁友回了小队。 闹钟把刘晓玲闹醒了，简单梳洗一番就去了镇上。 经济园区在镇上有个办公室，里面有两个小伙子在上班。 刘晓玲一问，才知道工业局的也很少来镇上，现在这两个都是在镇上聘用的工作人员。 “麻烦把白马村或者打火机厂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个。”刘晓玲道。 “你要厂里面的还是村里的？”一个工作人员看了看刘晓玲的穿着，不知道路数没敢拒绝。 “两个都给我。” 拿到电话号码，刘晓玲就在办公室里给白马村褚书记打电话。 褚书记也没想到还能接到刘晓玲的电话。听说询问组装打火机的事，表示没得问题，只要保证质量就行了。打火机厂那边这个面子还是会给他的。 刘晓玲苦笑，这还存在人情的问题了。 “褚书记，你给厂里面的人说，是他们卢老板定了的。到时候向阳公社的小队长们会去厂里面领材料。” 褚书记在电话那头差点闹了个大红脸，幸亏刘晓玲看不见。还说卖个人情，谁知道人家直接找了大老板。 “褚书记，我大舅现在还好吧？”工作说完了，刘晓玲询问起大舅边守嗣的情况来。 “你大舅啊，好得很呢。家里一切都好，就是春节你们一家人都没有回来，两个老的有点想你们。”褚书记道。 语气熟络地摆了几句，刘晓玲道：“褚书记，改天我去看外公外婆，到时候请你来家里喝酒哈。” “要得，要得。” 两个年青人在一旁听到刘晓玲说话的内容，互相看了眼没说话，都把头低下了。 普华公司卢老板在经济园区办了几个厂，他两个都是知道的。那是有钱的大老板，来过几次他俩都没轮得上说话。 刘晓玲离开办公室，准备去找刘仁贤刘书记，现在的刘副镇长。 刘仁贤精神十足，红光满面。 或许是要高升的缘故，面对刘晓玲，一脸的喜色是怎么也收不住。 “叔叔，听说您就要去县里公干了，恭喜恭喜。”刘晓玲还没坐下，就对刘仁贤恭贺道。 刘仁贤是刘晓玲的二十几叔了，以前没挨着住，刘晓玲跟他不熟。也是刘仁贤当了公社书记后，大家才有了来往。数码字太大，刘晓玲干脆直接叫叔叔来得顺口些。 “晓玲，那些都不说了，走哪里都是干工作。”刘仁贤大手一挥。 要说他能被提拔起来，刘晓玲起了极大的作用。毕竟向阳公社发生的一切，说好听点都是他当时领导下才有的。 现在看见刘晓玲，他是一点没有架子。 “晓玲，听说你辞职回乡了？”刘仁贤对刘晓玲还是关心的，当年双方工作上的协作还是非常融洽的。 “嗯，这件事真是传得到处都知道了。”刘晓玲无奈道。 “叔叔，这件事我都不想说了，太多人问。我今天来是想问下罐头厂想在刘家坝建两栋宿舍楼的事。” “刘队来找过我的，我当时叫他让公社领导来，这些事小队哪里有资格办？”刘仁贤问。 第392章 搞个漂流项目 见刘仁贤这么支持，刘晓玲感谢道：“要得。那就谢谢叔叔了。” “都喊叔叔了，还那么客气做啥。”刘仁贤摆摆手。 “晓玲，今后有啥子打算？” “我准备多把精力放在农机厂，争取多开发些新产品出来。”刘晓玲道。 “也是。农机厂全都是赚的外汇。嘿，下饭菜现在也都卖出国了？” “嗯，包装改了档次一下子就上去了撒。”刘晓玲道。 刘仁贤在任时办的农机厂，这是他最拿得出手的政绩。 “有你看着农机厂，我也放心了。”刘仁贤道。 这是他的实话。 农机厂在名义上是向阳公社办的企业，但刘家坝小队是绝对大股东，公社背个名方便工商登记而已。农机厂都是刘仁友在具体负责，农机厂的人对公社都不太理睬。 刘仁友知道外行不管内行的事，主要还是张院长和陈院长在自治。不过刘仁友也不是完全放手不管，至少农机厂财务室的出纳是他亲自安排的。 公社拿农机厂的人没办法，想管也不懂也不敢去乱来。。 省、市和县三级领导对这个创汇大户又十分看重，谁都不敢乱来。万一农机厂停产两月不能按时交货，这个损失哪个负责？哪个又负得起这个责？ 所以，向阳农机厂就是个独立王国，刘晓玲去那里也是比较合适的。 这两件事都算是解决了，刘晓玲又去找刘镇长。 前两天答应了几个小队长，准备给他们找点事做。刘晓玲回家后也想了下，定下来一件事。 刚才没有给刘仁贤讲，是因为刘仁贤马上就要调走了。再一个，刘晓玲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刘镇长，也想为刘镇长增添点政绩。 刘镇长在办公室接见了小刘同志。 这又是个本家伯伯。 刘晓玲看了看本家伯伯刘镇长，心里面突然有些为他抱不平，也不知道这情绪是怎么来的。 刘家坝从一开始建知青罐头厂就得到了刘镇长的支持，随后建养老院、幼儿园、果园……，一直到经济园区征地等。 刘仁贤作为向阳公社的书记，因为这些工作成绩被提拔到了镇上，现在又要上调县里，刘镇长却一点进步都没有。 “刘镇长，今天确实是有点事来麻烦您。”刘晓玲坐下对刘镇长道。 “呵呵，晓玲。还用得着那么客气？”刘镇长也知道刘晓玲辞职回乡的消息，不过他没有主动问这件事。 “有啥子事你就说嘛。” “刘镇长，我听说公社好几个小队的日子依旧过得不是很好。除了一些年轻人进厂上班，小队的收入不高，年底的分配赶刘家坝差很多。”刘晓玲道。 “哦，你有想起啥子办法了么？”刘镇长有些感兴趣了。 “我是想了个办法，您听下看要得不？” 这附近有两条小河，其中镇上的自来水厂和刘家坝水厂恰好都在一条小河上。刘晓玲的想法就是利用另外一条小河搞一个漂流项目。 “刘镇长，这个漂流的路线可以经过两个公社，如果再长一点可以流经三个公社，所以，必须得镇上牵头。投入也不多，就是沿线的小队负责把河边尖锐、突出的石头给削一削，打一打。两头平整点地出来，方便开车来的游客，也方便社员摆摊。再就是采购一些橡皮船。沿途安排一些懂水性的社员当安全员就可以了。” 刘镇长还是第一次听说漂流，听起来自己都有些向往。 “镇上不管收入，只需要收两样钱。门票提成跟两头地块的停车位和摊位费。”刘晓玲道。 “晓玲，我大概是明白了。我从上游飘流到下游后，不想走路回镇上咋个办？”刘镇长问道。 刘晓玲没想到刘镇长一下子还提出了自己开始遗漏的问题来，看来刘镇长是认真听了这件事。 “刘镇长，可以在起点和终点之间把路平整好，购买几台电瓶车作为交通车。愿意坐车的适当收点费用。”刘晓玲想也没想道。 这些都是刘晓玲亲自玩过的，稍一回忆就想起了。 本来因为果园和养老院还有电梯房等景点，日常来白林镇上游玩的人就不少，特别是橘柑树花期和结果期游客最多。现在又多了漂流的项目，白林镇妥妥就是旅游景点了。 基本上可以说是投入不多，一本万利。 “晓玲，这个想法好。你这两天能不能写个计划书之类的，把方案和好处这些都列出来，我怕开会的时候说不全。”刘镇长笑着对刘晓玲道。 “要得。我建议漂流的起点在白林镇上游一点，车子可以停在镇外，来的游客在镇上就能看得到游客漂流经过。保证让没有漂流的这些人心欠欠的。”刘晓玲笑道。 “嗯，位置这些你也写到方案里面。”刘镇长完全支持刘晓玲这个想法。 刘晓玲跟刘镇长又聊了一会就直接回了家。 刘仁贤带着刘仁友出面找了国土、房管所等部门协调关系。大家都知道刘仁贤要调到县里工作了，这个面子还是给的。在向阳公社提供了相关申请等手续后，那片石谷子地终于能够建电梯房了。 当然，电梯房的建造还是要按规矩流程流程来建。 再就是刘仁友带着几个小队长去了白马村，把代工的事情也定下来了。 这些人回到向阳公社，就有了对漆书记和王小兵不好的传言。没多久两人也都知道了，暗骂有些人多事，表面上也没有啥举动。 刘镇长得到刘晓玲写的计划书，认认真真看了几遍，在镇办公会上提出了开发本地小河漂流这个旅游项目的意见。 镇上通过后，又通知相关公社的领导去镇上开会，把小河漂流项目的相关工作事项安排了下去。 知道刘晓玲回来了刘家坝，张文浩、李小鹏也来见了面。 张文浩对刘晓玲 第393章 在农机厂任职了 这天上午，7队和9队的两个小队长又来找刘晓玲。 7队长和9队长互相看了眼，都想对方来开口。 “两位领导，有啥子事就说啥。”刘晓玲道。 旁边刘仁友也是替两人着急，发牢骚的时候不是说得多来劲的吗，现在成了锯嘴的葫芦？ “我来说。”刘仁友道。 这两个小队除了种植些果树和养了些鸡鸭也没有其他产业，现在大部分人全窝在土地上刨食。就是组装打火机这件事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干，有些社员手抖指姆粗又没有耐性。 虽说镇上要搞小河漂流的旅游项目，但涉及到好几个公社，每个小队又能解决得了几个人？ “还是人多地少的基本矛盾没解决好。”跟随刘晓玲的时间长，刘仁友水平够高。 “十一伯，代工这件事到底靠谱不？”刘晓玲也不知道代工的收入具体如何。 “我问了下厂里面，说是一个人组装打火机，开始慢点，熟练后一个月应该有4、50块钱的收入。那个活路不择地势，在家里也不担心天晴落雨。”刘仁友道。 “真的？”刘晓玲问道。 “咋个不是真的，我这次去打火机厂真问过人的。”刘仁贵确实问过，自己家里也拿了些组装。 “十一伯，那就简单了。不能和不愿参与组装打火机的社员下地挣工分，其他不下地的人不挣工分就是了撒。”刘晓玲道。 当然，这里也有问题，如果一个小队的人都在家不下地，那这个地就没有人种了，也是不行的。但刘晓玲也有办法解决。 “十一伯，刘家坝现在种地的社员收入并不低啊，还是有人愿意下地的嘛。”刘晓玲道。 “那是小队加了补贴的。7队和9队集体收入少，哪里有补贴的出处？”刘仁友反驳道。 “十一伯，原来200人干100人的活，200个人分钱。现在100个人干活，拿以前200人分的钱，咋个会没有出处？何况，打火机的代工费，这里面小队可以收点管理费撒。”刘晓玲道。 三人全都愣住了。 账还可以这么算？ 这么算，好像也没毛病。 看见三人要走，刘晓玲拦住他们道：“就是全小队没人愿意下地也不怕。你们算下往年的支出，在外面找人来小队干活还不是一样？” 三个人又是一愣。 这女子脑瓜子是咋个长得？ 周末上午，刘晓玲回了省城。 卢俊已经回来两天了，刘晓玲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抱着冬儿逗弄。 “晓玲，这回去刘家坝，你觉得如何？”卢俊问道。 “感觉不怎么好。”刘晓玲放下挎包，在院子里坐下来。 今天中午，边月冰亲自下厨，周怡俊给刘晓玲端来一杯热水。 “谢谢！” 卢俊也过来坐下，看刘晓玲准备说什么。 刘晓玲把自己看到的给卢俊说了一遍。 “这样看来，问题还真的存在。不过，你能改变得了什么？”卢俊问刘晓玲道。 是呀，自己除了让社员接点组装活赚点代工费，就连帮罐头厂建个宿舍楼都还要找关系。 卢彩霞知道自己找人联系建宿舍楼的事也没来找过自己，还不知道她是咋个在想自己。 “卢俊，我给你说件事。”刘晓玲把冬儿抱过来，对卢俊道：“你跟普华公司的这几个厂都打个招呼让我有权负责，啥子事都要回来给你说，也有点耽误事情。” 刘晓玲要主动担起合资厂的事，卢俊自然是愿意的。 “行，我这就通知下去。”卢俊道。 “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今后我就呆在农机厂。”刘晓玲道。 “呆在农机厂好，不用管其他的事，要回家还方便些。”卢俊表示赞成。 “也不全为了方便。”刘晓玲道。 “卢俊，你看嘛，张院长和陈院长他们过段时间都要去港岛。我想多找些人来，譬如研究特殊钢材的，研究化工的等等。”刘晓玲说着眼睛都放着光。 “得花不少钱。”卢俊道。 “只要有成果，投入的都可以赚回来。”刘晓玲道。 “晓玲，不管赚不赚钱，我都觉得这件事是好事情。最起码，可以带动科技进步。”卢俊道。 “呵呵，你觉悟不低嘛。”刘晓玲笑道。 “只是农机厂那边，你说话能管用不？”卢俊有些担心道。 “应该没有问题。毕竟他们都猜测我跟投资人有联系，是投资方的代言人。” “需要资金的时候告诉我。嗯，公司要专门建个研究所的账户，留一些现金在上面给你用。” 现在两个人都住在市中心这边，锦江边的房子空着。 周末时晓军和卢学敏也会过来，边月冰很享受这样的日子。 卢俊偶尔会因为农用汽车厂和水轮机厂的事出差，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省城这边。 刘晓玲回了刘家坝，给刘仁友说了自己的打算。 “晓玲，你去管农机厂最合适了。”刘仁友一直没具体插手农机厂的事，主要就是不懂业务插不进去手。但农机厂的体量太大，资金往来也十分巨大，刘仁友就担心那一天会出事。 现在刘晓玲主动提出去农机厂，刘仁友是喜出望外，还有哪个比得上刘晓玲去管理农机厂让人放心？ “十一伯，需要漆书记他们同意不？”刘晓玲问。 “我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这两个人你不用理他们。”刘仁友道。 在向阳农机厂的会议室，刘仁友宣布刘晓玲担任农机厂厂长。 听着热烈的掌声，刘仁友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知识分子就是瞧不起没文化的人。 以前劳资讲话的时候，从来就是死气沉沉，哪个给我鼓过掌？现在一宣布来个大学生当厂长，个个脸都笑烂了。 “晓玲，这里交给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394章 集资建房 张院长、龚明超这些老人跟刘晓玲熟悉些，有些话由他来说就比较合适。陈院长德高望重，但与刘晓玲接触的时间短，其实相互还有个摸底的过程。 “主要是怕两点。一是我们这些人的身份，谁都没有个职务，这两年全靠大家齐心协力，按照既定的方向前进。这个方向还是小刘你最初定下来的。” 刘晓玲插话道：“张院长，你这就是抬举我了。我人都没在厂里面。” “真的，我一点都没有胡说。”张院长道。 “还有一点就是农机厂进出这么大的金额，实在是担心这方面出问题。”张院长道。 “这两年我们也没研究出来啥成果，但总归不是浑浑噩噩，苟且生活。虽然，才被下派时我们都曾经这样悲观过……” 张院长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哽咽。 陈院长轻轻拍了拍张院长的后背，让他不要再说了。 “陈院长、张院长，我想继续扩大研究所。还要多找人来，增加其他的研究项目。”刘晓玲宣布道。 刘晓玲还准备谦虚一下的，又觉得不如直接把打算说出来，让大家的精神振奋些。 “好啊！”下面有人道。 “小刘，不知道你是怎么具体打算的，能不能说说？”陈院长问。 “这里要继续招人。像陈斌教授、冯涛老师他们这样的要招进来，各地被下派的专家也要派人出去再去找点。”刘晓玲道。 陈院长和张院长他们点点头，他们也都认识一些其他专业的专家，就是不知道刘晓玲最终能确认下来不。 “对于需要专门设备的项目，譬如特殊金属材料、高分子材料、化工等项目，我们要派人去联系国内的研究机构，跟他们合作研究。签订协议后，资料和资金我们都可以提供。 张院长、陈院长，我期待您们到了港岛能有很好的研究成果。” 刘晓玲接着道：“刘家坝……嗯，向阳公社现在总的发展趋势是好的，但确实也有些问题存在。” “刘厂长，我觉得刘队长在思想上还是有些保守。”当初设计白马村储气罐的朱正坤发言道。 刘仁友作为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村小队干部，能支持刘晓玲提出的想法已经是很不错了。当刘晓玲离开刘家坝后，凭他的能力能勉力维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张院长听到这里打断朱正坤道：“其实刘队长真心不错。换个人，光是面对农机厂这么大的资金往来不动心的，还能找得出来人不？” 朱正坤见自己的意思有被误解的可能，急忙道：“老张，我没有别的，我想说的是刘队长文化程度低了，再加上公社领导也不思进取，所以，这两年向阳公社整体的发展实际上是停滞了。全靠普华公司这几个企业招工，解决了公社很大部分的闲散劳力。” 陈院长对于这类话题从来不参与，以前吃的亏够沉痛的了。 龚明超在一旁笑道：“好在现在小刘回来了，农机厂终于有了主心骨。向阳公社嘛，今后被刘家坝小队倒逼着，肯定也能改变现在的局面。” 听了这话，大家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老龚这话说得，真TM有道理啊。 “大家真的这么信任我？”刘晓玲也笑道。 看大家点头，刘晓玲道：“经济园区建了好几个厂，确实如朱老师说的，只是解决了富裕劳力的就业。 省城在近郊的利安县又建了个经济园区，不仅上马了新工厂，还在附近建了省属的变压器厂，又在建省属的一次性打火机厂。 这说明省领导也看出来了，引进外资的同时还可以引进先进的技术，促进国内经济的发展。” 听到这，在座的专家们都忍不住微笑，彼此低声议论起来。这说明终于有人开始重视起知识的重要性了。 下午，陈斌和杨教授、冯涛来了刘晓玲办公室。 “我的想法是把您们也调到农机厂来。”刘晓玲看着眼前三位老熟人，请他们坐下来。 “晓玲，你这里是农机厂，我和陈教授还有小冯对这些都是一窍不通的啊。”杨教授感到疑惑不解，其他两位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晓玲把研究所扩大研究范围的想法再次解说了一次。 “晓玲，啊，刘厂长，你的想法是真的？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研究？”杨教授道。 “是的。你们跟张院长他们一样都是研究所的一员，只是专业不同罢了。” 杨教授本身就是刘家坝小队的，到农机厂来给刘仁友知会一声就行。陈斌和冯涛现在是罐头厂的人，要来农机厂还得征得卢彩霞的同意才行。 “陈教授、冯老师，你们还是知青罐头厂的人，这点要跟卢厂长说清楚。不过工作地点是研究所。你们的工作还是研究种养植和罐头生产的新技术，最终都还是为了罐头厂今后的发展。”刘晓玲道。 陪着三人出了农机厂，刘晓玲去小队办公室找刘仁友。 “电梯房的事我已经安排卿先奎去办了。”刘仁友笑道。 “十一伯，我想了下，这次罐头厂建宿舍楼不能只让农机厂出钱。小队和罐头厂、酱菜厂都要出点。”刘晓玲道。 小队也有其他的产业。养猪场和其他副业收入也是小队在统一管理和分配。 刘家坝小队在变压器厂等合资企业中也都有点股份。当初合资建厂时，经济园区在自己的股份中给了被占地的向阳公社一点，公社又分摊了一点到小队。 不过都过于零散，所以刘晓玲建议小队作为一份，加上酱菜厂、罐头厂和农机厂一起出资建造电梯房。 “晓玲，你这样做是为了啥子？”刘仁友粗一听还没想明白，接着他就明白了。 说是罐头厂的宿舍楼，那今后其他的人还能不能住进去？就跟现在的罐头厂宿舍楼一样，都是 第395章 啥都好，就差一辆交通车 第二天上午一早，卿先奎来农机厂找刘晓玲。 “晓玲，回来了就好啊。我就喜欢听你和刘队长的安排。”卿先奎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这些年卿先奎带着一帮子社员在外面搞建筑，尽都是帮别人了。自己公社小队这两年完全没有新的建筑，当然给社员建房还是一直有的。但对参建了六栋二十几层高电梯房的卿先奎而言，旧房改造那种农家小院算是建筑么？ “晓玲啊，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在，刘家坝才能不断进步。”卿先奎道。 刘晓玲笑笑，对卿先奎道：“奎叔，现在电梯房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有啥子困难没有？” “晓玲，现在地勘已经在搞，设计院修改图纸的事正在办。外面还有些收尾的活路君娃子在干，要不了几天就结束。只要塔吊这些在，相信你奎叔建电梯房也是一把好手。”卿先奎自信满满道。 “那就好，园区和普华公司都有塔吊，我负责借设备。”刘晓玲道。 “没得问题。”卿先奎知道刘家坝要搞建设心里就高兴。 购买材料、组织人员、具体施工等等，刘晓玲不会去管这些事。卿先奎自己晓得去找刘仁友。 周末，刘晓玲回到省城卢俊却不在。 “卢俊说他要到渝都去，那边啥子水轮厂有事，他要去参加个会。”边月冰告诉刘晓玲。 刘晓玲也不知道那边又有什么事。 “妈，卢俊去了好久了？” “有两天了，说是渝都那边的事弄完以后，还要去港岛办机床厂的事。” 边月冰搞不明白这些事，只觉得大女子两口子有了那么多钱，也不晓得在家里安安生生带娃儿，一天到晚忙不停。 走了一个礼拜，冬儿有些拒绝刘晓玲的怀抱。不过闻到了熟悉的奶香味，乖乖的不再反抗。 苏东来给利安县经济园区办事处打了电话，交代了刘晓玲找他们借塔吊的事。 塔吊有一套人马，这些人都要求有上岗操作证。所以，这些人也是一起借了。 广明厂这边修建广明水轮机厂厂房时普华有塔吊，这次也一并借了。 当刘晓玲给广明厂打电话找卢俊，才知道卢俊去广明厂为了什么事。 西区水轮机厂在外地有个水电项目，况厂长知道后找到对方，请求把广明水轮机厂的培训人员带上一道去。对方同意了，广明厂便通知卢俊过去商量培训费用多少和本厂职工出差补贴的事。 当刘家坝小队宿舍楼开工时，塔吊、搅拌机和其他的建筑设备是不缺的。关于小队建电梯房这件事，刘晓玲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冬儿不住地在怀里拱，刘晓玲抱着冬儿进屋，开始给冬儿喂奶。 周怡俊现在来了半个多月，事情都上了手。 本来边月冰自己勤快，周怡俊要做的事情并不多，根本没有预想中那么辛苦。 大女子一周才回来那么一次，边月冰亲自下厨房，务必要有一个发奶的菜。 这让刘晓玲有些痛苦。 在刘家坝时奶水没得消耗，胀得有些痛。只得在平台上买了吸奶器，可惜了那么多奶水。 刘晓玲决定，最多喂到八个月必须给冬儿断奶。反正平台上各式的奶粉多得是，就算买现在的奶粉，质量也是杠杠的，没有三啥氨的添加物。 晓军和卢学敏两个像连体人，早早的就回来了。 对于卢学敏的到来，全家人早都习惯，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卢学敏非常喜欢冬儿，只是看着这么小，不是太敢上手抱。只在刘晓玲身边围着转圈圈。 “小敏，干脆把你弟弟接到省城读书撒，家里如果住不开，就到晓军那屋睡撒。”刘晓玲道。 “也是哈，大姐。弟弟一个人在乡下，老妈和老汉都想得很。”卢学敏说完就扭头看晓军。 晓军急忙道：“在我那里住肯定没有问题。我上下班骑自行车回这里住也可以，看郑嬢嬢咋个安排。” 现在住的这套院子，最初就是给晓军买的。学校分了房子给晓军，他觉得平常上班近，工作日都是在学校住，休假时才过来。 吃了晚饭，周怡俊依旧是打了包带回家去。 春节的时候，卢学敏跟着晓军去羊城玩了一段时间，再次通过了刘晓玲对她的考试。 因为要回老家，卢学敏提前回了巴蜀，没有在羊城过春节。得了刘晓玲的考试奖励，回省城的时候很是买了许多的东西。卢老师和郑美华本想感谢边月冰一家的，却没有羊城这边的联络方式。 等晓军从羊城回学校上课，郑美华拉着晓军给他做了好几回好吃的。 “小敏，还是要多看书。今后的寒暑假我都是要考你的。” 一家子坐在堂屋的时候，刘晓玲又开始碎碎念。 “考试？”卢学敏现在最希望大姐多考自己几回，奖金拿起就是爽啊。 真要一年考两次，两次都拿2000块，那不是比老汉六、七年的工资还高咯？ 或许是刘晓玲嘴太碎，边月冰都看不过眼了。 “人家周末才过来一趟，就听见你念了。小敏，去把扑克拿来，陪嬢嬢打会牌。” 三个人打起了斗地主，刘晓玲抱着冬儿回自己房间。 省城离刘家坝还是有点远，卢俊留给他的车一直都在苏东来那里，刘晓玲也没有去开过。 托刘仁贵找他的战友帮忙，驾照倒是早就拿到了，给了300块的“工本费”。 咳、咳，就是给了300元的好处费。 那个时代都有这种人。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开始朝刘家坝赶，每周都要挤这么两回，刘晓玲实在有些不太愿意了。 早上临走的时候，刘晓玲对边月冰道：“老妈，干脆你也回刘家坝撒，这里你一个人都不认识……” 边月冰早就看清了大女子这番鬼话后面 第396章 四处挖人 到了农机厂，刘晓玲去了陈院长办公室。 “陈院长，在忙呢。” 一进房间，就看到陈院长带着两个人正在翻资料。 “哦。刘厂长，有事吗？”陈院长现在带了两个辈分比较低的专家，一个叫田谊，一个叫袁为正。 这两人，以前也都是行业内比较出名的专家，不过都愿意跟着陈院长学习。 见田谊和袁为正要离开，刘晓玲伸手拦住，道：“就是外面找专家的事，陈院长能不能介绍一些人？” 陈院长在下派前的地位相当高，接触的非本专业的专家地位也都差不多。 圈子嘛，任何时代都是一样的。 “那天散了会，我就想了些人，这里有个名单。”陈院长从抽屉里拿了一张纸出来递给了刘晓玲。 “不过刘厂长啊，我熟悉的都是我这个专业的。名单上这些人都是平常开会的时候见过面或听说的，我也不知道这些人哪些还在单位，哪些跟我一样下派了。” 名单上的人，各省都有。 “陈院长，没事。照名单打听就行了。来不到的也不勉强。”刘晓玲也知道陈院长说的是实情。 刘晓玲找来人事科的人，准备安排一些人出去挖墙角。结果到了人事科才发现，整个人事科就只有一个办事员，还是位比刘晓玲大不了多少的一个女村民。 问了下情况，居然是大堂哥刘义祥的小学同学，叫刘学惠，初中毕业后务农。向阳农机厂成立后，招进来管理人事档案。 鼓励了几句，让刘学惠走了，刘晓玲闷闷不乐，这手里面就没有得用的人啊。 陈斌、杨教授和冯涛进来了。 “晓玲，今天我们来报到，以后我就称呼你刘厂长了。”陈斌笑呵呵道。 “卢厂长说啥子没有？”刘晓玲问。 “没说啥子，就说好生研究，帮罐头厂多开发几个产品。”陈教授道。 刘晓玲点点头，请三人坐下。看看陈斌又看看杨教授，心中拿不定主意。 “有啥子事唛？”陈斌有些慌，能到农机厂来专门搞研究，让他兴奋了好几天。 “是这样的。我想请您和杨教授出个差。”刘晓玲有些不好意思道。 人家是过来继续研究专业的，结果被安排这么一个事。 知道是出去挖角，陈斌还没有啥，杨教授却说不行。 “刘厂长，我这个身份不对啊。”杨教授是下派人员的身份，虽说在刘家坝没有人拿这个说事，但自己心里要有数撒。 “呵呵，杨教授，我们又不是搞政审，是悄悄的挖人。我觉得你这个身份很有说服力哦。”刘晓玲也是手里没人可用，一股劲的忽悠。 “我就怕这些人的调动不好办？”陈斌道。 “你放心，这些人以前地位都很高，谁没有几个学生这些？让他们自己多想点办法。到农机厂来，那是老鼠掉进米箩兜的好事情。真不愿意来的就算了，至于来不到的专家，回来商量后再看怎么办。”刘晓玲道。 杨教授拿着手里的名单傻眼了，这要跑好几个省，还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还在原单位。 “刘厂长，我家老二现在没得事做，能不能让他陪我们出去跑这趟？”杨教授问刘晓玲。 刘晓玲点点头道：“可以。这期间视为农机厂的聘用人员，开基本工资给出差补助。如果表现突出，今后也可以留在农机厂工作。” “刘厂长，我有个侄儿，高中毕业……”陈斌在一旁道。 刘晓玲也点点头，笑着看向冯涛。 冯涛摇摇头，对刘晓玲道：“刘厂长，我想回学校找我们原来的系主任来研究所……” “要得。你去的时候来我办公室一趟，学校工宣队的董队长那里帮我带点东西。” 过了两天，杨教授的二儿子杨兵和陈斌的侄儿陈忠来了农机厂。 两个人都只有20来岁，高中毕业。都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样子。 刘晓玲心中不是很满意也没有办法，起码在刘家坝和向阳公社要找这样两个高中生出来就不容易。 让刘晓玲意外的是冯涛。 冯涛不仅把他们原来的系主任黄可唯带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 “董浩。学校军宣队董队长的儿子。”冯涛介绍道。 这次冯涛回学校，按照刘晓玲的委托，给董队长送去了两瓶白酒和一些土特产。董队长打听了刘晓玲的事后，就让冯涛走的时候把他儿子给带过来。 董浩原本也是在魔都读大学，但是活动开始后，他比较积极投身到了活动当中。拿了毕业证后，有些厌倦了就回了家。 在一个单位上了班，结果读书没学到东西，停课搞活动又沾染了些社会习气。前段时间，单位领导批评了他，他动了手就直接回了家。这次是到巴蜀散心，顺便看下好久未见的父亲。结果父亲让他来农村，一个农机厂来看看。 董浩确实像工宣队副队长说的那样，身材高大仪表堂堂，就是有些欠缺稳重的样子。 刘晓玲跟他说了几句，董浩态度极好，怎么看也不像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 “就是这么个事，你看愿不愿意干？”刘晓玲把挖人的事对董浩说了。 “试试吧。”董浩回答很简单。 相当于公款旅游，而且刘厂长还那么漂亮。 刘晓玲把几人分了组。 杨教授和陈斌的侄儿陈忠一组，陈斌和杨教授的二儿子杨兵一组，新来的黄可唯与董浩一组。办好工作证在财务领了钱粮票就出发。 农机厂的日常生产是不用管的，都已经步入正轨，车间主任和小组长都本本分分地工作。张院长他们以前还负责质量的检查，后来质检员培养出来了，他们全都专注于自己的研究工作。 外出联系研究单位的事怕是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 “慢，刘 第397章 不行？我有钱 “刘厂长，你让小田跟我一道。”陈院长道。 “陈院长，有田老师跟您一道我是放心的。只是这里面涉及到投资、研究方向还有研究成果的划分等等……”刘晓玲道。 陈院长一愣，自己不能说擅长不擅长，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对。 “刘厂长，我还是跟你一道去，这张脸就是刘厂长的介绍信。只不过，我对这件事没有多大信心。”陈院长道。 陈院长是看出来了，刘晓玲是个做实事的人，所做的事又是利国利民的事。 自己被下派后原以为就是混吃等死过日子，现在或许还能去港岛继续研究，所有一切都是小刘厂长给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帮小刘厂长跑这一趟。 刘晓玲心道：我也没有信心啊，不过总要走过一趟试一试才安心。 由渝都开始，陈院长列了一个清单出来。 渝都特殊钢铁厂是第一个联系的单位。 “晓玲，你能不能谈完一个单位回省城一次？”卢俊问刘晓玲道。 他不想刘晓玲太过辛苦，满地图到处跑。中间回省城一趟，至少也算是休整一次。 看刘晓玲不说话，卢俊道：“陈院长一把岁数，你不休息他老人家也受不了是不是？” 话说到这份上又是实情，刘晓玲只得点头。刘晓玲自己不怕辛苦，但陈院长岁数大了，没有充足的休息时间，身体会受不了的。 “卢俊，内地这边有多少钱？”刘晓玲问。 “多得不得了！”卢俊道，这是实话。 开始和省计委谈合作的时候，卢俊承诺过，普华公司在内地赚的钱一分都不会转出去。现在几个工厂都在赚钱也花不出去，账面上的钱确实有点多。 “卢俊，你安排下时间，等我回来后陪我去第二个地方。”刘晓玲对卢俊道。 “哦，能陪你走走当然好。你说说看，是什么地方需要我陪你？” “是蜀西。那边有个国家的研究所。谈完后我想在当地玩玩，你绝对想不到当地有些啥风俗。” 刘晓玲的话勾起了卢俊的好奇心，莫非是那个地方。只是晓玲又是怎么知道的？ “忘了给你说。这次去广明厂看见邱红梅，她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我没说我们的关系，但是给她讲了这边的地址。” 刘晓玲跟邱红梅很久没有联系了。上次秋交会，卢俊没有答应邱红梅跟刘晓玲见面，刘晓玲还埋怨了卢俊一回。 卢俊这次既然说了地址，刘晓玲点点头。 倒是晚上睡觉前，刘晓玲想起了广明厂，想起自己在厂里的短暂时光。 也不知道那些同学们现在怎么样了。 周一，刘晓玲、陈院长还有田谊到了渝都。 特殊钢铁厂研究所不在工厂里，而是在工厂旁边一条街道上，单独有一栋大楼。 研究所的负责人许光量是陈院长大学时的校友，两人在各自的领域都有着相当不错的建树。只不过活动开始后，陈院长被打倒下派，而许光量身处工厂，周围环境单纯，得以保全。 “老伙计，多年未见，身体还是不错的嘛。”许光量上下打量陈院长的身体。 在他的想象当中，陈院长被下派了，不说身体怎么样，起码精神头该是不行了。但今天一见面，完全没有什么变化，身边还带着两个人。 “呵呵，遇见贵人了啊。”陈院长大笑道，指了指身后的刘晓玲。 “哦？”许光量有看了看刘晓玲，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倒是蛮漂亮的。 “这是我们刘厂长，我现在在她的手下讨生活。”陈院长介绍道。 “厂？什么厂？” “向阳农机厂。听说过没有？”陈院长大声道。 “向阳农机厂……好像哪里听说过。”许光量确实对这个厂名有点印象，但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厂的具体情况。 “秋交会，出口农机……”陈院长故意卖关子。 “啊，我想起来了。是一个社办企业，据说产品全部出口的那个？” “对咯，就是那个厂。” “失敬！失敬！刘厂长请坐。”特钢厂是国营厂，许光量面对其他企业时，总是有股莫名的优越感。但是听说是向阳农机厂，心里面的优越感少了许多。 这年代，各方面都落后，能有机械产品出口的，完全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听刘晓玲说这次来的目的，是想联合研发新的金属材料，重点是发动机材料，许光量想也不想立马就拒绝了。 “小刘，你能这样的想法我很佩服。确实我国目前在特殊钢材的研究上处于落后。只是，我们研究的成果，无论性能如何都是属于国家的，不可能提供给私人……哦，民办企业。” “许所长，或许我没有说明白。我们不是要购买研究成果，而是一起联合研究新材料。所里有专家，我们有资金，还能提供一些资料，甚至还有国外新型材料的实物。研究成果也是双方拥有，国家的，还是国家的。我们只是拥有使用权。”刘晓玲道。 “资金？研究资料和国外新型材料实物？”许光量看看陈院长，脑袋没转过弯来。 在他的意识里，研究方向、资料不都是自己提供的吗？而且国外新型材料的实物是什么意思？ “没错，就是国外新型材料的实物。”刘晓玲肯定了他的想法，没听错。 这就有意思了。 “不知道所里面一年的研究经费能有多少？”刘晓玲问许光量。 “上百万嘛，具体数目我不能说，保密。”许光量道。 国家很困难，但在研究经费上还是有所保证。不过新材料研究非常费钱，为了确定一个配比，或许要烧许多炉都不一定能成功。 还有些稀有金属，在国内有钱也买不到。 上面所拨经费烧不了几炉钢，试验的次数少，要研制 第398章 放飞的老汉 “刘厂长，有什么条件？”许光量还保留有理智，问刘晓玲道。 “主要条件是以下几点：由农机厂提出研究方向和资料，或许还能提供新型材料的实物用于化验。研究成果的专利属于农机厂。国家在保证不外传的基础上可以无偿使用研究成果。” 许所长道：“这成果应该属于国家吧？” 刘晓玲摇摇头道：“许所长，你们自己研究出来的成果当然属于国家，但是我们出资金、资料，甚至还能提供世界最先进的实验室设备，您说成果不属于我们，那……我图什么呢？。” 许所长张张嘴，说不出否定的话来。 是呀，人家图什么呢？ 刘晓玲拿出自己拟好的协议递给许光量，道：“这是详细的协议，具体条件都在上面。主要的也就是刚才我说的那几条。” 许光量接过协议慢慢观看，刚才说的几条都有，不过在资金拨付上，开炉数据的观看保留以及保密等方面有详细的规定。 “这件事太大，也没有先例。刘厂长、老陈，我得向上面请示。这份协议能不能给我？” “可以。如果你们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既然是合作，就要开诚布公，大家一起商量。”刘晓玲道。 不管事情能不能成，许所长还是办了个招待，中午请三人到渝都市中心吃了顿饭。 为表诚意，刘晓玲送了两块小铁块给许所长。 这两小块铁，是空间里面两个发动机上切下来的。一块是后世汽车发动机材料，一块是小型飞机发动机材料。 这次合作，哪怕是支付两千万，只要能把这两种发动机材料反推出来，刘晓玲就觉得值了。 “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许光量看着这两小块金属上面标着的“汽”和“飞”，心里面有猜想但又不敢确定。 “许所，一块是汽车发动机材料，一块是飞机发动机材料。都是国外的实物。所以，我们能提供实物真不是吹牛哦。”刘晓玲笑笑道。 “刘厂长，如果所言非虚，我一定全力促成此事。”许光量掂着手心里两小块金属，手都有点抖。 安排田谊带着陈院长在八一路找个宾馆住下，第二天返回省城，刘晓玲回了西区家里。 刘仁贵现在又恢复了单身汉的日常，每日里快活得很。 今天下班带着几个工友回家喝酒，进了院子发现大女子正在煮饭。 “刘师傅，你家里有人啊？”一个青工看见了刘晓玲。 “我大女儿。”刘仁贵没看见边月冰，胆气壮了些，领着几个人继续朝院子里走。 “老汉，今天还有客啊？”刘晓玲也看见了刘仁贵和他身边的几个人。 “是晓玲啊。”刘仁承也是一路的，看见刘晓玲招呼道。 刘仁承也是刘家坝的，刘仁贵的战友，刘芳的老汉。刘晓玲急忙招呼。 等着刘晓玲把菜炒好，大家就开始喝起酒来。 刘芳现在还没结婚。由于在外省工作，也只是在过年的时候能回一次刘家坝。和刘晓玲也是好久没见。 “晓玲，听仁贵说你辞职了？现在哪里上班？”刘仁承问道。 “我现在在向阳农机厂。这回是厂里面安排出差到渝都，抽空给老汉煮回饭。” “农机厂好啊。这回小芳回来能看到你了。春节你们全家都没回来，小芳、刘许妹和红英她们都说没见到你，想你的手艺了。”刘仁承道。 “几个馋猫是想我做饭的手艺。”刘晓玲道。 第二天，三人乘列车回了省城。 刘晓玲前脚进屋，后面就有人敲院子门。 刘晓玲打开院门，结果就傻眼了。门口站着陈茂和邱红梅。 “晓玲。”邱红梅见是刘晓玲，一把就抱住不放。 边月冰听见声音，出门一看，认得邱红梅，上来邀请两人进屋。 邱红梅放开刘晓玲，就看见了边月冰怀里抱着的冬儿。 “晓玲，这……” “这是我儿子，叫卢宗庆，小名冬儿，五个月了。”刘晓玲道。 “啊，我看看。”邱红梅一听冬儿姓卢，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一直都见不到人，是去生孩子去了。 三人坐下来一聊，才发现刘晓玲跟邱红梅居然是坐的同一趟列车，只是大家没能碰面而已。 “红梅，你们准备什么时间结婚啊？”刘晓玲心中估计，两人交往也有一年多近两年了吧。 “准备十月份结婚。”陈茂在一边道。 苏东来离开白林镇园区去了利安县园区后就被免去了冷轧矽钢片厂的法人，陈茂现在已经正式担任冷轧矽钢片厂的厂长。 陈茂大学毕业后也没几年就有了今天的成绩。家里人能把陈茂安排到苏东来身边，说明家里人的眼光不错，但陈茂也确实很努力。 “到时候我一定来。只是我和卢俊结婚的事要帮我保密啊。”刘晓玲道。 邱红梅结婚，厂里面肯定要去一些人，周化英、劳新和李东他们肯定是要去的。刘晓玲可不敢把自己和卢俊结婚的事暴露出来。 “我们知道利害。”邱红梅道。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动作这么快，连孩子都有了。”邱红梅说到这，算了下时间，这才明白刘晓玲辞职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化英也怀孕了，预计过几个月也要生了。”邱红梅道：“对了，你想不想知道郝敏的消息？” “郝敏？她怎么了？我记得走以前她被安排到了库房。”刘晓玲道。 “嗯。郝敏从技术科去了库房，没多久就发错了货，等发现时已经造成了重大损失。厂领导很不满，把她和同库房的杨国珍都处理了。杨国珍去洗澡堂收票，郝敏被调到油漆车间当工人。” 杨国珍本就是家属，秦书记他们听了刘晓玲的建议把家属从生产单位剥离出来。只是杨国珍和其他 第399章 有个机会干不干？ 在被领导针对的情况下要被收拾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何况自身还出了错。 邱红梅小声道：“我去澡堂时杨国珍偷偷跟我说，这次是她故意出错的，就是要整郝敏一回。” 刘晓玲听了愕然，杨大姐这也太大胆了，对郝敏真下了死手。现在看效果真不错！下次看见她送个啥礼物好呢？呵呵。 邱红梅道：“这还不算倒霉透顶。郝敏同寝室的女工平常被郝敏压迫惨了，这次估计看出来什么，到处曝料郝敏怀孕的事。” 刘晓玲听到这不由得张大了嘴。 这年头未婚怀孕是多大的事啊！郝敏是没法在广明厂混了。 “嗯，所以你辞职没多久，郝敏也自己辞职了。”邱红梅道。 好嘛！这叫不叫殊途同归？ “听厂里的人说郝敏先去渝都分部找宫副主任大闹了一回，宫家给了一笔钱打发了她。现在郝敏在哪里，孩子到底打了没有，全都没人知道。” “郝敏就这样消失了？”刘晓玲喃喃道。 “嗯，那个搅屎棍终于消失了！”邱红梅兴高采烈道。周化英就是这么称呼郝敏的。 “不过，我一直不明白秦书记为什么敢这样整郝敏。”邱红梅道。 “那肯定是郝敏家出了状况撒。要不，秦书记那么对她，宫家那么对她，她父亲还不出面啊。”刘晓玲道。 邱红梅闻言点点头，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陈茂，卢俊跟广明厂合资了一个水轮机厂，需要变压器，你也可以多去广明厂出个差，假公济私去看下红梅撒。” 刘晓玲听了郝敏的消息神清气爽，跟陈茂开起了玩笑。 “我是原材料供应商，卢俊卢老板才是变压器厂的合伙人，我跟广明厂没有联系的。”陈茂笑笑道。 “今后国家逐步发展，对变压器的需求会越来越多，你们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个变压器车间。”刘晓玲对陈茂道。 刘晓玲这完全是为陈茂的发展前途在着想。 现在就一个冷轧矽钢片厂，规模就这么大。如果再加上一个变压器车间，总的体量上去了，职级也是可能朝上提提的。 陈茂显然也明白了刘晓玲的话，接下来沉思的时间就多起来。 邱红梅问刘晓玲道：“晓玲，你能不能经常去广明厂呢？” 刘晓玲笑笑，道：“其实我跟陈茂有点像，虽然我们公社和小队在变压器这些厂都占有点股份，但跟合资的水轮机厂没直接关系。” “那你也可以经常回来嘛。”邱红梅道。 “我倒是想。你看我才从渝都出差回来，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崽崽，过几天又要去蜀西。等我从蜀西回来，还要去魔都、京城……哪里有时间哦。”刘晓玲摇摇头道。 “我……我发觉你过得好充实。不像我在厂里面一天到晚没事做。”邱红梅道。 “耍得惯不嘛？真要耍不惯你跟陈茂商量下，辞职跟我混。”刘晓玲不是开玩笑。 邱红梅这种大学生在广明厂除了收入旱涝保收外发展前途并不大。跟着自己，经济上是绝对不会吃亏的，亏就亏在一个身份而已。但今后，身份有那么重要么？ 邱红梅没想到刘晓玲真的劝她辞职，一时拿不定主意，看向陈茂。 陈茂也是吃惊不小，看邱红梅看他，伸手过去握住邱红梅手道：“红梅，太突然了。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好不好？” 邱红梅自己都是懵的，闻言点点头。 “红梅，我不是开玩笑。我这里有一个新厂，这个厂长是从港岛临聘过来的，到时间是要回去的。我这里也确实差人，你和陈茂考虑一下，但时间不要超过三个月。”刘晓玲道。 现在，普华公司在港岛聘人在主持经济园区洗衣机厂的工作。对于这种涉及外贸的现代化工厂，省里一直没有按照合约派人担任主管，派过来的人都是副职。 原因就是这年代省府里的公职人员不愿意来合资厂任职，这一任职恐怕就没了回机关的可能。 原本就是副职的，还想在体制内提起来担任正职；没希望提升正职的，领导又不放心安排来负责。 这几年管理的两个经济园区都运行得不错，秋交会上的贸易额也摆在那里，为国家赚了不少外汇。省里用引进的技术，办了冷轧矽钢片厂、变压器厂等等，每年又增加不少产值。 严格来说，上面这些成绩都有苏东来的功劳。但又如何？苏东来还不是是个副职？ 现在合资厂由普华的人负责管理的就有打火机厂、塑料制品厂、遥控器厂、洗衣机厂…… 所以，刘晓玲对邱红梅并不是吹牛。 “是个什么厂？”邱红梅问。 “是一家全自动洗衣机厂，产品全部出口。对了，你要把英语捡起来哈。” 刘晓玲的话像一个魔咒，随后的几天都在邱红梅和陈茂的耳边萦绕不止。 邱红梅和陈茂在刘晓玲家吃了晚饭才离开。 出了院门走在街上。 “陈茂，小周是晓玲家请的佣人？” “嗯，应该是吧。边嬢嬢一个人带孩子确实也忙不过来。”陈茂道。 “我想说，以后我们有孩子后，你能请个佣人吗？” “应该能吧。”陈茂道。 “我，我真的有点羡慕晓玲。每天好像都有事做，不像我，现在都能想象得到二十年后，依旧坐在办公室管档案。”邱红梅道。 “你真的想辞职？”陈茂小心地问道。 “嗯，我现在一下想不明白。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晓玲呢？”邱红梅摇摇头，把问题抛给了陈茂。 “红梅，你容我想想。”陈茂头绪很乱，这不是短时间能够决定的事。 陈茂隐隐有些后悔带邱红梅见刘晓玲了。 一晚上，陈茂和邱红梅都没睡好。 刘晓玲不知道她说的话是如何折磨人，第二天赶 第400章 当副镇长？没空 刘晓玲没把竞选副镇长这件事放心上，自己还要搞企业呢，去当什么副镇长？不过刘仁贤能提前告诉自己，这个情还是要记住的。 两人离开镇政府，刘晓玲回农机厂，刘仁友眼珠一转又跑回去找刘仁贤。 刘晓玲在农机厂四处转了转，见张院长、陈院长他们都在各自做自己的事就回了办公室。 吃过晚饭，刘晓玲把张院长和陈院长请到了自己办公室。 “陈院长、张院长，有件事需要先给您们两个交个底。”刘晓玲为两人泡好茶水。 “刘厂长太客气了，有事你就说。”张院长道。 “前面我说过，卢总很欢迎你们去港岛进行研究，委托我跟你们商量一下关于专利权的事。” “不是以前都说好了嘛，专利归投资方，我们参与研究的人不要。”张院长道。 “我跟卢总表达过你们的意思，他说不合规矩。专利归属是约定好的，共同署名，这里就不讨论了。现在说的是如果专利商业化了，各位研究人员的付出，他这里是必须要给钱的。”刘晓玲坚持道。 看刘晓玲的态度坚决，陈院长拦住了还要说话的张院长，问刘晓玲道：“我们该怎么做？” “如果是个人研究的成果，钱直接给到个人。如果是集体研究出来的，陈院长，麻烦您和张院长到时按照贡献拟个名单。” 陈院长也不废话点头表示明白了。 晚上，在翻阅资料的时候，刘晓玲看见了一篇回忆录，讲的是一个团队研制出新方法生产维生素的故事。 第二天，刘晓玲到了办公室就给苏东来打电话，说是准备了一个制药厂的项目。 “哦，建药厂？”苏东来就喜欢刘晓玲的善解人意。 利安县经济园区现在只有遥控器厂和洗衣机厂两个企业，对于苏东来讲，现在最需要的是再找几家企业进驻。 目前来看，国有国营的企业不会安排进经济园区。省里面利用引进的技术另外建了变压器厂、打火机厂，但都不在园区内。外来企业似乎也只有普华公司？ 所以，刘晓玲现在说又有了新项目，苏东来非常高兴。 “一个制药厂。肯定又是赚外汇的那种。嗯，国内也需要。其他项目的容我再想。总归会把园区占满就是，您一点都不用担心。”刘晓玲道。 “好。” 在农机厂待了两天，这天下午刘晓玲接到卢俊的电话，他正从港岛赶回来的途中，预计晚上能到省城。 刘晓玲看看时间，现在从刘家坝坐班车肯定赶不回省城，看来无人机又要派上用场。 前段时间，陈院长通过自己的学生郭副院长，已经和西昌某研究所电话联系过，表示了要与研究所开展合作的想法。 条件是向阳农机厂每年给研究所提供不低于千万元的研究经费，不参与具体研究过程。研究所把一些能够民用的研究成果授权给向阳农机厂使用。 随后，刘晓玲这边还送过去了两台实验室设备。 表面上看，西昌这边的研究所与农机厂的合作中没有任何实质义务，平白无故的就多了上千万元的研究经费。研究所没法拒绝这样天大的好事，在请示了上级有关部门后，终于得到了同意两家进一步商议的批复。 刘晓玲来到陈院长办公室，告诉陈院长和田谊准备好后天在省城汇合，然后去蜀西出差。 晚上，刘晓玲回到省城。 “你个大忙人终于回来了！”刘晓玲进门，看着抱着冬儿的卢俊道。 “嗯啊，这次真有了效果。数控车床的电子芯片设计出来了，通捷公司正在制造芯片。”卢俊笑呵呵道。 刘晓玲听了也很激动，农机厂这些专家终于可以去港岛，接触最新的数控技术了。 “卢俊，陈院长和张院长他们什么时间过去？”刘晓玲觉得身上寒气没有这么重了，就过去把在卢俊怀里乱蹬的冬儿抱了过来。 “我这里听你的安排。你说可以了，我就安排小肖和夏阳把他们都送过去。”卢俊笑着对刘晓玲道。 “嗯，这些人过去后把身份掩藏好，就说是普华公司的人。可能还要购买些实验室设备。” “好的。你把清单给我，我就安排陈院长他们去港岛的事。” 卢俊拿出对讲机跟常驻省城的肖秉志联系，做准备送人去港岛的安排。 第二天，老田同陈院长来省城跟刘晓玲会合。 这个研究所位于蜀西的西昌，后世卫星发射基地所在地。 研究所的马院长和陈院长的学生郭副院长接待了陈院长、刘晓玲一行。 双方在之前已经有了一致的意向，这次见面不存在商谈的情形，就是细化条款双方形成书面的协议。 农机厂每年给研究院不低于1千万元的研究经费，去处不问。研究院得了农机厂经费还不用对农机厂承担任何义务。 看起来农机厂吃亏不小，但卢俊在一旁听了，发现这个合作中农机厂占了大便宜。毕竟这个研究院属于国字号实力很强，手底下漏一点成果给你，你就受用不尽。 如果研究所真的一年都不漏点民用的技术给农机厂，能保证明年还能得到这笔资金不？ “马院长，实验室需要的这些设备我回去后就安排人采购。当然，要有才行哈。”刘晓玲对研究院的马文才院长道。 “小刘，这些都是我们翻阅资料搜集到的设备名单，国内肯定没有。但从你们送来的两台设备来看，你们有能力采购到这些新设备。 钱可以算你们的投资，只不过可能不够哈。”马院长知道他这次想购买的设备价格不菲。 以前没有资金，知道有这些实验设备也只能望洋兴叹，现在财神爷当面又有采购的路子，这时不提要求何时才提。 刘晓玲点点头，伸手把设备清单接了。 第401章 旅游 作为州府所在地，西昌县城比较繁华。街上除了行人，还有一些马匹，街道两边也有较多的土产杂货铺和食肆。 卢俊和刘晓玲一路问人找到了县招待所。 进了县招待所大院，卢俊来到墙角无人处摸出了对讲机。 “卢俊，你是不是又叫得有人？”刘晓玲问。 “是呀。你说这里事情谈完后要找地方旅游，我看这里都是少数民族，而且我知道这边的人民风彪悍，怕吃亏就叫了人。”卢俊说完就开始通话。 不一会，华子带了七八个人从招待所里面出来。 “嫂子好。”华子过来跟刘晓玲打招呼，其他人也跟过来。 这华子跟着卢俊最久。 在港岛时，卢俊就想让他负责一个配套厂，但华子怎么也不肯，就愿意呆在卢俊身边。 “好久过来的？”刘晓玲问华子。 “昨天来的。”华子道。 卢俊在一旁打量华子道：“华子，你们来后没惹事吧？” 华子耸耸肩，道：“不敢惹事。这里的人都是不要命的，以前在这边收药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卢俊听了嘿嘿笑道：“华子这点好，心里有分寸。” 刘晓玲早就听说了这边的特色美食，对卢俊道：“我饿了。” 卢俊狐疑地看了看刘晓玲道：“你是不是知道这里有啥好吃的？” 刘晓玲还没说话，华子道：“我知道。醉虾、坨坨肉，卷粉、洋芋饭、菌菇汤……” “我就说嘛，肯定有问题。这才五点不到。”卢俊转身带着几人重又上了街。 来到不远处一家饭馆坐下，华子去点菜，其他人在旁边坐了一桌。 时间早，加上在饭馆吃饭的人本就不多，现在店面中就是他们几个人。 看着活虾被浸泡在酒中，刘晓玲皱了皱眉。 “不忍心？”卢俊看见了，问道。 “不是。”刘晓玲在卢俊耳边小声道：“这个发奶。冬儿不在，涨得慌。” “哈哈哈。”卢俊大笑起来，其他几个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卢俊笑着挥手道：“没事，你尽管吃。还有我在嘛。”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刘晓玲的脸上也挂不住，气愤地在卢俊肩膀上砸了两拳。 卢俊嘿嘿轻笑，脸上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 吃得早，回招待所的时间也早。 晚上尽量不要在街上晃。 少数民族兄弟喜欢喝酒的人多，万一起了摩擦，说好的旅游就泡汤了。 晚上，刘晓玲果然涨得疼，卢俊果断出嘴相救。 看刘晓玲轻松了一点，卢俊问刘晓玲道：“晓玲，你是不是想去泸沽湖？” “嗯。你怎么知道的？”刘晓玲好奇。 “还不是以前来这里收药的人说的。说这边女子最大，男子都没有房间住的。如果不去找女朋友，晚上都只有住猪圈。” “哈哈哈。”刘晓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哪有住猪圈那么夸张。”刘晓玲不信。 “真的。听说这边不结婚，女子可以一直找男朋友。直到老了才固定下来一个，或者直接不找了。也不一定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孩子都跟着母亲生活。”卢俊接着道。 不愧是在这边生活了几年的人，这些消息都知道。 “这边的风俗跟我们汉人不一样，以前没有公路时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后来国军时期有部队进山，这些风俗就传出来了。不过我也没有见过，这次陪你去看看。”卢俊道。 后世刘晓玲从云省那边去过泸沽湖，还没有来过巴蜀这边。两边可以借助船只来往，刘晓玲也想看下，商业化之前的原始风貌到底如何。 华子他们从省城开了两辆吉普过来。 第二天一早，两车朝泸沽湖而去。 说是公路，但道路十分泥泞，沟深壕宽。两辆车相互帮忙才算是没有停在半路上。 300公里不到的路程足足开了五天，一路上算得上餐风露宿。 沿途有老乡的时候便借住在老乡家，八九个人给个十元钱算是伙食和住宿费。没有老乡的时候，刘晓玲便和卢俊在车上休息，其他人在车上或找地方搭帐篷休息。 第五天的下午，终于在翻过一个垭口后看见了一湾蓝蓝湖水。 这是到了？ 又开了半个多小时，看见旁边有两间碎石砌墙，原木为柱的农舍，两辆车停了下来。 听见外面的动静，一间农舍的门开了，站出来一位五十来岁的少数民族妇女。 “#￥@*。”妇女张口道，刘晓玲这边全部傻眼，听不懂。 妇女看了几人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晓玲，该你上了。我们在这没地位的。”卢俊笑道。 刘晓玲跨下车，脚步就是一个趔趄。 坐太久的车，脚都软了。 站在门口，刘晓玲从挎包里拿出两纸包水果糖，朝屋里喊了两声。 这回不仅仅是先前那个妇女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显然会说汉话，用巴蜀口音问道：”你们是啥子人？来这里做啥子？“ 刘晓玲笑着先把两包水果糖递给了妇女，看她接过去了才笑着道：“我们是来耍的，你问下嬢嬢，能不能让我们在这借住几天。我们给伙食费。” 中年男人转过头对中年妇女转述刘晓玲的话。 大概是刘晓玲的面像比较中妇女的意，加上这两包水果糖的效果，或许根本就是人家本就有淳朴好客的天性。 刘晓玲就看见中年妇女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男子对刘晓玲道：“住是可以，只是住不下你们这么多人。你们给好多伙食费嘛？” 男人说话，下意识地朝身边的妇女看了一眼。 刘晓玲马上就有了猜测。 这男子能说汉话，应该是常年在外面跑的，一看就不是那 第402章 女子为大的规矩 刘晓玲也没啰嗦点点头，从包里摸出30块递给男子。男子并不伸手接钱，而是转身让开，嘴里对妇女说了些啥。 那妇女看了看刘晓玲手中的钞票，嘴张了张没说出话，伸手接了。 男子又对刘晓玲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对面那家。” 出了门，男子在前面带路刘晓玲在后面跟着。 卢俊在车上看着刘晓玲跟在一个男人后面，又见刘晓玲示意他们下来。卢俊急忙下车跟着刘晓玲一起走。 男子回头见卢俊跟上来，又看了眼自家房门没人，便向刘晓玲伸出手。 刘晓玲也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就拿出了30元递给男子，口中道：“先住三天，走的时候再给剩下的。” 男子笑笑，点头。 男子喊出了对面主人，也是一位中年妇女，比先前那个妇女年岁稍长。略带椭圆的脸上都是岁月雕刻出的皱纹与常年高原红沉积出的黑色，身材高大挺拔，精气神十足。 男子跟妇女说了一小会，然后对刘晓玲道：“名字长你们也记不住，你就叫她杨嬢嬢。她同意你们暂住，但是男人要守规矩。除了安排的房间，不准在屋头到处走更不许上楼。” 刘晓玲和卢俊急忙点头。 “你把钱给她嘛。”男子道。 看刘晓玲把钱交给了妇女，男子带着刘晓玲他们回转。 刘晓玲看这家的房屋似乎大些，就让卢俊安排五个人在这家住，剩下四个人包括卢俊和自己在第一家住。 “这一家你就叫她付娘娘。” 到了付家，有男子的翻译，卢俊等人很快就分配好了房间，都在底楼。 付娘娘看着刘晓玲皱起了眉头，对刘晓玲说了句话。 “她叫你跟她走。”男子道。 刘晓玲跟着付娘娘上了二楼。 二楼上面有三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有两个12~3岁和15~6岁的小姑娘，另外一个房间只有1个19或20岁的大姑娘。 看着刘晓玲，三个姑娘都很好奇，这里很少能看见汉族的女子，尤其是岁数还相仿。 刘晓玲的面相比当地女孩子嫩，在她们看起来刘晓玲就和大女儿差不多年纪。 付娘娘指了指那一个女孩住的房间，示意刘晓玲就住这里，然后带大女儿去隔壁跟她两个妹妹睡。 晚上弄饭的时候，刘晓玲看见都是付娘娘和大女儿在做，男子无所事事跟卢俊三人聊天。 吃饭的时候，刘晓玲和母女三人坐在饭桌上，男子带着卢俊三人在一边站着。 饭是甑子饭，大米混着切碎的红薯。甑子摆在木桌上，旁边摆着一摞土碗和几个小菜。 付娘娘掌勺，给刘晓玲和三个女儿包括自己先舀在碗中。男子来到门外蹲着，还招呼卢俊三人跟他出去。 饭桌上付娘娘和刘晓玲几人吃完饭后，三个姑娘回到了楼上。 看付娘娘和刘晓玲也离席了，男子才带着卢俊三人进屋吃饭。 “今天没得准备菜有点少，明天给你们打鱼吃。”男子显然觉得现在这些菜有些对不起一天高达30元的标准。 卢俊道：“没得关系。”出来在车上找酒。 拿了一瓶进屋，那男子接过去看了看，摇摇头。转身抱了个小酒坛子出来，倒了两土碗酒。 “你们喝一碗就够了，我个人喝一碗。”男子把一个土碗推给卢俊，自己留了一碗。 “主要是这个劲大，你们年青人扶不住。”男子解释道。 随后他四处看看，神秘地道：“你们又没带女人，火气大了没得消处，伤身。” 卢俊等人也不好多说，三人分了一碗酒。菜的味道不错，都是猪油炒的，就是有点微酸。 猪肉也是，黄伤伤的看起透亮，也有点发酸。 喝完酒吃饭，卢俊才发现米饭居然是夹生的。 “老弟。”一起喝过酒抽了烟，男子感觉和这几个人亲近了些。他解释道：“我们这里的米饭从来就没有煮熟过，从来都是夹生饭。” 卢俊几人听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总之夹生饭也还得吃。 吃完饭，卢俊正想去楼上见见刘晓玲，被男子拦住了。 “老弟，不能上楼的。走吧，去你们那里抽根烟。” 这个男子姓曹，跟付娘娘走婚也是许多年。前两年付娘娘自觉年纪大了，他便成了唯一固定下来的情人。 “看嘛，这就是你们汉人说的走婚，女子为大。”曹姓男子摇头对卢俊几人道。 这大山里，老曹是少有的在外跑过商的人，见识和当地人不同，内心实在羡慕山外汉人的大男子主义。 可惜，这里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当家。别看他现在是付娘娘固定的情人，如果那天惹怒了付娘娘，付娘娘一不高兴，随时可以让他滚出去。 不过作为十里八乡见识最高的老曹，年老体衰前在当地还是非常抢手，被赶出门的情况一般不会出现。 聊了会天，老曹出来看楼上的灯光都熄灭了，这才轻手轻脚上了二楼，他去找付娘娘去了。 老曹走了，剩下的卢俊三人议论起来，无不同情当地的男人。 说话间，大家突然觉得不太对劲，一股热气从小腹开始升腾起来…… “不对啊，卢大哥，这酒真有点邪门！” 另一个道：“亏得老曹喊我们少喝点，这……酒，真特么厉害啊！” 卢俊这时也感到了不对劲，此刻让他想起了与刘晓玲在渝都十八梯第一次同宿的那天晚上。 跟晓玲打扑克之前自己好像也是这么难受。 卢俊几人在黑暗中面色发红发烫，烙饼似的翻来覆去，艰难地想要睡着。 此刻，刘晓玲在楼上房间也没睡着。 先是时间有点早，后来是觉得被盖有些返潮，怎么也不舒服。正想是不是进空间里睡，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 第403章 要开始败家 窗台下一个人正借助一根竹竿朝上爬，竹竿一头搭在窗台上。 那个人正爬着，看见蜡烛的光就抬头朝上看了一眼。 卧艹！这绝对是付娘娘大女儿的情人来了。 “下去。”刘晓玲对窗台下的人头小声道。 下面的人终于伸手把住了窗沿，深深喘了口气，然后使劲曲臂朝上翻。 刘晓玲只得伸手按在了对方的头顶上，使劲朝下压。嘴里说道：“错了！今天你的情人不在这间屋。” ？？？ 被按住头顶的后生听着陌生的语言，终于也发现不对了，不再使劲朝上。 “过几天再来。”刘晓玲道，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能听懂，手里还在朝下按。 后生终于被刘晓玲按得松了手，顺着竹竿滑了下去。 后生抬头看向花楼的窗户，蜡烛映照的脸很陌生。 不是付蓉花啊？ 后生想想今天摸黑走了七八里路，居然没能上得了花楼，就想问问，付蓉花在哪里。 刘晓玲哪里听得懂后生的话，只是朝他摆手让他赶紧走。 后生看着窗户上不断摆手的身影，终于俯身从地上捡起竹竿消失在黑暗里。 也不管那后生会不会去而复返，刘晓玲把蜡烛灭了，一闪身进了空间，还是里面睡着舒服。 第二天，卢俊三人起来梳洗，华子带着几人过来。 “卢大哥，怎么没睡好的样子？”华子看着卢俊三人。 卢俊黑着脸，那两个人嘿嘿笑了起来。 卢俊是带了老婆的，昨夜本可以不受那份罪。但是，规矩在那里，卢俊连楼都上不了。所以，两人觉得自己虽然也受了罪，但是可以嘲笑一下卢俊。 华子不明所以，在一旁道：“卢大哥，只有这边的这个人懂汉话，我们在那边没法交流。看今天怎么安排？” 卢俊把脸擦干净，看看四周，老曹还没来，估计昨天辛苦了。 “等会再说。” 刘晓玲也起来了，下楼洗漱。 看卢俊脸色不太好，问他道：“昨天睡了猪圈吗？这么不高兴。” 旁边几人全都大笑起来。 这里没有早饭的习惯，等老曹出来，卢俊和刘晓玲便去和他商议今天的安排。 “兄弟，这条路还有一里路就走不了车了。” 说话间，华子过来递了一根香烟给老曹，然后华子又给他点上。 “嗯？” 华子手里的正是一次性打火机。昨天晚上也用过，但是房间里面光线黯淡，没看见样子。 现在是在室外，一次性打火机那透明的浅绿色外壳，一下子就吸引了老曹的目光。 华子愣了一下，随手就把打火机递给了老曹。 “送你了。” 老曹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然后高高兴兴地在手里把玩。想起人家还等着他说话，赶紧又把打火机放进口袋。 “谢了！”老曹对于这群汉人的大方豪爽心中感到很高兴，认为是可交的朋友。 “前边道路的尽头就是湖边，有以前的兵营和仓库，现在成了集市。我那些跑商的朋友都有马，你们可以雇佣他们。”老曹看看卢俊。 “价格合适的话也可以。”卢俊点头道。 “兄弟，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们花冤枉钱的。”老曹双手拍了拍卢俊的肩膀，笑道。 刘晓玲在一边看着，不明白卢俊他们为何跟老曹一下子关系就很亲密的样子。 “反正我没事，这几天就跟你们当个向导吧。”老曹站起身就要卢俊跟着他走。 华子见了，也跟了上去。跟他同屋的四个人也跟着走了。 刘晓玲不想出面就留了下来。 转眼看见付蓉花，想起昨天晚上坏了人家的好事，便过去与她交谈。 然而付蓉花也不懂汉话，跟刘晓玲比划几下仍是没法交流。 等到老曹带着卢俊他们回来，说是已经雇佣了五个当地人和10匹马。当地人要准备草料和帐篷等其他东西，明天一早出发。 “曹大哥，这些孩子怎么称呼你？”刘晓玲好奇。 “她们啊？他们叫我阿达。” “她们都没有读过书？” “读啥子书哦，老师都没得一个。”老曹在外跑商，自然知道汉人小孩是要读书的。 “你们有文字没得喃？”刘晓玲曾经去过丽江，知道纳西族有东巴文字，有点像甲骨文字。 “有啊，你们叫东巴文，只有我们的智者东巴们才会写。”老曹道。 刘晓玲道：“曹哥，你说在这里办个小学如何？娃娃们不读书始终不是那么回事啊。” “前两年县里面来人看过。说是准备在这办个小学，结果走了到现在都没得个消息。”老曹道。 当时老曹是翻译，全程陪同县里的考察。但是县里来考察的人走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没有办成小学的原因有几个。这里的老人们不太重视孩子读书的事，县里面好像也拿不出钱来盖学校和宿舍，而且没有老师愿意来这么艰苦的地方。 实在是交通不便，老师来了怕一年都回不到家一次。 刘晓玲听到这里，想了想，咬了咬牙。 “卢俊，你跟我过去，我有话说。” 两人来到一边说话，华子和其他人都去围着老曹，听他讲这里奇异的风俗。 “卢俊，我想在这里建个小学。”刘晓玲对卢俊道。 “建小学简单，只是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路况这么差，交通不便，没有老师会来的。” “那就修条路进山。”刘晓玲刚才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之所以咬牙就是因为要大出血花大钱。 刘晓玲并不是突发奇想。 对于帮助贫穷地区建学校的事一直都是刘晓玲想做的事。以前一直没有想好何时从哪里开始。今天她终于决定了，就从这里开始。 “从里程看，西昌过来到这里有270公 第404章 捐资助学修公路 刘晓玲想从西昌开始修路直到泸沽湖，因为西昌到盐源的路就不好走，要不来时怎么会走五天的时间。但这条路距离远，建下来的费用确实有些高。 接着还有几个研究所要去，如果能谈成合作的话，考虑到购买、更新仪器设备、研究经费，还可能涉及到工厂的技改等，更要投入不少钱。 接下来便是纯纯的旅游。有老曹作为向导，刘晓玲一行人在泸沽湖的游玩共花费了四天时间。 期间，把当地的猪槽船用树干绑扎成木排的样子，刘晓玲他们还去了云省那边。 围着泸沽湖走了大半圈，看过当地农户的生活，刘晓玲更坚定了要在这里修建小学的决心。 卢俊对老曹那天晚上拿出来的自酿酒很是好奇。那效果真是立竿见影杠杠的。在付出两条烟和又一个一次性打火机的代价后，卢俊终于得到了药酒配方。 卢俊套取药酒配方的行为老曹心中有数。不过这几天的接触下来，老曹把卢俊几人都当成了朋友。把这个泡药酒的方法告诉朋友，老曹并没有什么舍不得。 至于两条烟，更像是朋友之间的玩笑。 对岸云省轿车开不过去，加上有了在泸沽湖修建小学的设想，要去跟盐源县商量，刘晓玲和卢俊选择了原路返回。 汽车在盐源县政府门口停下，卢俊和刘晓玲下了车。 进了大院，向人打听了县教委之后，两人来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两位有什么事吗？”一个四旬的眼镜中年男人看着两人的衣着，低声问道。 “我们是省城那边的人，想找县教委的魏主任商量一件事。”卢俊道。 “坐下说，坐下说。我就是魏永开。”魏主任见卢俊和刘晓玲还站着，就请两人在一个格栅长条椅坐下。 “魏主任，我们刚从泸沽湖那边回来。看那边的孩子没有上学，就想跟县教委一起在那里建两个小学。” 魏主任沉默了一小会，道：“两位从那边过来，自然是知道这个交通有多不方便。就算学校建好了，也找不到老师愿意过去。” “这个情况我们也考虑过了，确实有点为难过去的老师。去了学校就很难回家一趟。”卢俊道。 “实话跟魏主任您说吧，我不是内地人，我在港岛经商，这些年也赚了点钱。我愿意拿钱出来修建县城到泸沽湖的道路，学校和教师宿舍楼也由我来负责出资。您看行不行？” 魏主任一听，敢情面前这位年轻人还是个港岛商人。只是，私人助学和修路都不是他一个教委主任能决定的。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魏主任问卢俊。 “鄙人卢俊。”卢俊道。 “卢先生你们请等下，我去给王书记汇报……您有什么身份证明？” 卢俊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魏主任。 看魏主任接过去了，卢俊又拿出港岛身份证给魏主任看。 魏主任急急地走了，剩下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等。 不一会外面脚步声响起，魏主任带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进来。 “这是卢先生，这是王书记。”魏主任给双方介绍后，请王书记在自己座位坐下，又去隔壁办公室给自己搬了一把木凳过来。 王书记的个头足有一米九多，黑红脸堂，一看就是当地人，往那里一坐，感觉非常威严。 “卢先生，魏主任刚才给我说了一下情况。首先感谢……” 王副书记分管文教卫生，当面跟卢俊表态，只要能建好两个学校，县教委一定会动员教师过去教学，所以师资力量不用担心。现在他担心的是修路的问题，这不归他管。 现在只要卢俊当面表示愿意无偿修建学校，他便带卢俊去找分管交通的赖书记和县一把手张书记。 接下来，卢俊和刘晓玲见了赖书记之后一起又去了张书记办公室。 听闻港岛商人要无偿助学、修建道路的事，张书记非常意外。要知道这两件事需要的钱加起来不是小数目，就连盐源一县财政之力，都要仔细掂量。至少在没有上级的专项拨款时，县政府没有能力建这条水泥路。 “卢先生，当地的情况不用我说您也看过了。当地学校建起来，未必招得到学生。除了习惯当地还是太穷。”张书记道。 “我们有个助学的计划。我们会拿一笔钱存在省城，每年的对困难学生提供学习和生活补贴……”刘晓玲在一旁补充。 “如果助学的效果好，今后还会考虑在当地再建一所小学和一至两所中学。” 张书记和赖书记、王书记相互看了一眼，都在点头。张书记便对卢俊道：“卢先生，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卢俊也干脆。 双方立马就草签了协议。 晚上，张书记宴请卢俊和刘晓玲，感谢爱国港商捐资助学。 王书记是当地人，号称王三斤。 工作是一回事，喝酒是不是豪爽才是当地交友的标准。 王书记和卢俊连喝三杯之后就决定要和卢俊交朋友，然后王三斤……醉趴下了。 开始张书记和赖书记还参与战斗，后来见机得快，纷纷高举免战牌。 一米九多的王大汉被几个服务员喊着号子抬到隔壁招待所睡觉，卢俊却浑然无事的样子。 “张书记。”卢俊也有了些醉意的样子，拍了拍张书记的肩膀。 张书记打个哆嗦，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再喝怕就要吐了。 赖书记在一旁见了，勉为其难地伸手去抓酒杯，准备帮领导顶一下。 “张书记，这次我回到省城后就派人过来签订正式的协议。道路勘测、电力供应还有道路施工这些就拜托张书记了。” “这些本就是我们该做的。”张书记见不是喝酒，说话立马利落了许多。 “工程图纸出来，我们进行预算后，资金会分批 第405章 自泡药酒 第二天一早，张书记和赖书记来县招待所给卢俊和刘晓玲他们送行。 王书记到现在还没醒。 “港岛的商人真有钱！”赖书记看两辆吉普车消失在街道拐角，感叹道。 他一个县全年财政可以支出的金额也就是几百万，一个商人一念之间，随随便便就能捐出来，是个什么概念。 “赖书记，抓紧安排下去吧。我看这卢老板是个雷厉风行的，千万不要让他认为我们办事拖拉。今后，或许还有许多的事需要他的帮助。”张书记道。 “嗯。我这就安排落实。”赖书记答应道。 “卢俊，谢谢你！” “谢我干啥？这些钱还不是你的。”卢俊拍拍刘晓玲的手道。 这段路确实太烂，200公里不到又走了四天。 回到省城，一身的衣服就像在泥土里搅拌过，身上也脏得很。进屋后，刘晓玲跟老妈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澡。 洗了澡出来抱过冬儿喂了奶，就和冬儿躺在了床上。 “我的妈呀，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刘晓玲看着跟进屋来的边月冰呻吟道。 “算了，还是把冬儿给我，你各人睡会。吃饭的时候再喊你。”边月冰俯身把冬儿抱起。 “也不知道忙个啥子，钱都赚得完唛？”一边出门，边月冰一边念叨。 刘晓玲心道：“老妈，你要是知道这回出去没赚到钱，还倒拿了几百万出来，不晓得该如何念叨才是。” 卢俊不敢像刘晓玲那样太随意，洗了澡后抽空也抱下冬儿，尽尽当父亲的责任。 完了又陪边月冰说会话，讲讲这次出去玩耍的新奇地方。 纳西摩梭人的习俗深深吸引了边月冰，这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美妙的地方！ “那些当地人跟汉人通婚不？”边月冰问卢俊。 “可以通婚。我们就遇见过一个汉人小木匠，他和师傅被情趣做家具，结果遇到当地一个女孩子喜欢他，他就留下来了。” “那这个女的还找其他男人不？”边月冰好奇。 “据说不了。当地人也知道汉人的习惯，只能一个找一个。”卢俊道。 “那就好，那就好。”边月冰也觉得那女子如果还要再找男人，那小木匠一头绿毛该怎么办。 边月冰抱着冬儿去厨房，卢俊摸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老曹药酒的配方。 上面有一味药是虫草，换做其他人这一下就有点困难了。卢俊看还有点时间，跟边月冰打了个招呼就去外面中药铺抓药。 回到家，正是开饭的时间。 刘晓玲看见卢俊手里提着一串药纸包，以为卢俊不舒服。 “不是，这是老曹药酒的配方，我试着也泡一回，看看效果如何。” “有啥子效果？” 卢俊看看周边，小声道：“强身健体。” 刘晓玲听了心道：“强身健体？我信你个鬼！” 一家人快快乐乐吃过晚饭，周怡俊一如既往打了饭菜回家。边月冰考虑到女儿、女婿远出归来，自己带着冬儿让刘晓玲两个早点休息。 “妈，家里面的虫草放在哪里？我要一点泡酒。” “要好多？我给你拿。” “有个五、六根就可以了。” 刘晓玲本就是没睡醒，被叫起来吃饭，倒下去就睡。 卢俊却不去睡，在那里鼓捣他的药酒，直到全部弄好了才回房间休息。 按理说卢俊也应该很疲倦才是，结果上了床后翻过去翻过来睡不着。 “你烦不烦啊？走了几天硬是不累唛？”刘晓玲有些恼怒，刚睡着又被卢俊摸摸捏捏的弄醒了。 看见刘晓玲醒了，卢俊把刘晓玲搂在怀里，对她道：“刚才去泡了药酒来。你晓得那药酒有什么作用？“ “你不是说强身健体的吗？”刘晓玲迷迷糊糊道。 “嗯，等春节刘叔回来，刚好可以喝了。”卢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个人嗤嗤地笑起来。 “神经病啊！不许再弄醒我！”刘晓玲枕着卢俊的手臂又眯上了眼。 “呵呵。”睡梦中，刘晓玲都仿佛一直听着卢俊的笑声。 第二天上午，卢俊出门。临走时告诉刘晓玲说他去找华子，安排后面与张书记他们的对接工作。 西昌与县城的道路太烂，卢俊安排华子他们接手后面的事，他自己就能少跑几次。 刘晓玲早上喂过一次冬儿后就又去补觉，直到九点多才又起来。 自己还没吃饭又给冬儿冲奶粉喝。她一直都是这样混杂着喂冬儿，就怕自己不在家时冬儿仍惦记着母乳不肯吃奶粉。 现在看这个担心是没有的。刘晓玲在时冬儿吃母乳，刘晓玲不在时，也肯吃奶粉。 滴了两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刘晓玲拿着奶瓶出门去找冬儿。 “你就那么不舍得给儿子喝啊！”边月冰气哼哼地接过奶瓶，瞟了刘晓玲胸前一眼。 “？”这话说得。 不对！有其它意思啊！不舍得给儿子喝，给哪个就舍得？ “老妈，你这话有些不讲道理了哦。我不就是怕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拿冬儿没办法么？啷个说个话夹枪带棒的咹？” 边月冰看了旁边的周怡俊一眼，没有理睬刘晓玲。 中午卢俊回来，表示学校的事已经安排过了。 吃饭后，刘晓玲抱着冬儿回屋，卢俊跟了进来。 午休过后，卢俊去计委找苏东来。刘晓玲安排他去询问制药厂项目是否立项。 这套房离省府大楼不远，卢俊走过去也用不了几分钟。 看卢俊走了，刘晓玲拿了一份资料出来放在桌子上抱着冬儿看起来。 刘晓玲准备建制药厂的想法，就是因为看见了这份资料。 资料上说我国一家生物科研所，对某种维生素进行研究，现在已经到了或许能发明新生产方法的程度。 由于全国大活动的原因，原本在提取 第406章 是天意吗？ 刘晓玲思考如何提前重启维生素生产新方法的研究。 既然所有科研人员全部回到了单位，刘晓玲现在只能去生物所找人。或许也能去和保存菌株的制药厂合作，凭自己手里的资料跟制药厂一起研发新的制药工艺。 最终，刘晓玲还是决定去找生物所，她不能窃取这些科学家的研究成果。 卢俊回来了。 卢俊和刘晓玲去了蜀西后，苏东来拿着刘晓玲写的制药厂的申请，要求在省城经济园区增加一个制药厂。 在欧主任的办公室，苏东来见到了工业局的赵局长。 赵局长对苏东来说，上面有些领导与兄弟省份一直对巴蜀引进外资表示不满，认为过去赶走了资本家，现在又把资本家请进来，还以上宾对待是错误的。 但是引进的技术与产品对于国内发展又起了很大作用，感觉无法关闭和阻止。 省工业局和相关领导因此无法对普华公司做出亲近与重视的举动。连带着，对一直推动和落实具体工作的省计委也没有过多表示。 希望苏东来能够理解，最好把工业局对卢俊的歉意也转告一下。 到现在为止，赵局长都没有去过两个经济园区中的一个。有个官身，就不能随心所欲。 欧主任看了眼苏东来，心里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能让这么多厂进驻经济园区，不管是社办的还是合资的都一路绿灯，其实已经很说明问题。 说明巴蜀省的上层对于引进外资、技术和发展工业是赞成的。 以前在乡下，你发展就发展，大家可以装聋作哑。但现在经济园区就摆在了省城近郊，就是到了摆明态度的时候。 秋交会后，上面专门来了个通知，要求巴蜀省把这两年创办经济园区，引进外资，建立合资企业等情况做个专门报告。 报告已经送上去很久，上面迟迟没个态度。据说上面争论也很大，主要的争论就是能不能在现在的体制中允许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存在。 “老苏，制药厂的立项还是等等吧。” 苏东来着急又能怎么样？全部都在等消息。 “我过几天去京城，你有时间没有？” “现在都没啥紧要的事，你去哪我去哪。妇唱夫随。”卢俊笑呵呵道。 “来给爸爸再见，给妈妈再见。”边月冰摇着冬儿的小手给刘晓玲和卢俊再见。 看大女子和女婿又要离开，边月冰真是不理解。 这次卢俊要去把自己手里的事理一遍，刘晓玲回刘家坝。 “晓玲，图纸和地勘都搞完了，卿先奎他们已经进场在开挖基础。”刘仁友对刘晓玲道。 “你去现场看看不？” “现在奎叔才是内行，我就不去添乱了。”刘晓玲笑笑道。 刘仁友看着刘晓玲，眼里满是欣赏。 该自信的时候自信，该谦虚的时候谦虚，多好的孩子。 “刘厂长，陈院长没跟你一起回来啊？”张院长问刘晓玲。 “他和田老师被人留下了。”刘晓玲看看四周没人，小声道：“合作单位把他们留下来，研究这回带去的资料。” 张院长点点头，不再问陈院长的事。 “这几天来了几个人。因为你没有见过，我们也没有让他们进研究所，都暂时住在镇上宿舍。要不要通知他们过来你看看？” “行，我在办公楼那边等他们。” 目前，研究所这边的保密工作还是做得比较好的。尤其是现在这些专家们，完全把这当成了秘密基地一样。 这里是大家的乐园，大家都主动地维护它。 会议室里面坐了四个人，都是上次派人出去找来的。 “我叫谭平，研究高分子材料，不知道我这个专业在这能不能进行研究？” “谭老师，你拟个实验室设备清单给我。”刘晓玲道。 “这位老师呢？”刘晓玲看向下一位中年男人。 谭平愣了一下，随即狂喜，这是说可以了啊。 中年男人有点紧张，开口道：“刘厂长，我是京城理工大学材料化学的教授。” 刘晓玲心中暗喜，这是捡到宝了。 “这位老师，怎么称呼？” “我姓韩，叫韩武。” “喔，韩老师，你有什么要求？”刘晓玲问。 “没有其他要求，只要能继续研究就行。” “这个愿望一定满足。”刘晓玲微笑道。 “不过您实验需要的设备我可买不全，您最好还是根据您的研究方向来列清单吧。我怕买不起啊。” 韩武听了就知道眼前的刘厂长起码是懂一点自己专业的，点点头，开始写自己的设备清单。 第三个人看见刘厂长看向自己，主动微笑了一下，对刘晓玲道：“刘厂长，我叫沈春木，以前在中科院微生物研究所……” 等等，这不是自己正准备去京城找的研究所吗？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呵呵，沈老师，您是好久被下派的？”刘晓玲问道。 “我是68年被下派的。”沈春木有点疑惑。别的人都是问什么专业之后，就是提出自己研究所需要的设备清单，到自己这里怎么就不一样了？ “您知道所里的严老师，尹老师他们在研究什么项目吗？” “刘厂长认识他们？”沈春木问。 “我不认识，但我听说过，还有陶老师、徐老师是不是？” “嗯。现在他们研究什么项目我不知道。我被下派后就没有再跟单位的人联系。” “这样，沈老师，等会儿我们再详细地谈。”刘晓玲想，正愁怎么和研究所搭上线，天上就掉下个沈老师。 “好的。”沈春木点头。 接着是第四个。 柯均代，这是个研究水产养殖的专家。 这四个人都了解完了，刘晓玲便询问其他们现在的住宿情况，来到巴蜀是不是习惯，是不是 第407章 考察组入蜀 沈春木有些犹豫。 他作为下派人员，实际上跟微生物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只有现在被下派到工厂和干校的一些人，才没有和单位脱钩，单位随时可以召回上班。 “刘厂长，现在我已经不是微生物所的员工，这件事我……” “沈老师，您现在是我们农机厂的职工，您只要负责把所领导约出来跟我见一次面就行。”刘晓玲道。 “好吧。”沈春木答应下来。 “沈老师，如果这次能跟微生物所合作成功，我准备用微生物所的这个新技术建一个制药厂，专门生产这个维生素，由您来负责这个药厂。”刘晓玲也不是不会激励。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春木自己都有了无穷的干劲。 “您回去给谭老师他们几个专家说，现在他们在镇上暂时住着，小队正在建电梯房，今后每人都能有一套。现在可以把家里人接过来。有子女需要就业的，这边也能解决。 我还有最关键的一句话要告诉你们这些专家，你们所有的研究成果，我们可以代为申请专利。当然，专利由研究者和农机厂共有，研究者可以获得商品化产生的收益。” 如果能解决住房把家人接过来，还能解决子女就业，能继续自己的研究，他们这些被下派的人，还能有什么其他奢求？ 专利权和商品化产生的收益，对他们来说是从没接触到和无法理解的概念。 今天，京城派出的考察工作组来到了巴蜀省。 省府四楼会议室，分管工业的叶副书记看着对面中间位置的石玉山心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石玉山是这次考察组的组长，因为工作的原因，他早就知道巴蜀引进了港岛的资本家，在巴蜀办了好几个公司和企业，雇佣了许多的农村社员为他挣钱。 对于资本家，就是为富不仁喝工人的血、吃工人的肉才富起来的。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资本家掌握着生产资料，靠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赚钱。对，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巴蜀的这些领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忘了阶级之间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了吗？还是在利益面前向资本家屈服了，居然允许他们榨取百姓的血汗？ 石主任慷慨激昂地说了一个多小时，分管的副省长中途有事跟着秘书提前离开。 叶副书记也想走，但现在只有自己的职务最高，跟石主任还算对等。这一走对上级不好交代，只得耐下性子坐在那里，听对面在那里牛皮哄哄的瞎逼逼。 不过越听越恼火，石主任居然说巴蜀省领导班子的政治思想觉悟有问题。 这TM能忍？这完全没法忍！ 如果你不是担任考察组组长，劳资在京城里看见你都不一定理你。现在只是一个见面接待的流程，还没开始具体的考察，你哪里来的底气在那里评头论足？依据何在？ 好不容易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石主任的发言终于结束。 开始时副省长已经代表巴蜀省欢迎过考察组的到来，叶副书记发言时也不再重复，这让与会的领导们察觉到了火药味。 果然，叶副主任热情地请上级考察组多去基层进行深入细致考察，去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又含沙射影地批评以前的一些考察组脱离群众和事实，没有调查研究就对基层工作指手画脚甚至全盘否定…… 总之一句话，叶副书记的话让石主任脸色难看又说不出话来。 考察组的许多人也觉得石主任就是个蠢货，刚下飞机就说这些，现在被人打脸连嘴都还不起。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是教员说过的话，也是这世上的真理。 尴尬的气氛中午餐的时间到了。 餐厅里，叶副书记举杯对考察组全体成员的到来表示了感谢，欢迎考察组认真调查调研，依据事实来提出建议或整改要求。 坐回座位，叶副书记又敬了同桌的领导们三杯，随后以还有接待工作为由起身离座而去。 石主任脸上彻底挂不住，叶副主任这是一点官场规矩都不要也要表现出对他的蔑视。 场面十分尴尬。 工业局的赵局长都不知道如何帮领导找补这场面，自己要说什么又不够格。真要说什么被怼了，也是自讨没趣不是。 算了！神仙打架的事，自己肉身凡胎就不参与了。 下午，省府招待所会议室，石主任主持考察组的第一次工作会议。 “巴蜀对考察组的态度十分抵触，相信大家也看到了。 经过艰难困苦的斗争，我们打倒了蒋家王朝，推翻了“三座大山”，将资本主义从国土上赶了出去。现在，有些人忘了阶级仇、民族恨，又把资本家请了回来。 我们对得起抛头颅、洒热血的烈士先辈么？ 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就是不能让资本主义那套在我们的土地上生根发芽。不能让资本家在我们的土地上剥削我们的阶级弟兄和父老乡亲……” 不得不说，石主任的动员还是引起了许多组员的共鸣。不管对石主任今天的行为如何评价，石主任说的道理总是没错。 这考察组的大多数人都是经历过战争的老革命，当初奋斗拼命为的不就是打到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吗？巴蜀省现在的做法就是在开历史的倒车。 很快，卢俊和刘晓玲都知道上面考察组来了。 卢俊被通知这段时间不要离开省城，考察组随时可能向他了解情况。 “这下好了，想陪你去京城也不行了。”卢俊歉意地看着刘晓玲道。 他确实想多陪陪刘晓玲，尤其是出差这么远。 “去不了就去不了吧，在家多陪陪冬儿也好。”刘晓玲无所谓。 原本有许多书友就不喜欢有男主，少出现些也好。 “卢俊，有件事你莫要忘了。”刘晓玲领着卢俊去了二楼一个房间，打 第408章 京城出差 这次收到的木箱里有一封信，但送箱子来的人并没有跟马院长提起。 这封信告诉马院长，国内有国外的火箭发动机实物，甚至连火箭发动机的型号都写出来了，相信以研究所的背景，马院长他们一定能打听得到。 这封信是刘晓玲用电脑打印出来的，没有抬头也没有署名和时间。她打定主意就算今后有人找上门来，也坚决不会承认这封信是她写的。 刘晓玲现在也有点后悔，当时把空间里的东西都拿给了尚大使，现在自己要拿点东西给研究所都拿不出来。 刘晓玲带着沈春木去了京城，卢俊这边安排人将木箱送走，考察组开始进入合资厂开始了调查。 到了京城后，刘晓玲找了一个饭店住下，沈春木拿着刘晓玲给他的1000元和一些京城票证自己回家。 沈春木已经有两年没回京城。这一次带了一些巴蜀特产，现在手里有钱又有票证，沈春木便在回家途中，去百货公司又买了一些东西。 进了研究所家属院，迎面遇到了研究所曾经的同事老徐。 是的，他的家依旧还是在研究所的筒子楼里。 “老沈，难得见你回来。”徐老师看了下沈春木，提着两个帆布袋旅行袋精神还好。 “嗯。是难得回来一趟。对了，所里现在忙不？”沈春木问。 “忙啥忙哟，每天都是学习。”徐老师有些无奈地道。 “郭所长他们呢？” “还不是一样。”徐老师其实也想问问老沈现在的情况，不过站在院子里这样交谈，徐老师也有些不自在。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拿这件事说闲话。 “老沈，你先回去吧。以后再聊。保重！”老徐跟沈春木摆摆手，自己走了。 筒子楼里人多，又都是熟人，没多久沈春木回家的消息就传开了。不过除了邻居过来打个招呼，也没有人来串门。 看女儿沈菲跟她九岁的弟弟沈飞高高兴兴吃着水果罐头，沈春木心中泛起久违的骄傲来。 “菲菲，你妈妈平常几点回家？” “快了。”沈菲今年十七岁，初中毕业后就待在了家里。可能过不了几天就会有要求下乡的通知。 “对了，我去做饭。”沈菲放下手里的汤勺，去了厨房。 沈春木搬了个小凳在走廊坐下，看着下面小院。 一隔两年，楼下小孩的欢笑声还是那么熟悉，场景还是那副场景。仿佛这两年多的时光并不存在，只有昨天和今天。 神思恍惚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那是一个中年妇女，一身劳动布衣裤，步履缓慢地走进了院门，一边走一边摘下手上的袖套。 这个中年妇女便是他的妻子谢锦裳。 仿佛感觉到了被凝视的目光，谢锦裳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自家门口。 “真的是老沈回来了。”谢锦裳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当年沈春木被下派时谢锦裳没有跟着去，因为两个小孩没人照顾。 她的工作也没了，现在每天听街道的安排，做些打扫卫生等杂事。 好在所里面给他们保留了住处，不至于居无定所。 六楼的楼梯口，谢锦裳看见沈春木等在那里。 “回来了？” “回来了。” 沈春木迈下几步台阶，把谢锦裳搂在了怀中。谢锦裳的双手使劲箍着沈春木，把脸伏在男人胸膛，抑制不住的泪水涌出。 这里是楼梯间，没有人看得见他俩。 短暂拥抱之后，沈春木牵着谢锦裳进了自己家。 晚上吃饭，沈春木对谢锦裳道：“锦裳，我这次是来接你和孩子的。” “嗯。”谢锦裳点点头，什么也没问。 老沈去了巴蜀，之前已经写信告诉过她，而且表示在那里过得不错。谢锦裳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过得不错。或许是安自己的心也不一定。 但老沈这次想把全家都搬到巴蜀去，以前说的就应该是真的。肯定也考虑过一家人去了之后的生活。 吃过晚饭等到天有些黑了，沈春木去了郭所长家。 “郭所长，情况就是这样。刘厂长这两天也在京城。” 对于维生素的研究过程被毫无理由地中断，郭所长也有些不满。 一件事明明可以接着做下去，但被硬生生打断停下。对于搞研究的人更是放不下，做梦都还在继续研究。 郭所长惊讶于这个刘厂长对整件事的了解程度。 依沈春木的说法，刘厂长是得知沈春木的身份后便直接询问了维生素研究的事，甚至还知道自己和老严、老尹。 “你告诉刘厂长，我可以向上级争取继续研究。但你们要参与进来恐怕不行。今后若是你们药厂想生产维生素，把技术和菌株给你们，应该没有问题。”郭所长思考了半天，让沈春木给刘晓玲这样回话。 第二天上午，沈春木来到刘晓玲所住的宾馆，给刘晓玲带去了郭所长的回复。 “喔，这样啊。”刘晓玲这是第一次吃闭门羹。 “我理解郭所长的想法。这里有些资料麻烦您带给他，就说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联系我。” 刘晓玲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摞资料递给沈春木。 “沈老师，你这次要把家属带到刘家坝去，先打个电话给张院长嘛，让他找刘队长提前帮你安排住房。” “嗯，是的。”沈春木急忙点头。 “这两天你也不用管我了，亲戚家走动一下告个别，以后要回京城可就远了。”刘晓玲道。 “嗯，我和老婆都不是京城本地的，没有亲戚。刘厂长你准备好久回去？” “我说不定。我要多待几天，还要去见我的同学。你准备好了就自己回去，路费这些够不够？” “够了。” 刘晓玲没有见到郭所长，不过她相信郭所长看到带过去的资料 第409章 郭所长的疑惑 “唉，丽丽，要照顾好自己啊！看你这皮肤……啧，啧。”刘晓玲摇头打开旅行箱拿出一套化妆品来。 这是卢俊以前送给刘晓玲的，刘晓玲一直都在平台里买自己惯用的品牌，没有用过这套化妆品，现在送给苏丽丽正好。 丽丽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刘晓玲就知道丽丽依旧单身。 “丽丽，你的条件好，但也不要太过挑剔了啊。”刘晓玲道。 “主要是没那个心情。”苏丽丽接过化妆品，居然还是欧洲货。 “对了，晓玲，这次来京城是做什么？”苏丽丽问。 她一直不知道刘晓玲已经结婚生子，苏东来也没告诉她和关凌凌。 “我从厂里辞职了，现在回了刘家坝。”刘晓玲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苏丽丽道。 “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苏丽丽不解，她知道刘晓玲在广明厂都已经是副科长了。 刘晓玲只得从自己曾经在国外表演被绑架三天的事情开始，一直说到郝敏揭发自己，再说到和卢俊结婚，现在已经有了冬儿的整个经过。 “哇！这比故事还精彩！”苏丽丽露出神往的样子，一点没有对郝敏的气愤的态度。 “苏叔叔也是给我保密，你莫要怪他。”刘晓玲道。 “我不怪他，只是听你说了感觉有点太突然。其实我一个人在这里，就算要泄密都不知道说给谁听。” “哪个……丽丽呀，你爸爸问过你不耍朋友的原因没有？” “没有。我觉得他一直在担心我，担心我有……”苏丽丽说道。 “有心理上的问题？”刘晓玲接话道。 苏丽丽尴尬地点点头。 刘晓玲哈哈大笑起来。 后世这种女孩多得很，才不是什么毛病。苏丽丽年纪还小，她也没想好要改变自己习惯的生活。 “走吧，先去吃点饭再说。”刘晓玲过来揽住苏丽丽的肩膀就朝外面走。 “有冬儿的照片没有？我想看下。”苏丽丽道。 刘晓玲从挎包里摸出一个皮夹来打开，递给苏丽丽。 苏丽丽一路看着照片一路被带到了宾馆餐厅。 饭后回到房间，刘晓玲问苏丽丽道：“丽丽，在京城你真的感到无趣么？” “嗯，工作无趣人也无趣。”苏丽丽想想，回答道。 虽然在省一级的建筑设计院工作，但整个设计院全年也没有多少设计任务。平常院内的气氛也不好，大家彼此提防，人与人之间毫无人情、信任。 “或许换个单位或者地方好些吧。丽丽，实在不愿在京城，跟你爸说调回省城去。” “开始我没说，后来我说了，我爸不同意。” “原因呢？” “没原因。”苏丽丽道。 对于苏丽丽，刘晓玲可不敢像对邱红梅那样直接来一句：不愿干就上我这里来。 “你还想读书不嘛？要不让卢俊在港岛帮你办个手续，去国外读几年书再回来？” “晓玲，你在开玩笑？我们单位在外面留过学的都是被整的对象。”苏丽丽道。 刘晓玲心道：等你学成回来就不是这样子了。 “哎，晓玲。你岁数比我还小些，咋就这么早结婚还生了冬儿？” “呵呵，但卢俊不小了呀。再不结婚他就是个老男人了！”刘晓玲道。 苏丽丽听了也大笑起来。 “丽丽，明天请假陪我去逛逛，我想在京城买个院子。卢俊的父母现在还是住的部队的房子。” “好啊。我最喜欢逛这些老房子了。”丽丽道。 在京城逛了三天，在前井胡同那里买了一个四合院。 虽然人家是一整个出卖，但规定一个院子至少要有两家的户口，刘晓玲便让苏丽丽把户口本拿出来，这才买下了这个四合院。 因为这个四合院以前住的就是这一大家子人，没有外来的租户，就不存在撵租户的事情。 刘晓玲也觉得自己运气好。 “丽丽，搬到这里住吧。这个院子有什么事你得帮我照顾点。都说房子没人住的话，坏得特别快。”刘晓玲对苏丽丽道。 苏丽丽点点头。平常刘晓玲都在巴蜀，自己也厌倦了单位宿舍，能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也好。就算父母偶尔来京城，也可以一家人住在一起。 这家人是全家迁往外地，家具这些都要留下。刘晓玲也没有趁机压低价，把家具也算了钱。 因为一下子还搬不走，双方约定临走前通知苏丽丽来接房。 第二天上午，刘晓玲在宾馆给微生物所郭所长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明天回巴蜀省城，今后有事可以联系她。 电话里郭所长请她不忙走，要求马上见上一面。 呵呵。放下电话，刘晓玲握了握拳，刘某人的闭门羹是这样好给的么。 很快，郭所长带着严老师来到了宾馆。 “你就是刘厂长？”郭所长看着年轻得不像话的刘晓玲，有些不敢相信。 “嗯，我就是。沈老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刘晓玲也问道。 “老沈带着一家人昨天走了。我还以为你也是一道走，还准备去火车站去见你一面。老沈说不是一道。” 郭所长问过刘晓玲住的宾馆和联系电话，但沈春木看两家谈不拢，也不知道刘晓玲的态度就没有告诉他。 “郭所长，见我有什么事吗？”刘晓玲明知故问。 宾馆房间门打开着，郭所长示意严老师帮忙看着一下门外。 “刘厂长，我想知道那些资料是从哪里来的？”郭所长表情有些严肃地问道。 “怎么？郭所长不相信我？”刘晓玲笑笑道。 “那没有。只是我们都还没有研究到资料中的后面部分，您又是哪里来的资料？难道还有人的研究比我们快一步？”郭所长连敬语都说出来了。 这也不怪郭所长着急，自己费尽精力研究出来的东西竟然 第410章 考察组被怼 “刘厂长，谢谢提醒。这份资料对我们太重要，我们一定争取马上恢复研究。今后山海制药厂生产维生素的事我暂时给你个保证，我来负责。但经费我们不能收，这个没有先例。” 刘晓玲点点头，表示相信郭所长的承诺。 事情谈完，郭所长开始了解刘晓玲这边的情况。当得知沈春木就在刘晓玲负责的向阳农机厂上班，而向阳农机厂已经成为世界着名农机生产厂家时，无不从内心钦佩这个小姑娘。 “郭所长，关于维生素生产的后续研究，听了您的话，让我对资料的正确性非常有信心，其实我们可以这样合作。”刘晓玲对郭所长道。 刘晓玲的意思便是，微生物所继续与京城制药厂进行后续研究，山海制药厂则从现在开始按照资料上的生产工艺准备生产设备，开始建厂。只等微生物所的正式研究成果出来，山海制药厂便提出生产申请，由微生物所授权生产维生素。 作为内行，郭所长研究维生素的生产这么久，看过资料后，基本上认可了资料的正确性。 他跟他的同伴们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谁比他们还先研究出后续的生产工艺。却不知道，这些成果原本就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 资料送出去了，京城的房子也买了，所有的事都圆满。 苏丽丽依依不舍送走了刘晓玲。 过几天房东交房，她就能从宿舍里搬出来，远离那些讨厌的人。 省城里的交锋越来越激烈。由于省城对于考察组的态度不太好，考察组在调查中按照石主任的要求深挖猛揭，试图挖开一个个的缺口，展示资本家吃人的真面目，证明巴蜀省在引进资本家这件事真的错了。 然而，除了口号，考察组毫无诘难的理由与借口。 第一次见面会上。 “我们依旧不理解考察组为什么说巴蜀的做法是完全错误的。”叶副书记道。 “所有这些工厂的引进，跟随的都是先进技术的引进。我们可以一个厂一个厂来讨论。” 叶副书记看了一下对面考察组成员，拿出一摞资料道：“先说冷轧矽钢片厂。引进普华公司冷轧矽钢片技术后，矽钢片的性能达到了国际领先。不仅仅为国内变压器生产提供了高性能材料，还提高了变压器的性能。目前拥有不少国际上的客户，为国家创造了外汇。 变压器厂。刚才我已经说过了，现在不再重复。 现在我想问下考察组的所有人，这两家企业的引入有什么问题？” 伴随着叶副书记的质问，对方鸦雀无声。 等了一会，无人回应。 叶副书记笑笑，翻开第二张纸。 “既然对前面两个厂的引进没有问题，我接着说第三家工厂塑料制品厂。 大家都知道，国内的轻工业产品非常匮乏，不能满足人们的生活需要…… 我想问下考察组的所有人，这家企业的引进有什么问题？” 考察组这边依旧无人说话。 “现在我说说第四家企业，全自动洗衣机厂……” 石主任看着叶副书记在那里发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这次的调查，他经常跟着考察组到工厂参加现场的调查。 通过几天的调查，石主任已经知道，所有引进的工厂都不是港岛独资企业。要么与当地公社合资，要么就是与省计委、地方三方合资，所有的利润按照协议分成。 调查还发现，普华公司从境外出资、出设备，合资企业所有利润分成全按照承诺存在国家银行，没有一分一毫流到境外。 技术上正如现在叶副书记的发言，全部都是国际领先的技术。 以石主任的从政常识来看，要揪出问题，只能从人身上着手。 几天的调查中，石主任找了许多工厂的职工来询问，想要挖掘出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内幕。然而，所有被问到的工人表示在资本家工厂里做工很幸福。 以石主任的头脑他很快就明白了，榨取剩余价值这个结论完全正确。 所有这些合资工厂的超高利润，基础建立在领先世界的技术上。经过技术加成，合资厂的工人付出别人同样的劳动力，却能创造出更高的剩余价值。 合资厂在保证高额利润的情况下给工人开出了远超平均值的薪酬（其实榨取的剩余价值更高），这让合资厂的工人拿到薪酬时充满了幸福感。因为，干一个月的收入超过了社会平均收入。 当他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整个考察组的成员都还没有明白过来。 石主任知道这次败了。 当工厂的技术不再领先，没有技术加成利润降到最低，才是资本家开始克扣工人收入来保证自身利润的时候。在付出同样的劳动力却得不到社会平均收入时，工人才会控诉资本家榨取他们的血汗。 只是，这一次的考察看不到这个情景。 石主任不顾叶副书记还在一个个工厂的分析，颓然站起身回到了招待所自己的寝室。 他不是没有想过从税收、就业这些方面入手，但是，冇用！ 税收、就业这些数据无一不在表明，引进这些企业和技术是完全正确的。 看看，一个一次性打火机厂，经济园区作为合资方，每月的毛收都在近百万米元。 再看看，巴蜀利用这些技术自己开办的打火机厂、洗衣机厂、变压器厂等省属、市属企业。 是否影响当地农业生产？呵呵。数据会说话。 晚上饭后，考察组内部开会。 “巴蜀这些领导太TM嚣张了！哪有这样指着鼻子打脸的？”一个年轻一点的随行干部愤怒地发言道。 石主任看了这个人一眼，没说话。 心里累。 “老黄，你的意思？”石主任低声问身边的副组长。 老黄仔细观察了一下石主任的脸色，道： 第411章 跑路的考察组和匿名信 这一招恶人先告状不说，今后巴蜀省再出什么事跟考察组无关。 当然，副作用还是有的。自己领着考察组来灰溜溜回去，谁也不会给自己加上一个能干的标签。 但，还能怎么样？ “老费，你的意见呢？” 两个副组长，一个老黄一个老费。 老费面无表情，道：“黄副组长的建议我附议。” 石主任环视一眼，问道：“还有没有不同意见？” 众人都不说话，就连刚才叫得最厉害的那人也把嘴闭得紧紧的。 “那……就这样吧，回京。那个你……”石主任伸手指向那人。 “对，就是你。你来写这次的报告。” 旁边有人埋头闷笑…… “考察组提前走了？问都没问你一次？”刘晓玲也感到疑惑。 “是呀。叶副书记猛呀！”卢俊便把听来的消息转述给刘晓玲听。 刘晓玲听了，也很感叹。 硬刚考察组？叶副书记要好大的勇气？ 没两天，苏东来和卢俊被叫到了省府开会。 卢俊回到家中，刘晓玲自然很关心叶副书记都说了些什么。要知道普华公司进入巴蜀这几年，分管工业的省级领导还从未接见过卢俊。 卢俊说，以前巴蜀省对于引进外资的事还有些遮遮掩掩，这次考察组来过后，什么事都摆在了明面上。 叶副书记对普华公司称赞有加同时充分肯定了苏主任的工作成绩，让两人放开思想包袱大胆探索，一切都有巴蜀省做后盾。 对于苏叔叔终于得到领导肯定，刘晓玲也很高兴。身边的人只要是认识的，刘晓玲就巴不得他们好，何况是苏东来这样的老熟人老交情。 “下周一我要回农机厂一趟。我要回去安排沈老师准备制药厂的事，起码厂房的布置和生产设备、原材料采购这些事要开始准备了。” “你呀。说起风就是雨的。”卢俊摇摇头。 西昌，某研究院。马院长办公室。 看着箱子里发现的信，马院长脸上阴晴不定。 他作为国家研究机构的一级负责人，能接触到一些国家秘密。 信中所说的火箭实物以及几台飞机与火箭发动机他确实见过。但这些属于密级极高的国家机密，写这封信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这份信是在箱子的夹层中发现的，信中没有抬头也没有落名，就是一封匿名信。 但马院长怀疑这封信和刘晓玲脱不开干系。 按照保密要求，这封信应该上交组织。 马院长再次看了下这封信。 纸张的质地没有见过。用手指在字上擦了一下，没有油墨的印迹。就连字体也不是常用的打字铅字的字体。 马院长毫无头绪。 木箱里的资料马院长看过了，大部分都是英文，都要等以后翻译了才知道都是啥内容。不过汉字部分的资料已经让他大吃一惊。 文字资料涉及的内容没有详细的专业数据，看样子大多是文摘，但里面谈到的一些内容，绝对能让专业人士在研究方向上有帮助。 天知道刘厂长是什么人，能找到这种资料。 带函数计算的计算器已经按组发放下去，说是还带太阳能的，留了几个用于研究。 陈院长看了计算器，表示又有了新的研究课题。譬如，它是如何能够进行函数计算的，又是如何利用光线充电。 “老马，我得回厂了，回去研究这个玩意。”陈院长对马院长道。 “你不能就在这里研究吗？顺便也让我们学习一下。”马院长道。 “不行啊。这里的设备不齐全，我必须得回去？” “……”马院长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陈院长道：“刚才你说什么？哪里的设备不齐全？” “这里的设备不齐全，我要回农机厂。”陈院长重复道。 “我去！”马院长心中一万头驼鹿奔过。 “我这里设备算是全国先进的了，你居然说我这里设备不齐全？” “不是，你这里设备是多，但我说的是我这个专业的，你其他再多的设备对我也没用啊。”陈院长说完，田谊也在一边点头。 马院长终于明白过来了。 “老陈，这段时间我对你如何？” “不错！”陈院长道。 这段时间，陈院长在研究院是老师，待遇确实挺好，好吃好喝都供着。 “你回去给刘厂长说一声，你的设备给我们也整一套？嗯，算成投资哈。” 马院长眼巴巴看着陈院长。 陈院长点点头。 “对了，老陈，你看我这里还差啥设备你都让小刘厂长搞点来。我没钱给，国家有钱。” 陈院长看看马院长，道：“我下午就要走。” “我马上准备车，把你两个直接送回厂里面。吃了中午饭再走。” 吃过中午饭，马院长亲自送两位离开。 看车子开远影子都看不见了，马院长回到办公室把匿名信拿出来，划根火柴烧了。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给刘晓玲惹麻烦。 刘晓玲回到农机厂就被张院长叫住了。 “刘厂长，刘镇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晓玲，这件事其实已经说过的。现在有人大代表提了你的名，你愿不愿意参加副镇长竞选？”刘镇长问。 还真有人大代表提自己的名参加副镇长的选举？ “是呀，这几年你做的事大家都知道，大家都说你是有本事的。你这辞职回来大家可不都愿意选你嘛。”刘镇长道。 “刘镇长，首先感谢人大代表对我的信任。我这个人年纪小还懒散，能力水平都不够。”刘晓玲道。 刘镇长听出来了，刘晓玲是真的不想干。 “晓玲，这次镇人大代表中支持你的人很多。白林镇哪个不晓得你能力出众？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叔叔真心劝你一句，有那个能力就要勇担责任 第412章 麻烦事多 刘晓玲刚来到街上，就看见刘仁友朝镇政府走来。 “十一伯，你来政府做啥子？” “晓玲，你在啊。”刘仁友四下张望一下，小声问道：“晓玲，是不是找你谈竞选副镇长的事？” “嗯，你咋个晓得？” “嗨呀，上回晓得副镇长要搞竞选，我就到处找人大代表让他们提你的名字。果然成功了哈。”刘仁友有些欢喜的道。 “十一伯……对不起，我没答应。”刘晓玲道。 “啊？真不是我说啥子，那些人大代表本来就准备推选你的，你肯定得行。”刘仁友继续道。 “十一伯，对不起你。刚才刘镇长跟我说这件事，我……我还是没有答应。” “嗨呀，你个瓜女子！你是不是因为厂里面事情多就拒绝了？咹？” “厂里面现在那么多的专家，缺了你还不是一样的……你，你还是为各人考虑下嘛。”刘仁友有些恨铁不成钢。 “走，我们回去找刘镇长，就说刚才说的不着数，现在我们反悔了。”刘仁友伸手就要拉刘晓玲回镇政府。 刘晓玲一躲，道：“十一伯，真的我不想当官。我想耍不做事未必还不得行唛？” 刘仁友一愣，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半晌，刘仁友吐口气，对刘晓玲道：“走嘛，我们回去。回厂头去。” 路上，刘晓玲看着周围几座土房对刘仁友道：“十一伯，现在农机厂赚了钱，就不要一年几间屋的改了。我说今年全都改成砖房算了。” “要得。”刘仁友点点头。 “现在小队和公社都有钱了，养老院孤寡老人的生活费每人每月再加几块钱。” “要得。” “小队年纪上了50的男社员每月给5块钱，女社员满了45岁的每月也给5块钱。” “要得。” 刘仁友说完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晓玲站在一边，看着。 隔了一会，刘仁友抹了把脸站起身，对刘晓玲道：“我这就回去宣布。” 刘仁友大步噔噔走了。 刘晓玲站了一会，转身朝农机厂走去。 “陈院长，你好久回来的？” “昨天。”陈院长笑眯眯地看着刘晓玲。“刘厂长，我给你带了个麻烦回来。” “嗯？啥子麻烦？”刘晓玲不解。 “嗯，嗯，就是我急着回来暴露了，马院长急着要你的投资。”陈院长道。 “本来就要给他们的，早点晚点都一样，这算是啥子麻烦。”刘晓玲安慰道。 “不是，这些还不是麻烦。”陈院长道：“那个马院长他想请你多给他们添置些实验设备……” 啊？话说那么大个研究所，这哪个接得住？ “陈院长，你给我说下，你是咋个暴露的？”刘晓玲看着陈院长道。 “这个……我急着回来研究这个。”陈院长举着手里的带函数计算的计算器对刘晓玲道：“马院长问我为什么不在他们那里研究，我说农机厂的实验设备和仪器齐全些……” 看着自己送出去的计算器又回来了一个，还是自己搞出来的祸事。 “算了，你的那套设备我帮他们准备一套就是。” “马院长就是这么说的。” 刘晓玲……搞半天，陈院长也不是个见外的人啊。 “刘厂长，我来报道。”办公室走进来沈春木。 “哦，沈老师。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嘛。阿姨他们都来了？都安顿下来了？” “嗯，刘队长帮我租的房子，来那天就住下了。这次，我家两个孩子也带来了。” “好大了嘛？要上学的话去找人事员，请她帮你联系学校。” “有个九岁，有个十七岁。” “哦？大的这个还在上学没？”刘晓玲问。 “初中毕业后就没读书了。” “你还是去找人事员。这几个厂你看去哪个厂。农机厂、变压器厂……” “对了，沈老师。我相信郭院长他们那里很快就能出成果，制药厂要开始筹备了。像生产设备的图纸设计、制造，厂房的设计和布置图、厂房基建、原材料的采购等等。还有工商、税务登记，卫生、消防、招工……” “刘厂长，我知道了。我现在手里也没有人……”沈春木想干事，只是农机厂他就真找不出人帮他。 筹建一个从无到有的制药厂，这中间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忙得过来的。 “师母是什么文化？还没有安排具体的工作吧？” “她呀，也是大学毕业，比我低两届……”沈春木道。 “那好，暂时你跟师母忙这件事，过几天杨教授他们回来，我再给你安排两个人。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在几个厂找几个文化程度高一点的人帮你。如果觉得还可以用的人就跟我说一声，把人调到制药厂筹备组。”刘晓玲对沈春木道。 把工厂里的工人调到筹备组难度不大，都愿意去，今后好歹也是管理人员。现在的问题是行政人员严重缺乏，刘晓玲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 解决好沈春木的问题，刘晓玲想起交给渝都特钢厂的两块发动机材料，不知道他们现在进展如何。 “许所长，我是向阳农机厂的刘晓玲。” “哦，刘厂长啊。你好你好。有啥事唛？” “也没得啥事，就是想问下那两块材料的进展如何？”刘晓玲道。 “这……刘厂长，我们金属分析的设备不怎么齐啊，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搞明白呢。”许光量有些难为情道。 你说自己开炉炼钢运气不好没得进展还好点，东西拿给你了还没有办法，这就有点说不过去。 “没得事，我这里有点设备，农机厂派个人送过来。这个人是研究材料化学的，今后就在你们那里上班。没得问题吧？”刘晓玲问道。 “这个……”许光量有 第413章 安排专家 刘晓玲把外包装上写有收货人、寄货人等信息的痕迹涂抹掉。打开包装箱把说明书拿出来，拿出手机扫描说明内容，去掉厂家、年份。 在空间里面重新打印一份说明书扔进纸箱，刘晓玲这才打开门出去找韩武。 韩武这段时间没事，跟着张院长他们混时间。 听说刘厂长找他，赶紧从张院长的实验室跑出来。 “韩教授，现在您有安排了。” 刘晓玲指着办公室里面的实验设备道。 韩武一见到设备就扑了上去，扒开纸箱探头朝里面瞧。 “韩教授，你找几个人出趟差，把这些设备送到渝都特钢厂的研究所。” 说着话，刘晓玲把许光量的联系电话写给了韩教授。 “农机厂跟研究所有委托他们研究新材料的合作协议。您把实验设备交给他们后就在研究所上班。工资和出差补贴由我们负责，租房和交通费抽空回来报销。 哦，您可以把家属带过去，房子租大一点也无妨。 您的工作就是督促他们研究我们要求的新材料，开炉数据这些您有权观看和记录。 韩教授，如果研究所不研究我们要求的材料，您告诉我，我会和他们交涉。” 韩教授点点头。 现在农机厂也有了电瓶车，负责厂区内部材料的运送。韩教授他们需要把设备送到县城，要在县城找运输队运送到渝都。 在财务领了备用金和粮票，韩教授带了几个搬运工就出发了。 同期来的谭平是研究高分子材料的，一直也没有安排，今天想起了，刘晓玲拿出谭平罗列的实验室设备清单，在平台上购买。 一样的问题，设备太老，平台上都是当若干手或废物处理，倒是能省不少钱。 刚才没有注意，设备直接放在了办公室，抬下楼时搬运工很费了些力气。刘晓玲吸取了教训，把说明书这些弄好后，重新又把设备装回了空间。 来到一楼一间房间，刘晓玲打开了门，把设备放了进去。 刘晓玲上楼的时候就在想，今后要给自己专门准备个库房。刚才进那个房间刘晓玲没有钥匙，她动用了空间能力打开进去的。 “谭老师，您也有安排了。实验室的设备到了。” “哦，这么快？” 谭平性子安静，一般都在自己办公室看书，不像韩教授喜欢热闹到处跑。 “在下面一楼。”刘晓玲带着他又去了一楼存放设备的房间。 刚才就没有锁。 谭平进去一样样的查看设备，慢慢地眼睛就有些红了。 “刘厂长，谢谢你。” “不用谢我。您要研究出成果，我会请卢总帮您申请专利。要是能商业化，您还会有收入。” “真的？”谭平惊讶地张大了嘴。 “真的。这里每个专家都是这样的条件。不过，专利是与投资您经费、研究设备和材料的人共有。” “那是应该的。”刘晓玲听了谭平的回答，觉得谭平对于专利的概念还是有一些的。 “谭老师，您找人把这些设备送到白马村塑料制品厂去。以后您就在那里开展研究。有什么需要塑料厂配合的，您和他们联系就是，已经打过招呼的。” 接着又说了些住宿、家属安排等事项，谭平去找搬运工，刘晓玲回了自己办公室。 最后就剩了研究水产养殖的柯均代没有安排。 要说柯老师的水产养殖安排最简单，找间屋给他做办公室，再弄些设备就可以开始研究了。 只是柯老师研究的东西有用没有？ 说有用也没用。 要不干脆给柯老师安排个行政岗？又觉得有点屈才。 这是谁招来的？刘晓玲去翻柯老师拿过来的招聘人说明。 这次派出去负责招聘的人，都会让来农机厂报道的人带一封信。信中是招聘人招聘此人的理由和被招聘人的个人情况，有哪些突出成绩等等。 刘晓玲一看，果然是杨教授。 把信收了，刘晓玲决定主动找柯老师谈谈，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柯老师，一直都没有安排您的工作，对不起哈。”刘晓玲对柯均代道。 柯均代倒是没有啥意见。他来到农机厂是因为杨教授推荐的缘故。 他来到农机厂，本就没有还能继续研究的想法。因为他看出来刘厂长对于工业方面的兴趣比较浓厚，这些研究的成果，最后都有可能商业转化，有经济利益可图。对于自己这样的专业，恐怕不会关注。 就这样放弃自己的专业，有些不死心罢了。 “柯老师，调动过后，您的粮食关系这些办好没有？”刘晓玲也有点无话找话。 “都办好了。” 刘晓玲想了想还是问道：“柯老师，我对您的专业不太了解，现在不知道怎么安排，您能说说您的想法吗？” “刘厂长，我研究的是水生动物遗传育种，现在看也没多大作用。现在来到农机厂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看如何安排都行。” 柯均代也是没有继续研究的想法了。 “柯老师，工厂的现状您也看见了，都是农村人，文化程度低，在行政管理方面我们是极为差人的。如果柯老师能看得开，今后就负责行政方面的工作。行不行？” “行。但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有试着来。”柯均代道。 “我想请您担任行政副厂长，主要抓农机厂的日常管理和人事、后勤，生产管理方面就不去管他了。” 柯均代听了觉得职责上还是有些笼统，有点像啥都管又啥都不管的意思。 “柯老师，今后农机厂会设立许多下属厂出来，需要有人协调管理。我出差在外的时间较多，离开的时候您就代为行使我的权利，您就是人们说的常务副厂长。 不过现在这些厂还在组建阶段，我会单独让人负责。 第414章 要建章立制 柯均代在正规的单位呆过，单位一般需要建立哪些制度还是知道一些。 比如考勤、值班制度、收发文、保密、安全用电、电话使用…… 反正想到哪里建到哪里。 一上午忙过去了，刘晓玲来到食堂准备吃饭。 农机厂食堂也是自助餐的形式，但总有人一次性打得多，吃不完就倒在泔水桶。刘晓玲去得晚，泔水桶里面丢弃的食物不少。 刘晓玲看见柯老师，带着他到了泔水桶。 “柯老师，这浪费的情况有点严重啊。第一个制度就是关于食堂就餐杜绝浪费的吧。” “是浪费得有点厉害，下午我就去写制度。”经过困难时期的人都看不得浪费粮食，柯均代看了泔水桶也心疼。 吃了中午饭，刘晓玲回家，半路上遇到了好久不见的县百货公司的白经理。 “小刘啊。难得见到你哦。”白经理骑着一辆自行车，看见刘晓玲就停下来。 “白经理，你看起来身体有点虚啊。”刘晓玲看白经理额头上的汗水，不由得说道。 这才五月份，天气还凉爽的很嘛。 “咳，咳。”白经理被刘晓玲的话噎了一下。 “小刘，你现在在农机厂了？我也是才听说你辞职回来了。”白经理道。 “白经理，你来刘家坝有啥事吗？” “嗯，罐头厂那里出了点事，罐头里面有头发，有时还有其他的东西。我跟卢厂长说了几回，每次她都说改，加强卫生管理，但不久又是那样。”白经理叹口气道。 “小刘，真这样下去，我也只好不进罐头厂的货了。” 刘晓玲听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打哈哈道：“白经理，哪天把雷主任喊来农机厂，一起喝个酒。” “呵呵，小刘。你又不喝，我和老雷来两个人对喝唛？”白经理道。 “我喊刘队长陪你们撒。要不厂里面那么多人，我再多喊几个来陪你们喝？” “要得。我跟老雷说嘛，改天过来找你。” “有农机厂的电话撒。周末不要来哈，我要回省城。”刘晓玲道。 “晓得了。”白经理骑上自行车走了。 看着白经理的背影，刘晓玲突然觉得应该让卢俊再弄两个车来。以后省城这边经济园区和刘家坝两头跑，没有个车确实有点不方便。 上次弄了两个轿车，一个苏东来拿出去给领导用了，一个放在了园区管委会。管委会这辆基本上成了苏东来的专车，刘晓玲现在还不好意思收回来自己用。 对了，卡车也要弄几辆。像上午去白马村和渝都，设备都不好运。自己如果有卡车，就不用那么麻烦。 知青罐头厂那里的事，刘晓玲不想管，最多提醒刘仁友一声。也不知道卢彩霞为什么管理的如此不给力。都是玻璃瓶子，贴纸之前就有负责质检的人。看一眼就能发现的事，也能搞成这样。 下午了，刘晓玲来到农机厂，发现韩教授和谭平都没走。 客车门小，设备抬不进去，只有县运输队才有卡车。 想起中午见到的白经理，刘晓玲只得打电话，请百货公司派个卡车来帮忙。 卡车很快就来了，司机居然还认识刘晓玲，以前经常在知青罐头厂拉货的。 趁着上货的时间，刘晓玲拉着柯老师跟司机摆了几句。介绍了两人认识，为的就是今后柯老师也能叫个车。 看卡车拉着设备走了，刘晓玲感叹现在国内物资的匮乏，轿车、卡车都要从港岛送来。 很快，柯老师把食堂就餐管理办法写好送来了。 “柯老师，光是强调不要浪费是不行的，有些人是我行我素好说听不进去的。对这种人咋个办？”刘晓玲看了“办法”后问柯均代。 柯老师嘴皮动了动，没说出来。 “这种人必须要动真格的才行。这样柯老师你加上句话：屡教不改的发现一次罚款2元，第二次被发现的，罚款5元，从工资里扣。” 柯均代的嘴皮再次动了动，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这时候，罚款的事少有，原因是大家都没有钱。现在罚款的规定一出，想必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下午的时候，食堂就餐的规定贴在了墙壁上。 考虑到许多人不识字，柯老师专门站在规定前拦人。给这批人念过规定后，才放进去吃饭。然后再拦一批人，念规定…… 刘晓玲去食堂看见了，就觉得柯老师对工作认真负责，很好。 晚上回到家，刘晓玲进了空间休息，就觉得自己一天到晚的杂事太多。 想带着大伙过好日子是没错，但整日陷在一样样具体事务中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己还有奶崽崽要带不是？ 农机厂这帮专家，要想他们其中哪个人出来搞管理是不可能的。杨教授和两个年轻人回来后可以试着说服他参与管理。陈斌和冯涛暂时就不打主意了，总归是罐头厂的人。 至于董浩咋个安排，刘晓玲还没有想好，或许人家呆不住要走也不一定。 知青罐头厂继续这样下去肯定有问题，卢彩霞对工厂的管理还是太松。 早上起来，刘晓玲在食堂吃过早饭，特意去泔水桶看了一眼。 回到办公室，刘晓玲开始苦苦思索到哪里去找管理的人员。 现在，白马村那边塑料制品厂和打火机厂的负责人还是普华公司的人，变压器厂的负责人倒是小队找的老薛。 最初只是从港岛普华借过来暂时管理塑料制品厂和打火机厂，但一直找不到人接手，两人来了就回不去了。卢俊亲自安排把两人在老家的老婆孩子接来安置，这才稳住了两人。 正好柯均代来办公室请示工作，顺便吐槽农机厂找不到具备办公室技能的工作人员。 看着柯均代微微发黑的眼眶和他递过来的一摞子规定、制度，刘晓玲问道：“柯 第415章 闺蜜辞职，又拖了个人下水 柯均代听了，一个劲的点头。只是去哪里能找这么多的管理人员？ “柯老师，我想麻烦您去公社一趟，问下公社，这些年被下派到公社的人员情况。您考察一下看情况招进厂。如果人数还是少，您去镇上、县里找人。”刘晓玲道。 柯均代听了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办法。这些被下派的人一般文化程度都比较高。 “刘厂长，干校的问下不？” “干校的您去看看也可以。不过，有些人的工作关系还在单位，不一定能来。” “要得，我就去打听下。” “柯老师，您把刘学惠带上，她是本地人，找人要熟悉些。” 刘晓玲看柯均代走了，这才拿起柯老师熬夜整理的规定和办法看起来。看了几张总觉得不太满意，刘晓玲就放在了一边。 搞技术的来写这些，真是赶鸭子上架。 桌上电话铃响了，刘晓玲抓起来。 “向阳农机厂吗？”刘晓玲一听就是邱红梅的声音。 “红梅唛？” “晓玲啊。我是邱红梅。” “红梅啊，有啥事吗？”刘晓玲问。 “晓玲，就是上次说的那个事，我和陈茂商量好了，我来跟你干。” “哈哈，太好了！欢迎你！红梅，你马上去办辞职手续。哦，粮食关系就留在当地广明镇。” 洗衣机厂的负责人总算有了。 邱红梅辞职，在刘晓玲看来完全不是挖广明厂的墙角。邱红梅在广明厂的作用，也就是一般工作人员。她离开广明厂，完全是为了解决她和陈茂结婚后的两地分居。 所以，刘晓玲不觉得对广明厂有啥歉疚的。 制药厂有了沈老师，变压器厂有老薛，洗衣机厂有了邱红梅，只有遥控器厂还差个人负责。 现在农机厂最多的就是机电专家，但这些人就是不愿意去管理生产。 想了又想，刘晓玲觉得曾经担任过魔都609所副所长的陈光辉比较合适，毕竟有过领导经历。 “陈老师，我想找你谈个话。” 在陈光辉的办公室，刘晓玲笑眯眯地道。 “刘厂长，有什么事吗？” “嗯。陈老师，现在有个岗位需要您这样的有能力又专业的人去担纲。” “呵呵，刘厂长。你一定是说的遥控器厂吧。”陈光辉笑道。 “嗯。想请您去负责。”刘晓玲道。 “提高国内数控机床的水平是我们的梦想，大家都想去港岛继续研究。陈院长先跟我谈过，说是刘厂长你手里没人，可能会让我去负责遥控器厂。今天你一找我，我就知道是为了这事。” 说到这，陈光辉道：“刘厂长，我服从安排。” “陈老师，谢谢您。”刘晓玲道。 好了，这件事也算是搞定。 出了农机厂，刘晓玲想在刘家坝走走。每天来去匆匆的，好久都没有仔细看看家乡的变化。 一路走过去，沿途的花草长得更加茂盛，道路和健身设施看起来维护的也不错。经过危、旧房的改造，周围农户也没有以前那么散，很少能看到茅草房。 分散在草坪间的养老院房舍没有多大变化，偶尔能看见多了几间，一些老人在房舍间的小路上散步、聊天，看见刘晓玲经过都来打招呼。 小河沟的边沿处甚至间隔一段距离增加了一些古色古香的凉亭。这些凉亭，估计都是卿先奎徒弟的出师作品。 到了养老院食堂，进去看了下中午的菜单，又和食堂工作的社员们聊了几句。 幼儿园挨着食堂，都在一栋楼。 今天天气好，有一个班的小孩子由老师带着在操场上玩耍，孩童们天真的笑声不时响起。 刘晓玲过去问了下带班的知青，知道苏慧敏已经离开刘家坝很久。所有的知青都不知道她现在何处，是不是回了魔都老家。 姓黄的女知青还在，现在是幼儿园的负责人。刘晓玲跟黄知青之间关系淡薄，彼此都没有话说，刘晓玲也没去见她。在一边看小孩子们玩耍，突然间心中就想起了冬儿。 这念头一起，见到冬儿的想法再也收不回去。 回农机厂跟柯老师说了一声，中午饭没吃，刘晓玲就朝省城赶。 下午，刘晓玲回到了省城。 “你回省城有事？”卢俊在家，把冬儿递给她问道。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冬儿了。”刘晓玲抱过冬儿，在冬儿的脸上胡乱亲了几口，惹得冬儿呵呵的笑。 在院子中坐下，卢俊也坐了过来。 “考察组回京后上面研究了一段时间，现在给省城来了批复，说省城这边的经济园区可以定下来，不过改名为工业园区，属于国家在巴蜀的工业园区试点。上面已经联系过苏主任，希望由他来管理。” “苏叔叔这是要提拔了啊！好事撒。”刘晓玲也为苏东来高兴。 上面能允许省城的工业园区保留下来，是刘晓玲意料中的事。 前不久，京城开会讨论了一些省份工业产值下降的问题，几个部委联合发文要求各地整改，提高工业规模和产值，把巴蜀的经济园区保留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 “我也是这样想的，换个人来彼此还要相互磨合，苏主任继续负责当然最好。”卢俊道。 “卢俊，我突然就有点不想在外面跑了。今天就是想起冬儿直接就回来了。”刘晓玲道。 “唉。今天你这样说，明天你还不是又要到处跑。我还不知道你啊。”卢俊伸手在刘晓玲头上摸了一把。 “我今天跟陈光辉老师说好了，以后遥控器厂就由他来负责。对了，红梅打电话来说她要辞职跟我干，洗衣机厂就交给她？” “交给邱红梅也行。不过晓玲，今后工业园区合资企业的法人恐怕都是上面指派了。”卢俊笑道。 巴蜀经济园区中合资厂的法人都没到位，原因很多 第416章 终于有车开了 刘晓玲也笑，道：“总之，以后我还是少在外面跑，多在家陪……陪老妈和冬儿。” “陪老妈？你敢说不是刚才看到我才改的口？”边月冰正从旁边过，听到大女子的话都气得发笑。 “你心里头哪一点有你老妈的位置？” “真的有，就在这。”刘晓玲伸手朝胸口指了一下。 卢俊看两人斗嘴，站起身去厨房端菜。 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回到卧室。 卢俊摇摇头感叹道：“曾经你说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当时我理解不深，现在我是真的理解了。” 刘晓玲懒得听他拍马屁，解开扣子开始给冬儿喂奶。 卢俊在一边看着冬儿吃完，刘晓玲要扣扣子，急忙拉住刘晓玲的手道：“女施主，求可怜可怜，也施舍洒家一口。” 第二天上午，卢俊依旧在家待着，刘晓玲就很奇怪。要知道卢俊在内地的合资厂可是有好多家，为毛看起来比自己还清闲许多？ “嗨呀，以前你就说过的嘛，我是个管理者。具体的事只要下级能做自己就不要去做。到你自己这就忘了？”卢俊得意道。 “晓玲，你是不是有点不相信人？”卢俊对刘晓玲正色道。 “就说农机厂，你没管的时候，外贸产品没出问题吧？新增加了产品吧？”卢俊说到这加重了语气。 “所以，你不用这么累的。” “好！好！我以后少管事多在家行了吧。正好我这段时间不想在外面跑。”刘晓玲气哼哼道。 卢俊说的话有他的道理，但他不知道的是农机厂最初的产品是如何来的，也不知道农机厂没有刘晓玲提供的资料，哪里会这么快又有两样世界领先的新农机。 “盐源县那边已经开始修路，学校的位置也定了。”卢俊知道这件事刘晓玲是一定想知道的。 “他们看了我们送过去的学校图纸，认为设计的抗震强度高了，增加成本，问我们改不改图纸？” “不改！” “好。我就这样回复他们。”卢俊也没有过多意见，听老婆的就是。 “卢俊，你想个办法，在家里安个电话。农机厂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没事我就可以在家里待着。还有哈，刘家坝那里我们自己应该有几辆货车。” “这个简单。门口挂个制药厂办事处的牌子就能去申请。货车嘛还得找苏主任。”卢俊现在对这些事也很明白了。 “对了，你那个制药厂的名字想好没？”卢俊问。 “山海制药厂。沈老师已经去申请注册登记了。” 沈春木已经在按照生产流程和生产工艺请人设计设备图纸。等图纸设计完了，还要请人制作设备。 对于刘晓玲如此冒进的做法沈春木表示不解。他没有参加过维生素的新生产技术研究过程，但也知道郭所长他们的研究并未真正完成。 但刘晓玲就是给了他新生产工艺流程和需要的设备清单，然后让他去完成。 天知道刘晓玲哪里来的自信。 “为什么叫山海制药厂，有什么说法？” “山海经知道不？” “哦，照那个来的。”卢俊恍然大悟。 边月冰在一旁看着刘晓玲两口子在那里交谈，心里其实很高兴。 孩子们的家庭和谐，老人就少了许多的担心。尤其是自己家大女子又是个多事不爱落屋的。 因为许强的介绍，刘晓玲和边月冰都跟旁边黑市的认识了。 二楼的一间屋摆着刘晓玲给她变出来的大冰柜，里面满是黑市送来的各种肉类、禽蛋还有刘晓玲拿给她的海鲜、干货。 这间屋的钥匙只有边月冰才有，为了保密，这间屋的门缝都用纸裱糊过。 安排周怡俊去买菜，边月冰给大女子使个眼色，指了指二楼。 刘晓玲懂得起，拉着卢俊进了堂屋，说要喝水。 边月冰抽空拿了一条猪肉下楼，立马把冻肉放在水槽开始冲水解冻。 没有肉票两人也能买得到肉，主要是两人都不想走路，何况这冻肉也是菜市场买的并不是刘晓玲变出来的。 进了堂屋，卢俊给刘晓玲倒了水。 “卢俊，其实我还有几个地方的研究所没去。”刘晓玲对卢俊道。 “……”卢俊想起刘晓玲说她不想在外面跑，这绝对是自己的事了。 “呃，晓玲。我去找赵局长，请他们出个安装电话的证明。” 刘晓玲看着卢俊不说话。 卢俊讪讪地又坐回来，道：“下午去工业局也可以。还要走哪些地方你老人家安排吧。” 吃过中午饭，卢俊出门去找工业局赵局长，请他们出证明好申请安装电话。 证明开好，卢俊交给港岛带过来的人，让他们去办，自己回了家。 “晓玲，电话的手续办好了，就是不知道多久能安好。”刚进门，卢俊就汇报工作。 卢俊准备代替刘晓玲去跑剩下的几家研究所。 在西昌的时候他参加过谈判，知道刘晓玲的想法是什么。况且，刘晓玲拟写的协议他带得有，路上也可以看看内容。 因为联系的单位是陈院长罗列的，都跟陈院长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这次出去联系，还是要把陈院长带着一路，田谊作为照顾陈院长的人，自然又是一起。 卢俊走了的第三天，邮政部门来人安装了电话。有关系就是不一样，真快。 刘晓玲第一时间给农机厂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的号码。 柯均代不在，出门去寻找被下派人员。 张院长记下了电话号码，也没说农机厂有啥事需要刘厂长解决。 放下电话，刘晓玲居然觉得卢俊的说法有些道理。这世上，离了谁地球依旧转。 看大女子终于肯在家待着了，边月冰其实最高兴。两娘母在一起话也多了，边月冰也不再给刘晓玲脸色。 这天中午，刘 第417章 回广明厂谈判 刘晓玲跟着来到院门外，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也认不出牌子。 年轻人对刘晓玲道：“刘姐，车的手续已经办好了，挂在农机厂。没其他的事我就走了。” 刘晓玲点点头。 边月冰跟周怡俊也出来了，在那里看小车。 周怡俊知道雇主家有钱又大方，但真没想到会这么有钱，还有小汽车。那时候汽车加油要手续证明，不是买个车就可以到处加油到处跑。 院门口和公路间有一块空地，刚好有并排摆两辆轿车的位置，然后才是道路。 小车停在这里，并不影响交通。 院门口并没有挂什么办事处的牌子，电话依旧是安了。要是挂个牌子，再停个车，好像也不突兀。 进了院子，刘晓玲也有些高兴。 “妈，下次回刘家坝，我来开车。你要带好多东西尽管带。” 边月冰心中也是高兴的，就是有点担心。放在外面要是被人偷了那还得了。 刘晓玲知道了边月冰的担心也觉得有道理。这时候偷车这个行当还是很有收益的。 把冬儿交给老妈，刘晓玲上了车，把电线拉出来，在车里面鼓捣了半天。 “老妈，这下好了。就算把车钥匙给他们，他们也开不走。” 刘晓玲在电路上搞了个无钥匙启动，就装在驾驶台的下方。 扭动钥匙打火是没用的，按下无钥匙启动键汽车线路才通。 刘晓玲改装成功后很得意。 回到院子里，刘晓玲去洗干净手，就听见堂屋传来电话铃声。 边月冰在里面不敢伸手去接，刘晓玲过去拿起了电话。 “晓玲，刚才罗才通知我，说是广明厂找我，商量配套的事情。涉及到变压器，你帮我去广明厂一趟。” 罗才是从港岛普华过来的，专门办理与广明厂对接水轮机厂的事务。 港岛过来的人都带有对讲机，他们总有办法联系到卢俊。 “定的什么时间？”刘晓玲问。 “随时都可以。” “卢俊，现在你在哪里了？” “我现在在魔都。正在跟609所的联系，还没有见着面。”卢俊在电话那头道。 放下电话，刘晓玲才发现，卢俊并没有把普华公司在省城的联系方式留给自己。 “还要自己去买火车票，捡个懒都不行。”刘晓玲嘟囔道。 这时候再打电话回去问卢俊是不现实的。以现在长途电话的联通时间，再打通时卢俊可能都走到10里路外了。 想了想，刘晓玲摸出一个对讲机，选了个频道开始呼喊起来。 “小肖，小肖。” 没人吱声，刘晓玲又换了个频道，这次果然把肖秉志叫答应了。 “小肖啊，你联系下罗才，我找他有点事。” 联系上了罗才，罗才说刚才卢总已经跟他说过了，正想给这里打电话。 安排了买车票的事，刘晓玲就给变压器厂打电话，通知这变压器厂派人明天到省城，一起乘晚上的火车去渝都。 第二天的上午，刘晓玲带着两人去了广明厂。 变压器厂派来的人叫陈国瑞，是生产副厂长。罗才也跟着来了。 陈国瑞是省里任命的副职，知道刘晓玲是代替卢俊出面，对刘晓玲。恭敬得很，言语间也十分客气。 罗才更不用说，普华私下里都流传说刘晓玲是老板娘。两人见了刘晓玲分别都表了态，一切听刘厂长的安排。 况厂长也没想到今天要一起商议的人中还有刘晓玲。同行的陈副厂长和罗才对刘晓玲还是一副马首是瞻的样子，太明显了。 “我知道这位代表的变压器，不知道刘厂长你代表的是……”况厂长对刘晓玲道。 “我代表变压器厂的港方，陈厂长是变压器厂中方。”刘晓玲道。 旁边两位点头，说刘晓玲说的是实情。 现在刘晓玲代表了普华公司的卢总，自然可以商谈。 “那好，刘厂长，下面我们就来商量下如何选择配套厂家。”况厂长也不纠缠，直接道。 “况厂长，卢总的意思是变压器必须是这家配套。因为全国也找不到性能和质量跟这家接近的厂家。其他的你们自行选择就好，他都认可。” 况厂长看刘晓玲不按平常讨论的套路出牌，但说的又无法反驳。 “那就谈谈变压器的价格？”况厂长道。 “我们现在具备中，小型变压器的生产能力，材料采用现在世界上性能最为优异的冷轧矽钢片……”陈副厂长拿出资料侃侃而谈。 总而言之，同样功率大小，性能领先，价格相近。无论质量还是性价比，况厂长都无法挑剔。 刘晓玲此刻坐在对面主位，身边的陈副厂长和罗才就像她的呵哈二将，刘晓玲此刻帅气逼人。 参与谈判的任科长看着刘晓玲，满眼都是小星星。 况厂长没有过多的再谈。今天是选择配套厂家，变压器算是定下来，普华不管其他的配套产品，让广明厂自己选择。 况厂长和刘晓玲分别代表合资双方在备忘录上签字。 中午。 秦书记知道是刘晓玲代表合资一方来到了广明厂，一改以前从不参与谈判的做法，要陪合资方吃饭。 场面话结束，大家开始吃饭。 “小刘，技术科的小邱也辞职了，现在没在厂里。你不要说我没有叫她来陪你吃饭哦？”秦书记也知道了刘晓玲和邱红梅关系好，但他却不知道邱红梅辞职是被眼前这人招揽了。 “是吗？我也是好久没和厂里的人联系了。”刘晓玲不会承认这件事有自己的功劳。 “小刘，有个事情想麻烦你。”秦书记看了看两边小声道。 刘晓玲就坐在秦书记旁边，闻言看了秦书记一眼，等他继续说。 “上次不是用街道名义办了厂么。现在街道领导又找到我，问能 第418章 再去二塘小学 下午回渝都，广明厂非要派车送三人。刘晓玲想顺路去二塘小学看看，就答应了。 吉普车经过二塘小学时，刘晓玲下了车，让陈副厂长和张厂长先走，不用等自己。 站在公路边，看着小车开走，刘晓玲这才朝学校走去。 老马在门岗窗口看见了刘晓玲，赶紧迎了出来。 “刘老师，好久都没有看到你啰。出差回来了？” “嗯。喻校长还在吧？”刘晓玲笑笑，从挎包里拿出一瓶老白干递给他。 “老马，这是给你的。” “给……给我的呀？谢谢刘老师。”老马一个农村人，亲戚帮忙给他找了这个守门的差事，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 没有别的什么能表达心情，赶紧带刘晓玲进去。 “老马，不用带路。我找得到。” “没得事，反正我也没事。”老马笑嘻嘻地道。 说着话，两人就进了院坝。 “喻校长，有人找。”老马站在院子里就大喊起来。 “吼啥子吼？你有毛病啊！还在上课……耶，是小刘啊。等到，我马上下来。”喻校长在窗口伸出头来呵斥老马，一眼看见了刘晓玲。 喻校长下楼来，就近把刘晓玲请到了一楼一个老师办公室。 “去把我柜子头的茶杯和茶叶拿下来。”喻校长对办公室里一位年轻男老师道。 看着刘晓玲，喻校长笑道：“走得急，忘了拿下来。快坐撒。” 办公室有刘晓玲送的电炊壶，这次烧热水就很快。 “小刘，你这是回厂了？” “没有。现在我在省城老家农机厂上班，这次有事回厂来。”刘晓玲道。 “那边也是国营厂？做啥子的？” “公社办的企业，做各种农机，就是自动割草、打谷子这种。” “咋个好好的国营厂不干……”喻校长停住了。眼前这位明显是不差钱的，刚才又是说的回老家，好像也可以理解。 “喻校长，虽然我弟媳妇没能来代课，还是要感谢喻校长。”刘晓玲道。 刘晓玲在挎包里摸出一支派克钢笔递给喻校长，道：“前段时间去港岛出差，买了只笔送给喻校长。” 喻校长也没有推辞，这还是只外国笔。 虽说有段时间没见了，但喻校长觉得跟刘晓玲没啥隔阂和生疏的感觉。好歹喝过好几回酒的了，刘晓玲又不是个有架子的。 把笔拿过来仔细欣赏过，将胸口口袋上插的笔取下来一支，把派克笔插上。 刘晓玲在一边微笑着看着喻校长摆弄。 “小刘，成家没有？”喻校长把笔弄好了，问刘晓玲道。 “就是因为成家，所以回老家的。”刘晓玲道。 喻校长跟厂里又没接触，刘晓玲不需要隐瞒结婚成家的事，只要不说出卢俊的名字就没有问题。 “哎呀，你也不喊一声，没能参加你的婚礼还真是遗憾喃。”喻校长道。 “喻校长，太远了不好劳动您。对了，现在学校有啥困难没有？” 这时门口一暗，刘晓玲一看，是何副校长进来了。 站起身来还没说话，就听见何副校长道：“刚才门口听说哪个结婚了。小刘，是你吗？” 刘晓玲笑着点点头。 “哎，这下那几个年青人算是断了念想了。呵呵。” 刘晓玲在学校来了几次，又跟着喻校长他们到镇上吃过几次饭。几个年青老师也跟着一道去过几回，知道刘晓玲是附近广明厂的，人又漂亮。 好几个年轻老师都把刘晓玲当成了暗恋对象，不过都没敢当着刘晓玲的面表现出来，几个老师私下互相开个玩笑而已。 现在好，大家都彻底没想法、没希望了。 “何校长，您就爱开玩笑。”刘晓玲道。 “说真的，小刘。你换了单位了？”何副校长问道。 刘晓玲点头，又说了自己回到老家工作的情况。 何副校长也沉默了。 无论如何在当时能够进国营工厂是非常好的，他和喻校长就说不出“恭喜”这两个字来。 “小刘，今天晚点走？再去镇上吃碗豆花饭？以后再见面就不容易了。” 刘晓玲心说，这下坏了，晚上怎么走？ 如果说有车接自己，喻校长他们肯定是要看着自己上了车才离开。 “要得。现在难得来一次，我就在镇上住一晚再走。”刘晓玲道。 “好，好。”何副校长说道：“我去打电话，让供销社留个房间，顺便把豆花饭点好。” 何副校长出门去了。 喻校长道：“小刘，你走了，后面这些学生就没那个福分了。” 刘晓玲知道喻校长说的是棉服和胶鞋的事。 “喻校长，广明厂那边来的学生多不？” “有点多，大概有百多人。”喻校长道。 刘晓玲还准备说在广明厂那边看能否也建个小学，一听说才100多个，就觉得生源少了点，恐怕建不成。 刘晓玲在那里沉吟，喻校长也不知道刘晓玲在想什么，也不敢打扰。 何副校长打完了电话又进来了。 “走嘛，现在就过去。”何副校长道。 “两位校长，我想说个事，看能不能办？”既然广明厂那边新建学校不行，刘晓玲就准备把二塘小学重建了。 喻校长问：“小刘，能不能边走边说？” 刘晓玲摇摇头道：“喻校长，何校长，我有个想法，就是拿一笔钱出来，把学校和教学楼还有宿舍都重新建过。我看宿舍和教学楼都太有年生（注：时间、年头）了。” 两个校长吃惊不小，看不出来小刘家这么有钱。 “不是我家拿钱。老家那里有个港岛的公司。老板自己立了规矩，在内地赚的钱都不拿走，用来资助家庭困难的学生和教学条件比较差的学校。我看可以帮二塘小学联系这笔钱。” “真的？ 第419章 居委会求办事 喻校长一听，是这个道理。 刘晓玲听到这也是头大。 “喻校长，你看怎么办？”刘晓玲问道。 这时的喻校长也知道这笔款项可能很大，但也不可能说把那几家的小学都让人家出钱重建的话。 脸不能不要撒。 “小刘啊，我觉得以前那样比较好。你看能不能拿一笔钱出来，对家庭困难的学生，或者读不起书的家里进行补助？这样一次性不用拿太多，但能够得到帮助的学生范围更大。” 刘晓玲想想，也只有这样。 干脆就以这个镇划个范围也好。 何副校长看看刘晓玲，道：“小刘，这个也不是小数哦，你再想哈。” 喻校长也在一旁道：“小刘，这毕竟是人家的钱，还是跟港岛的老板商量一下为好。” “暂时就这样吧。港岛老板对内地不熟，我帮他联系这些事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况且，我都已经帮他联系新建了两个小学。” 刘晓玲说的就是泸沽湖边的两个小学，巴蜀这边一个，云省那边一个。虽然还没建成，但总归是要建的。 “要得，我这次回去就问下他，具体怎么个资助，到时候电话联系。” “小刘，那先谢谢你咯。”喻校长也觉得开心。真要是能引进这笔资助，自己在县教委进出脸上也有光彩。 这回去镇上吃饭，喻校长就没有叫其他老师作陪。 到了镇上，喻校长去把镇上分管教育的何副镇长请来作陪。 当地的人姓何的人多，还是一个大家族的，就跟刘家坝姓刘的多一样，不用拐弯抹角扯竹根亲，大家真都是亲戚。 何副镇长不知道请他吃酒的来意，不过那时候一般只要有人请吃饭都会去，何况何副校长也在。 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说资助的事，倒是旁敲侧击了解了下全镇有十二个乡小学，两个初中段中学，一个县属第七中学（高中）。其中条件比二塘小学差的小学有九个。 何副镇长吃了一会酒，发现并不是要求他办事。喻校长和何副校长跟那姑娘是熟人，一年多未见专程吃饭的，自己真是纯作陪，心态就放开了。 看刘晓玲穿着谈吐不俗，何副镇长嘴上把门的始终还在，没敢说些过份的荤话俚语。 吃过饭，何副校长陪着堂哥回家去了，喻校长陪着刘晓玲去了供销社旅馆，看入住手续办了也告辞回家。 他们三人的家就在广明镇上。 反正是先给钱再住宿。十来点钟，看天完全黑了下来，刘晓玲出了旅社来到土路上，拿出无人机飞回了西区家。 刘仁贵知道今天大女子要回家，一直没睡，注意听院门的声音。 刘晓玲刚敲了两下，他就跑出来给大女子开了门。 “喝了酒？”刘仁贵问到了刘晓玲身上的酒味道。 “我没有喝酒，是别人喝的。”刘晓玲道。 两人进了院子，刘仁贵帮着把电吹壶开起，自己回了房间。 等到水烧开，刘晓玲草草洗漱完毕进了自己房间。 闻着衣服上的味道，在空间里把衣服全都换了，又洗了个澡。 躺在空间里的床上，刘晓玲始终睡不着。 广明镇学校这点事还没放在心上，让她睡不着的是前段时间购买实验室设备时，发现平台中的设备都带有微型电脑和显示屏。 是人都知道，这些设备肯定比拿给谭平和韩武教授这些专家的旧设备先进许多，但就是拿不出来。 想起后世电脑在社会、科学上的运用，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刘晓玲想在这时代这方面为国家有所突破，但找不到一个合适契机。 第二天，刘晓玲告别了老汉，独自回了省城。 拿了两个板鸭给边月冰，刘晓玲抱着冬儿回了自己屋。 冬儿把着“粮仓”使劲，不一会吃饱满意地打个嗝睡了。 小心地放在婴儿床上，刘晓玲便去堂屋，准备给农机厂的陈院长打电话。 “晓玲，居委会胡大妈找你。”边月冰过来道。 刚才周怡俊来上班带的消息，说是居委会的胡大妈请刘晓玲过去一趟。 “找我？有啥子事唛？” “我咋个晓得。”边月冰转身又出去了。 