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无路》 第一章 抢票 我叫杨偊修,一个普通的在校大学生。父母自老家漂泊大连,在老虎滩景区打工,租住着一间二十七平米的棚户区改造小房子,开的工资刚好够生活。简陋的住所,除了三个从二手家具市场淘来的掉漆严重的土黄色板凳外再没其他家具。 要说我家唯一的特别之处,便是供奉在一尊赑屃背后的破旧手抄本蓝皮书,无论多忙,每天凌晨太阳照进窗户前,我妈都会毕恭毕敬的上上三炷香。我曾翻看过蓝皮书,纸张已然泛黄,罅隙之间刻着花纹,字迹歪歪扭扭却很有规律,没一个认识的,应该不是汉字。 究其根本,改变我一身命运的还是那次噩梦般的旅行。 这不,最近几年,列车出轨新闻大家也时有耳闻,网上都在骂铁道部门吃白饭,拿钱不做事。而且调查来调查去,最终了无音讯,坊间也流传的很玄乎! 很不幸,我赶上了这种事,并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事情自三年前暖冬说起。 当时,灰蒙蒙的天空,始终都没飘下一片雪花。被这灰暗的氛围压抑了整个冬天的我心情很不好,每天都窝在网吧与缭绕的烟雾以及LOL昏天黑地。 转眼间要开学了。 我急着折腾网上购票。 无奈各种抢票软件铺满了桌面,还是没抢到一张火车票。从网吧到火车站要做三个小时公交,听说火车站买票也要排成长龙,这个打算我也只好放弃。 诸事不易,正惆怅的搓头皮,收到了条暗恋女神的短信,内容是:她多买了一张票,我若是没买到,可以让给我。 当即,心里愁云散去天气晴,我不加思索的同意,与女神一路同行,想想就很激动,压下沸腾的情绪,点开了苗苗发来的购票软件。 软件页面有点怪怪的,名字也很怪,叫‘地狱抢票王’,很形象,现在买张火车票的感受不就是跟从十八层地狱走一遭一样么? 黑白色是页面的主色调,搭配在一起像极了死寂的灵堂,网站很有格调,首页头条一排纸白色的大字:祭奠我们一起走过的路程。配上左上角圆框中的祭’字LOGO,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暗道女神就是与常人不同,买票的软件都用的如此有格调。这个性,我喜欢! 输完一些基本信息后,突然感觉丝丝冷风吹过,脖子凉飕飕的,像是被人用绳子在脖间勒了下似的。打了一个哆嗦,我睁眼一看电脑屏幕的右下角,转瞬间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掏出手机翻看亦是如此。之前看花眼了? 简单收拾行李,跟家人道别,我就往约定地点跑,期间苗苗短信催了好几次,也不知道是怕我耽搁了火车,还是独自坐车害怕,拉我陪程。 我这人胆子小,又有点不自信,一直到现在都没敢表白,幻想这次两人的旅程是不是能擦出些火花,一路上我构思了各种狗血剧情,只期待它能应验一个。 火车站前广场,我远远便看到了苗苗,一身时尚的穿着,像只小天鹅傲立在鸡群,不停的跺着小马靴,可爱俏皮。 我脸颊绯红,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准备走过去打招呼,却看到一道突兀的身影。 陈风,他怎么也来了? 他们说笑间,时而张望,我猜想或许在找我,既然躲不过去,我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见面,苗苗又是对我一顿卖萌,之后,我们便去了车站,车站门口有个摆摊的老头,肩头披着毛巾,胸前摆着一口热气蒸腾的大铁锅。瞧见我们后,老头眯着眼看我一眼,然后低头,哗啦一声将一把面撒到了水花翻滚的铁锅中,嘴里还吆喝道:一把小面七两七,半碗清汤葱苗香,三滴酱油送人行,缘来缘去皆成空。这一路可不好走啊! 他看我那一眼,眼神很怪异,我皱着眉头端详老头子,他一把花白的胡须,眯着眼皱纹挤在一起,只是大摇其头。 第二章 鬼局 我站在原地发愣的片刻,陈风阴着脸就咳嗽了几声,至于苗苗,活蹦乱跳的走在前面,压根没瞧见这个古怪的老头。随后陈风急忙去追苗苗。 我出于好奇,又看向煮面的老头,他对我一笑,整张老脸皱巴的扭曲,张嘴一口大黄牙,叹着气说:不要离开苗苗,不要离开苗苗,千万不要,不要…… 我当即被他吓出一身冷汗,这周围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再者,还提到了苗苗,我打了个冷颤,拔腿便去追赶走远的苗苗和陈风。 快进站的时候,陈风掏出一张火车票递给我,贱兮兮的笑着。 接过火车票一看,我顿时惊恐的瞪着眼睛,手一抖差点给扔了。 火车票透着诡异的黑白色,票头竟然印着个纸白色的‘祭’字。 陈风面带不屑,嘲笑着说:这么虚?连张火车票都拿不稳? 我晃了晃脑袋没有回话,再定神看了一眼火车票,车票是自助取票机取出来的,背面黑色,正面泛着淡淡的蓝白色,票头上写的是网字,没有什么‘祭’,真是我眼花了? 苗苗说同行的还有我班班花夏宁,还得站在门口等会儿,这段时间,我站在一旁盯着火车票发愣,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不一会儿,一股香味飘来,嗯,洗发水的香味,抬头一瞧,是同学夏宁,见她喘着气,小脸被风吹的微微通红。 夏宁到了后,苗苗便拉着她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我们便去安检,只是,进车站后我当即傻了眼,车站内人头攒动,门口却摆着挂签儿,一个带着圆形墨镜的老头推推眼镜,老气横秋的就念叨道:三人一鬼是鬼局,哎……,这是要出事啊~。 我愣了一下,同时想起了那个煮面的古怪老头,心里一颤,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可是,不等我去问,便被人群挤走了,车站人挨着人,往前走就很难再回头。 将视线转移到夏宁身上,我忍不住打个冷颤,夏宁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我们一行恰好四个人,那么三人一鬼…… 苗苗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伸出手指轻轻点我一下,“小修,你怎么了?”我忙说没事儿。 伴随着阵阵汽笛声,火车‘呼哧呼哧’到站了。 夏宁坐在我旁边伸过头来,迎面扑来一股香气,很好闻,我贪婪的吸了几口。 “杨修,车上可不要乱跑哦,小心一点。”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望着夏宁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夏宁也看着我,一种深邃复杂的情感,似乎都要喷薄而出了。 上车途中,陈风跟在苗苗身边不停的献殷勤,夏宁低头玩着手机。我背着一个登山包,拉着两个皮箱,累的满头大汗。 我跟夏宁说,你咋总玩手机?来跟我聊聊天。 夏宁抬头,犹豫一会,低声对我道:我说的话你信吗? 我点头,夏宁又说:那上车后,你要听我的话,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 我指指已经走到车厢边上的苗苗与陈风两人道:“追上去,他们都快上车了。” 上了车找好位置之后,苗苗拿出副宾王扑克,在我眼前晃悠几下说:“升级咋样?”我仰面躺下,“不咋样。”夏宁还在玩手机,喃喃道:你们斗地主,我不玩。 苗苗嘟嘟嘴只能作罢,陈风趁机献媚说:“苗苗,别不高兴哈。”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站起来对周围的人说:“谁来陪我们打扑克,一小时五百块钱。”说罢一直用眼角偷着瞄我。 五百块钱,我不禁瞪大眼睛,要知道,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如此。但是我忍住了,说不玩,绝对不玩。夏宁还在玩手机,屏幕反射雪白的光照在她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 陈风这样的举动,还真招来了几个乘客,开始玩起了升级。我望着窗外过往的乘客发呆。 火车缓缓启动,窗外的树影逐渐朦胧。过了会儿,感觉有人在我肩头拍了一下。我转身,原来是乘务员来换硬卧卡。她水灵灵的眸子,打量着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疑惑的皱了眉头,从她手中换过硬卧卡的时候,忍不住惊叫了出来。 第三章 诅咒 只见乘务员的手臂上有一只蛆虫蠕动着…… 周围的乘客都朝着我看过来,我在回过神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蛆虫,乘务员正满脸诧异的看着我,我揉揉眼睛,尴尬的笑了笑。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出现幻觉,有些莫名其妙,起身去找厕所洗把脸清醒清醒。 走了三节车厢,厕所门口都挤满了排队的人,过道拥挤着些穿着灰布褂子蒙头抽旱烟的汉子,一个个都板着脸。我只得继续往前走,希望可以找到空闲的厕所。 从14号车厢一直走到21号车厢,可算看到了不远处无人的厕所。但是我头一凛,猛的停了下来。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普通列车一般由18节车厢组成,最特殊,也多不过20节,这辆车怎么会有21节车厢? 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春运人多,多加了一节也是有可能的。不过21节车厢似乎很安静,并没有前面这么吵,可能并没有乘坐多少人吧。 我推开车厢的门走了进去,一股酸臭夹杂着霉味扑鼻而来,恶心的我干呕了两声。四下观望,车厢里熙熙攘攘的坐满了人,男女老幼比比皆是,但却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我感觉自己的步履变得沉重,呼吸有些急促,走了几步,在一个长发美女身边停了下来。轻轻拍拍她的肩,我小声问道:“姐,这屋为啥这么安静?”她抬头,面色苍白,狞笑着一指,并没有说话。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忍不住跳了起来。 长发美女所指的车厢上挂着一个车载电视,屏幕的画面异常血腥且混乱,着实吓我一跳。屏幕上最核心的人物是陈风,他正用力将一柄水果刀插入自己脖颈,任由苗苗她们如何拉扯,奋力抓他胳膊,都是无济于事。 鲜血迸溅而出,溅的坐在陈风对面一起打扑克的哥们满身都是。流淌而下的血液将陈风整个身体都染红。 显然,切断了大动脉,才能喷涌出如此惊人的血量。陈风铁定是活不成了。我猛的打个冷颤,全身都在觳觫,环顾这个诡异的车厢。大家都在盯着我狞笑,咯咯声此起彼伏。 随后,他们脸上皮肉脱落的‘吧嗒吧嗒’跌在地上,黑色血箭迸发,像扎破的水气球似的。旋即,他们急忙弯腰,开始捡起地面上的皮肉往脸上贴。还喃喃自语。 “哎,又掉了,真麻烦。” “就是,看来新鲜血液太少了。” 嗡! 我的脑子一片混沌,转身便跑,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跑的慢急了。身后脚步声传来,惨笑声始终在我耳边环绕。 跑回14号车厢,我扶着门框喘气。向里面看去,众人面色苍白,木讷不语的呆然站立。死一般的沉寂。 我跑过去问缘由,苗苗扑到我的胸膛,嘤嘤哭泣。 双手绷直,我有些不知所措。夏宁说:他们玩升级,输了的要学狗叫,陈风不肯。之后他的脸色忽然惨白无比,开始疯狂的大笑,最后就…… 夏宁刚解释完,列车的喇叭响了。 “欢迎您乘坐地狱列车,我的首发地站是人间,终点站是地狱!” 众人哗然,当即吵闹了起来。 忽然传来了一声冷厉的女子轻喝声,“都住嘴!”我寻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乘务员姐姐。 只见乘务员姐姐脸色苍白,胸脯急剧起伏。颤抖着身体说:乘客之中藏着鬼! 嗡! 我的脑子炸了锅。 愣了下神,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我难以置信的对乘务员姐姐说:广播是在开玩笑吧,姐姐,你可别吓唬我。 乘务员姐姐的呼吸很急促,她郑重的摇头,说:“这是诅咒,一个流传在列车中的诅咒,只要上车的人中混有死人,诅咒就会显现。”后背寒意宣泄而来,我猛的回头…… 大家齐齐向我看来,我感觉很不舒服。定定神,我指着躺在血泊中死状狰狞的陈风道:这尸体怎么办? 乘务员脸色越变越阴沉,摆摆手说:乘警不会过来,这间车厢,只要进来就出不去。 什么?我惊的心惶惶直跳,苗苗抓着我胳膊的手臂瑟瑟发抖。众人哗然,议论起来。之后又面面相觑,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样相视无语,沉默片刻后,乘务员姐姐忽然说:这样吧,我们将尸体抛出去。不然会发臭。 “不行,不行。”苗苗挥手抗.议。 恰在此时,车厢里的喇叭又响了起来,牵动着我们所有人紧绷的神经。 “尊敬的乘客您好,首先,我代表地狱列车预祝大家旅途愉快。” 我看向夏宁,她嘴角微扬,透露很古怪的表情。这种样的时候,夏宁神情如此怪异,我的心猛的就是一颤。 第四章 绝望 乘务员姐姐凝着峨眉,沉默着,我猜她内心正在挣扎,苗苗使劲摇晃着我的胳膊,水灵灵的眸子满是恳求之色,我盯着她的眼睛说:“苗苗,命要紧。”苗苗嘟嘟嘴‘哦’了一声,呢喃说:挺好玩的个家伙,说死就死,又没人陪我玩了。 大汉向前走几步,蹲下身子抬头看我,“哎呦哥们儿,搭把手,尸体抛出去呗。”我迟疑了,毕竟莫名死人,乱搭手是有可能惹官司的。大汉摇摇头,有些失望,哎了一声,自己动起手来。周围的人见状,顿时嘈杂的议论起来。 忽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大汉说:“等等!” 大汉抬头看我,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我狠狠心道:“人死俅朝天,我帮你。”壮汉点头。“你抱着他的头就可以。” 乘务员姐姐也下定了决心,她表了态,抛尸体,并由她来带路。 其他人见乘务员姐姐下了决心,都沉默着,不再反对。我心里明白,其实大家都想把这尸体解决掉,死状如此狰狞的尸体,谁看到不怕? 之所以反对,不过是不想趟浑水,怕惹上官司。既然有人自告奋勇,他们何乐不为呢? 商议决定后,我抱起陈风的脑袋。壮汉呵气,兜起陈风的屁股。其他人都避开一条路,我俩随着乘务员姐姐向过道走去。说实话,乘务员姐姐长的不错,是个文静秀丽的女孩子,像极了电视上演的江南水乡的温婉才女,尤其像87版红楼梦里的林黛玉。看着她的倩影,我有些想入偏偏。 温婉的乘务员姐姐和东北小娘们夏宁,简直天壤之别,要让她们坐在一起不说话,远观,看不出什么区别,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都特别漂亮,可要是唠一会儿,甚至熟悉了,就会发现东北女生令人又爱又恨的特征:彪! 说好听点,就是豪气,大方,难听点,那就是彪。 别看东北女生长的挺秀气,性格却大大咧咧的很玩的开,和你关系好了,那叫一个彪。 夏宁就是这种典型,彪的乎的,在学校经常欺负我。不过,她虽然有东北女生最致命的特征,但也是东北女生中的另类,东北女生豪爽,喜欢交朋友,夏宁却不是,她平时比较冷,不说话,也不爱和其他人接触,学校里仅有的俩朋友,便是我和苗苗。 夏宁和苗苗相处的“和谐”,也导致那股子彪劲,都一股脑的释放到了我身上。 呜呼哀哉,我在学校水深火热。 走了没几步,忽然有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我回头是眼睛骨碌碌转着的夏宁,“什么事?”夏宁摇头,“没事儿。”说完后又低头继续玩手机。 “莫名其妙。我喃喃一句,随壮汉与乘务员姐姐继续前行。 到了过道,乘务员姐姐摸出一把钥匙,折腾几下后将过道的车门打开,然后点头示意我们可以了。 这门一看,扑面的凉意瞬间便袭入列车过道,乘务员姐姐不禁打个冷颤,壮汉板着脸,说:“这天还真冷。”我没说话,因为我并未感觉到凉意。 壮汉看向我,呵出一团白气,“兄弟,你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低头向死去的陈风看去,只见陈风面色红润,眼球突出,表情扭曲,别提有多狰狞。活脱脱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壮汉说:用把力气,人死了就特别沉,咱们抛的远点,给他抛出轨道。 我点头,准备就绪,然后点头示意。 于是我俩抬着陈风的尸体晃悠了几下后,齐声喝了声,便将陈风的尸体抛了出去。 壮汉一身肌肉不是白长的,力气特别大,我一个年轻小伙子,力气也不小,陈风的尸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我们抛出很远才落地。 只是,尸体落地,出现了惊人的一幕;竟然炸起一团血雾。 ‘哐当’一声,壮汉将车门拉上,然后对我道:别看了,做恶梦。 我点头,向乘务员姐姐看去,她很好看,和夏宁有一比,我不禁愣住。 壮汉很严肃的拍我肩膀,皱着眉头道:兄弟,你身上为啥子这么凉? “啊?你说啥?”我有些没听清楚,壮汉递支香烟给我,“没什么,来,喷支香烟,淡定淡定。”我接过香烟的手有些颤抖。 壮汉道:“这给你冻的。”我对壮汉尴尬一笑。这尼玛哪是冻的,这是吓的。最近的事情实在太诡异,让我的神经有些崩溃。 乘务员姐姐捋了捋自己额头的发丝,对我们说:“回车厢吧,回去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壮汉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老妹儿,你先回去,我和小兄弟唠会儿。 乘务员姐姐没说什么,扭头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语塞。其实,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如沐春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短暂的接触,我已经对她有了好感。 也不知道是她这种 第五章 林墨 壮汉见状,推开众人,走过去,挡在乘务大妈面前,拧着眉道:有事慢慢说嗨。 乘警大妈拍着裤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要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天杀的引发诅咒,可要了命了。”壮汉无语,回头对我苦笑,看样子,他一点都不担忧。 乘务员姐姐缓步走到大妈面前,轻声道:“彩姨,你回去吧,谁都没办法的事。”说罢便低下头,身影很寂寥。我心里窒息般的疼。 乘警大妈并未如我想的那样厮闹。她寞落转身,摸着泪缓步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乘务员姐姐,“林墨。” “嗯。”乘务员姐姐应道。我感觉她人如其名。墨染书卷气,清秀瑰丽。古典淑女型美女。 “你要是能逃生,就帮我收养女儿吧!”乘务员大妈的眼睛里满是真挚。我们所有人不语,盯着她们两个女人,听她们莫名其妙的对话。 林墨微微点头,朱唇轻启,“好。”大妈没再说什么,扭头,寞落的走了。 大妈走后,我们一拥而上,将林墨围了个水泄不通。毕竟她在列车上待的时间最久,知道的也最多。 林墨环顾一圈,皱着眉头,“干什么?”我们面面相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墨说:你们不会想指望我吧? 众人恍然大悟,一哄而散。之后都坐到床.上闷不吭声。于是车厢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苗苗抓着我的胳膊,眼巴巴的盯着我,低声道:“怎么办呀?”我没说话,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她。 夏宁并不慌张,斜躺在床.上,缓缓道:他又不是道士,能有啥办法? 先前夏宁就一直神神秘秘,好像知道不少秘密,于是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夏宁的胳膊,瞅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不少秘密? 夏宁挣脱我的手,很厌弃的瞪我一眼。我以为她会说我耍流氓。谁知,她话锋一转道:哎呀,快放开我,你身上好冷。 夏宁说完后,好多人都齐刷刷看我,眼神怪怪的。我先是一愣,之后恍然大悟;死人的身体是冰凉的。 我尴尬的苦笑着,“你们不会怀疑我是死人吧?这不可能。” 夏宁猛地翻起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咒,‘啪’的一声打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呲牙咧嘴的从脸上抓下符咒,很无奈道:姐姐,你有病? 夏宁嘴角上扬,轻蔑一笑,又开始继续玩手机,我很无语。其他人见状都将头扭走。 我心里还是很气愤,虽然夏宁帮我解除了危机,但是,危机也是她一手造就的,所以我并不怎样感谢她。 我说:夏宁,你知道什么秘密,告诉我们一下呗。 夏宁收起手机,从我手中将皱皱巴巴的符咒抢走,白我一眼,将符咒递给苗苗道:把这个拿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苗苗接过符咒,眼睛睁的大大的:“宁宁,符符真的好使吗?”夏宁点头。我满脸黑线,这苗苗玩心重,还总爱卖萌。陈风死了,刚她还挺难过的,现在却已经 恰在此时,传来了脚步声。步履平稳,不像是年轻人。目前大家都在凝思苦想求生之法,还没人顾得下地溜达。我心头一凛,站起来向外看去。 来人是个穿着西服的中年人,穿的板正,长相斯文,眉宇间却透露着一股子邪气,我猜测,他端庄稳重的外表下,绝对包藏着一颗功利阴毒的心。因为,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林墨看到来人,眸子里掀起涟漪,站起来轻声道:“舅舅。”西装大叔点头示意,继续前进,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停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有些慌张。西装大叔眯着眼一笑,邪气凛然:小伙子,敢不敢和我走一趟? “敢啊!怎么不敢?”女神面前,我怎么可以退怯? 西装大叔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既然陈伯选中了你,我也就勉为其难吧!” “我?”我指着自己,表情僵在脸上,面部肌肉一抖一抖的。西装大叔点头,之后扭头便走。 我急忙尾随,苗苗拽住了我的胳膊,回头看她,苗苗水剪的眸子里满是不安。我犹豫了。夏宁踢我一脚道:快去,吃不了你。 “好。”我应了声,小跑着追上去。壮汉走出来,拍下我的肩道:“别怕。”我说:嗯。 西装大叔走到林墨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对林墨道:你也一起来。林墨小鸡啄米般的乖乖点头,“好。” 跟在西装大叔身后,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伴随着火车轮轨的‘滑塌’声,我有些神智恍惚。昏昏沉沉的低下了脑袋。 一丝清香袭入鼻间,我晃过了神来,抬头看向林墨。她正盯着我看。我上下打量,制服包裹下的林墨竟如仙 第六章 娶妻 林墨说完话,我当即低头。日了,真没影子。此时我的心一片冰凉。难道我真的死了吗?悲剧啊!我才20岁,风华正茂,至今单身呐!这也太衰了吧? 与此同时,西装大叔已经向我奔来,手中紧攥的铜钱剑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我竟然能够感觉到。 我练习跆拳道多年,也不是吃素的。见他奔来,飞身一个侧踹,向他肋骨踢去。西装大叔侧身一避,手腕下落,抓住我的小腿。他动作极快,我奈何不了他。收回腿的时候,他已经与我近在咫尺,抓在我腿上的手也顺着滑到了我的大腿根处。眼睛里还闪烁着狡黠的亮光。 尼玛。陷阱。这是骗我来,要我命。而且看这架势,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最蛋疼的是,他的手距离我裤裆只有仅仅的几寸,这要是掐下去,还不玩完? 我脊背传来一阵凉意,身体一弓,收腿的同时双手忙向自己裤裆捂去。 嘭! 脑袋传来一袭剧痛。西装大叔趁我弓腰的瞬间,一膝盖打打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的脑袋给他打的懵懵的,似要晕厥。不过还是硬挺着,使出吃奶的力气用了必杀技——后旋踢。 ‘嘭’一声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踢中他。 丝丝凉意传来,我猛地跳了起来。西装大叔正蹲在地上盯着我坏笑。我又看看林墨。她也是蹲着,眼巴巴的看着我。 卧槽,攥紧拳头就向西装大叔面门打去,我发誓,一定可以打断他几颗门牙。 啪! 我的手臂被西装大叔抓住掰倒,按在地上。他用另外一只手指自己臃肿的嘴角道:这一脚不轻呐。 我奋力挣扎,另外一只手搭上去就去掰他的手。西装大叔忽然拉下脸,很严肃道:“别动!想活命就别动。”我的手停在空中向林墨看去。林墨点了点头。 西装大叔松开我的胳膊,在我脸上轻拍了几下道: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卧槽,我真死了。这,打击有点大。我摇头,“不知道,感觉活的好好的。”西装大叔看向林墨。林墨站起来去把桌子上的那盏香炉拿来,放在我鼻间。西装大叔问我:啥感觉? 我说:过瘾,真过瘾。 西装大叔笑着将香炉拿走,“这下相信,自己死了吧?”我拽着他的胳膊,“再闻会儿。”噗!林墨捂着嘴巴,被我逗乐了。 西装大叔没理我,将香炉放到一边,又摸出那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铜钱剑。我很忌惮的盯着那剑,发自本能的颤抖。 “闭上眼睛。”西装大叔命令我道。 我很不情愿,还是将眼睛闭上。都TM死了,还怕个鸟?但是眼皮子却出卖了我,一直在打颤,忍不住想要睁开。 哎呀!剧痛传来,我忍不住叫了出来。睁开眼神,手臂给西装大叔割了窟窿。黑洞洞的,没流出一丝血。 “给。”林墨递给西装大叔一个小镊子。西装大叔接过镊子,小心伸到我手臂上的黑窟窿里,捏出一团黄色纸团。展开后是一张符咒。 “这?”我懵逼,这都什么东西,我啥时候给人害死了?怎么体内还塞有符咒。 西装大叔将那道符咒展开,眸子里满是贪婪的色彩,小心收起道:“哈哈,好东西。陈伯竟然舍得用这宝贝。”之后又说:这回你是真死了。 什么?还是被这犊子害死了。我挣扎着打算起来和他玩命。 西装大叔将手按在我的胸膛,狡黠一笑,“别急,能让你死,就能让你活。”我停住:“怎么活?”他站起来拍拍手笑道:来,起来和我看段视频。 我的心当时就是一寒,他这个人稳重斯文的外表,都是装出来的,心术不正,一笑就露馅。没有一次不是坏笑。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西装大叔掏出手机,点开段视频。 视频画面是在网吧。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正盯着电脑屏幕上一个叫做地狱抢票王软件出神的时候,已经有个黑影将他笼罩。少年身后,一个双手抓着根绳子的黑衣人缓步接近。将绳子猛地套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视频播放到这里,没了! 我抬头看向西装大叔。他收起手机道:知道了吧? 这时,我自然明白了始末。其实从网吧出去的,只是我的灵魂。都说,人死亡的过程如果太短暂,又极其痛苦,那死者就会忘记死亡的过程。看来我就是这种情况。也难怪那天在网吧我会感觉好像给人勒了似的呢。 想到这里,我对西装大叔说:你怎么弄到这视频的? 西装大叔坏笑道:你好好想想,那个从背后用绳子勒死你的背影熟悉不? 我细心琢磨下,恍然大悟,“卧槽,火车站门口守着大铁锅煮面那老头。”指着西装 第七章 惊魂 “你!干什么?”西装大叔脸色顿变,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掰开他手,愤愤骂道: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西装大叔愣了一下,他扭头,指着林墨道:她不够好看? 我说:不是。 “那是?”西装大叔很疑惑的问我。 呸! 我奋力吐他,没好气道:因为你,王八犊子,害我。 西装大叔笑着拍拍我肩,“我是救你。”我瞪着他,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放屁,我一个大活人硬是被你们玩死,你得了便宜还卖乖。长相斯文,却是坏到骨子里的衣冠禽兽。” “便宜?我得什么便宜了?”西装大叔疑惑反问。我琢磨下还真没琢磨明白,于是红着脸说:你怎么想的,我怎么会知道?肚子里装的指定都是坏水。 西装大叔继续拍着我的肩膀,叹口气道:“年轻人,别太冲动,凡事不要太早下定论。”我没理他,向林墨瞅去,她正低头,掰弄自己的发梢。也是,像她这样文静的女孩子,断然不会掺合我俩之间的粗鲁冲突。 西装大叔又坏笑着说:“你没的选择,你现在半人半鬼,身体还在我们手中。你要是不听话,那......。”我急忙扭头,恐惧的看着他:“不听话怎样?”西装大叔说:“冰冻室送到火葬场。”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你懂的。”说完后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我急了,忙对他说:“别,可别,我听你的。”西装大叔笑着收起手机,“这就对了,还有,我叫张久兴,以后叫我老张,或者舅舅都成。” 靠,我差点吐他一脸,对于这种肚子里装满坏水的人,别说舅舅了,我不叫则已,叫只能叫他一声“牲口”。同时,猛的灵光一闪,发现自己能动了。我偷偷瞄眼张久兴,他正得意洋洋的盯着林墨看。 就是现在,我抓住机会,攥紧拳头向他捣去。他大概是察觉到了,下意识的回头。 嘭! 一拳正中张久兴面门,将他打的踉跄后退,捂着脸支吾。这一拳打的真痛快,我长出口气,感觉好爽。 张久兴后退几步,捂着一只眼睛骂我,“小王八犊子。” 我笑道:妈的,打死你。“好,算你狠。”张久兴拿开捂在眼睛上的手,赫然一个熊猫眼。眼皮子一抖一抖的,浑浊的眼泪流淌了下来。林墨依旧玩弄发梢,并未搭理我和张久兴。 我说:怎么?命都被你夺了,打你一拳冤? 张久兴咬着牙说:不冤,不冤。 我说:不冤就好。 张久兴哎呦了两声,“以后再和你算账。现在时间不多了,你们尽快赶回去, 我眉头一皱,“搞什么?”张久兴眯着眼睛,一边抹泪,一边说:你们先回车厢,具体做什么,我会给你们发信息。 什么啊?张久兴的意思是,要我按照他指示的去做就好,其他的不用管。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好不爽,于是我对他道:不行,你得把事情始末和我说清楚,我信不过你这种阴险小人。 小人若是长副小人模样,并不可怕,要是长斯文,就很可怕了,先不说对不起尊荣,是会欺骗人眼睛的。好在这犊子城府不深,一笑就露馅,又偏偏爱笑。此外,言谈举止,也尽是小人嘴脸。 爱嘚瑟的人,都好面子。被我掀了老底,张久兴当即就拉下了脸:“按我说的去做。”“你……!”我指着张久兴,欲言又止。张久兴板着脸道:去吧!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急剧起伏。林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白皙玉手轻轻帮我捋着胸口,一袭清香入鼻,柔软温指在我胸前划动,我顿时气消,“也罢,反正都死了。” 索性迈开步子就走。 “等等!”张久兴忽然叫住了我。我回头,他正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于是我有些不耐烦的向他走去,林墨站在门口,沉默的瞅着我们。 走到张久兴面前,他低声在我耳边道:“我警告你三件事情。”我微微点头,张久兴继续说道:第一,21节车厢别乱闯。进去无论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我点头。 第二,列车上、人鬼难分,除了那个苗苗与林墨,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猛地想起壮汉与夏宁,脊背发寒,打个冷颤又点头。 第三,对我外甥女儿好点,敢对不起她,我就烧了你的臭皮囊。让你变成孤魂野鬼。 “这?”我语塞,停顿会儿道:哥,咱别这样。你要我不负林墨。但是我和苗苗难免有接触。 张久兴阴险笑道:“那就是你的事了。”“我……!”我又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之后张久兴说出一句具有毁灭性的话来,他说苗苗是小狐狸,你和她不可能。 第八章 恶事 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面部狰狞的乘客已经与我和林墨近在咫尺。 近了,近了,就只剩五六步的距离。腐臭味熏的我胃里翻江倒海。林墨颤抖着睁开眼睛,抬头看我眼睛。她水灵灵的眸子饱含恐惧。我额头的汗水正顺着脸颊流淌。 我安慰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慌,绝不能慌。用力眨下眼睛,我沉思苦想,忽的,想到了个好主意。 一把推开林墨,我反其道而行,大声嚷嚷着向通往22车厢那边跑了回去。林墨怔住了,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我在搞什么。 但是顷刻间,她的眼角湿润了。我知道,她已然懂了。 我如此吵闹,那些面目狰狞的乘客抛下林墨,挥舞着白里混青的手臂踉跄着向我奔来,动作比之前要快上好几倍。 