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吐后,满朝文武找孩子他爹!》 第一章 太子当场孕吐了! “五洲之乱,不知太子殿下可有何对策?” 恢宏巍峨的大殿之上,兵部尚书宋节礼眼含期待的看着左前方上首傲然站立的纤细身影。 见她回过头来,脸上立刻挂起三分讨好三分敬畏和四分钦佩的笑容,“殿下可是有了良策?” 满朝文武,包括坐上天子,均将目光投注在那道身影之上。 风无忧一睁眼,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目光吓得差点晕过去。 “太子殿下?”见她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宋节礼愣了一瞬。 风无忧:“???” 太……子? 她这是顺着清明河飘到横店去了? 即便如此,那也应该喊她公主啊,怎么还连性别都给改了?! “你们呕……” 本想辩解两句,谁知刚开口,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没忍住,哇地一声呕了出来。 宋节礼:“???”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居然把太子给丑吐了吗? 一通狂吐,风无忧头重脚轻,脚步虚浮,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水,整个人都不好了。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脸色一变,蹭地站起,急匆匆跑下高台,“煜儿,你怎么了?” “来人,快宣太医!”太监总管福全追着皇帝过来,看太子一脸惨白毫无血色,赶紧高声喊了一句。 朝臣们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担忧写在脸上,实则却是各怀心思。 “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吐了?” “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还是中了毒?” “我怎么瞧着,太子殿下这吐的架势,跟我家娘子有点像。” “孙大人莫要说笑,你家娘子有喜,那是孕吐,太子殿下一介男子怎会孕吐?” “是是是,是我妄言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道清越温和如山泉叮咚的悦耳男声响起。 “孙大人这么一说,本王突然想起来,早朝前偶遇太子殿下,闲聊时听殿下说起,这几日胃口不佳,只酸梅和一些微酸的食物能勉强入口。” “孙大人的夫人,似乎也有过这般症状吧?” 孙大人:“……” 所以淮王殿下这意思,是在暗指太子当真是怀孕? 可太子殿下是男子,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淮王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风无忧身上。 如果太子,不是太子呢?! 察觉落在头顶不怀好意的目光,风无忧小心脏颤抖得几乎要窒息! 她这是穿了?! 可是为什么呢? 她不过就是完成了一台超高级难度的手术,开创了一下该项疾病手术治愈的先河,一时激动同意了朋友要给她庆祝的邀请,多喝了几杯而已,怎么就穿了呢?! 还有……说好的穿越必有记忆接收呢? 这又是太子,又是王爷的……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这她怎么在宫斗剧本里活下去?! 更要命的是,就目前情况来看,她还是一个怀孕并女扮男装冒名顶替太子的女娇娥! 卧了个大槽! 她愿称原主为作死界的天花板! 风无忧整个晴天霹雳,身形一晃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还好旁边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上她的手臂,忧心忡忡的喊了声,“殿下……” 风无忧抬头想要道谢,就被眼前之人无双的俊容晃花了眼。 好在她很快反应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眼下保命才最要紧,一眼锁定人群中一身龙袍的中年男子。 说是中年,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一张脸儒雅清俊,是个帅大叔。 风无忧一脸虚弱,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说道:“父皇,儿臣身体不适,还请允准儿臣先行告退。” 身为外科一把刀,她对产科也有所涉猎。 刚才朝臣和那个“本王”的对话,她几乎可以肯定,原主的确是怀孕了。 等会儿太医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诊出她怀孕,那才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所以她绝不能留在这儿! 皇帝眸光闪动,神情莫测的看着她,“朕准了,来人,送太子回宫。” 风无忧刚准备松一口气,就见一墨色锦袍,眉目飞扬俊秀白皙的少年郎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瞧着太子病情甚重,勤政殿距离东宫遥远,万一太子回宫途中病情加重,那该如何是好。不若先将太子移步后殿,待太医诊治清楚再说?” 他这番话可谓思虑周全滴水不漏,即让人觉得是全新全意为她着想,又不动声色将她想跑的退路堵的死死的,可谓阴险至极。 这小屁孩一看就不怀好意,定是宫斗剧本里觊觎太子之位的大反派。 如果目光能变刀子,风无忧此时已在对方身上戳出十七八个窟窿。 但她还得先过眼下这关。 留在这儿让太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她诊脉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风无忧飞快在脑海中思索着对策,“父皇,儿臣应该只是吃坏了肚子,并非大病,回宫休息半日便好,无需太医。” “太子身份贵重,即便只是小病,也马虎不得。更何况,太子并非医者,还是莫要早做断言的好。”黑衣少年步步紧逼。 有朝臣立刻附和道:“淮王殿下所言不错,太子殿下位高份重,若有闪失,必然动摇国本,还是慎重些的好。”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风无忧恨不得一个白眼翻到天花板上去。 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演什么聊斋呢! 不过这个淮王一直紧咬不放,她如果非要坚持回宫不在这儿看诊,反倒显得她心虚。 可她这情况,根本没可能瞒过太医。 风无忧暗暗在心里着急上火。 苍天啊,好歹她也算是救人无数,功德在身了,要不要这么玩儿她?!穿就算了,为什么要穿进这么复杂的环境里? 她只是一条醉心医术,不善交际,更不懂权谋城府的咸鱼而已啊! “不必多说了,来人,送太子回宫!” 就在风无忧觉得自己小命危已的时候,一道天籁之音响起,解救她于水火。 风无忧两眼放光的看向说话的帅大叔,只觉得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圣母玛利亚之光。 生怕朝臣们再反悔说些什么,赶紧一揖到底,“儿臣谢父 第二章 穿越第一天她有喜了! 风无忧被太监和宫女七手八脚扶上轿辇,送回东宫。 一路上浑浑噩噩思索着眼前局势,可是思来想去发现自己所知的信息不多。 而且受各种宫斗剧和小说的熏陶,让风无忧熟知一点,那就是深宫里危机四伏,皇家血脉亲情缘薄,动辄就是杀头灭族的大祸。 风无忧这条咸鱼瑟瑟发抖的被抬回了东宫。 刚被宫人扶着安置在软床上,准备歇口气,就见守在外间的小宫人打起帘子,一抹绯色纤影如蝴蝶般扑了进来。 那女子瞧着床上面色苍白,虚软无力的风无忧,吓得魂飞魄散,如花似玉的脸霎时血色褪尽,“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殿下……” 风无忧有些头疼的掐了掐额。 草率了,原主不是天花板,这根本就是冲破天际! 这太子连枕边人都有了,穿帮风险如此大她都敢冒充,简直了! 多说多错,她现在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若非必要,还是别开口的好。 于是风无忧干脆冷着脸闭上眼睛,一脸被打扰的不耐。 果然,立刻听到有宫人小声劝着那女子,“娘娘,您别太担心了。陛下已经宣召了太医,且让殿下先歇息片刻吧。” 那女子似有不舍,目光千回百转的在风无忧身上略过,半晌说了一个“好”字。 风无忧闭着眼睛,在脑子里思索着。 娘娘?也就是说这女子不是太子妃就是太子侧妃了?! 也不知道这太子到底多大,就连妃子都有了。 刚才她粗粗一瞥,那女子瞧着不过十五六岁,含苞待放的年纪,就被人嚓的给掐了,造孽哦! 还有原主,到底哪儿来的胆子,敢冒充太子? 还在她有可能怀孕的情况下…… 难道,原主也结婚了吗? 毕竟,古代教条对女子极为苛刻吗,原主不至于跟人婚前苟合吧? 所以,她应该成过亲的,吧…… 风无忧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她没能接收原主的记忆,完全理不出个头绪。 恨不得试试看一头撞死,能不能再穿回去,可这种事情只是概率,谁都不敢保证。 万一没穿回去,她岂不白死?! 但活着,哪天被拆穿了,不一样是死…… 风无忧佛了,直愣愣一躺。 算了,爱谁谁吧! 就在此时,殿外响起小太监尖细的唱报,“陛下驾到。” 刚刚准备躺平等死的风无忧突然间求生欲爆棚。 她隐约有一种感觉,皇帝说不定跟她是一伙的。 就算不是一伙,也必然对她这个“太子”十分宠爱,否则不会在那般境况下,还一意孤行的维护她,送她回东宫。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如果能抱紧皇帝这条大粗腿,说不定她还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她没有原主记忆这点比较糟心,看来,得想个法子合理的让自己忘记一切…… 就在凤无忧思索方法的时候,一身明黄的皇帝从外间转了进来。 风无忧赶紧下跪请安,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人高的陶彩釉瓶,登时有了主意。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女性,只在祭祖时跪过先人祖宗的风无忧,为了能在这陌生又复杂的时代里苟住性命,心(骂)、甘(骂)、情(咧)、愿(咧)的跪了下去。 皇帝大步过来,虚扶一把,“身体不适还讲这些虚礼作甚,快快起来。” 风无忧从善如流的起身,“多谢父皇。” 起身过程中,身子恰到好处的晃了晃,而后一头朝陶彩釉瓶栽过去。 只要她能给自己开个瓢,就可以借口失忆,光明正大的重新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 “殿下小心。”跪在他身后的小太监直接膝行飞冲过来,做了她的肉垫。 风无忧:“……” 千算万算,没算到古代下人们护主的决心。 “煜儿,没事吧。”皇帝一脸关切,福全赶紧过将她扶起,“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太子殿下去床上躺着。” “父皇,儿臣没事。”风无忧想哭。 “站都站不稳了,还说没事。”皇帝脸一沉,扭头朝门外吼,“太医呢?怎么还没到?” 风无忧巴不得太医这辈子都不出现,然而下一秒就被现实打脸。 一个小太监躬身领着个拎药箱的老者进来,“陛下,太医到了。” 皇帝脸色稍霁,“太医,快,给太子看看。” 风无忧已经被福全亲自扶着重新躺回软床上,闻言差点崩溃,忍不住还想再挣扎挣扎,“父皇,儿臣真的没事,无需太医诊治。” 这一诊,诊出她女儿身还怀孕,她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她还不想死! 风无忧跟扞卫自己清白一样,死活不愿让太医诊脉。 然后就听皇帝袖摆一挥,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太子妃,你也先下去。” 风无忧就见绯色宫装的女子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又看看皇帝,终是不敢多说什么,福身行礼退了出去。 太子寝宫的宫门被关上,皇帝脸上莫测的神情变化一番,“忧儿,这里已没有外人,快让太医给你诊治诊治。” 风无忧瞳孔缩了缩。 忧儿?她分明记得,大殿之上皇帝喊的她煜儿…… 难道说,皇帝早知道她女扮男装,更甚者,这根本就是皇帝授意的行为? 这么一想,压在风无忧身上的巨石便松了一半。 但前者和后者还是相差很多的,风无忧咬了咬后槽牙慢慢伸出自己的手腕,随后便见福全拿了方帕子出来,盖在她的手腕上。 果然,皇帝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 太医蹙眉诊治片刻,脸色变了几遍,欲言又止的看着风无忧,目光又惊又恐。 风无忧刚刚落了一点的心又咯噔一下悬了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公主究竟怎么了?是吃坏了肚子,还是当真中毒了?”皇帝见他许久不说话,不耐催促。 太医哆哆嗦嗦的起身往后一退,跪趴在地上,“回禀陛下,公主她、公主她……有喜了!” 一语惊四座,满室静默。 看着皇帝一脸被雷劈的震惊,风无忧麻了。 完了,芭比Q了 第三章 父皇,要为儿臣做主啊! “放肆!”皇帝震惊到手指都在颤抖,“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 “公主连驸马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喜?”皇帝指着太医,怒气全写在脸上,“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公主到底怎么了?” 太医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搞得风无忧想跟他通个气都不行。 看他浑身跟触电一样抖个不停,风无忧觉有些不忍。 但凡这太医不那么正直,稍微奸滑一点,都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说,可她不敢开口提醒啊! 要是一提醒,火直接烧到她身来,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呢! “陛、陛下,公主殿下确、确实是有喜了……”太医低着头跪伏在地上坚持道。 果然,这个太医是个不太聪明的直肠子。 皇帝踉跄两步,差点摔倒,好在福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陛下……” 皇帝脸色铁青,凌厉目光刷地看向风无忧。 风无忧脖子一缩,“父皇,你听我狡辩……啊不是,你听我解释。” 皇帝目光阴沉的看着她,不说话。 风无忧嘴唇蠕动了半天,却欲哭无泪的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她只能破罐子破摔,“父皇,此事……您能当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皇帝的脸已经黑的不能看了,“你别告诉朕,你要护着那登徒子?!” 风无忧心想,她连那登徒子是谁都不知道,不想护也得护啊。 不过别看皇帝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但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小心呵护的白菜,不知道被哪家的猪给拱了的愤怒,并非是针对原身。 风无忧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都说皇家无情,但这皇帝对原主这个女儿似乎真的是疼爱到了骨子里了。 毕竟在古代,未婚先孕这种事是要被浸猪笼,被天下人耻笑的大罪。 可皇帝看她的眼神,没有鄙夷厌恶,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意。 要是她这会儿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是死扛着不说那野男人是谁,是不是就能暂时把这关先过去? 风无忧眼眸低垂,默默在心里衡量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殊不知她这模样落在皇帝眼中,那就是不管不顾非要护着那野男人的样子。 登时把皇帝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现在只想把那胆大包天的王八蛋揪出来,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以泄心头之恨! “来人……”皇帝气蒙了,就要吩咐人去查。 “陛下……”福全一听,慌忙劝道,“陛下三思啊!” 福全隐晦目光饱含深意的落在风无忧身上,欲言又止。 皇帝立刻反应过来,一时间脸色阴沉滴水,他被气的昏了头差点误了大事。 福全冲推门进来的侍卫摆手示意他们出去,等到殿门重新被关上,这才躬身劝道:“陛下,公主殿下心里,想必还在跟陛下您怄气呢,便是有委屈也定不肯跟您实话实说的。奴才认为,此事不妨交由秘司局暗中查探。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消除大臣们心中的疑虑,尤其是……淮王殿下。” 皇帝也冷静了下来,回头目光晦暗的看着风无忧,眸底光芒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尽管心里疑惑重重,但风无忧看到皇帝晦暗的眼神,赶紧摆出一副“我很委屈但我就是不说”的倔强模样,完美配合那总管太监的话。 皇帝盯着风无忧看了快一炷香的时间,要不是做医生被练就的镇定,风无忧早就自动露馅了…… 不过就算如此,现在的她也只是勉力强撑。 好在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听见皇帝重重叹了口气。 “福全,你们先下去。” 福全赶紧躬身,领着死里逃生还有些懵的太医退了出去。 一时间,寝殿里只剩下皇帝和风无忧两个人。 没有其他人转移注意力,风无忧心虚的骂了好几声MMP,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惶恐不知所措,却又梗着一口气不想低头的模样,“儿臣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父皇可要杀了儿臣?” 闻言,皇帝脸色又是一变,声音冷寂,“忧儿你……”却在觑见她眸间的水光时,到底还是心软了,“朕知道,你还在怪父皇强行让你冒充你太子哥哥。可太子失踪,兹事体大,很可能动摇国本。逸儿又一直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若让他知道煜儿出事,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这皇位之下,已经埋了不知多少风家人的尸骨。我实在不忍看他们兄弟相残,不忍一姓之人的杀戮继续下去,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朕知道,此事委屈你了。” 从皇帝的话里,风无忧又get到几个关键信息。 原主跟她一样姓风,且从皇帝之前的称呼来看,很可能跟她同名同姓。 她之所以会冒充太子,是因为真正的太子失踪,皇帝为了防止其他人对太子之位生出非分之想,所以让她冒充。 这么看来,她跟太子应该是一母同胞,长相相同的龙凤胎,否则不可能瞒天过海。 而那个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逸儿,应该就是在早朝上对她步步紧逼的淮王了。 最要紧的是,皇帝能对她说出这番剖白,可见对她的重视,这可能是她目前最大的倚仗,所以她自然要回应这份重视! 风无忧一脸动容的扑进皇帝怀里,哽咽着抱住他,“父皇,儿臣其实从未怪过父皇。” 皇帝搂着她,拍了拍她的背,“那你告诉父皇,那混账东西是谁?” 风无忧脸上的动容瞬间凝固。 妈的,草率了! 风无忧脑子转得飞快,简直比当初为病人计划手术方案时还要耗神百倍。 堂堂太子居然会失踪,背后定然藏着极大的阴谋。 那些人既然想要除掉储君,那自己这个冒牌货肯定也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眼下唯有祸水东引,把皇帝的怀疑转到别人身上,才能争取更多时间搞清楚一切。 想到此,风无忧从皇帝怀里退出来,红了眼睛,委屈的喊了一句,“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第四章 狸猫换太子 风无忧揪着皇帝的衣袖,眼泪像珍珠一样,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她忘了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过,说这样的哭法最让人心疼…… “父皇,儿臣、儿臣并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失了清白……” 皇帝瞧着她一脸羞愤,心中有所猜测,语气冷了几度,“此言何意?” 风无忧梨花带雨,哭到哽咽,“自儿臣扮太子哥哥以来,日日担心会被戳穿,所以事事小心、时时谨慎,便是睡着时也不敢有丝毫放松。可没想到,竟还是着了他们的道。” “你的意思是说……” “父皇,太子哥哥失踪一事,父皇可有查到什么线索?”风无忧红肿着一双眼睛看着皇帝。 皇帝面色沉凝的摇了摇头,“未曾。” 风无忧松了口气,不遗余力的泼脏水,“父皇,那些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绑走太子哥哥,要对儿臣这个冒牌货做些什么,想必也是易如反掌。今日若非儿臣恶心呕吐,太医断出儿臣有了身孕,儿臣亦不知、不知儿臣早已……” “儿臣身为公主,却莫名失了清白,令皇家颜面扫地。若非想帮着父皇稳固朝纲,儿臣、儿臣恨不得立刻饮鸩自尽。” 风无忧满脸痛失清白不愿苟活的痛苦,看得皇帝心如刀绞。 “忧儿,莫要胡说!你是大盛公主,身份尊贵,谁敢说你半句是非?!”皇帝霸气维护,“忧儿放心,朕定会揪出这幕后主谋,将他千刀万剐、存磔至死,为我儿出气!此事,朕也会下令不许人提起。无论发生什么,忧儿依旧是我大盛最尊贵的小公主!” 风无忧掩面泪奔,“儿臣叩谢父皇!” 心里忍不住长舒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忧儿你好好休息。东宫之事……” “父皇放心,儿臣再如何痛不欲生,也定会以大事为重。”风无忧一脸强撑的表忠心。 皇帝看她的目光又软了几分,几番欲言又止,最终也只化为一道轻声叹息,“是父皇对不起你,父皇定会补偿你的!” 如果不是他非要让忧儿顶替太子身份,稳定朝堂,忧儿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 风无忧强忍沉痛,乖巧摇头,“儿臣不需要父皇补偿,只要能让朝堂安稳,给父皇争取更多营救太子哥哥的时间,儿臣便是死也甘愿。” 先是太子失踪,现在又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无故失了清白,背后之人能在皇宫之内如此肆意行事,看来是他太久没有整肃这座宫城了! 皇帝心中的怒气被推到顶峰,又安抚了风无忧两句,转身离开。 一出寝殿门,皇帝便低声吩咐随行身侧的福全,“飞鸽传书夜枭,让他快马回来见朕。” 福全眉梢一动,身子不自觉又低了一些,“奴才遵旨。” 寝殿中,风无忧整个人虚脱一般瘫倒在床上,望着明黄绣祥云图案的帐顶发呆。 两眼一抹黑的去扮演一个人,真的是太累了,而且没有之前的记忆,分分钟都有暴露的危险。 这次她算是蒙混过去了,但下次未必还有这样的好运,她得尽快想办法了解清楚太子跟原主平日的性格喜好为人处世才行…… 风无忧裹着被子想办法,谁知想着想着,居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朦胧间,似乎听到了琴声,袅袅清脆,悦耳绕梁。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桃花林中。不远处一株桃树下,一袭白衣,玉冠束发的男子盘腿而坐。 在他膝上,放着一把造型别致的古琴。男子如玉般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琴弦,琴声悦耳叮咚,叫人难忘。 男子微微垂首,看不清他的五官,但仅凭一张侧脸,已是好看到令人尖叫的程度。 尤其那双狭长含情的桃花眼,眼尾上挑,像是有无形的小钩子,能把人的心给勾过去。 绕是一贯把人体当标本看的风无忧,也忍不住被这张脸勾得嗷嗷叫。 这是什么神仙颜值?她这是做梦梦见桃花仙了吗? 风无忧正准备上前,想看得更清楚一点时男子忽然抬起头来。 清隽俊美的五官完全呈现在她眼前,甚至还看到清那男人右眼尾下一颗褐色的泪痣。 风无忧没忍住,捧心低低的叫了一声。 她实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对着一个梦里的人犯花痴。 果然,单身三十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就那群凡夫俗子,哪能让她心动! “忧儿,过来。”正花痴呢,那男子突然展颜一笑,朝她招手。 风无忧登时被迷的七荤八素,抬脚就要过去。 谁知,一个穿着明艳宫装的女子突然从身后跑出来,朝那男子飞奔过去。 风无忧愣了一下。 她眼睁睁看着那宫装女子跑到白衣男子身前,欢快的嗓音如黄莺婉转,“南风,你怎么在这儿?” 那男子微微抬眸,目光温柔得似能掐出水来,浅笑看着宫装女子,唇瓣阖动,似乎说了什么。 正当风无忧想走过去听清楚一点时,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如坠万丈深渊,猛地惊醒过来。 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脑袋里尖锐的痛让她不适蹙眉。 梦境里白衣男子的脸变得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很帅,惊为天人的那种帅。 还有那男子的名字叫南风,倒是个雅致诗意的好名字。 “殿下,您醒了?”身侧突然响起的尖细嗓音,将风无忧的神智拉回。 她扭头,就看见旁边站了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身上穿着太监服,颜色略深,想来应该是在太子身边伺候的总管太监。 风无忧收敛神色,冷淡的点了下头。 冒名顶替,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日常伺候在原主身边的,尤其她还没有记忆,不知道太子平时是个什么样子,简直压力山大。 不过太子嘛,一国储君,肯定是要端着储君威仪的,再加上皇帝对他的重视程度,必然不是个无能庸俗之辈。 目前,先照着这种方向去演吧。 风无忧翻身下床,“几点……本宫是说,什么时辰了?” 第五章 他是本宫的老相好? 那太监总管躬身托着风无忧的胳膊,毕恭毕敬的道:“已经申时了,殿下足足睡了三个时辰,可把太子妃和奴才给急坏了。” 风无忧没说话,心中微微有些吃惊。 她以为自己只是眯了一小会儿,没想到居然睡了六个小时。 但是为什么她睡了这么久,身体反而更疲惫呢? “殿下,晚膳还要等些时候,可要先用些茶点?” 被这么一提醒,风无忧还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遂点了点头,在软榻上坐下来。 那太监转身要去吩咐,没想到殿门被人敲响了。 “德禄总管,太子殿下可醒了?左相大人来了,说是想入殿内探望殿下。” 德禄看着风无忧神情冷淡,恹恹的模样,笑着开口,“殿下,左相大人与您一向交好,定是担心殿下身体,这才赶来。殿下,您要不还是见一见?” 风无忧想骂! 她感觉自己现在在掉马边缘疯狂徘徊……这些人就不能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让她先多少了解一点? 这要是来个关系不好的,她还能应付应付,可这一向交好的,就难搞了啊! “让人带他去前厅,本宫稍后就去。”风无忧叹口气,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德禄,让人伺候本宫更衣。” 她现在还穿着就寝时的中衣,自然不能出去见客。 虽然一把年纪了让人帮忙穿衣服有点别扭,可一来她这个身份就是别人伺候惯了的,突然不让人伺候反而惹人生疑,二来古代的衣服她也不会穿,干脆既来之则安之的享受了。 “是!”德禄躬身领命,转身出去打开殿门。 几个貌美如花的小宫女鱼贯而入,很快捧来衣衫,伺候风无忧把外杉穿上。 又来两个手巧的,将她一头长发挽成发髻,用太子珠冠束好。 风无忧一边感慨这太子身边伺候的人颜值都很高啊,一边心里好奇她附身的这个公主长什么样子。 她刚才看了半天,也没在寝殿里看见个铜镜啥的,不然还能照一照。 不过看皇帝的长相,她的长相应该差不到哪儿去才对…… 风无忧收拾停当后,就去前厅,路上她闲来无事般开口,“德禄,你在本宫身边伺候有多久了?” 德禄没想到太子突然有此一问,微怔之后躬身答道,“回禀殿下,奴才自八岁起入东宫,距今已快有二十年了。” “哦,竟这般久了。”风无忧歪头觑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那本宫问你,在你心中,本宫是个怎样的人啊?” 德禄闻言,一脸惶恐,“殿下……” “你怕什么,本宫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风无忧解释道:“本宫身为东宫太子,日后是要继承这大盛江山的,压在本宫身上的担子很重。本宫亦需日日省察吾身,方能更好的为百姓谋福。” “不过当局者迷,自省亦会有所疏漏。所以本宫需得问问身边人,这样才好万无一失。阿谀奉承的话你就不要说了,本宫想听的是实话,可懂?!” 德禄总觉得太子殿下今天怪怪的。 虽然殿下平时也是心系百姓,但躬省自查这种事,一向有太子三师和太傅为殿下处理,何时轮到他一个小小太监总管了。 可转念一想,殿下会这般问,正正表明了殿下对自己的信任。 德禄心中开心起来,面上还是有所克制的带着三分惶恐。 “殿下温文宽厚,贤德圣明,心系百姓朝堂,鞠躬尽瘁。自代陛下处理政务以来,生怕耽误了朝政,每日只歇两个时辰。百官们都说,日后殿下继承大统,必然同陛下一样,是一位千古明君。” 德禄说话时,风无忧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落在他身上。 她曾在国外进修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虽不说精通,但对微表情的把控也算有所小成,所以很轻易的判断出德禄所言,是发自内心并非刻意奉承。 也是,皇帝是个明君,选出来的太子必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毕竟能说出“一姓之人的杀戮不能继续下去”这种话的人,必然不会选一个残暴冷情的人做储君。 “本宫也希望,本宫能成为一代明主。”风无忧感慨一句。 一个好皇帝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是极为难能可贵的事。 “那左相呢?你认为左相为人又如何?”风无忧接着问道。 德禄想了想,“虞大人虽为人清冷了些,却是世间少有的俊才。殿下常说,虞大人是国之栋梁,日后会是殿下您的左膀右臂。” 风无忧垂眸盖住眸底情绪,看来这个左相是个冷漠且能力出众的高岭之花。 对待这样的人,太子必然对他礼贤下士、格外亲近,才能融化冰山与之交好…… 看来,她还得想办法套出这个左相的名字和出身才行。 “嗯,左相的确是人中之龙,不可或缺。”风无忧顺势夸赞一波,眼珠转了转,“话说,德禄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可知虞卿名字有何来意?” 德禄苦着一张脸,“殿下这是要考教奴才的学文吗?奴才哪里会懂,不过奴才倒是偶然听殿下提起过,虞大人的南风二字,取自《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一句中。” 南风? 虞南风? 风无忧猛地想起梦境中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便是叫南风! 她一直以为,那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春梦,现在实实在在的听到现实中有人叫这个名字,叫她如何能不震惊?! “殿下?”德禄见她突然站定不动,脸色变化不停,看着自己的眼神又凌厉又复杂,一时觉得心惊,“殿下,可是奴才说错了什么话?” 风无忧快速按捺下情绪,恢复了一脸淡然,“没有,本宫只是惊讶于本宫随口一说,你竟还记得。” 德禄立刻弓着身子表忠心,“殿下说的每句话,奴才都记得。” “就你会说话。” 风无忧不咸不淡的夸了一句,任由德禄领着她往前厅走,脑中思绪翻涌。 如果她之前的梦不是梦的话,那她看到的那些画面,有可能是原主的记忆? 所以,她并非不能接收原主记忆,而是必须睡着后 第六章 妥妥的黄金单身汉啊! 东宫正殿。 德禄扶着风无忧走进去,殿内装潢富丽,大气磅礴,转过山水屏风之后,便是几张依次排列的梨花木套桌。 她走进去的时候,虞南风正在看书。 身旁站着一位宫女,手上端着茶盏轻轻的放置在他面前。 风无忧驻足观望起来。 虞南风不愧是是左相,身着紫袍,配金鱼袋,长发高束,头戴七梁冠。 狭长的眼眸垂下,身形修长,坐姿挺拔,形似一颗坚挺的青竹,宁折不屈。 梦中那双纤细的双手捏着书本,翻动间,骨节屈起。 风无忧这条万年单身狗,心中也忍不住土拨鼠叫! 光是在梦里看见就已经为对方的容貌所倾倒了,没想到现世里的真人更加漂亮! 仔细去看,甚至还能看见对方眼底带着淡淡的青紫色。 不过这并不影响对方的美貌,反倒是让她升起一种怜惜之情。 而且对方身居相位,足以说明虞南风这个人,不仅外貌优秀,而且智商也冠绝天下士人。 放在现代妥妥的黄金单身汉! 风无忧微微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她怕自己欢喜得叫出了声儿。 虞南风早就注意到风无忧过来了。 他合上书本,将书搁置在手边的桌案上,悠然起身,对风无忧拱手行礼,“太子殿下。” 风无忧还没怎么样,倒是扶着她的德禄反倒是压低了脊背,不敢去看他。 “免礼。” 对方拱手一直未起,她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对方抬起头,眼中似有疑惑,“殿下方才…….” 对上虞南风的眼神,风无忧心中一紧。 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她就露馅儿了吧? 那您的智商也太高了,有点吓人啊! “咳,孤近日身体不适,神思倦怠,一时走神让左相见笑了。” 她紧握双拳置于唇边,压抑着声音发出低低的咳嗽声,一副我病了,你想多了的表现。 “殿下多多保重身体。” 虞南风随口关心了一句,便说到此行的目的。 “臣此此次前来,是为五洲之乱,臣偶然听闻淮王有意令他麾下奉节将军杨铎出战,不知殿下心里可有定数?有无举荐的人选?” 他微微皱着眉头,他与太子的妹妹青梅竹马,也同太子本人交好,自然是希望处理五洲之乱的事。 能让太子这方得利,而且他担心以淮王的性子。 说不定镇压当地祸乱时,会动用一些不必要的手段,那岂非是要乱了天下民心。 百姓于皇室,如鱼得水,二者相生相依,不可偏离一方。 他目光紧锁着风无忧,等她拿个主意。 风无忧:阿巴阿巴阿巴(痴呆)什么五洲之乱?我没听过(抓头发) “额……这事儿,孤也在考虑。” 风无忧听到虞南风的发问,立刻从对他外貌的惊艳中惊醒过来,她强稳住心神,假作镇定,实则小腿肚子一阵发抖。 完了完了,她怎么知道五洲是哪五洲,她只听过米国五洲电视台,虞南风现在说的东西是什么! 风无忧抬眸,对上对方的眼睛,她仿佛从对方波澜不惊的眼神里看出了山雨欲来的意味。 “这事儿,左相是怎么想的?” 她选择把皮球踢回去,都是太子了,还需要什么事儿都自己琢磨吗? 那养这么多大臣做什么!光拿粮饷不办事儿的吗? 风无忧端起宫女刚送来的茶盏,借着饮茶的动作,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 “臣以为,家令寺丞柳荟可为按察使司按察使,负责督办震乱之事,负责镇压祸乱的主将便由佐领葛黎任领,此人擅长正面强攻,用于镇压五洲,实在再合适不过。” “左相说的是,只是这事还需父皇同意,朝臣们认同才可促成,不过孤会力保此二人出任,左相放心。” “是,臣遵旨。” 虞南风低头应是。 风无忧不敢抬头多看他几下,唯恐自己让人看出端倪来。 什么按察使司按察使的,她脑子里一团乱,根本都不知道这些官职代表什么。 只是,虞南风既然是向着她的,而且做梦的时候,又梦见过对方,那大概对方是可信的吧? 风无忧低着头,她现在的身份尴尬,皇帝让公主假扮太子,弄不好就要被戳穿! 而她更悲惨,她是个魂穿公主去假扮太子的间谍的间谍,双从间谍不外如是。 真不知道以前的革命烈士,那些底下党员都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她现在就已经觉得自己心血快榨干了,人也要被绕晕了。 殿内一时沉默下来,风无忧不敢多说话,怕被人发现她是个冒牌货。 虞南风心里揣着事儿,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心事上,两个人每一个开口的,气氛眼看着尴尬了起来。 “臣,还有一事想问问殿下。” “什么?” “公主殿下近日卧床修养,身体可有好转?” 虞南风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心上人了,说心里不着急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身为左相,一举一动都受人注意,自然不可随心所欲。 但是想到那个活泼灵动的小姑娘,他的心就软了。 风无忧眼神一凌! 好家伙,难道是你! “她最近是有些好转了,不过还是需要静养,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风无忧勾起嘴角,努力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巴不得虞南风快点说。 可惜,她问完之后,对方便沉默了,低垂着眉眼,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看得她着急死了! “自从宴会之后,臣便没有见过公主了,因此有些担心,而且臣与公主殿下毕竟从小关系亲厚,自然也该关心。” 好家伙!原来是青梅竹马! 风无忧喘了口气,她总觉得真相就在眼前了。 瞧瞧,两个人青梅竹马,又是宴会,宴会上喝多了酒,那可不就是,嗯?懂吧! “说起来,公主便是宴会那日吹了风着凉之后,回去后才病倒的,左相与公主,确实是有段时间没见过了。” 公主和太子分明是两个人,而太子消失,公主病倒,这两件事在风无忧这里,完全可以联系起来,她已经大致猜出皇帝让公主假扮太子的时间了。 第七章 孩子亲爹来历肯定不一般! 虞南风抬头,对上风无忧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忽的一凌。 他虽然同太子交好,这位也一向温厚,可他毕竟是惦记上了对方的妹妹。 因此心里很没有底气,映照在风无忧的眼里,这种心虚就更加可疑。 “是,臣确实想去探望公主。” 他说着,看了一眼风无忧的表情,咬牙道:“是臣僭越了。” 风无忧没说话,盯着虞南风,开始琢磨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身为臣子,却想去后宫探望公主这事儿僭越了? 还是他做了什么其他僭越的事儿? 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故意做出沉思的表情,语带沉重的说道:“如今恐怕不行,忧儿感染风寒才好,她这次不知怎么了,病情老是反复,太医嘱咐了,不可接触陌生人。” “怎会如此?” 虞南风脸上表情一变,似有惊恐含在眼中。 风无忧知道的,在古代,一点点风寒都是能要人性命的,特别是在青霉素没有生产出来之前,风寒的致死率也不低。 毕竟风寒只是一个引子,它会引起人体的各种并发症。 所以,她想通过这点来试探一下虞南风对原身的感情究竟怎么样。 是真心的,还是身为世家为了维护表面的荣光,而想要跟皇室拉好关系,才故意这样装出来的。 风无忧在现代里见惯了那些仗着一副好皮囊就胡作非为的渣男。 而且虞南风身居左相之位,能爬的这么高,除了出身之外,肯定是因为他心里有对权势的向往,才会这样。 她不敢去赌一个年纪轻轻就身居左相之位的人,会对皇室的公主有几分真心。 风无忧的目光从对方的脸上扫过,虞南风因为她的那句话,而紧皱眉头。 美人蹙眉,她心里看了只觉得痒痒,对方那张天仙似的脸。 皱起眉头时,眼角的小痣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弱感,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引人犯罪的诱惑力。 “左相,还想去见忧儿吗?” 虞南风低下头,心里的对风无忧的思念日日加剧,可是他又不希望风无忧出事。 因此便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头道:“罢了,还是让公主多休息休息。” “左相心系皇室,本宫十分感谢。” 风无忧装出一副感动的表情,又撇了他一眼,继续试探,“不过,左相与忧儿也有许久未见了,对忧儿又如此挂念,本宫总觉得,不带左相去探望忧儿,有种拆散了一对相爱之人的愧疚感。” “殿下慎言。” 虞南风脸颊上飞起淡淡的红晕,但是礼仪姿态依旧做的到位。 他弓着腰,对风无忧道:“公主是君,臣自然只有尊敬公主,爱护公主的份儿,殿下此举也是为了公主好。” 他忽的低垂下眼眸,露出落寞的神色,“等公主好了,臣再去探望也不迟。” “嗯,左相能如此想便是忧儿之幸。” 风无忧点点头,知道她身份的,看到她跟虞南风的对话肯定要裂开来。 因为她就是公主殿下本人,但是当着虞南风的面胡说八道,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哪里像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样子。 “殿下,那臣先告退了。” 既然探望公主的事办不成了,五洲之乱的事,太子又答应了会举荐东宫的人出任。 虞南风也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因此便站起身想离开。 风无忧点点头,“左相慢走。” 虽然她现在很着急想知道孩子的亲爹是谁。 可是从虞南风这里,她只能看出对方对原身十分爱慕这一点。 别的一点也打听不出来,而且对方只肯承认宴会的时候见过公主,之后便不曾与公主相见。 所以,她抚上自己的小腹,这孩子才一个多月,也就是说孩子亲爹肯定一个多月以前跟公主见过面,她得从身边伺候的人开始下手! 反推一个多月以前,原身究竟都接触过哪些外男。 而且她没有原身的记忆,万一原身真的是跟宫里的那个小侍卫好上了,两个人偷偷摸摸尝了鱼水之欢又该如何办? 可是这不应该啊,她冷眼瞧着虞南风明明是对原身一副一往情深的表现。 而原身如今也不过十七八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 她对上虞南风的那张脸都心动不已,难道原主看惯了这样的脸,还能对宫里那些平平无奇的小侍卫动心? 风无忧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原身怀的孩子,亲爹来历肯定不一般! “不过,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现代社会里长得平平无奇,但是特别会哄女孩子开心的渣男也不少。 风无忧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原身真是的主动跟别人有了首尾,说不定那人还会找她,毕竟原身可是公主殿下。 一旦生米煮成熟饭,皇帝不想认孩子亲爹都不行! “对啊!” 风无忧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对着皇帝胡诌自己的清白是被人设计。 虽然这只是她随口一说,但是如今她没有原身的记忆。 万一真的让她一语成谶了呢? 不是说旁边还有个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淮王吗? 自古以来,女儿都是用来联姻的工具,原身是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她嫁给哪一家,哪一家势必要跟随太子,成为太子的助力。 那么淮王会对她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来,得派些人去监视淮王了。” 风无忧毕竟现在是假扮太子,手上有的是人可以调动。 东宫属官都得听她的话,风无忧思来想去,忽觉得胸口一阵烦闷,嘴里也苦苦的,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眉头皱在一起,不好喝,她想吃点酸的。 “哎西,倒大霉啊。” 她抬手,顺了顺自己的心口。 她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是什么,分明是怀孕之人害喜的表现! 而且从此以后,口味也会开始变得刁钻起来,风无忧皱着眉头,“日后饮食上必须得注意一些了。” 她在朝堂上差点呕吐出来,这事儿已让淮王那边心生疑惑了。 如果真的让对方抓住什么蛛丝马迹,说不定顺杆而上,就会掀开她 第八章 感情深厚太子妃 自古以来,皇室血脉争斗,为了抢那个位置,打的你死我活都是常事。 而且从朝堂上的惊鸿一瞥来看,风无忧认为,只要让淮王抓住了机会,对方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处置她。 因此,她必须保护好自己的身份不被揭穿,而且也要掩护住自己身怀有孕的事! “对了,为什么不可以把这个孩子打掉啊?” 风无忧忽然怔了怔,如果她悄无声息的把这个孩子做了,那不是就能掩盖很多的问题吗? 而且她不是原身,只是穿越而来的人。 对这个孩子也说不上喜爱,用她脑海里的知识来判定,对方如今只不过是个受精卵而已,没有出生之前。 怎么处置这个孩子,都应该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下决定才是。 她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经年学医,辗转在各大三甲医院,她明白生命的脆弱与坚强,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孕育一个小生命。 她甚至还没有做好准备,更别提这孩子还是个父不详的。 现在的处境又这么困难,这个孩子,到底是没有留下的必要。 “殿下,太子妃来了,请您去前厅用膳。” 迎着太阳光,一个捏着拂尘的小太监走进来。 风无忧不认识对方,但是很明显对方是太子妃身边的人,才会领了这份口谕来请他。 “好,本宫知道了。” 说起太子妃,风无忧又开始头疼了,对方是她这具身体的嫂子,是太子的枕边人,真正了解太子一举一动的存在。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在对方面前露怯呢? “德禄!” 风无忧扬声将原主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叫进来,她现在要开始打探消息了! 原主假装太子这事,除了皇帝和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以及不久之前替她诊脉的那个太医知道。 估计是连带着这个太子身边的大太监一起瞒住的。 只是风无忧觉得,即便是太子妃跟太子日夜相对,只怕也没有这位德禄跟在太子身边的时间长。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那里突突的疼痛。 “殿下,怎么了?” 德禄快步从殿外走进来,卑躬屈膝,一副奴才样。 风无忧松开按着太阳穴的手,目光触及他,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太子妃为了本宫操持东宫事宜,日夜惦记着本宫的身体,本宫想给太子妃送个礼物。” “你去挑一挑,看看太子妃喜欢什么。” “是。” 德禄躬身,小小的拍了拍风无忧的马屁道:“太子妃生性纯良,温和柔顺,只要是殿下您送的东西,太子妃都会喜欢的。” “你还挺会说的。” 风无忧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德禄依旧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奴才说的都是实话,太子与太子妃感情深厚,是天下人都羡慕的神仙眷侣。” “殿下曾今为太子妃作的那副画,太子妃就很喜欢,日日都要拿出来瞻仰一番,不如,这次再送太子妃一副您的墨宝?” 德禄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风无忧的想法。 哦?原来是酱紫? 风无忧眯了眯眼睛,看来太子跟一般的储君不一样啊。 她还以为太子跟太子妃之间相处,都是相敬如宾就可以了。 听德禄这话,好似这一对太子和太子妃,是真的感情深厚啊。 “既然太子妃喜欢,送她也无妨,你去挑一对寓意吉祥的送过去便是了。” “这个……内库存的都是您练笔之作,殿下,不如您现在手书一封?也显得诚意一些不是吗?” 他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风无忧的脸色,见她并未露出不愉快的神情,这话便说的越来越有底气了。 只有风无忧自己清楚,她被这个要求为难到了,手书一封!? 先不说她穿的是公主,公主跟太子本人的字迹肯定就不一样,更不要提她完全没有继承公主的记忆,是个纯纯的现代人。 她会写个毛线的毛笔字! 风无忧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德禄。 这人该不会是在给她挖坑跳吧! “本宫这几日身体不适,写出来的字也不够苍劲有力,还是挑一副以前的送给太子妃罢。” “是,奴才这就去办。” 德禄也只是个下人,斗胆给主子提了个建议,风无忧不采纳,他也不会心有不满之类的。 只觉得自己是还没有把握住这位当朝储君的心思,以后得更加谨言慎行,察言观色,多想想太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才是。 “嗯,你去吧。” 风无忧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点了点头放他离去。 德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阳光下,她挺直的腰杆一下子就弯了下来。 “太子跟太子妃的感情深厚啊。” 她苦着一张脸,单身那么多年,模拟不了一对夫妻之间的感情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啊! 风无忧回想了一番自己的亲爹爹妈,算了,那两个人的相处在东宫里完全不适合。 她呆坐在太师椅上,自顾自的在脑海里模拟起一会儿见到太子妃该怎么说怎么做。 “殿下,咱们该过去了。”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弓着腰走进殿内,提醒风无忧到时间,再不去,太子妃那边的饭菜都要凉了。 “本宫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终于挪动自己的屁股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不同与后宫的妃子,走路喜欢让人扶着,风无忧这会儿是自己大步流星的往正厅走。 她一边走一边还在琢磨,不是说太子妃性子柔顺吗? 那一会儿她要占据主导权,引导太子妃的一举一动才是。 想来封建社会的教导下,没有哪个女子是会拒绝自己丈夫的要求吧? 风无忧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毕竟是个冒牌货,还是个冒牌的冒牌! 在太子妃面前她要装太子,在皇帝面前她要扮公主。 双面间谍,等她穿回去,说不定能去考个戏剧学院,日后在大银幕上发光发热呢! 风无忧满脑子跑火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正厅,太子妃正在那里等候,见她过来,立刻便俯身行礼,“太子殿下。” “免礼。” 风无忧迅速换 第九章 危机显现 既然德禄说太子跟太子妃的感情深厚,那么具体提现在哪里呢? 风无忧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要表现在人面前,肯定是二人相处时的细节。 就比如,电视剧上演的,皇帝碰到心爱的妃子,是会主动伸手搭妃子一把。 这在众人看来,就是宠爱有加的表现。 因为皇帝是高贵的,是神圣的,是不容触犯的。 而皇帝主动伸手去拉妃子这一点,便能表现出他对妃子的偏爱。 因此,太子如果跟太子妃的感情真的很好,肯定会愿意扶对方一把。 当风无忧捏住太子妃柔软的手指时,对上对方那含情脉脉的眼光,她就知道,这一步是对的! 她在内心欢呼雀跃,面上确只是放松了一些神色,做出温和的姿态,“让你久等了,辛苦。” “臣妾是殿下的妻子,等候殿下用膳也是分内之事,怎么能说辛苦。” 太子妃抬眸,温柔一笑,她身后两个宫女走上前,开始替风无忧和她同时布菜。 风无忧手上捏着筷子,这是她来这里之后正儿八经吃的第一顿饭,没想到这么繁琐。 而且听说太子已经是个很节俭的人了,她扫眼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凉的热的加起来还是有十二样。 以一个现代人的目光来看,哪里节约了。 风无忧面色有些复杂,太子妃瞧见了,心里有些慌,“殿下,可是今日的膳食有哪里不对?” “没有,只是本宫心里想着五洲之事,有些食不下咽。” 她忽的回过神来,目光从太子妃身上到伺候的宫女们之间扫了一圈,想起自己的身份,便吐了口气作出自然的姿态,“无事的,你吃吧。” “殿下忧心子民,是天下百姓之幸,只是也要保重身体。” 太子妃一汪清泉一般的眼眸,注视着风无忧,将自己一腔满怀情谊的关心说了出来,“您被抬回来的时候,臣妾真是担心。” 作为一个冒牌货,被别人的妻子用这个眼神看着,她身出一种羞愧感。 风无忧躲闪着不敢去看太子妃的眼神,“是本宫不好,让太子妃担心了。” 太子妃性格温厚,又是跟事事顺从自己夫君的人,如今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因此当风无忧毫无心理障碍的向她认了错之后,她的脸色顿时又苍白了起来。 “殿下不用向臣妾道歉,是臣妾妄言,殿下所做之事,臣妾不该多加过问才是。” 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会把太子妃吓成这个样子,风无忧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而且她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色,眼里的惊慌也不似作假,心里愈发嘀咕起来。 在她的认知里面,跟妻子道歉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风无忧扫了一眼殿内,众人安安静静的立在那儿,面色都十分凝重。 她张了张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大概是身份带来的差距。 她是太子,太子是不用向太子妃道歉的。 于是风无忧咳嗽了一声,故作轻松的说道:“无事,本宫与太子妃是夫妻,夫妻本该一体,太子妃关心本宫的身体又有何错?” 她对太子妃扬了扬手,“坐下用膳吧。” “多谢殿下。” 得了这话,太子妃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她自幼被教导,一切都要顺从太子的心意,事事以太子为重,身为人妻,不可反驳夫君的话。 因此,当她意识到自己居然想管着太子做事的时候,她也是吓了一跳。 更让她惊吓的是,太子居然还跟她认错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外面该怎么看待她,身为太子妃,她居然敢插手太子在朝堂之上的事情? 后宫不得干政,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风无忧端着饭碗,强作镇定,她面对皇帝的时候还没有多大的感触。 这会面对太子妃,才深刻的意识到,古代封建社会对女子的压迫究竟有多厉害。 太子妃不过是关心她几句,居然都要担心自己失言了。 她端着饭碗的手都在抖,之后她还要跟朝堂上的老狐狸斗智斗勇,她该怎么办啊。 好不容易一顿午膳用完,风无忧只想速度逃离,她不敢再面对太子妃了。 哪怕对方要多恭顺有多恭顺,可是这样的姿态,只会让风无忧认识到她究竟是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朝代。 她回到自己的居所,魂不守舍的坐在床边。 德禄回来了,见她发愣,忍不住问道:“殿下可是身子不适?” 风无忧张了张嘴,“是想睡一会了。” 她既然这样说了,殿外候着的小宫女便鱼贯而入替她铺床,整理衣裳,剥去外衣。 小宫女的手指撩过她的脖颈,带着一阵温热的触感,风无忧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低头看去,侍奉她脱衣的小宫女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杏眼圆睁,鼻梁小巧,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 风无忧挑眉,她这是遇见传说中的宫女爬床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白芷。” 名为白芷的小宫女听见风无忧的声音,心中忍不住一跳。 那个人说的果然没错,殿下就是喜欢这种清纯无辜的外貌。 她大着胆子抬头,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风无忧,咬着红润的嘴唇,一副受惊了表现。 殿内伺候的宫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德禄盯着风无忧跟这个明显意有所图的小宫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罢了,太子是储君,东宫里也不止有太子妃一个女人,还有两位良娣。 宠幸个宫女也不算什么大事。 “长得倒是漂亮。” 风无忧伸出手,挑起对方的下巴,目光一寸一寸的打量着小丫头的脸蛋。 她挑眉,要是换成别的男人面对这样的诱惑,说不定直接就冲了。 可是她是个冒牌太子,没得那个功能。 她倏地拉下脸,“可惜,胆子太大了!” “殿下饶命!” 白芷的脸色随着她的呵斥顿时变得惨白,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谁派你来的?” 风无忧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公主假扮太子。 这时候有人站出来勾引太子,无论是真的求 第十章 好一朵白莲 风无忧坐在床畔,宽大的衣袍遮住她的双手,垂在两侧,她目光冷冷的扫过地上那宫女。 端方自持,好一个君子无双的太子殿下。 德禄不亏是太子身边得力的大太监,两个小太监上前按住那宫女。 他便一步走上,从袖里掏出一块手帕塞进对方嘴里,堵住了她的叫饶声。 这才转过来,卑躬屈膝的对着风无忧,“奴才管教不严,殿下恕罪。” “罢了,宫女自有嬷嬷们教导,你把这事儿告诉掌事姑姑,令她将东宫里的大小宫女都集合起来,让她们看着那胆敢勾引本宫的人行刑。” 风无忧微皱着眉头,一副严肃的样子。 太子妃性子柔顺,而且自持正妻身份,自然是不会做出魅惑君上的行为。 但是这些存了心想往上爬的宫女们,则不一定了。 而且她看过那么多的电视剧,知道身为太子的妃嫔,宫里那两个良娣说不定会以为这是个机会跑来勾引她。 她就算能拒绝一次,可是也不能次次拒绝,还是率先出手,震慑住这些人。 叫她们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宫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才是正事! “是。” 德禄弯下腰,他瞄了一眼风无忧的表情,见她脸上并无不耐烦,没有因为这事儿迁怒自己,这才大着胆子,仍伺候在一旁。 经此一遭之后,伺候她的小宫女们动作更加利落了,低眉敛目,半个眼神都不敢乱飞。 安安静静,风无忧看了十分满意。 她现在是太子,要是压不住东宫的这些小宫女们那算怎么回事。 而且她也在适应自己的身份,习惯如何对这些人发号施令。 “都下去吧。” 风无忧身上的外衫都被小宫女细心的取了下来,她现在是一身轻松,便让德禄带着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此时殿内就剩她一个人了,正殿门外还站着两个小太监,随时等候她的吩咐。 风无忧叹了口气,这才慢慢吞吞的爬上床,“还好不用去太子妃的寝宫,不然叫她看出端倪来可怎么办。” “皇帝最好是能快点找到太子的踪迹,我现在就跟走钢丝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摔下去了。” 她想起皇帝对她的态度,身为女子,出嫁前就有了身孕,这事儿放在古代可是件天大的丑闻! 对方虽然表示心疼她,可是风无忧不是原主,加上现在的情况很复杂。 她也说不清皇帝是真的疼爱原身,还是因为政治衡量的缘故,加上太子消失了,这才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没有当场发作起来。 毕竟天家无父子,皇帝一面忌惮着淮王,说不定心里对太子又有什么想法呢。 她冷眼瞧着皇帝也才三十多岁的年纪,真的会心甘情愿,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天一天的成长起来,变成一个会威胁到自己帝位的存在吗? 风无忧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的焦躁令她的神经无比的活跃,加上身边没有人,她忍不住在心里胡思乱想。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这才睡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她的小腹胀胀的,风无忧摸摸索索的在床上找手机,摸来摸去,只摸到凉飕飕的空气。 她迷茫的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明黄飞龙滚边祥云蚊帐,她忽然惊醒过来。 淦! 她穿越了啊!难怪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在哪里。 看了一眼殿内的环境,一团黑,什么都看不清楚,手边连个照明的手机都没有,怎么办,好想上厕所。 风无忧咬着牙,唤道:“来人,掌灯。” 其实白天的时候,她就已经睡了很久了,又在床上迷迷糊糊躺了那么久。 现在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有一阵一阵的尿意。 “殿下。” 推门的声音传来,手上捧着一盏烛火的小太监走近,风无忧看着跃动的火苗,对他招手,“快点!”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怒气,快憋不住了。 “是!” 小太监身子抖了一下,赶紧把殿内的烛火点上了,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风无忧又道:“现在出去。” “是。” 小太监捧着手上的烛火一溜烟儿的出去,她这才从床上爬起来,转到架子后面去,看见那支梨花木的恭桶,风无忧夹紧了双腿。 她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些东西了。 小的时候,在奶奶家,倒是见过这些东西。 可那都是深埋在记忆里的东西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遇见。 “算了,情况紧急,老娘将就将就。” 她终于迈动步子,朝着恭桶走去。 解决完自己的生理卫生,她才回到床上,刚缩进被子里,满室的烛火亮堂堂的,她睁着眼睛开始数羊。 好在,古代上朝的时间非常早,没等风无忧再次睡过去,德禄的声音就响起了,“殿下,该去上朝了。” “好。”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听见上朝两个字的时候,风无忧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没办法,当初她穿来的时候,就是在朝堂之上。 而且淮王对她步步紧逼,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不怀好意。 想到当时对方咬死了非要让太医来给她请脉,风无忧心里就烦躁。 “倒霉孩子,今天肯定还会再提昨天的事。” 她穿上皂纹靴,宫女们鱼贯而入,替她整理朝服,系上腰带,整理发冠,恭恭敬敬的送她出门。 风无忧回头,看着浩然矗立天地间的宫殿,一块‘东宫’牌匾悬挂在上面。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就是淮王心心念念的东西。 代表太子身份的东宫,可是她住了一晚上感觉也没什么啊。 “殿下,请吧。” 德禄的声音传来,风无忧回头,东宫外端端正正站着一排人,中间是给她代步用的舆,坐上这十二人抬的舆轿。 一路行到勤政殿外,即便是风无忧,也要下来自己走进去了。 她从轿撵上下来,小宫女们替她整理好衣冠,刚迈步走了半寸,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皇兄,身体可好些了?” 这声音,不是那天非要请太医给她看病的那个毛孩子吗? 风无忧回过头去,淮王正从轿撵 第十一章 有备而来 淮王面上一派和煦,迎着风无忧的眼神,一步一步走的极为稳定,半点看不出心虚的模样。 从容不迫,倒是叫风无忧心中一紧。 对方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了,与她相对而立,认真又关切的说道:“那太好了,不然皇兄再在朝堂之上倒一次,不知又要叫父皇多操心,也连累臣弟跟着担忧,朝堂上下都不安心。” 这话听的风无忧只想翻白眼,淮王指桑骂槐,就差指着她脑门骂她是个病秧子,不适合继承皇位了。 毕竟,要做继承人,身体不好可怎么行,日后还怎么给皇室开枝散叶。 风无忧盯着他,总觉自己穿越一遭,连解读这些潜台词的功力都上涨了不少。 她干脆捂着胸口,做出一副我好柔弱的表情。 “本宫身体不适,让皇弟担心了,不过没关系,父皇特意给本宫派了太医令来,日日照看本宫的身体,想来,本宫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她盯着淮王,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目光一寒,心里却十分激动,叫你这臭小子跟我搁这儿阴阳怪气,谁不会! “那太好了,臣弟先恭祝皇兄了。” 无论私底下争成什么样子,淮王面上依旧是风淡云轻的模样。 甚至还能挂着那副和煦的笑容,在表演二字上,当真是滴水不漏! “多谢了。” 风无忧保持自己捂着胸口的姿态,撇了他一眼,抢先道:“本宫先进去了,淮王慢慢来。” “是。” 明白她是故意要走在自己的前头,淮王心中恨的牙痒痒,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要强迫自己露出笑容。 昨儿他对风无忧步步紧逼的事儿让府上的先生知道了,对方劝他欲成大事,必先学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和欲望。 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跟太子起龌鹾。 皇帝本来就偏心太子,他越是争,皇帝越是担心他日后会伤害太子,因此越是会护着太子。 先生教他要学会示弱,不要太过好强。 这些掏心窝的话,淮王确实是听进去了,可是他本来就不是那么能忍的性子,叫他处处忍让太子,可不就是在为难他。 可是为了日后的帝位,他还是咬着牙退让了几步。 风无忧大摇大摆的走进勤政殿内,心中忍不住泛起嘀咕,奇了怪了,那天她刚穿来的时候,淮王多得意啊。 争锋相对,当着皇帝的面,都不肯让她离去,怎么隔了一天就变了个人? 她心里惦记了淮王的转变,走进殿内,与文武百官行了注目礼,因身份有别的缘故,只有一些大佬敢跟她搭话。 “太子殿下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尚书大人。” “殿下身为储君,最应当保持身体健康,万万不可因国事操劳,废寝忘食,耽搁了自己的身体啊。” “多谢御史大夫,本宫都明白。” 一阵寒暄之后,淮王也进来了,与风无忧一左一右站在最前排,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殿内也安静了下来,司礼监掌印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众卿家,跪!” “万岁!” “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叩拜,风无忧与淮王两人也跪在地上,行叩拜大礼。 朝上,皇帝扶着福全的手,头戴冠冕,珠帘挡在面前,缓步走到龙椅前落座,扫视群臣,道:“众卿平身。” “谢万岁。” 风无忧跟着唱喏,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她端端正正的站在殿内,这就是天家吗? 哪怕皇帝私下里表现得多么宠爱她。 到了朝堂之上,她还是跟其他朝臣一样,要对皇帝三跪九叩,臣服在皇帝的脚下。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淮王想做皇帝。 她想,从皇帝那个角度来看众位朝臣,应该是不一样的风景吧。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司礼监掌印的声音将风无忧走神的思绪拉了回来。 对了,虞南风昨天才跟她商量了,说让她推荐东宫的属官去做什么来着? “陛下,五洲之事不可再拖下去了,必须派兵赈灾。” 堂前,宋节礼手持玉圭,独自一人出列上奏。 他是兵部尚书,提议出兵镇压也是职责所在。 皇帝不会因此不悦,反倒是沉吟片刻,才问,“太子以为如何?” 太子以为不如何。 风无忧内心疯狂吐槽,虞南风身为左相,也不可与太子同排。 因此只能站在她的身后,此刻灼热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衣裳,落在风无忧的脊背上,令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是谁在惦记她,但是想来也只有昨天才找过她的左相虞南风了。 “启禀父皇,儿臣想推荐家令寺丞柳荟为按察使司按察使,负责督办震乱之事,负责镇压祸乱的主将便由佐领葛黎任领,此人擅长正面强攻,用于镇压五洲,实在再合适不过。” 风无忧哪知道这些东西该怎么安排,她完全是照搬虞南风的话。 身后,虞南风手持玉圭,听见这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风无忧。 他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会完全照搬他的话。 前方,把虞南风的话照搬一遍的风无忧安静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低着头,无视了殿内百官的打量。 淮王悄悄的捏紧了自己的双拳,如果太子的提议皇帝全部都答应了,那他的算盘完全就落空了。 而且柳芸和葛黎都是东宫属官,若是镇压五洲出名,在天下百姓心中,太子的声望又会增高一截! 到时候他岂不是望尘莫及,这辈子都别想赶上太子了! 思及此处,淮王再也顾不上府内先生的嘱咐,一步走出来,道:“父皇,儿臣以为不可,柳芸与葛黎都是太子麾下属官。” “太子殿下自然不清楚这二人私下行事究竟如何。儿臣这里有一份状告葛黎堂弟夺人田产的状纸,还请父皇过目!” 风无忧的脸色一僵,目光转到淮王的身上。 对方恭恭敬敬的将状纸递给皇帝身边的太监,半个眼神都没给她。 这下子可棘手了啊,她原本就是照着虞南风的话去说的,根本没有想到葛 第十二章 这孩子身心不健康啊! 殿内,朝臣们开始左顾右盼窃窃私语。 太子刚提议让自己手下的人去接手镇压五洲的事,淮王立刻就抽出状纸打脸。 不止是朝臣们心中犯嘀咕,皇帝脸色也不好看。 他一直不希望皇室子弟内斗,可是淮王跟太子之间,明显是已经争斗到了不能轻易和解的程度。 而且他更偏爱太子,偏偏太子又让淮王给打脸了。 皇帝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而且他身居皇位这么多年,怎么能不知道,今天朝上这一出,淮王分明是有备而来。 如果不是太子让人给坑了,那就是太子身边有淮王的探子。 这才会让太子的谋划给提早泄露了出去,让淮王抓住把柄,想要反将太子一军。 “太子,这事你可知道?” 知道个der,她什么都不知道,风无忧脑子里开始快速的思索起来。 现在这个情况,她是给葛黎开解还是不开解? 可是不行啊,葛黎是太子的手下,是自己人,她怎么能轻易放弃自己人呢?以后东宫的属官还敢不敢给她卖命了。 “儿臣……” “陛下,淮王殿下所述虽为真,可是其中隐情,想必淮王殿下还未查清。”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虞南风站出来说话了。 那张天仙似的脸蛋透露着冷漠,他看了一眼淮王,恭恭敬敬对皇帝道:“此事,本是一出仙人跳。” “什么?” “哎呀仙人跳是怎么回事啊 ?莫不是左相跟太子交好,故意开脱?” “仙人跳?那这么说,是葛黎的堂弟被人给陷害了?” “别乱说,还是听陛下的决断才是。” 殿内的气氛瞬间被虞南风的几句话给点燃! 他的话好似在平静的油锅里,扔下一块肉,烧得滚烫的油便立刻炸开来! “安静!”司礼监掌印大声道。 朝臣们安静下来,虞南风站在原地,挺拔的身姿,淡漠的眉眼,手持玉圭,一派出尘仙人模样。 “仙人跳的主谋如今已经被臣下令捉拿归案,刑部侍郎应当清楚,认罪书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送来,陛下看了自有分辨。” 他冷静的将过程说了出来,再加上刑部侍郎的肯定,淮王的脸色变得不好看。 他的目光在风无忧、虞南风还有刑部两位侍郎身上来回。 淮王总觉得,这一次是他太急躁了,所以跳进了太子和左相给他准备的火坑里面。 再看上面,皇帝明显也是送了口气的模样,他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既然如此,此事先不提,等刑部的认罪书传来,再议此事。” “是。” 群臣行礼,既然皇帝都已经有决断了,而且虞南风也说了主犯已经被抓住,淮王也不能再胡搅蛮缠。 他盯着风无忧和虞南风,发誓一定要找回面子来。 殿内又探讨了一会别的事,刑部的认罪书终于送了过来,皇帝率先看了那份认罪书,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将认罪书递给身旁的小太监,让他将这份认罪书传阅群臣。 既然皇帝敢这么做,那便是认定了葛黎的堂弟无错,看着虞南风的脸色,淮王立刻明白了,这次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东宫里的探子汇报的消息,很大可能是太子和虞南风故意透露给他的,就是为了挖个坑给他跳。 群臣已经将认罪书传阅完毕,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众人也无法再要求皇帝追责葛黎。 淮王与太子的这一次交锋,依旧是太子获胜了。 皇帝满意的看着殿内群臣的脸色。 “葛黎堂弟行事虽然鲁莽了一些,可也是被人仙人跳在前,就罚他堂弟闭门思过三月即可,葛黎平调五洲指挥使,择日出发,镇压祸乱。” “柳芸封按察使司按察使,同行出征。” 就这样,皇帝拍板定下两人官职,淮王铁青着一张脸,再也端不住那张风淡云轻的脸。 风无忧看了他一眼,心中不无得意,有种大难不死的庆幸。 今天这事,风起云涌的,如果不是虞南风早就有所准备,她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只是个穿越而来的冒牌公主,本来就不了解太子手下那些人的情况,更别提,她连这个公主都是冒牌的。 当淮王反驳她的是,风无忧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她只能两眼一抹黑,装聋作哑,啥也不知道。 “退朝!” 皇帝率先离开了勤政殿,风无忧站了一整个早朝,走出去的时候,只觉得腿都软了。 偏偏淮王心有不甘,还要凑上来跟她讲话,“太子现在肯定很得意吧,本王还以为是抓住了太子的把柄。” “没想到太子与左相反手就送了本王一份大礼,亏得本王还在朝上上串下跳,太子与左相只怕是把本王当猴看吧!” 风无忧转头,对上淮王气红了的一双眼,心里有很多的脏话想讲。 这事儿,难道不是你自己想绊倒太子,想法设法在搞事情吗? 怎么现在就变成了我跟左相挖坑给你跳? 她想解释,可是看着对方执拗的神色,她知道,解释也没用。 说不定淮王还会觉得她是在嘲讽他。 风无忧闭上了嘴,淮王得不到回馈,心里更恼怒了,“太子殿下真是好手段,戏耍了本王一通之后,连句话都不愿意搭理本王了。” 说罢便拂袖气冲冲的离开了,徒留风无忧凌乱在风中。 德禄站在殿外等候许久,见她出来,便应了上来,见风无忧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忍不住问道:“殿下怎么了?” 勤政殿里的事情,德禄这些人即便就站在殿外,也不可能听到一点风声。 因此他即便在宫里消息多灵敏,都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风无忧在想什么。 “没事,只是觉得淮王太偏执了一些。” 她还有半截话没说,都偏执到了一个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想起皇帝跟她说的话,说是不希望同姓之人起争执,为了个皇位争得头破血流。 风无忧就好想笑,皇帝你还是多关心关心淮王的身心健康吧,这孩子快疯癫了! “淮王殿下一向如此,殿下不必为他忧心。” “殿下是陛下嫡子, 第十三章 说好的打胎呢! 毕竟太子是皇帝一手教导出来的,心地善良,为人宽和,从不苛责别人。 因此,德禄会这么想也很正常。 只有风无忧自己清楚,她根本不是在可怜淮王,而是为此心烦。 对方紧盯着太子的位置不放,肯定会使各种阴招来对付她。 她不过是个现代人,而且双拳难敌四手,不指望皇帝这个亲爹去管淮王。 她难道全靠自己去撑吗? 况且让公主假扮太子的招本来就是皇帝想的,她当然更希望皇帝本人出面解决淮王。 “父皇一心希望本宫与皇弟关系和睦,怕是这个愿望难以实现了。”风无忧感叹了一句。 她用现代人的眼光去回顾历史,天家从来没有什么父子之情,即便是朱元璋跟朱标那一对。 不也还是结束与太子身死吗? 所以,在她的眼中,皇帝的心愿就是奢求,根本不现实。 除非皇帝能把淮王压的死死的,让他翻不了身,对太子永远毕恭毕敬。 可是风无忧眼看着对方挑衅自己,明摆着就是虽然忌惮皇帝。 远远没到,能放弃皇位的地步,所以,她才会觉得心烦。 淮王明摆着是要抢皇位的,皇帝还指望她跟对方和睦相处,有一句mmp想说。 “殿下别心烦了,咱们回宫吧。” 德禄看了一眼,勤政殿外大臣们走的差不多了,淮王也一早就甩了袖子溜走了,没在风无忧这边占到便宜。 而且今日上朝的时候丢了面子,他跑的可快了。 “唉,回去吧。” 风无忧又能说什么呢? 她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局面已经是这个样子,原主留给她的除了这烂摊子,还是这烂摊子,而且眼看着有越摊越大的趋势。 “殿下,殿下慢走,陛下有请。” 就在她跟德禄即将离开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小太监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风无忧不得不回头,“可是父皇有事找本宫?” “陛下未说,只让奴才请殿下过去。” 小太监弯下腰,恭恭敬敬的,却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风无忧也想不到皇帝是为什么找她,不过她估计这些大概是跟太子有关。 再不然,就是跟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有关。 “去养心殿。” 她吩咐抬轿的小太监转头,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朝着皇帝的养心殿去了。 大太监福全站在门口,见她的轿撵来了,连忙从台阶上走下来,凑到轿撵前。 虽然想伸手去扶她一把,不过转眼看见德禄在她身边。 便只是弓着腰,含笑道:“陛下等太子殿下有一会儿,您快进去吧。” “嗯,多谢公公。” 风无忧颔首,明白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道理,福全是她父皇身边最得力的太监,又是心腹。 她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给对方三分面子。 “太子殿下折煞奴才了。” 福全弓着腰,虽然嘴上说着讨巧的话,实则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风无忧是太子,能对他这样尊重,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这波,是两方小心翼翼的互相试探。 进到养心殿内,皇帝高坐在首位,正在垂头看折子,风无忧跪在地上,给他行礼,“儿臣请父皇安。” “朕安。” 听见她声音的皇帝放下手上的折子,抬起头来看向她。 大约是顾及她身怀有孕的事,所以目光从她的腰腹处一扫而过。 “多谢父皇。” 动不动的就跪,风无忧在心里吐槽这些封建陋习! 不过面上还是一派从容,并不见任何的不耐烦,她往前走了两步,在皇帝的桌案前立住。 “都下去吧。” 皇帝照旧将殿内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随着宫女太监们的离开,皇帝脸上严肃的表情一变,他放松下来,眼角的皱纹都明显了三分。 “忧儿,朕思来想去,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能留。” 风无忧瞳孔一缩,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太子不知何时才能救回来。 如果她要一直假扮太子,那之后肚子鼓起来了,可就瞒不住了。 所以,打掉孩子是最明智的选择。 因此,她点了点头,“儿臣明白,只是不知何时进行才好?” 万万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样痛快,皇帝眼里闪过一丝痛惜。 他捧在手心上养了这么多年的瑰宝,被人毁了清白。 现在还要为了那件事而再次伤害身体。 皇帝怎么想,心里都窝着一团火气。 可是他又没能查到什么线索,因此只能强撑着把这口气暂时先咽下去。 “朕并非是不爱忧儿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来历不明,又是忧儿你受辱之后的证明,朕确实不想留下他,所以……” 皇帝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他这个皇帝当的真是窝囊,亲生儿子不见了,连半分踪迹都找不到。 现在女儿又被人侮辱了,这些人是看他好欺负,所以想爬到他的脑袋上作威作福是吗?! “父皇别担心,儿臣也在考虑这件事,若是太子哥哥一直未归,儿臣的肚子又大了起来,只怕朝廷上下都会发现端倪。” “既然这样,还不如早些把这个孩子打了的好。” 风无忧垂下头,她是没法对这个孩子产生什么情感的。 除非她能得到原主的记忆,或者是找到孩子亲爹,不然这个孩子她是不会留的。 “忧儿说的很有道理,朕也是担心这点,不过忧儿放心,你为了太子才受尽这些折辱,即便日后父皇不在了,你也依旧是大盛的明珠,太子会代替朕继续将你捧在手心。” “多谢父皇,有父皇这句话在,儿臣无怨无悔。” 风无忧适时的落下泪来,一副感动的样子。 实际上心里不停的吐槽,还捧在手心上,搁这儿演宫是吗? 不过,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眼圈红红的,眼角边明显有泪渍,看着倒是真心实意心疼她这具身体。 但是,天家无父子这话,始终牢牢的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所以即便被皇帝的真情流露所感动,她也在心里保留了三分的清醒和克制。 “忧儿,待再过些时日,若还是找不到你哥哥的踪影,你再把这个孩子打了 第十四章 皇帝老子心软了 啊这? 风无忧抬起头,泪眼迷蒙的看着皇帝。 不是说好找机会把这孩子打了吗? 怎么现在又改口了,瞧着像是愿意留下这个孩子的样子啊? 皇帝你变化也太大了吧? 她有些怔住了,皇帝看见她的眼神,心中一软,“朕是担心忧儿你的身体。打胎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朕担心你受伤。” 原来是这样。 风无忧松了口气,古代的医学却是不发达。 而且原身一直是娇养在宫中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看起来却是挺柔弱的样子。 在这里也没有各种仪器能检查她的身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条件。 她也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打了孩子之后,身体就垮了? 可是,古代的医学条件摆在这里,即便不打孩子,日后当真把这孩子生出来,也是要去鬼门关走一遭的啊! 想到这里,风无忧愈发痛恨起那个夺了原身清白的人。 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原身怀这个孩子,究竟是自愿的,还是真的像她骗皇帝那样,是被人给暗算了。 “多谢父皇,那……就再等一段时间再说?” 反正现在月份还小,再拖个一两个月,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风无忧想着,下意识的便将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神情恍惚的样子落在皇帝的眼睛里,他还以为她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因此愈发的愧疚起来。 不希望两人继续沉溺在这悲伤的话题里面,皇帝主动将话题转移,他说:“今日,淮王让你和左相摆了一道,以他的性子,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忧儿可有什么想法应对?” 啧,她只是个冒牌货,虽然学这些东西可以让她装的更像一些,可是也没有必要吧? 她本质上是个公主唉? 风无忧对上皇帝的目光,无措的眨了眨眼睛。 而且,她希望皇帝出面解决淮王,为什么现在问题又回到了她这里? 穿越一遭,都变成太子了还要做个打工仔,替皇帝处理这些难堪的政事吗? “父皇,儿臣以为,是皇弟他太倾慕父皇您了,所以才会嫉妒太子哥哥受宠,想要争夺太子之位的。” “不若父皇趁着这段时间多开导开导皇弟,免得他继续钻牛角尖针对儿臣。” 当着皇帝的面,风无忧也不好骂淮王是个小兔崽子。 反倒是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让皇帝以为她只是可怜淮王年纪小,看不清世事罢了。 被风无忧的一番话所感动,皇帝以为他终于找到一个认同自己理念的人了。 忍不住露出感动的表情,“想不到最懂朕的竟然是忧儿。” 他恨不能上前拉着风无忧的手,可是顾及着君臣有别,而且女儿年纪也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因此克制了下来。 “父皇的一腔心意,忧儿都懂,只是忧儿能力有限,没法替父皇分忧。” 皇帝希望同姓之间不要起争执,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 可以说是很天真的想法,但是也可以说是皇帝本性善良。 只是风无忧不是原主,她只想自己苟命,最好是能把原主给她留下来的烂摊子摊平就是了。 至于补上那些漏洞,恕她能力有限,办不到! “忧儿不必妄自菲薄,你这段时间代替太子,虽然不能说十全十美,可也比一般人强多了。” 皇帝说到这里,脸上又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 太子跟风无忧这对龙凤胎可是他亲自开蒙,一手带大的。 在功课上,虽然他对太子要求更严格些,但是风无忧原本也是个很有灵气的姑娘。 在政事上总能有自己的理解,所以当初皇帝才会选择让她冒充太子。 而不是选择掩人耳目的昭告天下太子是病了。 “多谢父皇赞扬,儿臣以为这事既然左相插手了,而且他一早就知道了葛黎堂弟的事,并且让人将那仙人跳的犯人抓进了刑部。” “想必也是预料到了淮王之后的一系列反应才对,儿臣想去找左相商量此事。” 风无忧举荐那些人也是听从虞南风的意见,而且出了事之后,也是他第一时间给她支持,并且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毕。 加上睡梦中,她隐约看见的那些记忆。 所以,下意识的,风无忧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虞南风! 听见她的话,皇帝脸上流露出了然的神色。 而且看她的目光大有一种‘女儿大了留不住了’的惆怅,似乎皇帝很乐得见她跟虞南风交好。 风无忧动了动嘴唇,想问,但是又憋回去了。 虞南风的出身她已经了解了,世家大族的嫡子,身居左相之位,前途无量啊! 可是她是公主,虞家若是再尚了公主,功高震主,怕是皇帝不会答应的啊。 只是为什么,现在皇帝看她的眼神这么戏谑呢? “父皇为何这样看儿臣?” “你从小与他青梅竹马,朕不信你对他没有一点意思!” 皇帝想到虞南风跟他的忧儿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关系亲厚,说不定两人情投意合了。 可惜如今他让风无忧假扮太子,清白让人给算计没了,他握紧了拳头。 一时倒将虞南风的世家出身给忘了,只记得自己的女儿跟他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了。 “我儿,当真是委屈你了。” 风无忧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皇帝的眼圈又红了。 她不是在跟皇帝商量要去找左相讨教对策的事儿吗? 怎么这也能红眼圈? 现在她有些相信皇帝是真的疼爱她跟太子,并没有夹杂太多的谋求算计,指望从他这一双儿女身上获得什么了。 “父皇,儿臣不委屈,能为父皇和太子哥哥做事,儿臣高兴着呢。” 她面色复杂的看着皇帝,又说:“况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太子哥哥,父皇也不要太伤心,儿臣会扮好太子哥哥的。” “忧儿贴心又懂事,朕能有你这个女儿,当真是件幸事。” 他望着风无忧,无论现在她说什么,皇帝心里充满了愧疚,都觉得是亏待了她。 而且想到她失了清白,就忍不住又心软了一些。 第十五章 兴,百姓苦 好不容易安抚住皇帝的情绪,两人商量了一些五洲之乱的细节事情。 风无忧这才能从承天殿里退出来,迎着太阳的光芒站在殿外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重获自由了。 安慰一个玻璃心的老父亲真的太不容易了。 皇帝总觉得自己愧对风无忧,这点让她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她原本的生身父母都是医生,也是在他们的引导下,风无忧才会选择医学这条道路。 一家人虽然各自忙碌在工作岗位上,但是每当假期凑到一起,能一家子出去玩的时候,也是分外开心的。 “不知道爸爸妈妈会不会伤心。” 她想起父母,眼圈也跟着红了,当初想放松心情贪杯多喝了点酒,结果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不知道爸妈知道她是饮酒过度死亡了,会不会气的想把她再揍活。 “殿下,怎么……” 德禄一直等候在门口,终于看见她的身影,连忙迎了上来。 却看见她眼圈红红的,好似受了委屈一般,眼神便忍不住往承天殿里面瞟。 “瞎看什么呢!” 她赶紧瞪了对方一眼,这里可是皇帝处理朝政和入寝的地方,不知多少人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德禄居然敢眼神到处乱飘。 “奴才这不是担心太子爷您吗?陛下一向待您宽和,怎的今日反倒是……” 他自己主动停下了话题,大概也是想到风无忧刚才的话吧,于是忍住了,把后面那半截话吞进了肚子里。 “别瞎想,是本宫为父皇的心意所感动,这才落泪的,不是父皇斥责了本宫。” 风无忧解释了几句,将自己的父母替代了皇帝,而且她现在就是在皇帝亲闺女的身体里,这么说也不违和。 “这……” 德禄张了张嘴,陛下到底是跟太子殿下说了些什么啊,怎么把殿下感动成这样。 “殿下,那现在回东宫吗?” 她摇了摇头,“不了,本宫想出去走一走,你让人准备马车,咱们出宫去。” 既然跟皇帝说了,她要去找虞南风商量。 加上她现在身处古代,又想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究竟跟她以前在那些古街见过的情形有什么不一样。 所以,风无忧现在只想出宫去。 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太子出行是要准备仪仗的,她只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微服私访,于是又拉了德禄一把。 “本宫不想那么大摇大摆的出去,淮王一直盯着本宫,就等着抓本宫的小尾巴,可不能让他得逞了。” “奴才明白。” 德禄会心一笑,作为太子身边的狗腿子,他自然有自己的人脉安排。 而且虽然说是微服出访,其实除了换了一身看起来普通,实则用料不菲的衣衫,暗中跟着,负责保护风无忧的暗卫也是有一大堆。 而且有一部分赶在她前头出宫去了,一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她的位置。 当风无忧坐在出宫的马车上时,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了,宝蓝色常服上飞针走线绣着祥云滚边,衣裳下摆处绣了几节郁郁葱葱的翠竹。 这是她看虞南风时的感受,对方笑起来像是春日里的清风一般和煦,换上朝服,身姿挺拔,又像青竹一样坚韧。 而且身上带着读书人的气质,皮囊又是顶好的那种,叫她怎么能不动心。 “殿下,咱们既然是要去找左相,是否要派人通知左相一声才是?” 同样换装完毕的德禄跟她对坐在马车里,风无忧转了一下手上的扇子,抬手就用扇柄瞧他的脑袋,“叫公子。” “公子,咱们是不是要先通知左相啊?” “左相公务繁忙,时常在京城各部门来回,不先通知左相,怕是到时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那派个人去通知一下左相吧。” 风无忧本来是想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可是德禄的话倒是提醒她了,对方毕竟是左相,身居高位。 皇帝既然有批不完的折子,太子也有忙不完的政务,怎么他一个左相就可以享清闲了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按照德禄说的方法,提前去通知虞南风是最妥当的。 出宫的时候,德禄倒是提醒她了。 宫里有宫禁,如果不能赶在宫门落锁之前回去,怕是东宫里找不到她的人影子,到时候要出大乱子。 所以,即便风无忧想在外面多逛一会儿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古代的生活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在这个朝代,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都是常态,她能一来就穿越到公主身上。 不愁吃喝已经够可以了。 当风无忧撩开马车上的帘子,向外看去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她之前只觉得皇帝不希望同姓之间流血是很可笑的事情,可是当她亲眼所见那些底下贫苦百姓的真实生活时。 她才明白,一个皇帝身上能有这样的觉悟,其实对老百姓而言,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对方爱惜百姓,疼爱自己的子嗣,不希望发生流血事件,尽力的保持朝堂稳固,年纪轻轻就生了白发。 一切都是告诉风无忧,皇帝是个好皇帝,为了天下百姓鞠躬尽瘁,他有一点点私心也不过分。 而且皇权倾覆,对老百姓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皇室内部若是斗起来,输的人左不过圈禁或是一死,可是下面的人。 却有可能为了皇室子弟的争斗而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 风无忧听说过,皇子们为了争皇位,甚至起兵造反的事。 她现在只希望太子能够安稳的回来,皇帝能够压制住淮王,不要让大盛也发生内斗的事情。 “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百姓们太苦了。” 她垂下眼眸,放下帘幕,只觉得心里涩涩的。 好似有什么被她忽略的东西开始生根发芽,从她心里冒出来。 “殿下已经是奴才见过的主儿里面最心善的一个了。” 德禄面露复杂的看着她,他进宫的时候八岁,早就有记忆了。 贫穷的家庭,父亲母亲干枯的身躯,破败而狭小的家,以及年幼的弟弟妹妹。 第十六章 黑衣人刺杀! 主子他们是被皇帝捧在手心上长大的,泡在蜜罐子里的小孩,怎么会知道人间疾苦。 但是他们被教导的很好,知道体会万民之苦,不会动辄打骂下人,这点在德禄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殿下,先去酒楼吧?” “好。” 风无忧点了点头,她虽然可以乔装打扮出宫,但是因为身份的束缚,到底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那些跟在她身边负责保护她的暗卫也不好跟着移动,所以只能将跟虞南风见面的地点定在了一座酒楼里。 而她身边的暗卫则是已经去埋伏了,只等她现在过去,就可以起到护卫她的作用。 马车慢慢行驶到酒楼面前,德禄率先从马车上下去,这才站在一旁,让风无忧扶着他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鸿运来。” 龙飞凤舞的字迹刻在牌匾上,苍劲有力,看得出来作者是个书法大师。 风无忧对这些没有感触,毕竟是古代,而且皇城脚下,读书人不少,她现在见了这些字也不觉得有什么。 “这是齐王殿下的手书,他老人家就喜欢这些东西,公子您也是知道的。” 德禄也跟着抬头看向那块牌匾。 “原来是这样。” 齐王是她的叔爷爷,如今年逾古稀,仗着牙齿还没落光,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吃食。 京城里的东西他吃遍了,现在云游四海,在大盛全国各地欣赏美食去了。 这人的生活就是风无忧最向往的,可惜她现在假扮太子,哪儿都去不了。 “行了,上去吧。” 伤春悲秋也只能在心里感叹一些,到底是记着自己的身份,没敢表露出来分毫。 进了酒楼,一层是大堂,摆着许多桌子板凳。 一桌归一桌的,都是普通人的打扮,德禄走在前面,领着她上了二楼。 “几位是订了包间吗?” 小二热情的跟了上来,风无忧身边的两个侍从伸手拦了他一下。 大概是因为司空见惯的原因,他立刻缓了步伐,不再想着靠近风无忧。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 既然这里的菜肴能得到齐王的亲笔,风无忧相信那位老饕的水准。 所以准备给自己点一桌大餐,即便是吃不下,到时候也可以散给蹲在酒楼周围的乞丐。 “贵人,咱们店里的招牌菜可就多了,您听我给您说……” 小二滔滔不绝的报了一大串菜名,风无忧笑眯眯的盯着她。 她知道,这东西在相声里面叫贯口,没想到古代酒楼里跑腿的小二都会这个。 果然是贫穷使人奋发向上,她打量了一圈这里的环境。 德禄派人去订的包间肯定是位置最好的,而且这次出门虽然说是微服私访,他还是给风无忧准备了一个保定侯嫡子的身份。 保定侯家的嫡女嫁给了承恩公府的二公子,也就是风无忧这具身体的亲表哥。 大家沾亲带故的,借用一下身份,想必保定侯知道了也不会介意。 而且保定侯家的嫡子身为通政司参议,如今正在宫里呢,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即便是想出来,有德禄留下的人拦着,对方那么识趣的一个人,难道还会争着一定要出宫吗? 这样风无忧可不是就把他的身份借过来了。 在三楼的包间落座之后,风无忧靠在床边,这里临河,外面的河岸边停着许多的花船,并不是那种带色彩的,而是字面上的花船。 上面扎满了鲜花,各色各样,是给出游的小姐划船使的。 那种搞颜色的女子,都只能待在南门那边,不得随意走动,因为楼里的妈妈们不许,担心人跑了。 “殿下,您看这些可以吗?” 报菜名的时候,风无忧听的很起劲,可是轮到点菜的时候,这个重任就交给了德禄。 毕竟对方是她身边的得力干将,这些事她亲自来干的,对方是会从职业道德上谴责她抢他工作的,所以风无忧就把这个重任交托给他了。 “都是特色菜吧?”她忙着看河里的划船,目光在那些姑娘们的脸上掠过,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德禄。 “是。” “那就行。” 风无忧‘唰’一声把扇子打开,她不热,就是拿来摆个姿势,彰显自己的风流倜傥。 虽然古代对女子的要求严格,但是家里有权有势,或者有钱的富贵人家,是不会真的把女儿困死在家里的。 她们还是会举办各种宴会,邀请尚未出阁的姑娘们去玩耍。 而且,各家的夫人们也要进行消息交换的,所以根本不可能不出门。 如果真的有人出阁之前都没有出过门的话,那一定是家里有问题。 这会儿,风无忧就正在看那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的小姑娘们在花船上无忧无虑的说笑。 除却小的花船,还有许多造型别致,而且更庞大些的船在河里划过,上面一般都会有主家的标识。 她的目光放在一条扎满了牡丹花的船只上,“德禄,你瞧瞧上面的字,是不是淮?” “奴婢看看。”德禄站在她的对面,这会儿听见她的话,赶紧把脑袋从窗户里伸出去看了一眼,“真的是淮王殿下的船啊。” 他将手搭在窗户上,随时准备关上窗户,“殿下,还是别看了,淮王殿下身边一般跟着许多人,要是发现咱们了,说不定会参您一本。”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风无忧的脸色,担心自己的话惹了她不开心。 毕竟身为太子,她很难得出宫一趟。 不过风无忧更不想跟淮王扯上关系,于是她点了点头头。 “关上关上!” “是。”德禄拉着窗户,准备关上。 嗖! 一支尾羽带颤的利箭插在窗户上。 德禄愣住了,风无忧也愣住了,“保护殿下!” 藏在暗处的暗卫,以及乔装打扮的禁军通通站了起来,拔出刀剑,护卫在风无忧的身边。 她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刻,又是几支带着破空声的羽箭飞了过来。 “快关上窗户!” 慌乱之中,靠在床边的暗卫将窗户拉了过来,德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第十七章 未曾精密部署 包间里只有风无忧跟她带出来的禁军和暗卫,之外便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德禄。 对方虽然年纪轻轻已经做到了太子心腹的位置。 可是面对刺杀的场面,到底还是嫩了些,不过好在记得护卫主子。 不顾自己尾椎疼,连滚带爬的滚到风无忧的跟前。 “保护殿下!” 禁军之中有人在大喊,因为这次是微服出访的缘故,并没有带大队的禁军,所以这会儿也只有十来个人围着她。 可是那些刺客好似早就知道了她的动向,除了几发利箭之后,便再无动静,楼下却慌乱了起来。 “德禄你听!” 风无忧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紧紧的绷着那根弦。 她刚穿来几天,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手上用力的拽着德禄的衣衫不让他离开,自己则是躲在包围圈里面。 “殿下放心,奴才一定护您周全!” 身上一阵一阵的颤抖,分明是心里没底,可是嘴上依旧不忘表忠心。 风无忧将他的衣袖捏的更紧了,心情一紧张就觉得小腹疼。 “德禄,我……” 肚子疼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包间门被人一脚踹开,两扇门四分五裂! 黑衣人手上捏着长刀,冷光一闪,风无忧被那道光刺得眼睛痛,感觉闭上了眼。 可是不行啊,她现在被人刺杀,不睁开眼睛找路逃跑,闭着眼就只能等死。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耳边是双方人马厮杀的声音! 虽然想找路逃走,可是这里是三楼,难不成让她从这里跳下去吗? 她跟德禄一直往后退,直到抵在墙根边,风无忧转头看向窗外。 即便是古代,三楼的高度还是令人胆颤的,万一跳下去给自己摔个半残怎么办!? “德禄,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求救的方法?!” 她脑瓜子迅速闪过各种放烟花,吹笛子之类的通知禁军的方法。 “殿下,奴才只是个太监,哪里知道这些,只能看方大人能不能抗住了。” 可惜禁军统领方大人刚拽出一个火折子就被对方一刀刺了个透心凉,风无忧带来的人被杀的差不多了。 “你们你们别过来,你们可知道本宫是谁!” 心里的慌张无以言语,一股冷气顺着尾椎冲进她的脑海里。 今天估计是难逃一死了,没想到她的第二次生命居然如此短暂! 对面的杀手很有职业道德,秉承着反派不能多话的原则,拎着血淋淋的大刀朝她砍来! 危难之际,风无忧只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一道劲风从她的耳畔掠过,有人从三楼的窗户外面跳进来了。 她跟德禄瑟瑟发抖缩在一起,迷茫的睁眼中,看见一个身着金边黑衣、身躯凌凌的人将手中长枪一横,枪尖对准了那群刺客! “尔等犯上作乱,行刺太子,是不束手就擒!” 其声朗朗,低沉有力,落在风无忧的耳朵里,就是救命的稻草! 对方的身影在风无忧的眼中也变得高大了起来! “英雄,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不是她吹,这些人杀她身边的禁军跟砍西瓜似的! 这英雄就一个人,真的OK吗? 她有些怀疑,但是很快,眼前的一切就震惊了她! 对方一柄长枪在手,舞得虎虎生威,半处漏洞都没有给那些人留下,甚至还能给风无忧他们腾出个地儿。 而且这位英雄之后,皇城内的巡逻士兵也纷纷赶来,将那些刺客全部拿下了。 “他们要服毒!” 眼看刺杀不成,这些刺客准备咬碎了嘴里的毒囊,风无忧眼尖看见了,那手持长枪的勇士也发现,一枪挑过去,削掉对方半个下巴。 血淋淋的场面,让风无忧看不下去,胸口一阵气闷,胃里翻江倒海,她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殿下,微臣镇国公府墨景轩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免……呕……免礼。” 德禄扶着风无忧,她今天出宫,点了一桌子菜还没上,胃里装的全是上一顿留下来的东西,这会儿没啥可以吐的。 在那儿吐了会儿空气之后,她终于感觉自己的胃轻松了一些,这才转过头来看这位镇国公世子。 大约是投身武将行列的原因,对方气宇轩昂,剑眉斜飞,鼻梁高挺,通身气势迫人,一袭黑衣更是勾勒了他有力的劲腰! 风无忧不免幻想对方刚才是怎么撑着手从三楼的窗外跳进来的。 “你……” 她指着对方,墨景轩本是抱拳低头的姿势,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来。 那张脸一展现,风无忧的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些画面! 她似乎跟这个人有过接触…… 不对,是原身跟这个人接触过! 脑海里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两人对立而站,似乎说了些话,究竟是什么呢?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头痛欲裂,耳边传来德禄的声音,“殿下,殿下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 “殿下,咱们还是快点回宫去吧,外面实在是太威胁了,居然有人胆敢行刺。” 德禄扶着风无忧,弓着身子,让她大半的力道都压在他的身上,眉宇间一片愁苦,他这次带太子出宫可把自己和太子都坑惨了。 “这位公公说的是,殿下还是早些回宫才是。” 墨景轩也认为现在的情况,风无忧不能再待在外面了,她应该早些回宫,在宫里有大量禁军的守卫,才能保证安全。 “而且,臣此次出来,并没有带太多的亲兵,若是他们还有后手,那咱们恐怕无力抵挡。” “行,那就回宫。” 风无忧也不是憨货,既然此地不宜久留,当然是先离开最好。 德禄扶着她,准备下楼去,鸿运来的人都被此刻杀了,满地都是尸体和鲜血,她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从人堆中传过去。 墨景轩跟在后面,替她分析,“不过,对方虽然看起来人多,可是实质上像是没有精密的准备过,只是偶然间打探到了殿下的踪迹一般。” “硬生生从楼下杀上来的,不然也不会引起臣的注意了。” “这还是未曾部署,都险些让本宫丢了半条命。”风无忧冷 第十八章 老天爷让穿过来干什么的啊? 好在这些刺客确实是只有一波,在被墨景轩将人悉数抓获之后,便没有人再敢冲上来行凶了。 不过,他们走到街上,却没有看见禁军拥堵的状况。 风无忧皱起眉头,她那个皇帝老爹不是特别心疼她吗? 而且鸿运来发生了这么灿烈的事情,为何京都府尹却没有派人前来? 正在他们疑惑的时候,骑着快马的京都府卫赶来了。 “世子殿下。” “怎么了,说!” 在场的人里面,府卫只识得墨景轩的身份。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为何京都府尹面对太子遇刺的事儿没有一点反应。 “回禀世子殿下,淮王遇刺,府尹大人,带着人去看望淮王殿下了,所以没空来见您,而且希望您也去见见淮王殿下。” “淮王遇刺?” 风无忧倒吸了一口冷气,谁这么大胆,竟敢在一天内,行刺皇帝的两位皇子! 而且正好这两位皇子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风头正盛,意欲夺得太子之位的人。 难不成这个太子之位的争夺,还有其他人插手不成? 风无忧倒吸了一口气冷气。 也对,皇帝膝下不止他这位太子跟淮王两个儿子,长成的成年儿子里面,还有默默无闻的靖王和康王。 这两位也是成年皇子,而且都在朝堂上任职。 说不定他们就是在等太子和淮王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呢! “回宫!” 想到这里,风无忧不敢再待了,她怕自己在外面多待一刻,生命就危险一些。 “太子殿下,臣送您回宫吧。” “你?” 风无忧盯着墨景轩,对方的武力值她清楚。 只是对方好歹也是个镇国公世子,这样会不会大材小用,而且京都府尹不是让他去看望淮王吗? “你怎的不去看望淮王啊?” “太子殿下乃是储君,淮王殿下与储君相比,自然是太子殿下更重要。” 他向风无忧行礼,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要不是刚看见他时脑海里闪过了一些记忆片段,说不定风无忧还真就信了。 不过现在她为了找孩子的亲爹,碰见谁脑子里能想起原主的记忆,谁就像。 她面色复杂,盯着墨景轩,企图以眼神压力破势对方露出破绽。 可是盯了半天,反倒是她自己眼睛酸了。 “那就麻烦世子了。” 最终,她还是松了口气,让对方互送她回宫。 坐在马车上,她跟德禄两人依旧保持着对坐的姿势,经历了这一遭之后。 她跟这位原太子心腹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于是问道:“世子殿下不是调任指挥同知,启程前往驻守雁门关吗?怎么今日回京了?” “殿下,再过不久,就是老国公夫人的60大寿了,世子殿下想必是回来探亲的” “从京都去往雁门关,一来一回也要半个多月,世子殿下这又是何必呢?难道是父皇特意招他回来的?” 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太子丢了。 而镇国公府的现任国公是皇帝的心腹,至于世子,则是皇帝和国公默认培养给太子的心腹,所以会招对方回京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这位太子心腹回京了,恐怕她今天是真的人头落地了。 她这才想起来,对方一身便服,神色匆匆看来确实是从雁门关才赶回来。 风无忧默默捂脸。 艾西,这个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太子太子找不到,孩他爹,孩他爹找不到。 老天爷让穿过来干什么的啊? 难道是觉得她的智慧比这些古人更厉害一些? 她自己怎么不觉得,风无忧难受。 好不容易行驶到宫门口,德禄扶着她下了马车,墨景轩也从自己的高头大马上下来,站在宫门口同她道别,“太子殿下快进宫吧。” “嗯,今日多谢世子了。” 风无忧现在只想回到东宫美美的睡一觉,她是假扮太子的公主,这事儿皇帝大概不会告诉镇国公世子。 或许之后逼的不行了会说,但是现在肯定还不会。 所以她面前端着太子的款儿,只是微微一颔首。 “今日之事,微臣定会替太子殿下查明!” 身为镇国公世子,墨景轩对皇帝和太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既然太子遇刺的事情是发生在他的面前,那么他就一定会去查。 “嗯,麻烦你了” 风无忧保持着自己高贵冷艳的款儿,虽然受了惊吓之后面色凄凄,但是那种皇室的范儿还是拿捏住了,而且强撑着一口气,不肯露出破绽。 “臣先告退了。” 她点头,而后便让德禄扶着她进了宫门。 太子的这张脸就是最好的佐证,而且是由镇国公世子亲自送回来的,守城的士兵只是略略看了看腰牌就放行了。 刚一进宫门,就看见福全的影子。 “哎哟太子爷唉,您可没出事儿吧?” 福全带着颤声儿,一路小跑着过来,身后抬轿撵的人也跟着小跑了两步。 “陛下让奴才请您去养心殿一趟呢!” “嗯。” 虽然不是很想去见那位玻璃心老父亲,可是念在这是对原身的疼爱上,风无忧默默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点头准备往轿撵上爬。 “哎哟,瞧奴才这记性,殿下才受了惊,还是先去换身喝点安神汤再去也不迟,这会儿,陛下正在接见淮王殿下呢。” 淮王? 风无忧挑眉,对上福全的眼神,后者一低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心下了然,这是福全在给她递消息呢。 说不定这事儿也是皇帝吩咐的,怕她担心刺杀是淮王做的? 毕竟上午的时候,她才刚打了淮王的脸,下午就遇刺了。 这事儿要是赖在淮王的头上,即便不是他做的,也能叫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风无忧不知道,她下意识的揣测却跟具体事实相差无几了。 淮王虽然一心想做太子,也巴不得把她拉下马,可是脑子还没冲动到,直接派人去刺杀太子,而且是从酒楼正门杀进去! 因此才会直奔皇宫来请罪,就是担心他跟太子之间真的见了血,皇帝以为这事儿是他做的,发作到他身上! 第十九章 超级VIP的享受 既然皇帝在接见淮王这会儿没空见她,那待会儿再过去也是一样的。 “回宫。” 她坐在轿撵上,一行人往东宫去。 风无忧如今是太子,自然是回东宫休整。 她刚踏进殿内,太子妃就迎了上来,“臣妾听闻殿下遇刺,可有受伤?” 说着便泪汪汪的凑上前来看她。 风无忧招架不住这样的热情,只得一边后退,“本宫没事,太子妃莫要太担心了。” “怎么会没有事,殿下可是储君,那些人胆子这么大,竟然当街刺杀。” 她本是柔顺的性子,可是当事情触及到她最在乎的人时,也露出了几分狠色来。 太子妃连忙招呼身后的宫女,“我给太子炖的安神汤呢,快呈上来让太子喝两口,稳稳心神。” “多谢太子妃。” 风无忧不反感对方对她的关心,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觉得自己还是更应该去沐浴更衣,到时候皇帝那边还要召见。 现在若是被太子妃留下了,没把衣裳仪容整理了,面见皇帝的时候难免有失仪之态。 所以风无忧赶忙道:“不着急。本宫还是先沐浴更衣,一会儿再来同太子妃说话。” 说罢,她望着德禄,“走吧。” 德禄自然是以风无忧的命令为准,低头向太子妃行了礼便跟在她身后离去了。 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太子妃有些失落,她总觉得这段时间,太子对她冷淡了些,不似从前那般体贴了。 而且会拒绝她的示好,明明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太子妃。” 宫女上前,扶着她在太师椅上坐下,目光顺着风无忧的背影远去。 她咬了一下嘴唇,身为太子妃的陪嫁侍女,她是没有那个心思想要爬床的。 只是为自家太子妃跟太子之间的关系变化而感到着急。 不光是太子妃自己能感觉到太子的冷淡,这段时间太子抗拒太子妃的接近,东宫上下都能看得出来,她也为了自己的主子着急。 “殿下一定是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了才没有精力照看您的,您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只是,心里没底。” 太子妃是苏家精心调教出来的人,就是为了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而培养出来的,自然也不会那么小家子气。 但是身为女子,却无法笼络住自己丈夫的心,到底是让她有些挫败了。 不过她只是失落了一会儿,就又打起精神了。 “两位良娣这段时间还安分吧?” “都安安分分的呢,殿下这段时间也不爱进后宫,她们就是想往殿下身边凑也没有机会。” “那就好,殿下这段时间身子不适,最好不要为了这些儿女之间的事情浪费精力。” 太子妃并非嫉妒,而是知道这段时间朝堂之上的事情很多,太子忙的分身乏术,所以不希望东宫的女人们争相吃醋。 给太子造成了麻烦,倒会成了她这个太子妃管理后院不当。 这面,风无忧离开之后,回到自己的正殿,德禄已经吩咐人下去给她打水来,准备让她沐浴。 “殿下这段时间对太子妃也冷淡了许多,可是因为身体的缘故?” 风无忧正将手搭在腰带上,她为了扮这个太子,将胸勒的紧紧的。 本来就不大,这下子看起来更像个男子了,倒是符合她父皇的要求。 不过,听见德禄的话,她还是翻了个白眼。 确实是身体的缘故,以前的太子有那个功能,现在的太子没有那个功能,可不是要离太子妃远一些吗? 而且她是公主,跟自己的嫂嫂搞的太近了,不知道皇帝心里会怎么想。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而且这段时间朝堂上为了五洲之乱的事儿费尽了心思,本宫也没有那个想法。” 风无忧欲盖弥彰的解释了两句,将外衫脱了下来,德禄准备上前替她整理衣衫。 她赶忙后退了两步,“你下去吧,本宫自己来就是了。” “是,殿下。” 德禄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奇异,平日里太子沐浴都是有宫女们伺候的。 即便不是宫女也是有小太监随侍左右,怎么这段时间爱上了自己动手? 不过既然这是主子的命令,德禄也只有遵守的份儿。 他很快离开,出去的时候顺手把正殿的门带上了,这才守在外面不让人靠近。 风无忧脱下衣衫,坐进浴桶里面,温热的水浸泡着她疲惫的身体,大概是因为里面加了一些消除疲惫的药材吧。 不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外面的德禄听见没有动静,等了许久,开始轻声呼唤起来,“殿下?” 一次两次没有反应,他有些着急起来,声调也高了。 正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睡梦中的风无忧一下子滑进水里,鼻腔里的空气被水分挤干。 她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听见外面德禄的声音,连忙道:“本宫没事,你别乱叫。” 风无忧这才收拾好,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她顺便给自己的长发也洗了,一个人收拾起来,便有些吃力。 “德禄进来,替本宫拧干头发。” 她皱着眉头看着手上的长发,在现代的时候为了方便自己手术,加上医院有规定,所以她一直是短发的形象。 长头发已经是还在上学时的事情了。 “是。” 德禄顺从的推开了门,手上捏着一方软帕,来到风无忧的跟前,将帕子搭在她的脑袋上,手上轻轻用力,替她擦干头发。 风无忧闭着眼睛,享受这片刻的放松,对方的手法力道都很精准,透过手帕按上脑袋上的穴位,力道刚刚好,不至于让她觉得疼痛。 过了一会,头发被擦干,只剩下发尾一点水泽,两个小宫女缓步走了上来,接替德禄的活,一个拿着梳子开始给她用什么护发的东西。 味道清新不呛人,而且这种放在现代必须要超级VIP的享受。 风无忧是绝对不能错过的,所以她坐在铜镜之前,享受着众人的伺候。 没过一会儿,便听见外面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太监弓着身子走了进来。 “殿下,陛下有请。” 第二十章 秋后蚂蚱 皇帝本来就是要接见风无忧的,只是因为之前淮王在养心殿的缘故。 加上惦记她刚受了惊吓,需要休整,这才放她回东宫的。 这会儿么,风无忧估摸着是皇帝跟淮王的谈话结束了,所以派人来催她。 “知道了,本宫马上就去。” 正好头发也要拧干了,她便站起身,让人伺候她穿了件外袍便准备带着人往养心殿去。 皇帝的养心殿跟东宫距离不能说太远,可是距离绝对也不近。 爬上轿撵没一会儿就能到了,风无忧坐在轿撵上摇摇晃晃的,她觉得心里疲乏极了,忍不住心中的困意,一直昏昏欲睡。 “皇兄这是要往养心殿去?” 不多时,宫道上出现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身边带着一个嬷嬷两个宫女,正站在墙角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这是? 风无忧挑眉,看向对方,哪一位皇弟? “十一皇子。” 德禄等人虽然未能跪下来给他请安,可还是低下头,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儿?” 风无忧记得,下午的时候,未成年的皇子都要去习武场修习的,怎么这会儿会在这儿看见风兆淳。 而且看样子,对方明显是刚从养心殿过来啊? 不是说皇帝只召见了淮王吗?怎么还会扯上这个小鬼。 “父皇上午的时候夸了臣弟的作业,说让臣弟下午再带改了的文章去见父皇,可是没想到七哥也在那儿。” “所以父皇就让臣弟先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她就说为什么出了行刺这么大的事儿,会在养心殿外面碰见一个未成年的皇子。 于是,风无忧向他点了点头,“那挺好的,你的文章一定做的极好吧,父皇要求可是很高的。” 她笑着,语气柔和,让风兆淳的脸色也跟着缓和下来。 这段时间,淮王跟太子之间的争斗,不止是前朝知晓了,连后宫都有所耳闻。 他虽然只是个未成年的皇子,可是想到日后便要长大。 到时候说不定就会牵扯到这两个人之中,因此面对太子或者淮王的时候,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 此刻见太子还能对他露出笑颜,看来是没有介意他们这些弟弟的,于是他自然就安心了。 “不敢说极好,只是夫子看了也说臣弟这个年纪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已经很可以了。” “那也挺好的。” 风无忧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不过想到皇帝还在等她,“本宫先走了,父皇还在等本宫,十一弟慢走。” “皇兄慢走。” 风兆淳向她行礼,目送着她的轿撵离去,这才带着自己的宫人顺着宫道慢慢回到皇子们所居的撷芳殿。 他身边的嬷嬷一直等到风无忧的轿撵走远了,这才问他,“殿下不是特意来打听消息的吗?怎么才到养心殿外就回去了。” “而且奴婢听说,太子和淮王今日都遇刺了,殿下怎么见了陛下一面就走了,不留在那儿安抚一下陛下,顺便打听点消息。” 这嬷嬷是风兆淳的生母贤妃身边的心腹,自从他出生之后,贤妃求了皇帝,让她去撷芳殿伺候风兆淳。 因此这会儿才能陪着他一起去养心殿见皇帝。 这会儿他见身边也没有外人,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面容虽然稚嫩,但是眼底的神韵倒是成熟。 “父皇顾念着七哥的面子,根本就没有让我进去,直接让福全将我打发走了,顺便还给了一斛珍珠,和一对翡翠玉镯安抚。” 他年纪小,但是心思剔透,明白皇帝对皇子们心软,因此才敢大着胆子想去养心殿碰碰运气的。 谁能想到,今天刚好撞见淮王和太子殿下遇刺这事。 两个小宫女低着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当自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什么话都只能烂在肚子里,半个字也不往外吐,才能在风兆淳身边立足。 这会儿,他也不担心自己说的话会走漏出去。 “七哥是个傻的,明知道父皇偏宠太子,偏偏要上赶着去跟太子争。” “他怎么不知道看看四哥和五哥,他们两个不就老老实实的在朝里做官,在太子半个字都不敢多说,这才没引起父皇的厌恶。” 风兆淳虽然年纪小,可是生母也是四妃之一。 能爬到这个位置上还生下皇子的人,就没有几个是蠢笨的! 因此,他在贤妃的教导之下,很早就懂得了看人眼色,而且明白皇帝偏心这个道理。 加之贤妃本人就不爱与其他妃嫔争锋,风兆淳也不是个争强好胜的。 只有淑妃母子,争皇帝的宠爱,争皇帝的心,什么都要跟东宫还有皇后比。 却不知自己的行为落在皇帝和其他人眼里,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淮王母子在想什么,父皇心里都有数,正是因为这样,他越是争,父皇就是越是讨厌他,没瞧见这段时间,父皇都不怎么去淑妃宫里了吗?” 他虽然年纪小,可也知道。 皇帝若是愿意给淑妃面子,就不可能连着避开她不去她的宫里看她,毕竟她膝下还是有皇子的。 “殿下心里都有数就成了。” 嬷嬷点点头,又疑惑,“那怎么他跟太子都受了伤,难不成派去刺杀太子的那些刺客当真不是他派去的?” “嬷嬷,这话你只说给我听听也就好了,可千万别说给别人听。” 风兆淳回头,严肃的警告了嬷嬷一句,这才继续说道:“我想,这事儿,大概是我那其他两位哥哥做的,嬷嬷难道不知道?” “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会叫的。” 他说这话时,眼里的光倏地冷了下来,一点寒芒暗藏其中! 谁也说不清这话说的是他自己还是谁,反正嬷嬷是惊起了一身冷汗,“无论如何,殿下保重自己就好了。” “他们要争就让他们自己争去,娘娘和奴婢从来只盼着殿下您能顺利长大,日后开府出去了,多生几个孩子,别去争什么皇位。” “每天累的要死要活,还要堤防身边人,这样太累了,娘娘当年怀着您就险些生不下来,可不希望您以后的孩子也经受这些。” 第二十一章 窝里横起来了! 贤妃人如其名,确实是贤良淑德。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争不抢,苟命能力绝对是宫里一等一的。 她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日后后院倾轧。 风兆淳的儿子也像他一样,胎里就弱,还得精心调养这些年,才能养好。 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风兆淳红了眼睛,“嬷嬷放心,那万人之上无人之巅,我是从来没想过的。” “只是,淑妃母子害了我与母妃,这个仇却是不能不报的!” 想起当年的事情,嬷嬷也是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当初的淑妃年轻气盛,比现在嚣张多了,直接就能派人来给贤妃灌落胎药。 虽然被及时阻止了,但是小动作还是不断。 这些年能消停下来,大概是因为在宫里待久了,而且皇帝身边的妃子一茬一茬的换,比韭菜还长得快。 她自己也累的再向这些孩子下手了,加上皇帝和皇后有心保这些孩子,所以才没让她的计谋得逞。 “奴婢劝不动殿下,只希望殿下心里有数便是了。” 最终,嬷嬷还是叹了口气。 虽然说忍了这么些年,想起当初的事儿已经不那么愤怒了。 可心里一阵一阵扎着疼,到底还是咽不下那口气。 “嬷嬷放心,我有数。” 风兆淳点了点头,不再吐露自己的心声。 这些年,他的身体虽然是精心养护着的,可是到底比不上那些健健康康长大的孩子,回去之后便觉得身上不舒服,有些发烧的迹象。 这面,风无忧与风兆淳分别,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对这个孩子没什么印象。 只觉得不愧是皇帝,孩子就是多。 轿撵往前又行了一段路,这才到养心殿的门口。 福全站在那儿,看见她的轿撵到了,立刻就迎了上来。 “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太子殿下再不来,奴才就只能派人去催一催了。” “是本宫来迟,让公公担忧了。” “这些都不打紧,您快些进去吧。” 福全凑在她的跟前,一步一步的跟着她上了台阶,还亲手撩开门帘,让她进去。 让天子等候,这是多大的荣耀。 可是皇帝一点怒气都没有,见着风无忧来了,立刻关切的问道:“太子,可有伤吗?” “儿臣无事,父皇别担心。” 风无忧可不信,她身边的人会不给皇帝汇报她的实际情况。 不过皇帝担心她,愿意问,她也乐得回答。 “哼!” 淮王伤了手臂,这会儿坐在皇帝御赐的圆凳上,看着她跟皇帝之间的温情脉脉的父子情,忍不住哼了一声,幽怨的看着太子。 “皇兄可真是让臣弟与父皇好等。”似是抱怨。 然后又忍不住诉说自己的委屈,“太子不来早些,也好与臣弟对峙那些刺客究竟是不是臣弟派去的。” “臣弟若是要刺杀太子,又何必把自己牵扯进去!” 风无忧刚跟皇帝温馨完,这才有空去看他。 对方手臂上绑着绷带,绷带很新,看样子是新卷上去的。 可是这样,依旧染出一片鲜血来,看样子是血一直没止住。 她挑了挑眉,按理说,人体内的血小板会在最短时间内粘黏在创口处阻止之后的出血。 怎么淮王手臂上的血迹过去这么久还缠了绷带却依然冒了那么多血出来? “都是本宫的不是,让皇弟久等了。” 她上前两步,身后有人搬来圆凳让她坐下,这是皇帝的心意。 可是淮王不乐意了,他看着风无忧长身而立,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破了皮! 哪里能跟他相提并论,想到自己还是因为受了伤才能在皇帝面前坐下。 偏偏风无忧一来就跟自己享受了一样的待遇,淮王又忍不住心里的气了! “皇兄说的是,既然知道自己来的迟,怎么还好意思大大咧咧的坐下。” “够了!”还是皇帝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立刻出声阻止了淮王接下来的话。 他冷着脸道:“你既然受了伤就别再争这些一时之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况且,你既然说这事儿与你无关,又跟太子呛什么声,你与她都是受害者,不将矛头指向幕后黑手,反倒是窝里横起来了!” “父皇,儿臣……” 明知道皇帝偏心,可是这也偏到咯吱窝里了吧! 怎么太子可以呛他的声,他不可以回嘴几句? 抬头,对上皇帝不耐烦的目光,淮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太子,今日刺杀你的刺客已经被镇国公世子生擒了,淮王那边亦是抓了活口,线下刑部的人正在审着。” “朕叫你们二人来,就是为了调节你们二人之间的矛盾,你不可因他数次冒犯,就将此事记在他的身上。” “儿臣遵旨。” 风无忧看了一眼淮王,对方有什么都摆在脸上。 我要抢太子之位这句心里话就差刻在脑门上了! 她琢磨着,对方就算有一天想派人刺杀她,估计也不会承认。 皇帝既然这样,要么是手上掌握了幕后真凶的证据,要么是确信他这倒霉儿子没那个能力。 无论是哪一个,风无忧都拿不准,但是皇帝的态度是摆明了的。 就是不希望她跟淮王因为这件事彻底把面子撕破。 “淮王,你与太子同时遇刺,这事儿也不可能是太子栽赃嫁祸给你,所以朕希望,你也要向太子学习,勿要因此事记恨你的兄长。” 淮王阴沉着脸,很不爽。 但是皇帝都这么说了,太子也答应了,他这会儿不应声那不是太不给皇帝面子了。 再怎么样,皇帝都是他的父亲,是他头顶的天,他只能屈服,“儿臣遵旨。” “好,既然你们俩都答应了,那朕就不瞒你们了。夜枭,将这几封书信给太子和淮王过目。” 随着皇帝的话音落下,殿内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对方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唯独露出一双眼睛,一道丑陋的伤疤刻在左眼上。 “太子殿下,淮王殿下请过目。” 对方拿出一叠书信,分别递给风无忧和淮王。 第二十二章 皇帝老子坑儿子 风无忧与淮王结果书信一看,上面居然是被皇帝圈禁在封地的禹王私下与五洲叛贼的来信!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皇帝,果然看见皇帝低着头,一副伤心的表情。 当初皇帝登基,肃王骑兵,想争夺皇位。 而禹王是肃王的同党,只不过关键时刻交出了一个绊倒肃王的关键信息,这才得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只是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居然还没死心,依然想着要卷土重来,风无忧一时无语。 既然都失败了一次了,已经知道造反不成的后果是什么了,为什么还要强撑着跟皇位已经稳固的皇帝争,还要搭上全家的性命! “如今你们两个也大了,而且五洲起了乱事,他或许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所以才会趁机让人联系五洲那边的人。” “可是他大概没有想到,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朕依然没有放弃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皇帝撑着额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也不想想,当年他那么容易就背叛了朕的皇兄,将他手下的心腹名单交给朕,让朕一网打尽。朕还会相信他是真心诚服吗?” “那父皇如今准备怎么办?” 风无忧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上的信件,她了解皇帝。 对方当年经历了与血脉相连的兄长争夺皇位一事,已经是不愿意让太子跟淮王再重蹈覆辙了。 皇帝顾念着血脉情亲,可是对方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如果是她的话,到了现在也忍不了了。 “父皇,儿臣认为,禹王贼心不死,应当立刻处决,以正朝纲!” 淮王看了信之后立刻大怒起来,他跟太子可以争,凭什么一个已经失败过一次的叔叔还要插手进来,还想着跟他争! 这种潜藏的对手必须提前消灭掉,不能让对方继续嚣张! “你冷静一些,朕如今也想清楚了,是朕的仁慈导致了这样的后果,所以准备派人去处理他,只是一时犹豫。” “这事究竟该交给谁去办?” 风无忧心下了然,这又是皇帝的一次测试了,大概是想看看她跟淮王手下的人究竟有多出色。 不过她本来就是个冒牌货,估计皇帝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淮王手上究竟有些什么样的能人。 他想摸清自己儿子手上的人! 风无忧回头看像淮王,此刻对方也哑火了。 “父皇之前就点了太子手下的人去镇压五洲,处理禹王的事儿就交给儿臣吧。” 淮王目光闪烁着,他大概猜到了皇帝想做什么。 可这是阳谋,而且名正言顺。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手下的那些人跟着他也是为了建功立业。 如果他把这么好的机会给拒绝了,他都不知道手下人心里会怎么想。 而且禹王谋的是皇位,天生就跟他站在对立面,又是他父皇以前的老对手。 淮王心里存着一个念头,既然父皇能打败对方,那么他也可以! 而且,太子手下的人去了五洲,带着上万人的军队,绝对能够稳稳镇压五洲,到时候太子手下的那两个人名声鹊起。 皇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两个人进入朝廷做官,而不是继续待在东宫给太子做属官了。 而随着太子手下的官员开始进入朝堂之上,官场的风向肯定立刻就会改变。 至少,在朝臣们和百姓们的眼里,皇帝是绝对信任太子的。 这样的话,淮王还争什么太子之位? 所以,为了让自己手上的筹码跟太子一样重,处理禹王的事,他必须包揽到自己的身上! “父皇,这件事就交给儿臣吧!” “嗯,这事儿,朕也觉得交给你比较适合。” 皇帝缓缓点了点头,半点瞧不出算计淮王的样子,他说:“本来还想着,你年纪小,手下或许没有什么能人,这事儿就交给你四哥和五哥去办。” “不过既然你主动请缨,那就交给你好了!” 这话似乎表扬了淮王,他立刻做出一副激动的表情,跪地磕头,“多谢父皇,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 “好!”皇帝大笑,一副满意的样子。 风无忧一直在旁边看着皇帝老子坑儿子,半句话都没有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想清楚这些政治手段,大概是因为皇帝用了阳谋?并不是私底下做什么动作的缘故? 淮王这边的事说好了,禹王那边也有人处理了,接下来就该说刺客的事。 皇帝向站在一旁当雕塑的夜枭重新给两人递上书信。 “竟然连本王与太子遇刺的事也是禹王做的!” 他看了信,十分震惊的站了起来。 做为这场刺杀行动之中唯一一个受伤的人,淮王现在恨不得直接冲到封地上去把禹王吊起来扒皮抽筋! 他是多么尊贵的一个人啊,即便比不上皇帝偏爱的太子,可是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一句重话,没有受过什么磕磕碰碰。 偏偏这次,被禹王派来的人得手了,手臂上划出好大一条口子! 淮王身形摇曳了一下,风无忧紧张的伸出手,想捞他一把。 偏偏这人虚晃一枪,又站住了,他扶着额头,面色复杂的看着她。 “本王很好,不用太子关心。” 淮王也估摸不准风无忧是真的关心他,还是只想在皇帝面前表现一下兄弟情深,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动作。 “哦。” 她默默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暗暗唾弃自己的职业道德太高尚了。 看见有人要晕倒了,身为医生的职业病就发作,想要照顾对方。 可是她看了看淮王沉着的那张脸,对方脸色臭臭的,也不需要她关心的样子。 “父皇,禹王居心叵测,儿臣认为,处决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一想到对方就是安排刺客的幕后黑手,他的手臂上的剧痛就加剧了几分。 淮王脸色也愈发的苍白起来,“儿臣担心,禹王不止安排了这一批刺客在京城里,所以想早点让人出发去处决他!”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除了这些信件,还需要人证才行,他那样狡猾,只用这些信件,只怕不能服众!”皇帝道。 第二十三章 沙雕孩子内心深沉啊! 对方既然能按下心里的欲望,老老实实的待在封地那么多年。 而且一直装的乖顺的模样,在封地上跟自己的王妃连孩子都生了五个了。 一直又是一副颓靡的样子,身边还有皇帝的眼线日夜监视。 只怕,把这些信件拿出去,朝臣上下确实是不信。 对方既然都能安排刺客潜伏在盛京城内,只怕也能安排人在民间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到时候,若是反咬皇帝是为了杀人灭口,整些幺蛾子出来。 大家都会同情弱者,大概会相信他那套说辞,更别说禹王本来就是能搬弄是非的人。 “既然这样,父皇欲如何是好?” “朕的意思是,既然他想刺杀你跟太子,那么一次未曾得手,必然会有第二次,你与太子就露个破绽给他。” 皇帝的意思是让太子跟淮王暂时联手,一起解决外部的矛盾。 风无忧眨了眨眼睛,“父皇,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父皇,儿臣也无异议。” 淮王瞪了风无忧一眼,记恨她连这种表忠心的时刻都要抢在自己的前头。 偏偏风无忧脸上一脸的无辜,他堵着一肚子的气又没法说去! “那好,你们二人心里有数就成,这段时间,闹可以,别给朕互相使黑招,一切以禹王要紧。” 皇帝点头,但又不放心这两个人,毕竟之前为了争太子之位,两人恨不能打个头破血流。 而且年轻气盛,他总担心淮王忍不住。 “父皇,您别小瞧了儿臣,太子能做到,儿臣便能做到。” 淮王也不是听不出皇帝在说什么。 谁让他的性子就是这样的火爆,与淑妃像了个十成十,有什么就要直接去做。 太子受皇帝的亲自教导,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自然不会沉不住气。 皇帝那套说辞明摆着是说给他听的。 “那你先退下吧。” 皇帝朝淮王摆了摆手让他先走。 虽然自己跟太子的待遇一向是这样的,可是皇帝刚才要求两人联手。 这会儿连个面子功夫都不做,依旧要留着太子单独说话。 淮王忍不住又瞪了风无忧一眼。 干什么啊弟弟,这又不是我主动让父皇留我下来说话的! 你自己想跟父皇说话,为什么不吱声儿呢? 她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面上依旧一派和善,“淮王慢走。” “哼!” 他冷哼了一声,不再看风无忧,而是转头出了养心殿。 “殿下慢走。”福全道。 “嗯,多谢公公。”他微微颔首,对福全还是蛮尊重的。 外面站着他的贴身太监养荣,这会儿子一下便迎了上来,“殿下可出来了。” “嗯。” “您手上的伤定要好好处理,不然的话会留下伤疤。” 养荣心疼的看着他打着绷带的手臂。 而淮王只是冷着脸,不动声色的问他,“都处理好了吗?” “都好了,绝对查不出来。” “那就行,本王去给母妃请个安。”淮王又道。 他的母妃是皇帝的淑妃,住在未央宫,距离皇帝的养心殿不远,走路过去即可。 淑妃也早有准备,知道她这个儿子离开了养心殿肯定会来看她。 所以也打发了人来接他,两拨人现下就遇上了。 “之前报信的时候,可没说殿下伤的这样重啊!” 来人是淑妃身边的大宫女儿蔓蕊,她一双眼眸里满是对淮王的担忧,“娘娘若是看见了,定要心疼。” 说罢又摇了摇头,即便心疼又怎么样,殿下这伤还是得好好养才行。 一行人进了未央宫,淑妃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这才看见淮王的身影,知道他受伤了,便不顾身份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身边的嬷嬷扶着她,迅速的赶到淮王的身边,她拉着淮王完好的那只手,“怎么伤得这样重!” 又去看他那只受伤的手,看见上面的绷带血迹斑斑。 虽然不能亲眼目睹伤口的狰狞,可是心里依旧心疼的要紧。 淑妃眼圈红红的险些落下泪来。 “母妃,儿子无事的,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淮王是不爱看女人哭泣的,可是这会儿为他落泪的人是他的生母,也只能忍耐一些她的舐犊之情。 “本宫怎么能放心,听说你遇刺的时候,本宫心都揪起来了。” 淑妃拉着他到殿内坐下,“儿啊,你此番受伤,你父皇怎么没多留你一会儿呢?” “父皇这会儿正跟太子说话呢,哪里能看见儿子。” 他低低的冷笑了一声,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心里依旧涩涩的,皇帝到底是他的亲生父亲,哪有儿子不喜爱自己的父亲的。 淮王自然也是期盼着有一天能得到皇帝的眷顾。 只是对方或许是因为以前经历的那些,加上本就更爱皇帝,也爱屋及乌,喜爱她的孩子,所以看不见宫里其他妃嫔为他生下的孩子。 他垂下眼眸,耳边是淑妃心疼的碎碎念。 其实皇帝为什么这样对待他们这些庶出子女,原因无非两个。 一个担心重蹈覆辙,毕竟当年的先帝就是更加偏爱庶出长子。 这才导致身为长子的肃王敢跟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叫板,最后双方兵马相见。 皇帝不希望他自己的孩子走跟他一样的路。 所以从太子降生开始,就是自己亲手教导太子长大,以此彰显自己对太子的重视。 也是无形的打压他的其他儿子。 二则,便是为了皇后,那位他真正的心爱之人。 “母妃,儿臣听说你这段时间时常为难兰贵人她们?” “这……你也知道……” 淑妃嚣张是不假,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偏执的打压皇帝的宠妃。 这样的面目十分可怖,她不想将自己的这一面展示给淮王。 她希望自己在淮王的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个温柔的母妃。 现在被淮王一口道破,她心中也是跟着一颤,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 淮王知道自己的母妃这些年来,因为皇帝的偏心,身上又无宠爱这才偏激了些。 只是他之前已经劝诫了母妃,不要在宫里太过高调。 他虽然自己装出一副愣头青的样子,实则是为了 第二十四章 皇帝不会是让人给骗了吧? 原本是淮王,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心意阴险狡诈。 除了自己的母妃,心里并无多少信任的人。 只是,他也明白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 所以虽然与太子看起来像是硬碰硬,实际上,他却与其他的皇子之间,并无多大的矛盾。 因此,也不希望淑妃在宫里给他拖后腿,知道淑妃教训了怀有身孕的兰贵人之后,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有些气恼的。 自己的这个母妃,美则美矣,心眼却没有多少。 如果不是因为皇帝心软,换了其他人,早就将她降了位份了。 更别说还让她留在四妃的位置上。 “母妃,首先在出身上,儿子就已经比不过太子了,您不会希望惹了父皇不悦,从四妃降为九嫔吧?” “儿子可不希望,到时候连四哥五哥都比不上。” 他故意沉下脸来吓唬淑妃,在淑妃心里,除了皇帝就是他这个儿子最重要了。 因此立刻便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出手打压其他的妃嫔了。 “这不是,宋昭仪跟本宫说,兰贵人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本宫才想着打压一下她的气焰嘛,也没惹你父皇不开心。” 她低着头,似乎还有些委屈。 淮王在她的面前不用装,直接冷了脸道:“日后不必与宋昭仪来往过密,那个女人心思深,母妃你是玩不过她的。” “没看见贤妃德妃等人都不愿意跟她来往吗?” “贤妃与德妃是何等的聪明,母妃即便做不到像她们那样,至少别傻乎乎的让宋昭仪拿您做了枪使。” 若是现在有其他不了解淮王的人在,特别是他身边的那位负责给他出主意的军师看见了,定会大呼被骗了。 淮王长相偏女性,狭长的凤眼一眯,便让人觉得他心思叵测。 为了让皇帝和太子都觉得他是个直肠子,这些年,只要太子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心高气傲,实则并无多少手腕。 但凡他身边没有那得力的军师,只怕是成不了事的。 可只有淮王自己清楚,他藏在那副耿直皮囊之下的,是算计多深的灵魂! “好好好,母妃都依你好吧?” 早些年的时候,淮王年纪还小,淑妃倒是我行我素,在宫里得罪了许多妃子。 这些年因为淮王起了心思争夺太子之位,连带着对她的要求也高了,淑妃这才能被他教导的变得聪慧一些。 “你今天要留在母妃的宫里用些吃食吗?” 淑妃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己这个儿子的脸色,她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也是挺拘谨的。 不过淮王到底是念着这个母亲的,因此听见她语气中的小心翼翼。 立刻便换了一副缓和的神色,“自然是要陪陪母妃的。” “那就好,今日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那些东西。” 母子二人欢欢喜喜的在未央宫用了一顿夜宵。 这面,皇帝将淮王赶走之后,便换了一副脸色。 皇帝关切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路直奔风无忧而来,他双手颤抖的捧上她的脸颊。 “忧儿,你可无事?” “他们说你并未受伤,可是父皇担心,况且你现在身怀有孕,若是被刺激得落了胎可怎么好?” 他碎碎念的,风无忧听了却并不烦,而是很耐心的回答:“父皇,儿臣无事的。” “镇国公府的世子救了儿臣,不过父皇为何要招他回京?” “原来是他救了忧儿。”皇帝眉头微微一皱。 不过听到风无忧的提问,他又赶紧回答了宝贝女儿的问题。 “你哥哥失踪的事儿虽然暂时瞒着。可是谁也说不清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的踪迹,你身为女子,身边必须要有得力助手才行。” “可是光有文臣也不行,文武两道上,都必须要给你安排好人才行,这样,即便父皇出了什么意外,也能护你周全!” “父皇……”风无忧怔怔的看着他。 完全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想的这么远,但是她立马就想到了禹王的事,狮子搏兔尚用全力。 这会儿太子又生死未卜,也不知下落,皇帝自然是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行。 她想到这里,也明白了,立刻说道:“儿臣定会好好扮演太子哥哥,不会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 “忧儿确实是长大了,能体会父皇的心情了。” 他安慰的望着风无忧,心中很是温暖。 自己花了这么多的心力保护这两个孩子,总归是没有错的,身处皇室,这样的真情很难得了。 “忧儿,父皇为你请了太医。” “啊?” 风无忧傻眼了,没想到皇帝居然还在养心殿藏了个太医! 刚才淮王跟她都在这里,而且听说淮王在养心殿待了许久。 这太医究竟也在养心殿藏了多久? “父皇,不用了吧,儿臣觉得身上并没有哪里不妥。”她皱着眉头想要拒绝。 虽然以前不愿意让太医把脉是担心暴露自己怀孕和身为女子的事实。 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冒充太子是皇帝允许的。 而且也将自己怀了孩子栽赃陷害给了不知名的倒霉蛋,完全没有遮掩的必要了。 她就是不太想让太医什么的给她把脉,太麻烦了吧。 “忧儿乖,别让父皇担心。” 皇帝皱起眉头,假装不悦,可他疼爱这个女儿还来不及,哪里会真的生气。 可是风无忧不知道啊,她还一直觉得皇帝对太子和原身太好,总是让她有种被捧杀的危机感。 所以听了这话之后,只能老老实实的伸出手让那位太医给她诊脉。 不过对方的穿搭都跟宫里的那些正牌太医不一样,看着像是民间的野路子出身。 皇帝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样?” “公主的身体与常人不同,若是贸然打胎,或许有生命危机,还是暂且将这个念头搁置吧。” 太医替她把了脉之后抚着胡须摇了摇头,道出一个皇帝不能接受的真相来。 ? 怎么回事,她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风无忧觉得自己好得很,没有哪里不对。 皇帝不会是让人给骗了吧? 第二十五章 假扮太子还得陪睡? 可是,想到古代的医疗条件完全没法跟现代比,她也心有顾虑。 看着那位太医跟皇帝交谈起来,风无忧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陛下,既然公主的胎没法打下来,那臣只能开些汤药温养着公主的身体。” “可。” 皇帝点头,从容来到风无忧的身边。 她今日戴了发冠,满头青丝被白玉冠整整齐齐的束在头上,与以往钗环满头的形象大不一样。 “我儿……” 皇帝低了声音,看着风无忧,眼里的怜惜令她动容。 她伸手,牵住皇帝龙袍的一角,“父皇,儿臣没事的。” “朕明白你都是为了朕与太子好。” 皇帝点点头,一副朕都明白的样子。 风无忧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说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心,那也太打皇帝的脸了。 “我儿,朕欲赐你一队禁军护卫安全。” “啊?” 皇帝之所以能打败肃王成为皇帝,就是因为手上握着军队,最后才能反败为胜,从先帝的宠爱之下,抱住自己的皇位。 原先的太子虽然受他宠爱,可是到底没有到这个程度。 禁军的职责是保护皇帝,风无忧怎么怎样也只是个太子。 这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引起朝堂上的议论。 她皱起眉头,想反驳。 但皇帝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直言道:“忧儿不必担心,朕会以保护你与淮王安危为由,赐你一队禁军,也派遣一支部队去淮王身边。” “父皇这是?” 风无忧知道皇帝疼爱自己,不过没有想到他同时还会给淮王赐下禁军,这是为什么? 要知道这些禁军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人,在风无忧和淮王身边不仅能做护卫的盾,也可以变成皇帝监视儿子们的眼睛。 她知道淮王有心争夺太子之位,皇帝也知道,所以,给淮王派遣禁军。 莫非是皇帝疑心? “忧儿别多想,父皇不希望你们内斗,自然也不希望别人伤害你们,这禁军,就只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罢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风无忧的肩膀。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她再追究下去,说不定会打乱皇帝的计划,因此只能低头称是。 这面,太医已经将药方开好了,他把方子递给风无忧,嘱咐道:“一副熬煮三次,每日入夜饮用一次即可。” 风无忧低头看了一眼,上面草飞凤舞的写着许多字。 字迹潦草她一个都不认识,眼皮抖了一下,她抬起头,对上太医的眼睛。 “您这字……” 不是说古代都信奉字如其人的吗? 每个读书人都会把自己的字练的很好看,怎么这位老大夫这字跟狗啃过一样。 “微臣年幼时,不爱读书写字,只喜欢专研医书,所以练的不太好。” “没事,本宫都懂。” 风无忧抖了一下手上的纸,对方既然能让皇帝请来给她看病,就证明医术高明。 她能理解这些刻苦专研的人,身上有些小缺陷。 “父皇,那儿臣告退了。” “嗯,去吧。” 皇帝已经回到龙椅上坐下了,他手边有全国各地送来的奏折需要批阅。 能抽出空关心自己的两个孩子,已经是很难得了。 因此,风无忧行了礼就转身离去了。 “殿下,更深露重,披件斗篷吧。” 其实风无忧并不觉得冷,但是德禄担心她白天受了惊吓,心疼她的身体。 她对上对方那双关怀的眼睛,就只能将拒绝的话吞进肚子里了。 “殿下,淮王去了淑妃娘娘宫里,他们母子两人密谈,放在未央宫的人没能探听到消息。” 咦? 风无忧自己可没吩咐过德禄让人监视淑妃,看来这事儿是太子自己干的。 不过不对啊,不是说太子生性温和吗? 她还以为对方不会顾及淑妃母子呢,原来是当着皇帝的面不曾吐露心声,私底下还是很有危机意识的嘛。 “嗯,那边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回禀本宫。” “奴才明白。” 德禄是太子身边的心腹,虽然不是暗卫统领,但是跟暗卫统领有所来往,负责传递太子的要求给暗卫,对方再安排人去探查。 两人也算是同事,彼此间关系也不差。 “殿下,您今日可要去太子妃那边?” 回到东宫,风无忧屁股刚挨着板凳,这面德禄替她将斗篷拿在手里,立刻开始关心起太子的私事来了。 这让风无忧怎么说,这段时间她假扮太子,还得负责去陪太子妃过夜吗? 她抬头,盯着德禄,对方弓着腰,不敢抬头,“殿下,娘娘为您操持后宫,您已有差不多一月没去过太子妃的宫中了。” “在这宫里,您去不去太子妃那儿过夜,就关系着太子妃得不得宠,脸上有无颜面,所以,奴才斗胆。” 这话原是不该他说的,不过太子一向温和,加上出宫的时候,风无忧感叹百姓疾苦让他觉得太子是个仁慈之君,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太子好。 所以才敢大着胆子讲出来。 风无忧靠在太师椅上,眉宇间一片郁色。 她满无语的,跟太子妃睡一张床那不是就要暴露自己的秘密了吗? “本宫明日去陪太子妃用早删,今儿就不过去了。” 她说着,从太师椅上蹭的站了起来,慌忙逃窜。 一夜无话,风无忧从温和柔软的大床上探出头来,她的生物钟一向很准,而且古代上朝很早。 她这样早睡早起的作息完全没有问题,更别提还在做主刀医生的时候,是要值夜班的,晚上还要注意有没有医院的电话打进来。 所以一晚上很难得睡个安稳觉,没想到在穿越之后,倒是能完成她早睡早起的愿望了。 “殿下,您起了吗?” 房间外,德禄带着手捧热水和毛巾的宫女们等候在外,他轻声呼唤着,风无忧起床时神思飘荡,她伸了个懒腰。 这才开口,“起了,进吧。” “是。” 德禄推开门,宫女们依次进入,撩开床帘,拿来衣裳伺候风无忧穿上。 她将脚放在踩踏上,一个宫女蹲在她的脚边,替她将靴子穿好。 等到最后一位将玉带系在她的腰上之后, 第二十六章 保护还是监视 因为昨天答应了今天会去陪太子妃用早膳,所以风无忧早上干脆只喝了一碗清粥略略填了一下肠胃,就带着人去上朝了。 随着“皇上万岁”的朝拜声此起彼伏。 等风无忧再站起身时,她的皇帝老爹已经安稳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了。 按照惯例,众臣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然而因为皇帝昨儿就提前跟风无忧和淮王通过气的缘故。 所以这会,有皇帝手下的心腹站出来说道:“陛下的生辰将至,是时候操办起来了。” 这是为了引出之后的事,所以风无忧打起精神,准备听对方怎么说。 因为皇帝生辰的时候,封地上的诸王可以上奏回京。 这是皇帝的生辰,是喜事。 一般而言,只要那位王爷在皇帝面前不是印象很差的话,一般都会允许对方回京的。 而被留在封地上的亲王,则在皇帝眼里是个不讨喜的存在了。 因而,能不能回京替皇帝贺寿,也算是亲王之间的一个指标。 能回去的就是皇帝对你没意见,回不去,那就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得罪皇帝了。 不过,若是以这个为诱饵,将亲王哄骗进京圈禁,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可是如果皇帝点了你的名字,你却拒绝进京为皇帝贺寿。 那对不起了,皇帝立刻就能发作下来,派兵围剿你的王府,再将你圈禁封地! 因此,当朝臣说道,或许可以借此将禹王也召回京中的时候,风无忧就知道,好戏来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 “当年禹王连同肃王谋逆,若非当时的大都督全力救驾,只怕如今大盛已是风雨飘摇,民不聊生之态,故而,臣以为,不可将肃王同党放回京中。” “似禹王那般劣迹累累的人,就该圈禁封地!” 说话的是武将纪明幽,他是当初那位勤王救驾皇帝的大都督,所收义子。 娶了大都督的独女做妻,这些年感情和睦,与正妻育有两子一女。 最是厌恶当初的肃王一党,因此说什么也不肯让禹王归京。 但是皇帝要用禹王做筏子,而且要下诱饵给对方,自然不能让纪明幽将此事阻拦。 因此朝中又有人站出来说道:“当初禹王交出名单,也算是及时止损,并未对大盛造成多大的危害,又圈禁了二十年。” “时过境迁,陛下又仁德之心,念在兄弟情分上,网开一面,许禹王回京贺寿,又有何不可?” 此人的话,也不算过分。 只是在风无忧听来就很慷他人之慨,不知道身为当初主角之一的皇帝心里是在想什么? 她悄悄抬头,看向上方,可惜十二道玉珠遮挡了皇帝的脸。 她又只是惊鸿一瞥,根本不能看清皇帝脸上的神情究竟怎么样。 “好了,既然纪将军不放心,那就由纪将军去封地接禹王进京吧。” “父皇!” 等候了半天,终于找到机会的淮王开口,“父皇肯恩赐禹王,实乃仁君,可儿臣认为,禹王不可不防,只让纪将军一人前去或许不妥。” “不若再让儿臣麾下国子监祭酒蔡明一同前往,他与纪将军一文一武,也能互补。” “这……” 皇帝状似犹豫片刻,然后就答应了,“可。” “多谢父皇。” 淮王重新回到队列里面。 至于风无忧和淮王头上的四哥五哥,那两人如今都安安分分的。 上朝也不过是走走过场,通常都是一言不发,直到下朝。 此时两人依然默契的没有开口。 这事原本就是皇帝跟淮王已经商量好的,风无忧也不会横插一脚,虞南风身为左相,站在文臣的最前排。 目光从皇帝,淮王以及风无忧的身上掠过。 见此事太子一言不发,心下了然。 或许是皇帝早与风无忧通过气了,他自然也没有话要说。 虞南风既然不开口,他身后的文臣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皇帝为了把禹王骗进京城里,是下定了决心的,也早就安排了人在朝堂上唱反调。 就算纪明幽反驳也没用,更何况皇帝安排他亲自去接禹王,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所以下朝的时候,他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更多的是担忧。 若说当年的肃王是狼子野心,那禹王就是潜藏子暗处的毒蛇! 抓不到致命一击宁可不出手! 而且皇帝虽然查到淮王和太子遇刺这事,是禹王做的。 但是想到对方能培养出这一批刺客,说不定封地上已经被他打造成了一个铁桶! 贸然让自己的人去禹王封地,还不如将对方骗到京城来。 这里距离禹王封地山高水远,就算皇帝找借口把对方重新圈禁在京城,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退朝。” 事情既然已经商议妥当了,朝臣们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自然是要退朝的。 风无忧离开了勤政殿,她身为太子,本该是第一个离开的。 可是淮王硬生生挤到她的身边,跟她并排着走出了勤政殿。 “淮王殿下怎可与储君并肩。” 身后,有官员看见了这一刻的情景,立刻皱起眉头不同意。 淮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这段时间思索过了,反正皇帝和太子都是忌惮自己的。 与其让对方觉得自己心思狡诈,不如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鲁莽无脑。 将他看轻一些,也好让他私下的动作不被盯的太紧。 可是等淮王出了宫门才发现,居然有一对穿戴甲胄,手持长枪利刃的禁军等候在外面。 见他出来,立刻跪下行礼,“参见淮王殿下。” “你们?” 他盯着面前的这队禁军,有些摸不着头脑。 禁军想来是负责护卫皇帝安全的,怎么现在在这儿等他? “启禀淮王殿下,我等是奉陛下之命,负责保卫淮王殿下安危!” 嘶! 淮王倒吸了一口气冷气。 如果皇帝将这些人放在他的身边的话,那么以后他的行动就必须要小心了。 这些人,说的好听是保护他。 可是身为皇帝身边的亲卫,若是发现他手脚上有个什么不干净,也是会立刻回禀皇帝的! 第二十七章 好贤妻! 淮王望着面前的这一对禁军,缓缓将心头的震惊压下,藏在袖袍中的手捏紧成了拳头。 “既然是保护本王,那本王就笑领了。” 他府上的马车就停在一旁,白日里,即便是亲王,也不可在大街上纵马。 他要从皇宫回去淮王府,自然是要坐马车的。 车夫搬来凳子,让淮王踩住上了马车。 临进马车之前,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道:“太子与本王同时遇刺,父皇可也赐了太子禁军没有?” “回禀殿下,也赐了。” “赐了多少人?” “一百二十人。”对方回应。 一百二十人! 淮王低下头,嗤笑了一声,钻进马车里面。 他方才扫了一眼,这些禁军,说是一队,实则是将两支三十人队伍混在了一起,足足有六十人。 他记得,宫里皇后能调动的禁军也才一百二十人。 看这架势,已经有皇后的一半了。 可皇后是小君,太子是储君,太子那边也能调动一百二十人。 不过他身为亲王,自然是与这两人没法比的。 “出发。” 马车旁的侍者扬声,禁军整整齐齐的跟在淮王府的马车身后,大摇大摆的从街上走了过去。 不出半日,外面就传遍了。 说皇帝心疼两个儿子,所以特意给宫外的儿子赐了六十人禁军。 要知道,调动禁军一向都是除皇帝之外,皇后和太子特有的权利。 京城上下,现在都在议论,淮王是否真的是皇帝心中,除开太子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儿子! 这话传到淮王的耳朵里时,他正在作画。 画上是一条蜿蜒碧绿的河,若是风无忧在此就能认出,这是当初她在酒楼之上,曾经见过的那条河。 而且当时,淮王正好坐船行驶在这条河里,只是不知道现在他画这条河是为了什么? “殿下。” 有人进来,跪在地上。 淮王未曾回应,而是将手上的画作继续完成,收了最后一笔,这才满意的搁置。 淮王转过身来,看向来人,“暗一,回来了?” “是。” 对方一身黑衣,只需瞧上一眼,就知道身份。 “没被人发现吧?” “属下归来时,险些与陛下身边的人撞上,不过好在属下机敏,并未让对方发现。” “那就好。”淮王点点头,又问,“你可知,陛下派人出去,是为了处理何事?” “或许是为了鄞县盐商之事。” 暗一低着头,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讲了出来。 如今全国上下用的盐,有多种。 但是鄞县发现了一处新的井盐,为了这口井。 地方上的小宗族起了争执,甚至动起手来,各自都有伤亡。 不过这事儿一般到州府也就为止了,为何陛下还要派身边的人特意去一趟? “你派人,跟着去那边探查情况,务必要查个清清楚楚。” “是。” 对方点头离开,没过多久,书房外有人进来,请淮王去前厅用早膳。 他本该一回来就吃饭的,可是因为禁军的事,所以特意等了暗一悄悄入府,这才能安心吃饭。 另一面,风无忧也在跟太子妃用早膳。 只是,她们之中多了一个电灯泡,叫苏澄月。 是太子妃的亲妹妹,一母同胞,她今日前来拜见太子妃。 谁曾想,风无忧回来,刚好撞见两人。 “臣女给太子请安。” “免礼。” 风无忧脑子里没有这位的信息,可是她知道太子妃的出身,顺带的了解过苏澄月。 这会儿只坐在一旁,笑着问她,“今日进宫可是为了来陪你姐姐的?” “是。”苏澄月低着头。 “嗯,那你陪太子妃吧,本宫还有事。” 好事儿好事儿! 既然太子妃的妹妹来了,那她就可以走了! 风无忧脚底都抹上油了,正准备开溜,可是被太子妃叫住了。 “殿下不是说好了要陪臣妾用早膳的吗?” “本宫这不是看你们姐妹情深,想多留点时间让你们姊妹俩相处吗?” 风无忧转过身来,很尴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既然太子要陪姐姐用早膳,那臣女待会儿再来。” 苏澄月也是国公府嫡出的女儿,她的姐姐做了太子妃,她又是一贯知礼,对自己的姐夫并没有觊觎的人。 因此当她看见风无忧进来的时候,是比风无忧本人更想离开这里。 因此,当太子妃挽留风无忧的时候,她立马就出去了。 “好吧。”风无忧没办法了。 既然太子妃都舍弃了亲妹妹要跟她吃顿早饭,她还能拒绝不成? 只能满心不甘的答应了。 “小姐,这边请。” 太子妃身边的宫女也很会看人眼色,知道太子妃要跟太子用早膳,立刻就给苏澄月摆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离开,留下风无忧跟太子妃坐在一起尬聊。 还好这些早点都很不错,在一等程度上缓解了风无忧心里的郁气。 不然她真担心自己太尴尬了,会让太子妃瞧出端倪来。 “殿下尝尝这个。” 眼看风无忧一直低着头,时不时才搭一下自己的话。 太子妃心里要说生气,那是没有的。 她是典型的封建制度下教导出来的大家闺秀,一切都是以自己的夫君为重。 更别提,风无忧这段时间不是只躲着她一个人,连其他两位良娣那里也没去。 所以太子妃自动替风无忧找好了借口,“殿下这段时间辛苦,两位良娣妹妹也有许久没见过殿下了。” 嗯? 风无忧捏着汤勺的手顿了顿,她抬头,看向太子妃。 对方自说自话,“臣妾以为,既然殿下没空去见那两位妹妹,不如挑些东西送过去。也算慰藉,殿下觉得呢?” 原来只是这样,风无忧松了口气。 “太子妃所言极是,那就由太子妃做主,给两位良娣挑些礼物吧。” 说罢,为了彰显自己对她这个太子妃的看重,她不得不伸出自己的咸猪手,覆上太子妃柔软的手背。 风无忧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说道:“本宫能有太子妃这样的贤妻,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话她说的发自肺腑,一点也没撒谎。 要不是 第二十八章 凡事有度 太子妃也很感动,这段时间风无忧一直避开她,她还以为对方变心了。 看着两人合在一起的双手,连忙道:“一切都是臣妾的本分,殿下过誉了。” 说罢羞涩的低下头去,一众伺候的宫女太监,瞧见这一幕,立刻也跟着露出笑容。 德禄更是夸张,直言:“殿下与太子妃感情深厚,离皇孙出世也不远了,陛下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风无忧握着太子妃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勉强起来。 如果太子妃真的是在她装成太子之后有了身孕,具体时间又无法对上的话。 那恐怕她的那位父皇能气的跳起来吧!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从太子妃的手背上挪开,“本宫也很期待。” 没法,总不能说自己根本不想跟太子妃生孩子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太子妃羞涩的低下头。 风无忧心中尴尬,但是面对众人的目光还得装出一副与太子妃恩爱的表情来,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无奈。 “好了用膳吧。” 风无忧生硬的将话题转走,好在太子妃也没有纠缠,而是伺候着她用了一顿早膳,之后便跟随她在大厅里走动,消消食。 也不是她想跟太子妃久待,主要是不想去面对那些堆成天的奏折。 因为从小是由皇帝亲自教导着长大的,太子与她临摹的字帖都是皇帝自己描的。 可以说,他们三个人的字迹都很相似,唯一细微上的差距。 不过,这是皇帝对太子和公主的看重,朝中大臣也没法反驳这些细枝末节上的东西,只能听之任之。 所以,现在属于太子的那一部分公务基本上都是由皇帝代劳。 剩下的,东宫的事儿,则是让风无忧自己看着办。 这也是难题,她知道什么? 看着办,就真的只能看着再办。 她跟太子妃在大厅里绕了几圈,叹了口气,太子妃侧目,问道:“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事。” 风无忧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不想上班,不想去处理东宫的事物,所以现在很烦。 这话要是说出来,恐怕太子妃都觉得她在讲笑话。 这段时间她也听说了原本的太子是个性格温和,待人宽厚,政事上又非常勤勉的人。 这样的人是不会产生她这种咸鱼思想的,所以现在风无忧很烦恼。 “若是为政事烦恼的话,殿下不然请左相进宫一叙,左相聪慧过人,在朝政上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太子妃这话算是提醒风无忧了,她上次就说出宫去见虞南风,不过因为遇刺了。 所以没能去成,不如把对方招进宫来? 不过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虞南风是她父皇的臣子,淮王又在一旁虎视眈眈的。 她要是跟虞南风走太近了,淮王会不会参她一本结党营私? 没得到时候把虞南风也牵扯进去了,风无忧皱起眉头。 “本宫只是太子,左相位高权重,本宫怕是不适合轻易去接触左相吧。” “殿下若是为这事为难的话,臣妾倒有个法子?”太子妃眼前一亮。 “今日臣妾的妹妹来看望臣妾,便是想请臣妾驾临国公府,为祖母贺寿,殿下若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与左相见面。” “或许可以安排在臣妾的祖母大寿之日?” 这倒是个好方法,只是这些古人注重礼节,这大寿什么时候才办?她等得及吗她。 上次跟虞南风见面之后,对方问起公主风无忧的情况。 她就有些怀疑对方跟原身是不是有什么,可惜又没什么好办法接近对方。 这朝政上的东西她又不懂,到底该怎么办呢? “左相与公主殿下青梅竹马,这段时间公主缠绵病榻,殿下不然假借公主的名义请左相出府一叙?” “殿下自己不要露面不就行了?”太子妃又说。 这个办法好! 如果左相真的喜欢公主,跟公主有什么,接到公主的邀请,肯定会出来的,而且她穿的就是公主本人啊。 自己用自己的名义行事怎么了? “太子妃所言极是。”风无忧眼前一亮。 太子妃看了也十分满意,她身为女子,不能主动提及朝政上的事情。 可是为太子找理由见左相一面,还是可以的。 而且她很喜欢风无忧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对方心里眼里都是自己,这种独一的感觉很棒。 “那臣妾就先走了,殿下慢慢忙。” 太子妃看了一眼天色,太子手上有事儿要忙,她也是要忙的。 东宫内的上下调度,人员安排这些都要她去管。 而且皇帝赐给东宫的那些赏赐,庄园上的收成之类的。 这些账本都在她嫁过来的第一天,太子就全部交给她了。 太子妃如今要负责打理她跟太子两个人的私产。 身为富婆,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算账。 看账本,时不时还要处理一下东宫女人的争斗,也是很累的。 风无忧虽然不知道太子妃一天天具体都要做些什么,但是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都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她相信太子妃每一天也是很累的。 而且每天还要打起精神照顾她的情绪,风无忧有些愧疚,对太子妃道:“本宫晚些时候再去看你,两位良娣那边就需要太子妃好好安抚一番了。” “本宫这些时候被朝堂上的事烦得闹心,没什么空闲搭理她们。” 风无忧不想见那两位良娣。 那两位论起来都是原身哥哥的女人,她假扮太子,必须跟太子妃每日接触也就罢了。 何必还要跟那两位侧室接触。 “太子放心,臣妾都明白。” 太子妃屈膝行礼,一口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风无忧见她答应的这么痛快,就知道对方对这东宫内的女人管辖得非常好,不然也不会这么信心满满了。 只是不知道太子妃的底气是因为她是正室,还是因为太子原本就更看重她,不爱去那两位良娣那里? 这些都是属于闺房内的事儿,德禄大概率是不知道。 但是风无忧得把握好这个度,所以她得猜一猜。 “辛苦你了。”她回过神来,对太子妃道。 第二十九章 蛮想八卦一下的 风无忧回到书房坐下,五洲之乱的事,是虞南风从她的下属里面挑选了人去镇压。 那两位究竟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加上之前还闹出来。 其中一位名叫葛黎的,他的堂弟被人仙人跳了,这事儿差点影响到葛黎,让他没法挂帅出征。 如今,距离钦点葛黎做主将也才过去几天的时间,虽然当时虞南风快速的将那件事情镇压了下去,可是风无忧还蛮想八卦一下的。 而且她也想找机会,再跟虞南风接触一下。 “不过不对啊,如果我要请虞南风过来的话,以风无忧的名义去请他,那他会不会要求要见见公主?” 风无忧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原主是假扮太子去了。 被皇帝以宴会吹了风重感冒,引起并发症,如今修养在床为理由,堵上了其他人的嘴。 虞南风那么聪明的人,说不定根本不会相信她送过去的书信是公主亲手写的。 毕竟这些年皇帝对太子和公主的宠爱众人都看在眼里。 她假借公主的名义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 而且她也不能冒险,万一暴露了,皇帝那边肯定龙颜大怒,“不行不行,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她咬了咬牙,想着皇帝给她赐下的那一百二十人禁军,“不然,我直接杀到虞家去?” 也不行,太子出行,各色仪仗队伍都要准备好久。 等整理完毕再出宫,又那么大张旗鼓的,黄花菜肯定都凉了。 思来想去,风无忧一拍自己的脑壳。 “笨,我可是太子,我想找他来谈政事就找他谈政事,何必拐弯抹角,我现在是个男的啊!” 还是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加上太子妃处于女子的位置去看待问题,才会弄的这么麻烦。 皇帝肯定是不会忌惮太子跟朝臣来往过密的。 毕竟这一对天家父子之间是很信任对方的,不然怎么会弄出女儿假扮儿子的事儿呢? 而且她是女子,就算她有心拉拢朝臣,皇帝也不用太过担忧。 到底是被自己的想法绕来绕去给绕晕的,风无忧叹息,还是不适应啊。 不然的话,怎么会想做什么事儿都要顾及着各个方面的事情,必须小心翼翼的。 “去请左相来见本宫。” “是,殿下。” 门外的小太监听见,立刻应声,从书房外离开,一路出了东宫。 带着东宫的腰牌再出宫门,骑上马匹,一路往虞府去了。 好在今日,虞南风正巧在家,小太监去的时候,他立刻就收拾了东西,前来见风无忧。 风无忧坐在书房内,捏着笔杆子,哆哆嗦嗦的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个字。 