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名士外传》 引子(非正篇外传) 穿越千年,当易水之畔回响起那荡人心肠的诀别之句时,有人为之泪殇;梦回秦关,当崤函之下奏扬起那壮怀激烈的无衣之诗时,有人鬓发两苍;游船乌江,当江心之中荡漾起那不可一世的霸王之姿时,有人赤泪两行。 片寸白纸说不完英雄,半卷史书道不尽名郎,满腹热血洗不尽一世荒唐!才子佳人,枭雄名将,奇貌鬼才,济世杰良,当表当歌当讲! 正经不失诙谐,胡扯不乏妥当,且看厌子于婆娑星域之上,如何贩卖名士一场。 相传,婆娑星域存在于大衍宇宙一隅,其内星辰林立,璀璨迷人。大衍宇宙星主名为衍,存在于何时,无人知晓。仅知道的是,衍每次出现时,便会有星使踏世历劫。 星使,被各个宇宙之主所选中的历劫之子。若能历劫万世万劫,便可在宇宙之主的帮助下合聚星辰,开辟星域,进而逐渐成为一方宇宙之主。宇宙之主不知有多少个,宇宙之主之上是什么也无人知晓。 将,不是一个人,有灵魂神智,却无肉体,仅是一点游荡星空的人形星光。至今飘荡了几世几劫,他自己不记得。只知上次踏世历劫之景宛如一场大梦,醒来时便又来到了那处熟悉的黄色混沌星域。 将,见自己又到了这处混沌星域,心中已知接下来将要发生何事。方思罢,果然便有一道将依旧听不懂,心中却明白是何意思的古老声音传出道:“九五六八劫,婆娑星域!” 古老之声方落,将便不受控制地化为一道九色流星,穿破黄色星域壁垒,冲入了一片古老而又神秘的星群之中,这片星群便是婆娑星域!而将的第一站,是婆娑星域中一个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星辰。 青石上星,是这个星辰的名字,一个奇怪到简直不能再奇怪,大的不能再大的一颗星辰! 这颗星辰之大已不能用星辰去形容了,漂浮着诸多星河,一层夹着一层,一界连着一界,一山叠着一山。甚至一座看起来仅有人巴掌大小的山,其内空间却有万万里之遥,实打实一颗诸天万界名星。不仅有兽族人族树族妖族等不知多少个种族,更是有修仙的修道的修佛的修鬼的修魔的,甚至还有飞机飞船,更有魔法航班,简直就是一个杂烩到不能再杂烩的大杂烩! 而如此苍茫广阔之星辰,仅是婆娑星域一点微尘! 就在这一天!婆娑星域内所有人都做了一场大梦。做梦本就稀松平常,可令人不解的是所有人做的梦都相同,所有人心中也不知为何都突然多了一个奇怪的名字—鬼谷先生。可当所有人梦醒后,却都不记得鬼谷先生长什么样,吃多胖多高多壮,只隐约记得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着。 直至八年之后的一天,一个走投无路的废太子,魂魄消亡之际看到了一根黏在青藤上半黑半白的发丝,华夏名士便逐渐于婆娑星域横名乱窜,而故事也就此开章······ 第1章 欢迎来到鬼谷仓,汪汪! 在一条古井无波漆黑至极的狭长小河里,一艘老画舫停泊。老画舫破败不堪,蛛网满结,可就是不漏水。而且相传每到夜时,老画舫就会红火起来,好似有人在内游玩。为何?因为每到夜时,画舫两侧的对联就会红起来,甚是骇人,人见了都是远远绕路走。联曰: 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 伯国,便位于青石上星这艘老画舫内,然而存在着三个国家的老画舫对比青石上星,也就一画舫那么大。别看就画舫那么大,人画舫内走得可是修魂的路子!而且是人人可修! 修魂境界:冥念、画魂、召魄、魂象、魂阵、魂仙。 每个境界:一到十层。 每突破一个大境界,寿元激增二十年。无论是境界还是寿元,仅仅对兵魂师适用。因为武魂师没有境界之分,只有一流二流三流之别,大限六十年! 修魂一道,分兵魂师和武魂师。兵魂师走自己的路,武魂师供奉兵魂师魂像,修兵魂师的路。看似武魂弱兵魂一等,其实不然,因为兵魂师肉体跟常人无异,无法使用魂力,只是魂魄强大,可召唤魂兵作战。武魂师则因无法走出自己的感悟,故而供奉魂像,将自身化作魂兵,从而可以使用魂力,修炼魂法,不再有境界之分,可却多难活过一甲子。严格来说,武魂师只能被称之为武魂兵。相传,武魂若想打破一甲子之限,需要肉身成仙。 老画舫内三个国家,分别名为:伯国,仲国、季国。季国仅占老画舫五分之一,国土纵横三万里。最大的国家要数伯国,占老画舫二分之一,国土纵横七万余里,其次便是仲国。 伯国,梁州,凌水河畔。 “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一肥肠脑满,胖得低头都看不见脚趾的胖子,坐在地上捂着左耳,声嘶力竭地喊着。 “哎呦,我的三当家老哥哎,你快歇着,别喊了,小心伤了肝。”随后赶来的三道身影望见胖子跌坐在地狼狈之态,缓缓嘲笑。 “笑个锤子,快去追,别让那废太子跑了!”肥肠脑满的胖子吼罢,见三人于马上依旧无动于衷,也没皮没脸起来,索性一个大字躺回敬三人,躺得是一动再不动。 三人见胖子这般不要脸耍无赖,只好纵马向前,风一般向着远方一道模糊身影追去。 胖子名为封十勇,凌水崖凌水寨三当家,寻常人,冥念十层境界,还未走出自己的路,也还未下定决心供奉魂像成为武魂。而另外三人则都是武魂师,分别名为史代奇、单明宗、裴法安,不入流武魂,因为身怀的魂法都不超六种,供奉的下等魂像而已,也都没能坐上当家之位,只是寨中打手或堂主,因为凌水寨姓封。而那前面纵马逃跑之人,名为尚跃,冥念十层境界,伯国前任废太子,现任天子尚楷第六子。 尚跃自嫡太子死后,被晋为太子七年之久,三年前因与天子宠姬幽妃多讲了一句朝外话,被御史大夫常大立抓住把柄而废,后更是一落千丈,封邑惨遭全削。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投凌水寨而来。 封节昆,梁州偏将,因早年有功,被前任梁王尚煜封在了凌水崖,三代追袭,于是有了凌水寨。封节昆有十个儿子,六个已寿归正寝,凌水寨由其三子封三勇袭了寨子大当家。封三勇,武魂师,三流水准,身怀魂法六种。 废太子尚跃因何逃跑?只因凌水寨内有人在封三勇面前进了谗言,说尚跃有心取代封三勇而自居,于是封三勇命人灭杀尚跃。尚跃虽说冥念十层境界,其实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子,危急关头,还是在两个武魂老仆的拖延之下,伤了封十勇左耳,才得以逃出。 且说,尚跃纵马蹚过三条石溪后,眼看身后三个身影将要追上自己,思起昔日盛况,不禁悲从中来,遂不再逃,而是静立原地。 三人追上后,单明宗讥讽道:“逃呀,猎物不逃,猎人怎么提得起兴趣呢,而让人最兴奋的还是猎物竟是昔日太子殿下。” 史代奇、裴法安听此,大笑不已,显然也为能折磨废太子而感到兴奋。 “魂归幽冥大法!”尚跃没有答话,而是用行动回答三人。皇室不可辱,魂归幽冥是伯国皇室正统子弟开始冥念时都必学的一式血脉魂法,乃皇室魂仙所留,可牵引幽冥之力,自爆三魂七魄,魂魄肉体共赴黄泉。因此,三人虽实力远远高出尚跃,却再不敢近前,而是掉转马头转身便逃。 随后,“嘭!”一声响起,尚跃身体爆裂开来,残肢溅了一地。 血雾散尽,单明宗眉头紧皱道:“就这样死了?也太没意思了些。” 史代奇魂识出府遍扫间,说道:“废太子魂魄肉体尽归幽冥,除非是皇室魂仙复生,否则不可能还活着。” 裴法安点头道:“倒是不辱太子气魄,以死明志。” 三人去后,一颗挂着三五葫芦的青藤上,刚好有一只尚跃没被炸为飞灰的眼珠,粘在其上。 “汪汪!” “汪汪!” 魂魄状态的尚跃处于迷茫之中,缓缓消散天地间时,忽听到一阵阵尖锐刺耳的狗叫声,不断从青葫芦内传出。于是,粘在青藤上的眼珠便不知为何动了动,看到了一根黏在青藤上半黑半白的发丝。之后,便身处于一间茅草屋前。 四周一片幽黑,处于魂魄状态的尚跃虽不知来到了何处,却能确定此地并不是黄泉幽冥,因为茅草屋前歪挂着一匾,匾上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大黑字。 尚跃凝神看了许久,逐个认道:“鬼···谷···谷?” “就这?鬼谷仓,汪汪!还太子呢,羞也不羞。”一只小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尚跃脚下,仅有平常瓦罐大小,通体黄毛,嘴尖耳尖,最尖的还得是她的叫声,真的刺耳,惹人发狂。 一只小黄狗竟能口吐人言,尚跃大惊,以为是魂仙当面。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狗怎么可能变成人!于是躬身一揖问:“狗兄是魂仙?” “谁是狗兄,你全家才是狗 第2章 武安君白起 原来啊,鬼谷仓是婆娑星域内一出了名,贩卖华夏名士的场所。名士,尚跃是知晓何意思的,可不明白华夏有着怎样的意义,思来想去,也只能认为是天外一个遥远到不能再遥远的国家。 鬼谷仓不仅贩卖华夏名士,还搞养殖外卖,耕田修车,武器丹药,符箓法宝,仙兽神兽,魂兵魂宝,只要是你想到的,鬼谷仓就卖的有。即使店内没存货,还有法子通过其他办法搞到。只不过嘛,多少带点中间商差价。 这不,尚跃听到自己心愿实现的前提,是献祭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后,立马不乐意了,当即就要入轮回,不愿再报仇了。 尚跃不乐意,厌问更不乐意了,一大口雪茄喷得尚跃险些魂体飞散,之后翘着二郎腿,拍桌子撂狠话道:“你以为我鬼谷仓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尚跃没觉得魂魄惨痛,只是被一口烟熏得够呛,睁不开眼时,厌问又伸出一根手指,露出菜牙笑道:“客官好好考虑考虑嘛,这可是好买卖,没用二手车市场,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薄利,薄利。” 尚跃坚定地摇了摇头,厌问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尚跃坚定地点了点头,厌问叹道:“那好吧,小店新开张,就允许你赊账。这样吧,就先替本掌柜耕三年田,拉三年牛车,便赊给你一单。” “鬼谷先生所言当真?”尚跃急忙起身。厌问点了点头,转入后堂消失不见。 此时,尚跃方敢去看左右布置。仅是一间三丈大小的茅草屋,中间摆着一张黑木八仙桌,正对门泥巴糊成的柜台,台后一扇满布灰尘的原木柜,其上密密麻麻抽屉数百,仿若江湖郎中的药柜;左手边是又一白玉砌成的柜台,台上小黄狗酒妹卧着,台后是一扇亮堂堂白玉酒柜,上摆着各色各状尚跃从未见过的美酒,肥张正坐在柜台前吞云吐雾;右手边是一块又大又长亮银柜台,台上数口大铁锅,台后黑柜上摆满了各色食材,冷滚和热肠正热火朝天地,一个切菜,一个炒锅,竟丝毫不见被烫着猫皮的感觉。 “酒妹妹,你这个小博美,肥哥哥最喜欢了,酒妹妹最漂亮了,请允许肥哥哥为你唱一首歌。” “我的酒妹妹诶~我的酒妹妹诶~” 肥张不知从何处搞来一把吉他,坐在酒柜前,深情地弹唱着。其歌声白嗓地不能再白嗓,令人难以恭维。连尚跃都下意识捂住耳朵也不能阻挡歌声侵袭的同时,奇怪的是博美小黄狗竟好似沉醉般,变换成了人形,为肥张拍手叫好。 “肥张哥哥好棒~唱的太好听了~”背负大黄酒葫芦的小酒妹不断尖叫。 “我去!啊!我的手!”一身白西装的热肠听到肥张的歌声,切菜却切着了手,当即大怒,一个优雅地转身便出现在了肥张身后,轻轻一脚便将肥张连人带吉他踢飞天际,消失不见。 “酒妹,你还小,那瘦子大金牙大金链,满口放不出一个正经屁,不要被他骗了。”热肠丢下一句话后,在冷滚愤怒的眼神之中,赶忙又回到了亮银柜台前切起菜来。 小酒妹则向破漏的茅草屋顶望了望,见肥张一时半会还掉不下来,便又变回黄色博美,趴在白玉酒柜上发起呆来。 当厌问手持一枚血玉长生锁回到八仙桌前时,忽感到头顶细细雨滴落了下来,望见头顶破洞后,瞅了一眼切菜的热肠,便没多在意,显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于是,赶忙向着尚跃介绍道:“客官,这枚血玉可是来历非凡,大有来头。我再三思考客官的愿望之后,觉得也只有此玉中的名士留魂,能帮客官解决目前的处境。只不过嘛,这块血玉价值一流,得拉十年牛车才行。” 尚跃连忙点头,躬身一揖道:“谨遵鬼谷先生安排。” 留魂,即华夏历史长河中,所有名士入轮回前留下的一缕残魂,或是大愿未遂,或是牵挂未消,或是天道自留,故称之为留魂。 “那咱就开始?”厌问嘿嘿一笑。 尚跃点了点头后,便见厌问双目一道幽光射在了血玉长生锁上。随即,就来到了一片血云之上,眼前是三尊威武恐怖,布满杀气的金色云像,身后则是喊杀声惊天的古战场不断掠过。 尚跃满目惊骇,感觉在三尊金像面前的自己,宛如蝼蚁一般,连抬起手的勇气都没有。直至在厌问的搀扶之下,方才走到了第一尊金像面前,伸手探上。顿时一道魂识直接融入尚跃魂体,险些将其魂体撑爆。 留魂:蒙骜 境界:画魂大圆满 专属魂法:附魂仙咒、上卿一刀 专属魂兵:桀骜蒙骑(三) 生平:蒙骜者,华夏战国末期名将,其先齐人,秦朝名将蒙恬大父,自齐事秦昭王,官至上卿。秦庄襄王元年,蒙骜为秦将,伐韩,取成皋、荥阳,作置三川郡。二年,蒙骜攻赵,取三十七城。始皇三年,蒙骜攻韩,取十三城。五年,蒙骜攻魏,取二十城,作置东郡。始皇七年,卒。骜子曰武,武子曰恬、毅。 随后,蒙骜金色云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蒙骜生平领军打仗的场景不断掠过。尚跃看后,久久不能释怀,热泪盈眶道:“此真将军也。” 厌问点头道:“太子殿下自行抉择,是否继续探魂。” 许久,尚跃对着蒙骜金像恭敬一揖后,举步向第二尊金像走去时,其魂体内一道金色魂识便重新飞出,融入到了蒙骜金像之内。 第二尊金色云像前,尚跃长吸一口气,伸手方探入,魂体登时飞散,直至仅剩半颗头颅后,飞散方才停下。 厌问赞道:“倒也不算真是废太子,竟能得到武安君的斜眼一瞥。” 留魂:白起 境界:召魄一层 专属魂法:附魂仙咒、屠仙枪、杀神剑 专属魂兵:屠仙骑(五) 专属宝物:人屠枪、幽狮马 生平:白起者,郿人也。善用兵,事秦昭王。昭王十三年,为左庶长,击韩之新城。其明年,为左更,攻韩、魏于伊阙,斩首二十四万。明 第3章 一腔热血迎风抛洒 尚跃看了数遍红茫茫天地后,终于确定鬼谷先生没有在给他开玩笑,他真的要在此地拉牛车耕田十年。因为在这片天地中,唯有一间木屋,一口井眼,一辆犁车,一块木牌。 当尚跃手触碰到木牌的那一刻,一个清脆女声道:“当当当当~欢迎来到血牛农场,在这里当牛做马,你做不了吃亏,犁不到上当,而且不用吃饭也饿不死哦,既省钱又省气!首先,请跟着提示操作哦~” “这是一键播种。”尚跃眼前浮现出一只金手撒下种子。 “这是一键浇水。”尚跃眼前浮出出一只白色水壶浇水。 “这是一键除虫。”尚跃眼前浮现出标着“敌敌畏”三字的红瓶子,不断喷向作物。 “这是一键收获。”尚跃眼前又浮现出一只金手挨个收获作物。 “你学会了吗!”女声激动起来。 尚跃则是摇了摇头,显然以他冥念十层的境界,也没能看懂这一波骚操作。 “没学会那就对了!大掌柜说了,这些都不是你的活,你的活就是犁地!你不要激动!更不要自豪!因为你即将代替一千头血牛工作!”女声更加激动了。 尚跃懵逼了,随后便见犁车前那道牛缰绳竟凭空飞起,套在了他脖上。 “冲鸭!奥利给!这百万顷农场都是你的天地,只要你肯洒下汗水!只要你肯付出辛劳!那么终有一天你也能开得起宝马,加得起奔驰!点得亮白起!搬得出仙枪仙马!冲吧,尚骚年!”女声已经激动得无法制止。 尖叫之间,血色的天空上突然出现了白起灰暗的云像,左竖立一把灰暗之枪,右挺立一匹狮子般骏壮之马。 “尚骚年!只要你肯努力就会有收获!努力搬砖不止能将白起点亮!人屠枪、幽狮马两件伴生宝物也能带走!一切都要看你自己!这可是开局福利哦,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机缘!” 在女声不断洗脑熏陶之下,懵逼中的尚跃果然吃了这张大饼,望着天空上的白起云像,彻底发了狂,充当血牛,拉起犁车,勤勤恳恳,一往无前。 一年后,原本血秃秃一片的茫茫天地,已然青油油一片。被晒得黑得只剩两颗眼珠的尚跃,望着眼前青绿,心中难免自得,因为这都是他尚太子努力的结果啊。天空上的白起云像也已然有两只脚亮起了金光,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他尚太子一定能将白起全部点亮,连人屠枪、幽狮马也不会放过! 思此,尚太子拉起一桶井水,喝过后,便整个人散发着血光,宛若一头发情公牛,埋起头又开始了犁地生涯。 两年后,孜孜不倦的尚太子依旧在发狂,一片片血土在他犁过之后,不住翻滚开来。 三年后,木屋上方突然出现了一片金黄沙滩,伴随的还有蔚蓝大海,还有椰子树躺椅,还有厌问五人身影出现在了沙滩之上。五人皆穿着花花绿绿裤衩大拖鞋,头上顶着墨镜,拎着冰镇香槟可乐,彼此互相涂抹防晒霜。涂毕,五人挨个悠然自得躺下,喝着可乐,往身上浇着香槟,望着勤劳的尚太子,肥张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大金项链,嚎道:“是我肥张看走眼了,没想到废太子竟如此勤快,从不偷懒,我决定了!将我一万克拉的大金串,赏给我们这位辛勤的员工!”说着,甩向了天空白起云像。 冷滚则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红光加特林,又不知从哪捞出一排子弹夹,上弹后,向着天空白起云像就是一通扫射。瞬间,原本仅亮到大腿的白起云像,猛然半个身躯都变得金亮。随后,冷滚挑衅地对肥张扬了扬嘴角,一个响指过后,便有十多瓶珍藏香槟不断浇下,冰镇着大大香港脚。 热肠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一个优雅地转身出现在冷滚身前,膜拜道:“冷哥~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太帅!太酷了!简直是酷毙了!”又扭着头对肥张道:“不像某人,动不动只会露金显银的,俗气!粗鄙!” 肥张顿时不乐意了,瘦胳膊一甩,险些将胳膊甩得离体。随后,拍了拍手掌,便有一只小山一般的金猪落到了小酒妹身前,小酒妹尖叫道:“肥张哥哥好帅~好土豪~” “那是!输啥,咱肥张也不会输了气场!钱算个啥!妹子,别跟哥客气,拿去随便花!”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来回摆着自以为很帅的剪刀手,炫耀五指上那十万克拉的金戒。 小酒妹也没有跟肥张客气,小嘴一张后,那小山般的金猪便到了她腹中天地,被塞到不知哪个角落旮旯里了。 肥张见小酒妹真不跟自己客气,肠子都悔青了。因为什么星石灵石这矿那矿他肥张多的是,都是二手合同赚来的,可唯独那小山金猪独一无二,是从一位美女手上弄来的,有着不一样的珍藏意义。 小酒妹看出了肥张的心疼,尖叫道:“肥张哥哥简直太好了,那我也不能小气。”小手指一点,顿时一瓶公元前100年的拉菲出现在肥张眼前。 这瓶拉菲可是有些来头,要不然那红酒液怎么会稠得比浆糊还浆糊。俗话说得好,赶鸭子上架—见好就收嘛。人肥张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撂了句狠话后,也不忘绽放自我王八气场,“嘣!”一下揪开酒塞,一口气便将公元前100年的拉菲,全干了! “怎么样!谁还比谁爷们!”肥张故意露出自己那两排大金牙。 “肥张哥哥,那酒,那酒,我是刚收购来的,我···”小酒妹小脸一皱,委屈巴巴起来。 肥张甩手道:“木事!哥酒量顶天立···” “地”字还没出口,直接断片,吃了一嘴沙子,趴在沙滩中齁齁睡了起来。 “我还没除杂,哈哈~”小酒妹望着头埋在沙子里,两只瘦腿朝天的肥张,不就嘛一根倒葱嘛!忍不住笑了开来。 “叭!”又一声响指过后,热肠一个优雅地转身来到小酒妹身前,顶礼膜拜道:“妹子,你这招简直神了!对付叭叭不休的肥张,简直太管用了!就看不惯他那土豪王八气 第4章 降,或者死! 十二年后,当鬼谷仓内大掌柜与四位总经理,正在热火朝天吃着火锅唱着歌时,草屋前黑光血光乍闪,天地为之色变间,两道身影逐渐浮现。 一人满身黑衫,不怒自威,蓄着长髯,正是尚跃废太子殿下。 另一人手持血红长枪,跨骑黑马,气势滔天。血枪枪尖如狰狞牛角,通体狰狞血牛花纹,血柄血光流转之间,小篆刻着的“人屠”二字烁着金光,正是一流天魂器人屠枪! 黑马,一丈高,幽黑长毛,像狮,头上竟生两只血红巨大弯角,个个约两米长,横于血目之前,马身满披黑金刺甲,四蹄如火,正是魂兽幽狮马,价真货实的可自行修魂的魂兽,一匹强大的武魂师。 马上身影逐渐清晰后,眼神不再冷冽,滔天气势消失不见,正面样貌和煦稳重,褐布厚衫,腰间黑绅挂着一块“屠”字血玉,中髯圆脸圆眼,宽掌权耳,猛一看还真跟寻常中年人无异,笑眯眯俨然一个一家之主。可八尺雄躯四肢粗虬,左手血枪,从后望去却是一尊八尺凶兽,不是别人,正是白起,召魄一层境界,兵魂师。咱白杀神实打实走得自己的路子,因为别人的魂像也不敢让人屠拜。 老画舫内人人都可修魂的情况下,遍地都是冥念境魂师,冥念境魂力增长只有两个方法,一是服用天生魂草,可魂草多是毒性大的草药,如若配量不准,很有可能直接毙命,二则是只有靠自身对天地黄泉幽冥的感悟。到了冥念大圆满时,魂草就一点用都没了,魂力增长境界突破的方法也只有两个。一是靠自己冥念顿悟,走自己的路成为兵魂师,可兵魂师本身却不能使用魂力,就是个平常人,但是能祭炼出魂兵。魂兵实力强悍,可附魂到寻常人身上,使寻常人肉身魂兵化,短时间成为武魂。这样的武魂不能称之为武魂师,只能称之为武魂卒。兵魂师虽看似强大,却也有恶咒,无法对自己附魂,更无法对其他兵魂师附魂。 二便是供奉别人魂像,走别人走过的路,修别人的感悟,成为武魂。可武魂一甲子寿元的恶咒,使得许多人为求百年寿元,而执着于成为兵魂师,最终老死在了冥念十层境界。 魂器则分两个等阶,一是地魂器,一是天魂器,二者都有一二三流层次之别,攻击防御辅助诸类。地魂器以天材地宝打造而成,天材地宝又称魂宝,后得兵魂师魂兵长久蕴养而成。天魂器则是自然孕育而成,直接可作魂器使用,也可作祭炼魂兵的魂宝。至于如何分几流层次,没有个统一概论,多看具体效用并世人口传。 什么?你说魂兽?没有魂兽···野兽是无法修魂的。老画舫内一直就是这样的,没有过魂兽的先例,可白起的出现却打破了传统先例,不可否认的是幽狮马就是魂兽,而且可自行修魂。可以想象,此事若被人知晓了,那将要掀起多大的波浪,甚至白起很有可能直接成为世间公敌。 当初,年已四旬的尚跃刚到凌水寨的时候,停在冥念十层已有三年之久了,本欲供奉花费极大代价从郑王尚端手中搞来的王子王爱中等魂像时,却没想到被封三勇派人灭口追杀,王爱魂像也因此被夺走了。更没想到的是,在当牛做马犁地生涯中,竟走出了自己的路,直接突破了!成为了兵魂师!寿元一百二十年! 王爱,伯国大儒,魂阵境兵魂师,被世人尊称为“王子”。不是皇帝儿子的那个王子,而是子曰的子··· 魂境六重,魂阵境是第五重,在魂象境之上,也只有到了魂象境的兵魂师,才可通过冥土凝结魂像,受世人供奉香火。越高等阶的魂像,所诞生造就的武魂实力便越强大。魂象境兵魂师凝结的魂像,是下等魂像。魂阵境兵魂师凝结的魂像,是中等魂像。魂仙凝结的魂像才是上等,不过早就只存在于传说中了。其实冥念境因为人人都可达到,本不能算在魂境六重内,魂境只有五重,但人皇家发布的政令如此,因此不得不照办,谁敢违背! 凝结魂像非短时之内可成,每一尊都要花费两个月时间,一年十二个月,这也有可能为什么皇家非要规定魂境有六重,而不是有五重了。一尊就要两个月,虽说每破一境便可激增二十年寿元,可即使到了魂阵境的王爱也只有一百八十年寿元而已,魂仙那就更只存在于传说中了。故而,大儒王爱仅收费一个铜板,就售给人自己耗费两个月时间凝结的魂像,哪能不被世人尊奉呢。一抔冥土还不止一两黄金,又哪能不被人称为“子”呢。 世传,大儒王爱送出的魂像,已超三百尊。其中有三十多尊是中等魂像,到了魂阵境凝结的。即使白费了几十年时间,人王爱还是达到了魂阵境,至今也不过九十岁而已,可见身怀的学问感悟并不是吹出来的。 言归正传,虽说尚跃身旁的白起仅是一缕留魂,可厌问依旧不敢托大,赶忙行至白起身前,作揖道:“大衍宇宙一品待选历劫星使,见过武安君真神。” 肥张、酒妹、热肠、冷滚四人,也是一一上前作揖施礼。 白起笑道:“何必多礼,不过一丝残魂罢了。”又道:“诸位掌柜且请见过我家主公。” 尚跃听后,眼神一缩,正不知要不要受五人之礼时,五人已向着尚跃作揖施礼。 当着白起面前,尚跃也不愿失了人主仪态,可毕竟人对自己有大恩,哪能倨傲自视,不能不回大礼。两难之间,于是心生一计,大揖道:“诸位恩公怎可如此,尚跃感恩图报尚且来不及。” 白起一愣,直至厌问弹指一道魂识打入白起体内,白起方明白了来龙去脉,亦知晓了老画舫内三国所有事,就连青石上星许多事也多少了解了一点,于是道:“既是命中注定真身有此一劫,白起不敢违抗,也代主公谢过诸位掌柜。” 热肠见这缕留魂果真没了真神气势,于是安下心来,一个优雅地 第5章 自古独角戏难唱 就在白起话出口后,凌水寨大当家封三勇还没彻底发怒,二当家封七勇已是大怒,双目幽黑之间,暗金魂力透体而出流转周身,四肢瞬间粗壮一倍。 “有意思,神力属性武魂。”白起淡淡一笑,并未召唤魂兵屠仙骑,而是抬脚上前一步。 封十勇见白起周身依旧无任何魂力流转,登时大怒,暗金魂力包裹拳头,快速朝着白起面门罩去。不过,这一拳落了空。 “什么!这汉子怎么这么怪!并没见魂力透体啊!莫非不是武魂师,而是个外家高手?”众人尽皆大骇,满眼不敢置信。 外家高手,即拳脚武艺超群者。 “有怪,老七快退开!”就在封三勇开口的同时,封七勇已彻底感受到了白起的恐怖。就在与白起对视的一刹那,封七勇感觉自己面对的是血山血海,整个世界都是!当即抱头蜷缩在地,痛苦惨嚎起来。 “魂识攻击!他不是江湖高手!是兵魂师!” 此言一出,一时四下里沉寂无声,众人望着平平无奇的白起,眼神变得不解和闪躲起来。因为在众人的认知中,兵魂师都是靠魂兵作战,本身是没丝毫战力的,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今日便奇了怪了,确实没看到这圆脸中年汉子召唤出魂兵,也没见他手中的黑枪挥舞,可就那平平无奇的一眼,直接就将比大当家还厉害的二当家,吓得在地上打滚。 “主公说了,降或者死!”白起平静地看着封三勇。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无须有人向白起说明。 封三勇望着痛苦在地的七弟,冷汗早已布满了全身,已经下意识认为白起是一位魂仙了,因为武魂师无法魂识攻击,兵魂师也断不可能如此强悍。虽然白起没出手,但封三勇也已然能确定,白起肯定可以使用魂力! “我···凌水寨···愿降。”封三勇走到尚跃身前,垂下了首。 “嗯?” 白起猛一眯眼,封三勇顿时感觉浑身血液暴窜,直接跪倒在了尚跃身前。 此时,在一旁看戏的尚跃方才扬起嘴角,上前扶起封三勇道:“三勇兄,你我本是故交,何必如此,何至于此呀。” “太子殿下难道不怪我听信小人···” “谗言”二字还未出口,尚跃笑道:“往事何必重提,那冷宫深处哪一个又能相安无事呢。” 此语一出,封三勇心悦诚服,拜倒在地。众人下马随后落拜。 尚跃道:“即使是皇亲国戚,我辈魂师又何必屈膝下跪,凡尘繁琐之礼当废,作揖互敬即可。” “谨遵太子殿下吩咐。”众人拱手一揖。尚跃与白起回敬。 原来白起之所以能自我附魂,是因为身怀附魂仙咒这门华夏名士专属魂法。顾名思义,是魂仙所创魂咒。 当封三勇恭敬地将尚跃请回大殿中,并一一介绍寨中虚实后,白起遂知:凌水寨有常居人数八百多,可武魂师就七个,三流水准的也就封三勇和封七勇,并无一个兵魂师。虽早知兵魂师稀少,可此刻亲耳听到,白起还是不禁轻叹了口气。 另外五个武魂师分别名为:单明宗、史代奇、裴法安、却名、傅多。 是日,凌水寨一众人都知寨内翻了天,换主了,果然被马堂堂主傅其说中了,废太子掌权了! 傅其,冥念八层境界,即向封三勇说尚跃坏话的那个人。武魂傅多就是傅其的亲大哥。 当马堂众人都劝傅其快逃时,傅其却平淡自若地坐于堂中饮茶。不多时,便被人传唤到了大殿。 大殿之中,仅七位武魂师和冥念十层的大胖子封十勇在侧。封十勇为何在?毕竟名义上人还是三当家么! 尚跃见了傅其,没有别话,只淡淡道:“本皇子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说服本皇子,饶你不死。” 傅多听这话,救弟弟心切,赶忙跪在尚跃身前道:“求六皇子饶家弟一命,日后一定将功补过。” 傅其则面不改色,冷哼道:“什么皇子,仓皇来投的丧家之犬罢了。”傅多大惊,白起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傅其。 尚跃问:“你我何曾有隙?” 傅其狂喊道:“你若还知道自己是皇子,就快些离了我寨而去,否则八百多人都要为你殉葬!” 尚跃目光一缩,上前扶起傅其,相问何出此言。大殿中几人见此,尽是不解,唯有白起暗暗点头称赞。 傅其冷笑道:“六皇子难道不知?”尚跃出言请教。 傅其面色缓和道:“如今太子之位空缺,诸皇子必视六皇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岂能留六皇子坦然自处,毕竟死人才没有任何威胁。” 白起笑道:“这寨中倒不净是些只会烧香火之徒,还是有个看得清局势的。” 尚跃向傅其施礼道:“愿先生教我。” 傅其问白起道:“不知白爷境界?” 白起说了句召魄一层后,大殿几人皆惊。傅其心中虽惊,面色却是未变,向尚跃拱手道:“六皇子若想卷土重来,兵魂武魂都是少不了的。虽说有白爷在,等于多了二十名武魂师,可一旦大战,便鞭长莫及。依傅其所知,兵魂师之间流传着一句老话,一重一刻,召魄境实乃魂境二重,附魂时限仅有两刻钟。”遂向白起道:“白爷以为小人所言是否有假?” 白起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道:“不是虚言。” 傅其笑道:“是故,武魂师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了。六皇子可知为何我寨八百余人,却仅有七名武魂师?” 尚跃道:“略有耳闻,听说梁州境内,下等魂像价格都贵得离谱。” 傅其叹道:“何止是离谱,简直是天价,十万两黄金一枚,还是有价无市。” 白起笑道:“无妨,六皇子总会有办法。” 听此,尚跃想起厌问曾说过“英雄不可降服”之语,当即明白白起是在考验自己,慎思一番道:“话既然说明至此,即使本皇子想退出太子之争,也已无退路。”遂对大殿众人大礼道:“前途凶险,尚跃心知肚明,不愿欺瞒。唯有一言,愿随尚跃共赴前途者 第6章 五识郎 就在尚跃睡着后,一根半黑半白发丝从其散乱的黑发中显露出来,不知何时粘上的。 鬼谷仓,茅草屋中。 冷滚焖着猪蹄,看着屋中电视机,惊讶道:“这白真神的屠仙骑魂兵还真是厉害啊,竟有召魄大圆满境界,而且还会影遁,何时学会的。” 厌问将一个啃净的大鸭梨丢进垃圾桶后,拿起卫生纸擦着手道:“军神军神,你以为是白喊的?虽不在凡尘之中,最强的依旧不是个体战力。人尚太子毕竟给咱店当了二十年牛,让咱们挣了不少外快,影遁是多加的薪水,只不过不知何时竟被白真神得去了。”说着,点起一根雪茄,抽了两口道:“生意也开始了,你们四个商量商量,谁去跟。白真神一丝留魂虽也强得可怕,可如今毕竟道行低级,可不能让人砸了咱们招牌,不然净在星域里惹笑话。” 一听此言,四人面面相觑,肥张竟不待人踢,直接飞上天消失不见,天际传来其声道:“要热乎滚烂的肥大肠~” 小酒妹赶忙为厌问倒上一杯烧刀子,并摸出一袋五香花生米,楚楚可怜道:“掌柜的,人家跟人签了合同,手上单子还没完结,可是去不了呢。出去还不能破坏规则,说不定还要挨打,可痛了~热肠哥哥不是请白真神吃过饭么。” 热肠听此,只觉生吞了一口泥巴,险些被噎死。 冷滚则用筷子插了下猪蹄道:“还不烂糊,这个家没有我吃不上饭,外卖单子也得超时,董事长你懂的。” 于是,厌问的目光扫中了变作小丑玩具的热肠。热肠无奈,只好恢复原身,选了个自以为很帅的角度,散发着圣母之光,仰天道:“好吧,英雄不问出处,这个世间的救世主,只有热肠欧···” “巴”字还未出口,便被厌问一脚踢出了屋外,拖出了一连串长音,连破数个八度! 尚跃占了凌水寨后,封三勇明面上依旧是大当家,每个人的职务也依旧不变,只是实际掌权者多了二人,另一人不就是咱白真神嘛。 如今一落千丈,尚跃知道必须要放权,否则凭什么以画魂境界使唤召魄境界的白将军,如何能使其真心相随。因此,凌水寨的大权自然而然落在了白起手中,也是合情合理,毕竟人兵武双修的实力摆在那里嘛。 当白起将周围势力摸清后,便问封三勇附近哪里有阴属性魂宝。虽说白起附魂数量的确是常人的五倍,可要祭炼的魂兵那也是别人的五倍。若不在老画舫内,一名屠仙骑足够了,可受限于老画舫,只能遵从画舫规则,再祭炼出四名屠仙骑了。 不用多想也能看出来,以封三勇三流武魂的实力,哪能知晓哪里有魂宝。虽然不知道,可人封三勇聪明啊,不愿触长官的眉头,不说不知道,而是胡诌道:“白爷,这个魂宝呢可是不好找,不过一个人手里肯定有。” 白起问是谁。 “巨光城有个五识帮,五识帮有个五识郎,白爷你找他准没错 !”封三勇拍着胸膛打包票。 白起点头笑道:“很好!这样,就由你去走一趟吧。” 封三勇听了这话,一时间呆住了,本以为自己够聪明,没想到最后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刨到祖宗了! 正所谓小旋风巡山—正碰着美猴王。这不,人封三勇哪敢违抗白杀神命令,只好骑着老黄马一步三晃悠着,出寨去了。刚过凌石桥,便迎面撞上了一个大救星!大救星是谁?你听他说。 “呔!我乃花果山水帘洞,菩提老祖座下····啊呸,不对!我乃西域大唐使者五识郎!” 封三勇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本瞎编的人名竟然成真了!巨光城是真有,就在伏安县二城之一,可那五识帮是封三勇胡扯的,就算找不到,只要再胡诌一句“人连帮带派迁走了”就行了,没想到青天白日的还真冒出个“五识郎”。 “哎,白兄,你真叫五识郎?”封三勇看着一身白袍,留着八字胡,光着褐色脚丫,从头到尾都是褐色一片的五识郎,目中还是不敢相信。 “那是当然,老孙正是五识郎,还能有假?谁还敢冒充俺老孙不成。”五识郎学着悟空的腔调道。 “哎?那不对了,你既姓五,为何又自称老孙。”封三勇满面疑惑,觉得今天简直把八辈修来的脑子都用尽了。 五识郎捻这小八字胡道:“这个嘛,这个嘛,哦!这是我们西域人的自称。”说这句时,已一嘴羊肉味。 封三勇听此,眼珠一动,脑瓜一转,拱手笑道:“既是西域来客,不如到我凌水寨一叙,好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 五识郎勉为其难道:“那好吧,热肠欧巴就陪你走一趟吧。” “这热肠···欧~吧!又是自称?”封三勇眼神开始狐疑。 五识郎正是热肠所化,闻言呵呵笑道:“是滴,是滴,兄弟果然有慧根呢。” 封三勇望着走在前面,光着脚丫,不怕尖石的五识郎,以为是遇到了世外高人,遂不再做多想,连忙纵马在前开道。 当白起看到一身白袍,头戴白帽,西域打扮的五识郎后,自思道:“不对啊,莫非这画舫内也有一个如地球般的西域?”于是笑问:“阁下就是五识帮帮主五识郎?” 五识郎看了一眼封三勇,笑呵呵抱拳道:“是滴是滴,本帮主就是五识郎,承诸位英雄好汉看得上,在巨光城一带过活。” “哦?那不知阁下可知魂宝?”白起玩味一笑。 这话一出,封三勇心都蹦到嗓子眼上,因为他忘提醒五识郎魂宝的事了。可五识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彻底信服五识郎就是世外高人了。 “有滴有滴,我五识帮什么都缺,就是魂宝不缺。”五识郎笑着,从裤裆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黑刚圈。 这一举动,不止是封三勇看得呆了,连白起也怔住了。魂牌是有三尺见方空间可以储物,可哪有往裤裆内藏魂牌的,只有藏混蛋的! “这就是魂宝?” 第7章 魂兵 “不贵,不贵,一串羊肉串的价格。”五识郎呵呵傻笑。 一件魂宝一串羊肉串的价格?简直比白菜还白菜,听得封三勇都傻了,已确定眼前这个五识郎肯定是个傻子了。 至此,白起终于知晓眼前这人是谁了,于是笑道:“好说,本将给你十串羊肉串的价格,要五万件!” 这次轮到五识郎呆了,他不是没有五万件魂宝,一百万件也有!只是这画舫内魂宝加起来尚不到万件,若一下拿出来五万件,就动了别人的奶酪,这生意就没法做下去了,肯定要亏本把生意搅黄的!可人白杀神都开口了,五识郎又不好意思回绝,于是思虑许久,笑道:“是滴是滴,我看客官面善,就卖与客官五件,只收四件的钱。” 白起眼中精芒显露,微笑望着五识郎,向前伸出了手。于是,五识郎又从裤裆内掏了四下,掏出四件小水刚圈,递了过去。 白起拿着五个水刚圈,魂识查探过后,笑着吩咐封三勇道:“还不去准备五头烤全羊来,好好招呼招呼咱们这位热肠~欧巴。” 五识郎一听这话,连忙假装肚子痛,出门一溜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 鬼谷仓前,一身白西装的热肠被冷滚拿着一根大号蓝光加特林横扫,身中亿弹!却不吐血··· “哎,我都没法说了,热肠哥哥简直太蠢了,这都能被看出来。”小酒妹撅着小嘴,唉声叹息。 厌问狠狠一脚对着热肠裤裆踢上后,又拿雪茄戳上道:“你觉得很好玩么!钱置物,物换钱,这本就是人上面规矩,要是被婆娑星域之主发现咱们破坏规则,都得完蛋,都得化为虚无,你不知道么!” “老大,我错了,不就五件垃圾么,婆娑域主哪会在意···啊!