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复苏,而我成了酆都大帝人间体》 第1章 大门 咚,咚咚咚…… 付泽言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周围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 而这个连绵不绝的钟声,又像是黑夜里野兽的心跳声,藏匿在四面八方。 他没有慌张,也没有诧异。 因为他知道,这是一场诡异的梦。 与其把这个局面叫做梦的话,那倒不如,称之为病。 一种心病,而付泽言就是这个心病的患者。 从他记事起,这场诡梦就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 而这个梦境一出现,就是十几年。 他是个孤儿,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他只记得,自己在荒郊野外,被一个老头抱回来抚养。 那个老头是前进屯的村长,姓付,所有人都叫他付大爷。 付泽言也理所应当跟了他的姓。 这个梦境的出现,是在他七岁那年。 同样是漆黑的浓雾,和这个连绵如同心跳的钟声。付泽言当时并没有理会,只是把这场梦,当做噩梦了事。 但没想到,当天晚上,付泽言就高烧不退。 付大爷急得直跳脚,带他去了县里,甚至是市里的医院。 可医生却表示无能为力,除了给开了几盒退烧药和消炎药以外,没有其他办法。 付大爷虽和付泽言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个娃子是他养了七年的崽,老头早就把他当作亲生儿子来看待。 付老头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心里萌生出一个想法。 这个孩子,难不成是中邪了,碰见脏东西了? 于是,发着高烧的付泽言被带到一处偏僻的道观,连带着烧香叩拜,再拿钱请首席道长出马,救救这个孩子。 道长也是拿钱办事,收了老付头的钱,就去给付泽言做法。 然而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当老道士做法做到一半时,突然口喷鲜血,惊恐地伸手指向付泽言。 然后没了生气儿。 这件事儿从此便传开了。 前进屯的村民纷纷都表示付泽言是灾星、扫把星,连道观的老道士都能被克死,更别说他们这种贫民百姓了。 大家集体要求付老头将这个孩子送走,都说这个孩子没救了,老天把他命收了。 一条狗养了几年都会有感情,更别说人了。 付老头直接大骂他们一顿,声明:要是谁因为付泽言出了意外,他能付得起任何责任。 话音落下,村民们才松了口气。 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只是过去了一天,付泽言的高烧就退了下去,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烧是退了,但这个梦境依然还在。 而且,在那天高烧过后,他的眼睛,不仅能在夜里视物,更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就是鬼祟。 很神奇,也很玄乎。 但这件事,他没有告诉村民们。 因为他不想再被当作怪人。 此时,付泽言正身处浓雾之中,十几年的场景对他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了。 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伸手卡住自己的脖子。 这是最常见的清醒方式,在梦里自杀,从而回归现实。 这些岁月,他都是用这种方法清醒过来的。 手上的力道慢慢收紧,窒息感随之而来。 轰! 一种破空声传来,足以到了炸裂耳膜的程度,使得付泽言不由得向后退去。 电光石火间,一柄泛着寒光的宝剑凭空刺了过来,这速度不亚于战斗机的速度。 “卧槽!” 付泽言只能感觉面前扑面而来的劲风,接着,就是紧随而来的音爆。 他被掀翻在地,好在那柄宝剑并没有将他刺穿,而是停留在他面前不足半米的位置。 付泽言连忙起身,打量眼前的这柄飞剑。 好像是凭空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这把剑托至半空。 伸出手抚摸过去,扑了个空。 看得到,摸不到。 真特么稀奇,平时的梦里,可没有这个玩意。 今天倒是奇了个怪了。 付泽言抬头望向宝剑飞驰而来的方向,依旧是浓稠的黑暗。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往黑暗深处走去。 他只是想知道,这个梦里除了这把宝剑,还有什么别样之处。 咚咚咚咚…… 嗒嗒嗒嗒…… 钟声和脚步声,在一片空灵的黑色中,格外明显,仿佛这里是一个封闭的房间,任何动静都将会被无限放大。 不知走了多久,付泽言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浓稠的黑雾,颜色愈来愈浅,类似于灰白的色调。 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随着脚步加快,没过一会,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古朴的大门。 这个大门通体墨色,足足有他四五个那么高,仅仅是打开半扇门,估计都得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而那个持续不断的钟声,也好似从大门里传出来的,更加明显,甚至震都有点耳朵。 “喂!有人吗?” 他扣了扣大门,大声喊道。 显而易见,并没有人回应他。 付泽言摇头失笑,他感觉自己有点傻X,在自己的梦里敲门问好,这不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他看向墨黑的大门,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动半扇门。 如他所料,这个门纹丝不动。 付泽言已经牟足了劲儿,用自己全身的体重和力量,来推这个庞然大物。 他的脸,已经因为用力过猛充血,呈现出深红色。 “1.2.3……” 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始终没能让这扇大门移动半分,门里的钟声,有一会没一会地嘲笑他的无能。 “去尼玛的!” 付泽言放弃了,狠狠踹了这大门一脚,啐了一口。 “小爷不跟你玩了,再见。” 话音落下,他气得又踹向大门。 这一脚,他用力全力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声音大到盖过 第2章 女鬼 “呼!” 付泽言猛地从炕上坐起,整个人像是从河里捞出来的落汤鸡一样,湿透了。 直到现在,冷汗依然不间断地从他额头滑落。 入眼,是简朴可以说得上简陋的室内摆设,这是他的屋子,他已经醒过来了。 可那双眼睛,却又仿佛在暗处注视着他,令付泽言毛骨悚然。 那个大门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那双眼睛的主人,究竟是谁? 他脑子了,打上两个大大的问号。 墙上时钟的时针和分针,都指向了5。 五点钟,窗外天色微亮。 太阳并没有完全升起,但已经有不少的村民拿着农具,或是开着拖拉机,去田地或是后山上忙碌。 这个时间,付老头也起床了。 付泽言想着,简单洗漱完毕,向村口的一家院子走去。 现在虽是夏季,可天色还没大亮。没有那么炎热,村民都起大早垫巴一口食儿,好趁着天气不热的时候抓紧干农活。 路上不乏有前进屯的村民经过,他们都冷着脸加快脚步,目不斜视从付泽言身旁走去。 脸上的表情,像似在躲着瘟神。 好在付泽言心态不错,也可能是习惯了孤独,并没有因为村民的冷眼就胡思乱想。 走了没多久,他来到了村口的一户人家。 门口的大桌子上,摆放着四盘家常菜和一锅米饭,还有一个老旧的收音机在讲着评书。 “闻着味儿来的?” 一个老头坐在桌子旁边的摇椅上,听着评书,手里掐根烟。见付泽言走过来,从口中吐出一道烟幕。 这个人就是前进屯的村长老付头。 “醒了就往这跑呗。”付泽言不客气地坐下,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饭:“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你他娘的真不要脸。” 老付头一乐,押上一口茶水。 没过多久,天色已经大亮,属于夏季的燥热覆盖上整个前进屯。 付泽言吃饱喝足后,将碗筷收拾干净,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起了烟。 “小蛋子,你今年多大了?” 老付头躺在摇椅上,懒洋洋地问道。 “20岁了。” “你说都你20了,是不是得找个出路了,某个生,养活自己。” “再议。” “再议个锤子,你看看你都是个大小伙子了,还天天早起的鸟儿有虫子,我这只老鸟还能让你折腾多久。”老付头顿时吹胡子瞪眼:“看看人家小月,一个姑娘16岁就出去打工,自己能养活自己了,你从小跟人家玩到大,咋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小月,付泽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孩的模样。 小月全名叫做关如月,也是前进屯的人,母亲因为难产死在手术室,父亲也卷走了家里所有钱,跟别的狐狸精跑了。 关如月算是老付头一手带大的,因为同样命运坎坷,无亲无故,所以在前进屯里,这个姑娘是付泽言唯一的朋友,以及青梅竹马。 关如月只比付泽言小两岁。 “提她干嘛呢?”付泽言打了个哈哈:“人家确实比我厉害,我承认。” “谁让你承认了,老子是想让你跟月月学习。” 老付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小月今天从外地回来,大约晚上6点钟回家,你看着点时间,去道边接她。” “得嘞!” 付泽言眼睛一亮,咧开嘴应了声。 坐了一会儿,付泽言起身给老付头捶腿捏肩,让这个老头子昏昏欲睡,等时机差不多了,便默不作声地离开。 他偷偷顺走老付头身上的半盒烟。 天气越来越热,燥热的天气和知了的叫声,让付泽言有些心烦。 他坐在田里的大土堆上,叼着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观望下方干活的男子。 没多久,男人走了过来,坐在付泽言身边。 “小蛋子,吃了没?” 男人灌了一口水,接过付泽言递来的烟。 “吃过了,这不没事溜达溜达。” 付泽言也叼上一根烟。 这个男人叫做张富贵,为人憨厚老实,跟谁都玩得来,说不上跟付泽言关系多好,也对付泽言不算坏。 当年付泽言发高烧,就是张富贵背着他到处跑的。 所以,除了老付头和关如月,也就只有张富贵对他没有意见。 两个男人坐在土堆上抽着烟,扯起家常。 抽完一根烟的功夫,张富贵起身想要去干活,却没曾想一个不稳,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妈的,小蛋子快扶我一把。” 张富贵强撑起身子,身上的关节随着动作发出脆响声。 这副样子,好像要散架了似的。 付泽言见状二话没说搀扶起张富贵,来到一处树荫下。只见这个雄壮如牛的男人正龇牙咧嘴,不停捶打半边腿和肩膀。 “完了,老了,干不动活了,这两天这半边身子好像瘫痪了似的,有时候能使得上劲儿,有时候使不上劲,贴膏药也不行。” 张富贵在一旁抱怨,付泽言在一旁倾听。 他没有搭话,就在一旁直勾勾地看着张富贵,盯得后者心里直发毛。 “蛋子,你这么看着我做啥子?” “没什么。”付泽言摇摇头,手指往地上一划:“你是累着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累着了?你哥我从小到大不知道什么叫累,你问问村里人,哪个干活能比过我,哥哥人送外号牛犊子,要不是这几天状态不对,就这点活我分分钟拿下……” 付泽言没理会张富贵的自吹自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小蛋子,你别不信,别看我这个样子,只要我歇上一会,还能继续干活。” 张富贵起身想要继续说道。 然而他居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十分轻松,不像以往那么难受了。 他不太相信,惊喜地活动 第3章 黑影 付泽言从一开始,就看到张富贵的身上,跟着一只女鬼。 他半边身子也是因为女鬼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导致的,如果不把这只女鬼驱赶出去,想必张富贵用不上多久,就会半身不遂。 好在,付泽言不会法术,但他的血液,对这些阴物有克制作用。 他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反正从做了这个奇怪的梦以后,就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个样子。 不只是拥有能看到鬼魂的阴阳眼,而且身上的血液,对鬼魂之类的东西,有明显的作用。 这就是像是小说,像是电影一样不可思议。 却又真真实实摆在他的面前。 回到家中,时间还没过中午,付泽言拿起小灵通,给关如月打了个电话。 没几秒,对方就接通了。 “喂,亲爱的月月妹妹,听说你要打道回府了,老付头特别叮嘱我,要在村口,夹道欢迎。” “呸,什么打道回府啊,就是回家看看。” 温和的少女声从手机内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付泽言心情大好。 “那就是为了回来看看我呗,是不是想你付大哥啦。” “想你个鬼,厚脸皮。”关如月笑骂了一句,随后说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两年没回家了,回来看望一下付大爷,顺便放松两天。” “然后呢?” “然后没了啊。” 付泽言沉默不语。 直到两分钟后,对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好啦好啦,也回来看看亲爱的付哥哥。” 这时,付泽言才慢慢露出笑容。 “好,等你到了,我去接你。” “嗯呐,等我到家,给你尝尝我的手艺,我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瞧好吧你。” “嘿嘿,一定,一定……” 叮嘱平安过后,付泽言挂断电话。 就在他要将手机放进兜里的刹那,一股强烈的冷意袭来,使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 付泽言很讨厌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一只捕猎的毒蛇锁定,不知何时,就会对他这只猎物发动攻击。 他慌忙地看向四周,他绝对不相信,会凭空产生这种感觉。 目光,缓缓放在窗外。 轰! 付泽言的头皮猛地炸开,那种惊悚的阴冷,让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在大门外,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最让付泽言感到可怕的是,他竟然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就好像是被糊上了一层马赛克,根本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就是从这个人身上传来。 不对,眼前这个身影,不可能是人! 就在付泽言诧异的片刻,门外的身影转身离去,明明步伐很轻,却速度极快,快到变为一道残影。 付泽言当机立断跟了上去,他要搞清楚这个身影要做什么,以及来到村子接近自己的目的。 如果他要是伤害前进屯村民的话,一定不能留。 想到这里,他随身带着一把小刀,用来割破自己的手掌,用血当做武器。 他的血,对阴物有极大的伤害。 付泽言冲出家门,风驰电掣跟紧黑影的脚步。 黑影的速度很快,却像是故意等待着他一样,总会出现在他的视野边缘,无论付泽言如何追赶,都无法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 越是追赶,越是心急。 燥热的天气,也让付泽言逐渐不耐烦。 “日你娘,站住!” 气愤的怒吼声并没有让黑影停下脚步,相反,付泽言烦躁到了极点,恨不得一跃而起骑在他身上,将血液毫不客气的滴落在他的脸上。 他也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付泽言追逐到了前进屯的后山里。 那个诡异的黑影,到此消失不见。 他跟丢了。 付泽言警惕地将小刀横在胸前,打量着四周。 除了高耸林立的松树林外,他看不到别的东西。 包括那个黑影。 “他妈的。” 付泽言狠狠吐了口唾沫,脏东西果然是脏东西,只能玩脏的。 不过,将他撵出前进屯,也就差不多了,别像靠在富贵哥身上的女鬼祸害人就行。 他没有那么好心,照顾前进屯,这么做,只是想保障老付头的安全。 其他人,无所谓,和他无关。 想到这里,付泽言不禁放松下来,往嘴里扔上一根烟。 突然,那股被注视的感觉又一次袭来,而且比刚才,更加压抑数倍。 “谁?到底是谁?” 付泽言忐忑不安地大喊道,同时做好防御的姿态环顾四周。 咚咚咚咚…… 四周的静谧,让他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强有力的心跳。 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下。 那种莫名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随之减弱。 他慢慢走进树林深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跳过快的缘故,他感觉自己的汗腺被完全打开,眨眼间浸湿了身上的衬衫。 咚咚咚咚…… 密集的心跳,让付泽言愈加沉不住气,他的瞳孔也跟着爬满血丝。 天空反常地黯淡下来,一大片乌云潜移默化地来到前进屯上空,包括付泽言所在的后山处。 狂风呼啸,吹动地上的落叶,松树林被摇曳得沙沙作响。 付泽言的神经在此时,紧绷到了极点。 咚咚咚…… 伴随天空越来越暗,他的心跳愈加快速。 那种不安感,也愈加强烈。 沙沙…… 忽然,付泽言听到身后传来树叶的响动,而那种惊悚的感觉变得极其强烈,强烈到让付泽言拿刀的手猛地一颤。 片刻不耽搁,锋利的刀刃骤然间划破手掌,刺目的血珠化作一缕血线,被付泽言狠狠甩向身后。 然而身后空无一物。 他的攻击,落了个空。 与此同时,狂风 第4章 诡局 咚咚咚…… 付泽言睁开双眼,头痛欲裂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捂住脑袋,眼冒金星的感觉,使他站起来都难。 脑子里一片混沌,除了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奶奶的熊……” 低骂一句,他才甩了甩头,站了起来。 下一刻,他就呆住了。 眼前,是一片浓重的黑雾,饶是他的阴阳眼和夜视,都看不清黑雾中的一切。 这,这是他做了十三年的梦! 他又来到了这个梦境之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付泽言慌了,明明上一秒他还在前进屯的后山中,转而,他就来到了这个熟悉的梦境。 咚咚咚…… 熟悉的钟声,像往常一样连绵不断,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了付泽言心里。 就在这时,破空声传来,一柄朴实无华的宝剑,直射向付泽言。 又是熟悉地停在距离付泽言半米的位置。 他想都没想,抬腿跑向飞剑射来的方位。 这一切,都和那个黑影有关。 他的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打开那扇门,那扇门的后面,就是答案。 这十三年的梦,阴阳眼,能克制鬼魂的血液,神秘的黑影。 付泽言咬牙狂奔,双目之中,血丝浮现,他像只野兽一样疯狂,耳边的钟声让他更加心神不宁。 黑影,黑影,那个黑影,那双阴冷的目光,到底是谁? 心中的执念让他处于半丧失理智的状态,他只知道,现在身旁的雾气已经呈现出了灰白色,那个大门,也马上会出现在他眼前。 咚…… 咚…… 钟声已经近在咫尺,那个漆黑庄重的大门,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出来,给老子出来!” 付泽言疯狂敲打黑色的大门,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去踹,这扇大门却依旧纹丝不动,那双冷瞳,也再未出现。 咔…… 一阵骨骼脆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付泽言缓缓扭头。 一个剩下半个身子的老人,步履蹒跚地从灰雾里跳出,每移动一步,就会有大量的血液和内脏掉落。 腐臭和血腥味,让付泽言登时冷静下来。 老人用仅剩的一条腿,一蹦一跳地靠近,充满蛆虫的瞳孔,转动一圈后,看向付泽言。 各种鬼魂怪异,在付泽言觉醒阴阳眼的十三年里,都出现太多太多。甚至是都免疫产生了抗体,即使比这再恶心的场面,他都有信心扛住。 但鬼怪出现在这里,却能让付泽言感到不安。 他梦里的景象,第一次出现鬼魂。 他的匕首,早已不知所踪。 因此,他只能将手指放进嘴里,必要的时候,忍痛放血。 “啊……啊……” 鬼魂发出低微的呻吟,肠子内脏一股脑地脱落,可他毫不在意,用仅剩的眼睛,紧紧盯着付泽言。 一人一鬼,全然没了动作。 正当付泽言能松一口气时,突然,鬼魂发出尖锐的怒吼,将钟声盖过,从原地一跃而起。 “卧槽!” 付泽言见状也顾不得疼痛,一口咬破手指,朝上方猛甩过去。血液接触到鬼魂的瞬间,让人极其反胃的焦糊味弥漫。 “啊!” 鬼魂一声尖叫,从空中摔了下来,仅剩的半个身子泛起白烟,顿时四分五裂。 一片白腻的脑花,溅在付泽言的手上。 “啊……啊……” 鬼魂摔出去的头颅还在发出哀嚎,白烟带着浓烈的臭味,与灰雾混为一体。 摔下来的半个脑袋,张了张嘴,便没有了动静,整体化为一缕黑气,飘散在了空中。 好险…… 付泽言刚松一口气,耳郭一动,发现了不对劲。 那种骨骼摩擦的声音,变得密密麻麻。 他顷刻间毛骨悚然,背靠着关闭的大门。 眼前的灰雾中,出现了如潮水般的鬼魂,有的缺失一半头颅,有的没有半个身子,趴在地上爬向付泽言,地面也在鬼魂的大量出现被鲜血染成红色。 “开门!开门啊!” 付泽言疯狂锤击大门,他当然不会傻到用鲜血来对付鬼潮。就算把他全身的血液都放干,也抵不过眼前庞大数量的鬼魂。 身后低沉的喘息声和骨骼摩擦的声音,让付泽言的精神接近崩溃的边缘。 这就好像把生化危机里的丧尸,变成了鬼祟。 付泽言,就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但现在,除了躲进这扇大门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出路。 鬼潮火速靠近,他们的口中纷纷发出低哑的呻吟,无神的眸子倒映出付泽言惊恐的模样。 一只女鬼已经来到付泽言的身后,干枯的手像钳子般抓向后者。 血线飙出,女鬼发出尖锐的哭嚎,跪倒在地。 他在鬼祟逼迫之际,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斥退。 原本,他是想用平时的方法——自杀来逃离这里,只要自己回归现实,就能摆脱这些怪东西。 可当付泽言咬破手指的刹那,灼烧的刺痛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存在梦境之中。 要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面前的鬼潮,越来越近,他们蹒跚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留。 咚咚咚…… 钟声在此刻,格外刺耳。 一只枯手,逐渐伸向付泽言,鬼祟的嘴里,发出成片的嘶吼。 他能闻到,面前扑鼻而来的腐臭味。 黑影,诡异的世界,鬼祟,克制阴物的血液…… 付泽言抿了一下嘴唇,能品尝到那股铁锈般的腥咸。 下一秒,他没有迟疑,再一次咬破自己的手掌。 然而,他没有将血挥洒向扑过来的恶鬼,而是结结实实,拍在背后的大门。 吱嘎…… 大门泛起浓重的白烟,随后缓缓打开。 付泽言二话没说,在被群鬼吞噬的最后一刻,一 第5章 离别前进屯 你终于来了? 是对他说的吗? 付泽言打量起眼前的男子,那双阴冷的目光,他始终忘不掉。 门后的那双眼睛,指引自己来到这里的人影,就是他! “你是谁?” “我名酆都,酆都北阴,冥府帝君。” 付泽言听到男人缥缈的声音,愣了愣神。 酆都?冥司之首,万鬼之王? 那这里? 酆都好像会读心术般,回答道。 “这里是冥府,就是你所想的那样,逝者的家园。” “那我是死了?” 付泽言赶紧问道,他不会相信会有活人能来到冥府。 “死?”酆都戏谑地说道:“你一直都没有活着,谈何之死。”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呵呵。” 酆都眨眼间,从王座上瞬移到城邦之口。 “随本君来。” 付泽言皱紧眉头,跟了上去。 走出城邦,入眼,是一片血色。 眼前一片荒芜,在血月的映射下,显得极度惊悚和怪异。而城邦的不远处,血月之下,一条宽阔的血河正缓缓流淌。 这条河却不像其他河流一样湍急,而是堪比泥浆般缓慢涌动,里面还再传出微弱的钟声。 那个奇怪的钟声,就是从河水底部传出来的。 “数百年前,冥府动荡,前所未有的浩劫降临此地,本君为使冥府底蕴,不被蚕食,将指引亡魂的冥府之心——阴阳钟封印在冥河底部。” 酆都嘴角挂起玩味的笑容,对付泽言说道。 “本君不死,冥河不会断流,阴阳钟便不会被人夺走。” 酆都的音调虽然极为平淡,甚至说得上阴冷。 但脸上的表情,仿佛再跟付泽言炫耀一样。 “跟我有什么关系?” 付泽言诧异地反问。 “呵呵,跟你确实没有关系。” 酆都的笑容骤然变得阴冷至极,眼中的恨意异常浓烈。 “你当然可以置身事外,过尽千帆,素心不染。” “可是,这一切的灾数,却是由本君承受,由冥府承受,有百年之久!” 低吼声压迫得付泽言发愣,他感觉要不是自己疯了,神神叨叨时间久了出现幻觉。 要么,就是眼前的人疯了。 正当他惊讶之时,酆都再次开口,声音仿佛带有魔力,能抓住付泽言的内心。 “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身世? 付泽言瞪大眼睛,他的身世,是他最想追寻的真相。 他的父母是谁?他的这些能力从何而来,以及,他为什么要承受二十年的孤独。 去他娘的命格,去他娘的扫把星。 双拳收紧,鲜血顺着他的拳心,缓缓滴落在冥府的土地上。 “本君清楚你的身世,有你想要追求的真相,但这些,不是免费的。”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帮本君做件事。” 付泽言拍拍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堂堂一方冥君,居然找他帮忙。 他严重怀疑,这里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精神分裂创造出来的。 “什么事?” 平复一下心情,付泽言问道。 “帮本君恢复魂身,重新复活于世间。” “啊?” 酆都瞥了他一眼,负手而立,娓娓道来。 “在那次冥府动荡,本君出于缘故,不得已将自身化为七缕魂识散布在世界各处,虽然我能得知它们的方位。但已过百年,魂识已经衍化成了物或者是怪象。” “本君需要和你联手,找到七缕魂识重铸魂身,这样,冥府才有足够的保障,以免阴阳钟被掠夺。” “你为什么选择我和你联手?” 付泽言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像酆都这样的神话人物,厉害的手下大有人在,为什么不偏不正,非得选择让自己帮他。 “因为你能凭借一己之力,来到这里。”酆都淡淡地回应:“此事,也只有你能办到。” 呵呵,这个冥君果然有点大病,理由太牵强了。 “你要知道,阴阳钟的钟声是用来指引亡灵来到冥府,现在的阴阳钟被封印在冥河底部,钟声微弱。人间有大部分亡灵受不到指引,停留在世间化为厉鬼危害四方,时间长了,人间就会变成第二个冥府。” 酆都对付泽言说道。 “唯一阻止这个结果的办法,就是让本君复活,取出阴阳钟。” “为了你的身世,也为了你身后的一切,本君希望你能够想明白。” 付泽言犹豫了,他想起了将自己抚养到大的老付头,还有那个长相出落,额头长有胎记的女孩,心情复杂。 前途并不是一帆风顺,和酆都有关系的事物,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涉及的。 未来可能,九死一生。 但他太想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自己身上的秘密。 “成交。” 许久之后,付泽言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向酆都。 “呵呵,很好,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酆都浅笑点头。 “事不宜迟,天亮就启程。” “这么快吗?” 付泽言摆摆手。 “能不能再等两天……” “不可,一刻钟都不能耽误,要是被那群杂碎察觉,会很危险。”酆都语气坚决,驳回了付泽言的要求:“而且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本君一刻都不能等。” 容不得付泽言回应,酆都霸道地大手一挥,付泽言当场头晕目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意识模糊的瞬间,一个画面浮现在他脑海中。 依旧是血月荒芜,却更加恐怖:下方充满了哀嚎与嘶吼,成片的人马厮杀,尸体和血液将清澈的河水染红。 与下方惨烈的场景不同,空中一位黑衣男子踏空而立,徒手撕开了湍急的血河,将同体半黑半白的大钟,镇压在了血河之下。 随着河流紧闭, 第6章 小道士 老付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付泽言难受。 他宁愿想着让这个老头抽自己一嘴巴,然后骂自己好高骛远,不懂事。 可这个老头,只是轻轻叹息。 “哎。” 付老头叹口气,转身一小步一小步挪进屋里,背影在清晨,显得寂寥又萧条。 付泽言又一次深呼吸,调整好思绪走出前进屯,在大道口等待大巴车。 “给本君打起精神,别被无聊的感情影响。” 脑海里传来酆都不满的低吼。 付泽言知道,他和自己意识相连的时候,自己的思想情绪以及感官,都和酆都是串联的。 可他没有办法,那是他最亲的人。 还有关如月这个傻姑娘…… “要是里面的不舒服,你就出来。”付泽言扁嘴:“我又没逼着你在我脑子里。” “该死……” 脑海里的声音消失不见。 也就在这时,付泽言突然发现,有人正轻轻打开他的书包。 他猛地回头,警觉的眼神又变得柔和下来。 付老头此时正拉开他的书包,将两包玉溪烟和一大袋药物塞到里面,还有些许袋装的小零食。 “去外面,要留点心眼儿,注意别被骗了。工作勤快一点,别像在村里吊儿郎当的那股劲,也别太累,你身子虚,容易感冒发烧,俺们这两天给你买的药,给你带着。还有啊,少抽点烟,别把肺抽坏了。” 付老头耐心叮嘱,帮他拉上书包,从口袋里拿出几十块钱,塞到付泽言口袋里。 “你从小是个孤儿,我的能力也有限,导致你像个野孩子,又不愿意跟别人接触,他们都说你是怪胎,没人喜欢你。”付老头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俺也不喜欢你,那也没法儿,都把你养这么大了,扔后山里都会遭报应的。” 付泽言抿嘴轻笑。 “合计你是嫌弃我呗。” 付老头瞪他一眼。 “知道就好,我就想告诉你,到外面了,要多和别人接触,多结交朋友。心眼儿坏的,我们就离远点。” 听到付老头喋喋不休的唠叨,付泽言就想到一句话:儿行千里母担忧。 自己虽然跟老付头没什么血缘关系,可他却像父亲,像家人一样照顾自己。 也是他,在付泽言克死老道士被撵出道观时,被村里人指点时,挺身而出。 “娘嘞个批滴,你们还能叫做人?我身为村长,前进屯的头子都不怕,你们怕个锤子,就知道跟娃子过不去。” 付老头像老母鸡似的,将幼小的付泽言护在身后。 “你们谁撞邪出事了,来找我就是了,我付得起责任。身正不怕影子歪,半夜不怕鬼敲门,我就不信你们心中没鬼就会被克,一群窝囊废。” 碍于村长的情面,村民们只好把付泽言留了下来。 这个老头总是骂他,总是指责他,但是如果有人对付泽言恶语相向,他就会挺起干瘦的身躯,挡在他的面前。 这一护,就是二十年。 在这时,远方传来了大巴车的行驶声,付老头停下喋喋不休的唠叨,看着眼前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付泽言,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扔下一句话。 “小王八犊子可别死外面,记得回家看看……” 说罢,便转身离开,挪蹭的脚步变得沉重,让他显得滑稽。 大巴车缓缓停下来,付泽言踏上了大巴车,拿起票,坐在了看着窗边的位置。 车门关闭,大巴车慢慢行驶起来。 他靠在窗户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后方看去。 只见本应该回家的老头,又折返回来,现在大道口目送大巴车离开,佝偻的身子,仿佛更加矮小几分。 …… 大巴车上,付泽言怀抱大背包无话可说,身边没有人坐,整个车上只有寥寥无几,别的村儿的村民。 他抽动鼻子,都能闻到车内有人吃韭菜盒子的味道。 拥挤。 是他能想到唯一的表达词,从小就因为自己的命格,和与生俱来的孤独,让他对人群升起莫名的疏离感。 他只想一个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随便哪里都好,即使无聊到发霉,也想一个人静静地生活。 哎。 付泽言旁听车上仅有的村民交谈,忍不住轻声问道。 “你说的魂识,具体位置在哪?” 他像是自言自语,实际上是在跟脑子里的酆都对话。 “本君也只能得知大概的位置。”脑海里传来酆都的声音:“到了晚上,本君才能感应出来,现在只能看到模糊的位置。” “你说什么?要等到晚上?” “废话,晚上阴气繁重,魂识波动会变得强烈。” 酆都没好气地回答。 付泽言敢怒不敢言,奈何对方是冥府的酆都北阴大帝,自己能说什么。 付泽言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打开背包,想要从里面拿出一包烟。 突然,他拿出那个装着药的袋子。 透过模糊的袋子,他看到一小叠红色的钞票。 将钞票拿出来,约莫有小3000块钱。 老付头…… 付泽言默默地将钱放进背包里,眼中罕见浮现出晶莹。 之后,许久便没有动静。 天气炎热,这个季节空气又闷太阳又毒辣。 售票员大妈边拿扇子边吵吵嚷嚷,开始哄车上的人下车。 付泽言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睡了一路,黏黏糊糊都是汗,衣服都粘在身上,很难受。 他拿上背包,赶忙下车。 这是终点站,太河县,一个齐州的小县城,是他们齐州中规中矩的县级市。 街道上不乏有一些水果摊,拉拢工人的中介,还有人流攒动的行人,车辆疾驰,司机也在各个大巴车站点停留,等待接客。 “那个,我们是不是没坐过站?” 第7章 算卦 小道士纤细的两条腿,顿时跑得比刘翔还快,眨眼就来到了付泽言面前,眼神如火。 “500。”道士开口说道:“不准包退。” “500?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啊。” 付泽言不乐意了,他合计也就200块300块,谁知道小道士张口就500块。 “这门手段可是跟师傅学来的,就凭我能自立门户,单独支撑一个道观,你就知道对不对得起这个价了。” 见到付泽言怨毒的眼神,小道士摆摆手。 “不过谁料咱俩有缘,你给300就中。” 付泽言觉得他应该让这个小道士滚蛋。 “200。” 他冷着脸,报出一口价,本来他就不需要算命,纯粹是看他不容易才用他的,没想到这个人还蹬鼻子上脸。 “200……”男人苦恼的思索,片刻后还是咬牙说道:“算了,200就200,成交,我……贫道就当跟你交个朋友。”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哎,别别别,愿意,愿意。” 小道士急忙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一大一小的眼睛也眯起来,配上特意留得稀少的八字胡,付泽言越来越觉得他是骗子了。 “咕噜” 男人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瞥向付泽言。 时间来到了中午。 付泽言脸黑地坐在桌子对面,那个小道士大口嗦喽面条,还往嘴里扔瓣蒜,含糊不清地说。 “饭钱从报酬里扣。” “赶紧吃,吃完赶紧算,然后走人。” 付泽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男人点头,猛地喝光拉面汤,摸着肚皮跟付泽言要了根烟抽。 “你们……不忌烟酒?” “道观里就我一个人,又没人管制我。” …… 付泽言和小道士来到旅店,老板娘拿起扇子凉快着,见到二人穿得破烂,白了一眼。 “单人房60,双人房100。” “单人。” “双人。” 付泽言猛地瞪起小道士,他没想到这个叼毛蹭吃就算了,还要蹭住。 “地方大,好伸展。” 道士乐呵呵地说,一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意思。 呵,好。 付泽言阴森地笑起来,拿上双人房的钥匙,自顾自地走上楼,小道士紧随其后。 一开门,就一股潮湿的霉味,整个房间除了两张床和不大的厕所,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不过小道士丝毫不介意,将大布袋扔到一张床上,整个人扑了过去。 “真舒服,吃饱喝足有地方睡。” “舒服吧。”付泽言坐在对面床上,冷不丁来一句:“肯定舒服,这房钱从你报酬里扣。” ? 小道士猛地抬头,恶狠狠盯着付泽言,大有手撕他的风范,不满的低吼。 “凭什么?这不是应该你出钱吗?” “我说我出钱了?”付泽言冷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反正你现在又没给我算命,我们没有交易,你把饭钱还我,然后就打包东西滚蛋。” 他妈的。 小道士气的不行,他本来已经将价格压到了200,已经对这个小伙子很不错了,虽然自己跟他没差多少岁。 但他身为云游道士,怎么能被这样算计,这样对待! 小道士猛地起身,冷冷地拿起布袋就要走,当他从口袋里,掏出坐大巴后仅剩的2块钱时,身影像雕塑一样风干在原地。 吃面好像是15块。 “呵,如果道爷要离开的话,我不拦着。”付泽言突发奇想,说了一句:“要是没有生意,露宿街头的话,可不要再想起我了啊。” “你混蛋!” 道士怒骂一声,但是没有办法,只好又坐会自己的床上。 “扣……就扣喽。” 付泽言满意地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气鼓鼓的小道士,付泽言百无聊赖地问。 ”王广来,叫贫道云游道士。” 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还摆什么架子啊。 “很好,来子,我们赶快开始吧。” “叫我云游道士。” “来子,快点开始吧。” 王广来发誓,这是他入道以来,第一次想打人。 看来心性,还需要磨炼。 他僵硬起身,将窗帘拉上,顿时整个屋子灰蒙蒙一片。 付泽言有点心惊,警惕起来,这个人不会是想杀人夺财吧。 “呵。”王广来冷哼:“怂包。” 他返回自己的床边,从布袋里拿出一张黄褐色的八阵图,上面赫然是古旧的纹路,每一个纹路都能组成形态各异的符箓。 付泽言有种错觉,他感觉那八阵图,上面的纹路竟然自行晃动起来。 “土鳖。”王广来发现落在宝贝上的目光,傲娇地说:“这是贫道的法宝:先天图,上面记录很多道派符箓的纹路,每道结合起来,都能生成一个法事。” “量你这种门外汉也不懂,土鳖。” 付泽言切了一声。 不就是道派用的“字典”嘛。 王广来递给付泽言一张纸,让他写下生辰八字。 同时,将先天图铺在地上,周围摆放两根特制的黄色蜡烛。 写好信息,付泽言将纸片递给王广来,后者又拿出一张油纸,按在他的手上。 奇怪的是,纸上面,竟然在挤压下浮现出付泽言的手掌纹路。 正在付泽言在诡异和肃穆的场景不能自己时,王广来伸手拔下他一根头发。 “算命不就看下手相就好了吗?” 付泽言不解地问。 而回应他的,只是王广来轻描淡写的“土鳖”。 从布袋中又拿出一个小碗,王广来将有付泽言手掌纹路的油纸包裹头发,用蜡烛上点燃,随后放在小碗里。 同样,先天图上,不只有燃烧的碗,还有写着付泽言生 第8章 你到底是不是人? 付泽言都懵了,他本以为王广来随便糊弄两下就完事了,也不说能给自己算成什么样,最起码也别像现在这样一口喷出老血,然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碰瓷? 也不像啊。 他一把抱住王广来,后者嘴角还流淌一道刺目的血迹,一大一小的眼睛开始涣散,犹如风中残烛。 这副模样,俨然有种活不久的感觉。 付泽言有点慌了,他轻轻拍打王广来,想让他清醒清醒,可是这个云游道士声如细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什么,付泽言都听不清楚。 道爷,你可别死啊,要是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就不用你算命了。 或者,你死远点行吗? “药……” 王广来神色萎靡,说话声音都特别小。 “什么药?”付泽言又拍了拍他的脸:“你他妈倒是说啊,什么药?” “袋子……瓶……药……” 看着王广来快咽气的样子,付泽言慌忙跑到了王广来床边,连拖鞋都跑飞出去一只。 布袋子里是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一堆黄褐色的符纸,蜡烛,铜镜,还有桃木剑以及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付泽言可没有时间挨个点名,他一股脑地将东西全都倒在床上,目光锁定在一个古朴的小瓷瓶。 应该就是这个,袋子里就只有这一个瓶子。 没时间多想,付泽言打开瓶子,顿时,里面传来一股清香。 以及混杂痱子粉的味道。 “来……”王光来颤颤巍巍指向瓷瓶,语气低迷地说:“来…来一点点就行……” 话没说完,付泽言抓起瓶子,对准王广来的嘴就塞了进去,里面的粉末尽数跑入嘴巴里,将他的嘴塞得满满当当的。 “噗。” 王广来喷出嘴里的粉末,整个屋子都被烟尘弥漫。 “你他妈……叫你来一点点就行,你整个都往我嘴里倒!”王广来低吼,眼泪在眼眶打转:“你知不知道,这瓶护道粉,弄一瓶多不容易!那是我十年的心血,你这个挨千刀的!” 他气呼呼地说完,也顾不得自身的伤势,撅个屁股趴在地,两只手小心翼翼地划拉地上残余的粉末,连大气都不敢出。 付泽言才知道,这回王广来,是生气了,很生气。 王广来趴在地上收集粉末,爬到付泽言脚边,还朝着脚面猛地来上一拳。 付泽言委屈地躲到一边。 约莫得有一个小时,天都黑了,王广来还在一丝不苟地收集粉末,连一小撮都不放过。 这让付泽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那个,这玩意多少钱……”他挠头,瞥一眼撅屁股趴地上的王广来:“我赔你不就行了嘛。” “呵,赔我?”王广来冷哼一声,起身晃了晃手中的瓷瓶:“你居然拿俗世之物来衡量贫道的护道粉?” “你个土鳖,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比你的命还值钱!” “我这不也是着急救你吗?” 付泽言也不乐意了,不悦地说。 “我又不是你破道观的道士,怎么知道这玩意咋用。” “呵。” 王广来小心翼翼地把瓷瓶收到大布袋里,又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扔进去,干瘪的布袋又满满当当。 “护道粉,是每一位道士的一生之物,是跟随自身数十年,甚至一辈子的桃木剑所化。”王广来幽幽地说:“由于在自身时间过长,桃木剑经过温养,具有驱邪孽祟的功效,没有数十年是做不到的。” “我这一瓶,就是恩师羽化后,用跟了他一辈子的桃木剑和功德香灰磨合出来的,你说,你怎么赔我?” 付泽言一时语塞,这个东西,他确实赔不起。 这是每一位道士用了一辈子的桃木剑磨出来的,上面沾满功德和道气,这玩意他怎么搞。 看到付泽言一脸愁容和愧疚,王广来气消了一半,怎么说这个姓付的土鳖,也是为了救自己,才手忙脚乱搞砸了这一切。 还好收集了半瓶回来,要是一点都没有的话,王广来能把付泽言的骨灰装进瓶子里。 王广来幽怨地瞪付泽言一眼,如果不是为了给他算命看运势…… 不对! 轰! 王广来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跑到付泽言面前打量起他。 这一举动给付泽言吓一大跳,他还以为小道士因为这瓶粉末丧失理智,从而要杀他灭口。 他坐在床上,身子慢慢往后退去。 王广来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眼神充满质疑,以及警惕。 “你最近遇到了什么?或是什么怪事?” “啊?” 付泽言蒙了。 “我问你话呢:” 王广来低吼,像是发狂的野兽。 “我……” 付泽言正要开口,脑海里突然传来缥缈的声音。 “这小子,刚才竟然能窥视到本君身上,有点手段。”酆都慵懒地说:“不过还是差远了,小小惩罚了一下。你要是将本君的存在说出来,我不介意,也惩罚你。” 想到王广来刚才奄奄一息的模样,付泽言吞咽一下口水。 “我没遇到什么事啊。”他推开衣领上的手,故作疑惑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遇到?”王广来吃惊,起身自言自语踱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这命格,怎么会是这样子?” “什么样子?” “你的命格,混沌一片,根本看不透,而且很难察觉!”王广来失声大吼:“你知道不?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天机之下,任何事物都会露出本相,即使暗藏天机之中,也会观望出一丝蛛丝马迹!” “可你的命格,不属于天机,而是混沌!那是凌驾于天机之上的命格,人类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命格!” 王广来随即身子一抖,僵硬地转头,看向同样呆滞的付泽言。 “你,到底是不是人?” 第9章 规则和法则 他没好气地说:“我要不是人,我还跟你在这扯什么,早就去当神仙去了。” “你可能真的是神仙。” 王广来认真地解释。 “照常理来说,我们所有人,一切因果和命数,都藏在天机之下,天机也与世间规则所有联系。” “没有人能打破世间规则,都会存在生老病死的过程,按照世间常理所生存。而规则和世间运转的规律,都藏在天机之中。” “当然,据我师父道观中的,大罗仙箓中记载……”王广来眼神异常明亮,缓缓道来:“还有一部分群体,可以打破规则,凌驾于天机和世间规律之上。” “那就是仙,以及其他我们难以接触的神话之物。” 他语气极为认真,让付泽言都心里一惊。 “在他们眼中,世间规则,只不过像老师给学生定下的规矩一样渺小。仙人,能随意打破世间束缚,就像打碎玻璃一样简单。” “能制约仙人以及神魔的,就只有最崇高的,大千法则!” “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天机以及万物运转规律,只是大千法则笼罩下的,一缕尘埃。” 付泽言听完,只感觉脑子轰的一声。 可能王广来语气过于认真,眼神热毒,让他感觉在整个世界面前,特别渺小。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身脑海里的酆都。 冥君和神明一样,都是凌驾于万物和天机之上,法则之下的存在? “呵,有点意思,本君对他,有点感兴趣。” 脑海里的酆都冷笑出声。 “他说的没错,我等,皆为大千法则之下,世界规则之上。”酆都不屑地说道:“像这样的世界,还有千千万万个,只不过在法则的影响下,本君等存在都要维系好自己所属的世界运转。” 付泽言能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被再一次刷新。 他所属的世界,拥有生老病死众多玄学的世界,只是一粒沙子。 而在大千世界,大千法则之下,还存在着千千万万个同样的世界。 这让他有点难以消化。 就在这时,王广来扒开自己丑陋的道袍,露出胸口的吊坠。 吊坠在这一刻,彻底碎成数百块。 “这是我师父,偷偷传给我的护身符,百邪不侵,时来运转。”他皱了皱眉:“甚至在我师父九死一生的时候,护身符多次救他于水火之中,没有它,我师父可活不了这么久。” “可我仅仅是窥视了你的命格,连一点点棱角都没有看到,就受到了束缚。” “仅是一眼,我就承受不住反噬,生机接近枯竭。若不是有护身符挡了一下,护道粉给我续命,我可能就在你面前身消道死了。” 付泽言扶额,这只是酆都将他打断了,就能发生如此惨烈的后果。 可想而知,如果王广来强行窥视混沌的命格,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儿。 “我觉得你可能是想多了,或者是你师父的那本书记载有误。”付泽言摊开双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是神仙,早就去仙界了,还跟你在这耗什么劲。” 王广来认真扫视付泽言。 大裤衩子大背心,乱哄哄的头发,脚上缺一只的拖鞋。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鄙夷。 …… “或许可能是我师父的大罗仙箓记录有些错误的地方吧,毕竟世上能见过仙人和神魔的人,少之又少。” 王广来肯定不相信眼前算命都砍价的男人是神仙,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付泽言身上,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的命格,太过奇怪,百年一遇。” 他眼神又变得火热,刚才自己差点死在付泽言面前的情况,并没有影响到他。 “我决定了,以后就跟在你的身边,观察你未来走向以及命数,记录下来!” “我不需要!” 付泽言大声拒绝。 他可不需要身上一分钱没有,还总是混吃混喝,骗住的道士在自己身边。 他身上可就3000块钱,自己养活自己都费劲,别说再加一个饭桶了。 “呵呵……” “抗议无效。”王广来瞪他一眼:“想让我走可以,把半瓶的护道粉和护身符赔给我!我就走。” 他妈的。 他总不能偷摸跑到别的道观,从老道士手上偷桃木剑吧。 再说了,现在道士、和尚假扮得太多,他们手上的桃木剑,也就是拼多多上面的木头疙瘩,骗骗行外人。 像王广来这种有点手段的太少了。 付泽言捏紧老拳,也恨不得照着他脸邦邦来两下子。他终于知道,当时王广来面对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哎,你就偷着乐吧。” 王广来整理整理难看的道袍,跑进卫生间准备洗澡,里面飘出贱兮兮的声音。 “我都没让你赔我护身符和半瓶护道粉就不错了。” “等我洗好澡,清洗一下,咱们就下去吃饭。” 付泽言有种被人坑了的感觉,自己本来心软,想着照顾一下他的生意,没想到得到了一只绑定的饭桶。 这也证实了一句话,行走江湖,有时不要太心软。 主要还是怪酆都,让自己沦落到这步境地。 砰! 他的脑袋,被重击了一下。 “我错了……” “别说废话。”酆都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来了,本君感应到了魂识的方位了。” 下一刻,付泽言只感觉头疼欲裂,好像有人硬生生地掰开他的脑袋,将东西强行塞进去。 疼,疼到让人难以接受。 他蜷缩在床上,忍不住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喂!怎么回事?你叫唤什么?” 卫生间里的王广来被吓了一跳,赶忙询问。 “兄弟,你可别讹我啊……” 付泽言顾不上回答,来自神经和灵魂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背心和大裤衩,瞬间被汗 第10章 太河慈溪医院 夜幕彻底降临,在一处废弃的大楼附近,凉风吹得人心里发毛,不知是否因为气氛渲染,这附近都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 一辆出租车行驶而来,在阴森的氛围里,尤为出格。 车子不一会就停在了距离废楼数十米的位置,可想而知,司机内心是多么挣扎,为了挣这份钱,接了这单不同寻常的生意。 “妹子……16……” 司机只是将车窗开了一条缝,惨兮兮地说。 这时,两个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漂亮女人,掏出钱递进了车窗缝里。 正常打车来,是只用15块钱,但是像来这种邪门灵异的地方,一般司机都会多要一块钱,图个吉利。 这个女人也明白,她柳眉舒展,不在乎地摆手,示意司机可以离开了。 “妹子……哥虽然不知道你们出于什么目的来这…”司机看到两位女子在阴森森的废楼前伫立,忍不住说道:“但哥还是得跟你们说,这栋楼……以前是那家出事儿的医院,邪门得很,千万别逗留时间太长了。” “嘛,不邪门,我来这儿干嘛?” 蓝色连衣裙女子,扬起精巧的鹅蛋脸,一副大姐大的气势迸发出来。 “大哥你要是怕,你就快走,我们可专门处理这些邪门的东西。” 司机先是怀疑一下这女的脑子是不是坏了,然后再左右权衡一下。 方向盘打死,一脚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般跑个没影。 “娇姐……”另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拥有林黛玉气质的女孩牵住她的袖子:“这大哥……都说这里邪门,我们还是走吧…” 苏小娇当时就不乐意,抬起秀手就给她脑门来了一下。 “喂,怕了你还跟我过来干嘛?”苏小娇又插腰,手指指了指那名女子的脑门:“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啊?就这种地方,我都一天来八百次,跟着我就行了。” “可是,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向倩倩眼角含泪,柔弱地捂住吃痛的脑门:“这里阴森森的,感觉走进去,就出不来了。” 这倒确实,破楼在夜幕下给人十分惊悚的感觉,加上大楼附近的杂草,以及偶尔传来虫豸飞舞的声音,整个太河慈溪医院,就像一口活生生的大棺材。 “嘛,放心啦,姐会保护你的。” 苏小娇不想跟自己的小姐妹儿磨叽了,一把拽着她胳膊往里走。 她可是县里,被有些名望的鹿台道士的前弟子,怎么说也是有点儿道行在身,不能说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额,鹿台道士虽说被一部分人叫做骗子,可苏小娇不那样觉得。 她对鹿台道士可谓是掏心掏肺,有一回没一回地给师父买肉买酒,甚至师父去夜店,她都抢着付钱。 以至于鹿台道士对她倾囊相授,虽然在传授道术时,他会偷偷摸苏小娇的大腿。 苏小娇毫不介意,只要能让她学点手段,那这点委屈又能怎么样。 她暗暗地想。 结果,鹿台道士在一次喝多的时候,没忍住抱着她,酒气冲天,色眯眯地说。 “小娇,要不要当俺媳妇,当你师兄师妹的师娘……” 苏小娇吓坏了,奋力挣扎开来,一脚踢在了鹿台道士的裤裆上。 这一脚,就让她被道观除名,被撵了出去。 她本想借着一身手段,想要去处理一些玄乎的生意,可县里人,见她是个女娃,都纷纷婉拒了。 这让苏小娇很受打击,怎么说自己也学道三年吧,出了道观连一个找自己看相的人都没有,这传出去,她还怎么混? 于是,闲不下来的她,就想到了太河县里最邪门的地方——太河慈溪医院。 这家医院是以前的一家黑心医院,经常做违法的事情。 比如说抽患者的血送出去高价卖给黑市,生命到尽头的人,没有价值的人,他们会大功率抽血,再用渠道与黑市交易。 因为这件事,太河慈溪医院,闹出了很多人命,不少人在昏迷中,死在了抽血过多,以及医院粗心导致的术后感染。 不少人向公安机关报案,向县书记上报,太河慈溪医院的所作所为。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太河慈溪医院与黑市交易的门路,都是县委书记帮忙找到的,可想而知,这群百姓的上报,还有什么意义? 官商勾结,百姓难生! 终究是老天有眼,在一天午夜,医院内的所有人都死得一个不剩。 民警赶到这里时,都忍不住吐了出来,整个医院7层,层层都是大面积的血液和残肢断臂,整个画面给人的冲击,不亚于那种血腥片。 有刚入行,第一次行动的年轻法医,在回去后,都做了心理辅导。 裹尸袋大包大包地运出来,每栋楼层的墙壁上,涂抹了大片的血液和脑浆。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怎么能有人,这么残忍! 这里一夜之间,死了数十个医生护士,都是当天夜里值班的,基本上都成为了残肢断臂。 尤其是院长,赤身裸体死在满是殷红的办公室,嘴里塞满了手术刀。 从那以后,太河慈溪医院,就一直被警示线围住,周围商铺和居民全部撤走,都不愿意在这恐怖的地界居住。 直到现在,这件事,还是经常被人提起。 苏小娇觉得,这个地方,足够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如果自己把这家诡异的医院征服,恢复附近的生机,那她的名望,可就是整个太河县的NO.1。 那不就是她向往的日赚千金嘛。 于是,她无辜的小姐妹向倩倩就被拉过来了。 整栋楼在夜幕下,静谧得可怕,不时地有飞虫掠过,发出直击人心的声音。 向倩倩猛咽口水,偷偷转身向外跑去,却被苏小娇一把拽住。 “嘛,你要去 第11章 闹鬼之地 扑面而来的是,极其潮湿的闷热,还有腐烂几十年的臭味和霉味,让向倩倩差点吐了出来。 苏小娇打开手机手电筒,里面光是锈迹斑斑,以及杂乱的发霉的一切,就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而且,她还能隐约看见,墙壁上没处理干净的血渍,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变成纯黑色的霉菌。 她狠狠打了一哆嗦,另一只手拍拍瑟瑟发抖的向倩倩。 “这里一晚上值班的护士加医生,除了没来上班的以外,基本上都死完了。” 苏小娇从小布袋里拿出一个小拇指大的瓶,倒了两滴水在手指头上,随后摸在了眉毛下方。 她盯了向倩倩好一会儿,也在她眉毛上面抹上两滴。 “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太河县,乃至全齐州的警力全部出动,都没有破获这起大案。” “之后,他们不得不将此事镇压下来,能知道此事的,都是当地人了。” “你还说出来吓我!” 向倩倩又要哭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 苏小娇宠溺地抹去她眼底的泪珠。 “这是什么?” 向倩倩摸了摸眼皮上方,湿润润的,不禁问道。 “嘛,牛眼泪,据说能见魂。”苏小娇咧嘴一笑:“这里一看就是有不寻常的东西,我要是能抓到它,给它消灭了,我不就是太河县,最有名的神棍了嘛。” 能见魂,那不就是鬼! 向倩倩刚要尖叫,就被苏小娇一把捂住嘴,拖向了左边的走廊。 由于天气闷热,阴森潮冷的走廊,变得又闷又湿,让人呼吸困难,再加上发霉和腐臭味,极易使人生理不适。 比起身体上的不舒服,心理上更是摧残。 手机的手电筒,能照射的地方,都是腐朽且布满霉菌,上面黑色的物质,分不清是遗落下来的血还是另有它物。 滴答,滴答。 头上不时滴落下温热的液体,故作镇定的苏小娇用手机往上一照,只是大片霉菌上涌出的水滴。 “娇姐,我好怕……” 向倩倩躲在苏小娇身后,明明是夏天,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冷嗖嗖的,将身上的防晒外套紧了紧。 “别怕,有我在。” 苏小娇当然也怕,基本上没有人会在这个地方镇定自若,可是没办法,谁让是她拉着向倩倩来的。 而且,她也对自己的手段,有点信心。 “我想拉屎…” 向倩倩带哭腔地说。 “至于吗?”苏小娇不耐烦地说:“都告诉你有我在了,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可是我真想拉。” 向倩倩环顾四周,除了手机发出光束以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一片,只能隐约看到被霉菌沾染的墙壁,还有落上灰尘,以及渲染上黑色斑点的门牌。 “别说话,等会带你去。” 向倩倩委屈地点头,战战兢兢地跟在她的身后。 苏小娇从小袋子里,拿出一个小指南针,上面的文字她也看不懂,反正就知道是指哪,哪就有阴物。 手机的光芒,落在指南针上,周围又陷入黑暗。 水滴从上方,一滴一滴落在指南针上。 靠你妹的。 苏小娇心里暗骂,看到上面指针无头苍蝇般乱转,最后缓缓指向她们,她就憋了一肚子火。 自己被鹿台坑了! 那个骗钱,还要骗色的老道士,真不是东西。 她越想越气,一把将指南针甩了出去,顿时,带来的声响在整个一楼,都听得见。 她拉着向倩倩向前继续走,路过一个又一个房间,由于门牌被锈迹腐蚀,已经看不清是办公室还是咨询室了。 而向倩倩没想这些,她只想找个厕所拉屎。 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苏小娇感觉好像走了半个小时一样。 “二楼有厕所,我带你去。” 苏小娇说道,拉起向倩倩,走上了走廊尽头的楼梯。 嗒。 嗒。 两人的脚步声,在没有生气的废楼里,格外刺耳。 2F。 两人来到了二楼,这里的腐朽和臭味更加浓郁,弄得向倩倩忍不住干呕。 墙壁上的黑色污渍更是占据了半个墙壁,不时还有水汽渗出来。 忍住恶心,苏小娇将向倩倩带到一个不大的卫生间,一看就是员工自用的。 不知为何,苏小娇隐约能闻见消毒水的味道。 “进去吧,快点。” 苏小娇不耐烦地努嘴,冲漆黑的厕所里面扬头。 “你…你陪我一起去。” 向倩倩缩缩头,不敢看里面漆黑的一片。 里面的黑暗,像深渊将她包裹,她第六感告诉她,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去个屁,里面味太大了。”苏小娇在鼻子面前扇了扇,不高兴地说:“我在外面等你,你拉完出来找我。” “里面太黑……” “你没有手机吗?” 向倩倩一脸委屈,从防晒服的外套里拿出手机照明,还不忘狠狠瞪苏小娇一眼。 再瞪!再瞪我就给你扔这! 苏小娇冷哼一声,在门外等待向倩倩。 滴答,滴答。 门口百无聊赖的苏小娇,肩膀处被水滴砸中。 她觉得水滴掉落频率越来越快,湿热湿热的。 这里湿气有这么重吗? 她疑惑地想。 “嘎吱。” 就在这时,身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一点。 “啊!” 苏小娇崩溃地大喊,身形不稳地坐在地上。 “苏小娇你叫什么!”里面传来向倩倩带有哭腔的大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你别丢下我?说句话啊?” 苏小娇惊恐地靠在墙壁,她能感觉到身后黑色霉菌上大片的温热,将她后背浸湿。 对,对,我有这个! 她手忙脚乱地打开小布袋,一个不注意,又一个透明小瓶子掉在地上,她慌忙捡起, 第12章 深入危楼 “娇姐!娇姐!” 卫生间内,向倩倩不安地喊起来,她已经呼唤了无数遍能暂时给予她安全感的女人,可是外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是不是娇姐把她自己扔下了…… 她越想越害怕,一溜烟地跑出来。 卫生间的门口,空无一人。 恐惧和惊悚,瞬间让向倩倩不值钱的眼泪,再一次流下。 向倩倩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四处搜寻苏小娇的位置。 生锈腐化的房门,阴暗潮湿的墙壁,在这个环境下,她一点方向感都没有。 “娇姐……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她想让语气尽量硬气一点,可她没发觉,此时她的声音都开始发颤,还有一点哭腔。 嗒,嗒。 她的脚步声,在静谧的走廊,开始回荡。 手机的光芒,随着脚步向前,照射得越来越明显。 忽然,向倩倩惊奇地发现,在走廊对面的手术室的门口,竟然遗落着苏小娇的小瓶子。 是娇姐收集的黑狗血! 她又惊又喜,脚步加快地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小瓶子。 而在她刚抬起头的时候。 眼前大门敞开的手术室内,几个护士围在手术床前忙碌。 鲜血从床上,流在了地上。 滴答滴答 而床上浑身是血的身影,让她异常熟悉。 精巧的小手垂在床边,蓝色的连衣裙,被血液染红,毫无生气地被手术刀切来切去。 “啊!” 向倩倩声嘶力竭,瘫坐在地上。 双手沾满血液的护士和医生们,缓缓扭头,看向门外的女孩。 高度腐烂的脸,咧开微笑,一直咧到耳根。 …… “啪,啪,啪!” 若隐若现的声音,将付泽言的意识逐渐拉回来。 与此同时,热辣辣的疼痛感,让他彻底清醒。 眼前穿着道袍的王广来,正拎着自己衣领,左右开弓。 “我靠,你醒了?” 王广来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关心地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就晕倒了?” 付泽言抚摸微肿的脸,恨不得扑过去跟王广来打一架。 “没有,头疼,老毛病了。”付泽言没好气地问:“现在几点了?” “都9点了,你睡过去3个小时。” 王广来有些不开心,坐在床边嘟囔。 “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晚饭都还没吃……” 吃你娘的仙屁。 一想到自己的俊脸被王广来左右开弓,他就想给王广来喂点老鼠药。 酆都也不出来拦着点,就看着自己被一顿大嘴巴子。 付泽言一想到酆都,就不由得想起刚才脑海中的画面。 阴森的氛围,废楼坐立在夜幕之中,红褐色的大字:太河慈溪医院。 这就是酆都魂识的所在地吧。 他皱眉,在脑海里思考,想让酆都回应一下。 没想到这个冥君,居然没搭理他,一点波动都没有。 牛逼,给我个地址,剩下的你就不管了。 付泽言觉得自己就是个打工仔。 所以,他也要把这个“云游道士”拉上。 这种危险的地方,当然是得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去啦~ 付泽言脸上,挂上一份善意的微笑。 可不知为啥,王广来越看着,心里越发毛…… 约莫半小时。 两人出现在太河慈溪医院门口。 出租车刚停下,王广来就想让司机给他带走,奈何付泽言连拽带拉,给他拖下了车。 司机第一个想法就是:杀人抛尸。 一看到付泽言恶狠狠的表情,再加上王广来嘴里的“我不去,我不下车。”司机大叔就一阵后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开车溜走。 “怎么?晚上的涮羊肉白吃了?” 付泽言拽住王广来的衣领咬牙。 就在刚刚,他可是盛情邀请了王广来吃了一顿涮羊肉,可想而知对于好久没吃肉的小道士来说,这顿饭给他带来了多大吸引力。 “老付,以后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开口就行。”王广来将热气腾腾的羊肉片塞到嘴里,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甚是快乐:“贫道虽然能力有限,但是你要有事儿,我肯定是尽力帮忙。” 付泽言笑吟吟地点头,就等你这句话。 在吃饱喝足,两人上车来到这里。 可是,到现在,王广来反悔了…… “你特么看不出来,这里多邪性?” 王广来哭丧着脸,指向废楼。 “这里阴气已经不是人能涉足的程度了,如果没有数个以上功德圆满的道士做法事,谁进去都活不了几天。” 对于这栋楼邪性,付泽言是知道的。 因为他的阴阳眼,能看出来,附近虽没有鬼魂。 但是整栋楼,都被黑气包裹得若隐若现。 原来王广来已经察觉到了。 不过也晚了。 付泽言能知道前途多么艰辛,甚至可能会威胁到性命。 不过这样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冥界之主的魂识,可不是像吃豆人游戏里找豆子一样简单。 冰冷地松开手,付泽言就静静地跟他对视,眼神里充满失望和蔑视。 这让王广来很不舒服。 不就吃你150块钱,至于嘛…… 鸦雀无声。 “哎,都来这了,我也不能抛下你自己走了。”王广来惆怅说道:“最起码,你得告诉我,你来这个地方的目的是什么吧。” “为了……”付泽言低头,露出苦笑:“为了寻找,我存在的意义。” 你在说你老母呢? 王广来皱眉,一头雾水。 “你不是也对我的命格感兴趣嘛?”他说:“这里,就是答案的其中之一。” “如果你相信我,就别再多问。”付泽言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不会害你!” 六,你把我带到大凶之地,然后告诉我,不 第13章 吊死鬼 踏进太河慈溪医院,霉味和腐臭发了疯地涌入他们的鼻腔,让两人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付泽言能发现,这里无时无刻不浮现出阴冷的黑气,在他们身旁徘徊,但是却沾染不到他们身上。 这应该是王广来的泥……无垢丸的功效。 “这里阴气,是我见过最重的地方,没有之一。” 王广来忧心忡忡地说。 “我功德并未大成,无垢丸护体的时间不会持续太久,这些阴气虽不太致命,但会一直侵蚀人的意志。 “我们动作要迅速一点。” 看到极致认真的王广来,付泽言不再打马虎,脑子里开始翻江倒海。 潜意识里,他站在到医院内部,借着酆都的意识进行感知,。 可诡异的是,来到医院内后,无论如何都感应不到更深处的位置了。 “魂识得具体位置到底在哪?” 他在脑海里问道。 “在这里,整个楼都是。” 酆都缥缈的声音传来。 ? 整个医院都是? “这是最麻烦的情况,本君的魂识,会变成拥有自主意识的人和物。”酆都声音也很严肃:“这里的阴气,明显是魂识影响到了附近气局,使周围的一切都有本君的气息。” 你在跟我开玩笑? “本君口中,绝无戏言。”酆都不耐烦地说:“阴物大盛,诡异莫测,都是因为本君魂识的影响,产生了生命禁区,这里的气局以及风水,都可以跟冥界对人类的威胁性媲美。” “想要从中找到本君的魂识,就要打破这里的气局。” “这里应该有阴物长时间得到了本君魂识的滋养,从而一举一动,能变动这里的气局。” “魂识为根,它为本,只要将它抹杀,这里阴气和气局就会变得微弱,本君就能拔除魂识,将气局平掉。” 那不能直接拔除魂识,然后就走? “强行拔出魂识,这里的气局就会发生扭曲,没人知道是往什么方向发展。”酆都沉吟道:“你要知道,本君魂识带来的影响,可不是这个世界能承受的。最坏的结果,那便是这里气局失控,蔓延在整个地区,到那时,才真正的叫做,生灵涂炭。” “而且阴阳钟被本君镇压在冥河之下,钟声微弱,许多鬼物聆听不到钟声,从而到达不了冥界。”酆都一字一句地说:“你想看到,整个人间,变成第二个冥府?” …… 还是算了吧。 付泽言摇头,还是稳妥一点最好。 听了酆都的说明,他还是懂的。 无非就是找到这里,能控制气局发展的邪物,将其抹除,然后抽取魂识从而破坏这里的气局。 没等他再次开口,酆都直接掐断了两人的联系。 我可是为了你才来到这大凶之地的,你不耐烦个屁。 付泽言不开心。 不过眼下要紧的,就是尽快找到这里影响气局的邪物。 他拉着王广来,走向了左边的走廊。 太阴暗,太潮湿。 即使阴阳眼能带来在这种地方看清事物的能力,可气局影响下,产生的阴气,也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而且他还能感受到,王广来的手,在微微发抖。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道士,这不就是你的本职工作嘛? 可别告诉我,你就会算个命,给人看看风水。 付泽言回头,鄙夷地瞅了王广来一眼。后者可能察觉到了这种眼神的含义,一把甩开他的手,挺起胸膛。 他没理会这个狗道士,伸手推开一扇潮湿腐坏的门。 “嘎吱。” 年久失修的房门,发出牙酸的摩擦声。 里面摆放着空空如也的柜子,还有许多椅子和缺胳膊少腿的桌子。 应该是医院的咨询室。 付泽言打量四周,缓缓点头。 滴答。 滴答。 上方不断有水滴掉落在付泽言的侧脸上。 湿热,而且一股怪味。 他默默抬头。 上方都是黑色的霉菌,以及苔藓。 连接酆都的意识,他明亮的眼睛,顿时浮现出隐约的血气。 “来子,看上面。” 付泽言冲他努努嘴。 王广来抬头,除了灰蒙蒙的苔藓和霉菌,并没有其他东西。 “看什么?” 付泽言嗤笑一声,手指了指王广来。 “用你的手段,来看。” 后者闻言,从口袋里,拿出一小撮淡红色的朱砂和牛眼泪的瓶子,放在一起搅和一下,涂在眼皮上方。 缓缓抬头。 顿时,上方一片吊死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 人影们的眼球没有瞳孔,向外翻白。细长的舌头深处,一滴一滴液体,从她们舌尖流下来。 有透明的液体,也有带血的液体。 滴答。 滴答。 落在两人的肩膀处。 “卧槽!有鬼!” “他妈的有鬼!” 王广来大叫一声,夺门而出,俨然没有一副道士该有的模样。 不过也不怪他,就算是从小因为阴阳眼,看着鬼魂长大的付泽言,也被成群吊死的鬼魂,吓了一跳。 上方的吊死鬼,仿佛听到了王广来的呼唤,纷纷低头,看向下方。 “咯吱,咯吱。” 骨骼和脖子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成群的目光,都看向了仅剩下的付泽言。 他狠狠打了个寒颤,自身如同坠入冰窖。 第14章 邪祟攒身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骨骼摩擦的声音占据了整个咨询室。 所有吊死鬼,像是孩童发现了玩具,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从空中俯冲向付泽言,身影散发出黑烟,包括难闻的腐臭味。 “王广来,你这个该死的!” 付泽言一边高声大骂独自逃命的小道士,一边跑出房间,半空中鬼魂们在后面追逐,嘴里不时地发出渗人的笑声。 走廊里,王广来靠在墙上,掏出兜里仅剩的三颗无垢丸,将其碾碎成碎末,一把甩在咨询室的铁门上。 一张符纸也贴了上去。 下一刻,付泽言跑了出来,没等他掐住王广来的脖子,后者将门重重关上。 “嗷!” 里面传来烧焦的味道,还有恶鬼们痛苦的哀嚎。 这个铁门被功德覆盖,还有道气,一般的阴物无法越过此门而出。 但同样,也是时间问题。 “放心好了,有贫道在,你不可能有事。” 王广来拍拍气喘如牛的付泽言,表示安慰。 “那你还把我一个人扔下?” “我这不是为了出来,设法将他们关住。”王广来顿了顿:“况且你已经服用无垢丸,不会出什么事儿,顶多发烧出现幻觉之类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 付泽言心里忿忿不平,但他明白,王广来虽然看起来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可就凭他能隐约窥视到自身命格的手段来说,这个人非比寻常。 云游道士可别让他失望。 他随即给了一个信任的眼神。 滴答。 滴答。 上方继续滴落下来液体,付泽言抬头望去,稀稀疏疏的白影被吊在走廊顶上,晶莹的液体以及嫣红的血渍,从它们舌尖滑落。 它们都没有对两人发动攻击。 想必,是没有惊醒它们。 “咦。” 突然,王广来疑惑出声,快步跑向走廊的不远处,随后弯下腰捡起一个东西。 付泽言跟了上去。 “呵,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呢。”王广来挥了挥手上的指南针:“原来是这么低端的法器,连开光都没做到,一点屁用都没有。” “这是什么?” 付泽言抢过来,疑惑的问。 “一个罗盘而已,寻找阴物的。”王广来鄙视地哼了一声:“没开过光,辣鸡玩意,白给我都不要。” 这句话有装逼的成分,可也是事实,王广来的布袋中,随便拿出一个法器,都比这个破罗盘强几十倍。 就连他身上在香火熏陶下搓下来的泥球,都比罗盘值钱。 这厮命真好。 付泽言瞥他一眼,看到手上报废的罗盘,不解地问。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 “还用问啊。”王广来回答:“肯定是有那个缺心眼来这了呗,带几个没有用的破法器,觉得自己道行、功德大圆满,来这里试试手。” “不过看这样,应该是栽了。” 付泽言眸子一闪,将罗盘塞给王广来。 这个罗盘显然没受到腐蚀,并且没有破损,可以证明持有法器的人,刚来不久。 想这么多干嘛,和他又没有关系。 “酆都,酆都,在不在?” 付泽言在脑海里呼唤。 “有话说有屁放。” 酆都极度不满的声音传来。 “关于魂识的线索已经告诉你,再说废话,弄死你。” “不是,你好歹给我个差不多的位置啊,我总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挨个房间找吧。” “本君都说不知道了,你没听懂吗!” 脑袋突然传来一阵疼痛,这是酆都给他的一个惩罚。 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攀上了付泽言肩膀,他猛地打个寒颤,回手就要一拳甩过去。 只见王广来拍开他的拳头,严肃地摇头,将手指头竖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嗒。 嗒。 前方不远处的楼梯上,传来清冷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孩,低着头,像傀儡一样蹒跚地走下来。 阴气大盛,气温跟着降下来。 咯吱。 咯吱。 女人每抬起头,就会传来骨骼摩擦的声音,脸上黑色的血管已经看不清她原本的容貌,狰狞的眼白,在楼梯口注视两人。 她像是没有灵魂,被像木偶一样控制。 “邪祟攒身……” 王广来小声地嘟囔,眉宇间,流露出一份不安。 “什么意思?” 付泽言小步退后,轻声问道。 “鬼祟以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创造出幻象,从而熄灭人类肩膀两处加上头顶的阳火,阳火一灭,鬼邪上身。”王广来凝重地说道,同时手伸向口袋:“这次比以往更严重,邪祟在这个气局下变得更加阴邪,已经能挤进人类的三魂七魄中共生,最后慢慢代替她的灵魂,留在人间。” “这个女孩的最后,会魂飞魄散,祭以致阴,从世界上消失。” 付泽言愣了一下,急忙问道。 “有什么办法,能将鬼祟拉出来灭掉。” “没有办法。”王广来摇头:“鬼祟已经入身,与这个女孩的三魂七魄共生,我道行不够,做不到不伤及魂魄的情况下,将鬼祟拽出人体消灭。” “强行剥离,只会增加她的伤势……” “嗷!” 话音未落,女人发出阴冷的嘶吼,快步冲向两人。 太快,速度太快。 快到让付泽言反应不过来。 眼前一只黑气围绕的利爪划过,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让他面色一紧。 “小心!” 第15章 精血驱邪 王广来一把拉住付泽言,将他拽往后方,躲过致命的攻击。 同时,他的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符纸出现在两指之间。 利爪席卷而至,王广来身影压低躲过了又一次利爪,找准时机将符纸贴在女人发黑的额角。 女人发出咆哮,震得两人耳朵刺痛,双手猛地伸向脑袋上贴着的符纸,却被王广来抱住。 他忍痛咬破舌尖,一口吐在了符纸之上。 顿时,女人像被火烧一样,额头处冒出白烟,两只胳膊一发力,将王广来甩了出去。 “砰” 王广来重重地砸在潮湿的墙壁上,嘴角渗出血丝。 “啊!” 女人发出凄厉的嚎叫,额头上的符纸不断灼烧她的魂魄,散发出难闻的臭味和糊味。 “别让她将符纸撕下来!” 王广来大吼,想要站起身阻拦,却没想眼前一黑,直接坐在地上。 女人的两只手再一次伸向额头的符纸。 而下一秒,就被冲后方冲出来的付泽言抱住。 这玩意……力气太大了…… 付泽言吃力地抱住她,眼前发疯中邪的女人,像大力士一样旋转,将他一个青年男子甩来甩去。 同时,付泽言发现,自己紧紧环住的胳膊,被逐渐别开。 双方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 他咬牙坚持,使出毕生的力气禁锢住女人。 可女人的力气太大,大到不是他能抗衡的。 “嗷!” 女人两只胳膊一掀,身后的付泽言像小鸡崽一样飞了出去,砸在了后方的房门上。 “该死!”王广来低骂一声,冲付泽言大喊:“快跑!跑出这家医院!” 烧焦的气味弥漫在整个走廊,女人一把扯下符纸,嘴角上扬,一直咧到耳根。 不好! 王广来心中大惊,立马吐出一口血在手上,在最短时间内抽出一张符纸。 “太上星君,应变无停……” 声音戛然而止,女人几乎在眨眼间出现在他面前,猛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王广来只感觉喉咙好像被一只大铁钳子卡住,怎么掰都掰不开。 他被女人一只手拎起,尽管他如何挣扎,依旧摆脱不了锁喉。 王广来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意识开始慢慢模糊,呼吸困难。 他双手死死掰住女人的胳膊,两腿胡乱地蹬。 场面让人毛骨悚然,尤其是王广来青紫色的脸,以及微微凸出的眼球。 付泽言见到此景,马上起身冲向女人,狠狠地撞在她的身上。 下一秒,他就感觉好像撞在了大铁柱上,头晕眼花地摔倒在地。 女人搭理都没搭理他,在她看来,眼前的道士对自己的威胁性最大。 她另一只手,手指弯曲,瞄准王广来的脑袋就要狠狠地刺进去。 要死了…… 这是王广来第一想法,他没想到自己身为云游道士,居然为了混沌命格和一顿涮羊肉命丧于此。 他不甘心。 太不甘心了。 这可配不上他的结局啊。 眼前的黑爪,猛然落下。 “滋!” “啊!” 本该脑袋炸开的王广来突然听到一声惨叫,随后整个人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大片潮湿腐烂的空气涌入他的鼻腔。 女人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这才是真正的震耳欲聋。 凄厉的嘶吼声,让王广来忍不住,连忙捂住耳朵。 身上硝烟滚滚,女人好像被点燃了一样,四处乱撞,阴气伴随着烟气,让她迷失了方向。 付泽言蹲在大口喘息,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他才想起来自己的血,对阴物有绝对克制的作用。 当时就是用这个方法,他将富贵哥身旁的女鬼给吓退的。 女人再也忍受不住灼烧,直接趴在地上,一道白色的人影冒出来,想要往楼上飘去。 付泽言大手猛地一甩,数滴血液砸在鬼魂身上。 一声尖锐的哭嚎声后,女人躺在地上,许久没了动静。 “哎,用精血对付这等货色,真是奢侈。” 脑海里,传来酆都不冷不热的讽刺。 那你怎么不出手呢? 付泽言对这个冥君又恨,却又怕。 要是我死了,我看你自己怎么活! 另一边的王广来,瞠目结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个屌毛,居然能让鬼魂承受不住痛苦,不惜隔断灵魂之间的融合仓惶而遁。 最后还被抹杀了? 这里气局滋养的鬼物,不说能不能对付。但这个邪祟攒身的情况,就连他师父活着的时候,都不一定能做到。 而这个付泽言,居然就用了几滴血就做到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付泽言的目光,更加热烈。 一定跟他的命格有关。 王广来攥紧拳头,他对付泽言太好奇了,不只是他的命格。 以及,他身上的秘密。 “喂,还能不能起来?” 付泽言的声音传来,王广来一下子回过神,勉强露出笑容。 “没事,我……” “没说你。” 付泽言直接无视他,将趴在地上的女孩扶起。 在他能夜视的眸子下,付泽言能看到女孩姣好的面容,再没有刚才恶心的黑色血管,取而代之是让人心疼的苍白。 女人眉头轻皱,身子不停地颤抖。 “啊!” 她尖叫一声,一把抓住眼前的付泽言,眼神里的惊恐和不安,像是受惊的小鹿。 苏小娇的大眼睛蓄满泪水,直到发现眼前的男孩,以及另一个男人,她才停止颤抖。 “没事了。” “说吧。”付泽言怀抱美人,却没有波澜,语气淡漠:“你是谁?” “我……叫苏小娇,是太河县本地人。” 苏小娇瑟瑟发抖,想要从男人的怀里起身,奈何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来这里干什么 第16章 气局 二楼的阴气明显比一楼浓重太多了,而且更加潮湿,闷热。 真让人心里不舒服。 付泽言掏出小灵通,打开看了一眼屏幕。 22:30。 得再快一点。 他抽动了下鼻子,隐约能闻见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荒废这么久了,怎么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就是那里……” 苏小娇颤颤巍巍指向了不远处的洗手间,里面看不清任何事物,除了深渊般的黑暗,什么都见不到。 “这是医院的卫生间,向倩倩就是在里面上的厕所。” 苏小娇面露惊恐,想到之前那恐怖的一幕,全身发抖,往王广来怀里钻,再也没有之前的傲气。 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付泽言皱眉,缓步走了过去。 “小心点……”苏小娇提醒道:“我就是走进去之后,看到了有一群医生打扮的怪物在里面,这家医院很邪性,没人知道走错一步会发生什么。” 她后怕极了,一想到忽闪的灯光下,一群全身腐烂的魂魄聚在一起,挥舞手术刀的情景,就不寒而栗。 尤其是,千疮百孔的头颅,滚落到脚下的时候,苏小娇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 “知道邪性你们还来。” 付泽言并不在意,冷漠地回头,眼神似乎在提醒苏小娇把嘴闭上。 “喂,你可别逞强。” 王广来担忧地说,虽然付泽言的精血,对鬼物克制作用非常大,但是气局下的影响,会极大削弱人的心神和精神。 会无形之中,使人迷失心智,诡异莫测。 “放心好了,我只是看一眼。” 付泽言摆手,随着靠近卫生间,周围身上的阴气也越来越重,要不是吃了无垢丸,估计整个人早就被阴气覆盖住了。 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深吸一口气。 莫名的想到那句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没人知道深渊里面有什么东西,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物,可在有对其的想法时,就会忍不住去探索它,去触碰它。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信号,也可以叫做好奇害死猫。 付泽言握紧双拳,缓步踏进黑暗之中。 消毒水味越发浓烈,浓烈到让人窒息。 他忍不住打个喷嚏,而就是眼睛闭起来的一瞬间,眼前模糊的厕所突然扭曲起来。 一阵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下方的漆黑,即使摇摇欲坠,但在暗夜中十分亮眼。 所有景象全部扭曲。 5个白色大褂的医生护士,正在手忙脚乱地围在病床前,卖力挥舞手中的手术刀和手术剪。 皮肉被撕开的声音,阴森的低语,剪刀不小心摩擦到骨骼的刺耳声,都在刺激付泽言的生理极限。 病床上,有一位穿着粉色防晒服的女子。 除了大亮鲜血涌出以外,付泽言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画面感,确实冲击到他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付泽言有点毛骨悚然,耳边都是这些阴物的低语声,和肌肉撕开的声响,无论是谁,都会感到不适。 不过很快,他就无感了。 “气局。” 酆都阴冷的声音传来,有些严肃。 “在数十年的影响下,这里的气局都被魂识改变,空间和念力产生了极大的扭曲。”缥缈的声音继续说道:“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冤魂生前的某一段记忆,只是在气局影响下,被具象化摆在眼前。” “而空间,也被扭曲,你们眼前可能都是假的,也可能都是真的。” “没人会知道,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现实,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在不停地扭曲混乱。” “所以说?我眼前的一切,是假的?” 付泽言轻声问道。 “亦真,也不谓真。”酆都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切皆由你内心所思所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那就是你自己辩悟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席话。” 付泽言无语,直接掐断了与酆都的联系,省的这个人像老古董一样说一些有的没的影响自己。 他慢慢靠近手术台,随着脚步越来越近,浓郁的腐臭血腥味,混杂的消毒水的刺鼻感,让他忍不住打个喷嚏。 呼。 整个场面安静下来,所有拿着手术刀的腐尸,僵硬的转头,看向眼前慵懒的男孩。 大量蛆虫混合人体组织掉落,在地上发出黏腻的脆响。 “手术……又失败了!” “都是…因为你…” 剩半个脑袋的腐尸愤怒至极,睁大乌黑的眼球,不知是不是因为用力过猛,眼球登时而落,在地上变成一滩黑水。 剩下的腐尸纷纷扑向付泽言,嘴里发出撕裂的怒吼。 付泽言见状,猛地拍出一掌,眼前的腐尸头上顿时发出阵阵黑气,涌现出一股难闻的烧焦味儿。 “啊!!!” 腐尸脑袋被拍烂一半,血手印狠狠盖在他仅剩的头颅上,强烈的灼烧感让他跪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哀嚎。 手术刀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的刀光斩向付泽言。 付泽言甩了甩手上黏腻的脑组织,又连续拍飞了两具腐尸,腐尸都泛起滚滚白烟,在地上挣扎打滚。 “我靠,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付泽言看到自己一掌一只鬼,自己都开始觉得不可思议。 “呵,愚蠢。” 酆都的声音不适宜地响起,里面嘲讽的意味很浓重。 ”用精血当做武器的,也是第一回见。” “我体格子好,血多,用不着你操心。” 付泽言嘟囔一声,躲过手术刀的刺击,反手将血手印按在腐尸的身上。 “嗷!” 腐尸痛苦哀嚎,躺在地上抽搐起来。 最后一个腐尸见状,想要逃离,却被付泽言抓住肩膀,猛推一掌。 顿时整个手 第17章 遇险 “怎么回事?” 他小声嘟囔,觉得周围阴嗖嗖的。 这里的阴气,让他越来越不安。 “他妈的……” 付泽言吃痛地捂住脑袋,狠狠踢飞脚下的玻璃瓶。 夜视下,能看出来是一瓶黑色的液体,应该是某个物种的血。 他的注意力显然没放在这瓶黑狗血上。 付泽言知道这是用来驱邪的,以前电视电影里的道士,都用黑狗血和鸡血驱鬼,想必也是苏小娇和向倩倩两个缺心眼带来的。 眼下的情况可比恐怖片震撼多了,他竟然从厕所进去,从走廊另一处的房间里出来。 这是空间扭曲的结果? 他抬头看向眼前敞开的房门,里面不再是厕所,也不再是血腥味儿浓郁的手术室,而是一个类似于询问病情和开药的咨询室。 “喂!你没事吧?” 王广来壮起胆子,对远处摔倒在地的人喊道,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大概率是付泽言。 “我没事!” 付泽言大声回应,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的气局太过诡异,四周的空间都在扭曲,小心一点!” 气局?扭曲? 王广来皱眉,想到了师父在世所讲。 在气局磁场足够庞大时,每块地方都会影响四周的人或者空间。 比如说坟地,如果说气局风水极其阴邪,随着时间推移,磁场就会异常强烈,从而诞生出不可思议的景象。 例如现在如果有个人坐在地上喝酒,或者是跳舞。 这很有可能都是假象,喝酒的人和睡觉的人,只是停留在世间的影像,是在气局影响下,回归之前他所做出的某个动作和或者场景。 但其实,这些人很可能都不在了,画面都只是磁场中,他们前段时间,自己后半段时间的记录和缩影。 像是录像带中,记录他们的所作所为。 扭曲空间的气局,是比这个更邪门的气局,百年都见不到几次,没有数十年甚至百年的形成,都无法诞生。 这种气局,碰见了,只有三个字。 赶紧跑! 因为没有人能在这种气局下,活过三天。 这种好事,居然让他碰到了! 不倒八辈子血霉,很难碰到这种气局。 王广来如同冰雕,脸色难看到让苏小娇都开始害怕。 现在想走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方气局的空间完全是错乱的,而死阴气极盛,人在这里的时间越长,越危险。 唯一可行的出路,就是破了这里的气局。 可是做起来,难如登天。 王广来放下苏小娇,让其靠在墙角,活动一下发麻的身子。 “喂,这里……” 突然,对面的人影剧烈颤抖。 “小心!” 话音未落,对面的付泽言发出咆哮。 眨眼之间,阴冷的气息瞬间攀升,比刚才强烈数倍。 王广来脑子,马上给出危险的信号。 与此同时,身旁的铁门猛地打开,一道黑影俯冲向王广来。 “砰!”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小货车撞了一下。 鲜血四溅,王广来被拍在墙上,额头渗出鲜血。 “啊!” 一旁坐在地上的苏小娇尖叫,身子不断向墙壁退去,不顾身后潮湿闷热,她被折磨得快崩溃了。 眼前突然出现撞飞王广来的黑影,正是和她结伴来这里的向倩倩。 她不明白向倩倩怎么会出现在这,更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攻击她们。 此刻的向倩倩,浑身是血的飘在空中,整个腹部空荡荡的,肠子和内脏都不翼而飞。 披头散发的她,嘴里发出令人胆寒的冷笑。 “咯咯咯咯” “向倩倩……” “向倩倩!” 一声声尖锐,也唤不醒眼前失控的挚友。 向倩倩悬浮在空,慢慢移向昏厥的王广来,惨白的鹅蛋脸挂上阴寒,光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恐惧。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小娇面如死灰,呆呆地看向眼前发生的一切。 该死! 付泽言此刻也来不及多想,抬腿就要冲过去。 然而下一刻,刚才被他撞过的门,突然打开。 一只漆黑的手在他背后伸出来,扯住他的头发,奋力拽向房间内。 “唔!” 头上撕裂马上浮现出剧烈的疼痛,那只手臂拥有特别强大的力量,迫使他被无情地拖入房间。 付泽言能清楚地听到头发被撕扯的断裂声。 该死!该死! 付泽言想极力挣脱,可上方的手像是机器一样,疯狂地撕扯,将他拖入深渊。 更不巧的是,他手掌上的鲜血,已经在刚才灭邪物的时候,接近干涸,若是不造成新的伤口,连一滴血都挤不出来。 他的身子在潮湿的地面挣扎,随着头顶撕扯自己头发的手用力一分,身体也跟着拖进房间。 付泽言忍住剧痛,此时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被拖进了房间,眼前正是房间内漆黑的天花板。 他向下张望,目光缓缓注视到脚下的小瓶子。 付泽言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地上的小瓶子踢向对面。 “啪。” 在潮湿的走廊上,小瓶子在上面化作一道打弯的抛物线,摩擦而来,直到苏小娇的脚下。 旋转……停止…… “砰!” 远处,铁门紧紧关闭,付泽言消失在走廊之中。 第18章 酆都的buff “向倩倩!向倩倩!” 苏小娇壮起胆子大声呼唤,见到昔日的好友变成这般模样,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扑向阴气缭绕的向倩倩,将其死死抱住。 阴冷,恐惧。 苏小娇和向倩倩早已被阴气包裹,从走进这家医院开始,她们早就成为里面邪祟的目标。 不像王广来和付泽言两人,服用无垢丸后有功德护体,阴气无法近身。 因此,苏小娇算是直面气局中的阴气。 光是抱住向倩倩,她的身体表面就已经凝聚了一片寒霜。 砰。 向倩倩大力地将身后女子甩飞出去,满是眼白的双目,扭头望向苏小娇,利爪朝她天灵盖拍下去。 苏小娇知道,这一拍躲不过去,必死无疑。 嗖。 她马上躲开,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地上的黑狗血。 苏小娇咬住银牙,克服内心深处的恐惧,猛地跃起。 当务之急,要先把眼前被阴物影响的向倩倩制服,她知道自己没有手段,没有办法遏制向倩倩的杀戮。 但是,身为她最好的朋友,苏小娇也不能放任她不管。 一个虎扑,苏小娇扑向地上的一小瓶黑狗血。 “咯咯咯” 向倩倩的笑声拔高了几分,好似在嘲笑苏小娇垂死挣扎的愚蠢。 …… 某个房间内。 一双双冰冷僵硬的手,不断撕扯,抓挠付泽言,在他的全身留下泛着黑气的淤青。 刺痛、惶恐、不安。 付泽言看着眼前数不清的手臂,第一次露出慌乱。 越来越多漂浮的白影,由于看不清面容,更让人心生诡异,同时,他们手中的动作从未停下。 有许多只手撕开了他的胳膊上的血肉,撕下他一大把头发,更有直接将他耳朵,硬生生扯下来一半的。 付泽言从未体会到这种痛苦,这种比古代凌迟还要难以忍受的痛楚,仿佛有无数把刀,在左右横切他的灵魂。 他痛到蜷缩在地上,被当做秘密武器的鲜血,此时也没有任何作用。 “啊!” 付泽言扛不住剧痛,大吼出声。 也就在这时,一只手趁机伸到他的口腔里,扯下他的舌头。 鲜血染红了面前的一双双手臂,可它们还未停止。 付泽言痛觉神经已经麻木了,除了耳边传来肌肉撕裂的声音,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好像周围都是泥潭,让他越陷越深。 呵,又是熟悉的感觉。 他在精神和肉体的打击下,已经彻底崩溃。 意识在混沌中,逐渐削薄,整个人如同在沉在沼泽中下落。 等待被周围的一切吞没殆尽。 他的人生,在这一刻,就像是电量耗尽的时钟,上完发条的玩具,彻彻底底画上了句号。 不过也正好,自己也可以歇一歇了。 要在孤独中,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太难。 这二十年里,他的存在,或许是在拖累前进屯里的诸位吧,让他们生活在漩涡之中。 如果没有他的话,前进屯的各位,会不会生活得更好,不会担心被自己混沌的命格反噬。 有些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王广来。 那个小道士…… 呵。 他苦笑了一声,平静地闭起双目。 等待死亡的到来。 意识好像落日的余晖,在记录下这方世界最后的景象。 付泽言在最后的时间,想到了脑海里的那位冥君。 同样,我们也在此刻别过吧,酆都。 就在这时。 一个威严缥缈的声音突然传到他脑海里。 “你的存在是世界的运转,是大千法则的旨意。” “本君不允许,你和任何人说对不起!” 下一秒,一只手猛然伸过来,一把卡住他的脖子。 墨黑色的长袖,在用力中,发出呼啸。 “给本君醒过来!” 瞬间,卡住他脖子的手爆发出怪力,一把将他的意识从泥潭中拉出来。 “嗷!” 凄厉的哭嚎声四起,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浓烈的阴气,还有血气。 付泽言混沌的意识在眨眼间恢复清明。 所有的手臂消失不见,大滩的鲜血和器官都像泡沫一样炸开。 这一切像是梦,很逼真的梦。 他的身体安然无恙,除了刚才强烈的痛感。 “啊!” 黑暗的房间内,在月光照射下,一个人影蜷缩在地,发出刺耳的尖叫。 肿胀腐烂的脸,伴随蛆虫从口中掉落,这场面差点让付泽言又承受不住,脸色发青。 “酆都……” 付泽言口中呢喃,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眼前的人影,突然抬头,眼神里迸射出怨毒的光芒,用尽全身力气扑向付泽言,想要置他于死地。 眼前的幻象和折磨,几乎可以肯定,是拜他所赐。 这个阴物,不能留。 付泽言刚要咬破自己的手掌,突然发现手心处不断渗出猩红的血气,温度低到比这里要猛烈百倍,甚至千倍。 他略微迟疑片刻,冲鬼影拍出一掌。 在瞬间,无数虚无缥缈的红色血气爆发而出,汇聚成一团冰冷阴恻的血球,将房间内的一切映得通红。 “砰” 鬼影在磅礴的气势下,被压迫得无法动弹,仿佛付泽言就是那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它不敢贸然半分。 “杀了它。” 酆都缥缈的声音充斥在脑海,付泽言看到身上血气,猛然想到是酆都救了他的命,还给他叠了buff。 同时,他也能听到酆都言语中的虚弱。 “谢了。” 付泽言抬手冲向鬼影,汇聚在手上的血气,有意无意拉动附近的空间,甚至气局的根本。 即使酆都的力量被分裂成了数份,并且身上的他,只是半道意识。 但其中的力量,也不是这些鬼物能抗衡的。 如果鬼物是养分中的一粒尘土 第19章 道斋咒 眼前的邪物被抹除不见,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静谧得可怕。 “你要是有这实力,直接出手不就行了吗?”付泽言晃晃手臂,上面还残留若有若无的血气:“搞得我差点死在这,在这打怪升级可没有你直接上号实在。” “别贫嘴。”酆都阴冷地打断:“赶紧去找魂识,在最上面,没有多长时间了……” 酆都声音越来越小,从中能听出来疲惫感。 这还只是半缕意识,力量就已经这么强大了。 要是收集七道魂识重铸魂身复活之后,那巅峰的酆都,力量简直不可想象。 付泽言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满房间的寒霜和冰晶,打了个寒颤。 对了,狗道士和苏小娇的女人也很危险,自己得马上去帮忙。 他大步流星跑出房间。 …… 走廊里,向倩倩口中发出尖锐的咆哮,气浪席卷了整个二楼走廊。 苏小娇忍不住捂住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 “向倩倩!我是你大姐,是苏小娇!” 苏小娇捂住耳朵大喊。 “我承认带你来这是个错误,不求你能原谅我。” “最起码,你得放他们两个人走!” “我的错误,我承担,和其他人无关!” 话音刚落,一双冰冷的手卡住她的脖子,向倩倩没有瞳孔的眸子,死死盯着苏小娇的脖子。 不由分说,她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了下去。 此时的向倩倩早就不是她记忆中的女孩,已经变成了活脱脱的恶鬼。 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后,苏小娇眸子一沉,直接躺在地上,将小瓶子中的黑狗血泼洒出去。 粘稠的黑狗血,尽数洒在了向倩倩的口中。 滋滋作响,烟气缭绕。 “滋。” 向倩倩抓狂地将手伸进口中,一把撕开血盆大口里的嫩肉,刹那间,被狗血染黑的皮肉落在地上。 包括她的牙齿。 苏小娇明白,光这样,是阻止不了向倩倩的,索性她趁有行动能力的时候,爬起身撞在向倩倩身上。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女孩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一位是眉宇间带着一份英气的少女,她活泼美丽,像是精灵那般青春美好。 另一位则是小家碧玉,大有书香名闺的气质,柔柔弱弱地呆在女孩身边,咬着薄唇。 枯燥的风景,被她们二人,填上了一笔灵巧的生动。 她们一起听着歌,嘴里嚼根狗尾巴草,享受微风拂面,让青丝被随意拨弄。 直到苏小娇趁其不注意,从兜里掏出手机。 “咔” 两人最自然的合照,也被她设置成了屏保。 “哎呀,娇姐。”向倩倩愠怒,撇撇小嘴:“人家没化妆,没收拾……连……脸都没洗……” “嘛,姐这回就给你长长记性。”苏小娇狡黠一笑,手指点了下她的小鼻子:“身为大姑娘,出门连脸都不洗,邋遢婆。” “删了……” “不删!” 苏小娇一把将她按在地上,毫不留情地赏了个脑瓜崩。 照片里叼着狗尾巴草的女孩,温柔贤淑的少女。 此刻,却变成凶狠,残忍的恶鬼。 她不相信眼前面部扭曲腐烂的女人是向倩倩。 可看到身上那件,再熟悉不过的粉红防晒服时。 这一切都是真的。 苏小娇用尽全身力气,用力顶撞冰冷的躯体,她目光坚定,饱满的果冻唇,被咬出一缕血丝。 “我苏神棍敢作敢当,一命赔你一命!” 一人一鬼疯狂冲向楼梯口。 她要把向倩倩推下去,来为王广来和付泽言争取机会! “倩倩!姐对不起你……” 苏小娇猛地用力,和张牙舞爪的向倩倩,坠向楼梯。 突然。 一阵刺痛感袭来,苏小娇惊恐地发现,她整个人,竟然被向倩倩抓到半空中。 抬头望去,向倩倩腐烂的面部,血流不止,狰狞的白眸,从未离开过苏小娇的身上。 “快……” 向倩倩奋力挣扎,发出一声吼叫。那一小瓶黑狗血,让她短暂恢复清明。 虽然只有一瞬。 “走……” 向倩倩一把将苏小娇甩到身后,痛苦地抱住脑袋,时而迷惘,时而阴森。 “倩倩!” 苏小娇想上前阻止,却被一道阴气击退回来。 “啊!” 嘶哑中,带有少女的嘶吼。 向倩倩伸出双爪,拼命抓向自己的脖子,可怎么用力都是徒劳,阴气攒身,她的肉体不会被人为的破坏。 “走!” 向倩倩拼命撞向墙壁,整个身子跃下楼梯。 可在下一秒,向倩倩又被阴气带了回来,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声音。 “死……都得死……”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苏小娇怔怔地呆愣在原地。 难道这一切,就不该发生。 自己,就不该好高骛远,来到这里。 不该认识鹿台,不该对玄学感兴趣。 甚至……都不应该认识向倩倩。 眼泪肆意打转,苏小娇都没有发现,自己动人的脸庞,已经被泪水浸湿。 而这些眼泪,都是为了,眼前中邪的疯女人而流。 可她以前,不是这样…… “啊!” 向倩倩朝上方发出尖叫,无数道阴气化为利爪扑了过来。 冷,好冷。 阴气不断逼近,苏小娇四周温度飞速降低,她整个人行动都僵硬起来。 苏小娇平静地呆在原地,面对恶鬼的攻击,她没有躲避,也没办法躲避。 她已无计可施。 不过最遗憾的是,临死前的最后一眼,不是美好恬静的向倩倩。 她绝望地闭紧双眼,感受着临近死亡的感觉。 …… 太上星君,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三魂永久,魄无 第20章 楼 苏小娇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她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这种场景。 道士身边包围明亮的火焰,而且火焰并不会灼烧到自己,还给她带来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一大片火红的烈焰直逼向倩倩,明亮的光芒逐渐将黑暗吞噬。 这个叫王广来的道士,真的是货真价实有手段的! 只见王广来手掐法诀,目光清澈,无数道火争先恐后地冲向半空。 向倩倩身上腾起火焰,发出令人心悸的尖叫。 道火对她这种阴物极其具有克制作用,只要沾染到一点,就再也甩不脱。 “小娇!小娇!”恶鬼极力飘向苏小娇,像一团晃眼的火球。 “快救救我!我是向倩倩!” 尖锐的声音,唤醒震惊的苏小娇。 她抬头仰望,发现那团火球之上,竟是楚楚可怜的俏脸。 “别被她蒙骗了!”王广来大喊:“她现在已经不是你口中的向倩倩,而是恶鬼,鸠占鹊巢的阴物!” “臭道士,你该死!” 恶鬼的气息越来越弱,她还是将目光锁在了苏小娇身上。 “苏小娇,别听她的,我是你的好姐妹,我是向倩倩!”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苏小娇才发现,真正的矛盾,真正的抉择,是在你手中能决定好朋友生与死之中。 她不会相信眼前狰狞的鬼祟是她平生最好的姐妹,向倩倩从小到大,都不会做出对她有攻击性的行为。 但她又很矛盾,怕就这么失去向倩倩。 “大师……” 苏小娇低头,她不敢去看被烈焰包裹的向倩倩,也不敢去看正在施法的王广来,眼泪打湿了她扭曲的小脸。 “除了将她杀了,还有其他办法嘛……” “没有!” 王广来摇头。 “邪祟攒身,魂祭致阴,鬼邪已经融进了她的三魂七魄,无法割舍,只能将其灭掉。要不往后,鬼祟也会逐渐将她吞噬,占据她的肉身。” “除非,那个家伙在。” 王广来想到付泽言大手一挥,精血强行将人体内中的鬼物剥离出来,囔囔说道。 滴答。 滴答。 突然,上头出现大片的雨滴,一群吊死鬼在他们上方,面色狰狞,近乎于疯狂。 不好。王广来脸色一沉。 只见大片白色的人影俯冲下来,即使面对熊熊烈焰,也没有退缩。 一道道人影在触碰到火焰后,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他们虽然不怕道火,但是灼烧灵魂的疼痛,也是必不可免的。 随着吊死鬼们前仆后继地飞向道火,王广来能感知到道火已经慢慢变得微弱了。 人海战术扑灭道火? 王广来目光一凌,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先把向倩倩解决了。 这些道火耗尽了他身上的符纸,包括自己的部分阳寿和精血。 不到万不得已,道斋咒他是不会使用。 因为每次使用,都会将自己推向死亡的边缘。 王广来不敢耽搁,手中法诀变换,道火好像又寻找到了目标,直扑向倩倩。 如果还有符纸的话,他不介意再消耗寿命和精血,来施展道斋咒。 可他根本都不知道,付泽言会带他来这里,没有万全的准备。 此时,他也是在孤注一掷。 “啊!” 向倩倩飘在空中,双手猛地一挥,阴嗖嗖的黑气覆盖在自己身上,以及冲来的道火。 两股气势碰撞,瞬间荡开了所有吊死鬼,以及苏小娇。 “贫道今天,必须渡了你!” 王广来大吼一声,嘴角滑下一缕血丝。 道火也在此刻不断翻腾,卷起阴气将其燃烧殆尽。 道斋咒的威力被爆发式的提高一倍,但代价就是符纸燃烧的速度更快,王广来的体力会越发枯竭。 没有办法。 当他看到了向倩倩身上的道火濒临熄灭时,他就不能再留有余力了。 “咯咯咯咯” 向倩倩从撕裂的口中挤出冷笑,双手猛地一挥,下一刻,遮天蔽日的阴气,瞬间将他们包裹住,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砰! 火蛇冲破屏障,在阴气的包围中撕开一个口子。 不过在一秒,阴气再一次将他们包围,将密不透风的屏障修补到完好如初。 “该死……” 王广来全身被汗水打湿,掐法诀的手也在颤抖。 他没明白为什么这里的阴气,一下子强横了这么多倍,连道火都不能将其完全吞噬。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他快支撑不住了。 眉头紧皱,王广来突然挥手,法诀变换,狰狞的火蛇全部集中,席卷向阴气的某一处。 阴气被尽数吞噬,火蛇还在卖力地往前方钻去,想要从中撕开一个口子。 “躲开!” 王广来大吼一声,一把拉开被阴气影响,陷入混沌的苏小娇。 砰! 巨大的爆炸声盖过他的呼喊。 道火在这一刻坍缩,然后爆开。 火浪四处飘洒,直接将阴气形成的包围圈撕开,整个走廊充斥火红和黑灰两种色彩。 “嗷!” 一个人影从阴气中显露,在半空中迅速跌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向倩倩半个身子被炸飞烧焦,与此同时,她仅剩一只的白眼球,死死盯着眼前两人。 坏了,没干掉。 王广来心中大惊,同时又望向周围。 四周不再是之前的样子,而是另一副场景。 阴气更加肆虐,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强横的阴气。 而源头,就在不远处的急诊室内。 6F。 呵,他说怎么突然阴气这么重,原来是来到了6楼。 这里的气局,还真不是他能涉足的。 王广来苦笑一声,看着手心中燃成灰烬的符纸,对苏小娇小声说道。 “我拖住她,你走。” 砰! 话音刚落 第21章 急诊室 咔咔。 向倩倩的肩膀处,凝聚大片寒霜。 “谁!” 她四处观望,只见一个人影慵懒地从不远处走过来,身上围绕着缕缕血气,周围满是具象化出实质性的冰雾。 “我说这里阴气怎么这么重,原来是气局扭曲到了6楼,那就说得通了。”付泽言缓步走来,咬破自己的大拇指:“也省得我费劲去爬楼。” “你是谁?” 向倩倩还在不依不饶地问,她也发现,自己的胳膊无法再重新长出来,寒霜让她的肩膀坏死,不能被阴气修复。 “我?” 付泽言疑惑地指了下自己。 “付泽言,齐州太河县前进屯居民。” 什么狗屁自我介绍。 向倩倩猛吸一口气,将自身膨胀到两人那么高,与此同时,周围大量的阴气汇集在她的身上。 她的脖子处,突然炸开一道血雾,一个丑陋且恶心的头颅钻了出来。 咯咯咯…… 咯咯咯…… 两个头颅纷纷发出怪笑,随后,向倩倩的身子迅速扑向付泽言。 真恶心。 付泽言身影往后退,同时,手上的血气直接覆盖向冲过来的向倩倩。 “去死!” 向倩倩的一个头颅被血气凝聚成了冰霜,整个身形爬上了大片的霜雾,连周围的阴气都好像被冻结,粘稠得恶心。 新长出来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直奔眼前的付泽言。 真的是奔着他来的。 新生出来的脑袋,腾空飞出来,鲜血淋漓地扑向付泽言。 “这尼玛什么东西?” 付泽言吓了一跳,赶紧催动血气砸过去,顿时,屋子内的温度,降低到了极点。 脱离本体的头颅,瞬间爬满了血气,被其滞停在空中。 而向倩倩本体,也挣脱束缚,在顷刻间绕到付泽言身后,三米高的身影轰然下坠,利爪从天而降。 “死!” 向倩倩面目狰狞,裂到耳根的笑容已经证明,她对杀掉付泽言,势在必得。 可现实,总与想象的恰恰相反。 付泽言缓缓回头,眼睛中的血气,像是野兽的威胁,刺激着向倩倩的神经。 不对,这怎么可能? 向倩倩发现身体像被慢放了很多倍,现在她的攻击,连80岁老大爷都能躲过去。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男人的眼神,居然让她感觉到了恐惧。 极致的恐惧,存在于血脉上的压制。 她不明白自己化为厉鬼多年,在这里温养许久,甚至数十年,连前来做法驱邪的道士都不是她们的对手。 可眼前毛都没长齐的男孩,竟然让她感到恐慌。 冷,好冷。 向倩倩没想到,自己成为鬼数十年,第一次体会到,冷是什么感觉。 咔,咔。 她的身子披上一层厚厚的霜,她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思考都做不到。 因为付泽言的释放的血气,连她的思维都给冻结了。 “我没有时间跟你耗。” 付泽言回身一拳,将在半空中冻结的头颅打碎,然后一步一步靠近向倩倩,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三米高的身影,摔在地上,四处飞溅起冰沫。 他一脚踩在被寒霜包裹的脑袋,甩甩血流不止的大拇指说道。 “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救不了你,那我就只能把你毁了。” 大拇指猛地按下,血液顺着冰霜,融进向倩倩的额头。 “嗷!” 砰! 寒霜炸开,向倩倩发了疯一样哀嚎,额头上的白烟,仿佛烙印在灵魂中,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依靠的这具肉体已经没用了,还是出来吧。” 付泽言耸耸肩,看着满地打滚的向倩倩。 “你该死!你该死!” 向倩倩恶狠狠地骂起来,下一刻,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她身上剥离,慌忙朝不远处的急诊室跑去。 付泽言大手一挥,血气马上追到这个鬼影,将其冰冻住。 此时的向倩倩,又恢复到美好。具有青春活力的样子,圆润的鹅蛋脸,因为被邪物附身而惨白,汗水打湿了她的发丝,使秀发粘在脸蛋上。 付泽言没理会地上昏厥的女人,他缓步走向那个被冻住的鬼影。 砰。 一拳砸下去,鬼影头上的寒霜被碎开,一个丑陋诡异的脑袋出现在他面前。 除了身体被开膛破肚外,他的头颅也很奇葩。 这个鬼祟戴着一副眼镜,瞳孔是全黑色的,并且口中,插着数十把手术刀,将嘴撑到最大。 他的声音,应该是从脖子上的血窟窿里传出来的。 “问你个问题?” 付泽言撕开鬼影脖子上的寒霜,开口。 “这里最凶的鬼魂,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我!” 鬼祟语气充满忌惮,拼命摇头。伴随着他一摇头,口中的手术刀不断掉落,上面都是腐烂发黑的血迹。 “我也是被逼的,被害的,我生前就被害死,连死后都被困在这里。” “你知道这里,是个滋养鬼物的气局吗?” “知道,那也是死后才知道的。”鬼影从嗓子处发声:“我其实并不想在这里害人,我想离开,因为我听到有钟声在指引我,那钟声很微弱,却能让我心神安宁,我就想去跟随钟声,然后去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可当我行动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被这里困住了。而且有个人,也在控制我,不让我出去。” 闻言,付泽言眯了眯眼,语气低沉。 “那个人是谁?” “是……” “是……” 鬼影正在思考,突然间,一道墨黑色的阴气爆射而至,强行撕扯他的身体,将其席卷包围。 随后,这只鬼祟化为一缕阴气,飘向别处。 “有意思。” 付泽言顺着阴气,看向不远处。 灰暗的环境下,急诊室的 第22章 憎 跟之前一样,还是同样的黑暗。 不过付泽言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气局随时都在变换,前脚可能在二楼,后脚就可能就被一下子传送到六楼。 急诊室内伸手不见五指,即使付泽言拥有夜视的能力,也很难穿浓雾般的黑暗。 他继续走着,漫无边际地走,同时也高度警惕周围。 很可能黑暗中,就会出现鬼物来伏击他。 就在这时,整片黑暗如同幻觉般扭曲。 呼…… 强烈的阴风刮过,将黑暗的浓雾吹散。 刺鼻的消毒水,年久报废的医用器材。 以及……被人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灵魂。 灵魂的身上,穿着褴褛的护士服,白大褂已经被黑色的霉菌感染成灰色。 那个嘴里插满手术刀的鬼影,居然也在其中。 那他们,应该称之为鬼魂了。 他略微环顾四周,算上口中插满手术刀的鬼魂,一共有三个被绑在椅子上。 “你是第一个来到这层的人,也是第一个能从我的气局活到现在的人,我很惊讶,也很好奇。” 突然,付泽言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他大吃一惊。 只见,一个穿着普普通通,但是很干净的男人,像蝙蝠一样倒立站在天花板上,身上根本看不到任何阴气波动。 付泽言,居然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你来这里,是要破坏这里的气局,成为所谓人民的救世主?”男人双手插兜,不慌不忙地翻个跟头,立在地面:“还是,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 付泽言皱了皱眉。 “呵呵,另有所图,当然就是,寻找几十年前的公道。” “你说的什么,我好像不太明白?” 付泽言摇头。 “也许是时间问题吧,你忘了前来的目的。” 男人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回忆起,你需要找回的公道,是什么。” 说完,男人缓步走向三人,在一个满脸惊恐的女子背后,停下脚步。 “徐丽楠,23岁,太河慈溪医院前台收银,与院长徐根圣经常勾搭在一起,狼狈为奸,习惯在患者的收据中动手脚,导致许多人不得不背负巨大的费用。”男人轻轻拍了下女人的肩膀,对付泽言露出微笑:“很多患者得知费用昂贵到难以置信,为了不拖累家人,选择自杀。也有为了虚假的费用而去借用高利贷,从此不能翻身,活在痛苦之中。” “你要找的…是她吗?” 付泽言摇摇头,看着女孩惊恐的面庞,没有一丝波澜。 “唔!唔!” 徐丽楠由于嘴被捂住,想要叫喊出声,可是嘴里满满的烂肉,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那好吧……很可惜耽误了你的时间。” 男人惋惜地摇头,随后一拳将徐丽楠的脑袋打穿,阴气和脑浆,四溅在地上。 “放心,在这个气局下,他们是死不了的,如果你要是想要回头折磨她的话,我会给你创造机会,好好体验一番。” 男人轻笑一声,甩甩手上的脑浆。 “下一个。” 一个中年女子猛地挣扎,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出。 是一滴一滴的血泪。 男人冰凉的手,拍在她的肩膀上,死神一样的声音响起。 “刘爱芝,44岁,太河慈溪医院公益委代表出席主任,常以爱心活动为噱头,多次举办无偿献血的活动。”男人轻轻擦去女人眼睛的血泪:“可那些血,并没有流向医院的血库中,大部分,已经在黑市变成了一大笔横财。” “她们甚至,在濒死的患者身上,还捞上一笔!” “所以,是她吗?” 付泽言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家医院,太河县中规模宏大的医院还有这些黑幕,也不枉这里阴气极重,每个鬼魂攻击性极强。 这里就是冤魂的乐园,是怨恨的发起地。 可他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复仇,让这群人面兽心的医生永世不得超生的。 付泽言沉默地摇头。 男人二话不说,以手为刀,一下削掉刘爱芝半个脑袋。 “年轻的先生,我敬仰你的能力,你或许可以成为这里最重要的一环。”男人不屑地笑了下,一把抓起满嘴手术刀的男人,抓住他的头发:“这是最后一个,也是这家医院的创始人。” “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徐根圣院长……” “我找的是你。” 付泽言轻声说道。 顿时,整个急诊室的气氛,冷了下来。 男人阴鸷的眼神,像匕首一样刺向付泽言,由于他的愤怒,周围的气局都发生了轻微的震荡。 “呵,哈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男人大笑起来,随手打碎徐根圣的头:“找我?” “什么目的?” “铲除这里的气局,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男人闻言,邪笑地点头,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除了怨恨,还有复仇,你在这得不到任何东西!” “光线照射不到的地方,不是心向光明的人踏足的,我希望你,不要做一些,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男人指了指付泽言,说道。 “我给你一次机会,和我在这里,主宰这方气局,还有这一切,你的朋友,我会安然无恙地送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 付泽言突然问道,这个问题显然让男人吃了一惊。 男人眉头紧皱,似乎陷入极深的回忆,从他不停拍打脑袋的动作来看,好像并没有正确答案。 “我的名字……” 男人陷入迷惘,他四处张望,想要从其中找到线索,但很可惜一无所获。 直到他的目光,瞥到了椅子上三个人残破的魂,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 随后,海浪般的阴气浮现在他的周围。 第23章 困境 叫做憎的男人极度兴奋,抬手将阴气汇聚成一个庞大的球体。墨黑色的压迫感,在气局的影响下,更加真实。 如果是平常的道士和鬼物,估计已经在压迫下跪下了。 但他的对手,是付泽言。 咔。 血气和阴气交汇,发出冻结的咔咔声,两股庞大的力量相撞,让整个楼层都明显地晃动起来。 “我一定要将你留下!一定!” 憎大笑道,另一只手一抬,地面上突然窜出阴气形成的尖刺,刺向付泽言。 “谢谢你的慷慨,但还请我拒绝。” 付泽言快速向后退去,可还是被一道尖刺,划破了小腿。 太棘手了,眼前的敌人比之前遇到的,还难缠。 也不愧是冥君魂识滋养多年的鬼物,在这里,憎有绝对的话语权。 尖刺浮在空中,缓缓对准付泽言,只要男人的手一挥,它们全都会将付泽言扎成巫毒娃娃。 “我在给你次机会,留在这里,我会让你的朋友安然无恙。” 憎发出最后的警告,脸上交织出不耐烦和怨毒。 “留在这里?” 付泽言腿微微颤抖,他能发现伤口处,不断有阴气腐蚀。 阴气与他的鲜血相遇,滚烫得令人窒息,伤口处一直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留在这处凶地,然后和你一起操纵这些鬼魂,折磨虐待他们吗?” “折磨?虐待?” 憎愣住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可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大手一挥,眼前出现了形态各异的鬼魂,有老的,有小的,都浮现在两人面前。 只不过,所有鬼魂都低垂着头,像是令人摆布的人偶。 “这些人,都是因为这家医院的迫害,自杀或者被抽血致死的!”憎恶狠狠地说:“他们怨恨,他们不甘,他们只想要个说法,要个公道,有什么错!” “可,多少年了,他们的心声,没有任何人去倾听。” “只有我,是他们最忠实的听众,也只有我才明白,眼下,唯一能让他们心安的办法,就是一遍一遍,将凶手千刀万剐。” “我全是为了他们,让他们在这里能体会到复仇的喜悦,让他们发泄内心深处的不满,有什么错。”憎轻笑道:“只有不理解我们的人,才称此处为凶地。” “但对于我们来说,恰恰相反,这里是乐园,让我们不朽的家。” “我不会让任何人,毁掉这里!” “我希望你,能和我联手,守护这些弱小的灵魂。” 憎抛出橄榄枝,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在是让付泽言分辨不出,他做的是对是错。 可没办法,这里有酆都的魂识。 冥府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于人间。 所以,这里也不应该存在。 付泽言强忍住腿上的灼烧感,缓缓直起身子,他终于明白他的精血,对那些阴物是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了。 “这些只是你的一意孤行罢了,他们也许想要的,只是去地府轮回而已。”付泽言皱着眉说道:“这里本不该存在,属于冥界的东西,在人间,只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你放屁!”憎大吼道:“是你了解他们,还是我了解他们,你没有感同身受,你没有为他们考虑过,你凭什么能大义凛然地说出这些话。” “冥界,人间,不平息他们内心深处的愤怒与怨恨,无论在哪里,都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遗憾,未完成的夙愿!” “你不该像那群人一样,站在道德制高点,皇而堂之地指责我做的一切。” 憎无奈叹了口气,抬起手,目光紧锁着付泽言。 “你,究竟,选择留下。” “还是,死!” 砰! 付泽言迅速冲向憎,同时手上的血气大起,铺天盖地的寒霜让急诊室如同冰窖。 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进行回应。 憎再也没有耐心,手臂无情地挥下,阴气形成的尖刺,犹如密集的网,尽数刺向付泽言。 咔咔咔! 无数阴刺,在刺向高速冲过来的付泽言途中,化为冰晶炸碎。 碎裂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密集而又刺耳。 同时也夹杂皮肉撕开的撕裂声。 鲜血滴落在地,与地上的脑浆混合,散发出滚滚浓烟。 付泽言身上出现了细小的血洞,他都能听见其中的“滋滋”声。 但他的速度并没有降下来,暴虐的血气直接挥向前方,血红的半月将所有阴刺震碎。 憎不得不抬手去挡,可就在触碰之时,深入灵魂的冰冷,让他瞬间产生的危险的信号。 轰! 血气翻腾,四周都被寒霜覆盖,成为彻彻底底的冰库。 咔。 憎的一只手,被冰封住,极致的寒霜让他面色铁青。 “这是你自找的!” 憎话音未落,脖颈处马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他面色一紧,猛地将召唤出来的鬼魂,化为阴气向身后砸去。 付泽言的攻击落了个空,被震飞出去。 他已经将自身速度提高到了极致,在酆都给予的buff加持下,可以做到过隙只留影。 可这个叫憎的邪物,反应太快了。 这是付泽言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滋滋…… 身上的伤口不断被阴气腐蚀,发出烤肉的声音,付泽言冷汗涔涔,他在刚才的进攻中,已经使出了大部分力气。 现在的他,还是身上负伤的状态,跟憎对抗起来,真的是难如登天。 轰隆! 憎举起双手,眼神阴狠地瞪着付泽言,一股巨大莫名的气势爆发。 他被冰封住的一只手,在高压下破碎,一个覆盖整个急诊室的黑色人脸从上方出现。 墨黑色的阴气,上方庞大的人脸。 不好! 付泽言慌了,意识到不对后,急忙向门飞奔而去。 在下 第24章 酆都借身 王广来捂起胀痛的头,从长椅上醒来,他感觉身体都被掏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坐在椅子上。 四处抚摸自己称得上干瘪的身子。 没死? 命这么大? 他诧异地张开大嘴,看向了地上昏厥过去的两个女孩。 “喂!喂!醒醒!” 他强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却在半路上摔了个跟头,狼狈地趴在地上。 啪! 声音瞬间引起上方吊死鬼们的注意,惨白的瞳孔都纷纷看向地上的王广来,发出吼叫声后,猛扑了下来。 “他奶奶的……” 王广来躺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兜里的,却一张符纸都没有了。 他才想起来,在使用道斋咒的时候,已经将自身的底牌,全部用完了。 他奶奶的熊,看来自己要栽在这了。 绝望地闭起双眼,同时心中,又对付泽言破口大骂。 呼。 吊死鬼们纷纷抓向他的脖子。 “啊!” 成片刺耳的尖叫声传来,王广来发现不对劲,他睁开双眼。 只见这群鬼物全身冒起白烟,被烧得四处逃窜,更有的赶忙跑到天花板上,露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无垢丸的功效已经消失了,更何况这里又变化成了六楼,阴气更盛,别说是自身功德,就连他师父来了,也不能说全身而退。 可这些鬼,好像很怕自己的样子。 他好奇地抚摸自己的脸,在额头处摸到一缕粘稠。 血! 王广来又爬向昏厥的苏小娇面前,还有另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 她们二人额头处,都有一缕血渍。 应该就是这缕精血,做到了让他们在这里,不被鬼物缠身。 王广来抬头四处张望,也没有看见那个穿着大裤衩大背心的慵懒男子。 他又在哪? 砰! 就在这时,身旁不远的急诊室内,传出一阵响亮的碰撞声。 一缕缕墨黑的阴气,从禁闭的门内渗出。 王广来错愕地望向急诊室。 那里的阴气,威压太过恐怖,估计只需要一缕,就可破功德护体,将修炼许久的道士沦为傀儡。 王广来急忙拍打苏小娇的脸庞,也顾不得美人在面前保持优雅。 “快他娘的醒醒!不想死的话就快点起来!” 王广来发誓,从他出生到现在,他可一次都没对女人动过手。 眼下的情况迫不得已,他才左右开弓,对苏小娇漂亮的脸蛋痛下杀手。 “唔!你他妈……” 苏小娇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睁开美眸,就看到面前一个男人对着自己脸啪啪啪。 她不由得怒火中烧,伸出手想要回击。 “喂!是我!” 王广来抓住她的手腕,低吼一声。 “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苏小娇有点蒙,还处于糊涂的状态,但一看到身旁昏迷的向倩倩时,突然之间就清醒了。 “云游大师!我们还没死!” 苏小娇喜极而泣,再也没有之前的泼辣劲儿,一把搂住眼前的小道士。 虽然这个感觉,王广来非常喜欢,身为童子身的他,极少和漂亮女孩这么贴身接触。 但这不是重点。 “你要是再不走,我们就真要死了。” 王广来无奈地说。 “这层的阴气已经不是人能够涉及的了,赶紧下楼,越往下越好,能躲一阵就躲一阵。” “对,赶紧下楼,这里太邪门。” 苏小娇点头附和,急忙起身跑向向倩倩,见到这个姑娘平安无事,还有呼吸,她露出花一样的笑容。 “云游大师,你身体虚弱,就由我来背向倩倩离开。” 苏小娇说完,费力地将向倩倩弄到后背上。 其实她的身体也很虚弱,但是王广来的情况,比她还要糟糕。 王广来能出手救自己和向倩倩,已经是帮了很大忙了。 说是救命恩人也不为过,哪还能让大师这么费劲费力。 “好。” 王广来也点头,搀扶墙壁起身,一步一步和苏小娇往楼下走去。 嗒,嗒…… 5F。 巨大的轰鸣声从上方响起,王广来脸色惨白地继续往楼下走,和苏小娇一样,两人都装作听不到的样子。 楼梯上,站着密密麻麻的鬼魂,他们都神情呆滞,好像没看到三人一样,任由他们从中间经过,往楼下走。 而急诊室的大门,也在刚才轰然炸开,震耳欲聋。 墨黑色的阴气,犹如喷发的火山,从急诊室内喷涌而出,弥漫了整个走廊。 6F,也变成了7F。 原本宽阔的走廊,被人影占据之后,只留下能让一人过的小道。 苏小娇背着向倩倩从鬼魂中穿梭,这种巨大的恐慌,让她腿软了下来,不得不走一会儿,然后歇一会。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身边鬼魂呼吸时吐出的腐臭。 “大师……” “别出声,走就好了。”王广来在她身后小声提醒:“这些魂魄身上并没有恶意,只是被气局召唤在这。再说了,我们身上有老付的精血,阴物不会对我们出手。” “老付……”苏小娇回忆一下:“是和你一起来的男人吗?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 王广来耸耸肩。 “不用担心他,他的手段,比我还厉害。” “他有自己的事要忙,我们别给他拖后腿。” 苏小娇“哦”了一声,掂了掂背上的向倩倩,又继续往下走。 该说不说,在被鬼魂的围观下,走来走去,是真的刺激。 她又怕又好奇,悄悄用余光瞟了一眼周围的一个鬼魂。 不料鬼魂在被注视后,缓缓抬头,看向苏小娇。 “啊…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忙小声嘟囔,脚步加快。 第25章 葬灭杀徒 咔…… 浓重的墨黑色阴气成霜,一片一片蔓延到整个人脸。 阴气形成的人脸,不断出现裂缝,在不到10秒的时间,将其整个冻住。 砰! 阴气四处炸开,刹那间,里面的血气铺天盖地,在七楼的走廊犹如被烈火照耀般鲜艳。 混沌,不祥,灾厄,至邪。 此时,付泽言身上的气息,将整个楼层的鬼物全部震慑,更有的直接化为阴气,烟消云散。 憎惊愕地看向付泽言,前面还一身慵懒劲儿的少年,现在却变成了整个世界的主宰。 他甚至,比自己还要强。 憎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大手猛地挥去,整栋楼层一半的鬼物被他化为阴气,直冲向付泽言。 咔,咔。 庞大的阴气在接近付泽言的时候,瞬间被冻住,上面的冰晶在黑夜中都忽闪忽闪。 “本君没有耐心陪你玩下去。” 付泽言手指触碰在冻结的阴气上,下一秒,巨大的冰锥破碎,化为无数闪亮的齑粉。 “这,这不可能?” 憎的身子不断往后退去,他知道这个人有些手段,要不也不可能找到自己。 可,这个强大到过分的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要知道,刚才的一击,可是他凝聚了半个医院的邪物打出的,别说是别人,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抵御。 而且还是在午夜阴气最盛的时候。 可这个少年,居然动都没动,就这么轻描淡写化解了这次攻击。 “你,到底是谁?” “酆都北阴帝君,冥界之主。” 付泽言口中,传出不冷不淡的声音。 冥界之主? 憎突然大笑起来,整栋危楼的阴气都汇聚到此,形成黑色的瀑布。 “酆都?哈哈哈!” 憎大笑起来,仅剩的一只手,暴露青筋。 “他早就死了!这里埋葬的!养护我们的!才是真正的冥君!” 巨大的阴气,幻化出密密麻麻的人脸,这一幕要是被密集恐惧症的患者看到,很有可能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轰。 阴流像洪水一样,汹涌澎湃,在走廊的尽头,一直冲刷过来,狠狠撞在付泽言周围的血气上。 “死?可笑。” 付泽言口中传出阴冷的声音,目光一沉,整段阴气形成的洪流,瞬间冻结,然后破碎。 他缓步向前,君王般的气息将整段楼层渲染。 每前进一步,前方的洪流,都会变成一大片碎冰摔落。 但他,从未看过一眼,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值得他认真对待。 “在本君的一缕魂识下,苟延残喘,竟大言不惭称其为冥主。” “你可知,你得到的力量,只是本君的一部分而已。” 憎脸色难看,看着面前不断逼近的付泽言,他第一次萌生要逃跑的想法。 这个人太可怕了,不论是邪气,还是实力,又或者说气势,都是远超过他的存在。 但是,他不能向后退缩。 因为这片地方的气局,在给他力量的同时,也有极其恶劣的代价。 若逃离整栋危楼,或者气局被破坏,他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憎,没有选择,在他接受这方气局的滋养,协议就已经被定下。 他动了,整个身子快到出现残影,憎踏着阴流之上,用手化刀,径直劈向付泽言,也就是酆都。 嗤。 酆都冷凝的眸子陡然浮现出猩红的赤色,磅礴的血气从他身上扩散开来,使其周围温度降低至冰点。 憎只觉得,不只是自己的行动变慢了下来,连带着他的思维,都好似被冰封到迟缓。 血气还在攀升,这是酆都北阴大帝独有的气息,也是他独有的杀招。 ”葬灭杀徒!” 砰! 血气大范围弥漫,直到阴冷的指令下达,几乎在一瞬间,所有血雾都有意识地飘向憎,而且速度快到惊人。 憎大惊失色,不留余力地调遣整栋楼的阴气来格挡葬灭杀徒,他清楚如果沾染一点这些血气,自己几乎必死无疑。 血气直冲而去,将大块的阴气团冰封住,同时,摧枯拉朽般将憎笼罩其中。 憎自知现在的战局,已经是毫无悬念。 他怒目圆睁,控制所有阴气将葬灭杀徒的血气荡开,同时,仅剩的一只手化为利爪,直取安然自若的酆都。 “借着阴气护体,从而接近本君?” 酆都调笑着凝望不远处飞驰而来的阴气洪流,以及化手为刀的憎。 薄凉的嘴唇,微微一勾。 下一秒,一个人影,一只胳膊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壁上。 巨大的洪流全部化为冰晶碎屑,在黑暗中绽开赤色的碎花。 酆都缓步来到憎的面前,伸手抬起他倔强的头颅。 “蝼蚁,没资格在本君面前放肆。” “现在,把你的正主叫来!” 他微微用力,憎的下巴顿时鲜血四溅,硬生生掐碎了后者的下巴。 “做梦!” 砰! 随即,酆都一记重拳,墙壁崩溃,腐败的碎石带着憎一同栽进房间内。 “该死,该死!” 憎在碎石堆中打滚,断臂和被捏碎下巴的痛苦让他扭曲,喉头一紧,吐出一大摊黑血。 奈何他没有双手,没办法捂住被撕开的下巴,阴气伴随着黑血,从伤口处一直往外流,他的脸因此变得更加狰狞。 “你会付出,代价。” 突然,一道血色的长矛从不远处疾驰,直接刺在了憎的身上,让他剩下的话,永远咽在了肚子里。 该死…… 他视线模糊起来,由于生机的流逝,身体也随着阴气,慢慢飘忽。 冷,太冷了。 他的思维也在下一刻变得迟钝,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 忽然,他在迟缓的思维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 里面是一个温文和熙 第26章 憎与挚爱 时间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冬天。 他抬起乱糟糟的脑袋,在大街上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不停地吮吸,偶尔还会吐出一大口痰。 这就是太河县的冬季,朴实无华,也没有什么意义。 唯一可能有意义的,就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孩跑过来,将一个烤玉米塞到他怀里。 “怎么了?” 这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女孩,却好似拥有无穷的活力,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道。 “是不是5分钟没看到我,就想我了?早跟你说了让你跟我一起去买,呐,这回出事了吧,就为了躲着我抽根烟,脑子都不转了,是不是?” 他宠溺一笑,将烟头踩灭,轻轻抚摸女孩松软的头顶。 “傻乐什么?”女孩撇撇嘴,咬了一口玉米。 “相思病真可怕!” 相思病确实可怕,一看不到你,我就会慌,就会迷茫,就好像……失去了什么。 张婷婷。 这个女孩,是他的恋人,也是他的大学同学。 她很机灵,很活泼,即使在人群中她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可自己,也在冥冥之中,关注了她。 或许,这就是缘分,月老在欢愉之下,为他们二人牵上了这条红线。 上帝知晓了他的孤独,他的寂寞,将折翼的天使,送到他的身边。 “张……张婷婷同学。” 他略微口吃,脸色涨红,在万千校友的瞩目下,从背后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盒,里面铺满了樱花。 这是他根据长时间调查,确定了张婷婷喜欢樱花。 尤其是樱花的味道。 “那个,我喜欢你。” “我的天呐,真的假的。” “快来看,快来看,表白了。” 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样子围过来,心里不断揣摩这对看起来,没有亮眼地方的鸳鸯,能否在一起。 他感觉有些狼狈,也有些热,有点想把自己陈旧的羽绒服脱下来。 余光偷偷瞥向面前的女孩,张婷婷一脸平静,好像对他的表白并没有感兴趣,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个哈欠。 他低下头,准备迎接好这个女孩的羞辱。 “送花?现在这个时代在进步,只有个别人士的榆木脑袋还在扎根发芽。” 他的头越来越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榔头,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他也恨不得变成鸵鸟,将头插进地里。 手中的樱花盒子垂下来,女孩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女孩转身离去,嘴里依旧飘出带有不满的责备。 “记得把买花的钱,省下来带我吃顿火锅。大冬天需要的不是这东西,是暖胃的涮锅子,笨蛋。” 他抬起头,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张婷婷,此时这个女孩在远处,突然做了个鬼脸,向教学楼跑去。 虽然张婷婷故作轻松,但他能发现,这个女孩的脸,也跟猴屁股一样红。 周围爆发般的呼声和掌声,像是一针兴奋剂,让他冲天大喊道。 “张婷婷,我爱你!” “张婷婷!我爱你!” 恋爱,能治疗社恐。 也能根治孤独。 从那时,两人经常腻歪在一起,不论是在学校散步,还是食堂吃饭,经常会出现一男一女,牵手出现。 神雕侠侣,就差一只雕。 这是同学们的评价。 他有些不在乎别人的评价,无论别人说什么,或是指责他什么,他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如何,和张婷婷走到白头。 他喜欢张婷婷,连做梦都是张婷婷围着自己转,叽叽喳喳,像百灵鸟一样好听。 他也喜欢张婷婷在电影院里,看着男主为女主殉情,哭得双眼通红,扁起小嘴往自己怀里钻。 更喜欢两人在出租屋内,互相依偎,耳机播放着Che'Nelie的《SAKURA》。 Sakura when I see it all hit the ground 当我看到樱花飘落满地 My heart gets weak 我的心变得脆弱无比 'Cause that dream that you and I had made 因为我们一起做过的梦 Is still so clear in me 在我脑海中依旧清晰可见 And I wonder if that day will come 我想知道梦想成真的那一天是否会到来 Where we could make it real 我们会在哪里实现梦想 Baby will I ever see you 宝贝我能还见到你吗 Sakura will I breath again 我还能再闻到樱花香吗 张婷婷的声音清脆婉转,歌声好听,总是让他能静下心来,摘下耳机,看着她说不上惊艳的侧脸。 “不听歌看我干嘛?” 张婷婷停下歌声,撇嘴。 “看你漂亮呗。” “哼,还算会说话。” “这歌好听是好听,就是有点太悲观,不太喜欢。” 他冲张婷婷摇头,觉得他们的结局不应该是这首歌。 “那是啊,但没办法,我喜欢这首歌。”张婷婷狡黠地笑道:“就是让你听着难受,让你一听到樱花,一看到樱花,就想到我,忘不掉我。” 他失声笑着摇摇头,吻在了张婷婷的唇上。 他们做到了,从校服到婚纱。 他们走向了婚姻的殿堂,张婷婷隆起的腹部,也证明两人拥有了爱情的结晶。 张婷婷在他的新房里养胎,他则像模范丈夫一样守护其身边。 “都快当妈妈了,还是这个样子。” 他愠怒地将滑稽的 第27章 第一缕魂识 “大师,什么情况?” 苏小娇被上方的气势震慑到站不稳身子,同样,和她一样的还有身边的鬼魂。 “我怎么知道。” 王广来没好气地回应,但是他能看出来,这是个好兆头。 因为这里的气局,已经被削弱了不少,从上方的楼牌:2F,就能看出来。 他们至少摆脱了困境。 “快,赶紧出去!” 他站稳身子,将苏小娇扶起来,也顾不得谁跟谁客气,一把将向倩倩背起来。 在逃命这方面,他可以爆发出无穷的潜力。 苏小娇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三人跌跌撞撞地下楼,沿途中的恶鬼,都纷纷蹲在地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付泽言…… 王广来往外面走,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慵懒的少年。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火热,让前方的苏小娇有点怕怕的…… 医院顶层。 酆都看着眼前消失的王旭东,面色毫无波澜。他等待的不是这个自称为憎的人,而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气局源头,也正是他的魂识。 就在这时,巨大的叹息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王旭东死亡的位置,一大摊浓稠的阴气从地面钻出,慢慢汇集成了人状。 摊浓稠的阴气,组成了和酆都一样高的人形。因为没有五官,没有人能看出他的神态变化。 可酆都还是能从它身上,感受到了失落的气息。 “我曾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黑影的声音与酆都恰恰相反,带有浓稠和不适感。 “不快了,也有百年出头了。”酆都平静地回答。 “是吗?”黑影抬起胳膊,像是在回忆:“可能本君是睡得太久,记不清时间了,感觉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从本君在此落根,将此地发展至此,成为一处诡局,再到,遇见这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傀儡。” “你给本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这一切烂摊子,都得用刑司的阴差善后。” 酆都皱紧眉头说道。 “我只是顺其自然,落叶归根。” “你应该,被本君吃掉,成为我等尊体的一部分,那才叫做归根。” 黑影听完,负手而立。 “酆都,我等同是本源,在大千法则下生存。本君记得你曾经说过,每一个在阳光下生活的人,都应该尊重生命,无一例外。”粘稠的手,指向王旭东死亡的位置:“你并没有做到,君无戏言,你杀死了憎。” “你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鬼。” 酆都罕见的眉毛一挑,声音中含有戏谑:“所以,你想说些什么?” “停止你的暴行,到此结束吧。”黑影摇头,说道:“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百年前的冥界动荡,就已经证明冥界名存实亡。收起你的野心,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起来,再有百年,千年也无所谓,最起码,你不死,阴阳钟不会被夺走。” “本君倒是听明白了。”酆都满脸嘲讽的意味:“原来,你是怕死!” “吾不是怕死,而是趋利避害。” “呵呵,这是本君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酆都不屑地说道:“从本君这里分割出去一点力量,进化出了自主意识,就开始危言耸听,在此设局保住自身。” “更可笑的是,你居然在我面前,自称正主。” 酆都面色冰冷,虽然身体是付泽言的,但是他的气势,却也从慵懒的面容中,体现出来。 “记住,你只是本君的一缕魂识,在人间的影子而已。” 黑影闻言,沉默了许久,声音仿佛苍老的许多。 “酆都,你的实力并没有恢复吧?” “那又如何,你的实力连同气局,不也在刚才被削弱了?” 两人又陷入沉默。 “本君还是希望,我等,能共处下去,这样的争斗,对双方并没有好处。” “呵,没想到。”酆都开口:“你连威胁中,都透露出懦弱。” 顷刻间,浓稠的黑雾和血气碰撞在一起,翻腾,厮杀,猩红和墨黑交汇成诡异的画卷。 整栋楼在两人的威压下,摇摇欲坠。 黑影扭曲成黑色的大手,朝酆都拍下。 轰! 黑色的阴气并没有破开周围的血气,在酆都出手的时候,又整体变化成一个盾牌的形状。 巨大的冰花绽放,阴气盾被震碎一部分无法复原。 阴气中传来苍老的咳嗽声,显然承受这一次攻击,让他付出不小的代价。 憎的死亡,让整个气局变得摇摇欲坠,同样现在的魂识本源,也极其虚弱。 酆都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无数猩红的锋刃,纷纷射向黑影。 铺天盖地毁灭性的气息,正在蚕食黑影的意志。 他是酆都的一部分,是一道魂识,即使对方再虚弱,那也是正主。 这是这个事实,它不愿意接受罢了。 它重新变换成人形,皲裂的身躯,可以证明两人差距有多大。 “酆都,我不如你,但本君,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黑影发出嘶哑的怒吼,双手膨胀无数倍,无数的倒刺野蛮生长在胳膊上。 两只大手,狠狠拍向酆都,整个空间都被扭曲。 酆都冷眼看着大掌拍向自己,劲风袭来,他伸出一指,血气从他的指尖射出。 拍过来的两掌,变成了实质性的冰雕。 “愚钝。” 他手指一挑,阴气尽数破碎,一个黑色的人影跪在地上,张开如同黑洞的嘴,大口喷出黑血。 “酆都,你会遭报应的。” 黑影虚弱地说,粘稠的身体已经没有行动能力,大片泥浆从身上剥离,露出瘦骨如柴的本体。 苍老,漆黑,佝偻,这一看就是老者的体态。 “会有报应,但不是现在。” 酆都走过来,伸手抓住老者的脑袋,君临天下 第28章 执法司 血红的光柱直冲云霄,令人心悸的气息扩散至了方圆百里。 与此同时,冥府,九幽殿。 城邦内,一个穿着黑袍的中年人突然睁开双眼,他的头发和胡子都为花白的颜色,但脸颊,却是没有一丝皱纹,像是一个年轻人故意为之。 本来闭目养神的他,在刚才,突然感受到人间出现了一股,神秘且熟悉的力量。 他兴奋地发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尊上…尊上!” “是您吗?您无上的力量,我感受到了,您果然是不朽的!” 他一把捏碎手中的令牌,大殿中,六个身影出现在他身边。 冥府,执法司七孤命,冥界对敌的重要部门。 而这位毛发花白的中年人,即执法司,也为七孤命首位座的崖吻。 “大哥,人家还在睡觉呢,就被你叫过来,你有什么事儿不能提前通知一声吗?” 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责怪起来,圆圆的腮帮子鼓起,让人想伸出手指戳上一戳。 “蜜痴,不要逾越位座,说出这么无礼的话。” 长相帅气优雅的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大有一副斯文败类的皮囊。可他的声音,总是给人回归温柔乡的温暖。 “执法司崖吻,是我们的头领,更是我们冥界的中流砥柱。” “你这样对执法司大人无礼,我会很为难,会不太高兴。” 男人轻轻摸摸她的脑袋,连警告都是那么温柔。 “可是人家,就是不开心嘛!” 蜜痴娇声跺脚,也没躲开撸她脑袋的手。 因为这只手的抚摸,让她感觉太舒服了。 “啧。” 一个身材性感火辣,面容清秀但冷冰冰的女人,发出不满的声音。 “真做作,恶心。” “怎么?死变态看不下去了?” 蜜痴双手环胸,发出冷笑。 “呵,还是你寂寞百年没人疼,嫉妒老娘有人爱有人宠呗。” “我只是对你的无理取闹感到厌恶,你这样的人,留在七孤命里,简直是冥界之耻。”女人不甘示弱地回击:“好好去维修一下脑子,里面泡了几百年的水,估计都烂了。” “你……”蜜痴气的脸色涨红,狠狠指着女人:“你是不是想打架!” “乐意奉陪。” “够了。”斯文男子看向女人,眼睛里尽是阴冷:“在九幽殿里,有点规矩,这不是你撒泼较劲儿的地方。如果鸩魈妹妹想要活动一下身子骨,我不介意和你切磋一下。” “仗势欺人?”女人桀骜不驯地开口,她可不是乖乖女,除了酆都以外,她对任何人都没有好感。 “都住口!” 崖吻低吼出声,强烈的波动笼罩在九幽殿,六人顿时鸦雀无声。 这对他来说是神圣的事情,不允许他人破坏了这个氛围。 “今天,是个神圣的日子,私人恩怨,都在私下解决!” 崖吻收回气势,神情肃穆。 “我们的冥界衰败至今,在历史长河之中,机会没有痕迹。冥界大荡,冥仙之争,那一战之后,冥界在三界之中,一落千丈。” 剩下的六人纷纷低头,对这个百年的残酷历史,表示悲切。 “但此刻,衰败的冥界,希望再一次被点燃。” 崖吻语气激昂,第一次在属下面前,这样失态,以至于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 “尊上他,出现了!” 轰! 所有人都面露震惊,脸上充满喜悦和火热,尤其是鸩魈,这个冰冷性感的女人在听到尊上出现的时候,猛地抬头,情绪异常激动。 “那一战,尊上没有死,虽然冥河变得泥泞不堪,却也证实了尊上的实力,和生命力。” “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就在人界。” 崖吻环视周围,看向他们。 忽然,鸩魈单膝跪在地上,语气透露出极度的兴奋,性感的嘴角颤抖不已。 “七孤命第七位座鸩魈,请命前往人界,以确保尊上安全。” 精明的目光扫视一下鸩魈,看到这个女人的嘴角和脸上病态的红晕,崖吻摇了摇头。 “冥河不够湍急,证明尊上并未完全恢复,估计不只是我们发现了。”崖吻摆手,让鸩魈到一旁待命:“所以我们需要最精锐的人,有实力和头脑的下属来完成。” 鸩魈满脸沮丧地退下。 他的目光,缓缓扫向众人,最后停在了那名斯文男人的身上。 两人心领神会。 斯文男人单膝下跪,庄严低头,用严肃的声音说道。 “七孤命第三位座寒蛟,领命。” 可爱的少女见周围没人看向她,她急忙学起寒蛟的样子,单膝下跪。 “我也去,我也去……” ……… 大家对于她的实力,保持毋庸置疑的信任。 但是智商…… 崖吻看着蜜痴对寒蛟含情脉脉的眼神,不舍还带有依赖。 哎。 “罢了,你也跟寒蛟一块去吧,记得,要听从指挥。” “谢谢崖吻大哥!” 蜜痴露出甜甜的笑容,跑过去搂住寒蛟的胳膊,后者露出无奈且宠溺的表情。 “记住,在尊上需要我们的时候,即,奉献我们全部的时候。”崖吻沉声说道。 “冥界,永垂不朽。” “我们与尊上同在!” 六人神情肃穆地低下头,九幽殿在这一刻,更加庄严。 天界,云层上。 浮云缥缈,仙气流离。 一位白须长眉的老人卧坐在长椅上,浮现出一种触摸不到的虚幻感。 忽然,他双目微睁,身旁的数朵云彩抖动,变成缕缕细烟,围绕在老人的附近。 “你终于出现了。” 他淡然一笑,随手向下方挥去。 长袖中,八只丹顶鹤钻出,在云端俯冲而下。 云雾中溅起无数涟漪。 老人随之闭起双目,整个人介于熟睡与 第29章 师父和师叔 法则之下,虽以众生平等而运转,但其道理,也为弱肉强食。 酆都,你冥界的存在,为世间带来了太大的危机。各地不乏鬼怪四起,为祸人间,不知是你刑司的问题,还是由于你的坐视不管。 都无所谓。 邪祟轮回之道,危乎。 吾即祭以天道之威,惩治其恶,杀戮灭孽,万物皆融入天道,天下太平矣。 无妄老贼,本君冥界,何时由你来话事! 人死就该入轮回,遵循阴阳钟的规则进入冥府。 融入天道? 可笑至极。 本君倒是看看,你们大动干戈在此,能掀起什么风浪。 呼! 付泽言睁开双眼,耳边充斥两股缥缈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在撞击他的耳膜,仿佛要强行钻进他的脑海里。 他能听出来,那股缥缈邪魅,其中含有掩饰不住的高傲,是酆都的声音。 可另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是哪位? 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太好。 付泽言回过神,四周早已不是阴暗的太河慈溪医院内部,而是太河县的宾馆内。 熟悉的双人间,还有另一张床上的大黄布袋。 “你醒了?” 门缓缓打开,脸色有些苍白的王广来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盒饭。 “你昏迷了两天,我带着苏小娇和向倩倩见气局破开,急忙进去找你。”