哎!还好!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还在。 她只需要顺着感觉走,就能写好字了,完全不用担心现代人写不好毛笔字。 只是,她盯着纸上的简笔字,目光又放到桌面上的那本字帖上,“啊这……” 古代写的都是繁体字,她的肌肉记忆并不能保证她把字写对,“难受了呀。” “殿下,您怎么难受了?”书房外,德禄隐约听见两个字,立刻关切的问道。 “没,本宫好得很!” 风无忧瘫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字。 “我就不信了,我好歹也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医学天才,这种事怎么能难倒我!” 她咬牙切齿的捏着毛笔,开始练习这边的字体。 不多时,当风无忧已经静下心,开始从练字的过程中开始磨练自己的心性时,外面传来了一串脚步声。 小太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左相到了。” “请。”风无忧回过神来,将桌安上自己写满了字的纸一收。 她虽然依靠肌肉记忆写出来的字跟原主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她以前也听说过的,书法大家可以从你下笔的力度,某个转折点看出你的写字习惯。 风无忧琢磨着,虞南风都已经坐到左相这个位置了,肯定也见过原主和太子的笔迹千百次了吧? 毕竟,他跟原主还是青梅竹马,因此决定藏拙一把,不让对方看出端倪来。 “殿下,不知殿下请臣前来,是为何事?” 虞南风走进书房内,往那儿一站,风无忧想到四个字。 蓬荜生辉! 虽然她知道这个词这么用不太妥当。 可是对方真是她心目中古装男神第一名,什么电视上包装出来的明星都没法比。 怎么会有人从骨子里就透露出文质彬彬的感觉! “左相,本宫今日请你来,主要还是为了当初葛黎那位堂弟的事儿。”风无忧尽量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要太奇怪。 毕竟太子是温和仁厚那一挂的,这种人的气质不好模拟。 弄不好成了老实人的憨厚感,那可真是毁了太子殿下一贯的形象。 “自从五洲之乱的事情发生之后,臣便在朝野上下寻找合适的人选,偶然在街上撞见殿下手下的那两位一同出行。” “两人互相协助,将殿下吩咐的事情有条不紊的办理妥当,中途未出现任何纰漏,况且两人年少相识,一同协作多年,彼此默契十足。” “而五洲那个地界,说不好前去赈灾的大臣与武将就要分开行事,偏偏这两人互相熟悉,即便是在消息不能互通的情况下,也能保证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提到前几天才定下的那两位震乱五洲之乱的官员,虞南风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凝重。 五洲这个地方,正如它的名字一样。 足足囊括了五洲四十六县在里面,地域广阔。 且边幅辽远,各地的习俗也不一样,因此,乱成一锅粥,必定是有推手在后面。 所以,即便皇帝排了人马过去,能不能顺利镇压还是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那葛黎堂弟的事,也是左相在寻找人员的时候,偶然发现的?”风无忧问道。 “起初是为了查探清楚这二人私下的作风,没想到却查到了葛黎堂弟的身上去,若要推举葛黎出任主将,那就要解决此事才行。”虞南风道。 第三十章 一个春季一个冬季 “而且,五洲原本安定,忽然乱了起来,定有人在后面兴风作浪,殿下要做好准备才是。” “那左相可有什么好方法?” “殿下且放宽心,五洲到底乱成了什么样子,还得等柳芸和葛黎去了之后才能知道,当地的官员虽然日日上报。” “可是乱起来之前,他们却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要么能力不足,要么被人蒙蔽了,现在都只能等一把外面的刀去化开那层隔着世人眼线的膜了。”虞南风道。 “怎么会这样……” 风无忧万万没想到,自己拿的剧本居然这么有难度。 五洲之乱她还以为皇帝派了人去之后,就一定能解决。 可是听虞南风这么一解释,她忽然觉得不一定。 而且柳芸和葛黎都是她东宫出来的属官,若是能顺利镇压五洲也就罢了,若是两人折在那儿了。 嘿,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说不定到时候淮王就能一举翻身,他麾下的人要是到时候请命去镇压五洲,刚好把这事儿圆满解决了。 那么势必,朝中的风向会一转,而且黎明百姓也会高看淮王一眼! 同样的事儿,太子没办成,淮王办成了。 两人的能力差距显现出来,到时候就算是皇帝硬要保太子,也不能违逆天下臣民的意思啊! 想到这里,风无忧忽然有点阴谋论,如果这事儿是淮王在背后挑起来,就为了给他自己打个翻身仗。 说不定她跟虞南风都被算计进去。 “殿下在想什么?”虞南风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风无忧的声音。 “本宫在想,这事儿若是有人在背后挑起的,那么对方图什么?大盛立国已经几十年了,当初的皇室也早已被消灭干净。” “还有谁会想挑起战事呢?” 风无忧在脑海里模拟五洲的地形图,那里的位置接近边境,可还没有到边境。 而且物产也不丰富,要挑起战事,何必从那里开始。 若是能在江南那些富庶之地弄出乱子来,只怕朝野上下才是真的要炸开锅。 “殿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当年的杨国皇室嫡系尽灭,可是到底还是有当初投靠咱们的旁支还在。” “说不定他们现在后悔了,想重新翻身做主人。” 虞南风深深的皱起眉头。 当初大盛立国的时候,为了不让天下百姓太担心,只是围剿了杨国的嫡系皇室。 加上当初开京城门有杨国皇室旁系的帮助,风家也不能当真把杨国皇室的人灭干净。 如今境内还留着一支拥有杨国皇室血脉的人。 “不是吧?” 风无忧当真有些吃惊,以前看着电视剧里演什么反清复明,她都没有多大的感触。 但是现在自己穿越过来了,身为公主假扮太子。 又经历了被人刺杀这些事儿,她已经清楚了,那些的电视剧里讲的故事不一定都是假的。 因此很是担忧,“那对杨国余孽的监视一直没有放下吧?” 风无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身为大盛的开国君主,她的老祖宗,怎么可能当真放心让那些人留在大盛的境内。 对方身边一定有人负责监视,这些年说不定一直在往皇宫内传递消息。 “殿下放心,这些事情,陛下心里有数,这些人绝对是没有放过的。”虞南风拱手。 “那就好。”风无忧松了口气。 不是她太冷漠,对那些亡国之人残酷,而是因为她现在就是风家的血脉。 怎么能允许自己的亲人被杨国留下来的那些人杀了呢? “若是五洲那边镇压不住,越来越乱,到时候,左相可有人选?”风无忧又问。 “臣已经看好了一人,他定然可以震乱五洲。” “谁?” “镇国公世子墨景轩!”虞南风掷地有声的说道:“此人出生武将世家,天生将帅之才,前些年镇压雁门关外的那些蛮子,次次都让对方血亏败走。” “镇压五洲自然也不在话下!” “墨景轩啊。” 风无忧想起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对方跟眼前的虞南风比起来,那真是一个春季一个冬季。 前者让她觉得如沐春风,后者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了,让她想退避三舍。 “被刺的时候,还是世子救了本宫,也该找个机会感谢世子才是。” 她回过神来,想起对方当日从窗户外跳进九楼包间里面,仿佛英雄降临一般的身姿。 风无忧心里又松动了一些。 毕竟是个武将嘛,而且要跟那些喜欢抢夺大盛财物粮食的蛮子作战,若是不冷酷一点,那怎么能行。 “原来是世子救了殿下。” 虞南风只听说了淮王和太子遇刺的事儿,因为淮王那边见了红,而太子这边毫发无损的缘故,所以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淮王身上。 倒是没人注意到镇国公世子悄然回京了。 不过,对方受命前往雁门关也不过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出发也才多久?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而且对方是奉诏前往,不能随意返京的,怎么镇国公世子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 他又仔细思索了一下对方返京的时间。 若是不是私自回京,那就是陛下将人给调回来的。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才会让陛下,放弃墨景轩镇压雁门关的威力,将他从雁门关召回? “殿下可知,世子是为何回京?”虞南风问道。 “这个……”风无忧犹豫了。 因为她不了解这些人的实际情况,跟墨景轩也才见过一次而已,她怎么知道对方为什么回来。 于是老老实实答道:“本宫不知。” “殿下当时见到世子的时候,他可是本宫身一人?” “他确实是一个人跳窗进来救本宫的,可是身边好似还跟着几个人,不过当时太混乱了,本宫没有怎么注意。” 风无忧皱起眉头回忆当时的情景,但是太慌乱了,只顾着逃命,哪里还有心思去看别人身边都跟着什么人。 于是她摇了摇头,问:“为什么左相想知道这些?” “世子奉命前往雁门关,若是私自回京,这可是大罪,可若是陛下召世子回来的,那会是为了什么事呢?”虞南风皱起 第三十一章 致谢 风无忧与虞南风一时都没有想到为什么这个节骨眼上对方为什么回来。 她本人只猜测对方此时回来,是因为太子不见了,皇帝必须找个人回来给她这个冒牌货撑场面。 不过这话不能说。 京里的事儿虞南风都经过手的,包括五洲之乱,他虽然估计那边可能会有其他的变故。 可是朝上除了镇国公及世子景墨轩,依然是有其他大将在的。 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事儿特意将对方召回京中。 除非陛下是有什么私事需要镇国公世子去办。 他琢磨了一下,决定不再纠结此事。 德禄站在一旁,眼看着风无忧跟虞南风都沉默了下来,他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于是道:“殿下,再过不久就是苏国公府老夫人的六十大寿。” “世子殿下定是为了这事儿回来的吧?” “六十大寿?” 苏国公府的苏澄月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跟太子妃说这事。 早上的时候,太子妃还建议她用这事儿做借口,她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对呀,本宫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风无忧一拍脑门。 德禄这么一提醒,虞南风也想起来了。 苏国公府跟镇国公府的老夫人,系亲姐妹,镇国公世子也得叫苏国公府的老夫人一声姨奶奶。 对方如今要过六十大寿了,他可不是得回来庆祝吗? “那想必是世子上书请求归京的吧。”风无忧道。 “殿下所言有理。”虞南风低下头,掩去自己的疑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只是心里觉得这事儿绝对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老夫人的寿辰年年都过,墨景轩在领旨之前不会算不到时间就要靠近老夫人的寿辰了。 除非他当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去了雁门关就不再回来给老夫人贺寿。 现在回来,绝对是有内情的。 只是他看风无忧的样子不像是想深究这事,他作为太子一党,自然是以太子本人的意见为重。 “殿下,公主这段时间身体可有好转?” “这个,忧儿最近的咳疾又加重了,太医说不能见风,而且她身体虚弱,尚且不能下床。” 她没想到虞南风的话题又转到原身身上去了,差点没反应过来,立刻慌张的编了个理由。 “公主一向活泼好动,这段时间待在宫内,想必无聊得紧,臣在外面给公主寻了些小玩意,能否托殿下送给公主?” 虞南风面上露出淡淡的羞涩之意,风无忧看了啧啧称奇。 好家伙,这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跟你没关系,那你这一腔心意真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有缘无分,可惜可惜啊! “行,你到时候让人送到东宫来,本宫让太子妃去送给忧儿。” 她摸了摸鼻子,不敢对上对方的眼神。 心里心虚得很,不只是因为公主没病。 而是因为对方喜欢的那个人,在她穿越过来之后,其实已经消失了。 风无忧本来以为,自己能够感受到原主的存在。 可是没想到,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偶尔会看到一些梦境之外,什么异样的情感都没有。 好似身体里的灵魂确实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身体的记忆残留在她的脑海里了,别的啥也没有,啥也感觉不到。 想到这点,风无忧也很惆怅。 万一她当初喝醉了酒,送到医院被抢救过来了,那么是不是她现在这个情况是跟公主本人互换了呢? 经受过现代电视剧的熏陶之后,风无忧觉得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好,那臣晚些时候,再将东西送来。”虞南风点头。 “对了,葛黎堂弟的事确定已经结束了吧?不会到时候再出什么幺蛾子吧?” 趁着虞南风还没走,风无忧决定多问问情况。 免得到时候,自己一问三不知,那不是特别尴尬。 “是的,刑部已经将那三个仙人跳的主犯和从犯都抓住了,他们流窜在各地,先是骗取当地人的信任,之后就借用那人的身份去仙人跳,每骗一个人之后,就离开那个地方。” “臣在察觉到其中的不对之后,就派人去调查了他们的踪迹,从地方上收来了状告他们的卷宗。” “如今刑部已经给那三个人定罪了,葛黎的堂弟确实是无辜的,此事不会再有什么波动了。” 虞南风拱手行礼,他明白太子在担忧什么。 现在淮王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虽然这段时间的行事看起来鲁莽了些。 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不会私下动些小手脚栽赃嫁祸太子。 太子殿下谨小慎微,事事完善,也不算太疑神疑鬼。 所以虞南风讲出这些话来,也是为了宽慰风无忧的心。 他又说:“这是,陛下之前提到的禹王一事,不知殿下可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此事……” 她为难的看着虞南风,心里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事实告诉他。 毕竟这段时间,对方待她也算诚恳。 而且有什么危机,对方也是挺身而出全部帮她挡住了。 要是连禹王谋逆的事儿都瞒着对方,风无忧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 她琢磨了一下,虞家也是跟着太祖一起打天下的。 而且早些年,她的父皇跟肃王争天下的时候,虞家也是从始至终都是很坚定的站在她父皇这边。 这样来看的话,虞南风这人也是值得信任的。 “父皇查到了一些线索,本宫与淮王遇刺一事,极有可能是禹王做的。”她皱起眉头。 “禹王被圈禁封地多年,若是还有此等能力,私底下肯定有人在支持他!” 听到这话,虞南风的表情一变,不复之前的潇洒惬意,而是认真道:“当日刺杀太子与淮王的人,刑部已经关押,正在同大理寺一起审问。” “只是对方到底是死侍出生,咬死了不肯供出主谋,刑部虽然严刑逼供,也找不到一点线索。” 想起当日被墨景轩生擒的那些人,风无忧叹了口气,说:“说起这事,镇国公世子救了本宫这条命,让本宫毫发无损的回到东宫,本宫应当去向他致谢才是。” 第三十二章 酸葡萄 毕竟对方对她有救命的恩情,而且如果不是墨景轩的话,说不定她现在比淮王更惨。 要知道,她当时可是微服出巡,身边并未带着太多的侍卫。 而淮王则是在宫外开了府,身边养着有几十人做护卫。 出行的时候,身边护卫暗卫一大堆,就这样都被贼人刺伤了胳膊。 她连个油皮儿都没破,当真是墨景轩英勇无双,力保她安危。 “世子救了殿下的命,殿下心怀感恩,实乃明君之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便是虞南风这种嫡仙似的人物,此时依旧是表达了自己对太子的十二万分赞扬。 风无忧嘴角抽了抽,她一个女人,有个der的明君之相。 不过她现在是假扮太子,因此很是谦逊的说道:“一代明君可不是本宫这样的,本宫尚且稚嫩,还有的学呢。” “殿下说的是。” 虞南风点头,很是满意她的态度。 又说了一句儿政务上的话,风无忧对东宫的运转以及太子在朝上发展了那些官员做自己的支持者,也大致有了个了解。 虽然这些东西,皇帝可能都清楚,也有可能讲给了原身听。 但是风无忧没有那个记忆,她这几天完全是靠踢皮球,才能安稳度过的。 若是当真有人要跟她研讨政务,恐怕不出三句话,她就要露馅儿了。 还好虞南风对原身一往情深,连带着看太子这位大舅子也加了一层厚厚的滤镜,还不动声色的让她套出了许多信息。 不过,想到虞南风,风无忧就觉得自己很坏。 她现在占了对方心上人的躯体,又只是迷恋对方的外貌,跟他的真心一比。 显得很是肤浅! “唉。” “殿下,怎么了?”德禄问道。 “无事,你且去请镇国公世子进宫见本宫,本宫要当面致谢。” 风无忧抬抬手,将德禄招了过来,这段时间她是不敢往外跑了。 谁知道禹王到底在京城里埋了多少探子,又养了多少杀手。 她刚被行刺还没过去呢,胆子也没养大,到底是不敢再往外跑了。 “是。” 德禄弓着腰从书房内离开,转身一甩拂尘,两个小太监跟在他的身后,准备往外走。 太子妃与苏澄月正好在院子里说笑,见着他便问道:“这是要往哪里去?” “回太子妃,殿下让奴才去请镇国公世子进宫一叙。” 德禄向太子妃行了一礼。 “原来是这样。” 太子妃笑着,目光却落在苏澄月的身上,后者被她的视线一盯,立刻羞涩的红了脸。 “你去吧。” “是。” 德禄再次向太子妃行了一礼,便带着两个小太监往宫门外去,太子妃与苏澄月目送着他远去。 “澄月,太子要请世子进宫一叙,你要不要等一会儿再出宫?”太子妃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姐姐!” 苏澄月红了脸,摇着太子妃的胳膊。 因着两位老夫人的缘故,苏澄月跟墨景轩兄妹两个,从小就一起玩。 看着对方是如何成长为一代战神的,她也自小便对对方情根深种。 两家的家室相当,而且墨景轩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身边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通房之类的,实在是选做夫君的上上人选。 而太子妃,看着自家的妹妹一天天成长的花容月貌,自然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会儿不开始打趣她了吗? “怎么?难道你不想见世子?”太子妃笑着,伸出手点了点苏澄月的鼻头。 看着她脸蛋红红,羞涩不已的模样便觉得好玩儿。 “好姐姐,你可别取笑我了。” 苏澄月不依,拉着太子妃的手撒娇。 顾及着女儿家的那点羞涩,到底是没有说想不想见墨景轩,而是一个劲的撒娇。 她这个样子,太子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实你喜欢世子也好,咱们两家的家室相当,你与世子也算是青梅竹马,若是能说定两家的婚事,也算是一桩美谈。” 太子妃收敛了笑意,认真的思考起苏澄月跟墨景轩若是能定下婚约的可能性。 “姐姐,这事儿,妹妹全凭你们做主。”苏澄月低着头,一副羞涩的模样。 “当真要全凭我做主?” 太子妃眼眸一转,又起了打趣的的坏心思,对苏澄月道:“若是真的都随我的话,那我想选的人就多了。” “到时候也不是一定要定这位镇国公世子了。” 其实京城里确实还有许多的青年才俊可以供苏澄月挑选。 毕竟苏家的家室摆在这里,再想往上嫁就只能入皇室了。 可是现在她的姐姐已经是太子妃了。 苏家选定了太子,怎么能再把一个嫡女嫁给其他的皇子呢?这样家里势必会有分裂。 到时候到底是支持太子还是支持别的皇子可都是说不定的。 “姐姐!” 苏澄月被太子妃三番五次的挑逗,这会儿到底是憋不住了。 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求你了,我就要镇国公世子。” “唉。”太子妃看着她眉目含情的模样,忍不住道:“你到底是长大了,以前可是怎么逗都不肯把心里话说出来的。” 小时候的苏澄月性子可倔了,又不爱把心里话告诉家里人。 连太子妃每次面对她的时候也只能用猜的方式。 没想到现在长大了,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着想,到是愿意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上次世子大胜归来,我在酒楼上看着,路边好多女子都向他扔手帕,世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我也是害怕他到时候真的有心上人了,那可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想起之前见过的情景,苏澄月咬牙,“那些女孩子也太不矜持了,怎么能那样。” “你就是自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世子本就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类型,虽然不似别人一般温柔,可是却能给人很可靠的感觉。”太子妃笑着摇了摇头。 她的这个妹妹,心高气傲也就罢了,心爱的东西得不到手,到时怪罪起旁人来了。 这样的性子可不行,她话锋一转,道:“况且爱美、慕强之心人皆有之,你怎能怪 第三十三章 墨家兄妹 苏澄月让太子妃教训了一顿,也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对。 于是她可怜巴巴的点头,“太子妃教训的是,臣女日后不敢了。” “以前你是家里的幺女,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和我这个姐姐都宠着你,这才让你变得骄纵了些,日后若是嫁人,却不能是这个性子了。” 太子妃想起自己身为长姐从小受到的教导,尚且让她觉得嫁人之后,过得很累。 苏澄月从小骄纵,日后真要在婆婆面前站规矩,她还不得憋屈死。 而且婆婆跟亲娘怎么能比,若是她到时候闹了性子,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因此,太子妃存了心思要压一压她的脾气。 便将风无忧拿出来说嘴,“殿下的亲妹妹,唐国公主,她是陛下手心里的珍宝,殿下珍视的妹妹,你在她面前怎可傲着性子?” 说到这里,太子妃忍不住皱起眉头,“上次宫宴的时候,你是不是跟公主吵架了?” 想到公主是从上次宴会之后便开始一病不起的。 这段时间也一直缠绵病榻,她忽然觉得心颤了一下,若是公主真的有个什么好歹。 到时候陛下发作起来,只怕会把苏澄月这个傻子牵扯进去! “我……我没有。”苏澄月目光躲躲闪闪的。 “还说没有!”太子妃横眉怒目,“你自小撒谎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难道我还不清楚吗?还不给我老实交代!” “我……”苏澄月快哭了,“我就是看见公主跟世子走在一起,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我忍不住上去,刺了公主几句,我当时说完之后就跑了。” 万万没想到,苏澄月还敢对公主呛声,太子妃气的头痛,“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跟公主呛声?” “即便是我在这宫里,面对唐国公主的是也要小心翼翼,不惹对方生气,你怎么敢的!” 她是真的被这妹妹的智商和行为给吓到了,连忙问道:“当时可还有其他人看见你跟公主争吵了?” “没有,大家都在宴席上,我是想去寻世子才看见的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的。”苏澄月眼泪汪汪的。 她平日里多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唯独在这位长姐面前,什么谎话都不敢说,对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听到她这话,太子妃松了口气,道:“公主那日吹了风回去便发起热来,这段时间也一直不见好,幸亏那天也没人看见。否则陛下早就治你的罪了!” 她拉着苏澄月的手,又跟她讲了许久的道理,这才稳住这个妹妹的心情。 安抚了她一番后,便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寝宫。 东宫的事务都是她这个太子妃在管理,苏澄月从小骄纵,饱读诗书却不怎么接触家里的账本。 可是她既然喜欢墨景轩,想嫁到镇国公府,那么这些管家的技能是必须要学的。 另一面,德禄等人出了宫门,小太监架着马车将他带到镇国公府的门前。 守门的下人一看从马车上下来三位公公,立刻从台阶上小跑下来。 “公公登门可是有什么事儿?” “咱家乃是太子身边的总管太监,太子要见世子,烦请通报一声吧?”德禄带着笑脸。 “公公请。” 下人领着他们三人进了镇国公府的门,将他领到正厅去,这才去通报墨景轩。 彼时他正在习武场,毕竟镇国公府是武将出身,靠军功封的爵位,家里的子弟自然是不能把习武之事拉下的。 他这次回来,偶尔要检查一下弟弟妹妹们的功课如何,包括习武的进度。 墨颜箐身为他的亲妹妹,自然也是要习武的。 这会儿便同他一起拿了长枪,在习武场练动作。 一招一式干净利落,出枪快速,抬手间一呼一吸,配合着运气。 “哥哥,这次回来为姨奶奶贺了寿便要离开吗?” 墨颜箐将长枪一手,伫立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看向正在挥舞长枪的墨景轩。 “你之前领了圣旨前往雁门关的时候,不是说不回来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陛下有命。” 简短的四个字算是回答了墨颜箐的问题,他将长枪往前一次,凌冽的寒芒从枪尖上散发出来。 “好,我不问,反正你也不会说的。” 墨颜箐并不为自家哥哥的敷衍而生气,她反倒是兴致勃勃的提了枪,挑眉问道:“试试?” “你扛不住。” 墨景轩身为大盛的战神,又是男子,在墨颜箐面前,自然是占尽了便宜的。 而且他打墨颜箐太轻松了,还不如练练基础招式。 “你瞧不起谁呢?我这段时间跟着他们学了不少军中的招式,你来跟我试试,让我看看我进步没有!” 墨颜箐皱眉。 她这个哥哥就是太气人了一些。 就算她真的打不过,就可以这么瞧不起她吗? “父亲都说了,武功是练出来的,你不跟我练,我什么时候才能成长?” 墨景轩停下了手,回头看着她,“说的也是,那你来。” “看好了!” 墨颜箐挑眉,身姿一动,提着长枪向墨景轩杀去! 随着她的动作,长枪舞如银龙,一点寒芒先至,手腕用力往前一送,分明是强有力的一刺! 墨景轩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将枪一横,用枪身击了墨颜箐的腰。 腰上吃痛,她便往前面一扑,手上也险些没把枪拿稳。 偏偏墨景轩不饶,又是用枪尖一挑,打在她的手上。 虽然并未划破皮肤,但是还是吓得她一松手,将枪扔在地上。 不过两招就将墨颜箐缴械了,她脸色大变,“太可恶了!” 墨景轩却是轻飘飘的收了枪,站在原地,神色得意。 “我就说你打不过我,偏偏要上来自取其辱。” “好你个墨景轩,竟然敢嘲笑我!” 墨颜箐从地上爬起来,赤手空拳就要往他脸上揍。 一旁的弟弟妹妹:…… 年龄小的那个女孩问另一个小男孩,“大哥和二姐现在没空管咱们了,要不先溜吧?” “不行,你看那边,师父皱着眉头马上要过来揍他们了。” 小男孩脸色平静,带着不符合他年轻的成熟,抬手指了指习武场边上黑着 第三十四章 心愿 身为镇国公府高价聘请来的武师,聂一行将府上几位主子的基础打得十分牢固。 每日天不亮就将镇国公府的公子小姐们从床上提起来练武。 当初发觉墨景轩天赋的人也是他。 加上包括墨景轩在内的人都是被他一手练出来的,所以对他十分敬重。 这会儿墨景轩和墨颜箐两人在那儿打打闹闹,完全没有认真练武的迹象,聂一行当即黑着脸走过来了。 “世子与小姐这是在做什么,习武场可不是花园,你们想打打闹闹就打打闹闹。” “师父。”墨颜箐赶紧松开抱着她哥大腿的手,从地上麻溜的站了起身。 “师父还是多管教管教这个丫头吧,打不过我就只知道耍小脾气,还想做大将军,有你这样打不赢就抱大腿的大将军吗?” 墨景轩在弟弟妹妹们面前自然卸除了那一身伪装,露出他的真性情来。 墨颜箐听了这话,知道他是在嘲讽自己。 可是毕竟她抱大腿的动作确实也做了,因此只是凶了他一眼,撇过头不言语。 “行了,外面有天使驾临,世子先去应付天使吧,今日的训练就到此为止。”聂一行挥手,让两人收住。 “天使?”墨景轩疑惑。 “是太子殿里的人,想请世子进宫一趟。”聂一行解释了一句。 墨景轩与墨颜箐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状态从嘻嘻哈哈收敛了起来,“哥哥,我陪你去看看?” “行。”墨景轩不反对。 二人离开了习武场,往府内的大厅处去,没过多久就看见德禄坐在太师椅上的身影。 墨景轩停下脚步,隐约猜到了风无忧是为什么请他进宫。 “我大概知道太子为何要请我入宫了。” 墨景轩转头安慰了墨颜箐两句,“我回来的时候,顺手救了太子殿下,大厅里坐着的那个,便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太监。” “他现在来寻我,估计是太子殿下想见见我。” “原来是这样。”墨颜箐松了口气。 自家哥哥好歹救了太子殿下一名,况且这位太子的名声一向很好。 墨颜箐身为镇国公府的嫡女,也是进宫见过太子的。 知道对方性情温和,而且看德禄笑眯眯的样子,她也觉得这次进宫大概率不会出什么问题。 她便说:“既然这样,哥哥先去见天使,之后再去换一身衣裳吧。” “嗯。”墨景轩点头,然后便带着她往大厅内走。 德禄在从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大概一刻钟了,不过他并未等的不耐烦,反倒是很有耐心。 直到看见墨景轩的身影,这才站起身来。 “奴才德禄,见过世子。” 毕竟对方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加上那天,他也是托对方的福这才没受伤。 因此德禄向墨景轩行礼的时候,是非常真心实意的。 不过他代表的是太子,墨景轩也不敢真受他一礼,立刻上前扶住了德禄的手,道:“公公何必如此客气。” “世子也是咱家的救命恩人,受咱家一礼又怎么了。” 德禄笑眯眯的,又说:“殿下让咱家请世子进宫一叙。” “公公可知,殿下宣我哥哥进宫,是为了什么吗?”墨颜箐看德禄脸上笑意不断,于是大着胆子问道。 方才虽然墨景轩已经对天使降临的事儿有所猜测了,可是到底不如直接问出来的好。 “太子殿下想向世子致谢,可是刚经历过刺杀,那伙贼人又不肯供出幕后主使,殿下担心这京城里还有他们的同伙,所以只能请世子进宫了。”德禄忙解释道。 免得墨景轩以为太子是在怠慢他,估计耍大牌不肯亲自见他这位救命恩人。 原来是这样,墨颜箐与墨景轩对视了一眼,她说:“那可以请公公稍等吗?哥哥方才练了武,得换一身衣裳才能进宫。” “这是自然,世子请。”德禄赶紧给墨景轩比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公公。”墨颜箐道谢,然后带着墨景轩离去。 两人从大厅内离去,一路往墨景轩的院子走。 墨颜箐想到方才德禄说的话,脸上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她脸色臭臭的。 墨景轩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方才那位公公也没说什么话得罪你啊?” “不是这个。”她摆了摆手,继续道:“我只是觉得太可怕了。” “怎么?”墨景轩继续疑惑。 “哥哥你想,这里可是大盛的皇城所在,太子与淮王居然同时被人行刺,对方是有多么瞧不起咱们,又是多么的藐视天恩。”墨颜箐捏紧了拳头。 她自幼沐浴在先辈们的教导下,听过最激动人心的故事,就是自家的爷爷是如何辅佐太祖开国,又是如何立下这汗马功劳,最后由太祖封为国公的事迹。 加上,她的父亲从小就要求她们这些镇国公府的后裔必须习武强身健体,她便自小有个愿望,就是希望能成为大盛第一位女将军。 “放心,陛下和我都不会让那些人继续猖狂的。”墨景轩皱起眉头。 想到上次太子微服私访,未料却遇见刺杀,他便心有疑惑。 不过这话他是不会跟墨颜箐说的,只等到时候进宫,去跟风无忧说。 “好了,哥哥要换衣裳了,你在外面等我吗?” 墨景轩踏进房门前说了一句,墨颜箐切了一声,道:“你还以为我是小孩子呢?我都及笄可以嫁人了,怎么还会像小时候一样贸贸然的闯进你的房间去。” 她虽然表情动作都很自然,可是想起小时候的事儿,到底还是红了一下脸,不过立马就消散了。 房间内,墨景轩挑了一身符合他身份的衣裳换上,这才从房间里面出来,他看向门口的墨颜箐,笑着伸手捏住她的脸颊。 “胖丫头!” “闭嘴!”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墨颜箐捏住拳头,假意要走墨景轩,“快滚!” “得嘞!”墨景轩大笑着离开。 前厅里,这次德禄没有等多久,就看见换了一身衣裳的墨景轩走过来,对他道:“公公,走吧。” 第三十五章 刺客来源 风无忧虽然不能出宫去见墨景轩,可是为了表达自己对他的看重。 不仅让身边的大太监亲自去接他,更是把以往微服私访时的座驾借给了他。 这辆马车虽然不及太子御驾那么豪华,可是用料和造型都很华丽。 墨景轩坐上这辆马车之后,就知道这座驾的不平凡了,他挑了挑眉头,却并未说些什么。 马车很快行驶到宫门口。 因为太子遇刺的事儿,宫里巡查的守卫越来越多了,而且出入的检查也更繁琐了。 德禄道:“世子,还请您下来。” “嗯。”墨景轩点头。 两人下了马车,一路步行去了东宫,他们到的时候,风无忧正在劝虞南风留下来用午膳。 “左相何必急着要走,太阳这么大,何不在本宫这东宫里用了午膳再走?”风无忧热情的挽留虞南风。 “多谢殿下好意,但还是……”虞南风想拒绝。 可是门口处走进来两个人,墨景轩开口便是:“左相怎么急着要走,不若留下,你我与太子一起,再商议一下京里的事?” “这……”连墨景轩都开口了,虞南风也只好留下。 德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连忙站到风无忧的身后,她笑着看向墨景轩,道:“这不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吗?” 说着站起了身,拱手向墨景轩行礼,“当日真是多亏了世子,不然本宫现在的下场指不定比本宫的那位弟弟还惨。” “殿下不可。”墨景轩下意识的避让。 风无忧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道:“本宫想着,若是给世子送些礼品,未免显得太不够诚意,可是亲自登门道谢,本宫想着那些贼人或许还没有完全离开。” “因此不敢出宫,只能让人将世子请来了东宫,至于本宫这一礼,世子是完全当得起的。” “这怎么敢。”墨景轩依旧有些忐忑。 可风无忧不管这么多,她就是这样觉得的,别人救了自己,那就得诚心诚意的道谢,不然也太无情了。 她是不在乎什么身份之别的,因此这一礼行的非常恭敬。 “殿下真是折煞臣了。” 墨景轩赶紧上前扶着她的手,将她从弯腰的状态托起来。 风无忧本来打算鞠躬到底的,可是没想到抓着她的那双手那么有劲,硬生生给她拉起来了。 她双眼茫然的盯着墨景轩,差点脱口而出一句。 大哥你力气这么大啊? 不过现在她是知道为什么当初在酒楼的时候,对方可以抵挡那么多人的进攻了。 这位估计就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所谓的武力扛把子! “都坐吧。” 既然已经被墨景轩拉起来了,风无忧也不矫情。 自己先在位置上坐下,这才对虞南风和墨景轩招手,她的目光从这两人的身上掠过。 到目前为止,这两人,一个是文臣的尽头,一个武将的巅峰。 她跟这两位接触之后,都做过梦。 不过肚子里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还有待进一步的验证。 “左相,刑部那边可有消息了?” 墨景轩刚一坐下,便询问起被他活捉的那些刺客,有没有吐露什么证据。 毕竟这事儿他也算参与了,自然是应该关心一二。 虞南风看向墨景轩,道:“刑部那边还没有更多的消息,若是世子愿意私下派人搜查一下,替刑部帮帮忙,自然也是好的。” “这事儿不急。”墨景轩点头,道:“这些人要么是幕后主使私自培养在京城里的,要么是对方在江湖上花钱请的。” “若是江湖上的事儿,末将自然可以派人去巡查一二,可若是在京城里培养的,那就需要左相多多关注。” “嗯,那就兵分两路,本官在京城查找消息,世子去江湖上探查。”虞南风点头。 风无忧坐在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两位就快讲事情给说定了。 她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发觉根本不需要她参与啊。 她愣愣的看着正在侃侃而谈的两个人,对皇帝将墨景轩从雁门关招回来的举动表示由衷的钦佩。 若是让她跟虞南风讨论刺客的事该怎么办,她肯定就摸不着头脑。 “陛下那边或许比咱们都知道内情些,太子殿下可曾从陛下那儿听到些许内幕?” 话又说了回来,身为大盛唯一的主人,皇帝手上的能人,和可以动用的人脉,自然不是墨景轩和虞南风能比的。 太子作为皇帝最心疼的儿子,难道就没有从皇帝那儿听到什么内幕消息吗? 风无忧端着茶水的手一抖,她当然知道皇帝那儿都得到什么内幕消息了。 只是她之前都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虞南风。 没想到现在反倒是墨景轩主动提起这事。 风无忧纠结了一下,看向两人疑惑的目光。 她叹了口气,将茶盏放下,缓缓道:“父皇怀疑本宫与淮王遇刺的事儿与禹王有关。” “怎么会如此!” 虞南风与墨景轩惊讶极了,后者道:“禹王被圈禁封地多年,若是真能办成这事儿,京城里一定有人在帮他做事!” “看来那些刺客一定是有人刻意培养出来的!” “唉,本宫也是这么认为的。”风无忧叹了口气,道:“可若是在京城内培养了这么一批刺客,他们会将人都藏在哪里呢?” “臣想,若是禹王当真让人在京城内培养了刺客那么对方肯定是在京城内有一定地位的人,不然如何能做到掩人耳目呢?”虞南风道。 “也不对。”墨景轩皱起眉头反驳,道:“或许可以在其他地方培养这些刺客,不过通关的文书一定是有人捏造的。” 镇国公府自己就有培养暗卫。 那些人一般是孤儿出生,从小被镇国公府的人捡到,然后交给负责训练暗卫的统领带大。 所以他非常了解,要培养这些杀手,需要投入怎样的时间和精力。 以及最重要的是,培养对方的经验! 这些都不是能再京城内完成的事情。 所以,虞南风的猜测不能说不对,也不能说是错了。 大概是对方在外面培养了这些人,然后通过各种方式让人送了进来。 第三十六章 身有异香 若是对方在别的地方将人培养好,并且磨炼出来,到时候再松进京城来。 那就只需要再短时间掩盖对方的身份即可。 这件事办起来,可比需要长期掩盖培养的痕迹轻松太多了,需要的花费也不多。 “禹王到底是被圈禁,即便身后有人支持,可是那些人自己尚且要掩盖痕迹,自然也不可能支撑他多大的开销。” 虞南风也皱起眉头,他说:“这样的话,禹王的支持者,手上有钱有身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同样是勋爵出生。” 当初太祖打天下的时候,收刮的那些钱财全部是分给了手下人的。 而且在这京城内,想要掩盖身份造假的痕迹,必须是位高权重的人才行。 那么这样一确定,能满足这些条件的人少之又少。 风无忧疑惑:“既然都已经是勋爵了,还想怎么样?” “难不成禹王还许了他们异姓王的位置?” “或许不止是这样。”虞南风忽的冷笑。 他们家当初是太祖的军师出生,因此后辈都是从文。 不过当初论功行赏,也是封了国公的位置。 虞家的那位老祖宗,也就是虞南风的祖爷爷,一早就给后辈立下了祖训。 一代只许一个人出仕,而他就是虞家这一代的掌门人,自然比墨景轩又多知晓一些当年的事。 于是虞南风道:“当初太祖分封爵位的时候,有些人便觉得论自己的功绩,不该只是封个伯爵,应该与咱们两家一样,都是国公才是。” 他看向墨景轩,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家室是国公,而风无忧是太子。 墨景轩皱起了眉头,他向来是非常清醒的一个人。 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就去做多大的事,从来不会妄自菲薄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因此,便不能理解那些人的想法。 可是风无忧身为一个现代人,看多了现代物欲横流的世界,自然比墨景轩更能理解那些人是什么心态,她往后一靠。 “所以,咱们大可以从当年的那些勋爵里面去找?” “是。”虞南风点头。 “不过这事,我觉得若是有不甘心的,当初肯定是闹起来过,太祖难道没有处理这事儿?”风无忧问。 “殿下不知,当初那些人上面还有老人压着,自然是不敢闹大的,只有几家,是被太祖又削了爵位的,如今也不过是个侯爵的位分。” 虞南风这话几乎要圈定在背后支持禹王的人是谁了。 不过风无忧压根就不了解那些陈年旧事,也不知道大盛的侯爵酒精都有哪些人。 但墨景轩就比她了解多了,立刻就问道:“是否是那几家?” 虞南风抬头,与墨景轩对视了一眼。 他明白对方心里已经清楚哪些人都是谁了,于是缓缓点了个头。 墨景轩眼眸闪烁,他说:“周家这些年,在仕途上没多少有出息的子弟,我听说武将里面也没有他们家的人,不过周氏商会是他们的。” “对,他们家如今从商,网络天下的物资,自然手上有钱!”虞南风点头。 “周家?”风无忧也跟着皱起眉头。 毕竟这事儿关系着当初想要她狗命的人是谁,不过她对这个姓没什么印象。 反倒是一旁德禄似有所悟,“殿下,或许是那位娘娘。” “谁?” 包括虞南风和墨景轩在内的人,纷纷抬起头。 毕竟皇帝这些年都没有大肆选妃,入宫的人,也有可能是宫里的宫妃举荐的。 所以他们不清楚皇帝的后宫都有些,这非常正常。 不过,德禄身为太子身边的大太监,时常行走在后宫,偶尔还要代替太子去拜见皇后。 宫妃们每日例行请安的时候,德禄便注意到多出来的那些人都是谁。 毕竟现在皇帝尚且年轻,那些妃子都有可能是太子日后的弟弟妹妹们的生母,所以他格外关注那些人。 “前些日子,有一位姓周的宫妃赐了贵人的位分,而且得了兰的封号。”德禄弓着腰道。 “原来是她。” 风无忧自然是对这位兰贵人没什么印象的。 不过她装也要装出听闻过的样子,免得显得自己太没有见识了。 “怎么说?”墨景轩挑眉,看向德禄。 “听闻这位娘娘身有异香,近段时间很受陛下恩宠呢。” 德禄低着头,又说:“前些时日,陛下偶有招幸,都是点了这位兰贵人侍奉。” “淑妃娘娘得了消息很是恼怒,前段时间一直有针对这位贵人,不过这两天到时消停了。” “什么身有异香?” 风无忧听了这些话简直想笑。 她一个主刀医生,划开的人体不下上百具,怎么从来没有从蓝色教科书上听说过人身体有什么异香? 别是周家给皇帝弄的迷魂香吧! 她道:“怕不是那位兰贵人自己用的脂粉多了,给自己腌入味儿了吧?” 她这话有些尖锐,一时与太子温和仁善的形象大相径庭。 虞南风和墨景轩都诧异的看着她,风无忧咳嗽了一声,知道自己这是不经意间崩人设了。 她赶紧挽救自己在这两人心目中的形象道:“这是真的,那些脂粉用多了,身上会残留一股气味,况且父皇不是迷恋皮相的人,怎么会对这个兰贵人这么欲罢不能呢?” 皇帝是个勤勉,励精图治的人,墨景轩和虞南风这些臣子最是了解他。 也知道皇帝此生挚爱本事皇后,平常对后妃也只是一碗水端平的状态。 其他时候更爱宿在皇后的宫里,似这般宠爱一个贵人的事儿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加上太子对异香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两人眉头一皱,立刻从中嗅出一点阴谋的味道来。 “殿下与陛下父子情深,周家的事或许还是需要殿下去跟陛下说了。”虞南风与墨景轩同时拱手。 若是他们二人去说,难免有多嘴的嫌疑。 可是太子去说就不会,因为首先他是受害者。 其次,皇帝偏爱太子更甚于那位兰贵人。 只要风无忧对兰贵人表达了意见,皇帝是一定能听进去! 第三十七章 俩大美男簇拥! 风无忧抬头对上两人认真的目光,忍不住惊呼一声,“你们说真的?” “本宫亦是做人子的,议论庶母这不太好吧?” 况且,皇帝既然一早就知道了禹王那边有问题,难道还会查不到宫里那位兰贵人的身上吗? 在风无忧看来,这些当皇帝的心都太黑了! 说不定皇帝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隐忍不发呢。 “禹王的事原本也是父皇告知与本宫的,兰贵人那边,父皇应当是有自己的计量。” 她扫了虞南风和墨景轩二人一眼,不曾将不愿意三个字挂在脸上,而是拐弯抹角的转移话题。 虞南风与墨景轩两人也不笨,知道她不愿意,索性也就把这事儿按下不提了。 况且,风无忧的话也确实有道理。 皇帝当年能从皇位争夺中脱颖而出,而且稳稳当当的坐在皇位上这么多年。 他们都能联想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他不知道呢? “那,朝堂之上的事情,臣便多关注一些,至于其他方面,比如暗处的事就得麻烦世子了。”虞南风看向墨景轩。 后者拱手,道:“没问题,左相放心。” 风无忧松了口气。 她不过是个冒牌货,既不是太子,也不是公主。 真让她在这些事情上指手画脚,她自己都觉得别扭。 “殿下,已近晌午了,太子妃那边问是否要一同用膳?” 一个小太监弓着腰从殿外跑进来,在德禄耳边耳语了几句,他又凑到风无忧的身边问。 “太子妃那边不是还有苏家小姐在吗?”风无忧皱眉。 “既然这样,那臣与世子就先回去了。”虞南风听见这话当即想起身告辞。 “不用,她们吃她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身为华夏儿女,风无忧习惯性的客气了一下,“总不能叫你们俩进宫一趟还饿着肚子回去吧?” 她戏谑的笑了笑,道:“那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嘛。”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墨景轩不在意这些虚礼,他笑了笑。 既然他都已经开口答应了,虞南风这个时候再提要走,那就有点太不给风无忧面子了。 虞南风也只能将自己的想法作罢。 太子妃那边不过是照例询问一下,本来是想借这个机会让苏澄月跟墨景轩多接触一下的。 可是既然风无忧不答应,那么她自然也不会强求。 苏澄月坐在她的身边,闻言有些失落。 太子妃立刻严肃道:“不许发脾气,忘记我之前跟你说什么了吗?” “是,姐姐。”想到太子妃的话,苏澄月咬着牙压住了心里的不甘。 “吃饭。”太子妃拿起筷子,苏澄月也只能打起精神跟她一起用午膳。 另一边,德禄带着风无忧几人去了正厅,圆桌上摆了六道热菜,三道凉菜以及一道汤。 因皇帝厉行节俭的缘故,宫里主子每日用的膳食其实也不算奢华。 风无忧自己是很习惯这样的摆盘的,她率先在上首坐下,虞南风与墨景轩两人分别坐在她的一左一右。 看着两位风格不一样的大美男簇拥着自己,她忍不住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不过这两人都是拿自己当主子,而是都是认定她是个男子。 这才会跟她一起用午膳,所以风无忧也不好太痴汉。 德禄上前,提起酒壶,给三人斟满酒,这才退到风无忧的身后。 她端起酒杯,道:“本宫敬二位一杯。” “不敢。”两人同时举杯,望向风无忧,道:“殿下,请。” 风无忧也不矫情,反正喝的是她特意嘱咐的果酒,度数低也不会醉人。 因此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道:“二位都是本宫身边的左膀右臂,场面话本宫也不多说,只希望日后能齐头并进,共创大盛辉煌!” “多谢殿下赞赏。”两人对视了一眼,再次举杯。 酒过三巡,因为知道大家下午或许都还有事儿要做,一壶果酒也差不多见底了,风无忧便没有叫德禄再添酒,反而是让他端了饭来。 三个人吃了一顿饱饭,这才结束。 虽然他们受到的教养是食不言寝不语。 不过,既然进宫是为了议事的,自然也难免会提到一些政务上的事情, 就比如墨景轩,他便向虞南风问起了五州那边的事。 “我观五州那边或许有大乱即将发生。”他皱着眉头。 目光从菜肴转到风无忧的脸上,最后落到虞南风的面前。 与他对视道:“若是禹王当真有卷土重来的心思,那么五州那边的事。他是绝对会参与进去的,能给朝廷添加一些麻烦,于他而言,便是赚了。” “世子说的有道理。”虞南风点头。 他继续补充道:“若是五州那边彻底乱了起来,太子手下派去的人又无法镇压。” “百姓流离失所,也会殃及周边城池,况且若是朝廷将注意力都放在五州那边,那么禹王私下想做些小动作,只怕咱们也无力顾及。” “既然这样,那要早些预防才是。”风无忧道。 墨景轩与虞南风点头,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前者道:“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陛下才会将我从雁门关急招回来,就是为了预防五州大乱。” 傻孩子,哪儿是为了这个啊,是因为太子不见了! 风无忧看向墨景轩,眼里带着可惜。 不过想到这两人说的话,她又不免胆寒。 若是禹王那边当真要卷土重来,太子的失踪会不会就是跟禹王有关系? 若是对方将太子抓走了,知道朝廷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太子了。 所以才特意派人来刺杀她的? 这会不会也是一种可能性! 风无忧皱起眉头思索起来,毕竟到现在为止,太子失踪近一个月了,皇帝那边的人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殿下,咱们要做好准备才是。” 虞南风身为左相,已是位极人臣,自然力量庞大。 同时也关切天下百姓,他目光中带着坚定的神色。 风无忧缓缓吐了口气,又看向一旁同样英姿勃发的墨景轩。 这两人一文一武,有他们在她身边保驾护航真是太棒了! 第三十八章 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如果没有墨景轩和虞南风这两人,徒留风无忧一人面对这些局面。 恐怕她恨不能给自己一刀,看看能不能再穿回去! “嗯,大盛有二位在,实是万幸之事!” 风无忧重重的点头,表达自己对这两人的看重。 “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之后,便安排一对人马悄悄去五州那边看看实际情况。”墨景轩道。 “可以。”虞南风点头,又说:“陛下已经下了诏书让禹王不日进京贺寿,对方若是真的要来京城,肯定会沿途做一些安排才是。” “毕竟这可是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得到踏出封地的机会。” “我也会派人去监视他的,派去接禹王的军队里面,就可以混几个我镇国公府的暗探进去。”墨景轩又说。 “一切都拜托世子了。”风无忧看向他。 “定不辱命。”墨景轩一拱手,单膝跪在地上。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眼看日头正烈,她提议二人再在东宫内坐一坐。 可是被两人拒绝了,到底是君臣有别的缘故。 风无忧也不强求,便站起身要送两人出去,德禄也跟在一旁。 “对了,你说要给忧儿送东西,那本宫便让德禄到时候跟你出去,直接去你府上拿吧,也免得你的人再进宫一趟了。”风无忧道,她看向身后的德禄。 “德禄,你到时候就跟这左相一起出宫,领了东西再回来。” “多谢殿下。”虞南风未曾拒绝。 墨景轩挑了挑眉,身为镇国公府的世子,他自然也是知道与太子一母同胞的唐国公主风无忧最近卧病在床。 只是怎么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好? “公主殿下尚未痊愈么?” “是呢。”风无忧心中一跳。 不太明白他这句话是单纯的感慨一下,还是别的什么,她紧张的望了过去。 面对风无忧的目光,墨景轩赶紧解释道:“公主一向喜欢参加宴会,妹妹说,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着公主,还挺不适应的。” “原来是这样。”风无忧松了口气,道:“等过段时间,说不定她的身体就好了,到时候也能陪你家妹妹玩了。” 闻言,墨景轩的脸色有些奇怪,德禄也看了风无忧一眼,两人都没说什么。 风无忧即便觉得气氛不对,但是不知道前因后果,也找不到找补的机会。 “本宫先送你们到东宫门口吧。” 风无忧咳嗽了一声,以她的身份地位,能送这两人到东宫门口,就已经是给面子了。 一行人走到东宫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太子妃也在,风无忧问道:“怎么太子妃也在这里?” 她的目光从太子妃身上掠过,放到苏澄月的身上,只见她双颊上飞起两朵红霞,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风无忧自己就是个女的,还能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是为什么吗? 她干脆的转头,看向她身边的那两位年轻才俊。 风无忧戏谑一笑,道:“哟,瞧苏家姑娘的样子,是你们俩当中的谁,惹得苏家姑娘动心了?” 太子妃闻言看了她一眼,虽然觉得这话有些不符合太子以往的作风习惯。 不过她想到自家妹妹的心事,于是也跟着开玩笑。 “殿下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未必是左相或者世子招惹了我家妹妹,也可能是她情窦初开,自己看上了两位当中的某一个。” “哦,原来是这样。”风无忧故作高深,对太子妃一笑,问道:“那本宫可以知道这个心上人是谁吗?” “女儿家的心思,殿下怎么好意思问,快别说了,月儿一会儿都要羞愤死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太子妃和风无忧是很相配的。 两人现在一唱一和,硬生生衬托得气氛活跃起来。 苏澄月脸蛋儿红红的,若是被太子妃一个人开玩笑也就罢了,可是还有太子在。 而且她的心上人也在里面,所以这会儿倒是只顾着低头做羞涩状。 虞南风诧异的看了风无忧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也会跟着开这种玩笑。 他又看了一眼眉头已经紧锁的墨景轩,再看向苏澄月,心下顿时了然。 他立刻对风无忧道:“殿下容禀,臣已经有心上人了,况且与苏小姐也不熟,这个意中人,或许只能是世子了。” 嗯?居然有意中人了吗? 风无忧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悄悄动了动藏在袖子里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摸了摸。 她还觉得这孩子有可能是虞南风的呢! 要是对方有心上人,那她这孩子算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真的跟她猜的一样,公主是跟宫里的侍卫有了什么首尾吧! 不行不行,这事儿完全不行! 她接受不了! 虞南风这样样貌出众,学识过人,就连前途也是一片光明的珠玉在前! 原身要是真的看上了宫里的哪个侍卫…… 哇,那真是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左相怎么也跟着打趣了。”墨景轩皱着眉头。 他不是很喜欢被人这样开玩笑,不过风无忧和太子妃都没有指名道姓的说破,他也不能太反抗。 “左相风流倜傥,又身居高位,自然是京城女儿家们心里的一块璞玉才对,怎么这会儿谦虚起来了。” “本官不常在外行走,况且家里的妹妹们都嫌本官太严肃了,恐怕不如世子这样青春活泼,惹少女们欢心得多。”虞南风笑眯眯的。 墨景轩眯着眼睛看着他,宁可跟虞南风目光对视,都不愿意去看一眼苏澄月。 其实小的时候,两家来往密切,他也是带着苏澄月和墨颜箐一起长大的。 因此,苏澄月在他的心里,跟亲妹妹无异。 现在说苏澄月看上他了,就跟墨颜箐看上了他一样令人震惊。 而且他完全接受不了。 不过,他看了一眼风无忧跟太子妃的脸色,发觉这两人完全是在看热闹的状态。 又看向低着头不说话的苏澄月,他只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但是如果现在不说的,说不定过不来多久,苏家那边就会来人跟他的父亲母亲商量他跟苏澄月的婚事。 墨景轩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要率先出击,将话说开。 第三十九章 孩儿他爹你在哪儿 “月妹妹,你与箐儿自小都是跟在我屁股后面长大的,我待你与亲妹妹无异,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何你如今会对我产生这样的想法。” “不过现在这里没有长辈,咱们都是同龄人,我就把话说开了,我现在虽然没有心上人,可是你在我心中的是亲妹妹,我无法接受跟自己的妹妹成为夫妻。” 墨景轩紧紧的皱着眉头,他自然知道这番话有多么的打击苏澄月。 可是若不说,让对方误解了,那导致的后果可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世子慎言!”太子妃脸色一变。 她以为,就算墨景轩没有心上人,可是看在两家交好的份上,也不会拒绝苏澄月做他的未婚妻。 可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再看苏澄月,她此刻依然脸色惨白,泛红的眼圈泪汪汪的! 被墨景轩这一番话打击得快要哭出来了! 啧啧啧! 风无忧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一出‘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戏码。 感叹话本子到底是不如真实场景来的有震撼力一些。 “世子若是当真接受不了,那此事就当我没有提过,咱们两家还是亲戚。” 太子妃上前拉住苏澄月的手,在行动上安慰她。 “太子妃……” 苏澄月颤抖着嘴唇看了她的亲姐姐一眼,又转头看向墨景轩,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轩哥哥……我……” “闭嘴!”太子妃难得当着风无忧的面展示自己强势的一面。 毕竟在东宫里面对风无忧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温婉体贴的模样。 现在大概是顾忌两家的情谊,而且担心自己这个傻妹妹待会儿蹦出些什么话来。 这才迫不及待的出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其实风无忧觉得这样虽然挺不给小女生面子的。 可是她很支持,古代本来就含蓄,像太子妃这样似是而非的询问。 若是墨景轩不反驳,说不定她就以为镇国公府并不反对再跟苏家结亲的事儿,太子妃转头就能告诉苏国公,然后两家就能商议婚事了。 虽然到那个时候再拒绝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若是太子妃以为墨景轩愿意,求他这个太子做主给两人赐下婚约。 那镇国公府和苏家到底是遵守还是不遵守。 风无忧冷眼看着太子妃对苏澄月的维护。 知道对方身为苏国公的小女儿,大概在家里是受尽宠爱的那种。 像太子妃这样冷静自持的人,都忍不住为了苏澄月的婚事儿出昏招。 风无忧仔细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发展成她刚才估计的那个样子。 毕竟做家长的总是觉得自己孩子是最棒的,一种迷之自信笼罩在家长们的身上。 她看太子妃也是这种人,就很护短那种。 “好了,婚嫁之事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个做长姐花那么多心思,还不如回去问问苏国公到底同意不同意。”风无忧走出来和稀泥。 毕竟苏国公现在是站在太子身后的一大势力之一,而镇国公府同样是皇帝给太子找的保驾护航的人。 风无忧假扮太子,虽然大的事儿玩不转,好歹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她总得插一插手吧。 免得下面人觉得她这个太子什么都不管。 风无忧看向墨景轩,道:“你也别说的这么坚定,就像本宫说的一样,若是两位国公商议定了,你是接受还是拒绝?” 听到这话,墨景轩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她这话的可行性。 而太子妃和苏澄月的脸色却缓和了许多,好歹风无忧这话替她们解了围,于是太子妃拉着苏澄月的手给他行礼,“臣妾先送月儿出宫了。” “去吧。”风无忧很是大方的一挥手。 然后目送着太子妃带着一群人簇拥着苏澄月离开。 大概是从小的情分在那儿,而且第一次喜欢别人的缘故,苏澄月走出去不远,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墨景轩。 可惜太子妃立刻将她的头掰了回去。 “世子,请吧。”风无忧对墨景轩比了个请的手势。 他终于从自己的深思当中回过神来,连忙给风无忧行了一礼。 三个人走在宫道上,风无忧独自站在前排,而且居于C位。 要说镇国公府跟苏国公府能拧成一条麻绳其实有好处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 以风无忧这么多年看宫斗剧的经验来说。 身为太子的时候,有这两个势力支持,她的太子之位肯定能坐的稳固。 可是等她成为皇帝之后,那太子妃就要升级成为皇后。 既然已经是皇后了,那么以立嫡立长的祖制来说,苏家的血脉就是下一任的太子。 这样一来,苏家的声望不就到达一个巅峰了吗? 而且苏家的势力不减反增! 到时候外戚干政,这天下到时候究竟是跟谁姓还不一定呢! 风无忧叹了口气,这么说来,镇国公府不跟苏家结亲也是个好事。 毕竟就算是现在,镇国公府的老老少少,不都还是效忠与皇帝跟她嘛。 又何必再去搞什么连襟这一套,风无忧想到太子妃跟苏澄月的姐妹关系。 要是苏澄月嫁给了墨景轩,从亲戚关系上来说,墨景轩可不就是她的连襟了吗? “世子,本宫就送你到这儿了。” 宫门处,风无忧站在宫道上,看着虞南风和墨景轩。 她想了想刚才的事情,又说:“其实本宫觉得,澄月那个性子也不适合做世子夫人。” “只是太子妃一向心疼她这个妹妹,本宫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你若是真的不喜欢她,回去跟国公爷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两家尴尬。” 风无忧虽然现在是假扮太子,可是好歹她现在用的这具身体是太子的亲妹妹。 她为了自己的以后着想,也不能真把太子的两大助力给搞得分崩离析了呀。 而且,风无忧看向墨景轩。 她现在怀着孩子,一切能进宫,接触到她的人,都有可能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为了避免以后她想起来了尴尬,希望这两人暂时都不要成亲,等她找到孩子的亲生父亲再说吧! 第四十章 梦境里的人是谁? 入夜,风无忧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绣着盘龙的帐慢发呆。 这段时间假扮太子,她已经逐渐摸索清楚了太子手下的人员分布。 而且也大致了解了虞南风对她的态度,包括墨景轩此人。 她也通过各种接触,对对方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 况且东宫内的人现在对她都没有怀疑,这也让风无忧放心了一些。 她怀着身孕的事儿,皇帝并没有告诉其他人。 包括伺候在她身边的德禄也没有知道此事的资格。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皇帝每晚都会派人来给她送药。 之前皇帝身边的太医说她的身体不好,这个孩子不能打下来。 所以这段时间,都是皇帝身边的人偷偷将药煎好,再送给她。 ‘嘟嘟’的叩窗声响起,风无忧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披上一件外衫,来到窗户前,将窗户推开。 一个身着夜行服的人就站在窗外,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放着一碗汤药。 “放那儿吧,等下本宫再喝。”风无忧皱起眉头。 虽然她自己就是个医生,知道这些汤药对她的身体有助力。 可是无奈这些用珍贵的药材熬制出来的汤药实在是太苦了。 黑衣人将食盒放在窗户上,一言不发,他们这些暗卫也只管按照上面的吩咐去办事。 实际上对于他送给太子的汤药是什么作用,完全一点都不了解。 风无忧在窗边坐下,因为她假扮太子的缘故,所以皇帝偶尔还会让这个黑衣人,晚上偷偷带她去养心殿那边见皇帝。 所以她忍不住问道:“父皇今夜可在养心殿内?” “回禀太子,不在。”黑衣人的回答十分简洁,风无忧听了又皱起眉头问道:“那是去了谁的宫里?” 想来皇帝也才三十多岁,这个年纪还喜欢漂亮女人,实在是太正常了。 不过她却想到白日里的时候,虞南风和墨景轩说过的话。 宫里那位兰贵人这段时间得宠,难道皇帝是去她那儿了? “在兰贵人处。”黑衣人的回答果然不出风无忧的所料。 她似有思索,低着头琢磨了半天,这才抬头,对那黑衣人示意,让他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汤药端了出来,风无忧伸手接过,一口饮尽。 任务完成,黑衣人又将碗放进盒子里,纵身跃起,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风无忧依旧靠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月圆高照,洒下清冷的光。 她随口感叹道:“啧,就算是猜到了对方是个奸细,也不妨碍皇帝去睡那个兰贵人嘛。” 想到皇帝的薄凉,即便是风无忧,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只要皇帝心里有数就行。 对方毕竟是在皇位上坐了这么多年的人。 如果说他找不到兰贵人身上的谜团,风无忧是不信的。 既然都能查到禹王,怎么可能会放过周家这么明显的线索呢? 所以,现在皇帝这样宠爱兰贵人,一方面肯定是看中了对方的年轻美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迷惑那些人。 她慢慢吞吞的关上窗户,回到床上躺下。 本来按照宫里的规矩,入夜之后,太子的房间外面是会有小太监守夜的。 可是风无忧现在是女子,而且每天晚上都要喝皇帝那边送过来的药。 所以她就让守夜的人都在外间等候,不用再在她的房间里等了。 脑海里浮现出一些杂乱的东西,风无忧望着帐慢,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她可以数羊,一只羊、两只羊……. 风无忧睡眼惺忪,渐渐沉入梦境之中。 这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第二次看见原主的记忆,似乎是在宫宴上。 远处有丝竹奏乐的声音,可是她好像离宴会很远。 水面倒影着头戴凤钗的女子,她身上穿了一身接近于明黄色的宫装,上面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飞凰舞于其上,似乎正在跟身边的人说话。 旁边的人是谁呢?风无忧看不清楚。 可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她见过,那会是谁呢? 看样子,两个人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女子要走,但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身形不稳,一下子跌入了水里。 后面的男子见状,一下子跳进水里,将人拉了起来。 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风无忧从女子的角度看上去,对方的样子依旧模糊。 ‘公主,不可任性。’对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风无忧想说话,想问问他是谁,可是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 “呼……” 她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天色还未亮,可是风无忧依旧没有睡意了。 这古代生活当真是遵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规则。 风无忧估计自己每天晚上入睡的时间,放到现代肯定都不超过九点。 所以,即便现在她醒的这么早,估计还是睡够了六七个小时的。 要知道这样充足的睡眠,在她活在现代的时候,可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门外传来一点轻微的声响,德禄的声音传来:“殿下,该起了。” “嗯,进来吧。” 风无忧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壳,她还在回想梦境里的人是谁。 如果是虞南风的话,那她不应该看不清对方的脸,因为第一次见他之前,她做过的那个梦境里面,风无忧就已经看清楚了他的脸。 所以说,她刚才梦境里的人,肯定是一个还没有出现过的角色! 不过这个人是谁呢? 风无忧有些头疼,公主的生活圈子就这么大。 而且这里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有资格见到公主的人,都有谁呢? “宫宴啊……”风无忧低声念叨了一句。 她可以很确定那个场景发生在宫宴的时候,心里就是有一种这样的直觉告诉她,这事是发生在宫宴上的。 可是具体是哪一次的宫宴呢? “德禄,公主上次宫宴落水之后,便一直身体不好,你说,是否有可能是水里的东西惊住了公主?”风无忧看向一旁正在替她整理朝服的德禄。 对方是太子身边的大太监,公主落水这事,不可能宫人不汇报给皇帝和太子 第四十一章 捧在手心上的宝贝 毕竟原身是皇帝和太子捧在手心上的宝贝,并不是那些不受重视的公主能比的。 若是原身当真出了什么事儿,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身边伺候的宫人。 所以,如果她梦境里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德禄肯定也是知道的。 “殿下,怎么会这么想?”德禄被风无忧的话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正在殿内低着头伺候风无忧梳洗的人。 低声说道:“公主当初的确是落水了不假,可是这事儿不是早就过去了吗?” “您当初也说不再追究的,怎么这会儿又提起来了呢?难道是因为昨天那事儿?” 什么昨天那事儿? 风无忧有些懵。 昨天不是只有虞南风和墨景轩来过东宫。 但是这两人都是外男,一般没有机会接触到原身的……哦不对,虞南风跟原身是青梅竹马。 “殿下您身为男子或许并不觉得,可是公主跟苏家小姐的关系不好,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如果不是因为陛下为您指了太子妃,或许公主跟苏家小姐这辈子都不会和颜悦色的一起说话呢。”德禄又道出一个事实来。 “哦,这是怎么了?”风无忧眯了眯眼睛。 她知道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可能因为一些小小的原因就不太对付。 不过苏澄月跟原身还有矛盾吗? “是呢,苏家小姐是京城内有名的才女,一向跟公主不怎么合得来。” 德禄又说,“而且当初苏小姐做了一首诗,大家都说好,可是偏偏公主嗤笑了一声,说苏小姐沽名钓誉。约莫两人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不对付的吧。” 风无忧是不清楚原身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的,不过从德禄的话加上对方的身份,她也可以推测一二。 作为皇帝和太子捧在手心上的宝贝,自然是比旁人都要骄纵一些的。 可是她看太子妃待苏澄月的样子,就知道苏国公府大概也是对苏澄月宠得不成样子。 这两人要是撞在一起,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可不是合不来吗? 风无忧扶了一下额头,没想到原身还有这样的境遇。 不过为什么她问到原身落水的事儿,又会跟苏澄月有关系呢? 她咳嗽了一声,继续问道:“当初公主落水之后,苏家小姐是个什么反应。” 德禄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似乎很不明白为什么风无忧把这些事儿给忘记了。 不过想到太子一向忙碌与这些政事,不太记得女儿家之间的矛盾,也是很正常的。 于是他道:“当初公主落水的时候,似乎有人看见苏家小姐也从那边过去。加上两位的关系一向不好,所以有人猜测是苏家小姐出手推了公主。” 不对,风无忧手上握住自己的腰带。 她记得她看见的画面里,原身是跟一个男子在一块的,而且她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才掉进水里的。 这事肯定跟苏澄月没关系,只是不知道苏澄月当时看没看见跟原身在一起的那个男子是谁。 或许,她有机会可以找苏澄月问一问,万一对方知道呢? “苏家小姐虽然性情骄纵,可是却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她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罢了,这事儿可不能赖到她的身上。”风无忧看了德禄一眼。 她也是个女子,知道被流言蜚语困扰是很无奈而且很心酸的。 而且确实在她的记忆里面,原身落水也跟苏澄月没有关系。 所以,风无忧并不介意为对方开脱两句,道:“日后可不能再把这事儿跟苏家小姐牵扯到一起了。” “是。”德禄将外袍拿来给风无忧穿上。 因为是上早朝的缘故,所以一般是下了朝再回来用早膳。 风无忧走过正厅的时候,忽然觉得胃里翻腾恶心了一下,她皱着眉头想吐,但是克制住了。 想到孕妇的口味刁钻,而且如果让她一直饿着肚子也不好,所以风无忧回头问道:“本宫觉得有些饿了,可有点心没有?” “奴才这就让他们拿两样来。” 德禄有些疑惑,平时太子忙着上早朝,即便是肚子饿了也不会说的,“殿下以前不是觉得点心太腻了吗?” 风无忧:…… “那可有咸口的?”她问。 德禄张了张嘴,对她的这个回答很是诧异,但立刻回道:“奴才差人去拿。” “嗯。”风无忧点了点头,对他道:“快些,今日起来,总觉得浑身使不上劲,想吃点东西。” “奴才遵旨。”德禄又是一躬身。 随后喊来身边的小太监,向对方嘱咐了两句,这才跟上风无忧的步伐。 一路准备往上朝的勤政殿去,她坐在轿撵上,这些人力抬的轿子,就是比不上自己走路。 一摇一晃的,她总觉得胃里更恶心了。 可是,轿撵已经走到勤政殿外面了,来往的都是大臣,加上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差点在勤政殿上吐了出来。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表露出来才是! “殿下,点心来了。”小太监捧着两碟子糕点,跑到风无忧的面前。 她赶紧伸手抓了两个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德禄在一旁心疼道:“哎哟殿下您慢点,当心噎着了。” 说着又从小太监手里端上一盏清茶递给风无忧。 她赶紧就这德禄的手喝了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要不怎么说有钱有权的好呢,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只怕这会儿忙的都希望自己能影分身了,哪里还有空去管其他的。 “都退下吧。”吃了两口之后,胃里总算是不恶心了,风无忧估计着早朝的时间。 大概这些东西能撑到她下早朝,这才对德禄等人挥手,自己大步流星的往勤政殿内走去。 淮王虽然伤了一条胳膊,可是腿没有坏。 而且他心里惦记太子的位置,怎么能允许自己为了这一点小事就不上早朝呢? 所以,淮王也准时到了勤政殿,他正好看见风无忧刚才在外面狼吞虎咽的模样。 虽然现在天色尚早,太阳都还没有出来。 可是周围提着灯笼的宫女不少,模糊之中,淮王也看见了。 第四十二章 死小孩,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淮王加快步伐,走到风无忧的身边。 他现在的人设就是这样,莽撞直白,“怎么没吃饱?” 听了这话风无忧很想翻白眼,可是她不能,因为这样的动作很没有皇家风范。 而且那些朝臣们因为她跟淮王的身份,所以这会儿忍不住在用眼神打量他们两个。 风无忧压抑住自己的心情,缓缓的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淮王可用过早膳了吗?” “自然是还没有。”淮王看了她一眼。 大家都是早上忙着上朝,都是饿着肚子来的,哪有人一早爬起来吃了早膳再来上朝的。 他想到这里,又忍不住问:“太子今儿怎么在勤政殿门口用早膳,这不合规矩啊?” 死小孩,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风无忧笑意不变,继续道:“今早起来便觉得有些头晕,太医说上早朝的时候用些糕点会好一些,这才在勤政殿外面吃了两块糕点。” “淮王不会连这个都要介意吧?” 她又看向对方吊起来的那只胳膊,挑眉道:“你受伤那日流了那么多的血,每天早上还要饿着肚子来上早朝。难道现在就不觉得有些头晕吗?” 淮王这个人,虽然跟风无忧的年龄差不多。 可是身板瘦小看起来干巴巴的,加上这段时间他又受了伤,而且风无忧观察他的绷带。 知道淮王这人的血小板凝固能力大概不太行,所以猜他身体不好。 加上对方这会儿脸色煞白,看起来一副随时可能会倒下去的样子。 所以,风无忧善意的提醒对方两句。 可是淮王却好似被戳了同脚一样,脸色一变,“哼!皇兄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说罢,又像是急着解释一样,道:“本王好得很!” 然后甩袖离去,将风无忧一个人抛在后面,她看着淮王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吐槽。 姐这是作为一个前职业医者对你的关心,死小孩真是不讨喜。 得,既然人家不领情,风无忧也没必要一直把这事儿挂在嘴边上。 大不了等待会儿淮王倒在殿上,她快一点帮他叫太医好了。 风无忧走进殿内,在属于太子的位置上站定。 她往旁边一看,淮王正在跟他身后的大臣小声私语着什么,两方离得太远,风无忧听不见。 她身后站着虞南风,对方是个冷静自持的性格。 虽然面对原身和她这个假扮太子的太子时,倒是温和许多,不过这会儿也没有随意开口。 加上,皇帝正好还没来,现在的气氛也缓和得多。 风无忧也只当没看见淮王跟朝臣的来往密切,而是低着头看自己的朝靴。 过了不就,皇帝终于来了,随着司礼监太监的呼声,众人跪在地上给皇帝行礼。 风无忧也跪在地上,一直到皇帝叫起,这才从容的站起身。 而后便是,各部官员各自汇报各部的每日情况等,加上兵部的人将目前最重要的五州之事按照每日一封的急报讲给众人听。 一直这么过去了大概半个时辰,各部终于将昨日的事宜讲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始商量今天的事情。 风无忧一直在等,她要看看淮王什么时候倒。 除了五州的事,还有禹王那边的事情。 要知道皇帝已经给对方下套了,而且已经派人去封地接禹王去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 淮王的人跟着纪明幽去封地接禹王,这事儿他应该是朝内除了兵部和皇帝身边的人,最清楚禹王那边动向的。 只见他走出队列,脸上越来越煞白。 风无忧在心里默默的数数,一、二、三……哟没倒? 她看见淮王脸上的汗水冒了出来,对方死死的咬着牙似乎在硬撑。 风无忧啧啧称奇,人的毅力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说是奇迹。 可是淮王的状态明显不允许他撑完整场朝会了,话还没有讲完,就见金銮殿上的皇帝问道:“淮王,你脸色怎么如此惨白?” “回父皇,儿臣没事……”这几个字,可以说是淮王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现在浑身的力气都用在跟自己对抗上了。 风无忧看了都忍不住要拍手称好,对方的毅力让她钦佩。 “既然无事,怎么会脸色这样差?”皇帝皱起眉头。 他虽然更偏爱太子和风无忧,可是对淮王这些儿子倒也不差。 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毕竟都是亲生的,哪里还能真的讨厌对方不成? “儿臣……” 淮王还想再坚持什么,可是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脑子里也混混沌沌的发晕。 终究是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风无忧亲眼看见他倒下去的时候,正好是砸在那只受了伤的手臂上,吓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得多痛啊? 而且当初淮王手上,虽然听说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可是这会儿这么砸下去,会不会骨裂也说不定哦。 风无忧还在看戏,突然察觉到一一道视线,她抬头一看,是皇帝在看她。 嗯?看她做什么? 皇帝盯着风无忧,却突然像淮王那边微微颔首。 风无忧懂了,这是让她发挥人道主义,关怀淮王一下! 她立刻站出队列,道:“快去请太医!” 淮王周边的朝臣们忍不住想往前去查看淮王的情况。 风无忧看了只觉得头疼,似淮王这种情况,最需要做的就是给他让出一个空旷的位置。 他本来就是俯首倒下去的,脸都砸在地上,再往他身边一围,把空气都给堵住了。 空气不流通,说不定淮王本就缺氧的脑子,到时候真就变傻了。 可是风无忧不能说,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太子,好在太医来的很快。 朝臣们也都是估计着身份,没有再往前围观,皇帝坐在上首,对太医道:“快看看淮王究竟怎么了?” “是,陛下。” 太医带着医药箱,先是给皇帝行了礼,这才伸出手去搭 淮王的脉。 凝神静气过了一会儿,抬头对皇帝道:“淮王殿下这是中毒的迹象!” 第四十三章 本宫真的有问题? 嚯! 风无忧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这段时间,因为淮王每次见到她都忍不住跟她针锋相对的缘故。 所以她不是没有猜过,会不会是淮王自己自导自演才弄出的刺杀戏码。 毕竟禹王说是十分的有嫌疑。 可是到底是远在封地,而且一直被圈禁在王府内,只能不停的跟自己的妃子们生孩子。 风无忧是以为禹王不过是个摆在面上的迷雾,用来诱导她们怀疑的对象,实际上是淮王自己搞得鬼。 可是现在听见这个消息,她不这么觉得了。 毕竟胳膊手上还能假装一下苦肉计。 可是中毒,这玩意儿弄不好就会真的嗝屁啊! 而且看淮王这几天活蹦乱跳的模样,大概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中毒了。 这样说来,这毒还有潜伏期的啊? 风无忧啧了一声,从来只知道病毒细菌会在人体内有潜伏期。 什么时候中毒也有潜伏期了? “陛下,淮王殿下身中之毒,大概需要六个时辰的时间发作。” 太医已经为淮王诊脉完毕,抬起头,正对皇帝,又道:“此毒微臣曾见过,且毒性剧烈,需要混合在味道辛辣刺激的菜里面,方可压制此毒散发的味道。” “将此毒混在食物中一同吃下是最佳的下毒方式。” 随着太医的话音落下,殿上已是一片鸦雀无声。 风无忧张了张嘴,如果是现代,那么淮王所中的毒大概率就是无色无味的了吧。 不过这里是古代,提取毒素的手段还很古老,而且也容易被发现。 “先替淮王解毒要紧。”龙椅上,皇帝的脸色阴沉。 他虽然不是特别偏爱淮王这个儿子,但是毕竟是亲生的,也舍不得这个儿子就这么折了。 况且他还想着,将淮王掰过来,日后辅佐太子呢。 而且,万一太子真的找不回来,重新培养淮王成为继承人这事儿,皇帝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的。 “是,陛下。”得到命令的太医不再多话,从身边的医药箱里拿出一卷用粗布裹着的银针,又拿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子。 殿内侍奉的小太监快步上前,跪在太医的身边,道:“张太医,奴才来帮您。” “有劳。”张太医同样跪在地上,一面将手上的瓷瓶递给小太监,道:“取一丸出来,用水化开,喂给淮王殿下。” 风无忧站在原地,看着小太监跟在张太医的身边忙前忙后。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对方手上的小瓷瓶,那里面装着的东西。 因为是被搓成了圆球的样子,加上是药材混合捏成的,所以根本没法判定力药性。 不过,她猜那东西也不过是个能暂时缓解毒性的东西。 淮王身上中的毒,还得到时候,张太医再花时间去研究调配。 “父皇,既然皇弟身有不适,那就先送他下去休息吧。”。 过了半晌,风无忧这才开口对皇帝道,她弓着身子,但是心里琢磨着皇帝的态度,心里觉得现在自己表示出对淮王的关心。 一定是没错的! 毕竟身为太子,淮王是臣,她现在扮演的,又是淮王的兄长。 无论在哪一个方面来说,她作为一个提出让淮王下去休息的人,都是很合情理的。 “嗯,太子说的对,先将淮王送下去休息。” 龙椅上,皇帝果然递过来一个赞许的眼神,风无忧内心得意极了。 她现在也是个能察言观色,耳听六路眼观四方的人呢。 “陛下英明,太子殿下英明。” 群臣叩拜,风无忧虽然也是他们称赞的一位,但是当着皇帝的面,她不敢表现得太过得意。 因朝堂之上出了这事,所以之后的汇报都简短了许多,大家加快了速度。 风无忧一时听得头昏脑涨,站在人群最前面。 眼神逐渐茫然起来,刚才那位大人说什么来着? 好在,大家知道皇帝惦记着淮王,所以没有拖延时间,而是用极快的速度结束了今日的早朝。 风无忧最先离开勤政殿走在前面,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开始缓缓升起。 如果不是因为淮王中毒的缘故,她这会儿就可以爬上轿撵,一路回她的东宫用早膳了。 可惜啊,风无忧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见皇帝身边的福全朝她走来,一甩拂尘,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嗯,走吧。” 风无忧早就知道,出了淮王这样的事,她那位老父亲肯定要把她留下单独谈话。 只是不知是先去探望淮王还是,两个人先说一会儿悄悄话呢? 福全一路领着她进了勤政殿的后殿,前殿是用来上朝的,而后殿则是临时给皇帝休憩的地方。 淮王现在年纪大了,也不好再把他送到淑妃的宫殿里面。 这会儿,只好把他放在后殿,好在这里一向都有准备被褥这些。 这会儿淮王就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 风无忧一脚跨进殿内,皇帝正坐在淮王的床头前,见她来了,道:“太子来的正好。” “张太医,你给太子也瞧瞧。” 不怪皇帝疑神疑鬼,毕竟之前淮王是跟她一起遇刺的。 谁知道这次下毒的事儿,对方有没有也把她算进去。 风无忧想了想,毒发的时间需要六个时辰,那就是十二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之前她在干什么呢? 可能是刚吃完宵夜? “太子,请。”张太医的声音打断了风无忧的思路,她顺从的伸出手。 只是,看着这位太医,她恍然间想起来,这不就是皇帝上次招来给她诊脉的那位吗? 难怪,今日淮王倒了没多久,勤政殿就有太医来了,原来是他。 风无忧看着对方皱巴巴的脸,想起上次在养心殿见到对方的情景。 虽然知道对方大概率是皇帝的心腹,可是这会儿,风无忧的思维发散,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别的东西,看着太医认真的神情。 她忍不住问道:“本宫的胎真的有问题吗?” 张太医似乎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搭在她手腕上的手一抖。 他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向风无忧,道:“殿下这是何意?” 第四十四章 东宫探子 不是风无忧怀疑这位太医,而是她自己就是医者。 虽然只是个外科大夫,可是对妇科的事儿也有所了解,当年读研究生的是时候,也曾研读过这方面的文章。 她自己也很是清楚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啊? 这具身体虽然娇弱了一些,可是从来没有落胎的迹象,为什么这位太医要说她的身体有问题呢? “本宫就是随口问问。” “殿下的身体乍一看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可是内里亏虚,又怀了孩子,这段时间不开药稳着,到了月份大的时候,自然会显出端倪来的。”张太医似是知道她的顾虑。 是这个道理吗? 风无忧皱起了眉头,她当初是学的临床,对中医的东西不了解,因此无法判断这位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不过对方既然是皇帝的心腹,应该不至于害她吧? 风无忧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皇帝,又将目光触及榻上的淮王。 她的表情太生动了,皇帝一看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也回头看向淮王,对方中了毒,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呼吸放缓,胸膛起伏,什么都听不见。 “别担心,张太医是朕还没登基之前就用惯了的老人,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皇帝看着她疑神疑鬼的样子,很是怀疑这是因为她现在怀了孩子的缘故,所以性子才变成这样的要是换做以前。 恐怕她不会这么听话的。 “既然是父皇信任的人,那儿臣自然也是信任的。”风无忧拱手。 张太医给她诊了脉,又在一旁写下开给淮王的方子,这才离开后殿,带着小太监去抓药了。 福全就站在门口,替皇帝和风无忧看门。 外人一走,皇帝也不用继续扮演慈父了,他从凳子上站起身,对风无忧道:“随朕来。” 虽然淮王现在在昏迷之中,可是皇帝还是带着风无忧去了另一个房间,这才跟她说起线索来。 “朕估摸着淮王中毒的事还是跟禹王那边有关系,原本朕还怀疑这只是他的苦肉计,可是线索又很明确。” “加上,朕不希望你和太子,对他有太多的意见,这才没有直说。” 原来风无忧想到的东西,皇帝也确实都考虑到了。 甚至跟她一样怀疑过刺客的事是淮王自己的苦肉计。 可是如今看来,局势又有了变化。 淮王这边的嫌疑可以洗脱了。 风无忧点头道:“儿臣与淮王都是父皇的孩子,我们才是一家人,自然不应该互相猜忌的。” 皇帝很满意她的说法,接着道:“周家的事,你和左相还有镇国公世子也都知道了。既然这样,朕也就不瞒着你了。” 风无忧没有想到她跟虞南风还有墨景轩昨天在东宫里说过的话,皇帝居然都会知道。 当时除了伺候的德禄在,小太监们都在外面等候的。 这事儿总不能是虞南风或者墨景轩主动告诉皇帝的吧? 风无忧疑惑的看着皇帝,心里忽然泛起一种深深的恐惧。 如果不是其他两个人告诉皇帝的,那么东宫里到底有多少皇帝的探子? 皇帝这么宠着原身,到底是真的偏爱吗? 或许是她的脸上的恐惧太过明显,皇帝当即皱起眉头,道:“怎么了忧儿,你莫非怀疑朕是刻意在你身边安插人手的吗?” 风无忧想起了当初那个企图爬床的宫女,对方被送进慎刑司之后没多久就丢了命,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连背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她现在忽然觉得,是有一只大手在阻止她获得那些线索。 “父皇,儿臣不敢。”她低下头,不去看皇帝的眼睛。 “忧儿,你是公主,朕要让你假扮太子,自然要在你的身边安插人手,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出什么事儿了,那些人好替你善后。”皇帝解释道。 不过风无忧不信,若是这样的话,皇帝大可以直接告诉原主。 可是她观皇帝的表现,明显是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过原主的。 那么她现在该如何反应呢? 风无忧想起德禄曾今说过的话。 原身是个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孩子,没什么狡诈的心思,心里想的是什么,脸上立刻就会表现出来。 她用余光瞥了皇帝一眼,发现他果真在观察自己的表情,立刻便皱着眉头,道:“父皇既然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告诉儿臣。儿臣连父皇当初要求的假扮哥哥这事儿都答应了,而且还因此丢了清白……” “父皇却不肯相信儿臣,连在东宫里放了哪些人手都不肯说,还要儿臣自己去猜,父皇究竟什么意思嘛!” 她咬着唇,泪汪汪的看着皇帝,一副女儿家受了委屈的样子。 皇帝既心疼她,又觉得松了口气。 老父亲不敢说,当初在东宫里面安插人手是因为觉得这个女儿有时候太骄纵任性了,怕她暴露那些人的存在。 于是,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拍了拍脑袋,道:“父皇知道委屈小公主了,父皇保证以后不会瞒着你好吗?” 这样亲密的动作,风无忧从初中开始住校起,就没有这么跟自己的父母亲密过了。 而且这里是古代,皇帝居然这样抱着他的女儿。 不管怎么说,她总觉得腻歪的紧,而且身为冒牌货,她心里也很心虚。 “那就说好了,父皇一定要告诉忧儿,东宫里都有哪些人是父皇的人手。” 风无忧从皇帝的怀里支起头,她现在孩子试探。 没有得到原主所有的记忆之前,她对皇帝和太子以及原主之间的感情都是持怀疑态度的。 哪怕所有人都在说皇帝如何如何的偏宠她和太子。 可是风无忧一个穿越过来的冒牌货怎么敢相信,皇室之间居然还有真正的亲情在? 其实历史上不是没有这样的亲情,只是风无忧觉得这种好事不会落在她的头上罢了。 “好好好,既然忧儿想知道,那父皇一定把那些人都告诉你。” 皇帝面对这个女儿也是无奈了。 想到是自己的决定把局面变成这样的,他面对风无忧的时候,心里又软了几分。 第四十五章 宠妃的落幕 皇帝到底是把在东宫里放的人手告诉了风无忧。 没办法,面对这个女儿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心软,对方提出任何的要求,他都没法拒绝。 “多谢父皇。” 风无忧如愿以偿得到了皇帝安插在东宫的那些人的名单。 有了这份名单,日后她可以避开皇帝的人去安排属于自己的事情了。 这样也算是有她自己的心腹了? 不过还要再加上一点,还得避开原太子的心腹。 东宫那么多人,总不能她连一个属于自己的人都培养不出来吧? “陛下,淑妃娘娘来了。”外面,福全的声音传来。 皇帝与风无忧对视了一眼。 淮王的亲娘来了,他们没道理拦着不让进,两人迅速收敛好了脸上的表情,齐齐走出房间。 一个依旧在淮王床头前的凳子上坐下,一个则是站在原地。 淑妃娘娘逆着光踏进后殿,看见昏迷不醒的淮王,眼圈里迅速积累起一圈泪光,“我的儿……” 虽然风无忧觉得这个时候,淑妃娘娘怎么哭都没有用。 可是她也理解对方害怕失去孩子的恐惧,于是默默站在原地没有动。 皇帝则上前安慰了淑妃两句,“好了好了,朕已经让张太医去给老七调配解毒剂了,你别伤心。” “多谢陛下。” 当着皇帝的面,淑妃也不敢太过放肆,一直记着宫中的教导,不能在皇帝面前失态,她迅速擦干了脸上的泪珠。 跪在地上给皇帝请罪,“臣妾方才失仪了,还请陛下恕罪。” “无事,快起来吧。” 面对如今的淑妃,皇帝难得的展示了自己的温柔的一面。 平常这样的状态都是单独给皇后还有太子以及风无忧的。 淑妃脸上悲痛的表情似乎被缓和了一些,她扶着皇帝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啧啧,风无忧在一旁看着,她敢打赌! 淑妃一定是迷恋她如今的这位亲爹的! 不然怎么会皇帝一哄她,她就好了! 而且记得刚才淑妃的话,风无忧觉得皇宫里面就是不讲人情的。 比如现在,明明淑妃的儿子淮王如今正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偏偏淑妃这个当母亲的当着皇帝的面,连哭都不许,哭了就叫失态。 “父皇,淑妃娘娘,既然这样,那儿臣先回去了。”风无忧琢磨着这里如今也没她什么事儿。 况且她作为太子和兄长的职责已经尽到了,她来看望过淮王了,自然是可以离去了才对。 风无忧的眼神在淑妃和皇帝身上打转。 淑妃捏着一方手帕,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看向风无忧,道:“多谢太子殿下探望老七。” “没事没事。”风无忧连连摆手,又对着皇帝道:“儿臣先告退。” 皇帝没有任何的异议,风无忧这才从后殿离开。 她刚一走,淑妃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她欲语还休的看着皇帝,眼里似乎有无数的话。 “咳。”淑妃虽然年逾三十,可是保养得当,如今并不显得老气。 反倒正是风情万种的时候,即便是皇帝这会儿也有些扛不住她的眼神杀。 淑妃虽然有心跟皇帝联络一下感情,可是如今亲儿子还躺在床上,她也只是这么想想,并没有付出行动。 她蹲在淮王的床前,贪恋的目光从淮王的额头一路流连,越过鼻尖直到到他的下巴,这幅样貌她在心里描绘了不知多少次。 每当看见皇帝的时候,淑妃都在想,她的儿子才是宫里最像皇帝的人。 “陛下,定要为我儿报仇雪恨!” 来的路上淑妃已经听说了淮王中毒的事情。 她虽然不敢攀扯太子,加上当时太子跟淮王似一起出的事,她也知道是刺客所为。 可是私心里认为,淮王是受了太子的牵连! 毕竟皇帝封王的成年皇子还有几个,太子却只有一个。 若是要动摇国家根本,还是刺杀太子最方便快捷! “淑妃放心,朕定会替咱们的孩子报仇。”皇帝此言掷地有声。 他自己尚且不忍心孩子们互相伤害,更何况是让别的人伤害他的孩子。 “多谢陛下。”得到皇帝的承诺,淑妃心里舒坦多了。 皇帝站在淑妃身后,看着她凝神静气的望着淮王,心里却在想,如今淮王中毒一事,若无意外,肯定是禹王那边的人动的手。 为了将禹王的手下一网打尽,他之前才宠爱着那位兰贵人。 可是如今看来,是得给禹王那边一些警告了,免得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 “爱妃,昨日你可曾给老七送什么吃食?”皇帝和颜悦色的看着淑妃。 “嫔妾并未……” 淑妃回头,对上皇帝的眼神,对方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淑妃心里原本的底气忽的不足了,她将原本要说的话改口了,道:“是,臣妾给老七送了一碟子糕饼。” “嗯,那就对了,咸福宫兰贵人,因你曾经的为难,所以暗中加派人手在你给淮王的糕点里下了毒,这才导致淮王如今昏迷不醒。此事,乃是兰贵人之错,你可明白?” 皇帝轻描淡写的将一位曾经的宠妃定下了思路,淑妃的脸色一白。 她惊讶的看着皇帝,虽然进宫多年了,脑子都不是很清醒。 但是唯独有一点,就是她很听话,听儿子的话,也听皇帝的话。 “是,陛下。”淑妃点头。 “很好。” 皇帝很满意淑妃的表现,脸上的笑容因此更真实了一些。 即便见识到皇帝冷酷的一面,可是因为对方是为了淮王才这样做的,淑妃下意识的忽视了此刻心中的不安。 “既然是兰贵人在糕点里下了毒,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吧?”皇帝又说。 “臣妾明白。”淑妃已经完全明了皇帝的意思了。 这宫里的事儿,原本都是该皇后管辖。 可是似皇帝栽赃诬陷兰贵人这种事,怎么能经过皇后的手呢? 皇帝心疼。 所以,淑妃这个淮王生母,发现了这件事情,报复兰贵人。 虽然不合宫规,但是以她的性格脾气,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大不了到时候,皇帝假意禁足淑妃一段时间,再安抚一下即可。 第四十六章 不是说夫妻一体吗? 风无忧回了东宫,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德禄看了她好多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开不了口,于是只能寂静无声的跟着她进了东宫的正门。 轿撵刚一落下,太子妃就迎过来了,神色慌张的看向她,“殿下,可无事吧?” 早朝的时候,淮王中毒昏迷的事儿已经传到东宫里来了。 太子妃会知道这事儿风无忧一点都不奇怪,她只是赶在太子妃扑进她怀里之前,伸出手挡住了对方。 “本宫没事。” 风无忧顺手将太子妃拉住,两人侧步换了个站位。 她看了一眼前来迎接的宫女太监们,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道:“是淮王出事。” “臣妾知道的。”太子妃点头,但是心里依旧担忧,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无忧匆匆忙忙从勤政殿后殿赶回来,一路上都在沉着脸。 这会儿终于找着机会,她面对太子妃的时候,虽然知道对方关心淮王更多是从政治的角度出发。 可是轮到风无忧这就有种跟闺蜜八卦的感觉! 于是,在众人的瞩目下,她与太子妃在正厅里落座。 太监宫女们虽各司其职,实则一个一个都竖着耳朵在听风无忧讲话。 听到淮王中的毒有六个时辰的潜伏期之后,太子妃的脸色一变,“那太子可有让太医给你检查检查?” “父皇身边的张太医给本宫查的,说是没有问题。”风无忧道。 太子妃松了口气,又说:“淮王殿下如今开了府住在外面,谁知道是不是他府上的厨子有问题,太子殿下可别掺和这事。” 不掺和不行啊,风无忧想到皇帝的态度。 对方那么期待她跟淮王能够和睦相处! 恐怕会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正是适合太子和淮王兄弟之间联络感情的时候。 而且以风无忧的见识来看,人都是虚伪的,即便平时大家都知道淮王跟太子的关系不好,淮王惦记太子之位。 可是现在,风无忧如果不能表现出来对淮王的关怀,绝对会有人参她不友爱兄弟之类的话。 想到被人参了之后的结果,风无忧觉得,有些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其他的事可以不参与,可是淮王那边,本宫若是没空去探望的话,你还是要去看看的。” 风无忧看着一旁的太子妃,忽然想到一个好方法。 不是说夫妻一体吗? 她不想去,是不是可以派太子妃去? “臣妾遵命。”其实像这件事,太子妃本来作为嫂嫂,也该去看看淮王的。 即便不去看淮王,去拜见一下淑妃也是可以的。 因此,当风无忧这么吩咐之后,她很是顺从的接受了这个提议。 “那就辛苦太子妃了。” 风无忧很满意对方的回答,感觉身上的担子又被分担了一些呢! 她很开心,面对太子妃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带上了笑容。 她开心,太子妃也跟着开心,便试探性的问道:“太子已有许久不去臣妾那儿了,不若今晚?” 啊这? 风无忧尬住了,太子妃真是太会钻空子,看她现在心情好,就提出这个要求。 正在她纠结自己该怎么回答太子妃的时候,外面的小太监忽然急匆匆的跑进来。 跪在大厅里,向风无忧和太子妃磕头道:“回禀二位殿下,淑妃娘娘带着人,要将兰贵人打杀了!” “怎么回事?”风无忧大吃一惊。 之前她和虞南风还有墨景轩等人,还在思考为什么皇帝那么宠爱兰贵人。 明明对方是周家的人,怎么如今淑妃娘娘就跟这位皇帝的宠妃干上了呢? “听说是淑妃娘娘查出来,兰贵人在淑妃娘娘送给淮王殿下的糕点里面下毒了。”小太监回道。 风无忧与太子妃对视了一眼。 淑妃有没有给淮王送糕点这事儿她们也不清楚,所以兰贵人有没有下毒这事儿就更不明白了。 “可有证据?”风无忧问。 “听说已经从兰贵人的寝宫里面搜出来剩下的毒粉残渣了。”小太监回。 怎么会这样呢? 风无忧失了魂,坐在椅子上。 周家跟禹王联手,难道是禹王得知了皇帝招他入京的真相,所以决定提前下手吗? 可是不对啊! 皇帝要对禹王下手的事儿只有她跟皇帝本人知道。 最多还有一个皇帝身边的心腹夜枭清楚此事,禹王那边肯定是得不到消息的。 不然皇帝的身边还不跟筛子一样。 以风无忧这段时间对皇帝的观察,对方绝对不可能是个连身边人都掌握不了的无能皇帝。 所以,兰贵人这事儿,要么是她自己跟淑妃结仇了,所以顺带记恨上了淮王,这才给淮王下了毒。 要么这事儿是别人栽赃陷害的。 “母后那边没派人去阻止吗?”风无忧忽的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都没怎么去见皇后,主要是因为,她认为一个母亲总是比父亲了解孩子的。 而她是个冒牌货,没有了解清楚原主的事情之前,风无忧都不敢贸贸然的往皇后跟前凑。 而且太子妃会去皇后那边请安,也会顺便替她美言几句。 所以到现在,皇后那边都没有主动派人来找过她。 不过如今这事儿可不一般,淑妃要是真把兰贵人打杀了,那可是冒犯宫规的。 原身的母后可不是那种无权无势又不得帝王宠爱的傀儡皇后。 而是实打实执掌凤印的存在! “皇后娘娘那边已经派人去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拦住淑妃娘娘。”小太监一脸苦涩。 其实兰贵人此人在下人们的口中,还算是个温柔的主子,从不苛刻下人,待人也和善。 况且下毒这事儿,应该让皇后主持查明,淑妃就这么直接打上门去,难免让人觉得太嚣张跋扈。 “希望能拦住吧。” 风无忧期盼着,她现在心里仍旧有一份仁慈之心。 虽然兰贵人是被周家送进宫的,可是她宁愿相信,那是因为身为女人,被这个时代所束缚,她没有办法反抗周家的人。 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风无忧私心里是同情对方的。 第四十七章 皇权力量 风无忧与太子妃忐忑不安的用过早膳之后,终于等来了消息。 传话的小太监面露凄凄,道:“淑妃娘娘让人堵住了宫门,皇后娘娘派去的人把门撞开之后,兰贵人已经被淑妃娘娘的人勒死了。” 啊这! 风无忧脸色大变,听到这个消息,她下意识的作呕,太子妃脸色也是一白。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者看她呕吐的动作,强撑着身体上的不适,伺候她坐下。 “消息可属实?” “属实。”小太监答道。 “罢了罢了,此事不许再提了。”风无忧伸出手在自己的胸口顺了顺,对小太假嘱咐道。 她之前从皇帝那儿拿到了对方安插在东宫的人员名单,似乎里面就有这个小太监的名字。 加上淑妃对兰贵人动手的事,或许是皇帝特意让人告诉她的。 风无忧想到这里,脸色更白了! “殿下,您怎么了?” 太子妃看她脸色不对,加上有淮王的前车之鉴在,差点怀疑是风无忧也跟着中毒了。 她神色慌张,张口就要派人去请太医。 “太子妃!”风无忧见她的动作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可是她现在怀有身孕,怎么能让其他人知道呢?传太医这事儿更不可能了! 她拉住太子妃的手,道:“本宫就是觉得,这些事情复杂诡异,况且淑妃胆子太大了,有些诧异罢了。” “殿下为人仁善,自然是听不得这些消息的。” 方才传话的小太监跪在地上,也跟着捧了风无忧一句。 风无忧转头看向他,不亏是皇帝的人,这马屁拍的。 她顺着对方的话,用纯洁的眼神看向太子妃,道:“本宫这样的性格是不是不太好?” 她要打消太子妃的疑惑,且不能留下什么让对方怀疑的蛛丝马迹。 “不是的,殿下这样的性子很好。”太子妃以为风无忧是在担心她会觉得她太软弱了,连忙说道:“太子是仁君,自然不忍心宫里出现这些事情。” “唉,本宫还是太没用了,若是能早一点阻止兰贵人,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惨状了。”风无忧轻叹了一声。 太子妃的重心都放在她身上,闻言也跟着安慰她道:“这如何能跟太子殿下有关,是兰贵人跟淑妃娘娘之间的矛盾罢了。” 她说着又顿了一下,才道:“淮王殿下也是受了淑妃娘娘的牵连。” 若是不了解内情的人,知道宫里淑妃跟兰贵人的矛盾,或许会觉得这事儿说得通。 可是风无忧知道兰贵人是周家的人,而周家是禹王的人。 早先刺杀她和淮王的人,就是禹王出手的。 周家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还不清楚,可都是脱不开干系的。 风无忧可怜兰贵人归可怜,可是还到不了要为对方打抱不平的地步。 因此也只是笑了笑,不再将话题继续下去。 她既然不愿意提这事儿了,太子妃自然也不会再接着说下去。 风无忧面对太子妃的时候,总觉得心虚,便借着要去书房的理由从太子妃身边离开了。 太子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底有些失落。 她身边的宫女扶着她道:“这段时间,殿下都不怎么来看太子妃您了。” “慎言!” 既然宫女说的是事实,可是太子妃还是皱起眉头训斥了一句。 她还替风无忧开解道:“这段时间朝堂上的事,还有殿下前段时间才遇刺。殿下没有心情来看我也是正常的。” 宫女被她训了之后,就不再说风无忧的过错。 反而看了一眼东宫的西南角,那里是两位良娣的住所。 她道:“不过好在,殿下也没去那两位那里。” 太子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西南角,她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虽然这段时间,太子不曾亲近她,更是连那两位的面都没有见过。 她应该感到满足,至少夫君不是冷落她才不去看她的。 可是想到宫里皇后的话,她又忍不住惆怅,道:“母后说,在宫里还是要有自己的孩子才行。看来,过段时间,本宫也得多亲近亲近太子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太子妃您平常就是太守规矩了,早就应该学着煲汤去看看太子之类的。”宫女一听她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是苏家陪嫁的丫鬟,自幼跟着太子妃长大,自然是没有别的想法在里面,只是想太子妃得宠。 可是她和太子妃都没有看见,在她们二人身后,低着头的一个小宫女听见这话偷偷抬起头看了她们俩一眼。 这边,风无忧离开了太子妃,一路走到书房里坐下,她抚着自己的胸膛,里面的那颗心脏以不寻常的速度跳动着! 不过她知道这是为什么! …… 风无忧在太师椅上坐下,宫里兰贵人作为周家的棋子已经被淑妃娘娘拔出了,这事儿就发生在她前脚离开之后。 她自从穿越过来,就听人说过淑妃娘娘嚣张高调的性格,不过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说她心思狡诈。 况且淮王毒发过去才不到半个时辰,淑妃是怎么查到给淮王下毒的人是兰贵人的? 除非,这个消息是有人特意告诉她的! 当时,淑妃是去看望淮王的,以她前脚回到东宫,后脚淑妃就去找兰贵人的时间前后来看。 告诉淑妃,是兰贵人给淮王下毒的人,大概是皇帝本人! 风无忧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之后,她顿时下了一跳。 毕竟皇帝在她面前的时候,一直是一副好父亲的样子。 而且一直在说,他不希望皇室血脉争斗。 所以风无忧很难接受,淑妃勒死兰贵人的事,是皇帝指示的。 不过也不对,皇帝可以仅仅把兰贵人下毒这事儿告诉淑妃,至于怎么弄死兰贵人,那自然是淑妃自己的选择。 可即便是这样,风无忧还是觉得浑身都在冒寒气。 皇帝这一手,实在是让她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可是想到之前虞南风和墨景轩跟她的猜测。 皇帝一直忍耐着周家的动作,说不定是觉得现在是个拔出钉子的好机会,这才告诉淑妃的? 第四十八章 帝王心术实在是太可怕了 帝王心术实在是太可怕了。 风无忧现在还要假扮太子,时不时就要面度皇帝。 可是现在,对方已经彻底坐实了他在风无忧心里的可怕印象。 穿越过来之后,风无忧就一直告诉自己。 皇帝虽然是这具原身的父亲,可他先是皇帝再是父亲,如今这话竟是一语成谶。 对方这一手,彻底让风无忧内心的慈父滤镜被打个破碎。 她甚至怀疑起,若是太子被找回来之后,对方会怎么处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虽然现在皇帝表示出来是不介意这个孩子的。 可是风无忧想到自己在皇帝面前说的话,就觉得一阵一阵的后怕。 她说她这个孩子是对方害了她的清白才来的。 要是到时候,一切都回归原位了,皇帝当真能容得下这样一个玷污皇室血脉的孩子吗? 而且,为什么皇帝身边的太医会说她的孩子不适合打下来? 难道是皇帝要用这个孩子做什么吗? 风无忧越想越害怕,她不是在皇宫这个吃人的环境里面成长起来的。 就算内心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是在陌生的环境,又碰上这样,公主假扮太子的戏码,她内心也是恐惧的! 公主假扮太子,她又要假扮公主去假扮太子。 这双重BUFF一叠,什么时候露馅儿了都不知道啊! 风无忧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殿下,左相求见。”书房外,德禄的声音响起。 硬生生打断了风无忧的胡思乱想,她回过神来,从袖子里摸出一张手帕,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两下,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确定脸上没有汗水了,这才道:“请左相进来。” 今日淮王中毒一事,加上宫里淑妃对兰贵人下手,风无忧早就猜到虞南风会来见他了。 “殿下。”虞南风还是那副清澈通透的样子,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 风无忧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收敛了心中的情绪,抬头对他一笑,道:“左相来了。” “下官前来,是想问问殿下,兰贵人那事,是否有可能是陛下主使的?” 虞南风看着一副清冷谪仙的模样,但是能爬到左相位置的人,又怎么不了解皇帝这个人的面慈心硬。 或许不应该这样说,毕竟皇帝的仁慈是真的,只是对方的做法太过分了。 皇帝自己尚且舍不得儿子们互相争斗,更别说是别人想毒害他的皇子。 所以,虞南风是不觉得皇帝有问题的,他只是想求证一下太子,看看这事是否有可能是皇帝主使。 “左相怎么会这么说活?”风无忧装傻。 她总不能说,是啊,我前脚看见淑妃进了后殿探望淮王,我刚走,淑妃也走了,然后就是大张旗鼓的去收拾兰贵人了。 其中的线索不是皇帝给的怎么可能嘛! 风无忧不肯直说,虞南风也不着急,而是缓缓说道:“陛下宠爱兰贵人这么多天,如今淑妃娘娘大张旗鼓的要收拾兰贵人。” “偏偏皇上哪里没有一点动静,只能证明,陛下也是在等一个结果。” “或许,淑妃娘娘动手对付兰贵人,本就是陛下想要的结果。” “呵呵。” 风无忧尬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脑瓜子都能想到的问题,虞南风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她也不反驳,这样的状态,正好就印证了虞南风的猜测。 他也不为自己猜中了皇帝的举动而得意,反倒是皱起眉头道:“陛下一早就知道了兰贵人的身份,却一直捧着她,或许是打了主意,想要离间周家和禹王。” “怎么说?”风无忧问道。 虞南风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周家想要的是一份从龙之功,可是禹王如今自身难保,周家这艘船或许早就想跟他分道扬镳了。” “送兰贵人进宫,或许不只是为了迷惑陛下,更是为了给周家争取一条后路?” “嗯?”风无忧抬眼看他,虞南风保持着笑意,目光锁在她的身上。 看我干啥?风无忧有些纳闷。 但她随机便反应过来了,她现在是假扮太子。 太子也是皇子,是皇帝的血脉,周家莫不是? “周家想重新投靠父皇?” “对。”虞南风笑了笑。 “若是兰贵人能剩下一男半女,周家的血脉也混入了皇室,他们自然就不愁保不住荣华富贵了,况且若是父皇愿意赐给周家一个孩子。” “说不定日后兰贵人继续得宠,即便第一次生了女儿,总归后面还是能生出皇子的嘛!” 风无忧忽然就想到了宫斗剧里面经常提到的一句母凭子贵。 说不定周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毕竟就算是禹王真的翻身了。 周家也不过是得个爵位封赏,到时候还是要从禹王的后宫下手,最好能把自己的血脉与风家捆绑。 既然这样的话,何必还要花大价钱去扶持禹王呢? 直接送女儿进宫,她父皇如今年轻力壮,周家的姑娘迟早是会有孩子的。 风无忧想清楚了这点,便忍不住道:“可是周家为什么之前又愿意跟禹王捆绑在一起呢?” “利益所驱吧。”虞南风感叹了一句。 “也是。” 风无忧想到那些奸商,若是能有足够的利润打动,那自然是愿意跟禹王捆绑在一起了。 只是如今看来,周家既然要抛开禹王了,说不定禹王本身还出了什么问题! 不只是京城里,她父皇要对付禹王的缘故。 风无忧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虞南风一眼,似是想要求证。 “下官猜,禹王那边说不定出什么事了,让周家觉得不够保险了。” 虞南风道:“之前陛下不知道周家跟禹王的事。周家说不定还能借助陛下和禹王的力量,将一些明面上和暗地里的银钱都吃进肚子里。” “只不过如今禹王那边出事儿了,所以周家想赶在他翻车之前,想要搭上陛下的船。” 啧啧,瞧瞧周家,不亏是商人。 皇帝这边的钱要吃了,禹王那边的钱也要吃了。 风无忧叹息了一声,她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胆子呢? 不然早成富婆了! 第四十九章 YES计划通! 虽说她没有成为富婆的潜质,可是如今也是当朝太子。 每天身边围着伺候她的人不下两只手的数,这么一说,风无忧觉得自己也该满足了。 “左相,周家的商会可是这京城里首屈一指的,你可曾去过他们家的商铺?”风无忧问。 “未曾去过,臣对这些一向都不感兴趣。”虞南风道。 风无忧看了他一眼,心中啧了一声。 他不想去,但是她想去啊。 况且周家送进宫里的贵人死了,她也很想知道周家的人是什么反应。 风无忧眼珠子一转,看向殿内的圆柱。 皇帝身边都有暗卫,她怎么没有呢? 她现在有一种想法。 就是想派自己身边的暗卫去周家打听消息,她要走在吃瓜的第一阵线! “左相,不如陪本宫出宫一趟?” 风无忧开始琢磨理由,她前段时间才被刺杀了,手上的政事一般也都是皇帝代替她处置了。 但是当着虞南风的面,她不能这么说。 可是想要有人陪她出去,总得找个理由。 “太子妃的祖母寿辰快到了,这是她嫁进宫里的第一年,本宫想亲自给她的祖母挑一个适合的礼物,左相就陪本宫出宫一趟吧。”风无忧道。 “既然如此,那臣便陪殿下走一趟。”虞南风站起身,拱手行礼。 YES! 计划通! 风无忧浅浅一笑,心情倍棒! 出宫的流程依旧是那样,只不过这次带在身边的暗卫比上次多了一倍。 况且自从上次她和淮王被刺杀的事情之后,京城里巡逻的人数都增加了不少。 风无忧虽然还是担心刺客的事,但是估摸着对方也不会再出手了。 皇帝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总不能现在淮王还躺在床上,他们就迫不及待朝她这个太子下手了。 到时候皇帝恐怕一点面子都不会留,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而且会直接发作,将周家也拖进水里。 这些事儿本就是一个利益集合之后,才衍变出来的。 风无忧相信,周家这会儿要是得到了消息,肯定也会劝着那些人不要轻举妄动。 毕竟他们家起了那样的心思,若是当真压不住这些人,或许会出大事。 车马慢慢悠悠的行驶在路上,风无忧看着窗外。 这是她第二次出宫了。 虽然外面的酒楼什么的,都比不上她在现代见过的那些高楼大厦。 可是出门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自由自在,令人心情愉悦。 虞南风见她露出笑意,道:“殿下的心情很好,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了吗?” “倒也没什么,只是偶尔出来一次挺好的。”风无忧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倒也是,宫里虽然繁华似锦,可是殿下自小便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对宫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所以也没有什么新鲜感。” “自然是比不上宫外的。”虞南风也笑了笑。 “左相说的极是。” 风无忧点头,很是赞同他的这句话。 “对了,殿下,待会儿咱们就不能用这样的称谓了,臣该如何称呼您呢?”虞南风问道。 这话把风无忧给为难到了,当着虞南风的面儿,她也不好假称自己是哪个勋爵家里的孩子。 她只能道:“你就称呼我六公子好了。” 风无忧原本想让虞南风称呼她九姑娘。 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是假扮太子,太子排行老六,还是称呼她六公子吧。 “明白了,六公子。”虞南风琢磨了一下这个称呼,立刻就明白由来了。 风无忧也跟着笑了出来,他明白就好了,这样自己就不用解释了。 二人在一座酒楼面前下了马车,这是风无忧的执念。 上次她出宫除了想看看古代的人文景观,就是想尝尝古代的美食跟现代有什么区别。 毕竟宫里的厨子做菜为了求稳妥,每一样送到她面前的菜,基本上口感味道都大差不离。 最可怕的是,宫里有规矩。 为了不让人打探皇帝的喜好,每一样菜,是只允许风无忧吃三口的。 这样,她哪里能吃够自己喜爱的食物。 不过好在还可以偶尔出宫,风无忧欢天喜地的上了二楼包间。 她欢欢喜喜的走进包间里面,坐下对虞南风道:“左……虞公子,快进来。” 虞南风对这些吃食是不在意的,可是在马车上的时候风无忧就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劝过他了。 说是要来这里感受京城脚下生活水水平比较好的百姓,都在酒楼里吃什么。 虞南风被这个新颖的话题给触动到了,这才陪着风无忧走进了这家酒楼。 可是刚一落座之后,他就觉得有些后悔了。 这里人来人往,太子的吃食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办? 虞南风额头一跳,忽然想起宫里那位中毒的淮王。 若是下毒的人一直在暗处盯着太子和淮王,特意在酒楼的饭菜里面下毒可怎么办。 “殿下,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您不是说要去给太子妃的祖母挑选寿礼的吗?咱们先去挑寿礼吧。”虞南风劝她。 风无忧看向她,道:“可是本宫……阿不是,我刚才点了一桌子的菜,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浪费粮食啊虞公子,老百姓们种出这些粮食来可是不容易的。” 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虞南风身为左相,最是了解各地粮食的产量,看着眼巴巴的风无忧。 他只得叹了口气道:“那每一样只能吃一口。” “之后将这些饭菜分给酒楼下边的乞丐,他们才是真正没有饭吃的人。” 这,说起乞丐,风无忧就觉得生气。 对方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做乞丐,都不愿意去开垦荒地,古代本来就是茅草房。 而且又没什么什么房产证要求,那些人为什么不愿意自立自强。 她有些不愿意,情绪表达在脸上。 虞南风看了很奇怪,问道:“六公子怎么了?” “他们有手有脚,为何乞讨?” 这个问题,她始终都想不明白,现代的乞丐,有些被网络曝光出来,个个家里有钱,甚至比大多数人都富裕。 第五十章 美人计 风无忧的问题,虞南风是能理解的。 他顺着窗户妄想外面,几乎每一座比较繁盛的酒楼下面,都会睡着一两个浑身褴褛的乞丐。 可是,却从来没有人问为什么这些乞丐有手有脚,却不事生产。 或者说,大家其实都明白,但是没有办法强令这些乞丐去从事生产的工作在,只能任由对方在这京城脚下游荡。 风无忧还在看虞南风,她皱着眉头在等一个回答。 虞南风叹了口气道:“六公子的问题问得好,可是我想,他们即便每日睡不好,吃不好,可是身上也没有负担,没有烦恼。” “每日最多困扰他们的就是,去哪里睡觉有位置,去哪家乞讨有饭吃。这些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说着,便引导风无忧去看,“您仔细看,这些人的眼里是没有光的,他们也没有追求,既然这样的话,便只能浑浑噩噩的活在世界上。” 风无忧浑身一震,她似乎听懂了虞南风在说什么。 这真是个浅显易懂的道理,如果她在现代的时候,没有房贷车贷的压力。 如果不是因为她选择学医,希望能够救治更多的人,或许她也是个咸鱼。 因为每次放假的时候,她最希望自己能够安安静静的在床上躺够一天,即便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不过想要达成这个心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而她平时那么的努力工作,就是为了保证自己有一天从床上起来之后,看看银行卡里面,哦还有钱。 而不是,因为躺了几天,忽然有一天起床之后,就发现自己没有钱了。 “唉。”风无忧叹了口气。 原来从古自今,都有这么一批咸鱼存在。 她看向窗外,虽然自己也很想做咸鱼,可是她不想混到那些人的份上。 “客官,您的菜来了。” 就在风无忧正准备开口说些网抑云经典语句的时候,端着菜的小二声音透过这扇门传了进来。 风无忧这次出宫可不止是带了暗卫,她还点了一个小队的禁军,让他们乔装打扮,扮作家丁的模样跟着她出宫了。 因为这里是皇城脚下,不乏达官贵人出行,所以带护卫的行为是很正常的,至少不会引起什么骚动的。 所以风无忧很是放心的让他们围住了自己的包间。 毕竟上次那群黑衣人破门而入的情节似乎都还历历在目。 门外的小二将饭菜交给禁军们检查完毕之后,这才挂着灿烂洋溢的笑容,将饭菜端上来。 “客官,您慢慢用!” “好。” 风无忧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忽然余光瞥见正在喝茶水的虞南风。 她一下子想到自己的身份,吞了吞口水。 用一个小碟子装了一些饭菜,递给一旁的德禄,道:“试试毒。” 虽然这样用人体试毒的行为,在她看来是不道德的。 可是这里是古代,皇权之上,对方能替她试毒是种荣幸,也是德禄的本份。 所以风无忧只能看着德禄卑躬屈膝的将小碟子接过去,自己将那些饭菜用筷子赶进嘴里吃了。 因等候试毒是需要时间的,所以这会儿风无忧又只能跟虞南风大眼瞪小眼,她很尴尬,她想找点话题。 但是似乎不用她找话题了,因为外面发生了骚乱。 “你们干什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有些慌乱。 接着是一道男声响起,“你天天在这酒楼里面弹琴,爷早就看上你了,跟爷走吧,保证你以后吃香喝辣,后半辈子荣华富贵享不尽啊!” 唉,风无忧叹了口气,多么庸俗的一出戏码啊。 她穿越之前的古代剧都不演这一出了。 风无忧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口水,她转头看向虞南风。 对方皱了眉头,似乎很是看不惯这种行为一样。 “虞公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猜想,这姑娘是否会被那纨绔子弟调戏。”虞南风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这酒楼的老板可不是寻常人,敢在他的店里闹事,只怕那位公子下半辈子要流落街头了。”虞南风淡然一笑。 风无忧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在古代开酒楼都是需要背景的吗? 虞南风可是左相,他说酒楼老板的来历不寻常,那莫非是皇亲国戚? 风无忧想到这里,便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对话。 “公子,请你放开。” “别呀美人,你就跟爷走罢,爷保证,以后家里只有你一个。” “你放手!你放手呀!” “唉,你……啊!” 嘶,风无忧听见那男声忽然传出响亮的痛呼声,嗓门快比得上过年的时候村里杀猪的盛景了。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道那位卖艺的小姐姐对那男子做了什么? 就在她正准备再听听戏的时候,忽然外面骚动了起来,她门口的禁军呵斥道:“不许靠近!” 怎么,是两个人准备纠缠到这二楼来了吗? “公子,公子请救救小女!”外面传来方才跟男人纠缠的女子之声。 咋回事啊? 风无忧看向虞南风,对方此刻脸上却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也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不会是本宫想的那样吧?” “大概就是殿下想的那样!”虞南风脸上的笑意不变。 风无忧尬住了,怎么会有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发生在她的身上了,她握着茶杯的手都颤抖了。 虞南风却看向她道:“太子殿下仁慈,遇见这种事,一贯是不会容忍的,对方或许正是猜到了这一点,才会闹到殿下的门口来。” 他早就猜到了今日这次出宫,要么风平浪静,要么还是会出点事。 对方既然都敢朝淮王投毒了,没有理由会放过风无忧。 一波不成,肯定还有后招。 温柔乡,英雄冢,这不是给太子准备的后招就来了吗? 风无忧吞了吞口水,这次是吓的。 她也想明白闹这一出是为什么了,太子的仁厚和慈爱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或许这是做人设,可是既然都做了,自然是要保持的。 不然一朝打破,之后别人还怎么相信太子? 第五十一章 你谁的爷爷? “殿下可要出去看看?”虞南风的声音响起。 打断了风无忧的思路,她一时怔在原地,看向他,疑惑道:“什么?” “臣是问殿下要不要出去看看外面究竟怎么了。” 什么! 风无忧是真的震惊了,她瞪大眼睛蹭的站起来,道:“你不是都知道外面或许是针对本宫的陷阱,怎么还敢让本宫往下跳?” 她气得要死,虞南风却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殿下既然也知道这事儿是个陷阱,那还用怕吗?”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既然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面对那些人的时候,肯定是有底气的。 “可是,本宫觉得以本宫的身份,大可以让门口的禁军去处理这事儿。”风无忧试图阻挠。 虞南风也不着急,道:“那殿下试试吧。” “吕汾,进来,本宫有话要说!” 风无忧大声的呼喊外面禁军首领的名字。 随即房门被推开,对方拱手站在她的面前,恭恭敬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把外面的那两人处理了,本宫不想再听见酒楼里有大吵大闹的声音了。”风无忧道。 “是。”吕汾快速的答应了下来。 再次出门去,留下风无忧和虞南风在包间里面等消息。 外面的纷乱似乎停了一瞬间,但是片刻后,女子和男子的吵架尖叫声更大了。 风无忧皱起眉头,与虞南风对视了一眼。 虞南风道:“殿下现在还觉得这事儿能轻松解决吗?” 无语,她看向对方,道:“你不是说酒楼老板的身份很高贵吗?怎么这会儿还不见他派人出来处理这事儿!” “臣能知道的事情,对方也知道。”虞南风轻松道。 他的目光透过门扉落在外面,“这两个人已经是弃子了,只要能攀上殿下,就算有作用了,他们身后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而且,肯定已经派人去拖住了酒楼老板。” 风无忧张了张嘴,对方的路属实是走的有点宽,连后面的事儿都替她想好了,那她该怎么办呢? 好的坏的全让对方算到了,她现在就只有踏进对方给她准备好的那个陷阱里面了吗? 不行,风无忧不甘心。 “左相别跟本宫讲冷笑话了,现在该怎么办?”她皱起眉头。 虞南风看出来,她是真的不耐烦了,于是道:“想要破局还得靠殿下,咱们是微服出访,对方就是笃定了这一点,知道咱们不会大肆宣扬。” “这才刻意派人在酒楼里等咱们的。” 完全是废话,风无忧望着虞南风,不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对方缓了缓又说道:“下官的意思是,不如殿下出去看看好戏。” “总归是要出去,对方才会露出闹这事儿的目的。” 合着你这是拿本宫去当诱饵啊? 风无忧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无以言表的脏话,偷偷白了虞南风一眼。 好在德禄挡在她的前面,没叫虞南风看个正着。 “行,那本宫就出去看看。”她说着,一边起身道:“本宫还不信了,什么牛鬼蛇神敢在本宫面前挡道。” 既然已经知道对方不怀好意,风无忧心中自然是提防得紧。 她推门而出,吕汾正在劝导那位闹事的男子和那正纠缠不清的女子二人,“你们两人怎么回事?” “大人,小女子并不认识这人,是他强行要拉小女子走。” 女子抬头,一张清丽的小脸上挂着泪珠,眼圈红红的,煞是可怜。 风无忧就站在楼梯上,正好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那女子整张脸,在现代见识过各种电视放大镜头的她不由得感叹。 啧啧,居然连角度都是精心设计过的,真牛哇,那位幕后主使。 想到虞南风说这两人都是弃子的话,她又忍不住去看那男子。 对方肥头大耳,一看就是家里有钱的主儿,身上穿戴的也都不是凡品。 “怎么回事啊?”她终于出声。 即便是皇帝身边的禁军,可是这会儿他们执行的任务是保护风无忧。 风无忧只是让他们酌情处理,所以吕汾的想法是,干脆警告那男子一下,再讲女子送走就是。 没想到二人没有一个肯听的,而且说来说去,脚下半分未动。 这会儿又看见风无忧都出来了,他赶紧从那两个人身边回到风无忧的跟前。 他道:“是属下无能,未能劝走这二位。” “嗯。”风无忧哼了一声。 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她身边的禁军给劝走。 不过,她倒是要看看,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风无忧从楼梯上走下来,目光从男子身上转换到那女子的身上。 这么一看她就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女子一眼。 她会有这样的印象,只能说明对方的那张脸她确实曾经见过。 只是宫里的宫女一般有资格在她面前晃的,基本上都是安安分分的。 而且规规矩矩,从来不肯轻易抬头直视她。 那这女子她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风无忧走到酒楼大堂内,吕汾很有眼色的给她搬来一张凳子。 因为禁军出身行伍,且个个身怀武术的缘故,所以看上去气势十足。 加上她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酒楼的人又喜好看热闹,都在旁边围观。 这会儿倒是给风无忧让出一个位置来,她自顾自的在凳子上坐下。 吕汾立于她的身后。 “都怎么回事啊?”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民女?” 风无忧看向那男子,决定从他那儿下手。 “你谁啊你,管的这么宽,你知道爷爷我是谁吗?” 那胖子很是嚣张,打鼻孔里哼出个音儿来,一副老子最大的做派。 风无忧可不管他是谁的爷爷,反正她现在心情不好,这人算是撞枪口上了。 正好他口出狂言,就算事后算起来,她也有理由了。 想到这里,风无忧转头看向身后的吕汾。 对方知道她的身份,此时也是一脸愤恨。 “去,给我打!” 她将手一指,指尖之处便是那胖子。 吕汾忍者怒气在这儿劝了半天,被那胖子左一口爷右一口爹 第五十二章 嘶,这小表情,好无辜唉!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在太子身边任职的,不希望给太子惹事,他早上去给那胖子两拳了。 这会儿听到风无忧的吩咐,立刻松了袖腕,准备上去给那胖子两拳。 胖子人虽嚣张,可是到底脑瓜子还是清醒的。 这一会儿以看吕汾要动手,立刻就松了口,“唉别呀,别这么动粗嘛。” “别管他,给我打!”风无忧眼睛一瞪。 她猜不想听那胖子讲什么道理,她只知道自己的好心情被这人给毁了,她一定要这人付出代价。 最重要的是,对方既然是为给她布施陷阱而来,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况且对方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女孩子拉拉扯扯,这种行为也实在恶劣。 女孩子惹不起他,她这个现任太子总惹得起吧! 而且,这段时间,风无忧过得太憋屈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发泄的机会,怎么能就这么让它从手上溜走了呢。 “是!”吕汾忍不住了,他使了个眼色。 身边两个禁军扑上去将那胖子一左一右的挟持住,按着他跪倒在地上。 吕汾左右开弓,几巴掌下去,对方的脸更肿了。 本来就胖的像头猪,现在不用像了,已经是猪了。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家的吗?这京城里还有敢揍我的!” 原本还怯懦的胖子这会儿挨了打反倒是强硬起来了。 女子瑟缩在一旁,声都不敢开。 “你算老几,也敢做我的爷爷,真不怕这话把你全家都折进去?” 风无忧坐在凳子,看着对方鼻青脸肿的模样,心里的气儿也消了许多了。 不过她还在等对方的后招,是什么美人计还是什么,碰瓷? “公子!” 那边的女子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往不远处的一个人群里看了一眼,立刻便往风无忧那边一扑。 慢着! 这段时间经历了被刺杀的事情之后,风无忧是很反感别人往她身边扑的。 熟人还好,生人请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好了。 “别!”风无忧紧张的大喊。 好在她身边的禁军给力,在对方扑过来的一瞬间,就伸手架住了对方。 风无忧看到这样的场景,终于忍不住感叹自己今天带了禁军出门的决定太明智了。 不然这会儿恐怕就要被那女子扑一身了。 而且她想到这里也忍不住吐槽,为什么有人看见美女朝自己扑过来,就忍不住?难道不怕是刺客吗? 哦,她懂了,是因为那些人根本没有这样的烦恼,她家里家大业大,有皇位要继承呢! “拉远一点!” 风无忧再次嘱咐身边的禁军将人拉远一些不要靠近她,这才稳稳当当的坐在凳子上。 不远处的人群里,开始有人说道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 “那么漂亮的姑娘不过是脚滑了一下,你居然让人把她拖远了。” 听到这个声音,风无忧知道,对方的后招来了。 她顺着对方的话转头看向那位青春靓丽的女子,对方一脸的柔弱,看着倒是可怜。 可惜,风无忧在医学院这么多年,早练就了无情的冷硬心肠。 “公子,您喝口水。”德禄捧上来一盏清茶。 风无忧接过来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喝茶。 但是她刚才大吼一声,这会儿嗓子有些疼,干脆喝两口润润嗓子好了。 她揭开茶盖喝了一口,此时大堂内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或许是她坐在这里太悠闲的气场震慑住了大家,大家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 “你是什么人啊?” 她放下茶盏,这才向那边那位被禁军架住的女子,方才从对话中,她听说那女子在酒楼里面卖了许多天的艺,不知道是擅长什么? “小女子百灵,家住桥头村,父母双亡,唯有一双弟妹陪伴,在这座酒楼里面卖艺已经有半个月了。” 闻言,百灵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 嘶,这小表情,好无辜唉! 可惜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风无忧无话可说,“哦。” 百灵似乎被她这声哦给噎着了,一时泪眼婆娑,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风无忧看了只觉得牙酸。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古代剧都不演这种新月格格的戏码了好吗? 她真的很怀疑编排这一出戏的人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公子这是何意,不是公子询问百灵是什么人的吗?”百灵小可爱再次开口。 “对啊,是我问你的啊,你介绍完了,我也会给了回应呀,还要怎么样呀?” 风无忧也学她一样,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回望回去。 而且擅长使用语气助词呀,气得百灵眼圈更红了,挂在眼睫毛上的泪珠就要坠落。 “噗。” 人群里有人发出一声嗤笑,似乎对这出戏很满意的样子。 风无忧抬头看去,墨颜箐和墨景轩的身影出现在那儿。 后者看着她,略一挑眉,似乎很是惊讶,不过看她衣着打扮,也并未声张什么。 “哥哥,太子殿下好意思啊。”墨颜箐小声的在墨景轩耳边说道。 她出身高贵,自然是能进宫见皇帝皇后以及太子的。 这会儿也认出来堂内坐着的是太子,而且再仔细看看那些架住男子女子的人。 再联想到之前皇帝的命令,立刻就知道风无忧身边的人是什么来历了。 墨景轩风无忧认识,但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她不认识。 本来还想怀疑一下对方的身份,可是目光在两人的脸上转了个来回之后,看着两人相似的轮廓,眉宇间同出一辙的傲气。 她顿时明白了,这两人不是亲兄妹,就是堂兄妹,或者表兄妹,反正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公子。” 墨景轩从人群里走进去,琢磨着称呼,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见风无忧缓缓颔首,他便知道自己的称呼是正确的。 心里也是一松,墨颜箐也跟在他的身边,此时见了风无忧,立刻行了个礼,道:“公子安好。” “我好着呢,你们怎么在这里?”风无忧好奇。 这一出戏虞南风不是猜测是对方为了试探她才弄出来的吗? 怎么这会儿还有墨景轩 第五十三章 知道我是谁吗? 风无忧可不管是不是偶遇,反正这会儿墨景轩自己都带着他的妹妹走过来了。 即便不是偶遇,她也不会放着两个人走了。 毕竟出门在外的,而且她的身份不便暴露,虞南风又坐在楼上。 这会儿指不定正竖着耳朵在听楼下的动静,反正没有下来的打算。 那么她干脆把墨景轩拉进局里好了。 对方是镇国公世子,这个身份爆出来,就足以吓退这酒楼里的大部分人了。 “箐儿说要出来给姨祖母挑选寿辰礼物,所以臣……我才陪她出来的。” 墨景轩看向一旁的墨颜箐,将口中那个臣字咽了下去,换上自称。 他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宫里淮王可是还昏迷着。 “公子今日怎么出门来了?” “是为了内子的祖母寿辰出来挑选礼物。” 风无忧也没有想到墨颜箐和墨景轩都是为了苏国公府的那位老夫人才出门来的,看来他们会相遇还真是偶遇。 “原来是这样,公子下次若有事,可以派人来通知我,我可以帮公子挑选。”墨景轩又道。 这段时间,他爹领了皇帝的命令,在西郊大营点了兵,大有一副要把整个京城掘地三尺的意味在里面。 而这是因为什么?墨景轩难道会不知道吗? 现在看见在外面闲逛还差点摊上事的太子,他顿时心里揪了起来。 “好。” 风无忧也没有想到自己出来一次就会遇见这样的事,她叹了口气,对墨景轩道:“若是下次有事,一定会找你的。” 他们二个旁若无人的在酒楼里商谈事情。 那被禁军按在地上的胖子眼珠子一转,大声叫嚷起来:“哎哟,不得了,要打死人了哦!” 可惜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刚一开口酒杯墨景轩冷冷的横了一眼。 他是领兵打仗的人,浑身气势能把风无忧这个太子给镇住。 这会儿一个眼风扫过去,顿时叫那胖子噤声,再不敢吱一声儿。 “咦,这不是周家的那位表外甥吗?” 墨颜箐走过来,看向那胖子,认出了他的来历。 “周家?” 风无忧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难怪虞南风会说她这次出来遇见这事儿是有人刻意制造的偶遇。 若是周家的人,那就说得通了! 周家现在挣了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连宫里,他们都能塞人进去。 想要打听她的行踪不是轻而易举吗? 只是这事儿,不知道皇帝清不清楚,若是知道的话,周家只怕是要惨了。 “你认识这人?”风无忧指向那胖子,询问墨颜箐。 “回公子,我……确实认得这人。”墨颜箐纠结了一下称呼。 不过想到自己哥哥在风无忧面前都是自称我,她也就跟着这样自称了。 “这位是周家夫人的侄儿,他本名姓薛,这些年一直投靠在周家,被周家夫人宠的不成样子,行事也愈发荒唐,说起他来,京城里无人不知。” 原来是这样,风无忧看向那胖子,难怪虞南风会说这人跟百灵都是弃子。 若是百灵口中的信息都是真的,那么一个农女,在周家这些人的眼里,确实是个可以轻易甩掉的弃子。 包括那薛胖子,就算他是周家夫人的侄儿又怎么样? 跟周家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而且他是投靠周家才来的京城,若是惹了什么祸事。 难道不是周家倒霉,摊上这么个亲戚吗? 这样一来的话,即便对方冲撞了太子,大家至多也怪罪一下周夫人将这个侄儿宠溺的太过当了,而不坏怪罪周家对这个胖子的教导不利。 毕竟跟周家不是一个姓,你哪有资格去管人家薛家的孩子。 风无忧深深的看了薛胖子一眼。 此时的他鼻青脸肿,看起来好凄惨,可惜她一点也不觉得这人可怜。 “所以,他强抢民女这事儿是有前科的吗?” “是的,听说京都府尹那儿,还有不少人状告他的诉状。”墨颜箐道。 “此人既有前科,为何京都府尹还不将此人收押,这些当官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风无忧很生气,一方面是因为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人。 京都府尹那边竟然当不知道,另一个点则是因为,这人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大概是周家花了钱将这事儿压了下去吧。”墨颜箐道。 “原来是这样。”风无忧缓了缓,明白了墨颜箐的话。 对方大概率看上的人都是农女,并无什么后台。 而且周家有钱,若是给对方赔了钱财,估计也能善了,所以京都府尹那边才没有动手。 最重要的是,也要卖周家一个面子。 更何况,那些农家,也不是个个都识字的,打落了牙齿合着血吞下,有什么委屈也都说不出来,这才让薛胖子逍遥法外。 “可惜啊,你这次是撞上我!”风无忧大盛呵斥道:“来人,把他给我捆了,送到官府去!” 她的声音尚且回荡在酒楼里,禁军按着薛胖子正要拿绳索将人捆起来。 外面的人群就被拨开,穿着衙门官服的人走了进来,身上佩戴着刀剑,环顾酒楼大堂内,道:“怎么回事啊?”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对人用刑!” 官府的人一看,风无忧身边的禁军居然将薛胖子压着跪在地上。 而且这会儿挨了揍的薛胖子,鼻腔内流下两道红色的鼻血。 官府那边周家是打过招呼的,他们这些人跟薛胖子也熟得很,立刻对风无忧道:“还不放开薛公子!” 风无忧可气坏了,她穿越过来之后这么久,还没有遇见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过! 今天不仅是见识到了,还是一次性见到了两个! “你叫我的手下放开这头猪?”风无忧反问对方,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她学着薛胖子的样子,恨不能拿下巴看人。 墨景轩和墨颜箐顿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万万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和仁慈的太子也有这一面。 不过想到薛胖子的罪行,又觉得风无忧这一手干的漂亮! 第五十四章 各位爷快走吧! 特别是墨颜箐,她身为女子,本就性格暴躁。 知道京城里有这么个人的存在时,都恨不能提上自己的枪出去找这薛胖子决战。 可惜,被她亲娘拘着,不许外出惹事,这才让薛胖子在京城里嚣张了一段时间。 说来也奇怪,这薛胖子本是为了投靠亲戚才进京的,为何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被周家夫人宠成了这个样子。 墨颜箐眼光一闪,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不过她一个女子,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哪里有问题。 “你是什么人?” 那群衙役虽然不知道风无忧的身份,平时也仗着自己是官府的人都趾高气昂惯了。 可是这里毕竟是京城脚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装上勋爵家的人了。 因此平时特别会做墙头草,他们这会儿就在等风无忧表明身份。 “我……”风无忧在纠结自己冒名顶替哪个亲戚比较好。 毕竟她是皇室,真的自报姓名那夜太跌份了。 可是这会儿必须要报出一个足够尊贵的身份来镇压这些衙役才行。 风无忧瞥见站在一旁的墨景轩,干脆站起身来,两步走到他身边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们难道不认识他?” “他?”衙役们茫然的盯着墨景轩。 见他冷着一张脸,身上穿着打扮也不似寻常人,心里便虚了几分,拱手问道:“敢问阁下何人?” 周家在这些衙役面前自然是个顶顶尊贵的存在。 可是这里毕竟是皇城,皇亲国戚一抓一大把。 朝茅房里扔个砖头,指不定能砸到个五品官的亲戚! 所以这会儿眼见自己在风无忧面前立不起来威亚,立刻就夹着尾巴做人了。 “这位可是镇国公世子!”风无忧眼疾手快,从墨景轩腰上拽住一块玉佩。 “公子!” 墨景轩也没有想到风无忧居然胆子这么大,直接从他身上拽走了玉佩。 这玉佩上刻着他的小字,而且背面有个镇字。 “瞧见了没有?” 风无忧将玉佩举起来给大家看,毕竟勋爵世家都会在自己家专属的东西上面刻字。 而且一说到镇国公和镇国公世子的名讳,大家就不免想到这父子俩当初领兵归来之后的模样。 虽然当时被铠甲包裹着,可是那张脸众人隐约还是有些印象的。 人群里的声音传出来: “好像真的是镇国公世子唉!” “对对对,我看也像,当初世子归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去城门口迎接过世子的!” “我不记得世子长什么样了,可是我知道镇国公的样子,这样一看还挺像的,特别是父子俩的气势,简直一模一样唉!” 诸如此类的声音,终于让衙役们确定了面前的人是自己惹不起的。 于是一个个将头压得更低了。 当初来的是有多么的嚣张,这会儿看起来就有多么的谦卑! “那敢问您是谁呢?”有个不长眼的还在问风无忧身份。 “你管我是谁,我跟镇国公世子交好,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询问。”风无忧白了他一眼。 上面包间里,虞南风听到镇国公世子的名头之后,面色未变,只是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缓缓走出包间,站在楼梯口,正要下去。 忽然看见墨景轩的身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向来淡然的脸上顿时有些一丝裂缝。 “墨颜箐……” 他看着对方熟悉的身影,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虞家苏家还有墨家,都是当初太祖打江山的老臣,几家的长辈关系好,自然小辈也玩得到一起。 因此,从小的时候,就是他们几个人在一起混。 特别是,包括墨颜箐在内,他们都是嫡子女。 都是几家的继承人,身份也相当,所以交往的时候,家里从来不阻碍。 虞南风现在已经是左相了,即便看见墨颜箐的时候,表情微微的有一些小变化。 可还是很快的收敛了情绪,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墨颜箐习武多年,怎么会注意不到楼梯上有人走下来。 她看了过去,见到虞南风之后,皱了皱眉头,用肩膀顶了顶她哥。 “哥!你看,虞家那小子也在。” “闭嘴!” 墨景轩这会儿正忙着看风无忧这位一向温和仁善的太子是如何狐假虎威的,哪里有空听她说话,注意力都在风无忧的身上。 “哥!” 墨颜箐不甘心自家老哥就这么忽视自己。 虞南风已经走了下来,来到大堂中间,禁军们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阻拦,顺利的让他越过人群,走到风无忧的身边。 “公子,大堂内堵了太久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再商量这事吧。” 他扫了一眼大堂内,掌柜和小二都躲在人群里面,这会儿听见他的话。 掌柜赶紧冲了出来,道:“哎哟还是这位客官说的好。” “咱这可都是小本生意,刚才这位薛公子闹起来,就险些砸了我这黄花梨木做的桌椅,而且店里还要待客呢。” “你们几位愿意为这姑娘出头,又出手伤了人,不然就去衙门说道说道吧。” 掌柜小心翼翼的拱着手,打量着风无忧等人的脸色。 他将一切的责任都往薛胖子和风无忧的手下身上推,半点不肯将自家的酒楼牵扯进去。 而且还嫌弃风无忧他们在这儿堵着耽搁自己生意。 虽然这话让风无忧听了很是郁闷,可是对方说的也是事实。 只不过,她转头看向墨景轩,眼里充满了疑惑,又回过头来看那掌柜,道:“镇国公世子在这儿,你也要赶我们走?” “哎哟我的爷,镇国公一家为了我大盛上下黎明百姓的幸福生活努力,可不就是为了让我这酒楼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吗?” “我这酒楼生意好,大家都有饭吃,您瞧瞧,我店里这些跑腿的,算账的,还有后厨的帮手,洗菜的老婆子,她们难道不是指望我这酒楼越来越好,她们的工钱才能越来越高吗?生活才能越来越好吗?” “况且镇国公和世子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可不就是为了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吗?” “所以您还是快点走吧。” 太有道理了,风无忧忍不住想 第五十五章 无父无母的孤女 虽然很有道理,可是无端的,风无忧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呢。 谁能想到啊,在这个皇权之上的年代里面。 居然有酒楼掌柜这样清新不做作的商家,为了钱,可以把镇国公世子赶走! 太棒了!给您鼓掌! “六公子怎么说?”墨景轩看向风无忧。 他现在算是被酒楼掌柜给架在那儿了,况且出门在外,他也不想惹事。 “算你狠,我们走!”风无忧看向酒楼掌柜,给对方竖起大拇指,转头对吕汾道:“人给我带走!” “公子,真的要带走吗?”吕汾有些犹豫。 “怎么,他都想做我爷爷了,我还能放过他吗?”风无忧瞪眼。 “是!”吕汾没话说了,他身边的人将薛胖子从地上提起来。 另外一边压着百灵的两个禁军有些犹豫了,问道:“公子,那这女子也要带走吗?” “额。”风无忧难得卡壳了,虞南风在她身边道:“既然是事主,那就一起带走。” “属下明白了。”知道虞南风的身份,禁军也不带犹豫的。 百灵抿着唇,眼泪汪汪的看向风无忧。 偏偏没有一个人理她,眼里闪过一丝怨怼之后,她低着头道:“那可否让我自己走?” 被人像薛胖子那样提出去,百灵实在接受不了,她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是要面子的。 风无忧看了她一眼,虽然这局可能是这位跟薛胖子一起联手设下的。 可是这会儿她想着,百灵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就算放了应该也没事儿吧? 犹豫了片刻,她说:“那你们就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是!”两个禁军应声,跟在百灵的身后,一左一右将她看的死死的。 那群被请来的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当着镇国公世子的面将人带走。 可是这事儿有老百姓告到京都府尹那儿,他们要是不把人带回去,恐怕府尹那边没法交差啊。 衙役们商量了一下,推出一个人来跟风无忧商量。 “这位公子,您手上的薛公子和这位姑娘可否借给我们,府尹那边是要过问这事儿的,若是我们兄弟几个不把人带回去,这事儿没法交代呀。” “好啊,你来抢啊。” 风无忧现在嚣张极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虞南风和墨景轩等人看她的眼神都表了。 “公子现在怎么这么豪放?”墨景轩挑了挑眉。 “他都要做我爷爷了,我还要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吗?” 风无忧很有理,她回头看向墨景轩道:“难道你希望平白无故多出一个爷爷来。” 这话把墨景轩兄妹俩哽住了,见他再没有别的话要说了,风无忧这才松了口气。 虞南风在旁边看着墨景轩等人吃瘪,他也不吭声。 墨颜箐看不过去了,问道:“你怎么不劝劝公子,这事儿最好还是别闹大才是。” “我怎么劝?”虞南风看向墨颜箐,反问道:“你若是敢开这个口,为何不自己去劝?” “再说了,公子的决定咱们谁能干预?” 他们几个人光顾着自己说话,况且墨景轩这位镇国公世子都不敢在风无忧的面前多话,衙役们也敏感的察觉到不对。 望向风无忧的目光里带着惧意,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府尹那边,你就报镇国公世子的名讳便是了。”风无忧拍板。 那群衙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一行人高调的来,低调的离开。 “那公子决定将这两位带去哪里?”虞南风适时的开口。 毕竟这两人出现的太凑巧了,他跟风无忧刚出宫,选的酒楼也是随意的。 怎么就装上这位周家夫人的侄儿了呢? 若说这事儿背后无人算计,虞南风是不肯信的。 况且风无忧这会儿也很疑惑百灵的出生。 她总觉得这丫头看着十分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然去我们家?”墨颜箐试探性的开口。 话音刚落就被墨景轩看了一眼,当真风无忧和墨景轩的面,墨颜箐赶紧缩了缩脖子,不再抢在他和虞南风之前开口。 风无忧是无所谓去哪里了,镇国公府当然也挺好,毕竟镇国公掌握兵权,他们家应该是宫外最安全的几个地方之一了吧。 “那就去镇国公府吧。”风无忧开口。 “是。”墨景轩无法,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拒绝不成。 几人走酒楼,风无忧和虞南风出来的时候有坐马车,墨颜箐身为女子,即便是自己不在意,但是府里也给她配了一辆马车。 这会儿刚好,一行人坐着马车回去,不过顾忌着还要看押薛胖子和百灵的事儿,又让人去租了一辆马车,这才顺利的往镇国公府去。 薛胖子不愿意跟风无忧她们走,本来走到街上的时候就想大声呼喊的。 可是身后的禁军一人给了他一拳,痛得他蜷缩在地上,没空出声儿了。 百灵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倒下去的模样,脸上表情十分冷淡。 等到终于进了镇国公府的门,风无忧几人坐在大厅内,百灵和薛胖子一个跪在地上,一个躺在地上。 “你先来说说吧。”风无忧颔首,示意百灵,又问道:“为什么我看你这么熟悉?” “民女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怎么会跟您这样的贵人见过面呢?”百灵淡淡一笑,道:“或许是您在酒楼用餐的时候,曾经见过民女吧。” “撒谎。”虞南风轻声道。 墨景轩等人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风无忧这段时间一共出宫两次。 第一次碰上了刺杀,而且是由墨景轩护送回宫的。 当时那家酒楼根本不是今天他们去的那一家。 可是百灵却已经在这家酒楼卖艺有半个月了,这时间根本对不上。 要知道距离上次刺杀过去,也才十天左右的时间。 “哦?那民女就不知道了。”百灵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笑意。 她的表情不对,若真是个平民,这会儿面对镇国公府这样的庞然大物,怎么会这样冷静自持。 “你究竟是谁?”墨景轩发问。 第五十六章 你是最冷酷无情的那一个! “民女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卖艺女啊。”百灵道。 “我劝你老老实实回答,你说你是桥头村的人,可知京城距离桥头村,骑马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便能赶个来回。若你是撒谎,最多再等半个时辰就能知道答案!” 墨景轩看向百灵,眼含威慑。 百灵抿了抿唇,道:“便是我撒谎又如何?” “难道你们这些达官贵人会轻易的放过得罪你们的人吗?” 她说这话时,眼里的怨恨满满的像是要从心里溢出来一样。 虞南风注意到这点,便问她:“你心里有怨,可是因为曾经有人也这样威胁过你们?” 百灵虽然早就知道在虞南风等人的面前撑不了多久,可还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暴露了,她别过头去不肯看虞南风。 语气有些嘲讽道:“你们做这种事这么轻车熟路,难道还少了吗?” 这话就有些不明白了。 风无忧坐不住了,她来这里才多久,凭什么被百灵牵连。 她出声道:“我可没有经常做这种事啊。” “你胡说,明明这里的人里面,你是最冷酷无情的那一个!”听到风无忧开口,百灵的表情一变,怨恨的盯着她。 怎么会这样呢? 风无忧心里一阵突突,她望着百灵,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难道是原身的锅?还是太子? “还有你,镇国公世子。”百灵又将矛头对准了墨景轩。 她有些失望和沮丧,道:“原本我还以为你们镇国公府,是真的一心为了百姓。没想到还是跟其他的勋爵一样,都是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 “什么意思?”墨景轩平白无故的被百灵一通指责也很是不明所以。 墨颜箐身为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怎么能容许别人这样污蔑她的哥哥和家人,以及这先辈用名挣下来的威名和声望。 她蹭的一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道:“我警告你,别乱说话!” 百灵丝毫不畏惧的看向她,道:“怎么,难道我戳到你们家的痛脚了?” “啧。”墨颜箐很是无语,她厉声道:“你再敢乱说一句,我揍你信不信?” “哦,不亏是公爵之家,平民百姓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百灵火上添油,根本不怕墨颜箐的威胁,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我!”墨颜箐何时受过这等气,当即举起手想去揍她,可是被墨景轩喝止住,“箐儿!” “哥哥!”墨颜箐从小打到的愿望就是跟自家的哥哥一起上战场,保卫大盛的安宁,同时也要继承和发扬光大自家的军事才能。 “箐儿,回来。”墨景轩皱着眉头。 他已经看出来,百灵是在刻意激怒他们,他看向对方道:“你若是有什么冤屈,不妨说出来,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闻言,百灵的心里似有松懈。 可是看到风无忧坐在上位一派悠然自得的表情,她就怨,就恨! “有她在,我永远都不会说的!”百灵指着风无忧。 她已经有些崩溃了,语气中带着委屈和愤恨道:“你这个这个杀人凶手”。 “我?” 虽然刚才就被对方映射到了,可是到现在依旧蒙圈的风无忧不知道为什么这事儿会牵扯到她身上。 不是说太子温和仁善的吗? 况且就算是原身,也只是听说很受皇帝的宠爱,平时性子比较骄纵,但是没听说过这两位有什么苛待下人。 或者害死人的经历啊,这都怎么回事啊? 虞南风等人,也因为百灵的话朝着风无忧看过来,她顿时摆手道:“这怎么会跟我有关系呢!” “你不要胡言乱语到处攀扯别人。”虞南风皱起眉头。 “我怎么是乱说。”百灵已经是泪流满面,心中因为冤屈不得申述,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她指着风无忧骂道:“你难道就不觉得我眼熟吗?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确实看你挺眼熟的,可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了。” 风无忧实在是想不起来跟这位有什么纠葛,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的妹妹,她在你身边当差,可是你却把她送进了慎刑司,让人严刑拷打,最后她受不住了,就死了!”百灵彻底哭了起来。 “是你!” 风无忧穿越过来之后,遇见过一个爬床的宫女。 她当时担心自己的秘密暴露,所以让人把对方送进了慎刑司。 当时还想着对方会不会是有人刻意指使的,所以让人用了刑。 她也想到对方会直接死在慎刑司里面,这是风无忧间接害死的第一个人。 听到这里,她也有些慌乱了起来,目光对上虞南风等人好奇的目光,风无忧连忙道:“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宫女想爬床。” “本宫当时担心她是被别人指使的,所以让人把她送去了慎刑司,但是后来她就死了。” 风无忧这会儿已经慌乱无神了。 特别是面对百灵的指责,让她意识到自己其实害死了一个人,这远远比当初听见德禄回报消息的时候,更加震撼! “殿下,不要慌!”虞南风连忙站起身,安慰风无忧。 “你跟那个宫女是什么关系?” 墨景轩的目光紧锁着百灵,锐利的眼神好似要从她脸上刮下一层肉,百灵的心也跟着对方的目光一颤。 “我,我是她的姐姐。”说到这里,心里的委屈终于好似冲开了那道关卡,开始汹涌而出,“我们是双胞胎,她被家里人送进了宫。” “原本我和弟弟都指望着她在宫里的月银过日子,可是这个月的月银没送出来,我就让人去打听,却得到她冲撞太子,被松进慎刑司打死了的消息。” 百灵的话里有很多漏洞,墨景轩和虞南风对视了一眼,又接着问道:“你在宫外怎得知宫内消息的,况且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东宫里面。” “若是太子不允许,你怎么能知道?” “况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你能认出太子殿下来,今日又是为何出现在酒楼里面?” 这些都是百灵没有说出来的部分。 就像她说的那样,双胞胎里面只有妹妹被送进了宫,知道太子长什么样。 为何姐姐也 第五十七章 背后有人捣鬼! “我……” 事情的重点已经被墨景轩抓住了,百灵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她明白,若是自己今天不交代清楚,恐怕没法全身全尾的从镇国公府出去了。 家里虽然没有了妹妹,可是还有个弟弟在等着她。 可是那个给她传递消息的人也说了,不能将他抖出来。 百灵咬紧了牙关,“我不知道。” “不知道?”墨景轩笑了,她反问道:“你知道你今天跟着我们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另外一边那个给你传递消息的人估计已经把你弟弟杀了?” “对了,你确实还有个弟弟是吧?” 墨景轩记得当初这位在风无忧面前介绍的时候,提到过自己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 既然宫里的消息能传到百灵手上,又帮助她认出了太子,肯定背后有人在帮忙。 这会儿他相信对方肯定已经掌握了百灵的那位弟弟在手上。 “你……”百灵震惊的看向墨景轩,片刻后疯狂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不会这样做的,他们说好了,说好了会保证我和弟弟安全的。” 她实在无法接受,在失去了妹妹之后,连弟弟也要离她远去,父亲母亲,所有的家人难道她都要失去吗? “你若是不想你那个弟弟出事儿,还是早些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墨景轩道。 “我……”百灵还在犹豫。 对方跟她说了那么多的,承诺那么多,难道都是在骗她吗? “哎哟,你是傻子啊?”地上的薛胖子听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那个弟弟肯定是被他们抓去做人质了呀。” “就是想威胁你,让你不要说出他们的身份!” “你!”百灵指着薛胖子,手指颤抖个不停。 “你什么你?”薛胖子的鼻血糊了一脸,他这会儿却翻着白眼道:“老子听明白了,你丫在酒楼里勾引我,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薛胖子的脑瓜子有时候灵光有时候又跟电脑短路了一样,什么事儿他都想不明白。 加上这会儿酒也醒了,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怕了。 特别是在进了镇国公府之后,他的脑瓜子达到了此生智商巅峰! “我……”百灵的目光躲闪着。 她确实是听对方的话,在酒楼里面刻意勾引这薛大胖子的。 毕竟对方有前科在,她估摸着这人喝大了,肯定百无禁忌,一定会上钩。 “看来老子真的是被你给阴了!”薛胖子恨不得捶手顿足。 他连忙跟风无忧他们表忠心道:“世子,还有这两位公子,大小姐,今日冒犯几位我真不是故意的呀,是她勾引我的呀!” “行了,闭嘴!” 风无忧原本还以为是薛大胖子酒劲上头了才在酒楼里面强抢民女。 这会儿听他跟百灵的对话,还有百灵脸上那阵心虚的表情,她也算明白了。 估计是因为薛胖子的身份,所以对方利用百灵设计周家,想用周家拖她这个太子下水。 毕竟薛胖子是周家夫人的侄儿,若是当真因为薛胖子得罪了太子,周家就要放弃手上的一些利益和好处,估计周家也不愿意的。 而她这位太子,被薛胖子得罪了,肯定看周家也不顺眼。 两方这不是急于要掐起来了吗?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 薛胖子还没弄清楚风无忧的身份,可是看镇国公世子墨景轩都坐在她的下手,他在心里估摸着。 加上刚才百灵指责风无忧的话,大概已经猜出来风无忧是谁了。 这会儿浑身上下都开始冒汗! 他是嚣张跋扈,仗着周家的势力为非作歹,可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清楚那些事是做不得的! 这会儿知道自己得罪了太子,吓得腿上直抽抽,痛的他躺在地上哼哼! “百灵,你设计周家的侄儿,难道不知道他什么性格,若是让他反应过来,就算你背后的人不处理你跟你弟弟。” “难道你觉得这薛胖子会放过你们不成?” 这话将百灵吓住了。 她在京城里卖艺,一开始是被对方教唆,加上心里确实愤恨,她卖艺本来就挣不了几个钱。 若是不有妹妹从宫里寄钱出来,只怕日子不会好过,可惜就是这样平静的人生,还是被打破了。 她想到日后难过的日子,加上心里的不甘和怨恨,这才在对方的推动下一步步走到现在。 可是跪在这大厅里,四面的风一吹,浑身冷汗粘在衣裳上,百灵的脑子也跟着清醒了。 “我……” 她哆嗦着,已经想到了自己的下场,眼泪簌簌的落下,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早知道这后果,你还敢干这事儿吗?”作为被百灵盯上的目标,薛胖子这会儿也恼怒得紧。 “闭嘴。”风无忧瞪了薛胖子一眼。 “我……我只知道那个给我传话的公公,平日里也负责替我妹妹带银钱出来,妹妹在东宫里的事儿,也是他跟我说的。” 百灵终于开始吐露对方的身份,“也是他问我,想不想给妹妹报仇。” “他说以我的身份肯定不能把太子殿下怎么样,可是周家不同,周家祖上是有过汗马功劳的,这些年又走了商户的路子,手上有钱有人脉。” “若是将周家拖下水跟太子殿下对立,那太子殿下肯定就有麻烦了,到时候他们再在背后推波助澜,肯定能将太子殿下从储君之位上轰下来。” “一个公公?”虞南风皱眉,继续问她,“那你可知道这位公公是在哪个宫里当差的?具体什么职务?” “我,我不知道。”百灵摇头。 事情到这里,也算是有些眉目了。 有人藏在暗处,企图利用周家跟太子风无忧博弈,不过计策这么简单吗? “殿下,您觉得呢?”虞南风问。 “这事儿恐怕不止这么简单才是。”风无忧皱眉,她都能看出来的事儿,没道理虞南风看出来。 于是反问对方:“你怎么想的?” “这事儿若不是其他势力参与,那就是禹王那边要跟周家分裂了,他们不希望周家搭上陛下和太子的船,所以才这么做的。”虞南风道。 第五十八章 病发 “那你说该怎么办?”风无忧问。 “殿下且放宽心,容臣再问一问。”虞南风依旧保持着自己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看向百灵,又问:“除了那位公公,你可还接触过其他人?” “有,还有两个人,他们一起来我家,其中一个人带着画像给我看,所以我才能认得出太子的模样。”百灵心里怕极了。 “大人,我若是将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你可以派人去救我弟弟的吧?” 风无忧整个人瘫坐在太师椅上。 百灵这会儿不着急哭了,她心里记挂着自己那位弟弟,刚才被虞南风的话吓了一跳,这会儿只想着赶紧跟自己的弟弟团聚。 虞南风问什么,她都愿意说。 可惜,对方透露给她的东西也就那么多,说来说去,没两句话,就被虞南风掏空了。 她再也说不出什么有利的消息来了,虞南风自然也就放过她了,转过头来问风无忧,“殿下觉得这人该如何处置?” “处置?”风无忧皱起眉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百灵。 方才对方的话还萦绕在她的心头。 对方的妹妹已经因为她的缘故,死在宫里了。 难道她现在还要把对方的姐姐也一起处理了吗? “殿下切不可心软!”墨景轩见她皱起眉头,便想起这位太子的名声,他站起身道:“即便这女子是被人哄骗才替人制作陷阱。” “可这事儿牵扯到太子殿下的安危,且对方心里确实有怨,殿下若是心慈手软,恐怕会留下后患!” 风无忧看向百灵,对方这会儿吓破了胆,终于想明白自己干了什么。 她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给她道歉,嘴里喊着,“殿下饶命!” 这话,当初百灵的妹妹,那位爬床的宫女被她命人拖下去的时候,也是这么喊的。 难道她要让悲剧再次上演吗? 风无忧心软了,她张了张嘴,“百灵也是受人蒙骗。” “殿下!”墨景轩眼光一凌,刺得风无忧眼睛疼,她撇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而墨景轩却道:“若是殿下不忍心处理此人,那就让臣为殿下代劳。” “不不不,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求您救救我!” 百灵哪里听得这话,她指责勋爵罔顾人命的话难道是假的吗? 不,这话一点也不假,京城里肆意妄为的勋爵太多了,手上有权有势,自然是不会将贫民百姓放在眼里的。 这事儿就拿薛胖子来说,他不过是个周家的亲戚,就能仗着周家的威势,在京城里作威作福,且还没有人对他怎么样。 这难道不是说明了京城里的风气一向如此吗? 或许墨景轩这些人不是薛胖子那一类型的。 可他们这些年,为了大盛的安危领兵作战,不是罔顾人命,而是有一种根植在脑海里面的。 斩草除根四个字。 百灵能为了自家妹妹犯的错,以下犯上,这种事儿如果不处理,那日后不是人人都有理由对皇室不敬了吗? 身为镇国公府的世子,墨景轩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而虞南风和墨颜箐都能理解墨景轩的心意和此事的含义,同样不会阻止。 只有风无忧在纠结,她是现代人,骨子里认为人人都是平等的。 所以,当墨景轩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心都跟着一颤。 她想阻止,可是她的身份又怎么能容许她为百灵开脱呢? 她现在是太子,即便日后不用假扮太子了,她也是公主,是皇室!是得利者! 所有人都可以指责墨景轩的行为是罔顾人命,可是她不行。 因为对方维护的是她的权利,她没有这个资格。 “好。” 半晌,风无忧惨白着脸色,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不,不不不!”百灵失了神,惊慌失措的指着大厅内的所有人。 她咬着牙,神色又变得狰狞起来,道:“我就说你们这些人都是伪君子!” “一个个看起来衣冠楚楚,实际上都是禽兽!” “我妹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想要变得跟你们一样体面,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直接让人将她拖出去了!” 百灵又疯狂起来,或许她早就疯了。 被生活的重任压迫,又与宫里能时常见到荣华富贵的妹妹通信,对方会在信纸里怎样描绘宫里的盛景? 又是什么,让百灵的妹妹铤而走险,想要通过爬床来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这些都不是风无忧能想到的,面对百灵的指责,她无话可说。 “你们都是吃人的怪兽,我和妹妹没有错!我们只是希望自己的日子能好过一些!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 百灵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苦衷,风无忧的面色越来越白。 墨景轩看不下去,给站在大厅内的禁军打了眼色,“还不把人拖下去!” 镇国公府的下人都是镇国公从军队中挑选出来的,这会儿也上前按住百灵,混着禁军将她拖了下去。 镇国公府自然是没有关押犯人的地方,可是有柴房在,便把百灵关进了柴房里面。 