老大手下留情啊!我小弟~”热肠没涂小丑妆,那帅气之英扬,简直羞杀万千少娘!不过此刻却是满脸红涨,显然不是假疼。 又是一通雷拳电脚火肘风刀之后,厌问厌恶地拿着毛巾擦着手,吩咐道:“他不是好用裤裆储物嘛,收了他的法力,随便找个凡尘皇宫,丢下去当三年太监再说。” 小酒妹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指金光一闪,画出了一个黑洞,又点了点热肠脑袋,随后便将死猪一般的热肠丢了下去。 “肥张那货接了个大单,要好久才回来,只有我去跟这单生意了。”冷滚看着被丢下界的热肠,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记住!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一码归一码!白杀神不是咱能帮得了的,是上面的意思,让其留魂下界的,不要坏了规矩。” 冷滚面色冷峻点了点头,凭空消失不见后,没有直接去到凌水寨,不知去向何方。 凌水崖上,立于峭壁上的白起没有管热肠去了哪里,因为他知道可能要好一段时间看不到热肠,然而看着手中的四个小水刚圈,还是笑道:“无论如何,多少还是承了你的情。” 为何仅有四个?因为另一个给咱尚太子留着嘛。 直至子时,山风呼啸,午夜降临,白起闭着的眸子打开的那一刻,黑夜仿佛也被染成了血色。随后,白起血色魂识出府,包裹住四个小水刚圈,不断敲击起来。 水属阴,血也属阴,故而四个小水刚圈已足以作祭炼一名屠仙骑的材料。就这样,白起在凌水崖上,仅在子时正刻,来来往往祭炼四十九日后,四个小水刚圈早已不在,而是化作了一个巴掌大的黑铁骑兵。这骑兵左手按压腰间长剑,右手挺着黑色长缨枪,眼神冷酷无情。 “主公看仔细了!” 白起一声大喊过后,魂府血色魂识尽出,不断钻入黑铁骑兵内,步步蚕食,血色蔓延而上。直至一整个黑铁骑兵化为血色后,天际忽开了一道裂缝,其内一血盔血甲血剑血枪血马的血影走了出来,飞至白起身前,下马单膝跪在白起身前道:“屠仙骑凉风,拜见将军。” 其声一出,不远处的尚跃听到,感觉宛如眼前飘起了血海。 “这就是三魂七魄俱全的魂兵吗?” 尚跃走到白起身前,看着血芒褪去,完全变作血衣血甲的屠仙骑。 白起点头道:“主公所言不错,我这屠仙骑乃血属性魂兵,也可称之为杀戮魂兵。小水刚圈乃天生水属性魂宝,灵性很足,以此祭炼出的魂兵,都可领悟一门水属性魂法,或是水箭,或是水刀,与个人魂识也有很大关系。不过我有屠仙石为基,因而放弃了那低级魂法,而是让凉风继承了魂法屠仙枪。” 此话一出,凉风顿时化作一道血识,飞入白起魂府消失不见,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血骑身影。一出现,便跪在白起身前道:“屠仙骑伍长马力拜见将军。” “主公且看,马力便是以屠仙石直接祭炼而出的,故而可连人带马附魂,凉风是他的手下。” 尚跃凑近上前,透过血色头盔瞅进后,里面果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禁疑惑:“莫非马力和凉风都能离开将军,而自行生活?” 白起摇头道:“这个却是不行,要看兵魂师魂识高低,一般召魄境的话,魂兵不能离开主人十里,否则必化为飞灰,需重新祭炼。而且离得太远的话,神智会大大降低,只是具会动的木偶罢了。” 尚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于是请白起助自己祭炼魂兵。 四十九日过后,尚跃身旁便多了一道黑衣身影,不过不如白起那般有马和盔甲,手中连兵器也无,而且眼神更是呆滞,可奇怪的是却同尚跃长得是一模一样。 “冰锥!” 尚跃魂识一声令下,眼神呆滞的黑衣尚跃周身黑色魂力流转之下,身前顿时有一道五寸黑色冰锥凝结而出,一下便将石壁击穿。 “果然不如将军的魂兵,还要分心操控。”尚跃略有些灰心。 白起却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一般兵魂师的魂兵模样或人或兽或怪,多与命中有牵连,很少有与主人同面目者。主公的魂兵是自己,显然主公胸怀坦荡,一 第8章 万里梁州三百城 匆匆又是几天,尚跃彻底熟悉了魂兵的操控之后,白起便给尚跃出主意,让尚跃去梁王尚翻那里走一趟,说不准能捞些好处回来。毕竟现在没车没房没金没银的,甭说娶媳妇了,亲戚朋友看见都烦,谁又愿意来投靠呢。如果明目张胆地招兵买马,那不是直接宣告造反嘛。 谁知人尚跃听了白起建议后,头摇得已超过拨浪鼓,面带难色道:“白将军,不是不去,实在是那尚翻我见了都得喊声爷爷,辈分高太多了,而且他是老四的人。” 老四,即尚跃同父异母四哥,四皇子尚伦,今太子最有力的争选人之一。尚翻,梁王,梁州牧,故梁王尚煜长子,自尚煜死后便袭了州国。 白起笑道:“非也,主公不若如此想,那尚翻虽明面上是四皇子的人,可四皇子人在京城,而尚翻人在梁州。梁州距京城三万里之遥,京城发生了何事,尚翻又如何能及时知晓。” “白将军的意思是,栽赃嫁祸?”尚跃不是蠢皇子,相反的还很聪明,一句话便已猜出白起用意。白起则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当尚跃带着白起、封三勇、封七勇行路多日,直接入了梁州城后,便大摇大摆径直到了梁王府前。摆明自己身份后,门前两个小厮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赶往府内通报去了。 尚翻听到了废太子带人来拜见自己后,没来由心中一跳,对长史袁汉罗道:“汉罗,本王早知尚跃逃到了凌水寨,你说他此番明目张胆而来,是否有所图谋?” 袁汉罗笑道:“京城局势尚未明朗,大王还是托病不见为上,小心被有心之人拿住把柄。” 尚翻点了点头,吩咐人就说自己大病未愈,不能下床。 尚跃听到被拒后,无奈地看了看白起。谁知白起早有准备,不知从哪条街道买了一面响锣,提着就在梁王府门前敲道:“瞧一瞧,看一看啊,六皇子尚跃在梁州境内遭贼人刺杀,险些身亡!梁王竟视若不见。” 此言一出,满街震惊,看着气度不凡却浑身狼狈的尚跃,不断议论开来。 “哎,你们说他真是六皇子嘛。” “看着气质不像假的啊,而且你看敲锣那人看着像是个员外,但若细看肯定是个大官!” “不要学他们瞎议论,等会就知道了。” 在哄闹议论声中,尚翻不得不将尚跃一行人请入了府中。 “呦!被请进去了,看来不是假的,快走!快走!” “快走!” “快走快走!议论皇家可是要担罪责的!” 尚翻望着浑身狼狈的尚跃,最终还是没敢发怒,毕竟人是六皇子。作揖见礼后,却冷哼一声,不给好脸色道:“不知六皇子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专门来拜访您老的,并给您老带了份礼物。”尚跃笑着施礼。 尚翻见尚跃一行人除了一面响锣,就都空着手,又是冷哼一声,自顾自坐了,并不请几人坐下。 “四皇子派人刺杀六皇子,梁王为何视若不见!”白起瞪圆双目,上前一步,语气咄咄逼人。 “放肆!”“放肆!” 府卫当即便将几人围了起来。尚翻命府卫退下后,深深看了一眼白起,显然刚入门时没看出这个褐衫圆脸汉子能有这么大威势,冷笑道:“六皇子莫非在外长久,连手下一条狗都不知拴一拴了?” 尚跃没有答话,而是直接召出了魂兵。 “什么!兵魂师!六皇子勿怪!”终究还是实力为上,尚翻见了魂兵,深深对着尚跃一礼。毕竟任谁都明白,一个成为了兵魂师的皇子,多少还是价值不低的。 “怎么?可以谈谈了?”尚跃主动落座,并示意白起三人也落座。 尚翻屏退左右道:“六皇子想谈什么?” “四哥刺杀我一事。”尚跃笑了笑。 尚翻面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几息后,淡淡道:“六皇子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不待尚跃答复,便又道:“六皇子触犯了陛下宠妃,如今一落千丈,在陛下那里随便一个人都能捏捏你,如此放言,不是自寻死路么。” “可本皇子说得是实话啊。”尚跃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尚翻要证据。尚跃知自己拿不出,遂请白起上场。 当尚翻见白起竟直接召出两名血甲魂兵时,呼吸都急促了,震惊道:“将魂师!” 将魂师是对兵魂师中天骄的称呼,因为这种人得天独厚,天赋过人,不仅魂兵和附魂数量是普通兵魂师的两倍,连增加的寿元也是。 “怎么样,大父是否考虑一下,站在哪一边。”尚跃没有直接喊爷爷,也没有直接呼梁王,而是选择了另一种爷爷的称呼方式,显然多少为了拉近些亲情关系。大概也因皇室子弟见了人就喊爷爷,天子的脸面放在了什么地方。 旁边的封三勇封七勇二兄弟见到两名血甲魂兵后,望着尚跃的眼神已然充满火热,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抱对了大腿。 尚翻没有直接答复尚跃,而是请尚跃一行人先到城中驿馆歇息。 当尚翻独自一人坐在书屋苦饮时,一人不敲门便进来道:“大王因废太子事愁饮?” “哎呀,怀沙先生来得正好,一猜就中,果然神机妙算,正为此事愁恼。”尚翻望着一袭黑衫,小圆脸小眼睛,大长臂的怀沙,宛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怀沙,梁州永周府人氏,年方而立,胸怀韬略,青年才俊,可却相貌吓人,主要是那两条能到膝盖的手臂。幼时因貌丑曾被同乡人侮辱,乡人将其灌醉卷入蒲席放置茅坑之中,醉汉入厕因而撒尿于席上,一夜险被冻死,此后发奋图强束发读书。三年前,尚翻闻其名,使人招之,与其论,惊为天人,拜为幕府首席名士,掌梁州九府接待外宾事宜。 怀沙轻摇白羽扇道:“依怀沙看,大王还是拒绝尚跃为上,毕竟早已名存实亡,被除掉只是早晚的事。” “可他不知从何得了名手下,是名将魂师!”一提到将魂二字,尚翻便急切起来。 怀沙笑道:“将魂师又如何,即使是军魂师又能 第9章 招兵买马有战况 当一行人回到凌水寨后,白起私下里便劝谏尚跃招兵买马。因为回来途中不断有官兵盘问路人。凭借敏锐的兵家直觉,白起觉得再过不久必有战事将生。 尚跃听后,信心满怀笑道:“白将军过虑了,梁州常时便有官兵百万,仅梁州城外官兵驻扎就有十万,更有武魂强营,谁人可乱!且我伯国特驯飞伯隼一日万里,每座府城皆备,如何生祸!” 白起道:“主公说得极是,可鸟毕竟是鸟,鸟夫能养便可杀,挥挥手罢了。行军作战则非片言便可定胜负,即使梁州三百县城皆有飞伯隼常备,又岂能永保太平。” 此言一出,尚跃思起曾在云像前看到的白起一幕幕往事,心下已听信白起,可依旧面带忧愁道:“可我仅余一个皇子空衔,无权招兵买马。” “此番一行,尚翻虽未投靠主公,但心底已然看重主公,料得短时之内必不会派人监视主公一举一动,此时正可暗招兵马。倘若待尚翻醒悟,后悔莫及呀。”白起眼神冷峻,仿佛在告诉尚跃,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见此,尚跃想起厌问曾说过的“英雄不可降服,唯有自臣服”之话,遂选择豁出去了,选择听信名将之言,命白起暗招兵马,全权节制。不是他尚跃要造反,而是真的无路可走了,只有这样选,不然哪天被人杀了也不知道。只有兵马才是真正的实力,其他都不靠谱。 果然,在白起暗中招兵买马大半月后,流民忽然暴增起来。大半月来,白起因不敢大肆张扬,只命人私下里打着走镖的名义将人骗到凌水寨来,故而仅招得壮丁六百人,加上凌水寨八百常居人口中的二百壮丁,人数达到了八百。 八百人中,有一人生得粗犷,体壮如牛,力气大得惊人,一看就不好惹,只是两只耳朵都没了,是个聋子,名为鱼丁儿。早年遭亲朋陷害入狱,被割去双耳,耳中灌了水银,后逢大赦天下出狱,被凌水寨深山一独居老丈收为养子,已有五六年光景。老丈闻白起招兵,知义子有过人勇力,遂劝义子投了白起,求白起给义子找个媳妇。 白起一见鱼丁儿后,爱兵之心大起,试过鱼丁儿手上功夫后,更是心喜,知得了猛将。本欲将鱼丁儿作尚跃贴身护卫,可因耳聋时常不好使唤,遂添为了百夫长。鱼丁儿由此得势,不到七日,便成了一门亲事,尚跃亲自主婚。 流民暴增一事,还是大肥胖子封十勇先知晓的。大胖子年不过弱冠,体格却有三百斤重,年纪轻轻本应最爱沾花惹草,人大胖子却不是,最好吃!这不,当听闻三十里外有一唐记麻鸡最是美味时,便命八人抬着他过去,路上正巧碰着数波流民,还有官兵抢劫。大胖子心骇之下,便转道回府,将此事报给了白起。 白起一听,命封三勇将八百人调往各要道据守后,便寻到尚跃上报了此事。 尚跃道:“果如白将军所料,既如此,加大招兵力度,一切后果由本皇子来承担。” 白起听了这话,方头一回真心笑了起来。尚跃虽说已无权无势,可毕竟名义上还是他白起的顶头上司;虽说早将大权放与了白起,可白起总觉得有些不痛快,因此做事总有些施展不开手脚。就拿咱工作中来说,老板说给你多少公司账户额度随意支使,说是这样,可真到正事头上,还要先请示老板。今日则不同了,尚跃的这句话,让白起听到了痛快之意。 于是七八日后,当确切探听到白下府诸县战火遍起,白下府即凌水崖所在梁州九府之一,白起没有给尚跃留一点面子,直接在伏安县打着六皇子的名义,将招兵公告散了出去。尚跃知后,又是心惊胆战,又是大觉刺激,因为这是每个即将掌握大权之人都会表露出来的心理特征。 可刺激之余不能无脑子,尚跃明白这一道理,遂亲笔一封书信,差快马送往了京城。信中说梁州生了大乱,自己为国家安定,为了祖宗基业,才不得以招兵买马。 “怀沙?此人是谁?” 匆匆已是一月后,凌水寨大殿中,尚跃拿着探子飞鸽送回来的密信看后,遍问众人。 封七勇道:“主公,怀沙乃梁王府首席幕僚,梁王钦定的名士身份,常常出席梁州九府接待外客之宴。” “哦?名士?不知与白将军哪个更有名一点。”尚跃自思。 “信中说梁州九府各处皆有战火,此番背后谋划之人就是怀沙,而怀沙效忠者乃雪川府知府宋见。” “什么!三甲状元宋见!相传此人身不过五尺,怎么可能有如此大野心!”封三勇大惊,满眼不可置信。 当尚跃将密信一一传示众人后,封十勇嘿嘿笑道:“没想到这个倭瓜秧还有这么大本事,不过一个月便已占领两府之地,而且还搞得整个梁州鸡犬不宁的。” “倭瓜秧?”白起疑惑看向封十勇。 傅其笑道:“将军,倭瓜秧就是大南瓜的意思,我们十少爷的口头禅。”如今整个凌水寨都被白起当做军营严管,发行了军令条文,因此傅其早不称白起白爷了。 众人一番议论后,尚跃冷声道:“封三勇将军何在?” “末将在!”封三勇应声出列。 自白起发行军令条文后,凌水寨剩余的五个武魂师中,封三勇因本家本寨子弟入伍最多,从主之功最大,因此被尚跃封为将军,仅次于白起,其余四个则都只是千夫长。只不过无论是将军还是千夫长都没有印绶,只是空名号罢了。因为尚跃没有开府建制的权力,而且任命将军是要经过朝廷批准审核,需要有公文的。 尚跃问:“今寨中兵数几何?” 封三勇道:“报告主公,今我寨有精壮步兵三千人,骑兵二百人。” “傅其何在?” “下官在。” “粮草尚余几日?” “不足半月。” 傅其也已从马堂堂主变作了粮草官,凌水寨也没了堂主之名。 尚跃听仅余半月粮草,遂当着众人之面问白起意思。 一 第10章 却名一剑 却名执了令箭,点了二百人去后,白起道:“傅其何在?” 未明言何事,傅其已猜中八分,心中一喜,上前道:“下官在。” “本将知你素有口舌,与麻太公诸子多有旧,不知敢不敢前往麻风堡走一遭。”白起说着,又将一枚令箭投到傅其脚下道:“若能兵不血刃说得麻太公来降,亦是首功,倘若不能说得。” “下官人头在此,将军自取。”傅其不待白起话说完,便一把捡起了令箭,头也不回去了。 傅其去后,尚跃因担忧傅其安危,怕麻风堡骤然发难,便命傅其大哥傅多作护卫,追随傅其去了。 且说,却名纵马在前,率着二百人到了长林山脚下后,却不引人入山,反钻入了山脚下一块玉米地内。玉米尚未成熟,绿秧秧杆叶甚是挠人,而且闷热难当。一体壮青年发狂,用力踩倒一片玉米,抱怨道:“不是上山去打飞石寨嘛,大日头的,这玉米地又闷又热,来此干甚!” 却名闻声,拇指轻弹,手中长剑出鞘三寸时,见开口者是一青年,长剑又入鞘道:“你年轻,此番便不与你计较。既吃我寨粮食,就好好为我寨卖命,否则到了黄泉,你父母也认你不得。”又对左右道:“本千夫自有安排,尔等听从便是。”其声之嘶哑,宛如吞过火炭,比玉米地还令人发狂。吓得众人后背发凉,浑身激灵。 青年依旧不服,刚要上前与却名对质时,一中年汉子拉住了他,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多说话。青年见是自己同乡,遂止住了口。 “飞石寨人数虽少,却皆善使飞蝗石,咱们若贸然上山,必定损伤惨重。主公根基初定,正是用人的时候,到时白将军怪罪下来,没功劳不说,都得遭刑。”如今关键时刻,惜字如金的却名这一番话,简直比一个月说得话还多。 二百人听此,方才知晓了却名的良苦用心,青年也因此羞愧地低下了头。 “只要听本千夫的,保准大伙有命回去。” “却千夫,你说怎么干吧,大伙都听你的。” 却名见人心已聚,遂问:“有没有跟山上人有旧的?” 许久,一瘦少年,名叫同三,壮着胆子上前道:“俺,俺年前曾去山上送过酒水。” 其实,二百人中有三四个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没敢站了出来。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不是胆子小,就是抹不开脸面。 却名问过少年姓名后,递上一串铜板,嘱咐一番,同三便上山去了。行不三里,林中窜出两个大汉,提着朴刀喝道:“哪里来得小杂碎!” 同三已将浑身抹黑,躬身道:“两位大爷,小人名叫同三,山下打仗,小人听闻飞石寨好汉的英明,想来投靠。” 一大汉瞅着同三瘦小身板,摆手道:“快滚快滚!瘦得没个形状,拿不起刀拱不动腰的,我飞石寨不收你这般没用的。” 同三装作灰心丧气,抹了一把眼泪,掏出一串铜板,跪地悲腔道:“求大爷通报则个,小人双亲都死了,命太苦了,年前还来送过酒水,就剩百十个铜板了。求大爷通融通融,俺能洗衣做饭,扫地擦窗,只求赏口饭吃,能活下去就行。” 一番悲苦之言,许是听得二汉都信了,竟不去细想同三怎么会这么多铜板。一汉子喜笑接过铜板,好生瞅了同三一眼,笑道:“倒是有些眼熟,既如此便带你山上走一趟,如今寨子里又多了百人,正好缺几个洗衣做饭的。” 同三听多了百人,不再是二百人,而是三百人,心中大慌,手脚一时都吓得麻了,险些没站起身来。 当飞石寨大当家勾连,见了脏兮兮瘦晃晃的同三后,呵斥将同三带上寨的那汉道:“养蠢八,你脑子被驴踢了啊!这小子大腿还没爷指头厚,能当马骑,还是能当驴使!” 同三听此,跪在地上哭道:“勾大当家,同三命太苦了,可怜可怜同三吧,若不是山下一伙走镖的救了同三,同三早被官兵杀了,可怜可怜同三吧。” “等会!你说走镖的?没搞错?”勾连眼中精芒一闪。 同三抹干眼泪,故作声色道:“是的大当家,山下有一伙运镖的杀了几个官兵,刚走没多久。” 勾连最是贪财,听此喜上眉梢,正准备喊人下山去追时,一锦衣黄衫之人起身道:“大当家不可鲁莽,如今战事频起,那走镖人既敢继续行镖,定有非凡过人手段。”勾连果真在黄衫人的劝解下又重新坐下。 同三见此,心中暗道不好,可却没有办法,因为已将却名事先嘱咐的法子都使出了。斜眼去瞧黄衫人正面时,心中又是一惊,什么模样?青目,灰发,面貌俊朗,额束紫金绦,气度妖异。 “这是什么种类的人呀,从来没见过,看起来挺有钱,怎会上山做了土匪。”同三陷入沉思。 勾连则思索一番后,对黄衫人笑道:“未央先生所言有理啊,险些冒进。” “怕个甚鸟!咱们寨子飞石手段岂是吃醋的,见一个射出一个!”一裸露胸膛的光头大汉扬言出声。大汉复姓西车,名十,飞石寨二当家。 未央笑道:“二当家所言极是,在下只不过是劝诸位小心为上。” 西车十素来看不惯白脸俊俏的,拍案起身道:“大哥在此略等,我带兄弟下山去去就来。”说着,已出了大堂,点了三十人去了。 西车十走后,同三计上心来,装作刚想起一事道:“大当家,那伙走镖人有十几个,个个身强力壮的,而且身上还有蓝光。” 勾连听此一惊,遂知有武魂师随镖,当问清西车十仅带了三十人去后,心中不放心,又命三当家庄代带了二十人去协助支援,让同三也下山带路。 同三喜笑去后,未央望着同三的背影,眉头皱了起来,直至庄代带人走了一刻钟后,方惊醒道:“大当家速速带兄弟下山,否则二当家三当家危矣。” 勾连笑道:“未央先生过虑了,我二弟三弟武艺都强过我,而且都是武魂师,无妨。” 未央急道:“那瘦 第11章 苏月儿?白起?项诣? 就在未央喊声过后,凌水寨二百人也尽皆倒在了却名身旁。鲜血遍地,鸟雀惊飞,战场的残酷本就如此。 “少爷,这伙贼人战力不低啊,咱们庄上人常年日训,一下也死了三十三个。”一汉子清点伤亡之后,向未央禀报道。 未央叹道:“不是贼人,这是训练过的民兵。” 话语方落,一血骑忽由远方奔来,正是屠仙骑伍长马力,见到满地尸体,更是看到却名也倒在血泊之中,冷声问:“尔等杀的?” 未央见这骑血盔血甲血马,兵魂师之间的感应告诉他,这是一骑魂兵,而且是一骑强大的魂兵,惊喊道:“兄弟们快跑!” “保护少爷!”“少爷别怕,我去宰了他!” 未央发号施令却是无用,未家庄之人没有逃,而是挺刀向着血骑围去。血骑立于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是没有看到围上前的众人,血目凝视未央,笑道:“兵魂师?马力来得还不算晚,倒还能向将军有所交待。”转而对着周围众人冷声道:“兵魂可以活,而你们,都得为却千夫殉葬!” “这小子口气太狂了!”“宰了他!” 众人不再试探,在两名汉子的带领下,一拥而上。 “教尔等好死,屠仙枪!” 就在未央瞳孔紧缩间,马力手中的血枪忽然狰狞开来,枪尖化作狰狞牛角,枪柄血光流转;挥舞的那一刹那,一只巨角狰狞血牛虚影冲出,两只巨角化作血色枪芒,横冲直撞。霎时间,便有十多人倒在血泊之中。 “他不是人!快跑!” 剩余之人见此,没了胆魄,转身就逃。 “逃得了吗,都得死,杀神剑!” 马力腰间血剑出鞘,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划动六下,瞬间天空一滴血“杀”字成形,化作六道尺长血剑向着众人斩去。 “啊!我不想死,少爷救···” “命”字还未出口,未央便见一柄血枪抵在了自己额前,而周围除了马力与自己,已再无一个立着的身影。 “跟我走!”马力一道血色魂力打出,化作一道血绳捆缚未央,未央丝毫没有挣扎。 未家庄所有人都死在了血泊之中,未央不是不愿反抗,而是魂识方用尽,若不休息难以恢复,实在没有反抗的实力,只好被马力一枪挑上了马背。 马力向山上瞥了一眼,转身路过却名尸体旁时,见却名尸体黑光流转不去,显然大愿未消,轻叹一声,双目血芒不断透出包裹住却名尸体,血枪轻挑,摞在了未央背上,纵马而去。 “啊!将军怎能如此对待战俘,这斗笠客太重了,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换一换,让我在上面。”未央方使过附魂咒,身体最是虚弱的时候,因而苦苦呻吟。 凌水寨前,一众百姓围着,尚跃见到却名尸体后,叹道:“二百人竟无一能归,首战不利。”又痛悲道:“我二百兄弟死得好惨,本皇子无能。” 封七勇素来与却名交好,看着却名尸体,眼眶红润,摇头道:“怪不得主公,本以为飞石寨手到擒来,没想到竟冒出个兵魂师,我要为却名兄弟报仇!”说着,抽出腰间匕首,便向已然昏睡过去的未央走去。 “退下!” 白起一声令下,封七勇手中凶匕最终还是没敢落下。 白起拱手道:“主公,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已看过了,却千夫之所以魂力不消,应是死得不甘心,有心愿未遂,待这灰发人醒后,一切自然明晓。”尚跃点了点头,命人端来冷水将未央浇醒。 未央魂识殆尽,实在撑不住,方才昏睡过去,此时被冷水泼醒,看见四周众人,遂将却名死前一幕对众人说出,随后便跪在地上,垂首不言。 尚跃听此,急问:“白将军,却千夫死前一悟而自创魂法,这是绝世奇才啊,不知还有没有救?” 白起摇了摇头道:“魂仙来了也是束手无策。”周围百姓闻声,叹息者居多。 “不过···”白起迟疑不定。 封七勇急道:“不过什么啊,白将军快说啊。”说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声。 白起淡淡道:“却名死前一悟,魂力不去,被天道所留,白起可以将他尸体血封,待日后收集魂宝,将其祭炼成屠仙骑,到魂仙境时,有望复生。可若不能达到魂仙境,白起意外蒙难身死,就难以再入轮回。” 尚跃急忙拱手施礼道:“还望将军施法,尚跃代却千夫永生感怀将军恩德。”说罢,魂府魂识飞出,断留在却名尸体内一截后,面色苍白,举掌向天道:“尚跃以魂识向苍天起誓,倘若真有意外,尚跃愿代却千夫灰飞烟灭,不入轮回,成为孤魂野鬼。” 此言一出,不管是四周凌水寨兵卒还是百姓,看向尚跃的眼神即刻尊敬起来。 白起点了点头,附魂仙咒施展后,周身血色魂力流转,不要命地往却名尸体内涌入。一刻钟后,白起本雄壮的八尺身躯便枯萎起来,枯瘦得比肥张还瘦,圆脸不再,颧骨裸露。又是盏茶功夫后,白起再撑不住,晕倒在了却名身旁,而却名尸体已然化作一具厚厚血茧。 “快!抬白将军入屋歇息。” 尚跃一声令下,封七勇周身暗金魂力流转,迅速抱起白起向不远处一屋而去。 “白将军看似不近人情,可心底还是个好人啊。” “你们懂个啥,慈善的哪个能带兵打仗。” 四周凌水寨百姓心中,白起的身影逐渐厚重起来。 尚跃命人将未央看押起来后,躬身一礼,便遣散了众人。随后,急忙向着封七勇追去。 直至过了七日,白起方才醒来,身躯更加枯瘦了。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的鱼丁儿见了,赶忙出屋命一美貌侍女去准备药膳后,便又重新回到白起身边,傻笑起来。 白起虚弱笑道:“这几日,倒是有劳你了。” 鱼丁儿是个聋子,听不见白起在说什么,白起也不会手语。鱼丁儿见白起嘴唇动着,只一味傻笑道:“主公命俺守在将军身旁,保护将军。”一句话重复数遍,直至见 第12章 西河终有东流日 项诣离开时,在路上正巧碰到苏月儿端着一盘酥糕而来。苏月儿见了心上人又是羞涩又是欢喜,正欲开口呼喊时,项诣却是低着头拱手道了句“苏姑娘”之后,便头也不回走了。 简单平淡一句话,其中冷落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来,苏月儿望着项诣突然陌生的背影,以为项诣有了新欢,彻底绷不住哭成了个泪人,楚楚可怜。 正抹泪间,傅其迎面而来,以为苏月儿是喜极而泣,拱手笑道:“恭喜了,贺喜了,过几日可不要忘了请我傅某人呀。” 苏月儿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了,别过头去擦干眼泪后,欲问傅其何意时,傅其也已经走远了。 当苏月儿端着酥糕回到白起屋中后,白起并未提起此事,只是先让苏月儿先回家了。苏月儿此时正失魂落魄没个依靠,放下酥糕也就走了。 次日一大早,苏家门前车马停靠,红箱红布满满两大车。苏月儿梳洗好正欲去侍奉白起时,苏母喜道:“月儿这几日便不要出门了,好好养养精神。” 苏月儿见母亲容光焕发,惊讶问:“娘亲何事如此欢喜?外面又如何这般杂闹?” 苏母一愣道:“怎么?白起将军没对你说?” 苏月儿惊讶道:“说什么?白将军能下床了?来过了?” 苏母笑道:“不是不是,白起将军没来,六皇子亲自来的,聘礼也下了。” 苏月儿喜道:“聘礼?项郎果真来下聘礼了?” 苏母不喜道:“什么项郎!以后万不可这般叫了。”又笑道:“是白将军托六皇子来下的聘礼,我女儿日后可要成金凤凰了。” 苏月儿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昨日项诣为何那般冷漠了,一下哭成个泪人道:“谁愿意嫁谁嫁,女儿是死也不嫁的,女儿心里只有项郎。”说着,便倒头上床不断抹泪,任苏母如何呼喊也是不应。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白起将军能看上你,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这几日,你好好反省反省,忘掉那穷酸秀才!”苏母气得吼了句,命丫鬟守住门窗后,便往前堂去了。 苏母一番话,惹得苏月儿哭得更加悲痛欲绝之间,苏家门前锣鼓更喜庆了,鞭炮彻响,围了一大群人,一下便将近日凌水寨丧子亡父的氛围冲淡不少。对此,有知情的,有不知情的,人议论开来。 “呦!项家沟那穷秀才阔绰了?这聘礼都下了两大车。你看这架势,连马都有三匹,了不得了!” “什么啊,那项诣哪有这般钱财,哪能请得动六皇子,听说是六皇子来为白起将军来下聘礼。” “哎?不对啊,苏月儿不是跟项家沟项秀才打得火热,怎么转眼间又成白将军来下聘礼了。” “苏家攀上高枝了呗,听说白将军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都是苏月儿忙前忙后,一步不离地照顾。” “也是,我要是女的,我也嫁白将军,傻子才嫁那穷秀才!” 人群中有两书生,素来与项诣交好,听此,对视一眼后,匆忙向项家沟去寻项诣。待寻着项诣时,项诣已然醉倒在床上,形容消沉。一人喊道:“项兄!项兄!” 项诣昏沉醒来时,见是交心好友,醉醺醺道:“管兄封兄若是有诗词让在下品鉴,过几日再谈,今日怕是不行了。” 封书生急道:“什么诗词啊!项兄难道不知道月儿姑娘马上就要嫁给白起了?聘礼都下了!” 一句话直接击中项诣心痛之处,项诣猛然坐起,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月儿怎么会嫁给白起!” 管书生道:“是啊,项兄与苏姑娘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苏姑娘肯定不是那样的人,项兄快去劝劝吧。” 项诣好似又傻了般,自嘲道:“去什么?去了又有什么用,人家白起是英雄,我项诣算个什么东西,一没钱二没势三又没个贵亲权友,去了有什么用。”说着,便又倒头侧身睡了。 管封二书生也是家道萧条,听这话只觉面如火烧,也是无可奈何,道了句“珍重”后,便也去了。 二书生去后,项诣睁开眼,再也忍不住,呜呜痛哭起来。苏家闺房内那个含泪心焦,项家沟破房内这个又失魂落魄。一个是郎有情,一个是妾有意,可这命运啊,有时就是好捉弄有情人。 三日后,苏月儿见项诣始终没有来,在一帮亲戚的劝解下也认了命,如行尸走肉般被拉下床,坐在梳妆台前,穿红抹粉事先打扮起来。而项家沟破房内,项诣因偷偷去凌水寨瞅过一眼,见苏家大门前红灯结彩,更觉伤透了心,也是认了命,更加大肆酗酒苦饮起来,床前的酒坛摞得都有半人高了。 又是两日,凌水寨大殿中高朋满座,喜气洋洋。头戴红盖头的苏月儿身段窈窕,惹人注目,让人频频回顾。主婚人尚跃一身黑衫更添威严,于大殿之中与众人寒暄。 许久,殿中众人茶都饮了几轮,却一直不见正主,仅有新娘子伫立正中。 “唉,我说咱白将军训兵那是谁也比不上的,莫非真是头一回大婚,害羞得不敢出门了?”大胖子封十勇一句话,博得哄堂大笑。 “对啊!对啊!” “主公,白将军怎么还不露头,怎么能让新娘子苦等这么久。” 尚跃笑道:“诸位勿急,白将军马上就来。” 半刻钟后,殿中众人果见白起虎步而来,不过那身上衣衫却不是大红,而是血衣,不是正经新郎官的打扮。众人疑惑不已,有人低声议论道:“听说白将军的魂兵屠仙骑就是血衣血甲,莫非白将军钟爱血色,因此才穿血衣吧。” 苏月儿父母见此,隐隐觉得不对,大觉不祥,心中虽不喜,可却不敢当场发作。直至白起果真站到了苏月儿身旁,苏父苏母方才略略安下心来。 “白起来晚了,诸位久等了。”白起向殿中众人拱了一回手。 尚跃与白起对视一眼后,清了清嗓子,喜道:“今日大喜,本皇子有幸主婚,诸位见证。所谓姻缘天定,佳人成双,龙凤和 第13章 猛士外卖团为您服务 原来啊,这借婚嫁收义女的主意是白起想出来的,而白起主意之所以能打到项诣身上,都是苏月儿的缘故。苏月儿侍奉白起的一段时间里,嘴上总念叨着心上人项诣如何如何的有才华,如何如何的有见识,可一直苦于无出头之路。苏月儿相貌的确是极美的,连白起见了也是心动,可人白起有“君子成人之美,不夺人所爱”之德,故而算计到了项诣头上。 如今梁州战火连天,梁王尚翻又不愿接纳尚跃,一切只有靠尚跃自己。而尚跃只有靠白起,白起能不头大么。又值却名与两百人又都死在了长林山之下,于是这根基想扩大稳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人才。可在没钱没势的情况下想要招揽人才,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名声。而打造名声的最好方式,莫过于使一个无名穷酸书生直接成为一个坐镇一方的大人物;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到兴奋和激动的了,这无疑是最不可能的事,也是最不可能的造神运动。然而,白起要做的就是这样的造神运动,以此来将尚跃之名传进天下人的耳中。 项诣统兵天赋到底如何白起不知道,也不需知道,仅需知道项诣是个穷酸书生就够了。因为穷酸书生做事都是顾前顾尾,畏畏缩缩。畏畏缩缩相对来说,就代表着稳妥。只要稳妥,就不至于一战就将士卒损失殆尽。只要手上还有兵,后面的事白起都能摆平。 当尚跃白起成人之美的时候,有人就不乐意了,是谁?那就是粮草官傅其呗。傅其觉得自己在人前丢了大人,故而为了挽回丢失的面孔,也为了让人真正信服自己实在是为了白起的婚事操心,于是拐弯抹角对尚跃道:“主公,不是傅其直言,实在是白起将军如此大才,若任其一直孤身一人,难保有一天不会变心,明珠暗投啊。而若想圈住白起将军之心,唯有联姻最为稳妥,毕竟白起将军也不小了。” 尚跃听这话,心里也是没来由打起鼓来,点头道:“不错!可以你看,如何为好呢?” 傅其见状,心中暗喜,缓缓道:“主公是已逃离京城掌控,可主公家小却还被监禁在了京城,非短时之内可回,为人主者又哪能事事亲为啊,身边总要有个嘘寒问暖的。” 尚跃又点头道:“此言甚合我意。” 傅其大喜道:“不敢欺瞒主公,十里外有个镇公庙,庙上有一户端木人家,乃下官夫人表舅,生得两个双胞胎女儿如花似水,个个明诗通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大的名妙言,小的名妙语。但有一件,二女说了,非英雄不嫁,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尚跃喜道:“甚好,本皇子这就跟白将军商议一二。” 三日后,鬼谷仓,茅草屋中。 小酒妹看着电视机中播放的大型主臣同婚纪录片,望着电视中两位含羞娇怯的新娘子,羡慕道:“这两个姐姐好美,好漂亮呀,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厌问摸了摸小酒妹的小脑袋,笑道:“再过个几万年就差不多了。” “对了厌子哥哥,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可白真神不得也好几万岁了,娶个二十岁的姐姐真得合适吗?”小酒妹面生疑惑。 厌问笑道:“白真神真身是有个几万岁了,可他那丝留魂寿元也就二十岁而已,因为废太子给咱们打工也就二十年。” “啊!那白真神怎么看起来这么老啊,看起来都有四五十岁了。”小酒妹张大的小嘴中,写着一个大大的黑问号。 “寿元小不代表心理年龄小啊,嗯···白真神或许是考虑面貌太年轻会压不住兵痞子,故意年老化吧,应该是这样。”厌问迟疑一会,将心中猜测说出了口。 小酒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忽又想起一事,便拿起遥控器不断换频道。可换来换去,太监热肠和瘦杆肥张的身影来回都跳出来三四遍了,就是找不到冷滚的身影。 厌问看出小酒妹的疑惑,点起一根雪茄道:“酒妹妹不用找了,那只黑猫的神通有时连自己都能欺骗,不主动现身,咱们这台一百寸宇宙限量版SOS大彩电是看不到的。” “哎,冷滚哥哥啥时候回来啊,最近外卖电话催得我都快疯了。”小酒妹正说着,电话铃声又响起,不得不撅着小嘴过去接道:“您好,鬼谷仓猛士外卖,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 厌问听到又来单子,也是一头黑线,吐出一个轮胎似得大烟圈,叹道:“本掌柜也累啊,都是要炒菜的,手腕都快废了。” “厌子哥哥,墨晚星星主要份红烧白鲸尾,多加糖。”小酒妹拿着一支笔记了下来。 厌问听后,瞬间疯了,吼道:“不行!亲力亲为早晚得累死,生意早晚得黄,得找打工的!”说着,一把拽下腰间两个长生玉锁后,双目两道幽光射入长生玉锁之中。 “不行啊!厌子哥哥,你这样会违反人力招聘规则,他们会提前下界,说不准会做坏事的。”小酒妹大叫着去阻止时,已然来不及,因为原地已然多出了两道身影。 留魂:庖丁 境界:一品大罗金仙 专属仙法:解牛仙刀功 专属天赋:厨神 生平:庖丁,旧时掌厨丁役之人。庖丁者,庖人,名丁。然而是否真有其人,有待商榷。《庄子·养生主》一篇有载,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曾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所见全牛;三年之后,所见非全牛;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留魂:刘邦 境界:罗天上仙大圆满 专属仙法:布衣天子功、功人功狗诀 专属仙器:布衣剑 专属天赋:外卖神童、交际浪子 生平:汉高祖刘邦者,沛丰邑中阳里人,字季。