王广来将盒饭放到床头柜上:“闹出这么大动静,我还以为你活不成了,没成想还有两口气儿。” 他后面的场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记忆只停留在酆都占据他的身体,之后就是一片空白。 付泽言摇摇头,拿起盒饭狼吞虎咽起来,丝毫不客气。 “你命是真大啊。” 王广来自顾自地从付泽言背包里拿出一盒烟,点燃一根。 “老付,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付泽言抬头看向一脸凝重的王广来,停止了咀嚼。 “你,是怎么破除气局的?” 王广来沉声问道。 他能清楚的记得,那股冲天的煞气直冲云霄,直接扭曲破碎了那方气局,就像一个成年人打碎一个玻璃杯那么简单。 可这方气局,即使是他师父,再加上三位功德圆满的老道士,都很难解除。 他有很多话想问付泽言,包括那股能让他忍不住下跪的气势,还有混沌的命格,每一个都是大诡异。 但回应他的只有这位神秘少年,无情地摇头。 “我也回答不上来,可能是我命格的问题,周围发生了解释不了的事情。” “实际上,你刚才问的那些,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 “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道士,这些,我都不清楚。” 王广来闻言叹了口气,吐出一口烟雾。 付泽言说的也没错,即使他身上拥有大诡异,可他终究是个外行,什么都不清楚都不明白,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拥有怎样的能力。 就好比家里的冰箱坏了,你给维修的工人打电话,只能说出冰箱怎么出问题,不制冷或者不运转,到底哪里具体出问题,还得让维修工看。 王广来现在也看不透付泽言的诡异。 不是能力不够,而是不敢看! 他能记得当时窥视付泽言的命格,差点灰飞烟灭,身消道死的下场。 既然无法直接下手,那就温水煮青蛙。 慢慢观察付泽言! 王广来眼中又燃起熊熊烈火,付泽言这个命格百年无一见,如果让自己破除这桩大诡异的话,云游道士的威名,可就名垂青史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痴汉一样的笑容,让大口干饭的付泽言有点不安。 “哦,对了。”付泽言停下动作问道:“那两个姑娘呢?” 他想起了楼里偶遇的两个女孩,虽然都被自己用精血救了下来,但多少会影响自己的身体。 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 “小娇和倩倩啊,她俩没事。”王广来摆摆手:“在我的调养下,她们身子恢复得很快,不用担心。” 付泽言点头,这样的事儿没必要让普通人掺和进去。 毕竟他可是克天克地,命不够硬在他身边,说不准会出现意外情况。 自带扫把星体质一般人,真扛不住。 他将饭盒扔进垃圾桶,点上一根烟依靠在床头,两只眼睛紧盯着王广来,隐约能看见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的下一句话,直接就让付泽言愣住了。 “苏小娇和向倩倩,已经是贫道的关门弟子,怎么可能会有事。” ? 付泽言嘴上的烟头掉落在地上,眼睛瞪大看向王广来,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老付,这可不是我趁人之危啊。”王广来贼兮兮地说:“我可是帮你一把,告诉她们咱们来医院的目的,是为了救她们,不以身相许也得在我们身边当个跟班,才说得过去啊。” “最主要的是,她们都想学习贫道的手段。” “哎,该死的魅力。” 付泽言此时真的很想照着王广来的脸上来一拳,把他一大一小的眼睛打成国宝。 “我觉得她们不适合呆在我们身边。”付泽言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毕竟接下来的路太难走了,可能比这次凶险很多。” “想让她们走,可以啊。”王广来摊开手,脸上划过一抹狡黠:“那你告诉我,我们去太河慈溪医院的目的是什么?你存在的意义?” “你不会是为了大显神通去破除气局吧,我可记得你说过不懂道士的手段。” 付泽言直接哽住了。 王广来的脸越贴越近,付泽言都能感受到贱脸传来的呼吸。 他中午应该吃了大蒜。 “我可是都被你骗来了,算命差点把自己命也算进去,你是不是也得补偿我一下?” “最起码,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当个小跟班吧,怎么说我也是 第30章 新手机 “付师叔是什么东西?”他诧异地看向王广来。 他奶奶的,他啥时候成别人师叔了? “安啦,你的身份和我平起平坐的,是她们俩的师叔不是很正常?”王广来小声嘟囔:“你可是破除太河慈溪医院气局的大佬,不叫你师叔,那叫你什么?” 他一下子被王广来反驳地噎住,说不出一句话。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身体里的冥府帝君做的吧,你们得喊他师叔,我只是个工具人。 付泽言僵笑地点头,他第一次感觉被美女这么恭敬地对待,没有一丝爽感。 “快起来吧。”王广来满意地微笑:“在你付师叔面前不必太过拘谨,他人比较随和。” “弟子明白了。” 苏小娇和向倩倩起身,拍了拍大白腿上的灰尘,火辣身材尽显,让王广来又默不作声敲起二郎腿。 “呵呵……很高兴认识你们……” 付泽言尴尬地出声,他第一次用这个身份跟美女出声,多少有点不自然。 更何况,他在太河慈溪医院内,对苏小娇的语气可是很不善的。 希望她不记仇。 “嘛,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付师叔。”苏小娇第一次露出小女子的扭捏:“要不是你神机妙算,算到我和向倩倩在医院遇险,我们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没这么严重没这么严重……呵呵。” 付泽言僵硬的笑容依旧继续,眼神瞥向一旁的王广来。 这个叼毛挺会编故事的。 “你们还是别叫我师叔了,叫我付……付大哥就行。” 他又加了一句,总是感觉师叔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特别别扭。 苏小娇也欣然同意,毕竟付泽言怎么看都是一个小伙子,年龄可能都和她差不多,叫师叔实在感到违和。 不像王广来,长得比较老,别说喊他师父了,喊他叔叔都不为过。 “哦……对了……”沉默不语的向倩倩突然糯糯地开口,从兜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付……付大哥,这是给你的礼物……” “礼物?” 付泽言有些诧异,接过白色盒子看一眼。 好家伙,竟然是一个智能手机,市场价可是得好几千的! “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付泽言当即拒绝,这个手机看样子就贵的离谱,这要换成现金,能吃多少顿肉啊! “付大哥,你就收下吧。”苏小娇在一旁说道:“你这可是救命之恩,别说是一个手机了,就算是一栋房子,我们都得给你弄。” “而且你的手机也用不了了,正好也得换个新的。” 付泽言闻言,看向自己枕头边的小灵通,已经碎成了三块,彻底退休。 估计是在医院内搞坏的。 可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有些不适应。 他为难地看向手中的白盒子,这两个姑娘可能得省吃俭用一个月,才能买这么一个手机吧。 “放心吧,那个向倩倩她爹,可是村里的养殖大户,几千块钱对她来说,就好比一顿涮羊肉。” 这时,王广来小声地开口,越说,脸上的那股贱气越逼人。 他果然没憋什么好屁。 “那这样的话,那我就收下了。” 付泽言也学起王广来的厚脸皮,咳嗽了一声将白盒子放到一旁。 两人见付泽言收下礼物,露出了花一样的笑容。 “嘛,以后还得需要付……大哥多多照顾,让我们尽快学到东西,成为像你和师父那样高手。” 付泽言微笑回应,心想你所说的高手,正在我身体里,不知道哪去了呢。 哦,对了,酆都呢? 付泽言才反应过来,酆都从自己醒过来,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 难道是和自己一样,透支陷入昏迷了? 不管了,反正他昏迷也是好事,正好能给自己放放假。 之后,苏小娇提议去逛街,去太河县找找有没有好吃的好玩的,当然付泽言没有太大兴趣,王广来也摇头表示需要坐忘。 可当苏小娇愿意承担他们的一切费用的时候,王广来马上整装待发,和两位美女领略太河县的大好河山。 看着三人蹦蹦跳跳的离开房间,付泽言无奈地摇头。 他打开买来的手机,他见过有很多人用过智能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的。 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 他将小灵通里的手机卡插进智能手机里,然后开机。 片刻后,过于陌生的屏幕亮了起来。 付泽言瞪大双眼,看着在几秒后弹出来的未接来电。 关如月两天一共打来了90多个电话。 FUCK了个DJ! 完了,这小妮子肯定有脾气了,以前发短信半天没回,都和自己赌气一星期。 这两天90多个未接来电…… 付泽言头皮发麻,全身都在发抖。 这种感觉比在太河慈溪医院,和憎打架都可怕。 正在他要回播的时候,关如月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他慌忙伸手要点击绿色的接听键。 电量不足1%,手机屏幕彻底黑了下来。 “操!” 付泽言发出绝望的怒吼。 第31章 酒后闹事 付泽言发誓,他绝对不是舔狗,而是关心自己的好妹妹,才拨出去十多个电话。 如他所料,这个好妹妹是一个电话都没接。 别看这小姑奶奶平时温柔滴很,要是真发起脾气来,那简直堪比翻江倒海一样,一般人真招架不住。 他越想越害怕,拿着刚充一会电的手机,再一次拨出。 时间慢慢过去,每一秒都对付泽言来说是一场折磨。 他叹了口气,正要放下电话时,对面突然传来冰冷的女声。 “喂。” 付泽言顿时眼睛一亮。 “喂……那个,是我啊,你付大哥……” “哦,有什么事?” 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 他弯着腰,好像这个小姑奶奶真在自己面前一样,低三下四。 “那个啥,付大哥前两天手机坏了,刚换了个电话,一开机啊,就看到亲爱的月月打这么多电话,身为大哥,不得问问什么情况啊,你说是不是?” “能有什么情况,就是看看你做什么呢,毕竟付大哥行踪神秘,病一好了就跑个没影,把我这个妹妹扔在家里,然后不辞而别。” 关如月声音冰冷,跟酆都有一拼。 “现在看来,问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看你,大哥能干嘛,当然是找工作喽,挣钱给月月妹妹买好吃的。” 付泽言连哄带骗,他知道关如月生气的时候,就吃软不吃硬,所以他得拿捏好分寸。 太软,也不行。 “哦?工作?”关如月冷笑:“找到了吗?” “额,还没有……”付泽言咽了口唾沫:“徐州,那个地方工作不太好找,但是哥在努力呢。” “好努力啊,付大哥。” 关如月的声音往上扬了一下,这让付泽言忐忑的内心稍微能平静一下。 可下一秒,他的心脏都好比提到了嗓子眼。 “可人家,现在也在徐州呢,你什么时候去找工作,我陪你一块吧。” 卧槽! 付泽言愣在原地,腿都开始在打战了。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小妮子居然跑到徐州去了! 他跟老付头说要去徐州打工只是说说而已,当然如果酆都的魂识在徐州的话,他会磕巴都不打一下地去。 可是现在,你让他怎么跑到徐州,去旅游? “付大哥好手段,真是打得妹妹措手不及呢。”电话那头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要不是我向付大爷打听你的去向,估计都找不到你呢。” “啊,当然,现在也找不到,我在徐州可孤零零一个人,不知道付大哥在哪快活呢。” “月月!你听哥说!”付泽言着急地大喊:“实际上我真的要去徐州,但现在有些事我脱不开身,在太河县需要一段时间。” “等忙完这边事情,我就会去找你!” “一定会。” 听到付泽言信誓旦旦的声音,关如月那头平静了许多,也没再继续阴阳怪气。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付泽言认真地说:“我这边有些事比较棘手,等忙完,我就会去找你!” 另一头,一个女孩抿嘴一笑,水灵灵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 “那好吧,姑且先原谅你了,那我就当在徐州旅个游吧。” “嘿嘿,要注意安全呐……” 付泽言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吐出浊气。 就在这时,苏小娇和向倩倩摔门而入,大包小包扔在付泽言床上。 “嘛,付大哥我和倩倩在外面给你买了套新衣服,放你床上了,你看合不合身!” “付……付大哥,你试试衣服……” 付泽言:…… 两位女子看到付泽言僵硬地朝她们扭头时,都被吓了一大跳。 和太河慈溪医院里的鬼魂,如出一辙。 你们两个姑奶奶,出现的真他妈是时候! 这下子搞个屁啊! 付泽言能感觉到,电话那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隔着屏幕的压迫感,太让人熟悉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 “呵,没听到嘛,两位妹妹让你试试新衣服,放你床上了呢。”许久,电话那头传来不冷不淡的声音:“倒是小看付大哥了呢,这么有魅力,不走出前进屯,都感受不到。” “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下意识地,付泽言说出渣男式开场白。 “解释什么,付大哥忙得很,有什么需要跟我解释的?” “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的声音。 付泽言缓缓放下手机,抬头45°仰望天空,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 当晚,付泽言等人在一家大排档,疯狂喝了一箱啤酒。 对于经常不喝酒的人来说,一箱已经是极限了,但是这不是付泽言的极限。 “再来一箱!” 付泽言脸红脖子粗,一想到关如月这个小妮子跟自己生闷气,就忍不住想多喝一点。 “咋了老付,你丫是不是失恋了啊。” 王广来觉得很不对劲,从他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时候,付泽言就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整个人像是木偶对什么事物都无动于衷。 现在又过来喝酒,先不说对身体有害,最起码你吃点花生米和烤串吧,哪个不比啤酒贵? “别喝了,吃两串羊腰子补补。” 王广来贴心地递过两串羊腰子,却被付泽言一把打掉。 “好心当成驴肝肺。” 王广来不满地嘟囔起来,捡起地上的羊腰子擦了擦,又开始往嘴里送。 苏小娇和向倩倩两人也没敢多说别的,只是小声嘀咕,让付泽言适当饮酒,可后者却是一点不听。 好像跟酒有仇一样。 又喝了好几瓶,付泽言终于停了下来,嘴里叼上一根烟,踉踉跄跄起身就往厕所走。 “嘛,师父,你和付……大哥一 第32章 纠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个年轻人周围的同伴先是愣了两秒,随后都扑向付泽言,沙包大的拳头席卷而下。 “别打了,都别打了,再打……贫道讹死你们!” 迫不得已,王广来只能卷入战斗,试图把几人分开,都是保护醉酒的付泽言。 整个大排档店里鸡飞狗跳,大部分食客都逃了出去,生怕殃及池鱼。 而在外面围桌吃饭的苏小娇和向倩倩两人也闻声赶来,都被这一场面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们的师父正和6个人纠缠在一起,正在保护躺在地上的付大哥。 王广来被左一拳右一脚的照顾,从一开始的容忍到后面的愤怒,他终于不再忍耐了,起身对这几个人用起了功夫。 拳拳到肉的功夫打得6人躺在地上痛苦嚎叫,甚至有人当场昏了过去。 这一切闹剧都在老板和苏小娇向倩倩的报警下结束,所有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里。 …… “姓名。” 派出所里,几人都挤在一起,被几名警察围住。 “孙大伟。” 年轻人回答。 “姓名?” “王广来。”王广来撇撇嘴,指了指靠在椅子上昏睡的付泽言:“他是付泽言,喝多了,说不出话。” “喝多?那可谈不上。” 一旁的年轻人捂着鼻梁冷笑一声。 “打我们的时候还挺有劲的,现在喝多了?” “放屁,那还不是你们先挑衅的?” “那是不是你们先动手的?” “够了!” 警察粗暴地打断两人的争吵,说实话,这种民事案件他们也不想管,基本上就负责调解一下就行了。 “你们这事儿打算怎么办,私了得了。”警察喝了口热茶,不耐烦地说道:“打架斗殴属于正常行为,你叫王广来哈?那个王广来,你就给他们报销检查身体的费用,和买药治疗的费用算了。” “凭什么?” “凭什么?你也不看看你下多重的手。”警察瞪了他一眼:“2人轻伤1人昏迷,要是对方不愿意谅解,这就可能升到刑事案件了。” 王广来自知理亏,静静地闭上嘴巴。 “喝点猫尿都觉得自己是天王老子,就不懂得老实一点,给我们省点心。” 警察转头看向偷偷捂嘴笑的孙大伟。 “你还好意思笑,丢不丢人,6个人打2个人被人揍了,还好意思笑呢。” “你打算怎么处理?” 孙大伟正了正色,指向后方低垂着头的4人,那个昏迷的哥们儿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警察同志,我们兄弟的医药费20000块钱那个女孩已经给在医院付了,再加上精神损失费5000块,跟他要5000不过分吧。” “5000怎么不过分?” 王广来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骂道。 “给你办丧事都用不上5000呢。” “你是不是找茬?” “行了!” 警察无奈地打断两人,缓缓看向王广来。 “这件事是你挑起的,只要你先动手,就是你的不对,吃点亏就吃点亏吧,拿钱平事。” “给你们10分钟时间自己研究怎么处理,千万别闹事,要不有你们好受的。” 那位警察警告了几人一声,就带着其他同事出去抽烟,换口气去了。 …… 派出所里,王广来狠狠咬着牙,心里骂了付泽言和孙大伟十多遍,恨不得把他们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骂一遍。 因为付泽言这个醉鬼,导致他一整年的功德都没了,而且看这样子,自己还得腆着老脸去跟苏小娇和向倩倩要钱给孙大伟。 真是fuck了个dog。 要不是这是派出所,王广来恨不得冲过去给孙大伟两记大眼炮,顺便给一旁直接不省人事的付泽言一个。 他扭头看向以孙大伟为首的五人,有个别的两位脑袋上还缠着纱布,还有一个大胖子已经昏迷,在医院里躺着。 向倩倩在医院支付了孙大伟等人的费用,明明只是轻伤,却顺带去做了全身检查,拿了一大袋子用不上的药。 本来他就憋一肚子火,想要再次出手,却被向倩倩制止了,这个小妮子只想破财消灾。 可现在,对方还厚脸皮要5000块钱精神损失费! 他怎么还好意思跟向倩倩开口了。 他可是两个姑娘的师父啊! 王广来狠狠瞪了孙大伟一眼,后者给他了一个蔑视的眼神。 “5000块钱,给我,你们可以走,要不我绝对不会妥协和解。” “你他妈痴心妄想去吧。”王广来声音激动:“你们在医院讹了我20000块医药费还不够吗?不怕遭报应?” “报应什么的有钱实在?”孙大伟反问:“这个社会没有钱,跟无时无刻遭报应有什么区别?” “别说哥们儿坑你,是你自己太蠢。”孙大伟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你太年轻了,不知道动动脑子。” “滚蛋,人渣。” “无所谓喽,随你怎么说。”孙大伟摊摊手:“只要你给我钱,你说我啥我都认呗。” 孙大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实在是刺激到了王广来,平日里秉承着修身养性的他,又一次举起老拳扑向5人。 顿时,派出所里又乱作一团。 “喂!都干什么!是不是都不想回家睡觉了!” 这时,门口传来呵斥声,陆陆续续进来三四位警察。 “警察同志,我举报,他要打人!” 孙大伟连忙跑过去,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一边去,都消停一点。” 警察拍了一下孙大伟的脑袋,对着众人发话。 见状,孙大伟只好悻悻地回到队伍当中。 “想着让你好好谈谈,早点谈好早点回家休息,谁让你们又打起来的?”这位警察也逐渐没了耐 第33章 被拿捏的鹿台 “贫道也认为警察同志说得没错,都应该拘留一星期,痛改前非。” 座位上的警察一见到来人,瞬间给大家伙展示了什么叫光速变脸,露出一副看到亲爹的表情笑道。 “大师所言极是啊,这群人不服管,您说话还是比我管用。” “哼,同志多虑了,这里你说话算,你话事,贫道只是来看管不听话的弟子罢了。” 男人摸了摸八字胡,露出手腕上明晃晃的大金表。 王广来心中诧异:大师?弟子? 他莫名的感觉,眼前之人,很是熟悉。 “啊?您的弟子?” 警察尴尬地皱起眉头,笑容僵在脸上。 “是啊,贫道的弟子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被人打了不说,还被送去派出所了。”男人冷哼一声:“这不就亲自过来,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怎么处理。” 孙大伟等人装作一副可怜样,眼泪汪汪地看着男人,却没想到男人根本没搭理他们。 “咳,大师,就是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而已,没有多严重。”警察一脸谄媚地搓搓手:“这事已经处理好了,您的弟子随时都可以带走,随时都可以带走。” “是吗?” 男人轻轻扫了孙大伟等人一眼,冷漠地开口。 “处理好了?” 孙大伟心领神会,马上摇头道:“没好,弟子们挨了一顿打不说,精神损失费也没要到,弟子太冤了……” “哎,没办法,警察同志都说处理好了,你们还较什么劲。” “可是,弟子觉得不公平。” 眼前的师徒几人开始表演给各位警察看,谁都知道这是大师不满意这种结果,阴阳怪气给他们看。 但是他们却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个人名声和来头都不小,所有人都亲眼见到太河县公安局局长亲自请这个男人吃饭,经常给他带各种名贵酒水。 他们惹不起这位大师。 警察同志只能投给王广来一个同情的眼神,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小兄弟,贫道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做事也不计后果,毕竟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男人看向王广来,语重心长的说道:“量你还年轻,因为贫道的徒弟也有责任,这样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赔给孙大伟10000块钱吧,这事儿就翻篇了。” “你的好意心领了,没钱。” 男人听完顿时脸色难看了几分,眼神也像藏有刀子一样。 “你是不打算私聊,想要进局子里吃公家饭?” “说对了,老子不仅要吃公家饭,还要打你一顿呢。” 王广来不屑地笑了一声,轻声吐了两个字。 “鹿苟。” “喂,你骂谁狗呢?” “王广来,和鹿台大师说话尊敬一点!” 孙大伟和警察同志马上发声警告王广来,他们都觉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在侮辱太河县第一先生鹿台大师。 实际上,这两个字只有鹿台明白。 鹿苟,是鹿台的真实名字。 鹿苟顿时僵在原地,看向王广来的目光也变成了恐惧。 鹿苟?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名,他经常以鹿台这个道名示人,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能想起鹿苟这个名字。 除了,自己以前在清心观当扫地童的时候,里面几个师兄弟知道。 鹿苟的冷汗打湿了后背,他甚至听不到周围吵闹的声音,眼前的男人似乎越来越熟悉,越来越熟悉。 直到,他才想起了警察同志的那句话。 王广来,和鹿台大师说话尊敬一点! 王广来! 那是清心观中,流心大师的亲传弟子,位列第四位的真传——王广来! 他的一身本领,全靠坑蒙拐骗,弄虚作假衬托起来的。但是眼前的王广来,可是货真价实的道士,自己怎么和他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鹿台大师马上回过神,转头给了正在破口大骂的孙大伟一嘴巴子,给警察同志都看懵了。 “师父,你打我干嘛?”孙大伟一脸委屈,捂着脸说道:“弟子见他骂你,替你出头,你却……” “啪!” 话音未落,又一个大嘴巴子呼过来,将孙大伟扇了一个趔趄。 “广来……师兄别来无恙啊。”鹿台笑眯眯地跑到王广来面前开口道:“哎,你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咬了一家人,这事儿闹的。” 回头,狠狠指了指呆在原地的孙大伟。 “不长眼的,不知道这位是你师父的师兄嘛,啊?” 孙大伟实在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是鹿台的师兄,但是看到自己师父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他和他的朋友们都只能低头挨骂。 王广来拍了拍鹿台的肩膀制止了他,轻轻在他耳边耳语。 “别,鹿台大师德高望重,我怎么配和大师称师兄弟呢?大师光是从扫地打杂的记名弟子,变成现在万人敬仰的鹿台大师,这样的“进步”都是我可望不可即的呢。” 鹿台听完顿时心凉了半截。 这是他最大的黑历史,在清心观的时候,只是学了一点皮毛之后就私自下山坑蒙拐骗,虽然在封建迷信的乡下打下威望,却被师父以心术不正除名,逐出道观。 天要亡他啊,在自己风生水起的时候,碰到了这个人。 “广来……师兄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应该……没必要吧。” “你放心,这些黑历史天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惹到我,我当然不会说出去啦。” 鹿台扭头看向王广来,露出僵硬的微笑…… 当晚,鹿台将所有人带出派出所,一路上给孙大伟等人的脸都打肿了,并且咬牙给王广来塞了三万块钱。 懂事的鹿台大师,先是开着豪华的奔驰大G,把付泽言送到自己的高级洋房,转头又带王广来前往医院,去找苏小娇和向倩倩。 苏小娇和向倩 第34章 冰雪世界 “广来师兄,好不容易相聚,贫……我一定要尽地主之谊,好好宴请你们。” “还有小娇和倩倩,只要你们在太河县,遇到麻烦,尽管跟我开口就好了。不是吹,在这个地界儿,没有我鹿台办不了的事儿。” 唾沫横飞的声音响起,房门被轻轻地打开,鹿台一手背着付泽言的书包,一手挎着王广来的布袋,走了进来。 他一路上客客气气,仿佛王广来和他是亲兄弟一样。 在得知王广来等人居然住在便宜的旅馆时,鹿台大手一挥,告诉他们取东西来就行,住他那就行。 三室一厅一卫,正好他和王广来住一间,付泽言住一间,剩下的给苏小娇和向倩倩住。 一切安排妥当,十分完美,让王广来都忍不住点头,称赞鹿台懂事的一批。 鹿台燥热的心,在开门的那一刻,好像被一阵冷风吹灭了一样。 “鹿台,你是不是走的时候没关空调啊?” 王广来感受扑面而来的寒气,忍不住哆嗦一下。 “空调?我都没开啊!”鹿台吃了一惊,摸着黑去找客厅的开灯按钮:“当时给付泽言小兄弟扔这,我们就走了,哪有时间开空调。” 他确实没开空调,但是这一股股冷气是什么情况? 满心疑惑的他,找到开关,毫不迟疑按了下去。 眼前的一切恢复明亮。 “啪。” “啪。” 背包和布袋滑落在地上,四人神色呆滞地立在原地。 客厅上,奢华的黄金色调被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霜,要是不注意看,都会觉得这是来到了冰雪世界。 整个客厅的温度,和外面燥热的夏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儿确实应该叫做冰雪世界,一半的客厅都被覆盖上闪闪发亮的薄霜,就连昂贵的水晶灯也被素白包裹,比平时瑰丽了许多。 “我……能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鹿台扭头,看向同样迷茫的王广来,语气中带有酸楚的哭腔。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求求你!” “兄弟,骗你我是狗。”王广来嘴角一抽:“我真不知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逐渐癫狂的鹿台,王广来脑海里想要思索出能用科学来解释,下一秒这个念头就被他抛之脑后。 他自身是个道士,居然还研究科学。 “也许……可能是冰箱没关严吧……” 向倩倩躲到了苏小娇身后,缩了缩脑袋。 “你是在逗我吗?”鹿台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谁家冰箱会把屋子搞成这样子,你是不是动画片看多了?” “嘛,你说谁呢!” 苏小娇顿时不乐意,抚摸向倩倩的小脑袋,用眼神恶狠狠地瞪着鹿台。 “我的房子,我的房子……” 鹿台瘫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让王广来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后者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跑向了付泽言的房间。 这一进去,他直接高喊一声好家伙。 整个卧室都被盖上了一层冰霜,地面上到处都是破碎的瓷器碎片,已经被这个神秘的寒霜凝固在地板上。 而被冰成堪比石板的床上,付泽言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 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并且被冻得通红。 “砰!” 王广来马上出去,将卧室门狠狠地关上。 悲痛欲绝的鹿台看到王广来尬笑地靠在门上,不让他进去,不由得更加痛苦。 “广来师兄,我的房子怎么样都没事,咱别出事就行。身体和命最重要,你不把付泽言小兄弟带出来,他喝醉了,再遇点儿凉气感冒了,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这话,再看到鹿台心口不一的悲痛,王广来马上摇头否决。 “没事,他很好,一点事没有……” “你说真的?” “真的!” “你确定没骗我?” 鹿台看到王广来一脸紧张的回答,并且紧靠房门不让自己进去的举动,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我不信,你亲眼让我看到付泽言小兄弟没事才行!” “身为师兄,我真诚地告诫你,不要进去。” “不行,关照付泽言小兄弟的安危,我义不容辞,绝对不是怕里面的古玩损坏,你要相信我。” 鹿台深吸一口,目光炯炯地说道。 “我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广来师兄,请你让开吧。” 热辣辣的目光,实在让王广来不好拒绝啊。 他轻轻挪到一边,偏过头不去看鹿台。 “嘎吱。” 门因为上霜,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啊!” 房间内,传出鹿台失控的嚎叫声,让王广来和苏向二姐妹都忍不住发颤。 “我的宋朝瓷器!翠玉白菜!我的古玩!” 鹿台撕心裂肺地嚎叫,让王广来攥紧拳头,咬紧牙关不要去看。 咣当! 鹿台两眼一白,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出于人道主义和发自内心的愧疚感,王广来带领苏小娇和向倩倩开始清理满屋子的冰霜。 可无论是菜刀,还是扳手和锤子,都破不开这跟石头一样硬的寒霜。 没办法,他只好忍痛割爱,用精血画出符箓召唤出道火,慢慢烘烤。 直到天色发亮,王广来终于支撑不住,一个后仰瘫在了沙发上。道火不只消耗他的精血,还在燃烧他的阳寿和体力。 还好就是单纯清理一下冰渣霜气,不是像在太河慈溪医院那样对付鬼祟,要不自己的寿命,估计都不够挥霍的。 虽然就浪费了大约三年的寿命。 但,他肯定还是心疼啊。 真奢侈,用三年寿命来个他们擦屁股。 时间也是金钱。 他叹了口气,想不明白为什么跟付泽言在一起之后,就总是这么倒霉。 王广来也没有时间考虑太多,此刻他的头脑袋昏 第35章 执行任务 清晨,天气还没有那么炎热,街上已经热闹起来。 夏天的太阳总是比平时早升起那么一段时间。 太河县的早餐店,也是比别的地方提前营业。 一个男人缓缓落坐在早餐店中,他身上的优雅和贵气,仿佛与周遭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这两个词与他极为天作之合。 “来喽,两碗馄饨!” 这时,早餐店老板快步走了过来,将热腾腾的馄饨放在男人面前。 “慢点吃,小心烫嘞。” “好的,谢谢。” 男人露出温柔的笑容,迷人且带有淡淡的风雅,让老板都忍不住夸赞道:小伙子真帅,和我当年差不多。 他微微一笑,再次用勾起的嘴角来诉说温柔。 轻轻地将一碗馄饨推了过去,他手指微微一晃,顿时,冒着热气的馄饨变得不那么烫了。 见此,他满意地拿起勺子,吃了一个。 “亲爱的,亲爱的。” 门外,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跑了进来,直接坐到男人的对面,一股脑将手上一大把的糖葫芦放在桌子上。 “你快来尝尝,这个东西可好吃了!又酸又甜!” 女孩将糖葫芦塞满整张嘴,将可爱的小脸撑得鼓起来,像是往嘴里藏食物的松鼠。 “你一口气吃这么多,不怕得蛀牙吗?” “不会啦不会啦,放心好了。” ”还说不会,不知道是谁上次牙疼得死去活来,闹了整整三天。” 寒蛟微微皱眉,宠溺中又带有责备,将桌子上一大把糖葫芦拿开。 “每天最多吃一根。” “啊,可是这东西真的,好甜好好吃。” 蜜痴不满地说道,小手想要偷偷摸向寒蛟手上的糖葫芦,却被后者轻轻拍掉。 “你欺负人!人家都有一百年吃不到这种东西了,好不容易来一回,你还管着我!” 话音刚落,寒蛟将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唇上,眼神撇了撇周围。 还好老板没有搭理他们,估计是把蜜痴当做是一个看电视剧魔怔的中二病少女了。 “是吗?一百年没吃到?” 寒蛟轻轻贴向蜜痴,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啊……对啊,一百年……没吃到了。” “那我怎么听说,鬼王和豹尾去阳间捉拿阴魂的时候,你缠着他们,化为人形去给你带回来几十根糖葫芦,和整整两箱糖果呢?” 咯噔。 蜜痴愣住了,慌忙咽下嘴里的糖葫芦,急忙反驳。 “我没有,我们让他们给我买。” “可是,他们二位阴差告诉我你逼着他们给你买甜品,要是不买的话,你就揍他们。” 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蜜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都跟他们不熟,我没让他们给我带好吃的。” “哦?是吗?”寒蛟优雅一笑,小声问道:“那你是让谁给你带的?” “是夜游神和日游神啦。阴差除了牛头马面,只有他们会帮我带吃的。” 蜜痴严肃的回答,仿佛还沉浸在与寒蛟的辩论之中。 寒蛟笑了一下,那个笑容,虽然看似像春水一样,却给她一种无形的恐惧感。 迟疑了三四秒,蜜痴瞪大双眸,慌忙捂住嘴巴。 “一天一根,不准得寸进尺。” “知道了……” 蜜痴低垂着头,一脸的不甘心。 这个大坏蛋寒蛟,总是欺负她脑子不够灵光。 不过想到最起码每天都能吃到甜食,她又振作起来,露出可爱的笑容,让寒蛟忍不住宠溺地抚摸她的小脑袋。 “快点吃吧,吃完我们就要走了。” 蜜痴最受不了寒蛟的摸头杀,口水从嘴角流出,像是睡着了的孩子一样。 “吃这东西?” 水灵的大眼睛看向桌子上的馄饨,不由地嘴角抽搐。 “呵呵,好不容易来人间一趟,当然要感受一下这里的烟火气息。”寒蛟收回手,小声说道:“现在的这个感觉,还不错,尝尝,很好吃的。” 蜜痴将信将疑,缓缓往嘴里塞了一个。 随即她露出痛苦的表情,毕竟对于她来说,任何吃的都味同嚼蜡,除了甜甜的食物。 要是能把这碗馄饨换成糖葫芦或者糖块儿就好了。 她皱起秀眉,偷偷地将馄饨推到一旁。 “不好吃不好吃,我不要吃。”蜜痴小声嘀咕,小鼻子哼了一声:“我要去游乐园,那里面有,一大团一大团的那种,我喜欢吃那个。” “亲爱的,我们不是来度假来的。要是太乱来的话,耽误任务不说,还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寒蛟的笑容逐渐消失:“毕竟,寻找尊上的,不只我们两位。” “现在尊上力量还未恢复巅峰,要是有了什么闪失,那对我们来说,乃至整个冥府,都是很大的麻烦,甚至浩劫。” 蜜痴脸色大变,赶忙趴在寒蛟耳边耳语道。 “那这样的话,我们得出发啦。要是让那群家伙得逞了,尊上和冥界都会很危险。” 寒蛟闻言,摸了摸下巴,微笑地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蜜痴一脸茫然,不知道寒蛟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得赶快找到尊……” 话没有说完,就被一根手指头盖在了蜜痴的唇上。 蜜痴挥舞粉拳表示抗议。 但寒蛟还是比较了解她的。 他不慌不忙地将手拿开,转而放在她的小脸上。 顿时,这个小姑娘又一次融化在他的手心,像小猫一样蹭着纤长的手指。 寒蛟露出他标志性柔和的笑容,随即缓缓抬头,笑容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脸上,全然没有半分以往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霾。 门外,一位脸上带有刀疤的中年大叔路过早餐店时,一沓人民币从兜里滑落。 他急忙弯下腰去捡。 第36章 大生意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付泽言睁开眼,从床上醒来,眼前被收拾整洁的房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换地方了。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脸上肿胀感让他连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 这该死的酆都,下手真重。 “你要是再惹恼本君,我不介意给你带到天上去打一顿。” 脑海里传来酆都的警告。 付泽言马上老实,不再胡思乱想,慌忙从床上下来。 “付泽言小兄弟,你醒了?” 这时,门外传来低微的声音,付泽言抬头一瞧,是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林黛玉的气质。 鹿台的双眼哭肿,但他还能勉强保持微笑,给付泽言小兄弟一个好印象。 “啊。” 付泽言吓了一跳,小声惊呼。 “别紧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鹿台,是王广来的同门师兄。”鹿台强打起精神,坚硬地笑道:“那天你和师兄喝醉了,与我手下弟子发生了点误会,为了赔罪,这段时间……你…你们就住在我这,吃喝拉撒由我处理。” 鹿台? 付泽言摸摸下巴,这个名字好像从苏小娇和王广来嘴里听说过。 不过这个人不就是道观里一个扫地打杂的嘛,怎么和王广来扯到一起去的? 他也没说什么,毕竟住在别人家。 而且,他还打碎了好多看起来很贵的收藏品。 想到这里,他有些尴尬地挠头,带有歉意地说。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 “还有……那个……实在是抱歉,不小心打碎了你的收藏品。放心,我会赔偿你的,如果我身上钱不够的话,我会再想办法。” 不小心打碎了你的收藏品。 你可真敢说啊,他要是没亲手送付泽言回家,他都会觉得是谁家的哈士奇偷偷跑进来撒欢。 不应该是哈士奇,应该是哥斯拉,他妈还是嘴里能喷冰的那种! “咳咳。”鹿台咳嗽了两声:“付泽言小兄弟不必在意,这些不过是价值不到百万的古玩而已,不足挂齿。” 付泽言:…… “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把半个房子给冻上的。” 付泽言噎住,他扯了扯嘴角,脑海里思绪涌动。 “啊,啊,那个。” 他心虚地偏过头。 “咳,这其实是……王广来教给我的手段,嘿嘿,对,手段。昨天喝醉了,不小心就使用出来了,嗯,就是这样。” “真的?” 鹿台有点不信,他仔细打量付泽言,观察他的神色变化。 “对啊,我……我也是他的徒弟。” 眼前的付泽言,一副身为王广来徒弟而发出自豪的表情,让鹿台半信半疑。 他以前在清心观中,只是个打杂的,没有见过太多道术,显然不知道这些寒霜跟道法一点关系没有。 相反,他觉得很牛逼。 自己要是跟王广来混好了,他会不会给自己传授一样牛逼的道术,到那时他就不用招摇撞骗,直接就成为货真价实的道士。 鹿台顿时不再那么抑郁了,他走过去轻轻拍了下付泽言的肩膀,露出灿烂的笑容。 “广来师兄的眼光,果然不错。” “这些破古玩不用放在心上,你们就在我这,好好吃,好好住,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付泽言呆住了,他本想着鹿台会撕破脸皮跟他索要赔款,然后再劈头盖脸地骂他。 没想到,直接给他上来态度。 我就是哄着你玩,摔了几百万的古玩又怎么样,不开心的话再摔几个。 他显然低估了鹿台的热情劲儿。 在王广来和苏小娇醒过来后,他就让住在道观的徒弟们安排各种各样的餐厅,虽然跟发达城市还是有所差距。 但是在太河县,像鹿台这样阔绰的人真是太少了。 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 当年曹操就是这么招待关羽的。 现在鹿台就是这么招待他们。 这样的生活直接持续了半个月,花出去的钞票就像流出去的水,让王广来和付泽言都心疼鹿台的钱。 但是鹿台觉得招待不周,想要直接给王广来买辆车,赶忙被后者拒绝了。 半个月的纸醉金迷,让付泽言体会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生活,从一开始的畏手畏脚,到最后的享受。 他越来越享受当下的生活了。 时间慢慢过去。 一家高级会所里,三人在包房趴在床上,漂亮性感的技师正在用心地服务,手法过硬,按摩舒服到让付泽言昏昏欲睡。 这种场所,肯定不能带着苏小娇和向倩倩来啦~ 前段时间,向倩倩由于家里发生点事情,匆匆道别就赶了回来,身为好姐妹的向倩倩当然也要跟着,于是就剩下三位单身男士。 这下子鹿台算是放开,要带他们去感受一下夜生活的浪漫。 付泽言还记得,当时王广来横眉立目,指着鹿台大声呵斥:“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会出入这等场所,身为道人,要一身正气,远离世俗,可你,真的给我们,给我们清心观丢脸!” “我对你很失望,鹿台,特别失望。” 然后,此刻大义凛然的王广来,在正趴在床上舒爽地呻吟。 “喔~再往上一点儿,对对对,就是这儿。翠翠你手法越来越好了,贫道以后来了就点你。” “谢谢哥。” 技师小妹儿甜甜地回应,按摩更加用心。 哎。付泽言心里感叹了一声,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像罂粟一样让人上瘾。 他趴在床上,享受漂亮技师的按摩,不时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关如月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了,这半个月他每天都会给播出去两个电话,没想到这个小妮子,居然一个都不接。 短信也不回。 太郁闷了,他将头 第37章 猜疑 “可以,有广来师兄协助,一定会事半功倍。” 鹿台高兴地点头,他可得知消息,有很多大师已经前去破除诡异,却都无功而返。 而且大多数的道士,全都精神失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迫不得已,他们才联系到太河县名声最望的鹿台大师。但鹿台知道自己没有真本事,这钱他弄不到手。 好在有王广来在这,让他能吃下这桩生意。 “很好,我相信有广来师兄协助我,咱们一定会马到成功。”鹿台开心地拍手:“具体情况,等明天会有人跟我们说明。”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精神,准备挣大钱!” 王广来和鹿台两人眉飞色舞,兴奋到起飞,只有付泽言还保持镇定,趴在床上一言不发。 “酆都?酆都?” 他在脑海里呼唤那位暴力狂。 “有屁快放。” “这么长时间了,你感应到下一个魂识的位置了吗?” “没有。” 酆都沉声开口,声音缥缈回荡在付泽言脑海中。 “按照常理来说,本君吸收一道魂识以后,应该能感应到下一个魂识的方位。” “可是现在,本君却没有关于魂识的消息。” “啊?”付泽言有点吃惊:“会不会已经死了啊?或者又变成气局,被人破开了?” “呵。”酆都冷哼一声,语气轻挑起来:“若是本君的魂识被抹杀的话,吾等早已灰飞烟灭,当然你也活不成。” 跟我有屁的关系。 付泽言不满地想道。 “能找到,杀死本君魂识的存在,寥寥无几。”酆都疑惑道:“应该是被一些手段屏蔽了,那群杂碎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但是还没有找到本君的魂识。” “那群杂碎是谁?” “目前你不需要知道。” 酆都冰冷地噎住他的疑问。 “只要本君的魂识没有苏醒,它们都会以世间事物的模样存在。魂识没有苏醒,就和普通的事物没两样。” “你的意思是,你的魂识只要没有苏醒,没有觉醒自己的力量,就会以这个世界的事物一样正常生存?” “没错,就跟你这样的废物一样。” 你可真不会说话。 付泽言在脑海里嘀咕一声,刚想要开口,却被酆都强行打断。 看来酆都很避讳这种问题啊。 酆都口中的那群杂碎,那群人,到底是什么? 之后,技师们陆续走进来,将水果和红酒放在三张床前的小桌子上,继续给几人按摩。 可能是因为技师手法太好了,付泽言被按得迷迷糊糊,不由得放松警惕,沉沉睡去。 梦中,他又一次来到了冥府之中,跟以往不同的是。 他正身处一座殿堂之中,屁股下方,是一个漆黑的王座。 眼前数十个形态各异的人,单膝跪拜在地。 “轮回司孟婆,恭迎尊上。” “执法司崖吻,恭迎尊上。” “刑司钟馗,恭迎尊上。” 下方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肃穆庄严,让付泽言手足无措。 如梦如幻,这些存在,居然都称呼他为尊上。 付泽言慌忙起身,想要去寻找酆都。这个王座不属于他的,他可不是冥君,怎么能坐在这里。 要是让酆都知道了,不揍自己一顿都怪了。 目光弥留之际,猛然间,他看到大殿的门口,正站着一位穿着黑色绣袍的男子,面目清冷,额角的两缕长髻无风自动。 “酆……酆都……” 付泽言伸出手想要呼唤他。 酆都做出一个口型之后,转身缓步离开。 …… “喂,喂,老付……徒弟醒醒。” 王广来走过去拍了拍付泽言的脸,想要把他叫醒。 本来按摩完了,看他睡着了想着让他多睡一会儿,没想到这一睡都睡不醒了。 “喂!起来!” 王广来使劲摇晃起付泽言,让这个年轻人清醒一点,可却还是醒不了。 怎么回事? 他皱起眉头,伸手给其把脉。 这不把不知道,一把吓一跳。 付泽言居然进入了假死状态! 没有呼吸没有脉搏,深度假死让他看似已经没了生气,但是身体细胞还在活跃,皮肤也没有变得僵硬发凉。 按个摩怎么给按假死了呢? “怎么回事?” 鹿台也在这时围了过来,他也发现了不对劲,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现在处于假死状态了,但是比正常假死更严重,没有呼吸甚至连脉搏都没有了。”王广来说道:“很有可能是走魂,俗称丢了魂儿。” “啊?那该怎么办?” 王广来环顾起四周,开口问道。 “这个房间里没有监控吧?” “没有,这是贵宾包房,不存在有监控的。” 听到回答,王广来嗯了一声,从道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箓。 他手掐法诀,嘴里同时念出付泽言的生辰八字。 下一秒,他咬破手指,在符纸上笔龙走蛇。 上呼失魂,阻往及驱。四面咒手,八方留戚。逢鬼候吓,六甲六丁。太阿伏魂唤吾吼,七十二艰求箓汀,吾奉!不归极乐,归去来兮!急急如律令,赦! 带有精血的符纸突然凭空而起,径直飘向付泽言的头顶,在半空中盘旋,晃晃悠悠地打圈。 而梦中坐在王座上的付泽言,好像感受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扯着他,想要把他往天上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符纸在旋转片刻后,突然俯冲向付泽言的脑门,紧紧粘了上去。 “呼!” 强有力的撕扯感传来。 付泽言猛地睁开双眼,眼前再也不是冥府,而是熟悉的会所内部。 “你刚刚干什么了,居然丢了魂都不知道,进入假死状态了。” 王广来见付泽言醒过来了,松了一口气,瘫 第38章 葫芦砸死人 没睡多久,付泽言就被拉了起来。 今天是挣这五十万的日子! 王广来和鹿台二人精心收拾了一番,黄褐色尽享尊贵的道袍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这一眼就能看出,两人是道士中的劳斯莱斯。 王广来和鹿台看着大背心裤头的付泽言,皱皱眉毛,将一套精致的道袍递了过去。 付泽言很想拒绝,但碍于他现在的身份是王广来的弟子,不好违背两个人的意愿,只能穿上。 “蛮帅的嘞,不愧是广来师兄的弟子。”鹿台打量一番付泽言,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是有多瞎?王广来暗戳戳地想,这个人一副慵懒没睡醒的样子,哪帅了? “是啊,你也不看看他是跟谁混的。” 王广来口是心非地说道。 三人收拾好,便来到了一家大餐厅。 刚进餐厅,一位礼仪小姐便走了过来,语气极其恭敬地问道:“请问,您是鹿台大师吗?” “正是。” 鹿台收回看向礼仪小姐大腿的眼睛,露出一副高人风范,负手而立。 这个逼应该是他来装的! 王广来握紧拳头。 “好的,鹿台大师。”礼仪小姐90度鞠躬,对着三人说:“刘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还得先劳烦鹿台大师跟我走一趟,由我来带路。” 说完,便往二楼走去,鹿台等人也跟着上楼。 穿过一个又一个包房,礼仪小姐停在了最里面的包房门口,做出“请”的手势。 鹿台点头,走进包房。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马上凑上来,一脸含笑地握住鹿台的手。 “哎呀,大师,你可算来啦。快,快入座。” “刘老板客气了。” 付泽言找个位置坐下,看到精美的大圆桌旁还坐着一个老头,正跟鹿台说起客套话。 老头满脸春风,但他能看出来,老头的面上显露出来的疲态。 在半小时的寒暄中,他得知了,这个老头是建设村的村长,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是他的儿子,在太河县经营着不小的买卖。 可以说他们刘家,在当地是货真价实的大户,不亚于向倩倩一家。 王广来在一旁给鹿台悄无声息地打了个眼色,鹿台立刻明白,二人心照不宣地咳嗽一声。 “刘老板,刘村长,贫道接下你的生意,就一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鹿台放下酒杯,指向王广来:“没有金刚钻,我们也不揽瓷器活,贫道和师兄今日来,就是为了打消你们的顾忌,让你们一方平安,贫道相信,我们有能力,还给你们平静的生活。” “说的好,两位大师,刘某敬你们一杯。” 刘老板听完,很认真地为两人鼓掌,起身敬了一杯酒,将杯中的茅台一饮而尽。 “有大师这些话,我算是放心了啊。”刘老板感叹地说道:“因为这件事,整个建设村都人心惶惶,别说我爹,就连不在村里住的我,听到也都害怕的要死。” “所以,刘老板,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王广来抚摸怀里装满宝贝的布袋,开口问道。 “这事,我也只是打听了皮毛。”刘老板看向刘村长:“还是让我爹跟你们说说吧。” 刘村长轻轻点头,缓缓问道。 “二位大师,你们听说过,被葫芦砸死的人吗?” “葫芦?” 不只是鹿台发出疑问,甚至连王广来都忍不住发问。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闹鬼害人之类的嘛,怎么还有被葫芦砸死的人。 “是啊,被葫芦砸死的人。”刘村长好像回想起了让他不安的事情,身体微微发抖:“我们父老乡亲们,亲眼所见。” “那是前天的一个晚上,我当时正在家里看电视,那个时候已经快半夜了,我正打算睡觉。” “刚到炕上的时候,我就发现外面有个人影路过。我打量了一下身形,看出来了,那是我们村里的一个混子,叫做肖博,整天游手好闲,脾气还不好,经常与人发生口角,因此很多人都不戴见他,见到他都会躲远远的。” “我当时也没理会肖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就想着赶紧睡觉。” “可刚躺下的时候……” 刘村长的话音戛然而止,身体大幅度颤抖起来。 一旁的刘老板赶忙来安抚一下,递过去一杯水。 刘村长的状态这才好些,放下水杯接着说道。 “就在躺下的时候,我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就跟电视里的导弹声音那么大,村里所有人几乎都被吵醒了。” “然后,我们就出门看看咋回事……这一看。” “就发现了有一个房子那么大的葫芦,从天上掉下来,把肖博砸死了,都给砸成了一滩肉泥,当时就有几位妇女昏了过去。” “我们实在害怕,便报了警。警察同志来了,也调查不出什么,只能封锁消息,警告我们晚上尽量别出门。” 刘村长摇摇头,一脸无奈。 “这事发生了,整个村里人心惶惶,都一整晚没睡。等我们第二天再出去的时候,那个房子那么大的葫芦不知啥时候就消失了,地上就留下一个坑,和被砸成烂肉的肖博。” 王广来听完,眉毛紧皱。 这样的手段,他都没有见过啊,不像是鬼邪能害人的手段。 纵使他从小就学道,也没有见过这类诡异的事件。 难不成是动物,植物成精? 他带着心里的疑问,看向鹿台。 “那么刘村长,在此之前,你们村子里有没有发生其他怪事?” “没有,我们村里一直都很太平,就前天发生了这样的的事情。”刘村长忧心忡忡地说:“昨天我们还特意请了几个道士做个法事,想要求个平安,给肖博超度一下,图个心安。” “然后呢?” 王广来问道。 “然后,来做法的五位道士中 第39章 仙人? “仙人?!” 王广来眼睛一横,吓得刘村长一哆嗦。 “是……是仙人,他们口中一直重复见到仙人了。” 刘村长说道,余光还不停瞥向鹿台,露出求助的光芒。 他怕鹿台因为这件事邪心,就不接他们这场法事了。 因为没有道士,敢在仙人出没的地方做法,那无疑是在找死! 仙人,那种神秘且强大的群体,定然不会允许有人冒犯天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卖弄道术。 若没有大功德傍身,触怒仙家那无非是自寻死路。 所以有很多道士,不到危急关头,不会请仙家帮忙。 如他所想,王广来直接一口否决。 “刘村长,实在抱歉,贫道功力不够,道行不高,怕是不能答应你们这件事了。” “别啊,这位道爷。”一旁沉默许久的刘老板急了,急忙开口说道:“也许,只是一些什么东西成精也说不准,建设村里村民都是土生土长的贫民百姓,你要是不帮他们的话,那可怎么办啊?” “对……对啊,广来师兄,那些村民很可怜的,咱们要是不帮他们,他们就只能等死了。” 鹿台没想到王广来会变卦拒绝,他本来听到情况很严重,想顺着王广来也告辞这单生意。 可50万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咬紧牙,第一次违逆王广来的意见。 “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帮不了。” 王广来瞪了一眼鹿台,转头对刘家父子说道。 “仙人之威,不可逆犯,这个道理我相信不入行的人都知道。况且,我身上带着大功德,若是被仙人盯上了,基本上没有活路。” “我也相信刘老板不会为了50万,把自己老命给扔进去吧。” 刘老板听完王广来的诉说,当时脸都黑了,肥大的拳头死握住酒杯。 而刘村长也无言以对,口中只传来:万一不是仙人呢?万一只是疯道士瞎说的呢? 但王广来不管是不是仙家,这浑水,他不打算蹚了。 “那个,刘老板,刘村长,先是陪一下。” 鹿台尴尬地笑了一声,抓住王广来的胳膊来到包房外。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广来师兄!” 一到门外,鹿台就发出了压抑的低吼。 “这是50万!整整50万!我们只要去建设村做个法事给祈福消灾就好,50万就到手了,你知道我做一场法事最多就2万块钱,而且我还有一堆弟子要养,这是我好不容易接下来的生意,你说推就推了?” “你要钱不要命了?”王广来冷声开口:“我们这样,无疑是在去送死!仙家喜怒无常,要是触怒了他们,我们连骨头渣都不剩!” “那又怎么样,没有钱,在这个社会上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 王广来用手指了指鹿台,想要破口大骂,却被后者打断。 “你是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有向倩倩这样的徒弟养着,不愁吃不愁喝。可我呢,我这有几十张嘴等我喂,我要是不搞钱,怎么养活他们?” “卖车卖房?”鹿台语气一挑,露出胳膊上的金表:“车是租的,房子是贷款买的,就连这个破表,都是人家送礼送的。” “我昨天问你,你是答应下来的,现在你反悔,那就是不那么厚道了。”鹿台冷笑一声,露出鄙视的目光。 “师父的在天之灵,也会羞愧!” 王广来听完,气不打一处来,原来鹿台是个外表看似瑰丽,实则肮脏不堪的人。 他居然大逆不道,把师父搬到这种俗世的交易中。 当时,就不应该被他带入酒醉糜烂的生活,不应该被他一点点蛊惑。 导致现在,因为自己,师父被不孝弟子拉出来当刀用。 真的是可恨。 王广来最不喜欢被人拿人情威胁,就像刚开始遇见付泽言一样,没有接受他100块钱的施舍,而是要凭自己能力拿到相应的报酬。 现在鹿台居然拿出来这段时间照顾自己的事拿出来说,这让他很气愤。 “我以为你坑蒙拐骗够恶心了,没想到,你恶心到这么没有下限,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 王广来一把抓住鹿台的衣领,声音冰冷。 “这事过后,我们两清,你是你,我是我。” “再有,从今往后,不要说你是从清心观出来的,不要给师父丢人了!” 看着鹿台皮笑肉不笑的脸,他一把甩开,头也不回地走进包房。 回到座位上,鹿台瞅了一眼闷声不响的王广来,尴尬地咳嗽一下。 “那个,刘老板,刘村长,为了村民的正常生活,我们可以去冒险试一试。” “真的吗?那太好了,两位道爷。”刘老板顿时喜出望外,亲自给鹿台满上一杯茅台:“我真是为建设村能有你这样的道爷帮忙,感到万般荣幸。” “呵呵,不敢当。” 鹿台微微一笑,两个手指默不作声地抽出来,搓了搓。 “那个,刘老板呐,你也听我师兄说了,这场法事,是吊着我们的命做的,你看报酬嘛……” “这都好说,只要村子能回到正轨,村民能回到正常生活,事成之后,我给两位大爷多加20万!” 刘老板财大气粗,大手一挥地说道。 70万啊!那可是70万! “成交!” 鹿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与刘老板和刘村长交谈起来。 唯有王广来脸色铁青地坐在座位上,偷偷瞟了一眼与世无争的付泽言。 想看看付泽言对这件事的态度,很遗憾,这个慵懒的少年对此并不关心,似乎刚才诉说的危险,他都没听见一样。 王广来低垂着头,认命般喝下辛辣的白酒。 第40章 孽业 酒过三巡,刘老板就派司机开车送三人加上刘村长回建设村。 临走之前,特意嘱咐自己老爹,把自己在村里盖的小二楼给三位大师住,要好生款待。 当然,只有鹿台兴致高昂,而王广来和付泽言沉默不语。 车子行驶了没多久,就行驶进村子中,道边已经站满了男女老少,等着村长带高人过来。 “父老乡亲们,我们可以放心啦,大名鼎鼎的鹿台大师来了!” 一下车,刘村长就对乡亲们大喊,开始在众人面前呐喊,耳闻过的鹿台的光辉事件。 付泽言三人就静静地被村民围住,迷失在一片叫好声中。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艾玛,你看三位道爷穿的道袍,啧啧啧,打眼一瞧就比之前来的神棍道行要高。” “咦,怎么感觉除了鹿台大师以外,那两个年龄看起来不太大啊,是跟班吧?” “别乱说话,人家可能像电视里一样,返老还童长生不老也说不准……” 周围吵吵闹闹,这让付泽言有点不习惯。 他是从小就面对孤独的人,一下子被围得水泄不通,多多少少会有点不舒服。于是他不顾身边的二人,挤出人群离开。 乡下的空气和环境,比他在太河县,更能让他感到舒服。 远离喧嚣的城市,回到村里过上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那样多好。 不过也就是想想的了,以酆都的手腕,他想偷摸溜走估计是不可能了。 “老付!老付!” 身后,突然传来王广来的呼喊,只见后者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把鹿台远远甩在身后。 “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 “就……就是能在不被仙人盯上的情况下,做完法事。” 王广来老脸一红,声音越来越小。 他身为道士,居然要跟一个外行请教行内问题,肯定会有一些难以启齿。 付泽言虽然隐藏自己,但他能看得出来,就凭他能破除太河慈溪医院的气局来说,这个人身上有着通天的手段。 他想从付泽言身上赌一手。 “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付泽言摊摊手,一脸无语:“你们自己接下这单生意,赶鸭子上架到这,你问我?那我问谁?”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被仙家盯上,你也跑不了,会嗝屁的啊。” 王广来嘟囔道。 嗝屁?我身上有酆都护法,我怕嗝屁?你真会开玩笑。 “嗝屁就嗝屁呗,那有什么的。”付泽言一脸无所谓,抻了个懒腰:“大不了一起嗝屁,三个人整整齐齐的。” 一个是见钱命都不要的鹿台,一个是有天大的本事却想着全程躺平的付泽言。 王广来怎么也不知道,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导致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碰到他们了。 果然在付泽言身边没有好事! 他又一次把责任推在了付泽言身上,气呼呼地离开。 不一会儿,三人被刘村长带到了小二楼,这是刘老板出资盖的,在建设村也是大户的象征。 此刻,付泽言他们才有资格住进来,他爹刘村长都得排后面。 主要是给予三位道爷尊重,以最高礼仪接待大师,好让他们把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鹿台是在村里风光无限,刘村长的马屁是结结实实拍在了他的身上,由于村民多半迷信,都觉得鹿台大师手眼通天。 这可就让鹿台飘飘然了。 在晚上村里又杀猪又杀羊款待鹿台,他大言不惭地对村民保证,这法事必须给你们做得漂漂亮亮的,这才能彰显出他的道行有多深。 这一晚上,鹿台都沉浸在村民的追捧中不能自拔,这比太河县领导请自己吃饭都爽。 晚宴结束,鹿台喝得酩酊大醉,说话都不利索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得已,被刘村长安排人,送回小二楼去了。 付泽言没有挤进热闹的氛围,他自顾自躲在一旁,拿起一罐啤酒自饮起来。 眼前荒诞的一幕丝毫勾引不起他的兴趣。 反正没有魂识的情报时,自己就自己到处跑,或者跟着王广来跑就完了。 想着,他一脚踩扁空掉的易拉罐,准备去道边放水。 “哗哗哗。” 付泽言放起了水,把喝进去的啤酒又都排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无聊太久了,他觉得观察自己尿尿都异常解压。 这个年轻就盯着自己的“啤酒”越尿越远,全神关注地用力,想要把尿滋在地上的花上。 殊不知,一只苍白的手,正在悄悄地靠近他的肩膀。 冰凉的触感马上袭来。 “啊!” 付泽言被吓了一跳,顾不得尿完,直接提上裤子准备跑路,却被那只大手狠狠按住,按在原地。 “吵什么吵,找死吗?” 听着缥缈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付泽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心中大骂这个老不死的暴力狂,在男人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出来吓自己。 “你不好好在我脑子里呆着,出来乱晃悠干什么?” 付泽言不满地嘀咕,又要脱下裤子接着尿尿。 酆都看着眼前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脱下裤子,忍不住额头上暴起青筋。 “你要是再在我面前做这种肮脏的事情,别怪到时候本君心狠手辣。” 酆都冷声威胁,随后往一条偏僻的道路走去。 “随吾来,敢多说一句屁话,弄死你。” 付泽言:…… 麻利地提起裤子,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付泽言的阴阳眼又发现了大量的鬼魂。 不过鬼魂在见到酆都的时候,基本上都飞速逃离这片区域,有的甚至都来不及逃跑,被酆都身上的气息吓得跪在地上,不敢直视。 索性酆都没有把它们放在眼里,这种蝼蚁一样的东西不配他去看 第41章 兄弟 孽业,酆都独有的气息,也是代表不祥、灾厄、死亡的神秘力量。 付泽言克死人,也跟他身上带有酆都的孽业有关,进而沾染给接触时间长的人,让其命格变为大凶,与死亡并肩而行。 付泽言这才意识到,原来这都是身上有酆都的孽业导致的。好在王广来身上功德护体,没有被孽业侵蚀的太严重,否则他将命不久矣啊。 看着酆都邪笑的脸,付泽言当场反应过来。 “这个人跟你的魂识有关?” “没错,这个人,跟本君的魂识接触过,而且还是很长时间,才能被孽业耗死。”酆都抽动一下鼻子,微微皱起眉头:“本君的魂识被不自知的手段屏蔽了,现在这个人是唯一的线索,一定要追查到底,找到吾的魂识。” “记得,动作要快。” “本君闻到了,那群杂碎的味道。” 不等付泽言反应过来,酆都就消失在他面前。 与此同时,王广来也赶到这里。 嗯? “你怎么来了?” 付泽言问道。 “我看看你在干什么啊。”王广来回答,缓缓走向深坑:“我吃的差不多,正要找你,就听见你大叫一声,顺着声音追过去的时候你已经没影了。我有点不放心,就顺着小道跟了过来,发现你在这了。” 原来是不放心我啊。付泽言心里一阵感动,他和王广来没有太多渊源,但这个狗道士总能为自己着想,这一点就让付泽言吃的来。 他孤独惯了,比较敏感,对他的好,他都会记得。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付泽言手指向深坑:“这就是肖博死亡的地点,这个坑也是葫芦砸下来的时候,留下的。” “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的?”王广来情绪激动,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下次记得,不要一个人冒险,你还有我呢。” 王广来一把搂住付泽言的肩膀,两个人好像是穿一条裤衩子的兄弟。要是真有一条大裤衩子,王广来应该会要跟付泽言挤一挤。 “我只是来这里看一看,具体什么,还得等明天说。”付泽言推开王广来贱兮兮的脸:“你发现没有,这里有一点很可疑。” “什么可疑,快说说。” 王广来眼睛瞪得明亮,火热地看向付泽言。 “按理来说,仙家对普通人下手的原因什么?” “对仙家不敬,很有可能会遭到仙家的报复,而且轻则病痛缠身,重则会先被摄取身上的功德,最后剥夺生的权利。”王广来沉声回答:“还有一种,就是被冤魂邪祟攒身,无法正常驱邪灭孽,仙家就只能连人带鬼物一起杀死。” “所以,肖博被仙家杀死的原因,基本上就是这两个了。”付泽言回想酆都所说的孽业,说道:“但肖博只是一个混子,他身上何来功德这一说,连被仙家剥夺的价值都没有,他怎么可能是因为顶撞仙家死的。” 王广来杵着下巴,付泽言虽然只是猜测,但是也没错。如果是王广来顶撞仙家的话,因为他身上的功德,很大概率会被仙人盯上。 可一个混子,游手好闲,脾气还犯冲,谁见到都躲着的人,也不可能有功德在身。 这样的人,仙家基本上不会注意到他。 主要是,没有价值。 “那你的意思,是肖博被邪祟上身,然后被仙家处决?” 王广来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付泽言沉默了一会,转头问道:“你经过这条路的时候,见到附近的鬼魂了吗?” “见到了啊。”王广来说道:“就是因为见到了,才担心你的安全,跟过来找你。” “你想想看,如果是仙家坐镇的话,会有这么多冤魂在此地逗留吗?” 王广来瞪大双眸。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自古仙鬼两立,尤其是从古自今请仙灭祟的道士多了,仙家对于鬼魂就异常敏感。 要是仙家在此的话,不可能会有这么多鬼魂在此地游荡。 那就说明了。 “这个肖博是在别处沾染到了脏东西,与邪祟接触过。”付泽言轻轻说道:“然后被仙家,追杀到此。” 王广来激动地发抖,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就说明了,这附近没有仙家,他们可以放心地做起法事! 付泽言瞥了一眼震惊的王广来,叼上一根烟。 “现在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我们只要调查肖博经常去哪里,和谁在一起,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 “是啊!” 王广来激动地附和。 “然后再找到邪祟的源头,将其毁灭,最后拿钱走人。” “可不呗,多简单啊。” 付泽言见状,拍拍王广来的肩膀,一副好兄弟,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感谢我的样子。 “还得是你啊,老付,你比我聪明多了。”王广来猛地抱住付泽言,往他脸上亲了一口:“你这可真是救了我们的命了!” “呵呵呵……” 僵硬地笑挂在脸上,付泽言一把推开王广来。 “走,回去休息,明天做法。” 王广来哼着小曲转身离开,看样子心情十分不错。 呼。付泽言偷偷吐出一口浊气。 “哎,不对啊,老付。” 突然,走在前面的王广来回过神来,一脸疑惑地转身。 “既然知道仙家不在这里,我们直接做法事就好了啊,调查肖博干嘛?” 付泽言:…… “咳咳,主要是,你不是道士嘛,除魔卫道是你本职嘛,做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对不对?” “嘶,说的也对……” 王广来沉思了片刻,眼睛微眯,射出诡异的光芒。 “但那是另外的价钱。” “那啥,广来,你要记住。”付泽言严肃地抱住他的脸,一脸认 第42章 罗辉 北开镇,一家戏班子中,不时传出女子抑扬顿挫的戏声,扣人心弦,悲天悯人。 万华戏班。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只等出帐外且散愁心。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绵长优美的戏腔,从台上柔弱的女子口中传出。她看起来柔柔弱弱,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摔倒,但她的唱腔,却时而铿锵震撼,时而凄楚怜人。 台下一位老头,正欣赏着绝美的霸王别姬。 “看云敛晴空,冰轮乍涌,好一派清秋光景,适听得众兵丁闲谈议论,口声声露出了离散之情。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宽心饮酒宝帐坐,待听军情报如何。” 女孩声音凄楚动人,让台下的万华忍不住点头称赞。 “不错,很不错,不愧是我们的戏班的头牌。”万华微微一笑:“我相信,明天,你的表现会更好。” “嗯……谢谢班主。” 女孩僵硬地一笑,神态很是疲惫,病殃殃的样子,让人看到都会忍不住关心。 一阵夜风吹过,女孩开始剧烈地咳嗽。 万华皱紧眉头,苍老的眉毛中心,浮现出一个川字。 “病还没好?” 他走上台,轻轻握住女孩的手,仔细地抚摸,含情脉脉的眼神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没,没关系的,不会耽误明天的演出。” 女孩孱弱地说,秀眉忍不住一皱,轻轻挣脱被抚摸把玩的纤手。 “那就好,那就好。” 万华尴尬地一笑,但眼神中的欲火,却燃烧得让人害怕。 “时间不早了,回屋休息吧。”万华伸手要搂住女孩的腰:“你这样的状态,我不放心。今天我就不回东院了,来你这里照顾你。” 听到这话,女孩身体剧烈地抖动一下,眸子中的恐惧再也隐藏不住。她急忙躲开老头的搂抱,略带哭腔地说道。 “班,班主,你请回吧,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需要休息。” “不行,你不舒服的话,更得需要我来照顾你了啊。” 老班主语气坚定,不容拒绝。他伸出手想要抱住女孩,两人在戏台上撕扯。 “不要……求你了……班主,我今天真不舒服,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感受到脖子上湿润的触感,女孩极其厌恶地挣扎,撕扯间,狠狠咬了一口万华的手臂。 “啊!臭娘们儿!” 万华吃痛,同时也恼羞成怒地抓住女孩,反手一个耳光将女孩扇倒在地。 “别忘了你的身份!没有我们万华戏班,没有我给你吊着这一条贱命,你早就病死了。”万华抓起脖子上的吊坠,恶狠狠地说道:“你记住,这都是你应得的!没有你,我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些罪,都得你来偿还,这些痛苦,都得你来承受。” 万华冰冷地说完,不带一丝怜悯地离开。 片刻,夜晚中的戏班,传出女子低声的啜泣。 …… 天色微亮,王广来就将这个情况告知给了鹿台。 本来还悬着个心的鹿台,马上对付泽言赞不绝口,说王广来是修了八辈子福,能收到付泽言这样的好徒弟。 他马屁的分量,还不足以打动王广来。 于是乎,王广来将昨晚答应好付泽言的事情说给鹿台听。 “不行,不可以。”鹿台马上打断,态度也很强硬:“赶紧做完法事,拿完钱,我们就走,这里就没有我们的事了,多好。非得去调查肖博这个不相关的人,广来师兄,我是坚决不会跟你去的。” 王广来一猜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按照鹿台的性格来说,一码事是一码事,给我什么钱我做什么事,不给钱门都没有。 “我不是来征求你意见的。”王广来耸耸肩:“我是来通知你,你不去也得去!” “凭什么?我答应给你钱了,五五分,而且我还照顾你们半个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不凭什么。” “王广来,别太欺人太甚了!”鹿台第一次露出愤怒的表情,死死盯着王广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哟呵,你不愿意去?” “不愿意!” “那好吧。”王广来摇了摇头,故作遗憾地说道:“我这个人呐,有个特点,就是一不高兴的时候,就想要喝酒,一喝酒,就容易喝醉,一喝醉,就容易把自己知道的事儿都讲出来。” 咯噔。 鹿台感到不安,但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 “什么意思?” 王广来冷哼道:“没什么意思,就是会去太河县喝酒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可能会在你的道观门口,把你之前的光辉历史全都讲出来。” “王广来,你威胁我?” “讲啥呢?当然是你之前在清心观当打杂的事儿啦,一天扫扫地,擦擦东西。然后和自己朋友吹牛说自己修了一身本领,有事可以找你。实际上呢,经常被师父骂不说,偷艺都只偷了点皮毛。” “你别太过分了!” “不只是这样,你还偷师兄的钱,私自跑下山去洗头房,破了自己的元阳不说,居然还找的是四十岁的大姐。” “你住口!”鹿台脸红脖子粗,大声威胁道:“王广来,你给我闭嘴!你要知道我在太河县的势力,你敢说出去别怪我跟你翻脸不认人!” “被师父关了一个月禁闭,出来也改不了。大晚上下山跑人家村里,翻墙头看大婶洗澡……后来人家都报警了。” “然后又被师父一顿骂,被逐出清心观。之后就开始你传奇的坑蒙拐骗之路了。” “够了!” 鹿台狠狠锤了下桌子,发出极大的声音,想要盖住这些黑历史。 可这些话,像锥子一样扎进他的内心,让他不愿意去面对。 他缓缓看向王广来 第43章 追寻线索 “来来来,好兄弟,我们出去聊。” 罗辉变脸比脸谱都快,笑呵呵地跟付泽言走出麻将馆。 “兄弟,我是老肖的朋友,叫我罗锅就行。先跟你说,我这绝对不是为了钱,主要是我相信你跟我了解老肖,肯定是有急事,身为他最铁的哥们儿,你算是找对人了。” 罗辉边走边说道。 “老肖,他没死,他一直活在我的心中。” 付泽言没搭理他,而是先让脑海中的酆都感受一下罗辉身上的气息,是不是和魂识有关。 不过很可惜,酆都否决了。 这个人身上,除了一身屌丝的气息,没有孽业的气息。 “这段时间,肖博只跟你一个人有过接触?” “那肯定的啊,我可是他哥们儿中,最好的哥们儿。” 罗辉说道。 “毕竟,他在这边玩,都是我带着他的。” “那你们平时去哪玩,带我去看看。” 听到这个请求,罗辉有点懵了。但是想想兜里揣着的600块钱,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随后,两人来到了一家饭店,那是罗辉和肖博经常吃饭的地方,因为这家菜便宜还好吃,所以他们经常来这家。 但是很可惜,这里没有孽业的味道。 罗辉正好没吃饭,正好拿着付泽言给他的600块钱在这里吃了一顿,甚至豪气万丈地对付泽言说:这顿我请了。 当然,付泽言没有拒绝,因为罗辉就点了两个素小炒。 外加一份拍黄瓜。 吃完饭,两人又来到了一家网吧,依然是除了烟味和汗臭味,没什么发现。 这是付泽言第一次接触电脑游戏。 罗辉来到这里,直接开了两个电脑,教付泽言打了两把游戏,声称不能来了什么都不做,这是肖博告诉他的。 然而付泽言默默盯着屏幕,思绪并不在眼花缭乱的游戏上。 整整一上午。 KTV,棋牌室,还有大市场,这镇上能见到的娱乐场所,都去了个遍。 可别说孽业,鬼物都见不到一个。 甚至老天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变得阴恻的,预示着大雨的来临。 两人来到一家小发廊门口,付泽言有些纳闷,对罗辉问道:你们头发长得快吗?需要经常来剪头发? “咳咳!”罗辉尴尬地咳嗽起来,含糊不清地说:“进去就知道了。” 走进发廊,付泽言就都明白了。 看着沙发上一双白花花的大腿,就清楚了这个发廊,应该就是所谓的洗头发。 “哟,辉子来了啊。” 两人一进来,就有一个穿着短裙的大姐起身迎接,声音妩媚地说:“怎么了?这是想姐姐了?” “放你二姨的老勾魂屁,我……我朋友在这,你别乱说话。”罗辉边大声喊,边瞥向身旁的付泽言:“那个,给我朋友洗个头,正经的那种。” “切。” 女人娇媚地翻了个白眼,吩咐一个小妹去给付泽言洗头。 躺在简陋的洗头床上,感受头上传来温热的水流,和漂亮小妹的头部按摩,付泽言不自觉放松下来。 他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小妹依然在给他尽心尽力地按头。 付泽言也毫不吝啬地给了小费。 虽然服务还可以,但还是没有孽业的气息。 他逐渐没了耐心,逐渐绝望,木讷地离开发廊。 罗辉见状,叹口气,跟着走了出去。 刚要抬脚,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辉子,今天不陪姐姐聊聊天吗?” 那个大姐楚楚可怜地对罗辉说道,同时,另一只手将小衬衫的纽扣打开两个。 “别乱说话,我没有时间。” 罗辉看着衬衫打开的地方,露出半个丰满,咽了口唾沫。 “今天,没有时间……” 大姐见到罗辉为难的样子,也不再逗他,转头坐回在沙发上,和罗辉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和其他小姐妹儿用手机打游戏去了。 等罗辉出来时,外面已经要有下雨的预兆。 付泽言站在一旁,往嘴里扔了根烟。 “兄弟,咱们逛了一天了,肖博平常去的地方都去了。”罗辉摊开手,看着沉默不语的付泽言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老肖的死,我们都很难受。” “但是日子都得往前看,振作起来。” 罗辉鼓励地拍拍付泽言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 确实难过,难过的是,没有找到魂识。 付泽言踩灭烟头,轻轻点头。 “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之你要振作起来。”罗辉抬头看天:“要下雨了,我先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兄弟。” 望着罗辉离去的背影,付泽言第一次这么无力。 这么多地方,都已经找过了,难道还要走遍整个北开镇? 他很迷茫,不知道该去哪,是直接垂头丧气地回建设村,还是在这接受大雨的洗礼? 以至于踌躇到,雨点砸在头上,都感觉不到。 他失魂落魄,呆呆地望着前方。 突然,一个人影顶着大雨跑了过来,付泽言瞪大眼睛。 罗辉? 罗辉着急地跑到付泽言面前,喘了两口大气。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肖博晚上会去万华戏班听曲。” 一个混子居然能听戏曲? 付泽言疑惑地看向他,这个眼神,罗辉马上读懂了。 “反正他就是会去,基本上隔几天都会一次。也不知道他在我面前装什么文化人,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你可以去看看。” 雨越下越大,罗辉又急忙跑开,边跑边喊。 “但是我可告诉你一声,那个地方贵得很,听个曲儿都得好几百,我可就不陪你了啊!” “身为肖博的哥们儿,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 罗辉在雨中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不见,付泽言才低 第44章 戏中蝶 对于罗辉这个小屌丝来说,这600块钱足以让他把知道的一切全都贡献出去。 当然,如果是再加300块,他都可以把自己银行卡密码告诉付泽言。 反正卡里又没有钱。 这对于付泽言来说是件好事。 他收起欣喜,在房檐下沉思起来。 听曲属于一种文雅有内涵的消遣兴趣爱好。 一个常年出没于棋牌室和ktv酒吧这种娱乐场所的人,基本上不会花费好几百去戏班打发时间。 这就相当于牛嚼牡丹。 与其说是肖博奇怪的癖好,付泽言宁愿相信,肖博是另有隐情。 毕竟万华戏班,是他最后的希望,如果没有发现孽业的出处,就只剩下大海捞针这个办法了。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王广来的电话。 没几秒,电话就拨通了。 “喂,什么情况?” 那边传来王广来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那边怎么样了?” 付泽言问道。 “法事都做完了,正好赶上下雨,我们在房间里休息。” “这么快?” 付泽言比较诧异,正常来说做好准备,法器、仪式,怎么说也得用大半天时间吧,现在天都没黑,法事就做完了。 “嗯,是快了一点,但没办法。”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们都是按照步骤来了,望风水,请福赐命,然后给肖博起魂,超度。” “可到起魂的时候,我发现,肖博的魂魄已经消失不见了。” “仙家不仅摧毁了他的肉体,还有他的灵魂。” 付泽言大惊,他没想到仙家竟然如此无情,这就相当于让人永世不得超生。 “仙家很危险,你调查肖博注意点,别因为这事被盯上了,我都保不住你。”王广来顿了一下,问道:“还有事吗?” “有,我想让你帮我跟刘村长或者刘老板打听一下万华戏班。” “你要去听戏?” “别问了,有事。” 付泽言不要再浪费口舌,匆匆挂断电话,转头钻进旁边的面馆里。 时间慢慢过去,倾盆大雨已经接近尾声,让燥热的天气变得第一次这么清凉。 付泽言见雨势变小,才从面馆走出来,伸手拦辆车就前往万华戏班了。 车上,司机大哥热情得很,嘴从未停下与付泽言聊天,尤其是得知付泽言前往万华戏班听戏时,他竖起大拇指。 “不错,有品味,像你这岁数,能听进去戏的年轻人,太少了。” 付泽言眼珠子一转,冲司机大哥说道。 “我也是被朋友推荐过来听戏的,但是第一次来,也不太懂,大哥清楚?” “不懂?”司机大哥笑道:“不懂的话,你算是问对人了,毕竟呐,大哥我也是有幸去过一次。” “万华戏班呢,他们的演出,分为巡演和私戏。巡演就是外部的戏院联合聘请,请万华班主出院合戏,你去听戏的话,就不会太贵。” “私戏的话,就是在戏班里听曲,是戏班主要的生活来源,你可以点曲和戏,让老班主带人出来给你表演。那种就比较贵,得好几百起步。” 付泽言听完点头,这司机大哥算是把万华戏班的运作方式看明白了。 “我看你是去院内听曲,应该是听私戏。”司机大哥停顿了一会,嘴角微翘:“那你知道万华戏班的头牌吗?” “头牌?” 付泽言摇摇头,他都没去过,哪里知道头牌是谁。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去万华戏班,谁不会去找头牌——戏中蝶啊。” “万华戏班的台柱子,嗓音好听,连绵不绝,啧啧啧,那嗓子真叫一个绝。”司机大哥忍不住笑起来:“你平时去了,还找不到戏中蝶呢,不预约的话,基本上见不到。” “那我还真是遗憾了,没有预约。” 付泽言装作遗憾地叹息。 “不要灰心,你是不知道吧,据说附近村子里发生了命案,牵扯到万华戏班的头上了。”司机大哥说道:“万华班主都被带走问话,不过什么也没问出来。” “由于戏班跟命案扯上了关系,所以最近万华戏班的生意十分惨淡,你要是有点人脉,或者多给些钱,不用预约,也可以听台柱子戏中蝶唱戏了。” 附近村子发生命案,和万华戏班扯上关系。 付泽言脑子轰隆一下,这两条信息,让他忍不住联想到肖博。 这附近的命案,目前也就肖博这一起,而且由于事件太过诡异,被警察封锁了消息。 但还是耐不住村民舌头长,传了出去。 万华戏班,肖博。 他低下头,看着刚刚震动一下的手机。 眼神,越来越明亮。 万华戏班,古旧的大牌匾,能看出来这个戏班,历史久远。 付泽言大门外,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女人优美的唱腔,这是他第一次听戏,清幽不断的嗓音,连绵不绝。 这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大背心裤衩子,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一进戏班,他就能听到四面八方隐约传来的唱戏声,这个万华戏班十分古旧,但面积却不小,拥有四个大院,用来招呼客人。 付泽言沉默了很久,才叩响大门。 “谁啊?” 一个男人不耐烦地走了出来,看到付泽言时,眯起眼睛打量一番。 大裤衩子大拖鞋? 呵。 “有什么事?” 见到付泽言一副穷酸样子,男人不耐烦地询问,正在寻找借口想要将他打发走。 “我是别人介绍过来的,想听你们戏班的头牌,戏中蝶唱曲。” 付泽言一向简单明了,让男人都愣了一下。 你怕不是在搞笑吧? “不好意思,今天有人预约了台柱子点曲,一会就要来了。”男人蔑视地瞥了一眼:“改天再来吧,慢 第45章 发簪 时间缓缓流逝。 付泽言听戏听的入迷,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戏中蝶一袭旦妆,眼睛也炯炯有神,已经与她口中戏中的角色,融为一体。 唱戏先知戏,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在台上,你要只身将自己带入到戏中的角色,每一首曲,都是一个角色甚至多个角色的故事。 台下的时候,就要演绎出自己的生活,那是属于自己的戏。你所品味出的人生百态,都将是给你人生戏,添加的修饰词。 戏子何时都在演,站在戏台上,他们将会带入曲中人的角色,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而下台之后,他们又将演绎自己的人生。品味其中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因此,很少有人能摸清楚他们在想什么,你无法看穿一个戏子的内心,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演绎。 台上,先生精通戏曲,闻遍传唱,识得我所饰的角儿。但如果我在台下,那先生又能看出我几分? 付泽言就处于对戏中蝶琢磨不透的状态,他仿佛被带入到清幽的嗓门之中,无心与酆都思考关于魂识的问题。 一曲戏,一段故事,一个人,一世炎凉的人生。 戏落,台角儿举礼。 直到付泽言轻轻拍手,唤了声“好”,戏中蝶这才欠身,缓缓走向幕后。 “等等。” 付泽言叫住她。 “先生,何事?” 戏中蝶按耐心中的疑惑,缓缓走向付泽言。出于礼貌,她并没有靠付泽言太近,只是站在桌子旁。 因为她怕自己一身的汗水,会有味道。 付泽言从兜里,掏出一张现金,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赏钱。” 戏中蝶看向桌子上的钞票,鲜红的颜色和她眉宇间的妆容有一拼,她的眸子中,不再具有台上的神气劲儿。 她抿了抿嘴,没有动作。 “拿着。” 听到付泽言再次开口,她才战战兢兢地伸手,将百元大钞放到自己面前。 “谢,谢谢。” 戏中蝶卡了下壳,说话有些不利索。 这倒是让付泽言很意外,戏中蝶在台上时,声音外柔内刚,如棉花裹铁,看似轻柔实则厚重。又似绵里藏针,柔和的外表下是咄咄逼人的锋芒。 可现在,完全是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女孩,自己好像能吃了她一样。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问你个问题。” 付泽言开口解释了一下,见戏中蝶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他嘴角抽了抽。 “先生请讲。” 戏中蝶点头,两片红唇抿着弯曲的食指,目光严肃。 直奔主题。 “你,有没有见过肖博?” 话音刚落,戏中蝶脸上毫无表情,她似乎在回忆。 不一会儿,她悄然低下头,由于脸上画着旦妆,看不清她的神色变化。 “对不起先生,我没有印象。” “那他平时来这里,都听哪个戏院的戏?” 戏中蝶抿了抿嘴唇,声如细蚊。 “西院。” 那不就是这里,肖博来万华戏班,都是来听戏中蝶的戏? “那你,对他没有印象吗?” 付泽言眼神紧紧锁在戏中蝶脸上,精气神儿十足的脸蛋,也不能遮盖住女人的优柔寡断。 她很纠结。 戏中蝶深呼口气,抬头与付泽言对视。 “没有,先生。西院不只有我一位戏家子弟,并且我每天都要接待客人,准备曲子,自然记不清每一个人的名字和长相,只能清楚个大概。” 一样的说辞吗? 付泽言点点头,随口说道。 “你放心,我不是警察,不是来调查你们的。” “不是警察?” 戏中蝶发出疑问。 “我不是警察,我也知道肖博的死跟你们没有关系。”付泽言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只是肖博的朋友,他生前特别喜欢听你唱曲,只可惜我没有时间,没法跟他一起来。现在有时间,但他不在,也是天人永隔了。” 戏中蝶听完,怔了一下,鼻子轻轻一抽,下一秒,抬手遮住自己的脸。 “节哀,同时也谢谢肖博以及付先生捧场。” “不客气,我只是来问问。” 付泽言起身走向门外。 “我也不知道他连生活保障都没有,怎么会出入这样的地方,今日一听,果然出乎意料。” “也许他和我一样,认为这里有最珍贵的东西。” 说完,他轻轻关上门,敦促离开。 大堂中,只留下付泽言放在桌子上的一百块钱,还有站在一旁的戏中蝶。 戏袍宽大袖子下,那张画着旦妆的脸,微微扭曲起来。 直到付泽言关上房门,泪水才夺眶而出。 付泽言走到戏班大门前,点燃一根烟。 零星的火光,在夜晚显眼许多。 “先生,这里禁止烟火。” 一个小伙子走来,对付泽言说道。 语气客客气气,没有像接待自己的弟子一样嚣张跋扈。 应该是老班主和他交接过了,看到自己从西院出来,身份不一般。 “马上就走。” 付泽言吐了口烟圈,冲他招招手。 “过来。” “先生有什么事吗?” 男子听到付泽言招呼自己,没有犹豫,走到他身边,微微欠着身子。 “不用这么严肃。” 付泽言拍拍他的背,给他拍得直起腰来。 “跟你打听个事儿。” 小伙子有些踌躇,刚要陪笑回上一句不方便,就见一张百元大钞塞到手里。 这是付泽言最后一张现金,他的钱都被苏小娇给他存银行卡里了,平时微信支付就行,就不随身携带现金了。 但是付泽言带现金习惯了,手里留点现金,他心里能舒坦一点。 小伙子见到百元大钞,嘴角差点就咧到耳根上了,连忙对付泽言鞠躬。 “都说了 第46章 万华戏班 他轻轻抚摸这支发簪,用手指肚再一次感受簪首上的三个字,以此来确认,自己所见的是否准确无误。 伍月花…… 付泽言将发簪收好,对王广来说道。 “这玩意儿先放我这儿,明天等我打听完,再还你。” “害,这玩意对你要是有用的话,我就不要了,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儿。况且这东西,留在我身边也是祸害,你拿走吧。” 呵呵,挺识相,本来也没想着给你。 付泽言点点头,道了声谢后,来到卫生间,拨通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噔噔……嘟。 对方罕见地按上接听键。 “怎么了?忙完了?” 女孩的声音,有点冷淡。 “月月啊,付大哥真没有搞乱七八糟的。” 听到关如月还在生气,付泽言都有些愠怒。 怎么这个小妮子醋劲儿这么大。 为了避免关如月不听他解释,他就将全程都跟关如月讲了出来。 碰到一个小道士,对自己好奇,就跟在自己身边,要研究自己命格,然后又收了两个女徒弟,当然,是王广来的女徒弟,跟他付泽言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出于好心,给自己买了一套衣服,如果关如月在他面前的话,一切误会就迎刃而解了。 付泽言并没有把关于酆都和魂识的事情跟关如月透露,只是简要的说了下路过废弃的医院,自己和小道士出手救了困在其中的女孩。 简单驱个邪。 最后,他不忘加一句,若是跟那两个女孩不清不楚,人灭灯灭。 “说什么呢,这么不吉利,呸呸呸。”电话另一头嗔怒道:“你要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嘿嘿嘿,不说了不说了。” “好吧,再给次机会,信你一回。”关如月一副大度的样子,原谅了付泽言,虽然付泽言不知道自己错哪了:“那你注意点啊,道士在身边,可是很危险的,遇到邪门的事儿也会多,别到时候出了意外,你就见不到我了。” “你是在诅咒我吗?”付泽言苦笑一下:“放心,他很厉害的。” “那就好,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把他头打歪。” 关如月娇哼一声,就与付泽言聊聊家常。 徐州的生活啊,哪里好玩啊这那之类的,付泽言实在不感兴趣,但是毕竟自己的好妹妹兴致不减,他只能洗耳恭听。 时间来到了半夜,王广来已经躺在床上呈个“大”字睡着了。鹿台没有回来,肯定是又喝多了,在人家里呼呼大睡。 “早点睡吧,等你忙完,来徐州找我吧。”关如月甜甜地说道:“付大哥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 “记得,一定要注意安全。” 关如月又一次重复,语气比刚才严肃几分。 呵呵,付泽言表示没有问题,王广来会保护好自己的。 对面只是笑了一声,道了个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一位长相秀丽的女孩,站在热闹的街道上,望着手机露出甜甜的笑容。 “付大哥,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轻声说完,撩了撩额头上的碎刘海,一块明显的胎记暴露在空中,在她清秀白净的脸上,无情地覆盖上令人赞叹的瑕疵。 路人不时将目光锁在她的脸上,本来奔着赏心悦目去的,却被那块胎记给劝退,收回目光。 不过这个女孩毫不在意,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出人群,消失在黑夜之中。 …… 第二天一早,付泽言从床上醒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跑到刘村长家。 炕上横七竖八大约睡了五个人,包括其中的鹿台大师。 “呵呵,来了啊。” 刘村长笑了笑,桌子上热了昨夜的剩菜,都是大肘子、牛肉、羊肉。 “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吃点?” “不了。” 付泽言摆手拒绝,和刘村长聊起天来。 聊的方向,基本上都是关于万华戏班的。 万华戏班时间悠久,是北开镇第一个戏班,也是第一个。 当年,万华戏班只有巴掌那么大的地儿,院子中央搭上一个戏台,戏子们上去唱曲演戏,下方观众喝茶倾听。 规模不大,名声不大,人流量也不大。 每天能开张,都算是不错的了,平时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几乎寥寥无几。 万华与刘村长也是老相识,跟他控诉了一下生意惨淡,自己好几十张嘴还等着自己喂,想要放弃了。 刘村长看着满面愁容的万华,心生怜悯,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慰安慰他,让他继续坚持下去。 不忘初心,将国粹发扬光大。 万华谨记在心中。 可是事与愿违,随着日子越往后,戏班的生意就越冷清。 甚至万华戏班的戏台子上,都布满了蜘蛛网。 本以为戏班生涯就此结束,谁知道,万华不知什么时候,在路边捡回来个小女孩。 万华当然没有心思抚养她,但碍于今天有一场千载难逢的演出,只好把她先留在戏班,等演出结束,再送到公安局。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居然拯救了他。 小女孩非常厉害,仅是在一旁看着万华和弟子们在台上唱戏,就学会了其中的窍儿和门道。 当小女孩模仿着台上的万华,唱出戏,稚嫩婉转的声音,直接打动了台下为数不多的观众。 “嘿,我说万华,你在哪找来的小伙计啊,嗓子倍儿棒!” 观众对台上的万华说道,这时的万华也明白过来,这个小女孩,有唱戏的天分。 于是,万华就教小女孩唱戏,教她学会各种角儿的表演精髓,学戏先观戏,看戏先知戏,小女孩在其中孜孜不倦地掌握了各种戏曲门道。 她一举成名,用与生俱来的天赋,和清幽婉悦的嗓子,吸引了大批听众。 第47章 无妆叙戏 万华戏班,西院。 本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只在不到五分钟后,变得乌云密布。由于天公不作美,很多戏蛋子们没有台上,都纷纷躲在屋里,看着鸟儿四处飞去。 西院戏堂之中,万华坐在圆桌旁,贪婪抚摸着坐在自己腿上浑身发抖的女孩,即使他年过70,眼中的欲望也丝毫未减。 “放轻松,身为师父,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也是正常之举。” 万华一把将女孩的衣领打开,不顾孱弱女孩的哀求,贪婪地亲吻她的肩膀。 白如羊脂的美肩上,流下粘稠的口水。 “班主,算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伍月花脸上留有显眼的巴掌印,在病态白皙的皮肤上尤为刺眼,惊恐的小脸蛋也被肩膀上的触感刺激地不停颤抖。 “嘘,别说这么扫兴的话,这个时候,就要做好为师父尽下孝心的准备,不然,我会生气的。” 苍老的大手,偷偷伸进女孩的衣服内。伍月花下意识地制止,可在对上阴狠的目光后,又颤颤巍巍地垂下来。 万华肆意舔舐女孩的肩膀,揉搓女孩发育不太好的身体,当年他不娶媳妇的决定,给予了他今天莫大的满足感。 他没想到,自己亲手捡来的孩子,长大后居然有着别一样的魅力。 明明她长的不是特别好看,明明她身板瘦弱谈不上性感,可自己就是对她垂涎三尺,无法自拔。 以至于每到阴天下雨没有生意的时候,他都会偷偷跑到西院,欺负、霸凌这个女孩。 女孩的柔弱,给他带来变态的欲望。 舌苔发白的长条,划过女孩病态的脸。 咸咸的。 万华皱起眉毛,不耐烦地呵斥。 “哭,哭什么哭。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当年收下你,供你吃供你喝,不止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命都是我的!你哭,哭个屁!” 泪眼婆娑的伍月花在听到身后的呵斥声,明显吓了一大跳,身子抖如筛糠,大气都不敢出。 “班主,放过我吧,这么长时间,我弥补你的,也该够了……” “够?怎么可能会够?你要知道你一辈子走不出戏班,你是灾星,去哪都没人接受你。也只有热心的我,能够伺候你一辈子。” 万华一把横抱起受惊的伍月花,往里屋走去。 “也怪我之前太粗暴了,这回我会温柔一点,弥补之前对你的亏欠。” 说完,苍老的嘴唇蜻蜓点水般,吻在女孩毫无血色的唇上。 他再也不顾女孩眸子里的绝望和哀求,快步走向戏台幕后的里屋。 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女孩的身体了,也怪那个该死的混子,一直给他找麻烦,就连死了,都给他造成一堆处理繁琐的屁事,又去公安局做笔录,又是带着徒弟还原事情经过。 这些,都是因为伍月花而起。 那她付出的代价,就只有她的身体了。 想到这里,万华怨毒的目光越来越炽热,他仿佛已经想到了女孩被自己按在床上扒光衣物,赤身裸体的样子。 “咚,咚,咚。”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这让着急享受鱼水之欢的万华不禁黑下脸,对外大喊道。 “他妈的,谁啊,赶紧滚,不知道我这要忙吗?” “哟?万班主也在啊?” 门外传来少年慵懒的声音。 “今天没什么事儿,我就来听曲了,能让台柱子腾出时间,给我浅唱两首?” 听到略微耳熟的声音,万华响起了昨天用刘村长人情来听戏的小伙子,脸色极为难看。 这个小子不止坏他好事,更是占便宜没个度,听曲不给钱。 况且,怀里的伍月花在听到付泽言的声音,犹如见到救星一样,睁大蓄满泪水的眸子,偷偷看向门外。 “小伙子啊,真不好意思,今日你没有预约,我们台柱子没有准备曲子,没准备好节目,要不你明天再来!” 万华最后两个字要的很重,同时苍老的手伸向伍月花大腿内侧,使劲掐了一把。 “唔!” 伍月花疼地忍不住闷哼一声,皱着的秀眉让人心疼,眼泪顷刻而下。 她见外面没了声音,脸色更加惨白,本该黑白分明的眼睛,覆盖上悲哀的绝望。 “没关系,万班主,我听听昨天的戏就好。”门外片刻后又传出声音:“台柱子的嗓子,无论唱什么,都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我来主要是听她的嗓音,也不全是听戏。” 真是晦气! 万华双手一垂,怀里的伍月花顿时摔在地上。 尽管胳膊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但她却能露出浅浅的微笑,那是逃过一劫的慰藉,是躲过魔爪的笑容。 老班主深吸一口气,脸上换上标志性地笑脸,走过去打开房门。 穿着大T恤衫和大裤衩子的付泽言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向房门。直到看到万华标志性的假笑,他也勾起嘴角。 “哎,小兄弟能给我们万华戏班捧场,真是活久见啊,毕竟从开业到现在,就没多少你这个年龄来听戏的。”万华假笑道:“我看今天好像要下雨,就打算教我们台柱子新的节目,以供小兄弟来了欣赏,没想到小兄弟这就急不可耐了,快快进来。” 付泽言点点头,也没客气,直接走进来坐在椅子上。 “呵呵……” 见付泽言没有和自己搭话,万华尴尬地笑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小兄弟你先歇着,等一会,瓜果花茶就给你上来。” “好的,谢谢老班主了。” 付泽言微微点头,瞥了一眼门口。 万华乐呵呵地关上门,转身之时,面露阴沉。 漆黑的眸子,反复打量地上坐着抹眼泪的女孩,病态的白皙加上瘦弱的身板,让她看起来有种林黛玉样病美人的姿态。 