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案重启》 第1章 第四名受害者 子夜时分。 林奕刚睡没多久，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拿起电话，迷迷糊糊喂了一句。 “林队，那个雨夜色魔的案子，有新线索了。”电话那头传来钱明兴奋的声音。 一听说“雨夜色魔”，林奕一下清醒了。 “什么情况。” “你赶紧来队里，我们一起去趟医院，路上我跟你详细说。” 林奕挂上电话，披了件衣服就出门了。 外面，大雨倾盆。 林奕，28岁，24岁毕业后由于成绩优异直接去了市局刑侦支队。 短短4年，他就升到了刑警队副队长的职位。可谓年轻有为。 不过，林奕为了破案也真是够拼。 按照赵局的说法，他是天生的刑警。 最近，为了“雨夜色魔”的案子，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今天他刚回家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没想到案子有了突破。 他一路疾驰，雨下的很大，但他心情迫切，他要马上知道是什么新线索。 “这么大的雨，看来这家伙是又出来作案了。” 想到钱明说要去趟医院，林奕猜想，应该是受害者被救了。 车开到警局，钱明已经等在门口。他也不等林奕下车，就直接冲出来上了他的车。 “嗨，这雨真够大的。” “快说说什么情况？” “哦，我们接到报案，说在路上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报案人打了110同时打了120，现在那女孩在医院抢救。我估计，肯定是那家伙干的。” “伤势如何？” “不清楚，得过去看看。” “哪家医院？” “市第一人民医院。” 林奕马上一脚油门，掉头往市第一人民医院赶去。 晋城最近出现了一个专门在雨夜作案的色魔，短短2个月，已经有3个女孩遇害。 林奕知道，如果不尽快抓到这个凶手，还会有更多的女孩落入他的魔爪。 2个月前的一天，晋城下了一场暴雨。 第二天，一个环卫工人就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具女尸。 那女孩20岁出头，全身裸露着躺在还未干的草地里。 把环卫工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反应过来之后她是连滚带爬着跑了，跑出老远，才想起来报案。 死者衣服都被凶手拿走了，现场没有遗留任何跟女孩身份有关的信息。 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女孩是被凶手掐死的，从掐痕来看，凶手带了手套。 最残忍的是，女孩的下体，插了一只铅笔。但她却并未被性侵。 由于下过大雨，现场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支铅笔。 但那是一支很普通的2B铅笔，随便哪个文具店都能买到。 死者的身份也很难追查。 本以为这是一个单独的案件，没想到半个月之后的一个雨夜，凶手再次出来作案。 这一次，是一个25岁左右的上班族女性，同样的全裸，同样的死因。没有任何身份信息。 而且这一次，凶手的作案手法升级。 除了下体插着铅笔，死者的双乳还被刻上十字形状。 经过法医检验，是用美工刀一类的工具刻的。 第三个死者是在一周前被发现的。 这一次是在河边，是河道清理工人发现的。 这名死者却不是被掐死的，而是一刀割喉。尸体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没想到才一周的时间，凶手又出来犯案了。 “这家伙的犯罪手段在不断升级，不知道今天那个女孩能不能挺过来。” “看来，只要下大雨，那家伙就会出来，真希望老天把雨水攒一攒，等我们把他抓住再一起下。” “都两个月了，我们连这个人身高体型年龄都不知道。” 林奕有种深深的无力感，4年来，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如果那女孩能醒过来，她可能就能描述出凶手的样子。” 现在，林奕和钱明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遇害女孩的身上。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两人冲出车里，顾不上撑雨伞，一路狂奔。 询问了护士之后，得知女孩还在抢救。 “她伤势如何？” “挺严重的，脖子都被切开了。” “能救过来吗？” “我们会尽力的。” 护士说完，匆匆跑开了。 林奕和钱明只能坐在急诊手术室外等着。 “要是醒不过来，线索又断了。”钱明很担忧。现在，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下雨。 林奕看着急诊室的门，没说话，但他心里比钱明更着急。 “哎，报案人是在哪里发现她的？” “哦，在城东小区门口。是个保安发现的。” “小区门口？ 林奕没想到，这凶手居然嚣张的敢在小区门口动手了。 “嗯，大斌和华子已经赶过去询问情况了。” 大斌大名叫顾文斌，32岁，算是林奕的前辈。名字听起来文绉绉的，但他其实壮实的很。 曾经参加市里的散打比赛得过冠军。 如果没有林奕，副队长就是他。 不过，后来林奕做副队长，他心服口服，因为破案除了体力，更需要脑子。 他也对林奕的破案能力佩服不已。 要说体力，林奕虽然看起来瘦瘦的，但体能也不输于他。 两人还比试过一场，打了个平手。 林奕笑称是大斌让了他，但大斌知道，林奕这小子，胜在速度，出手迅雷不及掩耳。 实际上，是林奕让了他。 林奕即给他留了面子，又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实力，可谓是双商在线。 从此之后，大斌死心塌地的成了他的左膀。 右臂当然是华子，大名李华。 李华体力不行，但是专业知识过硬，不 第2章 深夜开会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林奕和钱明赶紧起身走上前去。 护士推着病床走在前面，林奕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那个女孩，她的脖子被白纱布裹着，脸色苍白的跟纸片一样，不过很明显，她没死。 医生从后面走出来。林奕赶紧问医生。 “您好，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林奕，伤者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态。 “伤者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 听到这句话，林奕和钱明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不过，”医生又接着说道：“因为失血过多，目前还在昏迷中，什么时候能醒来，不好说。” 这个情况，他们已经预料到，只要人还活着，就是好消息。 “谢谢医生，那我给您留个电话，她醒了，麻烦通知我们一下。” “可以，小朱，你记一下两位警官的电话，等病人醒了就跟他们联系。” 医生对边上的助手说道，叫小朱的那位女医生点点头。 “留我的吧。”钱明自告奋勇。 然后他跟着女医生走了。 林奕留下来继续了解情况。 “她除了脖子上的伤，还有其他伤吗？” “没有，就脖子上的伤，还好伤口不算太深，送来的也及时，不然恐怕……” 真是太幸运了。 林奕不禁有些后怕，如果伤口再深一点，或者没有被人及时发现，那这个女孩，就将成为第四名死者。 现在，她不仅幸运的保住了命，还可能给破案带来一丝希望。 林奕看到医生实在疲惫，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于是又感谢了一遍。 这时候，钱明也回来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她醒了我们再来。” 医生点点头，也准备回去休息一下。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两人又一路狂奔到了车上。 “林队，现在去哪？” “打个电话问问大斌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好，我马上打。” 钱明拨通了大斌的电话。 “在哪呢？” “在回去的路上呢。” “问的怎么样？”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也在赶回去，人救回来了，不过还在昏迷。” “那局里碰面再说。” “行。”钱明说完挂上了电话。 “怎么说？” “他们那边也没啥收获，具体的，等回去碰头再说。哎，要不你先回去睡觉吧，反正那女孩现在没醒。” “你觉得我能睡得着？” “那倒也是。”钱明知道，就算只有一点点线索，林奕都会抓住不放。 他只好看着窗外的大雨。 “哎，你说这雨啊，一冲，啥证据都找不着了。” “总会留下痕迹的，只是我们是没发现。”林奕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死者身份现在也没有突破，这几个女孩，都没有家人的嘛？怎么都没人来报失踪？” “很可能是外地来的。家人根本不知道她们失踪了。” “那长时间不联系，也应该会知道啊。” “对了，小明，她们的手机被凶手带走了，会不会是凶手拿手机跟她们的家人在联系？” “别叫我小明行不，听起来我好像只有8岁。” “那我该怎么叫你？明明？” “更恶心了。” “行了，白法医说，从她们的胃内容物来判断，她们的生活水平应该不高，第一个女孩最后一顿吃的是麻辣烫，第二个吃的是面条，第三个吃的是普通的饭菜，大概率都是外地来这里打工的，或者在这里上学。凶手既然都选择这一类型，很可能比较了解她们。” “凶手跟踪过她们？” “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同事呢，同学呢？他们难道也没有发现他们失踪了吗？” “第一个女孩是三个受害者种年龄最小的，如果是在读书的话，就是在上大学。明天先去每个大学问问，最近有没有请假的女生。” “其他两个呢？” “一个个查。” “行。”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警局。 这时候雨小了很多。 两人疾步走进刑警队大楼。 大斌和华子比他们先到。一见面，林奕就问大斌：“那保安怎么说的？” “他说人是在小区门口发现的，当时看到有个人趴那，他就好奇上去瞧了瞧，结果就看到女孩满身是血。老头吓坏了，不过听到女孩说了句‘救我’，老头才反应过来人没死，赶紧打了120.” “没看到别的？凶手看到了吗？” “没，那里不是第一案发地，女孩好像是爬到那的，不过血迹都被雨水冲掉了，所以不清楚是哪里爬过去的，不过应该不远。” 林奕一听这个情况，有点纳闷。 “凶手居然让她逃了？按照他以往的作案手法，都是不留活口。”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兴许女孩做了什么让凶手停手了，这个只能问女孩自己了。” “嗯。”林奕没有再问，他希望女孩赶快醒过来，可以解开他心中的谜团。 “对了，我跟小明说了，明天你们去各个大学走一趟，问问有没有请过假的女生，查一下第一名死者是不是大学生。” “大学生？大学生都住宿舍吧，不会那么晚还在外面。” 第一个死者的死亡时间，白法医判定为晚上12点30分到凌晨1点之间。 “别想当然。” “行吧。那现在我们干嘛？” “开会。” “啊！”其余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发出一声惊呼。 不过他们也没办法，林奕就是这样，而且这个案子已经拖了2个月了，他手里的案子，从来没有一个会过1个月的。 加上这是连环凶杀案，拖越久越凶险。 4人走进会议室。 第3章 白法医的徒弟 林奕突然说“不对”，那三个一脸懵逼。 但他们知道，林奕肯定发现了什么。 “哪里不对？”大斌性子急。 “地点不对。” “地点？嗯，好像是，就在小区附近，凶手不怕被人看到？”大斌似若有所悟。 “不是这个。”林奕却摇头。 这让大斌更迷糊了。 “前面三起案件都发生在城西，这次却在城东，之前我们判断，凶手应该就住在城西，城东距离城西有几十公里，他这次怎么会跑那么远？而且还选择在小区附近？” “会不会是因为城西找不到目标，就找到城东去了？” “那他怎么过去？开车？这么远的距离，肯定要交通工具吧。对了，那小区附近有监控吗？之前他选择的地方都是监控盲区。” “我们看了一下，那附近没有监控。小区门口倒是有一个，但范围有限，只能拍到小区门口周围有限范围。” “城西跑到城东作案？”林奕喃喃自语，他总觉得这个现象很反常。 “等抓到那家伙，问问就知道了。”钱明打了个哈欠。 变态凶手的心思，总是跟常人不一样的。 “查查沿途的监控，看看那个时间点过往的车辆。” “嗯！对了，那女孩什么时候能醒？”大斌问了一句。 “医生说不确定。”钱明回道。 “哎。”李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提供有用的线索。” 这其实是他们每个人都担心的问题。 女孩是直接遭到凶手割喉，很可能是背后袭击，她是不是看到凶手也不一定。 而且那种情况下，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逃跑，很大可能不会去看凶手的模样。 所以这个幸存者是不是能帮助他们破案，实在很难说。 “实在不行，找个女警假扮一下引出凶手。”大斌提议。 “这太危险了。”林奕否决。 “哎，我有个主意，”钱明突然看着大斌说：“要不，你假扮一下女人？你身手好。” 大斌白了一眼钱明：“就我这身材？人家也看不上啊。” 听大斌说“身材”两字，钱明看向林奕。 大斌也看向林奕。 “你们看我干嘛。”林奕被那两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看的直发毛。 “林队，你身材不错，扮女人肯定像。” “是啊，皮肤还白。”大斌也起哄。 “滚。”林奕笑骂一声。 不过他们说的倒是事实。林奕的皮肤确实挺白，一点也不像干刑警的那么皮糙肉厚。 林奕虽然嘴上让他们滚，但心里也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办法。 如果真的能引出那个色魔，自己牺牲一下“色相”也值得。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其实很多问题之前都已经讨论过，实在没有新的头绪。 林奕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宣布散会。 “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发。”林奕说完，躺在椅背上，双脚搁在桌上，他就准备这么对付一宿。 这两个月，他们经常就是这么休息的。 “哎，我再不回去，我儿子都要不认识我了。”大斌抱怨一句，他儿子刚满3岁，正是认人的时候。 “这好办啊，让嫂子每天拿着你的照片给你儿子认。” “去你的，尽出馊主意。” “别凭了，再不睡觉就没时间了。”林奕催促到。 “就是，抓紧时间咪一会吧。”李华摘下眼镜，趴在桌子上。 没一会，会议室里鼾声四起。 早上6点多，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哟，都在呢。” 是副局长周志远。 看到他们都在，他的国字脸上写着些许心疼。 林奕第一个醒来，大斌和钱明也迷迷糊糊的抬起头。 只有李华还趴着，对周局的到来丝毫未觉。 “我看你车在，一猜你就在这，昨晚又熬夜了？” “周局，什么事？” “城西街心公园里发现一具全裸女尸，应该还是同一个人干的。” “什么？”三个醒了的异口同声的惊呼。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华终于被惊醒，手忙脚乱的找眼镜。 “城西街心公园？” “对啊。对了，我听说昨晚城东也发生了一起案子，什么情况？”周局早上才听说这事，对情况不了解。 “城东那个受害者获救了，还在医院。不是，昨晚有两个受害者？”林奕感觉不可思议。 “难道是因为第一个没得逞，那家伙又跑到城东作案？”大斌也觉得不可思议。 钱明这时候看看周局，又看看林奕，一脸的惊诧。 李华这时候也搞清楚了发生的事情，他戴上眼镜，“不是吧！” “马上出发。”林奕一声令下。“对了，钱明，你去叫白法医。” “他们已经在车上等你们了。”周局说道。 “他们？还有谁？” “哦，白磊的徒弟，昨天刚来报到的。” “哟，白法医还收徒弟啦。”钱明有些意外。 “一会注意保护好小同志啊。”大斌这话是故意埋汰钱明，因为钱明刚来的时候，第一个案子就是碎尸案。 一到现场，钱明就吐的稀里哗啦。 “这事能不能过去了。我就不信你没吐过。”钱明不服气。 新同志，这些都难免的。 “哎，我还真没吐。”大斌得意的说道：“我又咽回去了。” “更恶心。”钱明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 林奕看了看李华：“华子，你不用去了，继续研究你的铅笔。” 说完，他跟大斌两人先后脚出了会议室。 李华也站起来往技术室走去。 三人走到外面，车子果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大斌走在最前面，他一拉开车门，却见里面除了法医白磊，还坐着一个短发女孩，长相清丽。 第4章 第五个受害者 周薇性格很好，没一会就跟大伙都熟络了。 大斌叹了口气：“女孩子为什么要干法医啊，成天跟死尸打交道，以后找对象都难。” “我喜欢这个工作，为生者权，为死者言。”周薇的语气坚定。 “你今天第一次出现场，一会悠着点，不知道今天会是什么情况。” 大斌想起第三具女尸的惨不忍睹，不禁为周薇捏一把汗。 那个死者不仅跟之前两个一样，她的嘴角两边还被凶手都划开了一道口子，犹如一个大大的微笑。 双乳同样被划了十字，除此之外，腹部还被挖了一个洞，凶手把她的肠子掏了出来。 按照他每次作案，残忍程度都会进一步的规律，今天这名死者，恐怕会遭受更严重的虐待。 “你别小看我徒弟。”白法医终于发言了。“我白磊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收的。” 听白磊的意思，周薇是他精挑细选的。 “哟，这么听来，我们这位小师妹也不简单啊。”大斌来了兴致。 “那当然！”白磊的语气有些自豪。 “那不错，比钱明强！”大斌又把钱明拉出来。 “哎，怎么又扯上我！”钱明又急了，“还没到现场呢，话别说太早。” 钱明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厉害到哪儿去。 不过话说回来，白法医倒确实不太夸人。 说话的功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先来的同志在外围守着。 由于时间比较早，围观的人不多，只有出来早锻炼的几个大爷大妈。 报案的就是其中一个大妈。 周薇跟着他师傅，提着勘察箱进入现场。 林奕他们也过去看了一眼。 一具女尸仰躺着，全身赤裸。脖子被割开。 左侧的乳房被割掉扔在一边。 右侧依然划了个十字。 这一次，女尸的面部也遭到了破坏，除了嘴巴两边划开了口子，凶手把她的鼻子割了下来。看着极其骇人。 大斌一看这个情况，担心的看了一眼周薇。 没想到周薇一脸镇定，丝毫没有任何不适感。 她动作娴熟的协助白法医做检验工作。 此时的周薇多了一份沉稳，跟车上那个乖巧的小女孩判若两人。 大斌用胳膊蹭蹭钱明：“嗨，瞧瞧人家，比你强多了。” 钱明也看到了。 他不禁佩服起周薇。 她居然能镇定自若，完全不像个新手。 不过钱明嘴上不服输：“我看她干嘛，看她能破案啊。忙着呢。” 说完，他就四处查看起来。 不过，晚上下过大雨，现场依然没有任何痕迹。 “又被冲刷的一干二净。”钱明有些丧气。 这已经是第四起案子了。 哦不对，加上那个幸存的女孩，是5起。 可是这凶手愣是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死亡时间能确定吗？”林奕问白法医。 “尸斑已经出现，初步判定死亡时间在4小时以上。确切的时间要回去进一步检验后才能确定。” “4小时。”林奕重复了一句。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7点。 也就是说，女孩是在凌晨3点之前遇害的。 “钱明，昨天那个伤者是几点送去医院的？” “接到报警电话是12点半左右，报案人说是先打了120，那么就是12点半之前。” “12点半，那她遇袭的时间应该就在12点到12点半之间。” 林奕想了一下，如果凶手在城东作案未遂，再跑到城西作案，时间上是可以做到的。 难道凶手真的是因为第一个目标没有得逞，不甘心所以又找了第二个目标？ 林奕想到昨晚他们开会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个女孩遇害的时间，他就感到一阵愤怒。 没想到他居然会连续作案。 大斌正在找报案的大妈了解情况。 “当时是张大爷最先看见，说草丛里有个白白的东西，结果我们一瞧，哎哟，竟是个死人。我们都吓坏了，后来我想起来赶紧报警，就打了110.” “几点发现的？” “6点多，6点刚出头。” “你们来的时候，公园里有其他人吗？” “没有，我们早锻炼，是最早进来的。” “好，谢谢大妈。” “哎，这以后谁还敢来这锻炼啊。”大妈抱怨一句，边上的老头老太也附和着。 “是啊，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吓死人了。” 大斌走到林奕身边：“没什么线索，他们一发现尸体就报警了，也没其他人来过。” “居然连续作案，这也是我没想到的。” “这次的破坏程度更严重。这家伙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不过这姑娘半夜三更来这公园干嘛？” 林奕也在想这个问题。 之前几次，受害者遇害的地点都是在路边，第三名死者虽然是在河道边，但距离路边也不远，但这个死者却在公园里。 一般半夜2，3点，一个女孩不可能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 “可能是凶手胁迫她过来的。” “但3点这个时间，她怎么会还在外面？ “这个点，会不会刚下班？” “哪种人会这个点下班？” “正好可以顺着这个线索查查，所不定能查到死者的身份。” “第一个还没查到，现在又来了第四个。我现在是真怕下雨天啊。” 在这个变态凶手被抓到之前，下雨天简直成了死神的预报。 “行了，等白法医他们忙完，先收队吧。你先去查这条线，大学让钱明去问。” 林奕看了一眼白法医和周薇，他们已经在做收尾工作。 大斌看到林奕在看周薇：“这小丫头确实不简单，难怪白法医会愿意收她做徒弟。” “难道不是因为她是周局的 第5章 女孩醒了 林奕听到大斌说的话，想了想。 “大斌，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昨晚我就说，这家伙作案，一般都是在城西，昨晚城东发生案子，我们开始推测是因为他在城西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你算下时间，如果是这样，他是不是应该在城西转了一圈，然后再跑去城东，到了城东，不可能马上遇到那个受害者，这么算的话，他是不是差不多是10点左右就出来？” “城东的伤者是12点多被发现的， 城西到城东，开车也要1个小时左右，下雨天估计速度还会慢一些，这么算的话，嗯，差不多应该是10点左右。” “这个时间，不符合他的风格。之前那三名死者遇害的时间都在12点之后，说明他一般都过了12点才开始出来活动，昨晚怎么会那么早？我总觉得，城东那起案子，不像同一个人做的？” “不会吧？难道又出现一个‘雨夜色魔’？” 大斌一下头大了，一个还没头绪，这要是再来一个，把他撕成2份都不够用啊。 “这样，你现在去查看监控，看看昨晚10点到12点之间，两个案发地之间是否有往返的车辆，我去解剖室看看情况。” “行。” 大斌说完，就快步往外走去。他现在只想快点破案，好有时间回去陪陪儿子。 林奕也往解剖室走去。 解剖室里，那具女尸被平放在解剖台上。 胸腹已被切开，白磊正拿着一个勺子，一勺一勺的舀着胃里的东西。 林奕现在已经习惯了，当初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他也本能的一阵反胃。 “白法医，周薇，检验的怎么样了？” 林奕问了一句。 白磊头也没抬，“身上的伤痕都有生活反应，应该是死前造成的。” “死前造成的？”林奕惊讶。 他想到死者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遭受这样的残虐，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对，应该是先割断大动脉，死者还未失去意识的时候，凶手就开始了对尸体的破坏。” 林奕看着那具女尸，这个女孩也很年轻，20多岁，她应该也对自己的人生充满期待，怎么都不会想到，此刻会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女孩的死，自己有一部分责任。 因为自己没能尽早抓到凶手，才让她成了又一名受害者。 再这么下去，还会出现第六个，第七个…… 林奕不敢再往下想。 “确切的死亡时间有了吗？” “还要点时间。”白磊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周薇，继续说道：“这名死者做过阑尾手术。应该对查询身份有帮助。” 林奕一听，眼前一亮，总算是有了新的线索了。 “手术大概什么时候做的？” “手术的疤痕比较新，应该在3个月以内。” “太好了。还有其他发现吗？” “目前只有这些，林奕，饭要一口一口吃，急不来。” 白磊不紧不慢的继续手上的动作，林奕摸了摸后脑勺，他能不急嘛。 周薇转头看了看林奕，“林队，等报告出来，我第一时间给你送去。” 周薇也看出来林奕着急。 “那行，那我先去查手术这条线索。辛苦你们了。” 林奕说完，走出了解剖室。 刚一出来，他的电话就响了，是钱明打来的。 “小明，什么事？” “林队，医院打电话来说那女孩醒了，你先过去。” “你在哪？” “我刚到青大门口。” “那我自己去就行，你先查你那条线。” “好嘞。” 挂断电话，林奕就赶紧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林奕询问了护士，护士带他来到病房门口。 进去之前，护士叮嘱道：“病人刚醒，还很虚弱，最好不要说太多话。” “嗯，我知道。”林奕谢过护士，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床上的女孩双目紧闭，似乎还在睡觉。 听到有人走进来，她微微抬了抬眼皮。 林奕看到，女孩的脸色好了很多，不过嘴唇依然有些苍白。 “你好，我是市局的林奕，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女孩微微点点头，由于脖子上缠着纱布，她的动作有些费力。 “你叫什么名字？” “沈……沈小凡。”女孩声音微弱，不过林奕还是听清了。 “昨晚，袭击你的人，你看到了吗？” 女孩摇摇头。 林奕的担心终究还是发生了，女孩没有看到凶手的长相。 “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女孩的目光从林奕脸上移开，看着天花板。 林奕知道，对于她来说，那是惊魂一刻，她应该很不想回忆。 “昨天晚上……”女孩却缓缓开口，“我当时下了班，回……回出租屋。走到离小区……不远的地方，突然就觉得身后……身后好像，好像有人。我转头的时候，突然……突然就……” 女孩说不下去了。 林奕知道她后面要说的话，她转头的时候就遇袭了。 “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逃脱的吗？”林奕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凶手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反而让她逃脱了。 “我……我记不清了。我醒过来就，就躺在这了。” 看来，女孩产生了应激障碍，对于当时的情况，短时间内没有了印象。 林奕决定暂停询问。 “对了，联系你家人了吗？”林奕突然想起来。 女孩却摇摇头。 “需要我帮你联系吗？” 女孩还是摇摇头，“我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林奕一惊。“你是？” “我是孤儿。” 这是林奕没想到的。 女孩此时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再说话。 林奕只 第6章 死者身份确认 林奕没想到，这个女孩是个读新闻系的学生，但她刚才说的是，昨晚自己是下班后遇袭的。 “她是不是还在打工？” “这个……不清楚。”护士了解的不多。 “好的，谢谢了，我过两天再来。” “没问题。”护士对林奕笑了一下。 林奕出来之前，她们就在讨论这个年轻的帅哥警察。 林奕打算去沈小凡就读的大学问问情况。 晋城大学在城东，离医院不是很远。 林奕开车到了那里。 他找到了新闻系的系主任的办公室，系主任50多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是不是有个叫沈小凡的学生在这里上学？” “沈小凡，是啊，在读研，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你要找她？她今天请假了。你是她的？” “哦，我是市局刑侦队的林奕，这是我的警官证。”林奕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听说林奕是警察，系主任一下紧张起来。 “哦，她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昨晚遇袭了，现在在医院，这事你先不要声张，我就是来了解一些情况。” “哦哦，好的。”系主任连连点头，“您请坐。” 林奕在办公室的一张沙发上坐下，系主任坐他对面。 “我听说，沈小凡是孤儿？” “是啊，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能读到研究生也不容易啊。” “她除了在学校上课，是不是还在外面打工？” “对对，是听说她在外面找了份兼职，本来学校有助学金给她，不过她没接受，说是留给更困难的同学，这孩子挺不错的，学习成绩也好，将来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对了，你说她昨晚遇袭，是怎么回事？她伤的严重吗？” “这个，我们还在调查，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她在哪家医院？” “在市第一人民医院，不过，目前最好先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休养。” “艾艾。” “她找的什么工作你知道吗？” “这个，不是很清楚。” “她是在外面租房子住吗？” “对，她没住学校宿舍，说是要打工，住学校不方便。” “是一个人住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系主任对沈小凡的情况似乎了解的也不多，林奕觉得，恐怕还是要问沈小凡本人。 于是他起身告辞：“行，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见林奕准备走，系主任也赶紧起身送他。 “不用送了，如果有需要，我可能还会来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 沈小凡的苏醒并没有给林奕带来什么新线索。 林奕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回局里。 如果女尸的面部复原图出来了，他准备去医院问问最近三个月内做过阑尾手术的患者。 赶到局里，林奕在门口碰上了也正好回来的大斌。 “林奕，你回来的正好，我去看了一早上的监控，没有发现有往返城东和城西的可疑车辆。” “没有？” “对啊，难道真的又出现了一个凶手？”大斌有点担心。 林奕也觉得事态有些严重。 当连环凶杀案出现的时候，确实会有模仿作案的情况发生。 如果城东那起案子是模仿作案，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沈小凡能侥幸逃过一劫了。 “对了，今天那个死者的面部复原图出来了没？” “出来了，我正要去取呢。” “一起去，一会你去查她的工作场所，我去医院问问，白法医说死者3个月内做过阑尾手术。” “那太好了，总算是有点线索了。” “对了，我去过医院了，那女孩醒了。” “哦，问到什么没？”大斌脸上充满了期待。 “没，她说没看到凶手的模样，而且对于案发当时的情况记不清了。” “得，白挨了一刀。”大斌刚燃起希望的火苗，瞬间就灭了。 “我们过几天再去一趟，说不定她能想起点什么。” 不管是不是模仿作案，林奕都要查清楚。如果真有另外一个凶手，也得抓到他。 两人一边说，一边就走到了技术室。 技术室的小刘打印了两张图片，给了他们一人一张。 “挺漂亮一女孩，被糟蹋成那样，这王八蛋。” 大斌想到现场看到的死者犹如鬼脸的面容，对比图片上清秀的容貌，十分惋惜。 “赶紧去查吧，早一天破案，就少一个受害者。” 两人马不停蹄的分头行动。 阑尾炎是小手术，能做的医院不少，林奕先去了城西几家医院询问。 在问到第三家时，有一个医生认出了死者。 “这个女孩是我给她做的手术。就在2个月前。” “能查到她的身份信息吗？” “稍等啊。”医生在电脑里查询起来。 很快，她就找到了患者的信息：“有了，叫朱静。” 医生指着电脑上的信息给林奕看。 上面不仅有姓名，还留了手机号，家庭住址，还有紧急联系人的信息。 这下信息齐全了，林奕马上把信息拍了下来，发给了大斌。 他跟医生道了谢。 走到门外，他马上给大斌打了电话：“你先回来吧，不用一个个去问了，我们直接去找她的朋友问问。” “这么快就查到啦，我这还没有收获，那我现在就回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就在局里碰头了。 “她留了一个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我们找这个人问问。” “幸亏她刚做过手术，不然又不知道要查多久。”大斌很兴奋。 林奕马上给那个紧急联系人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 “请问是朱静的朋友吗？” “对，我是他男朋友。您是哪位？” “我这里是晋城公安局，你现在 第7章 新线索 朱静的男朋友暂时回不来。 林奕只能先联系朱静的父母。 一听说自己的女儿出了事，朱静的母亲连连否认。 “不可能，警察同志，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女儿昨晚还给我打过电话。今天早上还给我发了消息。” “昨晚几点打得电话？” “10点左右。” 林奕想到朱静遇害的时间是凌晨，10点她应该还没有遇害。 不过，早上的短信是怎么回事？ “短信几点发的？” “早上7点多。” “发了什么？” “她说她最近会很忙，不能给我们经常打电话了，让我们不要担心。” 林奕知道，这肯定又是凶手拿死者的电话发的短信，目的就是为了让家人不起疑心。 “大斌，你赶紧去追踪一下朱静手机的信号，看看在哪里。” 之前的死者身份信息都没查到，手机号码也不知道，无法定位。 而朱静的手机号已经知道了。 这便于他们追踪手机信号，只要能找到手机的位置，那么，凶手就呼之欲出了。 “好，我马上去。”大斌应了一声就赶紧往技术科走去。 林奕继续跟朱静的母亲沟通。 “你们现在能来晋城一趟吗？我们怀疑，早上给你们发消息的，是杀害朱静的凶手。” “啊，这这这……孩子他爸，你赶紧过来，警察说静静出事了。” 很快，电话那头换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我是朱静的爸爸，你们说我女儿出事了？” “对，我们今天早上发现了她的尸体，初步判断是昨晚2点到3点遇害的，你们最好来一趟。” “哦哦，好好，我们马上来。” 朱静的父亲语气一下焦急起来。虽然他们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出了事，但必须要来确认一下。 林奕挂了电话，他算了一下时间，朱静的父母在安远，赶到晋城估计也要1天。 他也往技术科走去。 来到技术科，大斌正跟小刘交代着：“持续追踪这个号码，我就不信他不开机。” 看到林奕走进来，大斌摇摇头：“那家伙把手机关机了，暂时追踪不到。” “还真狡猾。” “只能等他开机了。” 两人又走出技术室。 “现在查哪条线？”大斌问到。 “我们去看看华子有什么发现。” 两人准备去找李华。 “林队。”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林奕回头一看，是周薇。 “验尸报告出来了？” “对，我这不赶紧给你送来了。”周薇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林奕面前。 林奕赶紧接过报告看了一下。 报告显示，朱静的准确死亡时间是凌晨1点到1点半之间。 “凌晨1点到1点半？”林奕看到这个时间，大为惊讶。 “怎么了？”大斌问。 “时间不对啊。” “哪里不对？”周薇也问，他们的验尸报告不会错。 “哦，我不是说你们，城东的案子是12点半左右发生的，如果凶手从城东又赶回城西作案，时间上来不及啊。” 听到林奕的话，大斌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么说，城东那起案子，真的是另外的人做的。” “城东也发生了同样的案子？”周薇刚来，她还不知道这事。 “嗯，我们一开始认为是同一个人作案，现在看来，是两个人，这人很可能是模仿作案。” “模仿作案？”周薇也觉得不可思议。 “对了，我们通知了朱静的家属，他们应该明天到，到时候会安排他们认尸。”林奕对周薇说。 “好的，我们会把尸体复原好。” 周薇明白林奕的意思，朱静的尸体被破坏成那样，她父母看到肯定接受不了。 他们必须尽量把死者的容貌最大可能的恢复。 “行，我们去找李华，你去忙吧。” 林奕看到周薇清澈的双眼一直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说完就拉着大斌：“我们走吧。” 周薇却还站在原地，看着林奕离去的背影。 大斌一下就意识到了什么。 “你这是又收获迷妹一个啊。说说，这是第几个了？” 大斌对这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优秀如林奕，他走哪都能收获一堆热情的目光。 “你还有空关心这些？” “哎呀，不是我想关心，怪只怪你的魅力太大，要我说，这周薇不错。长得好看，工作能力也强。” “你就少操心这些事，还是想想怎么尽快破案吧。” 林奕不知道大斌怎么还有心情关心他的事，都火烧眉毛了。 “对对对，赶紧破案。”大斌也加快了脚步。 现在可不是八卦的时候。 两人来到痕检技术室，李华正在里面研究铅笔。 “华子，这回有什么发现吗？” 第四名死者的下体也发现了铅笔，一早就送来给李华研究了。 “林队，大斌，你们来拉。这回的铅笔还真有点发现。” 一听说李华有发现，林奕和大斌的眼睛顿时一亮。 凶手总算是留下破绽了。 “铅笔跟之前三支是一模一样的，不过，这第四支铅笔，我发现上面沾了一点东西。” “是什么？” “应该是碘伏。” “碘伏？铅笔上为什么会沾了碘酒？” “碘伏一般用来消毒，我猜测，凶手很可能在作案前用碘伏消过毒，很有可能是哪里弄伤了。” “受了伤？” 这确实是个不小的发现。只要锁定范围，查一下有谁最近受了伤，或许就能找到这个凶手。 “但我们去查哪一类人呢？”大斌也想到了，但是锁定哪些范围他一时又没了方向。 “按照我们之前定的方向，先查美术老师和开画室的 第8章 嫌疑人浮出水面 在去交通队的路上，钱明告诉林奕，赵雪丹晚上在一家日式料理店打工。 “那她应该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害的。料理店下班时间晚，距离她遇害的时间很接近。” “那昨天那个呢，会不会也是深夜下班的时候遇害？但她为什么会在公园？”钱明一直没想通这个问题。 “一会看了监控就知道了。” 到了交通队，他们先看了朱静在案发前几天，从她工作的地方，到住的地方之间，所有监控的画面。 虽然监控不是太清晰，不过因为知道了具体的范围，从朱静的年龄身高体型等特征，他们锁定了监控中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应该就是朱静。 朱静在一家教育培训机构上班，每天上班的时间是9点，晚上下班是5点。 从监控中可以看到，她下班后会去附近的小餐馆吃晚饭，吃完之后再回去。 朱静住的小区门口也有一个监控。 从这个监控中，他们看到朱静在案发前一晚的12点多走出了小区门口。 “她不是半夜下班的，很早就回家了，但为什么又在半夜出门了？” 林奕又看了附近一带其他几个监控，从监控中朱静的轨迹，可以推测，她应该就是往公园方向去了。 “半夜一个人去公园那里，难道是跟什么人约了见面？” “什么人能约她半夜见面呢？肯定是认识的人吧。” “对，应该是认识的。” “但这个人是不是凶手呢？难道这不是随机作案，而是有选择性的？” “去查查她那天的通话记录，看看那个时间什么人给她打过电话。” “好，我现在去查。” 钱明赶去电信公司查通话记录。 林奕又翻出了第一个死者赵雪丹在读的大学附近的监控。 之前一直没有查到赵雪丹的身份，所以一时无法锁定她的行踪。 这一次有了具体的范围，林奕也很快找到了赵雪丹的身影。 赵雪丹每天下午6点多会从学校出来，随后坐21路公交车赶去另外一个地方。 应该就是去她打工的地方。 林奕找出赵雪丹工作的日料店附近的监控，果然在画面中出现了她的身影。 但她遇害的地方在两个地点中间，她为什么会去那里？ 林奕想到，学校晚上12点已经关门了，赵雪丹应该回不了学校，那她应该也在外面租了房子。 他马上查看了学校附近早上的监控，发现赵雪丹果然是在早上坐另一个公交车到学校的。 顺着这个线索，他又一路追踪，终于找到了赵雪丹租住地点附近的公交站点。 她每天早上7点左右会在那里乘车赶去学校。 那个地方离她打工的地方不远。 那么，她应该是每天下班后步行回家，这就给凶手创造了机会。 林奕思索着，赵雪丹和朱静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赵雪丹是半夜下班后遇害的，这很可能是随机作案。 但朱静是半夜自己走出小区的，肯定是有人约了她。 但她出去之后没多久就遇害了。难道是她跟人见完面，正好被凶手碰上了？ 两人住的地方距离并不近，说明凶手并不是局限在某个范围作案。 但朱静那么晚突然出门，随后遇害，这也太巧了吧。 林奕觉得，那个约朱静见面的人，非常可疑。 他决定等钱明回来之后，一起去两个女孩生前活动过的范围再查看一下。 林奕在局里等钱明的时候，大斌回来了。 “林奕，我查过了，城西这边的几家画室，还有各个学校的美术老师，都比较正常，没人受伤。” “那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正好，一会等钱明回来，我们去案发地附近，还有两名死者的活动范围区域转转。” “行。” 两人一起等钱明，乘着这个空，他们小咪了一会，这两天时间里，他们一共睡了3个小时不到，实在累坏了。 咪了半小时左右，钱明也回来了。 “怎么样？查到了吗？” “查到了，昨晚11点半之后，朱静跟两个人通过电话，第一个电话是11点半左右，查了电话的机主信息，是他男朋友陈浩，另外一个电话是11点50分打得，就在她跟她男朋友通话结束后不久，机主姓名叫周大龙。” “周大龙？” 林奕突然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对，这个周大龙我们之前走访过，是一家文具店的老板。” “文具店？” 信息突然一下都对上了，他们之前排查过文具店，但是没发现跟他们刻画的嫌疑人符合的对象。 但这个周大龙居然跟第四名死者死前通过话。 “我们要不要马上再去查查这个周大龙？” “等等，我想想。” 林奕感觉，这个周大龙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但是，他们现在就去查，很容易打草惊蛇。 就算周大龙真的受了伤，擦了碘酒，又跟第四名死者通过话，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他们必须找到更有利的证据。 “还是先去查看一下路线，看看两名死者是不是都跟这个文具店有交集。” 确定好方案，三人马上出发。 他们先来到赵雪丹的大学，然后开车去往她工作的地方，然后在去她租住的小区。 随后，他们又从朱静租住的地方出发，一路开车去她工作的地方。 一圈下来，他们果然发现了一个共同之处。 两个死者的活动范围之内，都有一家叫“学林”的文具店”。 这家文具店是一对夫妻开的，男的就是周大龙。 林奕把车停在文具店对过。 “林队，我们进去看看周大龙有没有受伤，如果他是受了伤，那肯定就是他。” “不急，上次你们谁来走访的这 第9章 妹妹毕业了 林奕看到两人瞪着他，笑了。 “哪能让你们那么辛苦啊。我想了一下，蹲守也没用，抓不到证据，钱明，你看看天气预报。” “看天气预报干嘛。” “看看哪天下雨。” “哦，我明白了，你等会啊。” 钱明拿出手机，查询天气。 “天气预报这一周内都不下雨。” “那咱们回去吧，不做无用功了。” “不查周大龙啦？” “查什么，你有证据说是他干的吗？现在的线索只能锁定他，没有更多的证据了。” 钱明歪着脑袋想了想：“也是，那你的意思是？等下雨天抓现行？那万一不是他呢？” “我们明天再来，最近不下雨，他不会出来作案，先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 林奕一边说，一边发动车子。 他心里把握很大，周大龙这么巧这个时候休息，肯定有猫腻。 回到局里，已经是晚饭时间。 林奕打算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现在有了具体目标，就等天下雨了。 之前是希望老天不要下雨，这回，三个人都盼着天快点下雨。 大斌总算能回家了，他高兴坏了：“回家抱儿子去咯。” 钱明看着他那样，有点羡慕：“林队，咱们4个人，三个人单着，还是大斌幸福，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林奕斜睨了他一眼：“你这是想开了还是想不开了？” “哎，有时候别人有的东西自己没有，确实就会羡慕嘛。” “赶紧回去睡一觉吧，梦里啥都有。” “行，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嗯，我去找下华子，让他不用研究铅笔了。” 跟钱明分开之后，林奕就来到技术室，李华果然还在研究铅笔。 “华子，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别研究了。” “林队，你来的正好，我有新的发现了。” “哦？” “铅笔上沾的那点碘伏，我提取到了DNA。” “会不会是死者的？” “比对过了，跟死者的DNA不符。” “那肯定就是凶手留下的，这下更简单了，不用等到下雨天了。” “等下雨天？”李华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我们本来想等到下雨天抓现行，既然现在有了新的发现，明天我们去那个文具店跑一趟。” “真的是文具店的人？” “明天去看了就知道了，这个周大龙跟第四名死者通过电话。半夜12点打电话给一个女孩，肯定没什么好事。” “那今天……” “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养足精神行动。” “得嘞。”李华也累坏了，他终于不用再研究那几支铅笔了。 林奕刚要说跟李华一起走，电话突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赵局打来的。 他连忙走到外面接电话。 “赵局，什么事？” “林奕啊，忙完了吗？” “嗯，正要回去。” “案子有眉目了？” “差不多了。” “那正好，晚上回来吃饭。” “有什么好事啊？” “你回来就知道啦。” “那行吧，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林奕跟李华一起走到门口。 “我有事得先走了，你自己回啊。” “什么事啊？带我一个呗。” “带不了。” “不带我？难道是佳人有约？” “对，家人有约，家里人。” “哦哦。”李华竟然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他们4个人，就大斌结了婚，其他三个女朋友都没有。 大斌笑他们是汪汪队，三只单身狗。 李华觉得，他跟钱明单身好理解，但林奕单身实在可惜，欣赏他的暗恋他的女孩不在少数。但他脑子里只有破案。 用林奕自己的话说，“优秀的人注定孤独。” 所以，为了保持优秀，他们也学着孤独着。 当然，其实他俩是因为没有机会认识女孩。 警队里来女孩子，眼睛都只能看到林奕，他俩完全变成了空气。 要说起来，他俩也不差，怪只怪林奕太优秀。 李华叹口气，往自己的车走去。 林奕已经开车往赵局家里赶。 半个小时后，林奕已经站在赵局家门口，他拿出钥匙开门，结果钥匙还没插进锁孔，门就开了。 “哥。”门后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当然知道，你一拿钥匙我就听到了。” “你这耳朵，比猫还灵。” 林奕说着走进屋子，桌上已经摆了一桌的菜。赵夫人正在厨房忙着，赵局在帮她打下手。 “爸妈，哥回来了。”赵欣对着厨房喊道。 赵夫人在里面喊：“小奕你坐一会啊，马上就能吃饭了。” 林奕走到厨房，喊了一声“爸，妈。” “林奕，去外面等着吧。跟欣欣说说话，你们好久没见了吧。”赵局也说道。 “嗯。”林奕又转身回了客厅。 赵欣一脸神秘的看着林奕。 “今天什么日子啊？做这么多菜？”