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晓语》 第一章 唇启吐温言 学校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男生,一个是女生,也能是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寄宿生,一个是通宿生。 阳光明媚的这一天,通宿生在教室偶遇寄宿生,有些故事,注定发生。 暖阳毫不吝啬的铺盖在校园的小路上,学生的爱情,就如同被阳光洒向的小树一样简单而又美好,宁静幸福。 启温言仰头,美丽的眼睛直视着天上灿烂的太阳,洁白的前额已有些刘海的细发遮住好看的眉眼。 明晃晃的阳光照着他眼睛发昏,伸出洁白如瓷的手挡在自己面前,手背漂亮的让人嫉妒。 温柔的一笑,带着玫瑰的刺与牡丹的繁貌,透露出优雅和冷漠。 清而不冷,温而不腻狂而不张的声音响起,“天气不错,似乎会发生好的事情。” 一个生于黑暗角落的人,讨厌刺眼阳光的他;习惯在阴暗的地面喘息思考的人,又格外喜欢阳光的直射,欲罢不能。 超市的音乐还在响,许嵩在唱。 飞蛾。 金色的碎发,平淡普通的就像邻家小弟弟一样的洗发水香,纤白修长的双手,略显削瘦挺拔的身形,一件几十块钱的蓝色校服,撒开衣服,露出里面的白色寸衫。 秀气的脸庞,阳光温暖的气质让众人移不开眼。男生走进门时,被超市的小姐姐盯的浑身难受,他转过身背对着,绕到架子的另一边,有些不淡定,眼睛四处张望。 看了看上面五彩包装的各种美味零食,感觉自己的脸已经有些微红,取下一个塑料袋,往里面丢了几包牛肉泡面,提着袋子,眼睛的余光看向打在墙壁的阳光,朝着门口走去。 小姐姐还是一直盯着他,他心里抱怨了一下,都是美貌惹的祸,不得已开口道,“请问,还有什么事吗?”看见帅哥在问自己,女孩收起花痴的脸,吞了吞流到牙腔里的口水,说,“你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 女孩继续微笑,“帅哥,你手中袋子里的零食忘记付钱了。” 男孩傻傻的眨巴下眼睛,尴尬的回以一笑,伸手进牛仔裤袋,摸索一会儿却没有发现钱包,“不好意思,我钱包好像落在教室,能不能先把袋子放这里,我过会儿就拿钱来取。” 超市的小姐姐听到他更加温柔的声音,好听的如歌声般,“当然可以,帅哥,等你哦~” 如果,我没有见过你笑,那么温暖美丽,堪比烈火骄阳,照进我的心里火辣辣的,那么此刻我也不用这么这么,想你。 男孩跑的像一阵风,路旁的树荫点点滴滴散落在他身上,枯叶漫舞,一双帅气的运动鞋踩下一片片枯叶,地面的余影紧随舞动,感觉到身体变得有些热,空气也开始躁动。 属于他们的命运齿轮,无论悲恸,无论相喜重逢,从这一刻,开始转动。 原本是要上坡的,坡上有建好的一节节楼梯,有三四个人成群的在上面走,有些堵到他的路,会耽误一点点的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选择手脚并用爬坡上去。 双脚踩过湿软的黄泥地,幸好坡上长了不少的野草垛,以至于他不那么轻易滑落。 如果,我也从未见过你哭,像小猫一样令人怜悯的眼泪,你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这么,想我。 憋着一口气,两分钟里的时间从一楼冲上七楼,男孩伸出一只单手靠在门前,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喘着粗热的气息,感到双腿都有些发软。 耳朵里传来细细的哭声,有如秋雨绵绵,呜咽声声。细细的汗水从他下巴滑落,滴落在裸露寸衣外的精致锁骨上,慢慢滑向他的心口处,一滴一落。 男孩抬起温柔的眼眸,看向远处。 他视眼的正对角,最后一组的最后一个,有个女孩,手里紧紧拽有一大坨纸巾,抹一抹眼泪的同时,肩膀一抽一搭。 看样子她是寄宿生,在其他同学都去寝室的时候,躲在空无一人的教室角落,更好笑的是,她坐的地方靠近垃圾桶,正确来说就是垃圾桶那里。 女孩瞄准目的地,“咻”的一下,纸没丢进去,又小家子气的踢两脚垃圾桶,桶应脚而倒,垃圾哗哗的从桶里倒出大半,女孩看到这情形,跺跺脚,哭的更伤心了。 男孩仔细端详那个哭红脸的女孩,瓜子脸,有些肉肉的婴儿肥,长的没有林黛玉般如花似玉,只能算个清秀,但这伤心劲可不比林妹妹葬花差分毫。 即便是倒地的垃圾桶,女孩也没有把纸准确扔进去。 眼神不好使,但力气还是蛮大的,想到这,他不禁笑出声来。 汤晓雨将心情埋没在阴天里,独自埋怨父母的重男轻女思想,从旁若无人的哇哇大哭,再听到嘲笑声时变成小声啜泣。 女孩的目光已从垃圾桶里深深拔出来。 泪眼婆娑,看向门口的那人,修长的身高,白质的脸,慵懒的扶着门,斯文而又阳光的气息,以及刚刚听到的好听声音,她估计嘲笑她的人应该是个帅哥。 原谅她不能三百六十五度仔细欣赏来人的脸庞,因为她是高度近视,眼神不好,这个距离,就是她亲妈站那里,她也认不出五官。 男孩从女孩目光中看到一丝胆怯,他刚刚好像笑了,这对一个正在哭的女生来说,是很不礼貌的事吧,于是,他决定先打招呼。 慢慢的他走近她,等她真的仔细看清男孩的脸庞,脑海里飞速闪过一句话。 一见容止,误终生。 他和她喜欢的漫画凤囚凰中的男主,有着一样温柔的脸庞。 男孩慢声道,“刚刚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其实是通宿生,下课时跑太快,忘记背上书包,所以返回来刚好碰见你。”男孩见女孩眼泪汪汪,一副呆呆的模样,笑声道。 “你好,我叫启温言,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玻璃窗外透进阳光,铺盖在闪烁的人身上,钻石也不过如此璀璨夺目。 女孩看得痴了,脸不经一红。 懵懵懂懂中没有听清前面说的话,她只听到他说,他叫启温言,那她是不是也应该对这个人自 第二章 课上风云 我叫汤晓雨,是新进高一的新生,我妈而不是我,她十分荣幸我能进N中,不是如我爸所想背着书包去打工。 老妈还为此在家做三天素菜,称这都是佛祖保佑,妈:“雨雨啊,你说你是不是使用些什么非常手段才考上N中的。妈不怪你,但做人要以诚信为本呀,快告诉妈妈,是那位同学考场上给你答案的,咱怎么也得请人家来家里吃顿饭,意思意思。” 我…… 在我妈深信不疑我是靠(* ̄m ̄)极好的眼神,在中考上纵横全场才走狗屎运考上高中,我深受打击,离家出家,不……是被迫离家出走。 妈:“我和你爸要出去了,你在家没人照顾,所以我托我从前的发小照顾你,以后放学就去琴阿姨家。” 我走的那日晴空万里无云,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也渐渐开明,抬头望望蓝天,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啊,我妈又补偿了一句。 “关键是好好向小琴家的那小伙子学习,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顿时,感觉晴空万里的天空乌云密布,暴雨倾盆。 我会的,重新做人。 窗外的冷风嗖嗖吹进衣领里,胸前感到阵阵凉意,紧一紧衣领,把课本从脸上拿开,刚刚又梦见我老娘送我离开时的场景,在我梦里她也能这么絮絮叨叨。 我固执的偏着头,俯视楼下,有小鸟四处蹦哒,春意盎然,不自然的感到有一股视线紧盯住我,仿佛我是待宰的羔羊。 此人身高八尺,眼如铜铃,怒发冲冠,凶神恶煞,老师直白的凝视让我感觉大事不妙。 班主任十分气愤,开学第一天居然就有学生敢不听课,公认将她无视掉,我正好进入更年期无处发脾气呢。 远远的听到老师讲,“窗户边的那位同学,请你来回答这个问题。”都说距离产生美,您老要是在我旁边站着,我哪敢走神。 班上的同学大都是新生,不知道老师讲的是谁,像一群懵懂的小鸟,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循着老师的目光看向靠窗的一组。 我抬脚不轻不重的往前面的同学踢过去,当然,这种不苟的行为是在课桌下运动的,“喂,老师叫你起来回答问题啊!”我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可以传到前面人的耳朵里。 杨浅正聚精会神的听课,莫名其妙被人踢到屁股,黑着脸瞬速站起来,嘴巴一张一合,在老师的惊讶下淡定的回答问题,什么忽如一夜春风来,什么的,虽然我是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但终归,是保留住一条小命。 长吁一口气,我想我妈对我不信任是有理由的,我从小就喜欢读书,言情小说校园青春凤囚凰偷心九月天我都一一阅览过,喜欢英语,盗梦空间星际穿越美国队长,手机视频想看就看。 小学几门加起快凑够一百分。 杨浅坐下来以后,有几次都想回过头去看是哪个小崽子敢唬弄他,烦躁的转动着手里的黑色笔,不明所以的笑了下。 终于熬到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眼里,仿佛世界明媚了,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无比,肌无力的身体充满力量,风卷残云过后,教室只留下一个人。 我拖上书包,心里美滋滋的,记得我妈说在校门口会有一个,她所形容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优质少年,在校卫那里等我下课,是琴阿姨的儿子。 落日的余晖打在走廊上,杨浅以高高的姿态,双手插入口袋,饶有余味的打量一下刚出教室门的女孩,清冷无比的声音,“我说,同学,你今天踢伤了我屁股,不赔偿一下嘛?” 我刹那间石化,看向问话人的眼睛带有邪魅,觉得自己做错事般又低下头,“额……”,对方接着说,“或者道个歉”,他眼中是丝丝调笑,我看着自己双脚形成的小小内八字。 我弯下腰,“不好意思。”