原来这就是伍月花的真容。付 第48章 带你离开 付泽言喝了口茶水,望向眼前呆滞的女孩,她神情呆滞,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付泽言并没有打断伍月花,他在等,等伍月花接下来的反应。 他并不知道肖博跟伍月花是什么关系,但可以肯定,肖博对这个女孩很是重要。 要不然,伍月花怎么会将发簪送给肖博。 想到这里,付泽言将那支发簪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这应该是你的东西,或许是你送给肖博的,但现在已经天人永隔,我还是觉得物归原主比较好。” 明晃晃的发簪,在伍月花眼中格外刺眼。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桌面上熟悉的发簪,伍月花苦笑道。 “先生,你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嘛……”付泽言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其实,我对肖博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 “是我?” 伍月花诧异地问道。 “没错,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肖博的死因,就是你交给他的发簪。” 听到这话,伍月花的眸子黯淡下来,摇头苦笑道。 “呵,又是我,所有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也许就像老班主说的那样,从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大的败笔。” 伍月花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了,先生。” “我是个大凶之人,在我身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所以我是个孤儿,是个无依无靠的落叶。” “直到我来到了戏班,才被接纳,在这里讨个生活,本以为会平平淡淡生活下去。” “没想到……” 伍月花哽咽了一下,流下两行清泪。 “在我来到戏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有10个人死于意外,我知道这些肯定都和我有关系,老班主自然也知道。于是他求了很多道观,求来了护身符和保家仙,来镇压邪气,保他们平安。但护身符离身,他们不出一天就会死于非命。” 付泽言皱了皱眉头,看向伍月花的眼神,变得愈加深沉。 “我想离开,我真的想离开,为了其他人的安全,也是为了我自己。”伍月花泣不成声:“可是老班主不同意,死活都不让我离开,因为我能给他赚钱,因为我能……” 说到这里,伍月花停顿,神色更加痛苦。 她不说,付泽言也知道,毕竟从门外听到的风吹草动,足以证实老班主万华是个心术不正之人。 或许是因为厄运缠身,导致他将怨气通通发泄在伍月花身上。 屋内,女孩的啜泣声愈来愈小。 良久,才逐渐平息。 伍月花擦干眼泪,将发簪上的红绳扯下,轻轻攥在手里。 “先生,小女言多必会冒犯了你,还请见谅,既然你达到了目的,就不多留。也谢谢你能将这个东西带回来,这支发簪或许按照你说的,物归原主才是最好。” 这已经算是下了逐客令,可付泽言并没有动,只是从上到下打量起伍月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生你大可放心,这里有保家仙坐镇,是从道馆求来的,不会影响到你,不会出现意外。” 见付泽言没有动,伍月花赶忙说道,毕竟她觉得这么可怕的事情,眼前的小先生估计接受不了。 “不,我倒不是害怕被厄运缠身,毕竟我的遭遇和你一样,都是从孤独和痛苦之中苟延残喘。” 付泽言轻声说道。 “这些本就跟你没有关系,错的不是你,是命运,是不公平的命运。” “先生这是在安慰我吗?” 伍月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谢谢你了,先生。” “能和你这样的人说上两句话,我已经非常开心了。” “无所谓,说说心里话罢了。”付泽言摆手道:“因为我也是个孤儿,所以理解你的感受。” “那先生和我一样,同样坎坷啊。” 伍月花也感叹道。 付泽言倒了一杯茶,慢斯条理喝了起来,眼睛一直看向门口。 “伍月花……” 过了许久,他轻声呢喃,伍月花迷茫地看向他,微红的眼睛充斥着迷惘。 付泽言放下茶杯,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第49章 刀疤男人 “先生?你说什么?” “我要带你离开……” 付泽言话音未落,就被柔若无骨的手捂住。 “先生,这句话千万不要说,千万不要。” 伍月花惊慌失措地摇头,甚至不顾形象地上前捂住付泽言的嘴,可想而知,这句话隐藏的代价,到底有多重。 付泽言没有说话,他只是抽动起嘴角,将覆盖在嘴上的手挪开。 “也许你离开这里,关于你的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付泽言说道:“就像之前的我一样,在迷茫中盘旋了好久,直到踏出那一步,才发现了不一样的世界。” “看看你自己,想想自己的处境,你在这里多少年了,你认清自己了没有?” 付泽言冷声反问道。 “你从来没有,你失去了自由,获得孤独和痛苦,被这个戏班所谓的哀怨束缚,也被戏中蝶这个名声束缚,在这个漩涡中不断挣扎。” “难道在这里,你要度过余生,偿还你所犯下的罪孽?” 伍月花没有说话,她怔怔地看向付泽言,眸子再一次覆上水雾。 “你并没有错,错的是你的命运,你不该被囚禁在这里。”付泽言说道:“跟我离开这里,对于你而言,或许有些残忍,但确是最好的归宿。” “看来先生,你对我,应该有些了解吧。” 付泽言点点头,他的目光,缓缓看向打开的房门。 顿时,雷声滚滚,狂风随着房门打开,汹涌地洗刷着室内,让付泽言和伍月花没忍住打了一哆嗦。 “哈哈,运气不错,西院的客人不多,看来能排得上我了。” 豪迈的笑声伴随冷风灌入,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见到付泽言时,微微一愣。 “原来你也在啊。” 付泽言当然知道这个男人。 就是这个大叔在早上,开着奥迪A6要捎付泽言一段路,不过被他拒绝了。 “你好。” 付泽言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说不上来。 “好什么好,你小子也是,咱俩都要来这里,你还不愿意坐我车过来,怕我吃了你似的。”大叔调笑着说道,伸手指了指外面乌云密布的天:“我说的没错吧,今天肯定有雨,你还不信,这回好了,你回去不得变成落汤鸡。” 天气预报的准确度付泽言倒是不敢恭维,可这个男人为什么敢一口断定今天就会下雨。 而且,现在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大暴雨。 付泽言打量着男人,尬笑一声,深藏起内心的疑惑。 “那个,姑娘,今天还能继续唱不,我已经跟你们班主打过招呼了,交了钱,他让我来西院找你。” 大叔见付泽言没有反应,转头对伍月花说道。 “哦……啊,可以,那先生可否等我一会儿,我去化个妆。” “不用那么麻烦,我是个粗人,不挑这些。”大叔大大咧咧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我是来听曲,又不是来看人,不用这么细致。” 伍月花闻言也不再拒绝,只是为难地瞥了一眼付泽言。 他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回应道。 “既然台柱子有约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明天我还会过来听戏。” 说罢,他就向门外走去。 天气沉闷得不像话,倾盆大雨也即将蓄势待发。 啪。 就在付泽言的一只脚要跨出房门之时,一只手毫无征兆地落在他的肩膀处。 瞬间,扑面而来的眩晕感钻进他的脑海之中,就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热烈。 “速走!” 与此同时,许久没有发声的酆都,也在提示付泽言赶紧离开。 冷如冰珠的二字让付泽言顷刻间回过神,他回头望去,那个大叔不知在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笑吟吟地看着他。 “小伙子,一会要下雨了,你这么离开,肯定会变成落汤鸡。不如陪我听完这一场戏,我开车送你回去。” 面对男人盛情的邀请,付泽言并没有感到温暖,相反,刚才强烈的眩晕和不安感,以及酆都的警告,都让他觉得,这个男人十分危险。 “不必了,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别人。” 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付泽言强装镇定地看向肩膀上的手。 好在男人没有过多纠缠,移开放在付泽言肩膀处的那只手,转身回到了屋内。 也趁着这个间隙,付泽言强装镇定,离开了西院。 过了不到十分钟,大雨接踵而至。 万华戏班的门口处,正蹲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付泽言叼着烟卷,在房檐下避雨。 “酆都,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轻声问道。 “在这里不要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先离开这里再说。” 酆都快速嘟囔一句,随后和他掐断了联系。 酆都的这个反应,更让他确信,这个万华戏班,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而且,铁定无疑是和伍月花有关。 可很奇怪,为什么他没有从伍月花身上,感受到孽业的气息呢? 难不成是魂识还未觉醒? 那为什么她的发簪上却存有孽业。 付泽言踩灭了烟头,狂风不时地吹动他的乱发,连脚下的鞋子,都被淋个半湿。 就在他面对倾盆大雨一筹莫展之际,不远处一阵轰鸣声传来,一辆浅蓝色的玛莎拉蒂飞驰到他面前,帅气地停下,溅起一团水花。 在付泽言懵逼的目光中,车窗慢慢放了下来。 一张温文尔雅的帅脸伸出来,对着付泽言说道。 “兄弟,雨大,我送你回家。” 付泽言回过神,伸手刚要拒绝。 “上车!” 此时,酆都的声音再次响起。 付泽言咽下剩余的话,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下一刻,玛莎拉蒂犹如疾驰的利箭,飞射而出。 瓢泼大雨中,脸上带有 第50章 仙冥之势 坐在玛莎拉蒂的后排,付泽言一脸懵逼。 先是那个脸上带有刀疤的奇怪大叔,转而又是驾驶位上儒雅的男子。 以及副驾驶位上,时不时回头看着自己的可爱姑娘。 怎么他们都要用车来跟自己搭讪。 难不成,另有所图? 付泽言偷偷打量开车的男人,和副驾驶座位上的姑娘。 他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那个,你们认识我?” 付泽言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这么问倒不是因为他蠢,而是从酆都让他上这辆车的时候,他就有预感,这两位和酆都有联系。 最起码,是酆都能相信的人。 而且,他总感觉,这两个人在哪里,好像见过。 男人闻言,儒雅一笑。 “执法司七孤命第三位座寒蛟,见过尊上。” “执法司七孤命第四位座蜜痴,见过尊上!” 付泽言突然瞪大双眼,猛地回想起之前的梦境。 “轮回司孟婆,恭迎尊上。” “执法司崖吻,恭迎尊上。” “刑司钟馗,恭迎尊上。” 那个梦境之中,他坐在高高在上的王位之上,看着下方俯首的数人。 其中,就有这两人的身影。 冥界执法司,那就是酆都的手下了! 这是来帮助酆都的。 付泽言松了口气,冲前排的二人露出笑容。 原来是自己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势变小,玛莎拉蒂停在了一个酒店门口。 在付泽言的疑惑中,寒蛟娓娓道来。 “先委屈尊上一段时间,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这是为什么?” “尊上有所不知,那些仙人已经察觉到了您的存在,并且您遗留的孽业也在建设村出现,三清天君已经派遣上位八仙前来追杀,这里对比建设村,安全不少。” “你说什么?仙人追杀我?” 付泽言瞠目结舌,声音高了许多倍。 他奶奶的,本以为是除诡灭鬼就完事了,没想到还要跟仙人扯上关系。 那是仙人,是他妈神仙! 他何德何能,被仙人追杀啊。 付泽言激烈的反应,让蜜痴皱紧秀眉。 “寒蛟哥哥,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闭嘴,不得对尊上无礼。”寒蛟怒斥蜜痴:“尊上的气息,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随即,他看向呆愣住的付泽言。 “也许是尊上分裂出去的魂识和意识,导致记忆不完全。” “先下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付泽言感觉自己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他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自己能和仙人较上劲。 不对,那群仙人找的是酆都,跟他付泽言有什么关系。 他正想着,脑海里却传来酆都的戏谑。 “天真,你以为甩开本君,就不用被追杀了吗?别忘了,寒蛟和蜜痴可是跟着我的气息找来的,你身上就残留本君的孽业。” “只是有我的隐藏,你还没有暴露,若是本君彻底脱离了你,那你残留的气息,谁能帮你藏匿?” “那你也没跟我说过,要被仙人追杀啊?” 付泽言哭丧着脸,比吃了屎都难看。 “仙人又如何,在本君眼里皆是蝼蚁。”酆都嗤之以鼻地说:“只不过那群杂碎用了卑劣的手段,才将本君逼迫到如此地步。” 寒蛟开了两间房,特意准备守护在付泽言身旁。 关上房门,确认没有问题后,他才一脸凝重地对付泽言说道。 “尊上,自上一次冥界动荡,我们就一直再寻找您的痕迹,虽然冥河变得泥泞不堪,但我们坚信您是不会被击溃的。” 寒蛟认真地说。 “直到您的力量再次出现,我们才真正认定,不朽的尊上,确实还活着。” “只不过,他没有回到巅峰时期。” “现在,我们执法司,就是来协助您,重新回到冥主的实力,重新成为冥界的主导者,来抵抗三清天君。” “呃……你说的确实鼓舞士气,但……为什么要和仙人起冲突?” 这个疑问,瞬间把寒蛟问地一愣。 不过,这个儒雅的男人正了正色,回答道。 “因为理念不合。” “理念不合?” “没错,我们冥府的运作,是为了让逝者轮回,从而诞生出前世今生。但三清天君代表的仙界,却支持让逝者的灵魂回归天道,融入天理之中形成永生之势。” 寒蛟罕见地显露出愤怒象。 “一旦灵魂融入天道,就会被世间所遗忘,这种行为无一是三清天君为了自己天理的所作所为,他始终认为,天道超越一切,包括转生轮回。” “然后,他们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居然来到冥界,妄图摧毁用于引魂的阴阳钟。身为冥主的尊上大人,您才不得已与其大战,在最后一刻,将阴阳钟镇压至冥河底部。” 说到这里,寒蛟面露苦涩。 “没想到,三清天君和上位八仙也是有备而来,他们带有仙界的法则武器——天理之锋,袭击向您。不得已,您才将自身分化数个部分,躲避天理之锋。” “天理之锋是什么?” 付泽言没来由地问一句。 “天理之锋和阴阳钟一样,都属于法则至宝。”寒蛟耐心地解释:“阴阳钟代表着阴阳交替,轮回转生,那天理之锋就代表着天道,会将受到伤害的一切,全部融入天道之中。” 付泽言猛地想起刚见到酆都时的画面,他在血月之下,徒手撕开了冥河,随后将阴阳钟镇压在底部。 随后,一柄飞剑刺了过来。 那柄飞剑,在他的幻境也出现过。 原来,这是仙人最强大的武器。 酆都口中的杂碎,也原来是天上的仙人。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付泽言大 第51章 被拒 赵长生,蕴道飞升,其身藏有大量功德。 而功德,是他最大的杀手锏。 因为杀死大功德的人,会遭天谴,更何况是赵长生这样的仙人。 连酆都都不敢轻易对他下手。 可想而知,这个赵长生是多么难缠。 夜晚,付泽言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个刀疤脸,哦,或许应该叫他赵长生。 应该怎么处理呢? 实在烦闷,他起身来到阳台抽了根烟,并发短信告诫王广来和鹿台两人,有脸上带刀疤的男人来找他的话,就说不认识自己。 靠在窗台,吐出口烟,他扭头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的酆都。 这个冥君终于舍得出来活动活动了。 “你可真是个傲娇的主,连手下来了,都不露面,让我上去顶包。” 付泽言抽口烟,打趣一下酆都。 “本君做事,用你来指手画脚?” 酆都不满的开口,随即话锋一转。 “怎么?对付一个小小的赵长生,都睡不好觉了?” “对你来说,他是小小的赵长生,但对我来说,那可是仙人。”付泽言苦笑道:“而且还是仙界厉害的仙人。” “呵,本君的执法司都听从你的号令,为你思考对策,你要做的,只是把魂识带出来就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的手下,真能拦住赵长生?” “废话,本君的执法司七孤命,都是冥界的中流砥柱,若不是有他们在,冥界早就在上一次动荡中覆灭了。” 酆都猛拍椅子,大片冰晶炸开。 “给本君打起精神,无论对手是仙人还是诡异,你要记住你是本君的人,就要拥有本君的傲气!” 我啥时候成了你的人了? 这句话付泽言不敢说,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 他生怕多说一个不字,脸上就会绽开一朵冰花。 “早点休息,明日把魂识带出来。” 丢下不冷不淡的一句话,酆都悄无声息地消失。 …… 第二天一大早,付泽言就准备好出门了。 如他所料,寒蛟和蜜痴早已没了人影。 他们二人应该去行动了。 付泽言不敢怠慢,出门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万华戏班。 同时,他迅速地给王广来打了个电话。 “喂……” 不一会,对面就传来王广来迷迷糊糊的声音。 “别睡了,起来干活,来万华戏班。” “什么情况?” “抢人,带一个姑娘走。” “不是,你要是饥渴了的话,去找个发廊玩玩算了,怎么还把手伸进戏院里呢。” “那个姑娘身上,带有孽业,是邪物。” “什么?” 王广来声调提高许多倍,瞬间清醒。 “对,那个女人就是发簪的主人,叫做伍月花,是万华戏班的台柱子。”付泽言在车上小声地说道:“你和鹿台去跟刘村长交涉一下,我快到地方了。” 说罢,他便挂断了电话,出租车停在了万华戏班门口。 正当他要扣响大门之时,突然,熟悉却让他感到恐惧的声音传来。 “哈哈,小伙子来得还挺早,没想到大清早都能碰见你啊。” 轰。 付泽言脑子一瞬间空白,他僵硬地扭头看去。 对方,正是脸上带有刀疤的中年人。 赵长生? 寒蛟和蜜痴不是说会拦住他吗? 他怎么会……安然无恙地过来。 不行,要镇定,要镇定。 付泽言深吸一口气,尽量装作很平静的模样。 “是挺巧的,没想到我来,你也会来。” “害,这话说的,好像我要对你图谋不轨似的。”刀疤脸鄙夷地看他一眼,随即拿出一沓钞票:“我有钱,就来听曲,不只是早上来,中午也来,晚上也来,来了就找台柱子,你服不服?” 呵,那你还真是有病。 果然神仙的脑子都不好。 付泽言没理会他,扣响了万华戏班的大门。 这个赵长生,用这种办法来限制他吗?还是说,他的目标,也是身为魂识的伍月花。 大概率应该是伍月花,要不然怎么会经常来的。 猛然间,付泽言想到了肖博的死因,再结合两人刚见面时,赵长生邀请付泽言坐上他的车。 不,不对,还有那种强烈的眩晕感,在没有碰见赵长生之前,他就产生了这股眩晕感。 想带走伍月花,看来没这么简单啊。 想罢,大门缓缓打开,万华手里捧着紫砂壶,灌了一口茶水。 “两位,大清早,就来请戏上台了?” 万华对于赵长生的到来,喜笑颜开,毕竟这是个货真价实的金主。而付泽言的话,他面无表情,甚至眼中的厌恶毫不吝啬地展示出来。 这个小子就仗着刘老头的势,来免费听戏。 他当然偏向于赵长生。 “哈哈,万班主打扰了,这不是行为你们台柱子唱得好,让我流连忘返啊,今日便迫不及待地赶过来,不会太冒昧了吧?” “不会不会,老板您能来,那是我们的荣幸。” 万华堆积出笑容,看向付泽言后,笑容慢慢缓和下来。 他对付泽言就没有好感,这小子,让他想起了那个死去的肖博。 “这位小兄弟,我能理解你想听戏的心情,但昨日这位李老板已经敲定了时间,预约而来。” “前两天你听戏,我给你推脱掉了其他顾客,专为你一人服务,但今天,能不能卖我个面子,过些日子再来。” “等过些日子,我让戏中蝶给你安排几个上好的节目!” 面对万华的说辞,付泽言很难反驳,他说的没错,这几日自己没付一次听戏的钱,而且还让伍月花推脱了许多顾客,理论上,已经算是万华最大的让步了。 而且,他若是太执拗的话,目的性太强,会引起身边李 第52章 交手 “我是?什么情况?” 正要去听戏的李国华听到有警察叫自己,有点发懵,跟着他一同发懵的,还有身旁的万华。 “车牌济F24456是你的车?” “哦,是我的,怎么了?” “是这样的,你的车停在不远处商家的私人停车位上了,给你打了电话,发现根本打不通,于是有人叫了拖车给你的车拖走。根据有目击者阐述,说车主是下了车,来到万华戏班听戏的,所以请你到交管局停车场,将车辆开走。” 李国华一脸震惊,他扭过头看向万华,而万华却摇摇头。 他又看向付泽言,此时的付泽言,正蹲在门口抽烟,鸟都没鸟他。 “能……能等我听完戏再去吗?” “不好意思,请你立刻将车挪走,若是耽误了,后果自负。” 李国华一阵愤恨,他扭头看向付泽言,低声絮叨了两句,才一脸不服地跟着警察同志离开。 现在,门口只剩下万华,以及闷声抽烟的付泽言。 气氛有些尴尬。 “要不,小兄弟,进来坐一坐,喝口茶水?” “哦,真的可以吗?” 付泽言挑眉。 “真的,来了都是客。” 见万华比较识趣,付泽言拿出一千元现金,放到他的手上。 “我也不白听你的戏,今天的场,我要包了。” 反正这是寒蛟的钱,他不心疼。 “这……不好吧,毕竟你可是刘老板的贵宾,来到我们这万华戏班,也是给我们捧场了,这钱不能要。” “拿着,万班主,你要是不拿,就是看不起我。” 付泽言露出凶狠的表情。 我不光要听你台柱子唱戏,一会还要给你台柱子带走呢,给你钱,不过分。 “那,那行吧,既然小兄弟非要给,那我就收了。” 万华的态度发生了大转变,急忙招呼付泽言进来喝茶休息,让伍月花先准备准备。 移步到熟悉的西院,付泽言就看到了正在开嗓的伍月花。 此时的伍月花,正咿呀咿呀地开嗓,见付泽言来了,露出腼腆的笑容。 “先生,您又来了。” 付泽言点头回应,落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早已准备好的茶水。 “我们开始吧。” …… “好了,事情都解决了,把车开走吧。” 交管局停车场内,交警再检查完证件后,对李国华叮嘱。 “下回请保持手机畅通,要不再发现这种事,找不到车主,你的车还得被拖走。” “知道了,警察同志,下次我注意。” 李国华一脸讪笑,又说了几句,便开车飞速前往万华戏班。 由于交管局所处的停车场比较偏僻,并没有其他车辆,奥迪A6的速度,可就不是一般的快了。 他也顾不上闯红灯什么的,只要快速赶到万华戏班。 反正,无非就是扣钱。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然而,就在他高速行驶下,一辆玛莎拉蒂突然窜出,帅气的漂移后,横在他的面前。 若不是刹车及时,他差点飞了出去。 “兄弟,怎么开车的?” 李国华边按着喇叭,边发起牢骚,可以看出来他真的很急。 “不好意思,随性惯了。” 这时,玛莎拉蒂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优雅的男人,以及可爱的姑娘。 看到这两人,李国华的眼神,变得阴沉下来。 “呵呵,李老板,聊聊?” “聊什么?” “聊聊车被挪走的感觉怎么样,如何?” “兄弟,你是在拿我开玩笑啊。”李国华下车走了过去,脸色极为难看:“你想要什么?挑衅?还是金钱?挑衅我的话,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有兴趣。” “但是钱的话,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只要你给我让路。” 说完,李国华从兜里拿出一把钞票,纷纷扬扬洒向空中。 “李老板的财力,我早就见识到了。”寒蛟摇摇头:“当天,我们可是在一家早餐店,有过一面之缘,你不会忘了吧。” “寒蛟哥哥,别说废话,揍他!” 蜜痴眨巴起大眼睛,一脸蛮横。 “呵,兄弟,不会是因为那天我看了你一眼,你就要找我算账了吧,未免有些太极端了。” 李国华又看向蜜痴,不满地训斥。 “小姑娘家家,就想着打打杀杀,你父母没教过你,要懂礼貌吗?” “你!” 蜜痴被气得攥紧拳头,瞪着李国华。 而寒蛟温和的脸,也骤然转为冰冷。 “李老板,我们的恩怨,可不是看一眼那么简单。” “哦,那还有什么?” “更早的时候。” “更早的时候?” 李国华嘴角挂起一抹潜移默化的笑容,面对已经蓄势待发的寒蛟,他依旧从容不迫,云淡风轻。 “难不成,我们还是发小不成?” “赵长生,我对角色扮演的游戏,不感兴趣了。” 话音刚落,周围气温瞬间跌落至冰点,寒蛟的身体浮现出极度阴寒的冷气,他一把甩开身上的西装外套。 一道华丽的冰刀,飞速刺向李国华! 轰! 金光浮现,寒冰尽碎。 带有刀疤的脸,此时变为黑须鹤冠的长发男人。 仙气缥缈的道袍周围,浮现出无数流动的金光。 “哎,我还以为我的伪装天衣无缝,没想到,早就被你们看穿了。” 赵长生随和一笑,随手一掌,拍向了暴冲而来的蜜痴。 “当” 金光震荡,蜜痴暴退数步,停在了寒蛟身边。 “小丫头的力气,大了不少,居然能让我的功德金咒起反应,进步真是可怕。” “呸,不要脸的老东西,姑奶奶还没用劲呢。” 蜜痴双手插腰,冷哼一声。 “呵呵,还是这般顽劣。”赵长生并没有生 第53章 往事 万华戏班,西院内。 伍月花动听的嗓音此起彼伏,抑扬顿挫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洪亮,仿佛在大门外,都能听到绝美的唱腔。 但付泽言,却没有把心思放在听戏上,因为时不时传来的眩晕感,让他越来越不安。 这种感觉,不亚于赵长生拍他肩膀。 赵长生许久没来,估计是被寒蛟牵制住了。 付泽言怔怔地抚摸下巴,大脑飞速运转。 这里一定还有其他东西,与他有着排斥,才使得不安感尤为强烈。 “先生,先生……” 就在付泽言陷入头脑风暴时,伍月花关切的声音传来。 这才让他回过神。 “抱歉,走神了。” 付泽言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道了个歉。 毕竟在听戏时溜号,那是对台上之人的不尊重。 尤其是伍月花这样的台柱子。 不过,伍月花没有显露出不满,相反,她一脸温和。 “呵呵,无妨,先生,人们都说没心没肺最快活,可是到最后,心里都会装有千斤的重担压得喘不上气。” “心事的话,方便说出来吗?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好一些。” 他当然不会将关于仙人的事说给伍月花听。 付泽言摇了摇头,摆手道。 “无关紧要。” “那好吧。” 伍月花没再强求,整理好自己的服饰,准备上台继续演唱。 “等等。” 忽然,付泽言出声叫住了伍月花,后者茫然地回过头,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就不唱戏了,陪我聊聊天吧。” 付泽言说出这句话,让伍月花一脸疑惑。 花钱不听戏,和她聊天? 这么奇怪的操作,让伍月花想不清楚,但秉承着客人为大,她便走过来,轻轻落坐在付泽言对面。 “先生,你想和我聊什么?” “嗯……给我讲讲,你和肖博的故事吧。” 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伍月花脸上的诧异和难过,又一次浮现,即使脸上画着旦妆,依旧轻易就被付泽言捕捉到。 只是,并没有持续多久。 伍月花叹了口气,幽幽地看向付泽言。 “既然你想听的话,那我就都告诉你了。” 伍月花的眸子低垂,像是陷入某种回忆。 一个是戏班的台柱子,一个是游手好闲的混混。 两个人,本应该属于两个世界。 却没曾想,他们二人,却阴差阳错地相遇在一起。 肖博,可以说是一个野孩子,经常出入娱乐场所。长相痞帅,留有染成黄色的寸头,耳朵上还带着一个耳钉。 他出口成脏,崇尚暴力,喝酒打架,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建设村的人对其又恨,又觉得他可怜。 因为他的家庭环境,才促使他变成这个样子。 “我妈死了……我爹也死了。” 即使知道自己的父亲活着,但他还是对外宣称自己的父亲也死了。 他的生活来源,全靠在麻将馆打牌,以及做着偷鸡摸狗的勾当。 因此,他进少管所的次数,数不胜数。 一天雨夜,肖博带着几个狐朋狗友,来到万华戏班,他们的目的不是听戏,而是报复万华。 因为这个老东西,在麻将馆打牌输了之后,竟然报警将他们都送进了拘留所。 这让经常在麻将馆混的几人,都气愤不已。 于是,他们手持棍棒,准备进去给万华一点教训。 “记住,进去了,砸东西,打人只打那个老登,不要惊动其他人。” 肖博特意叮嘱了一下小伙伴,生怕他们打草惊蛇。 “明白。”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几人翻墙跳进了万华戏班。 此时,戏班里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肖博蹑手蹑脚地来到万华的院子。 他从拘留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功课,跟时不时来听戏的牌友,打探好了消息。 “3.2.1!” 随着倒数结束,几人一脚踹开万华的房门,却不曾想,里面一个人没有。 “艹,这个老登不在这里。” “不愧是开戏班的小老板,大扳指,金戒指,嘿,还有蜜蜡呢,这老东西挺识货啊。” “甭他妈跟他客气,都带走。” 肖博和几人一顿收刮,由于找不到万华,几人把气撒在了他的房间。 伴随棍棒的挥舞,房间变得一片狼藉。 “走吧,算这个老东西命大。” 肖博砸累了,抽根烟。 谁知,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老人猥琐的声音和女人求饶的声音。 “来,伍月花,今天是你来到万华戏班第7年,也就是第7个生日,来我这,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不要,班主,你放过我吧,我只想休息。” “嘘,小点声,一会被他们发现了。” 万华抱住挣扎的伍月花,就往院子里走。 “淦,这个老东西真不是人!” “这姑娘柔柔弱弱的,他咋子能下去手啊,真是个畜生。” “我都怀疑这老头能不能立起来……” 肖博偷偷打量起门外的二人,对伙伴们做出噤声的手势,准备偷袭万华。 不明所以的万华,一脸淫笑地将伍月花拖到屋里,然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布袋套住了脑袋。 紧随而知的棍棒,让万华痛地满地打滚,将身子蜷缩起来。 “啊!” 伍月花也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 肖博狠狠地瞪了过去,想要下手之时,发现对方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泛着水雾的眼睛,像是受惊的小鹿。 他是个男人,不喜欢欺负女人,也看不起欺负女人的男人。 所以,有人要拿布袋套住伍月花时,被他拦住了。 “肖哥,你是不是疯了,她要是告密的话,咱们还得进拘留所。” 伙伴发出不满 第54章 目标 那天夜晚,没有月亮,因此,整个晚上仿佛变得压抑许多。 肖博像往常一样,来到万华戏班,找伍月花。 然而再来到西院之后,他却没有发现这个女孩。 屋门紧闭,里面却灯火通明。 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来到门前,手正要敲门时,不曾想却听到了让他极度愤怒的声音。 “班主,别这样,真的不行,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呵呵,去报警吧,去吧,用警察来吓唬我,我是吓大的?”万华猥琐的声音里,藏有难掩的悸动:“别忘了,你是我养大的,别说你的身体,连你的命都是我的!” “不要了,不要再这样了。” “这可由不得你,就当是我们被诅咒的代价吧!放心,我宝刀未老,会让你舒服的。” 屋里不断传出女子的哭诉,以及万华刺耳下流的言语,这些像是银针,狠狠扎在肖博的耳朵里。 终于,在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后,肖博再也忍不住,脑子一热踹开大门。 “砰!” 一声巨响,把屋里的二人吓坏了。 入眼,肖博顿时火冒三丈。 只见戏台上,孱弱的伍月花衣冠不整地被压在身下,由于衣物被撕烂,大片羊羔般的雪白暴露在外,消瘦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珠。 而骑在伍月花身上的万华,被突然闯进来的少年吓了一跳,他急忙起身穿上外套,恼羞成怒指向肖博。 “你是谁?谁让你不打招呼进来的,滚出去!” “我滚你马了个必!” 肖博双眼血红,怒吼出声,直接一记重拳砸在万华的脸上。 年事已高的万华哪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对手,在被一顿拳脚相加后,躺在地上打滚。 “你完了,我告诉你,你完了,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抓你马,就算被抓,老子也要揍你这个出生!” 肖博破口大骂,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将他的怒火推至顶点。 “老子杀了你!” 说完,在万华惊恐的目光中,他抓起一旁桌子上的花瓶,对着万华的脑袋砸了下去。 “砰!” “啊!” 伍月花发出尖叫,这一声,让肖博丧失理智。 这个疯狂的男人,抄起地上花瓶的碎片,喘着粗气,看着地上满脸鲜血,昏厥过去的万华。 “狗娘养的,去死吧!” 锋利的碎片,猛地刺向万华。 “别!不要!” 就在万华命悬一线之时,伍月花跑过来一把抱住疯狂的肖博。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狗东西!” “不要!你冷静一点!” 肖博一把推开伍月花,痞帅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怎么?你喜欢被他睡?”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伍月花不知哭了多久,连眼睛都哭肿了:“你杀了人,这辈子就要毁了。” “不关你的事。” “不行,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你给毁了。” “呵,你还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啊。”肖博逐渐平静,脸上愤怒的扭曲,转为冷笑:“你这么懦弱,就是改不了啊,连反抗都学不会,这辈子,你就是被人欺负的命。” 伍月花痛苦地咬紧嘴唇,没有说话。 “是不是,只要是个人想要跟你用强的,你就不会反抗?” “什么……什么意思?” 肖博目光阴沉,抓着伍月花的胳膊,粗暴地走进后面的更衣间。 “肖博,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应该明白。”肖博阴鸷地一笑,麻利地脱光身上的衣物:“我和那个老头一样,想得到你了。” “不,我相信你会这么做。” 伍月花语气坚定,但见到肖博没有停手的意图,顿时有点慌了。 结实的身材,完美的暴露在伍月花面前,但她无心欣赏,只想着这个平时和她和睦相处的男孩,只是为了吓吓她。 可,事与愿违,刚才发生的一切,深深刺激到了肖博。 以及,他对伍月花的爱意。 大手狠狠地撕开伍月花身上残破的衣物,这个女孩咬紧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倔强地望着肖博。 “不反抗吗?”肖博露出一抹邪笑:“还是说,你喜欢被这么粗暴的对待?” “不,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对我。” 伍月花双臂环绕,遮住裸露的丰满,对肖博斩钉截铁地说。 然而,她这个姿态,让肖博燃烧了强烈的欲望。 她忘了,肖博是一个火力旺盛的小伙子,她摆出的动作无形中透露出欲拒还迎的模样,白皙的身子无疑向肖博散发出极致的魅惑。 “那我可能让你失望了。” 肖博再也忍不住,抱起了伍月花。 更衣室内,大量的荷尔蒙刺激着人体的兴奋点,时不时传来的喘息声,让人浮想联翩。 伍月花依旧没有反抗,屈辱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没有反抗,也没有享受,脸上除了痛苦,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肖博,一面发泄自己的欲望,一面,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不知过了多久。 伍月花无力地躺在化妆台上,双目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肖博淡定地坐在一旁穿上衣物,冷冷地看向女人。 “呵呵,我和那个老家伙,谁的技术好?” 这句讽刺,并没有让伍月花给予回应,她像是被抽走灵魂的布娃娃,连眨眼都是那么僵硬。 “呵呵,是在回味我给你带来的快乐吗?” 肖博背对着他点上根烟,不屑的冷笑。 然而,挣扎的神色,却出现在这个男人的脸上。 为什么要这么懦弱,为什么不去反抗? 为什么,感到委屈,却又不和自己离开? 肖博想要装出云淡风轻,恶贯满盈的样子,可当看到无神的伍月花时,脸上取而代之的,是 第55章 寒蛟的决断 赵长生徒手凝聚出一道锋利的金刃,手指一弹,强烈的波动奔袭向寒蛟。 “吼!” 寒蛟口中叹出寒气,大手一挥,数以万计的冰莲花,撞向金色锋刃。 无数的碎裂声和音爆声响起,赵长生的金刃逐渐失去光泽。 赵长生本就不是杀伐仙人,他的武力,无法与寒蛟抗衡,更何况加上七孤命排行第四位的蜜痴,他可占不到一点便宜。 但他依旧游刃有余,即使蜜痴带着一道劲风袭来,也面色不变如常应对。 因为他最大的武器,就是身上的功德。 谁要是杀了他的话,必将会受到天谴降临,即使是酆都本人,也未必能抗住天谴。 所以,他笃定对方不敢对他下死手。 而且,他的目的,也是拖住寒蛟两人。 他们上位八仙的目的,是阻拦酆都复活,重铸魂身,此时的酆都对他们造成不了太大威胁。 相反,他手下的执法司,目前是冥界最大的底牌。 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个底牌抹除。 赵长生玩味一笑,一道道璀璨的金光出现在身前,形成实质性的屏障。 “砰!” 蜜痴像炮弹一样撞了过去,强劲的力道,直接将屏障震得粉碎。 蜜痴身为执法司七孤命的第四位座,可不光是靠脸上位的。 而是她无可匹敌的力量,可以这么说,虽然她的进攻手段单一,但拥有极致的力量。 无往不前,无往不破。 蜜痴就能凭着单一的力量,碾压眼前的一切。 赵长生吃了苦头,身前金光碎裂,口中喷出一道散发暗金色光芒的血液。 “蜜痴,小心!” 寒蛟见赵长生受了伤,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一阵警觉。 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八仙的目的是他们执法司的话,那么赵长生怎么可能只有一人来面对他们。 毕竟,他和赵长生见过面,能猜出对方的行踪。 那赵长生何其不是也在下套对付他们。 果不其然,在蜜痴发现不对劲,想要撤回去时,一道耀眼的光芒形成一张网,笼罩过来。 寒蛟瞬间释放出一道冰柱,震碎了那张网。 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慢慢走了过来。 “墨中仙,月下柳!” 寒蛟心里一沉,上位八仙已经来了两位,眼前的局面,对他已经不是很有利了。 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头,只见月下柳凭空抓出一个卷轴,卷轴一打开,一个拿着酒葫芦,大腹便便的男人跳了出来。 “苍天论酒——十二夜。” 又是上位八仙,现在的局面,已经对寒蛟彻底不利了。 “嘿,我还以为老赵已经处理好了,整整睡了一星期,谁知道,你这边才刚开始。”十二夜打了酒嗝,拍了拍大肚子:“呀,对手是大名鼎鼎的七孤命第三位座寒蛟,那这样的话,可不能怪老赵了。” “呵呵,老酒鬼算你没喝糊涂,这两个人,光凭我,可是对付不了啊。”赵长生微笑道,擦去嘴角的鲜血:“不过这次我们有备而来,显然没有被寒蛟小兄弟发现,要不,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寒蛟脸上阴沉不定,眸中的冷意,愈来愈烈。 “嗝,寒蛟小兄弟,好久不见啊。”十二夜一身酒气,对寒蛟豪放地说道:“咱们之前,在冥界咱们还交过手呢。” “呵呵,记不得了,我一般对你们,没有太多印象。” 寒蛟冷笑,面上故作轻松。 但手心里,已经集满汗水。 “这话说的,太伤人了。” 十二夜摇了摇头,一脸哀痛。 “寒蛟,你们冥界大势已去,再怎么坚持也是徒劳,酆都至尊,已经是强弩之末。”默不作声的月下柳突然发声,清冷的声线,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倒不如,你们执法司加入我们仙界,共同维系天道的运转,也算是大势所趋。” “我们仙界,自然亏待不了你。” “啊对对对,我也想这么说。”十二夜拍拍大肚子,笑眯眯地看向蜜痴:“当然,你也可以加入。” “想吃多少糖,就吃多少糖。” “谁要吃你这老酒鬼的糖,我呸。” 蜜痴一脸厌恶,伸出拳头挥了挥。 “怎么样,寒蛟。”月下柳目光流苏,凝望向沉默的寒蛟:“你们七孤命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三清天君对于你们的加入,自然也是渴望的。” “我们不想再发动大规模的战争了,冥界元气大伤,我们也陨落了数百名仙人。” “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你们冥界的底蕴,是否还能抵抗我们仙界。” “是生,还是死。” 寒蛟沉默不语,深邃的眸子,缓缓看向身旁的蜜痴。 良久,他温柔一笑。 “宝贝,你觉得,我们是应该做冥界的叛徒,贪生怕死地投靠仙界。” “还是为了尊上,为了冥府,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呢?” “当然是和尊上同生共死了,我可不会去什么天上,那群仙人都是大坏蛋,我最不喜欢仙人了。” 蜜痴插腰,对着三位仙人横眉立目。 “呵呵,那就好,如果你选择投靠这些家伙的话,你就不是我的宝贝喽。” 寒蛟宠溺地摸了摸蜜痴精巧的鼻子,露出一脸柔和。 这一幕,让三位仙人的脸都黑了,尤其是月下柳,本就清冷的声音,更加没有温度。 “那就是没得谈喽?” “呵呵,本来就没得谈。”寒蛟一脸不屑地说道:“你们说错了一点,酆都尊上,从来不是强弩之末,若不是三清这个老家伙使用卑劣的手段,你们都已经留在冥界了。” “尊上无疑是伟大的,不容置疑的!” “哎,看来是谈不拢喽。” 十二夜喝了一大口酒,失望地说道。 突然,电光石火间,一道冰锥瞬间 第56章 是走是留 万华戏班,西院。 万华推开房门,一脸郁闷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熟人。 王广来和鹿台。 两人穿着考究的道袍,一脸正气,要不是认识他们,付泽言都会觉得这两个人是个正经且神通广大的道士。 “哎,不好意思,这位小兄弟,这两位道爷呢,是你认识的刘村长叫来的,说是给我们戏班去去晦气,毕竟之前发生过不正常的事,耽误你一段时间。” 万华一脸陪笑地来到付泽言面前,脸上讨好的神色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原来,这个老头是怕戏班出现过诡异的事情传出来,使得顾客都不敢来了,换个说辞。 当然,一想到这两个货能来,一定是个刘村长商量好了,赶鸭子上架,来协助自己。 并且,刘村长并没有和万华说过他们三人的关系。 付泽言微微点头,摸起下巴。 “没事,万华班主你先忙,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默不作声离开西院。 与王广来擦肩而过时,他能明显看到,王广来极力克制的嘴角。 …… “那个,两位大师,其实也不用像老刘说的那样,做法事这那的,你们就给本戏班求个平安就行,讨个吉利。” 万华一脸谄媚地看向两人,生怕这两人有功力,看穿伍月花身上的秘密。 “万班主,这可不行啊,我们收钱办事,不好好做,怕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王广来义正言辞地说道,手里拿着几张符箓和桃木剑,比比划划、振振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万华:…… “呀!万班主,你这戏班,不简单啊。”王广来突然说道,一副严肃的样子:“你们其他院子都没有问题,但这个院子,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哪……哪不太对劲?” “你这院子里,有灾气,很重。”王广来低声回答,同时,慢慢靠近伍月花:“这股气息,可以得知,是灾煞之星,而且,虽有镇压之势,可过不了多久,冲煞再现,你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啊……没,没那么严重吧。” 万华战战兢兢地说道。 王广来没有搭理他,而是来到伍月花面前,抓住纤细的手,来回抚摸。 嘶…… “那个……大师……” 万华想要上前阻止,却被鹿台拦住。 “上一边去,别说话。” 王广来摸手摸了一阵,双目明亮,看向伍月花。 “你,是不是姓伍,叫做伍月花,从小父母双亡?” “是的,先生。” “没错,灾煞的源头,在这里。”王广来恋恋不舍地放下小手,转头对万华说道:“贫道需把伍姑娘带到道观,用起功德护体,使其命格不移,影响不到别人。要不,你们都要死。” “啊?” 万华听完人都傻了,让他交出伍月花,这是不可能的。毕竟整个万华戏班,大部分来源,其实都是靠伍月花接私场来的。 要是伍月花离开了,那么万华的大顾客,最起码的损失三成。 “大师,虽然这么说,但她在这里数年,有保家仙在此,并未发生过诡异之事,有没有可能,灾煞已经被消失了。” “而且……你也算到了,伍月花从父母双亡,是被我领养带到戏班的,现在我和她早已是情同父女,你们要是带走她,我可怎么办啊。” 万华装出哭腔,用袖子擦起眼泪。 “哎呀,行了,都告诉你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镇不住了,想活命就让我们带她走,婆婆妈妈的。” 鹿台满脸不耐烦地推开做戏的万华,就要拉着伍月花走。 “等等!你们不能带她走。” 见两个臭道士无视自己的苦肉戏,万华马上变脸,拦在两人面前。 闹腾的声音,将戏班的其他人都吸引过来,他们在门口张望,和付泽言一起看戏吃瓜。 “怎么,万班主,你是不在乎自己的命了?”王广来眼睛半眯,冷声说道:“你可以不管自己的死活,但是,你身为戏班的领头人,是不是应该想想其他人的性命!” “如果因为你的执念,导致伍姑娘身上灾煞压不住克死戏班其他人,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嘛?” 顿时,门外炸开了锅,一群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是啊,班主,这位道爷说的没错啊,你不能为了你自己,害了我们吧。” “咱们都知道钱没了可以赚,但命没了,还怎么赚钱。?” “哎呀班主,我们都跟你吃了多少苦头了,天天戴护身符提心吊胆,赶紧把这个扫把星送出去算了。” 外面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万华脑袋都要炸开了。 这些人一部分是为了保命,想把伍月花扔出去。 而另一方面,则是伍月花不在的话,他们就可以吸引更多的客人,挣更多的钱。 人,无非都是贪婪的生物。 付泽言玩味地观望眼前的一出好戏,不禁为王广来和鹿台点个赞。 “够了!” 万华终于顶不住压力,暴吼出声。 乱作一团的场面,被这一嗓子震了下来。 “我们戏班不会轻易放弃一个人,但……也不强留一个人。” 万华疲惫地说道,狠狠地盯着伍月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是走是留,得让她自己决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缓缓看向安静的女人 第57章 发疯的万华 所有目光,都看向了伍月花。 此时这个女孩面对如此局面,没有表露出平时的懦弱,相反,她的目光缓缓看向了门口的付泽言。 两人眼神碰撞,彼此都面无表情。 是走是留这个问题,其实在伍月花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从那天肖博的离去,到前两天付泽言的邀请,又到两个大师的光顾。 这一切,好像让她恍然大悟一般,平静得可怕。 良久,她看向门外一脸厌恶表情的戏子,吐出五个字。 “我跟你们走。” 轰! 门外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甚至是欢呼雀跃,当然,付泽言也在内,露出一抹浅笑。 所有人都因为伍月花的离开,兴高采烈。 当然,除了万华。 他像是丢了魂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这棵摇钱树,这是一棵摇钱树啊! 要是万华戏班没了这个台柱子,可怎么办? 他很想强行将伍月花留下,到这个举动无疑会触怒其他人。 这群人都是狼,只不过在他狼王的威慑下,没人敢发声。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两位大师的到来,无疑是给了众人将伍月花撵走的理由。 而且两位大师是刘村长请来的人,刘村长是谁,万华戏班最尊敬的人。 没有刘村长的帮助,万华戏班根本做不成这样的规模。 “伍……伍月花,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没关系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就算他们不喜欢你,可你还有我,我一直都把你当做亲闺女一样对待。” 此时的万华还不死心,楚楚可怜地对伍月花说道,甚至还打起了感情牌。 当然,伍月花根本不会同意,他早就受够了这充满污秽的地方,她对这些人的怨恨,深深藏在了心里。 不代表就没有怨恨。 对她伤害最大的,就属万华了,可这个老人,居然对她打感情牌。 她是懦弱,怕这怕那,但她不是傻。 万华用极其道德绑架的手段,对她做出这么多次违背道德的恶心事,将自己的青春都搁置在这个肮脏的戏院。 她明明只是个少女,却因为被阴差阳错的收养,被阴差阳错的软禁,以及,被阴差阳错的虐待。 他们之间,谈得上什么感情? 伍月花莞尔一笑。 “我决定了,我要离开这里。” “不行,我不同意你走!” 万华也不装了,愤怒地拍响桌子。 这个女人既能给他赚钱,又能给他排解寂寞,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伍月花离开。 “伍月花,你好好想一想,没有我的话,你能活到现在吗?我把你养这么大,甚至……为了收留你,我们都被你的命格诅咒了,然而你不但不感恩,还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容易!” 他知道伍月花本性懦弱,想着道德绑架加上恐吓,一定会让伍月花留在这里。 门外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但更多的,都是谴责对万华的不满,他们早就受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 “都给我滚出去,这里没你们说话的份!” 万华咆哮一声,将门外的人群吓得四处逃窜。 这群人也知道,没有万华,他们连饭都吃不起。 