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龙》 第1章 飞机模型 中国航空工业第六0五研究所高速水动力实验室，一尘不染的地面整齐地摆放着十几架破损的飞机模型，这些损坏的机模都是周旭东为大型灭火水上救援水陆两栖飞机AG600精心制造的试验品。工业和信息化部正式批复AG600两栖飞机研制立项已经很长时间，作为总设计师的周旭东肩上担子很重。二十九种不同的飞机模型，上万次的水上滑行试验，几十多万次模型参数调整，仍然没有一款飞机模型，能够达到预定设计要求。 周旭东身形如松，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数字钟表，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小刘，把试验结果详细记录好。本以为这款改良过的机模能够完成使命，没想到还是不行，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我觉得，还是重量，宽高尺寸，以及机模底部与水面接触的部分我们考虑的还不够周到。” “二十九号飞机模型，共滑行八百二十三次，滑行姿态不稳导致机翼发生裂痕，机头中下部分严重变形。”刘海洋扶了扶黑框眼镜，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双手快速敲击着笔记本电脑键盘，他要把每一次机模滑行的试验数据，录入系统中并建立数学模型，再通过统计分析逐渐修正浮筒、T形尾翼、机头、侧翼、机身等飞机模型的各项指标值。 “周老师，我觉得这个模型，是我跟着您这么长时间以来，到目前为止做得最好的一个，在平静水面，二十九号机模表现得非常稳定，只不过我们模拟测试波动水面，还加高了浪高数值，相当于在海面两米三的浪高，AG600的设计是在浪高两米的时候也能安全起飞降落，咱们的实验室数值是两米三，有点高。” 刘海洋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揉了揉酸痛的眼皮，“我回去把这三天的数据分析下，可能会有收获。” 周旭东在高速水动力实验室已经连续奋战了三天三夜，实验室旁边一个小屋子，是他的休息室，里面有一张简易床，平时周旭东也几乎常住研究所，飞机模型试验成功之后，才能掌握主动权，为下一步工作打好提前量。 刘海洋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研究生刚毕业，是周旭东的工作助理，这三天的时间，他也是不分昼夜连轴转，原本很精神帅气的小伙胡子拉碴。刘海洋的父亲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工作，刘海洋的爷爷生前同样是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的工作人员，他的太爷爷曾经参与过中国第一架水上飞机“甲型一号”的研制工作，刘海洋是不折不扣的“航四代”。 “小刘，这个机模虽然失败了，但她失败的意义要重于成功，三十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我，细节决定成败，接近成功的过程最为煎熬，用百折不挠的精神熬过黎明前的黑暗，那才是真正的成功！这架AG600能非常从容的完成远海救援工作，一次能救援五十人。我们要保证她在两米浪高的干扰下，飞机不发生侧翻还能平稳的飞起来，所以实验室的数值必须要精确稍有余量才行。将来出现在这架飞机上的人可都是我们的同胞，容不得半点马虎，更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周旭东工作态度严谨，有着极为丰富的飞机设计制造相关工作经验，以极高的呼声成为AG600的总设计师。他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为了AG600举家搬迁到湖北荆门，工作上攻克技术难关周旭东从来没有觉得苦，倒是南北方的生活饮食习惯让他不太适应。 刘海洋有点愧疚，刚才说的话很不严谨，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把模拟浪高设置在两米，也许这二十九号飞机模型就能成功下定论，那他们的工作也能告一段落，这样的心态想法，对于一名工程师而言绝对要不得。 “周老师，刚才我说错了，这段时间我有点迷糊，脑袋里像是一团乱麻，有点不转了，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我爸，对不起我爷爷，更对不起我太爷爷！” 刘海洋小心翼翼从牵引线上解开扣子，把二十九号飞机模型取下来，“我们很快就能成功了，我看到了胜利女神在向我招手。” 周旭东目光如炬，眼眸生辉，一点也不像三天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五十多岁的人。 “小刘，你是不是困得糊涂了？胜利女神也就算了，你对不起你爸爸，你爷爷，还对不起你太爷爷这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我昨天给你放了一天假补休，你应该休息，今天就不应该来实验室。”周旭东跟刘海洋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觉得这个小伙子不错，反应机敏头脑灵活，专业知识很扎实，手脚也很麻利，只是刚才的话有点反常，周旭东还真担心把刘海洋给累坏了。 “周老师，您别担心我，是这么回事，我爸和我爷爷都是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的工作人员，我太爷爷那可就不一般了，听我爸说，我太爷爷参与了咱们国家第一架水上飞机的研发制造工作，当时应该是1918年2月，在福建马尾船政局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飞机制造厂海洋飞机工程处成立，经过半年多的时间，第一架水上飞机研制成功。”刘海洋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周旭东儒雅地笑了，“是甲型一号！那当时你太爷爷，应该跟波音飞机之父王助是同事。” 刘海洋忽然间一点困倦的感觉都没有了，“王助这个名字，很小的时候，我爸爸总在我耳边提起他，等我长大了才知道，原来他那么厉害，世界上第一个水上飞机浮动机库——浮坞，也是他设计制造出来的。” “还真没看出来，你是航四代，我这个航三代，跟你比还真的比不了，年轻人后生可畏。从小耳睹目染，让你选择了航空相关专业？”周旭东整理着实验装备，人可以不休息，但是这些实验仪器要休整，不然会影响实验精度和客观性。 “周老师， 第2章 中国创造 “在水陆两栖飞机领域，特别是大型两栖飞机方面的设计制造，核心技术都掌握在西方欧美国家手中，在AG600市场调研之前，我们曾很真诚与掌握该项技术的国家提出过合作共赢，起初一切还算顺利，对方并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合作基本建立在平等的对立面，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的走向完全变了味道，在技术垄断之下。我们非常被动，即便是我们为合作共赢做出了必要的让步，甚至是很大的牺牲，依旧换不来对方的尊重。” 周旭东叹了口气，做了一个掐住脖子的动作，“没有核心技术，我们在关键时刻会被别人掐脖子，你说的没错，合作确实谈崩了，不是我们的问题，是对方太过于无理取闹，他们自持有先进的技术自视清高，无非是比我们发展得早而已，我们的国家改革开放才四十几年，很多领域取得的成绩让全世界瞩目。当时骑虎难下，他们来了一招釜底抽薪，但我们要暗度陈仓，既然没办法合作，我们就自己设计研发制造组装，一切都从零开始。实现真正的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的转变。没有技术，我们就要实现从零到一的突破。” “我已经做好了最少十年攻坚克难的准备，有生之年能够看着她飞上蓝天，稳稳落在海面，参加救援任务，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周旭东越说越激动，脸上洋溢着幸福，“AG600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我一定要竭尽所能，把她培养得足够优秀，让她为我们国家效力。风干鱼肉好吃吗？” 刘海洋正听得心潮澎湃，都想不睡觉，继续制造模型进行实验了，周旭东的思维跳跃性太大，刚才还在极其认真地说着技术创新，这会又问他风干鱼肉好吃吗。 实话实说，周旭东给他的风干鱼肉鲜美无比，口感细腻，已经远远不能用好吃来形容，应该是美味。 “风干鱼肉非常好吃。这些天我都没怎么吃饭。”刘海洋继续整理着设备，引力电机温度有点高，必须要停止测试飞机模型，给实验设备充分的冷却时间。 “那些风干鱼肉，都是南海渔民，特意坐飞机送给咱们研发设计部的，我记得有一个老渔民满脸褶子，那张脸饱经风霜，他的话，现在我想起来依然很动容，南海有着极为丰富的资源，鱼的种类繁多，不过他们不敢走太远，一旦渔船发生各种人为或者自然灾害事故，落入到海水中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有了大型水陆两栖飞机，那他们就敢放心大胆的去捕鱼，如果有意外发生，一定会有人用这架飞机，最快的时间去救他们。” 周旭东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晶莹的泪花，“当时那个老渔民伯伯跟我说话，脸上的表情我现在记忆犹新，救援船的速度太慢，一般情况下人落入海水中，黄金救援时间有限，若是再有外伤，那情况更危急，救援船只往往来不及赶到，而且视野受限，救援直升机虽然速度上比救援船有优势，不过续航里程是大问题，在海面上不可能起降，救援效率很低，载人数量也有限制，面对强对流极端天气，飞行的稳定安全性能很难经受住考验。我们的AG600设计值是一次能救援五十人，可以直接降落在事故海面周围，救援半径最少能达到860海里，最大航程接近4000千米，最大巡航速度能达到500公里/小时，速度比救援直升机快将近两倍，航时能达到十小时以上。AG600不仅仅能满足最基本的海上救援、森林灭火，在后期的制造过程中也能提供个性化需求，海洋环境监测、岛礁补给，还能为“一带一路”提供海上航行安全保障，下至普通的渔民，上至创新型国家建设，AG600的意义是历史性的。” 刘海洋也逐步了解到，AG600的设计制造不单单是填补大型水陆两栖飞机领域的空白，还要积极推动联动产业链，原计划整个AG600几万个结构件，将近两万个机载系统设备系统件，以及衔接飞机的百万个标准件都是我们自给自足，完全自主化生产，真正意义上的实现中国创造，拥有绝对的核心技术知识产权。虽然目前，这些都还在有余量的设计阶段，但刘海洋坚信，在未来的几年，哪怕是十几年，一定能够实现。 刘海洋跟周旭东除了工作上的交流以外，其他的沟通并不是很多，周旭东五十五岁，比刘海洋大了差不多三十岁，两个人有着很深的天然“代沟”，都说年龄相差六岁就是一个代沟，刘海洋了解的周旭东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即便是在工作中，话也不是很多，但那双仿佛能洞察世界的眼睛无时无刻都如星辰般闪烁。今天周旭东话说得不少，很可能是真想一吐为快缓解内心的压力，因为他们俩三天前进入实验室的时候，周旭东曾说，三天时间，一定要把完美的飞机模型制造出来，可现实却不尽如人意。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刘海洋真的有点麻木，他更加佩服周旭东这位航空老前辈的坚毅，制造符合要求的飞机模型都不算是摸着石头过河，完全没有石头，因为跟很多国家在大型水陆两栖飞机方面的技术交流合作都谈崩了，原因并不是我们诚意不够，而是对方彻底的技术封锁。 刘海洋重重点头，“周老师说得太好了，我们要搞自主创新，我深信绝对能够做到。” “小刘啊，今天给你放一天假，我要去北京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事关中航工业通飞与中国民用航空局签署AG600飞机安全保障合作计划（PSP），除此之外，既然是中国创造，那一定是关键核心零部件100%由国内供应商供货，采用“主承制商——供应商”的“大协作”模式势在必行，今天的会议意义非凡，很多事情都要商讨。” “你多大了，小刘？”周 第3章 航空之父 周旭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三点半，妻子陈萍和女儿应该早已经睡着了，他小心地打开门，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脱掉鞋，尽量不弄出半点动静来，陈萍睡眠一直不好，结婚几十年了一直如此，周旭东刚准备换拖鞋，客厅的灯亮了起来。 周旭东妻子陈萍穿着睡衣，“回来了，你给我打电话说今天要去北京开会，东西我基本上都给你准备好了，放在了皮箱里，专业性的材料我不知道该准备什么，你自己看。” “还没睡？”周旭东发现妻子脸色不是太好，看样子又失眠了。 “睡了，睡不着，还是有点不习惯，我本来睡觉就轻，这边实在是太热了，那种闷热，让人心发慌，喘气都费劲。”陈萍接过周旭东的衣服，顺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咱俩都是北方人，在北方城市生活了大半辈子，来到这真的是太热了。” “还没习惯啊？”周旭东挤出一个笑容，“我都习惯了，我觉得南方挺好，草树长青四季如春，来了时间不长，我看你的皮肤都变好了。” “当初因为工作原因，组织上也征求过我的意见，我可以跟你商量过要不要搬家过来，当时咱们一家三口可是投票举手表决，到底来不来湖北荆门，女儿第一个举手同意，她在地质大学读完本科，又读了武汉大学的研究生，我也同意来，你可是自愿举手同意来的，咱们是民主表决，还不是用的少数服从多数的强压决策。” 陈萍没有理会周旭东，话锋一转，“降压药我给你放在随身的衣兜里了，皮箱里还有备用的剂量，你记得吃，别再跟上次是的晕过去了！我不是跟你发牢骚，荆门是个很美的城市，我非常喜欢这里。” “陈萍，咱女儿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吧，我们单位有个小伙子，我觉得人挺不错，个人素养很高。” “你还操这份心啊？” “我女儿的终身大事，我当然要操心了。” “女儿想见你一面真是难上加难，今天还等着你回家，等到两点多去睡觉了。” “现在的年轻人观念跟咱们那会不太一样，也不知道女儿喜欢什么样类型的男孩？” “女孩子的择偶标准，肯定受到父亲的影响，我估计咱们女儿差不多也要找个像你一样的技术男。”陈萍知道周旭东还要赶飞机，也不再多谈无关的事情，“快去睡会吧，飞机机模设计还是没有取得进展？” 周旭东轻轻摇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总感觉就要成了，可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莫非是第一步迈得太大，飞机的尺寸还有载重量，吸水量这些设计设计得不合理？” “别去想这些，好好睡一会，问题总会解决。”陈萍看到周旭东的两鬓似乎白头发又多了一些，“时间来不及了，要不然你去北京开会之前，我再给你染染头发。” “不用了，回来再说。”周旭东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你也去睡吧，我拿些资料，马上就去睡觉。” 周旭东打开书房的灯，又把窗户关紧，书桌的一角放着一尊微型人雕像，雕像一身正气目光锐利，他左手拿着一架飞机，这个人是被誉为中国航空之父的冯如，他手中的飞机是中国人设计制造的第一架飞机冯如1号，诞生于1909年下半年。冯如是名副其实的中国第一位飞机设计师，是周旭东这个周家第三代航空人的精神信仰。 周旭东默默地背手而立，站在冯如雕像前，他有点不敢直视冯如的眼睛，AG600飞机模型进行了水上，上万次的滑行试验，却依然没有找到真正解决问题的答案。 “我相信，绝对不是太急于求成。”周旭东自言自语道：“一万次试验不行，我就做两万次，量变一定会引起质变，更何况我们已经要成功了！” 刘海洋眼圈乌青，妥妥的熊猫眼，他看着笔记本上的数据分析模型，平滑曲线的三维坐标值，看不出来有什么太过于突兀的地方，数据模型最大的好处是对数据的汇总统计分析整理，方差，标准差，平均曲率都能很直观的用数据分析表现出来。这些数据曲线都非常平滑，看不出来飞机模型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现的问题。在周老师回来之前，我要解决这个问题。 “两个浮筒的位置，再向外移动百分之三，T形尾翼的高度在增加零点一米。”刘海洋在飞机模型设计软件上，按照刚才的思路进行了调整之后，把新参数的飞机模型进行滑行试运算。结果南辕北辙，相差的更多，一般情况下，电脑端试滑行的结果不理想，在实际的高速水动力试验室实物滑行结果会更差，捣鼓了半天，根本不行。 刘海洋想起来周旭东临走的时候跟他说，飞机船身下的断阶位置可以稍稍向后移动一小段距离。AG600采用的是单船身结构，悬臂上单翼，前三点可收放式起落架布局，断阶位置位于船身中后段。飞机想要在水面上起飞，要摆脱空气压强对飞机本身造成的压差，才能顺利地离水飞行，飞机高速滑行过程中吃水线会逐渐后移，断阶能让气水分离，在水和机船身产生一个空气层，飞机上下的压差相互抵消，飞机在巨大的升力作用下离开水面飞行，断阶的位置再向后，从理论上来讲，虽然飞机离开水面的时间会延长一点，但飞机的离开水面的升力提高很多，在水面的滑行姿态会更加稳定。刘海洋继续调整数据模型，一个小时的时间又过去了，新的飞机模型滑行试运算结果不是很理想，刘海洋这才想起来，他这次修改断阶的参数，是在上一次已经修改完浮筒和T型尾翼高度的基础上做的二次调整，数据杂糅失真，还要把飞机模型还原到最原始的状态，周旭东肯定说的是在二十九号飞机模型基础之上，只修改唯一船身断阶的数据 第4章 时光剪影 刘海洋虽然年纪不大，骨子里却有一种出奇的沉着冷静，做事情也是有条不紊步步为营，平时开车非常稳，可这次不同，相亲迟到的后果非常严重，周旭东老师亲自安排的见面，迟到了对任何人都不好。 刘海洋没有走大路，选择了走巷子里的小路，这样的巷子路没有红绿灯，如果不是运气特别差碰上逆行或者堵车，在十点之前应该能到时光剪影咖啡馆门口。 车子缓缓从巷子路口出来顺利右转，刘海洋看到路对面时光剪影咖啡馆的时候，刚好十点整，停好车后，刘海洋急匆匆地往过跑，咖啡店门口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穿着花格子连衣裙面容姣好的女孩，女孩单手撑着伞，时不时四下张望，很明显是在等人。 刘海洋眯着眼发呆了几秒，周旭东老师之前跟他说，这个姑娘是个技术狂人，博士在读，在航空工业上电所工作，主攻航电系统的一系列设计研发。刘海洋对这类技术型知性女性的认知都是偏古板很不时尚的类型，可眼前这个女孩跟这样的人完全不沾边，难道是认错人了？刘海洋没有这女孩的照片，联系方式也没有，周旭东没告诉他，刘海洋也没好意思要。 冯雪敏看着手机屏幕上刘海洋的照片，对比着眼前朝着她走过来，有些邋遢的男孩，“刘海洋？” 刘海洋喉咙一划，咕咚一声咽下去一口唾沫，有些紧张的不太自在，他除了迟到以外，衣服没来得及换，头发没洗，胡子也没刮，“你好，是我，你是冯雪敏。” 冯雪敏又瞥了眼刘海洋，认真地看着手机上的计时器，“你我第一次见面是吧？说好的十点整，现在是十点零三分钟五十二秒，你迟到了二百三十二秒。” “我叫冯雪敏，在615所上班。我正好来荆门出差！我想跟你说的是，我是来这出差，顺便见你。” 刘海洋竟无言以对，冯雪敏的气场太足了，关键是人家是女孩子，还有绝对的理由指责他，果然世界上大体分三种人，第一种是男人，第二种是女人，第三种是女博士，刘海洋虽然对这个相声段子，把人类分成三种的形式很不赞同，不过艺术来源于生活，还真的是多少有那么一点道理。 刘海洋挠了挠头，脸都红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天工作得太晚了，迟到是我的不对。” “真的是因为工作迟到？”冯雪敏略带幽怨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似乎很不相信，一个男孩子在相亲和工作两件事情做选择的时候，会真的优先选择第二个。她家里也是一直催婚非常紧，冯雪敏已经二十九岁，过了今年，就三十岁了，女孩子一过了三十岁，仿佛就越过了那道分水岭。 刘海洋见时机来了，这可是扭转自己形象的关键，“我迟到是我的不好，我本人也最讨厌迟到的人，但我可不是一个撒谎的人。我跟周旭东老师在高速水动力实验室连续工作了三天，还是没有彻底攻克AG600飞机模型稳定性的问题。周老师去北京开会了，我刚从实验室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冯雪敏抬头看了看时光剪影咖啡馆，“进去喝杯咖啡，慢慢说。” 刘海洋还在愣神的时候，冯雪敏已经走进了咖啡馆，刘海洋心想，这个女孩子脑回路还真是奇怪，思维太奇特了，似乎还有点“喜怒无常”。 时光剪影咖啡馆放着爵士乡村音乐，服务生端上来两杯香浓的咖啡，略有昏暗的灯光下，冯雪敏的容貌似乎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刘海洋真心觉得，冯雪敏的长相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搞电子技术的女博士，更像是一个文艺女青年。 冯雪敏微笑着叫住服务生，刘海洋绝对没有来得及吃早饭，“请问，咱们这有什么吃的吗？我这个朋友还没吃早饭。” 刘海洋确实很饿，正想着一会跟冯雪敏分开以后，自己找个餐馆好好的吃一顿，只是冯雪敏这么一说，刘海洋心里暖暖的还有点小感动。 服务生把菜单递给冯雪敏，“这是我们店的点餐单，您看一下。” 冯雪敏快速翻开点餐单，一双大眼睛看着刘海洋，“披萨？意大利面？海鲜乌冬面？鸡肉咖喱饭？三明治？汉堡？” “我随便，都行。”刘海洋还是觉得冯雪敏有些强势，反正他不挑食。 “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不然的话，就一样上一份。”冯雪敏沉声道。 刘海洋皱了皱眉，略显惊愕，“好吧，那就鸡肉咖喱饭吧。你想吃点什么？” “我不饿，谢谢。”冯雪敏象征性地朝着刘海洋微笑。 刘海洋有点心虚，他跟冯雪敏是第一次见面，但总感觉在冯雪敏面前，他仿佛就是个透明人，能被冯雪敏看得一清二楚。 “刘海洋，你研究生毕业了？”冯雪敏用咖啡勺小心地搅拌着咖啡，勺子跟咖啡杯轻轻碰撞，方糖、奶昔、盐等等等这些东西，冯雪敏从来不放，她喜欢苦涩的香气。 “嗯，毕业了。” “你就是湖北人？”冯雪敏问。 “对啊，我家就在湖北荆门，你呢？” 冯雪敏优雅地端起咖啡杯，“我是上海人。你多大？” “我二十六。”刘海洋拿出筷子擦了擦准备吃饭。 “我二十九，比你大三岁，你介意吗？”冯雪敏随口一说。 刘海洋轻轻皱了皱眉头，怎么说得这么直接，“还好吧，我觉得五岁之内都行。” 冯雪敏问，“哦，你以前谈过女朋友吗？谈了多长时间。” 刘海洋吃在嘴里的咖喱饭都觉得没有了味道，可冯雪敏问了，他又不能不说，“谈过，三年多，我们是同学，一周前分手了。” “原因是什么？是你提出分手，还是她？”冯雪敏继续追问。 刘海洋尽量平和地说，“是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工作在两 第5章 航电系统 如果周旭东不是这次见面的中间人，刘海洋甚至觉得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仙人跳，冯雪敏这也太直接了，现在他虽然是单身状态，不过跟大学时期的女朋友陈薇，两个人的感情一直非常好，虽然说这一次刘海洋是被分手，陈薇的冷却期有点长，且分手短信也是义愤填膺，说的话无比绝情，可刘海洋是个很专一的男人，不会做朝三暮四的事情，来见冯雪敏其中一大部分原因是实在拗不过老师周旭东。 “冯雪敏咱们是不是进展得太快了点？你和我从见面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你就认定我是你男朋友，还拍照片发给你家人！这有点太玄了吧？” 刘海洋放下筷子，已经没有心情再吃面了，尽管这是一家西式咖啡厅，刘海洋却从来不用刀叉，他喜欢用筷子的感觉。 “结婚可是人生大事，再说，再说！” 刘海洋难以启齿，虽然他目前是单身状态，但陈薇一定会再“纠缠”，如果到时候刘海洋跟冯雪敏关系很亲密，那陈薇半路杀回来，遭殃的还是刘海洋自己。 冯雪敏瞪着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刘海洋，再说什么？你倒是说啊！你不想跟我做朋友？” “不是，不是。”刘海洋赶紧招手，周旭东给他介绍的相亲女孩，他无论如何都要见，而且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能那么直接快速地表达，要间接含蓄一点，除了考虑到女方的感受以外，刘海洋还要顾及老师周旭东。 “我呢，现在是单身，可是我有过女朋友，而且虽然是分手，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可你也知道，人是讲感情的动物，我女朋友陈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不然她不会做得这么绝情，所以。” 刘海洋挠了挠头，心想这都是什么事，“所以，你和我可以慢慢来。” “很快嘛？”冯雪敏神色倒是非常平静，“你和我现在开始交往，到谈婚论嫁，结婚生孩子的地步，最快也需要一年时间吧。这一年时间，即便是你女友陈薇来找你谈感情问题，我觉得也没什么，藕断丝连对谁也不好！你放心，我不在意！相反，如果你处理不好你和陈薇的情感关系，我反而觉得你能力欠缺！你若是对陈薇的问题不闻不问，甚至是冷暴力，我更觉得你没有责任心，不堪大用！” “你我进展得也不快啊！怎么，一会吃完饭，我跟着你去你宿舍？或者是去你家，你我孤男寡女，单独相处？” 刘海洋头皮发麻，冯雪敏这个搞航电系统研发的女博士，脑回路真的跟普通人不一样，她对待感情的态度很理性，就像是在做一道数学的函数求解题目一般。除了很强势以外，那种眼眸中透着的理性，冷得有点发寒。 “这，这倒是不用。”刘海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先把眼前的冯雪敏照顾好了，这样老师周旭东问起来，他也有的说，至于以后两人是不是以男女关系的方式相处，他自己也掌握着主动权，毕竟他和冯雪敏两人相隔两地，很多问题比较容易解决。 “难道你不应该把剩下的饭菜吃完吗？浪费很可耻。”冯雪敏看着有点眼神呆滞的刘海洋，“一会带我去你的实验室，我能看看飞机模型吗？顺便找一找，没准能帮助你改进也说不定！高速水动力实验室还是很先进的，电子电器雷电通信这方面我还是懂一些的，飞机模型涉及水动力和物理机械，我懂得不多，不过我数学还算不错，能通过统计学和逻辑学方面给你点启发或许也说不定！” “好，那就太谢谢了！你这次来荆门出差，要呆多长时间。”刘海洋继续吃饭，这会的饭菜感觉索然无味，还有点酸苦，还是把情感问题转移到工作上比较好，这样两个人都很自在。 “一周左右，甚至更长，AG600的航电系统这一次也要我们自主创造，难度还是很大，幸好还有几年的缓冲期，我来跟项目组的同志现场沟通，开现场调研会，把航电系统的参数进一步量化清晰，航电系统这一块是我们第一次挑大梁，也是一次我们自主研发，机遇与挑战并存，到时候，咱们可能会在调度会上再见面。” 刘海洋放下筷子，终于吃完了，有点煎熬，“周老师去北京开会，应该两天以后回来，你们这个时候就介入飞机的航电系统是不是有点早？” “不早了！飞机的航电系统相当于人的五官，重要性不言而喻，其中的飞控系统关系到飞机的安全稳定性，是一切的基础，飞机稳定性不足，甚至安全性不高，那其他的系统都将变得无意义。越早介入到项目中，越能提前受益，其实有很多东西的框架在我脑海中已经有了模型，不少关于航电系统的技术指标，我已经做了科学论证，可以说AG600的自主航电系统虽然是第一次全面自主尝试，不过我非常有信心做好，小问题小瑕疵不少，但是有两个大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第一个是系统通信延迟问题，第二个是Traffic Collision Avoidance System（TCAS），空中防撞系统。TCAS这项技术一直是国外处于垄断。” 冯雪敏眼神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超过半数的TCAS都是霍尼韦尔公司提供，我们想着借助AG600这次自主研发的发机会，也对TCAS展开攻坚克难，啃下这块硬骨头！作为航电系统研发的技术总工，我必须完成。” 刘海洋沉默了将近半分钟没有说话，冯雪敏比他才大几岁，已经能独当一面，承担起AG600整个航电系统的研发工作，真的很了不起。 “怎么不说话了？”冯雪敏疑惑地看着刘海洋。 刘海洋微微一笑，“说真的，我非常佩服你。” 冯雪敏依旧是板着脸，不 第6章 数学建模 在这种场合下遇见陈薇，刘海洋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拘束中还有一些不安，这是刘海洋跟陈薇认识以来，两人间隔时间最长的一次不见面，刘海洋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还很充裕，他不想跟陈薇有过多的纠缠，如果耽误的时间太长，见冯雪敏再迟到的话，问题可就变得复杂了。 “咱们之间还有必要谈吗？我现在工作非常忙，给鲲龙AG600总设计师周旭东老师当工作助理，如果要谈咱们可以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刘海洋觉得这么说有些绝情，眼前的情况不允许停留，冯雪敏是个聪慧的女人，在鲲龙飞机模型制造方面，飞机的稳定性问题，一直没有取得关键性的突破，也许冯雪敏就是那条鲶鱼，带来新的思路和观点，会帮助他把飞机模型进一步完善。 陈薇摸了摸鼻子，眼泪叭叭叭地往下掉，站在原地不走，话也不说。 本来已经走了几步远的刘海洋觉得又不太合适，“陈薇，我不希望把生活情感问题，带入到工作之中，以后咱们找时间，好好谈谈可以吗？” “我要去接待一位从上海来的公司同事，还希望你能理解。” 陈薇擦了擦眼泪，咬着嘴唇踌躇着说：“刘海洋我觉得你在撒谎。我太了解你了，你这个人，根本不会撒谎，你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也许跟工作有关，你去接待同事是个女孩子吧。你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你，工作是你的幌子而已。” “陈薇，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情感问题先放在一边好不好，再说也是你跟我提出来分手的，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每一次你都能打我一个措手不及，这一次其实我也挺意外的，时间太长了，不过也并不是什么坏事，我发现咱们两个人，似乎没有像原来那么默契，感情也没有那么深了，平淡得如同一杯水，这种情况之下，在生活在一起，对你和我都不是好事，对我们两个人各自的家庭来说，或许还是灾难。” 刘海洋实不想跟陈薇过多的纠缠，他了解陈薇，忽然出现在他家门口，不知道还要闹什么幺蛾子，“我先去忙工作了！” “刘海洋你就不问，为什么我会跟你提出分手吗？”陈薇看刘海洋真的走，内心压抑的情绪绷不住了。 “嗯，其实我刚才一见到你，就想质问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为什么，都会有答案，而你的短信里已经说得很明白，永远不会见我，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好，做不成异性朋友也可以当普通朋友嘛！毕竟相比较于其他人，我还是要比陌生人，更值得你信任吧。” “刘海洋你怎么这么绝情呀？”陈薇几乎是在咆哮，淑女的形象荡然无存。 “其实，有些时候话听得多了，人自然而然地就会免疫了，你跟我说分手不下十次了吧？你这孤傲的脾气，说实在的我有些无法忍受，明天我可能会有一天假期，如果可以的话我请你吃饭。”刘海洋转身就走，不给陈薇留机会。 “刘海洋你给我站住！” 陈薇追出去几步，“刘海洋，你给我停下！” 刘海洋只是稍稍地迟疑了一下，并没有回头转身而是昂首坚定不拔地向前走，大学时期的情感，与毕业工作之后在社会上的情感完全不同。 远远的刘海洋就看见研究所门口，冯雪梅怀中抱着笔记本电脑，换了一件白色长纱裙子，乌黑的披肩发，弯弯的长眼睫毛，猛地一看还真的有点像童话中的姑娘。 再一次见到冯雪敏，刘海洋感觉舒服多了，不过还是能够从冯雪敏的身上感觉到那股强势。 “这次还算准时。”冯雪敏目光在刘海洋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样。我有的时候在想，上帝在造人之时，为什么要分男女？分了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让女人在智力和体力方面，要远远弱于男人？” 刘海洋没有接冯雪敏的话，心中却在想，你的智力可一点也不比男人差，而是说，“世间万物都分阴阳，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自然要分男女！” “你这个解释还算说得通，你上午见我的时候实在是太邋遢了。”冯雪敏又拿出手机，打开相机，“你长得还挺有男人味的，谈不上有多帅气，但挺男人，我再给你拍两张照片，让我爸，我妈，我爷爷，我奶奶，我姥姥，他们都好好看看你。” 刘海洋很尴尬，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动物园展览的稀有动物，“冯雪敏我觉得，你最起码应该经过我同意，再给我拍照吧？” 冯雪敏收下手机，“这没什么吧，如果你想给我拍照，请随便。咱们既然是相亲见面，相互拍照，在相亲见面的前提下，相互之间默认允许，难道不应该是这个逻辑吗？” 刘海洋尴尬地笑了笑，冯雪敏这个女博士的思维真的是太奇特了，但愿在鲲龙AG600飞机模型出现的问题上，她也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冯雪敏没准真的能一针见血，指出问题的结证所在。 刘海洋出示了工作证，门卫大爷才让刘海洋和冯雪敏进入研究所，这工作环境只能说算是一般。 “你们这的环境还算可以。”冯雪敏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很不错，比她心理预期要高很多，“在鲲龙成功陆地首飞，海面首飞，水面首飞之后，又有多少人，能够想到最初这个飞机模型设计是在这个实验室完成的！” “环境确实一般，楼也旧了点，但设备都比较先进，跟得上国际化的趋势，其实我觉得吧，最关键的是人的知识和思维，即便是有非常先进的高精度机床，同样的设备，不同的人操作结果截然不同，才是最关键的核心因素！” 冯雪敏轻轻点头，打开笔记本电脑，“走吧，进实验室办公室谈！上午跟你分开之后我回到宾馆饭都没来得 第7章 一步之遥 刘海洋摇了摇头，鲲龙AG600测试数据建模工作经过了多轮论证，还聘请了不少国内知名大学数学教授为顾问，反复研究揣摩经过多次沟通协调，最终才确立应用如今的这种数学模型结构，冯雪敏仅仅是用几个小时的时间，粗略地通过数据观察总结分析之后，得出现有的数学建模有大的瑕疵，这是刘海洋无法接受。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觉得这个数学模型不能称得上是完美无缺，或许会有一点点小瑕疵，但绝对不会有大问题，如果数学模型有大瑕疵，那不就是说，我们这段时间所做的工作，全部付诸东流了吗？” “再说了，很多大学的权威数学教授，水动力物理学家，以及涉及这方面的很多专家学者，都对这个数学模型进行过分析，总师周旭东老师，也认可这个数学模型啊。” 刘海洋认为，冯雪敏也知道统计分析实验数据的数学模型对于科研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或许冯雪敏是拿这件事情说事，故意刺激刘海洋，开个小玩笑而已。 “你和我，咱们都是搞科研的大范围也是在航空领域，严谨务实是必须的！对不对啊冯雪敏？”刘海洋看着摆弄着鼠标，快速浏览电脑屏幕实验数据的冯雪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难道这个数学模型，真的是有瑕疵吗。 冯雪敏把几十万条实验数，据进行了初步的分类，分成了五种，数学模型之上有很多数据被她用特殊的红色字体标记了，刘海洋站在冯雪敏身后单手托腮，看着这些红色字体，没发现数字相互之间有明显特殊的关联性。 冯雪敏也不说话，一直在操作电脑，这让刘海洋更加紧张了，“数学模型有瑕疵，问题在哪？” “我暂时还没有找出来，不过我觉得肯定有问题。”冯雪敏头也不抬继续工作，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打，鼠标光标移动速度飞快。 刘海洋觉得也挺没劲，冯雪敏有点鸡蛋挑骨头的意思，知道对于实验数据统计分析的数学建模，对整个实验结果和原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故意刺激他的这根敏感的神经。 刘海洋准备继续用飞机模型做水动力滑行实验，冯雪敏找的问题肯定会跟他说，进入高速水动力实验室，换了一身衣服，把这些损坏的飞机模型和完好的飞机模型进行分类之后，又开始进行模拟水动力试验，记录实验数据的电脑在冯雪敏那里，刘海洋只能用另外一个笔记本电脑简单的记录数据，进入实验状态的刘海洋，不知不觉已经在实验室待了一个多小时，才想起来冯雪敏还在呢。 “这个女博士还真是有点奇怪。”刘海洋摘下手套，自言自语地说走出实验室，看见冯雪敏依旧在全神贯注地操作电脑，“找出问题的所在了吗？” “暂时还没有找出来，不过大的方向已经有了概念，其实原理非常简单，比如说构成一个发动机需要三百个零件，每一个零件都差零点一微米的差距，那这三百个零件相互之间组合之后的差距，可就不是简简单单微米级别的了！甚至是厘米之间的差距，造成这个发动机性能方面的差距更不是一星半点！鲲龙的数据模型，涉及的参数高达十几种，我总觉得这些参数相互之间，有一定的比例勾连关系，把十几种参数，都纳入数学模型公式之中，表面上看是天衣无缝，不过这也无形中会造成数据失真。” 冯雪敏指着电脑屏幕数字模型上面的飞机重量参数，“就比如说这个飞机重量参数，其实是非常重要的，鲲龙最大起重重量超过五十吨，是目前世界上在研，大型水陆两栖飞机起动重量最大的，我觉得这个数据模型中，飞机重量参数设置，为五十到五十五吨的范围之内，原本就是一个错误。” 冯雪敏似乎也觉得自己言辞过于激烈，毕竟这个数学模型，也是经过很多权威人士通过科学的论证和数字推理得出来的，她又改口说，“我说的这个错误，并不是字面上的这个意思，刘海洋你千万不要理解错了！飞机的重量，关系到飞机整体的安全，包括降落的安全性，飞行的平稳性。甚至是飞机的载重容量，以及运送物资的数量，救援人数，重量应该是所有参数中最基础的参数也是最重要的参数之一，我觉得重量，不应该设置成范围值，这个范围太宽泛了！范围一宽泛，必然影响飞机的高度，长度，T型尾翼，甚至是驾驶舱，营救舱等等这些设备设施的尺寸，如此下来，会导致很多飞机的参数，处于波形震荡之中。” 冯雪敏右手握着鼠标，左手在空中做了一个蛇形波形震动的姿势，“如果实验数据结果，处于波峰和波谷上，那这组实验数据，就会因为最大值和最小值完全被排除掉，被定义为不合格的参数设计，但实际情况并不一定如此。重量设计得太过于宽泛，会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带效应，亚马逊森林的蝴蝶，煽动一下翅膀会引发强烈的飓风，甚至一场灾难，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恰恰相反，如果恰好这组实验数据，他本来是错误的，却出现在了正确的位置，比如说波形曲线，波峰和波谷中间二分之一，四十五度斜率的位置，那反而让这组错误的实验数据，成了正确的最佳匹配，这不就南辕北辙了吗！所以我觉得，飞机的飞行重量，应该严格设置在五十吨，这是一切的基础，像是盖摩天楼，也需要一个强大的地基一般！盖一百米高的楼，根据地质情况采用多深的地基，什么形式的地基，基本上已经是固定，如果地基的形式固定不了，那就会造成这个楼可能是一百米，也可能是一百零五米，甚至八十九米。” 冯雪敏眨着大眼睛，看着有些迷茫着刘海洋，“不知道我表达得是否清晰，总 第8章 实验数据 “接下来的实验数据，完全录入我刚才新设计好的数学建模公式中，暂时还不能抱太大的幻想，也许实验过程中产生的数据并不一定理想，毕竟在几十万的数据库中，单一数据显得微不足道，并不具有代表性。” 冯雪敏把二十三号飞机模型挂在牵引力绳索上，又按下电机转动按钮，“今天的实验也许会做到很晚。” 刘海洋看冯雪敏的动作很规范，莫非是以前在高速行动力实验室有过工作经验，在没有成为周旭东工作助理之前，刘海洋对水动力实验室的设备有些陌生，并不像冯雪敏那样非常熟练。 “你以前，在高速水动力实验室有过工作经历？看你的动作很娴熟，不像是新手！” 冯雪敏做完最后一次操作，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装置，“我是第一次接触，但你的电脑里有非常多相关视频，我又不是傻子，认真地看一看学一学就懂了，不过我的学习领悟能力确实比一般人都要快！” 刘海洋挠了挠头，眼前的这个女博士，真的是太特殊了，在人群中并不显得突兀，可是单独接触起来，总感觉与普通人格格不入，特别是那种思维，与此同时，刘海洋又觉得冯雪敏也挺可怕，看来笔记本电脑，几乎应该是被这个女博士翻了个遍，幸亏里面没有个人隐私的东西。 “学习能力确实够快的。”刘海洋搓了搓手，想上手帮忙都来不及，“不过，虽然我把笔记本电脑借给了你，但是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你是不是应该……” “你这个人，还真是有点麻烦！”冯雪敏打断刘海洋的话，“首先，你这个笔记本属于工作电脑，你把它借给我，也就意味着，间接地给予我在这一段时间，拥有这个笔记本的使用权，笔记本的所有权归你，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吧？像相亲相互之间拍照片，这也是理所当然，开始工作吧，我真的不想再解释第二次。” 刘海洋竟无言以对，还被冯雪敏的话噎得够呛，冯雪敏说的话，非常在理。 飞机模型在水滑道上，来回反复地滑行，冯雪敏完全成了周旭东的角色，刘海洋干的更多是辅助和数据记录。为了区别对待，甄别冯雪敏修改之后的数学公式，录入新的测试数据后到底有什么大的变化，刘海洋把原来的数学模型公式定义为公式一，经过冯雪敏修改之后的公式定义为公式二，把同一组数据，分别录入两个数学模型公式中，也就相当于有了对照组的概念。 冯雪敏就如此反复地做实验，飞机模型用了十几个之多，一点也看不出来疲惫，接下来的三个小时时间，冯雪敏乐此不疲，又挑选了非常多的飞机模型，高速水动力实验室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刘海洋都有些累了，可冯雪敏却目光如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应该差不多了。”冯雪敏直起腰来，轻轻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后腰，“那几十万个数据，被我简单分成了五组，现在每组数据，都至少做了五种飞机模型的测试，不过我觉得，数据不一定有代表性，明天还要继续做才行。” “晚上咱们去吃饭吧，吃完饭回来再加会班，我在十二点之前回酒店就行了，周旭东老师明天还在北京开会，最早要后天才回来，所以咱们还有一天的时间，能给周老师带来一个惊喜。” 刘海洋把最后一组实验数据，分别录入电脑中的两个数学模型公式中，“晚饭时间到了，我请你到外面吃点饭吧，也算是我尽地主之谊。” 刘海洋担心冯雪敏不去，那如果周旭东问起来，刘海洋又不好交代，“咱们去外边简单地吃点饭，要不然周旭东老师知道我没有招待你，会怪罪我。” “哪有这么严重，你想多了，研究所有食堂吗？我还真饿了，早晨在咖啡馆，我就没有吃饭，原因是我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把我的吃相，暴露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因为我觉得那样尴尬，中午回酒店一直研究数据，也没顾上吃饭，晚上必须吃，我想吃面。” 刘海洋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终于落了地，想请冯雪敏这个女博士吃饭，确实也够难的，“那这个太简单了，研究所再向西走一段有几家面馆，非常不错，我跟周旭东老师有的时候，就去那吃饭。” “去那太远了，耽误时间，研究所应该有食堂吧，据我所知，整个鲲龙AG600研究设计团队，近段时间一直在没日没夜的加班，我看到这个时间，很多办公室的灯还都亮着。” 刘海洋皱了皱眉头，“确实如此，到了关键时期，大家都在加班加点地干，确保如期完成。我们研究所有食堂，饭菜不贵，还很好吃。” “那就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冯雪敏摘下手套，又用香皂洗了洗手，“我就吃一碗饸烙面加一个荷包蛋。” 刘海洋真是没办法了，冯雪敏绝对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存在，“这不太好吧，我们荆门的风干鸡比较好吃，我们研究所食堂做得也特别好，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提前准备，等咱们走过去，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了。” “那好吧，原本我就想吃鸡蛋，你非得让我吃鸡蛋的妈妈。”冯雪敏紧绷的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笑得是如此美丽。 刘海洋扑哧一声笑了，难以想象这么一个条条框框，严格要求不苟言笑的人竟然也会开冷玩笑，“从我第一眼相亲见到你，直到现在，这还是你第一次笑，我还以为你跟我有仇，多笑一笑对健康有益，也能感染身边的人，要不然跟你交往的人，还以为你心情不好呢。” “谁说的不笑，就是心情不好啊，心里的真实想法，有必要表现在面部，或者是肢体语言上吗？”冯雪敏走出实验室。 刘海洋趁机给食堂打电话，除了一碗面，荷包蛋，风干鸡以外，刘海 第9章 挑灯夜战 “我大概算了下，五十元钱应该够了，剩下的钱也不用给我找，我说过，作为独立女性，要有自己独特的方面，在咖啡馆的时候我说过千万不要替我买单。” 冯雪敏把放在桌上的五十元钞票，又向前推了推，无比真诚地看着刘海洋，“你不要觉得，我帮你做实验心里愧疚，更不要觉得我是一个女孩子是你相亲的对象，你有义务请我吃饭，你这种想法完全错误，我帮你做实验，如果你感觉过意不去，可以适当的给我一些酬劳，既然是为了鲲龙，完全没有必要谈钱这种事。” “我一向如此，跟我交往时间长，你就明白了，可能会不习惯，但从长远来看，这是避免矛盾最好的方式，你说是不是啊刘海洋？” 刘海洋再次无奈地摇摇头，他被眼前这个冯雪敏，弄得都快要不会说话了，“这个钱，我不能收吧？再说食堂吃饭，也花不了这么多钱，特殊攻坚克难关键时期，单位提高了我们的伙食补助，单位的伙食津贴我花不完，这钱你还是收了吧，要不周旭东老师，我也没办法解释呀。” 冯雪敏却坚持说，“有什么不好解释的，你就说花钱请我到外面吃饭了，跟周旭东老师明确地说明，冯雪敏要求吃饭 AA制结账，周老师应该能理解，反正我是不想让你有种错觉，我作为一名女性，就要受到特殊照顾，我是独立女性，经济，人格，思维，至少这三方面必须完全独立。” 刘海洋看着桌上的五十元人民币，千思万想也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坐在斜对面那一桌年轻的小伙子，目光也是时不时的落在刘海洋的身上。 “今天不应该是你休息吗？怎么还没吃饭呀？”王少鹏端着盛满饭菜的餐盘，他也是工作刚忙完，他所负责的那块工作重点在中后期，王少鹏主要是电子电器装配以及电缆方面的工作，现在整个鲲龙AG600只是初步的宏观状态，到了后期组装装配的过程，他工作强度会是非常大的。 王少鹏还以为周海洋是跟他们研究所的你同事一起吃饭，端着餐盘已经坐在刘海洋身旁，才发现对面这个女孩非常眼生，根本不是他们单位的人，王少鹏虽然有点尴尬，但既然坐在了刘海洋旁边，也不能就这么匆匆离开。 王少鹏看到了刘海洋面前餐桌上放着的五十元人民币，忍不住眉头紧促，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海洋把钱装起来，从兜里掏出车钥匙，“谢谢啊，把车钥匙先给你，我的车在4S店维修。” 王少鹏笑嘻嘻地接过车钥匙，“刘海洋这个姑娘是谁呀，咱们单位现在的同事？” “冯雪敏，上电所来咱们单位出差，周老师不是去北京开会了吗，等周老师回来，要开一个整体的现场调度会议，鲲龙的航电系统就是冯雪敏主要负责。” “这么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我叫王少鹏，是装配组的，前期可能还负责电器电缆方面，要是真开现场调度会，咱们就又能见面了。” “你好。”冯雪敏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眼神便从王少鹏的脸上转移到刘海洋的身上，“飞机模型问题还没有解决，我想今天晚上，咱们可能要加班到十二点。” 刘海洋这一次听明白冯雪敏的话外之意，既然饭已经吃完了，就要立刻投入到工作之中，“少鹏，你先慢慢吃着，我去工作。” 刘海洋快速地收拾着桌子上的筷子餐盘，研究所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吃完了吃临走的时候，会把餐具也顺便带走，放在指定的位置，这样便于食堂的清洁人员工作，还要顺便把餐椅，回归到原来的位置。 冯雪敏的动作也很快，端着碗和餐盘，跟在刘海洋身后，把餐具也放在了清洗消毒柜的旁边。 刘海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冯雪敏太特立独行了，她绝对有非常严重的洁癖，要是将来跟她真生活在一起，自己恐怕就是在活在噩梦中。 刘海洋冯雪敏两人，肩并肩走出食堂，一旁的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端着餐盘都围坐在了王少鹏旁边。 “王少鹏，你跟刘海洋关系最好了，这个女孩是不是咱们单位新来的？看着有点高冷，不过很漂亮，知性美女。” “刘海洋不是有女朋友吗？这女孩是谁呀？叫什么名字。” “看他俩的关系似乎不简单，走路的距离也并不是非常远，两个人还到公开的场合食堂来吃饭，这有点突然吧？” 王少鹏放下筷子，使劲地嚼着嘴里的馒头，“你们快吃饭吧，那么大口的吃饭也，堵不住你们的嘴是不是？这女孩不是咱们单位的，也不是刘海洋的女朋友，刘海洋女朋友是他大学同学，两人都快结婚了，这我知道的不要造谣，这女孩叫冯雪敏，是上电所负责鲲龙航电系统的。” “是不是来开现场组织协调调度会的？我听说了，咱们研究所下发了一个文件通知，可能陆续这几天都会有人来吧。”戴黑框眼镜的瘦子认真地说：“那这姑娘是上海人啊，怪不得看起来那么精致！” “你快拉倒吧。”王少鹏嘿嘿一笑，“你呀，看那个姑娘都长得那么精致！你看我长得精致不？” “你别恶心我了。”戴黑框眼镜的瘦子抓紧吃饭，晚上他们同样有工作要做。 “不过确实有点异样，事出反常必有妖呀。”王少鹏撕开馒头塞进嘴里，“下午我在咱们研究所门口看见陈薇了，陈薇就是刘海洋的女朋友，感觉陈薇的情绪很不对劲，莫非是真的有点事？” 王少鹏想起来今天早晨，刘海洋匆匆忙忙地借他的车说去见一个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叫做冯雪敏的女孩，就两个人还要挑灯夜战？冯雪敏是上电所搞航电系统的，刘海洋是项目部周旭 第10章 一无所获 “你是怀疑做实验的过程中有问题？还是怀疑，我录入的实验数据错误得太多，我觉得咱们完全没有必要，进行重复实验。” 刘海洋并不是懈怠，而是认为时间如此紧迫，把时间浪费在重复实验上，是不明智的选择，“录入数据的过程中，我大概也看了函数的离散分布，基本上稳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我们再花几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重复实验，不会有特殊的结果。” “实验还没有做，你怎么觉得就不会有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科学就是怀疑，鲲龙AG600的整个设计过程，也是怀疑的过程，设计研发阶段，就算是盖楼的地基，如果地基有问题，那后期的问题隐患更大,计划用十年左右的时间，能让鲲龙AG600完全符合要求，甚至取证,参与到应急救援灭火任务之中，这本身在整个世界范围来看，特别是我们从零到一，从无到有的这个过程，短短的十年时间任务艰巨，在飞机模型设计阶段，不能有任何的瑕疵。” 冯雪敏眼神坚定，把三十三号飞机模型挂在动力牵引车上，启动双向转动电机，打开水流开关按钮，又把模拟海面浪高的水流加速器打开，“相信我刘海洋，明天咱们肯定会有新的发现，你跟周老师，有几十万条实验数据，他们都呈现出很大的规律性，这是非常好的表现，证明有很多飞机模基本型符合要求，其实如果顺利的话，高速水动力实验室的飞机模型试验，没有必要再做下去了，从现有的数据，也能推导出正确的飞机模型结构。” “那好吧。”刘海洋也不打算跟冯雪敏争执，这一次刘海洋有点生气了，冯雪敏的话显得有些自大，言外之意冯海洋跟周旭东在实验室待了这么长时间，做了如此多的水动力实验，似乎意义并不是很大，所有的飞机模型，得到的实验数据，都趋向于五种不同方式的数学规律。 “刘工，那就开始吧。”冯雪敏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实验之中，每次得到的实验数据，都要亲眼看着刘海洋录入电脑，三个小时的时间，一直在持续不断地进行滑行试验，冯雪敏倒是挺满意，刘海洋没有任何一次出现录入数据的错误。 刘海洋这三个小时的时间，几乎也没有跟冯雪敏说话，或许让冯雪敏来高速水动力实验室做实验，原本的初心就是个错误吧，刘海洋最担心的事情，是得到的这些实验数据结果，让他和周旭东在原有坚定的设计信念基础上发生改变，这才是让刘海洋最无法接受的，半途而废是可耻的事情，但是半路忽然改变事情的方向，一切都要推倒重来，更是一件非常可怕痛苦的事情。 “马上快要十二点了。”刘海洋抬头看了看实验室的钟表，“今天的实验就到这吧，我送你回酒店，明天周老师应该回不来，周老师给我发短信了，他最快后天才能回来。” 冯雪敏摘下手套，脱下防水衣，长长地虚了一口气，“我先看一看，数据的初步结果。” 冯雪敏坐在凳子上单手托腮上操作电脑，电脑屏幕忽明忽暗的灯光，照着冯雪敏的侧脸。 刘海洋揉了揉眼睛，伸展双臂，“有什么发现吗？” “数据非常平稳，表现得很集中，之前鲲龙数学模型公式数据更为平滑，而我把你们之前飞机的重量设置为五十吨的固定值后，得到的这些数据，感觉都是垃圾无效数据，但这些数据相互之间，似乎也呈现一定的规律性，我还要回去慢慢研究。笔记本电脑还要再借我用一用，你没意见吧？” “哦，对了。”冯雪敏想起来，刘海洋说她不经过允许，查看电脑的其他东西，“你电脑里没有什么不方便我看的吧，如果有，你现在处理一下，好吗？” “没有。”刘海洋百般无奈的一笑，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本来该看的都已经看了，再说电脑里，确实也没有特别的东西。 “那今天咱们的试验就结束吧。”冯雪敏用香皂反复洗干净手之后，抱着刘海洋的笔记本，“下班吧，明天见，刘工！” 研究所的同事，相互之间除了直接喊名字以外，更多的是以老师为称谓，特别是年长一点的同事，都在姓名后习惯加上老师的称谓，一般年龄相差不多同龄人之间，都是姓名加上一个工作的工。 刘海洋听了刘工，这两个字感觉非常别扭，还不如直接喊他的名字，“别叫我刘工了，叫我刘海洋！” 冯雪敏抱着电脑走在前面，刘海洋也没有跟得太紧，到了研究所门口之后，冯雪敏却停了下来。 “我住的酒店，离咱们研究所也不远。现在这么晚了，你要送送我啊！这人生地不熟的，我要是被坏人抓跑了可怎么办？” “没问题。”刘海洋心想，原来独立的女性，半夜也需要有人送回家呀，我还以为什么都不用了，“咱们打个车回去吧，早点回去能节省时间，多睡会觉。” “走一走吧，荆门的街道夜景也挺漂亮，其实人应该经常去陌生的城市旅游，至少一年一次，并不是要知道陌生城市有多好，而是通过陌生城市，能够感觉到自己所生活城市熟悉的美丽。” “你经常旅游吗？” “读书的时候经常旅游，寒暑假我都会去陌生的地方，我也算是半个背包客，但我从来不走夜路，我有点怕黑，工作以后除了出差以外，很少旅游了，总觉得力不从心，其实更多的是感觉时间流逝的太快，不知不觉间，我都人到中年了。” “三十岁的女孩，就是中年女人啦？这未免也太残忍了，你定义的这个年龄太低，现在生活节奏快，我觉得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四十岁，还算是年轻人。” “刘海洋，你家里人都在吧？” “什么叫家里人都在呀？我有点不太 第11章 陌生号码 刘海洋甩了甩发胀的脑袋，这几天他晚上一直睡不好，数了一千多只羊后，好不容易勉强入睡，急促的电话铃声，吓得刘海洋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砰砰砰地狂跳。 这个陌生的号码，显示归属地是上海，即便是有电信诈骗，他们晚上应该也下班吧，不可能半夜加班实施诈骗，或许是其他人，有特殊的事情也说不定，刘海洋有很多大学同学，都在魔都上海工作，刘海洋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起来了。 “嗯，哪一位？”刘海洋嗓子干痒，咽下一口唾沫。 “刘工，是我呀，冯雪梅，我知道，你可能已经睡了，回到酒店以后，我一直研究实验数据，有重大发现，兴奋的根本睡不着觉，给你打电话，想让你过来，咱们这些搞科研的技术人员，灵感是非常重要的，转瞬即逝，我们一定要抓住才行！” “我感觉，你应该也是睡不着才对，所以就对不起啦，还是决定给你打电话，数据新的发现，片面性比较强，你和周老师，做这个飞机模型试验经验丰富，我还要得到你的认可才行。” 刘海洋简直要被冯雪敏给折磨疯了，仅仅是一天的时间，他对女性的认知又发生了变化，“我确实也睡不着，刚看了会书，躺在床上，还没多长时间呢。” 刘海洋这么说，也是避免了让冯雪梅尴尬，同时刘海洋觉得，晚上睡觉，是不是应该设置固定的时间关机，保证自己每天晚上，至少有五个小时的优质睡眠，这样才能胜任高负荷的工作。 “冯雪梅，你有什么发现，电话里跟我说吧，那些数据，我虽然不能说烂熟于心，但每一个飞机模型产生的实验数据，大体的轮廓心里还是有数的。”刘海洋认为，冯雪敏只是貌似找到了突破口比较兴奋，所以才给他打电话，仅此而已。 “电话里，一言半语说不清楚呀，刘工，现在这个时间，反正也睡不着，再有两个多小时，天就亮了，你来酒店找我呗，天府酒店603房间，我等着你。” 冯雪敏声音非常温柔，“你可千万要来啊，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今天早餐，我请你在天府酒店吃，可以吧？” 刘海洋抓了抓蓬松的头发，真是想抓狂，冯雪敏这个女人，似乎已经超脱了人类，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你，稍微等我一会，我现在从家走过去，怎么着也得半个小时。” “行啊，刘工，我在酒店等你。”冯雪敏干净利落地挂了断了电话。 刘海洋猛地向后倒在床上，把手机扔在一边，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刘海洋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迷迷糊糊的都怀疑冯雪敏这个人，到底是否真的存在，还是自己在做梦。 说到底，还是为了鲲龙AG600飞机整体设计，刘海洋义无反顾一定会去，简单的收拾一下，刘海洋骑着自行车，这样速度会稍微快一些，他的车前一段时间在路上被人追尾，现在还在4S店修理。 刘海洋到天府酒店的时候，酒店前台的女服务员，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刘海洋想把这个女服务员喊醒，站了有十几秒钟的时间，还是没有开口，反正他来这里正大光明，也不是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所幸通过电梯，直接上六楼。 电梯到六楼停下，整个楼层静悄悄，楼道的灯光些许昏暗，在走廊尽头的拐角，似乎是一扇门开着，房间里明亮的光照射出来，刘海洋顺着楼层房间指示牌向里走，那扇开着门的房间，住着的人应该就是冯雪敏。 咚咚咚。 刘海洋还是轻轻敲了敲门，以示礼貌。 冯雪梅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衣一看就是从家里带出来的，并不是酒店提供的公共品，脚上也是穿着很特别的拖鞋，露出白白的脚趾头上，竟然还染着红色的指甲油，这倒是让刘海洋颇有些意外。 “过来啦，刘工。”冯雪敏不苟言笑的脸上一脸严肃，“快进来，你看看三十二号机型整个的数据，我觉得非常理想。” 刘海洋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进去才合适，还有这酒店房间的门，是关上还是不关上，看冯雪敏这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他来的时候，酒店房间门，就这么大开着，言下之意，这个房门就不是关闭的。 “刘工，快进来呀，门口一次性拖鞋，我都给你放好了。”冯雪敏端起烧开水的快壶，向两个一次性纸杯里，倒了很多咖啡粉，“门就开着吧！” 刘海洋还是觉得别扭，冯雪敏穿得实在太随意了，而且这是酒店，严格来说属于公共场所，他们一男一女，在房间里研究数据，房门就这么大开着？相信每一个路过的人，眼睛都会情不自禁地朝里边看吧。 换好拖鞋，刘海洋把外套脱了，挂在门旁边的挂钩上，“这么晚了，喝咖啡对肠胃不好，咖啡虽然能够提神醒脑，但对人体的消化系统，冲击还是挺大的，你听说过猫屎咖啡吗？因为那种咖啡非常坚硬，通过喂食的方式，猫吃了以后，猫的消化系统，比人类要强大很多，咖啡在猫的肠道中发酵，再经过猫的粪便排泄，最后人类，就能喝到香甜可口的咖啡了！” 冯雪敏用一次性咖啡勺，轻轻地搅动咖啡，“刘工，那你还真幸运，我喝的就是猫屎咖啡。” 刘海洋再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似乎他跟冯雪敏除了在工作上对话之时，两个人能在一个思维频道上以外，非工作时间，他跟冯雪敏，根本没有，有效交流。 刘海洋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三十二号飞机模型的实验数据，确实非常理想，但这仅仅是个例，今天我们复盘了，之前所有的飞机模型数据，当时我就发现三十二号飞机模型了，还有三十九号飞机模型，数据更为完美。我还知道，这两 第12章 借花献佛 “嗯，搞独立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创新科学性研究，实验室数据非常重要，也是所有技术理论的支撑，这也是为什么，我和周旭东老师，做了这么多次实验的原因，如果我们能跟其他在水陆两栖大型飞机研究领域，比较发达的那些国家合作，得到一些强理论性的技术支持，那实验室数据，可以理解为象征性意义上的锦上添花，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 刘海洋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数据统计分析表格和PPT，惊叹于冯雪敏的数据统筹能力，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多的数据，删繁去简合并重组，归纳归类做得细致，而又系统真的是很强。 “冯雪敏，几个小时的时间，这些数据，都是你总结归纳的？” 冯雪敏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了。我属于借花献佛，你原来做的那些数据统计分析，原始表格公式函数都在，我直接把数据套用格式，再按照自己的理解分类，其实对数字的统计分析整理，也算是我工作方面的强项，你可不要忘了，我是搞航电系统的，要把收集的所有数据，强弱电信号，仪表信号，磁场信号，卫星信号，这些东西，在我眼里都仅仅是数字，不过这些数字，可关系到飞机的稳定安全性，通过数字的分析，给予驾驶员，最理想的操作指引，这也是未来航电系统发展的方向，大多数人，都认为飞机进入巡航高度，危险性降低很多。” “很多人也都知道，飞机的黑色五分钟，无非就是起飞和降落，这两个时间阶段，确实危险系数倍增，不确定性也非常多，但我却不那么认为，进入巡航高度，几乎都是飞机的航电系统在处理大部分的数据，数据之间的逻辑性和关联性，解决这些数据之间和飞行员之间的桥梁问题，是航电系统的关键。飞机的防撞系统就是如此，比如说有两架飞机即将发生碰撞，飞机的防撞系统一般情况下，会自动做出调整，通常都是在原有高度，下降一千米，不过这是自动的操作，也会有人为优先级选项，也就是说，飞行员可以根据当时的情况，拒绝执行防撞系统的自动调整。在这个关键的过程中，收集到的数据和准确的操作，就至关重要了！” 刘海洋倒是忽略了这点，冯雪敏是搞航电系统研发的，对数字应该是有天然的敏感性，事实也证明，这个女孩子，确实有这方面的天生优势，优秀的人或许从事什么行业也都会优秀。 “冯雪敏，你找我来，肯定不是只想跟我说，航电系统的事吧，你是不是想问我，三十二号和三十九号飞机模型，这之前，我进行了这些模拟测试的过程中，有没有对他们优先考虑？采用他们的飞机设计参数。” “刘工，我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我最想问你的是三十二号和三十九号飞机模型，在设计参数上差异是非常大的，那为什么，这两个飞机模型，在高速水动力模拟实验，表现的却如此之好？这两个型号的飞机模型，滑行数据带入到数学公式一和二中，得到的结果也是非常理想，其实我自我怀疑，我可能是错上加错，误打误撞！在一件事情上，连续错了两次，负负得正，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冯雪敏连续喝了两口咖啡，轻轻地抿着粉红的嘴唇，“我是个工作狂，如果有问题不解决，觉也睡不着。” “你这种工作方式，其实并不对，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良好的休息，能让人精力充沛，工作效率提高，周旭东老师前几天就跟我说，他想回老家，处理一下家里的事情，也给我放三天假，让我出去走走，几天以后，我们再回实验室，或许就能把问题攻克，其实我理解周旭东老师，我们修改了几十万个飞机模型参数，该想到的情况，基本上都有所涉及，确实是到了研发瓶颈期，总感觉已经触碰到胜利女神的手臂，可事实上却遥遥无期。” “我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冯雪敏的脸上挂着几分疲倦，长长的眉毛微蹙，“我还以为能帮你把模型改进到成功。” “也不完全是，修改飞机重量，把范围值固定为恒定值，我跟周旭东老师打电话汇报情况了，周旭东老师非常赞同，还夸我有怀疑和创新精神。我跟他说，是你想到的这个问题。周旭东老师对你大加称赞，还说冯雪敏可是上电所年轻人中的招牌。” 冯雪敏眼神闪烁眼眸深灰，“周总师对我的这个想法，也赞同？” “那当然啦，我怎么会说谎话呢，我们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尽快把飞机的各种参数确定下来，这才能为以后的工作，打好提前量。”刘海洋闻着咖啡的香味，确实挺诱人，端起一次性纸杯也喝了两口，“其实鲲龙AG600完美的设计参数，只要能够落地就可以。就像这猫屎咖啡，过程听起来，确实有些让人感觉不太好，不过最后用开水冲泡之后，喝起来的口感，无比美好。” “刘工，那你的意见，是还是在改正之后的数学公式之上，在研究这些实验数据？” “我觉得这样做，最起码方向是对的，实话实说，我跟周老师之前的研究确实到了瓶颈，像是木桶原理一样，我们想让鲲龙，在各方面都表现得足够优秀，都能达到九十五分以上，可是总有一些指标拖后腿，比如说飞机的抗浪高度，在水面上滑行起飞的距离，空中的飞行速度，最大的载重量，甚至是飞机的总航程里程，还有飞机起落架收放形式，其他的一些小方面的参数指标，暂时就不说了。我们想让鲲龙足够优秀的姿态翱翔在蓝天，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依然能够安全起降完成任务，但总有一些指标，没办法达到完美。” “其实，飞机本身就是一个整体。相互之间的参数指标，有着间接的逻辑关系，飞机重量过于大， 第13章 自主研发 “我感觉，我们自主研发设计的鲲龙AG600，她是最完美的存在。比起航电系统来说，你和周老师的研发团队承担上层建筑，对整个鲲龙功能性结构定位，有着更深层次的意义！”冯雪敏不停对比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所以刘工，你的建议是继续做实验？但我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我把你们原本的工作计划和思路都给扰乱了，我担心会把问题搞砸。” “继续做实验，也并不是不可以，我跟周老师确实遇到了瓶颈，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基本上已经没有办法突破了，换一种工作思路，也不见得是坏事。” 刘海洋现在，反而一点疲倦的意思都没有，双目炯炯有神，只要能解决鲲龙的飞机模型设计问题，哪怕让刘海洋，半年不睡觉又能怎样呢，冯雪敏确实给他带来了新的思维模式，毕竟他们已经进行了那么多次试验，几十万条实验数据，都没有得到完美的鲲龙设计结构图，是不是也应该适时地回头修正。 冯雪敏没有来实验室之前，刘海洋记得大概是三天前，周旭东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在一个方向上已经没有办法突破，或许我们应该尝试改变。刘海洋也曾想过改变，但究竟改变哪个方向纬度，是却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这里就涉及选择问题，做科学研发更是应了那句话，选择大于努力，如果选择的方向错误，付出非常多的努力，也不一定有好的结果，相反如果选择的改变的方向正确，会事半功倍，而赤裸裸的现实正是如此，鲲龙的设计，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富裕时间了。 冯雪敏伸了伸长臂，强行伸个懒腰，刘海洋听到了关节碰撞发出的嘎吱嘎吱声，“看电脑时间太长了吧，我觉得你颈椎似乎有点问题。” “我的颈椎曲度，早就已经不在合理范围之内了，现在颈椎如果非常舒服，我才感觉不对劲呢，隐隐约约有些酸痛感，反而让我觉得踏实。”冯雪敏站起身来，单手揉了揉肩膀，向后轻轻仰头，“做一个最理想的设定，如果再进行实验，还需要多久？” “最少三个月的时间，也许还一无所获，而且现有的这些飞机模型肯定不够，针对修改的数学模型公式，还要特意去做相应的数学模型，这里有一个问题是比较突出的，修改的数学模型公式并没有经过专家论证，也就是说，在这个基础上，取得的结果，基本上可以定义为无效。” 刘海洋端起咖啡又喝了两口，“我想这种情况，你应该也明白，没有做技术论证，没有专家的签名背书，严格来说，这项科学数据，是没有实践指导意义的。现实中的情况是，即便做了科学论证，得出的实验数据，都不一定能够应用到实践之中，我觉得比起时间成本来说，科学论证才是麻烦事，拉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果现在把专家都叫来，开一个技术论证会，首先是难度有多大？可行性高吗？再者你觉得修改数学模型公式，飞机的重量参数，专家们一致通过的可能性有多大？”冯雪敏已经动了这个心思，按道理说飞机的前期设计，跟她的关系并不大，她只要认真研发航电系统就行了，航电系统一样，有很多问题等着冯雪敏去解决。 “把专家们，召集过来难度也不小，修改飞机模型公式中的重量参数，想要专家一致通过。”刘海洋摇了摇头，“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实话实说，当初这个飞机模型重量参数，没有设定为固定值，而是设置为范围值，这是绝大多数专家一致同意的，我对这个印象特别深刻，北航和南航，很多飞机领域方这方面的专家，对飞机重量范围值，这个设定都是持赞同态度，所以确实有点不现实。” 刘海洋看冯雪敏原本冷峻的脸上，似乎变得冰冷起来，又赶紧说，“我也是实话实说，有什么说什么，你不会真的不高兴吧？涉及技术论证方面的问题，我也不敢马虎。” 冯雪敏表现得非常平静，“即便是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航空航天方面的专家，特别是航空方面，是就那十几名着名的专家学者，鲲龙完全是咱们自主研发设计，他们肯定会介入其中，周旭东老师不在，如果他在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确定，修改飞机重量参数这个方向，到底是对是错。” “即便是周老师在，我想他也不可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这个东西都是未知量，我觉得周老师，也没有整体的修改方向，不然作为一个求新求变的人，周老师肯定会主动改变吧！” 冯雪敏显得有些气馁，双臂抱着胳膊，靠在桌上，“那我还挺对不起你的刘工，没让你睡个好觉，兴师动众地把你弄过来，我确实管得有点多呀。” “不是的，是我邀请你到高速水动力实验室，帮我解决问题的，其实做得非常好，相反我还要感谢你，你的工作态度，让我觉得作为一个男孩子，我还要更加努力才行啊！”刘海洋察觉到冯雪敏有些失望的眼神，立马转移思路，“我能谈一个，关于女强人的问题吗？” “女强人，有什么可谈的？”冯雪敏反问道。 “女强人到底是先天造就，还是后天自我，培养出来的？”这个问题，困扰着刘海洋很长时间，因为他在陈薇身上，就看到了女强人的潜质，陈薇也是个非常强势的女人，甚至发起脾气来，有的时候会对刘海洋无视，毫无疑问，眼前的冯雪敏，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 “女强人应该都是天生的吧！后天的环境确实很关键，但是没那么重要，我很小的时候就特别要强，而且极其自律，我跟我妈妈生活在一起，我从小没见过我的父亲，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活着还是死了，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抛弃 第14章 天府酒店 刘海洋也是愣在了一旁，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跟冯雪敏接触的这一天的时间里，已经尴尬多少次了，冯雪敏非常随意的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看起来很快就要进入梦乡。 “就这么睡啦？”刘海洋想控制自己却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我觉得，我还是回家比较好。” “你不是做贼心虚吧？”冯雪敏侧过身来，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刘海洋，“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要现在回家的话，我也不拦着你，反正到时候，我会跟周老师说，你这个人，好像不怎么通情达理，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刘海洋瞠目结舌，再一次的无言以对，冯雪敏的脑回路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完全把他当成了男朋友，“你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我不回去了，一起吃早饭吧，要不要把门关上，屋里亮着灯容，易把蚊子吸引过来。” “你随便吧。”冯雪敏淡淡地说了一句，动了动枕头，又躺了上去。 刘海洋很是别扭，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紧张，身体微微发汗，睡觉不关门，太没有安全感了，也确实容易招蚊子进来，如果关门的话，却又有点不合适。 刘海洋就在关门这个问题上，反复的挣扎思前想后，不知不觉，十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刘海洋听到了，冯雪敏均匀的呼吸声，冯雪敏已经睡着了。 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刘海洋倍感煎熬，这些都是冯雪敏，对他的信任，又或者是一种间接的考验，再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事情。 冯雪敏倒是睡得无比安心，刘海洋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天色，变得越来越亮，天府酒店早餐的时间已经到了，刘海洋蹑手蹑脚的下床，不知道该不该把冯雪敏叫醒，眼看着就已经快要到八点。 “你醒得这么早，还是一晚上都没睡？”冯雪敏伸了个懒腰，眼眸发亮，“果然有你在，我睡觉安心多了，其实我非常害怕黑暗，绝大多数时候，我睡觉都喜欢开着灯，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异类，我也做过心理测试，这不算是幽闭恐惧症，我也有点奇怪，我为什么就怕黑呢。” “去吃早饭吧！”刘海洋没办法，再跟冯雪敏聊天了，因为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好吧，其实我也挺饿。” “我去门口，电梯那等你。”刘海洋是想给冯雪敏洗漱化妆准备提供方便。 刘海洋在电梯门口，徘徊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冯雪敏才出来。 “今天我忽然间，没什么兴趣，我去拜访一个朋友，就不陪你去高速水动力实验室做实验了。咱们走步梯吧！”冯雪敏换了一身运动衣，看起来青春靓丽。 “你不是，要半途而废？”刘海洋难以置信，冯雪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怎么会是轻言放弃呢，只不过，我觉得，方向和方法都不对，我在荆门有一个大学同学，他在这方面有一定的研究，我去问问他，你也可以给自己放假，你说得对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有更好的精力，去完成工作。” 冯雪敏出示了房卡，刘海洋也很顺利地进入了早餐厅。 刘海洋随便拿了一些早点，跟冯雪敏吃饭，应该也是一种煎熬，刘海洋想快点结束这个过程，另刘海洋感到意外的是，冯雪敏吃得还不少。 “希望见到你同学之后，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吧。不过无论怎样，我都要感谢你，对鲲龙的设计，又给我们提供了全新的思路灵感。”刘海洋喝了一口鸡蛋汤，总感觉有人在偷偷地看他。 “我也希望，能够帮助你。！”冯雪敏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完全没有了在刘海洋面前的拘束感。 “刘海洋！” 刘海洋听到有人在身后喊自己的名字，声音还非常大。 “真的是你啊，刘海洋。”陈薇惊讶地看着刘海洋，又看了看坐在刘海洋对面的冯雪敏，“刘海洋，我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原来你跟我玩移情别恋那一套，还真有你的，我小看你了，我自认为非常了解你，没想到被你摆了一刀。” 刘海洋半口鸡蛋汤，差点没呛地从鼻孔里喷出来，急忙解释，“陈薇你误会了，冯雪敏是上电所，负责航电系统的技术人员，来荆门出差，到研究所开现场调度会，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薇双臂环胸气势咄咄逼人，靠近刘海洋，“刘海洋你还跟我解释什么？这是天府酒店的早餐自助餐，你不是要跟我说，你们两个人吃早饭，特意来酒店吃吧？那肯定是昨天晚上你们一起住在天府酒店了！” 陈薇当仁不让气得嘴角颤抖，“谢谢你也别给我解释，说你们根本不认识，我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这六楼的电梯门口，你们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后来还走步梯下到二楼是不是？” “好啊，刘海洋，我真没发现，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忘了当年，跟我说过的那些话了？我昨天来找你，你还不搭理我，原来就是陪这个女人？” 陈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不友好，周围很多人都投以异样的目光，冯雪梅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低头吃面，用筷子夹起荷包蛋来，还特意看了几秒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又有滋有味的吃着。 “陈薇你能不能别闹了，咱们两个人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你爱信不信，跟冯雪梅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是上电所的技术人员，我们昨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刘海洋担心事情越闹越大，他知道陈薇的暴脾气，甚至有些时候发起飙来，根本不计后果，“有什么事，以后慢慢再说。” 刘海洋转头看向冯雪敏，“冯工，我吃完了，有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周旭东老师明天可能回来了！” 冯雪敏放下筷子，冷冷冰冰的说，“好啊，咱们现场调度会见 第15章 孤傲的人 “能跟刘海洋是大学同学，那也是名校出来，高学历高素质的人吧，这是公共场所，酒店就餐区域，你就这么大吼大叫，做一个文明的女人有那么难吗？” 冯雪敏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生气如牛的陈薇，“就你这暴脾气，我要是个男人也受不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以我个人的名誉担保，我跟刘海洋昨天仅仅是相亲见面，仅此而已，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们更多的是关于工作鲲龙研发设计方面的交流。” 冯雪敏抽出餐巾纸，从随身带着的包中拿出签字笔，把手机号写在纸上，“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这么说，还有问题吗，陈薇女士？” 陈薇一把从冯雪敏手中，抓过餐巾纸，只是看了一眼手机号码，随手把餐巾纸揉成一团，扔在远处的垃圾桶里，“少给我装模作样地来这套，我不相信你是搞航电系统研究的，看你的穿着打扮，更像是搞艺术的，少在这里唬人，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陈薇，少说两句吧。”刘海洋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陈薇明显是无理取闹，冯雪敏对待陈薇的态度，也是够有棱有角，刘海洋生怕陈薇大发雷霆，说不定把餐桌，都能掀翻了。 “冯雪敏是上电所，下来的领导，咱们私人感情问题，你不能影响我工作吧。”刘海洋拉着陈薇的胳膊往外走，亲切地叫着，“薇薇，走吧，咱们去好好谈一谈，今天我不去实验室了。” 陈薇冷峻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笑意，临走还回头，特意看了几眼冯雪敏，冯雪敏就像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好不容易出了天府酒店大门，刘海洋长吁一口气，虽然说不愉快，但幸好没有演变成更加难以收拾的灾难场面，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实在是太意外了，没想到陈薇，会在这个地方，看见他和冯雪敏吃早餐，冷静下来的刘海洋，想一想确实如此，如果换做是他，也难免不了要往坏处去想，不过他们已经分手了，按道理说，刘海洋完全是自由身。 刘海洋想起一个问题，陈薇怎么会出现在天府酒店，“你来天府酒店干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来找你，你不搭理我，我总要找个地方住吧，没想到还真这么巧，我也是真的看走眼了，你喜新厌旧的本事，比我想象中的要高明得多呀，不得不说，你看女人的眼光实在是一般，让我还觉得，你有点恶心。” “行了吧，陈薇，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不要再谈关于冯雪敏的事，人家是上电所负责航电系统的技术总工，搞技术研发的，来荆门研究所开现场调度会，你要是不相信，等开会的时候，我给你发个照片，这总可以了吧。” “她是不是来工作，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关心的是，你们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别跟我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傻子都不会信，难道你不知道，我也是搞航电系统研发的，说不定将来在鲲龙AG600航电系统工程，我跟冯雪敏，还有工作上的交流。” 刘海洋太了解陈薇了，陈薇脾气火爆极其强势，甚至骨子里还有点瑕疵必报，“但愿你们将来工作上没有交集，不过话说回来，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能混为一谈。我跟冯雪敏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谈谈，咱们两个人的事吧，老这么不明不白的也不好，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已经记不清楚这是多少次了，你跟我提出分手，我总是被分手的那一方，我能问个为什么吗？你和我的情感问题，无形中影响我工作，幸好我调节能力还算不错。咱们毕业也有一段时间，现在步入社会跟大学时期不一样，你能不能，别那么任性，现在说这些，我真的觉得，没什么意义！” “你变心了刘海洋，果然我猜对了。”陈薇眼神不善的看着刘海洋。 刘海洋无奈地笑了，“什么叫我变心了？分手可是你提出来的，我给你发短信打电话那么多次你都不回，现在忽然间想起我来，反而是倒打一耙，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我也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以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迁就你，或许是在大学时期，情感比较单纯，但现在看来，你就是个孤傲的人。”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没说到点上，我感觉也挺没劲，你跟我提出分手，到底是什么原因？” “刘海洋，你别纠着这个问题不放，我跟你提出分手，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只是生气而已。现在我又不生气了，咱们两个人破镜重圆和好如初，行不行？” “你觉得这可能吗？把感情当儿戏！”刘海洋无法直面陈薇，“跟我分手没有什么原因，现在想起来了，又想跟我在一起，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我们现在到此为止吧，各走各的路。” “刘海洋你真是冷血无情。”陈薇朝着刘海洋的快速移动的背影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喜欢那个冯雪敏？” “咱们俩的事情，跟冯雪敏无关，你不要乱说。”刘海洋一刻也不想在陈薇面前停留。 回到家中，刘海洋非常疲倦，看了一下日历，才知道今天是星期六，在实验室经常颠倒黑白，刘海洋已经不关注是星期几了。 “你大半夜的往出跑，折腾什么呢？”刘海洋的母亲张翠珍，把一盘子洗干净的水果，放在刘海洋电脑桌上，“你是不是跟陈薇生气了？告诉你，你们两个可是要结婚的人，我觉得陈薇那个姑娘还不错呀，你爸也挺看好的，别在有结婚这个节骨眼上生事端。” “妈，我和陈薇的事情，你和我爸就别操心了，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我都不了解陈薇，难道你比我还了解她？虽然是你生的，我觉得你都不了解我，我真正展现出性格和人生价值 第16章 大学同学 “妈，我猜得没错，这是你一个人擅作主张吧，我爸是不是都不知道这件事？”刘海洋没料到会面对这么棘手的问题，“我实话跟您说，您千万别生气，我知道您心脏不好。” “你还跟我说什么呀？就你和陈薇那点事，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刘海洋，我张翠珍生的儿子，绝对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这件事，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辜负了陈薇，要不然，你就给我滚出这家门，这还不算，你不在研究所上班吗？我就去你们单位，找你们领导说明问题。”张翠珍阴着脸说。 刘海洋感觉不对劲，从小到大他的母亲，对他都是以鼓励为主，从来没有这样半威胁的言语，看来必须要把，跟陈薇分手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才行，不然到后期更难处理，如果两家人都约定好了时间地点，要见面举行定亲宴，那个时候更为棘手。 “妈，我跟陈薇已经分手了，是彻底分开的那种！其实我也挺惋惜的，我们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六年多的时间了。”刘海洋观察着母亲张翠珍脸上表情的变化，生怕母亲会生气，气喘吁吁。 “你还真是个负心人？”张翠珍一点也没有惊讶，甚至语气还非常平和，“你跟陈薇分手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昨天，陈薇就给我打电话，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说你无缘无故，不搭理人家，有没有这回事？” “不是我不搭理啊，妈，您生的儿子，就是再怎么浑蛋，也不可能做负心汉呀！是陈薇跟我主动提出分手的，我还挽回了好多次，她根本不理睬我，我能怎么样？”刘海洋也没心思研究鲲龙AG600的飞机模型实验参数了，“陈薇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我不知道，她肯定是说，我怎么怎么样对不起她！” 刘海洋抬头看着头顶的吊灯，“妈，我对着这个吊灯发誓，我绝对没有对不起陈薇。” “看你说得冠冕堂皇，你还发誓，没有对不起陈薇？你就不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反正我告诉你，下周跟陈薇举行订婚宴，咱们两家的父母亲人都要见面，这事我就定下了。”张翠珍态度坚决。 刘海洋始料未及，哪里想得到还要面对母亲关于陈薇的压力，“不行！您这是包办婚姻，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这是把您儿子一生的幸福作为筹码，绝对不行，再说我爸也不同意。” “你爸已经同意了，你别忘了你爸听我的！你这点责任心都被狗吃了是不是？陈薇怀孕了，你不知道？那你的意思是，跟陈薇分手，也不订婚也不表态，就让陈薇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又或者是说，让我未来的儿媳妇，成为把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去医院里杀了？”张翠珍索性把一篮子水果，从刘海洋的电脑桌上拿走，“没想到，我把你养了二十多年，养了一头白眼狼！” “妈，我不知道陈薇怀孕啊？她也没跟我说，再说这似乎有点不可能，我们两个人差不多两个月没见面了。”刘海洋有几分惊喜，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妊娠能够检测出来的周期，是四十天左右，将近两个多月时间不正好吗？这种情况之下，你还跟陈薇分手，你还是个男人吗？你不配当我儿子！” “妈，妈您别激动别生气！去年才做的心脏搭桥手术，我去问问陈薇，了解了解情况，我是真的不知道。”刘海洋拽住张翠珍手中的果篮，“我还想吃点火龙果，还有樱桃，别拿走啊！” “你先把陈薇的事解决了再说吧，原本还想着，给你洗点水果吃，简直气死我了。”张翠珍严肃的脸上还是没忍住笑出来，把水果篮又，放在刘海洋的电脑桌上，“告诉你啊刘海洋，反正陈薇的事情，你必须给我弄清楚，在这件事上，我跟你爸的立场是一致的！” “我知道了，妈，我这就给陈薇打电话。” 张翠珍离开屋子之后，刘海洋攥着手机，这个电话始终也没打过去，陈薇怀孕了，这似乎不可能，如果是真的陈薇为什么不亲口跟他说，反而跟自己的母亲说，难道是陈薇撒谎了？ 要是陈薇真怀孕了，那只能结婚，刘海洋也不会做其他丧尽天良的事情。 周旭东开完了会之后，在一家小餐馆，跟大学同学何云贵碰面，两人都是学的飞机设计制造相关专业。 周旭东端起酒杯，意味深长地说，“老同学呀，咱们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要不是开这个会，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 何云贵中等身材，浓眉大眼，一脸憨相，“说什么呢？旭东。大学的时候，咱们两个人可是上下铺，考试的专业成绩，也是第一名第二名，我真是纳了闷了，大学四年，我怎么没有一次能考过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个答案了吧。” 端着酒杯的周旭东微微一笑，向前探了探酒杯，“云贵，把这杯酒干了，我告诉你答案。” “你这次又在骗我喝酒，我还不知道你的套路，喝了这杯酒，说不定还有几杯呢。”何云贵同样过于微笑，一仰头，把这杯酒喝翻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周旭东平时是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遇到何云贵以后也是开怀畅饮起来。 周旭东又给何云贵的酒杯倒满了白酒，“其实大学时候，咱们两个人的专业成绩不相上下！就是因为我是学习委员，在算总分的时候，多加了零点五分。” 何云贵抿嘴一笑，拇指和食指捏出一条小小的缝隙，“我就说嘛，每次你就能高我那么一点点。” 周旭东哈哈大笑，“其实不是，专业课的题，我能答出来的你也会。你不会做的题，我也不会做，但是你的英文，比我要好太多了！所以毕业之后，你有了出国深造学习的机会，还在波音公司供职。” 何云贵招了招手摇头 第17章 波音公司 “麻绳提豆腐，别提了。” 周旭东自己喝了半杯白酒，“搞自主研发，难度就是大。” “研发设计到了最关键的阶段，恰好也是我们的瓶颈期，大半年的时间，可以用无功而返来形容，做了那么多次实验，结果一次比一次好，我却觉得南辕北辙背道而驰，距离真相越来越远，成功的灯塔同样是迷雾重重，我是一个绝对不轻言放弃的人，做任何事情除非不做，一旦要做，就绝对会做好，甚至少在我的概念中，要做得几乎完美才行，鲲龙AG600真的伤了我的心呀，毕业三十多年，写了那么多篇论文，也申请了不少发明专利和实用新型技术，我自认为在飞机制造领域，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成绩，鲲龙完全自主研发设计，给我带来的压力不小。” 何云贵眉头微微皱起，他了解周旭东，这个人绝对不轻言放弃，是一个正能量满满的人，也很少说这种主动丧失信念的话，看来鲲龙确实给他带来了非常大的困扰。 何云贵一只手在空中比画着说道：“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看待问题呢，制造了这么多飞机模型，肯定有你相对满意的飞机型号，可以先往下走，有些问题停留在原阶段，没办法解决，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会把之前上一个阶段的问题迎刃而解。” “就像是上高中学数学一样，如果能把高中的数学，学得非常通透，那初中的数学，自然而然完成就会了，上了大学，把高等数学研究透彻，那高中的那点数学问题就是小儿科。” “云贵，你说的这个道理，我怎么能不懂呢？可实际应用起来，跟理想状态差距还是非常大的，继续下一步，涉及的问题就多了，飞机的起落架，机头机翼机身，这些大的结构零部件，涉及实地生产，要付出非常多的人力财力和物力，我只能给他们唯一的设计标准，假如最理想的状态有两套方案，那研发投资成本，直接上升了一倍，经费消耗太大。” 