为人隆准而龙颜,美须髯,左股有七十二黑子。仁而爱人,喜施,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及壮,试为吏,为泗水亭长,后斩白蛇而起义。秦二 第14章 应侯范睢 老画舫,伯国,梁州城内,西街。 天际一道看不见的幽光钻入一老乞丐体内后,一声惨叫自老乞丐口中传出。四周乞丐摸索上前,探得老乞丐没了鼻息后,吓得一哄而散四处逃跑。 次日,本已死去的老乞丐却猛然睁开了双眼,喃喃道:“婆娑星域?梁州?这一世身世依旧不堪入目啊。”说着,蹑手蹑脚起身,一棒打走身边流浪狗后,便晃晃悠悠走到梁王府前,敲着铜盆歌道:“昔日一世若黄粱,太平不再子民殇,欲挽狂澜天子旁,无车无马无行装。”来来回回不断唱着,歌声清扬,引得过路人不断侧目。 梁王府门卫听见,下台阶驱赶老乞丐时,一人从梁王府内走了出来,正是长史袁汉罗,对着老乞丐施礼道:“阁下必乃隐世高人,梁王有请。” 老乞丐摸着咕咕叫地肚子,笑道:“好说好说,只是范某这肚子可是不听使唤啊,必需刚出生鲜孺羊的羊蹄方可喂饱。” 袁汉罗笑道:“前辈请~王府内早有准备。” 当老乞丐一连干掉二十只羊蹄,长长打了一个饱嗝后,笑道:“爽啊~多少年没吃过了。虽说是生了半月的羊蹄,但也勉强饱腹了。” 尚翻听后,深深看了一眼袁汉罗,袁汉罗遂上前笑道:“前辈既已味爽,且请为大王画策。” “画策?画什么策?老乞丐又没读过书,哪晓得这的那的。”老乞丐吹胡子瞪眼起来。 尚翻听见这话,近日来损兵折将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朝袁汉罗大吼道:“袁汉罗,你干得好事!不是寻些心怀不轨之徒,便是带些蹭吃蹭喝的骗子,枉本王对你一番信任!” 这蹭吃蹭喝之人自然指得就是老乞丐,而心怀不轨之徒则指得是乱了梁州的怀沙。袁汉罗听后,惊恐地伏在地上,开口求饶,同时腹诽道:“你自己见了怀沙高兴得不得了,非要授予要职,如今倒怪我袁某人了。” 老乞丐见袁汉罗这般模样,哈哈作笑道:“袁大人好歹一王之府长史,怎这般低声下气。” 此话一出,尚翻没觉得生气,反而觉得老乞丐不凡起来,于是施礼道:“阁下到底何人?本王一时心烦意乱,勿怪。” 老乞丐见一朝重王、万里梁州之主对自己行礼,遂收起玩闹态度,回礼道:“大王见谅,范某人出身卑微,无奈行此下举,无意触怒大王尊颜。” 袁汉罗长舒一口气,起身喜道:“大王,我就说那歌谣绝非一般人能歌,明悲人生际遇,实怀报国热肠。” 谁知尚翻听后,不乐又怒道:“本王准你起身了吗!”袁汉罗顿时又变得愁眉苦脸起来,重新跪伏在地上。 老乞丐拱手向天道:“当今圣上在位已有年头,伯同五十五年,双五之数,数达极致,必有英雄横空出世,非开疆扩土之臣便乃乱国枭雄。三五状元宋见既得怀沙为心腹,拥占我州二府之地,其兵锋正锐,暂不可当。梁中府有大王坐镇,也是太平无事。今首要之急,是即刻收回剩余六府知府之心,否则一旦被宋见说客蛊惑,我州大乱便不是短时之内可平。” 梁州有九府,分别为梁中府、永周府、白下府、中川府、雪川府、宜师府、外波府、弘运府、远代府。雪川知府宋见因科举连列三甲,身高不足五尺,故有三五状元之名。自梁州乱后,又占据了宜师府,拥二府三十五县,兵甲三十万。 尚翻愁道:“范先生说得何尝不是,可本王派去的说客无一个全身而退的。怀沙谋划多年,六府知府早被蛊惑了。” 老乞丐笑道:“非也,怀沙即使再神,又岂能一举控制六府之心,王岂不闻成事在人?” “成事在人?哦?范先生莫非心中已有说客人选?”尚翻转忧为喜。 老乞丐施礼道:“范某不才,愿向大王讨一闲职,亲往说之。”尚翻大喜,当即拜老乞丐为梁州祭酒,掌九府国子学事宜。 当老乞丐除去一身污秽,改头换面,在一众甲士护卫之下赶往六府时,身在凌水寨的尚跃脑中忽然蹦出一中年人身影,六尺身躯,形容消瘦,青巾挽发,鹰目紫髯,黑竹袍,紫黑绦。 留魂:范睢 境界:画魂五层 专属魂法:附魂仙咒、羁旅身、画中鹰 专属魂兵:鹰卫(二) 生平:范睢者,魏人也,字叔。游说诸侯,欲事魏王,家贫无以自资,乃先事魏中大夫须贾。随须贾使于齐时,须贾疑范睢将魏国密事告与齐,因而告魏相魏齐。魏齐怒,使人鞭笞范睢,范睢假死,被以席卷置于茅坑之中。宾客饮者醉,尿溺范雎。魏人郑安平救范睢,范睢匿而更名为张禄,西入事秦,得事与秦昭王。秦昭王得范睢之助,乃废太后、逐穰侯、高陵、华阳、泾阳君于关外,而掌王权,拜范睢为秦相。昭王四十一年,秦封范睢于应,号为应侯。相秦二年,东伐韩少曲、高平,拔之。昭王四十三年后五年间,昭王用应侯谋,纵反间计于赵,赵以其故,令马服子赵括代廉颇将。秦大破赵于长平,遂围邯郸。而与武安君白起有隙,范睢言,昭王杀白起。后有燕人蔡泽以应侯功莫大来说,应侯然之,称病而归相印。昭王五十二年,因病,卒。 “范睢?应侯?杀白起!白将军的死对头!”尚跃消化完突如而来的魂识后,大惊起身,手中热茶泼到衣衫上也没感觉到。 “这可如何是好,白将军要是知道自己死对头来到梁州,还不直接领兵去打梁州城,要不要告诉白将军。” 正在尚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傅其突然来报:“主公,喜事啊!喜事啊!” 尚跃还没回过神来,以为傅其口中的喜事是白起知道自己死对头来了,愁道:“无喜!何喜之有啊,马上要变天了。” 傅其见尚跃心口不一,疑惑道:“什么要变天了,主公有心事?” 尚跃回过神来,打着马虎眼,呵呵道:“啊,没有没有,本皇子是说可能要变天下雨了。” 傅其又不 第15章 秀才为主将 凌水崖之东有一山谷较为开阔,且兼地形杂乱,最适合练兵。白起在此谷亲自操练士卒,封三勇、封七勇、傅多三人在一旁学习观看时,忽人报:“将军,主公随傅其去往麻风堡买马,项诣主簿觉得其中似有不妥,遣小人来报知将军。” “买马?有何不妥?” “项主簿说如今兵荒马乱的,风天川的马不可能畅通无阻直抵白下府。” 封三勇道:“对啊,将军,风天川位于梁州之北中川府,中间隔着永周府,怎可能平安无事到此。” “不好!其中有诈!” 白起大惊,命封七勇傅多继续操练士卒后,领着封三勇赶往麻风堡。 当白起二人带着五骑出了凌水寨,行不有六七里后,果听得前方打斗之声骤起。近前,果见两个尚跃与一众护卫被围着,左右是一群蒙面骑兵,皆手持官刀,有上百骑之多。 “主公!封三勇来也!” 封三勇浑身暗金魂力流转,挥舞着手中铁枪,率先冲上,一下便将包围圈扎开一个大洞,登时有三四人身亡,直接冲到了尚跃身旁。尚跃大喜,方欲控制魂兵反攻,远处忽有一道冰冷声传来。 “要一个活口,其余一个不留!” 但见,天空剑光骤闪,两个滴血“杀”字成形,化作十二支尺长血剑向着蒙面骑兵杀去。十余道血线呼啸,百余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接连倒在地上,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方开始便已接近尾声。 “这就是杀神剑?”封三勇望着飞速游动的血线,拳头不自然紧握,额头冷汗直流。因为他明白,哪怕是三流武魂实力的自己面对血剑,恐怕也无还手之力。 十多息后,唯一存活的蒙面人望着身边横陈的尸体,不知发生了何事。直至一血骑将其一把从马上拎起,他才惊醒过来,浑身颤抖不停,求饶道:“饶命啊,不要杀我,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不该来触犯六皇子龙颜,县丞大人命我们来的。” “伏安县丞元飞?”白起身旁屠仙骑伍长马力冰冷开口。凉风则正将百余匹马赶作一团,防止乱逃。 “是的,元大人知麻太公投了凌水寨,正引着三千兵马围打麻风堡,命我等在此埋伏,小人知道的都说了,饶···” “命”字还未出口,马力无需白起吩咐,已一把将此人头颅拧了下来。 白起吩咐马力两句,马力去后,白起单膝跪于尚跃身前道:“主公恕罪,白起疏忽,令主公身陷危险之中。” 尚跃笑道:“将军何出此言,来得正及时,尚跃毫发无伤啊。” “傅其你身为主公近侍,好争贪功,遇事不察,令主公身处险境,该当何罪!”白起暴喝,目中血色流转。傅其见了,被吓得六神无主,跪在尚跃身前,自己扇自己脸,泣道:“主公,傅其该死!傅其该死!没令人探明麻太公传话真假,傅其该死!傅其该死!” 尚跃看了一眼暴怒的白起,最终还是开口道:“将军,你我姻缘皆乃傅其之力。” 白起称是道:“主公既已开口,白起遵命。”又对傅其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你护军之职,军营杂扫一月,日后有功再用。无官无职前,再敢向主公进言一句,定斩不饶!” 自尚跃白起同娶了端木家二女后,傅其便青云直上,由粮草官直接被提拔为护军。护军,监军中诸将行事事宜,虽无实权,可动动嘴皮子有时也能置人于死地。 傅其两泪纵横,深深一拜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傅其从此必谨言慎行。” 傅其成了白身,封三勇则心中暗爽,开口道:“主公,将军,麻太公素有善名,既已投靠主公,就绝不可能陷害主公,想必是元飞买通麻风堡之人,前来传话。” 尚跃点头道:“三勇所言不错,可三千官兵,即将是一场恶战啊。” 白起笑道:“主公勿忧,我军稍后就到,麻风堡不能放弃,我与主公尽管作壁上观,看我军斩敌。” “哦?将军已有必胜把握?”尚跃急问。 白起道:“我军训练时日太短,装备也不精良,的确非官兵对手。可不经历战火的士卒,哪能成为百战强卒。此一战,须得速战,不可久拖。届时封将军统兵冲阵,若能一举击溃敌将,取胜易耳。而且,此战必需打得漂亮!” 封三勇道:“主公将军放心,三勇必竭尽全力!” 白起点了点头,对封三勇嘱咐一番后,便与尚跃入了西南林中。 不多时,在封七勇、傅多、鱼丁儿的带领下,凌水寨三千五百步兵来了三千,穷酸秀才项诣也被带了来。三百骑兵白起未敢动用,因为马术还不娴熟,若用上战场,只有被屠杀的命。 一番急行军,凌水崖一带本就多山石,秀才项诣身子骨也弱,在马背上被颠得是面色苍白,眼花缭乱。大军停下后,秀才见就封三勇一人,也没心思细问尚跃与白起去了何处,再也忍不住,直接躺倒在地上,闭目道:“项诣实在头晕,站不起身了,封将军见谅。” “项主簿!快快起身!”傅多急喊。 项诣闻声睁开眼后,便见一柄利剑抵在了眼前,持剑者正是封三勇。封三勇得了白起嘱咐,此战作项诣的副手,故而喝道:“若只有这点本事,赶快滚回破屋去,军中不要废物!” 封三勇话语虽平淡,却听得项诣狠意激发,一下便站起身来,吼道:“我不是废物!更不是酸秀才!”吼着,只觉胃中翻滚,赶忙跑向一边呕吐起来。 封三勇继续刺激道:“这就对了,要吐得赶紧吐,否则一会没命了,再吐就来不及了。” 三千步兵虽说战力可能还不强,但在白起亲训之下,心中的家国信念已经具备,闻声非但没有一个害怕的,反而都看着秀才嘲笑起来。 项诣吐罢,封三勇命封七勇率军先行,他则待大军过后,将项诣带到一处林中,面见了尚跃与白起。 当项诣听闻白起让自己指挥此战时,心中是又惧又喜。惧的是他项秀才哪会指挥作战 第16章 会使坏的天奉将军 封三勇见来将凶猛,声势惊人,浑身黄色魂力流转,不敢再追元飞,喝止身后士卒后,挺枪便与伏造战到了一块。 封三勇本不善马战,身怀的魂法也多是近战之术,可凌水寨就封七勇一个马将,封三勇不得不苦练马术。但马术非短时之内就可娴熟,封三勇又是苦战多时,因此在伏造大刀猛攻之下,一时就落了下风。 项诣恢复神智后,见到满地尸体,没忍住吐了一回后,也已然赶了上来,见封三勇不敌,封七勇却在一旁观战,急道:“封千夫,何不上前相助你三哥?” 封七勇挥了挥手中宽背大刀道:“三哥素来要强,他不开口,我怎么敢上前,事后必遭痛骂。你说是不是,项主将。”只不过,“项主将”三字要咬着牙说出来的,任谁都听出了轻视之意。 项诣听此,没有再多说什么。 忽远方尘土飞扬,项诣惊道:“必是敌军来援,如何是好?” 封七勇瞅了一眼后方高地,冷笑道:“主公以项主簿为主将,如何要来问我。” 项诣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搔耳挠头。 “泼风腿!” 一声暴喝响起,只见封三勇已落在马下,双腿飞速横扫间,三四道暗金腿影齐现,将伏造逼退后,赶忙跑回了阵中,喘息道:“贼将厉害,拿不下,看你的了七弟。” 大军未到,伏造也是未敢单骑冲阵,不过也并未后退,而是紧盯着浑身暗金魂力的封七勇。封七勇正要上前,项诣忽喝道:“退兵!” 封七勇听此,手中大刀握得更紧了,狠狠盯了项诣好久,最后还是夹了夹马腹,退了两步。 项诣见状,暗呼一口气,扬声道:“全军听令,速速退入麻风堡。” 喊声方落,便有一彪兵马赶到了伏造身后。封三勇封七勇二兄弟见此,率兵殿后。 “伏将军,是否追击?” 伏造望着封七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军仅有千人,此地距城池太远,不可妄动。”说着,也命大军缓缓后退。 当两军彼此拉开距离,尽皆缓缓后退时,高地上的主臣二人也笑着退了下去。 凌水寨大殿中,当项诣将一卷纸状呈到尚跃眼前时,殿中众人都知道,无论此战杀敌多少,功劳最大者就是这位穷酸秀才。 “主公,麻风堡一战我军伤亡一千八百六十一人,其中死者一千五百三十二人,伤者三百二十九人。剿杀伏安城乱兵一千八百余人,武魂四人,得完整盔甲百余副,战马二十匹,刀枪器械一千五百余把。”项诣一字一句念道。 尚跃叹道:“损失惨重啊!” 麻太公道:“主公,我军所训时日太短,然已能与身着盔甲的伏安城兵马分庭抗礼,足见白起将军训兵有道。” 封三勇则不以为意道:“可惜这些乱兵素日懒散,若是尽披盔戴甲而来,我军怎么也能得个千副盔甲。” 尚跃故意借机笑道:“封将军莫要太过贪心。”一句话,压抑的氛围消去,引得大殿众人都笑。 麻贸急道:“封将军快别如此想,若都披盔戴甲而来,我麻风堡只怕沦陷了。” 麻太公喝道:“逆子放肆!主公面前岂有你说话之处!”麻贸听了,向尚跃一揖后,挺立一旁,站得那叫一个直挺挺。 众人见此,又是开怀大笑。就在众人笑间,封七勇却是紧盯着项诣不放,生怕项诣说出不好听的。 项诣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望了眼封七勇,最终还是没敢说封七勇的坏话。然而不说不代表没人知道,只听白起喝道:“封七勇,你可知罪!”封七勇闻声,面色大变。封三勇也是冷汗流了下来,担忧得望着弟弟。 “末将,知罪。”封七勇出列跪在了尚跃身前。 白起有心替项诣立威,眼中血芒流转开来,喝问:“何罪!” 封七勇垂首道:“末将不该不顾项主将安危而私自冲阵,不该违抗项主将旨令。” “明知故犯!理当如何!”白起暴喝。 封七勇面如死灰,吐出两个字道:“当,斩。” 白起喝道:“甲士还愣着干甚!拉出去斩了!” 此言一出,封三勇再也稳不住,赶忙跪在尚跃身前替弟弟求情。傅多也出了列。就连聋子鱼丁儿也看出了不对,跪在了尚跃身前。 项诣也求情道:“主公,此战皆赖封七勇之力,有功当赏。”封七勇听这话,望着项诣的目光些许自责。 尚跃见火候已到,给了白起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故意道:“既然诸将求情,连项将军也开口了,便将功补过,官复原职。” 众人齐道:“主公英明!” 有战争就有伤亡,有伤亡就有军功。首功项诣被尚跃封为天奉将军,仅次于白起之下,不过俸禄却极少;封三勇因封七勇的缘故,原职不变,只是个将军,连个杂号都没讨得;傅多被封为校尉;鱼丁儿被封为万夫长;麻太公得了虚职,长子麻贸被封为万夫长,其余几子都为千夫长。其余有功者,按割下的左耳与首级多少,依次赏封。 是夜,尚跃去到了封三勇府中,魂识透出,传授了封三勇影遁魂法,并道:“大势所屈,暂委屈封将军兄弟,此门影遁乃一流魂法,本皇子已学,魂法印已经消失,只能通过魂识体会。这半个月本皇子会日日前来传授,直至将军领悟。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切勿轻用。待将军学会,再去麻风堡换回七勇,本皇子将影遁相授。” 封三勇感激涕零道:“三勇晓得,必好生嘱咐七弟日后不可鲁莽。” 武魂一道,因不能走出自己的路,受限最多。身怀六种魂法,为三流水准。三十六种魂法,才算二流水准。二百一十六种魂法,才算一流水准。顾名思义,提高魂力的方法,一是看供奉的何等魂像,二是多多修成魂法。中等魂像造就的武魂魂力深厚,直接可比拟三流武魂,甚至强大的中等魂像直接赶超;下等魂像造就的武魂魂力则最差,至少需修成六种魂法,才可达到三流水准。每成功修成一种魂 第17章 死战究竟为何名 次日一大早,屠仙骑凉风将醉着还未醒的项诣拉起来时,项诣口中还不断嘟囔着“未央兄,喝!今日为兄方知知己难遇”之话。当凉风目中血光逐渐冷冽,项诣只觉后背发凉,见是一血盔血甲之人,不知为何想起了几日前麻风堡之战,清醒惊道:“白将军来了?” 凉风头向外撇了撇,项诣赶忙向屋外的白起禀报了昨夜喝酒探得的情报。只是中间偶尔结巴,显然昨晚喝断片了,已记不得全部。 白起听后,喃喃道:“被画舫吸进来?难怪面貌如此奇特。” “将军,画舫是哪里?”项诣小心翼翼开口。 白起冷笑一声,只丢了句“天奉将军好生准备,不日战事将生”之话后,便领着凉风去了。项诣听又有战事,而且白起还故意对自己说,那自己还得上战场无疑了。于是心脏开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显然前番战事的后怕还萦绕心中。 三日后,正在采石的未央被带到了尚跃身前,尚跃身旁也立着一位风韵犹存的美貌妇人。仅一眼,未央的目光便在妇人身上挪不开了。 “未央先生来自画舫外?”尚跃笑眯眯望着未央。 未央不答。 尚跃又笑问:“先生境界几重?” 未央依旧不答。 一旁的封三勇见状大怒,在未央耳边一个暴喝后,未央才惊醒过来,激动道:“美人呀,世间尤物!” 妇人闻声,斜窥一眼,瞧出一丝未央本就英俊的小白脸,一时飞红了脸。 尚跃见此,已然拿住未央命脉,笑道:“未央先生觉得刘氏如何?” 未央更喜,痴痴道:“情愿赴死!” 尚跃直言道:“倘若未央先生愿投于本皇子帐下,必为未央先生主婚。” 未央点头如捣蒜。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至此,未央深陷美人计,不可自拔。 未央画魂二层境界,魂兵属火,模样是具灰白泥人,以魂宝万年熔岩灰炼制而成,好似秦俑,一人高,不过腰中无配剑,更无盔甲,神智更是低下,连尚跃的魂兵都赶不上,就是具泥佣。 鬼谷仓,茅草屋中。 刘邦望着呆痴的未央,拍案叫道:“我辈中人也!”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句话,将一旁的厌问、小酒妹、庖丁三人都惊呆了眼,下意识竖起大拇指。 “厌子哥哥,这家伙应该就是冷滚哥哥吧,自欺欺人神通也太厉害了,这演技简直能封影帝。”小酒妹望着电视机中的未央,终究还是瞧出了一丝熟悉。 厌问迟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应该是吧,冷滚那家伙最好色,不知祸害了多少个星主的媳妇,要不是本掌柜收留他,他早就没地方躲了,未央那神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刘邦望着刘寡妇娇俏如水的面容,思起吕后吕雉那张刻薄面孔,吼道:“大丈夫生当以冷滚先生为楷模!不行,我刘猛士也要下界,继续去回味回味花花世界!” “叮铃铃~叮铃铃!~” 忽一阵电话声响起,刘邦摸出腰间的纯金大哥大,接道:“哦~亲爱的上帝,您好,猛士外卖团小刘子很高兴为您服务~” “一份猛男冰激凌,地址勾魂星夺命区,奶油要多哦~猛男幸苦了~”电话那边传来一道荡人心魄的女声,同时大哥大里飞出一个大号粉红香吻落在了刘邦额头上。 “哦~美丽的女神,猛男小刘子很高兴为您服务~”电话还未挂,刘邦已一脚将庖丁踢到了亮银柜台后。庖丁满面委屈,在厌问老板目光紧盯下,不得不动手制作猛男冰激凌。 凌水崖前,凌水河畔,伏安县令贾田带领五千官兵陈兵于此,军中十个高大身影身上各色魂力流转。 尚跃纵马立于崖上,望着漫山遍野束甲顶盔的官兵,大惊道:“白将军,贾田亲引军至此,如何抵挡?” 白起也罕见地骑乘着幽狮马,目中露出凝重之色道:“主公,事已至此,发展时日太短,唯有一战!” “愿与主公同生共死!”封三勇、傅多、鱼丁儿、未央、麻贸震声怒喊。 项诣虽住在凌水寨已有时日,可还是第一次看到幽狮马,望着那两只巨大血红弯角和一对血目,还有浑身满披的黑金刺甲与如火的四蹄,倒吸了口凉气,迟疑道:“主公,前番一战损伤众多,今我寨能动用的只有二千兵马,不如遣人到麻风堡,令封七勇引兵来援,两相合击之下,胜败犹未可料也。” “秀才之书倒也未白念,本将早已遣人去了麻风堡。为今之计,能拖一时便拖一时吧。”白起抚着幽狮马马鬃笑着。或是幽狮马也感应到了主人心中的杀意,一对血目血光更加浓厚了。 鬼谷仓中。 小酒妹小手不停抓着庖丁的大肚腩,看着电视紧张道:“庖丁叔叔,你说白真神这一仗能打赢吗?” 庖丁挪了挪小手,笑呵呵道:“俺庖丁就是个厨子,哪能知晓这些。” 厌问右手也不知何时摸到庖丁的大肚腩上,紧张道:“应该,没问题吧,毕竟白真神还没亲自出过手,也将幽狮马都牵出来了。” 庖丁望着圆滚滚肚子上不安的一大一小两只手,大脑袋上满是黑线。 没有过多的语言,大战一触即发!贾田右手挥动之下,五千官兵分作三路跨过一条小溪,挺进凌水之中。 白起吩咐封三勇、麻贸引一支兵马迎右路来击之兵,傅多、鱼丁儿引一支兵马迎击左路,他自己则召出马力、凉风,与未央泥俑火魂兵齐出,附魂四十四名士卒阻击中路。 暴喝声怒起,喊杀声震天,一场血战便在凌水河中发生。凌水,养育了凌水崖几百年的母亲河,然而却不幽深,仅有三尺深两丈宽,却纵横二百余里。 号角声飞扬,金鼓声齐鸣,老旌旗密布,母亲河凌水清澈见底的河水顿时泛起了血色,不断弥漫,不断流远,好似流下了一行长长血泪。 右路封三勇没有留手,泼风腿、崩缠手、猛虎爪、折梅掌、透骨钻,除碎石拳外的五种三 第18章 秀才又搞大事了 白下府伏安县有二城,一名巨光城,一名伏安城,二城皆属伏安县令贾田辖制,中有宽阔官道相连,彼此畅通无阻,可快速互援。二城本仅各有常驻官兵三千,可自雪川知府宋见用怀沙之谋乱了梁州后,贾田便给顶头上司灌旬送了礼,灌旬得了钱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二城官兵抢掠百姓,扩充兵马皆达八千。可如今麻风堡、凌水崖两战皆败,伏安城守备军损失四千余,贾田已被打怕,也是一月没敢再露头,只一味强行征兵,扩充实力,防止尚跃突然打过来。 然而,大肚子胖胖的贾田坐得住,可有人却坐不住了,你道是谁?正是伏安县尉、巨光城守将班贤。 伯国每州皆设州牧一名,其下有尉、丞二人,尉掌兵,丞掌政,为州牧左右手,助州牧打理一州事宜,也防止州牧做大,分化州牧的权力。不止每州如此,每府每县都如此。 班贤为人旷达,好游历,重义,年轻时为游侠儿,在江湖上混得也是风生水起,今年已有四旬。自上任伏安县尉因剿贼身亡,贾田就有心提拔班贤。班贤也懂事,家族钱财挥使之下谋了出身,填了县尉空缺。然而,人总是会变,班贤名声在外,成为县尉后,许多昔日江湖好友便都来投。班贤也是毫不吝啬,个个宴席款待。至此,渐渐得权得势,贾田再难约束。班贤重义,也尚忠,从他老父给他起得名字中就能看出一二家教。当初贾田私命扩招兵马时,班贤是坚决反对,贾田因此大骂班贤忘恩负义,后在门客的劝解之下,班贤也不再出言反对,整日厉兵秣马,准备为国家平叛出一份力。 因此,正失意的贾田见班贤不报而来,以为是因自己夺了班贤的兵马,班贤来找自己理论,命左右捶背捏肩的侍女退下后,当即大怒,指着班贤道:“班贤!我早看出你小子忘恩负义了,调你四千兵马怎么了!当初要不是我贾田,你能有今日!” 谁知人班贤早不吃这一套了,城府也练出来了,笑嘻嘻施礼道:“哎,大人何出此言,如若需要兵马守城,巨光城所有兵马,大人一句话随叫随到。” 贾田一听这话,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这不是班贤平日作风,平日里都是据理力争毫不退却的。略一思索,便品出了其中深意,望着国字脸、面目刚毅的班贤,眼中寒光乍闪。 班贤笑着亲自为贾田倒茶时,却没看到贾田眼中的寒光,递上茶道:“大人近日来损兵折将,那凌水寨不如就由下官带兵,替大人剿清。” “你小子病了?当初让你带兵去,你说不能打六皇子,如今怎么改口了?”贾田端盅饮茶间,心中已给班贤打上了死亡标签,觉得班贤不能再留。 班贤躬身道:“大丈夫因势所趋,今六皇子作乱人人皆知,岂能再坐视不管。” 班贤一腔报国忠义之声,贾田却将“因势所趋”四字听成了他贾田战败已不值得效力之意了,沉思一番,一计迎上心头,笑道:“既如此,明日你尽起本城兵马,我命伏造率六千兵马出城,听你调遣,至凌水崖前会合。” 班贤大喜道:“班贤遵命。” 班贤去后,贾田气得一把将茶盅摔在地上,怒道:“好你个班贤,本官提携你平步青云,你却反过来想取代本官之位,留你不得!”说着,正巧侍女莺儿听到破碎声,本欲进屋收拾时,却无意间听到了这话,顿时面色大变,当下便想前去巨光城给班贤报信,可刚走了两步又停下身来,转身进屋又去收拾茶盅碎片。 原来这莺儿之所以想去报信,是因为她老父昔日身亡时家里无钱下葬,是班贤给出得烧埋纸钱。此事已有七八年,班贤早给忘了。更别说如今出挑得花一般的莺儿,那更难认得了。 于是,莺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直待服侍完贾田用过午膳后,方才以老母发病为由,匆匆向巨光城去了。至巨光城求见班贤时,府门说班贤正在见客,让莺儿先等着。 当班贤见到莺儿,没有相信莺儿说的话。直到莺儿说出卖豆腐的任老汉时,班贤细看之下,才记起莺儿,于是信了贾田要杀自己,忙吩咐门客将刚出门的客人给追了回来。 客人一高一白,个高的那个有两米之高,脸白的那个简直像擦了粉。 班贤紧握拳头望着二人,凝立许久,面色落寞,拱手道:“太叔兄,忌关兄,我班贤,愿意投靠六皇子。”二人一听,面色大喜。 二人是初投到尚跃帐下的太叔臧和忌关孙,因都曾与班贤为友,故携手前来劝降班贤。班贤起初没同意,大骂了二人一通,直到听到了莺儿的报信,才不得已而降。 忌关孙是个小白脸,不入流武魂师,但早年机缘深厚,供奉了一极罕见的下等魂像,魂力紫色,音属性,仅会一门魂法—流埙曲。流埙曲,一流魂法,唯音属性武魂可修,一旦吹奏开来可覆盖方圆一里,一里内之人只要被音魂力吹拂,便会神色大悲,面如死灰。 太叔臧则是大高个,冥念十层的寻常人,善养蜂。因常将蜂蜜救济穷苦,素有贤名,人唤其为“蜂叔公”。 “我二人方出门去,班兄为何便就改变心意,难道是吃了我的蜂王浆而恋恋不舍?”太叔臧哈哈大笑,指着桌上一尚未开封的小坛子。 忌关孙则摸着腰间悬着的竹埙,笑道:“莫非班兄耳痒,想要听在下吹奏一曲?” 班贤苦笑摇头,将来龙去脉给二人一一讲了。太叔臧听后,心生一计,抚须道:“班兄既已决定投效六皇子,而我与忌关兄也还无寸功,不如班兄依旧装个糊涂人,还命莺儿回去,不可留在府上。” 班贤急道:“为何?万一贾田发现莺儿出卖了他呢?” 太叔臧笑道:“今夜班兄便召集数千民夫偷偷换上官服,明日一早命心腹带到凌水崖前赴约会合,而班兄则将城内兵马尽数伏于民居内。贾田既有杀班兄之心,只要 第19章 血牛鉴 就在凌水边还在打扫战场之时,就在未央与一众少年缚着伏造往回赶之时,白起已不知何时走到了苏家门前,刚巧不巧正遇着苏老五。 “咦?听说水边正在打仗,将军如何有闲情到我家门前?”苏老五看着自己这个亲家,最终还是没敢将白兄二字喊出口。 白起诡异一笑道:“哦,没什么苏兄,我本来想着去看看月儿,既然见着了苏兄,帮忙转致意吧。”说着,扭头又走了。 苏老五望着白起的背影,一时大加不解,正不知道自己这个亲家到底搞什么古怪时,白起又转回身道:“对了苏兄,刚想起来一事,当初项诣去招揽未央时,曾说自己叫苏老五,而且还说自己苏老五最有寡妇缘。可未央知道项诣本名后,好像还叫项诣苏老五,而且我还听说未央自此常对人说‘那是,也不看看你央爷是谁,苏老五见了都得低头三分’。” 一番话,早将苏老五气得血压飙升,呆立门前,许久吼道:“他娘的项秀才,骑到你老子头上来了!”引得过路人不断回首,不知发生了何事。 随后,周围路人便见苏老五胡须乍立,浑身颤抖,拄着拐杖径直往南而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项崽子,未崽子,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还真不知道苏老五是谁了!”。 鬼谷仓,茅草屋中。 小酒妹看着电视中的项诣与未央刚从大殿出来便被苏老五泼了一身臭粪后,笑弯了腰,险些将嘴中红酒喷了出来,小脸红涨喊道:“厌子哥哥你快来看呢!冷滚哥哥太惨了,直接被泼了一身屎尿。” 刘邦则望着电视机中憋笑的白起,手中红酒杯向前敬了敬,笑道:“没想到这人屠也这么记仇,刘邦真是开眼了,佩服佩服。” 次日,凌水寨大殿中多了三道陌生的身影。一个是体格威武、面如死灰的伏造,一个是被绑缚双手、裸着大肚子的贾田,一个是国字脸、面目刚毅、身着官服的班贤。 三人皆跪在尚跃身前,班贤举着一卷纸状道:“伏安县县尉班贤,禀告六皇子殿下。班贤自任职八年以来,上不能使民丰足,下不能肃清一方,致境内百姓流亡,助贾田为孽一方,有流民状告词十一条,请六皇子过目,治班贤之罪。” 殿中众人听此,尽皆大惊,看向班贤的目光略变。因为众人本以为班贤会拿着贾田邀功,没想到竟是主动请罪。 太叔臧出列道:“主公,班县尉自任以来政清务明,虽有过失,但都是小过。人无完人,谁能无过,班县尉已称得是一方楷模。” 忌关孙出列道:“主公,此番班县尉一举拥伏安、巨光二城来降,其功莫大。而且昨日贾田走投无路时,曾挟一群老弱为人质,都是班县尉以身涉险,亲换回了人质,百姓方才脱离贾田屠刀之下,当赏不当罚啊。” 班贤道:“班贤既为伏安父母官,便当万事以伏安百姓为上,分内之事,不敢以此邀功。而且,班贤之所以能保全性命,多有赖于忌关孙魂曲之助,望殿下明鉴。” 众人听班贤言语诚恳,不似作伪,为之动容。 尚跃哈哈一笑,命人取来火烛,走下高台,接过班贤手中请罪状,看也不看便焚之一炬后,遍视众人笑道:“今我尚跃,不安之马,无家之狗也;诸公,世间人杰也。诸公不嫌尚跃落魄,举家携族追随尚跃,尚跃安敢妄杀功臣。”说着,对众人一揖,亲将班贤扶起。 众人施礼道:“我等誓死相随主公!” “来人啊!传我军令,出榜安民,枭贾田、伏造首级,悬于伏安城东门之上三日,以儆效尤。”尚跃吩咐左右。 贾田泣道:“六皇子饶命啊,只要饶过小人,有魂像宝藏双手奉上,不止一尊。”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尽皆目光火热,看向贾田。 伏造冷哼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必作此小儿之态!” 贾田急道:“是真的!小人临死不敢扯谎···” 贾田话还未说完,尚跃冷视左右甲士。左右甲士心中一凛,赶忙将贾田和伏造拉出去斩了。封三勇见此,本欲替伏造求情的话都咽了回去。原来尚跃心中也是怜惜伏造之勇,可想起得为死去的傅多报仇,便没留伏造之命。 经此一役,尚跃帐下文武班子尽皆有封。班贤为首功,被封为伏安县令;太叔臧、忌关孙因说降班贤有功,皆为县曹,县曹即县中吏长,其下各设曹吏数名,太叔臧为户曹长,掌户籍,忌关孙为地曹长,掌田地;项诣天奉将军原职不变,增加了俸禄;封三勇添了杂号,为神力将军;鱼丁儿、党立越、陈别、为校尉;封七勇也因镇守麻风堡有功,升校尉;未央因擒住伏造有功,为随军别驾,跟随尚跃左右理事;宙春、熊宽为随军主簿;年望长者孟季、东门昆为举荐司吏,虚职,掌推举贤能事宜;傅其护军原职不变,略提高俸禄。 然而,一一册封之后,众人发现伏安县尉、县丞两个重职还空缺着,麻太公长子麻贸杀敌有功也未得封。直至尚跃一纸调令到了麻风堡,众人才知晓,县丞一职早就给麻太公留好了。麻太公举全族追随尚跃,身居县丞之位,无人眼红。麻贸虽未得封依旧为万夫长,可父亲高升,自无一分埋怨。而县尉一职,由白杀神暂居。 各司排定后,尚跃也搬到了伏安城中,住到了贾田府中。班贤则依旧暂居巨光城原府,处理一应县中事务。出榜安民过后,尚跃便命白起大肆招兵买马,锋芒直指白下府余下十七县。 当伏安县彻底安定后的一日深夜,尚跃正搂着美妾端木妙言正睡间,忽做了一场大梦。 梦中,尚跃又回到了血牛农场,又开始不断充当血牛犁地。血土翻滚间,天空依旧传唱着无比熟悉的“一腔热血迎风抛洒”歌谣之时,一道熟悉的清脆女声响起道:“当当当当~欢迎回到血牛农场,大掌柜吩咐了,因废太子成功占领伏安县,开疆扩土有功,特赏 第20章 溯源穷流 次日,伏安城内便起了巨大风暴。只因白起知晓有人将刺客招到护卫营后,一怒惊天,竟直接将护卫营长和十余个有嫌疑之人斩了首,又命甲士于城内挨街挨道巡逻。之所以如此大动干戈,一是担忧尚跃的安危,二便是因为只有尚跃地盘扩大了,他白起的境界才能提升。 鬼谷仓贩卖的华夏名士与其他兵魂师靠感悟提升境界不同,只有帮助效力的主公发展势力才能提升境界。自尚跃昨夜得了天魂器血牛鉴后,白起境界也由召魄一层提升到了召魄二层,一名屠仙骑的附魂数量也达到了三十魂骑。倘若再动用人屠枪,马力、凉风便可直接附魂一百二十魂骑。幽狮马的境界也随之提升,达到了召魄二层境界。 鬼谷仓,茅草屋中。 刘邦拍案叫绝道:“这才是杀将之风,不杀几个压不住场子,有本高祖昔日作风!”又吩咐道:“小丁子烧几个好菜,小酒妹上好酒,小厌子过来陪爷喝几杯。” 庖丁望着神气地小眼刘邦,手一扬,一条冰冻恐龙腿直接将刘邦砸翻在地,不屑道:“切!要吃自己弄,不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刘邦大怒,小眼眯成一条眼,撸起袖子跑到庖丁面前就要干架。就在气氛一点就着时,刘邦突然用肚子不断去顶庖丁的大肚腩,嘴中叫道:“不服呀?不服干我啊!自己做就自己做,怕你不成!” 不多时,茅草屋中好似打起仗来,黑烟滚滚,直冲上天。厌问、小酒妹、庖丁三人早跑到了屋外,可人刘邦果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竟气定神闲地拿刀叉割着成了炭的恐龙腿道:“跟我比,你们还都嫩了点,咋样,服不服?实话告诉你们,老子当年耍流氓时,曹寡妇整天整夜都不带关门的!” 小酒妹眼巴巴瞅着厌问,疑惑道:“厌子哥哥,曹寡妇是谁?也是勾魂星上的阿姨吗?” 刘邦更加得意了,刀叉一丢,一口啃掉一块恐龙炭,嘎嘣嘎嘣嚼着道:“勾魂星夺命区的那些寡妇们都住在哪里,老子早打听得一清二楚。等会吃饱饭,就骑着我的限量版诸界拉风宇宙小摩托,去运动运动消消食。” “咱刘猛男已经混开了,如今可是勾魂星必点的金牌猛士外卖,不信去打听打听,哪个寡妇妞不喜欢咱,身子骨倍棒实。” 就在刘邦得意无比吼叫间,厌问赶忙将小酒妹一对小耳朵捂了个严实。但出乎意料的是,厌问越捂,刘邦便叫得越厉害,言语更是不堪。 这不,人刘邦觉得坐在屋内确实有些呛了,也觉着说得不过瘾,于是起身欲到三人身前炫耀自己的光辉史。可那脚方跨出门两步,便听“嘭!嘭!”两声响起。 “啊!我心爱的小屋!”厌问跪在大火前。 “啊!我珍藏的老酒!”小酒妹望着滚滚黑烟流下了眼泪。 “啊!我啊什么?我好像没什么家当,嘿嘿~”庖丁不好意思地摸着肚皮。 刘邦被炸飞数米开外,抬眼去看时,便见屋顶飞起有数百米之高,当下暗叫不好,刚掏出摩托车钥匙准备溜之大吉时,厌问怒吼道:“刘小眼!你见谁家做饭不关煤气啊!老子送你上勾魂星,不挣够本别回来!” 于是,在厌问奔裆脚下,刘邦化为一道流星,消失在了天际。 大衍宇宙,婆娑星域,勾魂星,夺命区。 一片青山绿水间,无数山头却被削平,不知是何人神通所为。山头上则停泊着各色飞车飞摩飞楼飞船,围了一个大圆圈。各色飞艇之间,隐藏着一处民宿,民宿内有一温泉,水色火红。此刻,火红温泉内正有十余名肤白貌美的女人,交谈嬉闹。突然,天际一道流星划落到一处山头之上,直接将一辆飞船砸爆。女人们惊呆少许,便又继续打闹,不以为意。直至一道声音传出道:“厌问!你给老子等···哎呦,我的命···” “男人的声音,是男人!”女人们都激动起来,出水穿衣,精致地打扮起来,好似要举办选美大赛。 当刘邦看到温泉旁一个个丽人时,顿时暗道不好,掏出车钥匙正要开溜时,便被一道蜘蛛丝拉到了温泉旁边。 一身材妙曼,黑色紧身衣,大波浪发型,蛛女少妇道:“呦~这不猛士外卖团的小刘么,前两天不是刚走,怎么又来了,讨厌~”说着,上去就拿小拳头捶刘邦胸口,捶着捶着竟还面色绯红,不好意思起来。 刘邦挣扎道:“嘿嘿~车没油了,路过,路过。” 一长着牛角,长发至腰,美貌妇人娇笑道:“前两天还在月下叫人家小甜甜,想人家了就直说。”说着,娇笑得花枝乱颤。 刘邦咽了一口唾沫道:“牛夫人可别乱说,要是被牛大哥听到了可不好,咱们之间可是一清二白。” 牛夫人有意无意瞅了一眼蛛女少妇,拿着香帕拭泪道:“哼~现在新人胜旧人,就叫人家牛夫人了。” “对!肯定是有新欢了,姐妹们!不能放他走。” “对!绑起来!” 于是,在一片拉扯之中,刘邦被拉到了一灯光闪耀的歌舞厅中,也被强逼着换上了超人服,腰间那抹红裤衩连灯光也不能遮掩。 “造得什么孽啊我~天天被这些打入冷宫的寡妇们纠缠~”刘邦满脸红唇印,放弃了挣扎,在舞池中央跳起了性感的探戈。 就在刘邦在勾魂星上迷失沉沦之时,青石上星老画舫内有一人也迷失了。不,准确地说是迷路了。你道是谁?正是随军别驾、灰发青目小白脸未央。 未央被封为别驾之后,整日间就是陪同尚跃慰问民情。个把月后,在尚跃一次询问之下,忽然想起了自己曾去长林山飞石寨要干得大事。