北开镇最大的戏班,也就当属万华戏班了,你让他们放弃最好的待遇去改行,还不如杀了他们。 但付泽言三人,可不是靠着鹿台活的。 尤其付泽言,他依旧淡定地站在门口,看着被气得发疯的老头说道。 “方班主,据我所知,伍姑娘在你们戏班这些年,给你带来的收益几乎占据了万华戏班的一半,再这么说,养育之恩,也算是给你报了吧。” “而且,你们二人非亲非故,你无非是看中了伍姑娘身上的天赋,并不是所谓的亲情。” “如果真按照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你的所作所为对于亲情这两个字,是变质的让人难以接受。” “放屁,你一个小毛孩子懂什么?要不是我的话,她早就饿死了!”万华等着眼睛,恶狠狠地反驳:“她现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没人带得走她,老刘也不行!” 这个老头疯了,彻底疯了。 付泽言摇摇头,看向鹿台和王广来。 “万班主,说话要过脑子,保持冷静。” 王广来冷冷打量起发疯的万华,道。 “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更多人的命,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你也限制不了伍姑娘的决定。” “贫道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此时,万华突然呵呵笑了起来,神经失常一般指着所有人。 “呵呵呵,我终于想明白了,你们都是来跟我抢伍月花的,你们都是来抢伍月花的!” 疯疯癫癫的万华,突然咧开嘴,露出一口的大黄牙。 “我告诉你们,你们是夺不走她的,因为她不只是我的闺女……还是我的妻子!” 鹿台和王广来,都大吃一惊,这种惊天言论,让两个人的脑子都反应不过来。 这个糟老头都黄土埋到脖子上了,居然能说伍月花这样的姑娘是他的妻子。 就连付泽言都微微吃惊,他虽然知道万华强迫伍月花做苟且之事,但他没想到,万华居然自己承认了。 就不怕他们将这些事通通泄露出去? “伍月花已经陪我侍寝多年,早就不干净了,兴许,和那个姓肖的那个小子还不清不楚。” 万华双眼通红,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种肮脏的人,你们的道观,会收留?” 疯了,这个家伙疯了! 他居然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保住伍月花。 什么亲情,什么感情,在这个老头的眼里,和利益根本不值一提。 他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会给伍月花带来多大的伤害,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亲手毁掉一个人。 三人的视 第58章 骑葫芦的保家仙 “老刘……老刘?” 万华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外,想要分辨那个人影是谁。 然而,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气势汹汹且脸上挂满失望的老人,真是对他极力帮助,且是万华戏班投资人的刘村长。 “万华,你太让我失望了。” 刘村长走过来的第一句话,就让万华的心凉透了。 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两个道士给他下套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他们要带走伍月花。 刚才的那些话,都被刘村长尽收耳底。 “那个老刘,你听我说……” “还说什么!亏我以前这么帮助你,还以为你是个有价值观的人,发扬国粹,为人善良。”刘村长失望地摇头:“没想到,你不仅被金钱蒙蔽了双眼,还对这个小姑娘,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 “万华,你还是人吗!” 万华被刘村长吼得不知所措,他关系最好,但最怕的人,就是眼前的刘村长。 “投资这个戏班,算我看走眼了,明天我就让我儿子过来,撤资!” 刘村长很失望。 他想到万华会在金钱中逐渐迷失,却没曾想,他连人品都不顾了,这让刘村长很失望。 “这些年,我以为我的帮助,是救你,拉你一把,没想到竟然是害了你。”刘村长指着万华鼻子说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让人恶心,多丑陋。” 万华此刻像极了无助的孩子,嘴皮子颤抖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个女孩在你这里就是你发泄欲望的机器,倒不如送去鹿台大师的道观,也是件好事。” 刘村长摇摇头,愁容满面。 他看向孱弱的伍月花,眼神之中,充斥着同情。 他本以为万华能遇见这个宝贝疙瘩,是这个姑娘的福气。可后来发现,不只是万华戏班,连同这姑娘的人性,都被万华抹去了。 刘村长毅然决然地离开,生怕在这里待得太久,会被丑恶的人性扭曲。 屋内,只剩下付泽言三人,还有伍月花和哭丧着脸的万华。 “走吧。” 付泽言对伍月花轻声说道,这个姑娘没有任何迟疑,连行李都没收拾,只是将那支发簪插在盘起来的头发上,走出屋外。 独留下万华一人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大事已成,接下来,是自己和伍月花的事了。 付泽言拿出一根烟,点燃。 “小心!” 突然,身后的鹿台大呼一声。 只见万华像疯魔一样窜出来,手里拿着匕首,冲向伍月花和付泽言的位置。 “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们!” “去你马的,你能杀谁?” 王广来一脚就将疯魔的万华踹得人仰马翻。 万华已经失去了理智,几年的摇钱树和青春的少女,从他的身边溜走不说,连自己的投资方刘村长都与他决裂。 这个落差,让他接受不了。 他瞪着血眼,眸子里满是不甘。 “我要杀了你们,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你们是魔鬼!” 万华的喊叫吸引了大批围观的人群,他们没有一人敢上前,生怕被失心疯的万华捅上一刀。 “这不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吗?” 王广来轻蔑地说道。 “正如你所说,这是因果报应。” “你种下的因,结果带来的反噬,也将由你一人承受。” “放屁,一派胡言!” 万华已经听不进去,捡起匕首爬起来就要冲过去,却又被王广来一脚踹翻。 “这只是开始,你放心好了,几年的报应,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果。” 王广来见万华躺在地上挣扎,起不来身,冷冷警告。 随后几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报应才刚刚开始。 …… 来到戏班的大门口,付泽言望向安安静静的伍月花。 “找个地方,聊聊?” 伍月花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定地看向将鹿台拖走的王广来,笑了笑。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付泽言没有否认,伍月花是怯懦,但不是傻。 这个女人在几人演戏之时,不断看向门外的付泽言,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说。” 付泽言挑了挑眉。 “但是现在并不急,天气这么好,我们不如去看看风景,或者,去那里走走。” 这句话,让伍月花绽开笑容。 这是她这几年,第一次由衷的笑。 付泽言看痴了,虽然伍月花长得不出众,但那种不言而喻的魅力,对他来说很是受用。 比起怯懦的伍月花,眼下阳光富有魅力的姑娘,才是真正的她。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 伍月花那支发簪上的红绳,被一阵清风带动下来。 刹那间,付泽言嗅到了孽业的味道。 与此同时,剧烈,比之前猛烈十倍的眩晕感,犹如灌顶般扎进他的脑海中。 “快走!” 酆都缥缈的声音像是屏障,轻松荡开了脑海里的眩晕,借着这个间隙,付泽言才能缓口气。 “你怎么了?” 伍月花不明所以,在她的视线中,付泽言一声不吭就捂住脑袋,一脸痛苦的模样。 “走,谁让你们走了?” 孩童稚嫩的声线,仿佛从四面八方呼啸,和酆都的缥缈近乎相似。 猛然间,付泽言看到一个白色的物体,从西院飘了出来。 那是保家仙! 保家仙的瓷人在半空中破碎,里面的白烟凝聚成了一个孩童的模样。 孩童屁股下面,坐着一人高的葫芦。 第59章 大罗后成,赐兰春 “这个……是什么东西?” 伍月花自然也是看到了这奇怪的场景,突然从保家仙瓷人里蹦出来个孩子,让整个气氛变得诡异莫测。 付泽言自然也猜出一二。 这个,极大概率是酆都口中的仙人。 “大罗后成,赐兰春。” 脑海里,酆都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随后对着付泽言说道。 “这个是上位八仙的仙人,实力不可小觑。” 猛地,血色的寒气瞬间覆盖在付泽言身上,酆都毫无保留地将力量,全部借给付泽言。 咔,咔。 地面被寒气感染,形成结结实实的冻土。 突如其来的极寒,使得伍月花不停向后退去,眼神中的恐慌再也隐藏不住。 “我猜的果然没错,魂识一直都在里,不枉老身等了那么久。” 赐兰春坐在葫芦上,虽然长相和小女孩无异,但声音却是老太太的声线。 天山童姥? 付泽言此时竟然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赐兰春,本君的东西,何时让你这么上心了?” 付泽言张嘴,声音是酆都缥缈的冷淡,他明白这是酆都借着自己的身体和眼前的仙人对话。 这个冥君因为是意识状态,不能亲自下场战斗,要把体力留给吸收魂识之上。 赐兰春眼睛半眯,愣了片刻道。 “你是酆都?” “正是。” “这也难怪,能这么快找到魂识,原来是许久未见的酆都至尊啊。”赐兰春笑道:“怎么?冥界至尊,竟然混到需要借助一个男孩,才能和老身对话?” 付泽言不禁皱起眉头,这个仙人话里话外,都在嘲讽酆都现在的悲惨处境。 但出乎他的意料,酆都没有回怼,依旧语气平淡,带有淡淡的冷意。 “你是怎么把本君的魂识隐藏,连孽业都在这里悄无声息地消失的?” 赐兰春瞥了远处的伍月花,薄唇一勾。 “老身自然也不清楚,只是误打误撞,守株待兔到了魂识。” 赐兰春,并没有结成屏障的手段,来切断魂识与酆都的感知。 这一切,据他说的一样,是误打误撞遇见了魂识。 赐兰春身为上位八仙之一,手段可谓是诡幻莫测,能被称为大罗后成的仙人,她的实力毋庸置疑,可以排在八仙之二。 除了三清天君和那个人以外,整个仙界,无人敢和她叫板。 也因此,八仙众人,都很听赐兰春的话。 这次行动,也是赐兰春安排的。 对于魂识,她可以说刚开始毫不知情。 赐兰春有一门手段,就是可以化万身入位保家仙,为虔诚之人祈福祛灾。 西院之中的保家仙瓷人,就含有赐兰春的化身。 当她刚来到西院之时,魂识上的孽业,就是伍月花身上的气息,让她感到怀疑。 同时,她也摸不清头脑。 不过,身为保家之仙,她必须要把这里的邪祟去除。 只可惜,她还没有确定孽业所在的位置,万华就给戏班众人求了护身符,浩荡的道气,直接镇压下了孽缘。 赐兰春失去了方向。 但她依旧可以确认,这股邪气跑不了,因为戏班里的人员,几乎没有离开的。 她蛰伏许久,终于,让她感受到了孽业的气息。 气息的来源,就是伍月花的那支发簪。 如果说孽业在戏班里面能被镇住的话,那么在外面的话,孽缘自然不能隐藏。 肖博因为拿着伍月花的发簪,阴差阳错地被赐兰春当做目标。 处死在回家的路上。 但很显然,源头并不在这个男孩身上。 这个保家仙里的赐兰春由于并不是主体,而是一缕化身,所以不会考虑这么多。 直到三清天君下达了命令,她的主体,才能来到万华戏班的保家仙中,继续观察。 根据消息能得知,这股孽业正是冥界之主酆都的魂识,而赵长生,也打探到了冥界执法司有意无意地在往北开镇聚集。 这也证实了,北开镇确实存在酆都的魂识,而且根据孽业的气息,极大可能,那个魂识就在万华戏班里面。 所以赐兰春和赵长生制定了计划,决定守株待兔。 让其他仙人围剿执法司,而自己,则在这里拖住酆都,不让其带走魂识。 要是巅峰时期的酆都,她也不敢大放厥词。 但眼下的酆都,她还是有能力叫板。 “你为了对付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酆都轻蔑的声音,从付泽言口中轻吐出来。 他虽然实力没有恢复,但他的高傲,也不会让自己的气势落了下风。 “当然,对付冥界至尊,还是小心为妙。” 赐兰春淡然一笑,将目光放在伍月花身上。 伍月花顿时头脑一片空白,扑面而来的压强,瞬间将她按在地上。 赐兰春出手了,她不想给酆都反应的时间。 一人高的葫芦变得巨大,眨眼间便出现在伍月花的上方。 肖博就是这么死的。 但伍月花会吗? 显然不会。 付泽言当机立断出手,血色的寒气凝聚成巨大的冰花出现在他手中。 砰! 冰花炸碎,葫芦顷刻间原地飞向万华戏班。 轰! 万华戏班被摧毁了整整一大半,由于赐兰春使用了仙术,将万华戏班的所有人强行定身,以防发生意外,对战局产生影响。 赐兰春坐在空中,望向下方被摧毁的万华戏班,这一次,要死太多人了。 不过无所谓,他们的牺牲,无关痛痒。 要不是因为他们的护身符,她就能快速找到酆都的魂识。 说到底,他们死有余辜。 赐兰春手指一动,巨大的葫芦腾空而起。 “你先走,先不要问问题,没时间回答。” 付泽言随手一挥,用气浪将伍月花推到了停车 第60章 栽魔伏刀 倒霉的王广来和鹿台本来要逃跑,却被付泽言一嗓子喊住了。 两人见赐兰春和付泽言的目光都看向他们时,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鹿台当场就尿了裤子。 两人知道付泽言的目的是伍月花,心中泛起疑惑。 他的目的是啥? 王广来特别想知道付泽言为什么要这么做,包括从太河慈溪医院的时候,他就特别想知道付泽言的秘密。 “身为云游道士的我,不会坐以待毙,只会主动出击。他若是不给我机会,我便创造机会。” 王广来在日记里写着,同时,也是这么做的。 包括付泽言求他的时候,他只是演了一出戏,和付泽言同样在演。 为了什么,为了查清这个人做那么多不合常理的事,为的是什么。 他一面配合付泽言,一面又调查他。 包括他住在酒店,王广来也清楚,甚至知道付泽言的位置,但并没有跟过去。 他明白,付泽言既然能住在酒店,一定就是有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付泽言就安排他和鹿台,演戏给刘村长看。 结果都清楚,付泽言如愿以偿得到了伍月花,王广来假意带鹿台离开,实则想偷偷观察。 “哎呀,广来师兄,你徒弟不就是要泡个妞吗?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还泡一个戏子。” “你懂什么,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两人躲在一辆车的后方,偷偷窥视伍月花和付泽言二人。 谁知,没一会,王广来就隐约听到付泽言说的,要带伍月花去北开镇转转。 FUCK! 这个狗男人,真不会是想鹿台所说,为了泡个戏子,找他们几人演戏为戏子赎身吧? 那孽业怎么解释,不是为了肖博的死因吗? 但这些,已经被王广来抛之脑后,他气愤地想要冲出去找付泽言理论。 没想到,接下来的画面,让两人的下巴都张大到脱臼。 他们居然见到了货真价实的仙人! 付泽言,居然不是普通人,是冥界之主酆都! 卧槽! 两人脑子一片空白,一个是仙人,一个是酆都。 给他们二人,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 “酆都好像是地府的王……他……你徒弟?” 鹿台裤子都湿了,哆哆嗦嗦地询问起王广来。 “应该……不是吧……” “不是就好,我们快溜!” 两人不约而同抬脚就跑,刚要把腿迈出去,就感受到强大的气浪从背后袭来。 昏迷的伍月花,出现在他们面前。 然后就是,来自仙人和酆都的审视。 “喂,你们两个没听到我说话吗?赶紧把伍月花带走。” 事态紧急,付泽言也顾不得暴露,对着两人大喊。 “呵呵,你们身为道家之人,竟与冥府狼狈为奸,助纣为虐,你们可想到,带走这人,是要付出什么代价?” 赐兰春对着两人说道,只是一句话,就让鹿台和王广来身体不受控制,两腿一软,当场跪了下来。 “怎么……办?广来师兄,你应该有办法吧?” “有个屁,这踏马得罪哪一个,我都活不了啊!” 王广来小声怒斥,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两人的视线。 他可从未想到,自己身边的小伙子,竟然是酆都! 那是冥界之主啊! 地府的掌管者! 怪不得刚认识付泽言的时候,给他算命,差点把自己的命算进去了。 他何德何能,居然有实力给冥府帝君看天象。 想到这里,王广来更害怕了,汗如雨下。 眼下,带走伍月花的话,那就是得罪了仙人。 不带走伍月花离开,那就是得罪了冥府的人。 真是哔了个狗。 王广来陷入头脑风暴,不远处付泽言和赐兰春都纷纷注视两人,越来越不耐烦。 强大的压迫感,让两人脑子越来越混沌。 他们只是个道士,哪能掺和到神仙打架的争斗中。 这时,王广来灵机一动。 “啊!” 仰天嘶吼一声,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不动,配上被汗水浸湿的模样,倒像是被强大的压迫逼昏过去的样子。 鹿台:…… “啊!” 下一秒,鹿台也跟着凄惨一喊,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跟着不动了。 伍月花昏迷,两人装死躺尸…… …… 付泽言捂脸叹息,他没想过把两人牵扯进来,可也没有办法,才开口让其把伍月花带走。 他本来就没指望这两人能硬气起来。 但没想到……这么软。 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一个只是个道士,一个还是假道士,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仙人。 趁着赐兰春被两人疑惑行为吸引的时候,付泽言快速凝聚出血红色的冰锥,一跃而起,对半空中的赐兰春进行突脸。 在酆都力量的加持下,他具有和仙人抗衡的力量。 他其实也怕仙人,但现在除了和仙人动手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赐兰春见付泽言气势汹汹地暴冲向自己,巨大的葫芦在天上旋转,猛地爆发出强大的吸力,将冰锥吸进葫芦之中。 葫芦娃?七娃? 付泽言一脸问号,同时脑海中开始出现酆都的招式。 他明白,这是再给自己叠加buff。 刹那间,血色的冰雾扩散,付泽言双手结印,释放出酆都专属的招式。 葬灭杀徒。 咔嚓。 顷刻间,大量的血色冰雾像有意识地直取赐兰春,后者脸色大变,抬手将葫芦拦在身前。 葫芦在接触血雾之时,瞬间被冻出蜘蛛网般的裂痕,而更多血雾已经绕过庞大的葫芦,袭击向赐兰春本体。 极度的严寒,已然将下方沦为废墟的万华戏班,彻底冻住,里面的人生存几率,可以说为零。 第61章 神仙打架 赐兰春不敢怠慢,稚嫩的小手打了个响指,刹那间天昏地暗,付泽言的身旁出现实质性的扭曲。 要是被卷入到空间扭曲的中心,那不是也要脱层皮。 付泽言看向手中的栽魔伏刀,心里一横,猛地刺在空间漩涡之中。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黑色的刀身刺开了空间,强烈的撕扯和挤压感向他涌来。 付泽言心中大惊,他本想一刀砍开包围自己的扭曲空间,却没曾想,这一刀下去甚至还加速了空间的蔓延。 不敢多想,他释放出葬灭杀徒,大量红色的冰雾,几乎将周围蠕动的空间凝结。 “咔!” 伴随付泽言一刀劈下,扭曲的空间应声而碎。 “果不其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酆都至尊的力量虽然分散,但却能和老身打的有来有回。” 赐兰春盘坐在空中,由衷地发出赞叹。 不过付泽言对他的赞扬并不感兴趣,要是可以的话,他都不想和赐兰春见面。 和神仙打架,走错一步,将万不复劫。 当! 栽魔伏刀在付泽言手中发出高危的呼啸,一道暗红色的刀光,直逼半空中的赐兰春。 他的攻击在栽魔伏刀之下,更加强劲,伴随无可匹敌之势,斩向空中的仙人。 赐兰春面目一沉,伸出手指,眼前的空间开始扭曲,形成漩涡般的屏障。 轰! 在刀光和空间发生碰撞之时,又是一声巨响,强烈的波动变成实质性的气浪,将她震飞数米。 趁赐兰春没有回过神,付泽言迅速跑向伍月花的位置。 去他娘的仙人,他的目的可不是跟仙人打架。 眼前的敌人,可不是和太河慈溪医院的气局能相提并论的了,这是冥界和仙界的争斗,要是死了可真死了。 赶紧把伍月花带走,让酆都吸收魂识恢复一成实力才是主要的! 和仙人打消耗战,他可承受不起。 眼前昏迷的伍月花,让他加快了脚步,健步如飞地奔过去。 然而,一道道空间屏障,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酆都,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这个魂识,你是带不走的。” 赐兰春的声音像从高山上传来,亦像是近在咫尺。 “不只是你的魂识,同样,你的执法司,我们也将施加惩戒。” 付泽言不理会这些声音,拿起栽魔伏刀拼了老命砍向空间屏障,两刀下去之后,空间屏障破裂。 可是,赐兰春手指一摇,又一道空间屏障出现。 事实摆在这里,想要带走伍月花的话,就必须打倒赐兰春。 他消耗不起了。 突然,强烈的疼痛感遍布他的脑海,付泽言的意识逐渐模糊。 果然,酆都要亲自下场了。 这倒也好。 付泽言疲惫了,意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赐兰春正不明所以,他疑惑地看向闭上眼睛睡过去的付泽言,一时间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西。 但她也没有冒泡出手,坐在半空中打量起来。 没过一会,付泽言将眼睛睁开。 刹那间,帝君的威严压迫而来,赐兰春终于明白了,现在眼前的,才是真正的酆都。 “现在,老身眼前站在的,才是真正的酆都至尊吧?” 赐兰春微笑地问道。 “呵,能让本君出手,倒是你的荣幸了。”酆都看向赐兰春,充满挑衅的意味开口:“你说?本君拿不走这个魂识?” “酆都至尊,这次,仙冥之间,该有个了结了。”赐兰春轻声呢喃道:“老身会拼尽全力,阻止你重生于世间!” “笑话,狂妄,就凭你这个层次,凭你们这群杂碎,也配阻止我?” “还真是把我酆都看扁了啊!” 摘魔伏刀顷刻间散发出摇曳的暗红色,像是火焰似的,附着在刀身之上,然而,刀身的温度,已经降至零点。 甚至能将空间冻结。 轰! 酆都冲着赐兰春,挥出一刀。 顿时,这位仙人的脸色大变。 这一刀的力量,比刚刚那一刀,强大不止数倍! 刀光带着汹涌的寒气,将沿途的空间瞬间冻结。 赐兰春不敢懈怠,双手结出一个法印。 无数个空间漩涡出现在刀光之前,漩涡带来的扭曲和涟漪,试图将这次攻击的力道卸下去。 但这是酆都的攻击,是酆都带着浓烈怨恨和愤怒的还击。 空间漩涡被灵魂深处的寒冷所冻结,像是一个个炸开的冰花,眨眼间被瓦解。 赐兰春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不得已,她祭出了半破碎的宝葫芦,两手一挥,控制其撞了下去。 破损的宝葫芦撞向斩击,体型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变成房子那么大,才停了下来。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来,宝葫芦被寒气冻结,随后又被强烈的冲击击溃,碎片向炮弹一样四处飞溅。 呼! 在葫芦破碎的一瞬间,一个人影突然窜出。 是酆都! 赐兰春向一旁暴退,她要做到的就是阻拦酆都,千万不能被近身。 如今,宝葫芦被酆都摧毁,她没有保命的手段,要是再被酆都近身,将会变得非常危险。 她一边向一旁退去,一边双手飞舞,不停制造空间屏障来阻碍酆都近身。 只要拖住就可以了,等到酆都的爆发力消失,他就会因为惯性坠向地面。 酆都没有恢复实力能像她一样踏空而行,空中是她致胜的关键。 赐兰春每次挥手,都会制造出空间屏障。 而空间屏障出现的刹那,就被一刀粉碎。 两人你追我赶向一旁,交手时爆发的音爆声,触目惊心。 终于,酆都在空中滞停的力量消失,他的身影,缓缓从空中落下。 “酆都,现在,你拿老身,没有办法了吧。” 赐兰春长舒一口气,望 第62章 增援 另一边,功德结界中。 体型庞大的蛟龙全身散发出难闻的焦糊味,地面上一片狼藉,随处可见嫣红的血迹、残留的火焰以及破碎的冰晶。 此时的寒蛟已经穷途末路,他虽然满心不甘,但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砸向地面。 狰狞的身躯,恢复成了人形,陷入深深的昏迷。 “呼,这个寒蛟真是拼了老命,面对我们三个仙人,居然能硬撑这么长时间。” 十二夜心有余悸地说道,他们三人在刚才对抗拼尽全力的寒蛟,都受到了些许轻伤。 不过对于仙人来说,无关痛痒。 “也不知道赐兰春那边怎么样了?” 赵长生眯了眯眼,声音带有嘶哑地说。 “还是赶紧把寒蛟处理赶过去看看,毕竟酆都对于魂识的渴望,那是不可置疑的,虽然酆都的实力并没有恢复,但他可是冥界之主,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说的对,赶紧把寒蛟封印起来,去协助赐兰春。” 月下柳冷冷地说,不过言语之间,充满疲态。 他们商量了一会,决定先将寒蛟封印在月下柳的撑天卷里,以防不测。 毕竟他们可以用寒蛟,来威胁酆都,逼迫他让步。 要是他们草率地杀死寒蛟,一定会被执法司疯狂报复。虽然冥界已经大不如前,但是把他们逼急了,自己这边也讨不到好。 封印寒蛟,不代表寒蛟就不用死。 他们的目的,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将冥界力量逐个击破。 要是赐兰春占了上风,那留着寒蛟也没有意义。 月下柳来到寒蛟面前,这个冥界执法司七孤命第三位座的高手,已经耗尽了所有力量倒地不起。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寒蛟的额头上。 顿时,一个奇怪的印记出现在寒蛟的额头上。 大回天印,被下了大回天印的物体,就会被吸附在撑天卷里,当然,大回天印只能持续一天,要是一天内没有将其吸收撑天卷内的话,印记就会消失。 月下柳长舒一口,正要打开撑天卷。 “小心!” 身后的赵长生,突然发出一声暴呵! “轰!” 功德屏障被瞬间击溃,两道身影以摧枯拉朽之势,从天而降,直取懵逼的月下柳。 好在赵长生反应够快,用功德凝聚成一道绳索,将月下柳拉回自己的身边。 只见一个面相凶恶,留着光头的粗糙男子从浓烟中走了出来,而和他一起来的,是一个与普通大叔长相差不多大众的男人。 三位仙人顿时神色一紧。 留着光头的凶恶男人,正是执法司七孤命的第五位座——祸罪。 而这个大叔,则更加恐怖。 这个人正是执法司七孤命的二把手,第二位座涛允。 有些棘手啊。 赵长生眯眯眼,以他们三个人的话,对付涛允和祸罪已经很勉强了,更何况他们在刚刚消耗了太多体力。 要是硬碰硬的话,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眼下除了他们三个加上赐兰春,剩下的四位仙人都去寻找酆都的其他魂识了,增援短时间也过不来。 难不成,让他们以疲乏状态,去与精力充沛的祸罪和涛允战斗? “好久不见,赵长生。” 涛允率先打破沉默,友好地打了声招呼。 “呵呵。” 赵长生干笑一阵,算是打过招呼了。 “好个屁啊,还好久不见,跟他们客气个锤子,直接上去揍他们。”祸罪一脸不服,凶神恶煞地说道:“他乃乃的,要不是寒蛟掐碎七孤命的令牌,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 赵长生恍然大悟,他隐约记得寒蛟手上的小动作,掐碎一个黑色的令牌。 他没有在意,认为寒蛟再耍一些小把戏。 没想到,那个令牌就是一个信号弹,通知执法司的人赶过来的。 赵长生一阵脸黑,阴晴不定。 “哎,祸罪,你这是干什么?” 涛允一脸不快地嘟囔起祸罪。 “崖吻那个老家伙让我们过来的目的,是带走寒蛟,而不是去和他们战斗。” “战斗的事,会单独安排的。” “可是,他乃乃的,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放心啦,以后肯定有机会交手,就像三清天君带着他们进入冥界一样。”涛允的竖瞳,缓缓看向不远处的三个仙人:“我们会把新账旧账,一起算了的。” “额,好吧,那我们赶紧带寒蛟走吧。” 祸罪挠了挠头,将昏迷的寒蛟一把背起来。 “等等!” 月下柳突然开口阻止,这两个字,让涛允的眼神,浮现出杀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墨中仙,月下柳吧。” 涛允笑眯眯的样子,会让人以为这就是个热心大叔。 但只有赵长生知道,这个人有多可怕。 在上一次冥界动荡之时,他就和涛允交过一次手。 结局是他完败,要不是增援来了,以及涛允忌惮自身的功德,他很有可能殒命当场。 “在下不知道月仙人,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带寒蛟离开。” 月下柳郑重地说道。 猛然间,结界里的肃杀之气,攀升至顶点。 涛允收起笑容,眸中闪过一瞬间的阴沉。 “你们现在是以什么条件,来让我放弃寒蛟?” 月下柳踌躇一阵,望向十二夜和赵长生,此时两人的表情,皆是不太自然。 他们也没有把握,能对付祸罪和涛允。 三位仙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和杀气十足的涛允相比,他们的气势都明显弱了几分。 “既然你们没有条件的话,那在下就带着寒蛟离开了,毕竟我不能出来太长时间,以免冥府又被你们仙界突袭,引发第二次冥界动荡了。” 涛允三句话离不开冥界动荡,足以证明他对仙界的怨 第63章 魂识觉醒 三位仙人的脸全都黑了下来,尤其是赵长生,他表面云淡风轻,实际上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但没有办法,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眼巴巴看着涛允和祸罪,把寒蛟带走。 他一向讲究的,是趋利避害,没有绝对把握,赵长生是不会冒险的。 功德结界散去,冥府执法司的三个七孤命,已经离开。 “奇耻大辱,竟然让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把人带走了!” 十二夜气地坐在地上,猛灌一口酒。 “我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执法司的动作这么快?” 月下柳皱紧秀眉,忙不迭地询问。 “那还用说,肯定是崖吻那个老东西干的好事啊。” 十二夜语气不善地回应。 “下回见到他,看本仙喷出一口天火,把他炼成渣子。” 这句话属实给赵长生逗笑。 没有我们你连寒蛟都打不过,见到涛允话都不敢说,还要找崖吻干架。 执法司七孤命首位座,你想动就动? 但赵长生没有表现出来,他默默抬头看向远方。 十二夜和月下柳也同时顺着赵长生的目光,忘了过去。 没过一会。 一道高速运动的物体从空中划过,顷刻间落在了三位仙人面前。 是上位八仙的赐兰春。 此时的赐兰春脸色苍白,断了一只胳膊不说,嘴角还留有血痕,整个人虚弱得不成样子。 一口墨绿色的血喷了出来。 “毒!” 月下柳和赵长生都心头一紧,赐兰春怎么可能会中毒呢? 酆都也没有下毒的本事吧! 猛然间,她的瞳孔一缩。 “蜜痴?” 是啊,他们都差点忘了,寒蛟之所以和他们拼命,就是为了让蜜痴先离开! 没成想,这该死的丫头片子,竟然支援酆都去了! “不,不是蜜痴,蜜痴根本不会下毒。” 赵长生率先否决这个解释,来不及想这些,伸手释放出大量功德,想要驱散赐兰春身体内的毒素。 可越是强行驱散,赐兰春的脸色就越加难看,腹部大片墨绿色的血液,流失得更快了。 “不……不是蜜痴,老身只是被她偷袭受伤,下毒的,是……酆都的魂识……” 赐兰春艰难地说。 当时,她正沾沾自喜耗尽酆都的空中作战能力时,突然被高速袭击而来的蜜痴击落。 同时,又受了伤。 虽然她深受重伤,但勉强能拖住耗尽力量的酆都和蜜痴。 双方继续拉扯,直到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蜜痴和酆都的双面夹击,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赵长生三人还没有支援过来,他们那边肯定出了变故。 眼下越拖,越对她不利。 所以,赐兰春做了最极端的打算。 想要舍弃防御,将所有力量集中,把伍月花杀死。 既然酆都想要魂识,那么自己就把魂识给毁灭。 赐兰春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催动全身仙力,孤注一掷,直冲向昏迷的伍月花。 “不好!蜜痴,拦住她!” 酆都虚弱地说道,同时强行释放出葬灭杀徒,袭击赐兰春。 蜜痴得到命令也是拼了全身力气,撞破许许多多的空间屏障,奈何赐兰春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她都反应不过来。 葬灭杀徒的血雾沾染到了赐兰春的胳膊上,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当机立断用空间扭断了自己胳膊,防止被极寒蔓延至全身。 从赐兰春自断胳膊,就能看出来她是真舍弃一切,要重创酆都。 昏迷的伍月花就在眼前,赐兰春稚嫩的脸变得异常扭曲,她一定要摧毁酆都的魂识,这一切都是为了天道! 就在她单手凝聚空间漩涡,拍向伍月花脑袋之时。 昏迷的伍月花,猛地张开双眼。 那双眼睛极为平静,且带有淡淡的血色。 轰! 在赐兰春震惊的目光中,她的攻击落了个空,与此同时,眼前的伍月花瞬间消失不见。 腰部猛地一阵剧痛。 她不敢置信地向下方望去。 一只墨绿色的手,从后方刺穿了她的腹部,将蜜痴留下的伤口活生生再次撕开。 赐兰春和酆都都懵了,魂识,居然觉醒了。 砰! 蜜痴的重拳紧随而至,一拳将赐兰春击飞出去。 也接着惯性,赐兰春燃烧本源,逃离了这里。 “好了,蜜痴,穷寇莫追。” 看着要追着赐兰春锤的蜜痴,酆都发声制止,清冷的眸子,缓缓看向淡定的伍月花。 “什么时候觉醒的?” “就在刚刚,你们的对话,让我想到了许多。” 伍月花回答道,语气从之前的唯唯诺诺,变得从容。 这倒是给了酆都危险的信号,他手上的栽魔伏刀,丝毫没有松懈,散发出淡淡的血色。 “酆都,你不用紧张,我能清楚地认知立场,我是你的魂识,这一点,已经是注定的了。” 闻言,酆都满意地点点头,相比较于太河慈溪医院的魂识,这个伍月花倒是明白事理。 因为他们共同的敌人,就是仙界。 即使她能侥幸存活下来,之后也会受到仙界的追杀。 还不如,让酆都完整,成为他的力量。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酆都收起栽魔伏刀,双手亮起血红,慢慢走向伍月花。 他亲自参战,本就消耗巨大,眼下避免节外生枝,酆都决定立刻动手。 “请等一下。” 伍月花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出声制止了酆都。 她退这一步,直接一脚踩在鹿台的手上,即使鹿台疼得龇牙咧嘴,也趴在地上一声不吭。 “怎么?反悔了?” “呵呵,并没有。”伍月花浅笑道:“只是这位小先生答应过我,说要带我去外面转转。” “因此,我现在还 第64章 结束 魂识争夺以仙人的失败告终。 并且,赐兰春也在当天没有挺过来,在被赵长生三人送往仙界的途中死亡,化作一个普通的瓷人。 这无疑是给仙界一个重大的打击。 要是死的是其他普通的仙人都无所谓,但死的可是仙界的重要战力,每一位上位八仙,都是三清天君最侧重的手下。 这让三清天君极为震怒,虽然他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 但天空因为他的情绪,变得乌云密布。 反观万华戏班这边,一些附近的商家和住户,除了能听到乒乓的轰鸣,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们都觉得是地震了,纷纷向外跑去。 只不过一跑出来时,所有小伙伴都惊呆了。 万华戏班不知何时变成了废墟,而且还是被冰雪覆盖的废墟。 他们不敢相信,这种超自然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身边。 人们纷纷报了警。 可是警察就能处理了吗? 警察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 没有人生还,万华戏班变成了冰雪世界。 论他们怎么调查,都调查不出所以然来。 这件事也掩盖不住,成了超自然悬案。 当然,在鹿台和王广来这边,就有了说辞。 万华这是做坏事做的太多,触怒了仙人,被施加了天谴。 对于两位大师的话,刘村长还是信以为真的。 毕竟没有别的解释,能推断出这个事件的真相。 “哎,希望他下辈子能做个好人吧。” 刘村长没落地回屋,身影佝偻了许多。 像是因为老朋友的离奇死亡而难过,也像是因为自己助纣为虐,看走了眼,而懊悔。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毕竟钱已经到手,整整70万。 鹿台和王广来看到手机余额,都乐坏了,但他们又战战兢兢地看向坐在一旁的付泽言,咽了口唾沫。 “那个,泽爷……还有伍爷以及这位……小爷,这70万,我们哥俩觉得这些钱,应该孝敬给你们。” “如果你们那不流通人民币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些钱都换成纸钱,烧给你们。” 笑话,他们两人面前的三个人,可都是冥府的神仙,随便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们摁死。 这不赶紧巴结他们? “怎么了?师父,这钱不应该是你们应得的吗?” 付泽言对两人调笑道,既然身份暴露,那他也不装了。 他就是冥君怎么啦? 王广来和鹿台对刘村长的说词,可都是他一字不落地教给他们的。 他们对付泽言很是言听计从,并且发誓关于付泽言的秘密对外一个字都不提。 “哎哟,酆都大帝,你这可真是折了我的寿啊,我何德何能能当你师父。”王广来吓得冷汗都流下来了,紧忙瞪了鹿台一眼:“还不把钱转过去,酆都大帝这几天可是忙坏了,一点都不懂事!” “奴才这就去办。” 付泽言也不继续调戏两人了,这钱不拿白不拿。 正好留着可以带伍月花逛街。 这个女孩挺惨的,活了半辈子,除了和肖博相处那段时间以外,就没有开心过。 本以为能浑浑噩噩过完一生,没想到突然之间就觉醒了。 反正觉醒和不觉醒的命运,都是被酆都吸收。 这就是魂识最终的归宿,没得选择。 好在伍月花表现得非常乐观,不像是觉醒的样子,甚至和蜜痴有说有笑的。 两个人的话题都是甜食…… 付泽言早就从酆都嘴里知道了蜜痴喜欢甜食的事情,但没想到,伍月花也对甜食感兴趣。 他的目光,缓缓看向了要出门给付泽言转账的鹿台。 咯噔! 鹿台心里大惊,连忙拱手。 “酆都大帝,有何吩咐?” “去买点甜食回来,要多一点,给蜜痴和伍月花吃。” “遮……” 鹿台丝毫不敢怠慢,急忙跑出小二楼去完成任务,王广来也跟了出去。 毕竟让他一人面对三位冥界大佬,他害怕…… “哇,尊上,我真的可以吃好多好多甜食吗?” 蜜痴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口水从嘴角爆发式地涌出。 “当然可以了,这有什么的。” “太好了,尊上最棒了!” “这是给你的奖励,要是没有你和寒蛟帮忙,我都不会这么顺利地把伍月花带出来。” 蜜痴笑眯眯的样子,像是打呼噜的小猫,骄傲的小表情控制不住,小脑袋高高扬起。 下一秒,蜜痴却神情低落地垂下头。 “其实,这都是寒蛟哥哥的功劳,要不是他一个人拦住三位仙人,怕连我也凶多吉少了。” “寒蛟?一人拦住三位仙人?” 付泽言猛地想到那位优雅帅气的男人。 蜜痴没有保留,将事情经过跟付泽言说了一通。 不过最后结局还是好的,寒蛟被涛允和祸罪救下,虽然受伤极重,需要沉睡一段时间。 但并不会有生命安全。 这让付泽言送了口气。 酆都的手下,无一都是悍将,而且都极为忠诚,损失一位,都是从自己身上割下一块肉。 这也侧面反映出,仙人的手段,以及行动规模,都不是很小。 以后的日子,得小心一些。 …… 徐州,国明市。 夜晚将至,这个不夜城中,霓虹灯四处飞舞,随处可见的高档会所和酒吧,几乎是一个挨着一个。 这个城市,是有钱人的天堂,豪车聚集,美女如云。 天海酒吧门口,一位喝得烂醉如泥的美女被男人搀扶出来,慢慢走向一个小胡同里。 “喂,你把我带这里要干嘛?” “嘿嘿,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美女打了酒嗝,娇媚地白了他一眼。 要不是看他家里有钱,早就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了。 她为了吊 第65章 回味 第二天,天色微亮。 付泽言洗漱完毕,从床上爬起来到一楼。 恬静的伍月花,早就等候多时,她虽然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却丝毫不介意,对付泽言露出温和的微笑。 能看出来,伍月花虽然没化妆,但从服装到洗洗漱漱,都是极为精心地进行。 新衣服也是刘村长特意从邻居家小姑娘手里要来了的,伍月花在他眼里是个命苦的姑娘,尤其是碰到了万华之后,这个姑娘更苦了。 他对伍月花,也是极其心疼。 “真漂亮。” 付泽言由衷地给伍月花竖起大拇指,摸着良心说,伍月花虽不惊艳,但却能给人一种自带独有的魅力。 以及大家闺秀的温和。 “谢,谢谢。” 伍月花脸色微微一红,轻轻撩拨起鬓角的秀发。 由于伍月花已经觉醒,可以自取地收放自己的力量,不过保险起见,付泽言还是让王广来拿了两条功德红绳,缠在伍月花的手腕上。 反正也不碍事,就当做装饰品,也挺好的。 简单收拾一下,付泽言就带着伍月花出门,坐着大巴车前往北开镇。 …… 下了车,两人站在北开镇。 街边有络绎不绝的早餐店开门了,即使才早上6点半,街边已是人声鼎沸,喧嚣不已。 这让场面孤独的伍月花顿时激动起来,眼前热闹的场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除了从肖博嘴里述说过之外,她从来没有外面世界的消息。 付泽言带伍月花来到早餐店,简单吃了两笼小笼包。 小笼包,一碗粥,两碟咸菜,普通人最为简单的早餐,对于伍月花来说,都是珍馐般的美味。 “好吃,太好吃了。” 伍月花优雅温柔的影响,在小笼包面前都荡然无存,这个孱弱的姑娘,几乎是两口一个小笼包,噎到了就大口喝粥。 这让付泽言哭笑不得,他很是好奇伍月花之前在万华戏班都吃什么东西。 但他忍住了,没有发问,因为这些问题以及答案,都是伍月花的伤疤。 他不想打破现在美好的气氛,过去的,就该被时间所掩埋吧。 吃完早饭,付泽言一脸温和道。 “想去哪玩?或者说,去哪里转转?” 伍月花想了想,回答道。 “那就去肖博平时爱去的地方吧,我能看出来,他是个喜欢玩乐的人。” “你确定?” 付泽言诧异地问道,毕竟肖博这样的人,去的大多是娱乐场所,虽然女孩子去的不少。 但像伍月花这样的人,去那种地方可是很少见的。 “呵呵,反正哪也不认识,倒不如随着肖博的脚步,去好好看看。”伍月花笑道:“正巧我也挺好奇,他每天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有他口中说的那么有趣。” 付泽言的眸子闪了闪,片刻后缓缓点头。 一男一女,来到了一家规模不大的棋牌室…… 里面依旧是像往常一样乌烟瘴气,里面有两桌人正在打牌。 “哟,大哥,你来了啊。” 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付泽言定睛一看,是一段时间没见的罗辉。 这小子还是那么屌丝,叼着根烟穿着大拖鞋就走了过来。 “大哥,啥情况,又来溜达来了,是不是看我来的啊?” 至从上次付泽言用金钱的力量将罗辉砸服,这小子就把付泽言当做大哥,毕竟出手这么阔错,不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大腿? “没有,带个朋友转转。”付泽言往旁边看了看:“伍月花,肖博的好朋友,以前他就经常找伍月花听戏。” “你好。” 伍月花温柔地和罗辉打招呼。 “哟,原来是我哥们的夫人啊,久仰久仰,我叫罗辉。” 罗辉痞里痞气地打声招呼,还不忘挑了挑眉。 付泽言想要罗辉这个小屌丝别乱说话,却无意间发现,伍月花似乎一点都不抗拒自己被称为肖博的夫人。 相反,她还是笑吟吟的模样。 “那得叫嫂子了吧,虽然肖博这小子不在了,但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嫂子。” 罗辉往后喊了一声。 “是不是啊,兄弟们!” “那可不,肖博之前老和我们混在一起,谁知道有了夫人之后,就老实上班去了,这一查好家伙,原来嫂子这么漂亮,不挣钱养活人家到时候跑了!” “我说咋这么眼熟,原来嫂子是万华戏班的台柱子,怪不得他总是往戏班跑。” “肖博那个混蛋老是跟我们说万华戏班唱的戏好听,现在知道了,原来都是听嫂子唱的,哈哈!” 打牌的人看来都和肖博认识,跟着罗辉开始起哄,整个棋牌室的气氛其乐融融。 “别乱喊乱叫,跟狒狒似的,咱们嫂子这么温柔,别给吓到了。” 罗辉冲后方说一句,随后转头对两人开口道。 “大哥,伍嫂,你们来,是有啥事吗?有事就跟弟弟说,弟弟能帮你尽力帮你。” 虽然罗辉这种小屌丝没啥本事,说的都是场面话。 但却挺中听的。 “没啥事,就是来看看……” 付泽言拍了拍伍月花的肩膀。 “你要说真有需要你的地方,还真有……” “你尽管说就行。” 罗辉拍了拍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就是教你嫂子打牌,你们凑个局。” “啊?” “啊?” 不止是罗辉诧异,连一旁的伍月花都发出疑惑。 “额,我不太行吧,打牌什么的,我一窍不通……” 伍月花连忙摇头,其实会不会打牌是其次,主要是,她不傻,也知道这个地方打牌是要用钱的。 她没有钱,要是打牌,自然是付泽言要拿钱的。 “没事,不会让罗辉教你就会了,肖博可是挺爱打牌的。”付泽言冲她眨 第66章 伍月花献祭第二道魂识 在罗辉等人的教导下,伍月花学会了打牌。 付泽言坐在她的身后,看几人有说有笑地打牌。 因为输赢确实不大,伍月花也放开了手脚,玩牌极其认真。 这倒是让付泽言有些好奇,伍月花这种戏班台柱子,也喜欢打牌? 不过后知后觉间,他也反应过来,伍月花到底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对一切事物都好奇,包括让人上瘾的打牌。 同时,很大原因,牌桌上有肖博的朋友,以及,打牌是肖博喜欢的娱乐方式。 别看罗辉等人跟个精神小伙一样,活跃气氛倒是有一手,在他们的关照和调侃下,伍月花竟然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这让付泽言很是欣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伍月花实在打牌打累了,才下了牌桌。 本以为初战的伍月花会输钱,却没曾想,反倒是伍月花赢了100多块钱。 众人为伍月花道喜,纷纷竖起大拇指给伍月花点赞,称其聪明的一批,刚上手就赢钱的招财童子。 付泽言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是让伍月花的。 那伍月花自然也能想到,大方地将赢的钱分给其他人,留着买烟抽。 伍月花第一次和这么多人打成一片,眉宇中满是兴奋。 尤其是肖博的朋友,对她也很是上心。 她明白,这其实都是看在肖博的面子上做出来的。 但被人注重尊重的感觉,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约莫到了饭点,付泽言和伍月花就先行离开了棋牌室。 然而罗辉这条大尾巴自然也是要跟过去的,想着跟付泽言这个好大哥混,一混混一天。 三人来到肖博常去的家常小菜,里面的菜系多样且价格不贵,而且量也非常大。 三人吃得无比开心。 当然,接下来的行程,就让付泽言无比难受。 网吧打游戏,罗辉只需要简单教伍月花一下,这个姑娘就能马上摸清门道,跟着罗辉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除了付泽言,他是真的不会玩,奈何伍月花非要让自己陪着,没办法,他笨手笨脚地操作,和两人开黑打游戏。 有了付泽言的加入,当然是输多赢少。 伍月花和罗辉都把锅扣在了付泽言身上,这倒是让他心中快,又含着继续打上两把证明实力。 结果还是输了…… 呵呵,冥君带着魂识去网吧打游戏,还老是输,这你敢信…… 不过都不重要了。 伍月花已经融入到了这种节奏之中,后面去KTV也不再畏手畏脚,和罗辉痛痛快快地唱起歌。 又是洗头,又是多加一场的烧烤。 让今天的旅程,画上了句号。 两人与罗辉告别,坐上了回村的大巴车。 回村,是伍月花最后想做的一件事。 付泽言看着她整天都喜气洋洋的秀脸,也没有拒绝。 你开心,就好。 回到村里,伍月花找到了刘村长。 为了就是告诉刘村长,自己将来要去很远的地方生活,讨个生计。 这个借口,让付泽言想起了老付头,自己要出来之时,也是和老付头,这么说的。 不知道老付头最近怎么样了…… 刘村长得知伍月花要离开,也是想要挽留,出于愧疚,他表示可以把伍月花当闺女养着,让儿子给他某个差事。 结果想都不用想,就被伍月花拒绝了。 没办法,刘村长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嘱咐:要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在外面生活不如意了,就回来,回到建设村,建设村现在,是她最安全的家。 简单到最简单不过的嘱咐,让伍月花泪流满面,她跪在地上,给刘大爷磕了几个响头。 随后,匆匆离开。 生怕,这种温暖让她产生挽留之意。 付泽言跟着伍月花的脚步,漫步在黄昏中的小道上,五颜六色的蝴蝶飞舞,把晚霞勾勒得更加美好。 纤细的手指缓缓伸出,一只蝴蝶悄悄落在伍月花的手上。 她笑了,笑得同晚霞一样美…… 两人穿过密集的丛林,阴凉的后山,最终来到了一处衣冠冢的位置。 那是肖博的衣冠冢。 伍月花能轻车熟路地过来,足以证明,她在晚上偷偷来到后山寻找过他的坟墓。 可能寻找了一会,也可能寻找了一夜。 付泽言也不考虑这些,静静地坐在伍月花身后。 而伍月花,眼波流转,坐在肖博的衣冠冢前。 沉默许久,伍月花平静地开口。 “谢谢你,付泽言,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付泽言也是一阵沉默,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伍月花颤抖的肩膀上。 “我本以为,我就像只被囚禁在笼中的金丝雀,看不到希望,可直到遇见了,以及遇见了肖博。” 伍月花热泪盈眶,因为啜泣孱弱的身子开始颤抖。 “这个男孩就像是刺破阴霾的那缕阳光,是他告诉我,拨开乌云,即是晴空万里,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也是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我深知道自己爱他,即使我命格灾煞,我是个其他人眼中的扫把星,我也会坚持去爱他。” “因为,他当初也是这么坚持,爱过我的。” 伍月花笑了,好像面前的衣冠冢,变成了那位长相痞帅,就有黄色寸头的不良少年。 “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因为我体会到了,那个男孩的生活,普通但有趣。” 伍月花转过头来,对付泽言莞尔一笑。 “遗憾的是,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却没有他的影子。” 付泽言感觉胸口有点闷,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不想说话,平静地点头回应,然后点燃一根烟。 这种气氛,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是那种种浓烈的哀伤。 “我永远也不 第67章 重回太河县 一团红色的物质出现在付泽言面前,他能清楚一二,这就是酆都所追寻的魂识。 由于伍月花是主动献祭,所以魂识并没有抗拒性,没等付泽言有其他动作,便化作一缕缕血丝,涌动向付泽言。 一道血色的光柱直冲云霄,代表着又一道魂识,被酆都吸收。 付泽言能感觉到,当魂识与自己充分融合后,整个身子都充斥着力量。 呵呵,这就是酆都吸收魂识的感觉,他也有幸体验了一番。 想着,他踩灭继续燃烧的烟头,缓缓看向地面上留下的发簪。 一看到这支发簪,就好像是能看到那位身形孱弱,性格温柔怯懦的姑娘。 她唱戏很好听。 