她一走,大厅内就安静下来,风无忧的面色白的吓人,墨颜箐看了心中一揪,忍不住找她哥哥,“你快看看太子殿下。” “殿下,您没事儿吧?”墨景轩和虞南风同时皱起眉头。 平日里,太子为人谦和,而且性格柔和善良,很是仁厚,这一点,他们从来不怀疑。 只是这会儿,处理一个百灵,为什么风无忧的反应这么大? 强烈到让墨景轩和虞南风都有些觉得惊讶了。 “本宫没事儿,只是觉得头有些疼。” 风无忧对上墨景轩和虞南风的眼神,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是在扮演太子这个角色,可是脑子里一阵一阵突突的疼痛,确实让她觉得很难忍受。 而且,她也没有忘记,原主的身子怀孕这事儿。 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她忍住想吐的欲望,脸色愈发的惨白起来。 “太子殿下……”墨颜箐呼唤她的声音都在抖,身为女眷,她第一时间道:“快去给太子殿下找御医来!” 第五十九章 承担 “本宫没事。”风无忧还在坚持。 另一边,虞南风却道:“之前殿下便是在上早朝的时候晕倒过,莫非是后遗症?” 兄弟,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风无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头一次觉得对方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变得可恶起来。 难道她的秘密要被虞南风给揪出来了吗? 不!风无忧在心里呐喊。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德禄吓得眼圈红红的,不停的用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殿下,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这不是想当然的嘛,我要是在这儿晕了过去,那些真相和秘密都天下大白了,皇帝不得气死! “本宫真的没事儿。”脑子里那一阵突突的疼痛过去,她胃里翻江倒海的架势也跟着过去了。 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侍女端上来一盏清水,墨颜箐赶紧接过来,递给德禄,“公公,快让太子殿下喝点水缓一缓。” “多谢大小姐。”德禄非常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连忙从她手上接过茶盏,喂到风无忧的嘴边。 她看了一眼围着自己的这些人。 本来是不想喝的,但是不想让这些人瞧出什么端倪来,还是硬着头皮就着德禄的手喝了一口。 就在她缓的差不多了的时候,镇国公府的府医来了,墨景轩看见对方,连忙道:“快来给太子殿下瞧瞧。” 府医可不知道他今儿要来看诊的人是太子,顿时吓得脚下一软,差点跪在那儿。 好在墨景轩及时伸手捞了他一把,“小心些,太子殿下的身子还等你看顾呢。” “多谢世子。”府医只来得及说这一句,就被墨景轩整个人提到风无忧的面前。 风无忧看着那位战战兢兢的府医,谁能想到她这会儿跟对方一样忐忑,“世子,本宫确实没什么事儿,还是算了吧?” “殿下,切不可讳疾忌医,有什么病早些看了大夫,也才好治。”墨景轩皱着眉头,若是风无忧在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到时候皇帝追问起来,可不是整个镇国公府跟着倒霉吗? 所以,别管风无忧怎么想的,他这会儿肯定是要按着府医给她看诊的。 “不用了,本宫这会儿已经没事了,况且这病是老毛病了,父皇也知道。” 风无忧看着府医真挚的双眼,只觉得头皮发麻。 而且墨景轩刚才将对方直接提到她面前的行为也炸得她不知所措,可是秘密是不能暴露的! “宫里那么多的太医,本宫若是有什么事儿,他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风无忧试图缓解气氛。 “殿下,难道是为刚才那位受人哄骗的百灵姑娘难过才?”不知道是哪个小聪明蛋,忽然灵魂发问。 好么,这会儿轮到虞南风和墨景轩怔住了。 望着风无忧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子‘怎么会这样’的神情,好似她跟个扶不起来的阿斗一样。 风无忧张了张嘴想解释,她忽然觉得自己把太子的人设给弄崩了! 对方好歹也是皇帝亲自教养长大的,她看皇帝都是个老狐狸,说不定太子的仁厚的人设就是故意立起来的呢? 再说了,一个太子,若是遭受了陷害之后,还想着去救那个陷害她的人,可能在虞南风和墨景轩的眼中,跟有什么大病差不多吧? 可是风无忧不是这样的,她就是刚才一瞬间脑瓜子里面嗡嗡的疼啊。 再加上她怀孕了,又被百灵的话震撼到了,这才一瞬间犯了病的。 “本宫不是为百灵难过。”风无忧试图让墨景轩和虞南风相信她,“本宫当真是老毛病了,而且过后的一段时间里,说不定都还要再犯。” “太子殿下当真仁慈。” 可惜,天不遂人愿。 虞南风和墨景轩都认为她是在为百灵感到可怜。 墨颜箐更是不加掩饰,眼里都是‘太子殿下心底善良’,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好似在发光! 风无忧:…… 无所谓了,爱咋想咋想吧,本宫累鸟。 “唉。”她叹了口气。 另一边,一直躺在地上,逐渐将地板都温热的薛胖子,默默的听风无忧等人说了半天的话,看见百灵的下场之后,他更是安静了。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安详入睡。 “对了,还有这薛胖子该如何处理?” 墨颜箐这个小姑娘真是细心,这会儿谁都没有想起薛胖子,她倒是把人给记起来了。 不过,也说不定是因为她惦记着要揍薛胖子一顿的事,才把对方想起来的,也未可知哦。 “对,还有周家的这位大侄儿。”虞南风一挑眉,也是想起这个人。 大厅内,为了风无忧的众人又散开,禁军和下人默契的让出一条道,将不知何时已经靠在柱子边的薛胖子让了出来。 他满头大汗,不知从地上挪动到柱子旁花了多少的功夫,这会儿被众人的目光紧盯着,差点吓尿了。 “这这事儿可不管我姑姑和姑父的事儿,刚才那个叫百灵的女人不是也说吗?” 薛胖子可怜兮兮的看向众人,试图替周家开脱,“她不是说,是有人想利用我将周家拖下水,跟太子殿下打擂台吗?” “太子殿下这样英勇神武,智慧过人,总不能让他们如愿吧?” 不管对待外人是怎么样的,薛胖子始终记得自己的底气是哪里来的。 若是当真将周家拖下水,那才是真的没人能保他了! 而且姑姑对他是真的好,薛胖子也不想将周家拖下去,他甚至咬了牙道:“若是殿下愿意放过周家,我愿意承担这些事!” 若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这儿就结束了,那周家还有薛家也都可以得以保存。 总不至于叫他,连家里人都得罪了。 “你倒是想的美。”墨颜箐开口嘲讽。 “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别人也是有家人的?这会儿你倒是愿意为了你们家的人开脱出力,还愿意自己包揽所有的罪责。” “箐儿。”墨景轩呵斥了一句。 墨颜箐悻悻的住在了嘴,不过看样子,心里是很不满意的。 “你的意思是,到你这里即可,千万不要牵连周家?”风无 第六十章 联手 薛胖子希望这件事就到他这里为止,风无忧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她环顾了周围一眼,发觉墨景轩和虞南风的脸色都很平静。 她顿时止住了自己的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而是准备将这些问题都抛给比她更有经验的虞南风。 并不是她不信任墨景轩,而是因为从各种表现上来看,虞南风这位文臣,就墨景轩看起来更适合一些拷问的工作。 毕竟薛胖子的事儿,更适合移交给刑部或者京都府尹那边。 虞南风身为左相,是这些文臣的顶头上司了。 他官大一级压死人,由他出手也比较适合一些。 若是镇国公世子墨景轩出手,难免有些结交重臣的嫌疑。 况且镇国公手上握着军权,若是再跟朝臣们走的太近了,难免让人猜忌。 即便皇帝不计较,朝中的大臣们也说不定会多想。 所以风无忧放弃了自己的想方法,转头问虞南风,“左相觉得此事应该如何是好?” “回太子殿下。”这会儿既然已经将风无忧的身份说开了,虞南风也就回归了之前的称谓,道:“下官认为此事不应当像薛大公子说的那样就结束了。” “那些人若是想算计太子殿下,还将周家也拉进局里,那这事便应当太子殿下与周家一起处理才是,况且兰贵人才刚去世,便有人对周家下手。” “难道周家那边不慌张吗?” 虞南风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是看向跪在地上的薛胖子。 对方眼珠子一转,似乎明白了他想说什么,额头上立刻冒出汗珠! “敢问左相大人这是何意?”薛胖子只是周家的亲戚,有些事情周家不会告诉他。 但是旁敲侧击的,他也能知道一些别人都不了解的事情。 就比如周家松进宫里的那位兰贵人。 虽然只是个周家旁系庶出的女孩,但是当初周家为了将她送进去,也是特意在族里讨论过的。 薛胖子不是周家人,自然不会参与周家的集会。 可是周夫人生的孩子要叫他一声表哥,自然也就透露了一些消息给他。 兰贵人出事儿,宫里没有递消息出来。 加上这事发生的突然,连风无忧都是因为本来就是宫里人,加上皇后是她亲妈,所以才能得到一手消息。 只怕这会儿宫里已经封锁了消息,这才让薛胖子还以为周家的地位依旧稳固。 因此不愿意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周家,却不知周家早就被牵扯进去。 现在沼泽里面,如今正是缺一个破局之法的的时候! 之前虞南风就跟风无忧分析过,周家将女儿送进宫里,皇帝也愿意宠爱对方,估计是两方有意联手的缘故在里面。 周家想跟禹王拆档,面子上又不想闹得太难看。 但是呢,想从禹王的那条船上下来可不是轻松的事,这会儿不是就遭报应了吗? 宫里兰贵人被淑妃娘娘赐死了,周家的退路少了一条。 现在又有人算计风无忧,把薛胖子牵扯进去做了这个局。 虽然是为了针对周家和太子,可是如果这件事情运作得当的话,说不定周家从此就能洗白了。 “周家送进宫里的那位兰贵人今日被淑妃娘娘一尺白绫送上了路。”风无忧补充道。 “怎么会这样!?”薛胖子大惊失色。 即便他是个纨绔,也知道宫里有人陪伴皇帝左右,且备受宠爱的含义是什么。 这会儿兰贵人轻易的就让淑妃娘娘打杀了?! 他抬头看向众人,发觉风无忧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一点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其他人更是把握情绪的老手,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太子殿下告知!”薛胖子这会儿很诚恳。 但是风无忧等人早就见识过他撒泼打滚的模样,又怎么会为他这个小眼神儿动容,反倒是好笑的看着他。 “薛大公子,这会儿事情落到你的头上了,你倒是知道危害轻重了,怎么之前的时候,没看见你面对那些平民百姓有一点点的仁慈啊?”墨颜箐再次忍不住开口嘲讽。 “好了,别说这些了。”墨景轩也是第二次警告她。 这毕竟是当着虞南风和风无忧的面,墨颜箐即便是心里揣着火气,也得在外人面前给自己哥哥面子,于是乖乖闭上了嘴。 薛胖子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满脑子都是觉得自己害了周家。 一时之间,竟然红了眼眶,隐隐有落泪的迹象。 他一个大胖子,浑身上下都是肥肉堆叠,这会儿做小女儿家的表情,顿时让风无忧觉得汗颜。 “你干什么?”她瞪着薛胖子。 “我……” 薛胖子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而且眼眶里涌上一股热意,他就是觉得心里难受,有些想哭。 这会儿知道了周家的事儿之后,浑身的底气也都没了。 他本来就是纨绔,没什么面子,也没什么自尊,心里觉得难过,就颓废的坐在原地。 风无忧不再去看薛胖子脸上的表情,反倒是转头看向虞南风。 她方才就从对方的话里听出来一些事儿了,这会儿试探性的问道:“莫非左相是觉得,应该请周家家主来一趟?” 听见风无忧的反问,虞南风知道,她这是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了。 毕竟是周家跟禹王的博弈,将她这个太子拖下水。 风无忧本来就可以置身之外,坐山观虎斗,看周家跟禹王之间撕扯,何必把自己也牵连进去。 因此,虞南风的想法是,现在可以借着薛胖子的事,掌握主动权,让周家为风无忧所用。 不过两方的谈判,还是需要一点时间和技巧的。 只有薛胖子的事儿摆在这,或许还不足以让周家投诚。 “还是先请周家家主来一趟吧。”虞南风想了想道。 “不不不,不可以!”薛胖子一听这话,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不可以叫我姑父过来,他要是知道我得罪了太子殿下,会打死我的!” 周家家主跟周夫人不一样,对这个侄儿的所作所为,一向都是深恶痛绝的! 第六十一章 表演 周家自己就想着图谋大事,甚至想着助禹王一臂之力,怎么会看得上薛胖子这种欺男霸女的行为呢? 在薛胖子姑父,周家家主的眼中,只有最没有本事的人,才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小孩! 正好,薛胖子没什么本事,却把斗鸡遛狗,喝了酒就欺负欺负女人这一套学会了。 “薛大公子,我们这会儿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虞南风看向薛胖子,勾起嘴角笑了笑,并不将他的反驳放在眼里。 身为世家子,虞南风最讨厌的就是薛胖子这一类的人。 “去,请周家的家主来一趟,就说太子有请。”见虞南风和薛胖子的对话结束,墨景轩对旁边镇国公府的下人说道。 “是,世子。” 对方也很是会看人眼色,并且分得清主次。 见风无忧坐在上首并不反对这事儿,立刻就知道这是坐在大厅里的这几位达成共识了。 立刻奔着府外而去,还令人给他套了马车,一路上快马加鞭的往周家赶。 彼时周家也正在头疼,薛胖子大闹酒楼的事儿,当时那么多人围观,里面总有一些人是认得周家人的。 加上风无忧身边的人看起来都很不好惹,又将镇国公世子的名号抬了出来。 当场便有人偷偷溜走,去给周家家主汇报消息去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周家这会儿都笼罩在一片乌云里! “父亲,表哥怎么会跟太子殿下撞上?”周家的继承人周郁文皱起眉头。 对于自家的打算,他这个正儿八经的下一任继承人是很清楚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觉得薛胖子冲撞了风无忧这事儿十分棘手。 他们周家跟禹王那边确实一直有联系。 不过这些年,周家已经想跟对方断绝联系了,这才将他的那位堂妹送进了宫。 说起这事儿,他皱起的眉头夹得更深了,道:“况且儿子才收到宫里的消息,说是堂妹她没了……淑妃娘娘以为淮王殿下中毒的事儿是咱们家做的。” “所以生气的将堂妹她赐死了,宫里的皇后娘娘和陛下已经将淑妃娘娘禁足了,可仅仅是这样,就斩断了咱们家的一条后路!” 周家家主也是紧皱着眉头,他儿子都能看清楚的一件事儿,不可能他这个做老子的还反应不过来。 “事已至此,只有先赶去向太子殿下请罪了。” “是,父亲,我这就派人去准备赔礼。”周郁文道。 可是,还没等管家从库房里挑出让周郁文满意的礼物。 镇国公府那位来请周家家主过府一叙的人已经到了。 他为了墨景轩的命令,差点把马车赶到飞起,这才用最快的速度杀到周家,此刻就等候在门外。 周郁文和周家家主对视了一眼,道:“看来事情愈发复杂了。” 他们只知道薛胖子得罪了风无忧,可是具体是为什么却根本不清楚,这会儿镇国公府的人直接杀到门前来请他们。 这分明是来者不善,周郁文头疼的闭上了眼,道:“当初就该管好表哥的,不该让母亲纵坏了他。” “哼,哪里是咱们家把他纵坏了,难道不是薛家的那些人故意把他养成这个样子的吗!”周家家主冷哼了一声,眼里是满满的不赞同。 “可是,当初表哥在薛家的日子也难过,母亲这才对他纵容了些。”周郁文叹了口气,当初薛胖子的亲娘死去,爹娶了后娘。 给薛胖子生了个弟弟,之后他在薛家的地位就尴尬了起来。 因此,作为姑姑的周夫人,这才会对薛胖子宠溺的不成样子。 不过,周郁文和周家家主此刻都是以为,薛胖子得意忘形,冲撞了风无忧。 根本没有想到酒楼的事儿,是有人暗算他们周家。 “罢了罢了,总归也是在咱们家住了这么些年,也是我这个做姑父的没有教导好他,只希望他没有惹什么大祸,不然我可没有办法保他。”周家家主叹了口气。 周郁文与他两个人出了周家大门,镇国公府的马车他们是不敢坐的,只能上了自家的马车跟在镇国公府的马车后面。 周家父子一路进了镇国公府的大门,来到大厅这里,见到坐在大厅里的风无忧等人,立刻跪在地上给风无忧请安。 “都起来吧。”风无忧淡淡道。 “多谢太子殿下。”二人道谢,站起身来。 “姑父,表哥。” 薛胖子一个人盘踞在柱子旁边,这会儿看见周家家主,立刻怯生生的喊了一句,但是心里实在害怕。 那一声姑父和表哥,就好似一只鸭子被捏住嗓子,只能发出憋闷的声音。 “别叫我!”周家家主看见薛胖子,心里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况且他跟周郁文在来的路上就商量了,要是想在风无忧的面前保住薛胖子,就只能先把姿态放低,而且绝对不能给薛胖子好脸色看。 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周郁文道:“表哥,你实在是太不成样子了,怎么能在太子殿下面前失礼,还敢冲撞太子殿下?” “就是,你真是被你姑姑宠坏了,还不过来给太子殿下赔罪!”周家家主阴沉着脸。 风无忧和墨景轩等人对视了一眼。 看着周郁文和周家家主一左一右将薛胖子夹在中间,按着头给她赔罪。 看着这一幕,她就觉得好笑。 看来周家家主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风无忧勾起唇角,看着周家的大小狐狸抓着一只胖猪表演,她心底乐开了花。 这种,自己掌握全局,什么都知道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周大人,怎么一来就按着你这个侄儿赔罪啊?”墨景轩道:“你也该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好给他定罪不是吗?” 墨景轩这人也坏,他明知道周家家主和周郁文这会儿肯定心里害怕得紧,偏偏他还要去逗别人。 “世子教训的是。”周家家主赶紧拱手,不客气的对薛胖子道:“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我没干什么,是有人想陷害我!” 薛胖子迷茫得很,想起姑父没来之前的事儿,赶紧叫冤。 第六十二章 皇帝还喘气呢 “侄儿虽然平日里混账了些,可是也知道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 薛胖子将自己描述的很是知趣,仿佛之前在京城里胡作非为的人不是他一样。 风无忧鄙夷的撇了撇嘴,又听他继续道,“今日侄儿喝多了酒,本来是想回府休息的,可是那个百灵给侄儿抛媚眼,勾引侄儿。” “侄儿酒劲上头了,这才跟她在酒楼里面拉扯起来。” 说到这里,薛胖子只觉得委屈。 百灵拿他做局也就罢了,可当时他跟百灵两人明明还没有闹到风无忧的面前。 说起来还是太子自己走下楼来掺和这事儿的。 薛胖子偷偷看了风无忧一眼,又说:“太子殿下看不惯,就出手教训了侄儿。” 周家家主哪能想到这事儿,居然是这样的。 可是这么说起来,自家这个蠢侄儿就说不上冒犯太子才对啊? 他心里有了定数,嘴上却说,“太子殿下最是仁善,看见你的荒唐之举,怎么能不生气?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岂能发生你这种侮辱良家妇女的事儿?” “那个百灵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她就是个酒楼里卖艺的!”薛胖子反驳。 周家家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往薛胖子脸上甩了一巴掌! 他勃然大怒道:“住口,太子殿下面前,怎可胡言乱语,太子殿下怎会为了一个艺女将你打了一顿,此事定然还有蹊跷在里面,你还不快说!” 风无忧闻言冷笑,这老东西! 薛胖子今儿挨的巴掌比他的前半生加起来都多。 况且之前禁军揍他的时候就没留情,他脸上早就肿得老高,巴掌印也清晰可见。 这会儿又挨了自家姑父的打,心里顿时委屈的流下泪来。 “明明就是她给我抛媚眼勾引我。” 薛胖子挨了一巴掌,脑子也短路了,把百灵估计算计他的事儿给忘了。 只顾着跟周家家主解释,不是自己刻意强抢民女的事儿。 “表哥,这可是太子殿下面前,你不能胡说。”周郁文背着风无忧等人,给薛胖子打眼色。 哭哭啼啼的薛胖子打了个嗝儿,迷茫之中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 他连忙道:“是百灵算计我的,她想利用我将周家拖下水跟太子殿下打擂台!” 周家家主原本举着袖子准备再赏薛胖子两个嘴巴子。 这会儿听见这话,立刻放下了手,问道:“你说什么?!” 若但是这薛胖子冲撞了风无忧,他压着薛胖子给风无忧道歉也就罢了。 可若是今儿这一出是别人有心算计周家跟太子的话,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揭过了! 周家家主与周郁文对视了一眼,薛胖子担心姑父不相信自己,赶紧往后缩了缩,道:“是真的,姑父你没来之前,太子殿下他们已经询问过那个卖艺的百灵了。” “原来如此。”周郁文眼中闪过一道狠色,看向自己的父亲。 “太子殿下,若是这样的话,这事儿可不是个天大的误会,我家磐儿也是受小人蒙蔽,并非有意冲撞太子殿下!” 周家家主立刻开始给薛胖子洗白。 风无忧早就料到了,薛胖子在周家长大,周家家主看不上他是真的。 可也不至于到了讨厌这个侄儿的地步,不然哪能容忍周夫人将对方宠溺得无法无天。 薛胖子能有今日,加上京都府尹那边从未重判过薛胖子,便能知道,周家其实对这个侄儿很是护短的。 她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勾起唇角,轻蔑一笑。 “周大人这话可说错了。”吕汾身为禁军首领,这会儿就站在大厅里,听见周家家主的话,顿时冷哼了一声,道:“您的这位好侄儿,可是对太子殿下自称过爷爷二字的。” “你!”周家家主哪能知道这些话,闻言立刻看向薛胖子,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薛胖子居然敢口出狂言,自称是太子的爷爷,那不是皇帝的爹?! 这种话一旦出口,周家可是真真的被牵连进去了呀! 周家家主捂着心口,自从打算跟禹王分道扬镳之后,周家就逐渐将重心放到皇帝和太子身上。 原本送兰贵人进宫是为了拉拢皇帝,他们还准备,往太子的东宫里也送个侧妃进去的。 毕竟太子正妃的位置周家不敢肖想,可是侧妃的位置,周家努努力,也不是够不到的。 这会儿听见吕汾的话,立刻就明白了,周家再想往太子身边送人是不可能的了。 有薛胖子这个表哥在,太子还怎么接受周家的女儿! 而且这话传出去,皇帝也能找到借口发作周家了! 再一联想,薛胖子说这事儿是被人故意算计了,周家家主身子一趔趄,差点就要倒在镇国公府的大厅里面! 好在周郁文眼疾手快,接住了摇摇欲坠的亲爹。 “太子殿下,都是臣管教不严,这才让这畜生冲撞了您,您要打要罚,臣都认了!”周家家主自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又说,“只是还请您看在周家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牵连无辜,我周家愿意戴罪立功,将那幕后之人挖出来,到时候,太子殿下欲要如何,周家都认了。” 风无忧眨眨眼睛,周家这是想戴罪立功啊。 不过,这事儿她可做不了主。 她只是个冒牌太子,当真遇到什么事儿,还得回宫跟皇帝商量商量。 而且薛胖子的那一句爷爷,可不是也把皇帝也映射进去了吗? “此事,本宫也要考虑考虑。”风无忧端起架子来,“周大人莫非以为,本宫离了你周家,就查不出幕后主使了吗?” “臣不敢!”周家父子俩麻溜的跪在地上。 自从薛胖子的那一句爷爷被爆出来之后,这俩人在风无忧的面前就不敢站着了。 “只是臣听闻太子殿下一向仁厚慈善,所以才大着胆子提议,太子殿下是君,自然是您说怎么样,周家便怎么样!” 周家家主知道这会儿不能再硬气了,也不敢像来的时候一样,准备耍点小计谋,让太子网开一面了。 毕竟宫里那个还喘气儿呢! 第六十三章 忠心可鉴? “此事既然是有心人在背后算计本宫与周家,那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算了的。”风无忧道。 “是是是,太子殿下说的的是。”周家家主一连应声。 “只是,你周家的侄儿出言不逊也是真的,即便对方算计他,可那话却不是按着他的头让他说,即便当时不知道本宫的身份,可冲撞了便是冲撞了。”风无忧皱眉。 想起薛胖子这人在京里的名声一向都不太好,她又说,“即便遇见其他人,难道他就有资格自称是别人的爷爷吗?” “此等污言秽语,真是令人恶心!” 她毫不犹豫的表达了自己对薛胖子的不屑。 在场所有人里,只有她的身份地位最高,况且又是个被薛胖子冲撞之后的受害者。 周家家主听见风无忧的话,浑身上下冒出一阵一阵的冷汗,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你周家愿意戴罪立功,可这事本宫不能拿主意,还得让父皇决定。” 毕竟宫里那位知道周家跟禹王的事儿,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打算。 风无忧如今是个冒牌公主假冒太子,怎么敢在这事儿上自己拿主意。 “太子殿下,臣觉得此事……”虞南风皱起眉头。 他虽然也有些看不上周家,可是觉得这事儿可以很好的运作一下,用来震慑文武百官。 让淮王那边的人也看看,太子不是个好惹的。 “左相无需多言。”风无忧止住了他的话题。 她知道这位足智多谋,可是她是个冒牌货啊。 冒牌货啊兄弟你懂不懂? 这事儿是她能做主的吗? 她不能! “多谢太子殿下开恩。” 即便风无忧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可是她也说了这事儿要问问皇帝,并没有一来具定下周家死罪,已经让周家家主和周郁文很感谢了。 “至于那个百灵,左相与世子看着办吧,天色不早,本宫也该回宫了。” 她跟虞南风出宫的时候是接近中午,在酒楼里没用什么午膳,肚子现在也有点饿。 况且一直折腾到现在,她真的很累了,而且迫切的想要回宫。 “恭送太子殿下。” 大厅里的众人看着风无忧带着德禄离开,围在大厅里的禁军也整齐的跟在她身后,小跑着出了镇国公府的大门。 德禄扶着风无忧爬上马车,吕汾骑着马护送她往皇宫赶。 “左相?”墨景轩看着坐在对面的虞南风,“左相不是跟太子殿下一起出宫的吗?若是没有马车的话,我镇国公府可以安排人护送左相回去。” 风无忧走的时候,虞南风也忘记了自己是跟着她出宫的事儿。 这会儿身边也没带什么人,听见墨景轩的话,微微一笑,道:“那就麻烦世子了。” 周家的父子俩眼见虞南风也跟墨景轩道别了,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究竟要怎么样,还得等那位回宫的太子跟皇帝商量了,才知道结果。 可是,他看向地上的薛胖子,强忍着怒气,问道:“不知我家这侄儿,左相和世子决定怎么处理?” 虽说薛胖子是被人算计才冲撞太子的,可是如果他聪明一点,当时不要大放厥词,这会儿周家也能成为受害者一员。 此刻甚至能冲进宫里,求着皇帝为周家做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定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薛磐冲撞太子,送去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虞南风思考片刻之后,做出了这个决定。 毕竟不管怎么样,冲撞太子是真。 而且薛胖子这人劣迹斑斑,如果不是有周家这个保护伞,也早就该被投入大牢去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依旧逍遥法外。 “是。”周家家主低下头去。 此刻论起官职来,虞南风在众人之上,即便是镇国公世子墨景轩在此,也不能否定虞南风的决定,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虞南风率先离开镇国公府,墨景轩派了人护送他离开。 周家父子看着镇国公府的人通知刑部来将薛胖子拘走,顺带着连百灵也一起带走了。 另一边,风无忧差不多也到东宫里了。 她本来打算先休整一下再去见皇帝,可是未免夜长梦多,加上上午的时候淑妃才对兰贵人动了手。 说不定这会儿皇帝正在计划怎么名正言顺的把周家跟禹王的联系彻底截断,正在烦恼呢。 风无忧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直面困境,“德禄,替本宫打水来,本宫一会儿去见父皇。” “是,殿下。” 打水这些小事是不用德禄亲自去做的,转身吩咐了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便转过头来伺候风无忧,见她满脸的倦色,“太子殿下辛苦了。” “辛苦?本宫有什么好辛苦的。”风无忧无奈的笑笑。 “殿下自然是辛苦的,方才在镇国公府的时候,可把奴才吓坏了。”德禄面上浮现出担忧之色。 他是自小就跟着太子的,一身尊荣全部都系在太子身上。 当看见风无忧脸色惨白,差点就要倒在镇国公府的时候,德禄是真的一颗心跟着悬了起来! “本宫知道你一向是忠心的。” 风无忧从他手上接过帕子,擦了擦脸,看向对方的目光十分复杂。 她代替了原主假扮太子,自然也享受着德禄这位原太子身边第一人的忠心和伺候。 只是有时候她也会想,对方看起来对太子这样忠心,而且日夜陪伴太子,究竟知不知道她是假扮的? 从风无忧的角度只能看见德禄弓着腰低着头,脑袋上带着的那一顶帽子,无法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却无法看见,自然也不猜到德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风无忧盯着德禄缓缓的看了半天终于露出笑容,将手上的帕子扔给他,“行了,下去吧。” 身边的小宫女走上来 替她换下身上都衣裳,换了一身新衣服。 又替她整理束发,一切都弄好之后,德禄也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衣衫。 重新来到风无忧的面前,她满意的看了看对方,笑道:“不错,跟本宫走吧。” “是。”德禄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二人开始往养心殿去。 第六十四章 被掌握的感觉 养心殿外,福全正站在那儿,一位身着三品官服的大臣从殿内出来。 对方远远的与风无忧对视了一眼,她才上朝几次。 一时之间也不认得京城里的官员都有哪些。 更重要的是,每次上朝她都独自一人站在前排。 因此对于这些要站在她身后的官员,一个都不熟悉! 从来都是对方遥望着她的背影,而不是她转过身去刻意找这些官员说话 因此,这会儿只能问德禄,“那是谁?” “您是说御史大夫严文清吗?”德禄看了一眼那位离去的官员背影,立刻报出一个人名。 “御史大夫?”风无忧更看重的是对方的官职。 御史大夫负责检察百官,最近朝堂上有哪些官员被弹劾了吗? 风无忧仔细回想,可是好像没有听说有这么回事儿啊! “算了,不管这些了,先去看父皇。” 她本来就是假扮太子,不清楚这些事儿简直太正常了,而且她现在本来就是来见皇帝的。 实在不行就直接去问皇帝为什么要招御史大夫进殿。 她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走上养心殿的台阶,福全对她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还有大臣在里面吗?” 她看了看,可是大门紧闭,没有透视眼根本看不见里面啥情况。 “是,还有右将军车令朗在殿内。”福全低声道。 风无忧虽然穿越过来没多久,可是因为经历了刺杀的事儿,所以对宫里掌控禁军,负责她安危的人十分注意。 这位右将军车令朗则是负责掌管禁军和御林军的最高人。 这会儿皇帝居然招他进殿回话了,难道是有什么? 风无忧倒吸了一口冷气,被自己的怀疑给吓到了。 她甚至联想到上午的时候,淑妃绞杀兰贵人的事儿。 难道宫里还有其他的阴私她不知道吗? 风无忧在养心殿外等候了许久。 车令朗跟皇帝的谈话,即便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可是皇帝不传招,她也不能贸贸然的闯进去。 等了没多久,里面的人终于出来了,对方一身盔甲,刚从殿内退出来。 一转身看见风无忧站在那儿,立刻又弯腰拱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右将军辛苦了。”风无忧也不知道说啥。 “为陛下和太子尽责,末将不辛苦。”车令朗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可是从对话上来看,他还是对风无忧这个太子挺恭敬的。 “行,你先走吧。” 风无忧往前走了走,给对方让出道来。 最主要的是,她看着对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难不成拉着车令朗打听他跟皇帝都说了什么吗? 这不太好吧,总有种窥视皇帝隐私的嫌疑在里面。 而且不能探听皇帝跟右将军的对话,这本来也该是宫里潜移默化的潜规则才对。 风无忧可不想做挑战规则的人,她没有那个本事。 “是!”车令朗答道。 “嗯。”风无忧点点头,不再去看车令朗,而是自顾自的进了养心殿。 皇帝依旧是上次她来时的那副架势,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前摆着许多本奏折。 里面还有那些发给太子的,如今因为风无忧是个西贝货,所以这些折子也是皇帝代替她批阅。 想到这里,她不禁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父皇~” “嗯。”皇帝应声,抬头看向嬉皮笑脸的她,“在宫外玩儿够了?” “额。”风无忧一下子哽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两次出宫的经历都不是很好,一点体验感都没有,可要是说没意思呢? 那也不太对,虽然薛胖子和百灵算计了她,可是这一出戏还是蛮精彩的。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的话,她会看的很津津有味。 “怎么不说话?”皇帝写下最后一个字,抬头看向风无忧,“难道玩的不开心?” “是因为有人算计你吗?”皇帝爆出一个劲爆的消息。 “父皇您都知道?” 风无忧原本还想纠结一下怎么跟皇帝说自己这次出宫之后的经历。 可是听皇帝这意思,是知道她在宫外都干了啥啊! 这就有点不好玩儿了吧。 她忽然觉得心里一颤。 这种干了什么都有人监视的感觉挺毛骨悚然的。 她低下头去,没让皇帝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朕还不了解你?”皇帝忽的冷哼了一声,“从小到大,你与太子就是两个极短,朕巴不得他活泼一点,巴不得你安静一点。” 说道这里,皇帝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 “你们两个人还小的时候,朕都希望你们俩的性格能糅合一下,那就最好不过了。” 他又看了风无忧一眼,继续冷哼,“可惜梦想始终是梦想。” 面对老父亲的吐槽,风无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尬笑,“那父皇您准备怎么办呢?” “你是说周家和那在背后算计你的人?” “对呀对呀。”风无忧连连点头。 毕竟宫外周家当时跟她提出要戴罪立功,这事儿她自己拿不定主意,这不是准备来找皇帝问问吗?可是,既然皇帝都知道。 那是不是就不用她提了啊?风无忧有些疑惑。 “朕已经宣了御史大夫,明日他会参淑妃行事不端,依旧周家罔顾人伦法则的事。”皇帝忽然说道。 嗯?淑妃娘娘也要跟着一起被参吗? 风无忧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心里有个小小的疑惑,“父皇,当真是兰贵人给淮王下的毒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皇帝看了她一眼,“不该你问的事你少问。” 皇帝的表现完美无缺,让风无忧抓不到一点漏洞。 她原本还想从皇帝这儿打听一下,淑妃会觉的是兰贵人害了淮王。 到底是不是皇帝给淑妃说的呢! 怎么这会儿就被皇帝看出意图来,直接喝令她闭嘴了呢! 唉,她就是太单纯了,容易被别人看穿,真是没办法呢! “过来!”皇帝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忽然对风无忧道。 “怎么了父皇?”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面,冷不丁的被皇帝打断,顿时有些迷茫。 第六十五章 皇后有请 “你今在镇国公府的时候,不是险些晕倒吗?”皇帝道:“朕让太医给你看看,是不是因为身怀有孕的缘故。” 说这话时,皇帝脸上的表情臭臭的。 大概是因为想到当时风无忧栽赃诬陷说是被人夺了清白的事,加上心疼她的缘故。 “多谢父皇。”风无忧松了口气,她有身孕的事儿皇帝是知情人。 而且这段时间一直有暗中派人给她送药补养身体。 虽然现在冷着脸,但是大概率不是为她肚子里的那个生气吧? “你说说你,怎么每一次出宫都要惹出点事儿来。” 皇帝靠近了风无忧,伸出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的,大有些很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儿臣也不想的。”风无忧被他戳了一下,脑袋不由自主的往后面仰。 “唉。”皇帝叹气道:“你皇兄的下落朕还未找到现在,你又出了事儿,同样也没找到是何人对你下手的,朕这心里,真是难受啊。” 风无忧面色有些复杂,她当初不过随口一说。 后来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真的有可能是对方故意对原主那么做的。 可是后来又不觉得了,对方既然都要刺杀和下毒谋害她了,若是知道她是个女儿身的事儿,想要让朝政变得不稳,让天下大乱,只需要揭穿她的身份便是了。 所以,如今看来,她怀有身孕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这孩子是原主心甘情愿跟别人滚了床单之后才揣在肚子里的。 不然凭公主的身份,这事儿若当初就闹起来。 这会儿要么是皇帝已经给公主和那个夺去公主清白的人赐婚了,要么是将孩儿他爹嘎了!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管是她还是皇帝,都找不到对方的线索。 “唉。”风无忧想到这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愁眉苦脸的做什么?”皇帝见不得她这个样子,随口训了一句。 “是,父皇您说的都对。” 这次给她请脉的依旧是上回的那位李太医,对方脸上的小胡子软趴趴的挂在脸上,花白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脸,但是眼里有光。 看着精神也挺棒的,她忍不住好奇,“太医,您如今多少岁了?” “老朽七十了。”李太医给她诊脉的手抖了一下。 幽幽的看向这位女扮男装的公主殿下,实在有些摸不着她的思路。 “好了好了,你别再烦李太医了,给朕安安静静的。”皇帝约莫也是觉得她有点丢脸,赶紧对她说道。 切,风无忧在心里不屑,但是却乖乖的闭上了嘴。 “无甚大事,不过是孕初期的反应大了些而已,老臣给殿下开的药还是要继续吃,这药能稳固本源,对殿下只要好处没有坏处。”李太医收起自己诊脉的工具。 “那就好。”皇帝也算是放心了。 打发李太医亲自去给风无忧煎了一碗药之后,亲眼看着她将汤碗里黑黝黝的药汁喝完,皇帝这才肯放风无忧走。 临走的时候还忍不住道:“朕知道你从小就不爱喝这些东西,总是要吃蜜饯才肯喝。” “放心吧,下回让暗卫给你带去的蜜饯,朕会让人换着口味放的。” “多谢父皇。” 风无忧低头,面对着皇帝缓缓从养心殿内退出去。 看着夕阳落下,即将没过地平线的模样,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胸口。 挺奇怪的,皇室难道也是有真情在的吗? 历史上李世民对长孙皇后,还有朱元璋和马皇后。 其实这些现成的例子,风无忧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她穿越的事情太离奇了。 而且现在的处境也太可怕了,所以她下意识的用最坏的揣测去看待每一个人。 也深深的觉得,皇室即便有真情,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可是,皇帝用宠溺的语气,自然而然的对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风无忧感受到了,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德禄,你觉得陛下对本宫怎么样?”风无忧还是不放心,下意识的拉着身边的人寻求安慰。 “陛下待殿下自然是极好的呀。”德禄很奇怪,“殿下和公主从小是由陛下抱着长大的,开蒙里,陛下亲自编写了开蒙书籍,自己临摹了字帖给殿下和公主。” “况且,这么些年,一旦殿下和公主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不管陛下处理政务有多晚,都是会悄悄来瞧一瞧您二位的。” 德禄连连露出羡慕的神情,对风无忧认真道:“这样的事儿,即便是寻常人家里的父亲,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做到的。” 风无忧能理解德禄的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太子,而且也是个公主。 在这宫里,她自己目光所能触及的地方。 绝对有不下一只手的人围着她伺候她,皇帝和皇后除了陪伴她们,几乎就派不上什么用场。 可是即便这样,皇帝也要抽空陪原主和太子玩耍。 而且事事巨细,样样都要过问,风无忧自己扪心自问,以后有了孩子能不能做到不嫌弃小孩子哭闹烦人,这样温柔细心的养大自己的孩子。 “唉。”她扶额,“这次是真的被套住了。” 想想她在现代的时候,已经习惯了亲爹亲妈的关注,加上家庭特殊的缘故。 三个人的爱更多的是放在心里,即便行动上有什么为了对方好的地方,也会被忽视过去。 可是她现在在这里就不行,皇帝不是她亲爹,是原身的亲爹。 而她不是原身,甚至还要听从皇帝的话去假扮原身的亲哥哥。 这样扭曲的环境里,她还能感受到皇帝对原身的爱,这恐怕真是除了伟大的父爱,没有什么别的解释了吧。 “殿下。”德禄看着风无忧急冲冲往东宫赶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怎么了?”风无忧还在沉浸皇帝对原主的关爱里,忽然被德禄打断了思绪。 “殿下有段时间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今日,娘娘特意派了人来东宫,说是怎么也要请殿下去坤宁宫一趟呢。”德禄忐忑的看着她。 哇靠! 风无忧震惊了! 是哦! 她还没去见过 第六十六章 骤然发难 要知道,作为一个母亲,她对自己孩子的了解绝对是远胜这世上所有人的。 风无忧走在宫道上,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一时泛起愁来。 她一个魂穿公主又假扮太子的人,到时候若是让皇后看出什么端倪来可怎么办啊?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或者跟她说一说该怎么敷衍一个皇后老妈! 风无忧可怜巴巴的望着德禄,她多么希望此刻对方能忽然冒出一句,殿下,东宫有事儿,或者谁谁谁在等她,又或者皇帝召见她。 不过最后一条应该不太可能,毕竟皇帝才刚见过她,没道理还杀个回马枪。 不管风无忧怎么想的,这条长长的宫道始终是有走完的一天。 而且身为太子,她原本就不用出宫,不赶宫禁,又是去自己亲娘的宫殿。 无论多晚,皇后都会在坤宁宫翘首以盼着她的到来。 “太子殿下,您来了。” 有位身材微微发福的汤汤嬷嬷正站在坤宁宫的正殿外,看见风无忧的身影,眼里有亮光燃起。 她快步走下台阶,迎着风无忧而去。 “娘娘在里面等您许久了。” 汤汤嬷嬷自顾自的说着话,“这段时间,您经历了被刺杀等事,娘娘原本是想去见见您的,可是前段时间受了风寒,这段时间也不见好。” “这才没能第一时间赶到东宫去看您,而且这两日娘娘昏昏沉沉的,好容易今儿清醒一些了,特意派人去东宫传信,说想见见您呢。” 这汤汤嬷嬷三言两语将皇后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来见风无忧的缘由给解释清楚。 大有一股子替皇后辩解的意味在里面,也是为了让她明白。 联想到今日淮王出了事,淑妃娘娘立刻杀到勤政殿后面去看望淮王的举动。 风无忧也大概了解为什么皇后今日会特意招她觐见了。 大概是害怕她看见淮王跟淑妃母子二人母慈子孝的场面觉得心酸,所以特意给她撑场子吧。 “是本宫不好,这段时间忙着政事都没能来看看母后。”风无忧说着客气话。 她又问:“母后的身子可好些了啊?” “有太医照料着,始终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只是也一直不见好。” 汤汤嬷嬷略微笑了笑,但是立刻便为皇后的身体担忧,又将那一抹笑意遮掩了下去。 “本宫赶明让太子妃来给母后侍疾。” 风无忧琢磨了一下,这事儿在古代,应该一般都是叫儿媳妇儿来伺候婆婆的吧? “有奴才和太医在,哪能劳动太子妃亲自侍奉汤药。”汤嬷嬷也跟着客气。 “她是母后的儿媳,侍奉婆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况且本宫不能常来,让她在母后面前转述本宫平日里的生活给母后听,就当是解解闷了。”风无忧道。 “那感情好。”汤嬷嬷终于是露出真情实感的笑容。 小样儿,身为看惯了现代狗血家庭伦理剧的人,风无忧表示,今儿她要是不说让太子妃来给皇后侍疾的事。 估计等皇后好起来,她不找太子妃的茬,这位汤嬷嬷也会看太子妃不顺眼,怂恿皇后跟太子妃之间的关系。 风无忧本来就是个冒牌货,她可不希望东宫的后院失火。 到时候她忙着应付朝政上的事儿就够头疼了,晚上还要回来应付太子妃和皇后。 走进殿内,大概是因为得到了风无忧的许诺,汤嬷嬷的脚步都轻快了些,她一路进了内殿。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皇后正躺在床上,面色不能说多寡淡,但是眉宇间萦绕着三分病气的模样,也确实让风无忧吃了一惊,看到皇后这个样子。 她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那位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像个慈父一般的皇帝。 皇后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皇帝不嘱咐她多来看看皇后呢? 是因为她这个太子是公主假扮的吗?怕被皇后这个亲娘看出端倪来吗? 但是皇后病的这么严重,皇帝却一直没啃声儿跟她说,这事儿是不是也太? “听闻你前段时间被刺杀了,本宫一直不能起身去看你,太子可有怨恨母后?”皇后虚弱的望着风无忧。 风无忧有些尴尬,“只是传的比较厉害罢了,而且受伤的是淮王,儿臣连个油皮儿都没破,母后不用太过担心。” “嗯,这就好。”皇后喘了口气,忽的抬头看向她,“你妹妹这段时间也一直卧病在床,母后又不能起身去看望她。不若你这个做兄长的代替本宫去瞧瞧她好了。” 风无忧眼皮一跳,她就说皇后这坤宁宫不是好待的吧! 这三两句话,又要把原主给牵扯进来了! 她赶紧抬头笑道:“好,待儿臣有空便去看看妹妹。” 她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什么漏洞。 但是正就着汤嬷嬷的手喝水的皇后动作却是一顿,只是轻微的一下,便再未露出什么破绽来。 “而且,左相也拜托儿臣替妹妹带一些小玩意儿过去,说是要替妹妹解解乏呢。”她继续说道。 “左相有心了。”皇后笑了笑,又说,“你以前对你这个妹妹可是宝贝得紧,她那么骄纵有一半的功劳是你父皇的。” “剩下的一半,则是本宫跟你一起宠溺出来的。” 想到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儿,皇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风无忧看着她柔和的表情,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你以前不是都喜欢叫忧儿的吗?怎么今儿一口一个妹妹的喊着了?” 皇后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难道是因为如今的乖乖儿别有她人了?是太子妃吗?我听闻太子妃的闺名是苏澄悠,难道悠儿的称呼给太子妃了吗?” 不知为何,被皇后眼含笑意的看着,风无忧却从心底生出一种被猛兽盯上了感觉。 这就是坐镇后宫的皇后娘娘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皇帝还更可怕一点哦。 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接皇后的话。 毕竟对方看起来温柔可人,一点也没有骤然发难的感觉在里面。 风无忧咬着牙,手上捏着衣袍憋屈死了! 第六十七章 送人 面对皇后,这位原主和太子的生身母亲,风无忧总觉得在这几句话之中。 她就被对方看破了,而且想到原主如今是被皇帝假称卧病在床,不能见人。 而皇后身为后宫之中的掌权人,她真的不知道原主是什么情况吗? 况且这种事,瞒着谁都有可能,可是唯独不可能瞒着皇后啊。 所以现在皇后究竟是不是在试探她,背后一阵一阵的冷汗冒了出来。 她怯生生的抬头,对上皇后的眼神,发觉对方脸上的表情确确实实是在笑。 唉?怎么回事? “在儿臣心里太子妃和忧儿一样重要,都是儿臣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她总不能说自己不把太子妃放心上吧,那也太打人脸了。 “唉,我儿当真是长大了,自从大婚之后,母后在你心里的地位难免要往后排了。” 皇后忽的换上一副受了冷落的样子,而且大有一种抱怨的口吻在。 MD这是为什么?! 这种婆媳之间的争斗为什么现在她也要体验一下! 做夹心饼干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唉! 风无忧现在是假扮太子,太子妃是她的嫂子。 可是这段时间实打实享受对方温言软语伺候的人是她。 她不能昧着良心说太子妃不好。 唉,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儿臣……”风无忧脑瓜子一转,道:“自然是母后在儿臣心里更重要一些,没有母后,就不可能有儿臣。” “太子妃和妹妹,都得排在母后的后面才是。” 她甜言蜜语的哄着皇后,只盼着不要露怯让对方看出什么不对来才好。 只是,风无忧又很紧张。 下人都说太子是温和仁厚的主子,可是没说他在皇后面前是什么样的啊。 她想抬起袖子擦一下脸上的汗,皇后转头,对上她心虚的眼神,“太子这是怎么了?” “本宫这坤宁宫里面很热吗?” 她看向汤嬷嬷,不等风无忧拒绝,便道:“快,去把窗户都打开让太子吹吹风,免得待会儿热坏了。” “不不不,不用了。”风无忧想拒绝。 可是汤嬷嬷老当益壮,根本不用吩咐其他人,自己两步走到窗前,将紧闭的窗户往外一推。 一阵清凉的风吹过,抚慰着风无忧紧张的心灵。 “怎么样,现在舒服多了吧?”皇后看向风无忧,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不知道为什么,风无忧只觉得,皇后的这些举动根本就是在逗她玩儿。 她对上皇后期待的眼神,只能言不由衷的点头,“是,儿臣觉得舒爽多了。” 鬼知道,她一身的汗,被风一吹,只觉得里面的衣裳都贴在了肉上面,很不舒服! “太子最近开朗了不少,本宫看着也很高兴。”皇后忽的又说,“以前,你跟你妹妹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天性开朗活泼,爱动爱笑,另一个呢,则是只会抿唇轻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太子才是公主呢!” 风无忧听着皇后的话,不知道为啥,她有种对方是在替她完善人设的感觉! 不然怎么爆出小时候的事儿呢! 而且这段时间,她确实觉得自己假扮的太子有些片面了,总是端着一副仁慈温和的样子,看久了也会让人觉得虚伪的嘛。 如今听皇后这意思,大概是说太子其实除了性子和善之外,还有点内向害羞? 不然怎么是从小就会抿唇微笑啊。 风无忧望着皇后,若有所思。 “母后是希望儿臣活泼一些吗?”她试探性的问道。 “本宫当然是希望太子能更开朗一些。”皇后满含深意的看了风无忧一眼。 很好! 她确定了,皇后估计是跟她这个冒牌货第一次打照面的时候,就猜出来她不是太子了! 不过看皇后的样子和跟她说的话。 估计也是猜出来她这个太子是由活泼开朗性子骄纵的公主假扮的了! 风无忧松了口气,她就说在亲生母亲的面前,她这种蹩脚的演技根本没法过关的。 不过公主的性子跟她的没什么区别,而且她现在的这具身体确实是皇后亲生的,估计也没人能猜到公主的芯子换人了。 毕竟连皇后都只看出来太子不是太子本人。 而不是看出来公主不是公主本人。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具体的还得等她证实一下。 风无忧往前探了探身,“母后要让儿臣给忧儿带什么东西过去?” “哦最近换季,本宫宫里来了好几匹颜色艳丽的香云纱,本宫想让你带过去给忧儿做衣裳穿,而且她这段时间不能外出,估计在宫里憋闷坏了吧。” 皇后说到憋闷二字的时候,咬字微微有些重。 风无忧这个公主本尊算是听出来了,皇后这是在揶揄她呢! 于是挂上一副我听不懂的样子,道:“母后说的是,忧儿的性子一向活泼,这段时间可不是把她憋闷坏了。” 后半截话是在说她自己的。 毕竟假扮太子不是个轻松活,而且还得应付众人的窥视。 她这段时间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很是耗费了些头脑。 “嗯,你说的有道理。”皇后已经忍不住想笑了。 “既然这样,那就再给她赐个能说会道的小丫头吧,闲得无聊的时候,也可以给她念念话本。” 皇后看向风无忧,“你妹妹她一向喜欢这些东西。” “好,儿臣一会儿带人去妹妹的宫殿。”风无忧点头。 皇后连忙阻止她,“不用不用,这人我会让汤嬷嬷领过去的,这时间也晚了,你明儿白天再去看你妹妹罢。” 这话又让风无忧摸不着头脑了,可是既然皇后这么说了,那她遵守就是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皇后看着他忽然又说道:“本宫想了想,既然给了你妹妹一个小宫女使,自然也不能落下你,也给你一个罢。” 说着便对汤嬷嬷道:“你那个小徒弟我瞧着就挺不错的,让太子带回去吧。” “娘娘能看上她,也是她的福气。”汤嬷嬷笑着。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算是把这事儿给定下了。 皇后望着风无忧,“太子,你一会儿就带她走吧。” 第六十八章 定缺 从皇后的宫里出来,风无忧爬上轿撵。 被迎面而来的风一吹,只觉得浑身上下一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旁边的德禄看见,立刻关切的问道:“殿下没事儿吧?” “没事儿。”她摇了摇头,不止是没事,甚至心情还有点好。 风无忧就说为什么,这段时间她出了事,皇后都未曾跟她打过一个照面。 看来是早就对这宫里发生的事儿有所了解。 不然为什么公主倒下了,皇后也跟着深居浅出呢? 不过她今儿看着皇后的表现,又像是真的病了,所以到底是咋回事呢? “德禄,你可知道母后侍为什么病了?” “汤嬷嬷不是说皇后娘娘是受了风寒吗?”德禄很迷惑。 “风寒?”风无忧摇摇头,淡然的笑了,“公主是风寒,皇后也是风寒,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这……”德禄的眼光闪了闪,他低着头没有接话。 皇后毕竟是太子的生母,而且刚才两人看起来也算是相处融洽,德禄也不敢挑唆皇后跟风无忧之间的关系。 加上他并不觉得皇后病了有什么奇怪的。 “算了。”风无忧叹了口气。 她看向跟在人群之后的那个小宫女,对方是汤嬷嬷的小徒弟。 汤嬷嬷是皇后的心腹,这小宫女送给风无忧用,到底是皇后为了帮衬她。 还是皇后为了监视她呢? 风无忧琢磨了一下,觉得更大的可能性是为了帮衬她。 毕竟是亲娘,没有可能谋害自己的孩子。 况且这里是古代,皇室之间。 哪怕没有皇子,有个公主也是好的,所以她认为,皇后是不可能害她的! 这宫女更大的可能性是因为皇后觉得原主太骄纵了,不够靠谱,所以特意拨给她使的! 毕竟东宫是原太子的地盘,里面的人不一定听风无忧的话。 而且东宫这个地方多少双眼睛盯着,里面指不定就有谁送进来的探子。 对了,说起这一点,她回宫之后,险些将百灵和薛胖子给搞忘了。 不过皇帝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对对对,要让御史大夫参周家一本。 既然这样话,皇帝肯定也知道薛胖子和百灵的事儿了,到时候周家问起来,她就说皇帝自有决断好了。 琢磨好了如何应对周家,风无忧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起来。 她们一行人回到东宫,太子妃正在门口翘首以盼,“殿下您回来了。” “是,本宫回来了。” 风无忧看着灯笼下,笑眼盈盈的太子妃苏澄悠,忽然觉得家的感觉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 无论你何时归来,都有一个人站在灯下等你。 她心里有些感动,便从轿撵上下来,主动上前握住了苏澄悠的手。 “怎么不多穿点?” “臣妾不觉得冷。”苏澄悠只觉得风无忧握住她的手姿态既自然又温情,心里正是感动,忽的看见跟在人群里的那个陌生脸孔。 “殿下,她是?” 这段时间风无忧都没有进过她的房间,怎么这会儿带回来一个女子? 风无忧低头看向苏澄悠的脸色。 她是个女子,最明白这会儿苏澄悠在想什么了。 于是赶紧道:“这是今日母后送给本宫的小宫女。” “原来是这样。”太子妃一点都没被她的话宽慰道,甚至听见这话之后忽然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里面。 她问道:“可要给这位妹妹安排一个单独的院子?” 风无忧听明白了,这是还拿那小宫女当太子的妃嫔看。 她连忙笑道:“不用不用,她真是母后拨给本宫的小宫女,不是来做本宫嫔御的。” “当真?” “当真。” 风无忧看着太子妃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更甜美了,心下了解她是个什么心态。 于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本宫这段时间忙着政事,根本没有心思在这些风花雪月上。” “况且这段时间还要辛苦太子妃替本宫看管东宫,怎么也不能做对不起太子妃的事儿不是吗?” “殿下惯会取笑臣妾。”太子妃连山浮现出一朵红霞,她娇嗔的看了风无忧一眼。 经过跟皇后的博弈后,风无忧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女人到底还是要用哄的,特别是她现在假扮太子。 若要让太子妃不起疑心,那势必要哄得对方开开心心。 当然必要的时候,也不能忘记了,她才是太子的身份! “等你祖母寿辰的时候,本宫会陪你一起去的。”风无忧看着太子妃。 想了想,还是决定要陪她去参加苏家老妇人的生日宴。 毕竟这种时候,正是一个女人体现自己在夫家受不受尊重的时候。 风无忧不能跟太子妃恩爱,但是对这些表面上的事,她还是愿意给太子妃一些体面的。 “多谢殿下。”太子妃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虽然古代没有一日三餐的习惯,可是风无忧怀孕了,晚上不吃东西她心里不舒服。 因此,告别了太子妃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那些小宫女立刻将给她准备的夜宵端了上来。 风无忧就坐在暖塌上,身前搁着小桌子,她手上捏着一双筷子,面前跪在那个从坤宁宫带回来的小宫女。 虽然对方是皇后给的,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人之一。 可是风无忧现在的情况特殊,所以她还是决定敲打敲对方。 “是你汤嬷嬷的徒弟,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米淑子。”小宫女低下头去,恭恭敬敬的跪在风无忧的面前。 哟,这个姓和名字都很有意思嘛! 风无忧吃了一口饭,盯着面前的人,开始琢磨让对方在她的东宫里面扮演个什么样的角色比较好呢? “德禄,本宫身边宫女的缺有哪一个空出来了?” “回殿下,二等和三等宫女都还有空缺,不过米淑子是皇后娘娘赐下的,您看?” 德禄不愧是原太子身边的心腹,很快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米淑子是皇后给的人,怎么也能捞个二等宫女的缺。 可是风无忧眼瞅着不是很喜欢她的样子,德禄自然不能一口气把话说绝了。 总得给风无忧留点空隙不是吗? 第六十九章 帝心 风无忧看向德禄,给了对方一个‘真棒’的眼神之后,依旧端着太子的款儿,慢条斯理的道:“就定二等宫女的缺吧。” 毕竟对方也是汤嬷嬷的小徒弟,不能真的不给皇后和汤嬷嬷面子。 “多谢殿下。”米淑子很是淡定,好像风无忧口中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对方这样沉稳庄重,连半个眼风都没漏给风无忧。 而且一举一动,一进一退,都像是照着宫里的礼仪制度拿尺子比出来的一样。 风无忧忽然又从对方的言行之中看出一些皇后的意图来了。 做公主的时候,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触犯国法。 那么她身为皇帝和皇后最疼爱的小公主,自然也是没有朝臣会参她言行无状的。 可是如今她假扮太子,一举一动受人关注,再不能像之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用最基本的走路和正坐来说,她都必须挺直了腰杆,站似一棵松,清脆挺拔,坐着的时候,也必须盘稳如石。 什么屁股下面有钉子,在上面磨蹭来磨蹭去的行为是绝对不可以的。 风无忧看了看米淑子,忽然觉得手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皇帝只是要求她假扮太子,能像就行了。 而皇后给她送来的人,大有种要求她尽善尽美的感觉在里面,这可怎么办吗? 现在的日子已经和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差不多了,还要连礼仪举止都被皇后的人管教着,真苦闷哦。 风无忧又夹了一筷子菜,吃的舒舒服服,这才起身,让人伺候她沐浴睡下。 而米淑子因为是新来的缘故,所以还不曾在她的身边近身伺候。 深夜,照旧是皇帝身边的人给她送来汤药,风无忧端起碗一口饮尽。 这才看见托盘旁放着蜜饯,她捻起一个,大概是橘子做的,晶莹剔透上面还沾着糖粉。 这好歹是皇帝的心意,她给面子的吃了一口。 满口橘子的清香和甜蜜,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欢喜的。 一觉醒来,风无忧迷茫的坐在床上,任由那些宫女们摆弄她,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呕!” 她对着窗边呕吐起来,德禄听见声音赶紧冲了进来,“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闻见什么味儿了,觉得有点不舒服,这会儿又过去了。”风无忧摆摆手。 她很明白,这是怀孕害喜的反应,藏在袖子里的手有点抖。 如果她这么早就开始反应剧烈的话,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忍呢。 毕竟太子还要跟朝臣们寒暄,时不时还要代替皇帝去检查工作。 如果她一直这个样子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别人看出端倪来。 风无忧抓了抓散落在身前的长发,烦躁的皱起眉头来。 “殿下……”德禄看她黑着一张脸。 不明白自己的工作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顿时跪在地上,眼巴巴的望着她。 他是太子身边的第一得意人,这会儿都跪下了。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更是没有一个敢站着的,乌泱泱的围着风无忧跪了一片。 “都起来吧,本宫自己心情不舒适,跟你们没关系。” 她看了众人一眼,只觉得心里更烦了。 可是这种烦闷来得毫无理由,她又要为了假扮太子的事儿担惊受怕,于是更加郁闷,偏偏还不能再表现出来。 无人知道,风无忧今儿早上是憋着什么样的心情穿戴好朝服去上早朝的。 “陛下,臣要参周家外侄,言行无状冲撞太子,且在京城里为非作歹,实属一大恶,应早日审判此人,还那些被薛氏子欺压的百姓们一个公道!” 御史大夫严文清果真站在前排,手持玉圭要参周家,这事昨儿皇帝就跟风无忧通过气了,因此这会儿她一点都不惊讶。 “太子,严爱卿所言之事可当真?” 殿上,皇帝装模作样的询问风无忧。 “是,严大人所言属实,昨日薛氏子确实冲撞了儿臣。”风无忧站出列,拱手道。 “嗯,既然这样,即可将那薛氏子投入天牢。”皇帝道。 “陛下英明。”严文清道:“臣还要参陛下后妃,淮王之母淑妃娘娘不守宫规,藐视天家,竟然随意赐死陛下宠妃兰贵人,请陛下下令重罚淑妃娘娘!” 风无忧眼皮子一抖! 虽然知道皇帝说会让严文清参淑妃,可是没说要众罚淑妃啊? 而且她听说早些年的时候,淑妃还不是如今这个癫狂的模样,也是在皇帝身边做了好几年小暖阳的,因此才能跟皇后前脚后生下淮王。 不过,如今看来,皇帝到底是皇帝。 一旦不爱了,便能将对方抛之脑后。 更重要的是,兰贵人到底有没有向淮王下毒,淑妃究竟是听了谁的话,这才去赐死兰贵人的? 风无忧抬头,悄悄的看了看坐在上首的那个人,她不敢去猜测更深一层的事儿,害怕自己猜到什么不得了的! “淑妃虽胆大妄为,肆意任性了些,可兰贵人给淮王下毒在前,便罚淑妃禁足半年,好好学习宫规。” 皇帝的声音从风无忧的头顶传来,不过也是将淑妃高高举起,轻飘飘的落下。 她忽然觉自己应该收回对皇帝薄情的评价。 毕竟淑妃没出什么事,不过是禁足半年而已。 说不定等淮王醒了,再给自己的母妃求求情,淑妃就又能放出来了。 毕竟皇帝的话里有重点,是兰贵人谋害淮王在前,淑妃身为母亲心急报复在后。 罚她禁足,不过是因为她赶在皇后和皇帝之前将人给处置了。 “是。”严文清也不纠结,同皇帝一起演完了这出双簧。 风无忧冷眼看着他们君臣两个人轻飘飘的将淑妃处置兰贵人的事儿就此揭过。 同样也将周家拖进了浑水里面,她作为旁观者。 忽然觉得皇帝很可怕。 她一直都对皇权很恐惧,可是直到这一刻,她似乎才终于有些明了皇权是什么,皇帝这个人是怎么样的存在。 为了自己的子嗣,他就是可以看着曾经宠爱过的人被淑妃一尺白绫勒死! 然后再想方设法的保住淑妃,这个他孩子的生母! 第七十章 侍疾 下了早朝,回到东宫里。 太子妃照旧在等风无忧用膳,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走过去。 “殿下怎么了,面色这样不好?” “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些饿了,总觉得脑袋里晕乎乎的。” 风无忧面对太子妃的关切,只能勉强的撑起一个笑容,试图让对方放心。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的举动,对方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殿下是储君,应当保重身体,才能让朝臣和百姓都放心,也能不让臣妾担心。” “本宫明白的。”风无忧只能点头。 “那可要请太医来看看?”太子妃抛出自己的想法。 “不不不。”风无忧赶紧阻止,“不用找太医,本宫这是没用早膳的缘故,本宫这是低……” 她想说自己是低血糖,但是转念又一想,古代若是没有这个词怎么办? 讲出来不是让太子妃起疑心吗? 只能话锋一转,道:“本宫就是这段时间受到的惊吓太多了,才会这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好吧。”太子妃只能看着风无忧跟她围坐在桌子前。 “吃饭吧。”风无忧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对太子妃笑了笑,然后拿起筷子,夹上一筷子的小菜。 二人正在用膳,有小宫女手上捧着清粥送上来,风无忧下意识的转头一看,“你是……米淑子?” 对方正是她昨天从皇后宫里带出来的人,风无忧看见她忽然想起自己昨天跟皇后保证的事。 她转头,看向太子妃,欲言又止。 “殿下,怎么了?”太子妃对上她的目光,很是疑惑。 “本宫昨日去见了母后。”风无忧手上捏着调羹,不知道该怎么跟太子妃开口,她思索了一下措辞道:“本宫跟母后说。” “为了避免母后一个人无聊,会让你去侍奉母后的汤药。” 她看着太子妃,有些愧疚的说道:“太子妃不会怪罪本宫不跟你商量,就答应了此事吧?” 在现代的时候,家庭之间若是出了事,基本上都是要跟家庭成员互相商量的。 因为这是对对方最基本的尊重。 可是在这里,因为她昨天实在是扛不住皇后的眼神压力了,顺便为了弥补自己的谎话,还将太子妃拉出来做挡箭牌。 一点都没有估计到对方的心情,所以这会儿风无忧面对她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底气不足。 “臣妾怎么会怪罪殿下呢!” 太子妃展颜一笑,道:“况且侍奉皇后娘娘汤药本就是臣妾这个做儿媳的本分,即便殿下不说,臣妾今日也是打算去皇后娘娘身边侍奉的。” 对方答应的这么痛快,风无忧反倒是觉得心里更难堪了。 若是换做她,她亲爹亲娘出事了,她肯定是愿意放下手头工作去照顾的。 可是皇后不是她亲妈! 在皇后身边待久了会露馅儿啊! 对方已经能看出她不是太子本人了,若是她天天去皇后跟前晃,对方看出来她甚至不是公主本人该怎么办。 风无忧不愿意冒险,万一皇后找人来给她做什么法事。 呵呵,那可真是倒霉它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既然这样,那就辛苦你了。”风无忧再次伸出咸猪手握住太子妃的手。 “这都是臣妾的本分。”太子妃羞涩一笑,望着她的眼里似乎有小星星在闪耀。 哇!受不了! 风无忧仓皇的收回手,端着碗,低下头不敢跟太子妃对视。 用完早膳之后,太子妃便准备带着人去坤宁宫看皇后,毕竟这事儿是风无忧亲自跟她说的,便是为了做做面子,她也是要去的。 “那,你一路上小心些。” 望着太子妃,风无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抛出一句。 “臣妾明白。”虽然她的用词很干瘪,可是在太子妃看来,是非常受用的。 而且因为这话,身边的宫女们还都羞涩的低下了头,给风无忧一种,她和太子妃感情很好的错觉。 这种甜蜜的气氛之下,她整个人都晕了,咋回事啊? 这边,太子妃一行人刚离开东宫,太子妃身边的宫女白桃便笑着跟她道:“如今太子和太子妃您的感情是越来越深厚了。” “以前太子可不会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您,还跟您说路上小心这种话。” 风无忧绝对想不到自己忐忑的目光在白桃这些人的眼里却是舍不得太子妃的表现,更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客气。 在白桃看来,也是她心里有太子妃的表现。 “贫嘴。” 更神奇的是,连太子妃自己都认可了白桃的话,甚至低声笑着说了一句,“希望太子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哎不不不。”白桃听了赶紧说道:“娘娘您应该说,希望太子殿下更喜欢您一些。” “这样的话,我们也好早日看到皇孙的降世啊!” 她说着,还用眼神扫了扫太子妃的肚腹,对方立刻害羞起来,“好你个小丫头,乱说什么呢?” 也就是白桃这种跟着她从苏国公府嫁进来的人才敢这么跟太子妃调笑了。 这一行人里面,其他的宫女太监,哪一个不是乖乖巧巧的。 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直视太子妃跟白桃。 主仆两人说说笑笑便到了坤宁宫这边,汤嬷嬷已经在等候太子妃了。 见着她立刻便笑着迎上来,“昨儿太子就说了太子妃您今日会来,娘娘特意嘱咐奴才在宫门口等您呢。” “多谢嬷嬷。”太子妃认识汤嬷嬷。 知道对方在门口等她,也是为了给她面子,因此立刻扬起一个笑脸,白桃则是屈膝给汤嬷嬷行了礼。 “太子妃先进去吧,娘娘等着您呢。” 昨儿汤嬷嬷怎么带着风无忧进去的,今儿就是怎么带着太子妃进去的。 而皇后却不像昨日欢迎风无忧那样的热情,靠坐在床上,只是脸上带着一个淡淡的笑意,并不让人见之生畏就是了。 “你来啦。” “是母后,儿臣来给您侍疾。”太子妃行礼后,便坐在汤嬷嬷给她搬的那个小凳子上。 太子妃是皇后自己选中的儿媳妇,她从来都是满意对方的。 第七十一章 敲打 这会儿见了太子妃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 “本来这病也快好了,不该让你再这么辛辛苦苦的跑一趟。” 皇后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太子说她没空在本宫膝下尽孝。” “念在夫妻一体的份儿上,就让太子妃你来代替她尽孝了。” “是,这本来就是儿臣的本分。”太子妃笑着,半点不见勉强之色,倒像是真心将皇后当亲娘一样对待。 “你这话也没说错。”皇后又笑,望着太子妃,眼中似有深意,“毕竟你才是她的妻子,是跟她荣辱与共的人,任是东宫里的其他人,又有谁比得上你的呢?” 这话便是在安太子妃的心了。 她抬头望着皇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位婆母要这么说。 不过能听见这话,即便是骗她,她也是开心的。 于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不过我这儿太安静了些,待会儿本宫喝了汤药,你就回东宫去好了,也免得过了病气给你。” 皇后的身体她自己有数,这风寒是怎么来的,她心里清楚。 因此,对太子妃很是宽宥。 “母后,儿臣是来给您侍疾的,怎么能坐坐就走呢?”太子妃睁大了眼。 “没事儿,本宫的身体本宫心里有数,太医也说过不了多久就能好起来了,况且东宫那边也有许多事儿要你管理吧。” 皇后温言软语的说道:“本宫以前也是做过太子妃的,当然知道你有多辛苦。” “本宫的儿子不能时时刻刻体贴你,自然只有本宫这个做母后的代替她多体贴体贴你了。” “多谢母后。”太子妃笑了笑。 只有皇后在心里叹了口气,望着太子妃尚且青涩的容颜,“乖,一会儿就回去吧。” “娘娘,药来了。” 汤嬷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皇后仰头望去,太子妃也跟着看过去,白桃赶紧站起身,试图去汤嬷嬷手上接过汤药。 “不用不用。”汤嬷嬷笑着避开了白桃的手。 “没事儿,你就交给她吧,不然太子妃心里也不安宁。”还是皇后发了话。 汤嬷嬷这才笑着将汤碗交给了白桃,白桃又将碗递给了太子妃。 “太子妃这是孝敬您呢。”汤嬷嬷看着正在用调羹盛药,低头轻轻吹了吹汤药热气的太子妃,笑着跟皇后道:“太子妃这样孝顺,等日后皇孙生出来,您也能享享清福了。” 听到这话,皇后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便舒展开来。 她笑着道:“这是自然,太子跟太子妃感情好,本宫看了心里也高兴。” “母后。”太子妃脸上飞起一抹红霞,手上却稳稳的捏着调羹将汤药往皇后的唇边送。 皇后跟汤嬷嬷说完话,张嘴将药吃了进去,里面加了黄莲,苦的人直皱眉,太子妃又赶紧递上来一块蜜饯给皇后。 “罢了,一次性喝完吧。”皇后摇了摇头。 嘴里依旧泛着苦涩,可是她不想再慢慢吞吞的吃药了,而是示意太子妃将汤碗递给她。 “母后?”太子妃迟疑了一下。 毕竟端着汤碗一口饮尽的动作,在皇室女眷看来是非常不优雅的。 皇后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皇后可是一国之母啊,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的代名词。 “别人的赞誉都是虚的,难不难受只有自己知道,所以,没人的时候,释放一下自我也没关系。”皇后接过汤碗。 她没有着急喝,而是跟太子妃说了说,似乎有开解她的意思在里面。 但是太子妃从小就是家里按照最标准的礼仪制度教养出来的女孩子,一时之间难以变成皇后想要的样子。 不过她并不迂腐,反倒是笑着应了一声,“好。”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最喜欢太子妃的就是这一点,能听得进去她给的建议。 生性稳重端庄,是个做正室的好料子。 但是愿意接受新鲜事物,这样的人在太子身边,才不会让太子的目光转移到别的妃嫔身上。 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下一任继承人不出问题。 在皇后心里,嫡长子继承的制度是有问题的,这个最大的问题就是,皇家的嫡长子不一定能顺利成长起来。 或许是因为各种原因,像现在的皇帝,当初太子之位不稳,不就是因为先帝更偏爱另一个妃子吗? 而现在太子的位置为何稳固? 难道不是因为身为皇后的她跟皇帝一起走过了那段难熬的岁月,两人到现在还没有离心吗? 所以,皇后要教导太子妃如何抓住太子的心,保证日后的继承人地位稳固。 况且,太子跟太子妃感情和睦,对于朝堂之上百官的看法。 以及民间百姓来说,都是非常的讯号。 最重要的是,太子出事,皇后必须保证,太子妃跟太子之间的关系不要出现纰漏让别人察觉到。 也要保证太子妃不会怀疑风无忧的身份,毕竟太子失踪的事儿,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风险。 “好了,你先回去吧。”皇后喝完了汤药。 该敲打太子的昨日已经敲打过了,今天连太子妃也一起教育了。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因此只能让太子妃就此回东宫去。 “是,儿臣告退。”太子妃起身,带着白桃离去。 她走后,汤嬷嬷也从皇后的寝宫离开,屏风之后,皇帝的身影出现。 “你觉得她有没有察觉到太子的异常?” 自从皇后发现了不对劲之后,第一个寻求的就是皇帝的帮助。 而皇帝自知瞒不过她,便将一切全盘告知。 如今,夫妻两个,是在同一条战线上,一致对外,保护着似有察觉的风无忧。 “即便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皇后神色淡淡的,“就像我说的一样,她跟太子夫妻一体,难道太子得不了好,她还能跑得掉吗?” “朕是说,你不担心苏国公府?”皇帝在她的床畔坐下,挑了挑眉。 “苏国公可不是个傻子,他们家跟镇国公府连襟,是亲戚,两家互帮互助,足以在大盛立足,将家族繁荣延续百年,何必去挣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皇后不屑道:“只有周家那种根基不 第七十二章 苏醒 皇后的出身不差,况且膝下已有太子,皇帝也宠爱她。 自然对周家的选择看不上眼,“苏家那边的人也不傻,况且就算苏国公疯了,难道镇国公也跟着一起疯了吗?” 她看了皇帝一眼,对方伸出手将她拦在怀里,听她继续说道:“况且,镇国公有儿子,尚且不着急造反。” “苏国公一共就两个女儿,这些年来儿子的影子都没看见半分,他们家着什么急?” “更何况,咱们不是已经点了苏家的孩子做太子妃了吗?” “日后苏家的血脉自然也会在皇室里流传下去,这样的话,你觉得苏国公还会动手吗?” “梓童说的有道理。”皇后揽着皇后的肩膀,一点也不忌惮她一个后宫妇人大大咧咧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反倒是一副很自豪的表情。 “不愧是朕的夫妻,在这些问题上别那些朝臣还看的清楚。” “陛下又在说笑了。”皇后被他逗得开怀一笑,娇嗔他一眼,道:“朝堂上的老狐狸一个个可会算计了,臣妾哪里比得上他们。” “这倒也是,朕的梓童怎么能是狐狸精呢?”皇帝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不过陛下,这段时间可曾找到煜儿的踪影?” 皇后想起那位至今下落不明的儿子,神色从舒适逐渐转变为着急。 “忧儿的性子你是了解的,让她短时间内演一演就罢了,日子一旦久了,那些人迟早会看出不对劲的。” “昨儿她来给臣妾请安,那慌乱的样子您是没看见,臣妾都担心她露馅儿。” 皇后果然是知道风无忧假扮太子的事儿,她眉宇间染上几分忧愁。 她继续说道:“况且,若是不能尽快营救煜儿,说不定他那边会出现什么不可挽救的祸事儿。” “朕都知道。”皇帝也跟着皱起眉头。 对方既然能在这皇宫内将太子掳走,自然所图甚大,不可能轻易的将太子杀害。 对方说不定正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风无忧的身份也早有揭穿的那一天。 若是不能将太子解救回来,反倒是让她一个女子将太子之位坐稳了也不行,女子该如何成为皇帝。 “朕会让夜枭尽快离京,去更远的地方探查消息的。”皇帝安慰着皇后。 “臣妾是真的害怕,时常做梦都梦见煜儿出现了不测。” 皇后伸出手将自己的脸遮住,眼里却透着热意,湿漉漉的泪珠挂在睫毛上。 “都是朕的不好。”皇帝怜惜的揽着太。 夫妻二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此刻他们只是担心儿子的普通父母。 因皇后这段时间身体不适的缘故,皇帝也没能多跟她待一会儿。 加上手上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在哄睡了皇后之后,便悄然离开了坤宁宫。 他本来就是悄悄来的,自然也要悄悄的离开。 回到勤政殿,皇帝本来打算从侧殿进去,可是没曾想会碰见淑妃身边的人。 他皱着眉头,问身边的福全,“淑妃不是禁足宫中了吗?” “是,陛下。”福全弓着腰,道:“可是淮王殿下这里也不能离开人。” “罢了,她是生母,淮王的情况也总得让人转告她才行。” 皇帝看着那位嬷嬷的身影踏进后殿,摇了摇头道:“只是不许她随意离开。” “是。”福全再次躬身。 “对了,淮王清醒了没有?”皇帝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本来,淮王作为一个已经开府封王的皇子不应该继续待在宫里的。 可是当时事发突然,所以皇帝就留着他在宫里住了一晚上。 李太医那边也说一个晚上足够配出解毒的药丸,因此他才宽容了对方一日。 今天怎么说,也得让淮王府的人将淮王接出宫去,不然不符合礼制。 朝堂上的那些官员又要开始上折子了,他现在忙着太子的事,不想再被这些小事烦扰了。 “听太医说服了药,今儿下午差不多该醒了。”福全道。 “那就好,等淮王清醒了,就通知他府里的人去宫门口等他,让他回家休养去,顺便再给他带两个太医出去。”皇帝补充了一句。 “是。” “嗯,那就这样吧。” 皇帝收回看着后殿的目光,步履稳健的进了勤政殿内。 而另一边后殿内,淮王身边的嬷嬷小心翼翼的侍奉他将汤药喝了下去,这才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太医。 “太医,这药什么时候起作用?” “约莫再过半个时辰。”李太医十分客气的回道。 嬷嬷皱了皱眉头,像是不太满意这个回答的样子,横眼看向李太医,“娘娘可是在等着淮王的好消息,若是半个实诚之后,淮王殿下还醒不过来?” “太医,您自己掂量掂量。” 她也没放什么具体的狠话,可是李太医听见这话,额头上立刻冒出了一溜汗珠。 “微臣尽力而为。” 毕竟,淑妃娘娘将陛下宠爱的兰贵人一条白绫勒死的事儿,还流传在他的耳边。 因此,面对淑妃身边嬷嬷的威胁,他只觉得心中一凌。 转过身去,吩咐身边的童子,“快些将我的银针取来。” “扎银针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刺激淮王殿下,让他早些醒过来。”李太医看了嬷嬷一眼。 又看向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淮王,心中感慨:这可都是殿下您亲娘要求的。 “行吧。”嬷嬷又看了李太医一眼。 想到对方毕竟是在宫里多年的老太医了,便让开了位置,看着李太医从童子手中取出两寸长的银针。 手上稳稳当当的将银针扎进淮王身上的穴位里面。 而沉睡中的淮王虽然脑子还没有清醒,可是每当李太医的银针扎下去之后,身体的肌肉都做出了相应的颤抖。 淮王的眼皮子也跟着使劲的抖啊抖,看着像是马上就要醒过来的样子。 嬷嬷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甚至走到他的面前轻声呼唤,“殿下,您快醒一醒啊,娘娘可还在等着您的好消息呢!” 或许是她的呼唤起了作用,或许是李太医的银针起了作用。 淮王醒了! 第七十三章 哄骗 只是这位淮王清醒过来之后,脸上的神色却不是那么的好看。 身上的传来的痛处,又酸又胀,仿佛有小蚂蚁在他的肉里面爬一样,他瞪着眼睛。 “殿下?”嬷嬷轻声呼唤。 淮王:(瞪) “殿下您怎么了?”看着不说话的淮王,嬷嬷显然有些慌了。 她赶紧回头看向李太医,一个劲的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殿下怎么不说话了?” “嬷嬷别慌,这是很正常的。”李太医一脸淡定,将手上的银针递给童子。 这才面对嬷嬷道:“不过是一些小小的后遗症而已。” 他低头,对上淮王即将要喷出怒火的眼睛,很是淡然的说道:“这都是对方下的毒产生的后遗症呐嬷嬷。” 淮王的怒火似乎也被这话给打断了,他眨了眨眼睛,心中的怒气似乎暂时停歇了一下。 “那会有什么影响吗?”嬷嬷快哭了,一张老脸揪了起来。 “唉,就是段时间内会浑身疼痛。”李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他身后的童子听见这话,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淮王,看了看手上正在重新收好的闪着光的银针,然后又看了看自家师父高大的背影。 童子:错觉吧,是错觉吧? 童子:怎么感觉这是师父为了报复嬷嬷硬要他赶在药效发挥之前把淮王弄醒的事儿啊。 不过,童子抬眼,正好对上转过头来的李太医。 对方挂着一脸和善的微笑,“童儿,怎么还未将东西收拾好啊?” “师父,马上就好了。”童子将手上的粗布一裹,利落的将东西塞进医药箱里。 李太医已经转过头去跟那位嬷嬷对话了,“既然殿下醒了,那微臣就去通知陛下了。” “去去去,你快去。”嬷嬷扬眉,脸上似乎勾起一个笑容。 “好。”李太医应了一声,扯着自己童子离开了后殿。 他们一走,嬷嬷就在淮王的面前跪下,道:“殿下,娘娘得到消息是说是兰贵人给您下了毒,如今已经将那贱人一尺白绫送走了。” “也算是为您报了仇!” 什么东西?兰贵人? 淮王的眼中泛起疑惑的光芒,可惜他现在口不能言,手臂上还一阵一阵的痛,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 可是,这事儿当真是兰贵人做的吗? 对方一个深闺妇人,是怎么把手伸到他的王府的? 淮王清楚的记得,他中毒的前两日,根本没有在外面用过膳食,除了自家淮王府的厨子做的菜,他就没吃过别的。 兰贵人一个若是在这宫里收买了御膳房的人,他都能信。 可是,对方收买了他府上的厨子? 这事儿淮王怎么都不敢信的。 可是,嬷嬷还在喋喋不休的说道:“因为处死兰贵人的事儿,娘娘如今被陛下禁足在宫里,所以不能来看望殿下您了。” “您也别怪娘娘这个时候不能来,只能派老奴来看顾您,实在是娘娘没有法子啊。” 他母妃被禁足了? 淮王挑了挑眉,明明上次他就已经警告过自家母妃不要对兰贵人动手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母妃对兰贵人动手的事,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看来得等他醒了之后,自己去找母妃问问,才能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就在淮王尝试使用自己的舌头发出声音的时候,嬷嬷已经声泪俱下的讲述了这段时间淑妃被禁足在宫里的苦闷。 听得他额头一抽一抽的跳动,偏偏还没开口阻止。 而在他的余光所及之处,后殿的殿门被人推开,皇帝带着一行人浩浩汤汤的走了进来。 淮王赶紧给正在喋喋不休诉苦的嬷嬷打眼色,可是对方好似没有看懂,“殿下可是渴了?” 他摇头,嬷嬷又问:“那是饿了?” 淮王还是摇头,并且奋力的想要起身,并且用眼神示意嬷嬷往外看。 “怎么了殿下?” 嬷嬷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对上冷着一张脸的皇帝,“……” “皇上恕罪!” 反应过来的嬷嬷赶紧跪在地上求饶,而淮王已经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眼睛。 天晓得他都经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免礼。”皇帝神色淡淡的走过来。 他从皇后的坤宁宫出来之后,在勤政殿拿着折子还没批阅两本,李太医就来了。 说是淮王醒了,他立马就扔下了手上的政事来探望这个儿子。 正好也听见了淑妃宫里的嬷嬷是怎么讲述淑妃的委屈的,他在淮王的床畔坐下。 “都出去吧。” “是。” 福全带着小宫女们,还有那个淑妃派来的嬷嬷齐齐离开。 “兰贵人的事,是朕告诉你母妃的。”皇帝看着淮王,对上这个儿子的目光,他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你肯定在想,为什么朕要让你母妃插手这事?” 淮王点头。 “你昨日晕倒之后,皇后也凤体抱恙,不能及时处理这事,所以朕才告诉你母妃,是兰贵人给你下了毒。” 皇帝缓缓的讲出一个半真半假的事实,昨儿皇后确实跟淮王前后脚倒了没错。 可是这夫妻俩的默契,皇后一听说是淮王倒了,立刻想到可以利用淮王和淑妃去对付周家,而不是将现在假扮太子的风无忧拖下水。 为了让皇帝跟淑妃说的话起作用,皇后这才在自己的坤宁宫倒下去的。 因此,这会儿面对淮王的疑惑,皇帝很是镇定,道:“你肯定觉得这事儿太凑巧了。” 淮王不敢点头,但是心里是这么想的,他望着皇帝,在等他一个回答。 “可是,自从上次你妹妹唐国公主落水之后,皇后忙着照料她,也受了风寒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皇帝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情真意切的说道:“因此被你中毒的消息给惊吓到了,以为是宫中的膳食出了事,她一口气梗在心里,便晕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淮王看着皇帝,虽然他总觉得这个故事不像是真的。 可是唐国公主,也就是他那位好妹妹这段时间确实一直卧病在床,虽然皇帝和皇后都说是风寒。 可是淮王觉得,若是什么重病就更好了。 第七十四章 前往淮王府 他的这位妹妹自小便得了帝后的宠爱,虽生在天家,但却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这若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重病,那自小疼爱妹妹的太子不知会是何感受。 只要能膈应到太子,淮王便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都是儿臣不好,让父皇和皇后娘娘忧心了。”淮王苍白着脸,身上的疼痛可是实实在在的焊在肉里了,稍微动一下便会牵扯到。 兰贵人之事,怕并不是这么简单,他出事之后,皇后的身体便更加不好了。 在他中毒之后,本应该是中宫之首出面处理这件事情,可皇后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昏倒了不出面,于是事情便落入了四妃身上。 难道这件事情,是父皇顺水推舟,利用了母妃? 况且谁知道皇后有没有因为她的事急火攻心呢? 这一切的话,不过是父皇的一面之词罢了,他还不敢出言反驳。 “皇后已经无大碍了,倒是你,刚醒来要好好休息才是。”皇上一副关切的模样。 可淮王心里可是明白得很,怕是父皇是怕自己好了之后,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在这里提醒自己呢。 这胳膊肘真是拐的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是,儿臣明白。”淮王低眉顺眼,对皇上的话表示认同。 皇帝见他如此知进退,也不多话,看他那模样,心中了然。 只不过,即使此事的弯弯绕绕被看出来了那又怎样? “好,朕就是听闻你醒了,过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那朕便先走了。” 淮王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正准备起身,却被皇帝抬手在虚空中摆了摆。 等人走了之后,嬷嬷才走进来。 她脸上带着惊恐,生怕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殿下,皇上可有说起娘娘?” 淮王瞥了她一眼,继而躺了回去。 父皇亲自下令禁足母妃,为的不就是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吗? 来了之后更是一顿偏心,可不就是为了皇后和太子吗? “你下去吧,本王歇息一会儿。”不会是有人在他昏迷期间揍了他一顿吧,不然这身子怎么这么……酸爽。 嬷嬷不敢多言,只弓着背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风无忧一个人躺在自己那偌大的床上。 “殿下。” 风无忧百无聊赖地问道:“何事?” “听说淮王醒了。” 呦,醒的倒挺是时候,这下回家找不到妈妈了。 风无忧想了想,秉承着兄友弟恭的做法,她象征性地问道:“淮王可有好些?” 德禄恭敬地回答道:“应当是好些了,皇上方才刚去看过淮王。” 听了这话,风无忧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是去看望一下这么简单,恐怕是因为兰贵人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淮王就算是醒了,短期之内怕是掀不起什么大浪。 风无忧懒得理会这些事情,没过多久,便得知皇帝那边的人来传他过去一趟。 于是风无忧便如同游魂一般坐起身,这皇帝真是一天不跟她见面就不踏实。 这回过去恐怕是因为淮王的缘故。 罢了,去就去吧,就当是饭后消食了。 等到她收拾妥当之后,便带着德禄往御书房走去。 福全早就等在了外面,老远看到风无忧的身影后,他立马走过去。 “参见太子殿下。”福全说着抬眼看了看他:“皇上在里面。” “公公免礼。” 风无忧进去之后,皇帝的目光才从那些批改的奏折中移开。 “儿臣拜见父皇。”风无忧忍着腰间的乏困跪在皇帝面前。 这古人礼数真是多!动不动就跪,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风无忧在心中呐喊。 “免礼。” “淮王醒了,你可知晓?” 风无忧一副兄弟情深地模样说道:“父皇,儿臣方才得到消息,正想着备些补品去看看淮王。” 自知皇帝问的不是淮王的身体,可既然皇帝不主动提及,那她也别当那出头鸟。 反正她说的话也挑不出错。 “也好。” 风无忧见此,便主动说道:“父皇,母后前几日将几匹香云纱给了儿臣,儿臣想趁着日子出宫一趟。” 皇上听她如此说,又看了看她那一身华服,男子衣物到底不是女儿家会喜欢的款式,一想到这个,皇帝便心觉亏待了女儿。 “忧儿,朕让你假扮你哥哥,让你不能随心所欲穿自己喜爱的衣物,实在是…”说着皇帝便连连叹气。 风无忧还真就纳了闷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不过是想着从皇后宫中拿了香云纱回来,为了掩人耳目,去给真正的风无忧做几件衣服。 怎么这皇帝就又开始感慨了,她都还没说什么呢! “父皇,您别难过,儿臣知晓父皇做这一切,都是在以大局为重。”风无忧看着皇帝那一副老父亲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 这要不是在帝王家,她倒真的愿意相信这皇帝的十分真情,可是帝王本无心,这十分真情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风无忧可不想再待在这了,一会这皇帝真要潸然涕下了,她可遭不住。 于是她便低着头不说话,尽量扮演一个因为哥哥失踪,被迫长大的女孩。 她这副模样,让皇帝更加心疼了。 “忧儿,你下去吧,想要什么可以跟朕说,朕会尽力满足你。”这或许是唯一能弥补她的方式了。 听了这话,风无忧恨不得脚底抹油,立马踩着风火轮离开! 合着把她叫过来,就为了说这个,要不是来这一趟,她肚子里的东西也不至于消化的这么快,这会又有点饿了。 “德禄,回宫。”风无忧有些愤慨。 “是。” 回到宫中,风无忧让德禄备了一些补品便往淮王府上去了。 “殿下,太子殿下来了。”下人前来禀报。 淮王冷哼一声,谁知道会不会是来看他笑话的,他这副苍白病弱模样,若是被太子看到,不知道心里会如何笑话? “请他进来吧。”说完后,便闭上眼睛,完全没有将太子放在眼里。 风无忧刚进府,便被人带着往淮王的住处而去。 第七十五章 做太子难! 风无忧还没进门,就被一阵浓郁的中药味熏得直冲天灵盖,差点没yue出来! 嬷嬷将寝殿的门大开,见风无忧过来,便忙上前行礼。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都下去吧。” 只见那嬷嬷一步三回头,风无忧想着她也不是吃人的老虎。 况且这么多人都在,她还能吃了里面那位不成? 德禄推开门,风无忧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抬腿往里走去。 淮王眯着眼睛,压根没有要接见这位储君的打算。 “太子殿下,臣弟身体不适,就不多礼了。” 这一副大爷模样风无忧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今日一行她的目的就是来看淮王有多虚。 “不必多礼,本宫今日来,是专程来给你送补品的。”德禄闻言,立刻将挑好的千年人参拿了出来。 淮王可不信她能有这好心,怕不是专程来看他死没死吧! “多谢太子殿下,只是臣弟这淮王府虽比不上东宫,但这些玩意儿还是不缺的。” 这是一点也不给风无忧面子。 看着那青涩又成熟的脸庞,风无忧摇了摇头,真是个憨傻的,白给钱都不要。 爱要不要,她自己拿回去喝。 “那你好好休息,本宫先行一步。” 风无忧走后,淮王这才将嬷嬷叫进来。 “府中可有千年人参?” 嬷嬷愣了一下,接着道:“殿下,这百年人参已是难得,千年人参更是一株难求。” 看着淮王一脸肉疼的模样,嬷嬷有些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问。 怪不得方才那德禄抱着人参跟抱着宝贝一样,怕是风无忧压根没想过给他,只是来艳羡他一番罢了。 这么一想,淮王感觉浑身更疼了,恨不得下床将风无忧手里的人参抢回来。 风无忧自淮王府出来后,便回东宫了。 刚回宫还没躺下,太子妃便带人来了。 “臣妾听闻殿下近日胃口不太好,便自己做了些银耳莲子羹送来。” 这银耳莲子羹虽有滋补的用处,可风无忧这身体多吃,恐怕身体会引起不适。 “辛苦太子妃了。”风无忧起身,做出一副含情脉脉状。 那眼神看的太子妃俏脸微红,因着身份并未有什么有悖身份的举动。 “臣妾理应如此。”太子妃温柔的能掐出水的声音响起。 做太子难!做一个假扮的太子更难! 风无忧快速地喝了两口莲子羹。 嗯?这羹还挺不错。 太子妃见他喜欢,心中也很是雀跃。 “太子妃,本宫近日有些忙,倒是冷落了你。” 果然是吃人家的嘴软,喝了人家的羹,总得说两句好听的不是? 听了风无忧的话,太子妃的心如同泡在了蜜罐中。 “殿下日日处理公务,本就繁忙,臣妾明白的。” 既然这样,风无忧便如同给一颗甜枣再打一巴掌的渣男一样,对太子妃道:“好,母后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又因为淮王的事情受到惊吓,你代本宫去看看。” 风无忧都这么说了,太子妃自然也不会拒绝,当即便离开了。 “娘娘,殿下越发体恤你了,奴婢真替娘娘高兴。”从寝宫出来之后,白桃便适时说道。 太子妃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 “就你贫嘴。”虽是责怪的话,可那语气却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 太子妃走后,风无忧松了口气,心中祈祷着太子能快点回来。 她可不想每天对着一个女人扮演优秀老公的角色! “殿下,左相求见。” 得,刚解决一个,又来一个。 “左相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啊?”风无忧见到虞南风,立马摆出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 虞南风听此,脸颊有些不自然的绯红。 风无忧见他这副扭捏模样,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怕是又来打听那位太子妹妹的事情了。 “臣前些日子得了几匹好布料,想着给公主送来。”虞南风虽面色不对,可语气却十分坦然。 风无忧看了看他手里的那些布料,看着确实不错。 这献宝的模样让风无忧再次怀疑腹中孩子的生身父亲。 只是看虞南风这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禽兽不如之人。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 “左相似乎对本宫的妹妹很是殷勤。”风无忧试探地问道。 此前虞南风也承认他已有心上人,莫非…风无忧眼含戏谑地看着他。 反正她不是太子,自然是没有一点大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意识,反而是秉着看好戏的心态。 虞南风没想到今日这一遭竟会被这位太子调侃。 “太子殿下多虑了,臣只是看这几日换季,又新得了这几匹布料,便想着送来。”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还真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虞南风身为左相,身边本应该不缺女人,可是这人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主,府中婢子也没几个。 别人就算是送礼,也应该知晓这些,可是怎么就那么巧,送了女子的衣物来? 她没看错的话,这些可都是上好的布料,可不比母后的香云纱差。 要是说虞南风没有心思,鬼才信! “哦?看来这送礼之人没摸清左相的喜好啊。”风无忧话中有话地回了句。 见这位能在朝堂上搅动风云的左相有些不好意思可,风无忧这才收手。 这古人,还真是不经逗,无趣。 “德禄,既然这是左相的一片心意,那本宫也不好驳了这好意,你说呢?”风无忧眼神扫向一旁的德禄,话中意思令人深思。 “殿下说的是。” 布匹被接过后,风无忧明显感觉到虞南风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风无忧疑惑地问道:“可是还有事?” “殿下,不知公主……”虞南风提起公主,肉眼可见的局促了。 风无忧露出一副我都懂的模样。 正欲开口,便一阵头疼,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玄衣。 “殿下?”德禄扶住她。 虞南风面上露出了一抹担忧。 “不妨事。”风无忧摆手,扶着额:“忧儿受染风寒,如今只能静养着,她那副模样,让本宫这个做哥哥的也是心疼不已啊!” “殿下,可否让臣见公主一面?” 第七十六章 官大一级压死人 达咩! 公主就在你面前,还要怎么见? “左相啊,本宫前些日子不是说了吗?忧儿身体不好,本宫也难受的紧,本想着亲自去看看,可奈何忧儿怕过了病气给本宫,于是本宫只能每日在心中思念却不得见。” 她都这么说了,虞南风若是还提这件事,怕是有些逾距了。 作为一个古人,他得有觉悟,闺阁女儿家都不轻易单独见外男,更何况是公主呢? “是臣僭越了。” 这才对嘛,孺子可教也! 风无忧满意地点点头。 “明日便是苏家老夫人的生辰宴,京城贵门但凡是与苏家有些关系的也都会去。” 虞南风不提及此事,风无忧都忘了,前些日子刚答应了太子妃的事。 不过这生辰宴应当没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宴会上一些个狐狸相聚一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左相今日前来,并非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殿下英明,这几日京中突然出现了一些外来人。”虞南风眉头微蹙,显然是因为前些日子朝堂上皇帝寿宴的事情。 可这离寿辰还有些日子,怎的京中就开始暴动了? 风无忧觉得自己作为太子,应当出去查探一番。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在宫中憋疯了想出去玩! “既如此,那明日生辰宴过后,本宫在鸿运来等着左相。” 风无忧一脸沉重,似乎真的在担心此事,颇有一种未来储君的自觉。 翌日。 风无忧早早便从床上爬起来,昨夜这腰疼的她一宿都没睡好,要不是今日有事要做,她真想躺尸一整天! “殿下,醒了吗?”德禄的声音响起。 “醒了,进来给本宫更衣。” 话音刚落,便看见德禄身后跟着一个宫女,正是那日从母后宫中带回来的米淑子。 怕不是母后又要提点什么了。 “殿下,太子妃也快准备妥当,皇后娘娘专门差人唤奴婢取了贺礼来,叫殿下莫要多虑。”米淑子一边手脚麻利的更衣一边说着。 她还真是忘了,贺礼都没准备,昨夜酒足饭饱之后,她倒头就睡,哪里还能记得什么劳什子的生日宴? “倒是母后有心了,本宫已经将贺礼备好了。”风无忧脸不红心不喘地撒着谎。 时辰不早了,风无忧准备妥当便出了寝宫。 太子妃等在门口,就差没伸长脖子往里看了,待风无忧一出现,她的一双眼睛就黏在了风无忧身上。 救命啊!她真的会有一种背着原身亲哥偷看嫂嫂的羞耻感! 风无忧脊背绷紧,两条腿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着走路了。 “太子妃久等了。”风无忧温和一笑,柔声说道。 这话当真让人惶恐,太子妃那本该玉面桃花的脸,此刻竟有些苍白。 身在天家,能得太子宠爱已是万幸,可太子今日竟给她道歉,语气还与平常百姓家无异! 风无忧见她这副模样,自然也想到了,于是上前一步,握住太子妃娇软的手。 “本宫虽是太子,但也是你的相公,今日本宫与你夫妻二人一同去苏家,不用这么多礼节。” 风无忧这么说,也是为了宽太子妃的心。 这其中含义太子妃哪里还能不懂,无非是今日无君臣之别,只有一对平凡夫妻,一想到此,她心中更加感动。 从前她与太子之间的相处,虽说不似小夫妻那般感情浓密,可也算是相敬如宾,太子待她也是极好的。 却不曾有过今日这般平常夫妻的做派。 风无忧见此,为了证实这番话,她更是拉着太子妃的手往外走。 白桃等一众宫人看到这画面,心中忍不住感叹:真是一对壁人啊! 苏家今日十分热闹,门口铺着足足有十米的红毯,两边摆满了宾客送来的贺礼,好不热闹! 宾客落座之后,风无忧这才姗姗来迟。 到底是国公府,这气派断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参见太子殿下。”风无忧一进去,就被一众朝臣跪拜。 小时候上学,去迟了不是罚站就是背课文,哪里有这种待遇! 果然啊,官大一级压死人! 她今日就算是再迟来半个时辰,怕是这些人也不敢说什么。 “免礼,今日母后身体不适,专门差人将贺礼送到本宫宫中,让本宫给老夫人道个不是。” 皇后身体不适,帝后恩爱,自是在宫中照料。 可即使如此,也未曾忘记苏老夫人的生辰宴,还专门让太子代以致歉,这是他苏家的荣耀,长了他苏家的脸。 风无忧如此说,不仅不会驳了苏家人的面子,也堵住了这些悠悠众口。 老夫人听了后,眼角的褶子果然加深了几层。 “皇后娘娘如此厚爱,乃苏家之幸。” 风无忧见差不多了,便开口:“好,今日即是家宴,诸位无需拘礼,尽兴便可。” 太子发话,臣子岂敢不从? 宴会上,虽说是歌舞升平,可风无忧却觉得甚是无趣。 都说美女爱美女,可是这也有审美疲劳的时候。 这些大臣倒是看的津津乐道,也不怕回家老婆让你跪键盘! 一转眼到了傍晚,这还只是个前菜。 风无忧的屁股都坐麻了,她哪里能想到一个生辰宴这么麻烦,偏偏她还没法离场! “殿下可是有些累了?”太子妃柔声问道。 能成为太子的正妃,自然是经过层层挑选的,只要风无忧一个蹙眉,或者是有其他轻微的举动,苏澄悠立马就能察觉到。 “无妨。”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黄鹂般的声音响起。 “祖母,今日是您的生辰宴,月儿准备了一直舞,献给祖母。”苏澄月款款走到宴会中央。 太子妃一看,便深知自己这妹妹还没有死心。 今日说是为了祖母,可她也不瞎,从宴会开始到现在,苏澄月的目光便一直望着墨景轩。 镇国公府与苏国公府本是连襟,应当是平起平坐的。 可自家这妹妹倒好,为了一个墨景轩,三番五次的摆低自己的身份! 全然不顾及苏家的颜面! 此时,太子妃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第七十七章 做个好吃懒做的米虫太子 女儿家的心思,国公府并无几人知晓,按照苏澄月的性子,怕是老夫人都要费一番嘴皮子。 如今见苏澄月献舞,虽说是为了她这生辰助兴,可到底是国公府嫡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供人观赏,实在是有悖常理! 可当着这些大臣的面,她又不好驳了孙女的面子。 “月儿有心了,这几日倒是辛苦你瞒着祖母练习了。”老夫人喜笑颜开。 风无忧挑了挑眉,这老夫人看着慈眉善目,没想到也是个老狐狸。 轻轻松松一句话便将苏澄月的行为说成了孝敬祖母。 得了批准后,苏澄月便开始长袖舞动。 苏澄月乃大盛第一才女,京中谁人不知,可今日这一舞,倒是让人大开眼界。 一袭轻纱勾勒着她柔美的身姿,三千青丝随着她的动作飘动着。 如同设定好的那般,足尖轻点地,宛若仙子一般。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风无忧的手捏起一颗葡萄送进嘴里,模样好生逍遥。 看来那日墨景轩说的话还不够重,让人家姑娘更加惦记了。 风无忧眼神中带着戏谑地看向斜对面的墨景轩。 这眼神让墨景轩一时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舞毕。 场上想起了雷鸣掌声,不管真心与否,但苏老夫人的面子算是给到位了。 宴会接近尾声,宾客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墨景轩也起了身。 苏澄月见此,正要跟过去,却被太子妃拦住。 “月儿,本宫有事寻你,你随我来一趟。”太子妃语气生硬,带着不容置喙地威严。 苏澄月自知今日的举动让太子妃心生不满了,可眼神还是不自觉地跟着墨景轩往外飘去。 “殿下呢?” 按理说,太子离开,太子妃应当跟着才是,苏澄月心中的那点小算盘,苏澄悠哪里会不知晓。 “殿下体恤,容我们姐妹二人说会话再回宫。” 两人来到了太子妃未出阁前的闺房中,看着面前这令苏家骄傲的女儿,太子妃拍了拍她的手。 “月儿,你是苏国公府的嫡系女儿,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太子妃平日里贤良,说话更是温声细语,很难有如此强硬的口吻。 苏澄月本就听嫡姐的话,可今日这一遭,她即使心有不愿,也只能出声应下。 “月儿谨遵太子妃教诲。” 许是见不得她受委屈,太子妃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下。 “我知晓你对镇国公世子的心思,可也不能因此做有失身份的事情。” 这倒是让她也犯了难,妾有情郎无意,她大可以去母后那里请个懿旨,可怕就怕会断送了妹妹一生的幸福。 虽说苏国公府与镇国公府喜结连理,是对双方都好的事情,可是站在姐姐的层面上,她也是心疼这个妹妹的。 听到这一番话,苏澄月自然也明白,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她从未想过这番话会是嫡姐提点的。 “月儿……知晓了。” 风无忧从苏国公府出来后,打了个哈欠。 本想着回宫睡觉,却想起与虞南风约定的事情,正好方才宴会上也没吃饱。 “德禄,去鸿运来。” “是。”德禄对着轿夫挥了挥手中的拂尘。 风无忧被晃得在轿中昏昏欲睡。 没过多久便到了鸿运来,德禄的声音响起,听轿中无人应声,这才大着胆子掀开了轿帘。 “殿下,到了。” 被人扰了美梦,风无忧蹙着眉,满脸都写着不悦。 方才差点就要摸到帅哥的手了,这下啥都没了!风无忧十分郁闷。 德禄见此,差点没吓得跪在地上,脑门上冷汗涔涔,生怕风无忧一个下令将自己给咔嚓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风无忧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点了一些招牌。 这天下之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行了,本公子未曾怪罪,你怕什么?”风无忧喝着茶,轻声砸吧了一下嘴,这茶确实不错。 得了这话后,德禄这才抬手抚了抚额上的冷汗。 门在这时响了,过后店小二便将许多的吃食端了上来。 风无忧的注意力尽数放在了那些美食上,并未察觉到店小二的不对之处。 “公子慢用。”说完后便退了出去。 夜晚的风吹过,夹杂着湿意,吹走了风无忧身上地困顿。 等了许久,虞南风依旧不见踪影。 今日宴会也没见虞南风喝酒啊,莫非是被哪个姑娘勾了魂了? 此时,虞南风才从苏府出来,在离席之前,他被苏国公叫去说了会话,本不欲去,可事关朝中之事…… 出了苏府,虞南风连忙朝着鸿运来赶去。 “哐当”一道极大的声音响起,风无忧吓得手一抖,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妈呀,这是咋了?风无忧蹲下身去捡筷子,正要起身却见一把大刀飞了过来,嵌入了自己身后的墙壁上。 她心中一阵后怕,若不是捡筷子,她这会怕是已经人头落地了! “公子快走!”德禄吓得连滚带爬地来到风无忧身边。 造孽啊! 这些人不嫌累吗?她就想安安稳稳地做个好吃懒做的米虫太子!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风无忧上拜玉皇大帝,下拜阎王老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去见了这两位。 正当风无忧跟个无头苍蝇乱碰乱撞时,皇帝派来保护她的禁卫起了作用。 那几人一袭黑衣挡在风无忧身前,将她牢牢护住。 风无忧见此,脑中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了一点。 随着刺客越来越多,风无忧不可避免地受伤了,德禄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德禄忠心,在看到刀剑朝着风无忧袭来时,堪称瞬移一般将风无忧护在身后。 “公子快走!” 风无忧的手臂不断地滴着血,她二话不说扶起德禄。 “这回要是能跑出去,以后你的饭食减半!” 真是重死了! 德禄听此,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已是泪眼婆娑,没想到在这样危难的关头,殿下没有扔下自己逃跑。 以后他要对殿下更加忠诚,以报殿下的恩德! 风无忧拖着德禄的身体,亦步亦趋地往外走去,感受到身旁之人那粘稠热情的目光,风无忧鸡 第七十八章 谁能来救救我! “本宫对你可没兴趣。” 刚说完,便感觉一阵刀光剑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转身看去,那剑就离风无忧的眼睛只半尺距离! 那刺客瞪着眼睛,他胸腔中插着一柄长刀!眼神中的得意还未来得及消散,。 许是想着本以为会杀了太子回去邀功,却未曾想先丧命的是自己。 劫后余生的风无忧脱力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护送殿下离开!”一道冷硬的声音穿来,那人一袭玄衣,让人莫名的安全感十足。 话毕,他便投入了打斗中,叮叮哐哐一阵爆锤,那些个刺客明显不是墨景轩的对手。 风无忧本想在一旁看一会热闹,可是为了小命要紧,英雄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被禁卫带着出了鸿运来,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在齐王的地盘搞事情? 齐王虽是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可到底也是皇室,那人只怕是压根就不惧皇室。 墨景轩三下五除二地将那些人全部解决,出了酒楼发现风无忧的轿撵还在。 “可有活口?” “那些刺客见事态不对,皆服毒自尽了。”墨景轩对那些人名本就看得淡,说起这些来也是种无所谓的态度。 对于他来说,威胁到皇室的人,本不应该活着! “这波人和之前的或许是同一波。” “可有证据?”但是讲述证据,有了证据她也好去找皇帝哭诉。 墨景轩摇头:“此人十分谨慎。” 行吧,这伤是白挨了。 “刺啦”布料撕碎的声音,墨景轩上前一步,快速将风无忧伤口处的血止住了。 一切归于平淡之后,虞南风这才姗姗来迟。 风无忧看到那身白衣,心想着黄花菜都凉了。 “臣让殿下久等,引得殿下受伤,请殿下降罪。”虞南风下马,见风无忧的手臂处的血渍,忙下跪请罪。 风无忧又不是傻子,今日之事明显有蹊跷,按照虞南风的性子,断然不会让她等这么久。 这中间怕是有人在阻止虞南风与她相见。 “左相无需介怀,本宫身子好着呢,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风无忧满脸苍白,疼的嘴唇都在发抖。 身上的血腥味更是刺激着她的脑神经,胃里翻江倒海,小腹还隐隐有些不适。 墨景轩发现她不对劲,便同虞南风一起将风无忧护送回宫。 “左相,今日可有异常?” 虞南风忧心她的身体,这会听到她如此问,这才回应:“宴会结束后,苏国公留我探讨了一会朝廷之事,在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几个不长眼的。” 现在想想,怕是有所关联,只是不知道这件事苏国公有没有参与。 许是知晓风无忧在想什么,墨景轩开口:“苏国公府应当不会参与此事,对苏府百害而无一利,恐怕是有人有意为之。” 呀哈?她这也没说什么,倒是有人来维护了。 不过风无忧也知晓,这冰山脸既然能说出这话,这事十有八九和苏家无关。 现在还是先回宫歇着吧,自从来到这里,三天两头出事,她就算是铁打的也遭受不住,更何况肚子里还揣了个小的! 皇帝的消息总是来的很快,一听风无忧受伤了,直接穿上衣服走人,连妃子也懒得宠幸了。 宫中妃子众多,哪个妃子不是翘首以盼,轮到其中一人有多不易,今夜那妃子本以为被翻了牌子,能伺候皇帝一晚。 这下好了,被太子给截胡了,气的只能捶床。 东宫,灯火通明。 “白桃,出什么事了?”太子妃回宫后便感觉累的紧,没多大会就睡了,这会听到外面的动静,愣是被吵醒了。 白桃跑进来,面色很是慌张。 “太子妃,殿下遇刺受伤了!” 苏澄悠听到这,一个激灵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套上衣服便往太子寝殿赶去。 太子遇刺,还受伤了,兹事体大,墨景轩和虞南风二人未曾离开,恐回到府中得皇帝召见。 “殿下如何了?”太子妃眼眶微红,不难看出心中有多担忧。 虞南风抬手作揖:“方才唤人去请了太医,现下还未来。” 这倒是急坏了太子妃,她不再多问,抬脚便往殿中走去。 “殿下……” 风无忧微眯着眸子,嘴唇有些发白,听到苏澄悠那满含担忧地声音,这才睁开眼。 “这么晚了,太子妃怎的来了?” “若不是白桃,臣妾还不知殿下竟遇刺受伤了。”太子妃抹着泪。 风无忧终于懂了那些男人的心里,这会她手臂还疼着,本就心烦,看到女人哭,就更加心烦了。 太子妃也是个知时宜的,方才不过是因为忧心过度,这才失了礼仪,现下见到太子,便开始井井有条的吩咐着。 “白桃,你去准备些水来,还有干净的衣服。” 风无忧一听衣服,心里咯噔一下,这太子妃不会是要亲自给她换衣服吧! 那怎么行?这同为女人,要是被太子妃看到自己胸前的那两坨,可如何是好! 谁能来救救我! 许是上天听到了风无忧心中的呐喊。 “皇上驾到!”一道公鸭嗓让风无忧身体抖动了一下。 风无忧本想起身行礼,却被进门的皇帝免了礼。 “太医。” 怪不得不见太医踪影,现下看来,怕是被皇帝按回去了。 她这要是受了人命伤,恐怕都等不到皇帝来,可换念一想,别的太医来了,查出怀孕,这可不是小事! 罢了,太子都当了,小命都不知道还算不算是自己的。 “儿臣无大碍,深夜还扰了父皇清梦,让父皇忧心,儿臣有罪。”风无忧疼的嘴唇抖动着。 这不得破伤风感染啊!她这疼可不是装的。 皇帝见她受着伤,还如此懂事,心中更是有愧。 这可是他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如今却为了大盛,受了这般伤痛还得忍痛宽慰他这个父皇。 “太医,太子伤情如何?” “回皇上,殿下的伤得到了及时的止血处理,并无大碍,容微臣开几服药为殿下疗养一番,便可恢复如初。”太医不敢有所隐瞒。 第七十九章 真不是凑单满减买的吗? 听太医话中的意思,孩子应当无事。 风无忧想着自己腹中的球,心觉实在是命大,这样都没掉。 皇帝听她无事,面色由心疼转为愤怒! “给朕查!今夜究竟是何人,胆敢对太子行凶!” 此前禹王一事,已经打草惊蛇,皇帝着人加以看管,他应当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做这样无谓的事情。 皇帝不是不愿意想,只是不愿意往手足相残的事情上想,况且这些时日淮王也因中毒根本没法出门………… 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你就得见好就收。 “太医,德禄为了保护本宫,受了重伤,你去看看他的伤情。” 继而风无忧屏退了虞南风和墨景轩二人,殿内便只剩下她与皇帝二人。 “父皇,今日之事蹊跷,左相昨日同儿臣提及京中突然多了些外来人,也是儿臣少了警惕之心,这才让叫人得逞。”风无忧适时地将这件事提了出来。 不提还好,一提皇帝更加愧疚了,他只想到了手足情,却未曾想到自己曾经捧在掌心的公主受了这天大的委屈。 如今还要她为自己的私心开脱。 “忧儿,是父皇对不住你。” 呀!这话可不敢说! 虽说一直谨记着天家无父子,可现下皇帝竟放下身份给自己道歉,风无忧心中有些惶恐。 她就差没蹦起来,朝着皇帝磕几个头了。 “儿臣明白,夜已深了,父皇要早些休息。”风无忧满眼担忧的看着皇帝。 见风无忧自己个伤着,还要关心他,皇帝更是心疼,恨不得将这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拿来弥补她! 风无忧此刻只想快点将皇帝支走,累一天了,她神经都快要绷断了! 要不是面前的人是皇帝,她早就将人一脚踹出去了。 皇帝离开后,风无忧又找了个由头让太子妃也离开了。 风无忧平躺在床上,死里逃生后,这会人头还在脖子上的感觉真好! 许是真的累了,躺下没多久,风无忧便梦周公去了。 “德禄。”睡梦中,风无忧喊了一声,半天都没人回应,这才想起德禄受伤的事。 “殿下,今夜是奴婢守夜。”米淑子听到风无忧的声音,便应声回答。 “现在几……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寅时了。”米淑子端站在一旁,等着风无忧接下来的命令。 寅时,她半夜十二点睡的,这也没睡多久,一会怕是还得早朝,她手臂受伤,又不是瘸了,怕是不能告假了。 啊!这该死的惰性! 风无忧瘫在床上,怒目圆瞪,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她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完毕后,便有人通报皇帝身边的福全来了。 “殿下,皇上体恤殿下伤情,特命奴才前来告知你,今日无需早朝。” 风无忧心中狂喜,这简直就跟你周一去学校,然后发现学校周一放假一样! 没有了后顾之忧,风无忧这才安然入睡。 等到再次睁眼,已是午时。 “殿下。” 风无忧闭着地眸子转了转:“别催了……”正梦着手术,突然听到有人喊她,风无忧喃喃呓语道。 刚说出口,她便惊醒了。 天菩萨!好歹她也算是院内***,如今医院少了她这么一个兢兢业业,不辞辛劳工作的人,实在是太损失了! 正想着,米淑子走了进来。 “殿下,太子妃已着人备好膳食在殿外侯着了。” 这简直就是三从四德的楷模! 风无忧从床上爬起来,梳洗更衣后,婢子便鱼贯而入。 这一桌菜显得有些铺张浪费了。 只是这猪蹄是怎么个意思? “殿下,臣妾听闻民间传言的偏方,便想着试一试。”太子妃见她眼露不解,便出声解释。 果然,吃啥补啥,这是所有碳基生物的第一反应。 风无忧伸出了咸猪手,覆盖在太子妃的手背上:“有劳太子妃了,这几日本宫因着朝中之事,冷落了你,太子妃心中可有怨怼?” “殿下切莫如此,昨日殿下抽身陪同臣妾回苏家,何来冷落一说?” 苏家老夫人生辰,太子竟能放下国事,陪同太子妃一起祝宴,虽说坊间传闻,二人情深意浓,但太子乃是储君,没有必要如此。 这也算是给足了太子妃面子,给足了他苏家面子。 风无忧见说的差不多了,也就停住了。 她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本想拿起猪蹄就啃,可又碍于太子的威严,只能端着。 看着太子妃在一旁给她将猪蹄上的肉一点点的剔下,风无忧的心中很是郁闷。 少了啃猪蹄的乐趣。 吃饱喝足后,风无忧只想躺平,可虞南风却不合时宜地来了。 怕是昨日的事情,让他心中有些愧疚。 罢了,反正是帅哥,见见也能养眼。 “左相,你这是……” 看着他身后的人提着大包小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搬到东宫来住。 “昨日因我过失,造成殿下受伤,今日便想着前来请罪。” 这孩子怎么还是个死脑筋呢? 昨个不都说了不怪他吗?这咋还上赶着让着揍他呢? “左相不必如此,本宫受伤之事与你并无干系。”风无忧苦口婆心道。 奈何面前的帅哥全然不理会她的这些话。 风无忧只得无奈地引开话题,她指着那些大包小包问道:“这些是什么?” “回殿下,皆是补品。” 沃特?这么多? 虞南风真的是来请罪的吗!?她要是真的太子,看到这些东西,怕是得以为虞南风今日是专门来侮辱人的。 她只是手臂受伤,这牛鞭啊啥的,要这些作甚? “殿下莫要误会,今日买补品时,店家告知这是一套,效果更好。” 真的不是为了凑单满减买的吗? 看虞南风面色十分正经,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倒是让风无忧感觉自己有些搞黄色了。 我可真是谢谢你嘞! “既然如此,本宫就不辜负左相的一片心意了,定会好好服用。”这“好好”二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左相若是没事,可以回去了,本宫要歇息了。” 第八十章 这是真的豪横! 看着风无忧疲累的模样,虞南风突然想到了脑海中那抹娇弱的身影。 只是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带走了这几日他心中的郁结之气。 好啊!他中毒了,太子岂能安好? 若是能直接弄死,倒是省的他动手了。 淮王的笑声传遍整个寝殿的角落,嬷嬷作为淑妃的贴身嬷嬷,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对于淮王来说,太子就是他最大的阻碍! 若是这次这个阻碍没有了,那娘娘为之筹谋的一切就都会得到回报! “殿下,该喝药了。”嬷嬷眼中带着笑意。 若是风无忧看到,定会以为她是哪个剧本记得大boss,这不怀好意地笑让人毛骨悚然。 “娘娘这几日惦念着殿下,却又无法前来探望,前些日子也是以泪洗面。” 淑妃做事是个不怎么过脑子的,可淮王说的话,她也是听的。 此前皇帝的那番话,他并未全信,可帝王之心岂敢不从,如今只能说是他的母妃赶到了时候。 也幸亏周家在朝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待本王好些了,会去求父皇的,如今父皇将母妃禁足,也是为了她好。” 这其中错综复杂,也算是给了周家一个交代,在朝堂上,百姓中可谓是找不到分毫错处。 几日不进食,淮王的胃早已承受不住,这才喝了一口粥,就开始反胃不止。 嬷嬷看着他长大,自是心疼:“殿下,这些若是不合胃口,我再去重做。” “不必。”这算什么,只要东宫那位不好,他就甚好。 “殿下。” 淮王刚咽下最后一口粥,便见侍卫走了进来。 “何事?”看着跪在下首的侍卫,淮王问道。 “皇上差人送了些东西过来。” 他中毒期间,父皇都不曾送过什么,怎的醒来后,便开始往他府中塞东西了? “扶本王起来。”他倒要去看看是何东西。 刚出门,便看到几名侍卫扛着树站在院内,看着那些有三人环抱粗的树,淮王陷入了沉思。 太子遇刺,父皇怕是怀疑他了,他与太子争夺一事,朝中人尽皆知,父皇怎会不知。 如今将这些送来,可不就是再敲打他吗? 粗壮的树干长出许多树枝,这些树枝争先恐后的冒着绿叶,仿佛在展现自己的能力。 “太子的宫中可有动静?”淮王面色凝重,朝身旁的侍卫问道。 “那边并未提及,应当没有动静。” “父皇没有给风无忧送东西?”淮王不信,按照父皇对太子的喜爱程度,不可能没有动静。 东宫,风无忧围着两个大箱子转了好几圈。 这要是能待会现代,可不就是发了吗? 这么多金银财宝! 她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富婆了吧。 “殿下,皇上吩咐东宫若是缺了什么,尽管说就是。”米淑子道。 这是真的豪横! 世界上最美妙的语言就是:想要什么直接说,我买给你! 风无忧顿时间感觉手臂没那么疼了,她认为自己不是个爱财的人。 毕竟秉承着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原则,现在看来,是米给的不够。 没过多久,皇后那边也差人过来了。 这两日,好东西是一个劲的往东宫送,让宫中的人都有些咂舌。 要说以前谁会有这种待遇,那非公主殿下莫属。 这几日皇后病重卧床,她都没怎么去探望过,现下还得让皇后忧心,风无忧这心中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避免身份被看穿,她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这东宫比较妥当。 德禄的伤势比她严重,皇帝念在德禄护驾有功的份上,还赏了德禄良田几亩。 这要不是个太监,就凭着这几亩地,也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德禄醒来后,执意要来侍奉风无忧,可风无忧见他那走路都走不利索的模样,还不知道是谁伺候谁呢。 “你这些天先好好养伤,养好了再伺候本宫也不迟。” 这话一出,德禄就跟个小媳妇似的,垂着头也不说话,瞅着还有些委屈。 风无忧无语凝噎。 受伤的太子出门再带个受伤的太监,这真的不会被人当猴看吗? “德禄,你替本宫挡刀,本宫可是一直都记着的。”在主仆关系上,德禄确实让人挑不出错。 被这么一说,德禄差点没哭出来。 哎西!作为一个大男人,这是要闹哪样! “本宫现在命令你回去休息。” 德禄知道今日他有些得寸进尺了,幸亏殿下并未气恼,许是这些时日,殿下对他太过好,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风无忧也明白,看来之后得端着点了,要不然都没有威严了。 德禄扶着腰拖着步子往他的住处走去,撅着屁股,那模样实在有些滑稽。 “殿下,张太医来了。” 对,她这伤口该换药了。 “快请他进来。” 张太医进来后,风无忧屏退了所有人,神神秘秘地模样让人以为她要密谋什么。 “太医,本宫这身体如何啊?”她这几日总感觉腹部有些不太舒服。 张太医查探了一番:“殿下放宽心,许是这些时日劳累过度导致胎儿脉象有些不稳,这几日只需静养便可。” “至于这伤,只是皮外伤,休养些时日便可尽数痊愈,微臣会为殿下开些祛疤的药膏。” 知道她是女儿身,女儿家自是见不得自己身上有疤,张太医倒是想的周到。 “那就有劳太医了。” “微臣惶恐,此乃微臣的分内之事,怎敢向殿下邀功。”面前之人是太子,太医哪敢接这句话,直接跪在了地上。 让一个长辈下跪,风无忧感觉自己这辈子又可以少活几年了, 她连忙开口:“不必如此拘礼。” 太医冷汗都要出来了,你是太子,我只是个小小的太医,哪敢不拘礼! 孕期觉多,还没一会呢,风无忧就有些昏昏欲睡了,精神十分不振。 “本宫乏了,你且下去吧。”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在给她脱衣服,风无忧本想抬手迎合,却在下一秒被吓得睁开了眼睛。 第八十一章 吃瓜人士 “啪!” 风无忧将那双在她身上作乱的手拍了下去。 睁开惺忪睡眼,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风无忧干笑了两声。 “本宫还以为是何人呢?原来是太子妃啊。” 风无忧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解了两层了。 这大半夜的,莫不是梦游了? 太子妃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殿下,臣妾熬了些参汤,想着给殿下送了过来,进殿后见你未曾宽衣解带,生怕殿下睡不踏实,适才……” 也算是为了她好,风无忧自然不能说什么。 再说了,人家小夫妻二人,就算是脱个衣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如若她表现的太激动,怕是会引人怀疑。 “太子妃也是一番好意。”生怕太子妃乱想,风无忧宽慰了一番。 这会怕是一点多了,她也不能把人赶回去,可就算是把人留宿在这里,她也有心无力啊! 太子妃似乎也意识到了,面色潮红地看着风无忧。 “殿下……” 风无忧心中一激灵:“参汤?什么参汤,正好本宫也口渴了。” 刚升起来的粉红泡泡被风无忧直接掐灭了,这让苏澄悠更不好意思了。 从前殿下断然不会如此,不知何时突然变了,且好久都没有同她宿在一个殿中了。 这让苏澄悠有些挫败,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容颜苍老了?让殿下失去兴致了。 明明是十几二十几的年龄,竟有了这样的心境。 太子妃将参汤端来,风无忧囫囵喝下。 参汤比较爽口,不会让风无忧有反胃的感觉。 “今夜天色已晚,太子妃今日宿在此处便可。”风无忧起身下床。 “殿下这是要去何处?”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风无忧,她要是个男的,看到这么个美娇娥,怕是也难以把持住。 哎!她可真不敢跟自己的嫂嫂行闺房之乐,这要是让原身的哥哥知道了,不得羞愤死! “还要多谢太子妃,本宫想起昨日父皇交给本宫的一些事情还没有办完,现下去处理一下。” 风无忧说起谎来,可谓是信手拈来。 太子妃是传统贵族养出来的女儿家,如今夜半出现在太子寝宫,已是破了家族的教养。 风无忧可不相信她只是来送参汤那么简单,只是女儿家的心思,懂得自懂。 那日皇后应当是说过什么,改变了太子妃的一些观念与想法。 苏澄悠垂眸,风无忧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不过几息间,便见她抬头:“殿下公务繁忙,可也得注意身体。” “好。” 风无忧缓缓地松了口气,转身朝外面走去。 她在东宫胡乱窜着,没一会儿便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推门进去,里面人的呼噜声差点没劝退她。 “殿下!” 这一声惊呼吓得风无忧抬腿地动作一顿,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等了一会后,见床上的人没动静了,她才有所动作。 “殿下!冲!……快走!”德禄的手突然抬起来,风无忧真怕他下一秒跟电视里的僵尸一般坐起来。 这做梦都惦记着她,也是难为他了。 东宫果然是个好地方,连太监的房间都这么好,还有软榻。 风无忧轻手轻脚地爬上软榻,刚睡下德禄便突然惊醒了。 “殿下!”他惊呼一声,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衣服。 有病啊!她是有多饥不择食,会对一个太监动手? 风无忧一个冷眼射过去:“不该问的别问,睡觉!” 这一夜,德禄是战战兢兢,一刻也不敢闭眼,就这么圆睁到天亮。 那两个黑眼圈都快赛国宝了,倒是风无忧,睡得还不错。 “殿下,该起床了。” 啧?德禄这一副不好意思的做派是要闹哪样? 风无忧快速起身,昨日皇帝怜惜,这才没让她上朝,可风无忧也知道见好就收,起身穿上衣服便随大流上朝了。 司礼监掌印的声音响起,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随着司礼监掌印的话落声,武将纪明幽走之殿前:“陛下,时间紧迫,臣这几日便准备启程前往封地。” 皇帝心想着,他这生辰的确是快到了,这几日是该启程了,可纪明幽脸上那让人艳羡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爱卿这几日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家国一体,皇帝该关心的时候还是关心一下,免得寒了臣子们的心。 纪明幽听皇帝提及,笑的更加憨厚了。 他挠了挠头,让在场的大臣都不懂了。 这纪明幽可是出了名的铁面,很少有如此憨包的模样,只有在夫人面前才会展现如此柔情。 风无忧一看,这是有瓜吃啊!这会要是有个板凳和瓜子就好了。 上次见纪明幽还觉得他挺精明的,这回说他是村头的大傻个也不为过。 “昨日夫人说身体不适,便请了大夫来看,说是……有身孕了。”纪明幽说这话时,言语中是遮掩不住的欣喜。 没记错的话,这位纪将军的夫人应当三十多了吧。 这放在古代,也算是超高龄产妇了。 不得不说,这纪明幽还真是精力充沛。 传闻这位纪将军十分疼爱女儿,并且还想着同夫人再孕育一个女儿,这下倒是美梦成真,好事将近了。 “哈哈哈!好啊!正好凑成了两个‘好’字。”皇帝自是为他开心,当即便将一对玉如意赐给了纪明幽。 这么一手,风无忧不得不在心中暗叹自己这个便宜老爹是个千年老狐狸。 这是让纪明幽放心,尽管放手去处理禹王一事,至于家中夫人,皇帝自会安排妥当。 “臣谢陛下吉言。” “太子。” 风无忧在一旁正听着,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 “父皇。” “朕没想到你身体抱恙,还坚持来上朝,其志可嘉,朕十分欣慰。” 你要是今早再派人来一趟,我就不用过来了。 “谢父皇夸赞,这本是儿臣分内之事。” 下朝后,纪明幽身边围了几人,乍一看都是些夫人腹中没有动静的大臣。 呦呵,这怕不是都想来沾沾孕气的? “纪将军儿女双全,实在让人羡慕。”说话之人是礼部尚书宋铭凡 第八十二章 凤鸣县 风无忧正准备走,却被叫住了。 “殿下。” “何事?” 宋铭凡上前两步,同风无忧道:“殿下,不若也同臣试试?” ? 风无忧满脸问号,试什么?怎么试? 宋铭凡面色神秘地说道:“臣听闻民间有一说法,同孕期的人多接触,也会借到好孕。” “……” 这民间的偏方和说法还真是多。 不过她一个女的,就算是借到了,也没法用啊! “宋尚书自己借就好,本宫对自己的实力很是自信。” 先不管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原身哥哥的颜面,她要给到位。 虞南风从她身边走过,听到这句话后猛的回头,脸就跟麻了一样,一副惊呆了的模样。 “这么看着本宫作甚?”风无忧抬头挺胸,生怕别人不信自己的话。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过了几秒钟,还是宋铭凡率先开口的:“太子殿下如此豪言,令臣敬佩!” 我信你个鬼! 你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我呢! 风无忧拿出一贯的做派,与宋铭凡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 虞南风也回神跟了过去。 “殿下。” “你也佩服我了?”风无忧的手刚拉开轿帘,便听到了身后虞南风的声音。 “殿下多虑了,纪将军出发在即,淮王那边肯定也会有动静。” 这几日皇帝体恤淮王,也没让他上朝,今日朝上之事,怕是已经传到了淮王府中。 “王爷,臣是否也该准备准备?” 此时,国子监祭酒蔡明站在淮王面前,今日上朝一事,大到禹王之事,小到每个朝臣今日走了多少步,都被下面的人尽数报了上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太子竟然上朝了! 同是病体,太子上朝他却在家中,淮王心里落差直接跨出了一个东非大裂谷! 父皇会不会认为太子比他更加勤奋? 以至于蔡明说的话,都被他当成了耳旁风。 蔡明见主位上的人半天不说话,这才大着胆子抬头看去。 见淮王面色有些不好,蔡明心中十分忐忑。 他说错话了吗?他没说错吧? “殿下?” 淮王在心里暗暗说道:明日一定要去早朝,让父皇看到他的勤奋! “你怎么还在这?”淮王回过神,看着面前的蔡明,不解地蹙眉。 蔡明:“……”王爷也没说让他走啊! 蔡明将事情再次汇报了一遍,淮王直接让他下去准备了。 东宫,风无忧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骂我。”她低声呢喃道。 “你继续说,本宫听着呢。” 禹王那方有纪明幽坐镇,虞南风并不担心,怕就怕淮王的目的并不在此。 听了虞南风的话后,风无忧蹙眉,难不成这淮王还能和禹王联手? 叔侄联手,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人都想成为皇帝,天下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分的。 怪不得会塞个文人跟着纪明幽,莫非是欺负纪明幽一届莽汉,听不懂他们读书人的那副做派? 此事确实得让人盯着点。 “你的意思是让葛黎跟着?”风无忧试探地问道。 虞南风摇头:“此事由一人办理最为妥当。” “镇国公世子墨景轩。”风无忧几乎是脱口而出。 正好这几日墨景轩被秘密外派去凤鸣县查办,还没有回来,若是手书快马加鞭应当能跟上纪明幽的队伍。 只是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东宫各处都是眼线,有什么办法能在隐藏真实目的的情况下,将消息带给墨景轩呢? 风无忧眼珠一转,看向虞南风:“左相,凤鸣县可有什么好玩的?” “听闻凤鸣县的灯会不错,算时间也差不多到时候了,殿下可是要与太子妃一同前去?” Bingo!答对了! 有了主意后,风无忧的轿撵转而往养心殿方向而去。 福全见风无忧前来,不敢怠慢,通报过后,忙将人请了进去。 “父皇。” 见她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皇帝不用想也知道了。 “说吧,我儿这是准备去哪玩?” 风无忧笑着过去,挽住皇帝的胳膊:“父皇,儿臣怕太子妃嫂嫂在宫中无趣,便想着带她出去转转。” 这也算是为原身哥哥留住老婆那颗真心。 皇帝一听,显然就不是这么回事,要是带太子妃出去转,根本就不需要来跟他通报,恐怕还有别的目的。 早朝纪明幽说要前往封地,那么淮王那边自然也得了消息,这会这丫头又过来了。 他们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皇帝岂会不知。 现在想想,这丫头怕是想找人看着淮王的人,以免出了什么岔子。 皇帝心中虽然明了,却也没有点明:“也是,太子妃整日待在宫中,怕是也憋闷坏了,既然我儿提起,去便是了,只是你这身子……” “这还不简单,父皇为我找个随行太医不就好了。” 她这身子确实不能被人知晓,既然要太医,那就只能是张太医了。 “可否告知父皇要去何处?” “凤鸣县。” 也好,有墨景轩和禁军护卫在,断然不会让忧儿伤到半分。 皇帝点个头,风无忧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东宫。 今早醒来后,见太子一夜未归,太子妃心中郁结难耐,白桃见她如此愁容,也有些心疼。 “娘娘,许是昨夜殿下有要事……” 话还未说完,便有宫人来报说太子来了。 一听这话,苏澄悠面上的愁容瞬间一扫而空,简直堪称川剧变脸! “太子妃,本宫刚下早朝,想着同你一起用个早膳,正好也有事跟你说。”风无忧走进来,带着一脸喜色。 见她如此高兴,苏澄悠也跟着笑了起来。 “殿下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风无忧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本宫方才去养心殿找父皇要了恩爱,带你出去走走,权当是散散心。” 苏澄悠受宠若惊,没想到殿下会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只是风无忧并非是她一个人的殿下,于是苏澄悠温声细语地问道:“那两位良娣呢?” 呀?还有两个良娣,太子妃不提她都忘了东宫还有这两号人。 “你我夫妻游山玩水,不提其他。” 第八十三章 提点 见太子妃一脸春心荡漾,风无忧心中狂笑三声! 不愧是她! 昨夜将人冷落了,今天立马就能找补回来。 太子,你可别说我不帮你,估计你这太子妃现在心里更加爱你了。 按理来说,太子乃一国储君,每日公务繁忙,能抽出时间陪她吃顿饭都已是奢望。 却未曾想,殿下竟要带她出去游玩。 那她可得好好准备一番,苏澄悠走后,风无忧便开始研究从德禄那里取来的地图。 看得出绘制这地图的人十分精细,就连村庄都标注的一清二楚。 “娘娘,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方才白桃一直在殿外,并没有听到风无忧二人地谈话。 这会见太子妃脸上洋溢着的笑意,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桃,殿下说要带本宫出去游玩。” 白桃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为她开心。 这些时日,她也看得出来,娘娘为了殿下操了多少心,本以为殿下是权当看不见,不曾想竟藏着如此心思。 见太子妃喜上眉梢的模样,白桃也很为她开心。 “娘娘,那奴婢可真是要恭喜你了。” 虽说苏澄悠急着回去梳妆打扮,可到底是太子妃,一言一行代表着整个东宫,所以即使她的内心很激动,也必须端着。 德禄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不是被抬回东宫的那张死人脸了。 风无忧正看着地图,德禄便出现了。 “殿下。” 这什么表情?怎么感觉她好像做了欺负良家太监的丑事? 风无忧不解,德禄艰难开口:“殿下,如今东宫都已经传遍了,您要带太子妃去游玩,那……奴才怎么办?” 懂了,这是想跟着一起,也不知道德禄这小身板撑不撑得住路途遥远。 风无忧的手在地图上其中一个位置点了点,那个地方离京都有些远。 德禄拿出怀中的手帕,擦了擦地图上那不存在的灰尘。 “殿下,干净了。”他笑的有些谄媚。 “……”这怎么感觉受个伤,把德禄的脑子也给带走了? 风无忧无奈,在同一个地方点了点:“这是凤鸣县,本宫此次前往,这里便是目的地。” 如今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东宫,只要是安插的线人,肯定会给各家主子通知到位。 太子是皇帝最中意的一个皇子,太子做什么都会有人深思这其中的意思,可这次风无忧要做的,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德禄再三向风无忧保证不会拖后腿,并且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之后,风无忧才决定带上他一起。 解决了德禄之后,门外便传来了两道喧哗女声。 风无忧被这叽叽喳喳的声音搞得有些头疼。 果然两个女人一台戏,这简直比外面的戏班子还要聒噪。 这怕不是太子的两位良娣吧! 一想到这里,风无忧便感觉邪了门了,她不仅穿越了,还接手了太子的女人! 风无忧刚走出去,便看到那两位浓妆艳抹的女人伸长脖颈看着殿内。 见风无忧出来,眼神都亮了。 “殿下!” 这两位若是放在现代,那妥妥的浓颜系美女,长得的确不错。 这估计就是被哪两个大臣硬塞进来的。 这些都不重要,她现在可没有心情欣赏美女。 虽说她以前在医院,不常有空出去游玩,可每次出门,她都会做好攻略,不浪费一点时间。 这穿越了,这点习惯也尽数带了过来。 两个女人在风无忧耳边叽叽喳喳地吵着,实在惹人厌烦。 “殿下~妾听闻您要同太子妃出游?” “是啊,殿下,妾已经好久没见您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差点没干起来。 风无忧现在终于能明白为什么男人总是不喜欢女人多的地方。 真的太吵了! “出去!”风无忧冷声呵斥道。 那两位良娣这会才回神,她们面前的是太子,尽管外界说太子有多温和,可身份摆在那里。 两人吓得瞬间噤声,神色蔫蔫地往外走去。 哎呦,脑阔疼。 风无忧躺下,手臂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现在还有点痒痒的。 “殿下,皇后娘娘那边差人传话,让您过去一趟。” 少了两个叽叽喳喳的女人,殿内安静了不少,米淑子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风无忧耳中。 该来的还是得来。 主要是她还不能慌,毕竟人家老妈想见一下自己的女儿,这也是人之常情。 风无忧准备了一下便过去了。 “母后,这些时日身子可好些了?” 皇后一听,语气带着责怪:“今天若不是本宫着人去唤你,只怕要被你忘到九霄云外了。” 这也正常,外界传言皇后卧床,她确实不怎么来,虽说样子得做,可她也怕被揭穿。 风无忧面上一笑:“母后,儿臣这些时日身子不适,怕母后看了心中难受,本想过些时日来。” “罢了,只道是娶了太子妃忘了本宫了。” 这醋劲还挺大! 她什么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会说这个,倒让风无忧自己感觉被揶揄了。 可是这次她出去是有事,此次也是利用了太子妃。 “煜儿,近来朝中之事,苦了你了,母后深知你身处不易。” 果然,能做到这个位置,并独得皇帝恩宠的女人,不会是个简单角色。 只怕是已经将朝中之事理清楚了,否则不会与她说这些话。 “能为父皇分忧,儿臣已是感激,只是让母后担忧,儿臣有罪。”说完,风无忧还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起来十分俏皮。 皇后见此,唇角微勾,眼底带着笑意。 忧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让人心疼得紧。 “听说煜儿要带太子妃出去游玩?” “嗯,这几日憋闷得慌,想出去转转。” 谁憋闷谁心里清楚,皇后也没有点明。 “外面风声太大了,本宫有些乏了,太子出门记得多带点衣服。” 这次出门,风无忧要的便是声势浩大,纯纯就是奔着造势去的。 风无忧明白皇后的意思,这些都不用她安排,皇帝会给她安排好的。 这次总的来说,就跟拿着公费去旅游一样。 第八十四章 突遇山匪 城墙下,纪明幽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劲装让人不敢直视。 礼部尚书只要不工作不上朝,就是个死宅,这回竟然能跑来送纪明幽,也是难为他了。 宋铭凡掀开轿帘,与纪明幽寒暄了两句。 暗处风无忧的人见纪明幽的大部队离开,便施展轻功往东宫而去。 此时,风无忧已经规划好了路线。 纪明幽去封地,肯定会走官道,这条路安全性相较其他小路而言要高些。 那风无忧要想比纪明幽快,就得选择水路,直接横穿过去。 她将这件事同虞南风说了之后,虞南风二话不说便拒绝了。 “殿下,你可知那些人在京都都敢对你行凶,那走水路,岂不是给了他们趁虚而入的机会?” 风无忧眨了眨眼,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谁说走水路的就一定会是本宫呢?” 莫非…… 此时郊外,纪明幽的队伍停了下来,说是要整装待发,蔡明是文臣,对武将的印象就是鲁莽、横冲直撞…… 所以他尽可能的避免与纪明幽交谈。 德禄准备好了之后,风无忧看着他,点了点头,你别说,这么一穿,还真挺人模狗样的。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宫。” 德禄吓得浑身冒冷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殿下,奴才身份卑微,怎敢与殿下相提并论?!” 格局小了不是。 风无忧将德禄拉起来,就差跟他哥两好的勾肩搭背了。 “德禄啊,你知道本宫这次出去是有要紧事办,你假扮本宫,将那些人的注意力移开,这就算是帮了本宫大忙了。” 德禄的注意力都在帮风无忧大忙上面,也没注意到风无忧说这话时,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风无忧将穿着太子衣服的德禄带去给虞南风看了看。 虞南风绕着德禄转了三圈。 看这么久,是不是没想到她东宫太监的身材也可以这么好? 她也是今天刚知道的,德禄也是个脱衣有肉的。 事情安排妥当,虞南风便秘密将风无忧送了出去,大概过了好几个时辰,风无忧的队伍才出发。 淮王心中虽疑惑,却又说不上来有什么问题。 总之他绝对不会以为太子会无缘无故出远门。 傍晚,易容后的德禄坐在太子妃身旁,简直如坐针毡! “殿下,可是身体不舒服?” 德禄摇头,他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露馅了,坏了殿下的好事。 于是便无视了太子妃的话,直接闭眸假寐。 太阳彻底落山后,德禄一行人才刚要上水路。 周围静的可怕,只有树叶沙沙的声音,许是环境太过静谧。 随行的禁卫与侍卫开始缓缓朝着德禄与太子妃靠近。 手搭在腰间的剑上,做出攻击状。 几乎是下一瞬,树丛中跳出来了数十个山匪。 “此水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熟悉的开场白。 太子妃毕竟是深闺妇人,见到这样的场面,难免害怕,德禄连忙将人护住。 那些个山匪见到这么多侍卫,面上露出一闪而过的恐慌,却在下一秒被德禄一行人身上的钱财所吸引了。 德禄注意到这些人并没有寻常山匪的那种凶神恶煞的感觉,反而更像是……村民。 官道上,纪明幽的队伍一路畅通无阻。 经过凤鸣县时,他以体恤随行侍卫为由,在县城外歇息了片刻。 而混入队伍的风无忧则是麻溜地换了衣服,与纪明幽交换了个眼神便离开了。 进了凤鸣县,风无忧直接去了一家当铺,当铺里是来自京都的线人,这件事还是虞南风告诉她的。 门被敲响,里面传出了细微的窸窣声。 “夜深了,请回吧。” 风无忧沉着嗓子说道:“上面来人了。” 听到这话,里面的人犹豫了几秒,这才将门打开。 “公子,不知当何物品?” 风无忧取出准备好的令牌,老板看了后,连忙将人请了进去。 “原来是墨公子的人,快快请进。” 宽大的斗笠将风无忧整张脸包了个严实。 掌柜的为人谨慎,即使风无忧拿出令牌,掌柜的依旧有些怀疑。 可也没有阻止她见墨景轩。 见到墨景轩后,风无忧将起先准备好的东西给了他后便离开了,她不能久留,德禄装太久的话会引人怀疑。 更何况身边还有个熟悉太子习性的太子妃。 墨景轩得知她要离开,执意要将人护送回去。 “殿下放心。” 不知为何,此人说话总会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 她心知这种感觉不是她的,而是原身的。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莫非是他? 看着墨景轩那张冷硬,跟臭石头一样的脸,风无忧直接否定了。 这怎么看都是虞南风的嫌疑最大,再不济就是那些个侍卫。 怎么也不可能是墨景轩,要真是他,怎么她接手原身身体,成为太子之后,从未见过墨景轩在她面前有过对原身半点言语上的关心。 不想这些破事了。 还是想想德禄那边的情况吧。 她与墨景轩也走了有一段路了,说起来应该能在路上碰到德禄他们,可现在竟连队伍的影子都没见到。 莫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公子不必忧心,这一带山匪不多。” 不多又不代表没有! 能不能严谨一点!! 因着风无忧手臂上的伤,没办法骑马,于是和墨景轩同乘一骑,风呼呼掠过,墨景轩温热的气体喷洒在风无忧的脖颈处,让她不舒服的歪了歪脖子。 她有啥好尴尬的,现在他们两个都是男人的身份,男的骑一匹马再正常不过了。 风无忧心中安慰道,可脸颊却越来越烫,幸亏是晚上。 也幸亏她为了扮演好角色,每日都穿的很多,再加上这几日好吃懒做,胖了不少,同太子的身形也算是相差无几。 德禄这边的情况没有任何影响,禁卫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几个半吊子山匪,三两下就处理好了。 德禄学着太子平日里的作风,对一侍卫使了个眼色。 成功接收后。 那侍卫便上前一步,语气很是不善:“说!你等到底是何 第八十五章 被丑哭了? 还是个顽固有性格的年轻人。 禁卫可不惯着他这毛病,宫里出来的人,尤其是皇帝身边的人,身上都带着狠劲。 尤其是对付这种嘴硬的,他们有的是办法,这点德禄也是知道的。 可现在在外面,虽说是一天荒无人烟的小道,但也不能坏了太子的规矩。 皇上与太子仁厚,面前的这些山匪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自然不能将暗狱中的那一套带出来。 冷风呼啸而过,墨景轩二人藏在暗处看了看德禄那边的情况。 “你先走,本宫一会想办法混进去。”风无忧下令道。 说罢,便与墨景轩二人分道扬镳了。 风无忧将之前带出来与德禄同样的衣服套在了身上,一步步地朝着马车靠过去。 德禄看了看周围,这时殿下应该已经回来了。 他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一有动静他自然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太子妃方才受到了惊吓,这时白桃正陪着她在一旁休息。 风无忧见此,一溜烟跳进了马车里,这声音引起了禁卫的注意。 “殿下?” “您不是……” 说这话时,禁卫还看向了方才德禄站着的位置,那里已然不见德禄的踪影。 这谁看了不懵? 懵就对了!风无忧压根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 虽然这蹩脚的方法很容易让人拆穿,可她是太子,谁敢质疑? 风无忧就这么大剌剌地从马车上下来。 “德禄!” 禁卫更疑惑了,殿下出行,似乎并没有带随行太监。 也正如风无忧想的那样,即使他们疑惑,也不敢多问。 德禄早已收拾好,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殿下,奴才在。” 看着面前的情况,风无忧差不多明白了。 这些山匪想要打劫,没想到踢到了铁板上,这会被侍卫治的服服帖帖的。 只是这些山匪都很奇怪,风无忧感受不到他们身上那种亡命天涯的感觉。 她与德禄交换了一个眼神,懂了。 这些人里面老少皆有,年轻的暂且不说,老人呢?为何不在家中颐养天年,跟着这群小年轻出来打劫。 风无忧上前两步,面色瞬间威严起来。 方才有些昏暗,她看不清,这会向前两步,倒是能感受到老人的瘦弱,如同一副骷髅架子,年轻人苍白的唇毫无血色,这是有多久没吃饭了! “你们究竟是何人?可知道今日这马车中所乘何人?”风无忧一开口,气场一下子就出来了。 只见为首的年轻人冷哼一声,丝毫不惧。 “我不管什么人,你这马车如此奢华,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这是什么仇富心态?! 还有,搞搞清楚,现在是你在我手中!你还这么横! “好啊,那就都带回去,压入大牢,想必刑部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风无忧无所谓地说道。 那年轻人一听要压入大牢,面上一喜,活像个变态! 下一刻只听他道:“你是朝廷的人?” 年轻人说完后,朝着风无忧磕了个响头。 “大人,求大人给条活路!” “你怎知本…我不会杀了你?” 年轻人想起方才的事情,脸色一红:“方才我等如此对公子,公子也没有让人将我们就地处决,可见公子仁厚。” “公子虽说让人将我们压入大牢,可身边的人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可见公子是个爱护下属之人,并且根本没有要动手的打算。” 风无忧挑了挑眉,这货要是放在现代,去学个心理学,怕是能成为那方面的鬼才。 她并没有被人拆穿的恼怒,反而觉得这个年轻人还不错。 “好,你还看出什么了?” “公子衣着华丽,虽奢华却不俗气,让人想到了松竹,很是正派,公子定是个好人,付正在此恳求公子救救我们。” 他看向身后的老人,眼中隐忍的怒意,被风无忧尽数捕捉。 “名字不错,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 年轻人起身上前。 许是方才心急的缘故,风无忧并没有晕马,现在停下来,肚子里那个倒是开始作妖了。 她一下子呕了出来。 这让说话的年轻人懵了。 他把一个男人…丑吐了? 风无忧看他面露挣扎,很像安慰一下他,可是奈何条件不允许。 看向付正后,风无忧又呕了出来。 付正:…… 德禄连忙将人扶住,太子妃这会也是被吓破了魂,惊呼一声:“殿下!” “无…呕…碍…” 过了一会儿,风无忧好些了,这才看向付正。 “你继续。” 经过了方才的事情,付正哪里还有心思,怎么说他在他们县那边,也是被几个姑娘喜欢的。 怎么就…… “本宫只是舟车劳顿后遗症。”这话也是为了让太子妃和德禄宽心。 听到“本宫”二字,付正猛的回神。 “太子,你是太子殿下!” 他身后的那些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面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 他们竟然把太子给抢了! 方才还如此大言不惭! 一想到这些,那些人就恨不得晕死过去! “行了,以你的聪明,不会想不到,就算想不到,怕是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风无忧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 付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草民们原本是凤鸣县的百姓,可奈何凤鸣县常年干旱,眼见着家中之人快要饿死了,这才斗胆来此当山匪。” “不料…第一次就遇到了殿下。” 风无忧凝眉。 合着还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呗? 凤鸣县,不就是此次她要去的地方吗? 想着凤鸣县的情况,她到的时候天色已晚,她也不知道白天是什么情况。 付正的话不可全信,她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殿下…” “在外唤公子便可。”风无忧问道:“本公子记得凤鸣县县令是个为百姓考虑的好官,怎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付正的后槽牙都痒痒了。 “狗官不作为!这些年因为干旱死了多少人!公子,你看看他们,老弱病残!若非如此,谁会愿意干这种亡命天涯,有今日没明日 第八十六章 试探底线 凤鸣县县令张方圆,听皇帝提过,下面的人通报的时候,都说他将凤鸣县管理的很好,自上任以来,并未有任何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 可现在付正说的这些却跟她了解的大相径庭,究竟是谁说谎,去一趟便知道了。 “付正,你可知你面前的人是谁?你若是说了谎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风无忧状似威胁地说道。 付正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在这车马慢的年代,一个小小县城的人,竟然能猜出她的身份,还说的头头是道,逻辑清晰。 一般来说,正常百姓见到太子,无一不是害怕,就如他身后那些人一样,他们脸上的惊恐才是正常反应。 付正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摊开说道:“草民知晓公子的顾虑,草民家中是做布料生意的,有时候会随着父亲去京城,只是这两年父亲去世,草民也没了这份心思。” “京城太子的仁厚是百姓口口相传的事情,今日能得见殿下,是付正祖上积德。” 这番话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破绽。 “既如此,本公子要去凤鸣县,你们且跟着吧。” “多谢公子!” 这是风无忧两天内,第二次来凤鸣县。 远远的,城门上黑金色三个大字印入眼帘。 这会不似晚上,城门大开,像是在对风无忧发起邀请。 待走近些,风无忧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膀大腰圆,肥头大耳的男人。 张方圆走上前,每走一步就呼哧带喘一下。 待走到风无忧马车前时,整个人都已经满头大汗了。 “下官张方圆参见殿下。”张方圆被人扶着跪下,行了礼后又被人扶着站起来。 “张大人,这些时日,你这伙食倒是不错。”风无忧掀开轿帘,扫了扫他的身形。 这出门怕不是都得配好几个人陪着,这要是一下子摔倒了,每个把小时都爬不起来。 付正等人藏在侍卫队伍中,看到张方圆后,他眼中露出嗜血的杀意。 张方圆眯着被肉挤成缝的眼睛,笑了两声,随后拿出怀中的帕子擦了擦汗。 这模样看的风无忧想上手将他的眼睛掰开。 “殿下,下官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住处,殿下请。” “张大人带路便是。” 风无忧扶了扶额,突然感觉头有些疼。 “殿下。” 风无忧抬手覆在她的纤纤玉指上:“无事,许是有些累了。” 可不累了吗?这几日奔波,现在又累又饿,还闹得吃不下东西。 一会高低得让德禄去买些酸的回来。 这么想着,风无忧差点流口水。 “殿下,到了。” 不消一会儿,张方圆的声音再次传来,风无忧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庭院。 倒是个雅致的地方,看来在她来此之前,张方圆也是做足了功课。 “好,张大人辛苦了,下去吧。” “下官惶恐。” 张方圆走了之后,风无忧站在院中的树下。 方才进城,一片繁荣,百姓的脸上洋溢着笑意,孩子们也三两聚堆玩耍,怎么看都不像是付正说的那般不堪。 苏澄悠见此,走过去:“殿下,可是在想县内的事情?” 风无忧点头。 她本一介妇人,不应该干预这些,可是她也见不得自己的夫君为这些事情头疼。 “殿下,臣妾熬了汤,您尝尝。” 也罢,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头绪,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 见她走到石凳上坐下,苏澄悠面上一喜。 “殿下,付正求见。”刚吃了两口,德禄便进来了。 风无忧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将碗里的喝了个干净。 看着太子妃红润的脸庞,风无忧不禁感叹,她果然有当渣男海王的潜质。 付正身边带了一个人,风无忧没有见过,她也确定绝对不是之前跟着付正打劫的人。 那人看起来十分虚弱,给人的感觉一阵风都能吹跑。 “他是谁?” “这是草民的妹妹,付恬恬” 妹妹? 那人的头发全部耷拉在脑袋前面,整张脸都隐在了暗处,风无忧没分辨出来倒也正常。 只是付正怎么把妹妹带过来了? “你可没跟本公子提起过,你有个妹妹。” 付正连忙跪下:“妹妹体弱,草民一心想护着她,不告诉公子,望公子海涵。” 罢了,能理解,妹奴嘛。 “既然想护着,为何又将她带来这里?” “公子,你看看她这幅样子,她本该可以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可现在却只能缠绵病榻,恶病缠身!” 长期的营养不良已经让她虚弱的不成人样了。 付正今日此举,就是在提醒她,莫要信了张方圆的话。 这是在提醒她了。 倒是有胆子。 风无忧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付正自知今日的事情做的不妥,可是他生怕风无忧会信了张方圆的鬼话。 都说关心则乱,付正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风无忧是储君,做什么事若是被一个百姓牵着走了,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本宫不希望有下次。” 风无忧这么说,是在提醒付正,她的身份,今日她可以看在付正关心妹妹心切的份上不怪罪他,可难保他日付正不会继续蹬鼻子上脸! “公子,哥哥不是故意的,他担心民女,公子莫要怪罪他,要怪就怪民女!” 想必在接人来的路上,付正已经将她的身份告诉了他的妹妹。 这会付恬恬出声,声音很是好听,即使有些沙哑,却丝毫不影响。 只是这一套用在她身上没用,她风无忧不是男人,对女人没有兴趣。 “回去吧,此事本宫自有定夺。”她现在没有精力跟付正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 被这么一搞,风无忧更加头疼了,若是现在她的身后有张床,她能直挺挺的倒下去! 付正知晓再留在这里,风无忧定会恼怒,便识时务的离开了。 “德禄,你有话要说?”见他嘴唇微动,风无忧开口问道。 被点到名,德禄哈着腰说道:“殿下,奴才不敢多话。” “让你说就说。” “奴才觉得此女子心思不纯,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让殿下记住她。” 不得不说 第八十七章 撒网 风无忧看着付正两人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那姑娘虽然衣着邋遢,可眼神却十分有野心,尤其是方才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神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风无忧抖了抖身子,本以为能借着禹王的事情出来游玩一下,没想到又遇到事了。 她转身朝着后院走去,不管怎样,现在谁也不能打扰她睡觉! “德禄,在这守着,只要本宫不开门,你就不准进来。” 午后,睡梦中的风无忧感觉身体一脚踩空,猛的睁开了眼睛。 呆滞的双眼还没有从梦里回神。 “殿下,张大人求见。” 风无忧起身时,一个没注意,将伤着的手臂磕在了床沿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门被打开,风无忧看着张方圆那喜庆的模样,开口问道:“张大人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张方圆双手作揖:“殿下,今夜是凤鸣县一年一度的灯会,下官想着太子妃娘娘或许会感兴趣,特来通报一声。”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正好她今天睡得不错,看天色,灯会怕是还有几个时辰。 女人出门,必然会收拾一番。 “德禄,你去太子妃那边通传一声。” 张方圆顶着个肉脸看过来,风无忧很想让他减减肥,就这张脸看着,就觉得三高全都堆积在他身上了。 还有这身肉,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路都走不了了。 这懒病都是养出来的,每日出门都得被抬着,尤记她头回在县城外见张方圆,那抬轿的人哪个不是面色痛苦,恨不得厥过去! “本宫此次来,本意是想带着太子妃游玩,但来了凤鸣县之后,你竟让本宫大开眼界。”风无忧越过他,往前走去,站在院内的树下。 张方圆跟了上去,听了这话,喘了两声这才回话:“下官惶恐,能得殿下舒心,是下官的荣幸,只是…下官不知殿下此话乃何意?” “平日里,听父皇提及过你,说凤鸣县被你治理的十分有方,今日一见,确实如此。”风无忧毫不掩饰地夸赞道。 张方圆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脸上的笑逐渐加深,肉将眼睛挤得都快无处安放了。 一听是皇帝夸赞,张方圆的腰板都微微挺直了一些。 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的壮举还传到了皇帝的耳中,这要是一高兴,再给他升个官,那就太好了! 这么一想,张方圆便更加殷勤了,将主意打到了风无忧身上。 “殿下说笑了,为百姓服务,是下官应该做的,下官不敢居功。” 漂亮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风无忧余光瞥了他一眼,要不是她有脑子,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了。 既然张方圆说了,那今夜她就去查探一番,看看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说。 如今这番话,也算是让张方圆放松警惕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张方圆以为她只是个不学无术,空有虚名的草包就行。 “好,待回宫后,本宫定会禀明父皇。”风无忧笑的一脸无害。 “殿下,下官准备了膳食,已经在外面侯着了,还有晚上的时候,下官会着人来接您。” 既然有人希望她事事顺从,那她也不能让人失望,风无忧点头:“张大人果然周到。” “多谢殿下。” 出了庭院的张方圆,面色突变,完全没有方才对着风无忧点头哈腰,如同哈巴狗一般的模样。 回府后,张方圆径直去了书房。 “轰隆隆”一阵声音从后面的书架传来。 只见里面走出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见过太子了?”那人率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张方圆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了,并非大人所说的那般。” “哦?有何不同?”那人倒是来了兴致。 “此人给下官的感觉,愚蠢,胸无点墨,酒囊饭袋,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并不似外界传的那般有才学。” 就如今日,他说什么便是什么,那位太子压根没有反驳的意思。 还想着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这样没脑子的人,怎能做储君? “可我听说这位太子温和善良,是个以造福万民为己任的人。”男人说这话时,也疑惑了,上面给他的人设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张方圆听了这话,哪里还不明白,怕是这位大人也不了解太子,那这样自己乱说一通,也不会被人拆穿。 这么一想,张方圆觉得自己真的太聪明了。 “下官确定,并非如此。”他从前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太子,但也算是有所耳闻,今日得见,发现外界的传闻跟他今日见的完全不一样。 “张大人,不知今夜的灯会你要怎么办?” 张方圆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晚上,凤鸣县尤其热闹,和之前风无忧第一次来简直就是两种景象。 “殿下,张大人派人来接您和娘娘。” 风无忧早已准备好了,就等着入坑呢,她拉着苏澄悠往外走去。 “殿下,臣妾总觉得有些不妥。”从进城以来,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风无忧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苏澄悠立刻就明白了。 门口,一顶轿子等着风无忧。 “砰!” 烟花在天上爆开,十分炫彩,风无忧嘴脸噙着一抹笑,她进了轿子,静等着张方圆接下来的安排。 外面十分热闹,叫卖声,孩子的哭嚎声,父母的喊骂声。 风无忧掀开帘子看过去,虽然很热闹,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风无忧二人差点没飞出去! “没事吧。” 风无忧怒声道:“怎么回事?!” 德禄吓得腿一软,生怕伤了轿中的人:“公子,是个孩子。” 风无忧刚掀开轿帘,就看到一妇人跑过来,星星点点落了好几个巴掌在那孩子身上,似乎嫌不够,又踢了两脚,随后对着风无忧道:“民妇管教不甚,冲撞了公子的马车,还望公子恕罪。” 生孩子生的真早,这女人看起来也挺年轻的,就是心狠了点,对自己孩子都能下得去这样的死手。 看那孩子害怕的可怜样,风无忧也不想再怪罪,于是摆了摆 第八十八章 两人都有毛病 妇人单手抱起孩子就离开了。 风无忧放下轿帘,德禄见她并未动气,这才放下心。 不多时,轿子稳稳地停在了地上。 亭子里,张方圆早已备好了酒水,就等着风无忧前来。 “公子请,不知今日的灯会,公子可还满意?”张方圆十分狗腿的问道。 什么满不满意? 她这还没逛呢!就被你拉到这里来了! 要不是为了应付张方圆,这会她早就去嗨了。 风无忧点头,面上挂着笑。 “这些是我特意为公子准备的。” 看着那些大鱼大肉,风无忧很是反感,这张方圆是真把她当酒囊饭袋了?这会倒是挺放松的。 幸亏旁边有水果可以吃。 风无忧喝了口茶,继续看外面满天的烟花。 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看着夜空,风无忧突然有些惆怅。 不一会儿,有侍卫来找张方圆,趴在耳边嘟囔了几句,至于说了什么,风无忧也没有听到。 只知道没多久,张方圆就离开了,态度也还算恭敬,风无忧也懒得怪罪,他不在才好,不然还得应付这个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父母官”。 “殿……” 风无忧看出了她的顾虑,旁若无人地说道:“娘子可是有话要说?” 苏澄悠面色一红,更加不好意思了,这称呼她还是第一次听殿下说。 民间百姓一夫一妻便是喊的娘子,现在想想确实让人羡慕。 看着风无忧那双深情的眼睛,苏澄悠感觉自己快要溺死了,她从未想过殿下会如此看她。 风无忧见此,温柔一笑。 这撩妹技能瞬间点满了!简直不要太哇塞! 没过多久,张方圆就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这人风无忧也认识。 “公子,方才府中来报,说有人闯府,下官这才急匆匆离开,若是没记错的话,此人应当是公子身边的人。” 看来自她进了凤鸣县以来,张方圆就找人看着她了,否则也不会注意到付正是她带来的。 “是本公子的人。”风无忧坦然说道。 是又怎样,就算她今日让付正去把张方圆的府邸一把火烧了,他张方圆也不敢多说半句。 只是付正为何会跑去县令府? “下官不知公子为何如此?” 风无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眼神凌冽地扫向张方圆:“张大人莫要紧张,本公子只是想像你讨些东西,张大人如此,莫非是府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然是漫不经心地一句话,却吓得张方圆心里咯噔一下。 “还有,付正是凤鸣县的百姓。” 听到这话,付正挣脱了官兵的桎梏。 “公子,草民有证据证明这贪官的罪行!” 张方圆顿了顿,随后反应过来,冷笑两声:“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本官可是凤鸣县的父母官,岂容你放肆!” “你又岂敢放肆?”风无忧冷声道,吓得张方圆腿一软跪了下来。 “公子,你不能相信他的鬼话啊!” “张大人,我可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怕了?”付正此人话语极其嚣张,抓住漏洞就一顿操作。 “张大人家中书房有个密室吧,藏得很好,就是可惜了,被人发现了。” 付正面上皆是恨意,风无忧感觉又能吃到瓜了。 她撑着手肘,看着付正,等待他更劲爆的下文。 张方圆满脸横肉不断颤抖着,下人禀报说付正根本就没有进书房,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肯定是炸他的! “公子莫要听信谗言!” “听不听信可不由你,付正你继续说。” “今早妹妹见了公子后,因为草民的事情,她心中郁结,于是便跑了出去,被这贪官看到,强行抢回了府中!因为草民的原因,妹妹也知道其中的一些缘由,于是得到消息便带给了草民。” 嚯!这张方圆口味也够重的,妹妹都快瘦成皮包骨了,他也能给人抢了。 就他这大体格子,都不怕给人家妹妹压死! “胡说!那女子一副风流模样,看着就像是从青楼里逃出来的,本官就算是抢了她又何妨?” 呀?抢人还抢的理直气壮! 付正也是个人才,自己个把妹妹送出去,现在倒是来这求她做主了。 两人都有毛病! 在付正说了之后,风无忧便让人去一探虚实,果不其然,在张方圆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暗道,通往后山,里面屯满了朝廷分发下来的粮食。 有了物证,张方圆说话的气焰小了不少。 这草包太子,只要他说几句,肯定会任他拿捏,付正一个小小平民,说的话能有几人相信? “公子,下官定是被陷害了,公子大可以去街上随便问,下官自上任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至于书房里的粮食,那些可都是要发放给百姓的,只是临时存放在下官府中,准备等待时机开仓放粮,不料想竟然被有心之人利用,下官心里苦啊!” 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自己的委屈,风无忧心中无感。 她不是真的草包,被这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这城中之人,恐怕都是张大人的手下吧。”风无忧冷不丁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让张方圆愣了愣神,不过也只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公子这是何意,这城内皆是凤鸣县的百姓。” 还不承认?你说你不敢承认你就别做,你做了你还不承认,这会倒是知道怕了? 早干啥去了! “张大人,本公子一向奉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张方圆肉乎乎的爪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嘴唇打着哆嗦:“公…公子,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风无忧递给德禄一个眼神,德禄便将一妇人带了过来。 “公子这是何意?” “这位姑娘并未生过孩子吧。”风无忧问道。 妇人愣了愣:“公子,今日民妇的儿子冲撞了您的轿子,您忘了吗?” 此人正是今日当街教训孩子的妇人。 “不承认也行,本公子现在就可以让大夫来查一查,你究竟是否生育过!” 一听这话,妇人吓得嘴唇发白,却还是坚持自己生育过。 风无忧只得让德禄将张太医带来 第八十九章 隐藏的心思 “哦?既然是完璧之身,又为何会有孩子?这倒是奇怪。”风无忧状若思考地说道。 她的语气十分平淡,落在张方圆与那女人身上,竟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看来这凤鸣县确实需要好好调查一番,皇帝下派墨景轩过来,难道也是因为这个? 风无忧没有继续往下猜。 女人看了眼张方圆,那眼神带着惊恐,被风无忧迅速地捕捉到了。 她在害怕什么? “张大人,你说若是本公子将此事告知皇上,你会是个下场?” 皇帝定会彻查凤鸣县,到那时,他张方圆定会被斩首示众! 不行!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他怕死! “公子,下官是受人威胁的,这并非下官本意啊!” 他一脸惊慌,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这算是承认了,风无忧着人将张方圆看押了起来,她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殿下怎会知晓那女子的身份?”苏澄悠问道。 风无忧冲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怀胎十月的孩子,可那女人身上看不到对孩子的疼爱,反而是冷冰冰与厌恶。” “太子妃是否也觉得城中不对劲?可是少了些什么?” 苏澄悠点头,几乎是脱口而出:“少了烟火气。” 苏澄悠在未入东宫前,总是会在京都城内摆摊施粥,对于这种情况也算了解一些。 可是那日进城,她感觉不到整座城里那种鲜活的感觉,即使有人,即使人很多,可就是让人觉得很荒凉,就像是一座死城! 风无忧点头,原身哥哥娶得这个老婆果然不错,冰雪聪明。 现在就要找那些被藏起来的真正的百姓。 “德禄,你去把付正找来。” 当初在河滩,付正在知晓她的身份后,便将她引到这里,应该也是为了此事。 此时,付正早已在门口候着了,待德禄出来,他便跟着去见了风无忧。 “太子妃先回去吧。” 苏澄悠没有反驳,这种情况下,她一个妇道人家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 她是家族特意培养的,要做的就是听从太子的话,不论太子让她做什么,能不问的就不问。 这样的性格,正是风无忧喜欢的,在没有丢失自己的前提下,懂得知进退。 付正进来后,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本宫还未曾说什么,你这是何意?”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 付正长着一张十分正派的脸,尽管他做了一些反派应该做的事情。 “殿下,草民只想为凤鸣县的百姓讨回公道,为草民的父亲讨回公道!”付正说着,语气便激动了起来:“若非那个贪官!草民的父亲又怎会气绝身亡!” “所以这一次,你还是毫不犹豫地将付恬恬送到了张方圆的身边?”风无忧打断了他的话。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怎么减轻自己心中的罪恶感,打着为别人好的幌子做这些事! 付正听了后,愣了愣,他并没有想过将付恬恬送出去。 “不!殿下,草民没有,是妹妹她自愿的,她也想为父亲报仇!” “当初就是因为狗官强抢妹妹,父亲这才被气的吐血而死!” 风无忧知晓他作为哥哥的心态,可是她不是付正,不能完全理解付正的想法。 对于付恬恬来说,她确实是被自己唯一的亲人抛弃了! 如若不是付正说了什么,而这话被付恬恬听到,她不会想要这么做! 付恬恬此人虽说并不单纯,可她却是个爱哥哥的妹妹。 现在他们的家事她不想管,只想查清楚看似风平浪静的凤鸣县,究竟藏着怎样的事情。 “县城外二里地有一个大型煤场,只要是身强体壮的男性就会被抓去挖煤,而老一些的则是被拉去做运输工具,至于女人孩子,死的死,被抢的抢……” 听着这些话,风无忧心中愤愤,这些事情,毁的不仅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家庭! “那你为什么会逃出来,还有你带着的那些人,本宫可记得里面不缺年长的人。”对于付正的话,风无忧没有全信,她继续问道。 “煤场附近有一条小河,那天晚上,草民伙同几个体壮的人打晕了几个守夜的侍卫,这才逃了出来,最终慌不择路,这才…” 后面的事情风无忧也知道了。 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利用当朝太子惩罚了一直欺压他们的地方官员。 虽然这种被人利用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是这也算是能帮到那些百姓了。 风无忧让付正前面带路,地方也不算太远,风无忧站在土坑上面,看着里面的人。 鞭子打在人肉上的声音,谩骂声…很多,尤其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被一些守卫不当做人看待。 “罗统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风无忧侧眸,看向身后站着的禁卫统领。 知道风无忧的意思后,罗统领直接带人上去,抄了那些守卫手中的鞭子和剑。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老子,否则老子上张大人面前告你们,让你们个个都不得好死!” 这话说的阴狠至极,不过风无忧也听得出,他们这位“爱护百姓”的张方圆张大人,可是没少草菅人命! “不得好死,好大的口气!”德禄上前一步,直接踹在那叫嚣的男子嘴上! 风无忧看到这一幕,心中直呼够飒! 德禄身上要是不少零件,那肯定也是个风靡万千少女的帅哥! “他妈的!你是不是找死!”男人满脸都写着不服。 付正不爽,上前一刀划在了他嘴上,这下是真的闭嘴了! 那男子的嘴被划得血肉模糊,嘴巴呜呜哇哇半天,愣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血腥的一幕看的风无忧差点没吐出来! 靠!怀里带个球真是走到哪都不方便! “公子,凤鸣县的百姓都在这里了,听那些百姓说,还有一些人被活活打死了!”一侍卫上前汇报。 好好的人被活活打死! 哈!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群被抓获的守卫看到这一幕,哪里还敢造次?低眉顺眼的模样哪里还有 第九十章 兄友弟恭 风无忧让人将在张方圆府中搜查出来的粮食全部发放了出去。 这里面最小的也就是十几岁的孩子,在现代本该是无忧无虑,深受父母疼爱的年纪。 凤鸣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没有欺压,没有饥饿… 付正将付恬恬接回了家中,作为一个哥哥,他竟然觉得自己在付恬恬面前抬不起头来。 “哥,有些事情是我自己愿意的。”付恬恬的眼中露出了一抹连付正都看不清的情绪。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风无忧又在凤鸣县逗留了两日便离开了。 出城之际,付正带着全城的百姓来送他们。 “多谢殿下,这是百姓们为你准备的。” 都是些吃食,有时候百姓就是这么的淳朴,风无忧拿了一个西红柿。 “这个就够了。” “你是个好人。”付正这句话是由衷的。 他从前不怎么相信这些,觉得官员都是官官相护的,就算是太子又怎样?恐怕也不会管他们这些琐事。 可风无忧是不一样的。 付正是个聪明人,风无忧也不多说,他也相信此人能将凤鸣县管理的很好。 回去的路上,风无忧有些晕车,还没走多久,她就感觉一阵反胃。 几乎是走了一路,吐了一路。 一直到京城才缓缓好了些。 回到京中,她第一时间先去见了皇帝,说明了凤鸣县一行的事情。 本以为她私自将付正推上了县令之位,皇帝会怪罪她,可没想到的是… 面前这个哈哈大笑的疯老头子是谁? “父皇,可是儿臣做的不妥?”风无忧试探地问道。 皇帝见自家闺女有些拘束,便停下了狂野的笑声。 “张太医,快来给太子看看手臂上的伤口如何了?” 张太医得令,过去检查了一番。 “陛下,殿下的伤口愈合的非常好,微臣再去配一些祛疤药膏。” 张太医走后,皇帝这才开口。 “做得好,这几年呈上来的奏本里,并未提及凤鸣县欺压百姓一事,若非你前去游玩,朕怕是都不知晓有人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看来这人的手伸的也是够长的。 竟然还敢私自更改奏本的内容! “父皇,儿臣此行,还发现了一件事,这件事绝不是张方圆一人所为,他不像是有这种脑子的人,更不会隐藏这么久都不被发现。” 不是风无忧贬低张方圆,实在是当时她就这么炸了几句,然后又恐吓了一下,这哥们就什么都招认了。 就她这点伎俩,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能看出来,可张方圆没有看出来。 恐怕他身后之人已经将他完全舍弃了,这才什么都不说,任由他自寻死路! “这件事先私下查一下,切不可打草惊蛇。”皇帝凝眉道。 朝中奏本一般会交由专门的官员经手,几经转手才能到皇帝的手上。 奏本在交与皇帝之前,是绝对不允许打开的! 但现在看来,奏本不仅被人打开过,还被人篡改过! “是,儿臣明白。” 离开养心殿后,风无忧直奔东宫,也不为什么,就为了她那心心念念的舒服的大床。 还有东宫厨娘做的膳食。 她这一路走来,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干净了,现在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本以为能快点回去,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皇兄和皇嫂玩的可尽兴?” 淮王相比她离开前面前要红润许多,看来身体是好的差不多了。 要不然也不会跑来找事。 风无忧面上挂着笑,俨然一副疼爱弟弟的大哥哥模样:“本宫看七弟的身子好了不少,心中甚是高兴。” 听了风无忧的话,淮王心里一阵犯恶心。 这才几天没见,他这位皇兄就变得更加恶心了。 “哼!本王还真是厌恶皇兄这张嘴脸呢。” 她这一天天招谁惹谁了? 这死孩子一见她,不找事就不舒服? 这点出息还想做太子,当皇上?做梦还差不多! “七弟说的是,本宫还有事,就不与七弟多说了。”说完便走了。 淮王最看不惯的就是太子这一副对什么都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他觉得他自己十分没有存在感! 这会更是如此,看着风无忧离开的背影,他眼中阴狠一片,恨不得将风无忧整个人都洞穿了! 东宫,虞南风早早就等在了门口,见风无忧回来,忙上前两步。 “殿下,凤鸣县一行可还舒心?” 要是没那些个事,那确实是挺舒心的。 “还行,左相你吃了吗?” 虞南风被问的愣了愣:“未曾。” 没有就好。 “你饿吗?” “还好。”本来并没觉得饿,这会被风无忧一说,倒真是饿了。 “好,那左相请回吧。” 饿了还不吃饭,跑她这来做什么?看不出来她已经很饿很累了吗?! “殿下,臣将消息送到便回去。” 见他手里拿着信纸,风无忧接过:“本宫今日身体有些乏闷。” 算是逐客令了,虞南风本来还想问些什么,最终也没有开口。 这信纸是墨景轩传来的,他们才刚到封地。 这效率也太慢了,这要是在现代,一架飞机不出两小时就给人带来了。 看来还得几天,他们才能回来,这时间掐的也刚刚好,估计能在皇帝的寿宴上赶回来。 “德禄。” “奴才在。” “去买些酸的来。”生怕被人发现,风无忧又说了句:“还有辣的,口味重一点。” “是。” 虽说从前的太子吃的比较清淡,但人的口味是会变得,德禄不敢妄想揣测。 这两天好像是变天了,明明是三伏天,可是晚上却莫名的有些冷。 风无忧裹紧了被子,浑身冷的哆嗦,德禄去看的时候,叫了好几声也没搭理。 “殿下?” 见里面的人半天不说话,德禄怕出事,这才大着胆子推门进去。 只见风无忧将自己裹成了一条毛毛虫,一点缝隙也没有留下。 德禄慌忙走过去:“殿下?” 见风无忧满面潮红,德禄吓坏了,伸手在他额头上一触。 这也太烫了!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 “喊什么?本宫只是觉得身子有些乏。” 第九十一章 绝逼会被当成妖怪处死! 张太医在回宫时便到皇帝身边复命了。 德禄一路小跑着去了养心殿,听闻今夜皇上与京兆尹谈事,这会必然在养心殿。 果不其然,德禄到的时候,殿内一片通明。 福全见德禄面色慌张,想着是太子身边的人,皇帝又对太子十分满意,福全也不敢怠慢。 “德禄公公,可是出什么事了?” “殿下今夜不知怎的,突然发热了,命奴才来寻张太医。” 福全一听,连忙迈着小碎步往殿内走去。 此时,皇帝正在议事,听到外面的声音,微微蹙眉,显然有些不满。 “福全,怎么回事?” 那十分威严的声音让福全的身子抖了抖,生怕惹得天子不快。 可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管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如此器重的儿子。 “皇上,方才德禄来报,说是太子发热了。” 皇帝一听,忙站起身,他的娇娇女这才刚回来没多久,怎的就发热了? 京兆尹是个审时度势的,太子在皇帝心里的分量,朝中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陛下心系太子安慰,臣就先退下了。” 近日京中多了些生面孔,京兆尹便是因为这件事而来,如果只是如此,那倒没什么,可自从那些人来了之后,京中便接连出事,虽不是什么大事,可却让人觉得蹊跷异常。 张太医还在睡梦中,便被人叫醒,整个人还在迷茫阶段,就被拉去了东宫。 人老了,不抵这些年轻人中用了,张太医提着自己的药箱往外走着。 “冷…”睡得迷迷糊糊的风无忧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了。 唯一的感觉就是身上出奇的冷。 皇帝赶来的时候,风无忧的嘴唇都开始哆嗦了。 “煜儿。” 她的睫毛一颤一颤地如同蝴蝶轻薄的羽翼一般,感受到有人坐在自己旁边时,风无忧想睁开眼,可眼皮却如同千斤重一般。 “太医,如何了?” 张太医诊完脉,听到皇帝问话,他连忙后退作了作揖:“陛下放心,殿下只是舟车劳顿,受了风,再加上被一些琐事烦心,又迟迟得不到舒缓,这才出现发热的征兆。” “微臣去给殿下熬几贴药服下便可相安无事。” 皇帝顺势摆手让他离开了。 他的忧儿自小被他与皇后捧在手心里,磕不得碰不得,却在太子失踪之后,主动担起了这样的重任,兢兢业业不曾有过任何的怨言。 可他作为他们的父亲,儿子找不到,女儿又受了那样的委屈,还无从查起。 这些都让这位身处高位的皇帝心中燃起了一抹无力感。 “去取几床被子来。”皇帝对一旁的米淑子吩咐道。 整整三床厚被子盖在风无忧的身上后,这才让她睡得踏实了一些。 睡梦中,她看到了自己的爸妈,还有医院里的同事,而那些做太子的时光,就跟一场梦一样,梦醒了,她就能回家了。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她看到自己死了,爸妈给她举办了葬礼,他们哭的很伤心,可是风无忧却怎么也没办法触碰到… 这种心痛的感觉让她猛的惊醒。 皇帝一手撑着额头坐在她床边,感觉到床上人的动作,随即也跟着醒了。 “我儿身体可还有不舒服?”此刻面前的男人不像是皇帝,他只是一个为女儿担忧的老父亲。 可即使这样又如何,皇帝越关心这个女儿,在知道她占有了他女儿的身体后,绝逼会把她当成妖怪处死! 风无忧甩了甩头,想要将那阵头疼的感觉甩开。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没事。”她的声音十分沙哑。 这幅身体是不怎么行,这不能碰那不能碰的,她这只不过是出去了两天,回来就病倒了。 最主要的是,不管她怎么折腾,这肚子里的孩子就跟焊在她身上似的,怎么作都掉不了。 让一国之君给她端茶递水,实在是…太折煞了! 皇帝眼里的心疼实在太过明显,让人很是不好意思,风无忧接过茶杯,抿了两口。 “夜已深了,是儿臣扰了父皇的清梦。”风无忧看向窗外,这会差不多凌晨一两点了吧。 “忧儿是朕的孩子,朕自然心系忧儿健康。”皇帝给风无忧喂了药,见人好多了这才离开。 皇帝走后,风无忧这才脱力的躺回床上,没过多久,一阵酸酸甜甜的味道冲入风无忧的鼻中。 “殿下,奴才给您带了些吃食。”德禄进来的时候,那一副献宝的模样,风无忧真想在他脑袋上敲两下。 他手中的托盘上放着许多的吃食,皆是风无忧想吃的。 “这是太子妃命人送来的,听闻太子妃怕吵到殿下,便直接去了厨房那边,给殿下做了这些吃食。” 此女子要是放在现代,如果她是男的,她指定要把人连哄带骗的骗回家。 高门大户,大家闺秀,会做饭,贤良淑德又聪慧过人,果然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是吃香的。 否则也不会直接成为太子妃。 风无忧捻起那四四方方的绿豆糕,放在了嘴里:“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 德禄见风无忧恢复了精神,这才完全放心。 “殿下,您方才可真是吓死奴才了。” 风无忧笑了笑,一个小小的发热就吓死了,那你也太容易被吓死了吧。 可转念一想,在这个设备不那么先进的时代,一个头疼脑热说不定就去见玉帝了。 “行了行了,本宫这不是没事吗?今夜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 德禄听了这话,愣在了原地,在他的认知中,太子是不会跟奴才说这些话的。 可这些在风无忧这个现代人的想法里就是正常的,所以她才能脱口而出。 你帮了我,我谢谢你,这很正常,却未曾想,竟然吓到德禄了。 好吧,反正也无所谓。 吃饱喝足的风无忧将德禄赶出去之后,一个人站在窗边。 还没一会呢,就看到了德禄的大脸。 “殿下,您刚退热,这会就别站在窗边吹风了。”说罢,还动手直接将窗子关了起来。 “……瞬移?” 无了个大语了!这人是从哪出现的? 风无忧看了看前门,又看了看后 第九十二章 纯纯大冤种 都说酒足饭饱思淫欲,这会风无忧也开始思考了。 她来这里这么久了,除了虞南风一个异性,也没见谁对这个公主过度关心过。 冰山脸墨景轩就别提了,要是让她选,她肯定会选暖男虞南风,专一又深情。 不过接触下来,风无忧觉得虞南风应当不会做这些事,他这人看着就正直,就更不会做什么逾距的事情。 侍卫呢,这么久了,也没见哪个侍卫在公主寝宫门口狗狗祟祟啊。 不过说起来,这男的也是够胆大的,把别人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还从此消失匿迹不见踪影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公主! 她实在是不得不佩服这位仁兄的豹子胆! 不过想来想去,好像最倒霉的还是她,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恋爱没谈婚没结,这下好了,还穿越了。 穿就穿了吧,还穿到肚子里揣了“货”的,这叫什么事啊! “人生啊,就是一场戏。”风无忧不禁感叹。 因为感冒,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可就是睡不着,一时间她所有的胡思乱想都涌入了脑子里。 以至于第二天,人还病着就顶了个大黑眼圈示人。 这啥时候是个头啊,再这么下去,她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她在外要应付皇帝,还有淮王,在家里还要应付太子妃,以及德禄等人。 每天脑中的弦都是紧绷的,风无忧躺倒在床上,实在不想面对现实。 “殿下。” 德禄的声音传来,风无忧恨不得将人绑起来扔到江里! 风无忧麻溜的起床,迎着晨光走了出去。 虽然没有休息多久,但风无忧感觉她的精神还不错。 德禄走进来:“殿下,听闻昨夜城东出事了。” 德禄跟个情报头子似的。 “何事?” “死了一个朝廷命官,是昨夜前来寻陛下议事的京兆尹,听闻死状十分惨烈!” 说这话时,德禄语气还挺平静,似乎这种事发生的不在少数了。 只是这京兆尹不过是个负责管理京城的,这是得罪谁了? 风无忧穿戴整齐后,连忙去了养心殿。 “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太子,想必今日之事你也知晓了,你如今病着,让你去处理也有些不妥。” 风无忧这才注意到一旁还有个人,这货一大清早就跑到宫里来,也不怕累得慌! 对于皇帝来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死了人,而且还是朝中之人,这已然是在打他的脸。 一旁的淮王见风无忧将他视作空气,便气不打一处来。 “是啊,皇兄出游舟车劳顿,刚回来便病了,如今还是歇着比较好。” 嚯!又开始了是吧!又开始内涵了! 她出去玩怎么了?她体弱怎么了?碍着他什么事了?! 不管就不管,她还懒得管呢,还乐得清闲! 皇帝听了淮王的话,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 “好了,你兄弟二人其利断金,此时便由你二人去办。” “父皇,儿臣一人足矣,皇兄身子不好,应当注意休息。”淮王一力揽下了这件事。 既然他如此热情,皇帝也不多说什么,主要还是希望风无忧能好好休息。 城东围满了人,今晨来玩耍的孩子皆被吓得哇哇大哭,父母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京兆尹的身体就这么被悬挂在墙上,淮王赶到的时候,刑部已经到了好一会了。 “参见王爷。”刑部尚书郑执礼忙过来行礼。 天气热了,尸体身上有股子臭味,让人有些难耐,淮王拿出帕子捂住口鼻。 “可有查出什么?” 郑执礼摇头。 尸体被带回去后,郑执礼很快便命人去找了仵作。 “咽喉处的刀口十分利索,一击毙命,怕是京兆尹大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死了,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这样看来,根本查不出什么。 风无忧那边持续有人禀报着情况,尽管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但又不得不做做样子。 听到一半,她便开口了:“德禄,你觉得为什么会有人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还这么嚣张?” “奴才不知。”德禄十个聪明人,不该他说的绝对不说。 风无忧一个眼神扫过去:“那本宫换个问法,你觉得京兆尹是个怎样的人?” “刚正不阿,是好官。” “那为什么要杀了他?结仇?”一个京兆尹而已,应当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殿下心中自有答案。” 果然是千年的狐狸,风无忧扫了他一眼。 只怕什么都不是,就是想挑战一下皇帝的底线,只不过被这个可怜的京兆尹撞上了。 这不纯纯的大冤种吗? 她能想到这些,怕是淮王也能想到,而且就淮王那种人,估计也只是为了不让她在皇帝面前出风头,这才将这件事包揽在自己身上。 这事怕是不出今夜就该被压下去了。 至于京兆尹,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会子,皇帝怕是在御书房大发雷霆呢。 风无忧换了身衣服,将折扇甩开:“德禄,出宫。” 街上的人很多,似乎并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甚至还有人将这件事用来当“饭后茶点”。 风无忧来到城东,这大概就是出事的地点了。 “殿下。” 官兵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见风无忧前来,这才让出了一条缝隙。 “现场可有发现遗留物品?” 官兵摇头,此前他们便搜寻过了,并未发现任何有用的物证。 也是,发现了东西早就开始查办了,也等不到她来问,不过这巷子里是什么味道?风无忧的眼神看向了墙角的红色花朵… “参见淮王殿下。” 她正准备过去看看,便听到了淮王的声音。 “皇兄怎的来了” “德禄昨夜买了些桃花酥,太子妃说喜欢,本宫便想着再来买一些,天色不早了,本宫先行一步。” 说罢,都没给淮王说话的机会,直接抬脚离开了。 哪来的那么多寒暄的话。 德禄跟了上去,还真就带着风无忧去了京城有名的糕点房。 一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 “公子,这是我们店里新进的糕点。”一进去,便有人走过来介绍。 风无忧看着那 第九十三章 私下谋划 她在京城待了这么久,该逛的也逛过,这家店她倒是没来过一次。 之前也就听德禄说了,今天她也是第一次来。 “公子,可有中意的?我们这店里的糕点啊,送人或者自己吃都不错。”老板娘继续推送着店中的产品。 送人?老板娘也是个营销鬼才。 不过风无忧的心思并不在此,她看向货架上放着的那个精致的礼盒。 女人嘛,都喜欢一些精致的东西。 “这礼盒本公子买了。”随后她又买了些桃花酥放在了盒子里。 “老板娘,你们店里这香味倒是特别。”风无忧随口问道。 老板娘嗔笑了两声,一拳砸在了风无忧的胸口上:“这可是我们店里的特色,公子喜欢的话下次再来啊。” 这小拳头捶的,这小眼神抛的,她要是个男的,多半得把这小娘子抢回府里。 德禄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这老板娘是疯了吗?竟然敢如此对待当朝太子! 风无忧二人从店里离开时,老板娘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 “公子对夫人如此上心,想必夫人知晓了定是开心的。” 德禄近日话倒是多了起来。 回宫后,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皇帝召唤去了御书房。 “太子,纪将军传信,他们快要抵达皇城,你觉得朕该不该让人去接?” 朝中之人分为两派,一派对禹王当年一事耿耿于怀,对他十分不满,本就不赞成让禹王再次入京。 而另一派则是认为当初谋反一事,禹王也算是迷途知返,立了大功,应当功过相抵,况且已经在封地囚禁了那么久… 而皇帝此时问她,根本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他是想要一个折中的方法,既想堵住一些朝中人的嘴,又不想让人认为他这个皇帝不大方。 毕竟这天下最后还不是到他的手里了? “父皇,儿臣自请,派锦衣卫千户武令禹前去,此举既能证明父皇对此事的重视,又能发现朝臣的顾虑。” 朝廷并不是养闲人的地方,锦衣卫千户中不乏有武力高强之人,即便是他禹王有任何动作,也会被立刻制止。 禹王来京,皇帝还派人去接,一来让天下人认为皇帝宰相肚里能撑船,二来也能让禹王放松警惕。 当然禹王也不是傻子,只不过是傻子就更好了,风无忧突发奇想。 皇帝听了后,当即拍板,风无忧也只是试探性一说,没想到正好接近了皇帝的意思,这也让她暗自松了口气。 她真的只想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皇帝看着风无忧,满眼骄傲,他在忧儿身上下的心思并没有煜儿多,可这孩子也成长的十分好! 只是…他的眼神看向了风无忧的肚子。 “父皇放心,儿臣很小心。”她这每天真是挖空心思的藏,这么热的天,她还得穿好几层衣服。 虽说几乎都是些轻薄的衣服,可也捂得慌啊! 听到她这无比懂事的话,皇帝心中便更是愧疚。 “忧儿放心,朕定会加紧时间找到太子。” 你可快找吧!要是她的身份被发现,你就不仅是儿子失踪了,而是儿子女儿全都没了。 不过在这期间,她会竭尽所能的扮演一国太子,她也不想死,这好不容易有重活一次的机会,她又不是个傻子。 “身子可好些了?” “已无大碍,今日出宫了一趟,给太子妃买了些糕点。” 听到这话,皇帝的脸色有些怪异,风无忧还没想到该怎么形容这份怪异。 她总觉得皇帝在乱想。 御书房的气氛实在不算太好,事情解决了之后,风无忧便告别了这位老父亲。 虽说东宫在一定意义上,也不算是她的地盘,可到底能自在一些。 禹王来京,不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翌日早朝。 皇帝专门提起了这件事,刚说完下面就开始窃窃私语。 礼部尚书宋铭凡站出来:“陛下,若是禹王进京,谁去接这是个问题。” 皇帝与风无忧二人交换了眼神,风无忧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自信过,将昨日在御书房说过的话再次说了出来。 “如此大的阵仗,只怕是被有心之人…” 风无忧可不这么认为:“禹王进京,阵仗就是要大,你说呢宋尚书?” 好歹人家也是个王爷,虽然只是个挂名王爷。 宋铭凡顿了顿,退了回去。 “既然爱卿们对朕的决定无异议,那便退朝吧。”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朝中人一个个往外散去,宋铭凡靠了过来:“殿下。” “何事?本宫可不是纪将军。” “……殿下,臣就是想问问昨日那家店的桃花酥怎么样,臣想买些回去给臣的夫人。” 呦呵!还是个妻管严,看这阵势,怕是把老婆惹得不高兴了。 “还行,太子妃很喜欢。” 听了这话,宋铭凡拱手离开了。 风无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勾了勾唇。 她这出个门也能被人监视,而这位宋尚书不知是想要提醒一下自己,还是真的想买给夫人。 “殿下,走吧。” 风无忧余光看到了淮王,她可不想跟这小屁孩碰头。 淮王见她步伐匆匆离开,心中冷哼,今日倒是让她在父皇面前争尽了脸面! “王爷,听闻皇上将城东一事交给了你,皇上对你可谓是十分重视啊。” 淮王并未回话,城东那件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挑衅,还是个不畏皇权的人,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他,这算什么重视! 可念在对方也是能在朝中说的上的话的人,淮王并未对其冷嘲热讽。 “也是父皇信任本王。” 说罢便离开了,他得尽快结束京兆尹那件事情,一条人命而已,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查的。 有这时间,他还不如研究研究怎么把风无忧从太子之位上彻底拉下来! 回到府中,淑妃身边的嬷嬷已经等在了府中。 “王爷,明日娘娘便可以解了禁足,你中毒期间,娘娘十分担心你,这会子奴婢也是奉命来看看你。” 母妃因为兰贵人的事情,被禁足至今,淮王心中虽有不满。 可也觉得甚好,至少母妃在禁足期间,不会再坏他的好事。 “知道 第九十四章 你惆怅个什么劲! 嬷嬷见他兴致不高,也不欲打扰,可淑妃的话她得带到。 “王爷,您这王府也该有个女主人了,娘娘心中一直忧心此事。” 淮王面上不耐:“希望嬷嬷能掂量清自己的身份,本王的事你不用操心,本王自有打算。” 女人和孩子什么的,定会是他抢夺皇位上的绊脚石。 他可不希望留下把柄给别人。 一般女人玩玩就好了,可若是想进王府,那便是痴心妄想了。 嬷嬷见他面色越发不好,也就不敢多说了,匆匆将带过来的东西放下便离开了。 淑妃一直在宫中等着,虽说皇上禁足了她,但到底也没有将她宫里的人全部禁足。 嬷嬷回去后,淑妃连忙问道:“如何了?” “娘娘,王爷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奴婢与他说了那些事,可王爷却很抵触。” 淑妃长得并不犀利,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温婉,蹙着眉的样子,妥妥的一个忧郁美人,还挺让人心疼。 就是有点蠢蠢的,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儿子的话不论对错她都会听。 明日解禁,不知我儿会不会来宫里… 嬷嬷见她如此,很是心疼,皇上与皇后感情甚好,自从娘娘有了淮王之后,皇上就很少歇息在娘娘这处。 这也让当初才新进宫的,那位风头正盛的兰贵人都能踩在娘娘的头上。 “娘娘安心,王爷的身子好了许多,奴婢今日瞧着,健步如飞,面色红润。”嬷嬷适时开口。 淑妃听了这话,拍了拍嬷嬷的手,在这深宫里,能有一个体己人是件多么难的事啊。 “他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婚了,你说他这有个头疼脑热的,本宫没办法照看,也有王妃能替本宫照顾一二。”虽说这话像是在咒自己儿子,可也算是实话。 淑妃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方,目光怔怔道:“宫里的荷花开了吧。” “是啊。” 外面的金砖被太阳照射着,折射在墙上,金灿灿的,十分亮眼。 “皇上都好几日没来了,怕是已经将本宫忘记了。”淑妃自怜自艾道,神情十分惆怅。 嬷嬷只静静地陪着她,并未说一句话。 反观另一边,皇后宫中。 汤嬷嬷看着殿内摆放的那些东西,心中欣喜。 皇上心疼娘娘,几乎是把什么好东西都往中宫送。 这不今日又送了些新进贡的水果。 “娘娘这几日体弱,心情不佳,皇上便想尽各种办法逗娘娘高兴。”对于皇上对皇后的喜爱,中宫奴才个个都不避讳。 皇后娇羞一笑,并未回她的话。 过些时日就是皇上的寿宴了,她作为中宫皇后,六宫之主,若是不出席,自然也是不可的。 看着屏幕里虽年近三十,却风韵犹存,丝毫看不出年纪的面孔,皇后勾了勾唇角。 “娘娘貌美,生的殿下与公主也是长相极好的。”汤嬷嬷面上带着笑意,梳妆的手也轻柔了起来。 此时正在泡澡的风无忧打了个喷嚏。 她将食指放在鼻子下面来回揉了揉:“谁在骂我?” 德禄听到里面的动静,正要进来,风无忧连忙将其喝止住了。 “殿下,可是水有些凉了?您身体刚好,奴才让人再给您添些水。” 风无忧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和肚子,这要是进来了,真就是一览无遗了! “不用,你在外侯着便是。” 今天下朝,她突然觉得想下轿子走一走,结果回来的时候,整个里衣都贴在了肉上,十分黏糊。 这才想着泡个澡,今个她也不知道自己抽的哪门子风。 生怕出现差错,风无忧快速洗完,从池子里爬了出来。 刚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人通报,说墨家小姐求见。 “墨颜箐?”她来干嘛? 风无忧收拾好之后,便让人将墨颜箐带了进来。 “太子殿下,今日叨扰,还望殿下莫要怪罪,臣女只是想看看左相在不在此。”墨颜箐一袭贴身的劲装,面色潮红,裙摆还带着不知从哪里蹭来的白灰。 “左相不在东宫。” 这情况看着不太一般啊,风无忧的眼神带着探究地落在了墨颜箐的身上。 墨颜箐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匆匆告别后便离开了。 “本宫这里看着像是看管所吗?” 德禄本来还站的笔直,一听风无忧的话,连忙弯下腰:“回禀殿下,不像。” 虞南风出事了?墨颜箐怎么这么着急? 看来虞南风之前特别喜欢来东宫,否则墨颜箐也不会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跑来东宫找人。 “恐怕再过不久,相府和镇国公府就要迎来喜事了。”德禄语气略有些惆怅地说道。 风无忧啧了一声看过去,人家两家有喜事,你惆怅个什么劲? 要说这几日确实不怎么看到左相出现在东宫了。 墨颜箐从东宫出来后,再次去了相府,虞南风根本就没有回府。 他也不会打架,墨颜箐怕他突然失踪,就是被人给欺负了。 “大人。” 墨颜箐正在门口踱步,便听到了门口守卫的声音,她转身看去,面上一喜,直接蹦到了虞南风面前。 “墨小姐找我有事?” 墨颜箐的食指绕了绕胸前的几缕秀发:“本小姐有些诗词不太理解,哥哥不在,所以来找你。” 说完后,那手就跟百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本册子。 虞南风也没有多疑,也没有带人进府,再怎么说,墨颜箐也是个女儿家,若是让有心人看到她进了一个男子府中,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墨小姐可以将不懂的地方圈出来,然后让人送到相府就好,不必亲自来一趟。” 榆木疙瘩!墨颜箐心中暗骂。 她并未回答虞南风的话,转身便离开了,留下虞南风一人在燥热的温度下懵逼。 虞南风看着走远的身影,摇了摇头,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对。 回府的路上,墨颜箐低着头,脸上都快红的滴血了。 “墨小姐?” 听到有人喊她,墨颜箐这才抬起头,看到是苏澄月,她的面色并无太大的波动。 “何事?” 对方淡淡地语气并未影响到苏澄月。 “轩哥哥没跟在你身边吗?” 墨颜箐挑了挑眉,戏谑地 第九十五章 禹王进京 尽管苏澄月问起,墨颜箐也没有将墨景轩的真实去处说出来。 而是按照两人之前说好的那样。 “哥哥近日得了师父指导,如今正闭关修炼呢,至于什么时候出关,这我还真不知道。”墨颜箐说起瞎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苏澄月听了后,一点也没怀疑,尽管那日她当众难堪了,可是那是她心仪了那么久的男人,她怎会甘心放弃! 瞧着墨颜箐那大大咧咧的模样,想来也不会骗她,苏澄月见再说下去也见不到墨景轩,便与墨颜箐告别了。 被这么一打断,墨颜箐的情绪倒是冷静了许多,但是话说回来,哥哥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真是哥大了不由妹啊。 城外官道,纪明幽望向马车的方向,似乎想透过车帘看向里面。 “纪将军,可是有何不妥?”蔡明见他面色有疑,这才缓缓开口。 纪明幽深知蔡明是淮王的人,他是替皇帝办事,没有必要去理会一些不必要理会的人。 蔡明见他不理会,便讪讪闭嘴。 禹王端坐在马车中,两眼紧闭,旁边的王妃温婉地看着他:“王爷,此次进京,怕是想回去就难了。” 她一届妇道人家都明白,王爷在封地多年,朝堂上早已不复当日。 而王爷还执意要将家中孩儿带着,这…… “王妃不必多想,本王就是拼死也会护你与孩儿们周全!”禹王此话确实不假,他待身边的这位王妃是极好的。 听了这话,王妃心中的大石这才落下了一点。 实在是这些朝廷中人突然来袭,让人有些心惊。 她与王爷二人自从新帝登基后,便去了封地,直到如今也并未做过任何损毁朝廷的事情。 明面上皇帝是召他们回京参加寿宴,可私下是否真的如此,她不敢保证。 纪明幽走在最前端,墨景轩则是在不远处跟着,这距离不会让人发现,也不会跟丢。 一路上,并未出现什么其他问题。 抵达皇城时,城门紧闭,纪明幽亮出自己的令牌。 “是纪将军,快开城门!” 蔡明心中疑惑,这大白天的,怎么还将城门关了呢? 进去后,城中十分热闹,禹王本欲两耳不闻窗外事,可不知怎的,手竟覆在了轿帘上。 “已经这么多年了…”他喃喃道。 没过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锦衣卫千户武令禹奉命前来,将军请。”武令禹下马,朝着纪明幽拱手作揖,随后带着人往皇城而去。 蔡明见这阵势,倒是稀奇,皇帝应当没有大方到这个程度吧,来接当初的乱臣贼子? 只怕是另有用意,君心不可测,蔡明不敢揣测下去,只能跟上。 皇帝接到禹王进京的消息,面上笑意尽显,只是这在风无忧眼中怎么看怎么假。 今晨一早,她便被皇帝从被窝里拎起来,这会她还迷迷糊糊呢,上眼皮和下眼睑直打架。 “太子,打起精神来。” 看着面前这个精神百倍的中年男人,风无忧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是真的觉得皇帝早逝是有原因的。 谁天天白天上朝,晚上批改奏折,后半宿还得宠幸妃子,这哪里是人,这分明就是机器! “父皇,你昨夜一夜未睡,不如先让禹王前往驿站休憩片刻?” “我儿大了,知道关心父皇了,你放心,父皇身子好着呢。” 风无忧没再说话,说白了她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你说这皇帝要是哪天真的不行了,她难当大任,那淮王再趁虚而入,那她还能活得下去吗?! 两人正说着话,禹王便进宫了,一到京城,禹王的任何动作都会被禀报给皇帝。 这一个人还没走呢,下一个人就进来了,这来来去去这么几趟,看的风无忧直咂嘴。 红墙白瓦,金碧辉煌,屹立在京城最中央,让人心生神往。 再度进入皇宫时,禹王面上十分平静,这里几乎所有的眼线都在盯着他。 没多久,便到了养心殿,纪明幽站在门口:“禹王殿下,请。” 他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禹王并不在意。 听到外面的响动,风无忧看过去,只见一位比自己便宜老爹年龄还大的在门口。 这鬼斧神工的脸,这八尺的身高,这健壮的身材,虽说人已经到了中年,脸上也生了皱纹,可就是让人觉得有魅力。 你说当初干嘛想不通,这要是好好的不卷进夺嫡之争里面,也不至于被困在封地那么久。 不过这男人是真不简单,在封地也没有缺乏锻炼,这得有八块腹肌了吧。 她当时还以为禹王会是个糟老头子。 “臣携妻儿,拜见陛下!” 果不其然,这禹王还真拖家带口来了京城,当真是一点后路也没留。 他是真不怕皇帝将他们都扣在京城,还是说另有后手。 风无忧正想着,一道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免礼。” 自古成王败寇,禹王站在殿前,可曾有午夜梦回此前的场景? 皇帝能留他一命,确实算是仁慈,皇帝多疑,看在禹王有功的份上,这才饶他一命,如今种种迹象都在表明。 禹王不仅不知感恩,还有意卷土重来。 “这一路上辛苦了,快回去歇息吧。” 哈?你把人家叫来皇宫,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啊,还把她给拉来。 就这? 禹王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却也没多问,由着纪明幽将他带出了皇宫。 “父皇,那儿臣也退下了。” 估计皇帝今日也就是想给禹王一个下马威,让人过来,又让人回去,跟遛狗似的。 东宫,墨景轩也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等着风无忧。 风无忧刚回宫,就看到了那抹玄衣,身姿挺拔,容貌俊俏,这要是孩他爸就好了。 “参见殿下。” “一路上可有不妥?”风无忧回到殿中,这扑面而来的凉气让她整个人都舒服了。 “并无。” 没有发生事情才最有问题,风无忧可不相信禹王会就此坐以待毙。 “不过臣认为禹王表现得太过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一般。” 可不就是吗?人家的手下都已经杀到京城来了,那预判 第九十六章 特殊的香味 反正现在人已经在眼皮子底下了,若是有任何举动,定会露出破绽。 而皇帝的目的也是为了引出背后那些人。 风无忧拿起一旁的葡萄吃了起来,德禄还挺懂事,这个酸甜适中,她很满意。 墨景轩见她的手不停地捏起葡萄,心中疑惑。 “臣记得殿下之前不喜欢葡萄。” 风无忧捏起葡萄的手一顿。 啊这!这一个人的口味变了还不行吗?非得说出来! “这几日天热,这是膳房专门准备的冰葡萄,本宫想着试试也无妨,世子不如也来试试。”风无忧说的也是真话,这冰葡萄确实不错。 而且为什么不喜欢葡萄?葡萄这么好吃。 “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她现在是太子,她想干啥就干啥,一个臣子还能管到她的口味? 墨景轩刚出宫,迎面便看到了苏澄月。 她本是来找太子妃,却不料有如此意外之喜。 “轩哥哥,你出关了?”女儿家十分娇羞,整张脸都透着粉嫩的红。 前两天的事情似乎并未影响到苏澄月。 墨景轩一时没明白苏澄月的话是什么意思,随即想到之前提醒墨颜箐,这才明白她的话。 他微微点头:“嗯。” “轩哥哥,之前的事是月儿鲁莽了,还请轩哥哥莫要挂怀。” 墨景轩面色如常,语气平平道:“月妹妹放心,我并未放在心上。” 这话也算是断了苏澄月的念想。 苏澄月面色一滞,没放在心上?是她喜欢他,他没有放在心上吗? 他还急着回府,也就没跟苏澄月多说。 苏澄月站在原地,顿了好一会。 “小姐,太子妃还等着呢,我们先过去吧。”身边的丫鬟开口。 镇国公府,墨颜箐看着手里的书发着呆,连墨景轩回来也没有注意到。 “想什么呢?” 墨颜箐的思绪被打断,在听到墨景轩的声音后,她面上一喜。 “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那苏家小姐还问过你呢。”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墨颜箐开始习武,苏澄月则是修文,两人之间也少了接触的机会,也就慢慢淡了关系。 不过对于苏澄月,墨颜箐还是挺佩服的,温婉可人,有才识,是个才女,还招人喜欢。 她就不行,她每天就喜欢舞刀弄枪,要是让她去打打架那倒还行,让她背诗作词,那可真是难为她了。 “嗯,今日在宫门口遇到了。” 墨颜箐的眼神突然变得怪异,他一回来,苏澄月就去宫门口堵人了,这才女倒是比小时候要外向一些了。 也不知道她哥这是有多大的面子。 墨颜箐仔细看了看墨景轩。 “何事?” “哥哥,我今天发现你长得真好看。” “闺阁女子如此说话,也不怕招人笑话。”墨景轩戳了戳她的额头,语气宠溺道。 墨颜箐可不管这个,她迈着小碎步朝着墨景轩身边挤了挤,然后用手臂撞了撞墨景轩的手臂。 “哥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不喜欢那苏澄月?” 墨景轩蹙眉,他摇了摇头,看那模样,对苏澄月完全就是不感冒。 就像那日他说的,他只是把苏澄月当做妹妹。 “她在我心中和你一样,只是妹妹。” 墨颜箐耸了耸肩,怎么说她哥也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可就是没有心仪的姑娘。 “这几日赶路,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墨颜箐走后,墨景轩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似乎在她受了风寒病倒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殿下,太子妃的妹妹进宫了。” 进就进呗,这么小的事还要通报她?难不成还要让她一个太子去见一个臣女? 天气热,风无忧本就烦躁,这会更加不爽了。 这几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笨拙了,还没走两步路就开始呼哧带喘的。 想着练练瑜伽,又害怕被人发现。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张方圆死了。” 正当风无忧心情燥郁时,德禄带来了消息。 德禄要是不提起,她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这倒是有意思了,禹王刚进京,这张方圆就死了,这是有多迫不及待。 大理寺这会估计得连轴转了。 “还有说什么吗?” “死状与京兆尹有点像,仵作已经查验过了,确实为一人所为。” 一人所为?风无忧想起那日闻到的香味。 “走,去一趟糕点坊。” 风无忧想要再次确认一下,看她的猜测有没有错。 到了糕点坊,店里并未招人,只有一个老板娘。 每天店里的人都是爆满的状态。 “公子。” 京城的达官贵人这么多,这老板娘明显记得自己,而且还记得很清楚。 一进店里,风无忧就闻到了那股独特的味道,这是别的糕点坊都没有的。 虽然那天巷子里的味道很淡,但是还是被风无忧捕捉到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穿个越,她的鼻子就跟狗鼻子一样了。 “老板娘,城东发生的事情,你可知晓?” 风无忧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老板娘有些诧异,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公子这是何意?” 跟她在这装? “老板娘那天晚上去过城东,并…” “公子慎言,民女怎可能会杀人?且对方还是京兆尹?” 风无忧勾了勾唇角,说不上来的邪肆。 “本公子还没说什么呢,老板娘怎的就知道我说的是这件事?” 店里人很多,亮色的声音压得很低,并没有人怀疑。 老板娘面色有些不好,似乎是在懊恼。 风无忧并未理会,假装在看那些糕点,她在等。 “今日店中的糕点售罄,请各位明日再来。” 许是因为习惯了,店里的客人什么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关了店门后,两人一同去了鸿运来,有些事情还是坐下来说会比较好。 “谁派你做的?”风无忧抿了口茶,鸿运来的茶水一如既往的好。 老板娘站在风无忧面前,手抖了抖:“你如何知晓的?” “香味。” 见她不解,风无忧也不吝啬地解释了一番。 “哼!大盛果然是养废人的地方,那些官员 第九十七章 天降大锅 这算是被揭穿了,不打算装下去了吗? “为什么要杀京兆尹和张方圆?”风无忧看着她,眼神凌厉。 老板娘冷哼一声:“大盛的太子,深得皇帝喜爱,头脑更是聪慧,想不到在这件事上竟如此之傻。” 卧槽!她这是被人羞辱了吗? 这大傻der真以为她看不出来?还在这跟她秀智商。 “好,你不说,本宫替你说。” “城东人烟稀少,你若是想要传递消息,选在那里会更方便,本宫想,那天晚上,京兆尹应当是碰到了,你躲避不成只得将其杀害,而张方圆呢,且不说他会不会供出什么,他活着就是对你和你身后之人最大的威胁。” 她每说一句,那老板娘的心便下沉一分,许是没想到风无忧竟然将她心中所想猜了个十分! 看她的脸色,风无忧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说你好好的卖糕点不好吗?非得干那些杀人放火的事! 这下好了,要蹲牢子了吧。 这电视里,一般反派的手下被抓住了之后,他们就会直接咬破后槽牙里藏着的毒药,按照接下来的发展… 风无忧还没想到,面前的人就已经倒地不起了。 这…有点快啊! 德禄见此,上前几步,手放在了那老板娘的人中处,探了探后朝着风无忧摇了摇头。 “处理了吧。” 多少有点晦气了。 事情毕竟发生在齐王的店里,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淮王那边估计也得到了消息。 她这刚出鸿运来,就看到淮王带着人过来了。 嚯!这阵仗可以啊! 这气势汹汹的模样,风无忧还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 “皇兄,听闻那名刺客在鸿运来?” 本想着淮王肯定能得到消息,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看来这鸿运来也不缺淮王的眼线。 “在,人已经中毒身亡了。” 淮王扫了风无忧一眼,直接进了鸿运来,不亲眼见到他是不会相信的。 总之风无忧也是歪打正着,这件事总归不归她管。 御书房,事情穿到皇帝耳中,心中对于这个女儿也更加骄傲了。 以至于第二天上朝,皇帝还专门将这件事拿出来说了一通。 那金銮宝座上的男人,现在就像是一个向所有人炫耀自己孩子的平凡老父亲。 不仅如此,还赏了她和淮王两个人。 一碗水要端平,这要是让淮王又想歪了,那遭罪的可是她!皇帝还是能明白的。 下朝后,淮王一刻也没停留,直接去了淑妃宫中。 淑妃在宫里,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她的宝贝儿子盼来了。 淮王一来,淑妃面上都有了几分笑意。 “母妃,这两日公事繁忙,这才没来探望,还望母妃不要责怪儿臣才好。” 这话确实不假,但也怕淑妃因为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才不来探望。 淑妃脸上带着笑意,朝着淮王走去,细看了他一番:“身子可有好些?” 这些天她在禁足,也没办法亲自去照顾,作为一个母亲本就心中自责。 “儿子让母妃担忧了。” 这会子也到了该用早膳的时间了,淑妃便直接将人留了下来,正好还有事想要同他商量。 宫女将膳食摆在了圆桌上,几乎都是淮王喜欢的。 在这个儿子面前,淑妃总是带着几分讨好。 “儿啊,你这王府里总是空荡荡的也不好,不知我儿可有中意的女子?”淑妃面露笑意,她这也想着能力快些抱孙子,皇帝总是不来她的寝宫,她这日子实在没有盼头。 淮王心知她会提起这件事情,本想拒绝,却想起了一个人。 太子妃是苏国公家的大女儿,他们家好像还有个小女儿。 “母妃可还记得苏国公家的二女儿?”淮王一脸坏笑,满眼的不怀好意。 淑妃难得听他提起一名女子,便仔细想了想。 “如若母妃没有记错的话,此女子似乎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 东宫太子妃,如果苏国公站队的话,一定会站在太子一方,那如若他娶了他们家的二女儿呢?那苏国公又当如何? 淑妃笑了笑,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反正她无所谓,在生一个孙子和让自己儿子继承大统这两件事中,她选择后者。 “好,母妃去请求你父皇指婚。” 母子二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之后,饭都吃的香了不少。 淑妃中意苏国公家的女儿几乎传遍了整个宫里。 东宫得到消息后,苏澄悠吓了一跳,太子与淮王本就是对立面,若是苏澄月嫁给淮王,那她苏家今后该如何自处? 而且苏澄月有心仪之人,她性子傲气,若是强行逼迫,不会是件好事。 想到此,苏澄悠直接去找了风无忧。 “殿下,臣妾想回娘家一趟。” 风无忧也知道了这件事,前些日子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也不想女子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尽管这是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 “太子妃莫急,你先回去看顾好月儿,本宫去父皇那一趟。” 苏澄悠面上十分着急,一出宫便直奔苏国公府。 出了这样的事,风无忧还能不明白吗?你说你夺权就夺权,你嚯嚯人家小姑娘算怎么个事? 这下好了,还得让她拖着这么个身子东奔西跑的。 风无忧过去的时候,御书房大门紧闭,只有福全在外面守着。 “殿下,皇上在里面与淑妃娘娘谈事。”福全面色如常,显然已经适应了。 大白天紧闭房门,谁知道是谈事还是谈情。 风无忧客气地说道:“有劳公公通报一声。” 她的态度让福全的腰弯的更下了。 御书房内,淑妃跪在地上。 “皇上,您就顺了小七这份心思吧,他心仪那苏家姑娘许久,臣妾怜惜他,这才来恳求皇上。” “而且臣妾瞧着那姑娘也是心生欢喜。”淑妃笑的十分慈祥,就像是真的很喜欢苏澄月一般。 皇帝看着手里的奏折,完全没有被淑妃的话所转移视线。 淑妃见他没反应,便大着胆子起身,往他身旁而去。 随后挽住皇帝的手臂,就差没一屁股坐在皇帝的身上了。 可美人在侧,皇帝依 第九十八章 被打脸了 是她身材不紧绷了吗?还是她老了? 皇帝这淡漠的模样,搞得淑妃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 她看着皇帝那眼中毫无情欲的模样,心中更是嫉妒皇后,她听说这几日皇上只要一有时间,就歇在了皇后的寝宫。 是她不配吗?皇后再怎么说,也比她大几岁,而且还病殃殃的,怎么看都跟她比不了! 渐渐的,淑妃就忘记了自己来御书房的目的,这会整个人就像是泡在了醋坛子里。 皇帝被她碰的烦了,便咳嗽了两声。 “淑妃,你怎的来了?方才朕在批阅奏折,没有注意到。”皇帝侧头看向淑妃,睁眼说瞎话道。 “……”什么?她来了这么久!她是被当做空气了吗?! 这时,福全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太子殿下在门外求见。” “让她进来。”皇帝将淑妃的手从他的手臂上拿了下去。 风无忧进来的时候,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不过这尴尬是淑妃给她的。 而且她要是没看错的话,她感觉淑妃的脸有些僵… “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来找朕,可是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刚才感觉到皇帝隐隐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是淑妃把他怎么了吗?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不过转念想想,一国之主还能被一名女子怎么样? 淑妃见太子前来,想来也是因为苏澄月的事情。 许是她便自己将事情掰上了正轨。 “皇上,看在小七一片痴心的份上,您就答应了吧。” 我呸!这话说的,你自己信吗?你儿子啥样你不知道啊!还一片痴心!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风无忧心里一阵吐槽。 皇帝看向风无忧:“正好太子也来了,不如也说说对此事的看法?” 咦?这算是把事情撇到了她身上吗? “儿臣以为男婚女配是常事,可也得郎有情妾有意,这才能成就一段佳缘…” 风无忧还没有说完,淑妃便开始点头:“太子说的是,皇上~您就同意了吧。” 这声皇上喊的,咦惹~鸡皮疙瘩遭不住啊! 给爷看剑!死夹子! 风无忧笑了两声,继而说道:“娘娘误会了,本宫的意思是,据本宫所知,淮王与苏家女儿似乎没有过多接触过,怎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淑妃心里狠狠,她总不能说是为了给太子夺权的路上制造绊脚石吧! “许是小七总是出入皇宫,在宫里见过苏家姑娘吧。” 风无忧本想来看看皇帝的态度,结果没想到淑妃也在,更没想到这一段话,还真就印证了她的猜想。 那死小孩想做的事,她当然不能让他得手了。 更何况对象还是原身哥哥的小姨子。 小姨子的幸福,由我来守护! “父皇,儿臣以为还是先过问一下月儿的想法。”说着,还朝着皇帝悄悄眨巴了一下眼睛。 那苏澄月心仪墨景轩,她可是知道的,果然啊,只要能打脸淮王,她就开心。 可是淑妃不知道啊,她觉得那苏澄月能嫁给她的儿子,是高攀了,而苏家也应该感激涕零! “好,那就依太子的意思,过问一下苏家女儿。” 皇帝都拍板了,淑妃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苏澄悠回到相府,刚进去,就被苏国公带着去找了苏澄月。 小姑娘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可见心中有多不愿。 “太子妃姐姐,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嫁给淮王!”苏澄月扑到了太子妃怀中,肩膀抽动着。 苏澄悠心知她难受,满眼心疼地劝解道:“月儿乖,放心,有姐姐在,断然不会让你嫁给不喜欢的人!” 有了苏澄悠的这句话,苏澄月这才冷静了下来。 “安心,我来的时候,殿下去找了父皇,想必现在应该在与父皇说这件事情。” 冷静下来后的苏澄月从她的怀中抬起头,看着太子妃:“姐姐,你一定要让太子哥哥帮我说清楚。” 姐妹两说了一会话,苏国公便差人叫她们过去,说是宫里来人了。 苏澄月心中害怕,害怕是赐婚的圣旨,那她这辈子就完了,和轩哥哥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姐姐,轩哥哥…” “闭嘴!”太子妃握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姐妹两一看来人是福全,心中更是沉了几分。 “参见太子妃,奴才来是奉皇上之命请苏小姐进宫一趟。” 苏澄悠笑了笑:“公公可否透露一二?” 福全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子妃安心便是。” 既然福全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了,想必殿下应该也在。 一想到那个温柔和善的男子,苏澄悠便觉得安全感十足。 进宫后,福全将人带到了御书房。 太子和淑妃都没有离开。 苏澄悠看到这一幕,脸色有些难看,看来今日注定是要得罪淑妃了。 “儿臣(臣女)参见父皇(皇上)。” “免礼。” 皇帝也不磨叽,直接开门见山:“苏家老二,今日的事情想必太子妃也跟你提过了,朕传你来,就是想问问你的心思。” 淑妃看着苏澄月,笑的一脸灿烂,怎么看怎么像故意套近乎的怪婶婶。 大盛第一才女,配她儿子虽然差了点,但也还行。 “皇上,臣女还想留在家中侍奉父母,暂且不想婚配之事。” 嗯,是有点打脸了,风无忧看着淑妃的脸色,挑了挑眉。 皇上也有些不开心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是觉得淮王配不上你?” 这倒是把苏澄月吓坏了,立马跪在了地上:“皇上饶命,臣女不是那个意思,臣女自幼在家中便任性妄为,自知配不上淮王。” 太子妃看了风无忧一眼,风无忧接受到信号,就知道又来活了。 “父皇,您别吓着月儿了,她还小,多在苏国公身边尽尽孝也好,七弟自是好的,若是能找个贤内助就更好了。” 风无忧看似是夸了淮王贬低了苏澄月,可目的达到了,皇帝也没再多说什么,他也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打的如意算盘。 只是不愿意当众让淑妃下不来台。 太子妃见此,心中一喜,只愿这件事 第九十九章 想象中的美好生活 这以后苏澄月婚配的事情,怕是要难办了。 苏澄月起身时,差点没一个腿软栽到在地。 她还以为她今天要完蛋了,当众拒绝了皇帝的儿子,要是皇帝一个不高兴,把她砍了都是有可能的! 出了御书房,淑妃的面色十分不好,本来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没想到竟被太子半路截胡! 实在是晦气! “太子殿下莫非是要坐享齐人之福?”淑妃讽刺道,这话让太子妃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了。 “淑妃娘娘慎言。”说罢便离开了。 她才懒得理疯女人,也亏得淑妃能想出这一茬,真是人才。 回到东宫后,苏澄月是被扶着下轿的。 到底是个小姑娘,到了殿前没说两句话就吓得腿软了。 风无忧走过去,伸出她的咸猪手,在太子妃柔软的手上轻拍了拍。 “放心,月儿不愿的事,本宫是断然不会如淮王意的。”况且这对她来说也不知好事。 太子妃很是感动,女子出嫁,很少会有夫君会对娘家的事情上心,更不要说风无忧还是太子。 这点风无忧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苏澄悠是她的婶婶,原身哥哥不在,她当然要尽点心了。 淑妃回宫后,淮王还未离开。 “母妃,怎么样?那苏家女儿是不是已经感激涕零地接圣旨了?”淮王一脸自信地说道。 淑妃摇头,一切根本没往他们计划的那个方向去。 “那苏家女儿一听说要嫁给你,便直接回绝了你父皇。” 听到此话,淮王的脸色五彩斑斓,跟个调色板似的。 怎么可能?多少女人想要进他淮王府,没想到他苏家竟如此不识好歹! “哼!母妃,你看着办吧,儿臣对此女子势在必得!”随后便鼻孔出气地离开了。 自己儿子这话都已经放在这里了,淑妃不答应也不行。 看来这些日子要多观察一下苏澄月了,做她的儿媳,必须要仪态端庄大气,不能让人挑出任何错来。 这些对苏澄月应该不成问题,毕竟苏国公培养女儿是有一套的。 否则东宫那太子妃也不可能被太子偏爱那么多年。 东宫,苏澄悠安抚好苏澄月后,便亲自将人送回了府中。 轿中,女子心中还有些后怕。 “姐姐,我一定不能嫁给淮王!我要是嫁给淮王了,我这辈子和轩哥哥就再无可能了!” 女儿家的心事被猜透之后,说话也就不绕弯子了。 “哎,本宫知道你犟,尤其是在这件事上面,你放心,淮王的事情,本宫去求殿下。” 苏澄月是个骄傲的人,在听到自己的姐姐要为了自己去求别人,心中五味杂陈,可是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苏澄悠就她一个妹妹,如果可以,苏澄悠希望她能得到自己认为的幸福。 国公府,苏国公见人被送了回来,连忙走过去,一脸担忧:“皇上可有说什么?” “爹,您放心,殿下已经将此事按下了,就是怕淑妃日后会做出其他的举动。” 苏国公一听,当即不愿意了:“月儿放心,我苏家的女儿,除非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逼迫得了!” 有这么一圈人为她撑腰,苏澄月这才勉强笑了笑。 宫里事务繁多,苏澄悠没有过多停留。 幸得太子不怪罪,否则这嫁出去的女儿三天两头回娘家总归是不好的。 躺在榻上的风无忧,感觉自己地腰特别难受,怎么躺都不对劲。 她这一唉声叹气,把德禄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了。 “殿下,可是有何不满?” 风无忧看着手里酸甜的冰葡萄,随后扔进了嘴里:“没有。” 这酒足饭饱,就开始想东想西了,这好几天都没有见过虞南风了。 每天对着这么些男人的脸,尤其是德禄,她已经看的厌倦了,这要是能来个虞南风这样的美男该有多好。 她要是个恢复了女儿身,怎么着也得招个五六七八个驸马爷,一天换一个,都不带重样的。 只是这样的生活也就只能想一想,她可不想下次再揣个球的时候,连孩他爸都不知道是谁。 这会子,苏澄悠也回宫了,她直奔太子寝宫。 对于声音好听的女子,风无忧觉得似乎没有一点抵抗力。 “殿下,今日之事您也看到了,臣妾生怕他日淮王殿下会执意娶月儿…”苏澄悠跪在地上,眼眶微红,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这的亏婆家有实力,要不然这会苏澄月都已经在家待嫁了。 风无忧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本宫不是说过吗?只要月儿不愿意,就断然不会有人逼迫她。” 人与人之间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她刚才都已经承诺过了,这会怎么又来跪她! 苏澄悠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仪,忙说道:“臣妾爱妹心切,望殿下莫要见怪。” “你的妹妹就是本宫的妹妹,应当的。” 女人要的就是一个态度,同为女人,风无忧自然不会吝啬。 殿内的那些太监宫女见到太子与太子妃如此相爱,眼中也带着笑意。 正当空气尬住的时候,风无忧看着那盘冰葡萄说道:“太子妃要试试吗?” 看到冰葡萄之后,太子妃和墨景轩的脸色一样,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哦,这是德禄专门找来的,本宫尝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就留下了。” 不是解释就是解释,她已经麻了。 太子妃十分信任风无忧,对她的话也就深信不疑。 养心殿,皇上正准备休息一会,还没躺下,就听到福全禀报淑妃在外侯着。 皇上闷闷地想着,早知道就躲到皇后宫中了。 “让她进来吧。” 一进门,她就感觉到后脖颈一凉。 “皇上,臣妾都好久没有与您一同用膳了,臣妾方才回宫做了些冰糕,特来带给您尝尝鲜。”说着,便让嬷嬷将准备好的东西呈了上来。 皇帝没有一点胃口,他现在只想休息。 “放那吧,如若没事,就退下吧。” 主人家都已经开始赶人了,这淑妃愣是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皇上:“皇上,您就尝一口嘛,这可是臣妾研究了 第一百章 避暑 淮王与太子私下一直很不对付,后来更是延续到了明面上,他可是清楚得很。 而今日淑妃此举,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郎情妾意天作之合,只怕是将苏家那二女儿当做了一枚牵制太子和苏家的棋子。 皇上就这么看着淑妃,眼神带着探究,这让淑妃不自在地勾了勾唇。 “皇上,可是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她将糕点放下,摸了摸自己容颜依旧的脸庞。 皇帝见此,摇了摇头,看向了一旁的冰糕:“端来给朕尝尝吧。” 他就是要吃盘子里的,就不吃淑妃手里的! 这举动可把淑妃尴尬的不知该做何动作。 嬷嬷将冰糕端过去,皇帝意思了一下,便直接让福全将人带出去了。 淑妃被赶出去的消息,传到了皇后宫中。 汤嬷嬷说这话时,要笑不笑的样子,皇后看了还瞥了她一眼。 “嬷嬷,你倒是有这闲暇时间。”皇后坐在镜子前,捋了捋自己的秀发,许是感觉自己上了年纪了,面色总带着几分愁容。 汤嬷嬷的手轻柔地拂过她的发丝,面上带着笑:“娘娘这三千青丝真让人羡慕。” “就你长了眼睛。”皇后笑怪道。 汤嬷嬷跟了她许久,最是明白皇后的脾气,也知道什么话说了,主子最爱听。 她将皇后扶到了榻上,前几日刚让人将榻移到了窗边,为的便是在太阳照进来的时候,能晒到榻上。 “后宫如今并无太多杂事,这倒是能让本宫少操着心了。” “是啊,也是娘娘治理有方。”汤嬷嬷就着她的话说道。 躺了没多久,就在皇后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半梦半醒间她唇角微勾,等着来人上前。 “皇后怎知是朕?”皇帝走过去,趴在皇后耳边,轻声问道。 皇后睁开眼,看着这个整日为国事操劳,如今胡子拉碴的男人:“脚步声。” “皇后这耳力倒是不错。”他调侃道。 好几日都没来皇后宫中了,这冷不丁一来,还感觉有些陌生。 皇帝躺下后,怀中的女人挑了个舒适的姿势。 “臣妾还以为皇上已经将臣妾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醋意,不用想也知道方才淑妃去养心殿的事情被传到了皇后这里。 感觉到怀中女人表现出来的醋意,皇帝面上一乐,将人搂的更紧了。 “皇后,朕不是将人赶出去了吗?” 皇后抬起头,嗔怪道:“怎么,皇上还准备将人留下?” 今日她这小女人的模样,皇帝甚是欢喜,两人拌了会嘴,这才转回到正事上面。 “听闻那淮王想迎娶苏国公家的女儿?” “是啊,今日淑妃两次跑到朕面前,不用想也是为了这件事。”这母子二人的意思,皇帝心中明镜似的。 皇后染着蔻丹色的指甲绕了绕胸前的一缕秀发。 “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只不过苏国公是个聪明人,就算那苏家的女儿松了口,他怕也是不会应的。” 虽说两个女儿都嫁入皇族,这是件十分值得人骄傲的事情,也代表着他们国公府也能更上一层台阶。 可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他苏国公敢接了这门亲事,那就要做好被撕扯的准备。 他这家中只有两个女儿,苏国公不喜家族内斗,所以两个女儿十分和睦,若是苏家二女儿许给了淮王,只怕是国公府都难以安宁。 这件事不用皇帝出手,苏国公自会拒绝。 自那日之后,墨颜箐就再也没去找过虞南风,生怕又出现之前那样的窘迫模样。 坐在太阳底下的她,脸都已经晒红了,而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小姐,外面天热,快进屋吧。” 丫鬟的声音并未让墨颜箐有半分动作。 这时,墨景轩从她院门口路过,见她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便进去调侃了一番。 “女儿家皮肤晒伤了可不好找人家。” 听到墨景轩的声音,她只是眼睛露出了一条缝。 “我看上的要是不喜欢我,我就打得他喜欢我!”墨颜箐眼都不眨地放出如此豪言壮语。 墨景轩挑了挑眉,看破不说破。 他走过去,与墨颜箐并排坐下,刚坐下就感觉到那个不可描述的地方腾的一下就热了。 他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脸都红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一问这个,墨颜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突然起身:“谁跟你说我遇到事了?不懂就别瞎猜。”说完就进屋了。 墨景轩笑了两声,起来的时候,衣服的布料都被那地面热的滚烫。 “对了,我要去相府一趟,你去吗?”看她这几日无聊,墨景轩想着带她出去转转。 话音刚落,那刚进屋的丫头便跑了出来。 “去!” …… 虞南风看着面前的兄妹二人。 “这么热的天,你们就是来避暑的,镇国公府没有避暑的地方?” 墨景轩摇头:“没有。”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来自墨颜箐这位亲妹妹的吐槽。 “说吧,来找我有何事,是淮王的事,还是禹王?” 墨颜箐看着两人,果然不出所料,这两人碰到一起,谈的必然只会是公事! “就是来与你叙叙旧,今日不谈公事。” 墨颜箐感叹于墨景轩的反常,反正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三人就这么坐在竹林里,许久都没有说话,场面还有些尴尬。 “相爷,太子殿下来了。” 听到这话的三个人同时站起身,门外的风无忧被带着进了竹林。 大老远就看到里面的三个人。 帅哥美女,在一起就是养眼。 她若是加入了行列,以她现在的身份,肯定也能是个帅哥。 “臣(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殿下今日来……” 风无忧连忙开始头脑风暴,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最终说道:“本宫来你这里避避暑,一直就听说左相的竹林是避暑胜地,今日来此,果然名不虚传。” 一进来,那股燥热的感觉就彻底消失了,这简直比在空调房还有用,怎么才能把这竹林搬回家去呢。 说完后,看着面前这三脸懵逼的模 第一百零一章 是有些傲娇在身上的 她今天就是无聊,在宫里也没事干,这会出来走走,就想到了虞南风。 这要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大家都在。 风无忧刚坐下,就被皇帝召了回去。 ? 她可是知道的,皇帝今天白天在皇后皇后宫中歇了一会。 这是咋的,现在和老婆玩开心了,又来找她的事了? 这大热天的,能不能为她一个小姑娘考虑一下,到御书房那一段路,也没点遮挡的地方,真不怕热晕过去! 就算有銮轿,但是就不能为那些个宫人考虑一下吗?! 风无忧心里一阵吐槽,刚坐下一起来,这肚子差点没给她拉回去! 这日子越长,肚子越来越大了,身子也越来越重,精神也有点不好了。 晚上睡觉都得翻来覆去半天,怎么睡都不舒服。 “你们坐吧,本宫就先走了。” 回宫后,她直接去了御书房,这天还真是嘎嘎晒。 御书房,皇帝身后的两名宫女不停地扇着扇子,可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那股燥热。 风无忧过去的时候,皇帝正在用帕子擦汗。 刚进去,皇帝就将风无忧叫过去。 “太子,来,这是父皇为你准备的。” 只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类似于现代的小型风扇一般的玩意儿。 十分的小巧精致,只是不是发电的,而是手动的。 皇帝以为她不知道怎么用,便拿起风扇说道:“此物名为制冷机,你看,在这里拉一下,它就能转起来了。” 只见皇帝的手在那名为制冷机的底盘上将抽绳一拉,里面的扇叶便转了起来。 这小东西谁做出来的,太有才了! 等会儿,这皇帝把这玩意拿出来,是准备送给她? 这么热的天,他自己不用,还想着自己女儿,说不感动是假的。 “怎么样?还热吗?” 其实是能感受到风的,但风力不是很大,还是个需要让人不停手动的玩意,但风无忧不想让他失落。 只见风无忧接过制冷机,差点没感动的哭出来:“还可以,挺凉快的。” “那就好,朕就知道你会喜欢。”本来想着这小玩意没啥用,谁知道女儿喜欢,喜欢他也就留下了,正好他也没见过这东西。 风无忧还不忘问这东西是从哪来的,以现在的技术虽然发明不出电,可有这样的发明,也算是跨出一大步了。 “这是南疆进贡来的。” 南疆? 她感觉自己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是原身的记忆。 风无忧本就是公主,见过的世面和人自然也多,再加上身边还有虞南风这么一个玩的好的好友。 “是从来给父皇贺寿的吗?” 皇帝冷哼一声:“这些年,南疆那些人的心思只增不减,送来这么一个小东西,就想打发了朕?” 呦!看不出来啊,这皇帝还是有些傲娇在身上的。 看在这小玩意的份上,她就不怪皇帝这大热天把她叫来这里了。 “你母后这些日子也在念叨你,你没事多去陪陪她,别一天待在东宫不出门,那些个折子有父皇在。”皇帝苦口婆心道。 其实就算皇上不说,风无忧也不会批折子,她压根就不会,搞错了麻烦可就大了! 至于皇后,她不去还不是害怕她的身份被拆穿,就接触了这么几回,她就感觉到皇后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且不说她现在还没认出自己,要是认出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后,那一切可就玩完了。 风无忧面上答应,可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乐意。 “儿臣知道了。” 这几日宫中的悠闲生活,差点让她忘记了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不能有行查他错的时候。 现在皇帝还宠着自己,这要是日后真的踩到了她的哪条底线,她该如何自处?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没有办法脱身! 真是无了个大语了!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玩玩单机游戏也比天天跟个躺尸一样强! 德禄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脸色有些不好,连忙上前。 他也不敢问,也不敢多说,就这么静静地跟在风无忧身后。 “让他们回去吧,本宫想自己走走。” 德禄看了看这大太阳,对着那些抬轿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自己跟在了风无忧身后。 没走两步,风无忧就想扶腰了。 累了。 你说她干嘛让人家员工回去啊!这下人走了,她又想给人叫回来了。 “殿下,怎么了?” 哎呀,德禄还跟着呢。 “德禄啊,本宫有些不舒服,你过来。”风无忧将手放在德禄的手臂上。 德禄颤颤巍巍地扶着她往前走,以前他何曾与殿下有过这么近的距离? 回到宫里,空无一人的殿中,风无忧躺在床上,发出了一声喟叹。 想她当初也是医院里的风云人物,诊治病人时,就跟飞人似的。 如今到了这里,还没走两步路,就不行了,还被人一路扶了回来! 尤其是三天两头的受伤! 德禄站在门口,眼睛不住地往殿内看,他觉得今日的殿下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许是皇上说了什么重话。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去请太子妃来一趟,结果他还没去,就看见太子妃领着丫鬟白桃往这边来了。 手里似乎还拿着几匹布料。 待人走进,德禄这才朝着殿内通报。 风无忧听到后,有些艰难的起身,她这身心疲惫,是真的不想接待这位娇娇美人。 “殿下,臣妾带了些布料,来给你和公主做几件衣服。” 做衣服?不会还要量她的尺寸吧!这怎么行? 风无忧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近日宫中提倡节俭,本宫自当起带头作用,太子妃给忧儿做几身便好。” 太子妃一听,越发觉得太子是个勤俭爱民的好太子。 “殿下忧国忧民,臣妾自是知晓的,可您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想将最好的给你。” 太子!你听到了吗?!你再不回来,你老婆就真的要成我的老婆了!! 风无忧现在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她是太子,没有人可以违抗她的命令! 目前为止,她还是个惜 第一百零二章 谁你自己不会看吗? 许是感觉到了风无忧语气中的强硬,太子妃便闭了嘴。 这些日子,她这脾气有时候也有些管控不住,这会还发到了太子妃身上,风无忧心中很是抱歉。 “本宫乏了,太子妃回去吧,这些布料送到皇后那就好,忧儿还病着,别过了病气给你。”说罢便走到书案前,拿起奏折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太子妃见状,俯身行礼:“谢殿下关心。” 待人走光后,风无忧这才宽衣解带,看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若是这样下去,定会被人看出来。 她得想个办法把太子妃支开… 太子妃听从了风无忧的话,将这些布料都送去了皇后宫里。 苏澄悠刚去,见皇后正在对着一盆花修修剪剪,于是便自告奋勇帮起了忙。 “母后,您的身子可有好些?”苏澄悠做尽了一个孝顺儿媳的模样。 “无碍,都是你父皇太大惊小怪了,本宫这没病都要被他说的有病了。” “母后~”苏澄悠嗔怪道:“您的身子好着呢,再者父皇也是担心你,爱护你。” 皇后低笑了两声,那笑颜中的幸福不似作假。 “可是有什么心事?” 苏澄悠正在修剪枝叶的手一顿,随后摇了摇头:“许是儿臣今日没休息好,让母后费神了。” 这看着可不像是没休息好,莫不是自己那活泼的女儿气着太子妃了? “这些都是为忧儿准备的?”皇后没有多问,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布料。 听到忧儿这个称呼,苏澄悠还晃了晃神。 “对,儿臣这些日子出宫,专门挑选了一匹布料。”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皇后大概明白了,恐怕太子妃的本意是太子,只是太子并非是太子,又怎会同意太子妃做衣服的要求呢? 罢了,这要是煜儿,她还能说两句,可那是忧儿,她要是说通了,可不就暴露了? “来,让母后看看。”皇后拿起那些布料,手感很滑,拿在手上很冰凉,不是会贴身的布料,可见太子妃是用了心的。 “这些布料是极好的,忧儿定会喜欢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澄悠感觉皇后在提起太子和公主二人的时候,眉目间总带着愁容。 莫非是公主的病情又加重了?自从皇帝宣布公主受染风寒之后,就再也没有穿出任何消息。 苏澄悠觉得自己好歹也算是公主的嫂嫂,怎么着也得关心一下。 “母后,公主这些日子可有好些?” “还是老样子。” 两人寒暄了一会,见时候差不多了,皇后留她在殿内用了膳,这才让人离开。 夜晚的风还是有几分凉意的,吃过饭后,风无忧想着出去走走。 大概小半个时辰,她在风华殿门口停下,德禄见此,正准备上前开门,却被风无忧叫住了。 “本宫一人进去便可,你们都退下吧。” 德禄一听,转身便驱散了身后的宫人。 风无忧一人走进去,殿内干净不染一丝灰尘。 殿里也没有宫人,应当是皇帝定期派专人打扫的。 尽管她没有来过,可是却觉得这里的东西异常的熟悉。 这应该是来着原身残存的意识。 “谁!” 正在神游的风无忧被这一声冷喝吓得差点没坐地上。 谁你自己不会看吗?非得问!有病啊!!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开口说话之人就已经跳到了她的面前。 哦吼!唇红齿白,颇有种玉面书生的模样,就是人太冷酷了,摆着这么一张臭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要是笑一笑,说不定还是个可爱的小奶狗。 “你是谁?”风无忧开口,皇宫怎么说也守备森严吧,怎么就被人给进了窝呢? 那臭脸帅哥看清了来人,忙单膝下跪:“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看来是熟人啊,那她刚才问的话可不就暴露了吗? 不管了,胡搅蛮缠就对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靠!这里根本就没有公主,那这个臭脸帅哥肯定已经发现了! 完了完了!! “属下在等公主回来。”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原身被迫当了太子,那就好办了。 “你可知忧儿为何不在殿中?” “皇上对外宣称公主风寒卧床,可属下知道皇上是将人转移走了,为的便是能让公主逃离皇宫喧嚣,好好养病。” 倒是个会来事的,都不用她找借口了。 “奥,本宫想起来了,你是忧儿身边的那个…”风无忧故作思考状。 “属下宋辞,是公主的贴身侍卫。” “对!宋辞,忧儿提起过你。” 风无忧发现她每次说起“忧儿”二字时,这位名叫宋辞的兄弟就一脸柔情。 她猜这侍卫八成是喜欢原身,还是无法自拔的那种。 一想到之前她想出的那些关于孩子爹的是何方人士的猜测,现在似乎都有了答案。 这侍卫长得这么帅,要是她肯定会忍不住下手,更不要说一国公主,那肯定要啥有啥,且对方肯定也不会拒绝。 再看这侍卫还这么喜欢原身,那必然是没问题了。 孩子爹长成这个样子,就算是侍卫,她也欣然接受了! 只是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让皇帝知道了,要是把这么一个帅哥给弄死了,那就太浪费了。 再加上她现在这些也都只是猜测,没有得到证实,贸然认领也不太好。 “本宫就是来看看,睹物思人,既然看过了,那本宫就先离开了。” 贴身侍卫肯定能知道很多风无忧的举动或者是喜好,她觉得自己还是离这侍卫远一点比较好。 宋辞点了点头,依旧是一张冷脸。 这人还真是除了原身,谁都不在乎,尽管她现在顶着太子的头衔,可这个头铁的他还就是不鸟你。 外面天色已经很黑了,风无忧晚上吃的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也就是消了消食,这会又饿了。 “德禄,膳房还有吃的吗?”风无忧就差眨巴着大眼睛,等着德禄投食了。 德禄办事也麻利,没多久就给风无忧端了一盘子糕点来。 “殿下这是想念公主了,跟公主的口味也变得这么像了。” 听到这话,风无忧顺势而下,一脸惆怅道:“ 第一百零三章 忍痛割爱 睹物思人最是难耐,德禄自是明白他转身出了寝殿,给风无忧留了足够的时间。 等人出去之后,风无忧就像是饿虎扑食一般,一股脑地扑在了那些吃的上面。 这一夜宫中风平浪静,可外面却有些躁动了。 墨景轩这几日一直注意着禹王的行踪,发现并无异常,倒是其夫人总会从驿站出来,然后就是去些平常妇人都会去的地方。 期间也毫无异常。 可今夜却不同,墨景轩发现有个人影从驿站的围墙上跳了下去。 “你跟上去看看。”墨景轩对一旁的男子说道。 此男子名为聂北城。 是镇国公专门为墨景轩选出来的,在那之后就一直跟着墨景轩,两人可谓是出生入死过好几次了。 所以墨景轩对他还算信任。 聂北城领命后,忙施展轻功跟了上去,墨景轩则是继续留于此查看情况。 生怕会是对方的调虎离山。 可他等到驿站里面的人灭灯歇息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异常。 翌日,风无忧下朝后,墨景轩直接跟着他到了东宫。 “殿下,昨日臣发现禹王的行踪有些可疑。”墨景轩蹙着眉。 这个时候,墨景轩说可疑,恐怕这禹王确实需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就在昨夜,墨景轩回府后,后脚聂北城也回来了。 他说那人身法十分奇怪,总之他跟丢了。 这算是他跟在墨景轩身边,第一次没有办好一件事。 为此聂北城还自愿领了三十大板。 风无忧知道后,一点也不意外,这些幕后boss,如果让你这么快就找到,那还有的玩吗? 不过身法奇怪,这倒是值得人深究。 她可不想留着这么一个祸患藏在暗处。 “算是有进展了,你回去吧。”蹲了这么久,之前蹲到情况了。 哎,在这个时代,她风无忧就是吃了没武力的亏了,要不然真是无敌了。 墨景轩走后,风无忧不禁自恋地想着。 明天她得出去一趟,看能不能在外面买一处宅子,要不然一直留在东宫,到了生育的时候就尴尬了。 一夜好梦。 这一日,风无忧起了个大早,带着德禄就出去了。 清晨的风有些凉,路边的行人也不多,看这天色似乎隐隐有几分要下雨的征兆。 “殿下,您这是要去何处?” 德禄的声音提醒了风无忧,她要在外面买房子,怎么还把德禄给带来了? 这要是被德禄知道了,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是要在外面养一个小的。 “本宫见今日天色甚好,想着出来走走。”她这天天不是走就是走,这个借口都快要用废了。 她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把德禄支开,也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 “公子?”墨颜箐刚从骑射训练场回来,练了一个晚上的她已经是筋疲力尽,手脚都快没知觉了。 幸亏她的定力尚可,要不然这会肯定已经倒地了,哪里还能走到这里。 没想到这大清早起来还能碰到熟人。 风无忧见她眉宇间皆是倦意,便想着让德禄将其送回去。 “德禄,你送墨小姐回去。” 这太子都发话了,他们哪敢拒绝。 德禄心知自家殿下和世子的关系好,待墨小姐自然也是如妹妹一般,倒也不奇怪。 “那公子你…” “本公子在此等你回来。” 说罢,便真的找了个小摊坐了下来,那模样十分亲民。 德禄见此,想说什么,最终也没开口。 风无忧看出来了,无非就是什么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在这里坐着会有辱身份什么的巴拉巴拉一大堆。 德禄走后,风无忧这才开始观察小摊上的吃的。 令她没想到的是竟然有煎饼和粥! 这简直就是一大发现,她之前没有特意在早晨出宫,所以也遇不到。 “老板,来个煎饼,再加一份粥。” “好嘞!”老板扯着嗓子喊道,十分的有朝气。 吃饱喝足之后,风无忧正准备离开,德禄却回来了。 别看平时德禄迈着小碎步,其实走的可快了。 这不,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到了风无忧面前。 算了,今天是别想看了,反正也吃饱了,回宫吧。 回宫后,风无忧洗漱完毕,去了养心殿一趟,她今早突然想起来,之前去风华殿的时候,那里似乎还有宫女,怎么过些时日,里面人就清完了? 而且这件事情皇帝似乎也没有告诉过她,别是有什么猫腻吧。 皇帝这刚坐到龙案前,风无忧便到了。 皇帝心中有些纳闷,福全告知是今晨去宫外吃了早膳。 以前他这女儿可是从来不会早起的,现在换了个身份,竟如此勤奋了。 也怪他这父亲无用,都这么久了,还是没找到自己的儿子,让女儿也跟着一起受罪。 风无忧进去后,对上皇帝那双心疼自责的眸子,心中狐疑。 “我儿,可是有事找父皇?” 风无忧正准备行礼,却见皇帝虚抬了下手,她这才停止动作。 “父皇,儿臣昨日去风华殿,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这是为何?” 皇帝就知道她会有此一问:“你放心,你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卫,父皇给你留下了,其他的都跟着你去养身子了。” 这话说的破有深意,那个贴身侍卫说的应该就是宋辞了吧。 那这个养身子,估计就是那些个宫女都被皇帝以某种方式藏起来了? 如此一来,宋辞还真的说对了,禹王在京,皇帝以免节外生枝,这才偷偷将风华殿那位不存在的公主移走了。 而且那个宋辞,皇帝也是知道的,看来此人确实是深得原身的信任。 不过不管信不信任,原身现在的情况,宋辞一无所知,就算在风华殿没有见到公主,最后被人在外策反,说出了这些事,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皇帝定然会把事情掰回来。 “儿臣知道了,谢父皇解惑。” “你来,就是为了问朕这个事情?”皇帝盯着她,似乎风无忧不该只是为了这个而来。 风无忧心中叹了口气,行吧,看来只能忍痛割爱了。 “德禄。” 被叫到的德禄拿出了早晨风无忧吃的那个小摊上的粥和煎饼。 “父 第一百零四章 古代钻石王老五 皇帝是何等人物,虽说心系天下,可从来没有吃过民间小摊贩上的东西。 这会被风无忧带回来,皇帝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这好歹也是女儿的一片心意,他若是不吃,岂不是要让他的小公主伤心了。 “我儿啊,父皇方才已经用过膳了,实在是吃不下了,要不……” 风无忧见此,倒是无所谓,她也知道皇帝不会吃的,她自己吃,她爱吃。 可还没等她的手将那些东西拿回来,就听到皇帝说道:“不过既然是我儿带来给朕的,那朕尝尝又何妨。” 啊?到嘴的食物飞了。 这要是能订外卖就好了,也省的她又跑去买。 虽说可以使唤一下下人,可她好歹是堂堂太子,专门让下人去给她买外面摊位上的吃的,若是被有心人看见,恐怕又得节外生枝。 这么一想还是算了吧。 “父皇,您尝尝,儿臣保证,你肯定会喜欢上它们的。” 风无忧这跳脱的性子让皇帝脸上的笑容都加深了许多。 皇帝早前清退了殿前的人,这会开口道:“我儿可曾怪过父皇?” 这话都已经问过八百遍了,就算她在心里怪罪过,又能说什么呢? 作为公主,这也算是原身的使命。 风无忧回过神,十分懂事地说道:“父皇,儿臣是公主,拥有了别人无法拥有的一切,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她懂事地让人心疼,皇帝拿起煎饼尝了一口,确实不错。 “这才是我大盛的贵女!” 切,不听你的话就不是贵女了?不管皇帝说的再多,风无忧也不吃这一套。 吃了两口后,皇帝便让人将那些东西拿走了。 果真是皇帝… “福全,一会午膳的时候,将这些吃食拿给朕。” 风无忧脑子里的印象还没有成型,就听到皇帝这番话。 心中不禁不赞叹,这确实是个节俭,懂得百姓辛苦的皇帝。 “既然无事,你便退下吧。” 得到这句话,风无忧就差没迈腿跑出去了,这皇帝虽然爱自己的女儿,可御书房这种低气压的地方,她还真有些待不下去。 回宫后,墨景轩带来消息,查出了昨夜在驿站出没的人是那些外来人士,并非京都的,也并非禹王带来的。 这可就奇了怪了,禹王来的人,墨景轩自然知晓,他可是一路跟着对于来的京城。 那么那些外来人士能跟禹王扯上干系,看来当初小心一点是对的,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人给弄死,还不知道是被谁弄死的。 风无忧不禁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说不定哪天就易主了。 “德禄,你跟着本宫多久了?” 突然听到太子如此问,德禄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生怕风无忧将他逐出宫去。 “殿下,奴才可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德禄忙跪在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就绝对是对的。 这态度倒是让风无忧想起了新时代女性的老公们,他们的好朋友无非就是榴莲,键盘之类的…… “起来吧,本宫还没说话呢,你怕什么?” 德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颤颤巍巍地说道:“殿下,奴才还以为您不要奴才了。”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什么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行了,本宫就是怕你整日跟在本宫身边,腻得慌。” 德禄脱口而出:“殿下丰神俊朗,让人心生神往,奴才愿服侍殿下一生。” 风无忧心中翻了个白眼,这话就当是他对着原身的哥哥说的了。 她反正听不得这样的话,这在她听来,和渣男语录没多大区别。 “还等什么呢,还不快站起来,本宫累了,你且出去守着吧。” 说罢便转身往床边走去。 午后,风无忧是被饿醒的,等她清醒后,德禄通报虞南风过来了。 说起来,这虞南风有些日子都没有来过东宫了。 看来外面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殿下,这些是那些外来人的统计名单。” 风无忧接过来,嚯!人还挺多,她大致看了看,眼神在一个名字上停下。 “白擎烨。” 虞南风耳力极好,听到她说这个名字,便开口问道:“殿下认识他?” 风无忧摇头,她只是觉得这个名字特别的…小说男二,就是爱而不得,最后由爱生恨的那种。 见她心不在焉,虞南风也没有多话,匆匆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看来这几日虞南风一直未来东宫,就是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风无忧本想再看看名单,可是她现在饿了,得先吃饭。 吃完饭才有力气干活,谁也不能耽误她吃饭! 说起来,之前做医生的时候,她的饭点从来都没有准时过,这穿个越,揣了个孩子,倒是硬生生给她调过来了。 德禄将膳食端上来,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较清淡的,她现在也吃不了太过刺激的食物,会反胃。 这一众宫人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吃,虽然已经习惯了,可是真正吃饭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别扭。 “你们都退下吧。” 在东宫,太子的话不得违抗,德禄听到这话,直接将人带了出去。 没有人看着的午膳,绝对够可口。 这会要是能有个下饭的电视剧看一看,那可真就是人生巅峰了。 这么想着,她更想那个电子产品的时代了,至少一个人的时候,不会太过无聊。 “哎!”风无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继续干起了饭。 吃过饭后,她本想抄录一份留在自己手中,可是又怕字迹泄露,百口莫辩。 于是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将原件拿给了皇帝。 反正这些东西留在她这里也没多大的用处,还不如给皇帝,让他去查,自己倒乐得清闲。 皇帝看着这些名单,眼神最终在一个名字上顿住,风无忧看过去。 白擎烨? 莫非皇帝认识此人? “父皇,此人可是有问题?” “此人是我大盛第一富商。”皇帝蹙着眉。 哎呦,还是个有钱人,这要是个小伙子的话,那妥妥的古代钻石王老五啊! 只不过看皇帝那略显严肃的表情,似乎 第一百零五章 杀你的人 如若是大盛第一富商,那虞南风应该也是知道的,毕竟宫里的一些事情有时候可能还会通过富商去办。 “太子,你去查查白擎烨是何时进京的。”皇帝蹙着眉说道。 风无忧一听,感觉事态还挺严重,不就是一个富商而已吗?怎么这么慎重。 还要查他何时进京的…对啊,禹王在京都,说不定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选择找人合作。 这个时候有权有势的白擎烨正好就是他的目标。 这么想着,风无忧也不敢怠慢,这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是,儿臣遵命。” 没想到这一眼看中的名字,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这简直更符合她想的人设了。 一路上,风无忧走路地频率都快了不少,让墨景轩去查已经有些不保险了。 这次她想到了一个人。 风无忧调转方向,朝着风华殿而去,宋辞一直在那守着,反正没事也是没事,不如给他找点事干,不然孩子多无聊啊。 风华殿内,宋辞见风无忧来,便从树上跳了下来。 蹭的一下窜到了风无忧面前。 “殿下。” 真不知道这副冷脸,原身是怎么受得了的,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人家也就对自己喜欢的人有面部表情。 “宋辞,本宫有事吩咐你…” 风无忧话还没说完,宋辞便半跪在地上:“殿下,属下只听从公主的命令。” “怎么,本宫的命令还不如忧儿的命令了?” 宋辞半跪在地,默不作声,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风无忧一阵无语,要不怎么说这孩子死脑筋呢? 她现在的身份可以说是原身的哥哥,那你喜欢人家公主,这以后要是真成了,你不讨好一下大舅哥,这能行吗? “这就是忧儿吩咐的。”风无忧面色如常地说着。 她是风无忧吧,她同意了吧,那这也算是她吩咐的了吧,嗯就是这样,没什么问题。 “是,属下领命。” 风无忧挑眉,这怎么像是触发了主动技能一样,她只要说是忧儿吩咐的,宋辞就一点也不怀疑,并且还会同意她的要求。 她也没多想,直接将要让宋辞去办的事告诉了他。 宋辞也做到了不多问,没过多久就消失在了风华殿。 风无忧看着宋辞飞身而出的宫墙有些出神。 她也想起飞一下… 出去后,见德禄还候在门口,那模样似乎并不知道刚才飞出去了个人。 见风无忧出来的时候,面色轻快了几分,德禄也嘴甜地说道:“殿下切莫担心,公主的身体定会痊愈。” 这话说的也是有几分真心了。 “好,那便借你吉言了。”说罢,便朝着銮轿走去。 她可不想再从这里走回去了。 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的。 “殿下,听闻鸿运来新上了几道凉菜,您要不要去尝尝,都是些酸甜可口的。” 正坐在轿子里昏昏欲睡的风无忧听到这话,神情恹恹地嗯了两声。 回到宫中,换了套便服便坐着马车出宫了。 一路上风无忧被这马车晃动的昏昏欲睡,等再睁眼的时候,人就已经在鸿运来门口了。 “公子,公子?”德禄喊了两声,见里面没人应,这才大着胆子掀开了帘子。 见风无忧闭着眼睛,德禄也不敢说话,生怕惹到这位爷不快。 待风无忧自己想要醒来的时候,才彻底清醒。 下了马车,就带着德禄往里走。 “公子,一位?” 风无忧心想这能在鸿运来当差的眼神不应该不好啊,她这两个人进来,非说成一个人。 怎么?奴才就不是人了? “两人。”风无忧扔下这句话,就往二楼天字一号走去。 这两字可把德禄感动到了。 两人正走着,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天字一号有人预定了。” 奇了怪了,她每次来,必定会去天字一号,怎么这店小二就跟没见过她似的。 新来的吗? 行吧,左不过是个吃饭的地方,别人预定了,那她重新去一个房间不就好了。 “哪个房间还空着?” 店小二摇头:“公子,今日店中满客,没有空房了。” “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都被预定了?” “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此人为了不被人打扰,专门将楼上的房间全部订了下来。” 怪不得这店小二说话这么小心翼翼,敢情是个金主啊。 这鸿运来的东西也都不便宜,这人不是个有钱人,就是个冤大头。 风无忧见今日没有办法在此了,也不纠结,转身便要离开。 转身看去,她没生气,德禄倒是气得不轻,这要不是她在,德禄肯定都能跟这店小二干起来! “走吧。” 风无忧刚走到门口,就被一把剑抵在了喉间,她方才要是再往前一步,她的脑袋绝对就跟身体分家了。 她本想看过去,可脖子上那股冰凉的触感让她只能僵直着脑袋。 店里的客人早已被这一变故吓得从鸿运来的侧门口跑走了。 “你是太子?” “大胆…”德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踹飞了出去! 风无忧很不想承认,可是这话要是传到皇帝那里,必定会认为自己没有皇家儿女的血性! “你是何人?”风无忧尽量让自己保持冷淡。 “杀你的人。” 不是吧,这么直接,她好歹也是太子,你说你要是直接绑架她,说不定还能找皇帝讹点钱啥的,非得把人杀了,然后再被通缉? “想杀本宫的人多了去了,你总得让本宫死个明白吧。” 那人似乎是在思考,风无忧逮着机会,转头看了一眼。 额,好吧,没啥用,带这个面罩,就留了两个眼睛在外面。 那人察觉到风无忧的动作,似乎不犹豫地在她手臂上划了一道。 “嘶!”风无忧猛吸一口凉气,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暴力,还动不动就往她的胳膊上划。 这是肉,血肉!这不是什么烂纸。 玛德!疼死了! 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见一次我躲一次! “太子最后不要耍花样,否则我手里的剑可不长眼睛,若是把太子哪里划破了,可就不太好了。” 第一百零六章 要杀要剐随便吧! 不过这人迟迟没有动手,究竟是意欲何为,她可是太子,身边还有禁卫,若不是想看看这个人的真面目。 她也不至于让禁卫到现在都不出现。 “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告诉本宫,本宫会帮你。”风无忧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可人家都已经干这杀人的事了,又怎会吃风无忧这一套呢? 光天化日都敢出来行凶了,你带个面罩有个屁用! 风无忧不禁再一次吐槽,这太子可真是个高危职业,动不动就被人行刺! 以前闲暇时间看电视的时候,就觉得做一国太子,那绝对是个冤种行业。 现在好了,她也成了这冤种行业中的一员了,早知道当初就不随便吐槽别人了。 现在真的是身心都备受煎熬! “这位好汉,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如坐下来聊聊,说不定本宫还能解决你的问题。” 风无忧继续讨好道,现在还有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 她手无缚鸡之力,德禄就更不用提了,虽然他总能挡在她面前,可是他两在一块,完全就是一个谁早死谁晚死的问题! 剑架在脖子上,就算禁卫想动手,也得瞻前顾后,若是面罩男一发现不对,直接杀了她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今天她压根没有带几个人出来! 风无忧现在就祈祷谁能来救救她,什么墨景轩啊虞南风的都可以! 可面罩男可等不了那么久,他对准风无忧的脖颈,抡起剑就准备砍下去! 不是吧,你直接抹我脖子也比有这么个前戏好吧!至少还能让人死的快一点! 风无忧闭上眼睛,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许是上天怜悯,想起她做的那些救死扶伤的事情,这才派了个“天神下凡”。 “哐当!”一声响,面罩男的剑被打了出去。 风无忧紧闭着的眼睛开出了一条缝,看到那一抹玄衣,她这心里竟没来由的多了几分安全感。 看到墨景轩的这一瞬间,风无忧的脑海中涌出许多零散的画面,这些画面让她的心没来由一痛。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深究,那些画面就已经一闪而过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本来已经解决了,谁知后面又冒出来了许多刺客。 这鸿运来今日怕是要大出血了! “先带殿下离开!”墨景轩冷静自如地下令。 风无忧见此,还没等感叹呢,就被人拽走了。 是她带来的禁卫,风无忧往后看了看,生怕把德禄落下,他虽然胆子小,但绝对忠心护主。 “殿下,奴才…” 额,话还没说完,就晕过去了,能不能跟她学学,刀架在脖子上了,面上也得风平浪静! 最终风无忧是被人扶回马车里的。 墨景轩正在与里面的人缠斗,此人身法有些奇怪,他认为是和那日聂北城所说之人是同一个人。 风无忧还没等他出来,就被人赶着马车离开了鸿运来。 路上,不停地有人欲对风无忧不利,来的人越来越多,几个禁卫也有些力不从心。 风无忧见状,得知再待下去必定也只会是等死。 于是她直接下了马车,往皇宫方向跑去。 反正肚子里这孩子过山车也坐了很多次了,现在也不差这一次。 风无忧跟不要命地捂着手臂往前跑,可这么跑下去,总会有体力不支的时候。 这么多人,那些人是怎么敢白日行凶的?真是不将皇帝放在眼里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街上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皇帝此时也得到了消息,连忙派人去接风无忧。 此时的风无忧已经没有力气了,她软软地靠在了一旁的墙上。 不跑了,打死都不跑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她心里恨恨地想着。 没过多久,刺杀的人便跟来了,跟个狗皮膏药一样。 “还…有完没完了?大白天的,还有没有天理啊!”风无忧大喘了口粗气,随后愤愤地吼道。 刚说完,就见一身穿白衣的男人立在了风无忧面前。 太阳太过刺眼,此人又背对着光站着,风无忧的位置只能看到他是一个一身白衣且发质挺好的男人。 “你是何人,不想死的话就给老子让开!”那刺客蛮不讲理地说道。 这还没打呢,就如此叫嚣,这若是一会打架了,没打过,这脸往哪放? 白衣男子压根就不鸟他,直接拿起一把折扇朝着刺客飞身而去。 还不到一招,就被白衣男子给秒了。 没有那金刚钻,还揽那瓷器活,这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这位英雄,敢问尊姓大名,日后必有回报。”风无忧扒着墙站起来,看着那男人的背影。 白衣男子听到后,转身看去,见风无忧惨白着一张脸,他走上前,拱手道:“草民白擎烨,参见殿下。” 嗯?白擎烨? 风无忧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巧了,今天还说他呢,这会就碰到了。 “免……免礼。”风无忧抬手虚扶了一把。 白擎烨上前,风无忧这才看清他的面容,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与虞南风不同的是白擎烨此人看面相给人的感觉比较阴狠。 他伸手想要扶风无忧,却被风无忧躲了过去,这一举动搞的两人同时尬住了。 “本宫自己可以。”作为一个“男人”,她不允许自己不行! 听了这话,白擎烨这才讪讪收回了手。 “方才在鸿运来的是你吧。”风无忧可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方才鸿运来发生的事情,恐怕这位白擎烨白公子是看了个全貌。 否则也不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里,还将她给救了。 这下好了,她还欠下了人情。 欠下人情也就算了,这白擎烨还是她要调查的人,这要是以后真的查出些什么,怕会被此人挟制。 “殿下所言非虚,方才鸿运来的人的确是我。” 这坦坦荡荡的模样,可真不像个坏人,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坏人二字又不会写在脸上。 现在这个时候,她还是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再这样下去,她非得失血过多而死! 白擎烨见此,直接将人背起,风无忧能感觉到,在那一瞬 第一百零七章 身份暴露了? 不是吧?! 她都已经缠的这么紧了,白擎烨竟然还能察觉到不对。 那她的身份不就要暴露了? 走了两步,风无忧就有些体力不支地晕过去了,在晕倒之前,还在盘算着怎么才能从白擎烨身旁离开。 这一路上,刺客都被人清理的七七八八了。 墨景轩刚打完群架,从鸿运来走出来,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风无忧。 另一边,白擎烨本想驮着风无忧正往皇宫方向赶。 可转念一想,又调转方向,将人带去了他在城西买的宅子。 刚到宅子,老管家忙走过去,见他背着一个男人,心中狐疑。 主子不是从来都不喜欢被人近身吗,今日这是什么情况? “主子,属下来吧。”老管家上前,准备接住风无忧,却被白擎烨拒绝了。 “无碍。”说罢背着人就往房中走去。 这一路过来,风无忧也醒来了,看着陌生的环境,风无忧第一时间想要逃离。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这里是我的宅子,一会大夫就过来了,你手臂上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白擎烨拿着书坐在一旁,十分淡然地说道。 风无忧看了眼手臂上的纱布,刚回来的时候,白擎烨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衣被染成了血色,心中很是嫌弃。 于是便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且还大发慈悲的给风无忧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多谢。” 风无忧也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家救了她,她要是再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样子,那可真是太不符合她这知恩图报的人设了。 虽然面前的人看起来并不像个好人。 两人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开口,直到大夫前来。 “白公子。”大夫匆匆而来,还以为是白擎烨受伤了。 白擎烨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后让他去给风无忧诊治。 大夫走过去,风无忧见此,连忙收回手,她可不敢让其他大夫给她看诊。 这要是查出来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虽说这大夫也不认识她,可保不齐哪一天两人就碰上了,她可不喜欢被人抓着把柄的感觉。 “大夫,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再查了。”风无忧就查起身拔腿就跑了。 她现在又没有力气,实在是有心无力。 白擎烨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他将书放下,看向风无忧。 “没有其他伤处,直接包扎一下就好。” 这话让风无忧更加忧心了,看来白擎烨是真的知道她的身份了。 靠!在别人老妈面前掉马甲也就算了,现在还在一个陌生人这里也暴露了身份! 这要是被传出去,不知道是皇帝先弄死她,还是那些个朝臣先弄死她! “白公子,这位公子手臂上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未伤及根本,只需静养便可。” 风无忧还在神游,突然感觉到手臂一疼,这才回过神来。 包扎好之后,白擎烨让人将大夫送了出去。 随后他坐到了床边。 “殿下,你若是现在想离开,草民也可以让人送你回宫。” 风无忧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她现在腿脚无力,还受着伤,怎么离开?让人背着?然后再发现她的身份? 她眼睛眯了眯:“本宫有些乏了。”反正她不管,现在她累了,就是不……不走! 白擎烨蹙着眉,并未说话,似乎也猜到了风无忧的决定。 他走了后,风无忧才开始看整个房间里的格局。 好像从她进来,就没有感觉到有多热,这个宅子的选址确实还不错。 “白擎烨。”风无忧喃喃道。 同一时间,墨景轩回到皇宫,将今日的事情禀报给了皇帝。 “没有找到太子?!”皇帝将折子摔在了龙案上,怒声道。 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竟然有人胆敢行刺太子? 墨景轩跪在下首,未发一言,虞南风接到消息,也急忙赶到皇宫。 “朕命你们必须要将太子找回!”皇帝十分气恼,为什么他的孩子一个个都丢了! 墨景轩二人领命,带着禁卫便出宫四处寻人了。 风无忧在白擎烨府中时,被照顾的无微不至,可谓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殿下放心,你的身份,白某自当不知道。” 这番话还挺发自肺腑的,作为一个救命恩人,风无忧很感激她,尤其是此人确实将她照顾的很好。 “这两日白某封锁了消息,为的便是不让人打扰到殿下,不过今日殿下的病情好了些,白某便不多留了。” 风无忧听了这话,点头应了他的话。 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宫里就要乱了。 正想着,便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你们是何人?”老管家喊道。 白擎烨起身,将门打开,迎面便看到了墨景轩和虞南风二人。 “白公子?” 白擎烨俯首作揖,随后侧身给他二人让了一条道。 “殿下。” 虞南风走过去,见风无忧出了手臂,没有其他任何的外伤,这才放下心来。 接到风无忧后,便直接带回了宫中。 皇帝在宫里担忧了两日,如今终于走了消息,这才彻底放心。 刚回到东宫,就听到德禄说皇帝来了。 “我儿…”皇帝进门,见风无忧面色红润,若不是那手臂上的纱布,那可真是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儿臣让父皇担忧了。”风无忧见此,直接将遇到白擎烨的消息说了出来。 皇帝听到这话,本意是将白擎烨宣进宫来,再给他安排一个职位,算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但这一想法却被风无忧拦住了,白擎烨此人看起来比较喜欢自由,不喜欢被人禁锢在同一个地方,如若给他选个官职,那就不是感激,那是报复。 白擎烨还是个十分有钱的,如若给他钱,说不定皇宫里的钱都还没有白擎烨本人的多。 她在那里的那两天,白擎烨给她准备的饭可谓是珍馐美味,十分可口美味。 “既然我儿有自己的商讨,那父皇便不插手了。”至于那个背后行刺的人,皇帝定要将其揪出来! 翌日,淮王府中,皇宫便差人让其进宫一趟。 进宫的路上,淮王还问了福全 第一百零八章 重罚淮王 淮王见他这副模样,心下了然,去皇宫的路上有些忐忑。 前几日太子行刺的事情,恐怕已经查到他身上了。 在踏进御书房的那一刻,淮王已经感觉到了对自己的宣判。 皇帝见他来,眼睛这才抬起来,看着他说道:“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淮王心中一震,连忙跪下:“父皇,儿臣不知您这话是为何意。” 他知道,若是这下他要是承认了,恐怕接下来,他就会被彻底关在淮王府。 所以现在只要他死不承认,或许心里还有一点侥幸。 他自是了解自己的父皇,对自己的儿子是比较宽容的。 可皇帝却亲手打破了他的幻想,他将墨景轩调查来的东西摔在了淮王脚边。 那些全部都是淮王找人去刺杀风无忧的证据。 而且证据确凿,他没有任何可以狡辩的可能。 淮王捡起那些册子看了看,忙说道:“父皇,儿臣没有,如若是儿臣,怎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刺杀皇兄?” “是啊,朕也在想,可是这些证据指向就是你,起初真不相信,后来知道了,扩大声势,让朕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皇帝一拍龙案,直接站了起来,吓得淮王身体一抖。 “父皇,儿臣……” 皇帝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直接喊道:“你刺杀兄长,丝毫不顾念兄弟情义,心狠手辣,朕怎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来人!从今日起,淮王被贬为庶人,关在淮王府中,永不得出府!带走!” 听到这话,淮王跪着上前,抱着皇帝的腿想要求情。 皇帝这是断了他所有的念头,他想和太子争夺皇位,那皇帝就将他贬为庶人,永远都没有办法成为储君! 这是要为太子断了后患啊! “父皇,儿臣只是认为儿臣才是那个最能帮助父皇的人!” “父皇,您饶了儿臣,儿臣再也不敢了!”淮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都这个时候了,他要是再端着,那就真是玩完了。 淑妃接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听到里面淮王的声音,她连忙走进去。 皇帝见她前来,心中的怒火也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淑妃,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淑妃跪地,母子两一左一右跪在皇帝面前。 “皇上,他也是您的儿子啊!您就饶了他吧!”若是被贬为庶人,那他们这一切的努力就都要白费了。 若是以后太子登基,对他们母子怀恨在心,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上!臣妾就这一个儿子,你不能这么对他啊!”淑妃哭的十分狼狈,平日里那雍容华贵的模样丝毫都不存在了。 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改变皇帝的想法,他必须要给忧儿一个说法,否则朝中上下所有人都要乱套了。 风无忧接到消息时,挑了挑眉,皇帝这意思看来是真的下狠手了,这是铁了心要给她一个说法。 一般那些个被贬为庶人的皇子,都是要前往封地,永不回京,可淮王不同,皇帝只是将他囚禁在淮王府。 其实他心里还是念着一点父子情谊的。 风无忧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她不如让皇帝再满意一些。 这两天手臂也好的差不多了,风无忧在德禄的搀扶下上了轿子,没多久就到了御书房。 里面的哭嚎声着实是大,她大老远就听到了。 刚下轿子,福全就忙迎了上来。 “殿下。” “免礼。” 风无忧走进去,扫了眼里面的情况,这才说道:“父皇,儿臣有事相求。” 宫里的消息传的有多快,皇帝自是明白,他想着莫非是忧儿觉得罚的太轻了,这才专门过来一趟? “太子直言便是。” 淑妃看着风无忧,生怕她说出将淮王处死的话,那她这一生就真的是毫无盼头了! “父皇,儿臣这会也没事了,七弟是父皇的儿子,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了,叫天下人如何想。”风无忧说的是实话,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皇帝总不能还想着这种兄弟单残的事情被人当做笑谈吧。 虽然人家嘴上不说,可心里怎么想的,谁又知道呢? 虎毒还不食子呢。 风无忧只是给皇帝一个台阶下。 皇帝一听,叹了口气:“你看看你的皇兄,再看看你!煜儿,你当真不怪罪他?” 这话一问,妥了,她就知道皇帝不是真心想贬淮王,皇帝是个喜欢父慈子孝的人,自然不会这么做。 那这个时候,只需要她站出来说几句话,问题就解决了。 “当真,父皇不也经常教导儿臣要兄友弟恭,不可互相残杀吗?” 这话说的,淮王的哭声都停止了,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风无忧。 还发愣呢?没想到她的觉悟这么高吧?风无忧心里对淮王翻了个大白眼。 “你二人倒是幸运,既然如此,那便重大一百大板,再直接让人带回淮王府。” 一百大板!淑妃跪坐在地上,一百大板人还能活下来吗? 这可是要要了淮王的命啊! 风无忧也没想到竟然会罚的这么重,这么下去,人还能活着吗? 不过她倒是乐见其成,这也算是给个教训,之后他若是继续死性不改,那她就继续接招好了。 淮王面如死灰,可心中却燃起一丝希望,只要不把他贬为庶人,怎么都好,只要还有与太子争的可能就好! “多谢父皇!”淮王重重地磕了个头。 淑妃可不愿意,她正要再求一下皇帝,却被淮王拉住了。 很显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进来将淮王带出去了,淑妃也跟了出去。 至于带去了哪里,风无忧也不想问。 “委屈你了。” 委屈倒是没有,只是不喜欢这种被看透人心的感觉,不过皇帝的确是很心疼她这个女儿的。 “父皇,儿臣已经好多了,过两天又能活蹦乱跳了。”风无忧笑得很甜。 皇帝见她如此,心中更加心疼了,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 “他要是有你一半好…”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可风无忧都懂,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原身和原身的哥哥好,不代表其他几个儿子就有多好。 看 第一百零九章 无事献殷勤 淮王买通刺客刺杀太子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整个朝堂。 第二日早朝,风无忧拖着疲累的身子前去上朝,金銮殿内,所有大臣见风无忧前来,目光尽数看了过去。 风无忧的手不经意地摸了摸脸,今天怎么感觉这些人的目光都怪怪的。 宋铭凡走过来,看着风无忧:“殿下,前些日子听闻您受伤了,这会可有好些。” 风无忧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都是些皮外伤罢了,宋大人挂心了。” 经宋铭凡提起,风无忧也算是知道今日是个什么情况了。 这风声可真是够快的,不过就算这样,一会儿也没有人敢在朝堂上公然提起这件事。 除非他是不想要自己脑袋了。 虞南风见他伤好,也不多问。 “上朝!”司礼监掌印的声音传来,朝堂上立马安静了下来。 皇帝坐在金銮宝座上,受着朝臣叩拜。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宋铭凡走到殿前。 “说。” 宋铭凡将折子取出来,福全忙从那镶金的台阶上下来,将折子取了拿给皇帝。 “陛下,南丰城前几日发了大水,淹死了好多人,如今洪水还在不停蔓延,好多难民都饿死在了官道上,如今南丰城被这洪水搞得是民不聊生啊!”宋铭凡是个为百姓的好官。 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皇帝听后,看着这些朝臣:“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法子?” 过了一会儿,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说话。 风无忧见皇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便走了出去。 “父皇,儿臣有一法子。” “太子你说。” 风无忧说道:“洪水泛滥成灾,定是积水过多,若是能将这些积水四散开来,定会解决问题。” “可问题是怎么散?”宋铭凡问道。 “挖河道。” 最终风无忧的意见被采纳了,没过多久,京中便贴出了招募令。 凡是家中有青壮年的都可以参与,可以免费分发粮食。 很快便招到了人… 宫里,风无忧听着德禄带来的那些消息,没有一点意外。 谁会嫌弃钱多呢,在这个时代,吃的比钱还要重要,十斤的粮食,就可以养活好多人。 淮王当天是被抬回去之后,今早又听闻听到风无忧在朝堂上狠狠地出了一把风头,他心中更是气不过。 他就不信太子就没有对他起过歹心?父皇如此偏心,以后有他好受的。 那太子根本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心慈手软,怎能做好储君之位? 不论如何,淮王心中都坚信,只要他才配得上这天下间最至高无上的宝座! 淑妃看着他皮开肉绽的后背,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七,你好歹也是你父皇的儿子,他竟真的对你下这种死手!”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庞,淑妃怎么也装不下去了,她不禁开口抱怨皇帝。 淮王疼的龇牙咧嘴,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等他登基,他一定要让风无忧尝尝这种感觉! “母妃,这一遭是儿臣轻敌了,以后断然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淮王一手握拳,重重地砸在床榻上,这一下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的他直抽冷气! 淑妃赶忙让人去请了宫里的御医,可嬷嬷回来时,却说皇帝吩咐,不许御医给淮王看诊。 淑妃气不过,差点就跑去养心殿闹了,淮王忙将人拦住。 他这母妃什么都好,就是一牵扯到她的事情,就没脑子了,虽然一直都很没脑子。 “母妃,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你过去无疑就是被当成了一个活靶子!再加上这几日南丰城洪水泛滥,父皇本就头疼…”淮王一顿苦口婆心,这才让淑妃消停了下来。 可一消停,淑妃就开始坐在淮王床边哭。 “本宫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父皇就算对你再不满,也不该如此啊!他但凡对本宫还有点情意,也不能如此对待你!” 淑妃哭的梨花带雨,可淮王却甚是心烦,他不是他父皇,对女人更是不感兴趣,对女人的哭更是厌恶至极! 可碍于面前之人是他的母妃,淮王也就耐着性子哄道:“母妃,也就这一遭,儿臣只要捱过去了,一切就都会好了。” 这一次他要用行动告诉太子,她最后的仁慈有多么的错误,以后谁能成为皇帝,那就各凭本事吧! 淑妃看见他眼中的阴狠之色,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停住了哭声。 她怎么忘记了,她这儿子最是烦女人哭。 “小七,你先好好休息,母妃去给你请大夫。”说罢,便带着嬷嬷出去了。 昨日皇帝没有阻拦御医来看诊,这才让淮王的伤看着好了些,可今日太医迟迟不来换药,淮王的伤口又开始有些恶化。 淑妃刚走,府中下人便走了进来:“王爷,禹王来了。” 禹王?他来干嘛,还嫌他这淮王府不够乱,来给他再添一把火? 这要是被父皇知道了,还以为他们之间在密谋什么事呢。 “本王不见,你让他回去吧。”淮王将头转向另一边,丝毫不想理会那个客人。 下人出去将淮王的意思带给了侍卫,侍卫忙说道:“王爷,我家王爷重病在身,实在不便相见,王爷还是请回吧。” 侍卫手臂挡在禹王的胸前,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禹王笑了两声,丝毫没有因为吃了闭门羹而气恼。 只见他从袖中取出来了一个白玉瓷瓶:“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带给你家王爷。” 侍卫为难的看着禹王,最终僵持不下,败下阵来。 禹王走后,侍卫便将药拿给了淮王。 “禹王送来的?” “是。”侍卫说道,心中十分忐忑,这药他本不该收,可禹王到底是王爷,若是有所怠慢,恐怕会惹来麻烦。 可淮王压根没责怪他,心中只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可不相信禹王能有这么好心。 这下禹王来他府上送药的消息,肯定要传到父皇耳中,父皇若是疑心,那他可真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手中的白玉瓷瓶就如同一个烫手山芋般,扔了被人以为是做贼心虚,拿着吧,又被人以为 第一百一十章 本宫来乘凉 可谁知今日竟出了这样的事。 “你说禹王专门去淮王府送药?”皇帝微眯着眼,他倒是没想到禹王竟会来这么一手。 淮王被皇帝处罚,心中本就有郁结之气,这会禹王又跑去了淮王府,这若不是司马昭之心都没人信。 禹王妃在驿站等着禹王,生怕他出一点问题,她就说了送药根本就不用亲自去。 禹王回到驿站,看着门口围着的人,毫不震惊,他径直往里走去。 “王爷,你可算是回来了。”禹王妃拉着禹王的手,眼神警惕又害怕的看着围在门口的锦衣卫。 他不过是送了个药而已,怎么就劳烦皇帝的锦衣卫大驾了呢? “王爷,请吧。” 禹王妃一听,怕是皇帝的意思,她心中害怕,害怕禹王进了皇宫,就再也出不来了。 “王爷…”禹王妃颤抖着手,身后的孩子也都担忧地看着他。 “王妃放心,本王去去便回。” 皇帝并非弑杀之人,今日这件事情,恐怕也是为了宣他进宫警告一下而已。 大殿之上,禹王进去后,看着里面的陈设,无比的熟悉,这与先皇曾经的习惯一模一样。 许是因为皇帝念旧,所以也就没有动这里的东西。 “禹王,朕听说你今日去了淮王府。”皇帝从后面走出来,直截了当地问道。 禹王转身,双膝跪地:“参见皇上。”曾几何时,他竟也沦落到了如今这般境地,但转念一想,若非皇帝仁慈,恐怕他还活不到今日! “臣听说淮王受伤,这才想着去送些药,那些都是上好的金疮药,臣并未多想。” 哼!并未多想,恐怕是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了,不仅如此,还提醒他别多想。 真是笑话! “好大的胆子!” 禹王心头一震,他怎么忘了,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登上皇位的皇帝了。 “皇上,臣当真别无他想啊!” 两人只见的气氛突然柔和了起来,没有方才的剑拔弩张,禹王的服软让皇帝的怒火淡了几分。 只是今日的事情,怕是淮王那边也得受点苦了。 禹王出宫后,禹王妃忙将人抱住:“王爷,怎么样?” “进去说。” 进门后,禹王的眉头越蹙越紧,只怕今后在京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但愿他们的孩子能在寿宴结束之后安然返回地封地。 自从来了这里,禹王妃就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被皇帝给一道圣旨。 …… 这几日要说谁最逍遥,那最是风无忧了。 受伤期间忧心国事,做足了储君之责。 “德禄。”风无忧喊道。 “哎,殿下。” 德禄走进来,脸上还被咬了一块红痕。 今日不知怎的,许多飞虫都跑了进来,宫里的所有人都开始了抓虫子行动。 风无忧更是燥热的不行。 她坐起身,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往外走去。 “德禄,走,去相府。” 果然东宫虽然辉煌,可没什么用,就好比现在,东宫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相府那个林子凉快。 她这可不是假话,虽然她也想抓两个壮丁来修一个一样的,可是新时代女性的思想不允许她这么做。 在虞南风还不知道的情况下,风无忧已经打起了他那林子的主意。 相府外,墨颜箐刚到门口,就碰到了风无忧。 “殿下,你怎的来了?”墨颜箐一袭红衣,朝着风无忧而去,艳丽绝伦。 风无忧看着她那美艳的身影,果然美女是会被美女吸引的。 “墨小姐,本宫来乘凉。”风无忧厚脸皮地说道。 这个理由墨颜箐还真的没有想到,你说这要是商讨政务,她还觉得可以,可是…乘凉…额。 风无忧走进去,墨颜箐跟在她后面,这小姑娘的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了,可奈何这位左相是个死直男,压根就看不懂。 就算能看懂,也只是对着原身风无忧。 “相爷,太子殿下来了。” 端坐在书房内的虞南风连忙起身朝外走去。 风无忧看见他就觉得很惊讶,这么热的天,他是怎么坐得下去的,而且看他那样,好像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 “殿下今日来,可是要与臣探讨南丰城洪水一事?”近日南丰城一直缺人手,京城已经调了许多人过去,可是依旧不够用。 这算是工作狂了吧,她就是想来乘个凉,现在要是她说了实话,会不会被虞南风认为不以百姓为重? 正想着,身后的墨颜箐开口了:“南风哥哥,殿下今日来,不谈国事。” 虞南风带着几人去了竹林,风无忧不得不再次感叹这是个风水宝地。 四处背阴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潮湿,相反的是那种干爽的凉。 “殿下可知今日禹王被召进宫的事?” 这件事整个宫里都传遍了,风无忧自然也知道。 真不知道禹王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只是因为担心淮王的伤,这才去送药。 这谁也说不清,毕竟没有证据,他们可不敢妄加揣测,皇帝明显对这个儿子是有情的,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再加深了隔阂,怕是会祸水东引。 “知道,本宫想来应当是警告了一番,这么久都没有出过门,今日倒是去献殷勤了。”风无忧轻笑了两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京中暗藏之事谁也说不准。 顾好自己已是万幸了,如若哪一天被皇帝记上了,怕是想后悔都难了。 所有有些事不看不听不问最好。 “左相这茶倒是不错,只不过比本宫那宫里的可差远了,改天让德禄给你送些来尝尝。”她及时地转移了话题。 墨颜箐好歹也是镇国侯府的人,立刻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于是便吵着说道:“臣女也要,殿下宫中的东西自是极好的,臣女也想尝尝。” “好。”风无忧见她如此,摇头笑了笑,这女子虽说大大咧咧的,可性子却说不出的可爱,这样的人没有心眼,确实不错。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眼见着太阳快落山了,风无忧这才往回走。 逛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东宫时,天已经麻黑了。 这几日风无忧只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带着你的奴婢滚回宫去! 女人以夫为天,而作为太子妃,更是清楚这一点,她担心自己的丈夫出事,只能这样来确定她是否安全。 风无忧明白她的心理,可是她现在的情况,是真的没办法跟太子妃过多接触。 生怕哪一天yue出来,让太子妃察觉到不对。 “殿下,臣妾只是想…” 风无忧拉过她的手,轻拍了拍:“你担心本宫,本宫明白,可是这外面天热,本宫自然也不愿你受这苦楚。” 说着,便将人拉着往里走去。 苏澄悠听了他的话,面上潮红。 “臣妾没事,殿下,臣妾为你准备了一些膳食,前些天听德禄说你这几日晚上总会饿着。” 两人回宫后,风无忧吃饱喝足,又开始盘算着怎么把太子妃给弄走,或者是把她自己给弄走。 翌日,风无忧继续拖着她那受伤的胳膊便出宫去了。 这次的目的就是要在宫外找一处房子。 可人还没出宫,就被迎面而来的太子妃拦住了。 风无忧想跑,可是跑了就显得她好像在心虚什么。 “殿下,您怎么出来了?德禄呢?” 苏澄悠朝她身后看了看,很难得见到德禄没有跟在太子身边。 风无忧一愣,她总不能说是要出去买房子,不想让人知道吧,那不就暴露了吗? 太子妃要是知道了,肯定心里得多想,她还得花心思替原身哥哥稳住太子妃,想想就很累。 “殿下,臣妾想亲自照顾你。” 风无忧一听,这哪行啊,在这整个东宫,她要躲的人就是太子妃,现在太子妃这意思摆明了想要搬来和她一起住。 这要是长久住下去,总有一天会露馅,再说了大家都是女人,说不定都用不了多久就得露馅。 这么一想,风无忧直接拒绝道:“不用了,德禄能照顾好本宫,再不济还有太医,太子妃歇着便是。” 这明摆着拒绝了,苏澄悠心中自然知晓,可是她就是想不通这么久了,太子为何从来不主动宿在她那里,虽然平日里,他们十分恩爱。 “殿下,臣妾就是想…” “好了,此事不要再说。”风无忧放开她的手,显然已经有些不悦了。 可苏澄悠今日不知怎的,非要待在风无忧身边。 “怎么,本宫说的话不管用了?”风无忧的语气中染了几分怒意。 听到这话,苏澄悠忙跪了下来:“臣妾知错。”说罢便退下了。 这一状况搞得殿内的人云里雾里,心中疑惑,太子与太子妃分明是那么恩爱的一对,怎么就突然搞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看样子,太子似乎还有些厌倦太子妃。 风无忧看着太子妃离开的背影,只能在心里默默道歉,刚才她还真得不忍心说重话。 “殿下,奴才将这些东西收下去。”德禄走过去,内心颤栗地说道。 风无忧没说话,站起来转身往内殿走去。 她觉得可以找个由头把太子妃给关起来,反正今天来这么一出,已经让东宫的人有了一个过渡。 有了这个打算之后,风无忧这几日就变着法的开始找太子妃的麻烦。 “母后病着,你作为她的儿媳,不想着怎么去照顾她,反而天天待在东宫无所事事,是为何意?!”风无忧怒气冲冲,完全没有给太子妃一点面子,当着东宫众人的面说道。 风无忧的话,让太子妃心中那道自我欺骗的防线最终倒塌了。 这些天她就有感觉太子变了,没有了从前的软语,而多了许多的怒斥,即使有些事情与她无关… 白桃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开口,却被苏澄悠一个眼神制止了。 如今太子正在气头上,若是白桃说话,定会被拉下去重则! 苏澄悠就这么强忍着,风无忧见她还不离开,便拉过一旁的米淑子。 “这是母后前些日子赏给本宫的宫女,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伤心,可现在看来,太子妃竟不如一个宫女讨得本宫欢心。”风无忧温柔地看着米淑子,那眸子说是看心爱之人也不为过。 苏澄悠后退一步,面色震惊,她从没在她的眼中看到如此深情。 白桃忙将人扶住:“殿下误会娘娘了…” “本宫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插嘴了,来人,将白桃带下去!重打***板!”说完风无忧就后悔了,这纯粹就是说顺嘴了。 看这丫头的小身板,若是打个***板,恐怕都得一命呜呼了。 可是话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收回来吧,那显得她太没有威严了。 很快就有人进来,将白桃拉走了。 苏澄悠想要求情,可风无忧心意已决,怎么说也没有用。 “殿下,臣妾知错,你放过白桃!她是无辜的!” “你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了她?” 这一波询问,让风无忧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胡搅蛮缠。 米淑子看着这情况,不管三七二十一,配合便是。 “娘娘还是先请回吧,殿下有奴婢照顾着。” 苏澄悠难得有发火的时候,风无忧只能不停的刺激她。 可风无忧说了再多,也比不过米淑子这一句。 米淑子这话无疑是将自己当成了主人,敢骑在太子妃头上撒野了。 苏澄悠跪在地上,挺胸抬头,不卑不亢:“今日臣妾扰了殿下的雅兴,实属罪过,可白桃无错,殿下不应如此。” 风无忧见她这满脸破碎感,心中不停地道歉,但说出的话却带着满满的恶意。 “既然知道,就带着你的奴婢滚回宫去,别总在本宫面前碍眼!”说罢,便搂着米淑子往内殿走去。 这一幕,明眼人都知道要发生什么。 德禄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这前些日子不还给太子妃买糕点吗?怎么今天就闹成了这样? 他走上前,声音放轻地说着:“娘娘,殿下这些日子许是累着了,不是有意针对您,您莫要在意。” 殿下他最是了解,这么些年与太子妃有多恩爱,他更是知晓。 如今这样,定是出了什么不能告诉太子妃的事情。 可苏澄悠不知道啊,一个为情所伤的女人这个时候的智商几乎已经成为负数了。 她站起身,眼神涣散地往外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干了缺德事 殿外,白桃的痛呼声让苏澄悠猛的回神,看着那后背渗出血迹的女子,苏澄悠再也顾不得身份,提起裙摆便跑了过去。 “白桃,你没事吧。” 苏澄悠满眼含泪,方才在太子面前,她故作坚强,这会是彻底忍不住了。 那两个施刑的人见到太子妃后,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下手。 “不准再打了,要打她的话就连本宫一起打!”苏澄悠站起身,挡在了白桃面前。 这话说的,就算是再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打太子妃。 德禄听到外面的声音,想要出去制止,却怕违背了太子的意思。 内殿里,风无忧刚进去就放开了米淑子,那姑娘也不知是不是喝了忘情水,被一个“男的”搂着,她竟然没有一点脸红心跳的感觉,反而看起来十分冷淡。 “求殿下放过白桃!” 太子妃的声音传来,风无忧一阵头疼,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太子妃的声音,这让她十分的有负罪感。 最终她将这一切都怪在了孩他爹的身上,若是以后能找到,她定要把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德禄,太吵了,让他们都下去!”最终她还是不太忍心。 德禄听了这话,当即就明白了风无忧的意思,只是还没过去,就被风无忧叫住了。 她出了内殿,朝着苏澄悠走了过去:“太子妃当众忤逆本宫,从即日起,禁足寝宫中,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得出寝宫半步!” 苏澄悠听到这话,愣了愣神,随后跪倒在地上。 “谢…谢殿下。” 风无忧看着她那无神的眸子,心中发誓等到以后原身的哥哥回来之后,她一定会当众给这位太子妃赔罪! 最终白桃被风无忧下令让人抬了回去,而苏澄悠则是被彻底禁足。 事情蔓延的很迅速,很快整个皇宫都知道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就连苏国公府都得到了苏澄悠被禁足的消息。 这本该是太子的家事,可是就有人不信邪的闯了宫。 看着面前的苏澄月,风无忧感觉自己是不是太仁慈了。 “太子姐夫,月儿今日来是想问问你,为何要禁足月儿的姐姐,可是姐姐做错了什么?” 苏澄月也是急了,家中她与姐姐的关系最近,如今姐姐被禁足,她这个做妹妹的自然担心。 “苏家二女苏澄月,你私闯东宫,当真以为本宫不敢罚你?” 听了这话,苏澄月才知道害怕,之前一直以为太子是个十分温和的人,即便是她发了天大的错,太子姐夫也会替她摆平。 当然,这一切都基于太子姐夫爱着姐姐。 可今日不同往日了,姐姐被禁足,太子姐夫都不顾及往日的夫妻情分了!又怎会对她客气? “德禄,将人送出去,本宫不想在东宫见到其他闲杂人等!” 说罢,一甩袖转身离开了。 苏国公府的人知道苏澄月闯东宫后,一个个吓得差点没直接把脑袋拿来送给风无忧。 苏家老太太更是好好教训了她一顿。 苏国公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你可知今日这种情况,若是太子发怒,我整个苏国公府都会备受牵连!” “你姐姐如今被禁足,日子本就难过,你再来这么一遭,你让她怎么办?” 苏澄月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能够替姐姐讨个公道罢了。 “父亲,祖母,我知错了。” 苏国公看女儿也是个明事理的,便不再多说。 只不过这件事,他也咽不下这口气,他女儿堂堂太子妃,怎么就因为一个小小宫女而被禁足? 苏国公气不过,换了身衣服,就往皇宫去了。 方才这位老父亲还劝解自己的女儿,现在他却气不过了。 “苏爱卿来此,所为何事啊?”皇帝批着奏折,装傻充愣地问着。 苏国公见此,想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只得说道:“皇上,臣前些日子得了一颗夜明珠,特地拿来献给皇上。” 说罢,便从袖中取出来了一颗有拳头大的夜明珠。 皇帝看了看,这么大的夜明珠倒是很少见呐。 “爱卿有心了。” 苏国公见此,说了两句话,便离宫了。 苏澄月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去询问:“父亲,皇上说什么?” 苏国公摇了摇头,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尤其是现在在悠儿已经成为了太子妃,他管不了啊。 这也是今天去了皇宫后,才想起来的。 东宫,风无忧很疑惑,今天就苏澄月一个人来找了她吗?其他人就没什么想问的? 皇帝估计已经知道了里面的缘由,应当不会多问。 而且她这个也是家事,其他人怕是也不好说。 晚膳时,风无忧看着那些膳食,心中惆怅,他看了眼德禄:“太子妃那边可有送饭?” “回禀殿下,已经送去了。” 那就好,人是铁,饭是钢,虽然把人家禁足了,可是吃的喝的不能少了人家的。 吃饱喝足之后,风无忧再次后悔自己说的话,这要是给人家心里造成了伤害,那麻烦可就大了。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知道半夜做梦吓醒。 这午夜十分,最让人觉得心烦了。 什么都想,但又不知道到底想了什么。 风无忧打开门走出去,见德禄正在台阶上坐着打瞌睡,她走过去,并排坐了下来。 这夜晚的景象还挺好看的。 “啊!” 风无忧被身旁的人吓了一跳:“你鬼叫什么?” 德禄捂住嘴,他就是身子麻了,想换个姿势,怎么就把太子殿下换出来了? “殿下,这会才三更天,您怎的就醒了。” 风无忧想,可能是因为白天干了太缺德的事情,导致晚上做了噩梦吓醒了吧。 “你睡你的,本宫睡不着出来转转。”风无忧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这天气昼夜温差大,这会还挺冷的。 她看了看德禄身上的衣服,确实穿的比白天时厚了两层。 “殿下,夜里风大,您还是进殿吧。” 德禄感觉风已经灌到了自己的衣服里,他不禁缩了缩脖子。 风无忧懒得理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第一百一十三章 嫌她碍眼? “德禄,你说人死了会不会变成星星?”风无忧低声呢喃道。 一旁昏昏欲睡的德禄压根没听到他说话,虽然有个太子坐在他身边,可是该困还是困了。 从这一点风无忧看出来了,太子对德禄乃至宫人都很不错,否则他们也不敢如此。 “嗯?”迷迷糊糊间德禄应了一声,之后又没有动静了。 风无忧站起身,外面太冷了,她还是进去吧,方才在台阶上还没坐多久,她的腰就有些疼了。 回到宫里,她有些艰难地躺了下去,这月份越来越大,肚子也随之变大,这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拥有一个奶团子了。 说起来,皇帝已经好几日没有让张太医为她看诊了。 明日不管怎么说,得去问问才放心,风无忧从当初地无法接受到现在的坦然接受了这个孩子。 不过这也不能代表她就真的想生孩子,当初在医院,她可是知道的,那些孕妇有多辛苦,自从那时,她就觉得不一定要生小孩,可没想到,一朝穿越,直接给她连交配的过程都省略了。 这…像话吗?! 想着想着更睡不着了,要不是穿到了皇宫,有皇帝撑腰,她恐怕早就被浸猪笼了。 毕竟她这肚子里可是有一个父不详的孩子。 自醒来之后,到清晨,风无忧一直都没睡着,到天大亮时,才稍微眯了一会儿。 但眯了没多久,就醒过来了。 她今天还得去趟御书房,睡得太熟也不好。 梳洗好之后,风无忧便带着德禄往御书房去了。 这还没走进,就听到了淑妃的声音,这是又作什么妖呢? “殿下,淑妃娘娘在里头呢。”福全提了下醒,随后手还往上抬了抬,状若举东西一般。 这让风无忧了然,这淑妃娘娘怕是已经开始将苏澄月盘算在自己的计划里了。 这会她儿子被禁足,她也想做些准备,只怕她不会明说,只会旁敲侧击一下。 风无忧走进去,淑妃的脸色瞬间变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父皇,儿臣本想找张太医,可太医院的人说在你这里。”风无忧的两只手往身前一放,皇帝便明白了。 “淑妃,你回去吧。” 淑妃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要不是皇后和这位太子,她的儿子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现在好了,不管是做什么,都被这两位压一头! 哼!最好是死了,死了她儿子就没有竞争对手了,那些个其他王爷都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哪有她的儿子厉害? “是,臣妾告退。”她不敢提起淮王,生怕皇帝的火气还没有过去。 正当她准备走时,皇帝又开口道:“今后无事便少来朕面前晃。” 嫌她碍眼? 淑妃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再怎么说,她也比皇后风韵犹存,怎么到了皇帝这里,就招人嫌了呢? 风无忧见此,注意着淑妃的表情,心中感叹这皇帝是真不怕淑妃给他戴绿帽子啊。 这后宫的女人若是寂寞了,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淑妃出去后,德禄也被风无忧指使在殿外侯着。 “张太医,本宫这身子如何?”风无忧摸了摸虽然系着绷带,可依旧能感受到浑圆的肚子。 她这些天因为这肚子睡睡不好,吃吃……倒还行,今早好像确实是吃多了一点。 “殿下,您这月份还不过三月,恐有滑胎之兆,平日里一定要多注重休息,另外微臣再给您开些安胎的药。” 行吧,她这躺的都快蜕皮了! 看着这肚子,风无忧恍然发现,自己这肚子都已经两月了。 别看原身瘦,这身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风无忧总有一种偷窥别人的感觉。 原身哥哥也已经消失了快两月了,这要是再不回来,她就要被逼疯了。 这大夏天还得穿着这么厚的束腰带,不仅要把腰裹上,还要把胸裹上! 一想到这里,风无忧就为自己这饱受摧残的身体捏一把汗。 虽然这不是她的身体,可是现在总归算她的吧。 看这胸,若是以后被压扁了,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皇帝见她出神,便出声询问:“我儿,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风无忧摇头,她就算不舒服也不能说出来,人家可是皇帝,又不是什么平常百姓家的父亲。 既然检查完了,那风无忧也就不留下了,她从御书房退出来之后,直接上了銮轿。 张太医说的也没错,这些日子她总是这里受伤那里受伤,孩子没掉都算好的了。 听那意思现在需要静养,可风无忧这活泼性子哪里能坐得住。 待在东宫那地方,高墙围着,虽然金碧辉煌,可是也耐不住那刺眼的光! 也就是能吃得饱穿的暖了,要不然风无忧都要怀疑老天让她再重活一次,是在折磨她! 感受到风无忧的惆怅,德禄便上前卖力的展现自己。 “你这是作甚?本宫对你没有兴趣。”风无忧百无聊赖地说道。 德禄放在背后的手一顿,还有些不好意思。 “若是殿下愿意…” “本宫不愿!”这风无忧哪有那么大的魅力,竟然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德禄将手里的两个小人拿出来。 皮影戏?这里竟然还有这个,她都没在外面街上见到过。 “殿下,这是奴才家长特有的影子戏,奴才方才见您有些惆怅,特拿来逗逗趣。” 家长特有,这倒是有趣了。 风无忧笑了笑,确实有意思了不少:“你会耍这个?” “自然是会的,小的时候学过一点,奴才现在就耍给殿下看。”说罢,便让人去准备白布。 等准备妥当后,德禄便开始了。 听着德禄的故事,风无忧脑海中也成型了另一个故事。 这不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吗? “殿下,您猜最后怎么样?这故事里的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 “都变成了蝴蝶。”风无忧接过他的话说道。 德禄傻眼了,他没想到风无忧知道,更没想到风无忧还看过这个话本子。 “这是此前忧儿看的时候,告诉本宫的。” 风无忧勇敢飞,原身永相随! 不管什么话,只要将原身拿出来,那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两月身孕 “殿下,那您再跟奴才讲讲,公主还跟您说了什么,奴才好绕开这些,省的您听着无趣。” 德禄想的倒是周到,可是她这个也没法说啊,名字不同故事相同。 在这个时代,人听书或者皮影戏,都是批发的,故事情节都一样。 就算是风无忧说了也没用。 “好了,你继续,本宫也没听过多少。”反正现在也无聊,她听一听也没事。 当她正在悠闲着,便听到有人在殿外喧哗。 “殿下!快让我进去!!” 白桃的声音?风无忧坐起来,她禁足了太子妃,却没有禁足白桃,白桃跑出来这也正常。 只不过白桃此人不会如此大声喧哗,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德禄连忙停了手里的动作。 “将人带进来。” 白桃被人架了进来,许是跑的太急了,她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在见到风无忧之后,她喘着粗气说道:“殿…殿下,太子妃她…晕倒了!” 晕倒了!风无忧忙起身朝外跑去,这个时候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孕妇。 完蛋了!她就只是想把人关起来而已,怎么就晕倒了呢。 不会是被她给气的吧。 白桃再抬头时,已经不见风无忧的人了。 “白姑娘,殿下已经出去了。”德禄说完,顺势跑了出去。 风无忧到的时候,宫里的人急得跪了一地。 “参见殿下。” 风无忧没开口,直接跑进殿内,只看见太子妃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话,这几日太子妃整日神色恹恹,没有食欲,今天更是直接晕了过去。”一个宫女小心回话。 风无忧听了这话,怎么感觉跟她有点像。 “太医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找太医!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可真就是罪人了。 “没有殿下的话,奴婢们不敢去请太医。”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责怪她? 虽然这件事确实是她的问题,罢了,她不计较。 “快去请太医!还看什么呢?!” 这些人怎么没有一点眼色呢,她都已经在这了,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风无忧的手放在苏澄悠的手腕处,当初在医院的时候,还跟着一位老中医学习了一点医术。 这会儿算是派上用场了。 苏澄悠的脉象极其不稳,风无忧还发现她好像…怀孕了! 靠!怀孕了,再被她这么一气,这孩子能活到现在,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风无忧瞪大眼睛,若是太医再不来,恐怕她就真的要成为杀死皇孙的凶手了! 她朝着殿外看了看,太医还没来,风无忧见来不及了,便让宫女去准备了一些东西,她亲自上阵。 这下已经不是暴不暴露的问题了,若是皇帝知晓了这件事,并且这件事还让他损失了一个皇长孙,那她就真的玩完了! “殿下,你…” 风无忧大喝一声:“都出去!” 东西准备好之后,宫女都被赶了出去。 等到太医来的时候,看着紧闭的殿门,正准备进去,却被宫女拦住了。 “太医,殿下在里面,不让人进去。” 太医面上生疑,太子妃晕倒,这么大的事情,殿下在里面不让人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他也没闯进去,生怕被风无忧怪罪。 过了快半个时辰,殿门才打开。 这会子风无忧已经快要虚脱了,刚才跑过来,本来就有些虚,现在见苏澄悠没事,如同卸下了重担,差点没倒下去。 太医走过去,看着风无忧的状态,他最明白这种状态。 “殿下,太子妃怎么样了?” 太医往里看了看,面色红润了许多,完全不像是一个生病晕倒的人。 这是… 太医疑惑地看着风无忧,瞬间明白了。 风无忧见此,有些头疼,这下怕是要掉马甲了。 这宫里都是皇帝的人,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会传到皇帝的耳中,更不要说是这种事。 “你再去看看。”风无忧略微谦虚的说着。 太医进去后,把了脉,发现人已经好多了,若是方才等到自己来,恐怕这会孩子都已经保不住了。 等等,太子妃怀孕了! 这么大的喜事,一定要告诉给皇帝。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太子妃已经有两月身孕。” 是啊,两个月的身孕,她竟然没有发现。 前三月本就重要,这下更是差点就出了事。 “不过太子妃现在已无大碍。” 白桃听了这话,满眼都是心疼,太子妃为太子怀了个孩子,还被如此对待! 她跪在床边,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风无忧看了她两眼就抬脚离开了,她这会要是再不走,晕倒了怕是她身上的秘密就要被发现了。 “德禄,回宫吧。”她现在也累的不行了,小腹处也有些不舒服。 德禄听到后,有些懵,太子来了没多久就要走?太子妃都怀孕了她也不留下吗? “殿下,微臣去给太子妃煎药。” 说是去煎药,只怕还有别的目的,风无忧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她这会就回宫等着皇帝传召。 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太子是什么样,皇帝最是清楚,风无忧会什么,皇帝更是清楚。 这下她要是说自己其实会医术,那可真是说不清了。 自古皇帝都疑心,若是想多了,恐怕日后她在东宫都要寸步难行了。 想到这些,风无忧便一阵头疼。 “殿下,可是头疼又犯了?” 之前太子因为操心国事,经常会头疼,只是已经好久都没有犯过头疼病了。 谁知今日又犯了。 风无忧摇头,独自走进殿内,她今日是真的累着了。 躺在床上还不敢睡觉。 太医从东宫出去后,带着白桃回了太医院,配了药之后让白桃拿了回去。 没过多久,他就去了养心殿,殿内皇帝似乎已经知道了太子妃晕倒的这件事。 “微臣参见皇上。” “太子妃如何了?”皇帝头也不抬地问着。 太医喜上眉梢,笑着说道:“恭喜皇上,太子妃已有两月身孕,怕是要不了多久,皇上就能抱上皇长孙了。” 皇帝一听,脸上的褶子都要笑出 第一百一十五章 点拨一番 还没高兴多久,就感觉到太医的面色有些不对,皇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太子妃身体有恙?” 看得出皇帝很紧张这个孩子,前几日风无忧将人禁足了,他没说什么,现在太子妃有了孩子,才让皇帝关心起来。 “皇上,方才微臣去东宫时,发现太子妃早已被人诊治过了,而当时殿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太子殿下。” 这下算是告状了,可是太医也不敢不说,出了这样的事,就算他不说,早晚有一天也会被穿到皇帝耳中。 皇帝一听,便知道不对劲了,太子妃晕倒,险些滑胎,太医前去却发现胎儿并无任何问题。 “你的意思是太子救了太子妃?” 太医连忙跪下,他不敢胡说,可这就是事实。 皇帝心中生疑,自己这女儿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可从来不知道他这女儿会医术。 “福全,你带些补品去东宫一趟。” 今日,忧儿或许担心太子妃的身体,怕是不宜找来问话。 也罢,明日再着人传话也不迟。 “你且出去吧。” 太医如释重负,起身往外走去。 这整个宫中,谁人不知太子是皇帝一手带大的,会不会医术皇帝会不知,用他一个太医多嘴。 不过幸得皇帝没有怪罪于他。 风无忧听福全带人来了,以为是来找她的,谁知是去看太子妃的。 “你看清楚了?” “是,福全公公拿着许多补品朝着太子妃的寝殿去了。”德禄说道。 那可真是奇怪了,皇帝竟然不急着过问她的事情。 这会子天也晚了,估计也不会想着召见她。 从太子妃那回来之后,她的身体就有些不太舒服了,这会更是难受,胃里翻腾着,小腹总是在绞痛。 “这孩子可太能折腾人了。”这让风无忧已经开始害怕了,这要是到生的时候,她不得疼死啊。 福全将东西送到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也没去风无忧那里。 皇帝见他回来,连忙问苏澄悠的情况。 “太子妃面色红润,应当是无事了。” 不仅是皇帝得到了消息,就连皇后那边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嬷嬷,你去东宫一趟,看看本宫的儿媳怎么样,对了,将本宫那对镯子带过去。” 汤嬷嬷心中知晓,那镯子是皇后进宫以来最宝贵的物件,她从来不让人动,一直都是自己打理的。 这会子竟然要送给太子妃,看得出皇后喜欢太子妃,并且对她怀孕了这件事十分重视。 “太子妃真是好福气,能得娘娘如此抬爱。” 皇后斜靠在榻上,手中的扇子有节奏的摇着,听到汤嬷嬷的话,她停了摇扇的动作。 “并非本宫抬爱,太子妃也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人,本宫如此也是为了太子。”所谓家和万事兴,东宫的事情她都知道,自然不希望太子妃因为这件事和太子之间生了嫌隙。 …… 晚膳前,太子妃醒了过来,看着坐在她床前,眼睛红扑扑的白桃,眼神有些迷茫。 “娘娘,您终于醒了!”白桃站起身,忙去让人请了太医。 刚跑出去,就看见了汤嬷嬷。 “白桃姑娘,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慌张?” “嬷嬷,太子妃娘娘醒了,奴婢准备去请太医来看看。”白桃红着眼眶,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汤嬷嬷给身后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忙跑出了东宫。 “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看看太子妃,白桃姑娘带路便是。” 眼看着汤嬷嬷的人往外跑去,白桃便带着汤嬷嬷进殿了。 太子妃刚醒,这会脑子还有点发懵,看到汤嬷嬷进来,她撑了撑身子想要做起来。 “娘娘可仔细着点,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有了身子,可要照顾好自己啊。”汤嬷嬷虽然没生过孩子,可是作为跟在皇后身边的老嬷嬷。 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 这一番话搞得太子妃更加懵圈了。 “嬷嬷在说笑吗?本宫何时有了…”苏澄悠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眼中皆是狂喜。 “娘娘今日晕倒,可是吓坏皇后娘娘了,这不,现在令老奴过来给您送些东西,还有这个镯子。”汤嬷嬷将仔细包好的镯子拿了出来。 苏澄悠一眼便认出来了,这镯子母后都不经常戴,一直都是当宝贝的看着,怎的会送给她? “娘娘收着便是,皇后娘娘说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不过您与太子都不是寻常人家,有些事情还是要多理解才是。”汤嬷嬷就着这个话语头点播道。 苏澄悠心中明白,这是让她放宽心,太子殿下是储君,有些事难免会不尽人意。 她明白,可是她就是想不通为何一个人可以变得这么快,前些天他们还如胶似漆,后来就变得如同陌路一般。 一直到现在的厌烦,甚至当着她的面去宠幸别的宫女。 以汤嬷嬷和米淑子的关系,自然也知道了一些事,这也是她没想到的。 当初将米淑子送来,就只是为了让她好好照顾殿下,却不曾想竟然在太子和太子妃之间埋了一个这么爆的雷。 “太子妃莫过于伤心,虽说这话老奴说了不妥,可您要明白,太子是储君,东宫不可能不进新人,但您只要记住,太子妃只有一人,只能是你。” 苏澄悠看着她,心知这些话都是皇后让带的。 的确,她才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宫里进了再多的人,她也是那唯一的一个! “多谢嬷嬷。”苏澄悠的手摸着腹部,面色柔软,全身都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太医没多久便来了,把脉了之后并未发现有其他异常,便下去准备安胎药了。 汤嬷嬷见话已带到,东西也送了过来,便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了,苏澄悠才注意到白桃,她将人叫过来。 “你这丫头怎的哭了?” 白桃摸了摸红红的鼻尖:“娘娘,你今天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如果不是殿下在,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殿下?殿下来过?”苏澄悠起身,她本想出去亲自将这个消息说给风无忧,却没想到她已经来过了。 “是啊,殿下听说您晕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抵是本宫有实力吧 本以为自那日后,她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有所担心,却没想到在听到自己晕倒后,竟跑了过来。 苏澄悠不敢往下想,她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这几日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为何殿下突然对她冷漠,或许真的是因为这些日子朝中之事本就多,她还不断地惹殿下烦心。 白桃见她出神,也没打扰,而是将汤嬷嬷与福全送来的东西收拾了一番。 帝后送来的都是些好东西,乍一看是为了讨太子妃欢心,可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风无忧。 夫妻两只要不离心,一切都好说… “白桃,本宫问你,殿下得知本宫怀孕,是什么反应?”苏澄悠想知道,这个孩子的到来能不能让她挽回风无忧的心。 白桃手底下的动作停都没停,直接说道:“殿下很高兴,也很担心你,不过…” “不过什么?” 白桃摇着头,做思考状:“娘娘,殿下会医术吗?”应当不会吧,她一直都和太子妃在一起,可从未听说过太子会医术这件事。 那这就奇怪了。 “这话是何意?”苏澄悠不明白,白桃今日怎么突然神神叨叨的。 “娘娘有所不知,那日殿下来了之后,急忙让奴婢们去找太医,可是当时情况凶险,若是去找太医,肯定是来不及了,若是殿下便让奴婢们准备了一些东西,然后就把殿门关上了。” “后来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殿下再出来的时候,娘娘已经没事了。” 这话苏澄悠听出来了,是太子救了她,至于怎么救的,没有人知道。 这话确实不假,当时许多人都在门口看着呢,太子妃的情况也是太医检查了之后说的,不会有假。 这么说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本宫与殿下在一起这么多年,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白桃垂眸,这都过了这么久了,太子殿下怎么还没解除了娘娘的禁足? 苏澄悠倒是不想这些,现在的她注意力全部都被孩子给吸引了。 这要是让真正的太子知道,定是要吃味的。 第二天,风无忧起了个大早,大臣都还没到齐,她就到了,真就跟高中时期每日被班主任逼得不能迟到不能早退一样。 宋铭凡率先走过来,风无忧发现这位礼部尚书真的就跟个社牛一样,跟谁都能说上几句。 “殿下,听闻太子妃有孕了,恭喜恭喜啊。”虽说宋铭凡话多,可这确实是件该恭喜的事。 其实说难听了点,要是原身哥哥在外遇到不测,最起码还能留个后。 正在风无忧发呆之际,宋铭凡将他拽了拽,随后小声说道:“殿下,可否告知臣偏方是什么?” 什么鬼的偏方?这宋铭凡真是不怕死,敢和太子这么说话! “大抵是本宫有实力吧。”说罢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金銮殿走去,留下一脸难堪地宋铭凡。 皇帝来了后,风无忧感觉如芒在背。 “太子。” 风无忧听到自己的名字,感觉身上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放松了。 “儿臣在。” “昨日太医来殿前,说太子妃有喜了,这些日子你可得好好照看着。” 照看你大爷啊,两个孕妇互相照看吗?看谁先滑胎? 风无忧虽心中叫骂,却不敢说出来,到了皇帝面前,谁人不是敢怒不敢言? “是,儿臣明白。” 接下来,恐怕是要问医术的事情了,风无忧闭了闭眼,该来的还是要来。 不论什么,她接着便是。 这件事也没必要藏下去,东宫那一出,怕是早已传遍了。 可令风无忧奇怪的是,皇帝并没有问,而是直接让她站了回去。 行吧,既然他不问,那她也不说,等到下朝后,自然得往御书房走一趟。 风无忧正愁呢,这医术什么的,都是穿越带来的,这也没法说啊,毕竟人家公主的确不懂医术这方面的东西。 “宋爱卿。” 宋铭凡走到殿前:“臣在。” “南丰城洪水一事如何了?可有好转?”这些日子最让人忧心的就是南丰城的那些百姓,还有周边那些受到影响的村庄。 前些日子一直没有传来好消息,皇帝这也是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觉。 “回皇上,南丰城洪水已经有所好转了,太子殿下的妙计着实奏效。” 风无忧抬起头,就这么腆着个大脸享受着宋铭凡的夸奖,尤其是刚才她还稍微的侮辱了一下人家。 不过这都不影响。 该说不说,她也只是提了个建议,宋铭凡才是实施和落实者,怎么说功劳都应该是他的。 可这人他不独揽功劳,看得出是个好人。 心头事解决了,皇帝便宣布退朝了。 风无忧正准备走,就被福全叫住了,她就知道,皇帝怎么可能不问这件事情。 去的路上,她的脑子飞速运转,想着用什么理由能瞒过皇帝,毕竟这可是掌握着别人生死的人! 福全将人带到后便退下了,风无忧一人走了进去。 “父皇。” 皇帝刚下朝,看得出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这是害怕她跑? 真是奇了怪了,她就算跑回东宫,他在找人将她叫回来不就好了。 “太子,朕有事问你,你如实回答。” 风无忧立刻计从心来,她垂眸,没一会儿,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儿臣知道,父皇觉得儿臣欺瞒了您,可儿臣是有苦衷的。” 这下倒是把皇帝搞懵了,他这不是还没问呢吗,况且他也没说什么啊。 这要是让皇后知道宝贝女儿哭了,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把他赶出宫? “忧儿,你且说便是,若是有人欺负你,父皇给你做主。”皇帝的声音软了下来。 一听这话,风无忧就知道这招奏效了。 她抽泣着,胳膊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父皇,儿臣这些日子一直担心刺客的事情,若是有一天等不及太医救治,那儿臣就再也见不到父皇母后了!”她这么说皇帝应该就能明白了吧。 加上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应该不会再追究了吧。 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出门百分之八十的几率都会遇到刺客,要是哪天真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奏折都不够你批的! 果然皇帝听了这话,面上还有几分愧疚。 可是心中疑虑仍旧没有解开,风无忧自然也知晓,若是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那才不正常呢。 反正她一口咬定是因为害怕有天身边没人,就学习了一些医术,皇帝无从查起,也没有办法。 而且她的身体皇帝也知道,刚好太子妃也怀孕了,这就更好说了。 “父皇,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让福全去儿臣寝宫将医书取来。” 她还真没有撒谎,前些日子,她为了研究这古代的医术,还特意让德禄去寻了医书来。 今天正好也派上用场了,否则还真得不太好办呢。 皇帝见她一片坦然,心中的疑虑稍微消退了一些。 “福全。”皇帝将福全叫进来,让他去将医书取来,随后又安抚性地说道:“我儿,父皇并非不信你,实在是…” “儿臣明白。” 不就是嫌她说的话没有说服力嘛,直说不就好了,拐弯抹角真是磨叽。 皇帝还在等着风无忧接下来的话,可话还没出口,便听福全说虞南风侯在殿外。 “臣参见皇上,参见殿下。” 风无忧见虞南风来,心中纳闷,皇帝将她叫来御书房问话的事,虞南风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现在过来,是何用意? 莫非是过来踩她一脚? 风无忧正想着,就见虞南风上前两步,将方才风无忧说的她宫里的那些东西呈了上来。 “皇上,臣方才去东宫的路上碰到了福全,这才知晓此事。” 风无忧可不相信他这鬼话,要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巧了。 她刚被找来谈话,虞南风就闻到风声并且还有了为她开脱的对策? “左相,听你的意思,这件事你早就知道?”皇帝的目光从风无忧身上转移到了虞南风身上。 