刘晓玲只得跟出去，在院子里跟边月冰交代，看下冬儿，自己去了居委会。 胡大妈看见刘晓玲脸都笑烂了迎上来，招呼刘晓玲坐。 周怡俊是胡大妈的亲戚，刘晓玲全家都知道。但胡大妈眼前这副样子，应该不是周怡俊的事，肯定另有图谋。 果然，胡大妈开口了。 “小刘，那天看到你门口停了辆小车，找你你不在。说是你在厂里面上班专门给你配的车啊？” 这年代能配车的起码也是县团级，胡大妈向周怡俊了解了下，好像刘晓玲家没有哪个是国家干部。 这车就显得很蹊跷。但是有车就必然涉及到办证、加油这些，人家这车肯定是有说法的。只是，胡大妈并不知道这说法是什么。 “哦，是厂里面的，只是我用得多点。”刘晓玲道。 “小刘啊，现在城里的年轻人都要上山下乡，你也晓得好艰苦哟。这些年轻人要是有个工作就不用去农村了。我咹……我是这么想的，你们不是在厂里面撒，能不能拿点活路（工作）出来，居委会办个街道厂，招人进厂干活……” 听完胡大妈的话，刘晓玲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那么个年代，也会有那么多街道工厂。 看来，这些城市人认为：在城市里胡乱解决个就业也比去农村强。 这个难不倒刘晓玲，昨天才帮着秦书记出了主意。 但也不能答应快了。 有句话说得好：上杆子不是买卖。 还有句话是：得到的越容易，心里面就越不重视。 “这个，胡大妈，有好多人？都是些啥子文化程度？” “ 第420章 寻人 小刘老师回屋了。 边月冰看见刘晓玲回来，就问道：“居委会找你有啥子事？未必是车子把路挡到了唛？” “妈……不是那么回事，是居委会想找点事做，请我去想点办法。” 边月冰看了一眼周怡俊，没有再说这件事。 刚才的电话还没打，刘晓玲过去拿起电话给农机厂打过去。 “小刘，找我有什么事？”陈院长这几天有点辛苦，那个计算器上的太阳能供电让他着了迷，两天都没睡好了。 “陈老师，我想问下你认识懂计算机的不？” “小刘，你弄到了计算机啊？”陈院长问道。 “陈院长，你懂吗？”刘晓玲以为陈院长懂。 “我不懂。但我晓得有人懂。”陈院长道。 “人在哪里？” “以前我们院里有两个年轻人从国外回来，学的就是计算机。可惜也被下派了，有个比我还早下派……” “被下派到哪里了？” “魔都有一个，另外一个我不知道。小刘，你真的弄到计算机了？”陈院长还没得到确切消息呢。 “嗯，最新的IBM机子。”刘晓玲道。 “小刘，等我跟609所的联系一下，他们知道钱守正在哪里。” 刘晓玲心中突突跳，卢俊不正好在609 所谈合作吗？ “陈老师，前两天卢总刚到609所，你打电话的时候问下卢总他们走了没有。如果联系得上卢总，请他务必把那个钱……” “钱守正。” “对，务必把那个钱守正带回农机厂。” “嗯，我现在就联系，挂了。”陈院长比谁都着急，话音刚落就把刘晓玲的电话挂掉。计算机的研究现在国内也是短板啊。 刘晓玲等了一个多小时，心里也急，咋个电话紧到不响呢。刘晓玲目不转睛盯着电话机，背上都出了毛毛汗。 “铃铃铃。”电话终于响了。 “小刘，卢总他们还在，就在609所的。卢总说晚上就去找，务必完成任务。呵呵！”陈院长心情很好的样子。 “卢总说他和609所谈得如何？” “应该没谈成，说是609所的上面不允许。”陈院长道。 刘晓玲也不懊恼，谈不成合作是大概率事件，只要把这个钱守正找到，走这一趟也算值了。 “陈院长，你怎么知道609所的人知道那个钱守正的？” “小钱比我先下派，我看他去的是魔都那边，就让他过去后先去609所找下我的熟人，一个人在外，有啥事也能帮他一下。” 一晚上，刘晓玲的心情都很好。 边月冰道：“捡了宝还是啥子嘛，恁么高兴法子。” 刘晓玲点点头，把冬儿抱着放在膝盖上对着自己，把脸凑近冬儿的脸上道：“就是捡到宝了。”一边迅速把脸退回来。 冬儿被逗乐了，咿咿呀呀地蹬脚叫唤。 “真的捡到宝了！”刘晓玲再逗，冬儿又笑…… 边月冰也不再问，在一边踩着缝纫机，给冬儿打裤子。 第二天上午，刘晓玲开车回了刘家坝。 看见刘晓玲，陈院长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跟着刘晓玲进了办公室。 “刘厂长，今天上午卢总打电话来找你，说是昨天晚上找到小钱了，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今天小钱答应来农机厂看看。” 昨天晚上，卢俊在609所要了个车，609所又派了个人带路找到了钱守正下派的公社。 钱守正不相信一个公社农机厂能有研究计算机的条件，说什么也不答应跟着卢俊到巴蜀来。 如果不是看到609所派了车又派了工作人员跟着卢俊一道，钱守正差点要报警。 卢俊跟钱守正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直到天亮，卢俊说出自己是港岛商人，目前在巴蜀办了许多工厂。还把陈院长都说了出来，钱守正看老领导的面子才同意过来看看。 对他来说，港岛老板能在内地办厂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或许农机厂还能让他再不可思议一回？ 现在卢俊应该带着钱守正在回来的路上。 “陈老师，这个小钱水平怎么样？”刘晓玲问。 “计算机的水平如何我也不知道，隔行如隔山。不过另外一个同批分来我院的刘昌能说小钱比他水平好。”陈院长道。 看刘晓玲还在看着自己，陈院长道：“小刘在哪里我确实不知道。他比小钱后下派，跟我的下派时间差不多，所以，我是真不知道。” 也没得啥说的了，陈院长还记挂着手里面的事，站起身去了自己研究室。 刘晓玲来到一楼依旧进了上次那个空房间，把门关好，放了一台IBM-svsteIn/360在地上，又把操作系统放在一张桌子上。 这个玩意性能赶后世的电脑差得远，但在平台上花费了大价钱。人家是作为古董来卖的，不过怎么也比当时250万至300万米元来的便宜。 再想买一个都不行了，平台上，刘晓玲也只看到两台，一台给了尚叔叔，剩下就是这一台。 杨教授带着陈忠回来了。 “杨教授，没人了？”刘晓玲看看他俩身后。 “这一趟我这组的名单是三个，最后这位始终不愿意来。我和小陈嘴皮子都磨破了，人家就是不相信我们有这个条件。”杨教授道。 陈忠在一边没插话，一看就属于老实人。 “不来就算了。对了，杨教授，柯老师来了。你们回去休息两天再来上班。”刘晓玲对杨教授道。 “对了，陈忠。上班的时候你去找沈春木沈老师报道。” “要得，刘厂长。”陈忠站起身跟着杨教授走了。 陈斌和杨兵按照名单应该是去找跟研究应用光子学的教授，一直还没有消息，刘晓玲觉得有点不妙的感觉。 怕也是不愿意来。 第421章 帮居委会找事做 正在想呢，刘仁友来了。 “晓玲，坝子头那个车是你的唛？”刘仁友上午听社员说刘晓玲开了车来上班。把小队的事安排了，急吼吼地就跑来农机厂看小车。 “嗯，挂在农机厂名下的。”刘晓玲道。 “十一伯，我喊卢俊还要了两辆货车，不晓得手续办好没有。今后货车就放在农机厂。” 刘仁友双手一拍道：“早就该弄两辆车。现在拉点东西才叫麻烦，这下子好了。每回用车都是找老白和老雷他们借。” “耶，对了。那天看见白经理我还说请他和雷主任喝酒的。哪天十一伯你约下他俩个撒。” 刘晓玲想起和白经理的约定，而且才用了人家的车，忘了请吃饭就不好了。 “晓玲，这几天你还是不要请这两个。避嫌！”刘仁友叹口气坐下来。 “晓玲，说实话，彩霞确实不是个当领导的材料。抹不开面子又没得决断。” “罐头厂出了啥事吗？”刘晓玲问。 “老毛病了。老的知青去了其他厂，新进的知青不太遵守规矩。老雷和老白跟我说了好几次，说水果罐头里面经常有渣滓还有头发这些。 他们跟彩霞说了好几次，我也说了好几次。彩霞每次都说整改，过不了几天又是这样。”刘仁友对卢彩霞并没有其他意见，就是一团和气没有解决矛盾的决心让他不满。 “供销联社和百货公司不准备销售了吗？”刘晓玲问。 “就是。所以这两天我说不要请他俩。”刘仁友道。 “十一伯你的意思？” “等他们闹过再说。闹过了我才好提议重选厂长。”刘仁友看来是下了决心了。 “其实张文浩就很好。当初他也能去其他厂的，他说对罐头厂有感情没走，这一次我想让他来当厂长。”刘仁友道。 刘晓玲看了眼刘仁友没说话，她完全理解刘仁友现在的想法。 上一次她给刘仁友说过给酱菜厂和罐头厂换包装，参加秋交会。酱菜厂换了，罐头厂没换，在申请参展时，罐头厂因为包装被刷下来。那时，她对卢彩霞就有点看法了。 但按照当初自己搞的“会议纪要”，自己也没资格去当这个厂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晓玲决定不发表意见。 刘仁友来一趟车也看了牢骚也发过了，走了。 刘晓玲转到了柯均代的办公室。 “柯老师，刚才杨教授他们回来了。他们一起那个叫陈忠的年轻人，我想安排他跟着沈老师筹办制药厂。你记着把关系安排到那边。” “老杨回来了啊。晚上我去找他喝酒。”柯均代现在很感谢杨教授把他带到了这里。 实际最初的名单上并没有他，是杨教授这次出去遇到了他，劝他过来农机厂的。 两人虽然同事，以前不熟。但现在嘛需要好好交往交往了。 刘晓玲左右看没啥事，吃过中午饭就开车回家了。 因为经济园区，白林镇到峨县专门改成了水泥路，一路上路况还不错。 把车停好，刘晓玲下了车。 晚上刚吃完晚饭，胡大妈又来了。 “小刘老师，上次说的那个事……”胡大妈站在桌子边看着刘晓玲道。 “嗨呀，胡嬢嬢你坐嘛。”人家态度表现得很谦恭，刘晓玲最看不得，赶紧让胡大妈坐下来。 “胡嬢嬢，居委会没有钱买机器，也没得人会用机器。我想了下，你把人组织起来组装打火机嘛。” “组装打火机？” “嗯。就是把零件拿给你们，你们把它斗拢来就行。没得啥子技术，收入比糊纸盒子强一些。”刘晓玲道。 胡大妈把板凳朝前挪了挪，问道：“有啥子要求？” “要求简单。质量要过得去，总不能装好了打不起火，再就是给你们的数量收回去要合得起，数量差了要扣钱。”刘晓玲道。 “要求大概就是这两样。等送零件过来的时候，他们会跟你们详细说的。” “收入咋样？”胡大妈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除去居委会扣点钱出来，也应该比小周多嘛。”刘晓玲道。 比周怡俊收入多那就很不错，胡大妈知道周怡俊每月的收入。 “居委会扣好多合适？”胡大妈问。 “这个你们居委会自己看嘛，我是不知道价格的。”刘晓玲道。 胡大妈喜滋滋地走了。 胡大妈知道其他居委会接的糊纸盒盒的活路，一个人一个月能有十元钱顶天，还不分白天黑夜的糊才有这收入。比周怡俊的收入还多的话，那至少有十几块了。 胡大妈还是没想到，第一个月下来的代工收入人均都在20多元，多的有近30元。后来熟练度越来越高，个别人能有40多元。 整个居委会办成这件好事，受到了居民的称赞，居委会靠着扣点，也积累起了“巨额收入”。 大家知道是院门口停车的刘家人介绍的工作后，刘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敬。经常门口有摆两把小菜这类的事情。 只是苦了街上的少年，失去许多少年期的快乐。街上大一点的孩子基本上看不见，只要有空，都被大人关在家里组装打火机。 周怡俊想辞职。 以前觉得刘家给的条件很好，但现在大家的收入都高了，十几二十块的工作做起来就不太安心。 好在没等她提出来，主家直接给她发了40元的薪水。 胡大妈来过后的第三天上午，卢俊回来了。 回来之前，卢俊跟刘晓玲通过电话。刘晓玲专门来到农机厂等着。 “钱老师您先坐，我去把陈院长找来。”刘晓玲给卢俊和钱守正泡好茶水。 卢俊跟着出来，对刘晓玲道：“晓玲，给我找张床，我要补瞌睡。” “你在火车上没休息？” “哪敢休息？”卢俊抹了一把脸， 第422章 专家去了港岛 看陈院长和钱守正两人在那互诉衷肠，刘晓玲把卢俊领进套间让他睡下休息。 等刘晓玲从套间出来，陈院长便拉着钱守正的手过来。 “小钱，这是刘厂长。”陈院长给钱守正介绍。 “刘厂长，我进来时看了下，这就是个机械厂。我怎么研究计算机？” “小钱。”陈院长看小钱对刘晓玲不太尊重，赶紧招呼他。 刘晓玲摇摇手道：“钱老师，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看过之后我们再谈。” 三人下楼到了刘晓玲存放计算机的房间。 “我的天！”看着计算机，钱守正被镇住了。 这台计算机的样子在下派前就没有看见过，一看就比较高级。 换成现在我们任何一人，看着一块不到一寸宽、三寸长的黑白液晶显示屏幕，恐怕连摸一下的欲望都没有。但在那个时代，给钱守正的震撼简直无与伦比。 “钱老师，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差什么列个清单给我，能找得到的我尽量。”刘晓玲看着还在呆若木鸡般的钱守正道。 就喜欢看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先前不是还跟我豪横吗？ 刘晓玲看一眼陈院长，两人悄悄出门，把门给钱守正掩上。 “呵呵，小刘，我看现在你撵都撵不走他了。”陈院长笑道。 “对了，卢总几天没合眼现在正在休息。下午您把其他专家召集起来跟卢总谈谈去港岛的事，我不参与。” “好的。”一想到就要去港岛又能继续研究，陈院长都有现在就把卢俊拉起来的冲动。 因为提前就打过招呼做了安排，没几天华子就带着陈院长他们走了，在钱守正的坚持下，他也去了港岛。 刘晓玲和卢俊对钱守正都不太放心，特别嘱咐王大哥安排人把这家伙看好，万一来个叛逃什么地就麻烦了。 钱守正还不知道刘厂长和卢总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临走前拿出通讯录，希望刘厂长能把几个同学和学生都弄到港岛和他一起研究。 看到钱守正这个行为，俩人对他又稍微放了点心。刘晓玲这里派不出去人手，由卢俊安排人去找他的同学跟学生。 卢俊这一趟魔都之行，并没有说服609所进行合作，这让刘晓玲内心很受打击。 找这些单位合作，刘晓玲真心是想把手里的好东西拿出来交给国家研究机构，提高国内的研究水平。 现在看来在目前环境下，这种方式基本上不行。 目前联系上的几家单位，西昌那边只是投钱，具体会有什么研究成果不知道。 京城微生物所郭所长那里连钱都没投进去。 特钢厂研究所则是提供了实验设备和新材料实物，算是有个合作的样子。 刘晓玲想了又想，好像只能通过尚叔叔这条线。 要联系尚叔叔，刘晓玲肯定要去境外才行。 柯均代在附近下派干部中招了几个人来厂负责行政工作，刘晓玲看了简历后让他自行安排。 柯老师安排了两个人跟着沈春木的制药厂筹备组，自己留下了三人。 黄可唯与董浩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了谭兵的同事，研究高分子材料的张景辉教授。 之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主要是谭兵和张景辉分别被下派到了不同的省份。 黄可唯的专业跟冯涛一样，去了冯涛办公室。 刘晓玲跟张景辉谈了话，让他也到白马村经济园区的塑料制品厂。依旧是符合饮用标准的塑料和能装牛奶的复合膜包装两个研究方向，着重点是食用级的塑料。 柯均代领走了张景辉教授。 刘晓玲看着董浩，不知道如何安排董浩。 “董浩，董叔叔叫你来到底有什么安排？” “我也不知道。那天听说了你在农机厂负责，我爸就让我到你这里来。” “你等等，我给董队长打个电话问问。”刘晓玲翻她的电话本。 省农学院的人接了电话，听说是找董队长，答复说董队长已经调走了，没有联系方式。 这是什么事？ “董浩，你知道你父亲调哪里去了吗？”刘晓玲想工作调动并不是一件急迫的事，董浩或许听说过他爸调去哪里。 “我爸调走了？”董浩也很惊讶，起码刘晓玲看不出来他是不是装的。 刘晓玲这下更头疼了。 “要不暂时就在农机厂呆着？董队长安顿下来应该会给我打电话的。到时再问问你该怎么安排。” “好。现在我干什么？”董浩站起身问道。 “……我忘了，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刘晓玲问。 “啥专业也不是，就上了一年半，我能说学的啥？”董浩道。 学了当没学，这话还真有道理。 经过了解，刘晓玲终于知道董浩为什么不愿说他就读的学校。他一直跟家里人说他读的是大学，其实是一所电力专科学校。也不知道他找的什么关系，居然让他混进了半工半读学校。 读书一年半，除去两学期的基础学习，实际只读了半年专业书。 实在不行把他安排去变压器厂算了，跟着老薛学点本事。 “你把柯厂长请来……算了。我带你去。”想起到如今还没有见过变压器厂的老薛，刘晓玲决定还是亲自带董浩过去，顺便认识一下这个老薛。 之前刘晓玲就让卢俊给所有合资企业的港方负责人打过招呼，刘晓玲一样可以全权处置合资厂的事。老薛算是变压器厂的港方负责人，自然也得听刘晓玲的安排。 跟着刘晓玲上了小车，董浩眼睛都睁大了。 看着刘厂长熟练地操纵小车，不一会就到了变压器厂，董浩的手直痒痒。 下了车，董浩不跟着刘晓玲进去。 “董浩，走呀。” “刘厂长，好久没开车了，你让我在院子里开一下，就一下。”董 第423章 管理人才薛老头 “走啦。”刘晓玲一把抓过车钥匙。 “老薛头。”看见老薛刘晓玲一下子就明白张院长、高志富他们为什么叫他老薛头了。 个子不高，圆脸，圆肚子，头上还有些秃顶。站在那像个缩小版的弥勒佛。 “刘厂长，久仰大名啊，今天才得以一见。”老薛头站在厂门口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您好！薛老师。” 跟着老薛在厂房走了一圈，刘晓玲眼睛都亮了。 人才啊！ 所有工作场地和行走区域都作了划分。材料分类摆得整整齐齐，行走区域打扫得干干净净。 正在工作的工人里面就有刘晓玲认识的同乡、同学，愣是点个头就继续手里的的工作。 在绕线组居然看见了刘欣欣。 刘欣欣穿件蓝色工作服，戴着手套干得一板一眼非常认真。 “薛老师，您这厂管理得有水平啊。依我看那几个厂都应该来向您学习。”刘晓玲这话说得发自内心。 “呵呵。都是小事不值一提。”老薛头摆摆手谦虚道。董浩在后面一路看也觉得这个厂很有规矩。 “董浩，我把你交给薛老师了。具体干什么由薛老师安排，好好干。” 刚才刘晓玲已经给老薛说过董浩的事，请他好好带带董浩。 “薛老师，以后就麻烦您多指点。”董浩立马恭敬道。 薛老师看着董浩也喜欢，人高马大的帅小伙，不由得点点头。 两人把刘晓玲送到厂门口，刘晓玲上车没有3秒钟，发动机就响起来，然后潇洒地挥手告辞。 董浩愣在原地看着小车缓缓开走。 “董浩，进去吧。” 老薛转身回车间，董浩急忙跟上。 安置好董浩，刘晓玲准备出国一趟。 一是给尚书文一个印象，自己提供的这些东西确实是在国外搞到的，再就是刘晓玲是真想再去弄点东西补充一下空间。 这天下午，就在刘晓玲准备下班回家的时候，陈斌和杨兵带着一个人进了办公室。 李子建曾在西部一家光学精密机械研究所工作，参与过高速摄影机的研制。全国大活动后，被下派到了西北肃省，陈斌为了找到他很费了不少时间。 虽然李子建碍于保密的要求对于自己过去的工作内容讲得不多，但他的专业对刘晓玲来说正是她需要的。 “李老师，先去看下你的实验设备，你看还差什么。”刘晓玲听出李子建言谈中的怀疑。对这些初来者多说无用，不如带他去看下这段时间自己在平台上买的实验室设备。 下了办公室来到另外一栋楼，刘晓玲打开了一层的一间房门。 李子建此时的状态跟钱守正当时差不多，完全怔住了。 房间里摆着好多张桌子，上面有许多看上去就非常熟悉的仪器。 李子建愣了一会就冲了进去。 “那是经纬仪、水准仪，色差仪，光谱仪、光度计……还有这个夜视仪？！”李子建看不过来了。 国内这时已经研制出了夜视仪，但这个这么小？居然能戴在头上？ “李老师你看下，还需要什么设备？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不知道准备的这些设备对不对？还差什么设备你列个清单出来，我看能不能准备。”刘晓玲现在就喜欢看这些专家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哦……刘厂长，能不能采购电熔炉？”李子建问道。 “呵呵，李老师，有微型电融窑，还有专门的退火炉……不过我先要跟您商量一下。” 刘晓玲示意李子建离开房间。 李子建跟着刘晓玲回到刘晓玲办公室。 “李老师，电融窑和退火炉需要单独配发电机，需要的场地也有点大。之前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您，所以并没有准备好。 现在您来了，我准备在附近找地方单独建实验室，发电机和电融窑、退火炉等都建在地下。所以您要等待一段时间。 还有就是助手的问题……” 李子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刘晓玲办公室。 有两个受他牵连的学生可以找来当助手，需要厂里派人去找。 柯均代老师拿了李子建写给学生的两封信负责安排找人，李子建拿了房门钥匙笑呵呵地去看他的设备去了。 刘晓玲打电话给刘仁友，请他把卿先奎叫来。 放下电话，刘晓玲去了李子建旁边的房间。 把发电机、电融窑和退火炉和管线等配件都放好，刘晓玲再次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等卿先奎到了，刘晓玲带着他去找到李子建，打开了刚才放发电机和电融窑的房间，让他两个商量如何挖地下室安装设备。 由于电融窑等设备耗电大，发电机是必须要配置的。发电机的噪音又实在大，所以有必要安装在地下室。 再次回到办公室，刘晓玲理了理手里的事，好像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回到省城，照例是先抱过冬儿培养感情。 不管怎么说，家里安装了电话后，刘晓玲去刘家坝的时间还是少了一些。边月冰对刘晓玲的意见也不是那么大了。 “妈，最近刘家坝那里有点忙，下周我可能要在那里住几天。”刘晓玲准备去国外有段时间不能回省城，这里先打个埋伏。 “有那么忙，自己开车都没得时间回来？”边月冰乜她一眼又把脸垮起。 “算了，我实话实说，有点事要出国去一趟。”刘晓玲只得说了实话。 “出国去做啥子？” “出差。” 刘晓玲摸出一小包磨牙棒撕开，拿出一根来放在冬儿嘴里。 冬儿正长牙，感觉到了嘴里的食物，吮吸不通就开始上牙咬，小手抓住刘晓玲的手使劲。 “力气还不小喃。”刘晓玲低头去看冬儿。 冬儿似乎感觉到了目光，停下来看向刘晓玲，咧开嘴笑了。 “你个无齿之徒啊！”刘晓 第424章 期待考试的弟媳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赶去了机场。 这一次，刘晓玲在外待了整整一个多月，足迹遍布小日子国、欧洲和美洲等地。 在国外时，刘晓玲跟尚书文通过数次电话，留下了许多实物让他找人去拿。欧洲警方和米国安全局惊呼神秘盗贼又来了。 等刘晓玲回到省城时晓军的暑假都要结束了。 “大姐，这回出差时间有点久哈。”卢学敏接过刘晓玲手里的旅行箱，帮她拿到卧室去。 边月冰抱着冬儿在院子里看着她，见她气色还好就去了厨房。说实话，知道大女子一个人去了国外边月冰就一直非常担心。在边月冰的印象当中，外国人是野蛮而且坏的人种。 “小周，大女子回来了，多弄两个菜哈。”边月冰对厨房里的周怡俊道。 “边嬢嬢，晓得了。”自从涨了工资，周怡俊还是非常安心工作的，并且在边月冰的指导下厨艺有了很大的长进。在家里做饭时，一家人都说在主家多干两年恐怕能在外面开个小饭馆。 刘晓玲跟着卢学敏一道去了卧室，把衣服换了，出来又洗了手，这才去抱冬儿。 冬儿忽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伸过来的手，下意识退着就朝边月冰身上靠。 “居然不认老娘了。”刘晓玲伸手一把把冬儿抢过抱在了怀里。 “呜呜呜。”冬儿懵了咧嘴大哭起来。 “大姐。”晓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过来跟卢学敏站在一起。 “哦，晓军，这回出差给你和小敏都带得有礼物，等会拿给你们哈。”刘晓玲抱着冬儿不让他挣脱下去。 “要得。”晓军道。 “谢谢大姐！”卢学敏道。 最想刘晓玲回来的就是卢学敏了。刘晓玲说过，寒暑假期间都要对她进行测试。以她的能力，意味着又要有2千块到手。 这一次出去，刘晓玲搞了好多次的“零元购”。有一次没忍住，甚至对一家商场动了手。现在空间里很有些东西，随便出手送点洋玩意都是洒洒水、小意思。哈！哈！ 晚上吃过饭，周怡俊走了，刘晓玲拿了两包饼干和一板巧克力给她，随后开始给家人分发礼物。 这一次，不仅卢学敏有礼物，刘晓玲还给郑美华和卢老师也带得有外烟和洋酒。 “小敏，估计卢老师不喜欢抽外烟，请他将就一下。你跟妈妈说护肤霜一定要用哦，对皮肤有好处。” 晚上卢学敏也不回家，等着大姐对她进行测试。 然而刘晓玲哪里想得起这些，这么久没见着儿子都被嫌弃了，只管着和冬儿联络感情去。 退了凉的院子里，五个人坐着聊天，不时有冬儿咯咯咯的笑声。 岁月静好。 “大女子，你老汉打电话来说卢俊妈老汉回渝都了。我想过两天把冬儿带渝都去。”边月冰道。 这时节是渝都最热的时候，亲家两个北方人巴巴的还赶到渝都，不用猜也知道是想孙子了。 “这段时间卢俊打电话回来没有？”刘晓玲问道。 “打了的，我说你不在出差还没回来。”边月冰在一边对着冬儿摇着蒲扇，为他驱赶蚊虫。 “那他说没说好久回来？” “大概就是这几天。我估计卢俊跟他妈老汉是约好了时间的。”边月冰道。 应该是约过的。说是看大孙子，儿子也只有一个啊，都是亲的不是。 “妈，其实过热天应该是去羊城的。你忘了？那个院子里是装了空调的。” “我在羊城又没有用过，哪个晓得你那院子安了啥子空调。”边月冰道。 刘晓玲不是没想过在省城也安装上空调，只是这里还有邻居同住一个院子。 过份高调不一定是福但肯定招祸。 渝都十八梯那处老房子的供电线路老化，不是把自己家线路更换就能安装空调的，一样存在事故隐患。倒是西区的小院是单独一根入户电线，把入户电闸和房内电线更换了就可以安装空调。 想到这里，刘晓玲对边月冰道：“妈，明天我跟你一起回渝都。十八梯那边是老房子不能安空调，只能安在西区这边。让老汉在厂里面找点木板把空调外机遮起来就行了。” 边月冰自然是想回渝都西区自己家里住，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起来，边月冰就让晓军去买晚上的火车票。白天实在有些热。 卢学敏也要跟着小军去火车站买票被刘晓玲拦下了。 因为昨天晚上睡觉前，刘晓玲终于想起了要对卢学敏进行考试的事。 “小敏，让晓军一个人骑自行车去，你来考试。” 刘晓玲也没有时间准备试卷，把79年的试卷抄写了一份出来。 卢学敏高高兴兴坐下来开始认真做题，刘晓玲趁她答题的时间在一边把其他科目试卷都抄了一份。 其中涉及敏感事件的都略去不用。 卷子没做完，晓军就把车票买回来了。 “大姐，真的不用我们一起去渝都？”晓军和卢学敏刚放暑假时已经去了渝都一次，所以这次刘晓玲不准备让他们跟自己一道。 “不用了。我出差这么长时间，去渝都是有事要办，办完我就要赶回刘家坝，省城都不停留。” “哦。”晓军其实很想和大姐多待一些时间。 因为刘晓玲只出了理科的考题，卢学敏答得也快，11点过就全部做完。 刘晓玲拿过最后一张试卷对了答案，把卢学敏叫了过来。 “小敏，看得出来你平常是用心复习了的，这次考得很好。”刘晓玲说完回自己房间拿了钱出来递给卢学敏。 “晓军的基础差我才没有强求他学习。今后国家大力发展起来，只有个高中文凭是完全不够的。” 边月冰抱着冬儿走了过来，看见卢学敏手里的钱没吭声。 大女子也是，小敏都上班了还在要求她 第425章 享受高科技 三个人下了火车进院子时正好碰到要去上班的刘仁贵。 “老汉，下午请假嘛，有事情要做。”刘晓玲对正在抓紧时间逗弄外孙的刘仁贵道。 “嗯。我今天上午就请假。请了假马上回来。”刘仁贵见外孙回来了哪里还有心思上班噢，答应了一句就急忙朝宏光厂赶。 在院子里，刘晓玲测算了一下空调安装位置和线路走向，在平台上买了电线和带线插座，拿出来时都抹去了厂家名称和商标。 边月冰把冬儿递给刘晓玲准备烧水冲凉。刘晓玲索性拦住了她。 “老妈，等老汉回来把热水器安起再洗。享受一下。”刘晓玲道。 刘晓玲拿了一款竹编的儿童车放在地上，接着又拿了一款最新式的电热水器出来。 边月冰提起儿童车检查有没有毛刺，一边看着地上的热水器问刘晓玲道：“这个是啥子嘛？” “热水器，洗澡用的。” 边月冰把儿童车提到院坝用开水烫过，又仔细检查没有毛刺后，冬儿就被放进了儿童车。 刘仁贵回来了。 农村房子布线很简单，又不用穿墙，直接从天上走。刘仁贵布线的速度很快，刘晓玲也帮着换入户电闸和连接开关。 中午的时候所有的布线工作都已经完成。 有了儿童车，边月冰腾出手做了中午饭。 刘晓玲进了自己房间放了三台分体式空调，叫老汉来帮着搬了出去。 “老汉，这就是空调。比吊扇好用到哪里去了。”刘晓玲看看敞空的天花板摇摇头，接着道： “老汉，天花板还要做吊顶才行。用木材先做个架子，上面用……” “我晓得，屋头有些木方先用到，不够的我再去厂里拿。”刘仁贵听说空调的效果好，也想早点用上试试。 两人把外机摆放在房子背后一面，用木方和胶合板做了框架遮挡了。 “老汉，堂屋经常有人来暂时就不装空调。还有，用热水器的时候暂时把空调关了，我怕线路受不了……”刘晓玲又是啰嗦一大堆。 那时候还没有每家一个电表，都是按照用电瓦数估算来收电费的。比如刘晓玲这个小院，院子要算一个灯，厨房、堂屋各算一个，一个房间再算一个。合计起来问有多少瓦数，照这个收钱。 其他家用电器？ 想多了。手电筒、收音机也算电器，不过都用电池的，不算电费。其他电器？真的没了。 如果刘晓玲现在住的是公寓房，她还不敢装电热水器和这么多空调。就算家里的线路换成大平方的电线，但楼层的电线依旧承受不住。 就算没有封顶，当空调开起的时候，刘仁贵和边月冰感受着凉爽依旧是惊叹不已。 “大女子，我这就去厂里拿木方去。”刘仁贵积极性很高，今天一定要把大女子那间屋的屋顶封好。 “老汉，我这间屋没有封顶也暂时可以用，还是把卢俊妈老汉那间屋的屋顶弄好。等他们搬进来了后再弄就要麻烦些。” 刘仁贵高高兴兴跑厂里面找木料和胶合板。 电热水器就安在屋后的冲凉房旁边。刘仁贵给做了一个木盒钉在墙上，热水器本体放在里面，外人进来洗澡看不到。 电热水器的电线是10个平的，单独拉到了进户电闸旁，单独用了一个电闸。 老汉走了，刘晓玲拿出攻丝工具、镀锌水管、接头和麻绳开始安装管道。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封顶的工作暂时没有做完，热水器能工作了。 三个人轮流去享受了一回，又接了热水出来给冬儿洗了，把冬儿全身打上痱子粉。 “今天早点睡，看这个空调效果如何。”还不到十点，刘仁贵就去把空调开起，喊边月冰睡觉。 “妈……”刘晓玲看看边月冰。 “啥事？”边月冰也想早点去享受一下。 “空调开起的时候还是要搭件薄被单，光身子要遭……”刘晓玲话未说完边月冰脸就红了。 “晓得了！不晓得一天想些啥子！”边月冰快步离开进了卧室。 刘晓玲愕然。 好心提醒你不要贪凉，你倒是想到哪里去了？还说我想得多？ 带着冬儿睡，刘晓玲也不敢进空间。自己睡大床，冬儿睡自己带围栏的小床。怕蚊虫多还不敢用蚊香，只得找了两个大吊顶的蚊帐安上。 第二天上午，刘晓玲去十八梯接卢俊父母，刘仁贵在家继续封顶工作。 卢盛隆和骆慧明来到渝都已经两天了。 头一天打扫卫生然后休息。第二天被热得够呛，两人都有些不适，都恹恹的没有精神。趁着早上凉快一点，睡眠不好的两人就睡晚了一点。 听着有人敲门，骆慧明去开了门。 见了儿媳妇，骆慧明当然高兴，赶紧让刘晓玲进屋。不一会卢盛隆也穿好衣服来到了堂屋。 刘晓玲看两个老人精神都有些憔悴的样子，就知道炎热的天气给他们造成了不适。 “爸、妈，我来接您们去西区住。这里太热，而且出门就是爬坡上坎的。”刘晓玲道。 三人收拾好随身要用的东西，刘晓玲拿了大头，带着两人来到了西区家里。 亲家见面寒暄不过两句，都去稀罕冬儿去了。 “爸、妈，这是你们的房间。把冬儿带进去耍嘛，里面凉快些。” 农家小院是干打垒的土房，墙壁厚实，原本就要凉快些。但是一进门，卢盛隆和骆慧明就感觉房间里比外面至少降低了十度。 “爸、妈，这间屋装了空调所以凉快。”刘晓玲说着伸手指了指墙上。 卢盛隆和骆慧明两个人都没见过空调，抬头只见一个长方形的物体“钉”在墙上。 “这就是空调？”两人都很疑惑。卢盛隆过去伸手在小方盒下晃了晃，能感觉到一股凉风从小盒缝隙里吹出来。 刘 第426章 哪里来的空调？ 到中午吃饭，卢盛隆才被骆慧明推醒，知道亲家老刘乒乒乓乓忙了一上午就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应该问问老刘在干啥，自己能不能帮忙。 上午骆慧明是真想把老公叫醒去看看家里有什么活干，毕竟亲家干活的声音不小。不过看老公睡得正香，想起来到盛夏的渝都后的这一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又不忍心。 出门去了堂屋，卢盛隆急忙向亲家赔了不是，说没能帮忙睡着了。 刘仁贵没想过这些，潜意识里自己是主人亲家是客人，哪能让亲家干这些。 刘仁贵抬手阻止了亲家继续表达歉意。这边边月冰拿出白酒跟红酒，问他俩喝哪种。 “亲家，你说喝啥？”刘仁贵问。 选定了红酒，两人就开喝起来。骆慧明询问边月冰空调的事。 “有。你不用担心，有三个。”边月冰自己也倒了半杯红酒，又问骆慧明要不要来点，骆慧明赶紧摆手。 西区这边有空调，卢盛隆两口子也不说回十八梯的话。 十八梯那边没有空调，冬儿也不可能过去，还是在这里凉快又能天天看见孙子。 在渝都住了几天，卢俊也来了。 看见儿子来了，卢盛隆两口子又自在了一些。 听说刘晓玲在京城也买了院子，卢盛隆和骆慧明也很高兴。回京城不用住在郊区军营里，亲戚往来更方便。 私下里两口子问卢俊院子买成多少钱，卢俊也回答不出来。 当两口子知道这些钱都是刘晓玲自己拿的钱，从没有在卢俊这里拿过钱，卢盛隆两口子也很惊讶。 敢情，亲家这么有钱啊。 得知刘晓玲现在已经辞职又回到了老家，卢盛隆两口子沉默了。 诚然，儿子现在有钱不需要儿媳妇出去工作，但老一辈人的心中总觉得不应该把户口办回农村。 “爸、妈，您们想什么呢？”卢俊也是哭笑不得。 “冬儿需要城镇户口吗？他是港岛户口哎，能办回国么？”卢俊道。 老两口一想也是，冬儿跟着儿媳妇，不是农村和城镇户口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法上户。未婚生子，纯粹的黑户啊。 “俊儿，别怪我们。都是我们老了没想明白。”卢盛隆道。 话说开了，老两口也没啥想的。儿子长年在外就多陪陪孙子罢。 回到自己卧室，卢俊对刘家的这三台空调疑虑非常大啊。 “还不是因为你。”刘晓玲道。 冬儿被爷奶抢过去了，卧室里就刘晓玲夫妻二人。 “因为我？” “你说说看？自家就有空调厂，你就没想过给自己带几台回来。这次我去国外一个多月，为尚叔叔那边办了许多事。”刘晓玲道。 “回国的时候那边问我有什么要求，我考虑到天气热了你又是个不靠谱的，我就说要几台空调。可能是任务完成得不错，那边不仅给了三台空调还给了一台热水器。” “哦。我们能生产热水器吗？”卢俊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国外使用天然气的热水器的情况比较普遍，电热水器是不是也这么普遍我也不知道。”刘晓玲道。 “国内好像没有生产热水器的吧？”卢俊问道。 “你就不要想了。就算要生产热水器，我也会推荐给苏叔叔他们。还有，国内这么缺电，你还是把广明水轮机厂快点投产吧。” “我也没说要自己生产，你看我这样子忙得过来吗？”卢俊作委屈状。 刘晓玲打开卢俊作怪的手，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陈院长他们这几个人的情况。 “陈院长他们作为普华公司的人，有时去车间有时回研究所。现在经常和钱守正他们几个学计算机的在一起研究，据他们说收获不小。只是我也不太懂，他们也没有什么成果出来。” 钱守正在去港岛前拿出了同学通讯录，请卢俊帮着找几个人过去。卢俊也找到了几个愿意去的，现在跟着钱守正一起。 “我觉得德州仪器那里可以联系一下，最好能在港岛建一个合资厂，专门生产电子元件和芯片。”刘晓玲想到后世在芯片上被卡脖子的事就有些想法。 “嗯，只是电子原材料都要采购到港岛很麻烦……” 在渝都待了两天，刘晓玲两口子回了省城。 因为跑了几趟，联系研究所进行合作的计划落实得并不好，刘晓玲已经不抱希望，就停止了这个计划。 目前刘晓玲的工作重点在于新建的厂能不能正常经营生产，其次就是制药厂的进展情况。 省城这边的工业园区目前有两个厂，一个洗衣机厂一个遥控器厂，刘晓玲都去看了看。 邱红梅一直在省城工业园区负责洗衣机厂。 因为从广明厂出来，工厂的一些基本运作和管理好歹有些概念，但面临具体事情时，这些概念也没有多大用。管理一个厂对于邱红梅来说，各方面都是陌生的。 普华公司在洗衣机厂的临时负责人还没走，尽量帮着邱红梅熟悉工厂的管理。 邱红梅是个聪明又好强的人，学习能力也强。专业上不懂有专门负责技术的干部，她现在需要的就是熟悉一厂之长的事务。 陈茂现在管着一个矽钢片厂和变压器厂，完全有能力给邱红梅进行这方面的辅导。 在洗衣机厂看过之后，两人来到了邱红梅办公室。 “红梅，你辞职出来，陈茂有意见没有？” “他能有什么意见？再说我到了省城，现在天天都能见面了。”邱红梅笑道。 “红梅，刚才我看了一下厂里的情况，总的感觉不错。厂里面的制度要健全完善，现在这方面差点。原本管理人员就不足，再缺乏制度，管理上很容易混乱。”刘晓玲想到知青罐头厂的情况，又对邱红梅道： “管理是门学问，我觉得刘家坝的变压器厂薛老师就管理得不 第427章 今后也收贴牌费 工作上的事讲完了，刘晓玲便询问起邱红梅国庆节结婚的事。 在省城，陈茂和邱红梅都有住处。邱红梅是洗衣机厂给她长租的住房，陈茂也类似。 所以两人结婚的住房没有问题。住房没问题，其他问题基本上就不存在。剩下的就是在哪里办酒，请哪些人，亲戚来了后住处的安排等细节问题. 在洗衣机厂跟邱红梅吃过饭，刘晓玲就去了遥控器厂。 遥控器厂是原来在农机厂待过的陈光辉在负责，看到刘晓玲笑嘻嘻地就上来打招呼。 “刘厂长，今天怎么有空来？” “陈老师，我是来看看高科技的。”刘晓玲道。 “什么高科技？人家设计和生产芯片是高科技，我们纯一个组装厂。”陈光辉摇摇头。 他可是知道陈院长他们去了港岛，在那里继续研究。作为曾经的一份子他也想继续研究自己的专业。 “陈老师，你也不用羡慕他们。你如果找得到接班人来管理这个厂，我一定让你也去。”刘晓玲见周围没人便对陈光辉道。 “真的？”陈光辉眼睛一亮，看着刘晓玲道。 看这样子，刘晓玲怀疑陈光辉真找到了这么一个人。 “真的。不过您说了不算。”刘晓玲道。 陈光辉还真遇到了这么一个人，不过人还年轻需要锻炼两年，现在推出来，刘晓玲不一定认可。 “刘厂长，最多半年，我带个人给你看。”陈光辉也是豁达的人。现在不行就马上加担子，多锻炼锻炼不就行了。 在厂里转了一圈刘晓玲很满意。这些研究员出身的人对于管理或许不很在行，但是条理清晰、工作有序是基本属性。陈光辉来管理一个组装厂确实没有难度。 “陈老师，现在合作的电视机厂家有几家了？”刘晓玲问道。 “欧洲四家，米国两家，小日子三家，再就是湾湾一家，棒子一家。”陈光辉道。 “这么多啊？” “呵呵，这还不算多。关键是专利都被我们申请了，不和我们合作，这些电视机厂家都不知道电视机该做成什么样子，遥控器又要些什么功能才对。哈哈哈。”陈光辉笑道。 遥控这东西说白了就很简单。手里遥控电视上接收，关键就卡在外观和功能上。 遥控器的功能也就那么几样，你自己还能跑出专利之外设计出格外的功能？ 这有些欺负人，所以陈光辉笑得欢畅。 “确实，他们也能自己购买电子元件增加遥控功能。所以，如果有申请贴牌或者专利授权使用的也可以同意。”刘晓玲心中爽啊。后世贴牌和专利授权，费用收的比生产厂家还多，工厂纯粹成了帮别人赚钱的代工厂了。 看来后世的卡带手提录音机、随身听、VCD、DVD还有里边涉及的啥硬件解压、软件解压等等都可以拿给港岛那边研究申请专利。 想到这，刘晓玲就觉得一身都爽快，天气也没有那么热了。 下午回到家，刘晓玲给农机厂打了电话，知道没有什么事，就在家里休息。 晚上卢俊回到家，刘晓玲翻出资料交给他。 “又是这么多啊，晓玲你也不要太辛苦了！”卢俊放下资料把刘晓玲揽在怀里。 “既然都有资料了说明国外的研究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这些研究一定得抓紧。” “我知道了，一定转告陈院长他们。” 这一次卢俊回到内地事情也不少，两口子就没有一个过得清闲的。 第二天刘晓玲开车去了农机厂。 知道刘晓玲要回来，刘仁友早早就到了农机厂等着。 “十一伯，有啥事唛？”刘晓玲把刘仁友从厂办柯老师那里带到自己办公室。 “上回不是说罐头厂厂长改选吗，奇了怪了，这一次卢彩霞的票数依旧最高。”刘仁友也很奇怪，明明自己也找了人但最终的结果跟自己想的大相径庭。 “其实这个事怎么说呢。十一伯，卢彩霞也是本镇上的人，群众基础是有的，而且罐头厂的事对外人来说好像也并不算什么大事。选举前百货公司和供销联社都还没有停止进货，矛盾没有真的爆发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老白和老雷这回是真的不进货了。”刘仁友现在也觉得当初选举搞得有些操之过急。 “你把负责生产的李小鹏喊到小队去谈次话，告诉他再出质量事故就让他下课，你觉得会怎样？”刘晓玲问道。 “对哈，彩霞那里我不能直接动，他李小鹏我还是可以动他一下的。而且他负责生产，质量上的问题找他也没错。”刘仁友站起身来就要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 “十一伯，还有事？” “嗯。马上又要秋交会了，我觉得彩霞那里你得去帮我谈谈，这回一定要把包装这些改了报名参加。” “十一伯，我觉得不用我去谈，彩霞这次会答应改的。”刘晓玲道。 现在罐头厂的销售市场萎缩得厉害，还有上一次参展申请没通过，酱菜厂通过了。酱菜厂每天都在加班生产完成外销订单，刘晓玲不觉得卢彩霞还坐得住。 “真的，十一伯。不信你去找彩霞说嘛，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那我就去说下，希望你猜的没错。”刘仁友这才走了。 柯均代见刘仁友走了，这才来到刘晓玲办公室。 “刘厂长，我这里有些规章制度，你看下？” “要得，柯老师你放在这里嘛。我想问您点事。” 柯均代坐下来，等着刘晓玲问话。 因为电融窑和发电机都建在地下，外面看不出完工没有。刘晓玲今天还没有来得及过去看，既然柯均代来了，刘晓玲就顺便问下进展。 “应该是刚刚完成。具体的我也没问，只晓得卿师傅带的民工有两天没在食堂吃饭了。” 呵呵，搞 第428章 董队长遇风流劫 “李老师的助手解决了没有？” 这个问题柯均代知道，派出去找人的事是他安排的，来了人首先也要先向他报到。 “李老师那里来了三个学生。” “柯老师，省城那边现在有两个厂，还有沈老师那里都需要管理人员，空余的时间还得柯老师多费心帮忙找人。” “嗯，我知道了。” “对了，刘厂长。塑料厂那里有份清单，需要购买些材料。我已经安排人去买了，钱是在农机厂账上借的。”柯均代汇报道。 这也是刘晓玲走前的安排。研究需要的经费都是普华这边出，研究成果分别属于普华和研究者。 “刘厂长，还有件事要请示你。” “啥事？” “前段时间管委会送过来两辆卡车，但没有驾驶员。您看驾驶员的事怎么处理？” 柯均代没有安排人去学驾驶，主要还是担心刘晓玲自己有安排。这年代，驾驶员的职业是相当吃香的，他不得不考虑刘晓玲的想法。 “柯老师，您有人选没有？” “我……我有个请求。”柯均代舔了一下嘴唇，突然觉得口有些干。 “嗨，柯老师，是不是有熟人想推荐？直接说就是。”刘晓玲微笑道。 “家里老二年纪不小了。让他跟我来农机厂也不来，整天在家里也没啥好事……” 听着这话，柯家老二不太安分的样子。不过刘晓玲也相信柯老师，真是太过顽劣的，想来也不会提出这个请求。 “柯老师，你通知他来嘛。我先看一下再给你答复？” “好。谢谢刘厂长！” “柯老师，新的驾驶员至少要学习半年才能回厂，这段时间你找两个驾驶员暂时顶替着，今后还可以带下新驾驶员。” “好的，我这就去找驾驶员，只是恐怕不好找。”柯均代觉得找驾驶员的任务有点困难。 “柯老师，你去下派人员中也问问。如果有也调到农机厂来。” 刘晓玲也觉得现在社会上没事干的驾驶员应该很少，就算找到了恐怕也都是有各种原因不适合驾驶员岗位的。 看着柯均代离开的背影，刘晓玲突然想起了董浩。她觉得董浩那么喜欢开车的一个人，是不是让他去学驾驶？ “刘厂长，你说我愿不愿意去学驾驶？我当然愿意去啊。”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的董浩看着专程过来询问他的刘晓玲道。 “以后就是专职司机。”刘晓玲对董浩道。 “……”董浩突然不说话了，这可不像董浩的性格。 “刘厂长，我愿意待在车间里面。当了专职司机就不行了。”董浩的面容很认真。 “那……” “刘厂长，谢谢你能想起来问我。我不去，就待在车间。”董浩再次肯定道。 在车间待了一个多月，薛老师确实喜欢他，就让他跟着自己，看到什么都要给他解说一番。原本觉得车间嘈杂的声音，现在他都熟悉了。车间里的工人也熟悉认识了几个，工余还能聚在一起玩玩。他喜欢上了工厂的氛围。 既然董浩不去，那就问问十一伯吧。记得他家老三跟自己差不多大，看他去不去。 老三刘义伦，现在变压器厂当工人还是个小组长。听老汉说准备送他去学驾驶，兴奋得一蹦三尺高。 “老汉，你太好了！”刘义伦转身就要往外面跑。 “站住！”刘仁友摇摇头，这老三就是肚子里装不了二两油的货色典型。 “等定下来了再说。”刘仁友对卡巴眼的老三道： “小玲说还要等几天。你把消息露出去了别人知道了怎么办？你真以为你老头在峨县在白林镇是多大一匹爷唛？” 刘义伦一听就蔫了。 “老汉，为啥子要等嘛？” “要等柯老师的娃儿从老家过来。还有哈，出去学车的时候，莫给我学些烂摆杂（不好习气）回来。看劳资不打死你娃！” 从董浩那里回到办公室，刘晓玲总觉得董队长那里有些问题。 以前打过一次电话去农大工宣队询问董队长的事，对方说8月份的时候，工宣队中的军人已经撤回部队，董队长现在已经不在农大。 刘晓玲还是觉得奇怪，就算董队长回去部队，也不应该不和儿子联系。人走了离开了巴蜀省，总得跟儿子说一声吧。 站起身去了冯涛办公室，请她打电话回学校，问下其他老师知道董队长的下落不。 没两天就要开学，刘晓玲决定抽时间去二塘小学看看。 下午冯涛的消息反馈回来，让刘晓玲哭笑不得。 学校一个讲师被下派，讲师的讲师老婆半夜去找董队长求情送礼。董队长没有收礼，结果在接下来的求情中董队长没能把持住。 事情原本到这就该结束，董队长占了便宜准备下派的讲师留下来。 事情的发展却总是出人意料，女讲师交出了肉体精神却再也回不到躯壳。 董队长强壮的身体让女讲师产生了变异。 原本是求情不让老公下派的女讲师焕发了第二春，不仅私下里撰写偷情日记，一有机会就让董队长把老公下派出去。董队长长年在外的人，原本一直都还算是洁身自好。再一次没能把持住，把男老师下派了。 俗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影。还有句话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下派男老师终于发现自己的头上绿油油一片，当晚提笔写了控告信。 董队长被抓了双，女讲师的日记也被搜了出来。两人双双被下派。 刘晓玲请冯涛对此事保密，顺便给陈、杨两位教授也打声招呼。他们几个都是农大的，董队长的消息或早或晚都会知道。 下午，刘晓玲去李子建那里看了看。地下室工程已经完工，李老师正和几个学生拿着电融窑的说明书在看。 刘晓玲提供的电融窑和退火炉和 第429章 乡镇土食 晚上吃过饭，刘晓玲回到家里。 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有时候显得非常寂寥。 终于等到天黑，刘晓玲在院中起飞，赶回了省城。 “晓玲，这么晚了你都回来了啊。”卢俊开门见是刘晓玲，十分惊讶。这段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赶紧把刘晓玲拉了进去。 “知道你一个在家，怕你寂寞啊……”家中只有夫妻两人，对话就有些降智。 那个巫山云……之后，各自再次洗漱完毕。 天气还是有点热。 “晓玲，明天我又要回港岛一趟。” “还是数控厂的事？” 港岛的产业现在都是王大哥在管，平常卢俊也不过问。只有数控机床厂的事才需要卢俊回港岛。 “嗯。说是有些进展。还有点其他的事，或许我要去德国一趟。” 想起明天就要分开，卢俊再一次振作起精神。本来天热就穿得很少，这下彼此更是片缕都没了。 第二天上午，卢俊和刘晓玲一起出门去火车站。 卢俊去了羊城，刘晓玲去了渝都。 知道刘晓玲要来，喻校长和何副校长都在学校等着。 因为还有几天才开学，学校里的住校老师都还没返校，喻校长特意请了一些家长来学校卸车。 下午，刘晓玲开着大卡慢悠悠来到了二塘学校门口。 老马在门房看见了刘晓玲的车，老远就推开了大门然后走了了过来。 “刘老师，又送东西来了。” “嗯，马师傅，这天气还遭得住撒？”刘晓玲减慢了一点速度。 “农村人，习惯了。总比下地松活。”马老师对刘晓玲客气得很。没办法，马老师真还没遇到过像小刘这样对他客气的人。 一路说话，一车一人就进了学校大院。 喻校长和何副校长都走了过来。 喻校长带着刘晓玲去了旁边一间办公室，何副校长就安排社员卸车。 只有新学期这一季新生的鞋袜和棉衣库，数量并不多。 办公室里，刘晓玲和喻校长还没说两句话，外面就卸完了。 “小刘，不着急走撒。好久没看到了，我们晚上去镇上吃豆花。”何副校长进门说道。 “要得，何校长，麻烦你。”刘晓玲现在和两个校长也不客气。 “喻校长，学校还有啥需要的没有？”刘晓玲问。 何副校长道：“学校转来了一个体育老师，教小学生篮球。他教的队曾经得过渝都市小学生比赛的第三名。老喻的想法是二塘小学也成立个篮球队。” 喻校长笑道：“小刘啊，袁老师教篮球确实教得好，不过没有你我也不太期望能出成绩。” “哦，喻校长希望我能做些啥子？提供篮球、球鞋和球衣？’ “嗯。我是这么想的。就是这两年小刘已经花费不少，这话我不太好说。”喻校长道。 是，你不好说就让何副校长说。还不都是一样？ “要得，球衣、球鞋、口哨和记分牌这些我都准备好。一定让二塘小学的球员成为最靓的仔。” “最亮的崽？”喻校长有些不太明白。 “呵呵，就是让别人羡慕。”刘晓玲呵呵道。 “喻校长，带我去看下场地。” 看过场地，刘晓玲有些不满意。球场是露天的也就罢了，刘晓玲也不可能帮他们建个篮球馆。主要是地面还是土地面，最起码能弄个三合土的也好啊。 总不能一边训练一边吃土灰，下雨天就暂停训练。 “喻校长，你请人把场地打成三合土或者水泥的，费用我出。另外球架也要换，我买新的来。” 今天不赶场，广明镇上很清静。 这一片都是老街，在夕阳的映照下白墙反着金色，远远看去一片建筑物傍着闪着鳞光的江水，极富诗情画意。 走近看，才发现白色的墙壁泛着黄色，墙面和墙体俱是岁月蚀刻出的斑驳和裂纹。 店家远远看见喻校长和刘晓玲他们，微笑着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重新将一张八仙桌抹了一遍，开始上菜。 菜还是那几样，一人面前摆了一个土碗和碟子，里面是细嫩的豆花和蘸水（蘸料），然后是烧白和凉拌的毛肚和折耳根。 “老喻，今天没得肉只有鱼哦。”店家道。 “好！正说没有啥菜招待贵客，有鱼就好。”喻校长笑着请刘晓玲坐下。 豆花是用的当季的青毛豆点的，吃起来有股清香。刘晓玲连吃了两碗豆花还意犹未尽，只是不好意思再要。 喻校长也吃了两碗豆花，见状一人又要了一碗。 “他这个豆花一碗其实没得好多，我最多的一回吃过十碗……”喻校长道。 旁边何副校长呲呲地笑，见刘晓玲不明白就跟她解释道：“小刘，我们这边说吃石头碗的是猪。呵呵。” 原来是这么个梗。 两人舍不得吃瓶装酒，一人要了一土碗的散装高粱酒。两人也不猜拳，各自承包面前的白酒。 “喻校长，我再给你个电话，这是我家里的号码，有啥事可以打给我。” “好。”喻校长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内心已是思绪万千。 这个小刘确实有钱，断不是家里做点小生意这么简单。要知道电话一个初装费就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担得起的，小刘已经回乡就是个农民，也没有公费安装电话的资格吧。 三人漫无边际地随便聊些话，直到两人把酒喝完。 刘晓玲知道两个人都住在镇上，婉拒了两人送她回校，自己走回了学校开车。 来的时候没有去西区家里，回去时是必须要去的。 晚上七点多，刘晓玲回到了家。 当卢盛隆和骆慧明知道卢俊又回了港岛，脸上满是遗憾。 “妈，卢俊确实有事。这次过去后可能还要走一趟欧洲。”刘晓玲只得为卢俊解释。 卢盛隆也来劝 第430章 劳模刘小队长 边月冰看不过两人喝寡酒，找来花生米油酥了一盘给两人端过去。刘晓玲见边月冰出了厨房也进去鼓捣一阵，又给两人端了切好的板鸭和香肠出来。 好嘛，如此丰富的下酒菜，边月冰也去拿了两个酒杯，又摸了一瓶洋酒。 “各人带娃儿，我和你妈也去喝点。”边月冰说完就把冬儿放进婴儿车要拉骆慧明去院子。 “要得。妈，还要啥子下酒菜不？” 边月冰白她一眼拉着骆慧明走了。 冬儿有些懵圈。 先是外婆抱着，老妈一回来外婆就把他给了老妈。老妈进厨房弄菜又把他交给了奶奶。刚才又被外婆抱过来交给了老妈，短短时间几易其手。 刘晓玲笑着把冬儿从小车里抱出来，一路逗着进了自己房间。 四嬢刘仁娟前两天来过一次，见到了卢盛隆两口子和冬儿。 边月冰谎说冬儿是卢娇娇的儿子，卢娇娇父母退休了上渝都来玩。 刘仁娟从来不会想到冬儿跟刘晓玲有什么关系，在他们这些亲戚眼中，刘晓玲依旧还是个未嫁的姑娘。 因为三哥这里有外客，刘仁娟就再没来过。 在渝都待了两天，刘晓玲又回了刘家坝。 李子建那里没进展，不过已经开过一次窑，刘晓玲也不着急催。 在农机厂开介绍信，又去镇上出具证明，刘仁友的三儿子刘义伦去县里学开车去了。 自从卢俊说陈院长那边有点进展后，刘晓玲就一直惦记着那边。 卢俊一直没回来，夏阳打了个电话，说卢俊带人去了德国通捷公司的总部。 刘仁友也带来了消息，说刘晓玲果然没猜错，卢彩霞主动安排把罐头的包装改过了，现在已经通过秋交会组委会的审核，十月份也能参加秋交会。 “十一伯，有没有兴趣再搞个肉类罐头厂？外国人喜欢吃肉罐头噢。”刘晓玲问刘仁友。 “算了，县里面就有肉联厂。再说去哪里找那么多猪肉？”刘仁友确实被卢彩霞整怕了。现在把知青罐头厂搞好就不错了，其他暂时都不要去想。何况刘家坝现在再想找点喂猪的劳动力都找不出来。 “十一伯，您又狭隘了。”刘晓玲道。 “向阳公社那么多小队不是人唛？而且还可以在外面收猪撒。社员喂的猪交一半完成指标不就还有剩下的一半？罐头厂收了不是收入啊。” “呵呵。晓玲你这就没说对。”刘仁友笑道。 “哪里没对？” “猪儿不喂粮食不长肉，除了向阳公社还有哪些地方有粮食喂猪？” “十一伯，杨教授和黄老师现在研究的猪饲料很有用，你该去问下他们。说不定将来刘家坝又要多个专门卖猪饲料的饲料厂。”刘晓玲笑道。 `“真的？”刘仁友问道。 “明天你来农机厂找杨教授他们一问不就晓得了吗？”刘晓玲看走到岔路口了，对刘仁友道：“十一伯，我走那边回家去了。” “嗯，你回去嘛。我去杨教授家里问下。”刘仁友折转身朝罐头厂宿舍楼走去。 “十一伯，你不回去吃饭？” “问了再回家吃。”刘仁友摆摆手跟刘晓玲再见。 天气热，刘晓玲想回家进空间吃饭凉快些，所以没在农机厂食堂吃晚饭，回来的路上遇见的刘仁友。 看刘仁友饭都顾不上吃就去找杨教授，刘晓玲都有些感动。刘仁友这样的人才应该去公社任职，而不是现在这两个尸位素餐的人。 回刘家坝这么久了，刘晓玲才真正知道为什么小队长们对王小兵和漆大队不喜欢。 确实这两人基本上不做事。 张院长从公社榨菜厂调到农机厂后，王小兵和漆大队就把镇上潘书记的亲戚安排进去当了负责人。据说，四个人经常在镇上喝酒，每次结账都是潘书记的亲戚——典型的公款吃喝嘛。 其实榨菜厂也面临着商家竞争市场萎缩的问题，但就是没人管。 刘晓玲安排农机厂制作几副钢管结构的简易篮球架，还要几天才能完成。 考虑到搬运和安装的问题，篮球架被刘晓玲设计成了两节，中间有连接板固定螺栓。木质篮板刷好漆后也是在现场安装。 篮球架分成几部分后重量减轻许多，在现场搭个简易的三脚架用滑轮就能安装好。 晚上，刘晓玲有在平台上购买了十来个篮球尺码不同的三十来双球鞋球袜，又买了些球衣、球裤、口哨和记分牌等。 她准备周末再走渝都一趟给二塘小学送去。 第二天下午，柯老师带了一个人过来，说是正好遇到一个人会开车。 “刘厂长，你好。”来人三十来岁，附近公社的一个下派人员。 “熊师傅，你能说下是为什么被下派的吗？”刘晓玲看着眼前这位三十来岁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知识分子，更像是一个工人。 “刘厂长，我原本就是个驾驶员，因为对车子比较熟悉，被提拔成了副队长，再后来提成了单位副职。哦，我是未阳县公交公司的。” “熊师傅，到底因为什么被下派的？”这些是柯均代介绍过的，刘晓玲只想知道他被下派的原因。 “我……我，还不是因为嘴臭乱说话又不知道收敛，把单位的人都得罪了。后来单位要下派人员，大家把我选出来了……”熊师傅显然有些矫枉过正，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刘晓玲也不是没有见过因为单位下派指标被推选出来的人，但就为一张嘴得罪人被推选出来下派的这还是第一个。 “行嘛，熊师傅，下来你和柯老师一起去办调动的事。哦，你愿不愿意到农机厂来？” “愿意，愿意！”熊师傅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 刘晓玲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司机，以为后面这个司机也很好找。哪知道过了两个月都没能找到第 第431章 资本的力量 趁着还有些时间才下班，刘晓玲给渝都特钢厂研究所打了电话。 渝都特钢厂研究所所长许光量听说是刘晓玲打来的电话就有些心虚。 农机厂那边送来了一批实验室设备，还来了个韩教授。要说所里的人员力量和试验条件比以往强了不少，更何况刘晓玲还提供了新型的电熔炉。 使用新型的电熔炉，试验新材料的时间周期缩短，冶炼成本降低，但至今也未能炼出性能上符合要求的新材料。 要知道，刘晓玲提供的两块“实物”材料是被分析过很多回了，大致的成分及配比都已经有了一些揣测。 这头刘晓玲听了许所长的进展也是无语，便请许所长让韩教授接电话。 “韩老师，刚才许所长的话您也听到了，您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刘厂长，我觉得现在的研究模式有问题。许所长那里我说不上话。”韩武有些郁闷道。 好几次他提出建议，但许所他们并不重视，觉得韩教授纸上谈兵惯了哪里有他们的实践经验丰富。何况，韩教授实验经验比较少，出现过他们看来就是笑话的建议，这下更没人重视韩教授的建议。 正因为韩教授也知道自己出过错，跟许所他们强硬的底气就更弱了。 远在电话这头的刘晓玲不知道实情，但面对这样的进展也有些恼火。 既然韩教授说他在许所长那里说不上话，说明自己安排去的人没得到重视。 “韩教授，我知道了。您请许所长接电话。” 韩武接电话时许光量就在一边守着，韩武说自己说不上话时，许光量也有些尴尬。 确实韩教授过来研究所后，好像所里从来没有接纳过人家的意见。以前还不觉得有啥子不妥，今天听起来咋就那么刺耳呢。 看着韩教授递过来的电话，许所长小心地接过来，心里想着如何跟刘晓玲解释。 要怎么解释？对方是答应一年给研究所提供上千万资金的金主爸爸，居然说话没人听。 “许所长，最好是让韩教授自己带一组人进行研究。要不，我们撤回自己研究。”刘晓玲对许所长道。 刘晓玲决定和特钢厂研究所合作，一是看上了研究所多年研究的底子，即那些炼废了了的配方，自己不再走冤枉路。其次是当时自己手里没有人。 现在有了韩教授，又有了小型的金属电熔炉，加上能搞到实验室设备，可以自己开展金属新材料的研究，完全有底气跟许所长大声说话。 听了刘晓玲的话，许光量很想发火。但看在上千万资金和金属熔炼炉的份上，腰杆子硬不起来。 钱不钱的另说，关键是熔炼炉收回去了是许光量无法想象的。 “小刘，你莫生气。我马上安排韩教授带一组人，这都是我的失误……” 许光量服软了，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下班的铃声响了，刘晓玲出了办公室。 柯均代走了过来。 “刘厂长，现在农机厂来了许多新人。我发觉好多人都还不认识刘厂长，是不是开个全厂大会，刘厂长讲几句话？” 是谁说知识分子一根筋的？柯老师这脑筋就转得很快嘛。 刘晓玲看了一样柯均代，笑了笑道；“柯老师，等两个月。年底前开个大会我来说几句。” “好的。刘厂长，你又是回去自己弄饭？”柯均代看刘晓玲直接朝厂大门走，就问道。 “嗯。我喜欢自己弄菜。”刘晓玲点点头道。 “哦。”柯均代还以为刘晓玲是不喜欢食堂的口味。要知道现在食堂这块也归自己管，食堂弄得饭菜连刘厂长都不喜欢吃就是自己没管理好食堂。 刘晓玲的空间里有许多在周娘娘那里买的肉食，空间里自己也种的有菜，加上空间出的大米，味道不知道比食堂弄的巴适到哪里去了。现在外卖都很少点了。 回到家，刘晓玲自己弄了饭菜吃了。 回到刘家坝，工作地点固定了，同学间又恢复了通信。 给王芳和学习四人组的各写了封信，刘晓玲又翻阅了一会资料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先去看了李子建的实验情况。 地下室是从办公室进去的。在办公室外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一个李子建的学生来给刘晓玲开了门。 “李老师呢？” “在下面。” 刘晓玲下到地下室，李子建和几个学生看起来都很疲惫的样子，这让刘晓玲很担心。 “李老师，看起来你们都没有休息好的样子，这样可不行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该休息还是得休息。” “刘厂长，好久没能搞研究了，再说现在的条件这么好，我们都不想休息。” 李子建呵呵笑道，面容有些憔悴但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 刘晓玲看看他的学生，一女三男，都在三十来岁的样子。 “现在需要在下面守着不？”刘晓玲问李子建。 “不用全都在这，我和顺成守着就行，你们都上去吧。”李子建要在下面亲自观察，就留了一个人。 刘晓玲和另外两个学生上来回到了办公室。 “没有在这里给你们安排床铺就是不想让你们在这熬夜。谁知道你们还是这么拼啊。”刘晓玲摇摇头，让两个学生坐下来。 女学生便去给刘晓玲泡茶。 刘晓玲拦住了她，问道：“姐姐怎么称呼？” “我姓辛，叫辛美玲。哦，这位师兄叫张俊华。”辛美玲又坐下来给刘晓玲做了介绍。 “辛姐姐成家没有？住哪里？” “我已经成了家，有个九岁的女儿和三岁的儿子在老家豫省。” “哦，姐夫呢？” “我被下派前离了，两个孩子都跟着我。”辛美玲声音低了下来。 “辛姐姐，等以后房子修好了，你便把家里人接过来嘛。记得你们来了 第432章 刘厂长魄力大 看着李老师他们废寝忘食地研究，刘晓玲猜想谭平、张景辉他们或许也是这样在研究吧。 “这么高啊！”辛美玲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刘晓玲。 刘晓玲点点头，道：“就是这么多，不过你们不能说出去。工资分成两部分，财务那里领一部分工资，剩余部分由我发给你们。” “刘厂长，太多了。”辛美玲有些不安道。要知道那时教授级别也就一百多一点，按照刘晓玲刚才说的，她和其他几个同学的薪水都已经超过了100多元。 “不多。我觉得还是少。”刘晓玲站起身道： “辛姐，你要把李老师劝着，一定要休息好。来日方长。” 回到办公室，刘晓玲就在平台上翻看能不能买些镜头这些实物交给李子建。 到最后，刘晓玲买了后世的长、短焦和广角三种镜头各一个。把商标抹去，刘晓玲提着给李子建他们送了过去。 回办公室途中，刘晓玲找了柯均代，要他注意研究室的几个人，特别是要注意他们的饮食和休息情况。至少要在研究室放个电炉、一些鸡蛋、挂面和调料，每天派人送几保温瓶热水去办公室门口。 “刘厂长，你说的事情我知道安排。车间里面的篮球架已经做好，问什么时候能送走。”柯均代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准备去白马村看看谭平和张景辉他们，这些专家来了后刘晓玲确实很少关心。要不是刚才李子建他们的情形触动了她，她或许很久都还想不起。 “柯老师，明天我要去白马村看下谭老师和张老师。这里有个地址，明天你派卡车把篮球架送一副过去。走以前先去我办公室一趟，里面有些东西一并带过去。” “好。” 厂办有刘晓玲办公室的钥匙，每天有人帮着打扫卫生送开水。 下午下班，刘晓玲把球衣球鞋和篮球等在办公室放好回了家。 明天她不来办公室而是直接开车去白马村。 看望了谭平、张景辉等人，询问他们还需要什么，嘱咐他们注意身体，刘晓玲去了外公家。 也是很久没来外公外婆家，这次刘晓玲拿了很多东西来。 毕竟有了车，后备箱里可以放很多东西。 中午边守嗣回家才知道刘晓玲来了。 “晓玲，前几天你们那个刘队长来过一次。”边守嗣道。 “哦，十一伯来做什么？”刘晓玲也很好奇。 “他来问这里的生猪一年有多少头，而且还说如果他来收购的话，最多能养多少。他还说有喂猪的饲料，可以缩短喂猪的时间。晓玲，你晓得他要干啥子不？”边守嗣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刘晓玲道。 “他不仅在我们小队问了，还去了其他小队问。”边守嗣道。 刘晓玲倒是有个猜想，刘仁友是不是真想把肉罐头厂搞起来。 怪不得这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人，原来是在作调查啊。 “大舅，现在塑料厂和打火机厂都投产了，小队还有没有富裕人员？” “咋个没有？两个厂招工都要年轻人，上了35岁的就不要。你大舅妈他们这种就进不到厂。” “大舅，上次我说的喂鸡喂羊的事在干没有？”刘晓玲问道。 “鸡在喂，就是以前没养过羊。有些人说羊啃树皮树要死，就不敢喂。”边守嗣道。 “确实羊要啃树皮。”刘晓玲点点头，表示这个话没错。 大舅娘看两人尽说话了，便招呼吃饭，两人这才没继续说。 回去的路上刘晓玲遇到了褚书记，停车下来打了招呼。 褚书记看着小车眼热，双方热情友好地进行了交谈。 “晓玲，还要谢谢你出的主意。现在自己发的菌子卖得很好， 是公社的一笔大收入。”褚书记诚恳道。 “褚书记，我也是白马村的人啊，不需要感谢的。”刘晓玲笑道。 转身去车上拿了两瓶老白干来递给褚书记。 “褚书记，大舅那里承蒙您多照看，没事时找大舅多喝几杯啊。” 下午，刘晓玲回到农机厂。 打开平台的页面，刘晓玲琢磨着农机厂是不是该增加两样新产品。 正在挑选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刘厂长，我是沈春木。”电话那头道。 沈春木带着人一直在负责制药厂的筹建。前段时间去了生产设备的厂家，现在打电话回来是为什么。 “刘厂长，设备已经制作完毕，厂方问何时安装。真的要安装吗？”沈春木这段时间工作相当积极，担心也是与日俱增。 前几天还和郭所通了电话，京城这边的研究还未完成。也就是说现在这套设备到底能不能用还是个未知数。设备一进厂房安装就不是几台设备的问题，而是相关的管道、电路等一系列都要安装完成。 “沈老师，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没关系，你给厂家说立刻按照工艺布置图进场安装，争取年前结束。” 刘晓玲一点都不担心，这都是已经被证明过的。早一点投产成功不仅能为国家省下不少外汇，还能创汇。 沈春木放下电话叹口气，刘厂长的胆子实在太大了一些，万一生产工艺有一丁点改动，厂房里面的改动就大了。 身边谢锦裳问道：“老沈，刘厂长坚持现在就安装设备？” “嗯，我就怕到时间返工。花费就不说了，主要是耽搁时间。刘厂长的胆子……魄力确实足啊！” 沈春木对妻子道：“这里事情已经结束，我们回去吧。先去看看工业园区情况如何，再通知厂方何时进场安装。” 制药厂的安装整个都包装给了厂方，涉及到的温度计、压力表等仪器配件全都在安装工程的范围之内。要不然，光是沈春木这个筹备组是忙不过来的。 “回去，好久没看到菲菲和飞儿，也不知道过得如何。 第433章 这备胎我见过 “要不请陈所帮着画图，再以农机厂的名义给他报酬好啦。”刘晓玲心中暗想。 这两样农具也不复杂，逆推结构和草图还是很快的。 下午刘晓玲就拿着两样农具的草图开车回了省城。 在省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刘晓玲去了工业园区。 在工业园区，刘晓玲遇到了沈春木和制药厂筹备组的人。 “沈老师、谢老师，你们没回家就直接来的园区啊。”刘晓玲知道他们肯定是连夜赶回的省城，要不昨天还在设备制造厂家，今天就出现在省城。 “过来看看现场心里放心些。”沈春木对刘晓玲道。 “能不能安装？”刘晓玲看了眼旁边的标准厂房。 制药厂不需要太多厂房，设备和管道大都在露天。或许有些厂房还有些挡着碍事。 “现在正在对着平面布置图在检查，目前看问题不大。”沈春木道。 “沈老师你们继续，我今天是去遥控器厂的，先走了。大家这段时间也很辛苦，忙完了后来遥控器厂找我，中午大伙一起吃饭。” “好的，刘厂长。” 进了遥控器厂，刘晓玲进了办公楼。 遥控器的办公楼很小，就三层小楼。 来到陈光辉的办公室，看见陈光辉背靠着椅子两只脚都放在了办公桌上，目光毫无焦距看着前方。 “陈厂长，好悠闲！”刘晓玲在门口道。 陈光辉像是被惊醒的样子，看见刘晓玲站在办公室门口赶紧收了脚，站起来迎接。 “小刘厂长，你是稀客呢，现在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 请刘晓玲坐下后，陈光辉提起保温瓶就给刘晓玲泡茶。 “刘厂长，这次来有何吩咐？”陈光辉算是农机厂老人，和刘晓玲说话自带熟络感。 “不敢说吩咐，您是老师。不过真是有件事相求。”刘晓玲一边说一边从挎包里摸出农具草图。 看见图纸，陈光辉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接了过去。 “刘厂长，你这个设想好啊……嗯，是要制作图纸？”陈光辉看着刘晓玲问道。 “嗯。我代表农机厂专程来求援的。” 陈光辉突然笑起来，道：“刘厂长啊刘厂长，当初你为什么把所有人都放走了？现在农机厂没人了吧。” 刘晓玲也有些尬，当初个个都要去港岛，留下谁？ “刘厂长，这个忙我不想帮啊。除非……”陈光辉道。 “除非啥？”刘晓玲心中想到一种可能，马上拒绝道：“陈所，那不行。除非你找到接班人再说。” “哇！”陈光辉没想到刘晓玲一下子就想到了，也不仅感叹刘晓玲的反应太快。 “小刘，我实在不想在这待下去了。”陈光辉有些激动道。 “你看，厂里又没有设计的能力，照葫芦画瓢纯组装而已。我在这有啥用？”这话陈光辉曾经就说过。 “我记得上次你好像有个备胎人选嘛？要不今天叫出来我先看看？” “备胎？哦，对哦，就是备胎。哈哈哈！”陈光辉一下子就明白了备胎的含义，大笑起来。 “等等，我这就叫来。不过先介绍啊一下这人的一些情况。”陈光辉大有脱离苦海的期望将要实现的样子。 “这个人姓柳，原来渝都的人。前段时间下派到镇上被我看见了，就把他调到了遥控器厂……” 等陈光辉把姓柳的年轻人叫到办公室，刘晓玲和那年轻人都傻眼了——特么还是熟人。 “你……你不是在渝都的么？”刘晓玲问道。 “嗯，在统战部门。”柳正阳认出了曾经找他带路的刘晓玲。 “为什么被下派了？”刘晓玲觉得这年轻人也不像是个会犯呆到被下派的人啊。 柳正阳所在的部门正好需要在公务交往中送一些国画给往来的友好人士，采购国画的任务就交给了柳正阳。 柳正阳有个单手残疾的同学，家庭比较困难，但正好会画国画。柳正阳便去他那里采购，算是帮他找点业务，让他赚点生活费。 但这同学画国画也是自学，还不能算成才，自己构思画图是不灵的，就用宣纸把家里国画蒙住用铅笔勾勒底图，然后再画出来交给柳正阳。 家穷，就祖传的一张山水一张老虎共两张。导致送出去的图就这两样，柳正阳也没注意。 后来就被发现，追起责来柳正阳就被下派了。 陈光辉曾听柳正阳说过这个故事，现在再听一遍依旧是忍不住大笑。 刘晓玲强忍住笑，对柳正阳的人品有了一些好感，决定给柳正阳这个机会。 “柳大哥，现在陈厂长跟我有事要离开厂里面一段时间，陈厂长推荐你暂时管理遥控器厂，你有信心管好没有？”刘晓玲道。 “陈厂长要走多久？”柳正阳问。 “说不清楚，要去研究件事。” “那……我暂时看着吧。陈厂长你还是尽量早点回来啊。”柳正阳还有些缺乏自信。 陈光辉很是满意，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嗯，我会抓紧时间的。”陈光辉安慰柳正阳道。 中午，陈光辉做东，请了刘晓玲和沈春木一干人在镇上吃饭，柳正阳也作陪。 全自动洗衣机厂就在工业园区内，刘晓玲打电话叫了邱红梅一起来吃饭。 看着刘晓玲，柳正阳现在再没了在渝都看见刘晓玲时的自信。别的不说，就自己一个下派的身份还能说什么呢。 吃了饭，陈光辉得偿所愿和沈春木他们回刘家坝，刘晓玲回了省城家中。 刘晓玲非常想知道在港岛的陈院长取得了哪方面的进展。在家里实在待不住，第二天一大早给农机厂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出差几天，让柯均代负责管理日常把陈光辉的办公室安排好。 当天，刘晓玲赶往港岛。 第二天上午，刘晓玲赶到羊城，夏阳来 第434章 会不会暴露 研究所就在合资厂围墙外面不远，外表看就是一个大院，围墙里有两栋楼。 一栋办公室和一栋宿舍。 现在这时间专家们都在合资厂上班，院子里没人，只有一个门卫。这门卫也是原来的退伍军人，自然是认识老王的。 老王不管数控机床合资厂的事，也不进院子。刘晓玲便让老王先走，自己则进去在办公楼一楼的一个房间等着专家们下班。 看见刘厂长亲自来了港岛，陈院长和一干专家都十分高兴。 说实话，他们在农机厂研究这么久真没搞出什么名堂。来到港岛后，陈院长、钱守正他们以普华公司技术人员的身份参与到了数控机床的芯片设计工作。 通捷公司方的技术人员觉得普华这些人水平和能力确实有些差，在惊讶的同时又觉得有些理所当然。毕竟通捷公司的技术水平处于世界领先。 就这样陈院长、钱守正他们白天去合资厂，晚上回到研究所大家一起讨论今天的心得。 半年时间不到，陈院长他们对于数控机床的设计能力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刘厂长，现在如果能联系上邝院长就好了。”陈院长有些遗憾道。 他和钱守正两人是目前进步最快的两人，一个是集成电路设计，一个负责研究计算机编程。再有个带队制造出光刻机的邝院长就好了。 要说光刻机的研究制造跟数控机床一样，我国的起步并不晚。 1965年的时候，我国就研制出了第一台接触式光刻机。这时能制造生产光刻机的也不过就米国和我国。 1985年，我国又研制出了第一台分布式投影光刻机，但这不过是最后的昙花一现。随着可以外购光刻机和研究光刻机的机构无力继续投入资金，这才被其他国家抛在了后面。 陈院长所说的邝院长就是中科院某分院的院长邝耀衡。 “陈院长，这个邝院长没有被下派吧？”刘晓玲问道。 “应该没有，据说他们一直都还在研究光刻机。对了，如果你有能力，可以考虑给他们投点资金。”陈院长对刘晓玲道。 陈院长认为，邝院长那里一直在研究光刻机，基础型的设备这些应该有，刘晓玲投资给那边要比重打锣鼓另开张投给自己能省下巨额资金。 “陈院长，这个事情我考虑一下。您看在港岛这边需要待多久？” “这个我说不准。只要港岛这边第一台数控机床投产，那时我和小钱就可以回内地了。”陈院长对自己和钱守正有这个信心。 陈院长继续对刘晓玲讲道，光是自己和钱守正回去还不行，最好是能跟邝院长的研究团队一起才能发挥作用。 想起后世国内每年支付的巨额芯片采购费用还要被国外疯狂卡脖子，刘晓玲说什么也要支持这件事。 “陈院长，相信我。我会竭尽全力的支持。” 刘晓玲又向陈院长询问了一下其他专家的情况，有没有什么不便等等。 晚上，刘晓玲和专家们一起吃饭，跟大家进行了交流。并且宣布专家们在港期间，除去工资，每天有20元的出差补助。 一个月补助都有600元，这在内地是什么待遇？这时港岛的饭馆服务员就是700元起薪，工厂的工人月薪最高也不过1500元左右。到了70年代中后期，港岛经济腾飞，GDP超过千亿，平均工资才上了2000元。 一下子专家们看着刘晓玲都有此生遇伯乐的感觉。 “张院长，您们不要这样看我。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不够高。听说这个厂里面的工人月薪都是千元左右……”刘晓玲笑着道。 “刘厂长，话不能这样说。这里普通吃个午饭就要花费5、6元，早餐也要1、2元。这边物价高，实际到手的并不多。我们一天三顿都是免费的。”专家中就有人说道。 他们其实并没有被严格限制不准出去，街上的物价还是知道的。只是大家除了工作时间平常很少上街，多半都在研究讨论技术上的问题。 这一谈就很晚了，刘晓玲走出院子就看见老王带着两个人等在门外。 卢俊在蓄电池厂的办公室是套间有寝室，刘晓玲就去了蓄电池厂休息。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上街找了公用电话给尚书文打电话，说是有信件寄给他，询问一个收信的地址。 尚书文现在的日子好过多了，职务没了待遇恢复。每天上班和另外一个人守着这个电话，其他事都不用做。 接到刘晓玲电话，尚书文让刘晓玲稍等，去一边打了个电话请示。 刘晓玲记下地址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是哪里打来的？”军装老人问小孙。 “港岛。核实后发现是一个公用电话。”小孙回答道。 “你去吧。”老人眼神湛然，心中也满是期待。 尚书文这条线带来了太多的好东西，不知道这一次会是什么。 刘晓玲准备寄出去的是几张图纸。这几张图纸在后世都能见到，是1比4千万的国内煤、石油、气资源分布图。 这几张图标注了后世勘查发现的煤、石油和天然气的具体位置，为国家减少了大量的勘查成本和时间。可以说这几张图的价值不可估量。 当然，上面的许多改过的地名又被刘晓玲改回了旧称。譬如，原来的渡口市被改成了攀枝花市，刘晓玲在扫描图纸后又改回了旧称渡口市。 类似于这张图的各种资源分布图刘晓玲还有。不过刘晓玲不想一次性寄出，准备过段时间再说。 刘晓玲站在关口，突然心中仿佛有警铃响起。 自己来到港岛，期间在港岛打了电话给尚书文。刘晓玲不相信自己没有被纳入过上面的视线。如果再被核实何时离开的港岛，嫌疑更大。今后的一举一动或许都要被监视。 第435章 又上京城 到了半山别墅，刘晓玲让邵青松带人走了。 进了院子，刘晓玲来到偏僻处进了空间。 一架巴掌大的小型无人机飞了起来，越飞越高。 到了一定的高度，刘晓玲收了无人机，驾驶一架飞机从空间里飞了出来…… 她要用时间来搅乱怀疑者的判断，所以，第一次在大白天驾驶飞机朝省城飞去。 飞机上电信号都关闭静默，刘晓玲听不到一丁点声音。然而沿路一片混乱。 首先是沿海发现了不明飞行物，随后是北上沿途。 途中，刘晓玲也发现了不对，万一来一个防空炮弹炸开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刘晓玲飞一刻钟进一次空间，等3、5分钟再次冲出空间，就这样断断续续飞行到了渝都才停。 到了渝都，刘晓玲也不敢回家，立刻去了火车站，上了一班沿途要在省城停靠的列车。 下午四点来钟，刘晓玲到了农机厂上班。 “刘厂长，东西已经运过去了。”正在门岗聊天的熊师傅看见了刘晓玲从厂门口经过，赶紧出来向刘晓玲报告。 “哦，熊师傅。麻烦你了。篮球架安装好没有？” 刘晓玲吩咐了要随车带滑轮组去学校，支起三脚架用滑轮组吊起来就能安装篮球架。如果没有滑轮组，安装起来就很麻烦。 “刘厂长，安好了我才回来的。”熊师傅道。 进了厂，刘晓玲专程去看了陈光辉一趟。陈光辉没在办公室，而是在制图室画图呢。 这就好，有专家在，自己终于可以不做这些事。 “刘厂长，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陈光辉见是刘晓玲，放下直尺和铅笔。 “嗨，中午回来休息了一下，谁知道一下睡过头了。”刘晓玲笑笑。 “刘厂长，你也要好好休息。你不要觉得年轻休息少点没事，老了就知道厉害。” “陈老师，厂里没啥事吧？” “就一两天的时间能有啥事，没事。”陈光辉道。 “遥控器厂那边？” “我上午才打了电话给小柳，没听说那边有事。”陈光辉道。 “陈老师，今后您就是农机厂负责生产的副厂长。平常我事多，您是知道的。您继续画图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进了自己办公室，刘晓玲开始翻阅有关光刻机的资料。她准备去京城见邝院长一面，争取在“十一”邱红梅结婚前赶回来。 看了下列车时刻表，去京城的特快上午八点多出发，要第二天中午到。回来时下午发车，到省城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八点过，就要算成是两天。加上中间办事一到两天，来回一趟就要5至6天。 看来明天一早就得出发。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上了开往京城的火车。 因为是特快，沿途小站不停，车厢里面的人员没有慢车里面挤和复杂。 第二天中午，在京城西下了火车。 刘晓玲也没带多余的行李，直接坐公交车去了前井胡同。 苏丽丽下班回到前井胡同不久，刚把饭蒸上，就听见有人敲门。 这段时间苏丽丽听到市面上传言，说是有个赤身蒙面人专门强上单身妇女。自己单身在一个院子里居住，心里正十分惶恐。 猛然听见敲门声吓了一跳，进厨房拿了菜刀，轻手轻脚来到院门。 透过门缝看见的却是刘晓玲，苏丽丽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放松下来。 打开门，苏丽丽一把抱住刘晓玲。 有好友多日再见的喜悦也有担心突然放下的心安。 “咳咳。丽丽，放开我。我可没有百合的喜好！”刘晓玲道。 苏丽丽放开手朝刘晓玲身后看了看，问道：“晓玲，你一个人？” “嗯。” 苏丽丽把院门闩好后，两人进了院子。 “到京城来有事？” “嗯。出差。”刘晓玲看院子水槽边放着小菜，苏丽丽手里还提着菜刀。 “丽丽，在煮饭？” “嗯，刚下班回家。哎呀，我只煮了一个人的饭中午怕是不够。”苏丽丽道。 刘晓玲看眼小菜数量也不多。 “丽丽，中午我想去外面吃。给你个机会请一次客。” “好啊，想吃什么？”苏丽丽认真地询问道。 “有一次我到京城来，想吃烤鸭结果被人赶走了。今天去看看？” “好啊。” 两人收拾了一下出门。 “小苏，小苏。” 苏丽丽正在锁院门，胡同走过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 “哦，周阿姨，有什么事吗？”苏丽丽问。 “小苏啊，就是那个事是真的，晚上把门窗可得关好咯。”周大妈有些严肃地对苏丽丽道。 “知道了，谢谢周大妈。” “这是？”周大妈看看刘晓玲，对苏丽丽问道。 “周大妈，这是我同学来京城出差。” “哦，你们两个人都得注意啊。” “谢谢！我知道了一定注意。” “小苏啊，实在不行先回单位住吧，等把人抓住喽再回来住。唉……”周大妈叹口气走了。 路上，苏丽丽告诉刘晓玲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前不久一个女子在家中被一个男子强上了。 这女子一个人带着小婴孩在家。住处是一座小院，因为天气热晚上睡觉就没有关窗。半夜的时候，一个蒙面赤身的男人翻窗进了屋。用刀逼着女人强上了她。 因为天黑，女人报警后并没有提供出多少线索，那时候也没有DNA鉴定和满街的摄像头，公安刑侦技术手段比较落后，一直查不出来是谁干的。 后来类似的强上案件又发生了十数起，案犯都是选择单身住宿的女子并且得手后还要抢劫一番。 公安人员在办案的时候给这个嫌疑犯取了个代号“老流氓”。 或许是多次得手案犯有些飘，从某一次作案后，案犯在临走前都要告 第436章 光刻机的重要性 两人的烤鸭还没有片完，刘晓玲已经查到了这个轰动70年代并一直延续80年代的案件情况。 这个案犯姓李，十年前后共作案380多起，还不包括那些被他忘记未供述的和受害者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案件。 “丽丽，鸭架煮汤。我出去打个电话。”刘晓玲来到街上，找到一个邮局，但里面有很多人排队打电话。 刘晓玲不想等，干脆去了一家百货公司。 “我要打报警电话。” 成经理看看眼前的姑娘，有些疑惑。 “报警？报什么警？” “老师，麻烦您帮我查查朝阳区公安局的电话。我有案件线索需要告诉公安局。” 成经理一听这还是真的报警，赶紧拿过电话本开始翻。 “对，我知道。您记好咯，案犯叫李某某，三间房乡的农民，个子不到一米七。我是谁？我是朝阳群众。” 刘晓玲打完电话就走。刚才那一声“朝阳群众”说出来后自己差点笑出声。 回到全某德，就看见苏丽丽伸长脖子正朝着大厅门口看呢。 “快点来啊，都凉了。”看见刘晓玲，苏丽丽急忙招手。 “嗯，打电话的人太多了。”刘晓玲坐下来开始品尝烤鸭的味道。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烤鸭肉肥皮脆真是香啊，价格还便宜。今天这顿一只烤鸭加上加工费和其他菜，20元不到。 在街上闲逛，刘晓玲再次提出要打电话。 “我陪你去吧，我也要给单位打个电话请假。”苏丽丽道。 刘晓玲是给邝院长单位打电话。 “邝院长，我是陈某某院长的学生。他有很重要的事让我带话给你。您看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见个面，陈院长还有封信要交给你。”刘晓玲心里有些忐忑，邝院长这样的人四周一定有安保，一般人是挨不上边的。 邝院长沉吟了许久，说了一个地址。 “明天晚上见。”邝院长答应了。 邝院长知道陈院长被下派的消息，不过他非常想了解陈院长目前的情况。 刘晓玲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联系上了。心情愉快的她跟着苏丽丽到处游玩。 那时候，京城市区的老城墙也都拆没了。能去游玩的还是那些天坛、地坛和月坛等老地方。 刘晓玲不停地按动快门，出现在镜头下的人和物都是历史。 第二天下午，两人提早吃过晚饭。因为刘晓玲跟苏丽丽说她要出去见人谈工作。 刘晓玲坐公交车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这里今后算是市二环内，现在不过是城乡结合部。 一座小院坐落在城区公路一侧，貌似城市和农村的分界线。公路对面便是大片的菜地和数间农家土屋。 敲开院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开了门。 “我姓刘。”刘晓玲对这个女人道。 “进来吧，我爸说有人要找他，是你？”女人请刘晓玲进去。 “嗯，我和邝院长约好的。” 刘晓玲被请进堂屋坐下，女子给刘晓玲端上一杯茶水去了厢房。 不一会，院门有人进来。女子出去和进来的说话，然后两人径直去了厢房。 又过不久，院子里又有人进来，然后先前那个女子带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进了堂屋。 “爸，我们等你吃饭。” 男人点点头，坐在了刘晓玲对面。 “您是？”刘晓玲也看向男人。 “我就是邝耀衡。”男人对刘晓玲缓缓道。 刘晓玲拿出陈院长在港岛时写给邝院长的信交给了他。 “嗯？” 打开信，邝院长目光扫过几行就不由得发出了声音。 这老家伙，居然偷偷跑去了港岛？ 接着看完，邝院长又看了一遍，不说话，一只手摸出包香烟来。 刘晓玲拿出一次性打火机打上火，递向邝院长。 邝院长看着一次性打火机愣了一下，低头接上了火。 “小刘？你就是刘厂长？” “是的。邝院长。”刘晓玲把打火机递给了邝院长。 邝院长伸手接过，随手放在眼前的桌子上。 “现在老陈是个什么情况？” “在那边过得很充实。白天去合资厂上班，晚上和同道商量讨论。”刘晓玲道。 邝院长点点头，看来眼前这人是真知道老陈在哪儿。 “小刘，老陈的想法你知道么？” “我知道。就是不知道邝院长怎么想的？”刘晓玲问道。 “这件事太大，我自己做不了主。照我看，就算是报上级也很难得到批准。”邝院长也想得到外来的资助。 研究光刻机实在是太花钱了，电子元件和辅助材料都需要从国外购买，偏偏国家现在最差的就是钱。 要是能保证采购不断，研究经费有保证，研究速度起码快一倍以上。 刘晓玲知道空口白话显然是不行了，那怕邝院长想要资金也不敢抛开组织和她私下进行。 “其实公司这边对于盈利没有太多想法，主要还是希望国家在光刻机制造领域内能不落后于世界。”刘晓玲开始做邝院长的思想工作。 “本公司在内地有好几个合资厂，所有的盈利一分钱都没有拿回港岛。所有专利技术都是无限制地让国内使用…… 港岛数控机床跟外国合资，就是为了能学习吸收先进的技术。但光刻机特殊，不能采用这种方式。如果这方面有突破、能领先，必须得我们国家自己拥有…… 有您们这些优秀的专家，不能因为资金的原因造成光刻机研究的落后。未来对于光刻机的需求将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哦，看不出来小刘对于光刻机的认识这么深刻。”邝院长终于对刘晓玲有刮目相看的感觉。 “其实很容易理解，邝院长。今后电子芯片的运用将会普及到各领域，而光刻机的分辨率决定了电子芯片功 第437章 跟邝院长谈好条件 “要不这样，研究院单独建帐，不接受资金总可以偷偷接受实物嘛。我们公司负责在京城设立一个库房，院里需要什么辅助材料和电子原件，把采购清单拿到库房来，公司负责采购送到京城库房，院里来取用……”刘晓玲说出了她的想法。 “这……容我考虑一下。小刘，你也考虑下，这事真的挺费钱。” 邝院长知道自己的研究项目很费钱，也不知道刘晓玲这边到底有多大的实力。但现在刘晓玲提出的这个方案，貌似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了。 “邝院长，陈院长的信里说没说他多久可能来见你？”这封信写好后刘晓玲并没有看，所以她也不知道陈院长写了他今后的打算没有。 “老陈说等他学成归来后，想和小钱一起跟我们一起合作。小钱这人我知道啊，搞计算机是一把好手。只是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第一次合作都还不知道进行得下去不……”邝院长摇摇头。 虽然陈院长的打算是好的，但是以目前的环境，进一步的合作很难。陈院长和钱守正的身份就没法参与研究。 “小刘，你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对了，就在这吃了晚饭再走，这是我大女儿家。”邝院长站起身对刘晓玲道。 “邝院长，我吃过了才来的。还有些资料没带来，明天白天我送过来，家里有人没有？”刘晓玲起身准备走了，再耽搁时间就怕没了公交车。 “白天都要上班家里没人……还是今天这个时间你来吧。顺便我拟个购物清单给你。” “呀，邝院长，您同意我的办法了？”刘晓玲惊讶道。 “不同意，我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具体的细节明天见面再讨论吧，我今天也想想怎么来操作。”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邝院长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第二天，刘晓玲和苏丽丽依旧在京城到处闲逛。 下午六点，刘晓玲拿着资料再次去了邝院长女儿家。 回省城的列车上，刘晓玲很高兴，这一次终于把钱送了出去。 回到家里，刘晓玲给农机厂打了电话，柯均代说厂里没事。 邱红梅过两天就要办结婚酒，刘晓玲也不想再从刘家坝到省城跑个来回。 空出来的两天时间，刘晓玲准备去工业园区看看。上一次在工业园区已经看到有人在地上撒石灰画线，又过了几天了，地基这些项目该开始了吧。 顺便还可以见见邱红梅，看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休息了一晚上，刘晓玲开车去了工业园区。 规划给山海制药厂的地盘上已经开始了基建，有挖基槽的还有挖好后正在浇灌水泥打地基的……在一处厂房看见了沈春木几人。 “沈老师，这么早？”刘晓玲笑着走了过去。 “刘厂长。”沈春木和几个筹备组的工作人员都来跟刘晓玲打招呼。 “在说什么呢？”刘晓玲看了沈春木对面的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一眼。 “刘厂长，设备安装不是包给设备制造厂了吗，结果建筑安装工程又被设备制造厂给转包了。我现在正在问他们转包前为什么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这人说他只对设备制造厂负责，跟我没关系……” 显然沈春木被气到了。要知道业主是自己啊，现在是谁给自己干活都不知道。 “这可不行！”刘晓玲也觉得沈春木说得对。 关键是施工人员居然不理业主，中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当业主的提出来，施工人员居然可以不理睬。 “叫他们停工。不停工把事情说清楚，我们不付款总可以吧。”刘晓玲对眼镜小伙子道。 “这……不付钱能行吗？绝对不行啊！” 小伙子原本不想理睬那所谓的业主，可是不行。业主现在说了不付钱，难道指望设备制造厂垫付？ “咳咳，刘厂长是吧？我这就给单位打电话，请领导和厂里面联系，看怎么解决这件事。”眼镜小伙子终于服软。 现场看来是没啥看头了，刘晓玲去了洗衣机厂。 “红梅，还在上班呢。事情都安排好了？”刘晓玲看着迎出来的邱红梅问道。 “没啥准备的，就那么点事。对了，晓玲，到时间帮我跑两趟火车站接化英、艳子他们好吗？”邱红梅也不客气。 “行。到时候你叫我，我也好久没看到他们了。对了，厂里有哪些人来？”刘晓玲问。 “化英两口子、艳子两口子，还有李东、小马跟康旷明这些校友，再就是任科长。况厂长说他有事，不一定来得到。总归两桌人的样子。” “那也不少了。苏主任和管委会的人请了没有？”刘晓玲问。 “怎么会不请？苏主任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同学，一直都很照顾我的。”邱红梅道。 邱红梅和陈茂这次摆酒，双方的亲人都不到场，两人都要回老家办婚礼。 “红梅，辛苦你哦。这么多人要招呼。” “不辛苦，就是大家聚聚热闹一下，又不算真的婚礼。” 不是正式婚礼就简单，也就是招呼吃两顿饭和两顿酒的事。 “你和陈茂有没有地方让厂里来的人住，总不能让大家住旅馆。红梅，我回家就收拾几张床出来，搞不好还要打地铺才够。”刘晓玲道。 “晓玲，家里方便不？”邱红梅问道。 “方便。卢俊的妈老汉想看冬儿，现在渝都的。老妈带冬儿去了渝都。卢俊也回了港岛，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家。” “下班我跟你一起走？顺便帮着整理收拾房间？” “不了。我现在就回去，再准备些菜。等你下午下班我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下班你过来也可以，看还有哪些事不要忘了。” 刘晓玲要提前回去，带着邱红梅收拾不能作弊那才叫累。 邱红梅也只能看着刘晓玲开车离开。在领导面前为了私事离岗 第438章 给闺蜜准备的结婚礼物 上回骑自行车来被偷了，这回我看谁有那么大本事把轿车给我偷了去？ 这个菜市场的黑市工作者经过派出所许公安的介绍，已经跟刘家很熟悉。就算黑市工作者不在，刘晓玲不拿肉票也买得到“议价肉”。 咳、咳，就是价格高出市价的肉。 现在就是这么豪。 买了一些肉和鱼，又杀了几只鸡，刘晓玲出了菜市场。 这次不用麻烦许公安，小轿车还在。 一车开回家，在马路边把车停好。 边月冰离开省城时，让刘晓玲把二楼的冰柜收回了空间。现在刘晓玲也不准备拿出来用。 放在冰柜拿出来还要解冻，旁边有人的话还不好解释，就这样直接放空间最好。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各个房间检查了一遍，把奶瓶、奶粉、纸尿片等东西全部收干净。 来到堂屋，刘晓玲看了看布置和空地，觉得打地铺应该能睡七八个人，桌子、茶几搬开还能再挤几个。 一楼的厢房看了看，把东西全部收进空间，摆了几张绷子床。 老妈的卧室不能动，锁了。 晓军的房间和卢学敏来时住的房间嘛……刘晓玲想了想，把床上东西收了，另外摆了新的。 二楼上也能腾两间房出来。 床上的东西也要准备。刘晓玲在平台上买了一些怀旧色彩与花纹的被单、被面等床上用品。 单独腾了间房出来，把床上用具放在屋里，等邱红梅来帮忙的时候再拿出来铺。 看着腾出来的房间，刘晓玲心里始终觉得不对劲。直到看了晓军的房间才发现，刚才腾那几间屋时东西收拾得太干净，除了床，柜子、箱子等一样家具都没有放。 刘晓玲赶紧又挨个屋摆放家具。 最后来到卫生间，看着蹲坑式的马桶，刘晓玲决定不管它也没法管。难不成敲了？看到电热水器，刘晓玲决定还是不管它。最后看到洗衣机，刘晓玲想了想还是把它收了起来。 这时间不是没有洗衣机，邱红梅就在洗衣机厂，主要是样子不同，难得解释。 自以为准备好了一切，刘晓玲看看时间正好该吃中午饭了。 吃过午饭再干？ 吃过午饭刘晓玲睡着了。 这一觉，刘晓玲直睡到下午四点多钟才起。 看来前段时间自己太辛苦，身体都在自己进行补偿了。刘晓玲觉得这便是自己睡懒觉的原因。 吃了些空间里自己种的奶油草莓，刘晓玲干脆拿了些梨和石榴摆在桌子上，这是这年代的应季水果。 想来想去，刘晓玲也不知道在邱红梅来以前还能做些什么。 呆坐到5点半，刘晓玲才想起自己该做饭，于是来到厨房。 边月冰离开省城的时间，周怡俊就算带薪休假。所以，周怡俊现在正在家里组装打火机，赚第二份工资。 经过天井时，刘晓玲顺手丢了三个简易的烧烤架。 6点多钟，邱红梅到了。 吃过饭，两人就开始铺床抹屋。 “晓玲，这个洗澡太方便了。”邱红梅第一次用电热水器洗澡。 一边揩头发一边还在回忆刚才洗澡的方便。 “啪。” 一扭开关就来热水，再扭一下就关了。 “晓玲，让卢俊帮忙带一个？”邱红梅太爱这热水器了。 “好啊。就是这次怕不行。我联系不上他，都没有能打国际长途的电话。”刘晓玲道。 “来来来，我给你吹吹。”刘晓玲又拿出一样神器——电吹风。 “哇，晓玲，这个吹头的也带一个。”邱红梅道。 刘晓玲微笑着，我就喜欢看你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两人在堂屋坐下吃着水果聊天。 “红梅，你结婚我送你样东西。”刘晓玲道。 “电吹风就好。”邱红梅道。这玩意冬天好用，十分钟不到就能吹干头发。 “行。电吹风、电热水器都算我的。你等下我。”刘晓玲站起身去了自己卧室，拿出一套化妆用品出来。 外国货。上一次出去一个多月，零元购的时候，刘晓玲就想起了要多准备点红酒、皮带、手表和化妆品等。 时不时送个礼，又有面子还不花钱。 看着印制精美的包装盒，上面尽是些洋码字。不过现在邱红梅真是在自学英语，至少产地是认得出来。 “晓玲，天呀！还是巴黎的。” “咳咳。我们这么好的姐妹，应该的。对了，化英和艳子我也准备得有，你不要吃醋哦。” “化英都有小孩了，是个女孩，放在外婆家。她和劳新结婚也没办酒，就在厂里请大家吃了一顿饭，然后回老家办的酒。”邱红梅道。 “对了，当时联系不到你。艳子和李连长还没结婚，我觉得艳子还是有些犹豫，李连长或许年底就要退役。”邱红梅把302 寝室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艳子是个有主见的。”刘晓玲私心认为，以她对梁艳的了解，李连长如果回家当农民，梁艳绝对会和他分手。 “晓玲，我现在是你的手下，就是收买人心也要跟她们的不一样哈。”邱红梅撒赖道。 “行！行！我墙都不扶就服你。等等。”刘晓玲又站起身去了自己卧室。 原本这套化妆品就不算是结婚礼物，就像邱红梅说的那样。结婚不结婚的你都这样送，没显示出区别来啊。刘晓玲不过是故意开个玩笑，要不也不会立马就说出也要送周化英和梁艳同样的礼物。 现在手上拿着的才是真正给邱红梅准备的结婚礼物——带钻的坤表。 邱红梅打开纸盒，里面是一块闪闪发光的女士手表。 “戴上。”刘晓玲道。 “晓玲，太贵了！”邱红梅虽然十分眼热，但还是没有打开包装盒把手表取出来。 “嗨呀，墨迹啥啊。”刘晓玲伸手抓过纸盒 第439章 究竟在做什么工作 第二天上午，刘晓玲开车把邱红梅送去工业园区，顺便看下沈春木他们如何解决的。 没见到沈春木，但是看见了谢锦裳。 “谢老师，沈老师呢？” “老沈去设备制造厂了，今天三家面对面谈下这里该怎么解决。” 刘晓玲知道最终还得是现在这家建筑安装公司的来做。不过就是一些约定要制定出来，比如制药厂在现场的监督权利等。 现在没有私人建筑安装公司，都是国有的建筑安装公司。 同时具备土木结构建筑安装资质又具备金属结构建筑安装资质的公司并不多，在当地应该没有第二家可以选择。 刘晓玲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问了问陈忠的表现，谢锦裳表示很听话肯干，刘晓玲也放下了心。 开初看陈忠有些老实过分的样子，现在据谢锦裳的说法锻炼出来了。 能锻炼出来就好啊。 现在虽然是一般管理人员，随着普华的工厂越办越多，今后的机会是大大的有。 杨教授和陈斌教授是最先跟着刘晓玲的人，一直任劳任怨踏踏实实地工作，从不提额外的要求。刘晓玲也希望他的侄儿陈忠能有所进步，要不内心里总觉得对不起陈斌教授。 九月三十日晚上八点，刘晓玲跑了四趟火车站，把广明厂的同学校友接回了家里。 本来一大群人可以坐公交车过来。但是，邱红梅是辞职出来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小心思，非要刘晓玲开车专门跑几趟。 刘晓玲也没有拒绝。她也是辞职出来的，为了今后继续挖角先得瑟一下也行。 “对不起大家了。想让大家住在一起热闹些就没有安排旅馆，好在晓玲的家里宽敞，这两天大家就在晓玲家住。”邱红梅对广明厂来的同学校友道。 刚才下了火车，看见刘晓玲开着小车等他们，大家心里都感叹不已。 人家刘晓玲开的是轿车哎，秦书记是县团级也不过开台吉普车。以前听说刘晓玲回老家务农，这消息是不是搞错了？ 刘晓玲最后一车拉的是周化英和梁艳两口子。这两人非要等到最后一车才走。 刘晓玲带着周化英和梁艳他们进了院子，看见邱红梅已经招呼大家在院子里坐下，还给大家送上了茶水。 见到刘晓玲回来，大家又都上前跟刘晓玲谈话。在火车站时没有时间聊，乘车的时间又太短没聊深入。 大家现在都很好奇刘晓玲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工作，刚才有人已经看到了堂屋里的电话机。 站着和大家说了几句，刘晓玲跟大家都坐下来。 因为今天接待广明厂来的同学校友，陈茂并没有过来。现在院子里这群人基本上就是广明厂经常一起玩耍聚餐的这些人，大家是一点不见外。 “你们知不知道红梅现在在做什么？”刘晓玲问道。 这群人当中，周化英和梁艳知道一点，说是邱红梅现在担任一家工厂的负责人，其他的人都不太清楚。 刘晓玲在广明厂也有一些消息流传但都不是很确切。 有人说，刘晓玲曾经代表广明水轮机厂的合资方来跟厂里面谈判过。大家都知道广明水轮机厂的合资方是港岛的公司，而刘晓玲辞职后回乡去了，或许真有可能被港岛的公司聘用了也不一定。 今天来到省城之前，大家在火车上询问任科长。但任科长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刘晓玲的具体身份，只知道刘晓玲并不是普华公司聘用的人员，而刘晓玲是他们公社一家社办工厂的负责人。 所以，现在在坐的人对刘晓玲的身份都不清楚。 听到下面有人说邱红梅是洗衣机厂的负责人，刘晓玲笑了，点点头道：“对了。红梅现在就是这家合资厂的法人，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厂长。大家要买洗衣机的可以找她。” 原本工业园区有个规定，就是合资厂的法人必须是内地派遣。然而，内地在洗衣机厂和遥控器厂所占的份额都只有三分之一，这时还要按照这个规定让内地派遣过来的负责人担任法人就有些说不通了。 于是，邱红梅现在确实是洗衣机厂的一把手，这点毫无疑问。 当众人了解了这个情况，看向邱红梅的眼光中都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有几个女校友都在心里揣测邱红梅的丈夫有何等的家庭背景。 “现在说说我的情况。”刘晓玲这话一说，大家立即停止了议论。看现在的情况，刘晓玲应该混得比邱红梅还好些，院子外停的车，堂屋里的电话都是看得见的。 “我现在在峨县白林镇向阳公社农机厂负责。任科长知道这个厂。” 说完，刘晓玲对任科长笑笑。 “任科长，你是广明厂来的最高领导，算是红梅的娘家人。明天你要带着李东和劳新他们雄起哦。” “没问题！”任科长跟着周围的年轻人一起，觉得自己也年轻了。 接着这些人就开始询问邱红梅明天的安排。 考虑到这些人中有些人想早点休息，刘晓玲便先把住宿安排了。 “晓玲，你们家好宽哟！”周化英和梁艳他们跟着刘晓玲来认自己的房间。 “还是不够宽。你看嘛，劳新他们就要在堂屋打地铺才行。”刘晓玲谦虚道。 锦江边的院子腾出来，或许不会打地铺。但刘晓玲没有安排人过去住。 大家一起过来的在一起热闹，打地铺就很好。 每张床都是绷子床，双人那种。周化英和梁艳住一个房间。 等把人的睡处都安排了。刘晓玲带着这些人又去卫生间，介绍了热水器的用法。 从没见过热水器这么方便的电器，大家又被震惊了一次。 几个女生爱干净，或许也是想享受一下，排着队要去洗澡。 男同志在堂屋已经摆开了两处甩二升级（就是扑克牌升级打法）。 第440章 有些无聊都是自找的 “任科长，后天晚上再走要得不？” 刘晓玲的意思是大家后天晚上再回渝都，她和康旷明就能各安排一顿。 不过就是多请一天假的事嘛。 任科长看了看大家，发现大家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说实话，任科长又不是厂领导班子成员，原本不能做这个决定。他真的要在邱红梅办酒的当晚或第二天回渝都，大家也只能跟着他一道走。 要是况厂长来了就好了。 本来况厂长准备来，他知道来了就能看见刘晓玲。内心里，况厂长很想跟刘晓玲搞好私人关系。但他有事出差没在厂里面。现在这里职务最高的就是任科长。 任科长咬咬牙，强笑道：“记得是晚上八点过的火车，明天上午去个人买票，后天晚上吃了饭再走。如果回去被单位打了旷工来找我，我负责出面说情。”任科长说到这里，大家就欢呼起来。 “话说回来，你们的科长和主任卖不卖我的面子我也不知道，我尽力而为。”任科长补充道。 “任科长，莫得事。到时候我用调休顶假。”梁艳道。 “晓玲，我们商量下，你和我各管哪顿？”康旷明问刘晓玲。 “还用商量吗？你家店就在火车站旁边方便大家坐车，晚上你管，中午我管。” “要得。”康旷明看时间不早就要走，他刚才下火车就跟着大家来了这里，现在急着要去店里见陈媛媛。 “小康，买票的事就交给你了。”任科长赶紧叫住康旷明。 “要得。” 吃过饭，男人们又去打牌，几个女人便聚在一起聊天。 “晓玲，红梅的老公家里是做啥的嘛？”周化英问刘晓玲，旁边马丽华和其他两个人都看向了刘晓玲。 不仅是周化英对这个问题好奇，梁艳和其他人也都好奇得很。看邱红梅去厨房洗碗去了，抽空就问出来。 刘晓玲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对几人说道：“红梅的老公叫陈茂，本人也是一家工厂的厂长，家在巴蜀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两人在羊城秋交会上认识的。秋交会上红梅的表现不错，省里面的领导对她很满意。 洗衣机厂产品全都销到国外，对外交往很多。红梅是大学生，又自学了英语，所以符合这个条件……” 正说着，邱红梅洗完了碗过来了，大家不再说她的事。 “晓玲，老李或许年底也要离开部队，你能不能帮他找个事做？”梁艳小声道。 “为什么不多干两年升了营级再说？怎么不等组织安排？”刘晓玲疑惑道。 “老李文化程度不高，在广明厂这里继续干下去升职的可能不大。要是等组织安排，那就是两地分居……”梁艳道。 “我明白了。”刘晓玲点点头，看向周围。突然她对马丽华道：“小马姐，李东那里要不要我也来安排一下？” “啊？”马丽华没想到刘晓玲突然问她这个问题，有些不好意思道：“晓玲你想啥子喃？你把李东安排了，我和他才是真的要两地分居了。” “呵呵。”邱红梅和梁艳几个都小声笑了起来。 邱红梅看眼刘晓玲，这人真狡猾，用老实人来堵别人的嘴。 “对了，小马姐。陈萍家里情况怎么样？” “好很多了。他爸爸办了病退，他弟弟也招了工。”马丽华跟陈萍关系好，陈萍或许只会跟她才会说到家里的情况。 “艳子，你真要我帮忙安排你家老李的话，他今后只能是帮别人打工，就没有正式工作了哦。你要考虑清楚。”刘晓玲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梁艳。 至于他俩怎么跟李连长家里交待，那就不关刘晓玲的事了。 “我既然找你帮忙就想清楚了的。”梁艳果然是有主见的女子。 几个人又聊些其他的事。譬如刘晓玲有对象没有，梁艳、马丽华准备好久结婚啊…… 晚上，刘晓玲拿着手表和化妆品去了邱红梅跟周化英的房间，把周化英的结婚礼物补上。 要不是邱红梅及时把周化英的嘴捂上，周化英看见礼物时的尖叫声绝对会把院子里所有人招来。 第二天一早，邱红梅先就走了。她要去见陈茂，准备办酒的事。 大家也没有什么事，几个女的睡得早起来也早。倒是劳新几个晚上打牌睡晚了，还在堂屋里补觉。 “艳子，叫上李连长，我们出去逛逛，顺便看下省城的国庆节热闹不。” 刘晓玲出去买了早餐，先起来的人已经吃过了。 李连长早起是习惯，没有晨练闲不住。这会儿正在院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任科长不想动，也不想跟年轻人一道，怎么劝也不愿意出去逛。 李东和李连长陪着刘晓玲几人上了街。 这里本就是省城的市中心，又是平原地貌，道路又宽车又少，视线极好。 两边街道有许多单位和机关办公楼，楼层也普遍较高。国庆节不仅满街道插满了各色彩旗，就连这些楼上也都插得有，节日气氛还是有的。 几个大商场也有补充货品，逛商场的人也多。只是货物大都要票，市民围观的多能买走的少。 刘晓玲他们属于典型的围观吃瓜群众，就算兜里有钱也没有当地号票和省城的工业券。 看着时间到了上午十点半，周化英就担心去吃席的时间。 “不用慌，红梅他们就在附近办酒。我们先回屋喊他们都来得及。”刘晓玲安慰道。 邱红梅和陈茂选的酒楼也是省城的老字号，就在省城市中心。 刘晓玲一行人去了酒楼，碰上钟诚、高志学等人都来和任科长打招呼。 陈茂也认识任科长，知道这是邱红梅原来的科长，表现得非常客气。 陆陆续续的客人都来了，苏东来带着关阿姨也出现在了门口。 关阿姨一眼就看见了刘晓玲，就 第441章 你到底爱不爱我 关凌凌也就是说几句而已，她也知道刘晓玲现在忙。丽丽打电话的时候都说在京城遇到过两回刘晓玲，可见刘晓玲有多忙。 陈茂和邱红梅见客人来齐了就招呼大家开吃。 两人敬的第一杯酒就是敬的刘晓玲。 大家这才知道，刘晓玲居然是两人的媒人。 陈茂当矽钢片厂长也有两年，言谈举止就不是这些在广明厂放浪形骸的“大学生”能比的。尽管校友们中有人暗地里曾经不服邱红梅在外找了老公，今天看到陈茂和邱红梅两人挨桌敬酒也只能说声“配”。 酒至半酣，不出刘晓玲的意料，省城和渝都的人果然拼起酒来。 反正今晚上不走，广明厂的也都放开了整。任科长还记得刘晓玲的嘱咐，带头雄起。然而酒量始终有限雄起了不一会就倒下了。 最后因为人多，李连长和李东压阵，渝都才险险胜过了省城。 所谓胜，就是多了两人未倒下。 “广明厂双李，名不虚传吧？”现在座位都乱了，刘晓玲带着关凌凌又坐在了一桌。 刘晓玲指了指李连长和李东问苏东来道。 “不错。广明厂怎么有个军人？”苏东来问道。 “广明厂的姑爷，才退伍的。”李连长因为要喝酒，只穿了军装，进酒楼前把领章帽徽都取了的。 “对了，他是连级，准备年底退伍。苏叔叔有没有办法帮他转业到省城或者渝都嘛？”刘晓玲问。 “政策都是回原籍的。”苏东来回答得很简短。 看起来苏东来是不想帮这个忙了。 不是刘晓玲自己的事，苏东来跟李连长又没打过交道，凭什么管这件事。 刘晓玲本来准备安排李连长去广明水轮机厂，让梁艳不至于两地分居。如果苏东来愿意帮忙把李连长安置在省城，刘晓玲不介意让梁艳也离开广明厂。但见苏东来这个态度也就不再说此事。 中午吃过饭，陈茂和邱红梅事先联系了茶楼，准备让大家过去喝茶。但大家都有些醉了，广明厂的这帮人便想回刘晓玲家里休息一下，再怎么也比在茶楼里舒服随意些。 没奈何，陈茂便和邱红梅分开。陈茂带人去茶楼，邱红梅跟着刘晓玲他们一道去了刘晓玲家。 苏东来晚上不来酒楼吃饭，带着关凌凌回家去了。分别前关凌凌拉着刘晓玲的手，一再让刘晓玲有空就去家里玩。 回到家里，任科长几个喝多了想休息的便去堂屋睡觉休息，剩下的人就在院子天井里聊天。 想到大家光拼酒去了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刘晓玲就去煮饭，邱红梅也跟着进了厨房。 “晓玲，这回真是太麻烦你了！”邱红梅道。 “说些什么噢？不要跟我说谢谢、麻烦这些话。”刘晓玲拦住了她。 邱红梅了解刘晓玲的性格，真就不再说了。 “晓玲，艳子的事情你想好了怎么安排没有？” “中午我试着问了下苏主任，看能不能让李连长转业到省城，但苏主任没有表示。我想了下就让李连长去广明水轮机厂，就算不能去负责，也可以负责行政工作。免得艳子和他两地分居。” “我觉得要得。李连长好歹也是带兵的人，虽说工厂管理和部队上有点区别，李连长又不笨。”邱红梅也觉得这样安排不错。 刘晓玲又炒了两个菜和邱红梅端出来，觉得饿了的就开始吃起来。 刘晓玲看睡觉的睡觉，吃饭的吃饭，便把梁艳和李连长叫到了一旁。 “艳子，李连长。我想请李连长去广明水轮机厂负责行政方面的工作，你们也不用两地分居。怎么样？” 梁艳听说两地分居这个词就脸色发红，僵着脸不说话。 李连长是正统人，两人恋爱的时间虽然早，进展程度却赶不上邱红梅。当然，更赶不上刘晓玲和周化英这样娃儿都有了的。 李连长看看梁艳，他何尝不想有个正式的干部身份。自己当兵出来这么些年，家里老人对他的期望不就是当个干部，回去光宗耀祖么？ 现在就要作出选择，李连长有些犹豫。 他不是不爱梁艳，只是背负家族的期望太久，猛然间要让家族失望，李连长不得不犹豫。 “老李，不用考虑我，最多今后想办法把我调过去……”梁艳见李连长陷入犹豫之中，在一旁安慰李连长道。 梁艳其实想得很明白，自己不像邱红梅有一技之长，是大学生。就算请刘晓玲安排自己，也到不了邱红梅现在的地步。 今天如果李连长拒绝了刘晓玲的安排，说明李连长还不是非常爱自己，梁艳就要考虑和李连长分手，自己辞职也要离开广明厂。 想到这里，梁艳不禁有些庆幸，没有和李连长突破最后一步。 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刘，还有艳子，容我仔细想想。”李连长默默起身，来到了假山旁站住。 “艳子，不着急。这选择真有些难！我这里的电话你随时可以打过来。”刘晓玲拉住了跟着站起身的梁艳道。 梁艳点点头，重新坐下来，目光注视着李连长的背影。 “你到底爱不爱我？”一句歌词在脑海里飘过，刘晓玲心中叹息。 不管李连长最后如何选择。今天的犹豫，说不定就是梁艳心中一处永远无法照亮的阴影。 其实，只要是个不忘养育之恩的人都会犹豫吧。作为旁观者、第三者，刘晓玲更加欣赏的是李连长的犹豫。 晚上这顿酒，气氛没有中午热烈，因为中午的拼酒让许多人受了伤。 任科长没去，他已经尽力了。 吃完晚饭，邱红梅没有过来。过几天又是该去羊城的时候，两个人管理的厂都要参加这次秋交会，两人都有工作要做。 这次秋交会，刘晓玲和苏东来这次都不去。 苏东来不去，是因为他管理 第442章 年轻人就是花样多 “艳子，你怪不怪李连长？”刘晓玲问梁艳。 两人在院子里交谈，堂屋不时传来打牌时的喧闹声。 “不会。”梁艳道。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两边都重。无论老李如何选，我都做好了思想准备。”梁艳对刘晓玲道。 “你倒是看得清楚，我就怕你钻牛角尖，想不通。”刘晓玲笑道。 “晓玲，其实刚开始看见老李犹豫我真有些不高兴。结果我突然就想通了，如果老李当场就决定去水轮机厂我还有些怕。”梁艳道。 “看似有情，其实那得是多无情的人才能那么果决。”梁艳把手里的果核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道。 所以说情商高的人这辈子要少好多烦恼。 “那……现在你为什么对李连长若即若离？”刘晓玲问。 “他不是还没决定下来吗，我不想影响他的思考。所以，这两天我隔他远点。”梁艳道。 “艳子，你想不想跟红梅一样辞职？出来跟我干？”刘晓玲对梁艳伸出了橄榄枝。 看事情看的如此明白的人，当个接线员有些浪费。 “晓玲，谢谢你看得起我，我是不怕辞职的，只是能不能等等再说？”梁艳道。 “可以。我随时等你。”刘晓玲道。 刘晓玲站起身对梁艳道：“走。去叫小马过来煮面，吃宵夜了。” 第二天上午，大家起来得都早。 刘晓玲在外面买了稀饭包子，吃完后对院子里的人喊了一句：“来两个人，跟我去买菜。” 知道刘晓玲买菜要开车去，周化英和梁艳先就站了出来。 来到菜市场，周化英就傻了。 明明没有拿肉票，刘晓玲就是能买得到肉，还跟杀猪匠有说有笑，想割哪里就割哪里。 旁边经过一个年轻公安，看见刘晓玲居然亲热地打招呼，还叫她“晓玲。” “喂，晓玲。你在省城混得这么好？”周化英上了车坐在后排，一边问一边抬手把想啄自己的大鹅脖子给掐住。 多亏在厂里待了几年，以前看见大鹅摆出这样的攻击姿态只有跑的想法。 大鹅被窒息，翅膀开始扑腾扑腾乱挥。 觉得大鹅差不多知道自己的厉害，周化英才松开手。 刘晓玲笑笑，道：“多来就熟了。” “哼！我才不信！”周化英撅嘴表示不信。 梁艳坐在副驾驶，饶有兴趣地看着刘晓玲驾驶车辆。 “有兴趣吗？”刘晓玲注意到了梁艳的目光，问道。 “嗯。这么一个铁家伙在公路上跑，还撞不到人……晓玲，你什么时候学的喔？”梁艳问。 “哪个有时间去学，我老汉找人买的驾照。”刘晓玲呵呵笑道。 “我自学能力强，开车也是自学的。” “晓玲，我发现离开厂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在厂里哪里有这么精彩的世界。”梁艳道。 “对了。这句话总结得很到位。不过我原本是真心在厂里干的。如果不是郝敏……”刘晓玲道。 “是啊。总有些搅屎棍。”周化英接话道。 “呵呵。”大家都笑起来。 回到院子里，刘晓玲打开后备箱。这次买的菜特别多。后备箱装满了，连后排都装了些。 “我觉得中午分成两样吃法。”看着一地的菜，刘晓玲突然道。 “哪两样吃法？”周化英说到吃就有好奇心。 “一些吃火锅，一些来烧烤。”刘晓玲道。 她是不太喜欢吃烧烤，她更喜欢吃火锅。 “要得，要得。”周化英第一个赞成。 “去把你老公他们喊出来，帮到洗菜。我去熬火锅锅底。”刘晓玲对周化英道。 正在弄菜，康旷明带着陈媛媛来了。 昨天是邱红梅请客，康旷明不好带媛媛一道。今天是大家聚餐，媛媛还从来没参与过，康旷明边把她带过来了。 “康旷明，这就是你老婆啊？”周化英看着一脸温柔的媛媛道。 “嗯，我老婆，媛媛。这是周老师。校友。”康旷明指着周化英道，接着又开始介绍任科长和其他同学。 “康旷明，你有福气啊。一朵鲜花查到了牛粪上。”周化英因为郝敏，一直有些迁怒于康旷明。哪知道人家康旷明吃郝敏的苦头更多。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康旷明牵着媛媛的手来到刘晓玲面前。 “嘁！看把你得意的！”周化英转头看向劳新。 劳新被周化英一瞪眼，立马就是一个苦笑。 “老婆，我看你的手被水泡坏没有啊？”劳新捏着嗓子对周化英道。 周化英一下子气消了，老公对自己还是关心的嘛。 “没事！”周化英扭过头又开始摘菜。 劳新旁边的人嗤嗤地笑。 李东抓住马丽华的手道：“让我看看，泡坏了没有？” 旁边的人大笑起来，马丽华脸一红把手夺出来，道：“就不是真心的。” 媛媛跟刘晓玲见过面就开始帮着弄菜，几年的餐饮工作作下来，手脚不是一般的麻利。 众人拾柴火焰高。 虽然菜多，有康旷明和媛媛的加入，还是很快就弄好了。 劳新带着人生炭火，刘晓玲已经把锅底熬好。 一切都弄好了，大家坐在院子里等着开席的号令。 “任科长，你准备吃哪样？” “我吃这个烧烤。还没吃过，年轻人就是花样多。” 刘晓玲听了有些不好接话，倒是李东把话接了过去。 “任科长，老了还是可以试一些花样的。” 全场都笑了起来，只剩下刘晓玲尴尬，任科长的愣怔，周化英的懵圈。 “我好像哪里说错了话？”任科长心想。 吃的时候，刘晓玲看大家吃得高兴，进屋去拿了几瓶白酒出来。 “任科长，喝点酒？” “不了。头晕。”任科长现在看着酒就有些晕，严词拒 第442章 只有镜头莫得相机 “任科长，这次厂里面参加秋交会不？”刘晓玲问任科长。 “要去。现在碎石机的产能还有多的。”任科长吃了一口烧烤的茄子，一股蒜味。 “你和况厂长去不去？” “老况不去，我要去。”连续去了两次羊城，任科长已经没了新鲜感，有些不想去了。但况厂长不去，自己就必须去。 当官就是这点好，官越大，人身自由就多一点。 “任科长，低调点啊。我们想去还去不了啊。”李东道。 “去！”任科长现在已经明白刚才哪里说错，对当时接话调侃自己的李东也不给好颜色。 “是。任科长。”李东道。 吃完了收拾时，刘晓玲把剩下的菜都给了同院一家。 “都是摘好打整好的。只是晚上我们要去外面吃，明天我也要走，这些菜你们不要就坏掉了。”刘晓玲道。 “哦，这样啊。”同院老张点点头，指着碳烤架子问刘晓玲道：“小刘，明天我用下这个可以不？” “尽管用，还有这些炭，就放在楼梯下面的。张老师你们自己拿。” “嗯，架子我们用，炭嘛，我们看买得到不。”老张还在坚持。 刘晓玲也不再多劝，再劝双方都不好意思了。 全部收拾干净，一群人便跟着康旷明去坐公交车。刘晓玲开着小车拉着他们的行李去车站。 虽然每个人都没买多少东西，但集中到车上还是一堆。 刘晓玲把车停好，带着周化英和梁艳去了康旷明家的饭馆。 中午就吃得太饱，虽然康旷明家的黄鳝、泥鳅和青蛙别有特色，但大家都吃不动了。 “可惜了！”周化英摸摸肚子，看着锅中红油里健壮腿肉。 “能不能打包？”周化英小声问劳新，劳新听了苦笑。 “姑奶奶。这是人家康旷明请客，又不是在外面吃饭，哪里有打包的说法？” 旁边媛媛听见了没说话，过去跟康旷明耳语了一阵。 吃过饭大家就朝车站走，就看见康旷明拿了一个纸包，还提了一个较高的搪瓷盆。 在刘晓玲车上各自拿了自己的物品，一群人就去车站里面等候。 周化英鼻子尖，推了劳新一把。 “你闻闻，这是啥味？” 劳新耸耸鼻子道：“你身上粘的麻辣味。哎呀，我身上也是。” 站在一旁的康旷明看着这对活宝，忍不住道：“别闻了。” 把手里拴着的纸包提了提道：“这里面是盘龙黄鳝。”又提了提手中的搪瓷盆道：“这里是青蛙，等会在路上吃的。” 李东凑过来道：“旷明，你不用带到车上来，汤汤水水的不好拿。回去广明厂，我们出钱买青蛙，你直接做给大伙吃还简单些。” 康旷明看眼李东，这膀大腰圆的汉子，一眼看去憨厚老实，其实最TM蔫坏。要是生在宋朝，秦桧都得请他当军师。 “我没学过啊，做不了。”康旷明道。 候车室外，邱红梅与陈茂正在等着他们。 渝都跟省城之间的交通还算便利，但这次分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大家又是一阵聊，直到任科长招呼大家进站。 李连长跟梁艳来到刘晓玲面前，道：“小刘，我这次回去就登记愿意留下来打工的战士名单。至于我和艳子的事，请相信我一定能处理好。” 因为年底又会有一批战士退役，刘晓玲就让李连长登记一下愿意留下来在渝都或者省城打工的战士。她愿意给这些战士一份工作。 “艳子，记得电话联系。” 梁艳很会控制情绪，一点看不出来满肚子的心思，看着刘晓玲是一副明媚的笑脸。 “知道了。你一天就像个管家婆。” 邱红梅过来拉住梁艳去了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梁艳点点头。 周化英跑过来对刘晓玲道：“晓玲，元旦的时候回广明厂来一趟嘛，我和劳新请客。” “我一定来。”刘晓玲点点头。 终于送走广明厂这一群人，刘晓玲要开车送邱红梅和陈茂回家，两人拒绝了。 “晓玲，我和陈哥散会儿步再回家，你自己先走。” “行！行！我多余。”刘晓玲打个哈哈自己开车回家。 刘晓玲把家里恢复了原状。 第二天。刘晓玲开车回了刘家坝。 “晓玲，我正在找你。”刘仁友正等在农机厂。 “十一伯，有啥子事？秋交会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准备的差不多了。我走这几天，你帮到把罐头厂和酱菜厂这些看到一下。具体的事你不用管。”刘仁友对刘晓玲道。 卢彩霞这次带了张文浩他们去羊城，只留下了李小鹏看家。刘仁友也要去又不放心小队。在他眼里只有刘晓玲做事稳当在小队又有威信，便过来让刘晓玲帮他。 “没得事，十一伯你只管去嘛。”刘晓玲笑笑道。 刘仁友也算秋交会的常客，仅仅只是一个农村的小队长，任谁都想不到。 “宣传的照片这些找夏阳……”刘晓玲还想说两句，刘仁友挥挥手道：“晓玲，那些我都晓得。我还有事先走了。” 在建的电梯房和准备联营的肉罐头厂还有好些事要处理，小队就靠他一个人，刘仁友确实有些忙。 刘仁友心急火燎地走了。刘晓玲看他忙碌的身影，好像比公社领导还忙些。 正准备上楼去办公室，刘晓玲想起李子建他们几个，转身去了实验室。 “李老师，国庆节也没走，你们休息没有？”跟其他几位研究员打过招呼，刘晓玲问李子建。 “嗯，休息了。”李子建心不在焉。 “刘厂长，就是前几天你拿来的镜头是哪里来的？”李子建这几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托别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怎么了？”刘晓玲问道。 “有没有相机，我想看 第443章 耙耳朵的刘仁贵 看看李子建一副憔悴的样子，刘晓玲猜想国庆节期间，李子建一定又是在加班熬夜了。 把辛美玲叫出门来，刘晓玲问她是不是又加了班。辛美玲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承认了。 见刘晓玲要走，辛美玲对刘晓玲道：“刘厂长，你劝下李老师，他这样加班身体受不了的。” “哦？李老师的爱人没有一起来刘家坝么？” “李老师的爱人过世两年了，只有一个儿子，就是那个李顺成。他哪里管得住李老师！”辛美玲道。 对于李子健老师这种研究狂人刘晓玲也没有办法。 “辛姐，要不我给你们几天假，算是补你们的调休。你们几个一起出去找地方玩几天算是强制休假。” 辛美玲点点头。 两人商量了出去的时间和地点。 经费肯定是刘晓玲出，不好现在就拿出来给辛美玲，便叫她下午上班来自己办公室拿。 又向辛美玲询问了下研究进度，知道废了不少料，也有了几块不错的玻璃，下一步还需要机加车间配合做制作一些小东西。 这些都不是问题。 回到自己办公室，刘晓玲给夏阳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自己存在他那里的信件，再去港岛寄一封给尚书文。 因为担心，刘晓玲还一再嘱咐夏阳要小心，不要留下指纹，更不要图省事就在羊城寄出信件。 刘晓玲留在夏阳那里的信件，每一封信里面就是一类矿产资源的分布图或者涉及矿产资源的资料。 今年1月，国家决定进口化肥、化纤成套设备8套。以后，国家计委又提出了从国外进口43亿美元成套设备和单机的方案后，刘晓玲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 借用空间里的资料，以一己之力提振国家经济发展的想法不过是一厢情愿，是把自己看得太高。 所以，现在有什么资料，刘晓玲只要觉得有用的尽量都交给国家。只有国家，才有那个能力做出相应的安排，自己这点力量还是太小。 下午，辛美玲来领出去的经费，刘晓玲拿给了她，然后一起出了门。 来到柯均代老师办公室，刘晓玲对他说自己准备回渝都一趟，问厂里面有啥事需要自己处理的没有。 “刘厂长，没事。你回去嘛。”柯均代已经有些习惯了刘晓玲经常性的不在厂里。 巴蜀省城到渝都之间的距离不短，无人机的速度没有多大优势。刘晓玲还是开车回了省城，然后乘坐晚上的火车回到了渝都。 列车到站，刘晓玲看外面没人，从空间里跨出来。 不愿意在车厢里面坐，刘晓玲基本上都是在列车车尾踏板处上车然后就躲进空间。 回到家里却是空无一人。 老汉刘仁贵上班去了，老妈和儿子不在，应该去了十八梯。 回来的路途上，刘晓玲一直都在空间里翻阅资料，感觉有些疲倦，进了自己卧室睡下休息。 “晓玲，你回来了吗？”是老汉在屋外面喊自己。 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刘仁贵都下班了。 “嗯。我回来了。”刘晓玲起身开了门出来。 “你去洗把脸，我弄饭。”刘仁贵看眼大女儿，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饭菜上桌，两爷子开始吃饭。 “老汉，老妈他们在十八梯住了好久了？” “没住好久。”刘仁贵道。 “前几个月热撒，屋头有空调，老卢他们都在这里住的。后来凉快了，你妈就搬去十八梯了……” “吔，老汉。这里面有问题哦。你是不是跟老妈吵架了？”刘晓玲问道。 “嗯……是她吵我。说我不老实。” 边月冰没做饭馆生意后不久，刘仁贵又开始上交工资。去年刘仁贵涨了几块钱的工资，就把涨工资的事给隐瞒下来。每月自己给自己多留了些零花钱。 这一次涨工资后直到80年代工改前，国家就再也没有调资过。 按照此次调资规定，刘仁贵和李继刚都属于57年前参加工作的三级工，不在此次调资范围。只是这次二级工调到三级后的工资比以前的三级多了几块钱，就给刘仁贵他们补足了这几块钱。刘仁贵依旧还是三级工。 原本瞒得好好的，边月冰一直不知道。直到前几天，四妹刘仁娟得知客人走了（其实卢盛隆和骆慧明去了十八梯家）来串门说起涨工资的事这才暴露。 边月冰觉得刘仁贵不老实，夫妻间就没有隐瞒收入的。 “老汉，你扣了几块钱下来嘛？”刘晓玲也是不晓得怎么说她老汉了。明知道女儿有钱，说一声，自己肯定是要给老汉零花钱的。 “三块。”刘仁贵闷声闷气道。 刘晓玲哈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忍不住了。 看刘仁贵有恼羞成怒的前兆，刘晓玲赶紧把笑声憋了回去。 “老汉，以后莫做这种事了。你去跟老妈说今后你把工资全交，看老妈原谅你不。”刘晓玲道。 “没得钱找你要唛？”刘仁贵气哼哼道。 “嗯，每月我悄悄给你三十元如何？多了怕老妈给你没收了。”刘晓玲道。 “那行嘛。我以后就指望你咯。”刘仁贵想到今后每月有三十块的零花钱，又高兴起来。 刘晓玲看着刘仁贵的样子心里叹口气，心道：“老汉哎，你分钱不留还要抽烟喝酒，难道老妈不知道是在我这里拿了钱唛？” 幸亏自己的智商不是遗传，而是自己带过来的。 吃过饭刘晓玲要去洗碗，刘仁贵把她拦住了。 “我来洗，你去看冬儿嘛。” 刘晓玲摸出三张大团结递给刘仁贵，去卧室拿出挎包出门。 要说十八梯这里真赶不上西区农家院方便。没有热水器不说，出门不是上坡就要下梯坎。唯一的好处是属于市中心，热闹。 看见大女子进门，边月冰也不太高兴。 国 第444章 出成果了——镜头配方 “这次回来待几天嘛？”边月冰道。 刘晓玲当然不会给老妈发飙的借口，涎着脸道：“老妈，你说几天就几天。” 边月冰听了没说话。 卢盛隆在一旁抱着冬儿看完了戏，把冬儿递给了刘晓玲。 冬儿看看眼前之人，没叫唤也没有很亲热的样子。 “叫妈妈。”刘晓玲开始诱导冬儿。冬儿瞥她一眼，扭动小脑袋找人，看见爷爷就开始扭动身子想回去。 刘晓玲也有些心酸，儿子都不认识自己了，这么忙有啥意思！ 抱着冬儿开始在房里四处走。 边月冰去厨房看了看，菜还有，就去陪着骆慧明聊天。 看看时间到了五点来钟，刘晓玲就准备去做饭。 把冬儿抱给老妈，但老妈不接，直接去了厨房。 骆慧明在一旁拉了刘晓玲坐下，微笑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多跟冬儿处处。你妈妈是个嘴硬心软的。” 第二天中午，边月冰带着冬儿跟着刘晓玲回了西区。 刘晓玲不关心老妈和老汉的官司怎么打，两个人结婚都二十多年了，自有他们的相处之道。 在家里又待了一晚上，边月冰就赶刘晓玲回去上班。 因为聊天中刘晓玲说到刘仁友带人去羊城参加秋交会，把家里的事情全都交给了自己。 刘晓玲扭头不再去看院门口让冬儿给自己摆手再见的老妈，转身去了火车站。 卢俊这一次去德国跟德州仪器谈的事非常的顺利。合资厂今后会将内地作为最大的市场得到了对方的称赞，认为卢俊具有前瞻性。 回顾内地对外的经贸往来，只有这段时间开始有个短暂的黄金时刻。国内经济底子太弱，联合国也才恢复内地在联合国的席位，所有国家都看到了这一片市场，并没有多少防范意识。 资本帝国的视线都还在盯着苏加盟国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就连巴统也暂时放松了对内地的管控。 办完了事，卢俊赶回了港岛。 他在港岛安排好工作急匆匆地赶回了渝都市。 从羊城回来，渝都显然要近些。 刘晓玲回到刘家坝，却惊讶地发现李子建他们并没有出去旅游。 “刘厂长。”李子建进了刘晓玲办公室。 “咦，李老师，你们还没有走啊？” 刘晓玲回渝都前拿的经费给辛美玲，这就在农机厂看见了李子建，很明显李老师他们根本就没有出去。 “刘厂长，还没有出去。我这里有个事情要汇报一下。”李子建显得有些激动。 刘晓玲心中一动，这是出成果了？ 不过这个事情完全有可能，玻璃配方恰好对了，合格的光学玻璃就出来了。 “坐嘛李老师，有什么事慢慢说。” 等李子建坐下来，终于把事情说明白了。 原来李子建他们想要在出去旅游前再试验一炉，结果就是这一炉的质量上去了。这两天他们都在测试玻璃的各种指标参数，昨天晚上刚好测试完。 “李老师，您说这次的配方完全能够制造出符合要求的镜片来？” “嗯！跟刘厂长拿来的镜头质量差不多。” 也就是说用于摄像机和照相机镜头是没有问题了，难道自己这就要准备开始建一个照相机厂？ 只有一个镜头不行吧，快门的设计这些？ “刘厂长，那些不用担心，主要就是镜头。”李子建道。 “这样好不好？”刘晓玲对李子建道。 “您把这一批玻璃送去春光光电研究所，配方也可以交出来给研究所生产镜头。只有一点，所里面用于继续研究可以，但镜头商业化的权利要属于我们研究所。” “春光光电所？商业化？”李子建愣了愣，行业内的他自然知道位于长春的这个光电研究所，但刘厂长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过李子建没有问。 “就是作为研究出来配方的我们才能用这个配方制造照相机、摄像机的镜头出售。” “刘厂长，我有个问题。”李子建把其他人都叫了出去，对刘晓玲道。 “刘厂长，您是怎么知道春光光电所的？” 刘晓玲心道，我怎么知道的？我翻资料看见的。 “李老师，您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您觉得这镜头的配方有没有必要送过去？” “有啊。只是刘厂长，光送这玻璃配方还不够，我这边的设备送那面一套行不行？”李子建道。 春光光电所有他曾经的老师，弟子现在研究出了成果不说，还能送套设备给老师，也算是一段佳话。 “李老师，送设备没有问题，但若是有人问起设备的出处您怎么回答？可千万别说是我拿出来的。” “这……”李子建没想到刘晓玲这样回答他。 刘晓玲跟李子建一道出了办公室，包括李子建的儿子在内的几个人正站在院坝里面聊天。 “李老师，实验设备的问题你不用担心，过去后也不用说这件事，我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李子建点点头。他一点没有想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只知道每天投入到研究当中。 “辛姐，你来一下。”刘晓玲叫过辛美玲，让她安排去长春的事。 “辛姐，在那边办完事大家不用着急回来，至少玩够十天才能返回巴蜀哦。”刘晓玲对辛美玲道。 “我这里再拿一点钱出来给你放在身上。中途如果有人想回家探亲，你就拿点给他……” 刘晓玲把事情交待完了，这才去了办公室。 上楼的时候看见柯均代，刘晓玲随口询问司机招聘的情况。刘仁友的三儿刘义伦和柯均代家的老二去学车，但是等他俩回来起码是半年过后的事。现在厂里有两辆卡车却只有熊师傅一个司机，放着一台车闲在一边完全是浪费嘛。 “刘厂长，这个……这个司机还真不好找，一 第445章 居然缺钱了 坐在办公室，刘晓玲想起泸沽湖那边也不知道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总觉得按照现在的想法来干，实在是有点耽搁时间。 现在修路的速度不能跟后世比，依靠人力居多，而且这一路都是大山，新建一条道路更是艰难。 如果道路修两年，难道两年后才开学？这不是要耽搁两届学生？ 卢俊在那边安排有人，等卢俊回来了后问问他。 还有李子建说的实验设备的事，倒是提醒了刘晓玲。自己能力有限，但优势在于能在空间平台购买比现在先进的实验设备。多采购些实验设备，通过尚书文这个渠道转交给国家好了。 反正都是作弊，刘晓玲决定今后采购实验设备的时候，不要过于考虑是不是符合这个年代。 自己对于国内的科学研究的情况并不了解。就拿计算机来说，明年的8月，国内研制成功了第一台百万次集成电路电子计算机。 如果不是翻资料时看到这条消息，自己还一直以为国家这时的集成电路电子计算机研制已经遭大活动停止了。 刘晓玲开始在平台上购买各式的实验设备，完全不去考虑是属于什么学科，用在哪里。只要是制造时间在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之间的都买。 终于，刘晓玲第一次缺钱了。 看看自己的收藏，刘晓玲一咬牙，开始在平台上售卖古董。 这些古董，还是最初尚书文带到港岛来交易时存下来的。 只是，网上出售古董有个鉴定期，这期间刘晓玲收不到钱。经过两天多疯狂的采购，刘晓玲被迫停止了二手设备的采购。 “晓玲，我在省城了。”卢俊打来了电话。 “马上我开车回来。”刘晓玲放下电话。 “不用了，我来刘家坝。”卢俊找苏东来借了车。 “晓玲，我还是第一次跟你在刘家坝住一间屋。”卢俊躺在床上，刘晓玲枕在他的臂弯里。 “等老妈回来了你还得住晓军的屋。”刘晓玲笑道。 “规矩这么严？我们都有冬儿了。” “巴蜀的规矩就是这样。”刘晓玲道。 “那不是要办事还得回省城？”卢俊道。 “办事……对了。这次去德国的事情办好了？”刘晓玲对这个事情还是非常在意的。 “嗯，非常的顺利。”卢俊回忆了一下过程，确实是这样。通捷公司非常支持卢俊提出的销售产品给内地的打算。这时候，也只有卢俊才有办法凭借关系直接联系上国内的相关部门。 其实这段时期，米国与西方各国针对的目标主要是华沙条约的国家，即苏加盟国和东欧各国以及亚洲作为华沙组织观察员的各国。 我国和鸭绿江对岸的国家并没有加入华沙组织，也不是该组织的观察员国。 这时的内地工业化程度太低，市场偏偏又大，米国和西方各国对内地警惕性不高，又想赚钱。恢复联合国席位后的这几年，国内在西方购买进口了一些物资设备。就连抗美援朝期间，作为参加了联合国军的大不颠国，也通过港岛出口大量所谓违禁物资给中国。 资本必然是逐利的。 虽然国内这时的半导体研究并不落后世界，甚至在其中一些领域还可以算是领先，但是半导体电子基础产业缺少，导致市面上的电子元件数量极少。 有能力设计电路的研究所和专家，都在各个研究所开展研究工作，没有人会来帮你私人企业或合资企业。有制造电子元件能力的工厂，譬如魔都的电子仪器厂，不仅自己要制造各式半导体电子元件和设备供应全国，还要在全国负责推广半导体的生产制造技术。 听完卢俊联系德国通捷的过程，刘晓玲接着谈起了泸沽湖那边建学校的事。 “你说这个事确实是个问题。既然想到了，这两届的学生不能因为修路而耽搁学习。”卢俊想了想，对刘晓玲道：“要不在县城找个学校，先招一些学生过来上课？我想第一年过来的学生应该不多。” “要招就招岁数大一点的，起码生活能够自理，家里也放心一些。”刘晓玲道。 “嗯，这两批学生的岁数大点好。毕业后也能帮着管理新学校。”卢俊也同意刘晓玲的想法。 “岁数大一点的学生不一定好招，都是家里的劳动力。卢俊。你看是不是愿意来的学生所有费用全免，每月再给10元补贴。”刘晓玲问卢俊。 因为刘晓玲这几天还要帮着刘仁友看家不能长时间离开刘家坝，卢俊便通知县城那边的人跟县教委联系，看县里面是否支持这个想法。 十来岁的孩子在偏僻的农村也就是帮着做些事，一年肯定赚不了120元。家长们把孩子送来读书，就相当于孩子在外面打工赚钱。 正准备睡觉，刘晓玲又想起了和邝院长商议的事。 听说是安排人去京城办个电子元件库房，帮着邝院长他们购买芯片。卢俊答应安排人去跟邝院长联系，具体操作就不用刘晓玲再管。 刘晓玲也觉得这样安排比较好，具体的事让人去做，自己还是管大方向比较好，主要是自己不累。 第二天一早，卢俊跟着刘晓玲去了向阳农机厂。 卢俊在刘晓玲办公室给留在盐源县的人打了电话，然后去经济园区几个合资厂巡视。 省工业局的工作人员知道后，马上派人陪同卢俊。在经济园区看完，又陪着卢俊去了白马村。 刘晓玲没有去管卢俊的行踪，自己在厂里看了一眼，然后去了在建的电梯房工地。 “晓玲，你现在瞧不上我们这些建房子的泥水匠了哈。这么久也没见你过来。”卿先奎开玩笑道。 刚才来的路上刘晓玲已经看见了电梯房的进度，不得不说进度很快。 听见卿先奎这么说，笑笑道：“奎叔，你是冤枉我了。” 第446章 幼儿园和工人子弟校 “房子都这么高，隔好远都能看见它每天在长，我有啥子担心的嘛。这还是十一伯去羊城了委托我来看着。”刘晓玲又朝四周看了眼，问道： “奎叔，好久能封顶？” “明年春节前能行。”卿先奎大概估计了个时间。 “那电梯、发电机这些配套的东西安排采购了没有？” “安排了，君娃子在负责这些。” 君娃子就是刘仁友的大儿子，跟着卿先奎当徒弟。不得不说刘仁友的目光和运气好，今后最先富起来的就是这些搞建筑出身的包工头。 卿先奎陪着刘晓玲在工地逛了一圈，刘晓玲确实没有对建房再说一句。 “奎叔，现在小队还有好多人的住房没有改建？”刘晓玲问。 “还有十来家。要不是来建电梯房，全小队早都住新房子了。”卿先奎道。 小队的社员都羡慕住电梯房的人，但大家去参观过电梯房后又都不愿去住。 一家人一个小院哪里不好？又不是没有自来水和电。关键是自己种点小菜喂个鸡鸭方便。 “晓玲，你放心。等工地上用人没有那么多的时候，我就能安排些人去给社员建新房子。”卿先奎道。 在刘家坝小队的带动下，向阳公社的各小队都开始了对本小队社员危旧房的改造。只不过没有刘家坝小队的实力雄厚，不能由小队出钱全部都换成新建小院。 只不过还是有一些社员自己赚了钱翻修或新建了院子。随着周边小队社员收入的增加，社员的居住条件不久都会大大改善。当然，这些小队都有承诺，现在自家新建的小院，将来小队会补贴，具体数额以小队建房的造价为准。 “晓玲，你们家的院子也重新建过吧。现在没建的就是刘队长、你们三家，还有就是老刘书记他妈家。”卿先奎感慨道。 杂七杂八说了一些，刘晓玲告辞了卿先奎，朝养老院那边转过去。 去养老院看了几间老人的寝室，棉被这些都用上了，房间卫生都还不错。 老人们看见刘晓玲都要和她说两句，直到要吃中午饭了，刘晓玲才来到幼儿园。 幼儿园的园长是黄桂枝，第一批来的女知青。 黄桂枝留刘晓玲吃饭，刘晓玲正好也有些话要问她。 “我也没有小苏的消息。”黄桂枝回答道。 黄桂枝对刘晓玲道：“刘厂长，现在很多在附近工厂上班的社员来问，幼儿园能不能收他们的小孩。” “很多人吗？”刘晓玲问。 “嗯，很多。说是家里老人都要忙着组装打火机，不愿意帮着带小孩……” …… 刘晓玲也是无语。也不能怪这些社员，都是穷怕了！有了赚钱的机会都不愿耽搁时间。 “幼儿园怕是接纳不下吧。” “嗯。就是接收不了，刘队长才没有答应。”黄桂枝道。 “刘队长做得对。这是小队的幼儿园，我们又没有收费用。”刘晓玲点点头道。 “不过这总是一件事，我过两天找镇上说说，看有什么办法解决没有。” 下午刘晓玲去了白林镇。 “刘镇长，就是这么回事。”刘晓玲对刘镇长道。 “晓玲啊，这件事我也知道。只是怎么处理镇上没有个统一的意见。” 这些工人许多都是两口子在镇上工厂上班，孩子确实没有人带。还有个问题就是学龄儿童找不到地方上学，要上学就得回老家，一样是没人管。 中午的时候刘晓玲就想过了这些问题，现在听刘镇长都说出来了，就问镇上想过如何处理没有。 “想过了。我的想法是在镇上建幼儿园和小学，现在镇上也有些钱。何况这些孩子入所和上学都是要交费的。但还是有人反对。”刘镇长道。 “哦，为啥有人反对？”刘晓玲问。 “主要的反对意见是说收这些费用不够建幼儿园和学校，还有今后的运行费用等等，总归不合算。镇里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也有些紧张。”刘镇长摇头道。 那时候教育方面的费用大部分靠国家补贴，自身确实赚不了钱。高中生一学期的收费才2、3块钱，谁也不敢高收费，没有高收费，投入的这些钱如何收回来？新增加这么多老师的工资哪里来？ “刘镇长，要不建幼儿园和学校的费用由几个合资厂来出，后面的其他费用由镇里面承担？”刘晓玲问刘镇长道。 刘镇长算了算，学费加上补贴应该能保证运行。 “合资厂真能出这笔钱？”刘镇长看着刘晓玲问道。 “正好普华公司的老总过来，现在在白马村。你不如跟那边联系下，约普华的卢老板谈谈？”刘晓玲道。 “好，我马上联系。”刘镇长立马打电话跟白马村那边联系。 “刘镇长，那我就走了？”刘晓玲道。 刘晓玲离开镇政府院子，出门朝菜市场走去。 今天不是赶场（赶集）天，但是因为附近住户增多，尤其是工人下午下班买菜的不少，现在的白林镇菜市场基本上变成了百日场。就是不再逢赶场的日子来卖菜，而是天天都有卖菜的。 刘家坝小队在菜市场就有固定摊位，专门卖鸡鸭和蛋类和下饭菜等农副产品，到是没有卖猪肉。 自从杨教授研究出猪饲料后，小队现在的养猪规模又增大了。 在刘晓玲的怂恿下，刘仁友真有建一个肉类罐头厂的想法，他准备让黄可唯担任肉类罐头厂的负责人。 是不是和县肉联厂合办，刘仁友还没有想好。不过以刘仁友的性格，只要原料不缺，他多半不会和县肉联厂合办。县肉联厂也不一定瞧得上他，毕竟这时候肉联厂的肉罐头并不缺少销路，而且人家好歹都属于县办企业。 在刘家坝小队的摊位买了些皮蛋和鸡鸭蛋，这些空间都不能产。又找周娘娘买了 第447章 你的下线是谁 正在胡思乱想，听见有人进来。 来到堂屋门口一看，是卢俊回来了。 “没人请你吃饭？”刘晓玲问他道。 “有啊。”卢俊朝刘晓玲笑笑去洗手槽洗手。 “工业局和刘镇长都请了我的，我说要到农机厂刘厂长那里吃饭，结果谁都不留我了。” “贫嘴！”刘晓玲粉拳擂了卢俊一下。 吃过饭，两人又去了老宅一趟。 对于经常跟在刘晓玲身后的卢俊，刘家人有无限的遐想。但刘家人似乎形成了默契，都没人来问过刘晓玲。 