目测眼前这人一米七几,麦黄色的皮肤,健硕的身材,斜挎的单腰包,战斗力估计有八十,小人我能屈能伸,道个歉也没什么。 “矮子~,没关系。”杨浅轻蔑地说道。阳光还是暖洋洋的,而小魔鬼在阳光下肆意生长。 我耸了耸背包,昂着头下了楼梯。 女孩走后,杨浅准备离开,前脚踩地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抬起脚,眼睛不屑的看了看在地上闪闪发光的蝴蝶发夹。 淡蓝与粉红相间的翅膀,如一只要从七楼飞下的蝴蝶,突然想起刚刚好像在那个人发丝上看到过,又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脚踢飞发夹。 嗞裂一声,他知道蝴蝶的翅膀肯定断了,继续不管不顾的走掉,你以为你会是祝英台吗? 启温言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母亲早先就告诉过他,家里以后会多一个妹妹,当时他和他爸正在吃晚饭,他默默来了句,“妈你有了?”然后看向罪魁祸首,爸当时就像一个受惊的兔子,“谁的?” 我妈呆愣愣的笑了会,“你俩真是一对傻父子,是宝阿姨的女儿,宝阿姨和汤爸要出去一段时间,他们家宝贝女儿托我们照看一学期。你们父子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 启温言对这个即将要他照顾的小妹妹也没什么感想,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虽然被人调侃了,但我还是很看得开的,甩一甩马尾,看看校园的蓝天白云,露出大大的笑脸,等一下还要见帅哥呢。 校门口处,斑驳的墙壁下站立着一个男生,光看背影,就知道回头一笑百媚生。 我挺挺胸,踮起脚,刚刚被说矮子给打击到心灵,浅吸几口气,调整一下心态,慢吞吞的,如古代宫女移花莲步一样的走形,走过去虚晃一下他的手臂,“嘿!你好,我是……” 启温言察觉有人叫他,露出礼貌的笑,转过身看到面前娇小玲珑的女孩,两人心中感叹,缘来是你。 学校建造在山顶上,四季都有风,特别是冬夏两季,大风刮过林荫道上的青翠树柏,放学后宽至七八米的校门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有清凉意。 唇启一吐温如言,此时微微一笑,很是倾城。 第三章 盖世英雄 夕阳西下。 晚风缓缓的吹着,阳光打散在青石铺的小路上,他一前我一后的走着,我尽量把步子跨的更小,走的更慢,感受风吹过脸庞时,我用力吸了一口气,满满的确是他身上的,沐浴清香。心中不免有些紊乱。 心乱神疑之际,额头突然撞到一个实体,那股清香仿佛窜到五脏六腑,我赶紧退后两步,看着温暖如水的男孩转过身,那股清香已将我的双耳染红,脸颊也浮上两朵天边的彩霞,我说,“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没事吧。” 启温言摇摇头,眉头微皱,似乎在烦恼着什么。 我看着他金黄色的翠发被风吹起,轻轻的,好想伸出手,去抚摸那柔顺的发丝。 “你会爬树吗?”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他问我会不会爬树。 启温言没接我后来的话,只是转身,往前走几步,在飒飒作响地枫树下蹲下身来,落红飘落在他头顶,他成了依靠树下的一朵小小蘑菇,我在背后偷笑他的可爱。 好奇他在做什么,我皱巴巴的也蹲下来,怀着欣喜的心情看着他,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带有忧伤的嘴角,第一次,和男生离的这么近。 启温言手里似乎捧着什么,有如稀世珍宝。 启温言说,“会爬树吗?帮我把小鸟儿安置回鸟窝吧。” 一秒两秒过去,启温言都不见有人答话,一个偏头,正好看着汤晓雨。 她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突然转过头来的长长睫毛。 启温言心里冷笑一声,将手中捧的绉鸟挡在自己脸前,声音有些冰冷,“看够了吗?” 汤晓雨被突然出现的鸟头给吓到,直接坐在地上,好久才回过神,“额,你说什么?刚刚没听清。” “帮我把小鸟放回鸟窝。” 我猛的点头,太阳有些大,我坐在地上仰视着他,仿佛他成了太阳的那个中心点,浑身散发着光芒。我把书包放下,嘿咻嘿咻,利索的脱掉鞋子,内心嘿嘿一笑,小学里的树有几棵都是被老娘给上过的。 ”你在下面等我。” 启温言,”注意安全。” 我十分神勇的爬上树,安放好小鸟,末了,在粗枝丫上坐下,贪玩似的摇晃着双腿,看向树下那人眼里透露出丝丝紧张,我对他裂开嘴角,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暖暖的,如细水般蔓延至深处。 许多年后,启温言还记得,有一个小女孩,勇敢的为他爬上树,朝气蓬勃的脸上带着阳光的笑意,像那时的午后,深深烙进他心里。 启温言,”快下来吧,还是太危险了。” 我本想再多玩一会,但却不想违背他的意思,用手撑着树干,小心的蹲起身,从高处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我认得那个斜挎包,那是杨浅的。 他与一个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来回拉扯着,女孩单手抓住杨浅的包,似有什么事情一样,苦苦哀求,可他并不领情,放开拽住他包的芊芊细手,毫不留情的走开,女孩像是气急了般,扭头跑进一旁候着的黑色私家车,随即车子扬尘而去。 他还在原地,身影显得孤单落寞,抬头,有些错愕,眼底微微一怔,眼里迸发出对我毫不掩饰的厌恶,嘴角上扬,那笑看在我眼里比哭还难看。 我忽的乱了手脚,他一定以为我是故意偷看他们的!惊慌之下往后退一步,踩空了! 即便只是坠落一秒,那空落落的失足感觉,缠绕心中不可拂去,我死死的闭着眼。 启温言,”晓雨!” 启温言一把将躺在地上的我抱住,晓雨!晓雨!你没事吧,别吓我呀,早知道我…… 我睁开眼,吐了吐我粉红色的舌头,我没事,你可以松开我了,笑一笑以粉饰我的尴尬。 启温言,”刚刚真的吓到我,你要是出事情,我都不用你爸妈动手,直接被我爸给胖揍一顿。” 我呵呵的傻笑,”不会的,不会的,叔叔阿姨那么疼你。” 天色已经很晚。 启温言,”我们回家吧。” 那段回家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确很幸福,我梦想中的少年,他是盖世英雄,披着战斗圣袍,脚踩七彩祥云来迎我。 最后那段路,是启温言背着汤晓雨走的,在那不算宽厚的背上,小姑娘的心,一路砰砰砰。 一栋别墅里,中年男子狂躁的喝着酒,每当他思饥若渴时都会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光洁的地板上堆满瓶瓶罐罐,诺大的房子充溢着浓浓的的酒味,杨浅讨厌此时此刻喝醉的男人。 “爸,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说罢,去夺男子手里的酒瓶,男子已醉,摇晃着堪堪欲倒的身子转过弯,“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管老子的闲事。”因着酒劲,他看不清来人,只觉心中烦躁不已,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裂开,他只想发泄出来。 “砰!!!”感受到血液带了一丝暖意,混着酒水从头顶流下,杨浅惊呆了,这个男人发酒疯时用过皮带,用过棍子,也用过拳头打他,确从来没有下手这么狠过,男子看着眼前被他用酒瓶击打的人,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瓶子,忽而哈哈大笑。 杨浅知道男子发完疯定是要睡的,就像以前,每次打的他伤痕累累,另一天早上就来他的卧室向他真心忏悔,保证下一次绝不会再喝酒,尽管他从来不信。 拿出手机,杨浅叫林嫂过来收拾一下客厅,等林嫂赶到时,看到一片狼藉的场景,许多东西杂乱无章的丢在地板上,跑过去像奶奶般抚慰孩子的手背,孩子,杨先生又打你了,作孽哦! ”来,先让我给你上点药,幸好喝醉了没有多大力,只是酒瓶划伤一点皮,给你消消毒,多涂几次药就好。” 林嫂来这栋别墅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这种事情见惯不惯,只是心疼这个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孩子,这么小就…… 林嫂,”我没事,我还有急事出去一下,你帮我照看下我父亲。” 哎,这孩子,天色都晚了去那儿啊! 夜色上的天空,有了点点星光。 拖掉袜子, 第四章 天降尤物 天幕积攒了十二个小时的日光,在夜色里散发出与白日同等的美丽光芒。 他的黑色碎发与漆黑瞳仁在夜色中格外撩人,白蓝相间的宽大校服被随意搭放在左肩。 轻车熟路的沿着一条路,来到启家门院,冰冷的空气被吸入肺里,门院前的昏黄光灯下聚集一群飞蛾小虫,蹿进束束光,绕着乱处飞。 它们许是幻想自己是夏日的萤火虫,自带光芒,就像蝴蝶,妄想自己是祝英台。 月黑风高夜,正是杨浅翻墙时。 ***自己的袖子,在月光淡照下的麦黄小臂上,能清晰可见一条条已结巴的伤痕。他豪不在意,一个有力的弹跳双手紧紧抓住墙沿,大吸一口气,两脚磨着光滑的墙壁上去。 同样宽大的校服裤沾上许些墙灰和草屑,坐在高墙壁上,他眼睛随处一瞄,尖利的玻璃片和啤酒瓦镶嵌入了墙壁,围墙四处都是亮晶晶的,唯独他这边的墙一处,什么,也没有。 夜里有些凉了。 我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口,试图关上门将寒冷的风抵御门外,院子里传来惶恐不安的狗叫声,显然是在警醒着主人注意什么。 高处不胜寒,杨浅眯了眯双眼,透过落地窗,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影。