这让风无忧稍微地能松口气,被人这么一直盯着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 “回陛下,臣的确早就知晓殿下钻研医术之事,前些日子殿下被刺客所伤,若不是她及时止住了血,怕是都等不到陛下找到她……” 嗯?虞南风怎么知道的,暗中调查过?那他应该也知道白擎烨了。 白擎烨当初封锁消息,为的便是不让人找到,等皇帝的人找到她之后,这才慢慢被挖了出来。 一提起刺客的事,皇帝心中就十分愧疚,可也不至于冲昏了理智。 “左相所言非假?朕听太医汇报,那日太子妃的情况十分凶险,为其诊治的人若没有几分本事,恐怕都保不住那孩子。” 皇帝眯着眼,一时间很难看出相不相信。 见惯了这种场面的虞南风根本无惧,坦然自若地回话:“陛下,该说的臣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由殿下告知于你。” 啊哦!怎么又把问题扔到她身上了! 她真的很不想和皇帝在这种容易心虚的事情上刚起来啊! 风无忧面色严肃,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信她在说谎。 “父皇,左相所言确实如此,前些日子受伤儿臣便是在白擎烨那养伤的。” 不说这个皇帝都忘了,那日光忙着担忧风无忧的伤势,过后也没有去特别注意白擎烨。 看来今天需要见一见了。 不是吧! 风无忧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皇帝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要是见了白擎烨,知晓了白擎烨有可能了解了她的身份,直接将人给抹脖子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她可不想在刚来没多久的情况下,就几次三番的背上人命! 就在风无忧想着该怎么办时,皇后身边的汤嬷嬷来了。 “皇上,娘娘身体有恙,特命老奴来请皇上。” 虽然有些缺德,但这句话在风无忧看来,竟然那么的美妙,皇帝要是再不走,她就真的又要掏空心思了。 不过皇后出事,作为她的孩子,风无忧理应去看看,说不定还会被皇帝按头去给皇后看病。 果不其然,这都不用想。 “太子,既然你会医术,不妨与朕一同前去。”皇帝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去你个头啊!这一天天的,有事没事就想找点活干,真的是奏折都不够你批的! 不过虞南风也挺反常的,他一般不会管这些事情,若是卷入皇家的家事,对他不会是件有利的事。 除非……风无忧的胳膊若有似无的碰了碰小腹,想到之前虞南风总是提起原身,现在又为原身哥哥开脱,这确实不简单。 虽说有些牵强,可这种种迹象,风无忧感觉这孩子或许真的就是虞南风的。 至于宋辞,应当就是个普通的贴身侍卫吧。 毕竟原身再怎么说也是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应当看不上侍卫,更不可能和侍卫有什么。 皇后身体不好,皇帝脚下的步子迈的越发的大了,连轿子都没坐。 等过去了后,身上的里衣也湿了,粘在身上十分粘稠。 “皇后如何了?” 太医刚从殿内出来,见到皇帝,还没行礼呢,就被皇帝一把拉着站直了身子。 “回皇上,皇后娘娘只是有些中暑了,微臣已经用过药了,好好休养两日便可。” 风无忧到的时候,刚好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她发现这宫里的太医不是让这个休养就是让那个休养。 皇帝走进去,见皇后扶着额,那模样甚是难受,他心里也分外心疼。 “太子,你过来,给你母后看看。”皇帝此举也是为了试探,看风无忧到底有没有说真话。 其实吧,根本不用多此一举,太医都看过了,又让她看,可风无忧不敢违抗,她乖巧地走过去。 皇后见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便拉过风无忧的手。 “煜儿何时会医术了?” 皇帝那还没解释清楚,又来个皇后,谁能来救救她! 风无忧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心中有些奇怪,她蹙着眉重新把脉,都要自我怀疑了。 当初跟着那位中医学习,人家也挺厉害的,可为何她把的脉和方才的太医说的不一样呢? 一时间让风无忧有些不解了。 正当风无忧内心疑惑时,她感觉到皇后在她的掌心处捏了捏。 她心下了然,果然天底下的母亲都 第一百一十八章 欺负纯情小白花? 这哪里是病了,这身体除了有一点虚,就没有别的问题了。 这怕是在宫里听到了一些风声,特地来帮她解围。 只是皇帝那关过了,皇后怕是又要来问了。 只不过孩子在母亲这里,总是有特权的,所以风无忧也不担心什么。 皇后的手扶了扶额头:“皇上,臣妾有些口渴。” 听到这,风无忧大概能确定了,皇后这是在给她递话呢。 头晕头疼还口渴,这怕是中暑了吧。 皇帝让汤嬷嬷去准备了些水,随后才问风无忧:“太子,可有看出什么?” 风无忧看过去,见他眼中带着询问,风无忧也不卖关子,说出了与太医同样的话。 见皇帝眼中平波无澜,甚至让风无忧有一种被看穿了的错觉。 等出了皇后宫中,风无忧走在路上,这才想通。 皇帝做了那么久的皇帝,怎么可能看不出她与皇后之间的眉眼暗语。 怪不得方才那么轻松地就将她给放了,或许一方面是真的看出来她会医术,另一方面有皇后帮持着,再加上皇帝本就喜欢风无忧这个女儿,这才不打算计较。 今天该说不说,还是有点害怕的,生怕皇帝察觉到他的女儿换了个芯子。 不过皇帝就算是再聪明,也不可能会想到穿越这一层。 “殿下,奴才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德禄跟着她,风无忧走在前面,透过地上的影子看到德禄的腰弯的很低。 “不知当不当讲,那就别讲了。” 德禄一时语塞,准备开口的话还真得被风无忧给堵住了。 “说吧,本宫听听你要说什么。”估计也憋不出什么好屁来。 “殿下,当初地方各地闹旱灾,国库又紧缺,拨不下款,那白擎烨便抓住了这个空子,与皇上做了笔交易。” 风无忧听到这话,眉头紧蹙,她竟不知还有这事,怪不得当时皇帝听到这人的名字,反应有些不对。 可是德禄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这个交易?” “奴才自是知晓,当初殿下在东宫,为这件事情头疼了许久,奴才想问您解忧,便听了一嘴,这才得知是京城各地所有的通货渠道。” 德禄一番话,将交易也说了出来,也省的风无忧再问。 只是她这样的话引起了德禄的疑惑。 “殿下,这件事您应当是知晓的。” “自然知晓,只是本宫没想到你还记着。”风无忧转开眼神,不再看他。 原身哥哥知道的事情,原身应当不知道,在真正的太子在的时候,原身被保护的很好。 这才解释了为何风无忧不知道此事,而皇帝不觉得奇怪了。 她发现有些时候,她真的就是听天由命的躲过了一些事情。 只怕是后来也没有得到好的解决,风无忧也不想问,反正皇帝不是个容易妥协的人。 也没有人能威胁到皇帝身上。 风无忧回宫后,竟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她殿外跪着。 那人一袭白衣,尤其是当时天已经黑了,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来索命的魂呢。 德禄快走两步,挡在了风无忧面前。 “何人在此?” 白桃转过身,见风无忧回来,面上一喜:“参见殿下,奴婢是太子妃宫里的白桃,特来请殿下过去一趟。” 风无忧一听是白桃,心中以为太子妃又出什么事了,毕竟胎像不稳,很容易出问题的。 于是她二话不说转身往太子妃殿里去了。 刚到,就见她坐在殿外的池子旁,这可把风无忧吓了一跳。 这姑奶奶又开始出什么幺蛾子?! 这人要是没了,她上哪去给太子赔一个太子妃? 风无忧忙走过去,本来脚步已经放的很轻了,却还是被听到了。 “殿下,您来了。”苏澄悠转身。 风无忧只想说她不来能行吗? “胡闹!你这是准备以死来威胁本宫?”风无忧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呢? 可这也是因她而起,风无忧走过去,借着月光看见苏澄悠脸上的泪水,她面上泛着温柔,将那泪珠轻轻拭去。 “是本宫的话说重了,夜里凉,快进去吧。”说完就准备离开。 衣袖却被苏澄悠拉住了。 “殿下,臣妾只是出来散散心,并非有他意。” 最好是这样!可别再给她找事了,都够麻烦了。 风无忧转身,扬起那自认为迷人的笑意:“早些休息。” 说完就跟那渣男欺负了纯情小白花一样转身就走。 这死白桃,竟然敢骗她! 幸亏出来了,要不人看今晚那架势,指不定还得让她睡在苏澄悠身边。 美女谁不喜欢呢,主要是她没有那个功能,没有办法给苏澄悠想要的幸福啊! 回去的路上不出意外地碰到了白桃,风无忧微眯着眼,在这夜晚中显得有些危险。 “若再有下次,你便不用在太子妃身边侍奉了。” 这话吓得白桃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也想不到怎么就变得这么严重了。 本以为今夜太子见到太子妃那副可怜样,会怜爱一番,却不曾想竟成了这副模样。 回宫后,苏澄悠知晓太子突然出现的缘故后,十分气恼。 “娘娘,奴婢是看不得您难受,这才出此下策啊!” 苏澄悠闭了闭眼:“你可知你的擅自做主让殿下怎么想本宫?白桃,看来本宫平日里太纵容你了,竟叫你现在如此胆大包天!” 虽然是为了她好,可她苏澄悠根本不需要! 这一晚苏澄悠不再理会白桃,而白桃也在殿外跪了一夜。 翌日,苏澄悠起床后,她还在跪着,白桃看见她,跪着爬到她脚边。 “娘娘,奴婢知道错了,你别不要奴婢啊!”白桃心中是真的害怕苏澄悠将她送走。 苏澄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为昨日的事情,不知道殿下会如何误会她,可白桃毕竟也跟了她许久,若是将她送走,自己也是舍不得的。 “起来吧,若再有下次,本宫绝不轻饶!” 苏澄悠此人说到做到,白桃面上一喜,踉跄地站起身。 “谢娘娘!” 罢了,反正都已经被禁足了,昨日还能见到殿下,她已经很开心了。 苏澄 第一百一十九章 瘟疫来袭 这整日里,她就与这些鱼群为伍,白桃将鱼食送过来,苏澄悠头也不回的接过。 “娘娘,这天热,回去吧。” 白桃看着她鼻尖冒出来的细密汗珠,忍不住开口。 可苏澄悠权当没有听见,她满眼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群来抢食的鱼儿身上。 “你看它们,多自由啊,无拘无束的。” 她并不是羡慕自由,而是羡慕这些鱼儿有奋斗的目标。 比如现在,它们正在为了抢苏澄悠手中的鱼食而挤破了头。 而苏澄悠如今根本就不知道她与太子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对她而言一切都是被动的。 她没有办法争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太子再一次记得她的好。 白桃第一次见她如此惆怅:“娘娘,太医说了,您现在要保持心情舒畅,否则会对胎儿不好的。” 提及胎儿,苏澄悠才有了几分别的神色。 那日殿下来时,根本就没有说起盖着的事,殿下是否真的不在意这个孩子? “白桃,你说这孩子这个时候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苏澄悠不会将孩子当做争风吃醋的筹码,即便从即日开始风无忧宿在两位良娣那里,她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只会觉得这个孩子可怜,因为他的父亲或许并不喜欢他。 苏澄悠这一切的想法,风无忧一概不知,她若是知晓,定会吐槽这姑娘想的太多。 此时风无忧只悠哉悠哉地数着时间过日子,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了,她就自由了。 在这期间,她必须杜绝一切可能被发现的后果。 同为女人的太子妃就是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 至于那两位良娣…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叽叽喳喳地女人声音。 “德禄公公,您就让我们进去吧,前几日听说殿下宠幸了一个名叫米淑子的宫女,这我们也都想见见呢。” 这两个女人还真是不怕死,上次来了一趟灰溜溜的回去,这次又来,真是烦死了! “二位良娣,殿下正在歇息,还请二位改日再来。”德禄陪着笑脸说着好话。 可那两人却不买账:“德禄公公,这殿下平日里都不来找我们一回,想要见到她可是难如登天的,你就去通报一声吧。” 德禄面露难色,他才不想去呢,昨晚人家夫妻两才吵完架,他这会过去,根本就是找骂! 不去,坚决不去! 两人好说歹说,德禄就是不动,最终只能干了这碗闭门羹。 “德禄,以后两位良娣来,一律不见。”风无忧的声音传来。 此时,宫外,一身着便服的男子拿着公文脚步匆忙的往皇宫方向而去。 “陛下,南丰城出事了,因洪水引起了瘟疫,如今怎么止也止不住,已经开始大面积扩散了!” 宋铭凡满脸严肃,本以为洪水之事治理好便好了,没想到又引发了瘟疫。 这是关乎百姓性命攸关的大事,皇帝十分头疼,当即便派了宫中几名得力的太医前去。 “福全,去将左相召来。” 虞南风正在家中习文,属下半跪在书案前禀报,一听是瘟疫,虞南风忙站起身朝宫里赶去。 他的速度很快,刚好与福全打了个照面。 “哎呦,左相,快,皇上正在御书房等着您呢。”福全忙上前。 事态严重,虞南风没有与他多话,只脚步匆忙地往御书房赶去。 宋铭凡此时也在,心中也无良计,只能等派遣地御医过去带回一些消息。 “皇上,左相到了。” 虞南风走进来:“陛下,臣此前在家中的藏书中见过瘟疫这种病,此乃一种传染极强的病,得此病者的症状就是浑身发烫、乏力。” 皇帝一听,连忙问:“可有法子治病?” 虞南风摇头,他虽知道这种病,却并不知道如何治病,藏书中也没有提到。 不过能知道这病症,就已经是一大进展了。 这让御书房内的人对此更加一筹莫展。 皇帝思索着若是此病容易传染,那就得将人一个个分开。 “左相,你与宋爱卿前往南丰城,紧闭城门,不得有人外出!将城内的百姓全部疏散,安抚情绪,将得了瘟疫的人送入一间空宅子集中观察。”皇帝当即给出了方案。 现在务必要将得病的人控制住。 东宫,风无忧看着面前的人,听他汇报着今日宫中的动向。 令风无忧没有想到的是南丰城的事态竟然发展的这么严重。 “那现在如何了,父皇怎么说?” 德禄小心禀报:“皇上让左相与宋大人前去将百姓疏散开,再集中治疗得病的人。” 风无忧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他们的样子,应当根本不知道瘟疫是什么,却能在短时间内给出这样的方案。 不得不说,这个皇帝做的可以说是十分称职了。 后来听德禄说是因为虞南风家中藏书有记录瘟疫,这让风无忧还一度打起了虞南风家藏书阁的主意。 风无忧梳洗好后,直接去了御书房。 虽说皇帝念她是个女子,不愿让她受到伤害。 可她现在的身份是储君,若是这个时候不站出来,怕是要被别人诟病的。 “父皇,儿臣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瘟疫,应当能有救治方法。” 风无忧直接开门见山,给出了皇上最想听的话。 “儿臣以为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源头,让其无法在进行传播,再着重观察那些容易受到瘟疫侵害的老人和一些本身就有病症的人。” 她相信,只要将这些剖析开来,以宫中御医的医术,定能研制出药方。 她去的时候,宋铭凡二人还没离开,他将风无忧的话记下,又带了几名太医一同前去。 走之前,风无忧还特地提醒他们一定要捂住口鼻,不可让那些异气侵入体内。 等人走了后,风无忧这才向皇帝请求前往南丰城。 可皇帝却不同意,他将两侧之人屏退,这才与风无忧说话:“忧儿,你可知你现在的身体……” “父皇,儿臣贵为公主,理应如此,必要时也可以为百姓做出相应的牺牲!” 不得不说,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就连她 第一百二十章 权力就是王道 即便风无忧说什么,皇帝就是不同意,他的太子现在还未找回,怎可让女儿再出事! 皇帝一口回绝了风无忧,看那架势都想直接将她禁足在东宫。 正当风无忧准备说话时,却听到福全禀报淮王在外求见。 哦呦,这可真是巧了。 皇帝本就心烦,这会更是不耐烦地说道:“朕不是说了,没有朕的允许,他不许进宫吗?!” 淮王这算是再一次在老虎嘴里拔牙! “皇上,奴才好说歹说,淮王就是不走,还说要替皇上分担。” 福全这个人精,这会若是皇帝见了淮王,恐怕淮王就真的承了他这份情。 这几头都不得罪的性格,能做到这个位置,果然不简单。 皇帝听了这话,就知道淮王是在说瘟疫之事,便真就让人将他请了进来。 见他一瘸一拐地进来,皇帝眼中还有几分心疼。 “父皇,儿臣私自出府,私自进宫,自知犯了大罪,可儿臣忧心南丰城的百姓,实在没有办法无动于衷,只求父皇能给儿臣一个机会,让儿臣为百姓做点事,之后父皇如何罚儿臣,儿臣都毫无怨言!” 这话说的,风无忧差点就感动了,可惜了,太小意思了。 只怕是皇帝也不信他,不过看在他有这份心的份上,估计也不会怪罪他私自进宫这件事。 不过淮王料错了,他以为借着这件事,他能重新回到朝堂,可风无忧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七弟如今病着,瘟疫传播力强,七弟去了怕是不妥。” 风无忧三两句话便打消了皇帝刚萌生的想法。 看着那被架起来抬出宫的人,风无忧心中狂笑不止。 这待遇也算不错了,之前来的时候走着来,回去还能被人抬着。 淮王虽心有不甘,却也不能说什么。 风无忧心中倒是奇怪,这淮王是真的没脑子还是病急乱投医? 不过这一路上的风光应当是不错的。 “放本王下来!”淮王大喝道。 可那些个侍卫却并未有所动作:“王爷,您伤病未愈,方才太子殿下专门嘱咐卑职二人仔细着您。” 是了,在淮王被抬出去前,风无忧还叮嘱了一声,一定要将人送回府。 淮王听到这话,难以忍受,差点没郁结吐血。 这一路过去,他就像是个四肢瘫痪的废物一样! 淑妃得知儿子进宫,吓得魂飞魄散,这可是违抗圣令啊! 她这会也坐不住了,令嬷嬷去打听情况,得知儿子正被架着往宫外去时,她忙跟了过去。 “快点!”淑妃坐在轿撵上指使道。 好不容易才跟上了淮王,却发现人已经晕过去了。 淑妃气恼地上前,两个侍卫,一人给了一巴掌。 “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宫的儿子!”淑妃也是气极了,根本不管是非对错。 与平日里的淑妃真是大相径庭。 “娘娘,皇上念及王爷伤病,这才令卑职将王爷送回。” 侍卫忙解释,这可是个得罪不起的主。 淑妃听到是皇上的旨意,也明白了:“仔细着点!” 说罢,侍卫便匆忙出宫了。 风无忧跟在后面,看见这场景,果然权力就是王道! 你看一提皇帝,淑妃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蔫了。 风无忧走过去,淑妃看见她,本不想理,却碍于风无忧的身份。 淑妃行礼,风无忧回礼,两人全程没说其他的话。 其实吧,按理说,南丰城的事情她可以不管。 可自从当了太子,时间长了,她也开始潜移默化,将一些事情揽在她身上。 不知道虞南风现在去了没有,风无忧想要出宫,可刚才她刚给皇帝说了自己的想法,若是此时出宫,定会被人拦住。 “德禄,太医院可还有其他御医?” 德禄一一罗列出来,风无忧直接让德禄将他们带到东宫。 反正现在她也不装了,既然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她会点医术,那她不得好好利用一下。 来的这些人中,不乏有年轻的御医,这类基本都是家中世代为御医。 “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叫微臣来是何意?”说话的是位老者,头发花白,应当在宫里待的最久。 这类御医应当是宫里最厉害的存在,怎的… 风无忧没有多想,怎么吩咐人是皇帝的事情,与她无关。 “找各位前来,就是为了商讨南丰城瘟疫一事。” 风无忧将手中的宣纸递给了他们,那些御医一看,面面相觑。 因为他们年轻,没有在宫里有太大的作为。 所以这次的事情他们就被留在了宫里,但这些人中,不乏有抱负之人。 在看到这个瘟疫缘由后,他们心中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的,风无忧突然感觉到东宫的气氛有些沸腾。 “本宫希望你们能尽快研究出抗体。” “何为抗体?还请殿下解惑。”有一人不解的问道。 “抗体就是抑制瘟疫继续传播的药,提高人身体的免疫功能,免疫功能即为身体内病痛对抗的力量。” 那几人点了点头,这些人说来也算是选拔出来的尖子生,风无忧一说,这些人就被点透了。 只是那位老者却一直没有说话,不过风无忧也不在意,她要的是结果,无关其他。 南丰城离京城路途遥远,也不知道宋铭凡他们几日能到。 瘟疫这东西一传十十传百,她庆幸这是个交通不发达的时代。 也庆幸在位的皇帝没有将那些染病的百姓以焚烧的方式处理。 太医院的人走了后,风无忧突然放松下来,今天一直紧绷着,腰都快要断了。 “德禄。” 德禄走进来,拿着冰葡萄,风无忧心中泛起笑意。 这小跟班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不错不错,赏点什么好呢? “德禄,你也尝尝。”风无忧思来想去还是算了,还是节俭一点,钱财什么的都太俗了。 德禄哪敢有这心思,能讨得风无忧欢心就已经是天大的赏赐了。 风无忧都能感受到这小跟班的内心肯定有一个头,正在跟个拨浪鼓一样的摇着。 行吧,没有口福了。 “下去吧。”现在也没啥事了,那就给德禄早点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相遇 “主子,东宫并无异动,这几日大盛太子每日不是在东宫,就是被皇帝召去了御书房,无其余行迹。”此人正是白擎烨的随从宋武。 这几日因着宫里的事情,东宫那边也放松了警惕,这才让宋武有了可乘之机。 白擎烨握着手中的扇子,没想到自那日后皇帝就一直没有召见他。 这其中怕是有风无忧的阻拦,至于因何缘由,白擎烨心中有了计较。 出府后,他直接前往鸿运来,为的便是光明正大。 进京以来,暗中监视他的人可不少,他也不是不知道。 “小姐,您慢点,奴婢要跟不上了。” 白擎烨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一阵慌张的喊声,他鬼使神差地看了过去。 那一袭白衣就这么撞进了他的眼中。 苏澄月的脚步飞快,这几天她在府中娇纵,惹得祖母有些不快,这才想着到鸿运来买点吃食回去。 这鸿运来每日的东西都是定量的,若是去晚了,怕是要好久才能吃到呢。 “你快点,这鸿运来的小龙虾今日就要售卖了,若是去晚了没买到,本小姐唯你是问!”苏澄月瞪着她,面上不满道。 丫鬟连忙闭上了嘴,若是惹得小姐不快,恐怕是要被发卖的! 许是速度太快,掉了东西她也没有发现。 白擎烨见此,一把折扇“唰”地一声打开,将苏澄月拦住。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拦本小姐的去路!”苏澄月根本没在怕的。 “还不快让开!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见白擎烨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苏澄月恶狠狠地说道。 她要是自报家门了,怕是要将这搔首弄姿的男人吓得回家找老母亲的! 白擎烨见她这副跳脚模样,觉得十分有意思。 “姑娘误会了。”白擎烨自手中拿出方才捡到的荷包。 苏澄月见是自己的物件,倒是有些尴尬了,本以为是个登徒子,结果人家只是来还个东西罢了。 不过作为苏国公府的女儿,怎能道歉? 苏澄月拿过荷包,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直接越过他进了鸿运来。 可惜还是晚了。 都怪那个登徒子!要不是因为他耽误了一些时辰,怎会没有呢? 就在苏澄月转身之际,再次看到了白擎烨。 “姑娘,在下白擎烨,方才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白擎烨?这不就是那个富商吗?果然是一身的铜臭味! 苏澄月往后退了两步,她一点也不想和白擎烨扯上关系。 他比起轩哥哥,可差的太远了! 看着她眼中那浓重的嫌弃,白擎烨觉得很有意思。 以往遇到的那这个姑娘,哪个不是恨不得贴上来,可面前的人不同。 “莫非姑娘芳名难以启齿?” 苏澄月还真没见过这种人,真是没脸没皮:“你听好了,本小姐是苏国公府的人,你高攀不起!” 白擎烨低笑了一声,也没气恼,倒是一旁的宋武不悦了,他们主子是何等的身份,竟被一女子如此羞辱! “你!”宋武正要说话,白擎烨一个眼神立刻制止了。 苏澄月也是个识时务的,虽说在京城,白擎烨不敢对她怎么样,可难保之后他不会使阴招。 看白擎烨那模样,似乎对她还挺感兴趣,苏澄月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 方才她也是急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回过神,又是一副大盛第一才女的模样,高贵又骄傲。 “白公子,方才失礼了,实在是想要讨得家中祖母欢心,这才…” 苏澄月几分小女儿家的姿态,让白擎烨一时有些兴起。 宋武见此,看向苏澄月的目光有些不善,不过倒也无所谓,他相信主子对苏澄月并非真心。 苏澄月离开后,白擎烨脸上的笑意彻底不见了。 “有人跟踪。”他小声说道。 宋武自然也察觉到了,两人往前走着,如同没事人那般。 暗处的宋辞见此,没有再跟上去,而是直接离开了。 回宫后,风无忧听着他的汇报,差点没睡着。 这恐怕是宋辞话最多的一次,原身的名号果然管用,让这小狼狗都顺毛了。 “今日见了一名女子…” 风无忧悠哉悠哉地问道:“可是京城中人?” “回殿下,乃是苏国公家的女儿。”宋辞耳力极佳,将苏澄月当时的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苏澄悠被禁足,那肯定就是苏澄月了,不过这白擎烨怎么跟苏澄月搭上关系的? 这苏家历代为官,最是瞧不上商人,这种潜移默化也影响了苏澄月。 这才让风无忧好奇两人是怎么搭上线的。 宋辞将两人相遇的全过程说了出来,风无忧哼笑一声,原来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了。 抛开苏澄月与风无忧的恩怨不说,苏澄月确实漂亮,也不怪白擎烨当场沦陷。 不过这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关心的是那白擎烨身边的侍卫,似乎很不满意白擎烨这种留情的行为。 莫非是两人来了一场主仆的旷世奇恋! “殿下,白擎烨身边的侍卫武功有些奇怪。” 嗯?这是风无忧第二次听到有人用奇怪形容武功了。 第一次墨景轩那里,她虽然在意,但过后也忘得差不多了,可这次宋辞也这么说,恐怕这宋武确实不简单。 只不过他到底是不是那日出现在鸿运来的刺客,她还需要证据。 “好,你先下去。”既然宋辞已经暴露了,那就只能等几天再去查探了。 一个二十余五的人,竟然能成为第一富商,风无忧很是佩服,这是从几岁就开始早就赚钱的道路了。 这要不是她现在不愁吃不愁喝,她都想去拜师了。 一说起鸿运来,风无忧就想起当日齐王看着自己那些个上好的桌椅被砸的稀碎,而心疼难耐的模样。 说起来,她好像好几次都能在鸿运来遇刺,那这么一笔开销算下来,她可是欠了齐王不少钱呢。 哎,罢了,下次去的时候乔装打扮一下,认不出来总不能还有人来行刺吧! 这要是杀错了人,回去禀报的时候怕是也活不了了吧,辛辛苦苦干了那么久,结果人找错了,多冤啊。 风无忧倒在床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是草民错了 她还没惆怅完,就见那日太医院的人跑来了东宫。 风无忧见他这慌慌张张地模样,忙坐起身问道:“为何如此慌张?” “回殿下,那欧阳鸿不顾阻拦,将太医配好的一些药打散了,还阻拦别人继续制药!” 欧阳鸿?谁啊,新人物吗? 风无忧觉得她还是前去看一眼比较好:“带本宫过去。”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风无忧这才知道欧阳鸿是那日那名太医院的老者。 欧阳鸿当初可是被百姓誉为神医之人,只是后来因为治死了人,而后被百姓喊打喊杀,可皇后知晓他的实力,将其召入宫中做了太医。 看似是成了太医,其实太医院那些人对他的印象都不太好,只将他当成了一个挂名太医罢了。 风无忧一听,这不就是现代版的医患闹事事件吗?有些事情有些人天不遂人愿,都是拦不住的。 恐怕这位老者也因此自责到了现在,以至于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荒废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太医院,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的讨伐声。 “你这浑老头你懂什么?这可是我配了一晚上的药,就这么让你给毁了!” “是啊,欧阳太医,你此举实在太过分了!”此人将“欧阳太医”四个字咬的很重,话语中更是带着不屑。 风无忧知道,配药的剂量很难把握,这才使得这些太医这么气愤。 可欧阳鸿始终没有说话。 风无忧进去后,看着这满地狼藉,好家伙,这是干了什么,这太医院有些药还是很名贵的,就这么给毁了?! 她一脸肉疼地看着地上那些药材,随后让那些太医收拾了一下。 “欧阳鸿,说吧,为何如此?” 那老者根本不鸟风无忧,只当没听到风无忧说的话。 “殿下,此人顽固至极,除了皇后谁的话都不听,实属不正常!” 听得出,此人对欧阳鸿十分唾弃,认为他就是靠着皇后才走了今天成为太医的机会。 占着太医的名额,却不做太医该做的事,简直是恬不知耻! 欧阳鸿听到这一番羞辱的话,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风无忧蹙着眉,这欧阳鸿只怕是因为那段经历而封闭了本心。 “医者不自医。” 听到这话,欧阳鸿抬起头,看向风无忧,那历经沧桑而平淡无波的眸子在这一刻才有了一点别的神色。 好似风无忧能懂他一般。 “行了,都收拾一下,同为宫中太医,如此行事成何体统!” 说罢,便带着欧阳鸿离开了。 碍于欧阳鸿年龄大了,腿脚不利索,风无忧也不坐轿撵了,而是同他走着往东宫而去。 “可是那药量有问题?”风无忧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德禄不解了,不是说这欧阳太医治死了人吗?殿下怎么还会与他讨论这些问题? 早知道宫中的欧阳太医,可是出了名的固执,跟任何人都不多接触,更不会提及有关药材之类的事。 此前就算是皇上问了,他都是闭口不言。 殿下怕是要…… “殿下从何看出?”欧阳鸿的声音沙哑低沉,却让人觉得中气十足。 风无忧见他问此,便知道自己说的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方才在太医院,虽说地上的药很乱,可是配的药物中,不出所料的话,应当只是少了剂量罢了,你为了掩盖,这才将药胡乱扔了一地。” 作为医生,风无忧对药物剂量的多少十分敏锐,她既然能说出这话,那就是绝对的准确无误! 欧阳鸿沧桑的眸子看了看风无忧:“殿下错了。” 德禄都要被他吓死了,人家是储君,你敢说人家错了,这要是气恼了,怕是九族都不够砍的。 可风无忧却一笑而过:“哦?那欧阳大夫不妨说说,本宫哪里错了?” 欧阳鸿的嘴唇微动,听到这声欧阳大夫,他思绪万千,想起了许多从前的往事。 他能感觉到,风无忧是真的在承认他,承认他的医术与医德。 “多谢殿下,是草民错了。” 风无忧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如同相见恨晚一般相视一笑:“人活一世,该释怀的还是要释怀的,本宫知你本意并非如此。” 在这科技不发达的时代,欧阳鸿能被称为神医,风无忧能想到他的医术是何等了得,只不过并非事事都能顺心,都会是好的结果。 欧阳鸿心中自嘲,他早已过了花甲之年,竟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通透。 风无忧知道,若不是那件事情,欧阳鸿绝不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境地。 “殿下,这个给您。”欧阳鸿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随后便离开了。 等他走了后,风无忧打开,里面躺着的全是中草药的名字,这应当是药剂。 医者心怀百姓,风无忧很敬重这位老人。 “德禄,将这个送去太医院,让他们配药便是,其他的话不必多问。” 既然欧阳鸿不愿让人知晓,那她就满足他,不过有些事情总要调查。 回到东宫,风无忧将宋辞找来,让其去查当初欧阳鸿诊治的那名女子。 宋辞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半日的功夫,便将事情查了出来。 本来女子的母亲不愿意说,可宋辞的剑架在她脖子上,作为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来说,这就是去阎王爷那里的敲门砖! “此人的母亲是为了十两银子将自己的女儿害死了。” 十两银子就是一条人命,真是够草芥! “定然是背后有人!” 宋辞点头,语气淡淡地说道:“太医院太医李复,欧阳鸿当初医术处处压他一头,论医术,要说欧阳鸿坐首,那李复便是第二,他心有不甘,这才出此下策,与那名女子的母亲暗通款曲。” 李复?不是年轻一辈的人,那应当是被派往南丰城了。 如此心肠歹毒之人,让其前去,她都怕百姓被其活活治死! 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毁了别人的一生!他倒是在宫中过的安稳啊! 听闻这次前去的还是太医院得力的太医,看来李复这些年在宫里混得确实不错。 “可还有查出其他事情?” 宋辞只管查真想,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不管,他只 第一百二十三章 前往南丰城 不管发生了什么,李复如此行为就是草菅人命的行为,不可饶恕! 等到南丰城事件过去之后,她定然要见见那个人。 作为医生,当初在医院见到的事情可太多了,风无忧最是唾弃李复这种行为! 皇宫这几日的一举一动,风无忧都让人注意着,这不今日南丰城来了消息。 风无忧直接去了养心殿。 皇帝见她来,也没有隐瞒,直接将信件拿给了风无忧。 信中意思明了,无非就是瘟疫蔓延太过严重,无法制止,太医李复建议将南丰城得了瘟疫的人都火化了! 这是要屠城啊! “父皇,儿臣认为不妥!”风无忧忙说道,这根本就是不拿人命当回事! 虽说这话的意思会将其他身体康健之人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不到最后一刻,怎能轻易放弃那些鲜活的生命?! 皇帝自是知道风无忧的意思,可如今看来,或许这是最好的方法。 “我儿,信中太医李复乃太医院院长,他的实力这些年是有目共睹的,若是连他都没有办法了,恐怕……”皇帝满脸心痛。 可风无忧就是不信这个邪,他李复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不行! “父皇,儿臣知道有一人可以。”今日的药剂便能够说明此人是有实力的。 皇帝眼中本是雾气沉沉的,听到这话,这才扬起一抹亮光。 “何人?” “太医院欧阳鸿。” 太医院。 福全走到欧阳鸿身边,语气恭敬:“欧阳太医,皇上召你前去养心殿。” 欧阳鸿听了后,心知会有这么一遭。 他站起身,跟着福全走了一趟,刚到便看见风无忧也在。 “草民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虽为御医,可依旧以草民自居,皇帝蹙着眉,却因着瘟疫一事,并未发作。 再加上方才风无忧提过,这其中事情有别的原因,此后她会亲自解释。 皇帝抬手:“免礼。” “朕听太子说你有治疗瘟疫的法子,可有此事?” 欧阳鸿起身作揖:“回皇上,确有此事,只是草民已经许久没有给人接诊过了,怕是难当大任。” 风无忧听此,毫不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了,心结哪容易这么轻易打开。 行吧,总之现在让皇帝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并且这个人确实提供了治疗瘟疫的方子,就已经足够了。 方才她回宫后,趁着那点时间,好好研究了一下,发现还是缺少了一味药。 “欧阳大夫,药剂中怕是是否缺了一味药?” 欧阳鸿眼中带着惊喜,他没想到风无忧竟能看出来。 他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那味药,就只能去试探风无忧。 毕竟这位太子当时可是专门看出了瘟疫这种病的来源。 “可是甜根子?” 欧阳鸿顿了顿,随后眼神一亮,没错!就是这个。 看着欧阳鸿的反应,风无忧就知道没错了,方才他就是因为不确定,才不敢在皇帝面前大放厥词。 很好,不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父皇,儿臣保证,定能将救治百姓的药制出来!” 他是皇帝,不能因为一句话就将天下人的性命不放在眼里,这对百姓来说实为不负责任! 风无忧自然明白,她认真说道:“父皇,若是儿臣制不出来,要杀要剐儿臣绝无半句怨言!” 皇帝满眼心疼,这孩子的身体本就不好,如今还三天两头受伤,肚子里还……哎! 可他到底是没有拗过风无忧。 …… 当天,大街上便贴出告示,太子风无忧一力为南丰城百姓担保,若是在三天内制不出解药,便革去太子职位,交由大理寺处置! 同时,她也会前往南丰城,与城中百姓同在! 百姓们面面相觑,有贬有褒。 “这是要拿我们这些未染病的人做赌注啊!”一妇人喊道,好似下一刻便会染上瘟疫一般! 她身后一年轻男人倒不以为然。 “太子殿下此举才是为百姓着想!”就是这份心,都已经让人心生敬畏了。 大盛太子本就深受百姓喜爱,如今又因为百姓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这也让人更加爱戴她。 告示牌前的人越来越多,此时,一白衣男子走进,看着那上面的字,陷入了沉思。 想不到这大盛太子也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主子,要跟去吗?”他身边的随从问道。 白擎烨扫了他一眼:“不用。” 风无忧从养心殿出来,脊背都湿了,她咋就说出要杀要剐这样的话了! 虽然她对自己和欧阳鸿都挺有信心的,但是用命做赌注实在是! 而且她还压上了太子的职位! 只希望事情能够顺利解决,要不然等到真正的太子回来,怕是要时过境迁了。 “殿下,我们何时前往?” 欧阳鸿叫住她,风无忧还在思索别的事情,一听他提起,这才想起他们得早些出发,否则事情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可就麻烦了。 “本宫回去收拾些东西,随后宫门口见。”这一次轻装简行。 她还得嘱咐宋辞一些事情,还有那些个禁卫,总得带一些去,要不然就她这武力值,分分钟都能被人抹脖! 回到东宫,风无忧便将宋辞召入了殿内。 “等今日本宫走了,你明日继续去跟着白擎烨,如有动静,切莫轻举妄动,一切等本宫回来再说。” 虽说白擎烨救过她,她心存感激,可在某些事情上,若是不能达到一致,那就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风无忧收拾好后,与德禄二人到了宫门口,欧阳鸿早已等在了那里。 他的身上背着一个药箱,看起来有些破旧,应当是当初还未进宫时用的。 “殿下。” “以后出门在外,唤本宫六公子便可。” 零零散散几个人便出发了,这一路上风无忧是没什么心情欣赏风景了。 两人不断地探讨着病理,一点时间也没有浪费。 而此时的南丰城,虞南风带着面罩,看着那些因为瘟疫而饱受痛苦的百姓,心中也十分难受。 一旁站着的李复说道:“相爷,快下令吧!若是再不焚烧,恐怕事态会更加严重!” 虞南风与宋铭凡二人自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朝廷没有放弃他们! 若是皇帝下令,他们自然会照办。 可现在不行,这些百姓并没有死。 若是焚烧,就等于残害无辜百姓! 虽说李复也是为了有更好的结果,可他虞南风偏不信这个邪。 同时,他也在等风无忧的结果。 宋铭凡将信送出已经过了两天了,连个回信的影子都没有。 而城中百姓染病的人越来越多… “大人!求您救救我们,我们还不想死啊!” 虞南风面前跪着的百姓,他们都是身体康健之人,他们也害怕,害怕有一日会同那些染病的人一样,痛苦至死! 他们在求,求虞南风救他们,而救他们的方法,就是将那些染病的百姓火化! “这件事是谁传出去的!”虞南风气恼地看着身后那些太医。 当初这个办法被李复提出来之后,虞南风便让人将消息封锁,可现在这些百姓竟知道了,还逼着他烧了染病的百姓。 一太医走出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那日微臣与李太医商议此事时,一个没注意,竟叫别人听了去。” “好一个‘一个没注意’!”真当他虞南风是傻子吗?! 如今人心惶惶,他若是再不有所动作,恐怕这些百姓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不仅是这些求救的百姓,还有那些染病的百姓! 宋铭凡长叹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啊! “左相,时间不等人啊!” “李复,你好大的胆子!”他刚说完,便听到一阵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怎么,做了这么多年太医院院长,就可以随意草菅人命了?” 虞南风心中一紧,太子怎的来了,这可不是她可以来的地方! 李复听到这声音,心中一颤,他可不记得自己得罪了这位主,怎么就…… 宋铭凡跑过去,两眼放光:“殿下,可是有办法了?!” 风无忧戴好面罩后,这才从马车上下来,身上带着深浅不一地伤口,真的是,每次出来不挂点彩都对不起她这副身子骨。 这次也一样,半路遇刺,可是都是些半吊子刺客,估计只是想延缓一下她的时间。 现在已经快两天过去了,他们这还是抄了近道,马不停蹄的赶路,这才两天赶到。 幸得有禁卫顶着,才能让他们一路畅通。 只是她与欧阳鸿以及德禄都挂了彩。 虞南风走过去,连忙将人扶住:“殿下,快随臣去歇息。” 风无忧看了看马车,她并未让欧阳鸿出来,李复叫嚣的如此厉害,若是让欧阳鸿出来,不是好事。 左不过是秋后的蚂蚱。 “不用,染病的百姓在哪里?”她要先过去看看。 “殿下万万不可!”虞南风忙回绝了。 “父皇都派本宫来了,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意见?”拿皇帝压他,总算管用吧。 风无忧心知虞南风是为了她好,可她怎么说也是太子,他敢不听太子的话? “臣不敢。” 风无忧被带到聚集点时,里面的霉味差点没把她熏死。 “怎么回事?” 这里面这么阴暗潮湿,没病的人都有病了,更何况还是这些抵抗力弱的染病百姓们! 李复上前:“殿下,微臣认为此乃气体传播,应该将这些人封死在这里,以免传播出去。” 传你大爷,不呼吸新鲜空气,人能承受得住吗? 风无忧直接让人将里面的窗户打开,让阳光透进来,看着那些眼眶凹陷,身体如枯柴的人,风无忧百感交集。 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却如此“苟且”的活着! “从今天起,本太子会治好你们。” 风无忧自报家门,就是为了让这些人知道,朝廷没有放弃他们! 那些人听到这话,原本如枯井般的眸子,破开了一道光。 他们看向那位自称本太子的人。 “太子?”一人喃喃道,随后回过神来:“他是太子!”声音中带着哽咽。 大夫说要火烧他们的事情,已经被传了个遍,他们如今本就是在等死。 如今却没想到,竟然还能活下来! “太子殿下,求您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一人高喊百人附和! 风无忧见此,心有不忍。 “本宫此次前来,自然说到做到!” 风无忧的声音在这方寸之地显得掷地有声。 从聚集地出来后,李复还想说什么,可风无忧压根就不想理他。 如此一个没有医德的大夫,她给一个眼神都觉得浪费。 现在情况紧急,风无忧简单吩咐了一些事情,便让人带她去了研制药物的地点。 马车里的欧阳鸿先她一步到了地方。 “从现在开始,本宫没出来,你们就不许进来。”说完,便转身朝房间走去。 房间内,欧阳鸿已经将东西摆了出来。 他们需要好好研究这些剂量问题。 虞南风生怕她出事,站在门口一步也没离开。 宋铭凡则是吩咐人去将聚集地收拾了一下,将风无忧吩咐过的做完后,也等在了门口。 李复见此,觉得实在太过儿戏。 若是太子能将太医院那位请来倒可能会有一线希望,可那位早就不碰药物多年了,恐怕是没希望了。 想到当年的是,李复心中多少还有些忏悔,但他并不后悔…… 翌日,天光微尘,风无忧眼神充血地看着那些药材。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看着外面站着的虞南风,风无忧突然觉得,如果孩子真的是虞南风的,确实还不错。 “殿下,臣带您去包扎伤口。”虞南风上前,想要扶住她。 可风无忧知道自己的情况,要是真扶住了,她可能下一秒就要晕倒了。 “宋铭凡,你去煎药。” 随后才对虞南风道:“许是舟车劳顿,有些累着了,你们都下去吧。” 她和欧阳鸿都是医生,知道怎么治自己的伤,这伤也早就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就是等煎药后试试能不能行。 李复见此,跟着宋铭凡走了出去。 “宋大人,可否让微臣瞧瞧?” 见太医院院使都追过来了,宋铭凡也不好推脱,但也没让他瞧:“院使,时间紧迫,本官就不在你这耽误时辰了。” 李复吃了闭门羹,也不恼怒,反正在他认为,没有人可以与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神医圣手? 见他不再说话,宋铭凡忙转身离开了,时间不等人,他可没那么多时间跟李复多说。 南丰城的药寮是临时搭建的。 宋铭凡急匆匆赶到后,几名太医忙迎上来,他们可是听说太子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处方。 只不过不让人近身,只一个人关在了房中,看这样子是已经有结果了。 “宋大人,可是殿下带来高人的药方了?”一太医问道。 高人?宋铭凡可不管什么高不高人,这次殿下若是能解决了南丰城的事情,那她在他这里就是神人! 太医见他迟迟不语,一个个面面相觑。 在他们看来,即使当初宫里有传言太子会医术,可也只是半吊子医术罢了,不可能有诊治瘟疫的处方。 此处方定然是有人协助。 “仔细着点。”宋铭凡小心叮嘱。 风无忧将自己路上遇刺的消息封锁了起来。 她这一天不是在遇刺,就是在去遇刺的路上。 罢了,有些东西习惯就好。 “殿下,草民帮你包扎。”欧阳鸿上前一步。 风无忧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到了脉,那不就完了。 虽说她相信欧阳鸿的医术,可她对他并没有信任到任何事都愿意告诉他。 “不必,本宫自己来,你也处理一下。” 等两人都包扎妥当后,风无忧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欧阳大夫,你知道太医院的院使吗?” “听说是个人物,能被皇上重视,自然不会差。” 欧呦,还会拍马屁了,当时在宫里怎么不见拍,这会人不在跟前,倒是会说话了。 不过欧阳鸿竟然不认识李复,被人陷害了这么多年,还与陷害自己的人共事了这么久,怎么感觉有点惨呢? 而且方才她没听错的话,欧阳鸿似乎还夸了李复。 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受得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自我怀疑中度过,到头来竟是一场骗局。 “殿下为何突然提及此人?”欧阳鸿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药材归类。 “无事,随口一提罢了,提议焚烧才醒的人就是他,所以本宫问一下你。” 欧阳鸿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这太极端了,那些百姓也是人!” 风无忧心中对欧阳鸿的认知一点点的改观了。 李复的方法确实极端了,若是得瘟疫的人越来越多,难道还要将他们一并火化了吗?! 不管怎样,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等百姓服药后的情况。 若是有所好转,自然是件好事。 没人知道欧阳鸿来了,风无忧便将这间屋子留给了他。 她出了房门,对虞南风道:“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屋子。” “另外,给本宫重新找个屋子。” 虞南风直接派人下去办了。 李复走上前:“太医院院使李复参见殿下。” 风无忧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本宫知道你,医术高明,神医圣手。” 曾几何时,这个称呼只属于里面屋子那位。 李复听到这话,心中一喜,能得太子青睐,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尤其是太子还如此受宠。 “退下吧,本宫还有事。”在没必要的人身上,不需要社交,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之后他们聊的或许会更多,不过不是现在。 药煎好了之后,宋铭凡直接让太医给那些百姓送了过去。 风无忧也不含糊,跟了过去,整个聚集地太医与大夫一人一个病人,喝下后等待接下来的情况… 远在京城的淮王得知风无忧去了南丰城之后,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 父皇竟然会同意太子前去,他不是一向最疼爱太子吗? “事情可属实?” 宫里的线人十分确切地说道:“确实如此,已经走了两日了。” 看来他这么久不去宫里,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了。 若是此次风无忧将事情办好了,恐怕在父皇那里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他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通知李复,解决一下。” 线人眸光纠结地说道:“前几日传来信件,李太医给的结果是火化了那些染病的人,可太子殿下极力阻止,这才…” 又是他! 若不是他不能进宫,哪里有她风无忧献计地时候! “王爷,淑妃娘娘来了。” 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 淮王正准备起身,殿门就被推开了。 淑妃连忙走过来,满是心疼的责怪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用起来了。” “母妃,你怎的来了?” 淑妃得知风无忧去了南丰城,高兴的几个晚上都没睡着。 这不今个一有空,就过来看看她的好儿子。 “儿啊,想必宫里的事你都知道了。”她这儿子聪慧,定然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没有退路的境地。 想必宫里的有些事情,他已经提早安排好了。 就好比现在,淮王点头,不过他不明白自己这母妃喜从何来。 “你可知父皇有多器重皇兄,若是南丰城一事办的漂亮了,那今后儿子还能在殿前说上话吗?” 哎呀,淑妃心中惊叫,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 她本以为将风无忧赶走,最好是在南丰城得了瘟疫,回不来死了更好! “儿子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这皇兄,是如此精明的一个人,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怎会前往?”方才他本来也想着让李复从中动些手脚,可转念一想,此事太容易败露。 反正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就只能看风无忧到底能不能了。 瘟疫乃传播性极快的病,他就不信她能将其彻底根除。 只怕到时候别没脸面回来才好。 “母妃出宫,时间不能太久,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好,母妃先走了。”后宫妃子本就不能经常出宫,即使是来自己儿子这里,只怕也会被人诟病! 淑妃走了后,淮王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他这母妃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真怕之后会因为她坏事。 养了两天,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太子不在京中,那他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至少不会有人阻拦。 这么想着,淮王又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事态有所好转 翌日,早朝。 朝堂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言语。 朝堂上,太子不在,左相不在,那些个以虞南风为首的人也一时间没了主意。 “皇上,臣认为南丰城一事不可再耽误!”左都御史刘桦站出来。 左都御史刘桦乃淮王一派,听闻当初刘桦一人从老家前来京城,因怀才不遇,在选举中被刷了下去。 他认为自己仕途无望,又因当初客栈的花费实在太大,没钱而被老板赶了出来。 无路可去,只得睡在桥头下。 幸得淮王相助,救他于水火,还将其引荐给了前左都御史,这才让其有了这番成就。 刘桦也不负他的重望,一步一个脚印,踩得是扎扎实实。 在成为左都御史后,刘桦不忘淮王当初救助之心,在朝廷上成为了淮王有力的助手。 如今淮王因为对太子下手之事,被皇帝禁足在府中。 刘桦心中虽不认同他如此狠辣的做派,可一想到当初的事情,他便也就草草过去了。 纪明幽听到这话,第一个不同意,他是武将,常年带兵打仗,对于人命这种事情,虽看得开,但骨子里也是爱护百姓的。 如今刘桦竟要皇帝下令将那些无辜百姓斩杀,他如何能同意! “陛下,臣以为不妥,太子殿下既然许诺了,那陛下与朝臣尽管等着她的好消息便可,如今这般急迫做派,究竟意欲何为?” 这话说的可有水平了,这是暗讽刘桦枉顾人命,更是不将太子放在眼里。 朝中文臣和武将本就不对付,这分水岭出来了之后,趋势更是日渐增长。 刘桦气不过,反驳道:“纪将军莫要冤枉于我,当着陛下的面,今个我就要与你好好辩驳一番。” 纪明幽一甩衣袖,压根不鸟他:“你别跟我整那些文词,你要是行,就跟我打一架,要不就闭嘴。” 粗鲁!粗鲁!!刘桦心中呐喊道。 纪明幽可不管这些,他是个看中实力的人。 若是他刘桦今日能将他打倒在此,他纪明幽一句话也不说,你爱咋办咋办。 可若是他刘桦没这个实力,那就莫要叫嚣! 皇帝见此,看了司礼监掌印一眼。 “安静!” 一嗓门直接让朝堂上安静了下来。 皇帝看着这些人,十分头疼:“看看你们一个个,跟在那菜市口有什么区别?!” 刘桦忙说道:“陛下息怒。” 纪明幽:“陛下莫要动怒。” 其余人看着这二位如此剑拔弩张,若是这不是在朝堂上,他们都能笑出声了。 “刘桦,太子前往南丰城一事,你可知晓?” 刘桦毕恭毕敬:“臣知晓。” “那你方才的意思是让朕做一个不守承诺之人?” 哎呀,这可事大了! 刘桦连忙解释:“陛下明鉴!臣并非此意啊!只是百姓叫苦不迭,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只怕后患无穷!” 皇帝扫了他一眼,刘桦感觉到自己脖子一寒。 这些都是淮王让他说给皇上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皇帝能将事情快速解决。 他们想着皇帝不会为了一部分百姓,而将这天下百姓的安危都不顾了。 可是现在这情况,俨然是他们想岔了。 “纪爱卿,你是何意啊?”皇帝看向纪明幽,眸子里散发着凉意。 纪明幽上前一步,姿态颇有大将之风:“陛下,臣认为还是等太子殿下的消息传来再做决断也不迟。” 今天也就是最后一天了,若是到了三更天,消息还没有传来,那最后的结果怕是也由不得风无忧了。 下朝后,刘桦从纪明幽身旁走过。 “刘大人,过些日子,家中夫人生子,还请刘大人能前来吃酒。” 纪明幽这副不记仇的模样,看的刘桦差点吐血,他还真没见过脸皮这样厚的人。 请他去吃酒,最后还不是要大出血。 他纪明幽的孩子降生,谁人不是想破脑袋去准备礼物。 哼!果真不怀好意! “纪大人客气了。”说罢便甩袖离开了。 皇帝回到养心殿,这都已经到了早膳时间了,南丰城还未有消息,这让他是饭也吃不下,觉也不敢睡。 …… 南丰城。 喝了药的百姓歇了一会,等药效开始发作。 又过了一会儿,风无忧让太医和大夫再去检查,民间医术与宫中太医混合起来,查出来的结果都是有所好转。 这是好事啊! 风无忧连忙让宋铭凡继续去盯着药寮。 李复见此,心中纳闷,直呼奇哉! 他竟未曾想到还有如此药方,这简直是太神了! 明明都是一些极为普通的药材,放在一起竟有如此疗效! “殿下,可否让微臣见见那位写出药方的大夫?”李复走到风无忧面前,弓着身请求道。 “李太医想多了,此药方出自本宫之手,与其余人无关。” 李复一听这话,更加呆了,这可能吗,太子殿下的医术怎会如此高明? 他压根不相信风无忧的话。 风无忧也不想与他多说,想见欧阳鸿,先把南丰城的事情处理好再说吧,之后不想见也会让你见! 只怕你到时候别做噩梦就好!手上沾了人命,怎能如此相安无事! 虞南风见事态好转,忙让人快马加鞭传信回宫。 “殿下,这几日您舟车劳顿,先歇歇吧。”虞南风话语关切地说着。 风无忧摇头,虽说药效起作用了,可她也担心病情会反复,等这些人彻底好了,她才能放心。 “这里每日都要洒扫,要让阳光透进来,灰尘也要少一点,避免出现阴暗潮湿的情况。” 这里还没有杀菌的东西,风无忧只能借助这种纯天然的设施。 记下来的虞南风让人着手去办。 到了三更天,城门口出现了一位骑马的男子。 “城下何人?”一看守城门的守卫问道。 “南丰城急件!” 一听这话,守卫连忙让人把门打开,男子大喝一声:“驾!” 人和马便飞速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只留下那满地的尘土。 皇帝在御书房一边看奏折,一边等消息,听闻今夜有人入城,他悬着的心更加放不下了。 入宫的信件都是 第一百二十七章 手段拙劣的追求者 福全拿到信件后,连忙呈给了皇帝,信使还在外侯着,等得到消息才能离开。 皇帝打开信件,里面赫然躺着四个大字:柳暗花明。 下面是虞南风的落款,皇帝看到这封信件,心里的大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看来忧儿也无事,若是忧儿出事,他可怎么跟皇后交代! “将人带进来。” 福全将信使带了进去,皇帝看了一眼他腰间的令牌,确认了他的身份后,这才开口。 “南丰城如今情况如何?” 信使恭敬地跪在地上:“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前往,研制出了药物,百姓服药后,已经有所好转。” “好!”皇帝龙颜大悦,手书一封给风无忧,将之前她的承诺彻底作废! 第二天,信使进宫的消息几乎传到了每个朝中之人的耳中。 刘桦没想到风无忧竟真的做到了,淮王不是说不可能吗? 正当他想着,便有人前来请刘桦走一趟。 淮王得知此事,立刻让人去找刘桦,此时人已经进府了。 “王爷,臣也不知此事为何会变成这样。”他确实惊慌了,淮王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也就罢了,本以为能等到事情无法妥善解决的时候,谁知竟传来瘟疫有所好转的消息。 淮王此时心中没有百姓,满心满眼想的都是百姓死了才好,死了风无忧的罪过可就大了! “刘桦,本王当初帮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的上你,可现在看来…哎!”淮王长叹一声,对其表现了自己的不满。 刘桦满脸纠结之色,他心中知晓,这些年也一直怀着感恩的心,可是这次的事情,是皇帝下令,就算他再有心,也不能去违抗皇帝的命令啊! 淮王见他不语,又说道:“罢了,本王知道你也尽力了。” 刘桦从淮王府出来时,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今日谈话,他突然知道了淮王的意思,他虽与太子作对,可刘桦以为他会是个造福百姓的明君,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只是因为那帮扶之恩,他不敢忘…… 同一时间,宋武打听到消息后,连忙回去禀报了白擎烨。 “哦?这大盛太子竟有如此能耐?”他倒是小看了她。 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和无关紧要的人罢了,白擎烨不在意。 “苏二小姐这几日都去了何处?”白擎烨想到苏澄月,嘴角微勾。 宋武见此,对苏澄月心生不满,这样一个平平无奇且长相普通的女子,怎能入得了主子的法眼! 这话若是让风无忧知道了,定是要反驳他的,虽说风无忧也不喜欢苏澄月。 可不得不说,苏澄月的颜值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不说倾国倾城吧,怎么着也不至于是长相普通。 宋武回过神说道:“那苏二小姐这几日混迹于各个绣房与酒楼,实在是太过奢靡!” 宋武有意地贬低苏澄月,但他说的也是实情,只不过苏澄月去绣房和酒楼,从没有买过东西,只不过是看看罢了。 为了给祖母寻美食,她这几日可是没少跑。 白擎烨看了他一眼,宋武感受到他的不悦后,连忙停了下来。 奢靡倒也正常,左不过一个小姑娘,喜欢买布料做衣裳也正常。 “走,随我出去一趟。” 既然苏澄月喜欢,那他就将那些东西送到她手边又何妨? 宋武不知道白擎烨内心想法,更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弄巧成拙。 他跟着白擎烨,见他将苏澄月去过的绣房都买了下来,哪里还不知道白擎烨的心思。 若不是因为鸿运来是齐王的,恐怕白擎烨也会打起鸿运来的主意。 “今后,苏澄月来的话,只管让她挑选便是,选好了直接送到她府上。”白擎烨看着那些绣娘。 现如今,他将绣房买了下来,他就是那些绣娘的老板,那些人自然是讨好他的。 一听白擎烨是为了苏家二小姐豪掷千金,一些个小姐听闻这件事,也是心生羡慕。 她们都是些小家族,比不上苏澄月那样的家世,更比不得苏澄月在京中的名声。 苏澄月听说这件事后,对白擎烨的行为十分不屑。 “这些是何物?”苏澄月看着府门口的那几人,面露不喜。 其中一绣娘喜冲冲地说道:“二小姐,这是您在小店定制的衣裳啊。” 可真是有趣了,她这几日都没去过绣房。 “若这是白擎烨让人送来的,你们只管送回去就好,本小姐不需要。” 这种事情她见得可太多了,不过是个手段拙劣的追求者罢了。 绣娘见苏澄月不愿意收,有些进退两难。 可碍于苏国公府的身份,她们也不敢不听,只得将东西先拿了回去。 白擎烨知晓后,觉得苏澄月十分有个性,倒是他身旁的宋武不乐意了,对苏澄月也更是不喜。 “主子,你费心思为她准备,却被她如此对待,这苏家二小姐还真是不识好歹。”宋武将自己心中的不满说了出来。 要不是主子在这,他定然要将那苏澄月绑起来揍一顿。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便可,其余人和事你都少操心。” “宋武只是觉得……” 白擎烨不想再听他提起这件事,随后直接说道:“这几日,禹王那可有动向?” “禹王这几日一直待在驿站,并无异向,许是前些日子被召进宫的缘故,禹王这才小心谨慎了些。” 白擎烨冷哼,不过是个没脑子的东西罢了,就那么一点小事,都能让皇帝怀疑到他头上,当真不是一般人。 “行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白擎烨一甩折扇,往外走去。 他今天听手下人来报说苏澄月出现在了醉红楼,白擎烨直接去了醉红楼。 刚到就听见她身边的丫鬟提起了一个名字:墨景轩。 看苏澄月那一脸娇羞的模样,白擎烨也明白了,只不过一个墨景轩罢了,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小姐,这几日世子一直闭门不见,墨小姐说他在闭关,今日我们还要过去吗?”丫鬟问道。 毕竟她们这几日也去了几次,每每去都见不到人。 苏澄月眉目间出现了一抹失落:“轩哥哥闭关练武,如此辛苦,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又不带她玩! “想不到京城骄傲高贵的苏二小姐也会为情所困?” 苏澄月听到这声音,转身看去,便看见白擎烨甩着扇子走了过来。 听到他如此说,苏澄月心中很是不喜,她貌似跟这位没有很相熟吧。 “白公子,你此话何意,本小姐若是没记错的话,我们见面总共不过三次,白公子如此出言不逊,是为何意?”不过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罢了,有什么资格说她? 白擎烨见她生气,这才住嘴。 “苏小姐不喜欢本公子送你的礼物吗?” 整个醉红楼来来往往,见到苏澄月与白擎烨站在一起,心中难免多想。 苏澄月也知自己一闺阁女儿家,如此与男子交流,实为不妥。 于是她一个转身,直接离开了。 白擎烨追了过去,苏澄月虽满脸不耐,但碍于白擎烨名下的产业,便递给了丫鬟一个眼神,丫鬟连忙挡在了两人中间:“白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家小姐该回去了。” 明明才过午时,却说不早了,白擎烨也明白她的意思。 还没有哪个女人三番五次地拒绝他,苏澄月是第一个,倒是有趣得紧。 “好,二小姐慢走。” 苏澄月见摆脱了他,连忙带着丫鬟回去了,连镇国公府也没有去。 “小姐,你说那个白公子如此做派,意欲何为啊?”丫鬟不解地问道。 他们家小姐和那位白公子从前并没有见过,可那白公子却十分殷勤… “哦!奴婢明白了,他是觊觎小姐的美貌了。”丫鬟嘴甜,苏澄月也高兴。 “行了,别贫嘴了,回去吧,今日怕是去不了镇国公府了。” 要是去了,被白擎烨看到,怕是又得一顿多话。 此时的镇国公府,墨颜箐守在墨景轩的屋门口。 这都多久了,还没有出来,闭关真的不会把人饿死吗? 墨颜箐百无聊赖地靠在树上。 她都快问怀疑她哥是不是真的在闭关了。 当初进去的时候,只说让她在门口守着,然后人就没了。 “小姐,聂副将来了。” 聂北城?他来干什么? 墨颜箐站起身,朝外走去。 “小姐,世子可在?” 墨颜箐照着当初墨景轩吩咐的话说道:“哥哥闭关了,暂时不见人。” “属下有一事禀报。” “有事也没有办法,哥哥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副将回去吧。” 聂北城听到这,将腰间的令牌拿了出来,上面赫然刻着一个大字:镇! 这是哥哥的令牌,怎会在聂北城这里? “小姐,世子说过,进镇国公府拿出此令牌,便可见到他。” 墨颜箐点头,的确是这样,哥哥既然将令牌暂交给聂北城保管,定是怕聂北城有朝一日无法寻到他。 “你跟我来。” 她将人带到墨景轩的房间门口,两人推门进去,却并未看到墨景轩的身影。 咦?奇怪了,她是看着哥哥进来的,而且她一直在门口守着,一直都没有离开,怎么人就不在了呢? 墨颜箐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看了,就是没见到墨景轩。 可能这次又是偷偷出去做什么了。 而且又没有带她! 虞南风走了也就罢了,现在哥哥也走了,就连太子殿下也都不在! 还被哥哥勒令守着一个空房间,墨颜箐一拳打在门框上,差点将门框击了个粉碎! 又不带她玩! 此时的墨景轩正在前往南丰城的路上,时间回溯到前一天,他闭关出来后,发现墨颜箐并未在门外,加之瘟疫之事,风无忧只身前往南丰城,墨景轩便被皇帝秘密召进宫去,令他前去南丰城护风无忧周全。 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墨景轩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几乎没有停下来,到南丰城时,马都已经累死了! “殿下。”风无忧见他过来,还有些纳闷,这么多天都不见踪影,这一见没想到还是在南丰城。 见他挺着个俊脸,风无忧忙让人去准备了面罩给他带上。 “你怎会在此?” 墨景轩如实禀报,风无忧心知皇帝是害怕她的安危,想必也是知道了她在路上遇刺之事。 罢了,有这么一个武力值爆表的人在身边,她就算是横着走也没在怕的。 “你且先去休息,现在百姓的情况已经好多了,若是之后需要人手,本宫再去让人传你。” 看他眼底的乌黑,风无忧感觉没来由地心疼了,可每一次等她想要去回味这种感觉的时候,这感觉又消失不见了。 风无忧最终只得作罢,她也不想干让自己难受的事情。 于是便让墨景轩先去休息。 可是这位似乎并不是很情愿,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殿下,如此下去,瘟疫定能被彻底击破!”风无忧去找了欧阳鸿,将事情告诉了他,欧阳鸿眼角露出皱纹,笑了两声。 “平素里,你与李复可有过交集?” 风无忧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欧阳鸿愣了一下,过后他据实说道:“不算有,草民在宫中本就不理太医院之事,更不曾与李复有过太多交集,殿下为何如此问?” 行吧,她当时还想了,看来这欧阳鸿确实是个冤种,绝对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那种类型。 “欧阳大夫,你还记得当初你的最后一个病患吗?”风无忧试探的问道。 欧阳鸿手掌握拳,眼神中满是忏悔,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记得。” 如今他还在自责,当初没有帮助那位姑娘,是他的过失。 风无忧见不得为人民的好医生被如此对待,她看着欧阳鸿,一字一顿地说道:“若是本宫说,当初那件事,是有人有意为之呢?” 欧阳鸿面色一顿,愣了许久,这才机械般地转头,看向一旁的风无忧:“殿下……此话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事情并非你之过错。” 接下来,风无忧便将她知道的一切告诉了欧阳鸿。 说到李复时,欧阳鸿满眼带着不相信,他不明白,不过是一个院使职位罢了,何苦要搭上一条人命! 那姑娘也才二八年华! 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懊悔,以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殿下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他欧阳鸿的一生,要在几十年前就被抹杀了,他拖着这副躯体,就是为了赎罪! 可现在告诉他,事情根本不是当初表面上想象的那样,这叫他如何…… 太医院院使李复,在医术上确实高明,他经常出入太医院,自是知晓的,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心狠手辣,将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彻底扼杀了! 风无忧知道现在告诉他这件事情,无疑是让他怀疑这一生,从一开始就错了。 可不告诉的话,又不想看到他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虽说人应该释怀,可真正释怀的能有几个,况且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欧阳鸿都没有再拿起过他的银针与医术。 若非此次百姓需要,他只怕到死都在忏悔! 风无忧就这么看着他,一老一少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个时候,也不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这个老人。 风无忧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朝门外走去。 李复此人,如此行径,必须处理! 风无忧一出门,便让人将李复找了来,现在南丰城事情解决了,她不日便会返回京城。 当然在此之前,她自然要让李复以及其他人知晓一些事情。 李复听闻是太子找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 “参见殿下。” 风无忧带着面罩,李复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风无忧扫了他两眼,最终说道:“药方的确不是出自本宫一人之手,而是由两人一同研制的。” 李复知晓太子是要将那个人引荐给他,若是此人天赋高,说不定他还能破格将其认了做徒弟。 “殿下,不知到底是何人,竟有如此本事,倒是让微臣佩服。” 呵呵!佩服你个大头鬼啊!你不给人家再使一次绊子都算好的了。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谁知道心里怎么想呢。 这会不怕自己的太医院院使的位置被人夺了去了? “或许此人李太医还认识呢。”风无忧专门留了个悬念,等欧阳鸿自己愿意见李复的时候再说。 只是李复不解了,他还真得没有认识医术如此高明的人,除了……欧阳鸿。 只是那位都已经多少年没有碰过药物了,李复是打心眼里将欧阳鸿排除了。 只是风无忧说一半留一半,让他更加的心痒痒。 “李太医,本宫问你,你为何如此急于见到此人?” 李复不假思索地说道:“微臣认为此人才,应当为皇帝效力,微臣想收他为徒。” 收徒?也就是你一厢情愿了,真不知道若是你知晓是欧阳鸿,还能不能说出这番话。 风无忧不再说话,直接让李复回去了。 她得让欧阳鸿消化一下,这么多年了,心有郁结若不解开,定是要难受的紧的。 房间里,欧阳鸿看着手上的药材,怪不得当初有了好转的病情却突然严重了起来。 原来这一切是有人在后面捣鬼,而这个人还是跟他共事多年的院使。 欧阳鸿长叹一口气,从房中走出来。 风无忧刚准备走,就见他出来,便问道:“欧阳大夫可有打算?” “这么多年过去了,罢了。” 听到这话,风无忧点头,总归是他自己的选择。 李复感觉到不对劲,再次折返回来,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欧阳鸿自然也看到了他,两人对视一眼,李复直接走了进来。 他没想到那个人竟然真的是欧阳鸿,这么多年,欧阳鸿依旧这么阴魂不散! 当初被皇后召进宫中,他故意不让欧阳鸿接触到太医院以及御药房的事情,专门让欧阳鸿将毕生所学尽数搁置。 看着欧阳鸿的眼神,李复有些惊讶,莫非他知道了当初的事情,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而且那家人收了钱早就离开了京城。 他想问欧阳鸿,可又不好开口,毕竟太子在此,他不能多话。 “欧阳鸿,你怎会在此?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到了这个份上了,他李复还是如此咄咄逼人,当真是可笑! “为何不能来?同为治病救人者,不应有区分。” “你不过是一个治死了人的凶手,算什么医者?”李复不屑地说道。 风无忧在一旁看着,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说还好,一提起欧阳鸿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怒意。 当初那女子一口一个欧阳大夫,那么明媚的笑容,她本不该死! “李复,我且问你,当年你是否换了那女子的药?” 李复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什么女子?你莫要与我顾左右而言他。” “当初你我同为京城排行一二的医者,我本来很敬重你,知道前几日我也始终认为你是个仁心的医者,可现在看来,太医院院使这个职位在我看来看来就是个笑柄!” 听到这话,李复不干了,直言让欧阳鸿赶快回去,别耽误了这里的病人休养。 在太医院,欧阳鸿从来没有违背过他,这次,他以为欧阳鸿会听从他的话,可其实不然。 风无忧算是看明白了,这李复根本就没有悔过之心,借着一个女子的性命成了太医,后又成了御医、院使,当真是可耻! “李复,本宫竟不知你还有这一段往事。”在现代作为医生的风无忧,对李复十分不喜。 如今事情挑明了,李复依旧是死鸭子嘴硬。 “殿下,您莫要听此人胡言乱语,微臣这些年在宫中,为皇上与各宫看诊,从未有过疏忽啊!” 风无忧冷笑道:“为父皇和各宫娘娘看诊,你能有疏忽,你敢有疏忽吗?” “此事本宫已经调查清楚了,当初你让那家人拿着钱离京,但没想到他们会回来吧,更不知道他们在京城生活了十几年。” 李复吓得跪在地上,他花了多少年才走上今天的位置,完成了他爹对他寄予的厚望,而现在竟因为一件在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被彻底掀翻! “殿下,求您饶了微臣!” 风无忧是皇帝最宠爱的太子,若是这件事捅到了皇帝那里,再被风无忧一上报,那 第一百三十章 绑到宫中 老了老了,落得个如此不得善终的地步! 李复不甘心! 风无忧见一个年龄比她大这么多的老人跪在她面前,心中毫无波澜,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他不想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可为什么要私自剥夺别人的权利? 风无忧觉得李复可笑,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自私,一点也不顾及别人。 “此事回京后再说。”此人精通医术,若是此时不稳住他,恐怕会生出其他幺蛾子。 可李复在宫里这么长时间,怎会不知? 李复走了后,风无忧专门让虞南风找人看着他,免得出现纰漏。 “你放心,回宫后,你若是想去游历四方,本宫会去请父皇放你出宫,若你想继续留在宫里,本宫自然荣幸。” 能让一个太子说出荣幸这个词,欧阳鸿心中惶恐。 “谢殿下抬爱,只是此后的事此后再说。” 也对,现在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等回宫了再说回宫后的事。 再有两日便是皇帝寿辰了,南丰城的事解决了之后,他们也该返回京城了。 只是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李复将研制出的药投放到给百姓的那些吃食中,被虞南风的人抓了个正着。 风无忧见他如此,恨不得立刻把那些毒药塞到李复嘴里! “宋铭凡!将他带回去交由父皇处置!” 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根本不足为提,幸得那些百姓并未有人食了那些饭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风无忧离开南丰城时,全城百姓特来相送,对风无忧的爱戴更是高到了极点。 这让风无忧有些害怕,她这种情况会不会属于功高盖主,太受百姓喜爱了,若是被皇帝知道,真的不会秘密处死他吗? 毕竟皇帝多疑,会想着自己的皇位会不会被别人抢走。 罢了,说不定已经有人将此事告诉了皇帝。 风无忧坐在回京城的马车上,闭着眸子思索着。 “殿下,不知公主这几日身体如何了?可能见人了?”虞南风问道。 风无忧睁开眼看向他,这是打定了那个公主风无忧的主意了?当着人家哥哥的面直接这么问,真的不会被打吗? “左相为何总是致力于去瞧忧儿?”风无忧看着他,眼中不带一丝情绪。 这表情倒是让虞南风不好意思了,不免有些心虚。 “公主与臣交情尚可,臣心系公主抱恙之躯,这才问及殿下。” “心系忧儿?”风无忧突然来了兴致,反正这一路无聊,拿虞南风开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然,被风无忧扣了字眼后,虞南风面上出现了一抹不寻常的红晕,看的风无忧心中一乐。 纯情男子果然有意思。 墨景轩在一旁看着,对于虞南风突然的神情变化有些疑惑。 “殿下说笑了。”说罢,便不再开口,也没有再问关于公主的事。 真是不经逗,她也没说什么,怎么就不好意思了。 风无忧无聊地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靠在车壁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一行人马已经到了皇城脚下。 几人各回各处,梳洗过后去了宫中。 风无忧刚回宫,皇帝就来了,拉着她就是一顿关心。 还把张太医给带来了。 这次估计又得把脉检查,她虽懂中医,却也不如张太医这种钻研中医多年的大夫高明,于是只能坐着等待结果。 过了一会儿,张太医的眉头皱了又皱,搞得风无忧都要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了,想不到她作为一名医生,生平第一次竟然有了这种感受。 皇帝在一旁看着,正准备开口,张太医便将手挪开了。 我去,这是掐着点的吧!风无忧心中暗暗吐槽。 “如何?” 张太医作揖道:“回陛下,殿下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舟车劳顿,有些疲累罢了。” “那腹中胎儿呢?” “嘶~说来也怪,殿下虽有些精神不振,可腹中胎儿,从脉象看并未受到影响。” 风无忧听懂了,反正就是两个人都没事,就是让她多休息,而且这都过了三个月了,孩子合该在她肚子里待稳妥了。 皇帝听了后,也算放心了,风无忧走的这几日,他一直往皇后宫里跑,两人每每说起风无忧,就一脸惆怅。 “你母后惦念你许久了,你一会儿若是得空了,就去瞧瞧她。” 确实得去看看,听说前几天淮王那个死小孩,稍微能走路了,就跑来宫里看淑妃。 她这多久都没去了,这要是放在现代,早就被老母亲连环夺命call了。 “儿臣知道了。” 皇帝见她无事,便回去了,风无忧梳洗好之后,直接去了中宫皇后那。 每次来这里,风无忧都很忐忑,感觉自己一说话,下一秒就会被皇后给拆穿。 皇后见她来了,风韵犹存的脸上展开了笑意。 “方才就听汤嬷嬷说你回来了,没想到这回就过来了。” 看得出,皇后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母后,儿臣这不是许久不来看您,想您了,这才过来了。” 皇后被她哄得弯起了眉眼:“你这孩子……”皇后轻点了点风无忧的额头。 “听闻这次南丰城之事,你功不可没。” 好吧,到正题上了。 她记得,此前有人说过,欧阳鸿是皇后召进宫的,想必也知道欧阳鸿在宫里的处境。 正好她问起,那风无忧也不瞒着:“回母后,此事全凭有欧阳大夫相助。” “欧阳大夫?” “太医院的欧阳鸿。”风无忧道。 说起欧阳鸿,皇后就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风无忧的话:“确实如你所说,欧阳鸿是位良才,只是年轻时因为某些事受了打击,当初本宫抱恙在身,宫中太医无一人能治,还是欧阳鸿给本宫出了药方。” 风无忧还真没想到有这么一茬,不过欧阳鸿是怎么跟皇后认识的,两个人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那种。 “你是不是也在好奇母后为何会认识他?” 风无忧点头。 皇后看向一旁,思绪飘远:“那是因为本宫将其绑到了宫中,软硬兼施,这才…” 听到这里,风无忧满头黑线,她还以为能有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误会了 真是想不到皇后年轻时还有如此彪悍的一幕,直接把人绑来。 风无忧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笑。 她并不是一般的深宫妇人,她很有自己的想法,怪不得能得皇帝宠爱这么久。 见风无忧半天不说话,皇后还以为自己吓到了风无忧,便拍了拍风无忧的手:“儿啊,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这话说的可太对风无忧的胃口了。 “母后说的是。” 皇后见她很容易就接受了。 便问道:“你为何会问起欧阳鸿的事情,你与那欧阳鸿此前应当没有交集,这次怎会与他一同前往南丰城,还有本宫记得欧阳鸿已经许久没有看诊了,你又是如何……” 皇后心中有一连串的问号,风无忧知道,毕竟欧阳鸿此人在宫里给别人的印象都已经深入人心了。 是个冥顽不灵的老顽固,不喜与人接触,也不管太医院的任何事。 风无忧将调查来的事情告诉了皇后,皇后一听,这才明白。 难怪当初她将欧阳鸿召进宫里,他并未反抗,可进宫后,整个人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是说太医院院使李复?” “对。” 皇后惊讶道:“想不到还有这么一茬子事。” 李复可是各宫妃子面前的红人,当初有的妃子难产,就是李复极力保下的,所以此人在宫中深受那些妃子喜爱。 到后来就有了两极分化的趋势,搞得像太医院就只有李复这么一个太医。 “那父皇身边的张太医呢?” 皇后冷笑一声,风无忧看她面色,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宫中虽然太医众多,可到底没有一个心腹,再加上皇后多年来荣宠不断,难免不会遭人嫉恨。 后宫妃嫔与朝堂联系众多,盘根错节。 皇帝为了牵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又忧心皇后,这才自己培养了一名太医。 “儿,母后当初生你时你应当能想到后来的事情。” 她的女儿虽然单纯,可是却十分冰雪聪明。 风无忧点头,想必跟她长得差不多,这皇后的位置,有谁不惦记,有谁不是做梦都想坐上这位置。 不过皇后既然能在这深潭虎穴中走一遭,且将这两个孩子护着长大,那也是个有本事的。 她也不会仗着皇帝的宠爱,跟皇帝闹,心中孰轻孰重,她一清二楚。 谁当初不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皇后能有如此做派,风无忧还挺佩服。 “你将李复的事情告诉你父皇了?” 风无忧摇头:“只怕是我还未同父皇说,他便已经知晓了。” “你父皇也是为你好。” 听皇后这么说,风无忧就知道是误会了,她说这话的意思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怎会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皇后却以为是她在埋怨皇帝在她身边安插眼线。 “儿啊,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风无忧现在唯一地想法就是快点从中宫出去。 今日在这太久了,再加上皇后并不是她的生身母亲,她没有办法对皇后这个情绪做出真实反应。 于是风无忧便借口要去御书房,这才出了中宫。 回宫后,风无忧将一切都梳理了一遍,这才带着德禄去了御书房。 刚到,就看到李复跪在殿前,旁边是宋铭凡。 不用想也知道是宋铭凡将人压到了皇帝这里,宋铭凡此人是个好官,李复做出那样的事情,宋铭凡早就想让其付出代价了。 “皇上,太医李复罔顾百姓性命!企图再次加重百姓病情,请皇上治罪!” 李复一听,连忙磕头,可他的手脚都被绑着,磕头的时候,整个脑袋直接砸在了地上。 “哐”地一声响,李复疼的差点晕过去。 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还为老不仁,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宋铭凡冷眼看着他。 如若不是殿下让他们小心些,恐怕现在已经被李复得逞了! 若是事情发生,不止是百姓,就连他以及左相,太子都会被皇帝定罪! 一个太医罢了,而且还是个品性如此不堪的太医,皇帝自然不会留着他。 “自今日起,革去李复太医院院使之位!将其赶出宫去,永不录用!”皇帝下了口谕,事情已成定局。 李复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老了老了还要受到如此羞辱! 宋铭凡让人直接将李复扔出了宫,更是将他的行径昭告天下! 百姓知晓后,直接守在了街上,见到李复,什么烂菜叶子,臭鸡蛋,都往他身上招呼,丝毫不顾及他已是个两鬓斑白的老人。 “好啊你,当初就是你陷害了欧阳大夫。”一老太太苍老的声音响起。 她当初可是欧阳鸿的热衷粉丝,后来欧阳鸿被陷害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欧阳鸿。 如今李复的事情出来之后,她才知晓当年的事。 周围的人跟着她一顿咒骂后,这才逐渐散场。 李复被打的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风无忧得知这件事后,觉得很是正常,毕竟这都是百姓的正常操作。 “殿下,要不要让人盯着李复?”德禄也是个会看脸色的。 风无忧确实也在想,若是有人借此机会利用李复,见缝插针,可不就坏事了? 尤其是京城还有些来路不明的人。 “嗯,找人盯着。” 明日就是皇帝生辰了,希望不要惹出什么幺蛾子,今夜必须是个平凡的夜。 墨景轩守在禹王那,宋辞看着白擎烨以及那些藏在京城暗处的人。 不得不说,宋辞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 京城中那些个连暗卫都寻不到的人,竟被他挖出来了。 此人确实好用。 有这两人坐镇,还有虞南风在京城,今夜的京城相对来说还算安稳。 第二天清晨,风无忧被德禄叫醒,宴会要到晚上才能举行。 可今日各国使者前来,风无忧得去接待,省的别人说大盛太子不懂礼数。 “殿下,听闻今日南疆少主也会来。” 南疆?好熟悉的地方,好像听谁说起过,风无忧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南疆怎么了?” “听闻南疆少主长得十分阴柔。” 风无忧看向德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长相阴柔?德禄,你是 第一百三十二章 福安郡主 德禄被盯得浑身颤栗,总感觉太子殿下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可他又不敢问。 风无忧就这么看着他,最后德禄有些受不了了。 这才开口:“殿下,小心台阶。” 被这么一说,风无忧才看向前方,再差那么一点,她就得连人带球一起栽下去了。 “德禄,本宫发现你跟个万事通一样。” 自从她来这里之后,好多事情都是因为德禄,她才知道的。 德禄满脸问号:“殿下,奴才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就别明白了。”风无忧往前走着。 只见无极殿前,来了许多人。 风无忧挺胸抬头,仪态端庄地走了过去。 那些人可是久仰风无忧的大名,如今见到一穿着华丽的“男子”走过去,便上前两步。 “大盛太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开口的人是个大胡子的,长得也不是大盛人的长相,想必这就是南疆人。 这总不能是南疆少主吧,这跟阴柔也……没有联系啊… “殿下,这位是南疆使者。”德禄在一旁提醒道。 风无忧有理由怀疑之前皇帝提点过德禄,要不然德禄不会如此提醒她。 “使者过誉了。”风无忧从他身边走过。 将人接待好后,她才去了御书房,她在外面接待人。 皇帝倒好,在御书房和淑妃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次皇帝寿宴,这淑妃怕不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可别再作了,儿子都差点被作的贬为庶人,这要是在整出别的事情,淮王不谢谢她才怪! 进去后,风无忧能感觉到淑妃不怀好意的眼神。 奇了怪了,她怎么觉得有些阴森森的,总觉得今晚有事要发生。 “父皇,那些使者已经安排好了,您要去母后那里吗?” 皇帝寿宴,皇后总不能不出来吧,而且淑妃也在,她就是要气一气她。 淑妃对皇帝还是有些情意在的,可这次不管风无忧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 就看着风无忧笑着,还笑的特别瘆人! “皇上,前些日子小七还惦记您的寿辰,您看今日,要不就……” 淑妃点到为止,接下来就看皇帝到底顾不顾父子情谊了。 风无忧管不着,她本想站在一旁听着,可皇帝的目光却放在了她身上。 “煜儿,你的意思呢?” 这心里都有数了,还多此一举问她,何必呢? 风无忧正要开口,就听皇帝说道:“淮王有伤在身,今日就在府上养着便好,不用乱跑了,他的心意朕知晓了。” 好吧,是她错怪皇帝了。 淑妃见此事不成,也没有多说,而是直接走人了。 风无忧感觉很不对劲,这要是搁以前,淑妃指定得使劲浑身解数,想要让儿子进宫。 可今天自从她来这里,淑妃就很不对劲。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晚上。 皇帝寿宴上,可真是热闹,歌舞升平。 皇帝坐在那金色的雕着龙的坐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臣。 这场景跟那天宫的蟠桃宴一样。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今日就当是平常家宴,众爱卿不必拘束。” 过了一会儿,淑妃便开口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风无忧感觉淑妃说话时的目光时有时无地看着她。 这下好了,皇帝也开始看她了,目光带着纠结。 这是又作什么妖呢? 她只看到皇帝点了点头,然后淑妃就转身去跟自己的嬷嬷说话了。 等风无忧再看过去时,嬷嬷已经不见了。 过后,寿宴的歌舞也停了。 没过多久,乐声再次响起,只见一窈窕女子半掩着面走了出来。 风无忧的位置上不太能看清她的长相,只知道身材非常好。 一舞毕,女子走上前,并未向其他人一样退场。 只见她恭敬的跪在殿前,将面纱摘下,眸子透亮,肌肤白皙,嘴唇殷红,实在是个美人坯子。 “福安见过皇叔。” 福安?又是什么新人物,还是皇帝的侄女。 风无忧也不着急,反正有的是人为她解惑。 “福安,你何时到京城的?怎的一点消息也没有?”皇帝这话问的,现场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了。 难不成这福安还有别的身份? 果然,被称作福安的人连忙说道:“皇叔,福安今日刚到,并非有意隐瞒。” 女子看起来有些忐忑,淑妃连忙为其开脱:“皇上,今日是您的寿宴,福安许是想给你准备惊喜。” 皇帝并未开罪,这些话听听就好了,哪里会真的不知道福安来了。 风无忧看明白了之后,就当他们这是演了一场戏。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戏竟然演到了她头上。 “福安啊,本宫看你很是喜欢,你可曾婚配啊?” 淑妃满脸慈爱,要不是知道淑妃是何人,风无忧还真的就信了。 “回淑妃娘娘,并无婚配。” 皇帝看了眼淑妃,让她慎言,可淑妃就跟没看见似的,该说还得说。 “这些日子,太子妃也不见出来了,东宫想必也无人打点,不如让福安郡主过去。” 风无忧现在明白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淑妃还真是脑子缺根弦。 那东宫那么大个太子妃在那杵着,她还非要往东宫塞人。 而且这福安……听淑妃的称呼,还是个郡主。 这是让郡主做妾? 而且她可不是个提倡近亲结婚的人! 这要是太子回来知道自己宫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郡主,这得多头大! 太子妃如今怀着孕,淑妃这么做,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淑妃娘娘多虑了,忧儿在东宫养胎,本宫念她身体不适,这才让她在宫里歇着。” 哼!今日必然要狠狠秀一波恩爱了。 “殿下,本宫只是让福安去你那照看你,记得你们小时候可亲近了。” 风无忧真是头疼,这完蛋玩意儿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让人家郡主来照看,这郡主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吧,这来了东宫,可不就是在告诉天下人,她是东宫太子的人了。 风无忧气的想翻白眼,她看向福安,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是福安看起来好像没有半点兴 第一百三十三章 寿宴风波 这虽然有些自信过头,但事实却是如此。 她明显能感觉到福安的抗拒,这是来自于女人的直觉。 正当她准备开口时,发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事情。 没看错的话,福安刚才看向的方向是虞南风坐着的位置。 这又是什么大瓜? 想不到这左相竟如此抢手。 这福安要是不喜欢她,那风无忧可不答应,但要是因为虞南风而对她不感冒,那风无忧觉得这很正常。 毕竟就连她,都觉得虞南风生的俊俏,还是个有头脑有能力的,这若是放在现代,妥妥的温柔总裁一枚。 不过话说回来,这淑妃今天怎么操心起这事了,她儿子的大腚是不疼了吗? “淑妃娘娘,东宫之事太子妃一人足矣。”这话够明白了吧,这要是还哔哔个不停,那人家苏国公府的人怕是都要不答应了。 皇帝看了眼淑妃,眸中带着警告。 可这淑妃今天还真就是个不怕事的:“皇上~臣妾这不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吗?” 风无忧心中冷哼,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这怕是想往她东宫塞人,但也要看对方愿不愿意。 风无忧的年龄比福安小,但人家正牌太子的年龄可比福安大,按理来说,这福安也算是太子的妹妹了。 “本宫宫里的事,就不劳烦淑妃娘娘了。” 福安不敢当众拒绝淑妃,只看向风无忧,她心中知道,太子与太子妃感情和睦,向来是插不进任何人的。 所以她便寄希望于风无忧。 “本宫竟不知淑妃娘娘好大的做派!”一道温柔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风无忧挑眉,这么久不出宫,今日皇帝寿宴竟出宫了。 皇后端正地走来,皇帝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她的身上。 “皇上,臣妾来晚了。”皇后朝着上座之人行了个礼。 皇帝站起身,亲自去将人扶了起来。 淑妃见她前来,眼中盛满了嫉妒,本以为今夜的宴会能以她独尊,结果半路被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截胡了。 “今日是皇上的寿宴,臣妾还以为姐姐不来了,没想到姐姐竟这会子来了。” 这淑妃长得还真是跟本人的性格相差甚大。 这话不就是再说皇后来迟了吗?人家皇帝都没有怪罪,她着什么急? 真是不怕哪天因为她那张嘴,就被皇帝幽禁。 “本宫的事就不劳妹妹多事了。” 皇后当众打了淑妃的脸,风无忧觉得十分的帅,她作为太子不好说话,可后宫之事,皇后绝对是个有话语权的。 淑妃被怼的哑口无言,随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再开口。 “这就是福安吧?这么多年不见,真是长成大姑娘了,快过来让本宫看看。”皇后虽然话语亲昵,可姿态却带着疏离。 这让风无忧有些奇怪,越发好奇起了这个福安郡主的身份。 这场闹剧就这么过去了,本以为接下来会十分平静的过完这个寿宴。 结果淑妃又开始作妖了。 “皇上,小七如今已到了婚配的年龄,只怕是…” 风无忧下意识看向了苏国公,今日寿宴,那些个大臣将自己的女儿都带来了,皇帝有几个子嗣都没有婚配,而且今日必然少不了王公贵族。 苏国公也不例外,将苏澄月也带来了,不过苏澄月的目的根本就不在皇帝这几个儿子的身上,而是在墨景轩身上。 方才那么一闹,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东宫是没希望了,不过其他的就说不定了。 现在不就有淮王这么个王爷府中还空着吗,而且连个王妃都没有,若是能嫁入淮王府成为王妃,那可真就是飞黄腾达了。 可淑妃明显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她就只中意苏澄月,更想要得到苏澄月身后的势力。 朝中两极分化太过严重,尽管有支持淮王那一派,可左相,镇国公府以及苏国公府这三家鼎立,虽然没有明着来,却也让人看在眼里。 若是能让苏国公府的二小姐嫁给淮王,那到时夺嫡之争,就算他苏国公为了平衡与太子和淮王之间的关系,不出手相助,那也绝对不会干涉。 这也算是为淮王得一个保障。 苏澄月感受到淑妃的目光,心中骄傲的她,怎能看得上淮王。 谁人不知淮王是个头脑简单,易怒易爆的人,她自然是看不上的。 本以为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可看现在的架势,似乎又要翻出来了。 苏澄悠不在,风无忧当初答应她,一定不会让苏澄月嫁去淮王府,自然得说话算数。 淑妃若是有什么计谋,使出来,她自接招便是。 “不知爱妃瞧上了哪家的姑娘?”皇帝一门心思都在皇后身上,根本不愿理会淑妃,却也象征性的问一下,给足了淑妃脸面。 淑妃扫了一眼,在苏澄月身上定住了:“苏国公家的二女儿品行端正,贤淑大方,品貌端正,臣妾看着甚是喜爱,若是能与小七促成一段佳缘,也算是了了臣妾一桩心事了。” 这一顿夸,若是只是为了夸而夸,苏澄月也就接受了,可是这是为了让她嫁给淮王,这怎么能行? 她对墨景轩情有独钟,而且她与墨景轩二人如今男未婚女未嫁,说不定以后真的能在一起,可若是今日皇帝真的赐婚,那她和墨景轩就真的完了! 苏澄月面上慌乱地看着苏国公,苏国公自然心疼女儿。 “淑妃娘娘抬爱,若是月儿愿意,臣自然欣然接受,此事还得看月儿的意见。”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苏国公点头,本宫便差人选个良辰吉日,促成佳缘。” 这咄咄逼人的口吻,今日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苏澄月没忍住,连忙开口:“淑妃娘娘,臣女还想在父亲身边多尽孝…” “月儿此话差矣,嫁入淮王府,也可以尽孝。” 风无忧捏起葡萄往嘴里塞去,淑妃这次也是不好糊弄了,皇后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有谁想不到淑妃的意思,前有太子娶苏澄悠,人家是两情相悦也就不说了,可淮王娶苏澄月这是何意? 偏还都是苏国公府的人,这意思都已经摆在明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寿宴风波(2) 殿内,有些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有的人也想将女儿塞去淮王府,可人家淑妃偏还看不上。 苏国公一时间进退两难,他这女儿的心思他了解,若是她不愿意的事情,强迫也没有用,只会适得其反。 苏澄月跪在殿前,心中闪过无数念头,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墨景轩能出来帮她说说话,即使不娶她也可以。 可是在她看过去时,发现墨景轩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仿佛根本不认识她这个人一般。 “月儿,小七可是很喜欢你呢,本宫第一次见你,也是喜欢得紧,自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皇帝蹙着眉,不过也没有制止,苏国公是个有主意的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风无忧也看出来了,自然也不管这事了,不过也时常注意着。 淑妃见皇帝如此放任自己,以为目的快要达到了。 “淑妃娘娘,臣女不愿意!” 她的声音很大,骄傲又倔强,即使跪着,骨子里也带着高傲,她不会因为权利就屈服,除非她死! 尤其在有墨景轩的情况下,即使她不能嫁给墨景轩,她也不会嫁给淮王那种人! 不管今日是怎样的情况,她苏澄月都会一力承担! 这话一出口,淑妃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儿子如此优秀,苏澄月竟如此不识好歹,实在可恨! 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善解人意地说道:“本宫知晓你是因为苏国公,可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 苏澄月身体跪的笔直:“淑妃娘娘,臣女不愿,不论缘由!” 这姐们真是够猛的,就这件事上,风无忧觉得此人对待感情确实不错。 “苏国公,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啊!”淑妃明显有些怒了。 “月儿平日在府上,确实不错。” 够刚,直接让淑妃下不来台了,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想不到大盛女儿家竟有如此胆量。” 此时,一阵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风无忧脊背一凉,感觉阴嗖嗖的。 这声音真是… 风无忧随着声音看过去,此人长相十分阴柔,偏女人相,殷红的嘴唇,一双狐狸眼,眼尾上挑,带着说不尽的妖娆。 明明是个男的,可风无忧就是想到了妖娆这个词。 他身后是今日那个大胡子,这位应该就是德禄口中的那个南疆少主了吧。 这个时候还多话,桌子上放了那么多吃的,都堵不上他的嘴! “大盛女儿自是比不得南疆少主的。” 一张破嘴张口就来,还真是比不上。 “父皇,七弟如今卧病在床,不如等他好了,再议此事,今日您的寿宴,儿臣还为您准备了贺寿礼。” 说罢,便让德禄去取东西。 皇帝一听宝贝女儿准备了礼物,便直接让苏家两父女回了位置上。 而那位南疆少主则是不停地盯着风无忧看,害得风无忧都要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了。 在场的人也没有想到,如此一件事直接被太子一句话摆平了,皇帝当真是宠太子! 没过多久,就见德禄拿着一个长方形盒子走了过来。 “父皇,此乃宋宗毅亲笔。” 宋宗毅亲笔难求,听闻当年先皇还在时,先皇几次着人去请,宋宗毅都没有任何反应,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宋宗毅竟破例为先皇亲笔一卷,后来先皇驾崩,宋宗毅的亲笔变成了绝迹,如今竟被风无忧得来了。 皇帝喜笑颜开,没想到他这女儿在这寿宴上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这说起来还得是当初南丰城一事,与欧阳鸿之间有了不菲的交情,回宫后,欧阳鸿便将自己收藏的宋宗毅的亲笔赠与了风无忧。 这眼睛不眨一下的样子,当初风无忧还没当一回事,后来听德禄提了那么一嘴,她才知晓这亲笔在现代能得天价! 见皇帝见得眼睛眯成缝的样子,风无忧也就放心了,她本来还怕皇帝会不喜欢,现在看来多虑了。 “皇上,想不到煜儿竟如此有心。”皇后说道。 “是啊,难为你了。” 淑妃看着他们,心中越发嫉妒,凭什么小七不能进宫,今日的风头让她风无忧全占完了! 若是小七在,怎会轮的上她?! 还有今日苏澄月之事,若非风无忧横插一脚,今日的事说不定就成了! 那南疆少主还在盯着风无忧,早就听闻大盛皇帝十分喜爱这个儿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一句话让皇帝改变心意不说,送个礼还送到了皇帝的心坎里。 今夜这一遭,在座的人都各怀心思。 苏澄月心中最是后怕,她眼神时不时扫过墨景轩,见他自打方才来寿宴开始,就面无表情,她被淑妃以促成佳缘的理由强迫婚嫁,他依旧没有反应。 直到太子拿出宋宗毅的亲笔,他才稍微有了一些反应。 苏澄月心中酸涩,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想要去质问墨景轩,为什么不帮她,可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 从寿宴开始,禹王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但风无忧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看着越是无害就越有问题。 歌舞一茬又一茬的换着,这次来了一些异域舞娘,其中一人吸引了风无忧的注意。 真的不是她眼馋,实在是那个女人的身材太好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穿这样暴露的衣服,身上的肉非常紧致,丝毫都不晃动。 主要是看着瘦,却让人觉得十分健康。 那肉眼可见的马甲线更是让人眼馋,虽然她现在觉得身材好不好已经无所谓了,可是遇到这样的身材,谁能不迷糊? 可那女子周身的气息很奇怪,墨景轩与虞南风二人似乎也是感受到了。 风无忧正襟危坐,看来今夜还真有不怕死的! 一舞毕,女子上前请皇帝安,声音如黄鹂般清脆。 “免礼。” 刚说完,女子一个飞刀直接冲着皇帝的面门而去! 风无忧下意识过去挡在皇帝和皇后面前,她其实一点都不想死,可身体的条件反射让她大脑来不及做出选择。 看着那飞刀划破空气速度飞快地冲过来,风无忧心中恐慌地闭上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今人窒息的操作 “铮!” 身体迟迟没有感受到疼痛,再加上听到的些微的打斗声,让风无忧这才浅浅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看着面前的背影,她没来由地感觉到了安心。 皇帝和皇后这会也是吓到了,拉着风无忧看了半天,见人没事这才放心。 只是那责怪又心疼的眼神,让风无忧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方才受到了惊吓,风无忧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愣了一下,脱力般向后栽去。 皇帝忙将人扶住,面上皆是怒意。 墨景轩将女人制住之后,皇帝怒声道:“何人派你来的!” 女子倔强的将脑袋转向一边,并没有要理会皇帝的打算。 今日她既然敢来,那就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成功刺杀了皇帝还好,若是没有刺杀成功,她也不会连累别人。 墨景轩将剑抵在她的脖颈处,冰凉的触感让女子的肌肤上泛起了小颗粒。 “说!”他冷声说道。 此时,风无忧坐了一会,这才感觉好了一些,听到皇帝和墨景轩二人如此质问,就知道没有用。 这女子看着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问不出来的。 “行刺陛下,罪应当诛。”虞南风说道,对于这种事,不论是何人指使的,都要杀鸡儆猴,震慑一番。 听到这话,风无忧补充道:“父皇,今日是您的寿宴,不宜见血,不如等今日过后,再对此女子严加审讯!” 在场的女眷也吓坏了,方才没大喊出声,就已经很忍得住了,若是再让那女子血溅当场,怕是不太妥当。 再加上,寿宴上本就不宜见血,对寿星本人也不好,更何况此人还是皇帝。 “将人带下去,严加看管!”皇帝说道。 墨景轩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剑柄在女人后脖颈打了一下,直接将人打晕拖走了。 这令人窒息的操作,看的风无忧一愣一愣的。 女子的头还随着拖拽的动作咧到了一旁,风无忧感觉自己地颈椎病都要犯了。 将人带走之后,皇帝也没有心思了,皇帝和皇后离开后,宴会也匆匆散了。 风无忧正准备离开,却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太子殿下,不知本少主是否有幸邀你一叙?”那南疆少主上前,直言要跟风无忧聊天。 这大晚上的两个大男人都什么好叙的,她现在的身份又不是女人,这南疆少主别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这皎洁的月光配上他那阴柔的脸庞,怎么看怎么阴森可怖,尤其是这位南疆少主还是一袭红衣。 “不必了,太子妃有孕在身,身子不舒服,本宫得早些回去。”风无忧想要借苏澄悠遁走,可这少主却丝毫不给她机会。 “一个女人罢了,将来这整个天下都是殿下的,何苦在一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嘿?这破嘴,这孩子咋长这么大的,真是没被社会鞭打过! “于本宫而言,当下最重要。”说罢便离开了。 主仆二人看着风无忧的背影,那大胡子走上前愤愤说道:“少主,这大盛太子实在是欺人太甚,竟如此不给少主面子!” 寒霜抬手示意他慎言,在这宫中,到处都是皇帝的人,他如今不在南疆,说话行事各方面都要注意。 大胡子立马闭嘴了,只是默默在心里给风无忧记了一笔。 回宫后的风无忧,并未去寻太子妃,此次寿宴太子妃被禁足在自己宫里,皇帝心里知晓这因果,便未曾计较。 只是苏澄悠不这么认为,风无忧刚坐下,便听到德禄的声音,隐隐约约还听到白桃这个名字。 她心里明白是太子妃那边出现了状况,可她现在没有心思去应付女人。 只要她不发话,德禄就一定能处理好。 风无忧洗了个热水澡后,直接盖被睡去了。 第二日,则是被门口的声音吵醒,风无忧烦躁地翻了个身,怎么总有人跑来东宫大呼小叫!还把不把她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风无忧起身走出去,见是福安,倒是有些稀奇,她们昨日在殿前说的也够清楚了,按理说这福安应该对她是避之不及的,今日可倒好,上赶着来东宫了。 “殿下。” “福安?你有何事?” 风无忧看了看天,好像也才蒙蒙亮,昨夜又睡得迟,她虽然想养成好的作息,可耐不住身体困倦。 尤其今日,能有多大的事情,让她这么一大早就跑过来。 而且这妆容,怎么看都是费了心思的,别是大半夜就爬起来化妆了吧! “殿下,这是福安为你准备的。” 说罢,便让宫女将糕点给了德禄。 “这是福安亲手做的,希望殿下能够喜欢。” 拜托!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诶!尤其是昨日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让人知道了去可不怎么好。 虽然风无忧心中明白她是想要感激她的不娶之恩。 “本宫心领了。” 福安走了后,风无忧看着那些糕点发了会呆,她怎么觉得这糕点不像是给她的。 果不其然,福安前脚刚走,虞南风后脚就到了,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遇到。 这是打听到虞南风会来她这? 也不可能啊,这糕点怎么着也得做很长时间。 虞南风到后,风无忧盯着他看了许久,男人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眼。 “殿下…此举为何?” 感觉到虞南风的尴尬后,风无忧这才移开眼神:“本宫只是觉得今日左相有些许不同。” 虞南风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满脸不解:“臣不知殿下何意。” 不知道啊,不知道就对了,就你这种感情迟钝的人,说多了也是白说。 不过说是感情迟钝,他也不迟钝,至少在那位大盛公主身上,那男人的柔情温润可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无事,左相今日来此,可是有事要说?” 虞南风点头,他的确有话要说。 “殿下,听闻昨夜那寒霜邀您一叙?” “如何?”风无忧想着他口中的寒霜应该就是那位南疆少主了。 虞南风蹙着眉:“南疆手段众多,若非必要,臣认为殿下还是不与此人过多接触才好。” 风无忧当然明白,自从来了这里,她就已经够小心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前往天牢 “据说南疆王将这个儿子保护的很好,从未让其出现在众人面前,直到近年来才逐渐放权。” 风无忧这才算是了解了个大概,那这位南疆少主应当是没有来过京城的,否则虞南风对她的反应肯定会起疑心。 如此便好办了,至少在这件事上风无忧不用可以隐瞒什么。 不过那个福安的身份,她需要请一下外援。 至于福安送来的糕点,风无忧可不想消受:“左相喜欢这糕点,那就拿走吧。” 虞南风满脸问号,他似乎并没有说过,只是太子让拿,他拿便是。 等人走了后,风无忧看向德禄:“德禄,你可知福安此次来京是何缘故?” 德禄听到风无忧如此问,连忙跪了下来:“殿下莫要取笑奴才了。” “但说无妨,你为本宫心腹,有些事同你说说也好。” 德禄这个太子的忠实脑残粉,被风无忧这句话说的感动了。 “回殿下,福安郡主乃是肃王爷的女儿,肃王当初…”德禄说到这里,看了看风无忧的脸色,这才继续道:“皇上将肃王家中之人赶去封地,念在福安郡主年纪尚小,不会参与其中,这才保全一命。” 果然如此,这福安怎么也算是皇帝的亲侄女,皇帝倒对其没有过分热情,倒是淑妃这个挨千刀的,一个劲的要将人家塞到东宫,脑壳像是流了脓水了。 “今日福安过来,你可知是为何?”风无忧继续问道。 德禄将身子弯的更低了。 “今日福安郡主来,不就是为了给殿下送糕点的吗?” 德禄这装傻的样子,风无忧看了都想给他两脚。 不过这也正是她想要的。 搞清楚了这些人物关系之后,风无忧又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下。 没过多久,就听德禄道:“殿下,太子妃那边的白桃过来好几次了,实在是…” 这是被白桃磨了几次,不好意思了,跑来跟她说来了? “德禄,本宫已将太子妃禁足,自然也不会去见她。” 她知道德禄能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太子妃那边应该不用她在操心。 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她再去想办法解释之前的那些事情什么的都可以,但绝对不是现在。 “宋辞还没回来?” “还未。” 禹王昨日已经进宫了,宋辞为何迟迟未归? 此时,宋辞正在提剑往回赶的路上,昨日寿宴,不知为何突然冲出数十个黑衣人包围住他。 人数太多,他只能先撤一波,可那些人却依旧穷追不舍,宋辞只得与他们正面对刚。 后来人越来越多,他好不容易冲出重围,浑身浴血地往宫里赶。 临近午时,德禄这才匆匆来报,说宋辞回来了。 “让他来见本宫。”风无忧说完后,便拿起一旁的折子看了起来,发现真的不太能看懂。 面前的德禄迟迟不动身,风无忧不解地看着他,德禄这才开口:“殿下,宋辞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人已经脱离晕过去了,奴才将人带去了偏殿,方才已经让人请了太医过去。” 怎么回事,咋还浑身是血了? 她不是让宋辞看着白擎烨吗?莫非是被白擎烨发现了? 风无忧想着,脚下动作麻利地往偏殿去了。 到偏殿时,看着宋辞浑身是血的样子,风无忧的心颤了颤,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宋辞身上裸露出来的部分大大小小都附上了刀伤。 寿宴皇帝遇刺,宋辞又成了这副模样,风无忧忙让人去传召墨景轩。 没多久,太医便来了,忙给宋辞处理了一番,只是人失血过多,得好好修养一阵子,这风无忧自然知晓。 人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方才由于太过忧心宋辞,风无忧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反应过来,胃里就开始翻腾了。 “呕!” 德禄听到这动静,连忙走过去:“殿下,您没事吧?” 风无忧摆了摆手,她现在不想开口说话,要不然真的会吐出来! 尤其是不能让太医看出端倪,她忍着那股难受的感觉,朝着偏殿外走去,等宫女将那些个血水端走之后,风无忧这才进去。 “殿下,这几日人还是不要随意移动了,否则会牵扯到伤口。” “嗯。”风无忧淡淡应声,随后便让德禄将人送出去了。 进来的时候带了墨景轩,风无忧看到墨景轩,直接问道:“可有问出那女子是个身份?” 墨景轩摇头:“那女子口中含有毒药,若非及时发现,恐怕现在已经死无对证了。” “死侍?” 墨景轩点头:“对。” 死侍一般都是一些地下组织为了干些不正当的事情而培养的,没想到竟然潜入了京城。 而且还一路畅通的来到了皇宫,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严查! “能撬开吗?” 墨景轩蹙着眉:“各种刑罚都用过了,现在就是用药吊着,否则随时都有可能死。” 说实话,风无忧挺佩服那女子的,可是她们是对立面,没有仁心这一说。 风无忧当即让墨景轩带她去见了那女子。 天牢,阴冷潮湿,进去后便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墨景轩带着风无忧去了天牢最深处,那里关押的都是一些重刑犯,都是在等死的犯人。 那些人听到有人进来,眼皮子都不太一下,已经习惯了,这里每天都会有人被带走,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 起初他们还会闹着放他们出去,后来也不闹了,就剩下乖乖等死了。 典狱长带着两人来到一个铁皮门口站定,典狱长将门打开,将那女子带了出来。 随后令两名狱卒将其钉在了十字架上。 风无忧看着那女子,此前见她的时候身上的肌肤光滑洁白,如今却变得血肉模糊,十分不堪。 可这在风无忧看来,都是正常过程,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她行刺不成反被逮住,就应该做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准备。 “你…是何人。”女子吃力的问道,言语间的不屑听在风无忧的耳中是多么的可笑。 风无忧往后退了退,离她远了一点,至少让血腥味别这么重,她强压着胃里翻江倒海地感觉。 “说吧。谁派你来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是够味的!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子,身上那种破碎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只是可惜了,风无忧也同为女人。 美人为杀手,只怕是有情难自抑,听之任之罢了。 风无忧见她不说话,撇了撇嘴:“好,既然你不愿意开口,那本宫来说。” 女子的眼神无一丝涟漪,与此前在宫中见到的那个大放异彩的女子简直就是两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这张脸太过美艳,让狱卒都不忍心将其破坏,尽管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可这脸上却依旧光洁。 “昨夜本宫得到消息,说城外一废弃庙宇有人遭到追杀,刚好宫中你又对皇上行刺,你说这两者有没有联系?” 女子手指微动,一双媚眼看向风无忧。 哎呦,这是有反应了?她这都是胡说的,而且这一个城外一个宫内,怎么看都不算有联系,本想着炸一炸这女子,结果还真有问题。 看来这件事与白擎烨脱不开干系。 “姑娘是谁的人,本宫心里清楚,你若是招供,或许本宫还能放你一条生路。”本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法子,风无忧说道。 那姑娘一听,眼眸微转:“哼!我行刺了皇帝,怎可能你一句话就能放我走?那岂不是笑话?” 有这个觉悟是好的,不过风无忧也明白这位死侍还没有完全想去死,只怕是世上还有挂念的事情或者人。 “只要你说出你幕后之人,本宫定能助你。” 女子撇开眼不看风无忧,提及幕后之人,此女子便不在多话,风无忧承认,她是个忠诚的下属,可这盲目的忠诚没有半分用。 风无忧起身,拿出一个纸,那纸上画了一个图腾,她正准备过去,脚步却顿住了,看向一旁的典狱长说道:“把这个给她看看。” 典狱长连忙狗腿地跑过来,将纸拿了过去,女子看到纸上的图案,瞳孔瞬间放大。 “本宫既然能得到这东西,想必你也应该猜到那些人如今的处境,而你,将会和他们一样,这天牢里刑罚的滋味可不好受,一遍两遍你挨得住,多来几次呢?”风无忧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走之前墨景轩看了眼典狱长,典狱长立刻明白了意思,铁还是要趁热打才最好。 出去后,风无忧干呕了一下,墨景轩连忙上前,想要扶住她,却被拒绝了。 “无碍,许是这些日子身子还未好全的缘故。”这么说真的显得她太虚弱了,可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墨景轩此人心思重,若不说出了所以然,他怕是会怀疑。 “臣送殿下回宫。” 风无忧并未拒绝,这么热的天,让墨景轩送倒也无妨。 回宫的路上,两人坐在马车里,墨景轩好几次想说话,却又欲言又止。 风无忧见他这副模样,直接说道:“世子有话直说便是。” 这想说不想说的,她看着难受。 “殿下如何知晓昨夜之事?”据他所知,昨夜风无忧并未出宫,而且事情还是发生在城外。 风无忧就知道他要问,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好奇心这么重! “此前本宫派人暗中跟着白擎烨,许是因为事情太过巧合,今日才拿出来说,结果还真的有联系。” 墨景轩一双眸子带着疑惑:“那禹王…” “这件事情还是等到那女子招供了再说。”她这会头有点疼,不想思考这些事情。 墨景轩见她脸色有些不好,也不再说话,将人送回去之后,他直接去了天牢。 风无忧则是悠哉地等着消息。 想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以前看那些个美女下属,基本都是心中爱慕主子,最终也都落得个为主而死的下场。 而此人不知在白擎烨那方是个身份。 傍晚,风无忧正在用晚膳,便听德禄说外面有人来报说天牢那边出事了。 风无忧忙将人喊进来。 那人见到风无忧有几分怯懦:“殿…殿下,人…人死了…” 什么人风无忧也知道了,她站起身往外走去,德禄生怕夜晚凉,给她拿了件披风后也迅速跟了上去。 到了天牢,风无忧一路来到了最里面,那铁栅栏开着,墨景轩也在。 风无忧进去后,墨景轩侧了侧身子给她请安,风无忧便看到了躺在那毫无声息的女子。 满脸是血,连个名字都不曾透露的女子。 “怎么回事?” 典狱长小心回话:“殿下,今日还好好的,可方才用完膳,她突然撞墙自尽了,据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发现时人已经……死透了。” “据狱卒报,他们当时突然身体乏困,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什么膳食?”风无忧问。 为何用完膳就突然自杀了,若是想自杀,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总不能是因为不想做饿死鬼吧。 典狱长让狱卒将膳食拿了过来,饭菜一打开,风无忧便痛苦面具了。 嚯!这也是够味的! 这怕不是馊了吧,想来也是,进了天牢的人,都是些等死的人,已经都是个死人了,狱卒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膳食。 风无忧看着一旁的馒头,伸手过去便将馒头拿起来,还没等她掰开,便发现这馒头已经是被人掰开的状态了,她与墨景轩交换了眼神。 “抬去仵作那,验尸!”风无忧意识到天牢或许是混进了其他人,墨景轩见此,也意识到这一点,便连忙对典狱长道。 将人抬走后,仵作连夜起床工作,第二天鸡刚打鸣,仵作那边便来了消息。 风无忧一直等着也没睡,消息一来,她就过去了。 体内并未有中毒之兆,也没有伤处,更没有针孔,致命伤就是头部,随后她让人将仵作的意思放了出去。 没过多久,她与墨景轩便离开了,走之前,墨景轩还暗中带走了那女子。 马车里,风无忧跟着墨景轩一同去了镇国公府。 因着不想被镇国公府太多人知道她来了,风无忧专门乔装打扮跟着墨景轩走了进去。 “殿下,之后该如何?” …… 待风无忧从房中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等她回到宫中,整个人瘫在床上。 “今天还真是身心疲惫啊!”她暗自抱怨 第一百三十八章 烫手的茶 德禄从外面进来,正要让米淑子为她宽衣解带,风无忧直接吓醒了,虽困可也不能让人给她脱衣服。 “出去吧,本宫自己来,你去打点水来,本宫要沐浴。”累了一天了,怎么着也得奖励自己洗个香香才能睡觉。 米淑子听到后,转身出去给风无忧准备洗澡水,而德禄则是在一旁看着。 这眼睛裸露在外,尽管他腰弯的很低,却还是让风无忧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在这作甚?” 德禄被她问的身子一抖:“回殿下,奴才在这侯着你。” “出去,不用侯着。”她脱个衣服侯什么?脱衣服等于变性? 米淑子将水加好之后,风无忧舒服地泡了个澡,这才安心睡去… “你是谁?”风无忧看着前方背对着她的玄衣男人,感觉很是熟悉。 最重要的是胸口那股钝痛感让她怎么也无法忽略。 风无忧疼的蹲在地上,可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人。 那人听到风无忧的闷哼声,转身朝着风无忧走来,风无忧努力想要看清他的容貌,可越是想要看清越看不清。 “啊!”夜半,伴随着惊呼声,风无忧猛的坐起来,整个寝殿似乎还飘荡着她的声音。 她的额前满是汗珠,胸口的钝痛感还在隐隐作痛。 风无忧捂住胸口,企图让这感觉能够消散半分。 到底是谁?这原身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风无忧努力想要回想梦中的情节,可醒来后,梦里的场景却越来越淡,直至消失,只依稀记得一抹玄衣。 玄衣?墨景轩? 不可能!墨景轩看起来跟原身没有半点逾距的举动,更何况还怀了孩子,怎可能是他? 风无忧静下心来,这会倒有些睡不着了。 “殿下?”德禄的声音响起。 许是方才风无忧太过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 德禄生怕出什么问题,连忙进来,见风无忧满头大汗地坐在床边,他面上担忧:“殿下,可是做噩梦了?” 风无忧摇头:“无碍,你早些歇着吧。” 说罢,便让德禄出去了。 风无忧下床来到窗边,今夜的月亮很圆,按现代的日子算,再过不久就是端午节了,以前端午节在家都吃不上一顿完整的饭就会被医院叫走。 可那时至少还能回家,现在她想回也回不去了。 想着想着,风无忧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她抬手拂去,在这个提心吊胆的时代,说错一句话,可能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尽管帝后对她还算好,可到底是天家,她得多小心才能活着。 她为医生,治病救人,本以为死了就是死了,没想到老天还扭转天时,硬生生让她活了下来。 风无忧感叹,许是好事做多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怕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这才又给了她重活的机会。 但是这提心吊胆的,指不定哪天就得被吓死! 风无忧双手环抱胸前,打了个寒颤:“这夜里还挺冷。” 她将窗户关小了一点,随后又回到床上继续睡去。 第二天,风无忧出宫,专门去了白擎烨经常会出现的地方。 风无忧站在茶楼门口,没想到白擎烨还挺有情调,这茶楼确实不错,古色古香,很有韵味。 她正好卡在白擎烨前面进门。 里面空间很大,摆着许多圆桌,圆桌中间是小池子,喝茶加赏水。 “真是巧了,六公子。” “白公子,幸会。” 既然遇见了,两人便拼在一桌喝起了茶。 只是风无忧今天可不是为了同他喝茶的。 “不知白公子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风无忧看着杯中的茶叶,就当是平常聊天一样。 白擎烨不动声色地说道:“想必六公子也知晓我的身份,自然是每日为了生活奔波。” 好家伙,这话说了谁信?他一个第一富商说这样的话也不嫌脸红。 “前些日子的宫中寿宴,白公子应该知晓吧。” 白擎烨点头:“自然,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不知行刺之人可抓到了?” “自然,就是昨日突然自尽,不过幸得及时救治,这才保住了一命。”风无忧一副与他交心的模样。 她暗中观察着白擎烨的神情,在听到保住一命时,白擎烨的手明显微微紧了一些,就当风无忧以为白擎烨露出马脚时,却听他说:“这茶…有点烫手。” “……” 难不成跟白擎烨没有关系?可那女子的表现不似作假,风无忧心里暗骂白擎烨狡猾。 “茶自然要烫些。”风无忧话里有话地说着。 两人没有待多久便离开了。 回宫后,风无忧将墨景轩找来,问了禹王这几日的举动。 “没有异常?”风无忧可不信,没有异常才是最不正常的。 尤其还是禹王这种当初想要造反的人,有野心的人即使过多少年,他最心底的欲望都不会变。 “那些日子禹王与禹王妃以及孩子都在驿站里,除却去淮王府,其余时间都在驿站。” 墨景轩要是不提,风无忧都快忘记这件事了,估计禹王也就是想让皇帝误会淮王,以达到父子反目的目的。 “不过倒是有一人出入过驿站,此人我与他交手过,与当日行刺殿下之人的招数一致。” 他与聂北城都与之交手过,应该不会出错。 风无忧知道那个神秘人,就是武功招数都很奇怪,后来便消失了,最近出现两次都是在禹王那。 如此正大光明,是挑衅还是另有蹊跷? “你继续盯着。” 说完便让墨景轩离开了,她则是起身朝着偏殿走去。 宋辞还没醒,这几日没好好休息过,好不容易受伤昏迷了,到现在都没醒。 风无忧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了宋辞的咳嗽声。 她连忙走过去,想看一看宋辞的情况,刚近身就被宋辞握住了手腕。 疼的风无忧龇牙咧嘴地。 你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人条件反射都这么厉害的吗?! 宋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正掐着风无忧的手腕,便连忙放开了,眼中依旧带着漠然。 “属下知错。”他正想起身跪下,却被风无忧按了回 第一百三十九章 狗狗祟祟的刘桦 “本宫问你,当日你的行踪可有暴露?白擎烨的人可有发现你?”风无忧揉了揉自己发疼地手腕。 没想到这哥们下手真狠,她感觉自己的腕骨都要断了。 听到风无忧问话,宋辞摇头:“白擎烨并不知晓属下的身份,他身边有一手下,武功不错。” 这冷脸看着就是那种不可一世的人,竟然能夸赞别人,那就说明那个人的确不错。 所以宋辞是因为那个人才被发现的? 想来也是了,白擎烨作为第一富商,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几个能打的属下? 而宋辞去了那么久,尽管再小心,也会被发现,这点是她思虑不周了,害得宋辞成了如今这模样。 “你且好好休养着,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你管了。”风无忧怀着愧疚地心说道。 可面前之人却不答应了:“殿下,既然这是公主的意思,属下自然会替殿下将人揪出来。” 怎么这么犟呢? “你如今已经被发现了,只需在暗中保护本宫几天。” 宋辞还想说什么,却被风无忧堵了回去:“这是忧儿的意思。” 这句话果然管用,说完宋辞也不开口了,无声地接受了风无忧安排地一切。 自从皇帝寿宴,这京中的事情越来越多,其中更与白擎烨和禹王这二人脱不开关系,偏她还没有证据。 试探了白擎烨之后,人的微表情和下意识的反应是不会出卖自己的,白擎烨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只是风无忧不敢轻易地下决断。 看过宋辞后,她决定去找虞南风。 半路上,风无忧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盛况,却不料想看到了淮王的身影。 左相府的必经之路定会经过淮王府,这也不稀奇,只是淮王如此做派,实在让人觉得奇怪。 “停。” 马车停了下来,风无忧从车上下去,淮王似乎很匆忙,根本没有发现风无忧。 身旁的德禄见此问道:“殿下,可是要去别处?” “德禄,你看那是不是淮王?” 德禄顺着风无忧的眼神看过去,确定是淮王。 这倒是稀奇了,这淮王不在府上养伤,跑出来作甚,行踪还如此可疑。 风无忧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这死孩子在搞什么猫腻。 可事情却不如她所愿,跟着跟着,风无忧便跟丢了,她果然不适合做狗仔。 罢了,若是真有问题,总有一天他会自己露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宫中行刺一事。 “走吧。”风无忧带着德禄离开,一路直奔虞南风府中。 这些日子虞南风不知道在做什么,自从寿宴结束后,人便没了踪影。 门口的侍卫见是风无忧,连忙将人请了进去。 “左相这几日在府中作甚?”风无忧看着院子里的花。 蓝色月季?很美,上次来还没有见到,怎么这次就有了。 难不成是郎君有意了? 侍卫见风无忧顿在原地,也没敢应声,只在一旁等着。 没过多久,虞南风便来了,见她盯着那蓝色月季出神。 “参见殿下。” 风无忧回眸,这一瞬间虞南风有些愣神了,他感觉自己在太子的身上看到了公主的身影。 只是这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风无忧看着那些蓝色月季。 “这四季花多见,可蓝色的四季花却很是少见,本宫记得,上次来还没有见过这些四季花,怎么这次就有了?” 虞南风作揖回应:“前些日子偶然得来了一些,这才让下人种上。” 风无忧也适可而止,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她也不便多问。 “本宫今日来,是与你商议宫中行刺一事。” 虞南风蹙眉:“殿下,此事本就是个死局,不论那女子背后是否有人,她都得死,而那背后之人也不会因为一个死侍就此暴露。” 道理她都懂,可这件事她得给皇帝一个交代,皇帝在宫里被行刺,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过去。 虞南风自然也明白:“此事只怕与禹王并无干系,他人在京都,家中女眷及孩儿都在京都,一言一行自是应当注意,毕竟稍有不慎,皇上便会不念旧情,将其斩杀,他的后代或许都不能幸免。” “所以左相的意思是那背后另有其人?” 虞南风点头,不知为何,风无忧觉得不会是白擎烨,可京都就这么些外来人,名单也都在皇帝那里。 想要一个个的排查,自然能够立刻查清楚。 可皇帝却迟迟没有动手,这是为何? 风无忧突然想到这一层,她看向虞南风,眸中带着惊讶:“父皇认为没有查下去的必要?” “太子明白就好。” 为什么?人家都跑到你家门口来杀你了,你还不动手? 如今京城人众多,或许有些地下组织他们都没有摸清楚,如果贸然有其他举动,怕是没有好处。 好好的一个皇帝,到底是有些卑微的。 “殿下若是喜欢着蓝色月季,臣让人为你取些种子来便是。” “好。” 两人直接绕开了这个话题,可风无忧却觉得自己这些天跟笑话一样。 恐怕她的所作所为,皇帝全都知道,但却没有阻拦,这算是利用了她。 回去的路上,风无忧有些郁郁寡欢,德禄见了也没敢多说话。 风无忧只能自己消化情绪,其实怎么说呢,利用就利用了吧,也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殿下,左都御史。”德禄将车帘掀开了一点,让风无忧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左都御史,是那个叫刘桦的,他在这里做什么? 风无忧看了看他身后的门,这不是淮王府吗? 她想起方才从淮王府路过时便看到了淮王狗狗祟祟的往外头,怎的刘桦也这副模样。 “停。” 风无忧走下来,这么多天没来看这个弟弟,还怪想他的。 她走进去,刘桦正巧看到了她。 “殿下。” “左都御史莫非是闲着无事,来淮王府喝茶?” 这话说的可真是折煞刘桦了,他连忙摆手:“殿下,臣只是来给王爷送些东西。” 风无忧满脸问号。 刘桦见瞒不住了,这才缓缓道来:“殿下有所不知,自从王爷伤好了些之后,出恭就成了问 第一百四十章 不利于伤口愈合 出恭? 那不就是上厕所成问题了吗? 莫非是打个板子打成便秘了? 这倒是有意思了,她更得去看看了,这要是不去嘲笑一番都对不起他这毛病了。 刘桦想将人叫住,却又不敢阻拦,风无忧是太子,他不过是个左都御史,哪敢拦着。 就这么,风无忧一句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尽管这是淮王府,可府中之人碍于风无忧的身份,自是不敢怠慢。 走到淮王的寝殿门口,风无忧能感觉到周身地气压突然变低了。 暗道一声气性还挺大,随后便让人去通报。 “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淮王一听,连忙坐起身,谁知道却感觉菊花一紧,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风无忧直接走进去,她是太子,哪里有让太子等着的道理。 再说了,她这同父异母的“弟弟”生病了,她不得去看望看望。 淮王见风无忧进来,面色一沉,脸色就跟那调色盘一样。 脖子上的青筋不难想象他方才经历了什么。 风无忧摆出一副兄友弟恭地模样:“七弟,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太医怠慢了你?” 瞧瞧她这爱护弟弟的模样,连她自己都要感动了。 可淮王却丝毫不给她面子:“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假惺惺,这不是在宫里,而且父皇也不在这,你装给谁看?本王才不想看你这副伪善模样。” 我靠!她伪善? 这淮王眼珠子不要就抠掉好吧,她这戏份演的都够足了,竟然不接她的茬? 后来,风无忧也不管他说什么,反正今天她本意就是来看看他,然后嘲笑一下,他说她假惺惺也就罢了,风无忧不介意。 她坐在一旁,看着淮王,两人互相瞪了瞪眼,随后是淮王先开口:“太子还不走?” 这就下逐客令了? 她还没坐够呢,真是没意思! 不就是大腚受伤了吗?谁叫他平日里不好好呵护,非要惹皇帝生气,这下好了,等哪天用不成了,他就不叫嚣了。 风无忧看着他,厚脸皮地说道:“本宫早些年便听说七弟府中的厨子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不如今日本宫便在七弟这里用膳吧。” 淮王正准备起身,便被风无忧一个箭步按了回去,这龇牙咧嘴的模样风无忧看了都疼。 她就是故意的,这死孩子买通刺客想弄死她多少回了? 要不是她命大,恐怕小命都要交代了! 她现在只是不计较,但怎么着也得给他一点教训。 “就这么说定了,七弟不必推辞,你我兄弟二人已经许久没有一起用过膳了。”说罢,她便往外走去。 只听淮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太子就不怕本王下毒毒死你?” 风无忧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多少人都看到本宫进了你的府中,你说本宫要是横着出去了,是不是不太好。” 她笑的十分无害,可这在淮王眼中却觉得是不屑、耻笑! 日落西山,淮王从寝殿中走出来,见风无忧还在那坐着,便气不打一处来。 风无忧起身,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七弟,气性不要这么大,小心不利于伤口愈合。” 这话说的十分有歧义,淮王被她说的面色一红。 厨房里已经做好了饭菜,并端了上来,风无忧看着这些食材,都是清淡口味的。 看来淮王这几日没少受苦啊。 风无忧走过去坐下,淮王却站在一旁,她瞥了他一眼,随后问道:“七弟怎么不坐下,本宫不需要你布菜,这是下人做的事,与你无关。” “……”淮王被她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咳了半天。 淮王现在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风无忧故作不解地看着他,淮王生怕她又说什么,提着一口气坐了下去,那股酸爽的感觉,风无忧都能感觉到了。 “太子用膳吧。” 风无忧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让她吃完赶紧走吗? 她看了看这些饭菜:“哎,本宫突然想起宫里还有事,就不多待了,七弟慢用,本宫先走了。” 说完后人就离开了,淮王坐在那,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风无忧的背影,就像要将她盯穿一般。 风无忧自然能感觉到,她今天也就是觉得心情郁闷,现在发现淮王比她还惨,突然间就觉得心里平衡了许多。 至于淮王现在是什么感受,她才不想管,一个无时无刻做梦都想杀了她的人,她可没那么母爱泛滥。 出去后,德禄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风无忧转身看去,德禄连忙收声。 这算不算是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你笑什么?”风无忧问道。 “殿下,您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德禄这话可算是吓到了风无忧,德禄是原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人,自然也经常跟着,了解太子的习性。 可他方才却说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风无忧正要说话,却听德禄道:“如今的太子殿下更加宽以待人了,尽管淮王殿下此前…”说到一半,他便适时地停了下来。 风无忧挑眉,她宽以待人了吗?没有吧,今天淮王不是还挺惨的吗? 德禄在跟她表演眼角膜消失术吗? 反正这样为她找理由的小跟班,她很喜欢,省的她在绞尽脑汁去圆谎。 “走吧,回宫。” 听出她声音中的愉悦后,德禄松了口气,也算是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 两人回宫后,风无忧让人去请了欧阳鸿。 太子妃这几日喝了安胎药,却不知身体怎么样了,风无忧不去看,也得让太医去瞧瞧。 别的太医她不放心,就只能让欧阳鸿来。 苏澄悠正在院中赏鱼,听到白桃和另一个人脚步声,她转身看去,见是太医,便径直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殿下呢?” 欧阳鸿一愣,这才响起太子似乎将太子妃禁足了,难不成直到现在也没有来看过?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可他一个臣子加外人,又不敢说,欧阳鸿摇了摇头:“殿下这些日子在忙。” 苏澄悠垂下眼睑,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她早该想到的,从何时起,太子就一直在用这句话 第一百四十一章 碰壁 白桃见自家娘娘那副模样,自是心疼的。 可那又能怎么样,太子不可能会围着一个女人转,即使当初有多相爱,也不能代表什么。 欧阳鸿给她把了把脉,发现孩子有些不太对劲。 “娘娘,切莫忧心,若是伤了孩子可就得不偿失了,微臣给您开些安胎药,先稳住胎心。” 苏澄悠一听孩子有问题,心头一震,她的手轻柔地抚摸在小腹上,似是在感受生命的存在。 这些日子,她因着殿下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让这孩子也跟着她受苦了。 “头三个月娘娘可一定得当心,否则随时都会有滑胎的风险!” 一听到滑胎两个字,苏澄悠吓得面色发白。 这可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是大盛的第一位皇孙。 若是在她这里断送了,她该如何向父皇和殿下交代! 欧阳鸿见她情绪太过激动,连忙宽慰道:“娘娘莫慌,这本就是有郁结之气,如今只需好好调养便可,切莫再动气。” 听了欧阳鸿的话,苏澄悠自嘲一笑:“她为何不亲自来?” 说罢,也不想听什么解释的话,直接转身回去了。 白桃让人跟着欧阳鸿去煎药,而她则是扶着苏澄悠进了寝宫。 苏澄悠的心情调节好了之后,白桃连忙让人去做了些补汤,她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补一补。 半个时辰,宫女将膳食端了进来,白桃刚拿到苏澄悠身旁,她就忍不住呕出了声。 “娘娘,您没事吧。”白桃一时间乱了阵脚,她也没有过孕,只知道有孕在身就会吐,不过前些天听汤嬷嬷教导了一些,这会也算是能拿出来用。 白桃小心地拍着苏澄悠的背,从上往下十分有节奏的顺着。 见苏澄悠好些了,这才去倒了些水让她漱口。 “无碍,只是这些东西的味道本宫不喜欢。” 苏澄悠一手抚摸着小腹,整个人母性光辉爆棚。 幸亏还准备了其他东西,白桃命人将那些口味较清淡一些的食物端了上来,苏澄悠这才稍微吃了两口。 不过也仅仅是两口,便让人端下去了。 欧阳鸿从苏澄悠那出来后,便被德禄带走了。 风无忧此刻地状态也没有多好,虽说胎儿不大,可也不影响她这每日里腰酸背疼的情况。 也不知道太子妃那边是否也是如此。 “太子妃怎么样?” “殿下放心,太子妃只是心中郁结,微臣下去开些安胎药,坚持服用便可。” 心中郁结,风无忧自然明白,不过她赌的就是太子妃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这可是皇帝的皇长孙,若是有差池,没有人能担待得起。 “欧阳大夫这是已经做好决定了?” 如今的太医院一团乱麻,没了李复,众人虽也是各干各的事,可总得有个院使不是? 欧阳鸿俯身:“殿下,微臣出宫为的也是治病救人,可殿下于微臣有恩,在宫中为殿下差遣,微臣自然也是毫无怨言。” 若非风无忧,他这辈子都不会再重新拿起身上的药箱,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在愧疚与忏悔中过完剩下的时日。 既然风无忧想要让他留在宫里,他留在宫中又如何? “本宫不愿强迫你。” “微臣自愿为之,殿下何来强迫?”欧阳鸿说。 风无忧嘴唇微勾,她当时的想法就是偏让他留下来多一点,欧阳鸿活了大半岁数,怎么可能不明白? 如今做出这个决定,风无忧也算是意料之中,总之于她而言不是坏事。 “下去吧。” 欧阳鸿走后,德禄嘴唇翕合,风无忧自知他有话要说,也不让他憋着:“有话直说便是。” “殿下,前些日子白桃来报,说太子妃这几日吃什么吐什么,根本吃不下东西,奴才担心…” 这也算是怀孕正常现象,只是没想到苏澄悠竟如此强烈。 若是总不吃饭也不行啊。 德禄是个会看脸色的,心知风无忧不愿见太子妃:“殿下,不如让奴才去中宫将汤嬷嬷请来?” 风无忧点头。 皇后自寿宴后,便又整日待在宫中。 “娘娘,殿下身边的德禄来了。”汤嬷嬷将膳房送来的参汤端了进去。 皇后侧躺在榻上假寐,听到这话,慵懒的摆了摆手:“你随他去一趟吧。” “是。” 汤嬷嬷出来后,德禄连忙过去:“嬷嬷,殿下让咱家请你过去一趟。” 许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情,汤嬷嬷点了点头,跟着德禄一同去了东宫。 将人带到后,德禄这才回去复命。 风无忧心知汤嬷嬷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便也不怎么担心了。 “本宫乏了,德禄,你去外面守着吧。”风无忧闭着眼睛。 关门声响起,风无忧睫毛微颤,睁开双眸,不禁祈祷着时间能快点过去,她生完孩子,东宫恢复以往的平静,苏澄悠也能解禁。 要是一直这样,若是惹人怀疑可就不好了,毕竟这京城那些人可都还没有离开呢… …… 宋武满脸不悦地看着白擎烨面前的女子。 每次主子出来,都会专门挑着苏澄月会去的地方,完全忘记了他们来京城的目的! “苏小姐,真是太巧了,每次出来都会遇到你。” 苏澄月对这种方式已经免疫了,当初有多少人用这种蹩脚的方式同她说话,她压根懒得理。 若不是看白擎烨以后说不定有些用处,她才不会拉低身份去跟一个商人多话。 “巧不巧,恐怕只有白公子知道。” 苏澄月巧笑倩兮地模样看的白擎烨眼神都痴了。 身后的婢女看了不忍笑道:“小姐果然美艳不可方物,竟叫此人看痴了。” 苏澄月高傲地扬起头,这种情况本就是应该的,可还是要假意训斥一下下人。 “就你多话。” 白擎烨听到这话,也不恼怒,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就该是如此。 “不知今日是否能有幸请苏小姐共饮一杯?” 这白擎烨一袭白衣,还算俊朗,若不是他的身份,或许还会是个不错的追求者。 “家父曾教导不可单独与外男相处,只能扫白公子的兴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这个杀千刀的哥哥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年前这位苏小姐当初可是去了镇国公府,只是因着那位世子不在,这才不得不罢休。 怎么到他这,就成了私会外男? 这可不就是在故意为难他吗?倒是有趣啊。 白擎烨没有强迫她,这样也好,颇有乐子。 苏澄月抬脚往茶楼走去,老板走过来,白擎烨一个眼神扫过去。 随后老板走过去:“二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 苏澄月开口:“多谢老板。” 苏澄月被带去包间后,老板忙朝着白擎烨走过去。 “主子,你与苏家二小姐…” 白擎烨看过去,店老板连忙噤声,他怎么忘记了,主子是最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私事的。 老板心中瑟缩,只希望白擎烨没有放在心上。 “以后她来,不得怠慢。” “是。”老板想起方才自己的态度,应该还算可以,这苏二小姐只怕是被主子看上了,若是以后成了主母… 得罪不得,得罪不得啊! 既然苏澄月不愿,那白擎烨也如了她的心意,交代了几声,便带着宋武离开了茶楼。 两人回到府中,白擎烨看了看身后:“那人走了?” 宋武点头:“嗯,好几日没再出现过。” 此人武功高强,若是一直跟着他们,于他们而言不是好事。 白擎烨想起前些日子风无忧专门与他在茶楼碰面,却又没有明说来走,话里话外都是试探。 “若是有一日,属下定会将其抓住,问清楚是何人指派。” “不必了。”白擎烨抬脚往里走去。 宋武看着他的背影,莫非主子已经知晓了? 镇国公府门口,墨颜箐踌躇了许久,大老远看见墨景轩,她连忙跑过去。 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墨景轩还以为是谁欺负她了。 “怎么了?怎的哭成这样?” 墨颜箐抓着墨景轩的衣袍:“哥哥,你都还未曾婚配,怎么就想着要给我许配人家呢?” 墨景轩一听,只怕是又旧事重提了,不过也是,妹妹的及笄礼已经过了,也该是时候了,否则一个女儿家整日里总是舞刀弄枪也是不行的。 “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是大吵了一架,跑到门口哭来了?” 墨颜箐脸色一红,让墨景轩说中了。 “反正我不管,我可不同意,你必须得帮我!否则我就把你也拉下水。” 墨景轩倒是来了兴致,他双手环臂看着墨颜箐:“你要怎么拉我下水?”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苏国公府的苏澄月可是心悦于你。” 墨景轩一听,脸色刷的就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 “菁儿,莫要胡言,苏二小姐和你一样,我只当她是妹妹。”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东西掉落的声音,两人同时看过去。 不知何时,苏澄月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好巧不巧的,还刚好听到了墨景轩说的话。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墨颜箐对苏澄月的印象自是不差,如今因为自己,让哥哥间接说出这样的话,她还真有些后悔。 墨颜箐走过去,连忙解释:“澄月姐姐你别误会,哥哥不是那个意思。” 苏澄月愣了半天,这才对着墨颜箐扯出一抹笑:“菁儿很久都没有这么叫过我了。” 是了,自从长大后,墨颜箐便和苏澄月生疏了些,也是因为两人不常见面,这次这么叫,只是因为心中有些愧疚。 人家毕竟是个女子,她哥哥说出这么伤人又不给人家面子的话,她必须得找补回来。 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出一句比较苍白的‘不是那个意思’,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这个杀千刀的哥哥,还专门说了句:“苏二小姐,你们聊,我还有事。” “苏二小姐?”苏澄月面色暗淡地重复了一句。 从何时起,他对她的称呼从“月儿”变成了“苏二小姐”? 墨颜箐也是名女子,上次她被虞南风略带拒绝的话语还历历在目,这次又发生在苏澄月身上。 见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墨颜箐对自家哥哥有些不爽了。 “哥哥,你站住!” 墨景轩没管她,径直往里走去,墨颜箐朝着苏澄月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随后也跟了上去。 “哥,你这是做什么,澄月姐姐可是才女,况且家世也与我们镇国公府相当,配你绰绰有余啊,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之前就知道自家哥哥在宫里当着太子和太子妃的面把人家给拒了,后来皇帝寿宴,苏澄月被迫要嫁给淮王的时候,对她哥投来的目光,也被直接无视了。 这一次还是一样,丝毫不给面子,还刚好被人家给听到了。 墨颜箐突然感觉她们都同是天涯沦落人。 墨景轩站定:“菁儿,我对那苏二小姐并无儿女之情,更不会娶她。” 墨颜箐一想起虞南风也会这么跟她说,就气不打一处来。 “男未婚女未嫁,感情不能培养吗?”她问道。 “不能。” 虞南风也是这么想的吗,也对她没有丝毫儿女私情吗?墨颜箐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难受。 她生怕哪天虞南风也对她说了墨景轩对苏澄月说的话,那她可就太惨了,心悦人家那么久,白心悦了一场。 见她愣在原地,墨景轩不欲管她,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墨颜箐回神,连忙追了上去,现在的镇国公府,她待在哥哥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至少到时候许配婚事什么的,还能把哥哥推出来挡一挡。 “放心,每次都说要给你许配人家,有哪一次许配了?” 墨颜箐一想,好像也是。 “你是否已有心悦之人?” 墨景轩突然的一句话,让墨颜箐心头咯噔一声,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就在她还没说话时,墨景轩开口了。 “想来也是不可能的,你整日里舞刀弄枪,应当不会对哪名男子上心。” 墨颜箐满脸问号,这是在暗戳戳地说她不配吗? 恐怕他想说的是没有男子会对她上心吧! “我要跟你断绝关系!你一点也不爱护妹妹!” “……”良久的沉默后,墨景轩指了指门的方向:“慢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下套 “好啊你个墨景轩!今日我墨颜箐要与你单挑!非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墨颜箐气冲冲地说道,脸颊两边都快鼓成包子了,煞是可爱! 墨景轩眼皮子慵懒地抬起,看了看一旁的剑,随后又将眼神转到了墨颜箐身上,这一个眼神让墨颜箐气恼不已! 她与墨景轩自小长大,自然能明白他这眼神是何用意,这就是在看不起她! 士可杀不可辱! 虽说她的确是打不过这杀千刀的哥哥,可作为女子的尊严她是要有的! “你莫要瞧不起人!怎么说我也是苦练多日!”对于他的态度,墨颜箐十分不悦。 墨景轩听到这话,往外走去,他压根没将墨颜箐的话放在眼里,只当是兄妹间的切磋。 顶着个大太阳,两人相对而站。 “菁儿,你可要小心了。” 墨颜箐撇了撇嘴:“接招吧!”说罢,便提起树枝朝着墨景轩而去。 动作流利,十分干脆,看来这些时日她没少下功夫啊。 “菁儿,你的武功又精进了许多。”墨景轩毫不吝啬地夸赞着她。 墨颜箐哼了一声:“那是自然,哥哥如此厉害,我这做妹妹的自然不能落了下风。” 听到这话,墨景轩一笑,随后两人又切磋了几个来回。 “世子,淮王身边的人来了,说是有事与世子相商。” 墨景轩二人听到这话,立刻停了下来,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个疑问:他来作甚? “哥哥,这淮王今日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镇国公府,而且还专门来找你,这京城谁人不知道,哥哥与太子殿下走得近,他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不知墨颜箐好奇,墨景轩也觉得稀奇,淮王与太子不和,对于太子身边的人应该是避之不及才对,怎的偏还专门找上门来。 这可不就是专门惹人误会的吗? 墨颜箐看了他一眼,随后问道:“哥哥,要不菁儿帮你去回绝了他。” “怎么回绝?” “和往常一样,说哥哥在闭关,整个京城都知晓,哥哥闭关时,是绝对不会见外人的。” 墨景轩摇了摇头,蹙着眉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淮王的人一来,我就闭关?” 墨景轩的话让墨颜箐犯了难,那总不能去淮王府吧。 这要是传到太子那里,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虽说太子殿下不会找哥哥的事,可这心里怎么想的又有几人能知道? 要说他镇国公府驳了淮王的面子,倒也不是担待不起,只是墨景轩本就不是喜欢多事之人… 小厮站在那里,看着两人,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就等着墨景轩发话。 “将人带进来。”墨景轩道。 听到这话,小厮连忙跑出去,门口,淮王身边的人已经等的颇有些不耐烦了。 没想到他堂堂淮王身边的人,来镇国公府竟然还被人给堵在了外面。 “世子怎么说?” 小厮看了门口的侍卫一眼,那些侍卫忙将身体侧开。 “请随我来。”小厮语气略带了一丝恭敬。 那人听出小厮话中的意思后,心中舒服了不少。 将人请进去后,墨颜箐连忙躲到一旁,生怕待会两人说话,因她在而有些不方便。 “世子殿下,王爷在醉红楼有请。” 墨景轩的指尖在茶杯上轻轻拂过,这新上的茶确实很烫。 “今日本世子身子不适,怕是赴不了约了。” 淮王身边之人察觉到墨景轩试探地态度,忙说道:“世子,王爷吩咐,若是您去不了,他到镇国公府也可以。” 让一个王爷专门跑来镇国公府找他,他墨景轩还真是好大的排场! “不必了,带路吧。” 说完便与那人一同出去了,等人走了之后,墨颜箐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两人很快就到了醉红楼,进去后直接上了二楼,从二楼顶头的房间推门进去,看到淮王坐在那里。 丝毫没有想过墨景轩会不来,面上十分又把握。 “王爷。” “墨世子,来的倒是快。” “王爷有请,臣不敢怠慢。” 这种场面话,淮王也不介意,只听听就是了。 他让墨景轩坐下,可面前的人却站的笔直,根本没想过多留… 醉红楼门口,风无忧直接走了进去。 小二也是个会看人的主,见风无忧穿着不凡,便连忙走过去,脸上挂着殷勤地笑意:“公子,要吃点什么?” 风无忧的折扇咻地甩开,那姿态还真是翩翩公子一枚。 德禄说道:“来一壶好茶。” 说罢,店小二就下去准备了,风无忧则是直接上了二楼,径直朝着顶头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淮王的声音。 这是精神好了,伤好了,跑出来转悠来了? 不过这醉红楼的隔音也挺差的,在门口听里面的人对话都听的一清二楚,这要是商议个什么坏事,不出一天,就得传遍满京城。 正想着,她才注意到那包间的门是半掩着,怪不得声音这么清楚。 “想必世子应当也知道本王来找你的目的。” 风无忧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了“世子”二字,随后脚步便顿住了。 她看了眼德禄,德禄似有所感:“公子,这…” 风无忧示意他噤声。 主仆二人悄悄走过去,她倒要看看里面的人是谁,这满京城能称得上“世子”的,可不就镇国公府那一位吗? 怎的今天跑来醉红楼和淮王一聚了? 风无忧想起了前些日子她让墨景轩去看着禹王,以防有任何风吹草动而不得知。 禹王又在那段时间去找了淮王,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这些天,尽管墨景轩跟着禹王,却丝毫没有打探出任何消息,又是为何? 房间内,淮王眼神不经意地看了眼门外,随后说道:“墨世子,不如坐下来同本王聊聊。” 他不是在提出问题,而是提出问题回答了问题,可墨景轩依旧站在那里,根本不鸟他的话。 淮王也不恼,他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 “既然世子不愿意,本王不介意找墨小姐谈谈。”说这话时,淮王的声音刻意压低了。 风无忧在外面听着,发现声音没了,便顺着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送你回去 在她站着的方向,只能看到淮王的脸,那张脸上挂着熟稔的笑容,这让风无忧更加诧异。 他们很熟吗?不是说墨景轩是太子一派的吗?应当不会和淮王有如此相熟的情况。 墨景轩背对着她,再加上有屏风遮挡了一点,只能看到一个背影,所以她自然也看不清楚墨景轩的神情, “今日你让本王等了这么久,是否应该以茶代酒自罚一杯?”淮王说道。 墨景轩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世子,茶要细细品,怎可如此一口喝下?” 风无忧真想一拳打在淮王的脑袋上,喝了就喝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还有,只今日等了这么久,还是以往也等了这么久?还让以茶代酒自罚一杯,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发生过很多次。 以往的迟到莫非是她让墨景轩去办事的时候,他没来得及赶到淮王身边? 这么一想,风无忧又觉得离谱,此前瘟疫横行时,墨景轩不顾生死只身前往,一点也不像是假情假意。 风无忧没有多想,她继续听着,生怕错过什么。 可里面的声音实在太小,她有些听不清楚。 但看淮王脸上的神情,两人似乎聊的很不错。 “王爷,若是无事,臣先行告辞。” 说罢便准备起身,淮王忙站起身,端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 皇七子给他倒茶,这倒是稀奇了,从方才来他就怀疑淮王的用意,如今心中更加确定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门外,风无忧看到有人上来,连忙带着德禄走了过去。 “公子,你怎的在此?” 风无忧镇定自若地说道:“出来转转,这醉红楼当真称得上这个名字。” 说完,便让店小二带着她往另一边走去。 期间风无忧还想要折返回去再听一听,可店小二就像是开了话匣子一般,不停地说着这醉红楼的来由。 “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家老板只身一人来到京城,当时身无分文,险些就饿死了,亏得路过的乞丐看我家老板可怜,这才施舍了半个馒头,否则也没有这醉红楼的存在。” 还有这一出呢,乞丐施舍,乞丐自己都吃不饱,还愿意施以援手。 “不应该啊,如今皇家放粮,让百姓吃得饱穿的暖,怎么还会有乞丐?” 这倒让风无忧有些不解了。 “公子有所不知,当初南丰城出了那档子事,好多人都跑来了京城,这放粮自然是不够了,起初那些人还能分点米粥,可后来难民越来越多,吃的供不应求,就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怎会越来越多?她今日这一路过来,都没有遇到一个难民,更没有看到一个乞丐。 店小二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有开口:“如今乞丐都被告诉了城西桥头下,这边是城中偏城东,他们不会来。” “为何不会来?” “公子有所不知,能在这边出没的都是达官贵族,前几日就有一个人失手打死了一个乞丐,原因就是那个乞丐挡了他的路。” 这话听的风无忧心头一怒!不过是挡了路,怎么还要打死人?! 若是不经常出宫,恐怕这些事情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为何没有人报官?” 店小二耻笑一声:“公子别说笑了,报官有用吗?那乞丐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若是为了乞丐报官,让那位大人杀人灭全家,可就得不偿失了。” 听了这话,风无忧一怒之下,直接离开了,还喝个屁茶,她现在还真是没有这个闲心了! 究竟是失手,还是故意杀害,恐怕只有那位大人才能知道! “德禄,去查,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大胆!” 回宫后,德禄连忙着手去办这件事。 …… “茶不宜多饮,王爷,臣还有事。” 此时,醉红楼,墨景轩看了眼茶杯,似乎并不想再留下去。 而这次,淮王并没有阻拦他,直接让他离开了。 墨景轩刚出去,墨颜箐就带着虞南风过来了。 “哥哥,你没事吧!” 墨景轩摇头:“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如此慌张作甚?” 她可不管这些,方才她在府中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墨景轩回来,她这心里着急,只能去找虞南风。 谁知道把虞南风找来,墨景轩还出来了。 “怎么回事?”三人往回走的路上,虞南风问道。 可墨景轩却只字未提,虞南风也没有再问。 “南风哥哥,你要回去了吗?菁儿送你吧。” 虞南风正要走,墨颜箐将其叫住,还不等虞南风说话,她便率先走了出去。 见她如此,虞南风也没有说什么。 “菁儿,这哪里有女儿家送男子回家的道理?” 墨颜箐可不管这些,她今天把人家叫来,结果还白跑一趟,怎么着也得把人送回去,不然多没礼数。 “正好我也要逛街。” 这镇国公府,谁人不知,他们家小姐不怎么爱逛街,只喜欢舞刀弄枪,今日听到这话,还有些讶异。 但虞南风又不了解,只以为她是真的要去买些什么,也就没有再多说。 “如此,便劳烦菁儿了。” 墨颜箐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正愁着没有理由去找虞南风呢,结果哥哥就递来了枝干。 许是在军中待过的缘故,墨颜箐对什么不可与外男接触之类的话充耳不闻,在她眼里,喜欢就得争取。 只不过她争取的方式有些怂而已。 两人走在路上,一高一矮,俊男靓女,惹得百姓频频回头。 若不是碍于两人的身份,自然要给安上一个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噱头。 虞南风的脚程很快,再加上腿长,一步有跨出墨颜箐三步的趋势。 幸亏墨颜箐没有穿那些个拖地的长裙,否则非得栽倒不可! “南风哥哥,你走慢点。” 虞南风转身,发现身旁之人已经落了他一米远的距离。 还以为是她累了,虞南风自认为体恤地开口:“菁儿若是累了就回去吧,相府也快到了。” 回去个头啊!好不容易赶上今天能单独相处,谁爱回去谁回去! 墨颜箐走上前:“不累,看着你进府我再回去也不迟。” “菁儿 第一百四十五章 咄咄逼人 墨颜箐如此行为,让虞南风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还说出了这般奇怪的话,是个人都觉得怪异。 可那姑娘心大,可不这么认为,只觉得是虞南风嫌弃她不让她送,情绪一度有些低迷。 她垂眸顿了半晌:“既然你已经到了,那我就回去了。” 女子平日里一袭红衣,鲜衣怒马,这会倒觉得有些暗淡了。 虞南风没再多想,转身就回去了。 一路上,墨颜箐都有些出神,撞到了人也不自知。 “大胆!” 一声暴喝,墨颜箐猛的回神,看着面前的人,她面露疑惑。 “见了郡主为何不行礼?且还顶撞郡主!” 那奴婢面色很是不悦,对墨颜箐说话的态度更是不好。 墨颜箐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听了这话,她本就烦躁,这会也更是暴躁了,不过还是压着脾气说道:“这街道这么宽,我怎会挡你们的路?” “还敢狡辩!” 墨颜箐笑了笑:“郡主,臣女并未狡辩,若是因此顶撞了郡主,请郡主赎罪。” 这话福安一听,在外人看来意思不就是说她这个郡主不可理喻,无理取闹吗? 她墨颜箐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说她! “下人多话,还请墨小姐不要怪罪。” 这话是在说她跟一个下人计较?拿她跟下人比? 墨颜箐心中十分不解,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她似乎和这位福安郡主并没有多少交集。 可这福安郡主为何对她如此不满,且这种不满还带着鄙夷与不屑。 她镇国公府的嫡亲小姐,虽说比不上福安一个皇家郡主,可身份自然也是不低的,要说鄙夷,还轮不到她福安! 况且福安不过是肃王的模样,当初幸得保下一命,如今也就凭借着皇帝侄女的身份耍威风。 福安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墨颜箐,随后看了婢女一眼。 那婢女看着墨颜箐问道:“敢问墨小姐,方才与你并肩而行的人可是左相大人?” 鲜少有人会问她关于虞南风的问题,墨颜箐也自认藏的比较好,应该没有让哥哥看出来。 可是同位女子的福安似乎在这件事上对她很有敌意。 她看向福安,说道:“郡主为何问此?” 婢女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郡主问话,你答便是了,哪来那么多问题?” 墨颜箐心中冷笑,真是笑话,她问她就必须得答。 “郡主,臣女家中还有事,不便多聊,告辞。”话落,便侧身准备离开。 却不想被婢女抓住,墨颜箐最烦这种突然触碰她身体的人,几乎是达成了肌肉记忆般将那婢女摔翻在地。 等人躺在地上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想着赶紧把人扶起来。 “你没事吧。” 可那婢女丝毫不给墨颜箐面子,甚至是那福安郡主也十分咄咄逼人。 “墨小姐,本郡主这到京城没多久,不想竟然受到了这般待遇,待会回宫,本郡主便会向皇叔辞行,既然墨小姐不欢迎本郡主,那本郡主走便是了。”说着便潸然泪下。 墨颜箐站在马车前,看着里面的人,听着她那哼哼唧唧的声音,很是心烦。 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怎么这么喜欢臆想一些没有发生过的事? 再说了,这话若是传到了皇帝耳中,指不定会怎么想,这要是只是她一个人倒还好,可要是关乎整个镇国公府呢?她镇国公府就算权利再高,也比不过皇帝。 可福安这一番话,竟直接将她凌驾于皇帝之上!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她哪里担待得起?! 墨颜箐始终不明白这福安今日为何会跟她来这么一遭! “郡主,方才之事是臣女之过错,还望郡主见谅。”墨颜箐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福安见此,也不打算跟她计较,只是虞南风方才为何会和墨颜箐在一起? 两人的关系似乎还很亲昵,这让福安很是不痛快! “无碍,以后离左相远点就好。” 说完,便离开了,独留墨颜箐一人站在原地。 她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理解福安在发什么疯,她和虞南风走不走的近似乎不关别人的事吧。 墨颜箐没再理会,她觉得还是赶紧离开的好,省的一会又碰到什么劳什子的破事。 福安的马车停在相府门口,婢女走到门口的侍卫面前。 “福安郡主到,还不快快行礼!” 福安从马车上下来,一袭白衣,衬得她肤白胜雪。 “小的参见郡主,今日相爷概不见客,郡主请回吧。”侍卫谨记方才虞南风回来时的叮嘱。 福安看了婢女一眼,婢女连忙说道:“你去禀报,就说郡主来了,相爷自会请我们郡主进去。” 侍卫站在原地,不论那婢女说什么,也不进去通报。 “郡主恕罪,相爷方才吩咐过,今日不见客。” 福安眼中含着怒意,方才还与墨颜箐在街上并肩行走,怎的这会就不见客了? 她爱慕虞南风,上次寿宴她错过了机会,没有和他说几句话。 这次到他府上,竟然没见到他人,可她又不能硬闯进去。 若是贸然闯进去,惹得虞南风不快,他肯定就会厌恶自己,这万万不可! “雪儿,我们走。”说罢,便转身上了马车。 侍卫见人离开,这才松了口气,身旁另一个侍卫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佩服。 “那可是福安郡主,你倒是厉害。” “若是你,你让她进去吗?” 那侍卫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相爷有吩咐,我自然不敢放行。” “那你还说这些屁话,赶紧站好。” 福安离开后,很是不甘心,难不成虞南风和墨颜箐真的有什么关系? 不是说相爷是不近女色的吗? “郡主,你为何就非那左相不可呢?”婢女见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便问道。 福安看着前方,想起了很久以前发生的是事情。 那个时候虞南风高中状元,被誉为百年一遇的奇才。 那个时候,她心高气傲,对虞南风很是不屑,根本不相信什么奇才。 于是便经常会找来一些他的诗词拜读,想要找出错处昭告天下,让他被天下人所唾弃。 可没想到的是,最终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卑微禄禄 她读过虞南风的很多文章,读的越多,她就越崇拜。 甚至后来她还不遗余力的找人打听关于虞南风的一切喜好。 只是最后也没打听出来什么。 从前只知道他喜欢和宫里那位公主待在一起,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她也想要靠近虞南风,可是父亲似乎并不喜欢,后来就干脆将她关在府中。 那些日子,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虞南风。 直到后来被迫出了京城,还是没能再见到他一面,至此,他的身影便一直留在她的心里。 皇帝寿宴,她专门回京,为的就是能够见虞南风一面,可是这么些天,除了在寿宴上见过一面除外,就再也没有见过。 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他了,他竟然还跟别人在一起! 两人站在一起,竟莫名的般配,这让福安更加嫉妒! 难道他就不知道她会因此难过吗? 这么多年,终于能够再次见到他,她很欢喜。 “你下去吧。”福安的声音染上了一丝疲累。 婢女见此,直接退了出去。 另一边,墨颜箐刚回府,气冲冲地跑去了墨景轩的院子。 这会子刚好到了该用晚膳的时间,墨景轩正在用膳,看见她满脸怒意的走了进来,没有理会,拿起筷子品尝起了桌上的饭菜。 “哥哥!你没看见我很生气吗?” 墨颜箐见他不理自己,只顾着吃饭,就更加生气了。 墨景轩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妹妹经常都是这副风风火火的模样,他要是不理还好,理了怕是得一点就炸。 他没说话,看着桌上的饭菜,今日厨房的膳食做的倒是不错。 “怎么,想留下来用晚膳?”墨景轩问道。 墨颜箐被他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可这会子确实也有些饿了,她走过去坐下,二话不说吃了起来。 等她冷静下来,墨景轩才开口:“方才可是有谁欺负你了?” 墨颜箐嘴一撇,看起来还有些委屈:“没事,就是走路走累了。” 这蹩脚的理由谁会信,墨颜箐在军中那么久,身体素质比一般男子都要好,怎会有走累这一说。 “到底发生何事了?” 墨颜箐觉得十分难以启齿,她总不能告诉哥哥她心悦虞南风吧。 这若是被哥哥嘲笑,或者是告诉虞南风,那她以后该怎么见人? 反正以后她见了福安就绕道走就好了,这可真不是她怕了,只是不愿多事罢了。 墨景轩喝了口汤,等着墨颜箐的话。 “哥哥,我没事了,我先回房了,你慢用。”说完,不等墨景轩说话就离开了。 一个转身,还没出门呢,就被绊倒在地上了。 