在一起聊过天，刘晓玲跟卢俊回了自己院子。 尚书文这几天被上级逼得有点凶。 收到刘晓玲寄过去的各种资源分布图，上面安排专业人员对几处进行了勘察，发现真如图所示，都发现了相关矿物。 矿产资源部的领导都要疯了，这要减少多少盲目的勘探，节约多少时间和费用啊。 然而提供资料的部门也不知道图纸和资料是怎么来的。上面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尚书文的下线提供某几样特殊矿产的分布图。 “老尚，你真的不能主动联系上他？”军装老者看着眼前的尚书文问道。 “真的，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地？”尚书文直直看向军装老者的目光。 尚书文说的这种情况在他们这个部门是经常发生的。 就算我说了他的个人情况，但他如果不在国内，甚至在国外也居无定所，你还是找不到。 就算对我说的个人情况表示怀疑，但你又怎么去核实？ 虽然心情很急迫，但你不能把尚书文怎么样。 人家先前的物品和这些资料都没要国家一分钱，明摆着就是要保他的上级。 “老尚啊，你说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神通广大呢？”军装老者感叹道。 尚书文没答话，他也在想，刘晓玲的本事咋就那么大？他还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参加秋交会的人回来了。 刘仁友喜气洋洋来到了农机厂。 “晓玲，晓玲。哦，卢俊，卢总也在啊。”还没进办公室，刘仁友就大声喊起来。 进来就看见了卢俊。 “十一伯，这么高兴啊！”刘晓玲笑了，这一趟肯定很顺利。 刘仁友坐下来，接过卢俊泡的茶。 “晓玲，这次我们的下饭菜销售很好，水果罐头也有订单……” 刘晓玲和卢俊都笑眯眯地看着兴奋的刘仁友。 好不容易等刘仁友说完了，刘晓玲道：“恭喜十一伯啊。我给你说件事，就是国外对蔬菜罐头和肉类罐头比水果罐头还要喜欢。” “豆子罐头卖欧洲和米国，猪肉罐头卖苏加盟……”刘晓玲道。 “真的？”刘仁友有些懊恼没有提前把肉罐头厂的事情办好，错过了一个赚钱的项目。 “没事。刘队长，羊城交易会一年办两次，还有的是机会。”卢俊安慰刘仁友道。 “不过十一伯，这下罐头厂的质量一定要注意了。否则，闹出国际赔偿那可不是玩的。赔一次的钱，罐头厂做十年怕都赚不回来……”刘晓玲提醒道。 “这样啊。我也不管啥知青不知青了，罐头厂那里我要派两个社员过去，专门给我检查质量……”刘仁友也发了狠。 “社员发现质量问题给奖金，用扣罐头厂的钱来发。”刘晓玲在一边敲边鼓道。 “对！”刘仁友终于松开了眉头，笑着点头道。 “卢总，来刘家坝有事？”刘仁友这才想起询问卢俊道。 “嗯，有事。如果不是等你回来，我和晓玲早就走了。”卢俊笑着道。 “哦……” 晚上吃过饭，卢俊兴冲冲进了刘晓玲房间。 “出去。”刘晓玲对卢俊道。 “为啥？” “亲戚来了。”刘晓玲笑着道。 “亲戚又来？我还说给东儿添个弟弟或妹妹呢。”卢俊有些失落。 10月12日至11月10日，国家计委和财政部、农林部在京城召开加强经济核算、扭转企业亏损会议。会议允许国营企业在完成7项计划指标后，从利润中提取一定比例的奖励基金，用于职工的集体福利和给先进生产者以物资奖励。 刘家坝这边的几个合资厂和公社的榨菜厂、酱菜厂等等都没有奖金的说法。这些后来成立的厂无一例外学着变压器、农机厂等合资厂搞了计件工资制。只有罐头厂是流水线生产，还是在按照固定薪水在发放。 在刘人友回来后，第二天一早刘晓玲两口子一人开了一辆轿车赶回了省城。 院门口的凹处正好摆下两辆轿车，这下两辆车停在那里可真是小母牛回家。街坊邻居过去过来都要看上一眼。 不过因为刘晓玲给居委会介绍了组装打火机的代工业务，大家只有羡慕而都没有妒嫉的。 加上居委会的胡大妈福至心灵，专门成立了一个组装打火机的街道企业，让这个片区的姑娘小伙暂时没有下乡的担心。大家饮水思源，对刘晓玲一家怀有感恩之心。 回到家里，两人一起做了中午饭，下午就去了苏东来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两人很少见到苏东来，见到苏东来也没啥事。在家的制药厂刘晓玲基本没管，都是沈春木两口子忙。有事也是他两个同苏东来联系。 “晓玲、卢俊。来坐。” 上面只授权苏东来管理工业园区，行政职级并没有反正变动。国家从整体上来说还是差钱，工业园区不会为这几个管委会成员单独建一栋小楼作为办公室。苏东来的办公室还在大院里面，但是省府大院里并没有人管他。 越是没有变动苏东来越是谨慎，工作上一点都不敢马虎。 “苏叔叔，过段时间我要去京城一趟，你和关阿姨有没有东西要带给丽丽的？” “你要去京城啊？”苏东来问道 第448章 你咋个看起来贱贱的？ 沈老师两口子去京城，主要是把现在制药厂的布置图拿去微生物研究所，跟郭所长他们核对下工艺流程、需要采购些什么原材料，授权生产、办理生产许可证等。 刘晓玲这次上京城，想跟尚文书联系上，顺便在京城再购买一套小院。 “晓玲，走的时候把你关阿姨带上。她这段时间正想去京城看看丽丽那边的情况。”苏东来对刘晓玲道。 “好。晚上我打电话过来。”刘晓玲答应道。 刘晓玲和卢俊离开了苏东来办公室。 “晓玲，我去工业园区看看。”因为家里距离省府大院近，卢俊把在苏东来这里借的车还了之后，两个人步行回家。 到了院门前，卢俊说是要去工业园区看看洗衣机厂和遥控器厂，准备开刘晓玲这台车去。 卢俊找刘晓玲要了车钥匙，上了车却打不起火。 “晓玲，车坏了？”卢俊又扭了几下车钥匙，依旧打不起火。 “哪里就坏了呢？昨天我才开回来的。”刘晓玲笑笑，问卢俊道：“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难道有什么古怪？”卢俊看着刘晓玲的脸就有些疑惑，问道。 “古怪倒是没有，机关确实有一个。”刘晓玲过来打开车门，蹲下身指着方向盘下面给卢俊解释。 “你改的？”卢俊觉得有这个机关，小车被盗的可能小了许多。 卢俊现在才去，估计是不能赶回来吃中午饭了。 刘晓玲看着卢俊开车离开，自己开门进了院子。 前几天偶尔翻资料发现了一件事，就是明年的2月份，巴蜀省炉霍县雅德发生7.6级地震，受灾地区包括炉霍、甘孜、道孚、新龙、壤塘等县，面积约6000平方公里。人、畜、粮食和房屋、道路等损失严重。 没有看见这消息也就罢了，知道了要装作无事一般，刘晓玲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地震发生时间是2月6日的下午6点半，正好是家家户户在家吃晚饭的时间，所以人员伤亡很大。这年代如果发生了地震，深山之中，政府就是想组织救援都没有办法。 刘晓玲一个人在家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该如何通知当地或省府。 写匿名信的办法她想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引起相关部门和领导的重视。万一被认定为破坏安定团结局面的阴谋，没有人去管这件事，刘晓玲的提醒就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在刘家坝农贸市场，刘晓玲通过周娘娘狠买了一些这年代的肉类和禽蛋类食品。就连后世不怎么见到的临江寺金钩豆瓣都买了许多，存放在空间里。 一个人把饭菜弄好，坐在堂屋里面一边吃一边还在想着地震的事该怎么提醒。 吃晚饭把碗筷桌子收拾干净，刘晓玲回到卧室进了空间。 进了购物平台，看了下余额，又有了五百来万，也不知道卖出去了些什么玩意。 刘晓玲又开始在平台上采购设备跟器材，花钱真是如流水般。幸亏现在的钱在平台上购买后世的物品时数值要放大十倍，也就是相当于有五千多万，不然又已经花完了。 看着所剩不多的余额，再看看自己挂着销售的古董，总觉得钱不够。这次去京城，还是让尚叔叔他们给自己再准备些才行，自己坐吃山空不是个办法，也不符合现实。 下午五点来钟，卢俊回来了。 “卢俊，怎么回来这么晚？两个厂有啥事吗？”刘晓玲正在厨房弄菜，听见卢俊进来的声音便问他道。 因为刘晓玲把陈光辉给挖到了农机厂，现在遥控器厂是柳正阳在代为负责，难道是遥控器厂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那个小柳我见着了，厂里面也去看了下，管理得不错。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么个人？”卢俊问刘晓玲。 “哪里是我找的。是陈所在厂里不安心，正好柳正阳被下排到附近被他遇到了，就被他调到了遥控器厂负责。”刘晓玲听说遥控器厂没事也松了口气。 “红梅那里没事吧？”柳正阳那里没事，难道是洗衣机厂出了问题？ “没有。我从工业园区回来又去找了华子他们，询问盐源县那边的进展情况。” 卢俊见刘晓玲刚炒完一个青笋肉丝，顺手端去了堂屋。 “去一趟盐源县太不方便了，要不我就亲自跑一趟。电话里面说事情总觉得不如自己当面处理心里稳当些。”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话。 “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县教委同意我们的建议，正在各乡招收愿意来县城读书的学生，老师和教室都没有问题。”卢俊道。 “卢俊，这次去京城你有时间的话你也一道去。我想在京城再买一个小院，我想今后就让苏叔叔他们家住现在这个。” “可以啊。苏主任很不错的一个人，苏丽丽和你关系又那么好。”卢俊道。 晚上，刘晓玲给苏东来家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和卢俊准备周四动身，关阿姨的火车票就由自己一并买了。各买各的车票不方便，到时候上了列车还要调换座位。 苏东来自然没有反对，放下电话就跟关凌凌说了时间安排。 刘晓玲放下电话就看见卢俊很神秘的样子从一楼杂物间出来。 “卢俊，你去杂物间做啥子？” “我去看了下我泡的药酒。”卢俊笑笑，对刘晓玲道：“这个药酒还是泸沽湖老曹给我说的配方，等到元旦节的时候就能喝了。” 想起这酒的功效，再想起给岳父也喝点，岳父怕是要好好谢谢自己一番，卢俊脸上不自觉地又露出笑容。 “咋个看起你的笑有些贱贱的喃？”刘晓玲皱眉道：“你那个到底是啥子药酒？每次说到这个药酒你就是这个表情。” “药酒嘛，不就是强身健体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我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啊。”卢俊正色 第449章 兑现奖金 第二天一早，卢俊开着车走了。去京城前，他要把巴蜀这边的事都处理完才行，特别是那个农用汽车厂。 卢俊明天才能回来，刘晓玲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抽空回趟渝都，电话铃声响了。 “刘厂长吗？我是韩武。”电话那头传来韩教授的声音。 听起来有些激动啊，难道有好消息？ “刘厂长，昨天下午，我们得到了一炉材料。相关的检测刚做完，性能跟您拿出来的那块材料性能差不多……” 当时分别拿了汽车和飞机发动机两块材料。现在韩教授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刘晓玲还没搞明白到底跟哪块材料的性能差不多。 “咳咳。对不起，激动了。是汽车发动机那块……”韩武听见刘晓玲的询问这才补充道。 这就不用想了。 刘晓玲立马抓起黄挎包就出了门。 晚上，刘晓玲到了渝都。 “幺儿，还认得到妈妈不？来叫妈妈。”刘晓玲从边月冰手里接过冬儿。 “想得好！又不带娃儿还想叫妈妈。”边月冰嗤笑道。 “这次回来又待几天嘛？”边月冰问。 因为有个小东西要缠着边月冰，现在刘仁贵也要做许多的家务事。不过巴蜀男人嘛，做点家务事都不算事。再累，停下来抱两分钟外孙，就能满血复活。 “周四，我要去京城。”刘晓玲道。 “一天到晚真就这么忙？”边月冰问道。 “是呀。趁年轻多忙一下，今后老了就不用这么忙了。”刘晓玲笑道。 “呵呵，你老了不用忙，你老妈倒是现在都还在忙。”边月冰道。 “老妈。这次我去京城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以后去京城耍就有住处了，能多耍些时间。”刘晓玲赶紧道。 无论什么时间哪个年代，谁都不会拒绝名下多几套房子，边月冰也不例外。 “对了，老妈，还有件事告诉你。”刘晓玲对边月冰道： “十一伯说刘家坝现在还没有住新房的不多了，今年或明年初就该给我们家建新房。” “真的？”边月冰问。 “嗯。我说我们家自己出钱，我想盖一个两层楼的……”刘晓玲道。 “要啥子两层楼的？”边月冰不满道。 “堂屋，厢房加起就是6、7间，你爷爷婆婆还有二伯他们都有新房，来好多人住不下唛？你非要盖个2层楼的，显不出来你有钱是不是？” 斗地主、斗富农的情景才过去没多久，边月冰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刘晓玲知道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但想到自家真要盖两层楼的住房，确实有些突出了。 “要得，听老妈您的。就跟其他社员起一样的，我们不搞特殊。”刘晓玲从善如流。 边月冰见大女子态度还算端正，才不说这件事了。 看见刘仁贵做完了事走过来，刘晓玲对刘仁贵道： “老汉，卢俊说泡了点药酒，等到元旦节你回省城的时候喝。”刘晓玲卖好道。 “哦，我晓得，是不是放了虫草的那个酒嘛。” “嗯，好像是。”刘晓玲道。 “就是那个酒。卢俊找我要的虫草。”边月冰道。 一家人聊天过后，各自休息。 “才回来一晚就要走。”看着刘晓玲大清早就出门，边月冰念叨道。 看着刘晓玲这么辛苦，边月冰其实很想劝劝她。不过知道劝不住，也就是平常念叨一下。 “妈，就在西区。”刘晓玲道。 “那中午回来吃饭不？”边月冰问。 “可能回来不到。不等我。”刘晓玲想多半回不来，真是研究成功了，中午请大家吃顿饭是跑不掉的。 来到特钢厂研究所，许所长看见刘晓玲来了满脸都是笑意。 得了人家金钱、设备和人才的资助，总算有了成果。 韩教授站在许光量身边，看着刘晓玲就像一个考试得了满分的孩子般，等着家长的表扬和鼓励。 “韩教授，辛苦了！” “不辛苦。” 几人一道进了会议室，就只剩下刘晓玲、许所和韩教授三人。 “小刘，刘厂长。幸不辱命。”许光量道。 “许所，性能真的差不多？”刘晓玲再一次确认道。 “嗯，我们测试了好几回了。对了，刘厂长，这次研究的……”许光量话没说完，刘晓玲举手拦住。 “许所您放心，成果算研究所的。韩教授要挂名，配方我要一份。”刘晓玲道。 “配方本来就在韩教授手里。”许光量道。 听了这话，刘晓玲明白这次的材料研究成果，肯定是韩教授带的这个组研究出来的，面上也不显露出来。 “许所，一切都按照我们的协议来。不管哪个组研究出来的，都要拿些钱出来奖励给所里面同志。许所您看有多少人，准备奖励多少？”刘晓玲看向许光量。 刘晓玲根本不去问韩教授，她准备私下给韩教授一笔奖励，数目肯定跟研究所的不一样。 “嗯……刘厂长你看这样行不行？”许光量还是第一次谈论奖金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要多少。 “3千元，所里自己分配？”许光量看着刘晓玲，大着胆子说了一个数。这还是看刘晓玲出手大方才毛起胆子说了个数。 “哈哈哈，许所长，这样好了。3万元给所里分配，韩教授不算，我们自己的人自己单独发放。您看这样行不行？”刘晓玲道。 见许光量点头，刘晓玲从挎包里朝外拿钱。 许所长看着小小的挎包拿出三十叠钞票，就像看见了一个聚宝盆，源源不断拿不完似的。 他不知道他完全猜对了，确实拿不完。 最后，刘晓玲摸出一本收据本，写好金额请许光量签字。 只要签了字，这三万块就能由自己分配，谁多谁少都是自己说了算，今后看还有哪个不听自己的安排。 第450章 奖金太多，人都旷了 “韩教授，您把配方表给我一份。”刘晓玲对韩教授道。 “刘厂长，等会我去办公室拿给你。”韩教授对刘晓玲道，刚才看了会议室的那一堆大团结，现在心里也在想刘厂长能给自己多少奖金。 “韩教授，下次您回厂里前给我打个电话，再准备个大一点的布口袋。”刘晓玲笑嘻嘻地看着韩教授道。 韩教授听了这话，就觉得脑海里轰然一声，一时间就有些旷了。 “韩教授，这一次您的奖金是5万元。不要对别人说。”刘晓玲道。 “5……5万？”韩教授以为有几百或一千就差不多了。这还是看见刚才刘晓玲拿了3万给许所才敢放开了胆子猜的。 “嗯。新材料的研究和运用决定了一个国家的工业水平高低。所以，给多少奖金都不为过。韩教授，继续努力！”刘晓玲道。 这时候不用她多说，韩教授也好，换成任何一个研究员都是激情满怀。 “许所，中午找个高档点的饭馆，我请这段时间辛苦的各位吃个饭喝点酒放松一下。” “呃，刘厂长，要不下回，今天我请，就在招待所食堂。现在这大笔钱怎么分配我还没想好，放在办公室不安全……”许所长拒绝了。 刘晓玲一想也是，便没有再坚持自己请客。 在许所长办公室给省城家里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卢俊应该还没回家。 中午吃过饭，许所长派车送刘晓玲回家。 刘晓玲空间里各种发动机图纸都有，只不过以前没有合适的材料，就连普华的摩托车发动机都是委托别的公司铸造的。 现在好了，材料没问题的话，普华也可以自己铸造发动机，利润又会高一些。在内地建一个发机厂，为手扶拖拉机、摩托车、汽车和其他机械配套发动机。 解决掉了发动机材料的事，刘晓玲心里爽，恨不得一路唱着歌回家。 在公路边下了车，刘晓玲和研究所的司机告别。 “小刘。” 身后有人在叫自己，刘晓玲扭头一看，居然是久未见面的王书记。 “王书记您好！”刘晓玲开始不知道第二批代培的知青为什么被宏光厂拒绝了，后来问过老汉刘仁贵才知道王书记已退休换了新书记。 新书记跟刘家坝没交情，所以拒绝为刘家坝代培第二批知青。 “小刘，你这是休假回家？” 几年未见，王书记的精神还好就是头发白了许多。 “嗯。王书记，听说您回老家了，回宏光厂有事？” “没啥事，这次老婆子退休，我陪她回宏光厂走一趟。毕竟在这里工作时间太久，也想回来看看……” 对了哦，王书记曾经说过他是三八年参加革命，今后妥妥的享受离休待遇。 “王书记，走家里坐一会嘛？” “不了。老婆子正在办手续，我抽空出来四处看一看。再过几年想回来怕也走不动了……” 这话就很伤感了，那里还有以前刘晓玲记忆中那爽朗、果断的模样。 “王书记，这次回厂有车没有？”刘晓玲问。 王书记这样的老干部，不可能是自己坐公共汽车回来。 “有。张书记专门派车到机场接的我们。”王书记道。 是嘛，王书记的职级是有资格坐飞机的。 “那，您等我一会儿。我回家去一趟。”刘晓玲知道王书记抽烟，准备买点云省的精制烟丝送他。 王书记笑着看看刘晓玲，点点头。 等刘晓玲回到院子在平台上购买了烟丝出来，王书记已经离开了。 显然，王书记知道刘晓玲是要送他东西，他才离开的。 “我还不信给不了你了。”刘晓玲抬脚就朝宏光厂厂大门走去。 “您好，刚才我看见王书记进去了。他出来没有？”刘晓玲问门卫。 “嗯，刚才进去。有啥事唛？”门卫问。 “王书记刚才跟别人聊天，走的时候东西拿落了，就是这个包。等王书记出来的时候麻烦您拿给他嘛。”刘晓玲道。 “要得。”门卫伸手把布袋接了过去。 刘晓玲也不能在门卫处等王书记出来，万一张书记要请王书记吃个饭再喝两杯，你还怎么等？ 不能多跟王书记聊几句，刘晓玲也觉得遗憾。要说她和王书记之间还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王书记老家在北方具体是哪里也不知道，今天这一别，或许便是永别。 刘晓玲有些蔫哒哒地回了家。 “刚才看你进了院子，咋就忙慌慌的又跑出去了？东西掉了唛？”边月冰看着刘晓玲问道。 “没有。刚才路上碰见王书记了。请他进来坐他说有事，我就想送他点东西。进来再出去他就走了。”刘晓玲道。 边月冰也知道王书记退休回了老家，等闲是再见不到了，心里也有些伤感。 最初做生意的饭馆就是王书记帮忙找的，从没有来饭馆白吃白拿过一回。 第二天中午，卢俊也回来了。 吃过中午饭，小两口抱着冬儿去了十八梯。 卢盛隆和骆慧明见到孙子欢喜得很，听说卢俊和刘晓玲要去京城，还要准备在京城再买一套院子都十分赞成。 在十八梯住了一晚上，刘晓玲和卢俊就准备离开。骆慧明让刘晓玲把冬儿留下来。 “放心吧，冬儿的衣服这里也有，冻不着他。”骆慧明知道刘晓玲有些不放心。 接着对刘晓玲道：“南方没有暖气又不烧炕实在有些冷。你妈那边有空调，过几天我们也去西区住。” 十八梯这边没装空调。一个是电线没法换，又是全木结构的房子不安全。再一个原因是没有西区小院的隐蔽性好，不方便安装空调。 今年的夏季都是在西区住的，也就没有在十八梯想办法安装。 两亲家之间没隔阂愿意走动当然最好不过，刘晓玲 第451章 青鱼石 刘仁贵下班回来看见卢俊也在，就要卢俊陪他喝点小酒。 “爸，你还记得我在省城泡的药酒吗？这次元旦节过去就可以喝了。”卢俊放下手里的酒杯对刘仁贵道。 刘仁贵对卢俊泡的这坛药酒也上了心，当时他就知道里面用了好多贵重药材。 卢俊也多次说过药酒很不错，是彝族古方，强身健体效果好。这下终于要能喝了，心里也是期待。 两人回省城的列车时间是晚上八点过的。刘晓玲帮着收拾了碗筷就和卢俊出门。 十一月份，列车的车窗关得严严实实，整个车厢里面味道有些大。 刘晓玲开始有些犯晕，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习惯，靠在卢俊的肩膀上睡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八点，列车到站，两人出站乘坐1路电车回家。 “晓玲，我要去补觉。你睡不睡？”卢俊昨天一夜未睡，现在有些犯困。 “我不睡。我去睡的话你的精神又要好起来。”刘晓玲笑嘻嘻的道。 卢俊嘿嘿笑笑，确实这段时间都在到处跑，还真有些疲倦了。也不再拉刘晓玲，自己进屋睡了。 刘晓玲打了个电话，让沈春木自己带人去京城办事。 挂了电话，卢俊还在卧室睡觉，刘晓玲没啥事就把碳找出来，在堂屋里点了个火盆。 烤着火，刘晓玲的意念进了空间，准备看看又卖了些啥古董没有。 进了平台，刘晓玲看了眼余额，又有了1000来万。也不知道是卖了些啥，刘晓玲也不去看。按照平台的规定，这1千万若是提现到现在用，按照十比一的换算，只能提现100来万。 好在是购买后世的物资，感觉还不算好坑。 随便浏览了一会刘晓玲便发现了不对。 自己是2021年夏穿过来的，当时平台上出售口罩的比较多，刘晓玲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现在平台上突然冒出了压缩饼干、急救包和许多防辐射的药、辐射防护服和头罩。 这些物品的出现是什么意思？ 这里和原来的世界相差一甲子，原来的世界也就是2032年的十一月，原来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刘晓玲有点不敢继续猜想。 看了眼账户金额，因为自己的银行账号被注销，那里早就已经清零。 现在依旧为零。 刘晓玲极速地在平台上翻看，想通过货物来增加分析的线索，但似乎增加的就是这几样。 刘晓玲退出意念，靠在藤椅上默默无语。 既然还有人购买古董，还有人在平台上赚钱，国家应该没啥事吧。 刘晓玲自己安慰自己。 看看时间，刘晓玲站起身去厨房弄饭。 “晓玲，今天你做的菜不对啊。不是咸就是淡，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刘晓玲道。 卢俊皱着眉看了眼刘晓玲，放下筷子起身去厨房拿生抽和盐。 朝汤里放了些盐，卢俊尝了尝。 “晓玲，你真的有事。不能跟我说说？” “真没有。” “真的？”卢俊依旧不相信。 “嗯……刚才在烤火的时候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死了许多的人。”刘晓玲道。 “哦。”卢俊稍微放了一点心。 白日梦有什么怕的。 “可是那场景太清晰了，好像就在眼前……”刘晓玲喃喃道。 “因为什么死了好多人？”卢俊问道。 “地震，就在明年。”刘晓玲道。 “什么时间，哪个地方？”卢俊是不信的，随口问道。 “明年2月，就在巴蜀。”刘晓玲想慢慢显示一些特异出来，也想问下卢俊该怎么办。 “说出来谁相信呢？”卢俊道。 “是呀。我在想万一是真的，怎么才能告诉政府。”刘晓玲道。 “呵呵。”卢俊看一眼刘晓玲，一直觉得晓玲冰雪聪明的一个人，现在这状况有点问题啊。 “晓玲，告诉官方简单，直接说或者写信都可以，关键是得让人相信才行。现在，你凭什么让人相信……一个梦？”卢俊反问道。 刘晓玲看看卢俊没说话。自己说出来就是想看看卢俊有什么办法，结果看起来还是只有自己想办法。 “嗨……”刘晓玲叹口气，把筷子放下来。 确认刘晓玲不吃了，卢俊把桌子收拾了就去洗碗。 下午要去买去京城的火车票。卢俊看刘晓玲心情不好，自己去买票，留下刘晓玲一个人在家。 看卢俊出了门，刘晓玲来到卧室把门关上进了空间。 再次打开平台，刘晓玲注意地翻看有些什么物品跟以前有不同。 还是跟上午看的一样，压缩饼干是不是增加了刘晓玲也不敢确定。因为随着喜欢户外运动的人增多，平台上原来就有许多人在贩卖户外用品，压缩饼干也算这些人常备的物品。 现在能够明确的就是平台上确实增加了防辐射的药品和防护服，看销售出的数量还不少。 刘晓玲干脆买了一些不同牌子的防辐射药和针剂。 “晓玲，晓玲。”门外传来卢俊的叫声。 卢俊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条六、七斤的青鱼。 “晓玲，晚上吃鱼。”卢俊把鱼提给刘晓玲看。 卢俊随后将鱼提去厨房。 “卢俊，你等下。” 看着六、七斤大的青鱼，刘晓玲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跟着卢俊进了厨房。 “卢俊，你把鱼头先割下来。”刘晓玲在一旁道。 “哦，今天你要教我弄鱼？”卢俊问道。 “不是弄鱼，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刘晓玲道。 刘晓玲指挥着卢俊把青鱼头割下来，剪开鱼头下部又去掉腮。 “现在让我来。”刘晓玲亲自上手将鱼头掰开。 “卢俊，你过来看下这里。嗯，拿个小铁汤勺来。” 刘晓玲让卢俊用铁 第452章 关阿姨，我不是未婚同居 “噢，就这玩意？”卢俊抓过来看了看，惨白的一小块。 “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这块青鱼石还不小。”刘晓玲又接过去用勺边刮青鱼石上的软组织。 “还要处理下才行。” 青鱼石取出后要用油泡几天后放在阴凉处阴干，再打磨抛光。钻上孔就是一个透亮光润的吊坠。 “其他鱼有没有这种石头？”卢俊也很好奇，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其他鱼没听说过有。这种鱼喜欢吃螺，就靠这块石头把螺壳压碎……”刘晓玲开始给卢俊解说。 第二天上午就要出发去京城，刘晓玲把刮干净软组织的青鱼石泡在一小碗菜油之中。 “晓玲，你说泡几天就行，等我们回来会不会泡太久了？”卢俊对青鱼石很感兴趣。 “那有什么办法？反正搞着玩的，泡久点也没事。”刘晓玲又拿过一个大一点的碗把放了青鱼石的小碗盖住。 渝都到京城的直快要行驶27、8个小时。这一次有些晚点，到了京城下车时已经是下午1点来钟。 在京城火车站外，沈春木和她夫人谢锦裳还有几个制药厂筹备组的人员等着刘晓玲。 “沈老师，说了不用等我的呀。先各做各的事，这一次你们最主要的任务是保证把菌株安全带回省城。有了菌株制药厂才能正式开工……” 沈春木等人上前见过卢俊，然后听刘晓玲的安排。虽然这些事在来京城前都是安排过的，但沈春木非要带人等着刘晓玲见一面。 又把相关的工作说了一遍，沈春木这才带着人走了。 关凌凌一直在旁边看着刘晓玲处理工作。沈春木等人都不认识她，刘晓玲也没有给他们介绍。 刘晓玲、卢俊和关凌凌一起在一个小饭馆吃了中午饭，然后坐公交车去了前井胡同。 院子里没人，苏丽丽应该是上班去了。看得出来苏丽丽常住这里，整个院子收拾打扫得极为干净。 关凌凌来到苏丽丽住的西厢房，门锁着，刘晓玲也没有这间房的钥匙。关凌凌就趴着玻璃窗朝里看，奈何都有窗帘也看不到房间里。 “关阿姨，我也没有钥匙。您再好奇也只有等丽丽回来。”刘晓玲笑道。 关凌凌只得跟着刘晓玲两人进了正房。 正房里摆着的蜂窝煤炉子还备着火。刘晓玲过去揭开盖板打开风门，提了一壶水放在上面烧着。 卢俊也过来，三人围着炉子坐下烤火。没有暖气，前面烤着火还行，背后就是凉凉的。 看水烧开了，卢俊去厨房拿木盆接了水和刘晓玲开始打扫房间。 见关凌凌也要跟着收拾房间，刘晓玲赶紧拦住了她，道： “关阿姨，您坐着休息，这一路上您可没休息好。” 刘晓玲和卢俊也没有住正房，只是在东厢房收拾了一间房出来。 抽空，刘晓玲从柜子里拿出两床双人电热毯。 卢俊看见了也不觉得稀奇，以前他是见过的，就是在京城也看见过人使用。只不过这时大家都叫电褥子，而不是电热毯。 苏丽丽那里有一张单人电热毯，是刘晓玲以前送的。这次关凌凌来了，单人电热毯肯定不够用。 “卢俊，差不多了。我们出去买点菜回来，晚上不能还出去吃饭，京城的风又冷又硬。” 刘晓玲把电热毯铺上，又去柜子里拿了两床毛毯出来铺上。立起身看了看，又俯身把床铺又抹了抹。 柜子里还有很厚的被盖，都是刘晓玲刚才拿窗帘时偷偷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卢俊端着脏水盆子跟着刘晓玲出来，直接去了厨房。 刘晓玲进了正房，看了眼关凌凌，觉得还是要先说一说自己跟卢俊已经结婚的事，不然关阿姨还认为自己跟卢俊是未婚同居。 “晓玲，收拾完了？”关凌凌长期在巴蜀居住，早就不习惯京城的冬天。尤其是现在跟后世不一样，并没有供暖一事。围着蜂窝炉子坐了一会，身上才感觉暖和了一点。 “关阿姨，已经收拾好了。”刘晓玲过来挨着关凌凌坐下。 “关阿姨，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就是我从广明厂辞职后已经和卢俊偷偷结了婚。只不过为了保密一直没有对外宣布。” “啊，晓玲已经结婚了！什么时间的事？” 来京城的这一路上，关凌凌就察觉了刘晓玲和卢俊之间的关系过于亲密。现在听见这个消息，心里又有些释然。 刘晓玲果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关阿姨，我和卢俊是在羊城结婚，除了双方父母谁都没有参加。”刘晓玲道。 “哎，卢俊这个小伙子不错，只是你们就这样瞒一辈子？”关凌凌对刘晓玲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暂时只能这样。关阿姨，你在家里等丽丽下班回来，我和卢俊出去买点菜回来。” 关凌凌看了看窗外，没有提出来跟着刘晓玲一起出去。 两人正说着话，卢俊开门进了正房。 “关阿姨，我那屋还有电褥子和厚的铺盖，等晚饭后我再拿出来。你不用担心晚上的休息问题。” 刘晓玲正准备和卢俊出去，卢俊却拦住了她。 “晓玲，院子里面的地窖在哪里？” “你要看地窖？等买了菜回来再看……”刘晓玲有些奇怪地看向卢俊。 “晓玲，还是去看了再说。”卢俊对关凌凌笑笑，转头对刘晓玲坚持道。 “对了，晓玲，还是先去看看。”关凌凌也明白了，劝刘晓玲道。 北方人家都有地窖，里面储存过冬的菜。刘晓玲是南方人并不知道，卢俊和关凌凌是知道的。 刘晓玲和卢俊去了地窖。 打开地窖门，卢俊拿着手电下去看了看。 “晓玲，走吧。” 卢俊跟刘晓玲出了院门，因为刘晓玲曾经去过附近的菜市场，就由刘晓玲带路。 菜市场 第453章 再见尚书文 两人回到院子关上门，在四周都围起来的环境里，才感觉北风没有那么打脸。 还没进正房，卢俊问刘晓玲道：“晓玲，你冷不冷？” “还好，有皮手套和棉帽子。”刘晓玲伸手接过卢俊手里的肉菜准备去厨房，正房的门打开，苏丽丽走了出来。 “晓玲。”苏丽丽跨下台阶向刘晓玲跑过来。 “你下班了啊。”刘晓玲把手里东西又还给卢俊，朝苏丽丽迎了过去。 “我去热菜。”卢俊跟苏丽丽打个招呼，然后去了厨房。 刘晓玲几个坐在正房的桌子旁，看着正在端桌子上菜的卢俊。 关凌凌知道卢俊身份，看着刘晓玲，心里居然有些羡慕刘晓玲找到了这么优秀的丈夫。自己女儿能不能也找到这样的女婿。 “关阿姨，抓紧时间吃饭，菜冷得太快了。”卢俊也坐下来，对关凌凌道。 正房有蜂窝煤炉子，室内还算有些温暖。 “丽丽，周围还有小院卖没有？卢俊还想给他父母买一套。”刘晓玲问苏丽丽道。 “应该有吧。我回家后也不怎么出门，对街面上的事不清楚，明天我去居委会问问。”苏丽丽道。 “丽丽，现在请假方便不？”关凌凌难得来京城一趟，就想女儿能多和自己待些时间。 “方便。单位也没啥事做，明天去居委会的时候我找个邮局电话请假。”苏丽丽对母亲道。 没说几句话呢，饭桌上的菜就开始冷了。大家急忙抓紧时间吃饭。 等大家都吃完了，关凌凌母女三人在正房说话聊天。卢俊收拾好桌子端着碗筷去了厨房，刘晓玲提着热水壶送去了厨房。 回到正房，刘晓玲叫上苏丽丽去房间拿了电热毯，抱着厚棉被去了苏丽丽的房间。 看关凌凌和苏丽丽开始收拾床铺，刘晓玲去厨房帮着卢俊洗碗。 “丽丽，晓玲和卢俊已经结婚了，你知道不？”关凌凌一边铺床一边问苏丽丽。 苏丽丽也不知道刘晓玲结婚的消息，刘晓玲没告诉她，苏东来也没告诉她。 “丽丽，你也该考虑一下啦。”关凌凌对自己女儿的性格非常了解，这些话都说得非常婉转，苏丽丽听了也没接话。 22、3岁的未婚女子，在这年代不算大龄，但这岁数结婚成家的确实不少。 关凌凌有心劝说一下，但苏丽丽不接话，关凌凌也只好闭口不言此事。 晚上睡在电褥子上，关凌凌这才感觉暖和了一些。 “丽丽，晓玲太能干了。你爸爸私下里对我都说了好几回。”关凌凌也是没话找话。 心里添了对丽丽成家的担忧，又知道对丽丽不能多说，莫名的母女俩有些疏离的感觉。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小时候我看她就非常的有主意，就连从厂里辞职了一样活得风生水起……”苏丽丽回想起跟刘晓玲认识的过往。 …… 东厢房里。 “晓玲，每年在北方过冬，晚上都觉得特别的冷。今晚上特别暖和。”卢俊抱着刘晓玲道。 “有电褥子当然暖和。”刘晓玲摸着男人的手臂道。 “不是电褥子，是被窝里多了一个你。”卢俊道。 “换个人也一样。”刘晓玲道。 “为什么要换人呢？”卢俊道。 “早点睡吧，坐了这么久的车，我累了。”刘晓玲道。 “好的。睡了。”卢俊仰面躺好，一双眼瞪着黑黢黢的天花板。 第二天起床，几个人出门吃过早饭，一起去了居委会。 前井胡同这边的小院还有出卖的，但都是还有其他人家居住。 一个院子就在现在这个院子的隔壁，里面原本住了三家。一家人要卖，苏丽丽扭头看向刘晓玲。 刘晓玲看看卢俊，卢俊本意不想要，想再找找。不过嘴上却没说出来，只是说自己不管，让刘晓玲自己拿主意。 刘晓玲问过价格和院子结构，表示愿意。 居委会的一位大妈就带着三人去看房子。 转一圈又走回来了。 进了隔壁的院子，刘晓玲心里就下了决心，一定要买下来。 又和想卖房的房东商量定下了价格，刘晓玲就要让对方跟自己去办理手续。 “小刘，这么急？”关凌凌不看好这个院子，提醒刘晓玲道。 这院子里还住了两户人不说，靠西厢房还搭建了一个小屋，周边堆放了许多的杂物，环境不太好。 “不急不行啊。关阿姨，我这是出差来的京城，赶紧办了手续还要办正事。”刘晓玲对关凌凌道。 关阿姨的提醒刘晓玲听出来了，不过对于这院子她有自己的打算，现在也不能说出来。 房东去拿了户口簿和地契出来，跟着刘晓玲他们一起去办理手续。 办理好过户手续，当着居委会大妈的面，刘晓玲把房钱交给了房东拿了收条，答应他们明年过了春节后再搬。 想不到第一件事就办得如此顺利。 苏丽丽还想带着母亲去街上逛逛，但关凌凌不愿意出门。对于京城寒风的凛冽，久居巴蜀的她已经不能习惯了。 在去居委会的途中，苏丽丽已经给单位打过电话请假。见关凌凌不愿上街，就跟刘晓玲两口子一道去了菜市场，买了一斤多的猪肉。 “丽丽，我和卢俊还有事情要去办，你先回家嘛。中午不用等我们。” 刘晓玲要联系尚书文，把设备资料交给他。 来到街上邮局，刘晓玲让卢俊在旁边商店等着，自己去打电话联系了尚书文。 “我就是尚书文。”尚书文伸手接起了电话。 “嗯。下午三点，坐地铁到军事博物馆站，然后到军事博物馆抗美援朝馆。”刘晓玲道。 让尚书文重复了一遍，刘晓玲放下电话。 因为是冬天，刘晓玲不仅用头巾蒙着脸，还带着皮手套。就连说话时也没 第454章 上面想跟你见面 站在“军博”大门前不远，刘晓玲让卢俊先回去。她要去见尚叔叔，卢俊跟在一起，她行动起来可不方便。 卢俊被刘晓玲连哄带吓赶走后，刘晓玲围着“军博”开始转圈。 这时候没有摄像监控系统，离约定的时间又还有点早，上面对于“军博”的监控应该还没有布置下来。刘晓玲找到碎了一小块玻璃的窗户，让空间附在一根小木棍上进到了馆内。 整个军博馆内都没有人，地上布满了灰尘。 刘晓玲摇摇头，拿出了无人机。 刘晓玲进了空间，将地上的一双脚印抹去，又抓了一张旧报纸遮挡。无人机带着空间飞到了刘晓玲预设的那个凹处，刘晓玲拿出一张纸板放在地上然后站在了纸板上。 凹处边有一扇对开的大门，还有两层厚重的门帘。如果馆内不开灯，此处的光线非常黯淡。如果不是走到门口，绝对看不见凹槽里站着的刘晓玲。 刘晓玲表示非常满意。 下午三点，刘晓玲听到脚步声在馆内响起。 通过无人机摄像头，刘晓玲看见尚书文一个人正朝凹处走来。 刘晓玲出了空间站在纸板上，遥控收回了无人机。 尚书文听到了无人机的嗡嗡声，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声源。继续走向抗美援朝馆，在大门处看见了凹槽里的刘晓玲。 “晓玲。” 刘晓玲没说话，指了指尚书文。 “没有窃听。”尚书文微笑道。 他不知道刘晓玲是如何混进闭馆中的“军博”，不过刘晓玲能进来并且等到他见面都一直没被人发现，就这手段已经让尚书文感慨不已。 “晓玲，我只能保证身上没有窃听器，以及我们谈话时没人进来。”尚书文道。 “尚叔叔，现在还好？” “还不错，每天的工作就是等你的电话。”尚书文笑道。 “对讲机还在不在？”刘晓玲问。 “早就交出去了。”尚书文耸耸肩道。 尚书文这时才注意到刘晓玲此时正站在一块纸板上，而四周灰尘上并没有看见脚印。 尚书文顿时警惕起来，周围应该还有刘晓玲的人藏在暗处。 “尚叔叔，我这里再给你一只对讲机，您告诉他们不能收缴。这一批的物资设备有点多有点杂，我也只是大略分了一下。收到后请准备一些费用，没有钱还是准备一些老物件……” 刘晓玲也不得不提出经济上的条件。 自从在平台上发现2032年开始售卖防辐射药材和防护服之后，刘晓玲心中就有一种急迫感。开始大量收购实验设备，造成了资金短缺。 她不再考虑实验设备是否超过历史进程，凡是在平台上能采购得到的都买了，这一次准备全部都交给国家。 “晓玲，上面一直在找你，想要各种资源的分布图。你以前拿出来的资源分布图大都是普通矿物，现在上面想要一些比较特殊的矿物……”尚书文想起老者的话对刘晓玲道。 “我知道了。”刘晓玲又拿出一个对讲机和充电器递给尚书文。 “尚叔叔，还是老规矩。没人的时候按三次再通话，有人的时候直接通话……” “特殊矿物分布图这件事嘛……我没法给您个肯定答复。”刘晓玲对尚书文道。 就算在后世，特殊矿物的分布也是机密，刘晓玲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些资料。 …… “尚叔叔，我在前井胡同买了一个院子，我的一个同学住在里面。我也不知道告诉您有没有用处，就是给您说一声。” “……晓玲。”尚书文看看刘晓玲欲言又止。 “尚叔叔，有什么事？” “上面有意思跟你见面。你做了那么多贡献，我是没有办法给你应该的荣誉……”尚书文道。 刘晓玲打断了尚书文的话，对尚书文道：“尚叔叔，这件事以后再说。我问您个问题，您知道那些矿物资源分布图是如何得到的吗？” 刘晓玲认真地看着尚书文问道。 “我不知道。能说吗？”尚书文道。 “有一种卫星叫遥感卫星，通过卫星的遥感，能对地面进行探测……其中，遥感探测矿物是它的一种功能。” “还有其他什么功能？”尚书文问道。 “还可以用于探测气象、地震等等。对了，明年2月6日，在巴蜀省康定至甘孜、炉霍、色达、新龙、邓柯、石渠、白玉、德格等县将发生将近8级的地震。” 刘晓玲忽悠了尚书文半天遥感卫星，就是想把这消息透露出来。 “这么准确？”尚书文大惊。 “我只管拿资料，不知道究竟准不准。对了，尚叔叔，遥感出来的那些煤铁矿的分布准不准？”刘晓玲要坐实遥感卫星的能耐，故意询问道。 “准！怎么不准！”尚书文道。 尚书文拿着对讲机走了，刘晓玲并没有走而是又回到了空间。 尚书文出去半小时后，进来了十来个军人到处检查。 带队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在凹处看了又看。 刘晓玲进空间时顺手把纸板也收了，老者看着地上的浮尘，眉头紧锁。 两个小时后，军人们收队离开。 刘晓玲不敢大意，一直等到凌晨2点，才在夜色中离开了军博。 无人机在前井胡同的院子里降落下来，刘晓玲用夜视仪观察了一番才悄悄打开了厢房门。 “快进来。”卢俊撩开被子，催促刘晓玲。 等刘晓玲带着一身寒气钻进被窝，卢俊一把抱住刘晓玲心疼道：“冷吧。” 刘晓玲冷得上下牙作对厮杀。没办法，没敢用暖宝宝。 用力抱住卢俊的身子紧紧贴了上去，刘晓玲才觉得暖和了一些。 只要没有供暖，今后冬天再不来北方了！ 早上，刘晓玲窝在被窝里不想起床。 卢俊进来叫了几 第455章 破绽 “卢俊，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不回来吃晚饭，不用等我。”刘晓玲对卢俊道。 “我知道了。我也去找个朋友，晚上不回来吃饭。”卢俊收拾停当，打开了房门。 一股北风瞬间冲进屋内，刘晓玲打个寒颤赶紧裹紧被窝。 卢俊笑笑，出门带上了房门。 刘晓玲进了空间，给自己贴上几块暖宝宝，穿上保暖内衣裤，这才从空间出来套上羽绒背心、羽绒衣裤。 洗漱完毕，到正房吃过热在蜂窝煤炉子上的早餐，刘晓玲去西厢房找关凌凌和苏丽丽。 两个人正窝在床上聊天，有电褥子谁还下地。 “晓玲，刚才听见有人出去了，是卢俊出门了吗？”关凌凌问刘晓玲。 “嗯，卢俊还有事要办，晚上都不回来吃饭。我过一会也要出门办事，晚上也不回来吃饭。”刘晓玲对关凌凌道。 “关阿姨，你不出去走走？”刘晓玲道。 “太冷了！”关凌凌摇摇头回答道。 “下一次来京城，一定不能冬天来。”关凌凌道。 说到这，关凌凌看了眼旁边的苏丽丽，突然觉得女儿一个人在京城确实有些辛苦，就连皮肤好像都变粗糙了。 “关阿姨，要不让丽丽请探亲假，您和丽丽去羊城玩一个月？那里过冬才舒服。” 关凌凌心中有些向往，看一眼女儿，问道：“丽丽，要不就照晓玲说的，你去请探亲假？” 苏丽丽知道在刘晓玲在羊城另外买得有个院子，父亲战友的父母现在都在那里住着。听了刘晓玲的建议也动心了，看母亲征求自己的意见，赶紧点头。 刘晓玲在空间里翻了下日历，明年的2月3日才是春节。 “关阿姨，明年的二月初才是春节，现在就请探亲假有些早。何况这几天还不是京城最冷的时候。我建议元旦节前请探亲假，在羊城过了元旦和春节再回来上班。”刘晓玲对关凌凌道。 关凌凌上班没有考勤的约束，只是丽丽的探亲假没有这么长的时间。 “反正丽丽单位也没啥事，丽丽再请几天事假就行了。”刘晓玲道。 见母女俩开始商量何时请假的事，刘晓玲告辞出来。 来到街上，满街的百姓都是黑熊、灰熊一般的装束。 路旁的小溪都已经结上了一层薄冰，冰中夹着黄叶与渣滓衬着黑色的底色。 两侧的枯树树枝笔直向天，蔚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惨白的太阳投射下无力的光线，无法温暖地上的世界。 找了个邮局，刘晓玲打电话联系微生物所的郭所长。 沈春木老师已经找过他了，工业园区制药厂的工艺流程也交给他看过，没有问题。现在正在办理授权和菌株的运输问题。 看来制药厂这边没有问题。刘晓玲又给邝院长邝耀衡打了电话，约好中午后去他女儿家见面。 邝院长放下手中的电话，看看手表，现在才上午十一点。 接了这个电话之后，邝院长就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和刘晓玲搭上线，研究所添置了一些新的实验设备，芯片和电子元件也有了保障。研究所需要什么东西拟出清单，都有刘晓玲那边供应，确实研究条件改善了许多。 在邝院长心里，物资的保障还比不上刘晓玲拿出来的资料。这些资料提供了研究方向上的指引，使得研究所的研究进展比以前快了许多。 邝院长一直都想再见刘晓玲一面，他十分好奇刘晓玲在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些资料。 所以接到刘晓玲要求见面的电话，他把时间约在了中午饭后而不是晚上下班。 刘晓玲在街上吃了中午饭便赶到了邝院长女儿家。 院子里只有邝院长一个人，他女儿和女婿还在上班都没回来。 刘晓玲觉得邝院长这样的科学家，说出来的话上级是能够注意倾听的，便对邝院长说了卫星导航和万维网的想法。 邝院长对刘晓玲说的非常感兴趣，刘晓玲说的虽然不是自己研究的专业，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科学家，对于卫星导航和万维网的作用是能够理解的。 尤其是刘晓玲列举了好些例子来说明这两样的作用。 邝院长明白，无论是其中任何一样对于未来国家的发展都具有非常大的影响。 “小刘，有相关的文字资料没有？”邝院长一边说一边看向刘晓玲身边的挎包。 “有。”刘晓玲拿出一个U盘出来递给邝院长。 “……”邝院长接到手里，不知道U盘是什么。 “邝院长，我能找到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面。不过需要电脑，就是电子计算机才能打开。”刘晓玲道。 看着邝院长一脸懵圈地看着自己，刘晓玲笑道：“邝院长，这是一种数据存储设备，如果把它存满数据后打印出来，需要的纸张或许能超过一个大型图书馆所有书籍的用纸量。 过几天您派人去那个地方，那里有两台电子计算机。把它插入接口就能读出里面的资料。” 看着邝院长把U盘收起来，刘晓玲对邝院长道：“邝院长，那是最新型的电子计算机，计算机的操作系统以及各种应用软件等，包括计算机的硬盘、内存、液晶显示器等硬件也都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下午五点来钟，刘晓玲和邝院长告别离开。 回到前井胡同的家里，院子里没有人，刘晓玲径直回了东厢房。 卢俊没有回来，刘晓玲拿了两台电脑出来。 电脑上的各种标识都被刘晓玲抹去，但刘晓玲不会自己编写一套操作系统，这便是刘晓玲最大的破绽。 但是想起平台上售卖的防辐射药和防护服，刘晓玲也管不了那么多。 把修改脱敏后的说明书打印出来，连同驱动软件光盘，电脑被分别放进一个纸箱里。 刚用打包胶带将纸箱封好，门外响起了敲门 第456章 有人来调查自己 晚上八点过，卢俊回来了。 刘晓玲看看卢俊，眼神清明，应该没有喝醉。 “卢俊，这里有两样东西要交给邝院长。明天你安排人送过去好吗？” 京城跟邝院长联系的人是卢俊安排的，刘晓玲不认识，甚至联系地点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卢俊看看两个纸箱，点头应了。 北方的夜晚寒冷无趣，两个人早早洗漱完便上了床。 电热毯开着，又是厚厚的被盖，躺在床上无疑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 当床上的两人又是一对年轻的夫妻，接下来发生的事便顺理成章。 第二天，卢俊又是早早出门。刘晓玲乘列车去了津门。 在津门闲逛到晚上，刘晓玲乘无人机来到了渤海湾上空，驾驶一架水上飞机穿过了渤海湾，向对面棒子国仁川港飞去。 在仁川南港码头，刘晓玲将两艘货运船收进空间，转身返回。 回到津门，刘晓玲趁夜色还在，从空间里拿出一辆轿车，朝京城奔驰而去。 到了前井胡同家，已经是凌晨四时。 卢俊正睡得迷迷糊糊，一个夹带着寒气的身子挤进了被窝。 “晓玲？” “嗯。” 清早，刘晓玲照例起不了床，一则昨天太忙，直到凌晨才回家睡下。二则是天气太冷，刘晓玲舍不得暖被窝。 卢俊又只能是坐在屋里向刘晓玲汇报昨天的情况。 “东西已经送过去了，然后四处转了转。对了，邝院长他们已经拿了700多万元的电子元件和芯片。”卢俊道。 这才几个月啊，邝院长居然用了700多万元的费用。怪不得陈院长说自己没办法独自开展光刻机研究项目。 知道事情已经办完，刘晓玲下午又出去给尚书文打了电话，要求他过十天后，带着对讲机到津门码头等自己的消息。 “卢俊，你在京城还有事没有？”刘晓玲觉得该回去了。 “我没有事。怎么？要回省城去了？”卢俊问道。 “嗯。我的事基本完成了。”刘晓玲点点头道。 “……隔壁的院子你是怎么打算的？”卢俊问道。 “春节过后再说。我已经答应过他们可以春节之后再搬。”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院子里还有的两家你是怎么考虑的？”卢俊问道。 “简单。多给点钱请他们找地方都搬出去不就完了吗？”刘晓玲道。 “这……”卢俊愣了一下，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无非就是多给两家人一些钱的事，这可比自己去寻找单独的院子简单多了。 “是，只有你聪明。”卢俊点头道。 又聊了一会，刘晓玲起床。 “关阿姨，我和卢俊在京城的事已经办完了。您是留下来还是跟我们回省城？”刘晓玲问关凌凌。 “我准备请假，元旦的时候陪丽丽回省城。”关凌凌道。 在京城这几天，关凌凌自己也发现了对京城的不适应。对女儿丽丽在京城的日子有些感同身受。心里没有了以前要丽丽在京城成家的坚持。 刘晓玲看看苏丽丽，正好苏丽丽也在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笑。 “关阿姨，那我就和卢俊先回去了。丽丽你来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 两人从正房到了西厢房丽丽的房间。 “丽丽，看起来关阿姨也发现了京城的冬天不好过，或许不会再坚持让你在京城结婚成家了。” “应该是吧。这几天妈妈都说我在京城太苦了。”苏丽丽当然也能察觉到关凌凌心态的变化。 “丽丽，要不给苏叔叔说说，把你调回省城工作？”刘晓玲道。 “嗯，下次回去再说吧。”看起来苏丽丽确实不愿再待在京城，说起这些脸上一直都是笑意。 “你跟苏叔叔说，就算今后想在京城住，隔壁院子随时都可以。”刘晓玲接着说了她对新买院子的打算。 “晓玲，做生意真的那么赚钱？你看，羊城你买了两套房，京城这里又是两套院子……” “省城里，我也是两套院子。”刘晓玲呵呵笑道。 “丽丽，我跟你说实话，羊城的那套房其实是我帮你买的。现在价格低，我先帮你买下来，今后房价涨了，我怕你买不起。”刘晓玲正色道。 “如果你家里想在京城也买套房，也可以帮你买一套。” “不用买，我怕家里没钱还你。”苏丽丽道。 …… 无论如何，苏丽丽都不可能预测得到今后房价的疯狂。 苏丽丽以为刘晓玲跟她开玩笑，笑着摆摆手，说起其他的事来。 下午，卢俊出去买火车票。 一个中年男人敲响了院门。 “你找谁？”关凌凌打开院门，看着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您好。我是来找刘晓玲的，她在家吗？”中年眼镜男问道。 关凌凌也不知道刘晓玲和这人是不是认识，但人家能说出名字来，只能靠后让开了路。 “晓玲，有人找。” 刘晓玲走出正房，一眼就看见了眼镜男。 “呵呵，刘晓玲。我有事找你。”眼镜男对刘晓玲笑笑。 关凌凌把眼镜男请进正房，自己和苏丽丽去了西厢房。 “我不认识你。”刘晓玲看着眼前的眼镜男道。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邓金林，在中科院负责安保工作。”邓金林介绍完自己，自顾自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这个安保可不是后世的保安，差别大了。 说实在话，刘晓玲把电脑交给邝院长前就知道会有今天的情形，但是她不得不这样做。 十年前她来到这个世界时，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就是米国。十年后，在平台上看见如此多的商家在出售辐射防护服，不能不让刘晓玲有些不好的猜想。 因此，冒着暴露的危险刘晓玲也不得不送出这两台电脑。 “邓老师，我和 第457章 丽丽在京城很苦 邓金林想过刘晓玲会有各种解释，但没有想到刘晓玲居然直接拒绝了自己。 “我有我的上级，而且，你的职级不够高。” 邓金林听完刘晓玲说的单位名称不由得站了起来。 刘晓玲说的没错，邓金林和刘晓玲说的单位或许能算是一个大系统，但他只是负责中科院安保的一个工作人员，刘晓玲的上级则是负责全国的那个部门。 也就是说，邓金林的上级也归刘晓玲说的那个单位领导。 接下来，邓金林没有资格继续对刘晓玲进行询问调查。 他站起身对刘晓玲道：“对不起，刘同志。我会向上级报告今天的情况。打扰了。” 看着邓金林离开，刘晓玲坐在那里想了想，没有出去给尚书文打电话。 晚上，刘晓玲的对讲机响了。 今天，尚书文被叫去询问，他的下线是否是一个叫刘晓玲的女人，当时尚书文否认了。 晚上回到家里，尚书文抽空联系刘晓玲，询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暴露了。 刘晓玲告诉尚书文，一切等十天后再说。自己这边还不算暴露，充其量自己只是一个帮别人打下手的白手套。 第二天上午，刘晓玲和卢俊坐上了回巴蜀的直快列车。 回到省城下车，已经是下午四点过。 两个人哪里都没去，直接在家里补瞌睡。 晚上八点多，两人再也睡不着，刘晓玲起床去弄晚饭。等刘晓玲把饭菜弄好，卢俊这才起床。 “晓玲，还是巴蜀的菜好吃。尤其是你做的菜。” 卢俊舀了一大碗胡辣壳胡豆瓣汤小口喝着，一股暖流从胸腹部扩散开来，卢俊舒服地叹了口气。 “卢俊，明天上午我去见苏叔叔一面。然后就要去刘家坝看看。你有什么安排？” “我不知道有啥安排没有，等我明天联系了小肖他们才知道。”卢俊道。 看了眼刘晓玲，卢俊道：“其实你也不用直接去刘家坝，先打个电话问下有事没有。有事你就去，没有事你就去工业园区看看，遥控器厂和洗衣机厂就不说了，制药厂你总该去看看的。” 刘晓玲听了卢俊的话觉得有道理，制药厂那边沈春木他们才从京城回来，带回来了菌株。看着就是要开始准备试生产，自己该多去关心一下才是。 “嗯，明天上午我先打个电话问下农机厂，没有事的话我就去制药厂看下。” 见刘晓玲从善如流，卢俊笑笑，埋头开始造饭。 吃过饭卢俊去洗了碗筷，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坐在那里。 干脆又去睡觉。 但是才睡醒，睡在床上两人又睡不着。只好活动一下，让两人疲倦下来。 第二天一早，卢俊先打了电话给留守省城的小肖。估计是有事，小肖派车来接走了卢俊。 农机厂没事，刘晓玲自己开车去了工业园区。 现在的制药厂远远看去就是纵横交错的管道和反应塔，镀锌的表面泛着银色的光芒。 因为安全问题，旁边的遥控器厂和洗衣机厂里制药厂都是远远的，间隔较远。 看见刘晓玲的轿车开过来，沈春木带着谢锦裳便迎了上来。 “刘厂长。”沈春木他们先回来一天，在刘家坝家里住了一晚，便来了工业园区。 “沈老师、谢老师。”刘晓玲下车和两人打过招呼。 “在园区这边有住处没有？”刘晓玲问道。 “有住处，都是单身宿舍，不像刘家坝有套间。”谢锦裳道。 沈春木看了一眼老婆，没说话。 “呵呵，谢老师您放心。现在工业园区有三个厂，旁边不远还有省属的洗衣机厂和打火机厂这些。领导们肯定会考虑住房的问题。”刘晓玲笑笑道。 或许，这里单独建个镇都有可能。 这一片建了好几个大厂，未来还有厂要进驻。让当地镇政府来管理这一片，很难管理。配套的水、电、排污、医院、学校和粮食蔬菜副食供应等等，都不是一个镇政府能管理得下来。 “到时候，凡是属于我们向阳公社和普华公司的，单独建电梯房……” 画完大饼，刘晓玲开始询问制药厂的进展情况。得知不久后就能开始进行试生产，刘晓玲很高兴。 等到制药厂投产，就意味着自己手里又完成了一件事，可以不再操心了。 至于是不是又有个公司能赚钱了，根本不是刘晓玲考虑的。 去洗衣机厂看了邱红梅，邱红梅还记得刘晓玲马上要过生日，就提出是不是借机去渝都聚会一次。 刘晓玲默了一会表示生日不过了。 邱红梅也没得到刘晓玲为什么不过生日的解释，看着刘晓玲沉默地离开。 原本刘晓玲是想聚会一下的。邱红梅的结婚酒大家聚在一起就很热闹嘛。后来一想冬儿也是那两天过生日，周岁生日肯定要办一下，边月冰一定不会管自己的生日。 开车回到省城，刘晓玲直接去了苏东来办公室。 自己把别人老婆带去了京城，然后一个人回来了，有必要去做个解释，顺便帮丽丽姐试探一下调回省城的可能性。 “苏叔叔，这是从京城带回来的一些土特产。”刘晓玲把挎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最后摸了两瓶威士忌摆在办公桌上。 苏东来已经知道关凌凌为什么待在京城没回来。但刘晓玲登门还是很欢迎的。 “苏叔叔，您知道关阿姨为什么没回来吗？” 刘晓玲在沙发上坐下，端着一杯热茶对苏东来道。 “凌凌说京城很冷，她要在京城多陪陪丽丽，帮她买菜做饭。”苏东来道。 “唉。”刘晓玲叹口气。 见吸引了苏东来的注意，刘晓玲道：“帮着丽丽姐买菜做饭不假，其实关阿姨这次不回来，是觉得丽丽姐一个人在京城可怜。” 苏东来怎么也不会想到 第458章 给姻伯找点事做 “真有这么凄惨？”苏东来问。 “真的有。”刘晓玲道。 苏东来叹口气，道：“罢了，也是丽丽的性格如此，换个人不会像你说的那么……惨。看来当初特意让她去京城是有些欠考虑。” “苏叔叔，不如干脆让丽丽调回省城来。父母在身边，帮她找个男朋友也方便些。”刘晓玲诱导道。 这个话真就打动了苏东来。 “晓玲啊，我考虑考虑。”苏东来道。 刘晓玲心道，你是满脑子过去几十年前的浪漫，忘了当年被冷风吹着的寒颤和刀子般入骨的朔风。 跟苏东来告辞，刘晓玲回到了家中。 卢俊被小肖接走了，肯定是有事。刘晓玲在家里拿不定主意还去不去刘家坝。 要说去刘家坝，明摆着没事，跑这一趟干啥？ 待在家里，也是无聊，真正还耍不惯。 看下时间，刘晓玲干脆出门上了轿车。拿了两条鱼、肉和菜放在后备箱，开车去了晓军学校。 把车停在路边，刘晓玲提着鱼肉和菜朝学校宿舍走去。 郑美华远远就看见刘晓玲来了，赶紧过去帮忙提了鱼。 “大姐来了。” “嗯，郑阿姨好。两个都在上课？”刘晓玲边走边和郑美华说话。 “嗯，一会儿就放学了。” 两人来到水池边，郑美华开始打整鱼，刘晓玲就坐在一边择菜。 看郑美华又没有上班，刘晓玲知道街道油漆厂肯定又没有业务。 虽然刘晓玲有钱，但这亲戚就算成了也是姻亲，就算资助也都不好直接给啊，人家也要脸。 好在每年都还借着对卢学敏考核测试的由头给个几千块，还有就是卢学敏也有了代课收入。要不然，郑美华家的日子真不好过。 要不下回带点打火机零件？郑美华在家里组装打火机也算是一个进项。 “郑阿姨。我知道有个活路您干不干？”刘晓玲对郑美华道。 “活路啊？隔家远不远嘛？”郑美华手停了一下。 “不用出门，就在家里组装打火机。只要质量合格，就可以得加工费。”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过这事。好像收入不低，你有门路唛？”郑美华问。 “嗯，我们居委会的业务就是我联系的。” “大姐，听他们说，是熟手的话，在家里组装打火机一个月也有40多块钱，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回去就给居委会胡大妈说。以后让晓军去领材料，您组装好后再让晓军送过去。”刘晓玲道。 上一次为了小敏当代课老师，在卢俊手里借了几百块钱，郑美华心里一直就沉甸甸的，不晓得好久才还得清。街道油漆厂一天要死不活的没有事做，工资都发不起。现在有了这个事做，终于看到还钱的希望了。 “谢谢大姐。” “郑娘娘，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里至于就说到谢谢了呢。”刘晓玲摆摆手。 站起身看郑美华已经把鱼收拾干净了，就主动要求自己来做鱼。 饭菜都弄好了，晓军和卢学敏先回来，然后卢老师也慢慢走回来。 卢老师听说刘晓玲介绍了组装打火机的事也很高兴，执意要晓军陪他喝点酒。 晓军也是18、9岁，身高将近一米九，巴蜀当中绝少的身高。 刘晓玲也不拦他，他俩就喝起来。 卢学敏也很高兴，说自己以后放学回来就帮着老妈组装打火机，争取多赚点钱。 郑美华伸手摸摸卢学敏的头没说话。 “小敏，等你弟弟再大点，就把他接到省城来上学哈。”刘晓玲对卢学敏道。 “嗯。我经常都想弟弟，在一起就好了。上回回去他都认不到我了。”卢学敏低头道。 上一次卢学敏回老家中间隔了一年，她弟弟岁数小，不认识她了很正常。 但郑美华在一旁听了鼻子就是酸酸的。 吃过饭，叫上晓军和卢学敏，三人来到停车的地方。 刘晓玲从后备箱里拿出京城特产，最后拿出两袋真空袋装的全某德的烤鸭。 “小敏，跟你妈妈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打火机的事我记倒的，过两天让晓军过去找胡大妈领材料。” “大姐再见。” 开车回到家里，刘晓玲就去了居委会。 胡大妈满口答应刘晓玲的事，只等晓军过来拿材料。还说郑美华不是居委会组装厂的工人，手续费都不收了。 刘晓玲也没有拒绝胡大妈的好意。 把这件事也办完了，刘晓玲回到院门口看着停在路边的小轿车，站住了。 这一刻，她真的想回渝都。 晚上，卢俊依旧没回来。 刘晓玲来到院门口，看了看左右没人，把轿车收进了空间。 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刘晓玲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 这一次刘晓玲没有买票，依旧在车尾进了空间。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刘晓玲到了渝都。 卢盛隆和骆慧明已经搬到了西区，两亲家和冬儿住在一起。看到刘晓玲回来，几个老人都很高兴。 西区家里除了堂屋都装了空调，冬儿现在就在刘晓玲床上乱爬。 “幺儿，喊妈妈。” 刘晓玲在床沿边站着，看冬儿在床铺上爬。 “大女子，冬儿的周岁咋个安排的？”边月冰也站在一边。 今天周末，刘仁贵下厨。 巴蜀习俗，新生儿一般要办满月酒或“百天”以及周岁酒。冬儿没有办满月酒和百天，这周岁酒似乎就不能不办。 但刘晓玲这里很尴尬。结婚都是瞒着亲戚的，大不了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就算了。还有啥子讲究？ “总要抓周撒。”边月冰对于刘晓玲对自家外孙的不重视有些不满。 刘晓玲听了表示很尴尬，这个仪式可以有。 马上答应了边月冰的要求。 “他老汉 第459章 冬儿周岁抓阄 刘晓玲开始准备冬儿周岁抓阄的物件。 征询了大伙的意见，决定到时候摆以下的东西： 钱、大印、发夹、小手枪、小汽车、小算盘、钢笔、园艺小铁锨，小木锤。最后一样确定不下来，大人们各说各有理，最后民主集中制了一回，投票决定摆一个皮夹子。 刘晓玲心中不服，原本她是想摆个金戒指的。 还有两天就是冬儿周岁的生日，刘晓玲回来陪着冬儿睡了几天。冬儿从嚎啕大哭慢慢接受了她，晚上也能安静地睡觉了。 只是某天晚上，刘晓玲进空间看见了仁川掳回来的两条货船，才猛然想起跟尚书文的约定。 看时间重合，津门之约肯定不能践约，刘晓玲也没往心里去，大不了过几天再联系尚书文就是。 腾空货船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夹带了几个棒子，现在硬邦邦挺尸在货轮甲板上。 刘晓玲心中一阵阵发恶心。 都怪自己当时忙里忙慌的，没有认真检查。现在也只有等出海的时候再丢到海里了。 把设备、说明书一样样准备好，尽量有序地摆放在船舱中。又检查了一下两艘货轮的油舱，发现柴油不少，干脆又抽了些出来补充到自己空间里面。 忙了两天才把前段时间购买的实验设备和各种机床安置好。 在冬儿抓阄的前一天，卢俊终于出现了。 “您们看嘛，卢俊还是在冬儿周岁前赶回来了。”刘晓玲将冬儿抱给卢俊一边说道。 卢俊心中就是一紧，还好自己及时赶到，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过这关。 “呵呵，冬儿过生满周岁，我再忙也得赶回来。”卢俊低头在不停扭动的冬儿脸上强吻了一口。 冬儿抓周把最后确定的皮夹子抓在了手里。 一时间，有人高兴，有人沉默。 高兴的人认为，冬儿今后会很有钱。沉默的人认为，皮夹里要是事先装了钱币就好了。一个空皮包能说明的事很有限，甚至有把钱用光的嫌疑。 当然这个不好的想法的人也不敢说出来。 就这样，冬儿的周岁算是办过了。 冬儿满了周岁依旧不会叫人，不会说话。这让边月冰和骆慧明都很捉急。 “妈，贵人语迟。”卢俊对骆慧明道。 “你小时候说话很早的。我记得你还在十月份那么大的时候就会叫爸爸了……”骆慧明陷入回忆之中。 卢俊看看骆慧明，默默地走开了。 刘晓玲这次在渝都整整待了一个礼拜。 “卢俊，我得走了。” “晓玲，刘家坝那边有事？”卢俊不解地问道。 “不是刘家坝，是上次去京城就约好的事。”刘晓玲解释道。 “怪不得，我说你在渝都又没有接到电话能有什么事，原来是上次就约好了的啊。”卢俊恍然道。 “嗯，你如果有时间在渝都多住几天，我得走了。” “行，我还能待几天。你走嘛。”卢俊按住在床上爬行想跑的冬儿，把他抱起来。 “冬儿，叫……爸、爸。” “嗯。”冬儿嘴里嘟囔道。 刘晓玲和卢俊一霎时都惊呆了。 “卢俊，你再说一声看。”刘晓玲对卢俊道。 “冬儿，叫……爸、爸。” “嗯。”冬儿这次口齿清晰了许多。 “哈哈哈。”刘晓玲大笑起来，冬儿也双手拍拍笑起来。 卢俊满脸的不可思议，再次对冬儿道：“叫……爸、爸。” 冬儿双手拍拍，道：“嗯。” “哈！哈！哈！”刘晓玲抑制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卢俊一头黑线。 “娘的，这么小就知道占便宜了。” 刘晓玲在一旁听了这话，笑得捂住肚子蹲了下去。 第二天，刘晓玲搭乘飞机到了京城。 搭乘去京城的飞机，是因为没有渝都到津门的直达航线。 刘晓玲再一次乘列车去了津门。 宾馆里，刘晓玲拿出对讲机。 “尚叔叔。” “晓玲，我在。” “有事耽搁了。” “没事。晓玲，我的上级想见你。” 刘晓玲早知道将是这个状况，因为尚文书回答她之前没有重复按三下，刘晓玲就知道他身边有人。 “可以。明天上午约个地点。”刘晓玲答应了。 今天晚上她要把货轮放在海里，自然只有明天再见。 晚上，刘晓玲来到渤海湾，将两艘货轮放在了海中。怕船飘移，刘晓玲还将锚链抛放进海里。 船舱里的东西，都被清理过。那几根死棒子也被刘晓玲扔进了大海。 第二天上午九点，刘晓玲接到了尚书文的通知，见面地点就在自己住宿的酒店。 “呵呵，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啊。”刘晓玲笑笑。 “尚叔叔，就安排到我房间见面好了。”刘晓玲直接道。 你不是表明知道我住在哪里吗，我还干脆就装作不明白。 刘晓玲起床收拾了一下。 房间里除了酒店摆放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刘晓玲的物品。 十点整，房间门被敲响。 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尚文书，一个是蛮精神的一个老者。 老者进屋来，目光四下扫视了一圈，然后在办公桌的椅子上坐下。 这一下，房间里只剩下一张独凳。 “尚叔叔，您坐。”刘晓玲请尚书文坐下，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没有一点局促的感觉。 老者之所以不先相互介绍就抢占位置，就是要在心理上占据上方。 然而，刘晓玲的心理仿佛并没有受到影响。 老者盯着刘晓玲看，一直没有说话。刘晓玲也没理睬他，而是扭头准备跟尚书文说话。 老者一下破功，对尚书文道：“老尚，你来介绍一下。” “晓玲，这是我的上级领导，古远峰。”尚书文对刘晓玲道。 “我叫刘晓玲，巴蜀省一个农 第460章 为了坐飞机加入组织 “古领导。我这样做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因为我怕，我怕时间来不及了。” “能详细说说吗？”古远峰问道。 “对不起，尚叔叔，这件事您也不能知道。”刘晓玲扭头对尚书文道。 尚书文看了一眼老者，站起身出了房间。 “机缘巧合中我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能去到距今一甲子的未来。” 古远峰听到这里，双目精光四射。电脑的事件一出，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能完美的解释。 “但是这个人去的地方有限制，只能去一个特定的商场，并不能在未来到处走动。”刘晓玲继续道。 “商场里能买到不超过六十年后的各种物品，但一些保密的东西依旧买不到。前段时间那人告诉我，商场突然出现了许多防辐射的药品和防护服。 他怀疑六十年后的今天，世界爆发了核战争。他购买了现在最为先进的电脑和其他一些他能买到的设备，让我交给国家。就是为了让未来的国家能尽快强大起来。至于我是不是暴露还算个问题吗？” 刘晓玲说到这，静静的看向老者不再说话。 古远峰在心里慢慢消化刚才得到的信息。 “他怎么知道商场出现防辐射药品和防护服跟现实有关联？” “他说他曾经看到过一份资料，上面说2019年下半年，全世界发生了一起病毒感染的事件，死亡数百万人。那时候，商场到处都在出售口罩和感染试剂。” “商场有武器出售没有？”古远峰问道，他更关心的还是这些东西。 “没有。据他说，商场应该有它的规则。他在商场从来没有看到武器的出售。” “小刘，既然是商场，要获得物品就必须支付货币？” “嗯，所以，他需要国家给付他一定的文物古董等换取货币。” “小刘，这件事你做得很好。这消息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有个叫邓金林的人找过我。”刘晓玲想起那个眼镜男子。 “我们知道。你的事就是他向上反映的。目前他的工作已经调整了。”古远峰对刘晓玲道。 “古领导。” 古远峰怪异地笑了起来，道：“你叫尚书文尚叔叔那么亲热，是什么缘故？” “嗯……他跟我丈夫家是世交。”刘晓玲有些奇怪。 “卢盛隆和我也是熟人，你可以叫我古伯伯。”古远峰严肃的面容终于露出了笑容。 “古……伯伯。”刘晓玲感叹，京城的圈子还是太小啊。 卢盛隆其实跟古远峰算不上熟人，只能说见过两次。在京城，卢盛隆的职级真不算高。 “嗯，好！” 古远峰似乎对刘晓玲现在对他的称呼十分满意，微笑着道：“尚书文不会有事，今后你继续联系他。不用东跑西藏的打电话。” “对了，这次联系老尚来是有什么事？”古远峰问。 “渤海湾有一批货，装在两个货船上……”刘晓玲把事情说了一遍。 古远峰看了看刘晓玲拿出来的地图，再看看标注的那个点。心中暗道： “能耐不小啊。” 要把两艘货轮放置在海中，至少得动用一艘船作拖轮。 “老尚，老尚。”古远峰对门外喊道。 尚书文开门进来，看了眼刘晓玲。见她面无表情便知道没有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古远峰把地图递给他道：“老尚，尽快带人去地图上标注的点，那里有两条货船，上面的货物谁都不能看。把船停在军港，派军队24小时守着。” 古远峰想了想对尚书文道：“立即请二、三、四和七机部派政治可靠的专家来津门。” 尚书文心中一愣，事情大了。 二、三、四和七机部，在当时分别负责核工业、航空、电子以及航天等领域。 尚书文转身走了。 “小刘，告诉你公公，现在我的身份特殊，不能和他见面。让他好好保重身体，等我退休之后再去羊城找他钓鱼。” “是。古伯伯。” 古远峰哈哈大笑。 真没想到卢盛隆的儿媳妇有如此奇遇。 古远峰根本不相信刘晓玲说的那个能穿越到未来的人还有别人。如果真的刘晓玲知道某个人有这样的本事，恐怕早就被人家灭了口。 不过，暂时假装相信刘晓玲说的，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时间还早，古远峰还想跟刘晓玲聊聊他感兴趣的事。 “那天尚书文报告说，明年二月巴蜀将发生大地震，这消息应该不是能买到的吧？” “咳咳，就是买到的。”刘晓玲道。 “这消息……” “原本是买不到，这件事被一个人写到了书里，恰好被这人买了本书看的时候看见了。” “哦……”古远峰被噎得死死的。开始他还以为发现了一个漏洞，谁知道还有这样的解释等着他。 “古伯伯，我要回去了。对了，因为我要到处跑，能不能让我也有买飞机票的资格？” 古远峰想了想道：“不行。除非你是我们单位的，并且享受处级待遇的话，你就有资格乘坐飞机了。” “？”刘晓玲心道，这是要“招干”了吗。 “我是从广明厂辞职的，您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辞职。”刘晓玲道。 “知道，太知道了。没关系，你的工龄从读大学时开始计算。”古远峰听明白了，立马答应道。 “我还是港岛公民。”刘晓玲道。 “没关系，户口不还在刘家坝吗？”古远峰回答道。 “好吧。为了坐飞机，我答应了。” “晓玲，这就对了。现在你不仅是刘家坝的农民，还是一个国家干部了。”古远峰越叫越亲近。 “上一次你在港岛给老尚打电话，怎么这么快就回了巴蜀？”这件事困扰了古远峰他们许久，现在都是一个单位的了，问问看，也 第461章 看上丽丽姐了 但平台上二手车船的卖价也贵，要不然刘晓玲也不会跑去仁川南港搞零元购的货船，没注意还夹死了几根棒子。 一想起好好的空间里面曾经死过人，让人好恶心的。 因为货船就停在渤海湾内，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被找到了。 古远峰请刘晓玲吃工作餐，就是在食堂里打了饭然后两个人在古远峰的办公室吃。 “晓玲，这是我的电话，以后到京城也记得来看看我嘛。不要老是只记得尚叔叔。”古远峰跟刘晓玲套近乎。见刘晓玲点头应了，古远峰高兴地点点头，对刘晓玲道： “住在前井胡同那个叫苏丽丽的是你的同学吧。下次你到京城来，记得带她上我家来玩啊。” 为毛要带上丽丽？ 哈。老家伙分明有私心啊。 “这一次我就带她去你家？”刘晓玲问道。 “呵呵呵。我就喜欢你这样聪明的孩子。可惜啊，被卢盛隆的儿子捡了便宜。”古远峰没想到刘晓玲这么善解人意， “可惜啊，我今天就准备回家了，我可没答应您。”刘晓玲对着古远峰一笑。 “……”古远峰一愣。 刘晓玲猜想古远峰在调查自己时知道了苏丽丽。或许他家里还有未成家的小子，苏丽丽被他看上了，就想让自己做个介绍人。 只是古远峰不知道苏丽丽压根不想在北方待，所以，刘晓玲并不想答应这件事。 “晓玲，那个苏丽丽有什么条件要求？我知道她来京城几年了都没有谈过朋友，有什么原因？” “古伯伯。丽丽姐在南方呆惯了并不喜欢北方。她一直都想回省城。” “那没有关系。我家的孩子去南方不就行了。” “您真瞧上了丽丽？” “嗯，是我儿子瞧上了。” “您儿子多大？” “二十六。” 刘晓玲不问了。 古远峰这样的人，问他儿子的工作单位意义不大，因为他们随时可以换个工作单位。 “现在丽丽姐的妈妈也在京城，元旦前她们要回省城，过后要去羊城过元旦和春节。我把时间安排都告诉您了，古哥哥有本事就自己去追。最多我帮着敲边鼓。” “敲边鼓是什么意思？”古远峰问道。 “就是帮忙的意思。”刘晓玲道。 “好！好！”古远峰道。 下午，古远峰派车把刘晓玲送到了机场，飞机票当然也买好了。 刘晓玲出示了新鲜的工作证和身份证明。 检票口的小姐姐看着眼前23岁的处级小妹妹，把身份证明看了又看，张开的嘴半天都没能合上。 刘晓玲有些不耐烦，直接抓过工作证和身份证明。 上了飞机一看：哟！全都是美女。 空乘小姐姐画上淡妆，微微一笑太勾人了。加上待遇好收入高，怪不得那时候能被选上当空乘是许多少女的梦想。 这时候坐飞机待遇好，不仅可以在飞机上分发饮料时能有酒喝，还有纪念品发放。 今天刘晓玲得到的是一个钥匙扣，一包大白兔奶糖。 下了飞机，站在机场大门，刘晓玲感觉脊背都要比平常直些。巴不得拉过面前所有经过的人，告诉他自己刚才下飞机。 双流机场距离省城很远，白天也要开40来分钟，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没有公交客车了。本来走不了的旅客，今天晚上航空公司安排有免费的宾馆可住。登记住宿的时候刘晓玲脑袋发热，没有登记住宿。现在站在道路旁，一辆出租车都看不见。 卧艹！ 记得在省城好像看见过出租车啊。 1957年，省城就有了出租车，每公里价格从5角到7角钱不等。只是出租车的数量少，双流机场这里距离市区还有40多分钟的路程，就更难得见到出租车了。 天色慢慢更加的黑了。 道路上完全没有车辆经过。这时候的大门口别说人了，就连野狗都没有一条。 刘晓玲咬咬牙，顶着寒风踏上公路朝省城走去。 她没有走回省城的打算，只是想走远点再把小车拿出来，自己开回去。 一边走，刘晓玲一边摸出了红外线望远镜。离开大门二百多米了，刘晓玲举起望远镜四处观察，镜头里面没有看见红色的物体。 把小车放在路上，刘晓玲立马钻了进去。 发动汽车，预热了一会。刘晓玲打开大灯就朝省城开。 灯光、路况都不太好，刘晓玲整整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回家。 卢俊还在渝都，家里又只有自己。 进屋便进了空间，刘晓玲认为还是在空间里面睡觉舒服一些。 洗漱时，刘晓玲突然想起被夹死的棒子，心中又犯了恶心。虽然已经扔进渤海了，刘晓玲的鼻端似乎还有隐约的怪怪味道。 算了，有电热毯，还是在外面睡。 刘晓玲这时进入了梦乡，然而今晚津门却是热闹无比。 几个部的专家来到津门，在货轮上看到的东西让他们彻底疯掉了。 “这个是我们要用的。”一个专家指着一个实验设备大声道。随即又指向旁边一台设备道：“还有这个也是我们的。” 旁边一个人上去在两台设备上分别贴上写有“三”字的白纸。 “咦？这台设备上已经贴了个七字了。” “不管它，这就是我们用得着的。”专家道。 旁边刚贴了七字的专家听见就不乐意了，大声道：“嘿嘿。刘总，凭什么是你的？” 被称作刘总的毫不示弱，大声道：“王总工程师，你看这是不是我们用的嘛？” 本来三机部和七机部一个航空一个航天，有些设备确实都能用，但这时候谁该发扬风格？谁又能发扬风格？ 还有些机床，更是大路货，谁都需要，谁都能用。争吵不可避免。 “不要吵了。各贴各的，到时间专 第462章 李子建和辛美玲 这些设备，极大地加快了各研究机构的研究进展。比如：原本在明年8月，才能完成的1.8埃猪胰岛素晶体结构的测定工作于明年的2月完成，提前了整整半年。 还有，1964年开始研制的655型集成电路计算机，该机本该于明年试制成功，运算速度达每秒100万次，内存容量128000字节。计算机所在收到分配的电子计算机后，停止了研究。包括原定的后续013型集成电路计算机和109丙机计划也被取消。计算机所组织所有人员对分配到手的电子计算机开始分拆研究。 化学所有关研究室承担了返回式卫星用胶片研制任务。由于先进、新型的实验设备的参与，改变了测试方法，在乳剂配方、化学增感、光学增感、涂布工艺、显影加工等方面都有改进和提高。提前一年安排试生产，并生产出正式样片。正式样片的性能大大超过了原本制定的指标。 在这里还要补充几句。 原本1976年至1978年，中国科学院组织院属研究所和教育部6所大学的600余位科研人员，对富铁矿的分布规律、形成条件、找矿标志等理论进行研究。同时组织了6个野外地质队，在16个省、自治区进行钻探，冶金部地质系统也参加了会战。但富铁矿会战未能达到预想的目的。1978年10月，富铁矿办公室撤销。 刘晓玲提供全国矿产资源分布图后，冶金部于1972年底，派出了6个野外地质队，对分布图上矿产地进行了调查。 所有野外地质调查队都在相应的位置发现了铁矿。旋即，冶金部开始安排地质调查队开始依据矿产资源分布图开始了“核实”工作。 总之，这两艘货轮的设备，极大推进了国内各项研究的速度和进程。国内科研的水平在极速前行，赶上并领先世界水平的项目与领域越来越多。 一时间，世界为之侧目。 由于电脑的操作系统太过敏感，刘晓玲提供给国内的电脑一共只有七台，除了邝院长保留了两台，其余五台交给了华东计算机所进行研究。 华东计算机所保留两台电脑处于工作状态，其他的都被分拆进行研究。 刘晓玲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白茫茫的天空。 昨天晚上她睡得很好，今天起来精神饱满。 她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去刘家坝了，今天她准备去刘家坝上班。 在厨房，刘晓玲看见了一个扣着的瓷碗，这才想起青鱼石还泡在油里的。急忙揭开碗，把青鱼石拿了出来。 据说还要阴干一段时间，刘晓玲找了个阴凉处把青鱼石放好。 出门在街上吃过早餐，刘晓玲发动汽车。 到了农机厂，把车停在院坝中，刘晓玲习惯性地扫了玻璃研究室一眼。 一间房门打开着，刘晓玲皱了皱眉。 李子建他们去了长春，刘晓玲还特意给了经费让他们旅游一趟然后自己回家，春节后再来上班。这时候研究室应该没人，不应该有房门打开。 走到门口，刘晓玲听见里面传出来说话的声音。 “李老师，怎么回厂来了？”刘晓玲走了进去。 刚才在门外她就听见了李子建的声音。 房间内不光是李子建，还有辛美玲。两人不知道在争论什么，看见刘晓玲进来都停止了交谈。 “刘厂长，您好。”辛美玲对刘晓玲道。李子建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有些红，胸脯还在起伏不定，好像刚才被什么气坏了的样子。 “李老师，不是让您们都回家休息，春节后再来上班吗？” “咳咳。回家也不得消停，还不如回来上班。”李子建道。 刘晓玲看看辛美玲，看她又是如何答复。 “唉，回家真没意思。周围朋友、以前的同事，家里亲戚都没人理你。”辛美玲道。 辛美玲看看刘晓玲道：“知道李老师有了收入，他前妻要李老师每月给30元作为孩子的生活费。刘厂长，你知道李老师的儿子李顺成现在也在研究所，哪里还需要给生活费呢？他前妻天天上门吵闹，李老师不胜其烦，便提前回来了。” 刘晓玲心道：“这些事你辛美玲又是如何知道的？” “既然这样，李老师回来也好，清静些。”刘晓玲道。 “长春那边事情办得怎样？” “刘厂长，长春那边的研究所得到了镜头配方很高兴，说是雪中送炭，正是他们需要的。不过听说了我们的实验设备后，也想要一套，我们没敢答应。”辛美玲道。 见刘晓玲依旧看着她，辛美玲才想起事情还没说完。 “刘厂长，他们答应只是自己研究用配方，不会交给别人使用。协议在李老师那里。”辛美玲赶紧补充道。 刘晓玲这才点点头，小声问辛美玲道：“李老师的儿子一道回来没？” “回来了。在宿舍休息。” 刘晓玲总觉得辛美玲和李子建之间怪怪的，知道了两人回厂的缘故，又劝慰了李子建两句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在办公室坐了没一会，居然接到了尚书文的电话。 “晓玲，搜集到的老物件怎么给你？” “嗯……前井胡同。元旦和春节期间里面没有人，放东西进去前给我打电话，我来京城接收。” 刘晓玲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 自己没有被当成小白鼠解剖，而且还成了国家正式干部。交接货也不用藏藏躲躲，上面对自己也没有硬性要求…… “晓玲，上一批东西各部委都觉得还不太够。上面想你能不能尽快再采购一批。”尚书文道。 “呵呵，这是赶着自己干活啊。是谁刚才还说自在没硬性要求的？”刘晓玲心里暗道。 “好的。尚叔叔，我这就来京城。” “不用，还有些东西在收，而且 第463章 刘小队长想进步了 刘晓玲放下电话，看见柯均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柯老师，有事吗？进来说嘛。”刘晓玲招呼道。 柯均代进来，笑着对刘晓玲道：“小刘，你这个厂长当得好潇洒，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 “有你和陈厂长，我有什么担心的呢？”刘晓玲笑笑道。 陈光辉虽然是常务厂长，但在刘晓玲心中就跟厂长是一样的，刘晓玲这个厂长更多的是一个称呼而已。 “也没有啥事，就是司机依旧没有找到。”说到这，柯均代更加不好意思。 “算了，不强求。过不了几天，外出学车的就回来了。”刘晓玲道。 “还有个事，刘队长说你家要拆，问过我两次你回来没有。” 刘仁友知道自己省城家里的电话，并没有就这件事打电话找过自己，看来也不过是跟柯老师没话找话而已。刘晓玲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柯均代还在那里没走，刘晓玲问道：“柯老师，还有事？” “嗯，我没想好怎么说。”柯均代想了一下道： “刘厂长，农机厂开办了几年，现在有些工人有意见，说是自己带的徒弟出徒后跟自己都拿的钱一样多。是不是跟国营厂一样，分个三六九等，评个等级。” 这不是小事，一个单位总要有个上升机制。如果没有，一部分人的积极性就会消沉。 刘晓玲听了后对柯均代道：“柯老师，不是说年底要开个大会吗。在开大会之前，你把农机厂、变压器厂、塑料制品厂、遥控器厂、洗衣机厂、打火机厂的负责人通知来农机厂开个会。大家一起商议一下这个事。” “好的。定在这个月十二号可以不？” “可以。最好不能有人缺席会议。”刘晓玲道。 柯均代走了，刘晓玲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借鉴后世工厂的经验。对标工龄和应知应会的考试，加上日常考勤和工作表现等综合评定，确定每个工人的等级或是否晋级。工人则凭等级领取薪金。 现在的问题是“应知应会”由谁来进行考核。 刘晓玲想了想，还是只能联系省工业局，询问下国营企业的工人考核定级是怎么进行的。 赵局长告诉刘晓玲，工人定级这件事很麻烦，每个工种都要进行就更加麻烦。还有晋升等级也很久没搞了，上次晋升了一批老二级工，都是按工龄来的，并没有搞应知应会的考试。 赵局长说这些事在电话里也说不明白，让刘晓玲派专人去省城，他能帮着联系下属部门和劳动局等单位。 刘晓玲谢过赵局长，说准备让农机厂的陈光辉、柯均代两位副厂长去省城找他，工人考核定级的事就麻烦赵局长了。 有赵局长帮着出面打招呼，刘晓玲心里就稳当了许多。 似乎自己还是很能干的嘛，手中一下子又没有啥事了。 中午，刘晓玲带着一些礼物，去了老宅。 老宅马上也要重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把家里的家具和物品转到二伯家里。 “大伯，二伯家接着也要拆了重建，不如把东西先放在我们家。这一次二伯家也一起拆了。” 大伯听了觉得不对，就问刘晓玲道： “晓玲，你们家就不拆吗？” “要拆啊，不过我跟刘队长说过，我家最后拆。” 现在小队还有十来家未拆，刘晓玲家排到最后的话，大伯跟二伯就都能在这一批拆了重建。 下午，刘晓玲还是出门去找了刘仁友。 “十一伯，大伯他们这一批的新房在春节前能建好？” “可以啊。不过最后一批要年后才能重建。嗯，包括你们家。” 刘晓玲知道新房建好后不能马上住人，但卿先奎他们早就想了办法。具体办法就是在屋外的化粪池架上铁架，摆上鹅卵石烧火，然后把滚烫的鹅卵石放进刚粉刷好的房间里强行烘干湿气。 最后，化粪池四壁都被硬化，再敷上水泥…… 刘晓玲也不知道这样烘干的房屋会不会返潮，但她绝对不会让卿先奎这样烘干自己家。她认为还是等新房空过一个夏天后再搬进去比较放心。 刘家坝小队在建的两栋电梯房刚刚封顶，卿先奎带着一帮子手下正在做最后的扫尾工作。 相信有了这两栋住宿楼，罐头厂工人跳槽的现象能得到有效控制。 “十一伯，你筹备的猪肉罐头厂现在进展如何？” “差不多了，老雷和白经理也都很支持，都答应给我供应辅料和配料。知青罐头厂这次参加秋交会签订了外销合同，他们两个人都得到了上级的表扬。”刘仁友笑道。 “晓玲啊，你答应人家吃酒的事还没有兑现，搞不好过几天，老雷都要高升了哦。” 刘晓玲听说请客的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太忙，确实给忘得一干二净。 “十一伯，这几天你联系他们两个嘛，一起来刘家坝吃个饭。” “嗯，我正好这几天要请镇畜牧站的几位吃饭，干脆一下子都请了。” 要出具相关证件后猪肉才能屠宰并进入销售环节，养殖途中畜牧兽医站还提供防疫、阉割和治病等服务。所以，养猪场要扩大，开办猪肉罐头厂都绕不开镇畜牧兽医站。 好在刘家坝之前就有养猪场，跟镇畜牧兽医站的关系还不错，牟站长和几位工作人员都跟刘晓玲打过交道。 谈好这些，刘晓玲准备回农机厂，刘仁友把刘晓玲叫住了。 “晓玲，漆书记前段时间受伤，养了一段时间说是养不好了。准备把他调到镇上工作，公社书记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漆书记跟镇上潘书记关系很好，因为这个关系还把他一个亲戚安排到了公社榨菜厂负责。加上王小兵，他们三个经常一起喝酒。 前段时间在镇上喝酒，晚上回家 第464章 践约请客 潘书记出面，镇上聘用漆书记去一个部门工作，算是解决了漆书记的工作问题。王小兵接任向阳公社书记，现在就腾出了一个大队长的职位。 看这样子，刘仁友应该是看上这个位置。 “十一伯，你想去公社？”刘晓玲问道。 “是呀。”刘仁友有些不好意思。 国人都是这样，想当官又怕别人说自己想当官。 他接着解释说：“主要是我怕又去个不做事的。” 刘晓玲道：“十一伯，你去最合适了，我支持你。对了，我能做啥子？” “刘镇长那里帮我说两句话撒，我找过他，发觉他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刘仁友也没想到刘镇长会跟他拿乔。 刘镇长对刘仁友没有意见，只是公社刘书记提拔为副镇长不久又调到县里工作，而自己在这里却没有动静。至少，向阳公社做的工作自己也是一直支持的。刘镇长有些想不通，刘仁友找他的时候就表现得不太热心，并没有要反对的意思。 刘晓玲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十一伯，彩霞的父亲你也去打个招呼，我觉得她老汉在镇上关系还很宽的。”刘晓玲提醒刘仁友道。 “也是哈，小卢那里我一直都还是很支持的，应该得行。” 看着刘晓玲离开的背影，刘仁友感觉这次有些稳。潘书记跟自己来往少，但总没有得罪过他，也是喝过几次酒的。刘镇长有晓玲去说，把握也是相当大。 想到这里，刘仁友把手一背，哼着小曲也走了。 听说喝酒，老雷和白经理答应得飞快。 第二天下午下班，刘仁友和刘晓玲就去了镇上。 现在白林镇上饭馆很多，除了当地工人多，还有来镇上旅游打卡的游客。 进了约好的饭馆，畜牧兽医站的几位都已经到了。见了刘仁友和刘晓玲都站起来招呼。 雷主任和白经理联袂而来，虽说是晚了一点，但两人的身份在那里，一向大势（土话：强势）的牟站长几个也没有多话。 物资供应短缺的年代，平常巴结都还来不及，没有人会傻到得罪县供销联社的主任和县百货公司的经理。 还有来得晚的。 刘镇长来得就更要晚一些，他是刘晓玲邀请来的。 话不多说，就是吃酒。 除了来得晚点，喝酒的时候刘镇长位置摆得很正。原因很简单。他算是白林镇的一把手，但雷、白两位是县上的，不是他的下属。畜牧兽医站虽然在镇上，有自己的主管部门，严格点说，畜牧兽医站的工作人员也不算他的下属。 看过去看过来，只有刘仁友地位低一些而且还是求人办事的。 不过刘仁友也有他的加分项，那就是有钱。 有钱就能请大家吃酒。这年头，有钱又能请人喝酒就算是有本事的人，同样是值得尊敬的人。 不过，今天晚上刘仁友注定是谁跟他端酒杯他都得陪着举手的人。 一顿酒喝到晚上八点过，刘仁友彻底醉了。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十一伯，刘晓玲也不敢叫他起来回家。万一大队长的位置没坐上，却坐上了漆书记一样的毛病实在是划不来。 白经理看着刘晓玲道：“小刘，要不让老刘去隔壁供销社睡一晚。这样子没法走路。” 雷主任道：“要得。怕路上出事。” 看了周围几个酒蒙子都是摇摇欲坠的样子，雷主任对刘晓玲道：“我去隔壁喊两个人来，把老刘抬过去。” 隔壁供销社的一眼看见县里面的领导来了，赶紧跟着过来了几个人。 看着刘仁友被人摇晃着睁开眼，刘镇长过去道：“刘队，我的哥，醒醒啊。你咋个还没雄起就睡着了咹？” 旁边的人就开始笑。 牟站长道：“刘队不回家睡觉，明天刘队的堂客不会来找我们扯皮吧。”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刘仁友目光呆滞望向刘镇长，刘晓玲生怕刘仁友说出不中听的话来，赶紧让人架着他去隔壁旅馆。 一群人来到门外继续抽烟说话，等刘晓玲买单。 等雷主任从供销社旅馆出来，大家又聊了一会就散了伙。 “晓玲，你个人回去有问题没有？”刘镇长看看黑黢黢的天色有些不放心。 刘晓玲从挎包拿出一个手电筒按亮，朝远处晃了一下。 “叔，都是大马路又近，没得问题。” 大伯和二伯两家暂时都搬到了刘晓玲家。 看见刘晓玲回来又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冉婆婆就很担心。 “女娃子家家的哪里去喝这么多酒？还没有结婚喃，外人看到啷个想哦。” “婆婆，我一点都没有喝，都是沾的酒气气。”刘晓玲安慰完老人又和看见的人打声招呼。 “晓玲，热水在厨房，我帮你提过去嘛。”李娘娘一边说一边去厨房帮着提了一桶热水。 刘晓玲提了另外一桶热水跟着去了屋后的洗澡房。 “谢谢嬢嬢。” 李娘娘还是没有和大伯办手续，刘晓玲也不好叫她大伯娘。 简单地洗漱一下，刘晓玲把热水都拿来烫脚了。 洗澡房里很冷，等会刘晓玲还要进空间里面重新洗过。 爷爷婆婆年岁大了，身体畏寒。这一次刘晓玲从京城回来刘家坝，就给爷爷婆婆送了电热毯。说是从京城带回来的，不好买，其他人都没有。 刘仁友委托的事，刘晓玲也都办了。 虽说今晚喝酒没说这些事，但刘仁友想当公社大队长的想法刘镇长也没有反对。要说刘仁友这几年干的事，是人都看在眼里的。整个向阳公社，最合适担当大队长的，刘仁友绝对排第一。 第二天上班，刘晓玲去农机厂车间里逛了一圈。 昨天她就把陈光辉和柯均代安排去了省城，咨询工人考核定级的事。 回到办公室楼下，刘晓玲又拐去了研 第465章 有样机，山寨起来更方便 刘晓玲下了台阶，就看见李子建和辛美玲同样穿着工作服，正在熔炼炉前观察。从背后看，两人身子和头差不多都靠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在炉子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刘晓玲的到来。 刘小林正要去招呼李子建，刘晓玲伸手拦住他，示意他跟自己上去。 “小林，跟着李老师他们有点辛苦哦。”刘晓玲坐下来。 “刘厂长，我就是做点杂事，不辛苦。”刘小林有些紧张。 “我是说他们搞实验不休息，让你也休息不好。”刘晓玲道。 “李老师他们还不是没休息。而且，我抽空也能休息下的，随便找个地方也能眯一下。”刘小林道。 其实这里柴油发电机的声音很吵，想眯一会都不容易。 “小林。你看到他们太累的话记得提醒他们休息。就说是我给你安排的任务。” “要得。我晓得了。”刘小林点头道。 现在看起来李老师跟他的老婆是彻底的恩断情绝了，就不知道辛美玲家里又是个啥情况。 刘晓玲想起刚才看到的两个人的背影，真的想把两人凑一对，就是两个人的岁数差得有点多，应该有十来岁。 更要命的还是老师跟学生。 和小林又说了会话，刘晓玲到了办公室。 现在向阳农机厂有了主打的六种产品，但刘晓玲还是觉得有些少了。 想了想，刘晓玲打开平台界面，准备找几样简易型的农具把图纸画出来，交给幺舅他们洪县机械厂去生产。向阳农机厂现在生产外贸产品，没有多的产能来生产简易农具。 向阳农机厂的定位在于国外市场，力争几年内在世界市场上创出品牌，站稳脚跟。 平台上有许多简易农具，刘晓玲都是看过一遍就知道了原理。随手画出草图扔在一边，不一会就有了七八份农具图纸。 刘晓玲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些需要电子芯片控制的特种机械，包括林业、矿山、消防、建筑工程、机械工程、水利工程施工机械等这类特种机械，而农业类的刘晓玲另有打算。 农业机械类的，譬如联合整地机、收割机、收获机脱粒打捆机这类，刘晓玲准备把图纸给卢俊，由今后的农用汽车厂来制造。 肥水不流外人田，毕竟还是两口子。 不过这后几类的机械设备就很复杂，凭刘晓玲的水平和能力是做不出来的。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刘晓玲看实物看结构与功能，猜想原理，然后画出外观草图，交给张院长他们来分析研究。 如果陈院长能设计芯片最好，如果不能，还是只有拿到国外设计和制作芯片。 把桌子上的草图理整齐放在一边，刘晓玲打了个电话给幺舅边守德，请他过来拿图纸。 听说有新的产品，边守德答应第二天就过来。 刘晓玲吃过中午饭就钻进了制图室，先画出外观图，然后猜想部分结构以及联动方式…… 陈光辉去省里还没有回来，刘晓玲找不到人可以商量探讨，只能一个人在制图室扣头皮。不过陈光辉已经去了三天，明天再怎么也该回来了。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刘晓玲就觉得眼前有点黑，应该是下午头脑用得太多。 见刘晓玲不舒服，冉婆婆和李娘等一家人都劝刘晓玲早点去休息。 进了卧室，刘晓玲躺在床上睡不着。闭上眼，眼前都是各种机械在眼前乱飞…… 既然睡不着，刘晓玲叹口气爬起床，来到电脑桌前坐下，打开了交易平台。 看了下自己的余额，还有不少。刘晓玲又开始采购各种实验设备和现在不容易买到的实验材料。 不知不觉中，刘晓玲又进了一家农机设备网站，在网上观看起来。 一台四冲程19kw的五羊本田汽油松土微耕机，配有除草、开沟、犁耙、松土四个工作头，售价1288元…… 刘晓玲看着图片心里觉得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呆呆看着电脑屏幕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真是傻了，花了半天时间在制图室里扣头皮，不如直接买一台来拆开量尺寸画图纸。 想明白的刘晓玲心中狂喜，立马就点击购买。 第二天起床，看着回复精气神的刘晓玲，一大家子人都感觉很神奇。 “晓玲你去上班啊，好些没有？”二伯妈问刘晓玲。 “好了。昨天画了一天的图有点伤神，休息了一晚，现在没事了。” 刘晓玲抓起一个肉包子咬了一口，埋头呼噜噜就着碗喝了口稀饭。 “哎呀，给你说了好多回，咋个又这样吃稀饭，嘻嘻呼呼的像猪儿一样。”冉婆婆看不惯刘晓玲不用勺子直接喝稀饭的吃相，在旁边数落道。 刘晓玲赶紧抓起勺子，冲冉婆婆笑了笑，道：“这是哪个熬的稀饭嘛，太香了。” 冉婆婆岁数大了瞌睡少，早上都是她熬的稀饭。以前在老宅时李娘就拦不住她。现在搬到刘晓玲家二伯妈也拦不住，还是她起来熬稀饭。 见刘晓玲这样说，冉婆婆也笑了，不再念叨刘晓玲。 吃过饭，该去上工的都出门，大伯、二伯也一道。出门看见隔壁王婆婆的两个儿子和媳妇还有大孙子，也是这时出门上班。彼此间打个招呼。 “王大哥，我婆婆也搬过来了，王婆婆没得事的时候也过来耍撒。”刘晓玲对王家老大道。 “嗯，我妈说是去了你家耍的，都是摆龙门阵到煮饭的时候才回家……” 走到农机厂办公楼，刘晓玲看见了陈光辉和柯均代。两人明显是在等刘晓玲，三人一道去了刘晓玲办公室。 三人坐下来，柯均代摸出一个红梅牌软面抄，翻开来汇报这次去省里打听的工人定级和考核的规定跟办法。 要说农机厂和其他几个合资工厂，省劳动局根本不会管工人定级考核的事。只不过 第466章 养老和医疗制度 刘晓玲听柯均代介绍完情况，问道：“柯老师，那这回省劳动局帮忙要不要给费用呢？” “这个……我没问啊。”柯均代没想到刘晓玲会问这个问题，当时在省里的时候他和陈光辉都没有问这个问题，人家也没有提出来。 那时候不比现在，大家在工作中没有帮忙还要收钱的风气。私底下帮忙又是另外回事，定级考核这是公事。 “明天就要开大会了，农机厂全体员工都参会。柯老师您记得把几个厂的负责人通知到，工人就不用来了。” 接下来三人商议了下大会的议程和内容。柯均代和陈光辉都说没有什么说的，就由刘晓玲自己掌握。 商量完了后，柯均代走了，陈光辉被刘晓玲叫住了。 “陈老师，我想了一样农机设备，您看嘛是这样的。” 刘晓玲拿出昨天晚上“复制”出来的图纸给陈光辉看。这是张草图，图纸上没有具体尺寸，只有个结构图。 “咦，这个结构比我们现在生产的旋耕机简单，功能也少了些，价格应该比较低……烧油的啊，国内农场应该可以用。” 陈光辉看了图纸道。 这时候国内依旧比较缺油，不过刘晓玲提供了国内矿产资源分布图，产油的地方都标注出来了。想来过不了几年，国内缺油的状况应该能够得到改善。 “刘厂长，我把图纸拿去把尺寸补上？然后安排生产样机？”陈光辉问刘晓玲。 “要得，麻烦陈老师了。” 中午，边守德赶到了刘家坝。 “晓玲，你这个办公室霸道哦，比我们厂里面的舒服。”边守德在沙发上坐下，背靠沙发，舒服地伸了伸腿。 刘晓玲看了下自己办公室，写字台、沙发、茶几、电吹壶、台灯、电话、吊扇、日光灯……还有两盆绿植。感觉是要比别人的办公室霸道一点。 “幺舅，你又在笑我。你们好歹是县属企业，我们就是个农村社办企业。” “晓玲啊，我看了下这些图纸，东西都是好东西，不过都是烧柴油的。我怕大家用不起啊。”边守德看了下刘晓玲拿给他的草图对刘晓玲道。 “还有，我们洪县机械厂到哪里去采购这些小柴油机？”边守德有些为难。 “幺舅，这边农机厂的小柴油机都是在港岛普华公司买的。不过嘛，现在渝都一家钢厂研究所研制出来了发动机材料，今后我们可以自己生产小型柴油机和汽油机，成本更要降低。” “我还是看好小型柴油机，汽油机那玩意太容易出故障，农村找不到人修。”边守德道。 下班后，边守德跟着刘晓玲回家，跟大伯和二伯喝了酒，去了镇上旅馆休息。第二天就带着图纸回洪县去了。 经过昨天的谈话，刘晓玲发现自己又多了件事，就是要在工业园区再办个生产小型柴（汽）油机的企业。 这个工厂如果能办起来，港岛那边的摩托车厂也不用在外购买发动机，向阳农机厂的旋耕机也不用再从港岛进口发动机。 打电话跟渝都特钢厂研究所的许所长联系后，许所长询问发动机图纸的来源。 要发动机图纸很简单，普华那边的摩托车发动机就有现成的，而且还是刘晓玲提供的。在平台上，刘晓玲也能购买到实物进行拆解逆推。 刘晓玲便告诉许所长图纸由自己出。等图纸弄好后会派人去渝都联系渝都特殊钢厂，生产新型柴（汽）油发动机。 联系完发动机的生产，刘晓玲又打电话联系苏东来。 “晓玲，你说在工业园区再建个小型发动机厂？”苏东来问道。 小型发动机的应用极广，巴蜀省内就有发动机厂。只不过缺少能生产外观尺寸小、功率足的新型发动机的能力。 “有空你就回省城来，来工业园区划地……”苏东来作为工业园区的负责人，自然希望工业园区进驻的企业越多越好。这时候虽没有招商引资的说法，但招商进来后的税收等好处一样能体现出来。 “苏叔叔，明天厂里开大会，后天我就回省城。到时候来找你。” “嗯，我等你。” 农机厂没有专门开会的礼堂，但职工食堂够大，本就是为了能开全厂大会来设计的。 今天上午，全农机厂的工人停工都来到了食堂开大会。 食堂已经布置过了。 主席台上只坐了刘晓玲一个人，柯均代和陈光辉以及变压器厂、洗衣机厂、遥控器厂等等各企业的正副职都在下面一、二排坐着。再后面坐的就是农机厂的员工。 刘晓玲向全厂做了自我介绍，又对历年和今年的工作做了一番总结，勉励大家继续努力工作，共创美好明天。然后宣布了明年开始各个厂开始工人的定级考核跟薪资待遇。 刘晓玲没敢承诺全员医保问题，只是说因病致困致贫的，可以向工厂提出困难补助申请。工厂统一成立一个小组，专门对职工提出的申请进行核实，依据核实结果对工人进行补助。 不过，刘晓玲提出了一个退休养老的制度设想，说今天会后会同各厂负责人进行研究。务必制定出一个能保障在座员工老有所养的一个制度出来。 话音未落，全场600多职工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不少员工们激动得满面赤红都站起来鼓掌。这样的待遇跟国营厂比也不差了啊。 等掌声停息，刘晓玲接着强调了劳动纪律和劳动安全，提出薪金和工作成果相结合的想法，也就是准备实行计件工资和工时工资制度。 计件工资在下面一些工厂已经在进行了，只是还不彻底，覆盖面不够。今后就要慢慢开始细化到工厂的各环节乃至办公室行政人员的计时工资制度。 会议结束，驻足议论的员工们在各自领导的催促之下才回去车间工作。 第467章 欢迎大家发表意见 刘晓玲笑笑，发言道：“这些事有些是我这两天才想到的，大家也不必现在说什么赞成不赞成。明天我就回省城，到时候我会跟苏主任他们商议。所以，今天不用表态。” 刘晓玲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不过关于计件工资和工时工资制度，大家可以现在讨论一下。尤其是行政部门行政人员的考核一定要想细、想全。不能打击行政人员的工作积极性。毕竟大家都在工作，岗位不同而已。” 刘晓玲看了下遥控器厂的柳正阳道：“柳厂长，今天的会议记录就请你来记录。柯厂长，您来主持这个会。大家畅所欲言，有啥话都可以说，有啥意见也可以提出来，我就不再发言影响大家。” 刘晓玲说完看了眼邱红梅，便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柯均代清了清嗓子，对在坐的道：“大家都尽量多发表意见。刘厂长已经安排了，中午饭的质量一般，就是跟着职工吃一样的。下午大家继续发言，要是一直能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晚饭开小灶，还可以喝酒。” 会议室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哄然笑了起来。 邱红梅跟着出了会议室。 “晓玲，这个计件和计时工资制度我们都没接触过，这中间如何操作？” “我也没接触过，只是在一些书上看过。红梅，回省城后我找几本书给你看看，都是关于企业管理的书。那上面写得有。” 当初刘晓玲就帮卢俊搜集过现代企业管理方面的书籍。 “好的。”邱红梅点点头。 刘晓玲今天在会上说的内容，她有许多都是第一次听见。作为管理一家企业的负责人，邱红梅感到了一种落伍于时代的不安。 似乎，自己总是落后于刘晓玲。 “红梅，我下午就要回省城，要准备些材料跟苏主任商量。这一次工作的难度不会小。” “你去忙嘛，明天我跟大伙一起回省城。” 刘晓玲开车回了省城。 在平台上点了外卖吃了中午饭，刘晓玲便在空间里翻阅职工医疗和退休的材料，明天她想要说服苏东来，现在不做点准备是很难的。 到了晚上，依旧吃的外卖。刘晓玲整理出来了一些职工医疗和退休的办法，接着在平台上搜寻小型柴油、汽油发动机。 各种小型柴油、汽油发动机摆了一地。 借助空间的特性，刘晓玲能轻易地绘制出柴油机和汽油机的内部结构。 刘晓玲画好了四款发动机的结构图，其中分别是二冲程的单缸水冷和风冷柴油发动机各一台，以及两台小型汽油发动机。 等四台发动机的结构图画好，时间已经不早了。刘晓玲走到床前直接就倒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因为昨天画图太晚，刘晓玲还是起来迟了。 洗漱完弄了个淡妆，刘晓玲出门。 到了苏东来办公室，苏东来不在。米秘书让刘晓玲稍微等一下，说苏东来正在会议室接待客人。 米秘书本来就是苏东来安排在这等着刘晓玲的，现在刘晓玲到了，把茶水泡上后，米秘书赶紧又去会议室。 刘晓玲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加上熬了夜，现在就有些饿了。 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刘晓玲便进了空间在平台点了豆浆、油条。 吃完早餐，苏东来都还没回来。 刘晓玲去把房门打开，坐在茶几前又把图纸拿出来检查。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苏东来和米秘书回到了办公室。 “晓玲，有点事耽搁了。”苏东来来到办公桌前把手里的笔记本放下。 “刚才米秘书说过了，您在会议室开会。”刘晓玲道。 “刚才是粤省的工业局来人，我和赵局长都去了。粤省也想搞个经济园区，不过他们不搞合资只搞全民所有制的厂。”苏东来笑道。 “哦？他们对什么项目感兴趣？”既然苏东来都说出来了，刘晓玲便问道。 “他们说都可以。我给他们推荐了洗衣机和变压器。你看行不行？”苏东来道。 “我可说不好。”刘晓玲道。 这些事自己就不要插嘴了。 不过今后电器用的地方多，不如推荐他们搞个电插座、开关厂。 那个项目简单，未来的市场前景也好。 苏东来听后点点头。 “晓玲，你说说那个小型发动机项目我听听。” 接下来，刘晓玲便把生产小型柴油、汽油发动机的设想跟苏东来做了汇报。 “我觉得不错。”苏东来肯定道。 “利安县工业园区目前进驻了三个厂，尤其是制药厂一下子就占了大多数地盘，远远看去气势恢宏啊。”苏东来笑起来。 有什么能让工作狂高兴的，只有工作成绩。 “未来再进驻一个发动机厂和开关插座厂，工业园区基本上就又安排满了。呵呵。”苏东来身子朝椅子上一靠。 开关插座厂？ 刘晓玲心里道：这是要自己留下来这个项目了？ “不是留下来，而是我们自己也建一个。”苏东来对刘晓玲道。 市场这么大，没有哪一家厂能说自己保证全国的需求。 当然，后世那种机械化程度和规模或许能。 事情说到这，刘晓玲就把自己关于工厂职工的医疗和退休养老的想法说给苏东来听。 苏东来一直都在仔细地听，还把米秘书叫进来做了记录。 对于刘晓玲的想法，苏东来的内心是支持的。他又不是资本家，也不是工厂主，怎么会反对？ 苏东来一直静静地听，偶尔打断刘晓玲的话也是让刘晓玲解释一下，这期间一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等刘晓玲说完了，苏东来看了下自己的记录，对刘晓玲道：“晓玲，这件事我没有意见。不过涉及到我方需要支出费用而且这费用不小，我没有权利决定。 利安县工 第468章 李连长留下来 看着米秘书送走刘晓玲，苏东来摇了摇头。 这刘晓玲的想法总是先自己一步，看来自己对工作还是少了研究，没有沉进去。 刘晓玲不管苏东来怎么想，关于农民工医疗和养老这两件事是必须解决的。哪怕上面真的把报告否了，刘晓玲也要从普华公司股份的收益里拿出钱来解决。 刘晓玲回到家中，居然看见了卢俊。 “卢俊，好久回来的？” 刘晓玲一边把挎包放在堂屋桌位上一边去拿毛巾擦脸。 卢俊过去把挎包拿起来在墙上挂好，然后问她道：“晓玲，你出门也没开车，是去找苏主任去了？” “嗯，我去找他说下工人的医疗和养老问题，顺便准备在园区再办个小型发动机厂。今后农机厂的发动机就不用从港岛进口。” 卢俊听说后就问苏主任的态度如何，对于新办个厂现在都不好奇了。搞不好又是自己的事，刘晓玲是办起了就不太管的。 “苏主任说他没权力决定这件事，要报上面审。” “哦。”卢俊这才想起刘晓玲刚才说过要办个发动机厂的事。 “晓玲，发动机材料过关了？” “嗯，渝都特钢厂研究所那里研究出了一种新型发动机材料”。刘晓玲笑道：“今后普华摩托车的发动机也在内地采购嘛。” “你都说话了，当然没有问题。不过就是远了些，运输不太方便。” 刘晓玲把毛巾在架子上搭好，在椅子上坐好，对卢俊道：“卢俊，发动机厂还是跟工业园区合资，工业园区的占股算三分之一。不是想赚钱啊，而是今后我想花钱的地方有点多。” 卢俊点点头，问刘晓玲道：“你那里有负责的人没有？” 刘晓玲摇摇头道：“还真没有。实在不行的话，你从港岛抽个人来管理。” “那个李连长还没有跟你联系？”卢俊问道。 “还没有联系我。不过退役的时间就是这两天，我也不好打电话问。希望艳子能有个好结果吧。”刘晓玲摇摇头。 “我不会让李连长到省城来，他和艳子不要隔得太远。要不然，李连长在省城和回老家又有什么区别？” “也是。我给夏阳联系一下，让港岛来几个人帮着管理发动机厂。”卢俊道。 “中午我们出去吃饭？”卢俊看看刘晓玲问道。 刘晓玲知道厨房里啥菜没有，只得跟着卢俊出门。 两人在街上吃过饭，顺便就去旁边菜市场买菜。 许强和几个同事刚问完一个嫌疑人，出门去吃饭。远远看见刘晓玲跟着一个男人进了菜市场。 “晓玲。” “许公安。” 两人见面打过招呼。刘晓玲见许强看着卢俊，便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姓卢，以前在我们村插过队的知青。” “卢俊，这是我初中同学的哥哥许强，跟苏主任住一个院子的。” 许强伸手和卢俊握了握，点点头。对刘晓玲道：“晓玲，我和同事出去吃饭，你俩个吃了没有？跟我们一道？” “谢谢了，刚吃了饭过来的。”刘晓玲笑着道。 许强看看卢俊的衣着，对刘晓玲笑道：“那行吧，我就先走了。” 卢俊跟着刘晓玲在菜市场买菜，看见刘晓玲在卖肉的摊位和杀猪匠谈笑风生，不用肉票就买了几斤肉，也不由得感叹刘晓玲的神通广大。 “还是人家许公安介绍的，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厉害。”刘晓玲对卢俊道。 “嗯，有熟人就是好啊。” 两人慢悠悠提着肉菜回到家里，不一会就有电话打过来。 “晓玲，找你的。”卢俊对厨房的刘晓玲喊道。 “来了。” 刘晓玲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便出了厨房。 进堂屋时碰到卢俊出来。 “晓玲，是梁艳。我去弄菜，你慢慢打。” 刘晓玲一边摇头一边感叹：巴蜀人说不得，一说就来。上午才说起梁艳，中午这就打电话过来了。也不知道李连长最后是个什么决定。 “艳子，是我。”刘晓玲抓起电话道。 打完电话，刘晓玲来到厨房。 看着卢俊把肉煮在锅里，刘晓玲就知道卢俊这是要准备弄回锅肉。 “卢俊，水轮机厂那边你没有安排人负责撒？”刘晓玲问。 “没有，现在那些工人都在外地，随行的管理都是广明厂的人。我这边的管理人员都还没安排。”卢俊道。 “李连长决定留下来了？” “嗯。”刘晓玲点点头，内心也为好友梁艳高兴。 “那我明天去趟广明厂见见李连长，然后跟厂里面说，李连长今后就是我方的负责人。” “可以，我也回趟渝都。不过你问问，这次退役的战士有没有愿意在水轮机厂打工的，都留下来吧。”刘晓玲道。 “打工？”卢俊看了眼刘晓玲。 刘晓玲白他一眼，问他道：“港岛不是这么说的？” “是呀。我只是想你怎么知道这个说法的。”卢俊道。 “我有啥子不知道的？你说说看。”刘晓玲仰起头道。 “……” 卢俊想了想，突然道：“晓玲，上回你说的鱼石头呢？” 刘晓玲去把青鱼石找到，皮面一层黄朦朦的，并不透亮。卢俊看了看，也失去了兴趣。 “嗨，你不要看不起啊。抛光后你再来看。”刘晓玲气哼哼把青鱼石放进口袋。 第二天卢俊就去了渝都，刘晓玲走不了。 苏东来那里还等着她的方案，一个工人的医疗和养老的方案，一个发动机厂的筹建报告。 普华公司的印章以及卢俊的印鉴都在刘晓玲手里。过了两天，刘晓玲就把方案交给了苏东来，顺便把发动机厂的合资协议搞定，等着一道报上去申请立项。 把这些事都办好，刘晓玲抽空在空间里把青鱼石抛光钻孔，准备 第469章 我要结婚带孩子到处走 对于刘晓玲来说，工厂的计时和计件工资制度并不陌生。她也在工厂里呆过几十年的，各种考核制度都熟悉得很，元旦节后回厂再说。 打了个电话问尚书文，知道苏丽丽和关凌凌还在京城，知道现在也没办法去京城接收古董。 等刘晓玲回到渝都，知道卢俊已经把李连长的事情安排妥当了，那一批退伍战士有二十来个愿意留在渝都广明水轮机厂。 “我让他们先回趟家，春节后再来广明厂。”卢俊对刘晓玲道。 “嗯。”刘晓玲看着冬儿，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冬儿一岁了，在床上到处爬，就是不让刘晓玲抱他。 “冬儿，我是妈妈呀。” 冬儿看看刘晓玲，飞快地爬到床的另一头，转身看着刘晓玲。 “晓玲，冬儿认生得很。我比你先回来三天，到现在也不让我抱。”卢俊道。 “冬儿，过来。我是你妈妈呀。你都不认识妈妈了呀？”刘晓玲蹲下身子，在床边向冬儿伸出双手。 冬儿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看刘晓玲又看看卢俊。 现在他们是在刘晓玲的房间里，旁边没有他熟悉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 冬儿权衡再三，像是知道总归要被一个抱。刘晓玲似乎要安全些，撅着腚慢慢朝刘晓玲爬过来。 刘晓玲心头激动，抱过冬儿就亲。冬儿有些后悔，拿手在脸上一阵乱抹。 激动一会，刘晓玲把青鱼石摸出来，给冬儿戴在了手腕上。 卢俊看见了，上前捏了捏。有些软，周边也都是圆弧，这才放了心。 “果然好看多了。”卢俊赞叹道。 谁知道鱼头里居然还有宝石，晓玲懂得太多了。 抱着冬儿出了房间，堂屋里几个老辈都在。冬儿见到熟人，立马扭动身子就要挣脱刘晓玲的怀抱。 几个老的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伸手去接冬儿。 “我去弄饭。”边月冰道，转身就出堂屋去了厨房。 冬儿也没哭，转身看着刘晓玲，伸手就去抓刘晓玲的头发。卢俊在一旁看见了，赶紧拦住。 “厉害哦！”刘晓玲急忙把手向外伸，让冬儿离自己远一点。 “晓玲，让我来抱。等你和他熟悉一点再抱。”骆慧明看不是法子，这才过来伸手抱过冬儿。 看着冬儿被骆慧明抱出堂屋，刘晓玲和卢俊感到深深的失落。 “卢俊，想个办法。我要把冬儿天天带在身边。”刘晓玲瞪了卢俊一眼。 卢俊抠抠头皮，为难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大家知道你结婚了，要不你带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那我就要结婚！” “我这个身份……”卢俊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我要结婚。”刘晓玲恨恨道。 “要不你问下尚叔叔？”卢俊终于想起来了，刘晓玲是尚叔叔手下，现在尚叔叔据说也回单位了，怎么也得出个主意不是。 一句话提醒了刘晓玲，自己现在也是国家的处级干部，婚姻的事自然要请示上级。 “嘿嘿。卢俊啊，你总算聪明了一回。元旦期间我去趟京城，把这件事办了。” “我陪你去。”卢俊道。 “不用，你连单位的门都进不去，你去干啥？”刘晓玲撇撇嘴道。 “再说，我第二天就回来了，你买得到飞机票么？” 卢俊被怼得不轻，不要看有钱，确实还不够格买飞机票。 卢俊身为港岛商人，也算是“外宾”，原本是有渠道购买机票的。不过刘晓玲和卢俊两人都没想起来这事，也就一直都没去询问。 “咦，难道你能坐飞机？”卢俊奇怪道。 “嗯……啊！”刘晓玲点点头道。 卢俊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沉默地出了堂屋跟冬儿玩去了。 有些话，恐怕属于国家机密，卢俊也不敢问。 他也知道，坐飞机至少也得够格的单位开介绍信。他倒没有想过，刘晓玲自己就有资格乘坐飞机。 没两天，晓军放寒假来了渝都，卢学敏没有跟过来。 元旦节的前两天，刘晓玲追着卢俊以广明水轮机厂办事处的名义申请的电话安装好了。 卢俊也是又找了省工业局的赵局长帮忙。好在这时安装电话只凭关系，有关系才能在不多的号码中给你一个。 1980年，国家电信局才开始收初装费，就算初装费高得咬人，在一些大城市，交了初装费也不是马上就能给你装。据说有人交了初装费后排队等了4年才装上电话。 初装费金额不定，像广明水轮机厂这样的非国有企业，大致是收7000元，政府机关和学校等单位就要少些。 到了后来，程控电话普及，初装费才越来越少。 卢俊惊讶地发现，刘晓玲现在跟尚书文打电话完全不避讳，直接用家里电话就打过去了。 刘晓玲得知，关凌凌和苏丽丽昨天已经上了回省城的列车，现在正在朝里面装古董。 刘晓玲懒得跑去买飞机票，请尚书文预定了元月2号后的往返机票。 以尚书文单位的特殊性，不是，应该是以刘晓玲所在单位的特殊性，办这种事情还是没有问题的。 “晓玲，机票的事没问题。机票是给你送家里还是你去机场时去取？”尚书文道。 “过年过节的，就不要麻烦其他人跑路了，我自己去取吧。”刘晓玲道。 尚书文便告诉她去机场怎么取票，然后挂断了电话。 刚把电话放下，四娘来了，而且带来了一个消息。 “新月元旦节结婚？”边月冰都懵了，这一直也没有听说过啊。 四娘不好意思地对旁边的骆慧明笑了笑，拉着边月冰的手就到院子里去说话。 原来前几天四娘偶尔发现了赵新月在呕吐，心中怀疑的她便对赵新月采取了“讯问”，果然是 第470章 就是要去撑腰 男方也是渝都附近郊县的不算很远，婚礼自然是在男方老家办。女方这里不过是中午请亲朋好友吃个饭，然后赵新月跟着去男方家里完成婚礼。 “四妹，这么急嘛？新月的嫁妆这些准备好没有？”边月冰问道。 “不用准备啥子，以后又不在老家住。送过去的铺盖、床单这些拿到周强家又要拿回来，麻烦得很。”四娘对边月冰道。 周强就是赵新月的男朋友。 “不妥。”边月冰想了想道。 四妹的想法是一回事，但真的不带点嫁妆过门也不行。要知道，男方家原本就有些瞧不起赵新月没工作，这真要一点不带，又不能跟其他亲戚解释，岂不是更让人瞧不起？ 虽然周强家也就是普通镇上的居民而已，但就是居民麻烦，一天到晚口舌是非最多。 想起大女子的能耐，边月冰拦住了还要继续说话的刘仁娟。 “你等下，我看下家里面没用过的新铺盖、背面、枕巾这些有好多。现在你也不要太讲究，不要说不是专门给新月买的心头有啥子忌讳。” “三嫂，我咋个会那样想呢？”听了边月冰的提醒，刘仁娟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不能图一时省事，让女儿嫁过去后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看着边月冰进了堂屋，又拉着刘晓玲去了偏房，刘仁娟站在院子里不觉得能找到多少新的东西。 你看嘛，卢俊的父母在这，卢俊本人也在，还有晓军和晓玲。这些人都要用被盖、床垫、毛巾…… 正想着，三哥的声音响起。 “四妹，刚才在车间听继刚说……”刘仁贵回来就看见四妹站在院子里，就小声问她关于赵新月结婚的事。 边月冰进来就找到刘晓玲，对她道：“大女子，你来我屋头一趟。” 刘晓玲看眼卢俊，跟着老妈去了。 进了卧室，边月冰把门关上，对刘晓玲道：“你快点给我变点新被单、棉胎、毛巾这些。” “老妈，啥事哦？”刘晓玲不解。 “元旦节新月就要结婚，给她作嫁妆的。”边月冰急道。 “元旦结婚？跟哪个？”刘晓玲觉得好突然。 “问啥子嘛问，给你说了你也不认识。”边月冰没好气道。 刘晓玲赶忙在平台上买了传统风格的大红色龙凤呈祥背面两床，还有配套的枕巾两对、床单两床，放在了边月冰床上。 “三斤和五斤的棉絮，快点。”边月冰催促道。 于是两床棉絮出现在床上。 刘晓玲也不再问了，不用边月冰催促，直接把印有龙凤的铁皮保温瓶，印有龙凤的搪瓷茶盘、搪瓷洗脸盆、洗脚盆等等都放在了床上。 “妈，还要啥子？”刘晓玲问道。 “还来几块布料。”边月冰想了想道。 “好。” 两娘母正在屋子里变东西，就听见刘仁贵在敲门。 “月冰，开门撒。” “敲个鬼啊！”边月冰一把拉开了门。 刘仁贵道：“四妹她……” 一下子看见床上一堆东西，刘仁贵不说话了。 伸手过去翻了一下，觉得十分整齐。也不问边月冰就转身出去叫刘仁娟进来。 晓军也跟着一道进来。 刘仁娟看着一床的东西，拉住边月冰的手眼泪就下来了。 看这些东西，明显是给刘晓玲准备的，现在全都拿给了自己。要知道这全套都是龙凤呈祥的嫁妆，这年代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凑齐的。 “三嫂、晓玲……” 边月冰哪里理解得了这时刘仁娟的心情，这些来得太过容易，姑嫂间的想法差了十万八千里。 “四妹，不哭。三哥三嫂有的，就不会亏了你。”边月冰一边劝说刘仁娟一边让刘仁贵赶紧打包。 好不容易劝住了刘仁娟不哭，刘仁贵这里也把东西打好了三个大包。 主要是两床棉絮太占地了。 “四妹，吃了晚饭再走。我让晓军帮你拿过去。”边月冰道。 既然娘家人没能受邀参加婚礼，刘家这边就不去考虑嫁妆怎么送到周强家了。 吃过晚饭，晓军帮着把东西送去了四娘的住处。 看刘仁娟走了，边月冰恨恨道：“周强家也是，凭啥不请娘家人？” 边月冰就是想去给赵新月站台的，特别看不惯周家瞧不起赵新月没有工作是农村户口。 “就是，我觉得这个风俗要改。哪有父母看不到女儿结婚的。”刘晓玲也觉得这个风俗不对，有些不尊重女方。 卢盛隆和骆慧明面面相觑，也不太理解巴蜀的这个风俗。 刘仁贵突然把酒杯朝桌上一顿，道：“月冰，后天我就要和四妹一道去，看周家给不给酒喝。” 卢俊看了眼刘晓玲，默默地站起身去打电话去了。 东儿这段时间都跟着父母睡，现在不再拒绝刘晓玲的怀抱，有时间刘晓玲就去抱他。 大人吃完，刘晓玲便开始喂冬儿吃东西。冬儿一岁多，乳牙也有了很多颗，能吃一些耙软的。 卢俊就跟骆慧明去洗碗。这间小院也安装了热水器，冬天洗碗不冷手。 晚上睡觉，看冬儿被卢俊双手撑着，在卢俊的肚子、胸膛上跳着、踩着，笑得呵呵的。刘晓玲问卢俊刚才给谁打电话。 卢俊笑笑道：“我给省城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元旦节前开三个小车过来，要撑腰就要撑牢靠些。” 刘晓玲笑着锤了卢俊一下，道：“不如跟苏叔叔联系一下，把他那辆车借过来，四辆车多好。” 按照刘晓玲的猜想，元旦节苏主任应该陪着丽丽和关阿姨去羊城，不会用小车。 “嗯，我也听说婚车是单数不好。这样，明天早上我打个电话问问。” 明天早上苏东来应该还在上班，联系得上。 31日下午，邵青松带着三个年轻人开了四辆小车停在了渝都西区刘晓玲家外公 第471章 不能让自家人受委屈 元旦节上午，嫁妆都放进轿车里，然后一大家人坐着车去了渝中半岛遇仙楼，中午的酒席在那里吃。 李继刚、四娘、赵新月、李长征还有周强、再有卢俊这边七八个人，坐四辆车还有些挤。好在刘义信兄妹自己去，要不还坐不下。 周强看着四辆小轿车，暗暗咋舌。自家媳妇的家里不得了啊。 中午酒席是女方摆酒，卢盛隆和骆慧明也乘车同去，周强是管不到请哪些人的。 从西站过去渝都市区不用过江，路上的车又少，不一会就到了。 一共摆了三桌。 李继刚、刘仁娟、刘仁贵、边月冰、赵新月、周强和刘晓玲、卢俊做了首桌。原本是请卢盛隆和骆慧明也坐首桌的，不过两人推辞了，就由刘晓玲和卢俊补上。 刘义祥、春香两口子，刘义信两口子和刘晓兰、刘晓梅，卢盛隆、骆慧明坐了一桌，剩下的李长征、晓军和邵青松四人坐了一桌。 也没有仪式，坐好了就开席。 周强有些拘谨，赵新月看来对周强比较中意，跟他介绍自家亲戚。 刘家几个小辈也是很久没有在一起这么整齐了，话就不是一般的多。 因为自己这边要送新娘过去，周强家里就不用派人来接。其实那边本来就没有接人的打算，只是叫周强跟赵新月乘公交车回家。 周强提前打了电话，通知家里为新媳妇娘家准备两桌。 对此，周强的妈还有点不高兴。毕竟多加两桌要多花费2~30块钱，还不算酒水。 晚上更要安排女方的住宿，又是一大笔费用。 眼看着一顿饭吃到了下午2点过，刘晓玲觉得差不多该准备去江北周强家。 卢盛隆两口子带着冬儿不去，暂时先去十八梯休息，晚上卢俊他们回来时再接他们去西区。 剩下的人超过了两桌，卢俊便想留下一个司机，自己亲自开车。刘晓玲也想顶替一个司机，这样又可以少一个人。 周强在一旁看着这边减人，怕过去人多了没有座位，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直接上手拦住了卢俊。 “大哥，不用减了都去，没得位置的话再开一桌就是。” 周强其实已经算过人数，自己和赵新月肯定不会再跟他们坐一桌，就是岳父、岳母跟三伯、三伯妈都要另外去坐主桌，剩下的只有一桌多人了。 大家一想也是。 周强家在江北，正好从渝都市中心去江北有座跨江大桥，十来里路，很快就到了。 四辆小轿车在周强的指路下缓缓开进了一条街道。 街道上站了些人，好奇地看着几辆小轿车从身边慢慢开过。 直到一辆车停下来，周强下了车，大声喊道：“田二娃，李歪嘴，还愣倒起做啥子？放火炮（鞭炮）撒！” 就有两个人跑到绑有鞭炮的竹杆前，掏出火柴点燃。 一瞬间，街道里面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纸屑飞舞，硝烟弥漫，加上小孩子的欢呼声，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听见外面的响声，坐在饭馆里的周强父母迎了出来。 “哦哟！”周强妈差点惊呼出声，四辆小轿车停在街道中央…… 知道新媳妇的家人要来，没想到阵势这么大啊。 自己认识的人当中，还没有一家人娶媳妇时看见过一辆小轿车作婚车的。 乖乖！自家这儿媳妇一下子就是四辆婚车。 李继刚和刘仁娟看见两个岁数大的中年男女过来，也下了车。问周强道：“这是亲家？” “嗯。”周强点头道。 刘仁贵和边月冰等其他人这时都下了车。 周强妈晃眼看过去，下车的人就没有比自己两口子穿得差的。 赵新月事先被刘晓玲提醒过，最后才下车，走到周强身边站住。 “妈。爸。”两个人开口叫道。 “哎，哎。亲家来了？强子，给爸妈介绍啊。”周强妈道。 周强把李继刚和刘仁娟介绍了，接着又介绍三伯和三伯妈。然后解说道，时间有些仓促，这都还是在渝都的亲戚，巴蜀那边的没来得及过来。 周强又把自己家的亲戚大致介绍了一番。 周强妈拉着刘仁娟的手就朝饭馆走，却被卢俊拦住了。 “周强，叫几个人过来抬嫁妆。” 因为没准备，抬的东西又不像农村方便找，只得叫人过来抱了。 嫁妆都是打散了的，看着全套统一的龙凤呈祥图样和大红的花色，无论是已婚还是未婚的女人都是一阵羡慕。 抬嫁妆的事归男方，所以，刘晓玲和刘义祥几人都是打着空手进了饭馆。 看大家把报纸拿来垫着把嫁妆摆好，刘晓玲朝刘义祥使了个眼色。 刘义祥点点头，带着春香来到饭馆中间对周强父母大声道：“两位姻伯，事先没有接到通知，没有给妹儿买礼物，现在我要给新月表妹添妆。” 说完，刘义祥拿出一叠钱递给赵新月，道：“妹儿，你不在一个村，哥哥没有照顾到你。今天你嫁人了，哥哥和嫂嫂给你添妆500元，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声音未落，饭馆里就是轰然一声，所有来宾们全都震惊了。 刘义祥刚转身离开，接着就看见刘义信带着妻子站了过去。 这一次添妆300元。 接着刘晓兰300元，刘晓梅300元，李长征300元，晓军300元。 刘晓玲也是300元，不过她另外拿了一对手表出来，都是魔都牌的全钢手表。 赵新月接过来，立刻就把男表给周强戴上了。 刘义祥是老大，他500元，任谁都不能超过他去。 添妆完毕，刘义祥和刘义信又分别代表家里老人给了1000元（爷爷婆婆和大伯）和500元（二伯）。 刘仁贵也给了500元。 数不清场内响起好多次的惊呼，有人使 第472章 我要申请结婚 看着眼前的一切刘仁娟想哭。李继刚察觉到了，严肃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眼前这一幕他和刘仁娟事先知道，因为刘晓玲拿300元给李长征时就说了打算。 知道是为了赵新月好，所以大家都赞成。 婚礼的过程依旧简单。 整晚上，赵新月的脸上都是笑意，周家人对她都很友好、和善。 夜深了，娘家人终于要离开了，赵新月紧紧抱着刘仁娟嚎啕大哭。 舍不得母亲离开，更感谢每个人，但又不能把每个人都抱着痛哭一场。这一晚，她感受、理解了血脉亲人间的亲情与无私扶持。 她在赵家坝长大，又很少回母家。几个表兄妹看起来并不亲。但今天过后，她觉得紧闭的心扉能对一些人放开，这些人是自己的亲人。 “刘总，好手段！”回到家，睡在床上，卢俊突然对刘晓玲道。 “不是好手段，是真感情。”刘晓玲肃色纠正道。 今天给的金额有点大，都是刘晓玲定的。但真不完全是为了威服周家人。 周强家兄弟姐妹不少，李继刚和周强在厂里都没分房。拿这笔钱，赵新月和周强能够在渝都西区这边买套房，添置些家具，留作小生意的本钱。因为西区这里毕竟算是郊区，房价不高。 当天晚上，去参加婚礼的人全都赶回了西区这边。 卢俊去十八梯接了他父母和冬儿，刘晓玲则开车送刘义信三兄妹去了轮渡码头。 轮渡码头晚十点停止运营，几个人约定好今年的春节一道回刘家坝过年便就此分开。 在车上刘晓玲也询问了刘晓兰的个人问题，刘晓兰笑笑没说话，刘义信欲言又止，看了看大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等刘晓玲回到家里，家里人都已经洗漱完毕，围坐在堂屋烤火聊天，见刘晓玲回家这才散了。 问过卢俊，知道已经给邵青松他们放了假，几人在附近找了住处，明天一早就能回家。 “晓玲，明天你去京城，还是把我俩的事情问一下。别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我能忘？”刘晓玲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内心也很忐忑，不知道上级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去了机场，然后飞到京城。 因为是委托尚书文订购的机票，尚书文知道她航班的日期和时间，专门派了小孙来机场接她。 小车径直去了前井胡同，进入正房，刘晓玲见到了尚书文也再一次看见了古远峰。 “尚叔叔、古伯伯新年好！”刘晓玲对两人招呼道。 尚书文诧异地看了眼古远峰，心道：这老家伙，怎么也跟刘晓玲套上了近乎？ 胡远峰笑吟吟地点头应了。 今天他没有穿那身军装，一件棉衣外面罩着一件灰色布衫，脸色多出了一些慈祥。 “晓玲快坐。这里有热水暖下手。”说着就递过来一杯热水。 刘晓玲心中暗笑，不知道这老头对丽丽有多满意多上心，要不没这态度。 刘晓玲口中谢过，伸手接过水杯。 “小玲啊，东西都放在了厢房里面。这里有份货物清单，你等会点点然后签个字交给小孙。”古远峰道。 “好的。”刘晓玲点点头。 “货物清单下面还有份设备清单，回去后见着那人，请那人抓紧时间先购买清单上的设备。”古远峰继续道。 “我知道了。”刘晓玲拿过清单。 尚书文见刘晓玲拿过清单，便说道：“晓玲啊。这些老物件卖多卖少咱都不知道，麻烦你带个话。国家现在还是比较穷，能多卖点钱尽量多卖点……” 古远峰这时出来装好人，打断了尚书文的话，道：“晓玲，你尚叔叔的话说了也是白说，我们是相信那个人的。你不如问他，有没有什么困难我们能帮上忙的，譬如他家里的人啊这些……” 刘晓玲道：“尚叔叔、古伯伯，我知道那个人孤家寡人的没啥要求，不过我现在有件事能不能帮我解决了？” 尚书文跟古远峰对视了一眼，古远峰笑着对刘晓玲道：“帮你也是一样的，你说嘛。” “您俩都知道我和卢俊的事，现在孩子一天天大了，我们该怎么办？”刘晓玲看着眼前两人道。 这两人目前是她最后的希望。古远峰看了小孙一眼，小孙起身走了出去，正房里就剩下他们三人。 “你是说和卢俊结婚的事？”尚书文道。 “嗯。”刘晓玲点头。 尚书文扭头去看古远峰，毕竟这才是领导。 古远峰皱眉思索了一下，对刘晓玲道：“这问题现在有些棘手啊，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环境就是那样。” “要不这样，你让卢俊回内地，把户口迁到巴蜀省城，对外就说已经辞去港岛普华公司老总职务？” “古伯伯，卢俊的户口本来就在刘家坝，这要迁到省城还要组织出面才行。我俩都没那个能力。”刘晓玲吐槽道。 历来国内的户口政策都是这样，大城市迁往小城市，城镇户口迁到农村这都比较容易，相反则难。 卢俊的户口属于农村户口，迁到巴蜀省城确实有点难度。 “这件事就这样办，普华公司的手续就要卢俊自己办了。”古远峰道。 尚书文皱眉道：”老古，看起来卢俊的身份是解决了，但是将来卢俊在内地的几个企业有大麻烦，国内政策就没有允许私人办企业的。” “没事。只要普华公司出具聘用卢俊作为内地企业管理人员的证明不就行了？原本就是合资企业嘛，又不是卢俊个人的。”古远峰看着刘晓玲道，似乎在问刘晓玲这样行不行。 刘晓玲想了想，觉得古远峰和尚书文两人绝对是商量过这件事的，现在这一唱一和忽悠自己呢。 想了又想，自己也觉得只能这么办。普华公司出聘用证明是给 第473章 消失的来今雨轩饭庄 “等我们协调好后电话通知你，卢俊去办理户口迁移手续。” “谢谢两位领导！谢谢尚叔叔和古伯伯！”刘晓玲道。 “就这么口头感谢？”古远峰拿出长者范来。 “今天在这里加班的我都请吃饭，古伯伯您定个地方？” “老尚，据说市园林局服务公司的人你熟啊，联系下来今雨轩饭庄，今天咱们吃大户就上那里去吃上一回？”古远峰对尚书文道。 刘晓玲还是第一次听说“来今雨轩饭庄”这个名，不过古远峰都好似还没有去吃过，这个年代在京城应该是很有名很上档次的饭庄吧。自己不知道这个名字，或许是后来没了呢。 “我去联系一下，看有空位没有。”尚书文出去联系饭庄，古远峰抓紧时间问刘晓玲道：“晓玲，你那个同学很骄傲的，我那小儿子已经碰了一次壁了。” “哦？”刘晓玲一下子来了兴趣。 “嗨，经过我就不说了，替我小儿子留点脸面。今后有机会还是帮他一把，我怕他搞不定呢。”古远峰笑笑道。 尚书文回来说已经联系好了来今雨轩饭庄，由小孙开车，刘晓玲和古远峰、尚文书四个人去了位于中山公园的饭庄。 进了公园，远远看去东南角，一处黑筒瓦歇山卷棚屋面，大门朝南。厅前有平台周围砌着不高的花墙，中间堆砌一座太湖石……实在是古色古香。 刘晓玲奇怪为何后世自己没有听说这个饭庄的名字。 一个中山服的四十来岁的男子，远远见着尚书文便迎了过来。 “老尚，刚好还有一个桌位，再晚一点联系我可能就没了。” “童经理，这是我曾经的领导来京城，知道饭庄已经交给你们市园林局服务公司管理，所以这才来麻烦您了。” 童经理微笑着给古远峰点头，看对方没有握手的意思便伸手向前一引，给大家带路。 他知道尚书文的工作单位和职级，尚书文的领导肯定地位不低。 饭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饭菜的味道主打川贵风味。 待童经理找来饭庄经理介绍了菜式之后，又推荐了今晚的菜品。 见几人都用眼光看着自己，古远峰摆摆手笑道：“我对这些并没有研究，就按经理推荐的来？” 大家哪里有不赞成的。 饭庄经理就要离开，刘晓玲站起身跟着出去。童经理跟大家说了几句话也起身告辞，古远峰拦住了他。 “童经理，今天大家就是来吃饭的，你不用走。今天已经是大大的麻烦了你。” 古远峰看见刘晓玲跟着饭庄经理出去的，留下童经理也不怕他中途跑出去买单。 童经理显然也是知道有人请客，勉强坐了下来。 尚书文看出了童经理的拘束，就找些话题来问童经理。 “这个饭庄名称的由来，跟唐代大诗人杜甫有关系……”童经理侃侃而谈，倒也确实少了些生疏的感觉。 刘晓玲在外面把钱、粮票付了，回来时手里拿了两瓶习水特曲。 现在的刘晓玲早就不再背黄挎包，现在背的是正宗的皮质挎包。 刚介绍完来今雨轩饭庄名称的由来，童经理就看见刘晓玲手里拿着的两瓶习水特曲，眼睛就是一亮。 “老尚啊，吃贵州菜喝贵州酒，绝配！”童经理不露声色帮刘晓玲来了一个助攻。 童经理从刘晓玲手中拿过一瓶习水特曲就给大家斟酒。 不知道是不是上菜的速度就是这么快还是因为这一桌有领导，反正不一会他们这桌就开始陆续端上菜来。 饭庄经理也知道大多数人不太适应贵州菜的酸味型，推荐的菜以川味为主。贵州特色菜就三样：酸鲊肉、酸汤黑鱼和一小盘凉拌折耳根。 果然，除了刘晓玲，几个人对酸味型的菜都不大适应，尝过之后都不怎么动那几样菜。 “古伯伯，这个鱼很好吃哦。”刘晓玲有心作弄古远峰。 古远峰已经尝过岂会上当，笑着道：“晓玲，喜欢吃就多吃点，大家都给你省着呢。” 四个人喝了两瓶高度白酒，都没事一样。 告别了童经理，几个人上了车，说好了先把刘晓玲送回家。 “看来我们都没口福，你看晓玲就吃得多香。”古远峰对尚书文感叹道。 “口味不合也没有办法。”尚书文道。 “反正尝过了，今后我是不会再来这家吃饭了。那个叫折耳根的，现在口里都是一股味，太上头了。” 伴随着两人一路的吐槽，刘晓玲的家到了。 留守的人员出来后，大家看着刘晓玲进院子闩上门，古远峰对开车的小孙道：“小孙，还要辛苦你一趟。等把我们送回去后，你带人过来守着院子。那么多东西，心里放不下啊。” 说完，古远峰看看尚书文，又对小孙道：“明天小刘走了之后你们进去再看看，东西还在不在。” “是。”小孙道。 刘晓玲进了东厢小库房，四处打量过后，挥手把屋内的东西收进空间。 回到自己睡觉的东厢房，关上门，刘晓玲就进了空间。 京城和省城的冷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来回都是坐车，要是走路怕是半路就冻僵了。 在空间里缓了一阵，刘晓玲摸出设备清单在平台上开始了采购。 看着差不多了，刘晓玲又把刚才收进来的古董一件件挂上去拍卖。 当然，有自己喜欢的或者是觉得后世可能升值较大的暂时先放一边。或许多放几年，还会升得更高呢。 第二天起床。刘晓玲就在犹豫是不是今后再找时间把设备交给组织。想想自己走后古远峰一定会派人来看东西还在不在，就觉得放不放设备区别不大。 来到院子里，刘晓玲把一些较大的设备放在了院子里，用帆布给罩住。一些不能遇水的设备和小型设备就放在 第474章 回刘家坝拿户口 在飞机上，看着靓丽的空姐，刘晓玲突然想起了卓妍。 好久未联系了，应该早就结婚生子了吧。也不知道这小姐姐现在哪里，过得还好？ 刘晓玲这期间给卓妍打过电话，但是被告知卓妍已经调离航空公司，谁都不知道她新的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 卓妍现在过得很好。 在一次出航任务时认识了一位外交部的驻外武官，随后调离公司，结婚后跟着丈夫出国，跟过往中断了联系。 刘晓玲找得到她才是怪事。 回到家里，卢俊的心情就很急切，他太想知道这一次刘晓玲向上级汇报之后，组织上是怎样安排的。 就这么走了两天，冬儿会叫人了。不过他最先学会叫的是“奶奶。” 谁让卢俊两口子这父母当得不称职呢。 边月冰带冬儿的时间也多，不过“外婆”两个字让只会叫叠音的冬儿暂时学不会，难度有些高。 知道冬儿能喊人了，刘晓玲彻底疯了。 晚上在卧室里，一遍一遍地教着冬儿，让他叫“妈妈”。 “晓玲，别在那做无用功了。我估计冬儿会叫爷爷后才会叫爸妈。”卢俊叹口气道。 昨天他就是这么对冬儿的，希望在刘晓玲回来之前，冬儿会叫“爸爸。” 这两个字好歹也是叠音，以儿子的聪明，一晚上教会应该不难吧。 事实上，冬儿对这称呼无感，根本不理会他。 “晓玲，尚叔叔他们到底怎么说呀？”卢俊也有些着急了。 刘晓玲把冬儿放开，等他在床上自己玩,然后跟卢俊说了是怎样的安排。 “明天我就去刘家坝把我的户口拿出来。”卢俊对刘晓玲道。 第二天一早，两人跟父母说了要去刘家坝，然后两人乘坐火车到了省城。 苏东来气色不错，在羊城陪着老婆、女儿过了个元旦节。 羊城较为暖和，阳光明媚，苏丽丽的心情都放开了好多。苏东来陪着家人也四处走了走。直到昨天晚上，苏东来才赶回了省城，关凌凌和丽丽依旧还在羊城。 几人摆谈了几句，卢俊还感谢了借车的事。 苏东来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人家公司的车，自己一直霸占着用。 苏东来摆摆手表示不再说这件事，对刘晓玲道：“晓玲，上次那份关于合资厂职工医疗和养老的报告短时间是得不到批复了,年前我就接到上面的电话说了此事。 上面说兹事体大，一下子也无法给出批复来，让我们试着按照报告上的想法执行，也就是慢慢摸索一下。” 刘晓玲也知道这件事仓促之间拿不出政策。 虽然国内50年代就有了公私合营的体制，就有了相应的职工医疗和养老制度。但新成立的合资企业又是新鲜事物，国家也没有考虑好是不是比照执行。 上一次的报告中提到的设想，基本上就是比照合营公司制定的，只有一小部分是刘晓玲结合后世的情况略有不同。 好在这件事也不是非常迫切，而且合资企业中的农民工能享受合营企业职工的待遇也算是不错。 “苏叔叔，比照着来办也可以，总比出了事找不到处理依据好。”刘晓玲道。 “我跟卢俊这次来找您，还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在合资企业里实施新的薪金制度。” “哦，我听说了，就是要在企业里面对工人考核定级，然后按照等级发放工资？”苏东来道。 “也不完全是。”刘晓玲道。 随后刘晓玲就把将要实行的计件、记时工资制度的做法向苏东来作了汇报。 “我和卢俊的想法是从经济园区那几个厂开始试点。经济园区现在归工业局在负责，所以就联系了赵局长。接着还要在利安县的工业园区展开，所以还要征求您的意见。” “这样的做法能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不是干多干少都一样……嗯，我很赞成。有书面的具体制度后给我看下。”苏东来再次被刘晓玲的奇思妙想震撼了。 吃大锅饭的弊病就这样被解决了？ 真能取得这样效果，那这一套管理制度完全可以向上面推荐，在整个国内施行。 总之，自己若是能向上级提出来这套管理制度，对自己未来发展……肯定是有好处的。 “晓玲，这套制度一定要认真探索执行，尽量把它完善，对国家有大用。”苏东来说到这里，看了下刘晓玲和卢俊，说道：“对你我也有大用。” 刘晓玲被苏东来提醒，这套制度对国家的影响确实太大。 “苏叔叔，还有就是第二件事了。” “晓玲你说。” “我跟卢俊准备结婚。”刘晓玲道。 “结婚？”苏东来朝办公室门外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你俩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不是，我是说我和卢俊要公开结婚。” “你疯了不成？”苏东来赶紧过去把办公室门关上，小声道：“谁都知道卢俊是港岛人，还是普华公司的老板。你是内地人，你要是跟卢俊结婚，农机厂还能让你负责吗？……不，不，不。能给你开结婚证吗？” “是这样的。卢俊放弃港岛身份和普华公司法人资格，这就把户口迁到巴蜀省城来，然后担任普华公司在内地聘用的总经理。” …… 还能这么操作？ 苏东来怎么也想不明白。但卢俊户口确实还在内地，人家就是中国人，这是否认不了的。 现在卢俊又放弃了普华公司法人资格，只是普华公司在内地聘请的管理人员。 苏东来抠抠头皮，脑筋已经转不过来了。 “晓玲，那我这里和卢俊有什么要做的？”苏东来问刘晓玲。 刘晓玲笑道：“苏叔叔你不用作什么，就跟以前一样就好。只不过将来再跟普华公司签订合同跟协议，卢俊就要拿普华公司的 第475章 恁么多奖金要吓死人唛 见刘晓玲和卢俊貌似解决了婚姻大事，苏东来也为他俩高兴。 “晓玲，你们准备好久办酒呢？” “准备正月初几办。不过现在还没定下来时间和酒店。” “希望丽丽能赶得上，在你们办酒的时候还没回京城上班。”苏东来道。 在苏东来这里把事情办完，俩人回到家。 刘晓玲去开车，两人一道回了刘家坝。 到了刘家坝，卢俊就去公社找自己的插队的介绍信、户口这些资料，刘晓玲回了农机厂。 回到农机厂，柯均代已经回厂上班了。刘晓玲把自己整理的关于在工厂内试行计时工资跟计件工资的方案交给了他。 “柯老师，您找几个厂长商量一下，查漏补缺。最后形成的制度给我看看，把这件事尽早落实下去。” 