他蹲在墙头,拍了拍裤上的灰,一跃而跳。 夜里的能见度很低,我带着一股陌生感按下按钮,院子明朗起来,露出它清晰的景色,在一瞬间,我被一不明物体撞击在地。 头撞到坚硬的大理石,哀呼一声,睁开眼,天花板上发出的亮光耀的我双眼直眨。 忽然想起小时候,一个人在家,小小的房间里我总是喜欢躺在只有1.5米长的床板上,看着灯光,想着不是同龄人该想的事。直到头疼的我眼泪欶欶的掉下来。 我抬头,有些模糊不清的,我细细观察这从天而降的生物。 杨浅好看的眉头有些轻绉,撇撇嘴。 “你们、孤男寡女的,在干嘛?” 隐隐约约的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种声音,带些挑衅和不屑。我摸一摸后脑勺,边擦双眼边起身,待双眼清晰后怒吼。 “我、我们才没有干柴烈火咧!” 杨浅神情高傲的走过汤晓雨身边,略微弯下腰,侧着汤晓雨的耳边说,我刚刚没有说你们干柴烈火。 感受到呼呼的气息,我的耳朵立刻烫了起来,偏开头,可杨浅故意的调笑近在眼前,可能当时不仅烫了我的耳朵,连脑子也一并烫伤,下意识的我不自量力的推了他一把。 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的身子,心底发出呐喊,果然是不做就不会死。 我做好再一次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心理,确没有倒地的疼痛感,甚至摸起来得软软的。鼻尖缠绕了蛋炒粉和沐浴露混合的清香。 轻柔的声音,启温言关心道,“晓雨,没事吧。” 碘着脸,我说,“哦,没事。” “蟹蟹。” 杨浅呵了一声,说,“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握着温暖的手,慢慢起身,我还是有些窘迫那只被男孩握过的右手。 启温言松开手,看着女孩眼里盛满的泪水,仿佛回到第一次见面,又伸出手,摸一摸女孩的头发,贴近女孩,对头顶的受伤处呼了一口气,一个大哥哥一样嘱咐我,“晓雨你陪杨浅在沙发上去坐会儿,我再去准备一些晚饭。” 我点一点头,印象中自己也不是那么爱哭的孩子,怎么一遇到启温言,盛满的泪水就从眼底倾数倒出。 杨浅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小丫头片子,要脸蛋没脸蛋,前不凸后不翘,整一个傻啦吧唧的高中生。 他知道启温言对待任何人都包裹着一张面具,对她,也应该是一样。 看向沙发上的那只恶魔,对我投来的深邃而又剖析的目光,我一下子想质问他为什么撞我的心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喏喏的退缩到右边的沙发。 只怪自己遇人不淑。 杨浅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仰着脖子,露出一截洁白的长颈鹅,左耳上戴着璀璨夺目的钻石,想起旁边这个女孩,刚刚本来想推我结果把自己给弄摔倒,真够……无语的。 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本来烦躁不已的心情,已逝了大半,嘴角不经意间笑的有点甜,大概看到那个女孩怯怯的模样自己很开心。 沙发总归不是床,有些硬,杨浅感觉自己睡的不是那么舒服,左右翻个身,“嗞~”疼。头皮上原本有些结疤的的伤痕,被他不小心蹭破。 坐在沙发上的我还安静的在出神,一次次回忆,刚刚被男孩紧紧握住的右手,捏紧的拳头又松开,看着手心的纹路,思绪又飘远,回到了桑树下,躺在男孩怀里,刺目的阳光里看着他温润如玉的脸。 被他不悦的一声给打破,扭头不满的看向他,又搞什么鬼。 很明显的灰白色的沙发上沾染有红色的血丝。 一时明了。 杨浅此时枕着米白色枕头,浅眠在沙发上,身上的校服早已滑落在地,黑色的短袖衣上有俩处黄泥色块,我叹一口气,到底是一朵带刺的黑玫瑰,还是一只潜伏黑夜的野兽呢。 我走近他,蹲在沙发下,手里拿着刚刚的药瓶。轻轻对他说,“受伤了吧野兽,让丛林里美丽善良的公主给你上点药吧。” “呼~呼~”,杨浅感到头顶有一股凉凉的风,他睁开狭长的眼睛,黑到极致的瞳仁,有些暗哑的声音,“我不是野兽,”那么,我是……坏孩子吗。 “倒是你,像一只野猪。” 这天底下,也只有杨浅对一个柔弱的女生这么毫不客气,说这么粗鲁的话了。 我用棉签沾上药,呼一口气吹一下伤处就涂抹一下。 从厨房里传来浓浓的饭香。 杨浅说,“汤晓雨你为什么非要吹一下才涂药,别告诉我,你的口水堪比活佛济公的伸腿瞪眼丸。” 呵呵,我傻笑两声,“从前,有个人告诉我,受伤或者疼了的时候,吹一吹会好很多。” 杨浅表露出一贯的神情,说,“不仅是个矮子还是个傻子。” 我默不作声,因为他说了两个大实话 第五章 你是我的男孩哦 从睡梦中模模糊糊起床的我,懒气洋洋的走去开门,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只有门前摆放了一瓶牛奶和一盘炒饭。 看着那一盘炒饭冒出热气很久,不得不承认要穷养儿子富养女,我的心真的(\/\/?\/\/)要被人拐跑喽。 第二天,太阳把早上的雾照的有些浅显。 一大早就对着启温言吃早餐,表示心理压力太大,太帅了。 长长的睫毛,温柔的眼角。 还总喜欢笑,露出嘴尖的两颗牙,溺死人的甜啦。 我吧啦吧啦盘里的饭,说,“温言,你是不是不喜欢出门啦?” 他抬头看我,眼神朦朦胧胧,脖颈下的圆领,露出大片精致美丽的蝴蝶谷。 “晓雨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从座位上慢慢起身,双手撑着桌子。 启温言看着汤晓雨露出一个猥琐的笑,俯下身,眼睛直视着他,天真烂漫的说,“因为你长这么好看,走到街上,无数的大妈和未成年少女都会对你想入非非的,那还不如待在家呢。” 启温言情不自禁的开怀大笑,也像汤晓雨一样起身,双手撑着桌面,俯下身,双眼直视她。 这个距离,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架咯。 说,“对我想入非非的,另有其人吧,哈哈。” 他对着汤晓雨俏皮的眨一下眼睛。 汤晓雨呆愣了一下,傻巴傻巴的笑了,直言道,“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启温言看着这呆萌呆萌的小妮子简直无话可说,你的世界让人一眼就看透了好不好。 他拿起在桌上的手机,打开摄像头,没有经过女猪脚的允许就朝她傻傻的笑开始拍。 汤晓雨看着启温言手里的手机,咋咋呼呼的喊,“哎,哎,怎么可以随便偷拍美少女的美貌。”见启温言露出狡黠的笑容,还是不肯关掉手机。 她一手遮住半张脸,另一只手隔着桌子,去抓启温言的手机。“偶还没准备好呢,你还拍~” 启温言往左侧偏一下身子,躲过夺手机的爪子,偷笑,说,“汤晓雨,拍照是人的自由权。” 汤晓雨放下挡着脸的手,双手叉腰,气呼呼的说,“你还有理了是吧!”迅速的伸出两只手,拼了命的连半个身子都趴倒在桌面上。 手机一瞬间从手里滑落,打在桌面,咔嚓!砰的一声响。 汤晓雨的双手紧紧抓住启温言的右手。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却坚定有力的握住对方。 手机屏幕上拍下了这最后的一瞬。 汤晓雨一时囧促,尴尬的扯了嘴角,立马要收回双手,启温言笑笑不说话,他更迅速的用另一只手握住那双柔骨。 低头,深情的望着汤晓雨眼底淡墨的颜色。 眼中的湖底清澈透明。 世道皆叹,上了床都不一定有结果,你还想牵了手就能有一生的幸福。 汤晓雨一时挣脱手心,将掉落桌面的手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查看一番,没坏没坏。 举起手机,对启温言笑的一派天真,说,“看,手机还没坏,嘻嘻(?˙︶˙?)。” 启温言偶尔也撇撇嘴。 胡闹了一会儿,看着汤晓雨时刻都笑嘻嘻的神情,启温言说,“我带你,去我以前的那个家吧。” 我在温暖的背上抬起久睡的双眼,陈旧已生锈的大门,泛白的“星星孤儿院”几个字。 一双纤手抓住了双肩,启温言,“小懒猪快下来吧。” 我迷迷糊糊地下了背,心底还是对那张温暖的床依依不舍。 摇晃的秋千,有四层楼高的枫树,地上有孩子们急着上课扔下的跳绳,很长,似乎牵动了我早已遗忘的一部分回忆。 这里……,我说,“这里,是你以前的家?你也是孤儿?” 启温言点点头,露出一个略单薄无力的浅笑,晨曦透过许多枫树叶的缝隙,暖暖的围着他。 一直觉得他的温柔太过分,似乎在刻意掩盖什么,这一刻又有些与众不同。 启温言说,“去秋千上坐吧。” 我有些欣喜,飞快的朝目地的跑去,像小孩子般抓住绳索,两脚轻轻往后一踮,悠悠的晃着,刚刚,我为什么要说也呢? 启温言站在我身旁,极其专注的看着我,他的眼睛仿佛要说出什么话来,眼里似有一团雾水,我看不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启温言拿出一包烟,青涩的点上火,薄薄的唇,似一滴殷红的血滴在烟头。 我讶异,“温言你、竟也会抽烟。” 启温言不说话,突然靠近汤晓雨,像汤晓雨看到的电视剧里那般耍流氓,修长白质的手微抬起她的尖尖下巴,启温言往她脸上轻轻柔柔的吹一口烟。 汤晓雨和她仅有的点点智商惊呆了。 或许,启温言并不是表面那样简简单单,许多年后,汤晓雨表示启温言依旧是她读不懂的一个男人。 启温言狡黠的一笑,像偷到蜜糖的孩子般,长长睫毛煽动的轻快。 又用半是忧伤的口语说,“我曾经是一个孤儿,或者,更应该说是一个,人人厌弃的、乞儿。” 我用心疼的眼光看向他,却没从他身上看到什么,只有安静的气息。 他说,他小时候偷过,被打过,哭过,最怕的是冬天,一个人孤孤单单睡在冰冷的桥底下,又饿又累,那时候河水从桥下过,刺骨的寒冷,风如刀剑,就是现在烈日当头,我也能时时刻刻感受到寒颤。 启温言又微微低下头,不经意间露出一个半是苦涩半是幸福的笑。 