此刻我也明白了个道理,感情我们弄出的动静越大,这些面目狰狞的乘客就越疯狂。我的心已经凉透,厮声力竭对林墨吼道:“跑,快跑!”林墨含着泪摇头,齐肩顺滑的秀发飘然起伏。 见林墨不走,我急的撕心裂肺,干脆咆哮着骂了起来,“滚,快滚!”林墨梨花带雨,奋力摇头,还是不愿离去。 我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怒骂:“滚~,我和你素未谋面,你真以为我会娶你?”这些鬼话我自己都不信,更不要说林墨了。林墨已经掩面抹泪向我跑来。 见林墨向我跑来,我心里五味杂乱。热泪溢在眼睛,就快要夺眶而出。同时,淋漓的汗水嗖嗖往出冒。因为我比较消瘦,锁骨处已经聚集一小坑的汗水。 外套脱下,身上就只剩下个砍袖,砍袖已经被汗水浸的透明,我腰间的肋骨清晰可见。 攥紧外套,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向那些冲着我踉跄而至的狰狞乘客打去。因为幅度太大,我身上的汗水迸溅而起,向四周飞射了出去。 嘭! 声音够响,但是却丝毫不能阻挡狰狞乘客的步伐。他们张牙舞爪,自喉咙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踉跄就向我扑来,打算将我撕扯碎片,饮血啖肉。 我从人群缝隙中看着林墨正抽泣着向我跑来。她一袭深蓝工作服包裹的身体曲线极美。我又将目光上移,林墨精致且弹指若破的瓜子脸上满是泪痕,顺滑的秀发在身后飘起,如若仙女。我承认,林墨比苗苗更美。 在我魂飞魄散之前,能一直看到沉鱼落雁的林墨。我忽然觉得,死并不痛苦,它很安详。 但是转念我的想法又变了。我若是现在魂飞魄散,林墨该如何逃生? 蓦然回首,我蓄足力气,打算奋力舞着外套再向那些面目狰狞的乘客打去。 当我回头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不绝于耳的‘嗤嗤’声,同时,空气添了几分臭意,更加污浊。 这时,一道悦耳的沁人心脾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是林墨说话了,“你的汗烫伤他们了。” 我手上力道一泄,急忙回头。那些面目狰狞的乘客中有很多身上正冒着黑烟。黑烟袅袅,奇臭无比。他们围着我转圈,有些忌惮,不敢接近。 但是,外围那些面目狰狞的乘客却调转了方向,踉跄着向林墨跑去。显然是林墨先前那句话刺激到了这些面目狰狞的乘客。 情急之下,我奋力挥舞胳膊,将汗水挥洒的四溅而出,使吃吃奶的力气向林墨跑去。 那些面目狰狞的乘客很忌惮从我身上飞溅而出的汗水,踉跄着后退,但却不肯离去,保持着一段距离在我身后追着。步履蹒跚,跌跌撞撞。 “跑!快跑!”我对林墨吼道。 林墨小鸡啄米般点头,扭头便跑,长长的秀发在后背飘荡。 快了,就快要接近车厢门口了。林墨就差五六步甚至奋力一跃的距离就成功逃生。只要她能跑出去,我这悬在嗓子里的心便落下一半。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我呼吸急促,林墨回头看我,眸子依旧湿润。 哐! 林墨撞开车厢门,跃了出。,同时,我也已经接近车厢口。 林墨跑出去后,急忙回头看向我。她扭头的这一瞬间,长发飘飘,掀起我心中涟漪,心跳都加快不少。 我盯着林墨花容失色的脸不禁皱起了眉头。林墨跑出去后,不是应该长出口恶气,如释重负吗? 为何现在现在不喜反忧,而且,她显然受到了惊吓,竟然放声大叫了一声。 啊~! 林墨叫声传入我耳朵的时候,我脖子处一凉,一双冰冷惨白的手臂已经勒在上面,开始紧缩,打算勒死我。我顿时恍然大悟,林墨花容失色,是因为我身后有人偷袭我。 这人力道很足,勒的我脖子生疼,铬的断裂似的。 几息之间。即便我奋力挣扎,双手去掰他的手指,却也无 第九章 死寂 伸手便抓,我想搞清夏宁为何总是拿个手机在鼓捣。 啪! 夏宁在我手上打了下,白我一眼,将手机收起来。 “小气鬼。”我没好气的说。夏宁哼了声说:“等会儿我们再回去。”林墨点头。我皱了眉头。 林墨抬起白皙的手臂,低头看表,轻声道:还有一分钟就够一小时了。 一小时?好熟悉,谁说过?又仔细琢磨下,我终于想起始末。列车上的喇叭不是播放过嘛?死亡游戏——猜拳,时限一小时。不出结果都得死。 卧槽,想到这里,我连滚带爬的就打算往回跑,林墨在身后抱着我不放。任我挣扎。夏宁也上来按我。 “你们搞什么?”挣扎中又扥到了脖子,火辣辣的疼。我甚至又咳嗽起来。林墨轻敲我后背。 夏宁瞪我一眼,没好气说:你回去找死啊! “不回去才是找死。”一边说,我一边又打算起身。 夏宁上前,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硬生生将我又按的稳当当坐在地上。我急的撕心裂肺,“姐姐,你饶了我吧,要命啊!” 之后夏宁一句话将我点醒,她说:“你现在回去不是晚了吗?” 我像是给人迎头倒了瓢凉水,从头凉到脚板底。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心灰意冷。 夏宁轻轻拍拍我脸蛋,“嗨!”我没理她。她又拍了两下,“说话。”我还是不搭理她。 “你死了没?”夏宁又小声问了句。“死了。”我恶狠狠道,一点也不想再看见她,所幸将脑袋扭到一边。 夏宁捏着我的脸道:都死了,你还怕鸟? 对哦,都死了,我还怕什么?转念想想又感觉哪里不对,于是我急忙反问道:“那你俩呢?被诅咒怎么办?”林墨没说话,夏宁道:你就放心吧,21车厢附近不受诅咒影响,藏在这里,可以逃避死亡游戏。 我去,话说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我指着夏宁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夏宁道:我是为了躲避死亡游戏,所以才......。 夏宁说完后,我顿时就急了,又想挣扎着爬起。这次林墨并未阻拦。我站起后,夏宁抬头看我,“又怎么了?” 我气急败坏道:“不行,我得去救苗苗。”说完转身便跑。夏宁站起来,伸手拉我,将我后背的砍袖拉扯的老长。 我回头无奈道:姑奶奶,你将苗苗自己抛下也罢,还不让我去救她? 夏宁像是听到了多么可怕的笑话似的,她不屑笑道:苗苗不需要你救。 “放屁。”我破口大骂,“我就是死,也要保护苗苗周全。” 话说到这份上,夏宁却并未撒手。使足力气扥着我的砍袖向回拉我,表情煞是扭曲。我呢,铁了心,迈开步子便走。夏宁力气小,被我扥的踉跄前行。林墨好看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却什么都没说。 “艹,混球,你给老娘站住。”夏宁憋的小脸通红,手也勒的通红,却不撒手。 我无奈,停下来,回头,不耐烦道:姑奶奶,你闹哪样? “你......你别犯浑。”夏宁结结巴巴道。 “你搞什么?整天神神秘秘。”我很不理解。夏宁还是不撒手,她吞吞吐吐的说:苗苗是小狐狸,不用你救。 噗!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缓步向夏宁走去,“你刚说什么?”夏宁慌张后退。林墨忽然挡在我俩中间,冷冷道:这事儿你先别管,这半个小时是诅咒惩罚时间。完事我们就回去。 对林墨的态度,我总是下意识执行,于是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双手插腰,来回晃悠。 最后夏宁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于是苦着脸对我道:小主,能别晃吗?眼花。 我停下来,靠在墙壁上,伸手去衣兜摸烟,又摸在了浸湿的砍袖上,气的肺都要炸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谁都不说话,硬生生憋着,半小时过后便推开车厢的门往回走。 20车厢,寂静,人们坐在自己铺上不言不语,脸色难看的没有些许血丝。 19车厢,寂静,与20车厢不同的是,尸体还未处理。过道里躺着的尸体;死相狰狞,眼睛珠子凸的快要蹦出来。 18车厢,一片吵杂,一堆人正围在过道中央,手忙脚乱。我走过去,从人与人的缝隙中定眼一瞧,地上躺着三个还未死绝的中年妇女。她们嘴巴撑的老大,嘴角堆满血沫,正奋力呼吸。自喉咙处发出嘶哑的呼吸声。夏宁在身后推我后背,示意我快走。 我回头看她一眼。林墨恰巧看向我,轻声道:快走,我有点难受。 林墨说她难受,我顿时加快了脚步。之后又 第十章 夏御 第十章 自打出生,还是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我吓的寒毛乍立,盯着正装男子俊逸的脸,愣住了。 啪! 正装男子竟然扣到扳机,对我开枪。我下意识侧身躲避,内心早已绝望透顶,自然,人再快也及不住子弹。 啪! 淡淡的栀子花香袭入我的鼻间,夏宁挡在我的身前,双手捧着一个罗盘。我望着罗盘上摇晃着的指针,吓出一身冷汗。 正装男人快步上前,夏宁将罗盘翻过来,罗盘背面凹着一个光滑的小坑儿。我向地面看去,弯腰捡起一颗光滑坚硬的暗棕色木质弹珠。 双指掐着这颗弹珠,林墨与苗苗一齐看来,我发现弹珠上面纹着细腻的花纹,像符咒。 苗苗捋捋胸脯,长出口恶气,“吓的我都愣住了,原来是个木头疙瘩。”林墨伸手从我双指拿走弹珠,入手柔软冰的凉,我忍不住伸手攥紧了林墨白皙的小手。苗苗单手捂嘴,眸子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神采。林墨将另外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臂上,静静的看着我沉默。 静谧的氛围被正装男子的冷喝声打破,“你竟然养小鬼!”我慌过神来,才发现火车早已开始行驶,车外的惨叫声也销声匿迹。 夏宁像是很忌惮正装男子,拨浪鼓般摇晃着脑袋,“不……不,哥,他就是偊修。” 这帅气的男子原来是夏宁的哥哥,我们齐齐向正装男子看去。我发现,这个人的外貌还真和夏宁出了奇的神似。 正装男子向我看来,对夏宁点头道:“嗯,路上保护好他。”什么?这人说啥呢?我环顾一整圈,感觉这周围所有人都藏着满腹的秘密,只有我自己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我吓的眼睛瞪的和铜铃似的。难道,自我点开那个地狱抢票王的软件,就已经落入圈套,被他们算计了。 林墨见状,轻轻爱抚着我的脸蛋,苗苗像是看怪物似的用眼神刮我。夏宁担忧问道:哥,你咋这么狼狈? 正装男子拉开车窗下的折合座椅,一屁股坐在上面,脸色很难看,低头碎口唾沫道:“钻了鬼村,差点丢命。对了茗茗,陈老头那符咒拿到没。”夏宁摇头,指着林墨道:“被他们拿走了。”我打个哆嗦,心里已然确定,还真是只蒙蔽着我。 我心中气愤难膺,很想厉声质问他们,但是转念想想又算了,有啥说的呢?现在还能相信谁?林墨?我自嘲着摇头,心中升起一股酥酥麻麻的别样情绪。 苗苗站起来,水灵灵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宁宁,你哥为啥叫你茗茗?” 夏宁有些尴尬,面红耳赤,扭扭捏捏道:其实我叫夏茗,夏宁是化名。 我没好气道:“我知道。”话音刚落,大家向我看来。我说:“我胡说的。”夏茗气急败坏的踢我一脚,“你找存在感呢啊?” 我狠狠瞪夏茗一眼,躺回床.上去摸出手机,打算玩会酷跑。列车急速行驶,极有节奏的晃荡声在我耳边缭绕,我心想,看来这次是要走定黄泉路了。 车厢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其他人也扪头沉思,全都保持沉默。 跑了两千多分,手机陡然黑屏,竟然死机了。我心里暗骂声倒霉,琢磨下感觉不可能是电量不足,于是紧按开关,准备重启。 屏幕渐渐亮起,我隐隐有些不安。果然,赫然一个白色“祭”字突兀的印在屏幕上,大有蹦出来的架势。 我一个趔趄,手机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打在了脸上,砸的眼睛直冒星星。 “啊哈哈哈!”夏茗指着我坏笑,“笨蛋。”林墨急忙伸手从我脸上拿走手机,轻声问我:“疼吗?”苗苗水灵灵的眼睛骨碌碌转动,“小修,你可以呀!”双手作揖道:佩服。 我捂着酥麻的眼睛,缓缓坐起时,车厢的扬声器发出刺耳‘刺啦’声。我心一颤,生怕它再下达什么噩耗。车厢里所有的眼睛都向扬声器看去。大家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又是几声刺啦声,我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堵在嗓子眼,呼吸好困难。 卧槽,我一个激灵站起来,心里别提有多绝望。噩梦般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三炷香后,列车将抵达拐兔岭。这次的死亡游戏是,你们在三天内从拐兔岭各自抓一只拐兔回来。别想着逃跑呦。三天内倘若人回不来!魂归21车厢。”之后这个声音干哑惨笑足足三分钟,我毛骨悚然,坐下,林墨紧紧靠向我,阵阵清香袭来,我的情绪才算是稳定些。 笑毕,干哑声音继续。 “三炷香的时间,你们好好享用晚宴。啧啧,多麽久违的宁静呐!” 说完后。声音销声匿迹。车厢里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之后猛地反应过来,大家便如火如荼的折腾了起来。 咯吱! 车厢门 第十一章 孪生 壮汉的脸色愈来愈凝重,用力抽走右手,冷冷的对夏茗道:小姑娘,无凭无据,可不要乱说。 “有……,有证据。”夏茗结结巴巴的说。 我的心‘咯噔’一下,左脚向前迈一大步,右脚后滑,侧身站位,摆出个标准的战备姿势。林墨与苗苗也站起来,满含敌意的怒视着壮汉。壮汉向后倒退几步,双拳紧攥,发出几声清脆的‘嘎嘣’声,警惕的环顾着我们,“想以多欺少?” 夏御视若无睹,从衣服兜里摸出盒香烟,‘啪’的一声点着,吐出口浓浓的烟雾。壮汉见状,脸色顿时更加难看。我也愣住了,嘴角微微抖了下。 不是说不抽烟吗?这? 夏御敲敲烟灰。人帅了,弹烟灰都潇洒到吊爆。苗苗都看呆了。他看向壮汉,笑道:你手咋烫伤的? “这……,这!”壮汉脸红的像猪肝似的,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夏茗厉声道:“焚火符。”壮汉身体一颤,哆嗦着指向苗苗,“我就摸了她一下。” “艹。”我破口大骂,左脚蹬地,右脚弹射而起,一个“高鞭”踢向壮汉面门。 嘭! 壮汉用手臂格挡我腿,然后踉跄后退。我收回右腿,抱着脚丫子踱来踱去,“好疼,好疼,踢石头上了。”夏御吸口烟,站起来对壮汉淡淡道:你走吧! 恰在此时,火车速度变得缓慢,在一个被拦腰劈出车道的丘陵中间,缓缓停下。壮汉眼睛里闪烁着惊恐的光,踱步倒退,然后扭头便跑,奔向车门,踉跄的竟然摔了个跟头,然后又急忙扶着床杠爬起,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难以置信的看向夏御。他将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然后郑重道:“好了,准备下车,穿厚点。”夏茗拿出手机看了下又装起来,整整衣领一本正经的说:“哥,我没问题。”苗苗站起来,扶扶鸭舌帽,“我没啥准备的。” 我一摊手,“随时待发。”林墨向我靠靠,从我登山包里掏出条围巾围在我脖子上,“你翻包时我看到的。”我心底一暖,差点就落下泪来。这次,夏茗也与苗苗一样,像怪物似的看我了。但我并未将我与林墨的关系告诉她们。 之后夏御带头,我们跟在他的身后,向车门走去。车厢里的其他人见我们向外走,也猩猩跟来。但却没人说话,只能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下车后。放眼望去,冷月下一片白皑皑的世界。隐约有些黑点点缀,赫然一副素描雪景。四周,远远近近全是高低起伏的丘陵。由近及远,全是茂密的杂草枯干与矮墩墩的怪树。树枝上还长满了细小的刺。 我们五个人,踩的白雪咯吱作响。迈过铁轨,互相之间连拉带拽,费力老鼻子力气才从被挖的地势较低,布满如血管般的铁轨网攀爬上去。 夏茗一边拍打着身上沾着的白雪,一边道:这就拐兔岭吗? 夏御呵出一团白气道:这你得问列车员。 对哦,林墨是列车员,自然对路况比较了解,于是我们四个人都向她看去,待她解释。林墨面露难色,“这次列车变轨了,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长出口气。夏御建议大家说,先这样试着找找,不要走太远,小心找不回来。 于是我们踩的雪地咯吱作响,迈着沉重的步履奋力寻找着所谓的拐兔。 冷风吹来,卷的雪沫纷飞,打在脸上就和刀割似的。我打个冷颤看向林墨,她的发丝被冷风卷到面前,挡住了半边脸,更添几分悲凉。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跑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林墨矗立在雪地,一动不动。众人回头,全惊呆了。 夏茗跑过来就踢我,骂我流氓,苗苗一把揪住我的耳朵,质问我是不是犯了神经病。我冤啊,冤似窦娥。 找了大概三个时辰,别说拐兔,连根动物的毛都没找到。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在车上待一晚,等白天在出来寻找拐兔了。当我将这个想法阐述出来的时候,夏御叹口气否定说,必须抓紧时间,地狱列车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在搏命。不止搏人命,还搏鬼命。 这个我信,我不就是半人半鬼吗? 又走了半个时辰,我口干舌燥,身疲体软,回头看看三个女孩子,显然更好不到哪去,全都走不动了。苗苗所幸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夏御摸出手机,打开手机手电棒,向前照了下道:“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先去躲会儿。”夏茗伸手去拉苗苗。苗苗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雪。我们踩着厚厚的积雪,奋力向山洞走去。 此时,风越刮越大,吹的我们霜眼迷离。白雪肆虐而起,裹得我们满身都是。 距离山洞口越近,我这心就越忐忑,冷风从山洞口呼啸而过,产生了如同吹笛子般的效应。古怪的呼啸声如同千万只厉鬼同时阴惨惨嘶吼似的,在我耳边缭绕不绝我回头看看三个女孩子,全都双手环胸,颤抖着。 夏御胆子大, 第十二章 僵尸 妹子力小,即便苗苗与夏茗架着林墨的胳膊奋力往起拽,但当我与夏御接近时,林墨还没被扶起来。 停下来,我揽腰将林墨跑起。林墨将小脑袋靠在我胸膛。夏御边跑边吼,“快,茗茗,快跑!” 夏茗与苗苗相视一眼,眸子里布满恐惧,扭头奋跑。带起一片雪花。我抱着林墨跑的最慢。 一行人侥幸冲出山洞。我心底泛起一丝奢望;这些僵尸或许并不能冲出山洞。抱着林墨好奇回头,跳在最前面的僵尸恰巧‘嘭’的一声狠狠撞在了山洞口顶层的石壁上。 一下将石洞顶三米多厚的石壁撞出龟甲似的裂缝,碎石哗啦啦的就落下来。砸在了雪地上。一块圆滚滚的东西骨碌碌滚到了我脚边。我小心踢踢,吓的连连后退,一颗干枯的骷髅。 与此同时后面的僵尸几乎是瞬间便同时抵达山洞口。接连撞击下,山洞口龟裂的顶层石壁前倾滑落,嘭的一声砸落而下,硬生生灌入地面几寸,将洞口封上了。 我长出口恶气,将林墨放下。林墨落地后柔臂一伸,从后背拦腰将我抱住,侧脸贴靠在了我的后背上。我俩能互相听到对方的呼吸。众人面面相觑,惊呆了。 此时,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碎石就向我们迸溅过来。“爬倒!”夏御喝到。 林墨抱着我用力下压,顶在我背上一团柔软。啪的一声,我双手按在雪地上,刺骨的冰凉。白雪摄发出的寒意把我脸冰的袭来丝丝尖锐疼痛。 我们匍匐在洞口较近的地方,好在碎石迸射飞远,并没有打中我们;我暗自心惊,撞开巨石这僵尸得有多大的力气? “快爬!”一道暴喝声传来,夏御已经爬起,踉跄着狂奔。苗苗与夏茗脚底打滑,紧紧追随。 林墨松开我站起来,伸手将我拉起,我担心问道:“还行吗?”林墨拉着我的手向前跑去,“没妞到脚。”我悬着的心落下,奋力狂奔。 身后,重重的嘭嘭声越来越响,我知道,这些僵尸已经追了上来。 此时,天边已经晾起一抹鱼肚,天快亮了。我与林墨的被一团黑影笼罩。阵阵自喉咙处发出的饱含怨怒的干枯呻吟声清晰可见。我的心绝望透顶。 夏御回头,边跑边利落的摸出柄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向我,上膛,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上请四方鬼神,下请八面鬼将,大将军到此。”念毕,‘啪’的开了一枪。我下意识低头,身后黑影伫立,传来了干哑颤抖的怒吼。我忍不住回头,雪地里悍立着一只两米多高的巨形僵尸,干瘪的皮肉已经塌陷,黑洞洞的眼眶里冒着黑烟,正撑着枯皮大嘴咆哮。 我打个冷颤,明白,夏御那枪打入了僵尸的眼眶。 僵尸停下咆哮的时间,我们总算和他拉开了些距离。我忐忑的心也稍微轻松了些。 吼! 一道惊天的怒吼,仿似燃尽苍穹,怨气冲天而起,惊的我心‘咯噔’的一下,忙向林墨看去。林墨脸色苍白,吓的不轻。 不知不觉中已经跑到山顶。忽然脚底一滑,我身体摔了出去,因为一直紧抓着林墨的小手,将她也带着一起向山下滚去。远处夏茗尖叫一声。三人跑来时,我们已经滚了下去。 山腰上长满了矮墩墩的怪树,枝条上长满小刺,扎的生疼。我恰好左脚踩到一块石头,借到了力,打个滚,奋力将林墨搂在怀里,蜷缩着身体将她护住,像雪球一般向下滚去。 途中,羽绒服被树刺划破好多口子,大风卷来,鹅毛乱飞。即便我尽量将脑袋窝在林墨怀里,但还是被树枝上的尖锐小刺划破了好些道道。风卷着白雪打在上面,钻心的疼。 跌跌撞撞,滚到山脚下才停下。我踉跄爬起,林墨抱住我嚎啕大哭。 我努力让自己不摔倒,扶着她想为她擦泪,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早已血肉模糊。血痂甚至凝结。林墨捧着我血肉模糊的手,冻的通红的小手一直发抖。 我抬起另一只手臂去为她拭泪。却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摸了片红晕的鲜血。我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欲哭无泪。 林墨没说什么,扶着我踉跄前行。没走几步,又瞧见个山洞。我们走进去,在洞口坐下。林墨聚了堆杂草点着,暖意袭来,感觉好受许多。 我强挤一丝微笑,“还准备了打火机。”林墨点头,在向火堆拢柴火,之后弄些干草和白雪将洞口堵上了。 做完这一切,林墨拍拍手,怔了会儿后扑到了我的怀里。幸福来的太突然,我呆住了。 恰在此时,山洞外传来了呼唤声。 “修修!在吗?”很甜,夏茗的声音。 “小修,你在不在?”,苗苗的声音。 我当即就打算回应。嘴正张,声音未发。林墨便很慌张的用她白皙的小手将我嘴捂住,并给我使了个眼。 第十三章 拐兔 顺手从杂草堆里摸起块石头,我就打算向夏御抛去。夏御见状,脸色陡然变了,厉声喝道:“你搞什么?”林墨忙从我手中将石头夺走。 我怔了下。夏御已经走了进来。血液凝结成冰,黏满了握刀的手臂,另外一手提着几只小兔的耳朵。 嘭! 兔子扔在杂草上,夏御走到火堆前蹲下烤火,将匕首插在地上没好气道:“去,把茗茗她们叫进来。” “哦。”我急忙点头,向山洞外跑去。到洞口向外一瞅,假苗苗与夏茗正站着聊天。于是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不要露馅,双手搭在嘴边吼道:苗苗,宁宁,来山洞! 假苗苗与夏茗向我看来。夏茗估计是没想到我会喊她宁宁,怔了下后随假苗苗一起跑来。 假苗苗与夏茗跑进山洞后与林墨相视一笑,围着火堆烤火去了,我蹲在那几只毛皮上血迹斑斑的兔子蹲下,仔细看去,想瞧瞧拐兔与寻常的兔子有什么不同。 这兔子身上的毛与寻常兔子迥异,一点也不柔润,很像下水道里的杂毛老鼠,很恶心。 这么恶心的东西,我看着瘆的慌,从地上捡起一根秸秆在其中一只身上捅了捅,没动。胆子大了,用秸秆将其中一只拐兔掰的脑袋向上。我不禁倒吸口凉气。 这拐兔脑袋比正常兔子小有一倍,牙齿足足有两寸左右长短,一颗小脑袋看起来特别狰狞。 林墨走过来,蹲在我身边,“据说拐兔是山神爷爷养的小鬼。打死拐兔就得尽快下山了。” “嗯。”夏御将插在地上的匕首拔出,站起来,“林小姐说的不错。” 我打个激灵向夏御看去,感觉很别扭,估计与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有关。夏御向我走来,匕首发射着明晃晃的寒光,我脸上赔笑,神经却绷的极紧,提防他会贸然捅我一刀。 夏御走到我身边蹲下,笑道:“知道为什么叫它拐兔吗?”我摇头,夏御又将目光移向林墨,林墨也摇头。 夏御笑着用匕首将拐兔的肚皮翻上来,我定眼瞧去,惊了一跳,那拐兔肚皮上竟然长着条腿。夏御说:“你看这兔子,中间这条腿要比另外两条长的多。” 两条?我仔细一瞅,还真的只有三条腿,两条后腿完整,前面光秃秃的,另外一条最粗最长的长在中间。 “拐兔拐兔,就是因为它腿长的怪异,跑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吗?”林墨分析道。 “嗯。”夏御点头。这时假苗苗与夏茗也走了过来。夏茗踢我一脚道:“小修,你咋这么狼狈?”我心头一怔,心里更加肯定她不是夏宁。以夏宁叫了两年之久的习惯,需哦相信她绝不会口误。正常,她应该叫我杨修。 “唉!”假苗苗见我不搭理夏茗,踢我一脚道:茗茗问你话呢? 我并未搭理假苗苗,而是在想,夏宁和假苗苗关系很好,应该知道假苗苗是小狐狸,那假苗苗应该也知道夏宁被掉包。 那么问题又来了;拉面馆陈老头让我25岁之前不要离开那个叫苗苗的女孩,指的是假苗苗呢?还是林墨呢? “嗨!笨蛋,我和你说话,你发啥呆呢?”夏茗又踢了我一脚。我晃过神来忙道:“没啥呀?”夏御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噗嗤! 夏茗笑了出来,“这么狼狈,干脆以后叫你毛飞鸭算了。” 毛飞鸭?这个词语对假苗苗这只狐狸的刺激一定不小,于是我向假苗苗看了过去,果然,她眸子闪烁着精光,下意识的舔了下嘴角。 与我四目相对,假苗苗尴尬的面红耳赤,“小修,你……”我什么都没说。 假苗苗蹲下道:“小修,你是被那些怪树的小刺刮的如此狼狈的吗?”我神情低落道:“嗯。”假苗苗用手指轻轻在我脸上点了下,疼的我咧下嘴,假苗苗道:“都刮破了。”我心里暗笑她虚心假意。 夏茗说:真是凶险,差点被那僵尸吸了血。 “对了,你们怎么摆脱的僵尸?”我好奇问道。假苗苗与夏茗一同指着杂草上放着的拐兔,什么都没说,然后看向了夏御。 夏御递我支香烟,“来,喷上说。”我接过来,点点头,夏御点了后,眯着眼睛,烟雾从他眼前袅袅飘起,很有男人味,“那僵尸追着我们跑,恰巧遇到了六只拐兔。” “啊?”我不禁叫了出来,“你的意思是说,拐兔把僵尸打跑了?” 夏御敲敲烟灰,“不是打跑,是打散。” “僵尸死了?”我的嘴巴简直能装下一个苹果。 “那拐兔是怎么死的?你们坐收了渔翁之利?”林墨问道。 夏御自嘲的摇摇头,“没那个本事,僵尸与拐兔同归于尽,我们捡了便宜。” “哦。”林墨将信将疑的点头。我和夏御一支香烟抽完 第十四章 手机 浑浑噩噩醒来,我睡眼惺忪。一只柔嫩的手臂已经在轻抚我的脸颊,很舒服。 抬头,林墨坐在我的床沿边,对面的夏茗与假苗苗正玩手机,我抓住林墨柔软的小手,有气无力的说:“我没事儿。” 假苗苗与夏茗见我醒了,看向我,都很高兴,我不知道是不是在装。 “小修你醒了哈。” “脸蛋疼不疼?”夏茗调戏说。 我微微点头,脖子铬的生疼,摸出手机照了下,被李老头勒出的红印已经变得暗红。心‘咯噔’的一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绳子能够勒伤魂魄,李老头用来勒我的绳子不寻常。 “怎么了?”林墨轻声问道,用毛巾帮我轻轻擦拭脸颊 ,伤口一点也不疼,心里还暖暖的。 夏茗调笑我道:“呦呵,终于破相了。”我苦涩笑笑,心想,不愧是亲姐妹,有相似的地方。 恰在此时,壮汉慢悠悠的走来,冲我咧嘴笑。我想起他先前割拐兔吃的样子,感觉很别扭,于是苦着脸问道:哥呀!你咋吃拐兔肉呢? 壮汉愣住了,随后很疑惑的样子,“吃拐兔肉?咋可能?”我更疑惑,“我亲眼所见。” 壮汉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笑道:昂,看错了,吃花生的时候正在拿小刀拨弄拐兔。 这么说,是我看花眼了?我还是将信将疑。壮汉估计看出我心中有惑,于是转身去拎来三只裹满污血的拐兔扔在地上,指着说道:你看,好着呢,这玩意我可舍不得吃。 平稳的脚步声传来,夏御走了过来,他拍下壮汉的肩膀道:你打算卖钱? 壮汉大声笑起来,“可不是嘛,这玩意可值钱喽,弄不到拐兔的人不再少数,可以好好宰一笔。”众人面面相觑,夏御笑道:还挺有赚钱头脑。 壮汉与夏御唠嗑的时候,我想起些事情,心中越发疑惑。先前壮汉很忌惮夏御,夏御应该比壮汉实力强。但是为何壮汉会先我们一步回到车厢?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夏御说过,这拐兔,他奈何不了。那壮汉是如何得手的? 我凝思苦想的这阵儿,夏御和壮汉竟然越聊越热乎,最后壮汉干脆整来瓶牛栏山二锅头,又把他的花生米弄过来,喝起了小酒酒。 壮汉吐个烟圈,递我支香烟笑道:“来,一起喝几口暖暖身子。”我接过烟,点头陪笑,林墨却忽然拽了拽我的衣角。我看向她的时候,她只是目光如水的看着我,并未说话。我所幸也没在意,摸索着下床,过去和夏御借火后,打算与他们小酌。 夏御捏出个纸杯,倒满二锅头,递给我,壮汉也不讲究,已经猛灌一口下去。我愣了下后与夏御相视,夏御苦笑摇头,之后举杯喝酒。我见状也灌下一口。这酒有52度,入口化开,火辣辣的烫,我强忍住才没咳嗽。 几杯小酒下肚,这话就多了起来。夏御不算失态,只是拍着壮汉的肩膀致歉,说下车那阵得罪了什么的。壮汉个大酒量小,脸蛋像个红透的苹果,双手搭在我夏御肩上,呵的满嘴酒气,低声道:“和……和你们说点秘密。” 我心头一凛,手一紧,捏的纸杯里的酒水溢出来,洒在手臂的伤口处,钻心的疼。却强忍着,不动声色的侧耳倾听。夏御多少也有些失态,脸色很凝重。 壮汉将我俩越搂越紧,最后却又忽的松开,摇摇头道:说了你们也不信。 夏御老狐狸了,一看这就是酒劲不够,于是又给壮汉满上,赔笑道:“哪能?信,说什么信什么。”我也点头,“哥你说,我们都信。” 壮汉仰头便将纸杯里的二锅头喝了个精光。我不禁凝住了。他陶醉的吧唧吧唧嘴,很享受的样子,呵出团酒气道:我和你们说啊! 说到这里壮汉却又停了下来,眯着眼睛晃悠脑袋。眼睛泛起了白眼仁。我心一惊,很担心他会一口气背过去。 陶醉片刻后,他啪的点了支香烟,眯着眼睛,神秘兮兮的低声道:“这地狱列车,我坐过好几趟了。”我看向林墨,林墨摇了摇头。假苗苗与夏茗紧紧盯着我们,夏御也点了支香烟,只是低头倾听,也不说话。 壮汉喷的烟雾缭绕,又说:实不相瞒,这地狱列车就是我的来钱之道,我家里养了两个女人,一辆霸道车,全靠来地狱列车卖拐兔。 壮汉言到此处,我恍然大悟,也难怪陈风惨死时,所有人都慌乱,唯独他自己安然自若,还要我与他一同去抛尸,原来是轻车熟路的老手。 “地狱列车通往哪里?”我好奇问道。 壮汉笑着摇头,“通往哪里我也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夏御依旧低头抽烟。 “为啥?”我好奇问道。 壮汉笑拍我肩,“老弟你想想,我若是真去过终点站,那还能有命和你说话?” 我点头,“这倒不假。” 第十五章 道士 我攥紧手机,闭眼,仔细回想。高中的事情确实模模糊糊,竟然连任何同学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对苗苗的印象更是只有隐约的鸭舌帽。 对了,鸭舌帽,这是一个线索。这种帽子貌似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特别火。难道?我对苗苗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初中? 难道,我真是个变态,一个神经病?我欲哭无泪。这种情况对人心刺激太凶猛,有点难堪重负的感觉。你分明是个正常人,然后忽然有人说你是神经病,你不信,但你确实是神经病。悲剧啊! 那为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妈没告诉过我,身边的同学也没提起过。你们倒是吱个声啊!你们告诉我,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我是神经病,给我个缓冲,就不行吗? 我忽然想到一句俗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久,我都没发现苗苗有问题。就是因为当局者迷。其实苗苗是假的,并不难发现。其实就在于,我压根没有这样想过,也不会去想。 也是,好端端的人,谁成想到她是狐狸精变的?那想象力也忒丰富了吧? 我承认我很少想入偏偏。所以,即便是假苗苗漏洞百出,我也不会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但这一切,只是需要个导火索,我就可以发现端疑。有人点我一下。之后我本着怀疑的态度再去观察,才发现,原来如此! 我正拧眉思考时,身后笼罩来了个黑影。我下意识曲臂,扭身,用臂肘向身后的人捣去。 嘭! 我的胳膊被人擒住。 转身,夏御侧身站位,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四目相对,我俩相视一笑,各自收回胳膊。我将另一只手中紧握的手机,悄无声息的装入裤兜。 夏御笑道:“身手可以,练几年了?”我苦涩一笑,“初一开始。” 夏御拍下我肩膀,晃了晃胳膊,以资鼓励的样子,本下嘴道:“不错,可惜,近身格斗是短板。”我点头,“跆拳道就这样,打爆发。” 夏御嗯了声,话锋一转道:你找他做什么? “想来找支烟抽。”我回答,夏御儒雅的笑了。我皱下眉头,“你也是?”夏御笑着点头。 我心一颤说:不过,这烟好像抽不成了。 夏御眉睫一跳,“这是为何?”我指着壮汉的尸体道:人死了。 夏御推开我,走过去,蹲下身体,定眼瞧去,沉默了起来。 我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被吓死的?”