刘晓玲认为，有了这个工资考核制度，将来涉及到工人考核定级时的阻力就要小许多。毕竟在知道工资出在手上，多干多得，跟定的级关系不大时，对定级就没有那么重视了。 柯均代接过方案，回办公室去了。 来到李子建办公室，看见所有的人都回来上班了。每个人精神头都很好，看见刘晓玲便热情地招呼、问好。 “这一次大家回去都休息得好吧？”刘晓玲询问道。 “好。” “大家说好，尤其是李老师哈。今年大家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拼命哦。没有好的身体，如何把研究长久的继续下去？”刘晓玲笑笑。 研究室的人这次去长春，不仅公费游玩了一趟，还提前回家过了一段悠闲时光，包里还有了钱。 今后的工资也明确了，自己在农机厂几乎可以不花钱，每月都或多或少能寄回家里。 对此，这些人内心对刘晓玲十分感激。 “我再宣布一件事。韩教授，就是厂里面请来的另外一个教授，也研究出来了成果，现在研究成果又要转化成产品。对此，韩教授那个团队得到了一大笔奖励。”刘晓玲笑眯眯看向众人道： “今天我来，就是和李老师商量你们的奖金分配的。” “噢！”几个人都欢呼起来。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数额，但总又是一笔钱要进荷包了。 那一次韩教授个人得了5万元的奖励，马上就要成立的发动机厂就要用到他研究的新型发动机材料。 李子建老师这里取得的研究成果——镜头玻璃配方，今后建个照相机厂也没有问题。刘晓玲决定把给特钢厂研究所的3万元额度也一并算给李子建他们。 “8……8万元？”李子建声音断断续续，旁边的辛美玲见他身子颤抖的厉害，伸手去给李子建拍背。 其他研究人员都没在办公室内，刘晓玲只留下了李子建和辛美玲两人。 8万元在这年代是个多么吓人的数目就不用我赘述。 “这8万元我交给您。您按照贡献大小，参与时间的长短等划分一下然后发下去。分配权利是您的。我建议每个人单独发放，不要说得太多。譬如：总数、你和辛老师各是多少这些。” 刘晓玲站起身道：“李老师，您把分配方案弄好后顺便问下他们，是要现钱还是存单？我好准备。” 李子建还沉浸在被巨大金钱冲击后的懵圈之中，机械地点点头，刘晓玲扭头去看辛美玲。 “刘厂长，我们知道了。”辛美玲还算稳得起。 刘晓玲走了。 李子建怔怔看向辛美玲道：“小辛，刚才刘厂长来过了？” “嗯。”辛美玲点点头。 “刘厂长说有奖金？” “嗯。”辛美玲继续点头。 “多少？”李子建眼中渐渐恢复了些清明。 “8万。” “啊！”李子建突然大叫一声把辛美玲吓了一跳。 “啊……”李子建曲起双臂握拳，继续大喊，一口压抑许久的浊气随着喊声吐了出来。 这里把玻璃研究室的奖金安排了，坐在办公室，刘晓玲想起了沈春木那边的制药厂。 “沈老师，我是刘晓玲。” 山海制药厂的办公室已经用上了，也装了电话，联系起来也很方便。 沈春木经苏东来介绍，在省城的西华制药厂借了一批操作工，经过简单的上岗培训后，已经开始了第一批次的维C试生产。 这批借来的操作工的工作主要就是看压力表、温度计，按照流程开关阀门……等等。当然，他们也要带制药厂新招的工人，教他们读表，熟悉操作流程等。 接到刘晓玲电话，沈春木汇报了目前的进度，再有几天就能看到结果。 刘晓玲知道元旦节时沈春木两口子以及全厂都没有放假。制药厂一旦流程开始，中间是不能停下来的，停下来就意味着一炉废品。 “沈老师，辛苦了。” “刘厂长，不辛苦，大家都想早点出成果……” 在电话里面又聊了一阵，刘晓玲了解了一下西华制药厂这批工人的表现。 当第一批成药完工时，刘晓玲肯定要去制药厂，要给这些工人表示一下。所以，提前了解下情况。 以上的工作都算是刘晓玲的日常。只是工厂太多，日常的事就多。 这要是结了婚把冬儿接回刘家坝，自己还是没有多少时间陪儿子啊，这样可不行。 正想到这，就看见卢俊进了办公室。 “晓玲，还有事没有？陪我回省城。”卢俊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里拿着的户口资料。 “哪有这么着急？尚叔叔还没有跟我联系，现在就去省城不一定能办成。” 卢俊一听就蔫了，在沙发上坐下。 “刚才我先去的公社，那个王小兵还很惊讶。说想不到我现在还要办理户口关系，问我港岛那边的情况。” “哦，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退出了公司，现在闲人一个。公司觉得我在内地跟大家还比较 第476章 订餐厅 刘晓玲拗不过卢俊，果真给尚书文打了电话。 “晓玲，这么急？”尚书文慢条斯理道。 “是呀，不急能打电话催？” “刚才跟省城联系好，估计还没通知到分局……这样，我再联系一下请他们尽快通知下去。”尚书文对刘晓玲道。 “谢谢尚叔叔。” 刘晓玲看看手表，还有点时间,便叫上卢俊去小队看看刘仁友。 刘仁友在小队部正召集一些人说话。刘晓玲看了看，卿先奎也在，估计是跟建房子有关。 刘仁友见到卢俊跟着刘晓玲一道来的，以为有什么事，赶紧把事情安排了就来见两人。 “十一伯，我们没啥事。就跟卢俊到处看看。对了，我见奎叔也在，又要建房子了吗？”刘晓玲问道。 小队的电梯房已经封顶正在扫尾，要不也腾不出那么多人继续小队的旧房改造。大伯、二伯两家人都还在刘晓玲家住着呢。 “是猪肉罐头厂的事。” “哦，设备这些都准备好了？”刘晓玲问道。 年前几个月，刘仁友就在操办准备这件事。先是想跟县肉联厂联办，县肉联厂没答应。 刘仁友已经在联系好了猪肉供应的几个公社，县肉联厂不跟自己联办那就自己办。 刘仁友联系边守德所在的洪县机械厂制作机器设备，又联系好了雷主任和白经理供应辅料，安了心要把猪肉罐头厂搞出来。 刚才开会就是安排建车间和其他一些事项。 中午，卢俊跟着刘晓玲回家吃的饭。 刘家人都认识卢俊，大伯跟二伯还让卢俊陪着喝了点酒。 吃过饭两人就开车回了省城。 “明天再去办户口嘛，也不着急这半天。我们先商量一下办酒的安排。”刘晓玲拦住了卢俊。 这是大事，卢俊终于坐下来了。 卢俊家里的亲戚多半都在京城附近，这次女方家办结婚酒，没道理让他们都赶到巴蜀来。 按照习俗，刘晓玲跟卢俊他们回京城办酒才算正式的结婚酒。这时候，卢俊家的亲戚们自然会请。 商量后，决定在省城只是办次酒席。 “晓玲，现在我俩把人数统计一下。明天我先去办户口和粮食关系，然后就去定饭店和住宿。”卢俊道。 两人正在说话，电话铃响起来。 一般都是找刘晓玲的，刘晓玲就过去接电话。 电话是李连长打来的，说他和十来位战士已经回了广明厂，问下一步的安排。 原本没有这么多退伍军人，想来这批人中有人通知了以前退役的战友，这次一道都来了。 广明厂还没有他们的宿舍，只得让他们暂时住在厂招待所。其实广明厂也应该安排，但卢俊暂时回不去，就没有人跟厂里交涉。 “李连长，卢俊这里还有些事。你带着这批人每天去厂里，每人都选一样工种跟着学习。等卢俊回厂后再跟你商量怎么安排。食宿这些不要担心，都由水轮机厂出。” “明白。”李连长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卢俊，是李连长打过来的电话。他和十来个退伍战士现在广明厂招待所。” “刚才我都听见了，让他们跟着学技术的安排很好，现在我也没时间去广明厂。”卢俊点点头。 两个人就在那里统计能有多少客人，需要安排多少人的住宿等等。 第二天一早，两人出门吃过早饭，开车去了锦江边自己那套院子。 分局那里都还顺利，拿到分局出具的手续后，来到派出所就把卢俊的户口跟粮食关系都办好。 两人又去民政局，但结婚证没办成。 两个人没经验，都没有出具户口所在地单位或居委会的证明。卢俊还好，可以直接回居委会去办。刘晓玲的户口在白林镇向阳公社，这就要再回一次刘家坝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刘晓玲开车回白林镇，卢俊在市中心寻找酒店，最好是旁边有住宿的地方。 刘晓玲独自开车回白林镇。 “刘厂长，你说要开结婚证明？”王小兵看着刘晓玲道。 “嗯。准备春节就办酒。到时候有空的话你也来嘛。”刘晓玲道。 “那是肯定要来的。嘿嘿。”王小兵现在是公社书记，立马就叫人去给刘晓玲开证明。 “刘厂长，是跟那个卢……” “嗯，就是卢俊。” 王小兵这才想起卢俊虽说是港岛的老板，其实一直都是向阳公社的知青。 真是这样，两人结婚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 看着刘晓玲开着轿车离开，王小兵脑袋里乱麻麻的。 刘晓玲回来就做了一些事让下面的小队长对自己有意见，对此，王小兵对刘晓玲有些不太高兴。 但王小兵也没有说什么，那几件事都是当时的漆书记不愿意去干，自己一个大队长也不好越权。 不管怎样，双方的关系渐渐淡了是事实。 刘晓玲回到省城家里，卢俊已经在家里了。 卢俊说他已经在人民南路那看好了一家叫芙蓉餐厅的酒楼，正好位于两个家之间。不过刘晓玲还没有去看过，所以没有定下来。 “晓玲，中午吃了饭我带你去看下，要是你也觉得满意就定下来。主要是楼上楼下两层，位置够多。” “从这里出去有好远嘛？”刘晓玲问。 “大概5、600米。”卢俊想了想道。 “走，中午我们先去试吃一下口味。然后回我们家收拾一下。等到下午上班时间就把结婚证办了。”刘晓玲站起来就去拿挎包。 卢俊急忙跟着刘晓玲又出了门。 走了不一会，卢俊指着前边一栋三层的楼房对刘晓玲道：“晓玲，就是这家。” 刘晓玲看过去，这栋楼外观看着并不起眼，旁边那栋楼倒是在这个时候名气不小——巴蜀剧场。 再走近些，就看见了芙蓉餐厅 第477章 通知人来吃席 刘晓玲听卢俊的话有道理，就不再说话。刚挪步就听见站着那人道：“等你们出来舍，早就买完了。” 两人只得站住。 给了钱，买了一只五香一只麻辣。用纸包着，两人进了餐厅。 两人选了个座位坐下，就有跑堂的上来问点什么菜，这档次就不一样。 这年代都是自己排队交钱和粮票然后得到几张纸飞飞，上面有价格或菜名（或者号码），就去旁边出菜的地方等着。等有人叫自己点的菜名后，拿着刚才得到的纸飞飞去拿菜，自己端回自己桌子吃。 看着菜单，刘晓玲点了个水煮肉片，拌白肉和圆子汤。 卢俊道：“晓玲，不点个青菜？” “不用，水煮肉片里面就有打底的青菜。”刘晓玲自己当过厨师师傅，对于川菜还是了解的。 跑堂的算过账，卢俊拿出皮包把钱和粮油票都给了。 刘晓玲这才明白，为什么餐厅里的食客不多，这里的菜确实比外面要贵些。 这家餐厅的做的菜味道确实不错，但刘晓玲不理解的是：刚才的水煮肉片端上桌后，跑堂的才提了个油锅在餐桌上浇油。 “噗”的一声，吓得刘晓玲站起身就朝后躲。 跑堂的小伙子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得意地看一眼刘晓玲，别看穿得好看，总归是个乡巴佬。 刘晓玲就很生气，人是没吓到，倒是油飞溅出来，怕把衣服弄脏。 想起等会儿还要联系席桌的事，刘晓玲这才忍了。 吃完饭，两人便拉住一个过路的跑堂，问他定席桌找哪个。 来到三楼经理室，卢俊说了定席的事。 胖胖的经理拿过记事本看了看，对卢俊道：“初三，只有初三的人稍微少点，我帮着调整一下，能把一二楼腾出来。初一和初二人多，调不出来。” 刘晓玲和卢俊也只能定在初三。按照胖经理说的，初一、初二人多调不出来的话，就要混着座，而且位置不一定够。 定好时间就要选菜，刘晓玲不愿意客人说自己高调，表示不要海鲜，主要还是以川菜为主。 实在不想婚礼的时候跑堂的人手一个油锅，在餐厅里过去过来烫到谁都不好，刘晓玲坚决地拒绝了水煮肉片这道菜。 最后定了四个七寸盘：熏鱼、脍黄喉（加舌掌）、夫妻肺片、叉烧搬指。又定了九大菜一汤：干烧大杂脍、宫保腰块、红油豆腐鲫鱼、咸烧白、白灼虾、锅贴高笋片、清汤玻肚、香酥鸭、芙蓉鸡片、海带韭菜酸辣汤。 刘晓玲习惯了后世还要小吃一份，就每桌加了萝卜饼二十个。 最后一算账，这价格也只有他俩能承受得起，换做工薪阶层就是三个字——遭不住。 把这些事做完，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两人也不回家收拾了，直接去民政局办结婚证。 看着印着红彤彤国徽的结婚证，哪怕只是一张纸，刘晓玲心里也高兴。 这回，老妈该满意了。 回到自己家，两人开始收拾房间。 这个院子另外还住得有一家人。一直忙，也没有回来过几次，连邻居都还不认识。 一只收拾到下午四点来钟的时候，邻居家回来了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把书包一扔就跑了过来。 “叔叔，你们也住这里吗？” 卢俊笑笑道：“嗯，我们这才搬进来。” 小男孩也不认生，就在院子里跟刘晓玲他们说话。不过这家人的家教不错，小男孩只是在院子里，没有跟着他们进屋到处看。 过了一会又是一个大一点的女孩回来，看见刘晓玲和卢俊来打了招呼，便带着弟弟进了堂屋。不一会就在院子里开始洗菜做饭。 没过多久，又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进了院子。那男人看见刘晓玲和卢俊在院子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应该是邻居便和卢俊、刘晓玲打招呼。 男人姓张，在一家机关工作，单位就在附近不远。 不多时，女主人也回来了，过来跟刘晓玲两口子交谈了几句。 女主人姓杜，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不过离家就远一些。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十三、小儿子九岁，都在读书。 说了会话，女主人便去弄菜，老张过来叫卢俊和刘晓玲等会过去一起吃，他们煮得有多的。 卢俊和刘晓玲不好推辞点头应了。能遇到老张这样热情的邻居，总比小心眼或不理人的好处。 天气冷，不能在院子里吃，刘晓玲和卢俊拿了一瓶白酒去了老张家的堂屋。 吃了两口饭，刘晓玲想起在芙蓉餐厅门口买的兔头还没吃呢，起身回屋拿了过来。 杜姐客气了两句，就把兔头剁了，放在盘子里端了上来。 老张很善谈，杜姐也不是家庭妇女，都能说上话，也问了刘晓玲和卢俊的情况。 在这边院子里住了一晚，刘晓玲和卢俊又回到了皇城那边的院子。这里没有电话，要通知客人还是皇城这边方便。 打了一上午的电话，还是没通知完。原因就是现在电话是人工转接，转接还要排队…… 中午刘晓玲非要去昨天看到的“成都餐厅”去吃饭，卢俊也由着她，两人一道就去了。 出乎预料，成都餐厅的川菜味道也十分不错，两人十分满意。 “跟芙蓉餐厅不相上下。”卢俊点评道。 刘晓玲点点头，也觉得这个评语十分中肯。 回到家里继续打电话。 卢俊见电话一直被刘晓玲霸着，没办法。站起身说自己去买点菜，走了。 刘晓玲看见卢俊居然提着肉回来也是奇了。 “呵，碰见许公安，带我去认识了卖肉的老牛，我今后也可以不用肉票了。”卢俊笑笑道。 “你等会弄菜哦，我这里电话都还没打完。”刘晓玲对卢俊道。 “等会大家都下班了，你还给谁打？ 第478章 好消息，能生产VC了 卢俊看见刘晓玲进来，就把围裙给刘晓玲穿上。系上围裙背后的带子，卢俊在后面拦腰把刘晓玲抱住。 “晓玲，亲戚走没有？” 感受到脖颈处吹来的阵阵热气，刘晓玲打了个哆嗦。莫名的有点心慌，点了点头。 第二天，刘晓玲去继续收拾锦江那处房子，卢俊在家里打电话。 卢俊在家打电话，刘晓玲才能独自过来收拾，方便添置桌椅、床单、被盖和其他生活用具。 刘晓玲还在收拾，卢俊就过来了。 “卢俊，你的电话就打完了？”刘晓玲抱着两床棉絮看着卢俊道。 卢俊上前接过，跟着刘晓玲去铺床。 卢家的亲戚这次不来巴蜀省城，卢俊打电话是安排一些工作。 “晓玲，刚才小肖说盐源县张书记要请我去一趟，他们准备在春节前搞一个道路开通的仪式。” 春节前啊，跟结婚的时间不冲突。 “你去嘛，太冷了。我就不去了。”刘晓玲知道盐源县至泸沽湖的道路已经建好也很高兴，这下子这两地往来交通就方便了。但省城去盐源的路还是很差，刘晓玲视为畏途。 泸沽湖那边的两所小学校，目前只建好了靠巴蜀这边的，云省那边的小学校因为交通不便，材料运送全靠小船，送过去非常麻烦，目前还没能建好。 寒假过后，巴蜀这边的小学校就要开学，云省这边的学生也可以暂时先到湖对岸的小学校住读。 终于啊，又完成了一件事。 两人正说着话，电话铃响了。 “刘厂长，我是沈春木。第一批维生素成功了！”沈春木的声音里满是喜悦，隔着电话，刘晓玲都能想象得出沈春木高兴的样子。 “恭喜沈老师，筹备组的同志们都辛苦了！”刘晓玲也很高兴。 昨天上午，刘晓玲也打过电话给沈春木，请他和谢锦裳参加自己的婚宴。当时药品还没出来，然后还有各种化验要做。直到刚才才得到最后的检测结果。 “沈老师，快把消息告诉郭所长，让他们也高兴高兴。我马上来。”刘晓玲道。 “是。” “卢俊，告诉你个好消息，山海制药厂可以正式投产了。” “哦，那太好了！”卢俊微笑着过来给刘晓玲来了一个拥抱。 晓玲说过这件事的意义十分重大，她在山海制药厂上投入的精力也多。如今终于成功了，卢俊也为刘晓玲高兴。 “走，去工业园区。”刘晓玲打电话给苏东来汇报了制药厂的消息，就去拿自己的挎包。 到了工业园区，远远地就看见制药厂门口坝子上站了好些人。有人看见了刘晓玲的车，蹦跳着朝她挥手。 沈春木正站在厂大门前，身后是谢锦裳、陈忠等筹备组人员。 “沈老师，大家辛苦了！”刘晓玲上前跟沈春木握过手后对着众人喊了一句。 “不辛苦！”大家伙沉浸在欢喜中精神头正足，回答的声音高亢洪亮。 “刘厂长，经检验，各种指标完全合格。”沈春木对刘晓玲道。 “好，好！”刘晓玲点点头，道：“我们在这等一会苏主任，他说一会就到。”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辆小车朝制药厂方向开了过来。 苏东来接到刘晓玲的电话就很激动，刘晓玲不止一次对他说过山海制药厂生产的维生素C对于国家的重大意义。 如今，终于成功了，意味着刘晓玲说的都将成为现实。 众人一起进了制药厂大门。 会议室里，苏东来看看刘晓玲和卢俊，又看看沈春木和谢锦裳，再看看还在低声议论的一众人，心头起伏不定。 “首先恭喜山海制药厂成功生产出维生素C，彻底改写了国内只能进口的历史。你们都是国家的功臣！” 苏东来的肯定让大家有些惊讶，就研制成一种药，大家就成了国家的功臣？ 苏东来点点头，把刘晓玲告诉他关于维生素的应用和国内每年花费在进口上的费用等等一一说了出来，再次肯定了大家对国家作出的贡献。 苏东来说完刘晓玲也得说几句。 看外人实在有点多，刘晓玲就把奖励的事情忍住了没说。 中午，刘晓玲请苏东来带来的管委会工作人员、筹备组所有人员跟借来的制药厂的带队干部一起去安利县城吃了一顿饭。 饭后，苏东来带人回省城，刘晓玲跟着沈春木他们回了制药厂。 “老范，山海制药厂这次试车一次成功，与西华制药厂的大力支持离不开。为了表示感谢，每个来制药厂的西华厂师傅给30元奖金。” 会议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西华厂领队的范师傅激动地站起来，一再对刘晓玲和沈春木表示感谢。 “范师傅，我知道这一次商量的是借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每人每月再给10元辛苦费。” 范师傅他们在山海制药厂的工作，主要就是带山海制药厂的新工人，教他们认识各种仪表，教他们按照操作规范和流程进行操作。 要说西华厂这帮师傅也没有生产过维生素，对于维生素的生产也提不出建议更没有生产维生素的经验传授。能给到这么好的待遇，确实有些喜出望外。 范师傅的推辞没有任何效果，每个工人都有了辛苦费。 当会议室只剩下沈春木夫妇之后，刘晓玲提出，奖励山海制药厂筹备组2万元。 沈春木的激动不再赘述，总之，刘晓玲这次只拿出2万元奖金有她的想法。 维生素生产的各环节跟筹备组没有关系，说白了，就是生产原理跟生产工艺流程的制定等不是沈春木这组人研究出来的。沈春木他们真的只是干了筹备组该做的事。 纯从贡献来说，刘晓玲认为给2万元已经不算少。微生物所的郭所长他们才应该多多奖励，可惜从目前双方的 第479章 第一例工伤事故 “刘厂长，这最终的生产流程可是我们先研究出来的。”沈春木道。 “我知道。维生素的需求大，也不可能是我们一家生产。而且谁说的整个二次发酵生产法不是郭所长他们发明的？” 沈春木听了刘晓玲的话大为吃惊，这刘厂长是要把研究成果送给生物研究所啊。 谢锦裳在旁边拉了沈春木后襟一下，笑着对刘晓玲道：“刘厂长，现在筹备组的工作应该可以结束了，刘厂长对组里这些人有没有其他安排？” “沈老师您给筹备组的人安排工作吧。谢老师您跟我回农机厂，有个新厂想请您暂时负责筹备，厂址也在这个工业园区。” 刘晓玲说的新厂就是发动机厂。 发动机厂的最后负责人或许不会是谢老师，而是港岛那边过来的退伍军人。但刘晓玲总不会让沈春木和谢锦裳两口子都在山海制药厂工作。 至于谢锦裳今后的工作岗位，刘晓玲并不着急固定下来。 估计后天郭所长来了之后自己没时间再跟谢老师详谈，于是刘晓玲回刘家坝时带上了谢锦裳。 在农机厂刘晓玲办公室，刘晓玲给谢锦裳说了自己新办发动机厂的打算，然后让她自己找人组织一个发动机厂筹备组。 “谢老师，您也看见了，整个刘家坝这里就没有人帮我做这些事，只能请您能者多劳了。发动机厂的资料等会我拿给你，管委会那里已经在申请立项，相关资料和报告我也都交给苏主任了。您多跟苏主任联络……” 刘晓玲说到这站起身去文件柜拿出发动机厂的资料交给谢锦裳。 “您去见苏主任的时候还有一件事。现在工业园区那里我们已经有了三家厂，等发动机厂再建起来，就由四个厂的员工需要住宿。这么多人在镇上租住民房肯定是行不通的，请苏主任考虑一下自建集体宿舍。”刘晓玲道。 “刘厂长，我知道了。” 刘晓玲看谢锦裳空手抱着资料十分不便，就来到文件柜假装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个公文包。 “谢老师，这个包您就拿去用吧。” 谢锦裳将正事谈完了，又和刘晓玲谈了一会私事，就是刘晓玲结婚的事，彼此联络一下感情。 没有安排自己进山海制药厂，谢锦裳想得明白，也理解刘晓玲的做法。而且，刘晓玲手下没有合适的人手这也是事实。 两人闲聊了五六分钟，谢锦裳告辞离开办公室。 山海制药厂筹备组在农机厂有办公室，现在用于筹备发动机厂，谢锦裳可以在那里继续办公。 刘晓玲正准备下班，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电话是变压器负责人老龚打来的。 “刘厂长，我这里出了工伤事故，一位女工在冲压时手指受伤，现在送镇卫生院去了。” “具体伤势如何？”刘晓玲心里一激灵，赶紧问道。 “右手食指断了两节半，大拇指手指肚少了一点肉。” 刘晓玲松了口气，伤势还不算太严重。 安排老龚负责处理，最好是能送到省城医院进行断指缝合再植，对今后的生活影响不大。 放下电话，刘晓玲又给刘仁友说了这件事。 受伤的女工就是刘家坝小队的，这件事应该通知他。 “晓玲，我觉得直接去省城医院吧，镇上是肯定治不好的。”刘仁友道。 “要得。十一伯，你通知下他老公，在小队等我来接你。一起去卫生院把人接了去省城医院。” 刘晓玲出来发动轿车朝小队部开去，刘仁友不在。等了一会就看见刘仁友跟着一个人顺着田埂朝小队部跑来。 男人叫刘仁觉，也是刘晓玲的叔辈。听说老婆出了事，心急火燎地跟着刘仁友就来了。 在镇卫生院接了老龚和女工，带着断指，几个人上了刘晓玲的车。 一路上，女工抱着手只是哭，刘仁觉心疼地搂着她也不知道如何劝慰才是好。 刚才在白林镇卫生院，女工受伤的部位清了创抹了药缠了纱布，这一路不怕感染和流血。 紧赶慢赶来到了省第一人民医院，在院子里车刚停下，刘晓玲就叫他们去急诊。 等把车摆好，刘晓玲也来到急诊室，里面医生正在查看女工的伤势。 众人见医生看完了伤情，安排护士给女工再次清创，便都围了过去。 “医生，情况如何？”刘仁友问那医生道。 “没啥子，等会缝起来就好。”医生道。 “哦。”刘仁友和刘仁觉都松了口气，刘晓玲却紧张了起来。 “医生，那功能？” “缝好就行了，功能就不要想了。”医生看看刘晓玲，见她穿着比较讲究，一看就是有文化的样子，怪不得问起话来都文绉绉的。 “不是！医生，能不能断指再植？”刘晓玲急道。 “再植？”医生看了眼刘晓玲，道：“虽然我不是外科医生，但也知道断指再植的难度有多大。基本上不可能。” 十年前，京城积水潭的陈医生就为伤者做过断肢再植手术，这都过了十年了，刘晓玲不相信一家省属医院还不能做断指再植。 “反正我没听说过。”医生翻翻白眼，不再理会刘晓玲去了一旁。 刘晓玲不干了，便对刘仁友道：“十一伯，我们去骨科。” 一群人呼噜噜上了三楼，骨科外的候诊给病人都给受伤女工让位置。医生听外面闹哄哄的就出来问怎么回事。 医生看女工的情况比较急，就先接诊。 老龚心里也急，这是他厂里面出的第一例工伤事故。 “医生，那个……能不能再植回去？”老龚问道。 “可以啊。刚才我看了下，情况还不算糟糕，断口整齐……”医生道。 老龚心想，冲床冲的，能不整齐吗？ 医生说完就安排手术，老龚几人陪着到手术室，刘晓 第480章 要注意安全生产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十点钟过。 “十一伯，龚老师，今天就在我家里休息一晚。” 来到家，卢俊回来了。 两人这时已经知道刘晓玲和卢俊要在春节结婚的事，看见卢俊和刘晓玲住一个院子，也没有感觉到惊奇。 相互见了面，听说三人忙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卢俊就去厨房给三人煮面条。 两人用热水洗了脸，就在堂屋里围着火盆烤火。 “晓玲啊，你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刘仁友是第一次遇到工伤的事。 老薛在一旁也是看着刘晓玲，想听听她的意见。 刘晓玲在后世船厂见过的工伤事故不少，怎么处理的也听人说过好多回。回忆了一下，刘晓玲提出了她的处理意见。 “十一伯、薛老师，我是这样想的。” 首先要对工厂的生产设备做个检查，能用辅助小工具的都要配上，该讲的安全操作规范一定要组织工人们学习。譬如，两人干活时，使用榔头时两人不能面对面；吊装物件时不能站前后位置，要站两侧…… 这边还在说呢，刘晓玲就见老薛四处张望。 卢俊端了两个面碗进了堂屋。 “刘厂长，有笔没有，我怕记不住。”老薛道。 “不用记，这里是举两个例子，过两天我写个各工种的安全手册。”刘晓玲说完示意他和刘仁友吃面。 卢俊这时把刘晓玲的面碗也端了进来，在桌子一旁坐下。 “劳动保护用品也要配齐，安全帽这些都要买……” 饭吃完，卢俊去洗碗，刘晓玲继续跟老薛和刘仁友围着火盆交谈。 第二天一早，卢俊也没啥事，跟着刘晓玲他们一起去了刘家坝。 刘仁友下了车就去了小队部。 他现在忙得很，电梯房完工了又开始建猪肉罐头厂厂房，还要扩建养猪场，猪饲料厂也在做准备……总之事情很多。 卢俊跟着老薛去变压器厂，检查安全生产隐患。 刘晓玲在办公室准备各工种的安全操作手册。 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受伤女工的善后处理。 主要还是看伤势恢复情况。恢复得好，还能继续上岗的就继续；伤势恢复不好功能受限有影响的调换工作岗位。总归，她这个伤再不能严重到哪里去了。 空间里面有伤残等级表可以查阅。过半年后对照伤残等级，再决定给女工多少工伤补偿费。 补偿费是一次性给付，双方签订书面协议，一次议断不找后账。 具体出面与伤者商议是老薛的事，他才是变压器厂的负责人。 空间里面有各工种的安全操作手册，刘晓玲只需要找出来脱敏后复印一份即可。 等卢俊来到刘晓玲办公室时，刘晓玲已经抄写了好几个工种的安全操作手册。 “卢俊，怎么去了这么久？” “那几个厂也都去看了看，我还开车去了白马村。”卢俊坐下来道。 白马村有塑料制品厂和一次性打火机厂，都是跟普华合资的企业。 “卢俊，打火机厂的成品库房一定要单独建，跟厂房隔远一点。”刘晓玲提醒道。 “嗯，我也是这次专门去看才发现的这个问题。库房和灌装气体的车间要禁烟火，库房要单独建。”卢俊点头道。 “卢俊，塑料制品厂更要全厂禁烟火。对了，你看见搞研究的人没有？”刘晓玲想起那里还有研究食品包装的专家。 “看见了，还聊了一会。说是有了点进展，但还不能用。”卢俊道。 刘晓玲也不懂塑料和高分子材料什么的，反正对方要的原料和实验设备都是能提供都尽量提供了。有些原材料不好买，刘晓玲还是在平台上购买的。 有卢俊在一边看着，刘晓玲也没法作弊，再去复印剩下的手册，干脆拉着他回家。 家里面的爷奶和大伯他们都知道卢俊就是未来的女婿，彼此也熟悉，大家相处十分自然。 “晓玲，东西都准备好了？”冉婆婆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大孙女。长得好看又能干，村民们也都称赞有加。 现在问的自然是结婚的东西准备好没有。 “婆婆，啥都不缺，全都准备好了。”刘晓玲道。 “那就好。”冉婆婆点点头。 两婆孙在这里说话，卢俊跟大伯、二伯已经喝起来了。 现在最着急的就是二伯跟二伯妈了。大儿子刘义信结婚成家还有了孩子，剩下两个女儿让他们头痛，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四妹的女儿赵新月成家后，现在刘家四兄妹中，儿女未成家的就刘晓兰、刘晓梅两个闺女。 严格说，刘晓兰和刘晓梅岁数不大，但农村人的想法有点不同，总想着儿女早点成家，自己才算完成了为人父母的责任。 二伯妈这话匣子一打开，刘晓玲不说话了，就连冉婆婆都不再言语。 大伯和二伯的小院已经完工，两家本来想搬过去住，刘晓玲劝他们不忙搬，说新房潮湿对老人小孩都不好，这才劝住了他们。 家长里短说了一阵，饭后休息了一会，刘晓玲让卢俊在家休息，自己独自去农机厂上班。 有卢俊在一旁，严重影响刘晓玲的工作进度。 把柯老师叫了来，让他请人刻腊板，每本都多印一些。 这时候印刷份数多一点的文本都是采取刻蜡板油印的方式，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会出现复印机。 刘晓玲把工伤女工的事跟柯均代也说了，请他多注意这件事的后续处理。在刘晓玲的心里，柯均代就是董秘的角色而不仅仅只局限于向阳农机厂一个厂的事务。 对此，刘晓玲也是先跟柯均代说好了的。 等柯均代出了办公室，刘晓玲就把伤残等级表复印了一份出来。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刘晓玲又开始撰写员工医疗、养老的相关办法。 下班 第481章 要补办一点手续 这年代的人员流动性差，食物还具有浓厚的地域性，不像后世宅在家里也能吃到全国各地的特色食物。 豆腐泥鳅、盘龙黄鳝、水煮黄鳝、炒鳝片……所以，郭所长他们一下子就被极具麻辣味特色的黄鳝泥鳅吃法给震撼了。 沈春木两口子也是第一次来火车站陈媛媛家饭馆品尝特色黄鳝和泥鳅。 “老沈啊，在巴蜀的日子过得舒服啊！”郭所长嘴里一边“嘶嘶”的吸气一边继续夹着菜。 山海制药厂的负责人就是沈春木。沈春木不仅让妻子谢锦裳跟着来了巴蜀工作，两个孩子也都带来了。现在沈春木的大女儿在工厂上班，还有一个孩子在读书。 虽然沈春木还是被下派的身份，但两口子的收入比他们这些“高知”还高，一家人在巴蜀过的日子不要太滋润。 这次跟郭所长一道来巴蜀的两个研究员，一个是徐老师，另外一个是严老师。此刻两人吃得双唇微红，额头沁出一层毛毛汗。 “这辣椒吃了浑身热乎乎的，似乎冬天的寒冷都不存在了。”严老师不太能吃辣，但面对如此美味也是欲罢不能。 “郭所长，这次你们来的不是时候。要知道，这一家特色店的招牌菜是青蛙，可惜这个时间没了。”刘晓玲笑笑道。 如果陈媛媛家饭店冬天也卖青蛙，农户也能送来。以农户的手段，安心要抓冬眠的青蛙肯定不是问题。但这样下来，第二年产卵的青蛙就会大大减少，那就是竭泽而渔。所以，陈媛媛家冬天不卖青蛙。 如果双方有了合作，今后郭所长他们来巴蜀的机会很多。 吃过饭，谢锦裳自己去坐客车，剩下几个人坐刘晓玲的车去了锦江边刘晓玲家。 “郭所长，民宿小院住起舒服自在一些，这一次就没有安排你们去住宾馆。” 刘晓玲带着几人进了院子。 先带着几人在院子和房间看看，沈春木老老实实去生火，准备火盆。 一看沈春木就不会，堂屋里浓烟滚滚，火盆里的木炭依旧没点燃。 参观完房间的几个人就站在院子里。 刘晓玲担心沈春木把房子烧起来，冒着浓烟进了堂屋。 “沈老师，把上面的柴块捡一些出来，太多了。”刘晓玲对沈春木道。 沈春木捡去一些柴块，空气流通进去，果然烟雾一下子就少了许多。 “还是我来吧。”沈春木起身站在一边让刘晓玲去生火。 外面的郭所长他们等到烟雾小了，这才进了堂屋。 等到柴火燃烧得比较充分后，刘晓玲这才用火钳夹了一些木炭进去。 “大家都来坐。”刘晓玲去厨房提了水壶，又进堂屋给电吹壶加水。 等把茶叶这些放好，电吹壶就已经开始有滋滋的声音。郭所长几人都拿眼看着电吹壶。 刘晓玲这电吹壶是不锈钢的，外壳亮闪闪，看起来很是卓尔不凡。 水开了，刘晓玲把开关关掉，等水壶里的温度降低了一些，这才跟大家泡上茶。 省城的人都喜欢喝花茶，这一泡上水，屋子里就弥漫起茉莉花和茶叶的香味。 作为京城生活的人，他们也习惯了喝茉莉花茶，此刻闻着香味，就有一种仰躺长椅上闭目假寐的想法。 “刘厂长，你比我们会生活。”郭所长赞叹道。 之前大家一直都没有说话，看着刘晓玲烧水、沏茶，在宁静中感受一份久违的心境。 “郭所长，您这话我赞成也不赞成。”刘晓玲端起茶杯向几人举了一下。 “像你们几位老师每天都扑在研究当中，肯定没有我过得清闲。不过闲暇之余，也可以试试换一种心态生活。” “小刘，你这话是对的。”严老师点点头。茶、水都不是稀罕物，难得的是，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慢慢的品味。 他又不是要跟刘晓玲谈判的所领导，称呼起刘晓玲来，就要随意一些。 徐老师在一边端起茶杯，问道：“小刘，巴蜀这茶杯有趣，样子跟我见过的都不同。” 刘晓玲拿出的是盖碗茶，样式也只有巴蜀、闽等地才有，确实属于比较独特。 “我们这叫三才杯（碗），最上面的茶盖为天，茶盅为人，最下面的茶托为地……” 刘晓玲跟几人介绍巴蜀的茶文化，顺便也问下京城的喝茶习惯。 喝完茶，刘晓玲便离开。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很早就过来，请郭所长几人出门吃早餐。 巴蜀的早餐样式较多，尤其是这是属于市中心的地带。赶不上后世，但在现在也属种类繁多。 “小刘，昨天吃得有点辣，早餐吃清淡一点？”严老师对刘晓玲道。 回到院子，几个人收拾了一番，又在堂屋坐下开始谈论工作。 “刘厂长，工艺部分的资料我看过了，谢谢你和老沈。”郭所长对刘晓玲道。 “这次回京城，就按这个流程在京药一厂开始试生产。产品合格，就以我所的名义上报。”说到这，郭所长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后面这段流程，自己还没有定下来，人家山海制药厂已经拿出了成品。 “京药一厂的产能有限，肯定是要找授权生产的厂家。我会把研究过程报告上级部门，把山海制药厂作为此维生素的共同研制单位。”郭所长再次承诺道。 “郭所长，我们要补一些书面手续。就是联合研制的协议这些，日期或要提前一些。”刘晓玲对郭所长道。 “嗯，没问题。上次拿到你提供的资料后，我就跟领导报告过。现在补一个协议，我想领导会同意的。” “那就好，我们也放心了。”刘晓玲笑道。 “郭所长，到时候沈老师负责跟你们研究所对接，有什么不方便的没有？”刘晓玲问道。 郭所长看看沈春木，踌躇了一下道：“老沈你别多心哈，我只是 第482章 四人学习小组终又聚 为了顾全大局，沈春木赶紧表态道：“我这里没关系的，到时候刘厂长会另外派人跟所里联系。” 刘晓玲缓缓说道：“郭所长，原本我还真的想让沈老师去跟贵所联系的。既然郭所长有这方面的担心，我觉得担心得有道理。我们另外安排人就是。” 接下来，谈了一些协议具体内容，就包括了作为共同研制方，山海制药厂有优先生产的权利。 中午，在芙蓉餐厅品尝了正宗川菜，一行人去了位于利安县工业园区的山海制药厂。 到了山海制药厂，沈春木化身导游，带着郭所长三人开始参观。 山海制药厂的建造是比照后世来的。不光是厂房和车间内的布置，所有裸露在外的管道加了隔热层外包镀锌白铁皮，再进行防锈处理。 郭所长一边看一边听沈春木的介绍，不住点头。 最后来到制药厂的化学分析实验室，郭所长的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哪里来的那么多实验设备？许多都比自己研究所的还要先进。 “刘厂长，这些设备……”郭所长真是羡慕嫉妒得很。 “咳、咳，郭所长，如果能合作，这些设备我还是能找到的。”刘晓玲笑笑道。 郭所长脸上的欢喜没有两分钟又变成了苦瓜相。 就算刘晓玲答应帮所里购买，所里也拿不出这么些钱来。 “郭所长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山海制药厂这些设备都可以无偿借给生物所使用。” 苦瓜脸再次换成了笑脸。刘厂长的办法就是多！ 郭所长他们在省城待了三天，期间把协议的条款都商议完毕，就等着这次拿回京请领导审阅。 把被单、床单这些换过，过几天渝都那边的人都要回省城。 省城这边没事了，刘晓玲回了刘家坝，卢俊去了渝都。 这天上午，刘镇长打电话请刘晓玲去他办公室。 “晓玲，托儿所和学校的事终究还是卡住了。”刘镇长有些无奈，想要做一些事总是很难。 最为关键的是没钱，或者说镇上的人不愿意为打工人的子女花钱再建一个托儿所和学校。这些人跟镇上有什么关系？ “叔叔，您看这样行不行？”刘晓玲道。 刘晓玲的意思是找一块合适的区域作为今后学校的地盘。在镇上再建一栋电梯房，用电梯房的房间跟未来学校地盘上的居民进行置换，就能把地盘给腾出来。 这时候大家都是住的平房，连小高层都没有，一栋电梯房能置换出非常大的地盘出来。 刘镇长想了想，不得不说刘晓玲这想法是相当靠谱。自己只要能找一块建电梯房的地皮出来就行。 “地盘里面的租户怎么办？”任何一片区域的住户，不都是有房契的，也有租户的存在。尤其是这几年白林镇的经济发展起来后，过来做生意的、打工的租户比较多。 “剩下的电梯房也出租。”多简单的事。 “行，我去城建所看看。”刘镇长点头。 刘晓玲出了镇政府，仰天吐了口浊气。 “晓玲。” 卧艹！是刘许妹的声音。 虽说好久未见，这声音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许妹！” 刘晓玲寻声望去，就看见刘许妹正站在身后不远，手里提着一个小挎包，旁边站着一个头发有些自来卷的青年。 “许妹。刚回来啊。”看着冲过来的刘许妹，刘晓玲一把抱住了她。 “啊，刚下车。你到政府有事吗？” “嗯。”刘晓玲上下打量了一下刘许妹。 肤色比以前白了不少，化了淡妆，感觉比以前高些……嗯，穿了高跟鞋哦。 刘许妹也在打量刘晓玲，感觉是胖了些。 “嗯，这是陈刚，我男朋友。”刘许妹把身边的卷毛青年介绍给刘晓玲。 “你好。” “你好。” 陈刚的脸型不像卢俊那样硬，线条比较柔和。看刘晓玲没握手的意思，他也就没有伸手。 刘晓玲没有伸手是因为看他两手都提着旅行袋，倒没有多想其他。 “许妹，你还没有看到你妈老汉吧？” “才下车，还没去。” 刘许妹的妈老汉就在镇上菜市场摆摊卖烧腊，现在应该正在出摊。 “那你去嘛。” 估计刘许妹也是第一次带男朋友回来，刘晓玲就让刘许妹先去见父母。 “我这就去农机厂，有空过来找我。”刘晓玲跟两人告别。 刘许妹都回来了，刘英和吴红英也该快了，就是不知道她俩是不是也有了男朋友。 下午，刘许妹带着她男朋友来到了农机厂。 刘许妹所在的地级市以瓷都闻名全国，也是全国唯一一个以皇帝年号命名的城市。自然给刘晓玲送上了一套瓷器作为结婚贺礼。 刘许妹学的法学专业，但1968年开始，人民法院和检察机关等就被撤销，直到78年恢复重建，司法局更是到了80年才恢复，她学的专业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刘许妹在赣省下一个地级市机关工作，男朋友陈刚是当地人，两人在一个单位工作。 作为最后一批大学生，刘许妹的追求者有很多。刘许妹也算是精挑细选选择了陈刚。 在刘晓玲办公室，刘晓玲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解释了辞职回乡的经过。 刘晓玲隐藏了郝敏举报的情形，只说是广明厂没投产，自己无所事事，这才辞职回乡参与家乡企业的管理。 刘许妹对刘晓玲是无条件信任，陈刚则在一旁有些不相信。这年头哪里会有不要城镇户口愿意回农村的大学生？不过人不熟，只是在心里有些不信。 陈刚在一旁，刘晓玲和刘晓梅两人聊得也不尽兴，大概坐了一个多小时刘许妹就和陈刚告辞。 刘晓玲继续整理员工的医疗和养老办法。 第二天，吴红英和刘英 第483章 春节大礼包 “唉……”刘英叹口气，摇了摇头。 她所在的单位是属于五机部的军工企业，进厂后分到财务科，单位这才发现她居然不会做账。 一直跟着一位老会计学习，前不久老会计退休，才让她正式任了会计。 刘英说着自己的经历，刘晓玲和吴红英就在一边笑着听她讲。 两人当然也问起了刘晓玲辞职的原因。 也没有外人，刘晓玲便说了郝敏举报自己出国被绑架失踪的事。 “那也不用辞职啊。”刘英骂了一通郝敏，还是不太理解刘晓玲辞职的想法。 吴红英道：“出了这事在厂里还怎么呆得住？尤其是还在技术科。今后开始生产军品后，每次开会都不让你参加，你又怎么想？” 刘英听了，再想想自己厂里面那两个国外留学过的工程师现状，似乎有些理解刘晓玲。 “晓玲，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没了公职才能跟卢俊结婚，要不哪里能够？”吴红英道。 “红英，我再次给你们声明一下，卢俊不是港岛人，他的户口就在省城。”刘晓玲对二人说道。 “哦……”两人点点头。 刘英性子急，原本想问问卢俊跟港岛普华公司现在是个啥关系，张了张嘴没好意思问出来。 三人又扯了些闲篇，吴红英和刘英便告辞回家。 两人走了，刘晓玲把卧室门关上，继续整理员工医疗跟养老办法。 没办法，不趁着这几天还有点时间，过几天就没有时间做事了。 早上吃了婆婆熬的稀饭，刘晓玲又去农机厂上班。 上午十点来钟，刘仁友打电话来说刘仁觉一家从省城回来了，问是不是这几天把工伤补偿的事办了。 “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在医院多住几天？”刘晓玲问道。 “我也问了的，刘仁觉说在医院开了消炎药，手术也做了几天了，就没有必要再在医院住。”刘仁友道。 “十一伯，这件事暂时处理不了等半年时间，看术后的恢复情况再说补偿的事。”刘晓玲道。 “现在嘛，可以把医疗费用、营养费还有路费等费用算一算，该给伤者的先给付。” 刘仁友也没想到还要再等半年才最后处理，问了下刘晓玲这样做的原因，最后也听明白了。 刘晓玲再次把草拟的两个办法看了看，觉得没有啥遗漏，便收了起来。 想了想，刘晓玲还是给老龚打了电话。 “龚老师，这段时间工伤女工在家休息，工资还是要发。嗯，你们再商量一下，再加点营养费和护工费。” “知道了。嗯……” “还有什么事吗？龚老师。” “刘厂长，就是那个董浩有点事。”老龚道。 “董浩又有什么事？”刘晓玲也有好久没有见到董浩。 “董浩元旦节回了家，一直都没回厂。今天上午打了个电话给我，说家里出事，他要留在家里，不准备再回巴蜀。” 显然，董浩知道他父亲发生的事了。 “龚老师，如果董浩下次再打电话回厂，你问下他家里有什么困难没有。如果可以，让他留个地址。”刘晓玲叹口气，对老龚道。 “嗯，刘厂长，我知道了。” 刘晓玲出门下楼，准备开车回省城。 看见李子建他们办公室的门开着，刘晓玲便拐了过去。 “刘厂长。” 几个人都在一楼办公室，看来刚结束了一炉试验。 李子建正和辛美玲在一张桌子商量着什么，见刘晓玲来了也站了起来。 “李老师，辛老师，坐呀。” 招呼两人坐下，刘晓玲看看旁边站的几人笑了笑。 “李老师，过几天就是春节，大家都回家去，过完年再回来上班。” “小刘厂长，这不好吧。前不久才放了家回家的。”辛美玲道。 “嗨呀，辛老师，这又不矛盾。上次是因为出了成果，奖励大家出去旅游休息休息。不过是正好时间跟新年挨得比较近，凑巧了。这春节到了，该放假还是要放假。” 刘晓玲笑着对李老师那几个学生道：“你们也都回家去吧，来回的车船费记得在厂里报销哈。” 又聊了几句，刘晓玲站起身正要走，又想起了一件事。 “李老师、辛老师，过两天走的时候先去找柯老师。我明天跟柯老师说一下。” 刘晓玲这是想起让大家带点本地特产回家过年。 也是巧，出门就看见了柯均代准备下班就要出大门了，刘晓玲赶紧叫住他。 “咦，刘厂长，我看见你先就下来了，怎么还走到我后面了？” 柯均代现在也把老婆也接来住在镇上。 “柯老师，春节您走不走？”刘晓玲问。 “今年就不准备回去了，让孩子们到巴蜀来认个门。”柯均代笑笑。 “马上春节了，我想给农机厂陈老师、您和其他几个厂的正副职，还有韩教授、谭老师、李老师和杨教授、冯涛这些研究所的人都发一个春节礼包，酱菜、榨菜、水果罐头和皮蛋都准备些。” “是不是啊？刘厂长。太谢谢你了！”柯均代听了也很高兴。春节后，自己也能拿东西给孩子们带走。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面子的问题。 “这是厂里面发的。”这句话说出来都感到骄傲和自豪。 “哦，柯老师，春节不走的也统计一下，每家再发五斤猪肉两条鱼。这些事就拜托您了，具体操作您可以找刘队长。我这就回省城还有事要办，春节前应该不会再回来。” “嗯。刘厂长，这个春节礼包的金额……”柯均代问刘晓玲道。 “您就按50元来装嘛。” 刘晓玲回到省城，第二天上午就把自己整理好的合资厂员工医疗和养老办法交给了苏东来。 苏东来仔仔细细地看过两个办法，对刘晓玲又高看了一个 第484章 想住独院 卢俊正在迷迷糊糊地睡觉，一个冰凉的身子就钻进了被窝。 卢俊也没说话，伸手把冰凉的胴体给抱住了。 “我给你暖暖。” 刘晓玲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暖，身子又挪得更近了些。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很早就起了。有老妈在，刘晓玲不敢赖床。 骆慧明不知道刘晓玲是凌晨回来的，在堂屋看见刘晓玲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刘晓玲要出门买早餐，骆慧明拦着不让她去。 “晓玲，这么早就起来了，都没休息好吧。让俊儿去买早餐。” 旁边洗脸的卢俊听了没吭声。 把毛巾挂好，卢俊进厨房拿了一个铝盆和一个网兜，自己出去了。 抱着冬儿的边月冰在一旁看了也没说话。 大女子运气好，遇到个好婆婆。 “老妈，我们好久回省城喃？”刘晓玲问边月冰。 “明天嘛。你也不晓得先打个电话问一下，卢俊都没买你的票。” “卢俊也是，买票前也不晓得给我打个电话。”刘晓玲心道，嘴里可不敢说出来。 刘仁贵今天还要去上班，顺便请探亲假。 卢盛隆起来洗漱，卢俊端着一盆豆浆进了屋。 刘晓玲去抱冬儿，让边月冰先吃，骆慧明却先去把冬儿抱了，让刘晓玲先去吃。 几下吃了，刘晓玲就开始给冬儿兑奶粉，骆慧明进厨房给冬儿熬米糊。 原本家里就有个打磨豆浆的机器，外面买不到米粉就自己打。每次打个五六斤放在那里，要用的时候就舀一点起来，挺方便的。 米粉加上些香料，还可以做粉蒸肉…… “妈，今天中午做个粉蒸肉嘛。”刘晓玲道。 “等会你去菜市场买点肉回来。” 粉蒸肉用冰冻肉肯定不好吃，自然要用新鲜的猪肉。 刘晓玲一边喂冬儿一边等着卢俊吃早饭。 想把冬儿抱着去菜市场，又被边月冰好一阵吵。说是外面冷得很，最后只得跟卢俊一起去菜市场。 卖肉的杀猪匠依旧认得刘晓玲，毕竟以前开饭馆时就有联系——大客户嘛。 刘晓玲给杀猪匠师傅柜台边摆了一瓶白酒，提了一块不要票的五花肉回家。 卢俊在一边看着刘晓玲自自然然的行贿杀猪匠，心里不住摇头，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就没有这脸皮。 刘晓玲回了家就去舀米粉出来，米粉还要经过加工之后才能用。 边月冰把她拦住了，要自己来干。 “难逢难回来一次，不晓得去多带下娃儿啊。” 刘晓玲听了，知道老妈舍不得自己干活。把围裙给边月冰系上，又抱了抱老妈。 “妈。” 边月冰没动，闭着眼任由刘晓玲抱了十来秒，耸了耸肩。 “去嘛。” “嗯。” 刘晓玲出门就去卢俊手里把冬儿抢了过来。 “说是你没买我的票？”刘晓玲问卢俊。 “没喃。不知道你要回渝都啊。”卢俊道。 “那你现在还不去买票？” “哦，我还说买张站台票先混上车，然后再补票……”卢俊看看刘晓玲道。 这也是个懒办法。 上了火车，说自己票丢了，找列车员补张票就行。那时候坐火车在起点站买票还有座签，西区是倒数第二站，运气好时也能买到带座签的票。 刘晓玲听了无语，少个座位就要随时有人站着。 话虽这样说，反正家离车站不远，卢俊还是到火车票预售窗口问了下。 同车厢的坐票还有，卢俊赶紧买了张票。到时候调换下座位就好了。 巴蜀的粉蒸肉要加干辣椒，边月冰怕亲家吃不了辣，放的量要少些。 中午吃过饭，一家人在堂屋喝茶、聊天。 省城那边一直住着人，被盖、炊具等东西都有，这边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只有卢盛隆两口子要把衣物整理一下，其他也没啥要准备的。 下午，刘仁贵回来了。 如果没有冬儿，大家都喜欢坐晚上的T字头（特快）。一路上眯下瞌睡，第二天一早就能到省城。带着冬儿，就只有坐早上的Z字头（直快），一路上都是白天，晚上到省城。 冬儿现在能走两步了，冬天穿得多，走也走不动。 刘晓玲回来后跟他混了段时间，也不是那么排斥，让她抱着也不乱动。 “妈妈，叫妈妈。”一路上，刘晓玲仍旧坚持教冬儿喊自己。冬儿不为所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眼前的一切都是非常的新鲜。 一路上怕冬儿流尿，拉粑粑,抱着他去了好几次的厕所。 到了省城，华子带了两台车接站。 “华子，卢俊还没有放你们的假啊？” “嫂子，过两天还要送卢大哥去盐源县。”华子一边帮着把行李放后备箱一边道。 刘晓玲还差点忘了，春节前一天，卢俊要去参加县城到泸沽湖的公路开通仪式。 先去荷花池陈媛媛那里吃过晚饭才回家，华子他们就走了。 大家忙忙碌碌收拾一番，又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 第二天，趁着华子和车都在，卢俊他们开了三个车去了刘家坝和白马村，把婆婆、爷爷、大伯、二伯、外公、外婆和大舅等都接到了省城。 这下子家里热闹起来。 晓军和卢学敏都是白天回来晚上吃了饭耍一阵就回学校。 边月冰和刘晓玲安排好大家的住宿，都觉得房间还是少了。 “大女子，如果两处的院子就我们一家人住就宽松了。”边月冰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对面邻居。 “老妈，你是要打对面的主意？”刘晓玲笑着问道。 刘晓玲一直想拿些钱给邻居，让他们找地方搬出去。自己再找个户口买下来邻居那部分。只是自己很少在省城常住，平常工作忙就给忘了。 “老妈，春节过后我去跟对面商量一下， 第485章 今天被人占了大便宜 “老妈，冷唛？”刘晓玲问。 “嗯，昨天晚上睡起是有点冷。”边月冰道。 吃过晚饭，每个床都铺上了电热毯。刘晓玲又教大家怎么使用。 吃饭的时候，卢俊把他泡的药酒开了封。 今天晚上喝酒的人多，卢俊看着那一小坛酒就觉得泡少了。真的，剩得不多了。 正在聊天呢，大舅站起来道：“晓玲，我觉得有些困了，带我去你那里休息嘛。” 大舅和大舅妈还有他幺儿子都安排在锦江边这处院子休息。等边执礼、边春华和幺舅他们来也是安排在这。 刘晓玲还说多跟大家聊一会，看大舅应该是酒喝多了，也只有开车把大舅一家送回锦江这边休息。 一路上刘晓玲就发现卢俊偷偷暗笑，也不知道他这么高兴是为了啥。 到了家，烧热水洗漱，刘晓玲也去把电热毯给铺上。 侍候着大舅一家去休息了，卢俊和刘晓玲也洗脸洗脚上了床。 冬儿没带过来，留在那边了，今晚上也算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 或许是电热毯的缘故，人有点燥热，卢俊就来拉刘晓玲要办事。 …… “晓玲。”卢俊喘口气，看着刘晓玲道：“今天你发现有啥不同没有？” “……”刘晓玲。 “咳咳。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特别的猛？”卢俊腆着脸笑道。 “……你泡的药酒是这个效果？”刘晓玲猛然醒悟过来。 “啊。你看嘛，我又想要了。”卢俊伸手抓住刘晓玲的手朝一处拉。 我的天！刘晓玲想起妈老汉那边，不由得头痛。 刘晓玲一把挣脱卢俊的手，掐在卢俊的脖子上：“刚才你们喝了好多酒？” “嗯，还剩小半坛。下次不拿出来了，我和刘叔这个春节都不够喝了。这回实在泡少了，下回买个大坛子来泡……” “刘叔？”刘晓玲心头一震，急忙追问卢俊道： “我老汉喝得多不多？” “刘叔喝得最多……”卢俊笑嘻嘻道。 强身健体的酒，本就是给刘叔准备的，所以卢俊当时还多劝了刘仁贵两杯。 “呃……”刘晓玲想哭又想笑。 “再来。”卢俊搂搂刘晓玲道。 第二天一起床，刘晓玲咋看咋不对。昨天喝酒后红脸的大舅脸不红了，今天早上倒是大舅妈的脸色比较红润。 卢俊这是……作孽啊还是做好事？ “晓玲，早啊。” 大舅妈有些不好意思招呼刘晓玲。 昨天睡的电热毯有点热，加上晚上办的事有些对不起主人家，所以看见刘晓玲脸上烧呼呼的。 “嗯，大舅妈。热水烧好了，洗脸嘛。”刘晓玲不敢再看大舅妈，把电吹壶放在脸盆边上就去了院子里。 邻居老张和杜姐两口子也在洗漱，看见刘晓玲便招呼起来。 “小刘，亲戚来了？”杜姐问道。 “嗯，是我大舅一家。” 说了两句，刘晓玲是避尴尬出来的，就想回屋。突然想起了就问道：“杜姐，附近还有卖院子的没有？” 杜姐以为刘晓玲家里有人想买房，想了想道：“听说街道有两家在卖房，也是半个院子那种。这两天你要是放假有空，可以去居委会问下。” “咳咳。是这样的。”刘晓玲是真有点不好说了，清清嗓子道：“杜姐。是这样的。我大舅昨天晚上来了后看见这个院子很喜欢，想买房子。大舅想跟我妈住一起，就托我问下，能不能买半个院子跟你们换？” 看杜姐陷入震惊当中，刘晓玲赶紧道：“我大舅说，他用大换小，看你们愿意不？” 杜姐扭头看看张大哥，张大哥也正在愣神。 “杜姐，你们商量下嘛。实在不行也没有关系。大舅另外买也隔得近。” 杜姐点点头，伸手把张大哥拉进堂屋去了。 “那两家卖房子的我都认识，随便哪家都比我们现在住的宽。”杜姐对张大哥道。 张大哥点点头，他也认识那两家人，也知道两家人住得有多大。 “换不换？”张大哥问杜姐。 杜姐道：“如果他们大舅去看了那两家，觉得吃亏大了不换咋个办？” “咋个办？” “我说，我们现在就答应换，不过我们要装着不知道那两家的情况。”杜姐道。 “嗯。”张大哥点点头。如果真能换成，小一点的那家也比自己现在住的多间屋。 两人商量完了一起出了堂屋。 “小刘啊。你妈妈和他哥倒是感情好啊。如果不比我们现在住的小，我们愿意成全这件事。” 刘晓玲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居然就要成功了。 “杜姐，上午我们就去看房子？只要不比得你们的小，不管多几间屋我们都换。” 杜姐心头大喜，心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带你们去大的那家了。看起来小刘家不差钱喃。” “要得，上午我们就去看嘛。反正不远，看了我再去上班就是。”杜姐道。 刘晓玲就在院子里等杜姐。 卢俊和边守嗣、大舅妈、小表弟出来，准备过妈老汉那边去，就来招呼刘晓玲。 张大哥和杜姐认识卢俊，相互打了招呼。 一起出了院门，卢俊就去开车。 张大哥和杜姐看见了，心道：“怪不得口气这么大，原来果然是有钱，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刘晓玲让卢俊带大舅他们先过去，她要和杜姐一起去看房子。 卢俊看看刘晓玲，见刘晓玲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不问，开车便走了。 刘晓玲跟着杜姐去看了大一些那家，发现不光是院子大小结构都跟自己现在住的院子一样，就连要卖的房间也跟现在自己住的数目一样。 如果能交换成功，杜姐这是赚大了。 杜姐全程都在偷瞄刘晓玲的脸色，生怕刘晓玲后悔不愿意换。 第486章 亲戚一起摆龙门阵 “那杜姐，我们去跟卖家谈价格？” “要得。” 价格好谈，反正都是刘晓玲这边出钱。只要刘晓玲不计较，杜姐才不管多少钱。 “小刘，你老汉那方便不？反正今天上午我都请假了，干脆把手续办了？你这里结婚亲戚还要来，早点把手续办了我们搬走，也好给你们腾地方。”杜姐对刘晓玲道。 “今天不行，老汉的户口本放在渝都没带上来。”刘仁贵的户口没有随身带，还得回渝都厂里面去拿。 杜姐心怕夜长梦多，就想尽快完成这件事。 “杜姐，要不这样？你先把这个院子买下来，我出钱，你搬家。春节后我们再办这个院子的手续？不过办手续前你要出一个借条给我。”刘晓玲道。 “可以。” 卖房的房东看着这两人心中疑惑。她们说的话自己都明白，就是说的事自己听不明白。 房东拿着地契和户口，跟着两人去取了杜姐的户口本，然后又去办理交易和地契登记。 杜姐给刘晓玲出具了借条，刘晓玲把钱交给了她，她又交给房东。 等杜姐握着手里写着自己名字的地契时，杜姐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小刘，我下午就找人搬家。你放心，今晚上绝对能腾出来。” 刘晓玲点点头，道：“杜姐，麻烦您了。我还要去预定酒席的饭店去看一下，我就走了哦。” 刘晓玲站在街上，伸手拦了一辆“偏三轮”。 偏三轮在巴蜀省城又叫“耙耳朵、边三轮、偏斗车、斗斗儿车”。就跟带斗的三轮摩托车一样，只是摩托车换成自行车。 巴蜀土话中“耙耳朵”指耳根子软或惧怕老婆的人。偏三轮的车斗突出在外边，远远看去就像自行车长了一个耳朵一样。加之骑车的一般是男人，坐车的一般是女人。男的卖力蹬车，女的则坐着享受，正好反映出巴蜀省城男人的家庭地位——所以“耙耳朵”之名既形象又生动。 坐偏三轮回到这边家里，刘晓玲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就很奇怪，大舅，大伯、二伯还有老汉、卢俊都在院子里站着聊天，唯独不见卢盛隆。 都不怕冷！ 进了堂屋，刘晓玲就看见老妈拿眼看着她，刘晓玲心中有鬼不敢对视。 心中莫名地就想起卢俊说的“刘叔喝得最多”这句话来，不由得还是扭头又看了边月冰一眼。 母女两之间的眼神对视有点尴尬，边月冰把冬儿放下地来，看他扶着桌椅在堂屋里走。 刘晓玲始终有些担心，就跟在冬儿的身后走。 过了一会卢俊进屋来，也站在冬儿身后。 “哎，晓玲。你是要把张哥他们的房子买下来？” “嗯。” 刘晓玲很得意地对卢俊道：“杜姐说今天晚上以前就搬出去，把房子给我们腾出来。” “嘿嘿。你得行（能耐）！”卢俊对刘晓玲点点头。 “你们刚才一大群人在院子里面说什么？”刘晓玲问卢俊，她怀疑这些人在说些少儿不宜的话题。 卢俊愣了下，道：“没说啥呀。我和大舅进了院子后，刘叔和二伯他俩就出来了，然后我们就在院子里聊天。最后，大伯也出来一起摆龙门阵。” 刘晓玲想想，卢俊是小辈，自家老爸也在，当着这么多人，怕是不会一起讨论昨晚的事。 “呵，你都知道摆龙门阵了？” “我在巴蜀也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 “明天我去盐源，要买家具的话……”卢俊有些担心道。 “这屋里这么多劳力，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 冬儿这时走了过来，伸手抓住了卢俊的裤腿。 “冬儿，叫爸爸。”卢俊蹲下去，双手把住冬儿道。 冬儿看看眼前这张大脸，张嘴叫道：“爸爸……” 卢俊和刘晓玲都愣住了，卢俊突然一把将东儿抱起就一阵亲。 “哈哈，冬儿叫我爸爸了！冬儿会叫爸爸了……”刘晓玲看着貌似癫狂的卢俊心里一阵嫉妒，伸手就去抢。 卢俊一侧身，抱着冬儿就朝院子里跑去。 “慢点！”刘晓玲喊。 院子里又传来卢俊的声音。 看这样儿，冬儿是早就会叫爸爸，因为不熟悉，他就是不喊而已。 晓军和卢学敏也来了，过来吃中午饭。 晓军在外面见了卢俊，知道了冬儿会叫爸爸，也在那里逗冬儿，要他喊舅舅。 刘晓玲叹口气，招呼屋里的人吃瓜子、打扑克。 今天中午的饭菜是骆慧明做的。 一大家子亲戚，都是刘晓玲这边的，而且还有老辈子。骆慧明不愿意让别人背后议论自己，非要坚持做这顿饭。 边月冰也理解她，就没有拦她。 卢盛隆虽然不会做菜，但还是一直待在厨房陪着老婆，从行动上表示了支持。 大伯妈李娘也一直在厨房，帮着骆慧明干杂活。李娘其实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和二伯妈有什么区别。 大家伙坐下来，虽然第一次吃全清淡的口味，但都对菜品称赞不已。 口味不同，但不妨碍大家对菜品的感受，骆慧明本就是个会做菜的。何况，中午这顿还有海鲜。 “刘叔，大伯……中午喝点？”卢俊问。 刘仁贵愣了下，问卢俊道：“还有老白干没有？” 旁边大舅和大伯、二伯都点点头。 卢俊就没想过去拿泡的酒出来喝，真的剩得不多了。听说要喝白酒，立马就去厨房柜子里拿了两瓶古蔺大曲出来。 “要习酒。”卢盛隆道。 他喝不惯古蔺酒，觉得习水特曲不错。 卢俊又起身去厨房。 刘晓玲在厨房酒柜里面放了很多的白酒，免得要临时变酒出来。 吃饭的时候刘晓玲说了买房的事，边月冰就提出这个院子最好也像渝都那样操作 第487章 建个药酒厂 回家路过菜市场，又去采购了一些肉菜蛋鸡鸭。没办法，一大院子人，每天消耗的食材都不少。 回到家，老汉和大舅、大伯他们都没在，去外面逛街还没回屋。本来提前接他们上来，就是要他们来省城玩几天的。 “婆婆，昨天晚上睡起冷不冷嘛？”刘晓玲抱着冬儿去陪老辈子们聊天。 看时间差不多该煮饭了，把冬儿交给骆慧明，自己去厨房帮老妈煮饭弄菜。 正在弄菜，听见院子里一阵人声，外出逛街的人都回来了。 李娘探头朝厨房看了一眼，就去水槽洗手准备进来帮忙。 “李娘娘，有热水的嘛，又在水槽洗冷水。”通过和李娘娘的接触，刘晓玲对李娘娘观感很不错。 “哎呀，这不是忘了吗？还不习惯卫生间有热水。”李娘笑笑，就开始忙起来。 二伯妈和大舅妈也要帮忙，被边月冰拒绝了。 “算了，算了。厨房都站不下了。” 二伯妈跟边月冰相识了几十年，对弟媳妇的性格了解的很，也不见外。站在门口不走，问边月冰道：“中午的墨鱼炖肚子（猪肚）好吃，晚上还有没得？” “没得了。肚子没了，墨鱼还要发。” 二伯妈听了就觉得有些遗憾，中午看大家都使劲舀汤喝，自己谦虚了一下，喝了一小碗就没有了。 “二伯妈，我弄个淡菜汤。晚上把墨鱼发起，明天我去买猪肚。” 二伯妈这才高兴地拉着大舅妈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卢俊对刘晓玲道：“晓玲，我突然给老曹他们想了一个赚钱的方法。” “哦，啥方法？” “我准备在泸沽湖边建个药酒厂，就用老曹那个配方。你知道那个酒效果很好的。” 听到这，刘晓玲就掐了卢俊一把。 “哎哟。” 卢俊伸手在被掐的地方抹了抹。接着道：“现在路也修好了，至少运到县城还是很方便了。我这回见张书记就跟他商量一下……” 建个药酒厂，刘晓玲自然没有意见。 第二天上午，卢俊就被华子接走了。 刘晓玲去锦江边院子一看，杜姐的家都搬完了。 拿着杜姐放在水槽上的钥匙，刘晓玲打开房门挨着房间都去看了一遍。 家具并没有搬完，零零星星的有几样。刘晓玲也不会要杜姐都不想要的家具，还得请人清理出去。 把不要的家具都搬到院子里，刘晓玲把几间空出来的房间都清理了一遍。 看见二楼回廊当中的隔断，刘晓玲上楼去几下就拆掉。清理干净再看，果然这才是个完整的院子，顺眼多了。 本想回那边叫上晓军去店铺买家具，又觉得反正没选几样，还得在平台上采购，干脆就在平台上采购起老式家具来。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个充实起来，刘晓玲心里也有一些满足感。 配好了床垫、床单和台灯等其他玩意，刘晓玲拿出工具和电线开始装插座。 没办法，杜姐的房屋里除了电灯拉线开关基本上再找不到一个电源插座。 不赶紧装上插座，连电热毯都用不了。 好不容易干完了，刘晓玲也累了。 出门又叫了声“耳朵。”立马就来了个偏三轮。 回到家里，刘晓玲看见老妈看着自己，这才想起猪肚还没买，忘了。 “老妈。今天菜市场没得猪肚卖。” 刘晓玲讪讪一笑道。 看老妈还有些不高兴，急忙道：“老妈，昨天不是发得有海参吗，我来弄个葱爆海参要得不？” 见边月冰还是不说话，刘晓玲凑过去小声对边月冰道：“老妈，你要是还不干，我就只有变个猪肚给你用。” 边月冰最不喜欢刘晓玲在平台上买的饲料猪肉和饲料鸡鸭这些，刘晓玲这样说也只得点头，让她去弄海参。 耙耙软软的海参，让婆婆爷爷和外公外婆吃得很高兴。昨天的墨鱼肚子汤好喝，但墨鱼肉还是咬不怎么动。 刘晓玲吃饭的时候注意看了公婆二人，怕他们因为卢俊走了放不开，却发现李娘娘和骆慧明谈得很高兴的样子。倒是大舅妈和二伯妈跟骆慧明之间还显得有点生分。 下午接到柯均代老师的电话，说是一个叫王芳的同学找自己，说是初三赶不上来巴蜀了。 同学当中，刘晓玲通知了初中时的五朵金花，还有就是周化英这几个大学同舍的。 “柯老师，你还在厂里面上班，厂里还没有放假啊？”刘晓玲看了看时间，记得今天厂里面应该开始放假了啊，就问道。 “昨天就放了。我又不走，就来厂里面转一转，守下电话。” 第二天下午，幺舅边守德也来了。 幺舅带着幺舅妈却没有带孩子来，估计是怕这边没有住处。 春节团年，老爸、老妈都在省城，边守德也只能来省城。 边执礼和边春华在洪县开饭馆，他让边守德带话说是春节后再来，参加表妹的婚礼。 大舅的小儿子过来见了幺叔，还问堂弟为什么没来。他一个小孩在省城这几天没有玩伴，就盼着堂弟来陪他玩呢。 说实话，边守德听说不远还有一处院子时，是真的有些后悔没带边无涯。 那小子不爱读书，智商都随他妈去了。出来见见世面，回去也好教育，立下认真读书，知识改变命运，到大城市生活的决心。 “幺舅，这次多耍几天，带舅妈出去逛下，买点衣服这些。” 在一个无人处，刘晓玲拿了一叠大团结塞在幺舅手里。 边守德也是郁闷得很。 三姊妹中，他是唯一一个在外面上班的，现在还是洪县机械厂的副厂长。大哥是个农村小队长，二姐是个脱产的农民，但是，就特么自己最穷。 看嘛，还要外甥女偷摸拿钱给自己花。 “幺舅，给你那些图纸的样机 第488章 年三十还在赶路 边守德把钱仔细揣好，过去找大哥和二姐夫去了。 晚上，大舅和幺舅都来锦江这边住。 洗完脸脚，边守德躺在暖和的床上面目光不由得朝脱下来的衣服那里看了一眼。 “守德，你二姐家好有钱，院子都是两个两个的买。”喻兰芳有些羡慕的道。 “那是，你没看到人家女婿在刘家坝就有好几个厂，说是在港岛的厂是生产摩托车、空调跟变压器的，比刘家坝这些厂还要赚钱。”边守德这样说话不是瞧不起二姐，而是想说钱这些是人家女婿的钱，不想老婆打什么歪主意。 说实话，二姐一家子真的对得起自己。 这不，晚上吃过饭，二姐也是找机会拿了一叠子钱给自己。 年三十这天到了。 早上起来，大家都换了新衣服。大都是红色，看起来就喜庆。 堂屋里面摆了四个火盆，人多了围不过来。 刘义祥和刘义信在厨房主厨，刘晓兰、刘晓梅姐妹和晓军、卢学敏几个帮着打下手。春香几个带孩子的不参加帮厨，只管把自己孩子带好。 冬儿是卢俊和刘晓玲的孩子已经不再是秘密，先来的人都知道了，现在更是全都知道。 二伯妈在看见刘晓兰时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四娘一家没来，先要去老李家，春节过后再来。 空闲的人现在都在堂屋里，喝茶、嗑瓜子。要抽烟的就去外面抽，屋子里有小孩子。 刘晓玲怕把抽烟的人冷着了，又在另一间屋摆了个火盆算是吸烟室。于是爷爷、外公、刘家三兄弟和卢盛隆就去了那间屋。 边守德一看这一屋人不是妇女就是小孩，自己虽然不抽烟也只得去了那屋。 十点来钟，晓军和卢学敏带着卢老师和郑美华也来了，刘晓玲赶紧上前迎接，边月冰和刘仁贵也来见面。 “大姐，我看见大门口摆了很多菜，怎么不收进来？” 刘晓玲和边月冰对望了一眼，没有买菜啊，肯定又是街坊邻居送的。 留下刘仁贵、边月冰跟他们摆谈，刘晓玲就跟晓军去了院门口。 果然，院门口地上摆了好多菜。刘晓玲只得和晓军把菜抱进院子。 刘晓玲给居委会介绍了组装打火机业务，居委会又以组装打火机为由成立了一个街道厂。街道厂把街道的年轻人都统计成了职工，这些人就不用下乡插队。 所以，这条街上的人都很感谢刘晓玲，就有了往院子门口送菜的事情。 这是眼见过年了，刘晓玲家又有人，所以，心怀感谢的人便送菜来了。 这边刘仁贵跟卢老师两家人说了不一会，刘仁贵就把卢老师拉去了吸烟室，刘晓玲陪着边月冰和郑美华去了堂屋聊天。 因参加刘晓玲的婚礼，卢学敏一家人没有回老家。在刘晓玲一再坚持下，卢学敏说服了卢老师他们，一家人过来吃中午饭。 卢学敏的弟弟在读初中，这次也来了。大舅的幺儿总算是有了个同龄人可以一起玩。 “小弟，你和这个弟弟出去买点火炮（鞭炮）跟礼花回来，晚上才有耍的。” 刘晓玲把小表弟叫过来，拿了二十块钱递给他。 卢学敏伸手拦住了，对刘晓玲道：“大姐，我带他们出去买。”晓军在一边看见了，也走了过来。 刘晓玲看卢学敏不接钱，就递给晓军。晓军也不要，他都是上班几年的人了。 刘晓玲看两人都不要钱，只得把钱又收了回来。 不愧是专业厨师，中午这顿饭菜让大家吃的心满意足。春香看刘晓玲有点心不在焉，就知道她是在担心卢俊。 “卢大哥可能正在路上，这才没办法打电话。”春香劝慰道。 刚说完，就听见有人砰砰地敲院子大门。 刘晓玲站起身又坐下，在他的印象中卢俊就没有这样敲过。 晓军见大姐站起来，就没起身。看大姐又坐下了，晓军站起来去院子看是谁来了。 “娇娇姐。”晓军一声喊，不是卢娇娇一家三口还有哪个。 刘晓玲站起身就出去。 骆慧明听说是女儿来了，也跟了出去。 把三人接进堂屋，有人拿过来一个火盆放在三人面前。 三人应该早上到的，火车晚了个多小时。 正好才开始吃饭，边月冰和骆慧明领着一家三口见过刘礼才和冉婆婆这些老辈子，又给大舅他们介绍了，就安排座位吃饭。 卢娇娇跟刘晓玲一桌，没看见大哥便询问刘晓玲。刘晓玲说卢俊去了西昌，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卢俊确实在拼命赶路。 通车仪式一结束卢俊便朝省城赶，中午宴会都没参加， 冬季道路泥泞不堪，尤其是高海拔地区温度低，积雪掺杂在泥土中，使得夏天时还稍硬的地方也塌陷成沟…… 卢俊看了看表，刚刚过了雅安，还有一百多公里，晚饭前一定能回到省城。 “华子，大家这几天赶路辛苦了。你带着兄弟们去找个好点的饭馆吃饭，早点休息。明天全都放假回老家，正月十五之后再开工。” 省城这边，中午饭吃完，有两桌人打麻将，还有一些人在打扑克。剩下没事的人要么出去逛街看热闹，要么在家里闲聊。 冬儿似乎也觉得人多闹热，不要大人抱，在堂屋扶着大人的腿或背走个不停。 刘晓玲看着冬儿的欢快，心里暗自担心卢俊这一路是否安全。 “大姐，你怎么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喃？”刘晓兰走了过来。 她也是被老妈的催婚念烦了，只能跑过来找刘晓玲聊天。 刘晓玲看看刘晓玲，也知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刘晓兰姐妹一直被二伯妈念叨，也有点好笑。 “晓兰，我不是不高兴，我是担心卢俊他们。” “哦。”刘晓兰点点头。 她也是开饭馆的，饭馆里面吃饭的人中司 第489章 被催婚的堂妹 知道自己说的话刘晓兰可能会心烦，刘晓玲还是对刘晓兰道：“晓兰，渝都南岸也有好几个工厂，来吃饭的青工多不多嘛？” 刘晓兰看一眼刘晓玲，知道她要说什么，也知道这个话题避不开，刘晓玲作为大姐不可能不问她这个问题。 “大姐，不是我不愿意找，也有人向我表示过的。只是我觉得那些青工都太幼稚，就像长不大似的。” 刘晓玲想想也是，这个本来就钱少的年代，还经常出来下馆子喝酒的年轻人确实有点不靠谱，晓兰看不上也很正常。 但刘晓兰能接触的人际范围也就是这些年轻人。 “实在不行的话……还是看你们三叔和四姑爹能不能在宏光厂帮你留意一个。” “晓梅呢？” “三妹年纪小，等再过两年再说吧，我是不赞成她这么早耍朋友的。”刘晓兰道。 两人正说着话，晓军进来了。他和卢学敏姐弟都在院子里看着小表弟他们放鞭炮，结果等到了卢俊回来。 “大姐，卢大哥回来了。”晓军在堂屋门口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卢俊进来跟大家打了招呼，又去和父母、妹妹妹夫见了面。众人见他衣服上都是泥，都让他去洗漱换衣。 刘晓玲让他直接去卫生间，自己去卧室找出卢俊的换洗衣物给他送到卫生间。 卢俊这一回来，大家的气氛更加热烈。原本还注意避开的话题现在都不用避讳。 这一次卢俊还带回来了张书记他们特意送的菌菇和干牛肉，晚上又多了两道菜。 卢老师显然很喜欢这样的热闹，又喝多了点。亲戚们对卢老师和刘仁贵两家的关系心知肚明，喝酒之时难免有点集火。郑美华在旁边看老公喝得高兴，也不愿扫兴劝阻。 会开车的就刘晓玲和卢俊，岳阳都不会。卢俊也喝了酒，加上长途劳顿，刘晓玲负责送人。 “郑娘娘，明天还是过来吃饭耍嘛，人多热闹。” 今天晚上卢学敏和弟弟就不回去，说好了要一起守夜放烟花。 “就是不晓得你卢叔叔今天喝得恁么多，明天起得来不？”郑美华也没有客气。 刘晓玲这边的亲戚确实都是极友善和亲近的，她愿意多接触。 自从刘晓玲介绍自己在家里组装打火机，每月也多了三十多的收入，经济条件改善了许多。街道油漆厂那边基本上就没怎么去，去了也没有事做。 “如果十一点钟还没看到你们来，我就叫卢俊开车来接你们。” “不用，不用，坐客车方便得很。”郑美华赶紧道。 把郑美华两口子送回学校，刘晓玲开车回去，才知道大舅、幺舅和晓军他们已经走路回锦江那边。 刘晓玲又开车回了自己那边。 几个小孩子还在院子里玩，城里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偶尔响起一两声“穿天炮”划破夜空的嘘嘘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堂屋里也摆上了火盆，大舅、幺舅还有卢俊围着火盆聊天。刘义信夫妇带着孩子跟晓兰、晓梅也在这边住，几个年青人也围着一个火盆在那里聊着。 看见刘晓玲回来，晓兰他们便叫她一起。 刘晓玲让他们等一会，给晓军和卢学敏他们安排了房间，又去厨房看了下，大锑锅正烧着水。 这边院子没装电热水器，但有厨房和两个电吹壶烧水，应该供应得过来。 在院子里看着又菜又想玩的卢学敏，刘晓玲叫过晓军。 “等会我们先去休息，你们还要耍的话注意安全，周边都是木房子。记得关火……” “大姐，你去嘛。我恁（读嫩）么大个人了还不晓得。”晓军催促啰嗦的大姐去堂屋。 把事情安排完，刘晓玲也去堂屋跟大家聊了一阵。 大人们都没有守夜的兴趣和精力，没到十二点就散了，各自去休息。 卢俊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吃饭都是强打精神，现在一挨着床就睡着了。 刘晓玲脱去衣物也上了床，抱着卢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大大小小的人又去那边会合。 大年初一没早餐卖，边月冰很早起来熬了稀饭，把前两天做的馒头蒸热了。 门外停了三辆车，可惜会开车的只有两人。边月冰就问哪些人愿意出门去逛庙会走文殊院逛逛。 响应的人不少，以至于两辆车还装不下。卢娇娇就开始批评岳阳为什么不会开车。 还好文殊院距离住处也就2公里的样子，大家干脆走路去。 考虑到家里还有几位老人，或许还有客人要来，刘晓玲留了下来，带孩子的坐卢俊的车过去，其他人走路。 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出了院子走了，整个院子里一下子就清静下来。 “幺妹，你咋个不去？”冉婆婆看着刘晓玲道。 “我怕有客人来啊，我在这等到电话。”刘晓玲道。 伸手拿过一个橙子开剥，然后分给了四个老人家。 四个老辈中，外公的身体要差点，睡电热毯还睡的踏实些。就问刘晓玲还有没有，想带一床回白马村。 “外公，都有。这次大家回去，每人都有电热毯。” “就当回礼了。”冉婆婆笑道。 刘晓玲也笑了，知道婆婆怕她多花钱。 正在聊天，电话铃果然响了。 “晓玲，我是老大。”刘玉霞的声音。 “老大，你在哪里？” “我们在火车站。”刘玉霞道。 “还有人啊？几个人？” 刘玉霞和当初宿舍的几个人都约过了时间，就在火车站集合。现在除了老幺王芳，四朵金花都聚齐了，刘玉霞这才给刘晓玲打的电话。 “婆婆，外公。我去火车站接人，你们自己耍哈。”刘晓玲出来开车就朝火车站开去。 到了火车站大门，果然刘玉霞 第490章 公公婆婆恢复工作了 刘晓玲去把后备箱打开，等几人把行李放好。 “老三，你这是三九天穿短褂——抖起来了。自己的车唛？”刘玉霞性格依旧爽朗。 “厂里面的车，不过平常都是我在开。”刘晓玲也不想隐瞒。 “三姐，厂里面就这么赚钱？”老五问道。 “五妹，这不仅是有钱还要级别。对了，三妹，你们那个私营企业未必（难道）也有级别啊？”老二说着也疑惑起来。 “我们不讲级别的，但是要跟省里面申请。”刘晓玲道，一边开车去了锦江宾馆。 刘晓玲在锦江宾馆没开几间房，主要就是给中学同学和大学同学开的。 这之前找了苏东来，锦江宾馆现在属于涉外宾馆，刘晓玲自己去联系不一定能让你去住。 到了锦江宾馆安排好住宿，放好行李，刘晓玲又把她们四个拉到了住处。 结果小姐妹刚刚才被汽车震惊，又被锦江宾馆的高档震惊，马上又被这个小院子震惊坏了。 院子的邻居春节放假回了老家，这几天都不在，所以大家在这院子里一点都不拘束。 四姐妹拜望了刘晓玲的爷爷婆婆和外公外婆，然后一起在堂屋烤火。 “老大、老二，咋个都没带姐夫来？”刘玉霞最先工作，又是在这个年代最为吃香的供销社工作，生活稳定最先结婚。 其次是老二熊英和老五赵国艳也成家了。刘晓玲这一结婚，只剩下老四何菊跟老六王芳还没有结婚。 “在屋头带娃儿。”刘玉霞和熊英异口同声道，然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看这情景，这两人婚后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刘晓玲正想问何菊的情况，就她所知，何菊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 电话铃又响起来了。 这回是大学的老大牟凤至。 刘晓玲又跑了趟火车站。 牟凤至牵着一个小男孩，见面就叫刘晓玲“小姨”。 “陈琳到了没有？”牟凤至上了车后注意到是刘晓玲亲自开车，先问起了最远的陈琳。她知道周化英和邱红梅都近。 “还没有来。”刘晓玲道。 “化英好久来？”牟凤至又问。 “我也不知道。”刘晓玲确实不知道周化英他们好久来省城。因为渝都到省城有一班直达火车班次，正好是早上八点到省城。 “晓玲，车是厂里的？”牟凤至这才问起车来。 “嗯。” 一路聊着，刘晓玲才知道牟凤至的老公为什么没能来。 牟凤至的老公现在是厂里面的副职，春节期间要值班。牟凤至来参加婚礼，也只能把孩子也带上。 也是先去宾馆放下行李，然后回到家里。 把家里的人相互介绍了，刘晓玲陪着几人聊天。 陈琳能干，没打电话给刘晓玲，跟老公一道直接就找上了门。 这可把牟凤至和刘晓玲高兴坏了。这也是多年没见的老同学。 又是一番介绍，卢老师和郑美华来了。 郑美华见家里没人，问了刘晓玲才知道都去文殊院去了。跟年青人也不熟悉，就去陪着刘礼才和冉婆婆他们聊天。 看到了十一点了，郑美华就要去厨房弄菜。 “郑娘娘，再等会嘛。等会我堂哥他们回来就弄，搞得赢。” 果然不一会，外面院子里一片声响，大部队回来了。 堂哥和堂妹很自觉，立马转进了厨房弄菜，其他人进了堂屋还在摆谈出去看的文殊院和街景。 中午饭后不久，苏丽丽来了。见到刘玉霞几个也很高兴，都是多年未见的同学。 下午，边执礼一家和边春华也到了。 渝都的同学校友和刘仁友他们要明天上午到，正当刘晓玲以为差不多了的时候，古远峰和尚书文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突兀地出现了。 卢盛隆赶紧上前迎接。刘晓玲就看见正在招呼卢盛隆的古远峰对她眨巴了一下眼。 “？”刘晓玲莫名其妙。你老古虽然在我印象中一改古板的形象，但是这眨眼又是怎么回事。 刘晓玲无意中瞧见了身边的苏丽丽，突然想明白了。那年青人肯定就是老古的幺儿。 果然，等刘晓玲和卢俊上前见过三人后，年青人古正勋直接朝着苏丽丽走了过去。 刘晓玲就听见了小古那略带夸张的叫声：“嗨呀，苏丽丽？居然在这也能遇见你！” 卢俊疑惑地看了一眼刘晓玲，结果得到一双白眼。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看我。” “咦，小刘。怎么说是不知道呢？这件事我可是请你帮忙的哦。” 老古对刘晓玲道。 卢盛隆在一旁也愣了，他和古远峰仅仅是相识，但自己儿媳妇又是怎么跟古远峰这么熟？ 尚书文一把拉过卢盛隆道：“老卢啊，今天有个好消息给你。” “什么好消息？”尚书文的工作跟自己没一毛钱的关系，私下里也是好多年未见，能有什么好消息。 “嗨，你把弟媳妇叫来，我一起说给你们听。” 等骆慧明也过来了，尚书文低声道：“老卢，过了春节你和弟媳妇就要回京城上班，再不能像现在这么逍遥了。哈哈哈！” 卢盛隆听明白了意思，自己两口子的工作恢复了。但尚书文这语气……怎么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过，老卢。弟媳妇是回原单位，你要转业换个地方。” 说完，尚书文拿出了卢盛隆的调动工作介绍信。 “看，我都帮你带来了。” 这边，古远峰拦住了刘晓玲，不让她去苏丽丽那里。 “小刘，还有些事我要单独跟你说，你找个地方。” 刘晓玲看看卢俊，卢俊哪里敢反对。他是知道这两个人在那里上班的。 去了临时的吸烟室，古远峰有些严肃地对刘晓玲道： “小刘，商场有没有延长寿命的药物？咳咳。 第491章 你中意什么地方 “小刘。明天下午我和老尚就要回京城，那个药你帮我准备一些。” “好。” “小刘，目前你的个人情况只有我、老尚和小孙知道。这点你要清楚。还有就是，我和老尚觉得以你目前的情况继续像现在这样对于国家是一种……一种浪费。” 古远峰顿了顿道。 “我和老尚的想法是让你去京城，在京城近郊专门修建一个基地，那位能购买到什么先进的设备和机器就放在那里。我们找人研究这些新设备、新机器，然后在国内推广。” 说实话，刘晓玲觉得古远峰说的有道理。自己这么强大的资源，照目前的状况确实有些浪费，没能对国家发挥大的作用。只是，自己跟丽丽一样也不想去北方。 “古领导，能不能就在巴蜀找一个地方？我是真的不想去北方。” “呵，你跟苏丽丽一样，为什么都不愿意去北方？” “嗯……北方风沙大，对皮肤不好。”刘晓玲道。 “哈哈哈。好嘛，我知道了。不过去京城呢，地方是现成的。在巴蜀嘛……对了，你有没有中意的地方？”古远峰道。 要说中意的地方，刘晓玲心中还真有一个。每次从广明厂坐船去渝都，途中都能看到一个江心岛。这个江心岛也不完全和南岸分开，冬天枯水季节时能直接从南岸走到岛上。 不过疏浚一下内侧的水道，就能保证一年四季都是独立的岛屿。 “这么好的地方？洪水的时候会不会被淹？” “应该不会吧，您可以派人先调查下。” 古远峰点点头，心中记下了大概的位置。 两人正要出来，古远峰又想到了自己小儿子和苏丽丽的事，赶紧又拜托刘晓玲帮忙促成。 出了吸烟室，古远峰去找卢盛隆聊天，刘晓玲便去找苏丽丽。 小古古正勋看见了刘晓玲，笑盈盈地和刘晓玲打招呼，像失散多年的老友。 刘晓玲也不好拆穿他，过来挨着苏丽丽坐下。 “嗯，小刘，你说巧不巧。在京城时我看见了你这位同学，谁知道今天来到省城参加你的婚礼又遇见了丽丽同学。你说这是不是有缘啊？” 刘晓玲不知道苏丽丽对小古是个啥态度，只得不搭小古的话。 小古见刘晓玲不接招，讪讪道：“我去跟卢俊聊聊。” 看古正勋走远，刘晓玲看着苏丽丽道：“你在京城见过他？” “嗯。见过两次。都是在前井胡同，他说他一个朋友住在附近。” “他是我公公熟人的儿子，我之前也不认识。”刘晓玲道。 “这人讨厌不嘛？”刘晓玲问。 “还不算讨厌吧。”苏丽丽道。 “哦？那我去问问他成家没？”刘晓玲故意道。假若直接问丽丽有没有想法多半有些难，不如反向试一试。 “晓玲。”苏丽丽拉住刘晓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想在北方待，更不要说在那里成家。” “对了，是这么回事。你问过他在哪里上班没？” “问过，他说他就在京城上班。” “那他没希望了。”刘晓玲笑笑。 “对了，这次去羊城住了段时间，觉得羊城怎么样？”刘晓玲问。 “很安逸。我和妈都不想回来了。”苏丽丽道。 说了一阵，刘晓玲基本上摸到了底，就是丽丽对小古不讨厌，但是小古如果在北方工作那就没戏。 呵呵，这都不是问题。 晚饭前，夏阳和刀沐青到了。 吃过晚饭，刘晓玲先带着女同学们回锦江那边院子，结果邱红梅也找了过来。 “我来看看明天有什么帮忙的地方没有，卢俊说你跟牟姐她们先过来了。”邱红梅道。 “红梅，你也辞职了这么久了，现在后悔没有？”陈琳问道。 “我觉得很好。以前在厂里面时不能说每天都是耍，但确实没啥事做。现在每天很多事，有时候还非常忙但过得充实。” “牟姐你呢？” “我？”牟凤至指指自己又揉揉站在面前的儿子的头，道：“每天在家里侍候这一大一小，还要上班，一天到晚忙死了我都。” 几人哈哈笑起来。 “不过我羡慕晓玲得很。你看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啧啧！”陈琳道。 “你们也不要光羡慕我，你们问问红梅，现在她两口子还不是住的院子。”刘晓玲道。 前不久，邱红梅确实也在一个院子里买了几间屋。院子里连同他们共住了三家人，但也算是很宽松了。 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玉霞和熊英她们彼此看了一眼，都有些惊诧于省城这些人的生活条件和要求。 她们几个都在县城工作，周围住宿大都是平房，基本上没有一家人住一个院子想法。在巴蜀县城，院子这种建筑方式也不多。许多地方称为某家院子，实际上那一片或许就一家院子，周围平房住的大多是姓氏相同而已。 看时间差不多了，刘晓玲跟邱红梅带着几人去了宾馆，安排几人休息。 刘晓玲和邱红梅正要走，何菊拉住了刘晓玲有话要说。 刘晓玲已经发现了何菊的情绪不对，在街上喊了一个偏三轮送邱红梅回家，跟何菊站在路边就说起来。 “四妹，我一直看你心魂不定的，人多我也没好问。有啥子困难唛？”刘晓玲低声道。 “我有个弟弟，想问你能不能给他找个事做？”何菊问道。 “这个算是啥子问题？你老实说还有啥子困难？”刘晓玲不用想也知道不会就这么简单。弟弟要安排个事做，哪里需要避着人来说？这必是何菊在看自己的态度。 “……晓玲，这件事有点麻烦。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何菊嗫嚅道。 “我不敢说包解决，不过也认识一些人。你说出来，我看能不能帮得上？” 何菊现在老家一个 第492章 老四被陷害了 但是话已经被传出去了，整个县城就没有哪个未婚男子敢跟何菊往来。 前不久，单位来了笔三千多的现金。何菊准备去存银行，结果被那位领导拉着谈话，直到下班时间银行关了门。 没地方存钱，何菊又不敢把这笔巨款放在家中，只得放在了办公室保险柜里。 结果第二天一早上班，何菊发现办公室保险柜被盗，三千块自然也不见了。 没有人能证明何菊把钱放在了保险柜。因为她下班晚，放钱时会计早就下班走了。 公安来看了现场，说没找到入室盗窃的痕迹。至于说是不是真的发生了盗窃案件，他们暂时还不能肯定。 现在何菊最好的出路是赔款，单位给个违反财经纪律的处分。搞不好的话，被安排个监守自盗的罪名也有可能。 听到这里，刘晓玲知道何菊是被陷害了。 肯定是要答应领导的要求才能有出路，否则何菊就要准备坐牢。 “老四，你莫慌。这件事不用求别人，过几天我就给你办。”刘晓玲对何菊道。 “你告诉我处警的公安名字就行。”刘晓玲从挎包里摸出纸笔来递给何菊。 回到家，卢俊带着亲戚们也回来了。 古远峰和尚书文自己安排有住处，跟卢盛隆和刘仁贵他们聊了会天就离开了。 “对了，你们走的时候，我看见古正勋追出去送丽丽回家。”卢俊道。 当时几个女同学一起出门，刘晓玲要送牟凤至，刀沐青他们去自己家，苏丽丽家离得近自己走回去。没想到就这么短个时间，小古都能抓住机会。 明天就是刘晓玲和卢俊的婚礼，大家聊了一会就各自去休息。 说是婚礼又没有安排礼仪，女方请客而已。 严格意义来说，婚礼是男方主办。明天的婚礼过程很简单，两人共同对来宾宣布结婚的消息并感谢亲戚们来吃席。 所以初三这天上午，大家起来后都不慌，到时间上酒店一坐完事。 一大早，康旷明带着周化英、劳新、李东等广明厂的人来了，秦书记、况厂长，任科长、梁艳、李连长都在……同列火车来的还有四娘一大家人。随后是刘仁友、吴红英、刘许妹和他们父母等，再就是卢彩霞夫妻，还有柯均代领着没走的各厂的负责人和研究人员来了……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去了芙蓉餐厅。 苏东来一家人直接去的餐厅，古远峰父子、尚书文也是自己去的。 邱红梅和陈茂先来，又帮着落实了一下餐单、桌子等，很有当下级的自觉。 按照亲属、同学等分类，大家各自落座。虽然没有仪式，但依旧请苏东来当了证婚人，宣读了结婚证。双方的父母都在，敬茶的环节就没少，改口的红包依旧要给。 总的来说，跟后世的环节差不多，只是少了个司仪插科打诨带节奏造气氛。 随后，苏东来大声宣布吃好喝好开干。 四个七寸盘、九大菜一汤外加每桌二十个南瓜饼。 就连远道而来的古远峰和尚书文三人都大快朵颐。这家店的厨师们都是当时巴蜀菜中的大咖，味道那是没得说。随便哪一个厨师站出来都是能撑起一家巴蜀菜馆的大拿。 吃过饭，得到了二十剂人体丙种球蛋白，古远峰和尚书文走了，独独把小古留下。 不能说刘晓玲没有给小古机会，两人被安排坐的一桌。 额外的机会也给了小古，因为同桌还有苏东来和关凌凌，就看你小古如何表现。 古远峰对此安排非常满意，表示一定尽快安排人去考察广明厂上游那个江心岛。 刘晓玲不以为然，又不是自己请求的，也不是给自己家的。 吃过中午饭，邱红梅、陈茂就帮着统计要住宿的人数，确定下来后跟餐厅确定了晚上的就餐人数和菜单，又去联系附近的巴蜀宾馆。 有了邱红梅两口子的帮忙，刘晓玲轻松不少。亲戚不说了，有老的负责，自己的同学、厂里面的秦书记、况厂长、任科长那都是自己曾经的老上级，还是广明水轮机厂的合作伙伴等等都要应酬。当然，后一部分，卢俊也能接待。 下午吃过饭，餐厅提供场地给大家休息。大部分人原地搞起了娱乐，打扑克，还有些人便是喝茶。 苏东来跟秦书记他们这才认识，都感叹没能留住刘晓玲这个人才。 厂里上来的同学、校友都还认识苏丽丽，不过看见身边寸步不离的小古，都错以为是苏丽丽的男朋友。原本对苏丽丽还有些幻想的，现在一丝的残念俱无。 因为没有刻意的介绍，冬儿是刘晓玲和卢俊的儿子这件事依旧是知道的人知道，不知道的人依旧不知道。 不过刘晓玲也无所谓了，反正大红的结婚证在那里，过几天给冬儿补个户口就了事。只有过几年国家严格了计划生育政策的执行后，未婚生育的小孩上户口才开始困难起来。 邱红梅和陈茂结婚时牟凤至和陈琳没有参加。 刘晓玲说他们的结婚仪式是在陈茂老家办的，包括刀沐青也是，自己都是没参加到的。 陈茂主动表示明天补请老婆的几位女同学，大家呵呵一笑，又有了吃饭的理由。 周化英看了几位同舍的丈夫，隐隐有些觉得跟自己和劳新不同。她本就思想简单，倒也没有继续多想。 梁艳因为李连长放弃回乡担任公职，而选择了在一家私营工厂感到愧疚，对李连长放开了最后底线。目前两人也在考虑结婚的时间。 刘晓玲看见刘红霞那边的何菊，刘晓玲又把柯老师找过来，跟他说了何菊弟弟上班的事。 厂里面的来客，都是预定的晚上八点的火车。因此，晚饭的时间就稍微提前了一些。 吃过晚饭，刘晓玲和卢俊准备开车送他们去火车站，刘仁友和柯老师他们也要 第493章 以为是聚宝盆，原来是冰柜 “十一伯，回渝都的人我就不说了，人家回去就是早上。你们现在走，赶到县城都是黑灯瞎火的，客车都没得……” “我们有安排卡车来接。老三不是学车回来了嘛，一共两个卡车，说好的晚上在县城火车站等我们。”刘仁友答应道。 “仁富，你们回去不嘛？”刘仁友问大伯。 大伯看看李娘娘，李娘娘不说话。他又看看兄弟。 二伯默了一下，道：“我不走，老汉和妈晚上走起不方便。” 大伯一听，也不说走了。 刘晓玲三人继续送人去火车站，剩下的人慢慢朝家里走。 等刘晓玲和卢俊回了家，就觉得家里一下子清静了好多。 其实这时的人还是不少。 亲戚这边还有边月冰的娘家人，刘家三兄弟，四位老辈子，刘晓玲的中学同学、大学室友跟梁艳。 苏丽丽在院子里转圈，古正勋正跟在苏丽丽的后面，嘴里不停在说些什么。 “古哥，你还没走呢？”刘晓玲喊道。 “哎，晓玲。太晚了，明天我再走。”古正勋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瞧瞧丽丽的脸色，好像也没有多不耐烦，看样子也不很讨厌古正勋嘛。既然这样，刘晓玲也就不管苏丽丽了。 卢俊和夏阳跑到男人那边聊天，边月冰抱着冬儿、卢娇娇领着岳重汶跟亲家两口子在说话。 李娘娘和二伯妈在摆瓜子、水果，当服务员。 刘晓玲便去寻自己同学。 把四朵金花、学习小组的人还有广明厂室友都拉在了一起，说了没几句，周化英就提出要弄烧烤。 刘晓玲虽是社牛，但三帮人聊起正有些尴尬，听了周化英的提议也觉得很好。 说干就干。 边月冰去冰柜取冰冻的荤菜，刘晓玲跟着一起进屋，准备空间里的小菜，又在平台上购买粉条、苕皮、豆皮等干货。 等不及冰冻的荤菜解冻，刘晓玲拿出两台微波炉和烤箱快速解冻。 边月冰看一时半会解冻不了，便开始朝外搬运小菜和干货。 看着边月冰一趟趟的搬出来不少东西，堂屋的人全都愣住了，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摆着冰柜那屋的房门。 “看啥子看？执礼、春华。来把菜淘洗了，粉条这些拿去泡起。” 说完，边月冰转身又进了小屋。 “呯。”随着边月冰进去，门又关上了。 李娘娘和二伯妈这些做事的，赶紧去拿菜。 边执礼就去院子里找架子生火。 刘仁贵聪明，把火盆里的碳拿出来，生火的事一下子就变得 简单了。 边月冰打开门，又抱些菜出来。看刘仁贵在那里悠闲，就安排他去厨房切肉片。 期间，刘晓玲也拿菜出来了一趟，看满屋子的人都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 麻蛋！ 刘晓玲进屋把微波炉和烤箱收进了空间，出门把卢俊交了过来。自己进屋让卢俊站在门口，从冰柜里拿了两条不到一斤的草鱼递给他。 卢俊就看见岳母正伸手在冰柜里面掰另外一条冻连着的带鱼，掰不下来，刘晓玲递了把螺丝刀过去。 卢俊这下看懂了，原来自己以为家中有个聚宝盆，原来是个冰柜啊。 “妈，你弄不动，我来。”卢俊让晓军过来把鱼接过去，自己进了屋。 满屋子里的人这还是第一次在家里看见冰冻得硬邦邦的鱼。见门开着就有人过来在门口朝里看。 看过才知道，刚才的各种幻想有多离谱，刘晓玲家里有冰柜而已。 只是这年代除了单位，还没有见过哪户人家里拥有冰柜的。 刘晓玲决定让卢俊过来时就把微波炉和烤箱收进了空间，现在这屋里比较违和的就是这台冰柜。 周化英也看见了冰柜，眼里直冒小星星。 等刘晓玲把菜拿出来差不多了，边月冰都去了厨房，这才和邱红梅挤进了小屋。 全透明玻璃盖子，里面亮堂堂的，还剩下不多的一些蛋和鸡鸭与肉类。 “晓玲，这个好漂亮哦。”周化英道。 “元旦的时候人家送来的。”刘晓玲看看邱红梅。 “对了，丽丽，就是小古的爸爸送的哦。”刘晓玲看见苏丽丽站在门口，小古正站在苏丽丽身后，立马就让小古爸爸背了锅。 古正勋就是一愣，自己家都还没有呢，老爹居然送了刘晓玲一台冰柜？ 看见几位美女同时对自己看过来的眼光，古正勋一挺胸道：“嗯，还是我负责送来巴蜀的。” 这就纯属吹牛了。 刘晓玲笑笑也不拆穿，妥妥的神助攻干嘛拆穿。 出了门叫大家坐下，又开始聊天。 厨房里现在人满为患，刘晓玲也进不去。 大家又围着坐下来，古正勋自自然然坐在了苏丽丽身边。。 “古大哥，这个冰柜的样子从没见过，不知道要多少钱一台？”牟凤至家里条件不错，很想买一台。 “……我爸买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我只负责送货，嗯，只负责送。” “大姐，你想买？”刘晓玲问牟凤至，牟凤至点点头。 “还有哪个要买，我来登个记。” 结果只有牟凤至一个人。 “红梅，你家两个厂长都不舍得买一台？”刘晓玲问邱红梅。 邱红梅摇摇头，道：“才结婚又买了房，钱不趁手啊。” 周化英道：“还是老大威武，价都没问直接要了一台。” 牟凤至听了，嘿嘿一声没接话。 梁艳笑道：“现在我家老李跟着晓玲在混，希望老板多多发钱，让我早点也买一台。” 大家都笑起来。 刘晓玲看看梁艳道：“艳子，你回去跟老李说，把命卖给卢俊，我先垫钱给你买一台。” “要得。反正又不是我的命。”梁艳笑道。 大家又笑。 卢俊进来招呼大家，已经烤 第494章 生活也有不同 “那我去跟老妈商量一下。”刘晓玲就去找边月冰。 边月冰也觉得烧烤架少了，听了刘晓玲的建议立马赞成。 找来刘仁贵，让他和大伯、二伯在院子里用砖块临时搭三个灶出来，自己和老妈就去厨房开始做火锅锅底。 表哥边执礼他们已经转移阵地在外面烧烤，厨房里没有外人。刘晓玲直接拿了几包火锅底料出来，分给边月冰一些。 不一会儿火锅汤底烧好，等着老汉和大舅他们把灶搭完，就分成三个铁锅放好。 岁数大些的人和喝酒的人都喜欢吃火锅，刘晓玲和边执礼、晓军、卢学敏他们就喜欢吃烧烤。 这下子大家都坐下来，各就各位、各司其责。 这一顿夜宵直吃到晚上十一点，牟凤至几人也不去宾馆休息了，直接去了锦江刘晓玲家里歇息。 大舅他们没过来，就在那边住下来。 卢俊今晚也不过来，让刘晓玲好好陪陪她的同学好友。 过来的时候苏丽丽要回家，刘晓玲拜托古正勋帮自己送苏丽丽回家。 看苏丽丽也没反对，刘晓玲也觉得两人怕是能成。 梁艳看了两眼放光。 她知道现在卢俊给李连长的工资是60多元，加上自己的。每月能有80多。现在一个小院买几间房，也不过是几百块钱。 自己两口子每月多存点，在小院里生活也不是梦。 周化英进了院子就愣住了，她真的没法想象日子还可以这样过。两边的院子都大，而且这边也是个独院。 周化英也在盘算。 自己和劳新每月20多元，加起来也就50元不到。有了孩子后每月还要寄一些回家给老人，除去开销，每月好像也剩不了几个钱。要买这么一个院子完全就是一个梦。 “晓玲，今天你是新婚，却因为我们让你俩各居一室。不好意思啊。”陈琳笑着开刘晓玲的玩笑。 “什么新婚哦，你还不知道？冬儿就是我和卢俊的儿子。”牟凤至闻言就在一边嗤嗤的笑。 刘晓玲就把以前顾忌卢俊港岛身份的事说了，然后说前段时间咨询了民政部门，才知道卢俊还是内地人。把卢俊的户口迁到了省城，这才补办的结婚酒。 听完刘晓玲的讲述，才知道了这期间刘晓玲的经历。 已经夜深了，大家轮流去洗漱休息。刘晓玲最后一个洗漱完，刚进屋周化英就跟了进来。 周化英穿着单薄，几下就钻进了刘晓玲的被窝。 刘晓玲关上门，把电热毯调成中档也上了床， 周化英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一直不说话。 嘿，一直以为你是多动症，居然也有安静的时候。 刘晓玲看出来周化英有心事，既然来找自己了肯定是要说的。当下也不关灯，把枕头朝靠背推了推，半倚在床头。 等了良久，周化英说话了。 “晓玲，我怎么觉得我们的生活越来越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我也说不清楚，但是这一次来，看见眼前的一切，跟厂里面的生活完全不同。但又说不出这些区别对我意味着什么？” 刘晓玲想了想周化英的话，揣测她此刻的心理和她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想了半天，刘晓玲也没有个头绪。毕竟，周化英思路的跳脱是出了名的。 “化英，你再想想说明白点。我没听明白你想说什么。” “那我就说下我看见些什么心里面觉得不对好吗？你帮我想想。”周化英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她自己也没想明白。 “先说你和卢俊住在这么宽的房子，我和劳新可能干一辈子都买不起。” “你是觉得自己没钱？”刘晓玲问道。 “或许是吧。再就是在芙蓉餐厅吃的酒席，我和劳新也办不起。” “还是钱的问题。”刘晓玲道。 “再就是你的那些客人，省里面的领导、厂长，还有古老师那样京城来的大官。” “这是人际交往的圈子不同。”刘晓玲道。 “还有就是你们都很忙，红梅说你和卢俊一年要跑好多地方出差。冬儿现在都不叫你妈妈。” 听到这，刘晓玲沉默，没有说话。 “红梅也是忙，说她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回家。她老公也是一样的忙。” 也不等刘晓玲说话，周化英继续道：“红梅说她也买了房子。我要是住得有这么宽，我也不会把孩子送回老家去带…… 甚至，你那几个堂哥、表哥，活得都比我自在。 我在想，是不是我和劳新过得太清闲，闲得就像是在虚度光阴了。 再过十年，我相信广明厂的这些同学和校友，依旧过着今天一样的日子。再看你和红梅，或许还有梁艳，会越来越羡慕你们的生活。” 听到这，刘晓玲知道，又一个不安心现在生活状态的人出现了。 罪过啊，罪过。我真没有挖三线建设墙脚的想法。 “化英，你想怎么样？”刘晓玲问道。 “我想跟红梅一样，不。我想跟艳子一样，让劳新出来，跟着你干。”周化英似乎想清楚了，语气越来越坚决。 “你要想清楚，劳新可是干部，广明厂也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刘晓玲道。 “呵呵，我们这批大学生里面，除了你和红梅，我还真没看出来谁是人才。”周化英哼了一声。 “化英，你们谁来我都欢迎。不过你还是要和劳新好好商量，家里老人的意见也要征询。”刘晓玲道。 其实刘晓玲很想让梁艳辞职来帮自己。梁艳是个相当聪明的人，为人处事相当老练。 但这话也只能自己想想，或许那天梁艳会来找自己。具体多久呢？刘晓玲猜想，就是梁艳怀孕的时候。 早上，刘玉霞几个告别回家，刘晓玲开车送她们去了火车站。 刘晓玲跟何菊约定，过两天就去何 第495章 又要离职 中午，邱红梅在巴蜀餐厅请客。 周化英把想让劳新辞职的想法说了，在坐的几位都表示了赞成。刀沐青和苏丽丽跟他们关系不一样，都没说话。 梁艳对周化英道：“英子，劳新是个老实人。你不要逼他哦。” 周化英嘴快，反问梁艳道：“艳子，当初你逼老李没有？” 梁艳听了没有说话。当时看起来是她没有逼迫李连长作出选择，但是以感情为代价，是不是逼迫得更为厉害？ 牟凤至喂了孩子一口饭，笑着道：”夫妻两人有什么逼迫不逼迫的？生活的目标是不是一致，才是两口子产生分歧的根本原因。 譬如说，英子希望年轻的时候多努力，如果劳新也是这么认为，何来争执？就算劳新认为采取这样的方式有问题，他会说出来，两口子进行讨论。” 刘晓玲在一旁暗自苦笑，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牟凤至能说出这样的话刘晓玲也能理解。在牟凤至的生活中想来一切都比较顺利，老公对她也不错，才有这样理想的想法。 夫妻之间真就这么简单？或者说生活真是这么简单？ 牟凤至接着道：“我比你们岁数都大，看见你们都好心里也很高兴。明天我走，什么时候再见也不知道。我就一个希望，希望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快快乐乐的。” “嗯，为大姐的话喝一杯。”陈琳说道。 “陈琳，你我相隔不远。结婚的时候不通知我，我要骂人的哟。”牟凤至对陈琳道。 吃着喝着聊着，刘晓玲问苏丽丽道：“怎么没看见小古同志，他在哪里？” 苏丽丽表情有些不自然，说道：“他说回京城办调动。” “哦？”刘晓玲追问道：“知道他准备调到哪里去吗？” 苏丽丽看看刀沐青道：“羊城。” 刘晓玲道：“那你要跟青姐喝一杯，将来有啥事就去找她。” 苏丽丽闻言抬手就端起了红酒杯，突然反应过来，脸色就是一红。 “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狡猾呢！” 刘晓玲和刀沐青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老大，等冰柜买好后，我让人给你送到厂里去。” “我怎么给你钱？”牟凤至问。 “我确实不知道多少钱，到时候再说吧。如果是拜托熟人给你送来的话，我会带信给你，让你把钱交给那人给我带回来。”刘晓玲道。 刘晓玲不是没想过送她们一人一台冰柜，只是自己这边太过高调，反而让同学之间产生隔阂。尤其是多年未见的牟老大和陈琳，她俩和在广明厂一起待过的邱红梅跟周化英又有不同。 “晓玲，我也要一台。”刀沐青突然道。空调有夏阳，冰柜只能找刘晓玲。 “好的，我记住了。” 晚上，巴蜀那边果然发生地震。省城这边震感都非常强。刘晓玲也不知道自己的示警有没有引起重视，这一次的损失是不是还是跟上一世一样的大。 京城，古远峰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表情严肃。来叫他吃晚饭的阿姨看着这副面孔都不敢说话，静悄悄地又出去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古远峰得到了证实，刘晓玲的预言时间地点完全符合，只有震级还在进一步核实，估计相差不大。 这样一个资源就这样在社会上飘着，古远峰真的感到可惜。刘晓玲说的那个江心岛的事一定要尽快落实。 调查的情况是岛上有个很大的体训中心，把人撵了就行，只需要新建点房屋。但河道一定要挖深，保证枯水季节也要将江心岛分割出来。还要建个小码头，能停靠500吨货驳就行……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走了。 卢俊去农用车辆厂办事，然后再回一趟港岛，有些事要和通捷公司进行协调。 正月十五过后，卢盛隆和骆慧明要回京城上班，到时候只有刘晓玲送他们返京。 正月初五，刘晓玲回到刘家坝。 刘镇长告诉刘晓玲，地块已经找好，也跟国土和规划部门商议过，原则上同意两人先前的设想。 刘晓玲找了柯均代和刘仁友，把这件事说了。想起古远峰的安排，刘晓玲认为自己在刘家坝待的时间应该没有多久，便说自己要出门很长一段时间，拜托两人全力跟进打工人小学和托儿所。 刘仁友已经被镇上叫去谈了话，准备让他担任向阳公社的大队长。 “晓玲，现在全小队就剩你们一家还没有进行旧房改造了。这一次一定要改了，你不能拖整个小队的后腿。” “是。十一伯。下班我就回家整理东西，绝不能拖后腿。”刘晓玲道。 刘仁友走了，柯均代拿出了考核的办法。 “刘厂长，经过大家的商议，这是关于绩效考核的初稿。” 绩效考核包括计时和计件的考核，是刘晓玲参考后世的工厂管理考核办法草拟的，在所有合资厂进行公示，征求意见。 提出修改的地方不多，刘晓玲看了看就放在了一边。 “柯老师，现在可以联系省里面，请他们组织人来向阳公社进行各工种的考核定级。来的都是帮忙的客人，不能慢待了。招呼伙食团这期间开小灶，每天考虑给误餐补贴，走的时候要送本地的特产……” 柯均代默默听完，总感觉小刘厂长有要离开的意思。 “刘厂长，你是不是要离开农机厂？不，你是不是要离开刘家坝了？” 刘晓玲也不知道自己将来是个什么状况，上面如何安排。想了想对柯均代道： “柯老师，工厂的事我可能不再具体管了。再麻烦您一次，普华公司和小队申办一个合资企业，经营项目嘛……您看那样好办证就填写那样，总之把专家们都挂在合资企业名下。” “记得以前各研究所购买原材料的钱都是在农机厂记的借款是不是？”刘晓玲问道。 第496章 帮老四办事 “刘厂长，那合资内容和比例呢？”柯均代道。 “柯老师，刘家坝小队以自有房屋作为投资，普华投入实验设备、仪器和五百万元现金。占股比例嘛，外资能占多少是多少，看政策规定。” “刘厂长，今后研究所跟农机厂就完全没有关系了？我怎么办？”柯均代问道。 刘晓玲看看柯均代道：“柯老师，研究室没法开展您的研究，到新企业来没研究项目给您，您很吃亏的。不如就在农机厂负责，陈所长当生产厂长。” 看柯均代有些失落的样子，刘晓玲道：“柯老师，如果将来能有机会进行您的项目，到时候再离开农机厂也不迟。” 得到了刘晓玲的保证，柯均代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对刘晓玲道：“刚才的话没跟刘队长商量过吧？” “嗯，都是我才想起的。您就说是我安排的，有不清楚的叫他问我。” “普华的公章、印鉴在我这里，要用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正月十五前我在省城，十五后我要去京城。” 交代完事情，刘晓玲回了家。 把家里的衣物和锅碗瓢盆等杂物都收进空间。 大伯、二伯他们都搬了新家。虽然新房没过夏，但用烘烤的方法还是提前搬进去住了。 出门锁好院子门，刘晓玲把钥匙放在门边一块砖头下。下次回来，这房屋就要换成新房了。 上了车，刘晓玲没有回省城，而是直接开去了老四何菊所在的松县。 松县离省城二百多公里将近三百公里，只有一条公路，中间还隔着一个和溪县。 当晚，刘晓玲来到了和溪县。和溪县不大，刘晓玲驾车穿城而过。来到一个四处无人的拐角处，刘晓玲连人带车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疲惫的刘晓玲点了餐，吃过后洗漱完毕便休息。 第二天，早上的闹钟把她闹醒，又简单洗漱了一下继续上路。 下午四点多钟，终于到了松县。 在邮局给何菊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何菊就出现在了街道上。 “晓玲，你自己一个人来的？”何菊没想到刘晓玲果真就是一个人到的。 刘晓玲笑笑，对何菊道：“小事情。” “先去你说的那个派出所看一下，认下人，然后我们去吃晚饭。松县有啥子特色菜没有？” “有鱼，烧独大蒜。”何菊道。 独大蒜也算是省城这边特色，一个蒜就一个头，像荸荠那么大一个。用独蒜红烧小河里的鲶鱼别有风味。 “哦，那一定要尝尝。” “你弟弟好久去找柯老师？”刘晓玲曾经答应何菊的弟弟去刘家坝找个工作。 “我从你那里回来就给二弟说了，第二天他就去了刘家坝，着急得很。”何菊笑道。 何菊在前面带路，刘晓玲说说笑笑就跟她一路前行。 走了没多久，何菊站住了。 伸手一指前方一栋二层小楼道：“派出所就在那里。” 刘晓玲拉了何菊一把，道：“走，进去看看，你给我指下那两人的办公室。” 何菊畏畏缩缩带着路，进了小院。 进了小院就听见一声喊：“何菊，你来派出所做啥子？” 刘晓玲就感觉到何菊身子都抖了一下。 “不用怕。”说完，刘晓玲扭头去看是谁这么大的威势。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公安，半仰着头向下斜瞥这何菊，手里夹着一只点燃的香烟，站在园中一处小花坛下。 旁边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正蹲在花坛边的地上，双手抱头。 “戚公安，我……我来问下，哪个案子有线索没有？”何菊小声道。 “哪有啥子线索！”戚公安看了眼刘晓玲，隐隐觉得这女子有些来头，衣着就不简单。 “你又是哪个？” “戚公安，我是她同学，来找她耍的。听说她有点事，一起过来问下。” 戚公安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晓玲，见刘晓玲笑容满面，就有些放松警惕。 踢了蹲着的那人一脚，道：“劳资有点事，你就在这里蹲着。你要是胆子大也可以跑。” 蹲着那人道：“不敢！不敢！” 过来看看又仔细刘晓玲，说：“幺妹还很漂亮嘛。走嘛，进办公室再说。” 头前引路，带着刘晓玲两人上了二楼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公安，正在抽烟，整个狭小的房间烟雾漫漫。何菊下意识地用手在眼前扇了扇。 “嘿，何幺妹。你还讲究嘛。有点烟味都受不了了唛？”老公安显然是有点恼怒了，说道。 “没有。蒋公安，烟子确实有些大。” 蒋公安看看跟着的刘晓玲，就问戚公安，道：“这是哪个？你把她带起来做啥子？江二娃呢？” “这是何幺妹的同学来找她耍晓得了那件事，陪她来问下案子的事。江二娃还在院子头。”戚公安道。 “哦。江二娃还没有招嗦？” “还没有，嘴壳子还硬起的。” “等哈还不说就吊起来锤他个狗入的。”蒋公安显露过威风后看看何菊。 “何幺妹，哪有啥子案子嘛，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不晓得吗！” 何菊抗声道：“那是栽赃陷害。” 两个公安闻言都笑了。 刘晓玲四处打量了一下办公室，两张写字台，上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写字台四个光脚，只有上面有一层抽屉。 刘晓玲过去把挎包在写字台上一放，从里面摸出两瓶江津老白干就朝将公安递了过去。 “两位公安辛苦了，这里有点意思收下嘛。“我们几个同学到省城耍，听说何菊这里出了点事就让我先过来看一下。” 说到这刘晓玲拉着何菊退了两步，在条椅上坐下。 “那几个同学晚上要请市局的罗晓局长喝酒来不了，最迟明后天也都要过来看何 第497章 巧逢正主 蒋公安从警多年，自家领导的名字还是清楚的。 高高大大是不错，只是一说一个笑怕是假的。哪个不是经常被罗局长骂得狗血淋头？ 不对啊，对下属跟对朋友能一样唛？ 刘晓玲继续道：“两位公安，马上要吃饭的时间了。你们辛苦，我和何菊去吃饭了。何菊的事麻烦两位了。” 刘晓玲拉着何菊就走。 剩下两人站在办公室面面相觑。 这是求人的态度唛？当着面就说去吃饭，假意的邀请都没得一个。 “哎，老蒋。你咋个看这件事？”戚公安心里有点虚火。 “我两个又没有做个啥子你有啥子好怕的？看你那个狗屎扶不上墙的样子。都是老公安咯。”蒋公安见戚公安的样子就来气。 “我看刚才那个幺妹有点真哦。酒送了，还拉不下面子跟我们吃饭，瞧不起我们。” “我也是觉得有点蹊跷。”蒋公安嘴里念叨着。 “龟儿子的，万一何菊那几个同学明后天来了咋办？” “我怕这件事办不成。苟局长能跟罗局长比吗？你我到时候不要惹一身骚哦。” 苟局长不过县城里的局长，罗局长是全市公安的一把手。两个差得太多，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老蒋，要不我们把钱退给苟局长？”戚公安问。 “尼玛哟，现在你叫我退钱我在哪里找钱来退？一千五的五百，两大两千块，都用得差不多了。你说哪里来钱来退？”老蒋大怒。 保险柜的3000块两人二一添作五分了，苟局长还一人又送了500元。 “这才好久时间哦，老蒋你就花完了？下河路那个老堂客就那么得你欢喜？”戚公安问道。 “人家哪点老嘛！再说也不是她一个用的。”蒋公安道。 “那是，你五十多了，看到四十多的都不算老。咦，不是她一个人用的？你娃哪阵又找了一个？” 听了戚公安的反驳，老蒋的脸皮稍稍有点红。确实下河路的那个虽然保养的不错，年岁有点大了。 “尼玛！少给我摆这些，现在咋个办？”老蒋有些恼羞成怒。 “咋个办？钱又退不出来，只有硬抗了撒。打死不认帐，最多认个学艺不精，办不来案。”戚公安道。 蒋公安看看天色暗下来了，对戚公安道：“江二娃还在外头的，你要加班唛？” 戚公安看看窗外，骂骂咧咧的下楼去了。 戚公安刚下楼，就看见何菊跟她同学又进来了。 “何菊，你又来干啥子？”这次语气都没得以前那么冲了。 “蒋公安走没得？我同学说东西落了，看办公室有没得。”何菊道。 “上去嘛，老蒋还在，门开起的。” 刘晓玲跟着何菊上了二楼。 进门后，刘晓玲就在桌子底下摸了一把，把蒋公安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两个做啥子？啷个又回来了？” 何菊把刚才对戚公安的话又说了一遍。 蒋公安伸头朝写字台下看了眼，道：“有啥子？啥子都没得。” 刘晓玲也低头看了一眼，说：“哎呀，怕是落到其他地方了。再找下。”转身拉着何菊又出去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蒋公安觉得心里有点慌乱，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站起身晃晃悠悠地下楼，院子里已经没了何菊和她同学的身影。 “江二娃，看不出来今天你嘴还硬喃。”蒋公安心中有口气无处发泄，过去对着江二娃就是一个大脚。 “哎呀！公安打死人了啊，公安打死人了啊……”江二娃一下子躺在地上，口中不歇气地喊。 刘晓玲和何菊第一次出门后并没有去吃饭，而是等在公路对面，正好看得见二楼蒋公安这间办公室。看见戚公安下楼，刘晓玲拉着何菊再又进去。 现在两人这才真的找地方吃饭。 吃河鱼，自然要去河边吃。 一条小河两边都是房屋，以平房居多。虽是饭点，天寒地冻并没有几个吃饭的人。 当然，饭馆也不多。 走到供销社饭馆，何菊刚踏进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就要走。 “哎，何幺妹，你莫走撒。”随着话音追出来一个中分发型的年轻人。人也不算丑，就是看起有些流里流气。 看何菊不理他，伸手就要来拉何菊。 刘晓玲伸手啪地一声把中分发型的手打开。 “哇！好痛！”中分缩回手看向刘晓玲，正要暴怒的脸色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变得柔和起来。 “哪里来的幺妹这么野？打得还怪痛的。” “哪个是你的幺妹？爬开些！”刘晓玲很强硬。 她进了门面，看清楚加上这个男子，一共是6个人在等着吃饭。 男青年看看刘晓玲的衣着，没敢造次。一个县城说起来也不大，经常在街上混的大多认得到本县城人的面相。 男青年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刘晓玲。 “何菊，过来坐。”刘晓玲招呼何菊挨着自己坐下。 男青年没说话，坐在桌子边的一个微胖的年轻人站了起来。 他对对直直走到刘晓玲面前，伸手去抓刘晓玲的肩膀，口里还说道：“哪里来的野堂客，居然敢打苟科长？” 刘晓玲站起来一个直踹，正踹在那人肚子偏上的位置。 刘晓玲力气大，这一脚又踹得正。对方踉跄后退，脚后跟在门槛上绊住，一下子倒在了门面外。 剩下几人全都站起身来，就有一个人把条凳提了起来。 “苟科长，把你的人招呼住哈。出了事你担不起责哦。”刘晓玲坐下来，对中分发型男说道。 苟科长就是苟局长的儿，这几年都在骚扰何菊那位。 慑于刘晓玲的惊艳出场和镇定，苟科长马上拦住了提条凳的男子。 “你是哪位？” “今天你是第三个问我哪位的人了。松县 第498章 洗刷冤情 苟科长见刘晓玲不理自己，摸不准刘晓玲的路数不敢造次。终归他还有一个官身，跟纯粹的街头混混有区别。 “有种明天不要跑。”苟科长撂了句场面话带着人走了。 何菊刚才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看苟崽儿走了才稍微放松一些。 她不知道刘晓玲为何如此有底气。但刘晓玲为她出头，她总不会临阵脱逃。 吃过饭，何菊非要陪刘晓玲住旅馆。她的宿舍只有一个单人床，和刘晓玲挤单人床肯定不行。刘晓玲才把人得罪了，让刘晓玲一个人住旅馆她又不放心。当然就要陪刘晓玲住旅馆了。 刘晓玲怎么劝何菊都劝不走，只得在旅馆中返潮的被窝中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何菊跟着刘晓玲又去了派出所。 “晓玲，为啥子又来派出所？” “你跟我去就是了。”刘晓玲也不说话。 这一次并没有碰到戚公安和蒋公安，刘晓玲带着何菊直接找到了派出所长。 派出所的汪所长觉得听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中，他的两个部下收了别人的500块钱，诬陷一个女出纳监守自盗3000块。实际上这3000块也被这两个部下分了。更为诡异的是，讲故事的人还知道其中一个部下把钱拿去养了下河路的姘头。 王所长无论如何不敢相信。 三千块钱被盗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具体办理的那两个人他也知道。但现在他要不要相信眼前给他讲故事的人？ “汪所长，你必须相信我。” 把汪所长叫到走廊上，刘晓玲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 汪所长迷迷糊糊回到办公室，没想到眼前娇滴滴的幺妹居然还是比自己级别还高的领导。 “王小华，王小华。”汪所长坐下来大喊。 “来了。”隔壁办公室的王小华一边答应一边进了所长办公室。 天！所长办公室有两个美女哎。 “去给我把戚德世和蒋正中给我找回来。”汪所长对王小华道。 “是。” 没多久，两位公安被王小华带到了所长办公室。 “你就在这里等到。” 汪所长和刘晓玲带着戚公安去了留置室。 “戚德世，你来说下何菊报盗窃那个案子的情况。”汪所长直接就让戚公安坐在了嫌疑犯的板凳上。 “所长？”戚公安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所长。 “说！”汪所长大吼一声。 …… “王小华，王小华。” “来了。” “把他看到。” “是。” 汪所长跟刘晓玲一道回了办公室。 “何菊，你出去等一下。”刘晓玲对何菊道。 “蒋正中，你来说下何菊报盗窃那个案子的情况。” “汪所长？”蒋正中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汪所长。 “说！” …… “那2000块钱呢？下河路那里用了好多？”汪所长问道。 “……”蒋正中看着无所不知的所长彻底懵圈。怪不得人家当所长，啥子都知道啊。 汪所长又叫人来给两人正式录笔录。 看着被架出去的将正中，汪所长摇摇头，对刘晓玲道：“领导，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做好……” 何菊一直在走廊里等着。看见蒋公安被两个公安架出来有些莫名其妙。 蒋公安这是发病了？羊癫疯见过，也不是这种啊。 又过了半小时，刘晓玲出来了。 “谢谢汪所长。”刘晓玲已经给汪所长打过招呼，不能暴露身份。 “何菊，来谢谢汪所长。全靠汪所长帮你沉冤昭雪。”刘晓玲对何菊道。 “感谢汪所长，感谢汪所长。” 两人出得门来，何菊还是不知道刘晓玲是怎么把这件事给解决了的。 “哎呀，东西拿掉了。走回去拿。”刘晓玲突然叫了一声。 “？？？”昨天刘晓玲就是这样跑回去找东西，结果在办公室没找到，出门就忘了。现在又要回去找什么东西？ “啊，昨天不是拿了两瓶老白干嘛，我想去拿回来。”刘晓玲对何菊道。 走了两步，刘晓玲又站住了，转身对何菊道：“算了，两瓶老白干，懒得去拿。” 在松县吃过中午饭，刘晓玲无论如何要回家。 小县城千篇一律，没有啥逛头。 看着刘晓玲开车离去的潇洒身影，何菊突然想哭一场，忍住了。 没两天，苟家父子都被抓，何菊终于没忍住还是大哭了一场。 多简单，一颗纽扣窃听器被粘在写字台底下，无线耳塞监听了戚和蒋两人的对话。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当然，王所长还不相信的话，刘晓玲不介意让他听下录音。 刘晓玲从松县直接回了省城。 正月十五后，卢盛隆和骆慧明就要回京城工作。这几天的时间就帮着收拾行李。 要带回京城的东西并不多，老两口更多的时间是陪着冬儿玩耍。 冬儿终于是肯叫刘晓玲妈妈了。然后是更多的称呼从他的小嘴里蹦出来。被叫到的人总会大笑着，欢喜地把他抱起来，每日里小院中总是欢笑声不断。 邻居回来上班了，边月冰以大换小的提议没有人能拒绝。刘仁贵回了一趟渝都去拿户口，把两套房子的手续都完善了。 骆慧明是真的舍不得走，刘晓玲便劝说她回去后就办退休，今后走哪里就跟以前一样的自由。 骆慧明深以为然，卢盛隆也同意。骆慧明便私下里劝卢盛隆也提前退休，但被卢盛隆拒绝了。 男人，终究是需要社会的认可。 地震发生后，尚书文被安排了一个新职务。他不再是非领导职务，意味着今后依旧有晋升的机会。 人生的起伏，尚书文理解得很深刻。他主动为三人办理了正月十六飞往京城的机票。 刘晓玲 第499章 广明岛给你 刘晓玲给自己的什么蛋白药已经交上去了，上面还在进行研究，也没说还要不要。 从巴蜀回京后，领导专门向他询问未来高层任职情况。当时刘晓玲说不知道，自己当然也不知道。为此，上级领导对自己还有些不满。 上级领导要见刘晓玲，古远峰推到了尚书文的身上，说刘晓玲是尚书文的暗线，自己也没见过，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情况。 他也不知道领导找过尚书文打听刘晓玲没有，尚书文也没有跟他说。 “晓玲，你上次说的广明岛，那上面原本是巴蜀省的体训中心，现在正在收拾整理。” 刘晓玲从广明厂坐船回渝都经过广明岛许多次，甚至在广明镇和二塘小学的喻校长、何副校长还吃过饭，就是没上广明岛。 “对广明岛有个规划，内侧河道疏浚加深，还要建一个小码头，能停靠驳船，上下货物。为了安全，有部队负责安保……”刘晓玲道。 刘晓玲还把自己招收了一些专家安置在向阳农机厂的事说了。问能不能注册一个研究所或企业来安置这些人，把广明岛作为注册所在地。 古远峰想了想，如果广明岛有个什么研究所的牌子，部队执勤也才说得过去。 “成立研究所可以，以本单位名义办，你是负责人。研究所的注册资金、人头经费、研究经费等等都跟国家无关，你自己想办法。”古远峰道。 “要得。”刘晓玲大为满意，迫不及待想去广明岛上去看看，好好规划一下景观。 这跟自己家有个豪华江边庄园差不多了。 见刘晓玲一脸兴奋样，古远峰哪里还不知道刘晓玲的想法。为了刘晓玲的安全和办事的隐蔽和方便，国家就是把刘晓玲养起也没错。 “晓玲啊，多准备几个有空调的房间，以后我和老尚也抽空来玩耍享受几天。” 那算是问题吗？ “我要打个电话给柯老师。”刘晓玲在古远峰办公室打了电话，让柯均代停止申请合资公司。 看来正事就谈到这里了。 刘晓玲就问古正勋和苏丽丽的进展情况。 “呵呵。”显然古远峰对于苏丽丽十分满意，见刘晓玲询问，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这件事还得谢谢你。目前两人正在谈，正勋正在办理他们两人的工作调动，都到了这程度估计是没什么问题了。” “可是丽丽的爸妈一直想让丽丽留在京城，他们退休后好来京城居住。”刘晓玲道。 “京城又有什么好？风沙大，冬天冷死个人……”古远峰一阵吐槽。 “有本事自己调来京城。” 刘晓玲想起苏丽丽的弟弟还没安排工作呢，就厚起脸皮说起此事。 “晓玲啊，你的鬼主意太多了。光是解决个工作还用的着跟我说？苏东来和你，哪个解决不了。你现在当我面说，不就是想我出面把她弟弟安排到京城来嘛。” “是，是。领导明鉴。” “嗨！都是亲戚了，这个忙我就帮了，免得苏东来出幺蛾子，不让丽丽调离京城。” 刘晓玲心中更加欢喜了，朝中有人好办事，古人诚不欺我。 “对了，邝院长那里你去一趟，听说他们现在差东西，我也不懂。你去看下他们差啥东西，如果能买就买，费用在老尚那里报。” 刘晓玲打听了中科院邝院长上班的地点，办理好了进出手续。 小孙开车把刘晓玲送回前井胡同，又约好明天上午来接刘晓玲。 进了正房，苏丽丽正和卢盛隆在聊天，骆慧明不在，应该在厨房弄饭。 “丽丽。” “晓玲。” 苏丽丽没想到这才几天又能见到刘晓玲。 刚才下班回家，看到了卢盛隆和骆慧明，知道是刘晓玲送他们来的京城，以后他们也会住在这里。 苏丽丽也会做菜，最初还是跟着刘晓玲学的。聊了几句，苏丽丽就要去弄饭，被骆慧明拦住了。 “阿姨，还是我来。你们这一路上辛苦了。” “丽丽，阿姨坐飞机来的，一点不辛苦。” 是人都有点凡尔赛的潜质，骆慧明第一回坐飞机，没有要特意显摆的想法，但就是这么一下子吐噜出来。 旁边的卢盛隆差点笑出声，忙站起身掏摸香烟给掩饰住了。 “……” 苏丽丽还是去厨房打了下手，直到没有打杂的事才回到正房坐下。 吃了饭，帮着骆慧明把床铺铺好，骆慧明又开始拿行李出来，刘晓玲才去跟苏丽丽聊天。 “丽丽，小古这人怎么样？” “还算不错。为人也幽默……” 第二天早上，小孙开车来接刘晓玲去见邝院长。 小车开了没一会，就出了城区。又开了不到一个小时，远处已经有了丘陵地貌。 在大门口，刘晓玲给战士出示手续，又在登记簿上签了名。 “小刘。”小孙指了指旁边一排平房道：“我在那里等你出来，就在第二或第三个房间。” 刘晓玲瞥了眼，明白那是专门的休息室，点了点头进了铁门。 进去后就看见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过来问道：“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刘。” “跟谁约的？” “邝院长。” “请跟我来。” 这里远处看过来就是一处占地很大的院子，走近了只能看见高大的围墙，墙头上还有三排铁丝网。如果在大门挂一块“某某监狱”的牌子，也不会让人怀疑。 年轻人把刘晓玲带到了一间办公室请刘晓玲坐下，然后去旁边办公室叫了一个人去请邝院长过来。 年轻人也不进屋，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看样子是不会让刘晓玲离开他的视线。 刘晓玲也不和他交谈，拿着滚烫的茶杯烤手。 等了几分钟，邝院长来了。 “小刘，果然是你。”邝院长 第500章 专家们辛苦了 “邝院长，来的时候领导有安排，说了解下研究所还差什么。我看研究所至少需要40台冷暖空调。” 刘晓玲看看邝院长道：“不知道够不够？” 邝院长一愣，说好的是研究设备，为什么小刘一来就说空调？ “不了。国家也很紧张……” “邝院长，跟以前一样，这个钱不算国家的。”刘晓玲笑道。 邝院长深深地看了眼刘晓玲，然后站起身对刘晓玲道：“前期的研究，多有依赖小刘你提供的设备和电器原件。我代表研究所谢谢你。” 刘晓玲急忙站起身道：“邝院长，是你们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为国家付出心血，让国家能够强大起来。全国人民都应该谢谢你们这些科研人员,我不过尽我微薄之力罢了。” 因为有以前的合作，邝院长明确提出现在研究中面临的问题。 刘晓玲虽说也算是工科毕业，但隔行如隔山，完全是听不懂。 在后世的印象中，一说到光刻机总是要说到制程，不由得便问了邝院长一句。 邝院长没想到刘晓玲还知道制程的说法，不过他马上说道：“目前我们的研究虽然还是落后于西方和米国，他们现在已经达到了3微米左右的制程，但我们也相差不远。” 3微米？ 因为要来研究所解决问题，昨天晚上刘晓玲也了解了一下光刻技术。专门在平台上查询了一番，发现魔都微电子装备有限公司已量产的光刻机中性能最好的就是90nm光刻机。 现在能购买到后世物品的秘密已经被知晓，刘晓玲昨天晚上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购买一套光刻设备送给邝院长他们。但没想到的是，这一套设备一出就是世界顶尖水平。 刘晓玲不由得嘿嘿直笑。 制造过程中的特种试剂，特种气体，比如光刻胶等能在平台上购买，完全适用于90nm的生产制造。现在需要担心的就是随机EDA软件的网络升级问题。 如果遇到EDA软件升级，不知道这个世界能不能通过验证流程。 想到这，刘晓玲又头大了。 刘晓玲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哪怕把设备弄过来，让邝院长这些专家研究一下也是好的。或许，再买一套EDA软件？ 刘晓玲跟邝院长除了同样一颗爱国心，技术上谈不到一块。因为保密制度，刘晓玲也没有资格在研究所里参观一下。 “邝院长，过几天会把空调、电脑和设备和专用试剂、光刻胶等送过来，您们先用着。如果今后出现什么升级的提示软件没法用了，麻烦您通知我一声，我看能不能解决。” 说完，刘晓玲站起身准备走了。 “小刘，都有些什么具体的设备？我这里的清单都还没给你呢。” “邝院长，清单我就不要了。等设备送过来后，您看是不是差设备，如果还差设备您再列清单。” “……”这下把邝院长搞不会了。 要知道整个光刻系统涉及的设备是相当多的，更不要说特殊试剂、特殊气体、光刻胶等等。小刘现在这样子，恐怕是要弄一整套？ 邝院长一下子兴奋起来，一把捉住刘晓玲的袖子。 “小刘，你，你的意思要弄一整套设备来？”邝院长语音都是颤抖的。 “嗯。邝院长您猜得对。”刘晓玲笑道。 “制程多少？” “暂时不说。如果我说了怕害您几天都睡不着啊。”刘晓玲卖个关子道。 只是，刘晓玲是真的不知道买过来后能不能用。 邝院长见刘晓玲死活不愿意说，也只有放行。邝院长一直把刘晓玲送到了大门口。 “孙哥，送我去古领导的办公室。” 刘晓玲现在有些闲散惯了。以前面对苏东来、秦书记和况厂长他们还比较正式地称呼，现在完全乱了套。不过大家都比较熟，她又不坐办公室没人与她计较。 “古领导，如果不怕泄露，为了方便，最好是在研究所找一间空旷的库房或厂房，我和那个人去一趟把东西放好。要是规矩不允许，就在城郊找一处地方。” 古远峰目光闪烁，问刘晓玲道：“钱够不够？” 元旦时候刘晓玲才接受了一批古董，所以刘晓玲点头道：“够了。不过这一次我自己出钱买了40台空调，不算在经费里面。” 古远峰心道：“两头的价格我们都不知道，还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 不过，对于刘晓玲的人品古远峰是绝对信任的。至少在他的了解中，刘晓玲已经私人拿了许多钱出来。 为了解救尚书文，刘晓玲私人拿出来一台IBM电脑交给了国家。据了解，这台电脑的市场价格就要2、300万米元。更不用说后来拿出来给邝院长和华东计算机所那七八台更为先进的电脑。 总之，在古远峰的揣测中，这七八台电脑涉及的是几千万米元的庞大资金。 刘晓玲也确实得到过两次文物和古董，这些都在移交给刘晓玲之前估过价，跟刘晓玲已经交给国家的物资相较起来完全不成比例。 “晓玲，你说怎样就怎样。老邝这些科学家确实很辛苦。”古远峰道。 “这样，这几天让研究所腾一间房出来。找个晚上清空研究所，你和那人进去。” 刘晓玲点点头，对古远峰道：“古领导，收拾出来后就通知我。” 刘晓玲跟着小孙出门回家。古远峰把尚书文叫了进来。 古远峰在椅子上坐下，摸了香烟出来。抽了一根递给尚书文，然后自己点了根烟仰面思考起来。 “老古，叫我来什么事？”尚书文也把烟点燃，抽了一口然后问道。 “刚才刘晓玲来过。”古远峰道。 “嗯，我知道。” “我一直在想个事，你也想想。”古远峰吐了口烟，看着尚书文道。 “小孙说， 第501章 再买一套房 见尚书文沉思着不说话，古远峰道：“我怀疑刘晓玲有个东西，能装下许多的物品，但外人看不出来。” 也是古远峰没看过后世的网络小说，要不早就能猜到刘晓玲有个空间。 但就是现在这样的猜想，也跟事实相去不远。 尚书文也是这么想的。 “老尚，你看那件事能不能让刘晓玲去办？”古远峰看向尚书文。 “这？”尚书文有些犹豫。 如果猜得不错，刘晓玲去办那件事最为恰当。但万一有什么危险，这个损失完全没法弥补。 “唉，我也是担心这点，损失不起啊。”古远峰叹口气。 刘晓玲回了前井胡同。 考虑到这期间还有点时间，刘晓玲准备在京城购买第三套房。 要说升值的话，沿长安大街的四合院今后价值最高，刘晓玲不敢买。位卑身弱，经不起折腾怕今后守不住。 拿出地图开始随机寻找地点。最后打定主意在后海附近购买。两地相距不远，也就1公里左右，就算步行也走不了多久。 卢盛隆和骆慧明看刘晓玲在那儿研究地图，知道儿媳妇又准备买房，也过来出主意。 要说，他两位也算是老京城。 “晓玲，你有时间？”骆慧明问道。 “嗯，等几天有些事要处理。现在趁着有时间把房子买了。对了，妈，下午你陪我去看房子。” 卢盛隆的新工作单位就在附近，中午回来吃饭。 回来没多久，苏丽丽也下班回来了，帮着收拾桌子吃饭。 卢盛隆一回来脸色就不太好，骆慧明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去问他，只管让他多吃点菜。 刘晓玲也是看脸色的人，不会去触这个霉头，装作无事人一样。偶尔跟丽丽交谈几句。 卢盛隆几下刨完了饭，就去一边火盆旁坐着抽烟，骆慧明过去给他泡了杯茶然后回来继续吃饭。 见刘晓玲看她，没说话，轻轻摇头又眨了眨眼，然后埋头继续吃饭。 卢盛隆这次恢复工作还是古远峰帮的忙，所以没有回到部队。 卢盛隆没能回到部队而是转业到地方工作，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今天才去报到，领导班子见面上就被一位副职阴阳怪气地骚了几句。卢盛隆不知缘由，对方跟自己一样的副职，总不能当场翻脸，这让卢盛隆心里很不舒服。 抽完一根烟，看见儿媳妇抓着电线在干活，赶紧收拾情绪上前帮忙。 这里没有安装热水器，冬天里冻手冻脚，碗筷上有油都不容易洗干净。刘晓玲说要把热水器安装上，以后用热水也方便。 只布一根线，工作还是很简单，一会儿就干完了。 “晓玲，热水器好久能到？”骆慧明现在已经习惯用热水器。 “要等两天。” 下午，刘晓玲和骆慧明就出去看房子，在第二天上午终于看好了一处位于什刹海寺附近的小院。 这一片都是低矮的四合院跟平房区，但距离什刹海边就不远，没事可以围着什刹海遛弯。 罗慧明最喜欢的是距离前井胡同这边很近，以后两边走动起来方便。 这个小院只有一进，原本就很窄小，何况现在又搭建了一些建筑，占据了本就不大的院坝，以刘晓玲的眼光是看不上的。 加上房东，这里一共住了四户人家，人际关系也有点复杂，但架不住骆慧明喜欢，确实两家也非常近。 既然这样，刘晓玲也只有决定买下来。 不过她跟要卖房的房东提了个条件，让房东想办法让其他三家搬出去，刘晓玲这里愿意出钱。 整个一进的院子，刘晓玲愿意出1200元给卖房的房东。至于他怎么让那三家搬走，能不能得到这笔钱，刘晓玲不参与。只要达不到这个条件，刘晓玲也不会要他的房子。 这1200元差不多是这个小院的双倍价格，卖房的房东当场就答应了。 刘晓玲也能挨个让其他这三家搬走，但她不想为这些事费精力，无非是钱上吃点亏。想起后世的房价，其实钱上面也没有吃亏。 留下了卢盛隆的办公室电话，刘晓玲和骆慧明就离开了。 回到家，两人开始做中午饭，小孙找上了门。 “小刘，古主任让我通知你一声，那边的场地已经准备好了。” “哦，今天晚上我过去行不行？” “我去打个电话，那边要安排一下。”小孙转身出去打电话去了。 现在打电话这么麻烦！ 刘晓玲决定再弄两套数字程控电话给老古，反正电脑已经都拿出来了，干脆直接跨过机械式和电子式，迈进到电脑控制的数字程控电话。 吃过中午饭，刘晓玲回了自己卧室。 昨天晚上她已经买了光刻机整套系统和生产需要的试剂、光刻胶等。现在正在平台上选择数字程控电话的品牌。 刘晓玲不懂程控电话的技术，在平台上按照商家做好的方案，购买了某联公司的一套数字程控电话系统。 据刘晓玲临时抱佛脚的学习，她发现该公司某F系列交换机，一层系列672端口，多层系统可以无限的联机，好像多少门都可以做的。当然对不对，自然有专家去研究。 晚饭后，刘晓玲自认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上了小孙的车。 小车在黑暗中前行，远光灯的灯光昏暗，照不了多远。 好在是平原，路上基本上没车，不久，远灯光就照到了研究所的大门。 下了车，尚书文正站在岗哨边等着刘晓玲。 “来，小孙，你来这站着。”尚书文安排小孙顶替了哨兵，让哨兵去了对面平房。 对于刘晓玲一个人到来，尚书文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他和古远峰已经认定，能够买到后世商品的人就是刘晓玲本人。 “现在你跟我进去。”尚书文对刘晓玲道。 第502章 秘密被猜到了 “晓玲，今天这里面没有任何人。你要去的是那间厂房。”尚书文指了指前面二十来米远的一处厂房道，然后站在了原地。 刘晓玲点点头，自己走了进去。 厂房很高很大，除了进去的门，所有的墙都没有窗户，里面的照明全靠空中悬挂得密密麻麻的灯泡。 刘晓玲走到厂房的一角，开始把空间里放的设备拿出来。 光刻设备放了一处，配套用的试剂、光刻胶、储藏特殊气体的气瓶等放了一处。又把程控电话设备中的电脑、交换机等放在了一处。最后在靠门处摆放了四十台空调。 刘晓玲出门，尚书文还站在原地。 “晓玲，结束了？” “嗯。” 尚书文过来直接将厂房门锁了。 “走吧。” “等等。尚叔叔，除了邝院长要的东西和空调，我在里面还放了一套程控电话，就是不用人工接线的电话系统。” 尚书文点点头，没有说话。 “尚叔叔，您有什么事吗？”刘晓玲发现了尚书文的不对，问道。 “晓玲，昨天老古叫我去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他说能购买后世商品的人就是你。” 刘晓玲听了没啥反应，她早就想到了这些人不会相信她的说法。 “老古还说，他怀疑你有一个东西，能装下许多的物品。”尚书文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刘晓玲的脸色变化。 “尚叔叔，实话说我并没有那个东西。”刘晓玲对尚书文道。“每当我买一样物品，那物品就会出现在我身边。我要卖物品，那物品也要在我身边一定的距离才行。”刘晓玲辩解道。 尚书文看了刘晓玲好一会，终于下了决心，他对刘晓玲道：“晓玲，有件任务非常危险。如果老古安排你去，我希望你不要答应他。”尚书文对刘晓玲道。 原本尚书文不应该说这件事，但刘晓玲对他做的事，让他情感超过了理智，这才出声提醒。 “我知道了。谢谢尚叔叔。” “提醒你不全是私人的原因。那些来自后世的设备、资料，对国家的发展有巨大的作用。” “可惜，有许多东西是商场买不到。”刘晓玲道。 想到国家花费几十亿米元购买的化肥，化工成套设备，还有平台禁卖的武器，刘晓玲也无能为力。 “走吧。” 两人默默地来到了铁门处。 尚书文开锁，两人出来。 “小孙，你把哨兵叫出来，我们回去了。” 小孙明显被冻坏了，答应的声音都在发抖。 小孙在前面开车，刘晓玲和尚书文坐在后排。 “尚叔叔，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家。”刘晓玲小声对尚书文道。 尚书文看看刘晓玲，小声问道：“你没问题吧？” 刘晓玲摇摇头。 看着小车的灯光远去，刘晓玲身边突兀地出现了一辆车。刘晓玲上车，点火。 到了前井胡同的小院门口，这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就连两旁街道房屋灯光都没有几处。 刘晓玲把车收进空间，放了两台电热水器在大门口。 进了院子一看，两边厢房的灯光都熄了，只有正房还留着灯。刘晓玲提着两台热水器进了正房，却没有看见人。 刘晓玲提着一台进了厨房。 把热水器装好，刘晓玲试了试。在厨房水槽和卫生间都能正常使用，刘晓玲这才回了卧室。 早上起来，骆慧明做早餐时发现热水器安装好了。也不知道刘晓玲昨晚是多久回来的，骆慧明想让刘晓玲多休息一会，就没舍得叫刘晓玲起床。 等刘晓玲起来，已经是上午九点过。 想起尚书文的提醒，刘晓玲就想早点回省城。她不是怕古远峰给她安排危险任务，而是自己也觉得活下来能做更多的事。 呵呵。 “妈，我今天准备回省城去了。” “你的事情办完了？” “嗯。妈，如果什刹海那边的房子买下来，就把正房里那台热水器安上。”刘晓玲说完，拿出两叠钱递给骆慧明。 “谈价的时候您也听见了，房东若能办成事您就给他1200，还得请人收拾院子，购买家具杂物都得用钱。” 骆慧明拿着钱也没有推辞。 卢俊私下也给他们老两口钱，但这是媳妇儿给的，意义不一样。 “吃了早饭再走，都是一直热起的。” 吃了早饭，刘晓玲挎上挎包出门去了机场。 古远峰办公室。 “老尚，刚刚收到消息，说是邝院长今天上午差点疯了。”古远峰也不懂光刻机这些。 今上午一上班，上面的人就告诉他，说是邝院长看过机器设备后差点疯了。问清楚原因才知道是设备过于先进。问提供设备的人能不能提供EDA软件操作方面的教程资料。 “晓玲说她今天要回省城。”尚书文道。 “那叫小孙打电话问下机场，刘晓玲离开没有，如果还没有离开就让她过几天再回。” 尚书文去找小孙，古远峰则皱着眉头在那里思考着什么。 不一会小孙过来，汇报说刘晓玲乘坐的航班已经离开。 “算了，等她回到省城后再给她打电话。”古远峰对尚书文道。 刘晓玲回到省城就接到了尚书文打来的电话。 “哦？我知道了。” 当刘晓玲回到省城时，边月冰和刘仁贵还是带着冬儿回去了渝都。毕竟那里有空调，在省城就没有。边月冰固执地认为，睡电热毯对冬儿不好。 刘晓玲在平台上购买了EDA工程软件相关教程，又买了500个移动硬盘和1000个U盘。考虑到数据安全，又下载了使用U盘制作开机密钥的教程。 现在没有互联网，这些资料又只能送去京城。 想到互联网，刘晓玲以前曾经跟邝院长谈过这个问题。想来在没有服务器和电脑、 第503章 再拿点设备 刘晓玲正要退出平台，突然想到自己家里以前都是用的光纤，干脆站起身去隔壁书房翻阅光纤的资料。 拿着资料，刘晓玲又进入平台一阵采购。 看着所剩不多的资金余额，刘晓玲很舍不得地又挂了些古董上去。 这些古董当中，有些刘晓玲确实喜欢，还有些古董今后的价格是越来越高，刘晓玲舍不得现在出手。前期没挂几件出售，但确实缺钱了又不得不卖。 晚上躺在床上，刘晓玲对尚书文所说的危险任务突然有了兴趣，会是一件什么任务让尚叔叔对自己示警。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又去了机场。 下午，小孙把刘晓玲接到了古远峰办公室。 “古主任，东西我带上来了，但是要跟邝院长交代一下，否则他们不知道如何使用。” 现在刘晓玲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私下里跟邝院长联系见面。 “去吧。等会小孙带你去办理手续。对了，邮电部那边组织相关专家和技术人员正在攻关，今后的通讯将会十分便捷。你又立功了。” 刘晓玲心道：今后的通讯确实便利，便利到不论一个人藏在哪里都能被搜出来。 现在的小灵通和手机还没法拿出来，只有芯片制造有了突破，才有更多的好东西。 “古主任，在港岛那里还有些专家……”刘晓玲道。 刘晓玲现在觉得陈院长他们在港岛属于浪费时间。原本与通捷成立合资厂，无非就是要学习他们的电子芯片设计和制造。现在嘛，可以说这个合资厂还没有正式开始投产就已经落后了。 古远峰笑吟吟地看着刘晓玲，现在他们都掌握了陈院长去了港岛的情况。 “对他们有新安排？”古远峰问刘晓玲。 “嗯，我想把这些人撤回来，能不能安排在邝院长他们那里？” 古远峰思索片刻道：“目前这些人的身份不太适合参与邝院长他们的研究。今后国内或许会成立许多机床厂、机械厂，这些人可以作为技术负责人安排出去。对了，小刘，这样安排有没有问题？” “这样啊，等陈院长他们回内地，那时他们并没有领先优势。”刘晓玲道。 “也是哈。”古远峰也觉得一下子想不明白该怎么安排了。不过他心大，这些人又不是他的人，他也懒得继续去想。 两人停止了交谈，小孙把刘晓玲送去了邝院长那里。 “邝院长，这是您要的教程。”刘晓玲摸出一个移动硬盘递给邝院长。 邝院长用过刘晓玲给他的U盘，接过去拿在手里。 “走，小刘上我办公室坐坐。” 上次开箱，邝院长发现这套设备居然是14nm制程，领先现在世界3微米制程不知道多久，兴奋劲让他不止年轻十岁。 然而操作计算机的小姚去告诉他，自己不懂软件的操作。 新电脑的操作都是才学的，你叫小姚运用新软件进行操作，光是摸索软件的用法都不知道要多久。邝院长在一旁干着急没用，这才询问古远峰他们有没有操作教程。 进了邝院长办公室，刘晓玲就觉得十分温暖。再一看，空调已经安装上正在使用。 