直到那天下午,我经常性的去一个奶奶开的便利店偷个把面包,那位老人,其实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我从便利店快速跑出来,撞倒一个小女孩,之后我一口气跑到对面街角。 一个面包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狼吞虎咽的吃着,“哥哥”,我转头看见一个小女孩,眼睛大大的,头发比我看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任何一个大人要黑好多好多,我跑过去把她推倒在地,她没有哭。 她起过身,小小的手上紧紧抓住一个面包,把那个有些脏了的面包放在我手心,糯糯的声音,“哥哥,刚刚……你的面 第六章 梦幻 泡影 那时候,我心里一直默念,启温言,启温言,启温言,你个傻逼。 眼泪大把大把的掉,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相待。 我瘸着腿,他伤着背,他伸过手搂住我弱小的肩膀,我能清晰的看见他淡粉红色的指甲,白质的手指,有一点点青草香。因为你,启温言,我可能相信了爱情。 启温言(带着浅浅暖暖的笑)说,刚刚你没事吧。 我调皮道,你有事我也不会有事的。 启温言呵呵笑,说,那就好。 我腾的一下红了脸。 启温言看着阳光跳跃在汤晓雨有些婴儿肥的脸上,长得本来就可爱,脸蛋这么一红,成了好想让人咬一口的苹果。 带到医务室,室内没有想像中那种难闻的药味,风吹摆着白色的窗帘,阳台上有主人细心照料的花草盆栽,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医生,撩开启温言的上衣,背上是一道清晰红肿的痕。当时也没有直接看他的伤势,着实让我吃惊了一把。 医生摇摇头说,啧啧…… 我情急之下拽住医生的白袖卦,说,医生……有什么话屁、你就放吧,额,不是不是,说错了说错了。 医生看着女生眼里填满的在乎和自责,心中不免生出一股笑意。说,啧啧、秀恩爱都秀到这来了,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这是为情所伤的。 医生自以为是的嘿嘿一笑。 启温言倒是没说什么,但眼角有些轻扬,汤晓雨急了,说,医生您先看看我朋友背上的伤再说吧。 医生没有继续调侃,扶了扶眼镜,仔细的给启温言上药,用纱布一圈圈包住伤势。说,半个月内不能沾水,之后来我这里换药,期间也别吃太过辛辣刺激的食品。 我在一旁使劲的点头,说,好的,好的,医生,我记住了。 启温言对医生说,要是在伤期间,背上能做下按摩的话,会对背部化瘀有很大帮助吧,说完眼神看向我。 医生正经说道,嗯,是的。 我急忙说道,好,好,那我以后会经常给温言,做背部按摩的。 启温言对着医生,笑的温柔有礼,说,谢谢您。 汤晓雨和启温言互相搀扶着,他们出门时,医生看着他们彼此搀扶在一起的背影,给他一种好像一对彼此认识很久,很老的夫妇,他想起自己的那年青春,嘴里吐出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那一年,天很蓝,那一年,陪伴在我身边的,还有你。 启温言紧紧握住汤晓雨的手,拉着她一起离开,身后是那栋有些破旧的孤儿院,传来孩子们嬉笑打闹声,启温言说,我不能继续…背你了。 汤晓雨笑,是那种肆无忌惮的笑,仿佛山涧明朗而过的清风,说,是啊,是啊,难不成温言你还想背我一辈子呀! 启温言,这不行吗? 汤晓雨愣住,在启温言眼里看来是一只笨笨的小鸭子。 启温言,就许你开玩笑,不许我这平民百姓点灯了。 我回过神,摸了摸刚刚加速的心跳,她似乎,甚至能,在这微风里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鲜活,想要极力彰显自己的存在。 汤晓雨能感受到启温言厚实的手心里的温柔,她只想被他拉着走,不愿让他看见自己滴的出血的红脸,启温言拉着她,固执的一直,走向远方。 就像她本是他的一样。 黑珍珠一样的大眼睛眨巴眨,走出铁门的汤晓雨忽然松开了对方的手。 朝着虚弱的启温言喊,“你来追我丫!” 脱离了依靠的人,启温言只好弯着腰,脸上生无可恋,无奈的笑笑,慢慢的走着。 汤晓雨围着启温言转了几圈,说,“反正,我是不会再牵你走的。” 启温言一副怔怔的模样,又微笑着挺起弯下的腰背,因为背部太用力,感受到背上的伤触及疼痛的神经。 快步向前走。 有些人,一旦把真心交付,要知道,从此你就有了刺伤他的权利。 转了几个圈的汤晓雨头都有些晕了,丝毫没发现启温言的变化,依旧笑嘻嘻的说,“除非,你要我背你~” 一刻钟里启温言很想对她讲,能不能不要开这种玩笑。 她笑的灿烂,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启温言说,“就怕你背不起我。” 我依旧想守护你的天真和孩子气,尽管你伤害的对象会是我,那也没有关系,因为…… 张开双臂的启温言,调笑的看着汤晓雨。 她只是那样想着,却那样说了出来。 “我想背你,简简单单的,走一辈子。”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张开双臂的启温言双颊通红,窘迫的想要收回双手,但过于甜蜜的话语,让他忍不住试探一番。 那就这样吧。 像你说的一样,背一辈子,就算只有这一短短的一百米路也很幸福了。 汤晓雨蹲下身,扭头一看,启温言一副甜蜜蜜的模样,让我背他一次,就有那么开心吗? 说,“再不上来,我可就走了。” “哦(′-ω-`)!哦!”启温言此刻笑得像个孩子,将全身松懈,身体的重量一分不少的压在汤晓雨背上。 像我这样的孩子,有人养,不知生父母是谁,总担心,自己有哪一天,大病一场成为累赘就被无情抛弃,痛不可言。 可你不一样,你就是我意义上的家。 抓住男孩的双腿,汤晓雨吃力的前行,她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压着她全身紧绷,背上那一坨,自从一脸傻笑的上来了,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好害怕,万一他睡着了,要不要直接丢下去。 心里这样龌龊的想着,但还是默不作声的继续努力,脚步偶尔有些摇晃不定,停下来踩住,迈出一脚去尽力走的更安稳。 这么重,我的背上,是不是背着你的全世界? 就这样,穿越过一家家肉包子米粉王酸辣粉的店,嘴里叼着包子的人,包子掉了,滚落在盘子里,吃米粉的人,米粉线断了,打在汤碗里溅出油腻的汤水。 只有吃酸辣粉的女孩一边吃着,不忘迅速用左手撮几下同党,说,“看到没有,高翠兰背猪八戒!” 哪有女生背男生的模样,身 第七章 晚安,我的女孩 母亲,母亲,头好疼。 二楼的房间好黑,不知道谁把我每晚必开的整夜的灯给不小心关掉了,母亲,你看啊,我蜷缩在床角,想像自己是孙悟空有金箍棒的圈圈保护我,我就能安心睡着了。 妈妈,妈妈,你看啊,我好听话,把所有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把二楼的玻璃窗擦的亮亮,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回家??? 母亲啊母亲,我的眼泪已因思念你流干,那它以后还会为我替我爱的那个他伤心流泪吗? 启温言一直待在粉红色的床边,好看的眉眼因为担心床上的女孩而显得拧巴巴的,看着她因为今天逛的太久又加上下午的刺激,受了风寒,难受的蜷缩着弱小身躯,小嘴里嘟囔着妈妈,妈妈,心里难受。 启温言拿出之前给汤晓雨量体温的体温计,把放在盆水的里湿毛巾拧干,细心的折叠好,熨平在汤晓雨光洁的额头,温柔的摸一摸她之前发烧的额头,试探到温度似乎退了好多。 虚弱的汤晓雨在启温言眼里看来是一只被狂风击伤的柔弱蝴蝶,而这狂风,来自亲情。 贴近汤晓雨的侧耳,出于什么,他也不知道,温柔且深入人心的声音,说。 “没事的,没事的。” 母亲的声音突然重现梦中,碎花棉被上因她贪玩被泼上一圈水,遭遇家人严厉苛责,唯有母亲,蹲下身抱住幼小扯着嗓子哭的昏天黑地的她,说,没事的,没事的,有妈妈在呢。 “呜哇,妈……” 还把头附在汤晓雨耳边的启温言被这一声感性的“妈”,惊吓的不知所措,失了神,表情略显呆愣。 凝视着依旧死死闭着双眼的汤晓雨,似乎是太用力,眼角处被闭出了眼泪,她伸出瓷白纤细的胳膊抱住来人,在梦里旖旎,断断续续,嗯……没事的,没事的,没有灯光 黑暗里、有你也不怕。 无奈的笑笑,伸出去一只手,扯来一张化妆台上的纸巾,为汤晓雨轻轻柔柔的擦拭去眼角的泪,启温言心里咯噔一下,这傻丫头把他当成哪个梦中情人了吧。 有点气,准备松开她的手。还在做梦的汤晓雨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怀抱中挣脱,很不安的感觉,不满的喃喃道。 “妈~你别白费力气了,你是逃不出俺老孙的金箍圈的。” 正准备抽身离去的启温言听清楚她说什么之后,一下子笑起来,又忍住不笑的那么大声,不想吵醒她。 只好躺在她的床边,任她抱着。 看着她静谧的双眼,终于安详下来的睡脸,没有了语无伦次的梦话,不自觉贴近她的耳旁,温言细语说道。 “晚安,you are my girl.做个好梦。” 早晨,新鲜的阳光照过树枝,星星点点的撒在窗台上,地板上,以及床上。 床上的小懒猪睁开眼,感觉昨晚睡的特别爽,但原因在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母亲的离去自己伤心过度,所以睡的都比平常死吧。 穿好拖鞋,下床刷牙洗脸,想着这两天放了学就赶紧回家,回去,嗯,好好的,揍我爸一顿,让他不好好管好自己的老婆,任由她欺负女儿。。 汤晓雨在楼梯间的时候,就看见满满的一桌早餐,牛奶,面包,西红柿,苹果,还有一个煎蛋。而启温言已经慢条斯理的在吃着了。 我两眼放光,伤心劲头遇见吃的,不免化悲愤为食欲,以一个吃货的速度加速前进。 来到桌前,先是兴奋的环视一遍桌面的营养早餐,拿起筷子要时刻准备着,恰在此时。 