夏御摇头,拉下壮汉胸前的衣服,推推他的脑袋。我得意看见,壮汉左侧脖子上竟然有两个凝结了黑血的牙洞。 “这?” 夏御站起来,拍拍手,“车里有僵尸。” 僵尸!听到这里词眼儿,我就想起了惊魂的山洞,忍不住打个冷颤。夏御拍下我肩道:“走吧,别多管闲事,明天自会有人处理。”我点头,随夏御前行,回去睡觉。 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样的睡不着,这时天将要黑,却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我推开遮挡着车窗玻璃的窗帘,向外看去。 袭地的白毛风旋转而起,昏暗的环境死沉沉压抑。我的内心泛起股莫名的波澜,盯着雪景出了神。 唰! 眼前的景色变成清一抹的素兰。卖零食老婆婆将窗帘给拉上了。我疑惑的瞅着她,心里很生气。老婆婆瘪着嘴道:阴间雪景,别看过六秒。 说罢,转身便走,还摇着头喃喃道:那小子贪财坐过站,给僵尸咬了也是活该。 什么啊?这老婆婆也太愤世恶俗了,感情在她嘴里,谁倒霉都是活该。我叹口气,偏不信这个邪,顺手又将窗帘拉开,向外面瞧去。 时隐时现的土雾在空中缓缓漂浮。隐约间,像有人影凝实。我有些心慌。老婆婆并非吓唬我,而是确有猫腻?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瞧见如此场景,我并未将窗帘合上,却死死盯着。 土雾越凝越实,渐渐化为人形,赫然一片灰头土脸的老人,全都猫着腰,步履阑珊的踱来踱去。我呼吸急促,细心一瞅,发现这些老人竟然没脚。 小时候就听大人常说,鬼没脚,飘啊飘,灰尘起,烟雾摇。原来一点都不假。显然,我是见鬼啦! 啪! 有人在我肩头拍了下,我打个激灵回头,老婆婆正弓着背对我笑着,两个黄灿灿的大金牙,“小伙儿,你这么不听话,我替你担忧。” 我伸手拉窗帘,手都在发抖,“人死俅朝天。” “哈哈。”老婆婆干笑两声,“你的事,我老婆子不插手。”说完,转身,阑珊着就走。我忍不住好奇,又去拉窗帘。 啪! 老婆婆回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第十六章 灾难 道士还未走近车厢,我就已经感觉周围的环境越发阴森森了。 一个激灵向车厢口看去。我惊出一身冷汗。果然,这些尖嘴长牙的拐兔,还是从其他车厢门跳上列车,寻了过来。 “拐兔进来了。”我大声吼道。 众人一惊,抓起距身最近的东西,警惕的向车厢口看去。 夏御将枪口指向车厢口,喝道:“女孩子快上顶铺,拐兔跳不上去。”夏茗擒住床杠,便往上爬。 “快。”我忙抱起林墨,向顶铺举她。假苗苗气急败坏的踱地,“小修,哼!”推上林墨,我当即去抱假苗苗,奋力推她。只是,并未感到重量。抬头一看,假苗苗正坐在顶铺,耷拉着两条大长腿对我坏笑。 我的心就是一颤。心中更是断定,假苗苗是只小狐狸。 也难怪她最近很少和我接触。她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假苗苗。 啪! 夏御开枪。几只三条腿拐兔已经踉跄着奔来。我拽了夏御一把,“快上顶层吧!” 夏御点头,我俩开始玩了命的向上爬。最前面的拐兔跳过来,呲开尖嘴,蹦起来就向我屁股咬来。 嘭的一声,夏御将向我屁股咬来的拐兔踢飞。大声吼道:“完了,拐兔化成鬼形,鬼哭夜狼嚎。”我并未听懂夏御这句话的意思。 那只被踢飞的拐兔,重重砸在车窗上,却未发出丁点声音。身体化成烟雾散了。凝实后,赫然一青面獠牙的厉鬼。 这时,老婆婆推着零食车,缓缓而来,“香烟啤酒矿泉水,瓜子花生火腿肠。” 令我震惊的是,那些拐兔遇到老婆婆便蹲下身体颤抖。很忌惮。青面獠牙的厉鬼也怔住不动,只是自喉咙咕噜着奇怪的响声。 老婆婆推着零食车,在我们身边停下,抬头看我,瘪着嘴笑道:“买了开心果万事大吉,你要不要破财免灾?” 我吓得脸色苍白,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林墨急切的说:快来一袋,钱我给。 老婆婆很满意的点头,向我抛来一袋开心果,低头,推着零食车继续前行。抱着开心果,青面獠牙厉鬼不再攻击我,拐兔也不咬我了。我长出口恶气,对老婆婆佩服莫比。 于是,又好奇向老婆婆看去。老婆婆走到车厢口,利落解下缠在车厢上的红线。门被推开,道士们走上来,都礼貌向老婆婆鞠躬。每人卖了袋开心果,摇着铃铛走了进来。 这道士一行七人。带头的进来后,脸上便洋溢起笑容,“这么多拐兔,车上有半人鬼。” 听这道士说半人鬼,我的心就咯噔一下,盯着道士的眸子里满是恐惧。林墨抓紧我的手。假苗苗刮下我鼻子嬉笑道:“小修别怕。”我欲哭无泪,她既然如此泰然,又何必惺惺作态,伪装得那么害怕? 七个道士齐刷刷看向我。气氛僵硬到极点,我感觉自己像掉入冰窖似的。 夏御赔笑作揖道:几位前辈好,我是江南夏家人。 夏御自报家门,七个道士当即和颜悦色的笑脸相迎,齐齐作揖回礼。如此看来,江南夏家仿似很不简单。 带头的道士胡须最长,他笑道:“小兄弟为何养鬼?”夏御急忙摇手,“前辈误会,这朋友是来帮忙破诅咒,他的身体已被冷冻,还能还魂。” 道士点头,“地狱列车上之诅咒不好破解,再说,这趟列车比较特殊,21车厢隐匿着惊天的秘密。怕是……”道士与夏御聊天时,那些拐兔匍匐在地,老实的如同猫咪。 我呢,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后,打开魂瓮,收了厉鬼,便各自找个床铺,趟在上面休息了。 后来陆陆续续上车不少人。几乎都是面带沮丧、神情低落。我心里就琢磨了,这七个道士收了不少拐兔,若是能拿出救人,必然可以胜造好些七级浮屠塔。 不过,人家怎么想的,我还真不清楚。 下午七点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外面黑漆漆,不见一丝月光。 火车缓缓开始行驶了。 我们躺在各自铺上,林墨坐在我身旁,夏御蒙头抽烟,烟雾缭绕在他眼前,别有一番韵味。 我坐起来,拍拍床铺,对林墨说:“你躺会儿,我和夏大哥聊会儿。”林墨点头。躺在铺上,合眼睡去。我踢了踢脚底的几只拐兔道:这玩意还真让人头疼。 夏御掐灭眼,忽然抬头看我。我一怔。夏御很严肃问道:我那匕首呢? 匕首?我凝思苦想,竟然把这东西给忘了。我摇摇头,“我好像把你的匕首弄丢了。你看?” 夏御递我支香烟,“婆婆的高价烟,抽抽啥味。”我接过来,捏着烟嘴瞧了瞧,不是大前门,于是忍不住好奇问道:那大前门香烟是怎么回事? 第十七章 佛像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静到呼吸声清晰可见。胡须最长的道士走了过来,“师弟。” 举着血碗的道士苦着脸,“师兄,少一人。” 胡须最长道士长长吁口气,然后掐指算了算。脸色陡然变了。我心一颤,小声问道:道长? 胡须最长的道士皱着眉说:三人一鬼是鬼局,大凶。 我心一惊,话好耳熟。皱眉琢磨,想了起来,上车前那个阑珊路过的老头说过。 我思索时,长须道长就一直盯着我的脸端详,大家也直勾勾的看着他。 长须老道皱着眉,捋捋胡须道:如此俊美的脸,少见。 卧槽,这不胡扯呢,我虽然长的清秀些,脸骨轮廓和日本动漫人物似的,但是脸很普通,随也算标致,但也算不上特别帅。于是我疑惑问道:道长言重了吧! 长须道士捋捋故须,笑道:“小友不知。”然后指指林墨,我向林墨看去。林墨羞红脸,低下头。 长须老道继续道:你与这位姑娘一样,脸上贴着层人皮,不开目的人看不到你们的真面目。 我顿时惊的跳了起来,“道……道长,你可别吓唬我,这咋可能?我都死了,有皮也应该贴在肉体上,没有理由挡住灵魂啊!” 嘿嘿嘿的几声干笑,我循声觅人,老婆婆站在一边咧嘴傻笑,黄灿灿的大金牙锃光瓦亮,“这是附魂皮,粘在灵魂上。” 我打个冷颤向林墨看去,林墨不慌不忙,轻声道:好取。 我紧绷的心缓和些。心想,若是脸上真贴着取不下的人皮,那有多蛋疼,不言而喻。假苗苗伸手捅捅我,我向她看去,她伴着鬼脸坏笑,“小修,我可看的真切哟!”我! 长须道士轻捋胡须,“陈师叔待你不薄呀!” 陈师叔?“你是说勒死我的老陈头?” 长须道士的脸色顿时难看的如同猪肝。另外一道士厉声道:”小娃子咋这样说话呢,陈师叔降妖伏魔,声望极高。怎么可能害你命?”夏御见状,忙赔笑解释道:道长莫生气,这事儿是陈前辈所为。 “什么?”两个道士的脸上满是震惊。 夏御又继续道:事情的原委是,这次去往地狱,必须需要一阳魂,所以才迫不得已所为。 什么?我顿时气炸了,指着夏御破口大骂,“王八犊子,原来你们都在害我。要我变成鬼,然后你们再利用我,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夏御并未解释。夏茗道:这只是其中一方面,我们并不想害你。 “但是你们确实害了。”我面红耳赤,大声吼道。 夏御叹气道:无论如何,你的魂魄必须离体。陈伯如此所为,是为了救你,日后你就知道了。 害了人命,还得便宜卖乖。这尼玛,我攥紧拳头;拳上青筋暴露,就准备向夏御打去。 恰在此时,一只温软小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气顿消一半,抬头,林墨水灵灵的眸子闪烁着忧郁,小声道:“你记住,如果哪天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值得信任,包括我,那么,唯一值得你信任,能救你命的,就是陈道长。” 我呆住了。我不知道林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难道,意思是,就连她,我也得提防着吗? 好乱,好乱,脑袋彻底一谈糊涂。老婆婆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孩子,别想那么多,没啥用,回床.上睡会儿去吧。”我木讷点头,“好。”之后,神情低落的缓步走向床铺。身后,林墨与假苗苗始终盯着我的背影在看。老婆婆对两个道士道:我老婆子来捐几滴血,救几条人命。 扑腾一声,我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梦里,我看到了外婆。她老人家漂浮在空中,如同大海里的一叶飘舟,无力的摇曳着;浑身捆满铁链。雷罚天劫滚滚而下,硬生生砸落在外婆身上,场景就和电视剧里天庭触发孙悟空的场景如出一辙。她老人家扭曲着脸,却一声不吭。 我的心窒息般的疼。咆哮着向外婆跑去,想救她下来。外婆含泪摇头,厮声力竭吼道:不要,永远不要来地狱! “不……!外婆,我一定要救你出来!” 猛地坐起,身体像在水缸浸过似的。林墨颤抖着小手,轻轻为我擦拭着额头滚滚而下的汗珠。 “你又做恶梦了。”林墨轻声道。 我拦腰抱住林墨,情绪激动,“我梦到了外婆,外婆不要我去地狱,你告诉我,这列车是不是通往地狱?”林墨芊芊玉手伏在我的后背,沉默不语。 我起身,双手捧着林墨的下颚,郑重道:“苗苗!”林墨身体一颤,后又点点头。我说:你们究竟有多少秘密隐瞒着我?这列车上看似陌生的人,其实很多都是熟人,这是为何?地狱列车开往何处?我们又将何去何从? 第十八章 始末 悲剧,感情我好傻,一直在被人利用。因为他们需要阳魂,所以先将我弄死,然后利用我为他们做这些事情。 现在我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便打算要我命了。悲剧!非但悲剧,还傻。 这是,被人算计啦。 “夏茗,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我死不瞑目!” 我厮声力竭的呐喊。 噗嗤! 我听到了笑声,心里更加生气,奋力捶打魂瓮,手砸的生疼。 忽的,一道亮光照射了进来,将魂瓮照的透亮。 “你爷爷的,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死?小修,你别这么逗,你都死过了,再死就魂飞魄散,还怎么收拾我们?” “我……”我一句话堵在嗓子眼,与怒火一同湮灭了。 我语塞时,一只白皙的大手就伸了进来,亮光被遮蔽,只能瞧见些星星点点的光亮。 大手在魂瓮中随意抓摸几下,一只如同指环王里魔王巨眼般的眼睛就挡在了瓮口,挡的更是只见丝丝亮影。眼球转动,睫毛在瓮嘴壁垒上拍打着。 忽的一阵疼痛袭来,我的胳膊被人捏着,硬生生揪扯的身体飘起,向瓮口撞去。 我吓的闭紧双眼,生怕脸蛋撞上瓮口,撞的鼻青脸肿。 嗖的一下,我被两根电线杆般的手指捏出魂瓮,悬吊在空中。脑袋朝下,双腿被人掐着,我奋力挣扎,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我的身体被人提着缓缓上升,眼前的景物也在由布料变成弹指可破的白皙皮肤,顺着娇艳的唇继续向上,我瞧见一座如同丘陵般的玲珑鼻子,之后是如箩筐般大小的水灵灵眼睛。 此时,我的感受就是,大,真他妈大,这是巨人! 挣扎的我累的身疲体软,一丝力气都没有时,一道震天撼地的声音便荡漾而来,“小修,你好小呀!” 我吓的伸手捂耳,紧闭双眼,再睁开眼睛的时,一根电杆般手指正指着我的脑袋,晶莹的指甲如同水晶似的。我相信,这一指头下去,我必然成渣渣了。 “不要!千万不要。”我惶恐求饶。 这时又传来了另外一道声音的巨响,“行了,别逗他了。”之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咒语。平时听人念咒语那都是轻声絮叨,今天这感觉就不一样了,就和嘶吼出来似的,那分贝,哎,就俩字,“吓人”。 嘭! 我的脑袋忽然变回正常,但是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巧。小巧的身体,怎么能撑住这么大颗脑袋。脑袋上的荷载传递下来,我清晰听见下半身的骨骼在嘎嘣作响,腿都快被压断了,剧烈疼痛袭来,神智有些模糊。 我含着泪,奋力呐喊,“快救我,被压断了。折了,折了,救命……” 嘭! 两条腿变回正常,抱着我的双手忽然撒开,我便重重的砸落在了火车地板上,疼的撕心裂肺的。 “你……你爷爷。”我怒骂着,想站起来,才发现,脖颈以下,双腿往上,还没变回来,腿现在可以站稳了,上面传来的荷载便集中在了上半身处,顿时就压的有些呼吸困难。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压碎了。 疼的呲牙咧嘴,为了活命,我只能仰面躺下,才算是可以通畅的呼吸了。 嘭的一声巨响,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爆炸了似的。猛地坐起,摸摸胳膊腿腿,都回复了正常。一堆人围着我,哄笑声此起彼伏,我四下环顾,发现还有林墨。 我茫然,问道:怎么回事儿? 林墨笑道:大家在逗你呢。 我去,我这心里好生无语,脸上也挂满了黑线。 我急忙问道:“咒诅破了没?”林墨点头破了。我长出口恶气,心想大家的命可算保住了。 但是,喇叭又发出了噼啪的怪响。我心一紧,向众人看去,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凝重的望向车厢的喇叭。 我的大脑疯狂运转,既然这诅咒都破解了,那这喇叭也该播放些正经东西了吧? 谁知,这喇叭一响就是,“尊敬的乘客,欢迎您乘坐地狱列车,为了您的旅途不再寂寞,下面我们将进行死亡游戏,为大家排忧解烦。” 广播停,众人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置信。再之后,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这诅咒不是破解了吗?” “这可咋办呀?” “惹了厉鬼,活不成了。” “对啊!怎么会有21车厢?” “肃静!”夏御站出来,大声吼道。众人盯着夏御俊逸的脸,都保持着沉默。 夏御说:“大家先 第十九章 九尾 想到这里,我顿时毛了,恶狠狠的盯着假苗苗,向她靠近,她慌张后退,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夏御与张久兴他们已经搬着四面佛走远。 嘿嘿。 假苗苗挤出丝僵硬的微笑,我阴沉着脸说:我最讨厌被人欺骗! 假苗苗伸手拽着我的胳膊,微笑着对小伙儿挥手拜拜,然后拉着我便走,“小修,车厢过道口给你解释啦。”我沉着脸点头说,好。心里想着,我倒是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身后那小伙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到了两个车厢间的过道,我脸色愈加凝重,假苗苗嬉笑着刮下我鼻子。我说:你拉倒,这次我真生气了。 假苗苗忽的神情凝重起来,我还从未见过她这样严肃,怔住了。假苗苗说:三年前那次大战,我亲眼目睹。 提起三年前的事情,我顿时急的眼都红了,抓着假苗苗的肩膀摇晃,“快,你快说。”假苗苗摇头。之后说:除了有关三年前大战的事情,我都可以给你讲述。 这时我非但莫名其妙的气消,还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假苗苗轻轻吁口气,“三年前,有群魔乱舞,有一个无辜的普通女孩被阴霾荡尽生机,死于车祸。” “生机?”我皱了眉头,不是很理解。假苗苗为我解释道:人类的印堂都有一道生机条,一般分为十格。壮年阳气最旺的男子,有七八格左右时充溢状态,而女人,最多不过五格满溢。这也正是男子属阳,女子属阴的本质缘由。 我心一凛,“印堂发黑?”假苗苗点头,“正是如此啦,印堂发黑是因为生机条暗淡,自然就命不保息。”我打个冷颤,汗毛倒立,想起老陈头曾经说我印堂发黑。不过,去老陈头店里吃阳春面之时,我应该已经死了啊!那? 假苗苗伸出白皙的芊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小小修修,想啥呢?” “啊?”我晃过神来,“你继续说。”假苗苗点头,“嗯!” 之后假苗苗又说:“三年前,有个傻乎乎的家伙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失散,寻死寻活,所以我就……”“所以你就变成另外那个女孩的模样,令她的父母依旧幸福的生活,始终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出车祸?”假苗苗点头。我的眼睛湿润了,我心底最深处,对假苗苗泛起敬仰的涟漪。 我含着泪又继续道:你这样一举两得,因为那个傻子得了精神病变,患了间歇性遗忘症,所以你顺理成章的伪装成了苗苗,而你,非但不是苗苗,变化的样貌也与苗苗有天壤之别? 假苗苗点头,神情低落应道:“嗯,但是我玩心重,太顽皮,总是做不好。”我泪眼斑驳,热泪不住的顺着眼角往下落。原来,至始至终,她都在尽心尽力、无私的付出着,只是由于她孩子气,做的不好,我就怀疑她是坏人,用有色的眼睛看她。 想到这里,我内心最深处深受谴责,别样情绪如决堤之海般汹涌而来,大脑顿时就放了烟花。 我哽咽着问道: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 假苗苗寞落低头,我盯着她的鸭舌帽,心中愁绪滔滔不绝。 “那个叫张雪的姑娘出车祸,如此爆炸似的新闻,既然他男友知晓,那么其他人必然也会有所耳闻,她的父母怎么办了?”我呢喃问道。 假苗苗神情更加低落,她说:当时在场的只有那小伙儿一人,而他,出于某种原因,并未将此事吐露,那肇事司机,更不可能将自己撞人的事情吐露了,人家不忍心就…… 假苗苗所言感人肺腑,我的心猛的抽搐,窒息般疼痛。 这时,假苗苗忽然抬头,目光如水般盯着我的眸子道:“你以后不要叫我苗苗了,我叫狸狸,在家排行第九,叫我小九也可以。”我沉默片刻道:你一日是苗苗,永远都是苗苗,我即便嘴上称呼你狸狸,在心里,你永远都是苗苗。 我的话大概刺激到了狸狸,她泪眼斑驳的落起泪来,“其实,人间真的很美好,人类有情有义,多好啊!” 我泪容满面,苦笑:“其实,无情无义之人很多,你终究是太善良,见的人也少。”狸狸沉默了。 我擦拭下眼角泪滴,“从今往后再也没有苗苗,只有林墨与狸狸,将苗苗这个名字尘封,让它随往事一同烟消云散。”狸狸嘟嘟嘴:恩,人家叫狸狸。 我伤心欲绝的苦笑道:苗苗这个名字印在我的脑海根深蒂固,其实,不过是一种执念。是种支撑我活下去的力量。其实,我始终对苗苗的印象模糊,只有浅显的鸭舌帽。既然如此,不如断了,从此往后,狸狸就是狸狸,林墨就是林墨,不再有真假苗苗之分,我也绝不会再提及这个名字。 “嗯。”狸狸骨碌碌的转着眼睛:“其实林墨妹妹就是真正的苗苗。”然后话锋一转,“记得初变张雪的时,你总是问我为啥不带鸭舌帽。之后我就变出一顶,带到现在。”我哽咽点头,“我信任林墨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执念,甚至我自己无法强行控制。” 第二十章 鬼局 狸狸与老婆婆化身血雾遁匿后,我始终怔在原地发呆,感觉魂魄在头顶不停打转,虽然,我就是魂魄。 受到的震惊着实不小。 “淡淡然掠过,神秘又美丽。”好听的歌声传来,我忙伸手向裤兜摸去。翻出手机瞧下,并无来电,卧槽,顿时我就急了,这是遇鬼了吗? “因你的眼神,使我心里着迷。”悦耳的歌声还在继续。 双手在身上急促拍打,我寻找着声音的源头。硬实,够硬实,摸到了,拽出了一瞧,恍然大悟,原来那天从死去壮汉身上摸来的夏宁的手机。 那阵夏御忽然出现在我身侧,我慌张间将这手机塞到裤兜,竟然把这事忘了,现在翻出手机才又重新想起。 屏幕亮的雪白,歌声还在继续,我以为是有人打来电话,伸手去点才发现,醉了,是条信息。 我好生无语,心想,夏宁这妹子也是够了,信息铃声竟然搞的隆重如来电铃声。 划屏解锁,信息的内容是。 “小修,你并未患间歇性遗忘症……”日,这是个噩耗,继续向下看,“而是被人用六道灵符封印了记忆,想破除封印,解开记忆,现在马上来21车厢找我。”看下来信者,俩字,“自己”。 收起手机,我感觉自己脊背凉意袭来,忍不住打个冷颤。同时,时间已经又到了月上柳梢的傍晚,车厢外景物模糊朦胧。车厢内灯光昏暗、闪烁,时不时还噼啪作响。 列车急行,轮轨运行,呼哧呼哧的声音与心脏跳动的节奏形成共振,我这心简直就快炸了。 利落的将手机塞到裤兜,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向21车厢狂奔。途中经过车厢内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瞅着我,与看到神经病院跑出疯子的眼神没有两样。 我哪里有心思顾忌这些,只顾着蒙头奋跑。18车厢时,一个小女孩指着我,吓的小脸惨白,咧嘴就哭,“大哥哥身上着火了。” 什么?我急忙停下,转身拍打,被眼前情景吓的寒毛乍立,我日了,我屁股上竟然长出一条火红的尾巴,毛绒绒在身后摇摆,可不就和着了火似的。 完了,我顿时联想到狸狸,明白,这必然和印在胸膛上的小白狐有关。心里无比绝望,我特想放声大哭。完了,我这是要变成狐狸。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我这半人半鬼半妖的,还不给人揍屎? 我这小日子过的好端端,招谁惹谁了?先被人弄死,养成阳魂,之后又弄个“宝贝”搞成了半妖,悲剧啊! 这没啥纠结的了?自己的狐狸尾巴,总不能割掉,可能吗?这可是从身体长出来的。 我摇摇头,安慰自己先不要想这些,古语不是早就云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现在无可奈何,干脆奋力继续向21车厢跑去。 还未接近21车厢,我便瞧见,那车厢门竟然莫名的敞开着。停下来,我侧耳去听,死一般的寂静。 这就怪了,进去那么多人,里面还住着熙熙攘攘的厉鬼,为何会静到这种地步? 蹑手蹑脚的走到车厢口,向里面望去,张久兴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四面佛放在他的身侧,佛光暗淡。四下并无他人。座位上空荡荡,那些厉鬼也不明去向。 张久兴看到我后,眼睛就泛起了精光,对我吼道:外甥女婿,快来扶我起来。 但我,下意识的没动。因为我感觉很奇怪,前几次我踏足21车厢的时候,我刻意留意过,车厢内座位上坐着的面如死灰的乘客,每次都不一样。也就是说,这车厢里厉鬼多的是。 极有可能,凡是死于列车上的人,都会魂归21车厢。那这成千上万的厉鬼,哪里去了? “快,快来扶我起来!”张久兴见我迟迟不肯踏入,大声吼道。我摇摇头,“这样吧,我叫个道士来扶你。”言毕,转身便走。 “别!”张久兴大声喝道。我回头,张久兴怒目而视,气的牙关子都在打颤,“畜生!”,他忽然愤怒的骂我,气的呼呼喘气。 “你在骂我吗?”我对他吼道。 “不是骂你还能骂谁?”张久兴气急败坏的对我吼道。 “为啥?”我又问他。“畜生,你快来把我扶起,你媳妇被厉鬼席卷着去了22车厢,再不来扶我,就晚了。连自己女人的性命都置之度外,你说你是不是畜生?”张久兴这阵骂的太急,面如猪肝,急促的咳嗽了起来。 听他说林墨有危险,我脑袋一热,就冲了进去。双脚踏入车厢,我就后悔了。霉味夹着腥臭味瞬间将我湮没,我恶习的弯腰作呕。身后的车厢门嘭的一声就自动合上了。 完了,这门无人自合,是有厉鬼。我转身,连滚带爬的去开门,手指都快勒断了,车厢门纹丝不动。回头,张久兴已经站了起来,诡异笑着向我缓步走来。 我顿时吓的心惶惶直 第二十一章 葬花 过了会儿。 张久兴掐指念咒,纸符无火自燃。死亡气息瞬间将我湮没。 这符好烫,几搓冉冉的淡火却惹的我浑身炙热。张久兴狞笑向我接近。我踉跄与他保持距离,退到列车座椅边,磕中后腿,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冰的刺股,急忙扶着座椅靠背,又站起来。 嘎嘎嘎! 几声额骨敲打的瘆笑,张久兴大喝一声,将燃火的符咒向我抛来。我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坠入了火海。巨疼传来,我身上的皮肉被大火烧的嗤嗤作响,青烟蒸腾,没皮的地方变的黑漆漆。 救命啊! 我扯破喉咙,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张久兴目光如炬,眼睛珠子闪烁着狠戾的精光,放声大笑,“嘎嘎嘎!” 我垂死挣扎,奋力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熊熊烈火。 一炷香后,我与张久兴四目相对,面面相觑。张久兴眼睛蛋子瞪的如若铜铃,惊恐的脸上布满疑惑。 我通体黝黑,赫然一个瘦骨嶙峋的小黑人;泛着眼白的眸子骨碌碌的转着,屁股上火红的狐狸尾巴越发鲜艳。 这……?脑海里万把问号旋转,我懵逼啦! 哇的一声,张久兴就哭了,黑洞洞眼眶里,浑浊老泪滚滚而下,瘪着嘴巴吧嗒吧嗒咬合,几颗炭黑色布满虫孔的牙齿脱落,掉在了地上。 这还是方才那个得意洋洋、威风凛凛的张久兴吗?我小声问道:“你……你怎么了?” 啊……,张久兴仰天长啸,哭的厮声力竭。我满腹狐疑,眼巴巴的盯着他。 “天杀的!”张久兴放声哭喊。我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心想,这犊子害人不成,八成是关键时候神经病发作了。 ‘哈呜’,尖嘴獠牙,张久兴像狗似的咬我,我急忙缩手,警惕的盯着他。 张久兴的面目越来越狰狞,绷在骨头上的干皮甚至出现了裂痕,两颗僵尸牙迅猛增长几寸。我一个激灵,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夏御说过列车上有僵尸,原来僵尸就是张久兴。 张久兴怨毒的盯着我,“是你,都是你,坏我计划,我要你不得好死!” “搞什么?你别拿着不是当理说,是你想利用我,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呸! 张久兴奋力向地面吐了一口。浓痰落在地面,就和浓硫酸似的。嗤嗤作响,冒着青烟与泡沫。我瞅一眼,脊背发寒,毛骨悚然,这东西要是落在人身上,那指定不忍直视。 “三年前就是因为你,我和外甥女身犯诅咒,被困地狱列车,三年后又是因为你,让我无法摆脱列车诅咒。”张久兴一边说,一边哭,喉咙里咕噜着奇怪的响声,像是卡着一口浓痰似的。 “你……你把话说清楚。”我战战巍巍道。 张久兴掩面痛苦,两颗发青的僵尸牙潺液滴落,落在胸前还拉着浊丝,别提有多恶心,“三人一鬼为鬼局,你他妈不是鬼!” “啊?”我不禁叫了出来,“难道我还活着?” “你想的美,你现在非但不是人,而且永远都无法再世为人。”张久兴哽咽着道。 卧槽,我顿时吓的就跳了起来,身上的黑灰荡起灰尘,在空中飘来飘去。我惊恐的说:那……那我冰藏的躯体,还有用吗? “屁!有屁的用处,你他妈现在是半妖,最多也只能变成妖怪,永远都做不成人。”张久兴愤愤然道。 我捏捏自己身后屁股上长出的尾巴,欲哭无泪,我冤呐!好端端成了半妖,招谁惹谁了?张久兴蹲在地上,骨骼劈啪作响,喘着粗气,皮肤渐渐红润,面部也不再狰狞。几息过后,变回了原来的斯文样子。张久兴蹲在地上掩面哭着。 我小心靠近,轻声道:你怎……怎么不杀我了? 张久兴抬头看我,眼睛通红,破口大骂:“杀你有个屁用,能让我摆脱诅咒?”我摇头。 之后,我俩都沉默不语,张久兴时而抽泣几声。忽的,刮来了一阵阴风。顿感不妙,这车厢是密封的,咋可能进风?起风?卧槽,起阴风吧! 我向张久兴看去,他腾的下就站了起来,一边向四面佛跑,一边对我吼道:“快,四面佛镇鬼时间快到了,快和我来搬走。”我身体颤栗,拔腿便向张久兴跑去。心里终于明白,为啥这21车厢会空荡荡的,原来都是给那四面佛镇住了。 张久兴双手搭在四面佛上,表情扭曲,跑到他身边蹲下帮忙,伸手去搬四面佛,着实惊到了。沉,真沉。 两人累的满头大汗,弓着腰,搬着这尊四面佛向22车厢极走。我脸上黑不溜秋的满是黑灰,汗水顺着额头顺流之下,将脸上的黑灰一冲刷,就形成了许多沟沟壑壑,瞧起来特像黑人与印第安人的结合版——阿兹特克人。 2 第二十二章 浮现 轰! 我的脑袋炸开锅,下意识握紧拳头向壮汉面门打去。 拳头打在壮汉脸上如同打到空气中无疑,我踉跄着向前倒去,手疾眼快的抓住个座椅,才不至于摔个狗吃shi。 扶着座椅,我心有余悸,喘着粗气,身后的壮汉继续游荡。我回头看他,见他将一支大青山香烟伸在胸前,“来,你再抽支大青山。” 我灵光乍闪,想起当时蹲在21车厢学狗叫的陈风,壮汉与陈风并无区别,魂归此处,在此重复着死前心中所惦记的事情。 蓦然回头,我手扶座椅上坐着的女鬼正歪着脑袋看我。心脏猛的一抽,身上寒毛乍起,我张嘴就叫。 呜呜呜! 支吾着并未发出声音。张久兴捂着我的嘴巴,使个眼神,做了个嘘的动作,我反应过来,怔怔点头。 之后我俩缓缓起身,搬着四面佛,蹑手蹑脚走出21车厢。出去后,张久兴往车厢门贴了三道符咒,便带我搬着四面佛走进22车厢。 22车厢门打开,袅袅的檀木香味便沁入了我的鼻间。我猛足力气深吸口气,发觉并未像之前那样,特别留恋这种感觉。是与我变成半妖有关吗? 与张久兴将四面佛稳当的放在地上,我已经听到了支支吾吾的声音,抬头看去,车厢顶架着一根铁棍,夏御、夏宁、夏茗三兄妹嘴里塞着布团,被五花大绑捆着,吊在铁棍上,脚尖刚好着地。 我去,这怎么可以?这样将人掉着,别提多难受了。脚尖落地,胳膊不用力便扥的疼,用力吧,总会有力竭的时候。睡又睡不着,只能硬撑着。据说,人若是给这样掉上五个小时,放下后基本虚脱,会像土狗似的一动不能动。 我顿时就急了,拔腿就打算跑过去,将他们解下来。夏御他们支支吾吾,奋力挣扎,摇晃着脑袋,眸子里闪烁着恐惧。 我愣了下,感觉脊背升起一股寒意,猛的回头,张久兴站在身后,僵尸牙裸lu在外,正摆着一副饿虎扑食的样子。我回过身,张久兴有些尴尬,僵尸牙缓缓缩回,笑着道:快去给他们松绑,我尸病犯了。 我点头,将信将疑,快步向夏御他们走去。夏御三兄妹依旧奋力摇头,我很疑惑。 近了,只有七八步的距离,甚至我完全可以跃到他们身边。忽的,我感觉脚下一软,心头一凛,急忙收脚。 砰的一声巨响,剧痛袭来,我眼前出现了飞速旋转的星星,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呜呜呜,耳边传来了抽泣声,我晕晕乎乎的爬起来,眼前的景物模模糊糊。揉揉眼,能见度渐渐清晰,张久兴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掉在铁杆上的夏御三兄妹,还在支吾着。 摸摸脑袋,鸡蛋大的一个疙瘩,我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心知肚明,也难怪会被打懵。向地上一看,顿时明白了始末。卧槽,地上有个大窟窿,窟窿中间插根钢管,钢管上拴着个L形金属杆。L金属杆短宽的那端正好堵着地上的大窟窿,长细的一端与地面呈大概有70度左右夹角,立在车厢壁上,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我恰巧踩在了挡着窟窿的L形金属杆的短宽处,L形钢杆一转,细长的一端便迎头打我一棍。 这……这分明专门制作的陷阱。瞅一眼张久兴,我又向支支吾吾的夏御三兄妹看去。我晕倒过程发生的事情,夏御三兄妹历历在目。吃一堑长一智,我细心观察下,见并无其他陷阱,便打算想去为三兄妹解绑,然后弄清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次我向三兄妹跑去时,三兄妹不再摇头,,眸子里闪烁着久违的喜悦。我才反应过来,感情三兄妹是在提醒我,脚下有陷阱。 跑到三兄妹面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为他们都松绑。三兄妹就如同三坨软泥似的,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有气无力的喘着气。我蹲在他们旁边,等他们缓和。张久兴依旧蹲在地上哭泣。 我心里好生无语,看着挺斯文,还有些淡淡威压的人,怎么动不动就哭呢?是这列车诅咒太凶恶,被摧残的懦弱害怕了?还是,本性如此,只是身居高位,熏陶出的些威压而已。 估摸两柱香饿时间过去。夏御脸色稍微缓和不少,我扶着他站了起来,他目光凶狠的盯着张久兴,“这陷阱是他弄的,你晕倒时,他咬你蹦断了僵尸牙。” 我去,我想想都后怕,难怪张久兴在21车厢不再对我出手,原来是想到22车厢阴我。这犊子,够阴,够损。 只是有一点我难以置信,我指着自己问夏御:“你说他咬我时将自己的僵尸牙咬断了?” 夏御脸色苍白,我扶着他,他说:“嗯,你够奇葩,变成了半妖,并非所有的半妖,僵尸都咬的动。”张久兴抬头很忌惮的看我,眼睛哭的红肿。 夏御气势汹汹向张久兴走去,行动还有不便,像个醉汉。我紧随其后。 走到张久兴身前, 第二十三章 谜底 我阴着脸环顾,沉声道:“夏御,我们联手。”张久兴盯着我的眼神满是惊愕,“你真要帮外人?”