何云贵把周旭东的酒杯，继续倒满白酒，“这个问题，也确实没办法解决，搞自主科研研发经费的消耗就是大，放眼全世界，在任何行业和领域，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特别是面对一个新兴事物，以前从来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倚仗，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和专业知识技术水平，既然已经那么长时间，取得不到实质性进展，不妨试一试我说的这个方法，孙子兵法说过一句话，出奇制胜。” “有点遗憾的是，在这方面我可能帮不上你，我能做的就是，给你提供建议供你参考，仅此而已，另外我要说的一点是，理想跟现实的差距，实验室数据与现实数据是有差别的。也许实验室数据表现得没那么好，而现实情况完全不同，飞机制造组装本来就是一门涉及多学科的综合科学技术，大型水陆两栖飞机难度更大，还涉及水面的问题，情况更为复杂。” 何云贵从波音公司辞职，回到国内在两年的时间内，他不能从事飞机制造相关方面的工作，在波音公司何云贵，虽然没有掌握核心技术，他的工作也涉及了公司内部重要的部门，何云贵辞职得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赔偿金，按照当时的劳动合同和辞职报告，何云贵签署了竞争协议，这也就意味着，他在两年的时间，不能违反规定，否则不单单是赔款那么简单，可能还要面临各项指控，牢狱之灾不可避免。 “你能帮上我呀，可以给我一些建议，当然你放心，我们也不会聘请你工作，波音公司的做法，我听很多业内人士也说过，你最少要等两年的时间吧。”周旭东在飞机设计制造领域，这个圈子工作这么多年，也是国内非常有名气的专家，波音公司的一些做法，还是有所耳闻的。 何云贵伸出食指中指，比画了一个二的手势，“两年半，准确来说并不是两年，不过两年半之后，我就能为国家效力了，我能等，鲲龙预计十年，取得阶段性重大进展，完成陆上首飞，水面起飞和海面起飞，计划取证实施大型灭火救援工作，十年的时间，跟两年半的时间比较起来，我完全可以等。” 周旭东哈哈一笑，指着何云贵的手机，“他们不会通过手机，窃听你说话吧？” 何云贵也同样哈哈一笑，“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咱们可以通过纸和笔，现场进行文字交流，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们为了我，会专门派几个特工盯着吧。” 周旭东笑着说，“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像是在拍商业大片，这周围还没准真的有这样的人监视咱们，说话要小心点。” 何云贵端起酒杯，“你啊，要不就是电影看得太多，要不就是工作压力太大，其实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趁着这次机会，回一趟老家，人在有的时候，更换一下生存环境，换一个崭新的环境，也许就有启发。” “我还真想回老家去看一看，两年的年假，都没有休了，家里的老人年龄也大，现在是回去一次少一次，见一次少一次。” “谁说不是呢。”何云贵感慨道：“古人的寿命比较短，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现在又未尝不是呢？人的寿命确实增长了很多，古人活到七十，往往都是非常有尊严的，身体硬朗，生活自理，万事不求人，现在的人虽然年龄活得比较大，可是到后期，往往都是各种颜色的药片和药丸，在支撑着生命，也可以说活到最后，很大程度上要倚靠钱。”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必须回老家看一看。”周旭东更加坚定了回老家的想法，现在他在北京，回老家坐飞机，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家。 “咱们都毕业三十多年，从意气风发年轻人变成中年人，到现在已经是职业生涯末期的老家伙，时间过得可真快 第18章 技术总工 刘海洋再一次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女朋友陈薇，还真是蛮厉害，脾气暴躁也挺强势，我作为局外人，真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忍耐过来的？又或者是说，你天生喜欢被压迫的感觉，我觉得你根本不是这种性格。” 躺在床上的冯雪敏坐起来，“请我吃饭大可不必，代替你女朋友陈薇跟我道歉，更是完全没有必要，去实验室吧，下午我见了我的博导，跟他说了说鲲龙目前的情况，导师的建议是，继续做实验，飞机模型一共有上百个，他的建议是挑选出来，最有代表性的进行实验。” 冯雪敏把话题的重点转移到工作上，刘海洋也来了兴致，“去实验室也行，我刚睡醒，挺有精神的，咱们可以继续挑灯夜战。周旭东老师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要回老家一趟，可能还要晚点回来。” 刘海洋继续说道：“这也是给我们机会，等周旭东老师回来了，如果能把这个难关攻克，那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候我会跟研究所申请，为你颁发一个荣誉奖章。” “刘海洋其实我觉得，你也挺不老实，怎么还给我画大饼？不过你画的这个大饼，我倒是非常在意，我可以不要钱但荣誉我还是要争取，特别是跟鲲龙有关的荣誉。下午见了导师之后，我也一直睡到现在，那咱们研究所门口见。” 挂断了电话，刘海洋的心情好极了，现在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所有的重点，都围绕着鲲龙AG600转，越早把这个难关攻克，对接下来的工作也有利。 刘海洋穿好衣服，从水果篮中，拿了几样洗干净的水果，实验室的工作，往往要持续到很晚，晚上如果非常饿，吃点水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又去哪啊？你今天不是补休吗。”刘海洋的母亲张翠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选秀节目，“慌里慌张的也不知道你每天忙什么呢，陈薇怀孕的事情，你还没有问吗？告诉你啊，陈薇要是生气，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了你。” “还有，即便是陈薇没有怀孕，你也要好好对待人家，别三心二意，我感觉你最近有点异样。” “妈，你说什么呢，这都哪跟哪？最近工作一直非常忙，这您是知道的，陈薇怀孕的事情我会问，你也知道陈薇的暴脾气，现在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等明天吧，过了一天，陈薇消消气，我一定会问。” “我呀，我看你就是懈怠。”张翠珍按一下遥控器的关闭按钮关了电视，“你去研究所加班，带这么多水果干什么，给谁吃？” “当然，当然是我吃啦！”刘海洋被张翠珍这么一问，事先没有准备，话说得有点磕巴。 张翠珍像看贼一样盯着刘海洋，又看了看他食品袋中装着的水果，“不对呀刘海洋，你平时吃水果就不多，工作这么长时间，你经常加班到深夜，我也没见你带水果去，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你长这么大，可从来都没撒过谎。” “妈，我还要赶着去加班呢，我跟你，撒什么谎呀。”刘海洋心急火燎地换鞋，“晚上有可能回不来，如果太晚了，也很可能住在实验室旁边的宿舍，您老就不用等我了，早早休息睡觉。” 张翠珍帮刘海洋把家里的门推开，“看你贼眉鼠眼怪里怪气的，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神经过于紧绷，总觉得你眼神闪躲有点不对劲，晚上如果不是太晚，还是回家睡吧，能休息好，身体是工作的一切，虽然你年轻，但老这么熬夜，也确实不行。” “我知道了妈，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对了，我爸什么时候回来？”刘海洋问道。 “你爸可能还得过一些时日，他你还不知道，喜欢徒步山川河流，这跟上几个老驴友，去旅游哪有那么快能回来。我在家呀，也真的挺没意思，你爸基本上一年有半年不在家，你之前一直读书，现在工作啦，基本上也是不在家，家里空落落的就我自己。”张翠珍感慨颇多，“你也就平时回家里睡觉吃饭，要说打电话关心关心我，你都没有陈薇做得好，告诉你啊，你要是辜负了陈薇，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我知道了，妈，我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做父母的最好不要过多干预。”刘海洋不想听母亲再唠叨，想快速离开。 “年轻人年轻气盛，有句古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们做父母的关键时候还得给你们把把关才行。” “妈，我走了，你老晚上早点睡吧。”刘海洋离开家门的一瞬间，觉得无比轻松，耳根子都清净了。 骑着自行车刘海洋到研究所门口的时候，冯雪梅正在低头看手机。 “又让你早来了，我是不是又迟到了？”刘海洋推着自行车，发现冯雪梅又换了一身衣服，这个女孩子，绝对有非常严重的洁癖。 “这次咱们没约定时间，所以虽然我早来，你来得晚，也不算迟到。我刚才跟我的博导又说了说，鲲龙数学模型公式的事，他把我骂了一顿，科学研究是非常严谨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动根基呢，博导的意见，还是按照之前的数学模型公式再进行试验。”冯雪敏轻轻地咬着嘴唇。 刘海洋领着冯雪敏，两人在研究所保安室门卫大爷的注视下，又走进了院区。 刘海洋摇了摇头，“你的博导老师，说的肯定是正确的，这毋庸置疑，不过再按照数学模型一公式制造飞机模型，重复无休止的实践，很可能半年的时间，都得不到理想的模型，这个工作简单重复索然无味，还不出成绩。我还是觉得，按照你的思路来，最起码再周旭东老师回来之前，就算是咱们两个人乱弹琴，不断地测试一番，也完全不影响，没准误打误撞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 第19章 重力加速 王少鹏戴上墨镜，单手轻轻转动方向盘，准备离开研究所下班回家，刘海洋跟陈薇的事情，王少鹏知道得很清楚，王少鹏跟陈薇还在一起吃过几次饭，除了觉得这个姑娘，脾气有点火爆以外，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陈薇在航电系统研发方面非常专业，说起自己的专业每次都侃侃而谈。 刘海洋跟陈薇的事情跟王少鹏无关，王少鹏开着车刚离开研究所，手机响了起来，王少鹏低头一看，是陈薇打来的电话。 犹豫了一下，王少鹏把车停在路边，还是接起来了，“陈薇，这么稀奇，给我打电话？” “王少鹏我想跟你了解点情况，关于刘海洋的，我知道你跟刘海洋关系不错，跟亲兄弟似的，你可不能骗我呀。”陈薇语气低沉，听起来心情很不好。 王少鹏隐约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声说道，“那当然啦，难道我还要撒谎不成？你想问关于刘海洋的什么事？” 王少鹏即便是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现在还要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问陈海洋的个人情感问题。 “刘海洋最近是不是，跟你们单位的女同事走得比较近，关系有些不清不楚有这回事吗？” 王少鹏暗自松了一口气，陈薇说的是跟他们研究所女同事，这根本没有，研究所本来女同事就是稀有动物，“没有的事，刘海洋几乎每天，都泡在高速水动力研究实验室，这你也知道，他跟周总工两人在搞飞机模型研发，这个飞机模型如果实验室数据特别理想，就会参照模型为基础，根据实际要求和设计理念，等比放大无数倍制作，为我们下一步，详细的技术参数，图纸和要求做铺垫。半年多的时间，刘海洋一直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跟刘海洋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单位食堂吃饭的时候才能碰见，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呀！” 王少鹏歪着脑袋看着车窗外，“怎么了陈薇，你跟刘海洋吵架了，还是你想找刘海洋，联系不上他？” “没事，我就是问一问，刘海洋也是一根筋，还有点强迫症干工作，如果没结果觉也睡不着，我还是了解他的。”陈薇其实刚刚就在研究所门口蹲点，清清楚楚地看到冯雪敏在门口等着刘海洋，两个人动作举止亲密，刘海洋推着自行车，一起走进了研究所。 “哦，原来是这样。”王少鹏想快点把电话挂掉，要是陈薇再问其他一些敏感的问题，王少鹏不实话实说，心里难受，但是要说了，总感觉是在棒打鸳鸯。 “少鹏，我还想问你件事，我跟刘海洋最近吵架闹别扭，相互冷战了很长时间，刘海洋是不是跟一个叫冯雪敏的女孩在谈恋爱？” 谈恋爱这三个字，直接触碰了王少鹏的神经，王少鹏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不可能，刘海洋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你们两个人，不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吗，吵架很正常，就算是结了婚，夫妻之间也经常针锋相对，过几天就好了在气头上咱们都年轻。” “少鹏，这次说什么，你也要帮我，你知道，我非常爱刘海洋，我不能失去他。” 陈薇哭哭啼啼的声音几度哽咽，听得王少鹏是一阵心慌，“我，我，我怎么帮你？” “就在今天早上，我来找刘海洋，刘海洋不搭理我，结果我就自己住在了天府酒店，你猜怎么着，吃早餐的时候，在酒店餐厅，碰见了刘海洋。” 王少鹏会心地一笑，“这，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仅仅是碰到刘海洋，也就无所谓了，刘海洋身边，还坐着那个叫冯雪敏的女孩，你说多气人，两个人竟然同时出现在酒店餐厅吃早餐，真是气死我了，我当时真的想狠狠骂这个女人几句。” “陈薇，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或许刘海洋跟冯雪敏根本不认识，这也没什么，天府酒店是五星级高档酒店，住的人也非常多，赶在早餐点上，人们都一起下来吃早餐，有的时候会显得拥挤，或许就是碰巧坐一桌了，我出差的时候，也遇到过很多这种情况呀。”王少鹏心里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只能打马虎眼。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我在暗中观察了一会，发现不对劲，他俩很熟，似乎已经认识，有一段时间了，这还不算，两个人同时出现在酒店的餐厅，还是早餐，那不就意味着，他俩昨天晚上一起住的酒店。” 陈薇的这几句话，直接把王少鹏给雷得外焦里嫩，王少鹏反应了几秒钟，解释着说，“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确实比较大，两个人应该是都住在天府酒店，不过那也不一定，说明他俩就发生了什么事吧，或许都是各自住各自的房间。” “我觉得根本不是其他情况，肯定有问题，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准的。那个叫冯雪敏的女孩，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那种亲密，反正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刘海洋要是真敢对不起我，我就鱼死网破，他也别想好过了。刚才我还在你们研究所门口路过，看到刘海洋推着自行车，跟冯雪敏有说有笑地又在一起，真是气死我了！” 王少鹏手心出汗，陈薇这是在监视刘海洋啊，王少鹏赶紧左看看右看看，是不是陈薇就在附近。 “是这样陈薇，你先别激动，这里一定有误会，刘海洋跟周总工研究鲲龙AG600飞机设计模型工作压力非常大，整个研发组都等着他们的结果呢，在这个时候，出于个人情感方面还是工作方面的考量，最好不要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王少鹏知道陈薇的脾气，要是再这么下去不解释清楚，说不定哪一天，陈薇真的就气势汹汹找到单位来，当面跟刘海洋对峙，那样可就不好了，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没办法收场。 “我才 第20章 引力常量 通过冯雪敏这么一分析，刘海洋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飞机在水面滑行阶段的设计确实应该细分，不过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这个设计只是最初的概念化而已，等鲲龙AG600的详细设计图纸完全通过审核后，一定会有相应的变化。 让刘海洋惊讶无比的是冯雪敏多学科的综合素质能力，冯雪敏主攻的是搞航电系统工程研发设计，对飞机的结构力学制造也无比清晰，女博士果然不一样。 “你真是博学多才，刚才分析得鞭辟入里，我自叹不如。”刘海洋继续操作着电脑，“完美的飞机结构模型，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设计出来，难道还要再次加大飞机的尺寸，现在飞机的尺寸已经非常大了，飞机尺寸增大，意味着操控的平稳性，会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不是飞机尺寸的问题，我觉得数学模型公式关键节点还是在于飞机的重量，下午跟我的导师交流，我其实有一个设想，这个设想没有理论实际的研究，我在网上也搜了很多关于这个设想的论文，并没有找到，所以有极大概率是，一个理想化存在的馊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有主意就是好事，像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主意，完全陷入了思考停顿，每天只在无休止地重复做实验。说来听听，咱们共同探讨！”刘海洋放下鼠标，拿起纸和笔准备记录。 “刘海洋你听说过引力常量吗？就是万有引力公式中的引力常数，也有人叫它重力常数，这个常量存在的意义非凡，是英国的物理学家卡文迪许通过扭秤实验测出来的，他用一根结实的钢丝绳索控制木棍，木棍的两端再通过绳索，控制两颗铁球的平衡，另外两个有磁力的铁球，形成交叉吸引，通过光源照射平面镜，放大绳索扭转的角度，总之，这是一个非常伟大而神奇的实验，通过平衡公式求解出来引力常量，也是在那个时候，人们轻而易举地知道了地球的重量。除了能测量天体的重量和平均密度以外，引力常量的测定进一步证明了万有引力的存在，还能发现未知天体。” 冯雪敏陷入了沉思，停顿了一小会没有说话。 刘海洋放下手中的笔，眼神飘忽地看着冯雪敏，“你说的引力常量，跟鲲龙的设计有关系吗？引力常量是非常小的存在，尽管这个数值是一个常数。” “当然有关系啦，你有没有想过，牛顿提出万有引力的存在，自然界中任何两个物体，只要是有质量的，相互之间就存在万有引力，跟他们的质量乘积成正比距离的平方成反比，但是这个公式如果没有重力常量会怎么样呢，公式是有缺陷的，现实的指导意义几乎没有，多了这个小小的引力常量G，一切都变得那么合情合理了！” 冯雪敏按住鼠标，点开实验数据表格，把数学模型公式一，完整的公式找出来，“我在想，如果咱们这个公式，在重量前面加上一个修正常量，类似于万有引力中的引力常量，会不会有新的发现。重量不设定为范围值，也不设定为固定值，而是在两者之间找一个完美的平衡，通过一个修正常量的方式去解决问题，那结果会不会只有唯一性了。” 刘海洋异常兴奋，两只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大，在重量之前加上一个修正常数，这可真是天才的想法，这个修正常数的数值非常小，在整个公式中似乎不起眼，但这就像是，一个大工程机械设备上的螺丝钉，这个螺丝钉如果出了问题，机械设备很快也就会崩塌。 “修正常数，这真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提议，这个数值要怎么测定呢？卡文迪许通过光源，平面镜绳索完成了扭称实验，测出了引力常量，我们想要得到修正常数，又怎么能测出来，再说这是在万有引力存在的前提下才会有引力常量，如果我们看着结果说过程，假如物体之间根本不存在万有引力，那即便是卡文迪许在聪明，用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可能测出引力常数。” 刘海洋说出了心中的顾虑，“这也是考验，我们这个数学模型公式一，是不是一个完整等式的关键，如果这个公式有错误，那咱们永远不可能找到修正常数，还有修正常数怎么能确定，真的存在呢？” “我觉得，可以极端地去理解，修正常数如果是一，那存在与否没有价值，我们之所以得不到理想完美的鲲龙设计模型，是因为我们要看等式的左边，又要关注等式的右边，比如说等式的左边已经达到了完美的状态，等式的右边，有很多指标，就要做出必要的调整，等式的右边达到了我们的希望值，但等式的左边，也需要我们做相应的改变，再加上多个指标相互之间的逻辑关系变更，这就会造成一种现象，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永远在调整。之所以找不到最理想状态下的那种平衡，原因就是缺少一个固定常数的控制，我称之为修正常量，就像地球的重力加速度数值g一样，它是一个固定值。” “我觉得越来越复杂了，还是我这个研究生的思维和知识储备，跟不上你这个聪明的博士了，听起来确实非常有道理。那我们现在，要着手从哪方面开始，是通过数学推理的方式，计算出修正常量，还是通过继续做实验的方式摸索。”刘海洋现在完全被动，按照冯雪敏的要求去工作，修正常量这个大胆的想法，刘海洋震惊不已。 “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到底有没有这个修正常量，刚才通过脑算，大概推导一下，如果有这个修正常量，它的数值应该小于五，用完全平方式和平方差公式，很容易就能推导出来，修正常量也有可能小于零。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应用假设法，通过两组飞机模型实验数据表现差异最大的飞机模型，再次进行实验，看看这些数据，对我们整个公式的平衡 第21章 一鼓作气 王少鹏像一尊雕塑傻傻地愣在原地，倒不是觉得刘海洋和冯雪敏做的事情不对，年轻人谈情说爱无可厚非，只是觉得刘海洋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神不知鬼不觉，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深更半夜的说是来实验室做实验，不过话又说回来，王少鹏明白了一句话的含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如果每次疼了都不说出来，身体的承受能力会变强，神经系统也不会给脑部发送信号，以后就会越来越不吭声。”刘海洋用面巾纸轻轻地擦拭着冯雪敏手指上的伤口，又用两个创可贴，把伤口轻轻地包住，伤口很深将近有三厘米长，一个创可贴没办法完全覆盖。 “今天就别做实验了，我带你去医院做消毒处理，不然感染了破伤风，问题就严重了。” “不做实验怎么行，好不容易有修正常数的概念，咱们要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冯雪敏倔强地说，“这点小伤，根本都不算什么。” 冯雪敏掀起裙子指着膝盖上的一个伤疤，“我小的时候也比较淘气，别看我是个女孩子，这个伤疤，就是我在外婆家，用外婆割草的镰刀伤到了膝盖，当时我记得流了非常多的血，似乎都能看到白色的骨膜，我也没喊一声疼，家里人也没有告诉！” 冯雪敏这个动作，只是想让刘海洋看他膝盖上的伤口，站在门口的王少鹏可就尴尬了，还以为冯雪敏跟刘海洋要有什么进一步的行为。 “嗯嗯。”王少鹏胸腔发力，奋力的咳嗽两声，高速水动力实验室水炉的声音也不小，若是咳嗽的声音不够响亮，里面的人会听不见。 王少鹏也没有敲门，而是大步走进去，“这是怎么了？” 刘海洋看到了王少鹏有点惊讶，王少鹏很少来高速水动力实验室，“少鹏，你怎么来了？” 王少鹏把装着香蕉的食品袋放在电脑桌上，开玩笑地说，“我来送温暖，买点水果，周旭东老师不在，你一个人在实验室加班，我担心你害怕。” “你来得正好，冯雪敏手受伤了，我正想带他去医院看一看，我的车还在店里维修，你开车带我们俩去吧。” 冯雪敏坚决反对，“这点小伤去什么医院，太耽误时间了，再说我比较反感医院那地方。” “伤口感染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特别严重你还要截肢呢。”刘海洋知道冯学敏是个倔脾气，坚持自我想法，索性就把问题说得严重吓唬起来，“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就是因为手割伤，处理不及时，最后真的截肢了，如果不截肢的话，会感染到整个手，甚至是整条胳膊，你说到那个时候，你是截肢一根手指还是解掉你的胳膊？” 冯雪敏还真有点怕了，最关键的是伤口真的很痛，“是刘海洋，你怎么还吓唬我？” “刘海洋是好心，也不一定是吓唬你。”王少鹏解释着说，“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人，最忌讳的就是被钉子扎伤，你也知道工地遍地都是钉子，非常危险，他们更忌讳的是被生了锈的钉子扎伤，如果真的受伤，要顺着伤口挤出很多血来才行，不然感染破伤风那就是死路一条呀。” 冯雪敏这一次被触动了，把他手指割伤的半截铁丝锈迹斑斑，“那不行就去吧！” 刘海洋心中暗自偷笑，再怎么说还是女人，即便是立场再坚定，如果是在不熟悉的领域，大多数时候，还是要听取男人的意见。 王少鹏开车，刘海洋冯雪敏坐在后排，王少鹏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这种感觉其实真的莫名其妙，王少鹏也看得出来，冯雪敏和刘海洋应该就是一种合作同事搭档关系，可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呢。 去医院的路上车内的有些安静，王少鹏答应了陈薇要监视刘海洋，所幸王少鹏就当着这两个人的面问一问，看看这事是真的有还是空穴来风。 “海洋，今天下午我看到陈薇了，她来荆门找你了还是工作出差？前一阵子我不还听你说，她要把工作调动到荆门来，之后你们可能结婚吗，结婚的随礼分子钱我都准备好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刘海洋脱口而出，“这种事情的变数太大，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变成另外一种状态了，有的时候觉得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是最可靠的，特别是男人和女人，但有些时候又觉得，情感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是最脆弱的不堪一击。” 王少鹏从刘海洋的话中听出了一些端倪，看来陈薇跟他确实是有事，“怎么着，出了问题了，陈薇那个姑娘彩礼要的太多拿不出来？哥们可以帮你啊！” 刘海洋反问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彩礼的问题，陈薇没跟你说什么吧？” 冯雪敏非常安静，看着车窗外荆门市的夜景一句话也不说，她本来也不是一个话特别多的人，除非谈及工作。 王少鹏心里多少有了些自己的推断，冯雪敏跟刘海洋并不是很熟，至于两个人像陈薇所说的那种关系根本不可能发生。 “常规就说想请我吃饭，想去农家乐吃上一锅炖鱼，其他的也没说什么，陈薇的工作调到荆门市有点困难，很可能去上海，你也知道她也是搞航电系统研发的，在这方面还拿过不少专利挺有实力，说不定还去上电所呢。”王少鹏只是顺势而为的说下去，根本没有思考话，一出口才想起来，冯雪敏就是上电所搞航电系统的技术总工，如果陈薇去了上电所跟冯雪敏一定是同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还应该是冯雪敏的下属。 冯雪敏依然看向车窗外，身体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刘海洋倒是微微摇头。 刘海洋笑了笑，“王少鹏你听谁说的？陈薇，没跟我说呀。” 陈薇跟王少鹏分开之后，又给王少鹏发短信大概说的就是关于工作的事，王少鹏也是刚知道，陈 第22章 系统工程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很快就会有结果，修正常数，我估计应该位于二和三之间，但是下一个问题又来了，是数学逻辑严密性的重要体现，修正常数绝对是一个固定值，但这个固定值要对应其他一定变量的区间，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说飞机的重量大于某一个数值，那这个修正常量就取一定的数值，所以这个问题，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冯雪敏打了一个哈欠，两天没有睡好，加上高强度的计算，让她大脑有些吃不消了，“现在我们想要得到修正常量，这个数值只有通过不停的实验对照才能解决问题。得到修正常量，我们还要进一步验证正确性。” 刘海洋停止记录最后一组实验结果数据，又到了后半夜，非常有必要回家休息，主要是刘海洋担心冯雪敏休息不好，伤口愈合的速度会变慢。 “周旭东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他后天回来，现场调度会，应该也会马上开起来，我们可以把这个设想各种情况都考虑进去，等跟周旭东老师见面，再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刘海洋说道：“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回家，我送你去宾馆好好的休息，晚一点再做实验，或者是你在宾馆休息也可以！” 刘海洋间接委婉说想表达的意思是，实验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修正常数确实是一个非常手段，刘海洋也想到了一个问题，修正常数如果放在等式的右端，只要是大于1的数值，势必会导致等式右边的数值变大，进而直接影响等式的平衡，这也就是为什么冯雪敏要强调，根据不同的区间，选择不同的修正常数的原因，如果再细分情况会更为复杂，那这么下去不简简单通过数学计算和系统实验，就能够得到结果，反而是成了系统工程，也不是他们两个人就能得出结论的。 等周旭东回来，刘海洋想仔细地说明情况，看看这个研究方向有没有可行性，成功的概率能有多大，如果可行再进行研究也不迟，再说刘海洋其实也挺内疚的，冯雪敏帮助他来做实验，刘海洋没有照顾好，让冯雪敏的手划了那么大一个血口子，肯定要留下伤疤，女孩子对自己身上皮肤的伤疤肯定会特别在乎。 让冯雪敏回去好好的休息，刘海洋也有足够的时间跟陈薇去解决问题，刘海洋还没有当面质问陈薇是否怀孕。 “这样倒是也行！水动力实验可以继续做，咱们再做两个小时，把实验结果输入，我带回酒店，基本上我也有了差不多的思路，今天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明天呢，我还要准备开现场调度会的材料，你也知道这个现场调度会的重要性。”冯雪敏其实也是对这个修正常数并不看好，她需要先冷静一段时间，找出正确的策略解决问题。 战术错误可以修正，如果战略错误，付出的代价会更大，往往无功而返。 “这也行，我觉得非常不错，那咱们还需要做哪些型号的实验？”刘海洋也想给自己放两天假，让身体和大脑轻松，彻底解决陈薇的问题之后再安安心心地工作，等周旭东回来之后，他们的工作进程更加紧张。 “十七号模型，三十二号模型，还有九十八号模型，水面滑行稳定性测试，操控性测试，还有防浪测试，先把这个三个机型做了。”冯雪敏双臂环胸，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你的电脑桌上草稿纸密密麻麻写地演算过程，“还有十号模型，我觉得十号模型，虽然在很多模型参数指标上表现的，并不抢眼，但非常均衡，没有明显的短板，正所谓稳定压倒一切嘛！比如说有的飞机模型水面滑行稳定性特别好，但抗浪性不堪一击，有些飞机模型抗浪性好，水面滑行稳定性也不错，但是模拟从水面起飞的时间太长了，还有的各方面都不错，但飞机的最大启动载重量受到严重制约，初步设计的能一次救援五十人，可能要减少到四十人甚至三十五人，这是与刚开始的设计初衷背道而驰的。” 冯雪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能搞航电系统技术研发我更专业，飞机设计，结构制造方面确实是外行。” “我觉得不是呀，如果更加深入进行细节交流，你可能确实不知道，但目前的飞机模型测试和眼前的这些东西，凭你的专业知识基础和聪明才智，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你就能完全掌握透彻，这就像是一到小学五年级的数学算术题，对于高中生来说，熟悉一下很快的就能会掌握。” 刘海洋从一堆飞机模型中找出相应的型号，“咱们说好了，除了这些飞机模型外，最多再测试五个，结束之后数据统计录入，我送你回酒店，如果不能及时停止测试，弄不好等实验结束天都亮了。” “你现在手指受伤，需要好好休息，老是用手指敲击键盘，不利于伤口的复合。” “我知道了，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冯雪敏指着动力电机按钮，“开始做实验吧。” 刘海洋打起十二分精神，实验又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四点，还真应了刘海洋说的那句话，五点多天就已经亮了。 刘海洋简单的把实验室收拾好，“冯雪敏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冯雪敏脸上满是疲惫之态，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我怀疑是吃了医院的药让我感到非常困，你不用送我回去了，你直接骑自行车回家，我自己回天府酒店。” “那怎么行呢！”刘海洋坚持要送冯雪敏回酒店，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这么走太慢了，又耽误时间，你坐在自行车后座，我带着你去酒店。” “这多不好意思呀。”冯雪敏还有点脸红，“我自己又不是没长腿。” “你快坐上来吧，现在也没人能看见，我十分钟就把你送到酒店去了。” 第23章 订婚时间 “那就谢谢你了刘海洋，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困，手指头也很疼，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伤口感染得特别厉害，把手指头切掉，甚至一只手也都割了吧。”冯雪敏手指的伤口隐约间传来刺痛，双腿同样发麻发软，在实验室站立的时间太长，大脑晕晕乎乎，除了睡眠不足以外，进行了大量的数学运算推理，用脑过度。 “理论上说，是有这个可能，但咱们去了医院做了消毒包扎处理，医生又给开了药，所以基本上不会，安心的回去睡会觉吧。”刘海洋骑着自行车速度很慢，他现在也有点困倦，尽量慢一点，让自行车平稳，别出什么意外把冯雪敏从自行车上掉下来摔了。 刘海洋很期盼周旭东快点回来，那样陪着他在实验室做实验的人就不是冯雪敏了，跟冯雪敏面对面，刘海洋有点不舒服，他对冯雪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殊感觉，反正是很奇怪很微妙，陈薇是否怀孕的事情，一直压在刘海洋心口，刘海洋打算把这件事情妥善处理。 “你也好好休息吧。”冯雪敏有些困倦，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到了酒店门口，下了自行车说。 刘海洋把冯雪敏送到天府酒店，天已经微微亮，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家里的换鞋区域多了一双登山鞋，应该是父亲回来了。 刘海洋洗了把脸，回到卧室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有人敲门，刘海洋刚一翻身，他的母亲张翠珍已经推门进屋。 “妈，让我再睡会呗。”刘海洋只是扫了一眼，又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睡什么睡？你给我滚起来。”张翠珍把刘海洋身上的空调被扯下，扔到一旁气呼呼的说，“陈薇就在荆门市，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当面跟你想谈一谈，你还带搭不理的，你什么意思刘海洋，陈薇跟我说，你要跟人家分手，你还真这么没良心呀，我告诉你，今天中午，我在家里做饭，做陈薇最爱吃的红烧鲤鱼，你把他给我带到家里来，你爸正好也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把这事情处理一下，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有责任心。” “人家陈薇找你，你还不理，害得陈薇，在天府酒店住是不是？” “妈，我们的事就别操心了。”刘海洋索性又把空调被拽过来，蒙在头上继续睡觉。 “你给我起来，不行，陈薇为了你，想把工作调到荆门市来，他们一家人也是费了很多心思，你可倒好陈薇这么做，还不是摆明了要跟你结婚吗。” 张翠珍又把刘海洋身上的空调被，扯下来抱在怀里，“抓紧给我起床吧，都十点了，马上给陈薇打电话！主动承认错误，中午让陈薇到咱们家来吃饭，你要是做不到，看我收拾你吧，我跟你说啊，这一次不单单是我，你爸也跟我是同一个立场。” “我真是服了气了，提分开是陈薇主动提出来的，这一次跟我冷战了那么长时间，我觉得我们两个可能结不了婚了。”刘海洋揉了揉酸痛发胀的眼睛，怎么陈薇这件事就算过不去了，原本刘海洋打算中午吃完饭，下午去找冯薇。 “你个小兔崽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跟我这么说话，不把我你妈放在眼里了，赶紧给我起床啊，我要叫不动你，等你爸来了收拾你。” 刘海洋搓了搓脸，“行，我这就起床，中午陈薇可并不一定能到咱们家来吃饭，我提前说好了，我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做父母的就不要干预了。我话说回来，你们强行干预，如果将来我们婚后婚姻不幸福，到时候你们会不会后悔啊，让我们年轻人自己选择，无论什么时候也不会怪你们。” “老拿你们，这现在的爱情观，婚姻观，跟我说问题。”张翠珍把被子扔在床上，“你们现在这个年轻人，就是一点也不懂珍惜，陈薇肚子里可有孩子，你怎么孩子也不要了，那可是一条生命，直接就给扼杀了？” “妈，陈薇根本就不可能怀孕，绝对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刘海洋无比坚定地说，“不过中午要是，到咱们家吃饭了也好，当着你和我爸的面，把话说清楚，索性一了百了。” “刘海洋，你是不是不喜欢小薇了？你跟妈实话实说，你要是对陈薇没什么感情啦，妈也不逼着你跟她结婚！你们上大学都认识加上读研究生，五六年的感情一直挺好，妈也觉得挺可惜呀。” 刘海洋脑海中浮现出，很多跟陈薇的美好生活过往，这么多年说她跟陈薇没有情感，根本不现实。 “妈，我是您儿子，您还不知道，我又不是蛇蛙之辈冷血动物，我跟陈薇的问题，我们之间相互解决就行，我觉得，如果牵扯上老人，问题就变得复杂了，要是再牵扯到陈薇的家人父母，那就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要我说，过些天办订婚宴的事应该取消，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给彼此双方都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刘海洋其实最痛苦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因为陈薇跟他分手，刘海洋感受到了失恋的痛苦，更准确的说是失去挚爱的痛。 “订婚宴的事，不能改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怎么能，随随便便取消呢！？中午把陈薇叫到家里来说一说，你说这叫什么事，我们做老人的如果做的不到位，将来陈薇的父母，都会说孩子不太懂事，老人也不明白吗？”张翠珍语重心长地说，“就算是你跟陈薇闹矛盾，那到家里来吃一顿饭，也算是缓和了，没什么不好吧。” “正好你爸也回来了，要在家休息半个多月的，事情不都办了吗。” 刘海洋捂住耳朵，摇了摇头，又迅速把双手放开，有点受不了张素珍的唠叨，“行了，中午我带着陈薇，到咱们家里来吃饭，不过陈薇如果不来，可不能怨我。” “陈薇怎么不来啊，我告诉你刘海洋，你可不能跟你爸似 第24章 事情真相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张翠珍的好儿子。”张翠珍笑逐颜开，“妈这就去，给你们准备中午吃的饭，告诉陈薇，来咱们家就行了，千万不要花钱买东西，都是一家人，每次来都花那么多钱，买名贵的保健品，将来结婚，还要省钱，过日子才行。” “知道了，妈。”刘海洋双手伸进蓬松的头发里，脑浆都要沸腾了，他知道张翠珍婆婆妈妈的爱唠叨几句，都是为了他好，他每天的心思都在工作上，父亲又经常不在家，张翠珍还真盼着家里有个小孩子。 刘海洋刮了刮胡子，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汽车维修店给他打电话说车已经修好了，刘海洋打车去了维修店，取上车之后，给陈薇打电话。 刘海洋接连打了五个电话，陈薇都不接，“干什么，不接电话？” 刘海洋放下手机，准备开车，陈薇电话打过来了。 “五个电话，找回来了啊，昨天我给你打了五个电话你没接，所以今天你给我打五个电话，我同样也没接，现在咱们扯平了，两不相欠。”陈薇爽朗地笑了一声，“看来你今天不用工作呀，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要说吗？还是主动跟我说说，冯雪梅的事。” “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接你。咱们见面谈吧，我正好有事想问你。” “我还能在哪啊？来到了荆门市，无家可归，像一个流浪乞讨人员，只能住酒店呗，我都想好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明天我就直接回家了，惹不起呀，还躲不起吗。”陈薇酸溜溜地说。 刘海洋轻声说道：“还在天府酒店，我这就过去接你，到楼下给你打电话。” “那行吧，来了打电话。”陈薇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刘海洋开车去天府酒店，说来也真巧了，冯雪敏也住在那里，是不是有可能，两个人住的房间还挨着是邻居，高架桥路一点那也不拥堵，很快刘海洋就把车，停在了天府酒店门口。 “陈薇，我在酒店楼下，还是那辆黑色轿车。”刘海洋给陈薇打电话。 “行啊，等着我，我很快就下去了！不过你可以上来，帮我拿行李，我不打算住酒店了，再说我身体不方便，高跟鞋都没穿，换成了平底鞋，我想原因你知道吧，我怕穿高跟鞋一旦崴脚，扭着肚子动了胎气，那可怎么办。” 刘海洋眼球转了转，“那行，我上去找你，告诉我房间号。” 刘海洋进了天府酒店，心情却不一样，就在早晨他还骑自行车，把冯雪敏送到这，现在又开着车把陈薇接走，这算是什么事，刘海洋左看看右看看，有点担心碰见冯雪敏，那很尴尬。 还好刘海洋进了陈薇的房间，一路上都没有碰到冯雪敏，陈薇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地上放着一个大拉杆箱。 “嗯，你给我妈打电话了？”刘海洋开门见山地问。 “对呀，我给阿姨打电话了！你欺负我，我还不能找个人说话了？”陈薇摸了摸肚子，“反正你要对我们母子负责，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陈薇，你怎么会怀孕呢？我觉得不可能！你有医院的证明吗，这种事情是很严肃的，不能成为你的筹码。”刘海洋无比坚信，陈薇怀孕的概率几乎为零，因为以前读大学的时候，陈薇也用这种怀孕的套路，对付过刘海洋，所以这一次，刘海洋也觉得如出一辙。 “刘海洋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说谎话呢！你这明显是推卸责任，还跟我要医院的证明，亏你想得出来。我跟你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算是你不跟我结婚，我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反正那是一条无辜的生命。”陈薇这一次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强势，反而还有点小鸟依人的姿态。 这让刘海洋觉得陈薇怀孕的事情更值得怀疑，“咱们有什么事情，最好当面说清楚，还有咱们两人情感问题，难道还不能解决吗，为什么要牵扯到老人？” “刘海洋你还是不相信我怀孕是吧，我觉得你变心了，我怀孕与否都无所谓，是不是那个叫冯雪敏的女人？” “跟冯雪敏无关，人家是上电所搞航电系统研发的，你还让我说多少遍，她在荆门市出差，要开关于鲲龙AG600的现场调度会，你不要乱泼脏水，冯雪敏是无偿帮助我做实验，还提供了不少可行性的办法。” “你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一个来荆门出差的人，就算是去你们研究所，你们就那么轻松地认识，相互之间彼此取得信任，特别是冯雪敏，一个女孩子，会跟着你深更半夜去高速水动力实验室做实验，认识仅仅就几天的时间，你还以为我是几岁的小孩子，给几块糖果就能糊弄？” “我们之间……”刘海洋想说他是跟冯雪敏相亲认识的，恰好冯雪敏，来研究所开调度会，结果阴差阳错地都赶在一起了。 “对呀，你们之间怎么样刘海洋，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如果仅仅是以工作同事的方式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那么亲密了，我不相信。” 刘海洋索性豁出去了，既然要说，就把话说得透彻，“我跟冯雪敏是相亲认识的，后来才知道，他在上电所工作，再后来才知道她来荆门市出差，去的单位就是我们研究所，鲲龙研发设计遇到了瓶颈，冯雪敏提供了很多建议，也去实验室工作了，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相亲？果然如此呀，刘海洋你背叛了我，你个没良心的男人。”陈薇情绪有些激动，呼吸急促。 刘海洋也争辩着说，“什么叫我背叛了你，咱们已经分手那么长时间了，在这在这之前，我联系过你多少次，你都对我冷眼相待，我以单身的状态相亲，都不违反伦理道德吧？” “是不违反，对呀，你前女朋友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就去相亲了，你可真 第25章 最爱的人 “你有什么权利呀？你现在难道不应该是为我担心吗，刘海洋没看出来你心还真狠毒，我现在肚子里，可怀着你的孩子。”陈薇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委委屈屈地说，“刘海洋咱们重新开始吧，我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倔强自私了，可能是从小父母把我惯坏了，有不顺心的事情，我就喜欢跟亲近的人发脾气，我跟你发脾气，证明我把你看成了我最爱的人，以前是我做得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会了行不行呀？” “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到现在你还在撒谎，你根本就没有怀孕，难道不是？上一次咱们分开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呢？”刘海洋见陈薇一哭，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没了主意，“你有话也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跟我分手啊，咱们都是成年人，大学毕业这么长时间现在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你知道情感问题都影响我工作上的判断力了，你老实的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怀孕，我觉得咱们有些事情应该自己承担，你把怀孕的事情告诉我妈，你说我多尴尬！” “海洋，我知道错了。”陈薇扭扭捏捏地走过来，拉住刘海洋的胳膊，“我再也不发大小姐脾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刘海洋也不想弄得太僵不可收拾，毕竟中午他妈，还在等着陈薇去家里吃饭，“原谅你随时都可以，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真的怀孕了吗？这是很关键的。” 刘海洋想知道陈薇是否怀孕与否，隐约中还有重要的一点，他现在在关于陈薇的问题上，已经更倾向于冯雪敏了，这个感觉非常奇怪，但刘海洋坚信如此，跟冯雪敏短短相处了几天，虽然刘海洋觉得冯雪敏不擅长交际，说话总不给他人留情面，刘海洋的脑海中，总是时不时地浮现冯雪敏受伤手指滴血，以及脸上无助和绝望的表情，这一幕一幕得像过电影一样，一直在刘海洋脑海中徘徊。 “海洋，这么大的事情我能撒谎吗？我真是怀孕了。不单单是你妈知道，这件事情我妈也知道，你说这么大的事，我要是撒谎的话，老人家不得把我给吃了。”陈薇脸上还挂着泪痕，嘴角上扬却微微笑了起来，“咱们再也不吵架了，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以前你也说过，这样的话无数次，我都免疫了！去我家吧，我妈准备了你爱吃的红烧鱼，听说你怀孕了，好像给你炖了小鸡蘑菇，我爸正好也在家，我觉得你怀孕的事，不适合在这次家庭聚会上说。” “那是当然了，我还没有成为你们家的媳妇，说了也不好呀，我心里有数。”陈薇高兴地挽着刘海洋的胳膊，歪着头看着一旁的拉杆箱，“我都怀孕了，你还让我提箱子？” 刘海洋面色平静，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五六年的时间，他跟陈薇的感情还是很深厚，可是两个人分开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刘海洋隐约间总感觉陈薇背着他做了一些事。 刘海洋拉起拉杆箱，陈薇挽着刘海洋的胳膊两个人下楼。 到了电梯门口，电梯正好从上而下，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只有冯雪敏一个人。 刘海洋拉着拉杆箱，与冯雪敏对视了一秒钟。 冯雪敏率先开口，“真巧啊。” 刘海洋报以微笑尴尬地说，“是，是有点巧。” “咱们又见面了？”陈薇用力地拉着刘海洋的胳膊，就像是在宣告胜利果实一样，“听海洋说，你在上电所搞航电系统研发，我也是搞这方面研究的，弄不好也会去上电所工作。因为鲲龙AG600，全国好多个系统研发的人，可能都集中抽调到上电所组成攻坚克难工作组，毕竟鲲龙的航电系统是我们国家自己研发，要集众人之力。” 电梯缓缓下行，刘海洋背对着冯雪敏，看着电梯代表楼层的红色数字不停地变小跳动，几层楼的距离，仿佛有几个小时一样漫长。 “那咱们有极大可能会成为同事。”冯雪敏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过你放心陈薇，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刘海洋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陈薇没料到冯雪敏会这么直言了当，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话。 刘海洋除了尴尬以外还是尴尬，脱口而出，“你出去干什么？” “酒店的水我喝不惯，我出去买点矿泉水。”冯雪敏在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速度飞快抢先走出去。 “她这个人好像还不错。”陈薇微笑着说，“看来我完全误会她了，女人的直觉是最敏感，第六感也是超灵验的，海洋我就是太爱你了，所以容不得别的女人跟你亲近，知道了吗。” 刘海洋把陈薇的行李箱放在汽车后备箱，准备打开驾驶室车门开车的时候，看到冯雪敏从酒店旁边的超市走出来，冯雪敏的手指受伤，只能用另外一只手提着一大件矿泉水，走起路来蹒跚不稳，瘦高的身躯仿佛随时都能歪倒摔下去，刘海洋有一些于心不忍，想去帮忙的冲动。 “海洋，开车回家吧，看什么呢？”坐在车上的陈薇发现了刘海洋的异常，摇下车窗甚至刘海洋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冯雪敏早就已经进了酒店。 “没什么，就是觉得虽然我在荆门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年了，天府酒店这四个字的牌子好像从来都没换过。”刘海洋上车发动了轿车，向着家的方向行驶。 陈薇心情大好，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美美的一笑，“那是当然的啦，做生意的人最讲究风水了，换牌子这个是件大事，既然天府酒店生意这么好，就不能轻而易举的乱动，不然不就乱了风水格局。” “你还研究风水格局啊？”刘海洋歪头看着陈薇。 “我哪能研究那些，就是有些时候看一看故宫的风水格局，还有故宫的排水系统，以及一些寺庙诸如悬空 第26章 古建筑学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呀！你竟然不记得了？看来毕业之后，咱们俩的分居工作，确实影响感情，所以这一次我家里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想把我的工作调到荆门市，等这件事情有了眉目办成了，咱们两个人就结婚吧。” 陈薇很憧憬将来的幸福生活，“其实我还没有做好一个妻子的准备，更没有准备好做一名合格的母亲，不过很多夫妻都是从年轻的时候，一点一滴过来的，慢慢地边做边学呗。你说是不是呀？海洋？” 刘海洋有点愣神，“哦，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咱们双方父母老人也能帮忙。” “结婚生孩子，都是咱们年轻人的事，父母能帮上什么忙啊？再说我也不想让老人过多地接触咱们两个人的婚姻，不然的话容易激发一些家庭矛盾，演化成两个家庭甚至是三个家庭的纷争。我对处理婆媳关系也没什么概念信心。” “我妈这个人很好相处的，你不要想那么复杂。”刘海洋拿出手机打电话，“妈，我跟陈薇一会就回家了，家里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刘海洋的母亲张翠珍腰间系着围裙，笑哈哈地说，“没什么买的，你们两个早点回来就行。告诉陈薇别乱花钱了啊，家里什么都不缺。” “知道了。”刘海洋挂掉了电话转头对陈薇说，“直接去家里就行，不要买什么东西了！以前你每次去都花好几千块钱买高端的保健品，这份心意老人家都领了，这东西放在家里，我爸妈也不吃，咱们这次直接回去简单买点水果。” 陈薇持否定态度，“那怎么能行呀！拜见长辈买一些高端的保健品，这是最合适不过的，现在时间还早，你开车带我去商场，我听阿姨说叔叔好像也回来了，我给叔叔买点好茶叶去。” “茶叶的价格高低各不相同，里面的水太深了！咱们直接回家吧，你有这份孝心，我爸妈都知道。”刘海洋坚持说。 “开车路过商厦十几分钟的事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倔，就是不听我的！”陈薇气呼呼地撅着嘴。 刘海洋也没办法只能顺着陈薇，总不能让陈薇生一肚子气，去他家里吃饭吧，刘海洋选择妥协，“那咱们说好，可不要买太贵的东西，我爸对茶叶也并不是很懂，你给他买五百块钱还有五千块钱的茶叶，他喝不出来，让他品尝，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我爸对茶艺茶道，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到了地方再看吧，我会综合考虑，选一款性价比最高的。”陈薇对刘海洋说：“咱们孝敬老人不要那么精打细算，长辈们辛苦一辈子，想说点好的东西没什么错吧。” 刘海洋点头不语。 心中却在想，绝大多数老人心中的想法可能跟陈薇不一样，勤俭持家，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一种美德，像很多并不是生活必需品的东西，一切应该从简，这也是刘海洋从小接受的教育之一，奢侈和铺张浪费是可耻的，刘海洋也听说不少卖茶叶的地方，特别是高端茶，都是看人下菜，其中的猫腻不少。 到了商厦，陈薇果然一发不可收拾，转了五六家卖高端茶叶的商铺，反复对比之后，在其中一家商铺花八千元，买了两桶茶叶，刘海洋暗示了很多次，甚至到最后都跟陈薇明说，茶叶不值这个钱。 即便不是物超所值，就算这个茶叶真的是物有所值，这么贵的茶对他们家也完全没有必要，跟普通的茶叶没有太大区别，陈薇就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听，八千元钱刷卡支付。 刘海洋皱着眉头，提着两桶茶叶，一桶茶叶四千元，里面是八两的分量，还不到一斤，这喝的哪是茶水，分明就是钱呀。 “这个茶叶我觉得挺好，都是嫩芽手工挑选，采摘的季节也最为合适，如果清晨的露水正好能在茶叶上，那就最好不过了。”陈薇为自己能以八千元钱的价格，买到这两桶精包装的茶叶非常满意。 “我觉得这茶叶，应该不值这个价吧？商家出售商品，总有些夸大其词的成分，这倒是可以理解，王婆卖瓜还自卖自夸。”刘海洋轻轻转动方向盘，前面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他们家小区了，“可是我觉得价钱的水分太高了！” “你不懂行情，其实这个价真的不贵。”陈薇微笑着说，“八这才八千元钱，还有比这更贵的呢。” 刘海洋扑哧一声笑了，“价格这种东西没有所谓的高低，只要购买的人心理价格达到这个位置就可以了。我还发现一个也不算是很普遍的道理吧，仅代表我个人看法，大多数的情况下，似乎是越是没用的东西越贵！比如说钻石，你说这种东西它有作用吗？他都比不上机器上的一个螺丝，还有微小的作用。钻石也不能用也不能吃，再怎么说也是一块石头而已，但就是这块石头被冠以爱情之名，因为它里面的碳结构特殊非常坚硬，就造就了什么爱情长久远一颗永流传，似乎无坚不摧的爱情，如果不跟钻石挂钩，好像都对不起这块石头。”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陈薇争辩地说，“那你说古董呢？还有价值吗！按照咱们学的最基础的经济学知识，没有使用价值的东西，往往没有价值，而没有价值的东西往往就没有价格。古董价格非常高，百万千万的比比皆是，甚至还有上亿的？你的意思是这些古董也不止这个价，完全是价格虚高，被商人炒作起来的？” “炒作这个东西，其实我是这么理解的，比如说全世界只有一对青花瓷游龙戏凤的瓷器，反正我也不懂，瓷器也不懂古董，我这么说就是想表达这全世界仅有的一对青花瓷瓷器价值连城。”刘海洋紧接着说：“有一个商人，以直播的方式售卖这对青花瓷，所有的人主要是购买者都已经认定全世界仅有一对，商人在直播的过程中，故意摔碎了一 第27章 婚宴细节 “刘海洋你就是，想跟我对着干是不是？给叔叔阿姨买东西，是对他们的尊敬，你说我直接空着手去你们家吃饭，这也不好，根本没脸进屋呀。” 刘海洋感慨道：“我并没有说让你空着手去，咱们买点水果表表心意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这么铺张浪费，八千元钱快顶上我两个月的工资了，现在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早，要不咱们返回去，把这茶叶退了算了，实在是太贵，根本不值得呀。” “为什么要退呀？买都买了，哪有退的道理，我觉得这茶叶非常好，刘海洋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给叔叔买点茶叶难道不对吗？你是不喜欢我，去你家吃饭是，没关系，你不喜欢去，我就不去了。”坐在副驾驶上的陈薇，单手托腮似乎陷入了沉思，脸上洋溢的笑容，也一去不复返，变得阴沉如水。 刘海洋开车从前面的匝道下去，很快就要到家了，陈薇还是那么任性，过于坚持自我，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刘海洋在说什么，似乎只会适得其反。 他跟陈薇大学交往期间，知道陈薇的脾气秉性，也许是那个时候，他们都是年轻人，精力旺盛吵架打打闹闹非常多，觉得也无所谓，毕业工作之后，整个人忽然间一下子就长大了，接触到社会之后，人的心境总会转变，虽然以前读大学，但毕竟身份还是学生，现在他们是社会人。 还没有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陈薇就已经忘了刚才她对刘海洋说的话，陈薇说，绝对不会向刘海洋发脾气，这不刘海洋多说了几句，陈薇已经上纲上线，小脾气又上来了。 陈薇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生气就是生气，高兴就是高兴，如果再不化解眼前的尴尬，那陈薇只能生闷气去家里吃饭，结果可想而知，最关键的是张翠珍一定会因此怪罪刘海洋，刘海洋一想索性把陈薇哄哄，高高兴兴的吃完这顿饭，先解决问题，至于陈薇到底怀孕与否，刘海洋也不打算追究了，这是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陈薇真的怀孕了，过两个月肯定有明确的结果，要去妇幼保健医院建档案生孩子有迹可循，如果两个月以后陈薇还是无动于衷，一点动静也没有，那证明就是假的。 “别生气了，小薇，脾气还是那么大，我不也是为你省点钱吗？你换了新工作，来荆门市也好，去上海市也罢，需要花钱的地方不少呀，省着点总没错，咱们现在大学毕业了，能靠自己就尽量不要靠父母，老人们辛苦了大半辈子，总不能一直为儿女的事操心。” 刘海洋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轻轻摸着陈薇的手腕，“行了行了，别生气了，是我管的有点多，好吗，我知道你对我爸妈好，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对我也这么好啊。” 刘海洋拿出自己的手机，“你看我的手机屏幕，碎地都成蜘蛛网了，什么时候给我换个手机？” 陈薇破涕为笑，指着刘海洋的手机说，“你想什么呢，自己挣工资了，换个手机不行吗，非得花我的钱呀？告诉你啊，我给叔叔阿姨花钱，是孝敬长辈，你是个男人又能挣钱，你还花我的钱，这有点不好吧。” “唉，我就知道肯定是这结果，反正你是不给我花钱，以后啊，你可以给我花点钱，我爸妈那边呢，就酌情的少一点。你把钱给我，我暂时给你存下来，你放心啊，我并不会私吞，咱们写一个证明记账，什么时候你想花钱了，我可以直接把钱转给你，这样能省下不少钱呢。”刘海洋对陈薇还是比较了解的，陈薇花钱一向大手大脚，陈薇的家境确实要殷实一些，她自己上班的那点工资根本不够，绝大多数时候还需要父母的补贴。 “刘海洋你都没结婚呢，就开始琢磨我，想把我的钱，占为己有这可不行，结了婚以后，家里的财政大权，也是我管，我觉得，你现在就应该把银行卡，交给我保管。” 刘海洋笑着说，“我真的想把银行卡给你，我担心真的给了你，我自己没等花钱，里面的钱都没了。你给我爸买了两桶那么贵的茶叶，他老人家肯定非常高兴。要说我爸这辈子，也真够幸福的，养了个儿子没有沾上什么光，反倒他的准儿媳妇，比他的儿子还要孝顺！” 陈薇的脸上笑容慢慢浮现，微笑着说，“你才知道呀，你就庆幸，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吧，还不知道珍惜，这次去你家吃饭，咱们再商量一下，订婚宴的细节。” “我这一辈子只想结一次婚，咱们要热热闹闹地办婚礼，既要走流程，又要走心才行，不能弄得那么敷衍。等到我老的时候，想起婚姻，都是满满的幸福才行。”陈薇憧憬着她的幸福生活，“只是不知道，有些人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刘海洋到嘴边的话也没有说出去，对于婚姻，刘海洋无比向往，可陈薇无缘无故的分手冷战，甚至说谎怀孕的事情，以及完全的这种自我任性不可交流，让刘海洋打了退堂鼓，刘海洋也不能明说只能敷衍。 “婚姻大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啊，真正的人生大事，应该就属于结婚吧，其实小薇，是不是有点突然，我只是上大学的时候去了你家一次，那时候我才二十岁出头，还是个毛头小子，可能你爸妈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等工作不忙了，找个时间我亲自登门拜访，让你爸妈心里对我有个更深的印象，咱们再谈结婚的事情，岂不是更好？” “不用这么麻烦，上大学的时候，我爸妈就见过你，现在你工作也好，过半个月我爸妈还有家里的亲人，给你们家这边的家人，一起见面，大家高高兴兴的吃顿饭，不就都见面了吗？用不着这么麻烦。” 陈薇盯着刘海洋问，“刘海洋你不是又在想什么歪的吧？是不想跟我结婚你就明说，别这么拐弯抹角。” “当然不是了。”刘 第28章 工作调动 “好，我这就过去。”刘海洋欠身从沙发上离开，“爸，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这件事不行，您就跟我妈说，订婚的事情，再往后拖一拖吧，其实我现在也有点乱。” “陈薇这个脾气，以前我还能承受，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没办法习惯，我总觉得我们俩分手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陈薇似乎有事情瞒着我不说。” 刘铭文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因为要吃饭的原因，他也不能再吸烟，赶紧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看来你心中，还是有顾虑啊，你对陈薇，不像原来那么上心了，这我能看得出来，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是无法用眼神掩饰的，快去洗水果吧，当心陈薇又对你大喊大叫。” 刘铭文微微一笑，脸上的褶子舒展开来，像是一位慈祥的老者，“你们现在年轻人谈个恋爱，结个婚，生个孩子，真是费劲，跟我们那个时代没办法比，也许是社会在进步，环境不同所导致的吧，凡事都有利有弊，你自己的事情啊，还要你自己决定才行啊，你觉得陈薇有事情瞒着你，是不是怀孕的事！” 刘海洋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我去洗水果了，我跟我妈也说不通订婚宴的事，你跟我妈说吧，我现在工作这么忙。” “你妈这么多年，掌握咱们家的财政大权，是不折不扣的老大，你以为我能说动？我只能说试试看。”刘铭文打扫着茶几上的污垢，把茶几上早就已经洗干净的水杯，拿到实木餐桌上吃饭。 刘海洋端着水果篮进了厨房，陈薇正在炒菜，张翠珍脸笑得跟花一样，越看陈薇是越喜欢，陈薇身高将近有一米七，长得亭亭玉立皮肤雪白，在厨房帮张翠珍洗菜炒菜，动作非常麻利。 “海洋啊，你看看人家小薇干活多麻利，你炒个菜，最起码得二十分钟，人家小薇手快眼快，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品质还特别高，以后你们结了婚在一起，你可算是有口福了。”张翠珍铲子轻轻地瓢起来炖鱼锅里的鱼汤，用食指蘸了蘸鱼汤放在嘴里，轻轻用舌头一抿，“感觉味道，还是淡了点！” 张翠珍又像鱼锅汤里加了两勺食盐，“你从小也不怎么做饭，我这个当妈的就特别愁，结了婚以后怎么办，人家小薇会，这不就省了很多事。” “阿姨，我呀，就会做些简单的，太难的可不会。”陈薇干得热火朝天，真的是把这厨房当成了自己的家。 刘海洋默默地洗的水果也不说话，一串葡萄，都快要被刘海洋洗烂了，马上就要到吃饭的时间，可刘海洋的脑海中，却总浮现出冯雪敏快要体力不支，提着一大件矿泉水的样子，冯雪敏不知道有没有吃饭。 “海洋，刘海洋。”张翠珍捏了一把刘海洋的腰，疼在刘海洋直咧嘴，“你发什么呆呀，想什么呢？刚才陈薇问你话呢，你没听见？” “哦，问得什么？”刘海洋确实听到陈薇说话，厨房的油烟机噪音也不小，加上他又想着冯雪敏的事，没听清楚。 “你这个孩子，是不是这两天连续加班，工作黑白颠倒还没睡醒了？”张翠珍笑嘻嘻地说，“陈薇问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 “我喜欢女孩，女孩子比较贴心，生个男孩调皮捣蛋，管教也比较费劲。”刘海洋急忙收回思绪，给水果篮继续换水。 “我喜欢男孩，男孩子比较有出息，女孩子再怎么说也是姑娘家。再生个男孩，那咱们老刘家不就有航五代了吗。”陈薇掀开锅盖，最后一道菜，也做得差不多了。 “哎呀，太好了小薇，海洋啊，你看人家陈薇还没过门，就为咱们家的事着想，你爸要是知道，肯定高兴坏了。”张翠珍神神秘秘地拉着陈薇的手，把陈薇拉到一边轻声说：“薇呀，你觉得你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陈薇脸瞬间就红了，踌躇地说，“妈，这，这我哪知道，凭感觉像是个男孩，我们家族女性双胞胎基因，没准还是双胞胎呢。” “真的呀，陈薇你怎么没早跟我说呀？太好了！你要是直接怀上个双胞胎龙凤胎，一男一女这不就妥了吗。儿女双全啊！”张翠珍喜上眉梢，恨不得陈薇马上把孩子生出来。 “妈，人家陈薇还是我女朋友，并不是咱们家媳妇，说话注意点。”刘海洋看了看陈薇，陈薇刚才说男孩女孩的时候，很显然又犹豫停顿，难道怀孕的事情真的是假的。 “这不马上就快了吗，要我说呀，你爸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我跟他说，咱们两家是父母见面，谈谈你跟陈薇结婚的事，你爸觉得有点仓促，非得弄什么订婚，你看看多麻烦呀，直接结婚多好。” 张翠珍一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会吃饭呀，我跟你爸先商量，不行你们俩直接结婚算了，走这个过程，浪费时间干什么？早结婚早在一起，你妈我的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也落下来，你爸也能更潇洒地去登山旅游了。” 刘海洋这一篮子水果，洗了半天也没有许多干净，心思完全不在洗水果这件事上，桌子上色香味俱全，整整十个菜，寓意十全十美。 张翠珍把最后一道菜山鸡炖蘑菇端上锅，“菜齐啦，都坐下吃饭吧，一会儿菜凉了。” 张翠珍把一大块鱼肉加到陈薇碗里，又把一条鸡腿，两个鸡翅给了陈薇，“陈薇，快吃吧，怀孕了营养一定要跟得上，妈知道你最爱吃鸡翅了，这两个鸡翅都是你的，也是谁也不想跟你抢。” “妈，你有点热情过度吧？陈薇还不是咱们家儿媳妇。”刘海洋低头吃了一口米饭，看张翠珍的架势，陈薇已经怀孕八九个月，好像马上都要生了似的。 “刘海洋，告诉你啊，不准欺负陈薇，你要是敢欺负陈薇，看我不收拾你。”张翠珍抬头看一下没怎么说话的刘铭文，“老刘啊 第29章 现场调度 陈薇勾住刘海洋的脖子，笑眯眯地说，“差不多快有两个月了吧，这一次是咱们分开的时间比较长，你也真是狠心，也不联系我。” “我联系你无数次，是你不搭理我。”刘海洋无动于衷一动不动，“我妈说结婚的事，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咱们在一起五六年，也确实该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你真的想好了吗？结婚可不是儿戏，实事求是地说，我并没有想好。” “我总觉得，太突然了，忽然间结婚，忽然间你离我又那么近，忽然间你又怀孕了，你也知道我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这令我非常不安。” 陈薇眉头微微蹙起，拿起两颗葡萄自己吃了，看着刘海洋电脑屏幕上关于鲲龙的设计图，“如果你觉得，完全是因为鲲龙工作太忙，结婚还可以往后拖一拖，你想拿工作当借口也完全可以，又或者是说，你根本就不想跟我结婚，你心里有其他的人了。” “结婚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我现在研究鲲龙，也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这两件事在我心里几乎同等重要，他们是相辅相成的根本不矛盾，咱们无论结婚与否跟现在的生活状态有什么区别吗？结了婚无非就是，有一个定居的地方睡在一起而已，再说你工作的事情还没有彻底定下来，如果你来荆门，咱们就结婚吧，如果去上海，可能还需要缓冲一段时间，我自己存了点钱，我爸妈也有一部分，咱们在上海买个小房子，简单的装修一下，结婚也非常不错。”刘海洋不能选择挣扎，只能选择妥协了，他跟陈薇这场爱情长跑，也确实该有一个终点，无论陈薇怎么样，甚至怀孕的事情在撒谎，终究的目的，还是为了跟刘海洋在一起。 陈薇微笑着说，“这是你的真心话刘海洋，那我就把工作调到荆门市来，工作的事一落实，咱们就尽快结婚。” “我觉得这样也比较好，两地分居不是个事，咱们还年轻，工作是重点，找个时间我去你家里坐坐，在结婚前总该让你爸妈，在全方位立体式地了解一下我才行吧，他们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大学的时候。” “这个太好办了，下周就是端午节，咱们两个一起回去吧。我妈那个人脾气有点大，人还是很好相处，我爸话不多，对咱们的事情，绝对不会反对。”陈薇轻轻地靠在刘海洋肩膀，“刘海洋你对我，怎么那么冷淡呀，要是放在之前，你肯定早就有所表现了。” 刘海洋尴尬地笑着，“可能是工作压力比较大，这几天也没休息好，一直在水动力实验室做实验，周旭东老师明天就回来了，鲲龙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按部就班地去做，问题总会解决，解决问题就是时间而已，目前是各种条件还不具备吧。”陈薇看着放在刘海洋屋里的拉杆箱，“今天我就住你家里吧，行不行？要不然我还得提着拉杆箱回家呢。” “我劝你还是回家比较好，你是不是又请了好几天假期，回去工作岗位上好好表现，对你工作调动也有好处啊，再说咱俩还没结婚，你就住在我家里，这不是自降身价吗。” “这有什么呀，反正咱们也马上要结婚了，再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咱爸妈也都知道，都什么时代了，你还在这假装正经。” “你还是听我的，回去好好工作，只有你走了，我爸才有心思为你安排工作的事吧，你在我们家住着，他就不会全心全意的去做，你想啊，你都回家啦，肯定把这边的情况跟家里人说了，我爸他老人家一着急，绝对会立马去落实呀，你赖在这不走，这算什么事。” “刘海洋你说话注意点，你才赖着不走呢。那我一会就走，工作的事还得让咱爸多给费心，毕竟咱爸在这面有关系。” “我开车送你去机场。”刘海洋摘下眼镜，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那就这么说好了，下周端午节我去你家里。” “那当然了，我一会就走了，你不想我呀。”陈薇坐在刘海洋大腿上，“你到底行不行呀？” “大概，好像，应该是不行。”刘海洋嬉皮笑脸地说。 下午三点刘海洋开着车，把陈薇送到机场。 “不用等我了，回去吧。用不着几天咱们又见面了。”陈薇朝着刘海洋招手。 “我回去也没什么事，等着你过完安检。”刘海洋拉着陈薇的拉杆箱，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咱们大学毕业，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记得刚认识你那会，那是一个清纯的小姑娘呢，觉得挺温柔乖巧的像只小猫，后来才发现原来是暴躁的小辣妹，你说上大学那会，我怎么就不觉得你脾气大呢。” “我的脾气，并不算太大吧，就是性格有点倔，你别招惹我呀，你不惹我，我又不跟你发脾气。”陈薇反驳说道：“你把事情做好，不要说我不爱听的话，这不就完事了吗，多简单啊，我绝对是不可能，无缘无故跟你发脾气的，再说了，即便是无缘无故发脾气，我是女孩子，总有一两次，有这个特权吧。” “你这种说法，实在太难了，我也是个正常的人，有七情六欲，做错事情说错话在所难免呀，你不能总是单方面考虑你自己，不少女孩子，总是定义像你刚刚说的，说错话做错事，这里边有一点很可怕呀，即便是这个男孩做了九十九件，让女孩感动得热泪盈眶的事情，在做一百件事的时候惹女孩生气，气得嚎啕大哭，大发雷霆，那之前的九十九件好事，就完全报废了。” 刘海洋摊开双手，无奈地说：“事实难道不是如此吗？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而换来女孩的往往是几句话，对不起，做错了，甚至是渣男。这就是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只差了百分之一，最后的定性由善良，变成了邪恶。” 陈薇异样的眼神看着刘海洋，“你是不是吃错药 第30章 保密数据 刘海洋无法按捺内心的兴奋，有了这个修正常数，意味着鲲龙AG600即将突破研发设计瓶颈，飞机的整体轮廓，会清晰地呈现在他们面前，能为后续的一系列工作，赢得了提前量。 刘海洋茫然若失，冯雪敏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太想知道这个修正常数到底是多少，以及冯雪敏对整个鲲龙下一步的设计有着怎样的构思构想，只能厚着脸皮再打电话过去。 拨通了冯雪敏的电话号码，让刘海洋出乎意料的是冯雪敏几乎是秒接。 “你打电话，还有什么事吗？”冯雪敏冷冷冰冰的问道。 “就是关于鲲龙修正常数的事，我迫切地想知道，你能不能电话里，告诉我呀。”刘海洋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 “修正常数，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我还没有办法，用数学推导证明，严格意义上来说正确与否都不确定，你知道也没什么用。明天周总师回来，咱们见了面再谈吧。”冯雪敏坐在床的旁边，手机按下了免提，两只手还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不停地敲击。 “咱们还是要提前研究一下，听你这么说，我觉得已经快要成功了，再说明天周总师回来，我必须提前去你那里把电脑拿过来呀，要是让他知道，我把高速水动力实验室记录数据的电脑给了你，我肯定要挨骂，你也知道，这些数据严格来说是保密的。”刘海洋联系冯雪敏，也确实是想把笔记本电脑拿回来，冯雪敏是上电所的技术总工，绝对不会泄露数据，换作是其他人刘海洋还真的不会把电脑借出去。 冯雪敏又是周旭东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冯雪敏的家人，跟周旭东还认识，多重关系之下，刘海洋才做了这个大胆的决定，把记录实验数据的机密电脑给了冯雪敏，还有重要的一点，冯雪敏在帮助他研究鲲龙的飞机模型设计。 “你现在来拿笔记本电脑不行，晚上过了十一点以后吧，我需要大量的数据推理，计算过程很繁琐，我知道周老师明天上午八点，就要开现场调度会，应该来得及，到时候我会替你保密，只是说笔记本电脑，一直没有离开高速水动力实验室。”冯雪敏还要继续做数据研究，她做事情不喜欢半途而废，不然有强迫症的她，会难受地睡不着。 “这样做很好，你不说我也不说，省得周旭东老师麻烦，严格意义上来讲，电脑离开实验室也算是一个不良事件了。”刘海洋说道：“那我晚上十一点，去宾馆找你吧。在这期间电脑你先用着，千万把电脑保护好。” 冯雪敏语气不善，“你一个大男生，我是个女孩，你深更半夜来宾馆找我多不好，要不这样你来天府酒店门口，我把电脑给你送下去。” “这样啊，也行。” 刘海洋有种怪怪的感觉，冯雪敏似乎忽然间极其讨厌他，不过这个搞技术的女博士，脾气秉性和脑回路，确实跟很多女孩子不一样，陈薇就是女孩子中比较特殊的存在，冯雪敏更是特殊的特殊。 周旭东回到老家探望父母，又去祭祖扫了扫墓，家里一切还是老样子，唯一变化的是父母又变老了，头发白得更多。 “你研究的鲲龙水陆两栖飞机怎么样了？儿子，我可跟你说啊，国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作为总设计师，千万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给咱们老周在丢人，你要是不把这飞机弄好，家你别回了。”周旭东的老母亲一双浑浊的双眼，在周旭东的脸上游离，“到了你这代，咱们老周家也是比较有出息，现在正是考验你的时候，遇到什么问题，可都要稳扎稳打，必须保证百分之百，千万不能含含糊糊，飞机作为高科技技术集成的产物，容不得半点马虎！给组织添乱就不说了，不能给咱们老周家丢脸。” “我知道了，妈。”周旭东回来两天的时间，可心思完全都在，荆门高速水动力实验室，鲲龙飞机实际制造模型，还是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如坐针毡的周旭东，在家里已经待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从小做事情认真，心思缜密，学习成绩一直也不错，你是老周家第三代航空人，目前的状况来看，你也应该是将来取得成绩最大，一定要把你学的知识技术经验，好好地应用到工作实际之中，为国家效力。” 周旭东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你也难得回家一趟，这么多年都没休年假，要不再多待两天，正好你三叔明天回来，听说你是鲲龙总设计师，你三叔无比荣耀，特别想见你，你们爷俩是不是也有将近十年没见面了。” “我确实要回去了，虽然说现在时间还很充裕，可有些技术难题不抓紧解决后续的工作开展下来就特别被动，咱们不能给组织拖后腿是不是呀？老妈。” 周旭东的母亲，也是一名非常普通的老航空人，一辈子兢兢业业深扎基层，都奉献给了航空事业。 “那当然了，什么时候都不能给组织添乱。咱们老周家除了你爸，其他的人都做生意，你说奇不奇怪，到了你这代是第三代，你高考的时候，就选择了飞行器制造专业，当初也不想让你离家太远，谁又能想到你还搬到了南方。以后估计你就在南方生活了，水陆两栖飞机制造出来是历史性的突破，相关的研究肯定特别多，第一代鲲龙，乃至第二代，甚至是第三代，逐步的精细化高端化完善化，这是一场持久战，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周旭东的母亲是真想让周旭东在家多待几天，这一次见到周旭东发现他瘦了很多，人也似乎有点憔悴。 “我肯定会尽全力！”周旭东坐在沙发上，吃着茶几盘子里的哈尔滨红肠，“这个的味道可真是正，就是从小吃的味。” “这次，我给你多带了很多，想吃了，随时可以吃，在那边可能买到，经过商 第31章 大学校友 何云贵转头看着周旭东微笑着说：“你的感想，不会跟鲲龙有直接关系吧，我觉得，你满脑子都是鲲龙的事情。” “也不完全是吧，这次回来，感觉父母老多了，我却有一种无助感，更准确地说，是一种没有办法控制的失落感，以前年轻的时候天大地大，似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不过那个时候确实自信。” 周旭东看向前面的图书室，“现在五十多岁，似乎真正明白古人，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到了这个知天命的年纪，一个人才真正能知道，他的上限多高，就比如说我，我能把鲲龙研发设计好，可能这就是我一辈子，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你们家老太太也说了，鲲龙不可能仅仅是一代，有二代，三代，将来甚至还有接二连三的更新迭代，像波音飞机一样，都在不停地进化，我真希望有生之年，能看着鲲龙一点一点地成长，超越其他拥有这项技术的国家，让我们国家，在水陆两栖飞机这一方面独树一帜。” 周旭东从大学开始，直到现在一直做着，飞机设计制造相关方面的工作，在没有接触到鲲龙之前，周旭东觉得自己一生，也算是碌碌无为，眨眼间就到，了五十岁的年纪。 自从成为鲲龙的总设计师之后，周旭东反而觉得，自己变得年轻富有活力，身上有无穷无尽的力气，鲲龙就像是一剂强心剂，让周旭东厚积薄发。 鲲龙AG600设计研发，如果能够顺利完成，后续的工作，虽然有更多的艰难险阻，但都不足为惧，万事开头，良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 “你看，我说什么了，说你有感悟，也都是关于鲲龙吧，说实话，我很羡慕你啊，鲲龙像是你的孩子一样。”何云贵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惋惜，“其实在三年前，我就想从波音公司辞职，在外生活也挺辛苦，现在年龄大了，感觉还好，年轻的时候跟媳妇，那都不是两地分居，叫两国分居。” “如果三年前我辞职了，现在也就能加入，鲲龙的设计研发团队。” “鲲龙的研发设计周期很长，两到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云贵呀，你还有机会，再说，咱们可以，以很多种方式，进行交流嘛，这方面你放心，我，你还信不过吗。” 何云贵哈哈一笑，“周旭东我怎么能信不过你老同学，我是信不过我自己呀，我真怕，我会忍不住，参与鲲龙的设计研发过程，一直到结束，怎么办呀？” “嗯，老同学，这是个不明智的选择，我劝你不要那么做，波音公司的法务部，甚至有可能会找我们的麻烦，你也知道，对于核心技术知识产权这些东西，国外的这些公司，一向都是非常专注，稍微有些蛛丝马迹，被他们抓到，确实非常麻烦，弄不好影响鲲龙，那就得不偿失了。” 周旭东拍了拍何云贵的肩膀，“耐住一点性子两年多以后，等协议结束，我一定第一时间让你进入鲲龙研发设计团队，放心我保证。” “我是怕自己有点按捺不住了。”何云贵在波音公司工作，并没有什么归属感，之所以在国外没回来，完全是因为在国外生活时间比较长，薪酬待遇还不错，也想着能学习一些先进的技术，将来有朝一日回国应用得到，大型水陆两栖飞机鲲龙，消息一传出来，何云贵坐不住了。 周旭东鼓励的眼神看着何云贵，“再等等吧，老教授应该上课呢，咱们等等老师。” 周旭东和何云贵，来到这所大学，还有一个目的是，见一见当年教他们的老师。 “咱们的老师，退休之后又返聘，真是可以，你到这来，是不是也想跟老师取取经？”何云贵问道。 “想是想，老师年龄那么大了，也不想麻烦他老人家，我回来一次也挺不容易。”周旭东推开研究生楼南门，微笑着说，“这个门，是不是没换过，怎么感觉跟当年差不了太多。” 何云贵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换过了，要不咱们进去，再听听老师讲课？” 周旭东开玩笑似的说：“咱们还是别进去了，老师年龄大了，见到咱们容易激动，万一课也不讲了，可怎么办。” 两个人在教室门口不远处等着，不一会的功夫，陆陆续续地有学生从屋里面走出来，应该是到了下课时间。 一个满头银发带着老花镜的老者，胳膊下面夹着几本书，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周旭东看到老师的腿，应该是有点不利索，走路略有蹒跚。 “王老师。”何云贵热情地喊出来。 王老师扶了扶老花镜，慈祥的脸上，渐渐地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周旭东，何云贵，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周旭东握着王老师的手，“我们两个来看看恩师，您老快七十了吧，精神头真不错，还能讲课数学，比我比云贵强多了。” 何云贵也很有眼力，把王老师胳膊下的书拿过来，“王老师，还是像当年一样认真！” 王老师热情的笑着，“走吧，去我办公室谈一谈，你们俩，也算是我教的学生那一届，比较有出息的，何云贵直接去了波音公司，成了工程师，周旭东就更不用说了，大型水陆两栖飞机鲲龙的总设计师，老师脸上真有光呀。” “惭愧，惭愧！”何云贵半低着头，“我在国外工作这么多年，也没学到什么太先进的东西，尤其是核心技术根本碰不上，管理理念，还有制作工艺，这些东西，倒是学得不错。” “先进的管理理念和科学思维，也很重要啊，何云贵你想得太多了，国外那些人都把核心技术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更别提什么专利和知识产权了，相信你在国外待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也学到了很多，把这些东西 第32章 相互信任 “我，我在外面啊，家里太热睡不着，开车出来转一转，刚从高速水动力实验室，做完实验出来，一点也不困。”刘海洋竟说了谎话，这是刘海洋自从有记忆以来，为数不多的说谎，刘海洋说完，自己也陷入了被动的思索之中，怎么不实话实说呢。 现实中的情况就是如此，谎言最可怕的并不是本身，而是一个谎言，要用另外一个谎言，甚至更多的谎言，去证明他的真实性。 “我知道你在外面，我又不是瞎子，我还看不出来，你没在家里，你在马路边上。”陈薇的语气生硬了很多，从沉浸在幸福的状态中快速转变。 “我是问，你具体在那，干什么呢？这么晚了，应该回家才对吧。” 刘海洋听得出来，陈薇似乎很生气，才明白陈薇可能是通过手机视频，看到了他在天府酒店，这也难怪了，就算刘海洋解释也说不通，这么晚了来天府酒店干什么，无非是跟冯雪敏有关。 “我这就回家。”既然陈薇没有坚持问，刘海洋也不打算，说他在天府酒店门口。 “回家就对了嘛，在实验室忙了，那么长时间，肯定很累，回家早点休息吧。”陈薇没有捅破最后这层窗户纸，她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刘海洋似乎是在等冯雪敏，可是两个人即将就要结婚了，冯雪敏也不想闹得太僵，再说刘海洋跟冯雪敏到底是不是那层关系，还真的不好说。 “那就先挂了个电话吧，我开车回去，视频开车太危险了。”刘海洋发动汽车，把手机放在操作台手机支架上，“你工作的事情，我爸一定会努力去办，等着我好消息吧。” “工作的事情，虽然很急，并不特别重要，也不耽误咱们两个人结婚，结了婚我可以先请婚假，婚假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调动工作很充沛。”陈薇发现刘海洋真的是在开车，车窗外的街景不停地向后移动，“回去早点睡觉吧，这么晚了，还在外边乱跑。晚上视线不好，开车要慢，好了就不说了，挂电话。” 关于婚假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用来调动工作，刘海洋都没想到，看来跟陈薇结婚，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你也早点睡吧！回了家，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端午节，去你家见叔叔阿姨，我还真有点小紧张呢，当年读书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也无所谓，现在工作了，反而有点畏手畏脚，毕竟这一次去，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单纯的就是恋人同学，现在去几乎是夫妻关系，我要对你负责，还要给你爸妈一个交代。” “刘海洋，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了，你正常表现就可以，我爸妈又不挑剔，因为我是一个非常挑剔的人，我看对的人，绝对没问题。咱们俩要结婚了，除了工作以外，你可不能做一些没意义的事啊。”陈薇也是不想把话，说得太明，暗示刘海洋。 “说什么呢？咱们五六年的感情。就这样吧，我上高架桥了，晚安。”刘海洋挂断了电话，真的上了高架桥的路口。 高架桥上走了五分钟左右，神不知鬼不觉的刘海洋驾驶汽车，从最近的匝道又下去了，即便是不见冯雪敏，水动力实验室的笔记本电脑，是必须要拿过来的，不然没办法跟周旭东解释。 给冯雪敏打电话，让他把笔记本，放在天府酒店前台，这样两人不用见面，刘海洋也能把笔记本拿走，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等红灯的间隙，刘海洋拨打冯雪敏的电话，还没有打过去，冯雪敏的电话就过来了。 “嗯，嗯，你在哪呢？说好的见面时间，你不是又迟到吧！”冯雪敏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指责不悦。 “我，我开车在路上，很快就到了，你先等着我吧。”刘海洋加速过了路口，按照现在的速度，到天府酒店门口，肯定也是迟了。 “看来你是习惯性迟到啊。”冯雪敏随口说道：“我原本想着把笔记本电脑，放在酒店前台经理那，你过来自己拿吧，可是又一想，这个电脑太重要了，如果出什么差错，或者是丢了，这可是重大事故。” 刘海洋单手扶着方向盘，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冯雪敏还是想得比较仔细，刚才刘海洋还想让冯雪敏，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前台，根本没有考虑到后续的事情，但是如果笔记本电脑丢了，刘海洋一定会被问责。 “我很快就到了。”刘海洋挂断了电话。 前面路口一右转，就到了天府酒店，刘海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晚了两分钟，还算能接受吧，可以说路上等红灯，尽管这是一个客观的理由借口，可总要有所说辞，不然太尴尬。 刘海洋再次把车，停在天府酒店门口，酒店门口的保安异样的眼神，看着下车的刘海洋，刘海洋也察觉到了。 “不好意思啊，路上有个红灯，就晚了两分钟。”刘海洋看着在微风吹拂下，长发摆动的冯雪敏，微笑着说。 “找什么借口，我最反感男人找借口，还没有一点时间观念，你完全可以早五分钟来，按照你晚两分钟计算，还能提前三分钟到地方。”冯雪敏把笔记本电脑递给刘海洋，“物归原主，完璧归赵，里面的东西，我可没有动。” 冯雪敏头也不回转身就走，眼看着就要走进酒店的旋转门。 “冯雪敏，你等会！”刘海洋迫切地想知道，所谓的修正常数到底是多少，应用范围又是怎样，“修正常数的问题，你解决了吗？可以告诉我吗，等明天周老师回来，我好心里也有个数。” “哪有那么容易，你也是个聪明人，专业技术很强，周旭东老师是我心中的楷模，你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解决，我用三天的时间就能搞定吗？再说，有那么多专家学者组成的智囊团，我又不是天才，即便我真的是绝世天才，三 第33章 家庭会议 “你跟那个上电所，搞什么航电系统开发的技术总工冯雪敏，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你必须说清楚，少打马虎眼。”刘铭文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目光如炬，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刘海洋和冯雪敏在天府酒店吃早餐，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们两个人肯定前一天晚上都住在酒店，只不过区别是住在同一间房，还是不同的房间。 这是被陈薇撞见，陈薇跟张翠珍哭诉声泪俱下，当时就把刘铭文给气得够呛，刘海洋和陈薇马上就要结婚这事，如果陈薇的父母指责起来，刘铭文脸上无光，五六十岁的人，自己的子女都管不好。 刘铭文越想越气，抽完了一支烟之后，急忙又点燃了另外一支，“我跟你妈气的饭都没吃，就在这商量着，等你回来，好好把这个问题解决清楚，今天咱们开一个简短的家庭会议，说吧，不管怎样，我希望你不能撒谎，男人不能犯错误，如果你犯了错误，要深刻警醒清楚的认识，以后绝对不能再犯，按道理说，你跟陈薇还没结婚，还算是有周旋的余地。” 刘铭文指着刘海洋的鼻子，声音严厉，“我告诉你，结了婚之后，绝对不能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尤其是男女关系，请明白吗？” “爸，不能听陈薇一面之词，事情怎么会像你们想的那样，你们也把我看得太庸俗了吧。”刘铭文鼻子都快要气歪了，陈薇怎么又想起这件事来，还给他的母亲打电话哭诉，把问题弄得这么复杂。 “你别在那搪塞我，告诉我呀，你跟这个冯雪敏是怎么认识的？他要来你们单位开会，你是负责接待的？”刘铭文十指和中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茶几，发出砰砰砰的声音，“这是很严肃的立场问题，你必须说清楚！” 刘海洋不是不想说，只是说出来，恐怕他的父母，会对他更加严厉地批评，这件事也不怪周旭东，周旭东问刘海洋有没有女朋友，刘海洋说没有，事实上也是如此，他跟陈薇分手一个多月的时间那段时间，陈薇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消失，再加上陈薇发了分手无情的短信，刘海洋已经认定自己是单身，这种情况之下，周旭东把单亲家庭跟母亲从小相依为命的冯雪敏，介绍给了刘海洋。 