墨景轩眼疾手快将人扶住:“走路小心些。” “知道了。”说完就跑走了。 墨景轩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心性若是镇国公府有意将她嫁出去,只怕她会遭人欺负。 墨颜箐刚跑出去,又跑了回来。 “哥哥,我真的没事,还有,别再想着给我找夫家了,你妹妹我若是想嫁,这镇国公府的门槛怕是都会被人给踩破!”说起自己的婚事,墨颜箐丝毫没有半点羞涩。 墨景轩点头:“好。”菁儿若是不愿,没有人能够强迫得了她! …… 东宫,这几日风无忧不是待在书房,就是待在寝殿,两点一线,十分规律。 “德禄,将这些东西撤下去,本宫闻着就难受!”风无忧闻着散发出来的肉味,很是难受。 德禄跑进来,见她面色不对,心里咯噔一声:“殿下,这是御膳房专门做的补汤。” “本宫不是说了吗?这些肉汤以后不要再做!”味道实在是太冲了,德禄是害怕她吐不出东西还是怕她被人发现不了身份? “是,奴才立刻让人端下去。” 今日也是奇怪,他明明吩咐过膳房不要有这些肉食,怎么… 德禄带着人一路往御膳房而去,刚进去,御膳房的公公便殷勤地走了出来,一副求夸赞的模样。 “德禄公公,不知殿下可喜欢那些膳食?” 德禄见他如此,也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对身后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将膳食一一放了进去。 随后将那御膳房的大总管架了起来,德禄一个巴掌甩过去,将那公公的脸打的歪到了一边。 “德禄公公,奴才做错什么了,还请公公赎罪!” 御膳房的大总管王贺在宫里也算是待了几年了,没想到今日竟出现了如此纰漏! 德禄一把扯住他的辫子,让他的头被迫扬起。 “咱家方才说过,殿下不喜肉食,切记不要放肉食,更不要有一点味道,可你自己看看那这是什么?!” 王贺吓得不敢说话,他被人放开,过去将装着膳食的盖子打开,一股肉味弥漫了出来。 “公公饶命,奴才是真的不知道!” 德禄走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咱家告诉你,今日幸得殿下不计较,否则你我的性命都难保!” 这宫里不管是谁在做什么手脚,只要是针对太子的,他德禄可第一个不同意。 今日若是不惩治一番,怕是以后出现纰漏的人更多! 殿下仁慈,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计较,可有些事情,若是不摆在明面上说,怕是暗地里动手角的人会更多! 他将王贺打发了之后,便带着人回了东宫。 “殿下,今日之事,是德禄的过错,请殿下降罪!” 风无忧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人,这是咋了?啥过错?她怎么不知道。 风无忧想了想,难不成是方才御膳房送来的膳食? “行了,起来吧,本宫不怪罪你。” 听了这话,德禄这才起身,风无忧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感叹,男儿的大好年华,如今竟然沦落到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 “退下吧,下次若是再有闪失,你便去自行领罚吧。” “是。” 一想到方才那汤的味道,风无忧就感觉她的整个味蕾都在抗拒。 现在为了这孩子,她大鱼大肉基本上也吃不下了。 还以为做了太子,想吃啥就吃啥,结果还是被自身条件束缚住了。 不过这样也好,在真正的太子回 第一百四十七章 动手吧 在这宫里,一定要战战兢兢,提着心过下去,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翘辫子! 她目前还没有要去送死的打算。 今天的事情,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总之有了这个念头,她就得更加小心。 书案上放着的折子她依旧看不懂,对于这方面也是一窍不通。 如果可以,还不如让她穿成一个悬壶济世的医师,至少还可以治病救人。 而不是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生怕身份泄露的那天,她的命都没有办法保住! 书房有个床榻,风无忧走过去,坐了一天了,有些腰酸背疼,她躺下来,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要是能一直这么躺着也不错,有吃有喝不用干活。” 可惜了,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还真的没有见过谁家的太子殿下是成天躺着的。 这要是放在从前,她还真的想象不到她一朝穿越的情形。 作为一名医生,她信科学,作为信科学的医生,对于穿越这种离谱的事情根本就是不相信的! 甚至会认为是可笑,可就在几个月前,她的的确确穿越到了这个地方,这还真是世事无常! 这要是一场梦就好了,风无忧的神情有些落寞。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风无忧感觉好多事情都绕在心头,成了愁绪,怎么也化不开。 她不想刻意去关注那些事情,可那些人又让她难以心安。 若是真的跟电视上演的那样,这要是被灭国了,她这个太子肯定得被弄死,而且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死法! “愁啊!” 风无忧四仰八叉地平躺着,心情非常不美好。 躺着躺着,她便睡了过去… 胸口疼痛的感觉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风无忧想要睁开眼睛,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就像是被人控制住了身体! 看着面前的玄衣男子,风无忧捂着胸口,又是他?他到底是谁? 风无忧走过去,说什么也要将人看清楚! 可刚走一步,整个人就跪倒在了地上,再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淮王。 面前的两人如同相见恨晚一般,看起来十分融洽。 “王爷,药已经送过去了。” 是墨景轩的声音?风无忧想要站起来,可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不得不跌落在地。 “好啊,墨世子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这话听起来是在夸奖,可言下之意却是再说墨景轩狼子野心,背叛太子! 可墨景轩却根本不在乎,他冷哼一声:“当今太子性子软弱,心地善良又如何?做君王就要如淮王这样杀伐果断!” ?风无忧满脸问号,这说的也是人话?心地善良也是错了,风无忧很想过去,让墨景轩转身面朝自己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可是她没有力气,只能听着两人在那里对话。 淮王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当即便承诺墨景轩:“你放心,本王登基后,定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墨景轩俯身:“多谢王爷。” 真是疯了! 参与夺嫡,夺嫡成功后,淮王还会留下那些对他有威胁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这些人留下,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定时炸弹。 正在想着的风无忧,并没有发现那两个朝着她走来的人。 墨景轩的脸有些模糊,倒是淮阳的脸一清二楚。 那脸上的野心,就算是八百度近视都能看清楚了! 不过,她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报名吧! “你们想干什么?” “你说呢,殿下,皇弟为你选的这个地方,你可还满意?” 风无忧看了看周围,并没有想起这是什么地方。 她的眼中只有墨景轩,准确的说,是只有墨景轩手中的长剑。 这是要将她灭口? 不知为何,看到墨景轩那样陌生又厌恶的眼神,风无忧的心止不住的疼,疼的她躺在地上蜷缩起来。 好像记忆里,墨景轩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原身。 即使在梦里,风无忧也很清楚,这清晰的疼痛感是不属于她的。 “皇兄,你来了?”淮王走过来,面带微笑。 风无忧看到他那张脸,说不上来的虚伪,对于淮王能看到他这件事,风无忧还有些讶异。 “怎么,本宫撞见了你们的好事?”风无忧忍着痛,腿脚发颤地站了起来。 随后便看见面前两人相视一笑。 “世子,动手吧。” 风无忧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墨景轩抽出了长剑,朝着她刺了过来… “啊!”风无忧惊恐地坐起身。 我靠!吓死了,要不是醒的快,恐怕就要被戳成马蜂窝了!! 一想到这里,她便止不住一阵心悸。 “殿下?” 德禄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风无忧擦了擦额头上地汗,下床倒了口水喝,冷静了一下这才说道:“无事。” “殿下,奴才就在外面,若是有需要,殿下只管喊奴才。”德禄说道。 风无忧没有回话,她现在需要一个人放空一下。 简直是邪了门了,怎么就能到他们两了,而且似乎还在密谋着什么。 风无忧想了许久,才想到梦里的墨景轩说的那句话:药已经送过去了。 什么药? 送给谁? 会是她吗? 一连串的问号将风无忧包围着。 昨日她就见到墨景轩与淮王二人,难不成这是真实照进梦境? 后来他们聊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风无忧有些担心,两人私底下见面,虽说墨景轩看着为人还算正派,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若真的发生了在梦里出现的事情,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风无忧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会怎么这么冷,风无忧看向窗外,只见窗户大开,凉风不断地往里灌。 风无忧走过去,将窗户关住,以后得跟德禄说一声,晚上尽量不要开窗了,怪吓人的。 尤其是做了噩梦,看向黑漆漆的窗外,感觉就像有双眼睛盯着她。 “够渗人,够刺激。”风无忧转身爬上床。 现在还早,她还能再睡会,明日一早还得上早朝。 虽然已经习惯了,可这种被早朝支配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些不爽。 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德禄,听里面没有声音了,这才 第一百四十八章 城西命案 “殿下。” 德禄推门进来,见风无忧正在更衣,便让米淑子伺候她梳洗。 风无忧看着德禄,这要不是她正好穿完衣服,她能告德禄私闯民宅! 梳洗完毕后,风无忧走出去,早晨的空气总是这么清新。 风无忧闻着这清新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上了銮轿,风无忧被抬着去了金銮殿。 这两日不知怎的,可能有些感冒,再加上昨夜受了惊吓,这会倒有些不舒服了。 不过好在銮轿平稳,不会颠到她。 没一会儿就到了金銮殿。 风无忧下了轿子,往里走去,德禄走在他一侧。 “殿下,奴才已经查清楚了,那人是我朝观察使方长宁的弟弟方长安。” 风无忧若有所思,她记得这个人,只是印象不深。 之前为了清楚的了解朝廷上的那些官员,她还专门做了功课。 而方长宁这个名字她就记得很清楚,听闻此人还有一些事迹在身上。 “殿下,这个方长安并不是方长宁的亲弟弟,听闻当初是方长宁见他可怜,这才将其带回了家认作弟弟。” “方长宁也是给足了这个弟弟面子,取得名字也是方姓,长字辈。” 怪不得心性相差如此之大。 “方长宁此人正直善良,即使如此,也没有延续到方长安身上,两人相差近十岁,方长宁平日里忙了便放任他自己玩,谁知这一放任,就再也收不回来了,造就了方长安如此的纨绔性格。” 风无忧挑了挑眉,看来方长宁这优良的品行并没有被方长安学去,倒是让他彻底长歪了。 金銮殿上,皇帝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众人。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风无忧听着这话,感觉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陛下,臣听闻前些日子城西桥头下发生了一桩命案,其罪魁祸首便是观察使的弟弟方长安。” 这话吓得方长宁连忙走出来:“宋大人,你可莫要胡言,长安虽然平日里贪玩了些,可绝对不会与命案有所牵连!” 宋铭凡一听这板上钉钉的事,方长宁还要开脱,便将证据直接摆了出来。 “当日城西百姓可都看到了,方长安与那被害之人起了冲突,一怒之下直接将人失手打死!” 方长宁愣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方长安会做这样的事。 风无忧在一旁看着,那方长宁长得端端正正,算是小清新一枚的。 虽然用小清新来形容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有些不妥,可风无忧就是这么想了。 看他的表情,似乎对方长安做的这一切毫不知情。 若不是今日宋铭凡说出来,恐怕这位哥哥还被他亲爱的弟弟蒙在鼓里。 不过这宋铭凡也是,怎么什么事都能让他给碰上? “陛下,臣的弟弟绝非滥杀无辜之人,臣恳求陛下容臣回到家中询问一番。” “准了。” 嗯?这就同意了?不把人带到大殿来询问吗?皇帝的心思果然不好猜。 随后又处理了一些别的事情。 下朝后,风无忧也没多做停留,这会她已经感觉到天旋地转了,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回去后,她整整躺了一个早上,要不是还算清醒,德禄都要冲进来看她丢没丢了。 宫外,方长宁回到家,见方长安并不在房间里,当即便差人出去找。 没过多久,就见方长安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哥,快来看看我给你做的汤。” 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副孩子心性。 方长宁走过去,打开盖子,里面的香味扑鼻而来:“嗯,闻着确实不错,下了不少功夫吧。” 方长安挠了挠头,笑着说道:“我找乳娘学的,看哥哥这些天有些累,想着为你做些什么。” 越是如此,方长宁越不相信他的弟弟会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情,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他看着方长安,长兄如父,虽说他不是方长安的亲哥哥,可平日里可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 “长安,哥问你件事,你如实回答,在这之前,哥得跟你说清楚,问你问题,不代表不相信你,只是我想要将事情查清楚。” 方长安见他如此严肃,当即便站的笔直。 “哥,你说吧,我听着呢。” 方长宁这才将今日早朝之事说与方长安听。 “你如实回答,宋大人所言是否属实,你的手上是否真的有命案?” 方长安瞪大了眼睛:“哥,你要相信我,你自小便教导我,为人要宽厚仁慈,虽说我纨绔,在某些事情上过于偏激,可是我没有杀人!” 方长宁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选择相信。 没过多久,宋铭凡与大理寺少卿便来了,说是要调查一下城西的事情。 方长宁已经问过了,自然不会害怕,可他的弟弟不是犯人! “宋大人,你们这是作何?” 宋铭凡见他将方长安护在身后,这兄弟情深的模样固然好。 可方长安作为城西一事的嫌犯,即使方长宁有意保他,也没有用! “方观察,方长安做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本官自然要将其带回去审问。”站在一旁的大理寺少卿开口道。 宋铭凡今日也是凑巧了,刚出府去给夫人买布料,谁料正好碰到了大理寺少卿,这才一同进来。 “李大人,长安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凭什么要将他带走?” “陛下下令让彻查此事,本官自然不管怠慢分毫,方大人这是要驳了陛下的意思?” 方长宁被他堵的说不出话,身后的方长安早已吓破了胆,躲在方长宁身后不敢出声。 “带走!” 方长安被侍卫架了起来,他连忙大喊:“哥哥救我!” 李辞可不管他说什么,直接冲侍卫看了一眼,侍卫直接将人的嘴捂上带走了。 “谢方观察配合,若是审问清楚,没事了,本官定会将人好好的送回来。” 李辞向宋铭凡点了点头,随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这大理寺少卿可真是名不虚传啊,做事果然雷厉风行! 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跟上去,而且这也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宋铭凡出了方府,便去了成衣店,他家那个祖宗 第一百四十九章 身份 方长安被带回去后,整个人都吓傻了。 看得出,方长宁平日里将他保护的很好,这才造就了他如此无法无天的性格! 看着这么多官兵,方长安有些心慌。 他转头往外看去,想着方长宁应该跟在后面,准备一会接他回去,却不曾想后面是高高的铁墙。 整个大理寺都被铁墙包围着,不仅仅是铁墙,还有官兵。 每隔五米便有一个,若是有人想出去,恐怕还不等跑到门口,就会被人给带回去。 “方长安,你可知本官为何带你来此?” 李辞的声音配上这严肃压抑的环境,让人说不出来的难受。 方长安摇头:“草民不知。” “大胆方长安,犯下如此大错,还不知悔改!” “大人,草民真的不知,这些日子草民一直在家中,不常出门,何来犯错?莫非在自己家中也算犯错?” 李辞蹙着眉,倒是个牙尖嘴利的。 可是到了大理寺,就算你再牙尖嘴利,他也有办法将其磨平! 他正要说话,便见主簿走进来,主簿耳语一番之后,李辞起身往外走去。 走之前还不忘让人将方长安看管好。 “李大人,乳娘说这几日舍弟一直未曾外出,不知乳娘可否充当证人为舍弟作证?” 方长宁在家中想了许久,最终决定将乳娘带到大理寺。 方才听方长安说他在跟着乳娘学着做汤,想来这几日跟乳娘有的也近,他便去问了问,这才将人带到了这里。 李辞听闻摇头:“乳娘乃方府之人,不排除有做假证的嫌疑。” 乳娘看着李辞,说道:“大人,二公子是个好孩子,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大人尽管去查,那些日子,二公子一直陪着民妇去买食材!” 李辞一听,便着人去查,只要上过街,那么那些小摊贩自然也见过他们,找那些小摊贩自然最好。 刚准备去,便见德禄带着人走了过来。 “不知公公来此,有何吩咐?” 德禄将拂尘甩到臂弯处,对李辞道:“咱家奉殿下之命,给你送个人,想来应当能帮到大人。” 李辞看着他身后之人,很是眼生:“此人是谁?” “此人乃醉红楼的店小二,大人只管带他去见方长安便可。” 李辞一听,心知应当是送来了证人,当即便说道:“公公辛苦了,劳烦公公回去替本官道声谢。” “行了,忙吧,咱家有事,就先回宫了。” 店小二被带去牢房,看了一眼方长安,第一时间便将人认出来了。 “大人,没错,就是此人,当初那个乞丐也是因他而死!” “你可看清楚了,确定是他?” “草民不敢胡言。” 有了证人,这一切都好办了,只需等城西的小摊贩带来结果了。 方长安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他恶狠狠地看着那店小二。 若不是此人,他哥哥定能将他救出去! “大人凭借此人的只言片语就定罪,怕是不妥吧。” 方长安头脑异常清醒,他明白这个时候若是不说些什么,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 李辞似笑非笑地看着方长安,恐怕方长宁对方长安这个弟弟不是很了解。 “你最好自己坦白,否则就凭你那哥哥,只怕是保不住你。” 方长安面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神不屑地看着李辞。 “方长宁这个废物!自然是没什么用。” 这话倒是让李辞有了不明白,这方家两兄弟,虽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在外人看来,方长宁对方长安那是好的没话说。 但是方长安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辞本想再问问,可出去打听的人已经回来了,他只能走出大牢。 “大人,那乳娘说的不错,这些日子,方长安确实跟着她四处采集。” 若是乞丐的事情是方长安,那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呢? 按小摊贩说的,方长安根本没有时间做那些事,可为何百姓见到的人就是方长安呢? 李辞想了一路都没有明白,店小二也就这么跟了他一路,李辞转身见他还没离开,这才开口:“你退下吧。” “大人,那位公公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吗?” “是。” 店小二吓得满头大汗,幸亏此前没有做什么得罪殿下的事情,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离开后,李辞亲自去了一趟城西。 那些小摊贩一致的供词都是一样的,世界上也不可能有两个长相一样的人,就算是双生子也不可能! “哦对了,大人,那日方家二公子带着面罩,捂得严严实实,一直都没取下来,而且那二公子似乎还非常听那妇人的话。” 那么热的天气,带着面罩?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辞回去时,方长宁和乳娘还待在门口,见方长宁为了方长安的事情奔波,李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方长安的乳娘?” “是,十年前民妇就到方府照顾二公子了。” 十年前,方长安应当是年十四,一个十四岁的男子,并不需要乳娘。 “十年前?” 乳娘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改口:“已经很多年了,忘记了,这年龄大了,记性不好。” “方观察使当真是爱弟弟,都十四了还找了乳娘。” 方长宁脸色变了变,可最终还是镇定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长安这孩子没有什么坏心眼,我与他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了解他。” 李辞听了这句话,不知为何,有些悲哀。 一个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却说自己的哥哥是废物。 而这个哥哥还天真的以为弟弟真的很单纯。 方长宁见他不说话,心中有些忐忑。 “李大人可否让下官见长安一面。” 李辞二话不说,直接拒绝了他,牢房重地,而这位既是朝廷官员,又是方长安的兄长,恐引起不必要的议论。 “方观察使既然愿意在外面站着,那便站着吧。” 回府后,李辞越想越不对劲,便着人去查乳娘的身份,以及她与方长安之间除了主仆之外的身份。 牢房中,方长安坐在席子上,披头散发,一点也看不出昔日的风光。 他看向窗外,心想着方长宁最好是将 第一百五十章 他要杀我! “喂,听说你是方家的二公子?还记得我吗?”旁边牢房的络腮胡男子坐在铁栅栏旁说道。 方长安看过去,正好看到一张正对着他的脸。 这张脸很脏,方长安嫌恶地扫了一下便转开了眼神。 丑!而且脸颊上还有已经化脓的伤口。 “你一贼人,我怎会见过你?快把你那张脸转过去,本公子看着恶心!”方长安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中却并不这样想,似乎记忆中确实有过这样一张令人恶心的脸。 那人听了这话,丝毫没有气恼,反而觉得开心。 “能跟你这个畜生关在一起,我确实是没有想到。”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的人很是不舒服。 方长安一听这话,怒了:“你他娘的说谁是畜生!老子警告你,别不识好歹!” 络腮胡男人冷笑一声:“怎么,当初对我妹妹做出那样的事,说你一句畜生都是抬举你了。” 方长安起身,走过去,想要给那个男子一拳,可奈何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怎么可能打得过日日干重活的男子。 拳头透过栅栏,直接砸在了方长安的面门上,他的脑袋被打的嗡嗡作响! “来人啊!快来人!杀人了!”方长安朝外面喊道。 狱卒听到声音,连忙跑过来。 见方长安躺在地上,两人忙将牢房门打开。 “发生什么事了?” 方长安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指着旁边牢房的人:“他要杀我!” 狱卒看过去,并没有说话,反而是让人去将李辞找了过来。 李辞来了后,看到方长安的伤口,立刻让人去请了大夫。 随后让狱卒将络腮胡男子带了出来:“说吧,为什么要打方长安?” “大人,打那个畜生还需要理由吗?”络腮胡男子压根就没讲这件事放在眼里。 “畜生?” “对!他,方长安!奸…杀了我妹妹!” 男子提及妹妹时,很是痛苦,整个人非常颓废。 方长安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前几日他在郊区遇到的一对兄妹。 他能看上那个女人,是给她面子,结果那女人不识好歹,不肯从他,那就只能弄死了! “方长安,此事可否属实?” 方长安当然不会承认,这要是承认了,让家里那个废物知道了,就不会救他了! “李大人,你看看这男人,一脸的穷凶极恶,你可不能相信他说的话啊!” “哈!忒!”络腮胡男子一口浓痰吐到了方长安的脸上。 “李大人,您若是不信草民的话,大可以去查!反正我进大牢,就是为了见您!结果等了这么久才见到您。”说起来也是倒霉,他只是因为打人闹事进来的,这种事情根本用不着李辞出面。 可这次却让他逮到了机会,怎么着也得把方长安这人面兽心的皮给扒下来! 李辞让人去查了查,事情很容易就查了出来。 络腮胡确实有一妹妹,去了趟郊区,结果兄妹二人一死一伤。 方长安彻底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方长安,你与乳娘的关系不一般吧。” 方长安愣了愣,随后回过神,他面部肌肉僵硬的颤了颤:“李大人此话何意?” “你父母双亡,可十四岁那年,却突然有了乳娘,且这个乳娘还将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 “这能说明什么,哥哥给了她银子,她理应好好照顾我!”方长安的声音明显大了起来。 “李凤兰,丰都人士,二八便嫁给村里的地主儿子,后生育了一个儿子,丈夫死后,儿子也因此走失了,李凤兰辗转十年来到京城…” 方长安恶狠狠地盯着李辞:“你胡说什么?!” “方长安,本官劝你,最好交代清楚。” 李辞走到火炉旁,拿起里面的烙铁,那烙铁被火烤的通红。 他看了看方长安:“这烙铁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皮肉,方公子也想试试?” 络腮胡男子见此,笑得癫狂,脸上已经化脓的伤口又不断的渗出黄色的粘稠物,看着十分恶心! 狱卒见此,很想将人放开,却又碍于李辞在此。 方长安大喊道:“李辞!你疯了!你滥用刑罚!我要去陛下那告你!” “方公子此言差矣,本官只是例行公事!” 李辞拿着烙铁一步步朝着方长安走过去,方长安平日里擦破点皮都得叫大夫。 看到这烙铁,气一下子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李辞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提了桶水,直接朝方长安泼过去!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方长安睁开眼。 “方长安,这次怕是你兄长都难护住你,此事陛下已让本官调查清楚,你若再不招供,本官不介意对你动用私刑!” 方长安怎么也没想到他就杀了几个贱民,怎么就被陛下知道了,还将他给抓了起来! “李大人饶命!我知道错了!” 李辞停下了脚步,烙铁上的火光印在了方长安的眼中,他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大喊饶命。 狱卒走上前将李辞手中的烙铁放了回去。 “供词拿来,将他放下来。” 狱卒将供词取来,方长安按了手指,李辞转身便离开了。 这种事情捅到皇帝那里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效果还算不错。 李辞拿着供词走了出去,方长宁还在门口守着。 “李大人,怎么样了?” 李辞将供词给他看了一眼。 “怎么可能?定是胡乱编排的!” “是不是胡乱编排,方观察使问一下你身边的乳娘便可知晓。” 方长宁不懂他的意思,这件事怎么还要将乳娘牵扯进来? 他看向乳娘,此时乳娘早已不在他旁边,已经走远了,方长宁追上去,乳娘脚步越来越匆忙,生怕被追上。 “乳娘!”方长宁边追边喊。 乳娘只关注着方长宁,没有注意到身前的人,直接撞在了那人的身上,老骨头一把直接躺在了地上。 方长宁跑过去,忙将人扶起来:“没事吧。” 乳娘一把将他推开,恨恨地说道:“你跟着我作甚,你还不快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幸好不能娶媳妇 方长宁摇了摇头,乳娘见此,一把将他推开,爬起来往方府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去,乳娘连忙收拾了东西。 “乳娘,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去找我儿子!”说完便错身往前走去。 方长宁追上去,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乳娘当初来方府不是说过她的儿子已经死了吗?怎么?难道… “乳娘,有什么事,你跟本官说,本官定会助你,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乳娘冷笑一声,怪不得长安说他傻,没想到还真是够蠢! “行了,别假惺惺了,我儿子是方长安,你恐怕早就想将他送进牢房了,要不然为何现在还不救他?既然你不救,那我就陪我儿子一起死好了!”乳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了起来。 方长宁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人还有这层关系,他这会才懂了当时为何李辞会说那样的话。 “怪不得我儿长安看不上你,这么多年了,还是个观察使,要是我儿走仕途,定然比你厉害百倍!” 乳娘的话在方长宁的脑海中不断重演,怪不得当初方长安会选择她做乳娘。 他们母子二人竟将他耍得团团转! “乳娘,本官自认你们在方府,我从未苛待过,可为何…” “你将我儿捡回来,就应该好好待他!要不然你带他回来干嘛?”李凤兰理所应当的说道,提起自己的儿子满眼都是骄傲,看向方长宁时,却满眼不屑。 方长宁被她这话说的愣住了,这么多年,他一直被蒙在鼓里,本以为兄友弟恭,家庭和睦,没想到这和睦的背后,竟隐藏着这么深的腌臜事! 若非李辞,他恐怕都不知道,这些年一直在他府中的到底是人是鬼! 李凤兰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对方长宁时各种不满,各种看不惯。 见他愣在那里屁都不敢放一个,李凤兰说的话也更加过分。 “你就是个废物,实在不行,就趁早把观察使这个位置腾出来!怎么着长安也是你自小养大的弟弟,担起你的官职也是应当的。” “可谁知你却像是打发看门狗似的,惹得长安整日里游手好闲,没有事干,现在好了,他进了牢房,你若是不将他救出来,我便碰死在方府门前!”乳娘将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 风无忧从后面走来,今天本来想着凑个热闹,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这样的事,这人说话还真是一点责任都不负! “真是岂有此理!”德禄说道。 风无忧似笑非笑地看着德禄:“你还挺有正义感?不错,跟在本宫身边学会了许多东西。” 德禄满脸问号,根本没听懂风无忧在说什么。 “你是谁?敢这么说我?!”乳娘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看到来人,话就已经出口了。 等她看到德禄时,整个人都吓傻了,她可记得那日此人去找李辞时,李辞喊他公公,并且还管他家主子叫殿下。 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乳娘也什么都不怕了! 方长宁听到她说这话,实在是想让人将她带下去,竟然敢在太子殿下面前撒泼,真是不想活了! “乳娘,别说了!” “瞧你那怂样,你这辈子啊就活该孤独终老,无儿无女!” 风无忧微眯着眼,她没想到一个在方府长期白吃白住别人的下人,敢这么跟主人家说话! 这是将自己当成当家人了?真是可笑! “德禄。” 德禄听到后,上前便要去抓李凤兰,谁知李凤兰连忙往外跑,到门口后就趴到地上大声嚎了起来。 “好你个方长宁,这么多年,我在方家任劳任怨,没有怨言!你却找人将我赶尽杀绝!我自认从未对不起你!你这是为何啊?!” 这恶人先告状的模样让风无忧都替方长宁不值。 来的路上她都已经听德禄汇报了,原来那方长安跟这个乳娘李凤兰是一家的,而且还准备将方长宁从官场上拉下来!最终取而代之! 真没想到,竟有人丧尽天良至此! 周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李凤兰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风无忧看向一旁,竟发现德禄有种幸好的感觉。 不会是想着幸好他的命根子没有了,没有办法娶媳妇,要不然能让李凤兰这种女人吓死。 一想到是这个原因,风无忧心里一乐。 方长宁心中感叹家门不幸!随后便过去想要将李凤兰扶起来。 可那女人却吓得到处乱窜,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方观察使要杀人了!” 方长宁这手放也不是不打你也不是。 “乳娘!你闹够了没有!” 李凤兰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要能闹得让方长宁将他儿子救出来,怎样都行! 风无忧算是看出来了,这方长宁就是个傻白甜,跟李凤兰相处了那么久,愣是没发现她是这样不可理喻之人! 还有那个方长安,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人家收留你,让你白吃白喝,还给你取了名字,这种情况下,就应该感恩戴德,可方长安倒好,不仅不知感恩,还想着怎么把人家拉下水! 这下好了,纸包不住火,若不是城西发生命案,恐怕方长宁被这母子两药死都没有人知道! “李凤兰,扰乱京都秩序,莫非你也想吃吃牢里的饭?”风无忧开口。 李凤兰丝毫不惧怕,抓着一个男子说道:“你看见没有,这个人和方长宁是一伙的,方长宁将他弟弟送进了牢房,现在又联合此人要弄死我!” 说着,她便大哭了起来,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可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想关心都无从下口。 德禄听到有人如此污蔑风无忧,立刻就急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谁?!” 风无忧心中笑说:她怎么感觉这句话怪怪的,搞得她跟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一样,不过事实上,目前的她的确也算。 方长宁心中一急,差点给李凤兰跪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若是风无忧怪罪下来,恐怕他们的人头都要保不住了! “哎,不对啊,那城西的命案不就是出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怕不是个傻缺吧 一妇人的声音让李凤兰的喊声戛然而止,她看过去,满眼都是不悦,恨不得将那妇人生吞活剥了! 那妇人也被她看的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愣了一秒,面上也浮现出了不喜,她大声说道:“我家那口子可是经常往城西跑,那日方长安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人打死时,我家那口子也看到了!” “是啊,我记得呢,还有顺子家,顺子的妹妹,听说也是被方长安给害了!”她身后的男子一拍手掌大声说道。 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离李凤兰远了些。 这些百姓都不是憨傻的,再者说了,那方长安被抓走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京城了,今日这李凤兰闹这么一出,有什么用? “我三舅家的女儿的女婿经常会去大牢里给那些狱卒送饭,久而久之,也能打听到一些,前些日子我可听说了,方府的乳娘和方二公子的关系不一般呢…” 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还没说完,李凤兰就扑了过去,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个狗娘养的!你再胡说一个字!老娘今天就将你的这张臭嘴撕烂!” 女人被打的吱哇乱叫,周围的男人见此,于心不忍,这熊老二家的媳妇虽年龄大了些,可也是风韵犹存的,即使那些男人心痒痒,也不敢去惹李凤兰这个疯婆娘。 风无忧扶了扶额头,德禄连忙明白她的意思,跑过去准备将人拉开,却没想到被李凤兰踹的打了个转,坐在了地上。 而方长宁则是怎么也拉不住,还反被李凤兰将官帽扯了下来! 嚯!这力气够大的!幸亏她刚才没过去,要不然被李凤兰直接甩的坐地上,这肚子里的孩子都得跟着遭罪! 闹剧并没有持续多久,李辞带人来将李凤兰带走了。 牢里的方长安见到李凤兰,满脸不屑,可还是故作关心道:“乳娘,你怎么进来了?你没事吧?” 见她那副披头散发,跟个疯婆子一样的模样,方长安就一阵恶寒。 李凤兰听到方长安的声音,准备过去,却被狱卒抓住了。 牢里的狱卒可不是吃素的,直接将李凤兰架了起来,二话不说,扔进了牢房。 “啊!快滚开!”李凤兰大喊道。 方长安听到后,直接吼道:“喊什么喊!还嫌不够丢人吗?!” 听到这话,李凤兰瞬间噤声,不敢再多说话,生怕惹得方长安不快。 狱卒看着两人的模样,冷笑一声。 “你母子两个就好好待着吧,多叙叙旧,别等到下了阴曹地府死相惨状,谁都不认识谁了。” 听到这话,李凤兰恶狠狠地看着他,方长安则是吓得脸色惨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胡说什么?!” 狱卒走了后,方长安颓丧地坐在地上,心里不断想着那个狱卒说的话,吓得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儿啊,他们是骗你的,你放心,方长宁一定会把你救出去!”李凤兰安慰着方长安,生怕他乱想。 坐在桌子旁,嗑着瓜子的狱卒,见方长安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冷哼一声:“他娘的,老子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两句话就吓成了这样。” “行了,别多说话,把人看好就行了。” 方长安听到这话,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他站起身,手不断地拍打着铁门。 “你们给老子滚进来!看老子不弄死你们!” 狱卒喝了口水,压根就没有在意方长安的话。 此时的方府,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方长宁失魂落魄的忘着方才乳娘被带走的方向,风无忧走过去咳嗽了一声。 “殿下,实在是对不住,乳娘她…并非这样的人,许是因为长安的事,有些心急了。” 风无忧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她果然还是改不了替别人不值的习惯。 “方观察使,你怕是…”个傻缺吧! 方长宁不解地看着她,那呆傻的样子让风无忧相信了他被那母子俩骗这么长时间,都是有原因的! “罢了,你也是识人不清。” 他似乎还想解释什么,可风无忧已经不想听了,无非就是一些替方长安和乳娘开脱的那一类说辞。 她可不想听这些废话,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还想着替他们开脱,怕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们身上吧。 不过看方长宁这样的人,看着就不…精明。 “本宫不怪罪,但杀人偿命,方观察使应当能明白吧。”说完,风无忧就走了。 她可不想跟这呆傻的人待的太久,这要是腹中胎儿学了去,可不就完蛋了。 今日出来,本想着凑凑热闹,结果自己被当成了热闹,还无缘无故被说了一通,真是没意思。 “殿下,今日那李凤兰如此顶撞您,您为何…” “你是想问我为何没有怪罪她,对吗?” “奴才愚钝。” 风无忧顿了顿,想着该找什么借口:“德禄,有些人活的可悲,不予理会才最是扎人心。” 憋了半天,也就憋了这么一句话,主要是她真的就是懒得理。 德禄却认真地点了点头:“殿下果然宅心仁厚,奴才佩服。” 这就佩服了?小伙子,你见的人还是太少了。 方长宁看着人走远,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去找了李辞。 这几日李辞也是被他找的烦了。 “方长宁,你怎么又来了,本官说了,你见不到犯人,你若是再这样,本官便去上报陛下了!”李辞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拿皇帝来压就对了。 方长宁被他的话一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大人,下官就是想知道长安还好吗,还能不能出来?” 李辞摇头,瞪着眼不满道:“你可别难为我了,回去吧,收拾收拾,这几日你怕是也没好好休息,胡子拉碴的活像个要饭的,哪里有我朝廷官员的精神气?” 方长宁被他说的躁得慌。 “你该知道,今日殿下没有怪罪下来,已经是李凤兰捡回了一条小命,可方长安此人,死性不改,若是不好好惩治一番,难以服众!”李辞将其中之事跟他说了清楚。 方长宁若是还闹着要见方长安,那可就太不懂事了。 “行了,回去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踢到铁板了 今日的天很灰,应当快要下雨了。 方长宁听到李辞的话,苦笑一声。 他何尝不明白,可是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亲人,现在又闹成了这样! 当初若不是他将方长安带回府中,他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他疏于管教! 方长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李凤兰当时见他时,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谢他将方长安抚养长大。 而方长安也很乖,平日里遇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给他带一份。 虽然他并不缺这些,可是他一直都认为方长安心性不坏。 后来,他让方长安去学堂,方长安不愿意。 因为是弟弟,所以他就宠着,既然不愿意,那他就请夫子到家中教学。 有了夫子,他也疏于管教了,直到他发现夫子被赶出府去,才明白这些日子方长安什么也没有学到。 他本想亲自教,可最终还是拗不过方长安… 雨说下就下,淅淅沥沥地,行人以手当伞遮在头上,往家中跑去。 而方长宁则是跟失了魂似的踉跄地走着,对面的人只埋头跑着,并没有看到方长宁。 两人撞上,方长宁直接摔翻在地。 “看着点路啊!”那人埋头抱怨过后,直接跑走了。 方长宁躺在地上,迟迟没有起来,任由雨水不断地冲刷着,浑身都湿透了,衣衫紧贴着肌肤。 就这样躺了许久,直到雨停,出了太阳,他才踉跄着起身。 眼睛无神地往方府走去。 风无忧回宫的路上,经过了镇国公府,她挑起车帘看了一眼,想到了那天做的梦。 她虽然不是迷信的人,但是经过了穿越这种离奇的时间,风无忧觉得梦境反应现实也是有可能的,再加上那日淮王与墨景轩还在醉红楼里见面。 墨颜箐出府后,风无忧的马车刚好经过。 “殿下?”墨颜箐看着她的马车走远,后面跟上来的墨景轩见她一个人傻站在门口,问道:“愣着干什么?” 墨颜箐摇了摇头:“没事,走吧,你非得今天过去吗?” 墨景轩点头:“对,出了点事,得过去看看情况。” “那行吧,没有你在,我怕等你回来我都被塞进马车直接嫁到别家去了。” 听到墨颜箐这一番话,墨景轩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吧,尽快回来,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将人送走之后,墨颜箐本想跟着去,可是墨景轩却以军中事务繁杂,路途遥远拒绝了她。 于是墨颜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站在城门口,看着墨景轩的背影越来越远,刚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菁儿,你怎么在这?”苏澄月见她看向城门外,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哥哥去军中处理点事情,我来这里送送他。” “轩哥哥又走了吗,这次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苏澄月将一连串的问题扔到了墨颜箐身上。 “去多久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很严重,好了,我们回去吧。”说完,便勾着苏澄月的手往回走去。 真没想到,哥哥人还没走远呢,就有人已经开始担心了。 两名女子走在街上,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白衣圣洁。 当她们经过善元堂门口时,那门口的三个泼皮无赖看到了。 那三人互看一眼,摸着下巴跟了上去。 墨颜箐正在与苏澄月聊天,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人。 此时那三个泼皮无赖看准时机,趁着苏澄月和墨颜箐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将她二人连同丫鬟掳到了巷子里,并将她们捆了起来,那手法像是演练过许多次一般。 苏澄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倒是墨颜箐还算镇定。 “小美人,陪哥几个玩玩吧!”领头的男子摩拳擦掌地朝着苏澄月走过去。 丫鬟连忙大喊,可这深巷根本没有人。 “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 “啪!”丫鬟被闪了一巴掌,伴随着男子的怒骂声:“臭娘们!我管她是谁。” 说完,便将手伸向了苏澄月,就在那双手快要碰到苏澄月时,墨颜箐冷哼一声,将人踹反出去。 那三名男子见此,大喝一声,放话要将墨颜箐弄死。 结果还没近墨颜箐的身,就被踹飞了出去。 “你们三个没用的东西,欺负女子算什么好汉!本小姐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顶不住本小姐一脚。”她很久都没有打过架了,也就是用墨景轩练练手。 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这么几个无赖,她可得好好玩玩。 “臭娘们!竟敢打老子!”为首的男子叫嚣着,很是不服气,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便朝着墨颜箐而去,结果又飞了出去。 墨颜箐拍了拍手,将自己腰间的鞭子抡在地上:“臭男人!本小姐打的就是你!”说罢,便将鞭子一下一下地抡在那几名男子的身上。 一时间,深巷子里,三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墨颜箐打的有些累了,便停了下来。 其中一人连忙说道:“姑奶奶,饶命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啊,再也不敢了!”其余两人附和道。 墨颜箐本来也没打算打死他们,她要是打死了人,还要负责的,她可不想为了这么几个泼皮无赖,被抓去大牢。 她转身看向苏澄月,她似乎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有些狠了,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月姐姐,你没事吧。”墨颜箐走过去,将人扶住,手掌安抚性地拂过她的后背。 苏澄月浑身发抖,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墨颜箐将人扶起来。 丫鬟哭的满脸泪痕:“小姐,没事了…没事了。” 墨颜箐将苏澄月交给丫鬟后,气冲冲地又去收拾那几个无赖,准备让他们有个终身记忆! 那几人被打的屁滚尿流,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碰到几个娇弱的小娘子,谁知道其中一人竟如此厉害! 这次算他们踢到铁板上了。 可是谁能告诉他们,这个跟活阎王似的姑娘…何时才能放过他们! 三人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嘴里不停地喊着求饶,可墨颜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见一次打一次! “打吧,我反正是没力气了!”一人大喊道,直接躺在地上,呈“大”字状,其余两人见他如此,也一起躺在了地上。 墨颜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从前爹带她见得男子,都是有胸襟,忠贞报国,都是血气方刚的好男儿! 何曾见过这种不堪之人! “菁儿,算了。”苏澄月回过神,语气有些发颤地说道。 墨颜箐听了这话,也不浪费时间了,她将鞭子别回腰间。 随后对那几个男子道:“这次算你们走运,别再让本小姐碰到你们,否则本小姐要你们好看!” 苏澄月起身的那一刻,腰间的腰牌露了出来,那几人定睛一看,吓得后背出了一身的汗。 从前他们只听说过这京城第一才女苏澄月,可从来都没有见过真人,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接触的到? 可没想到今日,他们不仅见了,还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那三人对视一眼,随后跪在地上:“姑奶奶们,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墨颜箐懒得理会他们,她扶着苏澄月往外走去,那几个无赖本想帮忙,可到底是个女儿家,被墨颜箐一个眼神吓跑了。 她将苏澄月送回府后,正准备离开,却被丫鬟叫住了。 “墨小姐,今日真是太感谢您了,否则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家小姐无事便好,本小姐还有事,就先走了,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说完她就离开了。 那几个男人还等在那里,见墨颜箐将人送回去了,这才走到她面前。 “姑奶奶,您看我们这都是色胆包天,你能不能…”那人脸上的肉抽动了一下。 墨颜箐瞥了他一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若是再让本小姐遇到你们,见一次打一次!” 那几名男子也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脚底抹油直接跑了。 傻子才不跑呢! 墨颜箐不屑地扫了一眼,直接回了府。 白擎烨与宋武从一旁走出来,看着墨颜箐离去的背影。 “主子,没想到镇国公府的小姐还是个脾气如此火爆的。”宋武说道。 白擎烨并未说话,他方才本想让宋武出手,却见墨颜箐能对付得了,便制止了宋武的动作。 “回去吧。”说完后又道:“记得处理一下。” 宋武点头,随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那三人找了个破庙休息了一下,没多久,便看见一人进来。 宋武走过去,二话不说,将其中一人一剑封喉! 剩下两人瞪大了眼睛:“你是何人?!” 宋武懒得理他们,他得快点将这些事情处理好,主子还在家等着呢。 处理好后,宋武将尸体直接拉去了乱葬岗。 大晚上的,乱葬岗湿气更重,里面的尸体散发出来的臭味让人实在有些难耐! 宋武将人丢进去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若是这几人没有对苏家那位小姐出手,恐怕还能多活一些时日。 可怪就怪在命不好,还被主子撞见了,能死有全尸都已经算好的了。 回去后,宋武将事情汇报后,白擎烨便让他退下了。 苏澄月回府后,苏国公见到女儿如此模样,连忙关切:“月儿,发生何事了?” 一听到苏国公的关切声,苏澄月再也没有忍住,眼泪哗哗往下流。 说到底也只是个闺阁女子,从没见过这种事情,今日若不是有墨颜箐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见苏澄月只哭不说话,看着也是被吓到了,苏国公便看向一旁的丫鬟。 丫鬟也哭的说不出话,见苏国公脸色都变了,立刻止住了哭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什么?!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月儿,爹看看,没出事就好。”苏国公看了看她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处,这才放心。 “菁儿那丫头怎么样了?” 丫鬟说道:“老爷,这次还多亏了墨小姐,要不然…” 她不说,苏国公也明白。 “月儿,此次是爹疏忽了,以后出门多带些侍卫,你说你要是出事了,你娘怎么办?!” 苏澄月这才想起了她娘:“爹,千万别跟娘说,我不想让她担心。” 苏国公让她去梳洗一番,母亲是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的,若是看到她这副模样,免不了要担心。 “行了,去吧,一会去看看你娘。” “是,女儿告退。” 苏澄月走后,苏国公还专门去了趟镇国公府。 镇国公见他前来,还有些讶异。 墨颜箐刚回府,正在给她老爹倒茶,这回见到苏国公,便能想到是因为什么事。 “苏伯父好。”墨颜箐温声说道。 “苏老弟,不知你今日来,所为何事?”镇国公有些不解,尤其是面前放着的礼品,让他更加疑惑了。 “今日月儿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幸得菁丫头出手相助,要不然月儿恐怕…” 镇国公听他说完这件事后,一拍桌子,茶水差点都洒出来了。 “岂有此理!” 苏国公连忙说道:“墨大哥喝口茶消消气。” 墨颜箐连忙说道:“爹,女儿今日并未惹事,实在是…” “你这孩子,回来什么事都不说,若是你哥在,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墨颜箐现在相信了,哥哥就是为了保护她而存在的。 本以为父亲会责怪她打架,没想到… “幸亏当初让你去练武,爹当初本来觉得姑娘家家,不应该总是舞刀弄枪,现在看来,是爹错了。” 墨颜箐一听,笑呵呵地说道:“天哪,爹,你竟然还会认错!” 镇国公被她这俏皮模样逗得一乐,苏国公见她没事,也放心了。 苏国公离开后,墨颜箐看着她家老爹那严肃样,连忙说道:“爹,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认错,还是当着苏伯父的面!不得了啊!” “贫嘴,快去梳洗一下,爹待会去给你派几个侍卫。” “爹,我没事,不用侍卫我自己也可以。”墨颜箐不依了。 “菁儿啊,你…” “行了,派就派吧。”说完后一溜烟就跑了。 出了前厅后,墨颜箐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幸亏跑得快,要不然一会肯定又得跟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生怀疑 “受死吧!” 夜晚,风无忧满身是汗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晃几日过去了。 这些日子,她整夜噩梦连连,白天浑浑噩噩的,精神极度不好! 而且做的还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梦,都是有人要杀她,而这个人还是…墨景轩! 风无忧越想越不对劲,这莫非就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 要是再这么下去,恐怕母体跟肚子里的孩子都好不到哪去! 风无忧想着要不要将墨景轩传进宫一趟,可有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几日京城风平浪静,她用不能平地起事吧。 这一天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睡觉了,梦里被人追着杀,现实被人刺杀…无奈啊! 次日。 风无忧瞪着两个熊猫眼,看着面前的人。 “殿下,臣听闻您前些日子伤口一直不见好,特来送些伤药,这是臣在军中经常用的,十分管用。”墨景轩将药放在了桌子上。 风无忧正愁找不了他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看着也不像是会背主求荣的人啊,怎么就跟淮王搞到一起去了。 莫非是一丘之貉?风无忧看了他两眼,随后将目光放在了那伤药上。 说真的,她可不敢用,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下去吧。” 过了一会儿,墨景轩并没有离开的意思,风无忧心中疑惑。 只见墨景轩垂着眸,似是在思考什么。 “你有话要说?” 见风无忧问及,墨景轩抿了抿唇,眼神有些恍惚:“殿下,不知…皇后娘娘这几日如何了?” “母后身体好多了。” “那…公主殿下…” 我靠!这算大新闻吗? 她从来到这里开始,就没有听过墨景轩在她面前提过原身,今天这是怎么了? 风无忧清了清嗓子,看着他的身体有些紧绷,怕是没怎么在原身哥哥面前说过原身。 “额,公主殿下一直未曾出宫,臣与殿下自小一同长大,想着关切一番。” “哦~是吗?”风无忧挑了挑眉,随后借口搪塞道:“忧儿需要静养,不便打扰。” 墨景轩许是没有想到她竟然病得如此之重,已经过了许久了,竟然还卧床不起。 风无忧现在可不想跟墨景轩有太多的交集,这要是哪天把她的消息全部抖搂给淮王,她还活不活了! 这会子正好早膳时间,德禄将膳食端了进来,墨景轩这才准备离开。 可是不知怎的,在他转身之际,风无忧突然呕出了声! 德禄见此,连忙将痰盂端了过来。 墨景轩见她如此,心中疑惑。 “墨…呕!下去…”风无忧实在太难受了,她想让墨景轩赶紧离开,这人如此聪慧,不像德禄般憨傻,若是久留于此,定然能发现猫腻! 墨景轩也不负众望地开始怀疑了,太子明明就是外伤,怎么会吐呢? 他摇了摇头,俯身作揖后便离开了。 等墨景轩走了之后,风无忧这才停了下来。 还真是奇了怪了,以前都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时候。 不过希望墨景轩不要有所怀疑,就算怀疑了,后果她也不负! 都怪那皇帝不让她打了这个孩子,若是当初将其一了百了,也不至于整日里掩藏着,还将太子妃给禁足了这么久! “德禄,今日的膳食是什么,怎么这般难闻?”风无忧看了眼德禄,这才走过去看那些膳食。 油水很少,肉也很少,并没有刺鼻的腥味,只有菜香味… 风无忧这么一看,就知道她骂错人了,德禄估计这会子还委屈呢。 现在她还不能道歉,要是道歉了,估计他更害怕。 风无忧拿起筷子,吃了几口,确实不错,今日的饭量似乎都大了些。 “殿下今日胃口不错,早知道便让御膳房多准备一些了。” “不必。” 饱饭一顿后,风无忧继续挺尸,这日子越久,她就越懒得走路,现在她就祈祷着真正的太子快点回来。 要不然等到她生育的时候,总不能在东宫扯着嗓子嚎吧! 即使皇帝能将她藏起来,可是生育完还得休养,这朝堂上这么多人都盯着东宫,若是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只怕会拧成一股绳来给皇帝施压,尤其是淮王! 人都被禁足在淮王府了,还能搞事,这意志真不是一般人! 真是要烦死了! 今天还被墨景轩看到了那个狼狈样,风无忧感觉十分丢脸。 现在她就希望墨景轩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要不然被他猜出来,就是迟早的事了! 孩子他爹还没有找到,太子也没有找到,还要应付皇帝和皇后,风无忧突然感觉到生活无望!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虽然重新活过来,确实是挺让人开心的,可是也不用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吧,一下子就把人放到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如果不是幸运,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寝殿的门大开着,德禄站在门口,听到她的声音,连忙应声道:“殿下此话何意?” 风无忧瞥了眼门口的位置:“就是让你将殿门关上,本宫要批阅折子,外面太吵了。” 这蹩脚的说辞,德禄还真就信了,他将门关上,随后在外面守着。 风无忧继续躺了回去,今日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确定了墨景轩和原身的关系还不错。 要不然像墨景轩那样冷漠又没有情商的人,凭借着一张破嘴都能把人得罪完了。 今日竟然能主动问起原身,的确是破天荒了。 就算是淮王派他来打探原身的消息,那也无所谓,毕竟她方才也没有说什么。 此时淮王府,淮王脸色铁青地坐在首座,看着下面的侍卫。 “你说墨景轩拒绝了本王的邀请?”淮王一拍桌子:“竟如此不识好歹!本王请他来,是看得起他!” 侍卫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这些日子淮王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有不顺心的,就直接将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这几日,淮王府的尸体都快要成堆了,都是死于乱棍之下,可淮王却依旧没有收敛,甚至愈演愈烈! “墨景轩此时人在何处?” 实尾岛胆战心惊地说道:“今晨去了东宫,随后便直接回了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有下落了 “什么?!去了东宫?” 淮王气的咬着牙:“本王那个皇兄,懦弱无能,怎能治理好大盛?真不知道父皇是瞎了眼了,还是怎么,竟然让他做了太子!简直荒谬!” 此时,淮王已经顾不得出口的话了,侍卫听到后,吓得浑身发抖,他听到这些话,恐怕今日是没法活着出去了! 正想着,他便拔了剑,淮王见他如此,横眉倒竖,还没来得及防卫,就见侍卫将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王爷,属下自行解决!”说罢,便直接抹脖子了,动作那叫一个利索。 淮王看着这往外冒血的尸身,蹙了蹙眉,面上皆是嫌弃。 “来人!” 外面的人走进来,见侍卫脖子上的血不断地往外涌着,没有一点同情与其他情绪,仿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这里,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将人带出去,死也不死远点,晦气!”说完便甩袖离开了。 也不知道父皇啥时候能解了他的禁足,淮王刚出书房,看见门口打扫的丫鬟,吩咐道:“你去将里面打扫干净。” 整个府里也没几个丫鬟,打扫的事情过来过去也就那几个人,死了几个便又去买回来几个,就这样交替着。 丫鬟胆战心惊地走进去,看到地上的尸首,吓得差点惊叫出声,她知道若是她喊了,今日怕是也没活下去了! 丫鬟死命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墨景轩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日子,他忙于军中的事情,而虞南风总是会去宫里,莫非是殿下有了什么不便被人知晓的隐疾? 正想着,便听到了墨颜箐的声音。 “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走的第一天,你妹妹我就被人给欺负了!真是吓死了。”墨颜箐一边说一边表现出很害怕的模样。 “那几个人被你打了?”墨景轩淡定自若地说道。 实在不是因为他不关心妹妹,而是因为一般的伸手根本就打不过墨颜箐,非但打不过,或许还会被她戏耍一番。 听到墨景轩如此说,墨颜箐也没了兴致,撇了撇嘴,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 “哥哥,听说你一回来就进宫了?” “嗯,对了,这些日子东宫可有异常?”墨景轩问道。 墨颜箐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东宫怎么可能会有异常,若是有,皇帝怕是都坐不住了。 看着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墨景轩也没有问下去。 “这些日子我也累了,你回去吧。” 墨颜箐看到他眼周青黑的模样,也没有再跟他贫嘴。 刚出去,就见有人朝着墨景轩的院子而来,墨颜箐将人拦住。 “小姐,淮王又派人来请世子了。”下人恭敬地说道。 又?看来之前她出去逛街的时候还来过。 “哥哥要休息了,本小姐去回,你下去吧。” 墨颜箐知道让下人去回,淮王的人非但不会走,还会惹得淮王记恨,倒不如她亲自去,再怎么说,她也是镇国公府的嫡女。 淮王府的人在前厅等了许久,他面色焦急地转来转去。 见墨颜箐出来,面上一喜。 “墨小姐,世子呢?” “哥哥才从军中回来,要好好歇息,实在不便去淮王府。”墨颜箐直接明言拒绝了他。 那下人见墨颜箐态度强硬,也不敢得罪。 风无忧在宫里得到了淮王的人去了镇国公府的消息,心中更是坐实了墨景轩与淮王是一伙的。 好你个墨景轩,她这刚穿越过来,还没有一年呢,就搞了这么多事! 这是要让她香消玉殒的节奏啊! 墨景轩这货绝对的高智商低情商,目前就她看来是这样,也不知道对不对人。 若是他真的选择和淮王联手,将太子这个一直活在台词里的人给拉下台,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墨景轩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的军师,再加上军中历练也多,这么一想,风无忧感觉更心烦了。 今天淮王的人又跑去镇国公府,可不就是知道墨景轩回来了,然后去找他商议吗? 风无忧正出神着,便看到德禄走了进来。 “殿下,陛下那边差人过来了。” 听了这话,风无忧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她穿上衣服就往御书房而去,刚进去,就见皇帝面色严肃的看向了她,不过这严肃下,风无忧愣是感觉到了一分激动。 为什么会激动? “父皇,您召儿臣前来,是…” 看他那眼神,风无忧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不会是太子有消息了吧。 暗卫作为皇帝身边的侍卫,若非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不会出来见人。 可今天风无忧来的时候,却看见暗卫跪在殿下,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皇帝站起身,走到风无忧面前。 “忧儿,方才暗卫那边来消息了,说是有你哥哥的下落了。” 不是吧,还真是太子有消息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能随时恢复公主的身份,不必总是被追杀了… 风无忧已经开始畅想自己以后的生活了。 “哥哥现在身在何处?” 皇帝顿了顿,将信中内容给她看过之后便销毁了。 城外乡下一个村子里?还离得不远?那为何这么久才有消息? “父皇,消息准确吗?” 皇帝忧思半晌,随后说道:“不论如何,有消息总比没有的好,朕即刻派人秘密前往,若是有人对煜儿不利,务必要立刻营救!不得有半分闪失!” 风无忧能理解他的心情,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若是她公然挑战皇帝,将皇帝下的令不放在眼里,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也是,这么久了,哥哥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父皇也不必愁眉不展了。”总而言之,能找回来最好,找不回来…也不能让人发现这件事! “父皇,此事必须封死消息,若是被他人得知,定会顺藤摸瓜,查出儿臣的身份并非太子哥哥。” 皇帝点头:“这是自然,只是人既然找到了,你也得跟着去一趟。” 风无忧傻眼了,这件事怎么看都感觉危险重重,她哪次出宫不是遍体鳞伤,如果不是老天保佑,她早就 第一百五十七章 路遇劫匪 “父皇知晓,此去危险,可你的身份不能被发现,煜儿失踪的消息更不能传出去,只有你去了,和煜儿将身份调换,才能做到不留痕迹。”皇帝以为风无忧实在顾虑这个,便解释道,事实风无忧也的确在顾虑这个。 风无忧也明白,看来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了。 “父皇,皇兄出事后,好不容易找了回来,如今儿臣也想早些见到他,确定他无事,儿臣也好放心。”风无忧摆出一副真的在担心亲哥的模样。 反正皇帝会安排好一切,只要不出太大的岔子,他们就能顺利将人带回来… 回去的路上,风无忧满面愁容,刚到半路,就碰到了汤嬷嬷。 “殿下,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行啊,这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中宫,皇后今日的气色好了不少,想必皇帝已经将太子的事情告诉她了。 “母后。” 皇后见她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来,这是母后给你做的平安福。” 风无忧看着手里的香囊,本来不是很想要,这毕竟是人家母亲给她自己的孩子做的,她要是收了,总觉得有些不太好。 可若是不收,只怕皇后心里指不定得多难受。 “谢母后。”说罢,便收了起来,大不了等见了太子,把她放在太子身上。 皇后嘱咐了几句,便让她离开了。 回宫后,风无忧才想起忘了问皇帝给她准备了多少人护驾,武艺高不高之类的… 现在她也懒得出去了,风无忧动作麻利地换了身便服,换完衣服就有人前来找她报到了。 “殿下,陛下派属下前来,与殿下一同前往。” 风无忧傻眼地看着面前的人:“你确定就你一个人?” 这小身板,要是真出了神,能扛得住吗?虽然是秘密前往,但也不能这样啊!这不等于要提前宣判她的死刑吗? 那暗卫听了后,又说道:“殿下,还有两人,他们与属下一起。” 三个人?! 加上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扛的女子?还神他喵的有孕在身!这要是出事了,逃都不知道怎么逃! “额…墨景轩呢?”风无忧想着至少目前来说,墨景轩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那是不是可以暂且一用呢? 可那暗卫的话却直接打消了风无忧的念头。 “回殿下,墨世子今晨接到消息,城外出了些事,人已经离开了。” 这下真完犊子了! 就她知道的这几个人,墨景轩的武力值最高,虞南风…她好像没怎么见过虞南风出手,而且总不能让墨颜箐一个小姑娘跟着吧。 算了! 风无忧镇定了一下,便走了出去,反正是秘密前去,她就堵没有人知道。 几人直接从密道中出了宫,出宫前,皇帝还专门嘱咐那几名侍卫要好好保护风无忧。 一路上,风无忧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她也不是个迷信的人,可这次她就是有很不好的感觉,此去可能会出大事。 可是人一旦出发,哪里还能有回头路? “到哪了?” “殿下,刚刚出城,城外五十里地便是殿下的所在地。” 风无忧一路上都胆战心惊,从知道太子的消息后,她就总觉得不对劲,但是现在依旧说不上来。 大约太阳落山之前,他们终于赶到了村子里。 风无忧几人藏在村外,看着里面的情况,村子里面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这会子已经是用完膳的时间了,可那烟囱却没有任何炊烟痕迹。 “不对劲。” 暗卫听到这话,立刻警备起来,他们都是皇帝的死忠暗卫,知晓风无忧的身份,自是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待会若是出问题,我断后,你们带着殿下立刻离开!” 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风无忧眼神瞬间瞪大,缓慢地转头。 她的反应不及两个暗卫快,在这一瞬间,三名暗卫瞬间将风无忧挡在了身后。 “你们是何人?!” 只见那些人提着大刀,为首之人脸上还有一道大约六公分的刀疤!看着穷凶极恶,煞是骇人! 不仅如此,他的身后还跟着不少人,那些人或多或少身上都有着疤痕,有些伤痕看着是致命伤,看来都是一些亡命天涯之徒! 一般就这种人而言,他们不惧生死,要么抢财要么劫色! 可他们四个都是大男人,怕是得抢财,这阵仗说不定还得弄死他们! “你们是何人?既然入了老子的地盘,那就别想着走了。”为首之人说话声跟卡着一口千年老痰似的,喉咙还呼噜呼噜地响着,听的风无忧难受极了! 暗卫一听,立刻拔剑,看来今日不扫清障碍,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可风无忧却拉住了他们。 她看着为首的男子说道:“这位大哥,我们就是来寻亲的,听说亲人辗转来了这村子,我们这才过来的。” 为首男子冷哼一声:“你他娘的别放屁了!这村子看着像是住人的村子吗?敢骗老子!” 风无忧见他浓眉倒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是,大…大哥,你淡定一点!” 好啊,这算是把皇帝都给算计了,这些人看来在此地很久了,压根就没有见过什么人,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说谎的可能性,不过现在她还是先好好想想怎么把命保住吧! “看你们衣着不菲,京城来的吧。” !这…她能说不是吗? 靠,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就不穿宫里早先准备好的衣服了,应该去城西找位乞丐大哥借一套。 “兄弟们,上!今日可能会干一票大的!” 好家伙,原来是匪徒啊,怪不得这么嚣张,看来是还没有经受过毒打。 不过她现在可能要被毒打了。 三名暗卫,其中两名已经被支开了,剩下一个人一边对付着那些匪徒,一边保护风无忧,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了。 导致风无忧被砍了一刀,她痛的直接失了声,捂着手臂被砍得位置,这会她极为清醒,若是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失血过多而死! 她可不想被一尸两命! 四人身上多了许多大小不一的伤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发现身份 这些人根本就不怕被通缉,否则也不会直接以真面目示人,这些人整日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人命一点也不值钱。 风无忧几乎可以肯定,接下来等待他们的… 下一秒,那些暗卫几乎是以死忠护主的方式,采取了十分极端的做法,他们依旧护在风无忧身前,其中二人提起剑继续跟那些劫匪缠斗! 那些人其中一些人被暗卫解决了之后,这也彻底的惹毛了那些劫匪,他们一拥而上,乱刀砍在了那名暗卫身上,血溅了风无忧一脸,染红了她的双眸! “救…救命啊!”风无忧吓得嘴唇发抖,今天别真把小命丢在这了! “别喊了,这一带很少有人来。” 你大爷的!想嚎两嗓子找个心理安慰,也全被你这大变态说没了! “你们…要多少钱,我有钱,你放了我们!”风无忧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可那刀疤脸却压根没心思听风无忧说话:“放了你?笑话,我若放了你,我这些弟兄还能有活路吗?” 说着,便提着大刀朝着风无忧砍了下去,风无忧就这么盯着那大刀的刀刃,离得越来越近!让她整个人都避无可避。 这一刀砍下去,估计人都得两半了吧! 这一刻,她心里乱七八糟想了许多事,最后变得一片空白。 还没等她在心里写遗言呢,便听见兵器相撞的声音,那大刀在落下的瞬间偏移了位置,落在了风无忧身旁的土地里。 险险的捡回一条命的风无忧,已经被吓傻了,她捂着伤口,面色苍白脱力地倒在了地上。 那刀疤脸显然是没有想到有人会来,他转身看去,见是一身着盔甲的男子。 “你是官兵?我告诉你,你最好快点离开,否则你就跟着这小白脸一起去死吧!” 你才小白脸!你全家都小白脸!风无忧恨恨地想着,这刀疤脸可真是不会说话。 这会子天有些黑了,借着月光,风无忧看到了离她不远处的墨景轩。 他怎么在这?不知怎的,风无忧看到他的身影,莫名的有安全感。 这刀疤脸还真是有勇气,不知道他要是知晓来人是墨景轩,会是什么反应? “老子告诉你,老子在这地带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官兵敢跟我对着干,不过你倒是运气好,竟然能找到老子!还算…” 话还没说完,就见他身后来了更多的官兵,一下子把他们围了起来。 劫匪不敢再多说话。 “世子,这小子够可以的,还会用调虎离山之计!” 刀疤脸听到这话,面露惊恐:“世子?你是墨景轩?”说完后,又大声笑道:“想不到老子都劳烦墨世子出手了,也罢,栽在你手里老子心甘情愿!” 风无忧听的一愣一愣的,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偶像粉丝见面会,有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只是他身后的那些兄弟他不要了吗? 墨景轩没有跟他废话,让聂北城将人捉起来后,连忙去查看伤者的情况。 方才他注意到了那死的人是宫里的暗卫,想必来人是宫中之人。 风无忧方才移动着藏在了草堆里,就是害怕一会混战伤到她,这会危险解除了。 “墨景轩!”她大喊一声,墨景轩连忙走过去,发现风无忧后,他连忙给她做了简单的伤情处理。 “殿下,你怎会在此?” 风无忧疼的都要昏过去了,这下身上肯定得留疤了,这些人究竟是咋想的,非得可着她一条手臂砍,她这可怜的手臂招谁惹谁了! 见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墨景轩忙将她扶起来,可风无忧腿一软差点坐回去,墨景轩没办法,直接将她背了起来。 刚背起,就感觉到背上的人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风无忧“啧”了一声,不得不说,这种情况真的太糟糕了! 一行人马回到驻扎地后,墨景轩将风无忧放了下来。 随后便将随行军医叫来查看风无忧的情况。 “你怎么在这?”风无忧率先打破尴尬,只要她不承认,墨景轩就不敢乱说。 “你……剿匪,方才那些匪徒十分狡猾,此前派来的人都铩羽而归,陛下便派了臣前来。”墨景轩本想问她的身份,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确实挺狡猾的,那刀疤脸看着也还挺有文化的。 “你怎么发现本宫的?” “臣本来早早做好了布控,可那些匪徒却像是知道臣的目的,于是便提前留下了早已逃离此地的信号误导臣,后来反应过来,臣便立刻赶了回来。” 风无忧点头,的确,能在京中官兵手下逃脱的劫匪,有两把刷子:“你来的很及时。” 墨景轩看着她手臂处的伤,并不认同风无忧的话。 “对了,殿下,您为何在此,此地祸事颇多,不宜出游。” 不知怎么的,风无忧感觉墨景轩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戏谑。 他戏谑个屁! 风无忧正要说话,军医便进来了。 “殿下,世子,微臣来给殿下换药。” 方才在那样慌乱的环境下,风无忧的生理反应倒还好,现在放松下来,又听见军医说换药的事情。 她趴在窗边干呕了起来。 这看的在场的两人吓了一跳,都以为风无忧出了什么事。 “军医,快看看殿下的身体还有没有其他伤处。” “不…呕!用…”风无忧抬手,想要阻拦,可又忍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军医要过来,风无忧使出仅有的力气往后退去,生怕军医碰到她的身体。 墨景轩见此,剑眉微蹙:“殿下,如今你身受重伤,让军医为你诊治一下。” 风无忧心中恨恨,这死崽子明明就已经猜出她的身份了,现在又让军医给她检查,这不明摆着就是要害死她吗?! 再者说了,她现在正怀疑墨景轩是淮王的人,若是让墨景轩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那皇帝想要隐藏的事情就会被人全部扒出来! 说到这里,今天这件事明显就是个圈套,莫非京城还有其他人知晓她的身份?所以才故意骗皇帝说找到了真正的太子! 若是这样,她的处境只怕会更加危险! “军医,给她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有喜了! 嘿?这小王八羔子,说了还不听了,非得在别人面前把她的那些个秘密扒光不可? 行啊,来啊,反正最后也是皇帝负责,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他别死不承认就行! 风无忧面色悲凄,跟上刑场似的看着军医。 军医被看的心里发毛,他扭头看了眼墨景轩,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探究地看着风无忧。 “墨景轩,本宫告诉你,你最好将本宫送回宫中疗伤,否则本宫不会放过你!” 风无忧这么一说,让墨景轩觉得更加疑惑了,不过是看个病而已,怎么就搞得跟她结了多大梁子似的。 “殿下,你伤的严重,让军医看看,臣也能放心。”墨景轩很有耐心地说道。 不是啊大哥!这要是搁她没来之前你随便看,但是现在特殊情况,要是被军医检查出她是女儿身,而且还怀了孕,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反正她现在也没办法挣扎,这回碰到墨景轩,只能算她倒霉了。 墨景轩给军医使了个眼色,军医过去直接把脉,手搭上去没多久,他忽的瞪大眼睛,随后起身往后退去,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墨景轩问道,若是一般的小伤,军医怎会露出如此表情。 风无忧安静地躺在床上,就她现在的身体,但凡是个人知道了,估计都得惊讶加惊恐。 “世子,殿下…有孕了…” 墨景轩满脸问号,一时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什么?!” “微臣不敢隐瞒,殿下确是…喜脉。” 墨景轩表情复杂地看着风无忧,虽然已经知晓她女儿家的身份,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有喜了?! 墨景轩让军医给风无忧包扎了伤口后,便让他出去后,直接坐在床边看着风无忧。 风无忧两眼紧闭,似乎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与外界的事情彻底隔绝。 “殿下,或者说臣应该叫你公主。”墨景轩面色严肃地看着她,一时间让人有些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听到这话,风无忧的眼睛露出了一条缝,随后冒着憨傻气嘿嘿一笑。 “墨世子,本宫有些饿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风无忧有意将话题揭过去,可墨景轩却不如她所愿。 “好。”墨景轩走出帐子,让人给风无忧去准备了些吃的。 随后又走进来,继续两人方才的话题。 见他准备了开口,风无忧先发制人:“本宫告诉你,你若是敢将此事告诉淮王,本宫定不会轻饶你!” 这又关淮王什么事? 装?就墨景轩这演技,在她这根本就不够看的,今天她非得把他的亵裤彻底扒下来! 风无忧想要起身,可是挣扎了许久,也没有坐起来,最后只能放弃。 墨景轩想要扶她,却被拒绝了,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要强的心理! “本宫听闻,你近日与淮王接触密切。” 墨景轩微眯着眼,风无忧见此,更加确定他是在心虚:“怎么?怕被本宫发现,然后把你给咔嚓了?”风无忧目光凶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墨景轩蹙着眉,看向风无忧的目光也变得更加诡异:“殿下误会了。” “那你倒是解释啊!” 墨景轩起身,将被子给她盖好:“殿下,您先休息,等您休息好了我们再谈。” 说这话时,风无忧能感觉到他的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太子变成了女的,而且还神他喵的怀孕了!这搁谁都得先消化一下。 墨景轩出去后,直接去找了军医。 “你方才诊治是否准确?” 军医都用上了自己的职业操守担保了:“世子,千真万确啊!” 方才他检查过了,风无忧并没有带人皮面具,绝对不会是冒充的。 他从前就知道太子与公主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若他救回来的那个是公主,那真正的太子去哪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太子跟从前不一样了,原来是换人了。 此事只怕是皇帝授意过的。 “此事切记不可声张!”墨景轩吩咐道。 军医是他这些年打仗带出来的心腹,自然不会背叛他:“是,微臣明白。” 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从他最后流出去,不仅是他,恐怕就连镇国公府都得遭殃。 风无忧一人躺在帐子里,这算是墨景轩察觉她的身份后,临时让人搭建的帐子,就是害怕风无忧有其他可疑举动被人瞧了去。 现在危机解除,就是可惜了那个暗卫,看着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死了。 不过那个村子,她有必要进去一看,她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那些劫匪。 若是村子里没人,那务必要查一下此消息是从何处传来,为何会知晓太子已经失踪,并且使计将她骗向此处。 过了一日,为了风无忧的伤,墨景轩专门在此地停留了一日。 等到她的伤口好了些,这才起身回京,却遭到了风无忧的阻拦。 “本宫要去前面的村子里看看。” 墨景轩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发现风无忧时,就是在那村子不远处。 此次他们来,究竟意欲何为他也没有多问,当时墨景轩发现跟着她的暗卫是皇帝身边的,便知晓此事是皇帝授意。 莫非是…太子? 墨景轩点头,一行人去了村子里,里面每个屋子都结满了蜘蛛网,灶台也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东西也破破烂烂,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村子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 就连地窖都查过了,根本没有人。 风无忧心中一万个草泥马踏过,要不是因为那什么劳什子的线报,她也不会被骗到这里,还受这些皮肉之苦! 气的她肚子都有些疼了! 风无忧捂着腹部,墨景轩察觉后,连忙让军医查看。 “殿下并无大碍,休息片刻便好。” 这孩子可真够顽强的,不过这会子也真够不老实的! 风无忧疼的嘴唇苍白,都有些分不清是肚子疼还是伤口疼,她的思绪都有些不清了,眼神朦胧间对上了墨景轩充满担忧的眼神。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恐慌,她极力地想要墨景轩离她远一点,这是来自于原身最心底的恐慌,似乎很害怕墨景轩的触碰,这让 第一百六十章 给了台阶就得下! 清醒时她尚可保持着对墨景轩的排斥,可现在脑子正处于混乱状态,她没有办法再让墨景轩接触自己,哪怕是站在她旁边都不行! “滚!”风无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也不想骂你啊,可是我忍不住啊!看见你我就害怕! 这种感觉让风无忧认为墨景轩定是对原身做了什么不可估量的伤害! 就目前来看,也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毕竟一个公主,还是一个备受宠爱的公主,怎么着也不会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 难不成墨景轩做了什么让风无忧害怕的事情? 不会是被墨景轩给强了吧! 军医给她服药后,风无忧的痛感这才渐渐地微弱了下来。 “本宫方才以为你是那些劫匪。”风无忧解释道,心里那股抵触墨景轩的靠近依旧存在着。 墨景轩摇了摇头,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里。 现下他们得快些回去,一行人沿着官道往回走去,半路上就遇到了德禄。 德禄见到风无忧,忙跑过来:“殿下,奴才可算是找到你了!” 风无忧看着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估计是皇帝得到消息了。 见德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风无忧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升天了似的。 “行了,别哭了,本宫还没死呢。” 德禄的哭声戛然而止,连忙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殿下可不能说如此忌讳的话,是奴才的错,奴才…呜呜呜~” 风无忧被他呜的头疼,冷着脸说道:“闭嘴!” 德禄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关闭了声音,看向一旁的墨景轩:“世子,您怎会跟殿下一同回来?” 风无忧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生怕他乱说话。 “殿下遇匪,本世子此去剿匪,正巧碰上。” “对,是这样。”风无忧点头。 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德禄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殿下这有求于人的眼神实在是有些…欠欠的。 回宫的路上,倒是再没有遇到什么突发情况。 “殿下,奴才听说你出事,便让陛下带着奴才一同前来了,幸亏你没事,要不然奴才…如果奴才跟您一起来,定然不会让您受伤!”德禄看着风无忧的伤,心中很是自责。 “想哭就忍住!本宫知道你的忠心,回去给你长俸禄。” 一听这话,德禄正要落下的眼泪瞬间逼了回去,风无忧扶着额,怎么突然就开始见钱眼开了呢? 回宫后,她觉得有必要去见一见皇帝。 墨景轩将她送进宫后便离开了,风无忧回宫地消息也第一时间传到了皇帝那里。 没过多久,皇帝就到了东宫。 风无忧有些无语,这是第几次因为她受伤而让皇帝亲自来东宫了? “父皇。” 皇帝眼中带着愧疚,因为他的疏忽,差点让他失去自己的女儿。 “我儿,朕……” 风无忧知道他心中想法,但也不能真的让人家皇帝给她道歉吧,这给了台阶就得下! 她连忙开口:“儿臣知晓父皇是因为心急,有一丝希望也要去试试,出了这样的事,父皇也不想。” 见她如此懂事,皇帝更加愧疚了。 不过接下来风无忧的话,却让皇帝愣住了。 她将寝殿的人全部屏退,对皇帝说道:“父皇,这次儿臣危难之际,幸得墨世子相助,可儿臣也因此暴露了身份。” 皇帝蹙着眉,到底是这天下之主,听到隐藏的秘密被人揭开时,他并没有任何慌张的神色。 “此事被墨家那小子发现是迟早的事,他怕是早就怀疑了吧。” 风无忧点头,还真别说,之前她当着墨景轩的面吐的时候,他就已经心存疑虑了。 这次只不过让他将心中的疑虑梳理清楚了而已。 “不论怎么说,我儿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究竟是谁假传消息,朕定要将此事查清楚!” 风无忧很赞同,确实得查清楚,她看着皇帝,问了一句皇帝都没想到的话:“父皇,会不会是墨景轩?” “我儿怎会如此想,这镇国公府也算是一路辅佐朕,将这社稷稳定了下来,后来那墨景轩被镇国公送到东宫,为的就是保护你皇兄,他定然不会做背叛你的事。” 皇帝竟如此相信墨景轩,难道之前她的那些想法真的错了? 那原身为什么看到墨景轩会心痛,又为什么会出现排斥的情绪。 她的手摸向自己的小腹… “这孩子墨景轩也知晓了?” 风无忧点头,一暴露可不就暴露完了吗?要只是公主的身份暴露了,那倒无所谓,可连带着这孩子也暴露了,造孽啊! 皇帝也有些头疼了:“看来得加紧找你皇兄了。” “忧儿,你且好好养伤,这段日子朕会将张太医留在东宫。” 皇帝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想必去查此次背后使计的人了。 皇帝走后,德禄走了进来,端着刚做好还冒着热气的十全大补汤。 “殿下,快趁热喝。”说完便出去了。 风无忧一打开看见里面满满的一碗全是料,而且这些还都是对孕妇好的东西。 这让她背后有些发凉,这宫里不会还有人知道什么吧! “谁…送来的?”风无忧将里面的汤盖住,将德禄喊了进来。 德禄一愣:“殿下英明,这是皇后娘娘宫里送来的。” 风无忧这才松了口气,皇后好,皇后是亲妈。 “知道了,你下去吧。” 德禄离开后,风无忧打开上面的盖子,果然是过来人,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做的还很合她的胃口。 吃饱喝足后,风无忧感觉胃总算不那么空了。 “德禄。” 德禄听到声音,连忙跑进来,风无忧指了指桌上的托盘,示意他收拾一下。 养心殿,墨景轩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传到了宫里。 不用想也是为了风无忧的事情。 “此去除了剿匪,可还有其他异向?” “回陛下,臣将殿下救下之后,明显感觉到周边还有另一拨人,但等臣安抚好殿下,周围的人已经尽数撤离了。” 皇帝一听,叹了口气:“这是怕是有人有意为之啊,你应当也猜到此去所为何事了,朕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第一百六十一章 习惯性受伤 这种事本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可现在事态似乎已经脱离了当初的轨迹,皇帝满面愁容,一来是担心社稷动荡,二来是担忧自己儿子的真实情况。 福全走进来,将安神汤端给了皇帝。 “陛下,皇后娘娘听说您没用早膳,便差人送来了这个。” 皇帝接过来,到底是没有浪费皇后的心意,直接将那安神汤一饮而尽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后还记得朕这个习惯。”皇帝拿着碗看了半天。 福全自觉的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皇帝就自己走了出来:“走,去皇后那。” 这大热天的,皇后刚躺下,汤嬷嬷站在一旁的冰前,用扇子扇了起来。 虽说没有多凉快,但也不至于有多热。 “娘娘,陛下来了。” 皇后准备起身,却被皇帝按了下去:“免礼吧。” 随后便听皇后道:“你们都下去。” 人走后,皇帝才开口:“朕听闻你今日给东宫送了些膳食。” 因着此次风无忧被设计的事情,皇后心中有怨,却也不能发泄,若真是煜儿被俘,那忧儿带人前去,救了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大盛有了太子,皇帝也能将储君找回。 可这次的事情偏是个圈套,若不是风无忧福大命大,遇到了墨景轩,那之后等待她的会不会就是风无忧的尸体?! 皇后没有冷脸,也没有任何举动,皇帝见此,叹了口气:“朕知道忧儿的事情是朕思虑不周了,可煜儿是太子,即使有万分之一,朕都得将他找回来。” “臣妾自然明白陛下的意思,只是…忧女心切…” “忧儿也是朕的女儿,朕自然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罢了,皇后也不想了,总之风无忧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好的回来了。 另一边,墨景轩出宫后,直接让聂北城查了风无忧出城当天,京都的情况。 而丞相府,虞南风得知风无忧受伤的消息,连忙出府,刚出门便看见了福安郡主。 “左相,你这是要去哪?”福安心中抱怨,怎么每次来他都有事!他们总是不能单独相处! “郡主,臣进宫一趟,就先不与你多说了。”过完就离开了,独留福安一人站在原地。 她身后的丫鬟见此,很是为福安打抱不平。 “郡主,没想到这左相竟如此不识好歹!您都亲自过来了,他竟然还如此不给面子!” 这话让福安郡主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再加上想起了上次墨颜箐与虞南风的事情,心中更加火冒三丈了! 是啊,墨颜箐和他都可以并肩游街,为何她和他就不行? 福安转身,甩了丫鬟一个巴掌:“休要胡说!小心本郡主撕烂你的嘴!” 虽然她只是说说而已,却让丫鬟的身体瑟缩了一下,面色变得苍白,似乎真的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福安死死地盯着她,丫鬟正要跪下求饶,却听到她阴恻恻地说道:“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如此做,莫非是让整个左相府看本郡主的笑话?!” 丫鬟心中咯噔一下,回去她怕是要完了! “还不快走!” 说完,一行人就离开了相府。 此时,虞南风已经到了东宫,风无忧刚躺了一会,差不多能凉快一些,这会又听说虞南风来了,心中满是愁意。 这日头正盛的天气,虞南风不好好待在自己的相府,来干嘛啊! 可既然德禄已经通报了,她又不能拒绝,毕竟人家估计也是听说她受伤了,这才想着来看看。 “让他进来。”风无忧起身说道。 虞南风进来后,手里拿着一大堆的…嗯?闻着好像是药味。 “殿下,这是臣府中各种金疮药。” 我滴妈呀!这是已经习惯了她总是受伤吗?府中压箱底的金疮药都全部拿来了! “哈…哈,真是有劳左相挂心了。” 看他的面色,应该是不知道她身份暴露的事情,墨景轩也没又同他提过。 风无忧收下那些药:“左相要是无事,那本宫就先歇息了。” 她这会子胳膊还疼着呢,得静养。 虞南风离开后,风无忧将那些玉瓶全部打开看了看:“这些金疮药的药材基本都是难得一遇的,虞南风竟然就这么送给她了?够大方啊!” 风无忧将药小心放好,随后一转身爬到床上,睡起了午觉。 虞南风刚到半路,就遇到了墨颜箐,她也是听说福安折返回了相府,这才想着过去看看。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虞南风。 “南风哥哥。”墨颜箐眨巴着眼睛。 虞南风咳了两声,随后说道:“好好说话。” 墨颜箐立刻收起了“抽筋”的眼神,对虞南风道:“我就是出府转转。” 他看了看这被日头烫红的地:“如此炎热的天色,你…慢慢转。” “?”他就不打算和她一起转转吗?让她一个人?这要是遇到了什么坏人…对啊,坏人! 墨颜箐眼中突然充满了恐惧:“南风哥哥,你可知前些日子菁儿出了怎样可怕的事吗?差点被几个泼皮无赖给欺负了去,你真的放心…” “自然放心,菁儿武艺高强,定能保护好自己。”说完便抬脚离开了。 墨颜箐站在原地跺了跺脚,这虞南风可真是个木头,怎么就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呢?! 墨景轩刚出门,就见墨颜箐一人站在原地蹦来蹦去:“女儿家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墨颜箐这会正在气头上,墨景轩的话让她更加生气,走上前,抬起脚就准备踩墨景轩,却被他躲开了。 姑娘见没得逞,气的满脸通红。 “行了,我并非你的相公,你摆出如此模样,于我而言没用。”墨景轩毫不留情地打击到。 “关你何事!管好你自己吧!”说完,便跑开了。 墨景轩摇了摇头,往淮王府而去。 这大概是第一次淮王没有邀请他,而他主动送上门。 门口守着的侍卫见到墨景轩,连忙进府通报了。 有些昏昏欲睡的淮王听到墨景轩来了,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快请他进来。” 墨景轩进去后,淮王正坐在主位上等着他。 “墨世子,你可当真是忙人一个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暗中下毒 见墨景轩半天不说话,淮王抿了口茶,静静等着,两人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淮王败下阵来,他看着墨景轩问道:“不知墨世子今日来所为何事?莫非是对我提出的意见感兴趣了?若是如此,那本王的淮王府可是很欢迎世子的。” 墨景轩见他这副模样,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方才在府里是,聂北城向他汇报,当初太子刚离宫,淮王后脚便派人去了城外,至于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他不相信这是巧合,故现下来问问。 “不知淮王可否重新说一下你的意见,臣忘记了,记性不太好了。”墨景轩淡漠地说着。 淮王也没有犹豫,反正这种事情说出来,没有任何的影响,就算他墨景轩说给皇帝和太子听,又有几人信呢? 大家都是疑心强的人,都是一样的。 淮王此时已经将风无忧归为了和他一样,都是为坐高位不择手段之人! “只要你祝本王成了储君,待本王登基,便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墨景轩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就祝王爷早日梦想成真。” 淮王一听,以为墨景轩同意了他的话,忙说道:“有墨世子相助,何愁梦想?” “不知太子离京那日,王爷在府中作甚?” 淮王听到这话,心中一沉,他做的如此隐蔽,竟还是让墨景轩发现了? 墨景轩见此,心中也有了结果:“臣就不留了,若是停留太久,免不了日后被人误会。” 说完他便离开了,淮王也听出了他其中的意思,这墨景轩倒是个会打探消息的,幸亏他没有信他那些鬼话,要不然连那层遮羞布都要被扒下来了! “王爷,墨世子已经出府了。”侍卫来报。 淮王一拍桌子:“哼!都是些不识好歹之人罢了!” 他三番五次给墨景轩脸面,可不曾想他竟让他如此难堪! 没过多久,墨景轩从淮王府出来的消息,又传到了东宫。 风无忧还觉得奇怪,这是跟墨景轩有仇还是咋,她也没让调查人家墨景轩啊,怎么就几次三番的传消息进宫? 还都是跟淮王挂钩的。 “你说啥?” “有人来报说墨世子从淮王府出来时,面色铁青,看着很是不好惹,淮王也气的直拍桌子。” 这次倒是奇怪了,此前听皇帝说过,墨景轩绝不会背叛,莫非今日是专门去淮王府将淮王戏耍了一番? 那他为何还是气冲冲地出来的? 她出了那样的事情,知情者也就是墨景轩,皇帝很有可能让他去查城外她差点被俘一事,而墨景轩无缘无故又跑去淮王府。 风无忧觉得若是她猜得没错的话,那假消息怕是淮王传来的! 好啊,这死小子!非得将人置于死地不可! 这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可这淮王却丝毫不顾及兄弟情义,也没有半点怜悯仁慈之心,就算这大盛到了他手里,也会被他施以暴政,最后走向灭亡! 德禄见她面色有些不好,连忙倒了些水端了过去。 “殿下,如今天热,多喝些水也是好的。” 风无忧接过去,刚准备喝,还没送到嘴里,就闻到这红枣水的味道有些不太对劲。 “这红枣水是谁送来的?” 德禄如实回答:“这是御膳房那边差人送来的。” 随后风无忧便让德禄去取银针,这么一说,德禄便明白了其中意思。 两人看着银针变黑,看得出药效十分猛烈!两人相视一眼,德禄连忙跪下:“殿下赎罪!此事是奴才的疏忽。” 风无忧真是有些心累了,这宫里处处都是危险,你一个不注意,估计就得命丧西天!就比如现在,若非她会医术,那现在是不是已经毒发身亡了!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从现在起,凡是进入东宫的食物,都要检查清楚,不得有半点差池!还有太子妃那边,切记要小心些!”风无忧叮嘱道。 德禄自然明白,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的确是他的疏忽。 幸得太子妃那边并未出现差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若是让风无忧知晓了,肯定得吐槽一番。 现在她的事情不能让太子妃知晓,太子妃的情况现在还不稳定,若是知晓太子离宫后一直未归,心中担心郁结,可就麻烦大了! “行了,你下去吧,去差人送些吃食给太子妃。” 德禄听到这话,感恩戴德,这些日子,他觉得太子对他越发仁慈了,感恩老天爷,他跟对了主子! “是!” 这一生把风无忧吓了一跳,他怎么觉得德禄突然有些亢奋了,多少有些不正常。 …… 德禄备好东西,检查了之后,才送去了苏澄悠那,这些日子,她对东宫的事情毫不知情,更不知道风无忧受伤的消息。 对于这样的日子,她似乎已经习惯了。 “太子妃娘娘,这是殿下命奴才准备的。”送完东西后,德禄没有多做停留。 白桃将人送走后,返回寝殿,见苏澄悠对着那些膳食发呆,心中有些苦涩。 “娘娘,奴婢给您盛汤。” 苏澄悠点头,活像一个吃饭机器,不是为了活着,而是为了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吃饱。 “娘娘,你看这些都是您爱吃的,殿下心里还是有您的。” 苏澄悠自嘲一笑,并没有说话,白桃心疼地看着她,如今被禁足,简直就是在受罪! 幸得娘娘平日里待人友善,否则那两位良娣都能将娘娘折腾死! 这些日子两位良娣也往这送了不少新鲜玩意,都是一些有趣的物件,白桃见没什么大问题,便也就收下了。 谁知苏澄悠还挺喜欢那些孩子物件。 “娘娘,吃点吧。” 苏澄悠这几日被折腾的实在没什么胃口,但听到白桃话语里的乞求,便象征性地吃了两口。 “行了,不用担心,本宫现在就想将这孩子好好的生下来。”苏澄悠知晓白桃担忧,便安抚地说道。 见她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了,白桃便让人将那些膳食撤下去了。 “出去吧,本宫乏了。”白桃扶着她往床榻上走去。 娘娘虽有喜了,可这身体却肉眼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颗想上班的心 这些日子,无论白桃去找风无忧多少次,都会被拒之门外,他们做下人的,本就想为主子多考虑一些,可是似乎都是在做无用功。 这几日,听说太子殿下受伤了,白桃也思虑着到底该不该和苏澄悠说。 见她顿在原地半天,苏澄悠不解地看着她,白桃抿了抿唇,垂着头说道:“娘娘,殿下前几日出城,回来的时候…” “殿下怎么了?”苏澄悠的情绪波动有些大。 白桃连忙将人扶起来:“殿下…受伤了,当日太医已经去看过了,应当是好些了。” 苏澄悠坐在床上喃喃自语:“好些了便好,无事便好。” 如今她被困在东宫这方寸之地,门外还有专门的人看守着,根本就没法出去。 就算是想看看风无忧是否无事,也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 白桃将她扶着睡下后,便出去了。 淮王府,淮王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身穿黑衣,带着面罩的男子。 “你此前告诉本王的事情,是否属实?” 男子听到他的问话,嗤笑一声,他的声音十分飘渺,让听的人感觉有些不真实。 “淮王殿下,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没怀疑过东宫那位的身份?”男子嘲讽道,似乎是在说他愚蠢。 淮王听出其中的意思,气的要与他大打出手。 “王爷!东宫那位早就失踪了,而现在的那个是假冒的!” 淮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你究竟在胡说什么?太子每日与父皇商讨政事,怎会有假?” 说这话时,他语气中满满的醋意,现在他被革职在家,根本就没法进宫,不像风无忧,随时都可以! 男子嗤笑一声:“若是皇帝也知晓呢?” 淮王脸色突变,他根本不敢相信男子疯了一般的言语! 这若是真的,那整个朝堂乃至大盛知道了假太子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能将东宫那位从储君的位置上拉下来是好,可是在没有得到证实的情况,他… 见他犹豫,那人不屑地出声:“淮王若不信,又怎会派人送信哄骗皇帝?” “你胡说什么?!”这件事若是被父皇知晓了,他可就完了!若是太子死了倒还好,可是他活着回来了!甚至有可能会找自己报仇! 那人冷哼一声:“王爷,你记住,假的成不了真。” 说完便离开了,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淮王站在原地,是了,宫里那封发现太子踪迹的信件的确是他传的,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没想到皇帝还真得就派了风无忧前去。 再加上这次男子说的这番话,淮王心中便有了计较,怪不得前些日子,风无忧开始变得奇怪。 还有墨景轩,他救了风无忧,将人送进宫后,又跑来他这里试探了一番,虽说他已经小心应对,但肯定还是被墨景轩发现了什么! 此事事关重大,如若让与他一派的大臣在朝堂上提及,恐怕不会有好下场,除非让风无忧自己暴露! 淮王心中计较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从长计议。 他心中的疑惑太多了,今日的黑衣人,还有东宫…那个黑衣人为何会知道的那样清楚? “来人!” “王爷。”书房门口的侍卫连忙走进来。 “给母妃传信,就说本王要见她。” 现下他进不了宫,必须要想个办法,让父皇撤销对他的惩罚,或是将此事告诉母妃…不行!母妃性子急,也藏不住事,她若是跑去问父皇,他该如何自处? 一想到会被二次禁足,淮王便打消了将事情告知淑妃的念头。 侍卫出去后,淮王便留在屋里,转着圈的等消息。 待侍卫回来,淑妃也跟在了后面。 “儿啊,你这是作甚?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唤母妃前来?” 听到她这话,淮王脸色一变:“宫中发生了何事?” “母妃正要去你父皇那送茶水,你就让人来了,茶水也没送去。”淑妃低声细语道。 “……”淮王扶着额,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淑妃走过去,坐在椅子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儿啊,可是出事了?”见他如此严肃,淑妃连忙问道。 见她担心,淮王微眯着眼,若是父皇还念着往日情分,或许母妃会助他重回朝堂。 “母妃,父皇可有提起儿臣?儿臣何时才能解了这禁足?” 他都想好了,若是不能上朝,在宫外也行,前提是风无忧得出宫,否则也无从查起。 而且风无忧还受伤了,这些日子让她出宫,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得知儿子是因为在府中憋疯了,淑妃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儿啊,母妃知道是苦了你了,可是你父皇这些日子忙,母妃都不常能见到他。”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的,她每次去御书房或者是养心殿,皇帝都不见人,不光是她,后宫嫔妃都吃了闭门羹,也就皇后是皇帝巴巴贴上去。 淮王一听,更加确定这些天宫里肯定发生了什么,若是父皇与风无忧经常见面,那么后宫妃嫔也在的话,风无忧有任何异常,后宫妃嫔都能看出来,毕竟都是过来人。 “母妃,你这几日可有见过太子?” 淑妃笑了笑,淮王看着她的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日母妃打听到东宫那位的口味,然后送了些红枣水过去…” 淮王一阵头大,不用想,她肯定是给下毒了,这会儿宫里还没有传出消息,肯定是下毒没成功。 可淑妃却依旧笑道:“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她定会毒发身亡!” “不过,现在已经过了许久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了。” 淮王开始怀疑,若非娘家势力在朝中制衡,在加之皇后本人并无害人之心,她母妃怕是都在后宫活不下去! “你可知你如此做,太子很快就会查到你的头上!” 淑妃安抚他道:“你且放宽心,知晓这件事的人已经被尽数灭口了!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淮王可不信这些,只要有心查,便什么都能查出来! “母妃,你现在回宫,立刻将那些药物残渣都清理干净。尽量让人找不出半点 第一百六十四章 事情败露 他现在是不敢让人留下来了,如若东宫那位非要查个水落石出,那查到母妃寝殿是早晚的事!为了保证东宫的安危,父皇定然也会由着她来。 淑妃一听,不明白自己儿子为何如此紧张,她就不信东宫那位还能查出来? “母妃,难不成你忘了那位会医术了?” 淑妃一愣,话不多说,连忙站起身离开了。 淮王站在原地,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何事。 德禄去查时,找到了此前御膳房送汤的小太监,可经查证,那小太监人已经淹死在井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 德禄是东宫太子身边的红人,他若问起,何人敢隐瞒。 “不知道,只知道发现时人已经没有脉搏了,许是因为井水过凉,人已经硬了。” 德禄看着御膳房的那些人,怎的他前脚刚走,人后脚就出事了? 这不是有意的杀人灭口是什么? “今日,这小太监可有其他异常行为?” “没有…哦对了,今日本应是奴才前来见公公,可不知怎的,这小太监却说看奴才辛苦,就抢着干了,再加上奴才今日这身子也有些不太…” 德禄没有闲心听他舒不舒服,对他来说,只要太子殿下舒服了,就都能舒服了! “咱家告诉你们,今日有人在殿下的红枣汤里下了毒,若是不查出来,那你们就仔细着你们的脑袋吧!” 大家都是来宫里混口饭吃,起早贪黑,可不敢少了那个宫里的膳食,哪里敢做下毒的事!只怕是不想活的人才敢! 这话一出,整个御膳房人心惶惶,这小太监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若是殿下一个生气!而且皇帝还如此器重太子殿下,知晓此事后,定不会放过整个御膳房! “德禄公公,奴才们是真的不知道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想活命啊?简单,把你们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事无巨细,否则…”这后面的话就是不说,这些人也明白。 可是他们今日确实没有见过这小太监里面,这… “说不出来?行,咱家问,你们答。” 德禄看了看后面淹死人的那口井:“那小太监为何会出现在此,据我所知,御膳房的水可是十分讲究的,断然不会在此井中取水,于是此井虽水源充足,却并未有人来。” 而且这里还是后院,长满了杂草。 御膳房的大总管一听,哈着腰点头:“公公说的是。” 德禄每个人都仔细看了一眼,总有一个心中有鬼的露出了马脚,德禄让人将其提了出来。 “参…参见公公。”见被单独拉出来,此人有些恐慌,说话都打着磕巴。 德禄让人端了把椅子:“既然大家愿意耗着,那就谁都别想离开了!” 小太监也是刚进宫没多久,显然是被吓到了。 大总管也是过来了,觉得那小太监有些可怜,便说道:“公公,此人进宫没多久,许是……” “咱家问你了吗?掌嘴!”说罢,德禄身后的两名太监,便将大总管架到了一旁,不一会儿,一阵肉疼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太监急了,初来乍到,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尤其是大总管还替他说了话,心中更是感激。 “公公,奴才看见了!”他声音突然起高,可德禄丝毫不在乎。 “看见了什么?” “是…是一个宫女,奴才看见是她将这小太监迷晕,然后将人扔到井里的!” 德禄明显有些不太相信:“一名宫女,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小太监也是着急了,生怕他不相信,连忙跪地说道:“公公,那宫女力气极大,绝非常人!” “你可还记得那宫女的模样?” “记得。”当时他躲在一旁,看了全过程,幸亏没有被发现,否则今日井里就不止是一具尸体了! 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德禄离开后,将此事通报了皇帝,皇帝知晓后大发雷霆! “查!” 皇帝将各个宫里的宫女都聚在了一处,让那小太监认人。 淑妃知晓此事后,看了眼身边的大宫女。 “丰宁,当真没有人看到你?” 那名为丰宁的大宫女此时也有些不确定了。 “当时奴婢将那太监推下去后,并未看到有人…” 淑妃见此,心中也抱有一分侥幸:“没人看到就好,或许只是查一查,查不到就不了了之。” 很快,福全就到了淑妃宫里,将丰宁带走了。 淑妃想要跟上去,可是又害怕太过扎眼。 丰宁心中有些惊慌,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到了养心殿门口,差不多人就来齐了。 “回陛下,这些是宫中所有的宫女。” 皇帝看着这些宫女,都有些眼花了,随后他让福全将那太监带到那些宫女面前。 “你去看看,是哪个人?” 小太监不敢怠慢,看人的速度也很快,很快就发现了丰宁。 丰宁心里咯噔一声,随后便听到那太监说道:“回禀陛下,是此人。” 福全一看,转身向皇帝禀报:“陛下,奴才记得那是淑妃跟前的大宫女,名叫丰宁。” 皇帝听了后,面色铁青,她母子二人为何总是要针对东宫! 如今淮王被他禁足,没想到淑妃又开始出来作妖! “将人带上来!” 丰宁被侍卫押到皇帝面前,皇帝满脸怒意:“说,是谁指使你干的!” “回陛下,无人指使,是奴婢自己气不过,凭什么太子可以得到您的疼爱,而王爷却只能被关在府里!” 到了这一刻了,丰宁不想承认也不能承认,若是认了,定会连累淑妃娘娘和淮王殿下!所以只要她不说,那皇帝就拿她没有办法! 可这摆在明面上的事情,皇帝心中早就有了计较。 “福全!” 福全自知皇帝动了大怒,连忙将人带下去严刑拷打! 淑妃在宫里得知消息后,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早知道就不让丰宁亲自前去了! 若非因为担心事情有变,她怎会让丰宁亲自去?! 事情解决后,德禄回到东宫,风无忧已经知道了今日德禄的做派。 不得不说,德禄有时候还真挺帅! “殿下,此女子身姿轻盈,右手虎 第一百六十五章 断绝干系 “看不出来啊,你还懂这个。”风无忧压根没将那宫女放在心上,反而是调侃着德禄。 德禄听到这话,憨厚一笑,嘴里皆是奉承:“这都是因为跟了殿下,耳濡目染,整个人也就机灵了些。” 嗯,还是小太监会说话。 虽说这话存在一半瞎掰的可能性,但是对方是德禄,风无忧还是相信的,毕竟这小子可是太子的忠实粉丝,简直就是那种既脑残又保持着一丝理智的存在了。 见风无忧心情愉悦了些,德禄便继续汇报方才的事情。 “淑妃身边的大宫女?”风无忧问道,她早该想到的! 她这是怎么招惹这对母子了,怎么就一个接一个不停了?暗里来的,明着来的全都给她招呼了!就为了一个破储君之位! 如果不是形势所逼,她才不惜的住在这东宫,虽说也不算没了自由,可是一出宫就遭人追杀跟没自由有什么区别?! 现在他们还在她本就觉得添堵的时候给她下毒,真是缺了大德,活了大该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这次皇帝那边怎么乏! “是,此时人已经被带下去审问了。” 风无忧一听,心知无非就是严刑拷打,毕竟这人证都有了,而且一个小宫女,背后若没有人指使,哪里敢对主子家下毒? 之后的事情反正她也不想管,皇帝惩罚与否也与她无关,她现在只想乖乖地养好自己的伤,至于旁的事,皇后自会与皇帝提及。 此事一出,淑妃父亲直接请旨入宫,她父亲乃从一品提督,家中儿女众多,平日里对淑妃这个女儿也并不上心,自从这些年淑妃坐上四妃之一的位置,他才与女儿重新来往。 再加上淑妃动的那些个歪心思,说白了,就是里应外合。 皇帝看着面前两鬓斑白的老人:“落提督,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落提督被皇帝一本折子甩在了手边,上面赫然写着淑妃下毒谋害储君的罪行! “陛下所言极是,可此事乃淑妃一人所为,与臣无关啊!” 皇帝冷哼一声:“好你个与你无关!这个时候你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净!” 这讽刺意味落鸣哪里还不明白,淑妃本是家中嫡女,可以有更好的人家,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宫成了皇帝的妃子,她母亲死的早,父亲续弦,可以说是有娘生没爹疼。 落鸣本来看淑妃过得不人不鬼的样子,准备放弃这个女儿了。 可没想到淑妃却愣是凭借自己争气的肚子,让娘家成了她的助力。 宫中,向来都是母凭子贵,只要能生儿子,便有机会往上爬。 可落鸣怎么也没有想到,淑妃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为了给淮王铺路,也得先看看能否把路铺平!现在好了,若是连累了整个落家可如何是好! 淑妃在宫里听到了父亲来宫的消息,吓得都直不起身了:“陛下可有说什么?” 福全现在她面前,对她问的话充耳不闻,此前以为淑妃是个性子清冷,喜清净的,现在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陛下让奴才来请娘娘过去。” 此时身边最得力的宫女丰宁不在,淑妃没有半点安全感,她害怕丰宁招认,也害怕被家族放弃! 到了御书房,福全进去通报了之后,才让淑妃进去。 落鸣看见她之后,不由分说,直接在她脸上印下了一个巴掌印! “啪”的一声,将多年来在宫里养尊处优的淑妃直接给打懵了,他本就是练武之人,淑妃一介女子,被他打的直接摔翻在地上!脸肉眼可见的肿了。 “你这是要作甚!”落鸣气愤地说道。 淑妃心中委屈,她不过就是想为了儿子谋划一些,却不曾想事情却败露了! 皇帝坐在一旁,似乎没打算管,他倒要看看落鸣会怎么处理。 帝心不可测! 落鸣打完后,看了眼皇帝,随后跪地道:“陛下,此女便交由您处置。” 皇帝吹了口茶,他可没这兴趣。 “落鸣,谁允许你在朕面前如此失体统的?” 落鸣害怕极了,只想快点将事情解决,可是谋杀储君哪里是那么好解决的事情? 此时他的心里恨极了淑妃这个女儿,将她带给家族的荣耀忘得一干二净! “父亲…” 落鸣急于同她脱离干系,一听这话,连忙说道:“你别叫我父亲,从今日开始,落家与你断绝干系!” 淑妃一听,跪地求饶,可落鸣本就心中恐惧。 一个家族,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淑妃做出这样的事情,断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早点断绝干系早点安宁! “陛…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陛下!”淑妃痛哭流涕地爬到皇帝脚边,如今父亲放弃她,孩儿被禁足,若是皇帝下令,那她究竟绝无出头之日了! “朕且问你,此事与淮王可有关系?” 淑妃心中咯噔一声,她这些日子没少往淮王府去,皇帝看在眼里,这是要逼她啊! “陛下,小七并不知情,此事皆是臣妾一人所为,还有…丰宁,她也是无辜的!”淑妃的手抓着龙袍,似乎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吧。 皇帝一脚将人踹开:“福全,把人带进来!” 没一会儿,一个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子便被带了上来,她双手双腿都沾满了血! “奉…丰宁?”淑妃试探地叫着。 女子听到声音,眼睛艰难地睁开看过去,见到淑妃后嘴角硬生生地扯出了一抹笑。 淑妃爬过去,她知道丰宁会被折磨,却没想到竟如此不成人样了! 皮开肉绽,淑妃想摸一摸她,却无从下手! 在淑妃走过去时,丰宁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娘娘,丰宁…什么都没说…” 听到这话,淑妃眼泪都流了下来,这么多年在宫里,丰宁对她忠心耿耿,替她做了不少事,如今她因自己险些去了命,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 “陛下,求您饶了丰宁吧!” 不说还好,一说皇帝便愤怒不已,他冷脸说道:“饶了她?这狗奴才蛇蝎心肠,你二人更是狼狈为奸!竟想要害死朕的太子!” 第一百六十六章 打入冷宫!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淑妃被他这一声吼吓得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她也是一时糊涂,怎么就给东宫那位下药了!明知那位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现在皇帝若是就此将她打入冷宫,家中定会将她当成一个弃子弃如敝屣! “陛下,此事确与小七无关啊!他整日里禁足在府中,前些日子臣妾过去,他还对臣妾说希望父皇能尽快解了他的禁足,这样他就能帮您分忧了!” 皇帝心性软,对于亲情也看的很重要,听到淑妃如此说,也动了些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门口福全看着面前的人,正准备说话,却被制止了。 皇后走进来,这大概是她为数不多出寝宫的日子。 淑妃见她来了,自知今天自己已经难逃一劫了! “皇后,你怎么来了?”皇帝连忙坐起身,皇后这些日子一直对外宣传身子不好,他这得做做样子不是。 皇后瞥了一眼淑妃,什么话都没说,皇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从即日起,将淑妃打入冷宫!” 淑妃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显然,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待人都离开后,皇后说道:“臣妾知晓陛下要说什么,朝堂这些日子本就动荡,还是先不要动,找个由头将人支走就行,至于淮王,世人皆道虎毒不食子,臣妾明白。” “皇后总是如此善解人意。”皇帝将人搂着。 事情解决后,风声不出意外地传到了东宫。 “只怕是只惩处了淑妃娘娘吧。” 德禄一愣,随后诚心恭维道:“殿下果真是料事如神!” 切,这根本就不用想,总不能让皇帝把淮王也给弄死吧。 不过淑妃和淑妃的娘家怕是要遭殃了,估计过些日子就得被发配。 淮王在附中知道这个消息,差点没晕过去! 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东宫那个向来不是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性子,现在逮到这个机会,定然会将他们母子二人一网打尽! 没过多久,福全便带来了皇帝的口谕。 “福全公公,不知本王的母妃如今是何情况?” 福全哪里敢议论主人家的事:“王爷,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奴才今日前来,也就是传个话,后日王爷便可解了禁足。” 说完便离开了。 淮王愣愣地站在那,他能解了这禁足,定是母妃求来的! “来人!将奉安带来!” 奉安是宫里专门给淮王传消息的人,一直在淑妃手底下做事,从未有过差错。 侍卫很快就将奉安带来了。 “王爷,如今娘娘被打入冷宫,淑华殿也被封了!奴才也是冒死前来,若是被人发现,定会大做文章!” 淮王自然知晓,问了几句话,便让侍卫将他送回去了。 他没想到今日皇后还去凑了个热闹,他认为,若非皇后,他母妃定不会被打入冷宫! 令他更不能接受的是,落家竟然如此落井下石!当初用得着他们母子的时候,那叫一个奉承! 现在用不到了,就踢到了一旁,哪有这样的道理?! 落鸣回到家中,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发生何事了?怎么急匆匆地被叫去宫里?”那继室问道。 一提起这件事,落鸣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要死就自己死!何苦带上我这一大家子人!” 听到这话,继室心里也算是有数了,不就是原配那个在宫里做妃嫔的女儿吗? 莫非是好日子到头了?那她可得听着乐一乐。 “老爷,你快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落鸣正打算出口,却想起继室是个大嘴巴,若是说了,恐怕整个府里就得传遍了,到时候被皇帝知晓,恐怕又得进宫一趟!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更不要说是皇家的事情,更是议论不得!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这些作甚?!”说罢,便两句话将人打发了。 继室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这心里是直发痒,想要问,却又不知向谁问起。 这么多年,她可是一直看着宫里那位的面子度日,何时敢有半点差池?若非在自己屋子里能抱怨两句,怕是这落家都没她下脚的地了! 如今那位倒台,这对她而言确是好事。 屋子里的嬷嬷见那继室一副兴高采烈地模样,便面带喜色地问道:“夫人,这是遇到何等好事了?怎的这般开心?” 继室坐下来喝了口茶后说道:“你是不知道我今日有多痛快,那原配的女儿被皇帝打入了冷宫,听说是犯了大事了!怕是出不来了。” 嬷嬷今日刚从娘家回来,不成想竟赶上了这等事。 “那老奴可要恭喜夫人了。” 夜半,淮王从王府出来,直奔落家而去。 落鸣正与继室郎情妾意,好不快活,不成想叫淮王全部看了去。 两人情意正浓时,继室一个转眼看到了淮王,大喊了一声:“啊!” “叫什么叫?看来老子我雄风不减当年啊!” 落鸣看向继室,继室那一双大眼珠子就盯着一旁的桌子旁。 他看过去,见是淮王,便连忙从继室身上爬起来,这等门风污秽之事竟叫他这外孙看了去,落鸣一张老脸臊的羞红! 继室赶忙将自己裹到了被子里,生怕被看到半分。 “小七,你怎的来了?” 淮王坐在那,眼神冷漠:“若是不来,都不知道落大人竟如此逍遥快活!” 落鸣本就是武将,常年练武,身体倍好,身上的肌肉比寻常男子都结实,继室又是个正值好年纪的女子,自当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可如今被淮王直说了出来,即便是老脸再厚的人也挂不住了,可又敢怒不敢言。 “王爷说笑了,只是…” “只是什么?今日宫中之事,本王已经知晓了,好一个断绝干系,你倒是将自己撇的清楚?!” 见他恼怒,落鸣心生警惕,他一直认为这孩子不像是外界传言的那般没有脑子,相反,他认为淮王此人心思深不可测,若是不小心些,怕是都有送命的可能! 落鸣赶忙说道:“你可知若是今日我不那样说,陛下又怎会饶过我落家上下?” “这与本王又有何干?”淮王几乎不加 第一百六十七章 落鸣被他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尤其还是当着自己这继室的面说的,他是这个家里的顶梁人,说往东谁敢往西? 落鸣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至少他认为,在自己的府上,不会受人辖制! 继室见到这场面,看着自家老爷被说的屁都不敢放一个她更是被吓破了胆,虽被禁足,可再怎么说也是皇嗣,岂是他们敢轻易得罪的。 尤其是今日宫里头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还与老爷如此做派,那淮王怕是要记在心里了。 “老爷…”继室一开口,那媚骨天成的感觉叫人骨头都要酥了,可淮王只觉得恶心! “闭嘴!一个被抬上主位的妾室,还敢在本王面前耍手段?” 落鸣听到他的训斥,虽心有怒火,却也不敢宣泄,分明就是他那母亲糊涂,办错了事,动了皇帝心尖尖上的太子,可现在他却跑来他这里兴师问罪,是何缘故?! 许是觉得太过恶心,淮王没有多留,直接离开了,走之前还给了落鸣几句忠告。 东宫。 “殿下,后日便是赏花节了,一般这个时候,外头最是热闹。” 今个宫里头也开始布置了,怪不得惊动了风无忧。 风无忧听着这节日,估计无非就是盯着一些花看个不停,没啥意思。 可今年不同了,风无忧看着面前三人:“你们有何事?” 墨颜箐站在中间,左右看了眼两边的墨景轩和虞南风。 这次赏花节,也不知道哥哥抽的什么风,非得让她进宫将殿下叫着一起,该说什么莫要叫殿下觉得在宫中无趣,以前他何时管过这些,简直是怪哉! 不过若不是哥哥要赏花,她也不能如愿叫上虞南风,勉强还算有点用吧。 “殿下,臣女想请您去赏花。”墨颜箐走上前,姑娘脸上带着单纯的笑意,风无忧虽然没有半点兴趣,可也没有拒绝她。 赏花而已,又不是要命的事,罢了。 “好。” 事情解决后,三人迅速离开了,独留风无忧一人更加疑惑了,这三人不会是说好了的吧。 “殿下,张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 德禄将张太医带了进来:“太医,本宫这身子如何了?可能独自行动?” 张太医看诊之后,满面笑意:“殿下您医术高强,哪里有微臣卖弄的份,想必殿下身子已经无事了,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也是,孕妇嘛,怎么着也得锻炼锻炼,总不能天天待在房子里,那不得把人闷死! 与此同时,墨颜箐三人出宫后,便与虞南风分开了,若不是墨颜箐有话要问,早就要吵着送虞南风回府了。 “哥哥,你实话说,你跟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墨景轩面色如常,往前走去:“自然,我求殿下为你物色了几个好郎君,怕是择日…” “行了行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千万别扯上我!”墨颜箐逃也似的跑走了。 见她如此,墨景轩垂着眸摇了摇头,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莽撞,一点也不像个女儿家。 正准备抬脚离开,却被一阵娇俏的声音叫住了。 “轩哥哥。” 苏澄月从后面走来,她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有和墨景轩见面了,几日不见,他真是越发丰神俊朗了! 自从知晓苏澄月对他的心思后,墨景轩便开始有意疏远,可苏澄月却好似没有察觉般。 “苏小姐有何事?” “轩哥哥怎的如此生分?从前都是唤我月妹妹的。”苏澄月娇嗔地责怪道。 “儿时不懂事,苏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这话就已经是很明确的拒绝了,可苏澄月不甘心,她不信这么多年的感情,墨景轩就对她没有一分男女情谊?! 见她不说话,墨景轩道了声告辞便离开了,苏澄月眼角的泪自他转身之际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待他走远,便见白擎烨从另一边走了出来:“月妹妹为情所困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爱啊。” 这轻浮地模样当真是惹得苏澄月很是不喜,她心中一边厌恶,却又不想放开这么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白公子竟也有偷听人说话的习惯?”说罢,便离开了。 她有她自己的高傲,容不得旁人说三道四! 白擎烨见此,心中对她的征服欲望也更甚,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这大盛之人到底是猖狂了些! 宋武看在眼里,实在是替白擎烨不值,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要是想发泄,那青楼娼馆里多的是,再不济还有别家的清白小姐,何苦挂在这一棵心有别属的树上? “主子,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确实是淮王所为。”宋武说道。 白擎烨丝毫不意外,看来这淮王并非表面表现得那般意气用事,头脑简单。 若是能会上一会也是不错。 赏花节很快就到了,风无忧依照时间出了宫,到游船上时,墨颜箐三人已经到了。 “不是赏花吗?怎么改赏水了?” 因着风无忧站在船地边缘,墨颜箐有些担心,便要走过去,却发现墨景轩比她快一步。 奇怪,哥哥何时如此细心了? “啊,殿下,你看河对面。” 风无忧看过去,那里灯火通明,百花齐放,在这个方位,竟看到了全景,也难为他们如此用心了。 几人就地坐下,墨景轩故意靠风无忧很近,生怕她出半点差池。 “哥哥,你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不是她要问,实在是墨景轩今天的表现太怪异了。 可墨景轩对此却没有任何解释,只是耳尖上的红色暴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因着是背光,所以只有和他同一方位的风无忧看到了。 只见他不由分说,拿起杯子便狠狠喝了一口。 墨颜箐都没来得及阻止:“啧,遭了!” 虞南风二人都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这让风无忧更加不解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解开了她的疑惑。 只见墨景轩的脸蹭的红了起来,随后更是舞起了剑。 墨颜箐见此,连忙说道:“殿下怕是也已经习惯了吧,臣女也没办法,今日他就交给您了。” 风无忧无奈了,怎么就交 第一百六十八章 酒后发癫 “锵!” 只见墨景轩手中的剑刺在风无忧面前地船板上,而他则是单膝跪地,醉酒后的墨景轩眸子十分迷离,那俊脸微红的模样哪里是小姑娘就能招架得住的? 两人离得十分近,墨景轩的气息喷洒在风无忧的脸上,带着丝丝酒气,让人不醉也微醺了。 墨颜箐二人见此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墨景轩的手抚在了风无忧的脸上,两人连忙起身,想要阻拦。 可人家是大盛战无不胜的存在,更不要说是醉酒后,实力更加爆棚,哪里是他二人就能拉开的。 风无忧看着面前的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她咽了咽口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墨景轩的唇便覆在了风无忧的唇瓣上。 “轰”地一声,风无忧感觉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炸开了! 墨颜箐已经要心死了,她镇国公府还能再见到明日的太阳吗?! 虞南风脸色更是复杂多变,以前还真没有看出墨景轩有如此“雅兴”。 两人四目相对,风无忧愣了愣,想要将人推开,结果这人不仅不后退,反而还变本加厉,风无忧感觉嘴都疼了! 最后还是三人使劲浑身解数才将人分开。 风无忧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浅咳一声道:“墨世子醉酒后当真是释放狼性啊!” 墨颜箐也很尴尬:“殿下赎罪,臣女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顶多就是舞剑,这次怎么就…”亲了! 她没敢说出来,要不然还真怕风无忧给她颜色巧! 没过多久,墨景轩便睡着了。 三人面面相觑,这次的赏花节以风无忧被强吻而结束。 回宫的时候,风无忧的脸还是红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墨景轩强吻她的时候,她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这完全就是来自于原身的那点小心思,她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孩子爹是墨景轩的可能性最大!平日里闷骚的一个人,没想到喝醉了竟然兽性大发! 这要不是有墨颜箐和虞南风,她恐怕都得被墨景轩给生扑了!还是在她目前以男儿身示人的情况下! 德禄当时在岸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宫后见风无忧一脸懊恼,心中有些不解。 “殿下,要不奴才让御膳房备些桂花糕送来?” “不用,你出去吧。”她现在必须得安静一下… 镇国公府,虞南风将墨颜箐二人送到了府门口。 “今日多谢南风哥哥。” “无事。”虞南风说完便离开了。 墨颜箐扶着这一米八几的大个拍着府门。 侍卫开门看到二人,连忙将墨景轩接过去。 镇国公老夫妇两知道此事,连忙过去看了眼儿子:“菁儿,这是…” 墨颜箐扶着额,最终也没有说出实情:“哥哥误喝了酒。” 二人知道后,便吩咐下人好生照看,随后便让膳房准备了些醒酒汤送来。 睡梦中的墨景轩很不踏实… “墨景轩!” 记忆如同开了闸那般,如洪水般涌来。 天蓝色的帐子落下,帐子里两人共赴云雨,那触感是那么的真实。 “轩哥哥~” 这一声将墨景轩直接吓醒了! 他坐起身,头痛欲裂,扶着额想着昨夜梦到的事情,心中仍觉得不可思议,他没想到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世子,你醒了。”丫鬟将盥洗用具放下,便出去了。 没两秒,墨颜箐便走了进来:“啧啧啧,瞧瞧,这日上三竿才醒啊,怕是做梦做傻了吧!” 墨景轩看过去,墨颜箐一脸惊讶:“不会吧,我猜对了?” “哥哥,我们自小在一起,穿开裆裤就认识,我竟没发现你竟有如此癖好!” 听着妹妹的胡言乱语,墨景轩压根没当回事,他将被子掀开,从床上下来。 墨颜箐依旧不依不饶,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哥,昨晚发生了什么,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听着这话,墨景轩这才有了些警惕。 她示意墨景轩附耳过来,随后低声说道:“你昨晚把太子殿下强吻了!” 墨景轩正在洗脸,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头栽进盥洗盆里! “休要胡言!”许是昨夜梦到的事情让他实在有些心慌,这会子听到这话,更加慌张了。 原来那日宴会,他并不是自己回到府中的… 墨颜箐被他这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可是从前没有过的。 “哥,是真的,南风哥哥也看到了。” 墨景轩不敢相信,直接驾马往相府而去。 虞南风猜到他今日会来,便叫相府的下人不要拦着他。 “昨夜…” “你是不是想问本相昨夜你与殿下的事情,菁儿应当以经告诉你了。” 墨景轩听到这话,大受震撼! 他知道风无忧是个身份,那是公主,在他人看来,她是太子,只会以为是他耍酒疯,可事实并非如此! 墨景轩没在说话,直接进了宫,既然做了自然得接受惩罚! 风无忧这个时候还在睡着,刚吃饱喝足,好不容易忙完了能清净一会,却听到墨景轩来了。 这名字只让人听着就脸红,德禄以为她病了,忙问到:“殿下可是有些发烧?” 风无忧摸了摸脸,还挺烫:“本宫无事,让他进来。” 她行得正坐得端,又不是她强吻的别人,她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难堪的人应该是他墨景轩。 的亏这件事没传出去,否则他墨景轩指定得落得个有龙阳之癖的世子,更不要说非礼的还是她这个太子! 墨景轩心情忐忑地走进去,风无忧屏退旁人后,并没有先开口。 “殿下,昨日之事,是臣唐突了,请殿下赎罪!”墨景轩单膝跪地,表情那叫一个虔诚。 “何止是…咳咳,何止是唐突?!”风无忧瞟了眼门口,将声音放小了些。 墨景轩垂着头,活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风无忧也不跟他装了,直接摊牌道:“你可知本宫有孕?” “臣知。” 风无忧看着他,感觉他的情绪明显有了些变化,于是便试探地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已经暴露了,大不了就问个清楚,省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会是你的吧! 墨景轩摇头:“殿下所言臣不明白。” 风无忧脱力地坐在了榻上,行吧,她确实有点想扯了,人墨景轩表现出来的样子哪里像是孩子父亲? 尤其是在已经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还知进退守礼节,除了醉酒发疯的时候,其他都是止乎礼,没有半分逾距,看着也不像是孩子爹。 不过昨夜的事她可不会就此作罢!这平白无故遭人非礼了,还是个醉鬼,她找谁说理去? 这要是搁女子身上,怕是要被浸猪笼的!幸得她现在是以男儿身示人! 这天家讲究的就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这算是未婚怀孕,还不知道孩子爹是谁,这要是被天下人知晓了,还不定说的有多难听呢。 墨景轩一门心思想着昨夜梦里的事情,他现在必须要查清楚那日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你对本宫无礼,实属大不敬,但念在你护国有功,便让你随叫随到,到本宫生育前都伺候本宫。”这个惩罚后可以了吧,这男人肌肉那么结实,做点粗活也没啥吧。 墨景轩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出宫后,墨颜箐知晓他独自一人跑到东宫请罪,吓得手里的令牌差点掉了。 她跑出屋子,想要去宫里看看,可人还没出府呢,就听到一阵马蹄声。 “哥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菁儿还想去看看热闹呢。”墨颜箐凑到他跟前说道。 墨景轩不予理会,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墨颜箐看了看身后的丫鬟,问道:“这是咋了?咋还不理人了?” 丫鬟见她这副可爱模样,笑了笑:“小姐,许是世子有什么急事吧。” 墨颜箐一脸调笑地看着墨景轩的背影:“切,他能有什么急事。” 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就愿意放他回来了,这要是让太子妃知晓,会不会更有趣。 刚想完,就见已经走远的墨景轩又折了回来。 “墨颜箐,我警告你,闭上你的嘴。”随后又离开了。 墨颜箐气的跳脚,指着他的背影:“你以为我愿意说你的事啊!你求我我都不说!” 丫鬟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她自小跟着小姐,没想到大了还是这孩子心性,实在是可爱。 “你笑什么,信不信本小姐把你卖到窑子里!” “哎呦哎呦,小姐,奴婢不敢了。” 墨颜箐也不难为她,不过墨景轩今日的情绪实在奇怪,怎么突然波动的这么大? 淮王府,淮王听闻今日墨景轩又去了东宫,心中极度不平衡了。 心想着那风无忧不过就是占了个太子的头衔,有什么资格和他攀比,凭什么人人都要向着她?! “王爷,府外有人留下这封信便离开了。” 淮王若有所思,让侍卫将信奉上,他看了许久才打开。 看完之后,他勾唇一笑… 过了些日子,皇帝念在淮王在府中真心悔改,这才下旨解了他的禁足。 淮王得到消息,就立刻进宫谢旨了。 将皇帝哄得那叫一个开心,跟上了什么精修语言课似的。 这些日子,风无忧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不仅如此,这些日子墨景轩也很反常,总会给东宫送些新鲜玩意。 不仅她觉得奇怪,就连墨颜箐也心生疑惑。 “哥哥,你中邪了?从前这些东西你可是从来都看不上的,怎么突然就让我给你收罗起这些了?而且还是送去东宫!” 这太恐怖了,墨颜箐看着那些东西,男女老少喜欢的玩意,全部都被集齐了。 墨景轩不想多说,让她出去,可是墨颜箐不问清楚也不罢休。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殿下。” 说罢便准备抬脚往外走去,却被墨景轩拉住了。 “太子不是太子,她是公主,公主有孕了,孩子…” 短短几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墨颜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她需要消化一下。 “孩子…不会是你的吧!”墨颜箐震惊地说道,见他不反驳,心中更是惊吓不已! “此事不宜…”墨景轩话还没有说完,墨颜箐就跑了出去,这简直是特大新闻,她哥竟然莫名成了当朝公主腹中孩子的父亲! 不对啊,那真正的太子去哪了?怪不得现在这个太子的有些举动如此奇怪,原来是被换了芯子! 天哪天哪!墨颜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小姐,苏二小姐来了。”下人来报。 墨颜箐自知苏澄月对墨景轩的心思,如今这样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刺激,一个爱而不得,一个暗度陈仓! “让她进来吧。”一想到此,她便觉得苏澄月可怜,心系了那么久的人,到头来竟成了一场空。 两人见面后,苏澄月感觉她有些不对,似乎对她过于热情了些。 “菁儿,你这是怎的了?” 墨颜箐抿了抿唇,随后问道:“月姐姐,我哥这人不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你要不就别吊死在一棵树上了。” 苏澄月听了这话,哪里愿意,心觉更加不对劲了,从前墨颜箐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轩哥哥受伤了?还是他对你说了什么?” 哎,多好一个女子,就是可惜了,哥哥已经和公主有了肌肤之亲… 墨颜箐并没有说,可也架不住苏澄月的追问,最终脱口而出:“哎呀,公主有孕,孩子是哥…”许是意识到什么,连忙闭嘴。 苏澄月一听,面色惨白,感觉天塌了一般:“怎么可能呢?公主一直在宫中养病,怎会有孕…” 刚说完,才想到养病或许只是个借口,有孕在身才是真! 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风无忧!有为什么偏偏是墨景轩? 墨颜箐见此,不敢再开口:“月姐姐,你先坐,我还有事。”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苏澄月坐了许久,眼泪都要流干了,面上的妆也花了。 所以风无忧一直暗中看着自己如何喜欢墨景轩,一直在嘲笑她? 怪不得墨景轩会不同意,可笑她还以为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却未曾想自己在别人那里,竟只是个笑话! “小姐…”丫鬟弱弱开口。 苏澄悠轻抚眼泪:“我还 第一百七十章 请罪万民书 风无忧做出如此不守妇道,如此恶心行径,若是叫天下人知晓,会是怎样的盛况呢?苏澄月想着竟笑出了声。 丫鬟见到她这副模样,竟有些害怕,小姐如此喜欢墨世子,如今墨世子竟与他人有了孩子,小姐定会受不了! 墨颜箐躲在暗处,看着苏澄月出府,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你说苏小姐会不会将此事散播出去啊?”丫鬟见她松了口气,又一句话让她的气提了起来。 可墨颜箐想了想却说道:“应该不会吧,月姐姐看着不像那种小人,况且此事败露,对哥哥也没有好处。” 不过她心里也很是担心,刚才怎么就嘴快的把事情说了呢? 她心里其实也挺暗爽的,风无忧从前总喜欢和南风哥哥黏在一起,现在又和自己哥哥出了这样的事,墨颜箐对她的印象本就不怎么好,现在更不好了。 “算了,就算哥哥知晓是我传出去的,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可是他妹妹!” 第二天一大早,丫鬟的声音叫醒了睡梦中的墨颜箐。 “哎呀,吵什么吵,没看到本小姐在睡觉吗?”墨颜箐闭着眼睛呢喃道。 “小姐,小姐!不好了!京城现在已经传遍了,都知道世子与公主的事情了!” 墨颜箐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她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抹笑:“怎么…就传遍了呢?” 丫鬟只摇着头,墨颜箐连忙起床更衣,跑去了墨景轩的院子,此时正是上朝时间,想必墨景轩已经在宫里了。 “完了!” 金銮殿,皇帝看着话本子里写的那些话,气的脸都紫了! 风无忧蹙着眉,她就说这些日子感觉很不好,果真是不来还好,一来就来个大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 淮王见此,走至殿前:“父皇,如今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忧儿妹妹未婚先孕,实在…” “实在什么?” “实在有辱皇家颜面!” 皇帝气的说不出话,风无忧看着高位上的皇帝,今日怕是难收场了! 不过看这意思,似乎并不知道她假扮太子的事情。 如今“重病缠身”的风无忧名声扫地,怕是接下来还会迎来更加令人窒息的操作! 大学士苏卿上前一步,风无忧可记得,那是淮王的人,现在出来,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 “陛下,此事兹事体大,关乎皇家颜面,臣恳请陛下早做决断!”说罢还跪了下来。 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逼君就范?! “苏爱卿以为应做何决断?”皇帝冷声问道,但凡他有一点眼色,就不应该说话。 可谁知苏卿却不怕死的说道:“应当按照我国惯例!这是百姓的万民书,请陛下过目。” 风无忧看见那厚厚的一叠傻眼了,这是要把人逼死不成? 万民书一出,与淮王一派的人便跪倒在地:“请陛下降罪!” 呵!惯例?大盛惯例她怎会不知?浸猪笼,沉塘,扒皮抽筋鞭挞,将孩子生剖出来! 风无忧心中气愤,她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凭什么对她来说不算过错的事情,却闹到了要人命的地步。 凭什么让她重活一次,却要以如此形式剥夺她的性命? 风无忧正准备说话,却听到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如此决断怕是严重了些。” “那世子认为应当如何?”淮王道。 “为何一夜之间,京城被人散播了这样的谣言?这背后之人究竟是何阴谋?” “世子不必如此转移众人注意,此事是真是假,叫忧儿妹妹出来一验便知。” 虞南风也不愿意了:“公主身份高贵,若因为这些莫须有的谣言让人随意验身,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他听到这件事时,认定这就是无稽之谈! 淮王见二人如此,哼笑一声:“二位的态度实在太反常了。” 这话引得下面的朝臣窃窃私语。 此时朝堂已经分为三派,淮王一派,左相一派,还有中立一派。 宋铭凡站在纪明幽旁边,他小声问道:“纪将军以为如何?” 纪明幽才懒得搭理他。 朝堂上的暗潮涌动,皇帝更是头疼欲裂。 随后便见淮王将矛头对准了一直未曾说话的风无忧。 “怎么不见一向疼爱忧儿妹妹的皇兄说几句呢?莫非是早就知晓此事了?”淮王此话端的那叫一个十拿九稳,这让朝臣也信了他的话。 风无忧扫了眼墨景轩,她虽然也不想怀疑墨景轩,可是事已至此,她怀孕的事情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知晓,帝后不说,她自己自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么就是墨景轩了。 可是看到墨景轩眼里的神情时,她心中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抹信任。 淮王见她不说话,上前两步,直接抓住了风无忧的手臂,风无忧不停地推搡着,可是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让风无忧根本无法挣脱。 墨景轩见此,正要上前,却被风无忧的眼神制止。 因着身怀有孕,她不能太大幅度,可淮王似乎并没打算放过她! “嘭!” 伴随着束发玉冠落地的声音,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只见风无忧一头乌黑浓密地青丝垂在身后,那模样哪里是当朝太子? 此时不知是谁开口:“太子是公主。” 话音刚落,满朝文武眼中的震惊被风无忧看了个遍。 淮王心中更是狂喜,那送信之人果然没有骗他!原来一直以来太子都是公主假扮的! 那真正的太子怕是早就已经死在了外面!如此一来,他的机会就来了! 到那时,父皇定会看到他的好,东宫太子之位也定会落在他头上,若哄得父皇高兴,母妃也可以从冷宫出来。 这么一想,淮王也就更加卖力了。 “这是何情况?为何皇兄变成了忧儿妹妹?”他故作不解地模样实在让风无忧想上去给他两拳! 过了这么大,真是没见过这么欠揍的一个人! “父皇,既然皇兄成了忧儿妹妹,那真正的皇兄在何处?” 皇帝见此突发变故,一时间还未想到要作何解释,若是被文武百官知晓太子失踪,定会引起朝堂动荡,这可不是好征兆啊! “此事容后 第一百七十一章 苏澄月的真面目!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淮王,怎能亲眼看到机会自手中流走?他跪地说道:“父皇,忧儿妹妹婚前有孕,并假扮皇兄,实乃欺君之罪,请父皇降罪!” “请陛下降罪!” 他一人竟煽动着大半个朝堂的人都跪倒在地,乌泱泱地一大片,风无忧心中嗤笑,这些人怕是有备而来吧! 尤其是淮王,方才为何会突然与她起争执,还如此大力地甩她,可不就是为了让她自己不着痕迹地露出马脚吗? 现在如他所愿了,又开始作其他的妖了。 今日若是皇帝不承认此事,她的欺君之罪怕是就要坐实了! 皇帝冷哼一声:“退朝!”说罢便甩袖离开了。 墨景轩想上前扶住她,可虞南风更快一步,她声音轻柔且震惊地说道:“你…真的是忧儿?” 风无忧啧了一声,随后道:“左相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本宫就先回宫了。” 出了金銮殿,风无忧感觉胃里实在难受,便让德禄扶着她上了轿子。 “殿下,发生何事了?”德禄走在銮轿旁,见她方才脸色有些不对劲,便出声问道。 风无忧不想搭理,她现在要是说话,指定得吐出来! 墨景轩二人并没有离开,反而是跟在銮轿后面。 “你早就知道。”虞南风很确定,方才从知晓风无忧身份和有孕时,墨景轩自始至终都很冷静,好似早前就知晓了这件事情。 墨景轩点头,虞南风本想再问什么,墨景轩已经调转方向出宫了。 镇国公府,墨景轩回来后就见墨颜箐跪在自己的院子里,小小的一只缩在那里。 “起来!该去哪去哪。” 墨颜箐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可依旧跪地不起:“哥,对不起,我…” “此事是我的疏忽,不应该告诉你,你出去吧。” 听到这话,墨颜箐心中更自责了,要不是自己非得追问,哥哥定不会将此事告诉自己! 她也就不会因此说漏嘴…墨颜箐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跑了出去,丫鬟也跟着她不要命的往外跑去。 苏国公府,苏澄月听着丫鬟说的京城趣事,悠闲的喝着茶,所谓趣事,不过就是京城现在正在疯传风无忧作为闺阁女儿家,竟做出如此腌臜龌龊之事,惹得百姓唾弃… “二小姐,镇国公府小姐来了。” 苏澄月挑眉,早知她会上门,不过没想到竟这样快,这墨颜箐也是个没脑子的货色,她问,她还当真就把事情告诉她了。 墨颜箐进来时,气势汹汹,丫鬟都不敢近身。 “墨小姐,我家小姐现在不方便见客,您…” “给本小姐滚开!”墨颜箐吼道。 “哎呀,究竟是谁惹得菁儿不快了?竟发了这样大的火?”苏澄月姗姗来迟。 墨颜箐走到她跟前,狠狠地看着她,像是要将苏澄月整个人看穿似的,可是苏澄月却丝毫不惧,直接迎上她的目光。 “你为何要如此做?”墨颜箐已经很按耐自己躁动的手了! 苏澄月一副无辜模样:“菁儿,你在说什么啊?我做什么了?” 墨颜箐现在看到她这副嘴脸就觉得恶心,当初还觉得挺可怜的:“这件事没多少人知晓,现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你摘的干净吗?!” 这话说的,苏澄月竟哭了起来,眼角含泪,我见犹怜啊。 “你别跟我装!本小姐生平最讨厌敢做不敢当之人!” 苏澄月哽咽着出声:“菁儿,你非要我颜面扫地不可吗?”随后她上前两步,在墨颜箐耳边耳语道:“百姓们还不知道孩子是轩哥哥的,你要我挑明了吗?” “你!” 她说完便退后了,正准备开口,却被墨颜箐制止了。 的确,京中只传出了风无忧有孕地消息,可并未提及孩子父亲一事。 这苏澄月好大的算盘! “菁儿,你若是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一死证明我的清白!”说着便要去投湖,却被丫鬟死命拦着。 墨颜箐被她这一系列操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连苏国公都被惊动了。 他赶过来时,就听见女儿要死要活的,苏国公心疼女儿,连忙过去将她抱住。 “月儿,你这是作甚!” 苏澄月见到他,便一股脑地扑在苏国公怀里哭。 墨颜箐倒成了那个找事的人了! “你说!”苏国公对苏澄月的丫鬟说道。 丫鬟不敢有所隐瞒:“今日小姐正在品茶,却听下人说墨小姐来了,小姐连忙出来迎接,可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墨小姐,她竟要如此逼死小姐!” 墨颜箐从未听过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的言论!她啥时候要逼死苏澄月了?还不是她自己非要跳湖! 苏国公一听这话,心中虽有不满,却又见墨颜箐是镇国公府之人,又不能多说。 “爹,不关菁儿的事,您莫要听明月乱说。” 明月是苏澄月的丫鬟,她正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看似是真心为自家小姐感到不值。 墨颜箐看着主仆二人这副模样,自己又身在苏国公府,就算是有理也被说成没理了。 “好啊,你们…哼!苏伯伯,菁儿先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走。 若非看苏国公是自己的长辈,她根本就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她离开后,心里十分憋闷,今日算她倒霉,没想到苏澄月竟如此卑鄙无耻! 还让哥哥的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上! 墨颜箐回去后,直奔墨景轩的院子,此刻他正在书房看书。 墨颜箐走进去:“哥哥,菁儿对不起你!” 她这一跪,让墨景轩有些头疼:“我不是说了吗?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包揽。” “不是的,若非我告知苏澄月,京中又怎会穿出不利于公主的言论?!”墨颜箐的眼眶一红,心中很是愧疚。 墨景轩起身,将她扶了起来:“苏澄月?” 墨颜箐见他疑惑,心中暗自发誓要让墨景轩知晓苏澄月的真面目,随后对他说道:“今日我去了苏国公府,那苏澄月竟当着苏国公的面污蔑我,明明就是她自己要跳湖,非说是我逼得!我身在苏国公府,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只怕是说了也没有人信!” 第一百七十二章 暗流涌动 女子压抑地哭声传遍整个书房,听的墨景轩有些心疼。 墨颜箐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人会驳了她的意! 可现在竟因为苏澄月哭的如此可怜。 “菁儿,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是说此事乃苏澄月泄露的?” 墨颜箐瞪大眼睛,看着他:“对!她还威胁我,京中并没有传出孩子父亲的事情,所以她用这个威胁我,让我不得不直接走人。” 墨景轩点头,随后便让她出去了。 此时,风无忧待在东宫一阵头疼,她下朝见德禄时,玉冠已经戴好了。 可大臣们小声议论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德禄的耳中。 风无忧回宫后,将德禄叫了进来,看了他两眼,随后说道:“德禄,你可知晓本宫的真实身份?” 德禄一脸懵,风无忧也不知这是真的还是他装的,反正是个忠心的人。 只听他说道:“殿下要奴才知晓奴才才能知晓。” 风无忧一笑,这德禄果真是太子身边的人,说话做事留三分,果真不错。 “本宫是风无忧,乃大盛公主。” 德禄一听,连忙跪在地上,如今风无忧能将事情告诉他,说明他们已经算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就算要挣脱开,也得看她风无忧愿不愿意! 不过德禄此人忠心耿耿,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些事情。 “既然殿下不在宫中,那奴才就专心伺候公主。” 风无忧听后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下去吧。” 宋辞一直在暗中保护着风无忧,在风无忧下朝之后,知晓了这件事情,心中很是激动。 在风无忧回了东宫之后,就立刻从暗处跳了出来。 看着面前凭空出现的人,风无忧吓了一跳,她拍着胸脯,低声呢喃道:“干啥呀,吓死我了!” 宋辞看着她,一脸激动:“参见公主殿下!” 风无忧看着他,她深知他等了他许久,如今能够再次见到,心中更是激动。 可是也不用这么躁动吧,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殿下,外界传言您…有孕了…” 见他说这话如此费劲,风无忧也不隐瞒,她信任宋辞,心知他不会乱说:“确实如此。” 宋辞的眼神黯淡了几分,随后看向风无忧时,眼神又亮了起来:“恭喜公主殿下。” 风无忧看着他,莫名有了一种结婚十年,身边暖男陪伴十年,可她却一头栽进男主的怀抱,辜负了暖男的一片真情的感觉。 “这有什么可恭喜的。”风无忧看着他,心中一点喜色也提不起来。 来这这么久了,腹中孩子还是个没有找到爸爸的崽,这要是生下来,用他们现代话说可不就是私生子了? 宋辞见她脸色有些不好,便问道:“殿下,莫非那男子想要不认账?!” 看着宋辞的眼神,风无忧明白了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 不过他确实也猜对了,孩子爹她根本都找不到,谈何认不认账,但勉勉强强也算是不认账吧。 “无事,你下去吧。” 宋辞正准备离开,却想到有话未说:“属下有事禀报。” “可是禹王那边有情况了?”这些日子一直让宋辞观察禹王与白擎烨两边的情况,也算是辛苦他了。 “前些日子禹王与淮王见过一面。” 禹王之前好像就去过淮王府中,只不过吃了闭门羹,前些日子淮王竟然还与他见面? “白擎烨呢?” “他身边的侍卫如果淮王府。” 白擎烨身边就那么一个贴身侍卫,风无忧还见过。 “此人名叫宋武,一直跟着白擎烨,保护白擎烨,武功高强…” 风无忧一听。再次感叹宋辞的业务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不过,宋辞,宋武,他们二人真的不是亲兄弟吗? 她看着宋辞问道:“辞,你家里人确定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吗?” 宋辞听到风无忧如此唤自己,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听到他提及自己的家中人,宋辞一五一十地汇报着:“并无。” 行吧,本来还以为能赶上一出大戏,现在看来,确实是没啥意思。 风无忧听完他说的话后,便让他离开了。 她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没有搞清楚呢,要不是淮王这傻大个,她也不至于被人拆穿的连底裤都不剩! 早晚有一天得把这傻大个真实一次!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想了这么久,倒是有些饿了,风无忧叫来德禄,让他去准备了一些膳食。 虽说她现在身份暴露了,可是该吃吃该喝喝,有些事情交给皇帝就行了,反正也是他让她这么干的! 她风无忧没有撂挑子走人,已经算是够好的了。 “德禄啊,你要不坐下来一起吃吧,这些本宫…公主也吃不完啊。”在自己宫里,再加上反正已经暴露了,索性称谓也直接变了。 德禄受宠若惊,这主人家吃饭,哪里能有奴才的位置。 风无忧见他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便忽悠道:“父皇母后不在,本公主一人实在无聊,吃个饭也没有胃口,你若是能陪着,兴许本公主还能多吃几口。” 德禄一听这话,心中感动,公主这是将他当成了家人对待。 风无忧指了指离自己不远的凳子,随后道:“坐下。” 德禄满脸惶恐地坐了下去,风无忧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啊,这饭本来就应该是几个人一起吃才香啊。 “米淑子,你也坐。” 米淑子听了后,跪在地上不为所动,也不知道是什么把这孩子吓成这样。 “别怕,在本公主这,就是自家人。” 米淑子依旧不起身,风无忧暂且理解为是因为她跟自己的时间比德禄要短的多,所以就略微拘谨了一些。 那她就不勉强了,再勉强下去,她就要饿死了!一尸两命啊! “德禄,开动吧!” 德禄没理解她的意思,见风无忧说完拿起筷子,这才明白。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风无忧瘫倒在了凳子上。 “吃的真饱,满足了!”说完,她猛的一下站起身,吓得周围之人连忙起身护住她。 风无忧憨笑了两声,看起来十分可爱。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不是殿下 正说着话,脚底下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倒在地上,风无忧这一下差点没把那些宫女奴才吓死,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东宫里的人估计都得完蛋。 德禄眼疾手快的将人扶好,风无忧站直身子,扶了扶腰,这两日她明显感觉到身子重了些,多少有些难受。 方才不过是想打个嗝,竟然还差点倒地。 “殿下,快快坐下。” 风无忧最不想坐下,从身份暴露之后,她这一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虽然之前也是一样,可是也不至于被看的这么紧。 “太子妃那边怎么样?”风无忧问道。 应当是没有传到太子妃那边吧,皇帝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封锁了,再加上太子妃还在禁足… 风无忧正说着,见德禄的眼神有些不对,这才明白,怕是早就已经传到了太子妃那。 “谁告诉她的?”风无忧面色一冷,毕竟做了些许日子太子,脸一冷就让那些个宫女太监吓得不敢说话。 可总得有人回话啊,德禄说道:“回殿下,昨日…苏国公府二小姐来过,说是来看姐姐。” 一听这话,风无忧就明白了,只怕是苏澄月跑来东宫,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会子也不知太子妃如何了。 风无忧想去看看,又生怕太子妃会问起太子的情况。 德禄谨小慎微地说道:“殿下,要去看看吗?” 额,她应该去吗?生理上给不了她什么,心理上…现在她成了女人,岂不是更完蛋了! 那要是不去,这女人啊,就爱多想,太子妃要是把自己想的生了病,那自己就真成了罪人了。 “罢了,去看看吧。” 德禄扶着风无忧往外走去,没走两步她就开始腰疼,这要是在医院里,这么慢的速度,估计病人的病情都要的耽误了! 米淑子和德禄一左一右,将人扶上銮轿,刚准备走,风无忧便“呀”了一声,搞得两人还有些紧张。 “殿下,怎么了?” 风无忧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动了,孩子动了,这种事到时候给你展开讲讲。” 德禄垂着头:“殿下,奴才如今这残缺之躯,其实也不必…” 这么一说,风无忧倒是有些尴尬了,这德禄也是个性情中人,竟然直接就将此话大剌剌地说出来了。 “那本公主就说与米淑子听,本公主这也算是过来人的经验。” 说罢,便看向米淑子,她面色虽冷静,可耳朵已经红的跟被烫过一般。 还是个纯情小妹妹啊~ “殿下,该走了。”米淑子开口。 风无忧自觉得没意思,便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话。 到太子妃寝殿后,风无忧走进去,里面的殿门打开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风无忧走进去时,只见苏澄悠一人坐在窗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今日的天虽不是大太阳,可也闷热。 方才走了两步的风无忧都感觉里衣有些潮湿了,她倒是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意志力。 苏澄悠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白桃,便说道:“院中的鱼儿可好啊?” 见没人回话,这才扭头看过来,许是好多天都没有睡好,看着有些憔悴了。 见到风无忧,她速度很快的扑了过来,德禄想要挡住,却被风无忧制止了。 苏澄悠快步走到风无忧面前,随后眼眶含泪地说道:“殿下!您终于来了!” 风无忧见此,心中更觉得她可怜,又为了太子能在这个冷漠无情的皇家得到一人真心相待而感到欣喜。 苏澄悠正要行礼,风无忧连忙将人扶住。 “你不是殿下。” 她笃定地一句话让风无忧点了点头,本就没想过要骗人,现在苏澄悠问起,她自然愿意说实话。 将孕妇僵持了一会,随后苏澄悠说道:“公主殿下,你身体可好些了?”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风无忧待太子受过,基本上所有的伤处与刺杀都是冲着风无忧来的。 所以苏澄悠便关心地问了句。 “嫂嫂安心,已经无大碍了,倒是嫂嫂要保重身体,毕竟现在不是一个人了。”风无忧说道。 “当初你将本宫禁足,便是害怕本宫发现你的身份吧。” 苏澄悠的脸转向一边,风无忧明白,她这张脸和太子的长得实在过于相像,苏澄悠生怕自己按耐不住思念之情。 风无忧没有否认,毕竟当初的事情确实是出于无奈,她并没有想要伤害苏澄悠,可是在无意间还是以太子的身份,将她伤了个体无完肤。 “嫂嫂,此事是我考虑欠妥,让你受了委屈…” “我未曾怪过你,我只是以为自己哪里不够好,这才如此讨人嫌,可现在明白了事情并非如此,可我宁愿是因为我自己不够好。”说着,苏澄悠的眼角便涌出了泪水。 风无忧明白,谁都不希望太子出事,可现在她们能做的就只有等消息。 “嫂嫂放心,只要一有皇兄的消息,我就立刻三人通知你。” “你皇兄他会回来的…对吗?” 看得出,苏澄悠眼中满是爱意,风无忧虽然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却也被她感染着。 她道:“会的,若是皇兄回来,知道自己有了孩儿,定会更加开心。” 方才进屋时,风无忧感觉到苏澄悠身上完全没有从前的生机,她看起来很脆弱。 若是太子回来,见到他的太子妃成了行尸走肉般模样,怕是也不能接受。 苏澄悠一手抚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她现在还不怎么显怀,可那眼中散发出来的母爱,却让人为之动容! “忧儿的肚子比之前大了些。” 私下里,苏澄悠一直叫风无忧为忧儿,如今穿过来的风无忧听到这个称呼,便知晓苏澄悠对她放下了戒备。 如此甚好! “是啊,既然嫂嫂无事,那我便先行离开了。”她还准备去御书房一趟。 苏澄悠起身将她送了出去。 这件事情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的亏皇帝压下来了,不然这会子就不是万民书那么简单了,恐怕还得将她处死! 一想到这里,风无忧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她还没有尝试过脑袋和身体分离的感觉呢! “喂,你这是要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跟个二货一样! 因为风无忧的事情传遍京城,让整个皇室因此而蒙羞,肃王府本就与皇帝有仇,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更是不打算放过! 听到这道年轻刻薄的声音,风无忧实在懒得理,可人家还就非得巴巴地上来让你盯着她看! “我说这位公主殿下,本郡主叫你呢,你倒是应一声啊,怎么?总不能是聋了吧,哈哈…”福安郡主走上前,嗤笑道。 风无忧看着她那副刻薄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她有点毛病。 至于吗?巴巴地从宫外跑进东宫,就为了膈应她?这落井下石的事情没少做啊,得心应手的! 见风无忧不说话,福安便觉得她是不敢吭声了,毕竟做出了那样有辱皇室的事情,有什么资格反驳? “本郡主要是你啊,早就跳了江了,怎么还能有脸活在这世上呢?真是不够丢人的!”福安越说越狠,丝毫不顾及风无忧的身份。 德禄听到后,面色黑了下来:“福安郡主,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大盛公主殿下,您没有资格如此说她!” 