夏御在夏宁的搀扶下,踉跄爬起,微微点头,“好。”随后擦拭下嘴角的血渍,便满脸杀气的踉跄走来。 我将拳头攥的嘎嘣作响,咬牙切齿道:“正与邪我心中有秤。还有,我最讨厌被人利用。” “好,很好。”张久兴狠戾道,脚步向供着三清像的桌子退去。我与夏御步步紧逼,不明他的用意。 几息过后,我与夏御便围着张久兴退到了桌子前。三人都是侧身站位,标准的格斗姿势。 张久兴阴狠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夏御骂道:呸!骗子,我们用四面佛帮你破诅咒,你却恩将仇报,想将四面佛据为己有。 啊哈哈哈……,张久兴阴森可怖大笑,“祛除诅咒?可能吗?你老子让你带着四面佛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只是不想再被他利用,想摆脱诅咒。” “你信口雌黄,四面佛必破列车诅咒,我曾经经历过此事。”夏御振声道。我依旧警惕的盯着张久兴,随时准备出手。 夏御这样说,张久兴像是听到了非常很可笑的笑话,阴惨惨笑道:别天真了,这是天下最凶的地狱列车,不然,我这入行20年的驱魔人,怎会束手无策?被捆在这21车厢三年,受尽折磨? “等等。”我惊呼,“你说什么?21车厢?这里分明是22车厢。” 张久兴说:这列车一共20节车厢,21车厢杂居着千奇百怪的厉鬼。而我,被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得倾家荡产去崂山请了三清神像,将21车厢一截为二。 我去,我心中恍悟。张久兴继续道:“留个余地,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你们又没损失什么。四面佛物归原主,怎么样?”夏御沉默。我愤然大骂:“艹,你刚才还咬我。人死俅朝天,和你拼了。”言毕我便攥紧拳头,准备向张久兴打去。 张久兴见状,一惊,忙道:“你别激动。我是列车长,我若是死人,21车厢的厉鬼便会倾巢而出,到时候列车上所有的人都活不成。”我停下攻势,向夏御看去。夏御竟然点了点头。 好吧,事到如此,只能作罢。之后,张久兴掀起遮桌布,林墨被五花大绑在下面,嘴里塞着布团,支支吾吾,我心急如麻,忙将林墨扶出来,摘掉嘴里布团。林墨长出口气,脸色苍白的很虚弱。 我心底升起怒火,攥拳便准备向张久兴打去。张久兴后退几步,林墨抓住我的胳膊,摇了摇头,“舅舅也是为我好,我已经解除诅咒。” 我听后又惊又喜。张久兴沉着脸道:你变成半妖后九死一生。列车诅咒虽然再对你无效。不过,在抵达炼狱前,你若无法将九条火红的尾巴召唤出来,那你,必死无疑。 我打个冷颤,夏御点支香烟抽起来。林墨面色苍白,“舅舅,你继续说。” 张久兴点头,说:你现在已不能再世为人,想活命只能做妖。九尾妖,传承上古。你得了狐印,就是半妖。半妖命短,最多能活半年。想活命,就得不停招呼妖尾,最后变身真妖。 这话我信,这就和母马配公驴,骡子不能生育,狮虎兽寿命很短一个道理。 夏御猛吸口烟,“继续。” 张久兴嗯了声道:九尾狐,九条尾巴,三条人格尾,三条命格尾,三条天格尾。这九条尾巴,只有一条人格尾是与生俱来的。召唤其他八尾要看自身的悟性与机遇。 “这么说,每个九尾狐刚出生时,都只有一条尾巴?”我惊讶问道。 张久兴点头,“此去路途凶险,沿途凶站列车会停。巧的就是,狐妖们召唤九尾的试炼之地,便是这通往炼狱之路。列车停下,下达死亡游戏时,你便下车,去召唤尾巴。知道吗?”我没说话,张久兴继续道:现在破除诅咒无望,你若真能化身九尾狐,我们也就逃生了。 我听的一愣一愣。林墨伸出小手在我胸前摸了把,手上焦黑一片。张久兴对我说,他这屋里有简易洗澡装置,让我先去洗个澡。还说,过不了多久列车就要停站,要我们准备准备,然后下车去寻求召唤九尾之法。 我点头,随张久兴进他的简易浴室洗澡。黑乎乎的浊水劈头盖脸而下。我低头狂搓,还将那条毛绒绒的火红狐狸尾巴摆到身前认真清洗,心中感慨,洗澡真爽。但洗着洗着,我的表情僵化,惊呆了。卧槽,车厢壁上沾着的小镜子里的面孔,很陌生。 那是一张精致的脸,像日本动漫里的犬夜叉。弹指若破的晶莹皮肤与如同涂血的骄唇,比女人都女人,我惊呆了。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有鬼!我身后站着这么个美艳的人。 屏息,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头顶温水哗啦啦的流。 我心中隐隐不安,已经猜测到了什么,将脸面向镜子,我捏捏脸,镜子里的人也在捏脸。一个激灵跳起来,我伸手就往裆部抓去。 第二十四章 鬼蜮 “怎么办?”我慌的面无血色。夏御振声道:“茗茗,香!”夏茗小鸡啄米般点头,从衣兜摸出三柱香,递予夏御。 夏御接过香,掐在手中,面色凝重,“所有人抓着衣角,排成一条线,跟紧我。”言毕,夏御掐着三柱香,缓步前行。我们排在他身后,互相拽着衣角前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袅袅青烟在夏御俊逸的脸前升起,他颤颤巍巍念道:“焚香过道,高抬贵手,借过,借过。”。耳边千万只厉鬼惨烈尖啸声环绕,我吓的心通通直跳,想回头瞅下林墨与夏宁。夏御忽的厉声喝道:别回头! 我吓的心咯噔一下,惊出几股冷汗,心有余悸地心脏惶惶直跳,再不敢回头。身后林墨拽着我衣角的手急促发抖,我感觉真切。 我们颤抖着前行,几个黄袍老道也掐着符咒,向我们走来。纸钱遍洒21车厢。 接头,当先的老道眼任下翻,“快跑!” 夏御怔了下,大吼一声快跑,撒腿便跑。我与林墨等人也拼命向车厢口狂奔。 五个跑出21车厢,我回头,几个黄袍老道举着桃木剑,掐着冉冉焚火的符咒,缓缓后退。面色凝重。 那些厉鬼,面如死灰,步履蹒跚,一股脑冲到距黄袍老道一米左右,陡然停了。只是扭曲着脸乱抓乱叫,却不敢上前半步。 老道们掐符念咒,向后退。厉鬼步履蹒跚跟随,始终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两分钟左右,老道们足足燃烧百道符咒,才算退到车厢口附近,五六步便能踏出来了。我们五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额头布满汗水。 猛的刮来阵阴风,我惊的跳了起来,尼玛,这都从21车厢走出来了,哪里来的阴风? 阴风掠过,砰的一声,21车厢门合上了。我们顿时就急的变了脸色,几个老道是来救我们的,现在被关到21车厢,于情于理说不过去。我们慌张间奋力拉门,纹丝不动,远处砰的一声,我心一颤,看向夏御。夏御说:完了,那边门也关上了。 随后21车厢内便传出阵阵瘆人惨叫,甚至还夹有绝望的哭泣声。几个妹子小脸惨白,面面相觑,夏御干脆哆嗦的摸出支香烟,颤抖的抽了起来。 我明白,夏御此时内心正在挣扎。我们准备到21车厢破诅咒时,夏御走之前在带头老道耳边说了悄悄话。事到如今,我也算明白他嘱咐了什么,必然是求道士来21车厢口接应我们。 天有不测风云。却让老道们全栽了。 我碰碰夏御,想安慰他几句,车厢却急促的颤动起来。夏宁与夏茗吓的小脸惨白,没说话。林墨惊慌问道:是不是地震了? 夏御猛的抬头,又来了精神,摸出手枪,“不好,惹麻烦了。”我紧盯着夏御问道:“怎么回事?要脱轨?”车厢越晃越严重。一道骇人心魄的干哑声音成立体式传来,久久不散,余音缭绕。 “杀拐兔者,死!” 这?我们面面相觑,夏御的脸色相对先前,反而缓和不少。也是,这些道士的死,与他并无本质关系,只是,杀拐兔的人要被惩制而已。他心里自然卸下不小的包袱,轻松许多。 往回走的路上,所有车厢内,都是死一般的寂静。他们盯着我火红的尾巴,竟然也不惊讶。 边走,我这心里边泛起嘀咕。这各个车厢内的人还不少,难道都弄死了拐兔?不对呀,若是真弄死了拐兔,也活不成的。那没弄死拐兔,人不是触犯诅咒,该死去了吗? 想到这里,我脊背传来阵阵寒意。难道,这些人都是鬼?夏御忽然放缓脚步,与我并列走着,在我耳畔低声道:“这些都是死人,因为是同时毙命,所以还不知自己已死,因此还并未魂归21车厢,你不要出声。若是让他们知晓,必然起身掐咱们。”我怔怔点头。 又感觉哪里不对,低声问夏御道:“尸体呢?”夏御摇头,“鬼都不知道。”我想下还真是,若鬼知道,他们就知道自己已死了。 穿越各个车厢,我们侥幸抵达14车厢。五个进去,夏宁回头,哐的一声将车厢门关上,伏在车厢门上,喘着粗气道:好险,全是死人。 林墨的脸色很难看,惊讶问道:15到20车厢的人都死了? 夏御点头,“都死了。死气弥漫。”林墨点头,“难怪刚才我感觉空气那么污浊,气氛那么压抑。” “嗯。”夏御擦下额头汗水,“14车厢往前数都没啥事,往回数没活人了。” “那十四车厢往前数不中诅咒,车停就一直等着?”我问道。夏御递我支香烟,“你有所不知,十四车厢往前数,还未引发诅咒,他们走的人间道,而我们,走的阴阳路。时差不同。” 我有点小怕,接过香烟,低声问道:时差有多大? 夏御‘啪’的一声打着打火机,眯着眼睛点烟,“阴阳路一天,人间道一 第二十五章 符咒 “快……快看。”我当即喝道。众人齐刷刷向拐兔看去。那拐兔蹦的两米多高,钻进花团锦簇的血色红花丛,不见了。 夏御将眼球突出的死鱼扔在草地,弯腰摘下一朵娇艳红花,举在面前,目光如炬。夏茗小声说:这花好艳。可是,为什么沾到鱼血就蔫了呢? 夏宁向我靠靠,没说话。我感觉,夏宁像是知道什么秘密。我与林墨的目光聚集在这诡异红花上。夏御拧着眉道:怪了,这罗刹鬼蜮怎么会有这么多黄泉路独有的彼岸花? 彼岸花?小时候听外婆说,这东西很邪门,人若是接近它,那是要倒大霉的。我忍不住后退几步。 夏御又说:我一直看这花古怪,心中始终不敢相信,没想到还真是彼岸花。 “这彼岸花会怎样?”林墨小声问道。夏御拽下片花瓣双指一搓,浓郁的腥臭味便扑鼻而来。夏御的神情更加凝重。他说:彼岸花,吸取腐肉,干骨,鲜血为养料,所以~。 “所以什么?”我忙问。 夏御说:所以,除了埋骨千万,腐尸遍野,冤魂不散的大凶之地,是无法生长出彼岸花的。 我说:“这就是彼岸花生在黄泉路的原因?”夏御点头,“嗯,此地大凶。”夏宁说:过去师父有个朋友,就是被人用彼岸花害死的。 我忙问缘由。夏宁解释到,陈老头有个倒卖二手车的朋友。廉价倒车,车自然都不怎么干净,损了阴德,被人算计,在车里放了一朵彼岸花。因为他不认识这花,心里还挺美,以为是小女儿的小把戏。却不想,当天就出了车祸,被一辆前四后八将他那辆大众帕沙特撞了十几米出去。 听完这个故事,我有些害怕,对这邪门的彼岸花心里犯怵。烈日下吹来阵阵微风,我打个冷颤,觉得这风好冷。 之后,我们便结伴,继续向深山走去。 只是,这走着走着,就起雾了,而且雾越来越大,朦朦胧看不清无米外的东西。林墨下意识攥紧我的手,入手的冰凉,我心为之一振。 与此同时,我感到有人拍下我肩膀,扭头是夏宁,她说:“我抓着你点,小心失散。”我点头。 又走了阵,雾气越来越大,伸手难见五指。我握紧林墨柔柔的小手,沉声道:“夏宁你抓紧我胳膊,可别走散。”夏宁说嗯,我转念一想,忙向四周环顾,白蒙蒙的啥都看不清,双手架在嘴边于是吼道:“夏御,夏御!” 回应我的是余音绕绕的回声。 “夏御,夏御!” 这,八成是走散了。 夏宁说:这么高的吼声在附近早就回应了。一定是走散了。 我点头,“起雾后太紧张,竟然忘了夏御他们。” “看不到他们更好,生气。”夏宁没好气道。我心头一凛,没说什么,招呼两人尽快走。 约莫走了三炷香的时间,雾散了。向前跑了段距离,我回头一瞅,只见白蒙蒙的大雾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白气滚滚,却一缕都渗透不过来。 彷如一层结界,结界那头浓雾滚滚,像仙境,结界这边风高气爽,似人间。 夏宁走到我身边,“有啥看的,赶紧走。”我点头,哦。林墨始终沉默。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间茅草房,走近发现围着木栅栏。院落中央有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古装中年男子,累的满头大汗。黑乎乎的浓郁胡须泛着亮津津的光。他身边放着个板凳,单脚踩地,另外一只脚蹬着板凳上的木板,抓着工具反复削抹着木板,嘴里还念念有词,“上梁,上梁,定位,定位。” 我诧异,离如此之远,竟然可以听清他嘴里的念叨。 “要不要过去瞧瞧?”林墨提议道。我迟疑下,“不大好吧!你瞧他,哪里像个正常人?”夏宁却踢我一脚,没好气道:快去,他又不会吃了你。 我想推脱,却发现俩妹子瞅我的眼神似有颠怒。于是整整衣服,很不情愿的翻过栅栏,小心向古装大胡子走去。 越来越近,几十步的距离,我却感觉前面仿佛有道天堑,走不动了。 大胡子回头看我,咧着嘴巴在笑,牙齿黄的像吃过翔,“你来啦!” “我来了?”我指着自己,满腹狐疑。大胡子笑着摇头,“就知道你会来。” “什么回来?你别打哑谜。”我壮着胆子问道。 大胡子将工具放下,捧着木板端详,“来的巧,来的巧啊!”随后放下木板,扭头,食指指着我,意味深长笑道:不然你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我茫然问道。 大胡子哈哈一笑,然后道:今日若不是鬼门大开,你个区区半妖,敢闯毒物峡谷,早就形神俱灭了。 我悚然一惊,“你说,我来时路途那片大雾是毒物 第二十六章 锦囊 道长!”我轻声问道。他不理我。刮来阵狂风,吹的茅草乱飞,人眼迷离,我眼睛一酸,感觉有灰尘落了进去。闭上眼睛揉弄的时间,再睁眼,人没了。 我以为出现了幻觉,跑到那供着三清神像的桌子旁,人是真不见了。卧槽,我顿时吓的寒毛乍起。这是撞鬼了吗? 灵机一动,我弯腰,伸手向地面上那个道士坐过的垫子摸去。尼玛,热乎的,绝对有人坐过,这八成真撞了鬼!转念想想,又感觉不对,鬼的身体没有温度,冰凉的屁股,怎么可能将垫子坐热乎? 抬头,香炉中插着三柱香,青烟袅袅,烧了半截。 我整个人都被吓懵了。这样太玄乎了,好端端的人,咋会没了呢? 这时,夏宁与林墨跑了进来。走到我身边,林墨没说话,夏宁拿起桌子上的香,掐在手中,点了三支,恭恭敬敬插在香炉。我与林墨看不懂,也没乱问。 上完香,夏宁回头看我。我脸色很不好看。她眉睫一挑,“人呢?”我摇头,“不知道,我进来时,里面还坐着个道士,现在也没了。” “没了?”夏宁表情一僵疑惑问道,“活生生的人能没了?” 我点头,“没了。” 夏宁说:“那不可能。”林墨抿抿唇。 我说:可能,遇到鬼了。 夏宁说:鬼?哪有鬼?你我咋没看到? 我说:那大胡子就是。不然咋能消失了? “呸,别胡扯,那是人,不是鬼。”夏宁没好气道。 “啊?”我表情扭曲,“人?”夏宁点头,“我是道士,认不错。”我白她眼说:“你是尼姑。”夏宁踢我一脚,气的呼呼直喘,胸脯急剧起伏。 林墨说:既然是人,那就不可能凭空消失,我们找找吧。 对,林墨这话说的有道理,是人他就蒸发不了。但,当我环顾了四周后,我绝望了,空荡荡的房子,家徒四壁,除了这八仙桌。 夏宁凝思遐想,摸出手机点了点,抬头看着我。我怔怔道:“怎么了?”夏宁说:你有没有看花眼,或者是视线被阻挡过? 我不琢磨,当即道:有呀!刚刮了阵风,我揉眼的时间,人就消失了。 “嗯。”夏宁饶有深意的点点头,“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我不理解。夏宁低头,目光锁定在地面那块坐垫子上。我环顾四周,墙壁严实,也对坐垫起了疑心。 夏宁弯腰,拿开那坐垫,赫然盖在个木盖。我急忙帮夏宁搬开木盖,下面别有洞天,是个地窖。 “下去吗?”我问道。夏宁看向我,“你说呢?”我摇头,“不知道。”夏宁摸出手机,打开手机闪光灯,向地窖照出。那地窖不深,一米多深便见了底,向一边拐去。 夏宁说:追丢的人指定是趁你揉眼,从这地道跑了。 我挠挠头皮,“有道理。”林墨说:“我们寻下去瞧瞧。”我惊一大跳,别有深意的看着林墨。林墨好看的眸子波澜不惊。我心里泛起嘀咕,这丫头是咋弄的?哪危险要去哪。竟然主动提出要下地道。 夏宁点点头,“杨修你开路。”我哭着脸,有点腿软,“不是吧!”夏宁冷冷的盯着我,“下不下?”我只得无奈点头,“下,必须下。” 一米深的地道,我跳下去震的有点脚痛,环顾四周黑漆漆的,有些害怕。抬头,夏宁正对着我狞笑,“哈哈,终于将你骗来了,拜拜。”说罢,砰的一声,就将洞口给盖个严实。 卧槽,我顿时就急了,这尼玛。忽的想起些夏宁过去说过的话,我慌了。夏宁说,她过去和她师父来过这里。那这是她布下的陷阱,一点也不为过。 我跳起来奋力捶打盖在洞口的盖子,纹丝不动。尘土落下,迷倒了我的眼睛。低头揉眼时,地面上传下两声尖叫,之后就变得鸦雀无声。 那两声尖叫,我再熟悉不过,一声发自林墨,一声发自夏宁。我不知道夏宁这骚蹄子为啥会叫。我猜测,可能是她对林墨出手时,被咬了一口。 林墨出事啦!我急的连哭带骂,使出吃奶的力气用拳头催打堵住洞口的盖子。心里悔恨的直想撞墙。真是傻,不留心眼,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砸了许久,手已经血肉模糊,我失魂落魄的瘫倒在地。因为我明白,现在,什么都晚了。 之后我仰天长啸,眼泪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流淌,“林墨我对不住你,是我的愚蠢,害的你出事。我愿用我这条贱命,换你百年安好……!” “林墨你不会有事的。” “不~,苗苗,你不会出事的。” 我扯破喉咙,厮声力竭的大叫,双腿乱蹬,拳头乱打。几息之间,体力便已经消耗殆尽。这时,亮光照下来,洞口的盖子 送给读者的一封信 上架了,不容易呀。这是每本书的必经之路,也是考验它市场生存能力和生命延续的时候,不赚钱,网站凭什么给你继续写下去?推广这本书,是网站花了大价钱的。 所以足够的人订阅了,它才能活下来。 达不到订阅任务?好呀,无情的网站会把《逃生无路》在短短五万字内砍掉。 五万字能撑多久?七天?或十天?谁知道呢? 当然,小手可不是威胁各位,因为看到这个感言,对这本书也有所了解吧?你所 看过的剧情里,可有注水过么?那是由完整的大纲堆砌而成的!连别人没有的小提纲它都有!可谓盘根错节,步步紧逼,这完全是作者跟自己脑浆子过不去呀! 那它有断更、缺更、少字、怠慢过?绝对没有!你们自己都可以作证! 都这样了,您还要问这书一章得多少钱?其实一千字只要5分钱! 正是这点钱,您就是仙女呀,您就是神仙呀!您这点钱,就足够把萌心小手写到脑浆迸裂,断手断腰了! 不过还别说,因为这点救命钱延续了这本书的生命线,延续了小手的创作热情,所以能不能完本,还得靠大家伙的了! 其实订阅真心很合算,十块钱你就能看上一个月,现在这个社会,随随便便吃顿饭,至少得五十块往上。前段时间烟草价格提高,我觉得很多读者抽的烟,也都是二十左右的。至于女性,化妆品,面膜什么的,一套下来,便宜的上百块,贵的上千块。 我不想在这里说,写书多么多么苦,别人晚上在睡大觉,我们写手却在晚上熬夜赶稿。说这些没有意义。毕竟大家是来看书的,不是来看我诉苦的。 我觉得,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把质量写到最好,给所有读者奉献出一份精神大餐。 我相信,接下来大家能看的更高兴,看的更入迷。你高兴了,你感动了,这部作品为你打发掉很多无聊的时间了。那么我可以说,朋友们,你们这十块钱,没有白花!你们用这十块钱买到了很多东西。 我觉得社会各阶层人士,上至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十块钱,谁都能拿得出来。但相对于没有经济基础的小学生来说,可能真的有点困难。问题是,小学生们也不会看这本书,就算看了,也不一定能看懂。 工人搬砖,白领上班,小姐洗头,明星出演。各种辛苦的背后,其实都是为了赚钱,为了养家糊口。 我不是工人,不是白领,不是小姐,也不是明星。我是写手,写书就是我的工作,我指望这份工作养家糊口。我希望你们的支持,哪怕花个两毛钱来个首订支持,对我来说,也是莫大的欣慰。因为成绩如果差的话,作品随时有可能被编辑腰斩,也就是强制性完本,这个是所有作者的噩梦。 可能有一小部分读者会说,怎么还要花钱啊?我不看了!我就没那几块钱!你咬我? 我想说的是:朋友,不要说这种话,不管你继续支持,还是分道扬镳。曾经你们支持过我,支持过这本书,那么,你们就是我的朋友。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在某个大街上,我们可能相遇,如果我知道你是《逃生无路》的读者,那么,如果你是哥们,我一定给你打个招呼。如果你是姐们,我一定请你们喝杯奶茶。不为别的,就为你们曾经支持这本书,哪怕只看过一个字!你们也是我的朋友! 如果您看过《逃生无路》,为此曾笑过,曾感动过,曾热血沸腾过,曾夜不能寐,狂点刷新,狂骂作者更新不给力的读者们!亲们!大爷大婶,兄弟姐妹,哥哥姐姐妹妹们! 订阅吧!求给条活路!让《逃生无路》继续写下去吧! 后面的剧情将持续《逃生无路》的庞大主线,逐步揭晓苗疆的恩怨情仇,各大势力之间的明枪暗战,外婆、阿姐、小英的强大实力,九公主脱困和粉末亮相,林墨的身世,以及以错综复杂的支线和感情线,夏宁,李伯,张久兴,他们都将会攒成无数火苗,渐渐的升温、燃烧、爆发。 质量必然也一如既往。 第二十七章 凶河(为帝皇水煮月 我悚然一惊,“什么事?”老道说:你谨记三件事。 我点头,“你说。” 老道说:一,船夫的船不可坐。 我点头。 二,洞里的女人不能碰。 我继续点头。 三,苗女的酒不能喝。 我又点头。 老道又说:记住,如若真不小心喝了苗女的酒,就想办法将骗你喝酒的苗女带出苗寨。 我眉头紧锁,“将苗女带出苗寨,苗女咋办? “你管她作甚!”道士的口气不太好,我也不再多问,走到洞口,将木匣子抛上去,脚踩地面,奋力一跃,双手按住洞口,便攀爬了上去。 回到地面,我四下环顾,屋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向桌子上的三清像看去,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梁就传遍了全身,香炉上焚着三炷香,刚点着! 这?我目瞪口呆。我们刚到此处时,香炉里便燃着三炷香,后来夏宁又上了三柱,但,过去这么长时间,这六柱香应该早就燃毕。也就是说,此时香炉里焚着的三柱香,是别人另点的。 我仔细瞅瞅这三柱冒着袅袅青烟的香,只烧了半厘米不到,显然是刚点燃不久。那疑点就来了。这点香之人,必然不是老道,更不可能是大胡子,林墨与夏宁也排除。 是绑架林墨她们的罗刹鬼?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有两个原因可以否定。 其一,林墨与夏宁被绑架走,我并未第一时间从地道爬上来,而是在与老道揪扯。这就耽误了时间,而这段时间,那些罗刹鬼应该早就走了。若真是罗刹鬼走时点的,现在,怕是最少也烧了大半。这与三炷香新点燃不久矛盾。 其二,鬼给三清上香?我还真没听说过。怕是会魂飞魄散的。 还有一种解释,可以对应上时间;那就是,这些罗刹鬼劫走林墨与夏宁后,专门留下一人,上了三炷香。 不过这种猜想完全站不住脚。先不谈鬼给神上香不太可能,就是但说,这罗刹鬼专门留下人上香就说不通,吃饱撑的? 我相信罗刹鬼若是真敢接近三清神像,最轻也得掉层皮。 那这点香人是谁?既然已出现的人都不可能上这三炷香。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暗中还潜伏着人。这香是他点的。 想到这里,我感觉暗中正有双眼睛在偷窥着我,于是忍不住打个冷颤。四下环顾,什么都没有,我心稍安,蹑手蹑脚的向茅庐外走去。 出了茅庐,迈过栅栏,我鼻尖一酸,心中升起股酥酥麻麻的别样情绪;进去的时候还是三人同行,出来的时候却成了孤零零的一人独行。 摇摇头,我挥去阴霾,心里安慰自己要振作起来,这个时候急不得,更慌不得。需要静心思考,理智思索,然后才能救人。 想到这里,我纠结的心忽然舒展不少。想回头再看茅庐一眼,没想到砰的一声,那茅庐轰然倒塌,变成了一堆乱草。 我摇摇头,很无奈。将木匣子放在地上,准备打开取出老道给准备的地图和锦囊,看看接下来该如何行进。 木匣子的开关是做成暗扣的。我将暗扣一掰,匣盖砰的一下弹起,烟雾扑面,甜辣辣的恶臭湮没而来。 卧槽,我顿感不妙,心里明白,这是被算计了。急忙伸手捏住鼻子,连滚带爬的远离木匣。 我就感觉不对劲嘛,罗刹鬼既然感觉不到那地道,怎么会将地道洞口的盖儿打开?罗刹鬼走了许久,那香炉怎会有三柱新上的香? 现在这一切都解释通了。原委就是,茅庐里还藏着个人。罗刹鬼走后,他先打开地道的盖子,后又给三清神像上了三炷香。 而个人,与那老道是一伙的,他们担心直接对我出手沾不上便宜,所以弄这么个破匣子,匣子里放了恶臭的迷药。待我将匣子打开,被迷药迷晕,便来要我的命。 悲剧,悲剧,天大的悲剧。看来我还真不是一般的愚蠢,总是在被人利用。 不对,我又感觉哪里不对。我现在并未晕倒呀!难道是药效慢?或者是我防御及时? 不可能,决不可能,迷药这东西,措不及防的闻一下就受不了,即便没晕倒,也会头痛的浑浑噩噩。 但,这些感觉,我都没有!难道,是我想错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又跑到木匣子旁。小心观察,却不敢太接近。 我瞧见,木匣子里摆放着红、蓝、绿,三色锦囊与一张白羊皮,四样东西向上隆起,下面像是遮盖着什么东西。我小心蹲下,捡起根干树棍,将白羊皮翻起,发现下面压着个没盖儿的陶瓷小药瓶。药瓶平滚在木匣里,瓶口正溢着些袅袅的青烟。 这烟 第二十八章 美女 我踉跄着爬起,猛烈大风吹来,吹的我摇摇欲倒,好不容易站稳,我小心放下架在眼前,用来挡风的胳膊。惊呆了! 这……这哪里有什么小河?分明是片已经龟裂的盐碱地。而且盐碱地龟裂的裂缝中都散着诡异的惨白,特像白骨。我忍不住好奇,于是蹑手蹑脚向盐碱地走去。 走近,我蹲下,定眼一瞧,顿时吓的头皮阵阵发麻,竟然真是白骨。 猛的站起来,我连滚带爬便跑,被石头样的东西绊倒,摔了个狗吃shi。 一边往出扣嘴里的污泥,我一边惊慌扭头向盐碱地看去。只见盐碱地的泥土开始翻腾,噗呲噗呲的往出蹿着黑血。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又惊呆了。大肚河又归于平静。船夫摆渡,鸟鸭啼鸣。 难道是我刚才出现了错觉?揉揉眼,眼前还是一片安逸祥和的景色,青山绿水,没有一丝先前的突兀狰狞。 这! 我装着胆子向河边走去,小心伸手,想到河里抓把水花。怪异的是,伸手入河,竟然没有感觉碰触到水,抓了个空。 我手中端着清澈河水水,缓缓抬手,手心却并未感觉端着东西。果然,手抬到眼前,空落落的,水不见了! 好奇怪,这好端端的端起的河水,咋会消失呢?更奇怪的是,这手心干干净净,一个水滴都没有。蒸发了?别闹,没这么快。 那么,是压根就没端起水来?难道,想到这里,我倒吸口凉气,心里断定,眼前的景象都是幻象。 这就和鬼打墙是同一道理,为什么鬼打墙,人就会原地转悠?就是因为幻象。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是假的,走起路来自然就打了转。 你自认为是在向前直行,其实,真相是,在转圆圈,原地踏步。 既然都是幻象,我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个疯狂的念头,要不要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打个冷颤,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后怕,这可是河,再不深也能淹死人,即便不是河,究竟是片什么样的地,还很难说。 若刚才我看见的那片盐碱地就是这凶河的真容,那就更不能踏足了。一脚下去,腐尸白骨,不指定会踩在什么上面,惊起什么可怕的东西。 越想越害怕,我有种原路折回的冲动,忽的想起林墨与夏宁,我硬生生打自己三个耳光,狠狠骂自己懦弱。 我闭目,开始思索。老道垂涎罗刹女王的碧玉刀,所以他利用我去偷。他既然觉得我有利用价值,就证明我能从此河通过。 我四下瞅望,除了花就是草,想掰倒颗木头做舟都不成。 那既然如此,我不如狠狠心,直接走过去。 小时候听外婆说过,鬼可以迷惑人的视觉,却无法迷惑人的感知。也就是说,鬼用障眼法可以令人无法看清事物的真容,但,即便是身在鬼局,若被人重重的扇个巴掌,还是会疼! 对,我虽然无法看清这凶河的真实面目,但若果用手触摸,还是可以摸出些东西的。 于是我便打算匍匐着爬过去。我先试着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于是沿着河边,将手伸到河水里,沿着河边一直摸。 终于,摸到个硬生生的东西。我双手抱着这个东西就认真摸了起来。我发现这东西又圆又粗,像是根大圆木。 我就琢磨,其他地方都是空落落的,就这里有根大圆木,该不会是什么史前巨兽的胳膊?大腿?更或者是鸡鸡?(这个想法有点龌蹉。) 心里各种琢磨,还是弄不清这究竟是个啥东西,我沿着它的走向,向前摸了摸,发现它够滑,够直,也没啥能伤到我的尖刺,更没有什么黏滑的液体。于是便放下心来,准备抱着它向前爬。 双手抱在这圆粗的东西上,向前爬了几下,我感觉身体一轻,就要斜着倒去。咯噔的一下,我吓的心惶惶直跳,用力紧抱的同时双腿也环绕上来,才算稳住身体,不再倾泻。 心有余悸,我心惊胆寒的抱着这东西,顺着它缓缓攀爬。冷风袭来,我吓了一跳,这尼玛是在河里,咋会刮来风? 也顾不得这些,玩命的爬吧。同时,我贼溜溜的四下瞅望,眼前黑漆漆的,啥都看不清了。同时,耳边阴风猎猎,怪鸟啼鸣,说不出的骇人。 爬啊爬,浑身是汗,我胳膊酸软,大腿痉挛,浑身力气所剩无几。而这茫茫的漆黑却遥遥不见终点。我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早知道,认真考虑下再行动了。 事到如今,再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奋力攀爬,若是能在力竭前爬出去算命大,栽在这里,就是福薄。 我气喘如牛,干脆闭上眼睛,只是机械的向前趴着。 又爬了许久,我虽然闭着眼睛,却感觉眼前隐约的出现了白影。 猛的睁开眼睛,我惊呆了,原来 第二十九章 奶奶 揪扯许久,我才算将她们推开,两个妩媚女子可怜巴巴,瞅着我的眸子里含着丝淡淡的怒意。我感觉的到。 怔了片刻,两个妩媚女子莞尔一笑,又来拉我。我慌张后退,就准备逃跑。 其中一个掐着兰花指,笑道:小公子,你别跑呀!姐姐疼你。 听她此言,我脸色骤变,拔腿便跑。 眼前一黑,香意袭来,我撞到一团柔软。抬头,又一个妩媚女子,“弟弟,你走路咋不抬头呢?” 我慌张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嘿嘿,姐姐,是只小狐狸嗨。”另一女子拍着手笑道。 “小狐狸?什么小狐狸?”我竟然鼓着勇气生气了。 噗呲! 三个妩媚女子娇笑了起来。我迷茫的挠着脑袋。其中一个拽着我衣角,“小弟弟,你的尾巴好好看呀,摘下来送我做围巾呗?” 我吓的腿肚子打颤,扭头想跑,却被人家一个美女像提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你妹妹呀,我这么大个男人,竟然被人像小鸡般的提走了,这得多大力气呀?悲剧。 三个妩媚女子提着我就向山洞深处走去。整个过程我嚎啕大叫,压根没人理我。 我挣扎了阵,体力消耗不少,也是徒劳,最后干脆也不动弹了,任由她们提着我向前走。 我就郁闷了,这洞是有多深?途中竟然走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整个过程,我就始终盯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发呆。 她们停下不走后,我感觉周围暖和不少,丝丝的暖意沁入身体,很舒爽。 忽的,我的身体陡然下降。我是给人面朝下提着的,照这架势,还不撞个鼻青脸肿?于是我急忙双手去扶地面。 好在,提我之女子放下我的动作很轻,我双手扶地也没多大冲击,所以并不疼。我抬头瞅了,三个妩媚女子坐在石凳上沉默不语,神色都很寞落。 我感到特奇怪。先前还嬉笑着逗我呢?怎么忽然间就这么严肃了? 于是我眼睛骨碌碌转着,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也不敢说话。 “半妖,你被淋湿,怪冷的,去火堆旁烤烤。”其中一女子指着旁边的火堆说到。我怔怔点头,蜷缩着身体向火堆靠靠。三个妩媚女子又继续沉默。 我呢,就蹲在火堆旁取暖,侧面放着木头,我顺手便捡起木头向火力放,将那火堆烧的越来越旺。 缭绕的烟雾飘起,我却嗅到股烧头发的味道。着实吓了一大跳。我又拾起一块木头去火堆拨弄,没啥问题啊!全是木头。有长的,也有圆的。长的是树干,圆的是树墩。 但,怪异的是,过了阵子,这股子烧头发的味道愈发浓郁了。我忍不住好奇,想抬头问问三个妩媚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抬起头,我就惊呆了。眼前的场景香艳到我不忍直视,三个妩媚女子竟然当着我的面开始脱衣服。她们的衣服本就时隐时现,白皙的芊手轻轻一捏,那层薄纱便离体脱落了。 三个女子既妩媚,身体又丰满,该凸的地方凸,该凹下的地方凹,曲线别提多美了。 而且,她们的肌肤紧致有光泽,弹性十足的样子。我眼看此景,下腹热流滚滚,人怔怔的发起呆来。 转瞬间,三个女子便脱guang了衣服。她们媚笑着向我款款而来,我羞的脸颊绯红,呼吸急促,就快要忍不住,于是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脑海里的理智告诉我,一定不能冲动,不能冲动,绝不能冲动。 接近了,接近了。三个女子近身后对我轻呵热气。热气扑面,含着淡淡的彼岸花香。我的有些意乱神迷。但心里最后一层底线未崩溃。 忽的我脸上传来了柔软的感觉。我一凛,觉得火候到了,于是扭头,拔腿便跑。三个女人并未追赶,而是在我身后厉声惨笑。 跑了几步后,我停了。因为,悲剧的是,那三个妩媚女人挡着通往洞口的去路,我扭头狂奔之方向,是通往山洞深处! 紧张的心塞在嗓子眼,我颤抖着身体,不敢回头,总感觉自己身后就立着个直挺挺的人。 回头,身后的山洞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是人了。这……这真是遇到了鬼?不对呀!她们的身体分明是热乎的。 蹑手蹑脚向前走去。我甚至怀疑自己由于过度紧张,出现了幻觉。但那堆烧的正旺的火堆实实在在,就摆在我的前面。 难道我又出现了幻觉,眼前这堆烧着的旺火是假的?揉揉眼再看,假不了! 我小心走近,吓的跳了起来。尼玛,火堆里焚烧的,是人骨!长的是棒骨,圆的是头骨。打个冷颤,我向旁边的木头堆看去,瘆的头皮阵阵发麻,堆积如成小山谷的 第三十章 小英 壮汉提着我颠簸出山洞后,将我像土狗似的扔在了地上。他算是客气,我摔的不算太疼。 