林奕问赵欣。 “你猜？”赵欣眨眨眼。 “你生日？” “你连我生日都不记得了？我生日还早呢。” “那是……爸妈的生日。” “哥，你天天就知道查案，都不关心我。” “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我真猜不着。” “哎，算了，饶了你，我今天毕业了。” “毕业了？这么快？” 林奕有些惊讶，最近他实在太忙了，其他的事情全都抛在脑后。 他看看赵欣，当初那个小丫头，确实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林奕摸了摸赵欣的脑袋：“真是一转眼啊，哭鼻子的小丫头也要参加工作了！准备去哪里想好了吗？” “嗯。”赵欣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林奕。 “哪里啊？” “去你们队里，我跟我爸说好了。” “我们队？不行。”林奕马上否决。 “为什么不行？” “我们队都是大老爷们，你一个姑娘去干嘛啊。” “我爸都同意了。” “我不同意。” 林奕拿出兄长的架势。 这时，赵局端着一盘菜出来，赵欣马上对着老赵撒娇：“爸，哥不同意。你快跟他说说。” 林奕也问赵局：“爸，你同意了？” 老赵叹口气：“不同 第10章 家宴 赵局把最后一个汤端上来。 “好了，洗手吃饭。” 林奕去洗手，赵欣却直接上手拿了块红烧排骨往嘴里放。 赵局嗔怪道：“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没规矩。” 赵欣不以为然：“谁让妈妈做的排骨这么香，再说了，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关系。” “那你拿双筷子啊。” “我手不脏，嘻嘻。” 想到马上要跟林奕一起工作，赵欣心情愉快。 林奕到厨房帮忙盛饭。 一家子4个人热热闹闹的坐下来吃饭。 赵局拿出一瓶酒：“林奕，今天高兴，陪我喝两杯？” 林奕想了想：“行！” 赵局拿出两个杯子，给林奕倒上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正要跟林奕干一个。 “等等。”赵欣连忙阻止。“既然是为我庆祝，我也要喝一杯。” “女孩子家喝什么酒？”赵局假装板起脸孔。 “我都已经成年了，怎么就不能喝酒了？”赵欣嘟着嘴。 “欣欣，你就喝果汁吧。”林奕也开口说道。 赵欣不听自己老爸的，但却很听林奕的话。 “那行，妈，我们俩喝果汁。” “好好，那咱们四个一起为欣欣干一杯。”赵夫人陈洁茹笑着起身去拿果汁和杯子。 杯子拿来，她倒了两杯果汁。 四个人一起举起杯子。 “庆祝欣欣顺利毕业，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干杯。”林奕说道。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干杯。”赵欣是最开心的。 这种家里才有的温馨场面让林奕有些恍惚，他看着慈祥的赵夫人和赵局，还有可爱的赵欣。 他感激赵局给了他一个家。 林奕的身世有些难以启齿，他9岁那年离开了家，离开了他那个不堪的生母，而后四处流浪，落魄潦倒。 如果不是被赵局夫妇收养，他不可能成为今天的林奕。 当然，对于赵家来说，他其实算得上是恩人。 那一年，赵欣5岁，赵局有一天带她上街，没想到一不留神，赵欣走丢了。 其实她是被人贩子骗走了。 当时正在垃圾桶捡垃圾的林奕正好看到人贩子抱着赵欣，赵欣哭闹不止。 他经常在那一带出没，很清楚抱着赵欣的是什么人。 他立马就冲上去跟人贩子抢人，谁知道旁边又出来2个男人，把只有9岁的林奕狠狠打了一顿。 但林奕就是抱着人贩子的腿不撒手。 很快，周围就围满了人，赵局正一路找赵欣，看到有人打架，赶紧过来看。 结果就发现自己的女儿被一个陌生人抱着，哭的呼天抢地，而人贩子的腿，被一个少年紧紧抱住，那少年已经鼻青脸肿。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赵欣安然无恙，赵局还抓了三个人贩子。 赵局感激林奕的挺身而出，在得知他是个流浪儿之后，就收养了他。 不过，林奕这个名字，是赵局给他起的，他不肯说自己的真名，只说他姓林。 其实他可以跟着赵局的姓，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姓林。 那个女人再不堪，也给了他生命。 后来，赵局又送他去学校念书，不过连赵局都没想到，林奕居然是块天生当刑警的料，他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和洞察力。 受到林奕的影响，赵欣最后也报考了警校。 “林奕，最近那案子怎么样了？听说有进展了？”林奕正陷入回忆，赵局突然问了一句，把林奕拉了回来。 “嗯，今天李华在铅笔上发现了新的线索。” “哦？是什么？” “第四名死者体内的铅笔上，检测到微量的碘伏，而且，他还提取到了DNA。” “能锁定嫌疑人吗？” “是的，我们查到，有一个叫周大龙的人，昨晚半夜跟第四名受害者通过电话。” “那他的嫌疑很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抓人？” “先不急，我们准备明天先去探探路。” “哥，你们说的，是雨夜色魔那个案子吗？”赵欣问到。 “对。” “我明天能跟你一起去吗？” 赵欣跃跃欲试。 “你？这么积极啊？” “对啊，我看你为这案子忙了这么久，我也想帮你嘛。” “那就先谢谢你了，不过，你明天还是先去警局熟悉熟悉环境吧。”林奕还是拒绝。 “哥，你不会真的只让我看监控吧。”赵欣有些不满意。 “你不是说没问题嘛，我觉得那挺适合你。”林奕说着，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赵欣碗里，“吃鱼，这块没鱼刺。” 赵欣不会自己挑鱼翅，每次都是林奕帮她挑好。 “好了，别说案子了，以前你们爷俩讨论，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奕，你难得回来，多吃点菜。最近都瘦了。”陈洁茹一直把林奕当亲生儿子，看到林奕憔悴的面容，她很是心疼。她夹了一个鸡翅到林奕的碗里，“吃鸡翅。” “谢谢妈。”林奕赶紧道谢。 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几年，林奕还是很客气。 “谢什么，当年要不是你，欣欣恐怕就……”陈洁茹想起当年的事，还是非常后怕，从那以后，她再也不让赵局单独带赵欣出去了。 “妈，我现在长大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您不用担心。我现在身手也不错哦。”赵欣知道自己母亲担心什么，赶紧安慰到。 “哟，是嘛？现在成女汉子了？”林奕打趣到，“那什么时候，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身手？” “没问题，当然，你得让着我。”赵欣对着林奕撒娇。 “行，我就站着不动好吧。” “我看行。”赵欣说着，又咯咯笑起来。 赵夫人看着他们亲昵的打闹，也抿着嘴笑，女儿的心思，她做母亲的，一目了然。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基本上都是赵欣在说话，林奕听着。 吃好饭，林奕要帮忙去洗碗，陈洁茹拦住他。 “你就别忙了，陪你爸和欣欣聊会天，我去收拾。” 林奕始终感觉不好意思。 赵欣很识时务的帮着母亲一起收拾碗筷：“哥，我帮妈，你去坐着休息吧。” 林奕感激的看着赵欣：“小丫头果然长大了。” “林奕，过来坐。”赵局已经泡好了茶，让林奕 第11章 新的想法 听赵局问起那个幸存的女孩，林奕点点头：“今天上午醒的，我去看过了。” “怎么样，她有没有回忆起什么？” 林奕摇摇头：“她没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那就太可惜了，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其实，我觉得这起案件，跟其他四起，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什么意思？”赵局有些吃惊。 林奕认为城东的案子凶手另有其人，还只是猜测，赵局还不知道这件事。 “作案地点，时间，还有手法，都跟其他四起案件有点不一样，所以我觉得，很大可能是有人模仿作案。” “模仿作案？”赵局感觉事态有些严重。 “对，不过，这是我的猜测，那女孩刚醒，状况还不太稳定，所以我准备过两天再去一次，她或许能想起一些来。” “如果真是模仿作案，在知道自己失败之后，凶手肯定会有挫败感，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他肯定还会再次作案，而且，目标很可能就是那个逃脱的受害者。” “这个问题我也想到过，现在她在医院，应该比较安全，出院之后，我会提醒她的。” “有必要的话，对她进行适当的保护。” “我知道了。” 林奕想起那个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女孩，她是孤儿。 这样的身世，让林奕的心里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 他自己，其实也算得上半个孤儿。 他决定，等解决完周大龙的事就去医院。 爷俩又聊了一会案情，赵欣洗好碗，端着一盘水果出来。 “哥，吃水果。”她一边说，一边拿牙签戳了一块苹果递到林奕嘴边。 林奕想用手接，赵欣却直接送到他嘴里。 林奕只能张开嘴咬住苹果，嚼了几下。 “甜不？” “你给我吃的，能不甜吗？”林奕宠溺的看了一眼赵欣，赵欣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爷俩又聊了一会案子，林奕把所有的情况跟赵局汇报了一下。 赵欣坐在旁边一边吃水果，一边听着。 说的差不多了，赵局看了看林奕的黑眼圈，又看了看时间。 “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最近都没睡好吧。”他知道林奕最近应该是累坏了。 林奕嗯了一声，他确实有点犯困。 赵欣听到父亲让林奕回去，不乐意了：“爸，哥难得回来一趟，你怎么就急着赶他走啊？” “我是让你哥回去好好休息，你看他累的。都快成国宝了。” 赵欣也看到了林奕的黑眼圈。 “那行吧，不过明天早上记得来接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上班。” 赵局有点莫名：“你跟我一起去不就行了？干嘛还让你哥再绕一趟啊？” “不，我就要坐哥的车，再说了，你是局长，我一个新人，第一天上班就坐局长的车，不合适。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你女儿。” “怎么？做我女儿丢你人了？” “不是，哪能啊！我就是不想让人家觉得我特殊嘛，再说了，哥跟你的关系，人家不是也不知道嘛。” 赵欣说的不假，警队的人都不知道林奕跟赵局的关系。 “他是副队长，你坐他的车就不特殊了？”赵局其实知道，女儿就喜欢粘着林奕，但他喜欢逗女儿。 “队长哪能跟您局长大人比啊，我就是要有点特殊，但又不那么特殊，哥正合适。”赵欣总有理由。 看到他们父女俩打趣，林奕也乐了，不过他还是说了句：“没事爸，明天我来接欣欣。” 听到林奕说会来接自己，赵欣对着自己父亲做了个鬼脸。 “那你别忘了啊，我明天起来就打电话给你。”赵欣怕林奕忘了，林奕一忙起来，连自己叫什么都能忘。 “忘不了，我哪敢啊。” “我就知道哥最疼我。”赵欣心满意足。 走出赵局的家，林奕慢慢走到自己的车旁。 晚饭的时候他只喝了一小杯酒，此时已经散发的差不多了。 不过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叫了个代驾。 自从他工作之后，因为每天回家都很晚，他怕影响到家里人，就出去自己租了个房子。 他的房间就改成了赵欣的书房。 不过其实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警队里，租的房子也很少回去。 代驾很快就来了。 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小伙子按照规定给他看了驾驶证和工作证，然后把他的折叠电动车放到林奕车的后备箱。 “师傅，我路不是太熟，一会你帮我指一下。” “新手啊？”林奕问。 “嗯，哦不，我驾龄已经4年了，就是刚开始干代驾。” “行，一会我给你指路。” 两人上了车。 小伙子看了看林奕的状态：“您看起来不像喝了酒啊？” “哦，晚饭的时候喝了一小口，不过还是要遵守交规嘛，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嗯，要都像您一样，我就不担心没活了。” 林奕听他这么说，来了兴趣。 “你们代驾生意如何？” “不怎么样，现在干这个的人多，都要抢单子，有时候去饭店门口等着，10几个人抢一个单子，有些客人都喝高了，也舍不得代驾费，非要自己开，您说这多危险啊。” “是啊，不守规矩的人还是有的。出了事，害己害人啊。” 林奕也很烦那些喝多了还非要自己开车的人。 但这个社会就是有一些人，目无法纪，总觉得自己会是那个幸运儿。 不光是酒驾，那些罪犯不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么？ 但是在林奕看来，所有妄图侥幸逃脱法律的人，最后都会自食恶果。他的责任，就是要清除这些社会蛀虫。 “要是每个人都遵纪守法，这个世界就美好了。”林奕突然感叹到。 代驾小伙笑了：“哪能每个人都像您这样啊，您一看就是有素质的人，但没素质的，还有很多啊，您这只能算美好的愿望。” 小伙看的倒很通透。 林奕细细品味着小伙说的最后一句话：“美好的愿望。”是啊，这是林奕的愿望，应该也是每个人的愿望。 但愿望终究是愿望，什么时候能实现，没人知道。 就像眼下他们正在侦办的 第12章 妹妹报道 林奕总算是睡了一个整觉。 他是真的累了，回家后躺床上，本还想细细琢磨一下案情。 结果，1分钟不到，他就沉沉睡去。 连衣服都没脱。 早上是被赵欣的电话吵醒的。 “哥，你起来了吗？” “现在起来。” “正好，我也刚醒，我就知道你还在睡觉。你现在就过来吧，妈让你来吃早饭。” “我知道了，我洗漱一下就过去。” 挂了电话，林奕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穿了好几天了。 他马上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 一看时间不早了，他赶紧出了门。 到赵局家，赵欣已经等了一会了。 “哥，你不是说马上出门嘛，怎么这么久？” “哦，路上有点堵。我们赶紧走吧。” “你不吃早饭啦。” “来不及了。” “妈特地给你多做了一份。” 陈洁茹也劝林奕：“吃两口再走吧。” 林奕看了一下桌上的早饭，有粥，油条，包子。 他过去拿了一个包子一根油条：“我带着路上吃，快点，你第一天上班别迟到了。” “小奕，再带个牛奶。”陈洁茹去冰箱拿了一盒牛奶，看到林奕没手拿了，塞到赵欣手里：“帮你哥拿着。” “那我们走了。”赵欣对母亲说了一句。 “去吧，路上小心。”陈洁茹叮嘱了一句。 走出门，林奕问赵欣：“爸已经出门啦？” “早出门了。” “你明天还是坐爸的车吧，我今晚可能会加班。” “那我也跟你一起加班。” “别，你第一天上班就加班，妈该心疼了。” “我就要跟你一起加班嘛。”赵欣坚持。 林奕知道赵欣从小就跟自己亲，他觉得应该是当初自己救了她的缘故。 但赵欣慢慢长大之后，那份对哥哥的感情渐渐发生了变化。 赵局没有察觉，但赵夫人却看在眼里。 不过她并不介意，反正都是一家人，林奕是养子还是女婿，对她来说都一样。 她曾经跟赵局暗示过，不过赵局没反应过来。 赵欣也没有跟母亲挑明过，于是，这件事情就变成了她们母女心知肚明的秘密。 但林奕对此毫无察觉，在他眼里，赵欣就是自己的妹妹。 路上，林奕给赵欣介绍了一下刑警队的情况。 “你记住了，别跟钱明和华子走太近。” “为什么？” “我怕他们打你主意。” 林奕想起前一天，钱明还羡慕大斌有家有室，这小子八成是有想法了。 他可不能让那臭小子占了便宜。 李华跟钱明半斤八两。 不过，林奕这句话在赵欣听来，更像是在宣誓主权，她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跟你走的近？” “嗯……”林奕想了想。“到了队里，你还是别叫我哥了，我们的关系，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 “为什么啊？” “你不是……不是不想搞特殊嘛？要是知道你是我妹妹，他们肯定把你当公主伺候着，什么都不让你做。” 赵欣想了想，“也行。” 其实，林奕担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别人迟早会知道赵欣是赵局的女儿，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赵局的关系。 虽说没有赵局，就没有现在的他，但他也不愿意被人认为，他是靠着赵局才当上刑警队副队长的。 他靠的，是自己的努力，比别人多好几倍的努力。 一个拼命努力的人，最怕的就是被别人贴上“关系户”的标签。 “那一会到了门口你先下车，我们分开走。” 赵欣也同意了。 林奕的话，赵欣基本上都会听。 因为在赵欣的心里，林奕不仅是哥哥，更是她的偶像。 两人说好之后，赵欣就真的在大门口下了车，自己走进去。 林奕刚停好车下来，就看到了钱明。 “林队，你也刚到啊。” “是啊，路上有些堵。”林奕找了个理由，却见钱明一脸的兴奋。 “你听说了吗？” “什么？” “今天有个妹子来我们刑警队报道，听说长得很漂亮。” 林奕没想到，还没见到赵欣呢，钱明就已经犯花痴了。 “听说？听说的事情大都不靠谱。” “不不不，这个绝对靠谱，我还听说，这妹子跟我们赵局一个姓。最近也奇怪了，突然来了两个妹子，一个跟周局一个姓，一个跟赵局一个姓，你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钱明的表情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我说最近破案效率这么低，你的心思不在案子上啊？” “哎林队，你可别冤枉我，我最近腿都快跑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叫案子妹子两不误。你喜欢做单身狗，我可不喜欢。” “你没戏，就别做梦了。”林奕说完，就快步往前走。 钱明不服气：“我怎么就没戏了？” 林奕没再搭理他，钱明却不肯罢休，跟在林奕屁股后面反复问：“你说说，我怎么就没戏了？” 两人正一前一后走着，赵欣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林队您好，我叫赵欣，今天刚来报道的。”赵欣装的一本正经，压根看不出她跟林奕认识。 林奕心里也觉得有点好笑，这丫头演技还不赖。 他刚要说话，钱明已经抢先了：“你就是新来的啊？赵什么？” “赵欣。” “哦哦，赵欣你好，我叫钱明，你可以叫我明哥。当然，叫钱哥也行，就是那个有钱的钱。嘿嘿。” “钱明哥你好。” 钱明挤挤林奕，小声说道：“谁说听说的事不靠谱，这个就很靠谱，果然漂亮，比周薇漂亮多了。” 他跟林奕说着话，眼睛却看着赵欣挪不开。 看到钱明这副样子，林奕可不乐意了。 “赶紧去会议室，一会开会。” “啊，一大早就开会？” “不然呢？” “那……她呢？去不去？”钱明还没忘了赵欣。 赵欣听到林奕说要开会，也问道：“林队，我可以参加吗？” 林奕本来就是为了支开钱明，当然不会让赵欣参加。 “你就……你去监控室看监控吧。” 赵欣没想到林奕真会让自己去看监控。 她 第13章 监控中的新线索 赵欣跟着钱明来到监控室。 “钱明哥，我今天看什么？” 一声哥，叫的钱明通体舒畅。 “呃，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我们其实都看过了，不过，你也可以熟悉熟悉。我看看哈。” 钱明来到电脑前，翻出他们从交通队拷贝过来的监控视频。 他找到第一个受害者赵雪丹和第四个受害者朱静的那部分。 “你就看看这几个。”钱明点击了播放。 赵欣看了一会：“钱明哥，能快点吗？” 钱明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说播放速度可以再快一点。” “这个……虽然我们已经看过了，不过，你还是认真看一下，说不定有新的发现。” 钱明感觉赵欣是想偷懒。 他们平时看监控，都是2-4倍速，但是赵欣毕竟是新人，所以他调成了常规速度。 “我有认真看啊，但这个速度太慢了。” “慢才能看的清楚嘛，快了会漏掉很多东西的。” 赵欣也不跟钱明废话，自己上手调倍速，先调了2倍速。 还是感觉太慢，调成4倍速。 看了一会，她又调成了8倍速。 她还想再调，但看到钱明怀疑的眼神，她决定停手：“就这样吧。” 钱明看着录像里那飞速移动的人影，只感觉眼花缭乱。 8倍速，有经验的老刑警看没问题，但赵欣一个警校刚毕业的小丫头，能看到什么？ “这……能看清吗？”钱明觉得，赵欣肯定是在敷衍了事。 赵欣却很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钱明哥，你有事先去忙，我先看着，有发现我跟你说。” “那行，那我先走了。”钱明往门口走去。 出门前，他还是转头看了一眼，赵欣看起来确实在很认真的看监控，但他还是满腹狐疑。 他走去找林奕。 其他三人已经在会议室了。 看到钱明进来，其他两个的目光有点戏谑，林奕却瞪着他。 “赶紧坐下开会。” 因为钱明对赵欣过分的热情，让林奕有些担心。 要是别的女孩，林奕说不定还会撮合，但赵欣不行，那是他妹妹，他得保护好她。 李华却很起劲：“明，听说来了个女警？怎么样？” 钱明摇摇头：“长得是很漂亮，不过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调走。” “为什么？” “她干不了刑警。” 林奕也听到了这句话。 “她怎么了？” “林队，我觉得，这女孩，跟周薇比，差远了，工作态度就不怎么样。” 林奕是没想到，钱明刚才还热情如火，这会却嫌弃起赵欣来。 “工作态度怎么了？” “我让她看监控，她直接调到8倍速，这不是浑水摸鱼嘛，本来嘛，新同志，要求不能太高，但态度要端正，你说是不是？” 林奕听钱明说赵欣用8倍速看监控，也有点意外。 不过，他本来就不希望赵欣当刑警，如果她能调走，换个轻松点，没有危险的工作，也挺好。 “没事，看看情况吧，不行就让她走人。”林奕嘴里说着狠话，但他又觉得，赵欣不应该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走人就不必了，有个美女留在队里，养养眼也好，女孩子嘛，要求不能太高。”刚还表示不满的钱明突然又为赵欣说话，林奕说让赵欣走人，钱明一下又舍不得了。 看来，钱明是双标怪没跑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现在定一下行动方案。” “直接去抓周大龙吗？李华不是提取到DNA了吗？直接抓回来比对一下就知道了。“大斌永远都是急性子。 “不行，他虽然跟第四名死者朱静通过话，但朱静出去到底是干什么？是不是这个周大龙约了她，也还不知道。” “那该怎么做？” “现在第一步就是要确认，他身上有没有伤？”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看看啊。”大斌已经等不及了，他已经默认周大龙就是凶手，恨不得马上把他抓回来好好审审，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孩。 “如果他确实受了伤，而且伤还在显眼的位置，那还好办，但如果他的伤不在显眼位置呢，我们根本看不到。” 大斌没想过这些，一听林奕这么说，顿时泄了气：“那怎么办？” 林奕手里拿着一支笔转着，考虑着应该怎么行动。 他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 而且，即使周大龙真的受伤了，也不能确定他跟连环凶杀案有关。 总之一句话，他们还没有掌握直接证据，可以抓周大龙来比对DNA。 至于跟朱静通过话，只能证明他跟朱静认识，证明不了其他。如果他否认当天晚上跟朱静见过面，警方也拿他没办法。 大斌抓了抓头皮，有点犯愁。钱明和李华也仰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 原本以为有了新线索，案子可以有突破，可现在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随后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缝隙中，是一张明媚灵动的脸。 “林队。”是赵欣。 李华和大斌还没见过赵欣，他们一脸疑惑，钱明却站起身过去把门打开了：“是赵欣啊，进来进来。我们正在开会呢。” “我不进来了，林队，你出来一下，我有发现。” “哦？”林奕听说赵欣有发现，有点不敢相信。 监控视频他们看了好几遍，赵欣还能有什么新发现？ 而且她刚来，对案子也不了解，怎么就知道自己有新发现。 林奕站起身走出去，“什么新发现？你对案情也不了解啊？” 赵欣小声凑近林奕说：“昨晚你跟爸讨论案情的时候，我在边上听着，你们是不是就发现了两个死者跟一个文具店有关？” 林奕转头看了看身后，他怕赵欣说的话被其他几人听到。 看到他们还坐在里面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俩，他确定赵欣说的他们应该没听见，他放下心来。 “是啊，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虽然就出现了两次，但在两个死者的活动轨迹中都出现了，然后我调取了那个文具店附近的监控，经过对比，那个可疑的人在文具店附 第14章 小样，看你往哪跑 几个人走到监控室，电脑桌上，有一个笔记本，上面写了几个数字。 “我把时间都记下来了，你等等，我把画面调出来。” 林奕凑过去看，另外三个6只眼睛也紧盯着电脑屏幕。 赵欣先调出第一个画面。 “看这个人。”赵欣指着画面中一个男子。 监控中显示的时间是下午的17:38分，地点在赵雪丹打工的日料店附近的一个车站。 视频中的男子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衫，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他就站在车站对面，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没一会，他就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走出了监控画面。 “17:38分？这个时间，应该是赵雪丹去日料店上班之前。” “这能说明什么？”钱明还是不相信赵欣会有什么发现。 “再看看这个。”赵欣又调到另外一个画面。 这次是第四名死者朱静租住的小区附近，时间是18：02分。 “看，同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赵欣指着画面中的人。 林奕看到，那人穿了一件黑色的冲锋衣，虽然衣服换了，但从体貌特征来看，是同一个人。 “再看看这几个。” 赵欣又调出几幅画面，都是“学林”文具店附近的同一个监控拍下来的。 “看这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林奕仔细看了看，“嗯，应该是同一个人。” 大斌也凑上去看，他见过周大龙。 “这个就是周大龙啊。” “果然是他，两名死者的活动轨迹中都出现了他的身影，会不会他之前就跟踪过她们？” “那是不是可以抓他了？”大斌赶紧问林奕。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抓周大龙。 “另外，我还在一个监控中看到了他。”赵欣又说。 “哦，在哪里？” 赵欣打开一个画面，画面中正在下雨。 “这是第四名死者遇害那天晚上的画面，这个摄像头的位置在城西街心公园附近，虽然有一点距离，但是这个人那晚上出现过。” 赵欣指着画面中一个模糊的身影。 由于是晚上，而且在下雨，清晰度很低。 画面中那个身影穿着黑色的雨衣，挡的严严实实。 “这个……看不到他的样子啊？”钱明把画面放大，但依然很模糊，也看不到那人的脸。 林奕也盯着画面。 “你等一下。”赵欣把倍速调到正常速度，然后点击播放。 画面中那个人从监控下面走过。 赵欣又调回“学林”文具店的监控。也同样按正常速度播放。 “林队你看，虽然那个人穿着雨衣，看不到样子，但两个人走路的姿态是一样的。” 听到赵欣说走路的姿态，钱明仔细的对比着看起来。 反复看了几遍：“还真是啊，两个人走路姿态一样，那就是同一个人。可以啊赵欣，这都能被你发现。” 钱明这时候不禁佩服起赵欣来，没想到，她竟然能通过一个人的步态，判断出是否是同一个人。 他再也不敢小瞧赵欣。 林奕也是第一次发现，赵欣竟然有这方面的天赋。 原本让她看监控是给她找点事情做，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们之前都没发现的线索。 “小师妹，厉害啊。”李华也竖起大拇指。 “你这是，8倍速看的？”钱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刚开始是8倍速，你走了之后，我就调成了16倍速，8倍速还是慢了，不可能这么快就看完。” “十……十六倍速？”钱明瞪大了眼睛。 那已经超出了一个人视力的极限了。 他重新打量起赵欣。 “真是16倍速？怎么做到的？”他还是不敢相信。 “现在可以把他带回来好好问问了。”有了赵欣的发现，林奕心里有底了。 “我们马上去，钱明，走。”大斌是行动派，有了林奕的指示，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大斌和钱明两人赶到“学林”文具店。 “他今天会不会还在家休息？” “进去看看。” 大斌把车停好，两人走进文具店。 周大龙正坐在柜台里刷手机。 看到有两个人进来，他以为是顾客，但当他站起身看到大斌的时候，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慌乱。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两位……是要买什么吗？” 周大龙穿了一件高领的毛衣，虽然已经是秋天，天气逐渐变冷，但穿高领毛衣，显得非常突兀。 钱明立马感觉有猫腻，这周大龙很可能是为了掩饰什么，说不定他脖子上有伤。 他跟大斌眼神交流了一下，两人都了然于胸。 “周大龙是吧。” “对，我是周大龙。” “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钱明，”钱明亮出证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走……走一趟？”周大龙装傻。“我没干什么啊。” “有没有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请吧。” “呃，现在……现在不太方便啊，我走了，没人看店了。” “你老婆呢，让她过来，或者把店关了。” “这个，我老婆今天忙别的去了。” “那就把店关了跟我们走。” 周大龙迟疑着，眼珠子左右转。 “好……好，那你们稍等一下。”他说着，从柜台后出来，往门口走去。 钱明和大斌以为他要关店门，也往门外走去。 突然，周大龙撒腿就跑。也顾不上自己的店了。 大斌一看这家伙要跑，立马也飞奔出去。 钱明马上也紧随其后。 这周大龙看着普普通通，跑起来还真快，大斌在后面追了一大段路，结果，周大龙闪身进了一个小胡同，人就不见了。 钱明这时也赶上了大斌，“人呢？”他喘着粗气问。 “往这里面去了。” 钱明看了看那个胡同，里面是错综复杂的小路。 “这里面地形比较复杂，这样，你去那边的出口守着，我进去找找。”大斌吩咐钱明。 “没问题。”钱明说完，往前面跑去。 大斌也钻进了胡同。 周大龙此时慌不择路，不知道该往哪跑。 第一次大斌去走访的时候，他装成没事人。以为糊弄过去了。 但警察第二次登门，他就觉得不妙 第15章 开始审讯 周大龙被大斌和钱明扭着带上了车。 坐在车上，周大龙还嘴硬。 “两位警官，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钱明冷笑一声：“什么都没干？那你跑什么？” “我……我是突然想起来有重要的事。” “还嘴硬，什么重要的事，店都不要了？” “哦对了，我的店，现在店里没人，你们让我回去一下。我把店门关了。” “现在想起来关店了？别废话了，把你老婆电话给我，我让她去店里。” “我老婆……她……她没空。”周大龙还在耍花样。 “那就这么着吧，让你回去是不可能的。” “警官，你们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我要投诉你们，我要告你们。” “行啊，你先出得去再说。”钱明一点都不担心，林奕让他们抓人，必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而且他刚才这一跑，更加坐实了他有问题。 周大龙看到钱明信心十足，顿时就蔫了。 “那……那就给我老婆打个电话吧，让她去店里。” 钱明掏出手机：“你自己说，还是我来？” “我……我自己跟她说。”周大龙有些垂头丧气。 他接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喂，哪位？” “老婆，是我，大龙。” 周大龙刚说了这一句，电话里女人的声音立马变得尖锐起来：“这是谁的电话？你怎么用别人电话打给我？” 周大龙似乎显得很害怕：“我……那个……你现在去店里吧，我出去有点事，店里没人。” “什么？你死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在店里？” “我……我有点……有点事。”周大龙唯唯诺诺。 “有事？你能有什么破事？又去找哪个狐朋狗友了？还是找哪个野女人了？周大龙，你他娘的赶紧给我回去！我一会再回去收拾你。” 周大龙老婆的声音很大，钱明听到了，连在前座开车的大斌也听到了。 他们俩都没想到，他老婆居然这么厉害，而且看得出来，周大龙很怕他老婆。 钱明这时候有点不确定了。 这家伙这么怕老婆，这怂样也能杀人？不会又搞错了吧。 大斌这时候跟钱明是一样的感觉。 周大龙知道自己不说实话不行了：“我……我现在……得去趟……去趟公安局……” “什么！”周大龙老婆听到公安局三个字，惊呼一声，“你怎么会去那？你干什么了？你……” “店里现在没人，我先不跟你说了。”周大龙匆匆掐断了电话，他估计也不想再听他老婆的谩骂。 他把手机还给钱明。 钱明看了看他，刚还理直气壮的人，这会跟个霜打的茄子一般。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干出那么残忍事情来的人。 “你挺怕你老婆啊。”钱明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没有……”周大龙否认，但表情却有些惊恐。 “你这……不热啊。”钱明突然伸手去拉周大龙的毛衣领子。 他们之前就觉得他穿这衣服有些奇怪，猜想着他脖子上可能有伤。 但周大龙这么怕老婆，钱明担心真的搞错，他急于求证。 周大龙本能的往边上躲。 不过还是慢了一步，钱明飞快的拉开他的毛衣领子看了一眼。 果然，周大龙的脖子上有几道伤痕，周围一圈黄黄的，应该是涂了碘酒之类了。 看到这个，钱明踏实了。 就是这家伙，错不了了。 他赶紧给林奕打了个电话。 “林队，周大龙已经在我们车上了，现在正在赶回来。” “好，我在队里等你们。” 周大龙没有再开口说话，一路上，他茫然的看着车窗外，好像满腹心事。 回到局里，周大龙直接被带去了审讯室。 钱明准备去叫林奕，刚走出门口，就看到林奕朝他走过来。 他赶紧迎上去：“林队，我刚才看过了，这家伙脖子上有伤。要不要直接带他去提取DNA比对一下？” 林奕想了想：“行，先带他去验一下。” 钱明又走进审讯室，凑到大斌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周大龙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俩。 大斌点点头：“周大龙，跟我走。”他走到周大龙身边，揪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出了审讯室。 林奕也走进审讯室，两人坐下来。 钱明开始跟林奕描述他们对周大龙的抓捕过程。 “差点就让这家伙跑了，你是不知道，他跑的比兔子还快，一转眼就没影了。” “怎么找到他的？” “他拐进了一个巷子里，我跟大斌一人一头，把他堵了。” “肯定就是他了。“林奕有些兴奋，忙了两个月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 不过同时，他又有些难过，这些线索，是又一个女孩的生命换来的。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有点奇怪。”林奕正在沉思，钱明又发话了。 “奇怪？奇怪什么？”林奕有些不解。 “这家伙好像很怕他老婆，你不知道，他在车上给她老婆打电话的时候，怂的跟缩头乌龟一样。” “怕老婆？” “嗯，要不是看到他脖子上的伤，我还以为抓错人了呢。” “他肯定有问题，不然也不会跑。不过，一个怕老婆的人，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林奕也觉得不可思议。 “一会审了就知道了。”钱明这时候倒显得比林奕还有信心了。 很快，大斌就带着周大龙回来了。 他重新坐回审讯椅上。 “大斌，你去等报告，报告一出来就拿过来，我跟钱明先跟他聊聊。” “让钱明去等报告呗。”大斌急于知道真相。 “还是你去吧。”林奕知道大斌性子急，他怕大斌一会又忍不住。 之前有一次，他就因为暴脾气，差点犯错误。 “行吧。”大斌也想起那件事，知道林奕不放心他。 大斌离开后，林奕开始审问周大龙，钱明做笔录。 “周大龙，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抓你吧。” “我……我不知道。” 周大龙居然又开始抵赖。 “不知道？你认识朱静吗？” “朱静？不……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你怎么会半夜给她打电话？” “ 第16章 DNA比对上了 周大龙听说朱静死了，表现的很惊讶。 林奕从他脸上的表情来判断，他好像是真不知道这事。 这让林奕心里不由的颤动了一下。 对于人的微表情，林奕颇有研究，周大龙这表情，实在不像装出来的。 难道，是他演技太好了？ “你不知道她死了？”林奕问。 “我怎么会知道。”周大龙语气十分坚定。 钱明抬起头看了一眼林奕，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意思是：他装的。 林奕微微皱了皱眉。 钱明看到林奕这个表情，有些惊讶。 跟林奕搭档这么久，他太熟悉这表情了，这说明，林奕发现了新问题。 他不禁产生了怀疑：难道不是他？ “你那天晚上给朱静送什么东西？要那么晚去送？” “哦，她之前来我店里定了一些礼品，说是她们公司搞活动要用，但我店里存货不多了，后来我就去进了货。那天我给她打电话说货到了，让她第二天去取，她说第二天她们就要用，问可不可以马上去店里拿，那天不是下大雨嘛，我想着她一个女孩，过来不方便，我就说我给她送去。” “半夜12点，给她打电话？还给她送货？” “我第一个电话是晚上8点多打的。” “你打了两个电话？那为什么不是8点打完电话就送过去？” “这……我……我当时……当时有点事，给耽误了。” “什么事？” “也……也没什么……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我突然肚子疼。” 周大龙突然说话吞吞吐吐。 林奕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 “肚子疼？疼到12点？” “啊，也……也不是，我……我当时休息了会，不小心睡着了，醒过来就……就12点了。” “这么晚了，你还给她送？” “呃，我这不是……不是，顾客至上嘛。” “你脖子是不是受伤了？” 林奕话头一转。 周大龙听到问这个，他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我……呃……是……是有点……有点擦破了。” 林奕站起身，走到周大龙边上扒开他毛衣领子。 周大龙的脖子上两条醒目的伤痕，还有点红肿，看着像是被指甲抓破的。 “你这是擦破的？看起来伤的不轻啊。”林奕盯着周大龙，目光如炬。 周大龙看到林奕的眼神，明显的坐立不安起来。 “是……是啊，小伤。” “怎么弄的？” “我，可能……可能是不小心在哪里刮破的吧。”周大龙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似乎想把伤痕隐藏起来。 “你这看着，像指甲抓的啊。”林奕一下就拆穿了他的谎言。 “哦……那可能，可能是我不小心，自己给抓伤了吧。” “你对自己下手可够狠的啊。” 周大龙尴尬的笑了笑。 林奕走回座位。 “你把东西给她之后，就回去了？” “呃，对啊，给她之后，就，就回了。” 周大龙的眼珠子往右上方转着。 林奕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 “你撒谎。” “我没，没撒谎。” “没撒谎？要不要给你上个测谎仪？” 林奕提测谎仪，其实是吓唬周大龙，测谎仪只能做为参考，不能做为直接证据。 但周大龙不知道，他知道有测谎仪这玩意，而且他确实撒谎了。 “这，我……我想想……呃，也不是，不是马上回去的，当时，当时跟她聊了几句。” “聊了什么？” “我……” “聊了什么！”林奕语气加重。 “我就……就夸了她几句，夸她长得好看。这女孩确实，确实长得挺好看的。” “夸她长得好看？然后骗她进了公园，然后杀了她？”林奕的话掷地有声。 “没有！我没有！我没杀人。”周大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反驳到。 “是嘛？那你夸了她之后，她有什么反应？” “她……她……她骂了我。”周大龙目光萎缩。 “骂了你？所以你恼羞成怒，挟持她到公园里杀了她？” “没有，我真没有杀人，她骂了我就走了，我看她生气了，本来想追上去给她道歉，不过她跑的很快，我想想算了，就回去了。” “你跟她见面是几点？” “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12点不到，开车过去大概10几分钟吧，我在那里等了一会，所以应该差不多是……12点半，左右。” 周大龙这次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有往右上方瞄，看来，这回说的是真话。 林奕想起，赵欣在监控中看到案发当晚那个穿雨衣的人经过那个摄像头的时间是凌晨0:48分。 当时他推测，凶手是准备去作案，但如果周大龙说的属实的话，这个时间应该是他离开街心公园回去的时间。 “你当时是开车去的？” “对啊，下那么大雨，肯定得开车啊？” “你车停在哪了？” “停在公园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公园那边没地方停车，我停了车之后穿上雨衣去街心公园门口等她。” “既然你是开车去的，为什么没有把东西直接送去朱静住的小区？” “我是这么说来着，但她不同意，是她说让我等在街心公园门口的。” 林奕听说是朱静提出在公园门口见面的，他想了想，很可能是朱静不想让周大龙知道自己住哪。 看来周大龙是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经过那个摄像头的，当时他手上确实什么也没拿。 难道他真的不是那个“雨夜色魔”？ 按照周大龙的说法，朱静拿了东西之后回去了，那么，即使周大龙事后再返回去杀人，也很难实施。 他说朱静当时是因为他说的话，生气了之后走的，那他再把朱静约到公园里去的可能性就很小。 挟持她去公园更不可能。当时朱静应该已经离开公园门口有一段距离了。 除非周大龙还是在撒谎。 但林奕感觉，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应该是真的。 林奕正在梳理思路，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紧接着，大斌推门探进一个脑袋：“林队，比对结果出来了。” 林奕立即走到门外接过大斌手里的报告翻到最后一页。 第17章 事有蹊跷 看周大龙没说话，林奕又问了一句。 “现在想起来了吗？” 周大龙震惊的表情依然未消。 他低低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林奕听到他的话，有些不解。 “你说什么？” 周大龙的眼珠飞快的转动着，似乎在想什么。 最后，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林奕看到他这个表情，感觉他应该是准备交代了。 周大龙却没有了之前的慌乱，他睁开眼，语气平静的缓缓说道：“我没杀人，朱静不是我杀的。” 这句回答出乎了林奕和钱明的意料。 钱明抬起头，一脸吃惊的看着周大龙。 林奕也感觉有些棘手。 DNA比对上了，但周大龙的表情却好像吃了颗定心丸。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不是你杀的？那为什么她体内的铅笔上，有你的DNA?” “这个，你们去查啊，反正我没杀她。” 周大龙说完这句话，又闭上了眼睛。 “周大龙，证据确凿，抵赖是没用的。”钱明忍不了了，他喝了一声。 “那算什么证据？一支铅笔就想定我的罪？说不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故意想诬陷我呢！我那天把东西给她就回家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哪有时间杀她。” “你……”钱明还想说什么。 林奕拉住他。 “钱明，你跟我出来一下。” 林奕说完，先走出了审讯室。 钱明不明所以，不过，他还是站起身。 看到周大龙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钱明就来气。 “别得意，我们马上就能找到证据。” 说完，他也走出审讯室。 身后，传来周大龙嘿嘿的笑声。 钱明走到门外：“林队，怎么了？” “我觉得，凶手可能不是他。” “啊？铅笔上都留下他的DNA了，怎么可能不是他？” 林奕想了想， “你进去问他，那晚他开的什么车？” “问这干嘛？” “你先去问了再说。” “哦。” 钱明只能又走进屋里。 “周大龙，你说你那晚开车回去了，你开的什么车？” “五菱宏光，银灰色的。你们去查吧。” 钱明瞪了他一眼，又走到门外。 “是一辆银灰色的五菱宏光。” “好，我们现在去找赵欣。” “找她干嘛？”钱明还没反应过来。 “看监控。”林奕说着就往监控室走去，钱明赶紧跟上。 赵欣还在看监控。林奕叫了一声：“赵欣。” 赵欣没回头，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 “看什么呢？找你有事。” “等一会。”赵欣回了一句，还是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 钱明凑过头去，想看看她在看什么。 画面的速度飞快，钱明压根看不清。 “你这是看什么呢？上午不是都看过了？” “我正好没事，就把其他的监控都翻出来看了。” “哦？有什么发现没？” “正在看呢。” 林奕听说她正在看其他的监控，没有打扰她，准备等一会。 “你这能看清吗？”钱明依然不敢相信这么快的速度赵欣能看到什么。 赵欣没搭理他，钱明有些无趣。 他看了一眼林奕，林奕也盯着电脑。 “有了”，突然，赵欣按了暂停键。 林奕和钱明赶紧凑过去看。 画面很模糊，而且是个雨夜。 赵欣指着画面的一角，一个黑黑的身影，距离比较远，什么都看不清。 “这是？”钱明急切的问到。 “林队，你看这个人。” 林奕贴近电脑屏幕看了一下，但实在很难分辨那个人的样子，连男女都分不清。 “你有什么发现？” “我闲着无聊，就把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都找出来看了一下。结果就发现了这个人，都有出现过。” “这个人是之前那个吗？” “不是。” “不是？”林奕睁大了眼睛仔细去辨认屏幕上那个身影。 “对，这个监控离得很远，所以拍的很模糊，很容易忽略掉，包括其他几个也一样，但我可以肯定，是同一个人。但不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他出现的时间，离案发时间很接近，而且都是在雨夜。” “你的意思是，这个才是‘雨夜色魔’？” “准确的说，应该不算色魔。” “什么意思？”钱明越来越迷糊了，赵欣应该就是个小菜鸟，可她说话的语气却那么有把握。 “这是个女人。”赵欣斩钉截铁。 “女人？”钱明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你是说，凶手是个女人？” “现在还不能肯定她就是凶手，但是，同时在4个案发现场出现，又都是在雨夜，我觉得，嫌疑很大。” “怎么可能！”钱明还是不信。他转头看林奕，他觉得林奕肯定也会否认这一点。 他们查了2个月，怎么看这都是男人干的，如今，赵欣却说凶手可能是个女人。 这不是打他们所有人的脸嘛。 但没想到，林奕听了赵欣的话，却点了点头。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之前我们可能先入为主了，因为尸体全裸，加上下体遭到虐待，所以下意识认为是男人干的。” 听林奕这么说，钱明还是不相信。 “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得等到抓到人才能知道。” “哎哥……g--刚才你说找我有事？”赵欣顺口就说了句哥，还好反应快，马上给圆了过去。 林奕在听到那个“哥”字的时候，也一下紧张起来，还好赵欣机灵。 “哦，找你看监控，你找一下第四名死者案发当晚的监控，从案发现场，到‘学林’文具店，找一辆银灰色的五菱宏光，我要看一下他经过的时间。” “没问题。” 赵欣说着，又打开目录翻找起来。 “这一段路有4个监控探头，我一个个找一下。” “需要多久？” “给我10分钟吧。” “行，你从12点开始，从文具店到案发现场，看看这个车是什么时间经过的，然后再看看什么时间返回的。” “好。” “我先去找一下白法医。” 林奕说完，看着钱明。 “你是在这里等着，还是跟我一起去？” 第18章 凶手是个女人 林奕来到法医室，白磊正在跟周薇讨论着什么。 “白法医。”林奕打了个招呼。 周薇背对着林奕，听到林奕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眼睛里依然闪着星星。 这么明显的眼神，林奕不可能不察觉。 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但他却还是会不自在。 周薇却丝毫不避讳。 “林奕，你来的正好，周薇正在跟我讨论一个问题。” “哦？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对，我听说，你们抓到嫌疑人了？” “嗯，不过，有点状况。” “怎么了？” “我感觉，凶手不是他。” “嫌疑人身高多少？”白法医突然问这个。 “跟我差不多，应该有个1米8左右吧。” “那就对了。”白磊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 “什么对了？”林奕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周薇把我之前的报告拿出来复盘了一下，第一具女尸脖子上的掐痕……” “是不是不属于男性？”林奕脱口而出。看来，周薇跟他想一块儿去了。“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哦？你也发现了疑点？” “周薇，说说你的发现。”林奕不再躲避周薇的目光，他甚至对这个小丫头生出了一丝欣赏。 “林队，我量了一下第一具女尸脖子上的掐痕，凶手是双手扼颈，单手长度在16厘米左右，这个长度的手，通常属于女性。当然，也不排除是手掌比较小的男性。不过，这种可能性概率比较小，所以我在跟师父讨论。另外，掐痕的着力点在虎口位置，所以推断，凶手是把死者摁在地上掐的。我昨天重新去查看了一下尸体，死者的胸前出现了一定面积的压痕。” “压痕？”林奕有些意外，因为之前白法医的报告中并未提及。 “对，这种压痕因为受力时间短，力度也不大，而且应该是隔着衣服，所以最初并没有显现，尸体经过冷冻之后，受压部位的皮肤因脱水发生了皮革样化，局部受损而受冻程度不均匀，所以显现了出来。” “那说明什么？” “说明当时凶手是用身体压住了死者的身体。” 林奕想了想。 “你的意思是，凶手的力气比较小，为了制服死者，所以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了死者，防止她反抗？” “对，林队你真厉害。”周薇毫不掩饰的夸赞林奕。 这弄的林奕又不好意思了。 “那看来，凶手是个女人的可能性很大。” “对啊，刚才我问你嫌疑人身高，1米8的个子，手应该不会小，这样，你去测量一下嫌疑人的手掌大小，我们比对一下。”白法医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 林奕说完就转身出了法医室。 周大龙的手掌并不小，林奕看到他手的时候，就确定那肯定不止16厘米。 不过他还是拿了周大龙的手印去给白法医做比对。 周薇测量之后很肯定的说：“不是他，手指的长度也不一样。” “难怪这家伙这么镇定，看来凶手真不是他。”林奕喃喃自语。 他又走去监控室，赵欣这时候也已经有了结果。 “林队，我查看过了，这辆车在12点08分经过第一个摄像头，12点20分经过第四个摄像头。返回的时间是12点55分经过第四个摄像头，然后在1点08分经过第一个摄像头。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林奕算了算时间，周大龙步行经过公园附近摄像头的时间是0:48分，这个时候应该是他去停车场取车。 随后0:55分经过两地之间的第四个摄像头，时间上是符合的，而他的车在1点08分回到第一个摄像头的位置，那么，他应该是回家了。朱静遇害的时间是在1点到1点半之间，既然周大龙之后没有再出去，那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看来真的不是他。”林奕吐出一句话。 钱明看着林奕：“这就可以判断出凶手不是他了？” “嗯，他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刚才我去法医室，周薇也有了新的发现，凶手，很大可能是个女人。” “真的是女人啊？”钱明眼睛瞬间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不过，为什么第四支铅笔上，会有周大龙的DNA呢？”林奕对于这个问题，还是没想明白。 “难道，这个女人跟周大龙认识？熟悉？还是有仇？” “铅笔上有碘伏，那就是周大龙受伤之后，这个女人接触过他的伤口。” “他老婆！”钱明和赵欣几乎是异口同声。 说完，钱明看了眼赵欣，表情在说：小丫头不错嘛。 钱明此刻对赵欣是彻底佩服，他之前一直站在边上看赵欣查看监控，赵欣用16倍速看的，但她却能精准的找到周大龙那辆车。他这才相信赵欣没有划水。 “赵欣，以后看监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这速度，都顶上我们四个人了。”钱明不忘记拍一下赵欣的马屁。 “可是我想跟你们出现场。”赵欣却并不十分乐意。 “哎呀，你女孩子出什么现场，这种粗活就交给我们男人来。”钱明很懂得怜香惜玉。 “钱明，我们再去审审周大龙。” 看到钱明又嬉皮笑脸的，林奕赶紧把他叫走。 “好嘞。”钱明这回答应的很爽快。 不过他走的时候，还不忘关心赵欣：“赵欣，你看了一天监控了，休息一下，别累坏了。” 听到这句话，林奕不禁给了他一个白眼。 重新回到审讯室，周大龙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警官，查清楚了吗？跟我没关系吧？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了？” “周大龙，你脖子上的伤，谁给你涂的碘伏？” 听到林奕突然又问起他脖子上的伤，周大龙收起了笑脸。 “我这……当然我自己抹的。” “没有其他人接触过？” “没……没有。” “既然没有其他人接触过，那有你DNA的碘伏留在了死者体内的铅笔上，这恐怕，跟你脱不了关系了吧。” 听林奕这么说，周大龙明显慌了。 不过，他还是转着眼珠子在想说辞。 “ 第19章 审讯遇阻 林奕一直在观察周大龙的表情，每次提到他的伤，和他老婆，他的表情就不自然。 所以林奕猜的没错，给他抹碘伏的，应该就是他老婆。周大龙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周大龙，既然你不清楚，那我们把你老婆找来问问。” “别……她……她不知道，店里的事情，她不知道。” “是吗？据我所知，你们的店大部分时间都是你老婆在打理吧，她会没你清楚？” “没，她……她只是看店，进出货都是我在弄。” “是吗？” 周大龙没有再回答，他表情凝重，眉头紧皱，似乎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 “周大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最好如实交代，不然，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林奕对他晓以利害。 听到林奕这句话，一直低着头沉思的周大龙抬起头。 “我说，我……朱静，是我杀的！” 周大龙说出最后四个字似乎用了很大的决心。 林奕和钱明都吃了一惊。 “你杀的？你不是说你很快就回去了吗？而且，我们已经看过监控了，1点前你就回家了，你怎么杀的朱静？” “我……我后来……后来又出去了。” “又出去了？我们没有看到你的车再次出现。” “我……我是……我是打车去的。” “哦？你不是说，朱静是生气了离开的吗？她怎么可能再出来见你？” “这……。”周大龙一时语塞。 “周大龙，你是想替什么人顶罪吧。” “没有！我怎么可能替人顶罪？朱静就是我杀的。” “那你怎么约她出来的？” “我……我是……我是……哦，我跟她说漏了东西，朱静她急着要，所以就又出来了。” 周大龙总算找到了理由。 “那你怎么杀的她？” “我……我见到她以后，就……就威胁她跟我去了偏僻的地方，然后……然后掐死了她。” “胡说，朱静是被人用利器割了脖子。” “哦对！我……我用刀子割了她脖子，我一时忘记了。” “周大龙，你把罪名自己承担下来，看来，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林奕已经确认，周大龙要维护的，就是他老婆。 周大龙茫然的看着林奕，“警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周大龙，等事情查清楚，你就能回去了。” “什么？你们还要查什么？我说了，我就是凶手，你们不用查了。” 林奕站起身，“钱明，走，我们去找他老婆聊聊。” 林奕说完，径直往门口走去，钱明也站起身，他看了一眼周大龙。 “你们别去，别去找我老婆，她什么都不知道，跟她没关系。” 周大龙叫嚣着，但是钱明没有理睬他，他也走出了审讯室。 钱明追上林奕：“林队，确定这事是他老婆干的？” “八九不离十，我们现在就去‘学林’文具店。” 林奕开车，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周大龙的文具店。 他老婆果然在店里。 林奕上前：“你好，我是市局的林奕，现在怀疑你跟一起连环凶杀案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大龙的老婆招牌式的迎客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连……连环凶杀案？” “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局里说吧。” 周大龙老婆没有再说什么。她默默走出柜台，拿着钥匙锁了文具店的门，然后默默的上了林奕的车。 坐在车上，她一直没说话，神情肃穆，微微发白的双唇紧抿着。 钱明看着她。 周大龙的老婆应该不到40，但是面色暗沉，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3，4岁，她扎着一个马尾，头发稍显枯黄，一缕刘海搭在左侧脸颊。 身材有些单薄，个子不高。双手有些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干粗活的。 钱明有些怀疑：这样的一个女人，能杀人？ 很开，车就开到了市局刑侦支队。 周大龙老婆被带到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刚坐下，一直未开口的她却马上问了一句：“我老公呢？” “他很好，你不需要担心他。还是先说说你吧。姓名？” “我老公说什么了？” 周大龙老婆还是问她老公的事。 “你觉得他会说什么？或者，你希望他说什么？” 周大龙老婆咬了咬嘴唇。 “姓名？” “刘丽君。”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刘丽君没有回答。 “你老公，也就是周大龙，脖子上是不是受了伤？” 刘丽君看着林奕，还是没有回答。 “刘丽君，我们既然能把你带到这里，就已经掌握了相关的证据，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逃脱罪责？” “我什么都不知道。”刘丽君突然说了一句，态度十分不配合。 “什么都不知道？你老公脖子受伤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刘丽君一口否认。 林奕没想到，刘丽君的态度和周大龙完全不一样。 周大龙为了维护她，宁愿自己顶罪，但刘丽君却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你认识朱静吗？”林奕问。 刘丽君抬抬眼皮：“不认识。” “她曾经在你们店里定过一批礼品，你老公还去给她送货了。这事你也不知道？” 刘丽君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也似乎变得有些怨毒。 林奕等着她的回答，但她却没有说话。 “17号晚上你在哪里？” 刘丽君还是沉默，看来，她是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了。 钱明看了看林奕，又看看刘丽君。显然，他也觉得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林奕没有再提问，而是盯着刘丽君看了几分钟。 “行吧，既然你不想回答，你老公应该知道你那晚在哪里。” 林奕暂停审讯，叫钱明一块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钱明迫不及待的问：“林队，现在怎么办，这女人不好对付啊。” “先晾她一会。” “那……现在去审周大龙？” “不，他之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还是挺维护他老婆的。” “这夫妻俩有意思，一个主动认罪，一个高高挂起。会不会……这事真是周大龙干的，跟他老婆没关系？” “不，凶手肯定就是刘丽君。” 林奕的直觉 第20章 茶叶店老板 钱明接了任务，就赶到了周大龙的文具店，找边上的商户了解情况。 文具店隔壁各式各样的其他店，一家奶茶铺，一家卖茶叶的，一家烟酒商铺，还有一家小吃店。 挨的最近的就是奶茶铺。 钱明先去了奶茶铺，不过奶茶铺里是两个年轻的女孩，就是打工的。 钱明问她们是不是认识周大龙和刘丽君，女孩们表示不熟悉，她们就是白天的时候上班，店铺打烊就回去了，对文具店的事情并不了解。 不过，其中一个女孩对周大龙的印象不怎么好。 “那男的挺讨厌的，有时候经过我们店的时候，眼睛老是往我们身上飘来飘去的，让人特别不舒服。” “他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话？” “那倒没有，就看人的眼神总是很奇怪。不过一看到他老婆，他就马上装成没事人一样走了。” 虽然两个女孩没有提供更多的信息，不过钱明觉得，周大龙挺怕他老婆的。 随后，他又去了另一边的茶叶店打听。 茶叶店老板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 听钱明是警察，马上把他请到店里面。 店铺正中央是一张茶台，很多茶叶店都是这种布置。 “警官，喜欢喝什么茶？我这里的茶叶都不错。” “我不是来喝茶的，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哦，没事，一边喝一边聊，坐坐坐。”茶叶店老板请钱明坐到茶台前：“那我给你弄点我的私家珍藏。” 说着，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小盒，里面是一个个用金箔纸包着的小球球。 他剥开金箔纸，里面是一个茶叶球，他把球丢进一个紫砂茶壶中。 “我这个茶平时都舍不得喝，今天您来了，那必须得拿出来。” 老板边说边烧水。 烧水壶是全自动的，他按了一个按钮，水壶就自动接水，接满就自动切换到烧水状态。 老板又用两根手指捏出一个球：“您别看这小小一颗，价格可不便宜，您知道这一颗……” “嗯，一看就是好茶，对了，隔壁文具店那对夫妻，你熟吗？”钱明技术性打断。 “还行吧。你先试试这茶，保证你回味无穷。”老板还是不遗余力的介绍自己的茶。 “对他们的情况了解吗？”钱明对茶没什么兴趣，他更关心周大龙夫妻的事。 听钱明这么问，老板嘿嘿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钱明觉得老板笑的有点别有意味，他似乎知道什么。 “嗨，这个周大龙啊，他很怕老婆。” 钱明猜的没错。 “怕老婆有什么好笑的？” “嘿嘿，有意思的是，他虽然怕老婆，但又非常好色，一看到小姑娘啊，就走不动路。他老婆越是管着他，他那劲越是大，好几次偷偷摸摸出去跟在人家小姑娘后面。不过嘛，男人好色也正常。” 钱明没想到，周大龙还有跟踪的癖好。难怪在监控中看到他的身影。 “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 “夫妻关系……应该还行吧，周大龙虽然好色，但对他老婆还不错，言听计从的。” “那他老婆对他呢？” “他老婆就是管他管的挺紧的，平时对他好像也还行。不过……” 老板突然收住了话茬。 钱明盯着他，等着他说出下半句话。老板却开始泡起茶来。 看着老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钱明知道，他非得把茶泡完了才会继续说。虽然他心里有些按耐不住，不过还是陪着笑看着老板冲茶。 老板在茶壶中冲上热水，等了几秒之后把水倒掉，又冲上新的热水。然后拿出公道杯，把热茶倒进去。 弄完之后，他拿出一个精巧的小茶杯给钱明倒上一杯，“来，尝尝。” 钱明拿起那小杯子，感觉都不够他塞牙缝的。不过他还是像模像样的品了一下。 “果然是好茶啊！”钱明很夸张的赞美了一句，其实他啥也没喝出来。 他也不懂茶，他只感觉味道淡淡的，也没有什么香气，不知道这茶是好还是不好。 听到钱明夸自己的茶好，老板高兴了。他自己也抿了一口茶。“你刚问啥来着？” 他终于愿意谈正事了。 “你说他老婆管他管的严。不过什么？” “哦对，就前几天，有天晚上我回去的晚，在自己店里喝茶，就听到隔壁有吵架的声音。” “前几天？是哪天？” “哎呀，哪天我倒是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那天下很大的雨，我就是因为雨下太大，所以才晚回去的。” 钱明记得，最近下雨的时间就是朱静遇害的那晚，老板说的应该就是那天。 “他们吵什么？” “还能吵什么，肯定又是周大龙招惹了什么女人，他老婆生气了呗。” “他们说什么你听到了吗？” “我想想，听的不是很清楚，就听到什么野女人，贱货什么的。” “别的没听到？” “呃……听到他老婆说什么不许去，去了就死给他看什么的。” “就这些？” “就这么几句，他们说话的声音时大时小的，周大龙说什么我没听清，他老婆有几句喊得比较大声，所以听到了。” 钱明想了想，周大龙说那天要给朱静送东西，想来应该是他老婆不让他去。 “当时是几点？” “当时……差不多……，八九点吧，我也没看，差不多就这个时间吧。” 周大龙说他第一个电话是8点多打的，那时间上应该差不多，周大龙打完电话准备要给朱静送东西，遭到了他老婆的阻拦。 “后来我还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哦对了，周大龙还哎哟了几声。” 钱明想到周大龙脖子上的伤，看来，这个时候，他应该是被他老婆揍了。脖子上的伤可能是这个时候抓的。 “你别看他老婆瘦不拉叽的，那力气可不比男人小，我看到好几次他们店里来货，都是他老婆搬进去的，都是大箱子。要说这女人其实挺能干的，可惜啊，周大龙那货就是有那臭毛病。” 老板说到这里，钱明大概知道了周大龙夫妻的情况。 周大龙好色，他老婆对此一直不满，四名 第21章 钱明的小心思 钱明赶回警局，马上向林奕汇报了走访的结果。 “隔壁的商户都反应了同一个情况，周大龙这人很好色，但挺怕他老婆的，感觉属于有贼心没贼胆那类，他老婆刘丽君看起来文弱，其实挺强悍的。茶叶店老板说，朱静遇害那晚8-9点左右，夫妻两发生过争执。” “那他脖子上的伤，应该就是当时留下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当时周大龙要给朱静送东西，遭到过刘丽君的反对。” “嗯。”林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的眉头还是紧锁着。 “现在一个要顶罪，一个拒不开口，就算知道刘丽君有杀人动机，也没办法指证她啊。” “对，所以还需要找证据。” “还能去哪里找证据？除了铅笔上有周大龙的DNA这一条线索，其他还有什么能证明这事跟刘丽君有关？而且现在两人都否认药是刘丽君擦的。” 林奕继续锁眉深思，他必须要找到一击即中的证据。 这时，大斌也来找林奕。 “林奕，搜查令批了，我刚好遇到赵局，他让我带过来了。” “太好了，我们马上去他们店里和家里仔细搜搜。” “找什么？”钱明的思路还停留在铅笔上。 “美工刀。除了第一个死者，后面都是用美工刀行凶的，我敢肯定，她不会把美工刀扔掉。朱静体内的铅笔上留下了碘伏，很可能美工刀上也有，她最后一次可能没有戴手套。” “那我们赶紧去。” “先去问周大龙拿钥匙。”林奕说着来到羁押周大龙的审讯室。 周大龙此时垂头丧气的坐着，看到林奕进来，他抬起头：“警官，你们……你们把我老婆带来了？” 林奕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拿出搜查令：“周大龙，看一下，这是搜查令，我们要搜查你们的店和你们家里，请你提供一下钥匙。” “我，这……我钥匙没带。”周大龙还是不配合。 “是吗？需要我们对你进行搜身吗？或者，我们把门撬了？” 周大龙知道自己躲不了了，只能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并告诉林奕，哪把是店门的钥匙，哪把是家里的钥匙。 拿了钥匙，林奕带着钱明和大斌先前往周大龙的文具店。 “对了，林奕，我刚才遇到陆川了。” 陆川是刑警队的队长。 “哦，他回来了？” 陆川之前一直在外地追查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他们追踪到了嫌疑人，但嫌疑人已经潜逃回了老家。他带着人赶到那家伙老家时，没想到人又跑了，他们只能继续追踪。 “嗯，总算把那家伙逮住了。” “在哪抓到的？”林奕虽然自己手上有不少案子，但他也关心其他案子，尤其是陆川负责的那起。 当初他还跟陆川一起讨论过案情。 “那家伙逃到了饶城，那边的同事查到了他的QQ号，那家伙去网吧上网的时候，他们就追踪过去了，结果人已经离开了。” “然后呢？” “那家伙走的太急，QQ都忘了关，他跟一个女人约了在她家里见面，然后当地警方就直接去那女人家里找到了他。他们进去的时候，两人衣服都脱了一半了。” “我去，他这是贼心不死啊。”钱明对这个案子也了解不少。 “你还别说，他还挺会来事，去那女人家里之前，还给人家买了很多零食，还给女人的孩子带了点小玩具。那女人死活不信他是逃犯，一个劲说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 “哎，所以说，女人恋爱脑太可怕了，要是我们的人晚点到，那女人可能就成了冤魂了。”钱明吐了一句槽。 “钱明，你以后谈恋爱，可别是恋爱脑啊。”大斌又挤兑他。 大斌尤其爱拿钱明取乐。 “我怎么可能？”钱明可不承认。“不过，我女朋友恋爱脑我倒不介意。” “刚还说恋爱脑可怕呢！” “那不一样，我女朋友要是恋爱脑，我只会更宠她。”钱明的脸上流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嗨嗨，口水擦一擦，这才几点，就做上梦了嘿。” 听大斌又揶揄自己，钱明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不过没事，我感觉我离脱单不远了。” “哟，哪个妹子那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大斌，你就不能说句好话？什么叫倒霉？做我钱明的女朋友，绝对让她有女神级的待遇。” “那你说说，哪个妹子能当你女神？” “你不觉得，新来的那小丫头不错嘛？” “新来的？哪个？周薇，还是赵欣？” “周薇就算了，她看到尸体比我还镇定，明显是女强人一类的，不是我的菜。” “那就是赵欣咯？” “你不觉得赵欣很可爱嘛？最主要的是，她很厉害！”钱明说这句话的时候，自然就流露出了对赵欣的欣赏。 一听钱明打赵欣的主意，林奕可听不下去了。 “我们现在去查案，你们瞎聊什么呢，钱明，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哎林队，我可没耽误工作啊，你守身如玉，不能要求别人都跟你一样啊，我们家三代单传，可不能在我这给耽误了。” 林奕想想也是，自己不找女朋友，总不能要求别人也跟自己一样。不过，不能是赵欣。 “行，你要传宗接代我没意见，不过，别打赵欣的主意。”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不许打她主意。” 钱明对林奕的态度感到奇怪。他细细想了一下，好像从早上开始，林奕就一直有意无意的阻挠他接近赵欣。 难不成…… “林队，难道……你看上赵欣了？”钱明有些失望，要是竞争对手是林奕，他基本没有胜算。 林奕感到好笑：“我怎么可能！” “既然你对她没意思，那为什么不让我追她？” 这个问题问倒林奕了，他能怎么说？ “反正就是不行，行了，不要聊这个了，文具店到了。” 林奕说完，车就停在了“学林”文具店门口。 三人跳下车，林奕用钥匙打开了文具店的大门。 他们戴上手套，投入到 第22章 队长陆川 三人在文具店细细搜寻，把能藏东西的角落都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美工刀。 “林队，会不会她已经扔了？”钱明不抱什么希望。 周大龙被警察带走，刘丽君肯定知道警察查到了什么，这种时候，第一反应肯定是销毁作案工具。 “是啊，林奕，我也觉得她应该是处理掉了，这里肯定没有。”大斌同意钱明的说法。 但林奕觉得，刘丽君没有处理作案工具。 “这时候处理作案工具，风险很大，她又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派人盯着她。我觉得她不会扔到外面去。” “可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要说这美工刀那么小的玩意，她要存心藏起来，还真不好找。” “会不会她藏家里了？我们要不去她家里找找？”大斌提议。 “我倒觉得，比起家里，文具店才是更好的藏匿地。” “那还能在哪呢？” 钱明和大斌都觉得林奕这回判断失误了。 林奕双手叉腰，环顾了一圈文具店。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排货架上。 “你们有没有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知道在哪了？”钱明看到林奕的表情，知道他已经有方向了。 林奕走到一个货架前，那里放着各种文具用品，他在中间停下，他面前摆放着的，正是美工刀一类。 钱明也跟上来，看到林奕看着那堆成一摞的美工刀。 “这些都是新的。” 他们要找的是刘丽君用来作案的美工刀，林奕看着这堆新的干什么？钱明没搞明白。 林奕却从最里面拿出一把来。 钱明看了一眼，那也是一把新的美工刀，外面还套了包装袋，只不过，那个包装袋有点破，好像还沾了什么粘不拉几的东西。 “这……？” 钱明更加不解了。 这明显是没卖出去的新美工刀，总不可能是凶器吧。 林奕却把刀装进了证物袋里。 “带回去化验一下。” 林奕说着就往门外走。 “不是吧，这是凶器？怎么可能？”钱明不敢相信，这放在货架上待售的，会是凶器。 他看了大斌一眼，眼神中显示三个字“你信吗？” 大斌还是相信林奕的能力的。 “走吧，你见过林奕出错吗？” 虽然钱明也一直很佩服林奕的破案能力，但这回，他怎么都不相信，凶手会把作案工具放在货架上。 万一被人买走了怎么办？ “林队，你会不会弄错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就放货架上了？万一被人买走了呢？” 钱明觉得这事想想就恐怖，要真是杀过人的凶器，谁买回去，那还不倒了血霉了。 “回去再说。” 林奕当然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只是一种直觉。 上了车，钱明还是感觉不太可能。 “万一不是呢？” “不是就再找呗。”林奕回了一句，就发动了车子。 回到警局，林奕让钱明把那把美工刀送去化验室，看看刀上面是否沾过血迹，刀柄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钱明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去了。 林奕和大斌回到自己的座位。 林奕看到队长办公室的门开着，想起陆川回来了。 于是他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陆川喊了一声。 陆川比林奕早到刑警队两年。 论能力，他当上这个队长也无可厚非。 不过，很多人觉得，他还是靠了他老爹，因为他老爹是晋城的首富。 而且陆川的外形，跟很多人印象中的刑警队队长实在有些不符。 从小就在优渥的家庭环境中长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陆川看起来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不认识的人第一眼看到他，都会觉得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当然，林奕知道，那只是陆川给人的表面印象，真办起案来，他绝对一丝不苟。 不过当年他要考警校，差点跟他父亲决裂。 他父亲当然希望他接管家族生意，安安心心的做陆家继承人。 但陆川就是喜欢当警察，后来他父母也没办法，只能妥协了。 不过对于别人认为的，他是靠他父亲才当上队长的言论，林奕并不认同。他觉得，陆川当上队长，跟他父亲没有半点关系。 但也正是这个原因，林奕才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赵局的关系。 不然人家更有话说了，刑警队两个队长，都是靠着关系才上位的。 这是林奕忌讳的事情。 不过陆川对于这件事一点都无所谓，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他只对破案感兴趣。当不当队长他也无所谓。 反正队里升他，他就当，队里不升他，他也会好好干。 对于陆川来说，破案就像是解谜题，每次解开一个谜题，他都有种陶醉的感觉。 当刑警，完全就是他的爱好，至于仕途，他根本不关心。 “陆川，回来了？”林奕算是打招呼。 “嗯，回来一会了，你们那个案子怎么样了？我听说抓到嫌疑人了？” “有点棘手，刚去搜了证物，拿去化验了。” “我们这也是，嫌疑人被带去比对DNA了。对了，你们遇到什么问题了？” “嫌疑人拒不配合。” “有确凿证据吗？” “等检验结果出来，再去审她。” “行啊，等案子破了，咱俩找时间去喝一杯。” 陆川除了破案，最大的兴趣就是去泡吧，这大概是所有富二代的通病。 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回血。 “还是算了吧，你去的地方都太吵了，我这耳朵，受不了。”林奕说着，挖了一下耳朵。 “那可以不去那种吵得，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小酒吧。” 陆川喜欢跟林奕一起喝酒，这应该属于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等破了案再说吧，而且，我这个案子，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四起案件发生在城西，但城东在同一个晚上也发生了一起袭击事件，幸好那个女孩被抢救回来了，我怀疑是模仿作案。所以到时候还是需要去调查一下。” “模仿作案？”陆川听到林奕说的，也有点惊讶。 一旦出现模仿作案，就意味着连环凶杀案还会继续。 第23章 再次审讯 陆川拿到比对结果的报告：“走吧，去审讯室。” 对他来说，解谜的时间又到了。 林奕也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美工刀的检验需要花一些时间，他正好有时间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审讯周大龙和刘丽君。 门口进来一个人：“林队，外面有对老夫妻，说是朱静的父母。” 林奕赶紧起身：“他们到了？把他们带到会议室吧先。” 大斌听说朱静的父母来了，也赶紧起身。 “林奕，不带他们直接去辨认尸体吗？” “我先找他们了解一下朱静的情况，顺便做下安抚工作。” “那我就不去了，我不会安慰人。” “那也行吧，我自己去，你在这里等结果。” 林奕说完，往会议室走去。 很快，朱静的父母被带了来，两人神情焦急。 带他们来的小同志给他们介绍林奕：“这是我们林队，他要问你们一些问题。” 朱静父母连连点头：“哎哎。” 林奕让他们坐，并起身给两人都倒了一杯水。 朱静的母亲等不及林奕开口问话，先问起女儿的情况。 “警察同志，你们发现的……真的是我女儿？会不会搞错了？” 朱静的父母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遇害了。 “朱静是不是最近做过阑尾手术？” “是啊，2个月前做的。” “我们发现的死者身上有阑尾手术的疤痕，我们去医院查的时候，她留的紧急联系人的电话是她男朋友的，你们的联系方式，是她男朋友提供的。不过，一会我会安排人带你们去做个DNA比对，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奕知道，家属在面对自己家人的死亡时，往往会接受不了刺激，尤其是朱静的父母看起来年纪不小了。 听了林奕的话，朱静的母亲瞬间就受不了了，她突然一阵晕眩，抓着自己的丈夫：“闺女她爸，咱闺女……”话没说完，她就哭了起来。 朱静的父亲也抓着妻子的手：“警察同志不是说还要做什么D什么比对吗，你别着急，或许不是静静呢。” 朱静的父亲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林奕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也很难过。 养了20几年的女儿，突然没了，没有一对父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不过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现实是，朱静确实遇害了，她父母再不能接受，也要面对。 他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再次开口。 “大爷大妈，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朱静的母亲还是悲痛不已，朱静的父亲看向林奕：“您说。” “你们女儿在昨天之前跟你们联系过吗？” “我女儿他一般2，3天会给我们打个电话。” “都说些什么？” “就说些家常话，让我跟她妈注意身体，然后说她自己都挺好的，让我们不要担心。” “没有聊过一些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朱静父亲摇摇头，“我女儿懂事，有事她也不会跟我们说，怕我们担心。” “警察同志。”朱静母亲突然停止了哭，开口道：“之前我有一次打电话给我女儿，感觉她声音不太对，好像在哭，我问她，她跟我说没事，后来我问了好几次，她才跟我说，是跟人闹不愉快了。” “哦，是什么事她说了吗？” “也没细说，就说跟人闹了点误会，但对方不依不饶的，搞得她很烦。” “跟人闹了误会？说了是谁吗？” “没说，我本来以为是小陈，不过她说不是。” 林奕想了想，难道是周大龙？但案发当晚，周大龙还把朱静约了出去，如果是他的话，朱静很可能就不会赴约了。 那么，很可能就是刘丽君了。 刘丽君应该很早就察觉到了周大龙对朱静的非分之想，那么，她完全有可能骚扰过朱静。 案发当天，周大龙要给朱静送东西，刘丽君为了阻挠，甚至对周大龙动了手。 但即使这样，也没能阻止自己丈夫出去找朱静的决心。 于是，她恼羞成怒，最后杀了朱静。 想到这，林奕突然想到了让刘丽君开口的办法。 “好的，我没有其他问题了，现在我安排人带你们去做比对吧，你们去一个就行。” “我去吧。”朱静父亲说。 妻子的状态，恐怕也不适合去做这件事。 “你在这里等我。”朱静的父亲叮嘱自己妻子。 林奕走出会议室，找了同事带朱静的父亲去提取生物检材。 林奕找到大斌：“大斌，跟我去审刘丽君。” 大斌正头枕着手躺在椅背上，一听林奕叫他去审讯，一下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林奕又叮嘱一句：“一会克制一下脾气。” 他还是有点担心大斌的爆脾气，尤其是像刘丽君这种态度强硬，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能把大斌憋出内伤来。 “放心放心，我就听着，绝不开口。”大斌一口保证。 两人走进审讯室，刘丽君依然面无表情的坐着。 林奕没有直接开口问，而是看起了卷宗。 对于林奕的行为，刘丽君没有任何反应。 但5分钟过去，大斌却有点憋不住了。 他用胳膊挤了挤林奕，眼神里满是询问的意味。 林奕用眼神示意他别着急。 大斌只能继续憋着。 又过了10几分钟，刘丽君看他们两人谁也没开口，她终于问了一句：“警官，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看到刘丽君终于有了反应，林奕抬起头看着她。 “周大龙是不是说过朱静长得漂亮？” 林奕问出这句话，刘丽君的眼睛一下睁大了。 大斌也莫名其妙的看着林奕。 这问题跟案情看似毫无关系。 “周大龙是不是还说过朱静的鼻子长得最好看？” 林奕又抛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大斌又快憋不住了，这什么问题？而且林奕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他想起自己答应林奕的，只能继续忍着。想着林奕应该有什么大招。 他总不会只是跟刘丽君拉家常吧。 但刘丽君的眼神分明起了变化，可以看到明显的怒意。 林奕看她这样，更多了几分把握。 第24章 真凶找到了 大斌看到刘丽君的反应之后，终于明白了林奕为什么要问那些问题。 这女人看着心理素质很不错，但是一提到周大龙的事，她就绷不住了。 大斌再一次佩服林奕，同时，他也有些兴奋，甚至在心里呐喊：林奕，再添把火！ 果然，林奕又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真是可惜，好好一个女孩子，出门拿个东西，人就没了。生前那么漂亮，死的却那么惨！” “她该死！”刘丽君突然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林奕抬起头，“她怎么就该死了？长得漂亮就该死？” “哼，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到处勾三搭四。” “她勾搭谁了？” 刘丽君又沉默了。 “你不想说？没关系，不说我们也能查到，朱静之前被人骚扰过，是你吧？” 刘丽君依然没说话，但她的目光却直视着林奕。 “你找过朱静？” “对！”刘丽君这回回答了，她的情绪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她要发泄。 “找她干嘛？” “她勾引我老公，我难道不该找她吗？” “是她勾引你老公，还是你老公缠着她？” “有区别吗？她不勾引，我老公怎么会缠着她？” “所以你恨她？不仅恨她，你恨所有跟你老公接触过的女人是吗？” “你不用套我话，我是恨她，但她的死跟我无关。” “哦？既然不是你，那就是你老公了。” “你们去查啊。” “行吧，其实你老公也已经认罪了，等证物比对上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林奕说着站起身，“大斌，走吧。” 大斌还等着好戏上演呢，林奕突然这么说，他顿时蒙了。 “这就……完了？” “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周大龙都已经认罪了。” 大斌只能站起来跟林奕走到门外。 “怎么回事？不是说凶手是个女人吗？” “不急，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还有后手？” “等等看吧。你去看看美工刀检验的怎么样了？” 听林奕说等等看，大斌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反正问他他也不会说。 “那行吧，我去看看。”他只能按照林奕吩咐的去做。 林奕走回去的时候，经过会议室，听到里面有哭声。 他推门进去，朱静的父亲已经回来了，她母亲已经哭的不能自已。 一看林奕进来，朱静父亲连忙起身。 “林队长……” 林奕知道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他们几句。 但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我安排你们跟朱静见最后一面吧。”林奕最后说出的，只能是这句话。 朱静父亲一脸的悲痛，但也无济于事。 林奕叫来同事，带着朱静的父母去停尸房看朱静最后一眼。 回到座位，林奕的心情有些压抑，对他来说，面对死者家属比直接面对死者更难。 死者已矣，但生者却要带着痛苦残度余生，这种痛苦持续而长久。 尤其是为人父母者，他们承受的痛苦比旁人更甚。 林奕想起第一个死者赵雪丹的父母也接到了通知，又是一幕生离死别。 他决定让钱明去接待赵雪丹的父母。钱明的神经相对大条一些，这种事，他去处理会比自己好的多。 林奕的思绪开始飘散，他不由的想到了自己。 自己离开家，那个女人会难过吗？会着急吗？ 应该不会。 她跟别的父母不一样，自己对她来说，是个累赘。 或许自己的离开，反而让她解脱了。 这样也好，彼此没有牵挂，也就没有牵绊。 林奕似乎是在开解自己，但心里却更压抑了。 他自嘲般的苦笑一下，把注意力收了回来。 大斌和钱明一起过来找他。 “林队，结果出来了，你可真厉害，果然是这把刀。” 钱明兴冲冲的给林奕汇报结果。 “检验到什么？” “刀上有三种血迹，已经比对过了，分别属于第二，第三，第四名死者，而且刀上还发现了指纹。” “太好了，马上跟刘丽君的指纹进行比对。” 林奕眼睛放光，刚才压抑的心情一扫而空。 “我已经让人去了。”大斌说道，“看她还怎么抵赖。” 只要指纹跟刘丽君的比对上，即使刘丽君不承认，也能指控她。 现在就等比对的结果了。 林奕想起赵雪丹父母要来的事，马山跟钱明说：“钱明，一会赵雪丹的父母也会来，你去接待一下，我受不了那场面。” “没问题，所以说，我还是有优点的是吧林队。” 钱明还挺高兴，总算自己有一样能胜过林奕的了。 指纹的比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正是刘丽君的。 林奕带着报告跟大斌又走进审讯室。 刘丽君这回却先开口了：“警官，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恐怕走不了了，我们在你们的店里发现一把美工刀，上面检测出三名死者的DNA，还有你的指纹。” 听到这句话，刘丽君有些惊讶。 “你们……你们怎么找到那把刀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所以你是不是可以说说，为什么那把刀上，会有你的指纹，和三名死者的血液痕迹？” 刘丽君本来觉得，警方不可能找到那把刀，谁能想到杀人凶器会摆在货架上出售？ 但就算找到刀又怎么样？她已经把刀处理过了。 “你是不是在想，你已经处理过那把刀了，为什么还会有指纹留下？” 林奕知道刘丽君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给你老公处理过伤口？” “我……”刘丽君还想抵赖，但她突然把话咽了回去。 “铅笔上只留下了一点点碘伏，而且检测到的DNA是你老公的，但是你没想到吧，你拿刀子的时候，碘伏也留在了刀上。美工刀上的推刀滑座并不光滑，你应该只顾着擦了刀上的血迹和刀身吧，但你却忘了，你的大拇指印正好完完整整的留在了滑座上，你当时手上沾了碘伏，所以即使你擦过了，也很难彻底清除。” 刘丽君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刀子上的滑座是黑色的，沾了碘伏 第25章 招供 刘丽君问周大龙有没有认罪。 大斌忍不住了。 “他有没有认罪已经关系不大了，现在证据确凿。” 刘丽君却笑了。 “我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认罪。” 林奕看着刘丽君，她笑的很坦然，并没有要抵赖的迹象。 “其实在我们来找你之前，他就想替你顶罪。不过，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不是他干的。” 刘丽君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显现出极大的满足感。 “看来，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大斌听到这句话，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林奕却懂了，刘丽君很在乎周大龙的态度。 她之前觉得周大龙变心了，所以嫉恨所有跟周大龙接触过的女人。甚至不惜杀了她们。 但最后一刻，她确认了自己丈夫对自己的感情。 林奕等着刘丽君开口。 果然，沉默了几分钟，刘丽君缓缓开口了。 “那4个女的，都是我杀的。” “因为你怀疑她们跟你丈夫有染？” “那倒不是，我丈夫早就没那能力了。” 这句话让林奕和大斌都很意外。 “你的意思是？” “是，我丈夫前几年受过一次伤，就伤在那里，出院之后，他就再也干不了那事。” “既然他都这样了，那你杀那些女的有什么意义呢？” “你们男人都一样，就算身体不行了，那颗想要偷腥的心，永远都不会消失。” “什么叫我们男人都一样？”大斌忍不住反驳到。 这刘丽君是打击一大片啊。 “继续说。”林奕示意大斌不要插嘴，刘丽君好不容易开口了，可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刘丽君倒没有在意大斌的话。 自从知道了自己丈夫替自己顶罪之后，她彻底释然了。 “我丈夫虽然不行了，但他却越来越好色。不夸张的说，哪怕路上看到一只母猫，他都要多看两眼。” 这句话让大斌差点笑出声来。 林奕转头瞪了他一眼，他总算是憋住了。 “很好笑是吗？我也觉得好笑，而且我也没想到，我会因为这个去杀人。” “那你为什么要杀她们？” “因为我受不了我丈夫看她们的眼神。” “这明明是周大龙的问题，跟那些女孩有什么关系？” “自从他出事之后，我并没有嫌弃他，我们以前很穷，辛辛苦苦打拼了十几年，才开了这么一家文具店，我跟大龙算是患难夫妻。年轻的时候，我长得也不差，大龙也是因为我漂亮，才看上我的。” 刘丽君停了停，似乎回想起了曾经的美好。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也很甜蜜，那时候我觉得，苦点不算什么，只要我们有感情，日子总会一天比一天好的。他受伤之后，我们再也不能过夫妻生活了，但是我不介意，我们有很深的感情。后来，我就把精力都放在了挣钱上。确实，我们的日子慢慢的好了起来，但我也一天比一天衰老。我觉得，我老公都那样了，他应该也不会嫌弃我。可是自从我们开了文具店之后，只要店里有女孩进来，我老公就特别兴奋。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为了生意，后来慢慢的，我发现，他只对女的才那样，男客户进来，他根本就不搭理。” “为什么是那4个女孩？” “因为她们长得漂亮。” “你不是说你老公对所有的女客户都很热情吗？” “是，但是那四个，他不止热情，还跟她们留了联系方式。”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人？” “她们为什么要留联系方式，还不是要勾引我老公？” “就算真勾引你老公，你老公不是也不行了吗？”大斌又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我不允许！”刘丽君突然怒吼一声，把大斌吓了一跳。“我可以容忍他肉体出轨，但我绝不容许他精神出轨。” 大斌又蚌埠住了。 只听说女人可以忍受男人精神出轨，不能忍受肉体出轨的，这刘丽君怎么反其道而行？ “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废了，我只有他的心了，可是我没嫌弃他，他居然嫌弃我年老色衰。” 听到这句话，林奕总算弄明白了，刘丽君其实就是心理失衡了。 丈夫不能人道，她以为自己的宽容能换来丈夫更多的爱，女人对自己容颜的逝去总是充满了恐惧感。 原本以为这样的周大龙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但最后，现实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我丈夫一开始只是跟她们聊骚，后来我发现，他居然跟踪她们。有几次，我偷偷跟在我丈夫后面，看到他迷恋的眼神，我就恨。” “当年，他也是这么看我的，但后来，他再也没有这样看过我，他的这种眼神，居然给了别的女人，我不能容忍！” 刘丽君说到这里，双眼迸发出无尽的怨毒，林奕却有些同情她。 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 大斌却觉得无语。 “那也是周大龙的问题，那几个女孩是无辜的。再说了，漂亮女孩那么多，你杀得完吗？”大斌不能接受刘丽君的理论。 “杀一个是一个。如果你们不抓我，我还会继续。”