一个修长白质的手,出现在我眼前,从嘴角滑过,温润细腻的触感,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那手似乎带了静电,致使我动弹不得。 偶像剧里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从小就不相信爱情,天下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有,全中国那么多人,砸也砸不到自己呀。 我满不在乎道,“温言,你太不厚道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启温言笑一笑,清爽的如早晨的日光,他以为是他的动作太唐突了,她害羞了,只好说,“对不起,下次不这样了。” 我将西红柿吃的满是牙痕,“是嘛,是嘛,以后吃早饭,不,不止吃早饭,就连午饭,晚饭,都要叫我起来吃,怎么能这么不够意思,自己吃这么久呢。” 这一波来的猝不及防,启温言只能忍住不笑,语不惊人死不休,意识到汤晓雨的理解能力和粗大条,他默默点头,乖乖道,“嗯,我以后会改的,就连晚上的宵夜我也叫你起来吃。” 汤晓雨嘴里啃着面包,眼睛笑成眯眯眼,那样子特别可爱就像一个小奸商。 在两人眉目传情间,早有一不走寻常路的短发少年翻墙而入,“咳、咳”,在门口看着他们俩。 一摇一摆的走进去,散发出的傲慢气息,让别人觉得这里,是他家,经过桌前,顺手牵羊的拿走汤晓雨面前的小面包,特不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汤晓雨仇恨又不舍的看着她的面包堕入狼口,昨天她可是一天没进一粒饭。启温言把自己的那一份递给汤晓雨,说,“我饱了,这些给你吃。” 我喜滋滋的收下了,别人要给我,我好歹也要给别人一个面子不是。 杨浅靠在沙发上,一副老大爷的模样,说,“汤晓雨,你吃相真难看,还吃的这么多。” 我气势磅礴的回,“你管得着嘛,吃相难看怎么了,没听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你又不是我情人。” 老好人启温言开口了,“对啊,我觉得晓雨吃东西挺可爱的。” 嘴里咀嚼的软面包让杨浅感到甜的腻人,就像现在的空气,吃个饭两人也一唱一和,他无奈默默在心里诽谤几句,情人眼里出西施,朋友眼里还可以,在我眼里一坨屎,我视你与钱财如粪土。 吃完早饭,出了家门,杨浅走在最前面,我和启温言并排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匆匆跑到杨浅旁边,小心翼翼的扯扯他的袖子,他丫还嫌脏,故作大少爷似的拍了拍不存在的 第八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一) 启温言坐在教室正中间靠前,用杨浅的话来说,温言每天都要打七八次粉底(黑板粉),补水(口水),而我和杨浅的座位在最后一组倒数第几个,无福消受好学生的高级待遇,与垃圾桶零距离接触,由想而知班主任对我们冰与火的态度。 我不爱读书, 可我不是坏学生。 仿佛差生就是一块肥猪肉里的那处坏肉,在任何人眼里都特别显眼。例如此时此刻往窗户边四处遥望的我,成为老师眼里的那块不好的肉。 用中气十足的女声,让全班都能听到,“那个摇头晃脑的不听课的起来,我有问题要问你!” 这一声如雷贯耳。 我想她不喊我的名字,大概是从来没想过有必要记住,我已经被吓惯了,很平静的一脚踢向杨浅的小屁屁,说,“老师又叫你起来。” 杨浅这回儿还是站起来了,但这次是告密的。 皱着一对好看的剑眉,眼珠子看向老师,又转动回来,瞌眼45度斜视课本的一角。 嘟着嘴,用稍微委屈的声音向老师说,“老师,汤晓雨她用脚踢我。” 正所谓小鲜肉吃老牛,一举拿下。 更年期班主任的心,不,老牛的心,跳动的欢快,沉于美色的同时不忘汤晓雨,转眼看向汤晓雨,眼中满满的责怪。 我突然觉得,大祸临头,这就是狼来了的故事啊! 老师脸色布满怒气,手中的戒尺故意往桌面一敲,说,“说的是谁都知道不,有自知之明的就自己出去教室门口,在走廊上站着。” 我像提前打了霜的茄子,颇为伤感的低着头颅离开座位,僵硬的行走。 乖学生启温言也回过头来看,投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但更多的是担心。 看了一眼汤晓雨,她像一朵秋季耷拉掉的花朵,提不起精神。 启温言偷偷的把课桌上的语文书藏进课桌,在大家还在嬉笑汤晓雨个倒霉孩子。他站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报告!” 一个声音吸引同学们的注意力,启温言看见老师转过身疑惑的看着自己,便说。 “老师,我语文书忘家里了,我能不能借汤晓雨的看。” 原来是这种事,班主任压压心,我差点以为这个好学生要为一个差生打抱不平,语重心长地说。 “大家都要以学***为榜样,看看人家,再看看走廊。” 班上的成绩优秀的同学大都挺了挺胸,特别是女孩子脸颊羞红的看着站起来面不改色的启温言。 “好了,温言你去走廊上问下汤晓雨,借一会儿她的书。来,大家翻开……” 启温言迅速的走出去,走到门口,惊叹汤晓雨是个奇人。 伸出一只手弹了下汤晓雨的脑门,汤晓雨还没有完全进入梦想,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说。 “你怎么出来了?” 启温言,“你丫你,怎么站着也能睡着。” 汤晓雨摸摸后脑勺,傻乎乎的笑说,“这不是跟老班斗智斗勇嘛,身心都有些乏累,就站着睡着了。” 启温言看着面前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一言不发。 汤晓雨觉得奇怪,对着他眨巴下眼睛,说,“你怎么不说话,你好厉害丫,居然睁着眼睛就睡着了。” 启温言只是咽了下喉咙,看着她美丽动人的双眼。 走廊上除了他们空无一人,汤晓雨把眼睛瞪的越来越大,走廊上的气氛很怪。 启温言伸出一只手,手掌撑着墙面,弯腰倾斜着,近的能够看清汤晓雨大眼上的每一根睫毛。 看着眼前被放大几倍的俊颜,汤晓雨紧张的神色全表露在脸上,紧闭上嘴巴,呼吸越来越来急促,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壁咚? 启温言见勾引成功,嘴角露出狐狸狡黠的笑,轻轻柔柔的呼一口气,吹开了汤晓雨额上的刘海。 一段时间后,汤晓雨个榆木脑袋终于反应过来,额头上被风拂过的温柔感还记忆犹新,立马从启温言的包围圈里逃出来。 眨巴眨巴着大眼,嘴巴张大,一副心神不宁的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他。 只有启温言大神一副淡定的神色,心里偷着乐,调戏成功,这会儿,她心情应该不会不开心了吧。启温言迈开长腿心情愉快的走进教室。 我们这、算不算确定恋爱关系。 单蠢的汤晓雨烧红了脸,体内的雌性荷尔蒙急速上升。 站了快半节课,有一个黄毛的小子从旁边经过,后面还跟着一个扫帚形毛发,身形瘦瘦的人,两人嘴里叼着烟,眼睛咪咪的,看人的眼神让人感觉不舒服,仿佛审视猎物般。 我不喜的偏过头,只听到“呵”的一声走远。 熬到下课,我讪讪的从后门走进教室,走到后面时,惯性的停下来,看着端坐在前方,被女生团团围住请教问题的男生,或许,在那时刻,就已经注定我与他是两个不同人生轨迹的人。 我想只要这样看看,一直上学,每天从后门进去的时候,抬头就能看见,看见心中所想。 回到座位上,用手指搓一搓杨浅的右肩,说,借你水卡一用,在外面站着都快渴死我了。 杨浅不露声色的从课桌里拿出绿色水卡递给我,我拿起水卡放在饮水机上,半响,饮水机都不出水,没反应,再放,没反应,拿起来再放,还没反应。 转过身对杨浅说,“呀,杨浅你水卡坏了!” 杨浅嘴角微微上扬,配合着窗外的阳光,说不出的愉悦,“汤晓雨,你傻嘛,拿着洗澡的卡去接饮用水。” 我……去… 我说,拿来。 杨浅,什么。 “饮水卡” “叫哥” “哥” “叫浅浅哥哥” “浅……浅、哥、哥。” “嗯。” 良久的沉默漂浮在空气中,我说,你丫倒是给啊,都快上课了! 杨浅惜字如金,“卡里没钱了”。 …… 一整个上午,我发发呆就过去了,舌尖添了添嘴唇,口干舌燥的很。 杨浅把一盒伊利纯牛奶放我桌上,我莫名的看着他,不是还惦记着今天早上我踢他的事嘛,给一盒牛奶什么意思。 我说,杨浅你的牛奶。 听到某人说,我 第九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二) 城市被夜色涂抹,人与城如诗如画。 我推开家门,室内是一片死黑,也没有闻到平常最自然的从厨房里飘到门口的蛋炒饭香,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杨浅看见发呆在门口而不进去的汤晓雨,一脚踢开门,神色淡定的开灯走进去。 汤晓雨……杨浅这货要搁古代,就是个作奸犯科的武林高手呵。 杨浅自顾自的倒上一杯水喝,咕嘟咕嘟说,我护送到家了,还有我脸上的疤都血流成河了。 我心中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人家还是因为帮自己受到一点点小伤,我说,那你在我家多喝几杯水,别客气啊!算我补偿你的。 杨浅握着玻璃杯的手又紧了紧,杯子被摩擦出尖细的声音,说,不用,你以后每天早上带营养丰富的早餐给我就行,来补偿我流的血。 我小声嘀咕,你流的那点血,还没有我每个月大姨妈来的多呢。 也不知道杨浅听没听到,只是他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就像我饭桌前这盘刚温热好的猪肝。 “老板!再来一碗辣椒炒猪肝!”小店前搭着七八个红帐篷,呦喝声,咳嗽声,碟子碗子筷子的碰撞声,声声不息。 启温言今晚喝了一点酒,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多,那栋平日里的小房子现在散发出淡淡的暖暖的微光,他知道有个人,开着一盏灯,指引他回家的方向。 