但也不好受。 我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吓出一声鸡皮疙瘩。两个单手攥刀,着粗布汗衫的壮汉,一前一后抬着个木头座椅,上面坐着个头戴粗布头巾的老婆婆。 她正露着缺了豁的大黑牙齿,对我嘿嘿的乐着。 我被折腾的一头雾水,鼓起勇气,一鼓作气问道:奶奶呀,你搞什么?我惹你了?你折腾我做鸟? 老婆婆咳嗽几声,从身旁摸出杆烟头,眯着眼睛吸了口,笑着说:继续,老身瞧瞧你,能有几个疑惑。 我摇头,“不想问了。”言毕,脖间传来丝凉意,我低头小心一瞅,是柄钢刀。老婆婆又吸嘴烟斗,嘿嘿的笑着,“继续。” 我咧着嘴巴,满脸恐慌,“可以不问吗?” “嗯?”壮汉面色阴沉,钢刀加了几分力度,铬的我生疼。 我闭目沉思,心想,被他们逮住,想活命难了。与其被百般蹂躏,还不如来个痛快,一刀给我抹了。 于是我鼓起勇气,厉声喝道:没啥问的了,抹了老子吧! 蓦然。脖间的冰凉感没了。我以为是我的脖子暖热了刀刃,睁眼一瞧,原来是壮汉将刀收了。 老婆婆眯着眼睛抽烟,急促咳嗽几声,笑道:崽子,恭喜。 我懵逼,“恭喜?” 老婆婆将捏着烟杆,吐出一团青烟,“不多不少,恰好三个问题,所以,崽子,你这条命保住了。” 等等,什么?命保住了?我惊讶的嘴巴可以塞进苹果。老婆婆笑着点头。 我皱眉。先前被吓懵,忘记了那壮汉对这老婆婆的称呼。三问奶奶! 三问奶奶,三问奶奶。原来是见面就要你问三个问题,少问者死,多问者也死。 明白后,我欲哭无泪,“三问奶奶呀,你这癖好,我是醉了。” 三问奶奶忽的拉下了脸,我吓的后退几步,她恶狠狠说:小小娃娃就乱醉,苗女的酒不能喝! 我打个冷颤,目瞪口呆,这不是老道嘱咐我的话吗? “那?” 一句话还没问完,人没了。慌的向四周环顾,除了树就是山,人影都瞧不见。 打个冷颤,我摸出地图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又听到了吹唢呐的声音。我收住脚,心里有些怕。于是便坐在一块大石上,想等这些人走远再出发。 谁知,大约一炷香后,那吹唢呐的声音竟然越吹越近。我打个机灵,跳了起来,还以为出现幻听。捂着耳朵倾听,错不了,来了! 我吓的连滚带爬便跑,雨过后山路泥泞,又摔了几个狗吃shi。 跑着跑着,身后那吹唢呐的声音渐小,我稍稍出口恶气。 我紧绷的神经刚一松懈,前方树丛中便突兀传出阵哭天喊地的嚎叫。我心一慌。又传来了敲锣打鼓,吹唢呐的声音。 这调子悲悯,是哭丧调!前方树林有人抬着死人出殡。 我双腿打颤,不知是一股脑向前冲好,还是扭头往回跑好。 蓦然。前方走来一队披麻戴孝之人。 神情寞落的中年男子,扛着引魂幡,走在最前面。身后,数个提着竹篮,嚎啕大哭的女子,将纸钱散的漫天飞舞。队伍尾,一个侏儒老头阴沉着脸赶驴车,两侧相随的几个鼓匠,围着驴车上的一口棺材,敲锣打鼓,奋吹唢呐。 眼前的场景让我脊背传来一阵寒意。 娶亲总比出殡吉庆,不再犹豫,我扭头便跑。 可是,即便我跑的飞快,身后那敲锣打鼓,以及吹唢呐的声音却越来越近。我也不敢回头,只是在心里祈祷,希望他们不要理我太近。可,没多久,我的心便绝望透顶了。 我明显感觉到,那些人已经走在我的身后,同时,恐怖的声音就如发自我耳畔。 我慌不择路,跑的满头大汗,即便口干舌燥,也绝不敢停下歇息。 又跑了一会儿,我忽的就瞧见迎面走来一队迎亲的人。他们穿着红衣大褂,吹着喜庆亢奋的唢呐,同时,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诡笑。 我心一凛,忽然鬼使神差的停下了,因为,我咋感觉这迎亲的队伍比出殡的队伍还瘆人呢? 鼓起勇气回头,出殡的队伍距我只有五六米的距离。他们神情低落,视我如空气,再向前看去,迎亲的队伍,各个脸上洋溢诡笑,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心急的要爆炸,手心攥满冷汗,茫然发呆,竟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眼看的两拨队伍近在咫尺, 第三十一章 算计 我吓的寒毛乍立,想逃跑,回头却给小英狠狠打了一棒槌,人晕了。 待我昏昏沉沉醒来,一股浓郁的酒气便扑鼻而来。嗅到这股酒意,我顿时吓的清醒,从地上跳了起来。发现,身上给人换了干爽的苗服。 小英和三问奶奶正坐在竹椅上嗑瓜子。 “三……三问奶奶?”我结结巴巴。 三问奶奶一边嗑瓜子,一边漫不经心问:你遇到她了? 我嗯了声,感觉哪里不对,遇到她?“你不是三问奶奶?”我诧异问道。 “你看像吗?”她笑着反问。我瞧见了她雪白的牙齿。 “刚才像,现在不像了。”我回答她到。 “呦呵?”她很诧异,瓜子也不嗑了,“怎么个不像法?” 我说:她的牙是黑的,你不是。 她听后笑的别提有多开心,走近我,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懂事,还告诉我,她是小英的外婆。 我呢,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趁她一个恍惚,我跑去,抱起小英,进往外跑。 小英吓的花容失色,对我又抓又咬。我活生生一头牲口,誓要将她掳走。因为我想起了老道的嘱咐,“如若真不小心喝了苗女的酒,就想办法将骗你喝酒的苗女带出苗寨。” 小英她外婆见我非礼她外孙女,操起擀面杖就来打我,嘴里还大声吼人帮忙。 小英她外婆追着我从竹楼跑下时,我有些体力不支,加上小英扑腾的又厉害,腿一软,一个狗吃shi,我向泥泞地面摔去。 小英吓的面无血色,啊的尖叫起来。 我也吓坏了,这小英就抱在我怀里,若真这样狗吃shi般的摔了。那首先跌地倒霉的,必然是小英。而我,恰巧可以抱着这团柔软缓冲。 小英带我避寒,给我换衣,我不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如此所为也是迫不得已。 于是,身体倒跌出去时,我奋力转身,努力叫小英在上,我自己后背着地。 “嘭”的一声,摔的我头晕眼花,小英已经从我怀里逃跑。 我呲牙咧嘴,踉跄着爬起,小英她外婆上来就是一擀面杖,顿时将我打翻在地。我尾巴撅的老高,在没一丝力气。 小英她外婆像拽死狗般,将我拉上竹楼。整个过程,我在台阶上碰碰撞撞,别提有多疼了,疼的我整个世界都扭曲了。 将我拽上竹楼,楼下已经围来好几个提着搞头的村民,小英和他们谈了许久,他们才散了离去。 人走后,小英和她外婆蹲在我身边。小英伸手捏着我的耳朵,很生气,“白救你命了。” “呸!”我匍匐在地,嚷嚷着骂道:“你们唯我喝酒,还说是救我。” “什么?”小英很惊讶,“为你喝酒不是救我吗?” “怎么不是救你?走阴阳路,不喝我这雄黄酒,是要形神俱灭的。”小英她外婆解释道。 我奋力摇头,“我不信,我不信,我现在要去救人,你们不要阻拦我。” “救人?去哪里救人?”小英的外婆很疑惑。 我说:去罗刹鬼城救人。 话音刚落,小英与她外婆的表情就僵化了。我心底有些隐隐不安。 小英她外婆摇摇头,“没听说过去罗刹鬼城救人的。” 我心中悲悯,于是解释道:我两个朋友被罗刹鬼捉走了,我要去救她们。 “什么时候被罗刹鬼掳走的?”小英她外婆问。 “昨天中午。”我回答到。小英她外婆拧着眉没说话,稍许,掐指算了算,脸色顿时便的刷白。我心头一凛,忙问缘由。 小英她外婆双手发抖。小英小心轻问:外婆,你怎么了? 小英她外婆没理小英,而是抓着我的手问:孩子,去罗刹鬼城不是走这条路,你怎么? “什么?”我吓的头皮一麻,竟然坐了起来。 小英她外婆又说:罗刹鬼城是禁地,别说你个半妖,就是九尾狐也进不去。 我说:有人指点我,说我可以进去。 小英她外婆说:“知道我为啥慌张吗?”我摇头。小英她外婆说:你差点将这村子里的人都害死了。 “什……你说什么?” “指点你去救人之人心怀鬼胎,他并非指点你救人,而是在利用你害人。” “啊?”我有些难以置信,“婆婆,你给我讲讲。” 小英她外婆说:来此之前,你是不是遇到三蜘了? “三蜘?”我很疑惑。 “嗯。”小英外 第三十二章 惊魂 我问小英她外婆该如何是好,小英她外婆说,可以将计就计。我问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小英她奶奶说,让寨子里的人装晕倒。然后,我抱着小英,猛足力气向村外跑,将老道引出来。 我问小英她外婆,引出老道后该如何?小英她外婆说,老道是恶鬼,惧怕黑驴蹄子与朱砂。她让我怀里踹个黑驴蹄子。小英拿一支笔,笔头沾上朱砂,待老道靠近,一起往他身上招呼。 我点头,小英也没反对,于是小英她外婆给我们准备好黑驴蹄子与朱砂笔,揣在怀里,又让小英将寨子里所有人都叫了过来。 人都到齐后,小英她外婆说明缘由,然后每人发了道符咒,让大家躺在家里装晕,遇到突发情况,就将符举在头顶。众人点头,各自取了符,便快速回家了。 我与小英呢,都有些小怕。小英她外婆告诉我们别怕,有保命的,于是给我俩每人弄了道通阴符。 通阴符这东西我听外婆讲过,这可是好东西,再凶的鬼也得惧三分。 做完这些,小英她外婆将那俩锦囊拿出来,弄了盆火,混合着符咒烧了。 烧完后,小英她外婆又说,还需要做些事情。缩脲可以引罗刹鬼,也可以引其他鬼。所以,这锦囊被毁,老道嗅不到缩脲的味道,是不会现身的。 我又问,这该如何是好?小英她外婆说,这也好办,弄些只能引老道,却不引罗刹鬼的东西就可以。 我忙问那这东西该去哪里寻找。小英她外婆说,不需要找,家里就有。 我很好奇小英她外婆指的是什么东西,于是又问了问。小英她外婆给我解释,说,她所指的这东西,就是香。 我诧异。小英她外婆为我解释说,是鬼她就喜欢焚香的味道。我点头,这我相信,那种感觉如痴如醉。小英她外婆说,在寨子中央焚烧几柱香,老道潜伏在附近,会闻香而来。但罗刹鬼距离这里很远,闻不到香味,所以就不会赶来。 如此,便可以在不惊动罗刹鬼的前提下,将老道引过来。我点头,感觉小英她外婆说的非常有道理。 于是,小英她外婆便找出三柱碗口粗细,一米多长的香,让我去将它们插在寨子中央。我惊呆了,有生以来,我还是初次见这么壮实的香,着实有些难以置信。 见我发呆,小英她外婆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老婆子这家伙事给你吓坏了?”我点头。 之后,小英她外婆又找出柄剪子,在上面插了张符咒,说这是她的凶器,专挫厉鬼。我感觉好霸气。 做完这些,小英她外婆便带着我们走下竹楼,向寨子中央走去。我抱着三柱大粗香,心里怪怪的。 弄来把铁锹,在地上挖个坑,我再将软土填上,然后便将三炷香插在了软土上。 小英她外婆瞅着这三炷香面色凝重,“那老道道行不浅,一定要眼疾手快,不能有闪失。”我和小英点头。 小英她外婆看向我。我一怔。她说:“你切记,抱着小英别跑太远,做做样子就可以。” 我点头。 小英她外婆又对小英说:你记住,叫的声音高点,尽量将动静闹大。 小英也点头。 小英她外婆点点头说:那就点香吧!我藏起来,悄悄跟着你们。 我点点头,去将那三炷香点了。只是,袅袅青烟飘起时,我这心,莫名的慌。 香点了,我与小英外婆点头示意,之后抱起小英就跑。小英呢,就捶打着我嚎叫。 这样闹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已经跑出寨子有段距离。可是那老道并未现身。 我的体力渐渐不支。再加上小英在怀里乱叫着捶打挣扎,就更是挺不住。 眼前一黑,竟然一个跟头栽倒了。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小英已经不明去向,抬头看天,月朗星稀,低头,阴风猎猎。 阴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说不出的骇人。 “小英,小英,小英你在哪里?”我发声呼喊,声音远去,久久无人回应。 见状,我急忙往寨子狂奔。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再出什么乱子。 跑到寨头时,我还以为自己跑错了路。这德上寨竟然黑灯瞎火,连一户点蜡烛的都没有。 我有些瘆的慌,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走在寨子的小路上,我这心里直犯嘀咕。先前我见,竹楼下都养着肥猪,肥猪还总哼哼出声。但现在却万籁俱寂,给我一种猪都死绝了的感觉。 还有,这寨子里应该养着狗才对,那狗为何也不吠叫?哪怕是一声! 就这样,我走在深夜的寨子里。感觉这整个寨子像是只有我这一个活物似的。就连刮来的风,都像是死 第三十三章 迷雾 噗呲! 扎向一团瘴气,我一个狗吃shi摔倒在地,剪刀亦脱手抛出,砸在地板上发出哐的一声。 爬起,慌张捡起剪子,我向小英外婆看去,她脸蜡黄,嘴角挂着一丝鲜血,怕是已经去了。伸手探她鼻间,并无呼吸。 我摸索着将油灯点了,举着剪子环顾四周,许久过去,那老道也没再现身。 看来是真走了。 我长出口恶气,忽的又想起了小英,她去哪里了? 那么好看水灵的苗女,不会被这老道给糟蹋了吧?要知道,这鬼是啥事都可能做出来。 想到这里,我顾不得管小英外婆的尸体,便连滚带爬的往出跑,打算去找小英。 跑到门口,迎面撞来一人,将我撞的倒跌出去,狠狠的摔砸了地板上。而她,却直挺挺的站着,身体晃都没晃一下。 我不能理解,啥人这么吊?能把我这一米八几的后生撞飞,自己却纹丝不动? 我抬头向她看去。立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是个穿着苗服的披头散发女人。 她的苗服被尖锐物划破了些长口子。屋内油灯光昏暗,我却能通过裂口瞧见些春se。 她的皮肤看起来嫩滑有弹性,年龄一定不大,是个花季少女。难道,是小英?想到这里,我心就是一颤。 但转念又否定了。小英苗服上的配饰有铃铛,而她,并没有。 我沉思这阵她缓缓抬头了。下颚很尖,是个美人胚子。继续抬头,肤色惨白,但瞧着很清秀。脑袋全抬起时。我吓的一个哆嗦,将手中的剪刀也扔了出去。 她右侧的眼眶是片血洞,脱落的眼球藕断丝连,耷拉在颧骨上。别提多吓人了。 我与她四目相对,呼吸急促。她好的那只眼睛眨的同时,耷拉在颧骨上那只眼球的瞳孔也在转。我吓的扶着地板后退。她缓缓跟来。 退到小英外婆尸体处时,她张开嘴巴,面露狞意,便向我扑来。 我见状,急忙躲闪,却被她咬住肩头,撕掉了一块皮肉。 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我踉跄着向门口跑。她扭头,双手瞬间拍在我肩头,冰凉细手打在伤口,钻心的疼。我咬着牙挣扎,却没她力气大。她将我拽回来,歪着脑袋就向我脖颈咬去。 我吓的身体趔趄,伸手去推她脑袋。她脸上皮肉如若软滑鼻涕,噗呲的一声,被我捏飞一把腐肉,同时,我手一滑,手掌向上推去,手指深深插入了她的眼眶之中。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丁点疼痛,一声不吱,继续低着脑袋咬我。我使出吃奶力气掰着她的脑袋,怎奈她脑袋皮肉太滑,捏下数把腐肉,都砸在了我的脸上,别提有多恶心。 将要力竭的危机时,有人在女尸的脑袋上砸了一棒槌。将她砸的脑浆迸溅,重重摔倒在地。 我得以缓和,跑到一边蹲下,往下扒拉脸上的腐肉。那腐肉甜臭,熏的我似要晕厥。 忽的,传来道厮声力竭的哭声,我循声觅人,小英正抱着她外婆痛哭。污血染了满怀。 我又惊又喜,跑过去,小英抬头看我,眼睛哭的通红。我心底忽然升起股酥酥麻麻之意,跪在地上,眼泪掐在眼眶,“小英,都怪我。” 小英没落低头,“也不怪你,冥冥中有定数。”我欲语泪先下。小英尖叫一声,花容失色。 我一个激灵跳起,猜想,大概是身后那女尸又爬起来了。 回头,那女尸脑袋塌陷大半,伸着惨白的手臂向我奔来。我身体下蹲,脚上猛足力气,向她膝盖踩去。 咔嚓一声,我拆断了她的膝盖。她跌倒在地,手抓地板,继续向我爬来。 我慌张后退,小英对我吼道:剪刀,我外婆的剪刀! 我反应过来,向门口看去,方才慌张间,将剪刀丢落在了那里。 于是,我跳起,从女尸身上跃过,她用力仰面,伸手来抓我裤裆。她手掌落空,我惊的心惶惶直跳,捡起那柄剪刀,插入女尸后心。 黑血溢出,她不再动了。 我气喘吁吁,虚脱般躺在地板上。小英也心有余悸,小脸惨白。 过了阵,我爬起,问她我晕倒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英告诉我,我晕倒后,那老道士便现身了。我问道士现身后,她是怎样逃跑的。小英说,道士现身后,被她措不及防,用朱砂笔点在眉心,定住了几秒。再然后,老道便追赶着她进了寨子。并和她外婆斗了起来。 小英外婆见自己敌不过道士,便叫小英跑着去叫人。人没叫到,回来时,就恰好遇到我与女尸纠缠。 我感觉一事很怪,问她为何没叫来人。小英的脸色更加难看,颤颤巍巍告诉我,因为已 第三十四章 鬼行 想到这里,我并未吱声。而是背着袋子默默的跟在小英身后,随小英去埋她外婆。 竹楼下的阴魂很忌惮我们携带的通阴符,我们走下去时,他们便缓缓飘走了。 我介于好奇,便瞅着那些阴魂多瞧了几眼,发现他们的身体薄如蝉翼,看的不是很真切。 将视线收回时,我忽然瞧出些猫腻,打个冷颤又向阴魂看去。他们如纸人般向远处飘着,两条腿下空荡荡的,并无脚。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给我讲的故事,鬼魂是没有脚的。 想到这里,我猛地又想起端疑,小英走路为啥总是蹦蹦跳跳呢?打个冷颤,我偷偷去看小英双脚,顿时被吓的头皮阵阵发麻。 竟然没脚! 难道,我始终在与鬼同行? 还有种可能,就是我晕过去时,小英已经被老道弄死。而她却不明所以,认为自己还活着。 可无论真相如何,我着实是遇鬼了。想到这里,我忽然对身上那道通阴符也不放心起来,于是偷偷摸出来,将它丢掉了。 小英忽的回头,脸色惨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你刚做了什么?” 我心头一凛,急忙解释:什么也没做啊! 小英将信将疑,扭头,继续沉默走路。我怀着忐忑的心跟在她身后。腿肚子始终发颤。 随小英走着,越走雾越浓,越走路越泥。我害怕极了,灵机一动,对小英道:小英。 小英回头看我,满脸的疑惑,“怎么了?” 我扭曲着脸,装出很痛苦的样子,“小英,我憋尿了。” 小英想了片刻,然后对我说:嗯,去吧,我等你。 “昂。”我小鸡啄米般点头,连滚带爬便跑,生怕小英会追上来。 跑进树林,我缓了口气。四下瞅瞅,并无人跟来,心里踏实不少。也是,我个小伙子尿尿,她个大姑娘自然不好意思跟来,即便她是鬼。 就这样一口气,不回头的向前跑?还是从远处瞅瞅小英再说?我犹豫不定起来。 凝思片刻,我忽然想起件事情;当时在列车上,貌似和那老婆婆买过一道真正的通阴符,那符,一直放在我的钱包里。 有通阴符在身,应该不会太惧怕厉鬼。想到这里,我便偷偷向回跑了几步,瞄在石头后面瞧小英。 只见小英左瞅瞅,右看看,显然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样子。我心想,你就等着吧,再等十年,我也不会再去帮你你埋死人的。因为你们本就不是活人。真心不明白她们为何要搞这出。 难道,我成了鬼斗鬼的工具? 正想着,忽然有人在我肩头拍了一下。我顿时吓出一身鸡皮疙瘩,人也跳了起来,张嘴就要大叫。 大胡子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做出个嘘的动作。我眼里满是惊恐,竟然会遇到他。 大胡子力道很大,给我捂的支支吾吾不说,还将我的唇壁也按的磕出血腥味。我伸手去掰他手。他松开我,低声道:别出声,看好戏。 “什么好戏?”我不禁皱了眉头。 大胡子轻声说:看看就知道了。 “好。”我点了点头,又向小英看去。 蓦然。有一小伙向小英跑来。小英脸上露出了欣喜之情。我感觉这小伙似曾相识,身影特像一熟人。 他们相遇后,交谈几句,那小伙背起装着尸体的袋子随小英走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回头,大胡子泪流满面。我问大胡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胡子神情寞落,说,谢谢我,谢谢我帮他弄清他是怎么死的。 “什……什么?你是鬼?”我吓的跳了起来。 大胡子说:你别激动,我之死也与你有关,若不是三年前你来罗刹鬼蜮闹腾,我也死不了。 我好奇,对大胡子说:你详细给我讲讲。 大胡子说:你瞧刚才那身影熟悉吗? 我点头,“熟悉。” 大胡子说:那人就是我。 “啊?那你现在怎么老了?”我问。 大胡子说:因为,我的阴寿也快尽了,随时都可能魂飞魄散。 我说:那我最近经历的这些事该如何解释? 大胡子说:在我即将魂飞魄散的弥留之际,我很想知道我是怎样被人弄死的。所以我便去求青云道长。 “卧槽,”听他提及那道士,我顿时暴跳如雷。大胡子说:你别激动,你那俩朋友好着呢。我们只是将她们暂时绑了下,待你走后,便将她们释放,好吃好喝招待了。还有,你那两朋友中,有一个还真是 第三十五章 仙女 人都死绝了,我也该回去找青云道长了。头疼的是,我绕着白雾弥漫的森林走了许久,却还是一眼望不见头。 我不信邪,低着脑袋,一股脑的继续。雾没散,天黑了。我拿出手机瞧瞧,已经晚上八点了。 凛冽的冷风袭来,我有点冷,心又悬了起来。 冻的哆哆嗦嗦,找棵大树蹲下,我心想,做半妖还不如做鬼,最起码不会冷。 树底下蹲了没多久,风头就更猛了,我知道,我若不赶紧找个地方避避,必然会被冻掉半条命的。于是便站起来,摸索着前行。 静谧的森林,飞鸟像是绝迹,深夜我独自走着,心里很慌。 走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我竟然隐约听到了狼嚎。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真有狼叫,而且在接近。 狼来了! 这尼玛还真是倒霉,活物死绝的森林竟然会出现狼。吓的浑身发抖,我急忙找到颗粗壮的树向上爬。心想,只要爬上去就得救了,反正我也不需要吃饭,大不了就在上面多蹲几天,看谁能熬过谁。 树上风大,等了将近半小时,我双手发僵,都快要保不住树干了,心里明白,硬敖,当真是我扛不住。 最后冻的实在不行了,介于狼也没了,我便大着胆子准备下去了。 谁知,才往下爬了不到一米,我吓的头皮发麻,急忙用力又使劲往上爬。尼玛,一大片绿幽幽的眼睛,狼的数量还真不少。 但,它们都没叫。 我冻的越抖越厉害,有些撑不住。望着那片吓人的绿眼,心里别提有多绝望,此时,我只求那迎面来的风可以柔一些。 可是,天不随人愿,那风越刮越猛,有种将我掀飞的架势。凉夜下,我紧抱着冰凉的树干,感觉自己好可怜。 远处,那片绿幽幽的眼睛在接近,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 同时,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冷,我冻的牙齿打颤,碰出了声来。 忽的,那片绿眼中传来一声悲悯的嚎叫,之后便是哭天喊地的哭泣声,连绵不绝。 卧槽,我顿时被吓懵逼了,这是搞什么?这是狼吗?必然不是。 奇怪的是,它们为啥要围着这棵树哭的如此之惨?有病? 哆哆嗦嗦摸出手机,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我蛋疼的紧,感觉整个脸蛋都快要保不住了。 无助的我,抱着树干心灰意冷,继续被冷风与哭喊声折磨着。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的手脚已经麻木,人也变得昏昏沉沉,而那哭声,却还在继续。 我小心向下望望,发现那片绿眼竟然聚集在我攀爬这棵树处,围了好几圈,水泄不通。 完了,彻底完了,这回死翘翘了。我感觉自己再次就是擦上翅膀,也难逃噩运。 嚎叫声还在继续,我紧紧抱着树干,手脚已经失去了知觉。 忽的,刮来一阵异常凶的冷风,我再也支持不住,手一松,跌了下去。 身体飘在空中,我感觉,从这么高的树干掉落下去,显然是不能活了。 林墨,来生再见,狸狸,谢谢你的狐印。 我闭上眼睛,感觉脱离这烦恼的困世,心底升起股莫名的安详。 落着,落着,我眼前出现了淡淡的水幕,煞白煞白的。同时鼻间还袭来了菊花的香意。揉揉眼睛,身上断裂一般的疼痛,我竟然还活着。 那些长着绿幽幽眼睛的家伙,并未来将我撕成碎片吗? 我心慌的直跳,闭上眼睛,脸上的皮肉还在抖动,等待着它们来撕咬。 许久过去,没感觉到冰冷的牙齿,也没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缓了片刻,我抬手揉眼,又袭来阵阵巨疼。但好在眼前的水雾没了。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轻纱白帐的细软床榻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菊花香味,很醉人。 我爬起身,撕心裂肺的疼,拨开白纱帐,一抹倩影正坐在桌前品茶。 她肤如凝脂,貌似仙女,美呆了。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梦到了九天仙女,伸手去拍脑门,手还未到脑袋,浑身便袭来巨疼,忍不住哎呀了声。 仙女回眸看我,目如星辰,眉似新柳,就连那如同涂血的唇,也显得异常超凡脱俗。 她莞尔一笑道: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我很诧异。 仙女笑着品茶,“我一时忘记你被陈道长封印记忆的事情了。” 我沉默了,如果真如她所言。过去我们仿似还真相识。 仙女将青花茶杯轻轻放下 第三十六章 走尸 恢复知觉时,我已经躺在了彼岸花丛之中。侧着脑袋观望,彼岸花娇艳若滴血,我嘴角上扬,感叹人世无常。 双手抱着脑袋,懒洋洋的晒会儿太阳,我感觉很惬意。时间不经意间流逝。 当我拍拍衣服,站起之时,已经日暮西山。 这路我熟悉,不远处便是那茅庐。走到那处栅栏围成的院落,塌陷的茅庐已经重塑。 我心中万分惆怅,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推开门,那门晃悠了两下,啪的一声拍在地上,打起了一圈尘土。 我心一紧,迟疑起来。有些怕了。 同时,呼吸声清晰可见,这茅庐静的可怕。我往外退了两步,又鼓足勇气,大步走了进去。 刚踏入茅庐,我就听到声矫喝,然后一根棒槌呼啸而来,直接给我干的趴在了地上。 这棒槌打的不稳,干到了我的脖子上,我并未被打晕。但也不好受,脖子酸软的,咋都抬不起头来。 而,打我棒槌之人,并未急着来补一棒,而是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 这声音我熟悉,不是夏宁又会是何人? 我想往起爬,但很徒劳,疼的根本就动不了。夏宁蹲下,将我扶起,有些尴尬。 我满脸黑线,“你稿什么?差点打死。” 夏宁红着脸道:嘿嘿,我以为是坏人。 真无语,还有脸笑。我索性不再理她。她自知理亏,连着和我道歉。 我感到奇怪,问她林墨哪里去了?夏宁告诉我,和青云道长走了。 我又问她去哪里了?夏宁告诉我,去学捉鬼了。我心里忽然很失落,大概明白了什么。 夏宁长出口气说,这次的行动总算是顺利,没出什么大篓子。 我忙问她所指的行动是什么,他戛然而止,不说了。任我如何纠缠,都是徒劳。我心里这个气呀。 之后夏宁要我下地道,背上自己遗忘在下面的登山包,然后与她回列车。 准备就绪,我怀着别样的情绪随夏宁而去。 走到那片毒雾处时,我与夏宁面面相觑。我说:这浓雾有毒,过不去。 夏宁白我一眼,又踢我一脚,“吓死你。” 好吧,我干脆住嘴。 夏宁视我如空气,自己开始忙碌。她拉开我的登山包,取出些香,在我眼前臭皮的摇了摇,“没发现吧?”我沉默。 三炷香掐在手中,夏宁沉声念道:日出东方,赫赫大光,灵神卫我,庆道立章,如律令! 念毕,夏宁将三炷香递予我,“掐好,灭了就死定了。” 我看出事态严重,怔怔接过燃着青烟的三炷香,感觉如同捧着一尊宝物。 夏宁又取三炷香点燃,掐在手中,缓步前行,并对我说:“抓着我的衣角。”我点头照做。 夏宁在前,我随后,缓步前行,大雾弥漫,一眼瞧不出两米。 大概是手中掐的这两柱香有些作用,浓雾虽大,却并不能碰触到我们的身体。 走着走着,我出于好奇,撕下片衣角,向远处丢去。 衣角飘入雾气之中,呲呲几声,散发几股黑烟,变成了灰渍。 我心一紧,吓出身冷汗。夏宁回头看我,脸色不好,“知道可怕了吧?”我小鸡啄米般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宁扭头,继续摸索前行。我低头瞅瞅,三炷香已经燃了半截,心情越发沉重。 大雾浓郁,遥遥不见头,香越烧越短。香渍掉落在我手上,竟然被抖的飘落。 我忐忑着心问夏宁道:还得走多久? 夏宁并未回答,横着一摆手喝道:“停!”我心一紧,不敢走了。 蓦然。夏宁回头看我,“咱俩栽这里了。”我苦着脸,“夏宁,我知道你爱逗我。” 夏宁很严肃的摇头,“阴阳相逆,乾坤变位,出不去了。” “当真?” 夏宁点头,“嗯”。我低头,手中掐着的三炷香已经燃到末端。心如死灰。 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吓的浑身发抖。 夏宁说:乾坤变位,想走出去,必须要有张通阴符引路,这符我画不出来。 夏宁言毕,我差点高兴哭,顿时跳了起来。夏宁不明所以,吓的后退两步,“你怎么了?” 我语无伦次,“我……我有了,呸,有通阴符了。” 夏宁先是一愣,之后大喜,“快,快把通阴符给我。”我点头,去翻钱包。 第三十七章 凶河 我俩又默契的同时屏息。喘息声依旧听的真切。 猛地回头,我直接一记回旋踢。踉跄落地,虚惊一场,四下无人。偶来怪风。 我与夏宁面面相觑,惊恐的向地面望去,顿时被吓的跳了起来。 灰不溜秋的骷髅破土而出,急促的喘息着。 干枯的骷髅也能喘气?有点匪夷所思。 我指着那骷髅,手在发抖。夏宁喝了声,双指掐出道符咒,向那骷髅丢去。 嘭! 符咒打到骷髅,那头颅炸成了血雾。 我匆忙后退,才没被溅上血液。夏宁喘着粗气,胸脯急剧起伏着。 我向她竖起大拇指,“看不出,你还有这么一手。” 夏宁白我一眼,摸出手机拨弄了起来。我好奇,伸手去抓,又被她打下手背,狠狠瞪了一眼。所幸只能乖乖的。 几息后,夏宁抬头,眸子亮津津的,我一怔,她说,她开目了。 我问她看到了什么。她笑答,看到一帅比。我问她帅比在哪?是什么鬼?她说,管他是什么鬼,反正不是好东西。 昂……! 我点头,感觉怪怪的。 夏宁问我还敢走吗?我迟疑片刻,用力点头,表示不怕。 夏宁点头,带着我继续前进。 走了两柱香左右的时间,前面隐约瞧见些晃悠的人影。不规则的散乱着。 我心一紧,拽下夏宁胳膊。小妞回头看我,颠怒道:你要遐思老娘。 我无辜的呆住了,只是拽她一下,至于吗? 夏宁压低声音对我说:你细瞅那些人,好像不对劲。 我点头,仔细端详,那些人摇头晃脑,双腿迈着八字,行走幅度特大。显然不正常。 “是不正常吗?”夏宁问。 我点头,有点慌,“没见过这种架势。”夏宁不说话了。 过了阵,我小声问夏宁,“还走不走?” 夏宁咬咬牙,“走,不行就跑。”我苦着脸,没啥意见。 继续前行,我的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暖风袭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夏宁在我前面带路,身体不住发抖。 走近后,我感觉自己头皮阵阵发麻。那些摇晃乱逛的人,大多不是缺胳膊就是缺腿,更甚,没有面皮,脑袋是个血葫芦。 我吓的手脚冰凉。夏宁低声道:一会儿情况不对,跟紧我,千万别跑丢了呀。 我点头称是,警觉的用余光瞅那些走尸。 又走了几步,那些走尸怔怔站住,歪着脑袋瞅了我们。我吓的大气敢出,生怕走尸忽然癫狂,会饿狼扑食般扑向我们。 闇…… 走尸面目狰狞,裂开烂嘴,露出黄牙,还呵出了肉眼能瞧见的臭气。 我慌的双腿打晃,夏宁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我忙去搀扶。 女道士都吓成这副德行,看来这次真要死翘翘。我扶起夏宁,“还好吗?” 夏宁脸色很不好看,“快……快走。”我扶着她加快了脚步。 没走三步,走尸自喉咙处发出干哑嚎叫,踉跄着向我们奔来。 “跑!”夏宁的吼声有些破音。我的心更加慌乱。 走尸如潮,即便动作迟缓,还是将我们给包围了。夏宁毕竟是妹子,再坚强,被这么多恶心的东西包围,内心也难以承受。 情急之下,她竟然走不动了。我四下瞅望,走尸已经越来越近,我甚至已经嗅到腐臭味。 他们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由于动作幅度过大,身上腐肉也滑落飞溅。我看在眼里,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夏宁慌了神。我问她,平时胆子挺大,遇鬼都不眨眼,现在怎么慌成这样? 夏宁哆哆嗦嗦,“这走尸与鬼不同,我见它……它们就和遇见群狼一个感觉。” 好吧,这我懂了。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若真被那些走尸围住,顷刻间就会血肉模糊。 所以,必须得在他们靠近前想出对策。可,咋对付它们呢? 夏宁见我不走,回身,脸色苍白,“你搞什么?” 我说:你瞧前面又围来了一大片,往哪走不是死? 夏宁四下瞅瞅,不再说话,只是不停的抖着。 我闭上眼睛,努力提醒自己镇定。开始思索逃生之法。可这满上遍野全是走尸,根本无处可逃。即便是想退回去,也为时已晚,我们走的太深,身后也跟着大片的走尸。 第三十八章 逃生 河水越流越快,与梦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我用力拽着夏宁向河边游,心里惶恐到了极点。这次夏宁比较老实,非但没乱折腾。还学着我的样子笨拙狗刨。 河水冰凉,水花溅在脸上,特别瘆的慌。谁知这东西会不会突的变作毛毛虫? 近了,近了,距岸边已然不足一米。同时,河面已有皱巴的趋势。 我的心噎在嗓子眼,急的抓心挠肝。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岸边冲。 哗啦! 成片的惨白手臂破水而出。如若投降般浮浮沉沉。我见状头皮发麻,只觉得与近在咫尺的河岸仿似隔着道天堑。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灵宝庇佑,急急如律令!”夏宁在我身后喘息喝到。 同时,我余光瞥见,惨白沉浮的手臂顿住了。 趁机,我三下五粗二将夏宁拖上岸。她双手伏着地面,大口喘气;长发湿漉漉的,水滴顺流直下。 而我,因为用力推她,身体被缓冲的向后漂了段距离。奋力向河岸游时,河面已经皱巴,我感觉自己身陷污泥。 “快……快跑。”我厮声力竭大吼,泪花都飚了出来。 