虽然德禄忠心护主,可福安就看不惯这种,她看着风无忧道:“既然公主不会教导奴才,那本郡主不妨为您代劳。” 说完,便给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明白她的意思后,走上前,就要给德禄一个耳光。 风无忧在她手落下之际,直接抬脚将人踹开了,这一踹差点把她自己踹的坐在地上。 “本公主会不会教导奴才,跟你有毛关系?还有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跟本公主叫嚣?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风无忧不屑地说道。 真就跟个二货一样!真当她风无忧是好欺负的? 方才只是觉得跟智障说话没意思,现在发现,说她智障都是侮辱了智障两个字! 福安郡主心中很是不满,若非当初禹王倒戈相向,她的父王怎会输给当今皇帝? 而她也应该是尊贵的公主殿下,而不是一个郡主,现在被风无忧如此羞辱! “你!” “你什么你?你一天天是闲的没事干了吗?没事干就滚远点,别在本公主这里碍眼,看着膈应!”风无忧说完后,直接上了銮轿。 余光扫向德禄时,见他眼眶微红,风无忧有些不解,怎么就这么爱哭呢,她不是都已经给他报仇了吗?这也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哭什么? 其实德禄心里很是感激,若是他今日受了这么一下,他日他定会找补回来,他没想到风无忧会挡在她的身前,替他挡了那婢子的巴掌,当真是让人感动! “风无忧!你再给本郡主说一遍!” “神经病吧你,哪有人找骂的?你要是想听啊,改日本公主出钱给你搭个戏台子,专门骂你,你看满意否?”风无忧丝毫不留情面,这天气本来就热,心情也烦躁,刚才耐着性子与苏澄悠说完话,正不爽着,结果这二货就撞上来了! “你无耻!”福安指着风无忧大骂道。 风无忧冷笑两声:“大姐,你搞搞清楚,我是公主,而你不过是个郡主,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公主这么说话?你当真以为本公主不敢把你怎么样吗?不想死就给本公主滚开!” 说完就让人抬着她离开了。 福安跺了跺脚,心中很是不满。 看着一旁的丫鬟,她更是不悦:“你个死丫头,让你教训教训那个德禄,你是做什么吃的?” 话音刚落,就见德禄折返回来:“郡主,奴才再不济也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而您…”话没说完,有离开了,可这话中的嘲讽之意,福安市听了个清清楚楚! 看着德禄的背影,福安一手捏着丫鬟的手腕,差点没将那手腕捏碎! “郡主,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婢子连忙跪下,生怕丢了自己的命! 福安见此,心中更是不满:“好啊你!你这副可怜模样做给谁看?这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本郡主苛待下人,对不对!” 一听这话,那婢子连忙磕头:“郡主,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再也不敢了…啊!” 福安见她磕头,面露嫌弃之色,一脚将人踹开了。 “记住,别妄想其他的人和事,你不配!还有,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对外说,小心本郡主弄死你!” 这些话已经走远的风无忧并没有听到,她看着德禄,方才德禄折返回去,说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只知道福安的面色变了。 看来德禄说起话来也挺狠的,怼的人家郡主都不回话了。 不过她身边的那个奴婢应该是惨了,手腕处那么多伤口,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风无忧从来不会把怜悯之心给不需要的人。 她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吧,也不知道皇帝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这次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估计朝臣们都在问太子的行踪,如今太子成了公主,那真正的太子的去处便引人怀疑了。 风无忧刚到御书房,就听到里面折子掉在地上的声音,这怕是又发火了,她突然有些不想进去了。 这要是一会对她发火,她可招架不住。 福全见到风无忧,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公主殿下,您可算是来了!” 这话说的,她来迟了? 不会是要让她去安慰现在正在暴躁中的陛下吧,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福全,发生何事了,父皇为何如此动怒?” 福全摇了摇头:“殿下有所不知,陛下自从看了那些奏折,就一直是这样,朝臣对您…” 他停了下来,看了看风无忧的脸色。 “不妨事,你且说说,那些个大臣说了什么?” “将公主风无忧…沉塘!” 风无忧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切,她还以为能有多新鲜的词呢,结果没一点新意。 说来说去还不是沉塘,凭什么?她不就是怀了个孕,生了个孩子,没了个孩子爹嘛,虽说这么想着,可风无忧也明白,时代背景不同,解决问题的方法也就不同。 可是她真的很不提倡沉塘啊!准确来说一切跟“死”挂钩的她都不想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 哪来的流浪狗! 福全说完后,便将殿门推开了,这下风无忧不进去也得进去了。 风无忧走进去,一本奏折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她的脚边,风无忧拿起来,正准备合上,却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好家伙,她这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现在外面传的还真就跟真的一样,公主偷人,公主与有妇之夫有了孩子等等一类的话。 若是条件允许的话,风无忧真不知道这些人能编出什么样的话! 皇帝见她来,面色也缓和了许多,对于女儿,他总是有所亏欠,这次的事情更是将风无忧推上了众矢之的。 “忧儿,怎的出来了,不在宫里休息?” 风无忧愣了愣,她这也没有接到皇帝的消息,说让她回风华殿。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今日过来,就是想探探皇帝的口风。 “父皇,如今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儿臣如此…” “忧儿安心,父皇定不会让人伤害你半分!”皇帝站起身,面色暗沉道。 风无忧自然相信,心中也略微有些感动,毕竟人家皇帝大可以将她这个女儿彻底抛弃,来堵住那些个朝臣的嘴巴,可是皇帝没有,尽管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风无忧被推上去的,可生在帝王家,能得皇帝如此。 也算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至少皇帝会为风无忧顶着外界地压力,以至于她在东宫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皇帝叹了口气,眼眶微红:“忧儿,都是父皇没有护好你,你可怪父皇?” 这话说的,风无忧哪里敢怪他,这语言陷阱可不要这个时候给她下,她现在已经快要成惊弓之鸟了! “儿臣不敢,父皇如此为儿臣着想,儿臣谢父皇。”风无忧正准备跪下以表忠心,却被皇帝快走两步扶住了。 “你身子重了,应当在宫里休息,这些天天气也热,让德禄送你回去吧,那些个事有父皇在,你莫要忧心。” “如果你想回风华殿,让福全帮你添置些东西再回去,若你想继续待在东宫,那就在东宫。”皇帝看着她这些天有些憔悴的脸,满眼都是心疼。 风无忧笑了笑:“谢父皇。” 出去后,德禄忙上前将人扶住,福全还叮嘱他仔细着点。 一时间,风无忧竟成了宫里面最需保护的人,这待遇简直不要太好! “德禄,你说嫂嫂一人在东宫,会不会无聊啊?” 成了公主之后,风无忧说话行事,也不用那么注意了,听此前皇后说风无忧的性子本就活泼,如今她就照着复刻一遍就行了。 德禄垂着头,扶着她下了台阶:“公主殿下仁心,想必已经有了主意,奴才不敢僭越。” 风无忧瞥了他一眼,在这宫里,她不敢说德禄手段有多厉害,但绝对是个能看破人心的好手,至少看破她了。 不过宫里也最忌这个,德禄很知进退。 “你倒是会说话。”风无忧夸赞道。 这还没有两步呢,就连福安一脸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风无忧心中纳闷,一个反叛之人的后代,有什么资格在她这个受尽宠爱的公主面前如此叫嚣? 现在的人都这么不把命当命的吗?还是说以前的风无忧太过于好惹了,这才让这些人都这么大胆。 苏澄月是一个,现在又来了个福安,想起苏澄月,风无忧就忍不住地想要翻白眼。 那个货好像就是存心的,明知太子妃怀孕,还专门跑进宫一趟将事情全部抖搂了出来,虽说并没有将事情全部说出,可她就不怕苏澄悠一个气没上来,滑胎了吗?! 真是不能动气,一动气她就感觉肚子疼。 “呦,本郡主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公主殿下。”她一脸鄙夷地看着风无忧,那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恶心的东西。 真是有病!她也没惹到这位福安郡主,真是狗啊,逮着人就咬! 风无忧没打算离她,对德禄说道:“这前面怎么有狗叫声?德禄,咱们快走,本公主这身子可不能让狗惊着了。” 德禄十分配合地说道:“是。” 说罢,銮轿便直直地朝着福安撞过去,福安准备将人挡停,可是风无忧可不吃她这套,更不惧怕,就这么悠哉悠哉地看着轿子和福安的距离越来越近。 眼看着就要撞上了,福安连忙退到一旁:“你给本郡主等着!” “呦,这不是我们的福安郡主嘛,本公主还当是宫里哪来的流浪狗呢,这多不好意思啊,郡主莫生气,本公主就这个性子,纯粹就是看你不顺眼。”风无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点也不惯着她那臭毛病! 福安被她这番话气的在原地直跺脚,看着风无忧的背影越来越远,她的眸子也越发阴狠! “最好不是虞南风!”此前虞南风与风无忧走的多近,她可是知晓的。 若孩子是虞南风的,她定不会放过风无忧! 也不会放过她腹中的孩子! 她定会让风无忧和她那永远也不会出生的孩子,黄泉路上有个伴! 丫鬟被她地眼神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祸及自身。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福安对丫鬟说道,她竟然被风无忧这个蠢货给教训了,真是好啊! 丫鬟的身子一抖:“是。” “哎呀,可算是没有什么碍眼的人了。”风无忧悠闲地坐在銮轿上,这一路上欣赏欣赏花,看看水清清眼睛! 到东宫后,她突然感觉自己还是回风华殿比较好,可是东宫也算是安全,毕竟睡习惯了,但总不能一直占着人家太子的宫殿吧。 “殿下,这是皇后娘娘那边送来的衣裳。”米淑子见她回来,便说道。 风无忧扫了一眼,这些都是女子衣裳,现在身份调回来了,她还是一副太子打扮,确实有些不太好,不仅如此,还天天裹着胸,着实热。 来这么久,还没有穿过女装,也不知道原身这幅皮囊穿女装会是什么模样? 只是这些衣服会不会太艳丽了一些。 “这些都是吗?” “是的,娘娘知晓殿下喜欢颜色艳丽的,便特地让成衣匠准备了这些,今日送来让殿下试试。”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本公主美吗? 米淑子为她梳洗更衣好后,三千青丝垂在脑后,不施粉黛亦让人转不开眼。 米淑子看的有些痴了,拿着胭脂的手不禁有些往后扯,似是不忍心毁掉这美貌的容颜。 “怎么,可是本公主太美了?”风无忧站起身,走到米淑子身边,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眸色轻佻地说道。 不可否认,风无忧如此举动实在迷人,米淑子愣了愣神,连忙移开了眼睛。 这如同罂粟一般的美,让人不敢再看一眼! 见她脸色通红,风无忧也不调笑她了,这要是把姑娘逼急了,掰弯了可说不好。 两人走出去,打开门的一瞬间,德禄看过来,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此前不是没有见过公主,可不知为何这次却让人觉得她身上有种独特的感觉,这是从前的公主身上看不到的。 “行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自从换回女装的风无忧,就像是解开了封印一般,见到人就想要撩拨两句。 德禄被她这番言语说的眼睛都不知该看哪。 “我也知道我美若天仙,可你这表现也太夸张了!” 德禄却接了她的话:“公主殿下惊为天人,奴才们真心流露。” 好一个真心流露!冲着他今天这句话,风无忧得赏点他什么。 “德禄,要不本公主也给你做两件这样的衣服,好,就这么定了。” 说罢,便往苏澄悠的寝殿而去。 也不管德禄愿不愿意,那些个宫女听到这话,不忍笑到,德禄也一脸纠结,但还是跟了上去。 苏澄悠此时正坐在院子里喂鱼,在禁足期间,她经常会有一些心里话无处诉说,而这些金鱼就成了她倾诉的对象。 她可以一边喂鱼,一边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风无忧来时,便见她坐在那里,她走过去:“不知嫂嫂可否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 “鱼啊,只有七秒钟的记忆。”风无忧说道。 苏澄悠眼中满是迷茫,风无忧并没有解释,反而是让白桃扶着她往殿内走去。 “现在天热了,若是一直坐在外面,怕是会中暑。” 苏澄悠的脸已经有些红了,宫里这些人都是养尊处优的,身体的免疫力也不太好。 “殿下,太子妃娘娘,欧阳太医求见。”德禄走进来说道。 欧阳太医走进来,见风无忧也在,这些日子太医院忙,他听说了那些事情,也没有到东宫过问。 今日见到,眼神带着关切,风无忧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后说道:“欧阳太医,今日可是来检查嫂嫂的身体?” “回殿下,微臣配了几副安胎药,给太子妃娘娘送过来。” 白桃从他手里接过药包,随后便亲自拿下去煎药了。 欧阳太医送完药就离开了。 “前些日子出了些差子,白桃便开始亲自煎药了。” 风无忧一听,面上满是担忧,还能出什么差子,无非是孩子出了问题。 “可是宫中人?” 苏澄悠摇头:“不知,是个面生的,人已经自尽了。” 死侍? 风无忧的心情有些沉重,苏澄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太过担忧。 “无事,倒是你,换回女子打扮后,真是漂亮!”她眼中的惊艳深深地烙在了风无忧的身上。 “若是殿下回来看到忧儿长成了大姑娘,定会很欣慰的。” 从前风无忧只顾着活泼可爱,不管世事,更不会想什么,每日只需开开心心就好。 毕竟有疼爱她的父皇,皇兄,还有皇后。 风无忧一听这话,就知晓她是想太子了。 “父皇可有查到殿下的下落?”她抓着风无忧的手问道。 有点用力,但风无忧能够理解。 她面上温柔一笑:“嫂嫂不必忧心,父皇定会找到皇兄!” “今日我便要回宫了,嫂嫂一人在东宫,定要注意着身体,有事就让白桃去风华殿寻我。”风无忧小心叮嘱着。 其实苏澄悠还是想让她住在东宫的,可是于理不合,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好。” 风华殿,福全已经命人将里面收拾好了,还种上了原身喜欢的花,风无忧只淡淡地看了一眼。 她往里走去,突然一个人跳到了她面前。 “嘶~宋辞!” 宋辞被叫到,他连忙俯身跪下:“属下失职。” 可不就是失职吗?吓得她刚才肚子都跳了一下!跟个鬼一样,神出鬼没的,几天就没影子了,然后又突然跑回来。 见他面色严肃,风无忧便知他兴许是带回了什么消息。 她屏退众人,最后说道:“说吧。” “禹王与淮王行踪十分紧密,淮王的府中前几日去了一个神秘人,自那神秘人离开后,殿下您的身份就暴露了,所以那日淮王才会不依不饶地将矛头指向你。”宋辞汇报道。 风无忧一听,别说还真是,那天她也想了,就淮王那个脑子,还能察觉她身份不对?定是请了外援。 那么此前有人冒充暗卫,假意传出太子的消息,莫非也是出自淮王之手? 就是为了诈她这个假太子,结果还真就一诈一个准! 毕竟夺嫡之争,若是没有太子,那么他淮王就会是最有能力,也是最有可能被选中的人。 现在太子未归,风无忧又回归公主身份,淮王定不会善罢甘休,怕是这些日子正联合禹王搞事情呢。 怎么烦心事总是赶到一起! “那白擎烨那边呢?” “没有异样,倒是与苏家二小姐走的很近。” 风无忧看着他,她发现宋辞的耳朵很红,尤其是每次跟她一对视就更红了。 她站起身,走到宋辞面前,笑颜如花地说道:“宋辞,本公主美吗?” 风无忧感觉现在的她特别像是强抢民男的泼皮无赖。 宋辞被她问的更不敢抬头,半晌他才磕磕巴巴地说道:“美…美。” 见他如此,风无忧也不忍心再逗下去了,毕竟跟在她身边,脸皮薄一点,也能显得她这个主人脸皮薄。 “这几日你就先休息休息,不用去看着了,前些日子受的伤可好全了?” “谢殿下关心,已经好了。” 想必也是,习武之人身体都好,尤其是宋辞这种武 第一百七十七章 齐聚一堂 此前便知晓风华殿一直有人洒扫,风无忧进去时,殿内已经布置完毕,看起来非常的大气奢华,与上次来时的变化还挺大的。 本以为会是那种特别粉嫩的粉色,没想到竟是天蓝色,风无忧也喜欢这个颜色,想不到她和这个大盛公主,在某个方面总能契合。 若是她现在还在,风无忧定会和她成为朋友。 风无忧转身,见宋辞还跟在身后,她突然发现这小子今日的话变得多了些,此前都是一副冰山脸,跟谁欠了她八百块钱似的,看着就不喜庆,现在竟勾着唇眼带笑意地看着她。 “傻了?愣着干啥呢,本公主让你去休息。”风无忧走到他跟前,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宋辞耳尖更红了,他低着头应了声,随后便走了出去。 他刚离开,便听下人来报说墨景轩和虞南风二人求见。 风无忧还就纳了闷了,这两人一天是该有多闲? 虞南风倒也罢了,之前她还是男儿身的时候,他就经常会问起原身的情况。 不过这个墨景轩是怎么回事?他跟原身好像也没有太多的交集,之前在风无忧目前了解地情况下是这样的。 米淑子将人带了进来,风无忧背对着他们,听到他们进来,这才转身看去。 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却依旧美的让人惊心动魄!两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你两怎的来了?”风无忧看了一眼米淑子,示意她去给二人奉茶。 她现在也不是太子了,没有那么多的朝中之事要跟她汇报了。 不都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她也入乡随俗,遵守一下。 风无忧话音刚落,二人身后的随从便跟着走了进来,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差点没将整个人都淹没了!看着可是狠狠地购物了一番。 随从将东西放下便出去了。 “你两坐下吧。”杵在那也不是个事啊。 虞南风看着风无忧的肚子一阵出神,直到风无忧说话,他这才回过神来。 风无忧注意着两人地神情,想要从那细微的表情中看出两人谁最有可能成为孩子爹。 正看着,却见宋辞走了进来,他站到了风无忧身后。 “你来作甚?不是让你去休息吗?”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商量好了,将她团团围住是要做咩呀! “不累。” 短短地两个字,得了,风无忧明白了,这是又回归以前的高冷范了。 “这天气如此之热,二位真是有心了,若是无事,那本公主就先休息了。”风无忧试探地说道。 虽说宫殿很大,可是她总觉得四个人同时呼吸,略微有些紧促了。 “臣(臣)有话要说。”两人异口同声道。 风无忧这才停下要离开的动作:“说吧,什么事?” 就知道两人不会无缘无故前来。 “不知公主殿下身体可有好些?可有找太医来看过?可还觉得有何处不舒服?” 一连三问让风无忧还有些懵,这若是虞南风问的,她倒觉得没什么,可墨景轩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人也变得奇奇怪怪?难不成这腹中孩子真是他的? 可看他那副模样也不像啊。 “殿下!臣女来了!” 殿外,墨颜箐的声音响起,到底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大老远就传来了她的喊声。 风无忧还想着回她一回,却因着身份关系,只得让米淑子去将人带进来。 “呀?二位也在啊,巧了不是,殿下,臣女今日给你带了些新鲜玩意。”墨颜箐一脸喜色地说道。 这齐聚一堂地模样实在有些诡异。 “哥哥,你快来接一下,没看到我很累吗?”墨颜箐眨巴了一下眼睛。 看着三人之间奇奇怪怪的眼神互动,风无忧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墨颜箐将东西放下后,风无忧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看着确实不错。 “殿下。”她跪倒在地上,面上带着忏悔。 这倒是让风无忧觉得奇怪了,这是做什么,一来就行了这么一个大礼。 “臣女…” 正要说话,墨景轩咳了一声,随后墨颜箐话锋一转:“臣女这几日没来看您,实在是罪该万死!” 心知她还有什么话没有说,既然她不说,那风无忧也不多过问了。 “免礼,哪里就到了罪该万死的地步了?” 墨颜箐起身,面前三人半天不说一句话,风无忧是真的懒得招待了。 这坐的太久了,腰有些难受,都快要直不起来了,虽说她现在是公主了,但也不能出口赶人吧,这会不会寒了他人的心? “殿下,若无其他事,臣等久先行告退了。”墨景轩站起身,行了一礼,待风无忧点头几人便离开了。 风无忧松了口气,让米淑子扶着她躺到了床上。 出了寝宫的墨颜箐有些不满了:“哥哥,我刚来你就要走。” “方才殿下有些不舒服,让她好生歇息吧。” 虞南风见此,心中有些奇怪,此前墨景轩与风无忧二人并没有走的那么近,现在怎么… 正想着,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南风哥哥,想什么呢?” “没什么,回去吧。” 三人心思各异地往外走去,宫门口碰到了正要入宫的苏澄月,她再也没有像从前那般,看到墨景轩,就一门心思地贴上来,反而是冷着脸走过去。 即使如此,还是忍不住看了墨景轩一眼,却见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心中更是嫉妒不已。 墨颜箐见她脸都绿了,心里放声大笑,活该!好事不干干坏事,如此心术不正之女子,她哥才看不上呢! 从前若是碰到苏澄月,她说不定还会上去打个招呼,可现在看她一眼都觉得累! 三人就这么走了过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小姐,我们…”明月上前想要安抚一下她,却被苏澄月阴狠地眼神吓到了。 “怎么?” “没…我们还去看太子妃吗?”明月战战兢兢地说道。 “废话什么?”苏澄月往里走去,她就不信姐姐能原谅风无忧,既然她不能好过,那定然也不会让风无忧好过半分! 东宫,苏澄悠听说苏澄月来了,面上一喜, 第一百七十八章 羞辱 “月儿,你怎的今天突然跑来了?家中可好啊?本宫这些时日也没有回去看看。” “家中挺好的。” 一听这话,苏澄月更是怨恨风无忧,若不是她禁足了姐姐,姐姐又怎会出不了宫,回不去家门? 苏澄悠见妹妹如此眼神,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等再定睛看过去时,苏澄月已经收起了那副怨恨的模样。 她就说嘛,她这名动京城,被誉为第一才女的妹妹,怎会露出那般神情? 苏澄悠让人给她拿了些吃食,苏澄月见这些都是宫外不常有的,看来风无忧并没有亏待她的姐姐。 可是那又怎么样?在姐姐有孕期间,竟然将她禁足,害得她差点轻生,若非姐姐有喜,怕是都撑不过去了! 当初她还以为男人都一个样,见一个爱一个,现在看来,只是太子非太子罢了。 “姐姐,你身子这些日子可好?” 苏澄悠摸了摸腹中的孩子,面上露出的温柔笑意将苏澄月都感染了。 “好啊,每日跟这个小家伙说说话,忧儿没事也会来陪本宫。” 一提及风无忧,苏澄月地脸瞬间黑了下来。 “姐姐,你可要跟她走远些,我们大盛的这位公主啊,未曾婚配却有了身孕,谁知道孩子会是谁的。”苏澄月眼中露出了兴奋之意。 苏澄悠听到这话,抬起头,刚好看到苏澄月眼里的幸灾乐祸,她知晓从前自己这个妹妹和忧儿不合,可没想到她竟如此落井下石,实在是… “月儿!休要胡言!公主的事情岂是你我就能随意编排的?”苏澄悠眼神责怪地看着她,面上很是不满。 “姐姐,你怎的帮着一个外人?早知这样,我就不将太子殿下的事情告诉你了,省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苏澄月愤愤说道,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向着风无忧! 说完后,她便跑出宫去,苏澄悠害怕她出事,让白桃跟在身后送她出了宫。 “月小姐,您慢走。” 苏澄月听了这话,头也不回,她以后再也不来宫里了,她这个姐姐真是太不识好歹了! 街上,白擎烨大老远就看到了苏澄月,他走上前,正要说话,却见苏澄月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你…” “你什么你?能不能别总跟着我,真的很烦,你不过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贾罢了,没有资格,也不配跟本小姐说话,更不配喜欢本小姐!”苏澄月一顿输出,说完后心里舒爽了不少。 白擎烨被她这番话说的愣在了原地,他还以为苏澄月不是那种看重身份之人,毕竟这些日子,两人虽说没有朝夕相处,可也经常会碰到一起。 他身后的宋武,听到苏澄月如此侮辱自家主子,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双手握拳就要朝着苏澄月动手,却被白擎烨拦住了。 “怎么,还想打本小姐?你最好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身份!” “那此前为何没有说过这些话?”白擎烨问道。 也是可怜,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本以为会是个白月光。 苏澄月听到他问,也不装了,直接说道:“若不是因为你的钱财,你以为本小姐会和你说半句话吗?不过你若是愿意,说不定本小姐也会接受你。” “怎么才能接受?” 宋武听到自家主子问这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再怎么说他们家主子也是个有身份的,怎能因为一名女子,还是个如此羞辱他的女子,就这么卑微?! 苏澄月见他接了话茬,连忙说道:“你去将风无忧的命取来,本小姐就考虑考虑。” 风无忧?这不是那位前些日子刚暴露身份的大盛公主吗? 这苏澄月是疯了吗?让主子做这样的事?他们现在羽翼未满,和大盛皇帝对磕,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 “主子,你千万别听她…” 白擎烨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他记得那位大盛公主,前些日子他还救了她。 “考虑好了没?本小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苏澄月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与第一次见面时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白擎烨没有再跟她说话,转身便离开了,留下苏澄月一人在原地有些怔愣。 “他竟然敢忤逆本小姐!”苏澄月这么骄傲的性子,被人如此对待,自然心中不爽。 “小姐,他自是不敢的,或许是因为他自知配不上小姐,这才主动离开。”身后的明月说道。 苏澄月听了这话,面上很是满意,除了墨景轩,根本没有人能配的上自己。 他白擎烨算什么?不过就是有几个臭钱罢了。 “走,回府。”总算是赶走了一个跟屁虫,省的被他烦心。 白擎烨离开后,宋武心中一直很不快,主子对苏澄月那样好,可是那女人竟然还不知足!不仅如此,还言语羞辱主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以后关于苏澄月的事情,不必来向本公子汇报了,另外,暗中保护好风无忧。” 啥?这咋又成风无忧了?宋武虽然很欣慰自家主子能够从上一段的伤害中很快地走出来,可他还没有接受主子的下一段呢。 “主子,你确定你不是有意为之?”宋武试探地问道。 白擎烨看了他一眼:“苏澄月此人虽为女子,却心狠手辣,风无忧为人正直善良,我怕苏澄月会暗中使计,你注意着就是。” ?宋武更加满脸问号了,风无忧怎么就正直善良了,说起来,主子和这位大盛公主也没有见过几面吧,这种妄下结论,的确有些… 可风无忧此前可是假扮太子住在东宫的,宋武觉得应当能比苏澄月好些,也不是难以接受的。 哎?不对啊,他们来京中,又不是为了保护谁而来。 “主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宋武问道。 “先将眼前的事情做好,其余事情以后再说。” 说话间,人已经走远了,他进屋后,将房门关上,宋武以为他是去缅怀自己的上一段感情,便没有去打扰他。 其实也正常,毕竟他们家主子活了这么大,还没喜欢过谁家的姑娘,现在受了点挫折也是好的,对以后也有好处,宋武面带欣慰地想着… 第一百七十九章 梦境 可让他真心去保护那位公主,他宋武可做不到。 难道主子是想要以此来接近风无忧,然后给大盛皇帝致命一击,毕竟这位皇帝可是对风无忧宠爱至极! 这么一想,宋武觉得自家主子实在是高,借保护之名接近风无忧。 “阿嚏!”风无忧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谁在骂我?” 德禄走过去,风无忧见他还在,面上疑惑:“你咋还没有回东宫?还真准备一直待在本公主这里?” 德禄愣了愣,“咚”地一声就跪下了:“可是奴才做了什么事惹得公主不快,这才让公主要赶奴才回去?” “……”话都让你给说了,还把你给委屈的。 风无忧看了他两眼,摆了摆手:“站起来!天天跪来跪去的成何体统?本公主还没说什么呢,就是问问你的意见,你倒好,扑通一声就跪了。” 德禄拽起衣袍起身,对风无忧道:“奴才想要一直跟着公主。” 好家伙!这才多久啊,就把那个太子殿下给撂到一边去了,不知那位太子回来,德禄会不会被揪回去痛打几十大板。 不过这些她也不在意,兴许是她的个人魅力实在太大,这才让德禄不舍得离开。 这刚醒没多久,她就有些困了,刚倒下就睡着了。 睡梦中,风无忧似乎总是在追寻着什么,但那些东西又很模糊。 “墨景轩!” 听到这道声音,风无忧寻着声音走了过去,还是一个玄衣背影,这次她怎么也得给这玄衣扒拉过来! 风无忧正准备上前,可身后之人比她的动作更快,她跑过去,将墨景轩拦住。 “你这酒量也不怎么样嘛。”女子嘟着唇,丝毫不顾及玄衣男子的感受。 说男人不行,这不等于直接踩了老鼠尾巴吗?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说罢他便要离开。 风无忧一个闪身拦住了他:“墨景轩!本公主让你走了吗?” 正当风无忧要走过去,画面一转,便见女子又与一白衣男子待在一起。 一人弹琴一人听,好生惬意。 风无忧走过去,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虞南风? 这一夜之间竟然梦到了两个美男子,不得不说,原身这个生活确实不错,就算得不到帅哥,每日看着也是很养眼的。 “真好听。”琴声听了,女子黄鹂般的声音响起,比那琴声还要更甚几分。 虞南风笑的如沐春风,眼中满是宠溺,风无忧看的十分真切,可是女子压根没有注意到。 “南风哥哥,你说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啊?”女子面色有些惆怅。 不知为何,风无忧感觉她好似知道自己会出事,面上的忧伤很是感染人。 虞南风不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但是也耐心地对她说道:“忧儿会好好的,莫要多想,有南风哥哥在,断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是他的承诺,风无忧摇了摇头,可惜了,最终原身还是死了,要不然也不会有她这个外来人突然闯入。 女子笑面如花地看着他:“忧儿自然相信南风哥哥。” 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风无忧总觉得心里很难受。 风无忧眨了眨眼睛,画面又来到了一个宴会上,宴会上的人虽满脸笑意,可不难看出其中的谨慎。 她走上前,那些人根本看不到她,主位上坐着皇帝,风无忧想这应该就是她来此地的转折点,或者说是孩子爹出现的地方。 风无忧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原身,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风无忧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略有些陌生的环境。 “殿下,该用膳了。” 风无忧看着面前放大的德禄的脸,实在想一巴掌扇过去,她正要去抓奸…啊不,查找真相,没想到半路杀出来德禄这么一个程咬金来! 她没好气地看了德禄一眼,随后说道:“知道了。” 德禄一头雾水,是他做错什么了吗?殿下怎么生气了? 风无忧起身,差不多吃了两口,正想着出去转转,可一看外面的大太阳,便觉得还是算了。 “下次没有本公主的允许,不许来叫本公子,听到没有?!”好不容易梦到了一点点有用的东西,还让德禄给全部掐灭了! “是。” 膳食被扯了下去,东西做的各式各样,确实有点多,风无忧将德禄叫住:“下次不必准备这么多了,本公主一人也吃不完,省的浪费。” “是。” 米淑子出了风华殿,往中宫而去。 汤嬷嬷见她来此:“快些吧,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殿下刚用完膳,奴婢这才脱开身。”说完便往里走去。 “公主怎么样?” “回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很好。”米淑子跪在地上。 “本宫让你调查的事情怎样了?”皇后摸着手上的护指。 “淑妃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奴婢也不知道淮王是从哪里知晓殿下的消息。” “不知道?米淑子,本宫让你去忧儿身边,是为了让你保护忧儿,可你…”皇后的声音越发威严,听的米淑子心尖一颤。 “奴婢知错!公主前些日子似乎也在查此事。” 皇后一听,笑了笑:“没想到忧儿做了这些天的太子,竟懂事了不少,不错,行了,你下去吧,没什么事不用来中宫了。” 米淑子这才松了口气,这是要将她彻底送给风无忧了,等于和中宫彻底断了联系。 风无忧听德禄说米淑子去了中宫,并没有在意,人家皇后总不能害自己的亲女儿吧,估计就是叫去问问身体状况之类的。 皇后有多喜欢自己的这对儿女,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这点判断力她还是有的。 “院里的花开的真不错啊。” “那是皇上专门为殿下栽种的。”德禄回道。 的确,这无聊的日子里,看着这些花,心情也是好的。 从前她哪里会有这么惬意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忙的不可开交? 一有手术,更是整天在医院里,想想那样的日子也还挺好的。 人真是不能停下来,要不然就真的会觉得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尤其是现在这样,每日都会不停 第一百八十章 冤家路窄 梦境中,两人似乎都占据了原身的生活,这让风无忧有些头疼,不知到底是他二人哪一个。 虽说梦到了人,可是对她目前的情况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德禄见她一脸惆怅,不知该说什么,似乎从身份回归后,殿下就一直是这样。 尤其从方才墨世子和左相来过之后,这种感觉更甚。 “殿下,听闻前些日子醉红楼新进了一批上好的食材,不若奴才陪您去看看?”德禄问道。 风无忧一听要出去,实在是有些不太想,可是待在宫里又有些憋闷,还不如出去看看。 “罢了,去就去吧,反正也没事干。”风无忧唤来米淑子替她更衣。 如今成了公主,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省的把自己累的一身汗,衣服还没有穿上。 米淑子今日特意选了一件较为轻薄的衣服,穿在身上也不会有很热的感觉,反倒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皇后的确是对这个女儿有心了。 醉红楼今日的人倒是挺多的,门槛怕是都快要被踏破了。 风无忧看着那些人,让德禄将轿子停了下来,前面挤也挤不进去了。 “今日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风无忧看着一旁的百姓问道。 那百姓说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今日醉红楼的老板在门口施粥,这不百姓们几乎都来了。” 风无忧一听,原来是在做好人好事。 她过去看了看,醉红楼的老板正在吆喝着,每个没有领到米面的百姓都可以过去。 风无忧看向德禄:“你说这醉红楼的老板会不会破产啊?” 德禄满脸不解地看着她:“小姐,何为破产?” 风无忧砸吧了一下嘴巴,随后说道:“就是没银子的意思。” 德禄几乎是同一时间摇头:“小姐,醉红楼生意如此红火,达官贵人的首选,定然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风无忧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走进去,别说德禄这不穿太监服之后,换上了一身公子打扮,还挺白白净净的。 “德禄,本小姐是不是跟别人不太一样啊?”风无忧看了看周围那些人。 德禄不解地看着她:“小姐这是何意?” “你看啊,人家姑娘出来带的都是丫鬟,只有男子才会带书童,咱两这组合确实有点不太对啊。”风无忧解释道。 早知道出来就穿身男子装扮了,大意了。 “要不奴才去换身衣裳。” 风无忧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是吧,穿女装? “算了算了,本小姐害怕辣眼睛,来都来了,就这样吧。” 两人正往楼上去,刚到二楼,就看到了墨景轩和虞南风二人。 一天之内都能遇到八百回,风无忧不想跟他二人多说,忙让小二快些带路。 “好嘞,小姐。” 呦!这声音可真够洪亮的。 “这位小姐好生眼熟。” 风无忧刚要抬脚跟过去,却听身后传来了男子的声音,她看过去,见墨景轩二人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 “别随意搭讪,本小姐可不认识你两。”说完,理都没理这两人,径直往前走去。 可谁知那两个还是个脸皮厚的,就这么跟了上来,小二见此,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怕是这三人原本就认识。 再加上墨世子与左相的名号在外,他也得罪不起。 出去后,还十分有眼色地关上了门。 “说吧,你两叫住我干嘛?”风无忧喝了口水,坐姿十分不拘小节。 两人走过去坐下:“不知殿下今日出宫所为何事?” “还能是什么?无聊呗,没事干,就出来了。” “今夜护城河那方有异向,不知殿下是否要一起前去看看?”墨景轩说道。 风无忧倒是有心情,毕竟听起来还挺刺激,不过就她这身体,危险来了,怕是都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要不去看看?不过本公主这身体,你二位也知道,要不还是…” 话还没说完,墨景轩便接了话茬:“臣自当护好公主。” 这墨景轩怎么回事?这几天越发活跃了,怎么就突然在她面前刷起存在感了? 虞南风也觉得纳闷,眼神在墨景轩的身上游走着。 “世子这几日倒是话多了。” “公主之事,自然不敢怠慢。” 这话说的,简直比唱得还要好听。 店小二进来,上了一壶好酒,还有一些新进的菜品。 “三位慢用。” 风无忧看着那些个菜,看起来比宫里的还要好吃。 这两天她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现在看到这些食欲大增。 吃起来的模样,就像一只流浪了许久的小花猫。 墨景轩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却被虞南风叫住了。 “世子,本相敬你一杯。” 墨景轩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这才回神。 风无忧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她连忙吃完,想着赶紧离开。 “那个,你两要不慢慢吃,我先走了。”说完,就让德禄将她扶起,准备离开。 “殿下(殿下)。”两人异口同声道。 “臣(臣)送您回宫。”两人又同时站了起来。 太诡异了!谁能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人虞南风喜欢原身,她也就认了,怎么这墨景轩还跟着凑热闹了?这是真的闲的没事干了吗? “不用了吧,德禄同我一起回去就行。”风无忧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的情况下,还是跟他们都保持距离比较好。 门刚打开,直面走来了苏澄月,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每次出门,都会遇到这种“好事”! 苏澄月看到了她,也看到了她身后走出来的墨景轩,心中嫉妒地想让风无忧快点去死! “这不是我们的公主殿下吗?怎么今天不在宫里躺着?”苏澄月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整个醉红楼的人都能听见。 真是无了大语了!什么仇什么怨?非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把她的身份说出来! 本来百姓们对风无忧的事就抱着一种不满的态度,那万民书能是个摆设吗? 风无忧看了一眼苏澄月,好啊,今日之事,她记住了! “啊,原来她就是公主殿下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护城河 “是啊,方才还找我问外面施粥的事情呢。” “没想到我大盛竟然出了这样一个不洁身自好的公主,真是我大盛皇帝之不幸啊!”一男子眼眶湿润,似是在为大盛江山感到悲哀。 那模样看的风无忧都有些悲戚了,好似真的已经亡国了一般。 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还有这个苏澄月,是有毛病吗?她跟她往日虽有些怨,但近日可无仇啊,这么对她真的好吗? 就不怕她心上人会瞎想? 风无忧看了看身后的墨景轩,只见他一脸严肃地看着苏澄月,眼中皆是不满。 我靠!不会是看墨景轩跟她走的太近,这才心生怨恨吧! 那她可真是太冤了,她能不能说这些都是墨景轩自己非要贴上来的,她也没求着啊。 “大姐,你要是没事,你就回家去,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跟我在这死耗着也没啥意思,还有管好你的嘴,别再有下次!”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些个百姓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她可不想让皇帝难做人。 她还是赶紧走吧,她会不会是这史上唯一一个成了过街老鼠的公主。 风无忧刚走一步,就见一个桂花糕朝着自己砸了过来,墨景轩连忙挡了过去。 这是疯了吗?怎么连公主都敢打? 到底是谁?!风无忧从墨景轩身后探出脑袋,想要看一看是何人。 百姓纯良,尊卑分明,应当不会如此,只怕是今日本就有人在醉红楼堵着她。 最好别让她逮到! “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去玩吗?”风无忧看着墨景轩,既然苏澄月看不惯墨景轩和她走得近,那她偏走近给她看。 几人正准备走,风无忧却回过头,看着苏澄月道:“对了,苏小姐要一起吗?哎,还是不了吧,本公主不喜背地里耍手段之人。” 被风无忧当着墨景轩的面这么一说,尽管苏澄月再冷静,眼中的怨恨也挡不住了。 虽说她心中责怪墨景轩,可她风无忧凭什么如此说她?! 她一闺阁女子,没有婚配就与人孕育子嗣,才是不堪之人! 墨景轩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会同风无忧如此!她风无忧才是背地里耍手段的无耻之徒! “怎么?生气了?那就回家啊。”风无忧懒得理她,提起衣摆就要下楼。 墨景轩二人跟在后面,与苏澄月擦肩而过时,他连看都没有看苏澄月一眼。 “轩…”她最终也没有开口,今日之事,她苏澄月记下了,他日定要让风无忧不得好死!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下楼后的风无忧感觉后脊背凉飕飕的,她也不想得罪人,实在是有人跟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就下不去了,她这也是为了“狗皮膏药”好。 “现在天色还早,本公主回宫换身衣裳再出来。”说完便离开了。 “世子对忧儿有些不一样。”虞南风随意开口。 墨景轩顿了顿:“本世子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哦?是吗?”虞南风说完,抬脚离开了。 坐回马车的风无忧松了口气,下个楼梯出个酒楼,差点没把她累死。 这会子腰都快要断了,一点也不想去那个什么护城河。 可是答应了人家,又不能不去赴约,她可是个守信的人。 回宫后,风无忧匆匆换了身衣裳,她现在是发现了,出门在外还是男装比较方便。 所以便让米淑子给她找了两套合身的男装,穿上后风无忧再也没有那种拘束的感觉了。 “哎呀,还是这件衣服舒服。”风无忧喟叹一声。 现在就等着太阳落山了,也不知道那两人打的什么算盘,非得等到晚上再去,这么一想,风无忧就觉得怪渗人的。 宫门口,二人早已等在了那里。 “你两来的倒是挺早。” 护城河虽名为护城,可当初淹死在这里的人不在少数,甚至不少将士也命丧于此。 虽说也有着保家卫国的美名,可是风无忧这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你两带本公主跑到这里来作甚?” 还不让德禄跟着,她都要怀疑这两图谋不轨了。 虞南风正要说话,却听到一旁的草堆里传来了声音。 墨景轩当即拔剑挡在了风无忧面前,而虞南风则是上前查看。 草堆扒开,只见里面露出了一只手臂。 那只手上带着一枚扳指,虞南风认了出来。 他与墨景轩对视一眼:“太子。” 风无忧傻眼了,怎么就太子了?太子怎么可能在这里? 虞南风忙将草堆移开,露出里面的面容,面上脏乱不堪,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虞南风从怀中取出帕子,给男子擦了擦脸,那是一张和风无忧极为相像地面容。 “殿下!”二人惊呼。 回去的路上,风无忧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所说的护城河异向为何?” “回公主,前些日子只听闻护城河闹鬼,没想到这‘鬼’竟是…” 看着身受重伤的太子,两人加快了速度。 回到宫中,墨景轩事先将消息封锁了起来,只身一人去见了皇帝。 “你说什么?!”皇帝登时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找到了。” “快带朕过去!” 皇帝都来不及更衣,直接往外走去,却被墨景轩叫住了:“陛下,太子殿下身受重伤…” “你去传张太医,朕先去风华殿。” 说罢,便离开了。 风华殿内,一处寝殿灯火通明。 风无忧看着床上的人,一时间百感交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伤成这个样子,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 “参见陛下。” 听到外面的声音,风无忧起身走了出去:“父皇…” “太子呢?” 风无忧看了看里面的床榻,皇帝径直走了过去,看到床上的人,他的手竟不知该放在何处! “究竟是何人所为?!” “护城河并未发现其他人的踪迹,只太子一人。” 墨景轩带着张太医匆匆而来,看了看太子的症状,张太医眉头紧锁:“陛下,太子殿下只怕是中了蛊毒!” “蛊毒?”皇帝面色凝重:“南疆!” “南疆蛊毒名满天下,此事怕是少不了他们从 第一百八十二章 攻打南疆 “可有性命之忧?” 张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下毒之人的目的并不是要殿下的性命,此毒并不难解,不过以微臣的本领怕是有心而无力,但微臣知晓一人可以。” “欧阳太医?”风无忧道。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 皇帝忙让墨景轩去将欧阳鸿带了过来。 正在睡梦中的欧阳鸿突然被人从被窝里扒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世子,您这是为何啊?”欧阳鸿摸着自己的胡子,不紧不慢地起身问道。 “公主有请。” 一听风无忧那边出了问题,欧阳鸿都来不及把鞋扣上,就往外跑去。 墨景轩蹙了蹙眉,走过去,直接将他的后领子抓住,腾空而起。 欧阳鸿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就已经踏空了,他的腿不停地扑腾着。 到风华殿时,欧阳鸿整个人脸色苍白,没想到他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劳烦人如此接他。 “公主,公主啊,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风无忧拉去了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欧阳鸿面色严肃。 “快看看,一定要救他!”风无忧说道。 欧阳鸿上前:“此毒我见过,这是一种常见的蛊毒,并不致命。” 风无忧着急问道:“你别致不致命了,你快说能不能救,需要什么药材?” 皇帝在此,欧阳鸿不敢怠慢,直言道:“能救,现在就可以,只不过这殿内不要围这么多人。” 说罢,皇帝便和其余几人一同出去了,风无忧则是与欧阳鸿一同留了下来。 “公主有办法吧。” 风无忧嘴角微勾:“让欧阳太医看出来了,不过本公主只是个略有些医术的人,不及欧阳太医。” 这么一说,两人便心知肚明,风无忧不像让人过于知晓她的医术,上次瘟疫是无奈之举,这次若是欧阳鸿有法子,她便也不想暴露了。 “世子,此事与南疆脱不开关系,朕现在命你为护国大将军,攻打南疆!即刻出发!” 墨景轩单膝跪地:“是,臣遵旨。” 第二天,风无忧再次走出殿门时,墨景轩已经离开了。 门口只剩下皇帝和虞南风二人,见她出来连忙问道:“太子如何了?” “父皇宽心,皇兄已经无事了,只是累着了,人已经好生睡下了。” 皇帝听到太子已经无事了,心中的大石头这才放下。 “此事不得外传,待太子伤好之后再说。” 风无忧问道:“母后那也不能说吗?” 皇帝叹了口气:“朕自会告知她,此事你不用管,东宫暂时还不能回,忧儿,你…” “父皇,儿臣明白。” 皇帝走后,天已经蒙蒙亮了,虞南风将墨景轩要前往南疆的消息告知了风无忧。 风无忧听了后,直接跑出府去。 墨景轩整装待发,准备出发,却见风无忧前来,他连忙下马:“参加殿下。” 风无忧掀开车帘,语气有些僵硬地说道:“路上当心。” 说完便离开了,墨景轩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眼中爬满了笑意。 “世子,咱走吗?”聂北城说道。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了墨颜箐的声音:“哥哥,等等我!” 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着有些许狼狈。 “你怎的来了?” “我陪哥哥一同去,我不管,反正爹已经同意了,你不带我也得带我!”说罢,便很快的融入了队伍中。 墨景轩拿她没有办法,只得让她跟着,心想着保护好她便好。 三十万大军出京,阵仗不小,皇帝亲自相送,此去一行,定要覆灭整个南疆! 大盛京中离南疆不远也不近,墨景轩一行人不眠不休一直赶到了南疆境内,在外面驻扎休息。 “世子,前方探子来报,南疆主帅带兵驻扎在离我军有十里地的营内。” 墨颜箐冷哼一声:“他们倒是有勇气,两军交战,定要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许是墨景轩不愿再等下去了,直接强行进攻,将南疆主帅逼得节节败退。 “这次墨景轩的攻势为何如此之猛?”那主帅面色凝重。 外面已经打进来了,三十万大军,而南疆只十万人,且不说人数上的碾压,看得出,这次大盛皇帝出这么多人,显然是要将整个南疆收入腹中! 寒霜知晓后,不甘坐以待毙,想着大盛主力墨景轩在南疆,那么此时大盛定无人看守。 若是此时他带人潜入大盛,取了那狗皇帝的狗头,还不怕他墨景轩不乖乖投降吗? “少主,三思啊!”军师并不赞同寒霜的想法,可是寒霜已经决定的,压根不理会军师的话。 “军师莫要多言,本少主做何事都有本少主的打算。”说罢,便带着人离开了。 这一战,南疆损失惨重!墨景轩冲到南疆皇宫之后,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南疆少主也并不在宫中。 “哥哥,没人啊,不会是跑了吧,真是个怂包!”墨颜箐说道。 “世子,这里有人。” 聂北城将人带了出来,墨景轩看着那人,锦衣华服,只怕身份不简单。 “你是何人?”墨颜箐问道:“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本小姐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她那张好看的脸说这句话,让人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可军师知道,现在为了让少主能够逃离,他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我的身份你们不配知道!” 墨颜箐瞪了瞪眼睛:“你以为你是谁啊?!” “退下!”墨景轩呵斥道,随后看着聂北城道:“宫里还有人吗?” “回世子,没了。” 墨颜箐委屈地撇了撇嘴,墨景轩让聂北城将那军师带了出去,南疆少主怕是已经离开了。 “带上他,回京。” 寒霜出了南疆,一路上都没敢往官道上跑,生怕被大盛之人看到。 “少主,军师被抓了。” 寒霜听闻这个消息,面上并无波澜:“能够为了南疆牺牲,是他的荣幸。” 几个人乔装打扮,避开了这一路上所有的人,生怕被人给认出来。 墨景轩此人心思深,定会寻着来时路找他,那他就偏走偏远的地区。 “对了,将我们走过的痕迹覆盖住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进京 “那南疆少主定是去了京城,这一路上基本都是我们的人,他怕是走了小路。”墨颜箐说道。 反正走了小路又怎样。 “聂北城,你我兵分两路,追!”说完后,墨景轩便带兵将人压回京城,而聂北城则是带人去追寒霜。 “哥哥,你说这南疆少主会跑去京城吗?”方才她虽嘴上说着,可到底去了与否,她也不能确定。 毕竟如今这个时候他跑去京城,根本就是去送死,于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若是放手一搏,行刺陛下呢?”墨景轩问道。 墨颜箐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京中人多口杂,就算他真的进了京城,怕是也回不去了,只能身死他乡。 这要不是因为太子,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田地。 风华殿,风无忧看着床上男子的状态,没过多久,米淑子便传来消息,说是皇后要见她。 只怕皇帝已经将太子回宫的消息传给了皇后,风无忧梳洗过后,吩咐了几句便往中宫而去。 皇后在宫里等着,太子回来兹事体大,若是太子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怕会引起事端。 她只能在宫里等着消息,不能去看。 风无忧到了之后,皇后连忙拉起她的手,看着像是激动的无以复加了。 “母后,您这是…” “忧儿,快同母后说说,你皇兄现在如何了?”皇后屏退左右,语气急促地问道。 这么些天,她一直梦到太子,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今日皇帝带来的消息,让她没有办法心安,这才将风无忧传来。 见她如此忧心忡忡,风无忧直言道·“母后不必担心,皇兄只是受了一些小伤,如今欧阳鸿已经帮他包扎过了,现下正在儿臣殿内歇息着呢。” 皇后点头,嘴里喃喃道:“无事便好…” 南疆之事不知道怎么样了,风无忧有些担心,虽说墨景轩武艺高强,是大盛的定海神针,可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 御书房,皇帝刚刚得到消息,风无忧便出现在了门口。 “参见殿下。” 殿外的声音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他威严地声音响起:“是忧儿吧,进来。” 风无忧抬脚走进去,看着书案上面放着的信件,她想这应该就是墨景轩的急报了吧。 “忧儿,过来,这是南疆传来的,现下墨世子应该已经班师回朝了。” “这么快?”风无忧惊讶了,这打个仗怎么也得半年一年的吧,可是墨景轩这才走了多久,有十天半个月吗? 这就要回来了?这南疆有这么好打吗? 风无忧打开信件看了看:“没有发现南疆少主?” 皇帝点头,随后说道:“只怕人已经离开南疆了。” 看来还是个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人。 此时离开南疆,怕是另有意图,总不能真的就是要彻底与南疆断了瓜葛吧,看着也不是个丢国弃甲之人啊。 “父皇,儿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儿但说无妨。”皇帝甩了甩袖子。 风无忧抿着唇:“这几日父皇要让人着重排查进京之人,儿臣怕那南疆世子就混在其中。” “此事定然。” 墨景轩信中也是那个意思,现在聂北城已经去追了,那南疆少主看着不像是个省油的灯,只怕聂北城不会那么容易找到。 若是找不到,那就只能等到人进京了。 毕竟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总比放在别处要好。 “行,若无其他事,你便下去吧,太子还在你宫里,一定要好生看着。” “是,儿臣告退。”真是够了,现在还多了一个麻烦。 回到宫中,风无忧坐在床边,看着那张脸有些出神。 他和原身似乎也不是双胞胎啊,怎能长得如此相像?不过也是,双胞胎也没有这么像的。 城门口,守城将领得到皇帝旨意后,看的更加严了。 而此时,城外十里地开外,正在发生一场追逐。 “别跑!再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前面正在快速移动的便是寒霜,他带着人抄了近道,结果聂北城就专门埋伏在了此地。 他们这会就只能拼了命的驾马逃跑,否则被抓回去,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少主,现在怎么办?” 寒霜手脚利索地往前跑去:“分开跑。” 他们穿的衣服都一样,聂北城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 接到指令后,这十人便分散开来,朝着四个方向跑去,聂北城的人马站在原地,看着四散的几个方向。 他让人寻着四个方向而去。 寒霜跑着跑着,马就体力不支了,将他摔了下去,下面是一个山坑,寒霜没注意,朝着山坑里滚去。 山坑下面尖锐的木屑直接扎进了他的肉里! “嗯!”他闷哼一声,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聂北城很快便循着踪迹到了他摔下去的地方,可现在天色已晚,看的并没有那么清楚,只知前面有一只累死了的马。 他在原地绕了几圈后,最终离开了。 寒霜见此,松了口气,捏着手臂上与腹部的伤口,亦步亦趋地往前走去。 不出一日,他便来到了官道上,官道旁边有一个酒摊,酒摊旁拴着一匹马,后面拉着一推车的干草。 寒霜趁着没人注意,手脚麻利地往里钻去。 等找到个舒服的姿势,他这才缓缓喘了口气。 很快,马车就开始行驶了,很慢,但还算稳,不至于让他有不适的感觉。 关口处,有军爷正在把守着,赶车的老人忙下车,拉着马走过去。 “各位军爷好。”老汉拿出通关文书给了他们。 “里面是什么东西?”为首之人问道。 老汉恭敬地回道:“回军爷,这就是一些干草,家中烧火用的。” “为何来这么远的地方运干草?” 很显然,这个借口明显不能说动那个将士。 老汉忙说道:“军爷,这干草如今也是稀罕物,不到这里来,怕是都找不到这么多干草。” 将士走过去,想要将那些干草打开,可是刚走过去,就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 寒霜在干草堆里,正要出手,却见他后退一步,可他并未放松警惕,生怕下 第一百八十四章 花容月貌的男子 “大人!那边有几个十分可疑之人。”一旁的守卫跑来汇报。 那将士对着老伯摆了摆手:“过吧过吧。” 草堆里的寒霜松了口气,待进了京后,他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巷子下了车。 老伯看到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是何人?” 寒霜面色苍白,身上的血迹也沾染到了干草堆里,老伯见此,正要大喊,却被寒霜架着剑抵在他的脖颈处。 “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 老伯一听这话,哪里还敢动,当即跪了下来,他不过就是去捡了些干草,怎么就带回来了这么一个煞星。 寒霜见他被吓到了,便收起了剑,给了他一些银子,随后说道:“这些是买你封口的钱,你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老伯掂了掂钱的重量,连连说道:“是是是。” 寒霜离开后,老伯这才从地上站起来,推着自己的推车离开了。 墨景轩一行人此时也已经抵达京城了,墨颜箐直接回府,而墨景轩则是回朝复命。 路上,寒霜从巷子里出来,看到墨景轩的人马,连忙调转方向。 去了成衣店重新找了一套衣服,易了容后这才满意。 他前往京中时,与一摊贩相撞。 那摊贩见他穿的还算华贵,一时间计从心来。 “哎呦喂!好疼啊,疼死了!” 摊贩的声音让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 “呀,这是撞到人了。” “看这公子穿着打扮还算华丽,小房子,怎么,又找到了新的行骗对象了?”一妇人嗑着瓜子,丝毫不留情面的将那摊贩的假面撕了下来。 那摊贩一听,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老鳏夫家的,你怎么说话呢?!”说完便拉着寒霜要钱。 墨颜箐见此,秉着看热闹的心思走了过去。 见寒霜的玄衣上有些不对劲,她走过去,对小摊贩说道:“他欠你多少银子?本小姐还了。” “哎呀,墨小姐啊,如若此人是墨小姐的人,那小的便不计较了。” 听了这话,墨颜箐冷哼一声:“哦?是吗?本小姐还准备让人带着你去镇国公府取银子呢。” 听了这话,那摊贩哪里还敢要钱,连忙离开了。 寒霜看着对面的人朝着他走过去,整个人做出防备的姿态,可奈何体力不支,墨颜箐一个横抱将人放到了马上。 寒霜虽心中觉得羞耻,可因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墨颜箐摆弄。 她将人带到了镇国公府名下的一处院子。 院子里只留了几个负责打扫的人,墨颜箐过去时,那几人忙走过来。 “小姐怎的带了名男子前来?”其中一丫鬟问道。 “没什么,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小姐把他卸下来。” 说完后便安抚着她的马儿:“真是辛苦你了,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寒霜被带到了院子里,她便出门去给寒霜找大夫了。 “你们好生看着。”走之前还吩咐院子里的丫鬟看好他。 风无忧在宫里等着,见墨颜箐迟迟未来,便乔装出宫去寻,见到墨颜箐后,风无忧问道。 “南疆之事一切顺利,公主殿下若无其他事情,臣女便告辞了。” 见她面色匆匆,风无忧便问了一嘴:“你这是着急去哪?” “这不回府途中捡到了一名男子,看着挺花容月貌的,不能让他死了。”她让大夫先去,自己则同风无忧说明情况。 花容月貌?形容男人? 说的她都想去看一看了。 风无忧看着墨颜箐,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会医术。” 风无忧点了点头,看着可爱极了,墨颜箐心中有些嫌弃,这当了回太子,怎么还当的有些憨傻了? “那…走吧。” 两人到了院子里,墨颜箐请的大夫也刚到。 “怎的来这么晚?” “回墨小姐,方才有些事情耽搁了…” 墨颜箐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快进去看看。” 风无忧同她走了进去,床上的人确实长得花容月貌,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惜。 不过比起墨景轩还是差了些。 大夫过去帮他包扎好之后面色有些严肃:“二位,此人伤口太深,小的也无能为力啊!”说完也不管墨颜箐二人有没有回话,直接跑着离开了,生怕慢了性命堪忧! 风无忧看着床上之人,她好像在京城并未见过这样的人。 此人看着挺贵气的,应当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公子,不过她从来到这里,就熟记京城中世家大族的每号人物。 可从来都没有见过此人。 “你从哪找来的?” “不是找的,是大街上见他被人骗了,还傻傻地站在那不动,看着可怜,这才将他带到这里来。”墨颜箐喝了口茶解释道。 风无忧走过去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被尖锐的石头所伤,并不是兵器,不过他后背还有一处伤,是被长剑所刺伤的。 “方才已经看过了,身上还有一股干草味,应该就是哪家的公子哥跑出来的,这京中官宦家有那么多,多这么一号人物也正常。”墨颜箐压根没有放在眼里。 “殿下,您先别问了,快救救他!”墨颜箐说道,她虽常年随父随兄打仗,可是却并不希望看到有人就此死在她面前。 风无忧看着桌上,那大夫因为匆忙,未曾带走的药箱:“嗯,让人准备些酒来。” 他的伤情现在必须手术,否则就算醒了也是回天乏力! “哦好,臣女这院子就有。”说完对身后的丫鬟道:“你们快去拿。” 她走过去,将药箱打开,里面的东西倒是齐全。 寒霜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浅,若不仔细探查,怕是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墨颜箐知她医治时不喜欢被人看着,于是便自行走了出去。 重新做起自己的老本行,风无忧还有些久违地感觉。 她强忍着胃里的恶心,将寒霜伤口处的木屑与碎石全部取了出来。 那连着肉沫的木屑,看的风无忧一阵晕厥。 将伤口处理好了之后,风无忧替他消了消毒,古代没有麻药,这若是缝针,只怕此人会疼醒! “墨颜箐!去找两个健壮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降书 宫宴 刚说完,那床上的男子便醒了过来,他一双狐狸眼警惕的看着风无忧。 好生眼熟的一双眼睛!风无忧想着,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对床上的人说道:“你现在最好别动,小心伤口撕裂,我现在要给你缝针,没有麻醉,你只能…”话还没说完呢,人就晕了过去。 算了,看现在这情况,若是等到人来,这男子的命都要魂归西天了。 风无忧不再等,拿起手术用具便开始了起来,虽然简陋了些,但是在消毒方面风无忧追求到了在这个时代的极致。 许是已经晕死过去了,那男子竟然没有醒来,尽管一双眉头紧皱着,却始终不曾喊过一声疼!这让风无忧还挺佩服的。 人伤在后背,这些天怕是别想睡着了,恐怕还得派个人好好照顾着。 房门被打开,墨颜箐嗑着瓜子走了过来:“殿下,人如何了?” 风无忧将手背在身后:“已经没事了。” “哦,没事了就行,你们两个留下来照顾,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随后又看向风无忧:“殿下,我们走吧。” 现在留在这里确实也没有什么事了,倒不如离开:“有些饿了。” 墨颜箐看她那提起吃的两眼放光的模样,有些无语凝噎,不由得有些担心她哥这后代基因会不会不太好。 不过她未来的侄子可不能挨饿,这顿饭还是要请的,等之后侄子出来了,她得天天抱着不离手! “殿下想吃什么,臣女去给你安排。” 墨颜箐的眼神看的风无忧有些发怵,好似自己的肚子长在她身上一般,看着怪渗人的! 不过她现在饿急了,没多久便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了。 “不吃荤腥就可以。”刚才做完手术,若是再见荤腥,她怕是要yue的胆汁都要出来了! 墨颜箐明白,带着她往鸿运来而去。 听着店小二报的菜名,风无忧一时间有些懵,她这么久没来,竟然上了这么多新菜。 店小二似乎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便解释道:“这位公子,实不相瞒,京中酒楼馆子众多,若不上些新菜,恐怕得…” “哦,我懂,创新嘛。”风无忧点了点头。 这鸿运来看着挺红火的,不过谁会嫌钱多呢? 墨颜箐将自己方才记下的几个菜名报了出来:“对了,切记要清淡!” “得嘞!” 店小二出去后,风无忧四仰八叉地躺坐在了椅子上。 “殿下,您这是?” “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本公主坐乏了,得靠一靠,要不然这腰非得断了不可!” 说的挺邪乎,墨颜箐还就真信了,她拿着自己身后的靠背给风无忧又垫了一层。 “殿下,现在可还舒服?” “嗯,不错啊,会照顾人,你若是男子,本公主说不定会考虑嫁给你!” 听到她这么说,墨颜箐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殿下莫要取笑臣女了。” 风无忧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姑娘家家害羞了,若是逼急了可不太好,今日出门她可没有带银子,这要是把墨颜箐逼急了,不得把她丢了自行跑路? 一顿饭吃的还算不错,吃饱喝足后,风无忧便回了宫,而墨颜箐则是去了院子查看寒霜的情况。 到底是个有武功傍身的,手术完没多久,寒霜便醒了,看着面前的女子,面若桃花,眼中还带着一抹担忧,让寒霜的心猛的一紧。 “你醒了?” 寒霜看了看她腰间的佩剑,是京城镇国公府之人,他此前来似乎并未见过。 “你是何人?”寒霜故作疑惑地问道。 墨颜箐听他这说话声,便知道人已经没事了。 “我呢,你不必知道。”说完就准备离开。 可寒霜怎会如她的意,他一个起身,背后的伤扯得有些疼:“嘶!” 墨颜箐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去,撇了撇嘴:“你这是作甚?本小姐现在要走了,你呢…”她看了看屋子周围:“这院子科一先借给你住,待你伤好,便自行离开吧。” 寒霜却摇了摇头,怎么也不肯让墨颜箐走,那垂着头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活像个没人要的流浪狗。 不过她一个闺阁女子,身边带着一名男子算怎么回事? “你看啊,我们两,你为男子我为女子,你跟着我,影响不好,我也是为你好。” “你是何人?”寒霜继续问道。 墨颜箐皱了皱眉,以前怎么没觉得男子如此多话:“本小姐乃镇国公府大小姐,行了告诉你了,可以走了吗?”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他抱拳恭敬道。 墨颜箐前脚离开,寒霜便后脚走了。 墨景轩此时已经将南疆一事禀报了皇帝。 “陛下,只是那南疆少主并未找到。” 皇帝思索片刻:“只怕人已经进京了。” 墨景轩也有此猜测,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并没有见到寒霜。 这让他不得不加派人手过去探查。 “这是南疆的降书。”墨景轩双手奉上。 幸得太子无事,否则就算是整个南疆陪葬也无济于事! 墨景轩离开后,皇帝便收到南疆使臣来朝的消息,他当即下令举行宫宴。 宫宴当天,待人全部到场后,皇帝这才走了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墨景轩和墨颜箐也被受邀再次,此次南疆投降他二人可是立了大功。 墨颜箐一进去,便认出了寒霜:“哥哥,没想到他竟自投罗网了。” 只是那眼睛为何总是盯着她看?墨颜箐心生疑惑,对他那略带侵略性的眼神很是不喜。 墨景轩自然也注意到了,眼神警告地看向寒霜,对面之人这才移开了眼神。 “只怕是另有所图,历年来前往南疆和亲的公主与郡主不在少数,这南疆少主此次如此轻易投降,怕是不太对。” 墨颜箐点头,的确如此,这南疆少主听说十分骄傲,像这种送降书的行为,不太像他。 “陛下,臣女不才,准备了一支舞为陛下助兴。”南疆投降,苏澄月此话让皇帝面上十分满意。 他爽朗地笑声传来,随后说道:“好,那朕便依你。” 第一百八十六章 没有一个谈条件 风无忧看着那场景,心中不免想到: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没想到这苏澄月的舞竟到了让人身临其境的地步!简直是叹为观止! 不光是风无忧,就连那些个大臣以及公子哥也都是一脸痴迷地模样,唯独场上的墨景轩,虞南风以及寒霜三人眼神并未在苏澄月身上。 苏澄月见墨景轩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风无忧,心中醋意更深,这风无忧不过是个只会躲在皇帝羽翼下的草包罢了,琴棋书画样样都不精通,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若非风无忧,墨景轩早就与她成婚了,这让苏澄月心中更加怨恨风无忧! 一舞毕,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好啊!苏国公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赏!” “多谢陛下。”说罢,便退至一侧。 刚坐下,便见寒霜站起身来:“尊敬的大盛皇帝,本少主有一事相求,事成之后,本少主愿意带着南疆无条件归顺大盛!” 皇帝一听,觉得寒霜怕是抽风了,且不说他无条件还是有条件,现在的情况是他南疆根本就没有回手之力! 不过皇帝还是想听一听他到底有什么要求。 “少主但说无妨。” 寒霜的眼神落在了墨颜箐身上,他眼神深情款款地看着墨颜箐,随后说道:“本少主对这位小姐一见倾心,请求大盛皇帝成全!” 墨颜箐气的差点没跳起来,这狗少主竟然还想占她便宜?! 早知道就天涯海角的追他,然后弄死他! 皇帝看了看镇国公府家两兄妹的脸色,一时间也明白了,只怕是郎有情妾无意。 “少主啊,此事朕说了也不算,得菁儿松口才行。” “陛下乃一国之君,岂有说了不算这一说?”寒霜步步紧逼道。 “不瞒少主,朕当初许给菁儿一个承诺,便是让她的婚约能够自己做主,如今朕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 寒霜一听,果真将话头指向了墨颜箐。 而墨颜箐则是看着虞南风,从方才开始,他就一直是面无表情,似乎她好像是个不相干的人一般。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陛下,臣女不嫁!” 短短几个字,掷地有声,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为何不嫁?” “南疆已然降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这话让寒霜的面子彻底挂不住了,本来南疆一事,他就心存怨恨,只因墨颜箐救了他,他这才想娶她,以后也不至于让她跟镇国公府一起覆灭! 可谁知此人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简直是岂有此理!! 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寒霜眼中的迷恋也转变成了怨恨… 坐在墨颜箐身旁的苏澄月见到这一幕,心中直呼有去。 她当真是没想到,这南疆少主竟然会看上墨颜箐这个粗俗无比的女子! 不过这样也好,这下墨颜箐算是把这位南疆少主得罪了,看她怎么收场。 自从上次墨颜箐去苏国公府闹了一次后,从此便与苏澄月划清了关系。 甚至提及此人,都是一副烦闷的表情。 苏澄月自是知晓,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凭什么她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她风无忧就轻而易举得到了,这不公平! 她恨!恨风无忧,也恨墨景轩,她明知自己喜欢他,却还与风无忧不清不楚!当真是该死! “墨小姐可想好了?”寒霜咬着牙说道。 墨颜箐并未说话,一旁的墨景轩说道:“少主,此事还是莫要再提,菁儿不愿意。” 本就没想过要嫁别人,她的目标一直都是虞南风一人!如今那人却端坐在那里,没有丝毫举动。 风无忧注意着场上的情况,觉得还挺有意思。 这虞南风当真是对墨颜箐没有一点想法,不过对原身倒是情根深种,就是可惜了,原身已经被她这个外来人霸占了。 尽管他们从前有感情,这都不属于现在的风无忧。 一场宫宴最后演变成了和亲,还是个不太愉快的和亲,这寒霜少主也是有趣,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竟然还能说出和亲这样的事。 一上来还选中了墨颜箐这么一个不好驾驭的人,也算是活该了。 算起来,他们好像拢共没见过几次,难不成今日宫宴一见钟情了?好像该一见钟情的是苏澄月才对,她今日可是拔得头筹,引得众人喝彩! 不过水花倒也不大,舞跳完了也就过了,场面并未因此有任何动静。 墨颜箐还在死盯着虞南风,似乎试图从他的面色中看出些什么… “陛下…”寒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墨颜箐打断了。 “寒霜少主,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墨颜箐如此不愿,墨景轩自然不会让人强迫她,即使那人是南疆少主又如何? 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却听皇帝道:“今日本就是为使臣接风洗尘。” 这下众人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再说话。 寒霜只得眼含怒意地坐了回去。 墨颜箐瞥了他一眼,面上很是得意,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她已经得罪了寒霜。 风无忧看着这情况,心中一乐,墨颜箐这丫头也是心大。 看寒霜那副模样,以后墨颜箐怕是有的受了! 这要是因爱生恨,可不就是妥妥的一个变态美少男了吗? 可墨颜箐却没有丝毫惧意,她将目光对上寒霜,投射出来的怒意比寒霜更甚! 苏澄月在一旁看着,心中对这寒霜多了几分看法。 殊不知,她眼中的那点意味已经被风无忧看了个齐全。 只不过是不愿多说罢了。 今日这场闹剧,只得由寒霜求而不得告终。 “切,真是笑话,战败了还想着与本小姐和亲,真不知他是白日做梦一觉不醒了还是怎的?”宴会结束,墨颜箐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风无忧在一旁走着,听到这话勾了勾唇,是个有性子的,幸得没有旁人,要不然墨颜箐这话怕是又要引起战乱了,尽管南疆已经彻底被压制了! “殿下!殿下!”德禄匆匆跑来,看他喘气的模样,风无忧都想替他缓口气。 “你慢慢说,别着急,深呼吸。”风无忧看着他,感觉他随时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哭什么? “太子殿下醒了!”他在风无忧耳边耳语道,那模样生怕暴露半分! 不过也是,这宫里人多口杂,若是被旁人知晓太子虽找回,可受了伤,怕是又要借题发挥,引得皇帝头疼,国局动荡了! 风无忧看了看身旁的三人,几人十分有默契的没有说话,直接往风无忧的寝殿而去。 到了风华殿,风无忧走了进去,太子虽醒过来,可身体还十分虚弱,受这蛊毒的影响这么久,身体到底也有些亏损,须得领养。 “忧儿?”太子似乎也很诧异他竟然回到了宫里。 风无忧还有些不太习惯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哥哥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 而且也不知晓他与原身兄妹二人的相处模式是什么,如今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做错什么。 “忧儿参见皇兄。”风无忧得体地说道。 太子见到风无忧倒没什么,只是她这肚子让太子瞪大了眼睛。 “忧儿!你成婚了?!皇兄错过你成婚了?!” 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还看向了虞南风,风无忧心中有了计较,看来这太子是以为她和虞南风成婚了,她这心里对这个孩子的生父又偏向了虞南风几分。 “额~皇兄,忧儿并未成婚…” “那为何?”太子指了指风无忧的腹部。 不知道为啥,当着墨景轩和虞南风的面说这个事,她多少有些尴尬。 “我也不知道…” “什么?!” 风无忧以为太子要开始骂她了,于是便低眉顺眼地等着,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阵温柔的自责声。 “都是皇兄没有保护好你,皇兄无用啊!”太子就差没声泪俱下了! 风无忧看着这场面,突然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么一家子人对原身似乎都不错,可是她心中总有个小人在说:皇家没有真正的亲情! “忧儿?”太子的声音唤回了风无忧已经走远的思绪。 风无忧应声,随后走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口:“皇兄,你的伤还没好,不能随意移动,不若这些天便待在风华殿养伤,待伤好再回去。” 她刚说完话,就见太子眼神满含疑惑地看着她:“你会……医术?” 额,这要怎么说呢?再解释一遍?可是很费嘴啊,她懒! “此事以后再说,皇兄养伤要紧。”说罢,便站起身往后推去。 一个没注意,竟踩住了衣摆,眼见着人都要倒下去了,风无忧实在想凭借腰力站定,可是她高估自己了。 这要是摔下去了,怕是对孕妇和孩子都不利! 正当她想着,便感觉腰间出现了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搂了过去。 风无忧抬眼一看,是墨景轩? 方才她要摔倒只在一瞬间,这人莫不是一直关注着她?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太子见此,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对劲了,风无忧感觉自己从他脸上看到了惊诧与不可思议。 为何露出如此神情,莫非以前的风无忧与墨景轩二人根本就不会有过多的接触? “皇兄,你快些休息吧,我让张太医来帮你换药。” 太子见自家妹妹说话相较于以往要稳重了些,心中五味杂陈。 终究是长大了,不似从前那般天真烂漫了。 看来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宫里发生了许多事情。 “好,德禄,照顾好忧儿。” 德禄听太子殿下提起了他,连忙应声:“是!” 太子看着风无忧的背影,让墨景轩和虞南风二人留了下来。 二人似乎明白他要问什么,只是这些事情一两句话的确说不清楚,就连他们都不太清楚。 “罢了,你二人定要保护好忧儿!”他满心担忧,生怕风无忧受到伤害。 虞南风二人自然明白,风无忧从小便是太子陪护着长大,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如今在他回来,却出了这样的事… 风无忧看着德禄:“皇兄他…好像很…” 德禄见她支支吾吾,便问道:“公主这些日子未曾见到太子殿下,倒是生疏了几分。” “额~没有吧,许是许久不在,本公主有些不太适应了。”风无忧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 墨景轩出来刚好听到,他走到风无忧身旁。 “殿下还是小心些,别再摔着了。”说着便想伸手扶住,却在下一秒停住了。 “多谢世子。”说完风无忧便往偏殿走去,主殿被人住了,她就只能在偏殿了。 虽说没有主殿大,可是却布置的很好,甚至比主殿还要惹风无忧欢心。 还没踏进门,就见苏澄月前来拜见,要不是有苏澄悠这个嫂嫂在,她真的一点都不想与苏澄月多说。 “公主殿下,臣女今日来看看您。” 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她看了看主殿门口的墨景轩。 苏澄月读懂了她的意思,心中不免嗤笑,这风无忧果然是粗俗,竟然如此姿态,一点也不配当公主! “行了,人你也看过了,可以离开了。”说罢,便往殿内走去。 苏澄月心中不悦,可面上却故作委屈,她看向墨景轩:“轩哥哥,月儿不过是来看看殿下的身体,可她竟然如此…”说着便要哭出来。 真是烦死了! “你哭什么?” 苏澄月被她这直球的一句话问的有些答不上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哭什么,好像确实没什么可哭的。 “哦,对了,惹人怜爱嘛,世子,你退下吧。” 既然苏澄月想要,那她成全便是了,只要别在他面前碍眼就醒了。 看着风无忧动作如此之大,墨景轩眉心微蹙。 这一切苏澄月都看在眼里,墨景轩一直都是一副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地模样,可是今日,目光却一直跟在风无忧身上! “臣找太子殿下有事商议。”说罢便转身进了主殿。 风无忧见此,只得耸了耸肩,好似再说:看吧,人家压根不想理你,趁早离开得了,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这在苏澄月看来,就是在羞辱她! 可又没有办法,只得愤愤离去。 被苏澄月这么一烦,她的头都有些疼了,风无忧扶了扶额,低语道:“女人可真烦人。” “德禄,从明天开始,风华殿不许无关人等进出!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这身衣服可还得体? 自大盛开国以来,公主殿下的寝宫便不让任何无关紧要的人进出,可现在没想到男子都可以随意进出了,这绝对是大盛第一个公主! “殿下,那世子和左相…” 风无忧抬起头,对啊,这两男的还留在她宫里,这要是传出什么,她以后还怎么在这把清白看的比命还要重要的时代立足? 再说了,虽然还有一个太子,可她这也是为了大盛江山考虑,这才答应将人留下,但那两个算是怎么回事? 风无忧提起裙摆,便往主殿走去。 好家伙!方才明明已经出来了,现在就跑进去了,真当她这风华殿是家啊? 墨景轩此次进去,总觉得有些熟悉,与他此前做梦梦到的地方有些相像。 他与公主殿下… “喂!墨景轩!”风无忧面如黑土,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那动作幅度看的太子都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扶她! “忧儿,你这是作甚,现在有了身子,就莫要动气。”太子轻咳着劝诫道。 风无忧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皇兄教训的是,忧儿知道了。” 墨景轩看着她,四目相对,风无忧真想一个巴掌把他拍出去。 “你跟我来!”随后又看了看虞南风:“你也来。” 两人跟着她走了出去。 “你两没啥事就别总来本公主寝殿了,让人看见了不好。”风无忧直言道。 二人也意识到了,只是因太子身份太过重要,不得马虎,今日才唐突了。 “是,臣二人今日逾距,还望殿下莫怪。”虞南风作揖道。 “算了,下次注意。” 墨景轩回府后,竟见到了苏国公府,身后还跟着苏澄月,这阵仗莫名有些像… 墨颜箐从一旁走来,她回来得早,一直盯着前厅的情况。 “哥,你觉得像不像是给你娶妻?”墨颜箐说道。 墨景轩正准备离开,却被镇国公叫住。 “轩儿,你过来。” 墨景轩走了过去:“见过父亲,苏伯父。” 苏国公笑着回应,随后对镇国公道:“你看你我二人也斗了大半辈子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镇国公立刻明白过来,他看了看墨景轩和苏澄月二人,正准备说话。却听墨景轩道:“父亲,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那副模样显然是明确的拒绝了。 墨颜箐见自家哥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中不免畅快。 要是真的娶了苏澄月,那镇国公府不得翻天啊!一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个嫂嫂,墨颜箐便全身汗毛倒立! “咦惹~还是算了吧。”她看着墨景轩的背影,跟了过去。 “哥哥,你这是要去哪?” “回房。” 墨颜箐撇了撇嘴,真是无趣,真不知道风无忧会不会喜欢他这样的。 墨景轩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转身问道:“我这身衣服可还得体?” ?她哥什么时候在意过自己的衣服是否得体?这张脸摆在这里,任何衣服都没有得不得体这一说。 “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墨颜箐抬手,正准备去探一下墨景轩的额头,却被他往后一步避了过去。 墨颜箐连忙站好,憋着笑说道:“挺好的,哥,你这是要铁树开花了?公主…” 墨景轩一个眼神过来,墨颜箐连忙噤声了。 心里想了,还不让人说,这若是风无忧的话,那就好玩了,这位公主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躲在暗处的苏澄月听着两人的话,手中的帕子被她拧的十分皱巴。 这一切让苏澄月更加怨恨风无忧! …… “殿下,今日城南有庙会,要不要去看看?”德禄问道,这么些天看她憋的厉害,这才向她透露。 风无忧一听有庙会,一时间来了兴致。 “好玩吗?” 德禄心中疑惑,往年庙会公主殿下一次都没有落下过,怎么这次… 见德禄的面色有些不对,风无忧连忙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本公主自然知道好玩,就是没事问问你。” 德禄压下心中的疑惑,他们做奴才的就是要做的多听少说话。 风无忧换了衣服后便往外走去。 “德禄,你留下来照顾皇兄,米淑子跟着本公主就行。” 苏澄月得知风无忧今日会出宫到庙会上玩,心想着必叫她有来无回! 没有墨景轩和虞南风护着,看她风无忧今日还能如何猖狂?! “小姐,这些是去庙会上穿的衣裳,您选一下。”明月将衣裳一一排开在苏澄月面前。 她看了看,选了一个比较亮眼的颜色。 “小姐明媚动人,红色定然衬您。”明月嘴甜道。 苏澄月瞧了她亮眼,并未说话,明月似乎被吓到了,忙低着头。 “还等什么,还不快为本小姐更衣?” 虞南风也一直关注着风无忧的动向,听说她要去逛庙会,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前往城南。 此时,已是傍晚,若是在这个节点上出点什么事,再合适不过了。 苏澄月冷哼一声,今日定会是她风无忧的死期! “小姐,奴婢总觉得有些不对。”米淑子是皇后宫里出来的,人也机灵,听到她这么说,风无忧也注意了一下周围。 什么也没有发现啊。 “现在本小姐已经不是太子了,应该不会再遇到刺杀了吧。”风无忧对着米淑子悄声耳语道。 “小姐还是谨慎些好。” 对,谨慎一点,这小命可是自己的,这要是丢了,她可就亏大发了! 风无忧看了看,这庙会也挺大的,整条街都是,人也多。 “米淑子,你一会跟紧点,别走丢了。”风无忧叮嘱道。 “是。” 风无忧正准备走,却被人撞了一下,她看过去,见是名男子。 “都已经这样了,还跑出来,真是不守妇道!” 神马?她这又是干啥了,出个门都得被人骂一顿! 那男子见风无忧愣着没说话,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待她反应过来时,男子早已经走远了。 她好女不跟男斗。 米淑子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上去直接把人家给打了。 风无忧转身看过去,只见那男人正躺在地上叫喊着。 “杀人了!杀人了!”那男子 第一百八十九章 莫非芯子也被换了? 哇靠!这战力够可以的,跟米淑子待了这么长时间,她竟然不知道,一小小弱女子能把这么个男子摔翻在地,也不知道是男子太虚,还是米淑子太man! 风无忧走过去,拉住米淑子,男子叫喊的声音还在继续,风无忧看向他:“这位公子,快快请起。” “滚开!老子起不来。” 好啊,给脸不要是吧?好好说话不行是吧?非得揍一顿才老实? 风无忧用舌尖狠狠地顶了顶左脸颊内侧,随后两手握拳碰了碰。 “起不起来!”她发狠地看着男子。 她本就不算个有多少耐心的人。 米淑子从未见过这样的风无忧,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男子被她的眼神吓到了。 笑话!当了那么久的太子是白当的吗?有些东西早就已经刻到骨子里了。 风无忧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那威严的神情让男子心中不免恐慌。 男子心中一横,反正这大街上这么多人,这两个女子能将他怎么样? “难不成这光天化日,你们还要杀了老子不成?”男子冷哼一声。 风无忧扶着腰俯下身子,米淑子生怕她摔倒,连忙护住。 “光天化日自然杀不了,可这夜里就…” 男子被吓到了,连忙跑了。 风无忧正准备起身,却被人撞了一下,米淑子没有扶稳,眼看着她要摔下去,被赶来的虞南风险险扶住。 “咦?你怎的来了?” 虞南风将人扶好,意识到两人太过亲密,连忙后退了两步。 “听闻小姐出门,心中担忧,这才赶来。” 好吧,确实是多亏了虞南风了。 暗中,苏澄月看着这一幕,本以为今日那男子定会与风无忧死磕到底,却未想到他竟然这样无用! 现在虞南风也来了,若是想要再次动手,那可就麻烦多了! 此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醉红楼后面的巷子里,一身材高大的男子死盯着虞南风,像是要在他身上穿个洞一般! “公子,看来那女子不足为惧。” “哼!虞南风,既然你父亲不在,那就用你的命相抵吧!”男子声音阴恻恻地说道。 这么久了,他总算是找到虞南风了,这么些年,他就只靠着这么一个想法,只要能让虞家断子绝孙,后继无人,他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先跟着,待到了人少的地方,再将他们都抓起来!” “公子,那个女的也抓吗?” 顾炎瞥了他一眼,那人再也没有多说废话。 走在前面的风无忧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她转身看去,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小姐,怎么了?” 风无忧摇头:“本小姐总感觉今天可能有事发生,没事,米淑子,你去给本小姐买点桂花酥。” 走了这么许久,有些饿了,这会子已经走不动了。 “小姐,要不要休息会。” 风无忧点头,两人走到人少的地方。 果然啊,这身边的人一少,她浑身都舒服多了。 顾炎见此状况,直接动手,虞南风因着要护住风无忧,渐渐地便落了下风。 幸得最终风无忧的暗卫及时赶到,这才将两人安全救下… “哥,你要去哪?” 穿的还挺整齐,而且还是一袭白衣,她哥可是从来不穿白衣的,好像自从公主身份被换回来之后,她哥这脑子就出现了一点问题。 墨景轩看着她那如同看疯子一般的眼神,不予说话,墨颜箐见此,更得跟上去。 今夜穿的如此整齐,绝对有猫腻! 墨颜箐站在庙会上,周边人来人往的人,她只呆愣在原地。 “哥哥,你怎么了?你从前可是从来都不会来庙会的!”墨颜箐有些傻眼了。 莫非芯子也被换了? 墨颜箐跟在他身后,并未说话,正想着,便见他停了下来,眼神紧盯在同一个方向,墨颜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中的醋意怎么也挡不住的释放出来。 她走过去,看着风无忧对着另一个女子嘘寒问暖,心中很是难过。 虞南风似乎受伤了,风无忧眼中满含担忧,方才为了护着风无忧,虞南风的手不出意外地被砍伤了。 “刀口有些深,我带你去医馆。”说罢,便将虞南风的肩膀搭在自己身上。 正准备走,墨景轩走了过去,从风无忧身上将虞南风接了过去,这让虞南风心中突然出现了落差。 被风无忧如此关心,他心中很是欢喜,却不想竟杀出了这么个程咬金! “世子?”风无忧眼神一亮,面上惊喜,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这在墨颜箐看来就是左右逢源,在两男之间不停周旋! 墨景轩并不打算理会她,可又见不得她不舒服,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抬脚往医馆去了。 风无忧看着他,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情绪,便跟了上去。 “世子来的巧啊。” “不及左相半分。” 米淑子跟在身后,大概是看明白了,这二人都是朝廷上陛下器重之人,若是与公主殿下相配,自是配得上的。 就是不知道他二人会不会介意公主有个孩子… 此事,待她回去还是得禀报一下皇后娘娘。 到了医馆,说巧不巧的,那大夫正巧就是前些日子墨颜箐找去给寒霜看病的大夫。 那二人见到风无忧与墨颜箐,熟稔地说道:“二位小姐,不知那日那位公子如何了?” “那公子身上的伤情,若不能长好,恐有性命之危…” 墨颜箐显然不准备提及这件事,她走近大夫小声道:“管好你的事。”随后看向虞南风:“去看他的伤势如何了。” 大夫见她与那日完全两幅模样,心中有些害怕,不敢违背,连忙走过去。 三下五除二地将虞南风的伤处理好后,这才起身。 “这位公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打紧。”随后又叮嘱了几句。 风无忧看着他的伤,再怎么说,也是为了保护她引起的。 于是她说道:“虞南风,你放心,此事本小姐会负责。” 墨景轩冷哼一声,那嫌弃地意味可太明显了,风无忧若是再看不明白,那她可真就成傻的了。 一 第一百九十章 私下密谋 风无忧见场面如此尴尬,也没了别的心思,这墨家两兄妹突然抽风,跟她也没有关系,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将虞南风送回府中,让他好好休息一番。 一想到方才那一幕,她便觉得凶险。 也不知道那蒙面人是不是变态,一直不停地攻击虞南风,若不是他幸运,恐怕现在已经… “从今天开始,你有何事,直接让人去找本小姐。”风无忧拍了拍胸脯,一副随叫随到的模样,彻底把墨家兄妹气的说不出话了! “小姐出门不易,不如交给我去办。”墨景轩说道。 风无忧一听,这不就相当于让她假他人之手吗?那肯定不行啊,她当即就拒绝了。 回府途中,风无忧还专门租了一辆马车,将虞南风送了回去。 到相府门口,虞南风依旧一副虚弱的模样,惹得二女同时担忧。 “相爷,你且好好休息,待明日本公主差人送些补品来,定不会叫你留下什么后遗症!” 虞南风心中一喜,可是… “后遗症…为何物?” 风无忧摆了摆手:“这不重要。” 将人送回府中,她今日的任务算是结束了,她打发了墨家兄妹,爬上马车便离开了。 墨景轩看向墨颜箐:“方才那大夫的话是何意思?男子受伤?” 墨颜箐受不住自家哥哥的那个眼神,直接将事情和盘托出,听着她的描述,墨景轩便明白此人便是南疆少主! 不过风无忧竟与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虽然只是为了治病! “哥哥,公主殿下的手法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 当日她虽在外等着,可屋中也留了人,过后她还问起过,那人虽说的不仔细,却也将过程大致讲了出来。 墨颜箐给墨景轩复述了一遍,墨景轩自认为从未见过如此…手术! 他心中惊奇,对风无忧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与从前的公主真是大不相同! 他追上去,生怕方才那些行刺的人又追上她。 “咦?世子怎的跟来了,本公主还以为您有多不待见本公子呢。” 语气阴阳怪气的,可墨景轩愣是生不起气。 “殿下,菁儿向臣说起来那日别院发生的事,您怎会…” 风无忧一愣,这算不算是她暴露了? “治病救人,医者仁心嘛,本公主就是看多了医术,钻研出了一套救治人的法子。”风无忧说道。 这借口显然不能让墨景轩打消疑惑。 但风无忧不想说,他也没有问。 将人送回宫后,他便离开了。 墨颜箐也刚到府门口,见到墨景轩,撇了撇嘴:“哼!重色轻妹!” 说完便提着裙摆离开了。 回宫后的风无忧身心俱疲,今日那些刺客似乎并不是冲着她来了,他们的目的应当是虞南风! 莫非是虞南风太过优秀,在朝堂上树敌太多?风无忧这么一想,也觉得不无可能。 “殿下,您对左相怎么看?”米淑子端着盥洗盆走了进来。 “米淑子,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 米淑子忙跪在地上:“公主殿下恕罪!” “行了,本公主又没有要罚你的意思,左相高洁,正人君子,是个好人。” 米淑子听了后,并未说话。 庙会结束,顾炎这才离开。 “可恶!没想到今日竟叫虞南风跑了!”顾炎一拳打在墙上:“方才虞南风身边的女子是何人?” “回公子,此女子乃大盛公主,唤风无忧。” 顾炎心中气愤,今夜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报仇了!却被风无忧的人给挡了下来! “风无忧!我不会放过你地!” …… 淮王府,已是深夜,淮王看着面前的人。 “何人竟敢私自闯淮王府!”淮王站起身。 “淮王,明明有勇有谋,却故意藏拙,让天下人认为你有勇无谋,不堪重任…” 淮王面色一冷,看着他道:“你究竟是何人?!” 顾炎笑了笑,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 “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罢了,顾炎见过淮王,淮王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放肆!”淮王拔剑直指顾炎。 “王爷不必如此,王爷心有抱负,合该如此,顾炎可以帮你,当然信与不信,全在王爷。” 淮王听此,眼中满是警惕与疑惑,但手中的剑却放了下来。 “为何帮本王?” “众望所归罢了,虞南风乃太子一派,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帮过虞南风的人都该死!”他发狠地说道。 淮王笑了笑,不屑道:“就凭你?” “你祝我杀了风无忧与虞南风,我祝你夺得皇位!” 看着的确是个不错的棋子,淮王想着,但也没有十分信任,毕竟虞南风此人诡计多端,若是派人来试探,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好。” 顾炎见他同意,面上一喜:“希望淮王能够得偿所愿!” 翌日,风无忧一下子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刚起床,便听宫人说外面有人求见他。 “这大中午的,就不能让人好好休息?” 风无忧让德禄将他带了进来,看着面前的人,她心中疑惑,显然是没想到他会找来。 “南疆寒霜见过公主。” “你来作甚?”风无忧看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南疆擅用蛊毒,若是离得太近,给她下了蛊可咋办! 寒霜见此,并未说什么,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殿下,南疆与大盛向来友好,可不知为何却突然兵刃相向,我左思右想,定然是南疆做了什么惹得大盛皇帝恼怒的事情。” 呦呵?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大盛皇帝是为明君,自是不愿意生灵涂炭,我还听闻皇帝宠爱太子与公主殿下,若是我猜的不错,太子殿下应当已经归朝了。” 风无忧挑了挑眉,这狐狸眼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脑子也挺好使的。 “你想说什么?” “南疆擅用蛊毒,太子中了蛊毒。” 他很笃定,看来是想的很清楚了,这才跑到宫里来找她。 “殿下若是信得过我,便让我去看看。” 风无忧打量了一下寒霜,她看起来有那么傻吗?明知他会用蛊,还让他去看太子,这不就纯纯是把太子的命交到寒霜手里 第一百九十一章 寒霜的条件 “你当本公主傻?” 寒霜没想到她竟如此说,心中觉得有趣,面上连忙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殿下误会了,本少主只是想看看太子殿下的蛊毒如何了。” 风无忧摆了摆手:“不用了,人没事,少主请回吧。”她可没有留外人吃饭的习惯。 寒霜见她已经下了逐客令,也不再说什么。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主殿那边突然传来了消息。 那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公主殿下不好了!太子殿下他…” 那宫女一口气没喘上来,支吾半天,风无忧不再听她说话,直接跑去了主殿,去之前还让德禄看着寒霜。 若是蛊毒没解干净,或者是又发作了,这寒霜也能有点用处。 风无忧过去时,太子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浑身湿漉漉的,眉头紧锁看着十分难受。 她走过去,轻声喊了一句:“皇兄…” 太子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眼眸猩红却带着关切。 “忧…忧儿。” 风无忧见他竟变得如此虚弱,忙检查了一番,发现的确是蛊毒再次发作的征兆。 她走出去,差人让德禄将寒霜带了过来。 “你方才说你有法子解这蛊毒?” 寒霜点头:“不错,南疆蛊毒最为出名,殿下想必是知晓的,不过…方才殿下可不是这个态度。” 风无忧看他那蹬鼻子上脸的样子,心中一阵恶寒,这倒是让他装起来了,若不是蛊毒突然发作,她早把他赶出去了,还能容他在这撒野? “殿下…”米淑子小声说道。 风无忧知晓怕是太子那边情况不太好,她看向寒霜:“来人,送客!” 寒霜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时顿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赶出去,这与他所想的相差甚远! “你!” 德禄与米淑子也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可风无忧却不惯他的毛病,转身欲走,却被寒霜叫住了。 “本少主可以解毒。” 风无忧转身,对着德禄使了个眼色。 “那便有劳少主了,待会本公主还有意与少主一同用膳呢。” 寒霜听着这满含威胁的话,一时间心中很是不喜。 解毒后,寒霜走出来,见风无忧还等在门口,他上前两步说道:“公主殿下,这蛊毒并非我南疆之物。” 风无忧挑眉,就他南疆擅用蛊毒,而且常年进贡大盛,心中定然会有所失衡,若是借用这次毒害太子的机会,也不无可能。 “哦?少主从何得知?” 她要不是傻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而且这南疆少主看着就不是啥好人! “南疆蛊毒凶险万分,中毒者若是不能及时服用解药,定会命丧于此!” “那为何你今日来宫中?” “公主冰雪聪明,想必应当知晓,本少主行得正坐得端,蛊毒的确并非南疆所有。” 风无忧想着,若寒霜所言非虚,那么当他们第一天找到太子时,怕是人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而非给他们救治的机会。 她看向德禄,德禄跟在太子身边,定然是知晓这些的,果不其然,德禄虽蹙着眉头,可是眼中却没有丝毫怀疑的意思。 这让风无忧明白,恐怕下毒之人另有其人,至少现在太子的情况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你有条件?”风无忧问道。 寒霜今日的确是带着条件来的:“本少主要皇帝赐婚!” 风无忧很想对他翻白眼,人家墨颜箐在宴会上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可是这寒霜少主怎么就跟听不懂话一样? 宴会结束时,他的目光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哪里是爱慕的眼神,只怕不是要将墨颜箐娶回家折磨死吧! “此事本公主做不了主,墨颜箐的事情,你应当自己去过问。”她一个现代人,本就不喜欢强扭瓜,现在寒霜提出这个建议,她更不可能同意! 可寒霜听到这话,却并未生气,他看着风无忧笑道:“本少主自知殿下不会答应,方才不过是在说笑罢了,本少主答应为太子殿下解毒,不过是想让大盛与南疆之间的友谊重修于好罢了。” 这么一说倒像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少主,有那么几分可行性。 “皇帝疼爱公主,想必若是此事由公主去说,大盛皇帝定会同意。” 风无忧深知他是想要利用自己,这话她若是真的带给皇帝,只怕等待她的就是通敌叛国的死罪! 这少主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大盛与南疆一直都保持着友好联系,少主这么说,让百姓怎么看我大盛皇帝?” 寒霜被她怼的哑口无言,最终只得甩袖离开。 太子服用解药后,醒了过来,外面风无忧与寒霜的那些话他也听到了。 “忧儿,你…长大了。”风无忧一进去,就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皇兄感觉可好些了?” 太子点头,坐了起来,服用了寒霜地解药后,他的胸口好像轻松了不少。 “皇兄先休息,忧儿去将此事禀报父皇,定不叫皇兄这些苦头白受!” 说完便转身出了主殿,皇帝此时正在批改奏折,风无忧看着,觉得自古皇帝短命都是应该的,她不管早上来还是晚上来,亦或是中午,皇帝永远都是在批改奏折,真是不怕过劳死! “参见父皇。” 皇帝听到声音,这才将眼神从奏折中移开。 “今日寒霜去了风华殿,知晓了皇兄身中蛊毒的事情。” “什么?!”皇帝站起身,如此大的事情,若是叫外面那些人知晓,可… “皇兄今日突然毒发,若非寒霜,怕是已经…” 皇帝心中更紧张了:“怎会毒发?不是已经解毒了吗?” “并未解干净,内里还有残留,只是表面看不出,也怪儿臣,没有注意皇兄的身体,这才…” 皇帝看着风无忧,哪里忍心责怪,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却让儿女受了这么多罪,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责任! “我儿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煜儿如何了?”说着他便要往外走。 “皇兄已经无事了。” “无事便好,忧儿此来,可是为寒霜来向朕讨要条件的?”皇帝停住脚步问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下令彻查 风无忧一听,差点没腿软跪下来,这是能说的吗?说了真的不会死人吗? 就算皇帝不怪罪她,可若是日后传出去,难免不会被人大做文章! “父皇误会了,寒霜只是希望还他一个清白罢了。” “清白?!南疆下蛊毒害太子,竟还想要清白?!”皇帝听了这话,立刻气得吹胡子瞪眼! 风无忧连忙将方才寒霜跟她解释的话说与了皇帝听,也算是有说服力了,毕竟太子的身体在那摆着。 一脉相传,即使不出自于南疆,但定与南疆脱不开干系! “既如此,那朕便下令彻查此事!”说罢,便拟了一道旨意:“福全,你去镇国公府走一趟,将此信交给墨景轩。” 风无忧见皇帝并未生气,这才放心,整个宫里人精一样的人太多了,若是行差踏错一步,怕是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若是墨景轩去办这件事情,那风无忧也就放心了,那人就跟个阎王似的,谁见着都害怕,要不是他那张脸,她才懒得跟他说话… 这么一想,还真有点想看那张脸了。 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风无忧出神的想着,脸上竟慢慢地爬上了一丝红晕。 福全出去后,皇帝正准备同风无忧叮嘱什么,却见她一脸娇羞,不知在想着什么。 “忧儿?” 风无忧回神,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更是尴尬不已。 回到殿中的风无忧直接去找了太子。 “忧儿还会医术?” 风无忧点头:“这些日子在宫里,甚是无聊,便自行翻阅了一些医书看看,谁知竟还有些喜欢上了,这才慢慢会了。” 太子没有丝毫怀疑她的意思,反而是对自己这位妹妹的话深信不疑。 风无忧看着这单纯善良的男子,点了点头,品性纯良,是个好人! 以后把腹中孩子丢给太子,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太子妃如何了?” “对哦!” 听到他问,风无忧这才想起,太子回来这么久,连太子妃一眼都没有见到,本来异地就够辛苦的了,现在还是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异地… 若是告诉太子,他要当父亲了,他会不会很开心? “皇兄,您先听我说。” 太子蹙眉,一般风无忧如此说,便是不太好了。 他心中有些焦急,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太子妃如何了?忧儿,这些时日她可曾受到什么委屈?” 完了!一听这话,风无忧就感觉到自己要被找事了,似乎苏澄悠的委屈都是她假扮太子期间给的! 若是被太子知晓,她差点间接害死了苏澄悠与她腹中的孩子… “忧儿?” 风无忧回神,看向太子:“皇兄,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冷静。” 太子点头,心中越发焦急,可他现在又不能出风华殿… “嫂嫂…怀孕了!”说完风无忧便笑了起来,她演戏还是挺好的嘛,看把人家太子吓得额前都是汗。 面前的男子愣了愣,随后仰天长笑,风无忧真怕他会把伤口给崩开! 太子后宫人少,再加上太子本人就是个洁身自好的,连那两个良娣都没有碰过,这个皇孙是太子唯一的孩子,他笑的很开心。 笑容很灿烂,让人很舒服,是那种十分温暖的大哥哥类型。 “她现在在哪?本宫要去找悠儿。” 风无忧心中还有些羡慕,真是小别胜新婚啊,看着就很恩爱,爱情果然是看别人谈最好。 这要是放在她身上,指不定多闹心呢! “皇兄,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嫂嫂前些日子被我禁足了…” 太子一听,眼神还有些懵,似乎在说:悠儿那么乖,你怎么还把她禁足了。 风无忧连忙解释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子一听又是因为他,面上有些自责。 “皇兄,待你身体好些了,去看看嫂嫂吧,她很担心你。” 作为储君,他没有尽到责任,作为丈夫与父亲,他亦是失责的! 镇国公府,福全见到墨景轩,忙上前行礼:“参见世子,这是陛下让奴才带给您的。” 墨景轩打开看了看,心中有了打算。 “知道了,有劳公公了。” 看来这京城确实需要彻查了… 淮王府,寒霜进宫的消息他也知晓了,前些日子寒霜求娶墨颜箐,他本就担忧,镇国公府是太子一派,若是再有南疆加持,恐怕局势只会对他不利! 不过好在最终墨颜箐那丫头拒绝了,对他来说是好事。 不过寒霜今日为何又突然进宫,还去了风华殿? “想必宫中消息,王爷已然知晓了。”顾炎从他身后走出来。 “可有查到寒霜进宫是为何?” 顾炎耸了耸肩:“不知,不过我查到太子回朝了。” 一听这话,淮王面色瞬间黑了下来,太子竟然回来了! 他若是回来,那整个大盛哪里还有他的位置?父皇眼里哪里还能看得到他?! “王爷放心,就算是太子回来,恐怕也活不久了。” 顾炎此话让淮王有些疑惑。 “你把太子如何了?” “怎么?还在维护你们的兄弟情?据外界传言,王爷似乎与当朝太子并不合,如今做出这副模样,倒是让人一时间分不清传言是真是假。” 顾炎的话让淮王心中一冷,他虽答应与顾炎合作,可这并不代表顾炎就可以随意议论他的事情! 见他冷着脸,顾炎适当的闭嘴了,并且一副讨好的模样:“王爷不必忧心,即便太子回来,只怕是也没有办法影响您了。” “这话何意?” 顾炎将太子中了蛊毒的事情告知了淮王,不曾想却被嘲笑了一番。 “你竟敢对当朝太子下蛊!” “哼!谁让他当初那么不识好歹。” “蠢货!” “你!” 顾炎听到自己被骂,心中愤愤,面上却不敢太过表现出来,毕竟就目前而言,他还是需要借淮王之手来除掉风无忧的! 淮王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你以为南疆少主为何而进宫?” 顾炎一愣:“大盛与南疆战事才刚刚结束,你认为寒霜会有那么好心?” 淮王真不知道这个自己找来的盟友究竟是不是来搞笑的。 “你低估了风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世子又走了 听到这话,淮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只怕此人连风无忧都未曾了解,便想着取她性命!当初她顶替太子成为储君时,可是成功的躲过了朝臣与他的怀疑,这便是实力! 而现在在顾炎口中,竟是一句:不过一介女流? 若真是一介女流,他就不会因风无忧而被禁足在府中,母妃更不会被打入冷宫!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揭示着风无忧并非寻常女子! “此话你还是想想再说吧。”淮王冷声说道。 顾炎并未理解其中的意思,只认为淮王是怕了风无忧,心中对他有些不屑,怕一名女子,这简直就是耻辱! 顾炎并非一直在京中,他是前些日子才进京,再加上并不了解宫中的事情,对风无忧的认定更是少之又少。 心中只认为她只是没用的女人罢了! “既然淮王殿下怕了,那我自然也不好说什么。”顾炎作了作揖便退了出去。 淮王眼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许惆怅:罢了,到头来,不过是个傻的罢了。 顾炎出府后,他的手下连忙跟了上来,见他面色铁青,一时间不敢说话。 “简直可恶!”顾炎气的咬牙切齿! “公…公子,发生何事了?” 顾炎瞥了他一眼,那人里面噤声不再说话,生怕那句话说的不对惹到这位爷。 “王爷,世子在外求见。” 淮王见下人来报,听是墨景轩求见,还有些讶异,此人不是能跟他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吗? “带他进来。”思索片刻,淮王说道。 “是。” 待他出去,又一下人来报:“王爷,方才…世子又走了…” ?淮王满脸问号。 不是来了吗又走了?他堂堂一国皇子竟被人如此戏弄?简直是放肆! 淮王出府,直接朝着镇国公府走去。 墨景轩此时已经接到了聂北城传来的消息,知晓太子中蛊一事,与淮王脱不开关系,只怕淮王身边还有其他人。 “世子可是怀疑淮王身边有南疆之人?”聂北城问道。 “是与不是,一探便知。” 墨景轩刚回府,淮王便跟来了,两人坐在前厅。 “王爷此来可是有要事?” “听下人提及方才世子来过王爷,为何又离开了?” 墨景轩看着他道:“方才见有人从王爷府中出来,脸色有些不好,便没再叨扰。” 淮王一听,心中暗骂顾炎,这货还真是个傻子,直接从正门出,从正门出也就罢了,还被墨景轩看到,这要是顺着查下去,顾炎的身份定会暴露! 现在墨景轩的这些话,可不就是在试探他吗? 淮王一阵头疼,心中对顾炎更是不屑,他现在开始怀疑顾炎究竟是不是风无忧派来的? “世子说笑了,不过是来送一些东西罢了,谈何叨扰?” 墨景轩喝了口茶,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如今东宫无人,不知陛下何时会重立太子。” “此事乃父皇做主,你我自然不能随便议论。” 墨景轩看了眼淮王:“王爷可有…” “大胆!皇兄在外未归,父皇整日忧心忡忡,本王作为皇子,只能为他多分担国事,其余事情,本王概不关心!”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可这里面几分真几分假谁又能知道? 墨景轩将自己手中的信件放在了桌子上,淮王心里咯噔一下,墨景轩定不会突然对他提及这些,恐怕此信件中的内容不简单。 他虽心中翻腾着,可面上却未曾表现半分! “这是?” 墨景轩看了眼信件,说道:“哦,手下人送来的,这两天调查了一些事情。” 两人正说着,聂北城便走了进来,说是墨颜箐那边又开始闹了,墨景轩十分头疼。 “王爷见笑了,菁儿…” “本王等着便是。” 墨景轩出去后,淮王等了许久都不见他来,这时,他的目光放在了那个信件上。 他见前厅没有人,手正准备过去,墨景轩便进来了。 “让王爷久等了。” “墨小姐怎么了?” 墨景轩摇了摇头:“无事,不过是前些日子接触了一些蛊毒的事情,这会子便吵着要进宫找欧阳太医。” 淮王一听蛊毒,整个人都顿住了,墨景轩定是知晓了什么,否则不会如此说。 他看着墨景轩,犹如自己身上没有一丝遮羞布一般! “王爷,只怕有些事纸是包不住火的。”墨景轩轻抿了口茶:“今日这茶不太好了,王爷请回吧。” 淮王一听,心如死灰。 “若你与本王联手,本王定叫你镇国公府一家独大,永葆辉煌!” 墨景轩可不在乎这些,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才能让风无忧开心,要是能去她面前多晃悠几圈就更好了。 “多谢王爷好意。” 淮王最终甩袖离去,端坐在府中等着皇帝的旨意。 墨景轩将事情调查清楚后,便直接入宫了。 除了墨景轩,皇帝的暗卫也在暗中查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重大,不能有一丝马虎! 墨景轩到御书房时,暗卫正在汇报,听到淮王这个称呼,墨景轩心下了然。 只怕皇帝已经知晓了。 “陛下,世子求见。” 皇帝沉着嗓音:“让他进来。” 墨景轩一进去,便将信件给了皇帝,信上将淮王如何勾结外人来残害自己皇兄的事情写的清清楚楚,并且风无忧此前的几次刺杀,也同他脱不开关系! “啪!”皇帝气的拍案而起! “朕本以为他只是心有不甘,但心性不坏,可没想到他竟次次残害手足!这次竟不惜勾结外人也要害死太子!简直毫无人性!” 皇帝气的眼眸猩红,皇帝生性良善,最是不喜手足相残一事,可他的孩子却是如此,这让他… “来人!去将淮王带到朕面前!” 门口的禁军听到这话,直接带人前往了淮王府。 淮王府中,明明是位王爷,可今日却显得无比凄凉。 “可是父皇召见?”看着面前这些身带佩刀的禁军,淮王站起身。 到了宫中,淮王跪地却并未求饶,这次是他失算了,不过只要这次他不死,皇位定会是他的! 风华殿,太子知晓此事,心中焦急。 几个儿子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失势! “去找忧儿。”德禄这些日子一直陪在太子身边,如今听到这话,连忙跑了出去。 这个时辰,风无忧都会再用一遍膳,所以德禄过去也不算打扰。 看着面前慌里慌张的人,以前德禄似乎也没有这样过,难不成太子又出问题了? “发生何事了?”风无忧连忙起身。 德禄见她着急,生怕她动了胎气,连忙说道:“殿下让奴才来找您。” 风无忧饭也不吃了,生怕人在自己宫里出问题,的亏这主殿和偏殿的距离不是很远。 “皇兄,忧儿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风无忧看着面前的人,脸色红润,唇红齿白,没啥问题啊。 见她如此紧张,太子看了眼德禄,便知他是没有说清楚。 “本宫无事,只是要去一趟御书房。” 御书房那边咋了? 见她一脸疑惑,太子也来不及解释了,他让风无忧找来人替他更衣,随后便走了。 风无忧拉住德禄,这些天没有德禄,她都不能万事通了。 “发生何事了?”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太子被下蛊毒之事,与淮王有关!” 风无忧面色一滞:“消息可准?” 德禄点头:“淮王与外人勾结害了殿下。” 勾结?这胆子确实是够大的,再怎么说,他也不过只是个王爷,现在就敢凌驾于皇帝之上?还敢联合外人杀害太子! “听说还是南疆叛逃者。”听到这话,风无忧懵了,怎么又跟南疆扯上关系了? 同一时间,御书房中,皇帝正要处理淮王,却被赶来的太子拦了下来。 见太子前来,皇帝蹙眉:“太子怎的来了。” 淮王见到他,冷哼一声:“怪不得这些日子,父皇上朝时,只字未提东宫的事情,原来皇兄早已回宫了,那想必身上的蛊毒也已经解…”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帝一巴掌扇歪了嘴! 太子见此,咳了两声,皇帝连忙关切道:“煜儿,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谢父皇关心。”随后又说道:“父皇,儿臣相信七弟不是有意的,还请…” “本王不用你虚情假意!” 皇帝见此又是一个巴掌,心中对淮王更加不满,面上也更是不喜! 太子见此,跪在地上。 皇帝叹了口气:“太子啊,朕知你性情温和,爱护手足,可淮王犯下如此不可饶恕之大事!朕绝不能轻饶!” “父皇,儿臣已经无事了,儿臣相信七弟定是被人蒙骗了,这才走上了如此不归路…” 皇帝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淮王残害手足,目无王法,带下去,听候问斩!” 一句话,直接将淮王接下来的命运给敲定了。 淮王听到这话,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本以为皇帝只会打他几个板子,关他几日,再不济就是压入大牢受着罪,却也不至于杀了他,可事实确实如此! “父皇!”淮王低吼出声,虎毒还不食子!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儿子,可现在他竟要杀了他! 淮王心中不忿,却也害怕,他还没有当上太子,还没有坐上皇位! 若是死了… “皇兄,皇兄!臣弟知错了,求皇兄求求父皇!”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不顾及形象。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可皇帝却丝毫不顾及他的话,当初就是因为他的宽容,才让淮王伤害了忧儿,如今却更是让他有了可乘之机,给太子下毒! 如此冥顽不灵之人,说再多都是浪费口舌! “儿臣求父皇饶了七弟!七弟定是一时糊涂,儿臣不曾责怪过他!求父皇开恩!”太子跪地不起,让皇帝十分头疼! 皇帝见此,叹了叹气,最终也只打了淮王的板子。 “都出去吧,太子,你身体还未好,先养好身子再说。” 风无忧正好前来将太子接了回去,出门的时候还看到了淮王。 那眼神跟要吃了他似的!看的她头皮发麻。 这些事情跟她又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淮王干嘛见她就咬! 太子被带回风华殿后,幸亏皇帝没有责怪她,要不然人家太子正病着,她还没看住人,定然要被皇帝多说几句。 以前她只以为太子温和,却不曾想竟然到了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淮王都要害他了,而且还下了蛊毒,这若是解不了毒,人就得死!这可不是小事! 结果太子一句不怪罪,就将淮王的罪行彻底揭过! 这算不算是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以之歌。 “忧儿,你回去歇着吧。” 风无忧的意思也是这样,她可不想跟一个不是很熟的男子待在一起。 而且今日的事情,她并不赞同这位太子的做法。 风无忧想着便提醒道:“皇兄,若是淮王此后依旧不老实,你当如何?” 明明是一件很值得思考的事情,可是太子却好似根本就不在乎。 “七弟只是认为本宫不适合做太子,心有不甘罢了,应当…” “应当?”风无忧一听这话,不知该怎么说,若是放在从前,她早就甩袖离去了。 可是面前的人是太子,她不敢太过放肆。 “皇兄歇息吧,忧儿告退。”风无忧走出去,狠狠吸了口气,这窒息的操作真是让人喘不上气来! 今日太子回宫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传到了东宫,即使苏澄悠整日里不出门,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她看着白桃:“你说什么?!”她手中的针线掉在了地上。 白桃得知此事,心中高兴,如若太子能够回来,那东宫的一切就能回到正轨了,太子与太子妃如此恩爱,断不会让太子妃受委屈! “太子妃娘娘,你没有听错,太子殿下真的回来了!”白桃怕她不信,又继续重复道。 苏澄悠连忙起身,看的白桃面色一紧,生怕她摔倒。 “走,太子在哪,快带本宫过去!” 说着她便往外走去,可白桃的脸色却有些不好。 “听闻殿下受伤,此时正在风华殿养伤,今日若非淮王之事,太子断不会出风华殿。” “什么?!受伤了?!”苏澄悠心中更加担忧,怪不得这些日子风无忧总是过来,还送了一大堆东西, 第一百九十五章 他们都得死! 这日,风无忧按时按点去了苏澄悠那,看她气色好了许多,心中也放下心来,这女人怀孕还真是件折磨人的事! 苏澄悠见她来,便说起了今日宫中的事情,风无忧的手顿了一下,看来今日的事情,她都已经知晓了。 “嫂嫂…” “殿下如何了?可否带本宫去见见他?”苏澄悠看着风无忧,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风无忧本想拒绝,可又不忍心。 她盛了一碗饭递到了苏澄悠面前:“嫂嫂先用膳吧,用完膳我们再说其他事情。” 苏澄悠却执拗地看着她:“忧儿,你该清楚本宫与你皇兄之间的情意,现下知晓他受伤了,本宫怎么还能吃得下去?” 清楚?我可不清楚。 “可这是皇兄吩咐的,忧儿不敢违抗,若是嫂嫂不吃,岂不是辜负了皇兄一片心意。” 苏澄悠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那些的确都是她喜欢的,没想到他还记得。 吃着吃着,苏澄悠的眼泪便滑落了出来,风无忧见此,有些无措。 用过膳后,风无忧将她带到了风华殿,太子此时正在闭眸假寐,听到有人进来,他闭着眼问道:“可是忧儿来了?” 来人并未回话,而是径直走到他面前,看着床上这个有些沧桑且虚弱的人,苏澄悠的手颤抖地摸了上去。 太子感受到后,连忙警惕地睁开眼,正要有所动作,见是苏澄悠,连忙收了手。 “悠儿?”他的声音中带着疑惑与惊喜。 苏澄悠听他这么叫自己,恍若隔世,总算是又再次见到他了! “殿下,你的身体…” 太子摇头:“已经无事了,悠儿莫要担心,本就是些小伤罢了。” 风无忧在外面听着,果然一切都是为了哄女人,就算是太子,也会有说谎的时候。 苏澄悠自然是不信,可是看他已经无事了,也就没再继续过问。 她想到自己的孩子,于是连忙对太子道:“殿下,臣妾怀孕了,你摸摸他。” 太子的眼神盯着苏澄悠的肚子,心中十分感激,他本以为自己没有办法活着回来了,却未曾想现在不仅回到了宫里,而且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多谢悠儿。” …… 淮王府,淮王被送回去后,一心只想将皇帝从帝位上拉下来! 顾炎听闻他回来了,连忙跑进府中。 淮王看到顾炎,差点没提剑杀了他!这个蠢货!若非他暴露,自己怎会陷入如此境地?! 顾炎见他表情不对,假意咳嗽了一声。 “王爷不必如此看我,今日之事的确是我的疏忽。” “疏忽?在本王还未下令之前,你最好滚出去!” 顾炎耸了耸肩,根本就没所谓:“王爷不要忘了,你我可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淮王冷笑道:“本王早晚割了这绳子!” 顾炎见他情绪太过激动,于是便真的不再说话,离开了王府。 既然淮王如此不知趣,那他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反正他早晚还是会找上他。 淮王见人走了,更加生气了:“蠢货!都是蠢货!” 既然父皇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了!早晚有一天,他会让父皇知道,谁才是适合当皇帝的人选! 苏澄月见上次庙会失手,没能将风无忧弄死,这次又开始打起了别的主意。 身旁的丫鬟明月看到这样的小姐,感觉十分陌生,在她心中,小姐是高贵骄傲的,根本就不屑于下这样的黑手,更是善良的,不会动手害人。 可现在苏澄月就像是疯魔了一般,非要治风无忧于死地! 明月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而已经扭曲的脸,心中害怕。 “怎么,你也觉得风无忧无辜?”苏澄月似乎是注意到了,她开口问道。 明月不敢说话,只低着头。 “罢了,你若是不想跟着本小姐,那便出府吧。”苏澄月摆了摆手。 明月一听,这是要将她逐出府去,连忙跪下磕头:“小姐,明月知错了,明月自小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做什么明月都会陪着!” 苏澄月将人扶了起来,没有再计较,两人出府后,刚到鸿运来,就碰到了白擎烨。 此前因为与白擎烨翻脸,苏澄月还有些后悔,毕竟有这么一个追求者并不是坏事,若是能借白擎烨之手除掉风无忧,那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愿了。 待风无忧死后,墨景轩定会看到她,定会喜欢她,但是…他们都得死!背叛她的人都得死! 白擎烨见到她,想起了庙会那日宋武说的话,本能的想要远离,可苏澄月却走了上来,她似乎是第一次跟他打招呼。 真是可笑! “白公子,幸会,不如与我一同去鸿运来。” 白擎烨正好也有事找她,并没有拒绝,看的一旁的宋武急得都要转圈圈了,这前两日刚脱离苦海,怎么就又陷回去了! 他根本就不想跟着去,苏家这位小姐,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若是哪天一个不尽兴,怕是主子都得成为她的手下亡魂! 苏澄月见他同意,心中对自己的魅力只增不减,果然啊,男人都一个样,只要勾勾手指他就会跟着你走! “苏二小姐不怕被人看见了吗?” 苏澄月的面色一顿,随后笑称道:“白公子说笑了,你我清清白白,为何要怕?” 宋武瞥了她一眼,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同桌而坐… 现在就丝毫不在意了,只怕是又有求于主子了。 进了鸿运来后,两人落座,苏澄月面若桃花地看着白擎烨,仿佛面前之人是她心爱之人一般。 那模样看的宋武一阵头皮发麻! “苏二小姐有话说?”白擎烨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一幕。 苏澄月却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于是乘胜追击:“白公子,你不喜欢我了吗?” 呸!真不要脸!哪有姑娘家这么直接问一名男子这种话的,宋武更加不喜地看着苏澄月,可苏澄月丝毫不在意,待她拿下白擎烨,定叫宋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想苏二小姐误会了,本公子今日来,只为享用。”白擎烨根本不接她的话茬,可苏澄月却丝毫不在意。 第一百九十六章 庙会一事 苏澄月发现宋武对自己很有敌意,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疑惑,似乎从认识他们开始,这个宋武就对她十分不善。 “白公子的随从真可怕。”苏澄月随口提了一句,正好小二推门进来,将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呈了上来。 果然,鸿运来的饭菜一直都很让人满意。 宋武听到她如此说自己,莫非还想要主子把他赶走? 哼!他跟在主子身边那么久,岂是一名女子能比的? “不知庙会那日,苏二小姐玩的可开心?” 苏澄月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随后笑着说道:“白公子现在对本小姐如此生分了吗,还是叫月儿吧。” 白擎烨听到这话,摇头一笑,这让苏澄月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怎么?就连一个商人也敢嘲笑她?!简直是不知所谓! “白某一介商贾,怎能如此称呼二小姐,二小姐莫要说笑了。” 苏澄月听到这话,心中一笑,这是觉得委屈了? “此前的事情是本小姐做的有失妥帖,还请白公子莫要见怪,不如本小姐以茶代酒,给你赔罪。”苏澄月拿起茶杯,等了一会,也不见白擎烨有所动作。 她只能满脸尴尬地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庙会那日,二小姐在做什么?” “为何白公子会一直执着于庙会?”苏澄月面上有些不悦,心想着若是白擎烨知趣,就莫要再问。 “白某心中,二小姐并非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白擎烨的指尖擦过茶杯,眼神带着探究地看着风无忧。 苏澄月不喜欢他这种审视的眼神。 “白公子误会了,我怎会做那样的事情?” 若是在从前,白擎烨自然是信她的话,可是现在证据确凿,她却还要如此狡辩,真当他是傻的吗? 今日本就是本着对她还有一丝幻想,想要劝诫一下。 “若非真的最好,还望二小姐莫要走上歧途…” “够了!此事与你何干?”苏澄月拍桌而起,看向白擎烨的目光由方才的柔情似水,转变为现在的厌恶至极! “你不过是个商人罢了,最低贱的商人,有什么资格管本小姐的事情?我警告你,你最好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否则本小姐定会杀了你!”苏澄月发狠地说道。 宋武见此,上前正要拔剑,却被白擎烨拦住了。 “宋武!” 白擎烨心中很是失望,她没想到苏澄月竟然执念如此之深! 既如此,他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当然,白公子若是能够与我联手,自然最好,本小姐也不会介意你今日之举。”苏澄月说道。 可白擎烨却没有回话,转身便离开了。 苏澄月气的差点将一桌子的吃食掀翻! 出去后,宋武实在是替自己主子不值! “想不到有朝一日,您竟会被人如此对待!这苏家二小姐简直可恶!” 白擎烨示意他闭嘴,随后对宋武道:“你这些日子盯着苏澄月,保护好风无忧,定不能让她有任何差池!” “是!”宋武不禁感慨,主子这是从一个坑里跳进了另一个坑里。 可惜了,两个人还都不喜欢他,真不知道这是图啥。 不过这主子的事,他也不好过多过问,既然人家吩咐了,他照做就是了。 鸿运来,明月看着苏澄月,生怕她气急将自己赶走。 “小姐,这白公子真是太不识抬举了,竟然敢拒绝小姐!” 苏澄月冷笑道:“拒绝又怎样,他若是不阻拦本小姐,那本小姐只当他不存在就好,若是拦我,那便杀了!” 听了这话,明月心中一颤。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人命在苏澄月这里不值一提了。 “我们走!” 今日的目的就是让白擎烨祝她一臂之力,但现下两人不欢而散,她还留在这作甚? 从鸿运来出来后,她便进宫了,只是她并未去东宫,反而去了风华殿。 风无忧见到她,实在不想让人进来,苏澄月此人从一开始给她的感觉就很不好! “不知苏小姐今日来找本公主,所为何事啊?” 此时,苏澄悠还在主殿陪着太子,风无忧本想着她肚子里还有一个,不宜累着,可苏澄悠却坚持要留在风华殿。 太子又是个比较宠妻的,既然人家两口子都没说啥,她也就不说了,毕竟当初她也借住在东宫过。 这不,她刚出主殿,就见到了苏澄月。 “殿下,这是臣女给您带的一些补品。” 风无忧看着那些人参,燕窝,不得不说确实挺下血本的,不过无功不受禄,没记错的话,这苏澄月对她可是基本没有过好脸色的。 现在却眼巴巴地拿着这些东西来,实在叫人不敢不多想。 不过她也不能不收。 “米淑子。” 米淑子上前将东西接了过来。 两人正说着话,便看见苏澄悠从主殿走了出来,苏澄月压根没想到她也会在这里。 苏澄悠见到妹妹,也是一脸惊讶:“月儿,你怎会在此?” “臣女来看看殿下。”苏澄月行礼道。 苏澄悠过去将人扶起,她朝着主殿看了一眼,看来太子回宫的消息,应当还没有传到宫外。 苏澄月见她如此,心中疑惑。 “娘娘,您怎会在此?” 苏澄悠将手中的帕子塞进了衣袖中:“无事,忧儿说无趣得紧,本宫便想着来陪陪她。” 听到这话,苏澄月对风无忧更加不满,自己无趣,干嘛要让别人陪?而且姐姐还有了身子,这若是出了事,谁负责?! 风无忧似乎察觉到了苏澄月对她的不满,这一天天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 这人总是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忧儿要休息了,不若你同本宫去东宫聊一会儿,我们姐妹两也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还有家中如何了,父亲如何了?” 苏澄悠将这么一大堆问题扔给了苏澄月,苏澄月干笑一声:“姐姐不必忧心,家中很好,今日臣女进宫本就是为了看看您和公主。” 两人正往外走着,风无忧听到这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谁知道她打的什么馊主意,风无忧可不敢用她送来的补品。 这要是一个不注 第一百九十七章 好心没好报 出宫后,苏澄月生怕白擎烨会将自己对风无忧做的事情告诉风无忧,于是便派人去围堵了白擎烨。 “慢着,白擎烨身边的那个随从,武功似乎不错。”苏澄月看着面前的暗卫说道。 那暗卫点头:“是。”尽管嘴上称是,可内心却很是不屑,不过是个商人的随从罢了,能有多大本事? 苏澄月瞥了他一眼,心中冷笑,果然是不知所谓! “本小姐说的话你最好记在心里,否则丢了命,可别怪本小姐没有提醒你。”苏澄月可不希望他刺杀失败,将自己供出来。 夜半,白擎烨站在窗边。 “今夜的夜比以往要静几分。”一旁的宋武听到这话,一脸懵的看着白擎烨。 可下一秒他的表情便严肃了起来,他看向房顶,随后又看向白擎烨。 “去吧。” 听到这话,宋武不再停留,直接走出院子,看着房顶上的黑衣人,他冷哼一声。 竟然还敢有人闯入此地? “来者何人?”秉持着江湖中人的习惯,打架前宋武都会问一声。 可那人却十分狂妄,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武:“取你命的人!”说罢便飞身而下,拔出手中的长剑,朝着宋武而去。 宋武自然也不甘示弱,既然来者不善,他也没有必要再留情。 白擎烨坐在房中,听着外面的动静,悠哉悠哉地品起了茶。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打斗声停止了,他才出去。 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白擎烨让宋武将其扔了出去。 “主子,到底是谁?还敢对您动手,也不看看我宋武同不同意!” 白擎烨仰头看向圆月:“今夜之事不必再提,若日后还出现此事,直接将人打死扔出去即可。” “那方才那个…” “方才那个就随他去吧。”说完,白擎烨便转身回了屋子。 一直到后半夜,暗卫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宋武出去看的时候,气不过又将人蒙头打了一顿! 待暗卫回到苏国公府时,鼻青脸肿,苏澄月差点没认出来。 “事情办妥了?”苏澄月问道,暗卫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见他如此模样,苏澄月冷哼一声,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暗卫心中一凉,没有求饶,他本就是苏国公府的暗卫,即便是死了,也只能无怨无悔! 明月见此,打了个寒颤,没有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就要被如此处死,只是这以后她会不会也如此? “小姐,夜里凉,快回房间休息吧。”明月说道。 苏澄月拢了拢身上的外衣,看向身后的明月,她脸上带着惊恐,但也还算淡定。 苏澄月起身走到她面前:“明月,小姐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若是乖乖听话,本小姐会将你一直留在身边,不过你若是有背叛之心,那…” 明月吓得腿软,连忙跪下表真心:“明月对小姐忠心耿耿,定不会背叛小姐,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了这话,苏澄月才满意地回了房间。 白擎烨躺在床上,看着床幔,心中不禁耻笑,看来今夜有人按耐不住要对他出手了… 正当宋武出去之际,又一波人来到了白擎烨的院子里。 刀光反射在白擎烨的脸上,他连忙一个翻滚起身,只见那刀刚好就砍在了他方才睡过的位置! 一次不成又来一次! 这次似乎人也更加多了… 渐渐的,白擎烨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次日,风无忧出宫,想着亲自为太子挑选一些布料做些衣服。 马车正平缓的走着,却一个颠簸,差点没把风无忧摔下去! “出什么事了?”风无忧问道。 米淑子打开车帘说道:“小姐,前面有人。” 呦,这是在碰瓷? 风无忧看过去,见那身衣服有些熟悉,米淑子将她扶下车。 风无忧走到那人面前,地上的白衣男子已经一动不动了,她示意米淑子去看人死了没有。 “小姐,人还活着。” 看清那人的长相后,风无忧将他带去了医馆。 这是得罪谁了,被揍成这样,他身边不是还有宋武这么一个实力强将吗? 虽伤的重,但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大夫处理好伤口之后,风无忧便将人带走了。 她记得白擎烨在京城似乎有一处院子,她将人送了回去,刚到门口就看见宋武正往外走。 在看到白擎烨后,宋武满脸戾气:“是你伤了主子?” “你从哪看出本小姐伤了你主子,本小姐告诉你,若非本小姐,你家主子怕是早已魂归西天了!”风无忧冷声道。 真是不分青红皂白! 宋武可不相信,毕竟白擎烨没有醒来,他可不敢贸然信任风无忧的话! “昨夜这里发生了何事?”风无忧见这院内有些凌乱,发生过打斗痕迹便问道。 宋武不予理会,背着白擎烨就往里走。 好家伙,真是够有个性的! 以后这种好人好事别找她!真是好心没好报! “米淑子,我们走!” 宋武听到后,便让人将门关了起来,这下风无忧还出不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武头也不回地说道:“待主子醒来,若非公主所为,属下自当请罪!若是公主所为,属下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风无忧愣了愣,今天她出门是没看黄历吗?被人这么污蔑也就罢了,还被当成了嫌犯囚禁起来了! “本公主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把门打开,否则,本公主…” 风无忧话还未说完,宋武已经不见踪影了。 回到房间,看着面色苍白的白擎烨,宋武满脸愧疚,昨夜是他的疏忽,被人使了调虎离山之计! 这才让主子受了重伤! 他看了看白擎烨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也包扎好了。 莫非这位大盛公主真的救了主子? 午后,风无忧饿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她现在是隔一段时间不进食就心慌。 “米淑子,你去跟宋武说本公主饿了。” 话音刚落,就见宋武走了进来,那模样看着要多愧疚有多愧疚。 这才多久没见,就成这样了,这还真是有点折煞她了! “你来作甚,莫非是来找本公 第一百九十八章 她要杀你! 宋武脸一红,单膝跪在风无忧面前:“殿下,今日之事是属下冒犯,还请殿下治罪!” 风无忧冷哼一声:“宋侍卫说笑了,本公主哪敢惩罚您啊,只求您别饿死本公主才好。” 看着他后面的那些个吃的,风无忧咽了咽口水,好想吃啊,但是还要保持高傲! 宋武见此,连忙上前为她布菜:“属下为主子查看了伤口才知晓,殿下所言非虚,这些是属下为殿下准备的,殿下若是喜欢,吃过后再惩罚属下也不迟。” 听到这话,风无忧还觉得宋武挺懂事的,最起码知错能改。 “罢了,唯有美食不可辜负。”风无忧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白擎烨便醒了,知晓是风无忧救了他,心中感激,对风无忧更加另眼相待。 宋武在一旁看着,心中觉得两人真是郎才女貌,只不过这大盛公主挺着个肚子确实不太好,毕竟不是主子的亲生骨肉。 “多谢殿下。”白擎烨率先开口。 风无忧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况且方才宋兄弟也请本公主吃了顿饭,算是扯平了。” “那改日白某身体好了,再同公主畅饮一杯。” 风无忧同意了,虽说场面有些尴尬,不过也不好驳了别人的面子。 “不知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竟将你伤成了这副模样。”也算白擎烨意志坚定了,毕竟这么重的伤,现在能说话,已经算是奇迹再现了。 白擎烨蹙了蹙眉,似乎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可一想到风无忧接下来可能还会处在危险情况下,他便开口提醒道:“殿下这些日子一定要小心些。” 风无忧不明所以:“白公子似乎话里有话,直说便是,本公主当初身居东宫时,这些事情见得也不少。” 不怪她吹,当初的刺杀她可是一个都没有落下,现在也算是没有威胁了,这才被人浅浅放过了。 白擎烨顿了顿,宋武见他半天不说,有些心急,直言道:“回殿下,就是那个苏家二小姐,她要杀你!” 本以为风无忧听了会惊讶恐惧,可是面前的人没有丝毫表情,似乎对此事早已知晓。 “她想杀本公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风无忧如此豁达的态度让宋武心生佩服,一名女子,在听见自己要被人刺杀,竟然还能如此淡定,确实少见! “咦惹~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公主,本公主虽容貌俏丽…” “属下告退。”宋武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今日出宫的时间太久了,风无忧没待多久便离开了,走之前看到白擎烨的眼神,她心生诡异。 米淑子见此,有些失笑。 “你想什么呢?” 米淑子愣了愣,回神道:“殿下,白公子似乎对你有些不一样。” 风无忧一脸懵逼,有啥不一样:“难不成救人一命,以身相许?” 米淑子闭了嘴,有些话她一个做奴婢的,可不能说的太直接。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风无忧这才想起今日出宫是做什么的,可叹她起了个大早,竟然连成衣店的店面都没碰到。 “米淑子,要不我们再回去一趟?”风无忧试探地问道。 “殿下…” “好吧,本公主知道了,回宫。” 想必是方才听了宋武的话,让米淑子多了个心眼。 若是放在从前,她应当不会拦着她,可是现在有潜在危险时刻都盯着她。 风华殿,太子见风无忧这个点才回来,直接将人叫了过去一顿说教。 都已经躺在床上了,还要说,关键是风无忧还不敢反驳。 “皇兄,忧儿这不是想着去给你做几身衣裳嘛。” 太子挑了挑眉:“衣裳呢?” 这多尴尬,今个起个大早去,晚上回,关键还啥也没干。 风无忧顿住了:“绣娘让忧儿过几日再去取。” “行了,自小到大,你何时对本宫撒过谎?你根本就不会撒谎。”太子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她。 “你前些日子出宫受伤了,身子本就弱,你该照顾好自己。” 听着太子在她耳边的唠叨,风无忧有些头疼,不过还是笑着附和道:“忧儿让皇兄担忧了,是忧儿的错。” 见她如此说,太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叮嘱了几句,便让她回去休息了。 门口,德禄坐在台阶上,见风无忧出来,连忙跟了过去。 “你跟着作甚?”风无忧停下步子。 “殿下不放心您,让奴才跟着安心些。” 这几日她本就已经将德禄还给了太子,这下又给了回来。 算了,跟就跟着吧。 躺在榻上,风无忧想起了今日宋武的话,她一直都知晓苏澄月对她很有敌意,可未曾想庙会那日,竟会是她想要取她性命! 她自问从未有得罪过苏澄月的事情,若是因为苏澄悠被禁足的事情而对她心生不满,那这事的确是她的问题。 不过后来她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而且东宫太子被公主顶替的事情,京都也都知晓了,她为何还会如此? 这让风无忧很是不解,若是直接去问苏澄悠,那苏澄月定然会被苏澄悠质问… “这一天过得也太惨了!”风无忧喃喃道。 米淑子站在床边,听到声音,忙出声问道:“殿下说什么?” 这幽静的夜,米淑子突然说话,风无忧说没吓一跳那是假的。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米淑子俯身回道:“殿下,奴婢一直都在,只是殿下不知道罢了。” 她睡觉没有让人看着的习惯,可今日的米淑子实在奇怪。 “你下去吧,你在这本公主也睡不着,你自己也休息不好,你休息不好,就照顾不好本公主。” “是,奴婢就在外面,公主若是有事,叫一声奴婢便可。”说完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说是出去,不如说只是离开了风无忧的床,看着米淑子的背影,风无忧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转眼间,她也快要生了。 看着自己挺着的大肚子,风无忧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也会陷入容貌焦虑中。 看着镜子里的人,风无忧蹙着眉,她这是胖了多少啊!跟来这里的第一天都快不像一个人了。 要是找到 第一百九十九章 被打死 翌日清晨,风无忧被外面的一阵吵闹声惊醒,她睡眼惺忪地拉开床幔,让外面的光透了进来。 她声音有些沙哑地喊道:“米淑子。” 叫了许久,也不见米淑子进来,风无忧撑着床坐起身,走了出去。 打开门一看。 她来干嘛? “风无忧,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睡,哦~你现在是个孕期妇人,自然不能与本郡主相提并论。”福安看到风无忧,立马叫嚣道。 风无忧见此,面露不耐,这人有病吧,三番五次没事找事,这会还直接跑到她宫里来了。 “你有病吗?”风无忧懒得应付她,深觉此人脑子不正常! 福安听此,面露恨意:“你竟敢如此说本郡主?!” “不是吧大姐,本公主说你一个小小郡主,有何不可?”真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也不怕哪天被自己这性子给作死! 福安心中可不这么认为,如若不是当初父王败北,她定会是公主,哪里还轮得到她风无忧在此叫嚣? “你不过就是顶了个公主的头衔,实则就是个废物!你当真以为你是公主就了不起了?”福安气不过,凭什么风无忧一个草包,都能做了公主,还备受宠爱? “就是了不起。”风无忧冷眼看着她。 怎么还有这么奇葩的人! 福安被她一句话噎的脸都憋红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到底是谁不可理喻?福安郡主,你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说出来,怕是命都要丢了!”说罢,风无忧便准备转身离开。 可福安却上前一步,扯住风无忧的胳膊,风无忧眉心微蹙,正要将她甩开,见她眼神盯着自己的肚子,风无忧心中咯噔一声。 “你想做什么?!德禄!” 听到声音的德禄连忙过去,伸手准备将人扯开,可福安的力气却出奇的大! 风无忧的胳膊被她掐的生疼,看来今日的目标不是为了来膈应她,而是她腹中的孩子!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福安死盯着她腹中的孩子,心想着只要将这孩子彻底杀死,虞南风就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就在福安的手要碰到风无忧的肚子时,宋辞一脚将她踢翻在地! 宋辞看着她,正要上前将她扔出去,却被风无忧拦住了。 “你今日为何在此?若是不如实招来,本公主可不敢保证你是否能活着走出风华殿!”风无忧语气十分冷静。 福安可不吃她这一套,以前的风无忧胆小如鼠,哪里敢真的对她怎么样,不过都只是说说罢了。 “你敢!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本郡主不成?!”福安嫉妒地快要发狂,她嫉妒风无忧能有虞南风的孩子!更嫉妒虞南风对风无忧的好! 见她的表情不对,风无忧心中怀疑,福安此人有勇无谋,恐怕是被人利用了,这才会三番五次找她的事。 “宋辞。” 宋辞听到后,准备将福安丢出去,福安见后大喊道:“风无忧你一闺阁女子,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简直是丢我大盛的脸面!你就应该自行解决,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啧啧啧,听听,多恶毒的话啊。 恐怕在她之前还有许多女子都被如此对待过,只是她还算幸运,有皇帝皇后这么一个大靠山,不至于被沉塘之类的。 “啪!”风无忧正想着,便听到一道极其响亮的声音。 她看过去,见德禄正现在福安面前,那气势足足比福安高了一个头! 一巴掌打过去,直接把福安打懵了,她愣愣地看了德禄一眼,待回过神来,便如同菜场泼妇那般扑向德禄,却被宋辞又一脚踢了出去! 她整个人被掀翻在地,一向娇生惯养的她,被如此对待后,感觉骨头都快要断了! “你们两个狗奴才竟然敢打郡主?!”福安身边的丫鬟怒声道,她心中虽觉得畅快,可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风无忧没想到德禄竟然还有这么猛的时候,毕竟人家也是个郡主。 不过到底也是个忠心护主的。 “德禄,退下。” 风无忧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十分不善:“本公主说了,若是郡主再不离开,本公主不确定郡主是否还能安然地走出风华殿!” 带有威胁性的目光让福安身体猛的一紧,脸上与身上的疼痛感席卷了她整个身体,她虽不满风无忧,恨不得让她立刻去死,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多说一句,又会被人当做球一般踢来踢去! “现在可以告诉本公主,你为何想要本公主腹中孩儿的性命?” 方才福安的举动她大概看清楚了,要是真的被她碰到了,怕是孩子直接就流产了。 孩子何其无辜? “这孩子是个孽种,就不该活着!本郡主这也是为民除害!”一提起这个孩子,福安的情绪便有些激动。 风无忧冷哼一声,咬牙道:“很好,郡主果然心直口快!” 宋辞没再让她多话,提着她的后领子,将人扔出了风华殿。 殿门口太监宫女来来往往,见到福安被扔出来,皆看了过去。 福安心生羞耻,抓着自己的丫鬟便离开了。 丫鬟生无可恋地走着,接下来她已经能预料到自己会发生何事了。 恐怕郡主不会饶过她了,每一次只要郡主有不顺心的事情,那定然会第一个拿她撒气! 回府后,果不其然,福安一个甩手,将她推翻在地。 随后便命人去拿了鞭子:“今日本郡主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若非是你之过错,本郡主怎会被人如此羞辱?” 她心中虽清楚福安说的那个人不是她,可她又不得不承受! “郡主,奴婢知道错了,求您放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可福安打在她身上的鞭子却越来越重,知道最后没有力气,这才停了下来。 见那丫鬟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福安让人取了一盆水来。 “将她泼醒!” 冰冷刺骨的冰水从头而下,可那丫鬟却丝毫没有动作… “郡主,人好像是…死了。” 福安连一个正眼也没有,她将鞭子扔到一旁,用帕子擦了擦手:“真是晦气,还不快把尸体丢了,别 第二百章 人人皆有八卦心 其余人听了这话,连忙动了起来,生怕惹得这位主子不快,福安见那些人都如此敬着她,心情这才舒坦了几分。 哼,她风无忧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动本郡主! 待父王重新打回京城之际,就是她风无忧的死期! 到那时,只要她一句话,虞南风就只会是她的! “行了,都下去吧,本郡主乏了。” 尸体被抬走,福安打死的人数不胜数,他们的解决方法无非就是找个乱葬岗将人丢进去。 如今这具尸体自然也是一样。 “郡主也真是够狠的,这丫鬟平日里也还算听她的话,怎么就…”看着那丫鬟白白净净的脸蛋,男子不免动了些心思,为丫鬟说了两句话。 可他一旁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你小声点,这话若是让郡主听了去,你还想不想活了?!还有,郡主的丫鬟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咱们做下人的管不了。” 两人正说着,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人,那人双手环胸,听了两人的话,冷漠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风华殿中,风无忧听着宋辞的话,心中不免觉得福安太过残忍。 “她身边的丫鬟被打死了?” 宋辞点头:“是。” 怪不得今日那丫鬟有些不对劲,明明是过去扶福安,却吓得浑身颤抖,仿佛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她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可怕。 却未曾想竟然是因为福安平日里那些个不把丫鬟当人看的举动! 不过别人丫鬟的事情,她也不能过问,况且那个丫鬟仗着福安的气势,对她也是没有好脸色,她也就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事情刚解决,苏澄悠便带着人提着一大包东西赶来了,看着那些个东西,风无忧连忙让人接了过来。 “嫂嫂,你这是?” 这是要搬家啊! 她这风华殿也不至于这么热闹吧。 这下好了,太医看诊都不用两头跑了,直接就到风华殿。 “忧儿,本宫觉得总是跑来跑去的太过麻烦,倒不如搬来风华殿,这样也能照顾好殿下,还可以陪你说说体己话。”苏澄悠拉着风无忧的手道。 额,这确实是利人利己的事。 不过人家既然要来,她也不能将人赶出去,尤其是她觉得这个嫂嫂还算不错,她也还算喜欢。 正当她准备说话,便看见主殿的男子走了出来。 苏澄悠连忙过去,走路的姿态让太子看了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摔倒。 “慢点,你现在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太子佯装怒意地说道。 苏澄悠一副小女人的模样,看的风无忧愣愣的,她在自己面前也没有过这样的情况,现在真正的太子回来了,撒娇果然是不一样的。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看的风无忧都不由得羡慕,在这世道恩爱夫妻并不多,尤其对方还是太子。 “那个…皇兄,嫂嫂,你们先忙,忧儿就先回去休息了。” 苏澄悠听出了她的话外音,面露羞涩地佯怒道:“忧儿!” 一行人告退后,太子与太子妃两人互相搀扶着往殿内走去。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若非嫁给本宫,你自能过更好的生活。”看着苏澄悠有些憔悴的脸庞,太子有些心疼。 可苏澄悠却并不这么认为,她摇了摇头,靠在太子的胸口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心中如抹了蜜一般甜。 “殿下可知,臣妾自入东宫以来,就从来没有后悔过,能嫁给殿下,是臣妾修来的福气,能得殿下如此真心对待,就算是死也值了!” “悠儿莫要胡言!” 蹲在门外的风无忧听到这话,一阵鸡皮疙瘩,果然是小别胜新婚,这两人真的是能把人腻死! 还说什么死也值了,真是… “殿下,我们在这偷听着,怕是不太好吧。”米淑子说道。 风无忧瞧了眼她,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来来来,本公主给你讲解一番。”风无忧将米淑子拉到一旁,说道:“咱们这不叫偷听,而是八卦,就是一种关心你懂吗?” 米淑子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公主殿下所说的八卦是何意。” “八卦就是…”风无忧顿了半天,最终摆了摆手:“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公主这是在关心皇兄和皇嫂。” 米淑子不再说话,还真就信了风无忧的话。 倒是德禄,这货天生就有这方面的技能,尤其是现在,直接被点满了。 他趴在门缝边上,时不时地看向风无忧,眼里都带着光。 “公主殿下你快来,奴才有些听不清,你说这太子殿下跟太子妃两人在聊什么?” 风无忧见他有些亢奋,便阴恻恻地在他脑后说道:“德禄,你太放肆了!” 听到这话,德禄心里咯噔一声,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门也随之被打开了,风无忧见此,脸上刚要升起来的笑意不知该怎么笑才合适。 殿内二人看着门口的几个人,苏澄悠脸上瞬间一阵红晕,整个人都钻进了太子的怀里。 风无忧有些尴尬,笑着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德禄。” 德禄听到太子的声音,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跪在地上正要起身的德禄,腿一软与地面贴的更实在了。 “殿…殿下,奴才…” “出去。” 听到这话,德禄如临大赦,连忙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 看着他那副狼狈模样,风无忧十分放肆地笑了。 “着什么急啊小太监。” 德禄一脸委屈地看着风无忧,那模样活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行了,该干啥干啥去。” 风无忧将殿内地人驱散后,便直接回去休息了。 她早就累的没有力气了,刚才站的太久,现在腰酸背痛,怎么躺怎么不对劲。 “殿下,可是不舒服了?” 米淑子到底是个心细的姑娘。 “腰疼腿疼,哪里都疼。”风无忧的声音奶奶的,煞是可爱,听的米淑子心头一软。 “奴婢给您揉一揉。”米淑子走过去,手搭在风无忧的肩头上,十分轻柔地捏了起来。 这是没少给皇后捶背捏肩啊,手法 第二百零一章 快要生了! 一晃又是几个月的时间,风无忧也到了临盆之际,肚子撑得十分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破腹而出,看的米淑子都有些紧张。 这冬日即使是有暖阳也是冷的刺骨,尤其是那寒冷的风吹在脸上,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风无忧拿着暖炉坐在床榻上,还泡着热水脚,顿时感觉身上的凉气都被驱散了。 “殿下,奴婢给您取了床被子来,晚上也能更暖和些。”米淑子打开殿门走进来,外面的冷风也一股脑地刮了进来,风无忧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快,快把门关上。”她连忙说道。 米淑子走进来后,忙一个反手将门关上了,这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冷。 这会子全球气候也没有变暖,冬天冷的让风无忧感觉到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的天就是这个样子,虽冷却让人开心。 “下雪了吗?”风无忧的声音中带着期盼,她也有很久没有看到过雪了。 米淑子点头,她不明白为何风无忧听到下雪会如此开心,不是每年都会有吗?这些米淑子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风无忧听到这,把被子直接扔了下去,穿着个里衣就准备往外跑,奈何身子太重,还没走两步就退了回去。 “算了,这雪天路滑,要是摔倒了就不好了。”风无忧觉得自己还是乖乖的坐着比较好。 米淑子见她起身,眼皮猛的一跳,差点扔了身上的被子。 “殿下,您现在还是乖乖躺着,有什么需求告诉奴婢,奴婢去办便好。” 哎,她想出去玩,又不能让米淑子替她去玩,但是… “好,你去给本公主取些雪来。”既然室外不能玩,那她室内玩总可以吧。 米淑子愣了,她发现自从跟在风无忧身边后,她的有些想法自己总是不能理解,却又觉得新奇,从前一直以为公主只是活泼开朗,却未曾想竟如此有趣。 现在还要让她去取些雪来,之前那些米淑子都没有多加过问,可这个她着实不能理解。 “殿下,您这是何意?外面那些雪实在太冷,恐会冻着您。” 风无忧摆手,她小时候可是在雪地里睡过,要不是她现在情况不允许,她还能再创佳绩。 “本公主的话都不听了吗?!”风无忧佯装生气地说道。 米淑子哪里还敢怠慢,出去便抓了一把雪,刚进屋子,就有冰水从手中流出。 风无忧见此,摇了摇头:“你笨啊,要戴手套的,看看你的手,女儿家的手要是伤了那还得了?” 米淑子心中一阵感动,她本就知道风无忧对身边人好,却未曾想自己只是手冻红了,殿下也会这么担心。 “殿下,奴婢不知手套为何物?”米淑子说道 风无忧抿了抿唇:“就是一种保护手的东西,戴上之后可以将手保护好,厚一点的冬天不会被冻伤,薄一点的夏天不会被晒伤。” 这么一说,米淑子便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尚衣坊要一些来。” “去吧去吧。”米淑子离开后,风无忧瑟缩了一下,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拢了拢。 或许是因为是孕妇的关系,一到这冬天,就冷的比平常人要难以忍受。 到了中午,外面稍微能暖和一些了,风无忧的屁股才开始在床上挪动。 她换上衣服,由米淑子搀扶着走到窗边,没想到自己现在也变得如此娇弱了。 以前在医院里,看着那些孕妇,虽说也得用人搀扶,可也没有如她这般行动起来都费劲。 真是遭罪啊!不过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孩子,风无忧现在对他是又爱又恨。 “外面雪可真大,我也想去玩。”风无忧喃喃道。 米淑子听到这话,连忙制止了她的这个想法。 “殿下若是想玩,待小皇孙生下来之后,便可以玩个痛快,那时奴婢也会陪着您的。” 不得不说,米淑子真的是把她当成孩子哄了,待孩子生出来后,恐怕她又得坐月子,带孩子,总不能将孩子扔给皇后娘娘吧。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再者说了,宫里面也有乳娘。 风华殿中,雪厚厚的一层,挂在树梢,落在地面,将外面的小青砖彻底覆盖了起来。 “每年的雪都这么大吗?”风无忧问道。 米淑子见她满面愁容,心中也是着急:“这是自然,这雪怕是还要下好几日,窗边有些凉了,奴婢扶公主回去吧。” 说着便要将风无忧扶回去,刚准备走,风无忧便痛呼了一声,米淑子连忙将人扶着坐下。 “快,快去叫太医!”她羊水快破了,这还真是说来就来。 米淑子听后,赶忙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快去请太医!” 太子早已经搬回了东宫,可风无忧这边地情况她却一直关注着。 这天他正好带了些东西前来风华殿,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叫喊声。 “发生何事了?”他叫住一个宫女问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公主殿下要生了!” 太子不敢多做停留,连忙跑去了太医院,张太医和欧阳太医都正准备提起药箱往外走。 “快,忧儿要生了。” 太子如同一个毛头小子一般,生怕妹妹出现闪失。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几乎都出动了,往风华殿而去。 皇帝与皇后听到消息,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前往了风华殿。 “忧儿如何了?”到的时候,只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太子在外面急得转圈。 “参见父皇母后,太医已经进去了。” “啊!”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声,疼的风无忧差点昏死过去!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竟让她怀了孕,遭这种罪,她好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没有谈过恋爱,现在穿了个越,还直接成了孩他妈! “啊!我想回家!”风无忧大喊道。 外面,皇帝与皇后二人听到这话,面上皆是心疼:“忧儿这都开始说胡话了!当初本宫生煜儿和忧儿的时候,也是如此。” 皇后半掩着面,靠在皇帝怀里:“这可如何是好啊!忧儿从小被臣妾娇生惯养惯了,怎么受得了如此疼痛 第二百零二章 福安的诡计 皇帝也是满脸自责,若非他没有保护好风无忧,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又怎会让她承受如此疼痛? “皇后,这怎会是你之过错,若说错,也是朕没有护好我们的女儿,这才让奸人有机可乘!” 太子定定地站在一旁,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殿门。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妃要生了!”白桃心知太子来了风华殿,便步履匆忙地跑了过来。 到了之后,发现皇帝皇后也在,心中咯噔一声,这还真是赶巧了。 太子看了眼殿门,又看了看皇帝二人。 “太子,你去看看太子妃,忧儿这边有朕在,你莫要担忧。” 太子听后,带着白桃与太医便往回赶去。 他刚走没多久,风华殿的殿门便打开了。 里面走出了一个妇人,那妇人是专门为宫里娘娘接生的接生婆。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公主殿下生了个小殿下。” 皇帝一听,连忙问道:“忧儿如何了?” “皇上放心,公主殿下无事,只是力气用尽,有些乏了,这会已经睡过去了。” 皇帝正准备进去,却被皇后拦住了:“皇上,此等血光不宜被您瞧见,您请回吧,其他的交于臣妾便好。” “忧儿是你与朕的女儿,朕乃真龙天子,怎会怕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说罢,便对接生婆说道:“你去将小殿下抱来,让朕好好瞧瞧。” 这宫里也许久没有添丁了,皇帝喜笑颜开,看得出他很是欢喜。 接生婆不敢怠慢,走进去便将孩子抱到了外殿,外面天气冷,幸得风华殿内还算热气腾腾,不至于冻着孩子。 “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好看,像忧儿。” 皇后笑着看向他:“这刚出生的孩子,皮肤皱皱巴巴的,皇上是如何看出来的?” “当初忧儿刚出生时,同这孩子一模一样,朕自然记得。” 殿内,风无忧脱力地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此时的镇国公府,墨景轩知道这个消息后,本想进宫,却被墨颜箐按住了。 这个时候进宫,恐怕不太好,毕竟风华殿是公主殿下的闺阁。 “哥,你确定那个孩子是你的?”墨颜箐还是有些不相信,她哥竟然还真得与风无忧有了肌肤之亲! 之前她可是记得的,墨景轩对女人可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要说同哪名女子有了孩子,那简直就是荒谬! 只见墨景轩点头,没有半分犹豫:“我确定。” “行吧,听闻今日公主与太子妃一同生了孩子。” 感觉京都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若是皇帝能大摆宴席,请他们这些人去吃喝,那就更加不错了。 “你别担心,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肯定会有人带消息回来。” “你在公主身边安插了眼线?” 墨颜箐低着头,有些心虚,随后又梗着脖子道:“哥哥此言差矣,我这就是担心殿下出意外,这才出此下策。” “趁现在还来得及,立刻将你的人撤回来,若是被公主发现,追究起来,你也别找我。” 墨颜箐撇了撇嘴,她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墨景轩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撤回来就撤回来,要不是因为你,我才懒得管这些事情。”她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找虞南风培养培养感情。 墨颜箐转身出去,没有再去理会墨景轩。 她刚到门口,便见人跑着进来:“情况如何了?” “小姐,公主殿下生了个小殿下。” 墨景轩听到这话,腾的一下站起身,整个人高兴到无以复加。 “你方才说什么?” 这一天,京都上至皇帝下至乞丐,都知晓了风无忧生了个男儿。 皇帝更是下令普天同庆。 “主子,你也知道了吧。”宋武真心替白擎烨不值,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还心如蛇蝎,不识好歹。 现在又喜欢了另一个,今日还生了个孩子。 虽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若有喜欢的,自然要好好争取一番。 “知道了,她如何了?”白擎烨只关心风无忧的身体,他记得当初风无忧腹中孩子的生身父亲一直没有找到。 “主子放心,公主殿下很好,现下应当已经睡下了。” …… 待风无忧能够自行下床,不需人搀扶时,已经过去了有几天的时间。 “殿下,殿外有人求见。”米淑子进殿说道。 风无忧起身更衣,生过孩子的风无忧,褪去了少女独有的稚嫩感,多了几分成熟知性美。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欣赏了起来。 “米淑子,你看本公主是不是依旧很美?”