刘海洋如果说是相亲认识的，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陈薇还怀着孕，刘海洋背着陈薇去见另外的女人，这已经不仅仅是原则问题了，而是道德沦丧。 “你们管这么多干什么？反正就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冯雪敏住在天府酒店，我去看了看，早晨就一起吃早餐啦，谁能知道，陈薇也住在天府酒店，结果就遇上了。” “你看看，你说的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陈薇早就来荆门市，想见你，你根本不搭理，陈薇也没办法，就是找你到咱们家来谈结婚的事，后来无家可归没地方住，才去住的酒店，你还有脸说。”张翠珍的情绪一直也非常激动，眼看着就要结婚出了这样的事，张翠珍觉得对不起陈薇，人家陈薇肚子里，还怀着老刘家的骨肉，自己的儿子，竟然干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你倒是说呀，解释清楚！”刘铭文也是死死的盯着刘海洋，刘海洋觉得自己，像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劳改犯，在接受审讯。 直到如今，不说也不行了，解决不了问题，既然要说，就从头到尾全部说清楚，不然这件事情，误会越来越深，刘海洋也会更加被动。 “事情是这样的……”刘海洋话还没说完，手机嗡嗡嗡的响起来，铃声特别清脆，刘海洋拿出手机，还以为是陈薇给他打电话，结果是冯雪敏。 刘铭文是老花眼，近处的东西看不清楚，远处的却非常明显，一眼就看到了给刘海洋打电话的冯雪敏。 “赶紧接电话，把免提打开！”刘铭文用命令的口吻，呵斥着刘海洋，“这么晚了不回来，你是不是也在酒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刘海洋也觉得无所谓，打开免提就打开，正好能证明清白。 刘海洋接听电话，摁开免提键，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唉，冯工，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吗？” “睡不着。”冯雪敏的声音幽怨，还带着一点点的温柔，“鲲龙重力常量的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要不来酒店找我吧，我跟你，好好解释解释。” 刘海洋惊愕得后背都直冒冷汗，“冯工，不行明天吧，明天周老师也回来，咱们一起探讨。” 刘海洋发现，母亲张翠珍和父亲刘铭文，眼神充满了疑惑，这两位老人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你刚才，不还说要上来吗？这会又装清高了！你不来拉倒，以后咱们也不要见面，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刘海洋闭着眼睛咬了咬牙，脑袋歪向一边，这个电话接得还真是不如不结，特别是冯雪敏最后说的那句话，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真是一个冤呀。 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本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呀。 冯雪敏挂断了电话，刘海洋收下手机，装得若无其事，“都听见了吧，本来就没什么事了，都是关于工作的事，鲲龙研发设计模型有不完善的地方，冯雪敏帮忙改善，就这么简单。”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了啊！”刘海洋脚底抹油，是真想立刻就从客厅消失，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压抑。 “你给我回来。”刘铭文拍了拍是沙发，“你想跑啊，没门，就坐在这。” 刘海洋一看跑不了，只能乖乖地坐下，“我就说一句话，你们俩要是觉得，我刘海洋是那种卑鄙龌龊的男人，你们有这样的儿子，那我什么都不解释了，你们要是觉得我行得端，坐得正，还问这些干嘛呀。” “你还学会用激将法吧，真是学坏了啊。你要是没怎么 第34章 数据备份 刘海洋正盘算着小心思，他不想见冯雪敏，反正现场调度会，去的都是一些重量级人物，他可去可不去。 “刘海洋现场调度会，你去参加吗？所长让我再跟你最后确定一下。”办公室主任走进刘海洋办公室，“来的人很多，会议室基本上都坐满了，我们又加了凳子，可还是不行。搞技术的人都对鲲龙，这个项目热情高涨，局里边商量着实在不行，咱们所的人，可以适当少去点，我都不去参会了，让小赵做现场记录，出会议纪要就行。” 刘海洋心中暗想真是天助我也，他本来不想去，找借口还找不到，现在这可真是正好，“那我就不去了。正好有一大堆实验室数据，需要我整理汇总，我还准备出一份报告，时间也很紧。” “那行，我跟所长说一说，会议很快就开始了，不过会议有详细的纪要，开会之后也可以看一看，领会会议精神。”办公室主任离开刘海洋办公室。 刘海洋全神贯注地整理的数据，眼睛盯着屏幕，又看看笔记本电脑，他要把笔记本电脑里的数据，重新同步到电脑上做留存备份，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出了意外，不可恢复，尤其是数据这种东西，必须做镜像备份。 只是刘海洋，总觉得背后有点冒凉风，似乎有人一直，在偷偷地看他，刘海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慢慢地转头，发现冯雪敏扎着马尾辫子，穿着一身运动装，抱着胳膊，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台式电脑屏幕。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刘海洋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办公室那个人刚走，我就进来了，我们还碰了个照面，在做数据备份？”冯雪敏就像没事人一样，对刘海洋还很客气，仿佛以前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忘在脑后，烟消云散了。 刘海洋反而扭扭捏捏的，有点放不开，毕竟在电话里，冯雪敏说关于修正常数，无可奉告，还说了一些比较难听的话，刘海洋想去酒店冯雪敏的房间，冯雪敏还说，她一个女孩子不方便等等，这些话语，快速地在刘海洋的脑海中闪现，刘海洋不知道怎么面对冯雪敏才好。 “对，要把这些数据备份。” “那你可留点心，咱们这几天做的实验数据，你最好跟之前的数据库单独分开，别对你们的结果产生影响，这个系统实验，你们做了那么长时间，要有延续性。”冯雪敏说得还是非常专业，“一会开现场调度会，你一定要过去。等会议结束以后，留下几个飞机制造领域方面的专家，跟周旭东老师，咱们一起探讨一下，修正常数的概念是否可行，有很多专业领域的东西，我可能讲得并不是很透彻，你在这方面是专家，替我补充。” “我？”刘海洋忧郁地说，“这次现场调度会来了很多人，会议室已经坐不下了，还又多加了很多椅子，我们所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岗位，这次就不去开会了，我也不去。” “别人谁都可以不去，你不去怎么能行，怎么着，你是故意刁难我，让我难堪？”冯雪敏眼神锐利，看样子就要发飙，“你不去，这个修正常量，我也没有办法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如果真的有修正常量，那你们之前做的很多工作，方向是有一定偏差的，承认了这个东西，是对你们以前做工作的一种间接否定，所以你必须去。” 刘海洋皱了皱眉，如果真的有这么严重，他就更不应该去了，之前做了那么多工作，出现方向性错误，莫非还要让他间接承认。 修正常数，真的能解决鲲龙的设计问题，还是个未知数，是指即便是现场有那么多飞机，设计制造领域的专家，在没有任何前期在熟悉情况下，对修正常数的概念不理解，刘海洋去了似乎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我还是不去了吧。”刘海洋本身也不想去，他是一个兢兢业业安安静静搞技术研发的人，本来刘海洋，对这种抛头露面开会的事情，就不怎么感冒。 “行，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咱们这个现场调度，会也别开了，反正航电系统，现在介入也为时过早，我马上买机票，下午就回上海。”冯雪敏可真的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边说着话边往门外走，气场十足。 刘海洋一时间都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就是冯雪敏吧？”在刘海洋办公室门口，周旭东正好碰见了走出去的冯雪敏，“我是周旭东。” “周老师您好。”冯雪敏礼貌性地伸手，“我是上电所，负责航电系统研发的技术总工冯雪敏。”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你这么年轻，你在航电系统方面发表的论文，我基本上都看过，很有前瞻性，技术理论支撑也非常足，我非常看好，咱们自主研发的航电系统，应用在鲲龙之上，航电系统相当于一个人的五官，重要性不言而喻。” 当周旭东得知鲲龙AG600要用自主研发的航电系统，且航电系统由上电所全权负责，技术总工是冯雪敏之后，上网搜索了冯雪敏的资料，发现发表了很多论文，周旭东把这些论文都仔细地看了，受益颇多。 “周老师您太客气了。”冯雪敏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刘海洋，你们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周旭东问得也非常含蓄，言外之意指的见面是相亲。 “见过啦，在咖啡馆。”冯雪敏如此聪明的女人，怎么能听不明白。 周旭东同样报以微笑，“那就好，我跟你妈母亲认识，你妈妈拜托了我很多次，我们这个小伙子刘海洋很不错。” “马上就要开现场调度会了，就在楼上，咱们一起上去吧。” 冯雪敏却摇了摇头，“现场调度会除了航电系统以外，还有一些组装公司，以及后续的电缆电器和飞机零部件供应商， 第35章 正态分布 冯雪敏环视众人，缓缓说道：“这种机械设计，都是一种暗语，也算是核心机密的一种，这也就是在很多情况下，我们掌握了通用公式，也依旧没有办法运用得非常精细的原因，我呢，正好有一个朋友，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再加上我受到博导老师启发，才陆陆续续有了修正常数的概念。” 冯雪敏打开第一张PPT将图片放大，“第一张，要讲解的是数学模型公式，鲲龙的这个设计公式，我认为是非常完美的存在，甚至是没有瑕疵，但我通过计算引入修正常数的概念，飞机的最大启动载量，似乎只适合小于四十五以下，如果高于四十五，那飞机甚至会有危险。” 冯雪敏又把加入了修正常数的数学公式，跟之前的做对比，“各位老师，引入了修正常数之后，是不是感觉，可操作的余地比较大，其实修正常数的概念，或者是系数，这是绝大多数工程师们，都能想到的东西，可为什么会被否决呢。因为这就说到了我的专业，这一次来荆门开这个现场调度会，其实我最大的收获，远不止表面的这些，而是一种逻辑思维概念。” “引入了修正常数之后，在向后的继续推导过程中，会得出一些完全不符合实际的数据数值，我们搞创新开发科研的理念，对数据都有执念，计算数据或者实验室数据，如果不理想，那下一步的工作，往往开展不下去，鲲龙同样是如此，但如果我们通过强大的航电系统和飞机本身的平衡控制系统，对飞机的姿态等等进行调节，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戴老花镜的工程师听得非常认真，时不时地陷入沉思状态，他朝冯雪敏招了招手，示意要打断说话。 “老先生您请讲。” 戴老花镜的工程师微微一笑，“这个修正常数或者是浮动系数的概念，其实一开始也在鲲龙数学模型设计之中也有，后来没有了这个概念，原因就是因为，如果有修正常数，那后续的数据计算确实非常离谱。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些后续离谱的数据，还可以用其他系统予以纠正。” “我比较赞同这个观点。”戴着老花镜的工程师已经退休，他是整个鲲龙设计研发团队最核心的灵魂人物，周旭东只能排第二。 他看了看冯雪敏，视线又转移到周旭东脸上，“现在时间还比较充裕，有足够的容错机会，我觉得应该试一试。不过我想知道，按照这个思路，三天以来你们在高速水动力实验室做实验得到的结果怎么样。” 其他另外两名工程师，也有同样的疑惑和期待，其中一个长脸的工程师说道：“我们只想看一看数据的趋势，是更加趋向于好，还是变得离散不可控。” 冯雪敏眼疾手快，迅速把PPT转移到第二张，“这就是按照修正常数的概念，加入之后实验室测得数据的离散分布图，结果还是非常好的，基本上形成正态分布。证明我们选择的方向，应该不会错，不过凡事无绝对，我同样还是有一定的疑惑，选择的飞机实验模型，都是被我分成五大类中，比较典型有代表性的，也许结果没有那么客观，还需要进一步论证。” 戴老花镜的工程师连连点头，伸手指着屏幕上的正态分布数据，“这个数据的分布，已经非常好了，比较集中，看来鲲龙的整体设计结构图，马上就能出来，这件事啊，让我想起了我曾经老师说过的一句话，看待问题，要从高处向下俯视，要有全局和大局概念，我们只研究了公式本身，没有考虑到飞机，是一个完整的整体，冯雪敏举例汽车在湿滑的地面上行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特别是在一种极限状态下，往往看似平衡的公式，在特殊的场合，就是打破了平衡，但这种特殊情况，并不常见，我们在考虑的时候，往往被特殊情况阻隔。” “看来三位，也都基本认同修正常数的概念？”周旭东切合时宜地说道。 “既然设计底图，还有在提升的空间，我们不妨试一试。” “时间对我们非常友好，修正常数的概念，除了能让飞机的设计之初，达到最优的尺寸和结构比例，也能让飞机在后续的稳定安全性上，得到更好的优化。” 戴眼镜的老工程师说道：“我也很同意。” 冯雪敏关闭了笔记本电脑，最后一张PPT并没有播放出来，那是她做的一个容错分析，其实加入了修正常数，飞机后续的研发变得困难，因为有了几个变量，大家都认同，继续做这件事，冯雪敏索性就不说了。 刘海洋距离冯雪敏非常近，眼神扫过的第三张PPT画图片，看也能看出个大概来。 周旭东站起身来笑着说：“麻烦三位老专家了，在这方面，我们还都是学生，一边工作还要一边学，向你们学习呀。” 戴眼镜的工程师谦虚地笑了，“周总师太客气，我们都是老江湖老黄历了，你们这些新兴力量，才是我们国家的未来。” 会议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刘海洋抱着笔记本电脑，整个会议他几乎都没怎么说话，冯雪敏还必须让他去参会，刘海洋不知道他去能有什么作用。 “什么时候走，回上海，让刘海洋领着你，在荆门转一转？”周旭东心情大好，对冯雪敏说，周旭东也想进一步，撮合冯雪敏和刘海洋。 “下午坐飞机，就回上海吧，单位那边确实挺忙，比原计划出差多了两天，很多计划都打乱了。”冯雪敏其实是有些犹豫，在荆门多待两天，也并不是未尝不可。 “下一步的研发工作难度会更大，引入了修正常数的概念，对你们航电系统，更是重大的考验，我很惭愧。” “周老师你惭愧什么？” 周旭东摇头说道：“类似于修正常数，浮动系数的概念，其实我也想过，只是 第36章 其乐融融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周旭东背负着双手，在实验室来回踱步，修正常数的概念，像是打开了另一扇窗口，对鲲龙的设计研发，有着至关的重要意义。 “这样一来，就能造出理想的鲲龙结构，刘海洋你功不可没啊，冯雪敏真是个人才，只是有点可惜。” 周旭东说得可惜，是刘海洋即将跟陈薇结婚了，冯雪敏这么优秀的女孩真是不多见，不过，婚姻是个人情感问题，周旭东也不能替刘海洋做主。 “周老师这件事，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都是冯雪敏的功劳，我就是有幸参与其中而已。”刘海洋收拾飞机模型，实验终于要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跟周旭东一起做实验，觉得非常疲惫，远远没有跟冯雪敏在一起时候那么轻松，而且他做实验的专注力也下降了很多。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重要性，如果你不跟冯雪敏相亲，哪有后续的事情，要我说鲲龙能够设计得这么好，跟你的未婚妻陈薇，都有一定的关系，你说是不是。要是在那个阶段，你们两个人一直处于热恋，没有争吵，你就不会跟冯雪敏相亲，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都没有了，尽管说我那个大学同学，给了一些这方面的建议，但太粗犷，仅仅是一个概念，想要把概念落到实处，还需要大量的研究，有了冯雪敏的这个初步设想，咱们运转起来非常快。” “都是为了工作，都是为了鲲龙。”刘海洋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疲倦，这几天以后，端午节去陈薇的家里，一点期待也没有，“周老师，今天能不能早点下班，这些天有点儿黑白颠倒，一天睡觉还不到三个小时，我想回去早点休息。” “行，没问题，确定了方向和技术方案以后，后续的工作就好开展多了，我们只要按部就班，步步为营，一切都好说。”周旭东心情大好，技术瓶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攻破，还有种怅然若失不真实的感觉。 “你跟陈薇很快就结婚？”周旭东关心地问。 刘海洋随口说道：“应该就十几天吧，现在主要是存在陈薇的工作，想来荆门，其他的问题不大。” “我怎么看，你似乎不太高兴啊，这是怎么了？按道理说结婚这么大的事，应该很期待呀。”周旭东发现，刘海洋兴致并不是很高，无精打采，不过现在年轻人结婚跟，他们那个年代不同，社会开放的态度以及自由恋爱，让年轻人对婚姻，感觉不到过多的神圣神秘感。 “没有周老师，我就是有点累。”刘海洋把实验室收拾得很干净，拉开抽屉，看到了冯雪敏苍劲有力的字体，都是一些数字和公式推导演算过程，草稿纸上的这些数字更像是有灵魂一般跳跃，刘海洋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冯雪敏的倔强，他总觉得冯雪敏强势的态度，像刺猬一样的言语和外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目的都是包裹着，她那颗无比脆弱敏感的心。 “行了，我看你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我你先回家。”周旭东还想在实验室多待一会，这个实验室用不了多久就会完成它的使命，修正常数的概念有了之后，对于飞机的整体设计会有质的提升，尽管不会让飞机，变得像周旭东，心里最初设想的那么完美，不过就在刚才的一组实验数据整理之后，这个飞机设计底图，就已经比他之前最好的那个底图，在各项技术指标上有所提升，也就意味着实验的结果，进一步提升了，鲲龙整体的水平。 刘海洋跟周旭东告别，离开实验室后，直接开车回了家。 “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刘海洋的母亲张翠珍还没有做晚饭。 “鲲龙设计取得了实质性进展。今天特意早回来一会，以后加班的情况，应该也不是很多了，看周旭东老师的意思，基本上要定下来。”一脸疲惫的刘海洋，脸色也不是很好，脱了衣服穿好拖鞋，靠在沙发上。 “我爸呢？” “你爸去跑陈薇工作的事了，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你去陈薇家里拜访，想好准备什么礼物了吗？买点礼品和简单的水果，我觉得不行，咱们有心意啊，你现在也是毕业工作跟大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再说你跟陈薇很快还要结婚，方方面面，咱们要考虑得周全点。” 刘海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陈薇工作的事情，我不是说了吗，等我跟陈薇结婚之后，陈薇请婚假一个月的时间，完全来得及，我爸怎么这会，就开始运作？” “你爸这段时间，能闲得住吗，毕竟你是他儿子就结婚了，不得跑这跑那的准备。再说了，你跟陈薇早晚要结婚，陈薇的工作肯定要解决呀，你们两地分居那还得了？索性就在婚前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再结婚，这不挺好吗。”张翠珍跟刘铭文说，还不如趁现在，这几天的空闲时间，努力跑一跑，陈薇工作的事情，如果能定下来，让刘海洋带着这个消息去陈薇家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这该多好。 刘海洋莫名地对跟陈薇的婚姻产生了一种恐惧，恐惧的根本是源自于陈薇怀孕，这件事情像是绕不过去的阴霾，一直藏在刘海洋心里。 给陈薇找工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费很多心思，刘海洋相信他父亲刘铭文只要用心的去办，绝对能办成，可他跟陈薇如果结不成婚会怎么样？陈薇辞去那边的工作来到荆门，感觉一切有点乱糟糟。 “晚饭做什么呀？”刘海洋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既然父母要为结婚做准备，他也不能极力反对，走一步看一步吧。 “难道你回来这么早，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张翠珍欣慰地笑了，这一段时间刘海洋一直加班实验取得了进展，最起码以后能正常时间上下班，省得刘海洋黑白颠倒。 “吃点炸酱面吧，其他的我也不想吃。 第37章 保持距离 “我来都来了，你不能那让我就这么回去吧，这太不够朋友了，你不来机场接我也行，咱们约个地方见面，你跟刘海洋结婚，我得准备一份大礼，你放心吧陈薇，我不会做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只会真心祝福你。” 郭子铭心里也有些难受，他跟陈薇青梅竹马，两人一起上小学，高中的时候还谈过两年恋爱，上大学各奔东西，去了不同的城市，陈薇跟刘海洋从大二开始正式建立恋人关系，一直到大学毕业再到读研究生，这期间郭子铭一清二楚。 郭子铭也听陈薇，谈起跟刘海洋结婚的事，这已经是半年前了，没想到过了半年还真的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大学时候的情感并不是坚不可摧，毕业工作之后绝大多数人的情感都会不攻自破。 没想到刘海洋跟陈薇是个例外。 郭子铭自嘲说道：“我还以为你跟刘海洋差不多快分手了呢，上一次我问你，你不说好长时间没联系了，我公司培训刚从国外回来，我准备把工作调动一下，跟你离得近一些，幸好我还没有着手准备做，要不然岂不是完蛋了。” 陈薇跟郭子铭从小就认识，上学期间，郭子铭也一直照顾陈薇，陈薇对郭子铭非常有好感，陈薇明白，郭子铭对她那份特殊的情感，可陈薇自打心里一点也没有跟郭子铭，想要进一步发展成为夫妻关系的想法。 “那好吧，咱们还是老地方见，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千万别来我家，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明白吧。” “行，自始至终不都是如此吗？什么事情都听你的。”郭子铭放下手机，预感到这一次陈薇是来真格的了。 “妈，我不在家吃饭了，有一个朋友来，我去见见。”陈薇穿好了衣服，简单地化个妆准备走。 陈薇母亲宋莉早就已经做好了饭，“不是说好了在家吃饭吗，你看看你回来，今天那个朋友，明天那个同事，后天又是什么大学同学回来，这几天也没在家里吃饭。” “这不是快要结婚了吗，好多同学都提前过来，算是顺路祝福，我总不能驳人家面子吧。” 宋莉对郭子铭的印象非常深刻，陈薇的父母，跟郭子铭的父母认识的时间也比较长，两家人也经常走动来往。 “郭子铭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我也没听你提起过他，他去干什么了？”郭子铭基本上一个月，最少一次会来到陈薇家里拜访，这次间隔的时间太长，郭子铭没有来，宋莉印象中，应该都超过两个月了。 “郭子铭出国了，刚回来，我就是去见他。”陈薇对着门口的化妆镜，简单地抹了两下口红，又抿了抿嘴唇，侧着身照着镜子，看了看裙子很满意，“那我先出去了。” “等一会，把雨伞带上，可能会有雨。刘海洋我稍微有那么一点印象，好像是你读大三大四的时候，他来咱们家里，当时你们还都是读书的大学生也没想那么多，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婚姻更重要的。”宋莉把雨伞塞到陈薇的包里，“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你要想好了。” “我和你爸都尊重你的选择，相信你也不会看错人，郭子铭这个孩子，从小我跟你爸，基本上是看着他长大的，品行不错，家境也可以，工作也说得过去，就是学历稍微低一点，是个本科，但也足够用了，知根知底的真的挺好。” “妈，您老就别操心了，叨叨叨叨的，我都有点烦。我跟刘海洋结婚的事基本上都定下来了，你跟我爸可千万别在中间搞什么乱子。” “你看你这孩子，妈就是这么说两句，妈也是为你好，我就担心呀，你们生活在荆门，你工作的事情解决不了，给女孩子也得有份工作养活自己才行。” “行了，妈，别说了，我的脑浆都快要沸腾了，家里也好好准备准备，热热闹闹的，别怠慢了刘海洋，刘海洋也是你们准女婿。” “我跟你爸，心里都有数。”宋莉说道。 陈薇离开家，打车去了他跟郭子铭经常去的那家，很有名气的港式餐馆。 郭子铭还是坐在靠窗角落的那个位置，远远地看到了陈薇，郭子铭笑着打招呼，“一个多月没见，感觉你还瘦了点，这是在为结婚做准备？怕太胖了，漂亮的婚纱穿不上？” “我有那么胖吗！”陈薇坐在郭子铭对面，“来了也不提前说，总搞突然袭击。” “我提前说了呀，估计你是忘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现在是快要结婚的人。”郭子铭把菜单递给陈薇，“还没吃饭吧？” 陈薇拿过菜单随手翻了翻，“我不怎么饿，你吃吧，你刚下飞机。给你点一个你最爱吃的炒饭？” 郭子铭皱了皱眉头，眼神看向窗外，“我也不太饿，关键是没有心情吃饭呀，点两杯咖啡吧，咱们好好聊聊。上次你不是跟我说，你跟刘海洋分手了吗？我觉得咱们是不是……” “打住！”陈薇放下菜单，目光严厉，“我跟刘海洋吵架非常正常，大学的时候吵得更频繁，只不过这一次时间间隔有点长而已。我们马上就结婚了！” 就在这时服务员恰好走过来。 郭子铭为了缓解尴尬，对服务员说，“两杯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 服务员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没事，我十几年都等了。”郭子铭脸上挂着笑容，“我是真心祝福你们。” “端午节刘海洋要到我家里来，你千万别来，到时候多麻烦，咱们还是非常好的朋友，我希望不仅现在是以后将来也是，你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也很优秀。”陈薇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他现在要跟，郭子铭保持距离。 郭子铭摇了摇头，“陈薇，你想好了就行。说起来可能真的还是有缘分，你也知 第38章 愚公移山 “陈薇你把我想得也太龌龊不堪了吧？我对你的情感，还不足以支撑以破坏你的幸福，来换取任何利益。”郭子铭眉头微皱，虽然他祝福陈薇，打心底真心实意，不过与此同时他又多么希望跟陈薇生活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他，“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会真心祝福你，我反而觉得，早点把问题说明白，对你，对我，对刘海洋都是好事。” “我劝你还是别那么做了。”陈薇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刘海洋现在跟我本来就有点小摩擦，要是见了面，不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而是愈演愈烈。以后等咱们再见面多尴尬，你作为我最好的朋友，我结婚的时候，你肯定要来，亲自给我送上祝福吧。” “那是肯定的，说不定以后再关于鲲龙攻坚克难的整个过程中，咱们还要在一起日夜奋斗的工作。到时候弄得跟仇人一样，那可怎么办，那我就听你的。” 郭子铭偷偷喵了一眼陈薇，人和人的情感真是莫名其妙，陈薇说他自己的那些缺点，郭子铭又何尝不知道，可就是无法控制内心对陈薇的狂热。 郭子铭的父母并不是十分认同陈薇，最主要的原因是，陈薇过于强势的性格和比较火爆的脾气，郭子铭的母亲是一个内向善良话不多的女人，陈薇比较激烈的性格，她非常不喜欢。 郭子铭的父亲对陈薇的印象也一般，总觉得陈薇虽然是一名女孩，但却不够稳重。 “确定婚礼的时间了吗？我可以作为娘家人过来帮忙，结婚那天我跟刘海洋要几个大红包总可以吧，不然让他从我手里，那么轻松就把你娶走，你说我还不得哭到半夜。” “具体还没定下来呢，到底是先这么耗着，还是订婚还是结婚，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陈薇更倾向于去上海工作，但跟刘海洋结婚，两人就要异地分居，如果不立刻结婚，陈薇超强的女人第六感，感觉到冯雪敏会对她造成的恐怖威胁。 “我还是想跟刘海洋立刻结婚，这样我也就踏实不少，要不拖的时间太长，总感觉没着没落的。” 郭子铭意味深长地说：“这你怕什么呀，你跟刘海洋认识那么多年了，早一年晚一年结婚，区别不大吧？” 陈薇想起了冯雪敏，“谁能保证心不变呀，我们女人还好，男人更容易变心呀，要是有一个比我优秀好漂亮的女人一直在刘海洋身边，你说我心里能踏实的了？” “怎么着，你有情感危机了？这不可能，你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无比自信，怎么也瞻前顾后担心起自己的未来？”郭子铭细心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希望，刘海洋那边多多少少应该是有点情况，所以才迫使陈薇跟刘海洋结婚。 “我担心什么呀？我只不过是有这方面的顾虑。”陈薇微笑着说：“你就等着到时候参加我婚礼给我随分子钱吧，告诉你啊，出手大方点，别把你的小家子气体现出来。” “那是当然了，一定。”郭子铭轻声说道。 何云贵下了飞机，直接去了波音公司法务部，他要跟法务部交涉，对于他签订的竞争就业协议，何云贵想要提前两年把协议解除掉。 为此何云贵又特意找到了当时他签字的离职解聘书，协议上说得非常明确，在竞争期间内，如果何云贵从事与飞机设计制造等相关工作，将会受到严厉的处罚，甚至会被提起诉讼，至于处罚的金额是多少，却没有标明。 “何工程师，见到你挺高兴，你怎么来了？莫非是反悔了，当时我就跟你说，你辞职有点冲动。”波音公司法务部的负责人，是一个拥有二分之一南非血统的中年女人，何云贵习惯叫这个女人为泰斯，只是这个名字是她的别名。 波音公司法务部负责人泰斯，与何云贵认识了有七八年的时间，可能都是异国他乡人的缘故，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泰斯坐在转椅上动作优雅，神情悠然，她现在是波音公司法务部的负责人，昨天波音公司召开了内部高层会议，还是有可能高升。 何云贵用熟练的英文说，“泰斯，再次见到你挺高兴，我今天来呢，是有件事挺麻烦，需要你解决啊。” 何云贵把他签署的离职竞争协议轻轻地放在泰斯的办公桌上，“我来就是关于这件事。” 特斯眉头轻轻一皱，“何云贵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波音公司的法务程序有多严谨，处罚有多严苛，我想我就没有必要再说了，不过我非常想听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又或者是说你觉得这份就业竞争协议，对你而言不公平，要提起申诉吗？” “还是你觉得这份竞争协议，表述阐述有问题，或者是什么其他的问题？” “协议合同没有任何问题，也不涉及什么歧视，合同的内容对当事人而言并不是太友好，对波音公司有利，不过这我知道，这也是行业惯例，大家都默许的事。” 泰斯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她指了指办公桌前的座椅，“我还觉得你应该很快就从我这里离开，看来不是呀，请坐吧，咱们好好谈谈。” 泰斯知道何云贵回国，对他来到访想要干什么事，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我基本上能断定，你是来解除竞争协议的，我听说你们国家正在研究世界上最大的在研水陆两栖飞机，名字好像叫鲲龙。” “你来解除竞争协议，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你想为国家效力对不？” 何云贵也没打算隐瞒，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他了解泰斯的性格，这是一个工作能力极强，法律知识专业素养非常扎实的女强人，虔诚的态度对于他解决这件事情有积极的作用。 “泰斯，你说得对。正所谓乡音难改，落叶归根。我毕业之后就来到了波音公司，在这个优秀的公司也确实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知识，可毕竟是祖 第39章 索然无味 泰斯转着签字笔，犹豫着到底该不该签字，何云贵跟她是老同事，作为波音公司法务部门负责人，泰斯完全没有这个权利独自决定此事，不过泰斯对此件事情的认可程度，将直接影响何云贵的竞争协议是否能解除的关键。 “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呀？”泰斯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我还是决定不那么做，问题也很简单，我签了字之后，肯定还要开联合会议，决定你竞争协议是否取消的问题，这毕竟是史无前例的大事，你的工作岗位以管理居多，关键技术性确实接触的比较少，这份竞争协议确实也有概率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但你想过没有，即便是竞争协议真的解除了，你可能要赔大量的违约金。” 泰斯又端起红酒杯，喝了半口红酒，轻声细语地说，“我想你应该明白什么叫大量的违约金，你回国工作，为祖国发展做贡献，把先进的管理理念还有一部分技术留给你，你的国家，可你能得到什么呢？竞争协议也就算了，他毕竟是一份文案协议，可你想过没有，你要赔钱的，而且我敢打赌这笔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何云贵早就我的心理准备，只要不是超过心理预期太多，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谈，“嗯，泰斯经理，这个我心里明白，那你觉得我大概要赔多少违约金？” 泰斯打开文件柜，稀里哗啦地翻阅了半天，从里面找出了一份文件，泰斯自言自语地说：“我如果没有去做的话，这个文件上面似乎记录了一些关于合同违约赔偿金的事情。你的竞争协议如果真的解除，按照法定程序肯定要在公司找一份依据，用于确定赔偿金的金额，大致范围。” “差不多，跟我记忆中的数字没差多少。”泰斯拿着这份文件，找到关键性的违约滞纳金赔款金额条款，“看见这个条款了吗？违约金起步金额是你十倍的年工资总额，且其中还包括一些福利待遇，也就是说要按照你的应发工资进行赔款补偿，你想想近十年你在波音公司赚了多少钱？一百万不止吧？” 何云贵眉头微微蹙起，看着这份文件上的条款写得清清楚楚，合同违约赔款，最低额度下限就是十倍的年工资总额，何云贵大致用平均工资的十倍算了一下，确实比较离谱，远远超出了一百万。 何云贵自嘲笑道：“没想到，波音公司给我发了这么多钱呀！一下子让我拿出这么多钱来，我还真是挺心疼。” “这是公司内部的法定程序委员会备案过，具备管理条款职能，我可以给你签字，看在咱们多年老朋友老同事的份上，后续的情况你提前有准备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接受不了我签字又能有什么意义？” 何云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霸王合同如此夸张，“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我聘请一名律师……” 泰斯打断何云贵的话，微笑着说：“完全没有可能，不要做这种无谓的挣扎，你是乙方没有主动权，主动权都在公司这边，按照我对公司的理解，他们绝大多数事情都会依据公司内部管理文件执行，所以这个钱你一定要准备好。” “好吧，有了你的签字以后，下一步我要怎么办？”但是何云贵已经下定决心，违约赔款无所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没办法用金钱去衡量的。 参加鲲龙整体设计研发，便是用金钱也买不来的机会，按照何云贵的年龄和身体条件，不一定能坚持完鲲龙的整个过程，这也是为什么何云贵有趁早立刻加入鲲龙的原因，在波音公司这些年，何云贵也付出了心血，身体虽然说没有被搞垮，但也不是非常健康。 “真的要这样吗？”泰斯谨慎地说：“我签字之后，基本上也就意味着你想解除竞争协议要履行赔款了。” “是的，我清楚我在做什么。”何云贵面对儒雅的微笑，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如果能用钱轻松地解决问题，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一次泰斯没有犹豫，在何云贵申请解除竞争协议的文件上签了字，“我佩服你的勇气，你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人，我觉得这件事情你可以去找分管人事的经理，他跟你一样都是亚洲人，或许赔款金额还能有一定幅度的下浮，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找律师，如果你找律师，性质完全不一你们样，也就意味着要跟公司走法律程序，咱们公司你是知道的，从来都是认真，严肃到底，你私人处理解决这件事情效果会更好。” 泰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分管人事部门的经理拨打过去。 “何云贵来处理他的事情，我这边已经同意了，解除金融协议的违约金金额，是不是可以进行一定幅度的下浮啊，我觉得行。” 泰斯握住话筒，对方在电话里说了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泰斯认真地听的，时不时地点头。 “好。”泰斯放下电话，抬头看何云贵，“基本上我能为你办的也就是眼前的这么多了。分管人事的经理卖了我面子，至于滞纳金能降低多少，要看你去跟他怎么谈。” 何云贵激动地握住泰斯的手，“太感谢了，非常感谢！今天晚上去我家里带上你的孩子和家人，咱们一起共进晚餐。” 泰斯滑稽的一笑，“唉，真是没办法呀，谁让我太想吃你们家的中国菜宫爆鸡丁和鱼香肉丝，还有那个拔丝红薯，为了吃这几样东西，只能向你妥协呀。” 何云贵知道泰斯完全是在开玩笑，“热烈欢迎你们一家人去我家，想吃什么随便点。” 泰斯又陪着何云贵一起去了分管人事部门经理办公室，泰斯也完全充当了调解员的角色，何云贵无比感激，分管人事的经理却眉头紧蹙，这种事情太少见了，之前有没有先例，他当时不能给何云贵任何答复。 …… 第40章 人生大事 “我确实有些摇摆，结婚是人生大事，有点迷茫。”刘海洋隐约有不踏实的感觉，没想到鲲龙的设计底图，几乎做到完美的程度设计瓶颈突破之后，刘海洋本以为他会轻松很多，可目前来看一切才刚刚开始在陈薇的问题上，刘海洋着实难受。 想到端午节之后又去出差，见的人是陈薇的发小郭子铭，刘海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不想去，但没办法，刘海洋知道自己是代替周旭东，去的看鲲龙起落架的设计，其他人没有可替代性。 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刘海洋高兴不起来。 “有什么犹豫？我看呀，你就是最近工作不忙了，有闲心想起来你跟陈薇的事。”刘海洋母亲张翠珍，轻轻拍了一下刘海洋的脑袋，“马上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成了家自己单过，怎么还跟个男孩子似的，这怎么能行，要我说呀，就先把婚结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跟结婚完全不冲突，工作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去上海，也未尝不可。” “去上海，目前来看根本不行，刘海洋能从荆门研究所离职？”刘铭文摇了摇头，“工作的事情跟婚姻一样，同样也是大事，马虎不得。最稳妥的方式，还是陈薇能够来荆门工作。这样结了婚再生孩子，慢慢的所有的工作，都能有条不紊稳定下来。” “现在咱们三个人，说这些都没用，最主要的还是陈薇及她家人的态度，等刘海洋回来再说吧。” 张翠珍本来非常高兴，毕竟他儿子要结婚了，用不了多久还能抱上孙子，是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但看刘海洋的态度，还有刘铭文并不坚定，忽上忽下的说法，弄得张翠珍心里七上八下。 莫非是陈薇真的没怀孕？ 张翠珍也有了这个之前根本不曾有过的想法，如果这是事实，陈薇说谎自己怀孕，这可真是一件大事，别的不说，这能说明陈薇，这么大的人还撒谎说这样的谎话，完全是不道德。 陈薇工作的事，刘铭文也没有很快的把事情办好，陈薇跟刘海洋去一个单位工作，确实有一些弊端。 张翠珍担心起来，这婚会不会根本结不成了。婚结不了，陈薇如果真的怀孕，慢慢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那孩子怎么办，想到这张翠珍脸一横。 “要我说呀，就先结婚。”张淑珍斩钉截铁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遇山开山，结婚有那么难吗？结了婚，就生活在荆门，现在也不是有很多年轻人，为了工作生计两地分居吗，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说不结婚，陈薇怀孕了怎么能行？” “结了婚长期两地分居，这也不是个办法，结婚也解决不了问题。”刘铭文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荆门适合陈薇的工作本来就非常少，研究所是最好的选择。 “倒是也还有一个其他的解决办法，陈薇可以不从事航电系统设计相关方面的工作，找一个其他工作，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但陈薇本人愿不愿意还是两码事，刘海洋去陈薇家里的，跟陈薇也好好说一说，这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只不过陈薇要做出一定的牺牲。” 刘海洋闭着眼睛，单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这根本不可能，陈薇非常喜欢航电系统研发这个工作，绝对不会放弃，再说结了婚，让陈薇放弃本职工作，这牺牲太大，如果后续我们两个人婚姻生活一切都顺利，这还好说，若是有什么比较大的分歧争吵，因为工作的事，我肯定会被陈薇拖脊梁骨。” “陈薇还跟我说过，她能很容易地上海上电所，从事航电系统设计研发工作，因为鲲龙AG600，上电所在国内很多权威机构选拔人才，陈薇榜上有名位列其中，让陈薇放弃工作根本不现实。” “现在这么说也为时过早。”刘铭文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涉及婚姻还有孩子，我相信陈薇有可能会做出选择，陈薇是个聪明的女孩，一定会权衡利弊，去了陈薇家里，把这些都问清楚。” “好好说，摆正心态和态度，别毛毛躁躁。”张翠珍嘱咐道：“明天我跟你去买一些见面礼，你这一次去可不是普通的串门，咱们总要表现得差不多才行。” “我自己去就行了。”刘海洋有些烦躁，两条眉毛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 “端午节以后上班，我还要去出差，大概要走一个星期吧，去看看起落架。” 刘海洋说道：“工作还没忙完，倒也没什么了，反正事情总会有个结果。不过你们可要做好这婚结不了的打算，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刘海洋我告诉你，你跟陈薇的婚必须结，那陈薇可怀着孕呢，不结婚怎么办？未婚生子或者是把孩子给打了，少给我造孽。” 刘海洋想到端午节之后出差，要见郭子铭，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难受，“我怎么会干这种事，结婚是两个人都同意才行啊，陈薇要是不结婚，或者有其他想法，我能怎么办，我把它用绳子捆上？” 张翠珍眉毛微挑，“你看看你这孩子，还敢跟我犟嘴，我跟你说啊，反正你跟陈薇必须结婚，这事是定下来的，我在想实在不行，也有个缓冲方案，就是你跟陈薇先不办宴席，你们两个先把结婚证给领了，这不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吗？两个人也是名义上法律上的合法夫妻，孩子生下来也名正言顺，有爹有妈，还能落个户口，这是不是挺好。” 刘铭文恍然大悟，“这还真是个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呀，这么一来能避免办婚礼，你们两个人也是夫妻，对孩子也没影响。工作的事情慢慢解决，没准还有转机，什么也不耽误呀。” “爸，妈，你们这都是瞎操心，具体什么情况，等我回来再说吧。”刘海洋回到自己屋里，饭也没吃准备 第41章 遍体鳞伤 “你这小子心口不一？”刘海洋咕咚咕咚，又喝下去一杯啤酒，放下啤酒杯眼神闪烁，“冯雪敏的手机号码，我也不能白白的就告诉你呀，给哥倒上一杯啤酒，算是一个小交易。” 王少鹏喉咙一滑，咽下去一口唾沫，冯雪敏给了他很特殊的冲击，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往往非常微妙，王少鹏第一眼见冯雪敏的时候，就被他那种身上冷冷的气质所吸引，甚至王少鹏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刘海洋跟陈薇好事将近，冯雪敏跟刘海洋，应该是完全不可能才对，再说朋友妻不可欺，好朋友的女朋友，同样也要慎重对待才对，不过就是一个手机号而已，王少鹏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刘海洋愿意给，自己就厚着脸皮要呗。 只要刘海洋跟陈薇结婚，那王少鹏就可以大胆地对冯雪敏展开深入的了解了。 王少鹏给刘海洋倒满了啤酒，又把烤好的扇贝，亲自放在刘海洋面前，笑嘻嘻满脸阴奉阳违地说，“海洋，你不是骗我吧，还是逗我，开玩笑？” “看你那个贱样子！”刘海洋哈哈大笑，“你不是说不想要吗？你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看来我猜对了，你小子对冯雪敏还真的有点意思，不过我可告诉你，冯雪敏可是刺猬，当心被伤到遍体鳞伤。” “那怕什么呀，刺猬也有不扎人的时候吧，遍体鳞伤又能怎么样？她毕竟是个人，又是个女人，又不是母老虎。” 王少鹏打开手机，“快告诉我手机号码吧。” 刘海洋又把王少鹏，刚给他倒的那个啤酒一口气喝完，掏出手机，找到冯雪敏的手机号码，“手机号可以告诉你，不过咱们提前说好了，冯雪敏要是问起来，你可不能是我告诉你的。” 王少鹏把手机号码存起来，加了一个特殊的备注，“放心吧刘海洋，我怎么能出卖你呢。” 王少鹏胸脯拍得啪啪响，“兄弟我最讲义气，绝对不会做那种出卖他人的小人，到时候我就说，从其他的途径得到的。” “你少喝点酒，我觉得今天你要废了。你醉醺醺的，东倒西歪我把你送回去了，你妈不得说我。” “没有把握的事，我从来都不做，我喝不多，再说这是啤酒。”刘海洋给王少鹏倒啤酒，“你倒是喝呀，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 王少鹏假惺惺地说：“我哪敢喝呀，我怕我喝醉了，到时候你也喝醉了，咱们两个醉鬼谁也回不了家。” “别再跟我假惺惺的了，你王少鹏还能喝醉？”刘海洋再次端起酒杯，“少鹏你说，结婚对于男人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太高深了，我可不知道，我也没结婚，我比你还小一岁呢。不过我觉得结了婚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由了，毕竟有个家。” 王少鹏说道：“其实人的一生，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从矛盾中度过，比如说读书小的时候，总幻想着自己快点长大，读大学的时候，也希望尽早毕业上班挣钱，在工作中崭露头角，实现自己的才华。大学毕业之初都有雄心壮志，似乎自己能控制整个世界，工作之后才发现理想跟现实的差距还不是一点，而是非常大。结婚也是如此吧，不过我倒是觉得，绝大多数人都是顺势而为，顺理成章，并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反正我也说不太清楚。” 王少鹏偷偷地看了刘海洋一眼，发现刘海洋的脸上，懈怠的神情一闪而过，“看来你是真的遇到问题了，你跟陈薇结婚的事情，让你感觉很不爽？你们俩都相处那么长时间了，双方的家庭条件都算不错，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你们两个人的工作，也都跟航空有关，我觉得挺不错呀。” 王少鹏本来还想说，刘海洋跟陈薇结婚的犹豫，是不是因为冯雪敏，话到嘴边差点说出去，这要是说出去，没准刘海洋会对他破口大骂。 “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就是很犹豫，主要是工作两地分居，这是我完全接受不了的。当初刚毕业那会，我让陈薇来咱们研究所上班，陈薇死活不来，你也知道她的脾气，非要回家里那边工作，理由是照顾父母比较方便，我也没办法。” 刘海洋郁闷地说：“现在陈薇又跟我说，想去上海上电所研究航电系统，我知道她并不是跟我商量，跟我说就是通知我一下而已，你说我跟陈薇结婚怎么样？我在荆门，陈薇在上海，将来是把家安在荆门，还是安在上海？” 刘海洋还有更苦闷的事情压在心里，没有跟王少鹏说，那就是陈薇怀孕的事是真是假，其实这件事真实性比结婚更重要。 “确实是有点麻烦。”王少鹏皱着眉头，“要我说呀，陈薇大学一毕业，跟你就来咱们研究所，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了，陈薇那么强势。说要去上海你也拦不住。结了婚把家安在上海，生活成本还真高，你们两个人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荆门上海这么来回跑，这还能行，如果把家安在荆门，陈薇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这个家的存在，似乎是没什么意义。到底该怎么办，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你给我个建议吧，放心只是建议我，采纳与否跟你无关，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哥们绝对不会怪你。”刘海洋身边你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眼前的王少鹏也是唯一的倾诉对象。 “真的呀，兄弟？这么不相信我。”王少鹏喝了一大口啤酒。 刘海洋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的，哥们不怪你。” “我觉得吧，你跟陈薇你们两人的感情，表面上看坚不可摧，可实际上已经分崩离析了，你们的情感基础，建立在大学，那个时候大家都不成熟，也没有工作。况且我也知道，你跟陈薇经常吵架分分合合，你既然这么问我，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难道不是？”王少鹏并没有直接说，而是 第42章 新的想法 刘海洋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陈薇发的那条信息，随手点开，陈薇跟刘海洋说，让他端午节不要去家里，陈薇的母亲身体不太舒服，一早上去医院做检查，不知道需不需要住院。 刘海洋如释重负地放下手机，本来他也不想去陈薇家里，可转念一想，不去似乎不行，换做是其他理由，刘海洋可以不去，陈薇的母亲生病，甚至是住院，刘海洋如果还不去看望，这太不懂礼数。 刘海洋快速起床，换了身衣服，刮刮胡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挺满意，穿着这身衣服特别像新女婿。 “我还以为你要睡过头了呢。”刘海洋母亲张翠珍，天一亮就醒来了，一直竖着耳朵，听刘海洋那屋的动静，后来索性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刘海洋。 “这么大的事情，我心里能没数吗。我可不是关键时候掉链子的人。”刘海洋本来还想说陈薇家里的情况，可又觉得如果说了会惹来麻烦，弄不好张翠珍也要跟着一起去，到时候很多话，没有办法说。 张翠珍看刘海洋的状态不错，酒已经都醒了，身上也没什么酒味，穿得干净整洁，打扮得非常有精气神。 张翠珍真是操碎了心，结婚这种事情，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可到了他儿子刘海洋这里怎么这么磕磕绊绊。 张翠珍都想好了，等儿子刘海洋一离开家，就去城隍庙找菩萨拜一拜，保佑平安祈一个好福，平时张翠珍也有逛庙会的习惯。 “去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可不要说啊，别发什么脾气，顺着点陈薇，当着陈薇父母的面，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总之无论怎样，你把陈薇给我娶回家，你要是娶不回来，你也别回这个家了。” “妈，您老这是又威胁我呀？就算是我想娶陈薇，人家成为有可能还不愿意呢，今年不想结婚，想明年结婚，那怎么办？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又不是你儿子一厢情愿就能行。”刘海洋整理休闲西装，平时刘海洋很少穿这种偏正式场合的衣服，今天去陈薇家里，总得有个特殊的样子，这件休闲西服，并不像正装那么正式拘谨，刘海洋穿起来感觉还不错。 张翠珍最不愿意听刘海洋说这种话，“你又给我打马虎眼，你别忘了你去陈薇家里，可是带着任务去的，不给我弄出个结果来，你就一直在陈薇家里住着。” “我尽力吧，我爸呢？” “你爸一早晨就去公园锻炼了，你还不知道，他几天不爬山就难受。”张翠珍关心地问道：“妈给你转过去钱吧，要是这事真成了，你就先给陈薇买个钻戒，不要买便宜货。” “妈，您这想的实在是太周到了，恨不得把陈薇直接用绳子绑到咱们家来是吧，我不缺钱，工作这么多年，买个钻戒的钱还是有的。”刘海洋提上大包小盒的各种礼品，“那我就先走了，到了陈薇家里，正好差不多吃午饭。” 张翠珍打开家门，“路上开车慢点，去了有什么情况随时跟你妈联系。” “知道啦。”刘海洋把礼品都放在后备箱，开车去陈薇家里，车程两个多小时，刘海洋车速开得并不是很快，等刘海洋到了陈薇家所在的小区，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了。 刘海洋给陈薇打电话，第一个电话陈薇没有接，也许是特别忙。 还没等刘海洋打过去第二个电话，陈薇回拨了过来。 “阿姨身体怎么样了？”刘海洋关心地问。 “没什么大问题，我妈有点血糖低，医生说也不用住院，我们一会就到家了。”陈薇轻轻叹了一口气，“早晨起来我妈没有吃饭，准备中午的饭菜，忙了一早晨，忽然间就晕倒了，幸好我爸发现得及时，送到医院倒也没什么大碍。” 刘海洋内心愧疚，陈薇的母亲，肯定是因为今天中午，他要来准备了很多美食，早晨又没吃饭，所以累到了。 “阿姨没事就好，我要来你们家，还把阿姨给累坏了。” “这属于意外情况，没事的，这也许是天意吧。”陈薇看到这个问题，却不像刘海洋一样单纯，跟郭子铭交谈之后，陈薇的内心动摇，他跟刘海洋现在结婚，确实不利于职业发展，两个人绝大多数情况要忍受常年异地分居。 最关键的是，刘海洋不可能离开荆门研究所，而陈薇已经下定决心，要去上电所搞航电系统研发，如果结婚肯定是定居在上海，陈薇想在上海长久的发展，将来自己的子女在教育就业等方面也会有一些优势。 结了婚，自然要住到自己的房子里，这是陈薇根深蒂固的概念，刘海洋在上海没房子，刘海洋的父母，即便是现在买房装修入住结婚，这个过程快马加鞭，马不停蹄，最快的速度也需要半年左右甚至更长，所以跟刘海洋结婚的事情，陈薇准备向后拖一拖。 早晨给刘海洋发短信，陈薇也是间接委婉的表达，让刘海洋不要来，本来已经编辑好短信，告诉刘海洋暂时不结婚，陈薇没有忍心发出去。 前期陈薇跟刘海洋吵架，将近两个月没见面，现在陈薇回来哭着嚷着要跟刘海洋结婚，这还没过几天陈薇又反悔了，说暂时不结婚，陈薇都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 “什么天意？我不太明白。”刘海洋脑子转得很快，陈薇说她母亲病倒了，去医院做检查竟然是天意，难道还希望她母亲出事。 “天意，也没什么别的意思。”陈薇也察觉到自己这话说得确实有歧义，“这个端午节，没什么特殊的意义了，挺可惜。” 刘海洋的车就停在陈薇小区的北门入口，“阿姨现在在那家医院，我过去把她接回来，我已经来你们家了，就在小区北门门口。” 电话的那段陈薇沉默了几秒钟，“你都来了？我们很快就回家了，你不用过来。你把车开到五号 第43章 一语成戳 “其实，也不能怪罪郭子铭，还是咱们从小没把陈薇教育好，太过于娇生惯养，父母的话陈薇也听不进去，还特别固执坚持自己的想法，她昨天先是这么跟你说的，要去上海工作，暂时不跟刘海洋结婚？真是的。” 宋莉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陈薇好多事情都跟你说，我这个当妈的可有可无。” “你还争这个有什么用，陈薇就是跟我说而已，也不是征求我意见，就是通知我一下。她不结婚咱们能怎么办？总不能强行让陈薇结婚吧？”陈树峰同样有些许无奈，陈薇从小就性格独立，骨子里有股坚韧的劲，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我是觉得陈薇如果去上海工作，他跟刘海洋是不是就长不了？上海有非常多杰出的人才，陈薇看得多见得多，再加上这次去上海工作，也算是另外一种态度吧，可能刘海洋……” “唉。”宋莉无奈地摇头，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让陈薇和刘海洋，自己解决吧，咱们帮不上什么忙。” “要不你跟刘海洋他妈再等通过电话说一说，让两个孩子哪怕是先订婚也好，我觉得刘海洋这个孩子不错，跟陈薇相处这么多年，我怕咱们女儿去了上海，眼花缭乱地给耽误了。” 宋莉身体向后倾，依靠在沙发上，还是有些头晕不舒服，“谁说不是呢？我也有这个担心，等刘海洋回家之后，我再跟他母亲打电话，刘海洋父母，也希望刘海洋早点结婚，跟咱们的心思是一样的，现在问题的结症，就在陈薇身上。” 刘海洋在厨房不停地忙活，还好平时在家里刘海洋也做饭，对这些餐具厨具并不陌生，操作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行啊刘海洋，没看出来你做饭也这么在行？”陈薇用清水把筷子再重洗一遍，准备吃饭。 “这有什么呀，凡事都有技巧，聪明的人只要用心，都能干得有声有色。”刘海洋翻炒着锅里的菜，这是最后一道炒菜了，接下来就是煮饺子，端菜上桌一起吃饭。 “真是说你胖你就喘，不过作为一个男人，能做到这种程度，你也确实不错了。比我爸强多了，我觉得我爸这一辈子，都没做过几顿饭，炒菜还经常炒糊，我爸也是搞技术的水利水电工程，是高级工程师，看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我爸有可能，是故意把菜炒糊了，有了这么几次以后，是不是想做饭，家里人也就不允许了。” 刘海洋把锅里的菜熟练地倒在盘里，“你可真行，哪有女儿这么说父亲的，有些人天生就不会做饭，即便是后天再努力学习，效果总是差一点，同样的食材，做出来的味道千差万别，这跟每个人的习惯性格都有关系。我呀做饭也就是那么回事。” 陈薇见刘海洋心情不错，压在自己心头的那块石块静静地挪开，她想把去上海上电所工作的事情亲口当面告诉刘海洋。 这一次陈薇也觉得自己理亏。 将近两个月没联系，陈薇见到刘海洋之后，非得要结婚，现在婚也不结了，陈薇也不去荆门工作，反而去上海谋求事业发展，陈薇也有点说不出口。 锅里的水咕咚咕咚地烧开了，陈薇的心情却并不欢乐，反而像是结冰的冰块一样冰寒。 陈薇向锅里慢慢悠悠地下着饺子，还在犹豫，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跟刘海洋说。 刘海洋解开腰间的围裙，除了饺子以外，其他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厨房的玻璃推拉门一直关着，陈薇的父母也不好意思进来。 刘海洋看着心事重重陈薇的侧脸，猜也能猜到，陈薇有话想跟他说。 “你有什么心事？”刘海洋开口说道。 陈薇摇了摇头，“也不算是什么心事吧，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咱们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很自私？” “自私倒是谈不上，固执却是真的，有什么话就跟我说，这么多年，你也没什么事跟我商量过，都是自己做主，事后通知我，结婚的事情不也是吗，我还晕晕沉沉地蒙在鼓里，你就要跟我结婚，任何事人从知道之后，再到实施都有个反应的过程，你从来不给我这个时间。” “我来吧。”刘海洋从陈薇手中接过铲子，轻轻地搅动着锅里的饺子，让饺子不要粘连在一起，“我几乎也能猜个差不多，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了？” 陈薇捋了捋额前掉了下来的碎发，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刘海洋，“看来你是太了解我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并不了解你。尽管咱们接触这么长时间，我对你的了解太少。你对我的了解非常透彻，用心理学来说，证明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 刘海洋放下铲子，透过厨房玻璃，眼睛看向厨房外，对面的几家人也都在做饭，紧张地忙碌着，今天毕竟是端午节，大家除非有特殊情况，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家里跟家人团聚吃饭。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结婚是人生大事，你犹豫，甚至是你不结婚，都是你的权利，我还能说什么？” “陈薇，你确实有点自私，那种任性的自私，有时候为了你自己，你根本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你想跟我复合也好，结婚也罢，为什么跟我妈说你怀孕了？你不可能怀孕，如果你怀孕，那只能证明你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情感。” “我没有！”陈薇一激动，脱口而出。 “你没有？是你没有怀孕，还是你没有背叛我们之间的情感？”刘海洋认真地看着陈薇，“读大学的时候，严格意义上来说，咱们身上还有最少三分之一的属性是孩子，毕竟高中毕业直接去读大学。现在咱们是成年人，有自主责任担当能力的社会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跟我分手的这将近两个 第44章 改变主意 刘海洋放下手机没有回冯雪敏的短信，去上海出差的事情，冯雪敏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周旭东老师告诉了冯雪敏。 刘海洋多么希望，陈薇能主动联系他，躺在床上刘海洋胡思乱想，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手机一点动静还没有，刘海洋卧室开着门，听到了客厅门响的声音。 “你回来了？”张翠珍身上还有不少汗，跳广场舞是个耐力活，跟着音乐有节奏地舞动身体，坚持四十多分钟一个小时，一般人承受不了。 张翠珍看到了门口，刘海洋早晨走的时候穿着的那双皮鞋，断定刘海洋已经回家。 刘海洋身上还散发着酒气，喝了不少白酒，现在后劲也挺足，刘海洋的脑袋晕晕沉沉，“回来有一会了，我睡了一觉。” “怎么样啊？你跟陈薇结婚的事，陈薇他们家什么意见？” “没什么意见。”刘海洋也不想把问题暂时说得那么绝对，没准陈薇还会改变主意。 “没什么意见，是什么意见？陈薇同意结婚，我觉得主要是陈薇，她父母肯定不反对。”张翠珍看刘海洋并不是很高兴，还喝了不少酒，“你跟陈薇的父亲，一起喝酒了？” “对啊，我去拜访两位老人，陈薇的父亲非常高兴，我们就喝了不少。”刘海洋还是对陈薇的态度避而不谈。 “陈薇爸妈的身体挺好的吧？陈薇她妈跟我说，她好像有点低血压，血糖也不高。” “嗯，身体还不错。”刘海洋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也不能跟张翠珍说实话，去陈薇家里的时候，陈薇的母亲还去医院抢救了。 “你不对劲刘海洋，这是怎么了？有一句没一句，陈薇他们家人难为你了，有什么事跟妈说，咱们一起商量解决。”张翠珍预感事情不妙，看刘海洋的状态，结婚似乎是没戏了。 就在这时，刘铭文也推门回到了家，看到刘海洋以后，刘铭文还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在陈薇家里，说什么也能住上一天，这么快就回来啦？” 刘铭文是退休老干部，脑子灵活得很，刘海洋回来得这么快，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看样子结婚的事情泡汤了，最大的阻力应该是工作，那也就意味着，陈薇要去上海谋求发展了。 刘铭文手中，倒是有不少钱，在上海付个首付，买一套小平米的房子不成问题，刘铭文透过现象看本质，觉得工作和房子似乎不是问题的根源，刘海洋也好陈薇也罢，这两个人似乎对结婚都没有过多的执念，但凡是有其中一个人，吵着闹着非要结婚，这婚也能结成。 “看来，你是没什么好消息，告诉我们吧？”刘铭文换好拖鞋，挨着刘海洋坐在沙发上，“其实这倒是没什么，结婚早点晚点都行，你如果也想去上海发展，咱们现在着手就去上海买房，你爸妈手里还是有不少积蓄，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把钱不给你花给谁花。” “爸，陈薇想去上海上电所，搞航电系统研发，你也知道现在借助鲲龙调动工作比较容易，陈薇也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她才二十多岁，职业发展前景非常好，所以结婚的事情，应该是暂时结不了。” 刘铭文还算比较冷静，这也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跟我想的也差不了多少，陈薇这孩子有的时候想一出是一出，说话做事有点不考虑他人感受。” 刘铭文的言外之意是在说陈薇怀孕的事情，陈薇怀孕这件事，是结婚的导火索。 张翠珍坐不住了，“怎么不结婚啦？那不结婚了，你们可以先订婚呀，或者是去民政局先把结婚证领了，这都行，你这去了一趟陈薇家里，可以说无功而返呀，给我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老伴，你先别激动，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刘铭文也知道，张翠珍每天心心念念的就是盼着抱孙子，可这种事情完全不取决于她自己。 “我能不激动吗？你们不结婚也不订婚，事情就在那放着，那孩子呢，陈薇怀孕了，马上两个月，孩子也不生了，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张翠珍非常激动，“我跟你说啊，刘海洋你要是让陈薇做出这种事了，我不认你这个儿子，你马上从这个家给我滚蛋。” “没有的事。”刘海洋也有点烦躁，脱口而出。 “什么没有的事？” “我是说陈薇根本就没有怀孕，她是说的谎话。”刘海洋坚定地说，“我这次去也跟陈薇把这件事情问清楚了，陈薇就是没怀孕，只是拿怀孕这件事当说辞。所以不存在其他的事，陈薇要去上海工作，这个机会也挺稀缺，我总不能哭着喊着，不让她去吧。” 张翠珍眼神空洞，坐在那足足思考了有一分钟的时间，“我不相信陈薇撒谎，他是不是说得气话？” 刘海洋说道：“您相信与否，这都是事实，可能过段时间吧，过了这个风口节骨眼，陈薇会亲自打电话跟您解释。” “孩子的事情，就算陈薇真的没怀孕，我也能接受，可你们俩也不结婚，也不订婚，也不领证，就这么拖着？陈薇这次没有来荆门去上海，可不单单是这么简单吧。”张翠珍叮嘱道：“刘海洋你不是变了心吧？” “妈，您老心操得也太多了，人活着一辈子，要经历的事情多如牛毛，还要经受很多诱惑，谁能保证不变心，能保持自己初心不变，这就很难得了。这就是个工作和暂时的分开而已。” 张翠珍非常担心，陈薇跟刘海洋会走不到一起，“刘海洋妈可不这么觉得，陈薇去了上海，上海那个地方可不一样啊，到时候见的人多了，遇到比你更好更优秀的可怎么办？” “您这个担心完全没必要，要是结了婚以后，这种事情也一样有发生的概率，关键还是要看两个人的心怎么想。结婚的事就过去吧，也 第45章 字字诛心 明天出差的事情，王少鹏能一起去，刘海洋的心里踏实多了，最起码不用去面对陈薇的发小郭子铭。 针对于陈薇，刘海洋已经彻底放弃了，陈薇不仅仅是不结婚而已，也应该是对她跟刘海洋的感情表一个态。 刘海洋至今还有点云里雾里，结婚原本是毫不可能的事情，忽然间变得可能，到了现在又被扼杀在萌芽中，这一切陈薇是始作俑者。 “明天别迟到，飞机可不等人，你要是不去出差，我也不去了。”刘海洋一点也不想面对郭子铭，尽管刘海洋心里也明白，陈薇跟郭子铭之间不会发生什么其他的事。 “哪有那么严重。都是工作，你想得太复杂了，放心吧兄弟，明天我肯定去，要不提前联系冯雪敏？”王少鹏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话。 此话一出，王少鹏觉得自己也是不打自招赶紧说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啊，你跟陈薇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发展得很顺利，如果不是，你怎么还不想去见郭子铭。” “恰恰相反，很不顺利。”刘海洋一般情况下，不想把自己的私事，跟除了他的家人以外的人去说，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说不说都无伤大雅。 “你以后，再也不用给陈薇做卧底了，我们两人的情感很快会结束，或者说已经结束了。” 王少鹏嘿嘿一笑，“哪有的事，哪个远哪个近，我还不知道吗，肯定是我跟你的兄弟哥们情谊近，陈薇就是跟我说一说，我可没有出卖你啊。” “你不用掩饰了，我还不了解你。去上海咱们是去工作就不要联系冯雪敏了，免得到时候麻烦。冯雪敏所在的上电所，跟咱们要去出差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我再三重申一遍。” 刘海洋肯定地说：“我跟冯雪敏之间，什么都没有很干净，不要乱说。” “我也没说什么呀，为了鲲龙的研发设计，咱们都是同事，后期还要在一起相互之间交流工作，提前认识熟悉一下关于工作的开展，你以为我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少鹏自从第一眼见了冯雪敏之后，便无法自拔，冯雪敏身上那股冷冷的气息深深地吸引了他，他和刘海洋去上海出差，王少鹏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是为了去见冯雪敏，如果没有冯雪敏，王少鹏才不想趟这趟浑水呢。 王少鹏再清楚不过了。 陈薇和刘海洋感情不错，相处的时间也不短，郭子铭跟陈薇是发小，很明显是郭子铭爱慕陈薇，三个人处于三角恋的关系之中，王少鹏不想把她牵扯进去。 不过去上海能见到冯雪敏，这点他还是无比期待的，只是王少鹏有觉得，冯雪敏对刘海洋似乎是有点意思，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清楚。 “反正你要陪我去，这次要是不去，咱们以后也做不成朋友了。”刘海洋郑重其事地说：“去上海你也不用花差旅费，这几天吃饭都我请你，算是你帮忙，我对你的答谢。” “那我就当然不让了啊。”王少鹏笑哈哈地说。 刘海洋回到家，果然跟他料想的一样，一场看似“残酷”的家庭会议，就等着他归位开始召开。 “妈。我明天还要出差，今天晚上得早睡。”刘海洋看着面沉似水的母亲，知道绝对又是一阵数落，“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说吧，这么晚了。” “不行。”张翠莲板着脸，双臂抱着胳膊，手机就放在她眼前的茶几上。 刘铭文还是跟平时一样，慢慢悠悠地抽着烟，时不时吐出来一两口浓浓的青色烟气。 “抽烟，你都抽了一辈子烟了还抽。”张翠珍盯着刘铭文的脸，“多少年前我就让你戒烟，你根本就不听，抽烟又浪费钱，又伤害身体，抓紧戒烟，戒不了烟，你别在这个家里待了。” 刘铭文赶紧把烟掐灭了，这是一股怒火烧到他头上来了。 “戒了烟，从下周一开始我就戒，我说到做到。”刘铭文也不敢对张翠珍发脾气，刘铭文作为一名航空人，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出差，都是张翠珍独自把刘海洋拉扯大，刘铭文对张翠珍心存感激也有几分愧疚，所以在绝大多数时候，不涉及原则问题，刘铭文几乎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刘海洋一看眼前的架势，根本惹不起，脸也不打算洗，牙也不刷了，蹑手蹑脚地朝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生怕发出一点动静被张翠珍发现。 “站住！” 张翠珍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严肃，“行了刘海洋，你真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我给陈薇她妈打电话了，宋莉早晨去医院抢救，好在没什么大问题是低血糖，你倒是好，中午吃完了饭下午不辞而别？就你这态度，陈薇能不生气吗？人家陈薇的父母能不挑毛病了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走的时候陈薇的父亲喝的酒一点多再睡觉，陈薇的母亲需要休息，吃了药以后我也没敢去打扰，至于陈薇吗？人家想去上海工作，不想跟我结婚，还跟我发脾气，你说我再留在那还有什么意义？也改变不了事实！” 刘海洋继续说：“所以呢，我就提前走了，没有再住的必要。” “你喝了那么多酒，自己一个人开车回来了，你不要命了？”张翠珍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指责，“你去人家做客，临走之时最起码要打招呼吧，就这么悄悄地走了，你是做贼心虚？” “根本打不了招呼啊，陈薇的父母都在休息，陈薇跟我发脾气也不搭理我，她还没有打电话亲自告诉你怀孕的事吧？” “你还在这狡辩是吧？说怀孕的事你还有脸跟我说，陈薇她妈宋莉刚在电话里说的，你爸也听到了，宋莉说她根本不知道陈薇怀孕的事，真怀孕和假怀孕还不一定呢。” 刘铭文对这件事情看得特别透彻，成为已经间接在跟刘海洋提 第46章 水陆两栖 马主任看刘海洋的表情是很是惊愕，急忙解释道：“鲲龙的起落架，目前是国内飞机最高也是最复杂的，要满足水陆两栖特性，鲲龙的起落架，就不像其他一般的飞机一样，直接收回去那么简单。起落架收回和放下，采用液压传动力的方式作为主动力，电力作为备用动力，目前其他的技术难关，基本上已经攻克了，无论是起落架的转向系统，还是刹车系统，就是起落架提供动力的液压系统没办法解决，问题就出现在液压阀上，表现在液压阀动力输送不均匀，还有返回的传递信号不准确。” 马翔主任指的起落架图纸上，液压转动阀的位置眉头紧锁，“目前在这方面，确实也没有办法解决，短时间我们没办法处理，液压阀和相应弱电信号传感器，还是国外的技术比较成熟，比如说飞机如果在高空中翱翔，系统显示，飞机起落架已经回收。但实际上的情况没办法准确判断，如果是在飞机降落的时候，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收到的信号显示起落架已经放下来，飞机准备平稳着陆，可实际情况，飞机起落架根本没有落下来，飞机降落到地面，后果不堪设想呀。” “我觉得，你们有些保守。”刘海洋初步来交流，飞机起落架的设计，如果一些采用的就是国外的液压阀传动系统和传感器，那在后期想改变，是非常难的事情，鲲龙要做到所有的零配件自主供给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飞机起落架这么重要的部件，液压传感系统采用国外的，似乎怎么也说不过去。 “液压系统，咱们的技术也比较成熟吧，没有必要拥有国外的液压传感器，这就像是盖楼，如果地基用了国外的东西，那你说以后还怎么改变？” “我也是做过很多次实验，才最终做出这个决定，你也知道咱们国家，整个飞机设计制造业起步比较晚，起落架对于飞机，看似是一个并不是特别重要的构件，重要性我就不用多说了，前些年技术不是很成熟，发生在起落架上的故障非常多。液压系统做得很完善，弱电信号传递系统也能说得过去，但是将这两个系统融合到一起，再通过航电系统显现在驾驶员面前，难度就太大了，目前这方面确实没办法。” 马翔看着一言不发的王少鹏，“我知道鲲龙，现在刚刚开始进入生产线组装，下线一直到落地首飞，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们一定会尽力，但保证不了呀，现在的技术革新日新月异，咱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刘海洋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已经六点多，到了下班时间。 刘海洋主动伸出手，握住马翔主任越显苍老的手，“今天非常感谢，我们了解得也很透彻，竟然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还以为问题很多，据我们了解的也不少，您讲得也比较细，我们也听明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先下班，明天我们再来。” “在这个起落架方面，你还有什么问题想跟我们说吗，又或者是说有什么需求和建议，想跟总设计师马旭东老师说？” “最近这些天，我也是没有上班和下班的概念，到了关键时期嘛，加班家常便饭。” 马翔肯定地说：“我们有什么意见建议，飞机起落架的设计，委员会讨论通过制定的方案，我们只是看图说话，按照执行而已，不过我们部门，新来了一个小伙子，他倒是有很新奇的思路，前段时间，也刚从国外学习考察回来，我觉得尽管有些不成熟，可能也是咱们未来的一个方向。” “那就再耽误马主任几分钟时间，说来听听。”刘海洋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单位之前，有个小伙子说要离职，好像只为了什么他的女朋友，现在很多人，因为工作都两地，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又不离职了，从国外回来之后，他也把起落架设计的问题跟我说了说，总体的概念是，液压系统还是咱们国内自主生产，通过把飞机起落架的结构改变，然后可靠性提高，让信号传递系统更可靠，他说得也比较粗，没有具体的措施，我觉得可以参考。 马翔满脸歉意地说，“非常不好意思，今天和明天他都请假了，要不然我非得让他亲自过来说。” “没关系。”刘海洋认真地做着笔录，这些东西他都要经过整理修整之后，再汇报给周旭东，容不得半点马虎，“马主任您大致说说。” 马翔指着起落架的图纸说道：“鲲龙AG600跟普通的飞机，有着很大的不同，水路两栖特性，底部为船型结构，机翼为上单翼结构。我们要保证鲲龙在水下船型结构的气密性。主起落架不能像其他客机一样收于腹部，或者是机翼内，这是完全行不通的。” 王少鹏向前探头，仔细地看着起落架的设计图纸，“我打断一下，这个已经是常识问题了，难道这个从国外学习进修回来的人，想改变鲲龙主起落架的收放形式？” “并不是。”马翔继续说道：“鲲龙机身侧面，又有特殊的结果整流罩，鲲龙的主起落架收回之后要侧着完全进入整流罩。这是主起落架，前起落架跟普通的飞机，差距就不大了，属于驾驶舱下的起落架舱里面。这个人提出整流罩的形状，不应该是现在，我们能够想的那样，还有就是主起落架的回收路径太长，起落架收回的距离比较长，直接影响液压系统的动力传输，也会间接影响传感信号，总之就是一句话，整流罩以及主起落架的回收，收放路径，按照现在的设计比较不合理，而且这个不合理，将进一步扩大化，甚至会影响鲲龙整个飞机的成败。” “他是这么说的，影响鲲龙整体的设计成败，我觉得有些夸大其词，杞人忧天了，但整流罩的形状，以及主起落架的收放路径，确实不得商榷的余地，他在说这些话 第47章 一票否决 王少鹏偷偷看着刘海洋一眼，刘海洋应该是没有发现，“随便吃点吧，饭店里的东西最好吃，跟家里的感觉也不一样。上海也来了，不打算见冯雪敏？” 王少鹏情不自禁地在转移刘海洋的注意力，看得非常清楚，对面坐着的就是陈薇，王少鹏又拿出手机里的照片看了看，跟陈薇坐在一起那个人非常像郭子铭。 王少鹏心中暗想，这如果让刘海洋看到，还不得大吵一架？ 刘海洋给王少鹏倒着茶水，丝毫没有察觉同一家餐厅距离不足五十米陈薇也在，“见冯雪敏干什么？我早就跟你说过，冯雪敏可是扎人的刺猬，加了他生一肚子闷气，我不会被气死。” 冯雪敏雷厉风行的态度，尖锐的言语，王少鹏算是领略了。 “你不是要背着我单独去见冯雪敏吧？我可听周旭东老师说了，周老师还委托你给冯雪敏带了点小礼物作为感谢，难道不是吗？”王少鹏在乘坐飞机临走之时给周旭东打了电话，周旭东还嘱咐王少峰，提醒刘海洋去见一见冯雪敏，当面致谢。 “我发现你挺贼呀。”刘海洋心情不错，这一趟出差，除了有所收获以外，他不用去面对郭子铭，即便是郭子铭，能解决飞机起落架的问题，对接的人也会是王少鹏，这让刘海洋轻松了不少。 “还知道给周老师打电话，要不你替我去吧，我实在是不想见冯雪敏。” “你不厚道，非得我说你才说实话。来到上海你是客人，冯雪敏是主人，还能把你怎么样，再说听刚才厂家的马翔主任说，起落架的收放路径，液压传感，信号传输，这也涉及航电系统，你去跟冯雪敏去取经学习，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王少鹏很客气地端着茶杯。 刘海洋放下茶壶摇了摇头，“其实按道理说，确实应该感谢冯雪敏，以后有机会慢慢再说吧，我现在不想去。” “我怕见了冯雪敏，到时候又说不清楚。” “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王少鹏看服务员走过来，肯定是想催他们点餐的问题，在一个餐厅吃饭，不被发现实在是太难了，王少鹏想借着刘海洋，还没有察觉的时机，离开餐厅避免一些麻烦。 “服务员，我们想换个地方吃，这菜有点不习惯，麻烦你了。” “怎么回事？”刘海洋满腹狐疑地看着王少鹏，明明说是吃饭，怎么忽然间又不吃了。 “这不是你的风格呀。”刘海洋还是比较了解王少鹏的，王少鹏对吃比较有研究，也很喜欢吃，上海这家餐馆也是小有名气，怎么王少鹏不喜欢了？” “我觉得，咱们还是去酒店买点啤酒，再买一些特色的零食，边吃边喝多舒服呀。”王少鹏说话间，已经从椅子上站起了，“走吧。” 尽管刘海洋不明白王少鹏这么多的意思，可王少鹏执意要离开，刘海洋也不能纠缠，要是拖拖拉拉的两个大男人相互推搡，多不好看。 “不喜欢这个地方，咱们换一家，你不是想去夜店吧？告诉你啊，出差要吃好睡好，好好的工作学习，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不能来。” “我才不去夜店那个地方，腥骚恶臭的没什么意思。”王少鹏拉着刘海洋的胳膊，“走吧。” 陈薇和郭子铭饭早就已经吃完了，两个人坐着喝茶聊天。 “咱们要不吃完了饭，去外滩转一转？”郭子铭心情不错，毕竟陈薇坐在他对面，如此近距离吃饭。 “去外面转转也行，确实闷得慌。”陈薇心情很不好，还在为上一次，刘海洋端午节去他家里，她对刘海洋那种态度，感到深深的就自责。 她跟郭子铭吃饭，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刘海洋。 郭子铭看到陈薇，现在这个阶段也不错，工作去上海，跟刘海洋结婚的事情可以的话，时间正好可以考验，两个人的情感。 陈薇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顿饭跟郭子铭吃得也不怎么开心，反而是很苦闷。 郭子铭和陈薇肩并肩走，王少鹏眼看时机不对，却也没办法了，他们跟陈薇，郭子铭马上就要头碰头。 郭子铭忽然间伸手抓住陈薇的手，陈薇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郭子铭的手给甩开了。 这一幕恰好被刘海洋看到。 刘海洋愣了几秒钟，“你，你怎么会在上海？” 陈薇也是浑身不自在，皱着眉头说，“我来上海工作，明天去上电所面试，投了简历初试已经过了，面试过了之后，我就能去上电所上班。” “没想到在这见面。”郭子铭礼貌性地一笑主动伸手。 刘海洋没有搭理郭子铭，看着陈薇，“那我祝福你！” “走吧，少鹏。”眼前的景象，让刘海洋更加清楚地意识到，陈薇跟他永远不可能了，仅仅是两个人一瞬间眼神的交流，刘海洋坚定无比的认同。 “那我们走了，还有点急事。”王少鹏看了眼陈薇，又看了看身边的郭子铭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是好意。”刚出饭店门口，刘海洋就想明白了，王少鹏为什么不在饭店吃饭，应该就是担心他跟郭子铭和陈薇碰见，可是往往事情就是如此，越担心什么就能发生什么。 “还是我把事情搞砸了。”王少鹏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刘海洋，眼前出现的一幕，只要是个男人，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郭子铭那个家伙，眼神看起来有点飘忽，不太稳重，陈薇不会是被他骗吧？” 刘海洋冷俊的脸上，忽然间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骗与不骗，似乎跟我没关系吧？那是人家的自由。” “也对。”王少鹏比刘海洋都尴尬，“真不明白陈薇是怎么想的，凡事由着自己的性子来，陈薇去上电所我记得没错，她好像也是，搞电子电器方向是航电系统，不会将来跟冯雪敏在一个部门工作吧？” “爱怎么着 第48章 善良的人 “你的意见，对我影响特别大，又或者是说，你的意见我非常看重。”冯雪敏双手扶着二楼天桥铁栏杆，清澈的眼睛无比明亮，“实话实说，陈薇在专业技术方面的知识储备还是非常扎实的，昨天他们五十多人，统一参加了笔试，陈薇的成绩名列前茅，试题是我出的卷子也是我最后判完，陈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是对于航电系统为之发展的预见性探索，考试的最后一题，属于发挥性质的题目，没有标准答案，陈薇的作答我是最满意的。” 刘海洋不想牵扯其中，这关系到陈薇的工作，严重一点，会影响陈薇的命运走向和人生轨迹。 再说冯雪敏也没有必要征求他的意见，莫非是冯雪敏想卖自己一个面子，让陈薇进入上电所工作中间缺少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是，刘海洋跟冯雪敏有过交流。 刘海洋想不明白，“这应该是你自己决定吧，或者是说你们公司的领导集体决定，用不用一个人，人事部门公司的中层领导，还有这个人将来去工作岗位的主管领导，都有决定权或者是建议权吧，为什么要问我？” “你失恋了吧？” 语不惊人语不休，冯雪敏微笑看着刘海洋苦瓜一样的脸上，强行挤出来的笑容，“你这个人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瞒不住，你是由内而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悲伤，男人有这种伤痛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件是在事业上做生意，钱赔没了，第二件是被女人伤得人心肝脾肺肾都疼，你肯定是第二种。” “不要狡辩。”冯雪敏还没等刘海洋开口说话，就用这四个字堵住了刘海洋的嘴，“我跟你说过我精通数学，还涉猎心理学，你肯定是跟陈薇分道扬镳了。” 刘海洋有种被人看穿了的感觉非常不爽，他确实心情郁闷情绪低落，但毕竟工作了很长时间，虽然不能说喜怒不形于色，刘海洋感觉还是很能控制情绪，冯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对呀。 冯雪敏就算是学心理学的，也不可能知道他跟陈薇的事，莫非是王少鹏。 王少鹏很有可能，跟冯雪敏透露过。 “是有人告诉你的吧？”刘海洋盯着冯雪敏问，“我觉得虽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过我跟陈薇之间吵架甚至是分手，也算是我个人隐私，陈薇的工作你自己决定，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我想回酒店休息，把周旭东老师的礼物拿好。” 刘海洋不想多做停留转身就走，可回到酒店，刘海洋又想起来，陈薇跟郭子铭很可能也在酒店，如果迎面碰上，真是尴尬至极。 “作为一个男人，还这么有面子，真是的？要面子也要分什么时候，我就直接说吧，陈薇这边单位已经辞职了，我看到了她的辞职报告，你跟陈薇不可能在一起，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跟你说，如果你想报复一下她，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陈薇破釜沉舟已经没有后路。” 刘海洋皱了皱眉头，冯雪敏的这种做法，可以称之为毒辣，“你不是这样的人吧？” “我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你以为我落井下石，陈薇跟你分手，原因还不是因为她对你们的感情不忠诚，你们都那么多年了，而且……”冯雪敏见刘海洋睿智的眼神飘忽不定，没有的继续说下去，王少鹏基本上已经跟她说了，陈薇跟刘海洋分手的事情，还有等郭子铭两个人在饭店吃饭，又跟刘海洋他们偶遇的情况，冯雪敏有自己的考量，虽然说个人情感跟工作事业不相关联，事关鲲龙AG600航电系统的设计研发，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算了，先不说这些了，我的意思是说，陈薇对你做出那种事。我觉得这个女孩人品可能有问题，我这么说你千万别生气，完全是出于工作考虑。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在工作上最起码我很难信任，个人生活情感不稳定的女人，我很难相信能在航天系统研发设计上有所建树，但陈薇的考试成绩，可以用完美形容，工作履历虽然不长，写的内容却非常扎实，一点也不流于形式，看得出来，干了很多最基本实际的工作，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处于犹豫之中约了你见面。” 刘海洋转身，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东方明珠电视塔，这是上海的地标性建筑，来上海游玩的人必经的打卡之地，与外滩互相呼应，特别是这里的夜景让人流连忘返。 生活在这个城市，真的非常好，上海跟荆门一起来，陈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上海，在选择了事业和城市，还是选择跟他分开，陈薇做出了选择。 二层天桥人流川流不息，绝大多数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摆出最美的姿势，拍照打卡留念，刘海洋却笑不出来，放在他面前的这个选择题又非常难，陈薇辞掉了之前的工作，毅然决然来到上电所，勇气和信心十足，可如果真像冯雪敏说的那样，刘海洋想惩罚一下陈薇，那陈薇这个工作就没了，这个痛苦艰难的选择，为什么又是他在选择。 “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是不是想录用陈薇？” “实话实说，我很欣赏陈薇在航电系统方面的专业素养，做事先做人，如果做人有了问题，做事往往也会出现问题，所以我才来找你谈一谈，毕竟你是最了解陈薇的人，我相信跟陈薇的父母比起来，你也比他们，了解陈薇到底想要什么。” 刘海洋目光直视冯雪敏，“首先我要说的是，陈薇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孩，你不要把她想得太龌龊，工作方面的事情，我也不做过多评论，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至于陈薇的人品也没问题，当一个选择题，摆在人眼前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急功近利，或许陈薇就是如此，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签字，让陈薇来上班。” 冯雪敏却摇了摇头，“刘海洋你这个 第49章 母女情深 “你回去吧，我自己上楼，扶着楼梯，很快就能上去，我家住五楼。”冯雪敏觉得自己也真是够麻烦，上一次在高速水动力实验室，被生锈的铁片割伤，还麻烦刘海洋陪她去医院消毒处理，伤口刚好伤疤还在，跟刘海洋见面，穿高跟鞋又崴了脚。 冯雪敏能感觉到脚踝红肿伤得非常重，估计短时间没法自由行动，走路都要依靠拐杖才行。 冯雪敏倔强地说，“没事，我小时候滑冰，有一次扭伤了脚踝，比这伤的还严重，伤的也是这只脚，可能是有旧伤，要不然穿高跟鞋也不会这么容易伤到。” 刘海洋也算是半个运动狂人，打篮球扭伤脚踝之后阴天下雨，偶尔脚踝还会隐隐阵痛，人的身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一旦受伤之后，即便是痊愈，也是最薄弱的点。 “就属于伤上加伤更不行了，要不去医院拍个X射线片吧，别伤筋动骨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落下个残疾，成了瘸腿可怎么办？” 刘海洋说道：“也怪我，非得答应跟你见面，要是不见面，你也上不了脚踝。” “这又不怪你，是我非要要求跟你见面的，就是肌肉拉伤，没有伤筋动骨，你回去吧，我一会就能到家。”冯雪敏不想跟刘海洋有肌肤的接触，她穿着短裙，刘海洋要背着她，那就不用说了，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你这种情况，根本上不了楼，最近两天也不要离开家，在家安心养伤吧。”刘海洋看着冯雪敏红肿的脚踝，开玩笑似的说：“看来我是你的克星，你只要见到我，身体就要受伤害，这么弄下去可怎么好，以后我都不敢，跟你见面了。” “我也在想，是不是你真命中克我。”冯雪敏坚持把地上的袋子拿起来，里面装着刘海洋给她买的药，以及周旭东送给她的礼物，还有她自己背着的包，提起袋子的时候，冯雪敏受伤的脚踝传来阵阵钻心剧痛。 “你是一个女孩子，别这么要强。”刘海洋索性从冯雪敏手中把袋子抢过来，弯下腰另外一只手扶着楼梯，“快点上来，我背你上去。” “我不。”冯雪敏撅着嘴，如果刘海洋背着她，回到家里母亲林茹，肯定要问这问那，冯雪敏也属于大龄剩女了，还是个搞科研的女博士，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 上一次跟刘海洋在荆门咖啡馆相亲，把刘海洋的照片发过去，完全是为了完成“相亲任务”。不然的话，林茹会一直磨磨叨叨地说个不停。 当时冯雪敏跟刘海洋说，让刘海洋当她的男朋友，根本没走心，冯雪敏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打算，她的内心彻底封闭，不允许有任何异性，进入其中窥探秘密。 如果让林茹见到刘海洋，这还得了。 肯定问这问那，没完没了，打破砂锅问到底，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林茹绝对不会放过刘海洋。 刘海洋来了激将法，“你还女博士呢？我看你心不干净，是不是想着龌龊的事。”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才心里龌龊，想一些不干净的事呢！”