趴着喘气的夏宁回头,脸色顿变,双指掐出道符咒,已经湿了,“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急令行。” 言毕,夏宁将那符咒抛向河面。同时,我已挣扎到河岸,伸手求救。夏宁蹲下,抓着我的胳膊,用力向岸上拽。 旋即,河水已经变成熙熙攘攘的毛毛虫。身后传来桀桀笑声,让我脊背发寒。 我上半身才刚爬上岸,两条腿便被冰凉的手臂抓住,往河里猛拽。那些毛绒绒的恶心东西顺着我的双腿向上爬。我甚至感觉小腿传来瘙痒。它们钻到了我的裤腿里。 身上阵阵发麻,我奋力挣扎。夏宁脸色惨白,用力拽我,凉夜下,额头汗津津的。 啊……!啊……! 我边挣扎边嘶吼,瘙痒已经传到了大腿处,再这样下去,毛毛虫就钻机我裤裆了。 噗呲! 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双腿从河里拔出。夏宁拽着我一口气退出很远,之后摔倒在地,大口的喘气。 我被夏宁像土狗似的拽着,啃了一嘴泥巴。停下后,我当即跳起来,将裤子脱掉扔出去,尖叫着拨弄大腿上攀爬着的毛毛虫。 折腾过后,夏宁抬头,捂住眼睛,发出声扯破喉咙的尖叫。凉夜下,脸颊娇红若滴血。 我低头,恍然大悟。小鸡和蛋蛋敞亮着,刮来阵风,凉飕飕的,特爽。 “你……你怎么了?”我小心问道。夏宁捂着脸,不理我。 “说话呀!”我故意走到她面前蹲下,小鸟还摇摇摆摆。 “你……你怎么没穿内裤?”夏宁结结巴巴。 “这?”我挠挠头,“被张久兴放火烧了。” “你……你快……快将裤子穿上。”夏宁语无伦次。 我嬉皮笑脸在她面前晃悠两圈。肩头忽然袭来火辣辣的痛意,我伸手一摸,恍然大悟,原来是被登山包的背带铬的。 我就说,后背咋这沉呢?慌乱中竟然将登山包遗忘了。 在河里始终背着个死沉死沉的登山包,也是没谁了。 我呲牙咧嘴将登山包放下,顿感特别轻快。躺在地上,紧绷的神经松懈些,感觉很舒服。 啊~! 又是一声尖叫。我翻身而起,警惕的望着四周。夏宁捂着眼睛,羞红着脸问:你咋还没穿裤子? 我翻开登山包,找出条裤子,用力拧水,“在准备。” “快点!”夏宁催促我道。我点头,利索穿上裤子,冰的蛋疼。 之后,我从登山包翻到两包奥利奥。扔给夏宁一包,“嗯,吃点,好多天没吃东西,饿了。” 夏宁先是一呆,之后捋下额前湿漉漉的头发,娇羞的小女人模样。她站起,走到我身后,惊讶道:你的尾巴呢? 我伸手去摸屁股,尾巴,没了! 夏宁问我尾巴去哪了?我摇头不知。于是便将遇到罗刹女王所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了她。当然,有的地方恰当省略了。 之后,夏宁沉默了。我盯着她怔怔发呆。穿着湿裤子,吹来阵风,裤裆凉飕飕的。 忽的,夏宁抬头瞪我。我做贼心虚,打个冷颤。夏宁轻声神秘道:你现在不是半妖了。 “啊?”我一头雾水,“你说啥?” 夏宁继续道:“你的狐狸尾巴被罗刹女王封印。你又变成人了。而起她还为你重……重塑了肉身。”说到这里,她看 第三十九章 跳楼 我居住的宿舍在四楼。 现在摔的如此之惨;捆的像个木乃伊。拄着双拐上下楼,显然不现实。 夏宁住在学校家属楼,要我先去她家落脚。我知道她独居。贸然住到人家,影响不好。我倒是脸皮厚,可人家姑娘不行,于是便婉言拒绝了。 夏宁将我送到男寝楼下。来往同学看到我,惊异的就和看见怪物似的。 木讷站在宿舍楼下,我心中五味杂乱。摸摸裤兜,空落落的,我说:“我想抽支烟。”夏宁搀着我没说话。 这时,从宿舍楼走来抹熟悉的身影,我宿友张易。他走到宿舍楼门口,看见我先是一怔,之后急忙跑来,焦急我问缘由,为何没来上看。 我简单和张易说下来龙去脉,他急忙搀着我上楼。夏宁和我道别,和我说,有事给她打电话。我点头,心想,手机都没了,还打电话。 到宿舍,连个人影都没有,我疑惑问道:上网去了? 张易摇头,给我倒杯水,“出息,早都开房去了。” 我微微点头,承认自己diao丝,只能想到上网,。 张易将我安顿妥当,便匆匆离去。我笑笑,明白他干啥去了。 晚上,十一点左右,连个鬼影都没回来。大学嘛,就这样,我没当回事,自己睡了。 后来又过了两天,还是如此。 第三天,张易破门而入,喘着粗气对我道:不……不行了,古代汉语老师要我来叫你,说你再不去上课,就将你咔嚓。 我说:夏宁没帮我请假? 张易一个劲摇头,“不行,老太太说了,死要见尸。” 随后,我摸起双拐,在张易搀扶下下楼。 下楼时,张易问我:“你这两天没出去吃饭。”我在他搀扶下缓下楼梯,“都美团了。”张易点点头。 还未到班级门口,就听到了古代汉语老师的咆哮声。 张易对我说:“老太太更年期,你进去说话可悠着点。”我点头。 到门口,门敞开着,古代汉语老师正气愤难膺的乱骂,大致意思是,都大学生了,不懂礼貌什么的。我心想,她也是闲的蛋疼。 在门口站了很久,老师才察觉到我。她扭头看我,先是一怔,之后胆怯的后退了两步。 张易大声道:“老师!人给你带来了。”同学们哄笑。老师有些尴尬,“原来真……真受这么重伤?” 她的话没点透,我听着很不是滋味,言外之意,就是怀疑我在为逃课找借口。 之后,她要我回宿舍休息。我却硬挺着上了两节课,既然来了,也就没必要走了。 文院妹子多,下课围着我问东问西,叽叽喳喳。我只能陪笑,啥也说不出来。她们不但要问我列车出轨的始末,还想将我脸上绷带拽下看看。 这番厮闹,夏宁轻咳几声,她们才安生下来。 我的心里很失落。受这么重的伤,同学不慰问伤势,却打听列车出轨趣闻,心里哪能不难受。 转念想想又豁然开朗。班级都是妹子。像我这样其貌不扬的人,自然惹不起她们的关心。怪只怪,她们没见过我的真实面容。 放学后,老师走到我身边,含着歉意说:“这事儿是老师不对,你也看到了,五个男生,就一个来上课。” 我阴着脸向张易看去。张易无奈摊手,“我找不到他们。” 大家都走后,夏宁走到我身边轻声道:“不行就去我家吧。”我故意挺挺胸脯,说自己可以。夏宁抱着本仓央嘉措诗集走了。 张易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行啊!上次我就瞅你俩不正常。果然。” 我拄着双拐没说话。张易又说:“可以,真的可以。我搭过三次讪,都没理我。” 我还是没说话,拄着双拐便走,张易急忙搀扶。 到了该取石膏、摘纱布的日子,是夏宁陪我去的。 怀着忐忑的心摘掉纱布,好在脸上并未留下疤痕。 但,这张脸太过秀气俊美,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夏宁在我脸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道:“不错,还挺水嫩。”我好无奈。 忽然脱离双拐,我有些不习惯,更受不了这张妖异的脸。于是,我干脆找个口罩带上。遮住了这抹煞气。 全部积蓄只剩两千。登山包也找不见了。这时,我才体会到什么才是真穷。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大补。而我,只能清水白馍度日。 时间不经意间流逝,我只有一千块钱了! 这也意味着,我必须去打工了。 托人问了很久, 第四十章 陌路 从表面看,女孩跳楼并不像突发事件。跳楼前夜,她失恋了。 这事巧了,不谋而合。 传闻:某某女生失恋后,心里难以承受打击,跳楼自杀! 之后的日子也算平淡。不同的是,有不少女生,偷偷向我同学、室友,打问我手机号。(徒劳,没手机。) 我班级的女同学对我的态度也有改观。喜欢与我接触,开玩笑什么的了。甚至,还经常拉我出去聚会,弄点小酒小来来。 当然了,我也没去几次,除了上课,多半在打工。 看似平淡的日子,却酝酿着更大的风雨。 又是十五天。我班摸过我脸的几个女生跳楼了! 若一人跳楼,不足为怪,数人跳楼,可就有问题了。 为此,我特意去女生宿舍楼下瞅了瞅。 我到时,晚了一步。非但尸体已抬走,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因为已近傍晚,行人并不多,这时间,情侣们应该都到广场溜达去了。 仰头望天,两朵阴云正汹涌翻滚,压的我有些呼吸急促。 匆忙低头,好受很多。 我感觉这事很诡异,女生跳楼非常莫名其妙,说白了,定有怨灵作祟。 而这些死去的女生,都有个共同的特点——摸过我的脸。 那我就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好在并未有人察觉到此事。我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于是,我急忙离开女生宿舍,往自己宿舍走。 绝大多数学校,男生宿舍与女生宿舍都间隔较远,我们学校也是如此,向从女生宿舍回男生宿舍,还得路过学校大门。 我一路走着,还未走到学校大门处。门房的喇叭却在喊我了。 “汉语言一班的杨偊修,门房有你包裹,再不来,扔了啊!” 卧槽,我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站住静听,门卫喇叭又播了一次,错不了,是在叫我。 包裹?是老爸老妈可怜我,给我寄来了金疙瘩吗?想到这里,我有些窃喜,匆忙向门房跑去。 敲门,没人理。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门向里面张望。 门房大爷脸色阴沉,“嘛事儿?” 我小心道:取我的包裹。 大爷听后,把眼一瞪,叫道:没有! 我一愣,赔笑,“大爷消消气。” 大爷吹胡子瞪眼,“两天了,打电话咋不接?”我有些尴尬,红着脸说:大爷,我手机丢了,还没买新的。 大爷扔我一邮政包裹,骂道:快滚,看着你烦。 “麻烦大爷了。”我抱着包裹,陪笑着退出去。 一溜烟跑回宿舍,我怀着喜悦心情打开包裹,人傻了! 一个破锣,一根棒槌,还有张纸条。 奶奶的,还以为会是什么宝贝,没想到,竟然是个破锣。我要它有何用?敲着耍?我疯了? 恶作剧,这指定是有人在恶作剧,先看看这纸条写的什么。 展开纸条我傻眼了。 “修啊!三年前的冤孽该偿命了。想活命,午夜十二点,带着破锣到二道街垃圾点找我!” 端着这纸条,我慌的双手不住哆嗦。冤孽!偿命! 四周寒意宣泄而来,我踉跄着站起来,拿起那破锣与棒槌,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午夜十二点,凶煞莫逆。我够呛敢出去。 要不,干脆别当回事儿,藏在宿舍不出去算了。 蒙住脑袋,我在被子里哆嗦,想想又不行。萝莉跳楼,同学跳楼,别人不知道,我却心知肚明。这事与我脱不了干系。 我若逃避,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想到这里,我一个机灵跳了起来,脑袋懵懵的。 收拾东西,晚上去找他。心里害怕,我甚至带了把水果刀。 这晚,宿舍并无人,楼道里四下也无行人。静谧的楼道,仿似人都死绝了。我猜想,估计都去开房了。 我是十点多从宿舍楼出去的。 凉夜下月如弯刀,尚未消融的积雪,被披上银装。 我怀揣破锣,左手棒槌,右手苹果刀,蜷着身体向二道街走去。心中忐忑,不住发抖。 夜风袭来,更显阴森。 走到马路上,别说行人,连辆车都没有。我心里怕的紧,感觉处处透射着诡异。 这尼玛才十点多,路上咋能没人呢? 第四十一章 破庙 你……你!”我指着邋遢老头连连后退。 “锣带了吗?”邋遢老头笑着问我,牙特黑。 我点头,“邮包是你寄的?” 邋遢老头哈哈一笑,“你说呢?” 我阴沉着脸,“你寄个破锣给我作甚?” 邋遢老头拍拍手,“救你命。” “拉倒!”我没好气道。邋遢老头伸手,“锣给我,教你咋用。” 我将水果刀扔到地上,破锣抛给他,“谁要你的破玩意儿。” 邋遢老头笑的更欢,从我手中抢走棒槌,阴着脸喝道:“天灵灵,地灵灵,六甲六丁听吾号令。”我悚然一惊,感觉他气势雄伟,恍惚间,不再是眼前的糟老头似的。 嘭! 棒槌在锣上敲出清脆响声,我灵魂为之一怔,人呆住了。 邋遢老头嘿嘿笑道:锣破九天,魂归烈狱,从今往后,你就是第十九代,打更人! 我猛地缓过神,惊讶道:“打更人?” 邋遢老头双眼神采奕奕,很得意的样子,“茅山奉三茅为祖师,我们打更人奉夜游神姜子牙为祖师。” “这更有啥用?”我小心问道。 啪! 邋遢老头恨铁不成钢打我,“破魂锣是驱鬼至宝!” 破魂锣,不就是破锣?我说:可以不要这破玩意吗?没地儿放。 邋遢老头把眼一瞪,叫道:“不成!” 我问他为啥不成。他解释道:三年前你捅那么大篓子,不传承我这锣,几天就嗝屁。 我吓的打个哆嗦,从老头手里抢走破魂锣,抱在怀里,“真是宝贝?” 老头点头,“真宝贝。” 我问他咋用。他伸出三指头。我抓着棒槌打了三下后哭了,没响! 邋遢老头笑的嘴都合不拢,“三顿饭,管饱、管爽、咋样?” 我失魂落魄,“不咋样,简直吃人。” 邋遢老头又说:那你要命不了? 我点头,“要。”他嘿嘿一笑,“那不得了。” 我蹲在地上,“我只有几百块钱。” “哎~,几百管够,老头子不太能吃,还能为你免费卜上一卦。”邋遢老头蹲下,拍拍我肩膀说。 “卜一卦?”最近总倒霉,不失为好主意。 邋遢老头点头,“卜一卦。”我说:“那好,来吧。”他掐指一算,摇摇头道:你五行缺房,命里缺地,卡里缺钱,除了没人疼,哪都疼…… 我说:得,算的够准,吃饭去。 老头哈哈笑着,“我带路。”我紧紧跟随。 大概是老头可怜我,所以并没找太奢侈的地方吃饭。我心里悬着的大石稍稍落下,只是呆呆看饭菜,一筷子都没动。 老头也不客气,吃个稀里哗啦,没管我。 酒足饭饱,邋遢老头打个饱嗝,酒气熏天。他脸颊通红,眯着眼睛说:饭,吃一顿就成。想用这破魂锣,你得和我出趟城。 我思索片刻,问道:可以不去吗? 老头摸根牙签咬着,“不成,不去就嗝屁,你选吧。” 我琢磨会儿,只能点头。结账回来,邋遢老头已经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不知如何是好。老板来收拾桌子,对我说:你困了也趴会,这治安不好,天亮再走。 我急忙道歉,爬到桌子上昏昏睡去。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阴风猎猎,我被冻醒了,睡眼惺忪的爬起揉揉眼,我惊呆了。 尼玛,竟然是野外。低头,邋遢老头正享受的爬在大石上,打着呼噜。 我用力摇他,“不好了,不好了,喝鬼酒了。” 邋遢老头不耐烦的打个哈切,“没事儿,走,去城隍庙。” 我吓的脸色惨白,“喝鬼酒了。”邋遢老头漫不经心的伸懒腰,“没事儿,鬼酒能喝,鬼肉不能吃。” “你……你吃鬼肉了。”我结结巴巴。 邋遢老头笑笑,“我可以吃。”我长出口气,心想,还好我没吃。 随邋遢老头奔波到城隍庙,他带着我又翻座山头,来到了另外一处小庙去。 开庙门,门晃的厉害,我担心它倒地。 走进去,满是蜘蛛网,抬头瞧瞧,灰尘落下,还总迷人眼睛。 低头,地面积了厚厚尘土不说,还散乱着被蛀木头。 邋遢老头也不在乎地面污浊,硬拉着我给 第四十二章 疯了 李华面色铁青,浑身发抖,额头滚着豆大的汗滴。 当时张易也在,我急忙喊他来瞧,李华好像得了重病。 “冷,冷……”,李华嚼着梦话,白眼仁翻动。我感觉他随时可能气绝。 张易走来后,叫了起来,“卧槽,这什么东西?” 我一愣,张易轻轻推下李华,然后指着李华说:你瞧,这什么东西? 我认真端详,顿觉四周寒意宣泄而来。抬头,张易瘆的呲牙,“什么东西?” 我说:尸斑。 张易愣神。我说:虽然很淡,我却能断定是尸斑。 “你……别逗我。”张易音调发颤。 我摇头说:真没逗你。 “那……那怎么办?”张易没了主意。 我琢磨了会儿,想到了夏宁。张易强挤出微笑说:你别逗我了,哪会有尸斑这种东西。 我很严肃的看向张易,“我和你开过玩笑没?” 张易摇头。 我说:这就够了。 转身,我准备去找夏宁。张易追了上来,问东问西。我正好借他手机联系了夏宁。 张易追着我跑到宿舍门口。我嘱咐他上楼守着李华,其余的事情我解决。张易不是很情愿,但还是失魂落魄的上楼了。 也是,李华的状态确实有些吓人,让他回去与李华独处,是难为他了。 不过,我顾不上考虑这些,一路小跑去找夏宁。 我到学校家属楼的时候,夏宁正悠闲的站在楼门口玩手机。 夏宁身材棒,今天穿了粉色的三叶草运动服,显的曲线特优美,飘飘长发湿漉漉的,感觉特有韵味。我真相做把禽兽。 跑到夏宁面前,我上气不接下气,“快……快,李华长尸斑了。” 夏宁很冷漠的看着我,“然后呢?” “然后?”我皱着眉头说:他是你同学,你得救他呀。谁知,夏宁不屑的笑笑,“干我屁事?” 卧槽,我当即傻眼。夏宁说:“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上去了。”说罢,转身便走。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夏宁扭头噗呲声乐了,“我说杨修,管好自己就行了呗。” 我急忙摇头,“不行不行,同学的命,得救。” 夏宁说:你外婆的能耐你就一点都没学到? 我摇头。夏宁说:尸斑好解决,只是…… “只是什么?”我等夏宁解释。夏宁说:尸斑的话,糯米水就能泡好,可,长出僵尸指甲就麻烦了。 夏宁说到这里,我心就是一颤,夜深人静,是有剪指甲的声音。 夏宁伸手在我脸前晃了晃,“杨修,你傻了?” 我晃过神,喃喃道:他怕是长出了僵尸指甲。 夏宁扭头便走,“拉倒,等着买棺材。” 我小跑着挡在她面前,嬉皮笑脸道:“都是同学,别见死不救呀!” 不求夏宁还好,求了,把人家惹生气了。 夏宁很生气,指着我气急败坏吼道:“我告诉你,你少管闲事儿。”骂完,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听着脚踩楼梯的噔噔声,我傻眼了。 我就不明白,好端端的,这夏宁咋说翻脸就翻脸? 我失魂落魄的走回宿舍,张易正蹲在楼门口抽烟。我见他脸色刷白,一直发抖,心里就是一个翻个。 张易看见,匆忙迎上来,问我情况如何。我垂头丧气,没说话。 我俩还没走回宿舍,就听到了李华痛苦的呻吟声。 我和张易悬着心推开门,李华正爬在地上打滚,含了一嘴的白沫子。 张易问我咋办。我说我也不知道。过了会儿,张易拍下大腿说:“还真吓懵逼了,打120呢哇。”我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张易折腾。 救护车来了后,很多同学都出来看热闹,医生用担架抬着李华,他们就指指点点。我有些烦了,干脆关门,自己坐在床.上发呆。 至于张易,应该是跟着去了医院。 仰面躺在床.上,我开始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回来后,先是眼睛发红,之后耳朵变尖。再然后被人摘下口罩。 邪乎的是,凡是摸过我脸的女生,都跳了楼。 如果这都是偶然,那舍友李华长尸斑又是? 感觉这锚头,都指向了我! 想到这里,我猛然又想到:阴阳路上,言语间 第四十三章 勾魂 李华嘶吼着掐我,我躲闪灵活,硬是没被他逮住。张易和大鹏见状,帮我解围,一人掰一条胳膊,给李华制服了。 李华被掰着胳膊,也不老实,红着眼睛喘气,呲开牙就咬人。 我原以为他疯了,没想到他竟有理智,挣扎着吼道:杨偊修!你为什么要害我?发信息骗我,你要死了。 我顿时傻眼,呆了。张易和大鹏瞅我的眼神也怪异起来。 砰的一声,李华他老爹下手重,将李华打的眼睛一翻,晕厥过去。他背着李华就走,冷冷的对我说:不怪你,是这小子色迷心窍。 色迷心窍?瞅着李华他爸远去的背影,我思绪飞转。 “卧槽,老子要完蛋了。”大鹏忽的骂了一声。 我皱着眉头问大鹏:干啥一惊一乍? 大鹏摸出支香烟点了,发着抖说:华说,你给他发信了。 “然后呢?”张易问道。大鹏脸刷白,掐着烟发抖,“也给我发了。” “啥?”张易惊的叫了一声。 之后呢,我们三垂头丧气的走回了宿舍。 回宿舍后,张易开始玩手机,我开始发呆。而大鹏,却急的团团转。 憋了会儿,我忍不住了,对大鹏说:大鹏,手机我用下。 大鹏也没说啥,递给我手机,继续晃悠。张易说:大鹏,能消停会儿不?头晕。 “去你妈的,老子晃两圈干你屁事。” 完了俩人就吵了起来。我没心里搭理他俩,用大鹏手机给夏宁发了个短息。 “在吗?” 过了十多分钟没回复。 “在不在?说句话呀!”我又发了一条。 可是,等到大鹏和张易吵累消停。夏宁还是没有回信息。 我心里有些隐隐不安,担心这臭丫头出生意外。 “好了没?”大鹏的声音有些嘶哑。这丫嘴总不干净,哑了也活该。我说:还没有,你再等等。 可是,等了半个小时过去。夏宁还是没回信息。 忽的,大鹏诡异的笑了下。我一怔。他挠起了痒痒。先是挠脖子和胳膊,后来干脆脱.光上衣挠了起来。 张易眼尖,大声说:大鹏,你搞什么? “草泥马,痒死老子了。”大鹏骂着,挠的力度更大了。我心一颤,知道要出事了,狠狠心,给夏宁拨了电话。 嘟嘟两声,接通了。我刚出口气,那头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有完么完?有完没完?我说过多少次了,你大鹏就是每天来送花,也不好使。” 我一愣,电话被挂断了。大鹏那边,身体挠的通红,快要滴血。张易干脆去水房接凉水往他身上浇。 我一狠心,又给夏宁拨了过去。这次,她没等她说话,我先吼了起来,“要死人了,再说不救,咱就绝交,绝交。” “等等,杨修,你别激动,慢慢说。” 我大声吼她:“大鹏痒的快挠出血了!你救不救?”夏宁沉默,过了很长时间她才说:你来我家楼下吧。 我跑到夏宁她家楼下时,夏宁已经站在楼门口玩手机了。我说:咋办呀? 夏宁耐人寻味的盯着我瞅了会儿说:你有病? 我说:姑奶奶求救命。 “叫姐姐!”夏宁很生气的喝道。 “奶奶,奶奶!”我连着叫了两声。夏宁把脸一拉,“我很老吗?”我摇头,“姐姐。” 噗呲一声,夏宁笑了,递给我三张符咒说:回去烧成灰,给他喝了。 我接了符咒,扭头便跑。夏宁喝道:“等等!”我停下回头。夏宁妩媚笑道:“晚上来找我。” 我点头说好,扭头便跑。快跑回宿舍呀才感觉不对。晚上找她?啥意思? 再说,她那笑也忒有问题了。勾魂摄魄的媚笑,不像她夏宁。 跑回宿舍,出奇的安静。张易指指盖着被子熟睡的大鹏,“睡着了。”然后又问我:“有法子没?” 我留了个心眼,对张易说:得看看。 张易说了声好吧,便继续玩手机了。 我去洗了拖布,将地面的水渍拖干净,也上床躺着了。 说实话,我原先打算回来后,旋即就把符纸烧掉,给大鹏灌下去。但是,忽然间我又改了主意,给人家喝残,甚至喝死,咋办? 大鹏睡了,我急着把手机直接还给他。而是用他手机登了QQ,想上去看看动态什么的。 不登还好,登录后,我的心 第四十四章 是非 乖乖,我当即吓的跳了起来。夏宁却噗呲声,捂着嘴笑了。 我面色惨白,吓的阵阵发冷。夏宁蹦跳着走来,“怎么?傻了?”我摇头,很苦涩:没什么。 之后,夏宁带路,我默默跟着。 路上,我始终在琢磨夏宁的意图,谋财?有吗?谋色?别闹! 我们一路走着,路过了女生宿舍。路灯下,看的真切,楼下停了许多豪车。来往间,美丽勾人的青春少女,匆匆小跑,羞涩钻进豪车。 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个戴墨镜的长腿美女,她水嫩的皮肤就和水蜜桃似的,看的人心痒痒的想去狠狠摸一把。 长腿美女小跑向豪车,打开车门的是个秃顶大叔。大叔露着黄牙,黑黝黝的手伸向长腿美女。 眼看的一把就要摸着,我脑袋一热,冲了过去。夏宁被我惊的喊了一声。 我跑步飞快,大叔还没摸住美女。我先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拽的她踉跄后退。她的手腕特滑。 美女身体后仰,长发如瀑布般飘散,摄发着沁人的香味。转身,使足力气,她狠狠打我一巴掌,之后很生气的骂道:你她妈有病? 脸被打的火辣辣疼,我捂着脸振振道:姑娘,你怎么这么堕落?你这样,你爸妈知道吗? 秃头大叔见状笑的前俯后仰,美女愤愤从我手中将手抽走,气的闭下眼睛,叹口气:“滚,快滚。” 我面红耳赤,很多人看着我,我也不嫌丢人:“不走,我就不走。我要挽救你这迷途少女。” 美女被我气的捋捋胸脯,大声道:傻.逼。 我不依不饶,继续拉扯。夏宁小心跑来,小脸娇红,拽着我就走,还了留下句话:婧祎,叔叔,改天去你们家作客。 乖乖,夏宁拽着我小跑,身后那美女喊道:“你朋友啊宁宁?”夏宁大声回应:“不是,就一傻.逼。” 一路拽着我跑到没人的地方,我挣脱夏宁的手,很生气的说:“你搞什么?就看着她跳火坑。” 啪! 夏宁一巴掌打的我目瞪口呆。夏宁对我吼道:你他妈傻.逼,钻豪车的女生那么多,偏拉扯她呀? 我表情一僵,人被打醒了。我这是看到美女,昏头了。夏宁气的不轻,干脆背对着我,不说话了。 沉默许久,我推推夏宁,“嗨,是我错了。”夏宁回头看我,脸色很难看:“你知道人家和那秃头啥关系吗?”我摇头,夏宁对我吼道:那是她爹! 嗡! 我当即傻了。 凉夜下,我与夏宁相对无语,只是沉闷的站着。 许久,夏宁忽然问我:“饿吗?”我乖乖点了点头。 东北人爱吃铁锅炖鱼贴玉米饼,我就爱这口。夏宁带我去吃玉米饼时。我心里就想,是她也爱吃呢?还是知道我好这口了? 要是后者,她还挺用心呢,想想美美哒夏宁,我忍不住嘿嘿的笑了。 夏宁拍我下脑袋,白我一眼,“没啥呢?就傻吧你。”我问夏宁:“那女孩你认识。”夏宁脸色顿变,指着我骂道:“想吃饭,就别提她。”我只能乖乖点头。 东西吃到一半,夏宁忽然抬头,神神秘秘道:最近诡异的事情有点多? 我叼着个玉米饼,小鸡啄米般点头:不是一般的多。 夏宁叹口气说:我看你快了。凶灵上门,出大事呢。 我咽下食物,又咽口唾沫,“真假?” 夏宁自.拍晒微博,漫不经心说:“我骗过你?”我摇头,心底顿时一凉。 饭吃的够饱,人也吓的不轻。我拽着夏宁衣角不放手,想让她说些隐秘。她怒气冲冲的瞪着我:“撒开。”我摇头。夏宁:“滚!”我妥协了。 走出饭馆的时候,夏宁忽然回头,盯着我很诧异:“怎么有股霉味,你多久没洗澡了?”我说:“你咋这样?”夏宁摇头:“气味不对,书包里背的啥?” 我一怔,忙道:“背着了个破锣。”夏宁夺走,拉开书包一瞅,人定住了。我正诧异,夏宁蹙眉道:打更人? 我心当下一惊,她怎会知道打更人?扶着夏宁双肩,我将她转的面向我,喘着粗气我问她:说,你究竟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夏宁叹口气,书包还给我:我知道的也不过,告诉你也没意义,所以,不会说。 我小跑到夏宁前面,架着两个爪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夏宁别有深意的看着我,我说:“你……你快把知道的告诉我,不然,我捏你胸。”夏宁挺挺胸脯,不屑道:“来呀!” 我愣神,夏宁没搭理我,避开道,走了。 夏宁走出许远,我对她吼道:“宁宁, 第四十五章 索命 没人管的孩子囊中羞涩,没钱去宾馆的我,只能去图书馆,趴在座子上小憩。 图书馆窗户大,采光足,我是被硬生生晒醒的。那太阳光打在背上,火辣辣的。 揉着熊猫眼,我感觉特别扭,皱着眉环顾,顿时羞得脸火辣辣的烫。周围足足围有七八个妹子。颜值都还不错。 她们目不转睛,观察着我的耳朵,我顺手一摸,她们便哄笑了起来。 我尴尬难堪,一口气跑到厕所,摸出五块钱的黄山点了支。 打扫卫生的大妈很敬业,厕所壁镜被她擦的锃亮,我那一对毛绒绒的狐狸耳朵,还挺俏皮。女孩子好奇心强,盯着它看,也在情理之中。 这种招风的东西,我想我有必要弄个耳套给它罩上了。 走出图书馆,我精神好上不少。吸着雾霾的空气,真他娘倍儿爽! 闲来无事,我索性在校园里溜达。过往美眉,瞧着我这副狼狈样,像在看傻.逼。 走到校门口时,门房大爷踢开门,喊叫着就向我跑来。 我啥时候见过这架势,扭头便跑,大爷越追越气,后面骂道:臭小子,你……你给我回来。 我跑了阵感觉不对,门房大爷还能吃人?于是便停下回头,大爷正弓腰喘气,看样子累的不轻。 我心一软,走了回去:大爷闹哪样? 大爷抬头,浑浊的双眼掐着两搓火焰,怒骂道:混小子,快递! 我一怔,指着自己问道:“我的?”大爷喘着气点头,我说:“快递?”大爷继续点头。 我急忙赔笑:大爷,真对不住,这事怪我。 大爷哎呦哎呦的叫着,指着我道:“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哎……”我也学着他叹气,他气的吹胡子瞪眼,踢我一脚。 随大爷取了快递,我走到没人的树下蹲着,先点了支烟。 按理说,学校是静止吸烟的,树底下吸烟更是大忌,但咱是不守规矩的好孩子,待遇自然不同。 一边抽着烟,我一边把弄着快递纸盒。邮快递的人挺用心,包装的有模有样,用的最贵的顺丰。我心里就想了,包装这么棒,指定是好东西。 难道是老爸老妈可怜我,给我邮来块印度尼西亚大金表?或者是西伯利亚的南非大钻? 行了,不能再犹豫了,我掐灭香烟,咧着嘴,扯了许久才将那外包盒撕开。 纸盒散开,里面包着个匣子。匣子做工精美,刻有些奇形怪状的肥虫,简直栩栩如生,像活过来似的。尤其它们那骇人的眼睛,我感觉总在泛着幽幽的寒光。 这匣子看着像文物,我激动的呼吸急促,小心打开匣子,脸色顿时铁青。 匣子里放着顶鸭舌帽,我对它再熟悉不过了。 拿着那顶鸭舌帽,我鼻子酸酸的,忍不住哭了。 这帽子地摊货,是我初中时买的,虽然不值钱,却是我送首次送苗苗的礼物。 那帽子是谁寄来的,意欲何为?难道是林墨邮寄?不对,林墨留在阴阳路,与青云道长学捉鬼了。 那这帽子? 想到林墨,心窒息般疼,将纸盒收拾,抛到垃圾堆,我失魂落魄向图书馆走去。 宿舍,我是说什么都不敢回了。不单是惧怕大鹏的诡异举动了,他若是死在了宿舍,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还是夺着点吧。 也不是咱不讲义气,现在这社会,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仁至义尽就好了。 不敢回去,是我心中认为,大鹏已经命不久矣,要出事了。 恰巧是周末,我就始终窝在图书馆窝。周一,现代文学评论课,我走进班级心就凉了半截,大鹏没来! 我班女同学见我到了,一股脑就围了上来,又是摸我脸,又是捏我耳朵。 “啧啧,脸好水嫩。” “哈哈哈,这毛绒绒的小尖耳朵。” 我顶着一脑袋星星,心中惆怅的紧,总感觉胸前闷着口气,不能畅通。 我班女同学本来是想好好调戏我的,见我脸色阴沉的不说话,碰了鼻子灰,各自猩猩散了。 现代文学评论课老师,依旧是人老珠黄的妇女。瘦骨嶙峋大眼镜,咋看咋恶心。 一顿高谈阔论,给我讲的这个恶心;大家小家文学各种点评,所谓点评,不过就是批评,总之就是,她最权威。我心中这个无奈。 所谓文学,不过就是文字功底,没啥好与坏。这些所谓的大学教授,写过几个字?不过是非专业的文学评论者,她们吸取别人理论,糅合自身主观认知,就搞出些自以为是的理论。 哎,差已! 第四十六章 斗鬼 我被吓的悚然一惊,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夏宁转身走了:“这几天你就睡我家沙发吧。” 这是美事儿呢?还是没事美事呢? 说实话,最近休息不好,我总是犯困。夏宁做饭的时间,我已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外面路灯都亮了。夏宁坐在小凳子上守着我,手里捏着张名片。我揉着眼睛打哈切,夏宁阴沉着脸问我:这名片从哪来的? “啊?”我一怔:什么名片? 夏宁举着那张名片,在我眼前晃了晃:阴阳引路人呀,阴阳引路人! 我抢过名片一瞅笑了:什么神阴阳引路人,就一平面模特。 “这名片谁给你的?” “美女呀!” 夏宁瞪我一眼:好好说话。 我嬉皮笑脸:“别闹了,哪里没好好说话了?”夏宁叹口气,有点故弄玄虚的架势:“要出人命的。” 她这架势,我自然不信,寻思女娃在逗我。夏宁玉手双合,夹着那张名片念道:灵宝在上,鬼哭莫回头,天黑不引路,三阳灭不留。 我瞅着古怪夏宁,本想笑的,却差点哭出来。名片颜色逐渐发深变黄,赫然成了道符咒。 “这?”我指着那符咒,夏宁睁开美目看我:咒术,祈鬼神,施可恶之人。 我打个冷颤,感觉脊背都有寒意蔓延:“我被人下咒了?”夏宁点头:“不止一咒。”我呼吸絮乱,紧紧衣服:啥意思? 夏宁小脸惨白,神色凝重:摸过你脸的,都死了。 我点头。 夏宁捏着那符咒问我:“先说这符咒哪里来的。”我大气不敢出,将收到破锣,以及去二道街所发生的事情,尽数阐述了一遍。 整个过程,夏宁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我纠结的心也越来越不安。 夏宁说:摸过你脸的人都死了,她们死因明确,大家没细心留意。我分析后发现,是和你有关,一个月前你便中了诅咒。 我浑身发冷,怔怔的看着夏宁,说不出话来。 “你在城隍庙附近遇到那婆婆,应该是阴阳引路人。载你回来那姑娘,和她是一伙的。当时……” 夏宁说到这里我打断了她:当时是那姑娘开车载着婆婆去的城隍庙。婆婆上山,姑娘在山下等,正好等到了我。 夏宁点头,我拍了下大腿:我下山那段时间,她俩恰好通了电话,算计好的害我。 夏宁叹口气:嗯,当时你怎么也不想想?那么大大龄的婆婆,自己能走到山上? 我愣住了,随后打个冷颤道:“你说的不错,是我懵逼了。”转念想想,我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不对呀,我和她们无冤无仇,害我作甚? 啪! 夏宁在我头上打了下:你失忆了,仇家多的是。 我皱眉问道:那我和她们有仇? 夏宁摇头:没有。 我无奈摊手:你这是搞什么? 夏宁说:她们要的是破锣。 我一琢磨,那老婆婆当时的古怪行为,心顿时就是一紧,想想那晚,还真是后怕。不知不觉中,竟然九死一生。 之后,夏宁又滔滔不绝的分析了很多东西出来,我和没听到似的,啥都没记住,始终惦记着那两道咒诅发抖。 许久过去,肩头传来柔软的东西拍了下,我当即吓的跳了起来。身体有些阵阵发麻。 夏宁皱着眉头,很诧异的收回手:你啥幺蛾子? 我哭丧着脸:两道诅咒,小命要没,顶不住呀! 夏宁噗呲声笑了,纤手点在我额头,微凉,笑着说:你要是讨好本姑娘,还是有的救的。 我双眼放光,喘气粗狂,步步紧逼,夏宁忌惮后退,双手架在胸前: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啪! 我双手合在一起,诚恳道:大美妞,救命呐! 哼! 夏宁冷哼,捋捋胸脯,手掌走了个曲线,胸挺大,她说:伺候好了。 我探着脑袋,咽口唾沫:咋伺候? 、夏宁笑着说:我想吃方便面。 乖乖,这我最拿手了,急忙说:“好啊,我这就去煮。”夏宁摊手:“可是,家里没有。”我说:“我可以下楼买呀。”夏宁嘟嘴:“弄的我家都是味儿,难闻死了。”我说:“那我去煮回来。”夏宁说:“凉了不好吃。”我无奈的踱来踱去,狠狠心说:“咱出去吃!”夏宁摇头:太冷,不去。 瞬间,我表情僵硬了:你究竟闹哪样? 夏宁 第四十七章 夜路 我下意识跳起来的同时,女鬼惨白手臂就打在了我肩头,凉的透骨。同时,另外只手从纸白状的衣袖探出来,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我的额头之上。火辣辣的疼。 女鬼动作虽快,我眼睛却也模糊看见了,她手中捏着道符咒。 外婆曾说过,人踮脚,鬼掐符,凶煞夺命,九死一生。 没想到,还真让我遇到了这种晦气事。 我已经万念俱灰。 外婆说过,日行厉鬼,缠身都是无处求生。掐符厉鬼要比日行厉鬼凶悍百倍不止。我还有必要挣扎吗?索性闭上眼睛,颤栗着等死。 符咒盖天灵,我的脑海中传来剧烈的疼痛,有种脑浆被抽离的错觉。 