不怪她自恋,实在是这张脸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米淑子附和着点头:“是,公主殿下说的是,自然是美的。” “对了,你方才说有人求见,谁啊?” 风无忧想了一下,就这几天差不多能见的都已经见过了,还能有谁? “一身白衣。” 白擎烨?他来干嘛? “让他进来。” 风无忧梳洗结束后,让米淑子将白擎烨带了进来,看着面前的人,白擎烨这才放心。 “前几日没来,本是怕扰到殿下休息,如今好些了,便来看看。” “奥,已经没事了。” 白擎烨主动提起了要请风无忧去鸿运来用膳,用此来感谢风无忧的救命之恩。 既然有人管饭,风无忧自然也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换了身便服便出宫了。 两人并肩而行的这一幕被刚到宫里的福安看见了,她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心中冷笑。 都已经有了孩子,还如此不守妇道,竟然还想着与外男私会,真是不知廉耻! “走,跟上去。” 这雪天路滑,风无忧想要自己走着,不想坐轿子,白擎烨自然也陪着。 生怕她滑倒,便想要伸手扶着她,却被风无忧拒绝了。 这大庭广众,要是被旁人看到,定会说三道四,她虽说名声本就不怎么样,可到底还是要注意些。 “不知风小姐有何爱食的菜?” 还挺有绅士风度,知道问一下。 “我家小姐口味清淡些。”米淑子倒是不客气,直言道。 宋武看了米淑子 第二百零三章 下药 “我家米淑子向来随性,还请白公子不要介意。”风无忧察觉到宋武的眼神,便故意说道。 这话听在米淑子耳里,心中发誓此后一定对风无忧马首是瞻,让她往东绝不往西! 白擎烨笑了笑,对风无忧也更加喜欢,深觉她不是一个因为尊卑身份便看低他人之人。 “风小姐客气了。”没多久,便到了鸿运来。 身后的福安看到两人进了鸿运来,心中有了计较。 这孩子不会是白擎烨的吧,当初风无忧或许早已与白擎烨私定终身,但又奈何白擎烨不过是个商贾身份,配不上风无忧,这才将风无忧丢弃。 如今回来,难不成是为了要孩子认祖归宗? 这么一想,福安觉得十分有道理。 今日她一定要搞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 “郡主…” 此丫鬟名为雪儿,是福安亲自挑选,心中对她还是有几分满意的。 可是雪儿看向福安时,眼中满是恐惧,生怕行差踏错,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福安听到她叫自己,面上十分不耐:“说!” 雪儿吓得双膝一软,差点跪了下来,可她深知,福安最不喜丫鬟如此,在她之前便有一丫鬟因此被打死了! “郡主,奴婢只是觉得这样进去太过显眼,若是被看出来,可就得不偿失了。”雪儿眼珠一转,连忙说道。 福安想了想,她这身衣服可是在绣娘那里高价定制的,若是这么进去,的确太过显眼。 “那你说怎么办?” 雪儿思索了一番,随后道:“郡主可以买通鸿运来的小二,给他们这对狗男女下药,到那时…” 听到这话,福安面上一喜,到那时,她再去将墨景轩虞南风他们都引到此处,看风无忧该怎么有脸见人! “就按你说的办,你进去将人带过来。” 雪儿还是有几分姿色的,随意勾引了一下,便有小二上钩了。 福安等在鸿运来门口的拐角处。 “这位姑娘,请问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小二眼中满是春色。 在看到福安的那一刻,眼神都要放光了,那眼神让福安一阵恶心。 “过来!” 男人走过去,手正要伸向福安,却被雪儿拦住了。 “大胆刁民,竟敢对郡主不利?!”说着,便将郡主府的令牌拿了出来。 小二到底是鸿运来的人,自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他这才刚来没多久,可不想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他连忙跪下:“小的不知郡主大驾,还望郡主开恩。” “让本郡主饶了你也行,将这个倒在方才进去的那对男女里面那名男子的茶杯中。” 小二不解:“不知郡主说的是哪两个人?” “就方才身着锦衣华服的两个人,身后还跟了一男一女两个仆人。” 小二想了想,面上有些为难地看着福安:“郡主,这…” 福安给雪儿递了一个眼神,随后便见雪儿送袖中取出了一锭金子:“事成之后,多的是你的好处。” 小二看到金子,双眼放光。 “是是是,小的一定照办。” 随后便那些福安给的药包往鸿运来而去。 “郡主,我们现在去哪?” “你蠢啊!自然是等着风无忧名声彻底败坏,我们再出去煽动百姓,将风无忧赶出皇宫,将她沉塘!”福安面色阴狠地说道。 这时主仆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们身后巷子里的人。 墨颜箐本来准备离开,却听到了风无忧的名字,这才驻足脚步,没想到竟听到福安如此恶心腌臜的手段! “你快回去让哥哥来鸿运来,就说嫂子出事了。” 下人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小姐,嫂子是?” “就是公主殿下,别说废话了,快去!”墨颜箐小声低吼道。 她得在这里看着福安,若是她有其他动作,也好阻止。 镇国公府,下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府中,幸亏赶上了墨景轩还未离府。 看着已经上马的墨景轩,下人连忙将其拦住。 “世子殿下,小姐让奴才来寻您,请您速速赶往鸿运来,公主殿下出事了!” 墨景轩本来准备去军中处理一些事物,在听到风无忧出事后,连忙调转马头往鸿运来而去。 此时,店小二已经将茶水端去了风无忧的房间。 “二位客官慢用。” 这么冷的天气,喝一口热茶也是不错的,白擎烨见她冻得鼻头通红,如同兔子一般可爱极了,心中更是柔软了几分。 “快喝口热茶。” 风无忧喝了两口,总算觉得身子热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 她感觉全身开始燥热,这不像是正常的热,反倒像是… “白公子,宫里还有事,本公主先走一步。”说罢,风无忧便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白擎烨拦住了。 他察觉到风无忧有些不对劲。 “忧儿,你怎么了?” 听到这个称呼,风无忧第一反应是反感的,她想要将白擎烨推开,身体却没有力气。 她身上的燥热感,让她很想往白擎烨身上靠近。 “让我出去!”风无忧眼眸猩红地说道。 米淑子挡在风无忧面前:“白公子请自重,公主现下不舒服,我这就带她离开。” 说着便要将风无忧带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见门被人踹开。 墨景轩急匆匆地走进来,见风无忧如此模样,忙将人打横抱起,米淑子正要拦着,却被墨景轩的眼神吓了回去。 这一愣让墨景轩有了可乘之机。 风无忧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脑袋不停地往他怀里钻。 “忧儿别闹。” 这宠溺的声音听的风无忧都有些醉了,她迷离的眼神中噙着泪水,看着可怜极了,十分地惹人心疼。 “墨景轩,我难受。”风无忧的声音有些沙哑,身体也不停地动来动去,企图能够让自己好受一些。 “就快到了。”镇国公府在鸿运来附近有一处院子,墨景轩将人带去了那里,他将风无忧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风无忧想要远离他,却又忍不住靠近,她气自己似乎对墨景轩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忧儿?”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风无 第二百零四章 恢复记忆 墨景轩见此,心中一疼,他自己都不知为何。 见风无忧如此难受,他蹙着眉道:“忧儿,让我帮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如同罂粟一般蛊惑人心,让风无忧不断地沉沦。 “好~” 墨景轩俯下身,在风无忧额前印下一吻。 随后被尘封许久的记忆接踵而来,风无忧终于想起了那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墨景轩忘情之际,风无忧脑海中不断地涌出了当初他与原身在一起的画面。 原来孩子爹竟然是墨景轩?! 这货之前还说没有喜欢的人,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更可气的是,她竟然还对墨景轩有了别样的情愫,那这么说的话,她算不算是个插足者? 虽说原身现在已经身死,可严格意义上来说,原身并不是她,而且当初与墨景轩在一起的人也不是她。 这让风无忧突然感觉到十分膈应。 她推搡着墨景轩的胸口,想要将人推开,而她抗拒的样子,让墨景轩停下了动作。 他抬起头,看着身下的小女人,那双含着厌恶的眸子让墨景轩的心如同针扎般。 “忧儿,你…” 风无忧身上难受,内心抗拒,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有了别的女人! 可这药效一旦发作,若不行鱼水之欢,便会爆体而亡! 下药之人也是料定了这个,才会下如此猛烈的药! 墨景轩见她难受,直接伸手将风无忧的双手固定住,腰身一挺。 风无忧疼的眼泪直流,墨景轩俯下身,吻过她眼中的泪,在她耳边呢喃道:“忧儿莫怕,很快就会好的。” 不知为何,风无忧却感觉到了一丝邪恶。 …… “左相,就是这里,本郡主可是亲眼看到风无忧不守妇道,与人苟且的!”福安带着虞南风走到鸿运来门口站定。 听到这话,虞南风强忍着将福安踢到一旁的冲动。 “郡主真是好兴致啊。” 二人刚准备进去,便听到身后女子的声音。 福安看过去,见是墨颜箐,面色十分不好,只要是靠近过虞南风的人,她都不会让她们有好下场! 墨颜箐也是一样! “南风哥哥,你不会是真的信了这个疯女人的话了吧。”墨颜箐走过去,一脸亲昵地看着虞南风。 那模样看的福安嫉妒的发狂,她都没有与虞南风如此亲近过! “你说谁是疯女人?!” “别装了,你方才给公主下药之事,我可是听到了,只可惜啊,你的目的达不到了。”墨颜箐对着她做了个鬼脸,丝毫不惧她的郡主身份。 福安听到这话,看了眼雪儿,这怎么可能,墨颜箐怎么可能知道,那店小二明明已经把药下在杯子里了,风无忧不可能逃出来! “南风哥哥你还不相信我吗?” 虞南风生怕风无忧受到伤害,连忙转身准备进去,却被墨颜箐拉住了:“莫急,哥哥已经将殿下带走了。” 带走了? 在这一瞬间,虞南风心中自嘲,他还是来晚了吗? 这一次带走,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回来。 “既然已经带走了,那我也先行离开了。”虞南风将墨颜箐搭在自己臂弯处的手推了下去,随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见他如此,墨颜箐心里也很难受,不过她并不嫉妒风无忧,因为她马上就会成为她的嫂子了! 福安见虞南风离开,正准备追上去,却被墨颜箐拦住了。 “哎,你上哪去?”墨颜箐满眼鄙夷地看着她,名声对女子有多么重要,而福安竟然还想要随随便便毁人名节,真是不可饶恕! 尤其还是大盛的公主,当真是胆大包天! “放肆!竟敢拦本郡主!你是活腻歪了吗?!”福安气急败坏道。 毕竟这京中谁人不知,墨颜箐可是出身武将世家,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你墨颜箐这等野蛮女子的对手?! “郡主,颜菁还没活够呢,不过郡主倒是不想活了吧。”墨颜箐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福安气的抬手准备给她一巴掌,却在下一刻被墨颜箐抓住了手腕,随后一个反转,将她抵在了鸿运来门口的墙壁上! “咋,郡主,颜菁自小练武习惯了,郡主没事吧。”嘴上虽如此说着,可手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一旁的雪儿见此,正准备过去,却被墨颜箐一个眼神吓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废物!还不快将这贱人从本郡主身上移开!”福安大喊着叫嚣。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福安见自己如此狼狈样被那些百姓看着,面上十分不悦。 “看什么看,都给本郡主滚开!” 墨颜箐微眯着眼,这福安当真是胆大包天,区区一个郡主,就敢对大盛最得宠的公主不利,当真是不想活了! 不知道现在风无忧如何了,哥哥有没有帮她解毒。 “郡主,劳驾跟颜菁走一趟吧。”墨颜箐二话不说,压着她就往皇宫方向走。 雪儿见此,连忙跪地:“墨小姐饶命啊!此事都是我家郡主逼奴婢做的,与奴婢无关啊!” 这就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墨颜箐不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也不知道你平日里对丫鬟是否是非打即骂,看人家都不愿意替你求情,你做人可真够失败的。” 福安听到这番话,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你胡说什么?分明就是你教唆本郡主!若非你出的主意,本郡主怎会如此?!”此时福安也怕了,她害怕见到皇帝,生怕皇帝会治她的罪! 她还没有嫁给虞南风,还没有杀了风无忧,她不能死,也不能被关大牢。 “墨颜箐,你不是喜欢虞南风吗?本郡主告诉你,虞南风心悦风无忧,若是除掉了风无忧,虞南风自然就会是你的,本郡主这是在帮你!” 墨颜箐抿了抿唇,福安说的的确不错,她确实心悦虞南风,可是她墨颜箐从来不屑用这样的手段去得到任何人! 墨颜箐笑了两声,随后福安又继续叫嚣道:“墨颜箐,你要是识趣,就将本郡主放了,否则…” 话还未说完,就见虞南风匆匆赶来。 “南风哥哥,你怎的来了?”方才不是还 第二百零五章 惹出麻烦 “带走!”虞南风对身后之人说道,那人上前两步,直接将福安架了起来! 福安见此,也是怕极了:“南风哥哥你放开我!我知道错了,你快放开我!” 即使她再怎么叫嚣着,虞南风都没有理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福安。 福安见此,心生恨意,凭什么她风无忧有这么多人护着?风无忧不过就是个什么都干不了的废物! “放开本郡主!你们以下犯上!本郡主定要皇上治你们的罪!” 墨颜箐在一旁听着这话,不只是该哭还是该可怜她。 皇帝如此宠爱风无忧,在知晓风无忧险些被福安陷害,他还能顾得上治这些奴才的罪吗? “巧了,我们现在就去皇上面前,满足福安郡主的心意。”墨颜箐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啊啊啊!!凭什么?!你们这些贱人!快放开本郡主,本郡主要找父王!” 墨颜箐毫不掩饰地笑道:“多大了还找父王,郡主可真是个好女儿啊。” 这陷害公主一事,往小了说就是因为女儿家的嫉妒心作祟,可往大了说就是对大盛皇帝不满,这才处处掣肘! 这要是再牵扯到肃王爷,恐怕事情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了。 可是面前这个大声叫喊的女子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大喊大叫着,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 虞南风听到她说肃王,这才看向她:“此事与肃王有关?” 福安以为是自己父王的名讳吓到虞南风了,立刻挺直了脖子:“自然,现在还不快放了本郡主,本郡主大发慈悲。说不定还能与你喜结连理。” 墨颜箐在一旁听的都快要吐了,真是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不过虞南风也真是够狠,这下怕是肃王在皇帝这里都难翻身了。 不知肃王知晓是自己女儿惹出来的麻烦,会作何想法? 在座之人都听到了福安说的话,即使到了皇帝面前,就算是将肃王找来,想要赖账,怕是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宫中,皇帝刚忙完,正想着去陪陪皇后,却不曾想被虞南风带人拦了下来。 “臣(臣女)参见皇上。” 身后的福安弱弱地说了句:“福安见过皇上。” “你们这是?” 虞南风示意墨颜箐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同皇帝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 一听是关于风无忧之事,皇帝面色瞬间严肃了起来,又听到福安陷害了自己的女儿,眼中带了几分怒意! 天子一怒,何人能招架的住! 福安感觉到皇帝的目光,头也不敢抬。 “陛下,福安郡主如此陷害于公主殿下,根本就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定要好好惩罚才是!”墨颜箐愤愤说道。 这日后她和风无忧可是一家人,自然要一致对外,尤其是福安动了如此歪心思,实在让人觉得可弃! “忧儿现在何处?” 说了这么半天,也不见忧儿的踪影,莫非…… 一想到此,皇帝心中一阵后怕,生怕风无忧出任何闪失! “陛下放心,臣女的哥哥已经赶去救下了公主殿下,现下已经无事了。” 福安下的药可是那种禁药,墨颜箐不敢说实话,生怕自家哥哥会被皇帝抓来砍头! 虞南风也适时的噤声。 “皇上,福安也是一时糊涂,您就饶了福安吧!”福安郡主跪在地上,不停地哀嚎着。 若非今日墨景轩赶到,白擎烨早已和风无忧睡在一起了! 若是此事为天下人所知,那么风无忧定会不堪重负,到那时她怕是都不用自己解决,便直接投江了! 可谁知半路杀出了这么个人,让她的计划全部泡汤了! 墨颜箐看着她眼里的算计,心中十分鄙夷,没想到都已经到了皇帝面前,她还在动那些个歪心思!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陛下,殿下如今身子虚弱,福安如此行径,莫非是想要了殿下的性命!” 太子在东宫接到风无忧出事的消息,一刻也没有停留,刚到御书房门口便听到了墨颜箐这番话。 “儿臣参见父皇。” 福安见太子也来了,心中对风无忧更加嫉恨,为什么风无忧能有这么多人宠着护着,一个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玩耍的草包,她怎么配?! “忧儿现在何处?她可好?” 墨颜箐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为何会出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何人带忧儿出宫的?”太子问道。 这个墨颜箐就不知道了,倒是一旁的福安开口了:“我今日本想来宫中请安,却不曾想在宫门口见到了公主与一男子嬉闹打趣着往外走,想必是……” 她话未说完,可在座之人都明白她要说什么。 太子怎能允许此人诋毁自己的妹妹,他冷声道:“放肆!随意编排公主,你该当何罪?!” 福安一脸可怜地看着太子:“太子哥哥,福安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就只向着风无忧?!” 墨颜箐还真没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人,风无忧与太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而她福安不过是个反叛王爷的女儿罢了,若非皇帝心软留下了她的性命,恐怕她现在早已不知道投了几次胎了! 就这样还有脸质问太子殿下,真是不识好歹! “够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忧儿找回来,至于福安,待忧儿回来再发落。” 福安见皇帝要将自己交到风无忧手中,心中十分害怕,生怕风无忧会公报私仇,对她行不轨之事! “皇上,皇上!您惩罚福安吧,福安真的知错了,福安再也不敢了!”福安跪趴在地上,不断地求着皇帝。 可皇帝却懒得看她一眼,直接往外走去,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何了。 这若是让皇后知晓了,定要说他没有护好女儿。 “太子,你带人去将墨景轩寻来,看忧儿有没有同他在一起。” 墨颜箐听此,心中暗叫不好,也不知道哥哥把事办好了没有,若是没办好,这要是被太子殿下知晓了,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此事就交由臣女去办,臣女定会将公主好好的带回来!”墨颜箐上前两步,毛遂自荐道。 听到这话的福安不屑地笑 第二百零六章 刺了一刀 墨颜箐愣了愣,这才想起身旁还有这么个人没有打发。 福安大喊出声:“你以为我下的是什么药?!哈哈哈,风无忧这个贱人,活该被人…” “啪!”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墨颜箐一巴掌打了回去。 这肃王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怎么就教成了这副模样,真真是丢人现眼! 福安被她打的眼冒金星,到底是武将世家出事,下手匆忙了些,也没有个轻重。 她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墨颜箐,你竟敢打本郡主!你活腻了吗?!” “福安郡主,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到时候丢了命都不知道怎么丢的。”墨颜箐走上前,在她耳边提醒道。 福安听到这带有威胁性的话,顿时如鲠在喉,愣是说不出话,只能瞪着墨颜箐。 见她老实了许多,墨颜箐这才满意。 她看向太子,随后说道:“殿下,时间紧迫,臣女便先行离开了,至于公主之事,交于臣女便好,臣女保证将公主毫发无损的带回来。”说罢,便施展轻功离开了,速度飞快让人眼花缭乱。 而虞南风则是将福安压走了,太子看着这两人,所以他来是干什么来了? 此时,风无忧一睁眼,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中生出警惕。 她抬手想要揉一揉发疼的脑袋,却感觉身体一重,浑身疼的如同被车轮碾压一般。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中,与墨景轩抵死缠绵的场面让风无忧面色一红。 她扭头看着身旁躺着的男人,这下颌线真是比她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这张脸真的很精致,一想起他昨夜做的那些事情,风无忧便气不过,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便朝着他的身上刺去。 伤不到要害,但也够他吃一壶的了。 墨景轩被疼醒了,看着风无忧,眼中并无责怪,相反满满的都是心疼。 “你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见他眼神如此深情,风无忧蹙了蹙眉,他不应该一个翻身,对她来个回旋踢,然后再将她一脚踹飞吗?怎么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的墨景轩也太温柔了吧! 风无忧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她拔出匕首便往外跑去。 要疯他自己一个人疯,她还没浪够呢,现在没有了孩子的束缚,终于可以玩转整个京都了! 风无忧跑出门,房门刚被打开,便看见墨颜箐跑了进来,她手中扬着鞭子。 不是吧,她这前脚才刚对墨景轩动手,墨颜箐后脚就赶来了? “嫂子,你没事吧。”墨颜箐将鞭子收起,生怕吓到面前的女子。 “嫂子?”这多日不见,墨颜箐对她倒是亲近了几分。 不过这亲近倒是让风无忧觉得有些害怕。 “我不是嫂子,那个,我先走了。”风无忧说完后,赶忙跑了。 这要是被墨颜箐知晓自己伤了她哥哥,恐怕那手上的鞭子就要往她身上抡了! 见她面色有些不对,墨颜箐想着定是被哥哥欺负了,于是一脚踹开门,正准备走进去。 “出去!” 她被这声吼吓得连忙退了出去,这是咋了? 待墨景轩穿好衣服出去后,墨颜箐很明显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哥,你受伤了。” 他的面色很苍白,墨颜箐不由有些担忧。 怪不得方才风无忧的行为如此奇怪,原来是… “无碍,先回府。” 这姑娘下手真重,当真是对他有如此大的怨言吗? 墨景轩低声笑了笑,墨颜箐见此,觉得她哥可能是疯了。 被人伤成了这副模样,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哥哥,你与公主殿下…” 墨景轩并未理会她的话,径直往外走去,每走一步,伤口的血就会往外渗出。 幸得今日一袭玄衣,看不出伤口,回到府中,墨颜箐连忙去为他请了大夫处理伤口。 “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会搞成这副模样?”墨颜箐很想知道风无忧是怎么伤了他的,当初她与墨景轩对打过那么多次,都没有伤到他分毫。 可没想到风无忧竟有如此本事。 她虽然担心墨景轩的伤势,可也觉得风无忧此举实在是让她有些佩服。 “你怎会出现在那?” “哦,我是专门来找你们的,陛下已经知晓是你带走了公主,要不是我,恐怕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就是太子殿下了!” 墨景轩听到这话,面色如常:“正好。” 嗯?什么正好? 他是疯了吗?若是太子来了,看到风无忧从墨景轩房中跑出来,这还得了? “哥,你莫不是要去求陛下赐婚吧?!”墨颜箐腾的一下站起身,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有何不可?” 墨颜箐满脸都写着震惊,陛下如此宠爱风无忧,还有皇后与太子,哥哥若是前去求亲,恐怕会求娶路漫漫啊! “可倒是可,不过公主会愿意吗?毕竟…”墨颜箐看向他胸口处的伤,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愿意嫁的意思,倒像是杀人灭口! 墨景轩却深觉这是甜蜜的征兆。 “你还小,不懂这些,忧儿自会同意。” 墨颜箐华丽的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墨景轩哪里来的自信心。 “那菁儿在这就助哥哥能够心想事成!” 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风无忧若是嫁给了哥哥,那么虞南风与风无忧之间便彻底没机会了,虞南风对风无忧的喜欢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总而言之,她是很希望墨景轩能够娶到风无忧,毕竟她哥这一生一定要是幸福的! 风无忧刚到风华殿,便看到帝后与太子都在,太子妃亦是,就连刚出生的小皇孙也在。 “你们…” 几人见她回来,连忙围了过去:“忧儿,没事吧。” 被这么多人关心,风无忧还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感动差点没哭出来。 “让父皇母后,皇兄皇嫂担心了,忧儿无事。”风无忧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 “告诉皇兄,那男子是何人?皇兄定不会饶了他!” 风无忧听的愣神,他们连这个都知道了? 她面色一红,这在众人眼中更加不对劲了,太子更是气的火冒三丈! “忧儿 第二百零七章 请旨赐婚 见太子比她还要激动,风无忧心中感激,她笑了笑随后说道:“皇兄,真的没有谁,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太子见她眉宇间带着倦意,便不再拦着,只嘱咐了两句便让她回宫了。 皇帝自始至终都拧着眉,皇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说道:“陛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忧儿这些天有些不对劲。” 这让皇后觉得自己作为母亲有些失职,竟然不知女儿这些天发生了何事。 如若不是有煜儿和陛下,恐怕她都不知忧儿受了如此委屈! “太子,你速去将墨景轩找来。” 听到这话,他有些不明白这与墨景轩有何关系,不过还是让人去找了墨景轩。 镇国公府,墨景轩刚将伤口处理好,正准备休息,却被德禄叫去了宫里。 “世子殿下,今日之事恐与公主殿下有关,您…”德禄提醒道。 墨景轩点头,心想着该来的还是要来,不过他本就有意进宫一趟,这也算是适逢其时。 养心殿,皇帝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头疼:“景轩,你那日说的可是认真的?” 墨景轩顿了顿,想起了那日风无忧临盆之际,他让人飞鸽传信给皇帝。 心中满满皆是求娶之意。 “臣一向不说假话,满腹真心!”墨景轩单膝跪地,内心忍不住地颤抖。 可皇帝却叹了口气,他自己的女儿他了解,若是不愿意,自然没有人能够强求。 “此事恐怕你还得征求忧儿的同意才行。” “臣明白。”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定然不会让其受半点委屈,即使那个人是自己也不行! 皇帝见他如此认真,也便放手了。 至于风无忧那边,只能墨景轩自己去争取。 此时风华殿内,风无忧坐在榻上,抱着暖炉翘着脚,没事还看一看躺在她身旁的儿子。 “儿子啊,你妈我今天又失身了,墨景轩这个杀千刀的,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他这邪恶的性子!当真是悔不当初啊!”风无忧的脚一翘一翘的,看着自家儿子的目光中满是慈爱。 那孩子似乎是明白了风无忧的意思,还哼哼着附和了两句。 风无忧坐起身,抱起那襁褓中的婴儿。 “宝贝,为娘赶明就带你离开皇宫,我们母子两从此浪迹天涯如何?”风无忧可真是一点都不想在皇宫这个牢笼里待下去了。 走到门口的墨景轩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酸涩,为了躲避他,现在都要带着孩子出宫了吗? 米淑子见他前来,正准备告知风无忧,却被墨景轩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那个爹啊,他不要我们了,剩下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谁说我不要你们了?” 一道有些冷酷,又无奈宠溺的声音传来,风无忧的脊背瞬间僵直了。 这个杀千刀的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风无忧暗骂了一声,随后转身陪着笑脸道:“世子啊,您怎的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墨景轩不予理会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忧儿,我有事同你说。” 风无忧的脚瞬间抠住,说什么?说昨夜之事?不太好吧,这也太尴尬了! 那说什么?难不成要把孩子抢回去?那也太不是人了,她这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他说抢就抢? 风无忧冷哼一声,连忙将米淑子叫了进来,直接让她抱走了孩子,不想让墨景轩看一眼。 让她奇怪的事,墨景轩自始至终眼神都在她身上,就连儿子被抱走,他都没有理会。 “喂,你儿子被人抱走了。”风无忧提醒道。 抱着孩子正往外走的米淑子突然顿住了脚步,这公主殿下还真是。。。 “下去吧。”墨景轩说道。 随后朝着风无忧走了过去,见她没有穿鞋站在地上,便将人打横抱起,语气更是温柔宠溺:“怎的这般冒失?” 以前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君臣,后来亦是君臣,现在突然变成了这般尴尬境遇,风无忧一时间还没有转变过来。 “额,墨景轩,你脑子坏了吧。” 她今日捅了墨景轩,按理说,他应该是来宫里找事的,可这哪里有找事的意思?莫非是想让她一步步走进他布置的温柔乡里,在她不断沉溺的那一刻,给予重重一击! 如若真是这样,那墨景轩的行为也太恶劣了! “本公主告诉你,你若是想要捅回来,只管来便是,不必如此绕来绕去,对了,本公主今日并未要了你的命,那个…你砍的时候也注意一些。”风无忧闭着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皱着眉头的样子,墨景轩觉得可爱极了。 他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嗯?占她便宜? 风无忧将眼睛开出了一条缝,墨景轩温柔似水的眸子正巧撞在了她的眼中。 这一刻,风无忧的心突然扑通跳了起来,仿佛要破体而出! 邪术!一定是邪术! 皇后知晓此事后,直接将皇帝说了一顿。 随后墨景轩与风无忧二人双双被叫去了养心殿,太子知晓后,也跟了过去。 “忧儿,朕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风无忧一脸问号:“儿臣不明白父皇这话是何意?” “墨家小子有心让朕赐婚,朕便召你来问问。” 风无忧一想到墨景轩与原身的关系,还有他可能并不是为了要娶她,而是为了折磨她,便一脸冷漠地拒绝了。 “父皇,儿臣不愿意。” 这一盆冷水直接浇了墨景轩一个透心凉。 太子其实也是不太想让自家妹妹和墨景轩在一块,墨景轩心思沉闷,风无忧活泼率真,实在不太合适。 “父皇,儿臣倒觉得左相是驸马的不二人选。” 风无忧一阵头疼,怎么就突然掀起了给她赐婚的邪风了? 不过若是因为此机会,能彻底忘记墨景轩,并且让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皇兄~”她垂着眸,一副娇羞模样。 墨景轩紧盯着她,怎么也不相信风无忧竟然喜欢虞南风。 “公主殿下可是认真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墨景轩越生气,风无忧就越开心,她一言不发,可那副模样就已经 第二百零八章 刺客 这一幕让墨景轩心中醋的想要将风无忧抓回去关起来,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可是他不能,这样只会将风无忧越推越远! 皇帝见此,只能作罢。 “好了,既然忧儿不愿,朕也不能强求,你们都下去吧。” 风无忧看着墨景轩离开的背影,太子走上前问道:“忧儿真的心系南风吗?” 他只知忧儿除了喜欢跟在他身边之外,还喜欢跟着虞南风,每次他有事,都是虞南风陪着忧儿。 可是两人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男女私情。 风无忧抿唇,果然逃不出储君的眼睛。 “皇兄,忧儿目前并未有成婚的打算,还请皇兄理解。” 太子见她有些失落,他看了看墨景轩离开的方向,没有再去问风无忧这些事情。 “好,忧儿不愿,皇兄自然护着,走,今日去东宫,让你皇嫂陪你说说话。”说罢,便带着风无忧往东宫而去。 直到傍晚才回去,梳洗过后,也已经到了深夜。 风无忧刚躺下,便听到一阵响动,她连忙警惕地坐起身。 “谁在那?!” 话音刚落,米淑子便大喊:“来人啊,抓刺客啊!快来人啊!” 风无忧起身下床,朝着那黑衣人走过去。 不知为何,她觉得那人不会伤害自己。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 待走近后,风无忧清楚地看到那人的面容,她蹙了蹙眉,很是不悦道:“你为何在此?还不速速离开!” “忧儿,你当真心系虞南风?” 风无忧冷着脸,本来不想说假话打击他,可是这也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对,本公主心系虞南风,非他不嫁,满意了吧,还不快走!” 说罢,风无忧便转身不再看他,墨景轩却上前两步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放开我!” 疯了吗? 不一会,风华殿便被守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墨景轩想跑也跑不了。 风无忧听到外面地声音,连忙大喊:“救命啊!” 墨景轩放开她,面上带笑:“忧儿,你当真是恨极了我。” 守卫听到这声音,没有再做停留,直接闯入了风无忧的寝殿,墨景轩飞身出去,被御林军的剑差点射成筛糠! 风无忧见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连忙喊道:“住手!” 听到她的声音,墨景轩眼神一亮。 “别把人弄死了,将他押走,本公主不想看到他。”风无忧冷声道。 “是!” 正在睡梦中的皇帝被此事惊醒,生怕风无忧出事,在知晓刺客是墨景轩后,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墨景轩!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皇宫,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他也知晓是因为今日的事情,可他也不应如此啊!当真是糊涂! 太子也匆匆赶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墨景轩,竟然做出了如此冲动之事! “来人!将墨景轩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皇帝下令道。 太子摇头,关乎忧儿的事情,父皇这次真的是怒了。 墨景轩从始至终没有丝毫表情,今日他没有问清楚,改日他还会再来! 被打了五十大板的墨景轩愣是自己走了回去,回府后,镇国公府见到自家儿子被打成了如此模样,虽心疼却也是不敢言。 还好公主没有出现闪失,要不然他这镇国公府一家子怕是都要搭进去了! “儿啊,你糊涂啊!”他说完后便甩袖离开了。 墨颜箐则是在一旁照顾着。 “哥哥,究竟发生何事了?为何陛下会如此重则你?” 墨景轩自是不愿说话,于是墨颜箐便从旁处得知了宫里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哥哥竟是因为风无忧才伤的这般重,今日的旧伤还未好,这便又添新伤。 “大夫怎的还没来?” 墨颜箐刚走出去,大夫便到了门口:“大夫,你快进去看看。” 她与镇国公则是等在门口。 “爹爹,今日之事你知道?” “方才宫里传信的人来,说是轩儿犯了大祸,为父便是那个时候知晓的。”与公主风无忧有关,皇帝自然不会轻罚。 不过此事没有波及到镇国公府,已经算是开恩了。 “行了,你回去歇着吧,这里有为父。” 墨颜箐摇头:“爹,您年纪大了,菁儿看着便好,待哥哥醒来,菁儿自会告诉您。” 镇国公摇了摇头,离开了。 大夫出来后,小心叮嘱道:“世子伤的太重,今夜或许会有发热症状,小姐定要小心照看,切记不可马虎。” “我知道了。” 墨颜箐心中焦急,自大长大些,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墨景轩受如此重的伤,更没有见他躺在床上像今日这般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她心中有些怨风无忧,若非她,哥哥怎会三天两头的受伤? 可风无忧或许真的是她的未来嫂嫂…墨颜箐摇了摇头,感觉有些乱。 翌日。 折腾了一夜,墨景轩终于退烧了,不过人还没有醒过来,墨颜箐越想越气不过。 她径直去了皇宫,到了风华殿门口,看着紧闭的殿门,她上前两步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走出来,见是墨颜箐,直接将门关了起来。 “喂!什么意思啊?!” “墨小姐请回吧,公主说了不见镇国公府的人。” 墨颜箐气的在外凿门:“开门,让本小姐进去,本小姐要见公主殿下!” 风无忧听着那声音,最终还是让人将她放了进去。 “说吧,何事?” “臣女请公主殿下出宫一见。” 风无忧直言拒绝了她:“本公主还要照顾儿子,没空,再者说了,墨景轩昨夜进宫欲行不轨,本公主为何要见?” 墨颜箐起身反驳道:“哥哥怎会做伤害公主之事?!” “这本公主就不知道了,墨小姐7请回吧。”风无忧一脸冷漠地说道。 墨颜箐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不想再同风无忧多说。 她离开后,风无忧便一直愣神,米淑子发现后,便说道:“公主如此心不在焉,可是心中有事?” 风无忧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忍心。 “去将最好的金疮药取来,让宋辞送过去。” 米淑子连忙放 第二百零九章 求教军师 墨颜箐一脸怒意地回到家中,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墨景轩,她心中更加气愤。 “你这是作甚?谁欺负你了?”墨景轩醒来后,见她这副模样,便开口问道。 墨颜箐冷哼一声道:“哼!我今日去宫里想让她来看看你,可是人家就当真如此绝情,都不愿意见你!” 这话虽说是在墨景轩伤口上撒盐,可墨颜箐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只想着让自己的哥哥认清现实。 可是墨景轩却丝毫不管这些:“你去找她了?” “怎么?我不能去?你因为她伤成这样,我…”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桌子上一声响,墨颜箐看过去,那是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哥,这个?” 墨景轩看着那金疮药的瓶子:“是宫里的。” 墨颜箐今日去找了风无忧,这会子又有一瓶金疮药落在他房中,只怕是风无忧让人送来的。 “哼!算她还有些良心!”墨颜箐将金疮药拿去放在了墨景轩手边。 这些日子,墨景轩就只能看着这金疮药睹物思人。 待好些了能下床了,又开始折腾了。 “菁儿,你可有喜爱的物件?”墨景轩试探地问道。 可墨颜箐却面上不屑:“你是想问我女儿家喜欢什么吧。”又是为了风无忧! “菁儿。” 墨景轩无奈地叫了声,墨颜箐摆了摆手,大剌剌地坐在了椅子上。 “公主殿下我是不知道了,不过我喜欢鞭子,对了,听说京中贵女圈,胭脂水粉最得女儿家的喜爱。” 墨景轩听到胭脂水粉有些头疼,他对这方面还真是一窍不通。 “要不我去问问?” 他们军中的军师就是万能的,军师定然知晓怎么讨女人欢心。 墨景轩点头,将此事放任给了墨颜箐。 墨颜箐得到许可,腾的一下起身往外走去,驾马朝着军营而去。 “军师何在?”墨颜箐一路驾马,尘土飞扬,到了营地,她飞身下马,英姿飒爽的模样看的那些将士热血沸腾! “小姐,军师在帐中休息。”帐篷外的守卫一边说一边将帐篷的帘子打开。 墨颜箐走进去,将里面已到中年,依旧丰神俊朗的男人拉了起来。 “嗯?菁儿,你怎的来了?” “军师,快快快,把你这些年所见过的女子的心仪物品都告诉我。”墨颜箐进去后,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这一路尘土飞扬,她这衣裙都有些脏了。 军师一听,来了兴致:“可是景轩那边有情况了?” 墨颜箐瞥了他一眼:“军师,你怎么这么关心哥哥的事?” 那可不,这么些年,墨景轩身边何曾有过女子,若非是墨景轩,墨颜箐又怎会如此着急? 还专门纵马跑来军营里找他。 墨颜箐点头:“哥哥的确是铁树开花了。” “是哪家的姑娘,可有婚配?与景轩是否登对?”军师见墨颜箐的茶见底了,又给她续上。 墨颜箐蹙了蹙眉,这话能说吗?会不会吓到军师,毕竟军师这如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实在是有些……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是要让我给你出谋划策吗?那还不快如实告知。” 墨颜箐叹了口气,最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军师一听是风无忧,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景轩喜欢公主?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哈哈哈,真不愧是我营大将军!这个忙,老子帮了!” 看他笑的如此高兴,墨颜箐都不忍心打击他。 “可公主看似并不心悦哥哥。” 军师见她挫败,便安慰道:“菁儿此言差矣,这女人啊,说不喜欢实则是喜欢,这心里啊,肯定有景轩,只是不说出来。” 墨颜箐一脸不懂,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她对虞南风也不是这样啊。 “你就说知不知道女子喜爱何物,我这还等着回去交差呢。” 军师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可知我年轻时可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翩翩公子,女儿家喜爱何物我怎会不知?” 墨颜箐撇了撇嘴,听着他的下文。 “迎春楼的香香姑娘,当年可是被我的一套笔墨纸砚就迷的找不到北了。” 墨颜箐想了想,一幅画吗?宫里的画师应当更厉害吧,不过最重要的是心意,这么想着,她便觉得有用,继续听了下去。 “还有呢?” “只要是吃喝玩乐的,绝对最讨人欢心。” 墨颜箐细细琢磨了一下:“我明白了,谢军师,我先走了。” 说罢,又飞奔出门。 早知道这么简单,她就不来问军师了,真是浪费时间。 墨颜箐去街道采集了一番后,直接让人送去了风无忧那里。 看着这几个小箱子,风无忧围着它们转了又转:“米淑子,这谁送来的?” “方才宫人来报说是墨小姐差人送来的。” 墨颜箐?不会是什么恶作剧吧,她可是没忘记墨颜箐从风华殿走时,那要吃人的目光! 但是退回去的话会不会不礼貌,毕竟太子与镇国公府的关系不错,若是自己驳了墨颜箐的意,会不会被喷针对? “米淑子,你去打开看看是何物。” 米淑子面色如常,走过去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刚打开,她的脸色便苍白了几分,强忍着将箱子打翻的冲动对风无忧道:“殿下,是蛐蛐。” 蛐蛐?风无忧疑惑,这墨颜箐送此物来是何意? 风无忧走过去查看了一番,随后瞳孔猛地一缩,发现蛐蛐早已死了,身体都凉了。 这是要警告她吗?这是要让她和蛐蛐一样吗? 米淑子接着打开了其他几个箱子,有画有玉石。 那画上画的天空如同火烧云一般,看着十分逼真。 这是要跟她玉石俱焚吗? 不至于吧,这墨景轩也没死,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了,而且要不是墨景轩私自闯宫怎会如此? 别的就是一些金银首饰,只是那些东西在风无忧看来,就是为了给死后的她下葬准备的。 “快把那些东西拿走,本公主不需要。” 话音刚落,米淑子便道:“公主,这里还有一张纸条。” “上 第二百一十章 挖人脏器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公主喜欢。”米淑子读了出来。 可这话在风无忧看来却像是催命的符咒!送东西不够,现在竟然还要言语恐吓! 她好歹也是公主,这些人做这些事情就不能先顾及一下她的身份吗?! 米淑子见她如此头疼,便弱弱地说了句:“奴婢倒认为世子殿下是想要讨您欢心,只是方法不对罢了。” 风无忧听到她的理解,愣住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讨欢心,跟鬼上身了似的! “这样的欢心给你,你要不要啊?” 左相府,虞南风听到此事后,自然也是不甘示弱,拿着风无忧爱吃地东西,提着上好的绸缎便往宫里而去。 风无忧见此,深觉这才是正常追求者才会送来的东西。 虞南风去了风华殿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墨景轩耳中,他将墨颜箐叫了过去。 “哥,咋了,可是风无忧那边有消息了?”墨颜箐沾沾自喜,她送的东西自然是独一无二的,风无忧定会对哥哥改观。 “你送了什么?” 墨颜箐将自己送的东西,以及军师说的话一一告诉了墨景轩,随后还兴致高涨地说道:“这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劲才找到的一只上好的蛐蛐。” 墨景轩一阵头疼,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他没再说话,只摆手让墨颜箐出去了。 看来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今日虞南风送去的那些布匹锦缎差点让墨景轩旧伤复发! 他倒是会送,这下还直接将自己送去风华殿了! “呵,呵呵!”墨景轩气的直笑。 …… 相安无事的京城总能让人觉得暗流涌动。 这日,风无忧见太阳还不错,便想着出门转转,却碰到了刚刚下朝的太子。 他一脸凝重,看起来像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皇兄,怎的这般愁眉不展?” 太子见是风无忧,便收起了那副愁容,笑对着风无忧:“无事,忧儿快些回宫,外面天冷,可别冻着才是。” 这模样明显不像是没事,不过风无忧也没有再问。 她俯身盈盈一礼,随后便带着米淑子离开了。 回到宫中,她差宋辞去查了外面的情况,这才得知京城中有许多人离奇失踪。 而今日早朝,定是皇帝让太子调查此事,而他又没有丝毫眉目,这才愁眉不展。 “这些失踪之人可有显着特征,或者说是相同特征?” 宋辞想了想,缓缓说道:“均为男性,正值身体健壮的年纪。” 听说过绑女人绑小孩,还真没怎么见过绑男人的。 风无忧将米淑子留在了宫里。 “记得看好我儿子。”嘱咐了一句后她便离开了。 出宫后,街道上她竟能感觉到人心惶惶。 “听说了吗,昨夜又死了一个。”一妇人与其他几个妇人小声说道。 需要知道完整消息,那就必须得拥有一个强大的情报网。 而那些个妇人自然就是风无忧的目标。 她抓起旁边小摊位上摆着的瓜子,往那些妇人身旁走去。 “哎,姐姐们,方才听你们说的谁失踪是怎么回事?” 那些个妇人听到被这么年轻的姑娘叫姐姐,心中难免虚荣心作祟,拿着风无忧递过来的瓜子嗑了起来。 “姑娘啊,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京城现在死了好多人,个个死状都十分吓人,惨得嘞!”妇人摇摇头,深觉惋惜。 风无忧听了后,也算是了解了个大概,就是尸体总会缺少东西。 不过具体情况她还得见了死者才能够知晓。 “宋辞,我们走。” 风无忧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等待着下一个“幸运儿”的到来。 她利用公主的身份,去了趟仵作府上,哪里摆满了尸体,风无忧大概看了一下,那些人脏器都被摘除了。 最新送来的人,肚皮上血糊糊的一片十分吓人。 宋辞贴心地上前一步,挡在了风无忧身前。 “无事,你让开吧。” 仵作见是风无忧,便将查出来的结果说了出来。 此前他也是听说过这位公主的伟绩,对她也是有几分钦佩的。 风无忧蹲下身查看了一番,低声喃喃道:“都是肾?” 仵作没有听清楚,问了一句:“公主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 他一边说,风无忧一边查看。 等看到最后一个尸体时,她这才站起身:“人体器官被摘除,恐怕行凶者是在做什么实验。” 仵作不解:“公主此话何意?何为实验?” “就是他们利用人的身体脏器,实现自己在这方面的目的。” 虽说没有太过理解她的意思,但仵作也没有打断风无忧的思路。 大概理清楚了之后,风无忧便回宫了,将自己所能知道的都告诉了太子。 并且让他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果然发现了新进京的生面孔。 随后又一路跟着女子出了京城。 “谁?!”曲檀大喝一声。 那些守卫二话不说,上前便要抓人,却被曲檀的暗卫堵了回去,不过好在活捉了一名暗卫。 具那暗卫交代,曲檀乃药王谷少谷主,她父亲病重,听说只有换上人的脏器才能恢复,曲檀这才铤而走险,选择了这条路。 只是不想竟然被风无忧发现了,从而摸到了她身上! 曲檀也知道京中有人在查她,可是父亲的病不能没有那些药引子,于是便想着如何隐藏不被发现。 她让自己的手下每日组织闹事,为的就是要转移太子的注意力。 不仅如此,还让人进宫行刺太子。 淮王知晓此事后,心道这是个好机会,这一次他定要将太子除去! “顾炎,这次的事交由你去办,你最好办妥当!否则你我都得死!” 他看着顾炎,恶狠狠地说道。 顾炎笑了笑:“自然会如王爷所愿,只求那时王爷不要忘了顾炎今日的付出才好。” 淮王冷眼看着他,显然是不想理会,可现在还得哄着顾炎给自己当替罪羊,怎么着也得点头。 “这是自然,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淮王点头应允。 顾炎自然是没有相信他说的话,不过他们现在再怎么说都是拴在 第二百一十一章 肾衰竭 月明星稀,风无忧看着这天,总觉得心中有几分不安。 没多久,便听到东宫那边传来了声音,十分的嘈杂。 风无忧心中一慌,连忙往东宫方向而去。 刚到门口,只见太子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身下几乎被血浸泡了个遍! 风无忧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待看清那女子容貌时,她的脚步虚浮地往后退了两步。 米淑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皇…皇兄。”风无忧喊了一声,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是便让人将德禄找了过来。 德禄刚带人将刺客追了回来。 风无忧将人带去了偏殿,询问此事。 “公主殿下,今日东宫突然来了刺客,太子妃为了保护太子,被…”德禄十分心痛,心中更是担忧小皇孙,刚出生母亲就… 方才风无忧赶到时,苏澄悠已然断气了,就算她有心救治,也无力回天。 太子抱着苏澄悠的尸体,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个晚上,风无忧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却又不敢去打扰。 “德禄,你去差人再去要些碳火来,再去御膳房那边熬碗姜汤备着,切记不要惊扰到父皇。”风无忧吩咐道。 “是。”德禄忙走了出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已经过了上朝时间,昨夜东宫行刺一事传到了皇帝耳中,他下朝后连忙朝着东宫而来。 太子此时已经冻得面色发青,却依旧护着身下的身体,风无忧看了一整夜,他连动作都没有变。 可人不能总是沉浸在悲痛中,风无忧走过去。 “皇兄,节哀顺变。”风无忧没有资格让他不要伤心,更问不出你没事吧这种话。 她一直都知道太子太子妃恩爱,两人在这乱世中能够如此恩爱已是不易,可如今却连这份温暖都剥夺了。 太子眸色猩红,风无忧刚触碰到他,就被一下子甩开了,摔翻在地的风无忧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尾椎骨。 要不是她抗摔,这下差点都得骨折了吧! 太子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看向风无忧,眼带抱歉,风无忧摇了摇头。 “皇兄,为今之计,是要为嫂嫂报仇,不能让嫂嫂就这么丢了性命!” 男人心痛是一回事,可也不能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情感下,毫无意义! 德禄走过去扶住风无忧。 她这也算是刚生完孩子,还没怎么恢复好,还真别说挺疼的。 太子起身,将太子妃送回了殿内,随后便让人将刺客带了上来。 那刺客见被抓,本想自尽,却被风无忧一脚踹倒在地。 “说!是何人派你来的?!”太子手中持剑抵在那刺客脖颈处! 刺客面色一慌,连忙说道:“是…是曲小姐!” 曲小姐?曲檀?那个药王谷少谷主? 太子听到此,直接带着人往药王谷而去,那架势怕是要直接将整个药王谷彻底踏平! 可药王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曲檀知晓此事后,才知晓自己是中了苏澄月的奸计了! 那日苏澄月找上曲檀,说要同她合作,只要曲檀帮助她除掉风无忧便好。 曲檀本意并不是冲着皇室而来的,她只是想为父亲治伤,并不想参与皇家之事,于是便拒绝了苏澄月所说的合作。 并深觉苏澄月此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利用她曲檀而达到自己目的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药王谷出事,曲檀不得不赶回去,在回去的路上,苏澄月派人将她围堵,曲檀虽用计逃脱,可却中了毒! 她逃回药王谷后,风无忧也顺着蛛丝马迹来到了药王谷门口。 药王谷门口各种各样的毒药,而毒药里面则是难得一遇的药材。 曲檀回到药王谷,将身上的毒处理好之后,这才将谷门打开。 风无忧见人出来,挑了挑眉,觉得这女子倒是个敢作敢当的。 “大胆曲檀!你派人行刺太子该当何罪?!今日本公主便奉命来捉拿你!” 太子从风无忧身后走出来,曲檀听到这话,矢口否认:“莫要乱说,我曲檀从未做过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事!” “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太子冷哼。 曲檀也不甘示弱:“别以为你是太子,我就不敢骂你!我告诉你!本小姐只是杀了几个百姓,但行刺你的事情,跟本小姐没有半点关系!还有,你们若是还不离开,小心本小姐让你们将命丢在此处!” 风无忧看了她两眼,扯了扯太子的衣袖,太子看过去,风无忧暗自摇了摇头。 看曲檀的态度,此事应当是与她无关的。 “你杀那些百姓,无非就是因为老谷主的病,但本公主若说我能治老谷主的病呢?” 曲檀不屑地看着她,她爹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即使她用尽了所有法子都没有办法,而风无忧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能有何方法?简直是天方夜谭! 当真如苏澄月所说那般,不学无术! “你带本公主一人进去看看老谷主的情况,确实本公主没有办法,那便任你处置,如何?”风无忧也是想要赌一把,曲檀挖的那些脏器是肾,说明老谷主是肾有问题。 或许她真的有办法也未可知。 太子听到她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连忙拦住了她。 “忧儿莫要胡言!回去!” 可风无忧却丝毫不惧:“皇兄,忧儿并非是那个只会跟在你身后的小女孩了。” 说罢,便随曲檀往里走去。 太子站在门口,就这么过了好几个时辰,就在他准备攻打进去时,谷门开了。 风无忧满脸疲累地站在门口,曲檀的态度明显也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曲檀看着她的目光也充满了崇拜,风无忧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这都是小意思了,虽说这个时代,科技不发达,消毒不到位,可胜在病毒细菌少,做起手术来也不是特别吃力。 再加上曲檀还真的挖到了一个符合的肾源,这才有了后面风无忧顺利的手术。 “那些百姓的家人…” “公主放心,我会亲自去他们家认罪,并且会承担那些家人的所有生活。”曲檀虽知错却不后悔,只要能救她爹的性命,就算是要 第二百一十二章 宫变! 救了老谷主后,曲檀对风无忧那叫一个刮目相看,简直是到了马首是瞻的地步! 她看着风无忧:“公主,日后我药王谷的大门会随时为您打开,若是你有任何差遣,只管说便是!” 风无忧顺了口气,随后说道:“目前倒是没有,不过方才本公主说的刺客之事究竟是不是你?” 太子听她问及,便看向曲檀,似乎在下一秒就要秒了曲檀。 “不是我不是我!”曲檀连连摆手,吓得推到了风无忧身后:“真的不是我,是苏澄月!她之前找我要同我合作,我没有同意,今日我还被她追杀,要不是我厉害,差点就被她给弄死了!” 说起方才的事情,她还一阵后怕,若非她身上常年带药,恐怕都得被苏澄月给阴了! 风无忧自然是信她的,太子却不以为然。 “月儿如此善良,怎会如此?” 风无忧听到这话,有些头疼,女人最柔软的外表就是欺骗男人的武器!这一点算是让苏澄月玩明白了! “皇兄,你可知,忧儿此前遭受的追杀是怎么来的?”都已经恢复身份了,怎么还会有人穷追不舍? 尤其是在风无忧怀孕期间,苏澄月还往风华殿跑,若非苏澄悠也在,恐怕风无忧这孩子都难生下来! 风无忧与苏澄月二人间,太子自然是愿意相信风无忧的话的。 回宫的路上,太子直接让人将苏澄月提到了东宫。 可当她回到东宫时,发现苏澄月早已在太子妃的寝殿中了。 她满脸含泪,心痛万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苏澄月?”风无忧喊道。 苏澄月抬起头,看向风无忧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恨意,直击灵魂让人心生寒意。 太子见此,这才彻底相信了风无忧的话。 他将风无忧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苏澄月。 “你为何没有保护好姐姐?!”苏澄月歇斯底里地看着太子。 “若非你一意孤行,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风无忧冷声道。 可苏澄月这个时候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她指着面前的风无忧:“若不是你,轩哥哥早就同我成婚了,姐姐也不会死!你为什么不去死?!风无忧!你去死!”说着便朝着风无忧飞奔过来。 袖中的短剑也被抽了出来,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太子将她一脚踹开。 正准备上前抓人时,却被一阵浓雾包围,待浓雾散开时,苏澄月已然不见踪影了。 风无忧一阵头疼,这下完了,让人跑了,敌在暗我在明,局势不太理想了… 淮王府,淮王看着面前近乎癫狂的女人,他冷哼一声暗骂道:“蠢货!” 苏澄月听到后,一双眼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我倒不知淮王如此爱多管闲事!” 淮王见她如此不识好歹,转身离开不予理会,想着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顾炎见他出去,这才走进了房间,见苏澄月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中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苏小姐,切勿轻举妄动,如今局势不稳,若是想要复仇,自然得从长计议。” 苏澄月自嘲地笑着:“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从长计议了,你以为风无忧和太子能放过我吗?” 最令她遗憾的是,没有将风无忧杀了! “如今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同王爷联手,助王爷登基,二是我将你送回去,至于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顾炎的话这才让苏澄月正眼看向了他。 “能杀了风无忧和墨景轩?” “当然,只要王爷登基,你自然会是最尊贵的皇后,到那时,你想要治谁的罪,又有几个人敢说不?” 苏澄月不屑地看着他:“皇后?本小姐不稀罕!不过你的建议本小姐会考虑。”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依旧是那个高贵骄傲的京城第一才女! 半月后,宫变! 淮王带人直接冲进了皇宫,来势汹汹,一度让人难以抵挡。 风华殿,风无忧将自己的孩子藏在了暗道中,连同米淑子一起。 “护好孩子!”说罢,不等米淑子说话,便将暗道门关闭了。 她刚出了寝殿,就见门口站着的苏澄月,她浓妆艳抹,活像电视剧里黑化后活到最后一集的反派! 她看着风无忧,不屑又嚣张:“风无忧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落在我手里,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苏澄月,你在此处,就不怕待会父皇派人来将你射杀吗?” 苏澄月听到这话,笑风无忧的天真:“风无忧,你以为你还是大盛尊贵的公主吗?今夜过后,你就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风无忧听到她这带着浓浓恨意地声音,不得不承认,她有些怕了,她从未感受到如此用生命去恨的感觉。 她有时候就很奇怪,她与苏澄月也不算是有太多交集,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同一时间,淮王让人将养心殿包围了起来,直接将皇帝控制了起来。 皇帝怎么也没想到淮王竟然还没有打消这心思。 “淮王,你这是要造反啊!” 淮王笑了笑,笑的猖狂,似乎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 “父皇此言差矣,本王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父皇不愿意,那本王就只能采取其他手段了。” 皇帝气的瞪着眼睛,心中记挂着太子与风无忧那边,如今的淮王已经被权利熏了心! “父皇放心,皇兄与无忧妹妹那边,本王自会派人特别照顾,对了,无忧妹妹应当会很喜欢本王的安排。” 听了这话,皇帝心中咯噔一声,生怕风无忧被欺负了去。 他站起身,刚走两步,就被淮王用剑抵住了喉咙! “你要弑君杀父?!” 淮王疯魔地说道:“那又怎样?!这么多年,你的眼里只有太子,从来看不到本王,你囚禁本王的母妃!禁足本王!你罪无可恕!太子如此优柔寡断,根本就难当大任!可你却愿意宠着他?凭什么?!太子之位本就应该是本王的!!” 皇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平静。 “你可知,朕为何让你皇兄做太子而非你?” “因为你眼瞎!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他跟你长得也太像了 皇帝没想到太子之位竟然成了他的执念! 淮王本想一剑解决了皇帝,可是却迟迟都下不去手。 “从现在开始,本王说什么,你写什么,这样本王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就…等死吧!”淮王一脸阴狠地看着他。 一旁的顾炎走出来,心中想让他快速杀了皇帝,可是淮王已然这么说了,他也无法干涉。 “你休想耍什么花样,如今禁卫军以及御林军都在本王手中,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他们将皇宫踏成平地也犹未可知!” 皇帝点头,心中有了别的想法。 “好,朕写!”他一脸痛惜,看的淮王心生厌烦,他还真以为自己的父皇是什么对皇位没有兴趣,对权力更是不屑之人。 现在看来,是逃不过的! 淮王让顾炎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随后放在了皇帝面前。 外面的厮杀依旧在继续,风无忧看着面前杀进风华殿的守卫。 “何人竟敢在此喧哗?!” 那些人已经跟着淮王杀红了眼,自然不会理会风无忧说的话。 为首之手恶狠狠地盯着她,不像是军中之人,也不像京都人。 “将孩子叫出来,便可饶你不死!” 风无忧冷哼,想让她交出孩子,痴心妄想。 “要杀要剐都直接来!莫要废话。”说罢,她动作十分笨拙地举起一把剑,横在自己与那人身前。 “这皇宫之中的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便举刀朝着风无忧劈了过来! 风无忧挥剑躲避,可到底是没有练过武的,没两下就被人打翻在地。 她唇角渗出丝丝血迹,心中更是不甘! 难不成今日真要命丧于此?! 正想着,那人的刀便顺着她的身体砍了下来,风无忧闭上眼睛,脑海中竟都是墨景轩的身影。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死翘翘时,腰身被一有力的手臂搂住,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她试探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之人,她没来由地有了安全感。 鼻头一酸,竟然哭了出来。 她捶了捶墨景轩的胸口:“你怎么才来啊!” 这话带着浓浓地鼻音,听的墨景轩很是心疼。 胸口处还未好的伤,这会子也不感觉到疼了。 倒是墨颜箐在一旁担忧,心中实在想让风无忧悠着点,毕竟是自己相公,打坏了可就不好了。 “菁儿,保护好忧儿。” 说罢,便投入到打斗中,有墨景轩在,风华殿不过顷刻间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那满地的血迹看起来不是那么美好。 “你受伤了?”风无忧愣住了,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心中有些担心。 生怕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受的伤,毕竟这些日子,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基本上都和她有关,这让风无忧心中越发自责。 墨景轩见她竟然为他担心,心头一热,这么些天冰冷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忧儿,你担心我?”他满含期待,期盼着风无忧能说出那让他心动不已的话。 可风无忧却转身离开了,她朝着殿内走去,她可没忘了自己的孩子还被关在暗道里呢,这若是闷出个好歹来,她可不得心疼死! 风无忧刚进去,见殿内的暗道开出了一条缝,心中担忧,生怕暗道被谁发现,她连忙走过去,可墨景轩却拦住了她,用身体挡在她身前。 “跟着我。” 风无忧看着这个十分有安全感的男人,一瞬间觉得似乎余生和他相伴,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这么想着,她便决定等这些事情过去后,定要向墨景轩提婚! 几人刚走过去,便看见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影,墨景轩忙将手放在腰间,正准备拔剑相向,却发现走出来的人是米淑子。 风无忧看着米淑子怀中的孩子,这才缓缓放心,幸好孩子没事。 她走上前,将孩子接了过来,墨景轩看着那白白净净的小子,想要伸手,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情绪面对这个孩子。 风无忧看了出来,她低笑两声:“没想到战场上杀敌无数的世子殿下也有怕的东西。” 墨颜箐何曾见过自家哥哥如此拘束地时候,简直是新鲜坏了。 她走到风无忧身旁,看着那孩子:“哥哥,你看,他跟你长得也太像了,简直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风无忧笑着说道:“你也太夸张了,他小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何曾见过?” 墨颜箐撇了撇嘴:“嫂嫂,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我自然是听爹爹他们说的,再说了,你自己看,眉眼是不是挺像哥哥的?” 风无忧才不做评价,这要是承认了,可不就代表她已经想起那夜的事了吗? 凭什么要她先提? 哎,不对啊,墨颜箐怎么会知道? 风无忧看向墨颜箐,墨颜箐似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心虚了。 “嫂嫂,你先别激动,都是哥哥告诉我的,你要怪就怪他!”墨颜箐指着墨景轩说道。 “哼,你倒是会推卸责任。”墨颜箐的话让风无忧更加羞愧了,说明这些事情墨景轩早就已经想起来了,但是他就是不说出来,就这么看着她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做戏? 这下想要提亲的打算也已经被她抛诸脑后了,果然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风无忧抱着自家儿子,还是儿子跟她亲。 “对了,嫂嫂…” “我不是你嫂嫂。”风无忧直言反驳道。 墨颜箐朝着墨景轩吐了吐舌头,示意他风无忧生气了,赶紧哄,可是墨景轩这个榆木脑袋,会哄人才怪! 他弱弱地说道:“忧儿,你别生气,此事皆是我的过错。” 风无忧瞧着他那笨拙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抱着孩子就往内殿而去,墨景轩正要跟过去,却被米淑子拦住了。 墨颜箐瞪过去,企图将米淑子瞪到一旁,人家两夫妻的事情,她一个宫女管什么管? 可米淑子却丝毫不惧:“世子,里面是内殿,奴婢实在是不能让您进去。” 墨颜箐绕着她走了两圈:“你可真是死脑筋!你知道他是谁吗?未来的驸马,驸马不能进去吗?还不快点让开!小心公主殿下治你的罪哦~” 第二百一十四章 背叛 米淑子却不以为然:“奴婢只知道公主殿下如今的态度,并不似要与世子殿下…” 听到这话,墨颜箐急得直跳脚,似乎她才是孩子爹,墨景轩只是来陪她看孩子的。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人家都不让你进去!”墨颜箐一脸恨铁不成钢里面的人要是虞南风,她早就闯进去拿下了!还能等到现在? 墨景轩站在门口,摸了摸胸口,想起方才风无忧捶的那两拳,心中一片柔软。 墨颜箐看他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面上极为不屑,真是不值钱,这才给了多少甜头,就被绕的找不到北了。 她不管了,爱怎样怎样。 “米淑子,你进来。”风无忧在内殿喊道。 米淑子听到后,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进去。 “哥哥,你看看那个婢女,看你我的眼神好像看贼一般!实在是不可理喻!嫂嫂也真是的,都这个时候了,在想什么也不知道。” 墨景轩只是为了确定风无忧没事,毕竟方才若是他再晚来一步,恐怕风无忧就已经成为那人的刀下亡魂了! 一想到这,他便浑身一凉,生怕风无忧出什么岔子! “虞南风人呢?” 墨颜箐这才想到:“他随聂北城去养心殿了,这会子估计已经将淮王控制住了。” 墨景轩点头,希望如此。 “你留在这里,保护好忧儿,我去一趟养心殿。”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容易解决,恐怕还有其他变故。 养心殿中,皇帝看着面前的聂北城,以及已经昏迷的虞南风。 “父皇,别妄想会有人来救你了,这虎符都在我手上了,您就老老实实做您的太上皇,或许我还能饶您一命,如若不然,您就只能与我母妃一同去了!” 想到淑妃,淮王心中一冷,若非当初他连累的母妃,怎会让她进了冷宫,郁郁寡欢最后不得善终! 不过没关系,他这个做儿子的一定要达成她的心愿,只要他坐上皇帝,他的母妃定会受到万众敬仰! “玉玺何在?你最好快点拿出来,否则的话,风无忧…” 皇帝一听到风无忧的声音,立马急了:“你要对忧儿做什么?朕警告你,你最好别伤了忧儿,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 当初他不愿意让淮王做太子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太过于急功近利,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若是做了太子,一手遮天,只怕到时候大盛交到他的手里,只会走向灭亡! 而太子不同,太子心思纯善,不会有如此嗜杀的性格。 “父皇,现在可不是你同我将道理的时候,你若是不快点将玉玺叫出来,不仅风无忧,恐怕你那喜爱的太子殿下只怕也性命难保了!” 皇帝被气的咳了好几声,随后指着他道:“淮王,你可想清楚了,今日之事,你若是现在回头,朕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你今日若是执意如此,那日后也不要怪朕!” 淮王听了这话,面上不屑:“你不用如此吓唬本王,今日本王本就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只会成功不会失败!”今日有顾炎与聂北城的加持,他怎会输?他不能输! 此时,墨景轩已经走到了养心殿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他正想进去。 却被门口的守卫挡住了。 “王爷,世子殿下来了。”军中之人对墨景轩还是十分敬重的,只不过如今虎符在聂北城手中,他们都是虎符调令。 聂北城听到是墨景轩,身子一紧,淮王见此,面露鄙夷:“聂北城,作为墨景轩的副将,如今背叛了他,请问你的心情如何啊?”他十分恶趣味的问道。 聂北城故作坦荡地笑了笑:“王爷此言差矣,北城只是做了该做之事,弃暗投明罢了,何来背叛?” 淮王听了这话,挑了挑眉,这墨景轩身边的人竟如此没有良心,他可是听说墨景轩对手下人很好,怎么就出了聂北城这么一个如此彻底的叛徒? “聂北城,本王能不能问问,墨景轩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会如此对他?”淮王实在好奇。 皇帝这时也抬头看过去,他认得那个副将,那人从前一直都跟在墨景轩身边,今日若非淮王提及,他都没有注意到。 墨景轩还在外等着,淮王将门打开,看着外面站着的人,他笑了笑:“呦,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战神墨景轩吗?” “放了陛下!” 淮王听此,一脸惊讶:“世子殿下这是何出此言?本王与父皇培养培养父子关系,怎的到了世子嘴里就如此不堪了?” 墨景轩懒得理会他,正准备过去,却被淮王勒令停下脚步。 “墨景轩,你最好识相点!否则的话别怪本王不客气!” 聂北城此时也害怕淮王会对墨景轩不利,毕竟是自己跟了那么久的人。 “世子殿下,您请回吧。” 聂北城此话一出,墨景轩压根不予理会,从始至终更是没有正眼瞧过聂北城。 淮王见此,嘲笑声肆意在整个养心殿:“聂北城,你还真是墨景轩的狗腿子,都已经选择背叛人家了,还如此假惺惺的提醒,当真是好笑啊!” 聂北城此时竟有些挂不住脸面,他在墨景轩手底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混出头过,更不可能混出头,现下还被人如此嘲笑,当真是… “淮王殿下,属下一心一意跟着您,自不会有背叛之心。” 这话淮王也只当听一听,跟了墨景轩那么久,说背叛就背叛了,他这个半路出家的还是算了吧。 “好啊,既如此,那你上去将墨景轩的性命取来,本王便信了你的话。”淮王看着墨景轩,对着一旁的聂北城说道。 聂北城看向墨景轩,心中有些发怵,墨景轩的武力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他根本就打不过墨景轩,在这一点上,聂北城十分有自知之明。 “怎么,在战场杀敌无数的聂副将,这个时候竟然怕了?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一旁的顾炎话语刺激道。 而聂北城还就真的吃这一套,这话一出,他看向墨景轩的眼神瞬间变了,那一刻所有的不甘与怒意全部卷土而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痴心妄想 见到这一幕的淮王面上的笑意更是止不住的溢了出来:“当真是有趣啊,聂北城,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他言语催促道。 而墨景轩根本就没有将聂北城当回事,这也彻底让聂北城心中对他的愧疚消失殆尽,他拔剑对墨景轩道:“将军,得罪了。”随后朝着墨景轩挥剑而来! 墨景轩一只手应对着他,这也将聂北城心中的屈辱感放大到了极致,他开始没有章法地挥舞着剑! “为何一只手?为何如此瞧不起我?为何我只能一直被你压着做一个区区副将!你不过是家世好罢了,没有了镇国公府,你墨景轩算个什么东西?!”他一顿输出,让淮王狂笑不止,一旁的顾炎更是放肆,甚至是拍手叫好。 “果然是白眼狼,能在墨景轩手底下做副将竟然还不知足,墨景轩到底是看错了人。”就连顾炎都有些可惜。 聂北城毫无章法的打法让墨景轩也逐渐烦了,他速度极快地将聂北城打倒在地,剑指着他,随后对淮王道:“还不快束手就擒!” 淮王怎会听他的话,明明现在形势对他来说是有利的,此时撤兵,损失的只会是他! 他看着皇帝,随后说道:“父皇,怎么,天子一言,这是要反悔的意思?” 皇帝见墨景轩来了,心中悬着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 可目前的形势,淮王这方人多,外面还不知道是何情况,若是此时轻举妄动,实在有些不妥。 “淮王,若是你母妃看到你这副模样,定会心痛自己……” 淮王听他提及淑妃,提剑便指向皇帝,面带怒意:“你别跟本王提她,你不配!若是母妃知晓本王做了皇帝,她定会欣喜若狂!!” 他不仅要做皇帝,还要让母妃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淑妃这一生唯二的梦想的确是想看着淮王成为皇帝,而现在是没有机会了… 墨景轩见淮王剑指皇帝,面上一冷,手中的剑便脱离朝着淮王而去。 随后他则是快速地来到皇帝身边,将他护住。 “陛下,您没事吧。” 皇帝摇了摇头,随后悄声问道:“忧儿没事吧。” “忧儿无事。” 皇帝满脸问号,疑惑墨景轩怎的也喊忧儿,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问这个问题显然有些不太合适。 随后墨景轩看向淮王,企图让他回心转意撤兵,毕竟皇帝心善,不会想真的要了他的性命,可是墨景轩低估了淮王想坐上皇位的心思。 “想让本王撤兵,休想!”随后他冷声道:“圣旨写完没有!” 顾炎从皇帝手中将圣旨抢出,刚准备拿走,便见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是肃王与福安,以及虞南风。 墨景轩惊讶于虞南风出现在养心殿,看他满脸冷漠的样子,一个想法印入了脑中。 “淮王,今日本王便助你一臂之力,一举夺得皇位,不过这皇帝的性命得由本王来决定。”肃王负手而立,竟真的有种上位者的姿态。 他这意思可不就是要做摄政王吗?若是如此,那淮王即使坐上了皇位,那也只会是一个被肃王操控的傀儡罢了。 可此时若是不答应,那肃王答应他的那些事情,以及外面那些人极有可能会撤兵! “好,便按你说的办。” 皇帝没想到他竟如此糊涂,他一生勤政廉明,爱护百姓,为何会生下这么一个孽障! “淮王,你可知今日这一战,你便没有回头的余地了!”皇帝气的脸都绿了。 可淮王却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后大盛江山会发生何事的严重性! “本王早就没有回头路了,从被你禁足到处处受制开始,本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冷声道。 这父子反目成仇的戏码让肃王看的是不亦乐乎。 福安可不愿意看到这些,她今日来还有别的目的。 “父王,你不是说今日便将风无忧交由女儿处置嘛!”福安摇着肃王的手臂撒着娇,眼中满是单纯天真,哪里有风无忧见过地那般恶毒? 肃王可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自然是要宠着的,她刮了刮女儿的挺翘的鼻梁,随后道:“父王自然说话算话。” 随后他便让人去将风无忧带来,墨景轩与皇帝二人听了这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风无忧出现任何闪失,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还有,女儿要和虞南风成婚。”说这话时,她面色潮红,微微低着头,看起来十分娇羞。 肃王瞥了眼虞南风,此人他是知道的,曾经是太子一党,如今的立场不明,他生怕女儿跟着虞南风会受苦。 “福安郡主高看臣了。” 这明晃晃拒绝的意思,福安这种陷入爱情中的女人自然是当做听不见的,她走上前,拉住虞南风的手臂,随后说道:“南风哥哥,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只是害羞,不愿意说出来对不对?” 肃王见女儿如此,十分头疼,如此我行我素,他本欲将女儿嫁给淮王,坐上皇后,此后他便能在前朝后宫肆意横行,可现在… 虞南风本想将福安的手甩开,却见肃王如此表现,他心中来了主意:“好啊,此乃臣之幸也。” 墨景轩挑了挑眉,看了他猜得的确不错,这虞南风竟也有利用女人的一回? 福安听了这话,面上狂喜,将虞南风拉到肃王面前:“父王,您听见了吗?他是愿意的,女儿才不要嫁给淮王。”她语言中满是对淮王的不屑。 这让一个快二十岁血气方刚的男人感觉到了无比的屈辱! “你这话是何意?本王怎的就比那个虞南风差了?” 福安一听他所说之话,还以为这淮王对她有意思,于是撇了撇嘴:“你别在本郡主身上下功夫了,没用的,本郡主不喜欢你。” “还有,虽然父王有意将本郡主许配给你,可本郡主也不是谁都可以看上的,你…还是算了。”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一个连父亲都不放过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根本就比不上虞南风的一根脚趾头! 这话若是被淮王听见,定是要气死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瞧你这点出息 “本王瞧着郡主也是多想了,本王的皇后自然得是贤良淑德,明早动人,自然不是郡主这般骄横无礼之人能比得了的!”淮王也回怼道。 肃王见一切话题都跑偏了,便咳了两声,想要制止二人,可福安却像是并未察觉到一般,她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却被肃王拦住了。 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福安不甘心地退了退,站在了虞南风身边。 肃王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他发现自己看不透虞南风,一如当初他看不透墨景轩一样。 现在依旧是看不透墨景轩,但虞南风此人,他却认为比墨景轩更危险,因为自己的女儿心悦于他。 “风无忧怎么还没来?”福安不耐烦地问道。 淮王经过方才的事情,对福安颇有成见,如今更是与她唱起了反调:“忧儿正在宫中歇息,郡主若是想见她,自己去便好。” 这话明显就是在嘲讽她不敢去见风无忧,只能让人将她带来这里。 福安被这话刺的一上头,直接跑了出去,肃王硬是没拦住,只能派身边的人前去保护。 虞南风也跟着跑了出去。 见虞南风跟来,福安心中一乐:“南风哥哥,你是害怕安儿受到伤害,这才跟出来的吗?” “嗯。”虞南风敷衍道。 福安一走,养心殿这才清净了不少,肃王看向皇帝,眼中皆是不甘:“当初若非本王棋差一招,怎会让你稳坐帝位这么多年?” 皇帝面色威严:“肃王,你生性残暴,大盛不需要你这样的皇帝!” 肃王根本不听这些话,反正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切就都是属于他的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些人解决了!”肃王看着殿内的人。 他们也没想到肃王竟然会如此过河拆桥。 尤其是聂北城,他方才才从副将升为将军,还未来得及带兵出征北伐,怎么就…当初淮王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 顾炎也怕了,他还没杀了虞南风和风无忧,还没有报仇! “肃王,这些都是本王的旧部,不能杀!”淮王反驳道。 “这些人以后只会是你登基路上的绊脚石!你可想清楚了?”肃王问道。 淮王看了看那几人,现在他必须要稳住这些人,不能寒了这几人的心,哪怕日后再逐个击破也不迟。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了老皇帝和这个墨景轩。”淮王再度将话题引开。 风华殿内,墨颜箐看着自己这侄儿,心中越看越欢喜。 “我这侄儿长大后定会迷倒万千少女!”墨颜箐十分骄傲的说道。 风无忧被她这话逗笑了,没想到这墨颜箐还挺有意思。 “你就不怕你这侄儿去祸害别人家的女儿?” 墨颜箐抿了抿唇,有些纠结:“我这侄儿日后定会像他爹爹那般专心,怎会祸害?” 风无忧撇了撇嘴,她可不敢苟同,毕竟当初应该和墨景轩有孩子有婚姻的是原身而非她一个外来者,如今这般情况,也只能算是她占了别人的名额罢了。 两人本该温馨的一幕却被外面的一道女声彻底打破。 “快将风无忧给本郡主带出来!”风华殿内重兵把守,福安站在门口,那些人却没有让路。 此时她并未意识到不对劲,只朝着面前的两个守卫吼道。 可那两人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去抓风无忧的意思。 这让福安有些不耐烦了,她刚上前一步,那两侍卫便抽刀将她堵住。 福安眼神变得怪异:“你们不是我父王的人?”意识到不对劲,她连忙转身想要跑,却被虞南风抓住。 而跟着福安的两人也被守卫解决了。 风无忧从内殿走出来,福安看着她,气的面色扭曲,可恶!明明都已经生过孩子了,竟然不见丝毫老态,反而比从前更加娇俏! 见是福安,风无忧实在是懒得应对,此前与她对过一次,简直是不可理喻,如同听不懂人话般。 墨颜箐见她懒得应付,于是便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说起话来:“福安郡主,你没事跑来风华殿作甚?” “现在皇宫处处都是我父王的人,我父王说了,将风无忧交由本郡主处置,本郡主自然是来看看自己的猎物。” 听了这话,墨颜箐笑了。 这让福安不解了,她问道:“你笑什么?” “郡主现在不妨看看到底谁才是猎物?我想郡主这点脑子应当还是有的。” 福安面色铁青,现在肃王根本不知道她的境遇,如今是我为鱼肉。 “你们若是敢动本郡主一根汗毛,父王是绝对不会饶了你们的!” “哦?是吗?”一道自带威严地男声响起。 太子脚下生风地走了过来,这让风无忧心中不自觉地为他配上了BGM。 “好啊,现在是来齐了,那便将你们一网打尽!”说罢,她便可怜兮兮地看向虞南风:“南风哥哥,快杀了他们!” 墨颜箐没想到福安竟如此称呼虞南风,心中微微有些发酸。 这才想起方才虞南风是和福安一同过来的,莫非虞南风早已投靠了肃王? 这怎么可能?! 虞南风为人正直,怎会与肃王这等乱臣贼子为武? “来人!” 听到虞南风的声音,福安面上一喜,好似下一秒风无忧就会成为她的掌中之物! “将福安拿下!” 这话一出,墨颜箐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还好还好,虞南风没有被胁迫。 “瞧你这点出息。”风无忧迈着小碎步,挪动到她身旁,随后小声调侃道。 呼出的热气让墨颜箐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脸颊微红地瞪了瞪风无忧。 都是女子,这风无忧怎的这般没有廉耻心?当真是太对她的胃口了。 “你真是与从前大不相同。” 风无忧耸了耸肩,反正现在也无所谓了,她死猪不怕开水烫,浅浅地偏离一下人设也不是不可以。 太子上前查看了风无忧一番,见她无事这才放心,现如今外面已经全部换成了他们的人,肃王的人已经全部被控制起来。 “公主殿下,不知本公子可有来迟?” 风无忧见到他,有些惊讶:“你怎的来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胆小如鼠之辈? 今日京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自然是提前知道了,只是宫外被围的水泄不通,根本就进不了宫,若非跟着墨景轩进来,他怕是见不到风无忧了。 宋武知晓自家主子的心思,不过人家明显已经有人陪在身侧了,主子来迟了。 “已经无大碍了,你快离宫吧,待会出了事也别伤着你。”风无忧不想让那么多无关人等乱入这件事中,毕竟与他们无关,没有必要做这些牺牲。 可白擎烨却拒绝了她,深知风无忧是担心他,心中一暖,但他不能擅自离去! “无忧,当初你救我一命,如今你有难,我自不会坐视不管。”白擎烨说道,眼中满是深情,这让风无忧蹙了蹙眉,这种没来由的情感他一点也不想承受! 风无忧看向别处,一旁的墨颜箐见此,觉得十分刺眼,只因虞南风的眼神一直都放在风无忧身上,自始至终眼中只她一人! 明知道从前虞南风对风无忧的态度也是这样,可是她还是不自觉的心痛! 不过现在这种感觉能稍微削弱一点,只因她有一个先斩后奏的哥哥,竟然与风无忧孕育了一个孩子! 宋武在一旁看着这修罗场的一幕,不知为何,他竟有种将自家公子带走的冲动,这若是再待下去,只怕是虞南风此人都惹不下! 可他们怎会是胆小如鼠之辈? “好,既然想留下那便留下吧,出了事本公主可不担责任,到时候你只管让宋武将你带回去便可。” 白擎烨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反倒开心风无忧留下了自己。 墨颜箐在一旁抽了抽嘴角,她严重怀疑风无忧给面前这个男人下了迷魂药,否则他怎会如此…额呆傻… 风无忧见她这副模样,撩了撩头发说道:“看什么看,懂不懂什么叫做人格魅力,这就是!” 那副傲娇的模样看的墨颜箐是一愣一愣的,这要是以后风无忧进了镇国公府的门,指不定…多欢乐呢! “那个…嫂嫂,要不我先出去看看,待确认安全你们再出来?”他们现在得将宫中的人转移出去,确保安全。 宋武听到这个称呼,瞪大了眼睛,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墨景轩的妹妹,那方才她唤风无忧嫂嫂,那是不是就说明… 他看了一眼白擎烨,又看了一眼风无忧抱在怀中的孩子,严重怀疑那是墨景轩的孩子! “这孩子…” 墨颜箐似乎明白了宋武的意思,于是上前一步,语气十分骄傲地说道:“对,这是我哥的孩子。” 这古代未婚先孕可是大罪,怎么从墨颜箐嘴里说出来,那么的正常,又那么的让人觉得骄傲呢? 风无忧愣了愣,随后对她说道:“你快去吧,别贫嘴了。” 后宫中那么多娘娘,难免会有纰漏的时候,若不早些行动,只怕后面会出现其他问题。 风无忧出去后,直接去了皇后宫中。 皇后自是知晓宫变的事情,她见到风无忧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忧儿,可有受伤?方才听外面的人来报说你被堵在了风华殿,母后可是要担心死的!” 风无忧连忙过去扶住她:“儿臣无事,让母后担忧了,母后可莫说这样的丧气话。”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两句,随后风无忧便告知了皇后自己的计划。 皇后自知女儿的身份,自不会离开宫中,自从从东宫回来之后,她就变了,不再似从前那般天真,也不怎么活泼了,多了一分煜儿才会有的沉稳与镇定。 “忧儿放心,母后自不会拖你的后腿。” 风无忧想表达地并非这个意思,可母女两对视一眼终是明白的。 墨颜箐见此,看了眼太子,太子微微点头,她才上前催促道。 “娘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看着她怀中还抱着孩子,皇后点头。 宫中人从密道离开后,风无忧这才松了口气,虽说现在宫里几乎都是他们的人,但难保不会出现纰漏,必须要万无一失才行! “皇兄,现如今我们去何处?” 太子眼中第一次有了复仇的含义,风无忧明白,苏澄悠的死给他的打击很大。 但太子此人她很了解,他定不会因为仇恨就迷失自己的心。 “皇兄去养心殿,你随墨家小姐离宫。” 风无忧摇头,今日她根本就没打算离宫。 “你听皇兄的,你如今身子弱,不适合受到刺激,离宫是最好的选择。”太子苦口婆心地说着,发现自己拿这个妹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终风无忧还是跟了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威严的声音。 “纪明幽何在?!” 随后风无忧便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养心殿的门被打开,那破锣嗓子纪明幽开口:“陛下,臣来迟了,请陛下恕罪!” 这几日不见,纪明幽怎的如此憔悴了,按理说这家中有了女儿,他应是高兴的无以复加,怎么还…难不成整日整夜守在女儿身边未曾离去? “将淮王等人拿下!”皇帝下令。 淮王见此,大笑不止:“父皇,现如今外面哪里还有你的人,你莫不是被吓糊涂了吧!” 他看向肃王,可肃王蹙着眉,似乎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妙了,他当初也是如此,本以为皇位已经手到擒来了,可谁曾想自己只不过是瓮中的那只鳖罢了! 淮王见此,脸上的笑也凝固住了:“你…你们!” 纪明幽站起身,走到淮王面前,嘴上还算恭敬:“王爷,得罪了。” 而到了肃王面前,他一脸不屑,上一次都已经起兵谋反过了,这次又来,这是没脸没皮没完没了了? “来人,将肃王压下去!” 皇帝坐在书案前,看着淮王被压下去,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刚走到门口,淮王趁着守卫不注意,拔剑砍向太子,被墨景轩以雷霆手段一刀毙命! 皇帝见此,腾的一下站起身,却又坐了回去。 “罢了。” 多年父子关系,最终他也只能说句“罢了”。 淮王死后,太子自然也不会松懈,如今他不再心软,将淮王身边那些判臣羽翼彻底肃清,有了虞南风的加持,更是得心 第二百一十八章 诱惑奶狗 那些人虽家大业大,可骨子里从始至终都向着淮王,恐留下大患! “殿下,剩下的交给臣处理便可。”接下来也都是一些琐事,虞南风便一同揽到了自己手中。 太子也没有拒绝,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回到东宫,两名良娣等在那里,看着两人与从前似乎不同了,衣着都素净了,似乎也在悼念太子妃的离去。 “你二人若是想要离宫,本太子便应允了。” 两名良娣却跪在他面前:“殿下,妾身二人愿永远陪伴您左右,连带着姐姐那份。” 太子听到她说起苏澄悠,心中悲怆不已,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若非是他,她又怎会死?! 良娣见此,连忙让人将小皇孙抱了过来。 “殿下,您看小皇孙他多可爱。” 太子将孩子抱在怀中,看着那双像极了苏澄悠的眼睛,他更心痛了。 镇国公府。 “把孩子还给本公主!”风无忧看着面前的人,美目圆瞪! 可墨颜箐就是死死地抱在怀里,怎么说都不给,还一边逗着孩子,一边敷衍风无忧。 “这么可爱的孩子,若是知道娘亲如此暴躁,定会嫌弃的。” “???”风无忧无语凝噎,这就开始说她的坏话了? “墨颜箐,本公主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把孩子给本公主!”风无忧气的直跳脚。 墨颜箐却看了觉得好笑,没想到嫂嫂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我才不呢,给了你,你肯定又要离开了,哥哥让我看着你,不准你离开镇国公府。” 风无忧冷哼一声,扭头便要走,还能让人给挟制了?反正孩子跟的是他的亲爹,又不是别的什么劳什子人,她不在乎不在乎! 刚走了两步,墨颜箐并没有叫住她,风无忧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大步地往前走着。 “嫂嫂,你真走了?”墨颜箐无所谓地问着,可心里却巴不得风无忧能够留下。 她要是把人赶走了,一会肯定得被哥哥赶走! 风无忧走了两步,又转身绕了回来。 “墨景轩在哪?” 墨颜箐撇了撇嘴,眼神扫过一个方位:“我不知道。” 风无忧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墨景轩的院子而去。 一个大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妹妹出来跟她交涉,而自己则是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算什么英雄好汉!当真是丢人! 风无忧进了院子,大喊一声:“墨景轩,你给老娘出来!” 正在房中换药的墨景轩听到这一声吼,差点将衣服扣子扣错。 他垂眸笑了笑,快速将衣服穿好,刚穿好,身后的门便被推开了。 “没想到忧儿竟如此迫不及待。”随后他上前,搂住风无忧的纤纤细腰,耳鬓厮磨道。 风无忧耳边一阵发痒,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处,墨景轩一笑,得,方才白包扎了。 不过现在有免费的苦力了。 他面色痛苦地放开风无忧,随后躺倒在地,看起来十分难受。 “不是吧,你这么弱鸡的吗,本公主就小小地捶了你一下,怎么还倒下了,你别碰瓷啊!”风无忧后退两步,随后又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这才发现方才是自己疏忽了,墨景轩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她竟没有发现。 “你没事吧?”风无忧想要将人扶起,这大冬天地上那么凉,这么睡着不得感冒啊。 可墨景轩用着劲,风无忧怎么也扶不起来。 随后她站直身体,口吻带着命令:“你现在最好自己站起来。” 墨景轩捂着胸口,战战巍巍地起身:“忧儿,我受伤了。” “我又不瞎。” “……” “衣服脱了。”风无忧蹙着眉看着他被血渗透的里衣:“何时伤的?” 风无忧想着那日淮王持剑对向太子,莫非是那日伤的。 “忧儿果然冰雪聪明,这都能想到。”墨景轩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风无忧的状况。 看着风无忧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他便心生愉悦。 见她为自己忧心,心中更是欣喜难耐。 “忧儿担心我?” 墨景轩突然言语认真,听的风无忧心中一颤。 “你想多了,这伤是为了皇兄伤的,本公主自然得管,你现在过去坐下,我去找点纱布来。” 墨景轩乖乖转身,躺倒在床榻上。 “……” 这感觉怎么这么像是她要强暴良家妇男? 风无忧找了找,在一旁的桌子底下找到了盛放纱布的东西。 真行啊,还藏起来。 “坐起来。” 墨景轩坐起来,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风无忧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双眼深情的让人不敢多看,生怕深陷在那温柔陷阱中出不来。 风无忧替他包扎好后,正准备退开,却被墨景轩拉住,这么一带,两人带到了自己怀里。 “哥…”墨颜箐闯了进来,她听着风无忧跑过来,房中没了动静,便想着进来查看一番,谁知道能看到如此血脉喷张的一幕。 风无忧见她进来,连忙挡在了墨景轩身上,生怕墨景轩身上的哪一寸肌肤被墨颜箐看到。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啊?” 墨颜箐大剌剌地走进来:“我和哥哥从小便生活在一起,从来不在乎……” “出去。”墨景轩直言道,打断了墨颜箐的话。 “哼,真是嫁出去的哥哥泼出去的水!” 风无忧听到这话愣住了,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告诉过墨颜箐的话竟然间接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墨颜箐非但没出去,还将孩子抱了进来。 “嫂嫂,你不是想要儿子嘛,给你,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这镇国公府待着的确是没啥意思,菁儿跟你一起走。”说完,便要带着风无忧离开,就在墨颜箐的手快要触碰到风无忧的手臂时,却被墨景轩的威胁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瞧瞧他,多凶!” 风无忧的眼神又转而看向墨景轩,这副诱惑奶狗模样是不是有点不太符合他的形象,可现在的墨景轩看向风无忧的目光确实有些奶萌,看的人心生怜惜。 这一幕看的墨颜箐直咂舌,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她拼命地想给风无忧使眼色,让她别上当。 但在下一秒,就看自家哥哥那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最大的损失 墨颜箐愣了愣,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打哥哥的脸,风无忧绝对是第一个,并且她还清楚的感觉到哥哥并不生气,隐隐还有些享受。 风无忧见他笑得一脸开心,心中只觉得他有点毛病,这副欠打的模样更是让人手痒不已。 “神经病!” 墨景轩刚抬起手,风无忧便条件反射往后一退,这动作让墨景轩的眼中闪过一分落寞,而这就好巧不巧地被风无忧捕捉到了。 她叹了口气,随后说道:“要不要看看你儿子?” 你儿子?墨景轩眼中放着光,这是他头一次听到风无忧如此说。 墨颜箐见到自家哥哥如此不值钱的模样,实在是难以直视。 这从前怎的没发现哥哥的脸皮如此之厚? “真丢脸!”墨颜箐说完后连忙跑了出去,房中又只剩下了一家三口,有了孩子的加持,风无忧才感觉没那么尴尬。 墨景轩看着孩子,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孩子有些碍眼。 “府中没有奶娘吗?” 风无忧看着他,这问的什么话,她又没在镇国公府待过,怎会知道有没有? “你是不是问错人了。” 墨景轩点了点头,的确是问错了,他得加快速度了。 “忧儿,你真的不愿吗?” 风无忧最不想看到他这副十分深情的模样了,生怕自己真的会陷入男人编织的温柔陷阱中。 信男人一生痛苦!这可是至理名言! “不愿什么?哦对了,宫里还有点事,差点忘了,本公主就先走了。”风无忧抱着孩子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这次墨景轩并没有拦着她,他不会强迫她,更何况她还抱着孩子,若是她摔伤了就不好了。 风无忧出了墨景轩的院子,这才开始大喘气,真是狐媚子!她要是又没把持住那可太丢人了! “嫂嫂!”墨颜箐从一旁跳出来,吓得风无忧向后倒去,身体下意识地护住了孩子。 “吓死了!你不是走了吗?”风无忧问道。 这会子的墨颜箐换了一身衣裳,看着比方才那件要更加明媚动人了。 “呦,这是要去约会吗?”风无忧调侃道。 墨颜箐一脸懵:“约会为何物?” “就是女子与心爱的男子去想去的地方玩。” 墨颜箐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左相府,虞南风身边的下人刚沏好了一壶茶,还没来得及喝,就听到了外面墨颜箐的声音。 “菁儿,你怎的来了,可是景轩那边…” “跟哥哥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墨颜箐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可又觉得十分羞涩说不出口。 虞南风见她满脸通红,便关心道:“菁儿,你是不是病了?” “对啊,就是病了,病入膏肓。”墨颜箐低声呢喃道。 虞南风并没有注意到,他从书案上起身,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去寻大夫。” 墨颜箐见他如此较真,连忙喊住了他:“南风哥哥我没事,你有没有发现我今日有何不同?” 虞南风见她如此,心知她又开玩笑了,于是走至书案前坐下。 “菁儿,我还在忙,你若是无事便离开吧。”说完后便不再理会墨颜箐。 墨颜箐噘着嘴,好似能挂茶壶一般。 “虞南风!我没事我找你干嘛?你知不知道镇国公府离左相府很远!你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墨颜箐委屈道,虽然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合适,可心中就是很难受! 虞南风听到她的这些话,更加不解了,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如此…无理取闹了? 他蹙着眉,似乎很是不喜墨颜箐如此行事。 果然是个靠不住的! 要不霸王硬上弓?听说当初哥哥和公主就是霸王硬上弓。 墨颜箐走过去,故作身形不稳,倒在了虞南风的身上。 “没事吧?”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里面的疏离她是听得出来的。 “虞南风,我喜欢你!”墨颜箐闭上眼睛大喊出声。 虞南风听到这话愣了愣,放在墨颜箐手臂上的手都忍不住颤了颤。 他没想到这丫头竟存了这样的心思…不对,他早就应该看出来了。 墨颜箐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便缓缓睁开眼睛,她害怕被拒绝,但又想听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她一脸认真地看着虞南风,最终心中失望了。 他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墨颜箐后退了一步。 “今日来,就是想确定你是否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哪怕一点点我也会继续争取,可是我发现最后是我自作多情。” “菁儿,你该知我心中之人…” 墨颜箐又后退几步,同他的距离回到了男女应该有的安全距离。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现在说出来了,感觉好多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风无忧必须是我的嫂嫂。”说完后便离开了,最后还不忘出了口恶气。 合着她表现了这么久,虞南风竟然是第一次知道她喜欢他这件事,真是活该没有成婚! 错过她这么好的女子,是他最大的损失! 墨颜箐跑出去后,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鸿运来,刚到鸿运来门口,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的白擎烨。 没记错的话,这位可是风无忧的爱慕者之一。 今日莫非也是来借酒浇愁的? 那可真是太巧了,这世上能有跟她同样失意的人,她也不算孤单。 墨颜箐走进去,没两步就被白擎烨叫住了。 “墨小姐,没想到今日会在此遇见你。”他行了一礼,谦谦君子的模样并不会让人心生厌烦。 墨颜箐微微颔首:“我也没想到竟会如此之巧。” 就这样,两人拼桌开始借酒浇愁。 经过白擎烨的话,墨颜箐才知晓今日他是因为知道了墨景轩去见了皇帝,这才决心放手。 “你就没想过争取一下,说不定我嫂嫂就把我哥踹了呢?” 白擎烨听了这话,顿了顿,显然没想到墨颜箐会同他说这番话,想着她或许是为了试探他。 “墨小姐多虑了,本公子自不会如此行事。” 墨颜箐挑了挑眉,男人嘛,都是说得好听,当初在军中时,那些个守卫还不是一样说的好听,都是 第二百二十章 近日有些胖了 “白公子果然是个有心胸的。”不过自古女子不能与外男过分相处,即使他们镇国公府再爽朗率性也不行。 “白公子,今日府上还有事,便不多停留了。”墨颜箐抬手做了一礼,随后便离开了。 白擎烨点头,他今日本就是想出来转转透透气罢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墨颜箐,说的话更是给他添堵。 一旁的宋武觉得自家主子着实可怜,什么也没做,竟被那墨颜箐告知了这么一件事。 “主子,要不咱还是回去吧。”宋武说道。 白擎烨见他如此蔫蔫作态,一甩折扇:“本公子都未曾多言,你摆出这副模样是要作甚?” “属下这是为主子鸣不平,我们来京都并非是为了这些琐事,可是您…” “闭嘴!”白擎烨说罢,便抬脚离去了。 而这话刚好被从鸿运来出来的宋铭凡听到,也因此留了个心眼。 听闻公主与这位很是相熟,宋铭凡便匆匆入宫,这些日子跟着虞南风解决淮王羽翼之事,让他是夜夜都睡不好觉。 连家中妻子都冷落了几分,他只求国家安定。 而风华殿,风无忧属实是没有想到宋铭凡竟然回来求见她,当真是觉得稀奇。 “让他进来。” 宋铭凡拖着疲累的步伐走了进去,风无忧见他这些时日竟沧桑了这么多,便也慰问了两句:“你这是怎的了?” “殿下,臣这都是小事,只不过今日臣听说白擎烨来京是有要事要办,并且还认为前些日子的宫中之事是琐事。” “臣怀疑,这白擎烨的身份不简单。” 风无忧点了点头:“好,本公主知晓了。” 这白擎烨的身份的确不简单,她当初也没想到,本以为只是个来刺杀太子的,没想到竟然是位皇子。 “那公主可有计划?” 风无忧一愣:“什么计划?宋大人我们可不能恩将仇报啊,怎么着人家也帮过本公主,本公主可干不出这缺德事。” 宋铭凡见她如此,想必也是知晓了白擎烨的身份,知其没有任何的威胁。 “既然公主如此说了,那臣便先告退了。” 米淑子端来了一碗参汤:“殿下,这是娘娘吩咐御膳房那边特意熬的,为您补身子的,还是热的您快喝了。” 风无忧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味,浓浓的中药味:“本公主不喝。” 说完便起身走了,米淑子端着参汤一路跟着她。 “你别端着它了,这味也太难闻了!”风无忧满脸都写着抗拒! “殿下,娘娘说了,您刚诞下孩子,若是伤了身子可怎么得了啊!”米淑子苦口婆心地劝诫道,谁知用处一点也不大。 风无忧依旧不回头地走着。 “忧儿是想让本世子亲自喂吗?” 这声音?风无忧脊背一僵,墨景轩! 她扭转身子朝着米淑子而去,几乎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便喝完了一碗汤。 随后还扬起碗给墨景轩看了看,眼神扫了扫示意他:喝完了。 墨景轩嘴角微勾,这风无忧着实可爱。 他上前一步,风无忧连忙扯过米淑子挡在自己身前,米淑子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迫来了个闪现。 “警告你这是风华殿,你最好别乱来,否则别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风无忧看着他的眼神,声音有些偃旗息鼓。 墨景轩上前:“下去。” 米淑子还当真就准备走,风无忧拉住她,心中暗骂这背信弃义叛主的家伙,跟了她这么久,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屈服于墨景轩的淫威之下,当真是怂包一个! 待米淑子反应过来时,墨景轩已经站在风无忧身旁了。 “世子还是请回吧,莫要叫公主难做人。” 风无忧疯狂点头,这货真是神经病一个,之前都那么虐他了,还一副待她如初恋的样子。 “今日城南的花开的旺盛,想要带忧儿去瞧瞧,若是有事,本世子一力承担。” 说完风无忧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起飞了,犹豫太突然,她的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挂在了墨景轩的身上。 “忧儿倒是主动。” 主动你大爷的头,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半残,她还没有想过在床上度过自己这无限可能的一生! 墨景轩最好是仔细着点! 感受到风无忧浑身地气焰,墨景轩笑了笑,当真是有趣。 到了宫门口,墨景轩将她圈在怀中上马。 “可还害怕?” “就…还行。” 城南这一片梅林当真是好看,就是天太冷了。 风无忧对着手哈了哈气,这雪景真好看,她捏起一把雪便朝着墨景轩扔了过去,如孩童般天真的笑感染了墨景轩。 可这下雪路面滑,风无忧前一秒笑的有多开心,后一秒便会摔得有多惨,就在脸快要与地面贴合时,墨景轩护住了她。 “额,谢谢啊,本公主近日有些胖了,你…疼不疼?”风无忧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着。 墨景轩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作思考状:“嗯,好像是有些胖了。” 听到这话,风无忧的脸憋得通红,随后从他身上爬起来。 起来后才想起他好像还伤着,那方才自己那番举动,伤口不会有裂开了吧。 风无忧指了指他胸口处的伤,随后问道:“你这伤…” “有了忧儿的精心照料,已经好多了,不妨事。” 我信你个鬼,真是一句实话也没有,她也就马马虎虎地换了个药,还能跟华佗在世一样? 一阵风吹过,略微有些冻骨头,风无忧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墨景轩见此,将马上放着的白色大氅拿了下来披在了风无忧身上。 “皮毛如此好,送我的?” 女子鼻头微红如同小兔子一般,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自然是送忧儿的,忧儿喜欢吗?” 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这大氅着实让人心生喜欢。 “还不错,我收下了。”拿人手短的道理她自然明白,可面前的人再怎么说也是她孩子的爹,补偿一下怎么了? “好了,梅林也逛了,我们该回去了。”这天实在怪冷的,不知若是喝上一口热酒会是什么样? 听说醉红楼的桂花酿不错,风无忧 第二百二十一章 要你们偿命! 见她有些疲累了,墨景轩也没有强留,将人带上马。 其实风无忧是不想回宫的,毕竟在宫里憋着一天又一天也是烦闷,可是这话总不能跟墨景轩说吧。 不然以他的尿性,定会以为她是有其他深层的含义。 马的速度十分快,风无忧生怕掉下去,连忙抓紧了墨景轩的衣袖。 “你慢点。” 可墨景轩却好似与风无忧唱反调似的,非慢反快!风无忧感觉自己要是插个扇叶都能起飞了! 墨景轩在醉红楼门口停了下来,风无忧连忙爬下马。 “世子难道不知在街道纵马,乃是要被判罪的!”风无忧说道。 墨景轩却不以为然:“本世子还以为忧儿喜欢如此速度。” 喜欢你个头啊,神经病! 真是一天不找骂就浑身难受!有病!真的是一天闲出屁来了,改日就让皇帝给他找点事做!省的一天没事干胡乱转! 风无忧扫了他一眼,随后径直走了进去,醉红楼今日人有些少啊,不应该啊,按理说进了新品,怎么着也得把门槛踏破才是。 不过不得不说,这经过淮王逼宫一事,这醉红楼修的是越来越好了,看着就有雅兴。 “殿下。” 风无忧一进去,掌柜的便走过来:“你认得本公主?” 这倒是稀奇了,她平日里就算出门也是以男装示人,鲜少有过女装。 可这掌柜的是怎么回事? “自然识得,殿下如今可是美名在外。” 风无忧觉得掌柜说这话就是在揶揄她,她如今哪里还有美名? 掌柜的见她脸色不对,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连忙解释道:“殿下误会了,这是那茶楼中的说书人将殿下的事迹都编成了册子供百姓观看。” 风无忧接过册子,心中更加狐疑,她还有何事迹值得编成册子? 不背后编排她这个无所事事,还劣迹斑斑的公主就不错了。 风无忧打开看了看,这内容真是有够震惊的,什么爱民如子,蕙质兰心,知书达理,以大局为重… “嗯?这些话是用来形容我的?”风无忧看向身后的墨景轩,十分不相信。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她,她何时还知书达理,蕙质兰心了,这若是用来形容以前的苏澄月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想到苏澄月,风无忧突然才想起自那日宫变后,似乎再也没有见到过苏澄月,她当日竟然没有来落井下石? 墨景轩上前一步,见她满面愁容,便问道:“忧儿在想什么?可是因为那苏澄月?” “你属蛔虫的?没事别乱猜。”风无忧瞥了他一眼,随后走了进去。 “掌柜的,把你们这里的桂花酿给本公主上一壶。”好不容易出宫了,这下也不用忌口了,一定要多吃些多喝些。 “世子,吃好喝好啊,本公主请客你不用客气。” 墨景轩低声笑了笑,随后点头:“好。” 那眼神拉丝的模样让风无忧看了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掌柜的刚将酒拿上来,醉红楼门口便走进来一女子。 “哥哥,怪不得我今日找不到你,原来是躲在这里逍遥自在了。”墨颜箐走上前,闻着那桂花酿的香味,心情都好了些。 这墨颜箐似乎有些不太对,不过两天没见,整个人就憔悴了些许。 “你喜欢?送给你。”风无忧将面前的桂花酿推到了墨颜箐面前。 她今日本就是觉得没意思,这才想要叫墨景轩陪她练剑,可现在看来似乎是不行了。 “不必了嫂嫂,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看着还有些落寞,风无忧看向墨景轩,见他已经习惯了,本想多问又怕惹人嫌。 “她前几日自相府回来便如此了。” 短短一句话,墨景轩便明白出了什么事。 只怕是被虞南风给拒绝了。 人之常情,总不能有情人都终成眷属吧,那这世上岂不是少了许多遗憾。 风无忧挑了挑眉,倒了一杯酒品尝了起来。 这与现代的烈酒不一样,这酒入口香醇可口,带着丝丝甜味,她很喜欢。 此时,醉红楼门外的巷子拐角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风无忧二人。 “风无忧!墨景轩!我定要你们偿命!”女子一拳砸在一旁的石壁上,尽管满手鲜血也丝毫不在意。 醉红楼里,风无忧的身体莫名地抖了抖,一种阴森地感觉涌上心头,连品尝酒的心思都没了。 “回宫吧,本公主有些乏了。”天色也晚了,她还是快些回去,免得在外又出现什么差池。 风华殿,米淑子正等着人回来,今日公主被带走,她本就忧心墨世子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举,可现在见风无忧没办点事,倒也放心了。 “行了,你回去吧,这怎么说也是我的闺阁,你一个大男人进进出出的成何体统?”风无忧将人往外推了推,发现这人的胸口硬的像石头一样。 小样,身材挺不错啊,前两次都没怎么看清楚,下次…咦风无忧,你个大sai迷,瞎想什么呢?!还敢有下次?你这辈子就守着你儿子把风华殿当成养老院得了。 她转身回了主殿,墨景轩在外站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殿下在想什么?” 米淑子的声音让风无忧意识到自己已经发呆很久了。 “没想什么,这墨景轩怎么说也算是个优质男性了…一般这种人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 米淑子摇头:“殿下误会了,世子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女子,除殿下外,外界当初还传闻世子殿下有…龙阳之癖。” 风无忧表情凝固了一下,那墨景轩对应的就是虞南风了?龙阳之癖…他两…风无忧有些不敢想。 “你不是不怎么看好他吗?怎么还帮着他说话。” 米淑子一边为风无忧卸下珠钗,一边说道:“奴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一个实话实说。 风无忧躺会床上,侧了侧身,便看到了榻上放着的白狐大氅。 “这是世子送给殿下的吧。” “你又知道了?”风无忧坐起身:“你说他到底要干什么?” “殿下不明白?”米淑子看着风无忧那无辜地小眼神,拆穿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 和亲 “世子如此心意,殿下能感受到,只是奴婢不明白,殿下为何如此厌恶他?”米淑子眼含疑惑。 她的厌恶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她已经很收敛了,而且她好像并非是厌恶,只是心理上有些不太舒服。 要是她真的嫁给了墨景轩,那是不是就说明她与别人曾经一同分享过墨景轩,一想到此,她便心生恶寒! 若是他喜爱的是从前那个风无忧呢?那发现她并非他喜欢的那个风无忧又当如何? 风无忧一拍脑门,想将自己打晕过去,可人非但没晕,额头上还出现了一个大红手印子! “殿下这是作甚?看这额上都红了。”米淑子起身准备去拿药,被风无忧拦了下来。 一点红印子罢了,哪里如此大惊小怪? “行了,你下去吧,本公主要休息了。” 这大冬天的,一躺到床上就想睡觉,一点也不想动弹。 从前睡觉总会是一件难得的事,现在倒是自由的很。 刚躺倒在床上,便听到一阵婴孩啼哭声,风无忧又撑着手臂爬了起来。 “那小家伙咋了?” 米淑子将孩子抱进来:“兴许是饿了,奴婢这就抱着小世子去找奶娘。” 风无忧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满脸疑惑:“小世子?” 可米淑子已经走出去了,风无忧忙跟了出去,这倒是悠闲,孩子都不用自己管… 宫外,墨颜箐今日闲来无事,便去了趟衙门,想着找点事做。 “墨小姐,大牢重地,您还是请回吧。” 墨颜箐拿出令牌,那两个守卫连忙让开。 墨颜箐径直走了进去,最里面一女人的叫骂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呦,巧了不是,她本来闲来无事,这会倒是觉得有意思了。 “来人,把她给本小姐提出来。”墨颜箐指着那正在大声叫骂的女子。 “墨颜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敢对本郡主滥用私刑?!” 那人正是那日被押入大牢的福安郡主。 此时她正蓬头垢面的指着墨颜箐,那模样与往日里光鲜亮丽的面貌实乃堪称两人! “用了又怎样?” 福安气的脸红脖子粗,生怕墨颜箐真的对她用刑,她这细皮嫩肉的,可怎么招的住啊! “你们还等什么?” 典狱司见墨颜箐今日心情欠佳,也不敢去触她的霉头,连忙吩咐狱卒将人带了出来。 福安被绑在十字架上,墨颜箐则是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这副狼狈模样,真是觉得大快人心。 竟然还敢强迫虞南风,也不怕玩火自焚! “你究竟要干什么?” 福安本还能硬气地认为墨颜箐怎么说也是军中之人,最忌动用私刑,可没想到墨颜箐竟然真的去拿了烙铁。 真是好狠的心! 难不成她是想烫花她这张脸吗?! “不干什么,近日有些无聊,来找福安郡主说说话,郡主怎的这般不给面子?”墨颜箐面色无辜地说道。 这倒是把福安气的气血翻涌只往上冲! “墨颜箐,本郡主就算在此地,那也还是大盛的郡主,你敢如此对本郡主,皇叔定不会饶了你!” “郡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肃王携你一同去了养心殿的事难不成就不作数了?”墨颜箐感觉这烙铁差不多了,便拿了出来。 这副做派更是吓得福安嘴唇发抖,那模样甚是有趣。 “别怕,很快就过去了,想必福安郡主一直养尊处优,没见过如此场面,今日臣女便满足你。”说完便举着烙铁朝着福安而去。 这倒是把典狱司吓了一跳,这人陛下还未曾说过要怎么处理,若是在他这里出了闪失,只怕是他有几条命都不够用的! “墨小姐墨小姐,不可啊!”他连忙上前将人拦住。 福安见有人助她,偃旗息鼓的气焰瞬间又高涨了几分。 “墨颜箐,我看你是疯了,怎么?可是在虞南风那里受了挫,跑来这里同本郡主撒泼?” 典狱司实在是想将福安的嘴给缝住,本来拦一下就好了,现在好了,他感觉墨颜箐更生气了! 福安却依旧怒骂不断,哪里有半点郡主的样子? “你若是想找不痛快,别到这来,你去虞南风面前啊,你怎么不敢当面同他说?就知道来欺负本郡主?” 听了这些话,墨颜箐不怒反笑,这笑意着实有些恐怖,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你笑什么?” “郡主所言极是,不过郡主有句话错了,他虞南风如何与我何干?我自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就出卖了自己的父亲。” “你这话是何意思?” 福安想着当日情形,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让那虞南风给骗了。 墨颜箐放下烙铁:“今日没意思,明日再来,郡主可要等着臣女。” “疯子!” 典狱司见人终于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将福安又押了回去。 出了衙门,墨颜箐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里面的味道真的难闻,她差一点就要吐了。 “你怎的在此?” 见是自家哥哥,墨颜箐瞬间红了眼眶,她也不知是为何。 “哥哥,你能带我回去吗?” 墨景轩叹了口气,怎的就搞成了这副模样? “你在这等一会,哥哥待会就来。” 他走进去,命人将福安带去了皇宫。 “哥,为何要将福安放出来?”方才福安离开时,那挑衅地目光真是欠揍! “你可知那日禹王本来要随肃王一同谋反,却被南疆少主带人拦了下来。” 所以… 墨颜箐看向他说道:“和亲?” 墨景轩点头,墨颜箐觉得和亲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词,这相当于女子要背井离乡,前往一个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的疆土,更不知道未来等着她的是什么。 尽管这件事情发生在福安身上,墨颜箐都是不愿的。 “可南疆少主不是爱慕嫂嫂吗?怎么又要娶福安了?” 墨景轩并未说话,可他的态度却让墨颜箐猜到了什么,这不会是要来个狸猫换太子吧。 不过也正常,嫂嫂是有一个。 “那南疆少主说要求娶大盛公主。” 墨景轩说了这么一句话,墨颜箐瞬间明白了。 要娶大盛公主?却并未点名风无忧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可怜又可悲 福安被带去宫中,宫里的嬷嬷见到她,恭敬地行了一礼,这种感觉让福安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被人追捧的时候。 她昂首挺胸地往前走着,并未搭理那些嬷嬷。 “郡主,皇后娘娘命老奴们为您更衣。”为首的嬷嬷上前两步说道。 福安看着自己身旁的衣服,的确是有失身份,于是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你们可得仔细着点,若是磕着碰着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几位嬷嬷相视一眼,到底是宫中的老嬷嬷,见惯了这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几人并未回话,直接上手帮福安将衣服脱了。 动作略微有些野蛮。 “轻点,是想疼死本郡主吗?”福安揉了揉发疼的肩膀。 面前的锦衣华服实在让人喜欢,她做郡主时可从未穿的如此隆重过,莫非皇帝念在她年龄小不懂事的份上,便原谅了她,并且还将这件衣裳赐给了她? 福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父王曾经便说过,皇帝心软,定然不会对至亲做出打打杀杀的举动。 “对了,肃王呢?”她记得当日她被人带走时,父王并没有被降罪,如今莫非是与她一样被关了起来? 嬷嬷的手一顿,脸色瞬间变了:“郡主,肃王乃宫中忌讳,郡主莫要多言。” 福安见她们如此面色,心中也只父王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他唯一的后代活了下来,也算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罢了罢了,肃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合该如此!”她表现得十分愤怒,似乎对肃王十分不屑。 嬷嬷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 福安看着镜中的自己,被打扮的如此漂亮,这若是放在整个大盛,怕是也难在遇到第二个了吧。 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这件衣裳可是为本郡主准备的?” “自然,娘娘专程叮嘱老奴们要亲自为公主殿下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福安穿上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她从前从未有过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 为首的嬷嬷看了看,觉得还可以。 “好了,郡主,老奴们这便伺候您脱下来。” 福安刚穿上又要脱下,她可不依了:“你这是何意思?这可是皇后送于本郡主的,莫非你还想拿回去不成?” “郡主误会了,是老奴觉得袖子这里有些不太合身,这才想着替郡主再改改。” 福安一看,确实如此,袖子是有些长了。 于是只得不情愿地脱下。 待梳洗打扮后,便被嬷嬷带去了中宫,皇后早已等在了那里。 福安并未与皇后如此面对面地说过话,面前的女人有种对任何事都特别淡泊的感觉,即使如此,那眼神还是犀利地让人害怕。 “福安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走上前,看了看她的模样:“倒是生的标志。” 能得皇后一句嘉奖,福安的尾巴更是翘上了天。 福安连忙行了一礼:“多谢皇后夸奖。”她这张脸自然是极好的,至少比风无忧好! 汤嬷嬷见她如此不知虚心,微微摇了摇头,想不到这肃王的女儿竟如此上不得台面,当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皇后将自己的金钗取了下来,为福安戴上,这如此反常的举动让她也终于疑惑了。 “不知娘娘今日唤福安前来所为何事?”不管是什么事,只要能从大牢中出来就好。 那里面满是老鼠实在让人害怕,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还有那些充满恶臭的男人,简直是恶心死了! 看着她满是嫌弃地目光,皇后心中不悦,以为她是对自己的赏赐之物不满。 “郡主,还不谢恩?” 福安回神,见皇后脸色不对,连忙跪下:“福安叩谢皇后娘娘,可福安不知为何要…” “你不必多想,本宫只是初次见你时便觉得与你甚是投缘,想着收你做义女,不知你意向如何?”皇后的面相属于比较慈祥那一挂的,说出来的的话别提多有可信度了。 她这么一说,福安更觉得自己人见人爱了,那鼻子差点翘到天上去。 皇后竟然要收她义女,那是不是说明从今以后她就能与风无忧平起平坐了!再也不用去看她的脸色! 她的目光中多了野心,到那时,待她将帝后哄得团团转之际,她风无忧自然就会被丢弃! 而她将会是大盛唯一尊贵的公主! “母后,我自是愿意的。” 汤嬷嬷听了这个称呼,眉心微蹙。 “郡主,此时还未告知陛下,郡主还是慎言为好,待册封仪式完成后,再行此称呼也不迟。” 福安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毕竟现在私下里她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待到册封仪式完成后,皇帝昭告天下,她将会成为最受敬重之人。 哼!墨颜箐那个贱人还敢去牢中欺负她,简直是不自量力,如今不同了,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她墨颜箐再想要欺负她,可不能了! 还有虞南风,她视他如珍宝,他却不珍惜,如今若是在想回心转意,那可得求着她! “娘娘说的是,是福安考虑不周了。”福安走上前,态度亲昵地想要挽着皇后的胳膊。 却被汤嬷嬷拦下:“既然郡主已经同意了,那便请回吧,昨天夜里娘娘没有休息好,想必这会子也有些乏了。” 福安没有多想,只沉浸在即将成为公主的喜悦中,她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福安离开后,风无忧则是从后面的屏风中走了出来,看着福安的背影,摇了摇头,可怜又可悲。 “母后,那南疆少主当真是难缠的紧。”风无忧很是不满,这寒霜真是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现在可好,竟然还要和亲。 她都做了孩子妈了,他还不放过,从前不是爱慕墨颜箐吗?怎的这会子将矛头调转到了大盛公主头上,有什么毛病! “寒霜现在已经离京了吧。” 皇后看向窗外:“今晨离京,说是回去处理些事情,待处理完便会再回来。” 风无忧一阵头疼。 “昨夜可是没休息好?”皇后问道。 “忧儿,你该知道母后定不会让你前往南疆和亲。” 第二百二十四章 活像一个冤大头 皇后似是看出了她的顾虑,便目光严肃地说道,风无忧点头,为古代女子,尤其是皇家女子悲哀,不过她确实也是最幸运的。 生逢乱世,她并未被抛弃,反而被帝后如此小心地护着。 “忧儿,你下去吧,母后有些乏了。”随后皇后看向汤嬷嬷,示意她将风无忧送出去。 走到殿外,汤嬷嬷这才小声说道:“殿下,你莫要怪娘娘心肠硬,若和亲对象并非您,娘娘断然不会如此。” 风无忧垂眸笑了笑:“嬷嬷,你想多了,本公主自是明白的。” 风华殿,风无忧刚进殿,就见虞南风等在殿外,看着他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风无忧即使心中郁闷也不想对他显现出来。 “左相怎的来了?” “臣参见公主,臣只是想着来看看您。”身后的小厮还备了许多东西。 盲猜里面还有桂花酿。 风无忧动了动鼻子,这个味道比醉红楼的还要香醇。 经此一事,虞南风也不隐晦地表达了,说话也明了了许多。 风无忧看着他那都能滴水的眸子,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这若是放在墨景轩身上,她骂两句也就罢了,毕竟是孩他爹。 可虞南风不一样,他们并无太大关系,就算有,那也是她与从前那位公主有的,同她无关。 一想到原身,她突然发现这些日子,原身似乎再也没怎么影响过她的思绪。 “忧儿?” “忧儿。”一道声音盖过了虞南风的声音,太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个小奶娃。 那小奶娃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一圈,最终停在了风无忧身上。 他奋力地抬手,似是想要讨要风无忧一个抱抱。 “难得见这孩子如此喜欢一个人。”太子将那小奶娃往风无忧怀里一塞。 “皇兄,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奥,遛遛孩子。”太子看着那小奶娃道。 那小奶娃似是知道在说他,给了太子一个眼神,随后要歪着头靠在了风无忧怀里。 这人精般地模样惹得风无忧咯咯直笑。 “真是太可爱了!”这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惹人爱的。 太子这个做父亲的在自己儿子这里吃了瘪,只能闭了嘴。 风无忧抱着孩子往殿内走去,这孩子鼻尖红红的,穿的也不怎么多,想来也是皇兄不会照顾人,这才如此这般。 “皇兄啊,小孩子都是见不得冷的,不能穿的太过单薄。” 一说到这,风无忧便想起了这孩子那未曾谋面的母亲,这若是让苏澄悠知晓这父子二人如此状况,想来也是心痛的。 “嗯,知道了。” 风无忧用小棉被重新将那孩子裹了起来,手法十分熟练。 “本宫到底是不如忧儿心细。” 不对啊,按理说,东宫中怎会有人苛待小皇孙,而且太子肯定会为小皇孙找好奶娘,断不会连衣食住行都照顾不好。 风无忧将小奶娃抱起,看着太子问道:“皇兄,你今日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太子顿了顿,他这妹妹聪明,自然是瞒不过。 “东宫近日有些不太平,本宫怕孩子再待在东宫会有不妥。” 风无忧不解,事情早已解决,东宫还会不太平吗?不是乱党贼寇都已经消灭殆尽了吗? “东宫的危险无处不在。” 风无忧被他这句话搞得脊背发凉,确实如此,太子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在这小奶娃身边,而东宫的存在便意味着危险。 “好,皇兄尽管去处理,孩子放在风华殿,皇兄只管放心。” 太子离开后,风无忧看着那小奶娃,心情十分沉重。 “我与你母亲也算是要好的,如今你只要在我身边,我便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 她叹了叹气,生在皇家总归要承受些什么,不过孩子现在还小,还是要有个快乐的童年的。 米淑子见她一脸惆怅,心知她在忧心小皇孙。 “殿下,过些日子就是灯会了,不如奴婢陪您去看看。” 灯会!猜灯谜的那种? 风无忧眼神突然一亮:“好啊。” “公主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听到灯会便会像这般欢喜。” 风无忧连忙镇定了下来,她怎么觉得这几日米淑子总是话里有话,让她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米淑子见她变了脸色,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噤声。 “殿下,该喝药了。” 一女子声音响起,伴随着一股中药味,那中药味实在是刺鼻,隔着老远就闻见了。 “拿来吧。”风无忧自怀中掏出蜜饯,这还是前些日子墨景轩为她准备的。 今日刚好派上用场了。 …… 灯会当天,风无忧专门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一顿收拾后,这才出门。 街上的人还挺多,叫卖声此起彼伏,今日的街道比以往还要热闹。 “米淑子,走,我们去那边。”风无忧看着正在做唐人的老爷爷。 “姑娘,要买个唐人吗?”老爷爷苍老的声音响起。 风无忧点了点头:“这个兔子的,还有这个老虎的,我都要了。” 米淑子刚准备付钱,却被一伸来的手打断了。 风无忧看过去,见是墨景轩,突然就没了兴致。 “你怎的来了?世子倒是挺闲的。”从前她做太子的时候都没见墨景轩这么闲。 现在倒是一天跟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一般,没事就总往她面前凑。 “忧儿来灯会玩,我自然得陪着了。”墨景轩说的理所应当。 风无忧也不介意,反正就是多了个付钱的人罢了。 “你喜欢跟那就跟着吧。” 风无忧几乎是将整条街的东西都买来了,只要是她喜欢,看了一眼的,墨景轩都会直接付款,活像一个冤大头。 看着那流水一般的钱花出去,风无忧突然有些后悔了。 这若是哪天他穷了,可别找她来要钱才是。 “米淑子,要不我们快些回去吧,我见这墨景轩着实有些疯病,我们离他远一些。” 说话间,风无忧差点撞上面前的白衣男子。 “无忧?” “白擎烨,你也来灯会玩啊。” 白擎烨点头,看了看她身后的墨景轩:“你与墨世子…” “哦,我两 第二百二十五章 苏澄月现身 墨景轩听到“我们”,眼前一亮。 风无忧感觉后脊背有些发凉,她扭头看去,正巧撞上了墨景轩的眼神,这人什么毛病,总爱盯着人看。 还时不时地散发出那种骚里骚气的模样,看的她直辣眼睛。 “那你们逛吧,我去那边看看。” 风无忧点头,并没有挽留的意思。 宋武看了看自家主子,心中暗暗发誓,下次他定要给主子物色一个家世背景以及没有婚配且并无身孕的女子! 让主子不用再喜欢别人的妻子。 “风无忧怕是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 宋武愣神,这怎么可能啊?他们来京城,几乎没有带多少人马,而且还行事花银子如此高调,怎么看都像是平常的商贾世家,充满了铜臭味。 那风无忧是如何看出来的?她怕是自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主子吧。 宋武这个时候有些可怜白擎烨,唯二喜欢的人,竟然如此不信任自己,他以后找喜欢的人,一定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白擎烨这两段失败的爱情,也让宋武有了警醒。 他心中所想,白擎烨并不知晓,否则必定会将他从京中彻底调离! “那我们现在去哪?”今日本来就是为了风无忧才来的灯会。 现在人也见了,人也安好,并且身旁还有了相陪之人,主子也不便待在他们身边。 白擎烨也不知道该去何处,似乎来了京城,他便没了复国之心,因为大盛的皇帝将国家治理的很好,百姓安居乐业,如此盛世他不想破坏。 若是打起仗,恐怕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主子,若是您不愿复国,那林大人那边该如何交代?” 两人来到江边,看着这水中圆月:“林太傅这些年在我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我自然不希望他失望,可我相信,太傅不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宋武明白了,他当即说道:“那属下立刻修书一封告知太傅,让太傅回家养老,太傅府中后院可是种了不少蔬菜,整日里与夫人精心照料着。”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宋武摸了摸后脑勺,脸上出现一抹红:“主子误会了,只不过是当时误闯了进去。” 白擎烨可不想管这些,他爱误闯不误闯,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行了,我看这灯会也没有太大意思,你现在随本公子回去吧。” 江对岸的姑娘们自从白擎烨站在那里,便挥着手帕企图让白擎烨看过去。 可白擎烨对那些个胭脂俗粉并不感兴趣。 “主子,就这么回去了,不再多逛逛,说不定还能遇到什么新奇玩意。” 白擎烨未曾停下脚步:“那你慢慢逛,本公主有些乏了,先行离去。” 宋武哪里还敢忤逆,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府中,还是各回各的住处,白擎烨看着房中的蜡烛一阵出神。 突然蜡烛的火光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谁!” 一身着黑衣的女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白公子,不知你可还记得我?” “苏澄月?” 白擎烨疑惑,这苏澄月竟然还敢出来,今日灯会,街上人众多,她如此招摇过市,就不怕被墨景轩察觉吗? 那位可是一直都在追杀苏澄月。 听说他们一起长大,如今竟然走到了这般地步,不过也是若是有人对风无忧不利,他自然也不会轻易饶恕! “你来本公子这,就不怕本公子将你抓去送进宫中?” 苏澄月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态度理所当然,语气斩钉截铁:“你不会。” “你又怎知我不会?” “擎烨哥哥,你从前可是从来不会对月儿如此冷淡的。”苏澄月情绪低迷,看起来有些可怜。 可白擎烨明白,这只不过是内心最深处那蛇蝎心肠的伪装罢了! “宋武!” 白擎烨一声吼,宋武便推门而入,直接将剑拔出。 “主子,出何事了?” 刚说完,便看到了坐在屋中的苏澄月。 这不是造孽吗?!这下又跑回来干嘛?那日那般羞辱主子,今日又这般打扮前来私会。 哎!真是好一个不要脸的京城第一才女! “你若是再不走,本公子定让宋武送你入宫。” 苏澄月气的牙痒痒,以前怎么没看出这白擎烨如此软硬不吃!真是过分得紧! 若非她今日有求于他,他以为就凭他如此卑贱的身份,也配让她跑这一趟?简直是痴人说梦! “既然白公子不愿意,那月儿便叨扰了。”说罢便离开了。 这一幕让宋武不明白了。 “公子为何放走了她?” “这香里有毒。”白擎烨说完便晕了过去。 宋武连忙去找大夫,查看了情况后,才知只是普通的迷药。 这苏澄月当真是够阴狠,竟然敢下毒! 白擎烨醒来后,下了床修书一封便让宋武给风无忧送去。 风华殿,风无忧看着手中的信件,如今的苏澄月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现在的她哪里还敢出现在街上? 苏国公府也因为她的事情受到了些许牵连,如今被查封,苏国公一家都被太子接到了宫里,苏澄月现在也算是无家可归,只能在外游荡。 “她去找白擎烨所为何事?” 宋武一说起苏澄月,便有些义愤填膺:“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想要主子回心转意,任她利用!” 风无忧看着宋武,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眼光还挺毒,不过苏澄月那种人,会是求人回心转意的那种人吗? 东郊茅草屋,一男子满目深情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月儿,你今日又出去了?” 苏澄月不耐烦地说道:“我做什么与你有何干系,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 聂北城心中一冷,却怎么也不忍心对苏澄月说一句重话。 “月儿,算了吧,那日幸得墨将军念在往日情分,这才不追究我的事,我们远走高飞,不再管京城中事可好?” 苏澄月冷哼一声,眼中满是看不起:“风无忧和墨景轩二人将我害成这副模样,就想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做梦!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他们,你若是想要离开,直接走便是,不 第二百二十六章 好好调教一番 聂北城见她生气,连忙走过去,半跪在她面前:“月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你可知墨景轩的手段有多歹毒,若是落在他手里,怕是…” 苏澄月虽心中恨极了墨景轩,可他的事情只有她能议论,别人不行! “管好你的嘴,墨景轩待你如同亲兄弟一般,你不还是背叛了他?” 聂北城羞愧地低着头,苏澄月见他竟有了愧疚之心,连忙勾起他的下巴,随后缓缓俯身印下一吻。 “北城,你别生气,月儿只是不甘心,月儿也不想让你离开,但你若是想离开,月儿自然不会拦着你。”随后她瞥开眼,转身背对着聂北城,肩膀一耸一耸的。 聂北城见此,很是心疼,从身后将她圈住。 “月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月儿放心,从今以后,我聂北城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你!”他绕到苏澄月面前,吻住她的嘴角。 随后将人直接打横抱起。 屋中简陋,聂北城心中很是愧疚。 “月儿放心,以后我会给你更好的生活。” 苏澄月眼含春色,看的聂北城激动不已,两人在夜色中纠缠。 “啧啧啧,白日宣淫。”风无忧看着屋中交叠地白花花的两道身影。 这墨景轩还有这种喜好,大白天的跑到宫里,专门带她来看这种活春宫。 不知他两现在若是进去,那聂北城会不会吓得这辈子都不举了。 “我本意并非如此。” 他像是猜到了风无忧的想法,便解释道,他那张脸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看着这张脸,确实联想不到他竟会有这种喜好。 “无碍,世子本意为何,本公主并不想知道。”风无忧指了指里面:“我们是再看会,还是直接进去?” 墨景轩听到这话,直接捂着她的眼睛,随后将人抱着飞身上树。 “忧儿还真是需要好好调教一番。” 咦惹,真恶心,风无忧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霸道总裁爱上我照进现实,她可一点都不想接受。 虽然话的听感不好,但是脸的视觉很棒,墨景轩这张脸绝对是毫无瑕疵,用来做人皮面具那也能卖不少钱! 墨景轩看着她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他揉了揉风无忧的脑袋,随后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得怪好看的。” 墨景轩听到她夸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风无忧见此,暗骂一句闷骚。 里面差不多也完事了,太子也快带人来了,风无忧率先走了进去,她让墨景轩原地待命。 苏澄月见到风无忧,面上如同调色盘一般千变万化。 “你怎的来此?!”她连忙往风无忧身后看了看,生怕墨景轩也跟着来了。 若是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误会了可怎么得了! 聂北城连忙用衣服将苏澄月赤裸地身体盖住。 “公主殿下,你今日若是要带走月儿,便休怪我无礼了!”聂北城将苏澄月护在身后。 风无忧看了看两人那副模样,方才事情办完后,就应该快些把衣服穿上,这毕竟是白天,如此这般…实在辣眼睛。 她催促着苏澄月快点穿衣服。 这若是待会墨景轩进来看到了,那风无忧可就亏大发了! “没想到今日竟真的抓到你二人了。” 苏澄月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恨意:“风无忧,你当真以为你一个人也能与我二人相较量?” 风无忧撇了撇嘴,并未反驳她的话,既然人家都这么认为了,那不如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说不定还能听到更有意思的事情。 “你杀我姐姐,毁我姻缘,害得我苏国公府上上下下满门被逐,这桩桩件件,我定要你付出代价!”苏澄月指着风无忧怒声道。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风无忧不知早在无形中送了多少次命了! “你有病吧!本公主何时对嫂嫂动手了?还有啥时候毁你姻缘了?你男人不就在这吗?苏国公府的事就更与本公主无关了。” “是你自己联合别人引起宫变,你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净,怎的还有脸面在这里指责我?” “哦对了,嫂嫂可是很记挂你这个妹妹的,夜半之时,不知嫂嫂有没有来找过你?” 苏澄月的身体瑟缩了一下,这茅草屋不算冷,但也没有多暖和,两人刚运动完,如今苏澄月又被风无忧如此说了一通,吓得更是冷汗涔涔。 不过她现在反正也是贱命一条,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就算是她做的又如何,不过都是为了给姐姐报仇,为自己报仇! “你休要胡言乱语!像你如此恶毒的女子,怎能配得上墨景轩?” 风无忧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异:“这话倒是稀奇了,聂副将,不知你作何感受啊?” 聂北城没有说话,他一直都知道苏澄月心中只有墨景轩一人,如今他本以为得到了苏澄月的身份,便能将她的心也拴在自己身上…… 苏澄月见聂北城不说话,声音十分柔弱地喊了声:“北城哥哥,你不要听她胡说,月儿只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 聂北城被她这声音喊的骨头都酥了,看向风无忧的眼神也变得恶狠狠。 “风无忧,你休要再欺我月儿!” 说罢便拔剑朝着风无忧而去,风无忧勾唇一笑,墨景轩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她面前。 “铮!” 聂北城感觉到自己的虎口有些发麻。 “风无忧,你诈我!” 苏澄月看着墨景轩眼神有些痴迷,而墨景轩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风无忧身上。 “北城哥哥,快杀了这对狗男女!快杀了他们!” 聂北城提剑便冲上去,可一次次地却被墨景轩逼退回去,他连墨景轩的衣摆都碰不到! 苏澄月看的着急,聂北城就如同被面前两人猴耍一般。 “废物!”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聂北城,苏澄月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 果真是废物,怎么也比不上墨景轩! 若不是风无忧,现在站在墨景轩身边的人只能是她! 嫉妒让苏澄月彻底乱了阵脚,看着面前眉来眼去,如此温情的两人,她眼中血红一片。 第二百二十七章 逃不掉了 只听扑通一声,年前的人竟然跪了下来,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就这么跪在风无忧面前,这倒是让人觉得稀奇。 只求别搞其他花样才好。 苏澄月眼中含泪,人虽然落魄了,可我见犹怜的模样却越发地好了。 “轩哥哥,月儿知错了,月儿就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月儿好不好?看在我们一同长大的份上,不要将月儿带回去,否则月儿会死的!”她满脸是泪地说道。 聂北城见此,十分心疼,连忙跪地求着墨景轩:“将军,你饶了我们吧,这些日子,月儿与我可从未想过要做任何对你们不利的事情啊!” 这话若是聂北城只说他自己,风无忧还能相信,可要连带着苏澄月,她可是万不敢相信的。 方才进来时,那苏澄月还教唆聂北城杀了她,现在到了聂北城嘴里就成了不会做不利的事情了?这是何道理? 见风无忧盯着苏澄月,眼神中带着嗤笑,聂北城忙将苏澄月护住,挡住了风无忧的视线。 倒是个钟情专一的男人,只是这钟情专一用错了地方,他若是真的喜欢苏澄月,就不该纵容她做这些事情,更不该帮助她做这些事情! 聂北城自知求风无忧无果,但苏澄月必须离开,若是落到了风无忧手中,他不敢想象风无忧会做出什么事情…… “殿下,世子,此事乃我一人所为,求你们放过苏澄月,她不过是个小小女子,都是被我逼得!”聂北城重重地磕了个头。 我军中好男儿竟为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惜跪地磕头! 风无忧笑了:“聂副将当真是深情一片,只是这神情许错了人。” 聂北城可不管这些,只要做这些事情能得到苏澄月一个眼神,那便是最好的。 风无忧看向墨景轩,本想问他你自己的副将你自己处理,可当她看过去时,发现墨景轩一直盯着自己,眼睛都不带眨的! 她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你看我作甚?聂北城乃你的副将,如何处置你说了算。” “我镇国公府将来都是忧儿掌家,自然是忧儿说了算。”墨景轩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听的风无忧都觉得有几分害怕。 这人脑子没事吧。 苏澄月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大肆秀起了恩爱,心中嫉妒不已,恨不得将风无忧生吞活剥,碎尸万段! 她原本是京城第一才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姐姐又是太子妃,她本以为自己将来也会得偿所愿嫁给墨景轩。 可这一切都被风无忧给夺走了! “你明明就最是喜爱虞南风,为何要与我争抢墨景轩?!”苏澄月问道。 风无忧蹙了蹙眉:“本公主几时说过喜爱虞南风了?” 原身说没说过她就不知了,不过她能感觉得到原身心悦之人是墨景轩,否则也不会与他在寝殿中…… 一想到此,风无忧便有些嫌弃墨景轩,脚步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墨景轩蹙眉,不是不喜欢虞南风吗?为何要离他这么远? “虞南风与你自小一同长大,每次你都会跟在他身后,你分明心悦之人是虞南风!”说罢,又对着墨景轩道:“轩哥哥,你莫要叫她骗了去!月儿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急得苏澄月往前走了两步,离风无优二人近了些,待二人放松警惕之际,她自袖中抽刀而出,朝着风无忧袭去。 墨景轩本想将人踹开,但下一刻却伸手握住了那把刀,眼里闪着一抹精光。 “啊!”苏澄月被踹开,落在了一旁的墙角处。 “你没事吧!”风无忧惊呼,随后忙撕下自己的衣摆,为墨景轩止血包扎。 这大概是聂北城第一次在墨景轩的脸上看到一种名为“脆弱”的东西。 “疼。” 风无忧一听,哪里还管苏澄月二人,反正太子已经到了,她带着墨景轩走了出去,直接越过了太子。 她直接带墨景轩回了宫,替他将伤口处理好。 “这几日伤口不能碰水,不能吃过于辣或者是刺激的吃食,你可听清楚了?” 墨景轩乖乖地点头,其实风无忧也不知道方才为何会担心,她心中很是纠结,想让墨景轩离她远一点,又害怕他真的会放弃她。 如此这般,就连她自己都觉得烦。 “包扎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刚陷入温柔乡还没有多久,就要被如此驱赶,墨景轩自然不愿意。 “忧儿,能否告诉我你为何会…” “不能!”风无忧吼道,吼完又觉得有些不妥,可墨景轩已经起身了,风无忧想要出口地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 “公主,你这是何苦啊。”米淑子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心焦。 风无忧趴在窗户旁:“我也不知道。” 这才短短两日未见,风无忧便有些不适了。 “忧儿在吗?”太子的声音响起。 风无忧起身行礼:“皇兄怎的来了?” 太子见她这般神情恹恹,便也连连叹气,愁眉不展地走到一旁的座椅前坐下:“边疆战事再起,只怕是……” 边疆战事?出征?墨景轩? 风无忧连忙看向太子:“皇兄,那墨景轩是否…” “这是自然,他是我朝名满天下的大将军,为保一片疆土,自然如此。” “何时离开?”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只怕是…” 太子话还未说完,风无忧便跑了出去。 米淑子见太子模样,垂下眼眸,有了太子这位兄弟的加持,公主只怕是跑不掉了! 镇国公府,墨景轩刚梳洗完,正准备出门,却被一靓丽风景撞了个满怀。 “墨景轩,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墨景轩回抱住她:“这是怎的了?” 墨颜箐自墨景轩身后走了过来,见这副场面,啧啧两声。 “当真是腻歪,这都还没嫁过来呢。”墨颜箐调侃道。 风无忧听到后,连忙放开墨景轩,自己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如此确实是有失分寸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 墨景轩不解:“什么东西?” “自然是行囊衣物。” “为何要收拾那些?”这下轮到墨颜箐发问了。 “皇兄 第二百二十八章 问斩 风无忧顿住,突然想到了什么,靠!竟然被骗了!这太子好歹也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怎的还帮这个外人说话? 墨景轩听到“皇兄”二字,也明白了太子的“良苦用心”。 “忧儿,现在可愿意?”墨景轩又一次问道。 风无忧撇了撇嘴:“你这两日在干什么,为何没有来找我?可是将我忘记了,若是忘记了,那便不要说些令人误会的话。”说完便准备离开。 却被墨景轩一下拽了回来。 “怎会忘记呢?这几日是我不好,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可你别走啊。” 墨颜箐在一旁听的鸡皮疙瘩快要起来了,不过心中也着实羡慕,她还真没想过哥哥有了喜欢的人,竟然是这般模样,当真让人…墨颜箐抖了抖身子,越过二人往门口走去。 风无忧听了后,也不跟他客气,当真就给了墨景轩两下。 “手怎么样了,可有听我的话?” 风无忧看着那伤口,化脓了… 看着墨景轩那无辜的模样,风无忧也懒得责骂他。 宫中,太子将此事告知了陛下。 陛下一脸不情愿:“你竟将你妹妹往外推,可怜朕的忧儿,竟叫你二人如此哄骗!” “父皇,忧儿是愿意的,否则怎会听到此事,便直接跑去了镇国公府?”太子倒是高兴,之前墨景轩是个可以托付之人。 他心知皇帝也清楚。 “罢了,忧儿愿意便好。” “陛下,苏一鸣携家眷在外求见。”福全说道。 皇帝的脸色瞬间黑了:“不见!” 苏澄月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那苏国公竟然还敢来,当真不怕皇帝将他满门抄斩! 福全出去回话:“苏大人,请回吧。” 苏一鸣家中也就这么一个血脉了,就算是倾尽他苏家所有,也想将苏澄月护住,可皇帝已经下定决心要处置苏澄月,若是他们再如此步步相逼,只怕最终的结果是苏家满门覆灭! 可苏一鸣偏要如此。 “陛下,苏一鸣求见!” 御书房外苏一鸣的声音不断,福全也没有办法。 皇帝到底是念他苏家满门忠烈,只因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他走出来,看着苏一鸣:“将苏澄月择日问斩!谁敢求情,与其同罪!” 苏一鸣不在乎自身,却也得为苏家上上下下考量。 他颓废地跪坐在皇帝面前。 “皇上,月儿…” “你可知太子妃是因她而死?” 苏一鸣听到这话,看向太子:“怎会?!月儿虽平日里娇纵了些,可却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啊!” 太子心中悲哀,为苏一鸣有个苏澄月这般的女儿悲哀,更心疼苏澄悠。 “只怕是苏大人以为的善良。” 说罢,苏一鸣便被带了下去。 风无忧得知苏澄月要被问斩的消息,丝毫没有意外,这都是迟早的事,反正现在少了些这个腌臜事,也能清净几分。 而福安则是被囚禁在了宫中。 这天风无忧见出了太阳,想着在宫里走走,却是这般不巧,遇到了福安。 “呦,这不是风无忧吗?公主殿下竟然这般悠闲。” 风无忧懒得同她多说,每每看到福安,就感觉与她多说话,智商也会变低。 “你走什么?不日我便也会成为大盛的公主,与你平起平坐,到那时看你还敢如此不尊敬于我?!” 米淑子蹙着眉,这福安是疯了不成?就算能成为大盛公主,可终究不是帝后所生,当真是不知自己的身份! “你不说话是何意?” 风无忧抿着唇,最终还是给了她一个解释:“本公主只是觉得和你说话,拉低了档次。” “你这话是何意?” “瞧不起你的意思,懂了吗?”非得让人说得这么直白。 本想着这些日子与她和睦相处,谁知这福安总是没事找事,这让她如何和睦相处? 福安气的手抖,再精致的妆容都盖不住她面部的扭曲! “你竟敢如此说本郡主?!”说着便要上手打风无忧。 却被米淑子拦下。 “郡主请注意你的身份!”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管到本郡主的头上?!” 米淑子福了福身:“奴婢只知公主是奴婢的主子,若是有人想伤到她,奴婢自是不答应的。” 福安见风无忧能有如此忠心护主的奴婢,心中嫉妒。 不过奴婢终究是奴婢,她就不信风无忧会为了一个奴婢,同她闹起来? 福安抬手便要朝着米淑子打过去,看那发狠的面色,若是真的打到了米淑子脸上,只怕是要毁容的! 风无忧一巴掌甩过去,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公主警告你,以后见了我你最好是绕道走,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若是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福安被打的脑瓜子嗡嗡作响,怎么也不敢相信,风无忧竟然敢跟她动手。 “你敢打我?!” “能不能别问这么智障的问题。”说完后,带着米淑子便离开了。 走到一半,米淑子说道:“公主方才当真是好生厉害。” “过奖了。”对付这种人就得以暴制暴,否则蹬鼻子上脸,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米淑子知风无忧护着她,心中感动,暗道自己没有跟错人。 啧,方才那一巴掌,她手都疼了,早知道就反手打了。 “公主可是手打疼了?” “还是我家米淑子心细,以后本公主可得去哪都带着你,要不然还真会有些不习惯。” 这话让米淑子脸色一红,风无忧见此,面上一笑,真是不经逗,这还没说什么呢,就脸红了。 这福安与风无忧在宫中这一遭,传的宫中人尽皆知,都在私下说福安不识好歹,竟敢惹风无忧。 翌日,皇帝一道圣旨便将苏澄月送上了断头台。 菜市口围着许多人,见苏澄月来了,一个个地什么烂菜叶子烂鸡蛋都往苏澄月身上招呼。 就连当初爱慕苏澄月的那些个公子哥,如今见美人落难了,更是声声奚落。 苏澄月想要缩成一团,那些东西打在身上实在太疼了!眼底也模糊了。 她几时被这么对待过,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切尘埃落定 一切尘埃落定。 风无忧听闻今日菜市口的事情,并未有太大的波动,看着面前已经能爬的孩子,她逗弄着:“叫声娘亲听听。” “公主真是说笑了,这才多大的的孩子,怎会喊娘亲?”米淑子在一旁看着风无优这有趣之举便说道。 “不懂了吧,这有些东西是要从小学起的,本公主这会子循循善诱,待之后他学会的第一个词便会是娘亲,多有成就感啊。”风无忧看着这孩子,真是可爱极了。 她此前还从未见过如此可爱招人喜欢的孩子。 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公主,下雪了。” 外面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就又铺上了一层。 那日太子使计让风无忧吐露心声后,风无忧才得知去边疆的人根本不是墨景轩,而是纪明幽。 纪将军如今儿女双全,本应该在家享天伦之乐,谁知听到边疆战事,便自请前往。 纪明幽此一去,边疆战事连连捷报。 皇帝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这天,皇后来了风华殿,一身的风雪气,生怕传给风无忧,便在偏殿等了一会这才进去。 “母后,这雪天寒冷,冻着了可如何是好。” 皇后拉着风无忧的手,将众人屏退,她盯着风无忧满是探寻,这一刻,风无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待她正要说话时,皇后拦住了她:“母后给你带了些桂花糕,松软香甜,想来忧儿定会喜欢的。” 风无忧眼中含着泪意:“自然是喜欢的,多谢母后。” 皇后离开后,风无忧一人在窗边站了许久,她不知皇后是从何时看出来的,毕竟作为一位母亲,怎会认不得自己的女儿。 但这些时日的相处,想来皇后也是明白的。 米淑子走进来,将白狐大氅披在她身上:“公主,切莫着凉才好。” 不知道家中父母可好,她是个不孝女,生时没有在父母身边尽孝,死后还劳烦父母处理她的后事,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怎么受得了! 墨景轩刚进殿,便见她眼角一滴泪滑落,很是心疼。 他默默走到她身边陪着,待风无忧从自己的情绪中出来后,墨景轩才开口。 “世子今日倒是闲暇。” 风无忧转身走到床边,将大氅脱了下来,这米淑子还真是怕她冷着,在屋里都要是个大氅。 “宝贝,看这里,这是爹爹。” 墨景轩还从未听过这个称呼,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有妻儿。 他看向那床上的小儿,很可爱,笑起来露出的小牙齿更是讨喜… 从风华殿离开后,墨景轩径直去了养心殿。 娶亲之事不可耽搁! 皇帝见他来,并无半分惊讶。 “怎的这么晚才过来,你竟让朕等的这般久!”皇帝故作责怪道。 墨景轩双膝跪地,行下一礼:“臣恳请陛下能恩准臣毕生之心愿!” “你且说说。” “忧儿是臣此生挚爱之人,臣恳请陛下赐婚!” 皇帝抖了抖唇边的胡子:“你倒是个执着的人,罢了,忧儿既然心悦于你,朕便应了。” 说完便开始剧烈的咳嗽,福全连忙将药喂给皇帝。 墨景轩蹙眉:“陛下…” “无碍。”不过是些寻常之事罢了,他只是有些不舍。 “罢了,你走吧。” 赐婚之事传遍了整个皇宫,宫中之人无不羡慕,这墨景轩乃是少年将军,天之英才,而风无忧则是帝后的心尖宠,二人结合,自然是让旁人羡煞不已。 被关在宫里的福安自然也知晓了这件事,她怎么也没想到风无忧竟然能够得偿所愿,更不解风无忧究竟是哪里好,值得他们一个个地趋之若鹜! 福安正在气头上,宫女走进来,将一杯参茶奉上。 “郡主,外面天冷,喝口参茶暖暖身子。” 福安拿过来喝了一口,下一刻便吐到了地上:“这什么鬼东西?!你竟然敢给本郡主喝如此难喝的东西!” 宫女吓得忙跪在了地上:“郡…郡主,奴婢只是听闻这参茶美容养颜,这才想着给您送来。” “你这话是何意?!你是再说本郡主不如风无忧的美貌?需要喝这些东西才能与之攀比吗?!” “嘭!”碗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奴婢吓得不敢说话,若非福安郡主是陛下亲自放出大牢的,他们以为陛下还是念及福安是自己的手足所生,这才处处被她羞辱,否则一个判臣后代,有什么资格入宫?! 可那宫女也只敢如此想一想,并不敢出声反驳半分。 福安见她如此逆来顺受,更加生气,一脚踹在了那宫女的心口处。 宫女被踹的生疼,感觉下一刻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一般! “郡主,奴婢知错了,奴婢现在就去换一碗来。” 福安见她如此做小伏低,心中那点虚荣心更甚! “不必了,派人去备一碗送到风华殿。”随后她自袖中取出一小袋药包:“将这个下进去!” 宫女瞪大眼睛,这福安郡主是疯了吗?竟然敢给公主下药,当真是胆大包天! 帝后如此疼爱公主,若是被查出来了,恐怕不仅是福安,就连她都会被满门抄斩! 真是个疯女人! “是。”心中虽如此想,却也不敢反驳,她接过小药包,出去后便将药包扔了。 待参汤熬制好后,去了风华殿,风无忧一听是福安那边的人来了,根本不打算一见,生怕又听到什么污了自己耳朵的话。 “让她走吧,本公主乏了。” 米淑子说道:“奴婢说过了,可那小宫女却十分执着,非要公主出面一见,奴婢见她浑身是伤,也是可怜…” “哎呀,想不到我们家米淑子也有怜悯同情之心了。”风无忧坐起身,听到浑身是伤几个字,她蹙了蹙眉,从前便知晓福安苛待下人,只怕那宫女身上的伤便是福安的杰作。 到了宫中还是收不起自己那点小性子,若非是有利用价值,恐怕现在早不知被宫中这虎狼窝吞噬多少回了! 风无忧走出去,看着那小宫女,脸上倒是没有伤,倒是这小臂… 是个有心机的,知道利用自己来惩治福安,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 第二百三十章 皇帝驾崩 “你且带上你的东西回去吧。”风无忧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不再理会,转身欲走却被叫住。 “殿下,殿下!奴婢有话要说!那福安命奴婢给公主下药,公主宅心仁厚,心思纯良,奴婢不忍,这参汤是没有问题的,奴婢…” 那奴婢直接将福安今日的目的告知了风无忧。 “那你想让本宫如何做?”风无忧问道,语气十分冷漠。 米淑子蹙眉,这奴婢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公主本想就这么原谅了她,让她离开,可谁知这奴婢竟蹦出这么多话! “奴婢受够了每日打骂的生活,求公主救救奴婢,别让奴婢回去,奴婢给您磕头,给你磕头…”随后那磕头声咚咚咚地响着,听着都觉得疼。 这是被欺负的狠了,这才如此。 风无忧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你且起来,自今日起,你便去外院当差,若你想出宫,本公主…” “多谢公主,奴婢不愿出宫,宫外弟弟还需要奴婢养着。” 皇宫果然是个食人之地。 风无忧命米淑子打发了她后,便听闻福安被下了一道圣旨,想必寒霜已经进京了。 福安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被封为公主,没有享过一天公主的荣华富贵,却要被送去和亲。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帝后是在这里等着她! “哈哈哈!!!风无忧,你当真是好狠的心!”福安满目猩红,那声音凄厉,吓得殿内的宫女太监不敢近身,有的甚至扔下了手中的活计跑了! 风华殿外。 福安近乎疯狂地跑了过来,看着紧闭的殿内,她死命地敲着。 “风无忧!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你这个贱人!若非你,我怎会落得如此地步!贱人!” 米淑子在里面听着这聒噪的声音,很是心烦。 “公主,那福安郡主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 若非公主心思善良,就凭着福安的那些腌臜之词,死一百次都不够! 可风无忧却很是开心。 “小米米,你可知惩罚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就是当她不存在,她要做什么,我偏反其道而行!” 米淑子点头,心中默默收回了方才的话,伤身倒是无谓,伤心才是最难耐的! 不过… “公主,为何是小…米米?” 风无忧抬眼看过去:“你不喜欢吗?多可爱,你说说你,明明是个小姑娘,却跟个男人似的。” “公主所言极是。” 嗯,跟宋辞一个样。 风无忧此前调查过,还真就没猜错,宋辞本是大盛宋家宋将军的独子,谁知后来宋家一家被奸人所害,宋辞因出门游玩逃过一劫,回家后却因被人追杀,忘记了前尘过往,这才让原身捡了个漏。 后来查清后,原是被肃王一家所害,当年宋将军与如今的皇帝走得近,惹得肃王不快,这才遭受如此灭门惨案! 宋辞知晓后,亲自处理了肃王,如今人也变了,略微活泼了些。 福安最后是被宫人拖走的,当真是一分脸面都没有留! 寒霜进宫后,见了皇帝,知晓福安郡主一事,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因着南疆还有其他事,接了福安后便匆匆赶回。 坐在轿中的福安被五花大绑着,根本就动弹不得,大约行了一天一夜,寒霜怕人饿死,让人将其松绑后,给她扔了些吃食便离开了。 她本意是当了公主,嫁给虞南风,这辈子她只爱虞南风一人,断不会嫁于其他男人。 南风哥哥也当真如此狠心,竟来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若是当初她爹爹成功当了皇帝,她断不会遭人如此羞辱!原本属于风无忧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福安想着虞南风那谦谦君子的模样,脑海中不断描绘他的样子。 她将头上的钗拿下,笑了笑,随后发狠地插入脖颈!而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笑着倒了下去。 待跟车的守卫发觉不对劲,去查看时,发觉人已经没了! “少主,人死了!” 寒霜蹙眉,当真是晦气,若非因着两国交好一事,他怎会要一个判臣之女?! 如今竟是死都不愿嫁他!好啊!这大盛之人果真是傲骨! “死了便死了,既然大盛皇帝都不在意,本少主自然无所谓。” 不过也没有将寒霜的尸体扔在林中,反而带了回去,对外宣称少主夫人路上偶染风寒,突然暴毙,更是将其以少主夫人的礼仪下葬! 你越是不愿,我就越是给你! 福安暴毙的消息传到了皇宫。 “公主可是可怜她了?”米淑子问道。 风无忧顿了顿,其实也并不是可怜。 “本公主只是钦佩她的决心,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决绝。” “恐怕不是暴毙,福安此人怎会甘心自己嫁去南疆,她这一生错的离谱…”风无忧感慨道。 若是当初不那么执着,是否就不会如此? 大盛开年之际,皇帝病重,风无忧在一旁侍奉着。 她满脸泪痕,虽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自从来到这里,皇帝却是给她温暖与维护最多的一个人。 “父皇,儿臣…” 皇帝费力抬手擦拭着风无忧眼角地泪痕:“哭什么,朕的忧儿如此坚强。” “景轩,忧儿自此以后便托付给你了!” 皇帝呕出一口血,皇后更是哭成个泪人儿,帝后两人携手共度半生,不过尔尔时光,可现在却要天人永隔! 这时,两人相视一眼,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那眼中的不舍任谁都能看得出。 皇帝驾崩了! …… 太子继位,大盛百姓安居乐业。 登基之日,新皇又下了一道圣旨,因着风无忧新婚,大赦天下,开仓放粮,救助灾民… 每每一到团圆的日子,风无忧便会一个人坐在月光下。 “挺着个肚子,还这般不老实。”墨景轩将衣服给她披上。 “你知道吗,我不是风无忧,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那里有我的亲人朋友…” 感觉到他的害怕后,风无忧笑道:“我回不去了,那个世界的我已经死了。” 墨景轩心疼的抱住她:“你还有我。” 夜里风凉,墨景轩并未让她待太久,便强制性她回屋了。 新皇得知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