冯雪敏反驳，在冯雪敏的记忆中，对父亲的概念很模糊，总觉得他的父亲，不算一个顾家的好男人，还总在外边惹是生非，记忆中她的母亲林茹经常哭。 “你要是没这么想，就让我背着你上楼啊，主要是你和我之间，完全属于革命友谊，咱们是战友关系，我把你背上楼，是应该的呀。” 刘海洋微笑着看着冯雪敏，“换句话说，如果是我扭伤了脚踝，我家也没有电梯，你送我回家难道不会帮我上楼吗？你要是真这么一走了之，那以后，咱们也就做不成朋友了。” “少在这里狡辩，磨叽干什么，背我回家。”冯雪敏就争这一口气，轻轻地趴在刘海洋的背上。 “嗯，双手用劲地勾着我脖子，我一只手提着袋子，另外一只手也用不上劲，你懂吧？”刘海洋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背着人总要用双手扶住对方的腰部甚至以下，这样背起来比较省力更稳当，冯雪敏今天穿的短裙，刘海洋如果这么做，无异于有揩油占便宜的嫌疑。 冯雪敏双手紧紧地勾住刘海洋的脖子，“装什么正人君子，我看你，还是心中有歪念。” “你看着挺瘦，怎么还这么重啊。”刘海洋背着冯雪敏，刚走了一层楼梯，额头上就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热汗，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冯雪敏身体重，冯雪敏的整个下半身都耷拉着，仅靠双手勾住刘海洋的脖子，刘海洋都快要窒息了。 冯雪敏的脚踝严重扭伤，刘海洋也不能背半路，让冯雪敏双脚落地，这很危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爬楼梯，好不容易到了三楼。 冯雪敏安静地趴在刘海洋的后背上，顺着刘海洋身上的汗味，感受到了来自男孩久违的那种安全感，这种感觉是冯雪敏一直不曾有过的，这也是冯雪敏第一次跟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 冯雪敏安静得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呼吸均匀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刘海洋回头看了眼冯雪敏，两个人的脸，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刘海洋赶紧把脸转过来，“同志，你这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怎样了！马上就要到五楼了，你家住东户还是西户？” 冯雪敏轻声说，“我家住西户。” 刘海洋艰难地走过最后几阶楼梯，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到了，我还以为，我坚持不下来呢。” “我慢慢弯下腰，你先扶着墙，受伤的脚踝最好不要着地，我扶着你进屋。”刘海洋一只手扶着冯雪敏的胳膊，腾出来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敲门。 冯雪敏一激动，赶紧抓住刘海洋的手，不让他敲门，“敲什么门呀，我包里有钥匙，你现在就回去吧，让我妈看见你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伤得挺重，我把你 第50章 新的开始 刘海洋踌躇着说：“阿姨，结婚可是大事，您这个问得有点太唐突了吧？我跟冯雪敏真的就是普通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周呢，相互之间也不了解。” 刘海洋不能直接否决，只能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对于林茹过分的热情，刘海洋害怕不已，跟冯雪敏结婚还有这样一个岳母大人，这日子还能安分的了吗。 “慢慢的不都了解了吗？感情需要培养，你们现在年轻人自由恋爱，要是换做以前，哪有恋爱这一说，双方一见面感觉能看得上，直接就结婚了。”林茹提上买菜包，“说好了刘海洋你可别走啊，我去买菜，你喜欢吃什么馅的饺子？” 刘海洋挠了挠头，“不麻烦阿姨了，我吃什么都行。” “小刘，别客气，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你很快就要成为我们家上门女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面对林茹出奇的热情，刘海洋压力很大。 怎么还成了上门女婿？想想就很可怕。 “妈，我跟刘海洋八字还没一撇，你这是什么意思，恨嫁？就想把我从这个家里撵出去是吗？”冯雪敏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向前走，“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每天看我不顺眼，就想把我嫁出去，好不容易，抓住刘海洋你就咬住不放了。” 林茹太希望冯雪敏，能有幸福美满的婚姻了，姑娘年龄大了，在家里晃晃悠悠的林茹，看着非常的愁，这根本不叫事。 林茹还是非常了解冯雪敏，刘海洋在冯雪敏心里有一定的位置，昨天下午冯雪敏精心打扮了几个小时，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茹的婚姻，说不上幸福很平淡，她不希望冯雪敏，在婚姻中受折磨。 “现在时间还有点早，我先去公园，健身锻炼稍微晚点回来啊。”林茹悄悄地看了冯雪敏一眼，她是打算给刘海洋和冯雪敏两个年轻人一点空间。 冯雪敏歪了歪嘴，明白林茹心中的真实想法，“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比你都清楚。” 林茹悄悄靠近冯雪敏，轻声说道：“刘海洋这孩子不错，性格跟你非常合适，刘海洋就像是一块海绵，就算是你愤怒一拳打过去，打在刘海洋身上，你不会疼刘海洋也不会受伤，妈看人的眼光绝对错不了。” “快买你的菜去吧。”冯雪敏才不想跟母亲再说过多的话，在刘海洋没有来他们家之前，冯雪敏跟林茹已经三天没怎么说话了，母女两人相互较劲，谁也看不惯谁，刘海洋的到来就像是一条鲶鱼，让冯雪敏和林茹这两个女人，所在的家庭充满了活力和幸福，家庭就是如此，少了男人不行，少了女人也不可以。 林茹挎着菜袋子笑呵呵地离开。 冯雪敏放下双拐，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刘海洋，你别往心里去啊，我妈这个人说话直，有的时候说话，也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不过她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非常善良的。” “我早有预见。”刘海洋还能说什么冯雪敏是单身家庭，冯雪敏犀利的言辞，富有攻击性，那她的母亲能差到哪去。 “你的脚踝，怎么肿得更厉害？”刘海洋在冯雪敏脚踝处，没有看见贴着的膏药，“狗肉活血化瘀有辅助作用，你会好得更快，你怎么不贴？” “人身体都有自愈能力，贴那个膏药干什么。本来我还想去城隍庙烧香祈福呢，真是的，这回去不了了。”冯雪敏非常惋惜，以前从来不去这些地方，从荆门回到上海第一天冯雪敏做了个梦，梦到寺庙有一个老和尚跟她说，她的姻缘快要到了，不过要去是要烧香拜佛才行。 冯雪敏能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去城隍庙也没什么坏处，冯雪敏现在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婚姻对她而言同样有着异常的吸引力。 刘海洋蹲下来，看着冯雪敏受伤的脚踝，“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听话呢？我告诉你要先冷敷后热敷。你看看你现在的脚踝，肿得跟猪蹄子似的，按照我跟你说的做三五天见效果，一周就能放下拐杖走路了，看你现在这十天也好不了。” “哪有那么矫情，就是崴了下脚，又不是断了。”冯雪敏冷俊的脸上还是一点笑容都没有，打个电视机，找到了少儿频道，竟然开始认真的看起动画片海绵宝宝。 “你可真行啊。”刘海洋看着冯雪敏那么粗的脚踝感觉都疼，“你不觉得疼或者难受？” 冯雪敏看到动画片里，海绵宝宝浮夸的表情哈哈一笑，“没感觉疼啊，就是好像受伤的脚踝没什么知觉。” “还有闲心看动画片，还笑得这样？”刘海洋真是觉得眼前的冯雪敏就是个异类，三十岁的女博士看动画片能笑出声来，平时板着一张脸，就好像所有人都欠她钱一样，脚踝伤得那么重，似乎都没知觉了，毫不担心，没心没肺，这真是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刘海洋去卫生间找到一块毛巾，又在冰箱里稀里哗啦地翻了半天。 “你找什么呢？”看动画片正入神的冯雪敏，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看到刘海洋没经过同意，竟然私自翻他们家的冰箱。 “我给你受伤的脚踝冷敷，没有冰棍雪糕之类的吗？实在找不着，我只能拿冷冻肉了。” “冰箱最下面一层冷冻有雪糕。”冯雪敏说完这句话，扭头看一下电视，又沉浸在动画片之中。 刘海洋还真的很顺利的找到了雪糕，把几根雪糕用毛巾包裹，湿湿的凉气传到刘海洋手上。 刘海洋弯下腰，把准备好的毛巾缠绕在冯雪敏脚踝上，“不要动啊，忍着点，最少坚持二十分钟。冷敷能很好地让受伤的毛细血管迅速停止出血，你的脚踝越肿越厉害，肯定还是有出血点。” 冯雪敏眉头微微皱起，冰凉的感觉加上剧烈的疼痛，疼得直咧嘴，“你这冷敷有没有科学 第51章 言出必行 周旭东真心为何云贵感到高兴，能参与到鲲龙的设计研发，整个过程，周旭东相信每一个航空人都有这样的夙愿，毫无疑问何云贵通过特殊的方式做到了。 “有你参与进来，我就更有信心了。”周旭东激动的表情溢于言表，“等把鲲龙设计得更加完善一批一批地量产，能够真正的投入生产中，咱们也六十多岁该彻底退休了，老了躺在摇椅上想起当年鲲龙的事，也是一种无上荣幸啊。” 周旭东轻巧地开着车，先把何云贵送到酒店休息休整，之后两个人再去吃饭，“你没跟我说谎吧？波音公司一向非常强势，你解除竞争协议，是不是花了不好多少钱呢。” “你看我，像有特别多钱的样子吗？滞纳金可都是美元，太多了我怎么能交得起。”何云贵看向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说人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来到世上难道真的是为了做成一件事，又或者是说活成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有点把握不住。”周旭东从来也没有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他一直喜欢自己的专业，“我觉得人生在世，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非常幸福，如果喜欢的事情恰好能成为男人的事业，那就更幸福了！” “老何呀，我觉得咱们都是幸福的人。” “之前我都是为了工作，并没有感觉到幸福，这一次回国能参加鲲龙设计研发制造，我才感觉到了归属感和幸福。我非常庆幸我做出了这个英明的决定。” 何云贵在国外工作多年，英文说得特别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回国，更没想到能参加鲲龙的设计研发。 “你这个决定，我给你打一百分呀。”周旭东笑着说。 …… 刘海洋去了生产起落架的工厂，一切非常顺利，这一次出差可以圆满结束了。 王少鹏收好笔记本，“咱们晚上，就可以坐飞机回荆门了。还有一下午的时间能休息，这也是我没想到的。” “还有个问题，鲲龙的起落架压力传感器使用国外品牌，必须搞清楚才行。”刘海洋虽然算不上是工作狂人，强迫症并不是无比严重，可既然有问题，都要立竿见影地解决，这也是刘海洋一贯的作风。 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并不一定是刘海洋，但肯定是上海这家生产起落架的公司，想要进一步更深层次的了解，只能去问郭子铭。 刘海洋不可能跟郭子铭面对面地商讨起落架的问题。 王少鹏岂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马主任，郭子铭今天还休假吗，我们下午要办点其他事，晚上要坐飞机回荆门，如果可以的话，让郭子铭现在来公司，我们要跟他对接，关于起落架压力传感器的问题。” 马翔主任掏出手机，没想到刘海洋他们，会走得这么急，不过这两个年轻人，工作效率超级高，把该要的东西，该了解的内容，弄得都特别透彻，“我现在就给郭子铭打电话，你让他尽快来公司。” 刘海洋看了看手表，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了下班时间，“别让郭子铭来吧，这个时间点是午饭时间也下班，让郭子铭下午来吧，王少鹏工程师，会跟郭子铭详细对接，我下午就不过来了，还有点其他重要的事情。” 马翔主任轻轻地点头，恰好郭子铭也接了电话，“郭子铭啊，休假休得怎么样？今天下午来单位一趟，荆门研究所的人，对你提出的关于鲲龙起落架，压力传感器传输信号的问题挺感兴趣，他们的工程师也来了，你过来详细对接一下。” 郭子铭岂能不知道，荆门研究所，来他们单位出差的人是刘海洋，还有另外一个同事，“主任，我有点事还没办完，下午恐怕去不了？” 郭子铭同样也不想见刘海洋，虽然说他跟陈薇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过陈薇跟刘海洋没有结婚，郭子铭不知不觉间就加入了两个人的生活之中，郭子铭不想让误会加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不行，我知道你就在上海，你虽然休假了，但这一次机会难得，你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单位还不行吗？”马翔没有料到郭子铭会拒绝，在马翔的印象中，郭子铭也是个工作态度非常端正的年轻人。 “马主任，那我尽量吧。”郭子铭还是不想来。 马翔的态度非常强势，“这种事情怎么能尽量呢，能来就是能来，不能来就是来不了，你给我个准话。” “马主任，我确实有点急事，我能问一下，跟我对接的荆门研究所的工程师，叫什么名字吗？”郭子铭还想着，如果对接的人不是刘海洋，那也就无所谓了。 马翔沉声说道：“也是年轻人跟你的年龄差不多，叫王少鹏，是组装方面的负责人，电子电器方面也很精通。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什么，我提前知道了，到时候见面相互介绍好称呼。”郭子铭认真的说道：“那我下午三点吧，一定过去。” “行啊，那咱们就说好了。”马翔挂的电话，笑眯眯地看着刘海洋，“郭子铭说他下午三点能来。” “那就太好了，谢谢马主任支持工作。”刘海洋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样他就能把报告写得非常完整，“中午我跟王少鹏，就在咱们单位食堂简单地吃点饭，还请马主任安排一下。不要搞特殊安排，做职工餐就可以！” “这个没问题，太简单了。”马主任给单位食堂打电话，“吃完了饭，在我们的宿舍区，我还给你们俩安排了，一间双人的休息室，中午可以简单地小憩一会。” “谢谢马主任。”王少鹏把所有的资料文件，记录笔记都装在公文包里。 中午吃完了饭，刘海洋跟王少鹏去宿舍休息，王少鹏心里面一直七上八下，就担心刘海洋审问他。 所以一回到休息宿舍，王少鹏闭上眼 第52章 一清二楚 “确实应该感谢鲲龙，鲲龙也让我变成熟。”刘海洋来到城隍庙许下自己的愿望，这个愿望确实跟女人有关，也跟刘海洋自身有关，愿望是刘海洋，希望陈薇能够生活得幸福。 得到和失去，往往只在一瞬间，绝大多数时刻，失去也就意味着得到，有得必有失。 这一次刘海洋真正失去了陈薇，刘海洋反而有一种久违的失落感。 情不自禁，刘海洋想起了跟陈薇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他们都年轻，浑身充斥着青春荷尔蒙的力量，吵架冷战也是家常便饭，如果非要说起来，还是陈薇主动追求的刘海洋。 大学毕业各奔东西，往往也就意味着分手，这也是残酷生活的一部分，毕业之后有的人回到了最开始出生的地方，有的人去了其他的城市，异地生活，让大学时期的美好恋爱，自动画上了句号。 刘海洋大学宿舍的同学，还亲自把他的女朋友，送到火车站，两个人什么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情感生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 陈薇跟刘海洋，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那是一天中午，刘海洋独自一人在食堂吃饭，下个学期的暑假，他们就上大四了，也就意味着毕业参加工作。 刘海洋的面前出现了陈薇。 大学的情侣，往往吃饭基本上都是在一起，吃饭之前刘海洋给陈薇打电话，陈薇说她昨天晚上没睡好要睡懒觉，中午就不吃饭了。 “你不是说要睡觉吗？”刘海洋看着长发披肩的陈薇，发现陈薇眼睛有点红肿，看样子是哭过，“怎么你还哭了？受委屈啦！家里面有什么事？” 在刘海洋的认知概念中，陈薇也算是个女强人，很少哭，辩护能力特别强，还是大学辩论赛的得奖选手。 一般人也没办法跟陈薇去较量，陈薇下手也比较黑，刘海洋有一次跟陈薇吵架，那一次完全是陈薇无理取闹，刘海洋占据着绝对的道德制高点。 可后来刘海洋还是输了，因为陈薇动手打了刘海洋，刘海洋的胳膊上，还被陈薇掐得全是红肿的指印子。 “没有，海洋，我有点害怕。”陈薇坐在刘海洋面前，并没有用餐盒打饭，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刘海洋，整个人失魂落魄似乎是丢了魂一般。 “害怕什么？”刘海洋伸手摸了摸陈薇的额头，还以为是发高烧烧伤了，陈薇可以算得上是天不怕地不怕，天老大地老二的选手，怎么还会怕。 前几天陈薇得了流感，高烧烧得很厉害，昨天还在发高烧，刘海洋还以为陈薇又发高烧，把脑袋烧糊涂了。 非常强势倔强的陈薇，发高烧也不去医院看，也不吃药，只知道疯狂地喝水降温，刘海洋跟陈薇说，病情到了一定程度，身体的自愈能力没办法控制，就要借助于药物，不然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陈薇根本不听，刘海洋很担心，陈薇是不是昨天晚上，又高烧非常严重，晚上没睡好，所以要睡到中午饭也不吃了。 “昨天晚上又高烧了？不行咱们去医院输液吧！要不然烧成肺炎，烧坏了脑子，烧成脑炎到时候多麻烦。” “没有。”陈薇委委屈屈地说，“我还不如跟你一起来吃饭，我刚睡觉，你睡得不踏实，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做梦见老妖婆了，把你吓成这样？”刘海洋朝着打饭窗口走过去，“我跟你要一份热干面，你最爱吃这个了。” “不要，我不饿也吃不下去饭，你抓紧坐下来。” 陈薇抓住刘海洋的胳膊，轻轻地摇晃。 刘海洋觉得陈薇今天有点反常，莫不是有什么幺蛾子，谨慎地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想换着花样吵架是不是，尽管来呀，放马过来，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不跟你吵架，我都跟你说了，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咱们大学毕业之后，你跟我分手了，再到后来……”陈薇停顿了一下，索性没有说出来。 因为接下来梦境的内容非常恐怖，刘海洋跟陈薇分手之后，陈薇找到另外一个男人结婚，结果被家暴，最后陈薇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个家暴男人，从自家的十一楼直接跳楼。 梦境中，陈薇从楼上往下跳，那种恐怖无比真实的感觉，让陈薇瞬间从睡梦中惊醒，陈薇满头大汗，吓得气喘吁吁，同宿舍的舍友也吓得够呛。 “这到后来怎么了？”刘海洋追问道。 “你就别问了，我宿舍的另外两个女孩，跟他们的男朋友已经分手了，反正下半年要准备毕业论文还有实习，很快时间就会过去，一毕业也是分手。其中一个女孩，打算回他们家里工作，我另外的一个室友，回县城，她应届生的身份考上了编制，这两个室友的男朋友，他们都想去深圳发展，所以分手是迟早的事情。” “刘海洋。”陈薇全神贯注地看着，“咱们两个要怎么办呀？毕业以后你回荆门，我呢要回我家里那边，还是面临着分手的困境，我不想跟你分开呀。” 刘海洋不觉得陈薇也说的是真心话，嬉皮笑脸地说，“你不想跟我分开，我还想跟你分开呢，大学这几年，你把我欺负得都快要哭了，我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还会轻易放过，那我岂不是傻子。” “不行，刘海洋。”陈薇拿起刘海洋吃饭的勺子，放在脖子大动脉旁边，“刘海洋你要是跟我分手，那我就不活了，你自己看着办！” 陈薇这一疯狂的举动，让周围很多吃饭的同学纷纷侧目，着实把刘海洋吓得够呛，之前陈薇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过激的行为，这是以死相逼呀。 “陈薇，你先把勺子放下，别胡闹。”刘海洋也有点担心成为这个犟脾气，发起疯来，没准还是真做出来伤害自己的事。 “不行，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死给 第53章 炼钢精度 郭子铭非常惊讶，王少鹏对飞机起落架了解得非常透彻，之前马翔主任说，王少鹏擅长电子电器以及组装，没想到了解得如此深刻。 鲲鹏飞机起落架最核心的问题还是钢结构的强度稳定性，目前国内相关的炼钢技术还有那么一点点小瑕疵，达不到标准，这是关键性的技术瓶颈，也是需要突破的地方。 “王工说得太对了，传感器和信号传输航电系统能解决很多，最主要的还是钢结构，解决了钢结构，液压传感器用我们国内厂家的也并不是未尝不可，当初是考虑到钢结构不能满足要求液压传感器如果精度不达标，那起落架属于命悬一线，所以才有这个考量。” 王少鹏收拾好东西，他想了解的内容已经非常透彻，没有必要再跟郭子铭继续交谈下去。 “回去我会把所有情况如实转达给周旭东老师，我相信还有几年的时间，完全可以打造我们自主研发设计，用外国人的东西永远是没有安全感呀。我们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从无到有研究大型水陆两栖灭火飞机鲲龙，不能因为仅仅一个起落架的问题就妥协吧！” 王少鹏喝了一口水，郭子铭很有眼力，看到王少鹏矿泉水快喝完了又给递过去一瓶。 王少鹏紧接着说道：“跟鲲龙的起落架相比航电系统自主研发的难度要比他大多了吧？航电系统可是飞机的灵魂神经，相当于人的眼耳口鼻舌，人机交换信息流转都是通过航电系统。” “航电系统，我们都能解决一个起落架，我相信肯定也没问题，所以我觉得你们事先应该有所准备，这个设计图纸，暂时放一放吧，不要再向上级部门申报了，如果一旦审批通过再想修改，还需要上级部门有确凿的理由驳回才行，那样太麻烦。” “好的。”郭子铭很佩服地点点头，“这个我懂。我会向我的上级领导马翔提出书面的申请，我觉得马翔主任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王少鹏也没有什么太多，继续想要跟郭子铭沟通的问题，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想起了刘海洋和陈薇，王少鹏莫名的有种冲动，想教训一顿郭子铭。 刘海洋跟陈薇两个人好好地已经谈婚论嫁，这个郭子铭一直在中间浑水摸鱼，硬生生地把两个人搞黄了。 郭子铭跟陈薇还单独吃饭，王少鹏越想越生气，非常有必要跟郭子铭深入地交谈。 “咱们去你们单位的小会议室吧。”这属于私人问题并不算是工作，王少鹏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王少鹏跟郭子源针对鲲龙起落架的问题交谈的时候，公司的很多，员工和技术负责人都在一旁旁听，王少鹏当然不小心，让他们知道刘海洋跟陈薇的事。 “在这不行吗？” 郭子铭从王少鹏的眼神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异样的东西，直接告诉他去小会议室好像是不明智的选择。 “不行啊，有些问题咱们要私下好好交流才行。”王少鹏辛苦憋着一口气也不管郭子铭同意不同意，自己主动朝着一旁的小会议室走去，这个小会议室，马翔主任在这里接见过，他跟刘海洋关上门之后，隔音效果不错，而且四周都是花纹玻璃围起来的。 郭子铭看了看手表，时间倒是还来得及，没办法了也只能去。 郭子铭进小办公室的时候，王少鹏早就已经坐了下来。 郭子铭顺手关好门，“王工？什么事非得咱们两个人一对一的单说，我下午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时间有点紧，还希望王工能够长话短说。” 郭子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只是他觉得王少鹏似乎要说关于刘海洋的问题。 “接下来我说的跟工作无关，也跟刘海洋无关，你是个聪明人，其实你肯定明白，按道理说来对于起落架的人是刘海洋。对于刘海洋你心里比我都了解吧，我和刘海洋的关系不错，私下里也称兄道弟，跟我们毕竟是同事关系。刘海洋是周旭东老师的工作助理，他来跟你对接最为合适，你知道为什么他不来吗？” 王少鹏盯着郭子铭，“我跟你说这些话，跟刘海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跟刘海洋出差这两天，刘海洋你没有谈陈薇而没有谈你。” 王少鹏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把那张窗户纸捅破，他也知道无论怎么做都改变不了现在的结局，可王少鹏就是想替刘海洋出口气，郭子铭再怎么说也是不道德的行为。 “嗯，可能他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吧。”郭子铭只能继续打哑语笑而不语。 “就这？”王少鹏盯着郭子铭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刘海洋有更重要的事情，其实我觉得王工起来也非常不错。但是我跟刘海洋交流起来或许会，总有那么一点点的障碍吧。大学时期我就认识刘海洋了，也认识陈薇，不过我可以摸着良心说，我没有做过不人道的事。” 郭子铭哑然一笑，“我跟陈薇算是青梅竹马的发小，做同学很多年。我承认我对陈薇非常有好感，可仅仅是好感而已，我也受过高等教育，违反人道的事情绝对不会做。” “我还差点信了。”王少鹏语气冰寒，“你跟陈薇饭店一起吃饭？碰到了刘海洋，你们俩都非常尴尬，肢体动作和言语表情早就表明了一切，你说谁能相信呢？” “不是审判者，更不是执法者，我是没权为刘海洋说话，我只是觉得咱们都是工程技术人员，有一颗匠心，工匠精神的前提，是这个人有一颗道德之心，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明人不做暗事，关于陈薇工作和结婚的事，我没有参与其中，更没有左右陈薇的想法。陈薇一直想来上电所工作，恰好赶上鲲龙这么一个好机会，我觉得他们两个人还没有结束，反而才刚刚开始呀，陈薇来了上海，刘海洋的工作能力极强，完全有可能也来 第54章 工作重心 鲲龙起落架的问题并不是迫在眉睫急需解决，刘海洋低着头看着所有关于起落架的整理资料，这也是王少鹏跟郭子铭交谈的内容记录，刘海洋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工作上，至于他跟陈薇之间的情感问题，刘海洋不想过多的占用他的时间，刘海洋已经把跟陈薇的情感定义为结束状态，全身心地把心思放在工作中，能减少一些压力。 来上海的几天，刘海洋进一步地了解了冯雪敏，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刘海洋对冯雪敏有一种特别的关心，仿佛冯雪敏身上有致命的魔力，像是一颗成熟的魔力果实，永远地吸引着刘海洋。 “郭子铭很可能就是个衣冠禽兽，陈薇不会被这个浑蛋给欺骗了吧？”王少鹏自顾自的说着，“你说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这也是奇了怪了，说起来郭子铭，我觉得陈薇也是个挺稀奇的人，马上要跟你结婚了，还跟郭子铭纠缠不清，真是个怪人。” “刘海洋，你是不是要跟陈薇好好地谈一谈？很多事情放开了说才能解决，老是这么隐藏着也不是个事。” 王少鹏歪头看了眼刘海洋，发现刘海洋眼神呆滞，一直盯着起落架的技术文件眼睛直勾勾的看像是发呆。 王少鹏还以为刘海洋，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难以自拔，“兄弟。” 王少鹏重重地拍了拍刘海洋的肩膀，“你说句话呀？一声不吭的，怎么了这是？从酒店出来坐上出租车一直到机场到现在也半个多小时了，你一句话也不说。” 刘海洋用笔在技术文件上画了一个圈，随后又打了一个对勾，“鲲龙AG600起落架我们自主研发设计完全有可能，问题就是钢结构的强度，抗裂性能和热稳定性，目前我们的钢铁制造技术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两年之内问题应该不大，至于液压传感系统和信号指示仪表，我们目前国内的制造技术也完全能够符合标准，鲲龙的航电系统完全自主化，如果这些东西用国外的，不是统一的生产标准，也会造成不兼容的问题，甚至会引发后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所以我觉得周旭东老师肯定会赌一把的，毕竟时间对我们而言还非常有利。” 王少鹏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是担心多余，刘海洋的心思完全在工作上，并不是因为陈薇和郭子铭让他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 “你真行啊，都这种程度了，还在研究工作，这是不是也从侧面反映你跟陈薇或者是说，你对陈薇的情感并不是特别深呀？”王少鹏觉得似乎也不是很对如果刘海洋，对陈薇没有更深的情感，那在餐厅碰见郭子铭和陈薇单独吃饭，有海洋就不应该如此生气才对。 王少鹏觉得自己就是个多嘴怪，干嘛说这么多的话，冯雪敏那边也是因为他话多透露了太多关于刘海洋的信息。 “你问得还真挺奇怪。”刘海洋把签字笔快速地放在公文包里，轻轻地拉上拉链，“你这么问还真的提醒了我，自从工作以后，我跟陈薇之间或者是说我们两个人相互之间都对这份感情变得淡化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呀，陈薇大大小小地跟我吵过不少次架，最后一次冷战分手将近两个月没联系，陈薇甚至还说她怀孕了，也许是七年之痒吧。” 王少鹏对这个七年之痒嗤之以鼻，“哪有什么七年之痒，你跟陈薇根本都没结婚，再说我也不相信人们传言的七年之痒，完全是噱头，为什么不是六年之痒，也不是八年之痒，而是七年之痒？这些东西完全就是扯淡！” “或者说我们都变了吧。”刘海洋非常感慨，“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变化得也非常快，有的时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反正无所谓了。我自始至终也没有对不起陈薇。” “你是宁可你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你！很伟大呀。”王少鹏很想问刘海洋关于冯雪敏的事，刘海洋在上海有没有什么朋友同学，至少王少鹏没听他提起过，那刘海洋这两天都去忙什么去了，王少鹏有种直觉，刘海洋应该是去见冯雪敏了，甚至不是第一次。 “周老师，拜托你送给冯雪敏的礼物，你给了冯雪敏了？是什么东西啊？我一直也非常好奇。” “是鲲龙的飞机模型，带着咱们研究所的航空编号，挺珍贵的，我回去也想跟周老师要一个，但我觉得难度应该挺大，这是珍藏版。” “别要一个呀，你要是要的话，给我也要一个，你不能把兄弟抛在门外，只是不管吧。” “行，要的话肯定也有你的份。”刘海洋的手机响了是短信，冯雪敏祝刘海洋一路顺风，还说了句特殊的话，虽然扭伤了脚踝，但她非常高兴。 这种坚决委婉的表达方式，刘海洋能够明白，这也是冯雪敏的一贯说话的形式。 刘海洋给冯雪敏回复短信，陈薇的事情谢谢你的坦诚，咱们以后还会再见面。 刘海洋一歪头发现王少鹏脑袋挤过来，偷偷地看着刘海洋的手机屏。 刘海洋赶紧把手机，屏幕翻过去朝下，“你还怎么偷看呀？” 王少鹏隐秘地一笑，朝着刘海洋说，“兄弟啊，看你这样好像不是在跟陈薇联系，莫非是冯雪敏，我怎么在你脸上还找到了谈对象初恋的感觉，你不是另结新欢了吧？” “别乱说啊！冯雪敏只是礼貌性地发条短信，她也知道咱们回去了，又是你小子说的吧。我还没说你呢！” “我不说也不行啊，冯雪敏老问我，我总不能说谎话骗人吧？”王少鹏无奈地说。 “你是不是对冯雪敏有点意思呀？”刘海洋问。 王少鹏脸一红支支吾吾，“我，我没有，哪有的事，人家是上电所，航电系统是技术负责人又是博士，我一个干粗活的，哪能配得上。” “你小子还真有想法呀。”刘海洋哈哈一笑，“ 第55章 永不妥协 刘海洋不想跟陈薇再纠缠下去，事实胜于雄辩，无需过多的解释。 眼下的工作重点应该是鲲龙，跟陈薇有过多的情感纠葛，会影响他的判断力，他跟陈薇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 同样，刘海洋也尽了自己最后一份责任，冯雪敏问他陈薇来上电所工作的事情是什么态度，刘海洋并没有为陈薇增加难度，当时只要刘海洋一句话，陈薇来上电所搞航电系统研发的工作，将会毁于一旦。 刘海洋不想那么做，那样违反他的做人原则，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何况他跟陈薇交往了那么长时间，也算是他跟陈薇分手，刘海洋送给陈薇的礼物。 看着眼前的陈薇，宠辱不惊心平气和的样子，刘海洋更加生气。 似乎她做什么事情，刘海洋永远要被动接受才对，陈薇站在正确和道德的制高点上，可以肆无忌惮地一直向刘海洋指指点点。 这种生活，刘海洋再也不想要了，挥之即来，抛之即去毫无存在感安全感。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我现在深刻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请你离开，我担心控制不住情绪，会有其他过激的行为，甚至言语伤害，那样你我都不好，你现在完全没有对我伤害的必要，咱们两个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刘海洋说了绝情的话，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刘海洋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咱们双方父母都见了面，下个星期咱们父母还要在一起吃饭，说是咱们俩的事，你怎么还能提出分手呢，你这个人太冷酷无情了，简直是无理取闹。” 陈薇察觉这次，刘海洋跟往事很不相同，似乎是来真格的了，“一个大男生，怎么那么小心眼，跟郭子铭的事情，我说过无数次了吧，你就是不相信，好吧，我以后再也不跟郭子铭联系了，这总可以了吧。” “郭子铭把我送到酒店房间之后，很快就离开了，酒店还有一个应急逃生的后门，也许郭子铭是走的那里，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调酒店的监控录像，酒店每个走廊都有视频摄像头，他什么时候进去的，什么时候出来的？拍摄得清清楚楚啊。没有根据的事情，你不能冤枉我！” 陈薇激动地说，“你不和我结婚无所谓，但你不能冤枉我的清白，我是一个有原则的有底线的人。” “你，还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你真是一点也不害臊。” 刘海洋不想再跟陈薇理论，抓起行李包转身就走，去其他的地方候机，这总可以了吧。 “你去哪，刘海洋？”陈薇拉住刘海洋的胳膊，双手死死地攥住，就是不放，“我在上海工作了，稳定下来，慢慢你也来上海，咱们在上海发展不好吗，不就是因为郭子铭吗？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跟他联系了，我发誓，就像当年你跟我发誓一样。” “不仅仅是因为郭子铭，陈薇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咱们两个人还是不合适，不要再彼此纠缠，互相伤害了好吗？” “刘海洋真有你的啊。”陈薇见刘海洋心意已决，也不在婆婆妈妈的，求他了，“我已经跟你爸妈打电话说了，下周两家人就要聚在一起谈一谈，就算不是什么订婚宴，也代表着双方父母对你我的认可，我觉得你在跟我提出分手之前，是不是要征求一下你家里人的意见。” 陈薇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只有搬出刘海洋的父母，刘海洋是一个比较听话孝顺的人，陈薇觉得这有绝对的杀伤力。 “你还真行陈薇，反反复复出尔反尔，这让我更加看透了你，你怀孕的事情，是不是还没有跟我妈解释？” 陈薇听刘海洋说话的语气柔和了很多，微微一笑，“有什么好解释的。” 陈薇轻轻揉了揉小腹，满脸骄傲地说，“我就是怀孕了，反正过段时间就生孩子，你不跟我结婚也行，我也要把孩子生出来，你自己看着办。” “满口谎言，你真的有点恬不知耻。”刘海洋发了疯一般，“欺骗我也就算了，在这种时候还欺骗我的父母，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软柿子，可以让你随便拿你，告诉你你能来上电所工作，完全是因为我，不然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进上电所。” “因为你什么呀，就因为你认识冯雪敏，我知道上电所航电系统研发的技术负责人就是她，不就是读了个博士，工作经验比我强吗，用不了几年。” 陈薇五指炸开，“最多五年，我就把冯雪敏顶下来，顶替她那个位置。怎么着冯雪敏还卖了你一个人情啊，是不是？问你我去供电所工作你怎么看，结果你把我夸了一顿说得非常好，坚定了冯雪敏用我的决心。五年是最多了，最快我用三年，就能把冯雪敏挤下去，反正她也三十多岁了，算是一个大龄女性，我有信心把她轻松干掉。” 刘海洋难以置信，陈薇不仅如此冷漠，言语更是尖酸刻薄，满满的不屑一顾。 “简直无可救药，毫无感激之心！你永远不可能取代冯雪敏的位置，就算是你在技术的层面在突出也不可能，因为你没有那个胸襟。” 刘海洋本来还担心，陈薇跟冯学敏在一个部门工作会有些不愉快，哪想到陈薇还有这种想法。 刘海洋反而担心冯雪敏。 冯雪敏虽然是一只刺猬，可是内心软弱，压抑自己的情绪，轻易不向外表达给自己造成的都是内伤。 陈薇则不同，锋利带刺的外表，永远无情地伤害其他人，还永远觉得自己是被伤害的一方，都是他人的。 以前刘海洋怎么都没有察觉呢，只能说以前刘海洋过于纵容，陈薇肯定不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一开始就是如此。 “冯雪敏有什么呀，不就是个博士吗，她发表的那些 第56章 再有分歧 “就这？陈薇去了上电所工作，你们两人不结婚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刘海洋母亲张翠珍数落着刘海洋。 刘海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台正播放着关于鲲龙AG600设计之初工作的纪录片，周旭东老师理所当然是主角，其他各个学科部门也有很多人上镜。 刘海洋记得自己也参与了拍摄，怎么一个镜头都没有，刘海洋就想看，自己上了电视是什么样子。 坐飞机从上海刚回到荆门，刘海洋困意全无。 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在自己的房间，研究鲲龙或者是睡觉。 可不知道为什么，刘海洋觉得屋子里非常得闷。 大一点的空间，似乎呼吸才舒畅，刘海洋就来到了客厅。 张翠珍睡眠比较少，一般情况下要过了夜里十二点才能睡，见刘海洋出来了，就问了问陈薇的事情，刘海洋毫不拖泥带水，一针见血，直接说陈薇去了上电所工作，已经在上海安定下来，且自己跟陈薇已经彻底分手，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张翠珍听的是云里雾里，本来还要说好的结婚，怎么现在忽然间全都没了呢。 刘海洋也不想过多解释什么，无聊地按着电视换台按键，意外发现了这个专题纪录片，刘海洋觉看得很感动，此刻，他多么希望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是鲲龙翱翔在蓝天的场景。 张翠珍在旁边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刘海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 “你去上海出差这几天，我怎么发现你还变了？你是不是惹陈薇生气了！” “按道理说应该不会呀，陈薇不是那样的女孩子。”张翠珍自己给自己解释，自圆其说，“莫非是陈薇，去了上海，有了好工作比你强，把你给甩了，她不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人呀？” “是什么？那到底是为什么，反正这肯定是有原因，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不然今天你觉都睡，别想睡着。” “妈，您老少操点心吧，我都这么大了，我跟陈薇分手，就这么简单呀。”刘海洋被张翠珍的话弄得心烦意乱，看电视的心思都没有了，起身准备回自己卧室。 “你给我站住！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天你必须说清楚，最近你爸也是一直反抗我，我告诉你啊，这个家是在我的坚强领导下才运行下去的，明白吗？” “我知道，这个家都是您的功劳，现在跟我说这些没用啊，你可以给陈薇打电话，人家陈薇要是愿意的话也行。” “刘海洋你是我生的是我儿子，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也能猜个差不多，你是不是不喜欢陈薇了，喜欢其他的姑娘？我看你一会摆弄手机，还不是给陈薇发短信，是一个叫什么什么学敏的女孩。” 张翠珍眼睛有点老花，近距离的东西看不清楚，远距离的却看得一清二楚，她跟刘海洋距离一米多远，刘海洋发短信张翠珍能看得很清晰。 张翠珍发现刘海洋并没有跟陈薇聊天，大半夜的一个男孩子跟一个女孩发短信，肯定不是在交流工作吧。 “没有啊，我们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刘海洋赶紧把手机收下来，没想到你看得这么清楚。 “你跟陈薇真的不找了，妈可真伤心。不过跟你说，可千万不能做那种不道德的事情。” 张翠珍也真是操碎了心，没想到还是这个结果，“还真是应了你爸说的话了，你爸就说你们俩的事情成不了，说陈薇有可能去上海，你爸还说陈薇的事业心特别强，可不像是一般的女强人，现在看来还真是，反正结果已经是这样，过程无所谓了。” “还是我爸有远见。”刘海洋解释说道，“妈，我和陈薇的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了，希望您老有也有个心理准备，说句难听点的话，现在是恋爱期间，还没有结婚以后，即便是真的结了婚又分手，那又能怎样呢，结婚之后再离婚，是不是更痛，我跟陈薇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这种结果，我觉得对我们大家谁也好。” “什么两个世界的人，你们就是都变得不踏实了。读大学的时候，你们还是个孩子，现在陈薇也变了，你也变了，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说，就是三观不合呗。” “妈，您老说得还真对，进步得挺快呀。”刘海洋竖起大拇指称赞，“鲲龙的设计研发工作还在进行，起落架的问题在解决的过程中，飞机最重要的发动机现在又有了分歧。” 刘海洋坐飞机刚从上海回来，便从王少鹏那里得到了休息研究所开了一个会，特别针对鲲龙发动机的问题，有将近三分之一以上的人，认为鲲龙的发动机，应该优先采用国外的发动机，而我们自主研发的发动机，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再说目前鲲龙，是世界在研，最大的飞机，重量非常之大，国产发动机可能存在启动力不足的问题，这就会导致鲲龙起飞的时间变长，同时也为他安全起飞降落埋下了隐患。 会议进行了，长达将近三个小时的激烈讨论，最后有将近一半的人认为，应该优先选用国外品牌，提出的解决方案也是科研攻关，技术合作，这样也能达到鲲龙，主要零部件结构件完全自主化的要求。 刘海洋虽然还没有去上班，但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其实对于鲲龙的发动机，大家一直是心照不宣，避而不谈的态度。 目前发动机制造技术，跟国外先进水平，的确有非常大的差距，发动机又是鲲龙最重要的结构件之一，稳定性，安全性，以及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我们的发动机制造技术起步比较晚，确实有着很大的差距，只有承认了差距，才能逐步缩小差距。 现在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发动机，这个严峻的问题，已经摆在众人面前，到了不得不谈的地步。 刘海洋觉得真是一步 第57章 技术壁垒 鲲龙AG600采用完全自主化生产的涡桨发动机，前期是经过技术论证通过的，虽然只是一个很粗放的概念，那个时候的鲲龙整体设计没有现在的规模，鲲龙的飞机模型设计图，再经过数万次的实验之后，又通过修正常数，修改了鲲龙的整体结构。 这也导致，飞机重量有很大的重量余量空间，正是基于这个微小的改变，让不少相关的专家学者，觉得国产的涡桨发动机，似乎不能提供足够的动力，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道理，发动机是飞机最为核心的部件，他的性能和稳定性，直接关乎到第一安全。 涡桨发动机，按照之前的鲲龙设计结构来说，完全符合要求，图纸修改之后，鲲龙的整体设计，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尺寸以及重量提升的空间非常大，也就导致原来的涡桨发动机的功率和最大启动重量匹配现在的鲲龙，有些小马拉大车，不适应的感觉。 周旭东说的发动机过载，这种情况最为严重，尤其是在飞机领域。 发动机出现故障过载是最为致命，也是无法避免的故障。 也就意味着，当发现发动机过载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无力回天，紧接着就会是发动机因高温过热燃烧，甚至是发生微小的爆炸。 正是因为如此，无论是民用飞机，还是军用飞机，对发动机的功率最大起重重量等等，都有非常严格明确的规定，发动机功率过小，最容易造成过载。 “周老师，问题没有这么严重吧？”刘海洋调整思绪温声细语地说，“这个修正常数，对飞机的整体结构和重量，并不是一种非常大的提升，它只是一个比较宽泛的概念，有了这个修正常量，飞机的各项综合指标，提升得非常明显，比如说在实验室数据中的水面滑行稳定性，抗浪能力，鲲龙起飞的滑行水面距离等等方面。” “可能是有些这方面的专家，理解出现了偏差，觉得这个修正常数，势必会造成鲲龙尺寸进一步加大，进而导致重量加大，原来最开始使用的涡桨发动机，有着一定的功率调节范围，他们肯定觉得，发动机现在已经不适合了，我感觉是有点杞人忧天，想得太多，也为时过早。” 刘海洋深思熟虑之后，没有做什么保留，技术交流就是如此，不能含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行就是行，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绝对不能有中庸中的说辞，占据中间的位置可左可右。 如果有中庸，这种交流方式，可能在当时，会有比较不错的效果，大家脸上也都有光，相互之间还显得比较尊重。 但是后期问题来的时候，将更加麻烦，这就像是盖一栋高楼大厦，原本计划是盖二十层，盖到十五层的时候，发现之前的第三层有错误，还不能通过小修小改的方式解决，只能炸掉爆破推倒重来，不然会引发更大的安全隐患。 “他们也不是杞人忧天呀，这些技术的骨干们，对鲲龙的态度一点也不比咱俩弱，用什么样的发动机，在制造飞机的时候，就要留出相应的位置，这是先有一再有二的过程，所以必须确定，到底是用我们，自主化国产生产的涡桨发动机，还是采用国外的发动机。” 周旭东现在想想，如果不引用，这个修正常数的概念，按照之前的技术尺寸指标设计生产，那发动机的问题就不会出现，当初周旭东也没想到，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到这种程度。 那对后来一些其他零部件，是不是也有更强的要求，无非也就是起落架和发动机。 现在起落架的问题，还摆在眼前，跟发动机的问题同样棘手，等待着处理。 在这些关键零部件之上，存在着技术壁垒，攻破这些技术壁垒，才能有选择的余量余地。 “ WJ6涡桨发动机，性能非常之好，几十年前我国，就已经开始自主化研究生产了，现在很多军用飞机，配备的就是这款发动机，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鲲龙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属于民用飞机，满载的状况非常之少，这款发动机的性能指标，参数完全符合。” 刘海洋只是简单地用手机，在网上搜索了这款发动机，如果想要得到详细的参数，还要跟发动机的厂家，申请技术备份资料。 “真实的情况，跟网上说的还是有差距的，涡桨发动机，也属于我们自主研发的专利技术，非常准确精细化的东西，不可能在网上呈现，那样的获取成本太低了。” 周旭东说道：“刘海洋你的意思，涡桨发动机，还是用原来的？” “我还是坚持原来的意见，退一万步来讲，鲲龙是我们自己生产的飞机，如果发动机都采用国外的，那还有什么意义吗？飞机的发动机是关键性的技术，鲲龙用国外的发动机，那我们在发动机技术这方面，永远不会得到突破。恰恰相反，鲲龙使用了我们的涡桨发动机，还可以更为直接地验证发动机的性能，由此进行改善改良，为下一步发动机提升更大的空间，做实战准备，技术数据和实验数据，有的时候，跟现实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刘海洋之所以有这种想法，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根本没有退路，不用国产的涡桨发动机没有其他选择，只有这一款用，也要用不用也得用，刘海洋跟冯雪敏参与了修正常量的计算整个过程。 修正常数，更对鲲龙的各种性能指标，有着非常大的提升，对鲲龙的飞机尺寸和重量，并没有多少改变，可能有不少相关的专家，理解出现了偏差。 直接将鲲龙的整机，最大起重再装重量，跟涡桨发动机的最大功率相匹配，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太合理的判断方法，鲲龙满足最大的体重，载重量条件，是非常苛刻的。 “周老师，其实我是这么想的，鲲龙只 第58章 底线问题 王少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完全不知道周旭东是什么意思。 看周旭东态度很严厉，难道是怀疑出差没有好好工作？ 王少鹏也不敢随便说。 周旭东问他，是玩得不高兴，还是怎么着，如果说玩得不高兴，那绝对不行，是在间接表明确实不是出差以玩为主，如果说玩得很高兴，那就更离谱了，王少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旭东见王少鹏没说话，又装模作样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冷冷地看了一眼王少鹏，“工作做得还是比较细致，跟起落架的生产厂家对接，做得也很充分彻底，值得肯定。” 王少鹏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工作能得到认可，其他的都不叫事，为什么周旭东老师态度这么反常，肯定还是有其他的问题。 王少鹏没觉得，他没有什么做得不妥之处，相反这次出差，他干的工作是最多的，刘海洋反倒是打酱油，莫非是跟刘海洋有关。 王少鹏有一想，也不对呀，海洋的工作能力，周旭东是知道的，再说如果刘海洋真的出问题，也没有必要在这折磨他。 越想越难受，王少鹏决定以后不跟刘海洋一起出差了，思来想去，王少鹏还是考虑，在工作层面可能出现了问题。 “去上海出差，都见了什么人呀？”周旭东不想问这些事，但没办法，妻子陈萍等待着答复，周旭东做事情，喜欢一次性做好，索性就完了，刘海洋跟陈薇在上海发生的事情问得清楚彻底后，回去跟陈萍汇报工作才能交差，不然肯定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覆没完没了，周旭东最怕的就是这个。 王少鹏挠了挠头，周旭东问得也太仔细了吧，都见了什么人。 “见了负责协调起落架，生产厂家的主要负责人马翔主任，还有相关的技术负责人，一共十多个吧，马翔主任还挺热情。” 王少鹏如实回答。 “哦，那个马上主任，我倒是知道，他工作能力也非常强。” 周旭东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结果，但周旭东不能直接问，只能间接过渡，周旭东从妻子陈萍那里得知陈薇有个发小郭子铭，非常好的异性朋友，也在上海工作，这一次陈薇能去上电所上班，她那个发小朋友似乎多多少少也帮了点忙，周旭东凭直觉，感觉成为这个男发小，似乎有那么点不妥当。 “没有见郭子铭吗？郭子铭也在负责生产起落架的厂家工作，他好像还刚从国外学习回来。” 周旭东随便翻阅着起落架的技术图纸文件资料，指着上面的绘图人郭子铭，“这个郭子铭不是绘图员吗，你们不可能没见他吧？我看好多技术文件里，除了马翔主任以外，也有郭子铭的签字。” 王少鹏心想周旭东看得可真仔细呀，不过那么多人签字儿都有七八个，周旭东怎么就盯上郭子铭了。 莫非是跟刘海洋有关，在间接打探。 认定了这点以后，王少鹏心安理得多了，最起码在工作上没有失误，周旭东就叫他来也不是批评他的。 “哦，这个郭子铭，我们见了，他在国外学习，回来之后，也提出了很多新奇的观点，听说已经考上了研究生，要去再次学习深造。” “郭子铭这个人怎么样呀？从工作业务能力和性格人品两方面跟我说，你们只见了一面，可能不了解，不过我想听听，你比较片面的说法。” 周旭东觉得，这么问实在是太唐突了，索性随便又编了一个借口，这样大家都比较好接受，“我有一个朋友，家里有个姑娘，好像是看对这个郭子铭了，人家知道郭子铭的学历和工作单位是上海人，可能不好意思打探说，我从侧面打听打听。” “这个事你跟我说说，我也没见到郭子铭本人，最起码我能给人家有个话，不过我可说好了，今天咱们两个人，说的话绝对不能外传。” 王少鹏又有点迷糊了，周旭东怎么问起郭子铭，王少鹏倒是觉得，郭子铭跟刘海洋之间的联系，这种可能性会更大，莫非中间，还牵扯到了陈薇。 反正现在王少鹏，只要想到郭子铭，跟刘海洋之间有联系，情不自禁的就想到陈薇。 王少鹏微笑着说，“那当然了，周老师你跟我说的话，我怎么能乱说呢。” “我跟郭子铭见了一面，相互交流工作，前前后后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想看清楚一个人，别说是两个小时了，二十年也不一定，所以我没什么好说的。”王少鹏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能随意发表言论，会引导周旭东老师做出错误的判断，一个人是怎么样的，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看得出来。 周旭东见王少鹏不说，也只能一步一步地来引导，“不会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质气场，大体是个什么样的人，总会有个轮廓，你先从工作角度，说这个人工作态度认真吗，专业技术能力掌握得怎么样？” 王少鹏退无可退，郭子铭给他的印象，工作业务能力完全说得过去，但是人品方面肯定是差得一塌糊涂，像他这样在陈薇和刘海洋之间，搅和了这么多年的人，确实太难找，单凭这一点，王少鹏就觉得，郭子铭有问题。 “工作很认真，业务能力我觉得还行吧，最起码能达到及格，工作态度非常好，知道咱们去出差，他原本有重要的事情请假了，还是挤出时间来，谈了谈起落架的事，学历确实不高，人长得也不算丑。工作方面，勉强能说得过去吧。”王少鹏之所有这么说，也有自己的一定根据对于飞机起落架方面的深刻理解，或许是郭子铭不好意思，王少鹏都觉得郭子铭的表达，没有他的专业性强。 “那就是还行是吧？”周旭东慢条斯理地说：“王少鹏，你给我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线索，这样啊我也能跟他人交差了。” “其实工作只是人 第59章 电子助力 “陈薇要是真怀孕了，刘海洋要是敢这么做，我还得去找他呢，我是陈薇的姑姑，还能替他做这个主。” 陈萍还气得够呛，作为女人，她很清楚谈恋爱的时间太长，两个人比较熟悉，想要结婚走在一起难度会更大，太熟了没有什么秘密和神秘感而言。 陈萍自始至终也不相信，是陈薇的问题，总是觉得刘海洋，喜新厌旧。 “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不能多管闲事，陈薇还有父母在，你一个当姑姑的瞎激动什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都弄不明白什么情况，别嫌乱了。”周旭东有着自己的判断，肯定不是刘海洋的问题，周旭东比较了解刘海洋对陈薇一面之缘而已。 “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啊，这是小事吗？婚丧嫁娶可都是人生大事，更何况陈薇要是怀孕了，刘海洋敢抛弃，那不就是抛妻弃子吗？要是情况属实，我跟你说啊老周，像刘海洋这样的人，不应该留在你身边工作，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不说，当心这害群之马，跟你闹出什么乱子来。” “行了行了，你问清楚了吗，就给别人瞎扣帽子。”周旭东也管不了，陈萍索性就让她自己去问，问清楚了这件事情彻底了结，不然的话，陈萍揪住不放，始终是没完没了。 “吃完饭把碗洗了。”陈萍板着脸用命令的口吻对周旭东说。 “不是，你不说，不让我洗碗吗？你是我的这双手，是设计制造飞机的，这么多年你都没让我洗过碗呀。”周旭东并不是不想洗碗，只是陈萍对他这种态度意味深长。 “谁说不让你洗碗的，从今天开始每天你都要洗碗。”陈萍非常生气，周旭东怎么不跟他一条心，向着那个刘海洋呢。 周旭东吧嗒吧嗒嘴，因为刘海洋和陈薇，他保持了这么多年不洗碗的纪录，也要被打破了。 陈萍的手机在卧室充电，刚一接通宋莉的电话，陈萍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我们当家的给问了，刘海洋就在他手下工作，陈萍跟刘海洋分手，按我们家老周的意思，看样子是不可挽回了。” 宋莉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偶尔血糖低，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哎，陈萍啊，要我说的事，可能真的不怪刘海洋，陈薇那个脾气秉性，我是知道的，端午节的时候，刘海洋还带着贺礼来我们家，正好赶上我生病，那孩子挺朴实，我们家陈薇还跟人家吵架，完全没把人家当成客人。” “这都哪跟哪，有关系吗？他作为你们家的未来女婿，干点活表现好，这也是正常的呀。”陈萍谨慎地问道：“陈薇是不是怀孕了，要是陈薇怀孕，刘海洋还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了，我饶不了他。” “陈萍，这事我就托你问问，看看刘海洋到底是什么心态，别说陈薇怀孕的事了，刘海洋没错，我们家陈薇跟他那个小时候的发小，叫郭子铭的两个人一直有来往，我当时就跟陈薇说，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要注意避嫌，陈薇好像不听。” 宋莉咳嗽了两声，非常虚弱，“陈薇没有怀孕，陈薇说怀孕的事，完全是在骗刘海洋，还把刘海洋的父母也给欺骗了，我刚给刘海洋的父母打电话，也算是正式道歉吧，我让你哥打电话，你哥说拉不下这个脸了，觉得没脸，陈薇确实做得不对，咱们该道歉要道歉道歉也掉不了一块肉，再说啊，确实是咱们家做得不好。” “这不都是要结婚的事儿吗，这就黄了？”陈萍还是愤愤不平，总觉得陈薇被人欺骗。 宋莉想起刘海洋了真是一阵惋惜，陈薇是什么样的孩子她最清楚，刘海洋如果跟陈薇结婚，肯定会包容她，“刘海洋是个好孩子，就是我们家陈薇心高气傲，性格强势还不吃亏，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年轻人没准过几个月又好了。” “那行吧，我知道了，嫂子你要好好养身体，反正刘海洋在我们家老周手底下工作，我哪天见了面也说他。”陈萍打算亲自问问刘海洋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能凭借他的一己之力挽回，也就是年轻人的爱情，这也是功劳一件吧，再者她可是陈薇的亲姑姑，陈萍也是觉得，刘海洋这孩子不错，确实挺可惜。 宋莉赶紧说道：“不用了陈萍，咱们父母家长就别参与了，越管越乱，让他们自己，发展去吧，咱们也确实管不了。” “有时间，你跟老周来我们家，我们好好款待你们。” “你就别客气了宋莉，咱们之间还说这些干嘛，那你好好休息吧，实在不行让我哥带你去上海的大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老是这么忽然间就晕倒，也不是个办法呀。” “检查什么呀，这么多年也没少检查，要说你哥也真不错，跟我结婚后，我基本就没断过药。”宋莉说着说着又觉得心慌气短，呼吸急促，随意找了个借口，“厨房里还炖着鸡肉呢，先不说了啊。” 陈萍挂断了电话，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周旭东双手叉腰，站在厨房的操作台前，一脸愁容。 周旭东当然会洗碗了，周旭东来自农村，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干农活，做饭洗衣服更是手到擒来，只是周旭东觉得，这种待遇似乎很不公平，毕竟几十年了没有洗过碗，今天就要破例吗？ 周旭东甚至都动摇了，要不劝劝刘海洋，用一种强行的方式。 “还真不洗碗呀？”陈萍看周旭东那个样子特别想笑，明明是不想干，特别纠结又没办法。 “我觉得咱们家是一个有优良传统的家庭，我不洗碗已经几十年了，我倒是没什么，小时候就干过，我也不是一个好吃懒做的懒惰之人，洗个碗嘛很容易的事，可是我觉得这么优良的家庭传统，如果打破了似乎不是一件好事。再说你让我在女面前还怎么抬起头来？家里大大小 第60章 技术规范 “年轻人精力就是好，不过也不能太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报告不着急，下班先回家吧。”周旭东越看刘海洋越喜欢，刘海洋的身上有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很难想象这样的刘海洋会对于一个女孩子不负责任。 陈薇还是太任性了。 失去了刘海洋，真是不明智的选择。 可年轻人的事，周旭东也不能管，也不想管，或许所有的事情都是缘分吧。 看刘海洋现在的状态，明天关于鲲龙使用发动机问题的现场技术交流会，也应该能参加。 周旭东已经走出门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认真打字的刘海洋，“明天上午，针对鲲龙的发动机使用问题，有个技术交流会，我觉得你能参加吧，我还以为你在家休假，把会议准备的问题交给了王少鹏。” “那我今天晚上加班，把起落架的报告写完，明天上午能参会。”眼下的刘海洋最希望的是通过紧锣密鼓的工作，把自己所有时间都占满了，这样他就不会难受，心里也不会那么煎熬。 尽管跟陈薇的情感，已经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可毕竟两个人，以前有过那么长时间的交往，刘海洋内心，还是非常痛苦的，这一次无论如何，无论陈薇用其他怎样的手段，刘海洋坚决跟陈薇彻底分手。 “能行吗？”周旭东担心刘海洋扛不住，年轻人的心比较敏感，跟陈薇的事情还没有彻底了结。 “没问题，其实我早就有了这个心理预期，只不过当现实，来到我眼前的时候，还是不免难过，放心吧，周老师，我不会耽误工作。” 周旭东点了点头，他相信刘海洋，“你跟冯雪敏，交往得怎么样，后续又联系了吧。去上海出差因为郭子铭的问题，王少鹏替你干了很多工作，你不可能一个人在宾馆呆着，见了冯雪敏了？” 周旭东也是一种试探，刘海洋跟冯雪敏，如果停止了交往。 过一段时间，周旭东都想把他的女儿介绍给刘海洋。 可周旭东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妻子陈萍跟陈薇特殊的关系，陈薇跟刘海洋分手，他们女儿跟刘海洋在找在一起，有点怪怪的。 “还行吧，去上海见了冯雪敏，还把您特意，交代的礼物给了她。”刘海洋也不想说得过于详细。 “哦，那就好。”周旭东朝着刘海洋招招手，面带微笑地离开，心里想年轻真的是好，有那么好的精力体力去研究工作，甚至可以犯一些错误。 周旭东回到家以后，陈萍正在看电视。 等周旭东收拾完了，陈萍凑了过来。 “看你最近工作还挺轻松，不像以前那么忙了，血压是不是也降低了不少？” 周旭东摇了摇头，“工作其实是越来越难，一步比一步关键现在才是最难的时候，一步也不能错，如果出了差错，推倒重来，想想有多严重吧？” “那么多厂家，那么多科研技术人员，那么多技术工程师，生产制造人员，都参与了鲲龙的设计制造过程，这个过程中，但凡是有错误，除了造成经济损失和增加时间成本以外，还会打消人们的积极性。” 周旭东靠在沙发上，谈不上身心疲惫，此刻他的心更紧张。 陈萍绕到周旭东身后，双手按摩着周旭东的太阳穴，“你说还是压力大呀，看你太阳穴的血管都向外鼓，处于充血状态，是不是也有点头晕，看来医生说的还真对。” “你那是药还得继续吃，有时候我觉得吧，这西医西药，还真的治标不治本，如果不管用，血压高有头晕眼花的现象，不行咱们找老中医看一看，慢工出细活嘛，反正也吃不坏。” 陈萍轻轻地按着周旭东的太阳穴，动作轻柔，“你以前身体还好吧，虽然血脂有点高，可不像现在这样这么严重，血压高得吓人。” “自从你当上了鲲龙的总设计师，所有的工作，前前后后都要亲自协调，你的身体就不行了，老周你五十多岁了，早就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可不能跟那些，年轻的人比身体，不服老不行。” 周旭东轻轻地微闭双眼，脑袋微微向后仰，“能选我，当鲲龙总设计师，是我的荣耀啊，有多少人，都没这个机会和资格，我这辈子，能把这件事情干成，也算是没白来人世间走一回。” 周旭东明白，妻子陈萍这么唠叨，也是为了他好。 当初周旭东，即将担任鲲龙总设计师的时候，精神压力特别大，晚上还失眠，那个时候的周旭东既兴奋又不安。 兴奋的是，他有这个机会，亲眼见证鲲龙，像他孩子一样成长。 紧张睡不着失眠是，周旭东担心自己无法承认这份工作。 鲲龙的设计研发，从零到一完全自主设计制造，没有无任何的经验，都不算是摸着石头过河。 周旭东甚至都自我怀疑能否胜任，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妻子陈萍给了，周旭东莫大的支持和鼓励。 “其实我觉得老周，你是鲲龙的总设计师，有很多工作，你不必亲力亲为，甚至也不用经常出差，通过视频会议和打电话就能解决，有更多具体落实的工作，你交给一个可靠的人就行，不必每件事情自己都盯着，我知道你工作认真细致，可你毕竟只有一个人，后期鲲龙要生产飞机机头，飞机机身中段，起落架，飞机尾部，以及飞机的电气电缆部件，其他结构件，还有航电系统，这些东西你，都亲自去盯着，也不现实呀，整个过程，不仅仅是这三两年就能完成，七年八年甚至是十年都有可能，如果你这么下去，到最后有可能倒了。” 陈萍很心疼地说，“你想想，如果你倒下来，没办法继续工作，是不是给组织添了更大的麻烦？我是在跟你说工作方法的问题，并不是让你懈怠工作。你要是真的没办法，继续工作了，那鲲龙研 第61章 时光荏苒 “鲲龙的设计制造发动机，应用方面对我们而言，确实有困难，我们一定能够克服，也必须克服，用我的话来说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我们的涡桨发动机，完全能够应用到鲲龙之上。” 周旭东昨天晚上，跟何云贵通完电话之后，更加坚信了使用，国产自主发动机的想法，今天他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在技术领域方面，说服眼前这些专家学者，信念和精神领域，才是今天他要想表达的内容。 发动机如果通过合作的方式也用国外的，那以后将受制于人。 涡桨发动机运用于鲲龙之上势在必行，同时也能进一步提高发动机应用领域，发动机慢慢地变得更加完善。 现在发动机制造技术，仍然处于比较落后的局面，无论是飞机发动机还是汽车发动机，这是不可能回避的事实。 如果不去面对，不去克服难关，不去应用反而想走捷径，短期内确实能提高经济效益，看到成果，但长此以往会增加惰性，把摆在我们眼前的问题解决。 强行逼迫进行技术变革自主创新，这也是这一次，为什么鲲龙AG600会，非常顺利审批下来的原因。 鲲龙的设计制造研发，一直到应用具体的实战领域，整个的过程，监督和督促也在间接鞭策我们工业制造业的发展，所以才有自主化生产，达到百分之百的要求。 这个过程中，会间接地突破技术堡垒，提高创新和工业制造技术，这也是制造鲲龙另一个主要的目的之一。 周旭东对这个战略无比赞同，虽然他是鲲龙的总设计师，要面对的问题很多，特别是产生分歧的时候，往往需要周旭东拍板钉钉，主动承担责任。 周旭东的几句话，为今天的会议定下了格调。 刘海洋认真地做着记录，这也是为数不多刘海洋见到一向平和平易近人的周旭东，对发动机的事情如此坚决。 王少鹏单手脱腮，对于发动机方面确实不是他擅长的，可王少鹏觉得，国外的发动机技术效率以及给飞机提供巨大的爬升力方面，却是优于国内的国产发动机，前期王少鹏听说似乎跟国外有技术合作。 国外的厂家愿意把一些涡桨发动机技术，通过转让的方式共享，除了要提供一大笔技术转让费以外，还要签相关的协议，听说这个流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周旭东怎么忽然间态度如此坚决。 “我知道在座的诸位，有很多想法，甚至还有一些比较细心的同志，对自己的想法进行数学推演，大家这么做的初衷，当然是为了鲲龙好，最终的目的也是让鲲龙，能安全快捷地完成任务。” 周旭东目光如炬，环视会议室的每个人，最后视线落在刘海洋脸上，“大家对于用国产发动机还是引用国外技术的有分歧，我觉得并不是什么坏事，相反这还能证明在座的诸位，都对鲲龙很关心。” “我想表达的意见，已经非常清楚了，当然我的意见并不是最终的，在座的诸位同样有发言权建议权。” 周旭东拿出早已经打印，好他亲笔签字这一份报告，这个报告主要是分析鲲龙使用国产涡轮发动机合理性，周旭东跟何云贵打完电话之后，用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快速地写完。 报告从发动机性能适航性，适用性以及经济性，还有通用采购性，装机使用，以及最重要的日后的维护维修保养等等方面，做了全面的论述，写完这篇报告之后，周旭东对使用国产涡桨发动机的想法更加坚定。 “这份报告上我已经签了字，还需要在座的你们同样签字，当然了，即便是咱们所有人都同意，鲲龙用什么型号的发动机，国内还是国外，咱们也没有最终的决定权，不过在座的诸位每一个签字分量都很重。” 周旭东把这份他亲笔签字的报告给了刘海洋，刘海洋拿在手里觉得沉甸甸的。 这个时候让这些专家都签字也不现实，刘海洋决定等这些专家们，都发表了自己的见解看法之后，再签字也不迟。 “各位老师，各位专家，我叫刘海洋，是周旭东总工程师的工作助理，相信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跟各位老师见面。” 刘海洋站起来说道：“各位老师有什么想说的，还请畅所欲言开诚布公，我们对鲲龙发动机的使用更多的是建议权，像刚才周老师所说的那样，但是我们的建议权举足轻重，至关重要。”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专家，看着眼前发动机的资料，徐徐开口说道：“近期我想大家也都知道我们迎来了大飞机项目，C919，运20，还有大型水陆两栖灭火救援飞机，我们的鲲龙AG600。” 老专家目光深邃，看着周旭东，“我呢，马上就要退休了，眼神也不太好使，可能比你们在座的诸位工作年限要长很多，周总师说的话，我理解有更深层次的意义，如果鲲龙不用国产的涡桨发动机也采用国外的，那对我们整个航空工业的发展进步非常不利，我说得没错吧。” “您说得非常对。”周旭东赞同地点点头，轻叹一口气，“您是我的老师，这技术领域也是我的引路人，我特别同意您的观点，更重要的是如果用国外的发动机，那我们的发动机更新迭代和技术革新的速度一定会慢很多。WJ6涡桨发动机，以前从来没有用到，这么大这么重的飞机上真正地应用过实践。” “这就像是研究出一款药物，总要经过几次实验，第一次往往是实验室数据，而后还要经过很多次临床实验，收集到的数据之后，才会真正地取得批准文号，批量生产大规模大剂量地用到普通人群之中，我觉得发动机应用到鲲龙之上，正好是一次质量的检验，还能达到技术革新的快速提高。” 周旭东的话，在场的很多专家 第62章 通过审查 三年的时间，刘海洋跟着周旭东东奔西走，对鲲龙的每一个环节都无比认真，所有的一切进展得无比顺利。 鲲龙顺利使用了国产的涡桨发动机，发动机进一步提升性能参数，取得了非常好的经济效益，在这个过程中，发动机的制造改良技术，又向前迈了一大步。 鲲龙的起落架，同样取得了技术性的进展突破，液压传感器以及信号传输系统，完全自主化生产，更为可喜可贺的是，鲲龙的钢结构，完全达到了飞机起落架，所需要的要求。 飞机的起落架要求钢的强度抗裂性，以及稳定性等等特别高，之前生产起落架的钢铁厂，因为炼钢的精度，达不到各种指标，差距还不小。 三年的时间不断攻坚克难，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走，步步为营，终于取得了实质性的发展。 冶金钢铁制造技术突飞猛进，这都是鲲龙带来的连锁效应，最初的修正常数，在确定鲲龙的详细设计图纸的时候，并没有产生太大的作用，这也是刘海洋始料未及的，也充分证明了实验室数据和现实生产制造，完全不是两个概念。 刘海洋作为鲲龙总设计师周旭东的工作助理，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周旭东有意无意地把一些非常重要的工作，交给刘海洋。 刘海洋完成得非常好，三年期间周旭东有一次劳累过度，晕倒在车间，被刘海洋和王少鹏急忙送到了医院，在医院休息调养半个月之久，那一段时间，几乎都是刘海洋，在主持所有工作。 周旭东对刘海洋的工作无比满意，像刘海洋这样的年轻人，绝对不应该留在荆门的研究所，应该去更远更高的地方，这样的人才，要为航空工业建设，出力才行。 刘海洋还要去上海出差，这一次任务非常重，将迎来鲲龙从设计研发到现在整个过程中，最重要的一次实验，也是第一个实验。 都说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对这个实验，刘海洋颇为重视，同时也是他的薄弱环节。 出差之前，刘海洋特意花了一周时间，学习这方面相关的专业知识，周旭东生病住院之后，身体时好时坏，很多工作，都是刘海洋在扛大旗，王少鹏也成为刘海洋得力的助手。 研究所甚至有这样的小传闻，说刘海洋是周旭东的工作助理，王少鹏是刘海洋的工作助理。 刘海洋对这句话并不赞同，他跟王少鹏更多的是师兄弟关系。 鲲龙AG600汽水布局通过资格审查，这也就意味着，鲲龙这个大家伙，越来越有样子了。 紧接着是鲲龙机头机翼的静力实验，这是第一个大型研究实验。 “去上海出差，还是你陪着我去吧，我对这方面，了解得不专业。”刘海洋对王少鹏说。 王少鹏却不想跟刘海洋，一起去上海，因为冯雪敏。 “你自己去吧，那我跟你去也挺麻烦，现在你也不用去见郭子铭，再说了，你跟冯雪敏有那么多话说，我在中间，像是电灯泡，多没劲呀。”王少鹏才不想去呢。 再说这个飞机的全身静力实验，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去更多的是观摩。 飞机机翼的生产厂家，会按照额定的飞机承受力度一定的倍数进行实验，用于检测飞机的特殊情况下，机翼不会折断。 飞机机翼的生产制造厂家，早就已经对这次，实验精心准备了，再怎么说，也是鲲龙第一次正规的实验，容不得半点马虎。 王少鹏最近了解到，冯雪敏的心情不太好，因为航电系统研发，出现了巨大的障碍，系统延迟特别大，当然这只是模拟飞机，飞行过程并不是实际飞机操作，不过在模拟过程中都出现了这么多的系统误差和信号传输障碍错误甚至是乱码，如果真的在飞行，恐怕早就发生非常严重的事故了。 冯雪敏焦头烂额压力特别大，王少鹏也不想去找这个麻烦。 “冯雪敏最近航电系统，研发很不顺利，你去啦可要好好表现，要不然冯雪敏又是一阵狂轰滥炸的乱说。”王少鹏看了眼刘海洋，“每次出差，我都跟你去，这也不太好，这次让我办公室小赵跟你一起去吧，出差也应该雨露均沾是不是？” 王少鹏除了真的不想跟刘海洋去上海出差，见冯雪敏以外，还有关键的原因是，他最近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有的时候感觉头晕，也不想出差。 出差作息时间不规律，睡觉也睡不踏实，特别容易累。 王少鹏是从陈薇那里得到冯雪敏准确的消息，三年来陈薇跟王少鹏一直有联系。 陈薇没有答应过怎么样的求婚，还一直跟刘海洋不明不白。 刘海洋对，陈薇根本不理不采，陈薇一厢情愿就是不放弃。 郭子铭则是对陈薇，发起了猛烈的攻势，还发誓如果不娶了陈薇当妻子，郭子铭这辈子也不结婚了。 陈薇没有办法，直接联系刘海洋，完全就通过王少鹏，王少鹏夹在中间也没办法，他拒绝不了陈薇。 陈薇在上电所搞航电系统研发，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有了自己的小发明专利，而且还很顺利的申请下来，两年以后陈薇就从普通工作人员，提成了技术员，进步的速度是非常之快。 进步的如此之快，上电所航电系统研发，冯雪敏还是第一人。 要说冯雪敏也真是够大度，完全没有把私事当成公事，在工作上跟陈薇配合得非常完美。 在解决航天系统研发问题上，有些时候还要向陈薇请教。 冯雪敏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鲲龙的航电系统研发好。 这也是完全自主研发，第一次应用于实践的航电系统，同时鲲龙航电系统整个项目的负责人也是冯雪敏。 可最近冯雪敏心情却非常差，三年的努力付诸东流，航电系统及时响应性和准 第63章 不清不楚 刘海洋不想出来吃饭，其中的真正原因，刘铭文岂能不知道，今天是他过生日是绝佳的契机，刘海洋想逃也逃不掉。 眼看着刘海洋就要问三十去了，刘铭文的老同事们，家里的孩子都结婚生子，偏偏就剩下他的儿子刘海洋，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刘铭文也真是着急。 尽管说三年前，陈薇无理取闹，甚至还撒谎说自己怀孕了，但这三年期间，陈薇一直对刘铭文和张翠珍不错，经常来看望嘘寒问暖，还买了很多东西。 相比较而言，刘海洋差了很多。 特别是最近一年，周旭东身体不好，前前后后住了两次院，工作出差协调的事情，就都落在了刘海洋的肩上，刘海洋不在家的时间多，陈薇虽然也很忙，不过基本上每周，都能来刘海洋家里看一看，实在忙不过来，也会给张翠珍打电话，询问一下情况。 三年来，也着实感动了刘铭文夫妇，老两口对陈薇非常认可。 “赶紧给我出来吃饭，你以为躲就能躲得开吗？” 刘铭文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心思也完全不在饭上，刘海洋跟陈薇的事，还需要他跟张翠珍给刘海洋施加压力。 结婚就是过日子，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前期陈薇，对刘海洋父母就非常好，刘海洋跟陈薇分手以后陈薇三年，对刘铭文夫妇，一来保持着跟原来一样的态度，三年以来从未间断过。 “快点出来吃饭，给你爸庆祝生日，菜都凉了。”张翠珍对刘海洋也是分外不满意，张翠珍知道冯雪敏是单亲家庭，从家庭上来说有些偏见。再加上三年多，冯雪敏一次也没来刘海洋家里，张翠珍对冯雪敏意见非常大。 刘海洋躺在床上也没办法，今天的鸿门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 索性就勇敢地出去面对。 刘海洋给父亲刘铭文，买了一只非常名贵的钢笔，送给刘铭文作为生日礼物。 刘海洋拿着钢笔包装盒，走出房门，“老爸生日快乐。” 刘海洋见刘铭文头发斑白了很多，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刘铭文自从登山受伤之后，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老人，偶尔还耍点小脾气。 “你还知道送我生日礼物？知道我今年多大吗。”刘铭文打算给刘海洋来个下马威。 “今年六十六啊，六六大顺。”刘海洋坐下来准备吃饭，其实他比较饿，看着这一桌子美味菜肴，有不少是刘海洋爱吃的，刘海洋拿起筷子，却没准备吃。 今天的主角毕竟是刘铭文，父亲不发话，刘海洋不能率先动筷子，参加重要的场合或者是去别人家吃饭，刘海洋同样如此，这是从小刘铭文给他的家教。 “你还行，知道我年龄，那你知道你妈多大了吗？” “我妈六十七了。”刘海洋说出这几个字，看着张翠珍浑浊的眼眸，再有三年，他的母亲就七十岁了，确实是老了。 “你说你，每天心思都扑在工作上，这我都非常赞同，你不能给我们家丢脸，也不能给航空人丢脸，努力工作无可厚非。” 刘铭文看了一眼刘海洋，目光严厉，“你马上也快要三十了，我呢，当年也是工作狂，经常不在家，所以生你的时候，我年龄也很大，我的那些老同事，他们家里的那些孩子，三十五六岁的都有，工作和生活完全可以不耽误呀！”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陈薇结婚！” 刘铭文直接就问刘海洋，根本不给刘海洋，缓冲和解释的机会。 “爸，我跟陈薇已经分手了，我们现在最多算是普通朋友，我要很反感陈薇，陈薇老是联系我，我都不愿意搭理。”刘海洋也确实不想见陈薇，不想跟陈薇说话。 “放屁！”刘铭文把筷子摔向一边，筷子敲击在盘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即又掉落在地上。 “你还不搭理陈薇，你觉得你有理耍大牌，你是不是觉得陈薇配不上你？” 刘铭文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嘴唇都有点颤抖，这也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在刘海洋面前发脾气，还爆了粗口，“我跟你妈眼看都奔七十了，你这婚也不结，还生不生孩子？” “陈薇这几年比你都孝顺，你妈生病住院，还都是陈薇跑前跑后，逢年过节，人家陈薇也过来帮忙，完全就把自己当成了咱们家的儿媳妇，你可倒好，还不搭理陈薇，你凭什么？你的良心不痛吗！” 刘铭文越说越激动，挥舞着手，“我刘铭文活了六七十年，见了多少人，陈薇是真正能够经受不住考验的女孩，这样的姑娘，无论从工作，学历，人品，家庭有问题吗？” “老刘啊，今天是你过生日挺高兴的，不要乱发脾气了，刘海洋的事情让他自己决定，现在的年轻人不结婚的也多了，结了婚不生孩子的也不少，咱们老了也管不了也管不动了，孩子翅膀硬了，根本也不听。”张翠珍早就跟刘铭文商量好，今天演双簧，让刘海洋做出决定。 张翠珍可没想到，刘铭文真的生气了。 张翠珍跟刘铭文结婚这么多年，刘铭文没有跟她吵过架，所有的事情都商量着来。 刘海洋弯腰把筷子捡起来，用餐巾纸擦干净，刘铭文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今天是刘铭文过生日，刘海洋也不想过多争辩。 “刘海洋，你必须表态。”刘铭文盯着刘海洋说。 “爸，我表什么态呀？我又没犯错误？”刘海洋啊也明知道刘铭文的意思，就是让她点头跟陈薇结婚。 “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刘铭文手指轻轻地敲着餐桌，“前几天你也知道了，我跟你妈见了陈薇的父母，陈薇的父母对，你跟陈薇的婚事非常同意，陈薇的父母还说你们结婚去上海工作，他们也有一部分积蓄，加上我和你妈的，我们能在上海给你们买一个房子，你跟陈薇都不用还贷款 第64章 失去平衡 刘铭文没想到刘海洋不拿这样的借口，说陈薇个人生活作风有问题来搪塞他。 这种说法，刘铭文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你单位领导周旭东的爱人陈萍，这假不了吧，你说我是相信你，还是相信陈萍？” 刘铭文非常失望，难以想象刘海洋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竟然，说陈薇生活作风的问题？亏你想得出来呀。” 刘海洋反驳道：“我说的是事实。” “你还在这犟嘴。”张翠珍也听不下去了，这会她才反应过来，一定是刘海洋胡说，“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你说的话，你的直系领导周旭东会信吗？” “我们所有过来人，都不相信陈薇，能做出这种事来信，你坚定不移地相信？” “因为你是局外人呀！”刘海洋对父母这种态度始料未及，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无法阻挡，他们想要把他，跟陈薇撮合一起结婚的想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是局外人，才能看清楚问题的本质。”刘铭文非常失望，刘海洋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自取其辱，刘铭文觉得刘海洋是故意憋着一口气，跟他们对着干，等刘海洋的闷气消了以后，跟陈薇生活在一起，一定会非常幸福。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亏你们俩还是受过高等教育，参加过工作退休的人。”刘海洋是真的愤怒了。 “你说什么了？今天是我过生日，你就用这样的话，给我送来生日祝福？”刘铭文手在桌子上一挥，一盘子炸鸡腿，还有一盘子凉菜，直接掉落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全部碎碎。 刘铭文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刘海洋油盐不进，他必须给刘海洋点颜色看看，今天就是强行逼迫，也要让刘海洋同意跟陈薇结婚。 “老刘啊，你干什么呢？发那么大火？”张翠珍始料未及，看刘铭文气得双腿都在发抖，也吓得够呛。 “刘海洋快跟你爸道歉，看看你这孩子，把你爸都气成什么样了，今天你爸过生日，咱们一家人，好好的不行吗？” 刘海洋也是忍无可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跟陈薇结婚，一想到跟陈薇生活在一起，那就难受。 “咱们还是一家人吗？咱们还算是一家人吗！你和我爸，因为一个外人咄咄逼人，陈薇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比你们清楚，反正我就是不跟陈薇结婚。” “那你还结不结婚了？”刘铭文握紧拳头，真的想狠狠地收拾刘海洋。 “我当然结婚了。”刘海洋声音洪亮，一点也不怵。 “你既然结婚必须跟陈薇，其他的姑娘我绝对不同意，除非我死了。”刘铭文拳头有节奏地敲击着餐桌，桌上的筷子，都震动掉在了地上。 “爸，你老这么说，可就是不讲理，完全是倚老卖老！”刘海洋也是气急眼了，怎么能左右他的婚姻生活呢。 “你说什么？你个小兔崽子敢说我倚老卖老。”刘铭文瞪着眼睛，伸手就要打刘海洋。 张翠珍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跑过去抓住刘铭文的手，“老刘啊，你说话不说话，怎么还动起手来了，今天又是你过生日，刘海洋长这么大你都没打过他。” “因为陈薇的事情我必须打他，刘海洋就是糊涂蛋，将来有他后悔的，你给我闪开，看我不揍这个兔崽子。”刘铭文义愤填膺，今天如果不交，请刘海洋他这个当爹的能有什么威严。 张翠珍拦住刘铭文，“说事就说事，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打孩子，刘海洋眼看着就快三十岁了，你还以为他三岁啊。” 刘海洋觉得自己在这个家，真的是没法呆了，反正他去上海出差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明天早晨一早的飞机，上午十点钟，就要观摩飞机机翼静力试验。 “你去哪啊？”刘铭文本想着刘海洋，应该会听他的话稍微的驯服一点，没想到刘海洋根本不听，转身就走了。 刘海洋也没说话，回到卧室，从插座上拔下手机充电器，其他的东西都已经装在行李箱里，把手机装在裤兜，刘海洋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你去哪？”刘铭文大声怒吼。 “我去出差！”刘海洋快速地换好鞋，拉开房门就往外走。 “刘海洋，今天你要出这个家门，你就不是我儿子，你走我看看。”刘铭文真的是快要气死了，陈薇有什么不好？刘海洋就是不跟陈薇在一起，将来刘海洋一定会后。 “爸，你不能控制我的精神，婚恋自由，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儿子，伺候你和我妈，但陈薇这件事情，我绝对不答应。” 砰的一声。 刘海洋重重地关上门。 拖着行李箱下了楼。 这么多年，刘海洋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从小学习成绩优异，勤快干家务，一直也没给父母添什么麻烦，没想到快三十岁了，因为结婚的问题跟父母吵成这样。 刘海洋走出单元门，抬头看家里的客厅还亮着灯，今天是父亲的生日，自己就这么走了。 可刘海洋不走又能怎么办，要不然就答应跟陈薇结婚，要不然还是无休止的争吵吵架。 刘海洋也没有地方可去，昨天就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研究所，关于鲲龙的技术文件资料实在是太多了，有发动机，起落架，还有电子系统，电缆系统，飞机机翼设计等等技术文献资料，需要刘海洋全部为了解的，周旭东最近身体不是太好，鲲龙的主要协调工作，基本上都是刘海洋完成。 到了研究所办公室，刘海洋就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他就这么走了，扔下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过了半个多小时，我还要拿起手机给母亲打电话。 “妈，我爸怎么样了。” “你爸没事，简单的吃了一口饭去书房练习毛笔字了，你送给他的钢笔他当宝贝一样，也 第65章 实验现场 杨占山心中忐忑，早就已经迫不及待。 跟杨占山心情同样的人不在少数，这是鲲龙从设计之初，一直走到现在，第一个正式的实验，也是验证鲲龙飞机机翼，是否符合强度的关键，这第一仗必须打赢才行。 杨占山目光深邃地看着刘海洋，“那刘工，咱们就先去实验室吧，实验做完收集数据，从前期的准备再到后期结束，忙完了，也差不多该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如果说实验完美成功，那咱们中午在单位食堂，简单的举行一个小型的宴会。” “如果实验，有什么差错意外，别说是中午了，晚饭我可能都顾不上吃，到时候还可能，需要刘工帮忙一起，寻找问题的原因呀，指导工作啊。” 杨占山并不是心里没底，只是这是第一次之前毫无经验。刘海洋是代表周旭东而来，肯定带着周旭东的一些嘱托。 任何人面对未知都会有恐惧心理，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杨占山早就跟食堂的负责人说好了，中午饭菜要准备得丰盛一些，为的当然是犒劳他的工作团队。 但这是在鲲龙的飞机机翼实验，顺利完成的情况下，如果还没有达到设计负荷的百分之一百二十，承受不到这个力度，那整个飞机机翼制造是完全失败的，别说吃一个简单的庆功宴，最近几天杨占山可能连饭都吃不下去，在单位同事领导面前，也抬不起头。 杨占山就是逼迫自己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中。 “杨工你想得太多了，我觉得没问题，不要心理压力，思想负担过重，放在肩上的包袱负重前行吗。鲲龙的设计又不是不允许出现差错，只要及时的纠正就可以了，走到现在这个程度，我们已经是成功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挑战自己，迎接更大的成功而已。”刘海洋感觉杨占山对这次实验太重视了，他也是杨占山从机场接来的最后一个人。 “刘工说得可真好啊。”杨占山主动打开商务轿车的车门，请刘海洋先走。 刘海洋也没客气，就率先走出了车门，“这其实不是我说的，是我的老师周旭东不止一次地跟我说，慢慢地我都记住了，相信你也知道，鲲龙就一开始的飞机模型设计，并不是现在的样子，后来我们加入了修正常数的概念，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错误，周老师也觉得没什么，犯错误不可怕，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主要我们向着胜利的方向距离，成功越来越近就可以。” “要我说，鲲龙重大的项目，总设计师还真的是周旭东，放眼全国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杨占山也读过周旭东的很多论文，经过周旭东讲课，对周旭东也算是了解。 “周老师自己却不这么说，周老师觉得自己很幸运，能有这样的机会，更多的是一份责任吧。” 刘海洋看到前面的生产制造车间厂房，有很多工人陆陆续续地进进出出，房门上一条横幅上面的字特别显眼。 预祝鲲龙飞机机翼，压力强度静力实验测试，圆满成功。 这种实验，前期要设计技术方案，还要制作实验机翼，再通过升降机连着各种刚性绳索，不断地加大力度，直到达到设定的负荷量，测试飞机机翼的强度，试验之后还要分析数据，写实验结论报告。 鲲龙在后期还要进行，整个飞机的静力试验，这个难度会更大。 目前进行的是飞机机翼，后续还有飞机的机头和机身中段，以及飞机机翼，连接部分整体的实验，现在进行的飞机机翼静力试验，只是小试牛刀。 测试一下这种特殊的制作材料，制作成的飞机机翼强度能有多高，相当于是抛砖引玉，为后续的飞机机头机身中段，T形尾翼等等的设计制造，提供技术支持。 杨占山带着刘海洋走进实验现场的时候，这里几乎可以用，人山人海人头颤动来形容。 现场几百人将实验现场，几乎围的水泄不通，厂里飞机机翼涉及生产相关的所有人员全部来到了现场，加上鲲龙相关生产制造领域方面的专家，以及其他的厂商技术合作方，材料供应商等等这些跟鲲龙，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人非常多。 杨占山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来得及，现场人虽然非常多，可疏散通道和工作通道，却无比畅通井然有序。 “刘工啊，看看有多少人，这要是出什么乱子，你说我这张脸还往哪搁？”杨占山自嘲道：“我这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这老脸也得要啊。” 参与现场实验的相关工作人员，都统一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带着白色的安全帽，一名员工拿着两个白色安全帽，朝着杨占山走了过来。 “杨工，戴上安全帽。”这名员工，顺手把另外一个安全包给了刘海洋，他是今天实验现场的安全员，第一安全直接责任人。 刘海洋戴上安全帽，“谢谢，这样挺好，我也能近距离观摩，周旭东老师跟我说要让我现场录制视频呢，这虽然赶不上鲲龙，陆地首飞壮观，但也非常有纪念意义呀，可惜周老师身体不太好，实在是不能亲临现场，不然他说什么也会亲自来。” “现场要注意安全，录视频就不用了，我们单位宣传科的同志，会全方位地记录实验的整个过程照片和视频，不会缺。” “杨工，现场都布置得差不多了，实验准备的时间也快开始，您看要不要过去检查一下，所有的相关人员都在上面签了字，就差您了。我在上面也签了字。”安全员把一份鲲龙飞机机翼静力试验，整体流程文件打开给杨占山看。 杨占山拿过文件，大致看了一下，转身对刘海洋说，“刘工跟我去检查一下吧，检查无误，我签字之后，实验就刚开始了。” 刘海洋当然想更多的去了解，跟着杨占山去检查，这可是非常好的机会。 “走吧。” 第66章 惊心动魄 仅仅是刚刚达到了鲲龙飞机机翼设计值的百分之八十，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转动电机也暂时停止了转动，要有人去查看情况声音来源到底在哪。 杨占山额头的冷汗如水一般往下流，他甚至不敢去看飞机机翼，而是问身边的安全员。 “怎么样啊？飞机机翼是不是断了？”杨占山脸上的表情无比绝望，眼神的光彩也暗淡了很多，还没有达到百分之百飞机，机翼就发生折断现象，这根本不是失败，而是严重的残次品。 “杨工，我先去看看，我感觉左边的飞机机翼完好无缺，没有发生裂纹，右边的飞机机翼在咱们这个角度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感觉好像不是呀。” 杨占山哆嗦着嘴唇，“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赶紧去查看。” 现场这些技术员，专家们也都是窃窃私语站在地下距离飞机距离比较远，因为要留够足够的安全距离，如果不然发生一起特殊情况，会造成人员伤亡。 