啊……! 我厮声力竭的仰天大叫,那女鬼叫破手指,雷厉风行,瞬间在我脸上画起了圈圈。 头上的疼痛太过剧烈,疼的我整个世界都扭曲了。我敢断定,这种疼,绝对胜过女人分娩。 疼痛让我神智模糊,大汗淋漓,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忽的,天旋地转起来。同时,剧烈的恶臭扑鼻而来,呛鼻的喘不过气来。 之后,我体内竟然发出声悲鸣的惨叫。我听的真切,声音就发自我腹部。从音调判断,很虚弱。 真就怪了,我体内竟然还有另外道灵体。 体内发出惨叫后,剧烈疼痛便开始消散,那种剧痛后久违的平静,真的好舒爽。 我像死狗般喘着粗气,屋里的瘫软在沙发上。而那女鬼幽幽的走着,去开灯了。整个过称,我瞪着眼睛,恐惧的盯着她。我不知道她意欲何为,所以越想越怕。 未知最恐惧! 啪! 灯亮后,女鬼拨弄拨着头发,向卫生间走去。我彻底懵逼了。 许久过去,我依旧浑身乏力,使出吃奶力气都爬不起身。 又过了会儿,夏宁穿着白衣走了出来。她刚洗过头发,歪着脑袋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洗发水香味冲淡了不少恶臭。 我恍然大悟,根本就不是什么厉鬼掐符,那白衣厉鬼是夏宁假扮的。 我想说话,但却张不开嘴,嘴巴像是给人用强力浇水粘住了似的。 见我瞪着眼睛看她,夏宁走到我身边蹲下:一道诅咒破了,你好好休息,明早就能动弹。 原来,夏宁是在为我驱邪。我眼眶有些湿润,颇为感动。夏宁扭捏着回屋了。 这顿折腾下来,我却是累了,一合眼便昏昏睡去。 梦中,外婆笑容慈祥,她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去,去找你二姐。不用来烈狱。”到这里,她摇起了脑袋:永远不要来,不要来。 说着说着,外婆的身影就渐变模糊,我鼻子一酸,眼眶微热,眼泪就流了下来:外婆,外婆。 她老人家端详着我不说话,眼神饱含忧伤,我看着真切。 外婆的身影虚化后,变成水雾,如蒸汽般散了,我不甘,伸手抓去,抓住团柔软。 外婆消失,我心中不忍,说什么也不放手。 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火辣辣疼痛传来,我被劈头盖脸打醒了。 抬头,夏宁小脸娇红,气的呼呼喘着气,巴掌拳头使劲往我头上招呼。 这我懵逼了。眯着眼睛就求救:别,别打了,姑奶奶我求你。 夏宁不管不顾,越打越来劲,嘴里气呼呼骂道:撒手,撒手,打死你个臭流氓。 臭流氓?我身体一颤,向自己右手看去,吓的蹭一下就坐了起来。我那咸猪手,正死死抓着夏宁的胸脯。 这时,我感觉这弹弹的柔软,特别扎手,扎的不但手疼,还蛋疼。于是急忙撒手。夏宁还是气不过,用力的用粉拳打我,其实她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打的也不是很疼。 夏宁羞红着脸,背过身,小跑回卧室,我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怔怔发呆。 中午时,夏宁开门出来,状态好上不少,止口未提之前的事情,我得了便宜,自然不能卖乖,就当抓胸那事没发生过。 夏宁脸色不太好,抛给我张照片。 我捏起那照片一瞅,忍不住皱起眉头。照片中的人很熟悉,却想不起是谁,最关键的是,竟然没有表情。 这…… 我还是初次遇到这种情况。能看清人,却瞧不出表情,这照片邪门! 夏宁说:这诅咒,中在罗刹鬼蜮。你看那人,熟悉吗? 我点头:熟悉。 夏宁问道:是谁? 我摇头:“想不起来。”夏宁 第四十八章 逃命 人就是这样,越着急,心里想的东西就越多。 行走压红纸间,我心中又有了疑惑,夏宁帮我驱邪时,为何要扮作厉鬼?还有,半夜打呼噜那人又是谁? 思绪很乱,我稀里糊涂就把红纸压完了,究竟压了多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不过,夏宁准备的红纸,应该是正好才对。 想到这里,我心里舒服不少,就是,还是有些不得劲。 夜路,冷风,凉夜下,我额头汗津津的。 红纸压完,纸钱捏在手里,我按着夏宁的嘱咐,先拢了把火。 我是夜深后才出来的,学校这边在郊区,晚上没人活动,车也罕见,大半夜的,迎着冷风,独自烧纸钱,心里不怕,鬼都不信。 我的双手抖的厉害。 蹲下,攥着纸钱拢火,纸做的东西,要么点不着,着了就闹不住,刮阵风的话,火焰就呼呼的乱窜,让人捉襟见肘的无奈。 凉夜下,这团纸火让我感到了暖意。我守着它,怪怪的烧纸味既呛鼻,又令人发悚。心中很惆怅,既想它灭,又不想它灭。灭了,可以尽快走人。不灭,有暖意。 时间是个王八蛋,总和人作对。想它快,它就慢,想它慢,它偏偏像离弦之箭。 我心中惆怅,想着问题,那时间就偏不让我如意。几息之下,纸火竟然燎到了我的手。传来阵钻心的疼痛。 撒手将那纸火扔出去,随着几缕黑烟的袅袅升起,纸钱灭了。我低头瞅瞅,纸灰被风吹的乱飞,星星之火也快要泯灭。 烧纸的味道呛鼻而渗人。 夏宁说过,烧纸焚香,这过程缺一不可。 三炷香点燃,掐在手中,我哆哆嗦嗦,长长的出了口气;供完这三炷香,总算可以回去了。 双手掐香,我犯愁了。我现在正蹲在马路边上的面包砖路上。面包砖的缝隙都给水泥砂浆磨的没了一丝缝隙,更不要说再从其他地方找缝隙。这香没地儿插。 我急的抓心挠肝,掐在手里的香已经烧了半截,燃香的味道传入鼻间,有种乱坟岗的气味。 抓急间,有人拍了下的肩膀。我下意思回头,空荡荡的,人影都没有。这就怪了,既然没人,是谁敲了我的后脑勺?难道,遇到了传说中的鬼吹灯? 与此同时,背后刮起了猎猎的阴风,我的心猛然一颤,想起了夏宁的嘱咐:夜路小黄河,天黑莫回头! 这尼玛,回头了,是要出人命了! 想到这里,我寒毛乍立,诈尸般跳起来,直挺挺的站着。同时,那香都快烧完了。 只是低头看了一眼香,脑袋后面便传来阵巨疼,之后,我的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起来。再之后,眼睛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睁开了眼睛,眼皮称重,只是迷了条缝出来。 冷风袭面,浑身发疼,脑袋更是懵疼的厉害,我想动,发现动不了,呲牙咧嘴的低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了树上。 往远瞅瞅,几个清晨外出买菜的大妈正指点着我谈论。我用力扭动,发现动弹不得,向大妈们求救,大妈们厌弃的看着我,扭头,走了。 “哎,哎,别走呀,快救救我。”可是,我喊破喉咙,都没人理我。 常起早的人知道,大雾都是起于凌晨。本来,我还指望有人来救,可是,过了阵子,起了白蒙蒙的大雾。这里行人本来就少,起雾后,就更没几个人能看到我了。我心里别提多失望了。 先前我是挣扎着的,发声的求救,许久过去,连个鬼影也没唤来,逐渐的,我放弃了治疗,耷拉着脑袋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起了风,雾散了,我抬头望天,太阳西斜,已经到了正午。 被人在树上捆了一天,我口干舌燥,腹空难耐,想喊救命,感觉嗓子像是给强力浇水粘住似的,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别提多蛋疼了。 “救命呀,救命呀。” 高呼不成,我只能有气无力的发着细弱蚊丝的求救声。 这正是日了狗的,时运不济,喝凉水都塞牙缝。学校本来就在郊区,住户少,我这往东走了段距离后,就更加荒无人烟,见不到几个人了。倒霉,真是倒霉。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心凉如水,感觉会被捆在树上,渴死,饿死,甚至冷死。 人之将死,就会想到些生命中在乎的人。万念俱灰的我,想到了林墨,想到了狸狸,也想到了夏宁以及我的亲人。 想着想着,我就哭了起来。凛冽的冷风很无情,吹的我脸颊生疼。我的心里也弥漫着股酸麻的劲头,难受极了。 闭目,泪滴滚滚而落。我又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开眼睛时 第四十九章 陷阱 许久过去,我看向她,转移尴尬的话题:你叫什么名字呀? 美女抿着嘴笑道:你猜猜呀。 我哈哈一笑:名字也能猜? “能呀,不信我猜猜你的?”我点头,美女将食指抵在唇边:杨偊修是吗? 刷的一下,我的脸色就变了。美女咯咯笑着:怕了?别怕呀,现实版的犬夜叉,学校里传的很凶的。 我一怔,才想起,她也是学生,不过兼职模特。言语也是合情合理,于是紧张的心,稍稍松懈点。 我窘迫神态都写在脸上,她要看不出来才怪呢,她笑着对我说:有啥紧张的,我还能吃了你? 我张着嘴巴,声音卡在嗓子眼,说不出话来。美女将身边的椅子拉倒身边,两条长美腿相互一搭,坐上去,面露浅浅笑意:我叫苏忆雪,音乐系的。 我点头:“才女呀!:她脸一红:身体好点没?不然出去吃饭吧。 我一怔,笑道:什么好没好,我又没生病,生龙活虎。 苏忆雪一摆头:那就走。 我心不由一紧。不贪钱,不贪色,她留着我什么目的?说她发善心,我是不会信的,这其中绝对有阴谋。 我的鞋就放在床边,穿了鞋,我对苏忆雪说:“这样吧,饭就先不吃了,我有点事,先回家,改天我再请你吃饭,报答救命之恩。”说罢就连滚带爬的向外跑。 苏忆雪拽着我的衣角,我回头看她,她淡淡的笑着:“今儿这饭,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果然有诡,这态度转变老快。 盯着她娇艳欲滴的俏脸,我心底升起股怒意,用力将她压在墙角,我双手扶着墙壁,挺挺胸膛,她性感火辣,胸脯坚.挺,我生猛用力,硬是将她胸脯压的变了形。弹软的感觉令我全身都弥漫着酥麻。 苏忆雪羞红着脸,喘息加重,将脑袋扭到一边,呵着香气,却不怒反笑道:你吃了我也没用呀,饭还是要吃。 我双手无力垂下,苏忆雪侧着脑袋钻了出去,我摸支黄山点了,她厌弃的挥挥手:允许你抽烟了吗?啥烟这么呛? 我嘿嘿笑着:黄山。 苏忆雪开门往外走着:走吧,非得请? 她那请字的语气偏重,我心中不免一颤。乖乖随她下楼。 苏忆雪家住的别墅,装修华丽,到一楼时,处处能看到土豪金的颜色,宽敞绚丽的装饰看的我双眼发直,有些炫目。 门开,往外走,我吓的不由向后退了两步。门口站着城隍庙相遇那老婆婆,她正对着我坏笑。同时,她身边还立着两个带墨镜的秃头壮汉,看样子都是狠角色。 老婆婆踱着步子向前几步,那几个壮汉也急忙跟上,她诡笑:咳咳,驱魔打更人,甲骨文你认得? 脑袋嗡的一声,我恍然大悟,她们这是抢了我的破锣和秘籍,却不认识那甲骨文咒语,所以…… 我现在要说不认识,就失去了利用价值,那就很危险,于是我强装镇定:甲骨文不认识,不过…… “不过什么?”两个女人脸色齐变,一起问到,那俩壮汉特侧身站位的战备,准备随时出手。 我侧身站位:咒语我懂,不讲给你们。 那老婆婆面色阴沉,狠戾道:“由不得你。”我向苏忆雪看去,她眸子中含着敌意: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抿抿干涩的唇,有些怕,毕竟人家人多。口干舌燥,身困体乏的我,战斗力打了折扣,又怎能斗得过她们? 无论从那方面看,这都不是一个级别的较量。 这种被人骑在头上拉屎的感觉,真心不爽,我咬咬牙,狠狠心:痴心妄想。 老婆婆冷哼一声,喝道:“揍他!”两个壮男便恶狠狠向我扑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虽摆出个战斗的架势,却没想真和他们动手。壮男往上一扑,我拔腿就跑。 这其中转变比较快,本是剑拔弩张的要打,结果我却声东击西,她们不由都怔了下。 之后一壮汉吼道:哎呦卧槽,犊子给跑了。 老婆婆破口大骂:“追!打死他。”苏忆雪也急的直跺脚:快呀,别让他跑了。 这两壮汉体力好,又是以逸待劳,我还真跑不过他们,没几步,已经快被追上,俩壮汉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角。我没了命的冲刺,一壮汉拽下我的外套,翻倒在地,另一壮汉对着我屁股一脚,将我踉跄着踹翻在地。 我连滚带爬的挣扎起身,那壮汉擒住我的衣领,对着我的脑袋就是狠狠一拳。 这一拳下去,我的脑袋就一片混沌。眼前也出现了水雾。另外一壮汉也从地上爬起来,过来一起揍我。 我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后 第五十章 死难 什么?苗女小英的弟弟?是说我?别开玩笑了,这一定是被打的懵逼,出现了错觉。 但,令我大跌眼境的事情出现了。老婆婆将书包轻放在我背上,苏忆雪样子很不甘,还是随她,慌张的逃了。我嘶吼着,张牙舞爪着,想和她们纠缠不清。 却徒劳无用。 夏宁收好铜钱剑和纸人,蹲在我身边,叹着气说:你也真是的,这么不小心。 我是欲哭无泪,苦涩的难受,想用力起爬来,胳膊却又传来巨疼,酸软间,胸脯重重砸在了地面。 夏宁见状,急忙扶我:昨天怎么回事? 我想说话,嗓子干涩的裂断般疼,发不出丁点声音,只能指了指嘴巴。夏宁无奈,叹了口气,说要去打个车,将我这死猪拉回去。 出租车倒不是很难找,难的是,拉这么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人,谁乐意?死了车上咋办? 连续找来五六个出租车,司机都是大摇其头,夏宁纠结的眼眶发红,都快哭了。 我在地面爬的时间久了,整个人都被冻的有些麻木,夏宁废了吃奶的力气将我扶的坐起来。也不知是坐着就气顺了,还是怎么的,我竟然从嗓子里挤出了些沙哑的声音:渴……渴。 夏宁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急忙小跑着去买来瓶水,小心的给我给我喂着。我特别感动,眼眶热嗡嗡的,却流不出泪,估计是身体缺水太严重了。 清水入嘴,甘甜沁人,我感觉特别舒爽,尤其是,那股凉凉的感觉,顺着食道凉到肚皮处时,精神都为之一振,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先前是因为我太久没喝水,打斗又剧烈运动,缺水导致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来,几口清水灌下去,就能说话了,只是声音有些嘶哑:宁宁,你去打车,现在应该可以了。 夏宁红着眼睛点头:“你可撑住了。”我微微点头,有些头晕眼花,还是硬挺着。 这次算顺利,司机师傅虽然犹豫许久,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这单生意。夏宁扶着我上车时力不从心,他还搭了把手。 汽车行驶,司机师傅始终从后视镜瞅我,夏宁见状解释道:师傅,您放心吧,他只是累坏了,没事的。 司机师傅点头,像是长出口气:那就好。 夏宁怕司机师傅紧张,就有一句每一句的和他聊了起来。司机师傅是个话唠,漂亮小姑娘搭讪,没一会儿就聊的火热起来,将我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聊着聊着,夏宁就问:对了,师傅最近是不是运气不咋好? “什么?”司机师傅正眯着眼睛点烟,好像没听清楚。 夏宁又道:我说,师傅你最近是不是挺倒霉的? 司机师傅听了夏宁的话,身体猛地颤了下,我看的特别真切。他看着夏宁,脸色变得很难看:姑娘,你咋知道? 夏宁摸出道符咒,双指掐着:巧了,师傅家住在我们学校附近? 嗡的一下,司机师傅急刹车,我和夏宁的身体前倾很严重,她怕我受伤,双手护着我。 司机师傅回头看着我俩,脸上挂着明显的疑惑:神了。 夏宁没说话,我的心却急剧的颤抖起来。司机师傅叹口气说:说来也邪乎,好端端的学校,怎么就开始死人了呢? 我没说话,夏宁勉强笑着:“那不知道,反正很邪乎,师傅。”司机应了声,夏宁说:符你拿着,这是家里人从茅山请的,可以保平安。 司机师傅也不客气,收了符,不住摇头:“说实话,我始终认为这世上有鬼。”说到这里,压低声音:我就见过。 我一怔与夏宁面面相觑,夏宁峨眉紧蹙:师傅真会开玩笑。 司机师傅听后,脸色顿变,生怕我们不信他很激动的和我们解释:就前两天,大晚上的,我瞧见女寝楼上站着个穿大红衣的女人,直挺挺在那里站了一晚上,不止我,把我老婆吓晕,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司机说完,我顿时心凉如水,红衣大褂,我想到了地狱列车,21车厢那女鬼,她说,不会善罢甘休! 夏宁疑惑着小声问我:“你抖什么?”我说我怕,她白了我一眼。司机师傅娴熟的变换着档位,车内的氛围忽然僵硬到了极点。 夏宁家,我像死猪似的瘫软在沙发上,夏宁问我:你怎么了? 我说:司机师傅说那女鬼,我好像见过。 “什么?你见过?”,我嗯了声,夏宁脸色变了,喃喃道:完了,果然是她们找来了。 “谁,你说谁?哎呀~。”我激动间,动作幅度有些大,疼的叫了出来。 夏宁说:你得去趟女生宿舍。 “啥?”我眼睛珠子瞪的老大,“你没开玩笑吧?我个大男生进女生宿舍?” 第五十一章 谈判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很吃惊的问:“大鹏?”导员纠正道:不,是张易。 我靠,我当时就呆住了。跳楼的不是中邪的大鹏,而是正常的张易,难道,是张易正常的过头了? 导员见我很久都没说话,问道:前些天女生跳楼那事就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这次,更是捅了大篓子。 我感觉很不可思议:我就不明白了,张易始终好端端的,怎会? 导员摇头叹气:这次呀,你惹麻烦了。 我心头一颤,挑着眉毛:我惹麻烦了? 导员点点头:他跳楼时,喊了你的名字。 乖乖,这下完了。跳进黄河洗不清。我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的靠在了墙上。 也是没谁了,同学一场,死都要害我一把,心里难受着,也害怕着。警察不来调查我,就有鬼了。 导员又说:但是,张易大喊着你名字跳楼时,发出的却是女子声。 “什么?”我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你别吓唬我。 导员的脸色很难看:不会的,死的诡异,把很多人都吓坏了。 乖乖,难怪班级气氛如此紧张,夏宁还说这次不同,果真是大有猫腻。 夏宁说过:无常勾魂,厉鬼索命,所以不让我回宿舍。难道,张易当了替死鬼?如果真是这么回事,我心难安,誓死为他报仇。 导员说:我是替九叔找你,他要见你。 “九叔?”我第一次听说:那是谁? 导员说:“警察。”我的心咯噔一下,慌的猛就抽搐好几下,导员又说:严格说,是驱魔警察,这件案子情况特殊。 我长长吁了口气:九叔在哪,带我去见他吧。 导员说:好。 半个小时候后,我见到了穿便服的九叔,看样子年龄四十左右,很精神,正气盎然那种的国字脸,看着很亲近,我紧张的心稍稍缓不少。 九叔见导员带着我到咖啡厅找他,笑着和我握手,手是冰凉的。他说:别怕,一不会拘留,二不会逼供,你努力配合就行。 我看他如此好说话,乖乖的点了头,九叔招呼我坐下,示意导员可以忙自己的去了。 导员走后,九叔递我支香烟:我蹲着罗盘在学校转了几圈,全方位,无死角弥漫阴气,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九叔话里的意识是,死定了,我又心知肚明,自己才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哆哆嗦嗦的接过香烟,手一抖,便将那烟丢了出去。 我靠,十年前大火的大前门。 九叔很吃惊:你怎么了? 我脸色苍白,嘴上说着没事,实际是慌的坐都坐不稳。努力摸起那支大前门点了吸口,呛,真的呛。整个胸膛都冒了黑烟。 九叔笑着看我:年轻人嘛,要学的镇定些,天塌下来,早上第一件事不是逃跑,而是要洗漱,你说是不。 我敷衍着点头,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啥。 九叔看我情绪不稳定,环顾左右发现咖啡店也没啥人,开门见山道:见过鬼没? 鬼我是见多了,但是却远远没有,它躲在暗处,阴着你,更令人恐惧。这就比如,人每天都能见到人,但如若有人每天都在背后阴你,你就会感到恐惧是同样的道理。 鬼阴人更可怕,比被人阴着更让人胆战心惊。 中邪了,那真吓死人。 就是见过鬼,我也不能和他说呀,于是我说:没,没见过鬼。 九叔说:我要说这世上有鬼,你信吗? 我顿了片刻,急促点头:信,最近的事,太诡异了。 九叔哈哈一笑:信呀,想不想见鬼。 我一怔,急忙摇头:不见,不想见,哪有想见鬼的,我不敢。 九叔笑的眼睛眯成了道缝:那我要说,无论你想不想见,都得见呢。 我看着九叔,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我没胆拒绝他,同样,更不能答应他,只能保持沉默。 九叔吸口烟,叹着起说:也是迫不得已,你得配合我,去男寝引鬼,不过你放心,我保你周全。 我还是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九叔,呼吸有些絮乱,同时,随着咯吱的一声,咖啡店的门像是个人推着似的,慢慢敞开了。我和九叔都看了过去。 进来的是个俏丽姑娘,她小脸微红,眸含怒意,向我们走来时,服务员和她打招呼,碰了鼻子灰,尴尬的立在门口,不说话了。而她,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语。 不这俏丽姑娘,不是夏宁又会是谁? 我心里很奇怪,夏宁怎会找过来呢? 第五十二章 捉鬼 我一时尴尬的愣住了,夏宁板着小脸说:休想! 鼻青脸肿的九叔,并没再对我们出手,想必先前用力拽夏宁,也是情急所致,本意并非如此。 九叔缓着气说:你听我说,我真有办法。 夏宁冷冷的看着九叔,我一头雾水,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谈什么。 九叔见夏宁还不松口,于是解释道:丫头,我有茅山祖印,厉鬼索不了命,无常也勾不了魂。 九叔这话一说,夏宁的脸色就变了,我瞅的真切。 许久过后,夏宁说:我就是茅山弟子。 九叔摸出支香烟点了,也没招呼我:茅山有很多分支,我确实有祖印。 我问道:茅山祖印?那是什么东西? “别说话!”夏宁喝道,我有些尴尬,只能沉默。 九叔吐着烟圈说:真有。 夏宁说:拿出来瞧瞧。 夏宁说完,九叔不说话了。我瞅着灰头土脸的九叔,心中猜测到了什么。世上有这么种人,觉得没面子时,总爱吹嘘下,挽回面子。 我感觉,我眼前的九叔,正是一个这样的人。 过了一会儿,风头越来越凌冽,九叔手伸到衣服里,还真的摸出个黑不溜秋的木疙瘩。 我心头一颤,夏宁浑身颤栗了起来。九叔叹口气说:娃子,这回你信了? 夏宁说:茅山祖印怎么会出现在东北? 九叔反问:“那你这湘妹子,怎会出现在东北?”又指了指我:他这贵州人,咋会出现在东北? 我说:大叔,我们是来上学的好不。 九叔沉默了会儿,哈哈的笑了,我和夏宁紧盯着他。 九叔说:娃娃们,你们现在的家,是不是在东北。 我点头,夏宁没说话。 九叔指着我:男娃,你哪里人? 我说:我东北人啊! 九叔听后,笑了起来,我心头一凛,不禁皱了眉头。我分明是东北人,他为何说我是贵州人? 九叔说:你是苗族! 我摇头:汉族。 九叔摇头:不,你是苗族。 “扯,我还能将自己民族记错?” 夏宁说:你继续。 九叔说:娃子,你身上有六道记忆封印,一道都未解开。只是有一道出现了裂缝。 这个我不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三人成虎,现在还真有点信了。 夏宁説:继续。 九叔扔掉烟嘴:你知道为何是六道? 我摇头。九叔说:一道两年。 我靠,九叔这样一说,我浑身就是个冷颤。一道一年,他们说我失忆的时间是三年,那如果九叔说的是真事儿。那另外九年呢? 先前,我脸上的表情还算自然,此时,却僵硬的想哭都难。 九叔说:你好奇另外九年? 我小鸡啄米般点头,九叔面色凝重,幽幽道:童年的记忆,没了。 九叔这样一说,我仔细一想,顿时吓的跳了起来。还……还真是如此。 同年的记忆,只有道和蔼慈祥的身影——外婆。 人就是这样,遗忘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去想,因为都已经记,还怎样往那方向思索?时间久了,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习以为常。自我从来不会感到异样。 只要没人提醒,自己永远都不会发现。而我,正是这种情况。 此时此刻,我蹲在地上,捂着脸,心中五味杂乱。我猜想,这一切,貌似都和三年前的变故有关,那三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思索的同时,听到一道细小好听的声音:好,听你的。 我知道,这是夏宁同意,要去男寝捉鬼了。而捉鬼,是要我这线人打头阵,去引鬼的,想到这里,我心跳都加速了。 不想说啥,此时的我,不仅蛋疼,腿还疼,抖的。 这就和,有个屋子,里面放了一群三天没吃到东西的饿狼,然后再将我放进去,简直没什么区别。 怕,不是一般的怕。 我拽着夏宁的衣角求她,除了白眼还是白眼,最后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 刀山火海,不闯也得闯了。 后来九叔说,捉鬼前得准备准备,不然会有闪失。他这句会有闪失说的我心中更加不安。闪失?这得有多凶险呀!俩道士把关不说,还有个茅山祖印。他和我说有闪失? 第五十三章 恶斗(端午节谢谢亲们的支持) “怎么,不可以?”夏宁皱着眉头问到。 九叔一愣,眼睛划过抹怪异的神采:可以,怎会不可以呢。 九叔虽然同意了,但我觉得,他不怎样情愿,这其中仿似有难处。 之后九叔用茅山祖印为夏宁的符咒加持朱砂印记后,我们便结账,出发了。 这走的时候,还有很多饺子没吃完,我着实有些舍不得。 走出饺子馆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九叔带头,我走在最后,心是慌张的扑通扑通的直跳。 越是害怕,我就越是往那可怕的地方想。我忽的想起了列车上那些厉鬼的模样,那血肉模糊、面部狰狞的样子,真的令人寒毛乍立! 夜间,路灯昏暗,阴风阵阵,我们三人已经来到宿舍楼下。 此时,我更加慌了。宿舍楼黑压压一片昏暗,宛如蛰伏在暗夜里的巨大凶兽,摄发着阴沉沉的死气,非但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还未接近,那扑面而来的寒气,已经令我从头凉到了脚板底。 这楼内没鬼,鬼都不信。 啪的一声,九叔点支香烟:后生,瞧你的了。 我一个颤栗,腿就发起了软。 夏宁回头看着我,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神色,令我退无可退,我苦着脸问道:宁宁,咋没亮灯? 夏宁说:没人,亮什么灯? “没人?”,我不禁皱了眉头。九叔叔哈哈一笑说:楼里闹鬼,学生早都搬出去了。 我颤抖的指着自己:那这么说,如果我走进去,那屋里就只有我一人? 夏宁点头,九叔笑着,他臃肿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显的很狰狞:对啊!就你一人,才好引鬼呀! 我了个去,这还真是要送我下地府见阎王。 我求他们,可不可以不进去?夏宁气急败坏的踢我一脚,骂我没出息,九叔哈哈的笑着:放心,只有没无常,抱着你的破锣,狠狠的敲一下,九叔啊,保你没事儿。 我心里这个无奈,九叔嘴上总说保我没事儿,但行动却是,步步紧逼着我上绝路,见阎王。我真心对他的动机担忧。 但也没办法,现在不是他九叔自己,夏宁也催促我进楼引鬼。林墨都说过,如果有一天,这天下人都是骗子,那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就是夏宁。 所以,我硬着头皮,狠狠心,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楼内走去。 水泥磨的地面有许多细砂,夜间万籁俱静,脚踩地面,沙沙作响,吓的我,神经始终紧绷着。 这越走越怕,我想回头看看夏宁和九叔,却没敢。我又想起了夏宁那句嘱咐:夜路小黄河,天黑莫回头。 人的头顶和肩头顶着三把阳火,我若是贸然回头,灭上一把,楼内的厉鬼将更加肆无忌惮,那我更是凶多吉少。 楼门前,我深吸口凉气,从书包取出破锣抱在怀里,身后夏宁轻声说:快,进去。 用力紧下眼睛,我鼓着勇气,一头扎了进去。 楼内,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说来也怪,屋里烧着暖气,本应比外面热乎,而我却冷的哆嗦了起来。 这种冷,不是冻,而是阴。阴破了胆,阴的起了身鸡皮疙瘩。 向里面走了几步,我总感觉有许多双眼睛紧盯着我,这四周的寒意瞬间就宣泄而来。我停下不敢走了。 过了会儿,我的眼睛渐渐适应黑暗,能瞧得清一些东西了。我便壮着胆子,喊了声:有人吗? 喊完这一声,我的心狂跳起来,害怕极了,这诺达的一栋宿舍楼,深夜中,就只有我一个活人,有多可怕,简直不言而喻。 “有人吗……?” 回声在空旷的楼道由近及远的荡去,声音也越来越小,但却始终没人回应。 我静静听着那远去的回声,感觉很不对劲,听着听着,我被吓的寒毛乍立,跳了起来。 乖乖,回声不假,但却是女人的声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回声还没消散,楼道里便传来了凄惨的女人厉笑。这声音尖锐,直击人被灵魂,我脑子一片混沌,直挺挺站在原地,想动,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定住了。 瞳孔在放大着,我恐惧到了极点,体内的温度在缓缓流逝,感觉,离死亡只有不到一步之遥。 我想吼九叔和夏宁,张开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上天不能入地无门,真是要死翘翘。 许久过去,那笑声渐渐消散。传来道狠戾的声音:天助我也,没想到你身上中有请鬼咒。鬼咒戾气,仙人莫动。 那厉鬼如此一说,我猛地打了个冷颤。 第五十四章 报应 风驰电掣间,夏宁收腿闪避,那两根哭丧棒从她身边擦过,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 哭丧棒落地后,转了几圈,又弹了起来,原路折回,目标不是夏宁,而是我。 我吓的瞪大眼睛,整个人都懵逼了,这呼啸而来的两棒子,打中后啥后果,不敢想。 夏宁距我有段距离,努力冲来救我,却不及那两哭丧棒,我想闭上眼睛,可又不敢,只是紧紧盯着两根哭丧棒迎面打来。 手里抓着破锣,想举起破锣阻挡,可用尽全力,我的身体却丝毫不受控制,根本动不了。 啪! 两根哭丧棒砸在了我的头上,砸的我眼冒金星,火辣辣的疼。但我却并没死。 嘶的一声,有人吸了口凉气,楼道里就刮起了大风,这场景着实把我惊坏了,这尼玛,楼道起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楼道起了大风,两根哭丧棒顺着楼梯口飞到楼上去了,我稍稍松口气,以为又躲过一劫。 不一会儿,楼梯口出现了一抹血雾,几息过后,凝实了。夏宁忌惮的向我靠近,我的心瞬间便卡在了嗓子眼。 这抹身影好熟悉,我悉心琢磨,顿觉四周寒意宣泄而来,她是21车厢那红衣女鬼。 她缓缓抬头,长发迎风飘飘,血染朱唇,面如桃花,美的令人窒息。 她瞅了我和夏宁几眼,忽的厉声大笑起来,样子非常癫狂,我呼吸都絮乱起来。 “三年,报复也该开始了。” 说完这句,她戛然而止,我感觉冰如寒冰的空气,又冷上了三分。 许久过去,她又说:可惜呀,我这死阵摆在女寝,你们来男寝破阵,可笑…… 我心头一凛,余光瞄了瞄夏宁,夏宁面色凝重,掐着沓子纸人,沉默着。 说完这些话,那红衣女鬼的身体化成血雾,如蒸汽般散了。 我长长出口恶气,祈祷她不要再出现,好在许久过去,她确实没再现身。 整个过程,夏宁的脸色很难看,没说过一句话。 许久过去,夏宁长长的吁了口气,然后摸出三炷香点了,掐在手中,静静的凝视着。 此时,楼内已经无风,但这香却烧的极快,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猛足力气的焚烧着。 香烧到一半,我便心凉如水了。那香左边长右边短,中间的却烧的最快,恶事香! 夏宁盯着那香愣了片刻,之后摸出道符咒,掐在双指间,默默念了段咒语,那符咒便又无火自燃了。 对于夏宁的这手本事,我是打心底里服气,钻木取火前,人类都没法生火,她这倒好,生火竟然如此简单。 符咒烧着,我却琢磨不明白夏宁这是在搞什么,鬼都不在了,难道是在驱散阴气? 我正思索问题时,夏宁掐着半截燃烧的符咒,对我面门狠狠的就拍了下来。 啪! 纸灰乱飞,我被她一巴掌打的叫了起来,先前我这脸上就挨了两哭丧棒,现在又被狠狠刮了一耳光子,是雪上加霜,别提多难受了。 更可恶的是,鼻间还漂浮着呛鼻的烧纸味。 这一巴掌出其不意,打的准,打的狠,打的是真他妈疼! 我捂着脸痛呼,夏宁也不管我,去搀扶九叔去了。 我折腾一阵后,才恍然大悟,我竟然可以动了。 这也不知是喜是悲,能动了,却被打的鼻青脸肿,瞅瞅夏宁搀扶着的九叔,他和我真是一个德行。 真是应验了那句俗语,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先前我把九叔打的鼻青脸肿,现在自己又被打的鼻青脸肿,这家伙。 九叔是昏迷过去了,我不知道夏宁是用什么手段令他清醒过来的。总之,清醒后的九叔很虚弱,像得了重感冒,病入膏肓的样子。 此外,他还气的直跺脚,马厉鬼狡猾,竟然设计害他。 九叔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非但对夏宁赞不绝口,还使劲和她道歉,谢她的救命之恩。 夏宁这妹子向来冷漠,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她也就是在戏谑我的时候,表现的活跃一些,为此,我深感苦恼,有种痛不欲生的赶脚。 之后,九叔问着问着就问起了江南的夏家,我知道九叔惹祸了,心中却在窃喜,果然,夏宁撇下他不管,自己大步流星的走了。 九叔身体正虚弱,体重却不轻,我们俩人搀扶着他还有些费劲,夏宁这一撒手,我力不从心,弄的九叔踉跄着摔了个跟头,抬头更加灰头土脸的好笑。 九叔满脸疑惑,我笑的前俯后仰,九叔喃喃道:这是? 我笑着摇头: 第五十五章 公主 门是铁门,生硬生硬的,哐的一声巨响,我被反力反弹的踉跄着后退几步,又卯足力气一膀子重新撞过去。 嘭! 这次是蓄了力的,冲击大,门没开,却把自己撞的云里雾里,剧痛之下懵圈了。 顾不上许多,虽然眼前一黑一白的,我还是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撞门。 