是何大事?那就长林山飞石寨内有宝贝。未央为什么会知道有宝贝?那是因为他本就是冷滚的化身么,不过在冷滚自欺欺人神通之下,暂时还不知道自己是冷滚而已,只记得自己是掉进画舫中的。就连尚跃有了血牛鉴后,曾测探过未央虚实,也显示道: 第21章 央爷说得不错 “头怎么这么晕···” 未央不断揉脑袋去想贾田曾说过的话时,揉着揉着就感觉脑袋晕乎乎,于是一屁股坐在了石桌前。登时,不待施展溯源穷流,脑中金光就自动出现,起伏延伸,直直延伸在眼前白骨上。 未央看着眼前这具白骨,看着看着,就觉得搭在石桌的五根白骨骨指好像动了动。心惊之下,一时眩晕感尽去。 “我去!别闹啊,哎!哥们,哥们!你好好坐着!妈啊!见鬼了!” 不多时,那具白骨果真活了过来,抬起手臂伸向未央。未央被吓得赶忙起身准备向洞外而逃时,却发现四下里哪还有洞口,满是灰白岩石。未央更害怕了,召唤魂兵时,却才发现自己的泥俑火魂兵早被一道灰白之光束缚在桌前,挣扎不出来。 “别啊!央爷我一世清名,不!你是爷!骨爷你放过小央子吧,我那刘媳妇不能再守活寡了,再守就第三手,没人要了啊。” 未央边大喊边跑间,一会儿就被白骨逼到了水池边缘。原本被三色石映得透亮的水池也已然死灰一片,好似水银般,咕咕冒着泡。未央见无路可退,蹲下身抱着头惨叫呻吟起来。可呻吟好久,也没感到疼痛。于是抬头看去,便见白骨左臂不断扬起,指着咕咕冒泡的水池。 “骨爷你是让我下到水池里?” 白骨点了点头。 “不是吧!爷你别闹,要出人命的!” 未央话还没说完,白骨好似已经不耐烦起来,一把便将未央推到了水池中。随后,白骨也走入了池中。未央叫得更加悲惨了。 “啊~妈啊~娘哎~快来救救你儿子吧~啊!我的眼~啊!我的腿~啊!我的腰~” 石桌前,泥俑火魂兵看着不断自我抚摸、无病呻吟、紧闭双眼的未央,眼神中罕见地露出了疑惑之色,竟伸手拍了拍未央的肩膀。不拍还好,这一拍未央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小白脸紧贴住泥俑手背不放,更加鬼叫道:“媳妇你来了,快快救救小央子吧~” 泥俑一听,虽没有汗毛,却也好似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把就将手掌抽了回来,直接将未央带倒。未央因此也醒了过来,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自己,又看了看对面的白骨,又看了看依旧呆立的泥俑火魂兵,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道:“那个,那个,小泥子,你啥也没看到,对不对?” 泥俑火魂兵听后,思索好久,点了点头。未央见状,大惊道:“我去!小泥子,你听得懂我说话了?” 这一次,泥俑没有点头,而是抬臂指了指白骨。未央则疑惑着走到白骨身后,内心挣扎许久,想起脑中的金光所向正是白骨,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猫着腰,拿右手食指点了点白骨肩锁骨。顿时,白骨周身灰白之光大作,好似又要活过来。未央见此,想起刚刚的一幕,心有余悸地瞅了眼水池后,见池水没有变作水银,拍了拍胸口,一口气长呼而出,随后便控制火魂兵严阵以待。 一刻钟后,白骨周身灰白光芒依旧在继续。直至二刻钟,三刻钟···刚好一个时辰后,灰白光芒方才消褪,取而代之的还是一具骨架,不过骨色却是变得如水银般锃亮,单膝跪在未央身前道:“幻元见过主人。”其声清亮有质感,宛如拿筷子敲击瓷碗般。 未央吓得后退好几步,满眼不可置信,指着自己问:“你是在叫我?你叫幻元?” 幻元点头道:“是的,主人。”话语之流利,显然神智不低。 “你为何喊我为主人?就因为那场梦,不!那场幻境?”未央依旧没敢近前,控制火魂兵扎好架势,防止幻元骤然发难。 幻元空洞的骨目中射出灰白光芒,思索道:“为何你是主人?好像···好像幻元是···幻魂仙留下的魂兵,幻魂仙被人所杀···留下了幻元?”又不停摇头道:“幻元记不清了,主人。” 未央大惊失色道:“魂仙被人所杀!魂仙不是最厉害的吗?也能被人杀死!” 幻元点头道:“确实是如此,主人。幻元只大概记得好像跟画舫之外的人有关,画舫不能再有魂仙什么的,其他都记不清了。” “画舫!你也来自画舫之外?”未央急问。 幻元摇头道:“幻元只是具魂兵,不知道。” “你不是三元子的魂兵吗?怎说是魂仙的魂兵?三元子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还活着?”未央又问。 幻元道:“幻魂仙才是幻元真正的主人,贾元只是幻元上一任主人而已,贾元已经死了。当初,贾元若肯放弃水火二魂兵,肯听幻元的,也不至于不能成就魂仙,也不至于最后坐化于此。” “那不对吧,你两任主人都死了,为什么你能活着?”未央眼中充满提防之意。 幻元摇头道:“幻元不知道。” 未央见状,思虑良久,点头道:“好吧,既然你无家可归,以后就跟着央爷混吧,记住!不要叫主人,以后叫央爷,多霸气。”幻元称是。 幻元记不清幻魂仙的事,可三元子贾元的事却记得清楚。果然,当未央问出贾田口中曾说过的魂像宝藏之事后,幻元便拧动起了石桌。三五下后,石桌下露出一个大洞,其内摆放着许多魂像,黑、赤、灰白三色都有。 幻元一一拿出,查过数后道:“央爷,贾元大限将至时,曾在三元洞闭关二十余年,以地下河河鱼为食,最后坐化,期间凝结了七十余尊魂像,本欲留给族中后辈,可后来三魂交杂,突然就疯了,落到河里被河鱼吃了。以幻元想,应该是这地下河鱼有毒,又加上贾元常年执着追求魂仙大道,故而疯的。”又叹道:“哎~也是天才穷途末路。如今应该过了很久了,不然不可能只剩下三十尊。” 未央听了,面对地下河久久心绪难平,躬身一揖道:“三元子前辈在上,后辈未央当敬。” 于是,未央将三十尊魂像收入魂牌,幻元与泥俑都融入到魂府中后,未央面色之得意,简直无法形 第22章 前世恩怨多,今生意难消 贾元的三十尊魂像中只有两尊是幻属性的,都在未央魂牌之中。未央没有交出,白起是知道的,并不准备继续强要。不管未央拿去送给小舅子或是小姨子,白起都没过问,只要不送给眼前的敌人,那新生的两尊幻武魂肯定都会投到尚跃帐下,增强的还是尚跃的实力。 尚跃将二十八尊魂像都收入魂牌后,白起便替鱼丁儿求道:“主公,鱼丁儿武艺本就超群,若得了三元军魂魂像,魂力必可直接达到三流武魂层次,甚至直追二流。鱼丁儿为人忠厚,待日后学成数种魂法,实力可与一流武魂大将较量,率军冲锋,无往不利啊。” 尚跃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可武魂六十年大限,鱼丁儿年已过三十,不知他是否情愿供奉。” 白起遂命人将鱼丁儿唤来。当鱼丁儿看清手语后,跪在尚跃身前道:“主公,鱼丁儿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尚跃大喜,命传所有文武到县衙议事。当一应文武都到齐后,尚跃按白起所说,取出了一尊火魂像拿给鱼丁儿道:“诸公想必已看出这尊魂像的不凡,可知何人所凝?” 一众文武满面疑惑,尚跃笑道:“三元军魂。” “什么!三元军魂师贾元!此人不是死了二百多年了嘛!” “对啊!怎还有魂像遗留?” “魂像随时间会逐渐消亡,莫非这一尊是主公从京城带出来的?” 尚跃摇头道:“诸公无需多问,只需知晓一件事,那就是三元魂像本皇子还有,而且不止一尊,三军功高者可得!” 此话一出,一众文武不管是已成武魂的还是没成的,眼中都是一片火热。 “鱼丁儿!”白起向鱼丁儿招了招手。 鱼丁儿早得了嘱咐,恭敬捧着火魂像走出,将火魂像放在早就准备好的香案上后,点上三炷香,恭敬大拜三次后,起誓道:“三元军魂贾元前辈在上,小子鱼丁儿诚心献祭寿元,供奉前辈魂像,直至死亡,天道见证!” 一切誓言都只是过场,所有即将供奉之人都会走的先例,后面滴血才是必要之举。鱼丁儿将一滴鲜血滴上火魂像后,火魂像顿时化作一道火光融入鱼丁儿眉心。瞬间,鱼丁儿惨叫起来,面貌肉眼可见地苍老,身躯也随之枯萎起来。盏茶功夫后,鱼丁儿面貌和身躯恢复如常,口中的惨叫声也已消失,浑身火光流转,魂力之浓厚,直赶一旁暗金魂力流转的封三勇。 尚跃见状,两道魂识直接附着二人身上,魂识接连传回: 姓名:鱼丁儿 实力:中阶三流武魂 魂法:无 姓名:封三勇 实力:中阶三流武魂 魂法:影遁 一直以来,世间公认地武魂仅有一二三流和不入流,以魂法多少来定水准。鱼丁儿不会魂法是正常的,可封三勇身怀七种魂法,血牛鉴却只显示影遁;而且与不会魂法的鱼丁儿一样,都是中阶三流武魂。最主要的是,兵魂师的境界,在武魂师身上却变作了实力。 对此,尚跃早就有了猜测,也不止探测过一两个人了,与白起探讨过后,也印证了心中猜测。那就是以尚跃的境界无法发挥出血牛鉴的全部作用。起初,尚跃得到了血牛鉴时,魂识中多出的记忆也曾言:“血牛鉴,辅助性天魂器,仙兽夔仙牛化道前一滴血泪所化,可储物,可探查人境界实力,魂识为媒介,兵魂师可用,不一定百分百准确哦。功能多多,神秘莫测,有待开发哦~”因此,血牛鉴只可大概探测人实力,但不能百分之百为准。 “鱼兄,不如由我探测探测你的实力如何?”封三勇朝鱼丁儿比划了几下。鱼丁儿点了点头,又张嘴说了句不能动用魂法。 于是,二人走到城内演武场,引得四周百姓瞬间围来。封三勇暗金魂力神力属性,最是力大。鱼丁儿火魂力火属性,虽是三元军魂魂像,但也是烧伤效果。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其中似夹杂着雪花,气温骤然低了下来。封三勇豪不畏惧,魂力包裹拳头,就与鱼丁儿对轰起来。拳脚来去如风,招招魂力汹涌。三四十招后,二人魂力都逐渐稀薄,鱼丁儿虽没神力魂力加持,可力气并不比封三勇弱多少,火魂力作用逐渐显现出来。又是十多招走过,封三勇只觉拳脚处处火热,站都站不稳起来,于是抬手喊道:“停!我认怂,不用魂法,我不是你对手!” “鱼将军!鱼将军!” 四周百姓一声声呼喊,响彻整座伏安城。 鱼丁儿只是个校尉,可四周百姓不知道啊,鱼丁儿也听不到,只是不停笑着向四周百姓拱手。尚跃只是笑了笑,没有出言纠正,显然心中也是默认。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句拿来形容鱼丁儿好像特别贴切。七日后,当雪花飘扬的那一刻,伏安城上空一声嘹亮地鹰鸣声传来。 “报~主公,城外有一伙大汉,有七百人,因听闻鱼校尉之名,特引兵来投。” 尚跃正与一众文武坐在衙内拥炉吃茶,批改公文,听后刚起身,宙春笑道:“主公,看来今年冬天特别低冷啊,这都是第四波来投的了。” 尚跃哈哈一笑,引众人出城相接。七百人为首者名叫周丰,三十出头年纪,相貌平平,可肩头上一只英武红鹰却是显眼至极,见一众官员出城,当先一人耳挂血坠,当即率七百人跪道:“长步县周家庄人周丰,率庄上兄弟七百人来投,愿为六皇子殿下出生入死。” 尚跃扶起,笑道:“既看得上本皇子,以后便无需见人就行跪拜之礼,作揖互敬即可。” 七百人听此,尽皆笑了开来,觉得传言中的六皇子尚跃宽厚待人果然不虚。 起初,伏安县伏安、巨光二城兵马各有八千,麻风堡一战、凌水崖两战、班贤捉了贾田、至尚跃入主伏安城,帐下兵马达到了一万一千之数。后招兵买马,至鱼丁儿成为武魂引得数波好汉来投,至今日周丰拥七百人而来,尚跃帐下已达步兵一万八千、骑兵两千,合共 第23章 李广难封 尚跃当着文武之面,将一应权力都交付与麻太公后,便带着封七勇、陈别、鱼丁儿上马追白起去了。可一出伏安城,大雪铺天盖地而来,打得人脸生疼,哪还有半丝马蹄痕迹。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陈别关切道:“主公,雪太大了,不如换上马车,否则主公身体如何吃得住啊。” 尚跃摇头道:“马车太慢,赶不上白将军。走!上官道,到了梁州城,自然能寻到白将军。”说着,马鞭一挥,率先扬长而去。 就在三人顶着风雪赶路时,身居高位的伯国天子尚楷也彻底了解到了远在三万里之外的梁州大乱程度。因为,就在三日前,梁州一只飞伯隼带到了兵部一封书信,信中说:三五状元宋见占领了远代府,已拥三府之地。 伯国,太极殿。 伯国天子尚楷高坐龙椅之上,平淡问百官平叛梁州之策。左丞相吕庄出列道:“陛下,梁州有尚翻坐镇,应当无碍。” “无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尚楷面色不再平淡而是大怒,将一纸书信甩到了地下。一旁太监总管栾衣夫,赶忙将书信捡起来,猫着腰送到了吕庄眼前。吕庄看后,大惊失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右丞相郎合陈见状,心中暗笑不已,不过面色却是未变。 太尉仇蒙出列道:“陛下,尚翻既无能,不能快速平叛,不如派遣风魂军,到梁州镇压叛乱。” 尚楷叹道:“太尉若早如此上言,事态怎能如此严重。梁州来信说,宋见已经占据三府之地,兵甲三十七万,非一时可镇。” “什么!怎如此严重!” “是啊,那雪川知府宋见不就是个侏儒,怎有这般野心。” “我早就说不能委以宋见大任,可诸位大人就是不听。” 就在百官议论纷纷之间,殿外忽来人报:“报~陛下,慕州传来紧急军情。” “念!”尚楷揉了揉脑子。 “吾皇在上,今我慕州边境,仲国大将军虞忌,以军魂公孙道为先锋,率兵一百七十万来犯;季国大将军呼广,以军魂法木为先锋,率兵一百五十万来犯。二国大军联合犯我慕州,情势时刻危急,望陛下速速出兵援救,否则慕州危矣。慕王、慕州牧卢益平拜上。” “什么,两大军魂师统兵侵犯!” “这必是知我梁州生乱,趁势来犯!无耻!” 尚楷望着依旧大动嘴皮子的百官,冷哼数声后,便命骠骑将军蓬索为上将军,车骑将军宗艺同为中将军,后将军荣旻为下将军,提雄兵百万、兵魂营魂师五百、风魂军三万,支援慕州。 太尉仇蒙问:“陛下,风魂军三万皆向慕州,梁州那边怎么办?” 尚楷又揉了揉脑袋,宣道:“你仇蒙率土魂营亲自走一趟,助尚翻一臂之力!朕累了,需要去歇息了。” “退朝~”太监总管栾衣夫喊道。 修华宫前,当仇蒙看着从宫内传出的一张纸条,上写着“梁州为重,尚跃为次”一行字后,仇蒙心里已有了底。于是,携了兵部文书,点起土魂营一万三流武魂,整齐向梁州开拔而去。 兵魂营,伯国底蕴,时刻常备兵魂师八百,境界最低召魄一层,以便战时调度。风魂军,伯国最强武魂营,常备三万武魂师,实力尽皆二流。 且说,当白起单骑向梁州城而去时,路途并不平坦,在梁中府罗滨县一深山酒肆内遇到了埋伏,不是官兵,而是两个强人。为什么不走官道,因为若想从罗滨县通往梁州城,只有一条道可走,那就是罗滨水道。可如今冰天雪地的,罗滨水面结了厚冰,如何行船!于是白起只好走山野小道,可正巧不巧遇上了劫财害命的。 白起没有骑幽狮马,怕太过显眼,只骑了一匹黑色骏马。而就是这匹黑色骏马,引来了灾祸。 李家酒肆,是深山酒肆的名字,在此山道经营已有年头,虽也常干些见不得人的行径,可却有原则,是何原则?那就是面熟的和妇女老幼不劫。白起生得八尺雄躯,又兼骑了匹英武黑色骏马,因此着了道,被下了强力蒙汗药,没吃两碗便醉得不省人事。 酒保兼店家李九娘看着昏死过去的白起,一眼就先瞅见了白起腰间刻着“屠”字的血玉,一把扯下后,细细迎光看道:“宝贝,宝贝呀~” 李九娘生得面宽体阔,女人中的男儿模样,丈夫却是软蛋,妥妥地小白脸。这也就是奇了怪了,好像女儿汉就喜欢找男娇娘,男儿汉就喜欢娶温语妹。李九娘丈夫也姓李,是个上门女婿,却有个顶刚刚霸气的名字,名为李战天!这名字霸气侧漏,好似要把天都战破,可不知为何长大后却成了个软蛋。 这不,李战天畏畏缩缩待李九娘看过血玉后,也嘻笑着讨在手中,看道:“嘿!果然啊九娘,你看着玉质,你看这纹理,怕是在梁州也是少见的,能换个百儿八十两。还有门檐下那匹骏马,更能值个几百两官银!” 李九娘欢喜了一回后,左脚踩在长凳上,大巴掌拍着丈夫脸庞,骂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老娘怎么看上你了!”又指着一旁白起道:“快去处理掉,来人看见就不好了。” 李战天也不生气,笑着走到白起身旁时,忽然想到一事,扭头道:“哎,对了九娘,我怎么记得老十也有个这样式的玉锁。” 李九娘听这话,又仔细看了眼血玉,迟疑道:“是啊,不过老十的是白色的,比这个好看多了。”随后,也没多想,呵斥丈夫赶快干活。 李战天“哎!”了一声,去抬白起时,却发现根本连动也不动。李九娘见状,一把将李战天推到一边,撸起袖子去抬白起时,却也是纹丝不动,惊道:“哎?是头牛也不能这般重啊,大白天药着鬼了?” 夫妇二人正在惊奇间,外面忽来了一个大汉,不住掸落一身雪花,怎生模样?头顶斗笠,发束黑巾;虎背熊腰,面目孤傲;八尺身躯,十八年许,腰悬白色玉锁。入门放下斗笠,见白起酣睡着,登 第24章 冯唐易老 次日,当雪下得不再那么紧了,白起从腰间血玉内拿出上百两银子递与李广道:“兄弟,哥哥我还有要事需赶往梁州城一趟,你且在此等我几日,回来引你去见主公。” 李广将银子推回,喊李九娘道:“九姐,我随白将军往梁州城走一趟,父亲若来寻我,就说我寻远方好友去了,否则你店里损坏桌物休想讨得半分钱。”又对李战天道:“姐夫替我取弓箭来,也替我周全些。” 李战天哪敢说个“不”字,小跑去了后院。李九娘也知自己这个弟弟脾气,谁敢违拗就跟谁翻脸,本欲就让弟弟随白起去了,可听到“弓箭”二字,又心急道:“取弓箭干甚!你可不要胡来,咱家就你一个独种。” 李广道:“今年世道乱,不防身怎个行。”李九娘听了,觉得也是,就点了点头。 李家有九个闺女,好不容易有了男儿李广,家中排行第十,自然是百倍珍爱。李广小时就好舞刀弄枪,并不好弓箭,长大后也是无赖混混,直到今年去外面走了一趟回来,不知怎么就得了一手极神的弓术在身。李家老爷子和九个姐姐知道后,是极感到惊奇地,问后,李广只说是高人传授的。李家一家人也没过多怀疑,只道弟弟越上进越好,自然欣喜,却不知晓此时的李广已非彼时的李广了,而是被汉朝飞将军李广的一缕留魂占据了身体。 李广挂了弓箭,提了把朴刀,随白起去了有一个多时辰后,尚跃三人也赶到了李家酒肆,不过并未入门,只是打听白起是否来过。李家夫妇听后,见三人个个不凡,都是不好惹地,李战天自来熟上前笑问:“打听的是三位爷什么人?” 封七勇喝道:“问这么多干甚,见没见过就是了!” 尚跃于马上呵斥了封七勇一句,随后拱手笑道:“二位酒家勿怪,我们与那圆脸汉子乃是同僚,同往梁州城而去,因昨日暴雪下得紧,走散了。” 李九娘听见“梁州城”三字,当即放下心来,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三位看来也是军中将军了,我弟弟随白起将军刚走没两个时辰。” 尚跃听这婆娘一口道出白起名字, 喜问:“嫂夫人弟弟莫非与白将军是旧相识?为何一同去了梁州城?” 李九娘见是自己人,说话也直白起来,笑道:“我那弟弟是个泼赖顽皮的,名叫李广,也不知什么时候结识的白···” 话还未说完,尚跃大惊道:“飞将军李广!” 李九娘疑惑道:“飞将军?”转而又对丈夫李战天,喜道:“嗐!没骨气的,你还别说,还真好听,听着就是给老十准备的封号。” 尚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望了望身旁惊讶又疑惑的封七勇和陈别二将,压下心中的喜悦,道了句告辞,赶忙率先纵马追去,想看看飞将军李广到底是何模样。封、陈二将见状,也不再多想,也道了句告辞,赶忙纵马而去。 就在尚跃三人走后没半个时辰,又有一波人来到了李家酒肆门前。李战天正出门端盆泼水,见了这波人,吓得忙跪在门前道:“不知几位官老爷到小人店前可有要事?” 李九娘在店内正敲着零散的桌椅,闻声赶忙出门,见有五人。为首者骑着高头大马,中年模样,身穿黑色官袍,长髯儒面,应该来头不小。其余四人则都是衙役打扮。 “呦!这是哪阵风将几位官爷吹来,小店正在修整,桌椅板凳都坏着,几位爷要是喝酒,管够!还不去拿酒!”李九娘笑着上前几步,踢了踢了自己跪着的丈夫。 为首那官摇了摇头,拱手笑道:“本官乃罗滨县丞,非为酒水而来。敢问店家娘子,你那弟弟如今可是在店内?” 李九娘心中猛然一紧,笑着一礼道:“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县丞大人光临小店,快请入内。” “说!李广在何处!”四个衙役上前喝了声。 “放肆!” 为首那官喝斥一句,下马走到李九娘身前,掏出一枚玉锁,笑问:“店家娘子可曾见过?” 李九娘见了这玉锁,瞳孔一缩,觉得这世道果真变了,什么时候玉这么不值钱了,跟大白菜般人人都有。不错!这官手中的也是一枚长生玉锁,跟白起和李广的一模一样,不过却是黑色的。 就在这官拿出玉锁的同时,远方赶路的尚跃魂府内又多了一道魂识: 留魂:冯唐 境界:画魂二层 实力:下阶二流武魂 专属魂法:附魂仙咒、举贤簿,冯唐易老 专属魂兵:举贤卫(二) 专属天赋:冯李此生 生平:冯唐者,其大父赵人。唐以孝着,为中郎署长,事汉孝文帝刘恒。文帝曾乘龙辇遇冯唐,问曰:“父老,何还为郎?家安在?”冯唐具以实对。文帝赞赵将李齐之能,冯唐实言以对,以廉颇、李牧二将之能,贬低李齐。文帝怒,愤而离去,良久,召唐问曰:“公奈何于众辱我,独无间处乎?”唐曰:“鄙人不知忌讳。”当是之时,匈奴大举入侵,文帝复问冯唐,冯唐以言答之。文帝悦,令冯唐持节赦魏尚,复魏尚为云中守,以退匈奴,而拜唐为车骑都尉。七年(前163年),汉孝景帝立,以唐为楚相,后免。汉孝武帝立,求贤良,举冯唐,唐时年已白首,九十余岁。后有王勃《滕王阁序》曾叹曰:“嗟乎!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又一个华夏名士!冯唐?多了天赋,冯李此生?这又是什么?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莫非和飞将军李广有关?” 封七勇、陈别见尚跃好好赶路间突然停了马,二将登时也停了下来,立于原地,看过四周,见并无异常之处,封七勇问:“怎么了主公,莫非有埋伏?” 尚跃摇了摇头,口中蹦了句“必须把冯唐拿下!”后,便大挥马鞭,一往无前,显然心情极好。 当白起和李广率先达到梁州城前时,便见一队队甲士在城外不停巡逻。二人收起腰间玉锁,略微乔装打 第25章 白起VS范睢 梁州祭酒,范府门前。 范府门高两丈,宽丈余,雄伟开阔,气势辉煌,门前两座大石狮子都有过人高。 白起、李广二人见后,白起轻哼一声,就欲直接上前,李广拦住道:“将军,难道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去?” “不然呢,你还指望我白起被范睢拿名帖请进去吗?”白起目中已然轻轻泛起血光。 李广急道:“不是,将军错解李广意思了,李广是说就咱们二个人,这范府这么大,肯定有不少甲士在内,不是去送死嘛。要是知道大名鼎鼎的梁州九府祭酒就是应侯范睢,李广说什么也不能让将军来的。” 白起冷笑道:“范睢不敢杀我,我了解他。”说着,不顾李广劝阻,直接走上前去,对门前甲士道:“烦请通报,故人白起求见范祭酒。” 甲士听后,仔细看了眼白起,见从未见过,应不是城内名流官宦,喝问:“可有名帖?” 李广在一旁见白起目中血光将要越浓,赶忙上前拱手笑道:“我二人乃范大人故人,匆忙而来,未提前递过名帖,烦劳两位大哥通报一声,范大人必必有请。” 甲士喝道:“快滚!快滚!范大人日理万机,没有时间接见无名小卒。” 白起目中血光越来越盛,拳头紧握,就要上前时,忽有一人搂住白起肩膀,笑道:“呦!这不是白兄嘛,走走!许久未见,必须得去喝一杯!” 白起正心烦气躁没个发泄处,见有人来触眉头,抬手便欲一拳打向搂住自己这人时,可看到这人面目,顿时没了气焰,惊愕道:“主···主兄怎在此?”不是尚跃还能是谁! 尚跃示意陈别拿些钱财,上前安抚范府门前甲士后,拉着白起边走笑道:“这不,正巧么,巧了就来了。” 甲士得了陈别金银后,冷哼一声,没再多言,继续守在府门前。 城内福源酒楼内,尚跃、白起、李广、封七勇、陈别主臣五人共坐在二楼一间雅厅内。雅厅内卧房数间,一应齐备。封七勇好生吩咐过酒楼侍女后,便关上了门,与陈别守在了门前。于是,尚跃边说边道歉,对白起道清了原由。 李广已知尚跃身份,见身为六皇子的尚跃对白起不住致歉,心中不禁感叹:“武安君就是武安君,无论在哪个世界都让人忌惮又拉拢。” 当白起听见尚跃早就知道范睢到了老画舫,却一直瞒着自己,沉默许久后,没有发怒,却拉起李广笑道:“我为主公引见一下,这位小哥姓李,名广,白起之后的华夏新秀。”说着,又坐下了身,自嘲道:“又何须我过多介绍,想必主公已然知晓。” 厅外的陈别听到厅内说什么“华夏新秀”之类的话,疑惑地看着封七勇。封七勇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厅内,李广见气氛冷默,赶忙单膝跪在尚跃身前道:“李广见过主公。” 尚跃听了“主公”二字,喜得是不能再喜,忙扶李广坐下后,又对白起道:“将军还在怪我?” 白起笑道:“怎敢怪主公,只是心中烦闷罢了。” 尚跃听后,也是一时沉默。厅内三人正沉默间,屋外封七勇喊道:“主公,上菜了。”尚跃忙笑说快端进来。 不多时,一桌菜肴美酒齐备,封七勇与陈别也都进来坐了。封七勇见尚跃与白起都是沉默,仗着自己老资格,率先向李广敬酒道:“小哥样貌过人,必是一员猛将,初次见面,封七勇先干为敬!”说着,见尚跃没有怪罪之色,遂赶忙走到李广身前干掉了杯中酒。 李广虽身怀绝技,可也没看不起人的意思,报过姓名,也连忙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又连倒数杯,一一敬了桌上几人。 白起见状,只好收起愁容,笑着举杯起身,拉着李广,对封七勇陈别道:“来!来!我给郑重介绍一下,这可是一员猛将,军魂师!一流武魂水准,最厉害的还是一手弓术。” 一路上,李广早将自己虚实对白起说过,但此时当着陌生人的面被白起如此大加称赞,也知不可太过孤傲,于是表现得略微羞涩。 尚跃也是已知李广水准,可封、陈二将不知啊,听到“军魂师”“一流武魂”字眼,到底是实力为尊,赶忙起身向李广一揖,恭敬道:“我二人不识李将军尊颜,勿怪!” 封七勇是早知道白起能兵武双修的,陈别也已知晓。但此刻听又是一个如白起般的绝代天骄,二将心中是既觉苦涩又觉惊艳,觉得世界果然变了,哪敢对李广丝毫不敬。 李广留魂虽占据这具肉身,可原主人的无赖混混脾气习性还未磨灭,忙回礼道:“以后都是军中弟兄,什么高的低的,无须如此!要是拿我李广当兄弟,就先喝三杯!喝完一块去替白将军出气报仇!” 尚跃听这话,正中下怀,一能缓解气氛,二也见到了李广胸怀,也笑着起身举杯道:“喝!喝完替白将军报仇!” 都是常年军中男儿脾气,白起见状,也是大喜,举杯道:“喝!” 一番推杯换盏,众人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白起心事怀胸,伶仃大醉! 鬼谷仓,茅草屋中。 小酒妹瞅着电视中醉醺醺的白起,抱着大黄酒葫芦,紧张道:“厌子哥哥,你说这一次,白起叔叔和范睢叔叔谁会胜呢?”厌问看着电视摇了摇头。 刘邦已不知何时从勾魂星回来了,此刻正穿着超人服,提着外卖欲出门时,听见小酒妹的话,走到电视机前,深深看了一眼李广后,笑道:“谁也不会胜。” “咦?你咋能确定?”小酒妹抱着酒葫芦喝了一小口。 刘邦向小酒妹勾了勾手指头,丢过去一个眼神。小酒妹满脸防备,忙抱紧酒葫芦,不过最终还是好奇心胜过了美酒,抱着酒葫芦给刘邦倒了一小杯。刘邦一口干掉,捻了捻小八字胡,叫道:“还是神酒喝着爽啊!”又对小酒妹道:“小妹妹我告诉你,白起虽然很愤怒,但是眼中没有杀气,这叫大丈夫的直觉!” “头你个咣咣的直觉,就你还 第26章 无论何世人心依旧 白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响起时,四周无论是甲士丫鬟仆人,或是尚翻尚跃一行人听得都是沉默,也唯有沉默而已。因为那怒吼中包含着不甘,包含着委屈,包含前世的恩恩怨怨,更包含着无奈。 紫光闪过,血光大起,范睢收起了羁旅身魂法,抱头蜷缩在地,忍受着白起狂风骤雨般的拳脚。一声声惨嚎骤然响起,经久不绝。白起没有留手,他心中有恨,眼中有泪,拳上脚下更是满怀怒意。 鬼谷仓,茅草屋中,厌问望着已被白起打成猪头的范睢,叹道:“果然如刘邦所言,白真神眼中没有杀意,只有怒气而已,前世恩怨在这一世终究还是放下了。” 小酒妹则似懂非懂,望着红发如魔,依旧未停手的白起,疑惑道:“是这样吗?”随后,便见电视中的白起果然收起了魂力,最后要命的一拳最终还是没打下去,转身晃晃悠悠走出人群,好似个无依无靠年岁苍老的老人,脚步踉跄。 梁王府中,白起离了人群后,尚翻急忙上前,看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气息微弱的范睢,怒道:“来人啊!给本王拦住白起!” 甲士听后,浑身颤抖,都没敢率先上前。尚翻大怒,刚要再开口,范睢撑开肿胀的眼皮道:“王爷,不要···为难他,这只是···我们··私人恩怨。”说罢,便昏死过去。 尚翻听后,终究没再命甲士为难白起,叹了口气,对尚跃冷声道:“若不是看在范祭酒面上,别说你如今没落,就算你还是真太子,这笔账也得算!”又吩咐甲士道:“送客!” 尚跃听后,领着李广几人离去。方出了府,便见白起痴痴地在街道上走着,好似丢了魂。尚跃刚要喊,眼前便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蜜蜂精灵笑道:“当当当当~恭喜废太子毅然决然,舍弃如今来之不易的权势,舍生忘死帮助武安君了结前世恩怨,完成了‘前世恩怨’剧情,血牛鉴成功解锁剧情提示和忠诚度。多多努力,血牛鉴功能还有待开发哦~大掌柜还吩咐了,接下来废太子如果还能够作出正确抉择,有天魂器相送哦~” “前世恩怨剧情?剧情提示和忠诚度?”尚跃听得迷糊,方想开口问到底是什么时,眼前哪还有蜜蜂小精灵的身影。 封七勇见尚跃又开始犯了呆怔病,在一旁急喊道:“主公!主公!你怎么了?李广将军追白将军去了,马上看不见人了。” 尚跃惊醒过来,没再细想,也急忙领着封七勇和陈别追去。 福源酒楼中,依旧是昨日那处雅厅内,尚跃三人看到了李广和白起的身影。此时,白起正与李广一人抱着一个酒坛狂饮着。 “哈哈!痛快!” “哈哈!将军今日可是让李广开大眼了,在梁王府内肆意妄为,梁王竟还不敢为难将军,佩服佩服!” 白起听后,正哈哈大笑间,忽然看到尚跃三人,于是赶忙起身跪在尚跃身前道:“今日白起因个人恩怨,险些令主公身处危难之中,白起有罪,请主公责罚。” 尚跃没有说话,而是拎起两坛酒,递到白起手中一坛道:“喝!”说着,仰头率先狂饮。 白起见后,不禁眼眶红润,赶忙也抱起酒坛狂饮起来。酒水不住流在身上,不知其中是否也夹杂着泪水。 留魂:白起 境界:召魄二层 实力:下阶一流武魂 魂法:附魂仙咒、屠仙枪、杀神剑 忠诚度:百分之百 剧情分支:梁王府,与范睢为友还是为敌;为友,天魂器;为敌,地魂器 尚跃正饮间,看到血牛鉴传回的魂识,心生疑惑,于是放下酒坛,吩咐人将酒楼招牌菜尽管往上端后,也一一测探起李广、封七勇、陈别三人起来。 留魂:李广 境界:召魄二层 实力:上阶一流武魂 魂法:附魂仙咒、飞将惊鸿、李广难封 忠诚度:百分之八十 剧情分支:罗滨县 姓名:封七勇 实力:上阶三流武魂 魂法:狂刀斩 忠诚度:百分之百 剧情分支:暂无 姓名:陈别 实力:下阶三流武魂 魂法:回春术 忠诚度:百分之百 剧情分支:暂无 见此,尚跃再忍不住心中好奇,也心中贪恋那不知何名的天魂器,于是放下筷来,问白起道:“白将军,与范睢将要如何相处呢?” 白起沉默少许,放下了筷子,起身举杯道:“主公,白起虽没忍心对范睢下死手,可若与其为友,那是万不可能的。别让白起再见到范睢,否则见一次打一次,决不食言!” 尚跃听后,心中已自有了定论。 次日,当尚跃几人准备离开酒楼回伏安县时,却被一群甲士挡在了门外,甲士道:“六皇子见谅,梁王吩咐了,待范祭酒醒后,几位才能离去。” 李广听了,大怒道:“尔等食得是何朝俸禄,竟敢拦六皇子去路!”说着,周身金光大作,当即就要动手。 白起拦住道:“听主公的。”李广放下了手。 尚跃朝门外喊道:“难得长久空闲,正当好好饮他几日。” 甲士之声从门外传来道:“六皇子尽管畅玩,一应花费梁王早已使人结算。” 李广听后,喜道:“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说罢,便直接喊了十个舞女,正好五人每人两个,好酒好菜又不断要着。 范睢本就兵武双修,在名医三日悉心治疗下,已然能下床行走。不过走路一瘸一拐,需要人搀扶。而且一张脸庞依旧肿得跟猪头似得,显然白起血魂力照顾有加,一时难以恢复。 当日,尚跃几人便被甲士带到了梁王府中。尚翻早就备好了宴席,设好了舞女歌师,厅内也只有范睢和尚翻二人。尚跃见后,疑惑不已,不知尚翻摆得是什么局。毕竟万里梁州之主,身边缺什么也不可能缺人,到哪里应该都是百人簇拥的。而今日之所以这样,不用多想,肯定又是和三日前一样,又是范睢的安排。 尚翻看出尚跃眼中的疑惑,不过没有率先解答,而是笑道:“来来!六皇子快请上 第27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当尚跃听到白起劝自己与尚翻结盟这句话后,脑中也蹦出了白起剧情分支提示的“为友,天魂器;为敌,地魂器。”一行字。很明显是个人做抉择都会选天魂器,更别说是在性命危在旦夕的尚跃了。 然而,当尚跃沉思许久的一句话说出后,宴席之上所有人都不知尚跃在想什么了。只听尚跃道:“尚跃承蒙梁王抬爱,但同治梁州之事就此打住。” 尚翻满眼不可置信,急切道:“六皇子当真不怕死?” 范睢忍着疼痛,起身开口道:“六皇子可要想清楚,白起虽说智勇,可不过一流实力而已。即使白起身具超一流武魂实力,在一万土魂军面前也只能扼腕叹息,绝不可能杀退土魂军。而且,无论日后你我两家为敌为友,可如今与大王结盟共治梁州,都是六皇子求之不得的美事呀,六皇子慎思啊。” 尚跃自顾自倒满酒杯,举杯笑道:“范先生所言极是,尚跃孑然一身,如丧家之犬逃离中州,此生本已不该再多作贪想。可直至遇到了白起将军,尚跃明白了一件事,比王权富贵更重要的一件事。”说着,一饮而尽杯中酒,看向封七勇道:“自在凌水崖前被追杀的那一刻,尚跃明白了王权富贵不过过眼云烟!唯义!唯情!难得,虽百万军无益尚跃也。” “主公!” 白起、李广、封七勇、陈别四将,尽皆离席跪倒在尚跃身前。封七勇想起昔日追杀尚跃之事,如今听到这一席话,更是愧疚得泪流不止。 当尚跃主臣五人告辞而去后,尚翻仰天道:“军师,仇蒙不日将至,你说尚跃到底在想什么?拿什么对抗仇蒙?难道尚跃突然被吓傻了,不知道得罪本王的后果吗?” 范睢叹道:“不管如何,尚跃暂时都不能死,望主公三思。” “哦?军师何意?”尚翻忙问。 范睢道:“主公既已决定趁势作一番大事业,可以没有尚跃,但白起不能舍弃。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白起乃世间将才,即使在我华夏名士中,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一切都需从长计议,慢慢降服其心。” 尚翻听后,大悦而去。范睢望着尚翻背影,喃喃道:“白起,你我前世恩怨,两不相欠了。” 尚跃五人出了梁州城后,便日夜马不停蹄,直到到了李家酒肆方才停歇。 “主公,梁王并没有使兵马追杀而来。”封七勇、陈别在山道守了半日后,赶回酒肆内禀报道。尚跃点了点头。 李家夫妇知道尚跃皇子身份后,李九娘到还没什么,可小白脸李战天被吓得畏畏缩缩跪在地上,半刻钟都没能站起身来,气得李广直接一脚将懦弱的姐夫踹出几个跟头远。 午饭后,尚跃到底是丢了魂,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后,便独自一人坐于后院大树底下,任天空纷急的雪花打在身上。手中也不停掰着枯枝,苦苦出神,没了主意。 白起望着眉头紧锁的尚跃,也是没了主意,轻叹一声后,正挥手示意众人万万不可去打扰尚跃时,酒肆厨房内突然一声惊叫声传出了出来,道:“啊!怎么有这么大的花老鼠!” 白起听出是李战天的叫声,走入厨房一看,果见一只五颜六色的大老鼠,有三尺大小,正趴在锅沿旁。惊奇之间,白起示意李战天走开后,手掌血魂力流转,便向花老鼠抓去。突然,尚跃不知何时到了白起身后,笑道:“白将军,这不是什么老鼠,而是个地魂器,名为百家鼠,只要喂它各种蔬菜,一个时辰后便能产出各种酱料。” 一向胆小懦弱的李战天听说竟有这么个好玩的东西,喜道:“酱料!老鼠还能生酱料?嘿嘿,六皇子没搞错?” “没错,花生酱,番茄酱,黄豆酱,麻辣酱,豆瓣酱,各种酱料应有尽有,对,嗯···书中是这么说的,一个名为百酱子的魂阵境高人留下的。”尚跃胡扯出个并不存在的人。 当李战天将一块豆腐喂给百家鼠吃了,一个时辰后,酒肆内的众人便都吃上了可口的豆腐乳。李战天一口气吃了两块后,笑道:“真别说,比九娘腌的还好吃多了。” “吃你的吧!”李九娘狠狠一个大指头,戳得李战天眼花缭乱。 尚跃见状笑了笑,忽又叹道:“看来是天要亡我啊,本以为会得个魂枪魂刀什么的,没想到开玩笑似得,给了个酱料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喊声道:“李家娘子在么?”说着,进来一个气度从容,腰间悬着一枚黑色玉锁的中年人。 尚跃魂识探测而上: 留魂:冯唐 境界:画魂二层 实力:下阶二流武魂 魂法:附魂仙咒、举贤簿,冯唐易老 剧情分支:罗滨县,冯唐、李广二人相见恨晚,助二人此生结为异姓兄弟;成,开启下一分支剧情;败,废太子被伯国太尉仇蒙所杀 尚跃吃了一惊,再去探测李广: 留魂:李广 境界:召魄二层 实力:上阶一流武魂 魂法:附魂仙咒、飞将惊鸿、李广难封 忠诚度:百分之百 剧情分支:罗滨县,冯唐、李广二人相见恨晚,助二人此生结为异姓兄弟;成,开启下一分支剧情;败,废太子被伯国太尉仇蒙所杀 “果然是这样,碰到与剧情有关的人,剧情提示就多了起来。” 