刘海洋距离实验的飞机机翼，也非常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刘海洋安慰杨占山，“杨工，你这犹如惊弓之鸟啊，我觉得不是，如果飞机机翼折断了，那捆绑在机翼上的那些钢丝绳肯定会发生形变，不会像现在这样都那么绷直，现在所有的钢丝绳应该都受力均匀。” 刘海洋的话倒是提醒了杨占山，“还是你年轻人脑子转得快，说得很有道理呀。” 刘海洋看杨占山额头的冷汗实在是太多了，拿出几张面巾纸递给杨占山，“杨工，擦擦汗吧。” 杨占山只觉得脸上有点痒，也顾不得去挠，丝毫没有察觉到是额头上的冷汗流下来，他的专注力全在飞机机翼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流了这么多汗。 杨占山从刘海洋手中拿过来面巾纸，非常感激地看着刘海洋，“谢谢啊，刘工。哎呀，或许我们这代人真的是有点老了。” “不是这个问题，杨工你做得非常好，要是换做我们这些年轻人，根本不敢来实验现场，站都站不稳。”刘海洋继续安慰杨占山，“你看安全员和那几个技术工人已经检查完了，脸上的表情还不错，证明没什么大问题。” 安全员快速地跑过来，距离杨占山很远的距离便裂开嘴笑，“杨工，没事没事，不是飞机翼，是有一个钢丝绳没有彻底拉直，产生了一个小疙瘩，在力的作用下崩开了发出了这个声音。” “百密必有一疏啊，当时让你们好好检查，你们没人听。这个钢丝绳到底还是出了点小瑕疵。”杨占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起扩音器，高声喊道，“各部门请注意，实验继续，旋转电机继续向鲲龙飞机机翼施加力，刚才的声音是有一根钢丝绳有金属缠绕，在力的作用下，钢丝绳绷直发出来清脆的响声。” 轰隆隆…… 发动机轰鸣，声音更大了，转速也在逐渐提高，液晶显示屏上百分比数值也在一点一点地增高，很快就达到了百分之百。 当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值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刘海洋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刘海洋认为能做到这点，自主设计生产飞机机翼，摸着石头过河已经是成功了。 杨占山紧接着也热烈地鼓掌，在场的所有人陆陆续续地也都开始鼓掌，掌声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一直到显示屏上的数值达到了百分之一百零五才停止。 现场又变得无比安静。 钢丝绳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上下撕扯的力度非常之大，刘海洋为鲲龙的飞机机翼都捏了一把汗，这个飞机机翼的静力试验确实有点残忍，要一直做到飞机机翼折断为止。 钢丝绳嘎嘣嘎嘣的声音牵扯着每个人的心，大家莫名其妙地又安静了下来。 刘海洋甚至听到了飞机机翼发出了细微的爆裂声。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要至少达到设计值的百分之一点二才算是合格。 LED显示屏的数字，终于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一十。 操纵电机的技术工人看了眼，杨占山请示道：“杨工，还继续吗？” 按照之前的实验手册，当数值达到设计值的百分之一百一十的时候，有两条实验路径可以选择，第一个是不做停留，继续加大力度，直到飞机机翼折断，这种情况之下测试出来的鲲龙飞机机翼强度完全符合要求。 第二种实验路径难度就要大很多，是力矩达到设计值的百分之一百一十的时候要暂停五分钟，通俗的来讲，这就像是一个人单手提起一桶三十斤的水，紧接着就要提起三十五斤的水到后面四十斤的水，一直到最后没办法提起来。 而第二条路径相当于这个人单手提起一桶三十斤水的时候，要把它提起来进止保持五分钟，五分钟后，再把三十斤的水桶放下，去提三十五斤的水桶，这样一来这个人的体力就会消耗很多。 放在鲲龙的飞机机翼上也同样是这个道理，保持这个力度的时间越长，从微观领域来讲对飞机机翼材料内部的分子结构力平衡性力破坏得越彻底，从宏观结构讲容易把飞机机折出裂痕。 “保持五分钟。”杨占山说这五个字的时候，刘海洋就看到他嘴唇有点颤抖，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呀。 钢丝绳继续对鲲龙飞机机翼施加压力，这五分钟的时间，刘海洋感觉似乎是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五分钟的倒计时结束之后，旋转电机的力度进一步加大。 百分之一百一十三，百分之一百一十七，百分之一百一十九…… 每一个红色字体微妙地跳动，都牵动着杨占山的心，当LED显示屏上的数字达到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时候，杨占山如释重负，紧握双拳。 “太好了！”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是欢欣鼓舞，大家相 第67章 任重道远 刘海洋更多的是倾听，这种话都能传到外人眼里，证明冯雪敏确实有些严重了。 前一段时间刘海洋给冯雪敏打电话，冯雪敏变得更加暴躁，言语中充斥着对工作的不满，或许是因为陈薇，刘海洋曾经这样想过。 “你也在上电所工作？”刘海洋也不方便问这个戴眼镜的男子叫什么名字，如果他再上电所工作，知道冯雪敏的情况还算合理，倘若他也是听别人说，那冯雪敏那你还真的出现问题了。 “我不在上电所了，我在陕西一家公司负责制造鲲龙的飞机机身，我是听我一个在上电所工作的同学说的，冯雪敏的母亲好像还生病了，挺严重，冯雪敏既要照顾母亲，又要兼顾单位的工作。” 戴眼镜的男子特意看了刘海洋几眼，“怎么你对冯雪敏这么关注？你们关系很特殊吗。” 刘海洋摆手一笑说道：“没有，我也是听说有这么一回事，航电系统是上电所自主研发，肯定有难度，那个东西都是电子电器模拟数字电子，还要跟仪表设备飞机上的结构件兼容传输，难度确实不小。” “我觉得也是，研发航电系统这个责任更重，怎么还让一个女同志全权负责上电所真的没人了？女同志在抗压方面和工作经历方面普遍都跟男同志有点差距。” 刘海洋笑着朝众人招了招手，转身离开，鲲龙飞机机翼静力试验成功，接下来两天多的时间，主要是以参观学习和听科研报告为主，刘海洋决定立刻去看看冯雪敏，再这么下去，冯雪敏抑郁症可就完了。 自始至终，刘海洋都觉得冯雪敏有轻微的抑郁倾向，或者是狂躁症，总之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压力太大，而且从来不向外输出，只是不停地给自己压迫，这样下去谁能受得了，这就像是一个崭新的轮胎，不停地有气冲进去气压越来越大，只要气不停地向里面冲，总有一天这个轮胎会爆炸。 所有的人都在拍照留念，也有不少人再亲自跟杨占山握手，表示祝贺。 杨占山笑得满脸开花，嘴一直都没闭上，现在也哭了，只不过完全是喜极而泣，笑出了眼泪。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的祝福，相信我们的鲲龙一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杨占山擦了擦眼泪，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哭了，怎么看着都有违和感。 “恭喜杨工啊！”刘海洋同样表示祝贺飞机翼静力试验反反复复，出现了各种小状况到静力试验完美收工，圆满结束，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饭点。 “我是真紧张呀，现在我也能跟周旭东顺利交差了，我的第一枪打响了，后面的路才好走。”杨占山紧紧握着刘海洋的手，“中午说什么你也不能走，在我们单位食堂举行简单的庆功宴，你可是代表周旭东老师。”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你不代表周旭东老师你也不能走，来的匆忙酒店还没定吧？就住我们单位旁边的酒店吧，非常干净，价格还便宜也方便你来来回回上单位。” “杨工，吃饭的人肯定不少，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中午就不吃了。” “嗯，那怎么行呀？”杨占山瞪着眼睛，拉住刘海洋的胳膊，“你说什么也不能走，现在就跟我去食堂，咱们中午也不喝酒，就是庆祝一下，沾个喜气。” “哦，对了，静力试验圆满成功的事，你还没跟周旭东说呢吧。” 刘海洋一看没办法推脱，也只能勉强中午过去跟去吃饭了，“我这就跟周旭东老师说，那行吧，中午咱们简单的吃点饭。” 刘海洋也跟着大部队人群去了食堂，等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进了食堂门，刘海洋觉得周围没有人说话很安静，才给周旭东打电话。 周旭东应该是在家静养的同时，还在等着医院的病理检验结果的消息。 “周老师没打扰您吧？”刘海洋不想给周旭东打电话，因为周旭东老是问刘海洋，病理检验结果到底是什么样，周旭东对自己的结果并不知情，往往像这种事情，病人不可能直接知道都是家属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第一次病理检查是良性的结果，周旭东就是盯着刘海洋硬是生问出来的，可这次鲲龙飞机翼静力试验，圆满成功，刘海洋如果不亲自打个电话也说不过去。 即便是给周旭东发信息，周旭东看到之后肯定也会打打过电话来，刘海洋索性就直接把电话拨出去。 “让我干什么呀，我一个人在家憋得难受，这两天我养的那两条金鱼都被我喂胖了，肚子鼓了起来，闲着没事总是喂它们。” 周旭东说道：“飞机翼权静力试验，看样子是做完了？” “做完了。” “数值是多少？” “你猜呀，周老师。” “还跟我猜谜语，快点告诉我数值是多少，我都等不及了，你要是再不给我打电话，我直接就给杨占山打电话。” “将近百分之一百五十六。” “百分之一百五十六，你确定吗？” “当然啦，比预想中的要完美得多，杨占山当时都哭了，哭得就跟一个孩子一样。” “谢天谢地呀，飞机翼，能有这么坚硬的强度，也超乎我的意料，杨占山真的，不愧是材料学方面的专家呀。他研究生论文毕业答辩，我就是当时的评委老师之一，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也算年轻，时间过得可真快，杨占山都能独当一面了。”不知道为什么周旭东在家呆着这几天总想起以前的事，他越是想控制却控制不了，反而想得越多。 “周老师，我什么时候能成为你的学生，我想读博士呀，进一步深造。” “那你得好好学习呀，读博士时间就自由很多也不影响你的工作到时候我给你申请看你的考试成绩了，作为我周旭东的工作助理，你要是不考过第一名，分数不高 第68章 价值千万 林茹放下拐杖，眼神充满期待的看着刘海洋，“海洋啊，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这也没怎么准备，中午吃饭了吗？没吃饭我去给你做碗面吧。” 林茹并不是客套话而是真心实意想那么做，刘海洋看得出来。 冯雪敏的母亲林茹给外人的印象有些古板，甚至是尖酸刻薄，牙尖嘴利，从来也不吃亏，没理也要占三分，一开始接触之初，刘海洋甚至也这么认为。 可是到后来慢慢的接触时间长了，刘海洋却觉得林茹是一个货真价实善良的女人，甚至比冯雪敏都要善良，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很多别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林茹变得不平易近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林茹的腿一直没什么毛病啊，莫非是骨折了？ 老年人骨质疏松钙流失严重，有的时候下楼踩楼梯一不注意崴了脚都会发生骨折，这也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阿姨，你的脚怎么了？还是腿，我一直觉得您的腿脚非常利索，怎么还拄上拐杖了。”林茹拄着的拐杖，刘海洋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三年以前冯雪敏，在东方明珠电视塔旁边崴脚的时候，刘海洋特地给冯雪敏买的。 “哦，没什么。” 林茹尴尬地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感觉膝盖疼，大腿小腿的骨头也疼，走路使不上劲，拄上拐杖就好多了。” “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不像你们年轻人。阿姨，也是六七十岁的人了，我倒是也没什么，就是放心不像冯雪敏。我这一病家里也拖，累得够呛，冯雪敏工作又压力大，你也知道她。最近学敏工作上，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整天皱着个眉头，绷着脸话也不说。” “唉！”林茹接二连三地唉声叹气，“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林茹眼神暗淡，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更没有平时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整个人像是一个很颓废的老太太。 “阿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我看你好像瘦了很多呀。”刘海洋是真心心疼林茹，三年多的时间，刘海洋早就把冯雪敏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了，要把林茹当成了跟他很亲切的人。 刘海洋心里明白，林茹一直把他当成准女婿看待，冯雪敏对刘海洋的态度并不是很明确，用刘海洋的话说，冯雪敏有着非常严重的婚前恐惧症，又或者是说冯雪敏不够自信，不敢接受刘海洋对她的情感。 “瘦了差不多二十多斤吧，三个多月的时间，不过瘦一点也好，老年人消化代谢能力差，瘦一点不容易，高血压高血脂内脏的负担也不重。” 林茹挨着刘海洋坐下，忽然间一只苍老干瘪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刘海洋的手腕。 “海洋啊，我老了，这人一上了岁数，年龄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离开人世，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冯雪敏。我们家冯雪敏从小争强好胜，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性子太强，一般人跟他还真的合不了拍，我觉得你非常合适，你一定要照顾好冯雪敏。” 刘海洋越听这话感觉越不对劲，却也不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林阿姨，您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冯雪敏的。只要我刘海洋还活在这世上，我不会让冯雪敏吃苦。” “阿姨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阿姨也不会看错人，冯雪敏还是太犟了，等以后我再说，阿姨还是想问问你的态度。”其实今天刘海洋不来，同学你家里林茹也打算给刘海洋打电话，问个一清二楚，毕竟医生告诉林茹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林阿姨什么态度啊？您这把我说得有点儿都害怕了。”刘海洋挠了挠头背，林茹这么盯着看，他真的有些不适应，这跟以前林茹对他的态度延伸完全不一样。 “你对我们家冯雪敏，你想娶她做妻子吗？”林茹紧紧的攥着刘海洋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海洋的脸。 刘海洋明显一愣神，哪里能猜到林茹会问这样的问题，在刘海洋心中，冯雪敏的位置不可替代，不过真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是刘海洋不想，只是觉得他跟冯雪敏的火候还没到，也包括刘海洋自己，这种结婚的想法，仅仅是一闪而过，并不是很强烈。 “海洋，你很为难吗？”林茹的眼皮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显得有些沮丧。 “阿姨，不是，不是。” 刘海洋急忙说道：“您老人家，误会了，不是我不想，是冯雪敏一点，结婚的想法都没有，再说我们两个人结婚也确实存在两地分居的问题。” 林茹感慨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地分居的问题很快就会解决呀，你们两个人都是搞航空工作的，你又这么优秀，将来来上海是水到渠成的事。” “刘海洋啊，那我倒是问问你的真实态度，还有你家里人？你可要跟我说实话，不能骗我这个老太婆。” “我非常喜欢冯雪敏，这一次我来上海出差，我妈还跟我说，无论如何也要让冯雪敏去我们家做客认认门。我爸妈非常希望我结婚，毕竟眼瞅着我也三十了。他们生活的时候年龄也挺大，我父母也六七十岁了。” 刘海洋在林茹面前说喜欢她姑娘，自己还有点害羞。 “那就好啊，你们两个人不行就尽快结婚吧。我们家这套房子虽然老了点，但格局不错，平米也不小，我找装修师傅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把屋子重新刷一遍乳胶漆，把没用的家具该扔的扔，该换的换。”林茹看着刘海洋，憧憬着说，“我在郊区还有一套二十多平米的房子是我前些年买的给我自己养老送终用的，我到时候就去那住，把这个房子留给你们俩，这房子位置不错，离地铁公交站牌也近，上班方便，将来房价上涨的空间也大。” “阿姨，这是绝对不行房子的事，我们家想办法，怎么能要您 第69章 人生苦短 刘海洋也彻底明白，林茹为什么要说，他跟冯君敏结婚的事，之前尽管林茹，表达了自己非常急切的态度，可这一次显然不同，林茹把她名下价值千万的房产，无偿地赠与刘海洋，已经为自己的后世，彻底准备清楚了，癌症晚期，林茹并没有被病魔打倒，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压力，即便是女儿冯雪敏都毫不知情。 刘海洋站在病房前，看着这个瘦得骨瘦嶙峋的老人，感慨世事无常，人生苦短。 一个女性，是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抵御病魔的恐怖，生死攸关的时候，对金钱也看淡了，价值千万的房产，给了刘海洋也是一种赌博。 同时也间接说明，林茹对他的信任之情，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金钱几乎是衡量世间，绝大多数价值的标准，如果说这个世界，有衡量标准的话，那金钱一定是最有效，也是最能得到大家认可的公认手段。 医生跟刘海洋也说过了，要怎么做，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回家处理，在医院住院，没有任何意义，林茹的病情极其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刘海洋想了想，等林茹醒了之后，刘海洋决定隐瞒知道她病情这件事。 不然林茹内心的压力负担会更重，刘海洋犹豫不决的事，林茹癌症晚期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冯雪敏。 冯雪敏现在工作上焦头烂额，没有起色，甚至还有退步，在这种关键时刻，如果在知道林茹癌症晚期，冯雪敏会不会崩掉，整个人彻底崩溃？ 刘海洋叹了一口气，这是为什么。 刘海洋感叹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平，林茹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冯雪敏养大，怎么没有寿终正寝。 “林茹的家属是吧。”那个瘦高戴着眼镜的男医生，又走了进来，“因为药物的作用，林茹女士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差不多就会醒过来，或者是时间更长，等她醒过来，如果能行走，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就办理出院吧。在医院躺着，太浪费钱财，一个人生了病，长期卧床更不利于恢复，像林茹女士这种情况，你们提前要有心理准备，冒昧地问一下刘海洋先生。” 戴眼镜的男医生，看着病历单上刘海洋的签字，“你是林茹女士的女婿，是准女婿还是已经……” “准备结婚呢。”刘海洋说道。 “哦，那还不错，可以给老人冲冲喜。”戴眼镜的男医生扶了扶眼镜，像林茹这种情况，他见得太多。 “什么叫冲喜？”刘海洋确实不知道冲喜的含义。 “哦，你挺年轻的，也没结婚，可能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冲喜呢，就是马上结婚，热热闹闹地办个喜事，这种情况之下，对于癌症患者很有帮助的。从有点迷信的角度讲叫冲喜，能延长患者的寿命，最少延长半年，还有甚至两三年的，但是想癌症治愈，这个可能性极低。” 戴眼镜的男医生说道：“从医学角度和心理学角度来讲，结婚了能让老人心情高兴。这人一高兴，很多情况就好说多了。当然了，这也要看你们，年轻人自己的情况，我是有这样的建议。” “开好的药，要放在身边，手随时都能摸着的地方，老人身边不能离开人，切记啊。” “我明白了医生，非常感谢。”刘海洋看着医生远去的背影，或许真的是见多不怪见的多了，人本身也就麻木不少。 刘海洋想给冯雪敏打电话，想了想又把手机放下了，如果是当面见了冯雪敏，刘海洋不一定能说出去。 打电话的话，刘海洋担心自己一激动，真的把林茹的病情告诉冯雪敏，那对冯雪敏将是雪上加霜的打击，再说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冯雪敏了，看看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如果真像人们传言的那样，甚至有抑郁的倾向，刘海洋是绝对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冯雪敏。 林茹也算是冯雪敏最为依靠的人，在工作上屡屡没有进展，处处挫折的情况下，林茹倒下，刘海洋明白这对曾经你意味着什么。 幸亏今天自己来了冯雪敏家里，不然真的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刘海洋坐在床边的小方凳上看着林茹，手机忽然间响起来。 竟然是陈薇打来的电话。 刘海洋皱了眉头，犹豫了一下，接起电话来，推开病房的门往外走，在屋里说话太吵，怕吵醒林茹。 又担心林茹有特殊情况，刘海洋发现不了，刘海洋来到，病房外的窗户前透过玻璃，看着林茹，同时也盯着心电监护仪上，血氧饱和度，血压和心跳数值。 “刘海洋来上海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陈薇声音像百灵鸟一样，欢呼雀跃，听起来心情非常不错。 刘海洋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王少鹏这个叛徒，又把他的行踪给暴露了。 “你怎么知道，我来上海？” “我看新闻啦，鲲龙飞机机翼静力试，圆满成功有几张照片，你跟杨占山站在中间，太显眼了，我一眼就看出来。”陈薇认为刘海洋的父母已经被他拿下，就差刘海洋这块难啃的骨头了。 “马上就快要周末了，这周你没什么事吧，我还去你们家里。” “你是不是有病！”因为林茹的病情，刘海洋心情非常不好，刘海洋已经预见到这一定是个悲剧的结局。 陈薇再上电所，搞航天系统研发，跟冯雪敏在同一部门，冯雪敏压力极大，甚至被传言都抑郁了，而陈薇却欢呼雀跃，这么高兴强大的反差，让刘海洋对成为更加反感。 “刘海洋，你怎么说话了，再怎么说，你也是高级知识分子，我怎么有病了，我有没有病，你还不知道。”陈薇语气变得生硬，“去你们家怎么了？你还不愿意了？” “对啊，那是我家不欢迎你去，我说明白了吗，咱们两个人，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也不 第70章 真心实意 “怎么来得这么突然？”冯雪敏僵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近几个月的时间加上她母亲生病，身体日渐消瘦，以及在鲲龙航电系统，研发上遇到的重重困难，冯雪敏都记不清楚，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笑过了。 家里也忽然间变得温馨起来，有了生活气息，之前冯雪敏基本上不怎么回家，母亲林茹生病两个人吃饭，也非常简单，都是家常便饭，吃得最多的是煮面条。 家里的餐桌上，已经好久没有摆上，这么多花花绿绿的餐盘了，冯雪敏爱吃排骨，无论是红烧排骨还是糖醋排骨。 冯雪敏也更爱吃清蒸鲈鱼，清蒸鲈鱼，做起来比较简单，可是现在，因为冯雪敏没有心情去厨房做饭，好几个月都没有吃了。 刘海洋听冯雪敏这么一说，瞬间就明白，冯雪敏肯定是没看新闻，还不知道，他是来参加鲲龙飞机机翼的静力试验。 “我来上海出差呀，飞机机翼生产制造厂家，参加了静力试验，实验非常成功，所能承受的力量达到了设计值的百分之一百五十以上，可以说是非常优秀，太出人意料了，国外的很多厂家都达不到这个设计制造水准。” 刘海洋话说出去又有些后悔，回到家就不能谈工作的事情，鲲龙飞机机翼静力试验成功，一定会给冯雪敏，带来无形的压力。 冯雪敏原本高兴的脸，瞬间就变得阴沉起来，几秒钟的时间以后，冯雪敏勉强笑了笑，“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呀。看来航电系统研发，也要抓紧才行，不能拖后腿，凡事都要考虑在前面。” 果然跟刘海洋料想的差不多。 冯雪敏还真的有点压力，但也无所谓了，冯雪敏早晚会知道，鲲龙飞机机翼静力试验成功的消息。 “回到家，咱们就不谈工作了，快吃饭吧，有点凉了。”刘海洋解下围在腰间的围裙，最后把筷子拿上来，“我也是好久，没亲自下厨，做这么多菜了，也不知道做得咸淡如何，将就着吃吧。” “做饭关键是心情，还有气氛。”林茹把拐杖放在一边，坐在餐椅上，看着这一桌子饭菜，忽然间想哭，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冯雪敏嫁给刘海洋肯定差不了，刘海洋家务活做得不错，饭菜也做得这么好，确实是个好小伙子。 只是林茹一想到自己的病，随时都能撒手人寰，离开这个人世，不能亲眼看到刘海洋跟冯雪敏步入婚姻殿堂，真是太遗憾了。 “妈，您老怎么还哭了？”冯雪敏见林茹气色出奇的好，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妈没哭，只是这尖椒有点辣，辣着妈的眼睛啦。”林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又赶紧对刘海洋说，“忙了这么长时间了，快坐下吃饭吧，咱们是一家人，别那么客气。” “行，林阿姨。”刘海洋看着枯瘦嶙峋的林茹，整个人瘦了好几圈，真为这个女人心痛，刘海洋不敢看林茹的眼神，他从林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人世间的悲凉和无奈，这种感觉让刘海洋如坠深渊，特别难受。 林茹根本没什么胃口，病入膏肓到这种程度，哪里能吃得下大鱼大肉，林茹有想吃的心奈何情况根本不允许，一点食欲也没有。 得了重病的人，就是这种，恶性循环。 重病之后，身体虚弱，却又吃不下去食物。 不能够从食物中汲取营养，滋润身体，反而让病情更加严重，如此恶性循环之下，严重的病情和越来越少的饭量，会让一个患者很快死亡。 林茹把两块排骨，夹到冯雪敏的碗里，“工作什么时候也干不完，要有团队精神，也不能所有的工作，都自己一个人去扛着，那样效率很低，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住一个诸葛亮呢，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能太一意孤行啊。” “我知道了，我准备找个工作助理，我们单位去年，来那个姓赵的小女孩，觉得就挺不错，人非常机灵，谦虚又很爱学，把自己的位置和态度，摆得都很端正。”冯雪敏大口地嚼着排骨，味道真香啊，没想到刘海洋，做饭还真不错。 “工作就是需要慢慢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没什么坏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好的就采纳，不好的就不理睬。”刘海洋时不时地看几眼林茹，真的担心，林茹又晕倒或者是怎样。 “阿姨，你想吃哪个菜，我给您加一点，怎么不吃饭呀？”刘海洋知道这个问题，他奶奶生病那个时候刘海洋年龄还小，听刘海洋的妈妈说，刘海洋的奶奶根本不是病死的，是饿死的。 现在，刘海洋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一个重病患者，根本吃不下去饭，与其说是病入膏肓而死，还真的不如说，是因为不能摄入食物，不能得到充足的营养，饿死的。 林茹癌症恶化得非常严重，淋巴结已经全部扩散，大腿的骨头上也扩散了癌细胞，所以林茹双腿疼得没办法走路，还要依靠改拐杖，像林茹这种情况，是治癌症的最坏阶段，也是最后的阶段，随时都有可能生命终结。 几个月前。 林茹还是一个，牙尖嘴利精神焕发的老太太，可谁能想到，现在变成了病殃殃的患者，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刘海洋感慨世事无常。 按道理说，林茹晕倒生病住院，到现在人应该非常饥饿才对，可林茹一口饭都没有吃。 刘海洋给林茹拨了很多青菜到碗里，林茹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味同嚼蜡一般，这并不是刘海洋菜做得太难吃，而是林茹根本下不去口，即便是林茹想吃饭，但是她的胃和大脑释放的信号，是毫无食欲。 “妈，你的饭量越来越小了，不吃饭可不行啊。”冯雪敏也开始怀疑，林茹得的不是一般的病，林茹声音变得沙哑，体重下降得非常多，饭量更是骤减。 冯雪敏带着林茹，先 第71章 无法原谅 林茹是因为疾病，导致性格上发生了极端的变化，非常容易暴躁，生了重病的人往往身体上的疾病，最直接的便是带来精神上的摧残，直观的表现，是性格发生急剧变化。 很多得了癌症重症的人，除了说话的声音变沙哑，体重急剧下降以外，往往还有着非常极端的情绪。 即便是平时性格非常温和的人，也会勃然大怒，这是身体的各种激素水平带来的反应，代谢也跟平时很不一样，患者本身根本没办法抗拒。 林茹情急之下，用拐杖打了冯雪敏，还在自责之中，从小到大，林茹对冯雪敏的说教都不多，更别说动手打了。 林茹傻愣愣地愣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好。 刘海洋一巴掌，打在冯雪敏脸上，刘海洋看了看自己的手，“雪敏，嗯，你没事吧？对不起。” 刘海洋完全是失手，控制不住情绪，打了冯雪敏。 冯雪敏骂林茹乱发脾气，还骂林茹有病，这深深刺痛了刘海洋的心，如果冯雪敏知道，林茹现在癌症晚期，她还会这么做吗。 问题的关键是。 冯雪敏不知道，林茹病情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更不知道林茹的癌症。 “从我们家滚出去。”冯雪敏瞬间暴怒，“我们家不欢迎你！” 冯雪敏指着门口的方向，“现在，立刻，马上就给我滚出去。” “你别生气啦，我这就走。”刘海洋迅速冷静下来，再怎么说，他打冯雪敏也是他不对，留下来继续解释，林茹癌症的事情，冯雪敏很可能就要知道。 “马上给我滚出去！”冯雪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她是一个疼得都要哭了，也不会喊出一个疼字的女人。 刘海洋看冯雪敏的手上，还有隐隐约约的伤疤，这是冯雪敏在高速水动力实验室，跟他做实验的时候，被铁皮意外割伤留下的。 “好好照顾林阿姨。” 刘海洋也没带什么东西，换好了鞋，随时都能走。 “天都黑了，你去哪儿啊？今天就在家里住，你要是敢走，我就不活了。”林茹气势咄咄逼人，气得浑身颤抖，以死相逼。 在冯雪敏的意识观念中，母亲林茹是个坚强的女人，怎么还说出这种话来。 “妈，您这是怎么了？说这种难听的话？我跟李海洋吵架跟，您老也没什么关系啊，他还敢打我，你还让我跟他结婚，就我们还没结婚呢，李海洋就这么不尊重我，结了婚以后我是还不要被他欺负死。” 冯雪敏委屈的眼泪，在眼角打转，吧嗒吧嗒地也掉下了眼泪，最近的工作压力非常大，加上林茹的病情，冯雪敏觉得非常累。 林茹就更不用说了，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只不过林茹轻声抽泣，基本上发不出来声音，眼泪就哗哗的直往下流。 刘海洋心里烦闷得不行，母女两人都哭了，一个是在这个世上的时间还不知道有多长，让她忍受疾病的痛苦折磨。 另外一个是在工作上，遇到了非常大的压力，同时林茹的病情也让做，女儿的冯雪敏倍感憔悴。 刘海洋很无助，尽管他是个男人，可是这两件事情，他都帮不上忙。 即便是现在有最好的医生，甚至是华佗在世，林茹的病，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冯雪敏航电系统研发，刘海洋也帮不上什么忙，或许从陈薇那里，多多少少的能够了解一些吧。 “今天这么高高兴兴的日子，咱们能不哭吗？” 刘海洋胸襟坦荡，不能跟他们母女俩过不去，今天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那母女两人这顿饭还怎么吃，甚至都是个不眠夜。 林茹说到伤心的时候，把自己的病情再告诉冯雪敏，听外人说冯雪敏现在有抑郁倾向，精神压力极大，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林茹癌症绝对就是，压垮冯雪敏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走了，给你们俩当一天的保姆还不行吗？这个家，到底是你妈说的算还是你说的算？” 冯雪敏擦了擦眼泪，刚才她也是非常激动，刘海洋毕竟是客人，把人家撵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当然是我妈说的算了。” 原来林茹早就想好了，让刘海洋住在家里，不然的话怎么会买一套洗漱用品，还有毛巾拖鞋之类的，完全都是给刘海洋准备。 林茹现在生病了，冯雪敏所有的事情都迁就她，“坐下来继续吃饭吧，我还没吃完，我的排骨呢。” 冯雪敏捂着有点疼的脸，“你刚才的一巴掌，打得还挺用力，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家暴潜力的。” 刘海洋嬉皮笑脸地说：“我跟你说，这是我第一次打人，你信吗？小时候我都没打过架。” “我看看怎么样？肿起来了还是红了？” 刘海洋靠近，摸了摸冯雪敏的脸，发现并没有红肿，“我不觉得我用的力气大呀，你这是装的吧？装委屈装乖乖女。” “你打人还有理了。”冯雪敏也不希望刘海洋走，跟刘海洋说说话，聊聊天也挺好，这几个月的时间，冯雪敏完全进入了自己封闭的世界。 “刘海洋以后跟冯雪敏在一起可千万不能欺负她。”林茹看刘海洋冯雪敏两人，有说有笑地坐在一起吃饭，心中无比幸福，这两个人还真挺般配，林茹对刘海洋打了冯雪敏一巴掌，完全理解，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刘海洋那么做完全在情理之中。 “林阿姨，你还觉得我会欺负冯雪敏，刚才那架势你还没看到吗？冯雪敏多凶猛，她就是当着你的面不好意思动手，不然早打我了。把我逐出家门你看看……”刘海洋也没有心情吃过多的东西。 冯雪敏的胃口不错，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家里的菜了，这几个月的时间除了点外卖，就是在单位的食堂简单地吃点，冯雪敏都瘦了。 “那是当然了，我跟你说，我初中高 第72章 工作助理 冯雪敏应该是早早的去单位工作了，林茹怎么忽然间就不见了。 刘海洋站在客厅阳台向下看。 林茹把拐杖放在一旁，正在做健身运动。 刘海洋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林茹双腿行动不便，怎么还跳上了类似广场舞的动作，打开窗户，李海洋隐约听见音乐播放的声音，应该是林茹用手机播放音乐，跟着音乐的节奏在锻炼身体。 怎么忽然间还好转了？ 不应该呀。 刘海洋想了又想，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癌症是不可逆的，这也是全世界要面对的疾病难题，林茹即便是恢复，也不可能速度如此之快，看林茹现在的状态，简直就是一个没有生病的正常人。 刘海洋简单地穿上衣服带好手机，下了楼。 “林阿姨这么早啊？” 林茹手机播放音乐的声音并不是很大，现在还不到早晨七点，有不少人没有起床。 “反正也睡不着，我就起来锻炼锻炼身体。”林茹的双腿还有些不是很利索，不像正常人那么灵活自如，但这病情急速好转呀。 “林阿姨，你的腿不疼了？”刘海洋也跟着音乐，抬了抬胳膊踢了踢腿，长期就坐在电脑前，刘海洋的四肢就像是生了锈一般。 “不疼了呀，说来也真奇怪，昨天晚上我睡得特别好，平时你都不知道，我这双腿疼得，根本睡不着，睡着了没过一会又醒了，昨天晚上一觉睡到五点多，身体特别舒服，眼睛也比平时亮了很多，我还以为我没生病了，醒来之后我才明白，我是病人。”林茹喜形于色喜上眉梢，“医院那个老中医给我开的中药，可能真管作用了，等把这副中药吃完，再去那看一看。” 昨天刘海洋带林茹，去医院抢救成功之后，医院的那个戴眼镜的男医生，给刘海洋推荐了一个老中医，让他去看一看。 中医中药往往在癌症后期患者的身上，能起到延缓疼痛，提高生活质量的作用，而且吃中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副作用，关键是患者，最重要还是有信赖的程度。 “哦，那个老中医也非常有名，好多人在他那吃药病情都好转，看来还真有效果呀。”刘海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完全不这么想。 刘海洋甚至都高兴不起来，中医中药即便是再有效果，也不可能吃了一天就达到这种程度，那岂不是成了神丹妙药，刘海洋更多的认知，是林茹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像这种情况应该是回光返照，当一个病人病入膏肓，即将要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往往会返老还童一般，整个人容光焕发，根本看起来不像是病人。 这往往并不是好事。 刘海洋微笑着对林茹说：“后天，冯雪敏去我们家里，我爸妈想见见，如果行的话，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我爸妈也跟着我俩，来上海看看你。我也希望跟冯雪敏快点结婚，夜长梦多呀，担心时间长了，冯雪敏这么优秀，被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刘海洋并没有直接说，他跟冯雪敏结婚，是因为林茹的问题。 林茹当然希望刘海洋跟，冯雪敏快点结婚。 在这一点上，刘海洋跟林茹心照不宣。 “即便是要去，也是我去看看你爸妈呀，怎么能让你父母到我家里来呢。”林茹是不想让刘海洋父母，看到她现在病殃的样子，“你不用顾忌我，我这边百分百同意，不过你跟冯雪敏结婚，彩礼钱必须得给。我们家我的积蓄也不多，和我们一套房子也值不少钱，并不缺钱，彩礼表现的是男方家庭，对女方的尊重。” “那当然啦，林阿姨，要多少钱您说个话，我绝对不还价。”刘海洋对于跟冯雪敏结婚，他自己也并没有想明白，冯雪敏在性格上有缺陷，而且母亲在不久的将来也离开人世，刘海洋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面对冯雪敏，面对林茹，还有自己的父母，甚至是陈薇，刘海洋如果不跟冯雪敏结婚，就解决不了的一系列的问题。 “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你不是出差吗？老待在我家里也不是事。”林茹指着她脖子上挂着的手机，“有什么事，我会给你和冯雪敏打电话，你们年轻人还是以工作为重，再说你留在我身边也没用，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我早就看明白了。” “不行，林阿姨，您身边现在不能离开人，我跟冯雪敏商量雇个保姆吧，最起码有什么情况，保姆神志清醒。” “林阿姨。” 刘海洋继续说道：“您不要嫌麻烦，更不要担心钱的问题，现在对你来说，能健康快乐地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也行吧，这件事情你跟冯雪敏商量，保姆的钱我出。” “那好的阿姨，我这就给冯雪敏打电话，去中介公司把保姆找来。” 刘海洋给冯雪敏打电话，“这么早就去上班了？” “早晨人的大脑比较清醒，我忽然间想到一个解决办法，迫不及待地想去尝试一下对错，睡也睡不着，还不如去上班。” “林阿姨的状态不错，早晨我看见，还锻炼身体，腿脚还是不十分利索，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这件事林阿姨也同意了，咱们给林阿姨雇个保姆吧，林阿姨身边不能离开人，你说有个磕着脑袋或者是摔倒，她自己都站不起来，多麻烦呀。林阿姨同意说保姆的钱她来出。我参加完飞机机翼的静力试验观摩会之后，剩下的两天，也都是以参观为主，没什么实质性的学习内容，我今天就跑一天，去人才市场中介公司找个好点的保姆，最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钱多点无所谓，你看怎么样？” “我觉得行，刘海洋你真周到，你也真孝顺，说起来我这个当女儿的还真惭愧，都几个月的时间了，也没想给我妈找个保姆照顾一下。”冯雪敏自惭形秽，“刘海洋虽然 第73章 技术方案 赵梦竹也是研究生学历所学的专业是模拟电子技术，这个专业针对于航电系统研发，并不是那么对口，不过也算是行内人。赵梦竹大学时期的成绩也非常优异，在学校就是学生会的干部组织协调能力没话说。 “我大学的时候学习得还算不错，也有点底子。”赵梦竹来到航电系统研发工程部门担任更多的角色是文案处理和宣传，当时他面试的时候，上电所的相关部门领导就是这么说的，航电系统研发部门都是一些技术狂人，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低头干活，不懂文案处理和宣发。 赵梦竹恰恰是非常合适的人选，还有相应的专业知识背景。 航电系统这个特殊部门的文职工作跟其他文职很不一样，需要有非常专业的技术知识底蕴，不然很多专业名词不懂，写出来的文章会贻笑大方，甚至失真。 赵梦竹撇了撇嘴，没想到这么容易她就能成为冯雪敏的工作助理，这是妥妥的升职加薪来了，还不到一年就到了这个关键的位置，“那个技术方案我认真地看了很其中关键的部分觉得很有道理，我甚至都有一个不是很好的想法。” “陈薇的技术方案非常的有针对性，甚至都能针对电路板的哪几路电路哪些电容和电阻，还有信号发生器模拟器，做出准确而有数字的更改说明，这让我非常意外，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陈薇对航电系统好多的共基极放大电路，都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既然成为冯雪敏的工作助理，赵梦竹就要适当地表现出自己在航电系统研发这方面的专业性。 “放大电路主要是三极管和二极管，还有一些可控硅元件，我不太明白陈薇为什么会对这些基础数据参数不要如此清晰，所以我怀疑……” 赵梦竹没有立刻把话说完，注意观察着冯雪敏的反应，她现在已经是冯雪敏的助理了，冯雪敏在上电所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说到做到。 冯雪敏低着头看着一份项目进化进度表，她当然明白赵梦竹的话外之意，无非就是说陈薇在搞航电系统研发的时候夹带了私货，甚至是故意让航电系统变傻变错误，而其中的原因是陈薇私自做了手脚，偷偷的修改了一些参数，这是非常不文明有反职业道德的行为，如果公司严厉追究，甚至可以把这样的人开除送到法院去判刑。 因为搞航电系统研发，耗时耗力也花了非常多的钱，因为一个人的主观认识错误。 这个技术人员在明知道这样做会导致恶劣结果的情况下，依然我行我素，是蓄谋已久的犯罪行为。 “接着说你的看法，我不是很明白。”冯雪敏并不能表现出自己对陈薇的态度，他要尽量的公平公正，最起码要维持整个航电系统研发工程团队的相互协作能力，她跟陈薇这几年以来也没吵过架，相反在航电系统研发工作这方面，冯雪敏给了陈薇非常大的自由度和信任。更客观一点说，冯雪敏不认为陈薇会做出那种没有道德的事情来。 “陈薇这三年期间参与了航电系统研发，非常关键的一些部分，巧合的是我发现这份技术报告需要修改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她参与的核心区域，这就不仅仅是巧合吧。他的技术报告针对的是修改他自己参与的那部分，而不是其他人的，是不是有点儿监守自盗的感觉。” 赵梦竹既然说了，就要一次性把话说透表达清晰，“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可以用一种比较迂回的方式解决问题，陈薇电脑的密码我知道，那份技术文件方案也能找到，我先打印出来一份，我自己好好的研究一下，在我个人觉得没有出来结果之前，我不会打扰您的。” “我是您的工作助理，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我保证不会让陈薇发现整个事情也跟您无关。” 冯雪敏放下笔，把计划进度项目书放在一旁，陷入了沉思，这是一个比较艰难的选择，如果她同意了，赵梦竹一定会去做。 赵梦竹除了负责航电系统研发项目组的文案和宣发工作以外也非常精通电脑，出于工作保密原则，航电系统研发部门用的电脑系统跟外界不一样，而且没有联网，平时负责维护的就是赵梦竹，至于电脑的开机密码和其他一些权限操作，赵梦竹再熟悉不过了。 赵梦竹如果真的抓到了陈薇的把柄，这件事情发展到让公司集团总部的高层领导知道，那陈薇不仅仅是丢了工作的事，可能下半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 三年的时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结果航天系统研发却背道而驰，参与研发的核心工作人员，故意歪曲事实，暗中偷偷修改一些基础软件的技术参数，在技术实验以及检测等等方面，弄虚作假，通过一些假数据失真的实验效果夸大系统的功能和性能。 这几年的时间以来，航电系统每一次模拟技术实验，陈薇都会参加，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冯雪敏还让陈薇主要负责。 除了冯雪敏要跟陈薇搞好关系，在工作上团结协作以外，也是再向公司的上层表明，当时他选择陈薇是正确的。 冯雪敏有一票否决权，如果不想做陈薇完全可以选择其他应聘者，当时冯雪敏也是征求了刘海洋的意见，主要是基于这一点，冯雪敏也要让陈薇在研发部门发光发热，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可现如今的航电系统面目全非，完全跟冯雪敏想的不一样，如果说冯雪敏对这一套，她精心研制了将近五年的航电系统，估计分值是一百分的话，现在的航电系统最多能打四十分，根本都不及格。 而且这套航电系统的模型和基础技术框架也是冯雪敏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形成的概念，冯雪敏在读研究生的第一年，就有了这样的想法，这个概念在冯雪敏的脑海中不断地反复完善，读博士期间，冯 第74章 生无可恋 陈薇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走了，赵梦竹私自动她电脑，陈薇非常不爽，可陈薇也没什么办法，修理电脑是赵梦竹的工作之一。 陈薇走之前还特意看了一下，电脑存储技术文件的文件夹，她写的技术整改报告还在。 “下次送我电脑之前，最起码应该跟我说一声，如果我不在，给我发个短信也不为过吧，我电脑上有个人隐私。”陈薇出门之后又走回来，朝着门口办公室内的赵梦竹说。 “单位的电脑用于工作，不可能有任何个人隐私，我有权利查看任何电脑。”赵梦竹一点也不给陈薇面子，她即将成为冯雪敏的工作助理，陈薇的工作上明显有针对冯雪敏的嫌疑。 陈薇对冯雪敏的很多工作任务指令，持反抗态度，不仅仅是赵梦竹，整个鲲龙航电系统研发项目组的人都知道。 赵梦竹现在代表的是冯雪敏，她不能怂。 陈薇微微蹙眉，心中暗想赵梦竹，今天怎么说话这么强势，跟平时有很大不同。 也没得到什么便宜陈薇也不想再纠缠，他来拿的这个东西是郭子铭送给她的钻戒。 郭子铭三天两头就像陈薇求婚，这是前几天郭子铭研究生毕业之后，又一次郑重其事地向陈薇求婚。 陈薇没有答应郭子铭。 郭子铭以死相逼，求婚的地点在黄埔江边，当时郭子铭说必须让陈薇把戒指拿回去，不然郭子铭就跳进黄浦江。 陈薇见郭子铭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权宜之计，只能算把戒指拿回办公室，中午郭子铭请陈薇吃饭，陈薇决定把戒指还给郭子铭。 “赵梦竹，陈薇就是这个脾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陈薇离开办公室以后，她的同事对赵梦竹说：“我们办公室一共有三个人，我们俩基本上都不跟陈薇说话，并不是我们两个人高冷，而是陈薇基本上都不怎么搭理我们。” 赵梦竹把电脑关机又拿走U盘，“我说最近咱们部门的电脑经常出现卡顿，原来是陈薇这往下的一些加密软件，导致很多画图软件，与电脑的应用系统出现了不兼容的现象。 “反正陈薇神神秘秘，好像有些时候背着我们，特别是打印文件，从来都是盯得特别紧，生怕被我们知道一样。” 赵梦竹见陈薇的同事，对陈薇评价不高，索性也就盘问起来，“陈薇平时工作是不是经常不来呀，请假也就是那么回事，我有好几次过来，根本看不陈薇的人。” “反正基本上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这一点上冯总工管的也比较松，只要是不耽误工作就行了！陈薇反正挺松散。”陈薇办公室的这个同事忽然间快速跑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紧，对赵梦竹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陈薇好像要升官了！” “听人们这么议论，冯雪敏最近研究航电系统好像出了点问题，公司的领导们正在研究决议，好像要把冯雪敏换下去，要让冯雪敏负责其他的工作。” “我没听说呀。”赵梦竹听到这个消息，更多的是震惊，正所谓不可能空穴来风，而且最近冯雪敏确实受到了集团公司很多领导的当众批评。 冯雪敏总是喜欢把问题躺在一个人肩上有了功劳，是整个研发项目部的出了问题，她一个人冲在最前面，为大家遮风挡雨。 赵梦竹也多多少少的听到了一些，关于冯雪敏职位调动的一些风声，看来还真的有可能啊。 “哎呀，要说冯雪敏虽然在工作上严厉了点，但是平时也不怎么管大家，虽然话不多，但是让大家心里都挺舒服，工作热情也都挺高，这个陈薇可不行，每天人五人六的心高气傲，你看看她眼高于顶，她又是当上了航电系统研发部门的主管，那可真是倒了霉了。” “我觉得不可能吧，鲲龙的航电系统，冯雪敏都负责这么长时间了，现在是关键时刻，走马换将，这都是谣言，绝对是谣言。”赵梦竹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呀，她刚成为冯雪敏的工作助理，冯雪敏如果有职位调动，那她这个工作助理就是个虚名，关键是赵梦竹对陈薇印象更差。 “还真的有可能。”陈薇办公室这名女同事小心翼翼的说，“我可听说陈薇的舅舅啊，还是叔叔，反正是有个亲属，是不是调到咱们上电所来了，还是个大领导，似乎就是陈薇的亲属在运作这件事。” “现在冯工正遇到了麻烦，可谓是内忧外患。咱们的苦日子可能要来了。”陈薇办公室的这名女同事说完之后低头继续干自己的工作，也没有再看赵梦竹，完全是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赵梦竹心中一阵不爽，这都是什么事，陈薇如果能当航电系统研发项目部的一把手，做梦我都觉得鲲龙的航电系统完全是电子游戏机根本不能用，专业技术技能领域，冯雪敏是最强的，这毫无疑问，放眼全国冯雪敏这方面的技术也都是可圈可点。 赵梦竹也顾不上仔细的看这份技术文件了，又跑到冯雪敏的办公室。 赵梦竹轻轻敲了敲门，便直接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快就办好了。”冯雪敏惊惊讶于赵梦竹的速度。 赵梦竹把门关好，从衣兜里拿出一份折叠的信封，里面是这份技术文件报告的打印版。 赵梦竹回到自己办公室，直接打印了两份，一份留在她办公室上锁头的抽屉里，另一份就直接拿给冯雪敏，原版的电子版已经被赵梦竹，彻底粉碎，删除永远不会还原成功。 “冯老师，进行的非常顺利，我打了一份纸质版给你。”赵梦竹把信封放在冯雪敏面前在桌上。 冯雪敏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向后仰，靠着椅子，“你把这东西拿回去吧，我觉得我现在看不合适有窃取的嫌疑。” “冯老师，事实上都到这个阶段了，你我觉得你应该看一看，现在 第75章 独孤一掷 “真的吗？陈薇，我跟刘海洋永远没有可比性？无论是从家境工作，家庭底蕴等等方面，我一点也不比刘海洋差，甚至我的身高还比刘海洋高三十厘米，唯一的弱势就是我的学历现在我也是研究生毕业了，而且我毕业的学校综合排名要比刘海洋的学校强，我所学的专业知识也是大学的重点学科，刘海洋根本不会跟你结婚，而我可以，你为什么独孤一掷，从来不考虑我，我们一家包括我在内，我爸我妈都非常同意，我们家还借了点钱，在上海为我买了一套房子，没有贷款，都已经装修好了，开窗通风晾了半年多，就是为你准备的婚房，只要你愿意，咱们随时可以结婚。” 郭子铭把一把钥匙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这是新房的家门钥匙，位置还算不错，交通便利，这套房子花了将近一千万，你我的工作都在上海，咱们又这么熟悉，我父母也不反对，我相信你父母也很认可我。这么多年的时间，尤其是近几年以来，你父母也明白刘海洋对你的态度，咱们俩做的事情正好相反，你去刘海洋父母家里献殷勤，甚至不顾自己父母的感受，而你父母那里这是我去，安慰老人家。” 郭子铭叹了一口气，又过去三年的时间，他对陈薇一直恋恋不舍，陈薇为什么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嫁给我可以给我个理由吗，咱们都是搞理学，搞数学，能给我一个准确的原因吗？比如说你非常讨厌我某一方面。” 郭子铭轻轻地攥着拳头，放在饭桌上，“你说你有点讨厌抽烟，我甚至读研究生这三年把烟都给戒了，你知道一个男人戒烟要需要多大的毅力吗？” “你还想要我怎样？你可以说，如果我做不到，我满足不了你的要求，我认输。” 陈薇看着这把钥匙还真的有点心动，刘海洋那边陈薇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希望了，而郭子铭这边却一直满腔热火。 可陈薇对郭怎么样更多的是那种兄妹情或者是同乡情谊，又或者是非常要好的异性朋友关系，两个人可能是因为太熟了，根本没办法结婚。 “也许是咱们太熟悉了，结婚总感觉怪怪的。”陈薇双手抱着咖啡杯，喝了两口咖啡，对于郭子铭这样强烈的攻势，她有点招架不住了。 “这就是你给我的理由？太熟悉了？”郭子铭露出诡异的微笑，带着些许无奈，看得陈薇都有些害怕。 陈薇看着有些失态的郭子铭，郭子铭研究生这三年学习非常努力，甚至是钻牛角尖，人也变得非常情绪极端化。 陈薇担心郭子铭会真的想不开，因为认识郭子铭十多年以来，郭子铭一直是乐观向上，是一个方法比困难多的人。 没有任何问题，难道这个男人，可是上一次在黄埔江边，郭子铭当众跟陈薇求婚，如果成为不接受郭子铭的爱，不拿走订婚钻戒，郭子铭转身就会跳进黄浦江自杀。 这可是郭子铭亲口跟陈薇说的，并不像是玩笑话，郭子铭不断说得认真，眼神还异常坚定，可把陈薇吓了够呛。 “郭子铭，你不要这样，我就是一棵歪脖子树，你干嘛在我这棵树上吊死，放弃一片美好的大森林呢？” 陈薇继续解释着说：“像我这种情况，你爸妈肯定也不是特别高兴，这我知道。我和刘海洋还没有结束吗？如果说刘海洋真的结婚了，我或许可以考虑。”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把我放在你心里的第二位，刘海洋是第一位？是吗？”郭子铭的眼神变得呆滞。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陈薇还想解释，可觉得语言苍白无力，刚她的话言外之意就是如此，陈薇甚至都有点不敢直视郭子铭的眼神。 郭子铭现在的眼神就像是一匹饿狼，凶狠的眼神中吐着一种死寂的绝望和那种世态炎凉无所谓的表情。 咚的一声。 郭子铭攥紧的双拳齐刷地砸向桌子，桌子上的餐具，稀里哗啦的乱象筷子和勺子有不少都掉在地上。 “你不是这个意思干嘛这么说？” 郭子铭脸色胀红，瞳孔不断，放大收缩，“ answer my question?” 情急之下，郭子铭说出了英文，生命的郭子铭，大脑已经开始不怎么运转，变得执拗。 “说呀！” “你他妈倒是说呀！” 郭子铭捶胸顿足像是一只疯狂咆哮的大猩猩，眼眸布满赤红的血丝，像盯住猎物一样死死地看着陈薇。 我怎么样在大学读研期间，除了努力学习专业知识以外，基本上每周都会给陈薇写情书。 跟郭子铭住一个宿舍的同学，都惊叹于郭子铭这种毅力，现在这种信息高速流通网络发达的时代，真的很难想象有人会用纸和笔亲手写一封情书，况且又不是只写一封，最多的时候一周能写三封情书。 这些情书原原本本的都到了陈薇的手中，陈薇一开始还看，到后来索性直接就扔进垃圾箱，郭子铭采用了一种比较隐蔽的方式，通过信件邮寄，把情书邮到陈薇的公司上电所。 “郭子铭你冷静点，你朝我嚷嚷什么呀？你是不是有病。你跟我求婚我不答应，你还来劲了，你求别人的事情别人就必须答应你。你为一件事情付出了，就一定要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凭什么呀？太阳的阳光又不照到你一个人身上，地球又不是为你一个人转。”陈薇没想到郭子铭会爆发出这么激烈的言语，这哪像是以前郭子铭所说的话，这简直就是社会上的流氓地痞所作所为。 陈薇强势的性格那受不了这种气，在惊愕了十几秒钟之后瞬间反击，“你是硕士，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你要把自己的立场立住了。” 郭子铭慢慢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也不那么暴戾了，弯腰把掉在地上的餐具拿上来。 “不 第76章 一命浮屠 “你好不容易请我吃饭，我怎么能表现得那么小气啊，这瓶洋酒可是真的，有防伪验证码，咱们三个人，喝着一瓶洋酒也行，醉得差不多了。” 刘海洋对郭子铭还是有很深的成见，尽管他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郭子铭跟陈薇发生过肌肤之亲。 可毕竟郭子铭跟陈薇这种不清不白的关系，让刘海洋颇为难堪，刘海洋答应郭子铭的宴请，也是在向陈薇表明一种态度，刘海洋明白，郭子铭肯定也请陈薇来吃饭了，以陈薇强势的性格，绝对不会来。 刘海洋准备跟郭子铭握手言和，这是一种强者的态度，证明给陈薇看他跟陈薇永远不可能，也是进一步让陈薇退缩，不要再去骚扰他的父母了。 其实刘海洋参加郭子铭黄浦江上的游轮宴，请最重要的目的已经想表达的信息是谢谢这个。 再加上有周旭东的女儿周敏也在，刘海洋也不能驳面子，不然倘若有一天周旭东老师问起来多尴尬。 大学时期刘海洋跟郭子铭的关系还非常不错，两个人甚至称兄道弟，郭子铭突发急性阑尾炎还是刘海洋把郭子铭送到的医院紧急做了手术，虽说阑尾炎不是什么大手术，在外科来说甚至二级手术都算不上，可阑尾炎如果不及时做手术，耽误了最佳的时间，阑尾化脓之后感染了腹腔，那可就严重了，那是致命的。 “你们俩都带了酒，显得我很格格不入呀。”周敏的情商并不是很高，他又是个女孩子，觉得来按时赴约就很不错了，也没有带酒。 郭子铭买了红酒，刘海洋带了一瓶价值不菲的洋酒，周敏却两手空空，那也只能今天晚上这顿饭买单了。 “今天晚上就算我请客吧！” “那怎么能行呢？”郭子铭一口否决，“我叫你们吃饭哪能让你们替我买单，再说今天晚上非常重要，特别重要，我要向全世界证明我的存在，跟所有的人都说，我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刘海洋看了看郭子铭怎么觉得他说的话颠三倒四，“什么乱七八糟的，活好你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证明给别人看？别人羡慕的眼光更多的是仇视。” “咱们别在这说了欣赏江边的风景，什么时候也来得及先去吃饭吧。”郭子铭走在前面豪华游轮就餐区一共有三层，郭子铭定了视野最好的第三层。 “有预定郭先生。”郭子铭跟服务人员说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旁边的四号台。”服务人员很热情地把郭子铭他们招呼到旁边。 “还真不错，上海我来过很多次，还是第一次在黄浦江游轮上喝酒吃东西聊天，欣赏着江边的风景夜景。”周敏放下包，人们都说上海像魔都，有些不真实美轮美奂，真是如此呀，黄浦江边的夜景太美了。 “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常来呀，我也在这边工作，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刘海洋也会来，上海工作吧，咱们都是为了鲲龙，可早晚有一天鲲龙会结束。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应该来上海发挥更多的光和热才行啊。” 郭子铭随意地翻阅着菜单，“上海这边却是比荆门机会要多一些。” “我想趁着父母还年轻，多陪陪他们，暂时还不想来上海。”刘海洋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你真是个怪胎呀，思维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很多人都是趁着父母年轻往外跑，父母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或者是重病才会住在旁边，你恰恰相反。” 郭子铭皱了皱眉头，把菜单交给了周敏，“亲爱的周敏女士，你来点餐吧，今天晚上我跟刘海洋肯定要不醉不归，痛饮一番，要是我们俩都喝多了，你可要负责打计程车帮我们送过去，不能让我们俩成孤魂野鬼啊。” “有这么夸张呀？”周敏也不客气，接过菜单来，“你们两人悠着点喝吧，郭子铭你不是不喝酒吗？你跟我说酒伤大脑，摧残人的意志很容易使人变残废。” “我是不喝酒，可今天情况不一样，眼前坐着的可是刘海洋啊，酒壮怂人胆，我要不喝点酒有很多话不想跟刘海洋说，也没有胆量说。” 听到郭子铭这么一说，刘海洋还有点难受，莫非是真有什么比较劲爆的东西，郭子铭想要跟他说，今天陈薇没来，郭子铭很可能要放开说很多事情。 “过去的事情，不说也罢，说点高兴的啊。”刘海洋面带微笑地说：“这么好的江边夜景，要是因为过去的那些年少轻狂的事情毁了眼前的美好一切，那多划不来呀。” “你还真有点小心眼啊。”郭子铭哈哈大笑，“我只是实事求是，我不会接受吧，再说我说的真假还不如陈薇了吗。” 周敏很快点好了餐，服务员亲切地走过来询问郭子铭红酒和洋酒要不要都打开，因为之前郭子铭已经预定了十瓶啤酒，这些酒确实也不少。 郭子铭毫不客气，从服务员手中拿过工具，把红酒洋酒都打开了，既然今天要喝，自然要喝个痛快才行。 刘海洋倒是没什么，他酒量不小，从小到大就没喝醉过，只是结合郭子铭之前说的话和他现在的表现，刘海阳总觉得郭子铭有点不对劲，也看不出来到底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今天确实非常特殊，是他跟郭子铭握手言和的关键日子，有些别扭也纯属正常，两个人已经有好几年没在一起说话了，甚至电话也没有。 “这第一杯酒，先敬客人，美丽的周敏博士，我发现我身边的女孩都非常优秀，一个学历比一个高，好像随随便便一个研究生都像小学生毕业一样，博士也不少，搞得我压力挺大。”郭子铭端着啤酒杯，“刘海洋，我这么说你没意见吧，周敏确实是今天我们的客人，按道理说陈薇还会来，只不过可能会晚点吧，我了解陈薇，她爱面子，这会儿肯定在家里坐立不安，盯着手机就等着我给他打 第77章 人言可畏 扑通一声。 郭子铭义无反顾地跳进黄浦江里，这游轮的三层也有七米以上的高度。 刘海洋喝了酒反应速度变慢，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波涛汹涌的黄浦江。 周敏眼神惶恐大叫一声，“救人……快救人呀！” 周敏惊呼的一喊，刘海洋才反应过来，“郭子铭。” 刘海洋不假思索，同样跳进了波涛汹涌的黄浦江，江水虽然荡起，层层浪花，并不像海浪一样汹涌，可依旧潜藏着无数的凶险。 邮轮一直在向前行驶，刘海洋跳下去的时候，距离郭子铭已经有七八米的距离了。 “救人……救人有人落水了，两个人，先后落……水了。”周敏今天晚上喝酒只是浅尝辄止，几乎没有喝酒，端起酒杯也是为了烘托气氛，郭子铭跳进黄浦江中，刘海洋为了救郭子铭，也直接跳了下去，把周敏都吓傻了。 很快周围的游客，吃饭的人也都发现有人掉进了江里，慢慢地围了过来。 很快游轮上的救生人员，穿着救生衣也跳入黄浦江中，游轮上的大灯不停地照着江面，五六个拴着绳索的救生圈也扔到了黄浦江上。 刘海洋是荆门人，水性非常好，跳入黄浦江中的那一刹那，刘海洋的第一感觉是冷。 江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温暖，甚至像冰水一样寒冷，在船上喝酒的时候黄浦江面的风吹到脸上，感到了一阵潮湿冰寒，没想到江水更冷。 “郭子铭，你别想不开呀，你想想你的事业，想想你的父母，你至于去死吗？”刘海洋潜水游了几米，也没有发现郭子铭的位置，索性把脑袋探出水面，双手轻轻地拍打着水，扯着嗓子大喊。 刘海洋跟郭子铭大学的时候去游泳馆游过泳，郭子铭虽然水性一般，但掉入黄浦江中也不至于溺亡，可郭子铭喝了那么多酒，身体协调性变差，喝酒之后身体在黄浦江水中会加速热量流失，让四肢变得僵硬，甚至是双腿抽筋，到那个时候，即便是会游泳的高手，也没办法活着。 刘海洋还是非常担心郭子铭，回想起郭子铭喝酒之前和喝酒过程中所说的那些话，刘海洋才明白不过来今天晚上这顿饭就是告别晚宴，郭子铭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人世，要不然怎么会说出那么多颓废的话。 只是郭子铭内心也非常强大，真的为了陈薇，选择自杀，刘海洋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郭子铭，你给我出来，是男人你就别给我装。”刘海洋知道郭子明会游泳，一个水性非常好的人掉进水中根本不可能淹死人本身的求生欲望，不会让水一口一口的呛进肺里，不会游泳的人失足落水确实会被淹死，而这种被淹死也完全是自身没办法解救。 一个人把脸放在洗脸盆里是没办法把自己淹死的，到了不能呼吸的程度，身体的神经和肌肉组织会把人的脑袋从脸盆里边拿出来，人是没有办法阻止这种求生本能的。 所以刘海洋觉得郭子铭即便是想跳江自杀，可能也是留后手，因为他不可能淹死，之所以这么多，或许是像陈薇表达一种，视死如归的态度，又或者是说过怎么样，今天实在是喝酒喝得太多，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郭子铭你给我出来，你和陈薇的事情我会好好跟陈薇说，你先给我出来。”刘海洋四下环顾大声喊依旧看不见郭子铭到底在哪。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救生员游了过来，“你这个朋友是自己跳江了还是失足掉下去的？” 刘海洋也挺无奈的，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还问这种问题，“他自己跳下去的，我这个朋友水性也不错，他不会淹死。” “哦，原来是这样，先生你别误会，我先了解情况，以便于去搜救。”救生员指着刘海洋后面的方向，“水流的大概方向是向后，如果一个会水的人会游泳，绝大多数情况都会逆流而上。你跟他认识，你向逆流的方向游过去，我们几个救生员在下游和船周围开始搜索。” 救生员把他剩下的救生圈给了刘海洋，“你把这个套在身上，江水比较凉，待的时间长了容易脱水，手脚抽筋，这个救生圈有五百米长的绳索，不能离太远。” “谢谢。”为了安全起见，确保万无一失，刘海洋也套上了救生圈。 刘海洋拼命地向上游，五百米的距离应该足够了，郭子铭喝了那么多酒，逆流而上，江水又这么凉，郭子铭应该，游不了多远，身体就会感觉到乏力。 刘海洋继续向上游，探照灯的灯光一闪而过，刘海洋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布满了阴霾，这张脸距离刘海洋仅有几米的距离，郭子铭浮在水面上像是死尸一般。 “郭子铭，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刘海洋把救生圈朝着郭子铭扔过去，“你喝了那么多酒，抓紧上船，这样容易出事，今天的事你想怎么着都行，陈薇那边我去教育他。” “你先上船上好不好？周敏今天也来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害我也就算了，你还连累人家周敏。” “刘海洋如果你没有跳下江水来找我，我现在早就死了，真没想到你还这么重情重义，这种危急情况之下还想到救我。”郭子铭意识非常清晰，话说得不紧不慢，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是醉酒之人的状态，更不像是一个寻死觅活寻短见的人。 “你他妈少整这些没用的，人命关天，我头上也有父母，你头上也有爹妈，嗯，别在这胡闹了，赶紧给我上船。”刘海洋向前刚游了一米多，他想抓住郭子铭强行把他拖上去，要是郭子铭发起飙来拼命地游，游到距离游轮比较远的位置，还真的有危险。 “你别动。” 郭子铭手中拿着一把折叠水果刀，轻轻地一滑，救生圈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里面的气体喷射 第78章 阴阳两隔 救护车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此起彼伏的响彻在刘海洋的耳旁，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刚才把酒言欢，谈笑风生，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刘海洋看着心电监护仪上直直的一条线，郭子铭的心跳已经停止了，没有波峰波谷。 刘海洋想起了大学时期，郭子铭跟他开玩笑说过的那句话，人的一生就像是心电图一样，有高有低，有缓有急，不可能是一条平整的直线，要真变成直线，这个人就嗝屁了。 医生护士还在拼命的抢救，医生甚至都用上了简易的心脏除颤仪，护士也在不停地对郭子铭胸外按压，刘海洋完全是失血过多而死，根本没办法救，大动脉出血，立刻止血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没有其他。 护士还在不停地对郭子铭实施胸外按压，从郭子铭上了救护车开始，呼吸极其微弱，血压的数值非常低。 “他已经走了！”医生摘下口罩累得满头大汗，“咱们也尽力了，失血太多，血都快流干了。” 刘海洋歪坐在救护车上，脑袋靠着车厢他都不敢去看郭子铭。 周敏抿了抿嘴唇，“谢谢你们。到了医院之后，我希望你们还要去抢救室进行抢救，不放弃任何一次希望。” 医生眼神疑惑地看着周敏，“这位姑娘，他已经走了。” “医生，我对你们的医术并没有怀疑，只不过郭子铭还这么年轻，我希望他体面地走，他的父母还不知道，在抢救室抢救，最起码证明郭子铭走得很体面，将来我跟他们父母解释的时候也好说，至于钱根本不是问题。”周敏想得还是非常周到，任何一个孩子的父母，都不会放弃孩子，我的名如果死在抢救室，他父母或许不会那么伤心吧，眼下周敏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件事。 “这个没问题，你们的心情我非常懂。”男医生确保视线落在刘海洋脸上，“节哀顺变！你们这个朋友应该是预谋很久了，跳进黄浦江也是想自杀。” 刘海洋看了一口气双手抱头，感觉生命是如此的伟大而又如此的渺小，弱不禁风，不堪一击，“希望天堂没有痛苦吧。” 救护车到医院之后，担架工快速地把郭子铭抬到了抢救室，郭子铭的父母正在赶来的路上，因为周敏和刘海洋没有签字的权利，需要郭子铭的父母前来。 医生对郭子铭进行了二次抢救，最终判定郭子铭脑死亡，没有任何生命特征。 刘海洋坐在抢救室旁的长椅上，无法想象郭子铭的父母会怎样面对。 “我有点承受不了。”刘海洋开口说道：“见到过怎么样的父母，要怎么办才好？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走了？” “让陈薇过来！”周敏愤愤不平地说，“我给陈薇打电话说郭子铭出事了，什么都不相信，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所谓的样子，陈薇这样的女孩子太自我为中心，太自以为是了。” “陈薇间接杀死了郭子铭，她要对郭子铭的死负责任，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陈薇不会来的，我很了解她。”刘海洋正惆怅手机响了起来，冯雪敏看已经过了十二点，刘海洋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不是在外面寻花问柳呢吗？”冯雪敏知道刘海洋的人品，跟刘海洋开玩笑。 刘海洋说话的声音低沉，“我可能回去的要晚一点，甚至就不回去了。” “怎么了？刘海洋你在哪啊，我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喝酒喝醉啦。”冯雪敏立刻警觉起来，刘海洋从来都是意气风发，很少说话这么颓废。 “我没事，酒也没喝多，我现在在医院，总之你就别问了，没什么其他的事。后天跟我回荆门看我父母，我父母也想见见你。” 刘海洋不想告诉冯雪敏郭子铭的事，一个这么年轻的人离开人世，而且是大半夜的，冯雪敏虽然强势，言语上从来不低于人，不过她胆子特别小。 “是不是出事了刘海洋，你告诉我呀，你跟我说实话，别让我心生不安。”冯雪敏越来越紧张，她不知道刘海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猜测。 “我真的没事，你先睡觉吧。”刘海洋还是不打算说。 “你快告诉我，要不然我睡不踏实。”冯雪敏越来越担心。 “郭子铭死了！自杀，因为陈薇，我现在在医院处理郭子铭的后事，郭子铭的父母一会来，当郭子铭父母来了之后，我就能回家了，估计也快。” 冯雪敏知道郭子铭，且非常熟悉，“刘海洋，郭子铭的死跟你无关吧？” “放心吧，冯雪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想救他都救不了。”刘海洋把郭子铭跳江的事情，前前后后跟冯雪敏仔细地说了一遍。 “不行，我过去帮忙。”冯雪敏放心不下刘海洋，担心郭子铭的父母会难为刘海洋，刘海洋心地善良，不怎么能说会道，别被刘海洋父母难为之后不会辩解弄得难堪，自己得受了伤害。 “你在家休息吧，林阿姨身边离不开人，明天早晨八点，保姆就会过去，我一会把她的信息发给你，你核对一下。” 刘海洋看到两位老人步履匆忙，朝着抢救室的方向跑过来，猜也能猜到这是郭子铭的父母，“先不说了，郭子铭的父母来了。” “刘海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你们晚上在一桌子吃饭还喝了酒，郭子铭的死按道理说你要负责，赔钱都无所谓，千万不要让郭子铭的死，跟你有直接关系，我也相信你并没有推波助澜，这不是小事人命关天。”冯雪敏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刘海洋。 “我知道了！大学的时候我，去过郭子铭家里，他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就这样先不说了啊。”刘海洋挂断她的电话。 是刘海洋亲自给 第79章 补偿电路 刘海洋说道：“郭子铭为了陈薇跳进黄浦江自杀，用水果刀割断了手腕和大腿上的动脉，你能想象吗？” 冯雪敏惊愕了一下，郭子铭阳光开朗，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怎么会为了陈薇去自杀，根本不可能。 “因为什么？”冯雪敏问道，能让一个人以这种极端方式自杀，肯定有非常充足的理由才对。 “因为郭子铭向陈薇求婚，遭到了拒绝。”刘海洋实在是不想说关于郭子铭的事。 “就因为这个？郭子铭内心那么强大的人，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打败了？”冯雪敏更多的是感觉不可思议，同样也感慨世事无常。 “先不说了，我还要去飞机机翼的生产制造厂家去一趟，拷贝一些技术材料和论文报告没什么特殊情况，明天咱们回荆门吧。” “我一定会跟你去的，忙完了之后就回家陪陪我妈，晚上下班我早点回来。”冯雪敏也是第一次对工作没有那么牵挂，之前只要是工作和生活做出选择的时候，冯雪敏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前者，可这一次冯雪敏却选择了生活，还要跟刘海洋去荆门。 冯雪敏来到单位以后，刚刚进了办公室，打开窗户，赵梦竹就走了进来。 “有什么进展吗？”冯雪敏说的当然是关于陈薇那份技术报告的事情。 “基本上板上钉钉，已经做实了，陈薇针对鲲龙航电系统做技术改进的报告非常有针对性，电脑病毒和杀毒软件，冯老师听说过吗？” 赵梦竹已经对陈薇技术报告文件上关键的技术指标做了一些批注，以及鲲龙航电系统目前产生的问题，主要是系统延迟响应过于长，以及出现逻辑错误和乱码的两个故障。 陈薇的报告主要针对的方向就是这两个，就让赵梦竹深深的怀疑，陈薇另有所谋。 “继续说下去。”冯雪敏看着这几天的工作日志，以及鲲龙航电系统研发项目计划表，我付出两天的时间来去荆门绰绰有余。 “我的意思是说，有的公司会率先研发一款杀毒软件。但是这款杀毒软件并没有上市售卖，在这之前他们会针对这款杀毒软件专门研制一款病毒，电脑病毒以狂风肆虐的方式席卷了整个网络，造成很深远的影响，影响达到一个峰值的时刻，这家制作杀毒软件的公司就会宣称他们的杀毒软件针对这种病毒能够轻而易举地化解，而且还会防范类似的病毒。” 赵梦竹看冯雪敏没有说话的意思，索性继续说下去，“我的意思是说陈薇可能之前在航电系统研发过程中动了手脚，也许是比较高端或者是其他原因，总之我们没有发现，而后期陈薇针对这些问题有了自己的研发策略和技术攻关，就像电脑病毒和杀毒软件一样，这是一种暴利化的市场营销，最终能够达到经济效益和知名度的双丰收。” “你基本上已经核实，陈薇确实有问题？每个人做事情都会有动机，那陈薇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冯雪敏还是不愿意相信陈薇会做出这种事，这无异于是自掘坟墓，断送自己前程不说，如果公司要严厉追究陈薇还要负刑事责任，研发航电系统这么多年的时间，公司付出了很多心血，包括大量的人力和金钱，其中有人为故意破坏的因素在不简简单单的是工作失误。 “动机就是陈薇想表现自己，好在职务工资和晋升上面，有所突破。这是最好的表现方式呀，陈薇早就放出狠话，要取代你的位置。”赵梦竹也是毫不客气，把心里所想的话都告诉了冯雪敏，反正一开始他跟陈薇两个人就互相看着不顺眼，想到昨天在陈薇电脑前，成为盛气凌人的那个态度，赵梦竹气就更不打一出来。 “分析事情不像看人，一个性格很暴躁，甚至是人品很差的人，他不一定在工作上做不出成绩来。分析事情要更加客观，不能主观臆断。” 冯雪敏看着放在桌子上，赵梦竹整理的这份关于陈薇的文件，“这件事情，你先烂在肚子里，没有我的授权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赵梦竹很不情愿地点点头，她不明白陈薇这件事情已经非常清晰，冯雪敏平时的工作作风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怎么在陈薇这件事情上却犹豫？ “现在到了鲲龙航电系统研发最关键的时候，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陈薇的工作能力我还是非常认同，单单凭借一份报告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但是……” 冯雪敏话锋一转，“这份报告也不能说没有问题，比如说针对鲲龙航电系统这两个大问题，其他的人也可以写技术改进分析报告，写出来的结果跟陈薇的肯定有相似的地方，换句话说，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陈薇做了这种不道德的事，而且这种事情往往会将一个人的个人名誉毁于一旦，倘若没有实权的把握，那我们又成了什么样的人？” 赵梦竹攥了攥拳头长吁一口气，“我明白了冯老师，现在以工作为重。” “你明白就好，但这件事情的调查你也不能停，知道为什么吗？是啊，这是对组织也是对公司负责的一种态度，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不能放任不管，不过要小心谨慎，不能让陈薇发现。” “我明白了冯老师，周末公司团建你不去好像没什么意思呀。”赵梦竹又想起了公司周末搞活动的事，她现在比较尴尬，以她目前现在的身份只是航电系统非常不起眼的宣传员和电脑维修员的角色，组织这么一个团建活动，似乎号召力有些问题。 “你是在说你成为我工作助理的事吧？”冯雪敏又岂能不明白赵梦竹心中的想法，“我在来上班的路上，就给公司的人事部门经理打电话了，最晚上午下班，你的任命文件就会发下来。到时候你就能名正言顺，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工作是工作， 第80章 父母逼婚 “人生在世似乎都在跟疾病抗争，不得病的人很少吧，能善始善终，没有痛苦地离开人世，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刘海洋忍不住发出这种感慨，郭子铭还不到三十岁，忍着剧痛割断了腿和手腕的大动脉，在冰凉的黄浦江水中泡了有十多分钟，他身体和心灵上是多么的痛苦。 心灵的痛苦远比肉体的更加残忍，刘海洋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压垮郭子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酒精吗，如果郭子铭不喝酒，也许就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早知道这样，刘海洋就不应该赴约，一想到了郭子铭的死，跟刘海洋有间接的关系，刘海洋就更加难受了。 比刘海洋更加难受的应该是周敏，或许周敏一直都会有心理阴影，周敏跟郭子铭认识的时间长，关系也算不错，在这种情况之下，郭子铭没了性命，周敏一定会更加痛苦。 杨占山双手叉腰皇室战争整齐划一的现代化飞机机翼制造工厂，“刘海洋，你年龄不大，人生感悟倒是挺真切，善始容易善终难，更何况一个人的一生很漫长，要经历很多诱惑选择等等。” “你想得很明白呀！” “杨老师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只是照本宣科而已，我就是觉得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眼看着我就三十岁了，如果说我在三十岁，有了儿子，等我的儿子三十岁的时候，我已经六十岁。最理想的年龄在我儿子三十岁的时候结婚证在我孙子三十岁的时候，我能看见他结婚，那个时候我要活到九十岁，想想真的很难，九十岁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天文数字呀。” 杨占山皱了皱眉头，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他四十大几岁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每天只是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回家做家务吃饭很少，停下脚步来感悟人生，看看周围的环境。 刘海洋还没结婚，二十大几岁，对生活就能有这样的理解，真是极为罕见，确实按照最理想的状态一个做父亲的人转变身份做爷爷看到孙子结婚最起码也要八九十岁。 “刘海洋啊，你这个思路真是奇特。太有想象力了，你有点少年老成啊，其实有些事情糊涂点是好事，想得太透彻，太明白了，往往是一种痛苦。因为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无法改变人生的任何轨迹，只有顺应时代的潮流才行。”杨占山对刘海洋这番话也有的自己不同的理解，“绝大多数人都是碌碌无为过完这一生，但碌碌无为并不代表这一生，一无所成，一点也不幸福，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说得有点多啊！”刘海洋微微一笑，“咱们是来参观鲲龙飞机机翼制造的，又不是上什么人生智慧课堂。” 杨占山招了招手沉声说道：“其实也不矛盾，一个人思想有问题，工作往往做不好。只有先端正思想态度，才能把工作做好。静力试验圆满结束，我也终于可以暂时歇一歇了。” 杨占山带领着刘海洋把鲲龙飞机机翼制造工厂几层楼都看了一个遍，刘海洋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可即便如此，有海洋的心思却完全不能百分之百地集中在工作上，时不时地还会想起郭子铭。 一下午的时间，刘海洋也是想找个自己说的方法，用工作占据自己的大脑，这样可以尽量避免去想郭子铭的问题。 “晚上，我个人名义请你吃个饭，刘工有没有时间？”杨占山眼神非常真诚，“当然了，就咱们两个人也没什么意思，我再叫上一些年轻人，你们之间是也有话题。” “晚上就不用了，我还有安排。”刘海洋想回冯雪敏家。 “看样子是佳人有约呀。”杨占山也不强留，“欢迎随时到我们这里来。” 刘海洋伸手握住杨占山的手，“感谢杨工为鲲龙的付出，感谢这两天的招待。” 杨占山勉为其难地撇嘴一笑，“刘工过奖了，完全是夸大其词呀，我为鲲龙做出了点贡献，微不足道，其实千千万万的普通大众基层员工，他们才是最伟大的人，这就像是刚才我跟你说的话，绝大多数人。都是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但正是这些普通人，也正是因为有这些普通人的存在，社会才能够完整。” “再说了，我这两天也没款待你什么，都是食堂的家常便饭。” 刘海洋告别了杨占山，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冯雪敏家里。 冯雪敏为刘海洋开门，有那么一瞬间，刘海洋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到了家。 冯雪敏穿得很随意，头发更是顺手盘起来，“今天回来的还挺早，我还以为你又在外边吃饭呢。” “说起来，昨天晚上那顿饭我就不应该去。”刘海洋走进屋里，看见保姆小丽正在拖地。 “这个保姆还行吧？” 冯雪敏说道：“我也觉得挺不错的，人很正常，受过高等教育就是不一样，有小丽在，我还挺放心。” “海洋哥回来啦。”小丽满脸笑意的跟刘海洋打招呼，在小丽的认知中，刘海洋就是这个家里的女婿。 “哦，打扫完家早点睡吧。”刘海洋对小丽也非常客气，“林阿姨，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小丽放下拖布擦了擦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这张表格按时间排序，以每半个小时为一个时间段后面记录着林茹身体状况。 “下午睡起觉来之后，林阿姨咳得比较厉害，咳出的痰渍中带着血丝，剩下的时间都挺平稳，林阿姨中午午睡非常平稳，睡了两个小时一动不动，后来还是我把林阿姨叫醒的，老年人中午午觉绝对不能睡的时间太长，不然晚上睡不着会对身体造成非常大的伤害。” 小丽把这份时间作息身体状况表给了刘海洋，“我建议林阿姨晚上睡觉的时候应该带上二十四小时监控心脏的那个医学设备，也花不了多少钱，老年人一般都心脏不太好， 第81章 病理结果 “爸，您这是说什么呢？把冯雪敏给吓着呀，我现在正式跟你们二老介绍一下，冯雪敏，不是冯雪梅，你们都叫错了，人家来咱们家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谈结婚的事，想把冯雪敏吓跑了？” 刘海洋赶紧对冯雪敏说：“名字叫错了，不怪我爹妈，是我提前没有沟通好。” “没关系，我的小名就叫小梅，我也好久没听到别人这么亲切地叫我小名了。”冯雪敏真的觉得很亲切，刘海洋的父母看上去都很善良，冯雪敏反倒是没有来之前那么紧张了，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想象中的跟现实永远有差距。 “你看看，咱们就是一家人呀，误打误撞的还能叫出来小名？”张翠珍笑得合不拢嘴，冯雪敏比他想象中的准儿媳妇要优秀多了。 “饭都做好了，别傻愣着了，洗手吃饭吧。”张翠珍朝着刘海洋说，“你看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给小敏换换拖鞋。” 刘海洋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新拖鞋拿出来。 冯雪敏怎么好意思让刘海洋给她换鞋，自己拿着新拖鞋去了门口玄关换鞋。 张翠珍去厨房里端菜，对身旁的刘铭文说：“我觉得这个冯雪敏挺好的呀，高级知识分子还是个博士，工作也可以，看样子也很懂事。” “你啊，现在是看谁都特别懂事，看那个姑娘都像是你家的儿媳妇，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觉得冯雪敏的姑娘不错。来咱们家还有点拘束，放不开。” 张翠珍端着半盘子排骨，“放不开是什么好事，冯雪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比刘海洋大，陈薇在这一点上就比冯雪敏强多了。” “你可不能相提并论，人和人之间没有这种可比性，每个人有优点也有缺点。陈薇我还是觉得没有冯雪敏踏实，刘海洋把冯雪敏领到咱们家来，意思很明确。我觉得也行。冯雪敏有些拘束证明没经历过这种场合，这不是好事吗。” 张翠珍神神秘秘地说：“我也听刘海洋说，冯雪敏好像还没谈过男朋友，这个挺好。” “你这真是老思想观念，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以为像咱们那个年代？”刘铭文收拾了碗筷，看来刘海洋今年结婚的事情能够谈上日程，很快还能要孩子。 “我是不是表现得有些不好？”冯雪敏换好了拖鞋，轻声问刘海洋，“咱爸咱妈去厨房里端菜，那么长时间也没出来，到底什么意思？我这耳根子发热，是不是他俩在谈论我。” “不用太在意他们，他们恨不得咱们俩，明天领证结婚才好呢。我爸妈都挺随和，都是搞航空航天相关专业的，也算是知识分子，专业技术人员，没那么大的沟通成本。”刘海洋看冯雪敏患得患失的样子，觉得很好笑，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冯雪敏挨着刘海洋坐下，准备吃饭，最基本的礼仪她还是懂的，刘海洋的父母是长辈，长辈不动筷子吃饭，晚辈更不能。 “小敏啊，工作还顺利吧？”张翠珍想跟冯雪敏多聊几句，只能从工作上找话题。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冯雪敏最近在航电系统研发上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工作一点也不顺利。 刘海洋赶紧打断张翠珍的话，“妈吃饭就吃饭，能不能不谈工作，饭桌上不谈工作，这是咱们家这么多年来的规矩，怎么冯雪敏一来就打破了？工作怎么会一帆风顺，很多工作都是有很多人相互协调配合才能完成，即便是自己做得再完美，配合的人不给力，那也没办法。” “工作还挺顺利。”冯雪敏觉得不回应也不礼貌。 “家里也都挺好的吧？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跟刘海洋他爸去，跟你父母见个面，你们年轻人相互之间看着顺眼了，我们做父母的就好办多了，总要见面看一看。”张翠珍紧接着说：“刘海洋他爸年轻的时候经常在外地出差，生刘海洋的时候就比较晚，你父母是不是比我们要小很多岁。” “阿姨有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过去，本来我妈说想来荆门，亲自拜访你们，我妈最近生病了，身体不太好。” 刘铭文是个聪明人，从冯雪敏的话中听出了言外之意，看样子冯雪敏家里只有一个母亲是单亲家庭呀，这一点刘铭文还挺在意，往往担心家庭的孩子，在性格上或者心理上，或多或少对比双亲家庭的孩子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缺陷。 孩子在父母的关照下成长，跟在单亲家庭下成长起来绝对是不一样的，现在心理学也或多或少地赞同了这样的观点。 但凡事无绝对，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家庭都是幸福幸运的。 刘铭文适时的说道：“哦，不是问题，我跟刘海洋他妈也打算去上海旅游，顺便看看房子，你的工作在上海，你又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刘海洋将来的工作也能去上海，上海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工作机会多，你们将来就定居在上海。你和刘海洋也能照顾照顾你母亲。” 冯雪敏还真的挺感动，刘铭文没有说破，她是单亲家庭，照顾了她的颜面，还特别考虑到以后她母亲养老的问题。 “爸，妈，这些话咱们能以后慢慢聊吗？或者是吃完饭之后再说，菜都凉了。”刘海洋拿起筷子，给冯雪敏加了几块，她最爱吃的排骨，“我妈做这个糖醋排骨很有一手，你吃看味道怎么样？” “哎呀，谁说不是呢，快动筷子吃饭吧，饭菜都凉了。”张翠珍也拿起筷子，她确实问得有点多了。 这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吃完了饭刘海洋决定带着冯雪敏在小区里转一转。 冯雪敏觉得有点麻烦不想去，刘海洋说如果呆在家里，他母亲肯定还要询问一些问题。 冯雪敏这才决定，跟着刘海洋出去转一转。 下了楼。 刘海洋带着冯雪敏，沿着小区内的夜光跑道慢慢地走。 “刘海洋，你爸 第82章 噩耗传来 “你看看你还没等上战场就缴械投降，认输了，周敏可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对人家不就行了吗？周旭东老师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要是玩弄感情，别说是周旭东老师了，我也放不过你。”刘海洋还觉得王少鹏跟周敏挺般配，王少鹏是那种半精灵鬼周敏，比较稳重，话不是很多，两个人相当于是一内一外相得益彰。 “我看看吧，没准还真的一见钟情了，我那天找个白胡子老头算了一卦，那老人家说我今年有可能成姻缘，如果今年没什么好事，那我以后可就完蛋了，可能要打光棍，孤独终老。”王少鹏又是一阵唏嘘，“我发现刘海洋你才厉害呢，不声不响悄无声息，跟冯经理就到了那个程度，你把你的招数也交给我，我好去学学。” “有什么招数啊，真诚待人就行了，不要每天总想着赚便宜，还有什么事也不能急，要有个缓慢的过程才会有结果，过程好了，结果自然也差不了。” 刘海洋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来，“走吧，去晚了迟到可不好。” 周旭东家刘海洋也不是第一次来，其实刘海洋并不想来最主要的原因是陈薇跟陈萍特殊的亲属关系。 对于他跟陈薇的事情，陈萍非常关心每一次去，陈萍都要叮嘱刘海洋问，还在刘海洋耳边洗脑说陈薇有多好，是个好姑娘等等类似的话，刘海洋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到了周旭东家，周旭东精神状况不错，凉菜刚刚上桌。 “刘海洋啊，你跟王少鹏是踩着点来的吧，时间刚刚好。”周旭东热情地招呼刘海洋和周旭东。 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周旭东不是在家就是在医院，基本上没有去单位工作，心思不在工作上放松下来之后，每顿饭都按时按点的吃，周旭东现在胖了很多。 “都说了你们什么都不要买，我这里可有陈年佳酿好白酒。”周旭东哈哈大笑，心情不错，除了何云贵以外，女儿周敏也回来了，周旭东能不高兴吗。 “都愣着干什么呀？洗手吃饭！”陈萍从厨房里端出一道菜来，“菜也都做得差不多了，先喝酒。我们家老周刚刚大病初愈，可不能多喝啊。” 刘海洋跟王少鹏去洗手，王少鹏看见在厨房正在忙活周敏的背影。 “她就是周敏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王少鹏，周老师家里还有第二个跟咱们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吗？”刘海洋擦干了手，“好好表现表现啊，稳重一点。” 王少鹏才不管那么多，真实的自己最为重要，“是有什么好表现的，该怎样就怎么样呗，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来，要是结婚之前遮遮掩掩，结了婚之后那才叫痛苦。” 周敏端上来，最后一道红烧鲤鱼，这一桌子菜就算是齐了。 “小敏啊，真是有贤妻良母的气质，我从小就看你不错，这一晃都长这么大了，快要结婚了吧。”何云贵真心实意地夸赞。 “何叔叔，我还没有男朋友，结婚的事可早着呢。”周敏被何云贵这么一问，还有点不好意思，她的不少同学也都没有结婚，现在人普遍结婚晚，有些人玩着玩着年龄太大了，也就不想结婚了。 “那咱们就开始吧，我先介绍介绍。”周旭东伸手示意身旁的何云贵，“这是我的老同学，也算是最好的朋友何云贵，大学毕业之后我留在了国内，何云贵英文比较好，直接去了国外波音公司任职，在国外工作了几十年。” “咱们国家鲲龙立项之后，何云贵就跟我说想回来，也想亲身参与到鲲龙的整个制作过程之中，从波音公司离职是非常难的，特别是像何建贵这样工作多年的老员工，还接触到了一些关键的核心技术，后来何云贵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波音公司离职，但离职可是有条件的，签署了竞争协议，三年的时间，何云贵不能去航空航天相关的公司任职工作。” “看看我这个老同学的魄力，我要是他在国外工作那么多年，我都没有勇气回到国内来。” “现在何云贵在上电所任职副总，统筹协调上电所，所有关于鲲龙项目的工作，直管的部门是冯雪敏负责的鲲龙航电系统，有这样的人才我相信咱们的鲲龙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周旭东端起酒杯，“咱们的第一杯酒就，敬何云贵吧。” 刘海洋，王少鹏同样端起酒杯。 周敏和陈萍喝的是果汁。 何云贵赶紧站起身来，非常谦卑地说，“老周啊，你可不能这么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还比一代强，眼前这些年轻人才是将来的生力军，我们都老了，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创新思维，都已经僵化，未来还要靠这些年轻人。” “你快坐下吧！”周旭东一把把何云贵拉在椅子上，“你也太谦虚了，你要是这么谦虚，我也谦虚，刘海洋和王少鹏怎么办？” “今天啊，咱们就好好喝酒，别整那些虚的，实话实说，喝酒的时候量力而为，适可而止，但也不能弄虚作假啊，今天又是周末，大家喝得痛快点。说实在的，我都几个月没喝酒了，这些天除了在医院躺着，就是在家里躺着，感觉身体都生锈了。” 刘海洋也说不上什么话，这第一杯酒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喝了，有点拘束的是王少鹏，他偷偷的看了周敏两眼，长相还不错挺顺眼。 “这位是刘海洋，我的工作助理。小伙子很聪明，又踏实肯干，挺有担当。” 周旭东介绍刘海洋的时候，刘海洋赶紧站起来，“周老师夸奖了，论工作，我跟您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我生病这段时间，多亏了刘海洋跑前跑后没有把鲲龙的工作落下。还有王少鹏也帮了我不少忙啊。” 王少鹏听到周旭东老师说到了他，也急忙站起来，“周老师，我没帮上什 第83章 心生怨恨 刘海洋知道，冯雪敏为什么生气，主要原因是他没有告诉冯雪敏，林茹得了癌症，而且还是晚期，现在的刘海洋也比较了解冯雪敏了，冯雪敏是把母亲去世那种无助的痛苦，全部压抑在刘海洋的身上，找一个情绪的发泄点，而刘海洋完全就成了人肉沙包被冯雪敏一拳接着一拳挨打。 刘海洋现在的角色也愿意做沙包，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办呢？冯雪敏因为工作压力大，鲲龙的航电系统出现了致命性的两个大难题，至今都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冯雪敏已经有了轻微的抑郁症倾向，在这个时候，如果刘海洋不给予冯雪敏更多的关照和慰藉，冯雪敏会崩溃。 刘海洋也不给冯雪敏打电话了，现在冯雪敏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反而会适得其反。 刘海洋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无非是拿上两套衣服洗漱用品和刮胡刀，卡上也有足够的钱。 没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快，原本计划明天要双方父母见面讨论一下如何结婚，还有之后的具体事宜，原本是一件好事，可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刘海洋跟冯雪敏两个人结婚，肯定要向后推迟。 刘海洋匆匆忙忙地从衣柜里拿出拉杆箱，看了一下手机还有半个小时，有一趟航班飞上海，时间紧迫刘海洋想赶上这班飞机，在网上迅速购票，终于买上了机票。 刘海洋中午喝了酒，还有点晕晕沉沉没有醒过酒来，酒的后劲还挺大。 刘海洋一个没拿稳，皮箱从衣柜上掉下来，砸到了刘海洋的脑袋，又好像站在凳子上也没站稳，凳子又倒了，紧接着刘海洋也倒在地上，进而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噼里啪啦的声音。 刘海洋捂着头，发现前额头向外突出了一点，应该是磕肿了。 张翠珍年龄大了，本来晚上就睡不着，明天要去上海见林茹父母还挺激动，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刘海洋的卧室有那么大动静，还以为刘海洋从床上掉到地上了。 “我去看看，这刘海洋闹什么呢。”张翠珍放下手中的电视遥控器，推开刘海洋卧室的门，刘海洋正在往皮箱里装衣服，额头划破了皮肤还有点向外渗血。 “你干什么呢，儿子？”张翠珍一脸狐疑地看着刘海洋，这怎么还拿行李箱，“公司临时有任务，让你立刻出差？” 刘海洋要是出差了，那明天去上海彻底泡汤，本来说好的好事降临怎么就这么难呢。 “妈，我不出差，我去上海，冯雪敏家里。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解释太多时间有点来不及，还有二十五分钟飞机就起飞了。”刘海洋的家距离飞机场倒是不远，打出租车十几分钟就能到，晚上路上的车比较少，赶上不堵车，十分钟也能到机场，到了机场还要过安检登机，刘海洋担心来不及。 “你去上海，冯雪敏家里？这么着急吗？咱们不说好了明天一起走吗？机票都买了。”张翠珍看着慌里慌张的刘海洋不知道这又是闹哪出。 “机票我让我爸退了吧，我现在必须去！”刘海洋皮箱装上最后一件衣服，把拉链拉好就向外走。 “你的脑袋额头怎么回事？”张翠珍明明记得刘海洋中午喝完酒，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了，头上很干净，一点伤都没有，怎么还睡了一觉，弄得头破血流。 “刚才不小心碰了一下，没事！”刘海洋简单地穿上一件圆领T恤，“妈，你去洗手间，把我刮胡刀跟手在拿上来不及了，我先去穿鞋。” “着急忙慌的，这是干什么呀？怎么整得跟逃难一样。”刘铭文也凑了过来，首先也是第一眼看到了刘海洋，额头上的伤。 “我要去上海，冯雪敏家里。”刘海洋一想，明天他父母居冯雪敏家里显然是不合适呀，林茹去世，他们俩却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出了这么一档的事估计他爸妈也没有心情去上海旅游了。 “爸，妈，有我现在时间太紧来不及了，一会把咱们明天三个人的机票都退了吧！”刘海洋把拖鞋甩在一边，穿上皮鞋，忽然想起来了，手机充电器没有取，又回到卧室把充电器拿好，随手装在兜里。 “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呀？”刘铭文一撅嘴脾气就要上来，今天准备了这么久，都说好的，忽然间又变卦了。 “爸，我和冯雪敏会结婚的，只不过最近可能不行，冯雪敏的母亲林茹重病得非常严重，在医院抢救呢，估计是凶多吉少，这种情况之下，你说咱们还有必要去谈婚论嫁吗？”刘海洋没有直接说林茹已经去世，这么间接的说，也是给两位老人一个缓冲，让两位老人心里还有点期待。 “病得很严重？”刘铭文皱了皱眉头，怎么忽然间就病了呢。 “非常严重，在医院抢救呼吸机和肾上腺素都用上了，现在昏迷不醒就只有一口气，我得抓紧赶去上海，就冯雪敏自己，我怕他有点承受不住。”刘海洋从张翠珍手中把毛巾和剃须刀随意地装在皮箱里，看了看手表，时间应该刚刚好。 “我走了啊。”刘海洋慌里慌张地拉着皮箱下楼。 “路上慢点！”张翠珍趴在门口朝着刘海洋的身影喊。 “老刘啊，你说刘海洋今年是不是流年不顺，这马上要说好的事，冯雪敏的母亲怎么还生病了？病得那么重，这他们俩的婚事也没办法呀，就算是抢救过来调理休养，没个十天半个月也没办法出院，你看看这事……”张翠珍关上门，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看着刘铭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咱们儿子非得跟陈薇结婚，我还觉得冯雪敏比陈薇好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什么陈薇？”刘铭文喝了一口茶，心里也非常不痛快，准备了半天，白准备了不说，结婚订婚的事算是泡汤了。 “看刘海洋走得那么着急，我觉得 第84章 无言以对 刘海洋跌跌撞撞的到了门外，想回也回不去，冯雪敏关上门不说，从屋里直接反锁，彻底断了刘海洋回去的路。 刘海洋刚才一个不小心，被门框绊倒的时候还扭伤了脚踝，冯雪敏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彻底的迷失，刘海洋，你怎么能不难过呢？冯雪敏却把林茹的死完全嫁接到他的身上，刘海洋刚才话说得也有点难听，可即便如此，依旧没能让冯雪敏苏醒过来。 “冯雪敏，你开门让我进去啊。”刘海洋轻轻敲了敲门，他知道冯雪敏一定没走远，此刻应该后背依靠着门在小声的哭泣。 “我们家不欢迎你！”冯雪敏还是冷冷冰冰地喊出这句话来。 “我就在门口不走了啊！”刘海洋怎么能走呢？现在冯雪敏心里最脆弱，需要他做后盾强大的支撑，过一段时间冯雪敏消了气，或许就好一些。 “待着吧，反正你不能进我们家。”冯雪敏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看样子是真的生气。 隔着门刘海洋都听得清清楚楚，算了，现在跟冯雪敏说什么也没用。 刘海洋靠在门口想起林茹的点点滴滴，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提前结婚呢？如果提前结婚，林茹就不会这么遗憾，提前跟冯雪敏结婚，或许还能生孩子林茹尽享天伦之乐之后，再离开人世，又是什么样的一种体验呢，有很多事情还真得趁早才行。 刘海洋只能靠在门口等，过一段时间，冯雪敏没动静了，刘海洋打算给保姆小丽打电话，悄悄地把门打开溜进去。 现在的问题是，刘海洋特别想看林茹最后一眼。 …… “妈，还是你做的饭，我吃着好吃，上海的餐馆有很多饭我都吃不惯，感觉没有盐，还特别甜，虽然吃得少弄得我还挺胖。”陈薇已经吃了两大碗面了香甜可口，这是家乡的味道。 陈薇的母亲宋莉来上海跟陈薇住一段时间，陈薇也没在上海买房子，租了一个四十多平米的单身公寓，距离上电所非常近，上下班很方便，价钱不怎么便宜。 宋莉也不是第一次来上海了，觉得有点奇怪，以往来上海，郭子铭总会去机场接她，还嘘寒问暖，问这问那，妥妥的一条龙服务，怎么这次郭子铭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你别吃了！”宋莉看到陈薇还要把剩下的面汤都喝完，赶紧一把从陈薇的手中把碗抢过来，“你不是嫌自己胖吗，怎么还那么是猛吃，我这次来上海怎么没有见到郭子铭呀？感觉很奇怪！” “哦，郭子铭啊。”陈薇明显一愣神，“郭子铭出差了，人家又不是你家女婿，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给你提供服务啊，想什么呢。” “郭子铭出差了也不对呀，我下午给他打电话没人接，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平时我给郭子铭打电话，他肯定会接，即便是有不接电话的时候，最晚十几分钟也一定会回电话，郭子铭这孩子也还是不错。” 宋莉想起成为跟刘海洋的事，又想起郭子铭，“你跟刘海洋从大学时候就认识，现在拖了这么多年，你们都多大年纪了？郭子铭对你多好啊，你们俩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你就不想跟郭子铭结婚？” “刘海洋那边妈觉得够呛呀！刘海洋他父母到时候还好说，关键是刘海洋不愿意这结婚的事，你也不能强拉硬拽吧。” “陈薇，你也抓紧结婚吧，老大不小的了，女孩子年龄太大了，生孩子也不好回，你现在工作也稳定了，该想想结婚的事了，你可别嫌你妈唠叨，你爸也是这个想法，这次我来上海也是带着你爸的意思，实在不行跟郭子铭结婚的了，郭子铭家境也不错，人家也是研究生毕业了，工作也非常好，我听说人家在上海还买房了，都装修好了，直接就是婚房上哪找这么合适的去。” 宋莉叨叨咕咕一句接着一句，听得陈薇脑浆都要崩裂了，“妈，你能不能不要说了，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真是烦人！我绝对不可能跟郭子铭结婚，我还是觉得刘海洋好，再说我现在跟郭子铭结婚也结不成了，而且以后也不可能。” “你和我爸就死了这条心吧，还不如多费工夫在刘海洋身上，我姑姑是不是不给力呀，我姑姑的丈夫周旭东是刘海洋的老师，也是直系领导，这么一点力度也没有吗？” “结婚的事怎么能用其他的方式强行打压呢？难不成你姑姑还要逼你姑夫，让你姑父逼刘海洋跟你结婚，这成什么事了？你说郭子铭不可能跟你结婚到底怎么回事？” 宋莉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这都过去五六个小时了，我怎么也不给他回电话，以前郭子铭从来没这么做过这个习惯，保持了将近十年，一个人做一件事能坚持十年，怎么会忽然间放弃呢？ “我明白啦。”宋莉看着陈薇，“你别每天眼高手低，人家郭子铭是不是找到新女朋友准备结婚啦？” “郭子铭有什么新女朋友啊？他不一直想找我吗。我都跟郭子铭说过多少次了，我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郭子铭就不信了，还威胁我。” “郭子铭的孩子挺好的呀，怎么还威胁你了？”宋莉眼睛瞪得浑圆，“郭子铭怎么对你了？跟妈说说，他没欺负你吧。” “算是欺负我了吧，郭子铭跪在黄浦江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求婚，逼我答应他，我要是不答应跟他结婚，郭子铭就转身跳进黄浦江里淹死，你说这算不算欺负我？”陈薇说得自己还有点委屈，想起来也挺生气。 “这确实有点过分？郭子铭是想跟你结婚，人家又不是别的事情，那你答应了？” “我能不答应吗？我要不答应跟他结婚，万一他跳进黄浦江里淹死了怎么办？郭子铭蹬鼻子上脸对我也动手动脚地说，我答应跟他结婚了，我们俩就是夫妻，我真反感。” 宋莉皱了皱眉头，这么 第85章 攻克难题 “真是无奈了！” 陈树峰在网上购买去上海的机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拿上个人物品，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定义为小事，郭子铭正是有前途的时候去选择自杀，陈薇的性格陈树峰再知道不过了，跟陈薇一定有直接的关系。 陈薇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对，即便是被逼婚，也可以用比较温和的方式解决，甚至是寻求双方父母的帮助。 不过话又说回来，陈薇的做法并没有错，也不是陈薇杀死的郭子铭，陈树峰只能这么不停地安慰自己，让心里能得到一些慰藉。 想了又想，陈树峰还是不放心，抓起手机来，又给宋莉打电话。 “老陈啊，你不是让我睡觉吗？我刚躺下还没睡着，怎么又打电话过来？”宋莉好不容易有点困意，被陈树峰这个电话吓得睡意全无。 “郭子铭怎么死的到底是？”陈树峰想明白郭子铭的死跟陈薇关系到底有多大，人家儿子死了，父母肯定特别伤心，会不会摊上官司，毕竟这世道什么事情也说不准。 “我哪知道呀，陈薇跟我说，前一段时间郭子铭跟她求婚，如果陈薇不答应郭子铭就跳进黄浦江里自杀，陈薇只能当时把结婚戒指收起来，假意答应，后来成为找了个机会，把结婚戒指又还给了郭子铭，可能就出个郭子铭跳进黄浦江自杀的事吧。”宋莉也只知道这么多，“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好像还少一个什么中间环节，我知道郭子铭水性非常好，会游泳，一个清醒的正常人跳进水里想淹死自己根本不可能。” “我就说吧！咱们得好好把事情捋清楚，要不然将来去见郭子铭父母，咱们能说得清吗？人家要是跟咱俩非得要他们儿子，你说怎么办？给钱啊，还是打官司？陈薇肯定脱不了关系呀。” “算了吧！我亲自给陈薇打电话吧，她肯定也不想跟你说话了，咱们就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 “老陈呀，要不然索性咱们就别去了，见了郭子铭父母怪丢人，咱们如果不去见是不是会更好去见的话，间接承认陈薇跟郭子铭的事有关系了，是不是也对咱们不利？” 跟陈树峰挂断电话，兄弟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在想这件事，如果不去，不让郭子铭的父母看见他们或许慢慢的冷处理，过一段时间之后事情也就结束了，如果去看会不会引发更多的矛盾？ 郭子铭母亲刚才给她打电话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那明显就是怨气很重。 “先把问题搞清楚再谈，去不去的事行不行啊？你还是这么麻烦呀，如果跟陈薇没有直接的关系，咱们必须也得去呀，咱们两家人认识都几十年了，你说不去合适吗？郭子铭现在尸体在哪？在上海？”陈树峰同样是焦头烂额，谁摊上这种事情也避免不了麻烦。 “郭子铭已经火化了！”宋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 “都火化了？”陈树峰更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就是郭子铭的上海火化，他们现在在上海的家里把骨灰拿回老家安葬？” “这我也不知道呀，应该是这样吧。”宋莉也不清楚，郭子铭今天已经火化的事，还是陈薇告诉她的。 “行了行了，你快躺一会吧，别一着急地晕倒了，我来解决这个事。”陈树峰挂断了电话就给陈薇打过去。 陈薇一看是父亲陈树峰打来的电话，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因为郭子铭的事。 陈薇停止了电脑正在运行的 O to CAD软件，航电系统的平面设计图保持着放大的页面，“爸，大半夜的不睡觉，打电话干什么呀？正忙着工作呢，下周就要有成果才行，我们部门新来了一个，从波音公司回国的工程师直接管我们，我要好好表现争取成为技术负责人呀！” “你先别说工作的事，跟我说说郭子铭到底怎么回事，人家跟你求婚你答应了，后来又反悔了？” “我答应他属于没办法呀，如果不答应他就跳进黄浦江里淹死我哪能负担起这个责任，我又真的不想嫁给郭子铭，我只想嫁给刘海洋，我有权选择我的生活吧？郭子铭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也不会不站在我这边吧？你也不要说我郭子铭的父母也在上海，郭子铭的尸体今天火化可能过几天他们是回老家安葬郭子铭吧，我知道，但是我能去吗？” 陈薇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忌惮陈树峰，“你说我去，郭子铭的父母着急的话打我的，等郭子铭的事情，过一段时间我肯定会去亲自登门拜访，但我也不会道歉呀，我又没做错什么事。” 陈薇的话虽然说得有些冷冷冰冰，不近人情，可陈树峰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啊，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去的话可能引发其他事端。 他和宋莉去见郭子铭的父母，就没有那么多事，毕竟他们两个人跟郭子铭的父母都是局外人，而发生这种谁也不愿意看到结果的事情，是郭子铭和陈薇两个小辈之间的事。 “郭子铭到底是怎么死的呀？你给爸说得清清楚楚，这事不处理得干干净净，你以后心里能舒服吗？怎么能有心情全心全意地步入到工作之中？” “我也不知道郭子铭抽什么风，忽然间有一天晚上邀请我去黄浦江游轮上喝酒，刘海洋也去，还有一个叫周敏的女孩，这个周敏是刘海洋的老师，鲲龙的总设计师，周旭东的女儿，郭子铭跟我说，正好咱们两男两女他订了一个四人的桌，在黄浦江上坐游轮喝点酒，欣赏欣赏夜景。我不想见郭子铭我不去，因为在这之前我把他给我的求婚戒指又还了过去，并跟他说得清清楚楚，我永远不会跟他结婚，让他不要在我这棵歪脖树上吊死。我如果去的话，郭子铭肯定还要说着结婚的事，没准还要闹出点幺蛾子来。” 第86章 发自肺腑 刘海洋在冯雪敏家里已经待了七天了。 冯雪敏请了五天假，每天就抱着林茹的遗像，基本上一天只吃一顿饭，除了哭就是睡觉。 冯雪敏还没办法接受，林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事实，刘海洋默默地守护的冯雪敏好在现在他的工作并不是特别忙，有王少鹏能够代替。 鲲龙的设计研发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飞机的结构件，组装件，飞机机翼，飞机机头等等都在紧锣密鼓的设计，包括特意为鲲龙设计的涡桨发动机，基本上已经就位，唯一存在不足的就是鲲龙的航电系统，航电系统已经迫在眉睫，必须要解决眼前的问题，等鲲龙所有的结构件大零部件都生产出来之后要在深圳全面组装。 通过各种调试和实验确定完好之后主动下线下一个任务就是最为标志性的陆地首飞，之后是水面首飞再之后是海面首飞，甚至是到后期的取证，一部接着一部，一环套着一环，哪一个环节也不能出现问题。 飞机实行全面的组装，航电系统也会像其他部件一样安装在飞机上。 林茹去世之后。 上海一连下了七天雨，阴云密布都没有见到太阳。 晚上七点，刘海洋问冯雪敏想吃什么，冯雪敏竟然说想吃糖醋排骨。 这可把刘海洋激动得够呛，这么多天以来，这是冯雪敏跟他说的话字最多的一次当一个人想做喜欢做的事儿，想吃喜欢吃的东西，那证明他的心境是愉悦的。 家里没有排骨，刘海洋去超市现买排骨也来得及，可是他不敢离开冯雪敏，担心冯雪敏又作妖。 林茹去世后的第三天，不出所料冯雪敏又开始来花招了，刘海洋发现冯雪敏有自杀倾向，这和把刘海洋吓得够戗。 保姆小丽已经离开，家里就刘海洋一个人，刘海洋实在是放心不下。 冯雪敏抱着林茹的遗像，走到林茹的房间，把照片轻轻的放在枕头上，冯雪敏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表情也不像之前那般肃穆煞白的，脸上慢慢地红润起来，有了血色。 “你去买排骨吧？我真的特别想吃，也饿了。” 冯雪敏低着头轻轻地抚摸着，林茹遗像照片上的脸，“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刘海洋单手扶着门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鲲龙的航电系统研发还没完成，你觉得我会选择做其他的事吗？这几天幸亏有你，我让我把自己都糟蹋了？”冯雪敏在今天接到了单位同事和领导的很多问候，其中还包括何云贵，只有何云贵知道，冯雪敏请了丧假。 “你要是这么说，我放心多了！还是要靠你自己，我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你身边？”尽管刘海洋不放心，可现在也是他放手的时候了，一开始的前几天刘海洋每隔十分钟就要去冯雪敏的卧室看一看。 这几天晚上只要冯雪敏自己去卧室睡觉，刘海洋也不去了，老这么监督也不是个办法，但凡是冯雪敏想不开，总有机会了结自己的性命。 “我真的饿了，明天我去单位上班。”冯雪敏淡淡地说。 刘海洋马不停蹄地去超市，买了三斤排骨，冯雪敏总要在悲痛中醒过来才行，他已经做了他该做的几乎所有的事情。 令刘海洋感觉到意外的是，冯雪敏还主动帮助他做饭洗菜，这倒是非常新鲜，以前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 有了冯雪敏帮忙，饭菜很快就做好了，这也是刘海洋跟冯雪敏吃的第一顿有滋有味的饭。 “对不起啊！” 冯雪敏首先向刘海洋道歉，确实不应该把情绪都发泄在刘海洋身上，完全是她属于关照，没有对林茹过分重视，可即便是同学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这已经不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 “对不起谁？”刘海洋微微蹙眉，“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现在好好的身体上也没什么伤，你以后要以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才行，你是个成年人，生老病死都是要经历的。” “林茹阿姨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告诉你，你那个时候简直就是工作狂人工作几乎让你抑郁，如果你在知道林茹阿姨的病情会怎么样？” “我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冯雪敏放下筷子，内心还是一阵一阵的痛，“我觉得这么多年我妈把我带大，我根本都没怎么孝顺，仿佛只在几年的时间我妈妈就老了，又仿佛在几天的时间，她稀里糊涂的就咽下了那口气，即便是我妈妈，双腿疼得没办法走路要依靠拐杖，我都没有过多的关心她！” 冯雪敏更多的是，内疚自责以及自我的无法原谅，如果不是刘海洋，林茹或许早就离开人世了。 “我要感谢你刘海洋，是你让我变得坚强，是你让我跟我母亲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是如果没有你，恐怕我妈妈会以一种更加悲剧的方式离开人世。” 刘海洋还能说什么呢？他觉得冯雪敏这个坚强的女人不是，真的是有点可怜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这没什么，以后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刘海洋也不知道除了这句话以外，还有其他什么更有力量的话。 “你爸妈是好人。真是可惜，如果我妈妈没有生病离开咱们两人是不是订婚了？” “快吃饭吧，饭都凉了。”刘海洋不想说订婚的话题，他觉得即使没有林茹的事，冯雪敏也不可能跟他那么顺利的订婚，如果真那么顺利就不是冯雪敏了。 “我问你话呢，刘海洋。” “咱俩现在结婚还有什么意义吗？结婚不就完了吗！”刘海洋想用激将法彻底让冯雪敏敞开心扉，“人总要向前看，生活总要继续，珍惜的眼前的人是不是更为重要。” “结婚的事情，能不能过一段时间再说。”冯雪敏大口地吃的米饭，他确实饿坏了，七天的时间瘦 第87章 握手言和 陈薇非常抵触冯雪敏，如果再有一段时间，冯雪敏不主持航电系统工程研发部门的工作，陈薇在同事们面前将会有更大的威信。 现在冯雪敏似乎满血复活整个人的状态也跟平时完全不符，陈薇摸不透冯雪敏找她来到底想要干什么，仅仅是探讨鲲龙的航电系统，那冯雪敏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谦卑的态度。 同时陈薇觉得冯雪敏又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角色，自己的亲生母亲离开人世，仅仅只用一周的时间，就能以这种精神饱满的态度参加工作，真是一个狠人。 “鲲龙的航电系统你虽然介入得比较晚，但也有三年以上的时间，属于元老级别的人物，也是核心的技术骨干人员。” 冯雪敏稍稍地抿了一口赵梦竹端过来的咖啡微微一笑，“鲲龙的航电系统在鲲龙项目设立之初，我就开始负责，更加准确的说在鲲龙没有立项之前，我就已经有这个想法，制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航电系统1.0，她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有了鲲龙，我也是真的有了更加施展的机会。”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一直为之付出行动，直到后来有了现在鲲龙航电系统的设计模型一点一点的每一张图纸，每一个结构零部件，都有我的心血。” “后来我发现单凭我一个人是根本没有办法完成的，这也就伴随着后来研发技术团队人数越来越多，可能因为我是女性的缘故，在工作上更倾向于有女性的同事，所以当年应聘，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你，当然其中还有刘海洋的成分，关于刘海洋，我不想说其他的话。” 冯雪敏轻轻地放下咖啡杯，从床靠椅上站起身来，她今天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皮肤白皙细嫩，短裙上是一件很时尚的半袖T恤。 陈薇看得出来，冯雪敏还轻微地化了点妆，嘴上的口红比平时每一次陈薇见到的时候都显得鲜艳红亮。 冯雪敏背对着陈薇，站在落地窗户前，看着眼前的蓝天白云以及脚下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人群，过往的车辆。 “陈薇，我不管你我之间有什么顾虑，也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在鲲龙这件事情上，具体说在鲲龙航电系统上，你和我是互相配合的同事关系。在鲲龙航电系统优化的问题上，你应该毫无保留，我并不要求你会做得像我一样，但如果鲲龙飞机整体组装进度，因为咱们的航电系统，拖延了项目进度，那你和我的脸上都没有光？” 冯雪敏背对着陈薇，让陈薇倍感压力，无论怎么说，冯雪敏是实际意义上鲲龙航电系统项目的技术总负责人，陈薇仅仅是一名新人，来上电所工作几年的时间，刚刚从一名新人转变为公司的老员工，尽管陈薇现在是鲲龙航电系统研发工程项目部三个小组负责人之一。 陈薇摸不透，冯雪敏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反而对冯雪敏莫名地有了一种恐惧感。 “我能做的肯定尽力做好，这也是我的工作风格。”陈薇攥着手中鲲龙航电系统技术整改报告，总觉得冯雪敏在指桑骂槐，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说。 “我知道你在工作上非常有想法，一直想突破自己，想更快地进步，任职更高的职位。”冯雪敏优雅地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的笑容无比真诚，“在职场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能理解。” “我非常喜欢有上进心的人，我本身也是一个对自己对其他人要求比较高的人，你丝毫不用担心你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成了我的领导，那用不了多久，我的职位肯定也会变化，这是职场亘古不变的道理！” 冯雪敏翻阅着桌上的这份关于鲲龙的技术整改报告文件，足足的看了有十分钟的时间，这期间陈薇也没有说话。 这份技术整改报告，冯雪敏还是比较熟悉的，可她不能表现的对这份报告过于熟悉，那样无疑是暴露了，她很可能提前知道报告内容，冯雪敏不想让她跟陈薇的关系僵化，也不想因为这个报告把赵梦竹牵扯进去。 “你这个分析看似言简意赅，逻辑清晰，有理有据，可实际上却很空洞啊。”冯雪敏其实也没有看出来这份分析报告的优点在哪，缺点在哪，只是鲲龙的航电系统出现两大问题，响应延迟以及偶尔出现的逻辑混乱，代码错误，不可能通过陈薇的这种技术报告轻而易举的得到解决，如果说能有改善，就是已经很大的进步。 在某种程度上讲不退步也是一种进步，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陈薇的这份技术整改文件谈得最多的无非就是补偿电路，补偿电路在整个航电系统之中所占的比例份额并不大，而且跟航电系统出现的这两个问题并没有直接关系，间接的逻辑关系也没有。 “我觉得咱们有必要试一试。”陈薇对冯雪敏的态度心灰意冷，她原本还想在冯雪敏的脸上看到惊讶，甚至是恐慌，如果冯雪敏在对陈薇表示赞赏和敬佩，那就更好了，陈薇没想到冯雪敏看完这份技术整改报告，表情如此淡定，似乎这份报告仅仅就像是工作计划和工作总结一样，属于格式和模板化，空洞乏味。 大多数的工作总结计划都有固定的格式，今年做了些什么工作，以及明年有什么工作计划，还有在工作中的痛点难点更多的是对单位以及领导的一些诉求。 “用最简洁的话告诉我，你的整改方向在什么地方？”冯雪敏目光如炬地盯着陈薇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散发着异样的光彩，“你想重新修正补偿电路？还是想修改其他的一些参数？又或者是说你有非常具体可以落实的措施？” 陈薇被冯雪敏这几句话问得有点脸红，陈薇对鲲龙航电系统的举措，都是建立在平时的工作数据基础上进行二次推导得出来的，更准确的说没有实验 第88章 命运抉择 赵梦竹多少有些失望，希望借助冯雪敏之手，给陈薇来个下马威，陈薇在航电系统研发部门总把自己当成领导，高高在上，赵梦竹非常讨厌。 “航电系统响应延迟，逻辑错误出现乱码的问题已经找到了？”赵梦竹认为陈薇跟这件事情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如果不然就不会检查电路和变压器了。 “准确地说也不能说找到，陈薇提出来补偿电路有缺陷这完全不能排除，只能系统统一的检查，还要感谢陈薇这份技术报告。” 冯雪敏把报告放在桌上故意让赵梦竹看，“有些事情就是如此，表面上看可能是坏事，但实际上是好事，要是没有陈薇这份报告，我也不会想到是电路出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 “以后你跟陈薇在工作上，要好好交流几乎绝大多数问题，都是因为沟通不畅导致，我不希望我的部门人员不团结，工作不和谐。” 赵梦竹有些惭愧地地下了头，当发现陈薇有这种举动的时候，赵梦竹把问题故意说得很严重，还添油加醋。 一口咬定陈薇有问题，做了不道德的事情，还有自己特殊的手段，把这次报告从陈薇的电脑上转移走。 如果不是冯雪敏凭谨慎的态度，没有把问题扩大化，恐怕现在冯雪敏跟陈薇的关系会更差，赵梦竹牵扯其中，可能因为利用职务便利，工作之余借据同事工作成果这个罪名也要负担。上。 所有的事情，有对有错，但整个鲲龙航电系统研发部门肯定是乌烟瘴气。 “我知道了冯老师，之前是我太草率，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工作。”赵梦竹除了表达态度以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安排技术会议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是很关键的问题，地点就在生产车间，所有相关的技术人员都去，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检查的两方面也对他们提前告知……”冯雪敏再次重复，既然赵梦竹是她的工作助理，这种传达会议消息的事情，冯雪敏就不亲自去了，前前后后的事情也不去过问。 “我一定通知到位，写一个正式的通知，跟公司高层再汇报一下，征求他们的同意。” 冯雪敏微笑地点头，“很好，我就是这个意思。” “咱们工程研发部门有了直管领导是从波音公司辞职回国的何云贵，这个人水平非常高，多跟他学一学。” “我知道了，冯老师。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先去忙了。” 冯雪敏摆了摆手，随即低下头开始验算。 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间，冯雪敏就想起了刘海洋，这种感觉很奇妙突如其然。 冯雪敏也不怎么饿，饭也没有吃就给刘海洋打电话。 刘海洋也在研究所的食堂吃饭，对面坐着王少鹏，他刚把餐盘放在桌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吃饭了吗？”刘海洋刚接通电话，冯雪敏问道。 “正准备吃呢，你呢？” “我在单位的食堂，也准备吃饭。”冯雪敏想起刘海洋这段时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又想起了自己如此的暴脾气，以及对刘海洋那种态度。 “对不起！谢谢你。” 刘海洋轻声一笑，迟疑了几秒钟，“你这六个字还真是惜字如金呀，概括得很到位，把该说的也都说了！” “看来你是明白我想说什么了。” “你说的对不起，无非就是你对我的态度，说谢谢也是因为我对你和对你母亲。”刘海洋感觉自己嘴真欠，莫名其妙地说起了林茹，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冯雪敏又伤心了。 “我今天上午跟陈薇谈了很久。”冯雪敏完全没有受到刘海洋话语的影响，“嗯，我觉得陈薇跟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样，虽然脾气很大，特别理性，甚至有些无情，但整体还是个不错的人。” “你谈了几个小时，就认为了解陈薇？”刘海洋永远不会原谅陈薇，对郭子铭死亡的态度。 “总之感觉还行吧，等鲲龙整机组装下线，你是不是这荆门研究所的工作任务就能调动？想不想来上海？” 按照鲲龙整体的计划任务，阶段性时间表，鲲龙整机组装下线之后，很多部门工作任务都轻了很多，刘海洋在周旭东身边，任务基本已经完成了。 刘海洋在荆门研究所工作非常不错，他的家也在荆门，可如果想在航空事业上更进一步接触最前沿的高端科技，上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恰逢其时就在昨天，周旭东还跟刘海洋谈了之后工作去向的问题，周旭东比谁也明白，刘海洋是一个可造之材，甚至是未来航空事业发展不可或缺的人才，这样的人留在荆门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去上电所是最好的选择。 刘海洋当时跟周旭东说暂时没有考虑变动的打算，等什么时候鲲龙真正取得成功，甚至是服役之后，刘海洋，才会想这样的问题。 周旭东当时跟他说，人要有计划提前规划，虽然说鲲龙非常重要，但人的规划要更加灵活一些，再说工作不影响他对鲲龙的研究和奉献。 刘海洋当然是想去上海了，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去上海有陈薇，刘海洋又有点犹豫要不要去，刘海洋担心成为死缠烂打，一直扰乱他的生活，之前，刘海洋还觉得陈薇跟郭子铭结婚，一切都结束了，现在永远不可能了，以陈薇的性格，不达目的不罢休，将来还不一定怎么样。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是想去上海了。”刘海洋对冯雪敏同样是心心念念，冯雪敏太痛苦了，单亲家庭，母亲这么年轻就离世，刘海洋想给冯雪敏一个家，快点结婚，也想让冯雪敏趁着现在还年龄不是特别大，抓紧生个孩子，没有孩子对冯雪敏而言肯定是无比痛苦的事情。 “你来上海吧，我随时都欢迎你，我妈妈也随时欢迎你，你以后永远不用从我们家 第89章 接地电阻 刘铭文语重心长地对刘海洋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一个人努力就能够决定的，明白吗？” “即便是你已经做到了百分之百，甚至你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即便是生命，有些事情你依旧没有办法改变结果，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等到了我们这六十岁的年纪你就更加明白人生世事无常，我们所能决定的事情太少了。” 刘海洋现在所经历的事情，刘铭文年轻的时候同样亲身经历过，当时刘铭文也特别痛苦，甚至一度不能自拔，不想见人也不愿意见人。 现在过了几十年，回头再看当年的事，根本不值一提，跟生命比起来，所有的事情都那么黯淡无光。 内疚自责的刘铭文也想过极端的方式离开这个人世，在他们那个年代，同事之间的情谊跟现在完全不同。 换句话说，刘铭文的同事相当于是为他死的，也因为这件事情刘铭文跟同事的那一家，原本两家关系无比亲密，之后变得像仇人一样，直到现在两家人也没相互联系。 刘铭文带着东西带着钱去，出了事同事家看，结果被一顿痛骂，刘铭文已经做了他该做的，至于对方选择原谅与否，那不是刘铭文能够决定的，刘铭文做好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当时出的那件事，我跟你爸结婚也没多久那会儿还没有你呢。”张翠珍知道刘海洋现在迫切需要安慰，过了这个阶段之后，将会迎来新的生活，“人生世事无常，这些事情我们都没办法决定？你能决定林茹不得癌症吗？还是能够决定郭子铭不会死？” “这些我都决定不了。”刘海洋语气深沉。 他岂能不明白道理，可自己就是有点想不通，特别是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郭子铭是因为他而死。 昨天晚上睡觉，刘海洋还梦见了郭子铭，同样在黄浦江，郭子铭表现得更为激动的了，直接把他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割开，血只往外喷，刘海洋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地喘气，额头布满冷汗。 “你现在做一些你能决定的事吧，目前来说，你跟冯雪敏结婚恐怕不行。”张翠珍看了看刘铭文，这也是今天晚上吃饭，他们两个想跟刘海洋说的事情。 刘海洋满脸疑惑？ 怎么回事，这两位老人因为林茹的死对冯雪敏就产生了其他的看法？ “爸。” 刘海洋没有问张翠珍，而是问父亲刘铭文，“为什么不让我们同学没结婚？你们之前表现不是这样的呀！是陈薇又骚扰你们二位啦？” “陈薇怎么可能。”刘铭文淡淡的说道：“家里边老话说，也有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嘛，冯雪敏的母亲死了，这属于白事是死了人，三年之内家里面不能有红事，最忌讳的当然是结婚啦，冯雪敏又是林茹唯一的女儿，所以刚才你妈才说最近你们俩结不了婚，如果想要结婚，要等三年以后。” “三年以后的时间太长了吧，我都三十多岁了，冯雪敏年龄更大，生孩子都是个问题，你们老思想太严重了？我不同意。”刘海洋没想到还有这种不成文的规矩，这都是封建迷信传统思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生活节奏这么快，就是等了三年黄花菜都凉了。 “三年也行，我觉得三年之后，我跟冯雪敏也没办法结婚了，我还得另外找一个女朋友，三年的时间能发生多少事，如果我跟冯雪敏早点结婚，孩子两岁都能满地跑了。”刘海洋索性就来个激将法，不是不让结婚吗那就不结婚，把问题的严重性都说出去，“不过话我又说回来，不跟冯雪敏结婚，跟陈薇在一起绝对不可能，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一个人过，陪你们二老也挺好。” 张翠玲一听明显着急了，一开始还慢慢的吃饭，放下筷子，饭也吃不下去了。 “老刘啊，我们家好像没有这种规矩，这是不是都是你们家的规矩？再说咱儿子说得也对，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张翠珍觉得自己这么说得直白也有点不妥当，“我们老家那边有一个说法就是一年之内，比如说这家人今年有老人故去，那就在当年阴历年之后才结婚，当年就不结婚，没那种影响，你说的三年是古代的守孝三年，那就有点太远了。” “我们家确实有这种传统，我也不想呀，这不是都为了刘海洋冯雪敏好吗，咱们俩还有退休金，再攒上点钱，抓紧去上海买个房子吧，装修好了让刘海洋和冯雪敏结婚住。冯雪敏现在那个家他们俩结婚又是住进去肯定不好呀，时不时就想起了林茹来，对两个人心情也不好，睹物思人，冯雪敏你心敏感又脆弱，你说我这个想法行吗。” “这个想法我觉得都是不错，结婚的事情一年之后就决定吧，千万别再拖了，这有点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事，那刘海洋的冯雪敏这辈子也别想结婚了。”张翠珍说道：“刘海洋啊，你们鲲龙那个项目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我看新闻说现，在已经全面进入到预备组装阶段了。组装完成之后调试，不是，是不是就能路面首飞了。” “各个负责部门都在加班加点的生产，估计几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应该实行全面组装了。”刘海洋这一段时间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鲲龙一段是全面开始组装，那就意味着各种复杂的实验以及各种问题的对接，各个部门之间的协调，从发动机空转运转，到陆地首飞再到海面首飞等等整个过程一项比一项难，时间一次比一次紧迫。 “今年差不多还有半年多就结束了，你跟冯雪敏结婚我觉得也不现实，首先有林茹的事情，再说冯雪敏你跟我说他搞航天系统研发压力也挺大，结婚肯定也顾不上，你们俩也好好商量这个事，我跟你爸呢，去上海买房子，结婚之后你们肯定要 第90章 二次回路 王少鹏是电气电缆安装组绝对的技术负责人，尽管跟刘海洋的年龄相差无几，主要的原因除了王少鹏技术能力比较过硬以外之前他有两年在国外某飞机设计制造公司工作的经验，王少鹏是以出国学习交流的方式去公司学习。 是并不属于国外那家知名的飞机设计制造公司的正式员工，所以离职的时候也没有相关的行业竞争协议。 王少鹏去国外学习完全是有针对性，回国之后又着重重点培养，可以说王少鹏就是为了鲲龙的电器电缆专门配置的核心人才。 王少鹏平时嘻嘻哈哈幽默话也说得很多，可他也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非常重。 距离鲲龙全面线下组装完成完毕，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所以才组织电气电缆组的这些人在飞龙的同比例飞机模型上进行电缆的预安装，相当于是一场模拟演练。 可仅仅就是一场演练，竟然有这样的低级错误发生，就是王少鹏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的。 接地电阻小于十欧意味着电气电缆，跟飞机的金属结构件不存在绝缘隔离。 这属于重大安全隐患，说不定在什么时候飞机就会发生短路漏电故障，结果可想而知。 现在主要是排查一次回路有问题还是二次回路。 鲲龙电气线缆的一次回路主要指的是高压回路，这里的高压并不是说电压有多高，而是相较于二次回路的低压回路而言，一次回路主要是提供主要的动力，电压和电流相对而言比较偏高。 二次回路往往提供的是一些信号，电压比较低，更多的是起到信号提示指示的作用，譬如电压，电流频率，飞机的飞行高度，湿度温度等等，这些参数指标几乎都是通过传感器再经过二次回路转化到显示屏或者仪表之上，电气电缆发生有问题，那这些参数指标飞行员就无法得到准确的数值。 对于这些电信电缆的图纸，王少鹏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可出了问题还要第一时间从根源处理，就是看图纸，可能某一根电缆接地点位不对，偏离了一个点位，端子口发生偏移，势必就会导致整个电缆状态出现问题。 鲲龙的飞机二次端子将近有上千个，每一个端子口都有相应的线号标注，代表着一个功能作用，每一个电线电缆上标注的端子号也都是不同的。 有的时候仅凭记忆根本行不通，往往需要最原始的电气电路，一次图纸和二次图纸进行一一的比对。 特别是飞机的二次端子，有很多的信号传输，电线电缆密密麻麻的，看起来让人头皮发麻，王少鹏只能拿着万用表先向怀疑的那些端子测试，出了这样的问题也没有什么其他快捷的办法，只能一个一个的故障点排除。 放在地上的摇表都没有用。 遥表是测量接地电阻的装置，连接好之后，通过手摇动摇柄的方式让摇表产生电流的经过线了，进而得到线缆对地和线缆之间的绝缘数值，要不要更多的时候是用来测量比较粗的线了或者是长距离的输电线路，对地电阻的安全问题。 王少鹏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鲲龙飞机线缆的绝缘绝对没问题，因此才拿了一个小毫安的老表，准备秀一下自己的操作展示一下电气电缆组装部门的技术成果，摇表都没有测试，直接用万用表测试，就出现了这样的故障。 “二次回路的五百三十六号和五百三十七号端子是提供直流电源的，这两个端子之间怎么还有短接线？”王少鹏趴在二次回路的端子排上，发现了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直流电源直流母线和交流母线之间有短接线，意味着，直流电源完全没有作用。 “哦，这个我忘了。当初在接端子的时候想引用直流电源，我就用短接线把电源给，短接过去了，后来过了两天之后就忘了。”人群中一个个子很高，身材偏瘦的人挠着头说。 “你这样不行啊！凡是有特殊操作的必须记在工作日记上，咱们的工作跟其他人不一样，这只是预安装是测试，如果是正式呢？即便是发现了问题，还要把飞机的相关零部件都拆开再进行主播，你觉得这样操作性高吗？飞机都是一锤子买卖，拆开之后再进行组装维修，那太麻烦了。后续的检查审核工作会更加困难，你这除了是给机械师找麻烦以外，还是自主地在给鲲龙造成安全隐患呀。” 平时笑容挂在脸上的王少鹏不苟言笑，“我并不是批评你工作有错误在所难免，只要是人都会犯错误，大家这种低级错误尽量不要犯。咱们的工作跟其他部门比起来有特殊性，这些电缆都是在看不见的暗处，如果出现错误维修起来太麻烦，就像是你家里的地暖水管漏水了，维修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地砖刨开维修好之后再铺上地砖。” “王工，这个我知道了，对不起！这种错误以后我也再不会犯了。一开始我还想着来着，要不是你发现了，我可能都已经忘了。” “没有必要对我说对不起，你们所有的人也不可能对不起我，你们要对得起鲲龙才行。这么多跟鲲龙相关的技术人员，还有那么多的厂家，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在错误中不断地成长，我不希望你们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一字千金，说实话我王少鹏承担不起！莫说是我王少鹏了，周旭东老师也承担不起啊。” 王少鹏也借助这个机会，给电气安装工程组的人洗洗脑，让他们强化意识把工作做细，“要是哪天鲲龙真飞在天上了，才发现有两根电缆没有安装！那各位觉得咱们还有脸再继续在这个部门工作吗？那只有你就辞职一条路了！” 围在王少鹏身边的人都重重地点头表示赞同。 这些员工也都相继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幸亏这一次咱们是模拟实验进行预安装，要是鲲龙 第91章 绝缘测试 “好好地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问题，充上电之后显现的就会更为直观，也便于咱们判断找出问题，现在这种情况仅仅查验电阻，猴年马月也找不到问题的根源。” 王少鹏把推车式灭火器和水基式灭火器，摆放在鲲龙飞机模型位置旁边，间隔区分开，如果真的因为故障起火，能在第一时间扑灭火灾，减缓损失。 张鲁山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已经是半夜了，难道王少鹏还要给安全生产部门的主管领导以及分管的副总打电话，确认之后才会通电吗？显然是不可能。 这种试验往往都是在白天做，原因只有一个，白天的时候人的精力比较集中，判断问题分析问题的能力也比较强，出错的概率也低，在晚间人的注意力专注力比白天下降得又很明显，而且容易犯困，发生错误的概率大了很多。 如果王少鹏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分管，安全生产的负责人肯定不会同意，相反还会把王少鹏打骂一顿，安全生产是重中之重，他们这些领导都一岗双责，不出事还好，出了事谁也负担不起。 张鲁山还是有些担忧，接地电阻这么小的情况下贸然通电，这不就等着跳闸着火吗，短路电流非常大，会导致空气开关自动调停，这也相当于是保护电路。 “王哥，要不咱们先把准备工作做好，等明天一早九点上班之后在充电，都好说呀，那个时候人也多，现在就咱们俩，而且又是晚上，万一出点事……”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能出什么事，有我在，出了任何问题都给我顶着。”王少鹏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那边揽，“你少给我打退堂鼓啊！今天晚上这是必须要干的事。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反正你是躲不开。” 王少鹏已经坚定了决心，不找出问题的根源来誓不罢休，趁着晚上夜深人静，正好可以好好的工作，白天王少鹏很难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他是电缆电气组的主要负责人，总是有各种的协调会要去开，还要写材料写报告，跟生产飞机机翼，飞机机舱厂家协调联系。 到了晚上正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耐心地工作，“抓紧时间检查，没问题的话，我就合闸通电了。” “王哥这太仓促吧，就算是有灭火器，一旦线缆起火，怎么能把火扑灭，明天怎么交差呀！咱们俩这是违规操作。” 张鲁山想问题还是比较深入透彻，“在这个节骨眼上，别说出大事了，有点小事都吃不了兜着走。也不能顶风作案啊，前段时间有个化肥厂我就出了安全生产事故，最后闹得还挺大，处理了一批人！” “我说你这小子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怎么叫违规操作了，咱们两个人操作有监督的，有复核的，是不是符合操作规程？我一会肯定给负责安全生产的主任还有副总打电话请示，但是再说了，咱们属于提前完成工作，按照我上交给他们，他们已经批准的工作计划，线缆铺设完毕，检查无误之后，必须进行通电测试，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畏手畏脚的，看样子是不想干？” 王少鹏目光坚定，眼神在张鲁山身上扫来扫去，“我跟你说啊，即便是你不干，我自己也会做这件事！你要是不想干，可以有两种选择，第一种现在就下班回家加班费我一分也不少给你往上面报，第二种你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我这也行，你自己选。” 张鲁山根本说不过王少鹏，拿其他公司发生重大安全生产事故的事也没有把王少鹏给吓住，唬不住人，再说什么还有其他的意义？ 张鲁山留在这，肯定比王少鹏自己一个人这事要安全得多呀，再说都走到这一步了，半路打退堂鼓确实也不太好，反正横竖都是个通电测试，像王少鹏所说的那样，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一遛。 张鲁山拿着万用表，比照着图纸检测着线缆，万用表时不时地发出滴滴的鸣笛声，这是表示电阻数值非常小，线缆和线缆之间联通的声音。 “再给我半个小时啊，我检查完一遍之后，你就不用检查了，这些线缆咱们检查了这么多次，人都快麻木了。” 王少鹏坐在椅子上，稍微休息了一下，心满意足的笑了，“张鲁山，你可是我身边最好的助手了，关键时候绝对不能给我掉链子。其实绝大多数工作的推进在非常关键的节骨眼上，依靠的仅仅只是一两个人而已，或者是说极少部分的人，大部分人都不会参与决策，你明白我说的这句话吗？” “虽然有点玄乎，不过我还是听懂了！你的意思不就是二八定律吗，百分之二十的人决定百分之八十的人，百分之二十的人拥有百分之八十的财富，百分之二十的智商决定其他人百分之八十的智商。” 张鲁山咧嘴一笑，万用表的红黑表笔不停地在端子口上测试，“是我在上大学的时候看了有关这个的书，其实这些东西都是西方国家弄过来的，我倒是觉得他跟咱们国家的传统文化有点不一样。反正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就拿这个二八定律来说，百分之二十的人决定百分之八十的人，这样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和发展，不过我觉得这句话不对，如果没有那百分之八十，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呢？也就是说剩下百分之二十之中还有百分之二十决定，百分之二十剩下百分之八十？” 张鲁山说得有点拗口，都快要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是不是这个意思呀？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社会总量就变小了，怎么能维持社会的经济的发展？” “就是这样子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有头脑，想问题的角度也挺特别嘛！二八定律是成立的，咱们电气电缆安装组一共有十几个人，分工不同各有负责，但是你和我几乎是全部负责。咱们俩就相当于二八定律中的二，其他的人就 第92章 线缆问题 “再测试一遍。”王少鹏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新出厂的电缆，会有这种严重的质量问题，这是一根相互绝缘的三芯电缆，分别是零线，火线和接地线，火线和电缆的接地线几乎都是相通，这怎么可能呢，如果通电的话直接发生对地短路。 生产线缆的厂家是一个知名企业，国内很多高铁和地铁的线缆也都是他们生产的从来没有发生过的问题，也没有任何负面传闻。 鲲龙的线缆采用招标的方式经过层层筛选，最终才选择这家线缆生产厂家，这种电缆有问题的不知道还有多少根，如果真的又在鲲龙上，那不是致命性的灾难吗。 而且即便发生了这种事情，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可那些线缆谁又能保证没有安全隐患呢，谢谢安全隐患存在不知道问题什么时候发生，就像是头顶永远悬着一把剑，那种情况更为难受。 “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都有点问题瑕疵？”张鲁山同样是气得够呛，他们辛辛苦苦地把线缆组装完，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结果有问题弄到最后是线缆出厂的时候根本不能说合格，这完全就是残次品应该扔到垃圾堆里的东西，让他们这个团队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不说，也害得他和王少鹏连夜加班。 “如果不是有其他电缆出现问题，咱们刚才通电测试肯定会跳闸呀，除了有短路还有漏电保护，可是通电了那么长时间也没问题，一定是有其他的电缆，也有这种情况，相互之间还挺默契，真是挺奇怪。” 张鲁山云匀速摇动摇表的手摇柄，看着数字屏幕上显现出来的数字，“这根电缆也有问题啊。” “继续！”王少鹏把摇表上的两个红黑测试端子放在其他已经从端子排上摘下来的有问题的电缆上，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这些下来全部有问题。 “真是活见鬼了，还有这样的事。”王少鹏想了想没办法啦，只能把端子盘上的线缆全部取下来，一个一个地用摇一摇测试，“张鲁山暂时先不用测试了！咱们把端子排上的所有线缆都取下来，每一个电缆都要测试一下，交给其他人就行了，买两张去上海的机票，去厂家看一看，在搞什么鬼呢？” “王哥是不是有点唐突啊？咱们就直接去厂家兴师问罪，领导们都不知道，这不好办吧，要不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张鲁山觉得王少鹏有点上头，需要冷静一下，毕竟电线线缆的厂家已经选定是有法律效力的，这么多线缆都有最基本的质量瑕疵问题，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不行，说什么我也要亲自去现场看一看，这还得了，这下来成了破铜烂铁，根本用不了，这不是害人吗？行了。” 王少鹏无比气愤，一个团队辛苦了这么长时间，结果全白费，这放在谁的身上谁也受不了呀，关键是王少鹏跟团队的人都没法解释。 “剩下的电线线缆，明天早晨让其他人来再处理吧。你先回家吧。”王少鹏也想暂时冷静一下，家长的问题真的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让其他人知道影响特别不好，要先跟领导汇报一下再说，这种综合协调的事情，周旭东老师出面最为合适。王少鹏打算一早就跟周旭东汇报，看看要怎么处理。 “那行，王哥你也早点回吧，飞机票还买吗？”张鲁山打了一个哈欠，昨天晚上他就没有睡好，今天一顿餐工作无精打采，很没精神，晚上又被王少鹏拉来加班，现在已经身心俱疲，心力憔悴，眼前只要是有一张床，张鲁山爬上去，绝对几秒钟的时间就能睡着，根本不再犹豫。 “飞机票的事情暂时先别买了，我先跟周旭东老师说明一下情况，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很严肃，影响力也挺大的，别因为我一个人为了工作的鲁莽行为造成不可挽回的恶劣影响！”王少鹏想息事宁人把影响力降到最低，关键的是，让鲲龙不能出现问题呀，不然的话以后哪有心思工作。 王少鹏这么快恢复理智张鲁山还有点儿惊讶，虽然说王少鹏平时性格有点大大咧咧，偶尔说话还很幽默，可实际上王少鹏是一个性情中人，有点认死理，认准的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 变化这么大，莫非是有了女朋友的原因？ 张鲁山都不知道，王少鹏的女朋友周敏是周旭东的女儿。 “王哥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啊，做事越来越稳健了，像个真正的男人了！” “快回家睡觉吧，看你这一天哈欠连天的，知道你就没睡好，明天上午你可以稍微晚点来。” 王少鹏让张鲁山先走，他自己反而是留下来收拾了一下工具，把现场打扫干净，收拾差不多了，王少鹏才离开实验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换好衣服简单地洗了洗手，王少鹏开车回家。 王少鹏回到家的时候，父母都已经睡了。 躺在床上，王少鹏还没睡着，张鲁山给他发来了信息。 “王哥睡着了吗？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 王少鹏给张鲁山回复信息，“刚回家，躺在床上还没睡，正准备睡呢，电线线缆的事，你怎么觉得不对劲了？” “我还今天特意看了一下，咱们两个测试的那六根线缆，是两个生产批次的，他们的生产批号都不一样，按道理说生产电线线缆的那家厂家在国内也是非常有实力的一期产品出现问题之后，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也不可能在第二个批号上还生产这种有问题的线缆吧？”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是很明白。” “王哥，我的意思是说那么多线缆，不是一个批次生产的就很古怪，按道理说一般情况下，鲲龙肯定都是用同一批次的线缆，是不是而且这些线缆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们的粗细都有一定的差异，是肉眼都能察觉的那种。我 第93章 质问厂家 王少鹏极力地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些，刚才在刘海洋办公室门口，听到周旭东和刘海洋的对话，王少鹏多多少少有些心虚。 想到眼前的周旭东可能就是自己未来的岳父，王少鹏更紧张了，那种感觉不言而喻，如果周敏我是周旭东的女儿，这个有多好就不用有这种紧张了。 王少鹏侧脸正对着办公室的门，他假装没有看见周旭东的到来，盯着电脑屏幕，拿着计算器假装在认真地计算。 计算器发出各种数字接二连三的响声，王少鹏用笔在纸上记录数字。 “很忙吗？”周旭东走进来随口说道，他丝毫没有察觉到王少鹏内心的紧张惶恐，来看王少鹏，我是因为私事毕竟在工作过程中不能夹杂私人感情，周旭东是想问王少鹏在鲲龙飞机模型上安装的电缆怎么样了。 这也是一个系统的大工程，电线线缆的安装铺设以及连接，更容不得半点马虎。 一个很小的疏忽失误，很可能让鲲龙踏上不归路。 “哦，周老师呀，还可以吧，有那么一点点忙。”王少鹏赶紧站起身来，很平静地说，“周老师来找我，有什么工作安排？” 根据以往的经验，周旭东来找他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而且亲自来找，必然是有重大的安排。 “没什么工作安排，我就是来问问你在鲲龙飞机模型上，组装电线电缆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因为有周敏的缘故，周旭东现在看王少鹏更加认真仔细，甚至都拿着放大镜，没办法，周敏将来很可能就要嫁给这个男人，周旭东还要看仔细。 “我听说你们这三天以前好像就组装完毕了这两天一直在修正修改？” “是的，周老师，电线电缆已经组装完毕，而且我们还进行了实验，通电实验。”王少鹏还以为周旭东是来问他跟周敏的事没，剩下周旭东公事公办，竟然问的是电线电缆组装的问题，这就好办了，王少鹏打算学习剑技，把问题慢慢地说清楚。 “通电实验？”周旭东皱起眉头，“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啊，虽然是预组装，都是在鲲龙飞机模型之上通电实验应该经过层层审核才对。” 周旭东疑惑的是，如果预装的电线电缆充电测试，那他这个总工程师多多少少也应该知道，应该有人跟他汇报相关的工作才对。 “这是昨天晚上我跟张鲁山，我们俩独立完成的！没办法，如果不进行通电，找不到问题！”王少鹏苦恼地说，“电线电缆铺设完毕之后，本打算用摇表测试绝缘电阻的情况，结果用万用表一测，很多电线电缆对地电阻小于十欧姆，这完全就是连通状态。”王少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电阻值这么小，意味着什么，周旭东这个专家比谁也清楚。 王少鹏也不能直接把电线电缆的问题一下子都说出来那样周旭东可能，接受不了，毕竟真有这样的问题，即便找到问题的根源，王少鹏还是无法释怀，理解不了电线电缆生产厂家的做法。 “这绝对不可能吧！”周旭东说完这句话之后，觉得自己话说得太满过于绝对，又改口说道，“是偶发的情况还是有普遍情况？你们把电线端子排既然错了？” 这种情况，周旭东早就预见到了，那么多根电线出现很少的接线错误，也完全在容错之中。 “绝缘电阻不达标的问题有十几处！当初都把我给整懵了。” 王少鹏慢条斯理地说，“后来我们就又检查了一遍，依旧是没有发现错误，焦头烂额，弄得我内分泌都快失调了，我跟张鲁山想着没有其他的问题再次复核了一遍电气图纸，发现不仅仅是一次回路，二次回路出现的故障问题也很多，也不用说是交流回路，直流回路也出现这样的问题。” “后来还是张鲁山说，咱们这样测试也找不出问题的根源，我觉得那只有通电测试了，通电测试测量电压电流更为直观。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又把灭火器拿过来走了，正常的送电流程，通电之后跟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按照你说空气开关漏电器应该有保护动作，结果也没有发生。” “后来怎么样了？”周旭东也明白这问题比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没办法了，后来我们只能把一些有问题的电缆从，端子排上拆下来，张鲁山说咱们测试一下这些电线线缆吧，有可能这些线缆在出厂的时候就有质量瑕疵。” 王少鹏继续说道：“这种话我哪能信呢？给咱们提供电线电缆的是国内非常有名气的线缆制造公司，后来还真被王少鹏说中了，有几根电缆都不仅仅是有问题，甚至里面的绝缘皮，我觉得都没有分离，零线和火线完全粘在一起，也有零线和地线合二为一混在一起的。您来找我了，如果您不来找我，我也正打算跟您汇报这件事。” “确定吗？”周旭东颇为惊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问题太严重了，电线电缆绝缘有问题，这是最重大的安全隐患，“这个电线电缆生产厂家资质优良，而且给很多动车和高铁站都提供电缆，之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啊！” “再说生产厂家在电线电缆出厂的时候都会进行质量测定，不可能有这种明显的质量瑕疵，还把这种线缆给我们，这绝对是不可能。”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周老师咱们去工作车间看一看，那些有问题的线缆都被我放起来了。” “走，过去看看。”周旭东比王少鹏还要着急，这是怎么搞的，整个狂龙的研发设计过程之中，电线电缆是最简单的了，只要按照电气图纸的设计要求生产出来符合要求的线缆就这么简单，而且电线线缆的生产技术目前已经非常强了，想不到最简单的环节却出现这种严重的问题。 王少鹏带着周旭东来到了现场。 两人走进鲲龙飞机内部 第94章 一场误会 “孙主任我个人觉得这似乎也没什么吧？反正是鲲龙的预安装，事先让他们知道各个电缆的型号，还有存放的位置，在正式安装的时候速度就会快很多，主要是起到这个作用吧，所以有一些不合格品，试车生产出来的下来也无可厚非。” 生产部门负责人说得头头是道，滔滔不绝，虽然说把这批问题电缆发给湖北荆门研究所，是销售部和库管决定的事情，但他这个生产部门负责人也是默认表态认可。 就是一个电线电缆预安装，有什么问题也不能证明在实际安装的时候就会发生啊，完全是小题大做。 生产部门的负责人见孙主任，脸憋得胀红，没有说话又赶紧解释说，“三天之内我保证肯定能把没有问题新的电缆给他们发给我过去，他们不应该把这定义为安全生产事件吧？这事情可大可小，影响咱们公司声誉。” “你还知道影响公司声誉？你是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影响有多恶劣吧，鲲龙大型水陆两栖飞机是国家项目，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那么多专家学者，科研单位，生产单位都在为鲲龙服务，咱们提供电线电缆也是重中之重啊，出现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要跟对方费尽口舌去合理的解释？处理这件事情的人是周旭东，如果是其他人呢，很有可能，早就已经跟上级领导部门说了，一旦怪罪问责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吗？” 孙主任十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发出砰砰的声音，“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这不是一般的实验项目，我想我说的已经很仔细了吧！你不用去了，我要亲自去趟湖北荆门研究所，把这个问题说清楚，要不然别说是你了，我这个生产部主任都做不下去。” “孙主任有那么严重，是不是小题大做，拿着鸡毛当令箭？”生产部门负责人是孙主任一手提拔起来的，他跟孙主任说话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来直去，本身他也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说话一点也不含蓄。 “是的，你呀，还是太年轻，你还觉得这事很简单，是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还站在这儿跟我磨叽什么呀？抓紧去清点货物，联系物流公司尽快给我送过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孙主任。”生产部门负责人见孙主任，这次是真的发火了，心里也有点小害怕，“我亲自去督导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把货物到达荆门研究所的时间告诉我，是等咱们的电线电缆到了，我也要去亲自跟周旭东解释。” “我明白，孙主任。”生产部门负责人亲自去库房，按照鲲龙设计图纸上要求的电线电缆规格型号一项一项地核对。 孙主任梅莲给周旭东打电话，索性就发了一条信息简单的说明情况，说是库房新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库管，没什么经验发给你们的那批货物是生产线升级之后试车生产出来的实验品有一些确实是产品质量不达标，并不能代表他们公司真正的生产实力，最晚三天以后还会有一批电缆发过去。 凡事总要找个说辞借口才行。 周旭东看到了孙主任发来的短信，气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怎么了周老师，对方找到问题了？”王少鹏发现周旭东温文尔雅的脸上布满了阴霾。 “你看看。”周旭东把孙主任发来的短信给了王少鹏，王少鹏仔细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这么大一个电线电缆，生产厂家还是上市公司，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们是在搞笑吗！莫非是就想省点钱？鲲龙的问题，鲲龙的电信电缆是钱能衡量的吗？为了鲲龙这个项目，国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还在乎那一点钱吗？他们明显是立场不坚定，没有搞清楚问题。” “孙主任也说了，为了鲲龙的电线电缆，公司还特意升级了一条生产线，表示尊重和重视，我觉得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用更新的生产线生产并不是一件好事啊，新的生产线毕竟量产的数量比较少，数量比较少，达不到一定的数量级，发现问题的概率也就变低了，正所谓量变引起质变嘛，这一批电缆送过来的时候，咱们也要小心的检查才行，发现问题立刻汇报。” 周旭东隐隐约约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这么大的电线电缆生产厂家做事情怎么这么小儿科？ “周老师！我怎么觉得问题没这么简单吧，不会是再给咱们发过来的不是优质品而仅仅就是合格品吧？电线电缆都属于隐蔽工程，组装完毕之后，是被嵌在鲲龙机身结构之上完全隐蔽，看不见的，要是出现问题维修起来那可麻烦了。” “电线电缆的问题，我岂能够不清楚，不过你看这厂家就是这态度，反正时间虽然有点紧迫，还算来得及，三天以后那批电线电缆来了，立刻组装一下，没问题最好，有问题的话直接换公司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不能用在鲲龙上。鲲龙上的所有东西都是经得住推敲市场验证的这种不上不下不三不四的电信电缆，绝对不能用。” 电线电缆的问题，通过周旭东解决了王少鹏压在胸口的一块石头也轻松的放了下来，“周老师，这件事情可多亏您了，要是我的话，估计厂家都不搭理我，还是您的能量大呀。” 王少鹏跟刘海洋很不相同的一点就是王少鹏比较会说，而且有的时候拍马屁也不含糊。 刘海洋用踏踏实实的行动干好工作来表现嘴皮子上很少像王少鹏一样抹了蜜。 “你是什么好听说什么。”周旭东对王少鹏还算挺满意，“鲲龙的线缆安装，可千万不能给我掉链子，你这的工作虽然简单，技术含量并不是特别高，但是无比重要啊。” “周老师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王少鹏信誓旦旦地发誓，一副铁骨铮铮似乎要为鲲龙牺牲的样子。 “别这么拘 第95章 面对接受 “不过无论怎样能去上海，我是挺高兴的，毕竟能跟冯雪敏在一起，冯雪敏母亲前一段时间去世，她也挺难，又赶上航电系统出这么大的问题，压力太大了。” 刘海洋这一次去上电所他并不打算真正的帮助冯雪敏，在航电系统研发领域，刘海洋自认为他比不上冯雪敏，刘海洋更多的是的生活场面照顾冯雪敏，在精神层面更多地给予冯雪敏关照，让冯雪敏顺利地度过这个难关，航电系统的问题解决之后，冯雪敏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刘海洋也希望这一次去上海，真的能跟冯雪敏住在一起，这样无异于，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感，要是住上电所的宿舍或者是去宾馆住上几个月，刘海洋一想到这样简直是生不如死呀。 出差其实是非常辛苦的工作，吃喝拉撒，生活作息完全打乱，没有在家里舒服。 刘海洋最为担心的是陈薇。 以他对陈薇的了解，陈薇肯定蓄势待发，做最后的挣扎，刘海洋不是那种心狠特别绝情的人，对陈薇还真的没办法。 一想到陈薇，刘海洋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郭子铭，那么一个生龙活虎的人，说没有就没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不知道陈薇的生活受到了影响没有，反正刘海洋是有一段时间在郭子铭的阴影中，根本没办法走出来。 这一次去上海看着黄浦江，刘海洋肯定还会想起郭子铭，这都是他需要克服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刘海洋太敬佩陈薇了，一个女孩子能有这么狠的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郭子铭的死跟陈薇有关系，但也并不完全是陈薇导致的，总不能说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求婚，女孩没答应，男孩就自杀了，这岂不是把婚姻当儿戏，成了强买强卖，刘海洋也慢慢接受了郭子铭心里脆弱的事实，也许是郭子铭家境非常优越，从小也特别优秀，干的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成功，而且达到自己非常满意的程度。 唯独郭子铭在陈薇这件事情，上毫无建树，求婚没有成功，郭子铭一时间想不开，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个人从小到大，过于优秀，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受到过挫折困难，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心里会比较脆弱，喜欢用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 “陈薇我可是领教过。” 王少鹏想起几年前刘海洋跟陈薇冷战的那一段时间，“你跟陈薇分手几个月，陈薇忽然间来找不到我，让我把你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她，我当初不同意我说这种事情我不能干。” “陈薇就跟疯了一样，逼迫我必须干，甚至哭哭啼啼……” “唉。”王少鹏想起当时的场景，“啥也别说了刘海洋，陈薇可真是有两下子，有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真的挺有手段手腕。是你说当时你为什么要让陈薇留在上电所呢，人家冯雪敏还问你的意见，你建议陈薇留在上电所工作。你这不是把炸弹埋伏在冯雪敏身边了吗？这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爆炸。” 刘海洋想起自己之前的决定，现在也挺后悔，陈薇即便是不去上电所，也能在上海，其他单位找到一个比较不错的工作。 木已成舟，事情也改变不了，刘海洋还能做什么呢？只有乐观地去面对接受。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你在周旭东老师身边好好工作，我这一次去也说不上多长时间。”刘海洋揉了揉额头，“可千万要把周旭东老师服务好，尤其是在工作上，别让他挑出什么大问题了，你要是工作表现不好，我估计你跟周敏也没戏。” “你倒是爽了，一走了之，把哥们一脚踢到火坑里，你要是不走多好呀？每个人身上都有缺点，我跟周旭东老师接触的时间越长，暴露的也就越明显呀。”王少鹏右转进入到通往机场登机口的柏油路，“不过了解了解也好，嗯，省得以后有麻烦。最终周敏的意见更为关键吧。” “我听说电线电缆的问题解决了，线缆生产公司给你们新发货？之前发货是升级生产线之后试车生产出来的实验品？”刘海洋从周旭东口中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毕竟刘海洋是周旭东的工作助理，这么大的事情，刘海洋不知道也不合适。 “别说了，这个线缆生产厂家还是上市公司，知名企业怎么能干出这种龌龊的事情来，简直是不可理喻想不到呀。我们电线电缆组辛辛苦苦工作了那么长时间，结果全部白干，幸亏没发生什么安全生产事故电线电缆最怕短路，着火了。厂家这么一弄，我心里都没谱，等他们把这些电脑送过来的时候，我决定把所有线缆都进行绝缘安全测试。” 王少鹏这么做也没办法，如果这一次再有绝缘不合格的电缆，王少鹏就跟周旭东建议更换线缆生产厂家。 到时候王少鹏肯定是一呼百应，这样的电线电缆怎么能用在鲲龙上呢，即便是绝缘合格，也怕后期有安全隐患呀。 像是脑袋上一直掉了一把菜刀，拴着菜刀的绳子并不是很结实，可你就是不知道这绳子什么时候断，这种感觉最为痛苦。 刘海洋想了想说道：“这么做有点太浪费时间了吧，而且我觉得如果是比较粗的线缆还可以，要是线缆本身就比较细，这种绝缘测试有损伤线缆的嫌疑呀。”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当然知道了！太细的线缆，我们不会用摇表测试，真是一点也不伤心，半路闹出这么一件事来。”王少鹏把车停在了飞机场的停车场，来的时间还比较早，时间很充裕。 “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及时问我，周旭东老师最忌讳擅作主张，所以你有什么大事小情一定要去问他，现在鲲龙到了很关键的收尾阶段，千万别出什么差错，现在出问题的影响力比前几年可要严重多了，丢你的脸也不怕丢我的脸也不怕，别丢 第96章 泄漏电流 事情正如刘海洋所料，他已经在宾馆住了三天了，想去冯雪敏家里住，难比登天，冯雪敏这些天根本都不回家吃，住在单位完全进入一种疯狂的工作状态。 包括冯雪敏在内，整个研究所航电系统研发工程部门，都像是打了一滴血一般，深圳那边传来了好消息，鲲龙的线下全面组装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能提前交工。 这就意味着无论是王少鹏管辖的线缆铺设，还是冯雪敏正在解决问题的航电系统，都是下一阶段的重点工作，尤其是冯雪敏这里。 航电系统响应延迟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全新更换了变压器，可是系统逻辑错误和出现乱码，这就难倒了众人。 航电系统的主要工作，尽管是冯雪敏负责，可何云贵主要管辖的部门之一是冯雪敏所在的鲲龙航电研发部门，何云贵绞尽脑汁，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冯雪敏连续加班了三天三夜，脸上尽显疲惫。 “回家休息上一天，下午早点下班回去晚上好好睡觉，明天再来上班。”何云贵坐在冯雪敏办公室的沙发上，他虽然心里也很急，不过表现得确实非常睿智淡定。 冯雪敏有些沉不住气，心浮气躁，何云贵看在眼里，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冯雪敏才多大？ 何云贵比他多工作了二十多年，什么样复杂的情况没见过呀，年龄和阅历能让一个人心变得更宽，再说鲲龙的逻辑错误，乱码问题只是得不到解决，说明在这方面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解决了也就是突破技术瓶颈。 实在解决不了，那只能证明目前拥有的技术还不能支撑这么复杂的航电系统，这也是无可厚非，鲲龙项目研发设计支出，唯独对航电系统这块留了一个备用方案，因为在短时间七天内设计研发出属于我们自己的航电系统，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在起落架钢结构的制造和液压传感器方面，甚至是飞机机翼以及飞机机身的材料结构和制造等等方面，在这些地方，我们跟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有，但并不是，像鸿沟一般不可逾越。 我们新材料和技术也在日新月异地改变，但是航电系统就不行了，我们在这一方面起步比较晚，技术方面也比较落后这是事实，特别是在芯片研发制造方面，差距还是非常大，航电系统用了很多的芯片技术。 何云贵一直猜测，出现逻辑错误或乱码并不是其他的问题，问题恰恰就出在芯片方面。 “最起码要提前一个月把航电系统调试完毕才行啊，时间太紧了，我怎么能回家。” 冯雪敏喝了一口咖啡，“我要是回家了，那航电系统研发部门的那些同事还在加班，我可于心不忍。”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现在的工作效率太低了，而且整个研发部门工作了这么多天，没有取得满意的结果，大家工作热情比较低，还不如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何云贵同样联系了在国外一家非常着名的航空公司工作的老朋友，以私人关系说了鲲龙航电系统的问题。 这个在航空公司工作的老朋友已经退休了，现在定居在国外，何云贵也是没办法了，想通过他能得到一点点的建议。 “我不能回去啊，刘海洋来上海不就是代替周旭东老师来的吗？还剩下几天的时间，我想就用一周的时间把问题解决。” 冯雪敏倔强的脸上透着不服气，“完全不应该出现逻辑错误论，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理解错了，周旭东让刘海洋来，主要是陪你。”何云贵早就知道刘海洋跟冯雪敏的关系，周旭东不可能派刘海洋过来监工。 “陪我有什么用啊，能不能解决航电系统的问题？”冯雪敏工作压力特别大，一看到刘海洋还心烦，“我觉得让刘海洋回去，我能更好地全身心投入到鲲龙之中。他在这，每天在工厂转悠，弄得我也心烦意乱。” 何云贵微微一笑，“那可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刘海洋来咱们上电所那可是对公出差，航电系统这块问题解决了，鲲龙全面线下组装就能告一段落，紧接着那可就是进入新的征程！也标志着我们之前手中的那些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所以周旭东才比较重视派刘海洋来，咱们也没办法让刘海洋再回去，除非能把航电系统调试完毕。” 冯雪敏现在是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都用上了，却依旧没办法搞定，尽管何云贵说，冯雪敏放心大胆的去工作，即便是问题解决不了是，也是它何云贵一个人的不会连累冯雪敏。 冯雪敏不喜欢别人帮他，更不喜欢自己的顶头上司替她顶雷，鲲龙的航电系统本身就是她一手研发出来的。 冯雪敏甚至，都有了歪心思，是不是陈薇从中做了手脚呀，因为整个航电系统做实验调试检查，足足有五遍之上，依旧不能发现问题，更可怕的是这种逻辑错误，乱码并不是每次都发生，是有一定概率的，大概是百分之二十。 这样更为致命。 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发生故障，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故障，这样航电系统有了更多的不安全性。 鲲龙的航电系统信号输出这一方面，陈薇负责的比较多，也正是因为如此，冯雪敏才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冯雪敏让刘海洋住酒店还有一个原因，当初陈薇来上电所工作，冯雪敏问刘海洋的意见，刘海洋极力推荐，冯雪敏现在是悔不该当初关，关注刘海洋，让冯雪敏最后决定录用陈薇，用这种间接惩罚的方式，不让刘海洋跟她在一起。 陈薇这段时间，在工作上表现得很一般，从来不加班，也从来不迟到早退，到了正常的时间下班就走。 陈薇跟赵梦竹的关系冷到了冰点。 航电系统研发工作组也有其他同事跟冯雪敏说过悄悄话，大概的意思也是说陈薇很有可 第97章 集成电路 陈薇发现鲲龙航电系统响应延迟，以及输出作案出现乱码的问题，很有可能是芯片导致。 系统的其他零部件已经检查无数次了，唯独只有最关键的五个芯片没有进行系统检查，只是进行了简单的通电性能和功能测试，芯片想要检查难度太大了，里面都是有逻辑关系集成的微电路，如果说有一层的逻辑关系出现错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貌似只能更换芯片。 陈薇想到了概率问题。 而概率问题最直观的莫属于彩票。 通过概率现象，陈薇觉得整个航电系统中五个大的集成电路不就组成了一个与或者是获得概率选择问题吗，这也跟鲲龙有的时候能显示正确的答案，有的时候却有逻辑错误出现的问题相映衬。 同时陈薇又觉得，芯片出问题对冯雪敏来说打击太大，把五个芯片集成为三个芯片或者是两个，从技术难度上来讲非常大，也特别耗时间，最关键的是，几乎把冯雪敏关于鲲龙的整体设定，全部推翻了，这可以说是对，冯雪敏设计的航电系统全盘否定，因为这一套鲲龙的航电系统，五大集成电路是核心的亮点。 何云贵又岂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集成电路有问题只能更换升级，没有其他可操作的空间。 何云贵很惊喜的是陈薇既然能想到，可能是芯片的原因，导致鲲龙航电系统出现在这样的问题，不得不说陈薇的专业素养和工作能力确实很出众。 “如果让你来做，把五个集成电路缩减到三个或者是两个需要多长时间？但这是在完全满足鲲龙功能的前提之下。”何云贵试探性地问陈薇，也许陈薇已经有了更好的解决方案，也说不定。 虽然说鲲龙系统响应延迟的问题源自于变压器，可在很久之前，陈薇就写了一篇技术整改报告里面谈到了动力补偿电路，问题的核心虽然不是变压器，可陈薇想到了补偿电路，为什么要有补偿电路呢？就是因为减少电压电流的损失，这也是间接说明变压器的问题。 何云贵听赵梦竹不止一次地说起这件事，不过何云贵能明白赵梦竹说的添油加醋，还有一些其他的指向。 “这种情况，我没有试过，要试一试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很慢！”陈薇带着些许激动，如果能把集成电路优化问题都已解决，那整个鲲龙航电系统研发工程部门的最高权威技术人员就是，陈薇而不是冯雪敏了。 “可以试一试啊！现在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了，深圳那边鲲龙的线下整机组装进行得如火如荼，速度也非常快，我们要把时间往前赶，不能拖项目组的进展。” 鲲龙的这一套航电系统同时制作了五个，其中有两个是，一主一备用，互为备用关系，剩下的三个更多的功能是用来改变修改参数以及进行各种试验。 “你先动用五号鲲龙航电系统，试一试你的想法，看看难度有多大，一个人没办法完成，可以叫其他同事协助，有什么困难及时跟我说。”何云贵本着工作第一的原则，他没有把陈薇跟冯雪敏的对立融入到工作之中，眼下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陈薇跟冯雪敏之间的矛盾，毕竟处于工作中的对立面，何云贵感觉到陈薇无法动摇冯雪敏的地位，相信在这种紧要关头解决航电系统的问题才是首先要做的事情。 可是何云贵转念一想。 鲲龙的航电系统是冯雪敏一手设计研发的，如果把五个芯片整体的思路推翻，也就是相当于对冯雪敏前期所做的一切都进行了否定。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只要是能解决问题就好。 完全可以认为是冯雪敏之前设定的升级，这个鲲龙航电系统的整体设计还是出自冯雪敏之手。 “我怕会遇到阻碍呀。” 陈薇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直转，把五个芯片转化为三个，甚至是两个，这需要冯雪敏的同意才行，冯雪敏肯定不会同意，因为这就意味着整个航电系统几乎是推倒重来。 “工作有谁会跟你阻碍，现在整个研发项目组都在找问题。只要是找到了问题，大家一致决定认可就可以进行攻坚克难，你是说冯雪敏会不支持你？” “鲲龙的航电系统毕竟是她一手设计的，这五个芯片的构思也完全来自冯雪敏，要是把这五个集成电路删掉合并，不就是按下了暂停键吧。” 陈薇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这一点，继续说道，“我跟冯雪敏有很多方面两个人都有不同的意见，因为她是我的直接领导，我也没办法这么说。修改芯片这件事情牵一发动全身。” “你用五号鲲龙航电系统率先去做，放心大胆地去干，有什么事情我会跟冯雪敏交流，我想本着工作优先的原则，冯雪敏绝对不会阻碍，她是一个明白人。” 何云贵认定冯雪敏，一定会配合工作，现在让航电系统变得更加完美，也是冯雪敏想要做的。 跟冯雪敏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再加上周旭东和刘海洋这层特殊的关系，何云贵对冯雪敏有着别样的看法。 五个集成电路缩减成三个，这仅仅是出于理想模式之下，实际操作中可能有更多预知的困难，也许根本不具有实操性。 让陈薇先去做，在做的过程中发现问题，慢慢的解决问题，现在真的不知道鲲龙的航电系统到底故障点在哪，所有的人都是一团乱麻，有一台航电系统主机都被拆得七零八落，可还是没有找到问题所在。 是何云贵都想着，实在不行让他国外的那个老朋友回国一趟，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总之要解决眼前的问题。 陈薇就是一条鲶鱼。 会给整个鲲龙航电系统设计研发团队带来鲶鱼效应，眼下除了芯片暂时发现了一点问题以外，其他的方面根本没有 第98章 输了所有 冯雪敏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准确的来说，对鲲龙航电系统现在的问题，冯雪敏绞尽脑汁之后，已经没有解决方案了，甚至冯雪敏都想到陈薇，如果能解决问题最好，不至于丢脸。 鲲龙的这套航电系统，最初的设计模型理念，冯雪敏读大学的时候就有，一直到上电所工作，一路走来从设计到制作，冯雪敏自认为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可现在。 冯雪敏似乎失去了对航电系统的一切掌控，经那么熟悉的航电系统，冯雪敏是如此的陌生。 刘海洋猜也能猜到，冯雪敏是因为鲲龙航电系统的事，从刚才冯雪敏的表现来看，似乎是已经放弃了，至少会放弃一段时间。 刘海洋认为这样也并没有什么坏处，换一换思维，也许有奇迹，只是刘海洋觉得自己有点没用，没能帮助，冯雪敏解决困难。 陈薇现在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在帮助鲲龙解决问题，可也是在拆冯雪敏的台，如果陈薇成功了，那冯雪敏很可能会从上电所离职，她自己设计的鲲龙航电系统没能找出故障，反而被陈薇解决问题，冯雪敏主动让出位置来，似乎也成了行业惯例。 再说陈薇现在势头正劲，整个鲲龙项目研发团队，也有将近一半的人站在陈薇这边，如果不是赵梦竹，冯雪敏可能会被更加孤立。 冯雪敏是一心一意搞技术的人，人际关系处理方面非常差，陈薇则不同，除了工作能力很强以外，拉拢人心这方面远比冯雪敏要高明得多。 现实生活中的职场就是如此，工作能力，业务能力和技术往往并不是特别重要，管理能力和情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能掩盖技术能力。 刘海洋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显得苍白无力，还不如立刻回家的好，刘海洋也没有解决办法。 鲲龙航电系统现在出现的问题跟飞机模型制造完全是两个概念，飞机模型最起码能够看的清清楚楚，是一个很清楚的东西。 但航电系统则是不同高度集成化的数字产品，更多的是电流，电压，电阻电容，这些东西，准确来讲都是微观的，即便是有一根电线，里边有非常高的电流，人肉眼也看不见是，刘海洋想帮忙，但确实不知道从何着手。 如果帮助冯雪敏解决这个问题，那才能有多好呀。 刘海洋这些天也没闲着，刘海洋几乎发动了他大学时期所有的朋友同学关系，让他们给航天系统提出解决方案意见，刘海洋的同学也有很多从事航电系统相关的工作，不过一听说是鲲龙的航电系统，他们都摇头，这个东西几乎可以说是冯雪敏一手研发出来的，他们最基本的设计图纸和工作原理都不明白，现在鲲龙还没有取证，飞上蓝天，航天系统的所有相关技术材料都属于绝密文件。 不过刘海洋看冯雪敏的状态还不错，能哭出来也挺好，都不会掉眼泪，冯雪敏是那种明明很疼，都不会说出来的女人，现在最起码能哭出来，发泄出来，不让这种负面情绪压抑着自己。 “刘海洋，你说我是不是输了一切？”冯雪敏看着车窗外徐徐开口说道：“我以前太自立，太自强不跟其他人交流，其实陈薇来了，也从侧面点醒了我！” “我是公司的主管，除了技术和工作层面管理水平也要提高才行。在这一点上陈薇比我做得好得太多，航电系统的问题最终陈薇能够解决，我打算离开上海。” “没有这个必要吧！”刘海洋没料到冯雪敏已经想到这种程度是他始料未及的，上海是冯雪敏的家，这里有她的思念。 “上海对我来说是个伤心的，离开也挺好的，我可能是个失败者，刘海洋你不会因为这个啊，不跟我在一起吧，我还打算跟你生活在荆门，我打算换一个工作，不再搞航电系统研发了，事实证明我走路到了死胡同。” 