见刘晓玲兴致勃勃地观看空调，邝院长道：“这都要谢谢小刘你啊！现在办公室暖和了，晚上加班不愿意回家的年青人也多起来。” 请刘晓玲坐下，邝院长就要去泡茶，刘晓玲拦都拦不住。 “小刘啊，那套电话系统我也看了一下，又是用电脑控制的，看来芯片的运用今后是无处不在啊。” “是呀。大规模集成电子是未来各行各业发展的必然要求。譬如性能先进的电子计算机，这冷暖空调，还有全自动洗衣机、数控机床、对了，还有天上的卫星、海里的轮船，都要靠电子芯片的控制。” 刘晓玲说到这问道：“邝院长，以前我跟您谈过电脑互联网络和卫星导航的事您还记得？” “记得。现在我的信心更足了。” 刘晓玲又摸出两个移动硬盘交给邝院长，道：“邝院长，这两张移动硬盘分别是互联网和卫星导航的一些资料。 今天晚上你让大家都回家，整个研究所不能留人。晚上古主任他们还会送一批物资过来。” “哦？”邝院长大为高兴，这又要送什么过来。 “有五十台电脑和组成互联网络的其他设备。有组网的资料，就在您手里的硬盘上。还有一套设备是今后互联网的连接线——光纤的制造设备。邝院长，一定要注意保密啊！” “那是必须的。” 刘晓玲又告诉了邝院长关于电脑设置开机密钥，尽可能严格保密措施等。 中午，邝院长亲自去打了饭菜到办公室来吃。然后让研究所的人全都下班，不许在研究所逗留。 随后，邝院长带着一个年青人又把研究所搜索了一番，确认一个人都没有了便来告诉刘晓玲。 “邝院长，您把钥匙给我也下班吧。我在这等古主任他们就是。” 平常研究所内也安排有人值班，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值班的人在刘晓玲这边没有办完事之前只能去岗哨对面的休息室等待。 把厂房和铁门的钥匙都交给刘晓玲后，邝院长也离开了研究所。 刘晓玲把邝院长送出门外，就把小铁门给锁上了。 在邝院长办公室，刘晓玲等到天色渐暗，能见度很低，这才来到了平房的后面。 无人机红外线显示研究所确实没人，刘晓玲让无人机继续监视这一片，这才进了上次来过的厂房。 厂房里只剩下一堆箱子，都是没有安装的空调。 刘晓玲不敢大意，拿出红外线望远镜将整个厂房扫视了一番，确定安全才开始向外拿东西。 摆好了所有物品，刘晓玲又用望远镜扫视了一遍，这才出门将大门锁上。 刘晓玲从 第504章 寻找外星人 第二天一早，当刘晓玲从房间出来洗漱的时候，把骆慧明和苏丽丽都吓了一跳。 “你是啥时候回来的，我们都不知道。” “昨天晚上。嗨，现在被古老头抓了壮丁，这段时间真有点忙。”刘晓玲道。 其他人还没怎么往细里想想，但卢盛隆知道古远峰是干什么的，很是担心。 “晓玲，你过来我问你点事。” 临去上班前，卢盛隆没能忍住，还是把刘晓玲叫到了一边询问。 “晓玲，你现在在跟着古远峰工作？” “没有的事，就是暂时帮他个忙，今天我就准备回省城。”刘晓玲笑笑道。 卢盛隆不敢问刘晓玲帮的什么忙，便问道：“老古为什么要你帮忙？” “也不为什么。”刘晓玲见卢盛隆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知道公公不是卢俊那样好打发的，便道：“爸，我看上了广明厂上游不远的一处江心岛，想把家安在那里。古主任答应了，就让我帮他做一件事。” 我……我怎么听不明白儿媳妇说的话了？ 一座江心岛？安家？古远峰居然答应了？！ “晓玲，危险不？危险的事咱不要答应他。现在住的还不够宽吗？”卢盛隆有些不理解刘晓玲的行为。 一座岛啊，一家人住？这得去干多危险的事才能换下？ “没事的，爸。昨天晚上已经办完了。”刘晓玲这里忽悠公公，顺便把今后如何能当岛主做了交待。 只是，今后自家有单独的码头还有战士站岗怎么解释？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卢盛隆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晓玲，突然觉得这样看儿媳妇有些不对，扭头就走。 儿子是个有本事的，开了这么多工厂。现在看来儿媳妇更厉害，一座岛啊！卢俊再有钱也买不到。 自己是真的老了，完全没法理解这世界了。 出门叫过一辆人力三轮，卢盛隆去上班走了。 苏丽丽跟刘晓玲聊了几句也走了。如果刘晓玲呆几天，她还可以请假一起到处玩玩。但刚才刘晓玲说了，等会就要回巴蜀，那自己还是去上班。 院子里就剩下了刘晓玲和骆慧明。 骆慧明告诉刘晓玲，什刹海那边已经有一个人同意搬走了。那房东说还剩下的两个租户很快也能解决。 “妈，不管他现在怎么说，总之去办房契的时候才给钱。”刘晓玲道。 “呵呵，我也知道。晓玲，我这几天正在办退休手续也要去单位不能送你了。”骆慧明对刘晓玲道。 看着又空下来的院子，刘晓玲也在反思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体质。要么周围经常一大群的人，要么经常就是自己一个。 刘晓玲看看房里的火盆，又去查看了蜂窝煤灶。 出门就看见小孙开的车正朝自己这边开过来。 “小刘，古主任让我来找你。”小孙道。 昨天晚上拿钥匙给他的时候也没说今天还有事要跟自己说啊？ 刘晓玲心中不定，难道真是要自己去完成尚叔叔说的那个任务？那个任务又是啥子任务让尚叔叔都很担心。 想到这，一路上刘晓玲心中居然隐隐感到有些兴奋。 尚书文正在古远峰的办公室，极力劝阻古远峰改变主意。 “老古，后果是你我承受不起的。”显然，尚书文已经劝了古远峰很久了。 “老尚，我知道刘晓玲一旦出事意味着什么。只是，传言如果是真的，你以为就算刘晓玲能拿出一百年后的技术我们有胜算么？” “老古，那终究是传言。” “呵呵，看了那么多的资料，你真的认为是传言？”古远峰道。 正在这时，刘晓玲和小孙到了。 小孙正要走被古远峰叫住。 “小孙，这几天刘副处长就住在这里，培训的事就交给你。记住，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是。”小孙立正道。 “现在你出去吧。” 刘晓玲在一旁很有趣味地看着，还没有见过这么正规的时候。 “小刘，现在有件非常危险的任务。我说了任务之后你也可以拒绝。为了这件任务，我们已经牺牲了两位优秀的战士。” “古主任，不要吓唬我。”刘晓玲道。 刘晓玲道：“不过我总要听过后再做决定。” 古远峰向一旁的尚书文示意，尚书文去拿了一张地图过来。 “这是米国内华达州林肯郡，这里有个空军基地……”尚书文道。 “51区？”刘晓玲是学工科的女生，对一些这类新闻还是有所闻。何况51区的名声太响，都说那里有外星人跟米国在合作。 尚书文和古远峰碰了一下视线，古远峰道：“晓玲，你也知道51区？” “嗯，名声很大，书上都有。”刘晓玲道。 “书上？书上说那里究竟有没有外星人？”尚书文问道。 “不知道，书上也没确定，米国一直都保密的。”刘晓玲道。 “嗨。”尚书文重重叹口气。他以为后世的书上如果有答案，刘晓玲这一趟任务就可以不去了。 古远峰也是长叹口气，道：“晓玲，你的任务就是去调查一下，51区里面是否真的有外星人。” 这任务刺激！ 跟着小孙训练了一个礼拜，主要是各种器械、道具的使用。短时间内搏击和体力这些也练不出来。 最后一天，刘晓玲在保管室领取了一些特殊道具，便被小孙送到了机场。 古远峰和尚书文看着小孙的车离去，两人眼里都充满了担忧。 把刘晓玲送进机场，小孙开车离开。为了不留下乘机记录，刘晓玲驾轻就熟地搭乘了顺风机。随后，刘晓玲辗转来到了拉斯维加斯。 在拉斯维加斯，刘晓玲在各个咖啡厅流连。 她不愿意去赌场，怕留下自己的图像。虽然不知道这年代的赌场是不是已经安 第505章 潜入 这咖啡馆不大，刘晓玲曾经来过。因为服务员是两位美丽的女子，所以，咖啡馆的生意一直都很好，尤其是经常有士兵在这里喝咖啡。 一个高大帅气的士兵来到刘晓玲的桌前，显然是刘晓玲那副亚洲面孔吸引了他。 “美丽的小姐，我能在这里坐下吗？” 刘晓玲抬起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士兵，脸上是阳光灿烂的笑容。 刘晓玲点点头。 “谢谢！” 等咖啡端过来，士兵对刘晓玲道：“请问你是哪国人？” “韩国。” “哦。韩国的小姐都像您这样漂亮吗？我该去韩国的基地服役。”士兵道。 刘晓玲笑笑，没有说话。 “我叫詹姆斯，很高兴见到你。” 刘晓玲已经注意到詹姆斯的空军二等兵军衔。 “我叫金喜善。”刘晓玲道。 交谈中，詹姆斯能看出金喜善的英语不太熟练，所以话不是很多。 刘晓玲则知道了詹姆斯所在的驻地正是51区所在的内里斯空军基地。 “对不起，我该回去了。”刘晓玲看看手表，站起身对詹姆士道。 “金，我请你看电影，然后一起晚餐吧。”詹姆斯满眼热切地看向刘晓玲，不得不说这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刘晓玲笑笑道：“太快了，我们亚洲人不习惯。或许，明天我们还能再见。” 在欧美，一位女士答应男士一起晚餐，基本上就是默认两人可以发生一点什么。 “那，我送你。”詹姆斯把刘晓玲送到了咖啡馆门口。 “小伙子，那是你的帽子吧。” 门口一位客人对詹姆士喊道。 詹姆士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去，果然是自己的帽子，现在正躺在门外的地上。 詹姆斯起身过去捡起军帽，掸了掸灰，放在了咖啡桌上。看了一眼对面的座位，有些怅然若失。 第二天，詹姆斯又来到了咖啡馆，终于是没能等到金。 假期结束，詹姆斯回到了驻地。 那美丽的韩国女女的面孔时常在眼前浮现，这一别怕是再也见不到了。他却不知道，刘晓玲将空间附在詹姆斯的帽子上，已经跟着他进入了基地。 詹姆斯只是一个机场地勤，每日的工作地点相对固定，刘晓玲决定还是自己行动。 图书室里有一本科幻小说，说的是米国一位总统曾经和外星人签订了协议，内容是否真实倒是其次，在小说里，作者说外星人呆在基地内一个被称为“绿屋”的地方。 刘晓玲借着夜色开启无人机盘旋在基地的上空，努力寻找能够符合小说中“绿屋”特征的小楼。 跑道和公路围绕着一大块方形的区域，这一块区域下面肯定有地下空间。按照小说里的叙述，“绿屋”的位置并不在地下，刘晓玲手执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大地上一切凸起的地方。 很快一幢墙壁和屋顶都被绿植遮住的小楼被刘晓玲看见了。 控制着无人机，刘晓玲来到了绿色小屋的上方。 用红外线望远镜观察，房屋里面有两层，上面一层没人，下面一层的四个房间各有一人。 刘晓玲收了无人机，一脚空间，一脚虚空，来到了楼顶。 刘晓玲慢慢移动到阁楼的窗前，拿出夜视头盔戴上，从窗户朝里面望去。 阁楼里没人。 刘晓玲拿出一个橡胶吸盘按压在窗户玻璃上，随后，转动上面的割刀。 随着刘晓玲手腕上用力，被切割过的玻璃发出一声轻响。刘晓玲抽出吸盘，吸盘上吸着一块玻璃。 将手中的吸盘放进空间，刘晓玲伸手穿过开过孔的玻璃窗，拉开插销推开窗户钻进了阁楼。 阁楼上的空间不大，有一个木质楼梯上下。 把头盔上的红外开关按了一下，刘晓玲透过木质地板再次观察二楼的情况。 二楼还是没人，倒是一楼有两个人在客厅位置挨在一起，似乎正在说话。 刘晓玲慢慢顺着木梯下到二楼，突然有人问道：“你是谁？” 刘晓玲一下子寒毛立起，扭头四处张望，然而周围依旧是空荡荡的，只有月色透过玻璃窗投射到地板上。 “你是谁？”刘晓玲再次感觉到有人在询问自己，但这一次她很明白，整个二楼她依旧没有看见任何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没有人啊？是怎么回事？”刘晓玲心中疑惑。 “我就在床上躺着，你看不见吗？” 刘晓玲依旧感觉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但二楼房间依旧没有人影或声响。 刘晓玲向房间摆床的位置看过去，只见床上一个人影慢慢抬起了上半身。 “？”刘晓玲记得在阁楼上用红外功能观察过二楼，就没有发现二楼床上有热源。 刘晓玲心中一动，再次抬手在头盔上按了一下，重新选择了红外模式。 ！！！ 这时刘晓玲终于观察到床上那人形只在胸口处有一块很小的方形热源。温度非常低，以至于刚才在阁楼上都忽视了。 人的全身都有温度，因此，红外线下，是人就应该显示出人形。但现在这种情况，刘晓玲可以肯定这不是一个人。 “你是什么？”刘晓玲小声问道，一边慢慢向床靠近。 这个东西既然没有出声示警，刘晓玲也不慌了，慢慢靠近它。只要触手可及，刘晓玲随时准备把它拉进空间。 “我？你不是这里的人。” 明明房间里没有一丝声音，但刘晓玲就是能感觉到对方在跟自己说话。 刘晓玲终于摸到了床边。 惨淡的月色下，刘晓玲终于看清楚了床上半坐着的“人”的模样。 上半身的身量大约相当于一个十岁的孩子，细细的脖颈上是一个无毛的大头，一双四倍与正常人的黑色眼睛，小小的嘴上方没有鼻子，只有两个细小的鼻孔…… 刘晓玲 第506章 两个外星生物 这是心灵感应？ “是的。” “如果我不看着你，你能知道我想什么吗？” “不能。因为你从没有学过，所以，只有你看着我，我才能感知你说的什么。”外星人对刘晓玲道。 “你怎么没有温度？”问这句话时刘晓玲侧开了眼睛。 对方没有反应。 刘晓玲重又把目光看向外星人，又问了一次，这一次外星人回答了。 “我们是意识体，这个躯壳并不是我们的身体，只是为了便于工作。” “我知道你并不是这里的人，你是偷偷进来的。而且，你有个空间。” 外星人就是牛X，连自己有个空间都能被它知道。 “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好？”外星人问刘晓玲。 能带你们出去当然好，“我们？” “你还有同伴？” “嗯，就在隔壁，现在它也知道了你的到来。” “楼下是什么人？” “是警卫。你不用担心他们。他们是不会上来的。他们的任务就是守在一楼，他们甚至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刘晓玲听说这些守卫不许上楼，这下才放松下来。 “你们来自哪里？”刘晓玲很好奇。 “对星系的称呼不同，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你们称为地球的这个太阳系，我们也不知道坐标位置。我们出了事故才来到这里。” “你们是怎样在宇宙中旅行的？” “很简单，并不是地球上说的制造虫洞什么的。只要速度能超过恒定的光速，进行宇宙空间的穿梭，就像一个弹珠从这里弹到那里。” “你们的技术已经这样发达了么？” “……”外星人没吭声，显然它不认为有回答的必要。 “地球上除了人类还有其他智能生物没有？”刘晓玲问道。 “不知道，我们出了事故后，还在昏迷之中就被抓到了这里。” “在这里每天干什么？” “差不多一段时间就有人来问我们问题，关于宇宙和我们的科技。只是文明等级的代差太大，地球上没法运用我们的科技，我们也不知道太低级的科技。” “那你们需不需要学习？” “不需要学习过程。我们的科技知识都储存在一个地方，许多像金手指一样的导出点。我们想学习什么就在相应的导出点和它相连，相关知识自然就导入我们的意识里。” “飞船的基础材料和零件制造哪里来？” “有卖的。低等级的星球制造飞船……” “你教授过什么知识给这个地方的人？” “如果我们的飞船还在的话，可以帮他们下载一些基础的科技知识，但是他们说并没有发现我们的飞船。他们也提供过三种飞船给我们看，但那些不属于我们的文明，我们也看不懂。” “你是说三种飞船？” “是的。我想应该也是出事故后被他们找到的，但驾驶员或乘客都已死亡，他们看不懂所以才让我们看看。” 刘晓玲看看时间聊得也够久了，天亮了就不好离开基地。 “我要怎么带你们走？我的空间会扼杀生命的。” “你的空间……你能够只靠意识进入你的空间吗？如果是这种类型，我们正好是意识体，也能进入你的空间。” 看见刘晓玲点头，外星人激动起来。 “快快，让我进去。这地方我呆够了。” 说话间，一个阿飘出现在刘晓玲眼前。 看了看床上的躯壳，刘晓玲问外星人道：“你的躯壳不要了？” “要，但是我们不能在躯壳内进入你的空间，会死人的。” 刘晓玲伸手将床上的躯壳收进空间，然后就看见又一个外星人从旁边房间走到了自己面前。 “带上我。”然后就看见有一个阿飘出现在眼前，面前站着一个差不多样子的躯壳。 刘晓玲伸手把这具躯壳也收进了空间。 “你们怎么进去？”刘晓玲问。 “你伸手点着我们，就能收我们进去了。” 刘晓玲看看空中两个阿飘，伸手将二人收进了空间。刘晓玲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这里还有其他外星人没有？” “没有。”两个外星人异口同声回答。 咦，进了空间后，刘晓玲心中所想让两个外星人同时都能感受到，不用对着谁说话了。 刘晓玲轻手轻脚来爬上阁楼，来到窗前四处观察了一番。拿出了无人机。 “483号，这些就是水果吧？”刘晓玲脑海中突然传出两人的对话。 “可惜我们吃不了。等出了空间换上躯壳，让地球人给我们尝尝地球水果的滋味。” “以前那些人从来就没想过给我们送吃的。”483号恨恨道。 “275号，还不是你多嘴，说我们不需要吃东西……” 听这样子，两个外星人之间就跟地球人一样嘛，一样会贪口腹之欲，一样会相互埋怨啊。 刘晓玲笑笑，操纵无人机越飞越高，然后向着阿斯维加斯城飞去。 等刘晓玲回到京城已经是半个月以后。 刘晓玲开着一辆轿车来到了古远峰办公的地方。 “请通知古主任下来一趟，就说51区。”刘晓玲对正要过来驱离自己的哨兵道。 后车门窗户上拉上了窗帘，因为后排座上正坐着275号和483号外星人。 哨兵退回哨位，让门岗里的战友给古远峰打电话。 古远峰一直没有接到刘晓玲的电话，也不知道刘晓玲是否安全，每日里患得患失。这一听到门岗打来的电话，就知道是刘晓玲回来了。 连尚书文都没来得及叫，古远峰立马就冲下了楼。 “古主任。”在驾驶座朝古远峰喊了一声，又按了一下喇叭。 “晓玲，你回来了……” “上来。”刘晓玲伸手推开了副驾驶门让古远 第507章 请外星人喝茶 “晓玲，这一路上还安全吧？前面路口右拐。” “还算安全。” 汽车又到了郊外。 “前边不远就有个院子，让这两个外星人暂时待在那里比较安全。” 果然没开多久，前面山间出现了一个独立的建筑，围墙上能看见一幢小楼的上部。 古远峰让站岗的士兵打开了铁门，小轿车开到了楼下。 “这怎么进去？”古远峰看楼里偶尔经过的人影，问刘晓玲。 “您在前面带路。”刘晓玲下车来到后门处打开了车门。 车门开处，下来一个从头到脚披着黑布的人形，整个伊斯兰妇女出门的打扮。这个是275，接着是483。 古远峰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转身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 等所有人进了房间，古远峰将门关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栋楼不能再有人了。” 古远峰出去让所有人搬离此处。 “275 、483你们坐吧。” 刘晓玲从空间里拿出茶叶和开水壶开始泡茶。 这两位穿上躯壳后就能品尝味道，在空间里看见喝咖啡的早就想尝尝地球上饮料的滋味。只是在刘晓玲空间里，两人都是意识体的状态，没法品尝。 古远峰进来了。 好奇怪的氛围！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喝了一口茶，谁都没有开口。 “这植物好香！”483号打破了安静。 古远峰奇怪地看了483号一眼。 “你两位慢慢喝茶，我要给领导汇报工作了。”刘晓玲对275和483道。 两个外星人点点头。 刘晓玲和古远峰进了隔间。 刘晓玲简单的汇报了自己混入空军基地，在搜寻时机缘巧合找到了这两位外星人并把他们带了回来。 “他们两个在米国的情况我没有多问，据他俩说是十多年前出事故来到了地球。他们被救醒时已经被送到了基地，而且飞船不见了，就连米国也没有找到他们的飞船。” 刘晓玲看看古远峰道：“他们对飞船的事可能没说老实话，我也没有继续问。还有一件需要注意的事：他们是意识体并没有身体。他们如果不想在这里待，除非用密闭的空间把他们关起来，但这很难。” 刘晓玲看看古远峰道：“他俩是很小心谨慎的。在米国，为防止被关，总会留下一个人在空旷处，另外一个人才会去地下实验室这类封闭的环境。” “这还真让人头疼。”为什么要保持一个人在外面，不就是方便跑么。如果真要禁锢一个外星人，保不定另外一个就跑到敌国去了。 “他们肯定知道回不去了，不会到处跑的。因为就算他们恢复为意识体的形态，那一双大眼睛也藏不住……呵呵。” 古远峰听到这也笑了起来。 “晓玲，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走了这段时间，我就一直在后悔，就怕你出事……” “古主任，既然我已经安全回来了，就不用再说这些话。我这是愿意做的。” 说的差不多了，两人出来。 “来来，我给你们再泡杯咖啡尝尝。”刘晓玲对两个外星人道。 古远峰也跟两个外星人聊起了天。 …… 告别了三位，刘晓玲下楼。 现在整个楼都已腾空，刚来时楼下办公室那些人全没了踪影。自己的车牌已经换成现在的式样，原来的车牌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刘晓玲伸手把车牌收进了空间，然后系上安全带。 在前井胡同住了一晚，刘晓玲就赶回了巴蜀。 什刹海那边的小院已经全部过户完毕，再次借用了苏丽丽的户口。临走时刘晓玲又拿了5千元给骆慧明，说是把院子好好收拾装修一下。 卢俊来双流机场接刘晓玲。 “晓玲，元旦到现在你跑了好几趟京城了。这么忙啊。” “是呀。不过基本上算是忙完，应该有段空余时间了。”刘晓玲道：“这回在京城什刹海那里又买了一个院子，不过稍微有点小，只有一进的院子。” “为什么又买房啊？” “部队那房离爸上班的地方太远了，妈也不愿回部队那住。再说，家里一个院子怎么够住啊。”刘晓玲道。 卢俊一边开车一边点头，老婆办的事都是对的。 “晓玲，广明厂小周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说啥事，回家后你打给她问问。” “知道了。还有人找我没有？” “没有了。” 上次周化英回厂前可是说过想让劳新辞职的，这次怕就是说这事。 刘晓玲整理了一下思绪，想周化英会提什么要求，自己能怎么答复。 卢俊看刘晓玲打了个电话就不打了，以为她打完了电话，就对她道：“晓玲，上次不是说在那边建个药酒厂吗，现在基本上落实了。” “哦，你说说看。” “建厂房、购置原料和添置设备这些钱我先垫支，以公社的名义办厂。是老曹的药方他又会汉话，我提议老曹当厂长，公社也同意了。” 公社不同意也不行，卢俊就是看在老曹的面子上才垫的资。 在盐源县城找的施工队建房，小曾安排人采购原材料，原本留在县城管理道路资金的人留下来继续管理监督药酒厂的资金使用，这件事基本就算落实完了。 刘晓玲也懒得问卢俊药酒厂的利润分成是怎么谈的，利润多半都是放到助学基金里面了。 话说到这，刘晓玲一看学校到了下课吃中午饭的时间，干脆就不打电话了。 两人开始弄饭。 “晓玲，正好没事的话，我们也去渝都嘛，我想看看冬儿。” “行，我们晚上回渝都。” 吃过饭，卢俊去买票，刘晓玲等到下午上班时间给周化英打了电话。果然，周化英说劳新准备辞职的事。 “化英，今天晚 第508章 难以选择 刘晓玲和卢俊看着冬儿蹿蹿倒倒地样子吓了一跳，卢俊赶紧几大步迎上去把冬儿抱在怀里。 “呵呵。”冬儿看一眼刚才在背后追他的外婆，咧嘴笑了。抬头看一眼抱着他的卢俊，扭动着身子又要下地。 “叫爸爸。”卢俊抱着不放。 “爸爸。”冬儿边叫边扭动身子，卢俊把他放在地上。 冬儿正要跑路，又被人抱住了。鼻子里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冬儿使劲扔挣不脱，只得又喊了声：“妈妈。” 刘晓玲这才放开手，站起身看儿子蹒跚地跑开。 “老妈，辛苦你咯。冬儿太顽皮了。”刘晓玲赶紧对边月冰道。 “晓得就好！咋个这时候回来了？”边月冰觉得有点奇怪又有点不奇怪。女儿和女婿的工作时间就不太合群。 “老妈，农机厂那里我不管了，今后就在家里陪你。高不高兴？”刘晓玲道。 “真的还是假的哦？你舍得不上班？”边月冰有些怀疑，看看卢俊。 卢俊也知道刘晓玲不会管农机厂的事了，至于今后还忙不忙，说实话他心里也没有底。现在岳母明显是在等着自己来证实这事，只得点点头。 得到证实的边月冰显然高兴了许多。 从省城回到渝都后，亲家也不在，要照看冬儿，还要买菜做饭，自己一个人真还照顾不过来。正想着是不是也请个帮工保姆，女儿就回来了，怎么会不高兴。 中午刘仁贵下班，知道大女儿今后不上班了也很高兴，提议喝杯酒。 “爸，我在省城泡的药酒还可以吧，趁这几天没啥事在渝都也泡点？” 刘仁贵没说话，偷偷瞟了一眼边月冰，好像这句话她没听见。见边月冰没啥反应，刘仁贵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其实边月冰是听见了卢俊的话，都在一张桌子吃饭怎么会听不见。 边月冰只是……只是装作没听见。 下午刘仁贵去上班，卢俊便在那里鼓捣泡药酒的事，刘晓玲和边月冰一起带冬儿，气氛温馨又从容。 岁月静好。 堂屋的电话响起来了。边月冰也听见了电话铃声，睁大眼睛看向刘晓玲。 “妈，或许是其他事，我真的没有管农机厂了。”刘晓玲一边跟边月冰解释一边去拿电话。 “找哪位？”刘晓玲问。 “刘厂长，我是沈春木。刚才郭所长打电话来说他们的研究通过了。” 微生物所在两月前得到了整个研究成果，上报之后经过了相关部门的各项检测和鉴定。这意味着采用二次发酵法生产的维生素C可以正式投产投入市场。 “沈老师，记得去京城拿生产授权书。” “嗯。我明天就去京城。” 山海制药厂已经生产了许多的成药存放在库房，有了生产授权书就能开始销售。 目前世界上此维生素的生产厂家主要有德国、日本和瑞士各一家。这三家厂商成立联盟，垄断了整个维生素C产业，划分市场、统一定价。 维生素C在他们手中，成了不折不扣的赚钱工具。 “沈老师，就是师母筹建的发动机厂您帮我问问进展，今后这发动机的市场需求不是一般的大。” “好的，刘厂长我回家就催催她。” “也不用催，就说我在关注这件事就行。” 放下电话，刘晓玲来到边月冰身边道：“老妈，你这么紧张做啥子嘛，就是以前安排的工作现在人家在报告进展情况。” 边月冰道：“算了，我是想明白了，你要留下来是不可能的。农机厂你不管了，还有卢俊搞的那么多的合资厂。最后三天两头还是要朝外面跑，我也是信了你的鬼话。” 卢俊正好走了过来，在一边对边月冰道：“妈，我自己尽量照看那些厂，让晓玲多在家带冬儿。” 边月冰看一眼卢俊，觉得卢俊的保证也不起作用，过几天还是得去找个保姆才稳当。 过了两天就是周末，周化英就要来家里。 一早起来，刘晓玲提前跟边月冰说了有同事要来的事，和卢俊带着冬儿一起出门买了菜回来。 下午四点过，周化英和劳新到了。 劳新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好，周化英对刘晓玲说是昨晚没有睡好，劳新心里并不太想辞职。 还是卢俊提醒说堂屋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了间小屋三个人在那里摆谈。卢俊把茶水准备好又拿了一个火盆过来，也没有留在屋内。 三人坐好，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屋外传来冬儿的欢笑声。 周化英听着冬儿的笑声眼圈就有些发红。自己的儿子生下来后要上班，就把孩子扔在老家给老人带。两年多也就是探亲假和春节假期能见上一面。 由于两口子在厂里，结婚后只有探父母亲的假，四年才有一次。而春节的假期实在太短。如果不是当教师有寒暑假，周化英觉得自己光是想娃儿都要想疯。 刘晓玲看周化英两口子都不说话，只得自己先说了。 “劳新，你到底辞职还是不辞职嘛？” “我……”劳新看看周化英，又沉默了。这段时间他和周化英争吵了无数回，但都说服不了周化英。 现在自己依旧还在车间。自己这届大学生在广明厂本就不受重视，又没能出去培训，将来在厂里的发展有限。老家又在农村，经济上还要自己帮衬，确实不能给周化英更好的生活条件。周化英每每都拿刘晓玲和邱红梅来作比照，现在又多出了个李连长。 这些人的收入确实都比自己要高，自己也想能多一点收入。但私人做企业又能做多久？若是将来政策有变化，自己又该怎么办？ 一时间，劳新的心里翻过无数的念头，这些都是和周化英争论过的。周化英虽然给不出答案，但依旧坚持让劳新辞职，表示将来若是劳新没有工作，自己养他和孩子。 第509章 未来大有可为 刘晓玲觉得劳新这人，聪明是有的，为人也本分实在。虽然大学没学到什么实际的知识，但能考上大学，起码的学习能力超过了大多数人。 “我离开广明厂前，知道你也在自学专业课，就是不知道学的如何。” “除了英语，基本上都学完了一遍。”劳新道。 “那就好。不过我先要说明白，化英你也听一下。劳新要去的发动机厂在省城，可能你们两个要过两地分居的生活了。” 周化英愣怔道：“晓玲，就在渝都不行吗？” 刘晓玲摇摇头道：“渝都这里就只有广明水轮机厂，不太好安排，而且我觉得劳新去跟着谢老师学习下也有好处。” 刘晓玲看看周化英道：“其实你也可以辞职嘛。我老家那里准备建一个打工人子女就读的学校，你如果想继续教书，也可以去。当然你如果不想教书，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个岗位。” 周化英不敢答应刘晓玲，她也担心万一那天劳新没了工作，一家人到时全靠自己这份收入。 看她犹豫，刘晓玲就想笑。怂恿劳新的时候胆大，到自己还是知道怕啊。 “化英，我明跟你说吧。” 刘晓玲端起茶喝了一口对周化英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安排劳新去广明水轮机厂不？劳新去发动机厂要合适些，怕今后校友同学辞职的多了，秦书记一看个个都来了我这里，这面子上不好看。” 刘晓玲笑道：“化英，你想把劳新看紧点，还是跟到一起辞职算了。” 几年的接触，刘晓玲知道周化英其实没啥主见又特别黏劳新。这一次强迫劳新辞职，还是受了自己和红梅两个的刺激，想过好日子。 周化英闻言把劳新看了又看，看得劳新心中发毛，对周化英道：“英子，干脆还是算了，我们就待在厂里面。” “不行！”周化英道。 “晓玲，出来我也不知道做什么，还是去你刚才说的学校嘛。对了，那里离省城远不远嘛？” 这是要辞职了。 “不远，没有车的时候，我也是坐客车往返的。” “劳新，听清楚了。好好干，早点买个车也让我少挤几趟公交车。” 刘晓玲听了呵呵笑起来。 要说啥东西以前贵后来便宜，就刘晓玲所知小汽车肯定要占一样。 利安县工业园区几个厂在那里，周化英真要觉得两头跑辛苦，刘晓玲随便把周化英安排进一个厂就行。 劳新本来就不愿辞职，没想到来了一趟连老婆都要辞职了。当下心里忐忑，无语凝噎。 相反，周化英决定辞职后，一心憧憬未来，话也多起来，精神更有些亢奋。 “晓玲，陈萍想见你。”周化英突然道。 “哦，她有啥子事吗？” “上回来吃了你的结婚酒，回厂后女单工宿舍好多人都晓得你结婚了。陈萍专门找了我，说想见你一面，问你行不行。” “她说过是什么事情没？是不是经济上有困难？” “不是经济上的问题，是她爸爸身体的事。”周化英道。 “哦，你把我这里的电话告诉她，让她给我打电话。最近这段时间我都在渝都。” 周化英两人在刘晓玲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去逛渝都市中心。 昨天晚上卢俊也参与闲聊了一会，对于劳新和周化英的状况也有了了解。 “晓玲，你看你办的啥事？劳新本就不想辞职，你还把周化英都劝退了。”卢俊看两人走了，对刘晓玲笑道。 “反正待厂里也没啥前途，不如趁年轻出来闯下。正好我们也差人。”刘晓玲道。 “将来……希望政策不要变才好。”卢俊也有了压力。 自己在内地的厂要是关了还有港岛，到时候劳新他们真不好办了。 “政策总是会变的，不过不会越变越严，只会越来越宽松。”刘晓玲笃定道。对于未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卢老板，未来你大有可为啊！” 呵呵，卢俊当刘晓玲开玩笑。如果全国各地都像巴蜀一样开明，他倒是真有可能在全国各地办厂。 “卢俊，我不和你开玩笑，到时候你搬去广明岛住不？” 广明岛的事刘晓玲跟卢俊说过，卢俊一直也为刘晓玲是开玩笑，哪有私人占据一个岛的。现在听刘晓玲如此郑重重说此事，也觉得应该是真的了。但……真的允许？ “卢俊，其实广明岛是拿给我办研究所用的，今后我就是岛主。到时候在岛上建个大院子，二层上面建个大露台。在露台上喝茶晒晒太阳吹吹江风。在长江边钓鱼，直接就在沙滩上烧烤。再弄个汽艇在长江里开一开，想一想都安逸！” 卢俊也被刘晓玲的话感染了，正在激动中，突然问道：“那冬儿在哪里上学？” …… “读小学是有点麻烦啊。”刘晓玲想想道，看来在岛上享受的事只能是冬儿读初中之后了。 “不对啊，晓玲。我们可不是只有一个冬儿，你还要帮我再生几个……”卢俊道。 “再生几个？”刘晓玲一想，过两年再生一个，等老二也读初中了，那自己和卢俊岁数也大了，只怕只剩下喝茶的心思，江边烧烤和开汽艇的兴趣可能不大了。 人生苦短，这就不能往深了想。 正在这时，刘仁贵喊卢俊去院子一趟，刘晓玲也到院子找冬儿耍。 刚出堂屋，堂屋的电话又响了。 “啊，师母啊。有啥事吗？” “晓玲，你什么时间有空啊，办执照要公章和印鉴。”谢锦裳道。 “我让卢俊周一带回来，到时候他来找您。” “好的。” 刘晓玲来到院子，就看见老汉正跟卢俊说着什么。 “卢俊，谢老师要公章和印鉴，你周一回趟省城嘛。” 卢俊点点头，继续和岳父在哪里交谈， 第510章 要笑死人了 把筲箕放下，卢俊正要走被刘晓玲叫住了。 “卢俊，你跟老汉在说什么喃，说的那么起劲？” “没说啥，嗯，老汉问我药酒要泡多长时间才能喝。”卢俊道。 想起卢俊那药酒的功效，刘晓玲就不好继续再问。刘晓玲不问了卢俊却不走，对刘晓玲道：“老汉说省城那里药酒剩的不多了，让我找时间再多泡一些。” “去！去！去带冬儿去。”刘晓玲把卢俊朝外面赶。 卢俊暗戳戳一笑，出去了。 边月冰看大女子这次回来半个多月果真没再出门，这才断了找保姆的念头，心里舒坦没多久就发现摊上事了。 “大女子，上个月没来，现在也没动静，是不是得毛病了？”边月冰有点想哭。 “有啥反应没有嘛，万一是怀上了呢？”刘晓玲笑道。 “个死女娃子还笑！老大都二十多了，真要再怀上一个比外孙还小，那不要笑死人啊！”边月冰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生活开好了，刘仁贵和边月冰的岁数也不大，再次怀上完全可能。 “妈，改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嘛，要是怀起了就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 “丢不起那个脸啊。”边月冰道。 “有啥丢脸的，关键是老妈你还想要个不？” “不要！坚决不要！”边月冰态度坚定道。 第二天，刘晓玲陪着边月冰去市里面医院做了检查，果然是怀上了。陪着老妈去渝都百货大楼逛了圈，权当散心。回去的路上，边月冰一再不准刘晓玲把这事告诉任何人。 “你老汉那里也不许说。” “是，知道了。” “卢俊……” “妈，你放心，卢俊那里我是肯定不会说的。”刘晓玲急忙保证道。 “不是，我是说，就怪卢俊泡的那个啥子药酒，回去我就砸了那坛子！”边月冰气哼哼道。 “算了。妈，说是那个酒真是强身健体的补酒。”刘晓玲道。 “哼！”边月冰还是不高兴。 回到家里，卢俊上来接过买的东西，对刘晓玲道：“我上午去买菜，看见好大一条鲶鱼。就学做的大蒜烧鲶鱼，等会你们尝尝，欢迎提出宝贵意见。” 边月冰看了卢俊一眼没说话，自顾自进了卧室。 刘晓玲看眼卢俊，心中暗笑。道：“少贫嘴，端上来看看。” 卢俊朝边月冰背影指了指，问道：“啥情况？” “不该问的别问。” “是。”卢俊一听，知道跟自己没关系，转身去端菜去了。 直到晚上刘仁贵回来，在饭桌上看老婆对他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也不知道啥事。看边月冰吃完饭把碗一摆，又进了卧室。这才扭头看向刘晓玲，问：“晓玲，你妈这是……” 卢俊在一边傻笑，插话道：“爸，快去劝劝吧，多半又是您把妈得罪了。” “我没得罪她呀，这段时间表现的还可以嘛，好久都没有跟人在外面喝酒了。”刘仁贵道。 “您再想想，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卢俊道。 刘晓玲在一边看得够够的，默不作声开始收拾饭桌。 “晓玲，我帮你。” “不用，你和老汉在这商量嘛，看怎么能让老妈高兴起来。”刘晓玲一直忍着进了厨房才笑起来。 劳新辞职了。 李东等人不明白劳新辞职的原因，倒是梁艳猜到了。因为刘晓玲办酒那天周化英就说过让劳新辞职的话，当时梁艳还劝说周化英不要逼迫劳新过甚。 自从李连长答应留下来不回老家后，梁艳就搬出来跟李连长住在了一起。后来李连长离开部队，住到了招待所，梁艳又回到302寝室住了几天。 正好这期间秦书记、况厂长等班子成员和任科长这些中干以及老职工调换房间搬进了电梯房，腾出来的房间又做了一次分配，周化英和劳新分了一套房。 刘晓玲离开广明厂后，后勤基建科的赵科长就没有再调人进来。再后来不断有女工结婚成家，女单工宿舍人员减少就更没有必要调整进人。如今302寝室就剩下了梁艳一人，她干脆就把李连长叫来占了302室。 结婚还没分房子的人已经有人这么干了，但人家是结了婚的，像梁艳这样未婚同居不说还明目张胆占了单工宿舍的这还是厂里面第一对。 因为李连长是广明水轮机厂合资方的人，还是目前普华公司派过来驻厂的最高职位代表人，厂里面多多少少要给点面子。后勤基建科的领导也没有派人去撵人，只是批评了梁艳两句。 梁艳是活得通透的人，虚心接受了批评，依旧和李连长霸占着302室。 两人这天吃过饭，梁艳就拉着李连长去了周化英家。 劳新在走廊就看见了楼下的梁艳两口子，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 自从提交了辞职申请后，不断有人来问自己辞职的原因。虽然自己一直都没说，但今天梁艳带着老李来，那就不得不说了。 “我一点都没猜错吧。”梁艳听了劳新的话扭头对李连长道。 路上梁艳就对李连长说了她的猜测，肯定辞职后是要去刘晓玲那里。 “艳子，你只猜对了一半。”周化英暂时没提出辞职申请，是因为白林镇那边的学校还没有建成。 “哦？”梁艳看看周化英，正想说什么，就看见劳新用手捅了周化英一把，看样子是要阻止她继续向下说。 “算了。我也不问了，看劳新都急了。”梁艳笑笑道。 “劳新，今后咱们都是跟着小刘混的人了，要相互帮衬点啊。”李连长对劳新道。 相对于周化英的兴高采烈，劳新情绪低落，闻言点点头。 “一看就是被英子逼的。”梁艳道。 “老李，你在广明水轮机厂任的什么职务？”劳新问道。 “还没给我明确，反 第511章 职业病 “还是艳子胆子大。”周化英对梁艳十分佩服。不光佩服她敢占女工宿舍，而是未婚同居的情况下占女工宿舍。 “只要最后老李不抛弃我，未婚同居也最多是遭点闲话，结了婚自然就没人说了。”梁艳道。 老李听了，不由得伸出手握住了梁艳的柔荑，道：“怎么会呢。” 正说着话，李东来了。 “哟，老李你们两口子也在。”李东道。 刚才吃完晚饭，几个同学约起要过来找劳新被李东拦住了。 “明显劳新不想宣扬这件事，去这么多人他会说吗？” 大家一想，李东这话有道理，于是派了李东为代表来劳新家里打听。 李东给大家的印象很好，尤其是没有因为家里的反对离开小马。 “李东，坐嘛。”劳新招呼道。 “你也不用问了，我就是要去刘晓玲那里。跟校友们打个招呼，大家知道就行了，不要到处去讲。秦书记他们会对刘晓玲有看法的。”劳新也知道不跟这些校友说是不可能的。 “哦，劳新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还要问你。”李东对李连长几个笑笑，拉着劳新去了外面走廊上。 “劳新。”李东四下看看，见没人才继续道：“你去了后问下刘晓玲，就说李东也想辞职，看她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下。” 也不等劳新答话，拉着劳新又进了屋。又聊了几句，李东先站起身告辞。 又是周末。 吃过中午饭，刘晓玲跟卢俊带着冬儿去朝天门沙嘴码头，约好了的要跟陈萍见面。 时间还早，一家三口在市中心逛了一阵，给冬儿买点玩具，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步行到了码头。看着熟悉的轮渡客船靠上了趸船，陈萍随着旅客过了晃晃悠悠的跳板站在了沙滩上。 看着陈萍长胖了一些，衣着也比以前讲究了些。 “陈萍，这里。”刘晓玲向她招手。 “晓玲。”陈萍见刘晓玲还跟以前一样并没有陌生的感觉，心头就是一暖。 见过卢俊和冬儿，陈萍跟着刘晓玲一起上了台阶。 “陈萍，好久没见。一起吃个晚饭。”刘晓玲道。 “吃晚饭的时间还早，算了嘛。”陈萍不想打扰刘晓玲的三人世界。 “说啥子喃。五点过了，晚饭也可以吃了。吃饭的时候顺便把你的事情说一下。”刘晓玲道。 陈平知道刘晓玲的经济条件好，也不再坚持拒绝，点点头。 眼见就到市中心，路边就看见了遇仙楼，刘晓玲也不说话带头就朝门里走。 陈萍是老渝都，知道遇仙楼的名气。依照她不想麻烦人的性格，本想说换一家的，后来也没有张嘴。 冬儿是很新奇地到处看，卢俊牵着他过去点菜，留下刘晓玲和陈萍坐下来说事。 陈萍的父亲原本在附近县属的一家小煤矿工作，肺上出了问题。医院诊断是肺结核，需要养身体，当时刘晓玲还拿了一些钱给陈萍。后来煤矿让陈萍的弟弟上了班，提前给陈萍的爸爸办了病退。 病退后，经过调理，陈萍的父亲身体似乎恢复了。但去年入秋之后，陈父又开始咳嗽，越咳越凶，春节前开始咳血。 送医院，医院说是病情恶化，要陈萍家准备后事。 陈萍从小看到父辈得肺结核的工人很多，心中认为这应该不是肺结核而应该是一种职业病。 以前她也不懂什么是职业病，在广明厂工作了几年，见闻广了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病是“职业病”。 她思来想去，觉得认识的人中只有刘晓玲见多识广，知道这件事后能给她一个思路。 “陈萍，我也觉得这不是肺结核这么简单，应该是属于矽肺，也就是长期在粉尘环境下工作造成的。” 卢俊这时也回来了，在一边听。 “先来市里的大医院做个彻底检查，肺结核应该有感染菌，而一般矽肺没有感染菌。”刘晓玲道。 “哦，你说矿上有许多人都有这个病，病人家里有被传染嗯没有？” “绝大部分都没有，一家子都有这个症状的只有一两户。”陈萍回忆道。 “那就肯定是矽肺了。”刘晓玲肯定道。 看看陈萍，刘晓玲道：“职工患上矽肺这种职业病矿上是有责任的。你可以在广明厂的图书室和档案室去查一下相关的文件。” 刘晓玲一边说一边在空间里面查阅资料。很可惜，自家空间里并没有收藏这类文件。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时候点的菜陆陆续续开始上了。 菜点得不多，有两个特色菜和两个配菜，陈萍非要去付钱，卢俊告诉她钱已经付过了。 刘晓玲看天色渐暗便邀请陈萍去西区住一晚，陈萍说还有晚班车，坚持走了。 在遇仙楼门口跟陈萍告别，刘晓玲牵着冬儿转身进厨房去跟大舅见面。 现在正是饭点，刘义祥正在忙。看见刘晓玲牵着冬儿来，上前打过招呼。没说两句话，见大堂哥忙着，刘晓玲便带着冬儿又离开。 去到十八梯的途中，看见还有去西区的公交车，三人直接回了西区。 虽说是春天了，但天气还有些冷，十八梯这里没有空调。 星期一的上午，刘晓玲接到了陈萍的电话。 陈萍说她在广明厂找到了1956年国务院《关于防止厂、矿企业中矽尘危害的决定》和1968年2月国务院批转劳动部《关于防止矽尘危害工作的情况和意见的报告》的通知。 下一步，她准备去父亲工作的煤矿和他们理论一番，要求按照文件的规定改善煤矿的工作环境和劳动保护，预防更多的职工得上职业病。当然，也要为跟她父亲一样染病的工人争取补偿。 过了几天，劳新又来了。 刘晓玲写了个纸条交给劳新，算是去谢锦裳那里报到的介绍信。 第512章 广明岛 刘晓玲心道只要京城那里不找自己，自己还真能享受一段天伦之乐。 卢俊出去跑了半个月回来，小夫妻刚腻歪没两天，京城尚书文的电话又打来了。 还好，并没有什么事要刘晓玲去做，只是告诉她广明岛那边原先的体训中心已经腾空了，正在清理之中。刘晓玲如果有空可以去看看，对岛上建筑物有何改动的可以跟正在负责清理的小孙提出来。 放下电话，刘晓玲双目炯炯有光，对卢俊道：“卢俊，陪我去趟广明岛。” “真的？”卢俊也很高兴，立马就去跟边月冰请假。 “妈，我和晓玲要回广明厂一趟，冬儿又要麻烦您几天。” 刘晓玲能在家里待这么久边月冰已是出乎预料，听说是回厂里面几天也没有反对。 两人心情急迫地出门乘车，然后赶到了江边码头。 广明岛原本就有轮渡公司的码头，不过不是建在广明岛上，而是在广明岛的下游不远，就是刘晓玲曾经和喻校长他们一起吃豆花饭的广明镇。 在广明镇码头两人下了船就朝广明岛走去。 刚才在船上就看见了岛上一些军人正在忙碌工作，据说小孙在这里负责。 以前的这个时候，因为枯水，从广明镇这边是能够直接沿露出的河床走到广明岛去的。现在河床被挖深了，只能从以前丰水期时的小桥上通过。 现在小桥靠广明岛的一端站了两名军人，禁止百姓上岛。 刘晓玲和卢俊经过小桥，其中一位军人对两人说道：“这里是军事禁区，已经不许随便登岛。两位请回。” “自己人。”刘晓玲拉住卢俊站在距离战士两步远的地方，对战士道：“你通知一下小孙，孙西北，就说有位姓刘和姓卢的来了。” “等等。”刘晓玲以为战士会去找人的时候，就看见战士摸出了一个对讲机。 “啊，放行，放行。对了，那是你们今后的领导。” 刘晓玲和卢俊在一旁清楚地听见了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哦，首长，请进。” 两个战士同时举手给刘晓玲和卢俊敬了一个礼。 卢俊还在懵圈中，刘晓玲对两个战士嘿嘿一笑，拉着卢俊就走。 广明岛很平，东西方向5.4公里，南北最宽处约2.2公里，总面积6.44平方公里，距离主城区11公里。 岛上原有行政大楼、几个训练馆，教练和运动员宿舍，库房和食堂以及四个露天足球场。 小孙受指派来到这里，主要是古远峰不愿刘晓玲被其他人认识。 “小孙，辛苦你了。”刘晓玲把卢俊介绍给了小孙。 “刘……”小孙看了下刘晓玲把后面处长两字吞了回去，道：“东西很多，您看留下哪些可用？” “我对这里也不熟悉，还没来过。”刘晓玲对小孙道。 “小孙，这里的宿舍还能睡吧？” “能，这段时间我们都是在这休息的，床上用品也十分充足。” 小孙看了看刘晓玲道：“有几间领导的宿舍还留着没打开过，您可以选一间休息。” “等我把岛上看过之后再跟你说下一步安排。” “好。” “刚才经过那小桥，我看就桥那个地方还没有挖到，先把那一段也疏浚了，往来用小船。” 就这么一小段不疏浚，设备就不能撤出，在一边等着完全是窝工。何况所谓的小桥，就是一块块的预制板搭在石堆上，宽度不过60公分连一米都不到，留着也没有啥作用。 “那往来怎么办？”小孙问。 “找当地政府要艘小船。要是没人会划船就在两岸拉一根钢索，把船栓在钢索上，用人拉着往返。” 小孙答应了，就去找人。 “走，我们到处看看。”刘晓玲拉着卢俊开始在岛上转悠。 一边看训练馆，刘晓玲就在心中想着今后能做的用途，还要差那些建筑。 回到原体训中心行政楼，小孙已经给她腾出了一间办公室。 找来纸张，刘晓玲开始对广明岛开始了规划。 刷刷两笔，刘晓玲把广明岛划分成三段。 中间这一片自然是今后的研究所，右边，就是靠东方这边，刘晓玲决定用来种菜备用。靠西边，正好划出来两个足球场，这一片是驻军的营房和训练场。 大的位置划分出来后就是驻军营房位置，研究所还需要新建的房屋以及宿舍安排。最主要的是自己家的位置要建在哪里。 “卢俊，你看哈，三块区域……你觉得我们自己住的地方安排在哪里好？” 卢俊在一边看着刘晓玲在纸上写写画画，心中诧异。果真国家就把这么大个地方交给了刘晓玲？ 刚才看了一大圈，心中对于研究所的布置又没有想法，现在让他来确定自己住在哪里，他哪里知道。 “你看着安排就好了。”卢俊道。 刘晓玲看卢俊没意见，又埋头写写画画。 过了大半个小时，刘晓玲看看画得一片污渍的草图暗暗叹了口气。 决定暂时还是不画了，把需求列出来之后再说。 中午就在岛上吃的，食堂现在由炊事员接手了。 “小孙，刚才我去锅炉房看了下，怎么烧锅炉的不是战士？” “因为找不着会烧锅炉的战士，现在还是原来烧锅炉的两个人在干这活。过段时间战士学会了就把人还给体训中心。” “哦。这么多人要保证开水和洗澡不是件容易的事。” “是。” “这里电力供应能不能保证？” “来了一个多礼拜停了三回电了，每次至少2小时，最长的一次停了整整一天。”小孙道。 “看来岛上要准备发电设备才行。” 小孙也没搭腔，以为又是用油发电，备个柴油发电机好了。 “小孙，下午你陪我去看看，找个地 第513章 帮我建厂合作分成 在刘晓玲的规划中，这一头是驻军营地，刘晓玲又指了几个地方修建营房。 “小孙，你看这一排做营地多好，现成的训练场。”刘晓玲一指露天足球场道。 卢俊和小孙也点头。 “营房就不要建红砖预制板的，夏天太热。至少要有两米高的隔热层。” “是。” “这里今后建洗澡堂，战士训练完了能洗个澡……” 刘晓玲一路指指点点、挥斥方遒。 回到办公室，刘晓玲问卢俊道：“卢俊，刚才我说的你记住没有？” 卢俊愕然，我记住作甚？ “唉，我都忘了刚才说了些啥，你帮我回忆下，我好画图。”刘晓玲道。 卢俊…… 在岛上待了三天，小孙终于体会到刘副处长的能干。 整个岛上都被她走遍了，随口说的安排，感觉都是那么合适，而且还很人性化。 小桥拆除，今后建一座能过大型载重车的钢架桥。河对面，沿江修建一条公路到渝都，今后去渝都就方便多了。 行政大楼和食堂、库房还有两个足球场都要用围墙围起来，作为研究所。 研究所专家们的住处，全部在研究所外安排，都是一种叫花园洋房的房屋，保证一家一个小院。 两个训练场馆保留下来，作为今后的活动室和健身房。还有两个训练场馆要拆了重建。重建成什么样子刘副处长没说，小孙知道那是重中之重也不能问。 在研究所外，还要建一个有围墙的招待所，以后外人来就在那里住。 锅炉房今后也要拆，说都用啥电热水器。搞不明白。 万一没电了怎么办，刘处长说发电设备不止一套…… 最后还要建一个物业管理中心，当时没听明白，后来一解释才知道就是后勤部门。但刘处长说自己没有理解完全，因为这里还涉及安保监控等等。 刘处长走之前拿了厚厚一叠的草图给自己，让自己带回京城给领导。 不仅仅是小孙被刘副处长震惊了，卢俊也被刘晓玲划时代的设计风格震惊。 回家的路上，卢俊问刘晓玲道：“为什么专家的楼不建在一起，而是东一栋西一栋，中间空出那么多位置？” 刘晓玲笑笑，对卢俊道：“地盘有大的，空的地方种花不好吗？你去刘家坝看看养老院的环境如何。” 总之刘晓玲就是有道理，卢俊也懒得再问。 回到家，边月冰看两人都还守信，果然是几天就回来了。 刘晓玲嫌自己的两张草图画的时候没考虑周全，吃了饭就找了间屋又开始画。 卢俊拉着冬儿不让他去打扰刘晓玲，就在堂屋和岳父母聊天。 “卢俊，你们真的是去岛上看了来？”刘仁贵被吓到了，自己大女儿现在是个什么人啊？在做什么啊？ “好像是什么研究所的负责人，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卢俊道。 说到这里，卢俊突然想起刘晓玲在刘家坝自己弄的个研究所，难不成在广明岛上的研究所也是刘晓玲自己的？那她还真成了岛主了。 想到这里，卢俊觉得太惊悚，没敢把这想法说出来。 刘晓玲把两张草图重新画好后开始画水力发电的安装设计图。 平台上出卖水力发电机的，有些都配有组装的系统图。刘晓玲不过是参照下在广明岛看见的地形划出来而已。剩下的建筑施工图还得请专门的人来依据自己的要求来设计。 “卢俊，卢俊。” 堂屋里卢俊听见刘晓玲在叫自己赶紧跑了出来。 “你过来下。” 把机组和布置图纸交给卢俊，刘晓玲道：“明天你去趟广明厂找况厂长，就说广明水轮机厂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这个，请他们派人到广明岛上实地勘察一下，我就不去了。 哦，具体的发电机组实物在广明岛的库房里面，让他们找小孙开门自己去量尺寸。” 第二天，卢俊又去了广明厂，刘晓玲留下来带孩子。 刘晓玲看着冬儿在院子里玩耍玩具，不由得想起后世孩子们玩具的丰富。 “妈，我去打个电话。” 边月冰看她一眼没说话。 “邝院长，我是刘晓玲。” “哦，晓玲。好久都没看见你咯。”邝院长最近心情大好，对于新光刻机系统的研究有了很大的进展。 “邝院长，我想问您一声，您看方便答复不。就是能不能编程制作一些小游戏？” “做这个干啥？”邝院长被刘晓玲这天外飞仙般的一问给问懵了。 “邝院长，我们可是有协议的哈，您可别赖账。”刘晓玲笑道。 邝院长这才想起最初和刘晓玲接触时答应的条件来。 “应该可以吧，我问问再回复你。”邝院长正要挂电话被刘晓玲叫住了。 “邝院长您可不能挂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一次。对了，那个程控研究有进展没有？”电话里面可不敢说的那么明白。 邝院长自然能听懂。 “现在我们正在编写一套操作系统，准备重新装机，现在这个不能拿出去啊。” 对了，现在的操作系统要么是2003什么的，确实拿不出去。 听刘晓玲不再说话，邝院长把话筒放到桌子上，出去找人了。 …… “晓玲，可以是可以就是太忙，你知道刚才我说的那个操作系统……” “邝院长，我要一款用电视机作显示屏的游戏机。如果能在一个月内制作出来，只要我满意，立马给所里100万的经费。” “晓玲，你这话就见外了，给什么钱啊，本来说……你说多少？”邝院长才反应过来。 “一百万，版权归我。” “啊……啊！”邝院长只会发感叹词了。 “邝院长，这玩具我是要拿出去卖的，帮我建个厂，我们合作分成。”刘晓玲道。 邝院长终于冷静 第514章 卡带游戏机 “好吧，邝院长，您记一下，这是我的联系号码。”刘晓玲把家里的电话号码给了邝院长。 刘晓玲觉得应该早点开发电视游戏机这个项目。 今年五一劳动节开始，京城电视台试播彩色电视节目，只不过拥有电视机的家庭太少，国内这块市场可以忽略不计。 但国外的电视机普及啊，类似于卡带游戏机应该也能在国外卖得很好才对。 进入平台，刘晓玲开始搜寻空白卡带和写入游戏的设备。如果这两样都没有现成的，又只有买成品交给邝院长他们逆推。 等等，除了邝院长，好像还有人能帮到自己。现在港岛的钱守正和他的同学，他们去港岛也是很久了。 “卢俊啊，你把钱守正他们几个叫回来吧，我这里有事需要他们。” 这几个人虽然在合资的数控机床厂继续研究，但用那个年代的电脑来研究工程软件，刘晓玲现在只能是“呵呵”。 邝院长这里因为刘晓玲的缘故，已经有了适用于14nm的EDA软件，钱守正在港岛的研究完全可以说是无用功。 卢俊下午就从广明厂回来，听刘晓玲要撤回钱守正几个，不知道刘晓玲心中又有什么打算。 “没啥打算，就是他们待在港岛已经没有作用了。”刘晓玲道。 “为什么没作用？”卢俊不解。 “因为据我所知，这个世界对于电子芯片的研究已经落后于中科院和华东计算机所。”刘晓玲道。 卢俊…… “我这就通知那边。对了回来后怎么安排？” “来渝都，我在广明岛上面给他们找地方。”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再次去了广明岛。 “小孙，我要这几个房间，过几天要来几个人在里面搞研究。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这里。” “知道了。”小孙道。 “上次的草图送上去了吗？我这里有两张要改。”刘晓玲拿出修改过的草图。 “已经送了。你给我嘛，我这就又送上去。”小孙接过刘晓玲递过来的图纸。动作真快，小孙那里应该有条交通线。 “你把钥匙给我，然后自己去忙吧。” 看小孙走了，刘晓玲进了房间。 这间屋原本是一个训练馆的库房，现在已经腾空。 出来是一个数百平米的大房间，已经不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用途。从大房间出去才是外面，两道房门一锁，安全性还是挺高的。 在房间里，刘晓玲摆了几张电脑桌然后又放上台式电脑，把数据线、电源线和鼠标、键盘这些插好（她怕这些电脑专家不会用）又放了说明书。 来到隔壁的一个小房间，刘晓玲又摆了几张桌子，拿出平台里购买的游戏卡带、主机和空白游戏卡带放在上面。 再把包括电路板检测等实验设备也放好，刘晓玲拍拍手上的灰又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 她也不懂这些，只是在平台上搜索的时候知道这些都和电视游戏有关便都买了下来，怎么用还差什么她也不知道。 这些事还是等钱守正他们到了后自己研究吧。来到小楼外，小孙正好过来叫她吃中午饭。 “小孙，钥匙给你。你再给我找一间库房。” “好的。” 小孙带着刘晓玲去了办公室，然后自己去给她打了饭菜过来。 岛上现在不仅有部队上的战士，还有许多雇佣的临时工。刘晓玲觉得还是少抛头露面得好。 吃过饭，刘晓玲去了小孙给他准备的房间。在平台上，刘晓玲购买了各时期的电视机若干，还留下了一些能找到的关于电视制造的相关技术资料。正要出门，又觉得满脑子都是浆糊，不知道还该选择些什么东西和资料留下。 在房间里呆立了半晌，刘晓玲委决不下，摇摇头离开。 回到渝西家里，卢俊看刘晓玲脸色不太好，问她是不是晕车或是人不舒服，刘晓玲摇摇头。 找了个房间，刘晓玲把门锁上进了空间。 她开始整理空间里的小图书室，把里面人文类的放在了一边，把涉及到技术类的书籍、杂志和期刊归到一处。 用扫描转换成电子档后，用意念开始校对文字，看是否有涉及后世历史进程的语句。譬如，深刻领会xx会议精神；在某xx思想指引下此类。 把这类的语句删除掉，刘晓玲将电子档拷贝进U盘。这项工作就繁杂了许多。 正干着，卢俊过来敲门，叫她吃晚饭。 刘晓玲比照后世餐厅给小孩坐的高架椅，也给冬儿做了一个。 冬儿不喜欢人抱，对高架椅很喜欢。一个人拿着小调羹自己在那里喂自己吃饭。 刘晓玲之所以要把小图书室里的资料全部整理一份出来，就是想把这些资料交给邝院长，让他们这些科学家自己选择。如果需要什么实物，只要平台上有，帮着购买就可以了。 资料全部整理出来后，自己必须亲自跑一趟京城。让谁送这套资料刘晓玲都不会放心。 估摸了一下自己何时能完成手里的工作，刘晓玲对边月冰道：“妈，过几天我要去京城一趟，先给你说声。” 边月冰听了，问刘晓玲道：“你那天不是说手头没得事了吗？咋个又要跑京城那么远？” “上回不是又买了个院子唛，我回来这段时间也不知道那边收拾得如何。虽然卢俊的妈老汉在负责装修，但其实只有骆阿姨在管事，我要和卢俊上去看看装修得怎么样了。” 听说是私事，边月冰松了口气。 “好久能回来？” “看情况。如果装修没得问题就耍两天，如果装修没搞好恐怕就要多呆几天了。不过，这回我和卢俊把冬儿带去京城。” 去京城这个话，刘晓玲事先并没有和卢俊商量。但卢俊的一贯就是晓玲的意思就是自己的意思，听到这话立马点头。 第515章 费用你自己出 刘晓玲悄悄把门打开，轻手轻脚来到小屋。小屋里面没有放火盆，只有两块绑在一起的耐火砖敲出细槽后嵌入钢丝的自制电炉。 这是刘仁贵这些退伍军人的手艺，在广明厂时刘晓玲也见过。 把电炉通电，看着暗黑的钢丝慢慢明亮起来，四周的温度开始升高。 刘晓玲不会在这里整理资料，资料、扫描仪、打印机和电脑都在空间里。 这一忙就到了凌晨2点多。 “乒乒。”传来小声的敲门声，卢俊来催刘晓玲休息。 刘晓玲点过保存然后关机，又去关上发电机。 “来了。你穿这么点不冷吗？你快点回去我马上就好。” 刘晓玲隔着门假装在收拾桌子。 “你快点，我等你。”卢俊在门外道。 “你个傻子。”刘晓玲道，脸上露出了笑意。 打开门，刘晓玲把电炉关了，两人牵着手蹑手蹑脚回到卧室。 卢俊没资格坐飞机，一家人只好坐火车进京。 虽说是“T”字头，沿途依旧要不时停车让行。所以，这时候的列车晚点是常态，区别在于晚多长时间。想到今后准确到秒的高铁，这完全不能比。 两人到了京城，还是去了前井胡同。果然，卢盛隆两口子还在这里住，苏丽丽也下班回来了。 自从卢盛隆两口子搬进来同住之后，苏丽丽就没有再独自开过火，都是跟卢盛隆两口一起吃的。 苏丽丽送了一个拨浪鼓给冬儿玩，这玩具当时在巴蜀那边很少见，冬儿在那边玩得很起劲。 站在刘晓玲面前，冬儿仰着脸看着刘晓玲，使劲把拨浪鼓摇得咚咚响。 “冬儿好厉害！”刘晓玲蹲下身捧着冬儿的脸表扬道，这求表扬的想法太明显了。 冬儿转身又跑去找自己爹爹求表扬。 “晓玲，我的单位联系好了，就在羊城的建筑设计院。下回来我可能就调过去了。”苏丽丽对刘晓玲道。 “没要求先办手续再调动？”刘晓玲问。 “怎么没有，就是先办调动手续……”苏丽丽突然想明白刘晓玲说的手续和自己说的手续不一样，脸色一下子红起来。 骆慧明在一边都听明白了。 “丽丽，就是经常找你的小古吗？”骆慧明在一旁问道。 古远峰家的小小子经常来找苏丽丽，骆慧明碰见好几次，还叫进屋一起吃过饭的。 卢盛隆两口子私下也摆谈过这事，对古正勋的印象也不错。 “嗯。”苏丽丽点点头。 “老古也是，做事不牢靠。万一丽丽你调去羊城又反悔了看他怎么办。”刘晓玲故意道。 苏丽丽再怎么也说不出我不会反悔这句话，急得伸手要去掐刘晓玲的手臂。 “打住。我不说了行不？”刘晓玲拦住苏丽丽道。 因为来经常前就给尚书文联系过，第二天上午，尚书文亲自开车来到了前井胡同。 “老卢，不知道在新单位还顺利不？”尚书文道。 卢盛隆特意请了两天假，倒不是为了尚书文，而是准备在家好好跟孙子联络感情。 “还好吧。”卢盛隆不愿多谈，其实在新单位他是真不顺心。 刘晓玲上了尚书文的车，对尚书文道：“尚叔叔，还要麻烦您来为我开车，这多不好。” “晓玲，老古把你当宝贝一样，恨不得找个头巾把你整个脸都蒙上。小孙在渝都，也只有我来接你了。” 在古远峰的办公室，刘晓玲说了自己这次来的想法，就是要交些资料给邝院长。 当然有些资料也要交给古远峰。 刘晓玲摸出一把U盘来放在办公桌上。每个U盘上面都贴得有不干胶，上面写着类别。 在上面选了6、7个U盘，刘晓玲交给了古远峰。 “古主任，这个贴有总字的U盘里面有这次我拿上来资料的所有内容，一定要放好。” 剩下这些都是交给邝院长的，大约有十来个。 原来刘晓玲只想拷贝到一个U盘上，后来一想还是分开类别比较好，万一被盗造成的后果也要小许多。 古远峰接过去，对刘晓玲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和邝院长说了。你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刘晓玲点点头。 古远峰对刘晓玲道：“广明岛的整体规划我们没有意见，都照你的来。不过，除了码头和部队的开支，岛上的其他开支都得由你来出，有意见没有？” 尚书文道：“不是要敲你的竹杠，国家的经费委实有些困难。如果钱不够，允许你挪用些文物的钱款。” 古远峰在一旁哈哈笑起来。 他们对卢俊在内地的合资企业做过调查，所有的盈利就没有拿回过港岛。最大的支出就是盐源至泸沽湖的水泥公路，其他的支出都是修建这条水泥路的零头。 刘晓玲不知道古远峰是这样想的，要说拿给邝院长和西昌研究所的经费早就超过了那条公路，都是上千万元，只是他不一定知道。 渝都特钢厂老许那里不算，因为不久就要用研究出的新材料建发动机厂，可以返本。 “古主任，以后需要哪些设备列个清单。不过有许多东西商场里也是没有的。”刘晓玲道。 “知道，知道。上次你就说过。”古远峰道。 “257和438现在怎么样？”刘晓玲问。 “交出去了，现在就是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古远峰道。 刘晓玲一听，也闭嘴不问了。 “晓玲，广明岛那里虽然不能给你太大的经济支持，若是遇到什么难题需要邝院长这样的专家，也可以提出来，我们负责协调。” “感谢领导支持。”刘晓玲对古远峰道。 “有什么谢不谢的。对了，现在主持国务工作的领导你知道是谁不？” 这段时间主持国务工作的领导病重，暂时主持国务工作的 第516章 有长生不老药没 尚书文看看手表。 古远峰道：“小刘，要吃饭了，我这里不留你。还是让老尚送你回去。” “等等。”刘晓玲道。 “我带了些电视机来，见不到邝院长就放在这里吧。” 古远峰看看刘晓玲，问道：“我和老尚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刘晓玲想了想，上次尚书文已经跟她谈过了古远峰的猜测，自己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古远峰和尚书文就看见办公室凭空多出了十来个大纸箱。 “古伯伯、尚叔叔，这两台电视是我私人送你们的。还是彩色17寸的。”刘晓玲指了指脚边特意新买的两台电视机道。 京城电视台现在传播范围只有电视台周围几公里，但古家和尚家都在收视范围内。 “剩下的都是交给邝院长他们开展研究的。里面有最先进的120寸那么大的屏幕，可惜现在用不了。”刘晓玲道。 古远峰和尚书文还没有想好该不该拒绝刘晓玲这两台电视机，突然就听见了120寸这么大的尺寸，完全惊呆住了。 “古伯伯，120寸并不算最大，200多的甚至整整一面墙这么大也不在话下。我是为了方便搬运才拿的120寸。” 这……两人从没想过未来的世界如此疯狂，一个墙一般大的电视机？ 真的有这么大的电视？ “嗯，整整一栋百多米高的大楼外立面都是电视……也有。” “晓玲，有长生不老药没？我想活久点，看看楼那么大的电视……” 关于不老药的问题，刘晓玲曾经回答过，所以知道古远峰是在感叹，便没有回答。 “古伯伯。”刘晓玲指指桌上的U盘道：“那里面有些图片，我也是在上面看到的。” “老尚，你送晓玲回家。我去存放东西。” 古远峰一边收拾桌子上的U盘一边对尚书文道。 “……”尚书文知道古远峰肯定要跑去在电脑上看这些，但是他也想看啊。 “晓玲，你自己把车开回去。这几天你自己用，等你走了我再去开回来。” 古远峰也不管尚书文在这里跟刘晓玲说什么，拿着收拾好的U盘就出去了。 “老尚，把办公室门关好。” “晓玲，把门关好。”尚书文跟着也跑了。 “车钥匙……车钥匙放地上了。”尚书文摸出车钥匙放在过道上去追古远峰。 刘晓玲摇摇头，出来把门关上。在走道上捡起车钥匙自己开回了前井胡同。 回到前井胡同家里，一家人正等着她吃饭。苏丽丽刚才给刘晓玲开的院门，自然看见了刘晓玲是开车回来的。 “晓玲真有本事，就连到了京城，也随时有车开。”苏丽丽心道。 “晓玲啊，事情办的还顺利吧？”骆慧明给刘晓玲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 “顺利。你看古主任心里高兴，把车都借给我玩几天。”刘晓玲呵呵笑道。 “妈，下午没事，你陪我去什刹海那边房子看看。” 一到京城骆慧明就说是那边收拾出来了，大概也装修了一下，淘换了些家具。 刘晓玲总想去看看效果如何。 什刹海这边进院门的小巷有点窄，刘晓玲把小车停到了巷口路边，打开后备箱抱下来一个纸箱。 骆慧明看纸箱挺大，以为很重，想上前帮把手。刘晓玲抱着纸箱一晃，对骆慧明道：“妈，不重，您在前边带路。” 骆慧明在前面走，刘晓玲抱着纸箱跟在后面，走了大约三十来米就到了自家院门口。 骆慧明掏出钥匙开了锁，两个人进了院子。刘晓玲把纸箱放在地上，打量起院子来。 上一次来总觉得院子里乱，而且不大。现在中间搭建的建筑物都清理掉了，露出整个小院，看起来也不算小。屋前廊下都清理得规规矩矩、干干净净，连以前被遮挡的石阶都显露了出来。 “还干净吧？”骆慧明对这院子也很满意，虽然比前井胡同那个小只有一进，但正房和东西厢房算上还是有好几个房间。 她最满意的是这里距离什刹海不远，出巷口就能遛一遛湖边。 “妈，外面这些油漆给补补。”刘晓玲也觉得不错。 骆慧明把院门闩上带着刘晓玲挨个看房间。 看过之后刘晓玲觉得家具还是少了，还有的没置办。还有院子里也应该有个桌子，天气好的时候一家人还能在院子吃饭、喝茶。 “妈，钱还够不？” “没用多少，还多着哩。”骆慧明道。 “妈，您看院子里摆张桌子怎么样……”刘晓玲道。 问了邻居街道合作社的位置，刘晓玲带着骆慧明去选家具。 到了合作社，刘晓玲发现合作社不仅仅有副食品卖，还寄售居民的旧货，譬如旧家具、旧餐具或者古旧玩意。房间多需要的家具就比较多，刘晓玲把合作社里没有太大瑕疵的旧家具几乎全买了，又在架子上选了几套碗、盆和茶具等旧瓷器。 临走时，刘晓玲有看见了一套文房用品，笔、砚台、笔洗等还比较齐全。 “妈，难得看见这么整齐的，给爸买一套。退休了也有个爱好。” 骆慧明也没反对，额外还选了几支毛笔。 因为家具多，合作社答应送货上门。双方约定了时间，刘晓玲和骆慧明抱着一堆瓷器上了车。 前脚刚走，合作社里的几个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新搬来的？谁认识不？” 都没搬过来住，哪有人认识。 “看起来好有钱的样子。” “我知道他们住哪里，前几天我看见岁数大的女的带着人清理院子哩，就住原来顾老三那院。”有人见过骆慧明，对几人说道。 “嘿嘿，小六子，别打人家的歪主意哈，刚才人家是开着小车来的。”一个穿绿色旧军装的人用脚踢了踢身边一个同样 第517章 收拾公婆的新家 回到家把东西都放进厨房柜子里，把文房用品也找了个房间放在了桌子上。 “妈，我们回去吧，下午家具才能送来。” 半道经过菜市场，骆慧明下了车说是要买菜。刘晓玲把车停在路边，跟着骆慧明一道进去。买了菜回到前井胡同，还在门口就听见院子里卢俊的说话声和冬儿咯咯的欢笑声。 中午，苏丽丽回来吃饭。 听说买了文房四宝，卢盛隆也要跟着过来看一看。于是，下午一家人全都去了什刹海这边。 家具摆放好之后，刘晓玲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趁着骆慧明清理家具的时候，刘晓玲拉着卢俊又去了合作社。 这一次又买了些居民寄售的生熟宣纸和花瓶等摆件还有种花的花盆若干。等这些东西送到小院，骆慧明看到这些才想起来。 “还是晓玲心细，我就没想起来。” 骆慧明抱着花瓶这些就去清洗。 上一次留了一个热水器，已经安装上了，用热水洗也不冻手。洗着洗着，骆慧明就想起了个事。 “晓玲，上午你拿的纸箱里面是啥？” 听见婆婆问，刘晓玲过去拆开纸箱，把一个17寸的彩电抱了出来。 “电视机？这么大呀！”卢盛隆在院子里带冬儿都听见了正房里骆慧明的惊叫声。 骆慧明两口子在京城住了多年，知道也看见过电视，但家里从没有过电视。部队驻地离电视台太远，收不到信号，买个电视也没用。这里能收到电视信号，老两口平常就能看电视节目了。 刘晓玲出了院子去小车那里逛了一圈，拿了三根细铜管和一些电线回到院子里。 “卢俊，你找下看哪里有竹竿没有，要做个电视接收天线，要不看不到节目。” “我去找找。”卢俊出门就去找竹竿，刘晓玲来到院子里开始制作室外天线架子。 冬儿也跑过来蹲在一旁，看母亲在那里敲敲打打。 卢俊扛着一根手臂粗的杉木回来了。 “额……没找到竹竿，邻居送了我一根杉木。能不能用？”卢俊问刘晓玲。 “可以。” 把天线固定在杉木上，卢俊把它立了起来。拿过遥控器，看着上面的电池槽，刘晓玲又把遥控器揣了起来。 现在5号电池等闲找不到，还是用手动的吧。 天线的末端插在电视机上，电视机开始出现了图像。只是图像在上下跳动，并不稳定。 冬儿瞪大双眼好奇地看着屏幕，图像虽不太清晰但明显有两个唱戏的人，还在里面走动。冬儿不明白为什么人能钻进盒子里。 刘晓玲伸头在电视背后看了看，找到一个旋钮旋转，很快图像不上下跑了。 “卢俊，你抱着树干转一圈，慢点哈，我叫停就停……” 终于图像清晰了，声音也传出来，是一个戏曲节目。 骆慧明有点失望，她不喜欢看戏。也换不了台，能收的只有一个京城电视台。 “晓玲，哪里来的电视，还这么大？”卢俊问道。 “古主任送的，古主任还说今年五月开始，京城电视台就要开始播放彩色节目。” 骆慧明看着电视里的黑白图像道：“那古主任怎么不拿个彩色电视机来？” “妈，这个就是彩色电视机，现在播放的是黑白节目，五一过后就是彩色节目。”刘晓玲道。 大家伙欣赏会电视，卢盛隆来到他的书房准备研墨写两笔。 “该回去了，下次来再说。”骆慧明拦住了卢盛隆。 第二天，卢盛隆假期结束又开始上班，刘晓玲也没叫卢俊，自己一大早开着小车出去。 这一次刘晓玲准备把什刹海新家那边的床铺用具和备用的都准备好，只能在平台上买，怎么会带卢俊一道。 卢俊以为刘晓玲有事去找尚书文或古远峰，根本没问。 刘晓玲在京城待了五天，什刹海那边终于一切收拾停当可以住人了。 刘晓玲给尚书文打了电话，尚书文派人来开车把刘晓玲一家送到了火车站。 回到渝都，刘晓玲又要去广明岛，因为边月冰在家里接到电话，说姓钱的带着人已经到了广明岛。 姓钱的那一定就是钱守正了。 在家里住了一晚，刘晓玲在朝天门码头乘船去了广明岛。下了轮渡客船，刘晓玲刚走过了跳板站在沙滩上，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何镇长。” 没想到沙滩边正站着一起吃过饭的何副镇长，刘晓玲都奇怪他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好。如果不是何副镇长先叫她，她绝对认不出何副镇长来。 “小刘，我在这等人，谁知道看见了你。”何副镇长刚说完，急忙跟刘晓玲后面一个乘客打招呼。 “小刘，我这里有事，有事过来找我啊。” “好的。再见。” “再见。”何副镇长跟着那个乘客朝镇上走去。 刘晓玲顺着沙滩走了一段路，看见预制板小桥已经拆掉，江边有一条小铁船。 小铁船上有一条绳子，套在一根两头分别固定在广明岛和广明镇的的钢索上。过去过来的人上船拉动钢索，小铁船就能两头移动。 刘晓玲上了小船，拿出一张报纸撕开握在两手上，一下一下拉着，把小船拉到了对岸广明岛。 一直看着小船的的一个战士走了过来，要刘晓玲出示证件。 “你通知小孙，就说一位姓刘的女士到了。” 接到对讲机通知的小孙过来接人。两人一边走，小孙一边给刘晓玲介绍钱守正他们过来后的一些情况。 “现在几个人每天都去那个房间许久，吃饭也都是我安排人给他们送到外间……” 来到钱守正他们工作的楼前，小孙上前使劲砸门。 “不砸响点里面的人不会来开门。”小孙扭头对刘晓玲解释道。 “实在不行就安个灯泡，开关安在大门外 第518章 安排任务 眼镜男趴着门框对小孙点点头，看见刘晓玲愣了一下问小孙道： “孙主任，不会又给我们安排了新人来吧？” “想什么呢，这是我们刘处长。”小孙道。 眼镜男立马站正了，把门又拉开些，对刘晓玲道：“刘处长好。” “嗯，去把钱老师钱守正请过来。”刘晓玲朝房里走去。 小孙看看刘晓玲道：“刘处长，我去工地看看。”刘晓玲点点头，就这样站在房间里。 不一会眼镜男带着钱守正从旁边一个小门出来。 “刘厂长。您好！好久没见。”钱守正看见刘晓玲满面笑容。 “小张，去搬两个板凳过来。”钱守正对眼镜男道。 小张转身进了小屋，刘晓玲对钱守正道：“钱老师，您还满意？” “哇！我正要请教您，哪里来的计算机哦，比起我在港岛用的IBM，那性能不是一般好。” “这是秘密，以后也不要问这个问题。”刘晓玲脸色严肃道。 “是。”钱守正正色道。 这时小张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对刘晓玲道：“刘处长，请坐。” 钱守正疑惑地看了眼小张，问道：“小张，刚才你称呼的啥？” “刘处长啊。孙主任给我说的。”小张道。 等小张离开又进了旁边小屋，钱守正看向刘晓玲迟疑了一下，问道：“刘厂长，这又是怎么回事？” “钱老师，这个事你也不要问。你只要知道现在你所参与的是国家的秘密研究，一切与此有关的都属于国家秘密。” 见钱守正还在愣神，刘晓玲道：“有项研究由我负责，我推荐了您，现在您就是这个课题的项目负责人。” “哦。”钱守正坐在那里脑筋回不过弯来。 “现在你们还都属于临时工，将来都有机会转正。不过能不能转正就要看第一项的研究能不能成功。” “刘处长，不知道第一项研究项目是什么？” “这段时间你们在做什么？”刘晓玲道。 “我们在玩游戏……” “游戏好玩吧？”刘晓玲笑笑，没等钱守正接话，继续道：“第一个研究项目就是研究这些游戏，从制作游戏到生产主机、手柄和游戏卡带。能达到工厂量产就算成功。” 钱守正想了想，虽然新计算机的使用还不太熟悉，主机和手柄的设计自己几人勉强可以试一试，就是游戏的制作稍有难度。 “现在不用考虑设计新游戏，把这几款游戏复制出来就行。”刘晓玲道。 钱守正心道，这样难度减少了不少，只需要考虑技术问题。 “刘处长，我们会尽快投入研究的。” “空白卡带很多，你们不用节约。如果这期间差什么设备、材料，就告诉小孙。” “我再给您说说今后家属的安置。钱老师您也看到了，这里正在搞基建，以后您们的家属都能接到这里生活。我保证一家都有一个小院子，大家一个人的收入就能顶得上外面两个人的收入，研究所还有各种福利……” 刘晓玲把钱守正这里安顿下来，又和钱守正的这一帮人一起吃了个饭跟其他人算是见了面。 乘小船来到广明镇，看着这一片比较平缓的地貌，刘晓玲对送她过河的小孙道：“小孙，这一片地能不能征用下来？我想在这办个实验工厂，将来可以在这里试生产，顺便解决研究院家属和子女的就业问题。” 小孙道：“我会请示领导。刘处长，需要多大面积？” 刘晓玲伸手在对面前后左右指了指，看小孙重复之后没错就点了点头。 “小孙，古主任说基建的费用由我转给你，你给我个账号。等我回家后你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 “对了，水轮机厂的人来量尺寸没有？”刘晓玲这才想起，水力发电机的安装位置并没有看见施工。 “水轮机厂来人量了尺寸，我也一直在等他们进场。这段时间又停了几次电，有些工作都不得不停下，我也想尽快有自己的电。”小孙道。 “不着急，他们进场前除了准备图纸这些，还要准备材料、设备和组织人员。你把他们的住宿跟伙食准备好就行。” 想了想没啥遗漏的，刘晓玲这才朝下游趸船处走去。 上了趸船，刘晓玲在窗口买了上水船票，转身就看见沙滩那里何副镇长陪着一人也朝趸船过来。 一上了船何副镇长就去买船票，那人就在趸船里站着等他。 何副镇长买好船票一扭头就看见了同样站在那里的刘晓玲。 “小刘，又碰到你了。你这是？”何副镇长问。 “我赶船回家。” “哦，我送人。你的事办完没有？我都听老喻念过你几回了。下回过来说一声，我把老喻喊起一起吃豆花饭。” 老喻就是二塘小学的喻校长。 刘晓玲点点头，道：“何镇长，我的事情还没办完。下回我过来一定找你，再请喻校长和何校长吃饭。” “嗯，嗯。我就过去了。市教委的。”何副镇长朝那人看了眼，跟刘晓玲告别。 刘晓玲回到家里，就看见边月冰又不高兴的样子。 卢俊看见刘晓玲回来也没说话，对她偷偷做了个鬼脸。 “老妈，哪个又惹了你嘛？”刘晓玲对边月冰道。 “你不是说不再往外面跑了嘛。我才不信你了，你负责给我找个保姆来。” 现在冬儿能到处跑动，一刻不敢离开人。刘晓玲和卢俊不在家的时候，边月冰确实有点照看不过来。原本边月冰就准备请个人的，后来刘晓玲回来了，说是不在外面跑了，就没有请人。现在边月冰看出来了，刘晓玲的话就不能相信。 “要得。请个人也好，明天我就出去找人。”刘晓玲道。 晚上睡觉时，卢俊对刘晓玲道：“过两天我要去省城，农用汽车厂 第519章 他们麻烦我多些 刘晓玲想起邝院长那边的情况，知道用不了多久，邝院长那边的电子芯片一出，所有各国的电子芯片马上落后数十年。港岛那个合资数控机床厂的产品基本上进不了内地。 刘晓玲忍住，没有告诉卢俊这个残酷的未来。 第二天一早卢俊去了省城。刘晓玲也出了门，她要去找个保姆。 走过乡间小道，刘晓玲站在水泥路上茫然，要到哪里去请人呢？ 想了一下，刘晓玲去了四娘的早餐摊子。 “四娘，给我来碗稀饭，再来三个包子。” 四娘的生意一直都不错，现在又是早餐时间，摊子前等着的人不少。 赵新月给刘晓玲端了碗稀饭，刘晓玲自己拿了个盘子去取了三个包子。 刘晓玲把早餐吃了又坐了一会，上班的时间到了四娘才清闲下来。 “晓玲，今天咋个想起来四娘这里吃早饭？”刘仁娟坐下来歇了口气，看赵新月一个人在那里接待客人。 “四娘，周围这些摊摊的人都还熟撒？”刘晓玲问。 “熟啊，我也在这干了这么久了。”四娘道。 “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我和卢俊长期在外，老妈一个人在家还要带冬儿，有些忙不过来。你帮我问下，有没有愿意帮佣的。包吃住20块，每个月休息6天。” “我给你默一下，家里不讲道理的不能要……”刘仁娟一边说一边默想。 “妈，那个小红家的可以不？”赵新月插话道。 小红是旁边不远卖小面的摊主的女儿，和赵新月差不多大，两人没事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 刘晓玲看了下小面摊，一个农村妇女带着两个女子在那里。 “新月，是岁数小点那个吗？”刘晓玲问。 “不是，我说的是小红的姐姐。她姐姐原本嫁人后就是小红跟她妈一道出摊。后来说是她姐夫伤了腰做不得重活，就让她姐姐来帮着出摊，收入多一点。” 刘晓玲听了心头盘算。 当妈的没得说，是个善良的。虽说是大女儿来帮忙出摊，但一家人的收入并没有增加反而要分一部分出去。再看大女儿的动作麻利，显然也是个能干的。 “四娘，我觉得可以。我喜欢岁数大一点的来带孩子。干脆您帮我问问。”刘晓玲道。 刘仁娟站起身就去面摊，赵新月看眼前没人，也跟着过去了。 不一会，两人带着小红的姐姐过来了。 小红的姐姐叫李巧凤，今年24岁。家里丈夫下地闪了腰没法干重活，自己又回家跟着老妈卖小面。明知道这是在分家里的钱，但也没办法。现在听说有人想请自己当保姆，就想自己出来做事。 当下李巧凤和刘晓玲谈好了条件，说好了第二天就来家里上班。刘晓玲又给她指了自家住的地方，这才告辞四娘回家。 回家没多久，刘晓玲就接到了苏丽丽打来的电话，说是调动手续已经办好了，过两天就回省城一趟，然后去羊城。 “丽丽，你就住那个院子嘛，反正我们也没人去住。”刘晓玲道。 “……好。”苏丽丽想着不要跟刘晓玲客气。 “我把青姐的电话给你，你带的东西多，请她让夏阳开车来接你。” 放下电话，刘晓玲也为苏丽丽感到高兴。离开了不愿意待的地方，又有了男朋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妈，丽丽调到羊城去了。” “哦，这下满意了。我也不知道京城有啥子好，她老汉就要她待在京城！”边月冰道。 “妈，我记得你还没去过京城，改天我和卢俊带你去耍一回。”刘晓玲道。 “冬儿哪个带？” “嗨呀，一路，都去。”刘晓玲道。 巴蜀人就说不得。这里刘晓玲刚给老妈许愿，这里京城就来电话了。 “妈，明天我们就走。” “京城那里又有事唛？”边月冰问道。 “嗯。”刘晓玲点点头。“没得事，我的事都简单。肯定有时间陪你。” 中午吃过饭，刘晓玲去了小广场。 四娘的摊子只摆早上，李巧凤家的面摊要摆一整天。 刘晓玲去跟李巧凤说了声暂时不用去家里，等从京城回来后再通知她上班。 刘晓玲摸了20块钱递给李巧凤，说是从今天起就算上班。 李巧凤推脱了几次都没能还给刘晓玲，只得揣了。 刘晓玲顺道去银行把钱转了一些到小孙提供的账户。 晚上刘仁贵知道老婆居然要去京城，而且是明天就走，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刘晓玲见了便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刘仁贵点头。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等着刘仁贵去厂里请假回来，一家人就去了火车站。 到了前井胡同，院子里没人。 苏丽丽应该是有事出去了，卢盛隆两口子则多半是搬去了什刹海那边。把东西放置好，一家人慢慢走着去了什刹海。 什刹海这边跟前井胡同完全不一样，该有的摆设都放上了，院子里的花盆现在全都种上了花花草草。 小院中一张老式的方桌，旁边几把椅子，就差一把太阳伞。 “来，亲家喝茶。”骆慧明招呼刘仁贵。 “谢谢！” 刘晓玲看着小院，寻思着把自家那边的小院也这样拾掇拾掇，这才有生活的气息嘛。 说好了晚上就在这吃饭，刘晓玲陪着骆慧明去菜市场买菜。 “晓玲，又有事？”骆慧明猜刘晓玲这么短时间又来京城肯定不是陪父母来京玩耍，一定又是有事情要办。 “嗯。” 骆慧明已经知道刘晓玲在帮古远峰和尚书文他们在做事，也不会向刘晓玲问得很具体。 两人买好了菜，刘晓玲也顺便问了家里电线的布置是不是按她的要求来的。 “电线都是用的你留下来的电线，来布线的电工师傅都说电线质量好。” 第520章 申请专利的重要性 晚上吃过饭，卢盛隆叫住两亲家，商议说准备在京城办次酒。京城的亲戚虽然不多，但孩子结婚了总要把大家叫拢来聚一聚，远一些的亲戚就不通知了。 原本这次刘仁贵都请假来了京城，是最好的时机，只是卢俊却没能来京城，双方只有再约时间。 双方商议在今年五一节办酒，顺便请亲戚们来什刹海的小院来认认门。 刘晓玲这次给公婆家里准备冰箱而不是冰柜，是因为家里用冰箱比较合适，再就是友谊商店里好像有冰箱没有冰柜。 当时全国在京城、羊城，魔都等大城市共有六家友谊商店，可以买到来自全国各地的名优特产商品，三楼甚至还有文物、和田玉、寿山石等出售，也有从国外进口的自行车、电视机、冰箱等商品出售。 最初友谊商店里中国人是能进出的，后来某地友谊商店发生一起中国人刺伤外国人的事件后便不再对中国人开放。 后来有许多人诟病友谊商店不许国人入内的规定，其实除了上面事件的影响，还因为友谊商店承担为国家赚取外汇的职能。当时国家对外汇管理十分严格，普通人手中基本没有外币，进商店除了看热闹，确实没有消费能力。 聊了一段时间，几人便告辞回前井胡同。 当几人回到家在院子里时 苏丽丽才知道刘晓玲他们又来了京城。 苏丽丽这几年孤单惯了，看见刘晓玲一家人热热闹闹自然是羡慕。她也知道自己老爹和妈都在上班，没法像刘晓玲家这样自在。 “晓玲，一想到要调去羊城又是我一个人心中就没底。而且羊城那边的人说话又还听不懂。” 春节前苏丽丽还在羊城待了二十来天，知道那边的情况。 “傻子呀。大家在单位里肯定都能说普通话，你以为是在菜市场要讲白话？”刘晓玲笑笑道。 “再说过段时间你还是不是一个人都不一定。”见苏丽丽要恼，刘晓玲赶紧道：“去了羊城后多去找青姐玩，有什么事也去找她，青姐很讲义气的。” “嗯。”苏丽丽在羊城时，当地的温暖、阳光大海与京城的寒风凛冽、昏暗天空形成强烈反差，让她一下子喜欢上了羊城。 “去吧，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现在就是个闲人。啥都没有就是有时间。”刘晓玲道。 苏丽丽因为马上要离开京城，晚上非要跟刘晓玲一起睡，两人絮絮叨叨一直讲到半夜。 第二天一早，尚书文开车又来接刘晓玲。 “尚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到了京城？” “这有什么难的？说白了也没意思。”尚书文一边开车一边对刘晓玲道。 路上，尚书文简单询问了一下广明岛现在的情形和刘晓玲对于广明岛还有什么设想，然后让刘晓玲回来后再详细的谈。 这一次尚书文并没有把刘晓玲送到上班的地方，而是拐去了刘晓玲并不认识的一条路。 就在城区内一处小院门口，尚书文让刘晓玲下了车。 “你进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尚书文对刘晓玲道。 刘晓玲进了院子，被人领去了正房。 两位中年人正坐在沙发上摆谈，看见刘晓玲进来都站了起来。 双方介绍过后，刘晓玲才知道二人找自己的原因。 两个外星人现在去了一处秘密基地，但两人除了对于他们所处世界的描述，完全没能提供新的技术。现在向刘晓玲核实，当初两个外星人在51区空军基地时，是否也是现在这样的表现。 “当初外星人说他们所掌握的技术跟现在地球上的代差很大，对于现在的地球没有帮助。因为身体形态都是意识体，建造飞船的基础工作都由较不发达的星球在制作完成。”刘晓玲道。 “但据我们的调查，在51区出现了外形构造非常奇特的飞行器。”对方道。 刘晓玲道：“外星人说空军基地还有其他外星飞行器残骸，米国应该是参考了外观在试制飞行器。” “动力系统？”来人问道。 “他们说了，就算是把他们飞船上动力系统的原理告诉地球人，以地球现在的科技能力也制作不出来。” “那基地是否还有其他外星人？” “我曾经问过他们。他们说在基地时到处查看过，没有发现还有其他外星人。”刘晓玲道。 对方听到这苦笑道：“开始还以为捡到了宝，也确实是捡到了宝，但这宝好像不太实用。” 刘晓玲心道：怎么就不实用了？起码能告诉你研究的路径，不会走偏吧。 “小刘，谢谢你今天过来一趟。对了，两人老是说想让你带他们出去玩，明年或许还会找你。” “只要允许，我愿意带他们到处逛逛。” 对于两只外星人的无聊生活，刘晓玲都有些同情了。 出来乘车，这回到了尚书文办公的地方。两人径直去了古远峰办公室。 “古主任，除了小孙已经报告过的实验工厂，我想依托这个厂办个职业技术学校。所以，地盘可能还会再大那么一些。”刘晓玲道。 “学校和宿舍都建在江南岸？”古远峰问道。 “是呀，今后招收的学生都是外面的，肯定不能让他们住岛上啊。” “没问题。”古远峰看着刘晓玲道：“费用还是你自己出。” “出就出吧，我不相信一个实验工厂还养不活一个学校。”刘晓玲大气接招。 “对了，古主任，麻烦您跟邝院长或者科委建议，凡是国内的研究成果一定要去申请专利。” 1970年，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和中科院合并，所以刘晓玲认为跟邝院长和科委建议是一样的。 接着，刘晓玲又跟两人详细介绍了一番专利权的知识。 “看来这个专利权还必须的申请啊。”古远峰自语道。 “是啊 第521章 进展都还顺利 回到家里，看见古正勋和苏丽丽都在。 “晓玲，你回来了？”古正勋那样子看起来跟刘晓玲很熟。 “嗯，刚从古主任那里回来，吃了中午饭还要去。”刘晓玲道。 “呃……”古正勋不言声了，苏丽丽在一旁暗笑。 “去洗手准备吃饭。”刘仁贵对古正勋的印象不错，尤其是知道家中的冰柜还是他“送”过来的。 吃饭的时候，刘晓玲才知道苏丽丽的东西都打包邮寄去羊城了，怪不得昨天非要来和自己睡。 “丽丽，好久动身嘛？”边月冰也很关心这个漂亮的幺妹，何况现在在京城，这是女儿的同学也是正宗的小老乡。 “下午的火车。”苏丽丽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正房，这里好歹也待了几年了，心里还有些不舍。 “啊，下午已经约好了人，不知道好久能完。要不我还能开车送你们去火车站。” “你忙你的，我找了人送。”古正勋道。 对了，还忘了这里还有个地头蛇。 “小古，你也是今天走？”刘晓玲道。 古正勋无语，明明岁数比自己小，非要仗着跟自家老爹的关系在自己面前装大。 “嗯。我俩一道走。” “今后照顾好丽丽啊。” “肯定的，你放心。”古正勋道。 刘晓玲闻言不再说了。吃完饭，苏丽丽在刘晓玲卧室聊到一点半，刘晓玲必须得走了。苏丽丽送刘晓玲到院子门口。 “丽丽，一个人在外，照顾好自己。”刘晓玲话刚说完，苏丽丽一把抱住刘晓玲。 虽说和古正勋都明确了男女朋友关系，但是在接触时间太短，苏丽丽对他还不是完全放心，更谈不上全身心的依赖。临别之际，只有刘晓玲才能安抚自己内心的那一丝彷徨跟无助。 刘晓玲轻轻拍打苏丽丽的背，道：“要坚强更要自信。” 邝院长已经提前到了。 再一次看到刘晓玲，邝院长非常高兴。现在有了14nm制程的光刻系统还有配套的EDA软件，已经试着制作了两款芯片。各项数据经过检测，大大超过了之前对性能指标的预估。 刘晓玲问邝院长道：“邝院长，上回那件事……” 邝院长道：“正在进行。” 刘晓玲点点头和邝院长都不再说话。古远峰看这两人在那里打哑谜，也不知道他俩说的是什么。 “老邝，今天说的事情很重要，就是国内现在有这么多的新技术要申请专利的。”古远峰道。 “申请专利？小刘曾经跟我说过这事。本来应该给中科院领导报告这件事的，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忙，我给忘记了。现在发生了什么？”邝院长道。 “现在没发生什么，就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如何统计新技术，又由哪个部门牵头的问题。不过怎么看都应该是国家科委的职责。”古远峰道。 尚书文道：“申请专利这事必须得重视起来。上午晓玲已经讲过了这件事的重要性，老邝你没有听，。现在让晓玲再说一遍。” 听了刘晓玲关于专利权的介绍，邝院长这才真的重视起来。他确实是忙，但没有想到专利申请居然如此重要。之前邝院长对专利申请没有深刻认识，这也是他忘了向中科院领导提出建议的原因。 “古主任，我马上向中科院领导报告此事。各项新技术的收集统计工作现在就必须开始。因为许多的新技术已经开始运用，这要是被国外先申请专利，对我们将来的发展十分不利。”邝院长道。 “只是专利申请的办理，目前国内还没有这个机构……”邝院长道。 “那就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古远峰道。 “邝院长你也不要太着急，申请专利还有个公示期。”刘晓玲看邝院长有些着急的样子，便安慰他道。 “我这就去向领导汇报，马上办这件事。”邝院长站起身来。 “邝院长有车没有？” “有，只是我让他三点半后来接我。” “我来送你吧。”刘晓玲道。 古远峰和尚书文互相看了一眼，都猜想刘晓玲有话要跟邝院长说，便都没有出声阻拦。虽然原本商议过不要两人接触太多。 刘晓玲和邝院长下楼然后坐上了小车。 “邝院长，计算机的操作系统就已经完成了？”刘晓玲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嗯，现在正在进行检测。”邝院长道。 操作系统完成后，虽然还没有正式通过，但时间总比之前空了些，邝院长便让人研究制作刘晓玲提出的手执式游戏。 “邝院长，你把我的挎包递给我一下。” 接过邝院长递过来的挎包，刘晓玲在其中掏了掏，拿出刚从平台上购买的俄罗斯方块机等三个黑白机出来。 “邝院长，这里有三个别人研究的成品。现在就照这三个游戏来。” “小刘，你说是制作一模一样的游戏？”邝院长不解。 既然已经有了何必又来重新制作…… 哦，或许小刘不知是从哪里得到了这三个游戏机，但设计人却找不到。 “我给500万，但要能够量产。”刘晓玲道。 邝院长看了看手中的游戏机，也不知道难度如何，还是回去拿给研究员看过再说。当下也没说话，把游戏机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 到了中科院，邝院长下车，刘晓玲返回了前井胡同。 “妈，丽丽走了？”刘晓玲没看见苏丽丽便问边月冰。 “走了一阵了。小古的朋友开车来接的。”边月冰道。 “妈，你来一趟。”刘晓玲看刘仁贵在院子角落松土，冬儿蹲在一旁观看。 边月冰跟着刘晓玲到了院大门，就见一个冰箱出现在面前。 “妈，我俩把它抬出去。”刘晓玲道。 大白天，街道上人人来人往，刘晓玲总不能在院门外变 第522章 京城一日游 “妈，您看这冰箱如何？”刘晓玲专门买了一台国外品牌的单开门冰箱。 刚才刘晓玲抱着纸箱跨过门槛进来的样子，就让骆慧明想起自己下派山东时刘晓玲和卢娇娇给自己送东西那回。 那次是一个铁皮炉子，刘晓玲也是轻轻一提就提走了。自己后来试着挪动位置时那炉子就像生了根，无论如何使劲都挪不动。 当时知道刘晓玲力气大，现在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大，恐怕卢俊都比不过刘晓玲的力气。 骆慧明摇摇头，把脑海中刘晓玲单手举起卢俊的画面甩开。 冰箱外面的包装已经拆开了，露出了晶莹剔透的面子和闪闪发光的边条。那种漂亮真是语言都无法形容。 “真好看！”骆慧明由衷赞叹道。 刘晓玲把电源插好，又把温度调节设置好，最后简单地给骆慧明讲解了使用方法。 “妈，我回去了。” 骆慧明知道刘晓玲的父母、冬儿都还在那边，也不留刘晓玲。把刘晓玲送走后，就去守着冰箱欣赏起来。 吃过晚饭，几个人坐在正房聊天，刘晓玲便说了卢家准备5.1节在京城办席的事。 只有刘仁贵还在上班，需要请假，边月冰没有意见。 刘仁贵看了看院子道：“要说院子，我觉得还是省城的院子安逸。看起大小差不多，但是省城院子是二层楼，房间都要多几间。” “北方大都是平房，是要少几间房。”刘晓玲也才注意到。 “妈，老汉。我把车都开回来了，明天我带你们出去耍。”刘晓玲道。 “你的事这就忙完了？”刘仁贵问道。 “嗯，忙完了。” “那把亲家母带起一路嘛，车子坐得下撒？”边月冰道。 “刚好坐得下。” 来到京城，这时最出名的景点莫过于长城和故宫天安门和天坛这些地方。 几人又聊了会就把明天一日游的线路规划好了。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早早起来梳洗完毕，早饭都没吃就开车去了什刹海。 “亲家，这么早过来有事？”卢盛隆还没去上班，看见刘晓玲一家都过来了。 “亲家，今天准备出去逛一逛。月冰说亲家母一个人在家，过来问问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刘仁贵道。 “哦，她有的是时间。”卢盛隆觉得骆慧明能出去逛逛也好。 “老刘，准备去哪里玩？” “晓玲说先去爬长城，然后去看天安门，吃烤鸭。” 卢盛隆还要上班，跟刘仁贵没说几句就出门走了。 不一会，骆慧明换了件新衣服出来。 途中，刘晓玲看见一处小饭馆，把车停在路边。 “老妈，我们在这吃了早饭再去。” 今天的行程安排很宽松，几个人吃了早饭又上了车。 八达岭长城在延庆，距离什刹海大约有70公里。沿途道路尚好，车辆也不多，刘晓玲怕冬儿晕车，一路上的速度都比较慢。 十点不到就到了前山关口。下了车，刘晓玲去买票。 这会儿是旅游的淡季，排队买票的多是来京城出差的外地游客，并没有几个人。当然这年代的旺季也不会出现全是人的壮观景象。 进门后，刘晓玲就要去抱冬儿让边月冰拦住了。 这时候没有缆车坐，全程都是步行。刘晓玲的任务是负责帮助骆慧明。 刘仁贵和边月冰一路来到北八楼时也没有感到多吃力，倒是骆慧明歇息了两次。 北八楼是位于此段长城最高处的一处敌楼，又叫观日台。内有两层，有梯可上。几人来到二层，刘晓玲拿出相机给大家拍照。 又四处眺望了一下风景便开始回头。 几人累了都不想再去另外一段长城，大家便出了关门乘车返回。 刘晓玲看时已过午，半路上在昌平吃了午饭。 回到京城市区，刘晓玲直接把车开到了北海公园一处背街。看不影响车辆通过，几个人下车步行穿过故宫来到了天安门。 一般人都是从天安门进入从北海后面出来，他们算是倒着走参观了一次。 “皇帝老儿的住处确实大，我猜这些皇帝怕好多地方都没去过。”刘仁贵感叹道。 “那是肯定的。”刘晓玲答道。 “其实皇帝也不自由，整天就算是关在这里面了。”边月冰也有感触。 骆慧明在一旁听亲家的议论，总觉得和自己关注的点不太一样。 不是应该问问皇帝在哪里办公、什么地方就寝，再看下龙袍、龙椅和圣旨这些吗？ 站在金水桥，几个人再次看了一眼雄伟的天安门城墙和伟人像。 “大家不忙走啊，每个人在这里照两张相作纪念。”刘晓玲选好照相的地方招呼几人。 广场这里有好几处国营相馆的服务点，有许多人在那里交钱排队等着照相。 大家看着刘晓玲一家人，知道他们手里的相机是私人的，引起许多人的羡慕。 大家都照完了相，刘晓玲向人问了路，带着众人去了肉市街。 前门外肉市街24号也有一家全某德的烤鸭店，以前刘晓玲并不知道。她准备带着大家品尝了烤鸭之后再去大栅栏那边逛一圈就回家。 烤鸭的味道自不必说是极好的，也有一桌老外在那里品尝，不时发出卖糕的赞叹。 边月冰吃了烤鸭出门问刘晓玲道：“刚才看你给钱，这个烤鸭还多贵的。” 刘晓玲点头道：“是啊。老妈，人家这是号称‘京师美馔，莫妙于鸭’的老字号。味道好自然价钱贵。” 边月冰摇头撇嘴道：“你说的那个啥子美馔、妙鸭我听不懂，我总觉得那鸭皮跟熬猪油后的油渣味道没两样……” 刘仁贵在一旁听了哈哈大笑，道：“晓玲，我跟你妈的感觉是一样的。” 刘晓玲…… 人家享誉京师109年的美味居然被 第523章 航行许可证 连续几天，刘晓玲开启自驾游模式，带着家人把京城的一些景点都去游览了一番。 明天就要回渝都，刘仁贵还有些恋恋不舍。 “要是退休就好了，到时候我和你妈到处去旅游，全国各地都去看看。”刘仁贵看着边月冰在那里整理这几天购买的各种物品。 怕是拿不了，刘仁贵暗自有些担心。 “老妈，能拿好多算好多，过两天我回去的时候再办托运就是了。”刘晓玲道。 昨天尚书文来通知刘晓玲，又有事做。这也是刘仁贵他们决定回巴蜀的一个原因。 刘晓玲有事就不能陪他们到处玩，而刘仁贵的假期也要到了。 边月冰看了看桌子上、椅子上摆放的东西，这些都是这两天买的，是有点多。 知道刘仁贵他们要回巴蜀，晚上卢盛隆和骆慧明过来吃的晚饭，又送了一些东西让亲家带回去。 这些东西加上来京城时还带得有换洗衣物，特别是冬儿有好几套，这次也都要拿回去。现在真只有照刘晓玲说的先拿一些，留下一些让刘晓玲拿。 “妈，你把吃的这些先拿回去，剩下的我拿。”刘晓玲道。 第二天，刘晓玲把妈老汉送到了火车站，然后开车去见古远峰。 “晓玲，你父母这次来京城还玩得高兴吧？”尚书文接过刘晓玲递给他的车钥匙问道。 “还可以，我老汉都不愿意走了。”刘晓玲笑道。 “你要办的长江行驶许可证给你办下来了。”尚书文把一张营业执照一样大小的印刷纸交给了刘晓玲。 刘晓玲空间里有游艇也有快艇。今后住在广明岛，能有一艘快艇才叫方便。所以，先前向古主任提出了申请。 有这东西，今后在广明岛去渝都和魔都都不用乘客船，自己直接开汽艇去。 刘晓玲美滋滋地把行驶许可证收好，然后坐下来等古远峰布置任务。 “小刘，你这一次的任务是去米国打听一个消息。”古远峰道。 “打听哪方面的消息？” “现任米国总统的消息。”古远峰顿了顿接着说道：“去年6月，米国民主党总部有五个人在安装窃听器时被抓。前不久我们又得到消息，说其中一人供出来了白宫法律顾问，也就是说安装窃听器这事牵扯到了米国总统。 现任米国总统一手促成了中米之间的官方往来，两国还签署了联合公报。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两国未来的关系走向就存在不确定……” “古主任，这件事我知道一些，你就说想搞清楚哪些事嘛。”刘晓玲打断了古远峰的话道。 “……你知道一些？” 刘晓玲点点头。 “第一个，安排窃听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古远峰问道。 “安装窃听器这件事是真的。71年的时候，这个总统曾经下命令在白宫办公室安装过窃听器。这件事被证实后，这一次是不是他安排已经不用再查清楚。迫于压力，他也在明年8月辞职。”刘晓玲一边在空间里翻看资料一边回答道。 古远峰听说米国总统将于明年8月辞职，不由得看向了尚书文，正好尚书文也正向他看过来。 当年米国总统为遏制另一社会主义大国，准备结束越战，这才跟中国实现了邦交正常化。 “你知道继任者是谁吗？” “按照米国的规定，由现在的副总统接任总统职务，叫什么我忘记了。” 刘晓玲知道接任者是谁，但她故意说忘记了。反正现在谁是副总统国内相关人等都知道。 “那关于越战的情况是否知道？” 中国一直在援助越国的抗米战争，现任总统当初来我国其中一个目地就是想寻求中国的帮助结束越战。 “1975年4月，米国从越国全部撤离。” “你没记错？”古远峰再次询问道。 “肯定不会记错。当时现场有张照片就叫美军撤离西贡，又叫西贡陷落。我曾经看见过这张照片。” “晓玲啊，看来这次不用出差了。”古远峰笑道。 尚书文也笑，道：“这才叫人在家中坐，能知天下事。哈哈！” 古远峰皱眉道：“可惜！你这本事就是时灵时不灵的不好把握，要不我就把你当弥勒佛供在单位了。” 弥勒佛乃三世佛，知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 刘晓玲也笑了，不用到处跑就好。 事情没了，大家心情放松下来开始聊天。 “晓玲，你说未来什么技术最为重要？”尚书文突然问道。 “我的看法啊……当然是电脑和电子芯片技术这两样最为重要。” 刘晓玲是真的认为这两样技术最为重要，今后无论哪个方面的发展和进步能离开这两样技术？ “看了U盘里的资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尚书文点头。 说到这里，刘晓玲想起自己给钱守正他们吹的牛皮。 “古主任，现在广明岛上已经有一批人在进行研究，他们目前的身份都是下派人员……” “这些人员的身份暂定集体性质，以后另有安排的视情况来定。”古远峰道。 “当然，我说的不算，毕竟我这里又不是劳动人事管理部门。”古远峰补充道。 得！还是没个准信。 刘晓玲走了，古远峰看看尚书文道：“老尚啊，这米国的情况是搞明白了，但这报告怎么写？你教下我……” “呵呵，又不是我去调查的，这报告也轮不到我写，我才不操这份心。”尚书文道。 刘晓玲准备给卢盛隆买一辆自行车。出了院门乘坐公交车去了建国门外大街的友谊商店。 位于建国门外大街的友谊商店共四层，远远就能看见门口的两个青铜大狮子和一排铁栅栏。门卫远远看见刘晓玲走过来便伸手准备拦住她。 刘晓玲摸出护照递 第524章 给十一伯撑腰 这时候是直接使用外币，外汇券的出现还要等到整整7年后，也就是1980年4月。 既然来了，刘晓玲最希望能看到的是这个年代的艺术品。 文物和艺术品在三楼，上楼要通过一台电梯，而这部电梯据说是当时全京城仅有的两部电梯中的一部。 买了两块牙雕制品、两幅绘着玉兰花的金箔画，刘晓玲回到楼下。 刚才的购货经历让刘晓玲差点失去购买自行车的想法。 果真是传说中的后娘脸。 这时自行车上路要去派出所备案登记并发牌，刘晓玲只能通过正规渠道购买自行车。要不她也不会继续去面对陈香梅女士都不愿再看第二次的后娘脸。 果然，卖自行车的小伙拒绝了刘晓玲观看自行车的要求。 “有什么看的？都是一样的。”说完这句话，小伙子来到旁边柜台和另一个小伙聊起了天。 刘晓玲……有本事把你这张“后爹脸”板到50岁去。 推着绿色的自行车，刘晓玲怨念满满。 卧艹！花钱还得当孙子，这经历还是第一次。 骑上自行车前，刘晓玲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排铁栅栏，或许这里她不会再来。 刘晓玲直接来到派出所办好了自行车手续。 下午，刘晓玲把自行车送到了什刹海这边。 “晓玲，你的事好久能办好？”骆慧明看着儿媳妇把自行车推到屋檐下摆好。 “今天上午已经办完了，明天上午我就回渝都。”刘晓玲来到正房，把发票和手续都摸出来放在桌子上。 吃过晚饭，刘晓玲慢悠悠沿着湖水边的道路走回了前井胡同。 今天白天的风沙有点大，刘晓玲都有些奇怪苏丽丽在这样的环境里皮肤居然没有变得很粗糙。 进了屋，刘晓玲把卧室门一关，直接进了空间。 一家人乘火车回到渝都，卢俊在家。 还在进门前，刘晓玲就准备了两个大行李箱。 卢俊帮着把行李箱提进去，又去给刘晓玲热饭菜。 “妈，我去把东西放到你屋头。”刘晓玲给边月冰眨眨眼，拖着行李箱就进了边月冰的卧室。 不一会，一大堆东西就出现在了边月冰卧室的床上、桌子上。你叫个收纳高手来也把这堆东西放不回两个行李箱中。 冬儿现在有记忆力了就是好，几天没见刘晓玲依旧认得是自己的老娘。 刘晓玲过去就和冬儿玩在了一起。 李巧凤已经到岗了好几天，确实是个能干的，边月冰很满意。 这时见到刘晓玲，李巧凤便专程过来打招呼。 “啊，巧凤姐，来了这几天还习惯不嘛。”刘晓玲道。 “习惯，活路又不重，嬢嬢又勤快。”李巧凤道。 “听说大哥受伤也没好久，怎么不去医院抓紧治疗，拖久了以后不好医哦。”刘晓玲道。 李巧凤听后黯然不语。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应该早治，但就是没得钱啊。 “巧凤姐，以前不认识就不说了。新月和你妹妹关系很好，我也相信你们。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先预支你一些钱，你抓紧把大哥的伤治好。”刘晓玲主动问起李巧凤就是有帮她的想法。 “我们问过医生，费用太多还不起。”李巧凤不相信主家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钱给她。 “现在治好了大哥还能赚钱还债。如果耽搁了病情，今后就不是还债的问题，而是要一直借债过日子了。巧凤姐，你要想清楚哦。”刘晓玲劝说道。 “……”李巧凤也明白这个道理，不仅仅是借债度日，还要牵扯到娃儿等其他的事。 “说嘛，医生说要好多，你给我打个借条我马上拿给你。” 看着才来没有一个星期的保姆就要被大女子放走，边月冰发不出脾气来。大女子办的是积福行善的事，边月冰没法拦阻。 “巧凤，安心去给你男人治病。治好了你又回来哈。”边月冰对李巧凤道。 “谢谢嬢嬢。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李巧凤哭兮兮地道。 被发了好人卡的边月冰看着李巧凤在心里叹口气，转身在院子里找到刘晓玲。 “这段时间你哪里都不要走哈，自己带娃儿。”边月冰对刘晓玲道。 “不走，不走。我走哪里去嘛。”刘晓玲嬉笑着牵着冬儿出门上街去了。 卢俊…… 这两母子出去耍也不叫自己一声，自己是多余的？ 边月冰看卢俊一眼。 “妈，我和晓玲保证每次只走一个，一定留一个在家看孩子。”卢俊道。 “没事。你也去嘛，带点青菜回来。”边月冰转身去了厨房。 卢俊出门撵上了刘晓玲母子。 “不够意思哈，走了也不叫上我。”卢俊对刘晓玲抱怨道。 “嘁！老妈再凶也凶不到你头上，你怕什么嘛。”刘晓玲一边说一边问冬儿： “屋里好玩还是外面好玩？” 冬儿伸手向四面一挥，那意思还是外面人多好玩。 又走了几步，卢俊舍不得让冬儿走路过来要抱，刘晓玲拦住他，示意让冬儿再走一会。 菜市场不远，刘晓玲一家在菜市场逛了一圈，让冬儿非常高兴。 回到家就听到边月冰说刘仁友刚才打电话找自己。 刘晓玲打电话到公社，刘仁友说家里新房已经建好了，问他们一家好久回刘家坝看看。 如果就是这么一件事肯定是跟边月冰说了就完，不用自己回电话的。那么必定是有其他的事只是没有跟边月冰讲。 “十一伯，有啥子事你就直说，不要这么弯弯绕。”刘晓玲道。 刘仁友现在当了大队长，各个小队长都知道他背后站着的是刘晓玲。纷纷要求他把工作的重点放在大队公社，不能只顾着改善刘家坝小队的生活。 现在他也没招，只能打电话向刘晓玲求援。 放下电话，刘晓 第525章 新房 “去嘛。你十一伯才去公社。是不能只顾着刘家坝了。”边月冰对刘晓玲道。 “妈……我要不到两天就回来。” 这次回刘家坝最主要的是帮向阳公社再找两个项目。总不能全都去帮人家代工打火机，还是得有自己的企业。 向阳农机厂的主要投资方是普华公司，收益的内地一方是刘家坝小队，当初只是挂公社名办企业，公社并没有多少收益。 项目方面已经想好了，刘晓玲准备在白林镇附近找块地建一个生产洗发水、洗涤剂的日化厂。 最初可以生产一些化工配制的洗发水和洗涤剂，今后再逐渐开发植物系列洗发水和果味洗涤剂。总之这时候把牌子创出来，今后这些都是种花老字号，不愁市场占有率。 至于刘晓玲心心念念的照相机厂，刘晓玲暂时不准备在刘家坝建厂，主要是有文化的青工难找。 有邝院长做后盾，数码相机的时代很快就要来临。 刘仁友很早就来到了车站等刘晓玲。 当看见刘晓玲的小车开进场口的时候，刘仁友长出了一口气。 最近他的压力山大，各个小队长都来找他，希望他做一些什么，也让自己小队能像刘家坝小队那样有土地外的收入，家家住新房，老有所养。 他能有的办法就是找刘晓玲这个侄女。 “晓玲，家里忙不忙？”刘仁友上了车，一起去公社大队部。 在公社刘晓玲见到了王小兵。 王小兵一边热情地和刘晓玲打招呼一边瞟向院坝停放的小车。 小车只配到县团级，白林镇的镇长书记都没有，自己就不用想了。但看见刘晓玲，原本的刘厂长，王小兵就是忍不住有些妒嫉。 这个女子怎么走到哪里都那么厉害。 他已经听说过，刘晓玲在广明厂辞职前已经就是副科级，换算一下就相当于县里机关一个副局长、副主任。辞职后名义上只管着农机厂，但实际上手里还管着经济园区所有的合资厂以及省城工业园区的合资厂。 现在据说又又辞职了。 知道这次刘晓玲能来向阳公社是刘仁友请来的，所以寒暄了几句就回了自己办公室，刘晓玲跟着刘仁友到了大队长办公室。 “来，晓玲喝茶。”刘仁友不顾刘晓玲的拦阻非要把茶水泡好。 “十一伯，你是越来越见外了哈。”刘晓玲笑道。 “哎，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样子嘛。”刘仁友也笑着道。 等刘仁友忙完也坐下来，刘晓玲便讲了自己的打算。 “晓玲，照你这样说，原材料主要是化工产品，不知道现在这些材料好不好采购？” 刘仁友还有个印象，就是以前听刘晓玲说建打火机厂时国内的化工产品有点少，塑料这些都是石油产业的副产品。 现在跟以前有点不同，就是刘晓玲提供了国内矿产资源图时，也提供了后世寻找到的石油分布位置甚至大致储量。国内正加大了石油开采和加工，各种油料和石油副产品短缺的现象已经有了较大的改善。 “原材料方面没得问题，就算有问题我也负责解决。”刘晓玲安慰刘仁友道。 她不相信自己提供了石油产地的图纸，最后连一点副产品（原材料）都不能保证给自己。 “嗯……晓玲，不知道这个日化厂能安排好多人？”刘仁友又问了个问题。 “十一伯，你是觉得一个厂解决的就业人数少了？”刘晓玲问道。 “嗯。晓玲，你看哈向阳公社有接近十来个小队，这就有万多人……” 刘晓玲这才想起现在的公社跟后世不一样，后世主要以村为单位，人数上万的不多。现在是公社为单位，一个公社可能由好几个村2、30个小队组成。万多人的公社在这个时候按照人数计算还算比较小的公社。 或许真要把照相机厂建起来？ 技术岗位差人，其他小队还有知青嘛，实在不行还有镇上的年青人…… “十一伯，你看这样子行不行？你先去经济园区问下，还能有空地没有？有多大的空地问清楚了，我才好决定再建一个啥子厂。最后在公社找块地出来，能行就建两个厂。” 刘仁友一听，这才彻底开心了。 “要得，我这就去打听。” 既然回来了刘家坝，刘晓玲在刘仁友手里拿了自家屋的钥匙准备去看看，刘仁友去经济园区找人问地盘。 房子交给刘仁友他们翻盖之后刘晓玲还是第一次来看。 新房还在原来的位置，周围环境给修整了一番，水泥公路到院子之间的碳渣路改成了宽约一米三、四的水泥路，两边还嵌了半截红砖作为路沿。 刘晓玲表示很满意。 院墙也是红砖砌成，高约2米2、3，正门是扇对开的铁门，上面锁着一把挂锁。 刘晓玲掏出刘仁友给的钥匙，打开大门进了院子。 院子里帮着砌了洗衣槽，上面安了两个水龙头。刘晓玲过去看了才知道，其中一个是沁水水龙头，原本的几截胶皮水管换成了镀锌水管。 房屋的结构没变，就连基础上一米多高的条石都保存了下来，再往上的干打垒土墙换成了砖墙。 进厨房又看了一下，里面有砌好的柴火灶，还是双灶孔。墙壁没有用水泥抹平，直接在砖面上抹的大白。 刘晓玲转到后面的冲凉房，只见原本用木板搭建的小屋也改成了红砖砌成的固定房间。 整个新房既熟悉又有些陌生。地面都找平抹了水泥，配上抹白的墙面，把家具一摆就跟后世差不多的样子。 刘晓玲决定画一套八十年代的家具图样请公社的木匠打一套实木家具。就是大立柜、五斗橱跟茶几和木椅。考虑到冬儿小，决定买一套沙发，以免冬儿爬上爬下给磕碰到了。 心里盘算完了还是去了大伯家。 第526章 知青开始回城 有时候要改变对一个人的称呼貌似一件很难的事，反正原本知青罐头厂的那些老知青都是这样称呼刘晓玲的。 招呼张文浩进来堂屋坐下，刘晓玲一时猜不透张文浩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刘厂长，现在要让我们回城招工，我有些疑惑想请教您。”张文浩和巴蜀省的几个知青前不久都接到通知，让他们办理回城手续，说是回城就招工上班。 “哦？“刘晓玲的记忆中应该是77年或78年才开始知青返城。 “嗯。我们巴蜀省的知青基本上都得到了通知，据说其他地方的知青也会有通知。”张文浩道。 要说历史的改变跟刘晓玲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她拿出来的后世的机械设备和资料，被相关机构分别进行研究后，国家认为其中的一些研究成果可以马上为社会主义的建设服务，需要成立许多各式各样的工厂。 成立工厂就得招工，城市待业青年被安置进厂依旧还欠缺工人，所以各地开始让知青返城。 话说，最初让知青下乡的原因就是城镇解决不了这些待业青年，既然能解决就业，今后也不用再安排城镇青年下乡。 大型的工厂一下子建不起来，譬如一些钢铁厂、油田和矿山等，需要前期的统筹安排。现在成立的工厂大多属于地方企业或者集体性质的企业。 “小张，你有什么想法唛？”刘晓玲问张文浩。 张文浩先前一直有机会离开知青罐头厂去刘家坝那几个合资厂，但是他和李小鹏都没有离开，用张文浩的话说是舍不得离开知青罐头厂。 现在他依旧舍不得离开。 当初知青罐头厂的知青里，张文浩对待工作认真踏实，头脑比李小鹏灵活，为人也有底线，是刘晓玲最为看好和欣赏的一位。只是张文浩不像卢彩霞是当地人，没有那样的群众基础，所以选举厂长时没竞争过卢彩霞。 “彩霞是怎么想的？她这次是不是也要返城离开罐头厂？”刘晓玲希望张文浩留下来，接替卢彩霞的厂长职务，这样就能把刘家坝新建的猪肉罐头厂整合起来。 但前提是卢彩霞要离开知青罐头厂，否则这话题就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 “嗯，卢厂长这次要回城，她老公给她联系了工作单位。”张文浩道。 看来张文浩不想走是想接替卢彩霞这个职位。卢彩霞的老公作为省报记者，熟人多、关系多，帮她联系个工作岗位没有问题。 “小张，我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应该留下来，争取负责罐头厂。我再跟刘大队建议下，把小队的肉罐头厂和水果罐头厂整合起来，都由你来负责。你看怎么样？”刘晓玲道。 张文浩对于离开投入了许多心血的知青罐头厂是不舍的，知道卢彩霞要离开罐头厂后确实有了自己来负责罐头厂的想法，这次来就是想寻求刘晓玲的支持。有了刘晓玲的支持，刘仁友那里便没有了障碍，但没想到刘晓玲不仅主动提出让自己去负责，还有整合两个罐头厂的想法。 刘晓玲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便让张文浩跟自己一道去找刘仁友。 在刘仁友调去公社之后，刘家坝小队的社员们推选刘仁友的儿子刘义君担任小队长。所以，这件事只要刘仁友表示赞成，刘义君那里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在公社，刘仁友得知了刘晓玲的建议后马上表示了赞成。 对于卢彩霞在知青罐头厂的工作，刘仁友一直不太满意，对张文浩也有好感。在知道卢彩霞要返城后，他个人感觉也是让张文浩接任厂长比较合适。 不过，刘晓玲提出两个罐头厂进行整合的意见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刘晓玲这个建议并没有好多特别的理由，无非是共用销售渠道之类的考量。 想到卢彩霞就要离开，不由得联想到刘晓玲说的日化厂和另外一个厂的厂长人选来。 “十一伯，陈所不是从遥控器厂回到了农机厂吗，这次日化厂就让他来负责好了。至于另外一个厂生产什么我还没想好。对了，上午说的地盘的情况，你去问过经济园区的人没有？” “上午我去园区管委会问过，他们说向阳公社这边的地盘肯定是没得了。“说到这，刘仁友踌躇了一下道： “管委会的人知道我这里有个项目后劝我在白马公社那边去建厂，管委会他们负责向上面申请用地。这跟我们最初的设想有点不一样，所以我也没有再和他们聊。” 建日化厂的目的是为了解决整个向阳公社的富余劳动力，现在要建在十来里地外的白马公社，刘仁友自然不会愿意。但刘晓玲跟他不一样，刘晓玲的外公家就在白马村，大舅边守嗣还是个小队长，在那边建个新厂也不是不行。 “十一伯……要不日化厂就建在白马公社算了？”刘晓玲向刘仁友征求意见。 刘仁友闻言一愣，突然就想起白马公社不就是刘晓玲的外公家，自己这反对的话就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十一伯，你不要想多了。”刘晓玲也知道这话得马上解释清楚，要不然两人之间就要产生隔阂。 “向阳公社这边都是平原，原本成片的荒地就不多。经济园区管委会说向阳公社附近没有地盘肯定是查过规划图纸的。日化厂建在白林镇周围也有环境污染的可能，建在白马公社那边其实还比较合适。招工的问题也好解决，两个公社各招一部分员工就行了。” “？”刘仁友看向刘晓玲，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 “十一伯，白林镇到白马公社本就有班车，公社可以跟县公交公司联系一下，每天早上增发一班车，只坐日化厂的工人。每天傍晚再发一班车，接这些工人回白林镇。” 刘晓玲的意思是要把客车作为交通车来使用，无非是额外 第527章 农用汽车厂投产 “这样啊……”刘仁友在心里思索这样做的可能性有多大，中间有什么问题没有。 “十一伯，日化厂建在白马公社可以避免对河流的污染，这是最大的好处。相信我，国家经济发展后对于环境保护的要求会越来越高，就算这个日化厂建在了向阳公社，这种带污染的企业必定会被强制搬迁或关闭的。”刘晓玲道。 “晓玲，原本日化厂就不能解决多少社员，还要分一些招工指标给白马公社……”刘仁友说到这就闭口不再说话，想来还是不太愿意。 “十一伯，我知道您在想第二个工厂的事，这个我还没准备好，容我再考虑一下。”刘晓玲也很头痛。 要建个照相机厂，还得有较为精密的加工能力。 “要不然还是外包？”刘晓玲思来想去，暂时也只能用这个方法才能快速上马照相机的项目。 外包零件加工，镜头生产的关键技术在自己手里，也不太害怕出现其他变故。 “十一伯，暂时就这样吧。我去找下陈光辉厂长说下一个项目的事。”刘晓玲对刘仁友道。 “晓玲，那我就不送你了。我跟小张再议下两个罐头厂合并的事。”刘仁友道。 刘晓玲心道哪有这么着急，您老人家起码先去核实下卢彩霞是不是真的要走多再说。 慢悠悠逛到了向阳农机厂。 门卫是刘家坝的社员，岁数和大伯相仿。见是刘晓玲来了，连忙起身过来招呼。 照辈份，刘晓玲是晚辈，现在也不在农机厂负责了。刘晓玲恭恭敬敬给老辈子摆谈了两句，再问陈厂长在不在厂里。 在上办公室二楼的楼梯间，刘晓玲装了一台照相机在挎包里。 “陈厂长。”刘晓玲站在陈光辉办公室门口打招呼道。 “咦，小刘你来了。快进来坐。”陈光辉见是刘晓玲也有些意外。 刘晓玲坐下后对陈光辉道：“陈老师，这次来找您是来麻烦您的。” “哦？”陈光辉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你就说什么事就行了，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一边说一边来到刘晓玲的对面坐下。 “两件事哦。”刘晓玲笑着对陈光辉道。 “一是公社准备成立个日化厂，生产各种洗涤剂。包括厨房餐具用、个人沐浴用等等。差个有文化的厂长，所以我跟公社推荐了您。” “等等。晓玲，这件事我不一定答应哈。我一个学机械的，就算听机器的噪音也觉得舒服。”陈光辉没有一口否决，也是他知道向阳公社无人可用，但内心是真不想去。 “晓玲，要不你考虑下柯老师？”陈光辉明显是祸水东引的招数。 “反正我去和老柯去都是一样，专业都不对口。”陈光辉笑着道。 “恐怕不行，柯老师手里面事情多，工人的考核定级和考核制度这些就够他忙了，换个人还接不过来。”刘晓玲道。 陈光辉自然知道柯均代在忙什么。听刘晓玲这样说也知道是实情。 “算了，陈老师，这个事情再说吧。我来说说要麻烦您的第二件事。” 刘晓玲伸手从挎包里摸出一个照相机递给陈光辉。 陈光辉接过相机，立马就被这设计的样式造型给吸引住了。 “哇！好漂亮！”陈光辉翻来覆去想找到商标，看看是哪里出产的，可惜没找着。 商标这些都被刘晓玲抹去了，还能找着才是奇怪。 “陈老师，这台相机要请您拆开了画出图纸来。”刘晓玲道。 “拆开？”陈光辉不是摄影爱好者也觉得这么好的相机拆开了真是可惜。 “我想仿制这款相机……” 听说刘晓玲准备建一个照相机厂，陈光辉也没觉得奇怪。只是一台相机其余部件都能仿造，只是镜头是来不得半点水分的。 “陈老师，镜头的事已经解决了。”刘晓玲看了看办公室门外一眼。 “陈老师，李子建老师他们年前就研究成功了镜头的配方而且还试制出了合格的镜头。” “晓玲，你这件事我答应了，不过有个条件。”陈光辉道。 “陈老师您说，啥条件？” “我要去照相机厂。”总归刘晓玲手里也没有其他的人，陈老师既然想去也没有问题。 “陈老师，那就说好了。不过您得从农机厂辞职，跟沈老师和谢老师一样，组织一个筹备组……”刘晓玲接着说了要求。 “没问题！人员？”陈光辉看向刘晓玲。 “你自己挑选找人。”刘晓玲道。 “我想找几个人过来……” “没问题，只要您能叫得来我全都欢迎。”刘晓玲道。 “不过话先说明，工厂筹建好后，相关人员我可能要另作安排，不一定都在照相机厂。”刘晓玲接着道。 “那就这样说好了？” “嗯。”刘晓玲点点头。 白林镇这边的经济园区已经没有空地，照相机厂的地址就只能找附近公社联合出地。陈光辉会跟刘仁友一起去联系周边的公社，看哪里有地块可以用于建造照相机厂。 终于两件事都大致有了安排。 第二天一早，刘仁友去了白马公社找褚书记，商量联合成立日化厂的事。 刘晓玲开车回省城，不论是日化厂还是照相机厂都还有资料需要她拿出来。当晚的火车，刘晓玲又回到了渝都。 卢俊看见刘晓玲进门就笑。 “笑什么笑？”刘晓玲问卢俊。 “我这里也要出门，农用汽车厂第一台样车下线我得去看看。正好你回来了。” “已经出产品了啊。嗨！你那个农用汽车厂总算要投产了。”刘晓玲觉得这期间花费了好长的时间。 “不错了，这才多久啊。”卢俊伸手接过刘晓玲的挎包，拿去了卧室。 刘晓玲在院子里看了看，没看见边月冰和冬儿。 等卢俊从卧 第528章 老妈的感受 两人正说着话，边月冰和冬儿回来了。 边月冰把冬儿从手推车里抱出来放在地上，冬儿看见了刘晓玲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着“妈妈。” 刘晓玲还是第一次被冬儿叫妈妈，眼眶一下就湿润了。急忙蹲下把冬儿抱在了怀里。 “幺儿，乖。” 卢俊过去接过边月冰手里的菜拿去厨房。 “妈。” “嗯。”边月冰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休息。 “这次回去事办得怎样？”边月冰问刘晓玲。 “老妈，这回你要表扬我一回。”刘晓玲道。 刘晓玲就把准备在白马村建一个日化厂的事给边月冰报告了。大女子能帮着娘家，边月冰心里当然高兴。 “妈，卢俊明天要走，过几天他回来后我还要去趟刘家坝。一是拿资料回去，二就是准备新屋的家具。” “做家具的话要去3小队找赵喜梅他老汉，他是我晓得的最好的木匠了。”边月冰对刘晓玲道。 晚上卢俊又辛苦了。 卢俊第二天一早就走，刘晓玲忙过后坐下来，想起老妈边月冰昨天听说在白马村又建了个厂房后的脸色不由得叹了口气。 老妈虽说嫁到刘家坝这么多年，始终还是记挂着从小长大的地方。自己这些年是不是有些忽略了老妈的感受？ “妈，你过来坐让冬儿自己耍一会嘛，我问你点事。” 边月冰松开冬儿，过来挨着刘晓玲坐下。 “妈，白马村那边应该出红薯和土豆嘛。”刘晓玲问道。 “嗯。那边山地多些，出这两样。”边月冰道。 “作粉条和苕粉的人多不？” “多呀，不过大多是自家做了自家用，再就是走亲戚的时候送人。” “妈，我想在白马村建个机械化的加工厂，专门制作粉条和苕粉（淀粉）。顺便利用切削的废料制作猪饲料，建个饲料厂和大型的养猪场。您看要得不？”刘晓玲问边月冰。 边月冰看看刘晓玲，见她是认真的。 便对刘晓玲道：“大女子，我以前只晓得你有变东西的能耐，还真不知道你还有那么多的想法。白马村还有外公外婆在，能让他们过上刘家坝现在的日子，我当然愿意。” 没有两天，李巧凤回来了。 “巧姐，大哥的手术做了没有？”刘晓玲看见进门的李巧凤问道。 “做了一阵了。谢谢边嬢嬢和晓玲。”李巧凤递过来手里提着的竹兜，里面都是些鸡蛋。 “家里也没有啥东西，就是自家鸡生的几个鸡蛋。” 边月冰在一边道：“巧凤，你老公才做了手术，就该把这些鸡蛋拿给他补身子，拿给我们做啥子！” “家里面还有，实在也没有啥子可以拿出手的东西了。”李巧凤把竹兜朝刘晓玲手里塞。 刘晓玲没法拒绝，只得接了过来，问道：“你出来了，家里有人照顾病人没有？” “手术做了几天，现在人轻松了些，他弟弟帮着照看着，我这里在屋子里呆不住……” 李巧凤不愿意拿着主家的钱在家照顾老公，委托了婆婆和小叔子照顾老公就赶来上班了。 李巧凤提前回归，卢俊也在家，刘晓玲的资料也准备的差不多，第二天就回了省城。 下了火车站，刘晓玲跑到陈媛媛家饭馆吃了早饭，顺便和媛媛又聊了一阵。 乘客车回到家，刘晓玲发动汽车去了刘家坝。 车子直接开到了向阳农机厂。 “小刘，图纸还没画完。”陈光辉以为刘晓玲是来催促进度的。 “不是这件事。陈所长，我想建个加工厂，需要设计制作粉丝、粉条和淀粉的机器。不是小作坊，是产量很高的那种机械。” “哦，这个简单。抽空我给你画出来。”陈光辉道。 “陈老师，这个要先有，图纸画出来后，还请农机厂下生产计划尽快生产出来。费用先由我来支付。”刘晓玲道。 “没问题。等会我捋一下流程就开始制图。” 对于陈光辉来说，这种加工机械的构造属于最简单的机械，倒是生产粉条的这些流程得好好想一想。实在怕遗漏了流程，找个村民来问问也行。 刘晓玲把搜集的照相机相关的资料拿出来给了陈光辉，笑着对陈光辉道： “陈老师，还要帮我再设计个储存的容器。” 刘晓玲接着便给陈光辉介绍了透水储存土豆、红薯残渣的储存罐的原理和构造，请他也绘制出图纸来。 陈光辉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刘晓玲道：“小刘啊，这个透水储存的道理我都没听说过，你的知识面真宽啊。” 刘晓玲汗了一个，这还不是在资料中看见过的，自己哪里琢磨得出这些。 没见过透水储存罐的实物，刘晓玲也不能肯定陈光辉设计出来的储存罐真能有用。决定图纸出来后先不忙生产，等自己和陈光辉再见面商议过再说。 出了陈光辉办公室，刘晓玲看了下李子建那边的房门，见房门紧闭就没有过去。 正要上车，想起家具的事。 一眼瞥见了门卫，就过来找门卫打听边月冰口中那个最好的木匠家住哪里。 “你说的是3队赵大全么？不用去他家找，他就在农机厂上班。”门卫道。 农机厂有时候会涉及到铸件，翻砂车间需要做样箱，会木匠活的赵大全就被农机厂招工了。 门卫帮着刘晓玲去车间叫来了赵大全。 “刘厂长你好。”赵大全正好没事，听说刘厂长找他就跟着门卫来到了院坝。 刘晓玲谢过了门卫，看门卫又回到了收发室，这才笑着问赵大全打（土话：制作）家具的事。 赵大全在农机厂工作了几年了，现在能看懂刘晓玲画的家具图纸。两人商议了一番，说好连木料、清漆和加工费一共400元。 “刘厂长，质 第529章 给外婆家准备几个项目 赵大全虽然在农机厂上班，但闲暇时间在家也帮别人做家具，赚些生活费。 刘晓玲这单生意主要是量大（好几间屋的）还包括材料费，平常要不了这么多钱。 “赵师傅，你做好了后跟柯老师或者陈厂长说一声就行了，他们晓得通知我。”刘晓玲对赵大全道。 赵大全拿了100元的定金回了车间。 刘晓玲上车朝公社开去。 在院坝停好车，刘晓玲去了刘仁友办公室。 “十一伯，日化厂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刘晓玲从挎包里拿出资料来交给刘仁友。 “十一伯，陈所长不愿意去日化厂，他更愿意去照相机厂。那个地盘的事情现在有进展没有？”刘晓玲问道。 几天前，陈所长就找过刘仁友，说了照相机厂的事。说自己现在是照相机厂的筹备组长，请刘大队这段时间找下地盘。 刘晓玲在家期间，刘仁友也和她通过几次电话。这段时间也按照刘晓玲的想法再跟周围几个公社联系，看能不能找到一块地盘来建厂。 “倒是有个地方比较合适，就在那边幸福公社。”刘仁友道。 幸福公社所在地原来叫大耳沟村，成立公社的时候认为这名字不好听，就改名叫了幸福公社。这幸福公社位于白马村那个方向，只是那块地没有一丁点属于向阳公社。 “这还能干么？”刘仁友问刘晓玲。 “其他地方再找不到大的地盘了？”刘晓玲问。 “嗯。”刘仁友点点头。 “没事，不就是多几家合资而已。”刘晓玲道。 “我拿什么合资？地皮是幸福公社的，技术是你的。”刘仁友有些懊恼。 “向阳公社可以出钱撒。总之三一作三，尽量平均就是了。”对于股份分配，刘晓玲没有多的想法。真要是斤斤计较，现在几乎所有通过普华公司拿到港岛去申请的专利，刘晓玲是做了贡献的。 刘晓玲要的无非就是一个控股权，免得其他人来指手画脚而已。 刘仁贵一想，幸福村肯定是拿不出多少钱的，光是地皮也值不了多少，刘晓玲是大股东，自己怎么也能当个二股东。 两人接着又商量了一些事，时间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 “十一伯，镇上的学校现在进展又如何嘛？”刘晓玲突然想起还有学校的事好久都没过问了。 “地皮是划出来了，现在正在拆迁准备建还建房。要建好学校，起码也是明年夏天之后的时间。”刘仁友道。 公社这里没有食堂吃饭，刘仁友陪着刘晓玲去了农机厂食堂。 在农机厂食堂，刘晓玲遇到了柯均代和陈光辉几人。旁边一桌还有李子建、辛美玲和那几个学生。 刘晓玲跟农机厂这边的人寒暄了几句便移到了李子建他们那一桌去。 “李老师、辛姐，最近都还好？”刘晓玲看向辛美玲。 “小刘，最近没什么新进展，不过跟上一次差不多品质的配方又多了两个。”辛美玲道。 “李老师，恐怕最近您们又要搬家，我另外找了个清静地方。” “哦？哪里？”李子建看起来精神不错，这都按时在吃饭了，想来是辛美玲管得好。 “渝都。”刘晓玲简短道。 广明岛那边的进展很快。据小孙的汇报，两套小水电已经安装调试完成，可以自己供电，这样就不怕时不时的停电。 刘晓玲申请的营业执照也办下来了，隶属于京城一家军事机构的研究所，研究所的名称是311机械研究所，法人就是刘晓玲。 “渝都啊……”李子建没去过渝都，但也知道这是过去的陪都。 “有个好消息告诉各位。”刘晓玲笑着道。 “啥好消息？”辛美玲好奇地看向刘晓玲，其他几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各位的身份今后可能都是事业单位编制。”刘晓玲话音刚落几人一下子愣住。 “去渝都后就有人给你们登记办手续，我也跟大家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了。”刘晓玲小声道。 “真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小声问道。 “嗯。大家暂时不要在外面说，我们今后的单位可是国家保密单位。”刘晓玲的话再次让大家震惊。 “行了，暂时我就只能说这么多。李老师，那边正在建设，等住房这些建好了就会有人来带大家过去。” 吃过饭，刘晓玲就朝白马村赶。今天她的事多，还要跟褚书记他们商量办粉条厂、饲料厂和养猪场的事。 褚书记带着褚阳已经在大舅家等着了。 刘晓玲看了看，依旧没有看见白马公社的大队长，心里对褚书记的做法就有了数。 “褚书记，我的想法就是这样，您看有没有要问的？”刘晓玲把自己的打算讲了。 “晓玲啊，我代表白马公社的所有社员谢谢你。”褚书记郑重其事地对刘晓玲道。 “我就说过晓玲不会忘了她的外家（土话：母亲娘家）的，现在一下子就为白马公社安排了三个半的项目。” 何为三个半？除了这三个项目还有个向阳公社合办的日化厂。 “晓玲，办这些事我们都没有经验，还得你多提点指教……” “指教不敢，褚书记，我会尽量把准备工作列出来。首先就是地盘的问题。日化厂的地盘已经确定下来，这里不再多说。白马的优势在于靠山，平整土地不会涉及到基本农田……”刘晓玲开始讲述后面的步骤。 褚书记听了几句便示意刘晓玲等一下。 “阳子，你把晓玲说的这些记好，我一下子记不住这么多。” 褚阳点点头，把手里的软面抄忽闪了两下，表示自己正在记，褚书记这才点点头。 褚阳是褚书记的二儿子，也是褚书记作为白马村未来的书记来培养的。 等到刘晓玲把后续的工作安排说完 第530章 对不起，我爆粗口了 等褚书记和褚阳他们走了，刘晓玲这才正式见了外公外婆。 从后备箱拿出礼物，见者有份。 小表弟那里给了乐高积木和魔方。 “弟娃，要认真读书哈。要不今后只能在农村挖土哦。你羡慕晓军哥哥不嘛？” “大表姐，我肯定会好生读书的，我要像晓军表哥一样在城里头上班。”小表弟拿着玩具表示决心。 一家人吃过晚饭，刘晓玲也不着急走，晚上就住在了大舅家。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先没走，而是去看了丢在这里就没再见过面的谭兵和张景辉两位专家。 谭兵和张景辉原本就是同事，现在两人在这里研究食用级的薄膜和奶制品包装。 看见刘晓玲突然到访，两人都感到有些惊讶。 他俩的家属早就接过来了，日常的研究也没有人催促，全靠自觉。总之，两人在这里日子过得挺逍遥。 “刘厂长，现在奶制品包装的研究还差得有点远，不过食用级的薄膜已经有些进展了。”张景辉年纪稍长，由他回答刘晓玲的询问。 “张老师、谭老师。今天来不是催进度，一是来看看两位老师，再就是有件事要通知你们。” 刘晓玲把两人身份将发生变化的事说了，然后询问他们各自的家属有什么安排的要求。 俩人不会搬迁去广明岛，刘晓玲也没跟他们说什么保密单位这些事。 两位的夫人都有文化，现在都在刘家坝的厂里担任行政工作。对于家属的安排，两人都没有提出新的要求。 “两位老师，对于塑料行业我不懂，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薄膜和包装都要能降解。今后塑料将会大量用于生活，我们不能制造白色污染。” 张景辉和谭兵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 对他两人而言，原本的这两项研究就有些困难，今天刘厂长来又加了难度。 “有啥困难就说出来，我看能不能在物资上提供帮助。”刘晓玲看出两人有话要说。 “刘厂长，能不能把我们的老师徐丛阳请来？”谭兵道。 谭兵和张景辉都只有三十多的年纪，或许在理论或经验上真有些欠缺。 “请得动不？”刘晓玲笑笑。 “徐老师比我们还先下派，只要知道能继续研究，他老人家肯定能来。”谭兵道。 “写个地址，我让人去请。”刘晓玲道。 又闲聊一阵，刘晓玲开车直接回了省城。 进了院子，刘晓玲才想起手里还有张景辉写的徐丛阳的地址，又给柯均代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人去找。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拿着两瓶酒和一套化妆品去见了苏东来，这才去了火车站。 有段时间没去广明岛了，刘晓玲回家住了一晚把边月冰和冬儿带上又跑去了广明岛。 因为刘晓玲今后的主要工作地点就在渝都，卢俊让华子把自己的轿车开到了渝都。今天三婆孙就是开车来的广明岛。 连接两岸的钢架桥虽然合拢了但桥面还没完全建好。刘晓玲把车停在广明镇这边，抱着冬儿跨桥来到了广明岛上。 在江对岸时边月冰就已经看过。能看见东边岛的尾端却看不见西边的首端。总之岛比较大就是。 因为有对讲机，刘晓玲三人来到岛上不久小孙就赶了过来。 见过边月冰又逗了冬儿一下，小孙便开始汇报这段时间岛上进展情况。 刘晓玲最为关心的是小水电的情况，今后李子建他们过来岛上，熔炼炉最怕的就是半道停电，所有工作全都要重来。 边月冰也不懂小孙和刘晓玲说的啥，只知道今后这个岛就是大女子说了算。看着新建和以前遗留保存下来的诸多建筑，总觉得还在梦里没醒。 岛上除了建筑物和新工地，周遭都是平坦的草坪，冬儿趁着外婆愣神的时候挣脱开外婆的手就在草坪上撒欢起来。 草坪上有许多的花卉，都是以前的景观遗留，现在也没遭到多少破坏。阳春三月的风景是如此的美好。 边月冰急忙朝冬儿追了过去。 “小孙，岛上有电话没有？”刘晓玲问。 “有。就在您上次来那间办公室。”小孙道。 偌大一个岛只有一部电话怎么够，刘晓玲决定自己将来要在岛上搞一个自动化的内网电话。 “小孙，麻烦你在这陪陪我妈，我要去看下钱老师。” 钱守正这段时间很痛苦，除去工作的时间，几个学生还要拉着他打游戏。说什么游戏体验。还说只有亲身体验过的游戏，才知道怎么改进或者设计游戏。 总之，现在睡眠不好的他唯一的游戏体验就是痛苦。不是熬夜睡眠不足的痛苦，而是控制不住自己玩游戏的痛苦。 “刘厂长，您快点来。我交了差后再不要接这类工作了。”钱守正正向天祈祷呢，刘厂长就来了。 “刘厂长，现在拷贝游戏没问题了。”钱守正拿出一盒新卡带插入卡槽。 显示屏上开始出现动画。 “这里没法制作生产设备，而且我们也不会。”钱守正和刘晓玲来到了外间。 “我抽根烟哈。”钱守正有些倦意。 征得刘晓玲同意，钱守正摸了一根烟出来点上。 “钱老师，您说的不会是什么意思？”刘晓玲问道。 “啊……刘厂长，您看我这脑筋现在反映有点慢没说明白。我是说这里没法造芯片也没有电子元件，而且这些我们确实不会做。”钱守正道。 “京城有这些设备，还有懂EDA软件的人，能制造吗？”刘晓玲继续问道。 “啊。那应该可以。” 钱守正也是知道京城肯定是有芯片制造的设备和电子元件的，只是他不知道京城现在拥有14纳米制程的光刻机而已。 否则，他不能像现在这么淡定。 “电子芯片技术据说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第531章 现在是公元多少年？ 钱守正看了一眼刚才折断的香烟又摸了一根出来点上。 “这世界怎么了？” 来到岛上，接手的就是新型的计算机，不知道超过自己在港岛使用的IBM360计算机多少代，并且那显示器还是彩色的、薄薄的。 如果不是通过计算机上预先安装的一个转换软件，8位的游戏根本无法在计算机上运行。 刚才又听说国内有了1微米制程的光刻机！ 来到这个岛上后，看见如此多的战士，他和他的同学以及几个学生都很自觉，从没提出过要去岛外那个镇上逛逛。 “那个……刘厂长。我有个问题能问不？”钱守正道。 “钱老师您客气了，请说。” “我们现在用的计算机是不是64位的？”钱守正见过电脑上的参数，今天只是想确定一下。 “嗯，有一台是32位。其他几台是64位。128位的跟现在的多数的操作系统和软件都不相容，所以就没有给大家配。” 刘晓玲平台上所售商品都是2033年的，确实是因为目前能找到的大部分操作系统跟软件都是64位的，所以才没有给钱守正他们配128位的电脑。 钱守正不问前只能算是有点疑惑，现在是彻底的懵逼。 “刘厂长……刘厂长，现在是公元多少年？”钱守正瞪大了眼，小声地问刘晓玲道。 “1973。”刘晓玲心里暗笑。 “这不科学！这不科学啊！”钱守正仰天长啸再次发疯。 听闻啸声，钱守正的同学还有他的学生都从小房间里跑到了外间来，惊异地看着钱守正。 “进去，进去。”钱守正此刻怀疑自己这几人一辈子出不了这个岛了。 “钱老师，刚才这些话不能再对其他人说了。”刘晓玲道。 钱守正点点头。 “钱老师，既然研究有了成果，我去打个电话。等会再来找您。” “我等你。”钱守正再次坐下来，又摸出了香烟。 刘晓玲来到办公室给邝院长打去了电话。 “小刘啊，我正要找你。你要的东西我这里已经搞好了。”邝院长在电话中说道。 “现在我这里也有个问题需要您的帮助。”刘晓玲道。 “什么问题？” 刘晓玲便说了制作游戏需要芯片和电子元件。 “呵呵，我这里按照你的要求已经帮你设计好了芯片，也设计好了制作设备线路图，就等着造一台样机。” 刘晓玲这才想起，当初跟邝院长提的条件是能工业化生产游戏卡带的。 “谢谢邝院长。您给我个账号，我好付款。”刘晓玲道。 “不用，不用。”邝院长的话是真心实意的。这年代还没有这么普遍的交易思想。帮忙就是帮忙，何况研究院在此之前花费刘晓玲的经费数早就超过了千万元。 “好嘛，邝院长，我什么时候来拿芯片和设备图纸？”刘晓玲道。 “我找过老古，他叫我和你少接触。呵呵。我就把东西交给他让他带给你。估计他已经安排人给你送过来了。” “邝院长，我这就挂电话了。改天来京城我再来找您。”刘晓玲道。 放下电话，刘晓玲接着跟古远峰打电话。 古远峰告诉刘晓玲，邝院长托他送的东西已经送出来了，估计这两天就能送到渝都家里。 刘晓玲返回到钱守正这里。 “钱老师，一切都没有问题了。这段时间大家也辛苦了，先休息一段时间，我这里还有工作安排。” “刘厂长，既然游戏的工作结束了，能不能把游戏卡带和机器收了？”钱守正问道。 “为什么要收？留着玩不好吗？”刘晓玲问道。 “不好。影响休息。”钱守正苦着脸道。 “行吧。过段时间我会找些工程软件过来，钱老师带着大家熟悉一下操作。” 不用说，下一步工作就是要熟悉现在的工程设计软件，为今后设计电子芯片作准备。 离开的时候，刘晓玲其实想过是不是让钱守正他们去渝都逛一下。后来一想大家的身份还没转换过来，保密协议还没签，不符合规矩。还是等以后把保密协议签过之后再说吧。 出了钱守正他们这栋小屋，刘晓玲找到了还在草坪上玩耍的冬儿和老妈。 看到刘晓玲过来，小孙便告辞。刘处长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要一家人在一起待会，自己这一大片要忙的事情又太多。 “老妈，这环境安逸不嘛？”刘晓玲有些骄傲道。 “嗯，是不错。到处都很平又还到处都是花。”边月冰真的爱上了这个岛的环境。 她又不喜欢热闹，能在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岛上生活，是她最满意的了。 “年底应该差不多就能搬进来。老妈，到时候把爷爷婆婆和外公外婆他们接过来住上一段时间，让您和老汉好好尽回孝心……”边月冰听了这话很是高兴，但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不对。 刘晓玲看看时间，又去正在建造的码头去看了一眼，一家人便转到了桥边。 这班战士还没换岗，认识刘晓玲。 过了桥，刘晓玲上了车，最后还是决定不忙走，带着老妈去镇上尝尝豆花饭。 广明镇的街道很窄，幸亏没车。一路避让着行人，刘晓玲终于把车开到了吃豆花饭不远的地方。 今天又是赶场，豆花饭店人很多。老板看见刘晓玲显然也记起了她。 “那个……客人啊。今天赶场人有点多，我给你在隔壁供销社旅馆摆一张桌子？” “那就谢谢老板了。”刘晓玲道。 “哪里敢称老板哦。”老板道。 刘晓玲这才想起这是70年代初，这称呼一般人是不敢接受。 把冬儿交给老妈，刘晓玲帮着老板提了几个矮凳去到隔壁供销社旅馆的院子里。 桌子板凳都摆好了，老板 第532章 故人相见 供销社旅馆院子里很安静，也没有住宿的客人，就他们三婆孙坐在那里。 老板知道刘晓玲在等人，猜想多半还是喻校长他们，又给刘晓玲送来了两杯老荫茶。 “大女子，这人认识你？”边月冰问。 “应该是认出来了。”刘晓玲点头道。 边月冰也是服了，大女子走哪里都能认识些人，也不知道这社牛属性是遗传的哪个。 正想着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小刘在哪里？”刘晓玲一听就是喻校长的声音，应该是在饭馆没看见刘晓玲在问老板呢。 刘晓玲刚站起身就看见喻校长进了旅馆院子，身后跟着胖胖的何副校长。 两人来前并不知道刘晓玲还有长辈在此，过来相互介绍了这才坐下。 看见冬儿，喻校长跟何副校长不由得感叹时光流逝太快。初见面时刘晓玲还是一个姑娘，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 何副校长问明白再没有其他人，就出去让老板上菜。 “晓玲，谢谢你这些年的帮助。”喻校长端起了酒杯，语气真诚。 这些年刘晓玲虽然没来，但刘晓玲拜托过卢俊，对于二塘小学的资助这几年就没有断过。 刘晓玲只得端着茶水喝了。 “小刘，来广明镇有事唛？办完没有？”何副校长也敬了刘晓玲一杯，然后关心的问道。 前段时间他堂哥在江边见过刘晓玲，回头告诉了他，他以为刘晓玲在镇上有啥事没办好就想问一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何校长，我在镇上没得事。这次是专门陪我妈去广明岛上耍一下。”