刘丽君脸上的怨毒瞬间变成了阴狠。 这句话让林奕和大斌都感到毛骨悚然。 这女人是彻底疯了。 “说说你是怎么杀的人。”林奕进入正题。 刘丽君深吸一口气。 “我定位了我丈夫的手机，他跟踪那几个女孩好几次了，她们每天的路线我一清二楚。第一个，我挑了一个下雨的晚上，我知道那女孩半夜下班，我就在她下班路上等她。第一次没经验，没带作案工具，但我带了手套，挑下雨天也是为了不留下痕迹，我掐死了她，她力气还真不小，我差点就失败了。” “你在女孩下体插入铅笔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当时杀了她之后不解恨，正好口袋里有支铅笔，我在脱光她衣服之后，就顺手插到了她的下体。” 林奕一直以为凶手在死者体内插入铅笔是有意为之，甚至还误导他们认为，是凶手没有侵犯死者的能力才这么做的。 没想到，这只是刘丽君顺手的行为。 “后来，我就带了美 第26章 马不停蹄 林奕对于第四名死者朱静的死亡存在疑问。 之前三名死者都是半夜下班的时候，被等候在路上的刘丽君杀害，但朱静明明已经回去了，她又是怎么把她约到公园去的。 不过，他马上想到了朱静母亲说的，朱静曾经被人骚扰过。 想来，这个骚扰之人确实不是周大龙，而是刘丽君。 刘丽君却只是笑，没回答。 “你不打算交代吗？”林奕问。 “反正她死了，过程重要吗？”刘丽君似乎并不想告诉林奕。 “四条人命，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吗？”大斌也看出她不想交代，不禁急了。他最讨厌这种打哑谜的行为。痛痛快快交代了不就完事了。 但刘丽君似乎存心要戏弄警方。 “这位林警官，不是很厉害嘛？连我藏的那么深的作案工具都能找出来，去查这个问题，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自己去查呗。” “刘丽君，老实交代能要了你的命啊？”大斌忍无可忍。 他觉得刘丽君有些多此一举，一句话的事，非要让他们自己去查。 “我知道我已经没命了，不过我也不亏，我一条命换4条命。我就是想看看，林警官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刘丽君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林奕，她似乎对林奕很不服。 林奕知道，她是打定了主意要给他留个难题了。 “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愿。大斌，办完手续把她送去看守所吧。” 林奕说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审讯室，刘丽君却又突然问了一句：“林警官，我老公他，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林奕没想到她对周大龙这么关心。 “你这里的手续办完，他就可以走了。” “能不能……不要把实情告诉他？”刘丽君居然提出了一个请求。 大斌心想，让你交代问题你不交代，居然还好意思提要求，他刚要开口嘲讽刘丽君。 刘丽君又补充一句：“当然，你不答应也没关系。” 大斌看着林奕的反应，林奕似乎明白刘丽君在想什么，他点点头：“可以。” 刘丽君松了一口气，好像再也没有了牵挂。 案子算是结了，只是朱静是怎么去的公园这个问题，刘丽君始终不肯说。 大斌很不爽：“女人就是麻烦，就一句话的事，她为什么不肯说？” “估计是她觉得不太光彩吧。” “不光彩？她做了什么？” “我也是猜测，估计是用了什么手段。她很在乎周大龙，应该是做了什么不想让周大龙知道，你看她最后不还让我们不要把真相告诉周大龙吗？” 大斌还以为林奕已经知道了，结果林奕也只是猜测。 “那你准备去查吗？” “你说呢？” 大斌露出一个“我懂”的笑容，他知道，林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即使这个疑点不会影响案件的结果。 “那你怎么准备查？” “其实也不难查，周大龙不是有朱静的社交账号吗？去问一下他，然后查查朱静的聊天记录，我猜，刘丽君应该也是通过社交账号跟朱静联系的。” “这么简单？” “也挺麻烦的，还是要先申请权限。” “哦哦，这个没事，交给我，破案我没你厉害，跑腿我还是可以的。” “那赶紧去吧。” 林奕催促一声，大斌马上往羁押周大龙的审讯室走去。 大斌刚走，钱明就回来了。 “处理完了？” “嗯，完了。” “怎么样？” “嗯？没问题啊，身份都确认了。” “我问家属情绪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赵雪丹的母亲哭的死去活来的。”钱明摇着头，叹了口气。他平时虽然有点缺心眼，但此时的情绪也有些伤感。 看到他的样子，林奕知道他需要放空一下，决定让他一个人静静。 没想到钱明突然凑过来：“头儿，你怎么知道美工刀在那？” 林奕果然又高看钱明了，他上辈子肯定是条鱼，7秒钟记忆。 “你想知道啊？那还不赶紧给我去倒杯水？”林奕对他刚生出的一丝同情瞬间烟消云散。 钱明不带二话赶紧去倒水，倒完恭恭敬敬放在林奕面前，然后拉过一把凳子，准备洗耳恭听。 林奕不紧不慢的喝了两口水，看到钱明双眼闪着满满的求知欲。 “我问你，你藏东西，会往哪藏？” “那不是犄角旮旯什么的，肯定越隐蔽的地方越好啊。” “你看，你也想到会藏到这种地方吧，人人都能想到的地方，那还怎么藏？” “哦，所以，放货架根本不会有人想的到！”钱明似乎悟了，但马上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她是想卖了吗？那她为什么不直接丢了呢？” “一般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在连续做案之后，对使用的凶器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情结，心理学上叫替代性客体。对他们来说，那不是凶器，而是能消除自己痛苦的法宝，所以她不会舍得扔掉，她会觉得，那充满纪念意义。” 钱明已经听的一愣一愣的：“你还懂心理学啊？” “略懂！” “可是放那就不怕被人买走？” “你买东西会挑那种看着脏兮兮的？有那么多其他的可以选择，谁会挑这把？” “哦~~~”钱明终于恍然大悟。“不过，这还是挺冒险的。” “就算真有人挑了这把，刘丽君也会找个借口给人换一把的。” 钱明两眼骨碌碌转着，他在消化林奕说的话。 “行了，你没事了吧。大斌去找周大龙了，你也去一下，确认一下另外两个死者的身份，然后联系家属来认尸。” “林队，你好歹让我喘口气呢？安抚家属这活可不轻松。”钱明说着，拖着椅子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 “那行吧，喘完气就去。” “那你干什么？” 钱明突然反应过来，活都他们干了，林奕不就没事做了。 “我？我准备去趟医院。” “去医院？”钱明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就想起来了，“哦，你是要去看那个受伤的女孩？” “嗯，刘丽君交代她杀了4个人，所以我猜的没错，城东的案子不是她做的。” 对于 第27章 医院探望 林奕第三次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 当他走到原先的病房时，却并没有看到沈小凡。 正好一个护士经过，林奕赶紧拉住护士：“这房间的病人呢？” 护士看了看林奕：“你是问那个脖子受伤的女孩吗？” “对。” “哦，她已经转去普通病房了。” “为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病人自己要求的。” “那她在哪间病房？” “你等等啊，我查查。” 护士说着走去护士台，拿出记录表。 “哦，在A区的302病房。” 林奕谢过护士，赶紧去找A区302病房。 普通病房一个房间有三个床位。 林奕走进302，靠近门口的床上躺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有人进来，她微张眼睛瞅了一下，看是不认识的，马上又闭上了眼睛。 中间一张床位是空着的，上面堆了一些生活用品，可能是那个胖女人家属的。 靠近窗口的那个床位半拉着帘子，林奕看不到床上是不是沈小凡。 出于礼貌，他问了一声。 “请问，沈小凡在吗？” 帘子被拉开，一个面容清秀白皙的少女支着半个身子靠在床头。窗外的一抹阳光正好照射在她脸上，仿佛给她的脸踱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 黑瀑般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更加映得她的面容如银月般皎洁。 林奕没想到沈小凡长得还挺好看。 之前来的时候，她虚弱的只剩一口气，脸色苍白的跟纸片一样，当时的她比白法医解剖室里躺在不锈钢解剖台上的尸体好不到哪儿去。 如今看到这样的沈小凡，林奕也一时有些呆愣住了。 沈小凡看到是林奕，先对他笑了。 “是林警官啊。” 听到沈小凡叫自己，林奕才一下回过神来。 他马上走过去。 “没想到你还认得出我。” “嗯，你还是很能让人印象深刻的。” 沈小凡看起来精神大好，说话落落大方，跟前一次询问她时的状态判若两人。 只是脖子上还缠着纱布。 “你……恢复的怎么样？”林奕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沈小凡。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沈小凡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怎么转来普通病房了？” “哦，我想着既然没事了，就不浪费钱了。” 林奕这才想起她是孤儿，医药费暂时得由她自己垫付。 想到她还是个学生，没什么收入，林奕又为她担心起来。 “你还是学生，这医药费……” “哦，我平时有做兼职，手上有一些积蓄。” 听到这，林奕稍稍放下了心。 不过，他觉得这女孩也挺不容易的。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遇到赵局，会不会也去了孤儿院？ 林奕仿佛从沈小凡身上看到了自己另外一种可能的命运。 “林警官你坐。” 看到林奕一直站着，沈小凡指指床边上一把椅子。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不是，主要是我仰着头累。我这脖子……” 林奕还以为沈小凡是客气，没想到沈小凡是嫌弃他站着，自己脖子不舒服。 他尴尬的笑笑，坐在了椅子上。 “那个……上次来的时候，你状态不是很好，今天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嗯，上次我也没办法回答你更多问题，今天来有什么要问的？” 沈小凡知道林奕来，绝对不是看看她这么简单。 林奕没想到，这女孩年纪不大，却有着跟同龄人不一样的成熟。 想来，这也是她作为孤儿的代价吧。 “你上次说对当时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现在有没有想起来一些。” 既然沈小凡主动提了，林奕也不客套了，眼下最首要的，还是要找出这个袭击她的凶手的线索。 “嗯，这两天我躺着的时候，也在回想当时的情形，确实想起来一些。” “哦？”听到沈小凡说想起来一些事，林奕有些喜出望外，他原本不抱什么奢望。 “我当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才停步的，然后那人就从背后直接在我脖子上划了一刀。” “什么？”林奕大惊。“有人叫你名字？” “嗯。” “你没有听错？” “肯定没有，我很清晰的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我才停下来的，那天雨下的很大，我本来走的很快。” 林奕没想到，凶手在袭击沈小凡时，还叫过她名字，那么，凶手根本就是认识沈小凡的。 “难道，袭击你的是你认识的人？” “我不知道，当时那个声音挺陌生的，可能我不一定认识他，但他可能认识我。” “那个声音你能形容一下吗？” “那个声音……”沈小凡低下眼眸，开始回忆，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轻微的颤动着，让林奕突然生出了一丝心疼。 他不由的好奇女孩的身世。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跟案情无关。 “那声音有点低沉，不过好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音。” “你之前肯定没听到过这个声音？” “应该……没有，不过也不一定，他就喊了我名字，还故意压低了声音，我实在辨别不出。” 虽然有了新的线索，但这个线索并不清晰，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认识沈小凡。 看来，要找这个人，得从沈小凡的社会关系入手。 想到这，林奕想起了沈小凡还在外面打工的事。 “对了，你在哪里做兼职？” “我……” 沈小凡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林奕对沈小凡的反应有些奇怪。“如果凶手认识你，很可能就是你接触过的人，所以你的社交范围，我们可能都需要进行调查。” 听了林奕的解释，沈小凡知道自己也不好隐瞒什么。 “我在皇家一号俱乐部打工。” “皇家一号？”林奕没想到，沈小凡居然是在夜总会打工。 他重新上下打量沈小凡，她看起来清丽脱俗，完全没有夜场女人身上那种风尘气。而且她还是新闻系在读研究生，怎么会去那里打工？ 看到林奕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沈小凡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警官，不是每个去夜场 第28章 沈小凡的秘密 林奕问出那句话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实在有些明知故问。 沈小凡一个孤儿，怎么可能不缺钱。 她不仅要生活，还要完成学业。 “哦，我的意思是，学校不是有助学金吗？” 沈小凡却没有介意他说的。 “是啊，之前我确实跟学校申请了助学金，不过，我觉得，老是靠学校也不好，反正我现在是最后一年了，也不是很忙，正好有时间可以做做兼职，而且，这也算是社会实践嘛。” “那你可以选择别的，你不是学新闻专业的吗？应该可以找到比较合适的工作吧。” “对啊，你不觉得去这种地方，才能更了解社会的真相吗？” “所以你是为了挖掘新闻才去那里打工的？” “一半一半吧，主要还是收入高。”沈小凡很坦诚。 林奕却对这个情况有些犯难，在那种地方工作，接触的人范围广，而且都是鱼龙混杂，要查起来，可是个大工程。 沈小凡也看出了林奕的心思。 “林警官，是不是不好查？” “嗯，确实有点难度。”林奕并不避讳。“不过你放心，再难查，我们也会去查的。” “我相信你的能力，听说你很厉害。” 林奕没想到，自己居然名声在外，连这个沈小凡也知道。 他谦虚到：“言过其实了，我也就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不好意思啊林警官，没能帮到你什么。” 沈小凡流露出一丝歉意。 “也没有，你提供的这个线索还是很重要的。” 林奕觉得其他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了，刚要起身告辞，突然想到什么。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逃脱的？” “逃脱？” “对啊，你是怎么爬到小区门口的？” “我当时被袭击之后，就觉得脖子疼痛难忍，身体也一下感觉很冷，后来我就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过，我发现周围没有人，脖子已经没有感觉了，但身体还是很冷，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了，就看到前面有灯光，我就往灯光方向爬，没爬多久，我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就在医院了。” “哦！”林奕似乎明白了什么。 凶手以为沈小凡已经死了，所以就离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小凡居然又醒了过来。 看来这女孩的命挺硬的，大动脉都被割断了，居然还能醒过来。 这可能是跟当时下着大雨有关。 那么凶手杀她，并不是模仿作案，只是为了杀她。 难道她跟谁结仇了？ “你有没有跟谁结仇？” “没有啊，你也知道，我是孤儿，从小就学会了看人脸色行事，怎么敢得罪人啊。”沈小凡又笑了笑，但那笑容却分明有些苦楚。 从那笑容里，林奕似乎看到了她成长的辛酸。 “嗯，我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如果你想起来什么，可以联系我，我给你留个电话。” 林奕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沈小凡。 “另外，我还想给你提个醒，凶手没有达到目的，很有可能会再次行动，所以，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林警官。”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林奕终于起身。 “林警官再见。”沈小凡跟林奕告别。 林奕也往门口走去。 走了两步，他又退了回去。 “怎么了林警官？” “那个，出院之后，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夜总会工作了，那里人员复杂，你一个女孩子……要是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 林奕总觉得沈小凡去夜总会实在太危险，或许凶手就是她在夜总会认识的人。 沈小凡愣了愣，她没想到林奕会提出给她帮助。 过了一会，她又露出了一个微笑：“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还是很感谢你。” 听她的意思，她似乎还会回去工作。 林奕觉得自己也不好过多干涉她的事情，只能无奈的走出了病房。 沈小凡看林奕走了，拿着手机看着林奕刚给她的电话发呆。 病房里那位中年妇女一直在听他们说话。 林奕走后，她就八卦的跟沈小凡打听起来。 “姑娘，你是……是遇到歹徒了？” 沈小凡嗯了一声，她似乎并不愿意多提此事。 但中年妇女八卦的热情高涨。 “我听你说你在什么夜总会打工？你一个年轻姑娘，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在所有人的观念里，夜总会出来的人，总是贴着某种标签。 “大姐，我只是在里面做服务员。” “夜总会的服务员，啧啧啧，那种地方，不是我说话难听，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哦，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觉得，你在那里面呆久了，想法也会变的，我看那位警官说的对，以后还是不要去了，不然将来都嫁不出去。” 沈小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中年妇女，干脆就不说话了，她感觉有点累，躺了下来。 “姑娘，你是大学生啊？大学生怎么还要去那种地方打工啊？” 中年妇女有点拎不清。沈小凡实在不想理她。 “大姐，我有点累了，我想睡一会。”她只能这么说。 中年妇女只好收起自己的话茬。不过还是往沈小凡的床位打量了好几眼。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沈小凡闭着眼睛，沐浴在阳光里。 她根本没有睡意。 林奕走的时候说的话回荡在她脑中。 “经济上有困难可以找他，那其他的困难，是不是也可以找他呢？” 她觉得林奕跟她想象中的警察有些不一样。不过，也或许是林奕比较敬业吧。她这两天躺在病床上，总能听到护士们谈论他。 好像这个林警官很出名。 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告诉他呢？ 沈小凡默默的想着，但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都过去20年了，除了她自己，谁还会去查20年前的事呢？ 她知道，自己如果再回“皇家一号”，肯定很危险。 她其实完全可以过另外一种人生。 辛辛苦苦上了大学，又考上了研究生，如果她愿意放弃执念，她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甚至比一般 第29章 完美受害人 林奕回去的路上想着，该先从哪里开始查这个凶手的线索。 相对于学校来说，凶手是她在夜总会认识的人的可能性更大。 但有一点，既然沈小凡说她没有得罪过人，那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 沈小凡自己肯定也不会知道。 不清楚杀人动机，就很难找到切入点。 不过也可能，沈小凡是在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她自己不知道。 既然这样，不如先查查沈小凡。 林奕决定再去一趟沈小凡的学校，找老师和同学打听一下她之前的为人处事。 人有时候自己觉得自己很好，但在别人眼里却不一定。 决定好之后，林奕就往晋城大学开去。 到了学校之后，他还是先找了系主任。 系主任看到林奕再次前来，赶紧问道：“林警官，是不是沈小凡的案子有进展了？” “还没，我刚去医院看过她，恢复的还不错，正好她也给我提供了一些新的信息，所以我想再过来了解一些她的情况。” “哦，您想问什么？” “您对沈小凡了解多少？” “怎么说呢，这孩子学习很努力，成绩也优秀。” “她的为人处事怎么样？” “这方面她做的也很不错，平时对同学都很热心，尊敬老师，学校里的活动她也都积极参与。” “她性格呢？” “性格很好啊，可能因为是孤儿，所以比同年龄的孩子都成熟，懂得关心他人，在学校里的口碑一直很好。” “也就是说，她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人？这应该不太会吧，就我听到的关于她的评价，都是正面的，怎么？这个……跟案子有关？” “沈小凡说，她遇袭前，听到凶手叫她的名字，所以，这个人应该认识她，能下这样的毒手，恐怕这个人跟她有比较深的过节。” “这个……学校里应该没有这样的人啊，从来没有听过她跟谁闹过矛盾。” “我能不能找她的老师或者同学问问？” “哦，可以可以，您稍等，我去把她的导师找来。” 很快，沈小凡的导师就来了。 “这位是闫教授，沈小凡的导师，闫华，这是市局刑侦队的林队长。” 闫华看着也就40多岁，带着一副金边框的眼镜，白白净净的，显得非常儒雅。 “林队长您好，您找我是？” “闫华，林队长来问一些沈小凡的事。林队长，闫华是我的学生，毕业后就留校了，现在是副教授。” 系主任给他们介绍完之后，三人就坐了下来。 林奕还没开口，闫教授就先开口了。 “我听说沈小凡受伤了在医院是吗？我本来想去看她的，主任也没告诉我她在哪个医院。” “是我让他保密的，因为案子没有查清楚，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哦，理解理解。那您今天来想问些什么？” “就是想问问，沈小凡在学校里表现怎么样。” “她挺好的呀，主任应该也知道。” “嗯，主任已经跟我说了一些，不过我想着，您是她的导师，可能会对她的事更清楚一些。” “她在学校里的表现一直都很好，不管是学习上，还是为人处事方面，几乎挑不出毛病。” “她在学校跟什么人关系比较好？” “关系比较好的……她跟大家都处的不错，特别好的……好像没有，除了正常的社交，她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图书馆学习。今年她说在外面勤工俭学，呆在学校的时间就更少了。” “那你对她以前的经历了解吗？” 林奕其实一直挺好奇沈小凡的身世，借着这个机会，他向闫教授打听。 “以前的事不太了解，只知道她原来是‘天使孤儿院’的。您要是想知道她以前的事，可以去那里打听一下。” 既然闫教授和系主任都说沈小凡在学校的口碑很好，而且听下来，她虽然跟大家的关系都不错，但似乎还是把自己游离在外，并没有跟谁刻意亲近。 看来，凶手应该是在她工作的地方认识她的。 “那行，其他的也没什么要问的了。”林奕打算告辞，闫教授却问了一句。 “那她什么时候能出院？”从闫教授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很关心沈小凡。 “这个，我没问，不过她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应该再修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对了，你也可以跟她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可以打电话给她了吗？之前主任说不要打扰她，所以我一直没跟她联系。” “应该……应该是可以的吧。” 林奕想着，沈小凡现在在医院，应该暂时没什么危险。 “那行，那我一会就给她打电话。” “嗯，那我也先回去了。” 告别了闫教授和系主任，林奕直接回了警队，他要找大斌和钱明一起分析一下这个案子。 “皇家一号”是晋城最顶级的夜总会，去那里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如果直接过去调查，恐怕根本问不出什么。 林奕打算先带人过去探探风声。 大斌已经找周大龙询问过了，另外两名死者的身份信息也有了，钱明也已经跟死者家属联系上了。 钱明一看到林奕回来，又抱怨上了。 “哎，还有两家，到时候又是生离死别的场面啊。这女人也真够狠的，一杀杀四个。” 林奕知道钱明辛苦，连忙给他奉上一个彩虹屁：“这活啊，也只能你来，别人还真不行。” 钱明对这马屁还是很受用的，“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对我好点。” “那必须的，晚上请你去‘王顺和‘吃面。” “王顺和”面馆是附近味道最好的一家面店，平时店里生意异常火爆，不过林奕之前帮老板解决了一个麻烦，所以林奕要去，老板就会给他留好位置。 “就吃面啊，这就算对我好啦？” “不吃拉到！”林奕可不惯钱明。 “去去去，那你赶紧给老板打电话预留位置，要说吃他们家的面，还得跟着你去。不过，怎么着也得给我加份羊肉吧。” 钱明还是不舍得放弃这个机会的。 “没问题！”林奕一口答应，随后 第30章 欢迎仪式 大斌回来之前，林奕已经跟钱明讨论了一会了。 他打算晚上就去“皇家一号”探探路。 听说林奕要去夜总会，钱明当即自告奋勇。 “这任务必须带我去啊。” “为什么？” “不然你带谁去？大斌？还是李华？” “我准备找陆川帮忙。” “什么，你找陆队去？这更不合适了吧。” “他怎么就不合适了？”林奕觉得陆川是最合适的，反正他还约了自己喝酒。他对喝酒兴趣不大，但对查案有兴趣，陆川应该也会有兴趣。 “不是。”钱明当即抗议，“陆队自己手上有那么多案子，他很忙的。” “可他有钱啊？当然，如果你买单的话，我可以考虑你。” 一听这话，钱明立马缩了。 “这……你要比有钱，那我是比不过陆队。但这不是工作需要吗？你还打算自己花钱？” “能靠自己，就不要麻烦局里了。”林奕说的义正言辞。不过，他这个“靠自己”，居然是打陆川的主意。 钱明还是想去：“那带上我呗，就你们两个人去，也有点奇怪不是？” “陆川只说请我喝酒，可没说要请你。” “哎呀，带上我一个，差不了多少的。” 不过，林奕本来也准备带上钱明的，这小子脑子活络，去那种场合，还是能帮上忙的。 “带上你也可以，但你以后少接近赵欣。” 听林奕又说这事，钱明终于把他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林队，你不让我接近赵欣，难道，你真的对她有意思？” “去你的。”林奕顿感无语，但他又不能直接说赵欣是自己妹妹。他想了想：“人家一个小姑娘刚来，你这样会把她吓跑的。” 这话钱明可就不同意了：“就她那样，能被我吓跑？你小看她了，这丫头可不简单啊。” 钱明现在对赵欣完全另眼相看。 “对了，”提到赵欣，林奕想起来了：“她下午干嘛了，不会还在看监控吧？” “我不知道啊，我这不也忙到现在嘛？要不，我现在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有任务交给她。” 林奕说着，起身往监控室走去。 钱明也赶紧跟了过去。 来到监控室，赵欣果然还在看监控。 林奕有些心疼，她难道看了一天？ “赵欣。”林奕喊了一声。 赵欣回头看到林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刚要喊哥，就看到随后进来的钱明，赶紧改口：“林队。” “你这是看了一天的监控？” “没有，我中间休息了一会，闲着无聊，我看到你们把城东的录像也拷贝回来了，我就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林奕甚感欣慰，他正要找赵欣帮他看城东的监控，看看那个袭击沈小凡的人是不是会被拍到，没想到赵欣已经在看了。 “那有发现吗？” “暂时没有，我把案发地附近的监控都看了一遍，很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员，案发地那里没有监控，所以无法得知当时的情况。” 赵欣之前的本事他们已经领教过了，如果有可疑的人，她应该能发现。 如果没有，要么就是那人没有出现在那些地方，要么就是他避开了监控。 “当然，不排除那人是开车去的案发地，但这个车子不好排查，我只能通过车子行驶的方向来判断有可能去往案发地。” “有发现这样的可疑车辆吗？” “有两辆，不过车牌号看不清，只能看到车子的外观，我已经比对过了，一辆是黑色的丰田，一辆是白色的面包车。不过面包车是什么车型我还没有比对出来。” 虽然赵欣有了一些发现，但这个线索实在价值不大，这两种车开的人太多了，根本无从下手。而且赵欣也说了，她也只能推测这两个车可能去了那里。 不过，只要是线索，都不能放过。 “很好，你继续查面包车的车型。不过注意别太累，不行明天再查。” “林队，你一向都急着破案，怎么现在不急了？”赵欣听林奕说让自己明天再查，这可不符合林奕的风格。 “我这……”林奕想说自己是关心她，一想钱明还在边上，马上改了口：“饭要一口一口吃，查案也要劳逸结合。” 但钱明已经感觉出了不对劲。 “你好像很了解林队啊？”钱明感觉林奕对赵欣很关心，也觉得赵欣好像对林奕很熟悉。 “啊……那个，林队的敬业是出了名的，谁不知道啊。”赵欣赶紧找了个理由。 “这倒也是。”钱明点了点头，有些羡慕的看了看林奕，“同样都是警校出来的，你为何如此优秀？” “好好干，少泡妞，你也能跟我一样。”林奕打趣到。 林奕这话是提醒钱明，也是说给赵欣听的。免得她被钱明花言巧语骗了。 他并不知道，赵欣眼里只有他。 钱明不乐意了：“我啥时候泡妞了，林队，你可不能污蔑我这种纯情小男生。” 听钱明说自己纯情，林奕给了他一个白眼。 想着赵欣第一天上班就看了一天的监控，林奕还是决定让她下班回家休息。 “赵欣，我一会带他们去吃面，你要不一起去？吃完了就早点回家，明天看吧。” 跟林奕一起吃晚饭，赵欣当然乐意：“好啊，去哪里吃？” “带你去这附近最好吃的面馆，算是欢迎仪式了。” “好哎！”赵欣欢呼。 钱明一听赵欣也去，自然也是举双手赞成，不过，他还是酸不溜啾的说了一句：“我刚到队里的时候，怎么没有欢迎仪式，林队，你这是搞特殊啊，因为我不是女孩纸？” “你刚到队里的时候跟个愣头青一样，你跟赵欣能一样吗？她今天第一天来就立了大功。” “这倒也是。”这句话钱明服气。反正带上赵欣也是他的想法。“我给大斌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了。” 刚接通电话，钱明问了一句“你在哪呢？”大斌就回答：“我刚到门口，啥事啊？” 听说大斌回来了，三个人一起走出了监控室。 大斌还没进门，就被他们拦住了。 “大斌， 第31章 去面馆 大斌听说“吃饭”，他倒确实感觉饿了。 “吃啥？” “王顺和。” “谁买单？” “林队。” 大斌跟钱明两人一唱一和。 “那赶紧的，我都快饿晕了。” 确定了不用自己买单，大斌跑的贼快。 面馆离警局不远，他们4人直接走着过去。 林奕问大斌：“刘丽君后来有说什么吗？” 大斌摇摇头：“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 “看来她是了无牵挂了，周大龙呢？他什么反应？” “他听说刘丽君认罪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不过他应该早就已经猜到了。” “嗯，当初问他涂药的事，他应该就已经想到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 “他或许会遗憾，但肯定不会后悔。” “为什么？”钱明听到他俩的对话，对林奕最后一句话大为不解。 “你是男人你不知道？”大斌已经秒懂了林奕的意思，反问钱明。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孩纸。”钱明还故意拖长了尾音。 赵欣听到后不禁捂嘴笑了。 看到赵欣笑，钱明急了：“我说真的，我都没谈过恋爱呢。” 林奕一看钱明话里有话，赶紧截住他的话头：“你谈没谈过恋爱，跟赵欣说什么？” 看到林奕又搅局，钱明撇了撇嘴，只能换个话题。 “今天李华没来可惜了。” 提到李华，林奕也想起来在警局没看到他。 听说他被陆川叫去了，但不知道去干嘛了。 “他干嘛去了？” 钱明终于逮着机会反将林奕了：“林队，你说说你，对自己的手下一点都不关心。” “我也想关心来着，我得有那时间啊？说说，他干嘛去了？” 钱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下午陆队刚审完他们带回来那家伙，就急急忙忙出去了，走的时候拉上了李华，听说好像是发生新案子了。得亏你在外面，不然估计又是我们的活。” 钱明一直嫌手上案子太多，天天喊着累。 林奕最受不了他这一点：“什么话？知道什么叫分工不分家吗？案子就是案子，哪分你的我的。” 一听林奕又要讲大道理，钱明指着前面：“到了，咱先吃饭。” 随后他闪到赵欣边上：“赵欣，我给你介绍啊，他们家最好吃的就是羊肉面，一会你让老板多放点羊肉，再点点其他你爱吃的，不用给林队省。” 赵欣看了看林奕，吐了吐舌头。 面馆老板一看林奕来了，马上热情的出来迎接。 “哎呀林队长，你总算是有空来了，位置我已经给你们留好了，看看今天想吃点什么？” 林奕指指钱明：“让小明点吧，我还是老规矩。” 老板又转头问钱明：“钱警官，看看想吃啥？” “切盘羊肉，挑好的。一大盘。”钱明就惦记着羊肉。“其他的稍等，我问问我们的小师妹。” 钱明拉着赵欣过去看菜单。 老板见还来了个漂亮的女孩子。 “哟，这是？新来的？” 钱明像晒宝贝似的：“对啊，漂亮吧。” “那还用说？你们帅哥美女就应该多来捧捧场。” “这你得跟我们林队说，他不带我们来啊。” “这哪里话，林队长不来，你们也可以来，我一样给你们留座。” 老板今天特别热情。 钱明不禁打趣到：“哎，之前我们来你可没这么说过，是看我们的漂亮小师妹来了才这么说的吧。” 老板只能嘿嘿的干笑。 他们聊天的当会，赵欣也选好了吃的。 大斌已经跟林奕先坐好了。 两人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林奕还不时的往他们这边瞟。 反正只要钱明靠近赵欣，他就担心。 钱明也看到了林奕的举动。 林奕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刺激他，走过去的时候，还故意挨着赵欣。 这让林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两人走到林奕他们所在的座位，钱明就拉着赵欣坐自己边上。 林奕却直接拉着赵欣跟自己换了个座位。 钱明也瞪圆了眼珠子，但又不好说什么。 赵欣看到两人的举动，又扑哧一声笑了。 一旁的大斌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他还在问林奕：“咱啥时候去查他们的聊天记录啊？” “啥聊天记录？”钱明问。 钱明这一问，大斌就来气。 “就那刘丽君，怎么都不肯说她是怎么把朱静约出去的。” “她没说啊？” 钱明一下午都在忙，还没空问他们审问的情况。 “没说啊，非要给林奕留个难题。这女人我也真是服了，因为她老公看了人家小姑娘几眼，她就杀人，林奕抓了她，她就存心刁难，简直就是心理变态。” 大斌忿忿不平，老板这时候把他们点的东西都端了上来。 钱明赶紧拿了双筷子给大斌：“先吃东西，别让变态女人影响了胃口。” 说完，他夹了一大块羊肉放进赵欣碗里：“赵欣，吃这个，这个好吃。” 林奕看他殷勤的样，又不爽了。 “你倒是挺会借花献佛啊，要不一会单就你买吧。” 听到说让自己买单，钱明立马服软：“别啊林队，我这不是照顾新来的同志嘛，这种事你又不会做，不还得我来。” 钱明知道林奕向来对女生敬而远之。 结果林奕也夹了块羊肉放进赵欣碗里：“谁说我不会，赵欣，多吃点。” 赵欣看着林奕笑，还乖巧的点点头。 钱明心里可就不痛快了。 女孩都只会对林奕笑，有林奕在，他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想到这，他气鼓鼓的塞了一块羊肉在嘴里。 “赶紧吃吧，晚上还有任务呢。”林奕提醒他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别老想打找欣的主意。 听说他们晚上有任务，赵欣好奇上了：“你们晚上要加班？什么任务啊，带我一个。” 林奕一听这话，尴尬的咳了两声。 赵欣见他不回答，只能问钱明：“到底什么任务啊？” 钱明此时也瞬间熄火了，一个劲的埋头吃面。 “都神神秘秘的，那我就更要参加了。”赵欣嘟囔一句。 “你就别去了。”林奕劝赵欣。 “为什么？” “我 第32章 又有案子了 林奕和钱明用眼神暗示大斌，但大斌还是不明所以。 “怎么了？你们到底执行什么任务啊？” 林奕对这个憨憨实在有些头疼，他怎么能一点默契都没有呢？ 钱明把盘子里最后一点羊肉全都倒进大斌的碗里。 “都给你，嘴不是只能用来说话的，还可以用来吃东西。”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就直接说，干嘛遮遮掩掩的，刘丽君那毛病传染给你们啦。“听到钱明说话阴阳怪气的，大斌忍不住怼了一句。他是个直性子，最受不了别人藏着掖着。 钱明无奈的摇摇头。 林奕对赵欣说：“反正你不能去，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可是……”赵欣还想坚持。 “这是命令！”林奕直接摆出领导的姿态。 赵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作罢，但一脸的不高兴。 钱明一推碗：“我吃好了。” “吃饱没，要不要再点一份？”林奕假客气。 钱明摸了摸肚子：“再点一份也行，不过现在吃不下了，能不能打包？我当宵夜。” 林奕瞪了他一眼：“你咋不说明天的早饭也给你打包了？” 钱明嘿嘿一笑：“我没意见。” 林奕趁机转头对赵欣说：“看到没，我们队里，就属他脸皮最厚，你以后离他远点，免得被他占了便宜。” 赵欣还在为先前的事情不开心，没搭理他。 林奕闹了个没趣，虽然他不希望赵欣不开心，但晚上肯定不能带她，也不能告诉她。 很快，4个人都吃完了。 林奕叫老板结账。 “哎呀，林队长，您见外了不是，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能让你掏钱呢。” 老板总是想找机会感谢林奕，之前专门到警队送礼，被林奕退了回去，说收了就违反纪律了。老板最后只能送了面锦旗。 没想到，这回又说不收钱。 “你这又是让我违反纪律啊，这可不行啊。” 听说这么做也违反纪律，老板讪讪的笑了笑，只能报了个数字。 林奕一听，老板明显少报了。 “我知道你想感谢我，但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好意我心领了，该多少就多少，你要这样，以后我可不敢来了。” 见林奕严肃起来，老板只好如实报了金额。 林奕付了钱：“行，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下回来，给我们留个座就行了。” 林奕这话是告诉老板，其他的感谢就不必了，能留个位置给他们已经很好了。 这个小小的要求，老板自然是不在话下。 “那必须的，以后你们队里谁要来，跟我提前说一声，我一定给留好。” 老板边说边送他们出门，热情的跟他们四人一一告别。 走回警局的路上，林奕把赵欣拉到一边，小声说到：“你一会在我车边上等我，我送你回家。” 虽然林奕没同意她参加任务，不过能送她回家，赵欣马上又开心了。 钱明见他们两人故意拉开距离，还嘀嘀咕咕，而且赵欣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他不知道林奕说了什么。 但他却更肯定，林奕对赵欣有意。 这回，轮到钱明无精打采了。 回到警局，林奕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出去一下，让钱明和大斌在队里等他。 “我很快就回来，对了，一会李华回来，你们让他也一起开会。” 钱明垂头丧气的坐回自己的位子，跟失恋了一样。 他想起早上林奕说的话，难怪他说自己没戏。 林奕没察觉到钱明的异样，直接走了。 回去的路上，林奕再次跟赵欣打预防针。 “钱明在打你注意，你可别搭理他。” “我知道。”赵欣一点都不惊讶。 “你知道？”林奕倒是很惊讶。 “哥，我又不傻，他那殷勤的样，是个人都能觉察出来好吗？” “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更要离他远一点了。” 赵欣心里其实很开心，林奕就这么担心她被别人抢走吗？不过，她打算逗逗林奕，谁让他出任务不带自己。 “我倒觉得他人很好啊。风趣幽默又热心。” “啥？风趣？还幽默？还热心？”，林奕听到这话差点要急刹车，“我告诉你，只要是个女的，他都这样，平时工作就喊累。” “那说明他人品好啊，”赵欣更来劲了。 林奕急了：“我觉得你不适合呆在我们队里，我还是安排你转岗吧。” 转岗赵欣当然不乐意，不过她很想知道林奕是怎么想的。 “哥，你就这么担心我找男朋友啊？” “你找男朋友没问题，但钱明……他不适合你？” “他怎么就不适合我了？” “反正……反正他不适合你。” 林奕也说不出理由，反正他觉得，赵欣应该找个更好的。 赵欣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哥，我逗你的，我当然不会看上钱明。” “那就好。” “再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刚缓了一下，一听这句话，林奕又惊了。 “什么？谁？我认识吗？你同学？” “你……算认识吧。” “是谁？”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不能说。” 林奕很想知道赵欣喜欢的人是谁，他得好好去打听打听，看看这人条件好不好，人品好不好。 虽然不是亲妹妹，但他们在一起生活了10几年，感情跟亲生的也差不多。 林奕希望赵欣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所以对她的终生大事，他也很上心。 但赵欣却以为林奕是在乎自己所以才这么关心自己的感情生活。他俩没有血缘关系，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是青梅竹马，她相信，林奕对她也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从赵欣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林奕只好说：“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不过在你决定跟他在一起之前，一定得告诉我。我得知道他是不是配得上我妹妹？” 赵欣羞涩一笑：“配得上，绝对配得上，你不用担心。” 既然赵欣说的这么肯定，林奕觉得，那个人应该还是挺优秀的。 自己的妹妹鬼灵精一个，又不是恋爱脑，肯定不会被人骗的。 把赵欣送到家 第33章 协同办案 林奕一到会议室，5个人已经在等他了。 除了陆川，和他手下的那仨，还有一个杜齐。 因为他的名字，钱明背后叫他“肚脐眼”。 当然，他当面是不敢这么叫的。 杜齐不苟言笑，总是一脸严肃，不过做事情也跟他的表情一样，一板一眼。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会笑，反正队里没人见他笑过。 平时不忙的时候，大家在办公室开开玩笑，他也就是静静的坐在那听着，脸上永远一个表情。 因为平时他都是跟着陆川办案，也不喜欢跟人交际，所以林奕他们跟他的关系算不上很熟，只是同事。 “林奕，来啦。”陆川打了个招呼。 林奕挨着钱明坐下。 “怎么了？是新案子？” “对。” “说说。” 见人齐了，陆川开始开会。 “我先简单说一下案子情况。城南益文街的一家花店老板娘，叫陈文茹，昨天晚上被人杀死在花店里。初步判断是凌晨1点到3点左右遇害的。具体的死亡时间还在等白法医的报告。报案的是她店里的员工小吴。这花店平时就是陈文茹和小吴两个人，今天白天小吴请假了，到下午4点多的时候去店里上班。她到的时候发现店门关着，以为老板娘回去了。她就自己开门进去，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老板娘躺在地面上，地上全是血迹。然后就赶紧报了警。” 陆川说到这里，打开投影，播放他们在现场拍的照片。 “这是现场拍的照片，死者身上一共有3.4十处伤口，钝器伤有20多处，锐器伤也有10多处。”随后他指着图片的一个位置：“看这里地板上，全是这样的血迹，这个问题让李华跟你们说一下。” 陆川说完看着李华。 李华站起来。 “这片血迹，原本应该是两个人在来回的跑动时，留下的擦蹭状的血足迹，不过两人应该都没穿鞋，只穿了袜子。事后又被人处理过，没有擦干净，只是擦掉了足印的形状。我正在尝试从中寻找一些线索。现场发现了两件疑似凶器的工具，因为法医说死者身上有两种伤。不过凶器上没有发现指纹，应该是被凶手抹去了。除了这些，我还发现了两个不完整的鞋印。只有脚尖部分，而且很淡。应该是这个鞋底沾到了一点血迹，所以才留下了的。但这应该是踮起脚走路形成的。” 李华说完之后坐下。 陆川继续：“花店内部有一个监控，但已经损坏，据小吴说，坏了有一段时间了，花店外部的监控探头离的比较远，虽然能拍到花店，但范围有限，有一定的盲区，视频我已经拷贝回来了，稍后看一下是不是能发现点什么。” “看监控找赵欣啊！”说到监控，钱明忍不住插了句嘴。 “赵欣？”陆川一脸疑惑。 陆川回来之后一直在忙，赵欣又一直在监控室，所以他俩还没照过面，赵欣还没跟陆川报到。 但他觉得赵欣这个名字很耳熟。 其实陆川曾经有一次跟赵局聊天时，赵局提过自己女儿的名字，所以他会觉得耳熟。 但他只听过一次，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我们队里新来的女警，还别说，眼睛可毒了。”钱明炫耀道，那表情，就像赵欣是他闺女一样。 “哦？那怎么没来跟我报道？”陆川也好奇上了。 “那不是您一直在忙吗？她呢，今天一直在帮我们看‘雨夜色魔’案的监控视频，得亏有她，我们才能这么快破了这个案子。”钱明一边帮赵欣解释，一边继续炫耀。 “是吗？那我倒更要见见了，现在人在吗？让她一起来开会。” 听到陆川这么说，林奕马上护起犊子来：“陆队，人家第一天上班，你就让人加班啊，我让她先下班了。” “哦，”陆川点点头，“那就让她明天跟我报道一下，队里来新同志，我居然都不知道。” “还是先说回案子吧。”林奕不想他们继续讨论赵欣。 “嗯，基本情况就是这样。”陆川也说完了。 “现在有哪些问题？”林奕问。 陆川急急忙忙找他，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现在的问题是，一，我们人手不够，你们也知道，我们组里的人还在处理之前的两个案子，一个嫌疑人我们已经带回来了，另一个还在侦破当中，所以我希望你们组能够协同办案。第二个就是现场的这个足迹。李华说现场有两种足迹，一种是穿鞋的，一种没穿，一开始，我认为凶手是一个人，但怎么解释这两种足迹同时出现在现场呢？” “陆队，我们手上也有好多没办完的案子呢。”一听说协同办案，钱明又叫上了。 他老抱怨手上案子办不完，结果现在又来一个。 不过他也就是发发牢骚，抗议无效。 陆川也不介意：“我知道大家都忙，所以等这个案子忙完，我决定请大家去吃顿好的。” 听陆川说请大家吃饭，钱明瞬间就不委屈了。 陆川跟林奕可不一样，首富的儿子，他说吃好的，那肯定就是相当好的。 而林奕说吃好的，最好也就是“王顺和”的羊肉面了。 “钱明，你看你说的，咱们分工不分家，什么你的我的，我们不也有案子要找陆队帮忙吗？” 林奕对着钱明挤挤眼睛，他们本来晚上要找陆川去夜总会买单的。 “你们有案子要找我帮忙？”陆川还不知道这事，问林奕：“什么案子？” “这个……这个现在不急，等开完会我跟你说。” 这事他得跟陆川私下说，这么多人在，不合适。 钱明也想起来他们晚上原来的计划：“咱今晚还去不去？” “先不去了，这个目前可以先暂时放一放，事情也要分个轻重缓急嘛，咱们先办眼前这个。” 林奕这话就是同意了协同办案。这样，他也更好向陆川开口，让他去买单。 当然，对陆川来说，买单是小事，没有这个案子，他也不会拒绝的。 “行！”钱明点点头。 大斌还是不知道他们晚上要执行什么任务，看他们两个一直都不肯 第34章 各就各位 对于陆川和李华说的各自的理由，林奕觉得都有合理之处。 凶手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一时之间他也无法判断。 