刘海洋赶紧说道：“你把问题想得太严重了，古往今来没有常胜将军不可能有一个将军百战百胜，你不能以这种严格要求自己，出现问题解决就行了，再说陈薇是你的下属，也是鲲龙航电系统研发工程部门的工作人员给他解决问题啦，也是一样的，你说我说得对吧？” 冯雪敏破涕为笑，挂在脸上的眼泪几乎已经被风吹干了，她出生在上海，生活在上海三十多年，可上海的街道冯雪敏都感觉无比陌生，甚至外滩冯雪敏都没有去过，除了读书，刻苦学习以外，工作之后，冯雪敏几乎把所有的心事都用在航电系统研发上，但事实证明毫无结果。 一个航电系统显示逻辑错误乱码，是最失败的一种情况，甚至是无可救药，单单凭借这一条就足以一票否决。 “大道理谁也懂！也许我就不应该搞航天系统研发，如果工作的这些年，我多陪陪我母亲，或许她也不会病得那么重那么早，这些年我轰轰烈烈地找男朋友谈恋爱，享受生活，结婚生子也挺好呀，现在我是个高龄产妇，我什么都没有了，工作没有，母亲也走了，甚至没有家庭，难道我还不是失去了一切吗？”冯雪敏基本上已经想通了，用尽了所有的知识，没办法找到问题的根源，事实证明，冯雪敏不适合搞航电系统研发，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你还有我呀。”刘海洋赶紧说：“你先给自己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好好的休息休息，你也不用担心陈薇那边，其实，陈薇如果成功了，最大的功劳也是你，只是在你原来设计基础上进行改进而已！如果陈薇不成功，那就更麻烦了，还要继续解决问题，实在是赶不上组装进度，那只能引用国外的航电系统，咱们也是有备选方案的。” “那样真是太丢脸了，所以我真心希望陈薇能够成功，如果陈薇成功了，我会主动把位置让出来，证明在航电系统研发方面，陈薇比我做得 第99章 前功尽弃 五个芯片缩减到四个这一开创性的壮举成功之后，陈薇激动得一晚上都没睡着觉，满怀期待憧憬着他能成为上电所航电系统研发的领头人，陈薇也心知肚明，如果能够成功，冯雪敏一定会主动让位，那陈薇就实现了质的飞跃。 现在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毕，在进行实验之前，要对整个航电系统进行全方位的检查，这一次至关重要，如果成功证明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困扰了他们这么长时间，如此重大的问题，被轻而易举的化解陈薇心情特别爽。 何云贵对她非常满意，整个实验过程中一直都跟在身边特别注重，如果真的改良成功成为有信心一飞冲天，甚至冯雪敏一手研发设计出来的鲲龙航电系统，完全被陈薇轻松击败。 赵梦竹在一旁看着陈薇那牛气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还真觉得鲲龙没有陈薇不行了？ 赵梦竹就看不惯陈薇那种目中无人的做法，赵梦竹更多的感觉陈薇是在拆台并不是在工作，只是借助工作的名义完成个人恩怨打击，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 “大家仔细检查，别有什么漏洞啊！充电之后把那些端子如果搞错了容易烧坏了芯片，确保高压和低压直流和交流一定要区分开。” 陈薇双臂环胸看着手下的那些工作人员紧张忙碌的样子，心里特别有成就感这才是她想要的，“一个人检查完后，另外一个人也要检查得出同样的结论，才能算成功，如果这个端子输入的是直流电，误打误撞弄成交流电的话，那芯片就烧毁了，大家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我们都知道陈主管。”一个瘦高的技术人员干劲十足，这是航电系统，组装到鲲龙飞机之上最后的拦路虎，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就轻松多了。 “看来已经干得差不多。”何云贵毕竟年龄大了，熬了夜，早晨有一点起不来，刚刚简单吃了一口泡面，也来到了实验现场。 “何总，我不跟您说了吗？你休息休息就行，不用来试验现场，这边有我呢。”陈薇热情地说：“马上就是历史性的时刻了，解决了鲲龙的这个问题，我们整个研发项目组都轻松了，何况是皆大欢喜。” “冯雪敏那里也是有很大的收获呀，我帮助他吧，五个芯片融合成三个，这在研发成本上可降低了不少，生产制造工艺上确实要难一点，可是关键的能解决逻辑错误和乱码的问题，有失有得。”陈薇是故意把这些话说给何云贵听，就想听一听何云贵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何云贵又岂能不明白，陈薇心里的想法。 航电系统毕竟是冯雪敏一手设计研发制造，陈薇作为后来者，推翻了领导的设计，这本来就属于一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但这种做法是为了航电系统能够正常运转。 “冯旭你那边一定也会非常高兴的，你们也都看到了，这段时间啊，冯雪敏几乎都没怎么回家，没日没夜地加班，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咱们上电所工行电系统研发部门是一个整体，如果真的能行，那也相当于给航电系统做了一次系统升级和优化，我想冯雪敏一定会非常高兴，热心接受。” 何云贵现在要做的就是打消陈薇的一切顾虑，让陈薇放开手脚去干，“冯雪敏那边我会去说，好好工作就行了。” “有何总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我担心冯雪敏会持否定态度，不过眼下解决问题才是关键，我相信在个人问题与大是大非面前，冯雪敏一定会以工作为重。”陈薇还是有些忌惮冯雪敏，冯雪敏同样是一个狠人。 真是牙尖嘴利。 赵梦竹气呼呼地看着陈薇真想上去一把，把陈薇的脸给挠破了，这个女人真是虚伪，把何云贵还当成了挡箭牌。 “陈主管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名工作人员放下手中的检测仪器。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进行模拟信号试验吧，见证奇迹的时刻，马上要来了。”陈薇亲自督导。 何云贵也走上前，仔细地看着，这或许真的是关键性的突破。 “模拟信号测试第一组信号输入。”陈薇自信满满的看着鲲龙航电系统，等待，输出屏幕端出现完美的符号。 “模拟测试信号已经输入。”负责输入信号的同事说。 “输出端端屏幕什么反应都没有，确定输入了吗？”陈薇眉头一皱，这似乎是个不好的兆头，怎么完全没有反应。 “我再检查一遍！”负责输入信号的同事，认真地检查，确定无误，又拿出万用表测量了端子口的电压，“确定十二伏的直流电已经输入了。” 他还把万用表屏幕上显示的十二点零一伏的直流电压给陈薇看，“额定电压是十二伏，咱们模拟信号输入的是十二点零一伏，完全符合要求。” “再进行重新输入！”陈薇的语气越来越沉重就不应该呀，怎么还没有反应。 反反复，又重新输入了很多次，问题依旧没有解决，航电系统输出端电脑屏幕安静得吓人。 “整个航电系统关机重启！”陈薇眉头深邃，她想不到问题出在哪，明明所有的逻辑系统功能都已经转移到这个芯片上了，怎么会测试没有结果，这就相当于一条电线彻底断掉，而断点在哪，根本无从查找。 航天系统关机重启，一分钟之后系统运行正常，系统自动检测显示一切完整陈薇铿锵有力地说：“再进行同一组别的信号输入。” “直流十二伏电压模拟信号已经输入确认。”刚才负责信号输入的同事，这是肯定模拟信号已经输入了。 所有的人都盯着屏幕输出端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云贵摇了摇头，“没事没事，这种情况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咱们换另外一组信号试试。” 何云贵翻阅着实验手册，找到了另外 第100章 意外收获 最近的烦心事儿还真不少。 工作上不顺利也就算了，冯雪敏的车还频频发生问题，行车电脑屏偶尔黑屏，驾驶体验非常不好，冯雪敏对车并不是很了解，能开就行，也没有时间去维修。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行车电脑又黑屏了，冯雪敏也真是无奈。 刘海洋说得很对，行车电脑黑屏可能只是一个表象，也许代表着整个行车电脑系统都出现了问题，驾驶确实不安全。 冯雪敏又情不自禁地想到鲲龙的航电系统频繁出现逻辑错误和乱码，跟行车电脑黑屏不是同一个道理吗，这样的航电系统怎么能应用在鲲龙上呢，这对驾驶员不但没有辅助驾驶，智能驾驶的加成反而容易分心，造成额外的事故，航电系统给驾驶员提供各种飞行数据辅助操作，在突发紧急情况之时，航电系统更是驾驶员的智能助手。 现在的鲲龙航电系统完全是拖油瓶，非但起不到主动积极的作用，反而会增加风险。 冯雪敏不能忘了工作，情不自禁地就想起工作来，鲲龙的航电系统怎么样才能处理好呢。 “你这车必须得修，出现问题这么长时间了还开，太危险了，你这相当于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通俗来讲行车电脑黑屏很可能是电池电量不足的原因，当电池电量不足的时候，主要的电量都用于主动行车安全，比如说电子助力以及由电瓶提供助力促使气囊弹射出来，还有一些车身稳定系统等等，汽车也是有科技含量有优先级的。” 刘海洋把车开进4S汽车维修店，对于车他虽然不是发烧友，还是了解不少，“这就是一个优先级的问题，当汽车的电瓶电量不足，优先考虑汽车的驾驶和主动被动安全功能，至于中控显示屏这种可有可无的功能就没有了。” 冯雪敏听刘海洋说汽车电瓶的问题忽然间想到了鲲龙航电系统优先级的问题，航电系统是不是也应该设很多优先级呢？ 冯雪敏在设计之初并没有把这些功能做主要次要的考虑分析，鲲龙航电系统所有的功能都属于同一个优先级，这样是不是不对的，毕竟在陆地上跑的汽车，还向刘海洋说的有优先级之分，如果说航电系统出现问题是不是首先应该保证与飞机驾驶安全方面的性能操作。 “这个优先级真的有吗？”冯雪敏对车不了解，很是怀疑，“鲲龙的航电系统我没有设定优先级，所有的功能都是，同等重要的，是不是应该也分个主次设定一些优先级呀。” 刘海洋把车停好，回头看冯雪敏，“我觉得应该设置优先级吧。是不是设定了优先级，航电系统就不会出现问题了？你想想看呀，那么多信号，几乎同时影像输出端微型电脑处理器也有个处理的过程，如果设定优先级，可以让他优先处理那些信号，把信号分层分级。这就相当于是减缓了处理流程，也许就不会乱码了。” “你看看我还是你的福星吧，没准真的就把问题解决了。” “赶紧修车吧，把车修好之后立刻回单位，我要把鲲龙的航电系统简单的做优先级的分级处理，或许真的能解决问题，我先分两个级，看看效果怎么样。”冯雪敏虽然在家里休息，可是脑子中依然都是工作的事情。 刘海洋也真是无奈了，这个疯狂的女人妥妥的工作狂，说了一个优先级的问题，也能想到鲲龙的航电系统，“这要是解决了，算我一大半的功劳啊。” 刘海洋对航电系统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进行分级是对还是错，不过从直觉上来讲区别对待应该是不会错，但或许飞机跟汽车不一样，毕竟隔行如隔山，飞机和汽车科技理念也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问题真解决了，算你全部的功劳，也算是我曾经帮过你，你对我的感恩回报吧。”冯雪敏阴霾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要能解决问题怎么办都行，冯雪敏已经使劲浑身解数，却依旧没有办法解决，最关键的是冯雪敏现在没有解决问题的途径，所有的路都走不通，进入了死胡同，在这个时候刘海洋的几句话，提醒了冯雪敏。 冯雪敏不太喜欢跟其他人社交，坐在4S店的销售展厅，用手机查阅了关于航电系统的问题，希望在网上能够找到答案。 刘海洋跟着汽车维修技师进了维修车间，“行车电脑经常出现黑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时好时坏。” 维修师傅打开机车盖子，用测量表测试了电瓶正极和负极两端的电压，显示电压数值完全正常。 “电瓶感觉没什么问题，一会再做一次放电测试，这辆车是你开？” “我朋友开得比较多，是个女司机，不过这车跑的里程也很少，一般一周就开个一两次，也就是在市区上下班。”刘海洋把它大体了解的情况说了说。 “这种情况其实也挺常见，绝大多数是因为电瓶亏电造成的，电瓶亏电之后，因为行车电脑屏幕也挺费电，就把多余的电量优先用于其他方面主要是保证行车安全，系统就自动关闭了行车电脑屏幕，这算是优先级设计吧。” 维修技师又拿出放进记录仪，测试电瓶的放电参数，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数值和波峰波谷曲线，“电池似乎真有点亏电，不过并不是问题的根源。也不至于将近半年的时间都有这种现象，如果说半年都持续发生，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电瓶早就报废了，刚才初步检测车的电瓶还能用。” “不是什么问题？”刘海洋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汽车维修方面他并不专业，不过看这个技师四十多岁的样子很认真负责。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就像有的人头晕去医院看病！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大脑的结构发生病变导致的头晕，比如说血管出现问题或者是脑干其他部位，也有的，人是因为脑供血不 第101章 信号分类 “这项工作任务繁重也很复杂，所以需要我们多部门共同协作才行，大家把手头的工作都放一放，最近这一周多甚至更长的时间，我们可能要针对鲲龙信号输入端以及输出端所有的信号进行优先级等级分类，我暂时想分成一二三类后期的过程中，如果有其他变化会及时通知大家，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目前解决鲲龙航电系统逻辑错误，乱码最后的一个方法了，行与不行都要拜托在座的诸位了。” 冯雪敏言辞犀利，眼神坚定，坚信这一次信号升级一定会解决航电系统的问题。 这还要感谢刘海洋帮他去修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世间的事情可能就是这么巧合。 何云贵也是信心满满信号升级，他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在波音公司确实有这样的做法，但是飞机跟汽车的道理非常相近，跟轮船也很类似，发动机当然重要了，如果发动机失去功能，那无论是飞机，汽车还是轮船，都将失去动力，失去动力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所以各种硬件设定优先级分类以及信号设定优先级，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会是冯雪敏呀，鲲龙的航电系统也不会是冯雪敏亲手设计的，到底哪里有缺陷？还真是设计的人才能知道，局外人总是不得要领。 冯雪敏表达完自己的看法，何云贵也不能不说话，还要给这些员工们再鼓鼓劲，让他们加油努力。 这一段时间上电所鲲龙航电系统研发部门工作强度非常大，包括何云贵在内都感觉有点吃不消，黑白颠倒，没日没夜不停地做实验，就是为了解决窟窿的问题，现在冯雪敏的办法也是最有希望解决，可能也是唯一的解决方案了。 “刚才冯总工程师都已经说了，说得特别好，也非常清楚，我相信大家都明白了吧。” 何云贵环视着众人，缓缓开口说道：“现在不仅仅是上电所的领导们在盯着我们上电所的很多员工也在看着我们以外，全国所有鲲龙相关的技术人员，从业人员，专家组们都在看着我们上电所，他们看什么呀，无非就是我们到底有没有解决航电系统的问题。” “在这种时候谁能帮我们解决，解铃还须系铃人，整个鲲龙航电系统都是我们上电所研发部门一手设计制造的，尤其是第一技术负责人冯雪敏，这种情况之下怎么能让别人帮忙，别人肯帮忙吗？再说即便是别人能帮忙能帮得上吗？甚至有可能是帮倒忙。” 何云贵的眼神停留在陈薇脸上，他感受到了陈薇有些不服气，愤愤不平，“当然了，冯总工程师对鲲龙航电系统的贡献我就不多说了吧，还有陈薇，也是对航天系统呕心沥血付出了很多！” “还有眼前的所有人以及默默无闻付出的人，可能怪我吧，冯雪敏说出来系统信号分级这几个关键字我才想起来，这波音公司他们确实是这么做的呀，细节决定成败，真不是说说而已，我没有想到这个细节，如果我早点想到大家，很可能轻松一些，我相信在座的诸位跟我几乎都有同样的预感了，把信号进行分级处理，相当于减少了航电系统未处理电脑的工作量以及同时多信号输入的时候，微型电脑他的计算强度，肩上的担子轻了，干的活少了，没有其他事情，分心是不是就不容易出现错误！航电系统的输出端也是如此呀。我早就跟集团公司申请了加班费，加班费的预算非常充足，我们把这个问题搞定了，给大家放假，我带着大家去桂林三日游！” 何云贵确实跟集团公司的领导申请了一些加班费，这些加班费肯定要发给每一个辛苦加班的工作人员，至于去桂林旅游，那完全是何云贵从自己腰包里掏钱，何云贵一直想去桂林，这是夙愿，正好可以带着集团公司的人一起去，现在的何云贵对金钱的态度发生了急剧的转变，年轻的时候总是缺钱，拼命地挣钱，拿健康换钱，甚至是拿生命换钱。 到了何云贵现在的年纪他才明白钱是为人服务的，只有钱为人服务好人才能赚更多的钱。 刘海洋在一旁听何云贵的话，心潮澎湃，斗志昂扬。 何云贵不会是在波音公司工作了几十年的人，团结人鼓励人的这方面特别擅长。 赵梦竹站在冯雪敏旁边，感觉这个女人是如此的高大，为什么冯雪敏这么优秀呢。 赵梦竹对冯雪敏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甚至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崇拜。 “万一不行呢，岂不是浪费了我们很长时间。”就在这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陈薇的口中发了出来。 刘海洋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在这个节骨眼上，陈薇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太不利于团队和谐和工作下一步进展。 “我们已经找到了问题是芯片数量过多，把芯片的数量进一步压缩问题就能解决，为什么要进行信号的优先级处理？那可是需要进行大量的实验，反复操作才能确定的大家想一想，把芯片的数量压缩，我就是在间接地确定一些信号的数量级和优先级问题吗！在前天晚上我们把五个芯片压缩成四个，做了那么多试验，没有一次失败的证明，我们的思路是对的，不能仅仅因为一次失败就放弃了选择的方向吧。” 陈薇看了眼冯雪敏继续说道：“把芯片的数量压缩举个例子说我们是向西走，而现在要把信号源和其他所有林林总总的信号都按照优先级进行分类，这相当于是往东走，如果不成呢？岂不是南辕北辙，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个工作看似简单，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工程量很大，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做不出来！失败的话我们要浪费半个月的时间。我听说，鲲龙线下全面组装工作已经到了第三阶段，也就是说很快就说要收尾了。我们在这个时候不能搞那些大动作！” 陈薇坚持自己 第102章 学会舍得 半个月的时间对信号进行优先级分级，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鲲龙航电系统现在测试的结果更加糟糕，甚至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冯雪敏半个多月的时间一直在现场盯着亲力亲为，确保在执行过程中不出现任何差错。 何云贵也对这件事情无比重视，经常住在上电所的职工宿舍。 整个鲲龙航电系统研发工程项目组的人员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般，时间不等人啊，眼看线下组装工作基本上已经结束，下一步就是线缆安装，以及航电系统。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问题还没办法解决，那只能从国外批量采购航电系统，这可是赤裸裸地打了冯雪敏的脸。 何云贵脸上也挂不住火，甚至上电所的所有领导都要遭受批评，说好了鲲龙航电系统自主化研究生产，前前后后已经用了五年多的时间，最后无功而返，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刘海洋，你说我是不是个失败者，航电系统最后弄成这个样子，我这么大的年龄也没有组建家庭生孩子，更没有陪我母亲好好的生活，我什么也没得到，生活似乎给我开了一个玩笑。” 冯雪敏穿着睡衣心情极度沉重，正在借酒消愁，半瓶白酒已经被冯雪敏喝了下去，刘海洋也没有拦着冯雪敏。 冯雪敏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要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也许冯雪敏喝了酒发泄发泄，或许能睡着。 “也不是吧，我们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能准备，周旭东老师又给我争取了半个月，也就是说在一个月内我们把鲲龙的航电系统调试好，我们依然是成功的。”刘海洋也把航电系统这边的情况，及时汇报给了周旭东。 周旭东也颇为无奈，但没办法，出现这种技术瓶颈，确实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不过周旭东觉得应该不可能，他相信冯雪敏的工作能力，再说鲲龙航电系统的研发也有国内很多相关的专家学者参与，没有向前一个阶段都会开技术论证会议，航电系统不应该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啊。 哪怕是有些功能无法实现，保证最基础的安全飞行，完全能够做到，出现逻辑错误乱码，这是非常低级的错误，说出去真的都有点丢人。 周旭东跟上级领导部门拍着胸脯保证最晚一个月的时间绝对交差，也相当于用自己的名誉给冯雪敏争取半个月的时间。 刘海洋知道这件事。 不过刘海洋并没有跟冯雪敏说，他担心跟冯雪敏说了之后，冯雪敏的压力会更大，反而起到反作用。 其实刘海洋也挺紧张，真的为冯雪敏担忧，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你也没有必要过于自责，以我们目前的航电系统设计研发制造能力来说，确实不具备制作这么高精端的设备，这是事实，也是大家的共识。” 刘海洋试着宽慰冯雪敏，“最起码我们勇敢地向前迈出了几步，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形，这也是很难的了，一步一步稳扎稳打，慢慢的什么都会好起来，当年原子弹和氢弹也经历了很多困难和波折才试验成功的，你想想怎么可能一蹴而就，一下子就成功了呢，我们不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是自主过河，根本就没有石头可摸。” 在航电系统研发制造方面，确实是短板，当初也想通过一种技术合资的方式利用国外的技术，后来不知道怎么否决了这个提议。 刘海洋猜想，应该是国外那些国家还是想搞技术垄断，不打算把真正的技术专利出让的方式给我们，我们想要得到这些宝贵的东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花费大量的金钱购买，甚至即便是花了钱，还要有其他很多附加的条件。 “原子弹和氢弹成功了呀！” 冯雪敏醉意很浓，双目布满血丝，今天已经彻底放弃了，冯雪敏让航电系统工程项目组的所有人都回家休息三天，也包括她自己。 “我没有成功，你别说陈薇说的还真对，把那些信号进行优先级分类，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是我们把问题想象得太理想化了，也许成为那种做法才是正确的，减少芯片的数量，毕竟国外的航电系统芯片数量一直是减少下降的趋势。” “这也是我的错呀！” 冯雪敏叹气说道：“当初如果我设计鲲龙之初，把集成芯片设计成三个，也许就没这种问题了，后续想把芯片合并，难于登天呀，之前的很多逻辑都要改，这是系统工程，别说是陈薇，用一周十天的时间就算是我没有几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把握能把合成芯片的问题，不留尾巴的彻底解决。” 冯雪敏在想，如果成为坚持说点芯片数量的做法，过半个月的时间没准还真的改良了航电系统。 现在冯雪敏所做的工作，跟陈薇当时的做法南辕北辙。 “陈薇去国外玩了半个月，也快回来了吧！再见到我，陈薇一定会嘲笑我，其实陈薇的技术方面确实非常强，她还是个研究生，如果多了不合适，再根据一个有名气的导师，专业技术领域一点也不亚于我。” 冯雪敏不断的感慨，只是她虽然头晕，也喝了不少白酒，感觉醉醺醺的，只不过好像没有醉得彻底。 刘海洋早就把白酒做了手脚，偷偷换成了低度酒，而且还加了一些矿泉水，冯雪敏虽然喝了半瓶，但实际上喝得并不多。 “陈薇没有资格嘲笑你。你是她的直接领导，陈薇应该服从你的工作安排。再说我也没觉得你做错，凡事都需要尝试，不尝试的话怎么能知道对与错呢？何云贵经理也认同你的做法，他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你不用担心被批评。” 刘海洋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慰冯雪敏，除了这样做，貌似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鲲龙航电系统的问题，似乎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第103章 绝缘电阻 王少鹏还是有些紧张。 上一次预安装绝缘电阻出现的问题，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不仅仅是王少鹏，张鲁山心里也在犯嘀咕，尽管他们反复检查了很多次。 按道理说在三天以前就能够做实验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王少鹏给周旭东商量延后三天。 通过这件事，周旭东对王少鹏还另眼相看，虽然年龄不大，问题想得挺周到很慎重，上一次易院长已经出现了问题，这一次如果在出现故障那问题就严重了，上一次是电缆本身的材质质量问题，这一次电缆周旭东认为问题不大，如果是安装错误，那可就啪啪打脸了。 很多人都来到了鲲龙机舱内，研究所宣传科的同事拍了很多照片，这一次的实验只通电试验，要把各种端子口输出的电压电流全部检测，不能出现任何错误。 “鲲龙内部电线电缆全部预安装铺设完毕，下面将进行通电实验。”王少鹏看了眼张鲁山。 张鲁山把电源开关按下去，二百二十五的电源，分别通过升压变压器，降压变压器，以及输送给直流电输电瓶，转化为直流电压和直流电流。 几乎是在瞬间所有相关信号指示灯全部亮了起来。 周旭东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代表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信号灯有非常强的指示功能，特别直观，信号灯也有颜色分类，分别代表不同的信号。 “报告总工程师第一步已经圆满完成所有信号灯指示正常！” 周旭东点了点头，“很好，那进行下一步吧。” 电线电缆生产厂家的孙主任，额头上冷汗直冒，上一次他们把升级生产线制造出来的试验品全部发给研究所让他们进行预安装的事情，研究所的主要领导都清楚这件事。 在场的几个领导也是非常高兴，鲲龙电线电缆的安装是他们研究所负责，电线电缆安装完毕之后，他们也就能松一口气了。 “下面进行第二步，张鲁山关闭电源！断开电源线，我们进行绝缘测试。”王少鹏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在犯嘀咕，你们在这种大场合不可能再用万用表去测量，要用接地摇表去测试电阻。 把电源线断开也是这个道理，接地摇表会产生一定的电流用于测试，如果不把电源线断开，容易造成撞电。 张鲁山断开电源线，又有另一位同事确认无误之后，才开始拿摇表进行测试。 张鲁山把电子摇表的两个接线端子，其中的一个红色端子放在交流电源的火线上，另外一个黑色端子接着地线。 “已安装完毕！下面开始测试。”张鲁山按下了电子仪表上的测试按钮键，五秒钟的时间非常短，张鲁山就觉得特别漫长，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仪表屏幕上的数字。 数字飞快跳动，最后停留在一个非常大的欧姆值。 王少鹏后背出了一身汗，这似乎有点不太正常按道理说交流电源的火线跟地线之间应该是无穷大才对。 研究所的另外两个领导，只有穿白衬衫的那个领导，懂一些电工电器的知识。 穿白衬衫的领导说，“这个电阻值虽然也不小，不过不对吧？鲲龙飞机上的二百二十伏交流电源火线对地之间的电阻应该是无穷大才对，火线对地电阻有点小，有安全隐患容易造成漏电流过大，导线发热引起燃烧啊！” 周旭东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这确实是不正常的。 王少鹏就不用说了，不单单是后背出汗，额头也密密麻麻地渗出汗珠来，这一看孙主任更不用说，早就已经汗如雨下。 “再测试一下，交流二百二十伏电源火线和零线之间的绝缘电阻情况！”王少鹏还是保持了最后的理智，既然火线和地线之间的电阻不那么理想，那测试电源之间的电阻应该能得到一个很理想的数字才对。 张鲁山的手都有点哆嗦，把接在地线上的端子挪到火线的零线上，摇表重新归零以后，按下了测试按钮。 摇表上的数字反复跳动，最后依旧是一个比较大的电阻值。 张鲁山喃喃自语：“这似乎有点不正常了？怎么可能！” 昨天晚上张鲁山和王少鹏，还简单地用万用表进行了测试测量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虽然是我测试线缆之间的绝缘，必须用摇表才能有说服力，这也是检修手册上所规定的，不过用万用表也能探其一二。 “我来试试。”王少鹏蹲下来把摇摆的两个接线端子从交流电源的L端和N端取下来，“这一次我亲自测试你拿一根线先把电流放一下。” 王少鹏说的放电流，是用一根导线接在母线的铜制母排上，另外一端接地线，这样母线上的，残余电流会通过地线导入到大地，除了安全起见以外，主要是不影响实验的结果准确性，毕竟这个电子摇表，短时间内不会产生多大的电流。 张鲁山拿着一根很粗很长的导线，这根导线是铜质软导线两端提前都准备好了灵活卡扣，卡扣上还套着绝缘的皮，这样手在控制卡扣的时候能起到绝缘隔绝的作用。 导线将电流短接到地之后，王少鹏开始操作。 王少鹏操作的步骤，跟张鲁山一模一样，仪表上显示的数值跟上一次所差无几，王少鹏的脸上挂不住了。 “周老师，这不应该呀，接线不会有错误，我们七八个人检查了那么多遍，昨天晚上我还跟张鲁山干到半夜，又复核了一遍，还用万用表进行了简单的测量。” 周旭东没有说话，在没有真正搞清楚问题之前，他不能轻易下结论，周旭东代表的是权威。 看着身边的孙主任，紧张成了一团周旭东说道：“孙主任，这也是你们发给我们的电缆，没有问题吧？上一次基本上电缆之间的绝缘都没有两根线缆，其实就是一根！这次稍微好了一些 第104章 恍然大悟 “王哥你别跑，等等我呀。”张鲁山放下面碗擦了把嘴藉着，就向外追王少鹏，王少鹏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所以迫不及待的去验证张鲁山太了解王少鹏了。 刚跑了几步，张鲁山才想起来还没有给钱呢，用手机支付了饭钱，张鲁山在追出去的时候，王少鹏已经不见了人影。 想都不用想，王少鹏肯定去了实验室。 果然，张鲁山在实验室见到了王少鹏，王少鹏衣服都没有换。 拿着万用表再进行绝缘测量。 “王哥，你这不行啊，可以不换工衣，但是绝缘鞋你必须要换上。主要是漏电，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这不符合操作规程，一会周旭东老师看见也会骂你。”张鲁山凑了过来，，不明所以的看着王少鹏怎么吃饭，忽然间打了个电话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活蹦乱跳呢。 “你还废什么话呀？抓紧把哥的绝缘鞋拿过来，我现在顾不上。”王少鹏手中的万用表测试一下这个端子之间的电阻有测试不同的电源之间非常忙碌。 张鲁山还能说什么？ 只能乖乖的去换鞋区，把王少鹏的鞋拿过来。 “自己穿鞋吧，祖宗你莫非还让我给你把鞋换上？”张鲁山也没来得及换工衣，只是换好了绝缘鞋，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带电操作，如果出现漏电流后，顺着人体再通过脚底流向大地，当电流流向大地之后，形成一个完整的闭合回路，那个时候充电的人相当于是用电负载，基本上性命全无。 如果穿着绝缘胶鞋，漏电电流并不是很大，电流只流到人体的脚底，没有像另外其他部分输出，大多数情况下人都不会被电死。 这也是电工操作过程中，为什么必须要穿绝缘鞋的原因，即便是操作十千伏甚至是更高压以上的电路，绝缘鞋是必须要穿的。 王少鹏放下万用表，快速的把鞋换好，“我就说应该没问题，原来是咱们测试工具出的故障，还是刘海洋聪明啊，这小子加上毛比猴也精。” 张鲁山看着你的嘴，哈哈大笑的王少鹏你为他压力过大，神经病了，“王哥，你可别吓唬我呀，这是工作，虽然麻烦，但是咱们还有时间，慢慢来就行了，你别把自己整成神经病。” “神经病个屁呀，还是我之前那个手摇的绝缘摇表比较靠谱，去把那个手摇的油表给我拿过来，另外再拿一块电子摇表，另外去通知周旭东老师，还有所里那两个大领导让他们马上来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吧，绝缘测试实验就能结束了。” 王少鹏还在用万用表测量，不过眼神却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双目炯炯有神，脸上洋溢着无可比拟的自信。 “王哥不是开玩笑吧？，现在正是领导们都午休的时间，把他们叫来不合适吧。” 张鲁山吞吞吐吐的说：“你的意思是换摇表测量，绝缘电阻就没问题？”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出了任何问题我担着婆婆妈妈的，我给刘海洋打电话了，说明了情况，刘海洋怀疑是那块电子仪表电量不足导致的。我觉得也是电线电缆这次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咱们铺设这些电缆的时候之前已经弄过一次了，出错的概率太低，再说咱们检查了那么多遍，复合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张鲁山同样是恍然大悟，还真的没想到绝缘摇表电池电压不足的问题，“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这个绝缘测试仪表还比较新，没怎么用过，可能里面的电池都没充过电或者是没换过！” “当时我还想今天是个重要的时刻，去后库领物资的时候，还特别领着一块新的测试表。” “你这明显是帮倒忙啊，有的时候儿新的不一定比旧的好用，快去吧。” 张鲁山马上给周旭东老师打电话，至于研究所另外两个领导他必须亲自去才行，去了其中一个领导的办公室门锁着，应该是中午回家了，穿白衬衫的大领导在。 “马上要进行绝缘测试？”穿白衬衫的大领导皱了皱眉头，“你们找到问题的根源了？” 这个穿白衬衫的领导是电工出身，对于出现结缘问题这种情况他心知肚明，这样的问题如果找不到原因，再测试几百遍，都会有同样的结果。 “问题就算是找到了吧，王技术员让我来通知你们，还有周旭东老师。”张鲁山不能说测试表的事情，这种立功的机会说什么也要给王少鹏啊，毕竟也是人家想出来的，载着张鲁山比较会做人，怎么能抢功劳呢。 “好吧，我这就去！”穿白衬衫的领导知道这个绝缘测试的重要性，不去也不行。 张鲁山又拿了一块手摇摇表，把一个新的电子仪表表换上新电池，一只手提着一个急急忙忙地往过跑，张鲁山到达实验测试现场的时候，其他的人都到齐了，孙主任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已经到了。 “各位领导同事们，之前是我工作疏忽，我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心理负担！”王少鹏从张鲁山手中接过两个摇表，他打算先用手摇的摇摇进行测试。 “工作疏忽，你找到了问题？”周旭东的第一反应是王少鹏找到了连接错误，这种连线端子之间出现错误很可能导致绝缘问题，电气的工作就是如此，有的时候多连接一根线，情况就完全变了，找到这根连接错误的线，修改正确问题就解决了。 “电线线缆的敷设没有任何问题。”王少鹏举着手中的测试仪表，“刚才咱们用来测试绝缘电阻的电子摇表，里面的电池有问题，电不足了，这就导致测试的电流太低，以至于反馈给摇表的数值也很低。” “现在我拿了另外一块电子表，还有手摇的摇表，咱们分别测试一下，大家就明白了。” 王 第105章 信号参数 “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做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个坏女人，读大学的时候你就很迁就我，现在毕业咱们都成熟了，你彻底看清楚了我的真实面貌是不是呀，刘海洋？”陈薇已经哭红了眼睛，这一次他去国外待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自己独处也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莫名其妙的陈薇，竟然想起了郭子铭。 更让陈薇没料到的事自己做梦梦见了郭子铭，而且白天陈薇总是想起郭子铭百般对他的呵护和照顾，现在想一想，郭子铭真是一个好男人，这样的男人难道不适合结婚吗？ 爱情和婚姻真的是两个东西。 人们总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陈薇现在也比较认同这句话，但是如果跟郭子铭结婚，陈薇想明白了，郭子铭会把他们的婚姻带入到天堂而不是坟墓。 说郭子铭心理脆弱也好，不成熟也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能为了陈薇，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还能有什么其他好说的。 刘海洋有些分心，他现在开车注意力不集中的话，容易发生危险，刘海洋也真的不想跟陈薇说什么话。 “真是后悔啊，永远回不到以前了，无论怎样，如果郭子铭还活着该多好，随叫随到，只要我给郭子铭打电话，他决定第一时间放下所有的事情。即便是郭子铭去外地出差，下了飞机之后总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如果我电话不接，他就会发短信。现在想想真的难能可贵，而我的郭子铭都做了什么。” 陈薇掩面而泣，身体微微颤抖，刘海洋想去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先把车开到陈薇的家里吧。 郭子铭父母后来也找到陈薇，只希望，陈薇能够去郭子铭的墓前，说一些道别和安慰的话，刘海洋是知道这件事的，陈薇选择了无情的拒绝。 这也更加让刘海洋觉得，陈薇是一个冷血的女人。 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哭得这么伤心，刘海洋心生怜悯，“先别哭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 “有些人有些事永远过不去，难道不是吗？你跟冯雪敏还没有结婚，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可是你给我这个机会吗，你永远也不会？你会给冯雪敏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因为你喜欢他，你却不肯给我任何机会。”陈薇独处的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事情，感情确实不能强求，可如果没有冯雪敏的出现，她是不是跟刘海洋真的就结婚了。 如果陈薇根刘海洋结婚，那郭子铭肯定不会自杀，郭子铭也会找一个合适的姑娘结婚过日子，他们都还年轻可能到了五十岁甚至年龄更大的时候，想想年轻时候的做过的事情肯定觉得不值得，甚至是有些可笑。 可能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吧！ 陈薇自己安慰自己而已。 汽车出了机场高架桥，下了匝道，刘海洋降低了车速，“其实我也没什么好的，你跟郭子铭是一类人，自己认真的事情，千方百计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这样多累呀。我有什么好的？其实我觉得跟郭子铭比起来，他比我优秀多了！” 陈薇已经决定彻底放弃对刘海洋的追求，还想着找个时间去郭子铭的墓前忏悔，“郭子铭确实比你优秀，这是事实。我觉得从各方面综合素质来讲，我比冯雪敏也优秀，这也是事实，可你并不选择优秀的人，你选择的是你看着顺眼的人。” “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答应我。” “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刘海洋也明白，陈薇不可能说不着边际的事。 “鲲龙全面完成线下组装，我想让你跟我去一趟郭子铭墓地，我想跟郭子铭好好的说点话，我自己一个人不敢去，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敢独自面对郭子铭。” “完全没问题，不单单是你，我也挺想去看郭子铭的，说实话我一个人也有点不敢去，倒不是因为怕，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看完了郭子铭，咱们去郭子铭父母家看一看吧，郭子铭出事以后我只去过一次，看过他们的母亲哭得那么伤心，眼睛都要瞎了，我真的不敢去。”刘海洋想起郭子铭同样是内心极度难受，这种痛苦只能压抑在心底，一个人真正死去才能体现他活着的价值，可知道价值之后，人永远也回不来了。 陈薇擦了擦眼泪，盯着车窗外，“刘海洋我真是太任性了，太自我了，这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幼儿园，这是成人社会，我不能这么一意孤行，我觉得我自己挺不是人的。” 刘海洋歪头看了一眼陈薇。 陈薇这是真心悔过了吗。 “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吧，乐观开朗的面对生活，好好工作就行了！”刘海洋驾驶的车已经进了市区，陈薇是回家还是去上电所上班。 “我送你回家吧。”旅行那么长时间，一定非常疲惫，回家是肯定的。 “送我回家吧！”陈薇淡淡的一笑，深情的看着刘海洋，“我不知道我对你的这份喜欢和爱能持续多久的时间，或许等我五十岁的时候早就把你给忘了，嗯，不过现在非常好，最起码我想你的时候还能看见你，而郭子铭……” 陈薇没有继续的说下去，眼圈早已经泛红。 再继续谈郭子铭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刘海洋也比较关心鲲龙航电系统逻辑错误乱码的问题，“去国外真的没有什么收获？那你觉得鲲龙航电系统问题到底出在哪啊？” “我有一种错觉，鲲龙的航电系统没什么大问题，甚至根本就没有问题，只不过有个很小很小大家都蒙圈了，只要找到那个点轻松的解决掉，鲲龙航电系统绝对能达到要求。”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是冯雪敏博士花了将近八年的时间研发设计的！冯雪敏读研究生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初步的概念框架，读博士期间，再到上电所工作， 第106章 系统降级 鲲龙航电系统逻辑错误乱码的问题，持续了这么长时间，冯雪敏已经用尽了所有办法，倾其所有，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刘海洋帮助冯雪敏修车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正如修车师傅所言，行车电脑的系统进行升级之后反而会导致，行车显示屏出现黑屏的现象，对系统进行降级问题得到解决。 这存在一个匹配兼容性的问题。 并不是所有的硬件，都会兼容高一等级的系统，刘海洋用男人和女人的婚姻，举例子也是在说明这个问题。 当初冯雪敏非常有自信，以为就是航电系统信号源和输入信号没有进行等级分类，进行优先级区别对待之后，航电系统的问题应该就会解决，看冯雪敏斗志昂扬这么自信，刘海洋也没有泼冷水。 毕竟刘海洋是局外人，他对鲲龙航电系统非常陌生，不涉及专业领域，刘海洋也不能过多地指手画脚。 信号进行分级之后，问题依旧是没有解决，现在是束手无策，整个上电所鲲龙航电系统研发工程项目组几乎都处于半瘫痪的状态，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思工作，关键是所有能想到的方面，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国内这方面的专家也来过好多次。 特别是何云贵把他在国外任职的老同学也叫来研究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是的，同样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冯雪敏已经死心了。 “人的压力大到一定程度是不是就没有压力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反正也就那么回事儿了？”冯雪敏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她都不可以用尽力来形容，已经精疲力尽了。 “这下子可要丢人了，而且还丢人丢到家了，我这个人的做人原则其实也挺简单的，你可以侮辱我，可以伤害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专业。” 刘海洋给冯雪敏冲了一杯咖啡，端了过去，又用咖啡勺把咖啡轻轻地搅匀，“其实也未必，如果我说我有一个办法呢，你愿意试一试吗？” 冯雪敏颓废的脸上表情一亮，眼神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刘海洋你什么时候有办法的，有想法你就说出来，行不行大家试一试就知道了。” “我这个想法非常不成熟，甚至是有点可笑不过未尝一试也并不是不可以，这就像每个人都要有梦想一样，梦想必须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别卖关子了，刘海洋你知道现在我都急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我最近内分泌严重失调，我的脸上都开始长痘痘了，还不是鲲龙航电系统给闹的。要再这么下去，我可能就要变成丑八怪。” “其实也挺简单的，鲲龙航电系统未处理电脑系统进行降级处理，这个系统并不一定是级别越高越好，级别低了还有可能跟那些硬件兼容的匹配更加完美，这跟你说的windows操作系统跟更新完全是两个概念，鲲龙航电系统没有那么复杂的网络，也没有那么重的计算量，完全可以把它看成是不联网的单机处理，而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跟这个完全是两个概念。”刘海洋觉得自己说的还算是核心合理吧，之前他之所以没有直接跟冯雪敏说，慢慢而是慢慢的来说也是因为这个道理。 搞技术的人脑子里灌输的概念永远是系统升级，工业三点零肯定比工业二点零要强很多，无论是信息化，自动化，集成化等等各方面一定会比二点零优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怎么会进行系统降级，搞技术绝大多数人绝对不会走回头路。 如果刘海洋跟冯雪敏直接说，肯定会被冯雪敏无情的pass掉。 “鲲龙航电系统电脑系统进行降级？请坐请坐现在那个系统是5.0，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它从4.0升级到5.0吧，你这完全没有意义，当初从4.0升级到5.0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了很多的情况。在进行系统降级，这不是走回头路开历史的倒车吗。”洪学敏觉得刘海洋提的这个建议不但没有意义，甚至还有点愚蠢。 “刘海洋，这不是陈薇的意思吧？他从国外回来就学到了个这？把系统降级弄得乱糟糟的，一无是处，这就是她的目的，今天冯威对我的态度非常好，工作也比原来做得认真。难道都是装给我看的？” 刘海洋一听冯雪敏说这话看来是误会陈薇了，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跟陈薇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想起来的！而且我还有实践依据呢，不单单是理论。” “你那个车行车电脑显示屏是不是经常黑屏！去维修的时候那个老师傅说这个品牌的车特别是 5年前生产的那一款都有这个通病，5年前生产用的是另外一套东西，而现在车载系统软件因为能够联网已经升级到最先进的版本，这就导致车载系统软件版本过高跟5年前生产的车有很多东西不匹配，所以就会导致行车电脑黑屏。” 刘海洋看着冯雪敏继续说道：“当时他跟我说的时候，我觉得也挺扯淡的，怎么可能呢，每次技术革新肯定是进步，怎么可能会倒退。” “后来这个维修的老师傅跟我说，这个牌子的车，出现这样的问题太多了，他一年修了几十辆，也是在摸索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你那辆车就是把行车电脑系统降级，黑屏的现象才彻底解决的，而且我还发现降级之后行车电脑屏幕启动的时间比原来好像要快十几秒钟。之前你的车发动之后往往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请客，显示屏才能亮起来，以前我就觉得这有点不正常，延迟太长了。” “真的吗？”冯雪敏将信将疑，一脸狐疑地看着刘海洋，总觉得刘海洋是拿她寻开心，还在这里捣乱了，“你这种说法完全没有理论支撑，怎么可能呢！”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没错吧，而且你没觉得往往我说的这种现象都 第107章 操作系统 冯雪敏嘴唇颤抖，并不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是因为激动就是见证历史性的时刻，曾几何时鲲龙航电系统逻辑错误出现乱码的问题用了多少方案都没办法解决，甚至冯雪敏都已经一度放弃，他自己认为设计非常先进，优秀的鲲龙航电系统。 不仅仅是冯雪敏，包括何云贵乃至整个鲲龙航电系统研发设计工作组的每一名技术人员几乎都已经对鲲龙航电系统，不抱希望。 甚至是上电所的高层领导，下周就已经启动预备方案，所谓的应急预备方案，就是与国外联系紧急国际采购航电系统。 这样的采购，由于采购周期短，生产要求比较高，自然而然导致价格高得离谱，而且极其被动。 但由于鲲龙全面线下组装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除了航电系统和鲲龙内的电线电缆以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已经就绪，迫于无奈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测试了几组信号鲲龙航电系统反应得非常快，而且没有出现乱码，冯雪敏激动得都快要哭了。 “我这边也测试了三组信号，没有出现错误。”陈薇带领着另外一组技术人员比冯雪敏稍稍晚了一会，也完成了整个系统的降级调试。 陈薇是把鲲龙电脑操作系统，有5.0系统降级到4.0，这个难度要比从5.0降到3.0容易的很多。 毕竟电脑的操作系统相互之间也有一个衔接的过程。 5.0降级到4.0不会出现太多的bug，平稳性和安全性也能得到很多改善，但是从5.0直接降到3.0中间，跨越了4.0版本的系统就存在着许多未知性。 也正是因为如此，冯雪敏选择了把鲲龙5.0系统版本的电脑操作系统降级到3.0，而把相对容易一些的留给了陈薇。 何云贵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得双腿都在抖，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鲲龙航电系统完成的问题，也意味着鲲龙这种大型水陆两栖飞机，基本上已经造成了，下一步就是进行各种试验之后完成发动机空载运转，陆地滑行测试以及其他等等各种实验测试之后进行陆地首飞。 “真是辛苦你们啦！”何云贵帮不上太多的忙，他坐在凳子上都感觉到累，可冯雪敏跟陈薇两个人却干劲十足。 何云贵看了看手腕上的老莲花牌手表，“今天是历史性的时刻呀，已经是凌晨将近3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者，虽然咱们只测试了三组信号数据，但这已经说明了问题，没想到我们最近周折却没有发现问题的本质在哪，真是骑着驴找驴啊。” “这还要感谢周旭东老师的工作助理刘海洋，这个想法也是刘海洋提出来的，当时他充分征求了我冯雪敏和陈薇工程师的意见。实话实说，可能包括刘海洋在内，我们所有人都是一个态度，死马当活马医。” “大家辛苦了，咱们一鼓作气，再用几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信号源数据全部测试一遍，如果没有出现逻辑错误证明我们成功了，但是又有一个比较残酷的问题摆在我们面前，需要我们决策者进行决策。” 何云贵小问题想得比较深。 现在鲲龙电脑操作系统5.0版本肯定是不能用了，降级成4.0版本和3.0版本之后，如果两个版本运行平稳都没问题，那到底要用哪一个呢？ 这个选择看似平平无奇，但可是决定了鲲龙的命运，毕竟这套航电系统是要落实到鲲龙上的。 “还能有什么问题？”陈薇觉得现在已经万事大吉，可以开庆功会了，因为在以前他们测试数据的时候，最多连续输入三组模拟测试信号绝对会有一次出现逻辑混乱码，而这一次根本没有出现。而且是两个，操作系统版本都没有出现。 “何老师的意思应该是说，现在这两个版本的电脑操作系统，谁优谁劣，我们总要选出一个版本来，安装在鲲龙上。”刘海洋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能从此以后，冯雪敏的脸上会挂着很多笑容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觉得咱们有优先考虑电脑操作系统的4.0版本，系统软件往往升级的版本越高解决和优化的问题也越多，这也意味着相应出现问题的概率会少很多，就是我初步的意见，如果测试完毕之后，这两个系统都没有问题，那也很简单。我们在进行系统响应延迟稳定性等等测试给这两个系统，通过不同的维度打分，最后看看他们的总分谁高谁低，这问题也很好解决。” 冯雪敏眼中焕发着异样的光彩，笑容更是光彩夺人，“时间对我来说非常充裕，足够。” “嗯。冯雪敏这个建议不错，大家现在开始测试吧，明天休息上一天，第2天再开始工作，今天加班辛苦了！”是何云贵虽然是一个非常严格的人，但在工作上还是非常灵活的，加了班这么辛苦，第二天肯定影响工作效率真的会出错，还不如让这些人得到更好的休息，养足了精神，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何云贵跟刘海洋两人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他们俩待在那儿没什么意义，陈薇和冯雪敏带领的技术团队正在做最后的测试。 迎面的微风吹了过来，何云贵感慨颇多，他从国外的飞机制造公司离职之后，签了竞争协议再到解除协议，费尽周折加入到狂龙的整个研发设计制作当中。 何云贵庆幸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也很庆幸身边有冯雪敏成为这样，对技术精益求精，有执着进取的人。 换句话说，能参与到鲲龙研发设计工作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精兵强将，何云贵就觉得自己有些风烛残年，除了工作经验丰富管理有所创新以外，把国外一些先进的东西带过来，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更多的价值。 “时间过得还真快呀，感觉无法抓住，时间的流逝就像 第108章 珠海之行 “要说你确实也帮了冯雪敏的忙啊，我也没什么办法了，何云贵是不是因为着急秃顶更厉害了？” 周旭东心情不错哈哈大笑，鲲龙航电系统的问题解决了，那整个鲲龙争取线下安装进度将会彻底提前，周旭东预计下周他带着王少鹏直接从荆门出发去珠海，何云贵也带着跟冯雪敏一起去深圳，他们一定会在那里会合。 “下周的时间咱们就应该去珠海了，我的推测一般不会有错误，鲲龙的全面线下组装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就差线缆铺设以及航电系统。”周旭东憧憬着未来，是多么希望看到鲲龙能够飞上蓝天，平稳地降落在水面，在水面上又成功地飞起来，就一起一落，凝聚的可是无数技术研发工程人员，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我觉得也是吧，何云贵老师跟上电所的领导好像也沟通了，谈的就是这件事情。”刘海洋说：“既然这样我就不回湖北了，我直接跟着冯雪敏他们去珠海，咱们在珠海相见。”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这样，所有压根儿也没给你预定机票。”周旭东笑声爽朗，不可否认，虽然说将航电系统电脑操作系统的软件进行降级处理这个操作看起来非常迷人，也特别傻瓜无脑，但真的解决了昆仑航电系统的问题。 毫无疑问，刘海洋不但是立功了，而且立了大功。 如果鲲龙航电系统逻辑错误乱码的问题始终没办法解决，那这套自主研发的航电系统，根本不可能用在鲲龙之上，取而代之的将是从国外采购这么一来特别被动，价格高昂，而且从国外采购的航电系统还要经过一些汉化处理。 所谓的汉化处理，指的是航电系统一输出界面很多信息要变成汉字，这个汉化处理的过程也很漫长，费用也不低。 总之那将是一件特别被动的事情，最关键的是让他们这些研发技术人员脸上无光，显得很无能。 如果航电系统逻辑错误的问题真的没有解决，走到了国外采购设备这一步，那周旭东相信以冯雪敏的性格，他会在上电所辞职，甚至永远都有可能不再踏入航电系统方面的研究。 并不是说冯雪敏没有毅力，也不是说冯雪敏没有奉献精神，只不过冯雪敏觉得自己不配在这个岗位上。 “你立功了，刘海洋！趁这个机会不跟冯雪敏说一说结婚的事情，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男人有的时候确实需要主动一些，甚至霸道一点，女人天性就有些犹豫，很多事情做不了主，男人霸道一点也就让女人心甘情愿地做了这个决定了。” 周旭东还是比较了解刘海洋的，刘海洋其实是个很腼腆的人，内心善良也不是特别擅长表达，可在男女婚姻情感这一方面优柔寡断并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周旭东老师也说应该要主动一些，看来自己还真的不够主动？ 刘海洋有点不自在，“我一会就跟冯雪敏去说，不过估计差不多应该在晚上，恭喜你现在还在实验室进行复核，要确保一点问题都没有才行啊。” “对了，周老师系统软件降级处理之后，有五点零版本降至四点零和三点零两个版本，这两个版本的软件操作系统都没有问题，要是您的话，您会用哪个操作系统？”刘海洋想起来，他给周旭东打电话，除了要告诉航电系统逻辑错误，乱码的问题已经解决以外，还要询问一下周旭东到底用哪个系统软件版本的问题。 “按照常规道理来说，用四点零版本更为稳妥，系统的稳定性应该会更好，但也不一定，电脑操作系统软件版本这个东西真的说不好，这就像是为什么一台好好的电脑，偶然间就会死机？这是小概率事件的错误问题不可避免！冯雪敏和何云贵他们两人什么意见？” “冯雪敏想用四点零版本，何云贵老师表示赞同，在技术层面，他非常支持冯雪敏，甚至都没有提出过一次反对意见。” 周旭东想了想，这个问题毕竟是冯雪敏更加专业，“何云贵综合素质，管理能力，以及先进的理念这一方面确实没话说，毕竟在国外工作了那么多年还是知名的飞机设计生产制造公司。在专业技术领域这一方面，冯雪敏的意见应该就是最终意见了，冯雪敏大学的时候就有航电系统的设计理念逐步的完善分解再完善一点一点的设计改进，读研究生读博士，再到上电所工作，成为航电系统工程技术负责人，一步一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真是走过来的人。” “那我明白了，周老师那就用四点零版本吧。”向周旭东及时汇报这边的工作情况进展，也是刘海洋来上电所的目的之一。 “刘海洋，你觉得王少鹏怎么样呀？”周旭东忽然间问起刘海洋。 “周老师，王少鹏叫什么怎么样啊？实话实说，我也并不是特别了解他呀，想要真正的了解一个人确实挺难。”刘海洋可不敢乱说，这也不是周旭东旁敲侧击的第一次问他对王少鹏看法。 现在的情况很特别，刘海洋也知道王少鹏跟周敏好似将近两个人在年底还可能要结婚，事关婚姻大事，刘海洋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别人。 周旭东还带着一些命令的口吻，“你就放开了说，我知道你跟王少鹏关系不错。” “我觉得王少鹏挺不错呀！工作态度，专业技术能力好得没话说，人也挺负责任，就是有时候爱开点玩笑，不过无伤大雅。周敏的性格比较偏内向，是一个非常内秀的女孩子，也不怎么擅长表达，我觉得他跟王少鹏两个人还真的挺互补，蛮不错。”刘海洋如实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从来不说谎，对周敏和王少鹏，刘海洋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 “行，你跟我想的差不多，周敏就知道学习，确实不怎么擅长表达家务做得也不怎么好，现在的女孩子好像 第109章 任务艰巨 这一次鲲龙珠海装配总公司的负责人杨康，亲自前来机场迎接，规模是非常之大，鲲龙整体基本上都已经组装完毕，只差航电系统和内部的电线电缆布置，往往最后的收尾工作更为重要。 杨康这一段时间的压力也非常之大，他五十岁出头，双眼永远目光如炬，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从来就没有疲惫过。 能承接鲲龙大型水陆两栖飞机的组装任务，杨康感觉到的更多是责任，同时也很兴奋，整个组装吊装过程中，杨康也迷茫过，鲲龙的飞机玻璃安装精度又达到千分之一的级别，飞机机体结构铆接焊接更是需要相当强的工艺，整个过程非常紧张，这些专业的维修装配技师没有一个人敢大意，遇到了问题总要做技术论证，开讨论会，他们都知道鲲龙的重要性。 杨康站在迎接的人中间非常沉稳，大头顶上是一条很大的横幅，瞧不上写的字很接地气：热烈欢迎湖北研究所上电所的工程师们。 他们都是搞技术的人喜欢直接，不喜欢含蓄。 “应该快到了吧。”杨康对身边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说。 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叫李楠磊，工作的角色跟刘海洋差不多位，是杨康的工作助理。 李楠磊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淡淡地说：“飞机可能晚点几分钟上厕所的何云贵他们应该先到。” “住宿的酒店安排好了吗？”尽管杨康知道，李楠磊做事非常认真，可这次他们来的人涉及航电系统以及电线电缆的安装，这是鲲龙的最后一步，收官之战容不得马虎。 “都安排好了！酒店房间充裕也挺安静干净卫生，饭菜也不错，咱们公司也为他们配备了餐卡，和临时的休息房间，如果需要加班，晚上也可以有休息室，我都已经安排妥当。” 杨康轻轻的点头，“这些事情必须要做好，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你说明天先把航电系统安装到位，紧急的进行电线电缆的铺设，最后密封就位，进行各种实验会不会时间有点急？” 尽地主之宜是应该的，可杨康想一鼓作气借着大家这股向上拼的劲，把鲲龙彻底安装调试好，后续还要做一些非常多的实验，下一个大的阶段性目标就是宽容的陆地首飞。 陆地首飞成功也就标志着鲲龙整体设计制造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杨康心里的压力也就没那么大。 李楠磊稍稍停顿了一下，思考着说，“这件事，还要看带队的负责人怎么处理吧，荆门研究所那边还好，负责人是鲲龙的总设计师周旭东，电线电缆组的安装组组长是王少鹏，他们之前进行了线缆的预安装铺设中间出了点小岔子，后来厂家重新发了电线，他们又进行了安装调试非常成功，这些人也休息了几天，精神应该还不错。” 李楠磊话锋一转说道：“上电所行业系统研发部门的人可就不一定了，他们应该属于人不困马乏！何云贵是团队负责人，航电系统的技术总负责人，冯雪敏负责航电系统的一些问题，这个航电系统，差一点没有办法按时间交工，不过最后问题还是解决了，把航电系统电脑操作软件系统进行了降级，完美兼容，不再出现逻辑错误。我们是昨天才彻底解决了问题，仅仅休息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不过周旭东跟，何云贵是老同学了，他们两个人关系非常不错，私下里也很熟！”李楠磊前期的准备工作还是很细致的，这也是这也是他一向的工作作风，除了在专业技术领域有自己的独特思想以外，李楠磊工作更多的是研究人。 这世间的所有问题都可以分成两类，第一类这问题真的存在，第二类是提出问题的人，想要解决问题，通过哪种办法都行，可以切实的解决问题，也可以解决了提出解决问题的人来解决问题。 李楠磊推测，他们今天下午就会去熟悉现场，明天绝对会正式开工，航电系统的安装并不是什么难事，电线电缆的铺设才是大工程。 电信电缆铺设不仅仅是，你好把线铺设到线槽中，把线安装在端子上那么简单，这些电线电缆都是要安装在设备设施之上的，有的需要安装的液压传感器上，有的有连接开关，也有的要连接信号灯，还有的有连接各种阀门传递低电压的模拟数字信号，总之线缆要全部安装到位，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 “到时候我回去跟他们谈！”杨康手中有一份文件，是鲲龙关于安装调试，陆地首飞计划任务，鲲龙的上层领导总是如此，一环扣着一环，根本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线下组装全面完成，还没有几天的时间，紧接着又有陆地首飞的重担压上来。 鲲龙陆地首飞之前的各种试验，肯定都是要在这里进行，杨康心里都很清楚，等鲲龙完成陆地首飞之后，下一步将是水面起飞，水面顺利起飞之后还有海面起飞，总有新的任务。 按照文件关于鲲龙陆地首飞计划的任务图解，这三天以后开始线缆的铺设安装工作，紧接着便是调试。 可杨康却觉得要把时间向前赶，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来，因为在整个过程中还不知道有什么突发事件的发生，这个文件是多人签署要负责任的，耽误了上面的时间进程可不仅仅是敷衍了事的事情。 “我觉得他们也挺着急，大家都想一鼓作气把鲲龙拿下来。”李楠磊又何尝不是，实话实说，大家都有些疲惫了，特别是最近鲲龙线下全面组装整个工作没有一天不是在加班，就要保证工作速度，还要保证工作质量，这是非常难的事情。 李南超看了看时间又看着手机的飞机航线动态图，“上电所的人应该到了。”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时间，何云贵他们从出机口拉着皮箱，缓缓地走出来。 “这欢迎仪式有点大啊？”何 第110章 欢迎晚宴 “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周旭东老师这边我会替你说的，这个你放心，我相信周老师肯定不会插手，朱老师可是个明白人，年轻人的事情他向来都是主张自己解决的，包括我跟冯建敏的事，今天晚上的欢迎晚宴你不去倒是也没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去。” 刘海洋看着愁眉不展，一脸苦相的王少鹏，“你以为今天晚上是欢迎晚宴吗？我跟你说，根本不是欢迎晚宴，我觉得更像是誓师大会。” “鲲龙线下全面组装工作基本上快要结束了，电缆铺设完毕，也就意味着阶段性的完工，剩下的是调试各种设备设施，为鲲龙陆地首飞做最后的冲刺，今天晚上可不仅仅是喝点酒那么简单呀。” 王少鹏也跟刘海洋有同样的疑虑，本来因为周敏的事情，他就心情有点复杂，再加上工作压力大，王少鹏觉得随时都像是一个要爆裂的气球。 周敏怎么平白无故忽然间，就想去国外发展三年了？ 人的一生有几个美好的三年，周敏去国外肯定就不会回国了。 “欢迎晚宴也好，誓师大会也罢，我肯定是不去了。周老师那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反正我会跟他说的也说了，我感觉周老师好像很支持，周敏去国外，这让我有点生气，他支持周敏也就是在间接地否定我。”王少峰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没有了往日的灵气，眼神中平时透露出来的自信，更是一点也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牢骚满腹。 刘海洋听王少鹏这么一说，问题太严重了，每一个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无论是在生活上，事业上还是在家庭上，周旭东肯定也不例外，周敏本来就是博士，去国外发展三年，无论是留在国外还是回国，将来的就业前景肯定都不错。 父母对孩子的这种选择，往往都是很支持的，这也无可厚非。 “你可不能这么想，周旭东老师他支持周敏跟否定你完全是两回事，周敏是周旭东老师的女儿，哪有父亲不支持女儿的，而且这种事咱们都知道，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好事啊。你想想如果你有了孩子，你会不支持？”刘海洋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想要去国外要办理护照，还有一系列的手续，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下来的很复杂，难道周敏已经办下来了？ 刘海洋问道：“周敏去国外直接就能工作？难道不需要一些证明之类的，通常来说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办不下来吧，最快也得一个多月，耽误可能就得两个月。” 王少鹏一拍大腿，眼神透露着迷茫，“护照手续，还有相关的证明文件都已经弄好了，而且国外那边有周敏的同学似乎关系还很硬，反正是办得比较快，周敏很快就走了。” “这还真有点难办啊，那你们问问周敏具体什么时间走啊？”刘海洋想着实在不行跟周敏见一面，聊聊出国和王少鹏的事情，刘海洋只能是说一说，不能把自己的观点强行加在周敏身上，刘海洋自然是不希望周敏去国外。 “不知道都没说就近期走，可能十天半个月的吧，机票都买好了，没告诉我时间！可能是周敏觉得告诉我准确时间，怕我拦着，不让她走吧，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说好了年底订婚的结果成了这样！偏偏这种情况之下，我还跟周旭东老师为鲲龙的工作，忙前忙后。”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向好的方向发展，再说我觉得真实可靠吗？也有可能是周敏编撰出来的，故意考验你，这也说不定呀，女人心海底针，谁能猜得到，你最好表现得理智一些，我觉得你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这才行！不然没说周敏，我觉得周旭东老师对你肯定也有看法，觉得你是一个抗压能力比较差的男人。” 刘海洋继续说道：“周旭东老师那可是一个工作上非常能扛，能承受巨大压力的人，我相信他肯定不喜欢这样的你所以说鲲龙这次下来安装，你说什么也要拿下来不能出任何乱子。” “我觉得吧，如果周敏真的要走，肯定也应该，等待鲲龙进入试验阶段的时候！在那个阶段，周旭东老师才能抽出时间来，既然周敏要走，她不可能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告别吧，去国外三年基本上就回不来了。” 王少鹏想了想。 刘海洋说得很有道理。 不管周敏是不是去国外进修学习，还是周敏去国外真正的目的是要跟他分手，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把眼下鲲龙的电线电缆问题解决好才是当务之急。 周敏竟然没有说准确的离开时间或许也在犹豫，也说不定，这个阶段正是考验王少鹏的时候。 王少鹏还是觉得刘海洋想问题比自己深刻。 “海洋，那要不今天晚上的欢迎晚宴，我也去吧，如果是誓师大会，我总要表个态，像个男人一样。”王少鹏选择勇敢地去面对，也许他这样的表现能感染周旭东，让周旭东老师在周敏面前替他多说几句话，这可是一字千金。 再说今天晚上的欢迎晚宴，杨康李楠磊他们这些人肯定也都去，还有安装公司各个系统调试的技术人员和负责人，王少鹏去了之后能跟他们这些人打个照面，混个脸熟，也有利于开展后续的工作。 如果自己不去参加欢迎晚宴，周旭东老师那么聪明，又经历了那么多事，人家什么都没看明白过，肯定知道是因为周敏的事情才没有去。 王少鹏要勇敢地面对，做缩头乌龟也解决不了问题。 “你这么想就对了，晚上咱们俩坐在一起，我趁机也跟周旭东老师说一说，我相信任何人都不会做棒打鸳鸯这种事情，但我觉得这是不是周敏在考验你？我没听说周敏有出国的意向啊。” “考研是不可能的，周敏肯定非常想去，而且他那个男同学在国外一所大学任教，听说有什么科研项目，周 第111章 年少有为 “你们都是年轻人，相互之间关系还算不错，王少鹏情绪波动比较大，我担心会影响工作。周敏可能要去国外三年进修学习，其实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周旭东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在这件事情上，他没办法给王少鹏任何的保证。 周敏所学的专业特别去国外那家公司进修深造学习，能开阔见识，留在国外也好，回国也罢，对周敏的职业生涯无疑是非常好。 周旭东自然是希望周敏能够回国发展为国家效力。 对于王少鹏，周旭东并不是十分满意，如果周敏现在要面对的是刘海洋，周旭东可能对待王少鹏跟刘海洋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毕竟从一开始之初，周旭东是想把周敏介绍给刘海洋，阴差阳错，王少鹏跟周敏谈恋爱成情侣关系还发展得非常迅速。 周旭东对自己的女儿周敏并不是特别了解，没有几个父母真正了解自己的孩子，同样也没有孩子，对父母的了解非常深刻，尽管孩子跟父母从小生活在一起的时间非常长，一般情况下孩子真正了解父母，往往是孩子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下一代之后。 父母真切地了解孩子也是通过这个时候才开始，原生家庭所带来的东西，是根深蒂固刻骨铭心的。 周旭东喝了一杯酒，主动说出了周敏的问题，也是今天的庆功宴上他喝了点酒，不然也绝对不会说。 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王少鹏背负着这么大的心理重担，会不会出问题？ 这是周旭东最担心的事情。 至于周敏和王少鹏的感情问题交给时间吧。 “周敏去国外确实是件好事，那是我搞医药研究的大学也不错，还有专项经费。我听王少鹏说周敏已经通过了初试和面试基本上问题不大。” 刘海洋也摸不清楚，周旭东真实的态度是怎样，只能投石问路，“周老师我觉得你应该给王少鹏更多的鼓励，是间接侧面的那种，像这种事情往往时间可以验证一切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虽然这句话有些虚幻，不过我的理解却不同，如果王少鹏跟周敏两个人的情感非常好，也不在乎这三年！” “我们作为局外人，更不应该干涉，其实决定权都在周敏身上，我反而觉得周敏是比王少鹏还要心理负担更重的人。” 周旭东给刘海洋倒上白酒，他也知道刘海洋不怎么喝酒，酒量不错，刘海洋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懂得换位思考，为他人考虑。 其实在情感问题上，女人受的伤害往往比男人要重，由于心理和生理结构的原因，女人天生就有依赖性。 王少鹏就没有刘海洋想得这么深刻了，他甚至希望周旭东能帮他说说话，让周敏不要去国外。 “还是你会换位思考啊，其实我觉得周敏现在是最累的，现在处于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阶段，以前周敏都是按部就班，没怎么做过选择该走到哪一步必然就会有哪一步的程序，这可能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要面对抉择吧，人的一生总要面对无数大大小小的抉择，选择对了，事半功倍，选择错了，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周旭东又喝了一杯白酒，他的酒量虽然也不小，可因为明天就要正式开始工作，周其东也不打算喝了。 “刘海洋啊，你刚才跟我说，我要给王少鹏，侧面鼓励是什么意思？” “这个也挺简单！王少鹏肯定是希望借助您的力量能加大筹码，让周敏不去国外。您完全可以说，如果周敏跟王少鹏的感情足够坚定，别说是三年了，五年也没问题，王少鹏应该把眼前的工作做好。” 周旭东点点头，非常赞同刘海洋的说法，“你说得挺对，我确实应该跟他这么说一说。今天在飞机上他跟我说我就很生气，三十多岁的人啦，这点事情自己还做不了主吗！我最反感的是吧？工作和生活混为一谈，王少鹏现在就在逼迫我这么做，所以我也顶了他几句。鲲龙的前来安装，估计我跟王少鹏也说不了几句话，你去当副组长，完全就是代替我！” “周老师，王少鹏的工作能力还是没问题的，这点你不用多想，下一步我们要面对的是调试各种设备，这更加困难。”刘海洋也看了那份长达几十页的鲲龙陆地首飞任务分解图表，“电线电缆铺设完毕之后，我们进行第一项的工作是涡桨发动机的空载试验，后续还有陆陆续续的大大小小实验十几个。” 周旭东没有说话，刘海洋确实非常不错，已经把工作组见到了之后，这是很多年轻人不具备的能力。 “怎么聊得很开心呀？”杨康已经有些微醺，准确来说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都多长时间没有碰酒了，特别是鲲龙全员线下组装开始之后一直到现在，杨康的精神高度集中，根本不敢喝酒。 喝酒一旦喝醉了，往往又难受好几天，非常耽误工作。 “杨经理。”刘海洋很快站了起来。 “别这么客气，别这么见外，快坐下。”杨康的视线落在周旭东脸上，“周总师，这欢迎晚宴进行的也差不多了，酒喝的也不算多，正合我意是不是你应该讲两句啊，给大家鼓鼓劲！” 刘海洋嘴上没说，心里全明白，这就是誓师大会的誓言。 “同志们压力都不小，确定要讲几句？”周旭东本意上是不想说的，现在大家的气氛不错，心情也放松，要是说了这些也就意味着宴会结束，大家的压力马上就来了。 “说几句吧！这是最后的收工阶段，也容不得我们马虎大意，大家现在凝聚力很强。”杨康不能说这样的话，他虽然是安装公司的总负责人，也是技术总工但鲲龙的，总设计师周旭东比他更有权威。 “那就简单地说几句，喝的也差不多了，散吧！”周旭东也没什么太想说的。 第112章 导线虚接 王少鹏把线用螺丝刀，紧紧地拧在接线端子排上的时候，鲲龙的电线电缆铺设全面开始，为了加快进度，依然是采取了两组共同进行的方式。 王少鹏带领一组人。 刘海洋带领一组人。 分别按照电气图纸负责不同的区域。 刘海洋首先负责鲲龙的后机长和飞机尾翼。 王少鹏则负责飞机中间部位和飞机机头，王少鹏负责的区域比较复杂，线路也非常多，这种安排也比较合理，毕竟王少鹏是这个专业的人，刘海洋还是稍微要业余一些。 这次可是真真切切的电线线缆安装尽管在荆门研究所，利用鲲龙飞机模型前前后后他们进行电线预铺设两次，在电缆预铺设也进行了简单的铺设，非常熟悉，可在鲲龙上操作的时候不免还有些紧张。 这就像是一个人，平时练习持枪射击打靶非常精准，沉着冷静，一旦上了战场，枪林弹雨，炮火连天，加上紧张势必会影响发挥。 王少鹏干了十几分钟，我手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并不是因为炎热安装现场有风扇空调，王少鹏完全是因为紧张所致。 相比之下刘海洋就坦然多了，他也不用亲自上手，反而跟他手下，那些操作技师聊着天儿，偶尔还能哈哈大笑，氛围非常轻松。 反观王少鹏的团队一个个都很紧张，紧绷着脸，他们也想轻松点儿，可是不行啊，王少鹏一直，保持精神高度紧张，弄得他们也很难受。 电线相当于人体的血管，如果有血管不通，势必会导致非常严重的疾病，供血不足最直接影响的就是人体的器官会造成器官坏死。 在鲲龙上也是一个道理，传感器没有电源，那他就不能释放信号，飞行驾驶操作人员就没办法判定是传感器没有释放信号还是释放信号，结果为零，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误导了驾驶员操作，很可能机毁人亡。 “大家放松心情把工作当成一个爱好，千万不要把工作认为是折磨，我们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胜利的女神在向我们招手。” 刘海洋背着手，他这组的线缆装配人员，有一部分是荆门研究所的同事，还有三个人是安装公司的技术人员，他们主要负责后续的校对和查证，当前面的人装配好很多线以后，他们三个人就会交叉审核校验，对比电路图，看看线有没有接触，有没有松动或接线虚接，以及接线的线头向外裸露的情况。 电线如果压在端子口上压的不紧实，这种现象被称之为虚接，虚接的导线有没有想看这根线是连着的，其实他传递电流和信号的能力大打折扣，甚至不足百分之五十，而且导线须接，特别是电源线，会导致虚节点发黑，造成铜片氧化持续发热，进而造成恶性循环，甚至有可能引起电线燃烧造成更大的火灾隐患。 虚接的导线，对于排查故障来说难度更大，表面上看这根导线完好地存在，可实际上这个导线，所承担的功能完全没有。 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刘海洋的安装团队显然比王少鹏从容得多。 杨康，李楠磊一直也在现场。 周旭东只是盯着王少鹏。 可能跟周旭东一直在监督王少鹏工作有关就让王少鹏有些放不开手脚。 王少鹏给周敏发了无数条信息，周敏根本不回，打电话更是泥牛入海。 王少鹏心里一点都不踏实，甚至无心工作，尽管王少鹏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完成鲲龙的最后一步，把鲲龙的血管布置好，可王少鹏越是这么想，心里的排斥情感就越严重。 “有什么问题吗？”周旭东也发现王少鹏工作完全不在状态，他作为电线电缆组的安装组长肩上的担子非常重，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掉链子，但王少鹏一个人的工作状态确实影响了其他人。 “没什么问题。”王少鹏不以为然地说：“毕竟已经提前原谅了很多次，很轻松。” 王少鹏也不想跟周旭东再说什么话，言多必失，说得越多，两个人的隔阂也就越深。 “没什么问题，你怎么出那么多汗？”这个周旭东言语中并没有责备，反而很担心王少鹏的身体状态，王少鹏要比刘海洋身材结实得多，准确来说，周旭东在安装现场都感觉有一点冷，这里的空调的温度比较低，远处又有工业风扇通风。 这种空调加工业风扇的操作完全是为了鲲龙的安全性考虑，线缆的安装几乎全在鲲龙飞机内部进行，安装人员难免会热出汗，主要是避免他们的汗水滴在鲲龙上，为后续的工作埋下安全隐患。 王少鹏脸上的汗非常多，已经快要流下来了。 “昨天晚上没睡好，可以说晚上就没怎么睡，闭上眼睛也睡不着，脑子里嗡嗡叫，好像脑瓜子里边住着，两只癞蛤蟆总是呱呱呱叫个不停。”王少鹏说的也是实话，昨天晚上他确实彻夜难眠，而且脑子里总有嗡嗡嗡乱七八糟的声音。 “把手上的工作停一下，你看着他们做就行了，咱们要的是质量第一，速度第二，要保证质量和安全的前提下再追求速度。”周旭东看王少鹏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知道王少鹏自然是想亲身上战场，把电线亲手安装在鲲龙上。 “后续还有很多机会，你先下来，我有话跟你说。”周旭东也确实有些话想跟王少鹏说，周敏昨天晚上给她打了个电话。 王少鹏摘下手套，放下螺丝刀，从鲲龙随即机场走出来。 刘海洋看周旭东把王少鹏叫走了，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也随后跟着走了出去。 “你们先安装着，不着急慢慢来，咱们提前半个月安装，肯定能够在关键的时间点完成，确保一次性成型，别返工。” 刘海洋交代了几句，紧跟着也走下了鲲鹏内部机舱。 王少鹏和周旭东 第113章 功率输出 “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明白，不影响工作，年轻人的事情其实我不方便插手，你是我的下属，我的位置又很敏感，经受不住，时间考验的感情肯定也是不稳定的，你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即便是周敏真的去了国外，也并不意味着她不回来，我相信周敏肯定还会回国，现在沟通这么方便，周敏去了国外，异国他乡对你而言也是个挺好的机会啊。” 周旭东只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至于王少鹏能理解多少，完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周旭东该说的也都说了，对于周敏的决定，周旭东并不是十分支持，周敏的母亲陈萍态度几乎跟周旭东相反，陈萍对王少鹏并不是很满意。 眼下重要的工作主力还是王少鹏，只要王少鹏能把心态摆正，踏踏实实的工作，他的一个团队完全就足以胜任，其实有两个工作团队，这样不利于工作内容衔接，特别是电线电缆铺设这种事情最好是有一个团队从一开始一直负责到最后。 王少鹏状态不佳，周旭东也是没办法，只能让刘海洋参与其中。 事实证明，周旭东的选择并不是多余，刘海洋那组人的进展竟然比王少鹏还要快。 “我知道了，周老师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王少鹏精神振奋，眼神充满异样的光芒，他真想说出来大丈夫，何患无期这句话，不过话到嘴边儿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好，似乎对周敏有点不尊重，而且也不尊敬眼前的周旭东。 “那就好！现在不仅仅是我，杨康，杨总对你的态度也很担心呀，他们安装公司的这些人，虽然也是专业技术人员，不过并没有真正铺设过鲲龙的电线电了，让他们上手，其实他们心惊胆战，还有些不敢。你抓紧把工作拿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你自己的团队独立完成这个工作，对你的意义又不一样。在将来都能体现在你的工作履历上！” 王少鹏这才明白周旭东的良苦用心跟他说了这么绝情的话，主要是为了王少鹏事业的长久发展考虑。 鲲龙的电线电缆王少鹏是主要负责人，也是电线电缆安装组组长，如果这项工作由其他人辅助完成，这本身对王少鹏来说就是一种职业素养否定。 王少鹏现在跟周敏的情感只能放在一边，专注于眼下的工作才是王道。 “周老师让刘海洋休息，你们可以排个班儿，简单的轮休线缆安装这一块儿出于稳妥性考虑速度肯定快不了，应该在两周左右的时间才能完成这个阶段也暂时不需要你们的参与，相信我，我能完成，我立军令状！”王少鹏说话的声音洪亮，几乎恢复了往日的大嗓门，眼神也变得伶俐多了，不像原来死气沉沉。 “你真的能行？” 周旭东反问道：“这可不是儿戏，我让刘海洋帮你，也是为了稳住你的心，你要是确定能行，那就你一个人在整合你的工作组人员。” “周老师，我当然明白我话是说的什么意思，我一定能行。”王少鹏才不想自己的辛苦努力和功劳被其他人抢走，倒不是因为刘海洋，而是这种工作方式就已经否定了王少鹏独自带队完成任务的能力。 “那就好，跟我一起过去，剩下的工作交给你自己，其实我们这么多人围在你们身边，本身你们也有点紧张，我们看得紧张，你们工作得也紧张，索性就让你们自由发挥，我觉得这个工作状态才算正常被人监督是没办法把工作做好。” 周旭东转身走向鲲龙机舱。 王少鹏紧跟在周旭东身后，“周老师，谢谢了，无论怎么样啊，您都是我的良师益友。” “你不希望我成为你将来的岳父？”周旭东见王少鹏恢复了八九成，也跟王少鹏开起了玩笑。 王少鹏咧嘴一笑，“这个，我还真不确定，我倒是想，但我还是有点怕……” “一个大男人家有什么怕的，你怕证明你还是心虚，你心虚证明你对自己还是没有信心，还需要继续修炼才行。”周旭东对王少鹏谆谆教导。 刘海洋看着王少鹏和周旭东走进鲲龙机舱内，王少鹏好像有变化，神态很放松，头也抬起来了，眼神放着异样的光芒。 “大家都把手下的工作停一停，咱们现在这个工作方式为了是加快进度，让电线电缆安装速度提起来，刚才我跟杨康杨总商量了一下，这样似乎有点不对呀，有句老话说得好，欲速则不达。” 周旭东说道：“咱们要放慢速度，争取一遍就完成任务，电线电缆的安装可不能重复操作。分两组同时进行，速度肯定会加快，不过中间的沟通协调成本太大，所以还是沿用在荆门研究所电线电缆安装敷设的方式，王少鹏的安装技术团队独立完成，其他人做一些辅助的后期检查校验工作。” 杨康对这个早就有心理准备，周旭东当时跟他说，王少鹏因为个人问题可能会影响工作，所以还启用刘海洋为工作组的副组长两个人同时进行这种方式，当时杨康就觉得这样很不妥，速度能提快。 可后续的问题隐患更多，而且王少鹏之前一直是带着他的团队独立完成，可以说是驾轻就熟。 他们有了一套早就熟练的工作方式，甚至是接线顺序，分成两组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乱了。 这就比如比赛前练了无数次的全球投射，真正参加比赛的时候投射的是标枪，这完全反了。 “我非常赞同周总工程师的做法！”杨康跟周旭东早就商量好了，“王少鹏自己带来的电线电缆安装团队独立完成，我们安装公司的技术人员全力配合做好一切的保障工作。” 周旭东瞅准了司机说道：“现在大家就按杨总的吩咐，各自回到原来的工作组，我跟杨总属于带班领导，我们两个人总会有一个人在安装现场，剩下的人分成几组轮班倒休，电线电 第114章 世事无常 “我在想，如果郭子铭父母不希望我们去，或者郭子铭不想见我们怎么办？昨天晚上我还做梦了，梦见郭子铭在海水里挣扎，他说海水太凉了，他的双腿都抽筋了，让我给他一床被子。” 陈薇心中有这样的顾虑，如果能得到郭子铭父母的原谅，对陈薇而言将是心灵最大的安慰。 郭子铭的父母会原谅她吗？ 因为有的时候在想，如果他是郭子铭的母亲，会原谅现在的自己吗！ “我相信郭子铭，肯定希望咱们两个一起去看他。我也相信郭子铭的父母也想见你，放心吧，有我在！”刘海洋其实心里也没谱，如果那天晚上不喝酒，或许就没有郭子铭的自杀，刘海洋身在其中，也没能救了郭子铭。 在那件事情之后，刘海洋跟郭子铭的父母也没有再联系，尽管刘海洋的父母跟刘海洋说，应该跟郭子铭的家人偶尔有联系才行，可刘海洋做不到，刘海洋没办法面对郭子铭的母亲。 之前刘海洋读大学的时候对郭子铭的态度亦敌亦友，总觉得郭子铭在他和陈薇之间搅和，而且不得安宁，那个时候刘海洋倒是没觉得郭子铭跟陈薇之间能发生什么事，大学毕业了，参加工作，刘海洋隐隐约约觉得陈薇跟郭子铭之间有些不清不楚，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跟郭子铭关系，还算不错的，刘海洋开始，对郭子铭产生恨意。 现在想一想郭子铭对刘海洋一直是那个态度，从大学时期到他死之前从来没有变过，郭子铭把刘海洋当成了朋友，甚至是非常好的兄弟。 刘海洋有些心胸狭窄。 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就是这么出其不意，人与人之间发生的矛盾纠葛大多数因为利益，这种利益不会是金钱为主导的其他原因，郭子铭甚至用自己的死在向刘海洋解释，他跟陈薇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去郭子铭家里，我好像也不知道该准备一些什么东西，郭子铭的家庭条件非常不错，可以说不缺钱，但现在郭子铭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即便是想让郭子铭回来用，金钱也没有办法解决。 “我想让郭子铭的父母骂我打我，我想跪在他们面前忏悔，只要过着你们的父母，能够原谅我，让我怎么做都行。”陈薇红着眼睛几乎已经要哭出来了，前一段时间去国外旅行绝大多数时候陈薇都想到了郭子铭，一个人活着不能亏欠这个世界，也不能亏欠其他人，这就是活得光明磊落。 郭子铭的死陈薇一开始的轻蔑不重视，甚至是瞧不起，一直到现在成了她的心结。 如果不能及时把这个心结打开，陈薇甚至没办法正常生活。 陈薇听说过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某个人因为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生活不能正常，起初陈薇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不会有任何事情触动陈薇的灵魂，郭子铭死了那么长时间之后，陈薇忽然间有一天觉得自己没办法正常生活那一刻来得是那么突然。 “你把问题想得太严重了，郭子铭父母对你一向非常满意，他们怎么会打你，可能你去了之后他们会更幸福吧！”准确来说，刘海洋也摸不准郭子铭父母对陈薇的态度，但他们两个人一定要去，如果不去，刘海洋心里也过意不去。 “但愿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陈薇长舒一口气，“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让我接受洗礼！” “你先回酒店，准备准备东西，我们尽可能当天晚上回来，我这就打电话问一问郭子铭的父母在不在家，别让咱们去了，扑了个空。”刘海洋看着陈薇背影渐行渐远，陈薇就这么离开了。 刘海洋给郭子铭的一个同学打电话，他们两个来自一座城市，关系还不错。 那个同学说郭子铭的父母前天刚从欧洲旅游回来，自从郭子铭出事之后，两个老人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又都有退休金，基本上是周游世界，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不在家，昨天刚回来，郭子铭的那个同学还去家看了。 刘海洋又问了问，郭子铭父母两个老人的身体状况。 郭子铭的那个同学还是把他知道的告诉了刘海洋，郭子铭的父亲身体还好，但整个人消瘦了很多，开始弯腰驼背了，不像原来那么挺拔。 郭子铭的母亲查出了癌症，也正是因为时日不多，可能是基于这个原因吧，郭子铭的父亲带着她一直在国外旅游，目前这个癌症已经到了第三阶段，但郭子铭的母亲并没有什么病痛，身体感觉不到。 老两口钱够花，郭子铭死了那么多家产，也不知道该谁继承，郭子铭的同学说，郭子铭的父亲卖了两套房子，把钱都用在郭子铭母亲身上了，除了旅游就是去国外治病，目前保持的状态还不错。 刘海洋听到郭子铭的同学说这么多心像针扎了一样难受，郭子铭的离去，已经把整个家的生活节奏彻底打乱了。 郭子铭的这个同学还说，郭子铭的父母想搬家，估计是睹物思人，老是想起郭子铭了，可能对郭子铭母亲的病情有加重的效果，医生也建议让他们换个环境生活。 郭子铭的父母想只留下上海那一套房，把其他的房产，能卖的全部卖掉，大概目前也不是这么个情况，两个老人年龄大了，郭子铭连续给他们的打击也不小，郭子铭这个同学平时也去看看，偶尔还会帮忙卖房子的事情都是郭子铭这个同学中间帮忙。 郭子铭的父母，尽管都退休了，可买房这么大的事情，两个老人也不敢马虎大意，都是郭子铭这个同学帮忙。 刘海洋真的太难受了，人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坚强的人，也不存在不怕疼的人，所谓那些坚强和不怕疼的人，只是因为他们的承受力和忍耐力比一般人要强一点而已，这些人并不是不痛，只是痛了不说。 冯雪敏就是一个不 第115章 孤独终老 郭子铭的母亲这一次从国外旅游回来，病情加重得特别厉害，险些在飞机上发生问题，幸亏郭子铭的父亲带着急救药品，回到家以后，郭子铭的母亲直接卧床不起。 郭子铭的父亲并没有告诉她，她已经身患绝症癌症，郭子铭的母亲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得癌症，一直都是因为郭子铭的离去，对他的身心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导致身体不好。 说来也奇怪，郭子铭母亲的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郭子铭的父亲听取医生的建议，离开了他们熟悉的生活环境，郭子铭的母亲一直有国外旅游的愿望，可是这一次跟往常不一样，郭子铭母亲的病症更加严重，甚至咳嗽都能咳出血来。 “推销保险的让我给撵走了，这年头，绝大多数保险都是空手套白狼骗人的，说得好听，头头是道，稀里糊涂地签了保险合同，保险条款里可不是这么写的，真要是有了纠纷，还要按照合同履行。合同里的内容对于买保险的人一点也不友好。” 郭子铭的父亲端着半杯水，“喝口水吧，润润嗓子。” 