刘晓玲道。 刘晓玲也不想保密，今后要跟镇上打交道的地方多了。啥子粮食、蔬菜供应这些，将来在广明镇上要建的实验工厂等等。 喻校长和何副校长就是一愣神。 他们住在广明镇上的人都知道，广明岛的体训中心搬走了，是一家部队的研究所搬到岛上。现在有部队站岗，一般人可是上不去的了。 这刘晓玲先前在广明厂上班，后来说辞职回了老家务农，现在又还能上岛上去，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哦。 “你是说上岛上去耍？”喻校长伸手朝广明岛方向指了指。 “嗯，今后我在岛上上班了。下次让我老公跟你们认识一下，以后一起喝酒的时间就多了。”刘晓玲道。 “那是，那是。”喻校长怎么也想不到刘晓玲的老公就是一直资助二塘小学的港岛老板。 言谈中，边月冰才知道当初在广明厂的时候，大女子为了买猪肉，大清早跑步十几里。也是因为买肉，这才和喻校长他们认识。 这得有多馋啊。 不过边月冰知道大女子多半还是为了邱红梅和周化英他们寝室的人。 因为，大女子能变出肉来根本不用买。 久别重逢，两个校长也没有教学任务酒喝多了。 “走不得路了？”豆花饭老板也是奇了，跟着刘晓玲来到旅馆院子。 “莫得事，你走嘛。”豆花饭老板对刘晓玲道。 “喻校长他们……”刘晓玲指指喻校长道。 现在两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没得事，我把他们先弄到旅馆歇会，他们自己晓得回家。”老板再次肯定道。 镇上赶场一般都只有上午到中午，这时已经散场了。 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开车比吃饭前顺溜多了。 看着老板和旅馆的人把喻校长两人架进了旅馆，刘晓玲这才开车带着老妈和儿子离开了广明镇。 “老妈，今天的豆花饭安逸不？”刘晓玲一边开车一边问。 冬儿在岛上活动量有些大，勉强提着精神吃过中午饭，现在被边月冰搂在怀里睡着了。 “嗯，真的安逸。豆花点得好嫩，配上烧白（咸扣肉）下饭正好。” 广明镇这家豆花饭馆的菜味道，让边月冰也不得不点头。 等回到渝西家里，边月冰依旧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今天去广明岛逛了一圈，被岛上的风景震撼到了。 吃过饭，边月冰就拉着刘仁贵说着今天在广明岛上的见闻，刘仁贵也被边月冰说得心痒痒的。 刘晓玲也不管他两个在干啥，把饭碗收到厨房洗了。带着冬儿在院子里玩了会，然后给冬儿洗漱了带他进屋休息。 把冬儿诓睡着后，刘晓玲便想这游戏机厂建在哪里。 这一次在广明岛的南岸用研究所实验工厂的名义征用了一块地，刘晓玲对这个实验工厂有她的考虑。 总之，广明岛这实验工厂肯定不会用来生产游戏机。 没过两天，邝院长委托古远峰送的东西到了，游戏机厂的选址成了马上必须解决的事。 春交会就在这几天开始，刘晓玲并不知道这一季春交会的贸易情况。然而，这一季春交会的贸易额数据在全国引发了强烈的震动。 今年这届春交会，巴蜀省的成交额依旧傲视各省，这几年本是常态。但这一次巴蜀省的交易额把其他各省抛开得太远，是排在后面第二至第五名的总和。而且依旧是工业品出口占了贸易额的大头，传统手工艺品的收入成了添头般的存在。 今年以来，各省已经展开了工业的新布局，只不过巴蜀省这几年的工业发展走在了前面。只等各省新建的这些工厂投产，巴蜀省和这些省的差距就会被拉近、缩小。 但去年年底各省工业产值和这次春交会的贸易额差距太过明显，让上面对于巴蜀省的行为愈加肯定。 巴蜀分管工业的叶副书记被调到外省担任省长，原省计委欧副主任晋升为巴蜀省分管工业的副省长兼省计委主任。 苏东来没有变化，依旧管理工业园区。 叶副书记调走前，苏东来请他吃饭，席间欧主任、赵局长和卢俊作陪。 因为叶副书记是升职，到场的除了 第533章 专利转让谈判 现在主持国务工作的领导十分重视工业的发展，这才有了自己的升职。目前巴蜀省分管工业的副省长暂时未调整，或许赵局长真有可能接任。 苏东来职务的调整或许还得等一段时间。 等酒席散了卢俊回到家里，刘晓玲已经睡下。 因为向阳公社和白马公社建厂的事，刘晓玲又回了省城。 第二天刘晓玲还在睡觉，卢俊就起了床。 “卢俊，今天起来这么早有事吗？”刘晓玲懒洋洋的。 这个季节的天气越来越舒服了，气温不高不低。照相机厂的事项现在有陈所长在负责筹备，白马村那边的事又有刘仁友和褚书记在负责，她确实又能轻松一段时间。 “我没事，这就去买早点。”卢俊把毛巾搭在架子上，拿了一个筲箕和搪瓷盅就要出门。 “嗯。”刘晓玲侧过身子又眯上了眼。 直到卢俊把油条豆浆放在了堂屋里又来叫她，刘晓玲这才起了床。 洗漱完毕，两人正在吃早餐，电话铃响了。 卢俊过去接了电话，然后扭头看向刘晓玲。 知道是自己电话，刘晓玲只得过来接了。 电话是微生物所郭所长打来的，要刘晓玲尽快进京一趟。说是国外有一家制药厂要购买维生素的专利。 “郭所长，我知道了。”刘晓玲看看座钟，这才上午八点多。 “郭所长，我乘上午的飞机下午去所里找你。” “有事要去京城？”卢俊看向刘晓玲。 “嗯，吃了饭你开车送我去机场。”刘晓玲有乘坐飞机的资格，卢俊却没有。 刘晓玲在路边小饭馆吃过中午饭就来到了微生物所。 “郭所长，国外制药厂是个啥意思？” 郭所长看看刘晓玲，想起她和自己曾经谈到的维生素生产专利以及补办的联合研发的协议，不由得赞叹不已。 要不是这个联合研发的协议，这一次山海制药厂哪里有资格参与这次专利转让的谈判。 “刘厂长，这是家瑞士的制药厂。在我们生产维生素之前，这家制药厂和小日子国和德意国两家制药企业垄断了国际上这种维生素的生产。”郭所长介绍的刘晓玲通过文章早已知晓。 “我国有12家制药厂用新技术生产维生素被他们知道了。现在他们要购买新的生产技术。” “现在他们提出要用500万米元购买VC的生产专利，上面已经跟他们商议过了，现在就等着我们两家研发机构的意见。” “现在VC的价格是多少？” “国内……”郭所长刚说到这就被刘晓玲打断了。 “郭所长，我想问的是国际上的价格？” “这个价格不一样。” 原来这三家生产维生素的制药企业早就联合起来沆瀣一气，对价格做了垄断。 美欧西方生活富裕，维生素来源充足，市场上VC的价格就低，大多在每千克2、30米元。而不发达国家生活条件差，获取VC的来源有限，只能靠吃VC药片来补充人体需要。而这些制药厂把价格定得很高，每千克从70米元到100米元不等，最高时达到了每千克130米元。 “就是一群流氓。”郭所长介绍完后还愤怒低补充了一句。 “上面是什么意思？”刘晓玲问道。 国家经济有了好转，但还有许多物资需要在国外购买，这就要有外汇。这段时间国家缺少的正是外汇，所以上面有了出售专利的想法。 “哦，也不是不可以卖。”刘晓玲想起这段时间的历史点头道。 “不过郭所长，国内需要的vc数量十分庞大，专利权卖给国外企业后，我们自己就不能再生产。到时候国家又得花费大量外汇购买回来这可不行。”刘晓玲道。 “那怎么办？”郭所长已经知道上面出售专利的态度基本已定。 “我的意思是第一价格要高，高到国外企业不愿意购买，但这目的显然达不到，因为我们知道上面的意思就是要卖。只有采取第二种办法。” “什么办法？” “只卖国外的生产专利，国内制药厂要能继续生产满足国内需要。”刘晓玲道。 “专利还可以这样卖吗？” “其实不说卖就好理解。我们有vc生产的新技术专利。授权给瑞士制药厂，允许他在国外用我们的技术生产vc。我们不是把技术卖了，而是瑞士制药厂拿钱给我们，然后用我们的技术专利生产vc。” “嗯……”郭所长想了下，确实这样想就要简单些。 “好久开始谈判？” “明天上午十点。你住在哪里？明天我让人来找你。”郭所长问清楚刘晓玲的住处后，两人继续商议明天谈判的一些事项。 总之，刘晓玲作为联合研发的一方，就是要提出研发费用高昂提高谈判价格，郭所长点头印证。 第二天上午，微生物所排了一个车来到前井胡同接了刘晓玲直接去了会场。 会场就设在商业部的一间会议室。 商业部一位佟姓副部长主持会议，瑞士制药集团代表和微生物所郭所长、联合研制方刘晓玲分坐两侧。 佟副部长开宗明义，说明今天的会议就是商讨vc生产专利的转让数额。 刘晓玲一听，这样的说法明显就是上面已经定下了转让，只是具体数额看双方商议。刘晓玲知道，商业部在会议前已经向郭所长征询过数额，而且部里肯定也有了一个具体的指导数额。 现在，瑞士制药集团代表提出了交易价格：400万米元。 佟副部长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郭所长。 郭所长不是生意人，并不擅长商业交往中的讨价还价。在佟副部长的注视下，按照他和刘晓玲的约定提出了价格：800万米元。 显然，这个数额大大超出了瑞士制药集团的预 第534章 保留国内生产权利 波多尔斯基看看佟副部长和郭所长道：“据说这项生产专利更加安全环保，所以我方才下决心购买生产专利。现在贵方漫天要价，我方或许就要考虑是否仅仅为了安全环保付出这么多是否值得。” 作为副手的安德里亚斯也发言道：“这项专利也就是对我们集团公司和德国、小日子等三家制药公司还有吸引力。而且我们三家企业向来合作的关系不错。希望贵方还是再考虑下价格。” 佟副部长听过翻译之后依旧没有说话。 刘晓玲道：“我国的市场就十分庞大，每年需要进口Vc数量惊人。就算没有这笔专利权转让费，用不了几年这几百万米元也能节省下来。所以，专利权能否转让对我们而言并不是多迫切的需要。” 波多尔斯基才不相信刘晓玲的说法。 据他了解的情况，从60年代起，中国开始在西方采购成套生产设备、高精密度仪器仪表、电子工业设备和技术资料等。除了技术资料，其他设备订货时大多都是延期付款，而且高达75％的货款是在交货以后分五年付清。 可以明显看出，当时的中国有多缺乏外汇。 只是代表国家的副部长先生为什么没有阻拦研究所的报价？研究所真有自主谈判的权利？ 来自资本主义的瑞士代表们不了解这个红色帝国，在他们的概念里，研究所对自己的专利成果确实应该有着自己处分的权利。 波多尔斯基和安德里亚斯小声商议了一下，提出休会并得到了允许。 佟副部长带着郭所长和刘晓玲去了一间办公室。 “郭所长，这次你的报价跟上次给我的说法有很大距离啊。”佟副部长请两人坐下，然后向郭所长询问道。 郭所长给自己以前的报价可以理解为底价，今天报价可以理解为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但数额相差太大，让佟副部长察觉到了异常。 “佟部长，郭所长今天的报价是我说的数目。”刘晓玲道。 “哦？”佟副部长并不认识刘晓玲，只是听郭所长汇报相关研发过程时才知道Vc的研发过程中还有一家制药厂参与，提供了大部分的研发经费。 “你们的底价是多少？”休会时间短暂，佟副部长不想多说，直接向刘晓玲问道。 “我们的底价就是这个底价，除非瑞士制药集团答应我们一个条件，转让费可以降到600万左右。”刘晓玲道。 “哦，什么条件？”佟副部长问道。 “这一次只转让国外的生产授权，不包括国内的生产。”刘晓玲刚说完，郭所长也补充道： “国内几亿人口对于Vc的需求太大，不能这里卖出去专利然后又花高价购买药品回来。这家瑞士制药集团和其他两家制药厂对于这个产品处于国际垄断的地位。如果我们不能自行生产，到时他们要什么价格我们都只能给什么价。” 佟副部长听后点点头道：“幸亏没有由我们来敲定价格，还是得由专家出面才行。接下来就按你们商议的来谈。国内生产权一定要保留下来。” 佟副部长和郭所长他们在这商议，波多尔斯基带着制药集团的一帮人也在商议。 “安德里亚斯，你有什么看法？” 安德里亚斯想了想道：“中国需要大量的外汇到我们西方购买新设备和材料是肯定的。现在不能肯定的是中国到底有多缺外汇。 世界上能生产Vc的制药厂就这么几家，卖多少的价格还不是我们几家说了算。就算比以前预估的费用高上几百万，抵不过一年提高价格销售的收入。”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句俗语并不是只有中国才有，瑞士也一样有。 “好吧，我也是这个意思。其他人有不同的说法没有？”波多尔斯基看向其他代表，众人都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会议接着进行。 谈过几轮之后，郭所长这里同意降到700万米元，但有个条件。这次生产技术专利的转让只涉及到中国之外，国内的生产权不在此次转让之中。 波多尔斯基和安德里亚斯再次小声商议，都认为以中国国内生产能力，完全没办法影响他们在世界上的垄断销售，决定同意国内保留生产权。 不过波多尔斯基提出，中国保留vc生产权，意味着瑞士制药集团少了中国这数亿人口的市场，要求郭所长再次降价。 商议的最终转让价格为600万米元。 最终，Vc生产专利转让价格超过了佟副部长心里的成交底线，更何况还保留了国内生产的权利。 这笔600万米元的交易额，是建国迄今为止最大的单笔外汇收入。也比原本历史上多了50万米元。 庆功宴上大家都很高兴，认为这件事办得非常顺利。不仅专利卖了外汇，国内这12家制药厂还能继续生产vc保证国内的需求。 刘晓玲主动提出，这笔外汇收入山海制药厂不要分毫，全部交给国家。 刘晓玲从京城回到省城的飞机上，刘晓玲看到了一则消息：国内宣布国产光刻机的制程达到了1微米。相较于这世界最为先进的3微米制程，可谓是一步登天。 刘晓玲可以想象得出，世界会为这2微米之差造成怎样的疯狂。 到了省城的家，刘晓玲给沈春木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这次去京城的事，让沈春木去京城完成剩下的手续。又和刘仁友、褚书记和陈光辉分别联系，确认照相机厂征地和日化厂、养猪场的进展情况。 得到的消息都是在逐步推进当中，刘晓玲放下心来，开始考虑游戏机厂的选址。 下午4点过，卢俊开车回家。 “晓玲，有件事我要问下你的意见。”卢俊刚跨进门看见了刘晓玲便说道。 “什么事这么急？” “陈院长说他们想回来。”卢俊 第535章 港岛李家内讧 “唉，陈院长一定也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在港岛待不住了。”卢俊道。 “回来就回来吧，现在看来陈院长他们继续留在港岛的意义不大了。”刘晓玲也觉得陈院长他们尽量早点回来也好。 “晓玲，钱守正回来这么久了有什么进展没有？”卢俊想起港岛搞计算机的几个人都被刘晓玲提前召回来了。 “钱老师他们呀？已经有了成果，现在我正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就跟他们的研究成果有关。”刘晓玲道。 “呀！回来就有成果了，还是老婆你厉害。这些专家去了港岛这么久都没有啥成果出来，到了你手里就不一样了。”卢俊拍着刘晓玲的马屁道。 “钱老师他们研究出来一种利用电视机作为屏幕的电子游戏机，现在我考虑的是这个厂建在什么地方合适。你觉得建在哪里比较好？”刘晓玲心里想着的是省城或者渝都。 卢俊向刘晓玲询问了一番电子游戏机的市场预测后道： “等几天吧，我想看看叶省长那边何时能找我。”卢俊的意思很明白，这个电子游戏机厂最好是去叶省长任职的闽省建立，现在确定不下来。 目前，国内真正对合资企业放宽政策准入的，只有巴蜀省。叶省长履新闽省，何时能打开局面说不准。 两人又对了一下手里的工作，觉得都能放开了便决定晚上乘坐火车回渝都去。 到了渝都，在院子里刘晓玲居然看到了刘晓兰。 好歹是走京城去了一趟，刘晓玲也带了一些特产回来。 在院子里跟冬儿熟悉了一会，刘晓玲问跟在旁边的刘晓兰道：“晓兰，今天饭馆不开门吗？” 刘晓兰欲言又止的样子。 “嗨，有啥子你就说，我最看不来现在你这样子。爽快些！”刘晓玲道。 “老妈前天到了，天天念叨耍朋友结婚的事。我被她念烦了，过来躲几天。”刘晓兰终于还是被她妈打败了。 刘晓玲摇摇头也是无语。 晓兰也不过刚20，二伯妈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只是晓兰这高不成低不就的眼光确实还有点难办哦。 刘晓玲就在心里把自己认识的未婚男子捋了一遍。 广明厂的同学校友没结婚的基本上没了，剩下的两个，刘晓玲也觉得不靠谱。倒是那个备胎柳正阳人还不错，现在虽然是下派的身份。 话又说回来，如果柳正阳不是有个下派的身份，晓兰不一定有机会。 呵呵，趁人之危就是如此了。 刘晓玲不知道柳正阳以前有没有女朋友，但现在肯定是没有。不过也得抓紧，柳正阳好歹现在也是一个厂的负责人。 “晓兰，大姐给你物色一个大学生，只不过现在这个人是个下派人员。我是很看得起这个小伙子的，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还有二伯妈会不会反对。” 刘晓兰最信赖和崇拜的人就是大姐刘晓玲了。虽然听说这人是个下派人员心里一惊，但是大姐说她都很看得起莫名地又觉得下派人员的身份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总归，大姐不会害她。 “大姐，你说没问题我就信。” “那你回去嘛，把二伯妈带过来耍。就说我帮你找男朋友。”刘晓玲笑道。 刘晓兰脸色微红轻推了一把刘晓玲，蹲下身逗了一会冬儿然后去找边月冰告别。 见刘晓兰离开，卢俊走了过来。 “晓玲，我的回一趟港岛，李家出事了。”卢俊面色沉静道。 “李家？李玉明家？”刘晓玲问道。 “嗯。现在李玉明一家就在我那里，我得回去看看。” 刚才卢俊接到电话，说是李玉明家内讧。李玉辉的弟弟李玉祖不满大哥被李玉明顶替了家主的位置，找了人要暗中干掉李玉明。 李玉明在保镖强哥等人拼命之下才保住了性命逃回家中，并第一时间告知了李家家族长老。 而李玉祖刺杀失败后害怕家族惩罚躲了起来。在躲藏之时联系李玉辉希望能帮其逃离港岛。 李玉辉之父就是原本家主，曾被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多年。对于李玉明顶替自己成为未来家主本就不满，在得知二弟玉祖违反家规刺杀李玉明未遂已被李家全岛通缉。他知道，二弟一旦被抓必定会被清理门户。 思前顾后，李玉辉作出了李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他带人围住了李玉明家，要李玉明放弃继承权限期离开港岛，否则就要将其置于死地。 作为族长的老大不愿意付出两个亲生儿子的代价来成全李玉明，躲在一处失联。李玉明的父亲想带人去解救他，又遭到了老四的阻拦。 老四一直认为经商也是江湖，他就欣赏李玉辉的狠劲。老三则顾忌老大家的两个儿子，又不愿置身事内，也不出头。 李玉明一直未能等到家族来人，便明白李家已不可靠。在给出的最后期限之前，李玉明终于还是派人溜出大院给安贞元送了求救信。安贞元派人强行将李玉明一家接到了蓄电瓶厂，等卢俊回去处置。 “你也要小心些。”刘晓玲知道卢俊必定是要走这一趟的，轻声嘱咐道。 “我会小心的。这李家的事跟我无关。只是李玉明那里我始终还是要帮他一帮。”卢俊道。 卢俊急匆匆走了。 她曾听卢俊说过李玉明对他的提醒，对李玉明的直爽也有好感。这一次涉及的是家族分争，也不知道卢俊能如何帮助李玉明。 吃过中午饭，二伯妈还是在刘晓兰的陪同下来了。 “晓玲，你说的是真的？”看见刘晓玲，二伯妈直接就问。 刘晓玲汗了一下，自己只是有这个想法，还真不知道柳正阳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呢。 “嗯，那人就在省城上班。这次再去省城我带晓兰回去，让他俩先见个面。”没办法，刘晓玲也只得这样答复。 第536章 知青返城 “二伯妈，晓兰跟你说没有说这个人的成分有点问题哦？”刘晓玲问二伯妈道。 “说了。说是曾经在渝都工作，后来被下派的。不过晓玲你都说没问题，我也不考虑这些了。再说，我们一家都是农民，只要人好就行。”二伯妈看来是真的相信刘晓玲，连柳正阳下派人员的身份都不担心。 听了这话，刘晓玲觉得肩上的担子有点重啊。 这边话说完，两妯娌跑到一边聊自己的去了。 第二天，二伯妈非要回刘家坝。刘晓玲想了想也怕夜长梦多，干脆带着刘晓兰三人乘火车回了省城。 到了省城火车站，刘晓玲先带着二伯妈和晓兰逛街买了衣服，这才提着菜回到家中。 “大姐，我来弄饭。”刘晓兰走到哪里做事都很勤快，主动提出自己下厨。 刘晓玲则陪着二伯妈收拾起刚才买的衣物来。 中午三人正在吃饭，周怡俊来了。 她是听说刘晓玲家有人回来了，这才过来看看。 前两天卢俊和刘晓玲在省城时也过来看过的。虽然刘晓玲让她不用过来，如果真是带着冬儿回省城常住，肯定会通知她的。但周怡俊不听，只要知道刘家有人她都要过来看看。 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是不需要她上班的，说了两句话周怡俊就回家去了。 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有运气，哪怕没上班主家也发薪水给她。也正因为这样，周怡俊才觉得对不起主家的薪水，凡是听说刘家有人她便要过来看看。 吃过饭，洗漱过后，刘晓玲让二伯妈自己在家里呆着。她和刘晓兰换过衣服便开车去了利安县的工业园区。 先去了洗衣机厂，刘晓玲背着刘晓兰打电话给柳正阳，询问他现在的感情情况，也就是是否单身。还好，柳正阳恰还是单身狗一枚。 说了要带堂妹跟她相亲，然后刘晓玲带着刘晓兰去了遥控器厂。 刘晓兰的身高较刘晓玲稍矮，相貌不错。虽说是农村孩子，但没经过风吹日晒，皮肤还是非常不错。 总之外貌条件来说，柳正阳没得挑。唯一的不好是文化程度相差有点大。只不过比起自家下派人员的身份，柳正阳也是此一时彼一时不敢托大。 见柳正阳不是很反感，刘晓玲拉着刘晓兰去了走廊。 刘晓玲正要问晓兰感观如何，抬眼一看刘晓兰就不想问了。这也太明显了还问啥？ 柳正阳本就是帅哥一枚，如果不是下派得及时，恐怕也没有刘晓兰肖想的份。 “正阳，就是这样。只是文凭相差有点大，你有意见没有？”刘晓玲简单直接就问了。 柳正阳确实对刘晓玲的堂妹感觉不错，但有的也恰是文化相差有点大，怕聊不到一块，也就是怕没有共同语言。 “有没有共同语言只有交谈多了才知道。”刘晓玲下了断言。 “你家也正在渝都，我晓兰妹也在渝都开店。你回家勤点顺便拐个脚就把晓兰面见了。多方便！”刘晓玲道。 “也是。”柳正阳觉得刘晓玲这话真没毛病。 “你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原因违心的答应哦？”刘晓玲又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是自愿的。”柳正阳赶紧站起身出言解释道。 刘晓玲心中暗笑，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把走廊里的刘晓兰又拉进来聊天直到下班。 “走，今天带你们出去吃个饭，就在火车站那边不远。”刘晓玲站起身把挎包朝肩上一甩道。 她准备去康旷明家饭馆去吃鳝鱼，顺便让柳正阳看看开小饭馆的人家收入应该还是不错的。 没碰到康旷明，陈媛媛的妈妈热情地招待了刘晓玲三人。 “媛媛呢？”刘晓玲问媛媛妈。 “娃儿小，饭馆油烟大，媛媛在家带娃儿。”媛媛妈满脸笑容。 吃过饭，柳正阳坚持付了帐。刘晓玲要送柳正阳回厂，柳正阳不干，坚持要自己回去。 “哎，是有点不方便。”刘晓玲摇摇头道。 “晓兰啊，如果你们好事能成，你也在省城买套房子吧。”刘晓玲不动声色地帮着堂妹凡尔赛了一把。 柳正阳…… 刘晓兰上了车，一直紧张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 回去的路上，刘晓兰问道：“大姐，是不是还要买车啊？” “也不是不行。”刘晓玲听出了刘晓兰这话是在调侃自己刚才说的买房的话，但一想到离开放也没几年了，也不是不行。 回到了家，二伯妈得知刘晓兰相亲顺利，立马就变得话多起来。 “小兰子，那个人叫啥子名字……有好多岁？好高？……” “晓兰，你跟二伯妈住这间，我去洗个澡。”说完，刘晓玲偷偷对刘晓兰做个鬼脸，跑了。 给晓兰相亲的任务就这样完成了？ 洗完澡路过堂屋，想起老爹老妈肯定还在等这边的消息呢。 拿起电话给边月冰报了消息。 卢俊这一走就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白马村那边的日化厂和饲料厂、养猪场都没问题，只有照相机厂通过立项后征地流程还在办理当中。 大量知青开始返城，这些返城的知青都有工作安排。可以想见，今年开始国家的工业产值会增加多少。 卢彩霞终于还是走了，张文浩接任了罐头厂厂长的职务。水果罐头厂和猪肉罐头厂合进行了合并，产品统一采用“知青”作为商标。 刘家坝小队有许多知青留了下来，这些知青留下来各有原因。大部分是已经在当地安家生子，还有一些是因为合资厂的工资高而愿意留下来。 历史上那种散了家而回城的也有，似乎就无法避免。 其他地方的知青离开后没有什么影响，但向阳公社这几个厂遭遇了不同程度的用工荒，不得不在全县范围内招收城镇青年进厂当工人。 “晓玲，我把 第537章 安置港商，赴闽省 虽然陈院长他们在港岛没有什么研究成果，但大家在港岛确实是在用心学习，很少休息。 这次回内地，卢俊给他们兑现了出差补贴，每个人还发了1000港币让大家在港岛买点东西带回内地。 最后，还是李家派船偷偷将这些专家和李玉明他们送回的羊城。 “李大哥，家里条件有限，慢待了。” “惶恐之人不说那些。这一次全靠卢老弟。”李玉明有些消沉。 从一个豪门的未来族长变成家族的弃子，这变故来的太快，李玉明现在完全没有未来的方向。 李家谈判的结果是李家拿出一些钱给李玉明，但他不能留在港岛也不再参与家族中所有事务。 从此李玉明和李家便是陌路人。 “李大哥，大嫂和孩子现在的情况如何？”刘晓玲问李玉明道。 “大嫂现在羊城，孩子留在港岛跟着爷奶。”李玉明道。 “晓玲，你跟我出来一下。”李家对刘晓玲道。 两人来到院子里，卢俊对刘晓玲道：“李玉明这次算是被逐出家门，家族内所有事务都不能参与。现在就剩下李家给他的钱了。” 卢俊朝堂屋门看了一眼，小声道：“晓玲，能不能找点事给他做？” “我想想。”刘晓玲手里还有个游戏机项目，但这是给叶省长留的，而且收益太高，刘晓玲还有些舍不得给李玉明。 “卢俊，我们不是在白马村有个日化厂还没人负责么？我的意思是让李玉明把我们的股份买过去，你看行不行？”刘晓玲看向卢俊道。 “行是行。只是……”卢俊想到日化厂可不仅仅是投资的多少，里面还有刘晓玲申请的好几项专利。 “没事。把专利授权给他。如果闽省那边也能跟巴蜀一样的政策，就让李玉明去那里建厂，把白马村这个日化厂还给我们。” “我这就去跟他说。”卢俊跟刘晓玲又回到了堂屋。 “李大哥，刚才我和晓玲商量了一下。你现在只有钱没有实业，这样下去只能坐吃山空。正好我们在巴蜀省经济园区有一个日化厂项目在建，就想把这个厂的股份转让给你，这样大哥你也有实业在身。” 李玉明听了浑身就是一震，当初真没看错人，也不枉我曾经对他的提醒。 现在的人，亲情都不保险，还是卢俊老弟对自己好。落难之时能有一位朋友站出来帮助自己，这辈子也不算白活。 “卢老弟，那怎么好意思呢？”李玉明说这话明显是愿意的。 接下来刘晓玲向李玉明介绍了项目的情况，包括股东和专利等。 “卢老板……” “怎么叫得这么生分？李大哥，还是按以前的来。”卢俊拦住了李玉明的话道。 “是，是大哥见外了。我们是生死的交情啊！”李玉明道。 这句话，以前李玉明在港岛的时候经常说，其实两次的生死都和卢俊无关，倒是李玉明两次死里逃生才是真的。 “现在有个问题是大哥你不能在内地登记公司，还得用我们普华的名义。不过日化厂的普华公司股东名单里面你可以排在第一位……”卢俊道。 第二天，刘晓玲三人去了白林镇向阳公社。 “十一伯，李大哥是普华公司的股东，这一次日化厂就由他负责管理了。”刘晓玲对刘仁友道。 对于普华公司谁来负责刘仁友并不关心，只要刘晓玲参股就行。 一行人没有歇息，刘晓玲几人又驱车来到了白马公社，把李玉明介绍给了褚书记。 普华公司是日化厂的大股东，安排谁来负责都没有问题，褚书记也没有什么意见。 昨天晚上，刘晓玲已经把三方的协议拿出来给李玉明看过了。今天当着李玉明的面三方再次核对过协议，李玉明对协议内容完全没有怀疑。 以李玉明的尿性，现在怀疑卢俊两口子要骗他的钱那简直不是人。 李玉明也爽快，直接请刘仁友帮忙在镇上租了一套电梯房，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生活工作在这里。 条件艰苦不？ 以前每年藏南大山都要跑一趟的人肯定能忍下来。只不过娱乐的地方没有了才是真的。 “李大哥，要不要接嫂子过来？”刘晓玲问道。 刘晓玲还真怕李玉明一个人在镇上无聊搞些招花惹草的事出来。 “等我安顿好了就把她接过来。”李玉明道。 刘晓玲约了刘镇长、刘仁友和王小兵几个在镇上吃了顿饭，算是把李玉明正式介绍给了白林镇的几个头面人物。 晚上，三人在刘晓玲新家过了一夜。第二天刘晓玲和卢俊临走前，又拿了铺盖、枕头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给了李玉明。主要是这些东西大都要票证，李玉明拿钱也买不到。 卢俊开车，两人回到了省城。 “晓玲，卢俊在不在？”刚回到家里不久，堂屋里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刘晓玲过去接通，却是苏东来找卢俊的电话。 “在，我这就给你喊。”刘晓玲放下电话让卢俊来接。 等卢俊打完电话，卢俊就问刘晓玲电子游戏机的情况。 “这么快？我还以为叶省长过去还得跟旧势利、老观念战斗一番呢。”刘晓玲笑道。 “哪里有你想得那么复杂！都知道叶省长是为什么提拔起来的，闽省上下又怎么会不配合他的工作。”卢俊也以为要等很长的时间，结果并没有。 刘晓玲拿出资料来交给卢俊。 想跟他说一下又觉得卢俊肯定理解不了。 “你等我给钱老师打个电话，让他带两个人陪你过去。技术上的东西还得是专家来。”刘晓玲道。 “嗯。看见这些东西我头脑完全都是空白一片。还是你想得周到。” 电话是打给小孙的，钱守正那里没有电话。 刘晓玲让钱守正选两个助手，在广 第538章 监控系统 刘晓玲跟卢俊开车去了广明岛。 “呵呵，卢老板您都亲自来了。”钱守正三人都认识卢俊，生了相互的介绍。 “钱老师，这一次我要去闽省建厂，所有技术问题都拜托您了。”卢俊对钱守正道。 “能不能让我们先看下资料，看下还差什么？”钱守正谈到工作的时候还是非常靠谱的。 卢俊把资料从公文包里拿出来摊在办公桌上。 钱守正三人便拿起资料开始翻看起来。 刘晓玲看自己没事，离开办公室来到楼外。 “刘处长，谈完了？”小孙看见刘晓玲出来了，便走过来询问。 “没有，他们还在谈。你也去忙吧。等会我会带这几人回渝都。”刘晓玲看小孙离开，自己也在岛上闲逛起来。 江边小码头已经建好，有一个小小的工棚和库房。在工棚里站着两个战士。这里应该设得有个哨位。 刘晓玲走了过去，两个战士给刘晓玲立正敬礼。 “不用敬礼。”刘晓玲摆摆手对两个小战士道。 “这里是你们站岗的地方？” “是。”一个战士回答道。 “给你们连长说一声，在工棚这里摆两张板凳，轮流休息。”刘晓玲道。 “？” 看两个小战士一脸疑惑的样子，刘晓玲笑着道：“这里平常没什么事，只要库房装了物资的时候认真站岗就行了。” 刘晓玲也没当过兵，自以为是关心战士，就在那里安排。 等刘晓玲离开，两个战士又挺直身体规规矩矩站起了岗。 刘晓玲来到军营驻扎地，这里建起了两排二层小楼，周围是红砖院墙，院墙大门也站了士兵。 现在士兵都已经认识了刘晓玲，知道她就是这岛上的一姐，立马放行。 刘晓玲在里面看了看，见其中一排小楼的一楼建得有会议室、卫生间，还有几间房里安装有淋浴蓬头。 刚从淋浴间出来，就看见驻岛的万连长和林指导员过来了。 万连长带着战士在军营外的足球场上训练，听说刘晓玲来了军营，赶紧叫上林指导员一同回营。 “万连长，林指导员。我没啥指导的就是来看看军营的条件。”刘晓玲笑道。 各是各的部门和系统，刘晓玲才不接受万连长说的欢迎指导啥的。 在军营参观了一圈，刘晓玲觉得条件很艰苦，但两位部队的负责人直说条件不错。 按照刘晓玲的想法，战士现在都在军营外的食堂吃饭，但晚上换岗之后也应该给战士有个吃夜宵的地方，要不胃上会出毛病的。 现在岛上能自己供电了，淋浴间现在是锅炉烧水。晚上没有热水供应，也要安装两台电热水器。 喝热水不存在问题，拿一批电吹壶出来就行了。 凡此种种，万连长和林指导员都被震惊了。 这还是当兵么？这是度假好不好。 让万连长把岛上的地图拿出来，刘晓玲在小水电和几个地方点了点，要求安排上岗哨。 “万连长，这几个地方都要建岗亭，要建得高大。保证夏天不热冬天不冷才行……嗯，这个事我去跟小孙说。你们只管安排岗哨先将就一下。”刘晓玲道。 万连长和林指导员面面相觑，这TM站岗还要热不到冷不到？ 电子监控系统的事刘晓玲不准备告诉万连长他们，今后的监控室要建在研究所里，让自己的人员来管理。 又在那乱想了一阵，没想到其他的，刘晓玲便征求万连长和林指导员的意见，看还有哪些地方能够改进。 “万连长，趁着施工队伍还在岛上，想起什么尽管提出来。要不今后再改就不好找人了。” “刘处长，您已经为我们想的很收到了，我是真没啥补充的。”万连长道。 “我也没有补充的，谢谢刘处长对战士们的关心爱护。”林指导员也道。 “哦，那我就过去了，那边还有事。” 万连长和林指导员一路坚持把刘晓玲送到了办公楼下。 没啥，就凭刘处长处处为战士着想也该热情一些。 两位刚转身要走，刘晓玲又叫住了他俩。 “万连长我想起了件事跟你们商量一下。” “啥事？”万连长问道。 “我准备在军营外再建一排房间，万一有战士们的家属来部队探亲总得有个住的地方才行。您们看建几个房间的才够？” …… 刘晓玲在办公楼寻了一个房间，放了几台电脑和若干显示器还有交换机、摄像头、音/视频线和小音箱等等。这几台电脑的操作系统已经重装过，都是用的邝院长他们自己编制的操作系统。 刘晓玲在空间里自己简单组装过监控系统，操作软件这些都能用。 上楼来到办公室，看卢俊正和钱守正几人正在聊天，资料放在办公桌上。 卢俊看见刘晓玲，对她点点头，示意自己这里没事了。 “钱老师，还有小张，你们跟我到楼下来一趟。” 到了刚才摆放电脑和器材的房间，刘晓玲拿出一张系统集成的说明交给钱守正，道： “钱老师，这是一套电子监控系统，您看下监控系统的安装资料。如果您带着人去了闽省，其余的人能不能在岛上把这个监控系统给安装了。” 钱守正看着地上这一大堆的物资正发愣，听说是监控系统就有些好奇。接过刘晓玲递过来的集成说明就开始看起来。 “刘厂长，按照这个说明来看应该很简单，就是不知道操作系统有没有问题。” 钱守正说的操作系统是指监控软件系统，还不是电脑本身的操作系统，换成卢俊肯定听不明白。 “钱老师，东西送过来之前试过的，没有问题。”刘晓玲回答道。 “那就没有问题了，他们都能做。”钱守正点点头，伸手去摸没有外包装的49寸显示 第539章 再挖一锄头墙角 等钱守正几人收拾好随身物品，几人吃罢中午饭便离开广明岛回了渝都。 刘晓玲和卢俊回了家钱守正他们就在附近旅馆住下，由华子带着几人跟他们住在同一个旅馆。 第二天，卢俊一行人去了闽省。 这一次是苏东来受叶省长的委托联系的卢俊，到了闽省自然有人安排。 “唉，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在忙些啥子！”边月冰看着女儿女婿不间断地到处跑，心里实在想不明白。 “你管他们做啥子嘛，年轻人趁年轻多做点事，要得。”刘仁贵倒是非常支持。 冬儿现在大了，独立性很强。能跟爸爸妈妈在一起自然很高兴，或许是习惯了，连续一段时间没看见爸妈也不会闹。 广明岛上的住房还没建好，陈院长他们休假归来时怎么安排成了问题。 相对国内这段时间的发展，出现了许多过去未有的新设备、新技术，老实说知识的更新很有必要。 “邝院长，我刘晓玲。”刘晓玲又在给邝院长打电话。 “晓玲，有什么事么？” “嗯，我想知道中科院有什么内部期刊没有，方不方便帮我找一些电子机械方面的？” “你要期刊做什么？” 中科院的技术期刊有内部参考资料和公共发行之分，但内部期刊是不允许外传的。 “陈老师他们前段时间回来了。”刘晓玲道。 “哦，他们回来了呀。对了，你是想让他们看期刊？”邝院长问道。 “是呀，国内的变化太大我又说不清楚，只有麻烦邝院长看能不能帮我们找些期刊给陈院长他们看看，了解现在国内电子半导体、机电控制等这些进展情况。” “公共刊物我可以让人给你寄过来，内部期刊则要有涉密资格才能观看。这件事我没法私下答应你。”邝院长原则性还挺强。 “邝院长，不方便就算了，您找人把公共期刊收集一下寄给我吧。” “那没有问题。对了，晓玲，上次京城库房那里给我送了一个存折来，我不是说过不要钱的嘛。” 这笔钱是刘晓玲答应过制作游戏的酬劳。刘晓玲问邝院长账号邝院长不给，刘晓玲只得委托普华公司在京城设立的库房办了个存单然后交给邝院长。 “邝院长，这是先说好的酬劳啊。最近要在闽省把游戏机厂建起来，所以，您和那些老师就不要再推了，今后还有请你们帮忙的时候。” 这酬劳的数额实在有些大，大得让人怕。邝院长坚决不要，这事要是捅出来，恐怕照这数额杀几回头都够了。 刘晓玲听出了邝院长的坚持，只得叹口气让邝院长把存单退回库房。 “邝院长，您一定要把参加的人名单记好。您不敢收这钱我先把它存起来，总有一天你会晓得这酬劳是劳动所得，是可以拿的。” 放下电话，这件事算是有了一个结果，但陈院长他们未来的住处依旧没能解决。 实在不行，只能让他们先在原来的运动员宿舍暂住，一边建房一边再搬出来。 现在许多的小事都要自己来跑，刘晓玲不由得又起了挖墙脚的心。 “艳子，我是刘晓玲。” “哈哈，晓玲啊，你怎么知道今天我当班？”梁艳接到刘晓玲的电话很高兴。 广明厂分了宿舍给李连长这些广明水轮机厂的职工，李连长分了单间，梁艳已经搬过去和李连长同吃同宿了。 “我就是猜的。”刘晓玲笑道。 “你家老李在水轮机厂工作得还愉快吧？” “嗯，那人是个牛脾气，钻研技术正对他的脾性。每天都在家看我给他找的教材。”梁艳道。 “收入方面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就比我们秦书记差点。”说完，刘晓玲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估摸着梁艳说这话时并没有避着电话班的小姐妹。 “艳子，你也辞职吧。来给我帮忙，我实在有些忙不过来了。”刘晓玲道。 “……”电话那头静了下来。 不一会梁艳道：“晓玲，这件事我得回去跟老李商量一下。现在我不能自己决定这事了。” “我理解。你和老李好好说。” 梁艳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自己辞职这件事李连长不会拦阻，但自己总要表现出重视他意见的态度来。 “好啊，你告诉老李，工作地点不远，就在广明镇。今后家就安在广明镇这里。” “广明镇？你在那里也有工厂？”梁艳奇道。 “嗯，还有个研究所。你告诉老李，你来了后或许还有个干部编制哦。” “哈哈哈，这么好啊。”梁艳大笑起来。“老李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他离。” “屁话！婚都没接呢哪里来的离！”刘晓玲啐了她一口。 “哎呀，住在一起久了，都成老夫老妻了。这不忘了么。”梁艳道。 “商量好了给我打电话哦。”刘晓玲道。 “嗯，对了。晓玲啊，英子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梁艳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估计是不想让旁边的人听见。 “学校还没建好，让她再等等。”刘晓玲道。 “几次看见她，她都埋怨说劳新在厂里面尽出差，难得回家一次。” 劳新一直跟着谢锦裳筹办发动机厂，后来发动机厂开始基建，劳新又开始满世界出差联系配件材料，确实在省城呆的时间不多。 谁让刘晓玲手下没有人呢。在谢锦裳带的筹备组中，劳新算是最为得力的下属。刘晓玲都好久没能见到劳新，只是偶尔打电话向谢锦裳了解一下劳新的表现。 “你莫要管她，有意见让她直接来找我。”刘晓玲呵呵笑道。 要说谢锦裳办事能力不错，刘晓玲基本没有为发动机厂的筹建工作跑过腿，都是打个电话询问下进度。 但今后工厂要投产，还得要专业的 第540章 哪个不是内行 晚上八点，梁艳下班。 回到家里，李连长已经把饭菜弄好了正等着她。 “谢谢老公。”梁艳去洗了手坐下来嗲嗲的道。 “受不了你。”李连长看着眼前这磨人精。这辈子能娶了这么美的老婆，怎么都值了。 “你休班的时候也给我做饭了，谢啥么。” “老婆做饭是天经地义的事。要不要我天天给你做饭啊？”梁艳道。 “……你换工种了？”李连长看着梁艳愣怔道。 “没换。我是辞职了。这下可以顿顿给你做饭了。”梁艳伸手来拉李连长，笑着道：“行不行嘛？” “有点正行哈。”李连长看着梁艳道。 “说说啥事，不要拉拉扯扯的。为啥要辞职？” “晓玲说让我辞职去帮她，她忙不过来嘛。” “真的？” “真的。你干不干嘛？”此刻在灯下，梁艳眉眼如画，眼睛直勾勾看着老李。 “辞职？我倒是没意见。只是刘晓玲在省城，你走了后看不到你不习惯啊。”李连长道。 “不远。晓玲说就在广明镇。”听了这最土的情话从老李嘴里说出来，梁艳还是有些感动。 普华公司在广明镇也有了工厂？没听说过啊。 “人家晓玲还说了，家以后安在广明镇，让卢俊从港岛给你配台摩托车。” 这倒不是画饼，今天刘晓玲确实说过这话。 广明厂有各种油料指标，还有存放油料的油罐库房。工厂没投产，除了单位用车耗点油根本用不完。好多厂里职工去油料库房拿油回家烧煤油炉子。 李连长弄点油，摩托车还不跑得飞起？ 李连长还只是在电影上看见过摩托车，是个男人就没有不想玩刺激的。这下哪里还注意得到两人是在商量辞职的事，接下来的话就不可避免的歪楼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过，刘晓玲接到了梁艳的电话。 “老李这就同意了？”刘晓玲都觉得惊奇，这回复得也太快了吧。 “是呀。人家没强迫他，也没有引诱他……哈哈哈。”梁艳说着忍不住，自己都笑了起来。 刘晓玲一头汗，这个疯女子啥子话都说得出来。偏偏这个疯女子漂亮又还聪明。 “好，你去办手续嘛。先给你个定心汤圆吃，你的薪水……”刘晓玲故意停了下来。 “……好多嘛？”梁艳久未听见下文，不由得问道。 “比你家老李多，比秦书记……多。” “哇！我不和你说了，我马上写辞职报告。”梁艳是真的放下耳机就去写辞职信了。 广明岛这里今后必定是刘晓玲主要呆的地方。 “妈，陪我去广明岛住几天？”刘晓玲放下电话就找边月冰。 “真的？” “我敢骗你不成。”刘晓玲道。 “谅你也不敢。”边月冰把冬儿交给刘晓玲，自己进屋去收拾东西去了。 “妈，都用新的。”刘晓玲叫住边月冰不想她去忙。 “总要带几样撒。要不人家看见铺盖被子这些，哪里来的。”边月冰知道大女子想到了地方变新的出来。不过她也算是谨慎的，不想让别人起疑心。 刘晓玲也觉得有理，便说道：“老妈，大的带几样，还有个大旅行箱就够了。” 中午，刘仁贵回家吃饭，听说老婆女儿又要去广明岛，而且还要去住几天，心里也想去。只是工厂有工厂的劳动纪律，刘仁贵又是当兵出身，是最遵守纪律的人。 “老汉，这个礼拜天我来接你就是。”刘晓玲道。 “不用你接我。周六我早点下班，我自己赶公交车去。”刘仁贵道。 “老汉，你可以坐船去，在广明镇下船，我和老妈来码头接你。” 对的哈，刘仁贵一想也是，坐船还方便一些。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开车，带着老妈和冬儿又去了广明岛。 听说又要去那个到处都是花花草草的地方，冬儿也很兴奋，一路上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现在广明岛和广明镇之间的河道上钢架桥已经完全建好，轿车直接开进了岛上。 “小孙啊，麻烦你找人在办公室下面收拾两个房间，我们准备在这多住几天。” “刘……姐。”小孙差点背过气去。 他正准备叫刘处长，结果想起刘处长说过不能当到她家人这么叫，要叫刘厂长。可他没叫习惯，硬是憋出一个刘姐来。这刘姐可比自己岁数还小。 “上回你住的房间旁边还有两间领导住的客房，不如就住在那里吧。”小孙道。 刘晓玲也想起来了，点点头。 几人又开车去了原来的招待所。 小孙把两个房间的钥匙拿给刘晓玲，然后看他们打开后备箱朝外搬东西就要帮忙。 “小孙，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带我去看看监控室。” 招待所以前是有大堂接待的，现在空无一人。 边月冰抱了一床被盖按照小孙说的找到了302房间。 进了门，看见里面啥都是齐全的，把自己抱来的被盖放在床上。边月冰也不下楼去车上拿其他的东西，开始找扫把打水收拾起来。 到了原本定为监控室的房间，看见几个人正在那里忙。 有看设备说明书的，还有正在打开电脑的监控软件学习控制的……总之还在准备阶段。 几人看见刘晓玲进屋来，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站起来。 “现在是哪个负责？”刘晓玲问道。 “刘厂长，是我。我叫王博。”一个二十来岁中等身材的眼镜自我介绍道。 刘晓玲和这些人都不熟悉。因为这些人都是钱守正去了港岛后卢俊帮他找过去的。刘晓玲来岛上后才相互见过几面，刘晓玲甚至不能叫全他们的姓名。 “王博。”刘晓玲点点头，道：“还有这几位帮我介绍一下。” 其他四位跟王博差不多的 第541章 没骄傲的本钱了 刘晓玲来到桌子前，看了一下岛上的地图道：“先要确定安装摄像头的位置和种类，哪几个位置需要安装带云台的摄像头，哪几个位置只安装固定……” 半个多小时后，王博等人看着刘晓玲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哪里来的高人！”李季感叹道。 “原本在去港岛前，我们都以为自己就是国内的计算机高手，回来后才发现电子计算机已经都是64位的了，我们还在8位……今天刘厂长又给我们上了一课，看来我们这水平已经没有本钱骄傲了啊！”张宇灿跟着道。 “宇灿、李季都不要说了，抓紧看说明书。光恩，我们来商量下这些点究竟安装何种的摄像头。布线的工作现在还确定不下来。” 王博开始布置工作。 刘晓玲在王博等人面前装了一波，效果似乎还不错。出门来就找到了小孙。 “小孙，计划有些变化。你跟施工队说，近期就要有人住进来。家属楼的建设要集中力量，能一次建好五栋的就不要同时建10栋。尽量提前建好一批住房。” “嗯。刘处长。” “还有，住房没建好之前把原来的运动员宿舍整理一下，原本4人间改成2人间，每间都要有两个办公桌。” “是，刘处长。不知道要准备多少人的房间出来？”小孙问道。 “估计有二十来人吧。” “我这就去安排。” “也不用太着急，估计一个礼拜之后才有人来。”刘晓玲道。 “小孙，钱够不够？” “还有。不差钱。”小孙道。 “上次来我给万连长和林指导员说过，要给驻军准备几台电热水器，下一次我让人送来，还有岗哨安装摄像头的事不用跟万连长他们说，我们自己知道就行。监控室除了王博他们不让任何人进去……”刘晓玲把工作安排了便去了招待所。 在招待所楼下，刘晓玲看见后备箱还开着便把后备箱关了。 来到3楼，正好看见冬儿要往楼下跑，边月冰正在拉他。 “冬儿，再等一会，外婆把这里抹一下就走。” “妈，你带冬儿去耍嘛，我来收拾。”刘晓玲道。 刘晓玲拿起桌子上的钥匙串，来到303室把门打开，回头将301和302 室的铺盖床垫枕头放了进去。 用自己的新被盖床垫换好之后，刘晓玲下楼来找老妈。 领着冬儿玩耍时路过码头，刘晓玲就在想何时把空间里的气垫船给放出来。 晚上吃过晚饭，刘晓玲和边月冰带着冬儿来到江边沙滩，看一轮明月照江水东去。 “老妈，要是把家里那把躺椅在这里摆起才叫安逸。”刘晓玲道。 “还是沙子上坐起舒服。”边月冰觉得沙滩上的沙子没有竹片硬，还能自动契合体型。除了有些不干净，真的比任何椅子都要来得舒服。 “大女子，你做了些啥子事才能有这样的享受哦！”边月冰不知道刘晓玲干了些什么，但总知道收入是和付出成正比的。 “妈，我也没做啥子，就是用了下我能变东西出来的能力。” “那……被别人知道了？” “没有。你放心，我晓得厉害。” 冬儿或许是跑了一天跑累了，这时也坐在外婆身边，静静地看着皎洁明亮的月亮。 慢慢的江风带来了一些凉意，天色暗了下来。 “老妈，冬儿，回去休息了。”刘晓玲站起来紧了紧衣服，招呼着回去。 第二天，边月冰带着冬儿在岛上四处闲逛，刘晓玲正式在岛上巡视起工作来。 把答应给万连长他们的东西放在这边小屋里，然后让万连长派战士过来拿走。 江南岸的那一片实验工厂还没有完成征地的手续，现在还没法开工基建。 刘晓玲没有其他事的时间就来到办公室里给电脑重新安装操作程序，准备将来用在岛上的程控电话上。相应的设备已经放在了她的专属库房。 她这次离开之前，她会把说明书和布线图留给王博让他们，让他们将电话系统安装好。 周六下午四点钟的样子，刘仁贵从朝天门乘船来到了广明镇。刘晓玲和边月冰去接了他，然后沿着沙滩过桥就到了广明岛。 “晓玲，是不是其他人都不能来岛上了？”刘仁贵看见钢架桥一侧的哨卡和士兵问道。 “嗯，现在这里是军管地带，未经允许任何人都不能上岛。”刘晓玲道。 刘仁贵看一眼刘晓玲不说话。大女子的际遇奇妙得很，刘仁贵这个当父亲的都不知道是咋回事。 接下来朝研究所方向走，一栋栋二层小楼零零散散伫立在岛上。 “老汉，那些是为研究所的专家们建的住房，你看漂亮不？”刘晓玲指着那些小楼问。 刘仁贵看了，这手笔作派绝对是大女子的。原本公社养老院的宿舍就是这样零零散散，但是把住房周边的环境弄好后，确实住起来比宿舍楼安逸。 “确实舒服。我都想提前退休来这里养老了。” “早一个月来满岛都是花草，那才漂亮，现在只剩下月季这些了。”边月冰插话道。 刘仁贵眼光四处梭巡，都有些看不过来了。驻军那边足球场上战士们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正在整队，刘仁贵牵着冬儿就要过去。 “老汉，人家训练完收队了，明天你再去看嘛。” “哦，明天看。” 几人先来到招待所，喝水聊天。 刘仁贵来到窗前，观赏一江的风景。 “大女子，当年送你去魔都读大学时经过这里。后来送你去广明厂报到也经过这里。哪里会想到有一天你会在这个岛上工作？” 刘仁贵摇头感叹道。 “月冰，你知道不。晓玲上班的广明厂就在下游不远？”刘仁贵问边月冰道。 “我知道，大女子跟 第542章 泡菜坛子 四个人下楼吃饭。 正好王博等人也来吃饭，看见大神在此，赶紧过来打招呼。 “王老师，你们人也不多，干脆合起来一桌吃行不？”刘晓玲笑着对王博道。 食堂的桌子都是大圆桌，坐十个人都宽松。 “没问题。就是会不会打扰你们一家人？”王博也知道刘晓玲就是他们今后的直接领导，所以不会拒绝反而有些陪小心。 “不会得。”刘晓玲让他们过来一起吃饭固然有拉近感情的想法，但最终的目的还是要他们陪刘仁贵喝点酒。 看见几个人把饭菜朝这张桌子上搬了，刘晓玲又上楼来拿了一瓶白酒和几个容量3钱的陶瓷酒杯。 “王老师，还有各位老师。以前一直没有机会在一起吃饭，今天是第一次一定要喝点酒。我不能喝酒就让我老爸陪几位老师喝点。希望大家今后的工作都顺顺利利的。” “好的。” “要得。”刘仁贵主动伸手接过刘晓玲手里的酒瓶和酒杯，开始给王博他们斟酒。 王博、张宇灿、刘光恩、李季和陈邦友五个人中，张宇灿和陈邦友是不喝酒的，剩下三个人便开始和刘仁贵喝起来。 有酒做媒介饭桌上的气氛一点都不压抑，刘仁贵很快就找到了和工友们喝酒的感觉。 刘仁贵没有架子，大家喝起来就很爽。特别是三个喝酒的人都记不清楚好久没喝到瓶装的好酒了。这酒一入口就是赞叹不已。 抽空，刘晓玲把程控电话的说明书拿给了王博，又说了设备放在哪里，让他们找小孙拿备用钥匙。 “趁这回安装监控，一起把线都布了，免得又来二回。”刘晓玲对王博道。 “刘厂长，国内的电话都这么先进了吗？”张宇灿问道。 “嗯。据我知道的消息，大型的程控电话已经试验成功了，正在准备商业投产。今后打电话方便得很，再不用等很久才能接通。”刘晓玲道。 “未来电话通路多了，每个人家里都能安装电话。”刘晓玲道。 “就是怕安装费太贵。”陈邦友道。 “开初可能贵点，随后会越来越便宜。”刘晓玲道。 “今天我向在座各位老师保证，你们即便不是第一批也是第二批家里安装电话的人。” 这一下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刘晓玲看了下王博他们问道。 “不知道。”陈邦友道。 “呵呵，你们想一下钱老师，他和小张他们出去干啥了？” 王博几人一下子想起了钱守正和小张跟着港商出去建游戏机厂的事，但这跟他们安装电话有什么关系？ “因为大家伙研制的游戏机建厂，就能带来经济效益，说白了就是大家研究的成果能赚到钱。所以，这个厂子投产后，大家都能得到一笔奖励。一笔很大的奖励。” 虽然没有说他们能得到多少钱，但刘厂长说安装电话的费用都算小数，那这笔奖励数额有多么可观。 晚上临睡觉之前，王博、李季等人都还在猜想。 还是陈邦友实在，在一旁道：“刚才你们不问刘厂长，现在知道睡不着了？我说都不要猜了，要么明天直接去问刘厂长，要么明天加班搞监控。早点睡！” 王博几人听了觉得有道理，只是哪个敢去问刘厂长会有多少钱，那不是缺心眼吗。 反正在岛上也没事，加班就加班。 晚上几个人喝了两瓶白酒，刘仁贵喝舒服了。来之前哪里想到还有酒喝，心里面舒坦。 “老汉，喝点酒算啥子嘛。我还给你准备的有鱼竿，是外国的鱼竿哦。”刘晓玲对刘仁贵道。 “真的？” “嗯，放在楼下的，明天你去看嘛。” 边月冰正好洗漱回来，听到了这句话。对刘晓玲道： “大女子，你陪他下去拿鱼竿嘛，要不你老汉今晚上都睡不着。” “对头，晓玲，我看下外国鱼竿……” 鱼竿被拿回到了三楼。 鱼竿上面肯定是外国的字，产地就不好说了。 刘晓玲带着冬儿洗漱了，牵着冬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天早上，刘晓玲起来，冬儿和边月冰他们都不见了。 刘晓玲一个人来到一楼食堂，只有纱罩盖着的稀饭和包子，一个人都没有。 等她吃完出来，一路寻找来到沙滩。 只看见老汉刘仁贵在那里钓上了鱼，并没有看见老妈和冬儿。 “老汉，这么早就开始钓鱼了啊？老妈和冬儿喃？” “你妈和冬儿去赶场了，我一个人无聊就来钓鱼了。”刘仁贵道。 “一个人无聊？”刘晓玲笑了。 也不拆穿刘仁贵，刘晓玲过河来到广明镇河街。 今天赶场天，人好多。本就不宽的老街，被摆摊的摊贩占了两侧，中间过道走起来就很挤。 好在赶场形成了规矩，行人自觉地都走右侧只看右侧的货物，那些左顾右盼的人肯定不是常来这种环境的。 边月冰赶过的场就没有这么窄的，所以，她牵着冬儿就是左顾右盼，不一会顺着人流走的刘晓玲就看见了他俩。 见是大女子来了，边月冰让刘晓玲抱起冬儿，自己单手利脚的行动快捷了许多。 只不过从头走到尾，除了在一个背背篼的人那里买了一个油酥鸭就没有能入她法眼的。 刘晓玲路过豆花饭馆时跟老板定了中午三人餐。 长江鱼、豆花饭、咸烧白、凉拌毛肚丝还加了一个卤猪嘴。 如果不先说好，搞不好来吃的时候有些菜就没有了。 “妈，现在朝回走。”刘晓玲跟着边月冰又向回逛。 这一次快到场尾了，边月冰看上了几个硕大的泡菜坛子。 巴蜀人把有承水的称为坛，没有承水只有盖的叫缸。 守摊的农民听边月冰说要买4口坛子，还有些小 第543章 大力展示 负责送货的农民很快捆好了另外两口坛子，还对边月冰道：“大姐，你这捆法不对。不多留一截出来，扁担咋个穿？” “人熊废话多。那不是捆来挑的。”说完，边月冰提起横在坛口的绳子，一手提着一个坛子就走。 那农民赶紧把泡菜坛子的盖子盖上，因为边月冰拿走的泡菜坛没有拿盖子，现在他挑的坛子上都是两个盖子。 农民挑起担子起身，耸了两下肩，赶紧追着边月冰去了。 “哇，那个女的力气好大！”围观群众发出阵阵感叹声。 刘晓玲抱着冬儿也追了上去。 油酥鸭子留到晚上下酒。中午，刘晓玲一家人又来到了豆花饭馆。 “小刘老师，还是去隔壁供销社。”估计饭馆老板问过了喻校长，知道了刘晓玲的称呼。 豆花饭馆内人满为患，关键是不大的堂口抽烟喝酒的人太多，有点乌烟瘴气的感觉。 估计老板也知道小刘老师一家人喜欢有个清净的环境，饭馆内现在座无虚席，也没给刘晓玲他们留座。 轻车熟路来到隔壁供销社院子，果然这里摆了小饭桌和板凳。 豆花饭馆跟供销社旅馆都是供销社办的，摆张桌子没得问题。 坐下来不一会菜就上来了。 “晓玲，这是啥子鱼？”刘仁贵生在巴蜀内地，虽然工作在长江边，也没怎么搞高消费，眼下吃的这条鱼居然不认识。 “这是胭脂鱼，也有叫风顺的……”刘晓玲认识，也是在这家店里吃过。 “嗯，好吃。” 下午刘仁贵还要去钓鱼，却被冬儿抓住了，要外公带他去看驻军的训练。 刘仁贵没办法，明知道是大女儿怂恿的外孙，也只得把新鱼竿放在一边带着外孙去了驻军那边看训练。 “一上午的空军，下午还是晒太阳，毫无意义嘛。”看刘仁贵走了，刘晓玲对边月冰道。 边月冰对老公钓鱼的技术也没啥期望，对刘晓玲的话很是赞同。 这话若是刘仁贵听了心中肯定不服。这长江里钓鱼能和水塘里钓鱼一样么？还不得熟悉、学习一段时间。 在岛上吃过晚饭，刘晓玲开车一家人回到渝西。 “晓玲，下个礼拜又去？”刘仁贵今晚上又喝高兴了，还惦记着过几天又去钓鱼喝酒，怎么也比在家里待着好耍又安逸。 “不行了啊，我准备回一趟刘家坝。”刘晓玲也想过这样悠闲的日子。 “唉，总觉得现在才像是在过日子，以前除了工作就没有想头了。”刘仁贵叹口气道。 正好边月冰带着冬儿洗漱完回到堂屋，听到刘仁贵的话翻个白眼，道：“这样才算过日子？那现在有几个人能这样过日子？” “是，全靠了大女子。对吧？”刘仁贵马上对边月冰服软。 “老汉，你也去学车吧。这辆车平常都放在渝都的，你会开车了随时可以带老妈去啊。”刘晓玲道。 只要给广明岛万连长他们打个招呼，自己一家人随时都能进出。 “我这么大岁数了怕是学不会。”刘仁贵没有信心。 “其实你的岁数又不大，怎么会学不会？今后有空我和卢俊就教你。反正你战友能帮你办驾驶证，也不用单位开证明去专门学。” 刘仁贵听了十分动心，他现在也不到50岁，要用后世的标准来看，都还是年轻人喃。 “明天你就走啊？”刘仁贵显然是动心了。 “嗯。等我回来就教你。”刘晓玲笑着道。 第二天，刘晓玲乘火车回了省城。 在家休息一晚，刘晓玲想起苏东来家很久没去了，上午的时候去了他家一趟，果然关凌凌又没上班。在那里聊了些时间，问了下苏丽丽调去羊城后是否适应，拿了一条皮带送给苏东来，送了一套护肤品给关凌凌。 因为时间还早，刘晓玲婉拒了留下来吃中午饭的邀请，回家开上车去了刘家坝。 因为知青大量返城，几个合资厂都空出了许多岗位。好在当地农民工已经在岗位上能独当一面，才没有影响工厂的生产。 这些原本的农民工有的还当上了师傅，负责传授技艺给后招进厂的职工。各小队由此又多了许多人进厂，转移了部分劳动力离开土地。 因为有打火机代工的事做，有许多年轻人还不愿意进厂。只是因为代工收入可比进厂当学徒高多了而且时间还自由。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有选择总比没有选择好。 现在刘晓玲比较尴尬，自己已经离开了向阳农机厂，连办公室都腾出来了，现在回到刘家坝除了家，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 无奈之下在向阳公社停了车，只能去在刘仁友那里坐一下。 “晓玲，你们推荐那个李玉明还真是拼命，每天住在白马村督促进度，还在港岛请了专家来。”刘仁友道。 李玉明在白马村租了一间房，跟着建筑施工队一起吃饭，一起上下班，每天的衣服都是弄得脏兮兮的。 刘晓玲也没想到李玉明这么能吃苦，心里也有些佩服更有些放心。 “十一伯，养猪场和饲料厂的进展如何？” “杨教授和黄老师经常过去，难度不大进展也很顺利。特别是褚书记经常说这是晓玲给外家指点的致富路，大家一定要支持……呵呵。” 刘仁友算是老江湖，当然看得出来褚书记话是这样说，其实还是向大家显摆他拉来的项目，为的就是提高个人威信。 这些都不关刘仁友和刘晓玲的事，只要能把事情办好就行。 “张文浩就是比彩霞靠谱，他留下来后，许多原先准备返城的知青都留下来了。他还跑去变压器厂和农机厂学了管理的方法，把两个罐头厂管理得顺顺当当的。”刘仁友对张文浩的工作能力显然是十分满意。 刘晓玲没接这话，毕竟涉及到张文浩 第544章 照相机厂重新启动 学校的布局、功能划分、外观和抗震强度是刘晓玲提出的设计和要求，请了专门的设计院来设计，刘晓玲可没有那个资质。 说起效果图是刘晓玲的别出心裁，其实都是后世的做法。彩绘的效果图朝墙上一贴就成了一道风景，每天都有人去观看。 “晓玲你晓得不？每天都有人在算学校好久能完成，自己的娃儿是不是第一批的学生。呵呵呵。” 刘仁友说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 看起来一切事都上了正轨，都在按部就班进行，自己只管好广明岛上的事就行了。 “十一伯，那我去农机厂看下李老师他们。”刘晓玲跟刘仁友告别。 “我跟你一路不？”刘仁友问道。 “不用，你忙你的。” 照相机厂的项目因为占用农田被县计委否决了没通过。 这事之前刘晓玲就和刘仁友交换过意见。刘晓玲的意思是没办法绕过的红线只能停止，刘仁友也因为公社各小队又招了许多人进合资厂解决了部分剩余劳力，没有这么急迫。表示照相机厂的事不再继续。 刘晓玲这次去看李子建也顺便找下陈光辉，让他这个照相机筹备组去省城联系苏东来，准备把照相机厂建在利安县工业园区。 找到李子建后，刘晓玲让他重新规划一个研究所的布局，然后把规划图交给陈光辉。 刘晓玲现在想清楚了。 既然照相机厂不建在刘家坝而是工业园区，李子建这个研究所就跟着照相机厂一起建在工业园区，作为照相机厂内部的研究部门，不用搬到广明岛上。 陈光辉原本对于照相机厂胎死腹中感到沮丧，听刘晓玲说照相机厂地址改到利安县工业园区，而且这个厂将来还拥有专门的研究所时大喜过望。 陈光辉表示立马准备资料，明天就带人去省城联系工业园区。 “陈老师，陈院长和张院长他们都从那边回来了，现在在家休息。”刘晓玲道。 “这帮子人算是耍安逸咯。”陈光辉有些羡慕道。 钱守正跟陈光辉不熟，同王博、张宇灿他们更不认识，刘晓玲也没提。 “陈老师，你的筹备组还差人不？”刘晓玲问。 “现在跑手续不差，今后肯定够呛。”陈光辉道。 “如果您有能用的人自己看着办，建个花名册。每月的工资我给你打到账上，你找个人记账。”刘晓玲说到这就觉得好烦琐，艳子快点来就好了。 在厂里吃过饭，跟农机厂里的几个领导见了面，大家都好奇刘晓玲现在又在做什么。 “卢俊在闽省建厂，我在家带娃儿。”刘晓玲笑道。 吃过中午饭，刘晓玲回省城直接去了利安县工业园区。 发动机厂的立项通过后，进驻了工业园区。因为是标准厂房，为了适应发动机生产流程的增加了少量基建项目都已完工。 发动机厂新招员工正在由港岛普华发动机厂派过来的员工进行培训，还从港岛普华公司派了车、铣、刨、钳和电焊等各工种的师傅过来。 劳新来到发动机厂后负责经营科。由于行政人员少，这个经营科不光负责产品的销售，还要负责原材料的采购，所以劳新在外跑的时间比较多。 “刘厂长，今天来厂里面是有什么事么？”谢锦裳见是刘晓玲来了也感到意外。主要是发动机厂从筹建到现在，刘晓玲只是电话了解一下情况，还没来过。 “没事。谢老师，不好意思啊，一直都没来过，今天专门过来看看，顺便来感谢下谢老师的辛苦。” 刘晓玲从挎包里拿出一套护肤品放在办公桌上，又拿出一条皮带交给谢锦裳。 “谢老师，这是卢俊从港岛带回来的，请谢老师收下。这里还有一条皮带是送给沈老师的。” 什么口头上的褒奖都没有老板送你的礼物更让员工感动的了，何况是这年代少有的护肤产品。 刘晓玲和谢锦裳很快就摆谈到了一处，气氛和谐。 “对了，我那个同学在不在？”刘晓玲问。 “今天应该在，我叫他过来？”谢锦裳看向刘晓玲。 劳新的科室就在下面一层，那里不是一个人一间办公室，说话同样不方便。 刘晓玲点点头。 谢锦裳出去叫人。劳新到了，谢锦裳却没有回办公室。 劳新还是原来的样子，比起在厂里时好像没什么变化。看见刘晓玲在办公室等他，劳新笑了。 “刘厂长，我来几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我老板啊。” “坐嘛。再不来看下你，英子估计要骂我了。”刘晓玲笑道。 “念叨你是真的，骂你还不至于。”劳新道。 刘晓玲道：“学校还在建，你让她再等等。你现在工作上有啥问题？” “主要是人少，各种事都要跑。现在的原材料紧张，好多东西你求都求不来。”劳新说到这长叹了口气。 现在物资缺乏，采购工作就是求人找关系。等改革开放后，各种物资过剩，采购工作就反过来了，无数的人来求你。 “我会跟谢老师说说，工厂自主招人，尤其是能胜任行政工作的。慢慢情况会好起来。” “劳新，平常多回去看看英子，那就是个小孩子，要多哄的，就是出差回来尽量也绕过去看下。我跟谢老师私下说说，跑广明厂的路费也跟差旅费一起报销。呵呵。” 劳新点点头，道：“那就代英子谢谢你了。我会尽量抽时间回厂。”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谢锦裳进了办公室。 “刘厂长，晚上就在厂里吃饭，顺便跟厂里的干部见个面。好多人还不知道老板长得这么漂亮呢。”谢锦裳道。 别看谢锦裳也是读书人，但她的为人就要比沈春木灵活些。 回到省城家里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 刚把车停好，就 第545章 火车站遇老乡 刘晓玲一个人在省城的时候很少去锦江边自己家里住，主要是这里好停车，平常又住惯了。 第二天睡了个懒觉，九点过了才起床。 正在洗漱的时候电话响了。 “晓玲，我的辞职手续办好了。”电话是梁艳打来的。 “你现在在哪里？” “我还在厂里面。” “哦，我现在正准备回渝都，你等我嘛。明早上你坐第二班船到广明镇，我来码头接你。” “真的是广明镇啊。要得，明天见。”这就得回渝都了。 出门吃了早餐，刘晓玲便来到火车站准备回渝都。在候车大厅，刘晓玲被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拦住。 “姐姐，你是不是姓刘？”男孩的穿着很干净，一看就不像是流浪的孩子。此时他看着刘晓玲问道。 “……”刘晓玲一瞬间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各种火车站骗术在头脑里闪过。 “我不认识你。你要做什么？”刘晓玲站住问这个男孩。 候车室里人来人往，刘晓玲也不怕这男孩做个什么。 “姐姐，你是不是刘家坝的？” 刘晓玲这下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就算自己出去了几年，但也没出去多久，刘家坝附近的小孩自己都应该有印象才是。比自己小个5、6岁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个男孩啊。 “是。”刘晓玲道。 男孩这时转身朝墙角处招手，刘晓玲就看见好久未见的卿学琴站在那里。 看见刘晓玲看见了自己，卿学琴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 “是晓玲啊？长大了我都不敢认了。”六、七年未见，卿学琴的相貌好像没怎么变老。身材微微胖了一点，衣着简单而干净，不像是受苦的样子。 “卿嬢嬢，真是好久没看到你了。你这是要回刘家坝吗？” “不是，我是经过省城。”卿学琴道。“晓玲，远远看见你我都不敢认，还是娃儿说像你。你几点的火车？” 刘晓玲看看手表，因为要买票来得有点早，距离发车还有两个多小时。 “那我们的时间差不多。你走哪里？”卿学琴问刘晓玲。 “我上渝都我老汉那里。卿嬢嬢，你又是走哪里？” “啊……我也是去渝都。” 一边说话两人就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了。男孩子没坐，在一边走过去走过来的。 “卿嬢嬢，这么多年了，你在外面还好吗？” “我还好，就是娃儿大了，我想给他找个啥事做。渝都那里有亲戚，我带娃儿过去看看。”卿学琴道。 “卿嬢嬢，刘家坝现在好几家工厂，你让娃儿回刘家坝上班撒。”刘晓玲对卿学琴道。 “我不想回那个地方。”卿学琴轻声道。 “晓玲，那时候虽然你还小，但也晓得那些人是咋个说我的。那个地方除了你们家，我是一个人都不想说话。” 当年卿学琴不想在农村（或者刘家坝）呆，找边月冰借钱在镇上摆了个裁缝摊。结果没摆好久一家人就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出了啥事，刘晓玲也不好问。 “哎……当年我找你妈借钱摆摊做裁缝。谁知道镇上也不太平，生意不好不说，还经常有些烂人来找我。虽然我没有理睬那些人，但那些人经常到摊子前找我说话。我男人气不过，有一次和人争执起来，拿剪刀把人捅了，我们只得连夜跑路。 唉，本钱都没找回来。还差你妈的钱呐。” “卿嬢嬢，都这么久了就不说那些了。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一家三口就到处跑。没得介绍信，有时候晚上找不到住处就跑到车站混一夜。后来遇到个戏班子，帮着打杂混了两年。”说到这，卿学琴摇了摇头。 刘晓玲猜想，在戏班子里面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后来在戏班子也待不住了，我们一家又去了我一家远房亲戚家。亲戚做豆腐卖，我们全家帮忙做事，才算安定了下来。 俗话说最苦的活路有三样，其中一样就是磨豆腐。我男人身体不好，我只得跟娃儿一起上。 世上不养闲人呐。 亲戚去睡觉了，我们一家三口轮流推磨到晚上十点过才能收活路……”卿学琴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卿嬢嬢，外面这么苦你也没打算回来？刘家坝的日子现在好过得很。”刘晓玲道。 “我是听人说刘家坝的日子好过了，但是我不敢回去啊。” 对了，刘晓玲想到卿学琴的男人用剪刀捅过人的。不过白林镇没听说有剪刀捅死人的事啊。 “卿嬢嬢，你没打听下到底捅死人没有？” “哪里去打听？一直都在外面跑。” “卿嬢嬢，我们都没有听说这件事。你下次让娃儿去打听一下嘛，如果没得事，最好还是回刘家坝，总在外面飘起不是办法。小弟娃也该找事做了，今后还要成家啊。” 看卿学琴还有些犹豫，刘晓玲便简单介绍了一下刘家坝现在的情况。 “在家里组装打火机都有几十块收入？年底分红？娃儿上班？晓玲，你莫要骗我噢。”卿学琴哪想到刘家坝的日子居然过的是这样。 “还有啊，旧房改造的时候你们家没得人在家，小队另外找地方给你们起了一间屋，是不要钱的哦，你回去看看嘛。” 还有不要钱的新房子？ “真的。”刘晓玲道。 卿学琴坐不住了。 “卿嬢嬢，干脆你去把票退了。回镇上让小弟娃去派出所问下。如果叔叔真的杀了人就不说了。如果没得事，还是回刘家坝生活。”刘晓玲劝卿学琴道。 “那……”卿学琴还有些迟疑。 “还想啥子嘛。你和叔叔就算不下地，每天组装打火机，小弟娃去厂里上班，一家人至少也有7、80块钱一月的收入。不比你们在外面帮人做豆腐来得多？” 最终， 第546章 梁艳报到 “艳子，我带你去上班的地方。” 在广明镇码头上接了梁艳，刘晓玲故意显摆把车开到了距离码头不远的公路边。 梁艳上了车，把挎包放下来，对刘晓玲道： “晓玲，不是说就在广明镇吗？还要坐车。你是准备把我卖了唛？” “呵呵。艳子你莫说，就凭你这个样子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刘晓玲把车发起，慢慢开上了广明岛。 “这是梁助理，今后也在这里上班。来看一下长相。”刘晓玲在钢架桥哨位和梁艳下了车。 两位小战士正在偷偷瞄梁艳，听了刘晓玲的话一下子就红了两张脸。 两人再次上了车，梁艳再忍不住笑使劲去掐刘晓玲，道：“就你最蔫坏,喜欢戏耍别人。” 刘晓玲道：“我真是为了以后工作方便才让他们看你的……”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广明岛上原本就有公路，开着车在岛上转了转。 沿途的基建暂时有些破坏眼前的风景，但今后会更加漂亮。梁艳好奇地打量眼前看到的一切。 “晓玲，这里还有士兵站岗，老李能来岛上不？” “暂时来不了。等基建完成把功能区划出来了后，可以来生活区。驻军和研究所都有围墙，去不了。”刘晓玲道。 “我们这里是研究所啊？”梁艳问道。” “嗯。刚才过的这座大铁桥记得不？在对面广明镇那边，研究所还有个实验工厂。以后那里会有厂房和职工住宿楼，大致就是这些。” “我以后能在岛上住不？”梁艳问道。 “前面就是在岛上负责的小孙了，我给你们介绍认识下。”刘晓玲正要回答梁艳的问题，结果看见了正在工地的小孙。 两人下车，小孙已经走了过来。 “刘厂长，这位美女就是您的助理？”小孙笑眯眯地和梁艳点个头问道。 “是呀。我曾经的同事。” 美女这个称谓可见是一直有的，只是后来涵盖的面无限宽泛，让这称谓变得不值钱了。 两人相互介绍认识后，刘晓玲问小孙，自己这个研究所的公章、印鉴在哪里，还有工作证该如何办理。 “刘厂长，公章和印鉴现在我都保管着。等您和其他人签订协议后，研究所把组织架构建起来，政工和办公室等部门就能正常开展工作。”小孙回答道。 也就是说要等相关人员正式入职研究所，成立起组织机构后，各部门才能正式行使职责，工作证这些才办得出来。 说者无心，梁艳在一边听着就有些小激动，刘晓玲果然没有骗她。 她刚才听到小孙说到了政工部门。她的印象中一般正式的国营企业只有人事科和组织部门，只有具备国家干部身份编制的单位才会有政工部门的说法。 “小孙，我带梁艳再到处看看，麻烦你安排人把招待所303收拾出来给梁艳住。” 两人来到广明岛东头，顺着长江望过去，隐隐约约能看见广明厂码头所在的鸡公嘴探出的一小截。就是这一小截拦住了长江水的直行在上方形成了一处回水，本身成了一道峡口。 因为这处回水水域比较深，广明造船厂选在了这里。 “艳子。老李要是想节省点体力，也可以坐船来。”刘晓玲对梁艳道。 “你……晓玲，你是隐藏的深哈！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说荤话，谁知道你居然是一套一套的。”梁艳也是才知道刘晓玲的这另外一面。 刘晓玲心道：俺是老司机，动不动就会开车的。 “艳子，卢俊的普华公司在刘家坝和利安县两个园区的合资企业有十来家。以前卢俊在的时候还能分管一些，现在他到闽省去建新厂，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说到这，刘晓玲回到车里拿了两张垫子出来扔在沙滩上。 “艳子坐嘛。” 听到谈正事了，梁艳也严肃起来。 “这些厂的事不用管，你的工作是协助我管理这个研究所和下属的实验工厂。 研究所的研究内容很多涉及机密，你记得保密这一条就行。研究所还有几个老师在外地工作，他们的工资由你来发放…… 岛上正在建宿舍，先保障专家，特别是带了家属的，你来管分配。专家里面，陈院长第一优先分配住房，其他人你都按照年纪大小来排序，不会难做。 你的住房也按照年纪来排队，肯定是排在后面了。不过单门独栋的建得肯定快，尤其是岛上的其他基建项目完工后会集中建住房。 …… 等刘晓玲说完，梁艳对自己的工作有了一点概念，可能会很繁杂，心里不禁又有些紧张。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有啥事拿不稳的问我。其他厂的事你不要管，只管研究所的事就好了。” 刘晓玲又跟梁艳说了岛上王博等人的情况。 “这些人目前正在安装全岛的监控系统和程控电话系统，专业性很强。你和小孙解决好他们的后勤就好，不要让其他人插手。” 话说半天又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两人收了垫子回了招待所。 在招待所食堂，王博等人又看到了刘厂长，身边还有一位大美女。 “刘厂长，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啊？”刘光恩是这几人年纪最小的一个，嘴上没忍住。 按理说他们跟刘晓玲接触的时间并不多，照理是不应该这么放得开。主要还是刘仁贵跟他们喝了两次酒，大家有点忽视刘晓玲这个领导的威权。 “正要给你们介绍。这个大美女叫梁艳，是我的助理。今后这里的工作都由孙老师和她负责。”刘晓玲笑吟吟地看着刘光恩道。 “助理？负责？”在场几人完全摸不着头脑，是新来的负责人？那就是领导了哦。 “梁领导好！”刘光恩站起身道，其他几人跟着站起来向梁艳问好。 梁艳同样 第547章 给老曹争取酒厂股份 “艳子，研究所这里还在基建没多少事，你自己安排时间，可以提前坐船回厂。有个英子念叨我就够了，可不要再多个老李出来。” “我晓得。”梁艳回答道。 站起身梁艳去拿挎包，刘晓玲看了对梁艳道：“艳子，我车上就有新包包，你看喜欢不喜欢。” 两人来到楼下，刘晓玲进了小车后排在里面摸索，实际是在平台上购买。 不用说，又是件三无品牌的包包，但外观新颖、皮质又好、颜色好看。梁艳一眼就看上了。 “谢谢。晓玲。” 梁艳依旧看着刘晓玲不走，把刘晓玲堵在小车后门处。 “晓玲，还有没有？”梁艳问道。 “……” “我得帮英子拿一个回去啊。要不你跟我回厂亲自给她？” 其实刘晓玲开车回渝都经过二塘小学时能顺便把梁艳送回厂，只有十来里地路况又好。 刘晓玲在广明厂已经挖了好几个人走，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她下意识在躲这个地方，只是她自己没有想明白而已。 “秦书记，我保证不挖你的墙角了。” 刘晓玲把梁艳扔在广明镇码头，对着广明厂方向道。 回到渝都西区家里，边月冰对她道：“有个人找你，说是姓肖。我说你没在家，让他晚上再打过来。” 冬儿看见老妈回来就跑了过来，很委屈的样子。原来今天老妈又不见了，问过外婆才知道老妈自己又去那个好耍的岛上去了，都没有带冬儿，冬儿现在很生气。 刘晓玲一边哄着冬儿一边想是哪个姓肖的？应该只有卢俊那边才有个小肖。这个小肖负责普华公司在巴蜀的财务，要是一般的问题，他直接打电话向卢俊请示就行了。打电话找自己，难道有什么问题要自己出面解决？ 吃过晚饭没多久，果然电话又打来了，还真是小肖。 “嫂子，是这么回事……” 果然是出事了。 卢俊因为得到泸沽湖老曹的药酒方子，便帮着在泸沽湖建了一个药酒厂。 建厂的时候，当地公社派社员出工帮着干了活，老曹管了饭。最后要给大家结算工钱时，耿直的民族兄弟们说什么都不要，一哄而散。 老曹是知道这些人的性格，挨家挨户送工钱，结果没有一户人家收。老曹就把工钱送去了公社，公社也出具了收条。 这药酒还没泡足时间，但酒厂除了做药酒还有多余的产量，便对外销售白酒。 得知酒厂出酒，附近的村民时不时邀约起到酒厂来找老曹喝酒，老曹一边招呼一边知道坏了。 当地民风淳朴，尤其是没有出过大山的民族兄弟心思更是单纯，兄弟之间帮忙就没有说过还要收钱的。当然，你有多的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一句话，大家不请自来。 老曹没有办法，又用卖酒的收入购买了些材料，扩大了库房，把一部产出再次做成了药酒。那段时间没有酒喝，村民们也不上酒厂来。 但这也不是办法，毕竟药酒的材料有限。老曹把用于泡制药酒的酒用完后便不再酿酒，然而这些山里的弟兄们不干了。 他们经常一群群的人来到酒厂，叫嚷着要老曹酿酒给大家喝。 老曹去找公社，公社说喝你点酒咋的，还能把你喝穷？ 老曹没办法，去请当地最有威信的祖祖母出面，然而祖祖母看向老曹，过了半天才道：“钱把你的心肠都熏黑了？” 果真喝点酒是不会喝穷的，老曹酿酒给大家喝就是了。然而，保不住在厂里上班的村民说起药酒今后也是要卖的，老曹要赚大钱。 这下子帮着建酒厂的这些村民找到了老曹，他们要求赚的钱必须得分点给大伙。 在他们心里就没有酒“厂”和酒“作坊”的概念，也没有做生意的概念。 老曹看几条道都没办法便想到了卢俊这边，他认为要是跟村民说这是卢俊的生意才能阻止这些兄弟的胡思乱想。 然而，刘晓玲想了想决定不趟这个浑水。 原本就是为了扶贫才建的这个药酒厂，当初协议上约定普华投资药酒厂所获收益都是用于当地的教育。譬如对贫困学生的生活资助，购买教辅材、书本文具和体育用品等。 总之没想过赚钱。 现在老曹弄成这个局面，普华公司的人去了会不会跟当地人起冲突？能不能解决这件事？ “小肖，我再想想，等会打给你。” 放下电话，刘晓玲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 她知道后世发生在大小凉山的一些事。有热心人为了扶贫把工厂建在了大山里，聘请当地青年打工。然而，却发生了些流血重突事件。 总有人说是劳资纠纷，知道实情的才不这么认为。都认为是山里人观念和外边不同，当地人对打工人的身份认识不清才闹出的这些事。 随着山里的民族不断地外出，才让他们逐渐了解了外面的世界，最后才少了这方面的纠纷。不过这时，已经很少再有人去这些交通不便的山区建厂了。 当初为了征得公社的同意，药酒厂在名义上是跟公社合资的。现在巴蜀的政策宽松了许多，公社又不出面解决事情，刘晓玲的想法是普华公司干脆完全放弃股份，让药酒厂直接归属于老曹所在的生产队算了。 当然，普华公司放弃股份的条件是老曹得占有酒厂10%的股份。 最终，按照当地的风俗，老曹能不能拥有股份不强求。 “小肖，你再说一遍，卢俊说过由我全权负责的吗？” 上一次电话里小肖说他先询问过卢俊，但卢俊没拿办法出来而是让他找刘晓玲，并且说刘晓玲全权负责，小肖这才给刘晓玲打的电话。 刘晓玲就把刚才的想法说了。总之就是，用普华公司的所有投资换给老曹10%的股份，然后放弃 第548章 要建学校 刘晓玲不准备在利安县工业园区那里建学校，广明水轮机厂的子女可以在广明厂子弟校就读，这都不用管。但是今后广明岛研究所的实验工厂子女还是得解决读书的问题。 算了，明天还得去广明岛一趟，跟镇政府商量一下，在镇上找块地建个学校。如果地方上要提条件，最多就是允许当地的娃儿来读书。 刘晓玲有些不好意思，又来跟边月冰请假。 “这回把冬儿带上哈，要不一天就扭到我费。”边月冰对刘晓玲道。 “要得，最多一天就回来。”刘晓玲道。 “你自己带冬儿，我才懒得管你出去几天哩！”边月冰道。 刘晓玲…… 好像是哎，负担是我带起的，她是不用管哈。 “冬儿，老妈知道没带你去错了。我决定改正错误明天带你去耍。明天早点起来哈？不过老妈做事的时候你要乖哈，不许捣蛋。” “嗯。不捣蛋。”冬儿双手抱在胸前不停地扭，飞快地点头。 看了看时间，这时候没法跟梁艳打电话了。李连长寝室没有电话，现在都这么晚，还是明天到了广明岛再说。 第二天，后备箱里装着冬儿喜欢的几样玩具，刘晓玲母子去了广明岛。 本来边月冰也想跟着来的，不过这段时间已经去过了。还有就是，大女子说当天就要回来，多住几天还差不多。 到了广明岛，小孙告诉刘晓玲，说是梁艳梁助理已经来了，现在正在办公室。 冬儿正在看着远处早训的军人，这个最吸引他了。刘晓玲要带他去办公室，他才不去哩。 “刘……”小孙看看冬儿，还是称呼了刘厂长，道：“你去办公室，我带冬儿过去耍。” 说完，小孙就去牵冬儿的小手。 刘晓玲也不说话，就看冬儿干是不干。哪知道冬儿听了小孙的话，见老妈没反对，直接就把手伸给了小孙。刘晓玲见状只得摇头，转身去了办公楼。 “晓玲，英子说谢谢你送她的包。”梁艳昨天回厂就把包给周化英送了过去。 “哦，她还说啥子没有？”刘晓玲问。 “她还说，老李都有摩托，能不能给劳新也配一个？”梁艳道。 “呵呵，老李的摩托都还在港岛呢她还想给劳新要一个。话说劳新能从省城开到渝都唛？”刘晓玲笑道。 “总之她是这样要求的，我也把话带到了。” “回去看到她跟她说，现在还不行，等她也去了刘家坝，我看能不能考虑。” “嗯。” “艳子，这就陪我去广明镇。”刘晓玲把想跟当地联系建一个学校的事说了，就让梁艳陪她去见何副镇长。 以后这件事也要交给梁艳来联系。 开车到了镇政府，两个美女从小车上下来，一下子就让灰腾腾的镇政府亮堂起来。 镇政府院子虽然小，刘晓玲摆车还很自由，因为院子里就没有停放一辆车。 车是稀奇物，一下子就拥上来不少围观群众，把两个人拦在了小车旁，出不去了。 看着群众的脏衣烂衫闻着强烈的汗味，两个人实在没有勇气用肉体冲出这樊笼。 好在两个人基本的礼仪还有，没有捏着袖子作蒙鼻状。 遭了！今天是赶场天，怪不得围这么多人。 刘晓玲看着围观的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心中大惊。 “围到做啥子？让开！让开！” 听到这声音，刘晓玲两人心道：救兵来了。 “咋个是小刘喃？” 巧不巧的是何副镇长看见院子里有人围着，人太多，他在外面都没有看到车。 何副镇长手臂几挥挥，把人撵开了一些。刘晓玲和梁艳这才跟着他离开了是非之地。 临走时何副镇长还对人群大吼了一声：“看就看哈莫伸手摸哦，摸坏了要坐牢的哈！” 进了办公室，何副镇长笑着对刘晓玲道：“乡下人没见识，这还算好的。你们不晓得，刚开始广明厂建厂修公路的时候，还有人抓草来喂卡车的。” 听何副镇长说得有趣，刘晓玲和梁艳都忍不住笑了一笑，顿时就把何副镇长的眼都看直了。 “小刘，我说外头这些人没见识嘛，车有啥好看的，该围着看的是你们两个才对嘛。” 何副校长也是爱开玩笑的，说话直白得很，倒让刘晓玲无法接话。 “何镇长，这次找你有事。”刘晓玲知道何副镇长在镇上分管教育，这件事还真的要找他商量。 何副镇长笑着道：“我不管你有没得事，你等我去打个电话把老喻和我兄弟叫过来，中午陪你吃个饭。” 也不管刘晓玲答不答应，站起身去隔壁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这年头一个镇上最多三部电话，镇书记、镇长和镇办公室，或许只有镇办公室才有一部都不一定。 梁艳转头看向刘晓玲，没想到刘晓玲跟当地镇府的人都这么熟悉。 刘晓玲以为梁艳是看自己愿不愿意留下来吃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时，何副镇长又回到了办公室。 “何镇长，这就联系好了？”刘晓玲问。 “哪里有这么快？你不是说有事得嘛，我让办公室的人帮我接电话，叫老喻他们过来。” “呵呵。谢谢何镇长这么上心了。” “嗨，兄弟伙的事必须的。”何副镇长大咧咧地道。 “对了，小刘啊，你既然是准备好了找我的，就没有说准备个一瓶、两瓶的那个？”何副镇长看着刘晓玲认真问道。 “哪里会这么不懂事！啥子都没准备，唯独就准备了两瓶白的，够不够？”说着，刘晓玲指了指自己的挎包。 何副镇长呵呵笑了。 “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的。”刘晓玲就把自己在对面光明岛研究所工作的事情说了，然后对何副镇长道：“何镇长，今后 第549章 联建，我帮忙 这话是真把刘晓玲问住了。 研究所和实验工厂能有多少员工？未来的独生子女政策还会不会有？ “小刘，我给你出个主意，或许能解决今后研究所的子女读书问题。不过先要问个问题，就是你在对面到底是个什么职务，说话能不能算数？”何副镇长道。 刘晓玲对何副镇长道：“研究所的负责人确实是我，您有什么建议？” 呵呵，虽然何副镇长预估刘晓玲应该是领导层面的人，但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刘晓玲居然是研究所的负责人。 “小刘你说话能算话就好，我才能出这个主意。”何副镇长道。 “我听我堂弟说过二塘小学的事。你放心，我也没有透露给县教委。我的建议就是研究所和县教委商量，共同联办广明镇的小学和初中，这样研究所的子女就能在地方入学。” 何副镇长说完感觉还不是很确定，又补充道：“联办学校的事还没有出现过，研究所可能要大出血看能不能让县教委动心。” 刚才谈话期间，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进来告诉何副镇长，已经联系过了二塘小学的喻校长。 所以几人不必再待在办公室，刘晓玲提议去镇上这两所学校实地看看。 三人来到院子里，虽然没有开始那么多的人，依旧还是有人围观小车。 “不用开车。”何副镇长对刘晓玲道。 两所学校的位置都不远。镇上的小学位置就在镇上，两排红砖房夹着一小块空地。 “这也太逼窄了吧！”刘晓玲吐槽道。 何副镇长笑而不语。 镇中学在镇集的边缘处，地盘相对大一些也没达到刘晓玲心中的标准。 至少得有个标准400米跑道和两个篮球场地吧。 看得差不多了，三人又回了何副镇长办公室。 何副校长对刘晓玲说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镇小学是有点小，这次趁机搬到中学旁边，原来的小学位置可以建成幼儿园。 中学那里附近的地块可以占用，加上与研究所合办的理由，征地手续办下来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最主要的是，新建一个幼儿园加上两所学校的重建，何副镇长有了成绩，还有个进步的想法，看能不能上调到县教委去工作。 刘晓玲见何副镇长如此坦荡，知道联办学校这件事何副镇长肯定会出死力。有何副镇长在一旁协助，她也放心不少。 马上便拿出刘家坝打工子弟学校的图样给何副镇长观看，表示新建的中学校就比照这个标准来。 这几张图马上吸引了何副镇长的眼光，他跑了这么多学校还就没见过有比这图纸上的学校还好的。 一边看一边不住点头。 这时候，梁艳是刘晓玲的助理的事何副镇长已经知道了，趁他看图的时候，刘晓玲便给梁艳说起自己对于新学校的安排和要求来。 她这边跟梁艳说着，又把何副镇长给吸引了，放下图纸静静倾听刘晓玲说话。 说到材料采购时，何副镇长介绍说，县里就有个小水泥厂，离广明厂不远还有个石灰窑，长江边就有河沙，只是碎石子和钢筋得另想办法。 “梁艳，把厂里基建用的碎石机租借出来，钢筋这些找小孙。” 想起梁艳才从厂里出来，对这些工作并不清楚，便又把与县教委协商联合办学到请设计院来进行地勘，绘制施工图等流程简略说了一遍，何副镇长在一边做补充。 正说着，喻校长与何副校长来到了办公室。 “我说怎么没看见请客的人，原来何镇长还在说事情啊。”喻校长道，转头又和刘晓玲打招呼。 何副镇长道：“老喻，不是我请客，是你请。你又不是不晓得镇上没得钱，镇长才不得给我报账哩。” 刘晓玲赶紧道：“今天是我有事找何镇长，该我请。” 何副镇长眼睛一瞪对喻校长道：“老喻，你各人说在小刘那里捞了多少好处？该不该你请？” “我请！我请。”喻校长赶紧接话道。 “走得了，都十二点过了。”何副校长插话道。 几人一路吵嚷着出了办公室。 今天赶场，饭桌又给安排在了隔壁供销社旅馆院子里。刘晓玲拿了两瓶“尖庄”白酒出来，几个人都高兴坏了。 吃饭间，刘晓玲暗地拿了钱让梁艳去结账，豆花饭老板坚决不收。 “小刘老师，喻校长打了招呼的，必须他来结账。”老板还挺坚持原则。 “小刘，找何镇长又啥子事嘛，可不可以跟我们说？”喻校长示意梁艳自己拈菜，问刘晓玲道。 刘晓玲便把联建学校的事情讲了。 “好事情啊。”喻校长道。 “上回你说辞职回老家，我们都说不容易再见到你了。现在好，你就在广明岛上班，大家又能经常见面吃豆花饭了。” 何副校长叹道：“小刘，你们那里的美女就这么多吗？” 何副镇长瞟他一眼，问道：“美女多跟你有关系唛？兄弟媳妇的搓衣板你不怕嗦？” 说完，何副镇长和喻校长都笑了起来，看来何副校长家里有狮子啊，而且还很出名。 何副校长马上蔫了。 两位校长下午都没得事，喝得尽兴。就连何副镇长也大喝特喝，完全没想过下午还要上班。 “上啥子班哦，小刘，你没有听说过镇半天唛？就是说的乡镇只上半天班，过了中午，想办事连人都找不到。 还有偏远点的乡镇更过分一点，办事情只能赶场天办。事情当天没办完的，办事员让你下场（下一次赶场天）再来。” 这里赶场一般为三天一场，要么1、4、7号，要么2、5、8号或者3、6、9号。 实话实说，这时间的乡镇公务员们是最清闲的，越到后来越不自在，直至忙得跟地滚转（土话：一种在地上旋 第550章 专家回来了 “妈妈，吃饭的时候你都不回来。”冬儿正在草坪上疯跑，看见刘晓玲过来先开口道。 刘晓玲谢过小孙，牵着冬儿过去乘车。 “冬儿，来之前妈妈就跟你说过有事情要做，让你要乖。你乖不乖？” “我乖，叔叔都说冬儿乖的。”冬儿道。 “那就好，你把衣服都打脏了我也不说你了。”刘晓玲道。 冬儿其实最担心的就是一身脏兮兮的怕老妈吵，现在老妈要放自己一马，也就不跟她计较没有陪自己吃饭的事了。 看见东儿脏兮兮的一身，边月冰没吭声，这是她预料当中的事。过去帮冬儿脱了，牵着就去洗澡。 看着脸盆里的脏衣服，刘晓玲端起来去洗。有了洗衣机，洗衣服一点都不麻烦。 过了两天，梁艳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拟写了一个计划书，不知道能行不，请刘晓玲找时间审一下。 刘晓玲开车又去了广明岛，帮着修改后，让她联系何副镇长约时间去县里面找教委商议。 全靠有个广明厂。从广明镇走到岔路口也就是二塘小学这里，就有广明厂往返渝都市中心的客车。在半路上转一次客车就能去县里。 在广明厂建厂之前，这里不通客车。要去县里开会、办事得背着铺盖卷一路步行走到县城。背铺盖卷是因为一天走不拢，晚上要借宿沿途的百姓家中。 由于广明镇靠江，就比其他乡镇多了一个选择，就是乘船先到渝都市再坐客车去县城。 事情交给梁艳去办，偶尔梁艳会打电话咨询下一步该怎么工作，刘晓玲又安安稳稳的在家里待了下来。 梁艳的办事能力还是有的，除了不熟悉事务的操作需要打电话咨询外，执行力很强，完全没用刘晓玲出面。当然，何副镇长主动参与起了很大作用。 县教委在得知新学校不用教委出一分钱，所有支出由研究所兜底后更没有反对，相反还派专人帮着联系县计委和国土等部门。 没多久，陈院长和张院长等专家们结束休假回到了农机厂，又被两辆大货车给送到了广明岛。 广明岛上的驻军营房、研究所大楼、围墙和岗亭等都已建成，施工队伍大部分转移到了实验工厂进行基建施工，剩下小部分继续建造住宿楼和配合监控、程控电话系统的建设。 已建成的小楼还不能住人，现在大家都暂住在原来的运动员宿舍。 刘晓玲在专家们搬来广明岛的第二天便赶来岛上跟专家们见面。 “小刘，实在惭愧，没做个名堂出来。”陈院长昨天晚上见过了王博他们，知道他们在港岛的这段时间基本上算是虚度了。 “陈院长，是国内发展太快，好像一瞬间就爆发了。”刘晓玲打马虎眼道。 “是呀，小孙拿了一些期刊来，国内这段时间各行各业的技术都在迅猛发展，我们这些外出学习先进经验的反倒落伍了。” 陈院长也是不愿相信王博所说，但是在期刊上的所见所闻，各种新思路、新技术，不得不让他们这些专家感到失落。 这还是没有得到刘晓玲的许可，王博没有向他透露监控系统和程控电话的事，否则看着这些新技术新设备，心情会更加沮丧。 “这些期刊是我找邝院长要的，还只是他们中科院技术突破的新成果。还有一机部、二机部这些军管的机构也有大量的新成果，只是大都有密级的要求，我还拿不到。” “陈院长，大家的现在身份不能去见邝院长，我想请邝院长派些专家来跟大家沟通一下，您看行不行？”刘晓玲问陈院长道。 “什么沟通哦？就不要给我们留面子了。请人来给大家讲讲课也好。我们也该补补课，重新当回学生。”陈院长赞同道。 邝院长知道刘晓玲的请求后很爽快地答应了。老陈他们去到港岛后，国内出现了井喷似的各种新设备、新技术还有各种技术资料。 结合刘晓玲提供的电子计算机，邝院长有个大胆的揣测，但这揣测让人不敢相信。 广明岛上的体训中心非常大，曾经有足球、柔道和摔跤和射击等项目，运动员宿舍很多。 专家们带了家属的，依旧能分配到一间或两间宿舍。有食堂也不用自己开伙，刘晓玲又让邱红梅送了全自动的洗衣机来，总体来说生活上还是比较便利。 有个别专家的妻子看见岛上平坦，询问能不能开荒种点小菜，刘晓玲赶紧阻止了。 专门的研究所在内部装修，专家们暂时都在原办公大楼上班。但现在这些专家们被现实打击太大，都没有人有兴趣进行研究。只等着邝院长那边来人，仔细询问过相关情况后再来安排自己的研究计划。 万一自己埋头研究的东西现在已经有了，甚至都被申请了专利，这不是浪费时间闹乌龙同时还兼成了笑柄吗。 这段时间，每天上午，广明岛上十来个老先生拉帮结伙去看驻军训练，下午便在江边垂钓或闲逛，晚上在招待所食堂聊天。 这些人都很自觉。王博几人每天干活从不叫他们，他们也不去观看，就连王博他们的办公室都没有去过。 刘晓玲看专家们的住宿都已安排妥当，暂时也没法进行研究，下午便回了渝都。 回到家，刘晓玲也觉得这些专家这么闲着不行。每天无所事事，担心有闲不住的专家会患上抑郁症。 新被单、铺盖棉絮等等都要票证，刘晓玲告诉梁艳由自己想办法，这段时间大家暂时用自己原来农机厂带上来的。 “老妈，老汉。现在广明岛上来了十多个专家，还有些是两口子，比原来闹热多了。”吃晚饭的时候，刘晓玲道。 刘仁贵听了挺喜欢，人多热闹好喝酒啊。 边月冰则不太喜欢，她喜欢最初那个岛上的清静。虽然有很多工人在干活，甚 第551章 手里还是差人 现在的刘晓玲除了偶尔跑趟广明岛基本上都呆在渝都，算是闲下来了。 以前没有和尚书文、古远峰联系上时，自己总觉得肩负振兴的大责任。现在好了，背靠国家，只管把能收集到的资料交出来，把买到的设备交出来，剩下的完全不用自己操心。 要说钱这玩意是真不缺。就算不开办这么多工厂，依靠空间里购物平台也不可能差钱。 刘晓玲现在不明白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难道就此开始躺平？ 国家的工业基础慢慢建立起来，市场上的物资也会越来越丰富，各种新型的行业也会不断涌现出来。在刘晓玲眼里，未来的商机无数。只是，刘晓玲现在没有了赚钱的动力。 已经习惯了大女子的忙碌，现在刘晓玲天天在家带冬儿，买菜煮饭洗衣服，边月冰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大女子，这都要过儿童节了，你硬是准备就在家里当家庭主妇了？” “冬儿还小，多陪陪他多好。他的成长过程我都要守在一旁。”刘晓玲想起了不知道哪里看来的一句话 “你耍得惯？” “咋个会耍不惯？我又不是闲不住的人。”刘晓玲道。 边月冰点点头，没继续说这件事。想来今后广明岛那里忙起来后，大女子又会恢复到忙忙碌碌当中。 梁艳拿着刘晓玲绘制的学校教学区效果图去找了渝都市建筑设计院。 “我们不接这个设计任务。”渝都建筑设计院的王院长仔细地看着效果图，太漂亮了。 “为什么？”梁艳也搞不清楚。 “我们设计院历来都是公对公，你这个学校又不是公立的我们没法接任务。” “王院长，我们都承认给设计费了为什么不给我们设计？”梁艳问道。 “你给了钱我们设计院也不敢收。” 这次设计的内容包括学校教学大楼、办公大楼、宿舍楼、食堂、室内篮球馆和藏书楼等，甚至连学校内部环境都要求设计。这那里还是中学，好多大学校园都赶不上吧。 王院长有些不舍地放下效果图，对梁艳道；“小同志，我们设计院所有的设计任务都是对公家，还从来没有因为收费给私人设计过。” 设计院的人设计图纸也收过费，那都是设计师私接的私活。不过这是所乡镇中学校。而且这个学校建成后，无疑是全巴蜀甚至是全国最牛的乡镇中学。倒是影响力会有多大，谁都不知道。这种私活那个敢私下接。 “王院长，巴蜀省建筑设计院都帮我们设计过学校。”梁艳道。 “你是说峨县那个中学？”王院长看向梁艳。 “省建筑设计院都不仅仅是设计了那个学校，还帮着设计了电梯房、标准厂房。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收费的不？” 王院长的一个校友就在省城建筑设计院。王院长去省城出差，校友给他看过电梯房和标准厂房的照片。两人对电梯房的评价很高，尤其是电梯房设计有负一楼人防工程和周边环境。 当时校友对王院长道：“老王，你绝对想不到这时就有人要求住宅小区要建负一楼而且出钱设计周边环境。负一楼说是人防工程，我看就是预留的停车位。” 当时，校友的猜测让他很吃惊。 今天这位美女拿来的图纸中，在教学大楼下面依旧有人防工程的要求。 “小梁……”王院长皱了下眉，这称呼有些不对。便改口说道： “小同志，我个人希望设计院能有这么一个设计项目，只是收费设计的事我们真没干过。我有个建议你听下。”王院长也想自己退休前有这么一个设计项目。 “王院长您说。” 梁艳明白了王院长的意思，其实想接这个项目但不敢收私营公司的钱。现在听下王院长有什么说法。 “一是把这个项目交给省院，二是让省里交给我们院来设计。”王院长道。 巴蜀省建筑设计院敢收费为合资厂搞设计，不就是因为是省里交办的，设计院不怕担责么。这样操作，刚才那诱人的设计费是得不到了。 县教委派来的人也没有办法说服王院长，梁艳只得打电话询问刘晓玲的意见。 两人商议了后，决定还是去请省城建筑设计院来设计。 为了锻炼梁艳，刘晓玲决定这一次就让梁艳自己去省城。如果省城建筑设计院也不接受的话，便去请苏东来帮忙。 刘晓玲又给苏东来打去电话，说了现在遇到的困难。苏东来认为应该没有问题，大不了研究所以自己的名义申请新建学校。 梁艳才放下电话，没过多久李连长请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说实话，刘晓玲根本就不知道李连长在广明水轮机厂上班的情况。听闻他要请假几天，不由得猜想李连长是不是不放心梁艳一个人出差，特意请假陪她去省城。 同意了李连长的请假，刘晓玲也觉得只安排梁艳一个人出差是有些欠妥，看来还得找人。 刘晓玲有点左右为难。安排一个什么人跟着梁艳出差？手里就没啥人啊。 实在不行干脆就让李连长从广明水轮机厂出来，暂时陪着梁艳出差，将来广明岛上的安保就让李连长来负责算了。 刘晓玲知道自己不能再出面招人，未来广明岛上的住户只能是目前这些专家，其他的人都安排住在广明镇。当然这以后如果还有陈院长、邝院长这样的专家，或许还能安排在岛上居住。 卢俊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随着越来越多先进的技术出现，米国和西方各国把视线转到了国内。原本有些松动的制裁再次被米国提出，欧洲国家中大部分国家虽然不太相信中国能突然崛起，但在米国的逼迫下，“巴统”成员国对中国出口物资和技术又开始了严格的审查。 在此情况下，作为合资方的通捷公司不得不修 第552章 不知未来的信心 卢俊准备回港岛一次，闽省的电子游戏机厂离不开人，钱守正这几个技术专家，对于办厂的事搞不明白的，所以准备让刘晓玲去闽省。 卢俊去了闽省也有一段时间，刘晓玲并不知道前期的工作进展，过去后还得熟悉后才能继续进行。 思来想去，事情又不复杂，就是个协议条款的增加。刘晓玲决定自己去港岛，卢俊继续在闽省。 跟边月冰请了假，刘晓玲动身前往羊城然后再去港岛。 在羊城，刘晓玲没有去找苏丽丽和刀沐青，她准备先去港岛把正事办了回来后再找苏丽丽和刀沐青。 到了港岛，双方没有过多的商议过程，很快在合作协议中增加了不得私自向国内出口含电子芯片设备的条款。 辛格呵呵笑道：“据我所知，有许多的西方国家通过港岛向国内出口各种物资。大不颠国在朝鲜战争期间也没有停止向红色帝国出口各种禁运物资。米国知道后也拿大不颠国没办法。” 刘晓玲也知道这事，现在听辛格这么说出来，就明白他的想法。无非是明的不行就走暗的，这个条款其实做不得数。 刘晓玲对辛格充满了同情。 一点都不清楚国内的情况，还以为自己还是最为先进。殊不知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现在3微米的制程，还以为是3纳米吗？邝院长他们可是宣布突破了1微米制程的电子芯片设计制作。 而刘晓玲提供的设备是可以生产9纳米电子芯片的，和国外3微米制程相比，这之间的差距远远大于地球到月球之间的距离。 普华与通捷公司合资的数控机床厂已经投产，产品暂时还没进入国内就已经供不应求。总的来说，通捷公司对于今后的发展还有十足的信心，辛格也有信心。 电子芯片的代差相差这么大，普华如果在内地建个数控机床厂，通捷公司喷嚏都打不出来一个吧。 港岛这个合资数控机床厂今后谁为主导还说不准。 刘晓玲心里暗搓搓地打着合资厂的主意，脸上对辛格却是笑眯眯的。 “跟贵公司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中午由普华公司宴请从德国赶来的几位领导。”刘晓玲道。 吃完酒宴，刘晓玲回到蓄电池厂办公室。 陈金找了上来。 陈金早就被普华聘用了，上午与通捷公司修改条款时一同参加了协商。 陈金现在有一家自己名义的律师事务所，招聘了许多的人员为内地的专利申请提供代办服务。 陈金被刘晓玲推荐给了尚书文和古远峰后，内地的专利申请都是委托他的事务所在办理。这个业务量让港岛所有的律师事务所眼红。 港岛的一些律师事务所也派人来内地承揽业务，而这时的专利申请主体都是各研究所、大型国有企业或大学，选择律师事务所是完全的政府行为。这些律师事务所又怎么能承接到业务？个个都无奈而归。 “陈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刘晓玲看着这个有些干瘦的中年男人问道。 “刘老板，还是为了事务所分成的事。” 陈金一直认为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是属于普华公司的。因为这个新的律师事务所从选址、付款到装修等全都是普华公司出面办理的，自己就是拿了律师从业证登记而已。 当初没有为国内代办专利申请业务时，自己在普华公司拿的就是年薪，参与非诉讼业务还另外算了费用。现在有了大量的专利申请代理业务，普华公司没有收他一文钱，这让他觉得不安。 他来找刘晓玲就是要把现在的收入掉个个，大头归普华公司，自己和其他代理律师拿提成。 “陈先生，普华公司给您的待遇与港岛其他事务所就算有不同你也不要多想。我听卢俊说过，普华公司最初成立时，找不到懂企业事务的人，全靠您和其他几位帮着他。 您是普华公司的元老，待遇高一些福利好一些是应该的…… 那个律师事务所这样办。你去找老王，把房款和装修款这些支付给普华公司，这下律师事务所的归属权没了争议，完全属于您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陈金，刘晓玲感觉比上午和通捷公司谈判还累。 这律师老头，一直认为自己拿了不属于自己的钱，原则性强得很。 刘晓玲在港岛也没有熟人，和王大哥等几位领导层见了个面就准备回羊城。 邵青松依旧是刘晓玲在港岛期间的安保人员。 刘晓玲问他是否愿意回内地工作，他摇摇头表示不准备回去。 这些年，当初跟着卢俊从藏南来到港岛的退伍军人，少部分人在港岛当地成了家。大部分都回了老家结婚生子然后继续在港岛普华公司或内地合资厂工作。 留在港岛工作收入比回内地高了许多，这也是邵青松这些人不愿意离开港岛的原因。 老家太穷，自己一旦回了内地合资厂，收入上减少许多，就没办法像在港岛那样贴补家里了。 再过几年，港岛工薪族的收入都要上千，对比内地收入差距更大。 第二天，邵青松带着人把刘晓玲送过了羊城关口，夏阳和刀沐青在关口这边等着。 刀沐青的儿子比冬儿大了将近一岁，说话走路都要利落许多。 “青姐，丽丽最近来找过你没有？” 夏阳开车，刘晓玲和刀沐青在后排聊天。 “丽丽刚调过来的时候和小古来过几次，最近没怎么来了。”刀沐青道。 “应该和小古之间相处得不错，有时间两人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就想不起我了。”刀沐青笑着道。 或许真是这样。 汽车直接开到了刘晓玲自家院子，刀沐青和刘晓玲下来，夏阳开车去接苏丽丽。院子里有三四个人，个个都面善得很。见到刘晓玲这个老板娘回家了，都来见面。这些人的工作就 第553章 搜集药方 “丽丽，才来羊城半年不到你都变黑了啊！没用护肤品？”刘晓玲说着看了一眼丽丽身边站着的小古。 小古一个激灵，赶紧申明道：“天地良心，我送了护肤品给小苏的，她还是要变黑我有什么办法。” 苏丽丽笑道：“谁都不怪，只怪我喜欢在海边晒太阳。” 等几人都坐下来，夏阳招呼着上茶水。 苏丽丽的变化很明显，明显的话多了，更爱笑了。 小古不怎么参与说话，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苏丽丽，眼里俱都是笑意。 几人坐在院子中，阳光透过几棵菩提树的间隔中洒下来，一人面前一杯茶，就这样摆谈着。 时光在这一刻宁静又美好。 “晓玲，小古找家里要了钱，也买了一个小院，没你家的大。”苏丽丽对刘晓玲道。 苏丽丽现在就住在那个小院里。 苏丽丽是个传统的女性。没有和小古结婚，有些事是坚决不会做的。她非常喜欢住院子的感觉，但暂住的小院还有父亲已故同学的父母和请来照顾的阿姨同住，哪里有男女恋人同居一屋来得浪漫和刺激？终于，还是在小古的劝说下没忍住搬了过去。 两个相恋的男女各住一间小屋，早上起来就能看见彼此。下班一起回家做饭、吃饭。 闲暇时一起散步到海边，吹海风、观朝阳初升、夕阳西下，看远处帆影点点…… 双方都为对方展示出最好的一面，没有结婚后的缺点暴露也没有带小孩的劳烦……人生一世，最美好的也就是这段时间吧。 刘晓玲自然是不会询问她是不是和小古住在了一起，心里只是为丽丽而高兴。 中午，小古要请大家吃饭，于是几人来到街上找了家饭馆吃饭。 刀沐青能喝酒，陪着夏阳和小古三人喝白酒。 下午，气温高了，小院里的蚊虫也多起来，几人进了茶室继续聊天。 “丽丽，晚上陪我？”刘晓玲试着问苏丽丽道。 “嗯。”苏丽丽不带一丝停顿答应了。 刘晓玲看了一眼小古，心道：你还得继续努力啊。 小古就是个人精，见了刘晓玲看过来的眼神，微微一笑道：“刘晓玲，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丽丽说她会做的几样菜都是你教她的。” 刘晓玲道：“怎么嘛，准备让丽丽晚上做一次让我们点评点评？” 小古大惊，赶紧道：“哪里哪里！我真的只是单纯的谢谢你。那几样菜确实太好吃了。” 苏丽丽道：“其实我也没怎么做饭，只是羊城这边的口味太淡，偶尔想吃辣的才自己做一回。” 得了！这就维护上了。 刘晓玲扭头对小古道：“记住啊，不能欺负我们家丽丽姐，要不我去你爸那里告你的状。” 小古张张嘴又闭上。 刘晓玲年纪虽然小，但跟自己老爹是同事，她这样说话自己还真是没法接腔。 晚饭就在家里吃的，中午喝了白酒，刘晓玲晚上便拿了几瓶红酒出来。 这一下几个人都喝了酒，天南海北一阵聊，更是快活。 送走小古，夏阳终于忍不住对刘晓玲道：“晓玲，我这里有件事要求你帮忙。” 夏阳的老家在湘西，很贫穷的大山之中。前几年夏阳拿了些钱回老家，想在家乡搞点副业，结果都被当地阻止了。 最近政策上松动了一些，就想向刘晓玲询问下究竟做些什么好。 夏阳询问过卢俊，但卢俊的建议都是些高大上的东西，在老家完全没法操作。 “交通便利不？”刘晓玲问夏阳道。 就凭这句话，夏阳心中就觉得刘晓玲要比卢俊来得靠谱些。 “不是很方便，要走好几十里山路才能到县城。过了县城之后才有公路。”夏阳道。 “那就不能养鸡鸭只能养猪羊，要不经常都得出山送货，不然鸡鸭蛋会坏掉，每年还要在路途上消耗许多劳力划不着。”刘晓玲自言自语道。 “交通不便的情况下办厂肯定有些困难，毕竟原材料进山和成品出山就是问题，暂时还是得靠种养殖业。等种养殖业赚了钱，再把出山的道路修整出来，这时候再考虑建厂的事。” “为什么不养鸡鸭可以养猪羊？”夏阳问道。 “只要道路不似巴蜀三峡那样陡峭，猪羊可以赶出山来杀，鸡鸭和禽蛋则需要人力抬或挑出来。”刘晓玲道。 在山区农村，以合作社为单位种植一些菌类和中药材。这两样都能制成干货不怕变质，经济附加值还高。 山区还有个优势就是养蜂产蜂蜜。 养蜂需要花卉。这花卉可以是中药也可以是观赏花。把蜂蜜细分后，突出药用或养生概念，这年头还怕不好卖？ 就连花卉也可以单独上市。至于能不能以花卉来开发当地旅游业，刘晓玲不敢打包票。毕竟现在解决温饱还是首要问题。 总之，刘晓玲跟夏阳说了许多可以考虑的项目。 在夏阳和刀沐青告辞离开的时候，刘晓玲想起了一件事。 “夏阳，青姐。我也拜托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刀沐青问道。 “今后你们遇见有本事的老中医、苗医或者其他专治某项疾病的人，能不能帮着搜集一下药方。普华公司在巴蜀省有个山海制药厂。搜集药方既是为了中医的历史传承不至湮灭，也是为了把好药、特效药用于国内患者。” 刘晓玲见两人点头，又接着道：“我也是突然想起的。夏阳，你也告诉那些战友帮我搜集药方。如果遇见确实有效的药方人家不愿意说的，也可以考虑拿点钱给人家……” 把夏阳一家送走，刘晓玲转身回了院子里。 如果不是看见刀沐青，刘晓玲还真没有想起搜集药方这件事。 在后世时她曾经听说有许多大药厂派人在全国各地搜集和买断药方的传 第554章 建个服装厂 刘晓玲和苏丽丽的谈话没有多少不能说的。只是刘晓玲顾忌苏丽丽未婚的身份，没有作出只要自己不尴尬就不怕别人尴尬的行为来。 直聊到后半夜两人这才睡了。 刘晓玲这次决定先回省城。她没有让夏阳去买火车票，而是购买了去省城的飞机票。 这让夏阳非常的羡慕。自己的老板都还没这个资格老板娘却有，让他也不得不佩服。 把刘晓玲送到了机场，夏阳开车回办事处。昨天晚上回家后他把刘晓玲说的仔细捋了一遍，已经选定了几项。 以他和老板卢俊之间的感情，他不怕没钱就怕没有合适的项目。没有资金可以找卢俊借，但合适的项目却不是谁都能想出来的。 “要想富先修路。”这是刘晓玲一再提醒他的一句话，他记住了。 这年头种养殖业的附加值不算高，来钱还是太慢。如果要搞工厂和企业，在大山之中没有一个便利的交通绝对不行。 想到这，夏阳都有些小小的兴奋，恨不能立马赶回老家。 刘晓玲决定先回省城是因为她要去见见李玉明的妻子陈莉君。 李玉明来到巴蜀这么久了，刘晓玲无论如何都应该去见一下陈莉君。当初在港岛时，陈莉君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 陈莉君在李玉明安顿下来后也到了刘家坝，就住在租住的电梯房，李玉明在周末或空闲时就会回家一趟。 李玉明知道卢俊去了闽省。他记得卢俊曾经跟他说过，如果闽省那边政策宽松也能办合资厂，卢俊会在那边再投资一个日化厂让他去做，这里交回给普华公司。 虽然自己正在忙的日化厂极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但李玉明还是投入了所有的精力。 刘晓玲开车从省城回的刘家坝，在租赁房见到了洗去铅华一身朴素装扮的陈莉君。 两人再次见面物非人是唏嘘不已。 “陈姐，给李大哥留个纸条，就说跟我去省城玩几天。”刘晓玲对陈莉君道。 陈莉君却摇摇头对刘晓玲道：“晓玲，明天就是周末，玉明正好回来。不知道要带好多脏衣服回来……下次我跟玉明一起来省城……” 刘晓玲摇摇头过去给了陈莉君一个拥抱，对她道：“李大哥真是前世修来的才遇到了嫂子你这样的人。” 陈莉君笑道：“也只有你才这么说。别人都说我八字跟玉明不合才会让玉明有如此变故。” “我呸！分明是自家起了贪念觊觎家产，倒还来编排别人的不是。”刘晓玲恨恨道。 虽说已被家族逼到如此地步，陈莉君依旧不想在外人面前说李家的不是，闻言只是笑笑。 李玉明被赶出港岛，陈莉君就算以照顾儿女的理由留在港岛也没人能说闲话，更不会把她牵扯进争斗中。但她还是舍弃了港岛的繁华，来到了这偏僻的小镇，就为了给落魄的老公洗衣做饭。 陈莉君的表现让刘晓玲很看得上眼，就连称呼都变了。 “嫂子，来。跟我出去买菜，晚上我亲自做几道菜请你品尝一下。” 两人出门下电梯就去了农贸市场。 刘家坝农贸市场早就不再赶场，很早之前就已经是百日场，也就是一年三百多天都有的固定集市。 在农贸市场，刘晓玲把陈莉君介绍给了周娘娘。这样今后就算没有肉票，陈莉君也能购买到猪肉。 再一个，其他凭票供应的副食，陈莉君通过周娘娘也能买到。 晚饭时，陈丽君吃着刘晓玲做的饭菜强忍泪水。 老公李玉明在家族争斗中能全身而退全靠了普华公司的卢老板，现在能在内地重头再来也是卢老板给的希望。 实话说，陈莉君最初跟刘晓玲的交往她更多的处于合作者之间的往来，并不是她跟刘晓玲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所有人给予自己的，她都不会忘记。无论是伤害还是温暖。 吃过饭，刘晓玲和陈莉君也没有好多话说，稍微呆了会便告辞回家。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准备先去公社见过刘仁友然后就回省城。 “晓玲，卿学琴回来了。”刘仁友对刘晓玲道。 “哦？”刘晓玲也想听下卿学琴的消息。 “她孩子进了合资厂，只是卿学琴不好安排。” 卿学琴带着孩子回了刘家坝，小孩进了厂，但卿学琴的安排却把刘仁友也难住了。 卿学琴不太会干农活，体力也不行。但是酱菜厂和下饭菜厂都不愿意接受她，终归是之前的名声不太好。卿学琴倒也不强求小队给她安排工作，只是找了刘仁友要了打火机零件，自己在家里组装。 但刘仁友坚决地认为刘家坝小队的每个人都要有安排，组装打火机只能是业余的事。 但没人接收的卿学琴在刘家坝小队似乎就要成为唯一的那个例外？ “十一伯，我记得卿嬢嬢是裁缝出身？”刘晓玲问道。 “嗯，她曾经还在镇上摆过裁缝摊。”刘仁友道。 刘晓玲其实是知道这些事的，这样说下去只是为了让自己等会说出来的话更加顺理成章。 “十一伯，有没有想过公社成立一个服装厂，公社的企业还是有点少。”刘晓玲笑笑，对刘仁友道。 “晓玲……你莫开玩笑，让卿学琴来负责？”十一伯一下子就想到了后面。 “嗯。我确实有这个意思。正好上次为了建照相机厂你找过一块地盘，照相机厂没办成建个服装厂也可以嘛。” 刘仁友确实被说动了。 服装厂能解决目前最不好解决的农村妇女就业，至于谁来当厂长重要吗？卿学琴不过就是以前因为穷，裤腰带松了一点罢了，又有多大的问题？ 看刘仁友陷入了思考，刘晓玲问道：“卿学琴的老公还没有回来？” “啊？嗯 ，还没回来。说是把这次组装打火机的代工费收了才有 第555章 怂恿 卿学琴这娘们在男女关系上名声不好，老公还不在家，有个娃儿回来了还在厂里面上班。再说，以前卿学琴在刘家坝出了名的爱嚼舌根，是人都讨厌，刘仁友也不例外。 自己去了万一闹出点啥事也说不清楚。 换个人真闹出点事还差不多。我呸！换个人也不能啊！ 刘晓玲来到卿学琴家。 卿学琴家现在也是住的新房子。 她回刘家坝后，把老屋的东西搬到了新家，小队这才去把老屋给拆了。 现在老屋已经被开垦过了，种了蔬菜。 这叫复耕，还是刘晓玲建议的。 听了刘晓玲的来意，卿学琴非常激动。 这一次回来，她自己不想下地干农活，酱菜厂这些社办企业又不要她，意味着年底分配就不能参与。 卿学琴人缘差，也没人给她讲年底分配的内容，她也就没放在心里。心想儿子在厂里打工，每月都有收入，自己又接了打火机的组装，也有收入，这日子已经很过得去。 不下地就不下地，不参与年底分配就不参与，无所谓。 今天刘晓玲亲自上门，专门为她要办个服装厂，心里对刘晓玲自然是非常感激的。 刘家坝这块地方，真能让她心存好感的就只有刘晓玲一家。无论是以前的边月冰还是现在的刘晓玲，都没有在背后出过她的言语，说过她的不是，相反还给过她帮助。 “咳咳。卿嬢嬢，不是为你办的厂，这个厂是公社的。”刘晓玲有些奇怪，你卿学琴真敢想啊。 “主要是刘大队说你现在这样不是办法，年底分配不参加的话要吃很大的亏哦。”刘晓玲道。 卿学琴还是第一有人跟她说起年底分配的事，不由得重视起来。 “我跟你说嘛，刘大队说年底分配不会低于在厂里上班的人一年的收入。因为不这样，生产队的人都不愿意留下来搞生产。” 卿学琴听到这手一抖。 麻蛋，真没想到在刘家坝当农民比在工厂上班的收入还多。差点吃了大亏。 “刘大队的意思是正好公社想再成立个工厂。正好你回来了又懂裁缝，我也提意建个服装厂。刘大队就想让你去服装厂负责，你干不干嘛？”刘晓玲问道。 “真的是我负责？” “当然，生产服装这些还是你懂些。”刘晓玲道。 “我等我老公回来跟他商量一下。”卿学琴道。 “哦，对了。卿嬢嬢。这里有些钱，你先让叔叔回来嘛。”刘晓玲摸出钱来递给卿学琴。 卿学琴也没跟刘晓玲客气，反正都还差着刘晓玲的钱，今后一并还她就是。 把钱装进口袋里，卿学琴莫名的有些担心。以前自己摆摊赚不赚钱都是自己承担，现在要负责一个公社服装厂，自己的能力到底能不能行哦。 “晓玲，说实话我有些怕。”卿学琴在众人面前强势了一辈子，终于还是在刘晓玲面前露了怯。 看见卿学琴现在的样子，刘晓玲放心不少。一个还有责任心的人是难能可贵的。 “卿嬢嬢，你不用怕。做服装嘛最主要的是样式好看，当然质量要有保证。 我给你个建议你看行不行。现在刘家坝外来人口这么多，你看见衣着品味比较好的，可以把这些人请到服装厂。不是请到服装厂上班，而是请他们设计一些服装样式。如果服装厂看得起用了别人的图，一张图给个几块钱给人家。传出去了后，保不齐每天都有人送图样来。 只要你们的眼光好，服装就一定卖得好。” 卿学琴听到这眼睛都放光了。 “晓玲，谢谢你！这下子我有信心了。走，现在就去找刘大队，这件事我干了。” “你不等叔叔回来？”刘晓玲问道。 “那个哈儿晓得个屁，问他作球！”卿学琴道。 回到省城，刘晓玲打电话得知关凌凌在家，选了几样礼物去了她家里。 “丽丽很好，人也活泼了许多，就是经常去海边走，皮肤被晒黑了些……”刘晓玲说着这次看见苏丽丽后的印象，关凌凌聚精会神地仔细听着。 儿行千里母担忧。丽丽调到羊城后，她和苏东来还没见过女儿。知道小古也是一道调过去的，对女儿的不放心又增加了一层。 当得知刘晓玲对小古的评价是很不错后，关凌凌也放心不少。 “关阿姨，什么时间有空你也去看下丽丽吧。这个天还不算热，去羊城刚刚好。” 刘晓玲的话顿时就让关凌凌坐不住了。 她上班的时间本就自由，一两个星期不上班也没人说她什么。 何况大院里的人对苏东来的未来仕途都有良好的揣测，都认为苏东来的将来肯定会更进一步。这时候，没有谁会跟她过不去。 “晓玲，等老苏回来我就跟他说，我要去羊城待几天。”关凌凌是北方人，性子来了马上就要去办。 一回到渝都，刘晓玲立马就给苏丽丽打电话，告诉她关凌凌这几天可能就要去羊城。 因为关凌凌这次去羊城，绝对会去安置苏东来同学父母的那个院子。而刘晓玲已经察觉到苏丽丽应当没在那里住，而是跑到了小古购买的小院住。 反正我是提醒了你，你自己瞒得过去不我可就不管了。刘晓玲心里还有些暗搓搓地希望苏丽丽和小古同居的事被发现。 想想都刺激。 去年十月，国家计委和财政部、农林部召开会议，允许国营企业在完成7项计划指标后，从利润中提取一定比例的奖励基金，用于职工的集体福利和给先进生产者以物资奖励。 该决定只允许国营企业按比例提取奖励基金。用于福利和物资奖励的发放，并没允许以现金方式发放。现在的试点则允许对企业个人发放现金奖励。 巴蜀省在全国率先开展了国有、集体企业的奖金激励制 第556章 项目的演示 苏东来曾经把普华公司这些合资厂的绩效考核制度上报过，现在看见试点的政策文件，知道这些制度终归是得到了上面的重视和肯定。 之所以在巴蜀开展试点，肯定也是考虑过巴蜀省现在的工业发展情况，这也是巴蜀省首次在京城、魔都前面得到试点的机会。 文件一下来，不仅仅是苏东来激动，就连巴蜀省府大院都引起了轰动。 许德兵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老许呆在家里把自己和苏东来之间的争斗过程捋了一遍，觉得基本上还是没有把人往死里得罪，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一点。 又不是他和苏东来两人之间有什么直接的矛盾，只是双方站的不是一个队而已。 后世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现在代理主持着国务院的工作，才有了这一系列强化工业的举措。刘晓玲也不知道历史还会不会沿着原有的轨道前行。 大事管不了，还是管好自己手里的事吧。 过两天就是儿童节，该给冬儿准备些礼物。 在平台上找了半天让刘晓玲挑花了眼，后世的小孩子确实太幸福了，各种玩具汗牛充栋。 最后，七巧板、积木、九连环、竹蜻蜓……都是老式的玩具。 刘晓玲也只能拿这些出来。再说，两岁不到的娃娃，你拿什么给他耍？ “妈妈，我们去看解放军叔叔嘛。”冬儿对刘晓玲道。 冬儿十分想念在广明岛上无拘无束撒野的感觉。 “好的，我们全家都去住两天。” “不行哈。”边月冰走了过来说道。 “六一节这天，你大堂哥和二堂哥还有晓兰他们要来耍……” 冬儿这下也知道去不成了，一下子脸上都是不高兴的样子。 “……”刘晓玲也知道现在大家都有事，聚一次不容易，只得把冬儿抱起来，答应他过段时间再去。 小孩子好哄，不一会冬儿就忘了这件事，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玩起来。 六一这天，大堂哥、春香他们都来了，院子里三个小孩子闹做一团，真是热闹。 晓兰和柳正阳进展顺利，边月冰也为之高兴。 一家子亲戚之间本就相处极好，下一辈也是相互往来频繁。只是到了冬儿这辈还能不能继续这样亲近，这谁都说不好。但现在多给他们相处的时间，希望他们也能继续亲近下去。 多的话不说了，总归这一天大家都很愉快。 送走了大堂哥刘义祥他们，一家子又恢复了平静。 六一节后，一家人抽了一个周末去了广明岛，算是满足了冬儿的愿望。 “妈，我有点想卢俊了。” 这天傍晚，刘晓玲和边月冰两人坐在院子里看冬儿在前面地上蹲着看蚂蚁搬家，刘晓玲突然道。 边月冰叹口气。 女儿和女婿都忙，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并不太多。 “你准备好久去嘛？”边月冰知道卢俊是去闽省那边建厂，短时间回不来。 “我想现在就去。”刘晓玲真的这么想。刚才她突然就有了想卢俊的念头，随后这念头越来越强烈。 “天还没黑你就开始说梦话。”边月冰嗤笑道。 “明天你个人去嘛。”边月冰过去把冬儿拉起来进了堂屋。 看着越来越浓的夜色，刘晓玲好想开飞机过去马上见到卢俊。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告别冬儿去了闽省。 叶省长在闽省发展工业得到了闽省的一致支持。所以他到任不久便让苏东来联系卢俊，请卢俊带项目过来。 卢俊的动作也很快，第一时间就到了闽省，还带来了一个任谁都不知道的电子游戏机项目。 在省政府的一间会议室，钱守正让小张他们在带过来的电视机上接好线，插上卡带现场演示。 一屋子的领导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观看了小张他们的现场演示，除了感觉新奇并没想到这玩意能有多大的市场。 这就有些尴尬了。 卢俊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了一眼叶省长，见叶省长也是一副审慎的目光看向自己。 昨天在宾馆里，这几个人非要把包装好的电视抬进房间，然后就像这样抢着玩游戏玩到天亮。直到说上午要过来，才在钱守正的吆喝下停的手。 一个看热闹不知不觉走过来的年轻服务员，现在正偷摸朝墙壁退，卢俊走过去拦住了他。 “你不用怕，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卢俊微笑着对服务员道。 服务员被抓了现行，这时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在众多大佬的注视下脸都红了。 “你今年多大？”卢俊问道。 “我……我19。”服务员小声回答道，顺便瞟了一眼周围领导。心里松了口气，没看见主管。 主管哪有机会进会议室？ “刚才那种游戏你很喜欢？”卢俊接着问道。 服务员是当真觉得有趣，闻言点点头。 “来来，你过来。”卢俊招呼服务员来到小张他们身边。 “小张，你把枪拿出来，把那个打鸭子的游戏让他玩下。” 服务员手里握着一把塑料外壳的“手枪”不断对着电视机屏幕上的鸭子射击。 刚开始还有些紧张，手和眼睛的配合不协调。不断有鸭子在屏幕上飞起，然后响起“铛、铛。”的射击声效。 年轻人就是学习能力强，不一会沉浸在游戏中的服务员就能以很好的成绩过关了。 “好了。停、停。”卢俊拦住了打得兴起的服务员。意识回归的服务员这才想起还在工作时间，赶紧把手枪放下。 服务员这时站在当场，不知道是不是该退走。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港商肯定还有话问他。 “小伙子，你喜不喜欢这个游戏？”卢俊问他道。 “喜欢！喜欢！”服务员不住点头。 看到这，叶省长和其他大佬们大概有些明白了。这叫电子 第557章 村民阻工 “叶省长，还有个项目。”卢俊对叶省长道。 叶省长很高兴，卢俊带来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赚取外汇的出口产品。 微笑着，叶省长对卢俊道：“卢老板，还有什么项目你也说说。” “这个项目是我在港岛的合作伙伴的一个项目。是我来闽省之前特意让他也来闽省投资的一个项目。因为他正在巴蜀建第一家厂来不了，所以这次委托我帮他提出这个项目，希望各位领导能通过。” 又是一位港商？众人都有些兴奋了。 闽省这边山多地少，建立工业企业是闽省取得发展的最好模式。 至此，李玉明的日化厂也提上了日程。 说是日化厂，并没有太大的污染，各位领导表示欢迎李玉明来闽省投资。 于是前期的选址、地址勘验、制作厂区布置图，厂房设计等系列的工作开展起来。 卢俊这次来也没有带多余的行政人员，钱守正和小张他们也不得不参与到行政工作中。直到卢俊通知夏阳，让他请老王安排人手过来，大家这才轻松了一些。 由于是闽省第一次引进资金建厂，特意把工业园区选在了离闽省省城不远的一个小镇建业镇。 建工业园区，都是跟巴蜀省学的。外来企业集中在一起，管理、配套和关系协调更加方便。 政府在当地为卢俊他们提供了住处——镇供销社旅馆。 “这名字真好！选在这里太合适了！”卢俊吃了中午饭，坐在院子里一棵大树下喝茶，一边品味着这个小镇的名字。 “建业、建业。”钱守正和小张他们也都在院子里树荫下歇息。 钱守正听到卢俊的自言自语，嘴里重复着小镇的名字，不由得也点头。 “老板，有个姑娘找你。”一个小伙子跑进院子里。 “姑娘？”卢俊心中疑惑，每天忙得像狗一样只剩喘气的时间了，自己可没空招惹哪个姑娘。 难道是自己的那个部下在当地沾花惹草欠了风流债，人家找上门了？ 钱守正几个岁数比较大，难道是港岛过来的人所为？ 卢俊挨个把几个退伍军人扫视，就听见有人大声喊道：“老板娘好!” 卢俊心中一惊，扭头看向大门，果不其然，那不是刘晓玲还是谁。 “你，你怎么来了？也不先说一声我好来接你啊。”卢俊赶紧上前去帮刘晓玲拿旅行箱。 “我看你有没有找临时夫人，怎么会先打电话？”刘晓玲笑道。 “报告老板娘，卢老板没有找临时夫人。”刚才叫老板娘好的那人站起来大声道。 院子里所有人全都哄笑起来。 都是一起过来的，咋你就那么聪明又伶俐？ 哄笑声中已经有港岛过来的人在心里骂娘了。 王同胜成功的引起了老板和老板娘的关注。 “王同胜，你……你证实得好。晚上多加一个鸡腿。”卢俊笑道。 “王同胜啊，这名字好。”刘晓玲也笑了。她认出来了，这人曾经跟在邵青松的队伍里为自己担任过安保。只不过当时不知道他名字。 卢俊把刘晓玲带进旅馆让她洗漱，出来时饭菜已经打好了。 看饭菜边站着的王同胜，刘晓玲轻轻说了声：“谢谢！” 王同胜没有说话，转身回了刚才自己坐的地方。 刘晓玲到时卢俊他们刚吃完饭不久，算上刘晓玲坐公交车的时间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吃中午饭。 坐在堂屋里的卢俊看了一眼面前正在吃饭的刘晓玲，不由得又多看了院子里的王同胜一眼。 以前只知道这王同胜不愿意学技术，宁肯在保安队里当个小班长，没想到还是这么有眼色的一个人。 刘晓玲刨了一口饭，抬头看见卢俊的目光，顺着目光也看见了王同胜。 “卢俊，这个人我要带回渝都。”刘晓玲道。 “做那样？”卢俊也会说几句巴蜀话，问刘晓玲道。 内心讲，卢俊是不喜欢这样的人的，但刘晓玲不一样。 下午，大家伙都去工地，卢俊留下来陪刘晓玲。 “人家的算计并没有算计老板，而是在为老板服务。这种人你如果管束不了，那是你没那个本事。当领导的，哪里能从个人好恶出发任人委事呢？”刘晓玲对卢俊道。 “唉，我也不是没这么想过，但就是转不过这个弯。”卢俊道。 “广明岛那里很是差人。古远峰虽说派了小孙在那里负责，但事情太多，小孙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后来无中生有又出来了学校这件事。我把艳子都策反辞职出来帮我，但她一个女孩子又长得漂亮，我真不放心让她一人在外面跑动。所以,这个王同胜我要了。” “行，行。你好久要？”卢俊知道梁艳出差李连长请假陪同的事，现在又听刘晓玲这么说，肯定要答应的。 “我回渝都后过两天，你就让他来渝都找我报到。”刘晓玲道。 刘晓玲不愿王同胜跟她一道回渝都，她秘密多，有时候就不想身边有旁人。 “好。”卢俊点点头。 “你去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卢俊让刘晓玲去休息。 “不，你坐好，我在你身上靠一会就好了。” 刘晓玲把小板凳搬到卢俊身前坐下，身体朝后靠在了卢俊的身上。 开始还和卢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闻着卢俊身上淡淡的汗味，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三点过，王同胜一个人回来了。 “老板，农民们又来工地闹事了。” “这一次又是什么理由？”卢俊来到闽省后的一切都比较顺利，只是来到建业县园区后在当地遇到了一些困难。 按照协议，当地政府应该把土地平整之后交给普华公司，由普华公司自建厂房、和办公楼、宿舍楼等生活配套设施。 卢俊想给叶省长长脸，主动 第558章 第一家电子工业园 卢俊从港岛运送了一些基建设备过来，就是为了加快施工速度。有时候社员们收工后卢俊他们确实还在施工，但也没有干到影响社员休息的时间那么晚。而且，那时候的人就很少有人阻拦过施工。 卢俊也知道是当地有人想薅点羊毛，心里也理解。 卢俊主动找到当地公社表示以后在下午六点前不再施工，还拿了300元出来交给公社袁书记，表示这是给受影响社员的补偿，请袁书记代为发放。 袁书记笑呵呵点头答应处理这事，才过几天居然又出现了阻拦施工的事。 “老板，这一次是赵队长带人来的。说是施工扬起的尘土把附近水稻、蔬菜和果树的叶子遮盖，这些农作物都要死了。”王同胜道。 卢俊正要说话，感觉怀中的刘晓玲坐直了身子。 “农作物要死了？这是来要赔偿的吗？”刘晓玲插话问道。 “嗯。因该就是这样。”卢俊点点头。 “卢俊，工地上应该请得有当地社员吧？”刘晓玲问。 “有啊，我们的人大都是操控设备和现场技术人员，再就是老钱和小张他们几个专家。” 刘晓玲看了看王同胜，问道：“真麻烦呢，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王同胜，你看怎么办，给个建议。” 王同胜没想到刘晓玲会突然把这个问题交到了自己手上，一时间紧急开动起脑筋来。 自己努力在老板面前争取表现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么。 王同胜确实脑筋转得快，不一会就开口道：“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请两位领导看合适不？” 卢俊也没想到王同胜真的这么短时间就有了处理这件事的办法，在心里不由得对刘晓玲看人的眼光点了个赞。 “不论好坏你都先说说看。”刘晓玲鼓励道。 “赵小队长是第一次带人来闹事，无论多少必须要给点好处，要不他在社员面前没有面子。”王同胜道，同时他看了看眼前这夫妻二人。 两人都没说话，俱都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真能稳！好可怕的夫妻！”王同胜心道。 “我们这边的人和平整土地的社员聊天的时候就说，就说老板对于来闹事的社员很不高兴。今后厂子建起来招工的时候，凡事来厂里闹过事的人家都不会招人进厂，就是一些临时帮忙的事也不会找这些人家……” 王同胜这主意在刘晓玲听来真特么绝绝子。 卢俊听了也是喜欢，这办法比什么红道黑道管用得多，自己是绝想不到这样的主意的。 看一眼王同胜又看一眼刘晓玲，心中对刘晓玲识人的能耐更加佩服。 看刘晓玲没说话，卢俊对王同胜鼓励了几句，摸出200元来准备交给他，让他去和赵小队交涉。 “等等。”刘晓玲拦住了卢俊。 “我有零钱。” 刘晓玲一边去挎包里拿零钱一边感叹王同胜的想法。真要这么做了，不仅是赵小队今后叫不来人闹事，就连公社想什么幺蛾子也没有了群众基础。 这人还真是个人才，今天捡到宝了。 看王同胜拿着钱走了，刘晓玲和卢俊相视一笑。 “卢俊，好人不能让手下人全当了。今后时不时找个理由约周围社员吃个酒、发点港岛那边的小玩意，但现钱千万不能再给。” 卢俊笑笑点头，伸手抓过刘晓玲一只手握在掌中。 刘晓玲不要卢俊再拿现钱出来，一是觉得贪腐贿赂这风气要不得，再就是怕拿钱出来的事今后爆雷，把自己炸伤了划不来。 第二天跟着卢俊去了趟施工现场。 这一次电子游戏机厂和日化厂的地盘是同时动工平整，刘晓玲不由得叹了口气。 要说这个生产洗涤剂（或者还要生产洗发水、沐浴露等）的日化厂虽说没有太大污染，但建在工业园区内始终还是不太妥当啊。 “卢俊，你能不能跟叶省长提出来，日化厂另外找个地方选址？建在工业园区内不太合适。”刘晓玲对卢俊道。 “我去跟叶省长说没问题，只是工业园区就一个电子游戏机厂是不是有点名不符实？”卢俊问刘晓玲道。 “你只要能说服叶省长在外地招有文化的年轻人，我就在这再建个照相机厂。”刘晓玲对卢俊道。 “真的？” “嗯。” 刘晓玲看看卢俊心道：卢俊还是太老实，电子游戏机各个生产链条中选一个出来，哪样不能再建个厂？就连日化厂旁边也能再建个塑料制品厂，专门为电子游戏机配套。那么多机壳、卡带盒、手柄……多了去了。 “对了，卢俊啊，我回去后问下邝院长，干脆在这园区再建个电子计算器厂？” “搞这么大？”卢俊问道。 “哪有多大，是计算器不是计算机。”刘晓玲知道卢俊肯定搞混了。 说到这，刘晓玲灵光一闪，这里干脆建成国内第一家电子工业园区算了。既有别于其他工业园区，叶省长那里上报成绩时也能独树一帜。 “对，卢俊你可以这样跟叶省长汇报。我去联系一下，把数控电话系统的一些配套产品的生产都进驻到这个电子工业园区。” 刘晓玲不建议电子元件和电子芯片在这个园区建厂，还是因为闽省的交通实在有些不便，特别是这方面的人才也难寻。 这类工厂还是建在京城和魔都等大城市周边好些。 两人谈完这些就在周围逛了一圈。 也难怪赵小队长会来薅羊毛，这周边的环境确实有些差。虽说是靠近省城边，这附近的村民的生活也赶不上建立知青罐头厂之前的刘家坝。 光看这些住房，好多连巴蜀的茅草屋都赶不上，这是真穷啊。 好歹巴蜀的茅草屋大多是泥土做的“干打垒”，墙壁是夯土，这里好多的房屋就是找 第559章 薅羊毛发不了财 第二天，刘晓玲跟着卢俊再次来到了工地，看到了如约而至的赵小队长。 赵小队长心里正忐忑，不知道发生了昨天的事后对方老板要单独见自己是个什么意思。他也知道这是省里请来的老板，开工典礼的时候，来了好多省领导。 万一昨天的事被报告上去了，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 昨天晚上去工地干活的农户回来说建厂的老板对闹事的事很不满，今后招工的时候不会招闹过事的家人。 结果当天晚上就有些农户跑到家里来埋怨自己，还有人要自己把钱给人家退回去。 为了村民自己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结果还遭了抱怨，里外都不是人。 刘晓玲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五十来岁的精瘦男人，看出来他目前很不安。想来昨天这样的事也是初犯，本质上还是好的，就是穷闹的。 来到一间帐篷，里面的人都上工地去了，就他们三人。 “赵队长，昨天的赔偿还满意不？”刘晓玲笑着问道。 “……满意，满意。”赵小队长额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赵队长，我昨天来看了下，村民的日子是很苦，但只是得点补偿还是富不起来。” 这是在挖苦自己？ 赵小队长有些愤怒，为村民自己豁得出这张脸，但闽人的性格却不是外人能拿捏的。 刚想说话，就见眼前这美女问自己，想不想带着村民致富。 想啊。太想了！ 赵小队长暂时压住了火气，想听听这女人给自己讲讲怎么个致富法。 投资环境好，这女人就准备在这里多建几个厂？不光是小队的多余劳动力能进厂打工，就连全公社的年轻人都能进厂？ 什么叫投资环境好？就是自家不带人来闹事？ 这就有点冤枉刘晓玲了。 刘晓玲理解的投资环境可不仅仅是没有闹事的，还有政策倾斜、税收、劳资纠纷的处理甚至是供水供电等等。 当然，以赵小队长目前的阅历他是没法全面理解的。 还是继续听这美女说，毕竟多建几个厂大家都能进厂打工。 老板会资助小队开展农副业生产加工？这是什么意思，咋就听不太明白？ 赵小队长请刘晓玲说得详细一些，说慢一些。自己五十来岁的人，文化程度不高，理解起来有些困难，不要尽拿港岛那些话来忽悠自己。 刘晓玲也不以为意。只要你想听明白就好，我就再说明白一点。 经过解释后的赵小队长有些明白了但又有些不明白。 你这港岛的资本家真会有这么好心？资本家不都是只想赚钱剥削工人的么？ “赵队长，不管你信不信，工厂在这里，我们也还在这里。刚才我说的能不能兑现将来大家都看得到。”刘晓玲道。 是嘛，我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相信你。 赵小队长问刘晓玲，接下来自己这边该怎么做。 “赵队长，你和队里的人商量一下，把需要平整出来地块规划一下。趁着现在有推土机，顺便就帮你们把地平了。”刘晓玲道。 刘晓玲也听卢俊说了公社袁书记的情况，她认为袁书记和赵小队长不一样，认为自己这方没有必要去找公社袁书记。 施工现场怕的是赵小队长这样的现管，只要抓住了这个小队的人，其他的暂时都不用考虑。 赵小队长的积极性很高，立马回小队招呼小队社员开会。正如刘晓玲说的那样，靠薅羊毛是不能发家致富的。 赵小队长在小队会议上做了动员，要求大家开动脑筋，多想点发家致富的点子。 社员们面面相觑，被禁锢太久的脑袋能有什么点子。大家一致表示听赵队长的安排。 “好。我准备把村西头那个小山丘平整了，建一个大型的养猪场。” “嘶……”社员都吸了口凉气。在闽省大山的环境下，一个小山丘看起来不起眼，但要把它削平土石方的数量可是不小。靠自己小队的人力那得挖到猴年马月！ “不用担心，港岛的老板说了，正好他们有推土机，帮我们平了，今后建猪圈的钢筋水泥和沙子也送我们。” 社员们哄然一声纷纷议论起来。 “朱亚游，老朱。这两天开始你带上几个人去开山，养猪场的石头就由你负责。还有赵家驹，你带几个人上山砍树，木料就是你负责……” 大家伙的积极性从来没有这么高过，被分配到人跟着赵小队长就去了小队工具房，剩下的人各自跟着组长依旧下地。 看着进山开山和砍树的人，在地里干活的社员脸上都洋溢起笑容。 隐隐约约地，大家在心里对未来生活都有了一些期望。 刘晓玲和卢俊没有给赵小队长提供过多的致富建议，有些事让他们先动动脑筋，今后才能适应变革后的社会。 当然，这期间该有的帮助是不会少的。 在这个还要凭票供应的年代，所有农副产品都是缺乏的。养猪这个行业只要不是遇到猪瘟，可以说包赚不赔。 刘晓玲又在这里呆了三天，也去指导了小队的养猪场的布置。 社员们都很奇怪，看不出这时髦女子对于农村人养猪这事都很明白。刘晓玲也没说自己是农村人出身，社员们便把刘晓玲的表现归结于文化人的属性。 刘晓玲回到了渝都。 省城建筑设计院得到梁艳的设计委托后，很快派人到了广明镇现场进行了地质勘查。 省城建筑设计院有白林镇中学的设计图纸，当刘晓玲回到渝都的时候，整个学校和托儿所的设计都快要完工，风格完全与百林镇那个学校一样。 “艳子，过不了几天，老李就不用陪着你出差了。” 在广明岛办公室，刘晓玲对梁艳道。 “晓玲，你又找到了人？”梁艳当然是聪明的。 “嗯，这一次到闽 第560章 气垫船 吃过晚饭，刘晓玲回到招待所休息了一会。 晚上十点来钟，刘晓玲独自悄悄来到了广明岛的最东头。 广明岛被围墙隔成了三段。东头这一段是预留着种菜的（今后的休闲区），中间一段范围最大，是办公楼、研究所和招待所、食堂和其他一些配套设施。研究所和办公大楼又建了围墙，属于城中城。 西头那段则是驻军所在地，码头和库房也建在此处。 刘晓玲四处张望了一番，皎洁的月光下江水静静地流淌一如古往，四周荒草里有了一些虫吟，短暂的生命也在感受这世界。 刘晓玲用无人机来到了江心，把一艘俄式气垫船放在了江心。 按照操作规范，这艘气垫船至少需要三人才能开动。其中轮机、船电和船长各一人。 刘晓玲在空间里就把气垫船给发动起来了，要不到了江中再发动就得手忙脚乱。 操纵着气垫船，刘晓玲慢慢开向下游。她要熟悉一下气垫船的操作。 到了广明船厂这处回水湾，刘晓玲让气垫船调转方向，慢慢开向上游。 到了广明岛，刘晓玲已经有了操控心得，缓缓靠向驻军所在的码头。 码头处已经站了两个士兵，正看着奇形怪状的气垫船。 这气垫船下部围着橡胶气裙，船体后部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风扇，跟长江里每日经过的江轮外形确实相差极大。 刘晓玲把船靠在码头，出了驾驶舱。 “是刘处长。”一个战士认出了刘晓玲喊道。 “接住。把它绕在那个带缆桩上。”刘晓玲把绳子扔过去，一个战士慌忙接住。 刘晓玲赶紧跑回驾驶舱控制气垫船。 一个战士拿着绳子在带缆桩上左右环绕，终于将绳子捆上了。 刘晓玲熄了火来到后面甲板，把另外一根绳子也套好。 “刘处长，这是什么船啊？跟那些船都不一样。”一个战士好奇地问道。 “这叫气垫船。”刘晓玲其实不想多说，但又不好表现得拒人千里之外。 这条船严格来说也算是机密级了。 “哦。”小战士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刘晓玲溜溜达达地走回招待所。 她一直都想把气垫船拿出来，为此上次去京城的时候就请古远峰开具了证明。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也没有使用的必须，这才没有早一些拿出来。 第二天，刘晓玲找到小孙，让他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学习气垫船的操作。 小孙在今天早上已经知道了气垫船的事，他还亲自跑过去看了一遍。 这船的造型也太奇怪了，背上还有两个巨大的风扇。难道是靠着风扇来前行？ 还真就被他猜着了。 气垫船的下部喷射气流，让船体悬在水面上，达到最小的摩擦，巨大的风扇产生向前的动力。 后世长江上的气垫船就是这一款。只不过因为速度太快，在长江里航行给其他船只造成危险。所以，这些气垫船在投入运营前都送到船厂做了降速处理。 刘晓玲这艘气垫船可没做降速处理，真要跑起来，那速度不摆了。 小孙自去找人，有了消息自然会给刘晓玲打电话。刘晓玲开车过桥，在广明镇吃了早餐便赶回渝都家中。 在建业镇时，刘晓玲查阅资料就知道了当地有一种笋叫麓笋又称马蹄笋。马蹄笋的肉质脆嫩、清甜爽口、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具有保健护肤、美容减肥等特点，完全可以大量种植制作成罐头进行销售。 当时她并未提出来，这是她提防公社袁书记留的后招。 刘晓玲现在也比前世狡猾了许多，因为前世的她就是一个技术员，周边环境单纯，那里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回到家里过了大约一个星期，小孙和梁艳先后打了电话给她。 小孙说操作气垫船的人找到了，全是古主任定下来的。还有一个叫王同胜的前来报到。 梁艳则是报告说学校和托儿所的设计图纸拿到了。 刘晓玲又来到了广明岛 古远峰很贴心，找的三个操控气垫船的全都是女子。 “王金玲前来报到。”当先一个三十四、五的飒爽女子就给刘晓玲来了个军礼，把刘晓玲下了一跳。 “慢点。王姐。你们都是军人？”三人都是便装，但言行举止都是军人的印记。 “是。” 小孙知道刘晓玲并不讲究这些，据他所知，刘晓玲也没有当过兵。 “金玲，你们都已转业，就不用部队的方式了。”小孙道。 刘晓玲一听觉得不对，小孙为毛叫王金玲叫得这么亲昵？ “小孙，你和王姐以前认识？” “金玲是我媳妇。”小孙道。 “好！好呀！”刘晓玲一看两人也觉得十分般配。 