打开热水哗啦啦的往下冲,洗澡时,使劲用香皂洗去双手的肮脏。 启温言轻轻推开房门,发现汤晓雨睡在粉红色的床上,像一只粉红色的小猪,看见她就觉得很安心,掩上房门,自若的走近床边,合好衣服就躺在一侧,双耳依旧嗡嗡嗡,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忽而转过身,抱住汤晓雨,将头缓缓埋入她前怀,喃喃自语,我…今天…好累。 黑夜里,暗香盈动。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玻璃窗,吃完早餐大饱口福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嗝儿~”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前方端坐着吃早餐的启温言,他倒是没发现似的,心情很好的把自己一盘没吃多少的早餐推到我前面,问,吃饱了吗?我这还有。 我觉得就算我没吃饱也应该摇头,这是淑女准则,启温言笑了笑,拿回盘子,我又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来,杨浅那家伙说要我帮他带早餐,我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盘子,再看看启温言那方,现在开口又要回来是不是太有损我高贵典雅的气质了。 我说,“温言”。 启温言,“嗯”。 “家里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吗?” “你想吃零食了?我今天晚上回来给你买。” “不是,我是…这两天有点贫血,想吃点什么补回来。” 启温言没有起身,用手指了指客厅电视机下的抽屉,我跑过去拉开木抽屉,一个大红色的盒子,这个,给杨浅,好像是挺不错的。 两个人像很普通的同学一样,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启温言抬起手肘,搭放在汤晓雨瘦小的肩膀上,汤晓雨可以万分肯定,启温言绝不是那种想占人便宜的人,她轻轻柔柔的开了口,温言。 “嗯”启温言脸色有一点紧张,只是抬头往前看,希望清风来的更猛烈些,扶平他内心的慌忙。 “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嗯,前几天,在孤儿院伤到背,现在有点直不起腰,你……暂先借肩膀我搭一下可以吗?” “嗯,好”汤晓雨继而天真烂漫的说,“晚上回家我们抽空去医生那里换药吧!” “好” 直至走进校内,启温言的手还搭在肩上,汤晓雨有些不自然,幸好来的比较早,在路上没碰到熟人和老师,也有经过的人,偷偷笑他们俩的,启温言并不在意这些,甚至觉得让全校的人知道更好,只是他不能不在乎汤晓雨的感受,快到教学楼时将手放下来。 启温言考虑下,又开了口,说,如果你以后的男朋友…在看见老师来了以后松掉牵你的手,那他还不如我。 汤晓雨用她那豆芽菜的脑袋点了点头,她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奇妙的气息在牵连彼此。 早自习都过半了,杨浅才和昨天刚认识的李灿男勾肩搭背的走进教室,李灿男说,讲了一路了,渴死了,借我水卡用一下。 杨浅把水卡给他,说,郁闷,你俩都当我是自来水管。 李灿男嘿嘿一笑,站在讲台旁将饮水卡丢到杨浅的课桌上,说,兄弟辛苦了。 一整节自习课下课,杨浅才回过头来找我要早餐。 我说,“你干嘛上课不找我要,我都听到你肚子时不时叫好久了”。 杨浅淡淡的语气,说,我上课,是不会吃东西的。 我捣鼓捣鼓课桌,将早餐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大礼盒,上面写着醒人耳目的几个字。 杨浅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道,“阿、胶、补、血、口、服、液”。 我笑的一派灿烂,说,是啊,是啊。 杨浅双手握拳,拳头咯吱咯吱作响,我表示在今后的每个日子里他都这样吓到过我,我怯怯开口,十分真诚道,阿胶作早餐补血益气啊! 他一手摁住我的头,稍微一用力,我就眨巴着可怜的眼睛看着他,喊,哥,我错了,浅浅哥哥。 杨浅对付汤晓雨就像对付一只普通的猫狗一样,暴力制服,摁住的手又变成磨挲她的头发,笑笑道,阿雨,真像只宠物。 汤晓雨心里暗忖,柳暗花明又一村。 借口要上厕所,从杨浅的魔掌下逃离出来,旁边的几个同学,见我们嘻笑打闹很久,一直是看客的心态,我说要求去上厕所,就有人在笑,很想告诉他们不要弄错了,我真的没有被吓尿,纯粹去上个厕所而已。 来到舒园,摸摸自己的口袋,真的没拿,现在出去也不方便了,敲一敲隔壁的侧门,“扣扣!” 隔壁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有人。” 我庆幸不已,声音不由显得有些雀跃“姐,借几张卫生纸有吗?” 一团纸巾从门下滚进来,我如释重负,说,“谢谢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女声变大了些,让 第十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三) 第一节是英语课,我记得很模糊了。 英语老师:“有谁知道这几个单词的中文意思是什么?” 杨浅很喜欢英语课,尽管他英语成绩比我还差。 杨浅举手回答,英语老师投去欣慰的眼神。 再问:“下面这句话怎么翻译?” 杨浅在全班静默的情况下依旧勇气可嘉。 叔可忍嫂不可忍,我实在看不得这厮出尽风头,用响彻教室的声音说道,“老师,杨浅查过字典的。”说完我和班上的同学们都哄然大笑。 英语老师心里也呵呵笑,一对欢喜冤家。 下课后,李灿男跑过来放一杯周杰伦的握在手心里的温暖在杨浅的课桌上,笑着解释,说,学校超市打折,买一送一,你也应该没吃早餐吧。 杨浅点点头,不能跟肚子过不去,拿起优乐美放饮水机下,按热水,一会儿之后他看到,饮水卡上面的钱数是多少,他呆了一下,李灿男跑过去兴致冲冲的准备泡一杯,杨浅说,“不借。” 李灿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杨浅小声说了句,“卡里没钱了”。李灿男只好等下一个同学来打水,典着笑脸去蹭一杯。 杨浅回到座位上,朝着我说,阿雨,想喝优乐美吗?我请你。 我高兴的点点头,还以为他会记着上课我损他的事呢。 杨浅,现在有点烫,等它凉一会儿我再给你。 嗯。 又一节课的时间过去,杨浅拿出优乐美,对着管子吸上两口,转身放我桌上。 我心里微微吃惊,没毛病吧,我说,我突然不想喝了。 杨浅拿着杯子又吮吸几口,说,你真的不要? 我低着脑袋,不想看见他,重重往桌面上磕,闷闷的说,是啊,是啊,我不想喝了。 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我不记得从哪里找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回想起电视剧里演的戏。 我往正好侧着身子的杨浅头上套进去,我更想说是盖,不知他当时是在发什么呆,并没有把那只红的刺眼又难看的塑料袋取下来。 我对着他说, “杨浅啊杨浅, 作我的新娘吧, 嫁给我吧。” 隔着袋子我能看见他眼里亮闪闪的,笑得不那么温暖的唇角,含羞的说, “好”(一辈子那么长。) 他们沉浸在人生如戏的梦里,直到有一个人的心痛,裂碎了这片波澜海域。 一个人从讲台上走下来,手里堆积着许多课堂作业本,他看起来很吃惊。 他走过去,眼泪都快流出来,用极尽温柔的声音说。 “汤晓雨,你的数学课堂本子。”就那样,静静的从她旁边经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可汤晓雨听到了,启温言委屈的心疼的声音,他说,晓雨。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我烦心着之前的所作所为,偏过头,去看远处的启温言,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手里握着笔,认认真真的作课堂笔记,我回过神内心惶惶不安,可那时我并没有看见他。 启温言那里在作什么笔记,用尽全部力气握紧手中的一只笔上,本子的一页被他写烂,翻页翻页的写,一滴泪沾染了字迹,本子上写的都是秀气的汤晓雨,开怀大笑的汤晓雨,刻烂于心的汤晓雨,我…恨你。 一下课,汤晓雨就急不可耐的朝启温言的课桌奔去,坐在他旁边同学的座位上,中间排的座位是两人一组的,我踟蹰下,把椅子摞的离他更近,启温言四周的气息都变的冷冷的,如同冰雹雨来临的前奏。 我笑脸迎人,说,“温言,嗯~” 启温言依旧低着头,我看向本子上面是工工整整的数学笔记。 再接再厉,“温言。” 不轻言放弃,“温言。” 启温言是第一次用冷漠的语气对汤晓雨说话,“请不要打扰我学习。” 我想,应该没事吧。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一上课就发起呆来,也许是若有所思。 启温言在汤晓雨离开不过几秒,就放下笔,迅速离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朝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最后一节是主题班会课。 班主任走上讲台,敲着桌面,面带喜色,正经声色道,“有的同学啊,不仅成绩优异,而且有强烈的集体荣誉感。有同学提出——一带一生的建议,就是一个成绩优异的同学和一个成绩非常差的同学坐在一起,不仅自己的成绩优秀也要带着周围的同学一起优秀,共创双赢,我认为这个建议非常好!。”老师说完还怂恿前排坐着的同学一起鼓掌。 