尚跃想着,赶忙起身拱手道:“阁下就是冯唐冯老先生吧。” “嗯?在下未报过姓名,如何知晓?再说了,在下看起来很老吗?”冯唐说着,当瞅见眼前一个大男人竟带着红耳坠后,非但没有反感,反而当即跪倒在地道:“罗滨县丞冯唐,拜见六皇子殿下。” 尚跃赶忙扶起道:“如何一眼知晓本皇子身份?” “六皇子时常带着一枚红耳坠的事,已经传开了,谁人不知,还是取下来为好。”冯唐指了指尚跃左耳的血牛鉴。 尚跃叹道:“我也想啊,可···” “李氏后生李广见过冯老先生!”李广在后院不知忙活啥,听闻交谈声后,赶忙跑了出来,还打断了尚跃的话。 第28章 程魔王与项秀才? 无论是白起,还是冯唐、李广,都没有听过程咬金之名,更休提认识了。三人不知,不代表尚跃不知。打程咬金进门后,尚跃魂府中便平白无故多了一道魂识,已知晓了程咬金的来历,更是在见到程咬金一把打破冯唐手中的茶碗时,心中欢喜不已,合了意。魂识道: 留魂:程咬金 境界:画魂大圆满 实力:顶阶二流武魂 专属魂法:附魂仙咒、混世魔王(演义) 专属魂兵:魔王卫(二)(演义) (正史)生平:程知节者,本名咬金,字义贞,济州东阿人也。少时骁勇,善用马槊。唐开国名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大业末年,聚徒数百,共保乡里,以备他盗。后依李密,署为内军骠骑。后李密败,归属王世充。武德二年,反王世充,降唐。后破宋金刚,擒窦建德,降王世充,并领左一马军总管。每阵先登,以功封宿国公。武德七年,太子李建成忌之,为康州刺史。六月四日,从太宗李世民讨李建成、李元吉。事定,为太子右卫率,迁右武卫大将军,赐食封七百户。贞观中,历泸州都督、左领军大将军。与长孙无忌等代袭刺史,改封卢国公,授普州刺史。十七年,累转左屯卫大将军,检校北门屯兵,加镇军大将军。永徽六年,迁左卫大将军。麟德二年卒,赠骠骑大将军、益州大都督,陪葬昭陵。 且说,李广听程咬金满嘴胡言,看清程咬金神态,哪是在打抱不平,分明是无赖流氓习气,顿时浑身金色魂力流转,无赖流氓习气也被激发,指着程咬金大叫道:“忒那大头黑脸汉子,在你李广爷爷面前,也敢逞无赖英雄,吃我一拳!” “来得好!正好暖暖身!” 程咬金周身紫色魂力暴涌,好似个最不好惹的混世魔王,虎目圆睁,龇牙咧嘴,手中朴刀便向李广招呼而去。白起几人在李广出声时就赶忙躲得远远的了。 噼里啪啦声不绝,一紫一金两道身影各不留手,将酒肆砸了个稀巴烂。李九娘见好不容易修复的酒肆,如今又成了个七零八落的模样,坐在地上悲泣道:“爹啊~你生了个什么孽种啊~三天两头给女儿店里惹麻烦~” 李战天则不然,看着两道凶猛身影,一双小白拳也随之不断比划着,叫好道:“好!好!对!老十,往他脸上招呼他丫的!对!漂亮!” “嘿那小白脸!你再敢多叫一句,老子把你嘴撕了!” 程咬金的怒吼传到了李战天耳中。本无比嚣张的李战天听后,顿时没了声,袖着手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混世魔王!” 一道挠人心脾的刺耳声传出,程咬金身躯急剧飞涨起来,竟直接长到一丈高,面貌也狰狞起来,确确实实成了一个紫面巨齿,两眼如红柿,浑身冒着黑气的混世魔王,头直接就触到了酒肆房顶。 李广见状,喝道:“慢着!好汉收手!” “怎么,知道怕了?”程咬金如得意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多少有些瘆人。 李广冷哼一声,走出门外道:“快快收了你的魂法,你我二人到外面一斗!休坏了我九姐门面。” 李九娘望着狼藉一片的店内,叹道:“坏不坏不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又一阵瘆人笑声过后,程咬金恢复了原体。本要出去时,却被一个圆脸汉子拉住了臂膀,程咬金顿时大怒,骂道:“泼贱骨!你敢拉程爷爷胳膊?” 声落,迎接他的便是白起一记飞拳。程咬金直接犹如一枚炮弹,飞出数丈开外,在雪地上写出了一个“大”字,没了身影。 “主公,这汉子太不识好歹,话还没说就骂人。”白起朝尚跃拱了拱手。 这一拳白起没有留手,使出了有八成力道。程咬金从雪地中起身后,左眼已红肿一圈,举起右手,叫道:“人多欺负人少,不打了,俺老程撤了!”说着,起身就跑。 李广哪会放过程咬金,实力不再保留,几步间,便拧着程咬金双臂,将其带到了冯唐身前,喝道:“跪下!给冯老先生赔罪!” 程咬金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听了这话,就是不跪,嚷道:“呸!凭什么!想让爷爷赔罪,想得美!” 尚跃见状,忙将程咬金扶起,施礼笑道:“勇士勿怪,请受尚跃一揖。” “尚跃?你是废太子尚跃?”程咬金此时方看到那晃悠悠的血牛鉴。 尚跃笑道:“正是!” 程咬金喜道:“太好了!俺老程正在纠结去跟谁混,也弄个官使使人,既然见到了你,就勉为其难跟你混几天。” 尚跃大喜,当即就吩咐几人收拾桌椅板凳,摆宴款待。他自己则偷偷将程咬金拉到门外,贴耳低声说了好一番后,笑问:“如何?能不能办得到?” 程咬金拍了拍胸膛,打包票道:“放心,小事!交给俺老程错不了。不过,事成之后可得封我个一官半职的。” “想要何职?”尚跃忙问。 程咬金低头思索一会,笑道:“有了!俺听说你那有个项大将军,也不用比他官大,跟他一样就行。” 尚跃听这话,看着左眼红黑一圈的大头程咬金,心底乐开了花,当即就封程咬金为杂号将军—混世将军。程咬金听了这封号,比尚跃还乐,转身便寻到冯唐,指着骂道:“嘿!你这老不要脸的,你不想想你才多大,就学人家这个那个收义子,羞也不羞!臊也不臊!” 冯唐听后,当即脸色就拉了下来,浑身黑光暴走。程咬金登时大惊,转身就跑道:“乖乖嘞!咋随便一个都是不能惹的。” 当尚跃听到“老不要脸”四字后,心里就暗叫不好,没想到这世间还有比穷酸秀才更差劲的,气急败坏道:“让你破坏,没让你得罪啊。”话声方落,果然便见冯唐不追程咬金而去,而是来到自己身前,冷声道:“六皇子何意?若是看不上眼我冯唐就直说,何必使这般小人行径。”说罢,冷哼一声,袖子一甩,扭头出门上马而去,没有给尚跃留半 第29章 无衣一曲天下觉 次日午时,当三名百夫长联合来向尚跃请罪时,尚跃听后,六魂无主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并没有怪罪三名百夫长,而是仿佛失了七魄得挥了挥手,令三名百夫长走了。 原来啊,自次日尚跃将自己处境与一众文武坦白后,席上就有人算出了利害,项秀才的一番话又哪能骗得住所有人。这不,今日还没入夜,城门还没关,就已有数波士卒在官吏的带领下,扮作百姓逃了!都知晓尚跃已是待宰的羔羊,谁还愿意傻傻地为尚跃卖命,故而为了求生先跑了。其中就有党立越、熊宽、孟季、东门昆,还有上千士卒。 “速速去将白起将军请来。”尚跃无力地站起身,吩咐了左右侍从。 当侍从到了白起家时,白起正与两人对坐饮茶。那两人侍从也都认得,故而拜道:“见过白将军、项将军、未别驾。”正是项诣知晓昨日说了大话,一夜都不得好睡,心急如焚,因而一大早便寻着未央来求见白起了,想让白起给出出主意。 秀才虽酸也还有点虎,但却不傻,心里知晓自己在白起心中还有利用价值,因而来求白起的话,白起不敢不答应。 当侍从将逃官逃兵一事说罢,白起笑道:“知道了,你回禀主公,将四门大开,不可关闭,也不必令城门守卫盘问出城百姓,仅盘查入城之人就行了,稍后白起就到。” 侍从面带疑惑去后,未央也疑惑道:“白将军这是何意?不该紧闭城门,防止人逃跑吗?” 白起没答,而是对项诣笑道:“天奉将军常吟诗词否?” 项诣笑道:“这个自然,秀才最爱诗词一道。” “白起且吟一首,二位赏鉴。” 白起说着,抽出一旁宝剑,且舞且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仅前两句,二人便觉得沙场热浪迎面扑来,滚滚不绝,即刻正襟危坐,眼中满是惊赞。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此句一出,秀才胸膛起伏,不能自已,激动道:“好威武的杀伐之句!”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秀才再也坐不住,起身深深向白起一揖道:“将军心胸之沉浮,热血之激荡,令项诣惭愧不如,请受项诣一拜!” 未央听后,也是深深一揖。 白起扶起二人,并未说《无衣》的来历,而是笑问:“天奉将军可曾记全?” 项诣赶忙点头道:“如此三绝之章,项诣生怕从心中逃离!”又急问:“何名?” 白起笑道:“名为无衣!就请天奉将军想法子,今日就将此诗传唱于二城之间,届时人心必有所归附。” 项诣眼中精光经久不绝,喃喃道:“无衣~无衣!绝章!绝篇啊!”又击掌喜道:“如此可太好了!项诣还怕将军深藏于心不露,不愿说与世人知晓呀,太好了!”说着,已将为何而来之事忘在了脑后,率先出门而去,边走边摇头晃脑吟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绝章!绝章啊~” 这一日,不到入夜时分,伏安、巨光二城百姓便已尽知《无衣》之名,传唱开来。二城无论是士卒还是官吏,听后不住传唱,士气为之大震,心中热血激荡。本欲逃跑之人顿时十之去九,含泪跪地,发誓愿与尚跃同存亡。 尚跃听人报说,城门大开着,人也不愿再仓皇而逃,泪落道:“尚跃此生能闻此作,死而无怨也!” 三日后,无衣之诗也随着漫天飘飞的风雪,传遍白下府一十七县。七日后,传到了梁王尚翻耳中。走在街道上的范睢听清百姓口中传唱之歌后,一时呆立原地,任雪花打在脸上,眼角热泪滴落。 十日后,已然魔怔了十日的忌关孙,殚精竭力为无衣谱出了竹埙曲调,披头散发坐于巨光城街头日日吹着竹埙,好似天地间就只剩他一人。埙曲时而杀伐激荡,时而悠扬呜咽,过路百姓听之宛如梦回古战场,不知为何停住脚步,更不知为何眼中会有泪水。 十一日后,宋见听闻无衣之歌,在军师怀沙建议下,直接斩了来投的党立越与上百兵卒。 十五日后,离梁州有三万里之遥的伯国京城大伯城内,无论是酒馆茶楼,还是青楼游廊,亦或是闹市军营,无衣之歌不绝于耳。宫廷乐师更是为之泪落,聚首为无衣谱调。深居皇宫之内的天子尚楷听闻后,心中一震,龙颜大怒,命有司无论如何都要查探清楚,到底是不是他那一落千丈的儿子尚跃所作。 一月后,慕州边境血流成河的大地之上,号角声呜咽,数百万远在异乡征战的士卒口中,响起了悲凉的曲调。 大雪更加层层堆叠,伏安城外的白雪已有半人高,车马难行,鸟雀无影。就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一道道雪浪翻飞间,一众大汉身影出现在了伏安城前,有三四百人之多。为首者头戴青毡帽,毡帽下的头大得出奇,宽嘴大耳,圆眼厚鼻,胡子拉碴,面貌憨厚,一到城门前便喊:“哎!城上的听着!快去喊尚跃出来,迎接程爷爷!” 城楼上守卫听这汉子口无遮拦,顿时喝道:“叵那汉子,哪里来的,竟敢直呼六皇子名姓!” 此时项秀才正奉白起之命,在东城楼上巡视,听见喊声,问过士卒后,喊道:“吾乃天奉将军项诣,楼下的有甚事。” “你就是项诣啊,你可出了名了。听着,俺叫程咬金,尚跃认识俺的,俺和苏先生带着三百多人来投靠尚跃,快开城门让俺们进去。”程咬金脱了青毡帽,露出了一个大脑袋。 项诣听是封七勇说过程咬金的,便让人开了城门,自己也亲下城楼去迎接。程咬金一应人方一入城门,项诣便见人群中有一人面貌不凡,七尺身躯,体格瘦削,厚衣长衫,黑色长冠,长脸短髯,雅面文眼,腰佩黑色长生玉锁。这文雅先生一见项诣,便口中笑吟:“壮丽无衣曲,威严百鬼嗟。随风 第30章 苏代 项诣闻这文雅先生一诗,当即口对一诗云:“生而闻战曲,死亦作鬼杰。我辈无衣志,同袍身背结。” 程咬金听得头胀脑更大,嘟囔道:“什么曲啊,鬼啊,怎么?欺负我老程不识字么,不就说无衣诗嘛,咬文嚼字干甚!” 项诣与那文雅先生听闻,拱手对视大笑。就在这时,正搂着端木妙言亲热的尚跃,魂府中多了一个文雅身影并一道魂识: 留魂:苏代 境界:画魂二层 专属魂法:附魂仙咒、纵横尺、苏氏遗风 专属魂兵:纵横客(二) 生平:苏代者,东周洛阳人。史记载,苏代为战国纵横家苏秦之弟,弟曰苏厉。然而又有论说苏代为苏氏五兄弟之首,说法不一,有待商榷。苏代、苏厉见兄苏秦功成名就,皆发奋习学纵横之术,有成。苏秦死,苏代见燕昭王而说之,欲承兄苏秦之旧业。燕昭王不听,苏代而避难于齐、楚两国,期间曾游说五国之君。后重事于燕,使诸侯如苏秦在时合纵相亲。以寿尽,卒。后世闻名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来源于苏代游说赵王之言。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来源于苏代游说魏王之言。 “苏代?纵横名士?难道又是个如范睢般的军师名士?不知将是谁的部下?” 端木妙言见尚跃好好的突然怔住了,眉头深锁,一时也不好开口,羞红了脸。门外传来小心翼翼之声道:“主公,项将军命人传报,有要事寻主公。” “混账!什么事不知道稍后再说!” 尚跃怒骂后有半刻钟,方才整好衣衫出门,到了府内大堂还未坐下,东城门守卫一见尚跃,急道:“主公,有个程咬金引着个苏代先生,并三百多人,投主公而来。” “咦?程咬金回来了?什么!你说苏什么?” “啪!”一声茶盅落地粉碎,尚跃揪着城卫衣领,急问:“苏什么?” “苏···苏代!”城卫见尚跃一脸红涨,额头发汗,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殊不知其实是尚跃房事之后生汗面红。 尚跃听清“苏代”之名后,吼道:“怎不早些报我!” 城卫浑身更加颤抖道:“小人···都来···快一刻钟了。” 尚跃见状,扶起城卫,拍了拍其肩膀,忽喜道:“太好了!你小子不错,去领一百两纹银。”说着,在城卫疑惑地目光中,赶忙向府外跑去。刚跑到府外,又急忙转身,显然是忘了问城卫目前人在何处。城卫也是小跑跟在后面,见状,急忙说了地方。 尚跃到了驿馆大堂后,见果是程咬金,一眼撇过,目光扫视一圈后,一眼便瞅出了气度不凡的苏代,赶忙上前施礼道:“苏代先生,尚跃有礼了。”苏代见状,不敢怠慢,忙回礼。 程咬金见了尚跃,想起对冯唐说过的话,虽依旧有些心虚,可却扣着耳朵,嘴上不饶人道:“那个六皇子啊,你莫非看不见俺老程么?苏先生可是俺老程专门为你尚跃带来的。” 尚跃听见,心中大喜,不再计较之前的事,赶忙也对程咬金一礼,搞得程咬金一时都愣住了,不知该说何话,引得驿馆大堂内哄堂大笑。 不多时,白起也到了,见过尚跃后,也对着苏代一礼道:“苏氏之名,如雷贯耳,白起有礼了。” 苏代回礼道:“苏代亦久仰白将军威名。”二人同时代之人,相视大笑。 程咬金虽远远比二人出生的晚,可前世哪有那么多精力去研究二人是不是同时代之人,摸着头更加疑惑了,显然不知晓二人何时相识。 尚跃更是下意识认为,只要是华夏名士,那彼此之间肯定都认识,也不去多想,喜道:“来人!于我府内设宴款待苏代先生。”说着,看到急眼的程咬金,赶忙笑道:“当然了,还有程英雄与一应好汉。”程咬金这才笑了起来。 众人都在喜笑间,白起低声问苏代:“苏兄,你兄长苏秦呢?” 苏代低声道:“苏代又非大罗金仙,哪能知晓这么多。” 尚跃没管二人在嘀咕商议什么,而是一道魂识丢在了苏代身上: 留魂:苏代 境界:画魂二层 实力:下阶二流武魂 魂法:附魂仙咒、纵横之辩,苏氏门风 忠诚度:百分之百 剧情分支:暂无 境界和魂法不重要,尚跃已知晓了,主要想看的就是忠诚度和剧情分支。见到苏代的忠诚度,不禁一喜,暗道还是自己来投的名士好,忠诚度直接百分之百。于是又一道魂识丢到了程咬金身上: 留魂:程咬金 境界:画魂大圆满 实力:顶阶二流武魂 魂法:附魂仙咒、混世魔王 忠诚度:百分之五十 剧情分支:宜师府,宋见 “什么!只有一半的忠诚度?可看起来不像啊,还有跟宋见的剧情?莫非这小子要去投宋见?” “也不对,难道血牛鉴测得不准确?否则怎可能引着苏先生来投我,直接去投宋见岂不好?···应该是跟剧情提示有关。” 尚跃思索一会,没再过多思索,领着一众人向自己府内而去。 自月前官吏士卒百姓逃跑后,虽得了白起无衣之诗相助,可伏安县原本一万八千步卒依旧逃走了两千余,两千骑兵因待遇颇好,故仅逃了三四十。加上程咬金带来的三百余人,今共一万八千兵马出头。 一个时辰后,尚跃帐下一众文武齐聚尚跃府中。尚跃将苏代奉为座上宾道:“诸公定心有疑惑,何以苏先生初投尚跃便为座上之宾。诸公不知,苏代先生实有转危为安之力,化险为福之谋。” 一众文武不以为然,宙春出列道:“苏代先生既有如此大才,敢问有何妙策助主公脱离如今处境?” 苏代拱手笑道:“仇蒙率土魂军如虎在侧,梁王尚翻如狼窥视于后,即使魂仙降世亦无能为力。” 一众文武闻此,尽皆嘲笑不已,然而苏代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众文武再也笑不出声,苏代道:“苏代虽无扭转乾坤之力,可有一人定可助主公化险为夷。” 文武 第31章 俺老孙来也! 新年,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词语,无论在婆娑星域诸多星球的哪一个角落,这都是一个令人发自内心愉悦到不能再愉悦的节日。难以想象,如果新年之际不乐呵,人生又还有什么值得庆祝,值得回味怀念的呢。 新春的第一天,伏安县城门前的雪已积有一人之高。如此深厚的积雪,如何能轻易开道用兵,伏安城因此也享受了难以乞求的一个团圆新年。人人不再劳作,商贾不再经商,官吏不再理政,所有人都在陪着妻子儿女,处处欢声笑语。只不过,这春联红纸价格却是不止翻了一个个,简直是翻了几个数,不再是平常百姓所能消费起的了。大雪也不再起劲下个不停,好似掌管雪花的神仙也累了,知道去年一个冬季耗费了太多法力,故而也去过年睡大觉了。 雪过天晴,雪过天晴,这好像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可在伏安县却并非如此。因为伏安、巨光二城地势极低,处在盆地之地,一旦过人高的积雪融化,便将是洪流。新晋皇子府长史苏代早早预见了这一幕,故而向尚跃进言道:“主公,大雪经月不休,今已骤停,一旦雪融必成洪涝,须急将我县二城百姓迁于地势高盘之处,否则必生大祸。” “依苏长史之见,迁于何处为好?”尚跃面带忧愁,也早已听城中长者谈论过此事。 苏代道:“麻风堡、凌水崖、长林山三地地势高盘,可将二城百姓分迁于此三处,沿路多设烽堡。届时敌军若至,也好用兵。” “程咬金不是已投了宋见而去,依苏长史所言,莫非我县近日还有刀兵之祸?”尚跃面色更愁了。 苏代道:“程咬金不过是为成就主公大业所留的一步暗棋,宋见听信程咬金,虽肯定会与尚翻、仇蒙不共戴天,但却不会顾主公如今的死活,并不会出兵相助。所谓破局之言,不过是为安稳将士之心,故意所说罢了。俗语有云,出师当有名。尚翻为人老且多礼,仇蒙若不先兴兵攻打六皇子殿下,尚翻出师无名啊,必难先与仇蒙撕破脸皮。” 尚跃点了点头,叹道:“看来是在劫难逃了,可二城近二十万百姓,非一日便可安妥啊。” 苏代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舍小取大,此乃英雄取所之道。今日便需着手人安排迁移,望主公早做决断。” 尚跃急道:“今日乃新春···”又叹道:“也只有如此了。” 于是,亲笔题下迁移令,命人铲雪开道送往巨光城后,便升堂议事,命各司着手迁移事宜。 户曹太叔臧谏道:“主公,今日新年第一天,不可轻易迁移百姓,如此大大不祥啊。且就算平民百姓不敢违背,可城中富商贵户必会横加阻挠,必生大乱。” 自古能在城中居住者,多是富商贵户、豪宦乡绅之流,平民百姓只能沿城池聚村而居。攻城拔地会死人,可有钱人死得概率相对就比较小。因为有钱确实能使鬼推磨,自古如此。富人扎根城池之内,家业也多存于城内,肯定不愿轻易挪动根基。哪怕是军队入城,只要拱手奉上金银,那富人依旧还是富人,平民则只能沦为贱民和奴仆。太叔臧身为伏安县户曹长,自然能一目了然迁移的难处。 太叔臧出言后,地曹忌关孙也出列附言,即使是县丞麻太公也是请尚跃三思为上。尚跃听此,怒道:“本皇子心意已决,迁也得迁!不迁也得迁!尔等即刻差人扫雪开道,不可怠慢!”言罢,便转入后堂,静坐叹息无语。 一众文武听后只得退去,安排本部下属调协城内住户。一刻钟后,太叔臧、忌关孙、孟季、东门昆、刘勒、刘算等一应十名官吏,又私底下前来劝谏尚跃不可听信苏代之言,而大迁百姓。尚跃大怒,大骂十人,当即罢了十人官职,尽皆贬为庶民,并放言道:“再有进言者,定斩不饶!”十人闻声,失意而退。 刘勒、刘算二人乃未央媳妇刘氏的亲弟兄,未央的小舅子,因得了未央从三元洞带回的两尊幻属性魂像,皆成为了幻属性武魂师,顶阶三流水准,后被尚跃授与要职,一为工曹,一为刑曹。 白起得知十人因谏被罢职后,对李广道:“苏先生为主公生存之事谋计,十人仅为百姓一时安和谋计,哪会知晓苏先生一片良苦用心。今主公罢了十人之职,恐将生祸乱,我率兵坐镇伏安城,兄弟你率亲卫赶去巨光城坐镇。若见有反心者,立即处死,一切后事我来承担。” 李广点头道:“将军放心,李广省得其中利害,积雪一旦融化,届时二城必为水城,非常之时必行非常手段。” 三日后,尚跃府前乌泱泱围了成群百姓,人群中血淋淋摆了几十颗人头,堆成了人头塔,乃伏安城富商端木家一应子弟人头。白起亲自跪在尚跃府前,请罪道:“主公,端木索任家中子弟为乱城中,妖言惑众,白起先斩后奏,斩端木索一家五十七口之首,请主公降罪。” 尚跃身旁一美妙女子闻声吓得面色惨白,登时昏倒在地,正是侍妾端木妙言。人群中有知情的,知晓端木索乃端木妙言本家亲舅,也算是白起的娘舅,而白起竟毫不念亲情将自己亲家娘舅一家斩首示众了。对此,一个个都是面色惨白,没一个敢多出声的,惊恐地看着白起和尚跃。 “当斩!” 尚跃看着昏倒的端木妙言冷哼一声,仅留下两个字后,便转身回府。四周富商见状,赶忙回家中吩咐收拾行装,逃得逃,迁得迁。巨光城则因班贤处事圆滑多变,好言抚慰之下,并未生出多少违抗者,只不过逃亡别县的百姓有上万之多。 不过七日,麻风堡、凌水崖、长林山一带人影便已多了起来,而且还在逐渐增多。 凌水崖凌水寨大殿也早已挤满了身影,被改作住居处。尚跃命人于大殿前临时搭建了大帐,一作议事,二作起居。 大帐中,左右文武齐列,尚跃问:“今二城百姓迁移如何?” 班 第32章 食星一指 “我滴乖乖了,还真是那猴子弼马温!” 待身影凝实后,肥张手中的酒杯“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望着天空上的美猴王吓软了腿。 “吾乃花果山水帘洞、斗战圣佛、齐天大圣、行者孙悟空,厌问和那送外卖的小眼,快快滚出来!”喊叫间,又是几棒落下,鬼谷仓外的鬼谷大阵隐隐欲破。 正在后屋午休的小酒妹也被吵醒,迷糊揉着小脸,走出道:“怎么回事呀,厌子哥哥,太吵了吧。” 厌问丢了句“酒妹妹醒得正好,快将热肠那家伙喊回来!”后,便主动升空,向着悟空一揖道:“大圣一向安好,大衍宇宙一品待选历劫星使厌问有礼了。” 悟空手中金箍棒顶在厌问额前,喝道:“呔!你小子快说出本大圣真身囚在何处,否则叫你好死!” “啊!大圣真身在何处,厌问也不知晓啊,大圣明鉴。”厌问退后两步,又是躬身一礼。 悟空见此,点头道:“那好吧。”说着,又将金箍棒压在厌问肩头,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为何要囚禁本大圣残魂!” 厌问听这话,指了指上面,笑道:“大圣,这都是上面的意思,我哪有这个胆子。” 此话一出,听得下面的肥张、小酒妹、刘邦、庖丁都是张大了嘴,显然没想到一向嚣张跋扈的掌柜也有这么怂的一天。 “哎,酒妹妹,我记得电视中这猴子不就仙君的境界么,厌问那货怎么这么怂了?”刘邦凑到小酒妹小脸前,低声开口。 肥张道:“这猴子乃仙石孕育而生,境界一日一品。厌问只有仙尊实力,已不是猴子的对手了,这猴子已经超越了仙,有神的实力了。若不是星域规则所限,早翻几个跟头了。” “我去!这么狠啊,那他真身啥境界?” “不可说,也无法说!” 悟空斜瞥了肥张一眼后,火眼金睛一闪,落到了肥张身前,拍着肥张肩膀喜道:“咦!绿皮猪妖,可是跟八戒有得一拼,快快显出原形,让俺老孙踹上几脚。” 肥张闻声脸色方大绿,天际忽又有八道身影联袂而至,指着悟空道:“就是这泼猴打伤我钻石星星主,各位星主请大展神通,助我降服这泼猴。” 厌问看清来人面貌后,赶忙迎上前道:“原来是七位星主与星魂仙友,且请留步。” “阿弥陀佛,厌星使要插手此事?”一彩肤三首,头顶闪着佛光,身披金黄袈裟的光脚之人,淡淡开口。 厌问指了指上面,笑道:“不敢,彩尊仙友勿要多心,只是大圣残魂本属我厌问所管,多少有些牵连,否则上面怪罪下来,厌问担当不起啊。” “即使泼猴乃厌星使腰间玉锁留魂,可无缘无故强抢钻石仙友镇星之宝,若上面知晓,也定不会怪罪。”一背负狰狞白色石山,身穿斧纹白袍,面容俊美的少年笑着开口。 悟空早于下面看戏看得不过瘾,一个跟头翻到八人面前,手中金箍棒扫视一圈,喝道:“尔等八个老不死的,既然嫌活得太久,老孙这就让尔等魂飞魄散!” 就在八人手中神通流转大闪间,厌问忙笑道:“打打也就过去了,诸位给厌问一份薄面,万勿伤了大圣魂体。” “哼!泼猴看神通!” 登时,斧形大山,彩色巨脚、血色雷霆、枯木妖蛇、音速火弹、鬼目骨鲸、宝光符箓、钻石飞雨,八种滔天神通向着悟空飞去。悟空手中金箍棒佛光大作,变得百丈之粗,抡舞横扫间,一道道神通不住消逝。 “嘿!有什么神通尽管使出来,俺老孙但凡退后一步,就算输!”悟空抓耳挠腮,原地偷笑。 “诸位仙友,泼猴厉害得紧,快快使出看家神通,不可再留手!” “斧山道神!” “彩足道神!” “血雷道神!” “枯蛇道神!” “音火道神!” “鬼鲸道神!” “符箓道神!” “钻石仙尊!” 顿时,八道睥睨星空的道神身影浮现于八人身后,举手抬足间无数大神通,飞向悟空。悟空丝毫不惧,齐天大圣神影浮现身后,周身金光万丈,火眼金睛火焰般燃烧,一道道金光不断飞射。 不多时,一滴滴仙血洒落,七道身影转身而逃。星魂苦力支撑金箍棒镇压之间,见七人转身而逃,也浑身白光闪耀,朝着厌问吼道:“今日便看在厌星使的份上,放你一马。”吼着,保命神通使出,化作一颗巨大无比的钻石飞遁而走。 悟空望着遁走的身影,抓耳挠腮笑道:“就这般实力还能称霸一星,老孙一棒打死一群!” 就在这时,小酒妹的召唤解封之下,热肠身着太监服浮现在鬼谷仓前,看见悟空身影后,躬身一揖,操着公鸭嗓道:“奴家热肠见过大圣爷爷。” 悟空听声,火眼金睛照射热肠,热肠头顶顿时浮出一只金鼻白毛老鼠精身影。悟空降落在地,喜道:“你是偷吃了佛祖灯油老鼠精地涌夫人的亲戚?”又疑惑道:“老鼠的亲戚怎是只白猫了?” 热肠见悟空一眼便看出自己的虚实,点头哈腰道:“是!是!大圣神眼如日,家母和地涌夫人一见如故,结为了金兰。” 悟空听得明白,抓耳挠腮喜道:“那托塔天王是你爷爷咯,金吒、木吒、哪吒都是你大伯,贞英是你姑姑咯。他们如今都在何处?” 热肠如实道:“小人哪有这份福气,仅见过贞英姑姑一面而已,天王一家都在东胜神州星域嘞。” “可知如何去?”悟空急问。 厌问于一旁笑道:“大圣,如今因厌问的缘故,婆娑星域壁垒坚厚,不到星域之主境界无法穿渡。” 悟空叹道:“这可就坏事了,这缕残魂哪有个成神的命,看来要消亡于此了。”又忙问:“可有法子?” 厌问摇头笑道:“别无他法,只能靠大圣自己了。” 悟空听后,一个大脑蹦儿弹在厌问额头上,直弹得厌问一阵天花乱转。悟空喝道:“这是你欠俺老孙的!”说着,便一个跟头去了。 小酒妹见了悟空心喜 第33章 霸主名士,子房称王 老画舫,伯同五十六年,正月,夜。 当苏代与李广扮作主仆刚到了罗滨城落脚时,天际两道金色流星,摇曳着长尾,落于西北。苏代见后,没来由一阵心颤,掐指算道:“西北,戌亥位,主金,合时应辰,不好!有霸主将生。”于是,赶忙寻到李广说了此事。 李广听后,疑惑道:“苏先生所言当真?莫非又是哪位华夏同僚降世?” 苏代点头道:“很有可能。”说着,忽感桌面震动不已,大惊失声道:“不好!兄弟快随我出去!” 李广见苏代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也赶忙随之跳出。二人跳出没盏茶功夫,便见四下里尘烟四起,大地不断开裂,天空风雨逐渐呼啸,天地间黑气游走。 “不好!天地变格!不止霸主将生,规则骤变!” “快!救人!” 一番话听得惊恐的过路人更加惊恐了,赶忙寻开阔地带躲避。 “地震了!快逃啊!” “快逃啊!天塌了!” “地龙爷爷翻身了!快往城外跑!” 苏代与李广约定好会合地点,分散开后,苏代便急忙寻高处而去。期间,能搭上手的便救一救,离得更远的则没过多理会。寻到一处高墙站定后,举目远眺,果见城中西北角黑烟大起,苏代更加证实了心中所想,紧握双拳道:“必是我华夏名士降世,直接使画舫天地出现了裂缝,不知是哪两位竟有如此神威,实在难以想象!” “嘭!”一声响起,苏代所立高墙轰然倒塌,苏代早跳落在地,遂不再隐藏实力,周身黑色魂力流转,施以援手。救得两三人后,忽见一个老妇人抱着淘米盆,立于一处倒塌的木棚前,哭得伤悲。问过后才知,原来老妇女儿被压在了木棚之下。没有多言,苏代魂力暴涌,手脚飞动间,断木随之掀飞。不多时,果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被压在了粗木之下,气息微弱。苏代冷喝一声,掀飞粗木,抱起少女就飞步往开阔处奔去。老妇人听见苏代的喝声,也拼劲全力追上。 大地开裂,积雪飞崩,洪涝成势,民居倾倒,风雨交加。诸如此类一幕一幕,不止发生在罗滨城中,而是整个老画舫天地内都在发生。慕州边境无数排三国军帐内更是惨叫声不绝,无数甲士身影直接被大地吞没,于人间蒸发消失。 地震天灾持续了有近一刻钟,再回首昔日虽不算繁华但也热闹的罗滨城,此刻已是片片废墟,残垣断壁,尸体随处可见,哭声喊声更是不绝,非一日就能重建。 南城门外,当李广见到苏代的身影时,苏代正被一众百姓围着。 “苏先生是好人啊。” “若不是苏先生,我家杏儿早没命了。” “菩萨一定要保护苏先生无灾无难啊。” 苏代拱手回礼间,看见李广,忙走上前问:“李兄没受伤吧?” 李广摇了摇头,将苏代拉到一旁,低声问:“苏先生,没想到突然遇到这般大天灾,咱们怎么办?还去梁州城吗?” 苏代叹道:“看此地震之势,梁州城只怕也不能躲过去,暂不能去了,只是冯唐还是要试着去见一见的。地震只能拖延一时,主公此难依旧难躲过。” 李广叹息一声,将救人时曾见过冯唐一眼之事说了。苏代听冯唐正忙着指挥救援工作,只好暂时压下心中急迫,和李广去寻安身之所,准备在罗滨城盘旋几日。二人无事之下,一来天气寒冷,二来尽皆费了不少力,在苏代提议之下,花了不少钱财,费了好大气力,才弄了些酒水解乏消寒。 就在罗滨城忙里忙外期间,凌水崖中也是哭声不绝于耳,忙碌不休的尚跃趁喝茶期间,想起脑中多出的两道魂识,平添一份了惆怅。因为魂府中不止多了两道华夏名士的魂识,蜜蜂小精灵挥着白色魔法棒的身影也曾出现,提示道:“大神通之人插手,想要废太子的命,打伤了大掌柜。大掌柜让我提示废太子,因果难断将出大事!两名霸主名士齐降画舫,撑裂画舫天地,许多人将禀受青石上星本源之气,变得能兵武双修。福祸相依,有好就有坏,有人将为之承担后果,好自为之。” 鬼谷先生厌问的神通,尚跃是心知肚明的,实实在在能改天换地的大人物神仙一流。虽不知是何境界,但尚跃能肯定,肯定超越魂仙。这般如此惊世骇俗的神仙人物都能被人打伤,而出手之人又点名提姓要他尚跃的性命,尚跃因此更添惆怅,只觉前途更加渺茫。而新出世的那二人不知是敌是友,更让尚跃惆怅起来。二人分别是: 留魂:张良 境界:魂阵一层 实力:顶阶二流武魂 专属魂法:附魂仙咒、运筹帷幄、索魂夺魄 专属魂兵:赤松仙(二) 专属宝物:留侯印、赤松灯 生平:留侯张良者,字子房,其先韩人。大父韩开地,相韩昭侯、宣惠王、襄哀王。父韩平,相厘王、悼惠王。良年少时,韩被秦所破,弟死不葬,散尽家财求客刺秦王,为韩报仇,因大父、父五世相韩之故。后得力士,于博浪沙刺秦始皇,勇士误中副车。始皇大怒,索贼于天下。后十年,陈涉起兵反秦,良道遇沛公,以太公兵法说沛公。沛公善之,常用其策,乃破秦峣下军、鸿门宴免遭身死、烧栈道、说英布、稳韩信、会诸侯。及刘邦为皇帝,曰:“运筹策帷帐中,决胜千里外,子房功也。自择齐地三万户。”张良不受,为留侯。后刘邦欲废太子,吕后得张良之力,太子得以不废。留侯曰:“家世相韩,及韩灭,不爱万金之资,为韩报仇强秦,天下振动。今以三寸舌为帝者师,封万户,位列侯,此布衣之极,良足矣。原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后八年卒,谥为文成侯。太史公曾曰:“高祖离困数次,而留侯常有功,余以为其人魁梧奇伟,至见其图,状貌如妇人好女。” 留魂:吕布 境界:魂阵一层 实力:超一流武魂 专属魂法:附魂仙咒、辕门射戟、虓虎 第34章 城隍三结义 鬼谷仓,茅草屋中。 “明日,小雨转阵雨,西南风···” 刘邦使劲拍着电视机,想拍原来的频道,可就是一直播放着天气预报,嘟囔道:“那个,老厌啊,你别吃了!快来看看,本高祖听到子房的名字了,与子房多年未见了,心中还是挺想他的,快来看看!别吃了!” 厌问不理,依旧炫着大米饭,啃着酱烧猪蹄。肥张则依旧坐在吧台前,把玩着大金戒指,出神想着白富美金妮。热肠又是一脸小丑妆,一个优雅滴转身到了刘邦身旁,左肘压着刘邦肩膀道:“小眼刘,别瞎费劲了,咱们店周围被人下了禁制,与外界隔绝了。” “什么!那我外卖咱弄?”刘邦大吃一惊,赶忙跑到八仙桌前,一把将厌问口中猪蹄拔了出来,塞到了自己口中。 厌问翻了一个白眼,鄙夷地瞅着刘邦口中沾满了自己口水的猪蹄,瞬间没了干饭的欲望,拿起纸巾擦嘴道:“没办法,打不过人家呀,因缘已经斩不断了,只能靠冷滚那家伙觉醒,或者废太子能度过生死危机,又或者大圣哪一天突然飞来帮咱们一把。” “不是吧,我刘邦世世英明,难道就要被困死在这破屋中了?”刘邦正大悲间,忽感到背后一阵凉意,扭头看去,原来竟是小酒妹提着杀猪刀在身后,疑惑道:“酒妹妹,你拿刀干嘛?小孩子可不能杀猪,老师会看到的哦~” 小酒妹一把将杀猪刀藏在身后,笑嘻嘻道:“没啥没啥,就是多一个人就少一口饭,我想把刘邦叔叔的胃切一半,那样就饿不住了。” 刘邦满眼不可置信,旋风似地躲在厌问身后,吼道:“董事长,怎么说我也是你最优秀的员工,你管不管!” 厌问剔着牙道:“我觉得酒妹妹的想法挺不错,值得采纳。”遂郑重宣布道:“火鸡们,盆友们,反正也是出不去了,大伙都到酒妹妹腹中天地闭关修炼吧,争取道行大进。没事也能种种菜养养花,修身养性。” 小酒妹听了这句话,小脸一红,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刘邦,暗自得意偷笑。 刘邦嚎道:“能种菜还要割我刘某人的胃,你们太坏了!再晚一点,我刘某人真要献身成仁了~” 罗滨城中,城隍庙前。 城隍庙已然崩塌,成为一片废墟,从倒挂的半块庙匾上就能看出一二字迹。此刻依旧是深夜之中,苏代和李广坐于庙前临时搭建的营帐中已有半个时辰,可一直没见到冯唐的身影。直到又过了将近一刻钟,冯唐才缓缓而来。李广望着冯唐体形消瘦大半,面色苍白,皮包骨头,起身道:“先生怎变得如此模样?要好生顾全自己,才能救济百姓呀。” 冯唐略一拱手,便赶忙坐下,笑道:“不碍事,冯唐能为百姓尽力,是冯唐的福分。” 苏代听后,为之动容,起身一礼。冯唐挣扎起身回礼。苏代道:“罗滨城百姓得冯先生这般的父母官,是此城百姓的福分。不知如今城中如何?” 冯唐见苏代气度过人,举止更是不凡,拱手问:“阁下是?” 苏代拱手笑道:“在下姓苏,名代,先兄名为苏秦。” “什么!苏代先生!后生不知先生降临画舫,还请勿怪!”冯唐猛站起身,朝苏代就是深深一揖。 苏代回礼道:“无需再如此大礼,你我此世寿元相差无二,便以同辈相称。” 冯唐面有喜色,当即话意大起,询问一些苏代那个时代的密闻。苏代一一解答,听得李广也是深陷入迷,时而沉吟,时而狂喜。将近个把时辰后,门外士卒端上酒菜后,冯唐面带歉意道:“苏先生和李广且饮些酒水,冯唐公务在身,近些时日不能饮酒,容日后补上。” 苏代笑道:“为官者合当如此。” 动筷间,苏代与李广也不客气,举杯连饮。冯唐被融洽气氛所染,也是敞怀笑言不绝。苏代见状,笑问:“我听闻主公曾说,冯兄曾欲收李广为义子,可有此事?” 冯唐举筷的手一愣,随后看着李广笑道:“确有此事,我自降生时,就知李广也已到了画舫,心中甚是喜爱,因此有心如此。”又急问:“苏先生莫非以为冯唐寿元短浅,不知羞耻,也欲嘲笑冯唐一番?” 苏代笑道:“非也,英雄应时而动,不言而已知心,一见即互引为知己,大慰平生啊。即使是我见了李广,也有冯兄一般心情。” 冯唐喜道:“还是先生见识不凡,非一般庸庸世人眼光能比。” “冯兄当真如此想?”苏代笑问。 冯唐连忙点头。李广听此则略有些迟疑,想开口却又没多插话。 苏代见状,心中一喜,没想到冯唐这么快就入了圈套,于是依计行事,低声嘱咐了李广几句,欲将李广支开。李广听苏代将尚跃所写的书信落在了落脚处,赶忙起身去了。 冯唐见二人低语一番,李广便匆忙而去,欲开口问是何要事时,苏代苦饮一杯,忽叹道:“哎,冯兄是可如愿,可苏代心事重重啊。” 冯唐道:“以先生之才识经历,加上一身实力,何愁今世不能功成名就,又有何心事呢?” 苏代又苦饮一杯,叹道:“士为知己者死,弟为长兄者荣。我兄长苏秦前世早死,苏代又游说各方,没能常常前后侍奉,以此常有遗憾在胸。” 冯唐叹道:“苏先生果真仁人君子,苏秦先生若是能知,必大感欣慰。”又忙问:“苏秦先生留魂?” 苏代叹道:“不知,天意莫测,不知此生能否再有缘相遇。”说罢,又欲举杯时,手中筷子忽然掉在了地上浑然不知,酒杯也没再举起,而是双目盯着惆怅的冯唐不再移开。 