尤其是霸王别姬。 可是再也听不到了。 这,可能就是命运吧。 他默默地叹口气,将那支发簪放在肖博的衣冠冢前,头也不回地离去。 …… 由于魂识已经汲取完毕,付泽言自然是不打算在建设村多留,霸占着刘村长的小二层,确实有些不太友好。 而且,他也惦记着身在徐州的关如月,人家可是奔着自己才不辞万里跑这么远,结果却被摆了一道,这要是不去看看老妹,那他可是要遭殃了。 于是简单休整了一晚,他们便匆匆告别,先回到太河县。 因为苏小娇和向倩倩已经处理好家中的事,准备回归队伍了。 对于两位女士的回归,付泽言还是很乐意接受的,毕竟旅途中需要花钱的地方,可以让他们解决。 虽然自己有王广来和鹿台挣来的几十万,可终归花别人的钱比花自己钱快乐,这是王广来告诉他的。 由于道观中有一些琐事处理,鹿台没有太多时间和他们在一起,把高档小区的钥匙交给付泽言之后,寒暄几句后默默离去。 开玩笑,冥君大人在你身边,你不给提供住的地方,能说得过去? “那……那个,我也去帮你……” 王广来浑身一哆嗦,一想到自己要和付泽言还有蜜痴独处,就忍不住后怕,非要跟鹿台一起去道观住。 其实他们两个人现在跟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太大意义,毕竟又没有危险发生。 如果是去办事,那带着他们,可能有点用。 …… 下回他们遇到危险再躺尸的话,有必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付泽言心里默默地想。 简单告诫鹿台和王广来对自己身份保密过后,他和蜜痴回到了鹿台的住所。 啊,柔软的大床,天鹅绒的被子,果然还是鹿台的床睡着最舒服。 付泽言贪婪地趴在大床上,整个人无比放松。 这几天的奔波和用脑过度,让他疲惫得不行,不狠狠睡上个几天,根本缓不过来。 反正苏小娇和向倩倩要后天才能回来,那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两天。 正当付泽言酝酿睡意之时,蜜痴软软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 “那个……尊上,有没有需要手下帮忙的地方……” 付泽言抬头,发现了蜜痴正在门口处扭扭捏捏,鼓起可爱的腮帮子对付泽言说着。 “没有啊,目前没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好好休息,过两天人手齐了,陪我去一趟徐州。” 现在的付泽言,已经将自己代入到了冥君的角色,酆都的就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反正酆都正在沉睡,消化魂识还得需要时间。 “哦……真没有吗?” 蜜痴有些急迫地询问,小粉拳攥得死死的。 “真没有。” “尊上……你要不要,想一想?” 看到蜜痴欲言又止的神情,付泽言脸上满是黑线。 “你是不是,要吃糖果?” 听到糖果二字,蜜痴激动地点头,同时因为小心思被看穿,脸上一阵娇羞。 “不是,前天晚上给你买来一袋子糖果,都被你吃完了?” 付泽言惊奇道,他跟寒蛟闲聊时,打听过蜜痴喜欢吃甜食,所以在打退仙人的时候,他为了奖励蜜痴,特意让鹿台去买了一大包糖。 仅仅两天,就都被吃完了。 “那些糖,还不够塞牙缝的呢。”蜜痴小声哔哔,也不敢得寸进尺,近乎哀求地对付泽言说。 “尊上,求求你了嘛,就让蜜痴再吃一点点,就一点点就好。” 如果一个萝莉软糯地哀求你,跟你要糖,你会拒绝吗? 如果再加上拥有冥界大力神名誉的萝莉跟你要糖,你还会拒绝吗? 显然是不会。 蜜痴打算趁着寒蛟不在身边的日子,好好大吃特吃一顿,反正尊上现在特别好说话,他一定要从尊上身上捞点好吃的。 “那你吃多了,不会得蛀牙吗?” “不会,一点都不会,我会控制量的。”蜜痴坚定地说道:“距离我上一次蛀牙,都已经过去百年了,根本不会得。” “额,那好吧。” 付泽言无奈扶额,把手机扔给蜜痴。 “支付密码010606,你自己去买糖果吧,我睡一小会。” “谢谢尊上,谢谢尊上!” 蜜痴拿着手机,激动地跪在地上磕头。 “尊上最好了!”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蜜痴嘿嘿一笑,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付泽言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喉咙里的那句:注意安全,别被坏人拐跑了,活生生咽了下去。 谁要是能把蜜痴拐了,那就牛逼了。 冥界执法司七孤命第四位座的位置,交给你来! 第68章 变态的属下 蜜痴拿着手机欢快地跑出小区,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躲在一旁,正悄悄地注视着她。 随后,这个人影勾起嘴角,待蜜痴离开后,走进小区。 门卫的保安没注意到,这个黑影行动很快,在他们视野盲区,翻越门禁,跳了进来。 …… 付泽言趴在床上睡得像只死猪,又呈现出一个大字,躺在床上,进入了深度睡眠。 他梦到了自己回到前进屯,正喜气洋洋地和付老头还有关如月大口朵颐吃着饭,整个气氛顿时变得其乐融融。 其中,更有关如月亲手做的红烧肉,让付泽言忍不住大吃了三碗饭。 酒足饭饱后,老付头破天荒地让两人在屋里歇着看电视,由他来刷碗。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好了。 付泽言大刺刺地坐在炕上,和关如月看起了电视。 平静而又祥和。 不料,没过一会。 柔软的肉体,轻轻靠在了付泽言身上。 嗯? 他扭过头,发现关如月这小妮子,正满脸绯红,眼神极度妩媚,甚至有一缕晶莹的丝线,从她樱桃小嘴般的嘴角流下。 “付大哥,你,爱我吗?” 嗯??? 付泽言打死都没想到,这个小妮子居然这么……这么…… 不行,他要克制。 “你快说啊,快说啊~” 关如月脸色绯红,死死抱住付泽言,用娇躯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迷离的眼神,看向付泽言的耳朵,随后慢慢凑了过去。 “说你爱我。” 温热甜腻的吐气,还有极度反差感的关如月,让付泽言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难以招架。 不对! 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关如月会这个样子。 付泽言瞥向一旁不断用小舌头舔舐自己俊脸的关如月,伸手掐向自己的大腿根。 不疼,妈的,是梦! 还他娘的是春梦。 最他娘骚的是,春梦的主人公,竟是关如月。 Fuck了个DJ。 付泽言知道是梦后,兴趣大减,轻轻推开舔舐自己脸的关如月,擦去口水。 这种梦不行,伤身体。 自己还是用老办法醒过来吧。 付泽言使用很久没用过的憋气大法,来结束这场伤身体的梦境。 昏沉的感觉袭来,付泽言猛地睁开眼睛。 “呼!” 正当他长舒一口气时,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好像骑着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竟然不断用舌头,来舔舐自己的脸! 他说关如月怎么可能会这么干,没想到真的有变态在舔他的脸啊。 “滚开!” 付泽言一阵恶心,一使劲就将骑在自己身上的人推下床。 手上血色大起,他是真的生气了。 但眼前的人,让他的怒火消了一半。 入眼,就是两天穿着丝袜的大白天,性感的包臀裙配上紧身的小礼服,把此人凹凸有致的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女人那张冷感的御姐脸,五官看起来本应该是清冷不近人情的仙子。 此时却满面潮红,一汪春水般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看向付泽言,还伸了伸性感的小舌头。 ……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付泽言觉得,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 见对方是个美女,付泽言的气消得差不多了。 ……甚至还想着应该不反抗就好了。 “尊上,是我啊?你的小宝贝~” 女人舔了舔嘴角,露出极度**的表情,让付泽言一下子差点没绷住。 “你叫我尊上?” 付泽言努力让自己注意力集中,紧锁着眉头。 “执法司的?” 听到执法司三个字,女人稍微正常了一点,穿着丝袜的大白腿单膝跪地。 “冥界执法司七孤命第七位座鸩魈,见过尊上。” 原来是执法司的人啊,怪不得能悄无声息地闯进来。 如果是别人的话,自己早就已经高度警觉了。 见是自己人,付泽言长舒一口气,收起手中的力量缓缓躺在大床上。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仙人来了呢。” “下回记得进来敲门。” “明白了,尊上。” 柔和的声音传来,带着香气的身体,突然压在付泽言身上。 喔……好得劲。 “你……你干嘛?” 付泽言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鸩魈,不由得方寸大乱。 “别怕,尊上,我只是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受伤。” 鸩魈贪婪地伸出漂亮的纤手,就要扒开付泽言的衣服。 ? “鸩魈,你给我住手。” “不行,尊上,为了你的安全,属下必须得给你的身体做检查。” “本君命令你住手!” “呵呵,尊上,这要是平时,你早就一掌把我打飞了,但现在你除了嘴上一说,身体倒是诚实得很呢。” “那个……我的力量还没有回复,劝你不要乱来。” …… 卧室里,大床上。 付泽言T恤被疯狂的鸩魈脱了下来,露出白皙的身体。 这一下子,就刺激到了鸩魈,她眼里的爱慕再也隐藏不住,直接趴在付泽言的身上,用细软的小舌头来回舔舐着他的身体。 “尊上的身体,真是太棒了。” 看着对自己极度痴迷的鸩魈,付泽言突然有点害怕了。 这要是自己没把持住,把酆都的手下办了,以这个冥君的脾气,会不找自己麻烦? 再者说了,和自己属下要是发生了情况,那……多不好啊。 面对鸩魈几乎变态的攻势,付泽言可谓是倾尽全力。 他的两只手,用尽力气捧住鸩魈漂亮的脸蛋,不让她继续舔下去了。 “怎么了,尊上,你不喜欢吗?” 由于俏脸被捧住,鸩魈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嘟嘟嘴的样子竟然有些可爱。 “ 第69章 两女争斗 两人的气势,可以说得上针尖对麦芒。 蜜痴和鸩魈互不相让,让夹在中间的付泽言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默默地退到一旁,生怕两人的争锋把自己误伤。 “你说什么?” 蜜痴不敢置信,她插起腰来,像是打鸣的公鸡。 “臭浪蹄子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你只是第七位座,凭什么敢和我叫嚣?” “只有像你这么愚蠢的生物才会对排名这么重视,我也很纳闷,为什么像你这种蠢货都能排在前面。” “那证明我比你强!” 鸩魈不屑一笑。 “脑子的进水量确实比我强,要是崖吻派我来协助尊上,还用得着这么长时间?” “可想而知,你和寒蛟多么没用!” “你再说一次!” 蜜痴这回是真生气了,她可以容忍鸩魈嘲讽自己,但绝对不允许侮辱她的寒蛟哥哥。 况且,寒蛟因为任务还身受重伤,不知何时才能回归,这种情况下,鸩魈居然开口说两人没用? “再说一次又怎样?” 鸩魈冷冷地将脸凑了过去,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和寒蛟,多么没用!” 砰! 蜜痴狠狠一拳砸出,巨大的力道直接将鸩魈漂亮的脸蛋打飞一般,腥红的血液和白腻的脑组织到处都是。 ? 付泽言懵了,他本以为两人也就斗斗嘴,互相嘲讽两句就结束了,没想到竟然动起了手,直接爆头行动。 然而,缺失半张脸的鸩魈并没有倒下,她的伤口处,出现密密麻麻像寄生虫一样的东西,一点一点形成血肉,将半个脑袋又重新生长出来。 牛逼,这都没事! 见过大世面的付泽言没有感到生理不适,相反,他觉得鸩魈很牛逼。 被打掉半个脑袋还能重新长回来,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在他默默点赞的间隙中,鸩魈脸色极度阴沉,漂亮的纤手生长出僵尸似的指甲,冲着蜜痴扑了过去。 砰!砰!砰! 两人开始交上手,打得不可开交。 看到鸩魈不断受伤愈合,以及蜜痴天马流星拳极其霸道的攻击,付泽言立刻冲上去制止两人。 要是她两人打上头了,整栋楼都得被拆。 “都给我住手!” 付泽言被一个大摆拳误伤打飞,重重摔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 两个女人打架,都已经打红了眼,可怜鹿台的房子,几乎跟扒了一层皮没有区别。 客厅的墙上,地板,以及能看到的所有家具,都被误伤而支离破碎,两个执法司的七孤命,犹如粉碎机,走到哪里打到哪里。 付泽言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颗被打掉的牙齿。 他奶奶的。 “都给我住手!” 他大喊道,可以两个女人打得火热,没有功夫搭理他。 日尼玛!付泽言越想越气。 直接催动出冷到极致的血气,因为吸收了伍月花这个魂识,血气中,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绿色。 那是毒素。 “都给本君住手!” 一声愤怒的暴呵声,让两个七孤命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恐地看向愤怒的付泽言。 “是不是,本君给你的印象太好了,你们就觉得本君脾气好,才这么放肆?” 付泽言尽量模仿酆都的语气说道,同时血气给他叠加了buff,让他看起来威压且恐怖。 “对……对不起尊上,蜜痴知道错了。” 蜜痴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跪在地上,祈求着付泽言的原谅。 而鸩魈看到付泽言身上恐怖的气息,也反应过来,尊上是真的动怒了。 “鸩魈知错,请尊上责罚。” 看见两位漂亮的小姑娘跪在自己的面前,付泽言的气消了一大半。 你要是真让他下重手责罚,他真舍不得。 瞅蜜痴可怜兮兮的小样,再看鸩魈漂亮性感的跪姿,真让他火不起来啊。 他严肃地指着两个卧室,冷淡道。 “罚你们去房间里面壁思过,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知……知道了……” 蜜痴可怜兮兮地往房间走去,走了一半又折返回来,从废墟中抱起刚买回来的一大包糖果。 “不准吃,什么时候本君允许你吃,你什么时候再吃!” “好……好吧……” 蜜痴哭丧着脸,将大包的糖果放下,慢腾腾地进了房间。 和她一起的鸩魈,却没有动。 “鸩魈,你为什么不回去?” 付泽言冷冷地质问。 见蜜痴离开,鸩魈冷淡的俏脸爬满红晕,眼含春水,抬头看向付泽言。 “尊上,您之前惩罚鸩魈,都会狠狠甩属下一个巴掌,今日为何没有?” 嗯? 付泽言震惊地看向鸩魈,这个漂亮如同女总裁的辣妹,在提到扇巴掌的时候,性感的身体竟然在轻微抖动。 扇嘴巴子,酆都你也不是啥正经冥君啊。 付泽言一阵无语,但依旧保持着严肃,半眯着眼。 开玩笑,他可不是S,喜欢虐待美女,扇人家耳光。 “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废话,就给我滚回冥界!” 这句话一出,瞬间让鸩魈老实许多,她可是背着崖吻偷偷跑出来的,为的就是陪在酆都身边。 现在让她离开酆都,不是要了她的命嘛! 鸩魈不敢怠慢,一溜烟地跑回另一个卧室内。 堪称废墟的客厅,只剩下陷入呆滞的付泽言。 呵呵,先是砸了人家的古董,现在又是砸了人家的房子。 想想就觉得好笑。 付泽言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拨打给了鹿台。 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第70章 搭讪 电话播出去没到一小时,王广来和鹿台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一进门,鹿台双腿一软,直接躺在了门口。 王广来好一阵掐人中,才把他给唤醒。 “那个,鹿台,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 鹿台深吸一口气,对付泽言竖起大拇指。 “砸得好啊,酆都大帝。” “小的这陋室能让你亲自动手,可谓是让整个小区蓬荜生辉,根本不足挂齿。” “要是没发泄够,尽管开口便是,小的双手把道观奉上,那个地方大,好伸展。” 即使他内心疼得比生孩子都难受,但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对着付泽言露出谄媚。 眼前的人是谁啊? 是他妈冥府帝君,掌控地府势力的领头人。 你让他敢说一个不字,那都是对大哥的不尊敬。 “呵,算你识相,别说这个屋子,就算是整栋楼,酆都大人也是能玩弄在鼓掌之间。” 王广来在一旁帮腔,同时往付泽言身边靠了靠,看向付泽言的眼神仿佛在说。 主人,我表现的还可以吧。 额…… 既然鹿台都开口,那就算了吧。 不过付泽言还是做做样子,对鹿台道。 “要不,我稍微赔偿你一点?” “赔偿?大可不必。” 鹿台立刻摇头否决,并且讨好似的说道。 “酆都大帝,那个,这么久,也该饿了吧,我马上订全县最好的饭店,让你体验一番人间的美食。” 吃饭?也不是不可以。 正好他也饿了。 付泽言点点头,将卧室里的蜜痴和鸩魈叫了出来。 蜜痴这个属下,王广来和鹿台倒是见过,这个鸩魈他们是第一次见。 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即使是网上十级美颜的网红,也赶不上鸩魈的一根脚指头。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以及霸道女总裁的面容,让王广来和鹿台,都不禁夹住双腿。 真的好想被她狠狠踩在脚下蹂躏。 不过,在得知此人是酆都的属下时,他们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他们还想多活几年。 …… 富民大饭店。 太河县最有名的饭店,别看太河县是县级市,但富民大饭店的规模,可不真的不小。 白金色的格调充满贵气,光是看里面的装潢,就会让人觉得价值不菲。 几人一进门,热情的服务员毕恭毕敬地过来,招待几人来到一处大包房。 由于鹿台在太河县人气特高,也被这家饭店列为会员,鹿台的安排,率先执行。 来到大包房内,鹿台优雅地为漂亮美人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去。 不过回应他的,是鸩魈冰冷的注视。 他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坐在王广来旁边。 而鸩魈想都没想,直接坐在了付泽言身旁。 鹿台拿起菜单,向对面的付泽言招呼道。 “那个,酆……泽言兄弟,想吃什么,尽管点。” 在外面,他们的身份,还是要进行保密的。 付泽言也没客气,点了几道爱吃的菜,就把菜单递给了蜜痴和鸩魈。 鸩魈没有点,对于吃的她一点都不感冒,她可以一辈子都不吃东西,但不能没有酆都。 而蜜痴点的菜,基本上都是甜食,还特意告诉服务员,重甜,甜到能齁死人的那种。 不一会,精美的菜饭被呈上来了。 在饭桌上,气氛稍微缓和了下来,几人有一嘴没一嘴地开始闲聊。 聊的都是鹿台的生计,毕竟怎么说也是跟着付泽言混了,不能对他太苛刻。 本来生活质量缩水的鹿台就比较困难,全靠着道观的收入来维持现状,付泽言当即表示给他转个30万用用。 鹿台尽管一度推辞,但耐不住付泽言的恐吓,不太好意思地应了下来。 这让鹿台和王广来对于付泽言就没有那么恐惧了,最起码,这个人虽然是冥君,但也是付泽言,知道照顾自己。 气氛正火热,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 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手腕上的名表和高档衣物,就知道社会地位不会太低。 面对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付泽言等人面色一沉。 不敲门就闯进来,真的很不礼貌。 但男人没理会这么多,在鹿台尴尬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他。 嘴里还不停念叨。 “鹿台大师,真的是你啊,真的是你!” 男人一身酒气,冲过去就跟鹿台握手。 “那个,牛总,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鹿台尴尬地笑道,目光不自觉地瞥向不太高兴的付泽言:“那个,今日我有事,不太方便,等改天有空一定和你喝上两杯。” 鹿台直截了当的逐客令,并没有让牛总当回事,还在不停地握紧鹿台的手,激动道。 “我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你们进来,当时以为我喝多了看错了,可再仔细看看,还真是你啊。” 牛总可能觉得气氛不对,便转身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勿怪,我是做房地产生意的牛百明,和鹿台大师有过交情,身为老朋友好久没见才没敲门进来的,实在不好意思。” 虽然牛百明言语中充满歉意,但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除了鹿台,他没有把剩下的人当回事。 毕竟他是搞房地产的老总,桌上的人除了鹿台以外,没有一个他认识的。 这就证明,这些人,都是鹿台的跟班。 “哎呀,老牛,你喝多啦,好好回去休息吧。” 鹿台赶忙站起身,想要送牛百明离开,生怕他惹毛了在座的这些人。 “老鹿,这是什么话?” 牛百明不乐意了,瞪着小眼睛说道。 “我只是想你了,身为老朋友看看你,和你喝几杯,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转头,他一脸色眯眯的样子, 第71章 可我是酆都啊 鸩魈明晃晃的杀意在眸中流转,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冥界执法司第七位座真的发火了。 她抬头看向牛百明,纤细的手指微微一动。 “哎,怎么感觉凉嗖嗖的。” 牛百明感到周围的气温骤降,忍不住将手抽回来,搓了搓胳膊。 还没有结束,鸩魈手极其快速地抹向牛百明肥胖的脖子。 啪! 就在这时,付泽言一把按住鸩魈的手。 牛百明自然没有注意到,当他回过神的时候,看到付泽言正抚摸鸩魈的手。 然而刚刚还冷若冰霜的鸩魈,此时脸色绯红,漂亮的眸子看着付泽言,爱意满满。 这让牛百明很是恼火,怎么看付泽言都是一副社会底层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是地摊货,这种美人怎么会对这小子感兴趣。 “那个,美女,这位是?” “滚。” 鸩魈毫不留情地回怼,语气极为冷淡。 她可不想让这个死胖子,打破自己和酆都大人的温存时刻。 “你……” 牛百明吃了瘪,顿时火冒三丈,在酒精的刺激下,猛地对一旁哭丧着脸的鹿台说道。 “老鹿,不是我说你,你这个身份的人物,怎么什么垃圾都留在身边啊?” “多影响你的形象!” 轰! 此话一出,鹿台的脸色变得极为惨白。 在座的谁都知道,牛百明说的正是付泽言。 他奶奶的,大哥你想死不要拉上我好不好! 你知不知这个人是谁,是他妈冥府帝君啊! 老子在他身边都是个端茶送水的小角色,甚至入不了眼。 牛百明的话音落下,四周鸦雀无声。 鹿台脸色铁青,已经忘记了说话,只能机械性地对着牛百明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而王广来,正闭着眼睛坐在一旁,嘴里嘟囔起了听不懂的语言,像是给人超度的经文。 而蜜痴和鸩魈,两人都面露凶光地起身,向着不明所以的牛百明走去。 这个大老板还觉得两个漂亮女孩是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挺了挺肥胖的身体。 “下手轻一点,别太重了。” 付泽言笑眯眯道。 …… 砰! “啊!” 片刻,一个肥胖的身影从包房里飞了出来,将精致的房门撞碎得七零八落,重重摔在墙上。 “臭胖子,再乱说话,我撕烂你的嘴!” 蜜痴走出来,一脚踩在半死不活的牛百明身上。 别看她平时可爱,但真要发起火,气势不比寒蛟弱上几分。 “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 蜜痴眯了眯眼,一顿组合拳打得牛百明哇哇大叫,鼻青脸肿。 走廊的许多顾客,纷纷掏出手机,对着拳打脚踢的暴行,进行记录。 “不想死,都滚。” 鸩魈冷眼望向这些人,漂亮的眸子,浮现出冷意。 冥府执法司的气势,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抗的,顿时人群化作鸟兽散,立马消失在走廊之中。 付泽言听到门外杀猪一样的惨叫声,赶紧和其他人出来,生怕蜜痴和鸩魈失手把人打死。 鸩魈也加入战局,牛百明在两人的攻势下,已经面目全非,连反抗都做不到,像个死狗一样抱着头,忍受美女的拳头。 “住手!”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因为太过愤怒,脑门上挤出深深的川字纹。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啊!” 见两位女士卖力招呼着牛百明,对一旁发火的中年人视而不见。 “再不住手,我就报警了!” 中年人再也忍不住,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威胁道。 见此,付泽言出手止住两个女人的暴行,对中年人说道。 “你是他的朋友?” “是不是我的朋友,你们打人就是不对。” 中年人一边反驳,一边跑到牛百明身边照看,生怕牛百明出了什么事。 “他突然闯进来骚扰我的朋友,也说不过去吧。”付泽言摊开手,一脸无辜:“管不住下半身惹了事,吃点教训也是正常的。” “你……” 中年人被气得不轻,恶狠狠道。 “你想出头?” “不想。” “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说着,中年人推了推眼睛,将牛百明扶起来,拿出手机就打电话。 付泽言也不怕他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就算叫来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倒是王广来和鹿台有些害怕,生怕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没一会,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带着几名服务员赶来。 “向总,牛总这是……” 青年对向总问道,看着众人,脸上皆是不可思议。 “坏了。” 见过大世面的鹿台面色一紧,悄悄来到付泽言身旁,低声说道。 “这个人是富民大饭店的老板,叫做李阳,是整个太河县的龙头,别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据说有很多地下势力都是靠着他养活,没人敢惹他。” 听完鹿台的介绍,又扭头看着沉重的鹿台,付泽言龇牙问道。 “哦?他这么厉害?” “是啊,他要是没本事的话,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的地位,连我在他眼里,都是小角色。” “哦,可我是酆都啊。” 鹿台尴尬地闭上嘴。 是啊,他担心什么,付泽言可是正儿八经的冥君,即使李阳再怎么牛逼,怎么可能做到和冥君叫板。 别说他的势力了,就连整个太河县,都入不了付泽言的眼。 第72章 条件 中年人见李阳来了,平复心情,对其说道。 “李总,这群人胆大包天,竟然在富民大饭店对牛总大打出手,这不只是伤人那么简单。这更是目无王法,当众打了你的脸啊。” 被称为向总的人继续说道。 “他们动手打了人,还理直气壮的,这事要是闹大了,谁还敢来富民大饭店吃饭啊。” 李阳听完,先是瞥了瞥靠在墙上有些神志不清的牛百明,又看了看付泽言众人,挥了挥手。 “先把牛总送去医院,后面的事再说。” 服务员心领神会,搀扶着牛百明离开。 “这事先别闹大了,毕竟大家都知道做生意以和为贵,别因为这个事砸了富民大饭店的招牌。”李阳环视众人说道:“先来我办公室吧,好好讲讲事情经过。” 说罢,他看向躲在付泽言身后的鹿台,淡淡道。 “原来是鹿大师啊,这事也跟你有关系?” 鹿台听到自己被李阳点名,只好磨磨唧唧从付泽言身后出来,挤出难看的微笑。 “李总,都是误会,误会……” “我李阳把你当座上宾,还给你置办了富民大饭店的顶级会员,换来的,却是你带来的麻烦,真是讽刺。” 说完,李阳头也不回地走了,鹿台也是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和众人跟了上去。 顶层7楼,李阳专属的办公室内。 对比外面奢华的装潢,办公室就显得复古许多,更多的是名贵的古董和红木家具,给人一种极其文艺的气息。 李阳不想报警了事,他对富民大饭店的名誉极其看重,很多人来了也知道这尊大佛是幕后老板,没有人敢闹事。 但今天,是个例外。 估计这个事件,会被进一步传播。 “说吧,是谁干的?” 李阳坐在办公椅上,斯文的表情面露不善。 “是我。” 鸩魈冷冷地回答。 “还有我,我打那个死胖子打得最凶。” 蜜痴跟着说道。 见打人者是两位女子,这给李阳都气笑了,他的目光逐渐阴冷,瞥向一旁的鹿台。 在他的认知里,这两人没有和自己说话的资格,地位不允许。 能跟他说得上话的,只有向总和鹿台。 鹿台又被点名,他梗了梗脖子,硬着头皮说道。 “其实都是误会,牛总本来是我的老朋友,见到我来高兴要喝几杯……谁能想到,应该是牛总喝多了,动作有点大,招惹了我两个朋友,然后就发生了口角……” “不对不对,那个死胖子是因为侮辱尊……侮辱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才动手的。” 蜜痴听完鹿台的描述,立刻反驳。 …… 鹿台的脸都绿了。 “呵呵。” 李阳发出几声干巴巴的冷笑。 “所以说,就因为这点小事,你们就在我的富民大饭店闹?” “小事?” 蜜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叫做小事?我告诉你,要不是我朋友拦着,我早就把他打死了。” 这句话一出,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向总在一旁不满地嘟囔。 “哎,年轻人,还是太气盛了。” “气你马了个头。” “你!” 向总怒指蜜痴,说不上来反驳的话。 “行了,都消停一下吧。” 李阳抬手止住两人的正常,对着蜜痴缓缓道。 “丫头,你这么小,还不懂事我不怪你,但你动手打人是不是不对,有很多解决办法,你只能选择动粗?” “小你马个头,老娘有几千岁了,都能当你祖宗了,跟谁两呢?” “你!” 李阳瞠目结舌,他严重怀疑眼前的女孩有精神病。 “噗。” 付泽言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笑出声,他从来不知道蜜痴骂街的能力有这么强。 “那个,李总,咱们还是说一下怎么解决吧。” 鹿台眼见李阳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赶紧出来岔开话题,同时将蜜痴往身后拽了拽。 “解决的话,倒是可以,不过咱们不能让警察来处理,毕竟这是在砸我的招牌。” 李阳看着向总,缓缓道。 “向总,你觉得怎么处理?” “由于她们的过失,导致我和牛总的生意没有谈成,这个损失,得让他们承担。” “赔我和牛总,一共500万吧。” “500万?” 蜜痴一脸不可思议。 “500万我打那个死胖子,再算上你的话,打10个来回都用不上这么多钱,你们除了大肠能吐出黄金以外,哪能值这么多钱。” “噗。” “噗。” 不只是付泽言,连王广来都忍不住,扭过头偷偷笑了起来。 “你!小屁孩你懂什么?” 向总气的咬牙切齿。 “知不知道这个工程是我好不容易才和牛总谈下来的,就因为你们出手导致了误工,耽误了工程进度。” “给我带来的亏损,甚至还不止这一星半点。” 李阳赞同地点头,无视掉强词夺理的蜜痴,转头对鹿台说道。 “这样吧,鹿大师,就破财消灾吧,毕竟事情因你们而起,总不能让向总和牛总,共同承担这个损失吧。” 真的晦气啊!他全身上下哪有500万了。 鹿台哭丧着脸,他要是现在和付泽言他们撇清关系,自然可以摆脱困境,又不是他动的手。 可是,他做不到啊。 比起李阳,付泽言才是最可怕的! “李总、向总,咱们要不通融一下……” “通融不了!” 向总立刻回绝。 “这是个大生意,我承担不起这个费用。” 李阳对鹿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鹿台抬头仰望45°,生怕眼泪从眼角流落。 看来,为冥君办事,真是要大出血啊。 就在 第73章 变故 “李总,什么意思?” 付泽言也没有心情耗着,冷声质问。 谁都能听出来李阳什么意思。 让他们亲自就给牛总卑躬屈膝,甚至是满足牛总的任何条件。 包括将鸩魈送上床。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李阳苦口婆心道。 “牛总的实力,鹿台大师应该是清楚的,他在太河县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你们下手这么重,他能就陪个钱算了?”李阳看向鹿台等人,说道:“而且,你们还是在富民大饭店动的手,以后牛总还能来关顾我的生意吗?” “就当是卖李某个面子吧,给牛总好好道个歉,赔完钱,在满足他的要求,给自己铺条路。” 清冷的目光,看向鸩魈和蜜痴。 “这也是个好事,牛总的财富,足以够养活你们半辈子了。” 王广来和鹿台倒吸一口凉气,想让冥界执法司七孤命的大佬陪睡,先不说鸩魈和蜜痴能不能同意,就问牛百明他敢不敢要。 “那个,李总,不妥吧……” 鹿台想要辩解,却被李阳一个眼神止回来了。 “贫道也觉得……不太妥……” 王广来想要挺身而出,却没曾想,李阳直接无视他。 付泽言冷笑着,拍了拍蜜痴和鸩魈的肩膀。 “听明白了吗?不只是要赔钱,还要你们陪那个胖子睡呢。” “你们,能同意吗?” “啥?” 蜜痴一脸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让我陪睡?信不信我直接给他九族都给拉出打一遍,打完送地府十八层地狱去。” 鸩魈虽然没有说话,但如同暴风雨般阴沉的脸,也已经让人知晓了答案。 “这面子,不能给?” 李阳也不是个善茬,对付泽言等人说道。 “做不到。” “呵呵,那就是没得谈了?” “谈不了一点。” 付泽言挑衅地挖鼻孔,然后弹向李阳。 去他妈的,他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跟谁俩呢。 “行了,明白了。” 李阳微笑着,不过从额角上露出的青筋,能看出来他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没办法。告诉你们一声,在太河县走路最好小心一点,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李阳也不愿意多说,直接将众人轰了出去。 …… “气死我了,竟然敢让我陪睡,胆子真够大的。” 蜜痴站在富民大饭店的门口,小脸气得扭曲。 能让她陪睡的人,除了寒蛟,谁都不行! “哎,以后在太河县麻烦了。” 鹿台哭丧着脸说道。 “牛百明家里有实力不说,我们还在富民大饭店得罪了李阳,直接将两方都给得罪了。” “糟喽……” 鹿台随即双眼含泪,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看向付泽言。 “冥君大人,以后你可得罩着我啊,要不我就完了。” 说实话,这些人撑死也就算个黑社会,有钱的混混,根本不足挂齿。 李阳和牛百明虽然对他造成不了太大影响,但虱子多了,也烦。 他没有理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鹿台,转身对鸩魈问道。 “你哪来的500万?” “回尊上,把阳间烧的冥币转换成人民币就好了。” 鸩魈俏脸红扑扑的,直勾勾地看向付泽言。 卧槽,还能这么转换呢。 付泽言瞪大眼睛,他们居然能把烧的冥币和纸钱,通通变成人民币。 当然,不可能是100亿冥币就能兑换成100亿人民币。 执法司和刑司在阳间有用钱的地方,通常是汇率在鬼门关完成转换,从而在阳间消费。 要知道,冥府的进账源源不断。 所以他们即使来到阳间,也有花不完的钞票。 别说500万人民币了,就连500亿人民币冥府也能搞出来。 鸩魈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才背着崖吻偷偷跑出来的。 “蜜痴,你先带鸩魈去取钱。” 付泽言对蜜痴说道,眼下还是先把向总的赔款处理了,至于他和牛百明怎么分,那是他们的事。 能减少点麻烦就减少点麻烦吧。 毕竟付泽言不喜欢麻烦。 “啊……我不想和她去……” 蜜痴当然是特别不乐意的。 这件事本来就和鸩魈有很大关系,说白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浪蹄子,他们也不会惹了这么多麻烦。 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她的错。 “不去,那以后就别吃糖。” “啊……那好吧,我和她去。” “记住,别惹事。” 蜜痴和鸩魈应下,便离开行动了。 “鹿台、来子,你们去联系一下向倩倩和苏小娇,我们明天就去徐州。” 他不打算等了。 “你们去订票,然后去找向倩倩和苏小娇,现在就去,越快越好。” “行,知道了。” 鹿台和王广来,拿出手机,拨打给两位女士。 同时也在得到付泽言的同意后,回道观收拾行李。 饭店门口,只剩下他一人。 “呼。” 付泽言点燃一根烟,缓缓吐出烟幕。 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传来。 他的意识顷刻间转成混沌。 冷,刺骨的冷,冷到让人窒息。 付泽言浑身发颤,他像渴死的鱼一样挣扎,眼前却灰蒙蒙一片。 他全身仿佛被放进搅拌机里,被水泥反复挤压,身子沉重到无法承受。 付泽言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放空了脑子和身体。 “睁开眼。” 突然,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出现,付泽言全身出现一阵失重感。 犹如从万米高空坠落。 啪。 破碎声应声而至,冰冷和沉重以及失重的感觉瞬间消失,被封死的眼睛也能张开。 随着视线恢 第74章 宝剑 栽魔伏刀像流星般坠落,瞬间贯穿了攻击付泽言的酆都,伴随极低的温度扩散,周围除了付泽言以外的景象,全部被冻结。 熟悉的身影缓缓而至,那个威严且冷淡的酆都,出现在付泽言身旁。 “还能动?” “还可以。” “那就赶紧起来,别躺着。” 酆都冷冷地说道,随后大手一挥,一道红光钻进付泽言体内。 伴随强烈的冷意,付泽言的伤势顷刻间好转。 他缓缓起身,和酆都望向不远处的又一个酆都。 “呵呵,果不其然,骗不了正主。” 假酆都没有因为这一击而丧命,他的伤势自动回复,并且瞬移到和酆都保持大概10米的距离。 假酆都的声音极为嘶哑,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 “真恶心,本君的面容,岂是你能模仿的?” 酆都控制栽魔伏刀,飞快地刺向假酆都,栽魔伏刀所到之处,都会因为极寒而在地面上形成半米高的冰锥。 假酆都冷眉一皱,瞬身向后方爆射。 他的速度很快,躲避了刺向自己的栽魔伏刀,但由于一人一剑擦肩而过,他大面积的皮肤都被寒霜覆盖。 当机立断,假酆都像是脱皮一样,抛弃了原来的身体。 一个矮小的老头从酆都的皮囊钻了出来。 “上位八仙,万象道,姜伯州。” 这个老头,是上位八仙之一。 擅长伪装和制造幻境,并且实力不俗。 姜伯州的手段,可以说是诡异莫测,不只是能把对手拖入到自己的世界,而且还可以模仿其他仙人和生物。 只要是被他接触过,就能模仿。 不单单只是模仿,他还能施展出模仿者一半的实力。 如果只靠着付泽言面对他的话,早就栽这了。 “哎,酆都至尊真是好大的脾气,小仙我只是跟你打了声招呼,你的动作就这样大。” 姜伯州嘶哑地说道,明亮的眼睛像是宝石般璀璨。 “呵,打招呼?你也配和本君打招呼?” 酆都冷傲地开口。 “说吧,来这里什么目的,不会是三清那个老东西,想靠你一人来送死吧?” “呵呵,此言差矣,酆都至尊。”姜伯州眯眼道:“你可知前几日,赐兰春上仙身消道死?” 赐兰春,是那个骑葫芦的仙人。 付泽言回想起那个天山童姥,仙人不愧是仙人,实力确实很强,要不是蜜痴加上伍月花偷袭,他和酆都还真不一定搞定。 不过从姜伯州口中,他听到了关键性的四个字。 身消道死。 赐兰春被伍月花杀了? 正当他陷入头脑风暴的时候,一旁的酆都却开口了。 “呵呵,技不如人的废物罢了,身消道死便身消道死,和本君说这些作甚。” “酆都至尊,你先别急,你可知,因为此时,三清仙君极为震怒,对你是杀意尽显啊。” “说什么屁话,要打的话,本君奉陪。” 见酆都点燃战火,姜伯州却不紧不慢地摇头,嘶哑道。 “三清仙君,让小仙来通知酆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归顺天道的话,便可既往不咎,并且能保全酆都至尊的实力。” “毕竟相比较于一个上位八仙,我们更希望得到的是你的力量。” 呵呵,想屁呢,想让酆都低头,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就好像于让狮王放弃自己的领地,去向另一头狮子俯首称臣。 单凭酆都的高傲,他根本做不到对宿敌卑躬屈膝。 如付泽言所想,酆都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似乎在嘲笑仙人们的异常天开,也似乎在嘲笑三清仙君损失一员大将后向宿敌抛出橄榄枝的做法。 “姜伯州,你们仙人是不是维护天道,维护到脑子坏掉了,让本君低头,你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酆都恶狠狠地说道,同时,一阵血光从他身上涌现。 “从你们入侵冥界开始,我们之间早已水火不容。”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三清仙君的首级,本君一定会亲手去拿!” “哎,酆都至尊,这是最后一次通牒,请你三思。” 姜伯州叹息道。 “别废话了,你此行来,不就是想和本君比画比画吗?” “来!给你这个机会。” 酆都的话音落下,就代表两人已经互相宣战。 付泽言自然也不能闲着,马上催动身上的血气,随时准备和酆都联手,干翻这个仙人。 “即便如此,那得罪了。” 姜伯州在两人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极为朴实无华的宝剑。 轰! 这个宝剑付泽言认得。 正是在他梦境里出现过的宝剑。 也是酆都记忆中,爆射向他的宝剑。 “至尊,还认得此物吧。” 姜伯州来回抚摸这把普通的宝剑,如获至宝般的打量。 “那一战,你可是差点死在这柄剑下!” 第75章 天理之锋 前进电内,村里净净户户已经出去村口,午轻力忙的串做了们在用地甲大男下开谁刀,妇女上在山上的果树中卡回 整个付了里,都忙的不可开立。 随了一个小火了,已后然的没顺毒的样子,穿着他鞋大当心大裤爱从使屋里走出来,民股坐在大爷的身话。 "是大爷。" 小火了冲彩头比了比前刀干。 兴头没信坦 "么大爷。" "么大爷。" "语语话。" 头头自不到须的样了,你出很话+一个打火。 小火子关降降电飞亮,放里出一口钢周, "你说你,一天不务正业,在村干就知道省过过你这个纯二你子张大爷想不件救音小伙了:"现在好了,没烟你得无无很做出,能不能去外面打个工,争点短养活养活自己。” 小火了显然听多了这些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让米大节火更大了。 "你说你也是爸们的走里进一的大学生,你父母没的早。大家伙供你读书。“去大节很球不成"然口你流把你常如这个德行,后来又耀学不去了靠达就的小遍孩子,一大演白上进心 你,怀这老可说可人明,"付不自微按馨,神的脑聊:"我这不导发观更好的出浴,潜心学道,学成了之厂,给你们云区水吃的。" "么么么,看你都烦,还学道,"张大带气父了,他没发切这个孩子这么个共所:"就你以半吊了流息,还学道,你还是先字怎么养沾自己吧。" 付冲合热越半米,一随不对水的飞台一声,就匆匆识开了。 "张古爷,你这炯哈曝子,下回楼一个牌子边," 浪," 付作言,前进电的土土土长的魔子本来应该自一个大好的平午。 自己出生的那他,母亲如因为难,而死,死在了医院里。而只强体!的父亲,也后然太同,时间,算死在了手术空IJU。 的进屯的大家火得这皮子那性,天生的甲亮人。”其是亲人。 下是大家火带看孩了,特怎人,爱道想里,让龙道!住上一信。 联大来伙离开,就甲叫算老赶况把孩子"走,别当给进这里一步。 由此,前进电的所自人都思加编信付泽六,导导致他父母身死的罪起了着。 要是自兵命留不够理,那这孩了柜处,必完死你不知道怎久死的。 但耐不生村长张大爷的难解,大家师是决定伦流照顾这个父民双上的孩了。 三到现在,付泽言从剧出生的娃烂,如少食成了一个领字的大字土,占是前训中的小居所了,他是个吃百表饭长大的滚子。 小让自己不争气,突然决定很字日来,让不小小居都黑心了不小, 有的其罕很很给了付泽言一巴半,严然已经把他当做自己家子米大养。 论一把洋一把承给怀控址大,好不容易让你上了大学,我后你就这么回很他们的!" "小口,你太让论们宠心了。以么你自己找个路儿,养江自己吧。" 面对村民们介口同志的讨悦,付泽言工父一阵、起起头。 他友有办去,他个改站村子里的谷立说明豆实情况:他是很到母识学的。 自总中期入大学生活后,中就发现自身的因阳长史加严重,从小的时候他的眼睛就能不到正出人不不到的东西。我么二支离使工的身体、守浮生空中,要么寻没自和的天头女, 是小到大,叫都在能风到果动的生活中过。 然而,在工大学的时候,让的阳限就更严重。 导员让课时,一个脸色多白的婴儿持在他的头工,一口咬住有导员的店 要么就乐T下傻傻的兴头,跳在火同字学工,冷我她的脑子。 付冲合出于礼貌,最验了每导加和女同学。两名学导大骂其有满,你身上个 他那了那子,发你说什么 发房点,辅导过此仕了自己办公室被头项的真心墙项确产了半个头,脑浆和丹泼洒垫个办公室,让所人吓了大跳。 更有甚老被眼前血程的录吓昏之去,一连发院效大。 同时,那么女同字也在当大回家的时保,在交门口很大货车体所了程了。 学校被划,校长得知了此事来么么您,把主仕准到付口工,从力他弃死了这两个人。 出意从性入学之前,没没有是信开怖的事情。 付你言就这么很送了回米,他个孩说导被学校返学同水的。 叫手件,村居因为这心事,认为叫导业工,相让摔出的进屯。 于是,付不当宁愿顶着街溜子的公声,在机里海达信迹,也不想山么去人,父光北大丰的人。 他在的进屯里很久,占友发土有准出了三外死的,所以去照他的思得来说有里的人们想想,不会被自己六化。 付冲白当无填也走一处山反上,甲若下而贾作的人们,情供地T了个哈 R. 他很结做了情,突然将于指么进吃里绿地咬,鲜血飙刀,随后冷起块串石,仍向了下方作的男人。 男人陂小百!征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昔,直到老向了付浑言,不由得皱眉大写出声。 "说忘子你是不是故打?" "富贵母。"付心自治,花化身儿:"你两个空儿。而米无没训人。"“训你很用个是...... 富天下要妹强大骂,不来财回头:发一空的比方,我有进去 性冷得一声,叫需科机对准辛儿,了进去, 算你还川若点事儿," 41高光的话,付什言笑了一个,随之交清淡下来. 的天富贵可的后上,简靠百个没半边的女人。 当沾染付冰二群血的百江候去时。女里发山歌斯底里地像叫,是上熟起吸烧急的白烟、性性而逃。 什净白个信定自己的血公对那信有的亮到,自知道自一流血的时候,那 第76章 轮回之道 前进出内,对甲需流户心已经出去耕,年轻力仁的小伙子们在地里去鲁灶链!,妇女午上的果树中来 整个村子里,都忙站不可开交。 成了一个小火子,一乱作说的说后五的个子,奇首小就大些心大神双从破屋出走出来,一展账坐在人哭的身想“长人行。" 小火子冲香共比了比小手 “长人行。" “长人行。给给给。" 我想一到个时欢的懂子,期出一眼准和个打火机.. 小从千等就的的点热,放别临早叶出一口烟固。 "你说你,一大小务业业,在村出副们道涌队涌队,你这不让是街涌子?"张太不忍个住很言小伙子:"说江师了,需烟都得!人跟使说,能不能去外而个工,挣点饮养活养活自己。" 小女子显然下彩了流些活,不能为点地笑了笑,能让张大笑火更大了。 "我说你也是他们前生七里性的大学生,你父母发的早,人零伙供你读书,"我大爷慢说不意,"然后就他书思成这个话行,口来又爱学个思了菲活转的小腐孩子,一天没有|讲心!"“语,你议者头别置人的。”付潘六融 出路,潜心学道,学成了上后,给你们看区水啥的。" "五立玉,看忙邵灯,还举道。"张人爸气笑了,他没发功能个孩子怎么不要后“爱你这半中子就总,还学酒,你还是先学怎么关活白己," 付江女女耳来,险不到源的你合一声,就得得地开了。 "状人节,你这起啦孩子,下国织一个弹子情,” 付泽六,前讲出的一牛|长的孩子。不来应该有一个美好的董年。 自己出生的那一起,母亲我因力难产而开,开布了医院甲,而身预体什的介亲,上居然在月一时门,碎死左了手术童门口. 前进电的大家火的觉得这孩子邪性大生品ㄓ克人,尤其足亲人。 十足人家伙带看累子,特总去一汇酒现里,让长道十卷上一卷, 然而不是十件了一么,随后吧自的舌供尔伙离升,感里叫候着乱紧把孩子半才,别同确讲议甲一步, 出业,前讲出的所台人,研信付个言,只导致他父母是此的我起强百。 典之自与命效不意性,跟这展子作女,必定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月对不生对感张大爷的感候,太家还是决定轮流照顾这个父母双亡的亲子。 一直到现在,付深言总风出生的娃 L,如今我成了一个没学的大学生,都是前进飞的村民后后,他是个吃白家众人大的孩子, 可快自己不争气,套然决定要学同家,让个少村民都意心了个少。 有的总主很很给了付出三一巴字,个然已择把他当做白己功千米天开。 "他们一起呆一很金给你收仙大,好小餐后让你上了太学,然后你就还么回了他们的!" "小言,你志让你们寒心了。" "以后你自己惊个路儿,养活自己吧。" 面对村民工异口同声的讨,付深言工笑阵,摇摇头. 他没自办法,他不做给对子里的客生说明兵实情况,也是很期你退学的。 自然他进人人学生活的,他就发没自身的阴阳很更加严重,从他小的时候他的长就能看到止常人看个封的东而,他么量空忠破种的身体,源浮千空中,贾么兄流有比的大女。 这小到志,他红能见到地说吃生活中度付, 然而,在上大学的时候,他的阴口限就无:严重。 导5生课时,一个脸色亲白比琴儿购在他的头上,口收仕理导员的脸 要么就足十十迪决的音头,趴在女同半身上,神航她的牌干, 付江与出礼然,中联了我导是和女小学,尚否爸是人骂其有满,你导上才 h了千,没台说什么.. 没净久,我导员死什了点己小公幸 很九的实心地九性距了半个,回子和广鲁波洲和个小公事,让所有人却吓了一.比。 更在甚书速很前血保能录景吓合运士,发烧故天, 同时,那名女同学也在当天回恋的时供,在权门口根人货车撞断了好子。 学仅很到,仅长号知了此手不友去验,就把主个4知到付身上,认为他克化了这两个人。 毕总地他人学之前,就没有怎言样心怕的出话, 付择二就没么过送了回米,她不改说足很学校过学回来的。 他害们,村民因力这作书,礼力他定灾导,格他控出前进中, T元.付深高宁原便首街浦子的名声,在村里流法信进,上不想出主主人,又克死不宁的人。 他在前进出里很久,能没发生自淮出了意外洗的,所以这常他的心想末说忙甲的人命数相现,不会就白己壳死 付江六百万环性地止到好小好上。里者下面作的人们,你像打了个吧 法地一吸,鲜皿制汁。她口金起一块小们头,不向了卜方劳价的男人。 用人过小们头酒了一下,有点不知所借,直到看向了付不言,不由得皱吗大骂山声, "兔思子”是不是捻打?" "言责哥,"付证出业了北他身后,"你怡个空儿,百米一发进去。” 后,真发现业的地点,没知讲去高米起。 他冷后一声,叫洲种书对准工儿,扎了讲大, 算”还盯苦点出/. 口高贵的话,付释六等了一下,之又语淡下来。 !不贵司的后妈上,停非看一个次有平切头的女人, 半沾次付江言鲜血的们头师不去时,女史发出尽斯应里地像叫,身上飘起根烧焦的白烟,憧惶而逃。 付活之不确定山己的血会对邪自所壳制,立知道自己无皿的时候,非情儿 斗。 付半言收了口气,他加流自己元时候忠开了,所讲中甲,不!发牛到一件闹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