他思索了一下之后，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李华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没有理由在边上旁观。不过陆队说的也有道理，凶手既然脱了鞋行凶，应该是不想留下足印，没有理由再留下两个鞋印。所以我觉得，先要确定穿袜的足印和穿鞋的足印是不是属于同一人。” “林队，你这说了不跟没说一样？”钱明觉得林奕说了句废话。 不过陆川却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凶手留下鞋印是另有玄机？” 果然高手还是得跟高手对话才有效率，林奕对着陆川会心一笑。 钱明还是没听明白，一脸懵逼。 “你俩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陆队，你听明白了？” 林奕拍了拍钱明：“你不明白没关系，干活的时候别偷懒就行。” 其他几个也没作声，都在心里细细琢磨林奕和陆川这两句话什么意思。 钱明不想承认自己愚笨：“但华子说了，穿袜的血足印被破坏了，都没有血足印了，还怎么确定两种足印是不是属于同一人？” “这个也不用你操心，这是李华的工作。” 林奕对李华有信心，即使穿袜足印遭到了破坏，他应该也能找出线索来。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李华的专攻正是足迹学。 钱明有些丧气，他觉得自己在这几个人当中是最没用的。 林奕看出了他情绪的变化，又拍拍他，安慰到：“当然，你也有你的工作，有些事只能你来，别人还真干不了。” 听到林奕这句话，钱明眼睛瞬间亮了：“那我要做什么？” 林奕没有先回答他，而是问陆川：“现场有财物丢失吗？” “没有，我问了店员小吴，她们平时收款主要是第三方支付，钱是直接打到陈文茹的账户里，在现场我们找到了她的手机，技术科小刘解锁了密码之后，我们发现，她账户里的钱一分未少，当然，这个可能是凶手无法打开手机造成的。但她们店里也收现金，小吴检查了收银机里的钱款，也是一分未少。” “那这么看来，凶手应该不是为财。” “嗯，我也排除了这个作案动机，剩下的就是为色，或者仇杀。” “那死者有遭受性侵吗？” “死者身上衣物完整，不过有没有被性侵，还要等法医的报告。” “那暂时还不好确定是不是性动机。还有就是情杀或者仇杀的可能了。” “对，所以要先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林奕转头对钱明说：“明，你的活来了。” 钱明还没反应过来：“啥？” “陆队说了，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啊，又是跑腿的活啊。”钱明原本满怀期待，他以为自己身上有自己没发现了闪光点，闹了半天，原来又是让自己跑腿。 “这怎么是跑腿的活呢？这可不是光跑跑腿那么简单，调查死者社会关系可是破案过程中很重要的一环，甚至是起决定性作用的。”林奕必须得把钱明抬上去。 但钱明依旧提不起劲。 “拉倒吧，这活谁都能干，哪里就非得我来了？” “你看，你妄自菲薄了吧，这活是谁都能干，但你干就不一样。” 钱明总算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我干怎么就不一样了？” “你看，你都不知道你的优点在哪里！你知道你最擅长什么吗？”林奕问他。 钱明确实不知道。 “我最擅长什么呀？” “跟人打交道啊！你可别小看了你自己，我还没你那本事呢。你看，人跟人都不一样吧，你去询问人家，你怎么问，人家怎么答，都是有技巧有门道的，可能不同的提问方式，得到的答案就不同。答案不同，对我们破案的帮助也不同。要我说啊，你在这方面，绝对是有天赋的。” 林奕一顿彩虹屁，钱明不禁飘了起来。 “我真那么厉害啊？” “可不是嘛！” 为了哄钱明干活，林奕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话说回来，林奕说的也确实不假，钱明其他方面可能逊色一些，干活也不积极。 但谈到跟人打交道，队里恐怕没人比他更擅长的了。 有一回走访一个大娘，他一顿聊，把大娘感动的差点当场认他做干儿子。最后掏心窝的把什么都说了。 靠着大娘给的信息很快就破案了。 林奕的夸奖让钱明的自信瞬间回归。 “你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那行，我去调查。” 钱明被轻松搞定。 “那钱明你就先负责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李华继续找足迹的线索，那个监控，你们说新来的赵欣比较合适是吗？那明天她来了让她到我办公室，我跟她说。其他的，等验尸报告出来再开会讨论。杜齐，你明天跑一趟电信公司，调一下陈文茹的手机通讯记录。”陆川又把工作做了细分。 杜奇轻轻“嗯”了一声，惜字如金。 陆川又问林奕：“你手上还有什么案子？” “‘雨夜色魔’案还有些收尾工作，其中有一件事我们还要再查一下。之前那个高楼坠亡案，还在调查中。” “那个坠楼案不是说是意外死亡吗？”陆川知道这个案子，本来法医的尸检报告已经确认了死者是自己坠楼的。但似乎案情出现了新的问题。 “对，之前确实定为意外，现场的证据也都可以证明这一点，不过，死者的奶奶一直说小女孩不可能自己坠楼，所以我们还需要找新的证据。” “那你说的那个‘模仿作案’呢，查的怎么样了？” “我下午又去了趟医院，找受害者聊了一下，本来今晚想去找找线索，不过不急，那女孩现在还在医院，而且线索有限，所以，先办这一个吧。” 听到林奕说问题不大，陆川放心了。 “那行，暂时先这样。那我们就散会吧。” 听到说散会，钱明伸了个懒腰。随后问了一句：“陆队，林队，那今天是不是可以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第35章 互帮互助 陆川看到林奕脸上一副神秘的表情，很是不解。 “有什么重要的事？” “没，也不是什么大事，正好咱们也很久没好好聊聊了，这个案子我还有几个问题，另外，我那个案子的情况，我也跟你说说。” “行，那走吧。” 两人来到陆川的办公室。 陆川摸出一包烟，抽出两根，“来一根？” “我又不抽烟。”林奕回绝道。 陆川只好把一根烟放回烟盒里。 “熬夜没这玩意可不行。”说着，他自己点上，然后继续说到：“这个案子你还有什么想法？刚才会上怎么没说？” “他们那几个，直接安排工作就行了，我怕说了他们更糊涂，所以跟你单独聊聊。” “你有什么别的发现？” “你说陈文茹遇害的时间是凌晨1点到3点之间？” “这是初步的判断。” “她那么晚还在花店干嘛？” “哦，我问了那个小姑娘，昨天她们店里新到了一批货，本来是她们两个在店里收拾，小姑娘突然有事就先走了，陈文茹就一个人接着收拾，可能是活太多了，就忙的晚了。” “李华说现场的血渍应该是不穿鞋子留下的，我就在想，她为什么没穿鞋子，凶手为什么也没穿鞋子？” “嗯，这个问题我也没想明白，凶手不穿鞋子还能理解，她为什么也没穿鞋。” “我看照片上，店里除了血渍，其他东西好像都没有被碰坏，他们追逐的过程中，难道就没有碰到，或者，陈文茹没有反抗，只是逃跑吗？” 陆川吸了一口烟，又用夹着烟的手挠了挠前额。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熟人？”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因为是熟人，所以她可能只是求饶，没想到反抗，如果是陌生人，我觉得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反抗或者大声呼救。” “有道理！” “你们下午走访过隔壁的商户吗？” “问过隔壁的两家，那个时间他们都已经打烊了，店里都没人。” “哦……” 林奕又想了想。“店员说，她去的时候，店门是锁着的？” “对。” “是哪种门？” “店里有两种门，外面是卷帘门，里面是玻璃门，平时他们营业的时候，卷帘门是打开的，玻璃门就关着，但不上锁。小吴说下班之后，一般都只锁卷帘门。她今天去店里的时候，卷帘门就是锁着的，玻璃门没锁。” “那也就是说，凶手是锁完门之后才离开的？” “对。” “我觉得应该就是熟人干的，晚上这个人去找陈文茹，因为是认识的，所以他进店以后，陈文茹就把卷帘门拉下来了，随后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了凶案，凶手简单处理了一下现场，然后锁门离开。目的是不让人发现尸体。” “不发现也不现实啊，店里有员工，迟早会发现的。” “会不会是陈文茹跟他说了员工请假了，但没说请了多久？” “确实有这种可能。” “确定是熟人作案，就好查多了，明天钱明去调查完，我们或许就能找到这个人了。至于他们当时为什么没穿鞋，等抓到嫌疑人，审一下就知道了。” 经过林奕一番分析，案情的脉络一下清晰了很多。 陆川好像松了一大口气：“所以我说，跟你一起查案就是爽。” 他把剩下的烟抽完之后，丢进烟灰缸，想起林奕也有事找他帮忙。 “对了，你说有案子要找我帮忙，是什么事？” 林奕就在等他这句话。 “那个模仿作案，我现在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之前的判断有误，凶手应该就是针对受害者，是有目标的行凶。” “哦？你下午问到了什么？” “受害者说她在遇袭之前，听到凶手叫她名字了。” “认识的？” “不过她对声音没有印象，所以也可能是凶手认识她，她不一定认识凶手。” “那简单啊，查查她的社会关系，总能找出有嫌疑的人。” “本来我也这么想，她是晋城大学新闻系的研究生，平时的交际也很有限，按理说，查这个不难。” “那怎么……” “问题是，她在‘皇家一号”打工。” 听到“皇家一号”，陆川当然不陌生。 他没当警察之前，可是那里的常客。 当然，他对那里的莺莺燕燕没什么兴趣，是他父亲交际的时候，经常会带上他，还有他那帮富二代的朋友，他们喜欢去那里，也经常会叫他。 后来做了警察也忙，而且身份也不方便，所以就没去过了。 陆川也猜到了林奕找他帮什么忙。 “你是想去那里打探消息？” 林奕没回答，只是看着他笑。 “要我去买单呗。”陆川一副：我就知道你小子找我没好事的表情。 “你不说好了请我喝酒嘛。” “你不说你不去吗？”陆川故意逗林奕。 “我改变主意了，陆公子请客，我怎么能拒绝呢。” “行，没问题，不过，你打算怎么查？” 陆川也知道，肯定不能直接去问，那里上至经理妈咪，下至公关服务员，一个个都是人精，直接说警察办案，屁都问不出一个。 “那里你比我熟啊？给点意见？” 陆川又点上一根烟，开始思考起来。 “那里人员复杂，想打听一个什么线索都没有的人，不容易啊。” “我知道，所以，我想先查查那女孩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抽出什么线头。” “这倒是可以，不过也不能直接问，我想想。” 陆川已经好几年没去过那里了，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以前倒是有熟悉的妈咪，不过那里人员流动性极大，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工作，他也不知道。 “对了，这女孩在里面做什么？”很多大学生都会去夜总会做公关，尤其是“皇家一号”，他们对公关的要求很高，不是大学生还不要。 这也是它能成为晋城最受欢迎的夜总会的原因。 “她说做服务员。” “服务员的话，跟客人接触的机会不多，不过也不能排除会有客人看中她。说不定是她得罪了哪个客人，你知 第36章 夜访皇家一号 “你等下，我打个电话。” 陆川想起来可以问谁了。 他拿出手机，翻了一下通讯录，随即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很快，对话里就传来了一阵吵闹的音乐声，一个男人在电话里大声喊：“川哥，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你在哪儿呢？这么吵？” 陆川的耳膜都快被那音乐声震掉了。 “我还能在哪啊！‘皇家一号’呗。你等我下啊，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跟你说。” 陆川只能耐心的等着。 没过一会，音乐声果然小了。 “川哥，找我啥事啊？你现在天天都忙，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陆川找的这个人叫郝元杰，也是个富二代。 他父亲跟陆川的父亲在生意上合作已久，所以连带着，他跟陆川的关系也很好。 以前两人经常在一起玩。 陆川比他大2岁，所以他一直喊陆川哥，陆川叫他“小耗子。” 这家伙个子不高，瘦瘦的，个头比较“迷你”，长了一双眯缝小眼睛，不过眼神很锐利，一看就贼精，也确实像只小耗子。 他本事还是有一些的，收了好几个“小弟”。 不过，“小弟”是陆川的说法，人家也是正经做生意的。那些人基本上也都是些富二代，他们经常在一起玩。 后来小耗子想搞个豪车俱乐部，就找自己老爹拿了笔启动资金，其他人也都问家里拿了点钱，公司就这么开起来了。 听说，他们生意做的还很不错。 当初小耗子想拉陆川入伙，但陆川对做生意没兴趣，而且，他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就拒绝了。 他进了警队之后，跟他们那些人就很少来往了。 今天他主动找小耗子，他还是挺意外的。 “你小子，还天天玩啊。” “川哥，不玩能去干嘛啊？我又不像你，正义的人民警察。”小耗子忍不住要贫两句。 “你现在在‘皇家一号’？” “对啊？”小耗子回道，突然他想起陆川的身份，“哎哥，我可没干什么坏事啊，正常的应酬。” “谁说你干坏事了。我有事要问你。” “哦，”小耗子松了口气，“啥事你问。” 陆川捂住电话，问林奕：“那女孩叫什么？” “沈小凡。” “小耗子，我问你，你认不认识‘皇家一号’一个服务员，叫沈小凡的？” “沈小凡？服务员？没印象。你要问我这里的姐姐妹妹，兴许我还能知道。” 听小耗子说不认识，陆川觉得找他可能帮不上忙。但小耗子却马上说：“川哥，你等我一会，我去问问我那几个兄弟，说不定有人认识。” 陆川一听也好，但转念一想，一来一回的太麻烦了。 他又问林奕：“今晚你没什么事了吧？” “没有啊。” “那行。” 陆川说完，直接对小耗子说：“你在哪个房间，房间号发我，一会我带个朋友过来。” 听说陆川要过去，小耗子挺开心，本来他就一直想拉陆川跟他一起做生意，这个念头他是从来没放弃过。 “那太好了，我在903号。哎对了，你现在的身份，过来方便吗？” “这你就别管了，我20分钟后到。” “好嘞，我等你。” 说完，陆川挂了电话。 “走，咱们现在就去‘皇家一号’。” 林奕知道陆川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但没想到自己刚跟他说完这事，他说走就走。 “现在？” “对啊，反正我这里的案子还要等报告，趁着现在有空，咱先去一趟，现在去还不用买单。” 陆川居然也会蹭别人。 不过他也是开玩笑的。他更关心案子本身。 “要不要喊上钱明？之前我打算带他一起去的。” “他刚回去，今天就算了，下回再叫他。” “行！” 林奕也起身跟着陆川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他们一起坐上了陆川的车。 陆川开的是一辆路虎卫士110，顶配，5.0的排量，V8发动机。 当然，这车匹配陆川的身价，还是绰绰有余。 不过对于林奕来说，开这车上班，实在太高调了。 “陆队，你这车也太显眼了。” “这还显眼啊，我已经很低调了好不好。”陆川叫屈。 这确实是他挑的最低调的车了。 当初小耗子找他做生意他拒绝了，不过他也算捧场了，让小耗子给他挑一辆车。 最后就买了这辆路虎。 车是贵了些，但性能也确实不是盖的。 追犯人的时候，每回都大显神威。 “咱这不也是为了办案方便嘛，队里那几辆老爷车，能追上谁啊？” 话是不假，不过，这也就陆川能有这条件，林奕他们追犯人，还得靠那几辆老爷车。 “那你把车贡献出来呗，以后我去追犯人，就开你这个。” “多大点事啊，随时。” 陆川是真大方。 所以说，有个好爹是多么重要。 但林奕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有时候，林奕还是很羡慕陆川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想想他自己，也算幸运的。 陆川跟小耗子说20分后到，不过开他这车，10几分钟就到了“皇家一号”门口。 夜总会门口的保安看到陆川的车，非常热情的迎上来。 陆川一下车，就直接把钥匙扔给他：“帮我停一下。” 保安殷勤的点头。 他们这里工作的，都很有眼力见，保安一看陆川就知道他来头不小。 陆川径直往里走去，林奕也跟在后面。 陆川熟门熟路，林奕却是第一次来。 这夜总会底楼大堂的装修奢华的简直不像话，林奕有种进了宫殿的感觉。 一进门，一个打扮的十分妖娆的艳丽女人迎上来。 “呀，这不是陆公子嘛，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声音极尽甜美。 想不到女人竟然认识陆川。 陆川一看，熟面孔。 “哟，薇姐，你还在呢？” “这什么话？不在这我能去哪啊，晋城还有比这更好的场子？” “说的也是。” 女人也看到了林奕。 “这个是你朋友啊？贵姓啊？” “他姓林。” “哦，林公子，第一次来啊？” 这 第37章 初步探访 夏薇挽着陆川，扭着纤细的腰肢在前面走，林奕跟在后面，总有些不自在。 夜总会里面跟外面是两个世界，这里体现出了人类对于享乐的极致追求。 “皇家一号”更是把这种追求做到了登峰造极。 其实它的前身并不叫“皇家一号”，而是叫“暗夜之香”。 当然，叫什么名字并不影响它的生意。 但不知为何，20年前，原来的老板突然就把夜总会卖了。据说是出了一些事情。 不过，这种地方有点事情，太正常不过了，很快就会被人遗忘。尤其是夜总会易主之后。 但也有人说，新的老板其实是原来老板的手下，说白了是个傀儡，真正掌权的，还是原来的老板。 反正传闻就是大家图一乐，谁也不会真的去验证真实性。 来消费的客人也就是图一开心，只要环境好，服务好，姑娘漂亮。老板是谁，根本不重要。 要说这里的环境，当然是没得说，就当年还在原来老板手里的时候，这里就是顶级的设施。 蹦迪大厅的音响是花了1000多万从英国进口的高保真设备。 DJ也是高薪从国外请来的专业人员。 大件不说，连小细节都力求完美。喝酒的酒杯全都是进口的定制水晶杯。 而真正重金打造的，是夜总会的几十间包房。 每一间包房的风格都独一无二，所有包房的地面全部铺上纯毛的地毯。其他地方也都全部使用的最顶尖的材料。 当然，有资格进入包间消费的，都是达官显贵和名流富商。 新老板接替后，每年都会定期更新装潢和设施，永保持它在夜场圈龙头的地位。 不过，这还不是最吸引人的。 “皇家一号”最吸引人的，是“人”。 这里的公关小姐，年轻漂亮只是最基础的条件。除了这个，学历至少要大专学历，熟练掌握普通话和英语，还要会简单的日语和韩语。 上岗前必须接受30天的正规培训，对坐姿、站姿、言语谈吐方面进行强化培训。 所以个个都谈吐优雅，气质高贵，还能博古通今，旁征博引。 要求这么高，当然挣钱也多。 即使是最底层的服务员，底薪也是外面的好几倍，更不要说还有小费和提成。 难怪沈小凡要选择这里勤工俭学。 至于公关小姐，那就更不用说了。 上不封顶！ 要问这里的头牌有多少收入？别问，问就是你高攀不起的亚子。 林奕跟着陆川他们走到903房间门口。 夏薇一打开门，里面就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巨大的声浪让林奕瞬间有些晕眩。 陆川旁若无人的走进去，郝元杰赶紧走上来。 “川哥，你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去楼下接你啊！” “接个屁啊，我又不是新娘子。” 夏薇立刻凑到郝元杰身边，贴着他耳朵：“人我给你带到了，怎么样？今天打算怎么安排你川哥？” “他的喜好你还不知道？”郝元杰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夏薇背上游移。 夏薇穿的一件深红色前后大V领的长裙，把身材的凹凸勾勒的一览无遗，前后都是大片春光。 “明白，等着哈，最近新来一个特纯情的，你哥肯定喜欢。” 夏薇说着，准备出去叫姑娘。 陆川知道他俩聊的啥，也知道接下来的程序。 不过一是林奕在场，二是身份敏感。他叫住夏薇：“别忙了，我们一会还有事，很快就走。” 夏薇有点失望：“别啊，您都好久没来了，这里来了不少新人。” “改天，改天你再给我安排，今天真还有事。” 陆川坚持。 看到陆川的态度，郝元杰也识趣。 “薇姐，那今天就算了，我哥忙的很。” 夏薇只好作罢。不过她还是对着陆川撒娇：“你个没良心的，都好久不来看我，那你有空了一定要再来啊！” 陆川也作势搂着她的腰：“那还用说，我过几天就来看你。” 这是林奕第一次见到陆川表现出花花公子本色。 听陆川说过几天就来，夏薇很开心：“说好了啊，可不能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陆川确实不骗人，在这种场合，很多人都是逢场作戏，言不由衷，不过他从来不哄人，言出必行。 话都到这份上了，夏薇也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也不再打扰。 “好了，你们聊，我就先去忙别的了，有事叫我。” 陆川点了点头之后，夏薇就笑意盈盈的扭着腰肢出去了。 小耗子让人把音乐声关小一点。然后给大家介绍：“这是我川哥，叫川哥好。” 其他几人看到郝元杰对陆川这么恭敬，也都恭恭敬敬的喊他川哥。 然后郝元杰腾出位置，让陆川和林奕坐。 虽然都是富二代，但这富二代也有大有小。 郝元杰无疑是他们这群人中最有钱的。当然，陆川一来，他就只能退居第二。 其中有一个叫孙阳跟陆川认识，他是最早跟郝元杰一起混的。所以他知道陆川的来头。 他们这种圈子，最注重的就是人脉，跟他们的父辈们一样，他们从来不会拒绝结识更高权贵的机会。 他端着酒杯来到陆川面前：“川哥，我孙阳，还记得吗？” 陆川当然对他有印象，不过酒他是不能喝了。 “当然记得，以前总跟耗子一起玩的嘛，不过今天我不能喝酒，一会还开车呢。” 听说他不能喝酒，孙阳还是一口干了自己酒杯里的酒：“那我先干了，改天咱们再好好喝一个。” 林奕看着他们互相寒暄，只能看着。这里他谁也不认识。 陆川给郝元杰介绍林奕：“这是你林哥。我同事。” 听说林奕也是警察，郝元杰又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林哥”，搞得林奕更不自在了。 陆川问耗子：“你问了吗？他们有人认识那女孩吗？” “问了，都说不知道，不过一个服务员，谁会注意啊，再说了，他们在这里也不一定用真名字。” “那你改天找别人打听一下？” “别改天了，问问这几个女孩，说不定她们知道。” 包厢 第38章 关于沈小凡 听到一女孩说有个叫玲玲的服务员可能是他们找的人，陆川马上把她喊过去。 “这个玲玲，她本名叫沈小凡吗？” “我不确定，我有一次喝多了去吐的时候，她照顾过我，所以我跟她关系还不错，有一次我听到她打电话，好像听到电话里的人喊她小凡，不过听的不是很清楚。” “她这几天是不是没来上班？” “对啊，这几天请假了，说是有点事。” 陆川觉得，这个玲玲应该就是沈小凡了。 “你跟她关系不错？” “还行吧，我们这你也知道，关系嘛，都那样，不过跟她有时候还能聊点心里话。” “她人怎么样？”林奕听到女孩这么说，急忙问道。 女孩看到边上这个帅哥问她，脸上立马多了几分兴趣，她起身坐到了林奕旁边。 “帅哥，你打听她干什么呀？”说着话，她的身体就贴在了林奕身上。 林奕往边上挪了挪，试图跟她保持距离，没想到，女孩又贴了上来。 林奕避无可避，他也干脆放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听沈小凡的事。 “你知道她在这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你是她什么人啊？男朋友？”女孩没有直接回答，很明显，她对林奕很感兴趣。 她们这种风月场合的女孩子，见到的都是声色犬马。所以一身正气的林奕让人感觉很特别，而且，他还有点害羞。女孩子忍不住就想逗他。 陆川在旁边只是看着，他觉得很好玩。 林奕向来都不近女色，他很想看看他在女孩子面前是什么样。 林奕也不便跟女孩表明身份，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孩的问题，只好转头求助陆川。 陆川这才不紧不慢的跟女孩说：“林哥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女孩对陆川是有点畏惧的，她虽然不知道陆川是什么身份，但看到郝元杰都对他那么恭敬，自然他的身份尊贵。 陆川发话了，她也不好再调戏林奕。 “她人挺好的，很热心，之前我喝多了，她照顾过我好几次，别的姐妹她也会帮忙。” 这个回答跟林奕在大学里得到的信息差不多，看来，沈小凡是向来如此。 那她得罪同事的可能性就不大。 “那你知道，她有没有的罪过客人？”林奕又问。 “应该不会吧，她只是个服务员，很少跟客人接触，怎么会得罪呢？” 看到他们聊的起劲，先前第一个女孩子也凑过来：“你们找的是玲玲吗？玲玲我知道啊。” 林奕感觉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于是转头问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女孩看了一眼陆川，陆川用眼神示意她有什么就快说。 “玲玲人还不错，不过，我觉得她有点奇怪。” “哦？怎么奇怪？”陆川听到这句话也来了兴趣。 “她好像对我们老板的事情特别感兴趣，没事的时候老打听。” “打听你们老板？都问些什么？” “就问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当年没来这里之前是干什么的，这我们哪知道啊。” “她问这些干什么？”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她不仅问现在的老板，还问以前的老板。” “以前的老板？” “对啊，我们这里20年前是另外一个老板，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把夜总会卖给了现在的老板。反正传闻挺多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我们只管挣钱，谁当老板不都一样。” 看他们在聊玲玲，第三个女孩也坐过来。 “你们说玲玲啊，我有一次看到她从经理室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以为她跟经理有什么呢，但后来我发现，经理室没人，也不知道她进去干嘛。” 刚才还一个人都不认识沈小凡，知道是玲玲之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提供了很多消息。 听到说沈小凡打听夜总会老板，还自己跑进了经理室，林奕一下意识到，这个沈小凡不太简单。她来这个夜总会的目的，似乎不只是为了挣钱，或者说，根本不是为了挣钱。 难道，她遇袭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沈小凡在这里根本没用真名，但是凶手喊的却是她的真名，那么，这个凶手应该不是这里的客人。 能知道她真名的，很可能是夜总会内部人员，而且还是高层，因为普通的小姐也都不知道她的本名。 女孩子们也只知道这些，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林奕对这种场合也实在不习惯，所以他打算撤退，回去好好分析一下这件事情。 他对陆川说：“我问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先回？” 陆川知道他憋了半天了，既然正事办完了，他们也就不耽搁了。 他跟郝元杰打招呼：“耗子，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改天找你吃饭。” 听说他这么快就要走，郝元杰挽留到：“川哥，还有啥事啊，难得来，再坐会呗。” 郝元杰还想跟他聊聊投资的事。 陆川站起身：“还有正事，你们自己玩吧，改天我去你公司坐坐。” 郝元杰打什么主意，陆川心知肚明。不过入伙是不可能的，顶多改天找他再定辆车。 “那行啊，你啥时候来跟我提前说，我准备一下。”陆川说去他公司，让他觉得这事有一线希望。 陆川跟其他几个打了声招呼，就跟林奕走出了包厢。 郝元杰把他们送到门口。 之前对林奕感兴趣的女孩看到他们这么快就走了，脸上还流露出了一丝失望。 郝元杰要送陆川他们到楼下，被陆川拦住了。 “行了，你就别跟我整这虚的了，进去吧。” 郝元杰嘿嘿一笑，拉着陆川的胳膊也撒起娇来：“川哥，我哪有啊，这不是好久没见你，想你了嘛。” 说着，还摇了两下陆川的胳膊，陆川一阵鸡皮疙瘩。 林奕在一边也憋着笑。 “滚，别恶心我了，滚回去吧，我们自己下去就行。” 郝元杰最后叮嘱陆川：“那别忘了到我公司来找我啊。” 陆川和林奕两人下到一楼，又看到了夏薇。 “陆公子，这么快就走了？” “还有事。” “您可真是 第39章 尸检结果 林奕终于走出了夜总会，让他感觉如同逃出了一个无比窒息的密室一般。 他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感觉头脑清醒了很多。 陆川看到他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林奕，看来以后我得多带你来几次，你就习惯了。” “别，要不是为了查案，这种地方，我八百年都不会来的。” “你啊，该谈个女朋友了，也不至于被人姑娘问两句，就脸红了。” “还说我呢，你比我大，我也没见你谈女朋友。” 两人互相揶揄着，保安很快就把陆川的车开了过来。 陆川从钱包里掏出100块钱给保安。 保安就知道这个客人出手不会小气。他感恩戴德的向陆川表达谢意。顺便还夸了一下陆川的车。 陆川跟他点点头，就跟林奕上了车。 “怎么样？今天问到的，对案子有帮助吗？” “嗯，首先可以确定，袭击她的，很可能是内部人。我看别人好像都不知道她的真名。” 陆川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觉得，他们不能只把目标局限在夜总会的人身上，毕竟，沈小凡只是一个服务员，这种顶尖夜总会里工作的人，谁会跟一个普通的小服务员过不去？ 就算她真的得罪了某个人物，人家也不至于要致她死地。 打打杀杀这种事，只是电影里演的，现实社会中，哪会一言不合就杀人的？ “你就没想过，学校里的人也有可能？或者是她其他的社交圈？” “我现在在想一个事。” “什么？” “我觉得这个沈小凡，或许对我有所隐瞒。” “你是说，她打听夜总会老板的事情？” “对，你不觉得她的举动很反常吗？” 陆川开着车，没回答。 他在思考这件事正不正常。 “会不会她纯粹是好奇？还有，你说她是新闻系的学生是吧，她会不会是想写这个题材？” 经陆川一提醒，林奕觉得确实有这种可能。 沈小凡曾经说过，她去夜总会打工，也算社会实践。 但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题材呢？ 林奕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觉得目前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陆川又说。 “嗯？”林奕以为他说另外一个案子。 “她出院以后，可能还会面临危险。” “嗯，这个我已经提醒过她了，她应该会小心。” “如果凶手的目的是要致她死地，那恐怕再小心也没用。” 陆川这句话让林奕也多了一丝担忧，他说的不无道理。相对于找到行凶者来说，怎么避免被再次袭击，才是更重要的。 “不过，她好像并不是很害怕，她说还会回到‘皇家一号’去工作。” “还要回去？”陆川也感觉这个沈小凡有点问题了。 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一般都会产生恐惧心理，有些甚至选择闭门不出。 她居然还有胆量回去？ “她不怕吗？”陆川问。 林奕想到第二次去医院看到沈小凡的样子，她看起来确实没有害怕的情绪。 这也很不合理。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短时间内都会陷入恐慌，担忧的情绪中，严重的甚至会患上PTSD综合症。 但沈小凡那天跟自己交流的时候，神情自然，甚至还能开玩笑。 “我感觉，我要查查沈小凡的身世。”林奕突然说。 “查她身世？”陆川并不知道沈小凡是孤儿，听林奕这么说，感觉有些奇怪。 “哦，我还没跟你说，她是孤儿。” “她是孤儿？”听说沈小凡是孤儿，陆川突然也感觉到，她去夜总会打听老板的事，或许其中有某种联系。“你是觉得，她的身世可能跟这个事情有关？”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反正不管怎么样，有线索就去查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陆川来了兴趣，他向来喜欢解谜，而这个案子，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抽空去一趟‘天使’孤儿院，应该不需要太多时间。” “‘天使’孤儿院？”陆川一听这个名字，乐了。“我爸每年都会给他们捐一笔钱，那里院长我认识啊。” 陆川的人脉还真是广，他这个队长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那太好了，那……” 虽说去孤儿院打听沈小凡的情况，不算什么大难题。不过，如果陆川一起去，那效果肯定不一样。 不过陆川也有自己的案子要忙，他已经陪自己去夜总会了。 林奕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麻烦他了。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陆川却主动提了出来。 “这……会不会耽误你的事啊？”林奕倒客气起来。 “这什么话，不你说的嘛，案子不分你我，我现在对这事也来了兴趣。” “那行，等花店这个案子有了眉目，咱俩抽空去一趟。” 约定好之后，陆川的车也开到了警队。 下了车，陆川让林奕先回去休息。 “你不回去吗？” “我去法医室看看。” “那一起呗。”既然陆川这么仗义，林奕当然也要投桃报李。 不过，他也想尽快知道尸检结果。 两人走到法医室的时候，白磊和周薇已经在做收尾工作了。 “白法医，结果出来了吗？” “差不多了，报告一会让周薇做好给你。” “确切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陆川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是凌晨3点左右。哟，林奕也来了？” 白磊抬起头，才看到一起进来的林奕。 听到说林奕来了，周薇也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白磊看到周薇的反应，暗笑了一声。 “凶器也确认了吗？是现场发现的那两种吗？” “嗯，是的，死者身上的钝器伤就是那个铁质的摆件造成的，锐器伤是剪刀造成的。这么多的伤口，感觉这个凶手对死者有很大的仇恨啊。” “是仇杀？”之前他们分析出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不过没有认定案件性质。 “死者有被性侵吗？”陆川也问。 “经过检验，死者没有遭受性侵。不过她上身没有穿内衣。” “没穿内衣，说明什么？”陆川又问。 “说明不了什么，死亡的时间 第40章 林奕身上的香水味 林奕觉得陈文茹遇害的时间过于凑巧。 花店来了新货，如果两个人收拾，可能不需要忙到很晚，但这天小姑娘却正好请假了。 陈文茹一个人忙到了深夜，就在店里休息，而凶手又恰好知道她深夜在店里。 这个情况是临时的，凶手怎么会知道呢？ 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店员泄露的，二是，凶手跟陈文茹联系过，所以知道她在店里。 “小吴说昨天去火车站接她父母了，她母亲得了子宫癌，她们那里小地方没法做手术，小吴就劝母亲到这里来治疗，昨天老两口坐火车赶过来了，小吴今天一整天就在医院里忙，忙完就赶紧回店里了。这个情况杜齐已经去核实过了，属实。” 听了陆川的解释，林奕感觉店员小吴应该没有嫌疑，毕竟父母来看病这也属于突发情况。 那就是凶手跟陈文茹联系过。 “明天杜齐会去查死者的手机通信记录对吧，那我们重点调查在她死前跟她联系过的人。” “行，那今天就先这样，明天等他们消息反馈回来，我们再开会定行动方案。”陆川看了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此时已经深夜时分。 林奕也觉得有些疲惫，想到开车回家还要半个多小时，开车也容易犯困，他决定今晚还是在局里凑合一夜。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这么拼啊？也不差这么一会吧。” “今日事今日毕嘛，你知道我不喜欢拖。” “那行吧，那我就先走了，别太辛苦了。” 陆川跟白磊和周薇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法医室，林奕也跟在后面。 陆川往门口走，林奕回到自己的座位。 他把“雨夜色魔”案的资料重新整理了一下，等朱静的资料完整之后，他就可以写结案报告了。 弄完这些，已经将近凌晨2点，林奕就趴在桌面上休息，很快就睡着了。 他已经处于严重缺少睡眠的状态了。不过只要一查案，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但一放松下来，分分钟就能进入梦乡。 早上他被电话铃声吵醒，不用问也知道是赵欣打来的。 林奕起身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身上盖了条薄毯子。 他好奇是谁给他盖的，昨晚都弄到2点多了，还有别人也在警局加班没回去吗？ 不过，急促的电话铃声让他顾不上想这个问题。 他接起电话：“起来啦，我现在就去接你。” “听你这声音，刚醒啊？”赵欣一下就听出了他声音里带着困意。 “嗯，不过也该起来了，先不说了哈，我现在去开车。” 林奕边说边往外走。 “路上开车小心啊。”赵欣叮嘱一声，“对了，一会你上楼吃早饭吧。” “我就不上楼了，你给我带点，我在楼下等你。” “那好吧。” 挂上电话，林奕匆匆走到自己的车旁。 赵欣上车后给林奕递上一个饭盒。 “妈让我给你的，饺子。” “怎么一大早还整饺子啊？弄点包子就行了，这我现在也没法吃啊。” “你吃完再开车呗。”赵欣说着打开饭盒，又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双筷子。 “连筷子都给我拿了？这搞得太隆重了吧。” “现在还是热的，你先吃几个吧，就是没有醋。” “没事，那我就先吃两个。”林奕接过饭盒和筷子，夹了一个塞进嘴里，然后含糊不清的说着：“妈包的饺子就是好吃。” 赵欣却使劲吸了吸鼻子，随后皱了皱眉。 “哥，你这车里味道不对啊。” 林奕以为她是在说饺子的味道：“怎么了？韭菜饺子不都这个味？” “不是饺子，是香味。”说完，她又使劲吸了吸。 “什么香味啊？”林奕又塞了一个饺子到嘴里，然后盖上盖子。“行了，剩下的我去队里吃。” 赵欣却凑到林奕身边闻了闻。 “哥，你这身上的味道……” 林奕想到自己晚上没回去，也没换衣服，估计赵欣是嫌弃他的汗臭味。 “我昨晚忙的太晚了，就没回家，所以没换衣服，怎么，味道很大吗？”他说完自己也伸起胳膊闻了一下。“还好啊。” “你昨晚没回家？你去哪了？”赵欣立马瞪着杏眼质问她，那模样，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 “我能去哪？在队里凑合了一夜呗。”林奕把饭盒还给赵欣。“给我拿着。” 他准备开车，赵欣却又凑过来闻了闻：“不对。” “什么不对啊？”林奕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觉得好笑，这妹妹一大早起来怎么疑神疑鬼的。 “你身上这么浓的香水味，你昨晚是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吧。” 赵欣这么一说，林奕想起来昨晚在夜总会的事，那里的女人个个身上都喷着浓烈的香水，估计是那时候沾上的。 但这事，他可不能跟赵欣说。 “有吗？我怎么闻不到？”林奕只能装傻。 “什么有吗，这么浓，你居然闻不到？” “我只闻到韭菜饺子的味道。”林奕还是不承认。 赵欣不乐意了，嘴一撅，“你昨晚是不是去找女人了？” “我哪有什么女人啊？”林奕哭笑不得。“我昨晚一直跟陆队在一起，办案呢。” “陆队？” “对啊，对了，你今天去了队里去跟陆队报道一下，昨天他没在队里，你俩也没碰到面，他是队长，你应该要跟他报道的。”林奕赶紧转移话题。 “我知道了，但你昨晚到底去哪了？”赵欣揪着不肯放过林奕。 “对了，今天你有新任务，昨天城南发生了一起命案，要你看一下监控。” 林奕继续避而不谈。 说到新的案子，赵欣的注意力总算转移了。 “是什么情况？” “一个花店的老板娘被人杀死在店里，监控能拍到店门口的位置，但是有盲区，一会你看一下，看看能发现什么。” “你看过了吗？” “还没，这不就等着你吗。” “那行，一会我跟陆队报道完就去。” 赵欣总算消停了。林奕舒了口气。 没想到，过了几分钟，赵欣又回过了神来。 “你昨晚到 第41章 投入新案子 紧赶慢赶，林奕总算开到了警局。 老规矩，赵欣依然在门口下车。 下车前，赵欣把饭盒往林奕怀里一丢：“哥，你学坏了。” “怎么我就学坏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的？” “这……，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你快进去吧。” 赵欣见林奕还是不肯说，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关车门的声音充分表达了她的愤怒。 林奕冲着车外大喊：“先去找陆队报到。” 赵欣已经走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林奕无奈的摇摇头，有什么办法，自己宠坏的妹妹，自己受着。 赵欣先去找了陆川，陆川已经在办公室了。 “陆队，我是新来的赵欣，来向你报到。”赵欣一边说，一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看到赵欣，陆川更觉得她像一个人。 “赵欣……这名字，很熟啊，你是……”陆川在记忆中搜寻对赵欣的印象。 但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他也没看过赵欣的档案，档案是直接转到赵局那的。 “陆队，我这名字很常见，可能以前你遇到过跟我同名同姓的吧。”赵欣也不想让陆川知道自己是赵局的女儿。 “哦，有可能吧，对了，你现在主要负责什么工作？” “昨天林队让我看了一天的监控，听说今天还要看监控。” “是啊，钱明说你昨天就立了大功，看来你是这方面的人才啊，那就能者多劳吧。视频我们已经拷贝回来了，你现在就可以去看。” “可是，陆队，我想跟你们一起出现场。” 听赵欣这么说，陆川重新打量起了赵欣，这女孩勇气可嘉啊。 “出现场会比较累，而且……”陆川没往下说，他的意思是，现场都是很血腥的画面，女孩子恐怕会不适应。 赵欣知道他的意思：“我不怕，我当刑警，可不是为了只看监控。” 陆川有点欣赏起赵欣来。 “行啊，那下回我让他们带上你，今天你就先帮着看监控吧，这个案子的线索，很可能就隐藏在监控里。关于案情，一会让林奕跟你简单介绍一下。对了，你进来有没有看到他，他说他昨晚没回去，我来的时候没看到他。” “我也没……没看到他。” 陆川当然不知道，她才跟林奕分开。 “那行，一会你找他一下，估计有什么事走开了。” “好的，那陆队我先去忙了。” “去吧。” 赵欣转身刚要出门，想起林奕说他昨晚一直跟陆川在一起，又转过身来。 “陆队。” 陆川正低头重新看卷宗，听到赵欣叫他，抬起头：“还有事？” “昨晚，林队……跟你在一起？” “是啊，我们……”陆川刚要回答，突然意识到赵欣问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你问这个干嘛？” 赵欣也知道自己这么问很唐突。 “哦，没什么。我去工作了。”说完，她赶紧往外走。 走出陆川办公室的时候，林奕也刚好进来。手里还拿着那个饭盒。 林奕给了赵欣一个微笑：“见过陆队了？” 赵欣却不理他，径直走去了监控室。 林奕再次摇摇头，坐到自己位子上吃饺子。 大斌这时也来了，看到林奕在吃东西，凑过来：“吃啥好东西呢？” “我妈包的饺子，要不要来两个？” “不用，我吃过早饭了，老婆做的爱心早餐。”大斌一脸的回味。最近队里太忙，他已经好久没在家吃饭了。 “行了，知道你最幸福。”林奕看到大斌脸上满满的优越感，忍不住呛了一句。 “你也不用羡慕我，你要愿意，女孩子都排到大门口，我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警队里的人都很好奇，林奕到底对什么样的女孩子感兴趣。 钱明他们是没机会，林奕却放着大把的机会视若无睹。 “你怎么也跟钱明一样了，查案重要。”林奕边说边把剩下的几个饺子往嘴里塞。 听林奕说查案，大斌想起刘丽君留给他们的难题。 “对了，申请下来了吗？下来了我今天就去查。”他急于想知道答案。 林奕把饭盒盖好，拿了张纸巾抹了抹嘴。 “嗯，我一会去问问周局，应该没问题了。” “周局来了吗，来了就赶紧去啊。”大斌是一分钟都不想多等了。 “你这性子也太急了，人家不都说急性子的人容易生女儿嘛？”林奕又开大斌玩笑。 大斌却不以为然：“我查案子急，生儿子可不急。” 没想到又被他装到了。 林奕只能站起身：“行，我现在就去。” 周局已经在办公室了，看到林奕来找他，赶紧把已经签字的申请拿给他。 “是来要这个的吧。” 林奕接过申请：“是啊，等这个查清楚，就可以结案了。”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嫌疑人就是不肯说？” “估计是有什么隐情吧。”林奕也搞不清刘丽君为什么对这个问题三缄其口。也或许是出于一种报复心理。 有些罪犯在被抓捕之后，会竹筒倒豆子的把所有细节都交代的一清二楚，这里面有炫耀的成分。 但有的，就会心存怨恨，对于一些重要的细节加以隐瞒，尤其是那种确定会被判死刑的。这或许是他们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城东那个案子确定不是她做的？”周局也关心沈小凡的案子。 “确定，那个案子现在我正在查，比较复杂。” “哦？” “等回头有点眉目了，我再跟你详细说。我先把这个案子处理完。” 林奕现在也说不上具体情况，而且，大斌还等着他的申请，好去查通信记录。 “行，那你先去忙吧。”周局知道他们忙，也不再多问。 林奕把申请拿给大斌，大斌接过去就兴匆匆的往外走。 急性子还是有好处的，工作起来，他比钱明强多了。 想到钱明，林奕发现他还没来。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这小子居然还没来上班。 他马上一个电话打给钱明。 听到钱明的声音，林奕知道，他睡过头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还睡意朦胧。 “明，你还睡呢？ 第42章 幼童坠楼案 高楼坠亡的案子死者是一个6岁的女童，名叫范小萌。 平时是她妈妈陈素丽和奶奶刘秀英一起照顾她。 不过奶奶经常会出去打麻将，所以基本上妈妈照顾的多。 出事当天，陈素丽要去医院拿药，就让奶奶在家看着她。 但到10点多的时候，奶奶的牌友打电话给她说三缺一。她想着把门锁着，自己走开一会应该没关系，孩子的妈妈中午就会回来。 于是她就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出去打牌了。 中午陈素丽回家的时候，看到小区里很多人在一个地方围着，说是有孩子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 围观的人中有人已经报了警。 当时陈素丽没有意识到出事的是自己女儿，也凑上去瞧。 结果一看孩子穿的衣服，当时就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旁边的人只能又打电话叫了120. 听说孩子出了事，刘秀英和孩子爸爸范大海马上赶了回来，此时陈素丽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警察到了之后，询问了情况，又查看了事发的阳台，从阳台栏杆上留下的手印，和一个用来垫脚的凳子，证实了孩子是自己坠楼的。 这事按理说应该就是孩子奶奶刘秀英的责任，是她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孩子可能出于好奇和贪玩，拿了凳子攀上了阳台的栏杆，结果不幸坠亡。 范大海在得知真相之后，虽然十分痛心，但自己的母亲他也不能说什么。 但陈素丽醒来之后却大吵大闹，要婆婆一命赔一命。 这个案子本来已经以意外事故了结，虽然刘秀英对于孩子的死难辞其咎，但最多属于监护失职，在法律上不需要承担责任。 但陈素丽一直不肯罢休，她觉得孩子奶奶是故意的，要警方抓人。 陈素丽的理由是，因为小萌是女孩子，刘秀英一直不太喜欢她，并且一直要求他们夫妻俩生二胎，希望能生个儿子。 但陈素丽身体不太好，没办法再要孩子。 因此，刘秀英经常有意无意的针对孙女，话里话外都嫌弃她是个女孩子，对陈素丽也是冷言冷语，责怪她耽误了他们范家传宗接代。 刘秀英甚至曾经劝自己的儿子跟妻子离婚，再找个女人生个儿子。 范大海跟妻子的感情还是不错的，所以对母亲的提议，他拒绝了。 不过，对于这些说辞，刘秀英不承认。 她说虽然她想要个孙子，但既然儿媳妇不能生，她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于自己的孙女，她还是很疼爱的。 