冯唐看苏代一直盯着自己脸庞,狠狠搓了一把后,见手掌中也没灰啊,于是喊道:“先生,苏先生!” 苏代装作回过神来,捡起筷子,笑道:“冯兄勿怪,只是冯兄刚才那般神色,与我兄长苦思时一般模样,因而走了神。”说罢,手中酒又是一仰而尽。 冯唐听此,只觉心 第35章 凌水战又生 一百年寿元!这种长生的魔力使身为兵魂师的尚跃都心动不已,想要放弃魂兵成为武魂,足见双生果诱惑之大! 尚跃今已六十有三,尽管有幸成为了兵魂师,可至今还是画魂一层,丝毫没有进展。并不跟华夏名士一样,仅凭依附人主,攻城掠地发展势力就能提高境界。尚跃想要提高境界,只能靠自身的感悟,没有其他办法。 “给谁呢?封三勇?封七勇?鱼丁儿?陈别?刘勒?刘算?还是那二十七名新生武魂?” 尚跃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未央那张小白脸,目光一闪,觉得还是给未央最能提高自己的势力。尽管对目今的处境改变不大,也很可能会被仇蒙所灭,可到底算结了一份善缘。尚跃心知肚明,仇蒙百分之百不会放过他尚跃,但是肯定不会杀兵魂师,因为兵魂师无论在哪里都是太少了。 正思间,同帐中酣睡的白起忽然闻到一丝香味,惊疑起身后,便看到了桌上摆着的双生果。凌水崖本就在不断迁移之中,加之又碰到了地震,因此营帐损失不少。无奈之下只好物尽其用,男女分住,端木二姐妹住到了女帐之中,尚跃这大帐中挤了有五人,酸秀才天奉将军项诣也在。 “主公,这是什么?魂像吗?” 白起问后,尚跃便低声对白起解释了双生果的用处。白起听着暗暗点头间,尚跃忽然想起了新开启的“人屠此生”剧情,心中疑惑不已,便又问除了范睢,白起还有什么敌人。白起说了个“秦王”之后,便转身又睡了。秦王虽只是个笼统称号,但尚跃知道白起说得是秦昭王,也肯定老画舫没这号人,于是一道魂识丢到白起身上: 留魂:白起 境界:召魄二层 实力:下阶一流武魂 忠诚度:百分之百 剧情分支:人屠此生 “不应该啊,应该有更详细的提示才对啊,怎么没有?当初李广见了冯唐,提示就增多了···” “莫非与鬼谷先生受伤有关!” 尚跃思来想去,只想出了这个缘由,一夜辗转难眠。 几日后,当苏代持着尚跃书信见过梁王尚翻后,果如苏代所料,尚翻虽说会助尚跃一臂之力,但前提是仇蒙先动手,能不能躲过去也得看尚跃自己。之所以这样,一是因为尚翻确实人老多礼,最主要的还是尚翻不会看着尚跃做大,想靠着尚跃牵制,一举消灭仇蒙,从而降服土魂军。 最初,在范睢的建议下,尚翻也是不想要尚跃死,只想仇蒙将尚跃打得如丧家之犬无家可归。这样的话,一个没兵马的尚跃肯定要比一个有兵马的六皇子要好控制的多。可地震之后,一个人的一句话,尚翻听后,便又改变了心意,不愿再顾尚跃死活,只想得到白起。因为因那人的一句话,尚翻清楚地明白了,尚跃若在,白起不可能归降他尚翻。这句话不是范睢说的,因为范睢觉得尚跃用处还很大,并不想让尚跃现在就死。 且说,当苏代出了梁州城去后,尚翻身边多了一人,名为冯唐。冯唐是在苏代支使之下,早在苏代入梁州城之前,借着述职的机会,故意显露兵武双修的实力,从而一举被尚翻留在了身边。 尚翻并不知道冯唐是尚跃安插的一步暗棋,见了冯唐后大喜,当即拜为了梁州长史。范睢见了冯唐后,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却想不出哪里不对,待冯唐主动亮出华夏名士的身份后,范睢就没再多疑,也是替尚翻感到欣喜。 两日后,当梁州城因地震造成的危害基本消除后,太尉仇蒙在四名护卫的簇拥之下,便又寻到了尚翻,笑问:“今年已开春,地震已过,不知梁王何时准备动身,剿灭宋见?” 尚翻叹道:“太尉说得极是,可那宋见得了猛将程咬金,去年前线就折了几阵,我梁州无良将啊。” 仇蒙笑道:“梁王莫非玩笑话,万里梁州要何良士猛将没有,光一流实力猛将就不下一掌之数,其中金斧将狄岳、金刀将卫荆更是其中佼佼者,如何说无良将呢?” 尚翻没有回答,反是看了一眼仇蒙身后凶煞的四人,尽皆腰悬一柄日光残刃,惊问:“此四人莫非声名在外的残刀四煞?” “还不上前拜见梁王。”仇蒙淡淡出声。 残刀四煞齐上前道:“见过大王!”随后,便依旧站回仇蒙身后,不再出声。 尚翻大赞道:“残光、残叶、残柳、残花,面貌举止如此一致,果是四兄妹,天下高手,不凡不凡!”遂吩咐道:“来人!看酒!” 仇蒙见尚翻似乎有意转移话题,心中不喜,待残刀四煞尽皆饮过所赐美酒后,又直接问尚翻何时动身。 尚翻见仇蒙催得紧,心中冷笑一声,拱手道:“听闻四煞个个都是一流武魂,不知太尉可否割爱,暂借四煞到尚翻帐下,杀一杀宋见威风。” 仇蒙笑道:“梁王说得哪里话,陛下遣老臣来梁州就是听梁王调遣的。何借不借的,梁王一句话,四煞岂敢不从。” 四煞听此,齐声道:“谨遵大王差遣。” 尚翻叫好,喜道:“既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遂吩咐道:“来人啊!擦亮本王黄金甲,吩咐各府各营将士,明日一早一万土魂营随行,会兵外波府,剿杀反贼宋见!” 仇蒙听这话,眉头微皱,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尚翻,拱手笑道:“梁王,陛下遣老臣来时,曾点名道姓,提过六皇子,因而老臣欲带三千土魂营往伏安县走一趟,接回六皇子。” 尚翻看过写着“梁州为重,尚跃为次”的纸条,心中一阵冷笑,口中也不屑道:“太尉太过小题大做了,尚跃已是废人,遣一小卒至凌水寨就能绑缚而来,哪里用得到三千土魂营出动。” “梁王莫非不知尚跃私自招兵买马,已行了造反之举。”仇蒙冷笑望着尚翻。 尚翻佯装大惊,满意不可置信之色道:“什么!竟有此事,白下府知府干甚吃的!怎从未见上报!”又吼道:“来人啊!将白下知府准赢之头取来见我 第36章 将军百战死,岂能苟且生! “拥兵造反,死罪一等!六皇子以为呢?”仇蒙冷笑起来,随后抽出腰间宝剑向前一指,二千土魂营瞬间尽皆黄色魂力涌动,凌水之中顿时黄光弥漫。 “杀!” 没有再过多的语言,母亲河凌水又不知再将染上多少人的鲜血。 凌水军士卒心有哗变,召魄境附魂仅有两刻钟时限,因此白起没敢附魂士卒,而是自身血魂力涌动,显露出人屠枪本来的面貌后,纵幽狮马,挺人屠枪,一马当先引着二十二名武魂死士,就已率先冲上。 一身银甲的李广也是怒发冲冠,浑身金光大作,箭囊中箭矢满弓,不停三发接连而出,直接仅凭寻常弓矢,便射死了有七八名土魂营士卒之多,上阶一流武魂实力果然可怕! 苏代和未央也没有附魂士卒,因为不会魂法的魂卒实在不是土魂营武魂师的对手。二人严阵以待,随在了尚跃左右,靠着浑身紫色魂力流转的忌关孙的守护,各召出了魂兵,让魂兵加入了战场。苏代魂兵纵横客,书生模样,一身黑衣,左持白玉长剑,右挺黑墨长刃,黑布缠遮双目,口中没有声响,但一对刀剑凌厉无比,快如闪电。未央泥俑火魂兵和水银骨架幻魂兵幻元,左右配合之下,声势并不比纵横客弱了多少。甚至幻元魂法施展之下,周围似有水火呼啸,骇得人不敢近身。 封三勇、封七勇、鱼丁儿、陈别尽皆魂力暴涌,各挺兵器在战场上杀得难解难分。即使是未央的两个小舅子刘勒和刘算,虽都被革了职,但在未央的劝解下,也是浑身灰白幻魂力流转,挺刀上了战场。 天奉将军项诣本就一穷酸秀才,刀也难提动,枪也难挥舞,因此白起早将项诣支开,没让其上战场,而是命其去主持修营扎帐的工作。尚跃则召出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魂兵,往来战场间,不断督促指挥。 “飞将惊鸿!” 浑身金光的李广,身后忽有一道高大金甲将军背影出现,宛若天神,扭过头来的同时,一双金色手掌上满拉着的黄金虎弓便有五支金箭飞出,化为五只金焰猛虎窜出,轰炸死数十人。 “李广难封!” 高大金甲将军身影收回金虎弓,一闪而逝没入李广体内后,李广气势瞬间暴涨,实力更是短时间内达到了超一流水准,成为了战场上杀伤力最强的致命猛将。长枪挥舞之下,单骑冲突敌阵,枪枪夺人性命,无人可挡。 “杀神剑!屠仙枪!” 人屠枪加持之下,白起魂力激增一倍,直接达到了中阶一流武魂实力,八只披盔戴甲的巨大狰狞血角血牛出现,横冲直撞冲向八方的同时,天空中八道巨大滴血“杀”字成形,九十六支尺长血剑呼啸,不断贯穿敌胸,并不比李广杀得人少,甚至一时还多了起来。 “杀啊!” “杀!” 凌水之中,无数眼花缭乱的魂法飞闪轰炸,尚跃军士卒成片成片倒下。李广和白起虽无人能挡,可毕竟只有双手,能杀得三四百人已是极限。 两刻钟后,李广独自斩杀近二百土魂营士卒后,李广难封魂法时限便过,实力跌回上阶一流。李广虽勇,可尚跃军士卒倒下的已有近三千余人,根本不是土魂营的对手,土魂营杀凌水军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三刻钟后,就在大战不休之间,远在战场后方的山谷,有两千黑衣人躲藏,脖子之上尽皆纹着红枫叶,正是云贺和冯唐引军在此。当斥候向云贺不断传报凌水战况之间,冯唐听尚跃士卒已然快要减半,而土魂军不过倒下了几百具尸体而已后,心中不禁担忧,上言道:“云将军,大战已至白热化,是否出战?” 云贺摇头道:“我武魂营每一个弟兄都来之不易,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出。” 冯唐听此,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滚水中的鸭子。 大战一息不休,天空似也在为死去的人悲咽,飘起了雨雪。雨雪落在激战的双方将士脸上,立时化为了水汽消逝。仇蒙军土魂营越战越勇,尚跃军士气更加低迷,已有士卒不敢向前,退后一步。这一步虽仅不足一米之远,可却将尚跃军心打到了万里之外。鱼丁儿见状怒了,手中双刀一闪,砍下一名后退士卒的首级后,吼道:“主公在后,再有敢退半步者,我鱼丁儿第一个杀他!” 这一吼加上这一刀,一时稳住军心,尚跃军士卒没有再敢退后的了。尚跃见状,心中大悲,扬天闭目。苏代则面色平淡,好似司空见惯,对此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看着战场之人彼此厮杀。 仇蒙在几人护卫之间,望着胜利在望的战场,命人笑喊道:“六皇子还是早些投降吧,何必让无辜子弟为你白白流血呢。” 此令一出,战场上的土魂营士卒战斗之间,也随之不断扬喊,欲一举摧毁尚跃军心。 果然!一层层喊声滚动之间,当即就有尚跃军士卒丢了兵器,跪在地上不愿再战,放声大哭道:“我投降!我不想死!新年都没能好好和家人团聚几天,我不想死!我还有孩子和媳妇。” 此声一出,土魂营士卒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将仇蒙说的话喊得更大声了。 军心一变,便犹如摧枯拉朽,再也不可反转。即使鱼丁儿手中双刀再豪不留情,可也挡不住士卒们活命之心。毕竟,性命只有一条! 尚跃见状,泪水溢出,心中愧疚万分,吼道:“鸣金收兵,举旗投降!” 苏代听此大惊,跌落马下,跪在地上谏道:“主公万万不可!已经死了这么多兄弟,无路可退啊!若是仇蒙骤然发难,任凭白起和李广再英勇,也杀不完剩下的土魂军啊。” 尚跃不听,依旧令传令兵举白旗。苏代见状,颇有些心灰意冷。仇蒙见尚跃军后方举起白旗,开怀大笑,待尚跃军鸣金声响起后,也下令鸣金。 两军听闻鸣金之声,彼此严阵以待,缓缓拉开距离。待彻底空出战场后,战场之上仅剩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白起回阵后, 第37章 梁州上柱国 冯唐望着场上宛如杀神般的李广和逐渐四逃的土魂营,并没有说出李广的名字,而是笑道:“云将军,咱们好像来晚了。” 云贺轻哼一声,引军上前加入战场,喝道:“八月楼来此办事,缴械不杀!上!” 一声令下,两千黑衣人尽皆魂力涌动,向着土魂营杀去。冯唐也是又召魂兵,又使魂力,故意在土魂营前显摆晃悠,生怕人看不到他。李广早见来了一群黑衣人,却没想到个个都是武魂,于是不敢再追杀,一时也没看出来蒙面的冯唐,而是退回到了尚跃身旁。 苏代看出李广的疑惑,指着冯唐身旁的魂兵,笑道:“不是什么八月楼的,是尚翻派来的人!看!那个黑衣人就是大哥,看他身边的举贤卫就知道。” 举贤卫,冯唐专属魂兵,一身白衣,面貌威严,背负巨大黑皮册,左手朱砂笔。 李广望着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举贤卫,点头道:“应该是大哥了。” 尚跃因白起的死,而深处悲痛之中,也没在意太多二人说的话,可见苏代此时依旧笑得出来,怒道:“苏先生与白将军同时代之人,莫非一丝心痛都无吗?” 苏代闻声一愣,笑道:“主公,白起之死谁也阻挡不了,自那时地震天灾就已注定。”说着,目露思索,回忆道:“那时我与三弟到了罗滨城准备拜见大哥时,霸主名士降临,地震天灾也随之而来。地震后,我本以为天地变革已经结束,直到今日才知晓并非如此,一切早有注定!我见尚翻时,本以为尚翻会以天灾为名拒而出兵,可竟极为爽快的答应了,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以为是范睢从中作梗。可事后想来才知,范睢不该如此短见,肯定心知保全主公性命方为上策,因此肯定还有别人在背后劝尚翻借仇蒙之手杀主公。” 尚跃听这一番话,心灰意冷道:“杀就杀吧。” 李广怒道:“主公这是说得什么话,难道要将白将军的牺牲付之东流么!哼!” 尚跃满面羞愧,下马跪地痛哭。突然,两柄利剑左右夹击,干净利落,飞速杀向跪在地上的尚跃。李广大惊,不知这两个蒙面黑衣人何时潜到了周围,长枪挺动出手去救时,却已来不及,因为那两柄利剑已然到了尚跃太阳穴前。 “主公!” “主公!” “放肆!” “刀剑逞勇,其武为何!”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苏代浑身黑光大作,双目之间似有风雨呼啸,专属魂法纵横尺施展开来。两道威严黑尺骤然出现,轻轻拍在了两个黑衣人脑门之上,同时两道肉眼不可见地黑气钻入两个黑衣人耳中。两个黑衣人手中利剑骤然一顿,目中露出一丝悔悟之色。就在二人悔悟的一刹那,李广手中铁枪也一下贯穿了二人身躯,将二人挑在了枪上。 一人临死前,望着苏代嘿嘿冷笑:“你很聪明,但与我八月楼作对,你的死期···”说着,忽没了声息。 “主公!你没事吧?”陈别、忌关孙二人赶忙上前扶起尚跃。 生死危机之间,尚跃心脏也是前所未有地跳个不停,方欲说自己没事时,便见苏代从马上跌落下来。尚跃大惊,赶忙上前扶住,见苏代只是面色苍白并无大碍后,方才舒了一口长气。 苏代见状,看着李广铁枪上的两具尸体,笑道:“至少也是二流实力,心性之坚定,罕所未见。不愧是八月楼的刺客,险些扰乱不了他们心神。” 尚跃听此,望着远方与土魂营厮杀的黑衣人,心中一股后怕久久不绝。 一刻钟后,当战场之上再无一个能站着的土魂营魂师后,云贺向着尚跃走来。陈别、未央、忌关孙见状,赶忙护在了尚跃左右。李广长枪更是直指云贺,喝道:“再上前一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云贺身后黑衣人见此,尽皆魂力流转,怒视李广。 云贺喝退身后士卒后,停下脚步,远远对着李广一礼,笑道:“白起将军实力惊人,梁王麾下武魂将军云贺有礼了。” 李广道:“我不是白起,白将军已经战死了。” “什么!白起死了!那你是谁?”云贺大惊。 当苏代将事情缘由略一对云贺讲过后,云贺便明白了一切,对死去的白起由衷敬佩,看见尚跃身后所剩不到百人,最终在李广的威视之下,还是没敢命士兵趁此围杀尚跃,而是道:“六皇子已是穷途末路,真正的八月楼既然能于我武魂营埋下暗子,仇蒙身死的事也恐怕再瞒不住,六皇子也脱不了干系,时刻凶险,不如到梁州城求大王庇护。”说罢,便要引军离去。 苏代喊道:“云将军,仇蒙已死,好生劝梁王,土魂营可要好好用呀。”云贺听此,心中一动,不过并未答话,引兵而去。 云贺去后,尚跃询问苏代看法。苏代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主公先回凌水寨吧,届时安排好事宜,再去梁州城。” 此一战,百不存一,尚跃元气大伤,白起、封三勇、封七勇、鱼丁儿悉皆战死,凌水军士卒仅剩八十一人。除苏代、李广、未央外,凌水军武魂师仅剩忌关孙、陈别、刘勒、刘算四人。 凌水寨处处缟素,百姓悲痛,一片丧子亡夫无家可归之意,人心思变。尚跃几欲提剑自刎,幸得李广日夜守在左右,未能如愿。麻太公长子麻贸也战死凌水之中,县丞麻太公见尚跃萎靡不振,身穿白丧服,至尚跃帐前骂道:“尚跃!老夫举全族跟随于你,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敢显露丝毫悲痛之色,仍日日处务理政!你尚跃贵为皇子,为人臣主公,怎可如此萎靡!”骂后,遂于凌水寨内挨街沿道,十步一跪,高呼:“诸位,我麻风堡去年至今,三十岁以上男丁战死三百七十六人,三十岁以下男儿战死四百一十二人,我麻盾也是晚年丧子丧孙,心中悲痛更与何人可说!京城之人皆说六皇子昏酷无能,滥行无德,可事实呢?自六皇子入驻伏安城,我伏安百姓过得如何?大伙难道 第38章 月影泽中压忠骨 就在梁州起大军四十万,以上柱国尚跃军十万为左路,以铁锁将军东门玄军十万为右路,尚翻亲军二十万并四千武魂强营为中路,三路兵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甘州边境时,甘州牧容朱还未能反应过来,以致不过十天甘州便失三府,不到一月甘州九府失去五府。 也就是在这一月间,伯国天子尚楷案头奏章如雪花般不断呈上,气得尚楷直接鞭死太监三人。 “仇蒙是干甚么吃的,朕的一万土魂军就这样没了,尚翻与尚跃竟敢联起手来反朕,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说啊!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尚楷立于太极殿龙台之上,指着百官大骂不绝,百官尽皆颤抖跪在地上。 尚楷骂了许久,喝道:“郎合陈!你给朕滚起来,说不出个对策,朕今日就罢了你的右丞相!” 右丞相郎合陈额头满是冷汗,起身道:“陛下,攘外必先安内,为今之计,只有暂息慕州边境大战,遣使同仲、季二国结盟,然后倾全力先平定梁州,方是上策。” 尚楷听此,心中意动时,一官起身出列道:“陛下,去年至今,慕州边境数百万人来往不绝,战火不熄,国力亏损极大。微臣以为,即使二国同意停战,可也要割地求和,祖宗基业怎可拱手让出。梁州距京州有三万里之遥,若再大量用兵,国力难以支撑,二者皆不可取。” 尚楷道:“哦?朕记得你是科举一甲八名,名为翁令亭,可对?现居何职?” 翁令亭道:“陛下日理万机,能记住微臣之名,是微臣的荣幸。微臣现为工部侍郎,兼翰林学士。” 尚楷道:“既敢于百官面前放言,必有过人之处,有何妙计?” 翁令亭道:“臣以为,尚翻今所依赖者唯尚跃、宋见二人。宋见兵强,尚跃名盛,因而尚翻才敢有底气与陛下叫板,拥兵自立。陛下不如免二人死罪,复尚跃假太子之名,封宋见为梁州牧。届时尚跃感念陛下恩德,定可趁中取利。宋见为人身不过五尺,野心却是滔天,定会与尚翻撕破脸皮,攻取梁州,也容不得假太子居尊自己之上。俗话说一山二虎都容不得,梁州即使再大,又岂能容得三虎同居。” 尚楷喜道:“好!便依你之言。”又吩咐道:“传朕旨令,翁令亭献计有功,升太中大夫,时刻参知政事。” 翁令亭喜道:“谢陛下隆恩。” 半月后一夜,甘州清章府尚跃中军大帐内,一富商以献金银牛羊为名,求见尚跃。尚跃本欲婉拒,苏代却拦住道:“主公,此必乃朝廷来使,不可不见。” 尚跃会意,命左右退下后,接见了来人。来人报过姓名后,果如苏代所言,是宫中小黄门太监,名为关中。关中诉说了来意,并拿出尚楷亲笔旨书,递给了尚跃。 尚跃看后,心中冷笑不已,喝道:“你可知罪!” 关中猛得吃了一惊,正要跪下时,苏代却扶住道:“天使远来幸苦,六皇子玩笑话而已,切勿当真。六皇子一心为国,绝不敢行丝毫造反之举,为今不过权宜之计罢了。” 尚跃听此虽心中疑惑,可也觉得苏代并不会无故放矢,于是拱手向天道:“父皇在上,尚跃必事事以祖宗基业为重,不敢再有负父皇厚爱。” 关中听此喜道:“如此,奴家就连夜而回,禀报陛下,太子万事以自身为重。” 尚跃掏出百金放到了关中手中,笑道:“使者远来辛劳,尚跃铭记于心。”关中更喜,再三告退而去。 当苏代将心中想法对尚跃讲后,尚跃笑道:“好一个驱虎吞狼!万事都脱不过军师火眼金睛。有军师在侧,说不得这个太子之位,还真得坐正了。” 苏代道:“朝中大臣既然想让主公与尚翻为敌,那主公偏与尚翻为友,如此可应对自如,不入圈套矣。” 尚翻道:“甚善!”说罢,二人相视而笑。 次日,武魂将军云贺率亲卫而来,递上了尚翻的亲笔书信。尚跃正看间,云贺见帐内没苏代的身影,遂问:“苏先生何在?” 尚跃笑道:“军师正和李广将军一块巡营。”又将书信放下,笑道:“云将军与土魂营打得交道比我还多,梁王又何必来问我,当问将军才是。” 云贺笑道:“上柱国说笑了,云贺不过军中将领,能有何见识。”又低声道:“不妨对上柱国直说,大王实际想问的是苏先生的看法。若苏先生也没有妙计降服,大王准备将八千土魂营和残刀四煞一起坑杀,免留后患。” 尚跃惊道:“这如何使得!土魂营可以不要,可那残刀四煞兄妹四人,个个是一流武魂师中佼佼者,放眼天下也是难得的。” 云贺叹道:“上柱国与云贺所想不谋而合,可大王自得了大半甘州,心事不增反多,已不愿再过多费力劝降,欲一举除掉。” 正说间,苏代和李广一起入帐,看见云贺,齐施礼道:“见过云将军。”云贺起身回礼,遂将书信中之事讲了出来,问苏代的看法。苏代来回踱步间,瞅了一眼尚跃脸色后,拱手道:“云将军,京城金木水火土五营,各常备八万三流武魂师,其外又有三万二流武魂所组建的风魂营,可对?” 云贺点头道:“先生所言不错,共四十三万武魂大军。” 苏代道:“四十三万武魂家眷皆居京州中州,将军难道不知为何嘛?野虎犹可降,可被圈养的家虎难降啊。”云贺听此,轻叹一声,告辞而去。尚跃也是轻叹摇头。 苏代问:“主公是否觉得苏代杀心过重?” 尚跃闭目叹道:“非也,白起将军因土魂营而死,八千土魂就当为白起将军陪葬吧!”说着,沉声道:“来人!传文武议事,本皇子要亲去月影泽前,祭奠白起将军!” 三日后,梁州和甘州交界处,突然多了数万兵马。大军前,有一沼泽,名为月影泽,甚是广袤,灌木杂草丛生。而就是这一天,月影泽将化作深渊血口,吞噬八千血肉白骨! 尚翻勒马月影泽前 第39章 大战前夕 残刀四煞死了,可四煞借以成名的魂器没有消失。四柄日光残刃依旧熠熠生辉,每一柄都是天魂器。尚跃得到了一柄,是尚翻为了拉拢尚跃之心故意为之,其余三柄都在尚翻手中。残刃不大,仅有一尺左右,尚跃把玩许久,本欲给自己的魂兵用时,却忽然想起来一事。于是,一道魂识丢到了左右二人身上: 留魂:李广 境界:召魄二层 实力:上阶一流武魂 魂法:附魂仙咒、飞将惊鸿、李广难封 忠诚度:百分之百 剧情分支:无 留魂:苏代 境界:画魂二层 实力:下阶二流武魂 魂法:附魂仙咒、纵横尺、苏氏遗风 忠诚度:百分之百 剧情分支:无 见此,尚跃已心知肚明,还得是自己的势力占领疆土,华夏名士的境界才会提升,否则凭他近两月来打下的甘州三十多县,李广和苏代不应该境界还未提升。出神思考间,又一道魂识丢在自己身上: 留魂:尚跃 境界:画魂一层 实力:无 魂法:影遁 剧情分支:攻占齐州 “攻占齐州?真的假的?甘州与齐州中间还隔着胶州,怎么可能过得去啊···就是攻下了,也不是我的地盘啊,看来还得自立!” 尚跃一番乱思,以致于连自己名字前的“留魂”二字都忽略了,否则肯定能发觉除了华夏名士外,其余人显示的都是“姓名”二字。 “主公?主公?主公!”李广见尚跃一直看着日光残刃出神,不禁出声叫喊。苏代则是莞尔一笑,出帐而去。 尚跃回过神来,哈哈一笑,将手中残刃递给了李广。李广接过,左右看了数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又递了回去。 尚跃疑惑道:“怎么?李将军不喜欢?” 李广自攻打甘州以来,军功甚高,被尚跃向尚翻上言,封为了飞将军,名副其实。 李广道:“魂器谁又不喜欢,只是这兵器太短,李广用不上,主公还是留着赏给有功之将为好。” 正说间,人报金斧将军狄岳来了。尚跃会心一笑道:“军师这一手挖墙脚的本事,可不得不佩服。可能不能挖倒,就要看我家飞将军的了。”李广听尚跃说得如此诙谐,不禁摇头苦笑。 “李广!李广!你小子快出来!” 喊声之间,一个虎背熊腰,面貌憨厚,脸上被黥了红印的少年走进帐中,见了尚跃后,施礼道:“末将狄岳见过上柱国!” 尚跃起身扶起,故意冷声问:“金斧将不在梁王帐下好好训兵,来我左路大帐何事?” 狄岳一听尚跃语气,心中陡然一惊,思索许久,含糊道:“这个···那个···对了,飞将军不是说要练兵嘛,末将特意观看一二。” 李广听此,憋笑不已。尚跃喝道:“一派胡言!” 狄岳灰头丧气,只好如实道:“一切都瞒不过上柱国,狄岳想来找李广兄弟练练手,长进长进武艺。” “胡闹!军中岂是儿戏之地!”尚跃喝了一声,忽又哈哈作笑道:“金斧将勿怪,玩笑之言。”狄岳顿时如释重负,也憨厚一笑。 尚跃见状,将桌上日光残刃递与狄岳道:“猛将当配神兵,此刃尚跃留之无用,便送与将军。” 狄岳见了说不喜欢那是假的,再三推辞后,也便受了。三人笑谈间,尚翻帐下使者忽入了帐中,看见狄岳一惊,看到狄岳手中的日光残刃更是一惊,不过面色未变,拜见过尚跃道:“微臣见过上柱国,大王命上柱国大军修整三日,不可再攻城略地。三日后会兵快马坡,陈兵快马坡西北,巳时正刻就要严整。” 尚跃听闻战略又有变化,惊问:“怎又有变!孙主簿可知为何?”来使名为孙故良,添职行军主簿。 孙故良叹道:“探子一个时辰前来报,甘州牧容朱说服淮、胶二州州牧,二州共起大军,号称六十万,将要合围大王,少不了一场旷世大战。” 狄岳听此,大惊,赶忙告辞而去。孙故良没再多说什么,只说明日尚翻还会再命人送来详细作战方针,随后也匆匆而去。 于是,尚跃传令升帐议事。众文武到后,军师苏代起身,为诸将点画作战地图。一番规划下来,诸将中新降老将易桑起身道:“军师出谋画策,理政谏言,攻城略地奇计百出,何人不由衷钦佩!可到底大战力有不及,末将以为军师所言有漏。” 苏代看了一眼尚跃,尚跃点头后,苏代笑道:“易老将军仅管直言,诸位将军也不妨直言。” 易桑指着图上衡阳道和安马关道:“衡阳道路狭,三马难并行,位于快马坡西北。倘若我军陈兵快马坡西北,虽能据守西北,防衡阳道突然来敌。可若应对不好,不免被敌军牵制而走,而分散兵力,被个个击破。虽有此一虑,但也好应对,只需遣一能威压诸将的将领统西北军阵,不轻易追击,便可无碍。最主要的是正北安马关,难以应对。” 一青年将领起身道:“老将军所言差矣,安马关乃淮州敌军之关,远在十里之外,与快马坡大战又有何牵联?”诸将视之,乃杜山校尉陵怀。 易桑抚须道:“我梁州军马不到两月便攻占甘州大半土地,兵威正盛!安马关乃淮州边境门户,梁王会兵快马坡,正有一举乘胜突破安马关的心思,从而破淮州门户。梁王此意虽好,可诸位有所不知,淮州牧盖定,所仰仗者乃淮州名将龙玉,此一战必以龙玉为上将军,统兵而来。龙玉用兵最善分兵作战,诈而取胜,进而定点打援。此一会战,我军陈兵西北,必正面对战淮州军,龙玉必诈弃安马关,将我军主力吸引到安马关后,以此分散我梁州大军兵力,为胶、甘二州兵马夺得取胜之机。”又拱手对尚跃道:“上柱国,末将曾与龙玉同出一师,最了解我那师弟脾性。故而敢放言,衡阳道和安马关切不可忽视而过,否则我军必败于龙玉之手,万望上柱国早作应对之策。” 尚跃皇子出身,哪历经过百万人会战,心里到底是 第40章 快马坡之战 快马坡,地处甘州之西,淮州之东,广袤百里,因多牧马,马力脚快而得名。其北有安阳关,西有官道南达梁州边境。 仅两月间,尚翻占领大半甘州,梁州兵马不减反增,多达近六十万。 这日巳时正刻,上柱国尚跃早引梁州左路十六万兵马并二千武魂,陈兵快马坡西北;梁王尚翻引二十五万兵马并四千武魂,陈兵于中;铁锁将军东门玄引兵十五万并一千武魂,压东北。 快马坡另一边,则是淮、胶、甘三州兵马。淮州兵果如易桑所言,龙玉为上将军,统军十五万并三千武魂,对阵尚跃;胶州兵以归如为上将军,统军二十五万并三千武魂,对阵尚翻;甘州兵全军尽出,共二十八万并一千武魂,以闵火为上将军,对东门玄。 旌旗之密布遮天蔽日,杀气之浓郁飞鸟不越,军阵之严密举世罕见!近一百三十万大军列阵快马坡,快马坡有幸见证一场旷世之战!赢者,足以名震天下;输者,亦足以名震天下,只不过难免要丢疆丧土。 一阵风吹过,尚翻立于军门之下眯缝着眼,望了一眼日头,打马上前间,梁州军阵后忽有一匹快马驰入尚跃左路军阵之中,将一张纸条交到了苏代手中。苏代看后心中大惊,不过并未改色,令斥候退下后,打马上前趁人不注意间将纸条吞入腹中,贴耳禀报了尚跃密信之事。尚跃听后,心中也是大惊,不过在苏代事先嘱咐之下,面色转瞬恢复如常,朝向场中的尚翻背影一直望着。果然,待尚翻大骂过三军敌将后,方转身回阵,便又有一骑奔到尚翻身前,也递上了一封密信。 尚翻看着密信,手脚冰凉,瞳孔剧缩!和冯唐递给尚跃的密信一样,信上说:梁州丞昌洪反了!五万守军哗变,宋见率十名一流武魂并上千轻骑扮作梁州军,斩杀四门守将,入主梁州城! 苏代吞入腹中的冯唐密信因无飞伯隼可用,故虽早先几日出城传报,也仅比尚翻得到消息早了一步而已,也只有两行小字:太子尚春河,朝廷来使,昌洪欲反,早作安排! 尚翻拿着密信的双手,即使再控制可也完全压制不住颤抖。事已至此,眼前大军对阵,即使尚翻想退,肯定也会遭三州兵马追杀不放,已无路可退!只有向前,不能后退!因此,尚翻将金刀将军卫荆调至后军,严防有敌军来袭后,宝剑出鞘,目光冷冽! 顿时,梁州军旗摇动,金鼓声齐震,号角声飞扬,梁州三路兵马彻底向前挺进!淮、胶、甘三州兵马亦随之而动,一往无前! 杀喊声震破苍穹,漫天箭雨呼啸几轮,快马坡上两阵兵马便白刃相接,冲突开来! 尚跃军阵前,上阶一流实力的李广浑身金光,宛如天神,枪枪带飞数人;尚翻军阵前,一流实力的梁州名将萧北,手中白玉马槊飞舞如风,槊槊毫不留情;东门玄军阵前,一流实力的梁州名将焦虎,手中冰虎偃月刀烁着蓝光,寒气如冰。 龙玉军阵前,一流实力的淮州老将南宫石,一柄斩马刀依旧锋利,又添上百亡魂;归如军阵前,一流实力的胶州凶将满江尔,双手之中两条黑蛇锁链黑光大作,犹如两柄一丈飞刀,吞吐蛇信;闵火军阵前,一流实力的甘州小将松不文,手中一支双尖钢棍通使如轮,棍棍如吟。 六路军诸将,个个杀红了眼,不畏生死,带头冲锋;有甚者更是不要军功,将刚割下的敌军左耳塞到了口中,嚼了个粉碎;更有杀将,直接将敌人眼珠挖下,生吞到腹中,浑身浴血,宛如妖魔临世。 尚跃军阵左翼西北处,狄岳魂力暗金,竟和昔日战死的封氏二兄弟一般,神力属性!手中黄金大斧在日光下放射开来,道道金光就像金雷奔腾,炸动四方。 “金雷破空斧!” 狄岳右手金斧不停之时,左手上则一柄金雷凝成的金斧成形。刚出现,便向着淮州军中一名大杀四方的凶将飞奔而去,一下便那将连带那将所立方圆一丈之内轰成了大坑,数十人惨死。一流魂法金雷破空斧,竟恐怖如斯! “山河破!” 狄岳借这一击,无人敢挡路之间,纵马勇往无前,左手金雷破空斧又现!不过这一次还不止如此,金雷破空斧像是镶嵌在了一丈金石之中,祭出后,被一丈金石带着飞速而去,轰在了淮州军阵之中,直接轰死上百人! 二式看家魂法激使之下,狄岳竟面不红心不跳,眼神睥睨四方,依旧宛若金帝杀神,显然魂力未尽,必还能再使出看家魂法。 一时之间,淮州军右、中二翼前阵,被李广、狄岳二将杀得散乱,损伤激增。突然!淮州军右翼似是胆怯起来,不住且战且逃,越逃越向西北。尚跃军左翼西北处诸将,在狄岳的带领之下,早已杀红了眼,见敌一逃便即刻紧贴,咬住不放。狄岳也是杀红了眼,待又杀了上百人并三个武魂后,在亲卫的提醒下,才看见自己所统左翼西北军阵兵马,好似长蛇般不断更涌向西北,向衡阳道方向而去。狄岳心中一惊,想起嘱咐之言,遂赶忙弃了眼前敌人,快马冲向西北,一斧砍死一名自家士卒,吼道:“都给我滚回去!再敢上前一步者,定斩不饶!” 尚跃军左翼西北将士受狄岳威势所惊,尽皆转身回阵,不敢再死追。如此数番,在狄岳的威慑之下,即使有唾手可得的军功,左翼西北将士也再不敢靠近衡阳道方向。 淮州军右翼指挥使元用,见状心中已乱,眼看敌军不入圈套,遂下定决心,对一亲卫喝道:“速将衡阳道两万兵马传回,加入我军右翼战场,一切后果由我向龙将军请罪!” 两军左翼右翼对兵对谋时,龙玉坐镇中军,见火候已足,于是下令旗兵反摇大旗十下。淮州军中翼将士观得旗令,诈败严整陆续后退,欲赚尚跃军中翼入安马关。然而,尚跃早有准备,见淮州军中翼如此阵势,心中不禁佩服起老将易桑起来,遂下令李广引一 第41章 天道就在百姓生活中 尚翻被袭了老巢梁州城,因而心事藏胸之下,指挥便不当起来,被归如抓住了空当,惨死近万人。 初时,范睢早看出了尚翻面色不对,不过大战当前,并没多问。直至损伤不断加剧,范睢才问尚翻到底怎么回事。乱战之中,当着众人之面,尚翻如何能说,仅在范睢手心比划了“梁州已失”四个大字。范睢知后大惊,面色一变,为了稳住尚翻之心,遂道:“主公,范睢夜观天象,甘州三极府广武城有紫气东来之象,乃龙兴之地,必有祥瑞,犹胜梁州城。” 尚翻虽知范睢可能是故意唬骗自己,但素来最信服范睢之言,故而听后心神不知为何即刻安定了下来,遂抖擞精神,指挥作战,逐渐止住了颓败之势。 一场大战,直杀至日头发红。尚跃左路军小败,尚翻中路军伤亡过多,东门玄右路军兵威大盛,其势难当。龙玉见甘州军兵败如山倒,暗骂闵火废物,遂遣人至胶州军中,与归如商议鸣金收兵。归如因靠近甘州军,闵火大败,其胶州军也被东门玄率兵杀了一阵,颇有损伤,因而听到龙玉之言后,想也没想,就同意退军。 金鸣声急促响起,不多时便传遍整个战场。尚翻早没了战心,听见后,也下令三路鸣金收兵,不可恋战。两阵大军彼此退回大寨后,各自约定成章收取辎重盔甲,找回自家兄弟尸体掩埋。 梁州军中,左路尚跃十六万兵马死者一万六千余,伤者两万两千余,其中重伤者多达万余,两千武魂死伤六百余;中路尚翻二十五万兵马死者三万一千余,伤者八千余,其中重伤者六千余,四千武魂死伤过千;右路东门玄十五万兵马死者八千余,伤者四千余,其中重伤者千余,一千武魂死伤不过百。 淮州军,龙玉所率十五万兵马,算上衡阳道两万伏兵,共一十七万兵马死者一万两千余,伤者一万五千余,其中重伤者万千余,三千武魂因李广、狄岳两名猛将死伤八百余;胶州军中,归如所率二十五万兵马死者一万八千余,伤者万余,其中重伤者三千余,三千武魂死伤过千;甘州军,闵火所率二十八万兵马死伤竟达六万七千余,伤者三万九千余,其中重伤者一万三千余,一千武魂更是活不过百。 一场大战,若依死亡人数来算,三州联军伤亡惨重。可若以战场获利来看,胶州军有胜,因为甘州军实在太穷,东门玄并没有得到多少战利品。若依夺得疆土来看,无论是梁州军还是三州联军都没得到益处,只是彼此拼杀,便宜了宋见而已。可若以受利者来看,自然当属甘州牧容朱无疑了,因为剩余甘州之地肯定一时不会再起战火,这才是容朱想要达到的目的。 宋见自被尚楷封为梁州牧后,便退还了唐州一府十三县,并遣使与唐州牧约盟。蓝渊,唐州之牧,可以说还是尚跃的老丈人,不过年龄跟尚跃持平,六十有七,仅比尚跃大了四岁而已。也因蓝渊早得尚楷授意,故想也没想,便与宋见互送了合盟文书。 三五状元宋见所依赖者,除军师怀沙以外,就是雪川府望族越风家族,因为宋见娶得就是越风族族长,越风歌的大女儿。宋见因身不满五尺,故早年不仅不得意,更是常被人指指点点,幸得家中小有资产,因此能与雪川府一众名贵结交。侏儒身材,可那满腹学问却是顶天立地,眼光自然也是没话说,也得到了越风歌的欣赏与青睐,将其大女人下嫁与了宋见。宋见自此得意,后一举鱼跃龙门,蝉联科举三甲头名,更是在越风家族的暗中帮助下,没费多少气力便成功跻身雪川知府一职,大权在握。 越风家族,雪川府留雪剑山实际掌权者。留雪剑山,不仅是雪川府第一大江湖势力,更是天下大势力之一,其山门弟子皆在留雪山上修行,门下魂师超五百之数,多是或水、或冰、或剑三种属性。更有三属性皆备的军魂师两位,一流武魂师三十余位。两位军魂师并不是什么德高长者,而是一对鸳鸯剑侣,一名越风行,一名越风雪,皆乃留雪剑山开宗祖师亲传弟子之后。越风雪先祖,本不姓越风,后改作此姓,此事不是密闻。越风行、越风雪更是青梅竹马,且兼都是天资过人,故早被指定终身,成人后便结为了鸳鸯剑侣,一直在留雪山上隐修少出。 初时,朝廷来使后,怀沙劝宋见不应接受朝廷暗封,应当继续攻略唐州,可宋见得越风家族左右子弟言语,故而并未听怀沙之言。后在心腹爱将程咬金的进言下,宋见遂下定决心与尚翻撕破脸皮,故而腾出手脚来,命三十万大军调转马头,退出唐州,从远代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梁州外波府,他自己则率领十名一流武魂大将并一千轻骑,与尚春河里应外合,取了梁州城。 尚春河,为人纨绔好猎,乃尚翻嫡长子,正妻昌氏所生,万里梁州太子,如今却已是有名无实,被尚翻第八子尚春风处处打压。因而,伯国天子尚楷不止将主意打到了尚跃、宋见身上,更是给尚春河许诺了梁王之位,一举将受气多年的尚春河拉上了绝路。梁州丞昌洪是尚春河亲舅,商贾出身,最是疼爱外甥尚春河,见尚春河百般受打压之下,于是窜动尚春河归顺宋见,给宋见送了请降书,欲以此保他昌氏家族百年荣久。否则的话,尚春风一旦继承王位,昌氏家族肯定是第一个先倒牌的。 且说,快马坡一战之后当日夜里,龙玉也没敢松懈,连夜在安马关增兵遣将,以此防患尚翻随时可能倾洒而来的怒火。然而过了一夜,让龙玉没想到的是梁州军竟弃了三路大寨,连夜跑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对此,龙玉也回过味来,猜测出梁州肯定后院起火了,而且肯定不是小火而是大火!否则尚翻不可能丢弃大好局势,连夜遁走,连三路大寨辎重都不带走。 