目光转向第二位，这一位岁数就小一些了。 “刘处长，我叫赵晓淑。”这赵晓淑一看还有些腼腆。 下一位年岁跟赵晓淑相仿，叫做黄香玉，她和赵晓淑都是以前部队通讯班的，这一次因为刘晓玲的需要，办了退伍手续。 昨天小孙已经给几人在招待所安排了住宿，不过都是在二楼，和刘晓玲的房间不在一个楼层。 万金玲肯定是船长，人家是军官转业还是小孙的媳妇。谁来负责轮机都要辛苦一些，刘晓玲的想法轮机船电两样都学。 两个人来的时候就知道气垫船和一般船不一样，非要先去看看，刘晓玲也只得带着三人去了码头。 想起办公室那边王同胜还等着呢，刘晓玲把船舱钥匙交给了王金玲让他们先去看船。 在梁艳办公室，刘晓玲见到了王同胜。 王同胜正和梁艳聊着天呢，一眼看见了刘晓玲，站起来就给刘晓玲行了个军礼。 虽说知道刘晓玲就是普华公司的老板娘。但昨天一到这里，王同胜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寻 第561章 两个人精的分工 “我简单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这是一个研究所，因为研究的事项需要保密，所以由部队执行安保工作。”刘晓玲顿了顿。 “今后你在研究所是行政岗，不参与研究所内部事务，只负责研究所的外部事务也就是办公室这块工作。梁艳是我的助理，也就是所长助理。由于现在行政人员有限，梁艳还兼管着财务，你也要处理许多杂事。总之等人员齐全能各司其职的时候就好了。” 刘晓玲突然问道：“王同胜，来之前卢俊征求过你的意见没有？” “刘所长，卢老板问过我的，我说愿意。卢老板才后来跟我说来这里有可能是正式干部。”王同胜也没想到，老板娘随口招个人还能给个国家干部的身份。 牛！ 刘晓玲也听明白了王同胜的话，就是说是王同胜先答应了，卢俊才告诉他干部编制的事。 这人还真是滴水不漏，不用特别声明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自己，我可不是冲着干部身份才来的。 “也不是一来就是正式干部，也有试用期的。试用期满看表现。报上级审批。”刘晓玲道。 “你暂时代理研究所办公室主任。”刘晓玲道。 转过头，刘晓玲对梁艳道：“梁艳，你把学校和托儿所的事跟王主任办个移交，中午带他去广明镇跟何副镇长见个面吃个饭。” “知道了。”梁艳点头道。 “再跟小孙说一声，在隔壁开间办公室，王主任今后就在隔壁办公。” “是。”梁艳道。 王同胜的住宿在招待所一楼，小孙考虑得还是很周到。 “我还有事，先走了。”刘晓玲还得去码头。 去码头的途中，刘晓玲看见了王博。 “调试好了没有？”上个星期，监控线路都布好线路链接，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应该调试好了吧。 “刘厂长，监控已经调试好了。现在正在调试程控电话。”王博道。 这两样的布线工作是同时进行的，调试工作也就前后脚。 “晚饭后我去监控室看下监控效果。”刘晓玲道。 “好的。我们在监控室等你。” 监控效果白天也能看，但刘晓玲认为监控的作用主要就是体现在晚上，所以要看就看晚上的效果。 来到码头没有看见王金玲她们。站岗的士兵指了指气垫船，说是几个人都在船里。 进了船舱，看见王金玲三人正在船舱里坐着聊天。 她们确实只是来看看，里面的东西都不敢摸。 “王姐，小孙走了？” “嗯，他说他还有事要做。”王金玲回答很简短，有军人的味道。 “今天上午我们大致看一下就行了，中午吃过饭后把工作服换了再来。现在解散。你们也在岛上各处转转，熟悉一下周围环境。” “是。” 刘晓玲回到办公楼，来到自己的小库房，把平台上购买的工作服、帽子、毛巾还有手套这些放好。 正要出门，想起王博说监控系统和程控电话系统都已经完成，便在平台上购买了一些交换机、摄像头和电话机等耗材和零部件放在了小库房里。 经过梁艳办公室，看见梁艳还在和王同胜在交谈，看来还没有说完。 进了自己办公室，刘晓玲拿出几瓶白酒放进墙边一个柜子，把柜门掩上。 有了王同胜的加入，自己今后的工作就更轻松了。 不一会听见隔壁有椅子移动的声音，梁艳和王同胜一同来到刘晓玲的办公室。 “交接完了？”刘晓玲问梁艳。 “刚才说完。”梁艳点头道。 “梁艳，柜子里面有酒，你去拿两瓶。中午何副镇长那里要喝高兴都随他。” “对了，王主任，酒量如何？” “呵呵，藏南出来的人都差不多，算是能喝吧。”王同胜也比之前放开了些。 “那行吧。”刘晓玲点点头。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没有？”刘晓玲问。 王同胜道：“梁助理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我就是问问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暂时就这样。”刘晓玲道。 看着两个人离开办公室，刘晓玲心里乐开了花。这两个人都是鬼精鬼精的，自己运气不错。 中午吃过饭，王金玲带着两人过来领了工作服。 下午，刘晓玲自己也换了工作服带着三人在船舱里给她们讲解。 以前在船厂刘晓玲负责的是船体装配，船体在舾装时和船电、船动这些工序打交道也多，何况刘晓玲也是老技术员了，至少每样东西都能说出个道道来。 至于说动手能力，不论是钳工还是弱电或则装配，刘晓玲也麻爪。 理论上说了不少，但总归是要试验一下。 几个人都明白自己岗位后，刘晓玲又简单讲诉了操作。 “刘处长……” “忘了告诉你们，今后对我的称呼是刘厂长或者是刘所长，不要叫什么处长。我家人还不知道。”刘晓玲打断了王金玲的话道。 因为怕讲得生硬，刘晓玲把理由都说了出来。 王金玲三人懵圈，叫刘所长还好理解，刘厂长又是什么东西？ “呵呵，我曾经当过厂长。”刘晓玲道。 这下赵晓淑和黄香玉也楞了，看起来刘所长跟他们差不多大嘛，哪知道人家不仅现在是处长、所长，以前还当过厂长。 自己就一直是个普通的通信兵，这人跟人怎么比？ 刘晓玲想起王金玲刚才要说话，便问她想说什么。 “刘所长，是不是让我们上手操作一下？看起来也不是很复杂……” 这时候长江上的往来船只并不多，也没有几条打渔船，上路试一试没问题。 “好。” 再次讲了启动程序，又让三人复述了一边。 “今天赵晓淑负责轮机。”刘晓玲道。 剩下的工作安排不用说，大家 第562章 气垫船的航行试验 气垫船慢慢倒车滑出了简易码头。 “左舵一。”刘晓玲下令道。上辈子在厂里参与的系泊试验和试航次数比较多，刘晓玲对于这些指令流程大都还记得。 “左舵一。”王金玲重复道。 话筒传来赵晓淑的声音：“左舵一。” 现在气垫船船头向西，是下水方向。 “慢点提速。”刘晓玲看看视野里都没有船只，便告诉王金玲道。 “是，慢慢提速。”王金玲也不知道气垫船的速度实际上是多快，慢慢提速也给自己一个了解熟悉的时间。 开了半天，眼前江边出现了一个城市。 沿途经过了好几个城市，但这个看起来更大一些。 王金玲问道：“刘所长，这里是哪里？” “这是万县。”刘晓玲往来魔都多少次，沿途的大城市都知道。 “离广明镇有多远？” “大概有200公里吧。”刘晓玲答道。 确实，具体的公里数记不得了，大致的数据还是知道。 “天啊！这才半天时间，还没放开跑呢。”王金玲大惊。 也是到了该吃中午饭的时间了，刘晓玲让王金玲将船向码头慢慢靠过去。 万县有长航和轮渡公司两个码头，气垫船停到了长航的侧后方的一个趸船上。 “喂，你们是哪里的？”过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问道，一边打量着这艘从未见过的怪船。 刘晓玲让王金玲熄火停车，然后来到甲板上拿出证明文件给他看了一眼。 男子看了一眼证明，那上面确实有航行许可。只是不清楚这单位是个什么单位。 正在绞尽脑汁想呢，王金玲、赵晓淑和黄香玉也来到了甲板上。 虽然三人都是一身工作服，但一看三人的举手投足，男子立马警觉起来，这是军人。 男子换上一副笑脸，继续问道：“几位是来找我们的吗？” 刘晓玲笑笑道：“没事。就是停下船，我们去吃了饭就回来。” 王金玲道：“麻烦你帮着看着点，不许任何人上这艘船。”王金玲说话时气场很足，毕竟是在部队当过领导的。 男子马上点头答应，一定会让人看好，不会让人上这条船。 四个女子昂首走了，男子站在跳板上又看了气垫船好久，这才回到趸船上，安排了人照看好这条船。 码头到街道有一段石梯，四人正朝上面走，就有一群一群的人跑下石梯，仿佛出了什么事。 几人站住扭头去看，才发现这些人都是去围观气垫船的。 就看见趸船上出来一个人，手上提着一根绳子。只见他走过去驱散开拦在面前跳板上的人，用绳子在栏杆上又围了一道。这一下围观的百姓只能在跳板上观看。 刘晓玲这才放了心，和王金玲几人继续攀爬石梯。 万县也是古埠头，后来属于渝都直辖市，是渝都第二大城市，现在的规模就不算小了。 到了街上，清一色的旧街道，石板铺路，两边的住户都是木质小二层，门板都是一块一块插入凹槽的那种。 以前这一条街两边都应该是商户，现在却有很多住家店面却没有几个。为数不多的商铺，从牌匾、招牌来看也大都是供销社、百货公司等国营商店，基本上没有私人个体的存在。 来到一家小饭馆，服务人员见是身着蓝布工作服的四个女子，表情木然站着或坐着就没有动的。 大家对这服务态度也是见怪不怪，自己找了张空桌坐下。 问了下今天店里有什么肉食或鱼，一个负责售票的女服务员才说了话。 有猪肉也有鱼，而且是当地比较出名的“胭脂鱼”。 这胭脂鱼刘晓玲吃过，外观跟一般江鱼有些不同。黑色鱼身上有暗红色条纹，背鳍像一条风帆不成比例的高高隆起，民间又有俗称“风顺鱼”。 给了粮票和钱拿了票，交给厨师后四个人就等着饭菜。 万县是个大码头，每天的客流量非常大，为数不多的饭馆里面人多一点很正常。现在饭馆里的人就比较多。 等了一会回锅肉和红烧胭脂鱼都好了，赵晓淑和黄香玉跑去柜台把菜和饭都端上了桌。 前世的刘晓玲在魔都造船厂时吃过后世被极为推崇的长江口刀鱼，贵的时候卖到了天价。说实话刘晓玲根本不爱吃，刺多肉少，绝对没有今天的胭脂鱼好吃。 或许是后世长江内的鱼资源匮乏了，这才把刀鱼价格炒了起来，就跟耗儿鱼一样。 后世卖得贼贵的耗儿鱼，在大小黄鱼和其他海鱼的压制下，沿海渔民都是用来喂猪的，没有商业价值。内地购进的耗儿鱼，多半是畜牧养殖的奶牛等动物用来发奶。 总之，没有人吃那个。 闲篇又扯远了。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人看见美女就上来搭讪之类的，尤其是王金玲三人一看就是部队的。 一条街就是整条街的样子，没多少逛头。安安稳稳吃完饭，几个人直接回了码头。 谢过趸船上的工作人员，几个人进了船舱。 驾驶舱后的客舱不算小，也被改装过，有一圈软质的椅子。 刘晓玲提议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再返程没有得到赞同。几个人新鲜感十足，哪里停得下来。 刘晓玲对王金玲也很放心，这时候长江航运中的船只很少，撞船出事故的概率不大。 三人操作船只，刘晓玲找了一排椅子躺了上去。 睡了一会不太稳当，船只颠簸椅坐又窄，总有掉落到地上的危险。刘晓玲拿出绳子把自己肚腹和小腿处绑了，这才安稳睡去。 期间王金玲和黄香玉进来看了一眼，掩嘴偷笑。 “这么吵，刘所长也能睡着。我是服了。”黄香玉回程负责船电没有多少事。跑出来在驾驶室陪着王金玲顺便观看沿途景色。 王金玲笑笑没有搭话，她 第563章 在广明厂成了客人 在码头旁边距离库房不远，这一次挖了个地下室,里面能存放油桶。有屋顶还有隔层，夏天也不怕气温高。只是注意开一桶油就要用完一桶，地下室尽量不要保存打开过的油桶。 两年后刘晓玲才知道自己错了，实在是应该埋一个油罐的。当然后来还是改成了油罐储油。 晚上吃过饭，刘晓玲来到了办公室一楼。 办公室楼是内走廊的样式，一楼退进来两间办公室后在走廊里新砌了一道墙。墙体后面就是研究所自己的安保办公室，监控室就设置在里面。 刘晓玲从一楼大门进去，经过内走廊两侧楼梯间，来到了第二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在墙壁上开了一个铁门，铁门上方安装有一个半圆形的玻璃球，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一个摄像头。 刘晓玲在门把手处一块键盘上输入了密码，铁门缓慢打开，刘晓玲闪身进去。 等铁门关上后，刘晓玲来到了监控室。 王波等人早就等在了这里，对着墙面上的显示屏指指点点。 “刘厂长，这就是全部摄像头的监控画面。” 王博迎了上来，指着墙上显示屏幕对刘晓玲道。 都是高清摄像头和高清显示屏，效果非常清晰，刘晓玲看了感觉很满意。 王博又来到房间中央的一个办公桌前，点开屏幕中众多小图像的一个。 “刘厂长，软件运行也没有问题。随时可以调阅之前一个月的录像。”王博关闭了图像，随手又点开另外一个，还在进度条上回拉了一下。 “现在是倒退3分钟前的视频。”王博他们这段时间把监控玩得非常溜，不断给刘晓玲演示监控功能。 监控室只有两张椅子，王博占用了一个，刘光恩给刘晓玲搬来了另外一个。 “王老师，目前知道这个监控系统的就你们几个人，暂时都不要说出去。懂操作也只有你们几个，所以，监控的工作暂时就交给你们几人轮流值班，值班的人第二天调休。” 看了看王博他们，总觉得守监控的任务交给他们有些大材小用，后世都是一些几十岁的保安在守。而从王博几人的表情来看，似乎这守监控的事还非他们莫属的样子。 “对了，王老师，程控电话调试得如何了？”刘晓玲问道。 王博道：“刘厂长，程控电话已经调试完毕。只等购买了电话，岛上各个地方就能随时通话。” 程控电话的机房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办公室四楼的一个房间内。岛上各个点已经布好而且都测试通过了，电话机还得刘晓玲购买来才能安装。 “办公楼库房里面有电话机，还有一些耗材。钥匙我会交给梁助理，要安装电话的时候去领用。” “好。” 虽然对外的电话依旧只有一路，但岛内的通讯问题算是解决了。 今天的工作目的已经完成，刘晓玲也没有过问王同胜与何副镇长之间谈得如何，她准备开夜车直接回家。 晚上在招待所食堂吃饭时她看见过王同胜，王同胜并没有要汇报的表示，想来一切都属于正常。 回到家里，刘晓玲才想起广明厂还有一套包括塔吊、推土机等建筑设备闲置着，完全可以租借出来用在学校和托儿所，决定亲自跑一趟广明厂。 刘晓玲就有些懊恼。早点想起来这回事就住在广明岛好了，也不用多跑一个来回。 第二天，刘晓玲先去了广明岛。 昨天回家晚了没法通知梁艳在厂里等着，只能先去岛上接了梁艳再去广明厂。 都记不得是多久没见着两位老领导了。 秦书记看见刘晓玲带着梁艳来找他，心里就有些怪异。难不成梁艳也是被刘晓玲拉了去？这一个个的好好的央企不待，跑出去给私人打工，真的就那么香？ “晓玲，你现在都成了广明厂的稀客啰。快来坐，坐呀。”秦书记对刘晓玲一点没怪罪的意思。 看刘秘书把茶水端上来正要出去，又让他把况厂长通知过来。 “你就说刘晓玲回来了，在我办公室。” 看眼梁艳，秦书记问道：“梁艳，你也是去了小刘那里？” 梁艳点点头，对秦书记道：“现在我们两口子都在给刘厂长打工呢。” “哦，对了，秦书记。现在刘厂长也是有单位的人。这是我们的介绍信，刘厂长就是我们研究所的所长。”梁艳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介绍信和自己的工作证。 秦书记一愣，研究所所长？ 接过梁艳递过来的介绍信和工作证仔细观看起来。 看照片上的印鉴还是钢印，再一看单位名称，这……这妥妥的至少是事业编的单位嘛。 秦书记真是搞不懂刘晓玲这个人了。 他默默地把证件还给梁艳，扭头对刘晓玲道：“上次从省城回来就没再看到你。据说你长期在渝都，这么近也不说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熟人。” 刘晓玲赶紧陪笑道：“秦书记，这不是一直都在忙吗。也不是太久啊这不又见面了？再说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见您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门口传来况厂长的声音。 刘晓玲和梁艳赶紧又站起来。 况厂长坐下来后对刘晓玲道：“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你说说，在厂里面挖了多少墙角走？” 其实也不多，到目前为止就邱红梅、梁艳和劳新，周化英还没走撒。 “况厂长，你不要都算在我的头上哈。”刘晓玲知道况厂长是在开玩笑。 “您看，邱红梅是自己认识了陈茂，两人情投意合成了家。她的走不能算在我头上。” “还有这梁艳吧，人家准备结婚生子，在厂里面要倒夜班，今后怎么照顾小孩子。所以也算是被迫离开，不能算到我头上的。” “那劳新总得记在你的头上，不冤枉吧？”况厂长道。 “这 第564章 一二把手陪吃饭 两人又关心了一下刘晓玲婚后的生活，这才想起询问刘晓玲来厂有何事。 这时候，秦书记和况厂长都知道了刘晓玲就在上游不远的广明岛上的研究所工作，还是研究所的所长。 刘晓玲便把这次来租借塔吊和推土机等设备的事讲了。 秦书记和况厂长相互看了看，秦书记道： “刘所长，机器在那里放着也是放着，不用还得生锈，这租金就不要再说了。随着这些设备去的工人，每天给考虑点出差补贴就行了。你看行不行？” 秦书记虽然问的是刘晓玲，眼睛却是看着况厂长。 况厂长一看，只得接话道：“对呀，都是友好单位，租金就算了，给点出差补贴给工人就行。” 秦书记在一旁不住点头。 刘晓玲却坚决不答应。 “秦书记，况厂长您们听我说，我为什么一定要给租金的理由。” 秦书记和况厂长只能听刘晓玲说她的意见。 “这一次租用设备，需要广明厂派工人，所以希望广明厂能派个领导带队，今后有什么事我们只跟带队领导协商。”刘晓玲道。 秦书记想了想，基建科现在也没啥事了，派个科长或者副科长去也就是刘晓玲他们多给一个人的出差补贴，不算啥事。 看了看况厂长，便点头同意了。 “每天我们会排出计划，要求达到什么进度。这个进度会跟带队领导确认。达到进度要求，我们付款，没达到我们会扣款……” 扣款又不能直接扣工人的出差补贴，那工人更是要罢工。偏偏操控塔吊的吊车工是需要资质的，一时间还找不到人代替。所以刘晓玲决定开始时就多拿些钱出来，有了问题再扣回来。 不管你广明厂现在要不要钱，但给了你的再被扣回来，那性质就不一样。 秦书记和况厂长听到这也理解了刘晓玲的用意。 刘晓玲这是怕厂里派出去的师傅拿架子、磨洋工，他们还不好管。宁肯现在多拿些钱出来，也要保证广明厂能督促这些工人。 “小刘，我明白了。我让赵科长带队。老况，你看行不行？”秦书记问况厂长。 “秦书记这样安排很好，赵科长和小刘也是认识的，工作配合起来也更顺利。” 其实来之前，梁艳就想过无数次请过来的师傅磨洋工该怎么办，研究所这边肯定不好管。一直也没想到解决的办法，谁知道，刘晓玲轻易地用钱就解决掉了，不由得心中对刘晓玲更为佩服。 “小刘啊，具体的费用就由赵科长来和你算，我们这里就不讨论了哈。”秦书记道。 “小刘，现在巴蜀省试行奖金发放，我想请教一下你们那些合资厂是如何考核绩效，计算奖金发放的。”况厂长问刘晓玲。 刘晓玲便把合资厂如何进行计件和计时考核的做法介绍了一遍。 “秦书记、况厂长，广明水轮机厂没有水电站业务但也在进行生产。不妨在水轮机厂先进行一下试点。”刘晓玲道。 普华公司和广明船厂合资的水轮机厂因为没有接到像样的水电站业务，仅仅在生产水泵、阀门等类似于五金产品。普华公司也没有派人参与日常管理，一直都是广明厂这边在负责。 刘晓玲作为普华公司的老板娘这样说了，其实就是公开让广明厂对水轮机厂放手进行绩效考核试验。 中午，秦书记和况厂长非要留下两人在食堂吃饭。这一下，在厂里原本就认识两人的年青人中引起了轰动。 周化英在家属区自己做饭吃，没有得到刘晓玲和梁艳回厂的消息。直到晚上听人聊天才知道刘晓玲和梁艳开着一辆小轿车回了厂，厂里一二把手还亲自陪着吃饭。 吃中午饭时，况厂长找人叫来了基建科的赵科长，说到了让他带队去广明岛帮着建学校的事。 刘晓玲和赵科长约好了时间，赵科长尽快到广明岛按照图纸计算一下费用。等赵科长到了广明岛，梁艳再把他介绍给王同胜，因为这件事是王同胜在负责。 把梁艳送回厂家属区的路上，刘晓玲询问了下那天王同胜和何副镇长见面的情况。 按照梁艳的说法，王同胜很能喝，会说话。何副镇长那天高高兴兴地喝麻了。 刘晓玲注意到了梁艳说话的顺序，很能喝、会说话。对于梁艳这样聪明的人来讲，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排序。 把梁艳送回家属区，也就是下午刚上班的时间。先开车去周化英住的楼下看了下，房间门关着叫人也没人应，应该是上学校去了。 “晓玲，你回去吧，反正这么近，改天她有空的时候我带她去广明岛见你就是。”梁艳道。 刘晓玲回家呆了一天，梁艳又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基建科的赵科长准备明天上午过来，再就是陈院长和张院长他们想见她。 前两天，按照邝院长的安排，中科院来了三位老师来到岛上给陈院长他们讲了三天的课，主要的内容就是介绍国内工业的发展现状，主要包括半导体电子工业、机械专业和其他电子机械行业。 陈院长和张院长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研究的方向，现在在受到国内进步鼓舞的同时更关心自己的专业领域内有那些突破，有了哪些新的理论。 加上刘晓玲的要求，邝院长还让这些人带来了一些带有保密级别的内部资料，这些资料也让专家们争先恐后抢着阅览。因为三天后，这些资料又要被带回京城。 所以，就算是下课了，这些专家们要么看资料，要么都去围着这三位老师请教，根本没时间来搭理刘晓玲。 现在中科院的老师们回了京城，他们又想起了刘晓玲刘厂长。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赶到了广明岛。 赵科长现在是客人，刘晓玲先见了他。 赵科长一早坐船到了广明镇，在 第565章 计算机培训班 刘晓玲和赵科长说了会话，就让梁艳带他去了王同胜办公室，刘晓玲则去见陈院长他们。 在会议室，刘晓玲终于正式地再次与专家们见了面。 刘晓玲坐在首位，看着身边这些老熟人，也不管他们对她在说什么，只是微笑着问：“各位老师，在广明岛还住得惯吗？” 这些专家来到广明岛后，刘晓玲并没有对他们要求禁足。只要他们愿意，白天的时候随时都能去对面的广明镇走一趟。 只是不逢赶场天（赶集）的日子，广明镇清静得很，所以专家们都宁愿在广明岛上四处闲逛。 没有研究项目，也不用做饭，完全像是在疗养度假，怎么会不习惯？ 见大家都在点头，刘晓玲笑着又问道： “大家看见那些独门小院没有，那些都是大家今后的家。你们满不满意？” 大家伙散步的时候都看见过散落在岛上的这种独门小院，一栋小二层，还有一个院子。还有些好奇心重一点的人进院子里参观过。 他们隐约听人说过，这些院子将来会分配给他们居住，只是还要等装修好才行。现在听刘晓玲亲口证实，大家欢喜得都要抓狂了。 只听陈院长道：“谢谢刘厂长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好的条件，只是大家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已经废了、落后了，有点担当不起这样优渥的待遇啊。” 陈院长的话也是大家心里这段时间所想，听见陈院长这么说，会议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刘晓玲看了看大家，这些平均年纪都在大四旬以上的专家们，此刻就像刚入学的小学生看着班主任老师那样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 “过去我就能弄到先进的资料，现在先进的实验设备我也弄得到。就算一时没有的设备，还有邝院长和中科院给研究所撑腰，大家还怕出不了成果？” 刘晓玲环视了一眼见大家还有些沉闷便笑道：“钱守正钱老师他们也是从港岛回来，正在闽省建电子游戏机工厂。留下来的王博他们，在岛上完成了全岛的电子监控系统和程控电话系统的集成。就算大家都有点灰心丧气，但你们能不能相信我？”刘晓玲问大家。 张院长是这次回来的人里心思最重的一个，他已经沉闷了好些时间，此刻听到刘晓玲这番话又激起了他的信心。 “刘厂长，我们自然是信你的。”张院长道。 看大家都在点头，刘晓玲道：“在研究所装修完之前，我准备请王博他们办个计算机培训班帮助大家学习计算机的操作，未来的研究可离不开计算机的辅助。” 学习计算机？ 这时候大多数人都不会想到计算机会有多重要，就算这些专家也没有估计到。 大伙总算是有事情做了。每天无所事事，心里跟长了草似的——慌。 整个岛上的装修，刘晓玲并不想去购买什么后世的新材料这些，大不了今后翻修罢了。她只是要求把电话线和网线趁着装修时全都布置上，这些在不久后就要安装使用。 开完会，刘晓玲来到办公室库房，又放了二十来台台式电脑。 陈院长和张院长会后也没来找刘晓玲，他们两个现在都稳下了心准备学习计算机，等着刘晓玲今后的安排。 曾经的大拿，哪里会真的这样简单地认输。何况，钱守正的榜样是真真地立在前面。 吃中午饭的时候，刘晓玲在招待所食堂召集了王金玲她们三人。 “下午送我去趟朝天门。” 下午两点过一点，气垫船从码头驶出朝上游驶去。 一刻钟左右，气垫船挨着港监的小船靠上了趸船。 港监的人早就注意到了这条与众不同的船只，正在解缆绳准备上前询问。谁知道错估了这艘船的速度，刚把缆绳解开，这艘船就靠了过来。 气垫船有20来米长，王金玲的靠趸技术还差点火候，这一靠让6米来长的港监船有点受不了，差点被怼翻。 老王几人差点落水，好在水上工作经验丰富，死死抓住身边的东西，这才没有下水洗澡。 老王在港监工作多年，哪里见过在长江里如此霸道的船长，不由得大怒。 “谁特么的这么凶？你给老子等到！” 刘晓玲来到甲板正准备把缆绳丢给眼前这人，看老王的架势不由得愣了一下。 “是你刚才说的老子？”刘晓玲手里提着一捆缆绳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老王。 “……”老王也没料到出来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倒是一下子愣住了。 这时港监船上的其他几个人又把自家船上的缆绳捆好了，仰着头看向刘晓玲。 “接到。”刘晓玲说完就把缆绳扔给了老王。 老王没敢继续骂人，捡起脚边的缆绳缠在带揽桩上。 王金玲几人收拾完毕熄火停车也来到了甲板上。 “这都是些什么人，咋个全都是女的？”老王看着王金玲三人，有了不好的预感。 刘晓玲看老王没有继续骂人而且帮着系缆绳，也不想继续纠缠骂人的事。渝都人习惯带口头禅再正常不过了。 “那个，就是你。”刘晓玲指了指老王对他道：“带我去你们办公室。” 刘晓玲一身便装，王金玲三人依旧是一身蓝色工作服，但气场就是让老王提不起劲来。 “有啥子事唛？我是这里负责的。”老王道。 刘晓玲看都不看他，道：“这个责你负不起。” 老王有点哕气，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小伙子道：“文清，你带她们去。” 刘晓玲示意王金玲她们守在船上，自己跟着那个叫文清的小伙子下了趸船去了港监办公室。 老王看似乎是带头的刘晓玲走了，过来趴着气垫船的船舷问王金玲道：“你们是哪里的？” 气垫船的船舷比港监的小船高出不少，老王想跟 第566章 办准停证 王金玲三人都还没有逛过渝都城。现在三个都站在甲板上远眺渝都山城的风貌。 这里是两江汇合的地方，远远能看见雄伟的牛角沱过江（嘉陵江）大桥。 沿着江边台阶一路朝上，两边民居鳞次栉比。江边两岸一路过去分布着好几个码头，气垫船停靠的只是其中一个。 王金玲和老王相互没有交流，各自站着气氛有些尴尬。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文清与刘晓玲出现在了远处的石阶上。 两人走过跳板来到了趸船前，文清把一张盖有公章的信笺纸递给了老王。 这是港监出具的一张准停文件。因为这是港监第一次办理也没有标准的格式，是照着刘晓玲的要求现写的，而且加盖了公章。 原本还应该考虑在长航和轮渡公司分别出具文书，因为这两家公司的趸船各是各的，但刘晓玲不想麻烦，懒得去开。 文清见老王看完了，又拿过来双手递给了刘晓玲。 刘晓玲收了回到气垫船甲板上，对文清道：“小文，记得去吃饭哈。说我的名字就行了。” 也不知道这一路两人都说了些啥，总之，刘晓玲还给文清推荐了刘义信的餐馆。 “好的。到时候我跟我们领导一起去。”说完，文清伸手搭在了老王的肩膀上。 这小伙会做人！ 刘晓玲看向老王点头笑笑，算是认识了。 “王领导。”刘晓玲也不知道老王该怎么称呼，文清只是说姓王，是他们的头，刘晓玲只能这样称呼。 “今天就是来办手续的。再见了。” “嗯、嗯，再见。”老王举手示意。又觉得有些尴尬，把手又放了下来。 这才三点来钟，王金玲几个完全有时间去渝都城里逛一圈。 回去的路上，刘晓玲对操控的王金玲道： “王姐，今天我们就不去城里逛了，一两个小时时间太短。这几天好好练，过段时间和陈院长他们一起进城去耍一回。” 王金玲点头。 刘晓玲在一旁又道：“过段时间我带你们去扬州去一趟，我还差那边的东西要送过去。到时候多带点钱好买东西。呵呵。” 回到广明岛时间都还早，刘晓玲又去了趟库房。 天气逐渐要开始热起来了，刘晓玲在库房里放了几个大冰柜，又放了几个单门的小冰箱。 因为这边的人多起来了，每次再从部队那边送饭菜过来很不方便。刘晓玲跟小孙说了一下，请驻军派了几个师傅过来做饭，所以招待所食堂又开伙了。 大冰柜就是准备放在招待所食堂的，小冰箱里有一个则是送给牟凤至的，其余的冰箱暂时存放在这里。 回到办公室，刘晓玲给农机厂的陈光辉陈所长打了个电话，请他设计一款电瓶车用于岛上的交通，数量嘛就要十辆。问他算一下需要多少钱。 陈光辉笑道：“电瓶车设计简单，成本不高就是运费比较高。在省城这边制作好送过来不如就在渝都造。” 现在岛上的道路都已经完工，如果有电瓶车走哪里都很方便而且还环保。 刘晓玲听了陈光辉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陈老师，那你帮我托运十组电瓶过来，我就在附近自己造电瓶车。” “光是电瓶还不行，你上哪里找轮胎？” 向阳农机厂的旋耕机都是用的履带没有橡胶轮胎，这玩意现在可不好找。不像后世，废旧轮胎随处可见，都成污染源了。 “陈老师，普华公司在省城有个合资的农用汽车厂，我找得到轮胎。”刘晓玲道。 “哦，对了。明天就安排卡车把电瓶给你送过来，火车皮指标不好搞，要排队。”陈光辉道。 陈光辉现在知道陈院长他们跟刘晓玲又会合了，很想也跑过来的，但是照相机厂的事自己接了，目前也找不到人接手。 李子建？那不行！李子建只知道研究搞技术，建厂和管理这些事他干不下来。 照相机厂厂址在利安县工业园区，现在正在搞厂房基建，陈光辉也没有开始那么忙了。大多数时间陈光辉都在向阳农机厂呆着，等到照相机厂厂房完工，他就会和筹备组的人搬到利安县。 两人又说了会照相机厂招工提前进行培训的事，还有职工的住宿要如何解决等等。 刘晓玲不知道农用汽车厂那边的联系方式，只得打电话给留在省城的小肖，让他帮自己在农用汽车厂购买60个橡胶轮胎送到广明岛来。 要说这些材料刘晓玲都能在平台上买到，但事关陈院长他们，刘晓玲决定还是低调一些，能正常解决就正常解决。 看事情又处理得差不多了，刘晓玲跟梁艳说了一声，直接开车走了。 梁艳不愿意挤客车回厂都是坐船，所以刘晓玲也不用带她到岔路口转车。 回家也才两天，梁艳打电话到家里，说是电瓶送到了，还是刘仁友的三儿子送来的。 同一天，轮胎也送到了。 第二天上午，刘晓玲拿着画好的电路图又赶到了广明岛。 专家们正在上电脑课，刘晓玲来到教室把张院长叫到了门口。 “张老师，我这里需要做个电瓶车，您看下电路有问题没有。”把电路图交给张院长，刘晓玲便去找梁艳，让她带自己去看电瓶和轮胎，她制图时需要这两个实物的尺寸。 “艳子，化英啷个还没有来喃，她对我有意见吗？”刘晓玲量完尺寸后回到办公室。 “她说最近在准备考试，考试完了学校就放暑假了。放了暑假她要来住几天。” “哦，那好啊。”刘晓玲心道正好，走扬州还能把周化英带上一道。 “艳子，我准备在卢俊那里采购一些空调回来。如果我出去了没在家，你负责收下货。如果张院长他们搞得懂，直接把空调装上，要不这个夏天难过。” 听了这话梁艳 第567章 不能破坏投资环境 刘晓玲画完草图又开始考虑空调的事。 首先，陈院长这些专家的家里必须要考虑。现在的空调因为自己的掺和，提早进入了柜机时代，但柜机价格高昂，所以在市场上窗机的销售还是占了大头。 每家考虑客厅一个柜机，两个卧室各装一台窗机。十几个专家就是十几个家庭，需要的数量不少。 办公室一步到位装柜机，还有食堂、招待所房间等需要装空调，还有驻军那边也得考虑。至少几个领导房间、会议室和岗亭等几处要装。 如果没有空调，在巴蜀的夏天在岗亭站岗是一件非常恼火的事。 刘晓玲拿着笔在纸上算来算去，总怕算掉了房间或人。一直到了中午吃饭都还没有最后确定下来数量。 梁艳过来叫她去吃饭，刘晓玲又想到办公楼是不是直接安装中央空调，一路上都神魂不定。 虽然重活一回，但只增加了阅历和情商并没有增加智商，做起这些事来刘晓玲还是很头痛的。 梁艳看刘晓玲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事情，一路上也没跟她说话，怕把刘晓玲的思路打断了。 刘晓玲哪有思路，只是在患得患失罢了。 今后安装中央空调，所有办公室的柜机都要淘汰，成本肯定比淘汰窗机要高。 直到来到了招待所食堂，刘晓玲才定下来都采用分体式空调。就算淘汰下来了，还可以移机嘛，总不会扔了。 才想通这点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想起买这么多空调，是不是该考虑下家里面的亲戚？ “刘厂长。”张院长拿着上午刘晓玲画的电瓶车电路草图过来。 “啊，张老师，电路图有问题没有？” “呃……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电瓶车要不要加倒车限速器？”张院长问道。 为了安全，电瓶车一般都安装有倒车限速器，而刘晓玲绘制的电路图上并没有，所以张院长有这一问。 “我忘了，您把它加上吧。”刘晓玲对张院长道。 “行，我来画图。刘厂长，如果你对电瓶车外观有要求，就画个外观示意图给我，电瓶和轮胎的尺寸我自己去量。”张院长还是很贴心的。 “要得，让梁助理带你去量。” 这次画电路图没有翻资料，结果还真把倒车限速器给忘了。 上午刘晓玲就已经把外观示意图画出来了的，下午便让梁艳给张院长送了过去。 闽省这边，袁书记果然又出幺蛾子了。 他怂恿赵小队长给施工找麻烦，但赵小队长没有理他。 笑话！人家的推土机还在帮自己小队平整小山丘喃，是真的在帮自己小队，算得上小队的恩人。赵小队长几十岁的人了还做不出来这样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的事。 袁书记看赵小队长被港商收买了，便私下找了镇上水站和供电所，找各种理由时不时断水断电。 经过赵小队长的提醒，卢俊也知道这些都是公社袁书记在使坏，他也不去找水站和供电所，只是让人把停水停电的时间都记录下来，过了一段时间后跟叶省长的魏秘书打了电话。 魏秘书在巴蜀就跟着叶省长，叶省长来闽省任职都能把他带过来，自然有原因。 魏秘书得知消息后大怒，要知道平整土地原本是政府的事，人家普华公司主动提出土地由他们来平整，这是倒贴钱在帮政府做事啊。 卢总前段时间还在给叶省长建议，把日化厂择地另建，同时挨着日化厂再建个塑料制品厂。建业工业园区内准备再办一个照相机厂或者几个其它跟电子产品有关的工厂，要把建业工业园区办成国内第一家专业的电子产业工业园区…… 你说还在搞基建呢就把卢总得罪了，今后这些工厂还想不想建了？ 没多久，市里面下来了一个工作组。 工作组的工作方式简单粗暴，拿着卢俊他们记录的停水停电时刻表直接去了镇上的水站和供电所。 “全镇上下都没有停水也没有故障记录，为什么专供工地的水就停了？”水站的负责人猝不及防，完全没准备。 供电所的负责人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工作组只待了一个礼拜就走了。水站的正副站长被免了职，供电所的正副所长同样被免职。 工作组临走时把县政府和镇政府的主要领导召集开了个短会，要求两级政府一定要配合好电子游戏机厂的相关工作。不说创造，起码得维护好一个正常的投资环境，省里还希望这个园区能继续招商引资呢。 市里的工作组走了，并没有对公社袁书记进行处理，他的级别太低，还不配工作组来直接处理他。 县里的领导很不高兴，责成镇政府务必要处理好这件事，务必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 镇政府召开全镇机关和党员大会，免去了袁书记的公社书记职务，开除了党籍，要求大家务必引以为戒，积极配合工业园区的工作。 卢俊和刘晓玲通电话的时候说到了此事，刘晓玲决定再去一趟闽省。 只不过去之前，刘晓玲还得准备些资料，特别是电子计算器和数字程控电话的所有技术还得邝院长那里支持才行。 看来京城是必须要跑一趟了。 电瓶车这些都是小事，刘晓玲告诉张院长，图纸出来后就近去广明水轮机厂制作。业务再小也还是拿给自家来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安顿好研究所和家里，刘晓玲再次乘飞机来到了京城。 前井胡同家里满院子的枯枝败叶。 刘晓玲清扫的时候想起隔壁院子还有自己的几间小屋，当时买下来就一直没管。那院子里还居住有2户人家，也没有想办法让他们搬走。 当初卢俊的妈老汉在京城买房的时候刘晓玲并没有说隔壁就有住房这件事，是因为这个院子是给晓军准备的。 虽然跟公婆的 第568章 与中科院合作建厂 刘晓玲在回家的路上跟邝院长联系过，邝院长答应找个地方见面。 吃过中午饭，刘晓玲来到街上邮局又给邝院长打电话，约地方见面。 现在非必要刘晓玲不会去邝院长的工作单位跟他见面。 邝院长说下午他带单位的两个研究员来跟她见面，询问她有没有地方可以安排。 刘晓玲决定就在前井胡同自己家里跟邝院长他们见面。 放下电话，刘晓玲回到家里开始准备肉食和蔬菜，她要请邝院长他们在家里吃晚饭。 空间里面的肉都是刘晓玲在市场买的，没有冰冻过，拿出来依旧是很新鲜的样子。 伙食准备到一半的样子，邝院长带着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进了院子。 两个男子都是中等身材，行动上对邝院长就很尊重。一个叫周善才，另一个名字有点男女不分，叫陈良碧。 几人相互介绍后，刘晓玲请大家在刚打扫干净的院子里坐下。 天气不冷不热，关上院门自成一统，坐在树荫下喝茶聊天正合适。 刘晓玲给大家泡上了省城“特花”请几位品尝。京城人习惯喝花茶，邝院长三人对省城“特花”的味道赞不绝口。 “晓玲，下次来京城帮我带点。这味道实在不错。”邝院长道。 “邝院长，不用下次，这次我就带了几听来。”刘晓玲说完就进屋拿了几听茶叶出来。 茶叶是大听装，一人一听。周、陈两人都看向邝院长，没有主动去接。 邝院长没有推辞笑呵呵收了，也不谈钱的事。 “晓玲，你说的两件事我可是上了心的。特地在院里面找了小周和小陈来帮你。 以前和现在，研究所得益于你的帮助很多，小周和小陈没少用你提供的电子元件和芯片。”说到这，邝院长还扭头看了看周善才和陈良碧二人。 这两人这时才明白邝院长为何跟刘晓玲这么熟络，敢情之前自己能放开手脚进行实验都是因为眼前这位姑娘啊。不由得也少了一分疏离多了一分亲近。 刘晓玲也不得不感叹马老滑人老精，邝院长不动声色间就帮自己和周、陈二人拉近了关系。 接下来刘晓玲才说了自己的打算。 邝院长沉吟了一会对刘晓玲道： “这两件事涉及到的专利确实是我们申请了的，但是你提出来了我们必须得授权给你。小周、小陈，这其中的缘故我会在院务会上解释清楚清楚。”邝院长跟刘晓玲表了态。 “这次回去，小周和小陈要做些准备。对了，程控电话这块你准备做哪几个产品？这里面涉及的存储、交换机、网络器材还有程控电话机等等。电子计算机这块不是小周和小陈的特长，我想你也不会去生产电子计算机吧。” “恐怕在闽省很难招收得到文化程度高的员工，暂时只生产交换机和程控电话吧，像机箱这样的配套厂看情况再说。我的想法是把那里建成一个专业的电子产业园区。” 邝院长眼睛一亮，对刘晓玲道：“这是个好主意。等这些工人熟悉了电子产业制造，将来未必不能在园区生产硬盘和数据存储设备。” “小陈，电子计算器的事就交给你了，回去抓紧时间准备资料。” “邝院长，陈老师，能不能建一个电子手表厂？” 陈良碧看了一眼邝院长，有些为难。 主要是电子手表使用的电池技术还不过关。 “陈老师，电池你不用管，我来负责。”说话间，刘晓玲在平台上查了下手表电池的价格，一般氧化银的纽扣电池批发价不超过一毛钱，还真是造不如买。 刘晓玲找来纸笔，给陈良碧写了个尺寸，这是手表电池里用得最多的尺寸：直径6.8毫米—厚度2.6毫米。 “陈老师，就按照这个尺寸来设计。” 接过写有手表电池尺寸的纸，陈良碧也愣了，刘晓玲是如何得到这尺寸的？ “今天暂时就这样定下来，小周负责交换机和程控电话，小陈来负责电子计算器和电子手表的事，晓玲你自己负责电池的事。” 说完，几人又谈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譬如什么时候要资料，两人负责到什么程度等等。 最后刘晓玲提出了酬劳的问题。 “邝院长，您先不要拒绝。”刘晓玲见邝院长一再拒绝便很正式地对邝院长道。 “以前那种模式始终拿不上台面。”刘晓玲道。 邝院长也知道，以前通过库房帮研究院购买电子元件那都是两人私下商定的，下一次的院务会上还得解释清楚。 “我的想法是这一次咋们两家采取合作的方式共同经营这几家厂。研究院当然是以专利技术入股，普华公司以资金入股，我也会找人估算建厂费用，把费用情况告知邝院长。 具体分成比例还请邝院长回去开会研究后再跟我电话联系。几家工厂所得利润能够帮助研究院增加研究经费还能给大家增加福利……” 刘晓玲的话让邝院长沉默了。 合作建厂之后所得利润用来增加研究经费，这要比以前的偷摸行为来得光明正大。这几个厂的市场前景就连邝院长这样搞纯技术的人也知道是一片光明，利润可观。 这时不仅是邝院长，连周善才和陈良碧也动了心。 是呀，这得增加多少研究经费，尤其是国家还很困难的时间，划拨到各个研究机构的经费虽然已是尽力而为，但那是少之又少。 “好吧。晓玲，我把你的建议带给领导，也向领导报告之前的事，希望能合作成功。”邝院长道。 技术创造财富，财富支撑技术的创新，似乎这才是研究院不断成长的正途。 吃过刘晓玲亲手做的饭菜，三个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刘晓玲把门一锁，去什刹海见公公婆婆。 在京城住了两天，刘晓玲 第569章 小灵通现世 刘晓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怀念手机的存在，就是有个小灵通揣在兜里也行啊。 “晓玲，现在的情况还没定下来，因为我的上级也在向上级汇报这件事。”邝院长有些无奈。 计划体制下，违背常规的事情往往都得向上报告请示，这是惯例，刘晓玲也不能说这是不对的。 这样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多久，而且事情还不一定能成，刘晓玲决定自己也要请组织出面了。 “妈，明天我要到尚叔叔那里去一趟，中午就不要等我吃饭了。”刘晓玲跟骆慧明说道。 晚上，刘晓玲乘坐客车去了郊外，然后开着自己的车回了什刹海。 这辆车平常都放在空间里，以前就已经换上了京城的牌照。刘晓玲把车停在什刹海路边就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刘晓玲开车到了单位。 呵呵，这确实是刘晓玲自己上班的单位，虽然这个单位从来没有给她准备过一间办公室。 “晓玲啊，怎么想起主动来单位上班了？” 古远峰听说刘晓玲到了，也跑到了尚书文的办公室。 “古主任，正好这件事还得请你出面帮我。”刘晓玲道。 古远峰摇摇头，笑着道：“那……我不一定帮的。”一旁的尚书文也是微笑着看着刘晓玲。 “除非……哎，老尚啊，最近我办公室的茶叶都喝光了，你这里还有没有，匀我一点。” 刘晓玲气结，敢情这两人对前两天的事都知道了。 “呵呵，古主任，您说巧不巧，正好我包里还有两盒茶叶，您没有茶叶喝了可以找我要啊。” 古远峰刚才的笑脸一下子就冻住了。一句话啊，自己就从等着要变成了求着要。 尚书文赶紧插话道：“晓玲，卢俊这次怎么没回京城来？是他让你送茶叶来的吧。” 得，这是倚老卖老了，不光要茶叶还要占辈分上的便宜。 总归是刘晓玲自己要求人，也不能不把这亏吃了。硬是从挎包里摸出两盒茶叶来给了二人。 刘晓玲把自己来京城的目的说了，又说到现在研究院那边的上级正在等再上一级的批示，自己心中没底，这才来找组织帮忙。 对于这些先进设备和技术的来源，尚书文和古远峰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如果不是刘晓玲，这些超越时代的新技术根本是得不到的。 但是如何去帮这个忙又不能把刘晓玲这个人亮出来被更多的人知道？ “古主任，我这里用一项新技术来换。” 刘晓玲摸出一个小灵通出来递给了古远峰。 古远峰接在手中看着这小巧的玩意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款电话，无线电话。只要建好基站，随时随地都能接听电话。” “就跟对讲机一样？”尚书文问道。 “比对讲机稳定，主要是能容纳许多人互不干扰地同时通话。”刘晓玲点点头道。 全套小灵通的通讯设备在平台上有卖，不过大都是二手货。刘晓玲现在空间里就有一套完整的二手系统。 古远峰的双眼都睁圆了，这套系统岂不是比那个程控电话还要厉害！ “晓玲，你说的是真的？”古远峰正色道。 “我骗您们作甚，我还有事求着您们办呢。”刘晓玲道。 “设备齐全不？现在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们先试一试。这件事太大了，我没有亲眼看见也不敢向上报告。” 刘晓玲苦笑，自己也不一定能把这套系统集成出来。这要怎么试？ “晓玲，你看邝院长那里有没有人能行？”尚书文突然道。 刘晓玲点点头，或许行吧。 要是设备在这里还有说明书，邝院长他们都不能组装集成系统，那水平也不怎么样。 “老尚，你联系邝院长我带晓玲去003。”古远峰说完又看了看刘晓玲道：“晓玲，需要些什么人去？” 明摆着尚书文跟自己都是门外汉，尚书文通知邝院长要什么人都怕说不明白。 “就说涉及电子计算机和研究程控电话的那帮人。”刘晓玲道。 “计算机和程控电话……”尚书文一边在嘴里默念一边抓起了电话。 出门就看见刘晓玲的车停在院子里。 “走，晓玲。就开你的车了。”古远峰着急，连自己的司机都不等了，就让尚书文坐自己的车追吧。 刘晓玲被古远峰急吼吼地一路指引着把车开出了城区，开了一个多小时后开始进入山区。在山区里又开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来到了一处军营。 “晓玲，你在车上等等，我下去找人要一个库房。” 古远峰急冲冲在一个办公楼前让刘晓玲停了车，自己开门就跑进了办公楼。 没多久就看见他抓了一把钥匙朝小车这边跑。 小车在营地里拐来拐去，刘晓玲才发现这军营实在有些大。她现在是找不着方向了。 轿车在一处库房门口停下，古远峰下车去打开了库房门。 “快呀，晓玲。你……你那位朋友能不能在这里把设备买下来？”古远峰都不想装了，差点直接让刘晓玲把设备给变出来。 刘晓玲也有些尴尬，这特么的完全暴露了啊。 古远峰既然这样问，她也只得说那朋友正在商场里面，跟自己一道已经进来了。 “那就好，你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古远峰等刘晓玲进去后，果真把大门关了，站在那里左右看看。 库房很大，里面还有几辆坦克，貌似这里是个研究坦克的地方？ 刘晓玲也不是军迷，对这几辆坦克属于什么型号也看不懂。发了会愣，来到一处空旷地带，开始一件件把小灵通的设备从空间里拿出来。 等她放置完所有东西，古远峰听见她的敲门声这才把门打开，这时尚书文已经到了。 等一会邝院长他们的人就要到了，刘晓玲便问古远峰 第570章 职级又升了 邝院长来和古远峰见面，看见刘晓玲也在这里，开始愣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晓玲，又见面了。” 这个又字用得极好，但对古远峰没有用处。 “晓玲，剩下的事你和邝院长他们谈，我和老尚又不懂。” 尚书文过来了，跟古远峰说了几句话，两人来到库房旁边一个平房开了两个房间。 “晓玲，你和邝院长他们去那个屋谈，我和古主任就在隔壁。” “晓玲，说是这次有无线电话系统？”邝院长和刘晓玲进了屋，其余的人都在外面等着没进来。 “嗯，我看说明书上写的啥小灵通，具体我也不懂，不过所有设备都在对面库房里面。恐怕看说明书都要看好多天，大家毕竟都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刘晓玲接着介绍了一下小灵通的使用情况，这让邝院长分外惊喜。座机电话都还不够普及的年代，居然出现了一种能揣在身上到处走也能接通的电话。 对于这套系统，刘晓玲的知识储备不够用完全摸不着边，只能看邝院长带来的这帮人的本事了。 在这个所谓的003基地待了一个多星期，邝院长和他带来的这些人几乎算得上彻夜不眠的学习说明书上的内容，古远峰还把库房门也打开了，允许一个一个的人进去对照说明书看实物。 邝院长这段时间则是在看系统拓扑图，时不时也去库房里看下实物对照说明书。 所有人中只有古远峰和尚书文能在晚上离开基地，其他人都被封闭在了这里。 终于，邝院长跟刘晓玲说可以开始集成试一试。 古远峰在基地里找了两个军人配合，主要是选择地方和提供电力。 又是几天下来，当基地里的邝院长和京城里的古远峰终于通过小灵通成功通话。 “晓玲，你和老尚回办公室。” 邝院长这些人在基地里待了整整半个多月了，看着刘晓玲开着车和尚书文离开基地。 “晓玲，还有多余的小灵通没有？给我准备100个。我要去见领导。” 古远峰兴致勃勃地走了，留下刘晓玲和尚书文在办公室。 中午，古远峰都没有回来。在刘晓玲的怂恿下，尚书文用手里的小灵通给古远峰打了电话。 “呵呵，老尚啊，我被留下来吃饭了。等我回来后再跟你们说。” 没有多的电磁波干扰，这小灵通的通讯效果杠杠的。 “晓玲，领导很满意你的工作，你现在是正处级了。”古远峰乐呵呵地对刘晓玲道。 “嗯……这就又升级了！” 主要是这次拿出来的小灵通效果直观，立马就能用。上级领导特意提出要给刘晓玲升职。 刘晓玲手下又没有人管，副处和正处看不出来什么区别。她祭出小灵通就为了程控电话系统的生产。 “那件事没有问题了。我把普华公司对中科院邝院长他们的支持也报告给了上级。上级说普华公司一贯爱国，合资这件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对了，上级非常看重这套无线通讯系统，想要多购买几套用于国防单位……” 多买几套基站设备，覆盖京城没有问题。但全国都需要则需要海量的金钱，刘晓玲表示有难度。 “哦……看来程控数字电话还要继续搞啊。”经过刘晓玲的解释，古远峰也明白了小灵通的局限性。 “这样，你尽力再购买几套，争取几大军区和超大城市都要布置……”古远峰对刘晓玲道。 通过卫星传递信号？可以啊。只是卫星上的系统也得研究如何小型化，再说都上卫星了，不如就用手机搞2G、3G……要啥小灵通？ “老古，是不是还得拿些东西给晓玲？不能总让晓玲倒贴钱啊。”尚书文在一旁道。 “确实！马上还要买这么多套小灵通，怎么也不能晓玲再往里面贴钱。我这就去打报告，请上级再批一些老东西。”古远峰道。 “晓玲，这次把你留在京城半个多月了，家里应该很担心了。你先回去吧。等东西筹集好了我再通知你。” “谢谢领导关心！”刘晓玲真是想家了。 开车回了一趟什刹海，卢盛隆和骆慧明得知刘晓玲还在京城都吃了一惊，他们以为刘晓玲早就回了巴蜀。 “哪里能不告而别呢。有件事要办，被封闭到了一个基地今天才出来。”刘晓玲解释道。 “我得赶回巴蜀去了，冬儿怕都不认识我了。” 回到巴蜀渝都，冬儿还记得自己的老妈，只是埋怨这么久了都不来看自己。 刘晓玲拿了好吃的、好玩的这才让冬儿不再埋怨自己。又给老汉老妈拿了礼物出来。 第二天一早就赶往广明岛，梁艳见到她就笑。 “我还以为你在躲化英喃。”周化英前几天就放了暑假，跟着梁艳来到广明岛。谁知等了几天都见不到人，问梁艳，梁艳也说不知道，周化英每天都气鼓鼓的。 “还在不？”刘晓玲问。 “在啊。她又没有去处，不在广明岛又去哪里？”劳新工作忙到处出差，而且工作地点又在省城，离渝都还是有点远。孩子在老家，周化英还真的没有啥地方可待。 “我把事情处理一下就去找她。” 王同胜是第一个被召见的。 学校和托儿所的事情比较顺利，已经在开挖地基。过几天借来的塔吊也要进场了。 等王同胜离开了，刘晓玲叫来了梁艳。 “现在岛上值班室、门岗还有驻军等等全都安装了岛内自动电话。对了，电瓶车也都制作好了，驻军那边也分了三台。日常伙食团去广明镇上采购都是开的电瓶车来回，食堂的人最满意…… 计算机培训班还在办，专家们越学越有劲头，个个都觉得计算机在未来会非常重要。” “确实重要。艳子，有空的时间 第571章 去扬州 这一次梁艳出面帮周化英在三楼开了房间，很清静。 周化英正睡得稀里糊涂。 刚一睁开眼，周化英看见了刘晓玲。 在刘晓玲面前，周化英一通撒娇卖萌是免不了的，还夹着一通埋怨。 “晓玲，我才不去那个什么打工子弟学校，我就在对面的新学校上班。”周华英道。 “你不怕好久才看得见一回劳新了？”梁艳笑道。 “晓玲，你让我住在岛上嘛，我太喜欢了！”周化英狡黠地对刘晓玲道：“你让劳新去对面的厂上班不就行了？” 刘晓玲对于自己的同学是没有多少抵抗力的，尤其是这耍赖的周化英。 将来未必不可以这样安排。 “英子，这个暑假完了后刘家坝那个学校就要开学，你还是先去那边干着。这边……这边还够得等，建好了后再说。” 周化英这下子高兴了，开始换睡衣。 “艳子，空调还没有送来？” “才送来没两天。因为小楼正在装修，随行的安装师傅说先给小楼安装，有什么不合适的，正好让装修的改改结构。” “天气热了，对那些师傅好一点。不是有冰柜了吗，做点老荫茶和冷饮备在一边。” “嗯。晓得了。” 等周化英换好衣裤，三人一道出了招待所。 梁艳要回办公楼，刘晓玲带着周化英去了小码头。 气垫船不在，旁边站岗的士兵说一大早王金玲她们就出去试航去了，中午回来吃饭下午休息。 刘晓玲已经看见岗楼外的空调外机，知道岗楼已经先安装好了空调。 “英子，我记得你不晕船哈。” “嗯。”周化英突然兴奋道：“晓玲，好久走老大那里去？” “就这几天。” “我想明天就出发，人家已经等不及了。”周化英道。 “你呀，就是个三脚猫的脾性，一点都稳不住。”刘晓玲笑笑道。 “我出去了半个月昨天才回来，你让我跟娃儿再多住一天要得不？” “行。暑假我也回趟老家，把劳坤接到刘家坝，我自己带。” 劳坤比冬儿大，应该有3岁了。周化英如果去刘家坝学校，正好有幼儿园，自己带孩子就没有问题。 中午一起吃饭，刘晓玲安排王金玲找两张凉板丢到船舱里面。驾驶室后面的客舱面积有那么大，除了坐椅摆两张凉板还有空的。 “对了，这回要走长途，东西都准备齐全些。我也在船上多准备点东西。” 吃完饭，刘晓玲来到了码头，气垫船就停靠在那里。 上船后把舱门关了，刘晓玲来到后面客舱。 客舱前后都有安装的壁柜，刘晓玲拿出钥匙，朝里面装散装的方便面和浴巾、毛巾和香皂、洗发水和沐浴露等等。 最后还放了几盒晾衣绳，就是可以拉出细钢丝晾晒衣物的那种。 这时，刘晓玲就觉得舱里有些热了。 在一个柜子里又放了些风油精、仁丹、十滴水之类防中暑的药。 想了想，又专门找了个柜子收拾了一下，把卫生护理用品装满了。 回到办公室，刘晓玲让梁艳安排人把库房里的冰箱抬一个上船。 “空调要不要装？”梁艳问。 在预计总数的时候，刘晓玲特地多算了几台空调。现在梁艳问起来了，那就抬个柜机和两个分体式。 这几样东西占地就大了。好在气垫船专门有存放货物的船舱，这几样不用摆在客舱。 想起到了扬州后不好运这几样大件，刘晓玲又问梁艳能不能把电瓶车开到船甲板上。 梁艳说不知道，下午电瓶车把东西送去码头的时候可以顺便试试。 事无巨细都考虑过了，刘晓玲便告诉梁艳自己后天一早再来，到时候去扬州。 “艳子，你想去不？”刘晓玲问。 “算了，下回再说。”梁艳想了想道。 她现在也知道了岛上有一种叫监控的东西，而且也知道将来岛上除了驻军，研究所自己还要组建一个物业管理的部门。 她很想向刘晓玲推荐让老李来这个物业管理的部门工作，但又怕老李不能胜任。据说就一个监控都得是王博这些计算机专家才能搞得懂。 这话也是没跟刘晓玲说，如果说了怕刘晓玲会齿冷三天。看个监控而已，哪里需要那么高的文化。 在家里又陪了冬儿两天，刘晓玲来了广明岛。 走扬州去牟凤至那里，刘晓玲现在还不能带冬儿，年纪小，水上也不安全。 王金玲、赵晓淑和黄香玉早就非常激动了。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稍微读过一点书都知道这句，可以消费十万贯的地方，想来都很繁荣。 王金玲三人都准备了一些资金，准备在扬州大肆开启剁手模式。 从广明岛水路至扬州很远，粗略算下来有1700到1800公里的水路，路上预计得航行2天。 越到中下游，江面更加宽阔，但相应的江面上船舶也更多。为了航行安全，气垫船根本跑不出它的速度来。 第一次跑长途，刘晓玲也不敢让王金玲他们疲劳驾驶，每天赶路的时间并不长。 幸好气垫船上的空调给力，这一路上虽然甲板都被晒烫了，但舱内的温度一直都很舒适。 第三天上午，刘晓玲他们才赶到了扬州码头。 扬州港也分长航公司和轮渡公司两个码头。刘晓玲也不知道眼前越来越近的这个趸船属于哪个公司，只是因为远处看起来这会没有船停靠。 然而半路上被港监的小船拦住了。 刘晓玲让王金玲停下船，把证明文件拿给了港监的工作人员。 “对不起，这两个码头都很忙，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带你们去那边货运码头停靠。”一位四十来岁的港监人员道。 “谢谢你。我们可能要在这停靠几天。” 第572章 送家用电器 电瓶车上船前，为了减轻重量把车上的栏杆和架子都拆掉了。现在为了便于捆扎又把栏杆安装上。 又打听了牟凤至所在工厂的位置，刘晓玲几人开着电瓶车进了扬州城。 一起吃过中午饭，刘晓玲拿了些全国粮票和钱给王金玲，让她们这两天在扬州城到处逛逛，自己和周化英开着电瓶车去找牟凤至。 牟凤至所在的工厂距离扬州城区还有十来公里，路况不错。半道上电瓶车没电，刘晓玲借着检查的机会把电瓶都换过了。周化英一直坐在副驾驶上，只顾着埋怨天气热了，哪里会去考虑电瓶是不是还有电的问题。 那时候城市的规模不像后世那么大，没多久电瓶车就出了主城区慢慢地开上了石子路。周围的房屋也慢慢由砖房变成了土房，道路两旁也开始出现了蔬菜地和水田。 “我还以为老大他们厂是在扬州城里。”周化英道。 牟凤至所在的工厂也是属于央企军工企业，大概率会在城郊。刘晓玲早就有这个猜想，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路面状况不太好，电瓶车的速度减了下来。刘晓玲开得有点慢，怕把车上的空调、冰箱颠坏了。 短短十来公里，下午三点过才到了牟凤至所在的工厂。 这个工厂周边有个小镇，按理说也是很偏僻。只是因为地势较平，才感觉没有巴蜀这些三线厂条件艰苦而已。 正在上班的牟凤至赶到门岗，她完全没有想到刘晓玲和周化英居然坐着电瓶车来的。 “晓玲，你的办法真多啊！”对此，牟凤至除了啧啧称奇之外完全没有办法作出其他的评价了。 “上来，带我去你家里。答应你的都在电瓶车上了。” 家属区里是水泥地道路，这下子就平顺多了。 “你家在三楼啊？不算高。”看着电瓶车上的几个大箱子，刘晓玲对牟凤至道：“老大，我看就凭我们是没办法把它们弄上去了，你看有什么招？” “晓玲，一个冰柜要这么多的箱子来装？” 这些纸箱并不是出厂时的包装，都是刘晓玲另外找的。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来里面装了什么。 “晓玲偏心呢，不光给你送了冰箱，还有三台空调。”周化英在一旁道。其实她也有点想要，说不想要的是狗。 “啊！”牟凤至呆住了。 原本的家庭条件不错，总之她是知道空调这玩意的，没想到刘晓玲一下子送来了三台。 她和周华英都还不知道，半道上刘晓玲还扔了一个纸箱进来，里面装了台电热水器。 “凤至，你家来客人了？咦，还拉了这么多东西来。”上班时间家属区里人不多，但也还是有人的。旁边经过的一个中年妇女看到了牟凤至。 “嗯，我同学来看我。”牟凤至答应道。 让刘晓玲和周化英等了一会，牟凤至去家属楼叫了几个男人过来，帮着把几个大箱子搬到了三楼。 房间是两室一厅，估计有60来个平。 按照刘晓玲的估计只需要外面这个吃饭的地方摆一台柜机就能解决另外两个房间的温度调节。 幸亏没有拿冰柜而是换成了单开门的小冰箱，要不这么狭窄真不知道摆在哪里。 牟凤至谢过了来帮忙的工友，看着摆在过道里的这几个箱子发愁。 “老大，来我们把这些先放进屋，放在外边不好看啊。”刘晓玲道。 宿舍楼是单边的通走廊，和前面的楼相距不过20米左右。不说对面的楼了，堆在走廊里的大箱子就是楼下也能够看见。 牟凤至进屋去把外间的桌椅板凳柜子全都收拾了，这才和刘晓玲一起把箱子移到了房间里。 “来，化英、晓玲先歇口气坐一下。”牟凤至去倒热水。 刘晓玲没歇着，把冰箱包装给打开了。 牟凤至看着单门冰箱的外观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浅色的外观，不是铁的也不是塑料，看起来就那么的晶莹闪亮。 刘晓玲道：“老大，空调要安装外机，外面墙上能装不？这个可遭议论啊。” 刘晓玲看到牟凤至的家就有些后悔，不该送那两台分体式。 在大家伙还不知道空调是什么的年代，一家人在外面安装三台外机，让厂里的其他人怎么想？ 心里就开始琢磨怎么把没打开包装的分体式空调换成窗机。 “哎，化英，忘了拔电瓶车的开关了。刘晓玲拉着周化英来到走廊上，指着楼下的电瓶车对周化英道：“就是我座位右手边那两个圆柱。” 周化英不愿意下去，道：“人家热嘛，不管它了。” “那不行，万一哪个小孩上去玩车，出了事不得了。” “你去嘛。” “刚才帮着搬箱子，有点累。”刚才刘晓玲确实帮着搭了把手的。 “算了，英子你歇着我去。”牟凤至就朝楼下走，周化英跟着也下去了。 刘晓玲赶紧把一大一小两个纸箱收进空间，换成了两个装着窗机的纸箱出来。 这一下多出一台分体式空调来，刘晓玲也没有办法。 箱子大小有差异可以说是记忆有问题，但箱子个数少不得。 等牟凤至和周化英回来，刘晓玲道：“老大，热水器我这次也给你带过来了。” 说着，刘晓玲把装着电热水器的纸箱也撕开了。 现在这房子是没有卫生间的，上厕所都是去楼下的公共厕所，早上得排队的那种。 只能是厨房兼洗澡房了。 “我以为姐夫是领导住得一定会大一些，谁知道也是这么小啊。”刘晓玲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了一个装着窗机的纸箱。 “老大，这个空调直接安在窗户上。”刘晓玲抱起来在窗户那里比了一下。 “这次带了两个来，一个卧室一台。”刘晓玲又去撕开了另外一个装窗机的纸箱。 “就是这客 第573章 不喜欢老大的老公才是对的 “走吧。在厂里我都不知道请你们两个吃什么，还是去扬州城里吃好吃的。”牟凤至道。 周化英绝对没意见，也不怕累和热，立马表示赞成。 路上电瓶车缺电停了，牟凤至道：“晓玲，电瓶没电了。怎么办？” “没事。你在车上坐好，我下去搭个线就好了，有备用电池组。”刘晓玲道。 这一回确实是回到了扬州城里。 牟凤至领着两人进了一个精致的小院。 牟凤至解释道：“一共有三家人住，我只有四间屋。” “晓玲，你看怎么安排？” “客厅装一台柜机，卧室装剩下这台。如果以后还要就给我打电话。”刘晓玲道。 牟凤至出去找了蹬三轮的人，帮着把纸箱抬了进来。 撕开包装，刘晓玲准备帮着安装被牟凤至拉住了。 “不用你来。过两天让老闵找人来装。现在我们出去吃饭。”牟凤至领着刘晓玲和周化英出门上街。 八宝葫芦鸭、蟹黄包、扬州狮子头和富贵三丁包让刘晓玲三人过足了瘾。 实在是好吃。临走时，周化英还点了一个翡翠烧卖走，说是晚上饿了的时候加餐。 在住处四周逛了逛便回到了家里。 “老大，我不知道你还有套住房。早知道的话我就带两套热水器来了。”刘晓玲道。 “要得，下次你再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个。”牟凤至笑道。 “对了，你给我算个账一共是多少钱？” “一共六千五，零头就算了。”刘晓玲知道牟凤至的家里条件肯定不错，当着周化英的面，牟凤至绝对不会白拿这些电器。 “明天给你。”牟凤至一点犹豫都不带的。 周化英开始对刘晓玲还有些意见，看现在这状况，刘晓玲并不是送给老大的，这下心里才平衡了。 周化英没坏心眼，就是没长大。 “空调都是卢俊厂里面生产的，就是过海关增加了点费用，冰箱稍微贵一点。电热水器便宜，估计是个军工厂都能造。”刘晓玲道。 刚才在外面吃饭，牟凤至没有问刘晓玲和周化英的情况，现在三人才开始说起。 得知刘晓玲现在主持一个研究所，劳新终于还是辞职，周化英也要辞职跟着刘晓玲干。 牟凤至叹了口气：“晓玲啊，你的际遇我没法说了，我只说说英子和劳新他们这些同学，当然包括红梅。你有能力帮他们就帮，不要半途把他们扔下不管。他们没有你那个本事，所以你不能倒啊。” “英子，你不要看我一下子拿这么多钱出来买电器，凭我和老闵的收入这辈子都不要想。你和劳新既然丢了铁饭碗就要努力，要让晓玲觉得物有所值——我说的有点难听，其实想一想就是这么个道理。” 牟凤至开启了说教模式刘晓玲也不能打断。只能一再表示不会丢下同学，会带他们共同富裕。 周化英兴致勃勃来到扬州看老大，迎面就是两三个钟头的教育让她不开心。 “老大，我知道你说的都对，我肯定会努力的工作不让晓玲后悔用我。你看劳新去了发动机厂，为了工作到处跑好多天都不回家我也没埋怨过。你问晓玲是不是这样……” 刘晓玲一看这要吵起来了，赶紧插话打圆场。 “老大，英子说的不错。现在的英子很懂事的，我让她去一个已经建好的学校，她还主动提出去一个在建的学校工作……你知道那会多好多的事……”刘晓玲一阵忽悠，牟凤至看着不断点头的周化英有些疑惑。 看来几年来，这长不大的小孩真是成熟了，自己还在用老眼光看人是有些不对。 “英子，我给你道歉。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牟凤至真诚的道。 有老大的道歉，周化英心里舒服多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也不怪你！老大，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 刘晓玲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这才是兄友弟恭的样子嘛。 第二天，牟凤至尽地主之谊，陪着两人到扬州城周围景点逛了逛。 晚上，牟凤至的老公闵东行带着孩子也来了扬州城。 闽东行在厂里任副厂长，主管技术这块。他们厂生产各种仪器仪表，大都是用于军工行业。 闽东行比牟凤至大四岁，戴一副眼镜，给人的感觉很斯文。招呼起刘晓玲和周化英也很热情，但周化英和刘晓玲就是感觉拘谨放不开。 牟凤至也看出来了，第二天便让他带孩子回厂上班。孩子已经在厂子弟校读小学，明天还要上学。 又在扬州城玩了一天，晚上周化英就说想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牟凤至提着给两人买的扬州特产，送她们去了江边码头。 王金玲、赵晓淑和黄香玉正在船甲板上晒太阳，远远看见刘晓玲几人来到了码头。 今天轮到黄香玉负责轮机，她站起身进机舱去发动机器。 “晓玲，以后有时间还来哈。我这里确实没有啥时间，只能等着你们来找我。”牟凤至道。 她就算有点时间也得回老家见父母，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走亲访友。 看着刘晓玲他们那艘有些怪模怪样的“气垫船”缓缓离开码头，对着刘晓玲和周化英挥手的牟凤至突然有些羡慕。 进了工厂每天都要上下班，固定的两点一线的模式开启直到退休才终止。 远远的看不见了老大的身影，周化英对刘晓玲道：“老大的老公我不喜欢。” 刘晓玲笑了，道：“老大的老公你不喜欢才是对的。” “你明知道人家说的啥意思。”周化英不干了，伸手就要挠刘晓玲。 “小心点，等会掉到长江里喂鱼，我可没法捞你。”刘晓玲急忙抓住了她。 周末，牟凤至在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崭新的挎包，里面有许多纸币和一张纸条。 “老大，包是我送你的。卢俊的空调不要钱，所以退给你4000元。祝家庭幸福，友谊长存。” 捏着挎包里的纸币，牟凤至并没有数，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第574章 带了点土特产 回广明岛的沿途把船速降了下来，稍微大一些的城市几个人都要下去游玩一趟。 在南京和武汉，她们甚至各住了一天。 气垫船上有冰箱，但容量有限。就这样几个人也买了不少小吃一路吃回来。 爽！太特么爽了！ “晓玲，我来给你开船好不好？”周化英对刘晓玲恳求道。 “呵呵。”刘晓玲道。 “回去就办辞职手续，刘家坝学校还等着你去上任呢。”刘晓玲对周华英道。 说实话，看着周化英这不成熟的样子，把一个学校交给她的决定靠不靠谱哦。 幸亏刘镇长给自己推荐了一位退休的镇中学校长当教务处主任，要不这学校够得自己担心了。 周化英，周化英的心里也没谱，想着自己就要负责管理一所从小学到初中（暂时没学生）的学校内心正慌得一批。 航行结束，气垫船先在广明厂码头停靠。王金玲开电瓶车把周化英送回家属区。主要是沿途买了太多的东西，靠周化英自己是拿不回去的。 这一次又挖了一个人走，刘晓玲实在不想在厂里面露面。 回到广明岛，小孙也跑来码头接王金玲。 “小孙，你来得正好，等会把这车橘子送到招待所食堂和部队食堂。一人一个不够，划开了放盘子里。” 刘晓玲几人在忠县游览了石宝寨和张飞庙。忠县出橘子，于是又顺便在当地购买了一些橘子。 刘晓玲搭电瓶车回了办公楼。 提了一包橘子给梁艳，让她分几个给王同胜。问了问没有什么事，刘晓玲便开车回渝都。 这一次回家途中，刘晓玲在二塘小学的门口停了一下，放了两麻袋的橘子让老马转交喻校长和何副校长。当然，老马也有一小包。 “老马，我出差好几天了才回来，就不进去见他们了。” “小刘老师，我晓得告诉他们的。你慢走。”老马笑呵呵的道。 回到家中，冬儿不高兴扭着头不理刘晓玲。上次就走了这么久不带自己，这一次又是这么久不带自己。 边月冰在一边笑眯眯看他们两娘母怄气，心里说不出解气。这一个月就没在家待上几天。 “老妈。广明岛上也装了空调，干脆去岛上住嘛。我这段时间也要经常去那边。” 想起大女子每天都要跑个来回，边月冰也有些心疼刘晓玲了。 “行嘛，晚上我收拾一下。” “巧凤姐，我妈和冬儿准备去我上班的地方住段时间。明天你就不用来了。如果我们回来了就联系你妈妈。” 李巧凤拿着刘晓玲递给她的钱点点头。她也知道了这家人的性格，她就算推辞也推不掉。 晚上吃饭的时候，得知老婆又要带着外孙去广明岛住，刘仁贵的心情就不太好了。他是真想去岛上常住，那环境确实太舒服了。 “老汉，礼拜天你过来就是了。天气热了，你最好还是坐船来，客车上面又热又还挤得很。” 还是女儿好，细心体贴。 边月冰白他一眼，嘴角一撇道：“还不是想喝酒。” “哪里是想喝酒呢？我明明是舍不得冬儿啊。”说完伸手去摸冬儿的脑袋。 冬儿听外公说舍不得自己，看外公手伸过来，不由得把头靠过去让外公摸。 “冬儿啊，这次去可以坐船了哟。”刘晓玲见了心里羡慕，也赶紧和冬儿拉拢感情。 “坐轮船啊。噢！噢！噢！”冬儿高兴得跳起来拍手欢呼。 “安全不？”边月冰看一眼刘晓玲问道，其实她也想坐船。 “安全得很！”把冬儿锁在后面客舱，让他隔着玻璃窗看外面风景。空调开起，那是又凉快又安全。 话说到这里，边月冰也期待着明天去广明岛了。 第二天，趁着早上凉快，一大早刘晓玲就抱着冬儿上了轿车。 当刘晓玲带着老妈和儿子赶到广明岛上时才8点来钟，食堂要9点才关门正好还可以吃早饭。 半道的时候冬儿被颠醒了，一路上趴着车窗看外面的景象。当开过一个下坡看见长江之后，冬儿一下子想起了在岛上的快乐时光，高兴得不得了。 岛上的专家们已经吃完了早餐正在岛上三五成群的散步，看见了冬儿都非常的喜欢。尤其是一些专家的家属，都是有孙子辈的人，看着冬儿就不由得想起自己家的小淘气。 “没事，过段时间分了院子大家都可以把孙孙接过来了。”刘晓玲笑道。 刘晓玲三人来到招待所食堂吃饭，周围围了好几个老人，就为了等会儿带冬儿去玩。 岛上的研究还没开始，但前面王博给他们开了电脑培训班，有几个人现在沉迷其中，王博和刘光恩等人轮流给他们讲述计算机语言和编程等内容。 等着带冬儿去玩的肯定不是这几个沉迷电脑的人，因为他们现在还没有开始进行研究，有的是时间。 从农机厂那边送过来的设备已经落伍了，刘晓玲吩咐说不要搬到研究所办公室去，现在都堆在库房。刘晓玲当时采购的都是八、九十年代的实验设备，现在肯定要准备一些最为先进的。 吃过了早饭，冬儿被几个老头带走。边月冰原本不想跟这些人接触的，但心中不放心冬儿只得跟在一路。 陈院长和张院长两个对电脑的兴趣非常高，现在每天依旧在跟王博他们学习，所以和刘晓玲打了招呼便去了教室。 刘晓玲进了办公室便开始考虑下一步的工作。 王同胜确实有些本事，和何副镇长配合得很好，村民的搬迁和基建过程都很顺利，跟广明厂派过来的基建科赵科长相处得也很好，工地上完全没用刘晓玲操心，最多就是听王同胜报告下进展情况。 梁艳也不错，学着做了很多办公室的工作，包括办理这些专家入所的手续等。 刘晓玲没在时，岛上也是她在代理，每月的工资也是她在兼职负责。 这么大的摊子，只有自己和梁艳、王同胜三个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让这些专家来搞行政，刘晓玲在农机厂的时候就试过，能不能管好另说，这些人都是不愿意的。除此之外， 第575章 想拆气垫船 正想着，冬儿跑进了办公室，嚷嚷着要去坐船，那些老头对他真没啥吸引力。边月冰跟在后面也进了办公室，手里拿着冬儿跑热了脱下来的衣服。 “等等哈，我打个电话。”刘晓玲安抚住冬儿，拿起电话打给王金玲。 王金玲听说刘晓玲的宝贝儿子要上船，心里也有些紧张。 “王姐，你把驾驶室和客舱门都锁死，让我妈跟冬儿待在客舱里面就好了。” 这样肯定安全了，王金玲松了口气。 正好隔壁的梁艳听见了冬儿的声音过来了，刘晓玲便委托梁艳把边月冰和冬儿送到码头。 “晓玲，今天上午我还有点空闲时间，我也想坐下气垫船，没坐过。”梁艳道。 刘晓玲心里知道梁艳想的啥，也不说破。告诉梁艳客舱里面有冰箱，估计还有些零食。 三个人出去了，办公室里又清静下来。刘晓玲把王金玲和赵晓淑三个给想起来了。 这三个可都是通过古远峰审查的，属于可以信任的人。至于工作能力嘛，谁也不是生而知之的，可以慢慢培养。尤其是赵晓淑和黄香玉岁数不大，部队出来的服从性又好，只是开船确实有些可惜。 就算为她们将来着想，也不会安排她们一直行船。 嗯，王金玲当过军官，负责办公室的管理应该没有问题，赵晓淑和黄香玉两人要拿一个人来负责财务，梁艳现在帮刘晓玲管钱，怎么看都有些“包包烧”（土话：意思是用钱没有规矩，拿出拿进都是一个口袋，只知道一个余额或者连余额都不清楚）的感觉。 一下子多了三个可用的人，刘晓玲也觉得很不错，自己办法还是很多嘛。 在平台上找了两本财务的教材，这才想起教材里的记账方法已经改过跟现在不同，只得又去买了两本旧教材。这下好，教材封面和后面都不用撕掉。 买两本教材，是刘晓玲认为梁艳以后专做组织人事工作，赵晓淑和黄香玉干脆一个担任出纳一个担任会计。 到时候谁学得好谁当会计，毕竟出纳的工作相较会计来说则要简单些。 在办公室坐了会，刘晓玲就想出去走走。她属于有事可以坐一天，无事就坐不住的性格。 下了办公楼，刘晓玲看见朱老师几人正躲在一棵树的荫凉下闲聊。陈院长和张院长继续上计算机课，这几个是对电脑不太感兴趣的，他们不听课就闲逛。 “朱老师，你们对计算机真没有兴趣吗？”刘晓玲走过去问道。 “有兴趣但是太复杂，我们这个岁数是学不进去了。”朱老师笑着道。 刘晓玲笑笑，也没有普及计算机在今后的普遍运用和强大功能。 “那你们在聊什么嘛？” “喏，刚才那个气垫船出去了，我们都在想是不是把它拆了看看。”朱老师道。 “……” 拆了也没用啊。就算搞明白了结构，恐怕现在也没有合格的铝合金材料制作一个出来。 “唉，就是啊。”高志富也是岁数大一点的，没有再去学计算机。 “朱老师、高老师……现在装修差不多了，过几天新的实验设备就能进场。对于自己的研究方向大家有啥子想法没有？”刘晓玲在条石上坐下来。 这时候稍微大一些的树，都喜欢砌一道半米高的圆形条石来围着，这棵树也不例外。正因为坐着方便又能遮阳看江景，这里便成了人们常来聊天的地方。 这地方好是好，遇到下雨就只能进屋了。 将来建几个带WIFI的阳光房可好？ 刘晓玲思想歪了楼，没听见郭文彬在说啥。 “老郭说现在脑袋里面很混乱，不知道研究什么好，最好是刘所长给大家指个方向。”高志富对刘晓玲道。 对于将来的研究方向，刘晓玲倒真的有打算。 工业基础在于材料和工具。 新材料不是一朝一夕能建功的，作为工业基础的机床尤其是数控机床特别重要。 “我的想法还是做数控机床。”刘晓玲对几人道。 “各位对于机床都很熟悉，也是自己本来的专业。现在中科院的电子芯片处于世界领先地位，这是我们研究数控机床的优势。” “刘所长，据说米国和欧洲这些国家又在控制我们进口电子元件和原材料了……”朱正坤插话道。 “这根本不是问题。” 刘晓玲也知道国内光刻机制程已经达到世界领先的程度，但光刻胶等原料的质量较差甚至为生产晶元配套的特种原料的种类都还不齐全。欧洲和米国正是看到了这点联合起来不对我国出口电子元件和原材料，试图阻止我国半导体产业的发展进步。 其实破这个局很简单。 国外现在只能批量加工3微米的芯片，市场上有2微米或者1微米制程的芯片，要不要？ 我国出口2微米的芯片甚至1微米的芯片，但需要用电子元件或者原材料来换，换不换？ 所以，只要欧洲或米国的厂商想要芯片，国内就不会缺少电子元件和原材料。 这些厂商那怕走私也要给国内送来电子元件和原材料，要不产品如何在市场上竞争？ 后世俄乌冲突期间，叫嚣制裁俄罗斯最厉害的大不颠国，商人们还是把上亿米元的电子芯片偷偷卖给俄罗斯。 商人逐利的本性，哪一次能被规定或协议阻拦得住？ 古往今来，凡是被政府阻止的交易，总会成为利润最高的交易。 听了刘晓玲的说法，朱正坤等人思考了一会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大家现在就可以想一想，数控机床要怎么设计动作、怎么控制精度，能具备哪些功能……”刘晓玲这些话其实是有些在督促这些专家了。 “温度高起来了，我说老高啊，干脆我们去教室吹空调，顺便聊下刘所长刚才说的那些。”朱正坤对高志富道。 “对啊，以前没方向，现在刘所长指了路，我们可以议一下。”郭文彬也说道。 几个人跟刘晓玲告辞去了教室。 第576章 调整作息时间 数控机床的芯片，基础设计还得靠张院长和陈院长他们这些专家。只有他们按照自己要求设计出线路图纸来，再交给邝院长他们用工业程序软件和光刻机把电子芯片加工出来。 拿回邝院长他们加工好的电子芯片，研究所再开始数控机床的试制。 建试验工厂的目的，就是制造出数控机床的样机再对样机的使用情况做测试，看是否能达到最初设计要求。 电子芯片的制程越小，不仅仅是制作出来的设备可以更小，还涉及到能耗等其他问题。 最典型的便是收音机。从电子管收音机，晶体管收音机直到兼有收音机功能的电子手表。不仅仅是外观变小，而且供电从插电到电池再到一颗纽扣电池。 还有调频过程的比较。 体现在市场上，就是上面这三种收音机你想要哪样？ 去开了一台电瓶车，刘晓玲过桥去了学校工地。 王同胜和广明厂基建科的赵科长都在工地的工棚里面，低矮的小桌上放着一摞图纸，两人正在说话。 “赵科长，这么热的天还让你来工地，辛苦了。”刘晓玲对赵科长道。 “小刘，哦刘所长。基建科就是干这些的，我都习惯了。”赵科长站起身笑着回答道。 “坐嘛。” 刘晓玲看了看，工棚一旁放着一个保温桶，应该是冷饮。 “王主任，天气热了，该有防暑降温的药这些工地上准备了没有？” “刘所长，准备得有。”王同胜拉开小桌的抽屉给刘晓玲看。 藿香正气液、十滴水、仁丹、风油精……还很齐全，刘晓玲点点头。 见刘晓玲看过了，王同胜才把抽屉合上。 “每半天，食堂都要准备一桶冷饮，用电瓶车送过来。”王同胜继续道。 “那就好，现在塔吊上面顶着太阳晒，一定不能中暑哦。太危险了。” 赵科长接话道：“为了防止意外，我们要求吊车工上下都要带安全带。一步一扣。” “其实可以调整下上下班的时间。中午休息，晚上散了凉再上班行不行？”刘晓玲问赵科长。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晚上光线不好，塔吊上看不清下面的手势指令容易出事。”赵科长道。 就是买几个灯泡的事。后世工地上各种大灯，要好亮有好亮，平台上都有卖的。而且还有对讲机嘛。 “赵科长，照明的问题好解决，下午我去库房拿几个灯过来，再去部队借两个对讲机。晚上上班的话大家回家就晚了，先征求下大家的意见。当初没有考虑到要高温作业，这样吧，只要上了37度，每个人每天考虑给3毛钱的高温补贴。” 刘晓玲又补充了一句：“吊车工5角。赵科长，您看要得不？” 赵科长道：“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问一下嘛，下午你来的时候我给你扯回销（答复）。” 看过工地，刘晓玲对王同胜的工作能力更加认可。 不怕你有向上爬的想法，就怕没有这个能力还想上高位。 吃过中午饭，王同胜来找刘晓玲来灯和对讲机。 “不是说由我送过去吗，你不用跑这一趟。”刘晓玲对王同胜道。 “我也不是专门跑这趟，食堂不是要送下午的冷饮吗，我跟着电瓶车回来的。”王同胜道。天气这么热呢，顺便还能帮领导做点事留个好印象。 上午从工地回来的时候，刘晓玲把买的灯和对讲机放进楼底库房去了。 来到楼下，刘晓玲进库房把东西拿给了王同胜，看他的样子是准备走过去。 王同胜确实是搭食堂送冷饮的电瓶车回的岛，但现在电瓶车已经送冷饮过去了，他现在就得走回工地。 刘晓玲叫住了王同胜，让他自己去开一辆电瓶车过去。 部下不想让领导被太阳晒，领导也考虑关心部下才对。 “王主任，今后吃了早饭你就开个电瓶车过去，就算交通车。记得充电。” “谢谢刘所长。” 王同胜高高兴兴跑去停车场，开了一辆电瓶车走了。 刘晓玲上楼，想起王同胜不由得笑了。 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毛在部队的时候没混出个名堂来呢？ 赵科长中午问过广明厂的工人，大家都觉得晚上干活比较好。对于研究所的高温补贴，大家都非常欢迎。 他们每天回家都有厂里的卡车接送，这些事不用研究所操心。 晚饭前，边月冰和冬儿回来了。 显然第一次坐船让冬儿非常兴奋，吃饭的时候都在不停地说着他在江上的见闻。 “食不言寝不语，给你说了多少回了？”边月冰问冬儿道。 冬儿低着头，瞟了刘晓玲一眼，看老妈没有帮他的意思，这才闭了嘴。 “冬儿，吃了饭你再跟我说。好不好？”刘晓玲道。 “嗯。” 刘晓玲一点都不计较边月冰对冬儿的管教偏于严厉，相反她很庆幸有边月冰这样的母亲。自己和卢俊经常不在家，如果边月冰是个溺爱冬儿的，她只能找理由把冬儿送到京城爷爷奶奶那里去。 岛上现在安装了电热水器，又有空调，梁艳不止一次说她都不想回厂里的家了。 今天下午准备乘船回厂的时候又说了一嘴。 “艳子，莫在我面前演戏。我只问你，你是想叫老李来岛上睡招待所呢还是想要拿个空调回去安起？”刘晓玲笑着对梁艳道。 “这个啊……”梁艳有些不好选择。 依她的本意当然是老李来岛上住，这样每天赶船的就不是自己。但是，拿个空调的话刘晓玲可能不会要自己的钱，一台空调价值不菲。 梁艳脑筋转得快，立马就给出了答案。 “让老李来岛上睡。” “行嘛，我给小孙说一下。”刘晓玲其实真没考虑钱不钱的事，真的只是单纯地给了一个选择题而已。 “哎，你为啥子不要空调呢？”刘晓玲还是问了。 “我想睡懒觉，而且你又没有说要送我空调。”梁艳道。 “啊，忘了说哈。这样，你结婚的时候我送你嘛，再加一个热水器。”刘晓玲道。 晚上冬儿要跟刘晓玲睡，因为老妈答应了要听他说说看见了些啥 第577章 原来也是渣男 第二天，冬儿很早就起来了，因为他还记得昨天几个老爷爷说要去看当兵的跑步、做操。 他俩的房间发出声响，隔壁的边月冰也起床了。 时间还早，招待所食堂还没开始摆饭菜。边月冰说先去看了战士们的训练再回来吃早餐。 刘晓玲也不管边月冰如何安排，自己洗漱了后进空间在平台上看了下实验设备。 看了下已经购买的设备，估计办公楼下的库房装不下，一个人去了码头库房。 在码头库房里，刘晓玲把这段时间为了研究所准备的设备拿出来摆好，要不了两天这些都要拿出去用了。 出来锁上门，开着电瓶车回到了招待所。 以前小孙都是在驻军食堂吃饭，因为王金玲来了，他现在也在招待所食堂吃饭。 “刘所长，万连长让我问你，年底的退伍军人你收不收？”小孙道。 “你告诉万连长，表现好的可以收。”研究所的物业还差人呢，新鲜的退伍军人欢迎都来不及。 “好。” “以后梁助理的老公要上岛，你跟万连长他们说一声。”刘晓玲道。 “刘所长，听说梁助理的丈夫以前也是当兵的？”王金玲问道。 “嗯，以前我在厂里的时候，梁艳的老公就在驻厂的部队里当连长，为了梁艳留在了渝都，没有回老家工作。”刘晓玲道。 “啊！梁艳这么漂亮，一定是她老公舍不得离开她。”王金玲道。 “王姐，你也很漂亮。你比梁艳多一股子飒爽英气。”刘晓玲道。 “呵呵呵。”王金玲笑了起来。 “我哪里能说得上漂亮。巴蜀美女太多，以前我都很嫉妒这边的女孩子的。”王金玲道。 刘晓玲心道：你说这话就有点意思了。你有没在巴蜀待过，为毛会嫉妒跟你相隔万水千山的巴蜀女子？ 想到这，刘晓玲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小孙。 只见小孙心无旁骛地把馒头一点点掰碎扔进稀饭，然后拿筷子将碎块朝下压。 “王姐，明天星期天。送陈院长他们去趟渝都，过段时间他们就要忙起来了。” “嗯。” 刘晓玲抬头就朝食堂大厅里看，就看见了高志富和龚明超几个一桌。 “龚老师、高老师，明天上午气垫船送大家去渝都耍一天，麻烦你通知下其他人嘛。” “哦？还是坐气垫船啊，那我一定去。”龚明超道。 “具体回来的时间，你们和王姐商量。觉得好耍就晚点回来，觉得不好耍就早点回来。”刘晓玲道。 “行，我等会就通知他们。”高志富道。 新建的研究所是一栋四层楼的建筑。因为采用了一体浇筑的框架结构，一层和二层都是预留的大空间，用于安放或安装实验设备。三层以上才是房间稍小的检验、化验室以及办公室。 因为预留了网线，今后这栋楼将建立一个局域网，网管室建在了四层。需要的电脑、交换机以及机柜等已经放在了办公楼下的仓库，等王博他们来安装电脑。 刘晓玲在研究所里到处逛了一圈，她有些担心未来是不是有洪水侵袭的危险。 80年代长江有一场特大洪水，但刘晓玲一直找不到广明岛是否被淹没的资料。 研究所被四周的围墙圈住，围墙的基脚是条石打底，上面打孔立钢筋然后浇筑起近两米的水泥墙体，再上面才是砌的2米来高的砖墙。 大门口的铁门是一扇宽3米左右，背后焊装了十字拉花的钢门，和门框有十五厘米的重合部分。底部离地面五厘米，配了一块宽十五厘米厚5厘米的钢板。这块钢板的作用主要就是防水。 当水开始漫进研究所的时候，这块钢板可以卸下现在拧紧的两枚螺栓，夹上橡胶皮后降低3厘米再次拧紧。降下来后对应的螺栓孔就有10个之多，保证和两侧门框同时加上橡皮垫后能如同船上的水密舱门一般。 当然，洪水如果超过墙体的高度，刘晓玲也只能自认倒霉，赶紧让人把设备朝四楼上搬。 加上四楼上的高度，应该不会被那一次洪水淹没吧。 其实1981年还不是渝都历史上长江水位最高的一次，渝都历史最高水位发生在2022年的8月，当时寸滩站水位达到了191米多，仅次于1905年的大洪水水位。 但刘晓玲没找着资料，又记不住洪水的最高水位是多少，手里就算拿着海拔计也只能下笨功夫。 站在铁门处，刘晓玲突然有后悔的感觉。 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还有大洪水这茬，光看到岛上舒服当岛主，一点智商都没了。 刘晓玲无法可想，最后咬了咬牙对自己道：大不了支开众人，把设备收到空间。 离开研究所，刘晓玲决定去其他工地上看看，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像这些地方的高度，都要比研究所还低呢。 刘晓玲一时欲哭无泪。 “刘所长，来看工地啊？”小孙看见刘晓玲一路晃悠着过来，便走过来和刘晓玲说话。 刘晓玲心中有事，暂时不想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嗯。” 小孙看了看刘晓玲，突然对刘晓玲道：“刘所长，我真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有问题。” “你也不要猜了，我直接告诉你得了。”小孙一咬牙对刘晓玲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小孙居然是打入我内部的间谍？” 刘晓玲警惕地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 还好，够近。 别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想拉开距离，但刘晓玲不是。只要伸手够得着的距离才是她的安全距离。 因为有危险的时候，她随手能把人抓进空间才能安全。只要是活物，刘晓玲的空间保证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在王金玲之前，我曾经有个女朋友就是巴蜀的。”小孙开口道。 “这是要搞哪样？不像是要坦白间谍的事啊？” “当时我和前女友都是战士，怕违反纪律被发现我们都是秘密往来。后来一次训练中我受了伤住进了部队医院，遇到了那天去医院看病的王金玲。 王金玲打听了我的消息，我们 第578章 学不进去了也是一种痛苦 “刘所长，你看嘛，捉鬼是她放鬼的还是她，最后我两面都得罪了。结婚后还经常被她挖苦……” “这小孙啊，你和王姐都比我的岁数大，生活上的阅历我还比较浅，也没法开导你什么的。我就先走了哈。”刘晓玲道。 刘晓玲一边走一边还在想，这小孙还看不出来，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的，居然也是个渣男？ 尚书文和古远峰很看重他，再看他和自己独处的时候那么规矩，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 或许人家并不想渣的，只是外人给的诱惑太大，没能守住本心罢了。 人呀，太复杂了。 还是自己单纯。虽然某种角度来看自己也算是二婚，但从没有其他的花花肠子，对卢俊算得上一腔坦诚。 嗯，卢俊也算一个单纯的。刘晓玲想了想，把单纯人的指标给了卢俊一个。 卢俊还不知道自己老婆给了自己一个良好的评价，顶着烈日默默的工作。 现在，他的塔吊也进了场，工地的阵势可比广明镇上的学校工地大得多。 刘晓玲在电话里告诉他，又有不一样的游戏机厂、程控电话机厂、交换机厂和电子手表厂等至少四个厂要进驻这个园区。对他而言，免费平整土地的工作量加大了若干倍。 对叶省长而言，这是国内第一个专门的电子工业园区。而闽省的第二个工业园区，已经有了日用化工洗涤剂厂和塑料制品厂两家企业。没错，这家塑料制品厂也是普华公司的，在为游戏机厂配套的同时生产社会需要的各种塑料制品。 想到今后在闽省就要有七个厂需要自己参与管理，卢俊的心里就有些发麻。摊子铺得太大，自己管不过来啊。 比不得刘晓玲会当甩手掌柜，管理港岛、巴蜀和闽省这些个企业，卢俊是确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现在他还有个任务，就是在港岛和通捷公司合资的数控机床厂，通捷公司正在督促他打开内地市场。 打开内地市场是假，真实的意思是要他去联系国内研究光刻机的机构，力争合作。 卢俊陷在闽省，动弹不得。 只要没有传出有谁与中科院合作的消息，通捷公司都会不断地催促卢俊尽快行动。 好吧，刘晓玲当机立断，研究所的第一个合作项目就要开始了。 卢俊曾经跟苏东来说起过要在工业园区办一个数控机床厂。但后来出于引进技术的原因，普华公司先行与通捷公司在港岛建立了一个数控机床厂。卢俊这时再以普华公司的名义在巴蜀成立一个数控机床厂，侵权的官司会让普华公司赔得倾家荡产，继而普华公司在世界上的名誉也会荡然无存。 所以这个厂一直没能成立起来。现在刘晓玲要以研究所的名义和中科院合资数控机床厂，通捷公司就算知道卢俊和刘晓玲的关系也没有丝毫办法。 因为很明显，研究所与中科院的合资，技术来源于中科院，根本与通捷公司无关。 就如同“某为”公司老总回答米国记者关于盗窃技术的问题时回答的那样：“说我们偷米国的技术，我们怎么能偷到米国自己都没有的技术？” 刘晓玲又来到了京城。 这一次来京城之前，刘晓玲和邝院长事先通过了电话，咨询了合作的可能性。 已经有了合资游戏机厂和电子手表的先例，中科院表示这次合资由邝院长自己和研究所协商条款，正式签署协议前将内容上报。 “这个厂我要建在巴蜀工业园区。”对于分成的条款刘晓玲并不在意。“我只有这一个条件，因为我几年前就答应过人家。” 邝院长无所谓。中科院只负责电子芯片设计与加工，所有其他环节都是研究所负责。 很快，商议的条款就上报给了上级。上级暗暗觉得研究所有些吃亏，但绝不会因为合资的对方吃亏而否决协议。 这要反对那不是成了傻子？！ 带着签署的合资协议，刘晓玲回到渝都。第二天，刘晓玲找上了张院长。 “张院长，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来求你帮这个忙。”刘晓玲看着张院长异常诚恳地道。 “晓玲，我是真的只想搞研究，你看我这还跟着王博他们学计算机呢。”张院长一想起大量的具体事务将挤占自己的研究时间就头痛。 看张院长态度坚决，刘晓玲真拿张院长没有办法。 以前没事干的时候还好一点。研究所的实验设备开始陆续进场，这帮专家的心里又开始激动起来。尤其是看着眼前这些基本上都带有微电脑和屏幕显示的新设备，各个信心十足，跃跃欲试。 “张院长，以您的了解给我推荐个人选。而且您还得帮我劝说。”请不动张院长，刘晓玲汲取了教训，要把张院长拉下水共同劝人。 张院长蹙着眉头想了一会道：“让老龚来负责这个厂吧。高志富也可以。” 龚明超在以前没下派时在单位也担任有行政职务，有管理的经验。而且其他人大都是研究员，个性跟李子建相似。 张院长推荐龚明超还有一个理由，但他说不出口。 在跟着王博他们学习计算机时，张院长就发现龚明超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依靠还想继续研究的执着，支撑着他努力学习。熬夜看书背诵当天学习内容这类事经常发生。 当刘晓玲向龚明超提出请他担任数控机床厂厂长的请求后，龚明超犹豫了半天还是答应了下来。 张院长观察到的情况确实如此。学习了一辈子的龚明超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一个什么情况，随着年岁的增长，自己的记忆力出现了障碍。 虽然担任厂长后依旧可以继续研究，但各种各样的事务会侵占研究的时间，最后不得不告别研究。 “唉。”龚明超叹了口气，道：“小刘，我答应你。” 他看着刘晓玲道：“小刘，实话对你说，我是学不进去了才放弃的。对了，你让老朱也来跟我搭档吧。以前开批判大会的时候，他的脑袋被击打过，情况比我还糟糕。” 第579章 已经有合作者 刘晓玲听了沉吟了一小会对龚明超道：“龚老师，朱老师不能和你搭档，我要安排他去其他厂负责。” 龚明超听了肯定不能反对，他也是看老朱学习起来很困难想拖他出来。 老朱和自己搭档，最多只是个副职。按照刘晓玲的安排，老朱应该跟自己一样会在一家工厂担任负责人。 “龚老师，我记得朱老师是鄂省人。”刘晓玲问。 “嗯。”龚明超没想到刘晓玲会把他们的工作省份和籍贯都记得。 “有人说鄂省人天生是搞管理的，朱老师一定能胜任新的工作岗位。”刘晓玲道。 “你是说天上……地下……？”龚明超笑问道。 “就是啊，都是这么说的嘛。” 刘晓玲话音刚落，两个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最后就这样定了。 龚明超去省城，朱正坤去闽省。 两人看着将要分配的小楼依依不舍的样子，刘晓玲道：“两位老师，我帮你们抓阄。没抓到您们想要的不要怪我哦。” “哪里会怪你！你的运气比我们谁都好。”龚明超道。 “是呀，是呀。退休后还能在一起啊老伙计。”朱正坤大步过去给了龚明超一个久久的拥抱。没有人看见，背着人，朱正坤用手背擦去了眼里的泪水。 从广明岛坐气垫船到渝都朝天门码头不到一刻钟。走公路，哪怕是刘晓玲开车也在一个小时以上。 龚明超和朱正坤在客舱坐着，能看到王金玲操控着气垫船的背影。 前不久第一次坐气垫船到渝都去玩，今天坐第二次却是离开广明岛，两人一路无语。 朱正坤去闽省把卢俊替换了出来。卢俊走之前特意带着他去见了叶省长。 龚明超去省城见了苏东来，告诉苏东来自己受刘晓玲委托新建数控机床厂。 卢俊终于离开闽省回到了渝都。 小小的运动了一会，卢俊翻身仰天长长的吐了口气，一脸的满足。 刘晓玲侧身看着他的脸，几个月变得好黑。 “嗨，休息两天又要去趟港岛。”卢俊不满道。 “去港岛做什么？”刘晓玲问他。 “还不是催促我去联系中科院，要么联合要么订购芯片。” 卢俊回答道。 “对了，晓玲，你是不是说过你知道怎么和中科院联系？” 刘晓玲点点头，纤纤手指在卢俊脸上划了一下。 “不过你不用去港岛了。中科院已经找到了合资方，就是我。要订购芯片找我就是。只是厂还没建好，暂时不能供应市场哦。”刘晓玲道。 “……”卢俊懵了，如果老婆说的是真的，确实不用再跑一趟港岛了。 这段时间单身太久，他有满腔的精力需要付出。 想到这，卢俊翻身又起…… 国家已经在建晶元加工厂，刘晓玲知道后决定不凑这份热闹。利润太高，私人资本掺杂进去，以现在的局势，最后是什么结局还不好预测，再怎么也要政策明确之后再说。 原本以她跟邝院长以及中科院现在的关系，再凭自己提供的全套设备和工程软件，想让这笔钱溜过都不容易。 所以她退而求其次，先保证自己能大量得到1微米制程电子芯片再说。有了这些芯片，她的数控机床保证能在国际市场上打出一片天地。 正在省城工业园区的陈光辉看见了龚明超高兴坏了。 “呵呵，老龚啊，你还是出来跟我一样的了啊。”这话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原本还有些同命相怜的龚明超心里不舒服了。想要说他几句又想起这家伙在广明岛上或许没有小二楼的住房，心情又莫名地好起来。 “是呀，现在跟你一样了。”感觉占了大便宜的龚明超一下子性格都好了，不想跟陈光辉在言语上争执。 陈明辉哪里知道知道眼前这货心里头的腌臜想法，要是知道了准能呸他一脸——小二楼？咱家也有。 知道龚明超过来筹建新厂，陈光辉把自己知道的过程都详细给老朋友介绍了一番。 “这个筹备组咋整？”龚明超问。 “原本小刘叫我自己在各个厂里挖人，谁知道挖不到啊。我就想了个办法，临时聘了一些下派分子帮我，等完了后给笔钱解聘了事。” “万一其中有确实能干的人又怎么办？”龚明超问道。 “我咋知道怎么办？！现在这些人都还在筹备组，到时看情况再说。”陈光辉道。 “或者，是人才就想办法调过来呀。”说最后这句话之前，陈光辉还扭头四处看了看，没见到其他人才说的。 目前他的照相机厂筹备组里就有这样的两个人，都是下派分子的身份。到了厂子建成后，陈光辉还真不想放人离开。 “到处看什么啊，你自己的办公室都这么小心？”龚明超有点不耐烦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 “还是小心着点吧，这年头你怎么不长点记性？”陈光辉道。 “来，你给我说说怎么招人？”龚明超很端正的态度请教道。 “首先，向阳公社附近的下派分子没进工厂还不受公社待见的，应该是确实有些问题。或者就是自暴自弃、自甘沉沦的那种。 尽量去远一点的偏远公社打听一下有没有下派分子，打听一下劳动表现。”说到这陈光辉站起身去拿电炊壶，然后给龚明超把水续上。 “表现不积极的，不管多同情的人都不能要。这些人心已死，请来也是个消极因素……”陈光辉好为人师，口若悬河。 龚明超听了半天，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应该是陈光辉曾经遇到过这种人吧。 “真要是非常值得人同情的那种人，不能聘来试一试？万一枯木逢春，人家想通了变积极了呢？”龚明超试着反问道。 “不能试的，成本太高。”陈光辉摇了摇头，坚决反对这种侥幸思想。 前不久他才退回去了一个非常值得人同情的下派分子，来了不说话也不做事。陈光辉当时以把他退回公社来威胁，人家岿然不动。 公社拒绝重新接受此人，不管以前是借还是调，反正归筹备组了。最后还是刘镇长出面给公社做思想工作，这才 第580章 你想要个组织，组织也想要你 两人一直说到中午。 陈光辉道：“老龚，我已经联系了周围几个厂的负责人中午一起吃饭。都是一家人，以后有事求得上。” “晓玲，现在摊子铺得太大，我实在是管不过来了。你看有啥办法？”卢俊看着刘晓玲吐槽。 卢俊的痛刘晓玲理解不到，因为她的“撒手锏”用得很好，面对一摊子事，都有人帮她做。 听了卢俊的讲述，刘晓玲也觉得现在这样确实要加以改变了。 这才什么时候，改革开放还差好几年呢。这就滚不动了？以后还怎么扩大发展？ “以前都是合资，没办法。现在新办的都是独资企业，是该试行一下专业经理人制度了。”刘晓玲对卢俊道。 接下来就是刘晓玲对卢俊的普法时间。当然刘晓玲以前也没有站过那个位置，许多的话或许并不符合经济学家的表述，但是建立集团公司，试行经理人的制度是大概说明白了。 “今后你就是卢董，我是刘董，你的明白？”刘晓玲道。 卢俊在那里愣怔了半天，突然问刘晓玲道：“晓玲，岛上的专家还能派几个人去闽省不？” “不能！你趁早收了这个念头。”开玩笑，今后的数控机床全靠这些老家伙了，你把人放出去简单，我又去哪里补充？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专业对口什么的。朱老师也不是学电子专业的去闽省管这几个厂。我相信只要手下的技术力量够，朱老师一样能管理好。”刘晓玲道。 “这样啊，晓玲，你看你以前读书的大学，能不能找几个老师……”卢俊道。 刘晓玲听到这，脑袋里就像暴雷一样，轰隆隆响个不停。 这几年，自己帮这帮那，唯独就忘了以前大学的老师。或许是真的没读两天书，老师们留的记忆不多？还是相互之间感情不够深？ 都不是啊。起码，好几个老师对自己都是挺好的。 “卢俊，你陪我去趟魔都。然后你还是走一趟港岛，通捷公司那里你还是要去跟人见一面才行。”刘晓玲道。 “我又买不到飞机票……”卢俊有些委屈的样子道。 嗨！刘晓玲叹口气。这问题要看古远峰能不能帮自己解决了。 刘晓玲给古远峰打了电话。 “呵呵，晓玲啊，是不是没钱了？我这里又准备了些老物件，哪天你上来拿啊。”古远峰在电话里面说道。 “好的。我有件事要求您。”刘晓玲把卢俊坐飞机难的事讲了。 古远峰对刘晓玲道：“我这里不好办。这样，你给小卢办个研究所副所长的工作证，我这里再出具一个干部身份证明就齐活了。” 古远峰说完后又对刘晓玲道：“你记住哈，小卢的副处级是不作数的，他跟你不一样，又不真正是我们的人。” 刘晓玲清楚古远峰的“善意提醒”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就是一个“药引子”，刘晓玲才不会傻傻的接话。目前能解决卢俊坐飞机的事就行了。 “明天我就上京城来，能办好吗？” “怎么这么急？有急事？”古远峰皱皱眉头问道。 “是呀，卢俊急着要去港岛办事……”刘晓玲道。 “我以为是你有急事，小卢他急不急关我们屁事啊。”古远峰又开始埋雷。 刘晓玲道：“我卖的一样古董，人家要付款，我走不开。” 古远峰见刘晓玲不上当，而且这事好像还涉及到了资金的筹集，应该算是公事吧。 看不出刘晓玲年纪小，滑溜溜的还不好拿捏呢。 “这样啊，破例给你办个加急。小卢的工作证你自己负责办，明天来我这拿身份证明。哦，我的茶叶可是要喝完了。” “古主任，茶叶才喝了几天就没有了？你说没酒喝了怕是要合理些吧。” “真的，茶叶被打劫了。要不，我真要酒了。”古远峰道。 “我记住了，明天我多带点来。哎，我一个人带不了好多，我想让卢俊帮我背一麻袋上京，您老能解决明天卢俊的机票不？” 古远峰彻底被刘晓玲见缝插针勒索人的本事降服了。 “你今天就把小卢的工作证办好，就说身份证明遗忘在京城了。剩下的事让老尚来办。你懂的哈。” 刘晓玲懂，就是敲诈的一人份变成了双人套餐。 自家零元购后货源充足，还怕你这双人套餐？ “卢俊啊，明天你就能坐飞机了。”刘晓玲对卢俊道。 只要老古答应，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但从今以后能坐飞机节约好多时间，卢俊还是异常兴奋。 “晓玲，想不想给冬儿添个妹妹？”卢俊看着刘晓玲，双目炯炯。 “添你个鬼啊。这大白天的，我去给你办工作证。你自己在办公室坐一会。”刘晓玲摸出相机给卢俊照了张相片，转身出门去了。 这次刘晓玲用的数码相机，卢俊没有注意到。 在空间里，刘晓玲购买了图片编辑软件，选择了身份证模式，立马办公室的杂乱背景全都不见了。 接上打印机，“噗噗噗。”一阵响，相片打印纸的成像还是很清晰的。 看走廊里没人，闪身出来去找梁艳。 “卢总也来研究所了？”梁艳一看职务一栏填的副所长，就问刘晓玲道。 “挂个名不管事的。”刘晓玲笑笑。 在工作证上贴上照片，梁艳就拿出钢印准备盖上去。 “看你这么娇弱无力的，还是我来吧。”刘晓玲握着把手使劲一压，妥妥的。 “明天我要去魔都办事，说不准什么时间回来。研究所的设备安装好后就直接对专家们开放。值班和巡逻这些事一定要正规起来。” 研究所的电脑局域网全都联通，实验设备也安装了部分，所以站岗值班和巡逻这些日常安保都已经开始了。 “我知道了。”梁艳道。 出了梁艳的办公室，刘晓玲特地看了眼王同胜的办公室。门关着，应该又去了学校工地。 早上王同胜看见了卢俊，只是说了两句话，分寸感拿捏得极好。 看到自己的工作证，虽然知道是假的，卢俊还是很高兴，拿着左看右看。 刘晓玲心道：你想有个组织， 第581章 再回学校 第二天，两人去了机场，果真顺利上了飞机。 坐飞机就是比乘坐列车快。到了京城，刘晓玲陪着卢俊先去了什刹海见过骆慧明。 “妈，我还有事去办，一会就回来。卢俊在家陪你。”刘晓玲现在下了决心，就不能让古主任和尚书文见到卢俊。 大白天，道路上都是人，刘晓玲的小车也拿不出来，只好乖乖乘车去见古远峰。 现在变东西依旧还避讳着尚书文，古远峰的办公室里老古两眼放光，看着茶几上越来越多的各种物品。 看着摆满了，老古上去把东西抱在一边沙发上去堆着好把茶几空出来。 “晓玲，还有啥？”老古就如同一个返老还童的样子，想看看后世都有些什么稀奇的东西。 刘晓玲不语，只管一样一样把物品堆放在茶几上。 “好了，好了。再买就要用公款了。”刘晓玲道。 呃……这理由绝绝子了。古远峰开始整理起收获来。 “这是后世的香烟，但都有标识，而且味道没有现在的醇，所以只有两条。” 看老古一手拿着一条华子不满地看着自己，刘晓玲只得解释道。 老古显然不信，他的印象当中来自六十年后的东西都要比现在的好。 他撕开软华子的包装，拿起一个一次性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抽了两口，老古把软华子捺熄。 “是不是买到了假货？”老古问刘晓玲。 平台上的烟，是不是假货谁来保证，刘晓玲也辨认不出真假。不过以平台的尿性，假货是不被允许交易的。 “是不是您还不习惯这烟的口味？” “或许吧。”第一次，老古对未来的世界有些许的失望。 “这是后世十大名酒。”刘晓玲指着办公桌上的40瓶包装各异的酒道。 “晓玲，你说这瓶酒要三千多？”老古被打击惨了。自己这辈子的收入怕买不起桌上这40瓶酒。 “以后的收入肯定高，要不卖给谁？凭啥卖这么贵？”刘晓玲道。 “哦。你要不这么说，我真舍不得喝了。” 刘晓玲指着沙发上的一堆道：“古主任……” “叫古伯伯。”古远峰再一次纠正道。 这女娃不懂事。叫伯伯嘛才好收这些东西，非要叫古主任，那不是就变成了收受下级的贿赂了？ “梆梆。”在门外的尚书文实在等不及了，他也想看看刘晓玲这次带了些啥好东西来，偏偏被赶出来守门。 反正变东西的过程已经结束，古远峰打开门让尚书文进来。 “古伯伯，据说这个茶叶是从有1000年树龄的茶树上摘的茶叶制作而成，每50克售价……” “多少？”古远峰和尚书文异口同声问道。 尚书文才进来还不知道，但古远峰猜想一定又是个天文数字，你没看介绍的时候已经埋了多少个噱头了。 都用上W了，果然是个天文数字，尚书文呆住了，跟刚才问了酒价的古远峰一模一样的呆。 古远峰虽有心理准备，依旧是吓了一跳。 凭一生的收入刚才那些酒还能喝几瓶，这茶叶能喝几口啊？ “后世的收入这么高的么？”古远峰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就以您为例吧，现在您的月收入应该能超出绝大多数人吧。如果您这远远高于社会平均收入的人都喝不起，这些东西肯定不会标这么高的价格，否则卖不出去。” 古远峰想了想，如果是这么推测，这酒自己每月偶尔也能喝几回。 刚才刘晓玲也拿了些洋酒、领带、皮带和手表之类的出来。 但古远峰说手表太贵让刘晓玲收起来了，谁知道每人二十瓶十大名酒和二十盒十大名茶的价格也不菲。 东西拿到手，两人都有些小激动。六十年后的东西不是谁都能提前用得到的。 拿了卢俊的身份证明，刘晓玲告别了两个锁在办公室里藏东西的领导。 古领导特地让自己的司机把刘晓玲送回了什刹海。 看着身份证明，卢俊道“爸、妈，有了这个，今后带冬儿回来就方便了。今天上午到京城，明天下午就回省城，还不耽搁事。” 骆慧明听了这话笑得合不拢嘴。现在她已经提前退休，除了买菜出去逛逛，只有每天晚饭后陪着老伴逛逛什刹海是值得期待的时间。 能买飞机票，行程就更加自由。 卢俊直接飞羊城，刘晓玲直接飞魔都。 站在学校大门，刘晓玲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刘仁贵带着自己来报名的情景。 学校门口没有几个进出的人，进去后也是一片寂静。 往日的喧嚣仿佛已是千年之前的场景，如今，只有摇曳的树枝在证明这里依旧是人间红尘。 刘晓玲没有去教学楼，她直接去了廖海荣老师家里。 来到楼前，刘晓玲就站住了。 以往走廊上走动的人，铁栏杆外挂着的衣衫全都不见。十间屋有五六间都关着，楼前地坝也没有教师的孩子嬉戏打闹。 廖老师家门关着。 刘晓玲来到一楼一间开着的门口喊人，出来一位年约五旬的妇人。 “你要找谁？” “楼上廖老师家有人吗？我是他的学生。”刘晓玲问。 “廖老师？哦，廖老师好久都没回来了。”妇女道。 “廖师母呢？” “过世了。有两年了。”妇女回忆了一下道。 “廖老师下派到农村，她老婆嘛跟着也去了。受不了乡下的苦，还要给廖老师省口吃的，没多久就生病没了。” 妇人伸手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又叹息了一声。 “阿姨，您家里那位也是老师吗？”刘晓玲问。 “什么老师哦，现在都不是老师了，在乡下下地干活哩。”这一下妇人是真的流眼泪了。 “我也不敢下乡去，怕跟你廖师母一样的下场。也不知道他如今过的还好不。” 妇女转身便进了屋，任刘晓玲怎么喊也不出来。 刘晓玲摸了两百块钱出来，进了门。 “阿姨，我这里留个电话。看见廖老师请您转告他，就说是一个姓刘的学生来找过他。” 里间没有声音，应该是在听刘晓玲说什么。 第582章 发泄愤怒 “阿姨，这里有些钱您拿去用吧。我走了。”刘晓玲刚说完，那妇女就走了出来。 她目光扫了一下，没有看见钱，便拦住刘晓玲问道：“你把钱放在哪里了？” 刘晓玲闪开身，露出了灶台上的一叠钱。妇人挤过去抓起来，反手就朝刘晓玲口袋里塞。 “我不认识你，我不会要你的钱。”两人纠缠中，刘晓玲把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给了那妇人。 “阿姨，钱我拿走。您能答应我看见廖老师把电话给他吗？” “只要我没死，我就给你看着。”妇人的性格很果决。 “好，我谢谢您。”刘晓玲俯身跟妇人来了个拥抱，随手把一个信封扔进了里间。 离开家属楼，刘晓玲也不知道其他老师的去处。没办法，只得来到了学校办公大楼。 “找老师现在的工作地点？这有点难啊。”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叼着一根烟，上下打量刘晓玲。 办公室里还有两个老师，没看这里，倒是两耳竖着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迎着这夹剪一般的目光，刘晓玲从心里泛出一种厌恶。 从挎包里拿出纸笔，刘晓玲又写了几位老师的姓名。在递过纸的时候，刘晓玲从挎包里摸出了两瓶档次不低的白酒，一同放在了男人的写字台上。 男人朝椅背靠了靠，斜睨了一眼白酒的名称。 他抖着二郎腿，把嘴里的香烟转到另外一个方向，然后对刘晓玲道：“不够。” 刘晓玲没有说话，从包里拿出贰佰元放在桌上。 男人看向刘晓玲的挎包，目光中露出贪婪。 “晚上陪我吃饭……”男人道。 刘晓玲看着这男子露出一丝微笑。伸手把钱拿了回来，接着又拿回来一瓶白酒。 这时候，男子反应过来，这笔生意怕是做不成。赶紧抓住了另外一瓶酒。 刘晓玲没有跟男子抢这瓶酒，而是退后一步从挎包里拿出一副工人用的白线手套，慢慢戴好。 “这瓶酒你摸过了我不会再要。”刘晓玲戴好手套后对男人道。 说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男子的小臂，另一只手抢过了酒瓶。 “你不是说不要了吗？还抢！”男子也有些怒了。说话不算话的女人。 刘晓玲也不答话，直接抡起白酒，一瓶子砸在男子的头上。 速度快，力量足，白酒瓶一瞬间就在男子的头上迸破开来。 哗啦声中，两个老师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向刘晓玲二人。 “不许走。”刘晓玲把手里的半截瓶颈指向两位老师。 转头再看被砸的男人，居然没晕也没倒，愣愣地站在那里，一股鲜血顺着额间长发从左眼上方流了下来。 嘴里的香烟只剩下湿漉漉的半截…… 戴德安是靠着打砸抢才当上学校的教导主任的，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女人给揍了。 刚想伸手抹一把血水，结果对面的女人将手在背后一晃，然后一把雪亮的匕首指在了喉前。 “不要乱动。现在能不能查到老师的去处？” 戴德安还想吼两声，然而看见刘晓玲那目光冷冷的又闭上了嘴。 如果今天刘晓玲单独遇到这件事，刘晓玲或许不会这样处理。但她刚从家属院过来，心中正在郁闷当中。好死不死，戴德安成了刘晓玲的爆发点。 “过去给我查。”刘晓玲才不信教导处没有名单。 戴德安磨磨蹭蹭过去打开了一个铁柜门，在里面摸索。 “你不认识字么？” 戴德安还真是不认识几个字，跟着大哥打砸抢冲锋在前。这搞到一官半职后就瞎了。 好在学校也没啥事，有事也能让别的老师干。这个教导处主任在校长大哥的照看下还真没有谁能对他怎么样。 他慢慢磨时间，就是想等校长大哥带人来收拾这个女人。 刘晓玲看他磨磨蹭蹭的，实在忍不住，上前一脚把他踹到了墙角。 “窝艹，这女人特马的是练过的？脚劲真大。”戴德安晃晃又被墙撞了一下的脑袋感觉有点晕。 老子就不起来了！戴德安眼睛一闭躺下了。 刘晓玲过去把自己写的纸条收了，开始自己翻里面的各种名册的名称。 应该就是这本了，上面写的就是下派人员花名册。 刘晓玲开始一页一页翻起来。 遇到相熟的老师，便把下派地点记下来。 记了五六个老师名字，终于看到了廖老师的名字。 合上花名册，刘晓玲鄙夷地看了一眼躺在墙角装死狗的戴德安，提着挎包离开了办公室。 来到办公楼下，只见七八个男子手拿木棒拦在了大门处。 “滚开！” 刘晓玲伸手从挎包里拿出了手枪对准一个准备上来说话的男人。 男人眼睛一怔，立马乖乖地站住。 “让开。” 男人正是靠打砸抢上位的熊校长，急忙退到了一边。 然而中间一个大汉却是不让，相反提着木棒朝刘晓玲大步走来。 “奶奶的，一把假货也敢来爷们的地盘上豪横。”听这口气还不是本地人。 也是，搞不好是哪一届的学长。 刘晓玲站住用手枪指了指木棒，示意熊校长把手里的木棒交给自己。 拿到木棒后，刘晓玲把手枪收进挎包，然后站在那里冷冷地看向刚才嚎叫的大汉。 这摆明了是要单挑啊。 大汉忍无可忍，这是被鄙视了。自己这么大个个，是个男人都怕，却不料今天有位女子要跟自己单挑。 大汉高举木棒朝刘晓玲来了一个力劈华山。这一棒下去，如果不跑硬挡，力量差一点的起码也是个双臂折断的下场。 熊校长的木棒质量一看就要好些。 当下也不迟疑，刘晓玲上前一步一个旋身，木棒带着加速度斜斜向上挥去。 轰然一声两棒碰到了一起，大汉就觉得自己砸到了一堵墙上，巨大的反弹力让他上身不由自主地向后一仰，胸腹部空门打开。 刘晓玲这时已经站定，面对对方空门大开，刘晓玲并没有向胸腹部下手，而是挥棒向大汉的左腿打去。 “啊哦！”一声高亢的惨叫声从大汉口中嚎出。左腿一软，大汉就要倾倒。 刘晓玲反手又是一挥，周遭的几人闭上 第583章 老师们，都去我那里 刘晓玲气恼大汉最初那一棒。换成一个弱女子，这一棒当头下来，多半会丢掉性命。 既然你狠，刘晓玲也不会留情。 刘晓玲手执木棒并没有离开，而是向其余人扫视了一圈。 大汉已经彻底躺倒在地，双手不停在两个大腿处摩挲，口里不停的惨嚎，泪水和着鼻涕糊了一脸。 看几人都不敢上前，刘晓玲把木棒随手一扔依旧站在原地。 你把木棒扔了也没人敢上，都知道你还有枪啊。 熊校长只盼着这女魔头快点走，围观的老师越多自己越丢人。 似乎听到了熊校长的心声，刘晓玲拍拍手上的灰尘，昂首离开了学校。 刘晓玲走在街上，背后突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转头回去一看，就见被自己打伤的大汉被放在一个板车上，几个人推着朝镇卫生院冲去。 其中两个推车的看见了路上优哉悠哉的刘晓玲，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 乘客车去了魔都城里，刘晓玲决定去石库门小院看看。 小院门窗紧闭，花盆下的钥匙也没找着。 刘晓玲看了一下道路两旁，见没有人，便像跑酷一般冲向院墙，紧蹬了几步，伸手在院墙墙头一使劲，双腿便越过了墙头。人在半空正想看下面落脚处，一个老婆婆正抬头看向自己…… 吴婆婆！ 晕啊！房东居然在家。怪不得花盆下找不到钥匙。 “看不出来你身手居然不错嘛。”吴婆婆夸奖刘晓玲道。 “一般一般。吴婆婆，你好久退的休嘛。”刘晓玲有点尴尬。 “准确的说还差月份，单位说我可以休息休息等退休。”吴婆婆倒没觉得有什么尴尬不尴尬的。 刘晓玲在这住了几年，没有贪掉自己那几根金条，又没有告发自己的虚假身份，吴婆婆才能过上悠闲的退休生活。 吴婆婆其实对刘晓玲是有感激之情的。 “晓玲，你来魔都有事吗？”吴婆婆也是一问，愿意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刘晓玲还想把这当中转站呢，想了想又不能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便跟吴婆婆说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女娃，你是对的。人要感恩。我这里莫得事，他们要来住几天都可以。”在巴蜀呆久了，吴婆婆现在说话都是巴蜀腔调。 “婆婆，那这几天我就出去找人。”现在刘晓玲手里有抄下来的地址，找人就是按图索骥。 第一个当然是找的廖海荣。 “这是我们研究所的商调函。”刘晓玲把盖有研究所公章的商调函拿给公社书记看。 公社书记看一眼廖海荣，道：“老廖，你终于熬出头了，恭喜你！” “谢谢袁书记，这些年全靠你了。” 哎，两人同时想起了廖师母，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我陪你去镇上办手续。”公社袁书记拍拍廖海荣的肩膀道。这时候的调动，涉及到的户口和粮食关系都要办理相关手续。有袁书记陪着也就是多个熟人关系能办快点。 随后又去找了曾泽兰老师，顺便把她老公李浩也一道接走了。 七八天的时间，刘晓玲一共找了十来位老师，都暂住在石库门吴婆婆家里。 老师们被下派的时候除了夫妻都不是一个地方，数年未见，每天有无数的话题。 刘晓玲在一旁听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苦难。 刘晓玲已经通知了王金玲开气垫船来接人。这一路去渝都，时间不是重要的，自己的船可以想停就停想走就走，顺便也当是一个旅行，舒缓一下大家的心情。 人多，刘晓玲自己坐飞机回去，船上也可以少一个人。 刘晓玲拿了钱给王金玲，要她每晚住宿都必须上岸。要尽量吃好、玩好。 在扬州的时候，按照刘晓玲的要求，事先联系了牟凤至。牟凤至在扬州招待了自己这些老师。 当然，两个空调这次也补上了。 牟凤至要把钱交给王金玲，王金玲哪敢收，刘晓玲特意打了招呼不准收的。 这年代，请十几位老师吃几顿饭，对于一般的工薪族都是很大的负担。刘晓玲不能剥夺牟凤至请老师吃饭的权利，只能不收她的空调钱了。 船慢慢在长江上走，刘晓玲就在第二天回到了渝都。 毫无疑问，这些老师也都是要住在岛上的。 关于专家的楼房归属，刘晓玲曾跟大家宣布过规定。 人在，房就在。哪怕专家过世了，只要配偶一方愿意在岛上住可以一直住到去世。如果有人想离开广明岛自己找地方住，研究所会发放一定钱款给予补贴，但岛上就不再安排住处。 刘晓玲不希望过了几代后，岛上都是些相互不认识的人。 这次找来的老师，今后有些人会安排到闽省管理工厂。但有些老师并不适合管理工作，就只能留在广明岛，或许今后在学校教书也是一个去处。 还有个可能，就是大活动结束后，大学会把他们请回去继续教书，到时候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老师要来广明镇，这条消息让广明厂的学生们躁动起来。 他们这批大学生，在广明造船厂没有投产之前是被忽视的一批大学生。投产后将会有些人凭着努力工作得到认可，还有一些人会从被忽视到被鄙视。这部分人只知道混日子，确实是批了一张大学生的皮。 劳新、邱红梅、周化英，甚至是没有大学文凭的梁艳都来了刘晓玲这里打工，职位很高不说据说收入还不低。这其中像李东这些人心中早就蠢蠢欲动。 只不过这些人跟刘晓玲不是太熟，自己出面怕被拒绝。现在老师来了，或许可以通过老师来跟刘晓玲说说。 卢俊早几天就回来了，现在也住在广明岛上。 刘晓玲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他又把刘晓玲多年前给他的那些关于企业管理的书籍拿出来补课。 卢俊也算是经商多年，现在再看这些书，里面的内容不说秒懂起码也是理解深刻。对于今后如何管理这么多的工厂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刘晓玲回来后，两人再一讨论，想法基本成型。 第584章 师生见面会 卢俊安排人去咨询了一下，如此大的集团公司没法在内地注册。但这不妨碍自己提前按照集团公司模式来进行内部的管理。 卢俊参照后世的公司法开始拟写公司章程，刘晓玲则准备迎接各位老师的到来。 “艳子，化英现在还在刘家坝没有？”刘晓玲问梁艳。 “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没跟她联系。”梁艳道。 “我等会儿给那边打电话问一下，老师要来了，她如果没回老家的话也要来看看。” 刘晓玲想了下举办欢迎老师聚餐的地点。 广明镇没有这么大的场所，广明厂食堂大但不合适。如果在厂招待所办接风宴席就比较合适。同学校友不用考虑交通问题，招待所还能解决老师当天的住宿问题。 从头到尾，刘晓玲从来没想过在广明岛上举办欢迎老师的宴席。 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装修好的小二层已经开始陆续分配。 刘晓玲自己的小二层比其他小二层占地要更大些，装修也复杂一点，现在还在收尾。所以一家人暂时还住在招待所的三楼。 除了专家楼是独门小院，其他的人将来住的会是四户一栋的花园洋房。像梁艳、王同胜和王金玲他们这种员工。 房屋的所有权政策和专家们住的小二层一样。 要包广明厂的招待所，刘晓玲便给秦书记打了电话。 “没问题。”秦书记一口答应了下来，还留了后勤科的联系电话。 把联系电话交给了梁艳，让她负责通知学校校友和同学。 没多久，李东便接到了梁艳的电话。 梁艳分不清当年一同到厂的大学生哪些是刘晓玲的校友，于是便请李东负责通知。李东自然是满心高兴地答应了下来，他愿意做这些事。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顺着长江逆流而上的老师旅游团终于到了广明岛。 刘晓玲和卢俊来到码头迎接。电瓶车送这些老师直接住进了安装好空调的招待所。 原本还担心巴蜀酷热的老师们终于把最后一点担心都放下了。 把东西归置好，老师们在房间里坐不住，各个房间里乱串聊天，一时间招待所里十分热闹。 招待所房间虽然凉快毕竟比较小，刘晓玲带着老师们去了招待所里的会议室。 会议室重新装修过，贴了壁纸。桌椅板凳也是刘晓玲提供的，当然又是后世办公用品的质量和样式，都是这年代难得一见的。 会议室柜机开启后不久，大家都感觉到了舒服。 梁艳和卢俊跟着忙前忙后，好在有不止一个的电吹壶，没多久，老师们人手一杯绿茶就喝上了。 几个老师看完了会议室的布置，又看了刘晓玲和卢俊。许多老师对刘晓玲的记忆比较深，好歹是学校当年魔术表演的大咖。 “晓玲，这位也是学校的学生？”一个老师指着梁艳问道。 “梁艳不是学校的学生，是研究所的所长助理。”刘晓玲解释。 “哦，难怪想不起来。要是当年有这么漂亮的学生，不可能想不起来。”这位老师现在心情比较轻松，开起了梁艳的玩笑。 “嗯，她是岛上第一美女。”刘晓玲也笑道。 “幸亏我是女的，要不她老公不会同意让她当我的助理。”刘晓玲继续开着玩笑。 会议室里气氛轻松愉快，仿佛过往的艰辛从未存在。 曾泽兰和李浩坐在一起，曾泽兰脸上带着笑容，紧紧抱着老公的手臂，那模样深深刺痛了廖海荣的心。 卢俊和梁艳又在每桌上放了一个切好橙子的果盘然后离开。 “这是前段时间在忠县买的橙子，各位老师尝下。这回大家去了忠县没有？” 忠县买的橙子早就吃完了，这是刘晓玲从空间里摘下来的，放到食堂冰柜里冰着，等着老师到来品尝。 “去了的，还去看了石宝寨和张飞庙。不过当地卖的橙子没有这么大。”有个老师道。 “嗯，大个一些的橙子都被供销社收购了，要卖出国赚外汇。”刘晓玲随口忽悠道。 接下来主要就是刘晓玲说说这段时间的安排。 “各位老师先休息几天，在船上走了这么多天辛苦了。休息好了后送大家去下游不远的广明造船厂，那里还有很多我们学校的学生……” 中午，老师们去楼下食堂吃完饭回到招待所睡午觉。就这样简单的生活也是以前求也求不到的。 李东向梁艳询问了老师们去广明造船厂的确切时间后，又给培陵造船厂的同学通了消息。 今天就是去广明厂的日子。 一大早，老师们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来到了码头，他们要在这乘坐气垫船直接前往广明厂码头。 刘晓玲的意思是让这些老师从厂区里经过，顺道看一看广明造船厂。 这个想法在电话里给秦书记讲过，当时秦书记没有反对，算是默许了。因为这些老师都属于身份有问题的人，按规定不能进入厂区。 但现在这些人都被调到了研究所，以前的身份算是作废了。所以秦书记没有明确地表示反对。 李东带着学校的所有学生在码头等候着，当船靠上码头时，刘晓玲看见了许多在培陵厂工作的同学校友。而且，刘晓玲还看到了王工王秋生和另外一个和他岁数相仿的人也站在迎接的队伍里。 王秋生直接上前抱住了廖海荣，然后是那个人也和廖海荣抱在了一起。 分开来，王工牵着廖海荣的手来到了刘晓玲面前。 “小刘，我和老廖是同学……哦，这是曲胜勇，也是同学。他是去年才调到广明厂的，你还不认识。” 曲胜勇看看刘晓玲，握住了刘晓玲主动伸出来的手。 “一来厂里就听说了你的名字。师妹，久仰大名了。” 刘晓玲表示了谦虚，然后看着三人和其他校友同学见面。 顺着去招待所的道路，一大群人热热闹闹边走边摆谈着。 培陵厂的学生当中也有和广明厂的学生交好的，大家也都是好久未见。 廖海荣则跟王工和曲胜勇一道，王工还不时地抬起手指向周围，应该是在介绍厂里的布置。 到了招待 第585章 三线厂的苦 王秋生作为资深校友，又是广明厂的人，第一个发言。 王秋生知道分寸，发言可以，但中间的主位说什么也不坐。 王秋生发完言就是曲胜勇，他对学生时代做了一些回忆，讲述了和在座一些老师的交往趣事，让大家乐不可支。 正当大家以为该老师发言的时候，刘晓玲却让培陵厂的校友推选一个人，向大家讲述一下他们在培陵厂的生活与工作情况。 刘晓玲就没有准备让老师们发言，她知道如果一不小心，让这些老师说出什么对社会抱怨的话来，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在培陵厂的学生代表发言之后，廖海荣自己站了起来。 王工看了眼刘晓玲，表示自己拉不住。 不过他也警惕起来，万一廖海荣真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他会第一时间阻拦。 然而廖海荣很平静，代表老师们感谢了刘晓玲，并表示今后会在新的工作岗位认真工作。 廖海荣确实对之前的遭遇不满，但他不能给刘晓玲添乱。所以，刘晓玲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刘晓玲最后也发了言，欢迎各位老师的到来。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团结进步，共创美好。希望培陵厂的同学们大家多走动，虽然已经工作了，还是可以来光明厂向老师们请教工作当中遇到的问题，早日成为三线厂的骨干。 大家的表情都不太自然，但在老师和王工等人的带动下还是附和着鼓了掌。接下来便是移步一楼餐厅聚餐。 刘晓玲和王工、曲胜勇、廖海荣等老师坐了两桌，剩下的人坐了五桌。 都是自由组合的座位，相熟的人坐在一起，相互摆谈着这些年的经历。 酒是招待所食堂提供的白酒，度数不低。 大家站起来端了三杯酒就各自开始找人拼酒。 酒至半酣，一个男子压抑不住的哭声让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跟酒杯，看向传来哭声的那一桌。 刘晓玲也看了过去，发现那人面相不太熟，不是在广明厂工作的校友。 旁边一个男子有些尴尬，这哭声太大让自己这桌成了焦点。 “周杰这是怎么了？”一个老师问。 旁边这个男子便开始解释。 周杰是刘晓玲同批毕业的校友，因为是军迷，毕业选了一家生产坦克的军工厂工作。前几天到培陵厂找同学玩，听说老师来了光明厂便跟着来了。 周杰所在的军工厂地处山区，距离渝都150多公里的路程。 周杰会哭，是因为刚才他想起了今年春节的放假的事。 今年春节放假前，他所在的这个厂给全厂职工发放了新鲜黄鱼等福利。 大清早，周杰兴致勃勃提着黄鱼和一些要带回老家的东西来到公交车站。 公交路线是长途，他们这个厂只是途经的一个车站，每天上下午各两班。 刚来到车站，周杰就被车站里黑压压的一片人给惊住了。周杰估计了一下，大致有上百人，全都跟他一样准备乘车去县城的厂里职工。 随着时间推移，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周杰叹了口气，心想今天是挤不上车，或许下一班车人能少点。 谁知道客车开进站时就已经挤满了人，少数几个身体强壮的人刚挤上车司机便把车开走了。 剩下的人鼓噪起来眼巴巴看着客车开走没有办法。 从县城开过来的班车到了，有头脑灵活的使劲挤上车。到了终点站不下不就变成了起点站吗。 可惜依旧没挤上去几个人。 上午的第二班车干脆就不进站了，车上已经装满了人，所以司机直接开走。 就这样，周杰和好多的职工在车站等了三天没能上车。 实在不行鱼都臭了。周杰和几个相熟的职工含着泪在单工宿舍把黄鱼吃了。 今天吃着吃着，周杰想起了春节的事悲从心起，实在忍不住就大哭起来。 众人听了全都无语。 虽说培陵和广明两个厂都属于三线军工厂，广明厂就在江边，乘船外出还是很方便，周杰这样的苦还真没遇到。 同学解释的时间，周杰慢慢恢复过来止住了哭声。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对刚才询问的老师道：“孙老师，对不起。我实在没忍住，扫了大家的兴。” 孙老师问道：“周杰啊，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调出厂，但厂里不放。除非我辞职。”周杰道。 大学生是很牛，但你要是敢辞职你就完了。这年头，任何一家企事业行政单位都不会要辞职的大学生。 “坐，坐下来吃饭。”孙老师是教公共课的老师，现在自身都还得靠刘晓玲，能有啥办法？ 周杰坐了下来，他的话勾起了好多同学校友的感触。每个人都有不顺心的事，只是事不同罢了。 晚上老师们去了分配的房间，各自相熟的同学便去串门聊天。 刘晓玲心中郁闷，想出去走走。 “晓玲，你们就吃完饭了？”刚出招待所，公路上迎面走来了秦书记和他老婆。 “啊，秦书记，什么时间你也开始走路养生了？”刘晓玲跟秦书记的爱人打过招呼后问道。 “还不是她说我一天到晚都不活动，年岁大了身体又有老伤，再不知道保养就要去见马克思了。”秦书记笑道。 秦书记看看刘晓玲，伸手朝招待所指了指，示意去院子里面说话。 “晓玲啊，现在我是又想见到你又怕见到你。特别是你在厂里面一站，不知道多少人想跟你走呢。” “哪有您说得那么夸张！”刘晓玲道。 “现在厂里的基建都已经完成了，准备接军品大干一番，然而海军不放心接不到生产任务。我担心再不开工投产，想跑的人会更多。”秦书记叹息道。 这是在向我询问主意？ 刘晓玲看着秦书记笑道：“你没干过活也没有成品，人家不知道你水平如何，不信任你也正常。” “可是厂里接不到军品任务，怎么证明给海军看？”秦书记两手一摊。 “可以接民用船嘛。民用船也接不到，干脆自己造需求。”刘晓玲道。 秦书记眼睛一亮，笑着对他老婆道：“你看，我就知道这小妮 第586章 出个门就遇到免单 “晓玲，谢谢你。我回头跟况厂长商量一下。对了，就冲你的主意，今天招待所吃的免单。”刘晓玲的建议靠谱，秦书记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不免就有些投桃报李的想法。 “秦书记，今天可是有将近70个人哦。你确定？” “这么多人啊？那不行。住宿免单吧。”秦书记也没有言出法随的习惯，反而是从善如流立马就把免单内容给改了。 出来逛一趟就免了住宿费用，刘晓玲还是很高兴的，心情立马就变好了。 这一次邱红梅以及劳新两口子都没有回厂。 邱红梅忙，准备过几天来广明岛。周化英回老家接孩子，劳新出差，现在都还没联系上呢。 第二天上午，老师和同学们都睡了一会懒觉才起。 原本就是自由活动，刘晓玲也不想把这事搞得那么严肃。 廖老师看见了刘晓玲。 来了几天，刘晓玲和他基本上没有单独交谈过。 都是自己的老师，刘晓玲很注意不要在这个时候搞特殊，表现出对廖老师的不一样，让廖老师被其他老师孤立。 经历种种不公的老师们谁都不知道现在有些啥样的心思，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来。 廖海荣也应该想到了，所以，在广明岛的这几天和其他老师一样，没有单独来找过刘晓玲。 今天既然已经见到了，廖老师便过来跟刘晓玲说话。 “廖老师，对不起哈。您们刚来的这几天我和卢俊正在商量公司调整的事，没能单独和您谈谈。” “你该忙什么就忙你的。我跟其他老师们现在也没事做，你有话随便找个时间都可以。” 廖海荣比以前瘦了许多。刘晓玲也注意到这段时间看见的廖海荣没有学校教书时的开朗。 “不是说过老师们的安排吗？有些进研究所，有些可能会安排出去管理工厂，还有哪里也不想去可以留下来在学校里教书。大家都会有事做的。”刘晓玲道。 这时曾泽兰和李浩看见两人谈话也走了过来。 “晓玲，昨天晚上有好多同学都在问，有哪些老师可能会派出去，还有些同学希望能到你的工厂里上班。听说邱红梅现在省城担任洗衣机厂的厂长了？”曾泽兰对刘晓玲道。 “嗯，红梅打电话说有点忙，过几天会来广明岛拜见各位老师。” “看着你们这些学生，老师都很安心。”曾泽兰道。 曾泽兰的老公李浩没有教过刘晓玲他们，在一旁微笑着听他们聊天。 “曾老师，你愿不愿意去闽省？”刘晓玲问道。 “我和老李就不去了，现在我就想教教书，两口子安稳地过了下辈子。” 几人说话的时间，招待所院子里学生和老师越来越多，不断地有人加入进来聊天。 十点来钟，王工和曲胜勇都来了。 看所有人都到了院子里，刘晓玲请王工带着大家参观一下家属区。 出招待所大门，公路对面的右边便是厂职工医院，招待所左面紧挨着的是厂子弟校。子弟校的对面是后勤科、托儿所与邮局。建筑物的顶上露出两栋高大的建筑——两栋电梯房。 “哇！那是电梯房吗？”大多数人都有不可思议的感觉，这应该是大城市才能偶尔看到的建筑。 “过去看看吧。”王工招呼大家。 绕过邮局，两栋24层的电梯房矗立在众人眼前。 “这两栋电梯房还是晓玲在厂里的时候提议建的。我和老曲现在就住在这里。”王工有些得意地介绍道。 广明水轮机厂普华公司的员工也住在电梯房。梁艳和李连长未婚同居也住在这里。 看了看几十号人，王工熄了请大家去家里看看的念头。 转回到招待所门口公路上，王工领着大家朝家属区中心走去。 厂俱乐部已经建成，王工领着大伙进去。 里面有电影院，有舞台，还有两层的观众席。这条件比地方上的很多电影院都好。 既然叫俱乐部，肯定不仅仅是这点功能。俱乐部里还有棋牌室，工会定期开展围棋、象棋的比赛。 俱乐部旁边是高大的工矿贸易商店，还有露天游泳池，冰糕厂，工行等。 王工领着人去了靠山边的那排凉亭。站在凉亭里可以看到山下的工厂区。 “这是技术大楼，这是放样车间，这是……”挨个介绍完后，王工请大家坐下来休息一会。 “凉亭原本没有，这里准备建三栋家属楼。是晓玲建议修建了刚才大家看过的两栋电梯房把这空了出来，建了这观景台。” 廖海荣想不明白。现在的刘晓玲就不说了，以前在厂里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普通职工，厂领导会听她的建议，说改规划就改规划？ “咳咳，这个以后再说。”刘晓玲看了看四周。 一行人一路看过去就来到了水泥路的尽头——江边码头。 这个码头是轮渡公司的，要去停靠气垫船的厂码头还要走一段路。这段路上有厂保卫科的门岗（驻军移交出来了），大家从外入内必须要有证件。 王工正要去和门岗交涉，刘晓玲拦住了他。 “王姐，把船开到轮渡码头来，我们在这里上船。”刘晓玲对着话筒道。 “收到。马上就到。”王金玲立马开始开机。 “小刘，你这是对讲机？”王工看着刘晓玲手中的对讲机问道。 “嗯。是不是很方便？” “方便，方便极了。” 刘晓玲突然想到，闽省那边也可以生产对讲机嘛，在工厂、矿上这些地方用处很大。 还得要催催邝院长他们抓紧数据储存这块技术的研究了，MP3一出，再弄点现在的高档声卡，绝对促进文娱发展引领世界潮流。 不一会气垫船就靠上了轮渡码头趸船。 老师们上了船，王工、曲胜勇和学生也想上去看看。 等大家参观完，刘晓玲和几位老师在甲板上与王工他们挥手告别。 十一点四十多了。几分钟的路程，回广明岛吃饭都还来得及。 王工他们看着船向上游驶去，心态复杂。 而周杰觉得这次很幸运，他到培陵厂这趟简直是鬼使神差。 第587章 万维网 孙老师肯定要去闽省负责一个厂，他答应去了后就让周杰去他那里工作，至少是个中层干部。 这个中层干部肯定是私营企业的身份，但周杰挑剔吗？只要能离开那个山旮旯又能生活下去，他绝不会挑剔，就连广明厂和培陵厂的同学中，好多都不会挑剔。 正因为有了这些老师，才没有人直接向刘晓玲提出申请。 回到广明岛后，前往闽省的老师人员名单在征求意见后确定了下来。 孙老师在内的五名老师近期就要准备出发。他们将分别管理手执游戏机厂、程控电话机厂、交换机厂、电子手表厂和塑料厂。 前期过去的朱正坤朱老师将作为普华公司闽省片区的总负责人。 在这些老师离开渝都之前，邱红梅带着陈茂赶到了广明岛。 就在招待所食堂，邱红梅两口子请所有老师吃饭，还准备了礼物。当天随行的还有一辆卡车，上面装的都是洗衣机。 研究所和驻军需要的洗衣机已经送过来一次，这次是给每个小二楼送了一台。 邱红梅不可能私人出钱，她出不起。她也没有权力送这么一大批洗衣机。这都是刘晓玲打电话交待的，不过名义上是邱红梅负责的洗衣机厂送给各位专家和老师。 不管怎样，邱红梅这个礼都很大。 邱红梅和陈茂在岛上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离开。 临走前，邱红梅表示想在岛上也有一套小二楼，刘晓玲答应了。 “红梅放心，你、化英还有艳子都有。”刘晓玲挥挥手道。 “老大和陈琳没跟我混，要不她们也能有。” 岛主。这才是岛主的做派。 卢俊带着这些老师去了闽省。 剩下的老师跟着陈院长、张院长参与进了数控机床的研究。 “晓玲啊，只要需要，小周他们随时可以去闽省。”邝院长在电话里道。 刘晓玲说了数据储存的研究进度问题，对邝院长道：“邝院长，那可是每年至少上百亿米元的产业，一定得抓紧啊。” 邝院长听了心都抽搐了一下，至少上百亿米元的产业？不抓紧研究都是罪过啊。 “晓玲，有你提供的资料和计算机所这段时间的研究，固态硬盘和1个G的内存条现在还做不出来，但256M的内存条和8M的U盘已经可以吊打全世界好几条街了。具体怎么合作你尽快来京城一趟，见面详谈。顺便说下那个VCD、CD还有那个随身听和MP3的事。” 刘晓玲还真的要去京城一趟了，她要过问一下互联网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听邝院长说过。 进京的飞机上，刘晓玲拿起一张当天的报纸开始浏览。 “咦，又发射了一颗卫星！” 刘晓玲把头靠在椅背上，回忆了一下。这好像是这个月的第二颗发射成功的卫星了吧。今年以来这是第几颗了？ “今年这是第十三颗卫星了。”邝院长笑呵呵地对刘晓玲说道。 “米国现在都开始抗议了，说我国占了太多的同步卫星轨道。” “为什么这么密集地发射卫星呢？”刘晓玲问。 “还不是你说的那个卫星导航定位系统。现在国家有钱有技术，干脆真的多占些轨道。” 这时候米国确实没有太大的能力像现在的中国这样大肆发射卫星。 跟苏加盟国的冷战至今，苏加盟国固然已经非常吃力，国内的轻工业完全顾不上了。米国国内经济一样举步维艰。 直到米国用了一个晃招，提出了一个星球大战计划，彻底把苏加盟国忽悠瘸了，自己偷偷开始搞经济，要不两家人的结局都差不多。 后世有人爆料说米国当时花了300亿制作登月摄影棚和假登月影片，来解释为什么几十年后米国还登不上月球。 当然，刘晓玲也不知道米国登月是真是假，不过自己国家有了发展才是真的。 “服务器不够我可以想办法。”刘晓玲现在关心的是互联网的事。 如果国内最先建好互联网，所谓的根IP这些争夺完全不存在嘛，一切都要听从中国的安排。 米国？米国失去GPS和万维网和电子芯片，还拿什么和中国较量？ 制裁？谁制裁谁？ “上面是有些担心不够。”邝院长道。 有什么不够的？全世界现在能上网的电脑有几台？不客气地说，这时只要能满足国内的电脑用户，也就能满足全世界的电脑用户。 “邝院长，能最先公布就一定要最先公布出来。这后面意味着什么一定要跟上面说清楚。标准之争比得上一场战争都不为过。 好比说我们今后的VCD和CD和硬盘、内存条、U盘等等，专利是我们的，行业标准也必须是我们来定。 国外要生产，专利授权的费用必须给我们。就算研发出了其他类似的技术，行业标准不允许，他就只能是小众产品，没有万一的因素出现也做不大。” “这算不算技术垄断？”邝院长问。 “这就是赤裸裸的技术垄断啊，我的邝院长。”刘晓玲激动道。 “与其让国外用这些来对我们进行垄断搞技术壁垒，不如让我们来垄断好了。凭什么中国人就不能过米国人的生活？”刘晓玲想起了米国奥黑的一句话。 这一次来京城，邝院长听了刘晓玲的话感触颇深。 “邝院长，我和卢俊是忙不过来，钱也赚不完。您看这样好不好？” 刘晓玲决定把资料和专利都免费交给国家，拿出资金帮助国家尽快建立相应的工厂，普华公司和研究所不参与具体管理，只按一定比例分红。 “晓玲，我会跟上级好好沟通的。尽快把这些技术运用到实际。” 刘晓玲回到渝都不久，中国宣布进入互联网时代。同时宣布免费对世界开放IP。 米国和欧洲包括苏加盟国都懵了。 什么叫互联网？我们的电脑现在组个局域网都很勉强呢，兔子国居然搞了全国联网，还对世界开放？ 听说苏加盟国已经派人去兔子国了，说是去申请分配IP？而且据专家说这IP还有数，去申请晚了怕就没了。 第588章 药片战争 国会、议会、众议院……各个国家的权利机构都开始围绕着要不要向兔子国申请IP展开了讨论。 有些讨论得慢的国家，看着兔子国每天对外的公告，今天又发放了哪些国家的IP，明天又发放了哪些国家的IP，再也讨论不下去了直接通过。 反正都是免费的，先申请了再说，晚了怕就没了。 自己搞？搞什么？搞笑？ 据说能上网的电脑现在只有兔子国产，服务器也只有兔子国有，自己拿什么组建自己的互联网？ 各个拿到了IP的国家开始在中国购买电脑和服务器，组建自己国内的互联网。 然而买不到。 现在用于组建互联网的电脑和服务器都是刘晓玲在平台上采购的，国内都还没有生产电脑的厂家，市场上哪里买得到？ 米国也申请了IP，随后通知兔子国，涉嫌互联网行业垄断已经被米国立案审查，要求兔子国公开互联网整套产业的技术资料。 兔子国表示米国根据自己国内的法律完全有立案调查的权利。但本国并没有在国际市场上销售过互联网的相关设备，请问这垄断国际市场是怎么个垄断法？ 米国暂时消停了，但京城制药厂、山海制药厂等生产维C的十二家制药厂被告了。 这次瑞士、德国和小日子国三家制药公司在米国状告兔子国十二家制药厂在世界倾销VC。 瑞士制药厂在购买VC生产专利时没有购买中国国内的VC生产权，买到国外的生产专利权后仍然按照旧的生产方法继续生产。 反正中国生产效率低下，产品能保证国内需求都不容易。而瑞士制药厂长期和德国，小日子国联合定价，利润依旧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谁知道中国现在技术突飞猛进，制药厂不断技改之后，生产效率大大提升，产品终于卖到了国外市场。 这对三家制药厂的市场形成了冲击。 刘晓玲刚刚回到渝都，立马又带着山海制药厂的沈春木等人赶到了京城。 “说好了你们只是国内生产，为什么要和我们抢国际市场？”波多尔斯基依然是这次瑞士制药厂的首席代表。 “麻烦波多尔斯基先生看一下协议。瑞士制药厂只是购买了VC新生产工艺的国外授权，并不是销售市场的划分。”商业部的副部长轻声提醒道。 国内生产VC的十二家制药厂代表全都在会议室。 有些代表很紧张，有些代表就很放松，譬如刘晓玲。 副部长的声音很轻，比不上波多尔斯基的声音，但波多尔斯基立马就熄了火。 但这时小日子国的制药厂代表却站了起来，大声道：“既然授权了别人在外国生产，别人肯定就是要在外国交易啊。你们这样做就是不讲规矩！” 