事发当天，她也是因为没有忍住牌瘾，才把范小萌一个人留在家里的。 孩子出事，她也很后悔。原想着孩子妈妈很快就回来了，自己出去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事，没想到悲剧却还是发生了。 “以前我也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过，都没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她会爬到阳台上去啊。”这是事发后刘秀英跟警方说的话。 原本以为这案子剩下的，就是家庭内部的矛盾纠纷，没想到过了几天，刘秀英突然跟警方反应，说孩子的死另有隐情，而凶手很可能是孩子的母亲陈素丽。 案子转到了林奕的手里，所以他打算去范小萌家再了解一下情况。 来到范小萌家，家里只有孩子的奶奶一个人在。 孩子出事之后，婆媳俩天天闹，范大海无奈之下把妻子送回了娘家，他也跟着妻子住在岳父母家。 林奕出示了警官证之后，刘秀英把他让进了屋里。 他还没开口，刘秀英就直接说到：“警察同志，小萌肯定是那女人害死的，你们赶紧抓她。” 其实林奕感觉，她们俩现在属于狗咬狗的状态。 孩子妈妈不肯放过她，一直跟她吵，要她赔自己女儿的命，所以孩子的奶奶现在是在进行反击。 “大妈，这个案子当时警方都已经查验过了，根据痕迹来看，孩子应该就是自己坠楼的，你为什么说是孩子妈妈害死了孩子呢？” “警察同志，孩子是不可能自己跑到阳台去的，因为那天我出门的时候，把阳台的门锁了。” “你锁了阳台的门？出事那天你怎么没跟警方说？”林奕感觉刘秀英的话可信度不高。 “哎，那天因为孩子出事，我心里很乱，所以很多事情没有想起来，但后来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我出门的时候，肯定是锁了阳台的门的，你说我都把门锁了，孩子怎么可能出得去？” 林奕还是存在质疑，当时有没有锁阳台的门，现在已经无法查证，现在只是孩子奶奶一面之词，不排除她是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故意这么说。 “那您能证明当时是锁过这个门的吗？” “这个……这个我怎么证明啊。” “那您说的这个情况，我们不能作为证据啊，而且，当天孩子妈妈是去医院拿药了对吗？她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坠楼了，她怎么有时间杀害孩子呢？” “这……”，刘秀英一时语塞，“反正就是那女人做的，我敢肯定。” 林奕觉得孩子奶奶就是在无中生有。 孩子是因为她的失职才发生不幸的，她现在却反过来诬告孩子妈妈，这个奶奶实在不怎么样。 “我听说，您对您儿媳妇生了女儿一直感到不满是吗？” “是那女人说的吧！她胡说。”刘秀英突然很愤怒。“虽然小萌是女孩子，但她是我亲孙女，我怎么可能嫌弃她。倒是她妈妈，总是打她。” “你是说，你儿媳妇经常打自己女儿？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跟我儿子吵架，吵完就拿自己女儿出气。” “他们夫妻经常吵架吗？为什么吵？” “那女人有神经病，怀疑我儿子外面有女人。” “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因为别的？我听说，你曾经劝你儿子离婚另娶她人是吗？” 林奕觉得，既然范大海拒绝了自己母亲的提议，那么他们夫妻的感情应该没问题，刘秀英说的话，实在有点牵强。 “我是劝过，还不是因为他们吵的太厉害了，那女人一发起脾气来，就砸东西，跟疯子一样，这么下去，我儿子 第43章 都有嫌疑 林奕本想起身告辞，没想到刘秀英突然说案发当天，有人看到她儿媳妇陈素丽回来过。 “大妈，您说的这情况属实吗？” “属实属实，是住一楼的王大妈跟我说的，她说那天看到我儿媳妇急匆匆的上楼，她喊了一声，但我儿媳妇没理她，不过我儿媳妇那人脾气本来就怪，王大妈也没当回事。后来小萌掉下楼去，大伙都吓坏了，她也没想起来这事。过了几天才问我的。” “您的意思是，您孙女出事前，你儿媳妇在家？” “我觉得应该是，而且，我觉得，是她把孩子推下去的。” “她是孩子的亲妈，为什么要把孩子推下去？” “那我怎么知道，我说了她脑子不正常。” 林奕还是觉得没有这种可能性。 “王大妈会不会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这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会认错。” “那现在王大妈在家吗？我想找她问问。” 听林奕说要找王大妈，刘秀英面露难色。 “呃她……她跟我说完这事第二天，就去她女儿家了。现在不在家。” “这么巧？”林奕觉得事有蹊跷，感觉很像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 “这……这确实挺巧。” “那你知道她女儿家在哪么？”林奕还是想找王大妈核实。 “这我不太清楚。” “那他们家还有别人吗？我去问问。” “没了，王大妈的老伴去年走的，家里就她一个人，所以，她经常会去她女儿家。” 林奕想了想：“那没事，我自己去查。” 刘秀英点点头，“警察同志，那你们什么时候去抓那女人啊？” 估计是陈素丽把她闹腾的心力交瘁了，她现在就希望警察赶紧把儿媳妇抓起来。 “大妈，这事我们还要核实，如果确定跟她有关，我们肯定会依法办案，但如果跟她没关系，那……”林奕顿了顿。 “那会怎么样？” “那你就构成了诬告罪，严重的话，您可能会被起诉。” “啥，起诉我？凭什么！” 刘秀英不懂法，她自然不知道诬告的严重性。 “所以大妈，你说的，确定是事实吗？”林奕重新确认一遍。 “当然！”刘秀英还是一口咬定。 见她态度这么坚决，林奕决定，还是去调查一下。 “那行大妈，您反应的这个情况，我们马上会去调查，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再来找您。” 林奕决定先去陈素丽在案发当天去过的医院询问一下她离开的时间。 走出范家，林奕下楼的时候，楼梯上碰到一个大妈，她朝林奕看了好几眼。 林奕突然想到，案发那天，除了王大妈，会不会还有别人看到陈素丽？于是他叫住这个大妈。 大妈很警惕的看着他。 林奕笑了笑：”大妈，我不是坏人，我是市局刑侦队的，这是我的证件。” 看到林奕的证件，大妈才放松下来。 “警察同志，您是来调查6楼范家那孩子摔下楼的事情吧。” 林奕点点头。 这件事情整个小区都知道。 “大妈，我想问问，案发当天中午，就是孩子出事之前，您有没有见过孩子的妈妈？” “那我没见过，那天我正在家里做饭，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在喊，我就跑到阳台去看，结果就看到楼下围了好多人。地上还躺着一个，我又跑到楼下，才发现是范家那孩子。真是作孽哟。” “所以那天你也是在孩子出事之后，才看到孩子妈妈的是吗？” “对，我们正在那里商量着赶紧找孩子家人，孩子妈妈就挤进来了，她一看到是她女儿，就晕过去了。120的电话还是我打的。” “好的，谢谢你大妈。” 林奕见这个大妈并不知道更多情况，就准备离开。 “哎，警察同志，我觉得你们应该查查孩子奶奶。” 没想到，大妈却突然把矛头指向了刘秀英。 事情突然又发生了反转。 “孩子奶奶怎么了？” “那天我听警察问他们的时候，孩子奶奶说她上午出门打麻将了。她那几个麻将搭子我都认识，后来我跟其中一个聊起过这事，但她说那天她根本没叫刘大妈打麻将。” “哦？”这个情况林奕没想到。 当时警方询问了孩子家人的行踪之后，确定了是因为家里没人监管，孩子才出了意外，法医也证实了孩子是自己爬上阳台导致坠楼的。 所以并没有对他们的行踪做进一步的核实。 如今，这个邻居居然说，那天刘秀英没有去打麻将。 那她那天去哪了？ 林奕刚想转回去询问刘秀英，但转念一想，既然她当初就撒了谎，再问她，她也不会说实话。 看来这事也得查。 林奕谢过这个大妈之后继续下楼，到了底楼，他看了一下门口四周的环境，想看看有没有安装监控。 如果有监控，那当天陈素丽是否在案发前回来过，应该一目了然。 可惜，由于这是个老旧小区，设施并不完善，也没有安装监控。 林奕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他还是决定先去医院问一下。 陈素丽就医的医院是晋城中医医院。 她生完范小萌之后，身体一直都很虚弱，一直都在吃中药调理。 林奕找到陈素丽的主治医生，询问陈素丽的情况。 医生姓何，是一位颇有名望的老中医。 林奕向何医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何医生，您有个病人叫陈素丽的，您记得吗？” “嗯记得，怎么了？” “她最后一次来拿药那天您还记得吗？” 何医生沉思了一下。 “应该是上周二来的，她每个月都会来这里拿一次药。” “那您记得那天她什么时候走的吗？” “哎呀，什么时候走的？我想想，时间有些久了。” “她一般拿药需要多少时间？” “很快的，药我都是给她提前配好的，她每次来，挂个号，交了钱，我就把药给她了。” “所以她不会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是吗？” “对。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吧。”何医生说。 林奕计算了一下时间，陈素丽当天是9点出门的。从她家里坐 第44章 麻将搭子 林奕虽然对陈素丽产生了一丝怀疑，但他还是觉得，范小萌的死应该跟她没有关系。 哪个母亲会杀害自己的女儿呢？ 而且她在看到坠楼的范小萌之后就直接晕了过去，如果孩子的死，是她造成的，她又怎么可能会晕呢？ 人只有在遇到意外的刺激，神经承受不住才会晕厥。 林奕想到了很多的不可能。 但是，陈素丽明明可以在11点左右就返回家中，为何她没有回去，如果她当时回到了家里，孩子或许就不会出事。 难道她是有其他事情在路上耽搁了？ 这个问题，恐怕要去问陈素丽本人了。 林奕告别何医生，就离开了医院。 他决定马上去找陈素丽。 之前负责这个案件的同事留了范大海的电话，林奕就给范大海打了个电话。 范大海正在上班，听说林奕要找自己妻子，他有些担忧：“警官，我老婆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尤其不能跟她提萌萌的事。她身体也不太好，我怕会再刺激她。” “你母亲说，有邻居在您女儿坠楼之前，看到你妻子回过家，你妻子的主治医生也说那天她在医院最多停留了半小时。” “您是怀疑我老婆跟萌萌的死有关？不可能的，她是孩子亲妈，警官，您可能不知道，我老婆跟我妈关系一直不太好，出了这事之后，两个人就更是水火不容了，所以我妈的话，您不用理会。” 范大海还是帮着自己妻子的。 当然，林奕不能因为范大海一句话就放弃调查，但考虑到他说的陈素丽身体的问题，于是林奕问他：“那什么时候问她比较方便？我们还是需要核实一下当天的情况。” 警方要调查，范大海也不能阻止：“那，要不过两天，我先回去跟她说一下，让她思想上有个准备，免得再受刺激，我现在上班也很忙，我老婆要是再进医院，我实在抽不出时间照顾她啊。” 范大海估计这段时间也焦头烂额了。 林奕想了想：“那也行，那你先回去跟她沟通一下，我过两天联系你。” “哎哎，好的，谢谢您的理解。”范大海很感谢林奕的通情达理。 既然陈素丽暂时不能接受调查，林奕觉得，或许可以先查查孩子奶奶刘秀英。 当然，首先要核实一下那位邻居说她当天没去打麻将是否属实。 虽然当初警方没有去具体核实，不过那三个牌友的信息，他们还是做了记录。 林奕手里有三人的资料。 当然，他不需要找三个人，只要找到其中一个询问，就可以证实刘秀英当天是否去打麻将了。 三个牌友两个女性一个男性。 男的叫魏广富，59岁，是个老光棍，开了一家很小的水果店。 虽然水果店生意一般，不过也够他一个人过日子的。 水果店平时也不怎么忙，他也比较懒，所以他经常会找刘秀英几个人一起打麻将。 据刘秀英说，那天就是魏广富打电话叫她去打牌的。 林奕决定找魏广富问问情况。 魏广富的水果店离刘秀英住的小区不远。林奕开车直接赶到了魏广富店里。 看到林奕，魏广富以为他来买水果。 “小伙子，想买点什么水果？我这里的水果都很新鲜，而且比外面便宜。” 林奕看了看他摊上的水果，明显蔫不拉几，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我不买水果，我是刑警队的，我姓林。” 听林奕是警察，不买水果，魏广富马上换了一副面孔。 “我做的可是合法生意，你找我干嘛？” “刘秀英你认识吗？” 听林奕提到刘秀英，魏广富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认识啊，我们经常一块打牌来着。” “上周二你们是不是也在一起打牌？” 魏广富又是一怔：“上周二？哎呀，日子我记不太清了，不过上个礼拜我们是一起打过麻将。” “他们家的事你听说了吗？” “就是她孙女掉下楼摔死的事？” “对。” “听说啦，这一片都传遍了。” “就是孩子出事那天，你们是不是在一起打牌？” “哦，对对对，就那天，当时打到一半，她接了个电话就急急忙忙走了，后来就听说是她孙女出事了。” “你们当时在哪里打麻将？” “在……呃……，在我这。” 魏广富突然支支吾吾。 在哪里打麻将这个问题，应该不需要思考。 林奕一下就意识到，他在隐瞒什么。 “在你这？” 林奕看了看，水果店似乎也没有可以打麻将的地方。 “对对，我里面还有间屋，那天是在里屋打的。” “我能进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警察同志，您觉得我在骗你？我没必要骗你是吧。” 魏广富居然拒绝了。 “我也是例行公事，希望你配合一下，既然没骗我，看一下也没关系吧。”林奕执意要进去看。 “不是，里面太乱了。” “没事，我看一眼就行。” 魏广富没办法，只能把里间的门打开。 里面是一个非常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柜子，屋子里非常凌乱。 林奕并没有看到麻将桌，而且，看这个空间，似乎也不适合搭牌桌。 “你们那天在这里打麻将？”林奕起了疑心。 “对啊，就在这里。” “麻将桌呢？这么小的房间，能坐得下？” 魏广富明显有些尴尬。 “桌子……我收起来了，出了这种事，我也不好意思再叫人家打麻将嘛，所以就收起来了。” 魏广富的解释很牵强，林奕觉得，他应该是撒谎了。 但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如果他们那天没有打麻将，他如实说就可以了，总不会是他跟孩子的死有关系吧。 明显八杆子打不着。 可他居然承认了那天找刘秀英打麻将了，而且还说在自己这个小房间。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你确定，那天就在这里打得麻将？” “我……嗯。” 魏广富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行，你们一共是4个人对吧，我再去找另外 第45章 水果店监控 林奕略使小技，魏广富果然绷不住了。 “警官同志，那天，刘秀英确实来了我这。是我打电话叫她来的。” 魏广富也知道自己给刘秀英打过电话，警方很容易查到，这一点他否认不了。 “她来干嘛？” “她……她来……”魏广富皱着眉，似乎难以启齿。 “她不是来打麻将的吧。” “没，没打麻将，她就是……就是来跟我闲聊。” “闲聊？你俩聊什么？” “就随便聊，她说她家里的事，我就听着。” “你打电话叫她来，就是为了闲聊？她也放下孙女不管就来了？” “呃……嗯。” 从魏广富的表情中，林奕一下就觉察出，事情没他说的那么简单。 “既然是闲聊，她为什么要跟警方说在打麻将？”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问她。” “那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就……就她孙女出事了，她接了电话就走了。” 当初刘秀英说自己的牌瘾犯了，才会把孙女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出去的。 但魏广富说他们只是闲聊，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为了找一个老头聊天，把一个6岁的孩子单独留在家里？这刘秀英是什么脑回路？ 林奕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刘秀英说有人看到她儿媳妇在出事前回去过。 但目击者王大妈突然去了女儿家，无法核实。 她对自己的行踪却撒了谎，眼下这个魏广富又闪烁其词，似乎在隐瞒什么？ 难道，他是在帮刘秀英隐瞒？会不会当天孩子出事前回过家的，不是陈素丽，而是刘秀英自己？ 但如果真是这样，魏广富又为何要帮她隐瞒真相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刘秀英计划好的？ 陈素丽说她一直嫌弃范小萌不是男孩？会不会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刘秀英想办法把范小萌推下了楼，然后又装作自己不在场？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几点？” “12点多。” “这么肯定？” “啊，是啊，她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时间，是12点出头。” “你怎么知道当时她孙女出事了？” “呃，电话是她儿子打来的，电话里说的嘛，她走的时候也说了句，我孙女出事了。” 魏广富说的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林奕觉得，这还是他的一面之词。 如果他真的有心帮刘秀英隐瞒，这些细节两人都可以设计好。 虽然觉得魏广富大概率又说谎了，但林奕一下子也揪不出他话里的破绽。 而且，魏广富又为什么要帮她呢？ 林奕一时想不到原因。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首先要证明，刘秀英那天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水果店。 如果能证实她是在孩子出事前离开的，那她就有很大的嫌疑。 问魏广富是肯定问不出了。 林奕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他看到水果店门口装了一个监控探头，方向是对着店里的。 这下好办了，如果监控没问题，那么刘秀英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就一清二楚了。 “你这个监控能用吧。” 魏广富听到林奕突然提监控，不明所以。 “啊……能，能用，怎么了？” “我要看一下上周二的监控视频。” 一听说林奕要看监控，魏广富又皱起了眉。 “这个……看监控干嘛？” “我要确定刘秀英离开的时间。” “这……我没骗你，是12点多走的。” “没说你骗我，但我还是需要查看一下。” 见林奕执意要看，魏广富又说到：“这个监控，可能……可能没有上周二的录像了。” “为什么？” “这个……好像……这个监控储存的时间很短。” “没事，你先调出来我看看。” “我……我不会弄。” 魏广富还是找理由，就是不让林奕看监控。 但这个举动让林奕更加怀疑他隐瞒了什么。 “你不会？那你装它干嘛？” “这个，不是规定要装的吗。” “你不会没关系，我会，电脑在哪？”林奕打算自己来。 “没，没电脑，那玩意，我也不会搞。” 林奕没想到，魏广富装了个监控，居然没电脑。 他上前看了一下那个监控设备，发现监控有内存卡。 “行了，给我找个凳子。” 魏广富又不知道林奕要干嘛，但他还是给他找来了一把凳子。 林奕站在凳子上，刚好能够到监控，他取出那张内存卡。 “这个我要带回去查看，用完会给你送回来。” 魏广富这才知道，监控里有内存卡，也能保存视频。 虽然他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已经没有办法阻止。 “警官，我……”他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垂头丧气的坐在林奕刚才踩过的凳子上。 拿到内存卡，林奕也不再耽搁，他直接离开了水果店赶回警局。 除了要查监控，他还要让人查一下刘秀英说的那个王大妈的女儿家住在哪里。 现在两个人都有嫌疑，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回到警局，他就直接去找了赵欣，赵欣已经看了一上午的监控。 “赵欣。”林奕喊她，“怎么样，发现什么没？” 看到是林奕，赵欣依然不理他。早上的气居然到中午还没消。 林奕没办法，他只能走到赵欣身边，小声哄她：“还生气呢？” “不敢。”赵欣终于开口了。 “你看，一听就是还在生气。还跟小孩一样。” 赵欣回头瞪了他一眼：“对，我是小孩，你别跟我说话。” “怎么能不跟你说话呢，不说话不得憋坏了呀，好了，中午请你吃饭，别闹了。” “谁稀罕你的饭。”赵欣不领情。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消气？我还要找你帮忙呢。” “那你告诉我昨晚去哪了。” 赵欣是铁了心要知道林奕前一晚的行踪。 看来，这事不说是不行了，不然工作都没法开展了。 “我昨晚……昨晚跟陆川去查案了。” “查案？查案为什么身上会有香水味？” “去的那地方……就，有女人嘛。”林奕有些尴尬。 “什么地方啊？” “就……就那种 第46章 监控中的可疑男子 哄好了赵欣，林奕搬了把凳子在赵欣旁边坐下来。 “你这一上午都在看监控？” “嗯。” “你这速度，不应该啊，需要看这么久吗？” 林奕凑到电脑屏幕前，但他看到的，并不是花店门口的监控视频。 “不是看花店的监控吗？你这看的又是啥？” “花店门口的已经看过了。监控只能拍到一个角，只能看到在凌晨2点左右的时候，花店的卷帘门打开了一下，然后有个人影进去了，看不到人。然后就是3点半左右，卷帘门又打开了，有人出来，还是只看到人影。他把门关上之后应该就离开了。” “那个人影能看出是男是女吗？身高体型？” “哥，你真当我是神婆啊，一个人影你让我要看出那么多东西，你怎么不让我直接把人家名字告诉你？” 监控室没别人，赵欣也不再避讳。 林奕笑笑：“我妹妹！当然厉害啦。” 听到林奕夸自己，赵欣还挺开心的。 “你还别说，虽然花店门口的监控看不到什么，不过，我在其他监控里有发现。” “哦？”林奕眼睛突然一亮，他就知道赵欣不会让他失望。“快说。” 赵欣打开另外几个监控画面。 “看到没，这里，这里，还有这。”赵欣分别指着分屏画面中一个骑着电动车的男子。 “这人怎么了？” “你看这个。”赵欣指着其中一个画面，这个画面显示的时间是前一天的凌晨4点左右。“这个监控虽然比较远，但是，这个时间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不太正常？” “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如果要上早班，这个时间出门也正常。” 林奕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疑点。 “首先，我计算了一下时间，从花店骑电动车到这个位置，时间差不多能对上。然后，你看这里。” 赵欣把分屏画面放大，让林奕一个个看。 “这是前天的，下午5点左右，他经过这里。” “这是……下班时间？”林奕还是觉得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你再看这个。”赵欣打开另外一个画面，“这是花店门口的监控，前天下午5点半左右，他经过了这里。” “5点，5点半，所以他当时就是往花店方向开的？”林奕好像意识到什么。 “对。”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可能他上下班的路正好是经过花店呢。” “你别急，这是花店另外一侧远处的一个摄像头。”赵欣接着打开另一个画面。“这个摄像头的位置，骑电动车的话，应该在20分钟左右。但你看他当天出现的时间。” 林奕看了一下，画面中那个男子当时经过的时间是6点半左右。 “20分钟的路程，他花了1个小时？” “对。” “有没有可能，他是在中间哪里吃晚饭呢？”林奕提出了一种可能。这个可能也合情合理。 “你肯定不知道这个方向是去哪的吧。” “去哪的？” “你等等。”赵欣把监控画面的时间往前调了几分钟，随后暂停。“看这个女人。” “这谁啊？” “你还没看过她照片啊？陈文茹啊。”赵欣瞟了林奕一眼。 林奕确实还没有看过陈文茹的照片，他只看了案发现场的照片，当时陈文茹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头部几乎已经变形，根本看不出长什么样。 “这是陈文茹？” “对啊，她当时骑车经过这里，应该是回家，几分钟后，那个男的也经过了这里。” “你的意思是？他跟踪陈文茹？” “有这个可能。” “会不会是巧合？” “我把之前一个星期的监控都找出来了，每天都是如此。” “一个星期？”林奕没想到，如果那个男人确实是在跟踪陈文茹，那他已经跟踪了她一个星期？ “陈文茹回家路线上的监控我都看了，基本上两人都是一前一后出现的，相隔2-3分钟左右。不过，这种情况只出现在下午，上午陈文茹去花店的方向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就是说，他每天都在陈文茹从花店离开后跟着她一路回家？” “有没有跟到她家我不确定，陈文茹住的地方是老城区的旧楼，那附近监控很少，在离得比较远的一个监控中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哎，那昨天下午5点左右，他有没有经过他平时经过的那个监控？” “那倒没有。就昨天没出现。” 林奕又习惯性的摸了摸额头，“那案发前有没有在花店附近的监控里看到他？” “也没有，昨天就看到他凌晨4点出现过。” “那就奇怪了，之前每天都会出现，昨天为什么没有出现？” “是啊，昨天白天的监控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他。” “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话，难道他在哪里等了一整天？”林奕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可思议。 “有可能，之前每天他走过这条路线之后，都会原路返回，但前一天他经过花店这个监控之后，就没看到他了。我觉得，他可能从前一天晚上就一直留在花店附近。” “看来这个人嫌疑很大，看一下他的车牌，能看清吗？” “可以。”赵欣把画面放大，电动车的牌照号码很清晰的呈现出来，连骑车人的身形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但他带着头盔，看不到脸。“看着个子不高，我感觉在1米7出头，而且比较瘦，但看不到脸。” “我就说我妹妹厉害，这样都能看出来他的身高。看不到脸没关系，有车牌就能查。看来钱明要白跑一趟了。” 通过两人的分析，林奕有9成把握，这人跟陈文茹的死有关。只要去交警队查一下这辆车是谁的，就能找到这个人。 原本以为这个案子会很复杂，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被赵欣拿下了。 钱明的走访恐怕要变成鸡肋了。 “欣，你又立功了，以后你就专业看监控吧，我觉得靠你就能破案，钱明实在派不上什么用场。” 林奕刚说完，门口进来一个人。 “头儿，你果然在这。” 居然是钱明。 林奕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 第47章 花店老板娘 林奕也不知道钱明听到了多少，他估计是刚走访完回来。 林奕是希望赵欣以后就在队里看看监控，不想她干其他辛苦的工作，所以就想夸夸她，不惜拿钱明来拜高踩低。 他当然不是真的觉得钱明没用。 “我们哪有说你，我们讨论案子呢？”林奕马上否认，反正打死不承认就对了。 钱明满脸的不信，“是吗？”他问赵欣。 “嗯，没说你，在说案子呢。”赵欣当然帮哥哥。 “怎么样，赵欣有发现吗？”钱明不信林奕，不过他信赵欣。 “嗯，我们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男子，我准备去查一下他的车，对了，你走访有什么收获？” 林奕看到钱明不再纠结之前那个问题，松了口气，赶紧跟他讨论正事。 “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的，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嘿嘿。”钱明居然打住了。 “查到什么？” “这……，我们要不要去会议室说？”钱明看了看赵欣，他觉得有女孩子在不方便。 林奕想了想：“也行，那赵欣一起去吧，我们正好开个会，你去叫华子，我去叫陆队。” 一上午有了很多信息，林奕觉得，应该开个会大家一起讨论一下，然后部署接下来的行动。 钱明本来想避开赵欣，没想到林奕居然叫她一起开会，他面露难色：“她……就不用参加了吧。” “我为什么不能参加？”赵欣先跳了出来。 “她也参加，她在监控里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那行吧。” 钱明说完，走去找李华。 “赵欣，你先去会议室，我去叫陆队。” 林奕吩咐一声。 “那这个？”赵欣扬了扬手中的储存卡。 “下午看，你总得休息一会吧，正好也到中午了，开完会我们一起吃个饭。” 提到吃饭，赵欣想到刚才林奕说请她，她笑嘻嘻的问：“中午准备请我吃什么好吃的？” “那当然是……食堂。” “切！” “你还没去食堂吃过饭呢吧，我跟你说，我们这伙食可好了。”林奕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赶紧的。” 陆川早上一直在处理那起入室强奸抢劫杀人案。此时正好在办公室写结案报告。 林奕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林奕？”陆川抬起头：“回来啦。” “嗯，忙着呢？” “是啊，写结案报告呢，差不多了。”陆川伸了个懒腰。 “那现在有空吗？我们开个会？陈文茹的案子有一些新线索，我已经让他们去会议室等着了。” 听说花店的案子有了新线索，陆川马上站起身：“那走吧。” 两人走到会议室，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林奕看了看：“杜齐呢？他回来了吗？” “哦，他早回来过了，我又让他去查那几个跟陈文茹通过话的人了。” “那我们先开会吧。” 钱明去叫李华的时候，李华正在推测嫌疑人的身高体态。 关于之前是一个人作案还是两个人作案的问题，他也有了结论。 “我先说一下我的发现吧。”李华率先发言。 林奕没想到，李华这里也有了发现。 “现场的血渍被人用抹布擦过，但可能因为比较匆忙，而且血迹也比较多，凶手没有处理干净，所以我在边缘位置发现了一枚很浅的穿袜血足印，虽然很淡，但比较完整，经过比对，不属于陈文茹，应该是凶手留下的。我把这个足印跟那两枚鞋印做了比对，虽然鞋印只有一半，不过可以确定，这个穿袜的脚，可以穿进那双鞋中。所以作案的应该只有一个人。我对穿袜足印进行了分析，可以判定出，嫌疑人身高在1米7多，体态偏瘦，年龄在25-30之间。” 听到李华给出那么多信息，在场的人都非常佩服。 “李华可真是咱队里的宝啊！”陆川夸了一句。 李华推了推眼镜，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太习惯别人夸他。 林奕听到李华推测出的嫌疑人身高跟赵欣在监控中看到的那人身高符合，体态也差不多，就是年龄他们没看出来，不过看起来，那人年纪确实不大。 “赵欣在监控中发现了一个嫌疑人，身高体态跟李华推测的相似，这人貌似跟踪过陈文茹。”林奕也说。 “哦？能看到嫌疑人的面部特征吗？”陆川问。 “他带了头盔，所以脸看不到，但是有车牌，我打算去交警队查一下。” 听他们说都找到嫌疑人了，钱明有点失望。 “你们这都找到嫌疑人了，那我走访的信息，是不是就没用了？” “怎么会没用，现在只是有嫌疑，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你查到什么？” 听到林奕问他，钱明这才瘪瘪嘴开始说自己掌握的信息。 “这个陈文茹之前结过婚，2年前离了，有个儿子，判给了她前夫。离婚之后，她可真是放飞自我了，据她邻居说，经常有男人去她家，还都是不同的男人。她住的那小区是老房子，隔音不太好，她隔壁的邻居说，晚上经常能听到她家里传出……” 钱明突然不说了，他看了赵欣一眼。 其他人都等着他说后面的话。 “传出什么？”赵欣也问他。 钱明更加尴尬了，他转头看看林奕。 “少儿不宜。” 听到这四个字，大家马上反应过来，陆川扑哧一声笑了，林奕干咳了两声，赵欣也明白了。 “切，多大点事啊，还少儿不宜。”赵欣对钱明遮遮掩掩的态度嗤之以鼻。 “赵欣，我可是为你好，这种事，你小姑娘家少听。”钱明为自己打抱不平。 “所以，陈文茹是有很多情人？”林奕不想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他问钱明。 “应该是这样。” “能查到这些人吗？” “邻居都不认识，说了几个人的长相，但也说不太清，我觉得，还是要查她的通信记录，这些人肯定跟他都有联系。” “通信记录杜齐已经查了，不过查的是当天跟她联系过的人，等他回来，我让他再去查这半年内所有跟陈文茹联系过的人。”陆川说到。 “这个先不急，现在已经有一个嫌 第48章 干饭王钱明 听说先吃饭，钱明的积极性立马回来了。 他贱嗖嗖的问林奕：“头，今天中午咱吃啥？陆队说案子破了请我们吃饭，这算不算破案了呀？” “你说呢？”林奕白了他一眼。“一说干活你就躲，一说吃饭你跑的比谁都快。” “那当然，老祖宗都说了，大漠孤烟直，干饭不能迟。” “哪个老祖宗啊，你钱家的老祖宗啊？” “这……管他哪个老祖宗。反正就说明一个真理，自古以来，吃饭都是头等大事。” “什么老祖宗，这是王维的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李华也凑上来说，要说还是李华有文化。 “你确定他这诗是这么写的？”钱明斜睨着李华，他不信。 李华上前搂着钱明的肩膀，给他打圆场：“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王维也要干饭，他这诗就是要吃饭了的意思。” “是吧，林队你看，干饭有多重要，人家诗人都特地写了首诗。” “是是是，你这不是一般的干饭，你这是王维诗里的干饭。”林奕边说边往门外走。 李华抿嘴偷笑，赵欣也笑了，钱明也没明白林奕这句话啥意思。 不过他更关心中午吃啥。 “头，那我们吃什么啊？”钱明急急忙忙赶上林奕。其他人也跟着走出去。 “食堂。” “啊……” …… 陆川本想回去把事情忙完再吃饭，一想到之前自己答应请他们吃饭的事，虽然案子还没破，不过大家也忙了半天，案情得到了突破性进展，于是他决定先请他们吃食堂。 “今天食堂我请客，等案子破了，我再请大家吃好的。”陆川在后面喊了一声。 钱明听到又开心了：“太好了，我要两个鸡腿。” 林奕拍了拍钱明的肚子：“你少吃点吧，再这么下去，都跑不过华子了，还怎么追犯人呢？” 钱明不以为然：“这你就不懂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追犯人，就上回那周大龙，要不是我跑得快，在出口堵住了他，大斌也追不上他。” 提到大斌，林奕想起来，他早上去查朱静的聊天记录了。 “对了，大斌还没回来吗？我让他去查的东西，应该不用查一上午吧。” “哦对，我忘跟你说了，他早上给我打电话说他丈母娘身体突然不舒服，他先回去把人送医院了，可能在医院忙了会吧。” “哦，哎，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打了，他说你电话打不通，才给我打的，让我看到你跟你说一声。” “打不通？他几点给你打的电话？” “九点多。” 林奕想了想，那个时间他应该准备去中医院，去之前还给范大海打过电话，可能大斌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行，那就让他先忙家里的事吧，家里老人生病可耽误不起。” “我感觉，这结婚，也不全是好事，家里人生个病吧，还得忙前忙后的。” 钱明最怕麻烦。 “你以为呢？任何事，你享受了权利，你就得履行相应的义务。” 钱明和林奕两人走在前面东拉西扯。 陆川跟赵欣和李华走在他们后面。 陆川对赵欣说：“昨天他们就说你看监控厉害，我还不信，今天看来，你确实是这方面的人才啊，这下好了，李华加上你，双剑合璧，以后我们的破案率又能大大提升了。” 陆川对自己手下又多了一员猛将喜不自胜。 赵欣谦虚到：“我是新人，以后还要跟你们多学习，对了，听说李华师兄对足迹学很有研究，我对这个也挺有兴趣的，能不能给我指教一二啊？” 看到赵欣问自己，李华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平时也不怎么接触女孩，尤其是赵欣这么漂亮的女孩。妥妥的理工男一枚。 “指教谈不上，你有兴趣，有空可以来技术室，我可以给你讲讲。”李华说完，又推了推眼镜，脸却红了。 陆川看到李华这幅模样，心里觉得好笑。李华跟林奕，还真有几分相似。 “那就这么说定了。”赵欣倒是大大咧咧的，一点也不见外。 几人说着话的时间，就走到了公安大楼的食堂。 此时正是饭点，食堂里人不少，赵欣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父亲，他正等着周局，周局在打饭。 五个人的大部队走进食堂，赵局自然也看到了。 他刚想跟赵欣打招呼，赵欣朝他眨眨眼，赵局马上心领神会。 林奕他们也看到了赵局和周局，他们上前打了个招呼。 “赵局，周局，你们也在啊？” “是啊，林奕，今天忙了一上午吧？都没看到你人。” “嗯，上午出去查案子了。” 这时，周局打完饭转过身，看到他们问了一句：“坐一块吃吧。” 林奕转头看了看赵欣，赵欣正朝他摇头。 “哦，那个，你们吃吧，我们这人有点多，我怕太吵了。” 赵局也知道，是赵欣不想跟他们坐一起，怕到时候让人看出点什么，他马上对周局说：“行了，咱们俩吃吧，他们年轻人不喜欢跟咱俩这老头在一块。” 周局笑笑：“行吧。那我们坐那。” 两位老局长找了个位置坐下，林奕他们也去窗口打饭。 他们打一份饭，陆川就在边上刷卡。钱明多拿了好几个菜。只要能占便宜的事，他从来不会错过。 林奕找了个6人的位置先坐好，陆川最后一个过来。 钱明拿了两个鸡腿，他把一个鸡腿夹给赵欣：“赵欣，你今天看了一上午监控，辛苦了，多吃个鸡腿补补。” 一看钱明又献殷勤，林奕就知道他贼心不死。 不过赵欣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林奕也不担心了，反正钱明没戏。 想到这，林奕还觉得钱明有点可怜：“明儿，你也多吃点，你也辛苦了。” 钱明看到林奕这回不仅没阻挠，还关心自己，他搞不懂林奕这是什么套路。 “头，你这是？良心发现了？” “关心你还不好啊！”林奕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当然好啊，那以后多关心关心我，最好连我的终身大事一块关心了。”钱明又得寸进尺。 林奕瞬间又不想理他了。 他 第49章 陆川身份被冒用 陆川只管自己干饭，其他4人8只眼睛都看着他。 不过谁也没催他，队长吃饭重要，大家还指着他那顿“好的”呢。 陆川几口饭下肚，胃里总算是稍稍满足了一些。 看到大家还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他把嘴里的饭咽下去，这才又继续说到：“林奕，你当初判断的没错。” “真是银行卡密码？” “对。” “谁留的？” 当初这串6位的数字，林奕偏向于是银行卡的密码。 不过当时的案发现场，留下一个银行卡密码很不合理。 首先，现场被凶手打扫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指纹和其他犯罪痕迹。所以凶手没有理由留下一个银行卡密码。 其次，死者体内虽然发现有精液，但却没有性侵的痕迹。家里门窗也没有被破坏。而且，凶手是锁了门之后离开的，死者家里的门要上锁才能关上这个细节，应该只有熟人会知道。 综合这些信息，陆川觉得，凶手可能是熟人，而且还跟死者关系比较亲密。 当时的怀疑对象是死者的男朋友。 但找到她男朋友进行DNA比对后，并没有跟死者体内的精液比对上，所以，死者应该是跟另外一个男性发生过亲密行为。 经过调查，死者的男朋友说，他们那段时间在闹分手，他跟死者已经一个多月没联系了。 在询问过死者的同事之后，他们提供了一个线索。 死者最近认识了一个新的异性，虽然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但同事们都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死者还带这个男人跟同事们吃过几次饭。 而这个男人自称是市刑警队的队长。 这案子到陆川手里，陆川哑然失笑。刑警队队长不是自己吗？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 很明显，这家伙编造了一个假身份。竟然讹到了陆川头上。 不过，既然凶手跟死者认识，他要知道银行卡密码，直接问就行了，没有必要写下来。 所以，这串数字不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那么只能是死者留下的。 当时死者家里的财物都被拿走了，包括死者钱包里的银行卡，所以林奕认为，数字可能是银行卡的密码。 但对于死者为什么要把银行卡密码写下来，他也想不明白。 所以陆川还是觉得，这可能是死者社交账号的密码，死者留下这个密码，是为了告诉警方一些什么信息。 之后陆川就往这个方向进行了调查，但最后发现，这也不是社交账号的密码。 不过，虽然这串数字没有打开死者的社交账号，他们还是破译了死者的QQ，最终在QQ聊天记录里找到了这个男人的信息，一路追踪最后把他抓获。 “那家伙写的，他说死者告诉他密码之后，他怕忘了，就找了张纸给记下来了，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忘记拿了？他就没想过回去拿啊？不应该啊。这么重要的东西。” “当时他还记得这个密码，就直接去了银行，结果发现，密码是错的。一分钱也没取到。” “我去，白忙乎一场啊，可惜了那女的。”林奕吐槽了一句，继续吃饭。 “他是白忙乎一场，给我们留下了线索，所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竟敢冒用我的身份。”陆川想到这事就来气。真是有辱他纯洁的形象。 当时大家听说嫌疑人自称是刑警队队长后，都吃了一惊，真以为陆川跟这事有关系。 钱明也知道一二，听陆川这么说，他低头偷笑。 赵欣对这个案子一无所知，她问林奕：“冒用陆队身份？” 林奕看看陆川，陆川又开始干饭。 “嗯，那凶手跟死者说，他是刑警队队长。” “啊？这也行？” “是啊，关键是，对方还真信了。” 赵欣无语。 林奕看看钱明，突然又补充一句：“所以说，你们女孩子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别男人说什么你们都信。” 说完，他又瞅了一眼钱明。 钱明的注意力都在饭菜上，对林奕的含沙射影丝毫没有察觉。 “我才没那么蠢呢！”赵欣有点不服气。 “你们没看到那家伙，我也不懂了，就他那样，怎么就像一个刑警队长了。”陆川听到林奕跟赵欣说的话，又说了一句。 陆川本以为，能冒充自己的人，怎么也得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英武不凡。 结果他看到凶手的时候，直接傻眼。 1米7的个子，黑不溜啾，胡子拉碴，穿着很廉价的衣服，那双眼睛一看就是贼兮兮的。 整个人主打一个气质---猥琐。 林奕听到这话，也好奇上了。 “那女的怎么就信了？” “哦，据说是那女的正跟男朋友闹分手，可能是空虚寂寞吧，就上网聊天，就在QQ上认识了这男的，这女的也单纯，一上来就把自己的老底都透露给人家了，说自己有一套房，一辆车，多少存款。这人家还不盯上她了。” “哎，所以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0这句话，是真理啊。”钱明突然插了一句。 他面前的盘子都已经空了。 “我吃完了，陆队，就等着你下顿好的了。”钱明刚吃饱，又惦记上下一顿了。 陆川笑笑：“没问题，那你们加把劲，赶紧把案子破了。” 年轻人吃饭就是快，几个人风卷残云，他们吃完的时候，赵局和周局还在吃。 他们跟两位局长打了个招呼，就一起离开了食堂。 林奕想到赵欣看了一上午监控，眼睛也累了，总不能真的让她天天看监控吧。 “赵欣，下午你跟我一起去交警队吧。” 赵欣一听这话，开心坏了，她就想跟林奕一起办案：“好啊好啊！” 不过她想起还有个储存卡：“那张储存卡？” 林奕想着，看一下刘秀英是什么时候离开水果店，应该不需要太长时间。 “我现在跟你一块看，看完了我们一起去。” “好嘞。” 赵欣话音刚落，钱明凑上来：“我也去。” 看到钱明又来凑热闹，林奕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很忙吗？下午还要做善后工作呢。” “不忙不忙 第50章 线索断了 监控画面中，刘秀英走进水果店之后，魏广富就迎了出来。 一开始两人正常说了几句话。 但很快，两人的举动就让人不忍直视。 魏广富先是往店外张望了一下，可能是看到外面没人，他直接搂着刘秀英就在她脸上胡乱啃起来。 刘秀英推开了他，说了什么。 魏广富于是走到店门口把卷帘门给拉上了。 随后，他就急急忙忙走回刘秀英身边，又是抱着她一顿啃，手还在刘秀英身上胡乱摸着。 刘秀英的衣服都被他掀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在场的人都很尴尬。钱明直接用手遮住画面。 “赵欣，你去边上休息一会吧，这个我们看就行了。” 不要说画面实在不堪入目，最主要的，男女主角还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老太。实在辣眼睛。 赵欣看看林奕，林奕又干咳了两下，他也觉得尴尬。 “那个，赵欣，你把速度调快点，看看她什么时候走的就行。” 林奕只需要知道刘秀英离开的时间，其他的不重要，反正现在事情已经明摆着了，刘秀英当天不是去打麻将，而是跟魏广富偷情去了。 “好。”赵欣推开钱明的手，把视频调到16倍速。 这么快的速度，已经看不到什么了，大家的尴尬缓解了很多。 两人在外间腻歪一阵之后，就进了那个小房间。 “现在这老头老太都这么与时俱进了？” 钱明忍不住吐槽。 连老头都有女朋友，他一个大好青年居然还是只单身狗。 很快，赵欣看到刘秀英从小房间里出来了。 她暂停了画面。 画面中的刘秀英还有些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你就非得在这暂停啊？好歹让她整整好啊。”钱明还是觉得那画面有些不雅。 赵欣没理会他，她看了一眼时间：“是12点13分。” “那就跟她没关系。”林奕说了一句。 他们也不用往下看了，这个时间她还在水果店，说明孩子坠楼跟她没关系。 “行了，不用再看了，我们去交警队。” 赵欣关闭了监控视频，钱明也马上起身。生怕林奕反悔不带上他。 李华在边上一直没吭声，不过刚才的画面已经让他面红耳赤，“林队，那我回技术室了。”他要是知道是这些画面，肯定不来看了。 林奕点点头：“去吧。” 钱明刚还觉得尴尬，看到李华的模样，瞬间又乐了。“华子，你脸怎么红了？”他还明知故问。 李华没回他，匆匆往外走。 林奕知道他又要贫。 “你走不走，不走我们走了。” “走走，等等我。”钱明一边跟着林奕，一边看着李华的背影嘿嘿笑。 等到看不见李华，钱明才回头对赵欣说：“以后再有这种监控，你还是让我看，免得你洗眼睛。” 赵欣却压根没当回事：“多大点事啊？看你们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其实他们尴尬，主要是因为赵欣在。钱明没想到赵欣竟如此淡定。 “嘿，我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嘛。”他转头看看林奕。 “就是，多大点事啊！”结果林奕也嘲讽了他一句。 钱明这下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得，是我大惊小怪了。”钱明无趣的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上了林奕的车，开到交警队就10几分钟。 林奕刚把车停好，大斌的电话就来了。 “林奕，你在哪呢？” “我现在在交警队，你忙完了？” “嗯，那个钱明跟你说了吧，我上午家里有点事。” “说了，你丈母娘没事吧。” “没啥大问题，就是血压有点高，早上突然说头晕，现在已经没事了。” “朱静的聊天记录去查了吗？” “查过了，果然是刘丽君找借口把她约出去的。这刘丽君可真是恶毒。” “怎么说？”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很快。” “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大斌自己是个急性子，结果这会又不急了，得亏林奕沉的住气，要是两人互换一下，大斌估计又得憋出内伤。 “那行，你在队里等我。” 挂了电话，三人急急忙忙走去交警队大楼。 原本以为有车牌号，找监控里的男子轻而易举。 结果一查，根本就没查到那个车牌号。 “应该是假牌。”交警队的同事说。 “假牌？”这是林奕没料到的。 这么一来，线索就断了。他们白高兴一场。 “林队，咱们要不去查查办假证的人？说不定能找到这人呢？”赵欣提议。 林奕觉得这也是个办法。 “钱明，这事就交给你了。” “怎么又是我？”钱明又叫起来。 “不是你说的嘛，早点破案早点请陆队吃饭。” “我这……”这话确实是他自己说的，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不过他还想挣扎一下：“头，我觉得要不先查查陈文茹的那些情人，说不定这人就是其中之一呢。