尚翻这一走,倒是正中龙玉 第42章 申公豹与伯邑考? 尚跃一滴鲜血滴到黑色长生玉锁上后,顿时就和苏代来到了熟悉的云朵之上。不过云朵不再是血色,而是黑色。眼前也不再是三尊威武恐怖布满杀气的金色云像,而是两尊仙光万丈的黑色云像。身后也不再是喊杀声惊天的古战场,而是一个白发老者手持金色圣旨不断念着,像是在册封群臣。 苏代喜道:“这应该是姜子牙封神时的场景,看来主公可能要得到神将了。”转而又沉声叹道:“厌子还真是大手笔,看来真有事要求主公。” 尚跃哪会知晓姜子牙是谁,忍住满心疑惑,走到了第一尊黑像面前,伸手探上。顿时又跟初次召唤白起时一样,一道魂识直接融入尚跃魂体,险些将其魂体撑爆。 留魂:伯邑考 境界:召魄二层 专属魂法:附魂仙咒、西岐三宝、救父成仁 专属魂兵:紫微星卫(二) (正史)生平:伯邑考者,周文王姬昌长子,原姓姬,世称姬考或姬邑,然为姬考则更加适合。古人多以伯仲叔季命名,伯者最大,为长;邑字,上为口,方围之形,表疆域;下为跪伏人形,表人口;合而为城邑;古时也多有封地,采邑之说。史记有载:其母曰太姒,周文王正妃也。有同母兄弟十人,伯邑考为长,次曰周武王姬发,次曰管叔鲜,次曰周公旦,次曰蔡叔度,次曰曹叔振铎,次曰成叔武,次曰霍叔处,次曰康叔封,次曰厓季载。十人中,唯姬发、周公旦最贤,左右辅文王,故文王舍伯邑考而以发为太子。及文王崩而发立,是为武王。伯邑考既已前卒矣。 (演义)生平:明代神魔小说《封神演义》之中的正面人物,周文王姬昌和太姒的长子,周武王姬发的兄长,是一名心善纯孝的年轻男子,长相俊美、琴艺绝伦,颇具诗意。为救父姬昌脱离朝歌,带着西岐三宝(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外加十名美女献给商纣王,却被苏妲己(原形为九尾狐狸精)爱上,伯邑考誓死不从,于是被妲己陷害,最终惨遭商纣王下令处死,残忍将伯邑考剁尸烹杀,还被做成肉馅饼送给其父姬昌吃掉,死状十分凄惨。姬昌被雷震子救回西岐后,腹中剧痛,吐出了伯邑考之魂所化的三只兔子。最终武王伐纣成功,推翻了恶君纣王,改朝换代为西周王朝,姜子牙得以归国封神,将死去的伯邑考敕封为地位极尊的“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之神,是仅次于金灵圣母之下职权最高的神。 且说,苏代虽已知第二尊云像是谁,但依旧一言不出,让尚跃自己做抉择。许久,尚跃对着伯邑考黑色云像恭敬一揖后,举步向第二尊黑像走去时,其魂体内一道黑色魂识便重新飞出,融入到了伯邑考黑色云像之内。 第二尊黑色云像前,尚跃长吸一口气,伸手方探入,魂体登时飞散,直至仅剩半颗头颅后,飞散方才停下。 留魂:申公豹 境界:召魄二层 专属魂法:附魂仙咒、飞头术(演义)、道友请留步(网络用词) 专属魂兵:截教仙徒(二) 专属宝物:开天珠、白额虎(演义) 生平:申公豹是明代神魔小说《封神演义》中的人物,然而正史中是否有其人,不好定论,众说纷纭。其到底姓申还是姓申公,也不好定论,但自古以来有以封国为姓者,本书定为申公。申公豹与姜子牙一同拜入阐教门下(又名老君教或昆仑教),尊元始天尊为师,兵器是一把不知名的宝剑和法宝开天珠,坐骑为白额虎,修有飞头术。曾迷惑姜子牙烧了封神榜,让姜子牙观看他的飞头术时,被南极仙翁派白鹤童子将其头颅衔走。之后被阐教逐出师门,多次鼓动怂恿大量截教门人攻打武王与姜子牙,并私自找姜子牙麻烦,甚至还欲加害于死地。被贬出玉虚宫后,背地里曾多次助纣为虐,一生与姜子牙为宿敌,处处与之作对。其交友广泛,口才极佳,尤其善于说反同门或怂恿截教仙者等仙家下山助商,将众多修士送上了封神榜。申公豹无视纣王的暴虐,经常游说三山五岳的同门和能人异士(三十六路人马)助商伐周,全力维护商王朝统治。最后,在封神台上被姜子牙封为东海分水将军。 “白额虎?!” 魂兽诱惑之下,尚跃想都没想就选择了申公豹。决定过后,黑光一闪,二人便又回到了木屋之中,桌上那枚黑色玉锁也已然消失不见。 仅剩半刻头颅的尚跃,受血牛灵域血气滋养,魂体复原后,左右望了一圈,也没见多出人来。于是急忙跑到屋外,却依旧空无一人。 “是主公的就跑不了,总会来的,主公还是将这份合同拿出去吧。”苏代将合同递到了尚跃手中后,身形逐渐消失不见。 “申公豹?怎么总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尚跃拿着合同思索半晌,也是没个结果,于是魂体消逝。 县衙后堂密房内,尚跃魂识回归后,方起身将手中合同焚毁时,门外便有衙役道:“上柱国,门外有两个叫申公豹和伯邑考的,非要这时来见,拦也拦不住。” “一下,两!” 尚跃之声从屋内哈哈传出,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喜悦之意。苏代则笑着恭喜一番,便率先出了门。 衙役刚来换班,因而不知苏代也在里面,望着笑声不绝的尚跃,又看着走路轻飘飘的苏代,眼中的古怪之意任谁也都能看得出来。 “不会吧?!皇家的龙阳之好果然会遗传嘛。” 衙役心中一个答案油然而生,越往深处想,便越觉接触到了惊天隐秘。方有了画面,遂赶忙摇了摇头,不敢再往下想了。 尚跃到了县衙公堂前时,果见两个黑衫之人正在与苏代交谈。一个头发蓬松散乱,气质妖邪猥琐,八字长胡,典型的慕强凌弱,不是申公豹还能是谁!另一个长相俊美,举止从容洒脱,一袭黑衫倍添英俊,不是伯邑考还能是谁!申公豹与伯邑考同列,更是将伯邑考翩翩美君子 第43章 道友请留步 自题诗后两日,慕州边境的三国大战也以仲国率先国力不支,而提前惨淡收场。此一场大战,既是三国之间的较量,也是天下地下组织的一场较量。因为伯国的八月楼、仲国的织星阁、季国的风云狱,天下三大暗司刺客身影皆出现在了慕州边境。 到底死了多少高官猛将,三国朝廷都没有公示天下。只知,伯国骠骑将军蓬索、后将军荣旻、仲国大将军虞忌、仲国军魂师公孙道、季国大将军呼广、季国军魂师法木,最初统兵参战的这些人,几乎死了大半。还有伯国慕王、慕州牧卢益平,也惨死在了战场之上。慕王一职,则由其长子卢天涯袭了王位,并益封至五万户。如此大赏之下,所有人也都能想到卢家不可能再坐慕州牧之位,因为若再让卢家之人得到慕州牧之位,很有可能就是第二个尚翻。可让人想不到的是,慕州牧一职最后竟也没由朝廷高官得到,而是被太监大总管栾衣夫暂代。 宦官若掌权,必将祸乱朝野。历朝历代都有着许多前车之鉴,何况是一州之牧重职,因此朝廷百官一时都不知道尚楷到底是怎么想的了,竟然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监执掌一州。和伯国朝廷百官一样,仲、季二国也都如此想。然而实际情况是,栾衣夫确实是个阴人,但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世人所认知的那种阴人,而是个隐藏着一流实力,并且身怀最上等可怕刺杀魂法之术的真正女流阴人,也是八月楼不为人知、也从未公布的第九个王,九月王栾裳! 慕州大战结束后,未过二月,梁州大地上便飘起了雪花。历经战火洗礼的梁州已是满目疮痍,漫天雪花都掩盖不住。最后的胜利由梁王尚翻取得,以其长子尚春河一家和昌洪一族,共三百余口之首滚落梁州城下,而画上了尾声。尽管宋见得到了唐州牧蓝渊的许多援助,可在梁州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统领之下,宋见最终引领残兵退回了雪川府苟延残喘。这颗将星,名为易桑!易桑虽老,可宝刀不老,眼光和心智更是超群,一举打出了其在天下的名望。 宋见身边是有谋士怀沙,可尚翻身边也有范睢;宋见是有混世魔王程咬金,可尚翻也将飞将军李广借了来。程咬金虽说仅有上阶二流实力,可魂法混世魔王施展开来,一丈魔躯便具备一流实力,就是战场之上最大化的杀戮兵器,比宋见身边的一流武魂将领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之不怕天不怕地的混世无赖习气,不止宋见最爱,怀沙更是青睐有加,在宋见军中也是威望日益倍涨。将对将,谋对谋,兵对兵,再加上程咬金时不时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的巧妙放水之计,宋见都不可能是老牌梁王尚翻的对手。 且说,甘州双风府山岚县衙内,雪花落得更是纷急。申公豹不知去了何方,县衙内也因大雪得到了一时难得的安闲。尚跃、苏代、伯邑考、陈别四人拥炉而坐,饮着温酒。渐渐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四人已喝得伶仃大醉。苏代酒量最差,率先起身告辞而去,进而是陈别。相貌本就俊美,如今一身锦黄绸缎夹花袄披身,更是倍显皇家气质翩翩美男子的伯邑考,反倒是四人之中最能喝得一个,仅是面色微红。当伯邑考看出尚跃不能再喝,也紧随二人脚步之后告辞而去。 仅剩一人的县衙一时显得冷落,已有七分醉意的尚跃望着漫天大雪,想起自己几个儿女小时候玩雪的场景,醉意更添了二分,呜呜痛哭起来。突然,夜色中的纷纷白雪微微荡漾,从中竟走出一个能融入二者的身影,一根雪花银针从其指尖弹出,向着尚跃脑袋飞速射去。生死相逼之下,尚跃已来不及开口说话,更别谈召出魂兵了。然而,让那黑夜雪花中虚幻的刺客身影惊讶的是,那根雪花银针竟突然变成了一只雪花大虎向着自己扑来,并有一道腔调怪异的声音传出:“这是针么,这不是针,肯定不会是针,这是一只雪花大老虎。” 一切的一切都在刹那之间就已发生,刺客瞬间惊醒,准备隐遁去时,便见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四个飞着的猥琐头颅,没有躯体!只有头颅! “道友请留步,这不是针,这哪是针,而是一只雪花大老虎···” “你不是要使遁法···” “他哪会使遁法···” “你不是要使遁法,而是要为尚跃烧茶···” 四个头颅装神弄鬼地不住唱着奇异的腔调,听起来简直比尚跃醉得还深。然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那雪花中逐渐消逝的身影又重新凝实,不多时便化作了一个黑衣蒙面刺客,果真上前走去,好似真要替尚跃烧茶。尚跃身边的魂兵出现,早护在尚跃身前,听着四个头颅怪异的腔调,仿佛其中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他,眼中也罕见地露出思考之色。 当刺客提起茶壶的那一刻,眼中清醒之色占据,大惊之间,又要再使隐遁法子逃遁时,其背上早出现一对手指点在其上。一道魂力钻入刺客体内,申公豹之声传出:“咦?你这家伙还挺厉害,害得贫道头疼欲裂的,四飞头尽出,才能降住你。” 刺客感到体内魂力突然消逝,欲咬破口内毒丹时,一阵奇异的波动又起,若不是雪花荡漾还真是难以看出空中有波动。 “道友请留步,贫道念一经。你不是要自杀,你想着活着,你还有一家老小,都在贫道掌控之中。炼就五行真始诀,移山倒海更通玄;降龙伏虎随吾意,跨鹤乘龙入九天。紫气飞升千万丈···”申公豹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两颗飞舞的玄黄珠子,绕着申公豹不断打转,申公豹也摇头晃脑仿若半仙地念起经来。 尚跃看着又重新陷入迷茫不可自拔的刺客,哪会不知这才是申公豹真正的“道友请留步”专属魂法,更是借助了开天珠之力,彻底控制了刺客。 “我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八三六八,八月楼三月堂金牌杀 第44章 画魂名士榜 冬季正是在家躺被窝睡大觉的好日子,好像自从那时白起到了老画舫,老画舫的雪就下得异常大。风信会捎来平安,可飞雪能带来什么呢?别的地方确定不了,可山岚的飞雪却是为尚跃带来了又一场噩耗。 “主公,主公!” 尚跃与苏代对坐县衙,正谈论着如今刀兵已息李广为何还不回来之事时,陈别的身影突然跑进县衙内,跌坐在雪地之中,浑身狼狈。尚跃上前扶起,皱眉问:“怎么了?如何这般慌慌张张?” 陈别眼中噙泪,声中含悲,痛哭道:“主公,陈别去晚了一步,端木夫人,去了!” “什么!” 前脚正妻儿女一家刚天人永别,这还没二月,知心侍妾端木妙言也去了,两相交击之下,六十三岁的尚跃又昏厥了过去。 二人将尚跃扶回房中后,苏代问:“小夫人年方二一,正值青春,如何轻易就撒手人寰呢?”陈别一番解释过后,苏代便明白过来,暗道尚翻还真是不择手段。 原来,数月来梁州诸战,李广之勇不止尚翻有目共睹,梁州诸将更是亲眼所见,而且李广兵武双修天骄之名在整个天下也已传播开来。自宋见退缩雪川府后,李广便向尚翻请命,回归尚跃麾下用事。李广有勇有智,是能坐镇一方的统将,尚翻怎么可能放李广回到尚跃身边,故而总是借故拖延。一次,两次,直到四次后,尚翻知不能再躲着李广,在范睢提议之下,直接就厚封了李广两千户,封地就在伏安县,欲借此一举收买李广之心。 可让尚翻和范睢都没想到的是,李广不止坚决不受,还将将军印和因功而得的赏赐,都还给了尚翻。范睢见此,知不可能留住李广,遂劝尚翻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再大加赏赐一番,放李广归去。尚翻本来也听了,决定要放李广回去,可就在紧要关头,尚春风突然又向尚翻献了一策。 尚翻听后,信了自己儿子,遂命人好生将在凌水寨的端木妙言请到了梁州城,欲让端木妙言助自己说服李广。可尚翻不知道的是,端木妙言自新年白起杀她娘舅端木索一家五十七口后,便对政事一概不敢理会插手了。其虽一介女流,但为人素来聪慧,因此一听尚翻之言,哪会不心知肚明尚翻心里在想什么,遂说了几句好话稳住尚翻后,便留了书信命人偷偷送回了凌水寨。之后,当日就上吊自杀了,连梁州城第二日的太阳都没能见到。不得不说,年轻女流中亦不乏气节英雄。 端木妙言已死,李广更不可能再回到尚跃身边,极有可能已被尚翻囚禁起来。对此,苏代听陈别道明前后缘由时,就已想到了这一步,不禁叹道:“人算不如天算。” 陈别也是唉声叹气,没了主意,忧愁道:“苏先生,你说这可怎么办呢,要不要跟主公说明白?可若说明白,主公还不直接要找尚翻拼命,咱们如今哪会是尚翻的对手。” “听到没申公!你看看人家陈县尉。哪像你,一见面张口就全盘托出,不留一句余地。” “咦,这事情过去都快两月了,你咋还怪贫道。再说了,说与不说,都是贫道一张嘴使然,贫道哪能控制地住。” 伯邑考和申公豹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时,屋内便多了两个人。苏代听伯邑考声音不卑不亢,似有成竹在胸,心中一动,笑问:“伯邑兄难道已有妙策使李广逃出梁州魔掌之下?” 伯邑考笑道:“苏先生面前,哪敢称妙策。不过是我和申公一般,好闲游结交,刚巧最近听到了一则大新闻,正和李广将军有关,应该能助李广将军脱身。” “大新闻?” 申公豹一双眼珠不住转了起来,显然在思索伯邑考口中的大新闻自己不应该没听过才是啊,可思索好久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大新闻。 苏代笑道:“莫非和画魂居的名士榜有关?” “画魂居?贫道听说,伯邑考这小子家族不就是画魂居的附庸,但名士榜是个什么东西?”申公豹似是听到了极为感兴趣的事,一颗头颅直接脱离身躯,双目精亮,蓬乱的发丝更加张扬,散发着青黑之气,宛若妖魔。 伯邑考听见“附庸”两字,咳嗽一声,纠正道:“老申,请注意你的言辞,不是附庸!我伯邑家族是正儿八经的画魂居入世名族。”说罢,又道:“分支之一。” 申公豹双目更加精亮了,笑道:“那不就是附庸,道友说话非要咬文嚼字干甚。” 伯邑考没有再理会申公豹,解释道:“即使是在画魂居内,了解名士榜的人也不多,乃地震之后,画魂居主人画魂居士亲列,分画魂英将、画魂英士、画魂英雄三榜,至今能上三榜的人加起来不超三十位,而李广将军因梁州诸战名动天下,被画魂居士排入了画魂英将榜。” “第几位?李将军可是名副其实的飞将军。”陈别激动出声,一时都忘了床上昏厥的尚跃。 伯邑考伸出三根手指,道:“画魂英将榜,第四位,号飞将军。”说着,还要再说下去时,申公豹的飞头忽落在了伯邑考左肩之上,惊讶道:“道友请住嘴,贫道都闻所未闻的事,你小子咋知晓得这么清楚?”说着,眼神逐渐狐疑道:“你小子不会也入英将榜了吧?” 伯邑考将肩膀上的飞头推开,笑道:“不才刚好因为身份的缘故,被画魂居士召见了一番,入了英士榜,居第六位,号西伯。” “贫道呢?贫道呢?西伯先生。”申公豹满目期待。 伯邑考摇头笑道:“画魂居士不知天下有道友这号人,如何能入榜。” “哎,我说你小子不仗义啊,咱们好歹一块来投尚跃的,见了那画魂老怪,怎么能不提贫道分水将军名号呢。姜子牙当初见了贫道也得礼让有加,战战兢兢地···” 伯邑考不再理会口水飞溅的申公豹,继续道:“李广将军居第四位,因名士榜没公布的缘故,其余之人名次我也不知。可不知有不知的法子······” 第45章 没有不透风的墙 半月后,梁州梁中府元通县多了两个奇形怪状的汉子,推着车,一青年一中年,大冬天的竟光着左膀子,脸上画着蜿蜒黑红符咒,身披锦黑披风,在元通城主干道就摆上了座。 “诸位父老乡亲,我兄弟流落异乡,飘泊无依,特露上两手,赚些个饱腹钱。”二汉中身材挺拔,气质妖异又不俗的青年敲着铜锣,不住向往来行人拱手吆喝着。 大雪天的,街道上本就人不多,即使是屋内的人原先也不想出来围观,可这兄弟二人面貌和打扮着实都奇异,因此盏茶功夫后,倒也聚过来上百号人,围成了一个大圈。 兄弟二人见行人多后,中年的那个汉子便将身后披风往下解了解,系在了腋下,露出了一双精干的膀子,随后双掌双指并紧,摇头晃脑念起经来,不知嘟囔的是什么话,更不知说得是何种语言。青年汉子则站在高凳上,又不知从哪掏出一块大黑布,双手一扬,大黑布便飞起,抻开得齐齐整整,将中年汉子裹了个严严实实,仅剩一双靴子露在外面。 一声声议论响起,四周群众正不知搞什么名堂,看得正奇怪时,便见中年汉子的头从黑布中露出来,笑道:“哎,往上看,对!长~长~长~”说着,中年汉子的脖子好像是能无限拉伸一样,不住往上长了起来,直长至有一丈高。 四周观众见此,尽皆瞪大了双眼,去看那中年汉子下身时,中年汉子双脚不停来回换动,还在原地!黑布中露出的一颗头颅依旧在高空中得意笑道:“我兄弟二人这手戏法如何~当不当赏~” 不多时,中年汉子收了戏法,恢复了常人体格。青年汉子则收了黑布,拿起铜锣要赏钱。要到一锦袄华靴,面带醉意之人面前时,锦衣醉汉将青年汉子一把推开,掏出一把碎银子,醉醺醺道:“本少爷觉得你这戏法好看是好看,钱可以赏你们,可汉子衣衫内肯定藏有木棍,一定要让少爷搜一搜。” 中年汉子听此,偷偷嘿嘿一笑,解开裤腰带,走向醉汉道:“来!来!瞅瞅!”醉汉面露不服,还真往裤裆内瞅了几眼后,顿时面露惊讶。一旁羞涩本欲跑走的小姑娘见此一幕,也不自觉停住了脚步。醉汉又往中年汉子身上摸索起来,依旧没摸到木棍,惊奇道:“咦~还真奇了啊,好高明的障眼法!” 中年汉子向四周拱着手笑道:“是障眼法又非障眼法,贫道给诸位露一手真本事的障眼法如何?” 此话一出,四周群众不住叫好起来,青年汉子则不知为何拿着一沓白纸撒在了地上。 顿时,只见中年汉子身躯不再被黑布遮掩,浑身青黑之气游离,头颅竟离体飞到了半空之中,嘿嘿笑道:“道友们一定要留步,贫道这障眼法如何?”可话还没说完,四周群众早被吓得跑了个精光。 当官兵闻讯来此时,哪还有变戏法兄弟二人身影,只留下一地白纸。一官兵捡起一张拿起看后,见上面有字,逐个读道:“明年正月十七,梁州城外大会天下名士,共品盛会,见证画魂名士榜出世。画魂居士留。” 一年老官兵听见“画魂居士”几字,面色大变,也捡起一张纸张看后,忙催四周官兵赶快离开,嘱咐不要再多管闲事。 两日后,这则新闻就传到梁州城中梁王尚翻耳中,尚翻听到“画魂居士”四字也是面色大变,不知盛会是真是假,当即就传百官议事。 殿内,尚翻道:“诸卿想必都已有所耳闻,画魂居主人即将出世,有何看法?” 百官听后,目光皆看向右列为首一人,乃新任梁州丞巫马阳。巫马阳本为梁州中川府知府,范睢降临老画舫游说六府知府时,巫马阳率先斩了宋见使者,而从尚翻。故而自昌洪死后,尚翻用巫马阳为梁州丞。范睢则在甘州暂代甘州牧,主持甘州一应事宜。 巫马阳道:“大王,画魂居远在伯国之前就已存在,不知历经了几世,每一任画魂居主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以真面目示人。即使在七百年前,天下三大暗司联手,也没能将画魂居从世间除名,其实力可见不凡。有司查报,大会天下名士的消息是先从两个变戏法的兄弟二人手中传出的,画魂居的人也从未露面证实,难以知真假。故而,臣已命人在诸县源水头处时刻察看等待,若有幸能遇到画魂居之人,想必会有结果。” 尚翻点了点头,又问其他百官看法。百官知晓得都和巫马阳一样多,因此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唯有现任太中大夫袁汉罗道:“大王,是否营造名士台?这才是紧要之要。” 此言一出,百官尽皆点头。尚翻笑道:“还是汉罗知本王所忧,画魂居士不出面证言,谁也难知真假。可年关将至,若不提前营造名士台,天下名士一旦蜂拥而至我梁州城,岂不令天下人笑话。” 尚翻与宋见交战以来,尚春风因出力不少,麾下门客也颇有军功,因此被尚翻封为梁州卫尉,掌梁州城巡防事宜,闻声出列上言道:“大王,依儿臣所见,若修建名士台就不可小建,须得大建,倘若画魂居士果真来我梁州大会天下名士,可结一份善缘。” 尚翻笑道:“我儿言之有理。”遂思索一番后,宣道:“既然大肆动工,不如就选址,另起一城,封为名士城,比府城规模即可。此事,便交与我儿去办吧。”此话一出,尚春风面色大喜。 冯唐因本就是华夏名士,后也因收复梁州城有功,被尚翻点为中尉,负责梁州城治安,也负责选拔官吏,仅居于卫尉尚春风之下,听此谏道:“大王,臣以为不可。如今不到半月,将是年关,且兼天寒地冻的,要在明年正月十七前,就赶出一座府城,可要死不知多少百姓,易失民心,望大王三思。” 尚翻遂问:“巫马州丞以为如何?” 巫马阳道:“民虽重,但大王正处于当兴之时,不可寒了天下名士和画魂主人之心啊。” 尚 第46章 来使 红衣小娃听问,竟又装作吃力地爬上公案,不断扬动着小腿,笑嘻嘻对苏代道:“小娃子,你的魂魄实在是我见过最强大的,你觉得我在画魂居是什么职位呢?” “春秋一代,战国一生。纵横天下,苏氏遗风。” 苏代没有答复,而是直接激发“苏氏遗风”专属魂法,实力由下阶二流攀升至上阶二流。 “刀剑逞勇,其武为何!纵横尺!” 并指一道黑色长尺飞出,打向红衣小娃。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眼看黑尺将要击中小娃双目时,那黑尺竟忽然消失凭空出现在了尚跃身后,重重拍在了尚跃屁股上,拍得尚跃脸色时黑时红。实力之高下,立见分晓。 “主公!”苏代眼中惊骇密布,不敢再随意出手。 “尚跃小娃娃,这是给你的第一个教训,怎么样?你这手下的魂法尺滋味如何。”红衣小娃依旧不断笑嘻嘻扬动着一双小脚丫。 就在这时,申公豹四个飞头突然由外而至,环绕红衣小娃,目中充满魔意,隐隐射出黑芒,笑道:“道友请留步,贫道念一经。炼就五行真始诀,移山倒海更通玄;降龙伏虎随吾意,跨鹤乘龙入九天。紫气飞升千万丈,喜时大内种金莲;足踏霞光闲戏耍,逍遥也过几千年。”随之而来的,申公豹无头身躯左右两颗开天珠环绕着,走入公堂之内, 然而,令人不敢相信的是,申公豹看家魂法“道友请留步”好似也是无用,仅让红衣小娃略微惊讶一愣,随后笑嘻嘻道:“哇!又一个更加强大的魂魄,这山岚县还真是宝地。”说着,已将申公豹的一颗飞头搂在了怀中,仔细把玩看个不停。 申公豹大骇,无头身躯黑光大作,欲收回飞头,却怎么也收不回,登时无头身躯流下一丝黑血。 “师尊恕罪!申公兄没有恶意!” 伯邑考身形由外而入,向尚跃略微躬身,随后便跪在了红衣小娃身前。 “师尊?”尚、苏、申公三人尽皆惊讶。 “原来是我的好徒儿啊。”红衣小娃说着,一个“脑崩”弹在申公豹飞头上,申公豹飞头顿时化作一道流光,紧紧粘在了申公豹肚子上。申公豹费了好大力气才拔了出来,安在了无头身躯上。 伯邑考笑道:“师尊突然造访,怎也不通知徒儿一声?” 红衣小娃凭空出现在申公豹背上,摸索着申公豹完好无缺不见伤痕的脖颈,喜道:“这魂法可真了不起呀,让本居士大开眼界。”又对伯邑考笑道:“好徒儿,若事先知会你,还能有这么好玩么。” 随后,在伯邑考介绍之下,公堂内三人都明白了这红衣小娃来历,果真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画魂居士。 苏代望着依旧对申公豹飞头术大感兴趣的画魂居士,终究还是没率先开口。申公豹则浑身起着鸡皮疙瘩,眼珠不停转动,想借口离去却一时找不到好的借口。 伯邑考见此一幕,笑道:“师尊既然来了,徒儿给师尊准备的新年贺礼,便不用多费功夫去送了。” “贺礼?什么贺礼?”画魂居士听到这话,终于不再盯着申公豹脖颈看了,而是看向了俊美的伯邑考。 伯邑考笑问:“申公兄,之前你我作赌之事可还算数?” 申公豹听这话,大叫道:“什么!你是想让本贫道把飞头术传给这小,画魂老怪?贫道终于知道刚刚为何你让贫道先出手了,伯邑考你小子早就不怀好意,是不是!”画魂居士则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时不时偷笑两声,显然对伯邑考的新年贺礼极为满意。 伯邑考对申公豹大大一揖,将申公豹拉至堂外,嘀咕一番话后,申公豹就走回堂内,对画魂居士趾高气扬道:“好吧,看在主公的面上,贫道就传你飞头术。能不能学会暂且不说,但贫道有一个前提。” “请说。”画魂居士对申公豹浅浅一礼。 申公豹见此,面色更加倨傲了,笑道:“看在你名声在外的份上,贫道就不让你在人前喊我师父了,但以后私下里必须以师礼相待。” 伯邑考听此,还没替申公豹暗暗叹息完,便见申公豹化作了一枚飞弹,直接飞出公堂。 “愿赌服输,本来好好说话就不会吃这一脚了。”伯邑考看着一身狼狈的申公豹,侧头捂了捂眼睛。 随后,令人更加惊讶的一幕就出现了,画魂居士竟真的走到了趴在地上不能起身的申公豹身前,恭敬一揖道:“师父,你借我名义哄骗天下名士,这一脚够本了,请师父教我飞头之术。” 苏代听此,则对尚跃喜道:“喜事!喜事啊!主公应当速速摆宴庆贺。” 尚跃也是回过神来,对画魂居士深深一揖道:“小子承蒙居士厚爱,这就吩咐人准备大宴,款待居士。”说着,赶忙亲自出了县衙,吩咐人着手准备。 “这样真的好吗?受伤的是贫道啊,主公!”趴在地上的申公豹抬起的头颅已然涨成紫青,瞳孔紧缩,欲说无声。 是夜,山岚城招牌酒楼一间雅厅内,尚跃、苏代、申公豹、伯邑考、陈别几人已然落座,画魂居士则落于首座。 尚跃示意伯邑考一眼后,伯邑考率先起身道:“师尊,大会天下名士的法子是徒儿想的,也是徒儿做的。以徒儿想,师尊既然排了画魂名士榜,早晚要举办名士大会,何不就此筹办,也可彰显我画魂居威名。”声落,席上所有人目光尽皆聚到了画魂居士小小红衣身影之上。 画魂居士小手指敲击桌面,敲了良久道:“既然我的好徒儿给为师着实备了一份厚礼,正好本居士闭关愁闷,明年便这样办吧,你吩咐门下弟子给梁王捎个口信,让他好生筹备。” “多谢师尊。”伯邑考向着画魂居士深深一礼。 至此,推杯换盏数巡后,宾主尽欢。尚跃则心中对伯邑考甚是感激,不过当着明面暂未明言感谢。不过尚跃不说,伯邑考心中已然知晓了尚跃心思,反而主动举杯敬了尚跃一杯,并道:“主公不必如此。” 尚跃一愣 第47章 天下名士大会,序章! 苏代听袁汉罗言语不顺,已然明白其乃故意躲着范睢而来的,遂笑道:“袁大夫无须多言,我家主公已然知晓大夫来意,已然同意。” “同意了?啊?上柱国当真同意了?知晓下官所为何来?”袁汉罗急切地望着尚跃。尚跃心中虽疑惑,但相信苏代不会无故放矢,因而面色不变,点了点头。 苏代笑道:“袁大夫所为何来,这有何难猜。能让梁王请动袁大夫远道而来且不可支会甘州牧者,唯李广也。” 袁汉罗拱手道:“先生果神机妙算,一言而中,佩服佩服。” 遂命随从将三只锦盒呈上,转答尚翻之意后,便欲告辞时,苏代喊住道:“大夫何必匆忙离去,用过宴席后再去不迟。” 袁汉罗推辞道:“下官还有要事在身,留不得,留不得。” 苏代笑道:“如此的话,大夫不妨带一封书信而回,也好让李广知晓主公心意,从而使其死心。” “合当如此,是下官鲁莽了,还请上柱国执笔。”袁汉罗向着尚跃恭敬一揖。 尚跃一愣,转而下笔数行时,见苏代还没有暗示,心内是焦急不已。就在这时,正闲谈的苏、袁二人忽然谈到了张家姑娘,苏代道:“不要怪我没提醒袁大夫,那罗滨县张家庄张晴可是李广将军最喜爱之女,可其父最是贪势慕名,若由大夫出面,一准事成。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况这可是一件美差,休要对外人提及,否则大夫错失一份大功劳呀。”袁汉罗听此,心中甚是感激苏代,连忙致谢。 尚跃听此,则是心中有了主意,已然明白苏代用意,遂一挥而就,写下数行。袁汉罗得了书信后,喜笑而去,显然为能如此轻易完成使命而感到高兴。 当尚翻看过尚跃所写书信后,仔细读了多遍,除了一些他不知道的李广家事外,便多是一些恩断义绝之语,并没读出来有何暗示之语,于是遂信了袁汉罗之言,觉得尚跃已然对李广死了心。 当袁汉罗将书信交到李广手中,并转答了尚跃之言后,李广心中一惊,不敢相信仅凭三把日光残刃尚跃就把自己卖了,于是拆开书信细读。果然,当看到“李九娘温柔贤惠;李战天行事不阿;与张晴终成眷属;名士大会闻名天下”字眼时,李广心中便已明白,尚跃这是借着几个词语说反话和侧话,表达他尚跃对自己的态度。因此,佯装大怒,一把将书信撕了个粉碎,骂道:“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我李广一心尊他尚跃,没想到到头来竟凭三把残刃就把李广卖了!亏李广还为他尚跃一直回绝梁王厚爱,李广真是瞎了眼了!真是猪狗不如!” 袁汉罗见李广看完书信气得大怒,笑道:“将军何必生怒,今大王之威势和尚跃之缩居,一眼便可明了,将军早该投大王麾下,必得重用。” 李广躬身道:“若无大夫远途跋涉和今日指点迷津,李广如何能迷途知返,看清尚跃为人。” 袁汉罗忙扶起道:“将军神威,天下共知。与将军结交,是汉罗求之不得之美事。”又低声笑道:“下官已知将军与罗滨张家庄张晴姑娘交好,将军若不嫌弃,就由下官前去张家替将军作媒,如何?” 李广喜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又躬身道:“如此便多谢大夫了,但有一件。”说着,突然扭捏起来,道:“我与晴儿早已约定,有言在先,待花满山坡时娶她入门。因此,李广不想先行违背誓言。” “这是极好的事,将军勿忧。下官此一去,仅先作媒,婚娶嫁期则由你二人自定,如何?”袁汉罗一副过来人模样,笑得颇为开怀。 李广深深一揖道:“如此便有劳大人走一趟,大人之恩李广铭记于心。” 由此,李广遂假意暂投尚翻,以博取尚翻信任,只为能有机会参加名士大会。当尚翻从袁汉罗口中得知李广真心投自己后,也是依旧说到做到,拜李广为飞将军,封伏安县两千户,并放言日后大业有成,定封李广为万户侯,以此收买李广之心。封侯的诱惑不可谓不大,李广难封,李广难封,说得就是前世跟随李广的许多校尉和李广的子孙都能封侯,然而英勇到让匈奴胆怯、历经数十战的李广即使再有战功,却终其一生未能封侯,不得不让人为之遗憾不已。此世,虽依旧还未能封侯,可已有了封侯之实。因为那两千户,是只有侯爵之位才能拥有的。尚翻虽说已经坐具造反之实,可打着尚跃的名义兴师,他的确可以否认自己没造反,不明所以的百姓有可能还真就会说尚翻不是造反。可一旦称帝便不一样了,因为在天下百姓的心中,一个国家不可能有两个皇帝,也只有皇帝才有权力给人封爵赐地。因此若尚翻称帝,百姓就会认定梁王造反,故而尚翻只敢给李广侯爵之实,不敢赐李广侯爵名印。 可仅管没有实名和侯印,但李广一下就封两千户,已经让梁州百官眼红不已了。其中,最眼红的就是尚翻第八子、梁州卫尉、正在监造名士城的尚春风。也是奇了怪了,尚春风待人和煦彬彬有礼,不管是理政还是治民都是一把好手,就是从军也能素有军功,人也长得俊雅,可就是总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无论是亲朋好友,还是门客同僚,尚春风只要知晓别人比自己强一点,心里就会生出嫉妒之意,不过却很好地被遮掩住了,很多人都看不出来,都不知晓其本性。但没有不透风的墙,尚春风的本性还是有一人知晓的,那就是前年快马坡大战时的行军主簿孙故良。 孙故良,寒门子弟出身,年轻时家贫无粮,不得不数番向其兄长借粮过活。然而,他兄长是个心善的,可他那嫂子却是极为刻薄的,虽然嘴头上说借多少粮都没事,可暗地里耍起手段来那是防不胜防,让借粮的孙故良没少吃苦头和受羞辱。因此,孙故良发奋钻研史书,借而成为了尚春风门客,有幸鞍前马后服侍过尚 第48章 十万名士大比! 第四十八章 十万名士大比! 梁州百姓虽伤亡俱多,可尚翻和梁州百官所收受钱财更是数不胜数,因为并非人人都声名在外。许多官宦子弟为求得一丝露脸之机,更是毫不手软,金银宝物攀砸不休。梁中府更是商贾群聚,获利难以统计,赚得盆满钵满。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为助一个人脱身,那就是李广,从而营造的天下大势趋向。而营造大势之人,名为伯邑考。而伯邑考虽为华夏名士,可如今仅是一介无官无职的贵族子弟。他靠得也是一个名字,画魂居士。画魂,这是一个震古烁今的名字。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历代画魂居当家主人的传承代号。画魂居至今传承了几代,无人能知,或许只有历代画魂主人知晓吧。至于申公豹,则只能说是个推波助澜之人,仅此而已。 当名士城内名士山上名士满座之时,当名士城内官贵名佛齐至之时,当名士城内十万名士齐至之时,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望着尚翻身旁的一个空空金椅,盼着一个人的到来。那个人,就是画魂。 九座名士台正前方,一排金椅金桌罗列,站着一行形形色色的尊贵人物。作为东道主,梁王尚翻自然身处正中。其内,还有伯国新晋齐王丹珏、伯国新任太尉郎合陈、伯国左丞相吕庄、伯国御史大夫麻函、伯国四皇子尚伦;仲国穆王公冶乔、仲国太尉呼轩、仲国左丞相公孙然、仲国御史大夫蔺庆、仲国太子公冶灿:季国魏王周方、季国太尉法今、季国左丞相广丁、季国御史大夫黄陈、季国六皇子周羽。仅站在这里,便足以名动天下,在史书中多上了浓厚一笔。这是无法比拟的光环,更是天下名士求之不得的奢望。 至于名士台左右,亦设有数百银椅银桌,也站着一排排形形色色身影,多是天下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再一一言表。 “凝魂召魄,道通鬼神。藏象法阵,唯我画魂!” 突然,一道浩荡女声传遍天际,随之便有一群臂挎竹篮,倾国倾城的白衣仙子,出现在了名士城上方天空,撒下一把红花。那红花瞬间化作“画魂”二字,定格在天空之中,下起了阵阵花雨,落得名士台上都是,更吹得名士山上许多名士满身都是,可却无人敢发出一丝不满。进而,三团白鸦群密密麻麻由天际飞来,每一只都有一丈大小,其上各驮举着数十白衫之人,尽皆背负一副黑白画卷。 “吾等世俗凡子,恭迎画魂居士降临。” 无论是金椅还是银椅前的尊贵人物,或是十万名士,尽皆躬下身去,欢迎着一个人的到来。哪怕是初时处在震惊或不知行何礼的名士,也都在恍惚过后,随之躬下了身。 就在白鸦上一道白影踏空而下,不错,的确是飞,而不是使用的魂法,便落在了尚翻身旁之时,名士台右列银椅前一道桀骜狂放的身影,暗自沉思:“不过魂仙之上境界而已,蝼蚁罢了。”就在桀骜身影沉思的这一刻,其身旁一个俊美身影在其耳畔传声道:“奉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须心生不满,咱们要走的路还很长。” 也就是在二人传声的这一刻,尚翻身旁的俊雅白影若有若无得好似朝二人所立之处瞥了一眼,又好似没有。 尚翻身躯侧向一旁道:“居士请。” 画魂笑道:“诸位无须多礼拘谨,画魂仅是前来一观。”此声一出,传遍天际。 当所有人抬起头看后,便见九座名士台四角,各站了四道白衫之人,应是画魂居弟子。而天上的“画魂”二字也已消失不见,一众白衣仙子也是随之而去,不知去向何方。尚翻恭敬笑陪的那道身影,则是青年模样,额束白绦,眼若星眸,目光温和沉稳,白鸦袍挺拔修长,黑丝发平肩散落,容貌之俊雅令人自惭形秽,举止之得体使日月流光,不是画魂居士还能是谁!可若尚跃在此,定会极为疑惑,因为他所见的画魂居士是个红衣小娃模样。可不管是红衣小娃还是白袍青年,都不会有人丝毫怀疑其身份。因为名士台四角的数十道白袍身影,随意一人散发出的气息,都令一流武魂师感到心惊不已。 当尚翻与画魂商议片刻后,尚翻便点了点头,起身走向高台,向四周拱手一揖后,振声道:“诸位俊杰,各位英雄,列位名士,尚翻有生之年,有幸见证天下名士齐聚我梁州名士城,是尚翻毕生之荣幸。”说罢,又是向画魂深深一揖后,笑道:“尚翻蒙居士厚爱,登台放言,诸位勿嫌尚翻言语浅薄。居士有言,自天地变革之后,天骄即将辈出,兵武当可重修,魂仙又可再成,故列画魂名士三榜,以正天下魂道之将乱。此番乃天下名士之聚,多属各方势力麾下天骄之争,故画魂英雄榜暂作别论,此番不取。仅取英将、英士二榜,各取百名。前百者,各得天魂器一件;十甲者,另得双生果一枚;三甲者,可入画魂居,成为外门弟子。” “居士仁慈,吾等世俗子弟必竭尽全力,不敢有负居士恩德。” 