商业部的副部长看了这位代表一眼，轻蔑地移开了目光，理都没理他。 波多尔斯基道：“我们也能把药卖给中国，是吧？” 副部长点点头，对波多尔斯基道：“当然可以。” 德国制药厂的代表拉住了还要继续说话的波多尔斯基，然后和小日子国的代表三人低声交谈起来。 不多一会几人商量结束，波多尔斯基站起身对副部长道：“既然协商不好那我们法庭上见。” 三个制药厂代表离开了，商业部的副部长召集十二家制药厂的代表继续开会，商量下一步的打算。 “沈厂长，你们山海制药的VC产量最高，在国外销售量也是最多，还是VC新生产工艺的联合研究者。对目前的状况你们有什么看法和想法？” 沈春木踌躇了一下，然后对副部长道：“我们山海制药厂属于普华公司的下属企业，今天普华公司的代表刘晓玲女士也来了，我想请她发表意见。不知道可不可以？” 副部长点点头。 “尊敬的副部长先生，这一件事就是瑞士制药公司的无理取闹，我们完全没有做错什么。无非就是我们的产品进入国际市场后冲击了他们的垄断地位和定价权。接下来的应诉是必须要进行准备的。虽然米国的法庭从法理上来讲并没有管辖权，但是他们的判决确实会影响我们的药品在国际市场上的销售。 再就是我们得准备应对这三家制药厂接下来的行为。如果现在不作准备，可能在坐的有些制药厂不能度过这次难关。” “哦？刘女士，这些制药厂接下来可能会作什么？”副部长听到这很好奇。 “这三家制药厂从来都是沆瀣一气，在VC市场上组成价格同盟。我猜想他们接下来会和我们展开价格战，就是大幅降低销售价格，让我们的制药厂减少利润或没有利润，难以维系再生产。”刘晓玲道。 “他们成本比我们还高，我们都没有利润了他们只会亏本。资本家就是以赚钱为最大目的，你说的这种情况这么可能！”一家制药厂的代表大声反对道。 声音很大，在场的人都听见了，有些人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是呀，我们都没有利润了，他们不是就得亏本了么。 刘晓玲笑了，轻声道：“有句话叫亏本赚吆喝。说明亏本的生意不是没得做，而是看你值不值得这样做。” “副部长先生，我建议现在所有国内的制药厂暂时停止国外的销售。就算是还想在国外销售的，在签订合同时一定不能签订含有以市场浮动价格作为交货价格的长期供货合同。” 既然有人不相信自己的说法，刘晓玲也不准备在会场上多做解释。 副部长点点头，看了看这些制药厂代表道：“我觉得刘女士说的有道理。这样，所有制药厂在对外销售VC时，一律不得签订含有以交货时市场价格为交易价格的长期供货合同，防止国外厂商打价格战造成损失。回厂之后，按要求准备生产成本的报表，证明自己不属于倾销……” 会议散场，副部长留下了山海制药厂的代表。 这时候依旧有许多制药厂代表并不相信刘晓玲的说法。尤其是已经对外签订了大量长期供货合同的制药厂。他们认为怎 第589章 艳子，摩托就没有了哈 “刘女士，瑞士和德国这三家制药厂真的会亏本来竞争么？” “副部长先生，请相信我，他们一定会的。”刘晓玲点头道。 “在我们进入VC市场之前，这三家制药厂组成价格同盟，想定什么价格就定什么价格。40米元每千克的价格是他们定的，120米元每千克也是他们定的。 我们这些制药厂底子薄。可能亏上一年就得停产，而这几家制药厂亏上一年也有以前的利润弥补。只要把我们的产品赶出国际市场，今后的价格还是他们三家说了算。” 刘晓玲顿了顿道：“原本我还有个建议想让大家停产进行技改，顺便以此理由暂停对外销售和履行合同。山海制药厂生产的自动化程度较高，成本很低，不惧他们这种恶性竞争。其他制药厂并不具备山海制药厂的极低成本优势。 但现在这三家制药厂还没动手，说出来大家也不会相信。副部长先生，老实说，刚才您的布置除了准备成本资料这一条，其他的这些厂未必会照办。”刘晓玲摇摇头，接着道： “现在的国际市场价格是每千克80米元，现在国内制药厂的成本大概在20米元，当国际市场被打压到20米元以下的时候，这些厂全都要亏本。这三家制药公司多半会把价格打压到20米元之下。我不知道有几家制药厂能挺得过来。” 副部长当然知道长期供货合同中签订了约定价格和交易时的市场价格这个条款后到底以哪个价格为准。 出于不能预知和交易公平保护供求双方的利益，长期供应合同加上了这一条款的，只要当时的市场价格超过了约定价格的上下幅度值，最后都要以供货时的市场价格为准。 如果没有约定这一条款恰好你又是供货方，那么恭喜你，赚翻了！ 但是国际市场是个成熟的市场，长期大宗交易中没有约定这个条款的供货合同不好找。 后世以固定价格长期采购俄罗斯的石油天然气是为特例。 副部长听到这沉默了良久。他也知道这些制药厂还沉浸在赚取外汇的快乐中，能有几家听从他刚才的安排他也不知道。 “刘女士，谢谢你！” 刘晓玲去了工作单位，当着古远峰的面把他们准备好的老物件给收进了空间。 “古领导，我这就走了哈。”刘晓玲笑着看向古远峰。 “……” “真的走了哈，回渝都咯。” “等等。”古远峰终于开了口。 “那个洋酒还有没有？我准备送人。” “呵呵呵。”刘晓玲笑了起来。 古远峰还是有底线的。 知道后世的酒贵，也不要所谓的名表，他就想要点普通的茶叶和一般的洋酒。 沈春木带着人走了，刘晓玲在婆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也回了渝都。 “晓玲，你看我这回带了什么？”卢俊高高兴兴的从省城回来了。 刘晓玲一看，卢俊手里提着两个土陶坛子。 “这是老曹他们酒厂出的药酒，专门给我送了几坛。我只拿了两坛来渝都，其他的都放在了省城。” “你把酒拿到岛上来做什么？又没有人喝酒？” “怎么没人喝酒，刘叔周末不是都要来岛上吗？” 刘晓玲无语，只得看卢俊乐呵呵地把酒抱进房间里。 “哎，晓玲啊，我们的房子好久能搞好？”卢俊对刘晓玲眨巴一下眼，道：“这房间隔音效果太差了。” 刘晓玲更加无语。 “老曹那边情况怎么样？”刘晓玲问。 现在这个酒厂完全属于了老曹他们小队，老曹私人也有股份。 “老曹那边情况不错，收入还可以，说这个药酒在川西那边供不应求。虽然盐源县城到泸沽湖的道路修好了，但是县城到省城的道路太差，老曹想请我在省城这边也开个药酒厂，他和我合伙。”卢俊道。 “哦，你答应没有？” “我本来想答应，后来一想老曹这样搞是不对的。老酒厂肯定竞争不过新酒厂，生产队没了收入怎么改善社员的生活条件？于是我没答应他还把他批评了。”卢俊道。 “呵呵，看不出你觉悟还挺高。”刘晓玲笑道。 “你也不看我都跟谁睡在一起的，觉悟不高不行啊。”卢俊道。 “小点声。” 招待所房间的隔音确实差，刘晓玲可不想老妈听见这些话。 “卢俊，闽省袁书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刘晓玲想起那个瘦瘦的老头来。 “猪崽已经入栏了，年底应该能见到效果。” “哦，那就好”刘晓玲道。 “广明水轮机厂那边我想让廖老师过去负责，顺便让李连长过来负责研究所的安保。” “可以啊，老李在广明厂作用不大。虽然他也在努力学技术，但随便找一个出了徒的青工他也赶不上。他的长处不在这块。” “廖老师，就是这样。广明水轮机厂就交给您了。”刘晓玲对廖海荣道。 “晓玲，水轮机厂那边你就放心吧。我会跟广明厂的领导配合好的。” “不是配合哦，虽然厂址在广明厂里，但普华公司投资比例高得多。”刘晓玲道。 “现在水轮机厂最大的不足是还没有正经完成过一项水电业务，这是不行的。您过去的重点就是找业务，日常管理交给广明厂好了。” 廖海荣准备离开办公室，他站起来对刘晓玲道：“还有些人排在我后面暂时没分到房，我既然离开岛了，就把我那间先分给其他人吧。” “好。” 刘晓玲没有跟廖老师纠缠这件事，她知道廖老师的为人就是这样。 看廖老师出去了，刘晓玲在面前的电话上按了免提。 “艳子，你过来一趟。” “好的。” “廖老师去广明水轮机厂负责，你家老李可以来岛上了。” “真的？老李来了做什么？”梁艳听说老李也能到广明岛上工作自然也很高兴。 “研究所的安保工作就交给他了。” “他能干得下来不？”梁艳也知道安保要负责监控室，但监控室里面都是电脑在控制。 “你就放心了，老李肯定能行。你让老李问下 第590章 终于有了新成果 想到今后还有电脑硬盘、内存条、光驱和电源等这么多硬件配套厂，还有液晶显示器、MP3播放器等等配套厂，刘晓玲觉得手里这些专家和老师都太宝贵了。 专家们基本上不能动，这次找过来的老师也分出去好多了，剩下的也并一定就适合管理一个企业，譬如曾泽兰老师两口子。 手上还是差人，还是得寻找人才啊。 现在还有个问题，就是这些电脑硬件和液晶显示器、MP3等工厂选在哪里？ 中午吃过饭，刘晓玲一家四口回招待所。 边月冰带着冬儿在隔壁午休，刘晓玲又给卢俊说起了自己选址的问题。 “要选在交通便利的地方，工厂招的工人文化程度还不能太低。”刘晓玲道。 “那只能在魔都、京城等大城市了。”卢俊想了想道。 “我不想在京城建厂。”刘晓玲嘟囔了一声道。 “那就去魔都。”卢俊道。 魔都本就是新中国工业基础比较完备的地方。三线建设的新军工企业也好，全国的纺织、机械行业、电子产业等产业的建立，魔都都出了大力，派出了许多的工程师和工人支持。 “卢俊，你能不能跑趟魔都跟魔都市的领导谈谈？”刘晓玲也想去，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也赶不上普华公司老总的身份。 “好，我去。”卢俊点头。 刘晓玲接着把这几个厂的基本情况给卢俊说了一遍，又拿出纸笔把一些重点写下来交给卢俊。 “厂址的选择听从市府的安排，最好还是搞成园区的形式，避免直接和地方打交道，麻烦事少效果更好，普华公司也好管理……” “我知道了。对了，你的老师里面能不能帮我选一个人？”卢俊问。 “选来干什么？” “就是农用汽车厂那边一直没有个比较懂的人。”卢俊道。 “我这边的老师除了教公共课的老师都是跟造船相关的专业老师……你看负责船电的侯冠军老师可不可以？” “我也不熟悉，你说可以就行。哦，过去只是担任技术副厂长，不是由他负责管理汽车厂的哦。” 想起之前这些老师派出去都是一个厂的负责人，卢俊赶紧跟刘晓玲声明。 卢俊在农用汽车厂那边早就安排了一个从港岛过来的管理人员在负责。这位负责人不是原来藏南过来的退伍军人，而是卢俊在港岛当地特聘的一位管理人才。只是这人会管理不懂技术。 侯冠军老师知道了这件事，表示愿意去那边。是不是主管他也不在意，只要能做事不当闲人。 “晓玲，我这边的住房也暂时不用考虑。先分给其他人吧。”侯老师道。 “侯老师，家里如果还有人想来巴蜀你就说一声。省城那边厂多，比渝都这边解决工作方便。您也可以直接跟那边的各个厂的负责人联系，红梅就在那边的洗衣机厂负责。” “知道了。晓玲，谢谢你还记得各位老师，对我们帮助这么多。我们私下议论的时候，都庆幸有你这么个学生……”侯老师道。 又走了一位老师，原本就不想留在研究所的几位老师也呆不住了，都来向刘晓玲表达了想出去工作的愿望。 刘晓玲表示有机会就安排，不过这段时间请各位老师从自己的本专业出发，帮助陈院长、张院长他们研究数控机床。 是不是凡是有外出意向的刘晓玲就会安排？答案是否定的。 刘晓玲觉得有些老师的专业确实能帮助陈院长他们的研究，这一类老师是不可能放出去的。还有就是刘晓玲对一些不放心的老师她也不会放的。 上学时，老师对她有亲疏，她对这些老师心里自然也有亲疏。 陈院长组织所有人员集中精力对一款立式车床进行攻关，终于设计出了一款控制电路，请刘晓玲帮忙制作成电子芯片。 刘晓玲也没有时间上京城，就去找了小孙。 小孙答应由他负责找人把设计图护送去京城。 陈院长、张院长继续设计立式机床的机械部分图纸。 刘晓玲就像一个老母鸡，只管孵化出来成果。至于小鸡怎么找吃的她才不管。她就负责建厂，然后把人派过去管理。然后继续建厂，继续派人过去管理。 后续如何，大多是卢俊的事。 每到年底，各个工厂报资料，然后送到港岛陈金那里审计。 目前还没有审计不过关的企业，这以后随着工厂越办越多，聘请的负责人越来越多，保不齐就会有人要出幺蛾子。 所以刘晓玲建议卢俊参照后世的公司法等重新制定章程，加强监管。 刘晓玲想偏安一隅过安逸的生活，没有合适的管理制度办不到。 卢俊带着侯老师去农用汽车厂了，然后就去魔都。 刘晓玲找到了精神有些亢奋的陈院长。 “陈院长，您得注意身体啊。您看身边这些专家。”刘晓玲伸手一指张院长和郭文彬等人道： “都是几十岁的老同志了。大家保重好身体也能多研究几年啊。” “不碍事，耍了几年终于有机会大干一场，说什么也要搞些成果出来。要不，对不起这些年吃的白米饭。”郭文彬道。 周围几个人也点头赞同。 “陈老师，真的再这样我就只好请陈师母每天来抓您们吃饭了。”刘晓玲道。 “呵呵，你这就想差了，陈师母根本进不来。”郭文彬笑道。 “我拿一张卡给陈师母您们看她能不能进来？”刘晓玲也笑了。 这些专家一遇到生活上的事显然智商就下来了。 刘晓玲购买了一套门禁系统，这些专家都有一张卡，就跟进小区的门禁卡是一样的一个蓝色小圆片。有电脑和配套的设备，她自己也能制卡。 真要这样，他们研究的时间肯定少了许多。 “晓玲，我们自觉，你就不要拿卡给陈师母啰。” 陈院长问刘晓玲道：“晓玲，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卢俊今天去农用汽车厂了。我就在想，能不能给一些汽车加上电子芯片（俗称单片机），能够做一些动作。” “汽车还要做什么动作？” “方 第591章 冬儿，舅舅来了 “晓玲，你这一讲我们是茅塞顿开，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不光是车，军舰上也可以安装芯片控制自动火炮……好像一切都可以啊。诺，就是你给我们用的门禁卡里也有芯片……”陈院长感叹道。 “趁着船院的老师也在，我建议分成两组。张院长带一组研究军舰上如何增加电子芯片提高自动化程度，我带一组人继续研究数控机床。”陈院长征求刘晓玲的意见道。 “我觉得没问题。”刘晓玲也不是非要帮着农用汽车厂搞什么设计，农用汽车厂未来十年不用担心销路。 回到办公室，梁艳告诉她说是晓军和卢学敏来了。 “艳子，这几天下来，老李觉得干得下不？” “老李说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这几天跟着王博他们在学习操作呢。” “那是你家老李聪明。其他几个退伍军人呢？” “那几个也在学。”听闻刘晓玲称赞老李，梁艳笑得很开心。 李连长要来广明岛，当初跟着他的退伍军人也跟着来了七八个。没有来的退伍军人都是因为成了家，而这边暂时只能安排住运动员宿舍改造的寝室。 而且这些普通工作人员，将来的住房都在光明镇上的实验工厂职工宿舍。小二楼，只能是专家和研究所领导才有资格。 现在的物业没有交给李连长。因为差人，现在物业部分还是小孙在管。 “小敏，准备考试哈。”刘晓玲在抽屉里开始找试卷。 回到招待所，刘晓玲对卢学敏进行测试，晓军便去找边月冰和冬儿。 “老妈，这个空调好凉快。比在船上吹风舒服到哪里去了。”晓军一边和冬儿交流感情一边感叹。 “小敏呢？” “在隔壁考试。”晓军道。 边月冰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年大女子都要对卢学敏进行测试。她开始以为大女子是借此拿一些钱给亲家补贴生活，现在看似乎是又不是。 她也不能阻止，这毕竟涉及到亲家那边一年几千块的收入。 看见久未见面的幺儿，边月冰还是高兴的。 “房间准备好没有？” “刚才那位孙大哥说已经安排了人就在隔壁收拾两个房间出来。说是也带空调的。” 边月冰笑了，这栋楼就连厕所都有空调好不好。 为了厕所安装空调，厕所的房间门都改过的，搞成了自动关闭的，还装了排风扇。 原本还说浪费电，谁知道又安装了控制器，到时间厕所空调会自动关机。 冬儿太寂寞了，岛上就他一个小孩。晓军跟冬儿几下就搞好了关系，冬儿拉着舅舅帮他拼拼图。 没多久，卢学敏拍着一大叠的钞票进来了。 “大姐呢？”边月冰问。 “大姐说她还要上班，走了。”卢学敏道。 “收起来。” “嗯。” “冬儿，我是哪个？” 冬儿看着眼前这个大姐姐（其实是未来舅妈）摸不清头脑，看了两眼又拉着晓军拼拼图。 卢学敏瘪瘪嘴，去把钞票放进旅行箱又来找冬儿玩。 刘晓玲对卢学敏的考试成绩很满意。她准备让卢学敏今后读师范或者管理专业，今后的两个学校交一个给她来管。 至于晓军会不会两地分居？ 不存在的，卢学敏在哪里晓军就跟着。 就刘晓玲的观察，晓军的性格也不像个能走仕途的。 晓军两人来了岛上，冬儿这下可安逸了。 天气太热，边月冰一般只在上午带冬儿出去逛一下，下午多半都在室内。晓军来了后，下午也能跑到江边大树下耍沙，还能跟着小舅和小舅妈一起乘船出去玩。羽毛球、乒乓球也可以耍。 也不知道向阳公社的服装厂现在办得如何，对于卿学琴的能力，刘晓玲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 “十一伯，我没啥事，就是想问下服装厂的情况。” 刘晓玲忍不住，还是给刘仁友打了电话询问。 “都还好，就是缝纫机买不到，现在一共才三台……” 刘晓玲听了就一头的瀑布汗，没考虑到啊。 “十一伯，我来想办法吧。” 一个服装厂，就现在这年代起码也得有缝纫机和锁边机这两样基本的设备。刘晓玲只能在平台上购买二手机器，价格可比现在贵得多，都属于收藏品。 把十几台老式的缝纫机和三台锁边机放在办公室楼下的小库房里，心里这才觉得了了一件事。 白马村塑料制品厂的张景辉和谭兵昨天送来了一些塑料薄膜样品，称可以制作口袋。 刘晓玲看了后觉得有些样品的质量跟后来的背心袋差不多，但她不准备生产。主要是还没达到自然降解的要求，刘晓玲不想现在就制造些白色垃圾出来。 西昌的研究所很少联系了，主要是那边发射任务相当重，刘晓玲现在手里又不缺项目。但资金一直都还是提供起的没停过。 看了看手里的几张塑料薄膜，刘晓玲内心一阵煎熬，是不是拿出来生产大棚薄膜呢？这个东西对于农村发展生产作用很大啊。但她心里过不去的坎依旧是不能达到自然降解的要求。 踌躇了好久，刘晓玲还是给广明厂的秦书记拨通了电话。 秦书记听说塑料薄膜的功能后心中大动，他老家在北方，这玩意用上了等于多了几个月的可劳作时间。而且刘晓玲承诺的塑料厂可以在老家开办一个，那不就是又多了一项产业吗。 “晓玲，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老领导。”秦书记不知道，他这个老领导也不过是县处级，刘晓玲现在也是如假包换的正处级领导。 “秦书记，等您老家那边和当地协调好了能办厂的时候再联系我。我把塑料厂的技术员和专家都给您派过去。” “好好，我这就联系老家那边，有了消息就联系你。”秦书记非常高兴。 既然心理上已经放开，刘晓玲决定白马村那边也开始生产农用薄膜。 一个电话打到了塑料制品厂。谭兵和张景辉派人把样品送给刘晓玲后心里就一直很忐忑。他俩研究的时间不短钱也花了不老少，一直就没有拿得出手的成果出来。 这次送上了样品就想能被 第592章 有些爱不会改变 渝都特殊钢厂研究所也出了新成果。这项成果是许所长带的那个组试制成功的，他们得到了一炉材料，性能和刘晓玲提供的飞机发动机材料相仿。 韩武韩教授自己带了一个组，不知道许所长这边的研究情况。因为许所长把这项成果列为了机密，谁都不敢跟韩教授说这件事。 这项成果跟刘晓玲关系不大，她现在又没有建一个飞机发动机厂的想法和能耐。帮助国内不断研究出新材料，这是刘晓玲资助特钢厂研究所的目的。 新的数控立式车床的电子芯片送回来，陈院长和张院长他们全都扑了上去，哪里还管什么分组不分组。 卢俊也回来了，得知刘晓玲这里果真有加工晶圆的渠道，立马要求刘晓玲联系加工渠道，帮港岛那边的合资厂加工晶圆。 “3微米的哈？2微米的很贵哦。”刘晓玲对卢俊道。 “你问个价钱，我再联系通捷公司看他们干不干。”卢俊道。 “价钱我马上可以报给你。真的！给你说过我们研究所是合资方，你到现在还不相信？”刘晓玲笑嘻嘻地看着卢俊道。 得到刘晓玲给出的价格，卢俊急忙联系港岛数控机床厂那边，这个价格能不能同意。 晚上吃饭，刘晓玲看见梁艳和老李打了饭就一起端着饭盒出了食堂。 “这两个感情还多好的，吃饭都要在外面单独吃？” 第二天上班，刘晓玲看到梁艳便开他的玩笑。 “艳子，现在你两人天天都在一起了，还有那么多的话说吗？” 梁艳呆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苦笑了一下对刘晓玲道：“你是说昨天我和老李出去吃饭的事？” “偶尔看见了。”刘晓玲道。 说着话，两人进了刘晓玲办公室。 梁艳帮着刘晓玲把电炊壶里的水换了烧上，刘晓玲已经在收拾办公室。 梁艳坐到沙发上对刘晓玲道：“晓玲，这不是老李没有回老家吗，他家里其实对他意见很大。最初几个月我们寄回去的钱比以前多得多，家里面还没有说什么。现在他们家三叔的二儿子中学毕业不愿呆在农村，又想起了老李没有回老家的事。” 梁艳有些无奈，堂弟不想在农村呆又没办法找工作也要怪罪到老李身上，好像老李当初回了乡就能帮他家办到似的。 “你和老李这都想不出办法？”刘晓玲也是服了，不管是省城还是渝都，解决个工作还不简单？难道还想有个编制身份呢？” “我们也知道跟你讲一声就能解决的事，但他堂弟嫌远，不愿意来渝都。”梁艳道。 “呵呵，艳子你动点脑子吧。你叫老李跟他们说可以解决三四个或者五六个堂兄弟或表兄弟，你看他来不来？他要不来，其他老辈子拿棒子撵都要把他撵来。”刘晓玲道。 真的要给三四个打工名额，堂弟不想来也得来。其他亲戚还想出来打工，他不来人家也来不到的话，自然有人给他做工作。 当然这工作如何做的就不需要老李和梁艳去操心。 看梁艳要走，刘晓玲又把她拦住了。 “艳子，你想不想以后跟老李回乡时享受皇妃省亲般的待遇？” “真的？快点跟我说说，咋个能有这待遇？” “简单，回老家去办个厂。”刘晓玲道。 “不得行。老李家那边尽是土塬荒山，连路都不太好走，没得啥特产。” “怎么会没有特产？我记得那边产羊吧？还有红枣、柿子跟核桃这些啊。就我知道的枣子就有滩枣和狗头枣。” “呵呵，晓玲。怪不得你能干商业这行，还有啥子是你不晓得的？”梁艳真的对刘晓玲佩服得不行。 “羊肉装进真空袋，保证长时间运输不会坏。羊奶做成羊奶粉据说比牛奶还有营养。像滩枣、狗头枣可以做成枣干、果脯，核桃能做成核桃奶……”刘晓玲不歇气地说了一大篇，把梁艳听得一愣一愣的。 “真空带是什么？” “就是一种塑料袋，把里面的空气抽空，里面的物品没有腐烂的环境，保鲜时间要长许多。” 听刘晓玲说了这么多，梁艳已经迷糊了。 “晓玲，你直接说做啥子比较合适？”梁艳问道。 “我觉得还是先加工枣吧，简单，开始的投入不大。”刘晓玲道。 “但是经济附加值不太高，最好还是做核桃奶和羊奶粉，那个利润高得多。” “做羊奶粉吧。”梁艳看着刘晓玲道。现在麦乳精算是高端消费了，看望病人都要忍痛买一桶。 “也行，不过当地肯定拿不出设备钱。要不你和老李卖给我，我拿钱给你们？”刘晓玲笑道。 “我和老李这不是已经卖给你了吗？”梁艳笑道。 “就这么说定了。你和老李也商量一下，最好是以研究所的名义过去办个厂。你俩都不要去管事，就说是你们联系的厂商，本乡本土的麻烦事太多。”刘晓玲道。 “要得。谢谢你了晓玲。” 梁艳站起身要走，刘晓玲对她道：“库房里面有些缝纫机和锁边机。你和刘仁友联系一下，让他派车来拉过去。” “知道了，我这就联系。” “顺便你跟刘大队说，请他联系陈斌或者杨教授，在他们农学院帮你找个老师。你要做羊奶粉没有专家指导怎么行？” 梁艳走了，刘晓玲站起身去研究所，她想让陈教授他们帮他设计一款工业用抽真空机。 陈院长表示会尽量抽时间完成抽真空机的设计，真的是抽时间。现在这一帮人跟疯了似的要想把这一款最先进的立式车床的样机制作出来，作为“七一”献礼。 刘晓玲……刘晓玲也没有话说，只是更加敬重这些专家。这些人的身份全都是下派人，但他们依旧怀着一颗不变的心，他们的热爱依旧没变。 沈春木打来电话说国际市场上的VC价格正在下降，现在售价都在每千克42米元了。如此短的时间，价格从将近80米元到42米元，刘晓玲的预测就这么如约而至。 国内几个制药厂开始不停催促对方付款，但无一例外都被各种理由 第593章 晶圆代加工项目 这时间，国内那些制药厂稳不住了，纷纷派人出国催收货款。 “沈老师，跟着降就是了，而且一定要比他们还低1到2米元。” 刘晓玲又对沈春木道：“沈老师，您带上技术员去京城制药，帮着他们搞技改，把那几个自动化流程都安排上。我跟郭所长打电话，让他去跟京城制药联系，暂时停产搞技改。” 山海制药厂的VC生产线是自己设计的，用上了很多电子芯片对温控和热敏等电子元件进行控制。整个生产流程时间缩短，生产效率提高，原材料的利用率也高，产品的良品率接近了百分之百。 而其他制药厂的VC生产线都是照搬的京城制药，按理说，其成本就是比现在国外还在按照老式生产工艺的三家制药厂低得多。但现在这三家国外制药厂根本不考虑成本，就是要以多年所赚取的雄厚资本来打价格战，大家都不要想赚钱。 拖垮一个算一个。这就是比资本多、比底子厚。 卢俊把通捷公司的人带来了。 “晓玲，这些人住在渝都酒店。你看什么时间开始谈判？” “卢俊，你参与谈判不？” “这一次普华公司不参与。这是通捷公司总部专门提出来的要求。” “好吧，我也不参与谈判。让王同胜和梁艳跟他们谈。”刘晓玲顾忌将来自己普华的股东身份暴露后会引来麻烦。 “其实最好是京城那边来人跟他们谈判，等我联系一下再决定。” 刘晓玲马上跟邝院长他们取得了联系，邝院长请示商业部后，决定自己和中科院的人过来谈判。 至于底价么，刘晓玲跟邝院长交了个底，当时把邝院长还吓了一跳。 太高了！中科院这次过来的领导都觉得高得不可思议。 “卢俊，虽然不能参加谈判，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明天我们乘船去渝都，在中科院人来之前带他们游览一下长江风景、泡泡温泉。” 通捷公司过来的人都是熟人，看见刘晓玲都来热情地打招呼。 刘晓玲说自己身份不便参与谈判，会有京城来的人和他们商议。 先带着这群人去了北温泉的缙云山。 缙云山里很凉快，热天泡温泉有点受不了大家都没有去。 缙云山凉风爽利，伴着阵阵松涛，让这些怕热不怕冷的客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气垫船更让这些人开了眼界。 这么先进的气垫船在欧洲和米国都没有见过。 来大陆之前就听说这个红色帝国跟开了挂似的，各种卫星发射、互联网、超高运算次数的电子计算机等等。 来了之后才发现所言不虚。 在一个岛上住了一晚，不用说每间房屋的空调，就是小岛自备的小水力发电站也让他们怀疑是不是还在大陆。 还在岛上时接到了电话，说京城的谈判人员已经到了渝都。 一行人便又坐气垫船回渝都。 卢俊和刘晓玲跟着去了渝都，主要是为双方服务后勤。 当然，这期间，中方谈判的人和刘晓玲私下交谈了什么，通捷公司的人完全不知道。 双方谈下来的价格跟刘晓玲最初的报价完全一致。这说明一开始，刘晓玲就没有想赚他们多少，真诚地给出了底价。 合同的总金额破了全国记录……12亿米元。 这只是一年的晶元代工费用。高价的原因是因为用了2微米制程的电子芯片。研究所可能在国内生产1微米电子芯片的数控机床，这让通捷公司有点担心。 接下来双方划分数控机床的国际市场范围。 这才谈判到后来结果让人非常惊讶。 通捷和普华公司合资的数控机床得到了除欧米国以外的市场，而欧洲与米国的市场被国内得到。 通捷公司其实很无奈。 港岛合资厂生产的数控机床使用的电子芯片是2微米制程，而大陆今后的数控机床全都是1微米制程。合资厂就算在谈判中争取到欧洲和米国市场，谁能保证这些国家不会偷偷购买大陆生产的数控机床？ 因为通捷公司提出了市场划分的要求，大陆这边的谈判人员还要通捷公司额外支付一笔巨额费用。因为通捷公司自觉将来在市场上竞争不过国内，提出市场划分就是想保证基本的市场份额。 这时通捷公司请卢俊、刘晓玲夫妇出面，双方才没有继续对这笔费用进行谈判。 谈判进行了三天不到的时间。 商业部的领导需要尽快回京城汇报这次谈判的经过，通捷公司也要跟着去京城正式签订合同，双方都急着走。 “晓玲，你真不去？”邝院长对刘晓玲是万分的佩服。 刘晓玲的研究所作为合资方应该去京城参加合同的最后签订，刘晓玲决定派梁艳代表自己参加，让老李也跟着一路当保镖。 “艳子，办完了事不必忙着回来，多耍几天就当是你俩旅行结婚。回来就把手续办了哈，总有些人看见你就流口水。”刘晓玲笑道。 “谢谢刘所长！”梁艳大笑道。 卢俊跟着走了，他是普华老总也是港岛数控机床厂的合资方。 卢俊他们刚签完正式协议，陈院长他们的第一台数控立式车床样机也制成了。 7月1日，刘晓玲接到了古远峰打来的电话，告诉她获得了嘉奖。 与此同时，苏丽丽也打了电话来，说是国庆准备在京城结婚。女方办酒的仪式在苏东来老家办，渝都这边不请客。 古领导还是可以嘛，先打来的电话都没说小古和丽丽结婚这件事，还知道让丽丽来告诉自己。 今天是周化英所在的学校开张的日子，自己还得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如何。主要是周化英让人有些担心，换做其他人，刘晓玲都不想问的。 学校预计的是800人左右的学生规模，今天报名入学的只有300多人。还有镇上的居民询问能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这个学校读书。 “你和镇上商量嘛。”刘晓玲对周化英道。 这学校镇上也有份。资金虽然由园区的几家工厂出了，但地皮这些还是国家的。 再说，现在能有私立学校么？ 周化英 第594章 高富帅都喜欢 今天电话特别多哈，刚把电话放下，喻校长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小刘，刘所长。告诉你个好消息。刚才，二塘小学篮球队在全市小学篮球比赛中获得了第二名。” 刘晓玲赞助的这个校队，有了好成绩自然要通报给刘晓玲。 “好！好！喻校长，每个球员奖励20元，主教练100、教练组成员70元。”刘晓玲高兴道。 她还没有过这样的高兴。 卢俊还没回来，签订完协议他还要在京城呆几天陪陪妈老汉。 刘晓玲心中的高兴无处安放。 下了办公楼，去路边遮阳棚下开了一辆电瓶车，一路开到了自己的新家。 新家的装修已经完成，刘晓玲想要过了这个夏天再搬进去。 院子门是电子门禁，刘晓玲掏出小蓝片开了门。 前院有60多个平，正门旁边有个小门，那是地下车库。 顺着侧墙过道来到后院，后院要大得多，有140多个平，建得有个阳光房。 周围绿植都已经种好，夏天盛开的几种花正开得艳丽。 从后门进了一层，地面上没有盖瓷砖而是铺的地板。正宗的木地板，三米多长20厘米宽，厚度有4厘米。表面上清漆后打蜡，反射着外面射进来的光线。除了沙发床这些，家具都安装好了。 从一层逛到二层，又来到三楼。 三楼除了洗衣间，出来就是楼顶，被安装了凉亭、小花园跟烧烤区域。 在楼顶站了一会觉得有些热，刘晓玲下来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有个棋牌室，是给将来的司机休息时用的，旁边还有一间休息室，司机可以在里面睡觉。这一块是跟地下车库相通的。 另外一边则是将来的家庭KTV房和书房，酒窖。 这里有楼梯上楼，与司机休息室那边用一个小门隔着。 总体来讲并不大，汗蒸和泳池等都没有考虑。 相较于水，刘晓玲更喜欢山一些。将来或许会到云省买个废弃的农场，那时再考虑把房子建好一点。 下午，刘晓玲还是没忍住兴奋，让王金玲几人上了船，在江中跑了一趟。 过了两天，刘晓玲约了喻校长跟何家两兄弟吃晚饭。都在广明镇上住，方便得很。 坐在小饭馆里，只有他们这一桌人。 不是赶场天基本上没人吃饭，要不是刘晓玲提前打招呼，早就关门了。 刘晓玲问过了教练组球员多少人，把奖金交给了喻校长。 都这么熟了，个性都了解。喻校长也没有推脱直接就揣进了口袋。 “喻校长，有没有特别好的苗子？有的话就送到体校去。”刘晓玲问道。 喻校长苦笑摇头，道：“特别突出的尖子有，技术好也敢拼，就是身高上没有啥前途。也就是小学还能打一打，上了初中就不行了。” “搞个乒乓球队？那个对身高没要求。”何副镇长插话道。 “没教练。” 刘晓玲心中一动，何副镇长这话有道理，邓姐就不高嘛。 “喻校长，去体校问问嘛。万一也有被下派的那种多找几个来，将来广明镇这边的学校也要体育老师的。” “真的啊？”喻校长问。 “真的！” 何副镇长既然在，刘晓玲自然又问了下学校的进度情况。何副校长说速度进展很快质量也不错，顺便他还说到了王同胜。他的评价是这个人认真能干，为人处世都很不错。 何副镇长自然是知道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评价一个人会如何影响到另外一个人的判断，他还是按照他的印象说了出来。 刘晓玲听后不置可否，又聊了些别的。 这四人帮现在私交很好，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尤其是建校这件事更是双赢。 “何镇长，原本我们是想在岛上自己喂猪的，但是味道太大，污水处理也是一个麻烦。你能不能跟镇上研究一下，在这附近建个养猪场，专门供应我们研究所？” 刘晓玲拈了块豆花，接着道：“趁着机器设备都在，养猪场的基建还可以帮着整理一下。” 何副镇长有些心动，镇上有了养猪场，今后吃肉都要方便得多。 “就是养猪要粮食，粮食还是很缺的。”何副镇长道。 “没得事。我老家有一家饲料厂，都是青储饲料，不需要喂多少粮食，而且他们有卡车送饲料上门。” 刘晓玲差点还想说没有添加剂的，还好及时停住了。 何副镇长要了刘仁友的电话，表示询问下情况后如果真的不需要太多粮食，就跟镇长汇报。 吃了饭，开了电瓶车回岛上。 辗转不能入眠，刘晓玲心头烦躁又不知道为何。 第二天坐飞机带着冬儿去了京城。 来到京城，刘晓玲才知道自己烦躁的原因——有人要抢自己老公。 卢盛隆一家恢复工作后京城的这些亲戚又开始了走动。卢盛隆家里的热水器、空调、电冰箱……让亲戚们对卢盛隆一家的现状很是好奇。 终于有人知道了卢俊在港岛做生意，现在很有钱。 卢俊的堂妹卢小蒙就非常喜欢到二伯卢盛隆家玩。她非常喜欢二伯家的彩色电视，又大又清楚。 这天，她带着闺蜜秦卯蓉又去了卢盛隆家。 秦卯蓉在元旦时跟着卢小蒙去过卢盛隆家，当时也被卢小蒙二伯家的各种家用电器晃花了眼，正好又碰见了卢俊在家。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秦卯蓉那一天都是心神不宁，眼光都不敢朝卢俊那个方向看。 那天两人离开什刹海时，秦卯蓉便询问卢小蒙这个堂哥结婚没有。 卢小蒙笑她说不要打卢俊主意。卢俊已经结婚，是他插队时认识的当地女子，现在都有孩子了。 当得知卢俊已经结婚生子的消息时秦卯蓉是失望的，但回到家中，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时候秦卯蓉又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卢小蒙的父亲在京城或许官职一般，但若是外放到地方也是一个不小的官职。秦卯蓉既然和卢小蒙能成为闺蜜，家庭背景自然也不会差。 卢小蒙经常去什刹海，秦卯蓉自然也经常跟着一起去，她还想再遇见到小蒙的堂哥，尽自己的努力追 第595章 见卢家亲戚 这几天卢小蒙都被秦卯蓉怂恿着去什刹海，说是看电视上庆祝七一的文艺节目。 卢小蒙也察觉到了闺蜜的小心思。她又没见过刘晓玲，还以为那就是一个村姑，在情感上自然更偏向于自己的闺蜜。于是卢小蒙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几天带着秦卯蓉跑什刹海是相当的勤。 秦卯蓉也是爱面子的人，她没有对卢俊表现出什么。只在卢盛隆夫妇面前争取表现。来到卢家，除了帮着做事还陪着两位老人唠嗑，给人非常阳光开朗的印象。 卢俊和父母都觉得小蒙的闺蜜很不错，性格开朗活泼，也都很喜欢她过来玩。 这让秦卯蓉内心信心大增。 然而，今天一个牵着小男孩进家的女子让秦卯蓉感觉原有的自信心有点不踏实。 刘晓玲带着冬儿进门，看见了卢俊，自然也看见了卢小蒙和她身边的秦卯蓉。 秦卯蓉看见刘晓玲就傻了，这跟她想象中的农村妇女完全不一样。 自己臆想中建立起来的自信一瞬间轰然倒塌。 卢盛隆和骆慧明第一时间冲向了冬儿，卢俊过去接过了旅行箱。 “这是三叔家的二妹卢小蒙。这是你嫂子。”卢俊给双方介绍。 “您好呀，嫂子。”卢小蒙看着眼前的刘晓玲，对闺蜜有些担心。 “小蒙妹妹啊，真漂亮！”刘晓玲是由衷地赞叹。 卢家的基因真是不错。卢娇娇身材高挑，眼前这堂妹虽然矮了一点也不多，同样是北方女子健美的身姿。 当着堂妹闺蜜的面，刘晓玲也不好拿什么首饰来当见面礼。 一路上刘晓玲已经给冬儿灌输了很多“爷爷、奶奶”的信息。冬儿看见眼前两位老人虽然不太记得了，但知道是自己亲近的人，也没有表现出抗拒。 这让两位老人高兴坏了，牵着孙子就要出门去逛逛。 因为七一没过几天，街上的装饰还没有撤完。明天周一，或许就会有人来撤掉了，所以赶紧带孙子出去看看。 “晓玲，你歇着吧，我来弄饭。”卢俊道。 秦卯蓉看刘晓玲真就在院子里找了个椅子歇下了，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忿。 旁边卢小蒙拽了她一把。 正房里现在就她两人，卢小蒙对她摇了摇头。 “吃了晚饭就走。”卢小蒙对秦卯蓉道。 “……” 秦卯蓉也明白了，这里不是自己家也不是卢小蒙家。 她不清楚卢小蒙是不是真的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昨天卢小蒙主动提出要跟她住在这里，两人睡一间屋也没说起过这方面的话题。 “小蒙，我喜欢你堂哥。”看身边没人，秦卯蓉鼓足勇气对卢小蒙说了出来。 “……离开后再说吧。”卢小蒙见到了堂嫂后也觉得闺蜜的想法有点悬。 吃过饭后卢小蒙说出来两天了这便告辞。骆慧明还挽留了两句，说卢俊他们在附近自有住处，这里住得下。 卢盛隆没说话，他对秦卯蓉有点猜测，但人家没表现出来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这边卢俊听见骆慧明在挽留堂妹，他也帮腔让堂妹留下来。以他的想法，自己和娇娇都很少回京城，有堂妹他们过来多陪陪父母也是好的。 卢小蒙没能走成倒是让秦卯蓉有些高兴。 晚上，冬儿留了下来，刘晓玲和卢俊回前井胡同。 刘晓玲开始还没有注意秦卯蓉，但一下午的接触中刘晓玲发现了她眼神中的不对和对自己隐隐的敌意。 “卢俊，那个姓秦的小姑娘好像很在意你啊。”走在大街上，刘晓玲问卢俊道。 “在意我？”卢俊认真地回想这几天来的接触，然后笑了。 “哪有！我觉得这姑娘性格活泼，没觉得对我有什么啊。” 卢俊拉过刘晓玲的手道：“晓玲啊，我的眼睛已经瞎了！再也看不到比你好的女子了。” “肉麻！”刘晓玲没有甩开卢俊的手，两人就这么在街上走着。 路人惊讶地看着两人。 这段路沿着什刹海的边沿，不少年青男女，也有上了年纪的夫妇。 有小伙子见状便鼓起勇气去牵身边女伴的手，年老的夫妇则是微笑着回忆起自己年青时光。 回到家里，时间还早。 卢俊泡了一壶茶，摆在院子的小桌上。 “怎么又来京城了？有事吗？”卢俊在院子里点上一根粗大的蚊香后坐下来。 刘晓玲端起茶杯来到卢俊面前，把茶杯放好，坐在了卢俊的怀里。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 卢俊伸手揽住刘晓玲，靠在椅背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天上被夕阳镶上金边的浮云…… 第二天，两人都没提起去什刹海那边。 早上起来，两人一同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回到家里收拾房屋然后做饭。 中午午休。 下午说一说工厂的事，又是做饭，吃饭，沿着什刹海边道路，走去看父母和冬儿。 卢小蒙和秦卯蓉吃过中午饭就走了，刘晓玲还没给见面礼。 听说卢小蒙也没给冬儿见面礼，刘晓玲心道那就以后再说吧。 “晓玲，俊儿。过段时间还是把家里的人都请到一块吃个饭吧，大家认识一下。你们结婚的事也算是作个交待。”骆慧明对儿子、儿媳道。 “通知娇娇他们不？”卢俊问道。 “不用。”说这话的是卢盛隆。 卢俊和刘晓玲这下明白了，果真就是吃个饭大家认识一下而已。 卢盛隆为什么这样做大家都理解，还不是因为卢盛隆被免职后这些亲戚的表现让卢盛隆寒心。 现在继续往来没什么，但亲情始终是淡了。 反正手里都没啥急事，卢俊和刘晓玲便留了下来，等着卢盛隆通知亲戚吃饭。 吃饭的时候卢盛隆那两兄弟都是全家到齐，骆慧敏也有一个表哥在京城，这一次也是全家都来了。 在京城饭店办了两桌，吃了一顿中午饭。 依着卢盛隆的想法，吃了饭大家就散了各走各的。但还是有人提出要到什刹海认认新家。 卢盛隆也没法拒绝，只得又带着几家人回了什刹海。 大家到了什刹海家里，果真又被家里的各式电器给震惊到了。不少人提出让卢俊从 第596章 有钱！补贴下亲戚么 刘晓玲先在纸上画了一个表格，上面一栏分别下写了空调、冰箱、电视机和热水器，还在这些名称下面标注上了价格。 “三弟卢盛运，冰箱一个1300，空调一个1100……”刚写了两件物品，刘晓玲便没有听见三叔婶的声音了。 “就这两样？三婶不想要个彩电？”刘晓玲看着胖胖的三婶问道。 “晓玲啊，这就多少钱了？” “才2400。”刘晓玲道。 三叔在一旁道：“再买个热水器，夏天烧水洗澡太不方便。” 三婶便问道：“晓玲，再加个热水器，一共多少？” 刘晓玲笑笑道：“就算三千整数吧。” “这么贵呀！”三婶喃喃道。 “这算什么贵？去友谊商场看看，加您2000也不多。”说话的是大伯的小儿子，叫什么来着？ 刘晓玲看了看说话的青年，愣是没想起来名字。 “二哥，俊儿。明天就把钱给送过来哈。”三叔也不是买不起，对卢盛隆道。 “没事，晚两天也可以的。俊儿还能呆两天。”卢盛隆笑道。 卢俊的大伯和三叔买几样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晚辈们要拿出这些巨款就有些困难。 经历了过往，卢盛隆虽然理解亲戚当初对自家的疏远也有不得已，但他的内心对这些亲戚再也没了以前的亲近。 骆慧明看卢盛隆做得这么绝也不忍心，这亲戚今后还得处啊！便小声对卢俊道：“大伯、三叔都不是外人，能不能还便宜些？” “妈，这些东西送进内地还要收一道关税。晓玲现在列的价格已经是贴了一半左右了。”卢俊轻声对骆慧明道。 卢俊声音虽小，但正房里的人恰恰都能听见。 三叔有些尴尬了，对刘晓玲道：“晓玲啊，你也不要不做声啊，私下里补贴这么多大家还不知道。” 大伯也说话了。 “盛隆，俊儿背井离乡做点生意也不容易。不要补贴，拿个实价来，我先买个空调和热水器。等存了钱再来麻烦俊儿和他媳妇。” 刘晓玲道：“大伯、三叔不用担心，我和卢俊还是赚了些钱的。这样吧，大伯和三叔您们两位长辈还有表叔的这几样我和卢俊全包了。这是我和卢俊作为晚辈应该孝顺的，其他兄弟姐妹的还是照这个价吧。” “这怎么好意思？可老大一大笔钱呢！”三婶道。 作为老辈子，既然刘晓玲都说了不要钱了，三婶也就退开身子让其他人来登记。 接下来，同辈里也陆续有人来登了记，不过都是一样或两样。 刘晓玲看气氛有点严肃便开口道：“各位兄弟姐妹们，便宜货不要错过哈。刚才大伯三叔不是准备拿钱买么？现在不用了，大家伙不知道去借几个出来花花？” 哄然一声大家伙都乐了，可不是嘛。立马一群人便各找各妈各找各爸伸手要钱。 大伯跟三叔两口子被子女围着，一时闹成一团。 骆慧明和卢盛隆对了对眼，或许只有自己这儿媳妇能把悲剧变成喜剧吧。 晚上吃饭，骆慧明怕把刘晓玲累着，死活要去外面去吃。大家贪图凉快非要在家里吃，哪怕煮碗面也好，外面的餐馆可没有空调。 卢俊和刘晓玲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晚饭最后还是在家里吃的。 卢俊出去找了个饭馆定了饭菜又给了额外的辛苦费，饭馆把饭菜给送到了家里。刘晓玲跟骆慧明一起熬了稀饭做了个巴蜀凉面。 卢小蒙瞅了个机会把卢俊拉到了一边，跟他说了秦卯蓉拜托她说的话。 “小蒙啊，你转告你那好朋友，哥哥谢谢她瞧得起。今后她就别上我家来玩了。” 卢俊转身就走。 果然呢，晓玲的预感果然强悍。 卢小蒙今天见识了刘晓玲的为人处事，秦卯蓉跟她比还是要差些。 她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开始自己老妈明显是想占点便宜，但是卢俊和刘晓玲大大方方就此认了。加上大伯家和卢俊的舅家，这免去的金额肯定要上万，还别说给自己这班同辈贴补的。可见自己闺蜜真的看得准，卢俊这是真有钱。 在这个每月工资30到40元的年代，上万元就这么拿出来了，不仅有钱而且大气。 这边，刘晓玲和卢俊走在回家的路上，刘晓玲就问卢俊，大伯的小儿子叫什么名字。 “哦，那是卢洲，大伯家老四，唯一一个还没上班的。” “卢洲为什么不去上班？”刘晓玲也觉得奇怪。 “那小子曾经上过两天班，就说上班没有意思不去了，整日跟着一帮同学胡混。那帮人都不去上班，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也不缺钱花。”卢俊说到大伯家老幺也是摇头。 “人还不错，最初还帮着说了句公道话。”刘晓玲道。 卢俊想了想道：“确实。这小子品行上倒是没毛病。” 见过了亲戚就该准备回渝都了。这一次骆慧明说什么也不准把冬儿带走。卢俊和刘晓玲劝她说她忙不过来，又要照顾上班的还要照顾这不懂事到处跑的。 骆慧明生了气，说是自己带不下来就跟卢俊打电话。反正卢俊和刘晓玲都能坐飞机了，到时候来接冬儿也快当得很。 刘晓玲和卢俊都不敢再说话，刘晓玲就没有见过骆慧明发过脾气，这次终于见到了。 等回到渝都广明岛，边月冰见冬儿没有一道回来，心中不舍的同时也终于是觉得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耍了没两天，边月冰便提出要回刘家坝去一趟，看看老人，再去白马村看看父母。 刘晓玲和卢俊只能在县运输队租了一辆卡车，把库房里的空调拿了几台带回刘家坝和白马村。 刘晓玲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没来得及送空调回老家让边月冰心中不高兴。这一次这么热还提出回老家就是逼着刘晓玲把空调尽快送回老家。 跟司机说了大致的地址，卢俊和刘晓玲决定这一次自己也开车回去。 主要是这时候坐客车或者火车，路上太热，列车上空气又太差。自己这小车虽然没有空调，但早晚赶路中午休息随时可以停，人就没有这么辛苦。 刘 第597章 自己家亲戚也要补贴 家里没有安装空调有些热，边月冰就在大伯那边休息。卢俊和刘晓玲不能休息，在新房这边等着卡车。因为和司机说好了的，今天一定要送到。 两人不顾劳累，一边收拾房间的卫生一边等卡车。 晚上十二点都过了，卢俊看清洁都做完了卡车还未到，就让刘晓玲先去休息。 “卢俊，还是去镇上看看吧。这么晚了，就算卡车到了怕是也找不到人问路了。” “嗯，我这就去。”卢俊一想也是，这半夜了，大家都休息了，街上怕是真的没人。 拿着手电筒来到镇上，并没有看见卡车，就在一块大石上坐下。 刘晓玲在屋里冲了个凉，在房间里点上蚊香，先休息一会。 凌晨2点来钟，送货的卡车终于到了。 在公路上刘晓玲和卢俊把自家和大舅家的热水器和空调卸下车，然后跟着车去了大伯、二伯家。 司机很是辛苦，刘晓玲想叫他跟自己回家，就在院坝里给他搭个凉板让他休息，顺便给他煮碗面。但司机大哥出门在外警惕性很高，坚持要在车上休息。 “同志，谢谢你们。我要守着车。万一油被偷了我就回不去了。”司机道。 这理由无懈可击，总不能帮他守车吧。 刘晓玲额外拿了10元钱给他，算是辛苦费，这才和卢俊走回了家。 两人这一路开车也辛苦。 卢俊冲凉出来走到床前，只见刘晓玲已经睡得香甜。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来去了大伯家。 吃过早饭，便商议起空调的安装来。 安装没有问题，有刘晓玲和空调厂的老板在。安装的过程中有社员来看热闹，看见是刘晓玲的大伯家安装什么东西，都过来帮手。 “看啥子看？不下地了？不上班了？”刘仁友的声音远远就传过来了。 围观和帮忙的社员这才和边月冰、刘晓玲打过招呼急匆匆就走，刘仁富跟边月冰也不住的感谢帮忙的人。 “十一伯，刚才你的声音好大哟。把帮忙的人赶走了，你来帮到抬唛？”刘晓玲道。 刘仁友有些不好意思，刚才隔得远，不知道这些社员是在帮忙。刘晓玲这话明显是在调侃自己。 “晓玲，这就是空调啊。”刘仁友在渝都见过空调，这时候也不回答刘晓玲的话，跟卢俊打个招呼后打岔问道。 “嗯，卢俊公司出的，你要一个不嘛，绝对友情价。” “哦？好多钱嘛？” 刘晓玲刚把价格一报，刘仁友便耸了一下肩膀。摇头道：“这个福分我是享受不到了。没钱。” 卢俊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外人，便小声对他道：“刘队，对外面你就说借钱买的，我送一台给你。” 刘仁友闻言一下子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卢俊，你来加氟。”刘晓玲耳聪目明在一边听见了。 说实话，送不送刘仁友一台刘晓玲想过。但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从感情上讲，送一台也好两台也罢，刘晓玲愿意给刘仁友。但是刘仁友现在是公社大队长，手下还管着好几个企业。尤其是向阳农机厂，每年的流水都是上千万元。刘晓玲可不想打开刘仁友贪腐的潘多拉盒子，真要是那样，刘晓玲绝对会后悔。 所以，刘晓玲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她至今就没想好给还是不给。但现在卢俊已经提了出来，送还是不送就得决定下来。 一群人进了堂屋把门关好，卢俊便给空调通了电。 不一会儿堂屋里就凉爽下来，效果杠杠的。 这也是新砖房，要是以前那种干打垒，房顶没隔的话，效果就要差好多。 刘晓玲看爷爷和婆婆满脸都是笑，尤其是婆婆拉着老妈的手不住地说些啥子，心里面也很满足。 李嬢吹着冷风，不由得感叹自己这后半辈子真是从糠箩兜掉到米箩兜，硬是享福了。 卢俊正在教大伯怎么使用遥控器，刘晓玲便向刘仁友走过去。 “十一伯，效果还是可以哈。改天那几个厂安装空调的时候，给你带一台。” 刘仁友随着人们进了堂屋，脑瓜里根本就是乱哄哄的，正在那里发呆，被刘晓玲轻轻在肩上一拍，这才清醒过来。 “晓玲，还是算了。会不会有人说我贪污？”刘仁友道。 “十一伯，这不叫贪污。贪污是把集体或者是国家的钱悄咪咪装进自己口袋才叫贪污。”刘晓玲对刘仁友道。 “像这种事呢？反正我觉得应该也是不对的。”刘仁友道。 刘晓玲叹口气道：“十一伯，因为你是公社的大队长，卢俊的好几个厂都在向阳公社。所以，真要是卢俊和我送给你空调了，你这叫受贿，我们叫行贿。” 说完，刘晓玲看着刘仁友脸色的变化。 刘仁友的脸色看不大出来变化，反而对刘晓玲笑道：“晓玲，以前的苦日子都过过来了，我相信今后一个空调还是买得起的。现在这么好的日子，我还不愿进去吃免费的伙食。这件事今后就不说了。” 刘晓玲确实考虑要给刘家坝和园区的几个厂安装空调。这时候电力缺乏，刘晓玲准备在每个厂的会议室安装一台柜机就好了。 自然，两个园区管委会也会各送一台。 其他的政府部门只要没来索要，刘晓玲一律不会考虑主动再送。因为那数量太多，自己没办法送。送了这家遗漏了那家，那简直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装完大伯家这台，几个人又去二伯家。 昨天晚上把空调送到家里，今天上午大伯和二伯都请了假在家里等着安装空调。 大伯和李娘也跟着刘晓玲和卢俊去了二伯家，说是帮忙。刘仁友看没有搬运这些重活，也告辞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现在上班时间小队里基本上找不到闲人，要么下地要么上班，确实不像以前那样随时可以找人帮忙。 这一次二伯家的空调安装的速度就更快一些，吹着空调，二伯妈拉着边月冰的手不停的感谢。 “仁贵没有回来？”二伯问。 “没有，还在上班。”刘晓玲回答。 “要是回来就好了，吹起空调喝酒也不怕热。” 第598章 周化英校长 这一次空调不多，李玉明和学校的都没有带回来，等着下一批。 卢俊在农机厂找了卡车，把大舅的空调送过去，顺便去见李玉明。 刘晓玲则去学校看看周化英。 自己家里的空调等它放着，下午卢俊回来后再装。 一路走到了学校门口，那效果图依旧还贴在墙上。 刘晓玲隔着大门的铁栏杆看向学校里面，果真和效果图上是一样一样的。 操场上没有人，从教学楼里不时传来一阵阵朗朗读书声。 门卫虽说是当地人，但他并不认识刘晓玲。 刘晓玲出具了研究所的工作证后，门卫一看刘晓玲的名字赶紧请刘晓玲进去。 这学校跟研究所没关系是普华公司跟镇政府合办的，但刘晓玲的名声大啊。知道是老板娘亲自上门，门卫哪能不紧张。 “你不用管我，我先四处走走再去找周校长。”刘晓玲对门卫道。 学校里的设施完全跟这个年代不一样，宽阔的操场，钢架的足球门、乒乓球台、单、双杠……就算跑道没有敷设橡胶，球场没有人工草皮，但就这条件还有谁能相比？ 怪不得镇上的居民也想让自家的孩子来学校读书。 那时候又不高考，没有升学率指标，谁管你的教学质量如何。 门卫应该还是通知了周化英，刘晓玲远远地就看见周化英从办公楼大门出来了，在大门口张望。 周化英听说刘晓玲到了，赶紧就下了楼，果然看见了操场边上站着的刘晓玲。 看着刘晓玲的笑脸，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周化英突然觉得很委屈。 “咦，周校长居然要掉金瓜子了？”刘晓玲打趣道。 “晓玲，我不干了，好累人！” 刘晓玲都有些羡慕周化英。 孩子都有了，自己依旧长不大。 “好了，不要哭了。你都是一校之长啰，让人看见还有点威信没有？” 周化英这才稳定下来。开始带着刘晓玲在学校里面给她介绍起来。 最后到了办公楼，周化英把没有上课的教职员工都通知到了会议室。 整个学校教职员工大约有50来人，到会的有30来人。 刘镇长推荐的退休老校长担任教务室主任，给周化英帮助最大。类似的退休老师还有几个。 会后，刘晓玲特意把这些退休老师留了下来，询问他们在新学校工作的感受，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学校里有一些老师是不愿意返城的知青，文化程度上有些不足。现在只是小学阶段的教学，这个问题还不是很突出。 刘晓玲希望退休的这几位老师成立一个类似于进修的小组，对知青老师进行一对一的辅导。 当然，参加进修小组的辅导老师可以给予一定的补贴。这些退休老师欣然允诺，立马开始对年轻老师开始筛选。 刘晓玲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年，这些接受过辅导的知青老师全都通过才恢复的高考跑路了。 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下派人员中有相当一部分人的文化水平高于老三届这些知青，但碍于学校的特殊性，刘晓玲和刘镇长都没有同意聘请这些人进校当老师。 县教委那里就通不过，所以压根就不要想了。 中午，刘晓玲留在学校吃饭。 因为是子弟校，所有读书的小孩都有一点伙食补贴，只用交很少的生活费。这些孩子中午回家不一定有大人做饭，所以，全部的小学生都在学校吃饭，饭后在教室趴在课桌上集体休息。 刘晓玲看了看学生伙食，感觉还不错。有荤有素还有汤，并且还有在公社购买的榨菜。 “今天是下饭菜，明天是榨菜。”周化英道。 “能不能保证每天一杯牛奶？”刘晓玲问。 “难。”周化英摇摇头。 巴蜀历来没有养奶牛的习惯，以学校为单位来购买，需求量实在太大，整个巴蜀省都不好找一个能供应的货源。 也不对。刘晓玲突然想起自己在广明岛时听说过一件事。就是广明镇所在的县城就有一个奶牛场，59年的时候有一个人半夜进去偷喂母牛的冰冻耗儿鱼被抓住了还送去劳教。 “化英，下来你去问问畜牧站的牟站长，问问附近哪里有奶牛场。凡是学校的孩子，每天保证一杯免费牛奶。” “为什么非要牛奶？”周化英问。 “小孩子吃牛奶身体素质好，而且长得高。”刘晓玲道。 吃了饭就是午休时间，除了班主任需要监督孩子们休息，其他老师都能回家。 周化英领着刘晓玲去她在学校的寝室。 教室宿舍是单独的一栋楼，并不是分给老师的，只是免费提供住宿，水电费全免。 房间都是二室一厅一厨带卫生间和阳台的标准户型，有六层楼高，不算公摊约有70平，这在后世也是够用了。 不过现在的家庭人口要多一些，全都要搬进来显然住不下。不过这不是分配的住房，所以这个户型大小和功能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周化英自己去了小孩平常睡的房间让刘晓玲睡自己的卧室。 虽然铺了凉席，刘晓玲依旧感到热。 把卧室门关好，刘晓玲还是进了空间休息。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学校的电铃响起。这是提醒还有一刻钟就要上课。 周化英起床过来敲门。 刘晓玲从空间出来，把床上的凉被打散又重新折好，这才出了房间。 “化英，你和劳新准备在哪里买房？”刘晓玲问。 “我想在省城买房。对了，晓玲，我钱不够哈，借我点。”周化英伸手道。 “说那些！你签合同的时候喊我，我给你。”刘晓玲答应了。 “对了，记得给你娃儿也要喝牛奶哈。真的有效果。”刘晓玲道。 “下午你不陪我了？” “不了，我还要回家去。卢俊也来了的。”刘晓玲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对周化英道。 “我就知道。见色忘友。”周化英瘪瘪嘴。 “呵呵呵。改天劳新回来了我一定到你家来，让你陪我睡觉。”刘晓玲道。 “谁稀罕你陪我睡觉！”周化英跟刘晓玲说笑着出了房间。 第599章 公社服装厂 周化英的小孩现在托儿所，下午下班了才去接回家。 “化英，晚上带娃儿来我们家吃饭。” 学校移植了一些树进来，除了大门口这两棵菩提树其他的都太小，过几年灌木这些长起来，学校就有看头了。 从镇上出来的路上，刘晓玲去了趟菜市场，然后提着青菜和一只鸭子回了家。 进了院子，就看见卢俊正和边月冰在墙外忙。 “哎，等下。”刘晓玲一看就有些毛了。外机的架子在地上装好了再朝墙上钉啊，就没有见过在墙上散装架子的。 把地上的材料拿进堂屋，刘晓玲指挥卢俊把架子做好。又拿了一个大碗出来，以碗边为基准，在四方量了1厘米做了标记。 出来在外墙上选定了位置，把架子的一边钉了个钉子。让卢俊托住没有钉住的一边，刘晓玲把装了水的碗放在了架子上。 “卢俊，你那边还往上一点。”刘晓玲对卢俊道。 卢俊闻言将架子朝上推了一点。推了两次，刘晓玲拿启子在墙上划了根线。 “看见我把架子上面对齐了这线你就钉钉子。”刘晓玲对卢俊道。 “好。” 找好了架子的纵向水平，又依样找好支撑的点把横向水平找好。看架子固定完了，边月冰在楼顶用绳子拉，刘晓玲和卢俊两人合力把外机抬起放到了架子上。 “卢俊，加氟这些你会干了哈，我和老妈进屋去了。” 等卢俊干完活进屋，刘晓玲已经把线这些接好了。 “妈，现在我们也吹会空调休息下。太热了！” 三个人各找位置坐下。 “晓玲，上午给大伯他们安空调的时你怎么不找平呢？”卢俊问道。 “其实没必要，大致平就可以了。主要是不平的话外机会抖声音有点大，我怕吵到瞌睡。”刘晓玲随口道。 边月冰和卢俊听了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休息了一会，刘晓玲起来去院子里看丢在地上的鸭子。鸭子还很精神就是菜有些蔫吧。 提着进了屋，边月冰问晚上吃什么。 “老鸭子炖苦藠去湿热的，要得不？”刘晓玲问。 “要得。我去杀鸭子。” 边月冰也是闲不下来的，提着鸭子就出去杀，刘晓玲和卢俊便在厨房里准备其他的菜。 打开泡菜坛子，都生了花，主要是好久没人换坛沿水。 捞出萝卜闻了闻，有点异味不能用了。刘晓玲就在平台上买了泡萝卜。 又做了两样菜大家就回到了堂屋休息吹空调，等着周化英和她娃儿。边月冰把泡菜坛子端出去收拾，里面的泡菜不能要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卢俊就想趁凉快赶紧走白马村，刘晓玲说还有事让他等一等。 刘晓玲这次回来还想去看下公社的服装厂，对于卿学琴，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她。 刘晓玲知道服装厂的位置，所以也没去找刘仁友，直接开车就去了。 服装厂就是一个水泥围起来的厂房，周围一圈围墙。除了一个小厨房跟库房就是一间值班室，卫生间还是旱厕，远远就是一股味道。 这条件……有点差哈。 看门的人也是刘家坝小队的人，看见是刘晓玲来直接就放行。 等刘晓玲进了厂房，就看见厂房里摆了几个摊子。 一处是裁剪布料的，一处是锁边的地方，两个妇女正在用锁边机给下好的布料锁边。相隔不远又是一个摊子，十来台缝纫机蹬得哗哗的。 在一处立着十来根木桩上面还有衣架，有些衣架上挂着成衣，卿学琴正跟一个女子在那里摆弄。 卿学琴是背对着这边的，听到有人和刘晓玲打招呼她才转身看见。 “哎呀，晓玲来了。” 卿学琴整个的精神状态不错，好像又涨了点肉。 找到一个小方桌两个人坐下，卿学琴便开始诉说自己和这个服装厂的情况。 “卿嬢嬢，有点孔（音，形容像在蒸笼里面一样热）人啊。” “是啊，幸亏车间有那么高，还有四周都是通风的，要不还要热。”卿学琴道。 “现在开张（销售）了没有？” “还没有呢。你来帮到看下，这几款哪款好看些。”说着卿学琴就站起来带刘晓玲去看衣架上的几件样品。 样品刚才刘晓玲已经看过了，都是裙子，觉得都还符合现在的审美。 “卿嬢嬢，这几样应该都是你选过的吧。” “嗯。” “那就都生产嘛。就算我说了也只是代表我个人的喜好，说不定人家也喜欢其他的样式呢。”刘晓玲道。 “卿嬢嬢，这都七月份了，你这裙装再不上市都过了季节了喔。”刘晓玲道。 “其实已经做好了一些了，就是心里没有底。要是卖不出去集体就要亏钱……” 这明显是信心不够，或者是因为担心集体受损？ 如果是她个人的裁缝摊，以卿学琴的个性断不可能这样优柔寡断。 “没得事，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刘晓玲鼓励她道。 目光扫了一眼车间里的女工，刘晓玲道：“卿嬢嬢，你们出去卖货的时候可以让那几个姐妹各穿一件当个样子嘛。”说着，刘晓玲用下巴朝两个看起来身材不错的女子指了指。 “对哦。”卿学琴眼睛都亮了。 “晓玲，你就是卿嬢嬢的福星啊！” “没得那么夸张喔。”刘晓玲笑笑，道：“我回来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有啥事你给我打电话嘛，我这就准备走了。” “卿嬢嬢，夏天温度高，要注意防火哈。”要出门了，刘晓玲还是叮嘱了卿学琴一句。 “除了照门的仁钦老弟全都是女的。仁钦又不吃烟，我会注意的。” 路上还是去了一趟公社，跟刘仁友打了个招呼。 听说刘晓玲去了服装厂，刘仁友就问刘晓玲服装厂的情况怎么样。 “卿嬢嬢还是很有责任心的，就是条件差点。厕所搬远点嘛，整个车间都是味道。” 刘仁友有些尴尬，道：“这就安排人去收拾。” 告别了刘仁友，刘晓玲开车接了卢俊和边月冰就走。 白马村离刘家坝并不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大舅还在家里等着呢，说好的今天过 第600章 VC决战 “大舅，今天是搞不赢换线。改天你去厂里面找个电工来帮你。”刘晓玲从后备箱拿了一卷6个平的电线和两个插板出来给大舅。 小表弟上学没在家，其他的人在堂屋里吹着冷风聊着天，舒服。 “大哥，你这屋顶要做个吊顶封起来，要不热气进来冷气跑了效果不好。”边月冰也是有经验了，开始指点她大哥。 “嗯，等我找点钉子和纸板后就封了它。” 这年头找点纸板跟钉子都费劲。 在大舅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刘晓玲和卢俊回了省城。 边月冰要在父母这多住几天，在父母面前，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在省城，两人一道去工业园区看了看，又去了卢学敏家里坐了坐，吃了一顿酒。 卢老师又喝多了。 回到锦江边自己家里，刘晓玲问卢俊道：“沈老师说现在VC的市场价已经被打压到了18米元，你说怎么办？” 卢俊道：“总还是有赚的，怕啥？继续跟。若是不跟不是给他们喘气的机会了吗？” “如果他们还要降价呢？”刘晓玲继续问道。 “他们有老本我们也有。以为我们跟其他那几个厂一样亏不起？咱们就是要跟定了他，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卢俊坚决道。 “对嘛，我也是这样想的。还好其他的厂现在都听了劝，停产在搞技改。我就看今后这市场到底谁能活下来！” VC市场经过瑞士和德国等这三家公司的搅局，价格已经非常低，确实让国内几家制药厂亏惨了。 情况反映到商业部，商业部也只有让他们找各种理由推迟出货，尽量减少损失。 但这样依旧有6、7家生产VC的制药厂关了门，剩下几家制药厂勉力维持。 商业部领导询问刘晓玲的意见，问下一步又该如何？刘晓玲说了两条建议。 第一，现在的制药厂不管是否亏损都不要再参与市场销售，等着这三家公司倒掉。 第二，现在的制药厂全都利用这段时间进行技改，等这三家公司倒掉后今后国内制药厂形成新的价格同盟，再进入国际市场。 所以，现在国内生产VC的制药厂只有山海制药厂还在陪这三家公司玩价格战。 以现在的市场价格，山海制药厂还有盈利，这三家公司已经贴进去了无数。 三家制药公司的代表在德国汉堡又聚集在了一起。 波多尔斯基道：“如今看来目前的效果很好，所有的兔子国制药厂只有一家还在继续和我们应战。加把劲把这家制药厂干掉，一切又都是原样。” “对。这个市场终究还是得我们说了算。”德国制药厂的代表鲁道夫挥拳道。 “可是你们知道这山海制药厂的来头不？” 小日子国的小藤一本道：“据我们派人调查，山海制药厂是港岛普华公司与兔子国的合资厂。而普华公司是现在全球最大的摩托车制造公司，还是世界最大的汽车电瓶和空调厂家。旗下还有矽钢片厂和变压器厂，还有跟通捷公司合资的数控机床厂……” 波多尔斯基和鲁道夫都听愣了，随即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跟这样的对手打价格战？最后拖死的到底是谁？ 波多尔斯基对两人道：“联系港岛的普华公司，谈谈今后市场的划分。” 然后波多尔斯基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们不得不增加一个分润的伙伴。” 当波多尔斯基得知普华公司的答复是“没空。”之后，深深陷入了沉思。 “嗨，鲁道夫，现在情况还好吗？”这天，波多尔斯基拨通了德国制药厂鲁道夫的电话。 “还不错。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点事。鲁道夫，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正在投入资金转战医疗诊断领域。是吧？” “是的，我知道。然后呢？”鲁道夫道。 “前段时间不是这个对抗兔子国公司垫了不少资金，现在资金上面出了问题。你看你们公司能不能把VC制药这块接手过去，价格好商量。” 鲁道夫想了想，对波多尔斯基道：“我公司如果接手你们公司的制药，那不是三家变成两家对抗山海制药了么？我方的实力将会大大减弱。这可不行！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知道有家公司正在想法设法进入制药领域，我可以帮你们签个线，你们自己商量可不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鲁道夫放下电话对着虚空：“呸！” 瑞士制药公司明显想跑路了，还要让自己来抗雷。 但鲁道夫又不能揭穿波多尔斯基的阴谋，随着时间的推移，鲁道夫的德国制药公司也已经受不了每天的巨额亏损。这时候找一个生力军来加入，对自己也有好处。 没多久，经鲁道夫的介绍，比利时的一家公司购买了瑞士制药公司VC的生产部分。 “立马停产。”比利时的公司一接手就遇到了价格战。 比利时的公司决定暂时不要参与这场战争。 “奶奶的，早知道是这样，还该压压价。”比利时公司购买下来VC的生产并没有亏损。新公司不会为之前垫支的竞争亏损买单。所以，前期没投入后期不参与总可以吧。 兔子国有句话：让子弹飞一会。 但比利时公司的不作为让小日子国和鲁道夫这两家受不了了。 当这三家制药公司把价格打到18米元的时候，山海制药厂售价只有16米元。在这个价格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山海制药厂突然主动降价到了14米元每千克。 这是主动挑衅！ “鲁道夫，现在不仅看不到成效反而亏损越来越多，我也不知道怎么跟股东交待。去和山海制药厂谈判，把价格拉回来。” 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鲁道夫说不出的沮丧。 “小藤，你们还要支撑坚持吗？” 小藤一本道：“怎么支撑？山海主动降价就是在问我们跟不跟。之前不知道山海公司的成本，也不知道普华公司对山海公司会支持到什么程度。现在从山海的主动降价来看，山海制药厂一定得到了普华公司的全力支持。” 小藤一本声 第601章 摊牌 “现在我们还能做什么？”鲁道夫沮丧地问道。 “鲁道夫，我们必须要跟山海制药厂直接接触。”小藤一本道。 之前试图联系普华公司，但被普华公司毫不含糊的拒绝。米国的法庭现在态度很暧昧，鲁道夫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之前自己三家公司对于VC市场的垄断，早就引起了米国的不满，米国一直在抱怨没能分一杯羹。 兔子国和米国因为互联网出现了不愉快，兔子国暂停了向米国销售与互联网相关的产品。米国正在考虑缓和与兔子国之间的关系，而自己这三家公司居然在米国法庭对兔子国提起诉讼…… 前景十分不妙啊！ “小藤先生，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一趟山海制药。” 刘晓玲和卢俊回到了广明岛，梁艳汇报说魔都那边来了消息，请卢俊过去继续商量建厂事宜。 “这一次去魔都，要把电脑硬盘和内存条这两个项目确定下来。光驱驱动器、光盘和收录机这几样，我还是想留在巴蜀。”刘晓玲对卢俊道。 闽省和魔都的项目产值都相当高，刘晓玲担心巴蜀省的工业产值被这两个省超越，就有些对不起苏东来。 卢俊走了，刘晓玲又得去一趟京城。德国和小日子国的制药厂代表邀约山海制药负责人进行商谈。 刘晓玲让沈春木带人先去，自己晚一天乘飞机进京。 鲁道夫和小藤一本都没想到山海制药的老板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女人。 坐下来时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内心都有些警惕。 两人的商业生涯中，都总结出了一个经验，年老者和女人是最不好对付的谈判者。 “刘女士，我和小藤先生这一次来带着满满的诚意。现在VC市场不能再这样无底线的竞争了。”鲁道夫最先说话。 “不是应该还有一家瑞士的公司么？”刘晓玲没有回答鲁道夫，而是向他询问起来。 “瑞士公司转向医疗诊断行业，前不久已经把VC制药这一块转让给了比利时一家公司。这家公司没有制药经历，委托我们两家公司来和山海制药商议。” “喔，算他跑得快！”刘晓玲心道。 “不知道鲁道夫先生和小藤先生有什么打算，怎么结束现在的这个……嗯，无底线的竞争？”刘晓玲道。 小藤一本道：“目前的VC价格，让所有制药厂都已经无利可图。经过市场的竞争，许多的制药厂失去了参与市场的能力。正是我们这些强者享受市场红利的时间。” “如果刘女士能够答应合作，我会提议撤回在米国的诉讼。”鲁道夫道。 “是的，我们也会同意撤回诉讼，大家以和为贵。”小藤一本站起身，对刘晓玲微微一鞠躬道。 原本刘晓玲还想跟他们多说几句，看见小藤一本一脸严肃的鞠躬，突然泛起一阵厌恶之情。 不想装了，我摊牌了。 “无底线的竞争正是贵三家公司所为，我没说错吧？”刘晓玲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 “在米国投诉我国的制药企业，也是竞争的一个手段对不对？”刘晓玲继续道。 “既然是商业竞争，我很理解，我也认为你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刘晓玲坐直身子看着眼前两家制药厂的代表。 “国内生产VC的制药厂一共有12家，目前还在生产的只有我们山海制药。但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们，这十一家制药厂正在按照山海公司的VC生产流程进行技术改造，而山海制药目前的售价依旧还能盈利。” 鲁道夫和小藤一本听到这不由得浑身颤抖，这个价格还能盈利？同样成本的制药企业马上还有11家？ “鲁道夫先生和小藤先生，接下来我们还怎么谈？”刘晓玲微笑着看着两人，等着他们接话。 第二天，鲁道夫和小藤一本各自回国，把VC价格提高到了32米元每千克。 现在他俩能做的就是等，等山海制药跟着提高价格。 山海制药确实跟着提了价，但是售价只有20米元每千克。从此之后，VC市场上再也看不到这两家制药厂。 （作者有话说：其实VC在世界各地的销售价格不一，欧洲米国价格较低，发展中国家是刚需，价格更高，而且价差较大。这里为方便描写，全都写成了统一价格。勿喷。） 当然，凭借其他产品，这两家制药公司并没有倒闭。不过降价打价格战没能回本，损失不小。 谈判结束，刘晓玲没有回渝都，而是联系了邝院长见面。 “邝院长，现在互联网开启，电脑和服务器等产业正是大展宏图之时，需求量太大。我们的合作得抓紧了。” “呵呵，晓玲。现在院里面有了收入，研究经费不用等国家拨付自己就能保证。上面正在考虑在全国放开这种模式，各个院所都在我们这里学习考察。” “邝院长，这样最好！不光是研究所，各大高校也都可以采取这样的模式，选取项目组织专家教授攻关，顺带培养学生。允许的条件下部分成果商业化，以收入保证研究经费。”刘晓玲道。 “一定要提高专家待遇。邝院长，国外肯定会私下里接触研究人员，要么收买人员窃取研究成果，要么高薪挖人去国外……”刘晓玲对邝院长道。 “这个问题确实要重视起来。回去后我就写报告。”邝院长点头道。 “邝院长，那个纽扣电池现在研究的如何了？我们的电子表厂可是等着哩？还有计算机里面也需要哦。”刘晓玲问道。 其实纽扣电池能用的地方多了，刘晓玲都没有展开说罢了。 “你都说了是我们的电子表厂，你说我能不用心么？正在转进研究呢。有了实物怎么也要简单许多。你就放心吧，电子手表厂不会耽搁，今后的电脑生产也不会耽搁。” “哎，晓玲。前几天负责工程软件的小潘告诉我说，软件升了一回级，这是怎么回事？”邝院长问。 第602章 又缺人了 刘晓玲一直担心的就是工程软件升级的事。一是担心升不了级，二是担心升级过程中自己不在，没遇到过网络升级的操作者一旦操作错误，造成工程软件不能使用才更加麻烦。 现在软件升级成功了，刘晓玲也很高兴。但邝院长现在问她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回答？ “邝院长，这个是属于国家机密的事项了，我不能回答您。”刘晓玲道。 邝院长一听，好嘛涉及国家机密了，只得不再追问。 两人又说了怎么筹备光驱驱动器、光盘和收录机在巴蜀建厂的事。 当国内生产VC的制药厂全面恢复生产，重新向市场供货的时候，米国法庭宣布瑞士、德国和小日子国三家工厂败诉。 然而，这个结果已经没人关心，大家都认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了，只有刘晓玲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结束，米国还在想着从中捞一把。 卢俊回来在刘晓玲这里拿了资料又去了魔都。 魔都那边已经确定了电脑工业园区的地址，就在浦东。整个园区包括硬盘、内存条，还有声卡、显卡的生产线。 对于刘晓玲坚持要把光驱、光盘、电脑电源和电池等几样配件留在巴蜀生产，魔都方面表示很不满意但又无可奈何。 魔都那边都开始平整土地，刘晓玲也只得赶到了省城，找苏东来商量建厂的事。 刘晓玲负责写各种材料，申请几个项目的立项，苏东来带着管委会成员又开始了征地、平地的工作。 其实苏东来也想把魔都那边的项目全拿过来，毕竟和刘晓玲两口子关系好啊，他才不想让魔都的工业产值又超过巴蜀。但刘晓玲跟他解释过多次，省城这边缺乏相应的工业基础和人才。 “苏叔叔，您相信我。光是收录机和磁带厂的收入就不得了。”刘晓玲安慰苏东来。 苏东来只能信刘晓玲，要不然又能怎样？ 刘晓玲在劝苏东来，但她的心里也没有底。现在大家伙的工资收入普遍还很低，是不是有足够的消费能力她也不知道。 没几天，一个消息让刘晓玲心里有了一点底。 原本一直拖到80年代才开始的工资改革，简称工改提前开始。从公布的政策上看，这次调薪在年底时完成，基本上是普调一级。 而教育系统，尤其是各专业院校和大学老师的待遇提高最多。原本一个教授的月工资能有100元，现在将近翻了一倍。 这下子，梁艳也被带到了省城。 “晓玲，原本说十月国庆结婚。是你把我拉上来的哈，这结不成婚不能怪我哦。”梁艳对刘晓玲道。 上一次刘晓玲安排梁艳和李连长一起出差，要求他俩回来就把婚结了，老是未婚同居实在不像话。 但这次确实忙，刘晓玲把梁艳叫到了省城，造成了她和老李两地分居更不要说结婚了。 “少跟我说这些。”刘晓玲道。 “你结婚办酒又不在巴蜀，是在老李家。只是办个酒请回客而已，有多麻烦唛？” “呵呵，办酒也得有人来吃是不是？电话班的姐妹和老李的战友都还在厂里面和岛上呢。”梁艳直接怼道。 梁艳一句话提醒了刘晓玲。 岛上还有那么多专家教授，为毛自己和梁艳两个人在这里忙得像“地滚转”一样。 “你说的哈，马上回广明。”刘晓玲道。 “晓玲，你是不是疯了。为了吃顿酒，那么热的天从省城跑回渝都？”梁艳要崩溃了。 “你认命吧。跟个疯老板你也得跟着疯。”刘晓玲哈哈大笑，打电话请苏东来安排人帮自己买两张火车票。 梁艳在一旁看着刘晓玲打电话，没想到刘晓玲是这么个人。 还真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梁艳心中再有不满，在火车上也得去给刘晓玲打开水陪聊天。 “艳子，你通知老李没有？”坐在下铺，刘晓玲摸出一个黑白屏电子表，在梁艳眼前晃悠。 “我才不要这黑黢黢的啥子电子表。说好了的哈，我要红梅那种亮闪闪的金表。热水器这些一样都不能少。”梁艳道。 “好好好！你的眼光高，这个算是额外送的要得不？”刘晓玲把电子表递给她。 刘晓玲让苏东来帮忙买票就是要买卧铺票。虽然自己级别到了，但总没有政府专门负责购买车船票的工作人员来得熟。 现在两人的对话完全吸引了车厢内所有人。 “小同志，这是什么手表哦？咋个没见过？”一个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 旁边的人也都看向刘晓玲，希望听到刘晓玲的解说。 “哦，这是中科院才研究出来的样品，叫电子表。不上发条是用电池的。” 能住卧铺包厢的都不是混混，起码都有一定的身份。刘晓玲把电子表递给了中年男人。 “这上面显示的是汉字年月日，嗯，真的是国产的。”中年男人看后还跟自己的手表对了一下时间。 “我在国外也没看见过。”中年男人道。 国外其实已经有了电子表，只是这男人没有遇见过。 刘晓玲也不说话，伸手把电子表拿了回来。 旁边又有人说话了。 “你说是上电池的，最小的7号电池也装不下啊。” 这年代大多使用的是1号（电话）2号和5号电池，居然还有人知道7号电池。不得不说卧铺包厢能人多。 “是纽扣电池，就跟一颗暗扣差不多厚，直径还要小些。也有像有机玻璃扣子那么大的。”刘晓玲道。 刘晓玲随手把电子表交给了梁艳。 话匣子一打开，包厢里面就不再像最初那么沉默，简直可以说是气氛热烈。 这路途一点都不枯燥。 这一次是直接在菜园坝火车站下的，然后去朝天门码头坐船回广明岛。 回到岛上，梁艳就去找李连长，核实办酒的落实情况。刘晓玲则去了研究所。 “陈院长，我有件事找您。”刘晓玲直接去了陈院长办公室。 “刘所长，有什么事要从京城赶回来说？电话里面不能说吗？” “是这样，现在省城那里要建几个厂你是知道的。但我和梁艳忙不过 第603章 驻京办事处，梁艳办酒 陈院长不可能直接从魔都学院的老师里面推荐人吧，简单倒简单了就是感觉有些不负责。 “晓玲啊。”陈院长经常改称呼。一般他觉得是要显示出推心置腹的态度时就不会叫刘所长，而是亲热地称呼晓玲。 “这群人也都在忙，你那些老师我又不太熟悉。我先想一下，你也去问问廖老师好不好？”陈院长就差说魔都院校的老师实际上对研究机床的帮助不大这句话了。 现在这些研究院出身的专家真是瞧不起院校的老师，但再隔几十年，研究所的专家就得羡慕院校里手握数千万项目经费的教授了。 廖海荣现在广明水轮机厂，陈院长还让刘晓玲去问他。一来证明陈院长确实对魔都学校老师不太熟悉，二来也是知道廖海荣跟刘晓玲关系最好吧。 刘晓玲离开陈院长的办公室就准备去曾泽兰老师那里去看看。 曾泽兰老师曾经跟刘晓玲说过不想外出，今后就在建好的学校教书。 刘晓玲对于曾老师的人品那是绝对相信，现在手里没人可用，她还是想动员曾老师和她老公这次到京城帮帮自己。 曾泽兰听了刘晓玲的话后，想了半天。 这段时间似乎就她和李浩两人没啥事干。因为她教的专业是船舶动力，而李浩教的是公共课，都融入不了现在的数控机床研究。 学校还没建成，这段时间跟着去京城也不是不可以，今后再回来当老师就是。 “晓玲，我和李浩这次就跟你去京城。不过今后我俩还是要回来当老师。” “谢谢曾老师。明年的九月才开学，差不多还有一年的时间。到时候您和李老师肯定能回来教书。”刘晓玲保证道。 原本还想问问曾老师有没有推荐的人，后来一想曾老师那与世无争的性格，刘晓玲决定还是算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刘晓玲决定还是给廖老师打电话，请廖老师跟自己去京城，广明水轮机厂另外派个人去。 至于这群专家，能不动尽量还是不动。数控机床现在也才有一个产品。 廖海荣到了光明水轮机厂后，把跟着李连长去厂里的退伍军人都派了出去，主要是回老家寻找业务。 效果还不错，已经有豫省的两个战士打了电话回来，说是有建小水电的意向。 自己正准备出发去豫省结果接到了刘晓玲的电话，希望自己去京城帮她一把。 廖海荣询问了京城的项目内容，当天下午坐晚班船赶回了广明岛。 “廖老师，请您去京城有两个意思。”在刘晓玲办公室，刘晓玲看着匆匆赶回的廖海荣有些感动。 她不会跟廖海荣客套，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来京城这次项目有点多，都要有对应的负责人来对接工作，我和梁艳两人忙不过来所以请廖老师您上京城帮我。现在已经说服了曾老师两口子去京城，但是我的事情也多，离开京城的时候还要请廖老师全权负责京城的事务。您知道，曾老师和李老师都不太愿意参与人情交往的事情。” “陈院长那边……”廖海荣问道。 “那边的人暂时不能动，数控机床现在只有一个立式车床，产品还是太少，我需要这些专家。”刘晓玲道。 “哦，我没问题。就是现在豫省有两个县有建小水电站的意向，我正准备去商谈。这下去不了了，晓玲你另外安排个人去吧。” “廖老师，您推荐个人去水轮机厂负责嘛。”刘晓玲道。 要说在学校的时间还是有些短，对其余几位老师的人品和能力如何还真不太了解。 “我个人认为去水轮机厂负责的人不太需要专业技术，有广明厂况厂长还有任科长、王工他们就够了，主要还是开拓业务为主。你看这样，夏丰年老师怎么样？”廖海荣想了想道。 夏丰年老师跟李浩老师一样，也是教公共课的，专业是不太对口。相较而言，曾泽兰教授船电专业在水轮机厂还对口一些。 刘晓玲也回想了一下夏老师在学校时的表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廖老师，那就拜托您了。我……”刘晓玲朝窗外看了一眼，怕是要吃晚饭了。 再一看手表，确实没几分钟了。 “廖老师，吃晚饭的时间您帮我问下夏老师的意见，明天我跟他谈。现在该吃晚饭了。”说完刘晓玲站起身来。 夏老师也是处在研究所边缘的人物，廖海荣找了他谈话，说刘晓玲想让他去水轮机厂去负责，他立马就答应了。 知识分子嘛都有傲气，现在研究所的处境比下派时好得多。但人的傲气总是要体现出来的，就比如现在的被边缘化。 梁艳准备在广明镇上办酒，被李连长阻止了。他说人没得几个，干脆回广明厂里面，就在商贸公司的饭馆请吃饭。 梁艳在厂里没有好多朋友，主要就是几个电话班的姐妹。反正到广明厂的交通方便，老李在厂里的战友又被廖老师派出去了，就剩几个战友还都在岛上搞安保。 李连长担心的是万一哪个小姐妹要想上岛上来玩一玩，到时答应还是不答应？ 刘晓玲看梁艳闷闷不乐便问了原因，然后对梁艳道： “艳子，我支持你。这件事必须你做主，不能听老李的。” “晓玲，要是真有人要来岛上耍咋个办？”梁艳问。 “你糊涂啊！”刘晓玲对梁艳道： “首先你说的地点我不赞成，在广明镇上能办啥子酒嘛。就在招待所食堂办。你是研究所的人，哪里只请啥子电话班的姐妹？研究所的全都要请还要加酒，驻军那边加荤菜。要搞就搞闹热一点！ 电话班的姐妹也帮过我的。让物业腾几个房间出来，你跟姐妹们说晚上不走了，就在岛上休息。第二天反正是礼拜天。当天值班来不到的，第二天自己赶船上来，中午这顿还赶得上。” “晓玲，那老李说保密的事？” “当这些围墙、门禁和监控是假的？不要听老李瞎掰掰。”刘晓玲道。 “加酒加菜这费用太高了，我和老李钱不够呢。”梁艳做足了表情 第605章 婚礼，介绍朋友 咦。才说都是老头，这不是就有一个年轻的？ “等一分钟。王主任，成家没有？” “没。如果成了家我就把她带来请领导解决工作了。”王同胜老实回答道。 “那有对象没有？” “也没有。有对象的话这岁数早被家里逼着成家了。” “哦。”刘晓玲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喏，就是梁助理的姐妹，广明厂上班的。” 王同胜扭头朝那群姑娘看了一眼，低声道： “可以。” 刘晓玲让王同胜在这等一下，挥手把梁艳招了过来。 “艳子，王主任还没对象呢，你问下王主任喜欢哪一个。然后你帮着介绍一下。” 刘晓玲让梁艳帮王同胜介绍对象，也是想通过这件事让梁艳和王同胜的关系更融洽一些。 这两人都太聪明，刘晓玲怕他俩今后会相争起来，不如让梁艳先给王同胜一个人情。 梁艳听说要她给王同胜介绍对象，先是愣了一下，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王主任，不知道您看好哪一个？” 刘晓玲对王同胜点点头，转身去了李连长那桌。 李连长的这几个战友，没有分配小二楼的资格，所以暂时没必要介绍给这些姐妹。刘晓玲心里还是内外有别的。 万连长喝得差不多了，刘晓玲心里暗笑。 就算你一次只来一个主官，晚上指导员也喝麻了还不是一个样。 下午，王同胜还是去了工地。 梁艳不会当着这些姑娘说我给你们当中的某某介绍了一个对象，就是住小二楼的，那才是真的得罪完了姐妹。 王同胜看上的姑娘也是聪明的，同意了和王同胜相处一点没有声张。他们两人的往来必须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开始，不能把梁艳和刘晓玲卖了。 晚上十点来钟，岛上的暑气消退的差不多了，刘晓玲带着姑娘们来到了江边沙滩。 以往这些姑娘都去过厂里的江边，但今天同样在沙滩上坐着，心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里面有个内心狂喜的幸运儿就不说了，其他姑娘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真的有些地方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好像又说不出来。 阳光房还没建好，但选址是因为旁边这两棵大树。所以大家伙现在就在大树下坐着聊天。 一个人发现了水泥砌的烧烤台子，便询问梁艳这是拿来做什么的。 刘晓玲在厂的时候，电话班这些姑娘的接触不多。烧烤也主要是在校友之间流行。 “老李在不在？”刘晓玲扭头问。 “没有，应该是带人巡逻去了。”梁艳道。 “我去找下老李，让他找几个人来搞个篝火烧烤晚会。我们几个今天晚上疯一回。” 刘晓玲站起身就走，梁艳想拦住她自己去，刘晓玲不干。 刘晓玲还要准备点红酒，不走开一趟怎么拿出来。 果然李连长正带着人巡逻，被刘晓玲碰上了。 “老李，今天就不巡逻了。你带人去食堂看下，拿些菜和木材，等会我们要在阳光房那边搞个篝火烧烤。” 原本以为就她们几个在这烧烤，结果篝火一燃，喜欢热闹的人也跑了过来。 “红酒是给女同志喝的，男同志自己去食堂打白酒。”刘晓玲不得不叫住了要在姑娘手中抢红酒喝的几个人。 晚上又有意外之喜，年纪最小最会来事的刘光恩现场“勾搭”上了一位电话班的姑娘。 一时间这位姑娘被其他姑娘又嫉又羡。 这就不关刘晓玲的事了。 刘晓玲还专门把刘光恩拉过来，问了王博他们几个人是否成家。可惜，只有刘光恩一个人还是单身。 这一下，所有小二楼的名额占满。 这时候，刘晓玲又为赵晓淑和黄香玉两人感到了遗憾。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缘分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 第二天中午，还能喝酒的人就不多了。 下午两点多，下水船到了。梁艳没让电话班的姑娘走，而是吃了晚饭后请王金玲用气垫船送她们回了广明厂。 当然，晚上动船征得了刘晓玲的同意。王金玲说她们练过几次夜航，距离又短没有问题。 休息了一天。星期二的上午，刘晓玲带着梁艳和三位老师启程去了京城。 刘晓玲、梁艳和廖海荣住在前井胡同家中，原本在给晓军买的房子让曾泽兰和李浩老师去住。 虽然今后厂子建在巴蜀，但是现在很多的事情却要在京城开始。 刘晓玲带着三位老师去见了邝院长，然后邝院长把院里安排的人也叫了出来和廖老师他们认识。 按照分工，几位老师和专家去了其他办公室商量具体事情，刘晓玲留在邝院长办公室聊天。 “晓玲，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上一次你走的时候都还没正式通过验收，就没跟你说。”邝院长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灵通递给刘晓玲。 “邝院长，现在整个小灵通的系统能自产了？”刘晓玲问。这也太快了吧。 “呵呵，岂止是小灵通啊。这是卫星电话。” “……”这下子轮到刘晓玲惊讶，被震住了。 “这么小巧？”刘晓玲翻来覆去地看。 “主要是电子芯片小了嘛。喏，就是用那台光刻机加工的芯片。”邝院长低声道。 怪不得！ 这时候已经有所谓的手机即移动式电话。这个所谓的移动式电话需要安装在大卡车上才能实现移动通讯。直到1985年，才出现了一个人能随身带的移动电话。因为电源和天线装在一起重达3公斤，只能用背包背在身上，俗称肩背电话。 刘晓玲拿过挎包在里面掏呀掏，从里面拿出个最初版本的智能手机来。 按下电源，随着音乐声，一个彩屏显示出来。 “邝院长，有没有兴趣把卫星电话升级成这个样子？”刘晓玲问。 邝院长接过手机就亚麻呆了。 刘晓玲手中的新鲜玩意太多了。 “有，有兴趣！” 刘晓玲接着掏呀掏，又拿出三台同款的智能手机交给邝院长。 “邝院长，这都是样机。”想起某摩牌手机电话依靠依星卫星通信系统，忽 第606章 才赔抚血金，又见赌债 “我来开车你休息下。”刘晓玲有些心疼道。 卢俊脸上的肤色更黑了，魔都夏天的日头也不是盖的，一副倦容更是遮都遮不住。 卢俊也很听话把车停了和刘晓玲换了座位。 “卢俊，现在解决了没有？” “没有。我想依着家属的要求赔付了事，但政府不干。”卢俊道。 “你也莫怪政府，这赔偿款不能乱给。将来其他地方再出了事，政府怎么处理。”刘晓玲道。 “政府主持调解，但家属指着我闹。都是一个村的，几十上百人的来工地，所以我才头疼。”卢俊道。 刘晓玲想了想，还没想出办法，吴婆婆的小楼就出现在了眼前。 “婆婆。在不在？我是刘晓玲。”这一次刘晓玲没有跑酷翻院墙，而是规规矩矩的在门口喊。 “来了。” 吴婆婆来开了门。 “哎呀，还带了人来。”吴婆婆一身洗得发白围裙系在身上，周身上下干干净净。 卢俊急忙上前问好，递上了刘晓玲准备的礼物。 “哎呀，还有京城的烤鸭。这是稀罕物，婆婆我好久没见过了。” 吴婆婆笑眯眯地把两人迎进了院子。 “正好我做了饭，就是少了点。你们坐一会，我再去煮点饭，炒两个菜。” 让卢俊在小厅里坐下休息，刘晓玲跟着吴婆婆进了厨房。 刚才在小厅里面刘晓玲看见了桌子上的菜。炝炒空心菜和炒上海青，还有一个丝瓜鸡蛋汤，就没有见到荤菜。 “那是你老公？”吴婆婆打开米缸盖子往外舀米，问刘晓玲道。 就瞧进门时两人的样子，这个男人都不可能是司机。除非刘晓玲的男人确实就是个司机。 “嗯，叫卢俊。” “在哪里工作嘛，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吴婆婆道。 “对了，外面的小车是你们开来的？” “嗯。我们开了几个工厂。”刘晓玲看见篮子里有黄瓜，就伸手拿起来清洗，准备做个拌黄瓜。 “开工厂？现在私人都能开工厂吗？”吴婆婆很诧异地问道。 “他有港岛的身份，工厂也是港岛的。”刘晓玲道。 “怪不得能有小车。哎呀，你们莫非是开车来的魔都？疲劳开车要不得啊，要出事的。”吴婆婆终于又想起了卢俊疲惫的样子。 “没有，他最近就在魔都。工地上死了人……”两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现在准备怎么解决？”吴婆婆问道。 “不知道了啊。”刘晓玲道。 说话间刘晓玲把拌黄瓜端出厨房，吴婆婆拿着碗筷跟着。 “来，小卢。先吃着，等会下一锅饭就好了。吃了去楼上休息一会。” 卢俊真还在小沙发上就要眯着了，赶紧站起身接过吴婆婆递过来的碗筷。 吃了几口饭，吴婆婆对卢俊道：“小卢，听说你是港岛的商人？” “嗯。” “家属要的补偿有港岛给的多吗？”吴婆婆问。 “没有。”卢俊举起的筷子停住了。 “既然你觉得可以多给一点但政府不同意，你就说你这是港岛公司用港岛的标准给不就行了？今后就算再有出事，也不会再遇到港商了吧。”吴婆婆道。 “哎呀，婆婆。您是及时雨智多星，这下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卢俊和刘晓玲都被吴婆婆的想法惊呆了。 虽然在魔都的投资是研究所，但是出面的一直是如假包换的港岛商人卢俊嘛。 政府这边只要有了说法，巴不得把事情结束。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卢俊去楼上休息了，刘晓玲和吴婆婆在楼下饮茶聊天。 “晓玲，婆婆喜欢热闹，这么多年改不过来，暂时就不去你那里了。”吴婆婆道。 “以后在魔都有了工厂，你也住在这里，我也就热闹了。”吴婆婆拒绝了刘晓玲的邀请。 刘晓玲知道吴婆婆是个性格要强的人，也不再多劝。将来吴婆婆独自生活自理困难的时候再说吧。 “婆婆，这次我还要带几个老师走，又要麻烦您。” “晓玲，还要跟我这么客气？你这是做好事，我也跟着积功德。你去做吧。” 下午，卢俊起床，满血复活。 “我送你去学校。” 刘晓玲还得去学校找这几位老师的下派地点和联系方式。 当戴德安看见刘晓玲又一次出现在自己办公室，只觉得两股战战。莫不是上一次没想通，这回带了帮手还要来干一次架？ 当日被打断双腿的大汉至今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呢。 “呃，这位女同志，要看花名册吗？”戴德安的声线有点颤抖。 刘晓玲点点头，卢俊在一旁狐疑。 戴德安很快把花名册放在了桌子上，又去旁边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请卢俊坐。 “这位同志您请坐。”戴德安不敢回到座位上去，把花名册放下就退到了一边。 刘晓玲很快就抄录好。 出门的时候刘晓玲问道：“我这样子很可怕么？” “不……不怕。”戴德安语不成句回答道。 “不怕就好。我还以为我真的是青面獠牙呢。”说完，刘晓玲过去挎着卢俊的手臂扬长而去。 戴德安坐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听着两人远去的脚步声这才心安。 下楼上车，卢俊笑道：“看起来这人很害怕你呢，你对他做了什么？” 卢俊知道刘晓玲回学校找廖老师的事，所以他认为这个人怕刘晓玲不是没有缘故的。 “呵呵，就是上一次来他不怎么配合，我揣了他一脚而已。”刘晓玲笑道。 这也算是解释吧。只是看这表现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卢俊听刘晓玲这样说了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他把刘晓玲送回家后还得去工地继续扯皮。 在菜市场门口，刘晓玲让卢俊自己去工地。 在菜市场逛了一圈，感觉市场上的物品多了不少。 买了几样小菜和一些鸡蛋、皮蛋。下午的海鱼不新鲜了就没有要，猪肉没票买不着。 到了院门口，看周围没人，刘晓玲才拿了一条新鲜的白鲢和一斤多的五花肉出来。 “婆婆。我回来了。” 吴婆婆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刘晓玲有钱也不和刘晓玲客气。 接 第607章 苏丽丽结婚 廖斌跟着人来这里赌钱，却输个精光。被人诱骗着借了高利贷，利滚利才有了这个惊人的数额。 前段时间，这伙人去了廖老师家，准备搜刮些财物，正好被回家的黄老师遇到。 黄老师和廖斌说了几句话才知道他的处境。 然而在廖老师家却没有分文收获，这些人拿了一些东西走了。 正说着，络腮胡大汉劈头给了廖斌一个耳光。 他转头对刘晓玲说道：“想把老师的儿子带走吗？拿钱就可以。” 卢俊知道这些人说话不算话的，看你答应得干脆又会涨的。便接口道：“3200有些难，朋友说个实价。” 络腮胡大汉看看卢俊和邵青松，觉得对方也有一丝江湖气息，一下子摸不着底细就想给个面子。 “3000整数，再不能少了。” 卢俊扭头看了一眼刘晓玲，随身能带这么多现金的也只有刘晓玲了。 “3000啊？好像刚好有这么多，再多一分都没有了。“刘晓玲一边在挎包里翻腾一边在嘴里自言自语。 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晓玲从挎包里往外掏钱。 “好了。”刘晓玲拿出最后一叠。 “朋友，来个人拿走数数。”卢俊道。 络腮胡大汉头一偏，过来一个年轻人把钱抱到了大汉的身边。 廖斌试着朝刘晓玲这边走过来，看络腮胡没有阻拦，最后一溜小跑到了刘晓玲这边。 “慢走不送。”络腮胡大汉看年轻人对自己点头，对卢俊一抱拳道。 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卢俊懒得多话。略一抱拳，对那大汉点点头，转身就走。 络腮胡大汉张了张嘴，看卢俊几人大步流星，终是没有说出话来，目送这行人没入黑暗之中。 回去时便由卢俊开车，刘晓玲依旧坐在副驾驶位。 上车时廖斌看见黄老师，知道定是黄老师告诉了刘晓玲，才把自己解救了出来。 到了石库门，刘晓玲让卢俊拿了一身短装给了廖斌。 “去洗个澡来。” 一路上大家都受够了廖斌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有多久未洗过澡了，全车上的人都不敢张嘴说话。 廖斌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又拿了毛巾便去冲凉。 “婆婆，明天我们就准备走了，卢俊还要在魔都多留一段时间。如果你不觉得麻烦，我叫卢俊下班后过来陪您？” 吴婆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伸手抓住刘晓玲的手道：“晓玲，谢谢你。我和卢俊不太熟，还是算了。” “有啥子事你就打我的电话。卢俊那边办公室也有电话，等会让他给你留下来。” “好。这一次你们又怎么回去？还是坐船吗？” “嗯，还是单位的船来接。” 原本今天就应该出发回渝都，多出了廖斌这件事才又耽搁了一天，气垫船就在魔都长航码头停着。 这一次只有三位老师，不过这三位老师都带了妻子，加上廖斌就有七人。 吴婆婆这里打了地铺加上沙发都能住下。 那时候的学校规模不大，几个老师之间相互也都熟识。马上就要脱困离开魔都，还有对未来的期冀，几个人精神亢奋在一楼聊天直到很晚才睡。 卢俊则是抓紧时间拉着刘晓玲就上了楼。 经过几天的航程，气垫船回到了广明岛。 基于上次船院老师的遭遇，刘晓玲再也不想让老师们参与陈院长他们的研究，就让几位老师先休息一段时间。 已经装修好的小二楼都安排了人，这几位老师和廖斌暂时都住在了原来的运动员宿舍。 廖斌说起也是大学生，却属于魔都船院内部子女的特招，文化程度不怎么样。 “廖斌，廖老师在京城，你也不能没事干。我跟你安排了一件事，你愿意干不？” 廖斌到了广明岛后已经和他父亲通过电话，对刘晓玲非常感激。 “刘所长，你安排，我保证好好干。”看来苦难真是成长的催化剂。 刘晓玲对廖斌道：“广明岛对面，就是你看到有塔吊的那地方正在建学校。你就跟着王主任负责那个工地。”刘晓玲道。 “行。”廖斌点头道。 刚上班，王同胜被刘晓玲特意打了招呼等着，这时被刘晓玲叫到了办公室。 “王主任，廖斌是廖老师的儿子，我让他跟着你管下学校工地，具体干什么你看着安排。” “好的，刘所长。”王同胜点头道。 王同胜带着廖斌离开了，刘晓玲又叫来了梁艳。 “艳子，趁这几天大家都有空你和老李赶紧回老家去。” 上次婚宴后，因为刘晓玲要去魔都，梁艳和李连长就没有走。现在刘晓玲回来了，便催他俩赶紧回老家办婚礼。 又过了几天，三位老师闲得无聊，便来找刘晓玲，希望能做些事。 “三位老师，你们将来要去魔都管理工厂，但这几个工厂的产品都跟计算机有关。我看你们也休息几天了，准备让你们学习一些计算机的基础理论和常识。” “电脑室的电脑我们都看过了，以前没接触过。”黄家卫跟刘晓玲感觉要熟悉点，他便开口说道。 其实这段话的意思就是以前没接触过，所以我们都不懂。 “从明天上午开始，上班时间王博会安排人到电脑室负责教电脑操作和基础知识。你们这段时间白天就去电脑室。哦，孩子想学的也可以去听。”刘晓玲道。 等这几个老师稍微熟悉了电脑之后，刘晓玲就要让他们去京城，跟廖老师他们一样对接工作，做好相应的筹备工作。 看几位老师出了门，刘晓玲背靠着椅背回想起这次去魔都后卢俊跟她说过的一些话。 卢俊对她道：现在手里的事业不少，这辈子不出意外钱是用不完了。每天还这样忙碌有什么意义？ 为了国家？一个人又有多大的力量？ 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想一想当初自己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是呀，当初自己刚穿过来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周围的乡亲能过上好日子，不再处于饥饿之中。 现在不仅是刘家坝，整个向阳公社的社员日子都过好了。外公外婆家的白马村那边都建 第608章 出外勤 婚礼还有一段时间，正房和院子里一共摆了十来桌。 苏丽丽被拉去了后院，仪式又没有正式开始，刘晓玲收了相机去了尚书文那桌。 “尚叔叔。” “晓玲，啥事？”尚书文是除了刘晓玲之外唯二的同事。人家办婚酒，他便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刘晓玲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朝一边站着的卢俊招手，让他过来坐。 丽丽去了后院，小古陪着未来老丈进了正房，卢俊站在院子里没人认识，整得有点尴尬。 看见了尚叔叔，晓玲又在朝他招手，抬腿就过去了。 坐下来跟尚书文打过招呼，摸了包万某路递给尚书文。 卢俊不抽烟，原本是等会儿在桌上发的，结果不留神一下子把一包都递过去了。 尚书文看了眼，是自己不喜欢的白肋烟，摇了摇头。现在他和老古虽然不是抽的100元一包的大某九，好歹还是云省出产的20来块的云烟。 那个香啊，多少烟都赶不上。 嗯，还是带嘴的。 卢俊讪讪的把烟收起来，就听见老婆为他打抱不平。 “尚叔叔，现在混得好啊，连外烟都看不上了。” “……哪里哦，主要是口味不习惯。来，卢俊你把烟拿给我，等会散烟的时候看我拿外烟，我都长脸咧。”尚书文立马道。 卢俊看了尚书文一眼没动。这么言不由衷的话哪个听不出来？ 整个来宾中，除了他们几个，好像都是沾亲带故的。 仪式马上开始，刘晓玲拿出相机又开始了摄像师的工作。 整个仪式很简单，风气就是如此。桌数有点多，都不敢在京城里办。 晚饭吃过了，刘晓玲就去问苏东来还回不回前井胡同。 “要。”苏东来拉着眼睛里还有泪水的关凌凌就上了车。 古远峰自然是给亲家准备得有住处，但苏东来也是有性格的人。 卢俊专心开车，刘晓玲见车上气氛有些沉重便跟苏晓峰聊天。 “晓峰，现在还在找晓军耍没有？” “很少。每次他都带着卢学敏，我都有点多余。”关凌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刘晓玲逗苏晓峰道：“下次你也带个女朋友去嘛。” “我才不哎。女娃子话多，烦！”苏晓峰道，这下子轮到苏东来摇头无语。 苏晓峰现在也进了一家工厂上班，当时刘晓玲还加以劝阻。今后还是公务员才稳当，但现在的人不这么想。尤其是国营企业开始发放奖金福利后，有点关系的人都把孩子朝企业里送，后来见势不妙又想把孩子捞出来送去当公务员。 结果就是，权势、关系还在的自然是把孩子调出来了，而一部分失势没了关系的，他们的孩子一直混到了企业破产或退休。 一句话，人活一辈子无论好坏，都是命！ 回到前井胡同，苏东来便和关凌凌进了以前丽丽住的房间，关凌凌触景生情，不一会儿就传出她“痛失”女儿的哭声。 苏晓峰洗漱完了跟卢俊和刘晓玲道声晚安自顾自便去睡了。 刘晓玲刚来京城的那两天就已经汇报过了工作进展。廖老师和李浩他们和刘晓玲、卢俊在院子里喝茶摆了会龙门阵，也都散了休息。 这一次刘晓玲留下的电脑和服务器和零部件比较多，主要是要用的地方多，而今没有一家电脑生产厂家，全都等着刘晓玲的采购，能不多吗。 10月6日，刘晓玲刚回到渝都没两天，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 “晓玲，你又得来京城一趟，有任务。”尚书文打来电话。 黄家卫三位老师学习电脑的时间还不够，这一次依旧没有跟着刘晓玲来京城。 “小刘，这一次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去完成。”古远峰面上很严肃，称呼也改了回来。 中东战争爆发前，我国驻伊朗的一位武官耿初维正好被派往以色列。战争爆发后，已经失联将近一个礼拜。刘晓玲这次的任务就是去找到耿初维，把他带回伊朗。 接过尚书文递过来的照片和资料，古远峰又拿出了一部卫星电话。 “小刘，这是最新的卫星电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让它遗失。” 这时候，只有埃及和叙利亚对以色列发动了战争，而约旦和伊拉克等国家还没有参战。 刘晓玲接到这个任务完全没有头绪，从来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也没有听过这方面的课，就让自己直接担纲007？ “为什么会选中我去？”刘晓玲问古远峰。 古远峰道：“在中东，妇女出门都要遮挡住全身，包括脸。相较男同志，女同志的隐蔽性更好。再一个，女同志当中你会英语。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你在米国的那次任务完成得很好，我们对你有信心。” “我要怎么去？”刘晓玲问道。 “别忙，还得先教会你一些当地习俗，再熟悉一下给你准备的器材……” 三天后，刘晓玲出发经过数次转机到了德黑兰。 伊朗和伊拉克相邻，两国关系因为领土纠纷、民族和教派矛盾关系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再想坐飞机进入伊拉克完全不可能。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 在阿拉伯河的东岸一个小镇的旅馆，负责护送刘晓玲到此的男人跟刘晓玲告别。 这个男人是个阿拉伯人，满面的胡须遮住了脸的大部。刘晓玲怀疑再次在街上遇见这个男人时自己是否还能认出他。 刘晓玲点点头没有说话。 阿拉伯男人转身离开了吧台，刘晓玲留在吧台办理住宿手续。 因为是港岛的护照，服务员没有难为这个外国女人，很快给刘晓玲办理了入住的手续。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映照下的异国建筑，刘晓玲有短暂的恍惚。 自己这是在哪里？自己为何又在这里？ 阿拉伯河的对面并没有人接应刘晓玲。从现在开始，一切行动都是刘晓玲自己决定。 起身来到窗前，把窗帘完全拉上。 古远峰提供的地图远没有刘晓玲平台上购买的自驾旅行指南详尽。 耿初维在约旦一个叫赖姆的地方失联，当时他应该是从以色列返回伊朗途中发生了意外 第609章 化身财神爷 刘晓玲对于翻墙入室算是轻车熟路，没多久她便进入了检查站的登记室。 不知道什么原因，伊拉克这边的检查站并没有看到人值班，狭小的登记室里摆放了一张桌子剩不下多少空间。 登记簿就丢在桌子上面。 刘晓玲抓起登记簿就进了空间。 翻到10月1日那天的登记页就拿出了手机开始扫描翻译。 一直翻看到今天登记结束的那页，也没有发现耿初维的名字。 耿初维的护照很多，刘晓玲又扫描了几遍，也没有发现耿初维其他护照的登记。 耿初维要么没有走这条道，要么就是绕过了检查站。 这检查站似乎并不严格，晚上都没人值班，周围也没有围墙和铁丝网之类的隔绝，耿初维没有必要故意躲避检查站。如果耿初维有交通工具的话这是唯一一条公路。 把登记册扔回到桌上，刘晓玲又偷偷翻进了约旦检查站。 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刘晓玲只得驾车前往赖姆城。 远远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城区，刘晓玲猜想前面应该就是赖姆城了。 夜晚自己独自进城，或许会遇到检查站，还是白天再进城打听消息。 四处看了看，看见右边有一处清真寺，刘晓玲便把车开了过去。 换了一台嘎斯出来留在清真寺前的平坝里，刘晓玲转到清真寺旁一堵矮墙后面进了空间。 到目前为止，一切似乎还挺顺利。刘晓玲担心自己有没有漏过耿初维的线索。 管他的，自己也就是这个能力了。 刘晓玲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刘晓玲被人声惊醒。看了一下时间居然快到十一点钟。 黑色的罩袍是从头一直罩到脚的那种，连双眼都隐藏在黑纱的后面，这是隐秘性最强的一种。 这时的刘晓玲才真正理解了古远峰看似玩笑的话蕴含了真理。 真的有道理。 从矮墙后出来，刘晓玲随着人流进了赖姆城。 进了城，刘晓玲就傻眼了。这语言不通整么搞？难到非要拿出翻译机？ 算了，还是先在城里逛一逛，看看有没有新的想法再说。 这还真是脚踩西瓜皮——溜到哪算哪了。 酒馆和咖啡馆，这些都是最好的消息来源之处。 只是这里没有啊。 刘晓玲一个人在街上转了两圈，终于引起了两个警察的注意。 看着自己一身黑袍笼罩，刘晓玲也不知道这两个警察眼力为什么能这样好，居然知道自己在这逛了两圈。 “%￥#@。”一个警察或军人对着刘晓玲道。 刘晓玲分不出军人和警察的区别，只知道这两人手里都拿着枪。 “我是港岛人。”刘晓玲用英语说道。 显然两个人也听不懂英语，但明显感觉到刘晓玲跟他们应该不是一类人。 不出意外，刘晓玲被请进了警局。 这袍子是上下一个整的。 警局里一个懂英语的警察询问刘晓玲的个人情况，刘晓玲拿出了一本港岛护照。然而要对照相片时遇到了难题。 刘晓玲见桌子上有把小刀，伸手过去要拿，把身边的警察吓了一跳。 用刀把脖颈处的布料割开，刘晓玲终于拿下了头巾。 看见刘晓玲一副东亚人的面孔，警察开始核实护照上的信息。 其实这几个人对刘晓玲已经有了好感。外国女人到了他们国家，完全不会遵守他们的习俗。甚至还批评他们的习俗是落后且反动的，尤其以白种女人为甚。 眼前这位小姐就不同，非常尊重他们的传统，出门还穿黑袍戴头巾。 “女士，我们能帮助你么？” “谢谢。我实在太需要你们的帮助了。我的老公是个商人，在以色列经商……” 当这句话翻译出来的时候，身边几个人都对刘晓玲流露出怜悯的神色。 “女士，战争期间以色列的边境已经封锁，你的丈夫恐怕短时间不能和你团聚了。”懂英语的警察道。 “我丈夫应该不在以色列，因为他在赖姆城曾经给家里通过电话。” 听了刘晓玲的话，懂英语的警察愣了一下，转过身和另外两个警察说起了本地话。 三个人说了一会，警察对刘晓玲道：“前几天我们确实暂扣了一个港岛商人。我们怀疑他要去以色列，目前正在核实。但你知道，现在以色列正在战争状况……” 约旦正准备参与到对以色列的战争，这时候一个在以色列经商的商人出现在了约旦赖姆城，不由得不让警方重视。 “警察先生，就算以色列要派间谍过来也不应该是我丈夫啊。他那东亚人的面孔也太与众不同，太明显了吧。”刘晓玲辩解道。 “女士，我们不能只靠你和他的辩解放人。你再等几天，当我们核实完情况之后再说下一步的打算。” “警察先生，战争一时半会不能结束，但家中老小都盼着我丈夫回家。”刘晓玲道。 警察看看刘晓玲突然问道：“女士，您怎么让我们放心你们不是为以色列服务的？” 刘晓玲愣了一下，这话怎么说的？怎么让你们放心？ 刘晓玲看了看办公室，只有这三名警察。 “警察先生，我要看一看你们扣押的那个人，先确定是不是我的丈夫。” 警察站起身来，对另外两个警察说了几句，然后一个人带着刘晓玲出了办公室，下到地下室到了有着铁栏杆围着的留置室。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背靠着墙正呆呆坐在条椅上，听见声音朝刘晓玲两人看了一下。 刘晓玲一眼认出这正是她在寻找的耿初维。 “老公，古伯伯告诉我你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刘晓玲用中文说道。 说完这话，刘晓玲像想起了什么，赶紧给陪她下来的警察道歉。 “对不起，一时心急说了母语。接下来我们都说英语。” 这警察听见刘晓玲说了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语言，正要发火。听到刘晓玲的解释也觉得情有可原。 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刘晓玲的道歉。 刘晓玲没有本地货币，也没有老式的美金，便拿出三根小黄鱼来递给了警察，然后紧张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 第610章 共建、有人投毒？ 刘晓玲听了呵呵笑。 “艳子，有些专家的家属反映说专家有时候研究晚了回家没得吃的，食堂关门家里又没有煮饭的用具，只能吃饼干或者冲藕粉。还有些人说食堂饭菜不合口味，想自己开伙。你看怎么办？” 慢慢的各种矛盾还是会冒出来。不能说提意见都不对，这个伙食的问题就确实存在。 “我看驻军那边晚上下岗的战士有电饭煲和电磁炉，干脆给小二楼的都配上。”梁艳道。 现在所有的专家和老师都搬进了小二楼，只有梁艳和刘晓玲还没搬。 刘晓玲说要过个夏天再搬进去，对身体有好处。梁艳正在备孕，也想过个夏天后再搬。 “艳子，有些专家和老师忙起来后不回家，长期熬夜不吃饭身体受不了。选个房间摆上电磁炉和电饭煲，再放些调料和干面、鸡蛋。这样就算是半夜饿了也随时可以吃东西。” 梁艳走了，刘晓玲去了王博办公室。 王博他们现在也很忙。 刘晓玲手里有杀毒软件也有汉字的打字软件和图片、文字处理等应用程序和软件，但毕竟不是自己开发的。 王博和那几个学计算机的人目前都在照着刘晓玲提供的样本开发各种应用程序软件。 “王老师，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刘晓玲有些不好意思道。 廖海荣从京城打回来电话，说是他们几个人的计算机水平不够，和中科院这边的对接上始终都有问题。询问刘晓玲能不能把王博他们派两个去共同参与筹备工作。 去了京城，手里的工作自然就得停下来。刘晓玲可是把各种应用程序的开发都加了悬赏的，完成了哪一项能得多少奖金标注得明明白白。 如今却要让人硬生生停下来，刘晓玲自然是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也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而已。真要是不听招呼，刘晓玲处理起来也不会手软。 “要几个人去？”王博停下手中的工作，问道。 “全部。” “好久走？” “越快越好。”刘晓玲道。 “中午我跟他们说一声，收拾准备，明天准时出发。”王博也算是经历过挫折，自然知道这事该如何办。 “我这就让梁助理联系买火车票。你们去京城后，请邝院长和廖老师帮着解决下住宿。跟大伙说一声多带点厚衣服。廖老师和你们的厚被盖随后托运过去。” 其实用不着让王博他们全去京城。 技术上的事情有中科院的技术人员完全可以解决，自己只管出钱。但刘晓玲不想在合作中露怯，所以最终还是把所有人都送去京城，顺便显示一下自己这个合作方的实力。 离开研究所后，刘晓玲来到江边。 这里不像广明厂厂码头，有一湾回水能看到野鸭凫在其间。 风渐渐让人感觉有些冷，看来要添衣了。 “妈妈。妈妈。” 冬儿在远处看见了刘晓玲，欢喜地朝她跑过来。 “妈妈，你看是我们的船。” 冬儿指向下游，气垫船正在江中。 刘晓玲这次回到广明岛后，让王金玲她们给牟凤至又送了一台分体式空调和热水器，这是返航回来了。 王博带人去了京城，每个项目基本上都有两个人来负责，这更让刘晓玲放心。 所有的在建项目当中，重点自然是涉及计算机的项目。 这些项目又能派生出许多新的电子产品出来，都是下金蛋的鸡。 回到办公室，翻开报纸，中东战争越演越烈，但这不关刘晓玲什么事。 报纸上关于白卷张某的报道让刘晓玲有了兴趣。 1971年至1976年间，有一个推翻前高考制度"推荐优秀工农兵无须考试上大学"的阶段。 之前的工农兵大学生招收流程是组织推荐，服从安排（分配院校和专业非本人意愿），今年这次的流程是个人报名，群众评选，组织推荐，获得考试资格，参加省区统考，排列分数，院校选择，组织决定，服从安排。所以这一届的工农兵大学生是设置了高考的一届。 如果不是这个白卷张某的出现，或许全国性的高考就此恢复。 卢学敏被迫复习了好几年，原本希望参加这次考试被刘晓玲制止。无他，就是“工农兵大学生”这个头衔在后世被轻视了。卢学敏的岁数不大，刘晓玲觉得她还可以等等。 今年3月，总设计师从代理恢复了国务院副总理职务。同样，王某文依旧被推荐参加政治局工作，8月份还在十大上作了报告。 上个月，清北大学依旧发动了所谓“反击回潮”。 刘晓玲就想以张某为参照物，看看这一世的白卷张某接下来的命运和上一世有没有区别。 放下报纸，手里无事的刘晓玲觉得有些无聊，顺腿来到了梁艳的办公室。 “艳子，刚才的事好像没说完。” “啥事？”梁艳问。 “就是老李那边的事。如果水电站不建好，这几年依旧还这样？”刘晓玲问道。 “我也跟他们说了，这两年大家多种些滩枣、狗头枣，可以单卖也可以制作果脯。”梁艳道。 “这还差不多。水轮机厂和县里谈水电站的事我觉得你和老李应该参与一下。”刘晓玲道。 “我和老李怎么参与？”梁艳问道。 “我知道那边很穷，县财政上可能有困难。你让老李回县里一趟，就说建水电站的费用由我们研究所包了。” 刘晓玲站起身，道：“等他们谈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是谈不好，羊奶粉厂就不建了？” 刘晓玲一走，梁艳立马就给李连长打了电话。 这一家人跟值班倒班有缘。以前在广明厂是梁艳倒班，现在研究所是李连长要倒班。 李连长立马就跑到刘晓玲办公室核实。 “是的，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你请个假再回老家一趟，就说你和梁艳为了老家来求了研究所，所以研究所包了建水电站的费用。”刘晓玲笑笑道。 “费用高低我不好参与谈判。你也知道，广明水轮机厂不是普华一家的，是个合资企业。”刘晓玲还是想等具体的谈判金额出来后 第611章 破案，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中午吃饭的时候钱守正过来。 “刘所长，已经安装好了。”钱守正道。 果然，下午的时候赵小队长就买了两头猪回来。 这还远远不够，还得尽量去收购，这个养猪场能养一百多头。 下午回家的时候，卢俊手里提着一麻袋的马蹄笋。 笋子这玩意以新鲜的最为好吃，不管是炒或是红烧。要是加工，还可以加工成笋干、笋丝、卤笋片、酸辣笋、香心等系列产品。 这年代没有冰冻运输链，又没有真空塑料口袋储存的技术。除了笋干外，后面几种就需要类似罐头一样的包装，产品才能运到外地。 “卢俊，味道如何？” “还不错。晓玲，你想帮老赵他们做这个竹笋的生意？”卢俊问道。 “嗯，就跟水果罐头一样。”刘晓玲点头。 “可是……” “你是说死猪的事？”刘晓玲问道。 刘晓玲和卢俊说了自己的猜测，怀疑小队有内奸，卢俊也认同。所以内奸还没查出来，又生产罐头，怕出事。 “没得事。过几天就能找出来了。”刘晓玲道。 接下来两天，刘晓玲就跟老赵商量建个竹笋加工的罐头厂，资金依旧由卢俊借给他们小队。 “老赵，现在又买了几头猪了？”卢俊问道。 “接近二十头了。” “还差得有点多哦，要抓点紧了。”卢俊道。 三人正在摆谈，钱守正进了房间。 “刘所长……哦，老赵。你们看下这人是不是有问题？”钱守正说着就把一个智能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 钱守正也没解释，把这几天的监控录像挨着点开。 原来刘晓玲拿给他的就是两个摄像头和智能手机。 第二天一早钱守正就去安装好了。 每天钱守正过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前一天的监控录像通过蓝牙下载下来。 这几天养猪场又有了猪，监控上就发现了问题。 “你看，她从口袋里摸了一个纸包，抖在猪食上拌匀……”钱守正还在说呢，老赵一拍桌子就要冲出去，卢俊赶紧一把拉住。 怪不得说是慢性中毒，每天都在投毒。 “老赵，这是哪个？”卢俊问道。 “我早就该想起是她了。”赵小队长压低嗓子道。 “她叫王美淑，是原来那个公社袁书记的表姨妹。” 卢俊听了对赵小队长道：“这个事情不小，老赵你要办得谨慎些。这样……这样。” 赵小队长听完后点头道：“卢老板，还是你们厉害。我这就去镇上找派出所。 这时候小队和公社都有喂猪上交的指标，不能完成指标的惩罚很重。老赵他们小队自然也有指标任务。 养猪场里所有的猪都被王美淑下毒毒死了，自然，该完成上交任务的猪也在其中。被查实了的话，王美淑是要被判刑或劳教的。所以，卢俊劝老赵不要冲动。 虽有监控录像，但刘晓玲愿不愿意提供是另外一回事。卢俊都没见过智能手机，还以为是刘晓玲单位用的尖端设备，也不知道能不能曝光。 第二天一早，王美淑来到了养猪场准备开始工作。 她拉出来两包青储饲料倒在水泥地上，又去拉了一些谷壳、打烂的豆饼掺和上，正准备拌一拌。 想起身上还有个纸包，便伸手在口袋准备拿出来。 就在这时，赵小队长带着两个公安过来了。 前几天这两个公安为了调查养猪场死猪的事来过，王美淑还依稀记得两人的样子。 她并不紧张，把口袋里的手抽出来，准备等下再瞅机会。 两个公安怎么对着自己就过来了？王美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过来的两位公安一人抓住了一只手臂，完全动弹不得。 这时又进来了一个女子，手上带着一只透明手套（塑料一次性手套）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纸包。 “完了！”王美淑就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刘晓玲把一次性手套翻了过来，把纸包裹在了里面交给了一位公安。 剩下的事跟她无关了。 老赵自始自终都在一旁站着直到王美淑被公安拖出去，没有说一句话。 王美淑被抓现行，并没有暴露出监控的事。 老赵对监控并不奇怪，他以为外面的世界这个东西很普遍，只是这里太过偏僻，自己眼界不够。 钱守正开始也不知道这个玩意还能通电话，只是觉得屏幕显示太清晰，蓝牙无线连接太犀利。 到后来把玩之时才发现这个扁扁的东西居然能有通话的功能设置。 学计算机的人，还愿意把这东西还给刘晓玲吗？ “钱老师，这就是个样机。今后或许我们也会生产这个。但现在真没有用处。”说着话，刘晓玲拿出古远峰给她的手机。 “这个才是现在能用的。” 钱守正看看刘晓玲手里那个跟小灵通一样的手机，觉得刘晓玲说得应该是真的。 “不过这个也是样品。但是能实现通话功能了。”刘晓玲道。 卢俊在一边都看傻了，真要是电话放在口袋里，那不是走哪里都能通话了？ 刘晓玲看了卢俊的样子想笑，把电话递给了他。 “记得爸办公室的电话不？打一个？”刘晓玲接着教卢俊拨号。 “爸，我是卢俊。”电话接通了，卢俊高兴地喊道。 因为钱守正要看无线电话是怎么工作的，刘晓玲故意让卢俊开了免提。 “你个臭小子，有多久没回来了？你媳妇把冬儿接走了，你妈整天无聊得很。赶快给老子生个二胎……” 刘晓玲一把抓过电话把免提按掉了这才把电话还给卢俊。 钱守正嘿嘿笑着离开了。 老赵在小队里找了个年青人参加，和刘晓玲商量马蹄笋罐头厂的事。 这件事简单，无非是订购机器。 “老赵，附近有罐头厂没有？现在就可以组织一些人去实习了。等着地基平好，设备拉回来直接就可以开工了。” 刘晓玲帮着老赵选好厂址，又画了布置图，这才跟卢俊回了魔都。 智能手机连同监控当然收了回来，这让钱守正怅然若失了好久。 来了魔都，自然是去吴婆婆那里住。 收拾好桌子 第612章 还是得做事 刘晓玲闻着空气中的酒气没说话，她也想过这样的日子。 卢俊问道：“晓玲，上次在魔都，你说今后再只建一个啥厂呢？为什么其他都可以停手这个啥代工厂你不想放弃？” 当时刘晓玲说的是晶圆代加工厂。 “我说我想搞起耍你信不信？”刘晓玲道。 “搞起耍？”卢俊不解。 “嗯，就是今后想做什么新鲜奇怪的东西，电子芯片能自己做不求人。”刘晓玲道。 “呵呵！”卢俊笑了起来，是呀能不求人最好。 “闽省那边的厂建好后你怎么安排老钱和小张？” “当然是调回研究所。只有他还有王博这些人熟悉了工程软件，我才能做新鲜奇怪的东西。” 光刻机系统她能买，但人才买不到。 第二天上午，刘晓玲接到了西昌马院长的电话。 “马院长，稀奇啊！您还想得起给我打电话喃。”刘晓玲道。 “咳咳。刘所长，这不是要年底了嘛，突然想起得了你们那么多的帮助，想要表示下感谢撒。”马院长嘿嘿笑道。 原来马院长听他一个同学给他说了个消息。说是中科院的邝院长和刘晓玲合办了好几个企业，现在不光是研究经费充足得很，就连员工的待遇都不错。现在还在京城购地皮要联合建办公楼。 天地良心，刘晓玲和邝院长合办的企业确实不少，就没有投产的。只是当初设计游戏软件给了一笔费用。还有就是普华跟通捷合办的数控机床厂订购了一些芯片交付了一些定金而已，不过这定金的数目有些大。 “马院长，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你就说卫星都发射了那么多颗就一点能民用的技术都不能漏点给我们唛？” “哦，小刘你想要啥子技术嘛？” “高分子方面的，我要做食品袋。” “这个……你找不着我啊，我也不搞这个。”马院长有些发愣，不是自己这边的专业啊。 “您出面帮我联系一下？” “……”马院长还在想呢，自己想到的研究所会不会答应。就听见刘晓玲在电话里说： “马院长，今后研究院的羊奶粉我负责了。” “洋奶粉？那是好东西啊。熬夜疲惫了随时可以冲一杯。可以啊。”马院长心想，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听岔了。 “呵呵，小刘，你不着急，我马上帮你联系，等我消息。” 白马村那边张景辉和谭兵一直专注于可降解塑料的研究，没有时间搞其他的。 派出去找他们老师的人逛了一圈回来说，他们的老师被下派后身体不好已经过世。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打电话联系刘晓玲，问她具体的需求情况。 “复合纸包装的经得起高温消杀的？”听了刘晓玲的需求，对方直接回绝，搞不了。 鲜奶是不行了，看来真还得是奶粉。 “喂喂。”怕对方挂电话，刘晓玲急忙叫住了对方。 “我给悬赏。”刘晓玲道。 终于跟对方说好了，对方安排人研究鲜奶包装盒。等研究成功后，刘晓玲负责给研究所800万元买断专利，研究所指导建厂。能生产出合格产品后，刘晓玲再给200万元。 “这个条件还得请示上级批准，等我消息。”对方说。 “我等。” 放下电话，刘晓玲觉得对不起卢俊。 信誓旦旦地说今后不再建厂，大家好好休息休息。结果又约好了一个厂。 “卢俊，没办法。这个项目……”刘晓玲跟卢俊解释道。 “不说了。我知道张老师和谭老师一直在研究这个事，只是没研究出来。”卢俊表现得很大度，其实他内心也有小九九。 现在才开始研究，还不知道能不能研究成功，多久才能研究成功。这种不知道结果的事没必要记在心上。 马院长也知道最终还是没帮上忙，又给刘晓玲打了电话。 没办法，不仅仅得了人家金钱上的帮助，就连发射卫星火箭上安装的微型摄像头都是刘晓玲提供给他们逆推的。 据说，摄像头传回来图像的技术也是刘晓玲提供的。 “小刘啊，我也不知道你的要求居然如此高端，他们研究所居然没有这个技术！”马院长开始拍刘晓玲的马屁。 “小刘啊，你看我们能合作啥项目不？”马院长问。 “卫星定位可不可以？”刘晓玲反问道。 “不行！这个涉及到国防机密了。”马院长一口拒绝道。 “马院长，我们研究所跟你们研究院是一样的涉密单位，你以为还是农机厂在找你合作啊？”刘晓玲有点不乐意了。 看不起人嘛。 “这个合作的成果只能交给国家哦，不能拿来商用。”马院长道。 “我们两家就算为国家做贡献嘛。”刘晓玲道。 谁说不能商用的？卫星导航知道不？只不过现在商用的客户有点少而已。 暂时不能用于商用，但航海、军队现在都是需要的。 等到刘晓玲放下电话，一股对不起卢俊的滋味在心头泛起。 算了，不跟他说这件事。等钱守正和小张回来，就让他俩去西昌。 又惹了两件事，但都不需要现在去办，手里好像又清闲下来。 “王姐，麻烦你们去趟渝都嘛，帮冬儿定个蛋糕回来。” 下午王金玲她们便开船去了渝都，打了空手回来。 “没买到。”王金玲来到刘晓玲办公室。 “按理说应该能买到的啊。多半是不熟悉渝都，没找到卖蛋糕的地方。”刘晓玲心道。 “没买到就算了。王姐，没得事的时候你们多去渝都逛逛。不一定非要在沙嘴码头停，千厮门、储奇门、望龙门等等都可以去熟悉一下。” “嗯。” “对了，赵晓淑她们两个兼财会工作有啥子问题没有？也没听她两个说。”刘晓玲问道。 “刘所长，其实是有问题的。”王金玲忍了忍没憋得住。 “哦？”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看她两个有点吃力。对账的时候总要熬夜，说是对不起账。”王金玲道。 手里还没有这方面的人，又得去外面去找。 刘晓玲感到了无力。 记得刘英是学的会计， 第613章 赞助运动服 小孙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刘晓玲提醒道：“小孙，这一批的工人一定要文化程度高一些的，今后这些工人是要当实习老师的。” 小孙点点头。 工厂建在广明镇，肯定要优先招收当地居民。但文化程度不能达标的话，这一次也不能招收，只能等厂里招收勤杂人员的时候再说了。 怕这次在当地招工人数太少会引起政府和居民不满，刘晓玲还特意给广明镇政府领导打了电话提前解释了一番。 政府对研究所的态度一直很友好，尤其是联建小学和被援建了一个大型养猪场，还不要说每天在镇上的消费。 研究所援建的这个大型养猪场，从平整土地到基建，人工和材料都是无偿的，唯一条件就是优先供应给广明岛。 广明水轮机厂和西北的两个水电站建设项目都已谈妥，现在正在进行地质勘测。 其中出现了一个插曲。当李连长老家的水电建设项目谈成后，另外一个退伍军人联系的隔壁县主动找到了研究所，希望也进行共建。 说白了，就是希望研究所也能帮他们给付修建水电站的费用。 自然，刘晓玲没有答应。 修建水电站也不是笔小钱，三个小水电项目已经帮着一个承担了费用，再承担一个，让另外一个县怎么想？ 老李的面子还值钱不？ 十二月二十八日，刘晓玲和卢俊带着冬儿来到了京城。 知道大哥要回京城过元旦节，卢娇娇两口子也决定回京。 1974年的元旦节，卢盛隆一家终于团聚在了一起。 1月3日，刘晓玲一家先回了省城。 因为刘仁贵的探亲假要留在春节才耍，边月冰前不久才回过老家。刘晓玲和卢俊一家要作为代表回老家慰问一圈。 这时候回老家刘家坝，大堂哥和二堂哥还有晓兰、小梅都回了渝都。 去大伯、二伯家看过老人，又请老刘书记、杜大队、何会计、镇上领导、公社领导、管委会、白经理等人和各个厂的负责人去向阳农机厂食堂吃了一回酒。 李玉明夫妻还在刘家坝住，这一次也一起聚了一回。参加完向阳农机厂聚餐后，两口子到了刘晓玲家。 “李大哥，闽省那边的日化厂还没搞好，你还是在白马公社坚持一段时间。”卢俊道。 白马村这边的日化厂终于投产了，市场的销售情况没得说。蝎子拉屎——独一份，生意能不好么。 国内这么大的市场，闽省那边日化厂建成后的前途如何，李玉明两口子心中有数，不由得对卢俊两口子更加感激。 日化厂今年的收益，卢俊让李玉明把该给村里的分了之后留下了普华分成的那部分。 李玉明不敢接受，毕竟这个日化厂的投资是普华公司投的。 按照港岛那边职业经理人的薪金分配惯例，李玉明不愿再收多余的一分钱。 “卢总，感谢的话都不说了。我俩就事论事，就按照这个最高的比例给我。” 看卢俊和李玉明两人在那里争论，刘晓玲和陈莉君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笑着。 现在陈莉君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才来时的惶恐，卢俊这两口子是值得信任的。看老公每日里的辛劳，陈莉君一点没觉得日子苦，反而感觉比在港岛踏实。 因为李玉明参与了日化厂前期的建设，卢俊硬是又给李玉明算了一笔薪酬。 “李大哥，闽省那边日化厂跟白马村的条件差不多，也是挨着一个县城……” 介绍了一些情况，聊了会天，李玉明两口子跟卢俊、刘晓玲告别。 “哎呀，你说李玉明干了些啥子？” 李玉明两口子走了后，刘晓玲打开了陈莉君留下来的纸包，说是给冬儿的。 一个翡翠的手镯。 李玉明两人来到刘家坝，也没地方购买这些东西，明显是他俩从港岛带过来的。 “一个手镯而已。”卢俊看了看，不知道刘晓玲为何大惊小怪。 那时候的翡翠并不值钱，看中翡翠的，大都是港岛、湾湾和华侨，其他地方包括内地并不太认这个翡翠。甚至有些专家拒绝承认翡翠属于贵重玉石，只把翡翠列入玛瑙石和琥珀这样的赏玩等级。 刘晓玲对翡翠的认知还是五、六十年后的那个阶段，当然觉得值钱。 “哦。”刘晓玲把手镯收了起来。 第二天，两人回了渝都。 边月冰开恩，决定留下来陪老公刘仁贵几天，把冬儿也留下了。 两人回到广明岛，隔壁没了人，不用担心隔音的问题，两人被翻红浪，坦诚相见的次数就不由得多了一些。 春节过后，魔都那边、省城这边，涉及到计算机的几个厂都要开始动工，两个人又要劳燕双飞，不知道好久才能见一回面。 春节也在一月份，元旦后正常工作没几天，刘仁贵就请了探亲假，准备回刘家坝。 回老家就要整整齐齐的，刘晓玲和卢俊赶回渝都，然后一起回了省城。 在省城汇合了晓军，第二天一家人开车回了刘家坝。 走亲的流程和往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每家都有了空调。饭后聚在堂屋里面不再烤火，大家也不用怕冷了。 学习四人组中刘英、吴红英和刘许妹这三人一个都没有回老家。 刘仁友来家里耍的时候，刘晓玲拿了一叠画片给他，让她交给卿学琴。 “这全都是些短袖、短裤？”刘仁友翻了几张道。 “后面有长的。” 这是刘晓玲专门找来的运动服装抽时间画的。 “这么花哨？” 看完后，刘仁友给了评语让刘晓玲无语。 “这是运动服。有运动员平常穿的也有比赛的时候穿的。”刘晓玲道。 “十一伯，明年有个亚运会，我们国家第一次参加。我的意思是公社服装厂制作些样品出来，去京城联系下国家体委，看他们瞧得上不。如果没问题，公社服装厂就免费给运动员提供服装，出国比赛的时候就穿这些。” “免费？那要遭好多钱哦！”刘仁友摇摇头，有些不愿意。 服装厂今年夏天的裙装大卖，向阳服装厂在服装行业名声大噪。然后秋装和冬 第614章 再见老外 这天刚上班，梁艳进了办公室。 “刘所长，邮局在登记，问我们安装程控电话不，如果要安，安好多个。”梁艳问道。 “没得数量限制唛？” 自家的程控电话机厂还没有投产呢，邮局就在普及数控电话的安装了，难道还有比自己动作更快的？ “没得限制。不过邮局的说了，现在只是登记。”梁艳道。 嘁！吓刘晓玲一跳，还以为有人先建成了程控电话机厂咧。要知道电话机也要用芯片，没听邝院长说有人也定制了电话机芯片。 “等我想一下，你去嘛。” 抓起电话，刘晓玲便跟朱正坤老师打电话，询问那边几个厂的进展情况。 得知塑料厂和其他几个厂进度都差不多，起码还得三四个月才逐渐有工厂能基建完工，要想投产的话更得等。 也是，这才好久嘛，还是有点心急。 梁艳又进来了。 “有啥事唛？” “万连长来了。”梁艳道。 原来万连长就来问过，说是年底退伍的军人有些想到研究所这里打工，当时刘晓玲是答应了的。现在这些退伍军人回家过了春节又来了。 “请万连长进来。” 万连长和刘晓玲他们都熟，进来就对刘晓玲道： “刘所长，那几个兵都来了，问所里面准备怎么安排他们。” “万连长坐嘛。” 梁艳从隔壁端了一个茶杯过来，在刘晓玲这里拿开水给万连长泡了一杯茶。 “万连长，一共有好多人？” “有点多，一共是32个人。原来担任过班长、副班长的都有6个。” 万连长说着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32个人的名字。 万连长正要把名单递给刘晓玲，刘晓玲伸手拦了一下。 “万连长先麻烦你一下，帮我把政治思想过硬人品好的人勾出来，我想安排这些人负责安保工作。” 梁艳递给万连长一支圆珠笔，万连长趴在茶几上就开始勾。 “刘所长，要勾几个？”万连长问道。 “您勾12个嘛。麻烦万连长再把文化程度备注一下。” 这12个人要安排看监控。 “这有啥备注的？都是小学生，初中生都没几个。”万连长完全没觉得有那个区分的必要。因为就算是初中毕业的，那文化程度就跟小学毕业的没得区别，都只比文盲强点。 剩下这20个人只能安排物业管理了。 万连长也不管刘晓玲给这些退伍战士怎么安排，只要接收了就行。 “刘所长，我再帮你勾一样你看可以不？”万连长道。 “哦？万连长要勾啥子？”刘晓玲问道。 “我把几个家庭比较困难的勾出来。”万连长呵呵笑道。 “要得。”刘晓玲点头。 这32个人今天全都来了，就在办公楼下的院坝里。 万连长跟刘晓玲一出现在大门口，所有的人立马排成了三列的队形，看起来比老李原来那支部队的战士有气势得多了。 刘晓玲看了就比较满意。 万连长走到队列前，开口道：“同志们。” 下面就是整齐的“唰”地一声，全部都变成了立正姿势。 “稍息。” “今天，我就把你们交给刘所长了。希望你们在研究所里都好好的，不要丢了部队的脸面。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声音整齐洪亮。 天天训练的兵就是不一样，刘晓玲看得高兴。 按照万连长勾选的，刘晓玲念了12个人的名字，让他们出列站到了一边。这12个人要进监控室值班。 负责巡逻的选了10个人出来，万连长勾选的家庭比较困难的都全部选出来了。巡逻也有夜班补助，收入稍微高一些。 剩下的10人就安排进了物业，负责岛上的清洁卫生和其他一些打杂的事。 工作分配完，刘晓玲又训了话，欢迎这些退伍军人加入到研究所，同时希望他们能保持在部队时的优良作风，和研究所一起共同进步共同发展。 刘晓玲慷慨激昂地讲完话，场下的反响并不热烈。不是看她是老板的面子上，恐怕没有人给她鼓掌。 人家都是来打工的零时工，跟你研究所共同进步？共同发展？ 刘所长，您确定能同步？ “大家都去把行李搬过来吧。工作是安保和巡逻的去找李连长，是物业管理的去找小孙。”刘晓玲有些讪讪然道。 回到办公室，梁艳却跟着进来。 “艳子，有啥事吗？” “嗯……我觉得气垫船那里是不是可以安排一组男的？” “是哈，我咋个没想起呢。过几天嘛，我看下这些人的情况多。”刘晓玲摇了摇头，真是忘了这件事。 再一想，自己可能还决定不了哪个来当船员，上一次就是小孙向上级报告后，古主任他们亲自安排的人来。 “艳子，气垫船的新船员可能还是要跟小孙说，请他申请派一组男船员来。赵晓淑和黄香玉以后主要负责财务，尽量不出航。”刘晓玲对梁艳道。 王金玲可以继续担任船长，今后自己或梁艳乘船出差，至少能有两个女性一道。 又过了几天，卢俊从港岛赶回来了。 “那边有什么事么？”刘晓玲去接过行李，卢俊自己抓了毛巾就去洗脸。 “没啥事。” 因为卢俊联系上了内地的芯片加工单位，合资的数控机床厂使用了新的2微米芯片，一下子米国和欧洲都来采购数控机床。 但依照约定的市场范围，合资厂使用了2微米芯片的产品不能向欧洲和米国销售。通捷公司想采取迂回的方式供货，又怕内地知道后引起纠纷，便通知普华公司商议此事。 所谓迂回，就是在譬如东南亚、南美或其他非欧洲米国的地区找一家商贸公司向数控机床合资厂订货，然后转手卖到欧洲或米国。 “定下来没有？” “定下来了。主要是内地1微米芯片的数控机床还没上市，通捷公司认为这期间能赚一笔算一笔。”卢俊笑道。 刘晓玲听后便觉得自己把实验工厂定位成实习工厂有点问题。 这些新型机床总得有企业生产才行，不然这市场没法占领。 “卢俊 第615章 品牌赞助 空间里两个外星生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全是脱离樊笼后的兴奋。 “对了，今后你两个要出来的话躯壳可是没给我噢。” “刚才我买了一个洋娃娃，我就附在洋娃娃身上。275喜欢你的无人机，就让他附身吧。”这一次终于知道是483回的话了。 对了，得提醒他们一下，不要在网上买一大堆没用的东西。 “你们分性别不？”刘晓玲突然八卦起来。 “我俩还没到分性别的年龄。”483道。 “果然！这俩老外还真是幼儿期。”刘晓玲给自己的猜想点了个赞。 “好久能分性别？”刘晓玲问。 483想了想道：“按地球的时间来看，大约还要480年。” 刘晓玲叹息一声，对两人道：“那我是看不到你俩的婚礼了。” “能。”这回是275 说的话。 “刘，你没注意到吗？有时你用身体进空间，有时候也用意识进空间？”275道。 说到这，刘晓玲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上一世死后，不就是意识体遇上了十一妹的？ 按照275说的，只要自己死后不投胎不忘却之前的记忆，就能跟275和483 一样？ 这……这到底是地球先进还是275、483他们那个世界先进？ 刘晓玲突然想到，275他们那个宇宙如果发生了什么变故造成其他星球都毁灭了，就剩下275 他们一个星球，是不是文明就要重新来过？ 275那个意识体生存的星球，没了其他世界给他们提供基础的物资，他们还能活下去吗？譬如：飞船的能量、耗材还有躯壳等等。 只是，能管理意识体的地府又是个什么组织？ 刘晓玲一下子脑筋混乱了。 等刘晓玲回到渝都，牵着冬儿在西区动物园游玩的时候。刘晓玲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275跟483特么的估计就是穿着躯壳，被小飞船送到小行星或流星上来到的地球，而送他两个到小行星的小飞船还要被收回重复利用，所以米国怎么找也找不到所谓的宇宙飞船。 “哈！哈！哈！”刘晓玲大笑。275所在的世界一定是个极为破败的世界，现在那个星球除了运送人到流星上的小飞船和寄居用的躯壳，估计啥都没了。。 不过这两小子能上网，倒要仔细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侵入到网络中，记得有些科幻片就是这样演过的。 “483，帮我买杯饮料。”刘晓玲对正看得入迷的483道。 看见483附身在洋娃娃身上笨拙地开机、交易，刘晓玲这才又放下了心。 在渝都家里住了两天，刘晓玲决定回广明岛了。 这一次涨工资，刘仁贵非常老实，如实地告诉了边月冰自己每月的收入情况。边月冰决定不跟刘晓玲去广明岛，继续在西区照顾老公。 “妈，真的不去岛上？正是花开的季节哦。”刘晓玲问边月冰，刘仁贵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 刘仁贵就怕边月冰又跟着大女子走了，顺带着外孙也要被带起走。他不敢出言反对，大女子是他的金主，工资上交后，每月的烟钱酒钱都是大女子在拿。 边月冰肯定知道大女子拿钱给他的事，所以一分钱的工资都不给他留，说是给晓军结婚用。 刘仁贵都想骂人了，晓军结婚差那点钱？他姐姐是配像的？ 刘晓玲开车去了广明岛，这才发现一路上都在修路，这条水泥路直通到广明厂。 种种迹象表明，政府真的有钱了。 跟着一辆拉材料的卡车，终于开到了位于二塘小学的岔路口。从这里到广明镇没有动静，还是土路。 路过学校工地，刘晓玲下车去看了一下。 正在搞装修和平整校园场地，等着办公家具和课桌到了，学校就可以开学了。 “王主任，课桌这些订了没有？”刘晓玲问过来的王同胜道。 “订了，小廖还去家具厂看过样品。”王同胜指了指廖斌道。 “还有几个月，不着急。教师宿舍的床和柜子都要准备好……”刘晓玲没来过工地现场几次，既然来了就多啰嗦几句，免得给人不重视的印象。 既然看过了学校，刘晓玲决定要一视同仁，也去实验工厂的工地去看一下。 小孙不在，只有一个现场负责人在管理。刘晓玲跟他不熟，在工地逛了一圈便开车上了广明岛。 刘晓玲没在岛上的时候，梁艳基本上就是常务代理的角色，遇到不能处理的事便给刘晓玲打电话。 看见刘晓玲回来了，梁艳便过来找她诉苦。 “看不得你那个样子，嗲给哪个看嘛！”刘晓玲给了梁艳肩膀上一捶，然后去沙发上坐下来歇息。 今天上午有点忙，开了半天的车，都下午了还没有吃中午饭，又发扬一不怕苦、而不怕……那个的精神，还去看了两大两个工地现场并做了重要指示。 就是没人表扬自己。 都怪自己是老大！ 梁艳这才仔细看刘晓玲，看样子确实有点累了。 过去给刘晓玲倒了一杯凉白开。 “说嘛，有啥子事？”刘晓玲坐下来喝了口水，感觉舒服多了。 “人家怀孕了。”梁艳小声道。 “怀孕就怀孕……啊！真的？”刘晓玲突然反应过来。 梁艳也是，说那么小声做啥？还以为背后悄悄说的别人。 梁艳点点头。 “几个月了？” “应该有两个月了。” “没去厂里医院做个检查？” 方圆百里，除了市里的大医院，医疗条件最好的就是广明厂职工医院了。 “还没去。”梁艳道。 刘晓玲果断闭嘴。 她估计梁艳正等着她问为什么没去，然后梁艳就说自己不在家，忙！没搞得赢去检查。自己就要背责。 呵呵！套路。 “艳子，明天你跟李连长坐船去厂医院。渝都市到广明厂正在修路怕过不去，不要坐车去厂里面。”刘晓玲道。 “赖皮！”梁艳嘟囔了一句，果然是套路等着刘晓玲，但刘晓玲没上套。 “下了码头后在车间里面找个电瓶车送你去医院……”刘晓玲叮嘱道。 “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