你知道的，那些做假证的，没一个会承认自己做过假证。” “你不是有办法搞定他们嘛？”林奕让钱明去，就是因为他擅长这活。 “还是先查查她的情人吧，要是能找到这人，我不就不用白跑一趟了嘛。” 钱明是能少干活就少干活，而且，早上听说赵欣在监控中发现了嫌疑人，他已经觉得自己白跑了一趟。 现在既然车牌是假的，他总要让他打听到的消息发挥点价值。 “嗯，也行，那我们先回去吧。看看杜齐回来了没。” 跟交警队同事告辞后，三人马上又回了局里。 杜齐还没回来。 大斌看到林奕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车牌是假的，所以就回来了。” “花店的案子？你们发现了什么？”大斌还不知道赵欣查看监控的结果，他也挺关心这案子。 “先说说你查到的情况吧。” 林奕准备等杜齐回来了大家一起开个会，到时候会上再讨论这个问题。 听林奕问起刘丽君的案子，大斌拿出一沓打印的纸。 “都在这上面了。这刘丽君以前就恐吓过朱静。你看看。” 那叠纸就是朱静和刘丽君微 第51章 又出意外 三个人都看到了那几张照片。 周大龙赤裸着上身搂着一个同样赤裸着上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竟是朱静。背景是一张床。 “林奕，你怎么看？”大斌问。 “这朱静跟周大龙？真有关系啊？刘丽君不是说周大龙受伤了，不能那啥嘛？”大斌又问，他觉得这事不可思议。 “这明显是P的呀。”赵欣一下看出了端倪。 “我看看。”钱明把纸抢过去想看个仔细。 “嗯，是不太对劲啊，你看这脸和脖子的皮肤明显不是一个色，而且这身材，怎么看都不像一个20多岁的女孩，倒像40多岁。” “大斌，你让技术科去做一下分析。”林奕虽然也觉得照片像P的，但还是需要权威的鉴定。 “好，我马上去。” 大斌从钱明手里拿过纸去找李华。 “刘丽君居然还勒索过朱静！” 钱明没有细看聊天记录，尽看图片了。 不过图片下几行字，刘丽君让朱静给5万块钱买这几张照片，他瞥到了。 “头，这照片要是p的，朱静肯定不认啊，她怎么敢勒索5万？” “你没看到她说不给钱把照片放网上去？吃瓜群众又不会管照片真的假的，要是照片传播出去，朱静的家人，同事，还有她男朋友会怎么看她？搞不好还要被网暴。” “这女人，可真够狠的，这样不连她老公一起出卖了吗？” “她应该吃准了朱静会给钱。” “那既然勒索了朱静，为什么还要杀她？” “这个……”林奕皱眉沉思起来。 其他几个看的是图片，他把聊天记录基本浏览了一遍。 从聊天记录中可以看出，朱静确实曾经跟周大龙多次在微信上聊天。 朱静似乎跟男朋友的关系不太好，跟周大龙诉过苦，周大龙就给予适时的安慰，所以两人的关系比普通的店主和顾客要近一些，而朱静也给周大龙发过自己的照片。 刘丽君可能就是拿朱静发给周大龙的照片，找人P了图。 朱静的父母曾经说过，女儿有一阵因为被骚扰，十分苦恼，但具体是什么事，他们不清楚，想来应该就是这事。 案发当天，刘丽君就是用这件事威胁朱静，让她出来赴约。 难怪她不肯自己说，因为这事也坑了周大龙，之前她对周大龙只有恨，但是在知道周大龙替自己顶罪的事后，她可能后悔了。 但她为何最后还是杀了朱静？ 林奕想到了一种可能。 朱静跟其他几个不一样，她不会半夜回家，所以刘丽君可能一直找不到机会杀她，正好她给周大龙发了照片，于是她就想到了P图来勒索她。 案发当天周大龙冒着大雨也要去找朱静，这激怒了刘丽君，于是她就又用照片的事把朱静约到公园后杀害。 也可能刘丽君本来就打算好了杀朱静，勒索只是顺便的。 林奕知道，这个问题，刘丽君是不可能说的。 反正现在知道朱静是怎么去的公园，已经够了。 但问题是，既然发生了用照片勒索的事，朱静当天晚上怎么还会赴周大龙的约呢？她应该跟周大龙撇清关系才对啊。 周大龙当天给朱静打电话说了什么？肯定不是送文具用品，他说谎了。 “钱明，跟我再去找一趟周大龙。” “啊？为什么？” “跟我走就是了。”林奕说着就往外走。 钱明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跟了出去。 “头，你想到了什么？”钱明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林奕。 “周大龙说谎了。” “这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嘛？” “只要还有疑问，就必须要搞清楚。” “你为什么觉得周大龙说谎了。” “周大龙说他案发当晚给朱静去送定的礼品，但朱静之前被刘丽君勒索过，她怎么还可能去他们文具店买东西呢？” “对哦。” “所以，那天周大龙并不是去送东西。” “那他去干嘛，出了这种事，朱静按理也不会出去见周大龙吧。” “所以要去问清楚啊。” 车子一路疾驶，但开到文具店，他们发现文具店并没有开门营业。 “不在文具店，会不会在家？出了这种事，他应该也没有心情做生意了吧。” “他家在莲花小区是吗？” “对，7栋602。” 林奕马上又往莲花小区开。 莲花小区是个老小区，车子开进去不方便，林奕就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两人走进小区。 保安室有个老头坐在凳子上打盹，对于进出小区的人，他丝毫不在意。 “这保安室就是个摆设，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出，要出点什么事，查都查不到。”钱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回头联系下派出所，让他们看看监控设备是不是正常运作。”林奕也觉得这个问题不能忽视。毕竟真要出了事情，麻烦的还是他们。 两人往7栋楼走去。 走到6楼，林奕敲了敲602的门。 屋里没有动静。 “确定是602吗？” “确定，上回你说要到他家里蹲守，我还特地查了信息，肯定是这家。” 林奕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动静。 “难道他不在家里？” “店里不在，家里也不在，他能去哪？” “打他电话。”林奕让钱明打周大龙的手机。 钱明找到周大龙手机号，拨了过去。 很快，他们听到了屋内传来手机铃声。 “这……”钱明搞不懂了，周大龙的手机竟然在屋内。 “会不会他睡着了没听到。” “你继续打。”林奕说完，自己用力的拍着门：“周大龙，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屋内，手机铃声还在继续响着，但周大龙没有来开门。 突然，林奕意识到什么。 “钱明，撞门。” 钱明还在打电话。 “怎么了？” “里面恐怕出事了。” 林奕已经用脚开始踹门，钱明一听，马上也用胳膊去撞。 “这事应该让大斌来啊！”钱明一边撞一边说，一边还龇牙咧嘴。 看到钱明不顶用，林奕说了句：“让开。”然后飞起一脚。 周大龙家的锁并不结实，林奕这一脚，直接把门踹开 第52章 真相大白 林奕没想到，周大龙竟然死在了家里。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大概率是自杀。 白磊和周薇赶到后，马上对尸体进行了尸检。 最后的检验结果也证实了林奕的判断。 “喝了大量的酒之后服用了过量安眠药，死因是呼吸循环衰竭。” “真是自杀啊？为什么啊？”钱明想不通。 林奕也觉得有点不合理，看周大龙之前的表现，他似乎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但白法医的检验结果不会错。 周大龙一死，林奕的疑问也没法解开了。 “通知殡仪馆来拉走吧。”白法医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跟林奕说。 钱明这回很自觉的就去打电话了。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林奕问。 “根据尸斑和尸僵程度来判断，应该是昨天晚上12点到1点之间。” 林奕看到客厅里的酒瓶，白法医说他死前喝了大量的酒，看这酒瓶也知道这量确实不少。 难道是他喝醉了之后，一时想不开了？ 周大龙和刘丽君没有孩子，所以刘丽君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妻子因为自己杀了人，之后肯定也会被判死刑。留下他一个人。 之前他们都觉得周大龙这人没心没肺的，现在看来，他们想错了。周大龙对自己做的事，应该是后悔的。 林奕也有些后悔，他应该早点来找周大龙。说不定就能察觉到周大龙的异样了。 如今，一切都晚了。 看来，他得再去找一趟刘丽君了。 他不知道，刘丽君知道了周大龙的死讯会有什么反应。 “钱明，你跟白法医他们一起回去，查一下他们还有没有其他亲属。” “你不回去？” “我去一趟看守所。” 钱明没再问，他知道林奕去找刘丽君。 周大龙的尸体被搬走的时候，小区底楼围了很多看热闹的居民。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哪家的啊？死在家里了？怎么死的？” “听说好像是开文具店的老板。” “他们家呀，他老婆好像好几天没回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啊。” “……” 居民们都充满了好奇，但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明跟白法医他们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保安室的老头醒了，他是听到警笛声才意识到小区里出事了。 看到白法医穿着制服，大爷知道他们是警察。 “这是，出啥事了？” 听到大爷问，钱明忍不住要跟他说道说道：“大爷，您不是保安吗？小区里出了事，您都不知道？” “我……我没留意啊。是……死人了？” “您以后可不能打瞌睡了，不然犯罪分子跑进去，你都不知道。” 被钱明这么一说，大爷也有些不好意思：“哎哎。” 不过要说起来，这种老小区的保安，其实就是个看门的，找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每个月就千把块的工资，也不能对他们期望过高。 不仅是保安，有的小区连监控都是摆设。主要也是因为小区没什么人愿意交物业管理费。 居民们是省钱了，但发生点什么事，钱明他们就要跑断腿。 所以钱明对这个问题意见很大。 “钱明，赶紧上车，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白磊催促钱明。他觉得钱明多管闲事，这种事情，又不是他一个保安能做主的。 “得嘞，回吧。”钱明跟在周薇后面上了警车。 林奕一个人开车到了看守所。 他跟看守所的同志说明了情况，又填了一份表格之后，他被带到接待室。 很快，刘丽君就被带来了。 看到林奕 ，刘丽君脸上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她就又面无表情了。 她坐在林奕对面。 “林队长，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说的。” “我今天来，不是来问你朱静的事，那个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刘丽君也知道，林奕他们肯定能查到，所以她并不意外。 “确实挺有本事，不过，这事查起来也不难是吧。” “确实不难，花点时间而已。” “那你今天来找我干嘛？” 林奕看着刘丽君，刘丽君表情淡定，对于自己即将接受的审判，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你丈夫周大龙，自杀了。” 刘丽君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林奕看到，她的眼神一下变得空洞。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刘丽君问了一句：“还有其他事吗？没有我就回去了。” 林奕没想到，她对自己丈夫的死表现的如此冷淡。 “周大龙那天晚上去找朱静，应该不是给她送东西吧。” “你去问他呀。”果然刘丽君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你们……还有其他亲人吗？” 刘丽君没回答。 看到刘丽君不配合，林奕也不再多问。 “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个事。” 刘丽君站起身：“那就多谢你了林队长。” 林奕看着她往门口走去。刘丽君的心理素质确实不一般。 反正话已带到，他也准备回去。 刘丽君突然在门口站住了。她没有转身，却说了一句话：“他那天找朱静，是去还那5万块钱。”说完这句话，她就走出了门口。 林奕没想到，最后刘丽君竟然会解开了自己的疑问。 难怪朱静会赴约，5万块钱，毕竟不是小数目。那么，照片的事，周大龙是知道的。他能把钱还给朱静，说明他只是好色，不至于道德败坏。 但谁能想到，周大龙是好心，但朱静却因此送了命。 所以，周大龙自杀，会不会也是因为对朱静的死感到愧疚？ 如果那天他不去还钱，可能朱静就不会死。 事情到了这里，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林奕觉得，刘丽君虽然表现的很淡定，但周大龙的死，还是触动了她。 所以她会说那句话，她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林奕不禁担心起刘丽君的精神状况。 走的时候，他特地叮嘱了看守所的同事：“刘丽君的精神状态可能有点问题，你们多加留意。” 林奕回到警局，杜齐已经回来了，他去查了花店老板娘陈文茹死亡当天所有跟他联系过的人。 大家正等着他开会。 第53章 杜齐走访结果 林奕一走进会议室，大斌急忙问到：“怎么回事？你去找刘丽君了？” 林奕点点头。 “她什么反应？” “她……。”林奕想起刘丽君最后的背影，虽然她没有任何表情，但那个背影总让林奕觉得藏着深深的绝望。 “她怎么样啊？还有，周大龙那晚找朱静到底是干嘛啊？”看到林奕欲言又止，大斌又急了。 钱明回来已经跟他说过了情况，对于周大龙当晚去找朱静，大斌也很好奇，但周大龙死了，又留下了一个谜团。 “那晚，周大龙是去给朱静还钱的。”林奕吐出一句话。 “刘丽君告诉你的？”这事只可能是刘丽君说的，但大斌有点不信，刘丽君嘴那么紧，什么都不肯说，她怎么会告诉林奕。 “嗯。” “她还说什么了？” “就说了这一句。” 在场的人都听着，对于这个结局，大家都有些唏嘘。虽然刘丽君的行为很可恨，但周大龙会自杀，所有人都没想到。 “她居然会说？”大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说出来总是好事，案子也总算尘埃落定。 但林奕的心里，总是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看到他们聊完了，陆川清了清嗓子：“既然林奕来了，那我们开始吧。杜齐，说说你查到的情况。” 杜齐对于他们说的事情，依然只是静静听着，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听到陆川叫自己，他拿出笔记本。 “我查到，案发当天，一共有8个人跟陈文茹联系过。其中一个是她的供货商，当天给她店里送货的时候联系过她。这个人之前每次跟她联系都是给她送货，我已经去询问过了，这个人的嫌疑可以排除。下午4点多的时候，她前夫陈凯跟她联系过，我也找了陈凯，他说当天他是想让陈文茹去学校接一下他们的儿子，因为他那天正好有事走不开。不过陈文茹当时说自己也很忙，走不开，所以最后陈凯让自己的同事去帮忙接了儿子。这个，陈凯的同事也能证明。” “这个陈凯应该30多岁了吧。”林奕问。 “他42岁，陈文茹35。” 林奕一听陈凯已经42岁，这跟李华推测的脚印的主人特征不符合。 “夫妻俩差了7岁？”钱明插了一句。 “嗯。” “他俩为啥离婚？”钱明又问。 “这我没问，这跟案子有关吗？”杜齐认为这是人家的隐私，没有必要问。 “这可不一定，有时候线索很可能就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钱明觉得杜齐走访能力不行。走访就要打听一些看似无关的问题。 杜齐没理会钱明，继续说道：“其他6个电话，第一个是早上9点半左右打的，打电话的人叫刘波，35岁，是个小饭店的老板，陈文茹经常去他饭店吃饭，两人认识的，他说当天给她打电话是让她中午去他店里吃饭。晚上他一直在家，他家里人可以作证。” 饭店的小老板应该不会骑电动车跟踪陈文茹，林奕觉得这个人也能排除。 “第二个是10点多的时候，一个叫王永兴的男人给她打的，他说是打电话去订花。” “定了吗？你查了吗？给谁定的花？”钱明又问。 “他说当天是他女儿生日，他给他女儿订的花。” “是他女儿生日吗？” “这……他说那天晚上他们一家人去饭店庆祝了，庆祝完就一起回家了。” 钱明自己跑腿嫌累，但别人调查的结果，他又觉得不满意。 林奕踢了他一脚，让他别打岔。 “第三个叫李佳，是中午11点40分给她打的电话。他自称是陈文茹的男朋友，说本来约了陈文茹晚上见面，但陈文茹说当天比较忙，跟他约了第二天。但他第二天给陈文茹打电话就没人接了。” “他不知道陈文茹死了？”钱明还是忍不住。 “在我找他之前还不知道。” “他约陈文茹干嘛？” “男女朋友约会很正常啊。”杜齐觉得钱明有点存心挑刺。 “这个李佳是干什么的，几岁，身高多少？”林奕也问了一句。 这个李佳的身份引起了他的警觉。 “30岁，身高应该在1米8多，没有工作，但家境不错。平时就喜欢在家打游戏。” 听说李佳30岁，年龄是符合的，没有工作，也有时间跟踪陈文茹。不过，既然是男朋友，他也没有必要跟踪，而且，他身高1米8，跟他们推测的嫌疑人不符合。 但林奕还是问了一下李华：“华子，你推测的身高，有没有存在误差的可能，就是那个脚印，有没有可能是1米8的人留下的？” “一般来说是不太可能的，但你要说百分百，那也不一定，我曾经见过1米8的人脚只有38码，这种情况也属于正常，就是几率比较小。” “那这个李佳我们需要再查一下。”林奕在本子上写下“李佳，陈文茹男友，30岁，1米8。”几个字。 杜齐等了2分钟，看他们没人再提问，又继续说道：“第四个叫高宇文，是下午3点多给陈文茹打的电话，这个人是华美环保科技有限公司的市场部主管。” 听说“华美环保科技有限公司”，在场的人都很意外，因为这个公司在晋城还挺有名，公司规模不小，生意也做的很好。 “陈文茹还认识这号人？” “对，据高宇文说，他是上个月认识陈文茹的，当时他们公司需要订一批绿植，也不知道陈文茹是通过谁知道这个消息的，直接就到他们公司找了高宇文。随后，高宇文就把这个订单给了她。” “这陈文茹还挺有本事啊，这个单子应该不小吧。那高宇文给她打电话是干嘛？订绿植？”钱明问题就是多。 “钱明，不如你再去走访一遍？”杜齐突然呛了他一句。 虽然钱明没有当面叫过杜齐的外号，但杜齐知道这事。 杜齐不爱开玩笑，钱明有时候拿同事开玩笑，他也很看不惯，钱明是觉得杜齐假正经，而且办事情不会变通，他也有点瞧不上杜齐。 可以说，他俩的关系有点 第54章 又一起命案 听林奕问这个问题，杜齐想了想。 “除了李佳，其他几个年纪都在30以上。交通工具这个情况我没查，主要是问一下他们找陈文茹的目的，还有他们当晚的行踪。” “他们当晚都有不在场证明吗？” “是的，都核实过了，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 “最后一个是几点跟陈文茹联系的？” “最后跟陈文茹联系的人叫杜宏亮……” “嘿，跟你是本家哈。”钱明还是忍不住口嗨一下。 杜齐这回直接无视：“是个有妇之夫，42岁，他说找陈文茹是谈生意。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他跟陈文茹也有不正当关系。我找他家人询问了他当晚的行踪，他老婆马上跟他吵了起来。不过，他老婆还是证明了他当晚没出门。” “他老婆会不会帮他隐瞒？” “钱明，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其实钱明提问也无可厚非，主要是他跟杜齐两人的关系有点敏感，所以他正常的提问听着总有点火药味。 钱明也很无辜：“林队，我这不是对案情做一下分析嘛。” 杜齐知道钱明就这性格，他也懒得跟他计较。 “没有隐瞒，那天陈文茹没空，杜宏亮无聊就在网上看直播，一直看到凌晨2点多，当晚还给一个女主播打赏了2万多块钱。他把记录给我看了，他老婆知道后，又把他臭骂了一顿。” “2万多块？主播钱这么好挣啊？”钱明一脸羡慕的神色。 “怎么？你有想法？”一直没说话的大斌突然问钱明？“不过你去直播，没人看啊。” 大斌最喜欢拿钱明取乐。 当然，他也感觉之前的气氛有些微妙，所以说这句话，也算是给杜齐一点面子。 钱明虽然嘴贱，不过他脸皮厚，而且他跟大斌关系也不一般，大斌开他玩笑，他从来不介意。 “那也不一定啊，我扭起来，可不一定比那些女主播差。”说完，他还故意扭了几下腰。 赵欣这时也打趣：“那你开个直播，我给你打赏。” 听赵欣说要给他打赏，钱明更来劲了，“真的？你想看，我给你来个真人表演啊。” “行了，开会呢。”林奕看他们又贫起来，马上打断。“既然这些人都没有作案时间，那么，凶手当天应该没有跟陈文茹联系过，而且，这些人跟我们在监控中发现的那个人特征也不符。” “哎，车牌是假的，要找这个人就不容易了。” “也不一定，他当天没跟陈文茹联系，不代表之前没联系，钱明，明天你去查一下陈文茹之前的通信记录，排除杜齐查的这几个人，看看还有其他什么人跟她联系过。” “我去？”钱明一听说让他去查，又抗议了。 “对啊，你不是有很多问题吗？那你就自己去查个清楚。” “这不是杜齐在查嘛？”钱明小声嘟囔一句。他提意见很积极，就是不想跑腿。 “杜齐还有别的任务，这个事交给你了。”林奕的口气不容辩驳。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接着，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是负责内勤的小崔。 “陆队，林队，有对老夫妇说来认领尸体，说是陶媛媛的父母。我是直接带他们去呢？还是你们先跟他们见个面？” 陶媛媛就是连环凶案的死者之一。 “钱明，你去一下。”林奕赶紧喊钱明。 反正他的工作已经给他分配好了，林奕怕他继续留在会议室，一会又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他是不想同事之间的关系弄的太僵。 而且，这本来也是派给他的工作。 钱明这回也没推辞，不过走的时候他还是说了一句：“咱也就是跑腿的命了。”小小的表示了一下抗议。 钱明一走，大家都松了口气。不然真怕他跟杜齐最后掐起来。 不过杜齐倒说了一句话：“钱明提的问题还是挺有建设性的，以后我走访的时候会注意。” 听到这句话，林奕和大家都面面相觑。 果然是陆川带出来的人，这格局。 可惜钱明已经走了，不然也让他羞愧羞愧。 “林奕，接下来的方向，你有什么思路吗？”陆川问林奕。 “车牌这个线索已经断了，等钱明去查了通信记录之后，看看是不是能找到这个人，不过有一点我比较奇怪，现在分析下来，这个人应该是陈文茹认识的，那他为什么要跟踪陈文茹呢？” “这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矛盾？白法医不是说，从伤口的数量来看，这个人对陈文茹好像怀有很深的仇恨。” “那是哪方面的仇恨呢？感情？金钱？” “这个人应该比陈文茹小很多吧，这两人应该不太可能会在感情上有什么纠葛吧。” “那可不一定。”赵欣突然发话了，“现在姐弟恋很多啊，这陈文茹开花店，经济情况应该也不差，现在年纪小的，找富婆的可不少。再说了，陈文茹不有个30岁的情人嘛。” 听赵欣这么说，陆川笑着看了看她：“小姑娘知道的还挺多。” “不过……”赵欣又说：“要说一般找富婆的吧，外形条件应该都不错，监控中那人看起来……” 虽然没看到那人的脸，但单从整体形象来看，那人也差点意思，赵欣感觉陈文茹应该看不上这样的。 “那还是可能在金钱方面存在矛盾。”林奕说。 “这个人，跟陈文茹，会有什么经济纠纷呢？”赵欣总觉得，那人跟陈文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要么就是纯粹看陈文茹有钱，敲诈勒索？” “这倒是有可能。那我们可以从什么方向去查？” “查查她的银行账户，看看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大资金的支出。” “嗯，这个事，杜齐你去查。”陆川给杜齐分配任务，杜齐点点头。 “陆队，给我也分配点任务呗，监控我已经看完了，总不能闲着吧。” 林奕突然想起自己要去找一下陈素丽，陈素丽那个情况，带个女同志过去，或许会好一些。 “赵欣，我有另外的任务安排给你。”林奕对赵欣说。 听说林奕要分配 第55章 两位队长一起出动 紫莎公寓是位于晋城中心区域的一个高档楼盘。 听说发生命案，赵欣两眼放光：“林队，带上我呗。” 林奕看看陆川，陆川也看看林奕。 “一起去？”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呵，刑警队两位队长一起出现场啊。”韩扬惊呼一声。 虽然他们俩之前多次联合办案，但一起出现场，确实是第一次。算得上史无前例的“会师”。 赵欣又拉拉林奕的胳膊：“带上我带上我。” 林奕想想，一会可能需要看小区监控，带上赵欣也能派上用场。 “那走吧。” 听到林奕同意带她去，赵欣激动坏了，她紧跟着林奕往外走。 “案发单元是8栋506，是物业管理处的人报的案。其他情况还不清楚。”韩扬把自己知道的信息知会陆川。 “你去叫白法医他们，我们先过去。”陆川吩咐一声，也跟着林奕往外走。 警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林奕刚要上车，陆川叫住他。 “林奕，上我车，我们先过去。” 听陆川说他自己开车过去，林奕又退回来。 “赵欣，走，我们坐陆队的车。” 赵欣跟个小尾巴一样乖乖跟在林奕后面。 三人走到陆川的车前，赵欣一眼就看出了车的型号。 “陆队，这……你的车？” “是啊。上车吧。” “你这也太……太帅啦。”赵欣说话大喘气。她差点没想起来，陆川是晋城首富的儿子。 陆川不知道她是赵局的女儿，但赵欣听自己老爸提过陆川。 “一般一般。”陆川假装谦虚。 一上车，赵欣又夸起来：“想不到第一次出现场，还能享受豪华坐骑。” 赵欣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要去命案现场的状态。 林奕想到她是第一次出现场，也不知道现场是什么情况，觉得应该给她打个预防针。 “赵欣，你第一次出现场，做好心理准备。” 赵欣不以为然，“放心，我厚得住。” 陆川一脚油门，车子飞一样驶出公安局。 正常路程大概半个小时，陆川开了20分钟就赶到了。 给门口的保安亮了证件之后，保安放行了陆川的车。他们直接开到了8栋楼前的停车场。 楼前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都在纷纷议论。 “出什么事了？” “听说死人了？” “是什么人啊，男的女的？” “不知道。” “我听说是个女的，都已经臭了。” “……” 派出所的同事已经先到了，底楼门口拉了警戒线。两个民警守在门口。 陆川再次亮了证件给他们。 一走进大楼，三人同时闻到了一股腐臭味，赵欣捏了捏鼻子，嫌弃的哼了一声。 陆川和林奕对这个味道很熟悉，这是尸臭味。 坐电梯到了5楼，506门口也拉着警戒线。5楼的味道更浓重，赵欣直接捂着口鼻。 派出所副所长王云青正在跟一个30多岁的男人交谈，边上站着一个小伙子。 一看到陆川，他就迎了上来。“陆队，你们来啦。” “王所，什么情况？” “哦，这是小区物业的李经理，是他报的案，让他说说情况吧。”王所指指那个30多岁的男人。然后给男人介绍陆川：“这是市局刑侦的陆队。” “陆队长您好。是这么回事，昨天，我们接到这个楼里的居民反应，说大楼里有股怪味。昨天就来看了，当时没发现是哪一家发出的味道，所以我让居民们每家自检，是不是家里有死老鼠。但是今天他们又来反应，说都查过了，自己家里都没问题，所以我们就又来排查，然后就查到了这个506，我们来敲门的时候屋里没反应，我们又跟屋主联系，也没联系上。而且，我们感觉这味道好像就是这屋传出来的，我就把小吴叫来开门。” 小吴就是站在边上的那个小伙子，高高瘦瘦，带着一副眼镜，看着很书生气，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只是脸色惨白。 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是个满帅气的男孩。 “他是我们物业工程维修部的。”李经理给陆川介绍。然后对小伙子说：“小吴，你跟陆队长说说你看到的情况。” 小吴的手有些微微发抖，看来，他看到了很恐怖的一幕。 “我……我……”小吴嗫嚅着。 “不用紧张，把你看到的说一下。”陆川提醒道。 小吴摘下眼镜，擦擦了眼睛后又戴上眼镜。 “我……开了门，开了门之后，屋里没，没声音，我就……就走进去看……看了一，一下。就……就看到，看到那个……那个……” 小吴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看来，他走进屋之后看到的一幕让他难以描述。 “还是我说吧。”李经理年纪大一些，心理素质也相对好很多，虽然他也吓得不轻。“屋里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人，应该是个女的，不过……已经……太吓人了，你们还是自己进去看吧。” “嗯，你们进去看到之后就马上退出来了是吗？” “对对，我们俩当时都吓坏了，赶紧跑到电梯口，然后才想起来报警。” “好，情况我知道了。王所，你先带他们去休息一下，稍后我们可能还有问题需要询问两位。” 两人跟在王云青后面离开了，这时，白磊和周薇也全副武装的赶来了，后面跟着韩扬和技术科的小刘。 周薇一看到林奕，眼神就变得柔和，可能是女人的直觉，赵欣一下就感觉出了周薇对林奕的异样，她看了看林奕的反应。 林奕没什么反应。 但赵欣对周薇的印象就不太好了。 周薇没见过赵欣，她对赵欣礼貌的笑笑，然后跟陆川和林奕打招呼：“陆队，林队。” 白法医从不废话，他直接往506走去。周薇也跟着他走进屋内。 陆川一边戴上手套脚套，一边回头跟林奕说了句：“进去看看。” 林奕刚要跟进去，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对赵欣说：“你要不在这等着？” “为什么？” “你看刚那两人吓成那样，画面恐怕不太美丽。” 赵欣知道林奕关心她，不过她对出现场已经期盼 第56章 案发现场 赵欣果然过分乐观了，她以为，命案现场不外乎就是一具尸体。 要说她运气也真是不一般，第一次出现场，居然看到了一具呈现巨人观的尸体。 连白磊都不是经常能遇到。 韩扬还没进去，看到赵欣这副模样，赶紧递上一包纸巾：“怎么了这是？” 赵欣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她接过纸巾，挥了挥手。 “第一次出现场吧？”韩扬也没见过赵欣，知道她是新来的。“没事，第一次都这样，我当初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赵欣总算缓回一口气，她想跟韩扬解释一下，那不是普通的现场，她用手指指506门口，刚想说话，脑子里一下又出现了刚才的情景，于是又弯下腰一阵干呕。 “行了，你们女孩子本来就不太适合干这个，你别进去了。”韩扬穿戴好装备，准备进屋拍照。 赵欣也确实不想再进去了。虽然她觉得自己这次出糗了，但那画面，她不想再看第二次。至少现在不想。 她看到凳子上坐了一个庞然大物，皮肤呈污绿色。腹部胀成了一个球。 关键是她的脑袋，也肿成了一个球，眼珠子和嘴唇都凸起，舌头肿成一大坨卡在嘴中间。而且身上爬满了蛆虫。 最最关键的，是屋子里奇臭无比。比外面还要臭上数十倍。 之前在警校的时候，赵欣也见过巨人观的尸体，但毕竟只是模型和图片，虽然也够恶心，但赵欣觉得还能接受。 谁能想到，现场看到的时候，杀伤力会这么大。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身体本能的就做出了反应。 相对于赵欣的反应，周薇就很镇定，这姑娘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强大，连白磊看到尸体的时候，都皱了眉。 韩扬进去的时候，周薇正在给尸体拍照。 看到周薇跟赵欣年纪差不多，表现却天差地别，韩扬不禁也佩服周薇。 “陆队，外面那丫头……” “没事，适应适应就好了，第一次，难免的，不过她运气也真是背。”陆川一边环视屋内，一边回答韩扬。 小刘已经在采集指纹和脚印了，韩扬过去拍照。 周薇拍好照片，白法医也做好了初步的尸检，他拿出两根管子，给尸体抽吸减压，便于一会的运输。 如果不这么处理，在运送尸体时要是不小心颠簸磕碰一下，那就可能会直接爆炸，到时候肠子内脏血水一起飞出来的场面，别提有多酸爽了。 “白法医，有结果了吗？” “死者女性，尸体呈现巨人观，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口唇外翻、胸腹隆起、四肢增粗、皮下组织和肌肉呈气肿状。根据现在的温度推测，死亡时间在一周左右。死因为机械性窒息。其他的我们要回去做进一步检验。” 白法医的初步尸检暂时只有这些信息。 林奕也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 女死者坐在桌子前，桌上是一台电脑，电脑旁边是一个圆圈形状的灯，灯上有个手机支架，上面还夹着一部手机。桌子旁边也有两盏球形的落地台灯。 桌上还有一个麦克风，旁边有一个方形的匣子，麦克风就连在上面，应该是声卡。 林奕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没电了。 “她应该是个网络主播。”周薇看到林奕在看桌上的东西，说了一句。 “网络主播？” “对，你看这些设备，都是做直播的时候用的。” “查查她网名叫什么？”陆川听到他们的对话，也走过来看。 “手机没电了，现在看不到，我找一下充电器。” 林奕四下看了一眼，却没有找到手机的充电线。 “她这没有充电线？” “林队，我这有充电宝。”小刘突然回了一句。 “你这还带着充电宝呢？”林奕没想到小刘装备那么齐全。 “我这不是有备无患嘛。”小刘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一个充电宝递递给林奕。 林奕接过充电宝给手机充电。 “死了一周左右，居然都没人发现？家人朋友都没联系过她吗？” “先查查她的个人信息吧。” “我看门窗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凶手应该是她认识的人。” “陆队，”小刘跑过来，“现场家具上采集到一些指纹，看起来都比较类似，应该属于死者，门外面的把手上有几枚指纹，可能是物业的人开门进来的时候留下的，里面的门把手上什么都没有。另外，客厅的地板应该被拖过，除了门口有几枚脚印，其他地方没有发现脚印。连死者的都没有，那几枚脚印一会跟物业的两人做一下比对，应该也是他们留下的。” “凶手还清理过现场？”陆川皱皱眉。 这就代表，线索有限。 “让赵欣去看一下监控吧。看看一周前有没有人来找过死者。”带赵欣来，本来就是让她看监控，这丫头非要进现场。 “嗯。”陆川点点头。 林奕走到外面：“赵欣，好点没。” 赵欣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捂着胸口。对林奕点了点头。 “让你别进去。”林奕嗔怪道。 赵欣却不服气了，虽然话还说不利索，但她还是嘴硬：“我……第一次，下回……下回就……就好了。” “你还打算有下回？” “我……我是……是刑警，总要过……过这一关。” 看到赵欣的模样，林奕有点心疼。 “行了，给你派个任务，去看一下小区监控，看看1周前后，有没有人来找过死者。” 赵欣点点头。 林奕刚要转身回去，赵欣一把拉住他：“哥，你……你跟我……跟我一块去吧。” 林奕本想说自己忙着，但看到赵欣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能改变主意。“行吧，我带你过去再回来。”说着，他上前扶着赵欣。 赵欣很受用，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搀着林奕。 两人走到楼下，物业的两个同志等在那里。林奕上前：“李经理，我们要查看一下监控。” “好的没问题，跟我去监控室吧。” 刚说完，他就看到赵欣脸色很难看。 “警察同志，她……没事吧。” 看到物业经理质疑自己，赵欣脸上挂不住了， 第57章 收集信息 林奕问物业经理他们是怎么进的死者房间，因为死者家的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哦，我们用钥匙开的，工程维修部有钥匙。” “你们有住户钥匙？”林奕有点吃惊。 一看到林奕这个模样，李经理马上解释：“是这样的，我们这的房子呢，都是精装房，小区建好之后，每家钥匙我们都有备用的，因为有的人买了房子之后，不一定马上就会住进来，为了维修方便，我们就会把钥匙保留着。大部分人住进来之后，都会自己更换门锁，但有的屋主也懒得更换，尤其是那种用来出租的。这个506，应该就是租出去了，因为登记的业主是个50多岁的女性。” “那你们怎么知道这家租户没有更换钥匙？” “哦，我们当时也是拿了钥匙试试看，没想到就打开了。还是小吴提醒我的。” 林奕听说这是小吴提议的，他看了看边上的小吴。 小吴还是很紧张，低着头，双手紧握着拳。 看到小吴的模样，林奕感觉那不像装出来的，这年轻人是真的被吓惨了。 李经理也看到林奕看小吴的眼神有些怀疑，赶紧补充道：“哦，我们平时不会擅自去开住户的门，就算需要维修，也会跟业主联系，得到同意并做好记录，我们才会开门进去。” “好，那我先过去了，赵警官留在这里看监控，有必要的话，我们可能需要拷贝回去。” “哎好的好的。”李经理连忙点头，不过，他转头看了一眼赵欣。 赵欣此时已经开始工作了，画面依然是飞快。 李经理看到画面什么也看不清，他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走到赵欣边上：“呃赵警官是吧，您这个……这个画面速度可以调的，我帮您调慢一些？”说着，他伸手要去碰鼠标。 李经理以为赵欣是不会操作，这种速度，能看到个鬼啊。 赵欣之前的失态，让李经理认定了她就是个绣花枕头。 “别动。”赵欣喝了一声，吓得李经理赶紧缩回了手。 林奕看到这一幕，知道李经理误会了。“李经理，赵警官是神眼，她平时看监控速度还要快，行了，你们忙你们的，让她自己看吧。” 听到林奕这么说，李经理重新打量起赵欣，但他还是不相信，这个刚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年轻女警，会有这本事。 林奕又回到案发现场，尸体已经被白法医恢复的差不多了，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周薇正跟门口的警员说着什么。 陆川看到林奕回来，问了一句：“她没事吧。” “没事，现在已经在看监控了，不过估计以后不会吵着要出现场了。” 这也是林奕希望的。 “现场我们勘查的差不多了，客厅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其他房间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死者的财物也没有丢失，所以，凶手应该不是谋财。”陆川说了一句。 林奕走到桌前去拿手机，手机已经充上电了，他打开手机，却发现了一个问题：“手机有密码。” “那交给小刘。” 小刘大名刘浩文，电脑高手，需要破解密码的事，交给他就行。 之前陆川那个入室抢劫案，就是小刘破译的死者社交账号。 林奕把手机放进证物袋，交给小刘。 小刘问到：“林队，物业那两个人呢？要找他们做下指纹和脚印的比对。” “刚我让他们带我们去监控室了，现在在监控室等着。” “那行，一会我过去找他们。” 很快，拉尸体的车已经到了，两个殡仪馆的人抬着担架上来了。 一进房间，他们就拿出一个裹尸袋把尸体装好。 白法医跟陆川打招呼：“陆川，那我们就先去殡仪馆了，等报告出来，我就让周薇给你送来。” 陆川点点头：“白法医辛苦了。” 白磊比陆川年长很多，是市局的主任法医师，陆川和林奕都是他看着成长起来了，他也习惯了直呼他们的名字。 白磊和周薇走了之后，小刘和韩扬这边也搞的差不多了。 小刘把收集到的证物全都整理好，准备撤退。 陆川也招呼林奕：“隔壁我都看了一下，现在没人，我们先回去，晚上再过来一趟，看看隔壁邻居是不是能提供什么线索。” 林奕又最后环顾了一下屋子：“行吧，先回去吧，现场很明显被清理过，恐怕也没有其他线索了。就看赵欣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了。” “那我们现在去监控室，小刘走吧。”陆川喊上小刘。 林奕已经去过一次，所以熟门熟路，他带着陆川和小刘再次来到监控室。 赵欣正看的聚精会神，李经理和小吴坐在旁边。 两人谁也没说话。 遇上这种事情，要完全缓过来，恐怕得需要几天。 看到林奕带着陆川进来，李经理又马上站起来。 “林队长，陆队长。” “李经理，我们需要采集一下你们的指纹和脚印，做一下比对。” 李经理不明白为什么要采集他们的指纹和脚印，一下慌了：“采集我们的指纹和脚印？” “哦，不用紧张，你们进去的时候，指纹和脚印留在了现场，所以要做一下排查，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留下的信息。” 李经理这才长出一口气：“哦，这样啊，那……我们要去哪里采集？” “小刘，交给你了。” 小刘拿出指纹采集仪，分别录入了李经理和小吴的指纹，又用足迹采集仪采集了两人的鞋印。整个过程用了不到5分钟。 “可以了陆队。”小刘把仪器放回工具箱。 “好，那你先回去做分析。” 小刘走后，陆川走到赵欣身后：“赵欣，看的怎么样？” 听到陆川问她话，赵欣暂停了画面，转过头。明显她对陆川要比对林奕尊重的多。 “陆队，我是从9天前开始看的，他们这个小区的监控只有电梯口有，只能看到进出电梯的人，这几天有谁去过506，看不到。进出电梯的人不少，我已经把视频拷贝下来了，等回去做一下分析。另外，死者长什么样，我现在也不清楚，所以 第58章 陆川知道了秘密 对于林奕提出的问题，李经理摇摇头：“我们这是高档小区，很注意保护业主的隐私，一般业主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不会去打扰他们。” 林奕又问小吴：“你呢？” 小吴刚要回答，李经理抢着说：“他更加不会知道什么了，他才来了半年。” “让他自己说。” 李经理只好闭嘴。 小吴看了看李经理，最后摇摇头：“我……不认识。” “你们联系房东了吗？” “哦，联系了，不过房东不在本市，她过来不方便，她让她儿子过来，应该明天才能到。” “行，那她儿子到了，你通知我们一下。” 交代完毕之后，几人离开监控室，陆川开车前，跟派出所的民警打了招呼。 除了506室，其他的警戒全部解除。 出了命案，围观的居民还没有散去，大家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 “幸亏我不住5楼，这么恐怖，家都不敢回了。” “楼上楼下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听说这房子是租的，房东才倒霉呢。” 听到大家议论，林奕觉得可以问一下这些居民，或许有人会认识死者。 不过问了一圈，大家都表示不太清楚。但他们却反过来跟林奕打听命案的情况。 “关于案件的情况，我们不能透露，你们要是想起些什么，及时跟我们联系。” 林奕说完这句话，赶紧上了陆川的车。 一看警察开这么好的车，明眼人又议论上了：“现在警察都开这么高级的车了？” “这车怎么了？” “这车，少说也得100多万呢。” 听说陆川的车这么贵，有些人就咋舌了：“不会吧，现在警察这么有钱啊？你看错了吧。” 陆川一脚油门离开了，撇下一堆吃瓜群众。 “赵欣，以后你就乖乖在队里待着，别再吵吵着要出现场了。” “我不。” “嘿你……你就不怕再看到巨人观啊。”林奕没想到，赵欣竟然还没被吓怕。 “哪那么巧，次次都能让我碰上啊，再说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你还二回熟？那下回，你跟尸体好好聊聊，培养培养感情，再合张影？不是我说你，人家周薇跟你一样年纪，瞧人家那心理素质。” 林奕叭叭的说着，但他很快就看到赵欣脸色变了。 林奕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压根不知道，他拿周薇跟她做比较她不开心了。 陆川也忙解围：“林奕，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周薇是法医，人家天天就对着尸体，肯定不一样啊。” 听陆川帮自己说话，赵欣对陆川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她白了一眼林奕。“哪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 赵欣光顾着生气，不小心就说漏了嘴，林奕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妹妹？”陆川也大惊。 赵欣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她想着找什么理由糊弄过去。 “呃，就是，林队比我大，自然就是哥哥咯。” “哦？那我也是哥哥咯？”陆川别有意味的笑了。 “对啊对啊，你也是哥哥。”赵欣以为陆川相信了。 林奕当然知道陆川不会信，不然他也当不了刑警队队长了。 “行了，你当陆队傻啊。” 赵欣泄气的靠在椅背上。 “说说，怎么回事？”陆川兴趣来了，这可是刑警队大瓜啊。 “就这么回事呗，她是我妹，我是她哥。” “你们……一个姓赵，一个姓林，怎么会是兄妹？表妹？” “哦，我们一个跟妈姓，一个跟爸姓。” 林奕也没说实话。 在陆川面前否认他们是兄妹，是不可能的，不过，细节还是可以杜撰一下的。这叫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这种谎言才最高明。 陆川这回倒没怀疑，他也不知道他们跟赵局的关系。 “陆队，替我们保密啊。”林奕说道。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赵欣不想搞特殊。” “这样啊，没问题，保证不说。不过，你们是兄妹我倒是真没想到，而且……你俩长得也不像啊。“ “这不是……一个随爸一个随妈么。” “哈哈，有意思，那以后我可得好好照顾她，不能再让她出现场了。” 赵欣一听又跳起来：“陆队，你怎么也跟我哥一样？” “赵欣，我是为你好，你说你第一次出现场就看到巨人观，这运气，下回指不定还能看尸蜡化啦，泥炭鞣尸啦。” 陆川说的，都是尸体中最恶心的几种。 林奕在一边偷笑，陆川的嘴比自己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让赵欣放弃，林奕又劝说起来：“赵欣，你不知道，陆队这嘴是开过光的。” 赵欣不想再理他们，反正自己是不会放弃的，今天只是小小的失误而已，林奕要是不同意，她就去找自己老爸。 很快，车就开进了公安局大门。 三人一进队里，钱明就迎上来：“头，听说看到巨人观尸体了？” 钱明已经接待好家属并把他们送走了，他是听韩扬说的这事。 “嗯。”林奕点点头，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钱明马上看到了跟在后面的赵欣。“赵欣你也去了？你看到了？” 看来韩扬没说赵欣吐的事，多少给她留了面子。 赵欣也不想提这件事，太糗了。 “她呀……” “林队，现在干什么？”林奕刚开口就被赵欣打断。林奕只能憋着笑。 钱明一下就明白了：“赵欣，够刺激吧。还好我没去。” 赵欣瞪了一眼钱明，又问林奕：“林队，我现在就去看监控吗？” 林奕想了想：“我们先开会讨论一下吧。开完你再看。今晚……”林奕考虑着是否让赵欣加班。 想到最近案子比较多，还是要抓紧，他决定让赵欣加班：“今晚加班，你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下。” “好嘞。”赵欣答应的很爽快。 钱明又凑上来：“听说，死的是个女主播？” 钱明下午开会刚说女主播钱好挣，结果马上就来了个女主播的尸体。 林奕嗯了一声。 “长得好看吗？” 林奕没想到，钱明第一个关心的是人家长得好不好看。 “好看，呕像级别。”都 第59章 女主播的手机 钱明还想问点什么，林奕不给他机会：“你去技术室看看，小刘有没有破译手机密码？” “怎么又让我去？” “你不是想知道女主播长什么样吗？手机里肯定有照片啊。” 一听这句话，钱明态度马上变了：“真的啊？那我马上去。嘿嘿。” 钱明屁颠屁颠的往技术室走去，赵欣给家里打完电话回来。看到钱明乐不可支的背影，“他这是？吃错药啦？” “他不是吃错药，他是忘吃药了。”林奕笑骂一句。“跟家里说过了？”林奕又问赵欣。 “嗯。”赵欣突然四下看看，见周围没人，轻声问林奕：“妈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吃饭？” 自从林奕进了警队，忙的脚不沾地，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陈洁茹总担心他吃不好。 “等这阵子忙完，我跟你一起回家。” 林奕也觉得，应该多回去看看赵局夫妇。不枉他们养育了自己20年。 钱明到技术室找小刘，小刘正在忙。 “小蚊子，忙着呢？”钱明总爱给人起外号，人家喊他小刘，他非要叫他蚊子。 “钱哥，找我有事？” “林队让我来看看，手机密码解锁了没？” “哦，还没来得及，刚比对好指纹和脚印。”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门把手上留下的指纹证实是物业的人开门留下的，发现的几枚鞋印也是那两人的，其他没有了，其他发现的指纹还要比对，应该是死者的，不过，得等白法医他们那里给我提供了。” “哦。”