郭子铭的母亲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我想喝水，一点也不口渴。” “老婆子，你就喝点水吧，这将近两天的时间你都没怎么吃饭，何况你还生病，就算是一个正常人，不吃不喝也受不了呀。”郭子铭的父亲也是百般交集，奈何郭子铭的母亲根本不想吃饭，甚至葡萄糖水都喝不进去，这可把郭子铭的父亲急坏了。 “我想儿子，就是不想喝水。”躺在床上，郭子铭的母亲翻了个身眼神，幽怨地看着郭子铭的父亲，“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这句话可把郭子铭的父亲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说是不是得了癌症，“得了什么怪病，你就是不好好吃饭，也睡不好觉，日夜焦虑，把身体都拖垮了，你按时吃饭没什么问题。” “我确实太累了，几乎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见郭子铭，你说咱们儿子要是活着现在该多好，是不是结婚生子了，事业上也会取得长足进步。”郭子铭的母亲越想越生气，虽然说郭子铭选择了自杀这种方式，但郭子铭的母亲还是非常记恨陈薇。 “陈薇这个姑娘，我一直觉得还不错，虽然有点公主脾气和郭子铭走了之后，她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真是没良心呀！陈薇的父母还算懂事，给我们鞠躬道歉。”郭子铭的母亲紧紧地攥着拳头，“郭子铭就是被陈薇给害了，你说咱们儿子那么聪明，为什么在陈薇这件事情上就想不明白呢？” 郭子铭的父亲同样记恨陈薇。 换做是任何人，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原谅陈薇。 尤其是看到郭子铭的母亲，因为郭子铭的离去，一病不起，他对陈薇的意见更大，刚才在门外见到了陈薇和刘海洋，郭子铭的父亲都想猛抽，陈薇一嘴巴子，以解心头之恨。 但郭子铭的父亲不能顺着郭子铭的母亲继续说，反而应该要开导，郭子铭的父亲又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也不能都怪陈薇，人家陈薇也没做错什么吃，郭子铭太钻牛角尖了，郭子铭也挺要强，做事情总要有自己的结果，人有的时候太要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老伴儿啊，你坚强点儿，吃点东西喝点水，我带着你去公园走一走，以后咱们也不去国外舟车劳顿的旅游了，太累。” “老郭，我也想！可我浑身没力气，根本动也动不了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抬都抬不动。”郭子铭的母亲说着说着委委屈屈地哭出来了，“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很幸福的女人，能嫁给你，还有郭子铭那么优秀的儿子，可事情往往只发生在一瞬间，但我知道郭子铭已经离开人世的时候，仿佛一切都塌了。” “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愿了，我就想见见陈薇，我想单独跟她谈一谈。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魅力，把郭子铭迷得神魂颠倒，让郭子铭放下咱们的这两个年龄，加在一起超过一百岁的老人，毅然决然地选择自杀。” 郭子铭的母亲脸色铁青，把郭子铭的父亲吓了一跳，“老婆子，你别激动了，你现在见到陈薇又能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事情的结局，反而生一肚子闷气！陈薇如果要来早就来了。” “我就是想见陈薇，我都要看看这个陈薇到底有什么魔力。陈薇让我这个老婆子生不如死，那我也要让陈薇劫后余生这痛苦自责中度过，是虽然这么做很不道德啊，但真的也不能便宜了她。” 郭子铭的父亲看着这个急着要寿终正寝的老婆子，心如刀绞。 现在刘海洋跟陈薇肯定就在他家门口等着，绝对不会走，特别是陈薇，既然决定来了，就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离开。 “老婆子，你想见陈薇？” “当然想啦，如果我见不到他可能过不了多少天我就再也见不到了。”郭子铭的母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么重的病情，随时都有可能意外发生，想见陈薇可能成了她要满足的心愿吧。 “陈薇就在咱们家门口！”郭子铭的父亲眼神中喷着怒火。 “真的啊？你没骗我呀老郭！”郭子铭的母亲并不是不信任，而是因为她病得很重，郭子铭的父亲说一些假话安慰她也是情有可原。 “刘海洋和陈薇已经来了，刚才就是他们在敲门，不是来卖保险的。” “扶我上轮椅！”郭子铭的母亲撑着胳膊，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陈薇要来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坚强，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无能的一面。 郭子铭的父亲看到妻子忽然间能动了，也是心神一振，这是陈薇刺激了她。 连忙推过来轮椅，郭子铭的母亲自己，坐上电动轮椅，“快推我到门口。” 刘海洋跟陈薇站在郭子铭家门外，谁都没有想离开的意 第116章 送花的人 “当一个人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才知道他的重要性，想当年我一直拥有你，我的眼中总是无视你，可现在我深刻地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父母，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陈薇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睛在瞬间已经哭红了，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刘海洋听陈薇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只有郭子铭真心实意的对，陈薇好，心里也挺难受。 刘海洋跟陈薇大学相处了那么多年，没有修成正果，刘海洋甚至都觉得他耽误了陈薇和郭子铭的发展，如果陈薇在大学时期接受郭子铭的爱，那现在绝对不可能是眼前的情况。 郭子铭不会死去，刘海洋心里也不会如此内疚，陈薇也不会这么难受！ 郭子铭的事让郭子铭的家风当灵犀，支离破碎，郭子铭的母亲重病不起，癌症晚期，生命岌岌可危，郭子铭的父亲仿佛一夜间白了头。 而现如今陈薇，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陈薇幡然醒悟，认识到了他在郭子铭这件事情上的错误，甚至是罪过。 陈薇之前对郭子铭的死那种冷漠的态度，对郭子铭家人置若罔闻，默默关心的做法，刘海洋无比愤怒。 郭子铭的父母同样不原谅陈薇。 而现在陈薇完全变了，陈薇甚至把这当成一种对郭子铭死亡的救赎。 郭子铭的死也让陈薇变了一个人。 刘海洋隐隐约约有种感觉，陈薇肯定不会结婚嫁人，绝对会一直坚持照顾郭子铭的父母，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陈薇内心深处的性格，刘海洋还是非常熟悉。 这样一来不单单是郭子铭的家庭毁了，陈薇的家庭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陈薇的父母能够不伤心痛苦吗？ 想必不可能。 同样刘海洋也会承受一些不必要的痛苦。 “郭子铭，你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你就是在报复我，欺负我是不是？”陈薇跪在郭子铭墓碑前，一脸虔诚地看着郭子铭墓碑上的遗像，“一走了之，把痛苦全部给了我，我算是罪有应得吧，我是一个不好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坏女人，也可以说我一直玩弄你对我的感情，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父母。所以我要照顾你的父母，给二老养老送终，也算是我对你的救赎。” 果然如刘海洋所料，陈薇真的是用心灵在救赎，那这问题就更严重了。 起初刘海洋看不起陈薇，甚至鄙视陈薇，现在陈薇用这种救赎的方式，回馈郭子铭，刘海洋反而感觉惴惴不安，无论如何，无论到什么时候活着的人应该为死了的人负责任吗？ 如果说活着的人为死的人负责任，那更好的生活，认认真真地过好每一天才是最好的负责人方法吧？ 陈薇的这种方式，无异于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刘海洋蹲下来开导陈薇，“你认识到错误就可以了！以后好好生活，照顾郭子铭的父母，我也会对郭子铭的父母多关照关照，你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严苛，你这样折磨自己，郭子铭在天之灵也一定会非常痛苦，千万不要这样。” 陈薇哽咽道：“我没有折磨自己呀，这是我正确的方式，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将没法面对我以后的人生，我成为还算什么女人，我还是个人吗？我什么都不是。” 陈薇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毅然决然地决定，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成她的主意，陈薇打算过一段时间，把这件事情跟他父母也是当面说一说。 郭子铭的父母来上海住，陈薇也能有个照顾，这是最优的解决方案，这一次陈薇决定一意孤行，如果有任何人阻拦陈薇就会想用郭子铭一样的方式，证明给所有人看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决心。 “你好好的活着，你可以做郭子铭父母的干女儿，好好地照顾他们，给他们做饭，逢年过节经常去看他们，陪他们聊天唠嗑，这也是郭子铭以前对你父母经常做的，你现在对他父母，这种这样做法也完全符合情理呀，你千万不要想着不结婚以后一个人生活，你这样你想过郭子铭父母的感受吗？” 刘海洋语重心长地说：“你自己确实是有感触了，心里也痛快，可是两位老人家呢，你为了救赎自己的心灵啊报答郭子铭的恩情也罢，为了照顾郭子铭的父母也好，你牺牲了你一个女人拥有的幸福，你不结婚，不组建家庭也不生孩子，你说郭子铭的父母能不难受吗？你要把他们当亲生父母看待，这就行了，要从你内心深处树立这个观点，你没有必要做其他表面上的牺牲！” 刘海洋深刻地明白，如果在郭子铭，墓碑前，再不矫正陈薇的观点，那陈薇真的会一如既往，按照自己地想法一意孤行的活下去。 这样一来。 陈薇和他的父母，整个家庭也被毁了！ 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 刘海洋也会更加痛苦。 “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想好了，我这是在郭子铭坟前发誓，你以为我随口说说吗？”陈薇猩红的眼睛看着刘海洋，目光是如此的魅力坚定。 “你永远听不了别人劝，郭子铭的父母也不会同意，低的父母也不容易！包括我，我本身也不同意，你周边所有的人都不同意你这么做。陈薇，你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啊？你这么固执对你有任何好处吗？”刘海洋有点着急了，一个活人在死人的墓碑前发誓，那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陈薇的一生也将毁掉。 “你们都不同意，那你们想让我怎样！其实也有办法呀，关键还在你的海洋，你敢吗？”陈薇看刘海洋的眼神温柔了很多，但瞳孔依旧散发着冰寒。 刘海洋听陈薇的话，心思已经动摇了，赶紧说：“我有什么不敢的？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商量，总会有办法吧，这世间的事困难重重，可 第117章 通电检查 “老郭呀，不管怎么着，咱们也不能让陈薇再出现什么问题吧，我最近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总感觉有点不踏实，郭子铭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好像就是最近这几天在上海跟刘海洋还有周敏吃饭，跳进黄浦江才发生的事，也许时间比较特殊吧，一到这个时间点我就想起郭子铭来！你说郭子铭在天有灵，会不会也感知召唤陈薇？” 郭子铭的母亲不相信这些所谓的玄学，可有些事情又不敢去贸然赌，一旦出了问题将不可挽回，“咱们家郭子铭离开的时间就是这个月份，陈薇过了这么长时间，想明白了，咱们必须顺着陈薇，别出点什么乱子，那可怎么办。” “陈薇要是追随郭子铭也不活了自杀，那你说陈薇的父母能原谅咱们俩吗？退一万步讲！” 郭子铭的母亲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缓缓说道：“就算是退一万步讲，最后咱们都能够和解，郭子铭没了，咱们两个人孤独终老，非常痛苦。陈薇走了，那陈薇的父母跟咱俩也是一样痛苦啊，这可是两败俱伤。” 郭子铭的父亲又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敢这么做，确实扼杀陈薇往后余生的幸福。 “老伴啊！咱们这么做太不人道了？等明天中介公司的人来看房子，看看咱们这个房子能卖是什么价再说咱们家这是老房子，虽然处于核心地带，但是格局老旧啊。如果房子卖的价钱太低，咱们也不能抛售，毕竟这套房子咱们两人生活了几十年。如果房子价格卖得比较合适，我打算给陈薇的父亲打个电话事先通个气，别到时候都怪咱们，经过这么长时间，我现在，心态也好多了，活着的人没有必要对没死的人负一辈子责任吧！” 郭子铭的母亲，也是这么想的，重重地点头，“我对成为父母的态度太过于强硬了，其实怎么说呢，也不能全怪陈薇，咱们两个人也有责任太放任郭子铭了。” “行吧，老婆子！你抓紧休息，我去做饭，先别想那么多了，等明天中介公司的人来了再说。”郭子铭的父亲想到陈薇也觉得挺可怜，陈薇意识到了痛苦和失去郭子铭的遗憾，往后余生也一定过得不会怎么幸福，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 或许是陈薇亲自登门拜访下回道歉的原因，郭子铭的母亲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晚上吃饭竟然满满地吃了两大碗米饭，还吃了几块排骨，这个把郭子铭的父亲乐够呛。 一个生病的人其实更应该在饮食上加以调理。 即便是一个正常人几天不好好吃饭也会浑身乏力，甚至出现其他一些状况，更何况是重病人了。 所以医生总是，说生重病的人尤其要在饮食上加以特殊照顾。 不过生病的人往往没有食欲。 这又是一个悖论相反的问题。 “老婆子，我要是没记错，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你们又吃两碗饭了吧。”郭子铭的父亲激动得都想哭，肯定是跟陈薇过来道歉有关一个人的心结，打开往往身体也会发生变化，郭子铭的父亲甚至都在幻想，也许他这个结发妻子还会有更长的时间，不会就那么匆匆忙忙痛苦地离开人世。 “说来奇怪，我就是觉得特别饿，老郭呀，其实我还能吃，有点不敢吃了，我真怕撑坏了我。”郭子铭的母亲脸上的笑容也亲和了很多，不像原来那般一直绷着脸，满脸戾气。 “你早就应该这样，你说你生气不是跟自己较劲吗？还把自己的身体弄坏了！是。事情已经这样没办法解决，人们不都说了吗？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对事情的态度。”郭子铭的父亲收拾着碗筷，反正明天也得说，还不如现在说。 “老郭，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郭子铭的母亲也发现了，自从老郭，接完了一个电话之后，整个人都有点变化。 郭子铭父亲放下碗，语重心长地说：“中介公司的人给我打电话了，说有人看上了咱们家这套房子，这户人家的孩子在这附近上高中，想在咱们小区买一套房，格局都看过，其他的那几户人家价格有点贵，咱们家这个价格，对方表示非常满意，如果可以明天来看房，会先交一万元的定金。” “也就是说！咱们基本上要去上海了？” 郭子铭的母亲倒是挺高兴，脸上挂着笑容，“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买了这套房子，你和我也就都不想郭子铭了，省得每天睹物思人！” “去上海生活条件要好很多，真的挺不错！没什么呀，咱们可以不管陈薇他来照顾咱们那就最好过来照顾咱们也行，总之咱们不能反抗。陈薇也是个倔脾气，跟郭子铭一样认出的事情认死理，不撞个头破血流，不撞南墙也不回来，一条路走到黑，你说他跟刘海洋，人家刘海洋早就明确地跟陈薇说，根本不可能了，陈薇还是没选择放弃，这是明明不可能的事，还一直坚持，你说咱们如果不去上海生活，不让陈薇照顾咱们俩，陈薇没准还真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了！要是再跟郭子铭一样，那陈薇父母怎么办。” “老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行明天咱们就把房子卖了吧，陈薇忙完鲲龙的事情，差不多也得半个多月，咱们简单的也能把家搬过去，坐动车也挺方便，再说咱们俩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可以拿！” 郭子铭的母亲扶着餐桌站起来，“那咱俩就达成一致了，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不能怪罪陈薇，人家陈薇要是愿意照顾他们俩，咱们也不能把人撵走，成为如果不愿意或者是什么时候想走，咱们也不能责备。” 郭子铭的父亲点点头，“唉！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瞒你说，我也真怕他们有什么想不开。” 第二天一早，郭子铭的父亲早早地起来做了早餐，把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第118章 直流电源 “你这个想法还真的挺好啊，女儿长大了，我听你这么说也挺欣慰，我估计你妈也能理解。”陈树峰虽然已经知道了陈薇的底牌，可是他不能泄露陈树峰，想听一听陈薇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是不是像郭子铭父亲所说的那样，要照顾郭子铭的父母一辈子。 与此同时，陈树峰也想听陈薇亲口说，照顾郭子铭的父母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以及陈薇的决心究竟有多大。 “爸，郭子铭的母亲病得那么重，可能没几年时间了，我要好好地照顾他老人家，郭子铭平时对你们也特别照顾，甚至比我这个亲生女儿都强，我现在真的特别后悔，要是郭子铭活着该多好呀，哪怕是郭子铭什么都没有，哪怕他一穷二白甚至没有房子没有工作，只要他能跟我脚踏实地，一心一意地对我好，我就想嫁给他。” 陈薇哽咽着说，“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郭子铭不可能活着，郭子铭的父母是我唯一心灵救赎的机会了，不然我一辈子会不安在坠惶恐中度过，这样才痛苦。” “照顾郭子铭的父母，你这个选择没问题，别说是你了，以后就是我也会经常去郭子铭父母家里，我相信刘海洋也跟你有一样的想法，最近联系刘海洋了吗？” “前几天我跟刘海洋，我们俩一起去郭子铭在家里，当时我跟郭子铭的父母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老两口还住在那个老房子里，尽管那个老房子翻新过，可满满的都是郭子铭留下的东西，郭子铭的母亲睹物思人，对他的病情很不好，我就跟郭子铭的父母说，让他们尽快把这个房子卖了，等我鲲龙这边忙得差不多了，回到上海，那他们搬去上海不，我跟他们老两口住在一起，好好的照顾他们。” 尽管陈树峰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可听自己的女儿这么说，心里还是涌出一股，莫名的难受了。 陈薇已经三十多岁了，陈树峰也已经六十出头，自己的女儿养了三十多年，没名没份，不明不白地去照顾我郭子铭父母，总也说不过去，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这是陈薇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情，任何人都无力改变。 陈薇甚至还威胁郭子铭父母，如果不听他的陈薇就像郭子铭一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照顾照顾郭子铭的父母没问题，住在一起似乎是有些不好吧？”陈树峰沉吟了片刻，直截了当地说：“你毕竟我是郭子铭的媳妇，这样名不正言不顺怎么办？” 陈树峰和宋莉都是比较传统的人，他们对女儿的选择并不反对，可真要这么做，陈树峰觉得无论是他还是宋莉都很难以接受。 “这个简单呀，我跟郭子铭结婚不就完事了吗！”陈薇早就已经想好了，在鲲龙航电系统出现逻辑错误，乱码那段时间，陈薇去国外旅游，一个人静静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明白了很多事情，人活一世，追求事业永无止境，甚至追求金钱，也没有过穷尽。 首先要让自己活得问心无愧，这是第一要义，人的心要干净，问心无愧之后，接下来身体也会更加健康，所有的事情都会有条不紊地进行，也许是年龄大了，也许是经历了一些事情，陈薇豁然开朗，明白自己眼下应该做什么，陈薇要把心中亏欠，郭子铭的这杆天平，用心灵的砝码持平。 “这不是胡闹吗？郭子铭已经没了，你跟他怎么结婚！我跟你妈不反对你照顾郭子铭父母，哪怕是你每天都去也无所谓！平时你工作也忙，周末或者是假期去陪陪郭子铭的父母，完全没有问题，但你不能住在郭子铭父母家里，这样不符合规矩再说你跟郭子铭怎么结婚，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太不合时宜了。”陈树峰一听陈薇要跟郭子铭结婚，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陈薇选择这样的做法，我怎么没办法接受，也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陈薇的性子来吧，跟郭子铭结婚，这怎么可能，跟郭子铭的父母住在一起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我跟郭子铭结婚，你们管得着吗？我跟谁结婚你们也管不着我。”陈薇的眼神坚定起来大声说道：“你们说什么也必须无条件支持我这件事的决定权在我。我不跟郭子铭结婚，拿什么理由住在郭子铭父母家里！” “爸，这事你给我妈也说一说，我怕我跟她说她会伤心，本来我想等忙完这段时间回家亲自跟你们俩说，既然你打电话问了，我索性就都说了吧。” 陈树峰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陈薇要成为郭子铭的媳妇儿，还要跟郭子铭的父母住在那套结婚的房子里，你说这叫什么事？ “你是想为郭子铭的父母养老送终，救赎你自己对不对？”陈树峰压抑住心中的愤怒说。 “也算是吧，我如果不这么做，心里不踏实觉得自己像是在天空中飘着断了线的风筝，无根无魂。” “那我和你妈怎么办？”陈树峰反问陈薇：“你照顾郭子铭的父母，你自己决定了，我跟你妈也不怎么反对，我们反对也没什么用，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折磨自己？我觉得郭子铭的父母肯定也不希望你这么做，你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守着这两个老人，最后你的结局不会好。” “你和我妈我肯定也要管啊，你们生我养我这么大，我不可能做出不孝顺的事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眼下做的只能是这些。” “我跟你妈说什么也没用，你既然都已经想好了，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陈树峰也听得出来，郭子铭的父母并没有就成为这样，是陈薇主动要给郭子铭的父母养老送终。 “等忙完了，我想回家待一段时间，好好地陪陪你们俩，小的时候不懂事儿，稍微懂点事了开始读书，大学又读了研究生毕业之后就工作，我真正陪你们的时间不多。”陈薇也想好好的陪陪自己的父母，正如 第119章 陆地首飞 尽管已经检查过多次。 之前在鲲龙飞机模型上已经进行了电线电缆预安装两次，再加上之前的模拟训练，王少鹏和他的工作团队已经反反复训练了很多次。 但这一次不同，王少鹏还是比较紧张。 如同在战场上练习打靶射击，练得再好上了战场有太多的未知因素和突发情况。 现在鲲龙的电线电缆通电之后几乎可以认定，鲲龙已经活了起来。 王少鹏最担心的是飞机上电线电缆连接的那么多仪器仪表和设备，千万别出现什么乱子差错。 张鲁山倒是显得特别自信，他是技术负责人，工作压力不像王少鹏这个总指挥那么大。 张鲁山轻轻地向上推开电源开关，伴随着电源信号指示灯亮起来，通电成功。 十秒钟左右的时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因为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通电测试，要是有问题肯定会发生跳闸现象。 “不错不错！”杨康拍着手，士气高昂，眼神环视着众人，“这基本上也就成功了，电线电缆的安装告一段落。” 周旭东同样是抱以满意的微笑，王少鹏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之前还演练了那么多次，“大家鼓掌感谢王少鹏团队的付出！”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来，王少鹏激动得都想要哭了。 “谢谢，谢谢大家，感谢各位的支持。”王少鹏所做的电线电缆安装校验，可以说是鲲龙线下安装的最后一道守护神工作，这一步工作完成也宣告鲲龙全面线下组装完毕，接下来将是一系列紧锣密鼓的实验，迎接鲲龙陆地首飞。 刘海洋拍了拍王少鹏的肩膀，也真是被王少鹏捏了一把汗呀，后续的电气图纸在极其仓促的情况下进行了很大幅度的修改，王少鹏和张鲁山他们解决的非常完美。 李楠磊哈哈大笑，“杨总啊，今天晚上是不是要真正的准备一场庆功宴？” “庆功宴不敢说，但大家还要短暂的聚一聚，就在咱们单位的食堂雅间吧，跟食堂的赵师傅说一说，多弄几个好菜。”杨康转头看着周旭东用征求意见的口吻说，“下一步要进行的试验是鲲龙整机的通电测试什么时候开始？” 周旭东不想让大家精神紧绷同时也不能让这些人过于放松工作没有连续性，很容易出现疏忽懈怠。 “给大家放两天假，想家的可以回家，不想回家的，在珠海也能逛一逛，吃喝玩乐走一走，我知道大家都非常辛苦，自从下了飞机一直到现在基本上就没放松过，中间也有大大小小的问题，各位都解决的很好，下一步要进行鲲龙整机的通电性能测试，这可是鲲龙陆地首飞至关重要的第一步，相当于是盖楼打下的地基，大家要认真做好。” 周旭东也想趁这两天的时间回一趟家，他身体不是很舒服。 想必其他人也都想回家，看一看转一转，周旭东当然理解。 “王少鹏和张鲁山，还有刘海洋留下其他的人就可以回宿舍了，从今天开始放假！后天早上八点各岗位的人准时就位。” 其他的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 王少鹏看着鲲龙飞机上闪烁的信号指示灯一闪一闪地闪亮起来，心中无比激动，等这一刻王少鹏用了这么多年。 “咱们没给荆门研究所丢人，我也相信你们。”周旭东有些头晕，缓缓开口说道：“今天晚上坐飞机，我要回一趟家，这边就拜托你们三个了，尤其是刘海洋，你留在这代表的是我。” 刘海洋比较了解周旭东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他那么认真的人，不可能离开，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 “周老师现在这边没有您恐怕是不行。”鲲龙这么大的工程已经进展到今天验收成果的程度，刘海洋担心自己能力不足，弄出什么差错意外，毕竟周旭东不在现场，跟他在完全是两个概念，周旭东在刘海洋心里就特别踏实。 “周老师您必须回去吗？”王少鹏同样也有点担心起来周旭东是他们的主心骨。 “我就短暂地回去两天，这边交给你们就行，还有张鲁山要严重的提出表扬，这一次你表现得非常好，看来王少鹏也没少教你。” 张鲁山嘿嘿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门牙，“周老师说笑了，这都是王哥教育得好，电线了，安装我们练了那么多次，要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那还了得。” “你们是年轻人，后生可畏，大有可为，我们都老了。”周旭东关切地说道：“通电测试检查，要确保每一个信号灯，每一个指示器，每一个设备都工作正常，千万不能有遗漏，检查完毕之后千万不要忘了把电源拆除掉，不然发动机空载实验的时候容易造成撞电事故。” 周旭东所说的撞电事故，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电气事故，现在有三百八十伏的电源给鲲龙的整个飞机供电，等鲲龙发动机发动旋转的时候，发动机的转动会产生很大的电流，除了存储在蓄电瓶上以外，还为鲲龙飞机上的各种仪器设备供电，这就造成了有两路电源存在于同一个鲲龙之上的情况比较危险。 “这个我记住了，周老师！”刘海洋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进行发动机空载实验之前，这个步骤确实是至关重要，也是容易疏忽的，“王少鹏到时候你也想着点，虽然说这是小事，小细节，但真的是细节决定成败呀，要是把鲲龙上的仪器设备烧毁烧坏了，甚至是线路烧焦造成损坏，那鲲龙可就没办法完成陆地首飞了。” “好，我也记下了，我把这件事情记在我的备忘录上，确保忘不了。”王少鹏还真的这么做了，周旭东说了，刘海洋也说了，王少鹏才知道自己之前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心理预期，看来是很危险。 王少鹏和张鲁山留在现场继续做一些信号测试检查，尽管已经无所谓了，可必要的检查和操作痕迹 第120章 大国重器 刘海洋现在明白周旭东跟他说话，背后的真正意义是什么了，没想到自己将要跟，王少鹏面对的问题一样，命运真是造化弄人。 按照一般公司的常规操作，冯雪敏肯定是要有特殊的变化，鲲龙航电系统的主要负责人一直是冯雪敏，现在变成了陈薇，冯雪敏职位变动，相当于是提了，那更加意味着冯雪敏或许真的要走了。 刘海洋没有想过去国外进修学习，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你要去国外吗？跟周敏一样！”刘海洋把话说得清楚一些，还有没见识地问冯雪敏，“周敏好像就是有一个咱们航空系统的人才选拔的政策，莫非你也是呀？” 冯雪敏盯着刘海洋，缓缓开口说道，“公司的领导确实找我了，有这么个说法我还没想好怎么办你也知道航电系统这一块，咱们无论是研发还是设计，生产都处于比较落后的境地，去国外学一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目前我是这么想的，其实我也不想去！可你也知道鲲龙的航电系统是我一个人设计，主要负责，等鲲龙通过雷电模型，取证真正服役之后，其实我心里还是比较担心的，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也不能摸着石头过河，去国外的话学习一些专业的知识，能让我心里踏实一些吧，回国之后也能对鲲龙的航电系统进行改造升级。” “公司的领导跟我说，为了我这件事他们分了很多周折，而且在培训费用上还做出了比较大的让步，我不去的话，实在也说不过去，领导也是征求我的意见，我当时也没有表态。这件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知道了王少鹏和周敏的事情之后，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冯雪敏说不想去是严重违背自己内心的，作为一个专业的技术狂人，冯雪敏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可如果去了国外，三年的时间有很多变数，首先是她跟刘海洋把婚姻问题。 去了国外三年，是一个完整的进修学习周期，必须要达到三年以后才能回国生活。 三年以后冯雪敏都感慨，自己都快四十岁了，即便是跟刘海洋结婚，这让同学们担心的是孩子的问题，在国外进修学习肯定不能怀孕，学习回国之后四十岁再生孩子实在是太难了。 家庭和事业之间的选择，再一次摆在了冯雪敏的面前，冯雪敏最不喜欢做的就是选择题，这种选择权都在她的选择题冯雪敏更不喜欢。 她想听一听刘海洋的意见，或许刘海洋的几句话，能让她动摇去国外的决心吧。 专业人才梯队的建设和培养是至关重要的，整个航空系统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选拔了很多年轻有为在专业技术领域的领军人物，年龄必须在四十岁以下国外进修学习之后回国为国家效力。 冯雪敏可选择的时间还要长一些，鲲龙完成陆地首飞之后就要必须做出抉择了，冯雪敏还觉得时间很长，可眼看着距离陆地首飞越来越近，冯雪敏实在是憋不住了，按照上级部门开会制定的陆地首飞计划时间任务图表，冯雪敏觉得可能三个月左右的时间，甚至时间会更短鲲龙就会完成陆地首飞。 “你真的要去国外学习航电系统相关的专业知识？去哪个国家！”刘海洋也不能一口否定，不让冯雪敏去，毕竟这是冯雪敏自己的选择，对于航电系统的支持和追求，刘海洋是知道冯雪敏的。 冯雪敏的确不知道，具体的国家是哪个，不过一共也就那几个国家，“暂时还没定下来，不过肯定是去欧洲，我的英文不错，在那边也不会有什么交流障碍。” “做出这个决定，最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刘海洋继续问道。 “可能三个月以后吧，领导跟我谈话，鲲龙完成陆地首飞之后，航电系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我就要去国外学习了，上电所这边交给陈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时间已经很短了，你想好了吗？去还是不去？”刘海洋不想给冯雪敏任何意见，更不想给明确地去还是不去，他想听冯雪敏说一说。 “我想去。”冯雪敏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三个字，他从刘海洋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丝的失落和无奈，冯雪敏当然明白去国外三年意味着什么，很可能她的婚姻也没了，甚至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作为母亲。 刘海洋眨了眨眼睛，冯雪敏说得这么坚决肯定他还能说什么呢，“想去就去吧，三年时间也没多长。能对整个国家的航空系统选拔过去，一共也没有几个人吧！” 刘海洋侧面问冯雪敏，他也是想打听打听进入选拔名单到底有多难，如果可以的话，刘海洋想跟冯雪敏一起去国外，两个人去一座城市，一家航空公司，这样彼此也会有照应，即便是走之前在国内结婚，一切都顺理成章。 “选拔好像挺严格，必须是博士，而且在专业技术领域处于绝对的核心领军人才位置，有一定的科研成果输出，即便是论文写得好也不行，必须理论结合实际，着重于动手和实践能力。”对于这个选拔的标准，冯雪敏印象深刻，因为这些所有选拔人之中，冯雪敏的综合得分是最高的。 这种选拔公开公平公正，一共分为十个指标，每个指标都有固定的分数，这经过评选委员会专家当场打分，现场唱票，还有监督委员会的人现场监督，确保公平合理。 因为这一次航空系统派出去国外学习的人，每天还有工作补助除了这个以外，还需要交大量的培训相关费用，在国外的食宿费用也会有一部分，等回国之后报销经济支出特别大，选拔过程特别严格。 刘海洋一听瞬间死心了，学历必须是博士，他这个研究生根本就够不到，而且学历是敲门砖，硬门槛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也就是说他没有去国外跟同学们 第121章 特殊婚礼 喝了不少啤酒，酒劲上头，刘海洋还是不能理解，陈薇的做法。 即便是要真的是赎罪，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陈薇跟死去的郭子铭结婚最伤害的人就是陈薇的父母了，而且这种情况之下，还把郭子铭的父母处于尴尬的境地。 现在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陈薇已经要跟郭子铭结婚了，刘海洋内心还是有深深的愧疚感，那种自责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刘海洋不可能跟陈薇结婚，那冯雪敏呢？ 如果冯雪敏真的出国学习三年甚至有意外的情况，在国外继续深耕发展三年的时间，这完全是有可能的，刘海洋通过大学同学侧面打听到，这次全国整个航空系统选拔计划确实有三加三这个说法。 所谓的三加三就是三年的进修学习，再加上三年的理论实操全是在国外进行，等等六年时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黄金的六年？ 六年时间能发生很多事，也能改变不少人，刘海洋啊，喝着喝着有些惆怅，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和婚姻之间到底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呢，刘海洋在想他跟陈薇结婚，婚后就一定不幸福吗？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答案。 结了婚以后两个人生孩子共同照顾家，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工作，不一定不幸福，跟冯雪敏结婚就一定幸福吗，这也不确定吧。 刘海洋为自己有这个想法感到深深的羞耻，这也印证了到了一定年龄的人都会有的想法，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合适的异性，完全是为了结婚生孩子，年龄到了一定程度更加面对现实。 “陈薇的做法确实够激进，不过我也挺佩服，我一直觉得陈薇是个自私的人，倔强还不听劝，这么说来，陈薇可不是自私呀，简直是母爱无疆，大公无私，不过话又说回来……” 王少鹏给刘海洋的酒杯里倒酒，缓缓说道：“这种情况之下，陈薇的父母肯定劝不动，郭子铭的父母，话语权就更少了，陈薇也不会听，你有没有劝过陈薇呀？” “我倒是说过陈薇，但言语并不是很激烈，我说得再多又能有什么用，陈薇能听吗？陈薇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认准了的事情一去不回头，直到把路走死为止，她一直也是这样呀。”刘海洋又把一扎啤酒疯狂地喝下去，感觉胃已经灌满了，但大脑依旧没有醉的意思。 “要不一会我就给陈薇。打个电话问一问，劝说一下。” 王少鹏吃着肉串摇了摇头，“现在都大半夜了打电话，陈薇可能都睡了，再说，你喝酒喝到这个程度，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甚至有可能还言不由己，可算了吧。咱们所有人一起恳求陈薇，陈薇也不会改变这个做法，就这样吧。” “买礼物的话，顺便把我的也买了，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来不刘海洋咱们再喝一杯吧，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呀，你说的事情也巧了！”王少鹏端着啤酒杯子倒是没有过分伤心，反而神情还轻松很多，“没什么啊，大丈夫何患无妻呀，再说爱情跟事业面前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吧，这个问题要是落在咱们两个身上，基本上也会做出跟周敏冯雪敏一样的选择。反正我是没有机会了，周敏回不回来？回来之后又怎样，估计跟我关系也不大！” “可能真的是我不够主动，没有表现出一种强烈的态势吧，如果这段时间我能回一趟荆门，把周敏收拾好的行李箱扔在垃圾箱里，一把火点了不让去国外，可能事情也就不会这样了，周敏也许在想，在我心里可能他并不是特别重要，最起码不是第一位置。” “也不一定吧？”刘海洋同样端起酒杯，“女人的心思又怎能猜得到呢？你最近跟周敏联系了吗，应该在国外定下来了。” “联系啦，周敏根本不回我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我感觉我是彻底完犊子了，不过现在我也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还能怎么样？该怎么着怎么着吧，爱咋咋的，做好我以前的工作。” 王少鹏想得很通透，事已至此，没有必要再难过把工作做好，鲲龙电线线缆的安装没有出现什么差错乱子，这是很好的事情，后续的工作，王少鹏肩上的担子没有那么重。 反而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周旭东应该是病倒了，刘海洋压力会很大。 “周老师怎么忽然间回去了，走得还这么匆忙？”王少鹏问。 刘海洋不觉得周旭东有什么特别的问题，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加上这种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身体吃不消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周旭东之前还做了手术，“我觉得周老师可能是身体出了点什么问题吧，但问题应该不大，很快就会回来，等鲲龙全部设备通电测试，检查完毕之后你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每天的工作很轻松。” “真为陈薇的事情担心呀！”王少鹏看着这些笑哈哈，满脸洋溢着笑容的人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会这么高兴，或许低欲望的生活能带来高的幸福感吧，王少鹏在没遇到周敏之前一直生活得很幸福，上班回家睡觉，工作三点一线，周末偶尔还能去大学打打篮球，生活有滋有味，跟周敏确定关系之后，自己的时间绝大多数都被周敏占据了。 而现在周敏去了国外，王少鹏感觉空落落的，不过人总要面对失去和拥有，人的一生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做选择也都在舍与得之间，患得患失。 “差不多回去吧，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王少鹏打了一个哈欠，今天他工作很累，又留下来跟张鲁山两个人进行二次检查，工作强度确实不小。 “喝完这杯，把那几个肉串吃完，咱们就走吧，我还挺佩服你的，准确的来说是挺羡慕你，你喝酒还能喝醉呢，你像是我，我根本就喝不醉，想找一找喝醉的感觉都找不到。”在记忆中 第122章 幸福美满 “这么做似乎有点不太好吧，本来就是一件很悲情的事情，还要点缀婚房，装扮婚房？”王少鹏觉得，刘海洋这么做非常不妥，首先成为跟郭子铭这样的婚礼，郭子铭的父母陈薇的父母基本上不会来，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说郭子铭毕竟人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还张灯结彩地装扮婚房，这不是赤裸裸的刺激和打击吗。 王少鹏说道：“咱们去了陪一陪陈薇就算了，没有必要在搞什么其他的吧？” “既然去了去参加婚礼，一切都要按照婚礼的习俗来办，陈薇付出这么多，牺牲这么大，咱们要给他留一个美好的回忆吧，我们稀里糊涂的就这么结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刘海洋对着出租车司机师傅说：“师傅把我们送到卖婚庆用品的地方吧，还想买点东西。” 出租车司机在前面路口调转了方向。 刘海洋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既然要做，既然要办就把事情办得漂亮一点。 陈薇的父母不一定去郭子铭的父母肯定也不会来，就他们这几个熟人还不得不办得好好的？ “王少鹏，你是婚庆负责人啊，负责拍照接待人，分发喜糖，整理一些东西，反正你的职责就是干这些。” 刘海洋又把视线落在身旁的冯雪敏身上，“冯雪敏就相当于是伴娘了，在陈薇身边多多照顾陈薇，原来陈薇还跟我说，等我跟你结婚了，他来当伴娘吗？看样子是不可能了，结婚的女孩子就不能当伴娘了。” “海洋，真要这么搞呀，是不是有点过了火？你说，陈薇一个不高兴，把咱们撵出来可怎么办多尴尬呀！”王少鹏觉得这并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还有点邪乎。 “按照我说的做！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陈薇吗？”刘海洋说完这句话又有点后悔了，身旁的冯雪敏脸色难看的看着他。 冯雪敏挤了挤眼睛，使劲掐了刘海洋胳膊一把，“你这么一说还真提醒我了，你跟陈薇大学时候就是男女朋友，似乎还关系还很亲密是不是？来跟我说说都亲密到什么程度了！” “没，没有的事。”刘海洋讪讪一笑，只能装聋作哑了，原本以为冯雪敏心胸比较宽广，不会计较这些，看了女人在这方面永远是有戒备心理。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王少鹏，嘿嘿坏笑，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咱们再去置办东西去，陈薇家里，最快也要中午十一点，是不是有点晚了？陈薇等着会不会着急？你说他一个人在家里万一心急火燎的一激动，有啥想不开的，在结婚当天穿着婚纱从楼上跳下来……” “滚蛋吧，王少鹏闭上你的乌鸦嘴，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刘海洋嘴还这么说，心里却真的挺担心陈薇万一钻牛角尖，从窗户上一跃而下，那可怎么办。 刘海洋掏出手机了就给陈薇打电话。 “喂……”陈薇的声音断断续续仅仅是一个字，刘海洋就听出了沧桑和悲伤。 “我冯雪敏和王少鹏我们已经到了，路上买点东西可能稍微晚点，我们一定会过去的。”刘海洋赶紧表明了态度，还真怕成为一个人待的时间长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想不开。 “哦……”陈薇又只说了一个字，这可把刘海洋吓得够呛。 “那个，那个你身边还有人吗？”陈薇这种精神状态，刘海洋别提有多担心了，要是身边没人一个人还真够吓人的，王少鹏也不是胡说，这种可能性真的可能有啊。 “有，有啊，有郭子铭陪着我呀。昨天晚上我就回家了，一直到现在一点也不困，觉也没睡。” 陈薇的这句话更把刘海洋吓了一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是婚礼吗，正式开始基本是中午，你先休息休息吧，我们很快就到了啊。” “不用管我，我身边还有人呢。”陈薇听到刘海洋他们这几个人还真的过来，心里满是感激，“我跟郭子铭的婚礼很特殊，你们几个不嫌麻烦，不怕嫌弃，我和郭子铭都非常感激。” “说的什么话呀！你好好的啊，一会我们都去了。”刘海洋挂断了电话，心里有几分不安，同样又很踏实，陈薇说他身边有人莫非是陈薇的父母？刘海洋认为在这种场合郭子铭的父母肯定不会去，郭子铭父母也会坚决反对陈薇的事，这是肯定的。 “怎么样？”王少鹏转过头来看着刘海洋问：“我说得不错吧，睹物思人，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陈薇的情绪肯定不高，我们得抓紧时间，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陈薇确实精神状态不太对劲，不过身边有人，不是她自己，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刘海洋说道：“既然是结婚，一双新的红色鞋还有带喜字的红色脸盆，还有结婚当天婚房用的蜡烛，这些东西也得买呀，也怪我疏忽，在珠海的时候没想起来。” “你还没想起来吗？你已经想得比一般人都细多了，这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王少鹏最一开始是不想来参加这样的婚礼，虽然说王少鹏不是个妈宝男，还是把陈薇的事情跟他母亲说了，王少鹏的母亲说这种婚礼似乎不是太好，能不去尽量还是别去，也并没有强制让王少鹏不去。 刘海洋看着身旁的冯雪敏说道：“咱们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后续的生活要靠陈薇自己，你说咱们如果管也不管，那陈薇会不会更孤独呀，毕竟大家都认识朋友一场。” “看我干什么呀？”冯雪敏不知道生了什么莫名的气，反正冯雪敏觉得成为跟刘海洋一起相处那么长时间，心里就特别不爽，越想越不爽，越不爽越想现在还有点小气。 “好吧，那我不看你了。”刘海洋问王少鹏：“陈薇，还有其他的朋友或者要好关系的闺蜜？我觉得好像没有啊！那陈薇 第123章 空载试验 陈薇没想到她的父母能来，尤其是母亲宋莉，对于这件事情，宋莉跟陈维说得很清楚，如果成为一意孤行，那他们就断绝母女关系，以后陈薇永远也不能回家，他们就当没有生养过。 宋莉煞白的脸上表情复杂，显然这种特殊的场合，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可女儿陈薇坚决要这么做，做母亲的怎么能不支持，“妈也来看你了，再怎么说也是你结婚出嫁的日子，按道理说父母不应该来，可这不情况特殊吗！” “以后呢，咱们就都是一家人了。”宋莉看着郭子铭的父亲，眼含热泪的说道。 “你们二位能来，我和郭子铭他妈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以后呢，陈薇也是我们老郭家的女儿！”郭子铭的父亲，其他的话真的也不想说了，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卡里边是我跟郭子铭他妈包的一个大红包，有现金十万零一元，表明的意思，陈薇是十万里挑一。” “爸，我不能拿这个钱。”陈薇摇了摇头，坚决不肯收钱。 “收下吧，姑娘，我跟郭子铭他爸也老了，家里存款也不少，又有退休金这不最近房子也卖了，我们能给你的只能是这些钱了，不管你怎么样，你能跟郭子铭的照片结婚，在我心里你不单单是我们老郭家的女儿，还是我们老郭家的女儿。” 郭子铭的母亲单手拄着拐杖，把银行卡塞在陈薇手里。 “妈，我错了，我早就应该醒悟，不能对郭子铭对我的好，视而不见。”陈薇眼泪哗哗哗的直流。 郭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提陈薇把那张卡收下，“陈薇，快让阿姨坐一会儿吧，阿姨腿脚不方便，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啦！” 郭瑶看了一眼王少鹏，王少鹏新演唱会，今天王少鹏的角色是摄影师和现场的司仪，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照相吗？ 郭瑶除了是一名飞行员以外，还是个摄影爱好者，今天他来参加好闺蜜陈薇的婚礼，原本郭瑶就带着照相机过来的，郭瑶已经把照相机怎么使用交给了王少鹏。 王少鹏哈哈一笑，缓解尴尬的气氛，“叔叔阿姨，大家都别站着了把脸上的眼泪擦一擦，今天是应该高兴的日子，来叔叔阿姨还有陈薇坐中间。” 王少鹏指挥着众人坐在沙发上的位置好拍照片，“大家坐在一起拍几张照片吧，以后想起来也能看一看！” 陈树峰用餐巾纸擦了擦眼泪，“小王说得对，大家也别相互客气，都高兴点吧。” “来来来，亲家母你先坐在沙发中间的位置。” “让陈薇先坐下吧，她是新娘子！”郭子铭的父母把这个权利让给了陈薇，陈薇也不想先去做一下。 刘海洋拿着郭子铭的照片走过去，“你先坐下吧，陈薇，今天你是主角！” 刘海洋把郭子铭的照片递给陈薇，“还有郭子铭也是主角，我们都是为你们俩服务的。” 陈薇这才抱着郭子铭的照片坐在沙发的正中间位置，脸上的眼泪止不住地哗哗往下流。 众人依次落坐，大家脸上的表情还是很轻松。 王少鹏拍了很多张照片，最后给照相机设定了一个延迟拍摄，他也跑过去挨着郭瑶坐下。 拍完了照片，大家开始一起包饺子，仿佛在短暂的时间内已经忘记了郭子铭真正的不存在。 几位老人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陈薇也开心了很多。王少鹏和郭瑶在厨房里边拌凉菜。 郭瑶对王少鹏说：“我真挺佩服陈薇的，她可不是作秀，哪有一个女孩子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作秀？郭子铭也确实是个好男人啊，我就遇不到这样的，我要是遇到了肯定不带犹豫地马上就去结婚。” 王少鹏轻轻地接着竹笋，歪着头看着郭瑶，“你就是事后诸葛亮说得好听，很多事情别人都觉得自己能做得怎样，甚至做得多好，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当这件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不一定有当事人做出的选择好呢！” “刘海洋，郭子铭，陈薇他们三个我早就知道，郭子铭从小对陈薇就一往情深，陈薇读大学的时候跟郭子铭谈对象，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的，我也搞不明白他们三个在干啥，我听说郭子铭自杀了，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郭瑶轻轻碰了碰王少鹏的胳膊，神神秘秘的说，“那个……那个刘海洋是不是跟冯雪敏？” 王少鹏轻轻点头，“这你还看不出来吗？用我说肯定是呀，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总之我觉得有一种可能他们三个最后结局都不太好，唉，真是没办法。” 王少鹏又把冯雪敏即将要去国外进修学习三年的事，跟郭瑶简单地说了说，郭瑶知道这件事，这是国家整个航空系统的一次人才重要选拔计划，甚至包括一些飞行员也被选拔去了学习郭瑶，因为要成为鲲龙的飞行员放弃了这次选拔。 王少鹏有说完了刘海洋的事也把周敏的事说了，听得郭瑶一愣一愣的。 郭瑶感慨说道：“你们这些人每天活得可太精彩了吧，不过绝大多数人在事业和爱情面前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事业。要是换做我，我差不多也会这么选吧，不过这事情也不能怪女孩子呀，如果是男孩子有这样的选择，我觉得男人们更冷血无情！” “我现在觉得女孩子都是挺冷血无情。”王少鹏还真的被周敏伤得不轻，周敏去国外也有一段时间了，杳无音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没有联系过王少鹏，王少鹏打过电话发过短信，甚至还发了邮件，总之周敏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出国三年不回来在国外这基本上就没戏了，而且出国这种事情，即便是有男女朋友，也都默认为没有，毕竟已经在国外了。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我有一个高中同学，他去国外留学了，就是这么总结的，我 第124章 液压系统 “起初我就有这种担心，涡桨发动机动力经过两次的调整，可能是出于成本控制设计的原因，发动机的功率没有增加，反而有所下降，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发动机的效率提升了，直白一点说，即便现在发动机的功率下降。反而比之前大功率的发动机效率要高，给飞机提供的推力爬行力更大！我总觉得有点不靠谱。” 周旭东不在身边，杨康前天给周旭东打个电话，周旭东又生病住院了，眼下也只能跟刘海洋说。 刘海洋全权代表周旭东，尽管涡桨发动机提供动力，不一定真的不足，还不一定是事实，可明天就要进行发动机空载实验，有些事情提前知道相互之间通气还是非常重要，这样便于在实验现场协调沟通，快速解决问题。 杨康说出了心中的疑虑，“鲲龙的设计图纸更改过很多次，最后又引用修正常数的概念，最后定稿鲲龙的实际尺寸和重量，飞行载重，要比之前的大很多，涡桨发动机工艺没有任何提升，反而有所下降，说是在这几年的时间，发动机的效率得到明显提高，他们突破了技术壁垒。” 这是一个很严肃甚至很严重的问题，刘海洋不觉得发动机提供生产方会犯这种小儿科一样的错误，“发动机的功能参数说明书铭牌，您看了吗？” 刘海洋问得更为直接，毕竟这个发动机能提供多大的旋转力矩，产生效率是多大，说明书和介绍铭牌上，都会详细标明，而且误差往往都在千分之三之内，这是行业技术规范，发动机制造方面要求肯定会更严格。 “这些东西我倒是都看了，确实能符合鲲龙的飞行要求，可我总觉得心里面不踏实，换一个功率大点的发动机，难道仅仅是通过技术层面的指标考虑？我真的是有点不懂。” 涡桨发动机是刘海洋亲自跟厂方协调过好多次的，最后定下来的，刘海洋还亲自去了工厂好几次了，不过这是几年前的方案了，发动机生产设计有技术革新完全能说得过去，只要能达到标准的要求就可以。 “嗯，可能是多方面的综合考虑吧，不仅仅是从经济指标方面！功率更大的发动机可能重量更大，两台涡桨发动机安装在鲲龙上，重量也是一个必须要考虑进去的因素呀，这会加大鲲龙起飞脱离地面的难度，鲲龙在飞行过程中油耗也会增加，油耗增加意味着有效的航行里程会缩短，这是一个很长期性的工作，我想他们应该是综合考量之后的结果。”刘海洋觉得涡桨发动机的生产厂家肯定也是基本上跟他的想法很相似。 “这一点我倒是也考虑了，不过涡桨发动机生产厂家的技术有人跟我说，如果空做实验，数据指标不达标可以换一个功率更大的，他们有备选方案，这我就有点弄不明白了！”杨康皱了皱眉头，脸色难看地说，“既然这样干嘛还闹什么备选方案，直接把大功率的发动机拿上来不就行了！” “鲲龙的事情，跟其他的飞机可不一样呀！这可是我们第一架大型水陆两栖灭火救援飞机，绝对不能出什么乱呀！这么多年，各个环节都是一次性通关，从来没有返工过，别到了最后关键时刻掉链子，那我们的脸往哪放啊！” “杨总的心情我理解，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们既然敢那么做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再说，咱们还是要进行发动机空载试验，这也是一次筛选过滤。发动机在出厂之时你做过非常多的实验，所以杨总把心放在肚子里，空载实验，可能做的时间要长一点，但问题不大。” 刘海洋本来信心满满，没什么压力，现在周旭东又不在身边，杨康经理这么一说，把刘海洋弄得也挺紧张。 “但愿吧！”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其实我想打电话，感觉打电话不如当面说得清楚，正好我也顺路过来这边！”杨康非常抱歉，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杨经理太客气了，咱们加班加点通宵干活都是家常便饭，您啊也是非常认真负责？我看这鲲龙什么时候不落地首飞成功，你心里永远也不踏实。”刘海洋看得出来，杨康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的人，跟周旭东老师的性格也很相似， “哎呀，你还别说，在之前我一点也没感受到压力，这越接近，鲲龙陆的首飞，我的心里越不踏实，正好周旭东也不在！我的心里还真的有点担心。” 杨康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也舒服多了，没有那么难受，今天他也得到一个消息，冯雪敏在鲲龙完成陆地首飞之后进行工作交接，很可能就要去国外进行为期三年的进修技术理论学习，主攻方向自然是航电系统方面，这一次国内的整个航空系统费了很大的周折，又有很多资源关系，又跟上级部门申请了很多经费来把这件事情推行下去，如果没有鲲龙AG600可能就没有这一次的学习了。 杨康看着刘海洋，忽然间说，“国外进修学习三年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杨康觉得刘海洋这么杰出的复合型人才也应该，参加这次人才培训计划才对。 不过这一次国外培训，采取的是上级部门直接选拔的方式，很多下级部门根本无权插手。 “我倒是听说过！”刘海洋略显疲态，“上级部门直接选拔人才，属于点对点，选拔考核，关键是选拔的直接标准，最起码是应该是博士，像我这个研究生还差一步呀。” 刘海洋间接委婉地表达了惋惜，“看来我还得用功读书才行，去国外的机会太难得了，三年时间，学成归来，为祖国效力，个人事业也能得到发展提升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嗯，你这个领悟真的高瞻远瞩，看问题一点也不狭隘呀，怪不得当初，从那么多优秀的人之中选拔出来，你当周旭东工作助理，看来周旭东的眼光 第125章 心理测试 进行完最后一项心理测试，综合考试所有的项目就全部结束了，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己最后的得分不过除了客观的考试得分以外，还要有张教官和其他飞行驾驶经验丰富的六个人组成七人的评审委员会做最后的评审，评审的分数占百分之三十，理论考试的综合成绩，占百分之七十。 这样做也是确保整个过程彻底公开透明，而且更加科学，虽然说所有的考试都有正确的答案和操作步骤，以及操作方式得分。 完全是通过电脑综合评定，没有人为干预，可电脑毕竟不像人一样有逻辑思维，只知道这个人给出的答案，对这个人的性格以及个人履历并不是很清楚。 比如说一个人通过电脑测评分数很高，但这个人的工作履历却没有一天的实地飞行驾驶经验，如果这样的人成为鲲龙的机长，甚至是驾驶员，这不是灾难性的吗。 还有的人特别适合考试，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临场反应能力也不是很突出这样的人电脑也是没办法分辨的，所以必须要有人为介入，但人为介入的分数占最后综合测评分数的百分之三十，也是为了进一步的确保公平，保证公平性。 心理测试我要做了很多题，足足有几千个，通过量变引起质变，让自己心里更充实。 到了考试现场，郭瑶却有点傻眼了，即便是所有的题库都做完之后，郭瑶又学习了很多，依旧无济于事，心理测试的，绝大多数题目根本没有见过。 考场另外的九名考生，同样一个个也是眉头紧锁，他们也没有见过这些题。 张教官是主监考员，看着这些考生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心情却非常好，心理测试其实也是有规律可循的，如果做的题目太多出相似或者是原题的话，不能考验一个人的真实心理状态。 比如说一个正常人他背诵了几千道关于精神病人的心理测试题，有了正确答案之后，只要这个人足够聪明，在对他进行人格测试的时候，完全可以把自己伪装成精神病患者，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张教官除了是一名出色的飞行驾驶员以外，本身还是一名心理咨询师，这里绝大多数题完全都是他，根据原题结合自己的实际工作经验和飞行驾驶方式理论结合实际，自己出的原题，可以说是独一份，市面上根本找不到。 这场考试对郭瑶来说简直就是煎熬，考试规定时间是两个小时，题目完全能够做完，都是选择题可正确率和结果，郭瑶心里没了底。 虽然说心理测试基本上所有的题目都是客观题，而且没有标准的答案，选择任何答案都会有相应的分数，只不过是分数高低而已。 考试铃声响起来，张教官还带着另外两名监考老师开始收试卷，他们要在最快的速度，研判试卷给出每个考生的分数，这样一来，在今天下午，所有考生的综合分数就能够出来排名，剩下的他们要加班平时委员会给予那百分之三十的权重份额也要列出相应的分数，接下来有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人进行监督，这综合核算出每个考生最终的得分由高到低排名前三名可以成为鲲龙的驾驶员包括，机长和两名副驾驶。 “郭瑶，你考得怎么样，我感觉脑子都大了，这个心理测试题目非常诡异，而且怪怪的，但都跟飞行驾驶有关，不知道谁出的题真是高明。”一个高个子很瘦的年轻人对郭瑶说。 “我感觉自己考得也不好，这些题目倒是能轻松看懂，可那个答案四个选项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弄得我选择犹豫症就犯了，不知道该选哪个。”郭瑶考试过程中真的是无比犹豫，选了B选项就觉得C选项也不错，选D选项甚至是更好，最后弄得自己选来选去脑子都懵了。 “你跟我的感觉一样，似乎选哪个分数都应该挺高，这一次的心理测试最恐怖的是没有正确标准答案，心理测试往往如此，但是一般的心理测试都是都是单选题，这次的测试是不定向选择难度直接增加了好几倍呀，选一个也行，选两个也行，甚至ABCD四个选项都选上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心理测试，整得我内分泌都有点失调了。” 郭瑶哈哈大笑，这个男生还挺幽默，“反正也考完了，再等几个小时吧，等卷子判下来，还有专业的评委会进行评分，最后会有一个综合排名，听说会以张贴红榜的方式，贴在楼前的公告栏上。我感觉下午六七点今天应该就会出结果吧，听说珠海安装公司那边发动机的空载实验基本上也通过了。可能马上要进行鲲龙陆地低速滑行。咱们这些飞行员被选拔上去的也应该要提前熟悉了。” “等待结果的过程太煎熬了！”这个瘦高的男孩多么希望他能被选上，哪怕是副驾驶也行。 张教官和另外两名考官三个人研判试卷，因为是不定向选择，难度就特别大，是这三个人相互核对监督，弄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得出最后的分数。 算出了所有实名驾驶员的最终得分之后由高到低进行排序，让赵教官感觉意外的是排在第一的竟然是郭瑶。 另外一名考官看着这综合分数的最后排名，视线同样落在郭瑶这个名字上，“怎么这个女孩子排在了第一名？” “有问题吗？”张教官觉得虽然说有点意外，也完全在情理之中，郭瑶这个小姑娘果敢干练，非常聪明，眼珠子滴溜溜转转反应也非常快，专业知识技能掌握得比那些男飞行员要扎实得多，毕竟女孩子绝大多数情况还是比男同志要心细一点。 刚才说话那个考官讪讪一笑急忙解释说，“老张，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挺惊讶的这个小女孩能量还挺足！” 另外一名考官也说道：“确实挺让人意外，但这是真实的成绩啊，一点也不掺假的这个 第126章 低速滑行 “王少鹏，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能这么玩儿啊，你跟周敏这才多长时间，怎么你要给你飞行员郭瑶打上这根线？我跟你说啊，周旭东老师可看着呢，你要是这么容易就改变，那周旭东老师会看不起你，我可是说得比较直接，你明白吗？” 刘海洋确定王少鹏跟郭瑶有点眉来眼去，不过也挺佩服王少鹏，陈薇结婚，王少鹏只跟郭瑶见了一面，两人聊天聊得火热，还留了手机号，偏偏命运就这么巧合，真是说不清楚，郭瑶顺利通过了飞行员选拔，还有总分第一名的成绩成了鲲龙的机长。 这不王少鹏跟郭瑶又有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了，刘海洋都能想到以后王少鹏可能不跟他玩了，有时间就会去跟郭瑶聊天。 这也是王少鹏惯用的套路，不管怎么说，刘海洋还是挺佩服王少鹏这速度真是惊人。 “我知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不靠谱的吗？人家郭瑶一个小姑娘单枪匹马地来到珠海，我跟他又认识，尽地主之谊，这没什么错吧！再说咱们都是为鲲龙服务，你不要把我想得像是个势利小人一样。”王少鹏对刘海洋嗤之以鼻，“你还以为我去飞机场接周敏呢，我跟周敏已经成为过去了，永远不可能！周敏在国外似乎过得不错，我看她用社交软件分享了一些东西，虽然周敏已经把我删除了，可我又通过一个小号加上了。” “你真行！”刘海洋竖起了大拇指，周敏把王少鹏删除了，这也是一种态度，看来两个人还真没有什么希望再复合。王少鹏竟然用一个小号又加到了周敏，真是牛啊。 “佩服什么呀，很多人都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而已，你不知道我为了用这个小号加上周敏费了多大心思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熬夜跟她聊天！你也知道他在国外跟咱们这有时差，不过我发现我似乎根本不了解周敏，当我有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跟周敏接触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你不是怪怪的，我感觉你快有病了，发动机空载实验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接下来将是前面的系统疏导检查，没什么问题就要，后面低速滑行首飞了，你可要好好，照顾照顾郭瑶。”刘海洋眼神玩味地看着王少鹏，“女飞行员还是机长，非常不错呀！将来工资肯定比你也高，那你的家庭地位绝对低得不行。” “就别取笑我啦！”王少鹏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挺高兴，他对郭瑶倒是也没什么，王少鹏也算是属于失恋的伤痛期，跟郭瑶接触也挺好，在陈薇的婚礼上，王少鹏跟郭瑶一见如故，两个人非常聊得来。 发动机空载实验又进行了将近三天的时间，空载电流，输出功率以及噪音和飞机稳定性等等方面，基本上都已经达标，只是这个发动机不如用非常优秀来形容，仅仅是合格，发动机厂家给出来的解释也很合理，目前的这款发动机配合鲲龙能达到最优化的配合比，主要是考虑发动机的输出功率以及重量结合鲲龙的最大载重量综合考量。 下一步鲲龙肯定要升级，飞机整体都要向着高精端的方向进一步提升，那个时候他们也会匹配相应的发动机，如果现在就用了他们压箱底的发动机，那以后发动机的更新迭代，有可能跟鲲龙的，更新迭代不匹配，这会是更加严重的问题，飞机的发动机有不成文的规定，如果飞机整体技术更新那发动机也必须要跟上速度才行，可发动机的研发技术革新速度线要慢很多。 郭瑶这几天在安装公司，哪也没去，只要一有时间就让王少鹏带着她熟悉鲲龙的驾驶舱，毕竟模拟实操和真正的驾驶还是有一定区别。 刘海洋在安装公司的食堂吃饭，中午的饭菜很不错，刘海洋多吃了半碗米饭，刚吃完饭，端着盘子要走，何云贵坐在了刘海洋的对面。 何云贵更多的是负责沟通协调，主要还是鲲龙的航电系统，现在他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何老师，你脸色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生病了？” 刘海洋皱了皱眉头，何云贵气色很差，虽然年龄不小，但以前何云贵汽车特别好，熬夜也非常有精神感觉舒服，可眼前的何云贵就像没睡醒一样，还看起来有些颓废。 “没有！吃得好，睡得好，工作交接的也好，我没什么不舒服的？”何云贵拿起筷子加起菜来，没有吃又放下，唉声叹气的说，“我可能要提前回上海，这边的工作也交接的差不多了，有冯雪敏在没什么问题！” “你也要走吗？”有何云贵在刘海洋多多少少心里还踏实一些，周旭东已经回了荆门，何云贵，如果现在离开刘海洋总觉得不踏实，毕竟他太年轻了，鲲龙后续的工作一部比一部重要，低速滑行之后，还要进行陆地首飞之前的铁鸟实验大纲整理和校定验证工作，这方面刘海洋是弱项，何云贵有着非常丰富的相关经验，刘海洋正想着跟何云贵多取经学习呢。 “这里的工程师特别专业，各个系统的研发团队都是精兵强将！再说有杨康经理在统筹一切没什么大问题，我呢确实有点累，回上海也待不了几天，主要是回荆门看看老周。”何云贵口中的老周说的是周旭东。 周旭东昨天给何云贵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的身体状态非常不好，想见一见何云贵，何云贵吓得够呛都没敢打电话，只是发短信安慰了一下，后来何云贵越想越不对劲，索性中午吃完饭坐飞机直接就回上海，简单的休整一下就去荆门。 “周旭东回去之后就一直在重症监护室，昨天才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不过状态并不是很好，陈萍也给我打电话了，说转到普通病房还不到一天又转回重症病房了，周旭东还带上了呼吸机，问题有点严重。”何云贵很饿可看着餐盘里的饭却根本吃不下去，“所 第127章 飞机晃动 郭瑶驾驶的鲲龙AG600低速缓行，即将要离开安装车间，安装公司的员工缓缓地把高高的木门打开，随着木门打开的角度越来越大，宽容飞机头率先出现。 安装公司的员工们穿着整齐干净的工装，手里拿着小五星红旗，朝着郭瑶拼命地挥舞…… 在那一刻我要看到这些员工所有的眼神都凝聚在她的脸上，郭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无上的荣耀感传遍了郭瑶全身。 “检查飞行运行数据！”即便是处于兴奋状态，郭瑶也没忘了身为机长应该做的一件事情，他们这次根本不算是试飞行，机组成员只是将鲲龙开出厂房到金河湾机场跑道进行低速滑行。 “数据一切正常！遥测遥感信号都能收到，飞机运行的也都挺平稳，基本上听不到发动机的噪音。”副驾驶很认真地检查的各项仪表数据，虽然说飞机的飞行数据都能以电子档案的方式导出并存储，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用最原始的笔跟纸进行了记录，虽然现在智能化电子化的脚步越来越近，不过用最传统的方式是最保险也是最有感觉的。 “郭瑶真是一个女强人呀！”王少鹏站在刘海洋身旁，满脸期待的看着郭瑶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帅了，换做是王少鹏自己，他都没有信心去当这个机长。 “女强人是不是有点不太现实？女强人指的是在经济上，我觉得郭瑶更像是一个技术精湛的技术狂魔。”郭瑶驾驶的鲲龙飞机缓缓出来的那一刻，刘海洋对郭瑶同样也是另眼相看，这个女孩子确实很特别，从小就有一个征服蓝天的梦想力压群雄，以总分第一的方式成了鲲龙的机长。 “男人们对女人好像总是过了多少有点偏见，特别是在职业上。”站在刘海洋旁边的冯雪敏吧唧着嘴，“反正女人如果做得好了，你们是另外一个说法，如果是完成得不好，你们肯定还要说什么也干不了，总之你们总有说法。” “这么说可不对啊，我跟王少鹏完全是鼓励和赞扬，郭瑶确实不错！”刘海洋感觉最近冯雪敏对他，似乎是有些异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海洋具体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关系好像变得朦朦胧胧有点渐行渐远。 恍惚的声音，夹杂着笑声，越来越吵闹，刘海洋，王少鹏，冯雪敏，也跟着众人大队伍，在鲲龙的两侧保持安全位置距离，跟随着鲲龙缓缓的走向金河湾机场的飞机跑道。 在这一刻所有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工作的压力一点也没有，表现得最轻松的就是杨康了。 “等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杨康对李楠磊说，“咱们的工作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这现在也算是鲲龙的低速滑行运行得很好，什么问题都没有啊。” 李楠磊却并不这么看，所谓的低速滑行速度比现在还要高，现在宽容的速度相当于是怠速。 启动汽车之后，汽车在原地没有行驶也没有踩油门，发动机的转速往往就成为怠速，所谓的低速滑行肯定不是现在这个说的那么简单，一定要比现在的速度快，速度快起来，很多问题和瑕疵才能暴露出来。 “杨经理，咱们还不能高兴地走，现在鲲龙不是低速滑行，相当于是怠速状态，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飞机是技术含量最高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如果有问题的话，怠速状态基本上也能看出来。”李楠磊感觉自己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吉利，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赶紧又进行合理的解释。 非常高兴的杨康，根本没有怪罪李楠磊，他甚至都没有想到，李楠磊所说的话更深层次的意思，“这还有什么呀！绝对没问题，设备制造商，厂家的技术人员，全国那么多工程师科研院校和单位，大几万人都参与了鲲龙的设计研发制造，而且绝大多数结构件零部件都是我们自主供应，心里非常有谱，没问题的！” 杨康和李楠磊说的话，刘海洋也能听见，李楠磊果然是挺专业啊，你那里的话也提醒了刘海洋，现在是怠速状态，发动机输出功率可以忽略不计，等飞机上了跑道进行加速可能就是另外一种状态。 刘海洋隐隐约约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不会是说什么问题吧，视线再次落在郭瑶的脸上，刘海洋单手托腮，若有所思。 鲲龙终于行驶到了金河湾机场的飞机跑道上，安装公司所有的人都退到安全的距离之外，鲲龙马上就要进行真正意义上的低速滑行，如果实验顺利的话，基本上有二十分钟就能结束。 大家都笑哈哈地拍照打卡，心情无比放松，而鲲龙飞机驾驶舱内机长郭瑶和另外两名副驾驶却都非常紧张。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准备时间有点长吧？”王少鹏有些担忧的说：“怎么没有听到发动机加速的爆发出来的轰鸣声！” “等一等，稍安勿躁！这种情况肯定是会认真检查，确保万无一失才行。”王少鹏这么一说，刘海洋跟着也有点紧张。 刘海洋看了看冯雪敏，冯雪敏似乎是有心事一般，在这种场合刘海洋也没有问。 “例行检查没有问题吧？”郭瑶问身旁的第一副驾驶。 “确定没问题，信号传输都正常。” “好，那我们开始加速！”郭瑶轻轻地操纵飞机挡杆，发动机发出嗡嗡嗡的轰鸣声。 不远处安装公司的工人们欢呼雀跃，这可以说是历史性的一刻，虽然这比不上陆地首飞，可陆地首飞也会在这个金河湾机场，现在他们见证的是陆地首飞面前飞机低速滑行的阶段，唯一的区别就是缺少了飞机高速滑行推力爬升，飞机机头轻轻的扬起，直到最后脱离地面，收起起落架，飞上蓝天的过程，准确的说，他们已经见证了飞机陆地首飞的一半。 飞机滑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一号飞机跑 第128章 铁鸟大纲 刘海洋不想打扰周旭东，可眼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问题，鲲龙的铁鸟实验大纲，基本上已经写完了，只要上级部门批复，就可以完成落地手续，尽管如此在鲲龙首飞之前，肯定还要进行空中试飞，这是最基本的程序！ 无论如何，要确保鲲龙首飞绝对成功，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何老师，周老师的身体怎么样啊？”说完了问题工作，刘海洋才问周旭东，毕竟鲲龙眼前的问题，才是更为关键的，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刘海洋已经确定自己没办法解决。 在场的人也是束手无策，刘海洋最担心的是，鲲龙飞机整体设计问题，导致飞机在低速滑行过程中，左右晃动幅度过大，因为最开始设计的最大载重量，并不是现在的重量，后续又增加了不少，很可能是载重量，跟发动机的输出功率不匹配，刘海洋一直这么想。 “周老师的身体时好时坏，不过这两天好像好多了，从重症监护室的病房，转移到普通病房，又从普通病房，转回重症监护室，折腾了两回了，但我觉得，这一次周旭东，在普通病房，应该再也不用回重症监护室了，这两顿饭，周旭东吃得很不错，还吃了点鸡肉。”何云贵也不想错过，鲲龙陆的首飞，他相信，周旭东更不想错过。 “刘海洋，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休息吧！赶在明天上午，我跟周旭东肯定能过去，你跟杨康说一声，明天上午十点的陆地滑行试验，实验时间相互推一推！原因呢，应该是天气。” 鲲龙低速滑行试验，应该持续进行才对，其实杨康也是骑虎难下，如果不进行这个实验，也就宣示着鲲龙距离成功陆地首飞越来越远。 所以杨康才当众说，明天还要进行实验，其实现在最理想的做法是暂停试验，找到飞机左右晃动幅度过大的原因，并解决掉。 “天气，何老师，明天金河湾机场，不适合路面低速滑行？” “那当然啦，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应该有中雨，雨会持续下上两天，这可能是老天爷在帮我们给我们机会，纠正错误。” “周老师如果身体情况不允许，他最后还是不要来了，远程指导也可以，这边如果下雨的话，会对周老师的身体不利。” “周旭东虽然说不上是铁人，但也没有那么娇嫩，他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是鲲龙病了，而这个医生，应该是周旭东，咱们这些人解决不了，鲲龙的病，如果不治，小病变大病，你就放心吧，可以跟杨康说，我们很快就过去，让大家把心，都收一收。” “我明白了，何老师，那您觉得问题的根源，可能是什么？” “我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把握，但我总觉得如涡桨发动机，有点小马拉大车，发动机输出功率不足，导致飞机晃动严重，这个你也知道，原来的输出功率和型号，并不是现在这个厂家给出的，解释是，进行了技术革新升级。” “哦，我跟杨总他们说。”刘海洋挂断了电话，透过酒店的玻璃，看到外面确实像下雨的样子，空气潮湿湿漉漉的，何云贵还真是心细。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天空雾蒙蒙，鲲龙路面低速滑行实验，肯定不能进行了，在酒店吃完了早餐，刘海洋和王少鹏，打车来到了安装公司，这里有很多工程师，已经在排查问题了。 “真是天助我也呀，老天爷帮忙，天气预报说，雨差不多要下两天，甚至更长的时间，这是在给我们机会，说什么也要把握住。” 杨康对刘海洋说：“我已经派车，去机场接周旭东和何云贵了，周旭东一来，我的心里就踏实多了，周旭东的病情，怎样没有严重吧？” 具体周旭东病到什么程度，刘海洋心里也没数，“何云贵老师，说周老师的状态，比原来好多了，找到问题在哪了吗？” “排查了两个小时了，没什么问题。”杨康把刘海洋拉到一边，两个人周围四下无人，杨康小声地问刘海洋，“刘海洋，你说鲲龙的整体，设计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如果是设计缺陷导致的飞机左右摇摆晃动幅度过大，这飞机要是飞上蓝天，这么左右摆地再赶上暴风或者是恶劣天气，特别容易失速，不是说发生事故呀。” 杨康实在是担心，简直是担心的要命，杨康认为是设计缺陷的原因，比例非常大，只是他不跟任何人说而已。 他是安装公司现场最大的负责人，如果这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即便是假的也变成了事实。 可鲲龙从一开始到现在，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都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会有任何的质量缺陷瑕疵，不留任何安全隐患，才走到现在的程度。 每一个环节都没有问题，为什么汇总之后，就出现这样的故障，很可能本身鲲龙的设计就有缺陷，目前只是路面低速滑行，高速滑行的时候，还不知道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等着。 杨康一晚上也没怎么睡着觉，一直在想困难的问题，导致现在眼圈有点黑，还不停地打哈欠，杨康问刘海洋，也仅仅是因为设计阶段，除了周旭东以外，刘海洋参与得比较多。 “飞机的设计，绝对不会有缺陷，这个我非常肯定。”刘海洋眼神炯炯有神无比坚定地说：“我总觉得，应该是软件出了问题！因为这些硬件，每一个都是优中选优的良品。” “硬件组合在一起，是需要这些软件，把他们沟通连接起来的，软件是让这些硬件统筹运作的中间桥梁，软件的问题，不会直接体现在本身，而是体现在硬件或者是其他状况上，飞机的压力控制系统，可能有点问题吧？” 飞机飞行，主要涉及空气动力学和流体力学，跟气压的控制有直接的关系，压力控制系统正是，出于这方面考量，才被设计 第129章 冲上云霄 “激动得睡不着？”何云贵一直听着身旁周旭东的呼吸，发现周旭东呼吸一点都不均匀，如果一个人进入睡眠状态，呼吸是非常均匀却有节奏的。 已经关了灯将近一个小时，何云贵也睡不着，为了避免发生一些意外，何云贵跟，周旭东两人住在一个标间里，这样周旭东病情恶化，最起码何云贵第一时间发现。 “你睡着了？”周旭东顺手打开灯，尽管已经是深夜，周旭东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十年了，有什么样的事情，能坚持做十年，明天可能就是鲲龙真正意义上的飞上蓝天，尽管明天并不是鲲龙真正意义上的陆地首飞，而是首飞前的空中试飞。 不过这在一些搞技术，人的心里空中，试飞等同于陆地首飞，地面的低速滑行实验检测飞机的绝大部分性能，空中试飞同样也是检测飞机在空中的飞行姿态，以及其他等等各种参数，这是确保陆地首飞成功的关键，必须有的一个重要环节。 “想一想明天，鲲龙一飞冲天的画面，我真是激动得不行！”何云贵感觉到特别庆幸，他能有这样的机会，成功成为鲲龙的建设者和最后的见证人。 “我还以为，你不激动呢，我估计，所有的人都睡不着吧，包括那个机长郭瑶，虽然说明天对她来，说是个考验，但那个小姑娘，我觉得肯定也非常激动。”周旭东感慨道：“咱们这一代人真的是老了，你看看这老胳膊老腿，身上的零件也生锈，不堪重用，你比我还要好点，我今年反复生病，出院住院好多次！”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咱们确实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把这个舞台让给年轻人。刘海洋他们马上又成长起来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都老了，明天鲲龙空中试飞，没什么问题，到底什么时候真正陆地首飞呢？”尽管何云贵非常期待陆地首飞，但这个时间应该会很早，何云贵不想让鲲龙尽快完成陆地首飞，想着往后推一推，主要还是考虑到刘海洋。 也不知道上一次，他跟周旭东写的联名推荐信，推荐刘海洋跟冯雪敏他们这一批，去国外一起学习的事情，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需要上级部门来定，不过应该会很快吧，不然容易有变数，似乎到了珠海的梅雨季节，想找一个晴朗的天，也不是特别容易。”周旭东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放心不下了，周敏已经在国外安定，短时间内不会回国，至于他的身体，只能听天由命，到这个时候，他也决定不了任何事。 “你说咱们两个，上次连笔签名写的推荐信，刘海洋能去吗？”周旭东心里这件事也在压着。 “这还真不知道了，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吧，刘海洋各方面都没问题，尤其是实际工作经验更是突出，就是学历稍微低了点，不过研究生也还好，鲲龙的整个过程，刘海洋基本上是跟着走下来的，这种经验难能可贵啊。刘海洋是理论结合实践型的人才，我觉得上层领导们，也会认真考虑。”这种事情何云贵心里也没底，托个人问问又不好说。 “毕竟是超出规则之外的事，等明天鲲龙是空中试飞完成之后，我找个时间问问领导！我实在不想看着，刘海洋跟冯雪敏去国外，两个人的事情就这么结束。”周旭东觉得周敏跟王少鹏确实挺可惜，但这种情感的事情，周旭东也不能强加给周敏任，再说王少鹏自始至终，表现得都不是特别好，他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 何云贵对这种事情看得太透了，他在国外的飞机生产制造公司工作了几十年，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数不胜数，“你的意思我明白，刘海洋冯雪敏都是挺不错的孩子，三年之后冯雪敏四十多岁，结婚生孩子确实有点晚，最关键的是冯雪敏如果去国外三年，很多事情都会变的，有多少人，因为出国内的感情就断了，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你可别忘了，我在国外工作这么长时间，我可眼睁睁地看着很多人最后没走到一起，这也不怪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吧。” “老何呀，所以说这件事，咱们无论如何也要把刘海洋弄成。等这两个人，一起去了国外，是两全其美最好的结果呀。” 何云贵眨着眼睛思考了一下说道，“关键是，咱们两个人，好像也发不上力，该说的也都说了，而且这种事情非常严肃，上级下级那么多眼睛，都盯着呢！很多人想去都没有资格，甚至是有不少人，有资格都没有去了。” “这个我知道，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把事情办成。”周旭东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哎呀，忽然间还挺困，我关灯了，咱们睡吧，希望明天没什么问题。” 何云贵扯着嗓子说，“这还能有什么问题呀？我觉得空中试飞，绝对会一次性通关！剩下来的，就是准备陆地首飞吧，到时候上级领导，也要来新闻媒体电视的记者肯定一大堆，这可是历史事件的突破，值得记录的瞬间！” “老何呀，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满，没到真正的时候，不能妄下定论。”周旭东把枕头垫高，让自己的颈椎更舒服一点。 “老周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有什么情况你随时跟我说啊，千万不要自己扛着，不要怕麻烦我。” “身体没什么难受的，我争取明天不坐轮椅。”周旭东实在是不想坐着轮椅，沟通和交流太不方便，行动也不便利，大大地降低了工作效率。 “不行啊，老周，你现在必须做轮椅，过些天等鲲龙真正陆地首飞，有可能就不用坐轮椅了，先养精蓄锐，你听我的绝对没错。” “行，我听你的，老何，我忽然间想起来，咱们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你是高烧烧到将近四十度，我也是在宿舍陪了你两天啊，这现在过了三十 第130章 永恒诺言 起落架厂家技术人员修正了，传感器误差之后果然再也没有出现主起落架回收不到位的情况，这一次空中试飞非常成功。 忙完了这些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周旭东给所有人都放了一个假，因为明天后天是周末，这两天不可能完成鲲龙目的首飞。 “今天真是有惊无险呀！”何云贵现在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如果主起落架不能顺利的下放，无法让鲲龙完成落地，后果可想而知。 “飞机在起落架上出现故障概率确实非常大，不过这对我们而言是件好事啊！现在出问题总比以后有问题要好得多，有问题不怕，关键是我们能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还能妥善解决。”周旭东这一次能安安心心的睡觉了，“老何呀，明天早上别叫我，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下周肯定就是鲲龙陆地首飞的日子！” “我觉得也是啊，高层领导也不会拖太长时间，久则生变夜长梦多呀！那个郭瑶及长反馈鲲龙的这套航电系统非常不错，人机交换很智能化也很便利，设置得很清晰又合理。”何云贵夸赞说：“冯雪敏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女孩子嘛，在技术层面上，普遍应该比男孩子要心细一点。”刘海洋打了一个哈欠，“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老何，刚才你在卫生间的时候，我不得不用轮椅扶着墙走了两圈，感觉还挺不错。” “你别瞎胡闹了啊，万一摔倒了造成二次伤害，我都没办法跟嫂子交代，要不是实在不方便，嫂子肯定过来照顾你了。”何云贵又是一阵担心。 “没事！”周旭东很快就睡着了，睡得非常香甜。 王少鹏，张鲁山叫刘海洋一起去喝点酒，稍微庆祝一下，刘海洋心情不太好，关键还是冯雪敏要出国的事，不过一听说李楠磊也去，刘海洋都是觉得也没什么了，一起去放松放松也没什么不好。 “我尽地主之谊，说好了啊，这顿饭我请客，本来早就想请你们吃饭了，一直没有时间，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今天咱们痛痛快快的喝点。我跟刘海洋认识的时间可不短了。”李楠磊点了两箱的啤酒，他们在烧烤店吃烤肉。 四个人很快就喝了半箱啤酒，都有些微微的醉意。 “下周鲲龙就陆地首飞了吧，成功之后很多工作组和研发组都会解散，只留下核心部门！大家的工作又回归到常规了，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张鲁山吃着肉串，近几年来，他跟着王少鹏没少学东西。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很正常的呀，要是鲲龙的这些工作组二三十年都不解散，那证明就没有成功，我们岂不是都成了白痴！”王少鹏抬头仰望星空，却看到的满满的都是，钢筋混凝土构造而成的高楼大厦。 “我们呀，都生活在高楼大厦中，准确地说，多根钢筋混凝土为五，每天双脚都沾不到地面上。” “你瞎感慨什么呢，又想周敏了？”刘海洋捏了捏王少鹏的胳膊，“疼不疼呀？给哥们儿清醒点！” “轻点，我又不是没有感觉，疼死我了！”王少鹏搓着胳膊，“你心里有事就拿我撒气，你可真够意思！” “我拿你撒什么气呀？”刘海洋感到手机一阵震动，一看是陈薇打来的电话，自从成为跟郭子铭结婚之后，刘海洋还没有联系过陈薇呢。 “你们先吃先喝，我去接个电话！” 刘海洋离开烤肉馆，走到旁边比较僻静的地方，“陈薇呀，最近挺好吧？” “我当然挺好的啦！你这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还得我主动联系你。”陈薇说话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甜蜜，“前天我还去回荆门看你爸妈了，两位老人身体都挺好。” 刘海洋柔声说道：“谢谢，谢谢你啊，你对我爸妈一直这么照顾，真比我这个亲儿子都要好。” “这有什么呀，两位老人也都挺好的，我去了都特别热情，上电所工作这边基本上理顺了，你跟冯雪敏怎么办呀？” 刘海洋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呀！” “刘海洋，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擅长表达了，根本都不是说不擅长，是一点也就不说。我听赵梦竹说，冯雪敏很快就会去国外，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 “我知道。”刘海洋踌躇着说。 “鲲龙成功陆地首飞也就是下周的事了！冯雪敏说已经耽误了国外学习的课程准备马上就走，你要有所表示才行呀？你就这么不声不吭的，冯雪敏可就真走了！一个人到了国外生活三四年的时间，跟随着环境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我知道。”刘海洋有些不耐烦地说。 “那你就不想想什么办法吗？”陈薇真为刘海洋着急。 刘海洋沉声说道：“有什么办法？冯雪敏想去国外，我不能阻止吧！” “我没说让你阻止冯雪敏呀，你有时候真的是脑袋不转弯，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按照我说的做，把选择权留给冯雪敏这还不行吗？” “那你有什么主意？”刘海洋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解决，像王少鹏那种办法就好像觉得登不上大雅之台。 “鲲龙陆地首飞，冯雪敏肯定去现场，你跟王少鹏，张鲁山，赵梦竹还有李楠磊，他们提前都商量好，按照我说的……”刘海洋很认真地听，觉得这是一个办法，无论成与不成，最起码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怎么这么长时间？”李楠磊喝得都有些醉了，“快点快点，进度差三瓶啤酒了，抓紧赶上！” “就是我们都喝三瓶了！”王少鹏也跟着起哄。 张鲁山也嚷嚷着说，“反正差三瓶不能落下啊。” 刘海洋起开一瓶啤酒，轻轻晃了晃，“你们喝一杯，我跟你们喝一瓶！” 王少鹏知道刘海洋能喝，但喝酒不是这么个喝法，“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