是启温言带的头鼓掌,掌声清脆响亮,一勇当先,就有了许多同学鼓的零零散散的掌声。唯有启温言让我觉得奇怪,他是年级第一名,平常都很低调,如果不是他张扬的颜值,班上的那些女生都因此八卦他,保不准就是个隐形人物。 这次主题班会,简明扼要,换座位罢。 当我看到老师投影在屏幕上的名单,吃了一惊,痴痴的对杨浅笑,“哈哈,杨浅,你丫运气好啊,还做原来的位置。” 当我还在笑杨浅那厮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课桌被人搬走了,至于嘛,这么急,我又不是在这里住下了。 握着椅子的把柄,一个争夺力就把椅子强了过去。 这就过分了。 我抬头撞入启温言双眼里的清潭,他一言不发扛起椅子就走,我小心的跟在他后面。还在心里思量着,刚刚那句话应该没说出口吧。 我坐到了启温言旁边,直到教室的乌烟瘴气消散,同学们的课桌摆齐,我们彼此和对方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么近,又那么远。 启温言揪着难受的心,脑海里开闪光灯似的总出现先前的画面,她说,我的男孩,她说,作我的新娘嫁给我吧,一股酸涩郁结于心,忍不住,先开了口,“你刚刚、对杨浅说的都是真的吗?” “啊?”我呆在这冷战的低温环境中,还以为要冷到下课一起放学回家。 启温言不喜她这时的发呆,“我说上节课、你对杨浅说的话都是实话吗!” 我装作充耳不闻,翻起还是上节课遗留下来的英语书,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但至少那一刻我希望那是真的 第十一章 一只骚年出校园来 好, 嗯, 很好。 很多时候,沉默即是最好的回答。 启温言无话可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从后背的书包拿出一片口香糖嚼入口中,想起它的广告,对自己说,启温言,笑出强大!笑出自信! 舌尖上的味道,为什么是苦的呢? 汤晓雨个吃货看见启温言吃零食,肚子里的馋虫也跟着慢慢爬出来,胃直饿到她的心,就这一瞬间,她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肚子,好想念…好想念…温言蛋炒饭。 启温言在汤晓雨眼中是个好孩子,所以是不会轻易跟她在上课讲话的,她轻轻拉过启温言的手。 那是黑暗里昙花一现的美景,启温言所有的别扭情绪与抵抗全都解甲归田。 汤晓雨在启温言掌心里一笔一划,指尖流水般的触碰,像一对正在宣誓的恋人,情深义重。 掌心略粗糙的纹理与指尖的柔滑,交织,唱响了属于他们的一首命运交响曲。 她写道, 言,我饿了… 启温言的悲伤连至眼底片瓦不留,只要此刻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最需要的是我。 他笑的释然,刚刚写完就抬手摸一摸汤晓雨的头,说,晓雨……真像只宠物呢。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语,我笑的如蝴蝶折翼,轻盈,脆弱,美丽,你不是最初懂我的人,却是,最后一个懂我的人了。 半节课的时间,我都不在状态,一半是肚子好饿,一半是启温言。他丫笔没动半个字,一直侧着完美的脸蛋看着我,搞得人家一个女孩子心猿意马。 唇启一吐温如言,他说,自古红颜多祸水,祸国殃民。 一个字迹一个字迹的携刻在我脑海里,我的心毫不掩饰的狂跳不止,我不看启温言的眼睛,扑闪扑闪害羞的眼眸,慢吞吞的说, 自古红颜…还多薄命呢。 启温言忽的抓过汤晓雨的左手,心里被千斤顶压着,一下子喘不过气来,神色严谨,当真是对天发誓!!! “你不是说过吗,就算我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的,所以,在我没死之前,你都必须好好活着!” 汤晓雨收回有些吃痛的左手,鼓气嘟嘴说,“丫跟说的真的一样,姑奶奶我长命着,死不了…”说完还吐了吐自己粉红色的舌尖。 启温言刮了刮汤晓雨小巧的鼻子,那么俏皮,可昙花一现也不过稍纵即逝而已。 下课时间,“叮铃铃、叮铃铃”。 汤晓雨手里抱着一堆黄皮的数学课堂作业本,启温言说,这是为了惩罚她一下,汤晓雨自然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可是,温言,你有再深的情,也没有对我说出那三个字啊。 校门口处停留着一辆无偿献血的医车,启温言没有带晓雨去数学老师的行政楼办公处,而是朝医车走去。 碎裂的阳光落在几个医护姐姐们的身上,她们的脸色看起来是那么柔和,白衣大褂宛如降下翅膀的天使。 让人心中一片宁和。 启温言拉着汤晓雨坐在塑料凳子上,露出自己洁白的胳臂,说,“我要献血。” 虽然说天使姐姐很美丽但针管更恐怖,她抓住启温言的另一只手,闭上了眼睛,支支吾吾说,温言,你、抽好了叫我,我真没你那么大勇气…献血。 他看着紧闭双眼的小猫,心里偷笑她的胆小,自己的脸色却愈渐苍白,他有些虚弱的说,“好了,晓雨小猫咪,你可以睁开双眼了。” 入眼,是男孩苍白如纸的脸色,不带半点血色,连唇都是浅灰的。 不由得破口大骂,“我卡、启骚年你咋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啦?” 旁边的医护姐姐被这个大嗓子小妹妹一下喊回了神,帮忖道,“这个应该是贫血吧,这个男生,也不是第一次来献血了,上个星期也来过,因为抽的次数比较频繁,所以这个年龄有些贫血了也是有应该的。” 启温言配合的点点头,我目瞪口呆。 我朝着启温言吼,你TM贫血还过来献血!为社会主义理想而牺牲自己,你咋出一校园就傻成这样了呢? 启温言没有笑,虽然知道晓雨是在关心自己,可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郑重的说道。 “我们是中国的接班人,有些事,我们不做,能期盼谁来做? 有些事,我们不站出来发声,那该由谁来指出对错?” 想不到这些话居然是从启温言嘴里说出来的,意思和动画片里猪猪侠说过的相差无几,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伟大的领袖当年就是这样豪情万丈,引领江山,一语,粪土当年万户侯,激起校园里的无数骚年梦,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除了认识启温言的美丽皮囊外,并不知它的包裹下有一个如此美好的灵魂。 启温言,汤晓雨始终不懂你。 我有些倾慕这个男孩了,心虚道,“我去给你买瓶水,顺便买些红枣和面包,先补着,回家再好好给你补一下,你先在这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啊!”说完,人就跑的比兔子还快。 启温言本想说,不用去,有你陪着我,才是最好的良药。 汤晓雨跑着跑着突然停下来,她好奇的看着校园围墙下,那里站着四五个女生,是在干嘛呢。 女孩子们的争执声愈渐变大,尖锐而刺耳,被团团围住的女生,前是虎,后是墙,依然倔犟的说,“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偷,我就不会承认!”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进我耳朵,说话的女孩是谁,我应该认识的但就是想不起来。 带头的女孩气不过双手推她一下,她与围墙亲密碰撞,墙壁的寒冷从背上抓入心间,也抵不过眼前人心寒凉! “你!你是我们班上最穷的学生,我朋友也亲眼看见下课是你从我桌前靠近,到上课我那些钱就不见了!” 被问话的女孩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颤抖着瘦弱的身子,心底害怕着,还是咬咬牙,倔犟如初,“我…没有偷,我就不会承认。”我终是走近几步往前看,那声音,那是… “好,不把我的钱还回来,就不怪我们不客气了!” 听过的那句话闪现在眼前——因为好人默不出 第十二章 童话婚礼 网吧里烟气刺鼻,杨浅和李灿男两个人辣着双耳浸淫在游戏的谩骂声中。 污浊的空气熏着各自的脑袋,敲击键盘的双手看似健步如飞,却无一不漏的将所有拖入网海。 浅暖之中,盛春之下。 两个鼻青脸肿的猪头抱头笑着,一旁站着个气喘吁吁的猴子,脸色苍白,老师跑过来吓走了这些缠斗在一起的女孩。 汤晓雨说,谢谢你之前在厕所的的一纸之恩。猪头的脸笑得竟有些憨实。 洛菲菲松开双手,双眼红红。 汤晓雨学着启温言,用手轻轻柔的摸过女孩漂亮的头,说,还…疼吗? 之前的委屈,蓄积到此刻的泪水,决坝而下,来势汹汹。 当我受委屈受伤时,你不要问我疼不疼,因为我会控制不住的哭泣,没有理由,只是突然找到一个安心的发泄口。 哭了一会儿。 洛菲菲也能笑着面向汤晓雨了,说,这次也谢谢你帮了我。 汤晓雨哈哈两声,说,厕纸之恩,岂有不报之理。 洛菲菲亲近汤晓雨,像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的朋友般,说,晓雨你上次上厕所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啊? 汤晓雨,当然是右手。 洛菲菲意味深长的,“哦~,可我用的是纸耶。” 明朗的阳光晃头晃脑的照在两人身上,洛菲菲此时笑的灿烂,含笑问,晓雨,自从老师一声河东狮吼吓走哪些女孩后,你身后面就一直有个看热闹的男生盯着咱们看呢,长的还蛮好看的,就是脸色挺吓人的。 我被她之前开朗的玩笑逗笑,呵呵说,那有什么长的好看的脸又不好看的?我转过头去,想看看是什么稀奇品种。 Oh my God! 还坐在地上的我就先喊了一遍“温言”,带着略高兴的喜悦心情靠近启温言,问,“你怎么来了?” 启温言此刻只是蹲下身,拍了拍汤晓雨裤子上的灰尘,理了理脚下的裤脚,又起身扯去汤晓雨脑袋上的几根杂草。 冷冷的说,我是来替你收尸的,怎么样? 说完之后,一副冷不丁的模样,转身走掉。 