钱明没有参与这个案件，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他更关心女死者的长相。于是他又催促小刘：“那赶紧解锁手机密码啊。” “行，我现在弄。” “要多久？” “很快！”小刘一边说着，一边拿了根数据线把手机连上电脑。 他在电脑上一阵捣鼓之后，拔下数据线，把手机递给钱明：“好了。” “这么快？”钱明叹为观止，他是个电脑白痴，总觉得搞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怎么也得花一些时间。 “解锁手机很简单的，有些直接在手机上就能操作。她这个是苹果手机，所以要在电脑上操作一下。” “哦。”钱明刚想接手机，突然觉得不妥，翘着个兰花指不敢碰手机：“这，我是不是得戴个手套？” “没事，手机上的指纹我也已经提取过了。” 钱明这才接过手机。 他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翻看相册，果然相册里都是女人的照片，有一部分照片还十分香艳。 “我去，这照片拍的。”钱明看的津津有味。 不过，照片大部分都是美颜相机拍的，看不出女人的真容。单从这些照片来看，女人长得确实挺漂亮。 “钱哥，你不拿给林队吗？”小刘看到钱明光顾着看照片，就提醒他。 “哦，我现在就去。”钱明转身走出技术室，一边走一边继续看照片。 翻着翻着，他看到了相册中有一张身份证照片。上面的名字叫李春霞，看了看身份证上的头像，跟其他的照片似乎并不是同一个人。 但要说不是同一个人吧，两人好像又有点相似。 钱明快步走去找林奕。 “头儿，手机弄好了。长得确实不错，可惜了。” 林奕就知道，他第一件事肯定是看照片。他从钱明手中接过手机。 赵欣听到手机里有死者照片，也凑过来看，她得知道死者的长相，好在监控中进行辨认。 “不过头儿，我发现一张身份证照片。”钱明伸手在手机相册里翻那张身份证照，很快，他就找到了。“你看这个人叫李春霞，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林奕一时也分辨不出两个是不是同一人。 “这看着确实不太像，不过也不一定，在她手机里的身份证，应该是她自己的吧。” “不会吧，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照片都是美颜相机拍的，亚洲四大邪术之一啊，拍出来的照片亲妈都不一定认识。” “可这名，明显不是一个气质啊。” “物业经理说房东的儿子明天会到，到时候问问他房客的名字就知道了。” 林奕对照片没兴趣，而且相册里有很多拍的都比较露骨，他见赵欣也在看，赶紧关上相册。 他要找的是可以直播的软件。 周薇说死者应该是个网络主播，她的手机又夹在支架上，那么她肯定是用手机做的直播。 林奕看了一下，手机里可以直播的软件不少，看来，死者还不止在一个平台做直播。 林奕随便打开了一个，很快，他就看到了死者的网络名：小鱼BABY。 翻开发布的记录，基本上都是一些跳舞的视频。 “嗬，这跳的，难怪有人愿意打赏几万块了。”钱明眼睛都看直了。 “几万块算什么，几十万的都有。”赵欣觉得钱明孤陋寡闻了。 “几十万？疯了吧？就为了看她们跳舞？” “怎么样？你跳的有她好吗？有的话你也可以。”赵欣拍拍钱明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 “这怎么看她的直播记录啊？”林奕问赵欣，显然他们几个人中，赵欣最懂。 赵欣接过手机点了几下屏幕：“这里，最后一次直播是9月15号。”赵欣把手机又还给林奕。 “9月15号，差不多就是一周前，白法医说死者死了一周左右，那么她应该就是15号或16号遇害的。” “应该是16号，她15号直播到了0点。” “嗯。”林奕点点头，又点开另外一个软件。 在这个平台上，死者的网名叫“不爱吃猫的鱼鱼。” “她的网名怎么都跟鱼有关。”林奕吐槽了一句。 在这个平台上，死者发布的内容跟另外一个一样，也都是跳舞的视频。 “再看看这个，最后一次直播是什么时候。” 赵欣又拿过去看了一下：“一样的时间，看来，她是同时在多个平台进行同步直播。” “多个平台？她就一个手机，怎么能同时在几个平台开直播呢？难道她还有其他手机被凶手带走了？” 林奕觉得这不可能，手 第60章 相册里有情况 钱明真的是难得积极一回，不过一方面是因为对死者的身份感兴趣，还有一方面当然是因为赵欣也参加会议。 他非常自觉的坐在了赵欣旁边。 林奕让他少说话，他就凑到赵欣耳朵边小声问：“哎，那巨人观尸体咋样啊？你吐了没？” 钱明第一回出现场看到碎尸都吐的稀里哗啦，这巨人观尸体比碎尸更让人难以接受。他不信个个都能像周薇那样镇定自若。 “你自己去看啊。”赵欣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上哪儿看去啊，尸体都已经被处理了。不过说真的，你运气可真好。”钱明这话，听起来似乎还有点羡慕。 “你羡慕啊，那我这运气送你了。” “没事，下回我陪着你，你就不害怕了。”说半天，这句话才是重点。 而且，他已经开始脑补画面了：赵欣害怕的扑进他怀里，嘤嘤嘤。钱明拍着她的背：宝宝不怕，有我在……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林奕当然看到了：“钱明，要不你还是出去吧。” “行，我闭嘴，闭嘴。”钱明赶紧做了一个把嘴拉上的动作。 会议还是陆川主持。 他先简单叙述了一下案子的情况，在场的除了钱明，其他人都到过现场，对案情也有一定了解。 “现在掌握的情况，死者女性，年龄在20-25岁之间。死因为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在一周左右。案发的房子是她租住的。家里的门窗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所以我们初步判断，应该是熟人作案。死者家里没有财物丢失，所以排除财杀的可能。从现场的布置情况，死者从事的应该是网络直播一类的工作。” 说到这里，陆川看向林奕：“林奕，死者手机里发现的情况，你来说一下。” 林奕站起来：“我们解锁了死者的手机，发现死者最后一次直播是在9月15日的12点左右结束的，之后就没有直播记录了，所以推断，死者是9月16日遇害的。手机里有一张身份证，但现在还不能确认跟死者是不是同一个人。目前的调查方向有两个，第一，查死者生前的社交信息，包括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聊天记录，看看是不是能找出有嫌疑的人，另外，赵欣负责查看监控，看看案发前有谁去她家里找过她。” “林队，我刚看到她的粉丝数量不少，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播，她的粉丝是不是也要查？我看后台有很多给她私信的人，很多消息她都没看。”赵欣提醒一句。 “嗯，都查一下，不排除她的粉丝有作案的可能，不是有种粉丝叫什么……”林奕一时想不起那个词，但他知道有这么一种说法。 “私生饭。”赵欣脱口而出。 “对，就是这种。” “哎，至于嘛……”钱明又要发表高见，结果一看林奕又瞪着他，只能把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所以，”林奕继续，“所有的信息，我们都要过滤一遍。” “这工作量可不小，她直播的平台有3，4个，每个上面的粉丝数量都不少，一个个过滤，这……”赵欣觉得这比她看监控费劲多了。 “那我们每个人分一点，大家一起看。正好，钱明，你也负责一个平台。”钱明既然这么积极，林奕必须要抓他这个壮丁。 钱明本来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又给自己揽了个活：“我……我没空啊。” “你不是明天才忙吗？没空就抽空。”林奕不跟他废话。 钱明马上哭丧着脸。 “我看完监控也可以帮着一起看。”赵欣自告奋勇。 “嗯好。”林奕点点头，“钱明，好好向赵欣学习，你一个老同志还不如人家新来的同志。”林奕不放过任何一个教育钱明的机会。 “好，那赵欣，咱俩一起看。我跟你学习。”钱明倒是顺着杆往上爬了。 林奕说完，陆川问小刘：“指纹和脚印的比对结果如何？” “陆队，现场的脚印是物业那两人的，指纹还有一部分还在等法医那边的结果。” “行，那就等等。那赵欣就先看监控，其他人先查信息。林奕，我这边正好有点事，刚赵局给我打电话，江城那起“912特大抢劫杀人案”需要我们协助侦办，我一会得赶过去开个会。晚上走访死者邻居，你去一下。” “没问题。” 会议结束，各就各位。 赵欣去了监控室，钱明走回自己的座位，林奕把手机扔给他：“现在开始吧。” “头，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用啊。”钱明又开始卖惨。 “你又不是驴。” “我比驴还不如。” “就你事多。” “那你就让我少做点事啊。” “那行，允许你找个帮手。” “我能找谁啊？” “那就看你本事了。” “哎，大斌干嘛去了？”钱明下午开会的时候中途就走了，不知道大斌去忙什么了。 “他去查陈文茹的案子了，不过应该快回来了。” “得，陈文茹的案子还没有眉目呢，真是不让人消停一会。”钱明边说边不情不愿的拿着手机看。 不过，他打开的还是相册。 林奕看到他不干正经事又看照片，正要数落他，钱明却喊了一句：“头，你看这照片。” 照片的大部分被一张女人的脸占据，应该是一张怼脸自拍照，而且看起来，女人只穿了件吊带的睡衣。 但在她的身后，明显是一张床，床上还躺了个男人，看着好像在熟睡。 “这个男人……看不到脸啊。” 男人是背对着女人的，裹着被子，但上半身有一部分光秃秃的露在被子外面。 林奕拿过手机把照片放大，除了能看出是个男人，看不出其他。 “这是她男朋友吧。” 照片一看就比较私密，钱明因此判断两人应该是恋人关系。 “查查这个人。” “这怎么查？脸都看不到。” 林奕继续看着照片。 “这应该不是死者的家。” “那是男人家吧。”钱明想当然。 “不像，这个装修风格，很像在酒店。” 一听林奕这么说，钱明又把手机拿过去仔细看 第61章 有新发现 听林奕说请吃饭，钱明这回有点瞧不上了。 “头，你请吃饭，顶天就是羊肉面了。我还是先忙花店的案子吧，早点破早点享受陆队的大餐。” 林奕知道，要钱明干点活，就得软硬兼施，他只能又哄他：“今天我也请你吃大餐。” 这可是林奕头一回这么大方，钱明立马来了精神。 “真的？吃什么啊？” “一会你就知道了。”林奕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估计死者的邻居应该也都下班了，你先在这里看，我去看看赵欣那里的进度，一会我们就出发。” 看林奕不肯说吃什么，钱明心里不踏实：“你不会又哄我吧？” “哪能啊？绝对是大餐。” 虽然林奕言之凿凿，但钱明还是将信将疑，不过他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万一林奕今天真的是良心发现了呢？ “行吧，那我在这里等你。” 钱明居然没说跟他一起去，这让林奕有点意外。 钱明此时对女主播的兴趣比对赵欣更大。 林奕只能自己往监控室走去。 赵欣已经找到了女死者生前的影像，看到林奕进来，她赶紧喊他过去看。 “看看这个，应该就是女死者吧。” 林奕看了看画面中的那个女人，从发型和身材来看，应该没错。 “应该就是她，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我粗略的扫了一遍，在案发前的一周里，她一共进出电梯5次，有一次时间比较长，是9月10号晚上1点多出去的，一直到第二天中午12点多才回来。其他几次时间都很短，穿的也比较随意，应该是没走远。9月10日那晚穿的比较精致，不过，那么晚出去，不知道是去干嘛，第二天才回来，应该是在外面过夜了。” “1点多出的门，那应该是直播下播之后出去的吧。” “对。” 林奕想了想，晚上没回家，那肯定就是在外面过夜了，他想起手机里那张照片。 “好的，我知道了，能判断有哪些人来找过她吗？” “这个不好判断，这层楼有两个电梯，5楼一共是6户人家，501和506是在走廊的两头，其他4户对着电梯门，从他们出电梯后的方向，排除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不过，有几个应该是业主，因为每天都是有规律的出现，你看一下。” 赵欣按照笔记本上记下的时间点，一一调出画面给林奕看。“你去走访的时候也可以确认一下。我再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好，辛苦了。”林奕此时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强烈阻止赵欣来警队，她这工作效率，其他几个加起来估计都比不过她。想到这，他觉得应该夸夸赵欣：“小丫头不错，看来是虎父无犬女啊。” 谁知赵欣却没有领情：“算了吧，我哪有人家周薇厉害。” 赵欣突然冷不丁提周薇，林奕莫名其妙：“周薇？” 赵欣没有接话，而是又调出了一个画面：“有个人，我发现在9月12日晚上8点多出现在5楼。这个人我们见过。” “哦？”林奕一听，马上凑到电脑前面：“是谁？” “你看，当时站在物业经理边上的那个年轻人。” 林奕看到，画面中，物业的小吴走出电梯，拐向了506那边的方向。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9点半左右，离开的时候看起来有点慌乱。”赵欣又调出小吴离开的画面。 之前听说小吴有506的钥匙，林奕就隐隐有点怀疑，不过，当时小吴的表现又打消了他的疑虑。但之后他问小吴的时候，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被李经理打断了。 “看来，这个小吴应该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一会我再去找他一次。”林奕觉得，小吴应该知道点什么。 “其他的我再看看。”赵欣说了一句，继续看监控。 林奕也不再打扰他，快步走出监控室，他要看看那张照片拍摄的日期。 钱明还在看手机，林奕凑过去看，以为他还在看照片，没想到钱明倒是在认真看聊天记录。 看来他也就是嘴上喊喊，活倒是一件也没耽误。 林奕决定以后少说他。 “钱明，看看那张照片是几号拍的？” “哪张啊？” “就你刚翻到的那张，酒店的。” “哦。”钱明又打开相册，翻到那张照片。“9月11日10点47分。” “那就对了。” “什么就对了？” “赵欣在监控里看到死者在9月10号半夜出了门，第二天中午才回来，所以那晚，她是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你翻一下她的聊天记录，看看那晚她约了谁。” “好嘞。”钱明的神情像极了吃瓜群众。 但他很快就发现，死者的微信里有1000多个好友。 “我去，这么多人，这一个个看，还不得把眼睛看瞎了？” 林奕凑过去一看，确实很多人，而且很多短消息都没点开，其中一部分应该是死者死后有人给她发的。 “头儿，这一时半会的，也看不完啊。” 林奕想了想：“你先看头像是男人的。” 钱明粗略的浏览了一遍：“这大部分都是男人啊，还有卡通头像的。” “那你先看看有没有置顶的，还有排在前面的，既然她晚上能跟那个男人过夜，关系应该很熟。” “行吧，那你等等。” “这样吧，我们先去走访她的邻居，你在路上看，节约时间。” “那我的大餐……” 钱明可真是个优秀的干饭人。 “走访完我带你去吃。” “得嘞！”对于林奕许诺的大餐，钱明充满了期待。 两人上了林奕的车，林奕开车，钱明继续看手机。 “这都啥呀……”钱明好像看到了不少秘密。 “怎么了？” “头儿，你听过一个笑话没，说是有个人出了车祸，已经不行了，但他用最后的一口气拿起手机，把聊天记录全都删了，才安详的闭上眼睛……” 钱明一边说，一遍咧嘴笑。“看来，我以后也不能用手机瞎聊了。” “你干过啥坏事啊？”林奕问。 “我哪会干坏事啊，说了我 第62章 的邻居 “你哪来那么多戏，赶紧的。”林奕催促到。 钱明绕来绕去的，就是不说正题。 “行行行，我给你念，看你急的，也不知道随了谁？” 钱明说的，当然是大斌。要是大斌在，肯定直接把手机抢过去了。 “发太多了，我挑几段给你念啊，这‘纯情的大叔’说：「宝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跟我见面啊。」‘小丑鱼’说……哦，这‘小丑鱼’就是死者的昵称，哎，为啥要叫自己小丑鱼？她也不丑啊？”钱明说着说着又绕远了。 “你管她丑不丑？你微信昵称不也叫什么‘看破红尘’？我也没见你出家啊？” “行了行了，小丑鱼说：「你晚上在直播间不就能见到我了？」‘纯情的大叔’说：「那不一样，我要见你真人，上次说我给你刷火箭你就跟我吃饭，我刷了3个给你了」。小丑鱼说：「哎呀，我不是忙吗？我一个人孤身在外，无依无靠的，得赚钱养活自己啊」。大叔说：「这容易啊，我养你，多大点事啊？」。小丑鱼说：「你不要哄人家了，我才不信呢」。大叔说：「我说真的，要怎么样你才相信？」。小丑鱼说：「那你晚上给我刷几个嘉年华，我就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大叔说：「那我给你刷了，你是不是就跟我见面了？」小丑鱼说：「那当然，我不仅陪你吃饭，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大叔说：……” “等等。”林奕打断钱明。“这个‘纯情的大叔’约死者见面？他会不会就是酒店那男的？” “我看看啊。”钱明往下翻聊天记录。“应该不是，死者没有答应跟他见面，这两天还给死者发了信息要见面呢。” “这两天还发了？说了什么？” “哟，这还骂上了：「臭婊子，骗我刷礼物，现在消息也不回，还不直播了，你给我等着，老子肯定能找到你」。” “这句话几号发的？” “就今天，早上9点多。” “那也就是说，他不知道死者死了，哎，刚你说的什么火箭，嘉年华是什么东西？” “就是打赏给主播的礼物吧。” “要多少钱？” “这个，我得查查。”钱明一阵搜索。“我去，一个‘火箭’折合人民币1000元，我再看看这什么‘嘉年华’。” 很快，钱明又咋呼上了：“一个‘嘉年华‘折合人民币3000元。他刷了3个火箭3000元，这‘嘉年华’不知道刷了几个。” “估计也不少，不然不会这么生气。” “女主播的钱果然好挣啊，扭扭屁股，发发嗲，男人们就上赶着送钱？我们天天苦逼的查案，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人家刷几个礼物的。”钱明一下有种巨大的心理落差。 “你要不考虑一下转行？我觉得你这种，大妈们应该很喜欢。”林奕打趣他。 钱明每次走访，都深的大妈们欢心，有几个还想把自己女儿介绍给他。 钱明似乎还真心动了：“嘿，我改天也去开直播试试，大妈们退休金多。” 林奕刚想怼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事：“这个人给死者刷礼物要求见面，那你说，酒店那个男人，会不会也是给她刷礼物，然后约她去了酒店？” “不会吧，你是说，她除了做主播，还……”这个话题有点敏感了，钱明适时打住。 “能看到谁给她刷礼物刷的最多吗？” “我试试啊。” 钱明也不知道怎么搞，他在直播软件里一阵捣鼓，没想到还被他找到了：“我去，真有钱啊！8月份收入7万多，这还只是一个平台的，要这么算，她一个月不得挣个二，三十万啊。” 钱明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 “别研究人家的收入了，看看谁给她打赏最多？” 钱明又东点一下西点一下：“有了，这个人叫‘妖怪的大师兄’，打赏金额最高，有2万多。哎，这不会是那个什么杜什么的吧，那家伙不是说他晚上看女主播给人家打赏了2万多？” 钱明的脑回路真是绝了，两个案子在他这里居然发生了梦幻的联动。 “哪那么凑巧。陈文茹是9月21号晚上遇害的，这个死者16号就遇害了，她怎么在21号直播？诈尸啊？” “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能查到这个‘妖怪的大师兄’的真实身份吗？” “这……恐怕要去平台查。” “那行，到时候你去一下，其他几个平台也看看，到时候一起查。不排除因为经济纠纷产生矛盾杀人的可能。” “怎么又是我去？”钱明服了，林奕一动嘴，他就要跑断腿。 “不是请你吃大餐了吗？” “我现在能反悔吗？” “不能。”林奕说着话，车已经开进了紫莎公寓大门口。“好了，先干活吧。我到时候有空就跟你一起去行了吧。” “哎。”钱明叹了口气。 两人走到5楼，看到505的门打开着，门口放了几个行李箱。他们赶紧走过去。 一个男人正好拿着一个包走出来。 “你好，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我姓林，您这是……” 男人可能一时没在意有人过来，听到林奕突然说话，被吓了一跳。 “哎哟，你们吓死我了。”估计是因为隔壁发现了死人，整个5楼都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您这是要搬走？” “隔壁都死人了，还怎么住？我孩子才6岁。当初买这里也是觉得房子这么贵，这里的安保应该不错，居然也能发生这种事，真是晦气。我得赶紧找人把这房子出手，亏点就亏点吧。”男人对于自家隔壁发生命案十分不满，不停的发着牢骚。 “那打扰你几分钟可以吗，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有什么快点问，我还要收拾东西呢。” “隔壁住的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没事认识她干嘛？” “之前也没见过？” “之前……哦，楼道里碰到过一回，我早上出门上班，这女孩好像是从外面回来，打扮的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之前？记得是哪一天吗？” 第63章 糟心的保安 林奕和钱明来到物业，却没看到李经理和小吴。只有一个值班的员工，也是个小伙子。 “我们想找一下你们工程维修部一个姓吴的小伙子。” “姓吴的？是吴晓渝吗？” 林奕也不知道小吴的全名，他看了眼钱明。 钱明更是一脸“我更不知道了”的表情。 “你们工程部有几个姓吴的？我们找的这个人20多岁。” “那应该就是他了，还有个老吴。年纪应该对不上。” “他下班了？” “是啊，我晚上值班，来了才听说8栋506出事了，我看吴晓渝吓的不轻，还好我没去。” “他明天几点上班？” “哦，经理给他放假了，让他在家休息几天。” “放假了？”林奕皱皱眉。“那他家在哪你知道吗？” “呃，我们这里有员工信息，你稍等下，我给你找出来。” 很快，这个值班的员工翻到了小吴登记的信息：“有了，在这。” “钱明，你记一下，我们去他家找他。” 钱明拿出手机把信息拍了下来。 “对了，另外，5楼的几家业主的联系方式你们这有吗？我们也需要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哦，有的有的。”小伙子说完又去翻住户信息表。 找到5楼的几家业主之后，钱明用手机一一拍了下来。 林奕突然想到赵欣说小吴在9月12日晚上8点多去过5楼的事：“9月12日晚上是小吴值班吗？” “9月12日？我查查值班表。” 片刻之后，他拿着值班表给林奕看：“那天是陈师傅值班，不是小吴啊。” “不是他？”林奕大感意外，想了想之后他又问到：“会不会是临时换班了？这里没登记？” “12号……应该没有，我记得我13号是白班，早上来的时候遇到陈师傅了，他正准备下班。” “没上班，那他去8栋5楼干嘛？”林奕自言自语着。 “谁去8栋5楼？你是说吴晓渝吗？”小伙子有点不解。 “哦，没什么。对了，我问一下，你们这里的保安归你们物业管吗？” “啊对，保安是我们管的，不过……我们这的保安其实也是外聘的。说白了其实就是合作关系，一般没什么事，大家就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 “那他们的规定你知道吗？” “这……我不是很清楚，你们要不直接去问问他们吧。” “那行，谢谢了。” 林奕道了谢，两人走出物业管理处，钱明问林奕：“头儿，我们现在是先去找酒店？还是先找这个什么吴小鱼？” “先去找保安。” “啊？保安能知道什么？” “保安知道的，说不定能让你少干活。” 一听少干活，钱明最开心了：“真的？那赶紧走。” 林奕先去拿了车，开到门口停好。 门口有一个保安站岗，保安室里还有一个。 林奕上前问那个站岗的保安：“您好，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我姓林。” “您好您好。”保安一听林奕是警察，非常客气。“你们是来调查8栋楼那件事的吧。” 8栋出了事，全小区的人都知道了。 “我想问问，你们这里人员进出，有没有什么规定？比如是否需要登记，或者跟业主联系？” “呃……对啊，我们这高档小区嘛，当然是比较严格，陌生人出入都要登记的。” “那我想查查，9月15日，16日有没有人来找8栋506的屋主。” “没有！”保安脱口而出。 他回答的如此神速，林奕一下就觉得不对劲。 “15，16号的事你记得那么清楚？” “啊……啊对啊，我这个……呵，就正好记得。”保安被林奕这么一问，一下有点尴尬。 “那你们访客进出有登记表吧？我能看看吗？” “有有，在里面。”保安突然又恢复如常了。 另一位保安此时从保安室走出来，看起来年纪要大一些，应该比外面站岗的这个资历深一些。 “怎么了？” “强哥，这两位警官要看一下我们的访客登记表。” “哦，是警察同志啊。”这个被叫做强哥的保安刚还一脸严肃，听到林奕他们是警察，脸上瞬间堆满笑：“没问题，在里面呢，我给你们拿。”说着，他又返回保安室。 林奕和钱明也跟了进去。 很快，钱哥就拿出一本黑封面的登记册递给林奕：“都在这上面记着呢。” 林奕翻开一看，里面每天就寥寥无几几个人的名字。 “你们这来的人这么少吗？” “这，是啊。我们这进出的基本都是业主，访客……是不多的。” “真的每个人都登记了？” “这……那个……一般行人我们都登记的。” “那开车的呢？” “开车的……哎呀，警察同志，是这样的，我们当然是要求他们登记，不过你也知道，很多开车的人不高兴下车，他们嫌麻烦，所以……我们一般都问一下去哪家，对方答得上来，我们也就……” “所以开车的，你们很多是没有登记的？” “是……是，不过我们都会问的。” 林奕没想到这小区的保安居然这么划水。 “你们这物业管理费不低吧，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 保安被林奕这么一说，也不敢再出声，这显然是有点失职了。现在小区出了命案，他们压力也不小。 林奕觉得现在数落他们也没用：“15，16号你们谁当值？” “16号是我和小许。”强哥指指站在外面的那个小保安。“15号是周志华和傅国平。” “所以16号没人来找过8栋506的人是吗？” “我……我记得是……是没有。” 林奕把登记册还给强哥。 “行吧，有问题再找你们，以后记得所有访客都要登记。” “哎哎，知道知道。”强哥点头哈腰。 林奕转身出去走向自己的车，上了车，钱明问：“要找15号当值的两人问问吗？” “算了，还是让赵欣看监控吧，你看他们这工作态度，就算有人找过，估计也不记得了。” “还高档小区 第64章 死者孙楠楠 “小刘你说。” 一听说小刘有新发现，林奕有点小激动。通常这种情况，案情能往前迈一大步。 “林队，案发现场的茶几上摆放了三盆多肉，当时在上面采集到了多枚指纹，一开始我以为都是死者的，但刚复核时，我发现有两枚指纹跟其他的稍有不同，而且我感觉有些眼熟，我就比对了物业两人的指纹，结果发现，跟那个年轻人的一致。” “你是说，多肉的花盆上有小吴的指纹？” “是年轻的那个。” “好的，我知道了。” 林奕挂了电话，钱明问他怎么了。 “我们现在马上去找小吴，把他带回警局审问。” “不去查酒店啦？” 这惊喜来的太突然，钱明还没做好准备。 “案发现场有盆多肉植物的花盆上，有物业其中一个人的指纹，当时他们说看到尸体就吓得跑出来了，哪有时间去碰那盆多肉。” “就算有时间，一具巨人观的尸体在那，谁还有这闲情逸致啊，这个人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凶手。”钱明好像突然开窍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小吴的表现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林奕的直觉向来敏锐。不过钱明说小吴可能是凶手，他倒不认同，赵欣在15，16号的监控中并没有看到他进出过5楼的电梯。 小吴住的并不远，他们很快就找到了。 敲开小吴住址的门时，来开门的却是一个女孩：“你们……找谁？” “哦，吴晓渝是住这吗？” “是啊？你们是？” “你好，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林奕亮出证件，“我姓林，他姓钱，我们要找吴晓渝配合调查一宗命案。” “命案？”女孩很吃惊，她似乎对吴晓渝的遭遇浑然不知。 “他在吗？”林奕又问一遍。 屋里响起一个声音：“晴晴，谁啊？” 晴晴应该就是这个女孩，那个声音林奕一下就听出来了，就是吴晓渝。 女孩回头对屋里喊：“宝宝，有两个警察找你。” 没多久，吴晓渝走到门口，神色很慌张。“你们……” “吴晓渝，紫莎公寓的命案我们现在有新的发现，需要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听说紫莎公寓，女孩知道是吴晓渝上班的地方，但跟命案扯上关系，她明显急了：“宝宝，怎么回事？什么命案？警察为什么找你？” 吴晓渝虽然慌张，但好像并不意外，他安慰女孩：“没事，警察就是找我了解一下情况，是我工作的那个小区出事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你担心。没事的，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听了吴晓渝的话，女孩焦急的情绪有所缓和，但她依然很关切：“真的没事？” “没事，你在家等我，要是我回来晚，你先睡。” “不，我要等你回来。”女孩抓着吴晓渝的手，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钱明看不下去了，提醒一句：“吴晓渝，走吧。” 吴晓渝突然把女孩一把抱住：“听话！” 两人抱了一分多钟，钱明虽然饿着肚子，但也不想吃狗粮，他咳了一声。 吴晓渝这才放开女孩，“那我走了，你安心在家等我。” 女孩眼泪汪汪的看着吴晓渝被林奕他们带走。 走回车上的时候，钱明问了一句：“女朋友？” “嗯。” “哎。”钱明叹了口气，他心里已经默认吴晓渝就是凶手，想着这么漂亮的女孩，男朋友成了杀人犯，钱明为女孩不值。 回去的路上，吴晓渝没吭声，但明显忐忑不安，直挺挺的坐着，都不敢往后靠。钱明坐在他旁边盯着他。 林奕开的飞快。 回到警局，大斌已经回来了，看到林奕他们带回来一个年轻人：“这是？” “紫莎公寓的案子，我们找他配合调查。” “哦，对了，你下午让我去查的事，我有新的发现。”大斌急着要跟林奕汇报结果。 林奕虽然也想知道大斌调查的结果，但眼下他更想查清吴晓渝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家里的花盆上。 “大斌，半小时后我来找你。” 吴晓渝被带到审讯室。 林奕还没发问，吴晓渝先开口了：“警官，那女孩的死跟我没关系。” 林奕想了想：“那你12日晚上8点多，去8栋5楼做什么？我们已经查过了，那天你不当班。” 吴晓渝显然没料到警方查的那么快，而且他脸上还有一种懊悔的神色。 “我那天……我……”他显然在思考着找什么借口。 “你不用编理由了，你之前去过死者家对吗？” “我……我没……” “我们在死者家茶几上多肉的花盆上，发现了你的指纹，这你怎么解释？” “花盆？我的……指纹？”吴晓渝很惊讶，他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这回事。 “对啊，你的指纹怎么会留在死者家的花盆上？” 吴晓渝的表情从震惊慢慢转为凝重，看起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几分钟之后，他颓然的低下头。 看到他这个举动，林奕知道他放弃抵抗了。 “想起来了没？” 吴晓渝缓缓抬起头：“我……我承认，我是去过楠楠家。” “楠楠？”听到这个名字，林奕迷糊了。 吴晓渝听到林奕的口气也迷糊了：“就是死的那女孩，她叫孙楠楠，你们不知道她的名字？” 林奕看了一眼钱明，钱明也正好转头看他。 看来钱明的疑问解开了，死者手机中的身份证不是她的。 林奕凑到钱明耳朵边：“你去让大斌查一下那个李春霞的情况，看看她现在在哪，她应该认识死者。” “好。”钱明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林奕继续问：“什么时候去的？是12号那天晚上吗？” 吴晓渝点点头。 “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其实……其实没关系，就是认识。” “那我下午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你不认识？” “我害怕，那女孩死了，我怕你们会怀疑我。” “你那天去她家干嘛？” “那天……是……是她约我去的。” “约你去干嘛？” 第65章 吴晓渝的秘密 听到说自己不能走了，吴晓渝一下睁大了眼睛：“为什么？我都已经交代了，楠楠的死真的跟我无关。” “是吗？监控是怎么回事？” 林奕提到监控，吴晓渝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心虚的表情。 “监控？监控怎么了？” 林奕拿出一张纸条，那是赵欣给他的。 “9月15日的监控，早上的9点22-24分的画面异常，10点13分到10点16分的画面异常。还有今天下午，3点33分-35分画面异常，之后是3点42分-51分画面异常。” “画……画面异常？是……什么意思？”吴晓渝说话闪烁其词，装傻的意图很明显。 “吴晓渝，你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吧。” “是……是的。”吴晓渝虽然给了肯定的回答，但他不明白林奕为什么会知道。 其实林奕也是猜的，在物业问吴晓渝地址的时候，他在那张员工信息表上扫了一眼，看到吴晓渝填写的毕业院校是电子科技大学，那个学校最有名的专业就是计算机系。 赵欣说那几个时间段的画面被替换了，虽然角度差不多，但还是可以看出异常，而且，根据她分析，那画面是用手机拍的，有轻微的抖动。 这个操作难度颇高，但不是不可行，计算机专业的人应该可以做到。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林奕更加确定了监控被吴晓渝动了手脚。 他们当天接到报案的时间是4点半左右，但在报案前的一个小时里，监控却有异常，说明在报案之前，5楼发生过什么。而且跟案件有很大的关系。 “你在物业主要负责什么工作？” “我……一般……维修方面的……都负责。”吴晓渝说话越来越没底气。 “你真的不知道监控有问题？” “不……不知道。” “那行，我们这里也有计算机高手，明天我们再去一趟紫莎公寓，监控只要被人动过手脚，就能恢复。既然你不知道，我们也可以去问问李经理。” “别别。”吴晓渝有些急了。“李经理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监……监控的事。” “监控什么事？” “我……”吴晓渝被林奕绕晕了。 “还有，你怎么能肯定他不知道？” “我……”吴晓渝词穷了，他垂下脑袋，双手抓着头发。 “吴晓渝，隐瞒事实对你没有好处。” 吴晓渝一下抬起头，“人真不是我杀的。” “那你就更要把真相说出来，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吴晓渝看着林奕的眼睛，或许是林奕的眼神打动了他，他终于下定决心。 “我说，我都说。15号那天早上，我也去过楠楠家，她一直骚扰我，为了我女朋友，所以我去找她了断。” “她骚扰你？你们什么关系？” “我……我跟她……发生过……一次关系。” “什么时候？” “就……就第一次我去她家给她修灯泡那次，是……是她勾引我的，我当时……当时一时糊涂……” 吴晓渝交代，那天晚上他值夜班，突然有业主打电话进来说家里灯泡坏了，让他们物业的人去看一下。 其实吴晓渝主要负责小区的网络工程维护，修灯泡这种事不归他管，但那天值班的就他一个人。因为修灯泡也不是什么难搞的事，所以他就打算上门给业主看看，如果自己搞得定的话，就顺便帮业主修了。 这个业主就是8栋506的孙楠楠。 当时孙楠楠开门看到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眼前顿时一亮。吴晓渝进门后孙楠楠也不提灯坏了的事，让他坐下还要给他倒水喝。 吴晓渝想着自己还要回去值班，就问她哪个房间的灯泡坏了，孙楠楠这才想起来，说卧室里灯坏了。 吴晓渝就走进她卧室，卧室里确实一片漆黑，当时他让孙楠楠拿了个凳子，想看看灯怎么回事。 不过凳子太矮了，他够不着，只能借助手机的手电筒照着检查了一下。 吴晓渝告诉孙楠楠，可能是灯泡坏了，一时修不了，要改天买了灯泡换上去看看，而且换灯泡需要梯子，他让孙楠楠第二天再找物业的人来一趟。 孙楠楠很失望，说晚上没灯自己一个人害怕，当时那样子让吴晓渝觉得有点楚楚可怜。 不过他也没办法，大晚上的商店都关门了，买不到灯泡。 他当时说着话从凳子上下来，可能因为太黑了，凳子就在床边上，他下来的时候磕到了床边，一个站不稳直接摔到了床上，而孙楠楠看他要摔倒就伸手扶了一把，结果自己也跌倒床上，正好压在了吴晓渝身上。 房间里一片漆黑，两个年轻人四目相对，更要命的是，孙楠楠当时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裙。 一瞬间，气氛暧昧到极点。 不过，吴晓渝很快就清醒了，他想到自己有女朋友，而且这个女孩是小区业主，他挣扎着要起身。 没想到，孙楠楠却一把拉住他，把他重新按到床上…… “我当时昏了头，我……我对不起晴晴，我……”吴晓渝此时痛哭流涕，看得出，他对这件事情很后悔。 林奕听完，看了一眼钱明，钱明也叹了口气，摇摇头。 只听说好看的女孩子容易失身，看来，好看的男孩子也很危险啊。 “之后呢？你们就一直有联系？” “之后，都是她找我，我给她道歉了，也跟她说了我有女朋友，但她说她不介意，说可以做我情人。” “你答应了？”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答应，我根本不喜欢她。” “不喜欢她还跟她上床？”钱明忿忿不平，他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我……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当时……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那么做。” 钱明还想吐槽，林奕及时打断了他：“那15号你去找她，你们……” “哦那天没有，那天我去找她就是想当面跟她说清楚，我们什么都没干。” “说清楚了吗？” “那天……”吴晓渝开始回忆15号的情形，“那天我早上9点多去的她家，她刚睡醒……” 第66章 全部交代 吴晓渝9月15日早上去找孙楠楠，是想跟她彻底做个了断。 因为9月12日那天晚上孙楠楠以自杀为由，让吴晓渝去了她家。 但到了之后，孙楠楠却不自杀了，她求吴晓渝跟她在一起。 “我当时就拒绝了，她就跟我吵起来，还说要去找我女朋友把半年前那事告诉她。我女朋友不知道那件事。我当时不想她这么做，就求她，然后她就拉我进她卧室，说她可以不去找我女朋友，但我以后不能不理她。” “你不是说只跟她发生过一次关系吗？”钱明听说他们又进了卧室，实在忍不了了。 “对，就一次，那次我没有。” “那你们进了卧室干嘛了？” “她……她当时……当时还想……勾引我。” “你……？”钱明一脸狐疑，他可不信对着那样一个美女，吴晓渝能坐怀不乱。 “我说了我不喜欢她，那次之后，我都后悔死了。” “我们在监控里看到你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离开的，那么长时间，你在她家干嘛？”林奕也有点不信。 “我一开始是求她。” “不是她求你吗？” “她那哪是求啊，其实就是威胁我。”说到这，吴晓渝的脸上有一些怨念：“我是真心求她，让她放过我。我们就在房间里聊了一会。但她说什么也不答应，我就生气了，打算直接走人，她拉着我，我甩开了她，然后她就说给我女朋友打电话，我就去抢她手机，没抢到。不过她没再打电话，我就跟她吵了几句。后来我发现，她根本不会放过我，我就不想再求她了，我觉得，我回去跟我女朋友好好说，她会原谅我的。” 听到这，林奕皱了皱眉，如果事实如吴晓渝说的这样，那他就有作案动机。 “你当时就走了？” “没有，她不让我走。又纠缠了我一会，后来有人给她打电话，然后她好像要直播，我就乘机跑了出来。” “后来呢？她有继续纠缠你吗？” “她第二天就给我女朋友打电话了，为这事，我女朋友跟我大吵了一架。” “没跟你分手？”钱明又插了一句话，他觉得吴晓渝就是个渣男，可是他们去找吴晓渝的时候，他女朋友对他感情好像很深。 “嗯，我求她原谅我，而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我跟我女朋友已经谈了4年多了，大学就在一起了，感情很深，所以，她最后原谅了我。” 钱明又摇摇头，他觉得不可思议，恋爱中的女人不仅智商为零，连底线都可以没有。 “既然你觉得她不会放过你？为什么你15号又去找她了？而且你女朋友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事？” “我是……我是去给她送钱。” “送钱？”林奕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金钱的纠葛。 “她看我女朋友原谅了我，就提出，要给她补偿，不然她就把这事告到物业经理那里去，还说要贴告示让全小区的人都知道。” “她问你要多少钱？” “10万。” “这么多？”钱明咋舌，这孙楠楠也忒狠了，她自己主动献身的，居然还勒索人家10万块钱。 “你答应了？” “不答应能怎么办？不仅工作会丢，整个小区都会知道，我知道她干的出来。” “你工作没多久吧，你有这么多钱给她吗？”林奕想着一种可能，吴晓渝会不会因为孙楠楠勒索这么多钱，他拿不出来，就索性杀了她？ “我没有那么多，不过我女朋友有，她问她爸爸要的。我女朋友家里很有钱。” 钱明没想到，吴晓渝的女朋友还是个富二代，难怪他这么怕女朋友跟自己分手了。但这种事，女朋友不怪他，居然还帮他给钱，很不合理。 “你女朋友还帮你擦屁股？” “我女朋友……她……她很爱我。” 钱明重新打量了一下吴晓渝，他不明白这男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就是因为他长得帅。 他又看了看林奕，林奕也帅。 果然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哦，我想起来了。”钱明正在感慨，吴晓渝一声惊呼。“那天，我到她家以后，就坐在沙发上，我想让她把手机里我们发的聊天记录都删了，我再给她钱。然后她当时接了个电话，我等她的时候，就拿了她桌上的多肉看了一下，指纹应该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吴晓渝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孙楠楠家留下指纹了，他没碰过她家的东西。如果是之前发生关系那次留下的，但也已经半年多了。 这回总算想起来了。 “你那天在她家也呆了半个多小时吧，给钱要那么长时间吗？” “呃，是啊，她那电话打了好一会，当时我听她在跟另一个男人打情骂俏，那男的好像要约她见面，然后她一直让那个男人给她刷礼物什么的。她……好像男人挺多的。不过后来那男人好像生气了，两个人在电话里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她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那男人说了什么，反正孙楠楠当时说了一句‘你有本事就来找我，老娘就是不见你’。” 林奕想到了什么，他马上对钱明说：“钱明，你去查查，9月15日早上9点多给孙楠楠打过电话的人。” 孙楠楠的手机钱明放在办公桌上，他马上出去查看。 林奕继续问吴晓渝：“后来你钱给了吗？” “给了，她当着我的面，把我们的聊天记录都删了，然后我把钱给了她，我就走了，走之前，她还想挽回，说她可以不要这个钱。如果我回心转意的话，我觉得恶心，直接离开了她家。” “那说说监控的事。” “监控……监控是我动的，今天下午发现孙楠楠死了，我知道你们会查到我头上，我就告诉了李经理，我把事情都跟他坦白了，李经理他也相信我，他是个好人。然后我们商量了一下，我就用手机放在摄像头的位置拍了电梯门口，然后把画面替换了。之后我们看了好几遍，看不出什么问题，没想到，你们还 第67章 又出幺蛾子 钱明一边说，一边跟着林奕走回来。 大斌一直在等林奕，总算等到他出来了：“林奕，审完了？” “嗯，告一段落。” “那我说说我查到的……”大斌急着向林奕汇报。 “等等。”林奕打断他，转头吩咐钱明：“明，你去拿一下吴晓渝的手机，让他给他女朋友打个电话说一声。” “会不会就是他？”钱明还是觉得吴晓渝嫌疑很大，他更加不信他做出这种事，他女朋友还会愿意拿10万出来，“10万啊，他真给啊？要不要找他女朋友问问有没有这回事啊？” 林奕觉得是有必要核实一下：“那你把手机给他，让他给他女朋友打电话，然后你先问一下他女朋友。” “行。”钱明这回答应的很爽快。 林奕这才回头问大斌：“查到什么？” “先说一下杜齐查到的结果，你刚出去了，他就直接跟我说了，陈文茹的银行私人账户没有去向不明的大额支出，金额稍大的都是公对公转账，应该是生意上的资金往来。再来说说我调查的结果，我先去问了花店的那个小姑娘，陈文茹是不是最近跟谁有矛盾，小姑娘说不太清楚，不过，她提了一件事，她说最近一周，她下班的时候，看到有个男的鬼鬼祟祟的朝他们店门口张望。” “她说那个男的长什么样了吗？” “嗯，那个男的戴着头盔，看不到脸，不过不高，瘦瘦的，而且看起来是个年轻人。” “那应该就是我们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男人，他应该是在等陈文茹下班。” “然后我又去附近的宾馆打听，不过对于我描述的男人，宾馆的前台都没什么印象。” “那也就是没什么发现？”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会怎么比我还心急了。” 林奕不说话看着他，一副“那你倒是快说呀”的表情。 “我想起你们说陈文茹有很多情人，我就想着，她会不会去宾馆开房，于是我就查了一下她的开房记录。你还别说，就在她花店对过的一家宾馆里，我发现她还真去过。” “她跟谁去的？” “我问了一下宾馆的前台，那前台想了想说记得她，打扮的很时髦的一个女人，看起来很有风韵，不过跟他去开房的男人不止一个。” “有没有监控中的那个男人？” “前台也记不清了，说好像有。我就查了一下他们的监控，不过他们的监控只能保存3个月。我看了她开房的那几天的视频，确实带着不同的男人去的，不过没看到有1米7左右瘦瘦的年轻人，都是跟她年龄差不多的，或者比她大的。” “那也就是没有发现？”林奕还以为大斌说一大堆，找到那个男人的行踪了，结果说到最后，还是没有。 “监控不是只有三个月嘛，说不定三个月前有呢？” “现在还不清楚这个男人跟陈文茹的关系，他们不一定就是情人，而且就算真是情人，三个月前也去开过房，你现在也看不到啊。” “重点不在这。” “那赶紧说重点。” “嘿嘿！”大斌光笑却并不急着说，仿佛被钱明附体了。 “你笑什么，说啊！”林奕想着一会还有事，钱明通知的那个给孙楠楠打电话的人会来。 “我跟你说，这事还真有意思了。我看查不到什么，刚要走，正好来了一对情侣开房，当时我就听到那男的问，有没有卖那玩意的，前台说房间里就有，扫码支付就行。” “那玩意？什么玩意？”林奕一时没听懂。 “嘿，你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男的女的去宾馆，不需要做好措施啊。” 林奕这才恍然大悟，“你直接说不会啊，还咬文嚼字的。”突然，他反应了过来：“所以，你查到3个月前陈文茹开房的时候，有过扫码支付的记录？” “对咯。查到了一个付款记录，是用微信扫码的，不是陈文茹的微信，那应该就是跟她一起去的男人的。不过，宾馆那里看不到付款人信息，还是要去查。老规矩，你去申请权限，我再去跑一趟。” “行，明天一早我就去申请。”虽然不能确定这个人就是监控里发现的那个戴头盔的人，甚至还有可能这是他们已经排查过的人。但只要是个线索，就不能放过。 “嗯，成败在此一举！”大斌信心十足。 “林队。”突然有人叫林奕，两人一听就知道是周薇。 大斌转过身：“哟，周法医，又找我们林队啊？”大斌一边说一边笑，笑的别有意味。 林奕知道他们是从殡仪馆回来：“回来啦，怎么样，二次尸检有什么新发现吗？” “嗯，死因之前已经说过了，是机械性窒息，推测是用电线一类比较细的绳索勒死的。” 林奕想起他当时在现场想给手机充电，却没有找到数据线：“应该是手机的充电线，难怪我在现场没有找到。估计凶手走的时候，把作案工具一起带走了。” “嗯。”周薇点点头：“是手机充电线的可能性很大。另外，死者遇害的时间应该是在16号，但因为死亡时间比较久了，所以只能推断出日期，无法精确到小时。” “16号，跟我们估计的差不多，因为死者15号晚上还在直播。16号开始就没有直播了。” “还有，师父在尸体上发现了一些皮屑，不过，因为时间比较长，不一定能检测出DNA。尽力吧。” “好，辛苦了。” “你们也辛苦了，报告的话，等所有的检测做完才能给你。” “没事，你给的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 “那我先去忙了。”周薇说完就准备走。 大斌又逗她：“这么快就走拉？不多聊会？” 周薇冲着大斌嫣然一笑：“师兄，你想聊天来解剖室呗，那儿气氛好，没人打扰。” 大斌顿时噎住。 周薇走了一会大斌才如梦初醒一般：“嘿，这丫头。” 林奕看到大斌吃瘪，不禁觉得好笑：“人家连巨人观都不怕，会怕你？” 大斌啧啧两声：“难怪钱明也不敢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