当十万名士向着画魂整齐一礼后,就有人不断议论开来: “天魂器啊,天下都屈指可数,而居士一下便拿出两百件作赏赐!” “嗐,天魂器算什么啊,双生果才是大彩头,兵魂师吃了可以兵武双修,武魂师吃了延寿百年,这才是宝贝!” “你们懂什么呀,画魂居外门弟子才是最大彩头!如今魂仙大道可再成就,只要入了画魂居,就已注定有一丝机会成就魂仙大道。” 议论声纷纷不绝,即使是在天下间数得上号的名士,在如此三重诱惑之下,也是没了正形,眼中充满炙热。 “诸位且静声一二!” 画魂之声从天际传来后,顿时十万名士尽皆缄口不言。 “诸位勿怪,实在是画魂乃静修之人,不喜喧闹。然而既然来了,便不能使诸位白来一趟,否则便是画魂厚此薄彼。因此,这第一 第49章 画魄 五日后,名士城中,坐在画魂身边的尚翻,心里一直在嘀咕一件事。那就是画魂口中的上百能成为兵魂师之人,只找到了十余人,其余之人则是一个没找到。而且十余人中,只招到麾下七个,因此尚翻很想问问画魂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嘴上却哪敢开口。 画魂并没有欺骗尚翻,也不屑去欺骗尚翻,五日前三魂七魄大比时,也的确使上百人直接走上了兵魂之道。确切来说,不是上百人,而是有一百八十四人成为了兵魂师。不过,张良和吕布早一步下手之下,有一百七十一名兵魂师被招到了八月楼八月堂下,成为了刺客苗子。此事不止尚翻被蒙在了鼓里,连画魂也暂时都不知道,一切只因张良“运筹帷幄”魂法所致。 画魂的确很强,而且强的可怕。自从白起神魂导致老画舫规则骤变后,画魂实力就直接突破到了魂仙境以上。凭其实力,在老画舫内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能凭空预知很多事。然而,如此可怕的画魂,就是算不出张良所拥有的魂法,就是对申公豹的飞头术极为眼馋,甚至直接对召魄境的申公豹屈躬,以弟子自称。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无论是张良还是申公豹,都是厌问贩卖的华夏名士。 且说,第一轮三魂七魄大比直接刷下去九万九千名士,这九万九千名士虽已无参与第二轮的资格,但还具备观战的资格,也都无怨言,更哪敢有怨言!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数千年传说中的画魂居,而且五日前也都深刻体会到了画魂的可怕,因此一个个都是屏息凝视着金椅上的画魂。 能参与第二轮比试的一千人中,有兵魂三百六十人,武魂五百一十人,寻常冥念境十层一百三十人。这一百三十人基本上都是饱学之士,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是经商从业之人。尚翻与自己一众幕府谋士商讨过后,决定以科举之试定名次。然而尚翻不是皇帝,并无举办科举的权利。因惧怕遭到伯国文人指骂,故而另定了一个说法,将科举之试称为了梁州内举和梁州外举。内举测饱学之士时学,外举测经商从业之人眼界。无论二举名次如何,尚翻都已内定了这一百三十人在梁州为官的资格,也已对一百三十人事先告知,一百三十人听后也尽皆心服。 于是,尚翻将自己想法对画魂说后,画魂并无任何多余之言,只道:“梁王辛苦。”随后,又对尚翻嘱咐了几句。尚翻听了喜笑点头,随后在金椅上一众三国高官子弟疑惑地目光之中,又走上了名士台,振声道:“诸位俊杰,各位英雄,列位名士,尚翻有生之年,有幸见证天下名士齐聚我梁州名士城,是尚翻毕生之荣幸。”说罢,又是向画魂深深一揖后,笑道:“尚翻蒙居士厚爱,登台放言,诸位勿嫌尚翻言语浅薄。居士有言,第二轮为兵武之比,十万名士中,取一千魂魄远超同辈之人。此事,尚翻也早已张贴了告示,诸位也都已知晓,有资格者也皆已画押报了名。一千人中,兵魂三百六十人列英士榜之比,武魂五百一十人列英将榜之比。其余一百三十人因境界所限,不参与二榜之争,参与我梁州内外二举,故而赏赐由尚翻自出。内举十甲者,赐梁州长史出身,三甲者,另加参知梁州政事之权。外举因不满十人,只有八人,故仅取头名,赐梁州境内经商开业十年免税之便,开店建盟之权。至于三国境内,尚翻无权干涉!” 话音方落,伯国左丞相吕庄率先起身道:“我伯国欢迎诸位在我朝参知政事,经商开业。” 此话一出,仲国左丞相公孙然、季国左丞相广丁也都陆续起身,开出了更加诱人的名利实权。就连左侧银椅上的张良也是起身,高声道:“八月楼张良,欢迎诸位入我八月堂,直接可参与内堂机密要务。” 张良八月王的身份,在此地十万名士中,不是什么隐秘。尚翻也早已知晓,虽心中反感,但却不敢直接与八月楼拍案叫板。 张良都出声了,仲国的织星阁和季国的风云狱,二大暗司出席人也是不甘示弱,放出了比张良更加诱人的话语。 天下三大暗司之后,银椅之上更是有一方方势力掌舵手,一个个名门望族当权者,一位位各地联盟话语人,尽皆站了起来,不断放出各种诱惑,说与十万名士听。 名士山上十万名士尽皆凝神静耳,望着一道道各大势力不断起伏的身影,心中开始一一细选甄别起来,为自身谋划起出路。 天魂器、双生果、画魂居外门弟子名额,这三样无论哪一样,都能让十万名士为之触破头颅,拼命争夺。可再争夺再争抢,名额也是极为有限,哪能个个有所收获。这个道理不用任何人讲,十万名士早在动身之前,就已心知肚明。因而,十万名士不远千里跋涉而来,更多地还是为了加入天下各大势力,谋取出身,这才是重头戏!才是大多数名士的目的!固然一举成名天下知是所有名士梦寐以求的,可谁说稳扎稳打不能走得更远呢? 能进入名士城便已是一种名利,毕竟名士城外,还有不知多少自诩为名士之人连入名士城的资格都没有。比如早已声名在外的尚跃就困守在山岚城内不得而入,睥睨天下的三国天子也是被锁在宫门之后不得而出,威震一方的名将名帅亦是职责所在不得而来。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尽观长安花;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蒿棘空存百尺基,酒酣曾唱大风词。 莫言马上得天下,自古英雄尽解诗。 诸如此类等等,这一声声一句句发自内心的呼喊,不正是此刻 第50章 兵武大比 金鼓声号角声落后,当即有九名官吏走上前,让参比的一众身影抓阄牌。参与梁州内外二举的一百三十人,则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了早已备好的桌台前,等待放题。 当十八人率先登上九座名士台后,监考官也将内外二题放了出去。内题为“论宋见路归何方”,外题为“梁州休养生息之法”。围观的九万九千余名士见了这般两道题目后,望向尚翻的眼神不禁鄙夷起来。宋见也是一定想不到,自己老实畏缩在雪川府,尚翻还是不准备放过他。尚翻则对一众鄙夷眼神,作出视而不见之态,扫视一眼金椅上一众高官子弟背影,心中偷笑暗思:“本王老脸就厚一次,有大腿不抱,本王才不是傻子!” 九座名士台四角早已各站了四名画魂居弟子做裁判,一至三号名士台为兵魂师大比之台,四至九号台为武魂师大比之台。一声锣鼓响起,九座名士台上的身影也尽皆动了起来。 兵魂一台上,一老一幼两名兵魂师迎面对阵。老者不负众望,直接召出了一具冰魂兵。这冰魂兵仅有五尺高,通体漆黑,周身冰楞狰狞,寒气逼人,以致于大冷天的空气中都能看到阵阵寒气。众人见此是又惊又赞,显然没想到其貌不扬的老头竟是一位变异黑冰属性兵魂师。兵魂师本体没有丝毫战力,故而老者召出黑冰魂兵后,就向台下走去,以免魂兵之战伤及自身。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满面期待凝神细观的众人直接跌破了眼球。只见,就在那老者走下台去时,台上的少年憋红了脸,喊了句“我认输!”后,也转身跑下了名士台。 “兵魂一台,秋于认输,江迈获胜。”在四角画魂居弟子尽皆顿首后,一名梁州官吏大声高喊。 听此,少年秋于的头埋得更低了,只想找个缝钻进去。就在秋于感到羞愧之余,人群中却有一中年人羡慕大喊:“秋于小哥,魂兵还没祭炼出又有何妨!没什么大不了!这一战,秋于小哥名声可是传出去了。” 中年人之声方落,,其身旁又一中年人笑道:“阁下说得极是啊,秋于小哥无需如此。”转而又好似才看清中年人面貌,惊讶喜道:“这不是仲国霜州河中县庞浒先生么。”庞浒则好似也才看清这人面貌,惊讶喜道:“原来是季国昌州大漠府安春县广工兄,失敬失敬。”言罢,彼此施礼,对视一笑。 周围人听此,顿时回过味来,显然没想到还能这般自我宣传,对二人是又鄙视又佩服。于是,兵魂一台左右,如二人这般彼此奉扬慕名之声逐渐不断响起。 与兵魂一台不同的一幕,在兵魂二台上正在上演。只见,二台两个魂兵正在对撞厮杀,谁也不服谁。二魂兵皆浑身有火焰燃起,火魂力流转不休。一个巨臂火兽模样,身高四尺。一个方晶火甲模样,连头颅也是一块块方晶拼凑而成,根本看不到五官存在。 “三焰掌!” “连火矛!” 一根巨长火矛出现,一举穿破三道脸盆大小火掌后,去势不歇。巨臂火兽魂兵见此面生惊骇之色,显然三魂七魄已俱,神智不低。 “薪火之卦!” 巨臂火兽身前忽有八柄火把出现,呈八卦方位悬列,直接将巨长火矛吞没。方晶火甲魂兵见此,头颅猛亮,双掌连续狂拍浑身方晶数下后,就在一道龟形火甲遮裹住全身之际,上空忽有八根巨大火矛破空刺下。爆裂声响起,轰隆声不绝,一阵阵火光火气消散后,原地哪还有方晶火甲的身影。火兽见此大喜,以为已然获胜,可方龇牙咧嘴喜笑之时,其兽足上不断有融晶迅速涌出。不多时,便将火兽裹成一个融晶火茧。 兵魂二台周围之人见此一幕,有人惊讶出声:“哎呦,这魂兵竟可融形,莫不是季国独木难的方晶玄甲?” 此声一出,众人看向台下依旧面色平淡的那人,显然没想到名动三国的将魂师独木难,竟是个彘人。彘,本义为猪。彘人,原指四肢被剁,眼珠被挖,被铜汁注入耳朵,被暗药灌进喉咙,被割去舌头,然后被扔到厕所之人。独木难少年时因被养母割去双耳,砍断双脚,也曾被人称为彘人。只是一向深居浅出,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独木难,仲国常州翠梅府人氏,因早年人生境遇悲惨,后得隐士高人怜悯,有幸得一将魂传承,从而有幸踏上兵魂之道,祭炼出火、风二魂兵。火魂兵以魂宝龟晶玄甲祭炼而成,故称方晶玄甲,又称龟晶玄甲。风魂兵以魂宝翡翠碧鸾祭炼而成,故称翡翠碧鸾。其沉浸兵魂一道已有五十余年,魂阵八层境界。因身具二魂兵,为将魂师,故寿元是寻常兵魂师的两倍,享寿二百六十年。今虽不过七十有四,可一张面貌苍老如翁,须发也已白了大半。 “兵魂二台,达豪落败!独木难获胜!”一梁州官吏大声高喊。 至于兵魂三台,早已决过两场,此刻已是第三场争锋。台上两道儒雅身形挺立,互相施礼,对视大笑,显然应该彼此熟识。 “王爱兄,即使你我相识多年,在下也绝不会留手的。” “桃香兄说得哪里话,竭尽全力方是。” 二人之声被周围之人听到,有不认识的看着一身灰袍的王爱,惊道:“他就是以一个铜板,便售价值数十万两黄金魂像的伯国大儒王爱!” “正是!王子仁义浩荡,为大开魂师之道,殚精竭力数十年,一身浩然正气百邪退避。至今已送出魂像远超三百尊,吾辈魂师之楷模,天下圣人也。” 周围之人听此,不禁暗生敬佩。然而就在众人满目期待,想要一观王爱风采,更想观王爱魂兵是何等模样之时,隔着数里的武魂八台上,有一股惊天桀骜气息回荡整座名士城。 武魂八台上,一道高大威猛身影伫立,浑身黑紫魂力流转,目光桀骜,霸气无双,不可一世。其手中一柄红灿鎏金的彩色画戟,正缓缓从一侏儒老者左肩上抬起,冷哼之声从 第51章 魂仙现世 第五十一章 魂仙现世 当武魂五台上“郦兰”二字传出时,苋青娘不仅是面色大变,其实力也直接跌落至顶阶二流水准。 名士台左侧银椅上的一道身影也是面色大变,暗自沉思:“这是什么魂法,怎拥有看破虚妄之力,必不止一流魂法那么简单!” 这道身影,少有人识。但只要认识的都知道,他是季国风云狱风狱总司,手握风狱生杀大权,苋青娘不过是他手下一名小小刺客而已。 举贤簿,冯唐专属魂法,看似与地府生死簿无差,但却大相径庭,拥有神鬼莫测之力,上可举荐,下可罚恶,连冯唐也控制不了。至今为止,冯唐也只知此魂法一旦祭出用在对手身上,就像在做一场赌博,被举荐者境界实力短暂提升,被罚恶者境界实力短暂下降。若是在别的场合,冯唐肯定不敢随意使用。可在今日这般比武台上,有画魂居士在,冯唐知晓即使让对手境界实力提升了,也最多被毒打一番,并不会身死,因此才敢使用。 冯唐很幸运,举贤簿成功使苋青娘实力跌落,使冯唐有了与苋青娘真正做对手的资格。“冯唐易老”魂法时效短暂,冯唐如今只是画魂境界,只有一刻钟时效,也摸不准举贤簿罚恶之力能持续多久,因此并不敢再有所拖延,遂冲向苋青娘,大肆猛攻起来。 “嘭!嘭!” 拳脚交击声不绝,尽管苋青娘实力跌落顶阶二流,但也不是冯唐能拿得下的。因为刺客杀手,所练就的本就是一击必杀之术。苋青娘也不愧是实实在在的一流武魂,各种水属性魂法接连不绝之下,冯唐虽拼尽全力,但也仅碰到苋青娘一丝衣角而已。盏茶功夫后,冯唐没能拿下苋青娘,反被苋青娘打得鼻青脸肿。 尚翻望着台上狼狈的冯唐并没有因此失落,反而还大喜起来,因为举贤簿中举贤卫说得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这使他心中的暗司计划突然有了人选。 “大王,要不要提前替中尉大人投降?”尚翻身旁一甲士凑到出神的尚翻耳旁低声问了句。 尚翻回过神来,看见台上冯唐的衣衫已然开了数个大洞,鲜血还时不时挥洒,心中大惊,刚想要出言替冯唐投降时,冯唐之声却在台上响起:“放肆!你竟敢小觑我梁州无人,士可忍,冯唐不可忍!看拳!”苋青娘正攻间,忽听冯唐这没来由的一番话,心中是又羞又怒,不过刺客性子使然下,并没有出言替自己解释,而是拳脚之力更重了。 尚翻看到已然穷途末路的冯唐依旧毫无畏惧,浑身魂力狂涌,拼死向前而战,急切喊道:“冯大人!”话到一半,赶忙命甲士令台旁官吏宣布此战胜负。 一旁的梁州官吏哪敢抗令,忙将锣鼓敲起,高声道:“武魂五台,冯唐落败,苋青娘获胜!” 台上的苋青娘听此突然而起的喊声,率先退了开来。冯唐则满面悲愤,长叹一声,下台走到尚翻身前,悲道:“大王何意,莫非真教天下名士说我梁州无人么!冯唐是万不受此屈辱!”说着,猛然抽出一旁甲士鞘中剑,向自己脖颈抹去。甲士见状大骇,想夺回长剑已然来不及。尚翻更是大骇,眼看冯唐就要悲愤自杀身亡时,一只小小白鸦突然在冯唐手旁出现,一口便将冯唐手中的长剑叼落在地,同时画魂之声在冯唐身旁响起:“胜负而已,何至于轻生自残。” 声落,画魂身影便凭空出现在尚翻身旁,笑道:“梁王,本居士方想起一事,貌似人群中并无你梁州大将的身影,飞将军李广、金斧将狄岳、金刀将卫荆三人身在何方,莫非怕本居士夺你爱将?” 尚翻施礼道:“尚翻怎敢,居士无论看中我梁州诸将哪个,尽管随意带去。只是狄岳和卫荆都在远代府坐镇,防患宋见。”冯唐听此,虽然依旧面色悲愤羞愧地低着头,可心中却是笑开了花,自知此番目的已然达到。 “哦?既如此,那飞将军李广呢?” 画魂浅浅一笑,却是令尚翻心中一颤,不敢隐瞒道:“李广今正在梁州城中,把持安防事宜。” “英将榜排名第四的飞将军不来,这名士大会岂不是一场空谈。”画魂说着,身影逐渐消逝,又重新回到了金椅之上。 “对啊梁王,飞将军李广之名,已然震动天下,兵武双修的绝代天才,为何隐而不露啊,诸位说是不是!” “是啊,说得极是,不然还有个什么看头!” 尚翻听见四周议论之声,遂命甲士快去传李广,又好言嘱咐冯唐几句后,便又重新回到了金椅上坐定。画魂则是看也不看尚翻,淡淡道:“师兄此番到来,不知要选几人?” 画魄道:“十魄奴不要废物。” “有师弟在,十魄奴谁也杀不了。” “看来师弟很有底气。” 画魄之声更加冰冷了,骇得二人身后的尚翻心中一寒,更是听得左右三国高官手脚发麻。画魂则只是略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当李广到来拜见画魂画魄二人后,画魄则深深看了一眼李广,冷哼一声道:“英将榜上都是一些废物。” 李广听此心中暗怒,不过当看到画魄身后的十人时,没来由面色凝重起来。画魂则没多说什么,只命李广先暂住城中驿馆,参加最后的百人之比即可。 李广去后,银椅上的吕布传音道:“子房,冯唐和李广同时出现在名士城,不止和先辈同名那么简单,应该都是华夏留魂。” “死去的白起,尚跃的军师苏代,都证实了一件事,尚跃应该跟厌问很有渊源。” “这就是你不想杀尚跃的原因?” “是的。” “是否拉拢呢?” “能携手同进固然最好,可若不知好歹,即使是咱们华夏先辈,那也只有踏平了。” 直至黄昏,一场大比也不过进行了一半。次日午后,兵魂三台则决出了前十甲,不过并未继续再比,而是要等到武魂大比决出前十甲后,再一同登台。兵魂十甲分别名为:王爱、尚拂、周料、独木 第52章 不知今日是否有雨 随着魂仙蛛魄的狼狈逃离,天下名士大会也彻底落下了帷幕。兵武十甲与蛛魄一战,名士山上的十万名士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可画魂画魄师兄弟二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武魂十甲中,最先落败者是吕布,最后落败三人是任自流、锦都头、遮空山,此三人为武魂前三甲头名,获得了画魂居外门弟子资格并天魂器和双生果。兵魂十甲中,最先落败者是王爱,最后落败三人是拜新月、献天寿、苏幕遮,此三人为兵魂前三甲头名,也获得了画魂居外门弟子资格并天魂器和双生果。其余百甲者,各被画魂当场赏赐了天魂器一件。十甲者,被画魂当场赏赐了天魂器并双生果各一。至于梁州内外二举头名者,赏赐各是一枚一流魂法印并梁州为官为商资格,由尚翻自掏腰包。不做多表。 由此,画魂英将、英士二榜,前百名次遂依此番名士大会名次而定了下来。 当十万名士在画魂威压驱赶之下,全部退出名士城数里之后,名士城上空便有白光黑光骤闪,大地都为之震动不已。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画魂画魄二人战斗余波导致,但不知道到底是谁赢谁输。直至两天两夜后,一道愤怒不甘地吼声传出:“画魂!你怎敢违背师门祖训!偷学他人飞头魂法!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怒吼,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吕布和张良并没能听到,此时二人正在一茶楼对坐笑谈。忽然,张良一个低头的瞬间,一道身影出现在茶楼内,一把便将吕布带走,不知所向,仅留下两滴白血在桌面上。张良大惊失色,天际声音传来:“八月王,告诉河无流!此子我画魄看中了,有资格成为十魄奴之一,从此于八月楼除名!” 茶楼四周茶客听此,齐看向张良。张良面色转瞬恢复如常,丢下一锭金元宝后,隐遁施展开来,消失不见。 半月后,李广在用冯唐之计,打着替梁王去探测画魂居虚实的名义下,几经周转,终于回到了山岚城。一入城见了尚跃,主臣二人不免一番伤怀感叹,也见到了伯邑考。当尚跃说出一场天下名士大会都是伯邑考的手笔时,李广再三称谢,并由衷钦佩。 是夜,一场宴席齐摆,酒肉齐俱,换盏数巡后,苏代则提议弃城而去。尚跃惊问何故。苏代道:“主公,三弟当着天下人的面,请求一睹画魂居风采,画魂点头同意,尚翻因此不得不允,准三弟离了梁中府。今三弟不辞而别回到主公帐下,尚翻若知,必会恼羞成怒,遣将调兵来攻我山岚,以泄心中之气。” 尚跃大惊失色道:“哎呀,若非先生提醒,险些害了军营兄弟无故惨死,如何是好?去向何方?” 苏代伸出三根手指道:“主公昔日贵为太子之时,曾有三妃。皇太子妃乃慕王所出,今慕王已死,卢天涯承王位,却未能执掌州权,不可去投;三王妃乃唐州牧蓝渊所出,尚翻与宋见一战,是蓝渊从后支援宋见,主公也知,亦不相投;二王妃乃齐州牧丹珏所出,据李将军所言,今番名士大会丹珏作为一州大吏代朝廷出面,被尚楷亲口玉言封为齐王,列坐金席,可谓是声名大涨,天下名士必将如过江之鲤往而投之,主公正可去投!” “苏先生何意?既言丹珏新被尚楷封为一朝之王,必被重用,主公去投岂不是自投罗网?”伯邑考实在想不通为何,因而发言。尚跃、李广、陈别也是满面疑惑,想不出苏代说法为何。 苏代笑道:“伯邑兄有所不知,二王妃死于尚楷之手,而丹珏为人素年望有德名,虽被尚楷封为异姓一字亲王,但杀女之仇怀胸之下,怎能尽释前嫌,只会更觉如履薄冰,犹疑不决。主公此时若去投之,丹珏怜悯之下,必将私下收留,万事也定将私问于主公,届时可从中取利也,何必再固守如此山岚小城而空耗时寿。” 伯邑考拱手道:“以进为退,以人性之谋策,伯邑考今日方知先生识人之远见。同先生相比,伯邑考真鼠目寸光,自愧不如也。” 苏代回礼道:“伯邑兄谬赞。”又道:“只是如此行事,太过不仁义,恐怕会将丹珏拉下马,一切还需主公裁决。” 尚跃思索良久,问:“可还有别路可走?” 苏代早知尚跃会有此言,笑道:“还有中下二路可走,中路乃投宋见,共抗尚翻;下路乃走画魂居,必可逍遥青山绿野之间,一世无忧无虑,终老此身。” 尚跃听此,连血牛鉴曾曾提示的“攻占齐州”剧情都忘记了,想起被尚楷腰斩的一千三百余口家人,拍案大怒道:“尚跃即使五马分尸于疆场之上,岂能怀大仇不报,而空老山林!” “主公明见!”苏代、伯邑考、李广、陈别四人同起身,恭敬一礼。 于是,尚跃遂决定今夜便出城而去,去投丹珏。李广道:“主公,李广在画魂居之时,曾得到申公先生偷偷传讯,言一时出不了画魂居,望主公好生保重,万事以自身为上。” 尚跃叹道:“申公先生为我孤身犯险,我实在愧对申公。”苏代则犹疑一笑。 五日后,果然如苏代所言,甘州牧范睢接到尚翻旨令,令遣十万大军,兵临山岚城下,问罪尚跃。然尚跃早已离去多时,不知所踪,如何能找到其人,尚翻知此只好作罢。 一月后,主臣五人几经辗转风餐露宿,终于赶到齐州城中。陈别持尚跃名帖偷偷递上后,齐王、齐州牧丹珏果然私下接见了尚跃。 齐州城远方酒楼二层小厅内,尚跃头戴斗笠,左耳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看见左耳上那醒目的血牛鉴,从而认出自己身份。半刻钟后,丹珏也是乔装打扮,在两名平凡小厮拱护下,入了小厅之内。尚跃一见丹珏,摘下斗笠,当即拜倒在丹珏身前,泣道:“岳丈大人,小婿无能,没能护得双儿周全,小婿罪该万死啊。”双儿即丹珏次女丹文双,尚跃次妻也。 丹珏已近八十高龄,也是一 第53章 拜新月 第五十三章 拜新月 话说,丹珏匆忙问何事。尚跃遂将苏代命理之言如实托出,并嘱咐丹珏定要相信,说罢便匆忙而去了。丹珏听尚跃一口便道出了自己生辰八字,心中如何不信,也赶忙出门付了酒钱,匆忙回府传问拜新月。酒保见此一幕,则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轻声嘟囔道:“两位爷好生怪,酒也不吃,菜也不要,青天白日的,戴个斗笠,裹严左耳干甚。” 不嘟囔还好,这一嘟囔正好被酒楼内进来的一人听到,记在了心上。这人遂趁酒保上酒菜间,使了些银两,便轻易打听到了丹珏和尚跃二人具体模样。这人听到尚跃打扮时还未多疑,直到听到了丹珏模样,心中瞬间一惊,挥手令酒保不必再多言。酒保见此,又是一愣,觉得今日还真是怪人怪事多,只道出门没看黄历。 当拜新月从丹珏口中听到了尚跃之言,急忙问了丹珏八字掐指一算后,面色大变,直接拜倒在丹珏身前道:“大王恕罪,微臣罪该万死,险些害了大王,罪该万死!”丹珏听此,再无一分不信尚跃,也并没多怪罪拜新月的意思,将其扶了起来,好生安慰了一番。其后,拜新月便问丹珏何人所言,竟有如此细密见识。丹珏没有多言,只是命拜新月无需多问。 天井坊小院中,尚跃在街道上转悠了好几番后,提着三五油纸包并两坛好酒,在枣树下摆了座,请苏代、伯邑考、李广、陈别落座。苏代见知远,万事也想得通,并没有责怪尚跃的意思,只是一时少了许多话而已。李广三人则是痛快畅饮,显然因尚跃能主动请自己休闲小饮而感到欣喜不已。 正饮间,尚跃看了眼无话的苏代,举酒敬了碗苏代后,遂将今日之事全盘托出,并道:“权势越大,人位越高,便越难从心所欲。今日!尚跃仅是他人贤婿,图一心安。”三人听此,终于明白了苏代为何看起来有些怏怏不乐了,遂主动出言宽慰苏代。正饮间,尚跃忽又魔怔起来,目中有黑光闪耀,举着碗,呆坐原位不动起来。 苏代、伯邑考、李广见此一幕,大喜不已,饮得更加畅快了。陈别则是一脸疑惑,不知尚跃为何如此,不过见三人都未有任何担忧之色,也大肆畅饮起来。 半刻钟后,尚跃手中的碗方动了起来,更是直接召出了魂兵。此时的魂兵眼中已然颇具神意,一出现便拱手道:“主公,苏先生,伯邑先生,李将军,陈将军。” 陈别听此恍然大悟,举酒敬尚跃道:“恭喜主公,境界竟又有突破。” “偶有所感罢了,不值一提。”尚跃将碗中酒一仰而尽,开怀大笑,并一道魂识丢在了自己身上: 留魂:尚跃 境界:画魂十层 实力:不入流 魂法:影遁 剧情分支:攻占齐州失败,申公豹因而令投别主!废太子不听爱臣所谏,执意一心所欲,身份彻底泄露,一年之内将遭到尚楷全力剿杀。 “什么!申公投别人了!” 此话一出,四人都是大惊失色,忙问何故。尚跃遂将血牛鉴提示之语,告知了四人。 苏代大惊起身道:“血牛鉴之言不可全信,申公投不投别人,日后自可明晓。血牛鉴既提示主公身份泄露,这小院便不能再待了,当即刻速速离去!” “去向何处?”尚跃忙问。 苏代道:“天无绝人之路,此事出自丹珏,只有齐王府可藏身了。” 尚跃听此,遂没再多想,略一收拾,戴上斗笠,便又向齐王府后门而去。当身在州衙正处理政务的丹珏又听尚跃来见时,心中疑惑不已,不过还是嘱咐了一众州吏后,急忙出衙上轿回府。 果然,是夜便有一众甲士将天井坊小院围得水泄不通。一队甲士破门而入后,见院内枣树下还有未收拾的残局,急忙向马上一面目冷峻之人,回报道:“内史大人,酒菜已然凉透,应当离去多时。”此面目冷峻之人,即朝廷分派坐镇齐州之官,替朝廷监察齐州百官,掌齐州百官刑罚事宜,姓印,名勇,深藏不漏,有着一流武魂实力。而白日间远方酒楼问酒保那人,便是印勇不为人知的暗探。 印勇冷哼一声道:“尚跃自离了山岚城便不知所归,肯定来了齐州城,本官早该想到的。”又冷声道:“敢和陛下作对,你跑不掉的!”遂命甲士收队回营。 然而印勇方转身,便见丹珏乘轿而来冷声问:“如此黑夜,印内史明目张胆违反宵禁,私调卫士来此,何意!” 印勇下马施礼道:“大王,微臣接到百姓私报,说此院中住着五个大男人,整日鬼鬼祟祟,为百姓安危之计,因而调兵前来视察。” 丹珏喝道:“放肆!谁给你调兵之权,说!”印勇面色不变,从怀中掏出一纸圣令,递给了丹珏。丹珏看后,见是尚楷亲笔书令,赐予印勇独断专行之权,遂将圣令塞到了怀内,可口气依然怒道:“今日本王便不先与你计较,待问过陛下,自有分晓!”说着,上轿而去。印勇见此,心中遂彻底确定尚跃来了齐州城,否则丹珏不会如此好说话。 当丹珏拿着尚楷圣令而回时,苏代知晓叹道:“大王不该轻易放过印勇,六皇子身在齐州城的事恐怕真瞒不住了。” 丹珏一听,顿时也回过味来,深深看了一眼苏代,知晓自己果然没料错,苏代是个大才。不过,丹珏心中虽如此想,可口中却道:“无妨,不管怎么说,齐州还是本王说了算,六皇子仅管住下,没人敢擅闯我府。”说罢,转身而去。 苏代望着丹珏背影,心中不禁沉重了几分,觉得事态已然发展到自己不可控制之局面。尚跃也是心中急迫,如热锅上的蚂蚁,想离开齐王府,可又无处可去,遂请苏代出主意。苏代一时也是想不出好的对策,安慰了尚跃一番后,便主动回房歇息了。 黑夜虽漫长,可若能安然睡去,便也不觉得长。然而此时主臣五人哪个又能坦然自若,个个是辗转难眠 第54章 翻身之时 第五十四章 翻身之时 伯国,中州,大伯城,兵部大殿中。 一人身着紫官袍,头戴红玉锦翎帽,不怒自威,气态隆重,显然非久居高位不能有此威势。其名郎合陈,昔日官居右丞相,自仇蒙死后,补了太尉之职。太尉,伯国军事最高长官,掌伯国诸州兵马调动军务。 此刻,郎合陈身前有三位兵部高官恭敬侍立,其中一人乃兵部尚书曹千。郎合陈将手中丹珏所上之书看罢,递给曹千道:“齐王之言不可忽视,可陛下今闭魂仙死关,一切有劳曹大人。”说着,便起身去了。 “恭送太尉!” 郎合陈不用多说,曹千便已明白了其何意,遂将丹珏书信放到火上一把烧了,并嘱咐身旁二官,但凡有丹珏书信即刻焚之一炬。 堪堪又是一月,自尚跃来到齐州城,如今已有三月,立夏之时。朝廷之上一直没有回书,印勇又是常相逼迫,尚翻也已取了甘州全境,兵锋正挺进胶州,齐州也将不能再置身事外,因而丹珏逐渐心灰意冷,已经觉得尚跃是块烫手山芋了。期间,八月楼的刺客也潜入齐王府两番刺杀尚跃,不过在拜新月护卫之下,都没能得手。 一日,丹珏将拜新月唤至书房道:“先生月来辛苦过甚,本王欲委以先生州务大任,不知先生想要何职?” 拜新月思索道:“不知大王将如何处置尚跃?” “先生何意?” 丹珏还不知晓拜新月已经投到尚跃麾下,被蒙在鼓里,听此言,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拜新月谏道:“快马坡一场大战,尚跃引梁州左路兵马对战淮、胶、甘三州,大王也知。今尚翻兵锋勇不可当,臣以为,胶州不是尚翻对手,而朝廷兵部依旧迟迟不发,不知何故。以臣想,大王不如封臣为援胶将军,引一支兵马支援胶州,将尚跃几人乔装打扮随在微臣左右,作为侍卫,可解大王日夜之忧,印勇再不能逞威用事。届时尚跃身在外,生死如何都和大王有关,岂不两全。若得以建功,朝廷将从轻发落。” 丹珏喜道:“先生既有如此两全之策,何不早言!” 拜新月道:“新月若早言,尚跃倘若有个不测,大王何以自处。” 丹珏叹道:“先生知晓本王心意,本王的确不愿尚跃死,可如今···”又道:“不说也罢。胶州牧数日前也遣使而来,请本王出兵共退范睢甘州军。既如此,本王便与胶州牧书信一封,封先生为援胶将军,为上将军,我齐州大将彭阳为副将,与先生五万兵马,支援胶州。” 拜新月道:“微臣谨遵大王之命。” 是日,拜新月挂援胶将军印,统五万齐州兵向胶州而去,尚跃几人则扮作护卫随在拜新月左右。此事彭阳也知,也早得丹珏授意。彭阳,一流武魂实力,经战颇多。行不三日,拜新月趁彭阳巡视后方粮草之机,急忙回帐尚跃对道:“主公,彭阳已去,半日方归。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前方十里,乃胶州河滩府半龙县,有半龙、槐蒲二城。可假借援胶之名,就食于二城,二城必不生疑,轻易可取,为主公根基之地,。” 尚跃闻此,心中难决,叹道:“丹珏乃我岳丈,今若背之,何面目立足天下。” 拜新月谏道:“大势因人而成,主公若依旧迟疑不决,先机丧失殆尽,翻身之时无望。” 苏代亦谏道:“主公,拜兄所言可行,速发为上。”李广、陈别二人也谏。尚跃只好点头应允。 半日后,彭阳率军而回,闻拜新月假借飨军之名,而取了半龙县二城,大惊:“拜新月反矣!”说罢,欲转回齐州之时,其麾下一司马道:“将军何不至城下相问何故,也好相回大王。拜新月麾下皆乃我齐州兵马,若果真反,届时将军假意而退,至夜射书入城,哄反城内兵马,拜新月再无用武之地。” 彭阳道极是,乃率军驰至半龙城下,高呼:“拜新月出来答话!” 城楼兵传报后,拜新月至城楼上,拱手笑道:“彭将军一路辛苦,本将听闻半龙县令拥兵造反,乃尚翻后方奸细,已斩此人,占此二城,将军快快入城歇马。”说罢,命城门兵大开城门。 彭阳身后仅有数百兵马,如何敢入城,喊道:“此等鬼话,何人会信,骗骗总角幼儿尚可。大王待你不薄,因何故反?”又问:“尚跃何在?” “不就在将军身后。”拜新月指了指远方。 彭阳听此大惊,还未转身,便听身后喊杀声铺天盖地而来。只见一银甲将挥舞着铁枪,一马当先,暴喝:“李广在此!彭阳速速下马投降!” 前番进言司马则立即大喊:“将军快快向西突围而去,我来挡住此人。”喊罢,调转马头,拍马舞刀,引军便去阻截李广。 彭阳见状,心中甚是感激,喊道:“伍兄,今日之恩情,彭阳铭记于心。走!”说着,被亲卫拥护急速向西而去。然行不三里,路至一小道,套马索层层迎面而来。彭阳大惊,周身青色魂力流转,抬手便是数道风刃,将套马索斩了个稀碎。方欲开口问何人时,便见左右伏兵尽出,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一周身流转金色魂力之将,纵马舞枪暴喝:“李广在此!彭阳速速下马!” 彭阳听此,心中惊骇之意犹如一生未发,此时方知被那伍司马耍了。人的名树的影,自名士大会过后,李广在英将榜下名次虽落到了第六,但依旧不是彭阳能抵挡地了的。况且此地兵马众多,彭阳只好弃矛下马请降。 半龙城中,李广绑缚着彭阳,带到尚跃面前道:“主公,李广不辱使命,已将彭阳擒拿。” 尚跃亲自为彭阳解除绳索,抚慰道:“将军见谅,尚跃也有一众兄弟要养活,不得已而为之。”彭阳冷哼一声不语。 拜新月道:“主公可取彭将军军印一用,令李广将军穿戴彭将军盔甲,届时前方蝉阳县一举可下。” 彭阳听后,周身魂力流转,举起魂牌道:“本将军印就在牌中, 第55章 屠刀 彭阳一记箭矢魂法击向伍章之时,李广见状方要抬手去救,却被拜新月止住。眼看那青色飞箭一举正中伍章后背,然而令在场众人意想不到的是,伍章竟好似没事人一般,依旧向尚跃行完了礼,同时道:“中州捷阳府市井屠宰之户戎达,参见主公。” 彭阳听此大惊:“戎达?三十年前的屠刀戎达!你不是早该死了嘛!” 戎达转身向拜新月一揖,笑道:“若无拜兄双生果延寿之恩,戎达的确早该老死屠宰摊前。” 拜新月回礼道:“戎兄何必多礼,与戎兄指点石刀魂兵祭炼之恩,双生果又算得了什么。” 尚跃此刻也是方回过神来,想起天下有这么一号人物。屠刀戎达,魂力乃变异石属性,一生钟情于一把剔骨刀,三十年前曾以一己之力斩杀留雪剑山五名一流剑魂而名扬天下,其后便于世间没了踪迹,谁也不知去了何处,留雪剑山找寻数十年亦不得而知。于是,尚跃一道魂识丢到戎达身上: 姓名:戎达 实力:超一流武魂 魂法:剔骨千刀 忠诚度:百分之百 剧情分支:无 尚跃见戎达实力竟是超一流,大喜道:“先生真乃尚跃福星,不止亲身来投,而且还给尚跃送来了一位大人物,请受尚跃一拜。”说着,便向拜新月大礼。拜新月忙扶起不受。 彭阳见这一幕,心中再无反抗之意,识相地拿出了魂牌中的将军印绶。一旁的李广正要上前去接时,戎达却率先一个闪身,将彭阳印绶夺在了手中,口中笑道:“飞将军已是大功在身,不如让与末将一功,容末将去取蝉阳县如何?” 尚跃听此,见李广面有愠怒之色,心中一紧,方要开口时,李广已然怒道:“让与你又如何!”此话一出,除了彭阳,在场众人都是开怀大笑。 次日,当戎达刀不血刃拿下蝉阳后,尚跃根基势力也达到了三座城池,算上五万齐州兵马,麾下兵马已然达到了七万余,远超昔日伏安县光景,麾下华夏名士境界因此三城也得以提升。苏代一举提升了三个小层次,达到了画魂五层境界。冯唐也提升了三个小境界,达到了画魂五层。李广因召魄境界,只提升了一个小层次,达到了召魄三层境界。伯邑考也如李广般,仅提升了一个小层次,达到了召魄三层境界。就连远在雪川府作威作福的程咬金因此境界也得以提升,不过未能突破,依旧是画魂大圆满境界,离召魄境只差临门一脚。不!严格来说,是临门一城。麾下一应华夏名士境界提升,尚跃本该高兴,但却没能高兴起来,因为想到了尚翻麾下的范睢。梁州兵马攻城略地,已下不知多少城池,范睢如今的境界只怕远超李广,难知深浅。 事后,尚跃将将军印双手奉还,准备放彭阳离去,让其回归到丹珏身边。可彭阳竟不回去,说无脸回到丹珏身旁,也不会投尚跃麾下,要看着尚跃被胶、齐二州兵马围攻而亡,届时再自绝以谢丹珏知遇之恩。对此,尚跃也没有发怒,而是亲自在蝉阳城安排了一座府邸,好酒好肉供养彭阳。 次日,尚跃升帐议事,笑道:“彭阳言语虽毒咒于我,但也为我点明了利害。今我方身处胶齐之间,时刻危在旦夕,不知诸公有何策教我?” 拜新月率先道:“不知苏兄有何高见?”苏代亦如此问。 拜新月遂道:“苏兄既如此说,新月且一谈心中浅见。敌人之敌即是友,今尚翻命范睢引甘州军攻略胶州,胶州难敌,主公何不遣使至范睢帐下,约为同盟,同取胶州,届时再各凭手腕见分晓,料范睢应不会相拒。” 伯邑考点头赞道:“果然良策。” 苏代却道:“远交近攻,化敌为友,拜兄所言固然远见,可却有一虑难解。” 远交近攻化敌为友,此语一出,拜新月重复念叨数遍,只觉和心中想法再贴合不过,心中对苏代甚是钦佩,因而问:“何虑?” “倘若范睢全主甘州事,以范睢之远见,必可化敌为友,然而···”苏代说着,从袖内掏出一信,传示众人。 众人看罢,李广道:“难怪当日有人阻碍我参与名士大会,大哥当时只说料想应和尚春风有关,没想到就是尚春风本人所为,大哥这封书信来得太及时了。” 拜新月点头叹道:“若真如冯唐先生所言,这尚春风如今入主甘州,为范睢下手,这盟约恐怕难成。”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就杀出去!胶州除了满江尔,我戎达还真没放在眼里之人!”戎达起身坐下,坐了又起,显然是个急性子之人,难怪会做了屠夫。满江尔,即快马坡一战胶州先锋凶将,善使两条黑蛇锁链。名士大会中,满江尔也位列武魂前十,后被画魂排为英将榜第三人,赐号锁蛇,可见实力之凶悍,必远超一流武魂。 苏代道:“戎将军勿急,我大哥还有一封书信,可解为今之忧。”说着,又掏出一封书信呈给了尚跃。 戎达见状,气呼道:“有不早拿出来!你们这些人读书人,照老子当年性格,一刀剁死七八个。”说着,自觉言语有失,又笑道:“当然了,拜兄和苏兄是剁不动的。”说得众人都笑。 尚跃看罢书信,抚须道:“冯先生目今正被调在尚春风麾下,照先生所言,须要借一人之力,方可化此危局。”说着,看向了一旁肩上立着白面猿猴的伯邑考。见此,众人目光也随之落到了伯邑考身上。伯邑考一愣,起身道:“主公但有驱使,莫敢不从。”尚跃仅吐出五个字—八月楼张良。 戎达摸索着脑门,思考再三道:“八月楼张良?从来没听过啊,这又是哪号人物?我记得名士榜上也没这号人啊。” 苏代笑道:“戎将军有所不知,此人乃八月楼八月堂新晋之王,其为人行事神秘诡怪,少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