汤晓雨是一脸懵逼,她回过头拉起洛菲菲就往前走,她再粗大条,也看出此时启温言不爽的心情,甚至比前两天更差。 一路上,两个女生叽叽喳喳从星座运势谈论到近来最红的几个小花旦明星,肤如凝脂,脸似芙蓉。洛菲菲看着独自一人走在前面的男生,好奇的问汤晓雨,晓雨,你和前面那个男生应该认识吧?听你刚刚喊他温言,长的真好看,介绍介绍我认识呗。 不知为什么,汤晓雨心里有一丝慌乱,说,我是认识,他…他是我们班上的学***,成绩可好可好了。 启温言却是听到了这句话的,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普通同学吗? 他一脚踢飞眼前的石子,听它骨碌骨碌的滚远。 洛菲菲也是第一次受这低压的气氛,推了一把汤晓雨,说,你快去问问你那个学委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开心。 汤晓雨像以往一样拉了拉启温言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哥们,你咋地了? 启温言脸上原本苍白现在又平添了一线哀伤。 汤晓雨以为他没听到,摇一摇他的手臂,说,“温言。” 汤晓雨又吃了闭门羹,丧气的准备离开,启温言一个主动,将汤晓雨的手死死拉回,借着惯力,重重的拥她入怀。 无论这个胡闹时代到底有多坏,世界变得再快,是非成败,一旦抱你入怀,置身事外。 仿佛下起了阳光雨,世界上每一对相拥的恋人,都只剩下彼此。 他温言道,以后遇到这种事情,量力而行,寻找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要头脑发热一时冲动。 汤晓雨贴着温暖的胸怀,第一次和男生这么亲密接触,竟没有半点抵触情绪,又是他身上的沐浴清香,侵袭入她的鼻腔,她不是不害怕,只是今天刚好被他洗脑,更重要的是。 她也想当一个,一个能配得上他的人。 风花雪月,温香软玉,他岂能坐怀不乱,低下头,想要一亲芳泽,又停止这生涩的举动,最终佯装个样子罢。 洛菲菲睁大双眼看着,是透过他们,看向不远处共骑一辆自行车的两个男生。 显然是相互认识的,李灿男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杨浅自嘲的笑了笑,“阿雨。”我…又算什么。可启温言,你这又算什么,明知是没有结果的结果,只会给彼此带来更多的伤害,还是要这样一意孤行的爱下去吗? 春风吹不散浓浓的烟味,也化不开我们暗自的悲伤。 杨浅用胳肘碰了下李灿男,意思是让他掉头走其他的路。 而洛菲菲心里就像缺了一块,不知道该用什么填满,暗自伤神后踩着自己的碎影,默默离开。 两人似黄昏后的旧老人,相守着漫步走一路。 汤晓雨那么开朗明媚的眼神里忧伤云云,启温言,你躲躲闪闪的感情,不敢触碰的心情,是同我在暧昧里周旋么? 回到家中,启温言说自己要去洗澡,让汤晓雨先回自己的房间。 汤晓雨在楼下磨蹭一会儿,独自走上楼,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整个人看待自身和世界都是幸福的。 房内的玫瑰花瓣飘洒,缓缓落在粉红色的地毯上,有几瓣落在她的肩,房间上挂着橙紫蓝的气球,从窗户吹进来的凉风,拂着风铃叮铃铃,风的声音清脆的声音。 伴着楼下弹奏的钢琴曲,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 启温言手中拿着一个vivo的白色手机盒,身上穿的是另一件黄色短袖,上面七彩的与汤晓雨相同的字——我爱你,单膝而跪。 唇启一吐温如言,看着被吓呆的汤晓雨,他说。 “今天,不是个特别的日子, 既不是生日也不是七夕, 今天,是我做了两个星期的服务员,发工资的日子,我用万恶的钱买了一部800元的便宜手机。” 汤晓雨惊异,却又笑得比玫瑰花的颜色还要明媚动人。 启温言带着骄傲和丝丝紧张,用俏皮有些委屈的声音说。 “汤晓雨啊汤晓雨, 作我的新 第十三章 水卡里的爱情 望着粉红色的天花板,汤晓雨极力睁大双眼,恐怕这只是一个梦,类似梦的现实,拿起白色的新手机,这是今晚第二十次拨打以往那个熟悉的号码,一会儿,手机里传来的,还是那个陌生无情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摁红标志挂断,臭妈妈,你怎么不接臭女儿的电话? 一大早,汤晓雨就打电话给洛菲菲,叫她起床一起上学,打完电话,见启温言的房门还是关着的,大概是昨天累着了。 我想,他昨天那么累,不如今早由我来做早餐! 半个钟头后,启温言慵懒的身姿出现在客厅,闻着迷人的香味,看着金黄色的蛋炒饭,暖心一笑,汤晓雨真是贤妻良母。 幻想到这里,我不禁一个人呵呵呵傻笑起来,多么美好,说做就做! 半个钟头后,启温言被浓浓烟味呛醒,捂着嘴慌忙的跑去厨房,浓烟里若隐若现一个物体,脸色炭黑,洁白的瓷器上是焦黑的某物,笑阴阴的朝他走来,启温言的起床气去了一大半,口不择言道,“这是、那里来的妖怪?” 启温言用龟速洗漱好后,看着眼前这盘黑米饭,难以下咽,又抬头看看桌前这个黑人,眼睛像天空的皓月,闪闪发光,启温言不忍辜负这装满期待的双眼。 开启了自杀模式。 一口的咸苦,长痛不如短痛,狠狠往嘴里塞,虽然吃着很痛苦,可我很幸福,有一个人在早晨为我做早餐。 汤晓雨看见他全部吃光,内心说不出的满足感,递来一杯水,怕启温言吃的太干。饭的卖相不好,可看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 汤晓雨脸上挂着自豪的笑容,将魔饭送入口中,启温言此时正在饮水,并未看到汤晓雨的表情。 我边吃边哭,这饭太TM难吃了,泪水直直掉落在饭上,也洗不出原来的本色,吃到一半就吃不下。 半路拉着洛菲菲,两个人嘻笑打闹,看到洛菲菲青葱的手上有机油一样的黑色东西,开口笑,小洛你早上又没洗脸呀?脏脏脏、以后很难找男朋友了哈哈。 洛菲菲大呼,什么叫又!我最近几天都在学校门口的小店当修自行车的学徒,已经洗的很干净了! 我不依不饶,“就是没洗干净”,冲小脸蛋通红的姑娘做鬼脸,洛菲菲双手插在腰间,说,“汤晓雨看来你是被温大少爷宠坏了,看我不替他收拾收拾你!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我围着启温言团团转,洛菲菲尽力追着我,三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简单。 到学校都跑累了,只有启温言很少说话,洛菲菲抓着我的书包,自从被她抓住,这来学校的一路,都是她拖着我的书包,我屁股朝她,脸朝光秃秃的马路倒退走的,哀呜道,“姑奶奶,我错了,您就放过我好吧。” 她转身摸摸我的头,说,“乖,知错能改是好孩子。See you”,扬着长长的黑马尾,高昂的像只长颈鹿,走进她们自己教室。 到了教室,启温言才真正像一只长颈鹿,仰着脖子不断灌水,我一直都没办水卡,所以这几天都是和启温言共用一张,两节课过去,卡里仅剩的几毛钱也贡献给教室饮水机,喝多水是要付出代价的,例如多去几次舒园上厕所。 拿着启温言的大水杯,去饮水机旁蹭卡,笑呵呵的对旁边的人说,“谢谢你,同学”,话刚说完,水卡就被夺走,我看向拿水卡的人,是、杨浅。 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他高傲的像只孔雀,说,你只能用我的这张水卡。 他把他那张写有自己名字的水卡递给我,我知道水卡的反面有我的名字,当初说的,此卡只因汤晓雨杨浅共有。 饮水机上显示的钱数,红而亮眼,5.21到5.20,取下水卡,杨浅脸上的神色明明灭灭,我郑重说道,“谢谢。”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回到座位刚好上课,我的思绪却早已不在这里,哎,青春期的女孩就是容易想多,拿出粉红色襄有金黄边的日记本,这是、我生日那天,我母亲送给我的,便宜但好看。 立一本书挡在脑袋面前,当然连启温言也一并挡住,像我这种差生还是谨慎点开小差好,认真的写日记,标题是,水卡里的爱情。 水卡里的爱情,可能有过,是用暧昧调成的一杯美酒。 而我喝过这杯醉人酒后,又醒来。 直至下课,我感觉自己有些乏了,放下笔,想出去吹吹冷风,走一走。 启温言很想知道,汤晓雨上课不听课,又不睡觉,还不玩手机,到底在做什么,他更想知道,她在写什么,好奇心促使他翻开日记本。 水卡里的爱情,可能有过,是用暧昧调成的一杯美酒。 而我喝过这杯醉人酒后,又醒来。 可你,还在睡梦中。 你很聪明,会用学生专用计算器(不是电脑)设置一些东西,你让我随便在计算器上摁几个数字键,我就像一个农村小妞,而你是我眼中的魔术大师,计算器上显示的字——5201314。 我在键盘上按下M,用你朱红色的笔写下e.too。 你摸摸我的头,两人相视而笑。 几天内,我看见你也会摸其他女孩的头,会用计算器上的数字逗她开心,也会给她留你喜欢的棒棒糖,会写诗,在耳边细说暧昧的话语。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告诉她,让她记住你让我记住的那句话,你那时说,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千万别忘,我真的忘不掉了。 If I love you.will you love me. 试卷上潦草的回答,Yes.I will. 你昔日的手掌覆盖在另一个温暖的蘑菇头时。 我的梦,就跌醒,摇晃在现实里。 你可能真的喜欢我,而我真的只是你,众多喜欢之一而已。 暧昧让人痒痒的,浅浅的感触。 有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守在我身边,我应珍惜的,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我汤晓雨这一辈子,喜欢一个人,就很够很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