咯吱的一声,门敞开,惯性作用下,我停不下来,与开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我撞到一团柔软上不说,还闻到了沁人的香味。顿时心里一个翻个,心说坏了! 果然是夏宁,我抱着她,嘭的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我在上,夏宁在下,事发突然,她没有准备,好在用力抬头,屁股着地,可照样摔的不轻。 我倒是惬意,身下压着团柔软,非但摔的不痛,还挺带劲。 我自知闯祸了,一个激灵跳起来,急忙去扶夏宁,夏宁痛的直咧嘴,狠狠扇我一巴掌:你他妈有病? 这一巴掌打的火辣辣疼,我瞬间呆住,不知如何是好,夏宁瞪着我的眸子里掐着两搓火焰:扶我起来。 我怔了下,急忙照做。 之后,夏宁也没说什么,我尴尬着,感觉特别不好意思。 过去许久,夏宁问我为啥要撞门,我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夏宁拉下脸,我才如实说了。 我把话说完,夏宁缓缓道:你前脚出门,九叔后脚走,你又招鬼了。那是幻象,是你的心魔,怕是,现在整个学校都游散着冥魂。 嗡的一下,我的脑袋炸了锅,确实,焚香的时候,身后确实有人在呼唤我。 于是我急忙把这件事告诉了夏宁,夏宁听后脸色就变了,她说:修,咱得逃了。 逃?我顿时也明白了些什么,看来这次还真是凶多吉少了。 我没说话,夏宁继续说:学校这次闹鬼,目标就是你,这闲事咱不能管了。 我继续沉默,夏宁接着说:出事的两个地方,分别是男寝和女寝,我们去男寝捉鬼中了道道,说明那阵眼就布在女寝。 九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会拽着我们去女寝捉鬼,到时候更是凶多吉少,湘西末法后,冥界坐大,我们还没有和他们硬拼的实力。 湘西末法?冥界坐大?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我说:等等,你先告诉我,你说啥呢? 夏宁白我一眼:你就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就是了。 我摇头:不明白。 夏宁没好气道:你要还想见林墨,见狸狸,就必须跟着我赶紧逃命去。 我说:那学校的诅咒怎么办?那么多无辜同学的生命怎么办? “啊呸!灾星是你,你跑了,他们对付学校里这些普通人做什么?” 我沉默了,原来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他们,一切罪孽都来自我,我的心里很难受。 我情绪不好,夏宁也没理我,起身去收拾东西去了,我双手抱着后脑,思绪乱飞。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沙发边已经摆了两个皮箱,我知道,夏宁已经下了决心,我们又要开始逃亡了。 洗漱完,我在屋里找了几圈,始终没有找到夏宁,最后推推她卧室门是紧闭的,我猜想她累一晚了,是在卧室小憩呢。 正午时,夏宁开门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很憔悴,好看的眼睛四周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之后夏宁洗漱,说洗漱完就出发,期间我问她需不需要和老师请个假,她拉下脸骂我:屁!这一走恐怕永远都不会回来,还请屁的假。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我只好闭嘴。 可是,夏宁还没收拾利索,就有人敲门了,我把门打开,竟然是九叔。 他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很狼狈,样子怎么瞧都感觉病入膏肓。 九叔进来后,一眼便锁定了沙发边的皮箱,他眼睛划过一抹怪异神采,我猜想,他应该明白了什么。 夏宁收拾利索后,九叔闷头抽着烟:你们不能走。 夏宁说:学校的事情,我们不能管了,其实我们走了,学校的灾难也就迎刃而解了。 九叔叹着气摇头:没有那么简单。 我说:九叔啊!你就别忽悠我们了,这次呀,说啥我也不去给你引鬼了。 九叔说:你得帮我呀! 夏宁说:学校布这大阵,目标就是小修,小修要真踏入女寝,万劫不复。你觉得以你的道行,能对付得了那女鬼? 九叔摇头:可是,这学校原是乱葬岗,怨气很重,你们走了,即便 第五十六章 逃亡 嗒一声,九叔动作一僵,手里的烟头便掉在了地上。 我却出奇的冷静,没惊慌,更没跳起来。 说实话,我早就猜到那绝世的红衣女鬼生世不简单,可却没想到,竟然显赫到这个地步。 得罪冥界的公主,那不就是得罪整个冥界? 这时,我看夏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背负如此沉重的包袱,她还愿意时刻保护着我,虽然我不明她的意图。不过,怎么瞧,都是风险大于利益。 得罪冥界,非但会不得好死,死后那也是要继续遭罪的。魂魄飞往冥界,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下油锅,挖眼睛,勾舌头,那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当真只能用一个词语形容——万劫不覆! 现在看来,我不仅是个拖油瓶,还是个灾星。 狸狸的狐印,想必也是个至宝,她将狐印给我,无非是为了保我这条小命。 还有一根绳子勒死我的老李头,以及地狱列车相依为命的林墨,他们都是,为保我这条命而肝脑涂地。 虽然我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也或许真如他们所言,我被六道封印锁了记忆,但我已经察觉,事情远非表面想象的那样简单。 不止一人想杀我,也不止一人想救我。 从最近发生的事情看来,这一切的一切,最关键点就是苗女小英。 如果真如夏宁所言,苗女小英是我二姐,那这些保我的人,害我的人,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其实我不急,夏宁知道的事情,迟早都会告诉我。她现在不说,我猜测,可能是担心我心理接受能力差,寻短见的。 沉默许久,九叔说:这样,你们走吧,我自己去。 我愣了下,看了看夏宁,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九叔身上。 九叔叹着气说:拉着你们一起去,也是找死,三人找死不如一人找死。这种事情,我就是死,也不能坐视不理。 夏宁玩弄着手指:九叔,你别去了。 九叔义正言辞:不要劝我,我必须去。 我有了恻隐之心,九叔心善,我不忍心看他去送死,我求他别去,他强烈否定。 最后夏宁说:九叔,只要我们走了,学校的危难自会解除。 “嗯?”九叔皱起了眉头:这话怎么说。 夏宁分析道:学校虽是乱葬岗,可之前也没出过乱子,这次布阵,目地就是对付小修,你想吧,冥界的职责是什么?小修逃了,这阵没用了,自然就会把阵法散了。散阵后即便是有孤魂野鬼游荡,那冥界也不会坐视不理不是? 夏宁这话合情合理,分析的头头是道。只要我走了,他们就没必要在这里布阵了。散了阵,冥界自然会收拾孤魂野鬼,因为这是冥界的职责,游魂在阳间作恶,那是他们的失职。 至于这次布阵害人,也是迫不得已,完全是为了对付我,不然他们也不会害死那些普通人。 一切的祸根都来源于我,只要我离开这里,相反,他们不但不会加害这些无辜的人,反而会拯救他们。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我,我这灾星,我对不起他们。 想到这里,夺眶的热泪差点就涌了出来,但我忍住了,我知道,再想哭我都不能哭,现在的我,决定背负着某种特定的使命,只是我还不知道而已。 从那些舍命救我,和不择手段害我的人所做的事情中,我已经预感到了。 这次九叔沉默的时间更久,想必不止是我,九叔和夏宁的内心也在挣扎着。 又过去一段时间,九叔啪的点支香烟,眯着眼睛叹气:我这是蛮干,非但救不了人,还会害了他们。 夏宁点头:对呀! 九叔站起来,用力闭下眼睛,叹口气,像是在驱赶内心的犹豫,下决心,他说:好,你们尽快走,我也送你们一臂之力。 夏宁听后大喜,好看的眸子闪烁着欣喜的神采。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看来就是逃跑,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如若九叔不伸出援手,我们是很难逃生的。 看来,我又把事情想简单了。 九叔说:现在外面游荡着无数的孤魂野鬼,想逃出去,很难。 我的心有点慌,夏宁说:我这屋里法器很多,不行就作法吧! 九叔点头:一会儿,有机会,你们卯足力气的跑,千万不要迟疑。 我看向,夏宁点头,我也跟着点了点头。 九叔说:午夜,虽是一天中最凶的时段,但也是鬼门大开,阵法最不稳当的之时,只有那时才能逃出去。 “啊?”我叫了声: 第五十七章 魅夜 九叔说这话,我心里挺不爽的。 言外之意,过去发生的事情,是不会有人告诉我的。 也就是说,我必须依靠自己,一点点去解除封印,唤醒记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夜深了。 我向窗外看去,繁星满天,皓月当空,是个摆阵作法的好天气。 夏宁家的墙壁上挂着个圆盘状的大表,时间显示十一点半多一点,我有些紧张了,要知道,午夜十二点就要开始作法逃亡了。 九叔貌似也很紧张,一个劲的抽烟,把屋里抽的烟雾熏熏的。 夏宁呢,低着头玩手机,也不说话。 沉默许久后,我忍不住问道:一会儿好逃吗? 九叔抽着烟叹气:“不好整,不过有茅山祖印,胜算还可以。” 夏宁抬头看着我说:一会儿跟紧我,别跑散了。 我急忙点头。这个时候,事态已经非常紧急,想必,夏宁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很有用意的。 几句话说完,大家又沉默了起来,夏宁依旧低着头玩着她的手机。 说来也怪了,这夏宁是怎么回事?一到关键时刻,就玩起手机来了。 想不通,我也懒得去想,摸过手机看看吧,又做不到,与其煞费脑筋,还不如省省力气,一会儿指不定会非常凶险呢! 分针直到九那的时候,我坐不住了,于是插着裤兜,来回的溜达了起来。 分针指到十一时,九叔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转起圈来,这屋里的氛围就更加紧张了。 走了几圈,九叔停下来长长出了口恶气,他郑重道:一会儿我来作法,你们只管跑路。 夏宁说:这不大好吧?我们怎么可以弃你不顾? “就是,就是。”我也急忙附和。 九叔苦涩一笑:你们不用管我,只要我怀里抱着这茅山祖印,想死都难,上次鬼吹灯,还不是没死? 我心里有些不安,说实在的,就上次男寝斗鬼那情况,若不是夏宁救命及时,九叔怕是早被那女鬼吹尽阳气,一命呜呼了。 我感觉,他现在是说假话,一是为了说服我们,二是为了撑面子。 我正要强烈抗.议,夏宁却抢先我一步说:好,九叔,听你的。 什么呀这是,这不是把九叔往火坑里推吗?我当即抗.议起来,说什么也不同意将九叔一人留下。 我态度坚决,惹的夏宁生气了,她怒气冲冲的瞪着我:九叔不会有事的,你别时不时的犯浑! 我还是抗.议,坚决不信,最后夏宁无奈道:人的头顶和肩头顶着三把阳火,鬼吹灯就是吹这三把火,九叔有茅山祖印,头上那把火灭不了,能出啥事儿? 我向九叔看去,九叔认真的点了点头,不像在骗我,我半信半疑。 与此同时,夏宁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我当即向墙上看去,正好十二点了。 夏宁举着手机,屏幕亮着,九叔瞅了一眼后,大喝一声,抓起桃木剑挑着符咒,做起法来。这架势和电视上僵尸片中播的,还真一模一样。 夏宁喝到:快,抓好我的皮箱,要你跑,就跟着我跑。我心头一凛,急忙照做。 九叔做事很认真,他做起法来,聚精会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桃木剑挑着符咒被九叔扔的漫天飞舞,他喝口清水,鼓着腮帮子,噗的一声喷团水雾后,嘴里开始念咒。 我很紧张的向夏宁靠了靠,她身上洗发水混合着少女的味道很香,沁人心扉。 夏宁的眸子紧紧盯着作法的九叔,呼吸有些絮乱,傲人的胸脯起伏着。 这一顿神叨的折腾,我刮了眼那墙壁上的圆盘表,大概过去有两三分钟了。九叔喝到:走,快走! 夏宁猫腰掐出六柱香来,非常利落的点燃,递我三支:掐着香,别回头。 我点头照做。单手提起夏宁皮箱,随夏宁开了门就匆忙的往楼下跑。 我们跑的挺快,楼道空旷,急促的脚步声形成了回声,哐哐的,根本就分不清有多少人在奔跑,我就感觉呀,我这身后追了一群人,只要我稍微慢上一点,他们便会伸手拽住我的衣角。所以我是卯足力气,使出吃奶的力气加速着。 怪异的是,夏宁个女娃娃,按理说体质应该没我好才对,可是无论我如何加速,都和她间隔着段挺长的距离。 这有点说不过去呀! 也是吓的,慌张跑路懵了逼,我怀里抱着个皮箱,跑不过夏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跑下楼梯,刚出楼门,迎面便刮来一阵凌冽的冷风,吹的我猛的就打了个哆嗦 第五十八章 圣物 咒语念完,夏宁轻轻喝了声去,那两纸人便以惊死我的架势,沿着西北方向,跑了起来。同时,一阵狂风将那些燃尽的灰渍掀成一团黑色的漩涡,跟在纸人身后,紧紧相随。 紧急下,夏宁喝了声快跑,我俩便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奔起来。 此外,我发现刮的风陡然就大了起来,而且风向也改成了西北风。有种风婆张着风口袋,使劲往西北方向吹风的感觉。 我虽然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也感觉到了什么。貌似是夏宁又秘法蒙蔽了幽魂厉鬼,使它们误认为那俩正往西北方向跑路的纸人是我们。 那夏宁和我要生辰八字的原因也再明了不过。纸人加生辰八字,普通幽魂厉鬼是不可能分辨的。 一口气跑出很远,手中的香也烧到了末梢,我和夏宁跑到路边的树下,扶着树干喘气,累的快要虚脱了。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抱着夏宁那皮箱。 歇了会儿,我俩连夜跑到了汽车站,说实话,火车站真心不敢去了。 坐过一趟地狱列车,说啥也没那胆儿了,就是接俩,也不敢啊! 汽车站不比火车站,夜间是不售票的,我和夏宁只得在车站附近开了个钟点房。寻思先呆会儿,等车站开始售票,立刻远离这噩梦般的城市。 这顿折腾的,我确实累坏了,重重跌到床.上,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说实话,我还是担心九叔。 我对夏宁说:宁宁,你说九叔,不会有事儿吧? 夏宁说:没事儿,以后还会再见。 听了她这话,我嘟囔着说:拉倒吧,过去你说过啥,你说回来后还可以见到狸狸和林墨,结果呢? 我这样说她,夏宁也不生气,她说:是会再见,只要你活着,有命,都会再见的。 哎! 我叹了口气,深感惆怅,谁让咱没本事呢,也只能夹着尾巴逃命了。 我心里想事儿这阵,夏宁就又玩起了她的手机。她这手机惹得我好奇许久,真想抢过来瞅瞅。 可惜呐! 过了会儿,夏宁对我说:你知道苗疆八圣物吗? 我说:当然不知道了,我都不知哪是苗疆。 夏宁别有深意的叹了口气:醉了啊,我醉了啊!你这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说:你要说啥,别卖关子呀! 夏宁说:想要再去烈狱,我们需要做成五件事情。 我问她什么,夏宁解释道:一要凑齐苗疆八圣物,二要唤醒你的另外八尾,三要解除你体内封印,唤起你的记忆,四要找到封印七彩女祭司的地方,救她逃生,五要等苗女小英现身。 我靠,夏宁说这五件事情,没一个是我没疑惑的,我腾的一下便坐了起来。 我问夏宁:小英是谁?七彩女祭司是谁? 夏宁说:上次踏足地狱列车,走那阴阳路,是我师父和狐族设计好的。 我说:废话,早就知道你们狼狈为奸。 夏宁瞪我一眼说:上次走阴阳路,对你意义非凡,最本质的目的就是让你入幻象苗寨,见小英本命蛊,为狐印筑基,再让罗刹女王出手,使你变成真正的半妖。 我靠,我情绪有些激动,从床.上站了起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那个叫朗德的苗寨是幻象,而所谓的苗女小英,不过是小英的本命蛊。 夏宁点头,我还有一事不明,于是问道:幻象苗寨那小英外婆是? 夏宁说:那不是小英外婆,她是罗刹鬼蜮中,唯一的人类,苗族的落洞女,她的职责就是守护小英的本命蛊。而她,已经死了。 我皱着眉头问道:是被那鬼化道所害? 夏宁点头:恩,那道士始终惦记小英的本命蛊。 “昂~”话说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难怪小英外婆说,鬼化道想借用小英身体,并让我抱着小英往苗寨外跑。他果然对小英图谋不轨。只是当时,小英那外婆,哦不,那落洞女和我说,鬼化道想借用小英的身体重生,现在看来,她欺骗了我,事情并非如此。 夏宁点头:不错。 我嘶的声吸了口凉气:还真是人心不古,鬼话连篇啊! 夏宁说:人心险恶,这世上,值得你信任的,只有我。 “为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夏宁淡淡道:因为只有咱俩才永远处于一个阵营。 “那林墨呢?”我问夏宁。夏宁摇头:不一定。 “狸狸呢?”我又问,夏宁摇头:也不一定。 我不甘心,据理力争:她可是将狐印都给我了。 夏宁继续摇头:那也不一定 第五十九章 胖子 夏宁仰面躺在床.上,并没有回答我,我又问了她好几声,她依旧对我不理不睬。 这真是给我气的够呛。她不理我,我也不理她,我心里烦躁,在床边走来走去。 转的夏宁有些不耐烦了,她坐起来问我:我说你转啥呢?能不能坐下? 我气冲冲说:“不用你管。”她不屑的切了声,说了句让我醍醐灌顶的话。 她说,有时间就赶紧睡会儿吧!往后的日子,想睡踏实觉,那可就难喽。 这话说的不是一般有理。我其实已经累坏了,倒在床.上,几息间便睡了过去。 身在陷境,睡觉也不踏实,夏宁只是翻了个身,我便诈尸似的,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夏宁睡眼惺忪,她揉着眼睛问我几点了,我苦笑着一摊手:没表。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我猜她极有可能忘记我没手机的事了。 指望不上我了,夏宁摸出手机自己瞧了下后慵懒的打个哈切:差不多了,我要去洗漱,我没说话,我其实生气了。 我想好了,夏宁洗漱,我就给她进去捣蛋,谁让她说话尽说半句呢! 唰唰的水声一响,我便从床.上蹦起来,冲进卫生间抓起了一次性牙具,准备刷牙。一旁正在裁牙具的夏宁,斜着眼睛瞄我,眸子里满满的厌弃。 我才不管她怎么想,就是要气她,自顾自的裁着牙具。 可是,这牙具裁开,我顿时傻眼了,除牙刷和牙膏外,还有一张纸条。 捏着那张纸条,我扭头向夏宁看去,她也正好向我看来,白皙的手指也捏着一张纸条。 “这什么情况?” 我俩初次默契,异口同声说。 我说:这是使用说明书? 夏宁摇头:我看不像,刷牙还需要指导? 是啊,这也太没道理了,太人性化了吧。宾馆担心住客不会使用牙刷,所以在一次性牙刷的包装袋里,放了使用说明书。 这也算不得贴心服务吧!相反,还会引起住客的反感。这明显是欺负人这是,骂谁智障的不会使用牙刷呢? 我俩就这样捏着纸条发愣,许久过去夏宁才提议说:展开看看呀! 是呀,真是笨,展开看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纸条展开,只读了一句,我便僵硬在了原地。 “你以为,拼道门老九那点道道,能蒙蔽冥界公主的感知,别闹了,告诉你,是我们组织在暗中帮忙。” 我向夏宁看去,她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 相互交换了纸条,我更是慌的心跳都加快了。 “看到纸条后,到201房间找我,想活命就照做,贸然出门,冥界公主要是就在门口呢?” 我说:怎么办? 夏宁的双臂有气无力的垂下:我还奇怪,为何逃亡的如此顺利,原来是另有蹊跷。 我说:你是说,这纸条上写的都是真事儿? 夏宁点头:快收拾东西,去201。 我小跑着去穿好衣服,抱着皮箱,就随夏宁从三楼往二楼走。 201门口,我有点慌,夏宁瞪我一眼亲自敲门,屋里同时传出一道声音:门没关,进来吧! 夏宁只是轻轻推了下门,那门便吱吱的敞开了。我心里还有些奇怪,一般推它会发出吱吱声的门,都不怎么容易开,这门却怪了,轻轻一推,就哦了? 我们开那钟点房里,只有把凳子,而这201房间却有把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个臃肿的中年人。 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抠脚,看到我和夏宁后,急忙穿上鞋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我一吸气,就是股子浓烈的脚臭味,看向夏宁,她竟然厌弃的捏住了鼻子。 臃肿中年人哈哈的笑着:为了助你们逃生,我们组织可是大费周折。 我没说话,夏宁冷冷道:有话不妨直说。 臃肿中年人愣了下,想必他没想到夏宁会这样说话。 不过中年人城府深,他依旧笑着:我们组织虽然总是助人为乐,大搞慈善事业,但是呢,这次确实是有目的。 我脸上表情没变,心里却笑了,没有目的,鬼都不行。还搞慈善,拉倒吧!这世界,真正搞慈善的,都是默不吭声,无私奉献的那种人。像他这种将慈善放在嘴边的,多半是些雷声大雨点小的伪君子。 信不得。 夏宁说:我知道你们布这阵法花了不少钱,拿钱换命,必然有所图谋。 臃肿中年人哈哈一笑,肚子上的肥肉 第六十章 天台 话说到这份上,我就是再傻也知道臃肿中年人说的苗疆人是谁了。可是,从未见过苗疆八圣物的我,真会识的吗? 我向夏宁看去,她面色凝重,微皱着娥眉,似在思索问题:你说冥界公主守在外面? 我心一颤,向臃肿中年人看去,他依旧不慌不忙的抽着雪茄:走出这宾馆就可以瞧见她。 夏宁沉默了,我紧盯着臃肿中年人,他脸上肥肉多,一眯眼睛就成了道细缝:“小伙子不怕呐,狐印在身,冥界公主也就死死纠缠,让他寝食难安。”夹着雪茄指指夏宁:可你就不同了,她会杀了你,拨筋抽骨。 臃肿中年人的话让我顿时起了身鸡皮疙瘩,冥界公主始终纠缠不清,我哪里吃的消,就拿最近这些日子来说,简直蜕了层皮。再说,毕竟还有夏宁。 突兀出现的血疙瘩,面目狰狞的女鬼等等,这些虽然吓人,却也不是最可怕的。 有狐印怎么了?那冥界公主不是照样布了阵法,可以置我于死地吗?既然她有主意破我狐印,那我就相信,方式不会是仅仅的一种。 一次不得逞,周而复始,她阴毒的招式必然会层出不穷。 我和夏宁犹豫不决,臃肿中年人却一直咧着嘴在笑,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按着他的想法进行。 许久过去,夏宁咬着樱唇,像是下了狠心:好,能摆脱冥界公主的纠缠,随你门去趟陕西,也可以。 夏宁这话一说,我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从东北去陕西,长途跋涉,是否凶险,还是未知。其他不说,又要狠狠颠簸起来。更何况,又有臃肿中年人的组织,潜伏暗中,图谋不轨。 这趟浑水不好趟啊! 臃肿中年人笑的更欢,他说:小伙子,人活着,要开心,要微笑,更何况是遇到了好事。 我心中好生无语,这是好事儿?不说别的,私闯墓地那是盗墓贼,被抓起来,罪可不轻。 虽说咱不是去盗墓的,可这臃肿中年人背后的组织,想都不用想,必然是阴暗势力。那可是恭亲王墓,金银珠宝,琳琅玉器,绝世奇珍,哪个会少?到时,他们双眼放光,顺手牵羊算是好现象。 甚至红着眼睛癫狂的哄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别说这些眼睛只看到钱的阴暗势力,就是我这涉世未深,不知金钱重要的家伙,望着那满洞的财宝,想必,也忍不住。 那这寻找画骨刀的旅途,很可能是挂羊头卖狗肉,去盗墓! 盗墓,想想我都害怕,那不是违法,是犯罪。 不过现在也是被冥界公主逼上绝路,不得已为之。 如果真是盗墓,到时候,只要保持清醒头脑,不去参合就是了。现在逼到这份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想到这里我释怀不少,臃肿中年人和我们说,这里绝对安全,要我们安心先住着里,事情他们在安排,估计需要个两三日才会出发。 我和夏宁没啥反对意见,只要安全就行,劳累过度,我和夏宁的当务之急是抓紧睡个踏实觉。 回去的时候,臃肿中年人给我三支雪茄,让我试着抽,我也不客气,现在他有求于我,对我好点也是应该的。 回到房间,爬上床,疲倦感如决堤江水席卷而来,我抱着那大床睡去,感觉这床真美丽。 那句话说的好啊!床是青春的坟墓,这一闭眼,半天就晃了过去。 这次,我醒来时,夏宁还在熟睡,我近距离瞅瞅,呼吸平稳,睡的踏实,味道还很香。 夏宁不喜欢浓妆艳抹,总是略施粉黛,但她丽质天成,反而更有韵味。所以同样的姐妹,她和夏茗身上的味道就截然不同,我总是可以从夏茗身上闻到好闻的栀子花香,而夏宁身上却没有。 也并不是说夏宁身上没有香味,而是淡,相反,其实闻着更醉人,因为这是体香。 想想人家有体香,再想想自己,我忍不住笑了,抠脚大汉,浑身散发着的,那是浓烈的脚臭味。 盯着那一起一伏的被褥,我有点热血上头,不能自持。 面前就躺着个尤物,我这热血方钢的年龄,当真受不了。 咱虽说不上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小姑娘睡觉,我惦记归惦记,但不能乘人之危。 实在受不了,我啪的点支雪茄,抽了起来。别说,这玩意比起我那黄山,是香多了。 哎~,心中惆怅,不禁感慨有钱真好。 钱是王八蛋,大家都爱它。 雪茄抽到一半的时候,夏宁醒了,她揉着眼睛,打着小哈切:小修,蹲在椅子上干嘛? 我总不能把实情说了,看你睡觉,口干舌燥,忍不住想扑上去吧! 第六十一章 翟彦 “你好,我叫翟彦。”皮衣少女微笑着对夏宁伸出白皙的手掌。 夏宁和她握握手,笑道:你好,我是夏宁。 “姐姐还有小跟班儿?”翟彦错过夏宁,斜着身子,上下打量着我。 被美女瞅,总是有些难为情的,抱着皮箱的我,当即羞红了脸。 “呦呵,还是个犬夜叉。”翟彦捂着嘴,笑了起来。我心里这个无语,怎么又是犬夜叉? 噗呲一声,夏宁也笑了,她说:别理他,死变态,做了手术。 我靠,搞什么?这多大仇?我正要反驳,翟彦却挽着夏宁的胳膊,走了。 我抱着个皮箱,努力追赶,那么苍白的狡辩着:不……不是,我没做手术,谁做手术了? 大概美女与美女之间天生就有共同语言,我那么大声嚷嚷,她俩却像没听到似的,只顾边走边聊天。 苦逼,真是苦逼啊! 往直升机走的这段距离,我特意细心留意了下天台,发现,天台四周除了贴满符咒外,还印着个奇怪的印记。 只是一眼,我的心里便是咯噔的一下,这印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虽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但可以断定的是,绝对见过。 别说,这直升机虽然个头挺大,但门却很小,四周都捆着细细的红绳。 夏宁和翟彦先上飞机后,便一人搭出一只手,帮我往上搬皮箱。由于门比较小,还真折腾了个挺费劲。 我一米八几的身高,进那小门,猫着腰还撞了脑袋,俩妹子看在眼里,笑的前俯后仰。 别看这门不大,里面的空间可不小,竟然放置了六把座椅,我坐在上面,发现前后还可以调,于是将靠背放下,舒舒服服的躺在了上面。 除此外,飞机上还存放了许多好吃的。简直就是爽呆了。 本来挺好的事情,却因为三个大煞风景的人物,让我欢甚的心情,跌入了低谷。 除了开飞机的家伙,他后背两侧的椅子上还坐在两个戴墨镜的壮汉。 这俩壮汉,可真是,肌肉那叫个块儿,胳膊比我大腿都粗。俩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和根木头似的,我瞅了瞅他们面部的表情,竟然吓的打了个冷颤。我去,那叫一个凶神恶煞。 我的目光只顾着打量开飞机那人身后坐着的壮汉,还没仔细观察那开飞机之人,他扭过头来,我被惊的愣了下。我本以为开飞机那人会是个中年人,却不想,非但年轻,还挺帅,明目皓齿,小平头理的倍儿精神。 我目光不善,死死瞪着小平头,他却把我当空气,泛着精光的俩眼睛死死盯着夏宁。 我靠,我心想,大哥,有这么没出息吗?见着个美女把你眼直成这样? 其实也没啥,谁见到美女不多看几眼,是我瞧他挺帅,对他有了偏见。何况他盯着夏宁犯花痴,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奶奶的,就是各种看他不爽。 小平头盯着夏宁看了好一阵,他才腼腆的问道:现在出发? 我尼玛,还装腼腆,这犊子,够可以的,我想站起来踹他。好在咱比较冷静,硬生生忍住了。 令我开心的是,夏宁没理他,翟彦也没理他,俩姑娘好像没听见。 我在后面噗的一声便笑翻了。 夏宁和翟彦回头看我,都皱了眉头,齐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着指指小平头:“有人和你们说话。”俩人回头看向小平头,小平头尴尬的脸颊通红,翟彦轻咳两声问道:你说啥了? 小平头挠着脑袋问:我说,出发吗?现在! 翟彦点头,然后对夏宁说:姐们儿,帮个忙。 夏宁说好,我疑惑的瞪大了眼睛。起飞前还要帮忙?帮什么忙?别逗了。记得学校里收垃圾的大爷有个破三轮摩托车,早上一整就打不着。我这人精力充沛,清晨起的早,一整赶上了,就给他从后面人工阻力,推上几圈,才能突突突的跑起来。 这飞机起飞,总不能找个人,从后面给推着主力吧! 那样真是,可就搞笑了。 这样想着想着,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宁和翟彦正倒腾着符咒和罗盘,听到我咯咯的笑声后,都向我看来。 两道异样的目光打来,我表情一僵,非但笑不出来,都想哭了。 夏宁还好,太了解我了,只是使劲给我白眼。但翟彦那表情我就有点消化不了了。她竟然像看弱智似的看着我。 尼玛,丢人丢大发了,如果我是翟彦,我一定会认为这傻小子脑袋缺弦的。 好在,人家瞪着看了一怔后,便开始忙乎了。我就不行了,这个羞涩,真是不一般,捂着 第六十二章 摸金 哈尔滨这地方,有的楼层也挺高的。直升机险些倾斜颠覆这下,差点就撞到一栋移动大厦上。 惊的我心脏砰砰的跳。 我一直站着,状况还好,直升机倾斜时,用力抱着座椅,身体算是稳住了。 夏宁和翟彦由于是蹲着,情急之下的第一反应还去往铁门上贴符咒,没顾上抓东西的她俩,直升机倾覆间,滚了好几滚才爬起来。 门关上后,螺旋桨的轰鸣声便不再刺耳了。好在有惊无险,直升机又斜着往高空攀段距离,与那些拔地直灌的高楼拉开了距离。 我将夏宁扶起来,夏宁娇喘连连,身体软绵绵的,我知道,她也是吓坏了。 翟彦比夏宁状态要好上不少,可也不好受,手臂扶在座椅上,大口的喘气。 这场惊魂过去许久,夏宁对我说:飞机上捆着红绳,封着符咒,打那三掌的人,不简单呢。 我听她这样一说,心里就是一颤,我想到了冥界公主。 其实吧,应该不是冥界公主,她要追上来,这飞机还能走了?我是不信。 经历这场风波后,飞机飞的平稳,再没发生什么意外,我从飞机的窗户向外看,云朵白蒙蒙,飞机就如同在一口沸腾的开水锅飞行着似的。 说心里话,直升机升降自如,按理不应该飞到云层里才对。因为这有点说不过去,看不清东西不说,飞的越高也越危险呀! 飞了段时间后,翟彦便热情的和夏宁聊起了天。出于好奇,我坐在椅子上装作闭眼小憩,悄悄偷听她们对话。 原来这个翟彦是个摸金校尉,祖传的本事,盗墓有的是一手。 我还真的有些惊讶,她的模样看起来挺年轻,也就二十出头,却不想,已经有了一身驱魔捉鬼,上山下洞的好本事。 其实就是如此,一定不要以年龄来衡量人的能力。林.彪就是铁的证明。 她们两个,先是谈论道法,后来转移到咒语口诀,再然后,惊的我都睁开眼睛,噌的一下往前凑了凑,听她们讲盗墓。 越说越玄乎,我有点难以置信,就问了一句:翟彦。 “嗯~?怎么了?”翟彦看向我。我笑着问她:你真下过墓地? 翟彦一愣,反问道:你说呢? 我双臂扶在座椅上,笑着说:我哪能知道,得你告诉我呀。 翟彦抿着嘴笑了:我说的,你就一定信吗? 也确实,她说的,我也不一定信,毕竟她是那神秘组织的人。别看总是笑眯眯的,其实没按啥好心。 既然人家没打算告诉我,我也就不再问她,坐回椅子上,听着她们唠嗑。 原来那俩壮汉都是职业杀手,力气大,手脚利索,杀人狠外,最厉害的是他们的职业素养——无条件服从。 翟彦说,这俩杀手是组织精心挑选,送往法国沙漠之鹰培训出来的,这次去恭亲王墓,有他们在,可谓是如虎添翼。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这么两尊大汉镇场,是不是如虎添翼我不知道,反正是把我吓住了。看来到时就是得了画骨刀,那也抢不过他们。 说心里话,我有些后悔了,这分明是帮人家找画骨刀。而我和夏宁,始终都是案板上的一块肉。 我偷偷看看夏宁,她倒是谈笑风声,难得的开心,这还是自我认识她以来,首次见到,心里还有些奇怪。 是这个翟彦对她口味,还是…… 我换着角度想了很多方面,还是想不明白,最后干脆也就不再想了。而夏宁与翟彦谈着谈着就谈到了正在驾驶飞机的小伙儿。 原来,他是翟彦的跟班,虽然不通灵驱鬼之术,但开个车,开个飞机一类的事情,没有他不行的。 玩起交通工具,很有一手。 这小平头也是够可以的,人家议论他的时候,他还回头摆了个酷酷的手势,其实在我看来,特别丑,那架势特像掏粪。 我真怀疑他脑袋装屎了。 这直升机装油量还挺大,硬是从哈尔滨飞到吉林的白城,才降落。 白城是个小城市,几乎见不到什么高楼,甚至可以说,就没有。 此时的我,对翟彦背后的这个组织越发好奇了。真是有通天的本事,非但哈尔滨有他们的势力,白城也有。 其实不分析的话也没什么,一分析就会吓一跳,哈尔滨归黑龙江,白城归吉林,那就是说,他们的这个组织的势力网,遍布了整整两个省。 那辽宁呢?会不会也有。有的话,就更可怕了。遍布东三省的势力网,有多可怕,不言而喻。 直升机是降落在一栋十一层左右楼的楼顶天台上的。 第六十三章 黄土 如果放在过去,遇到这种情况,我最多捏着鼻子落荒而逃。 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味道似曾相识,与那藏有僵尸那山洞里的恶臭,并无区别。 也就是说,这楼里藏有僵尸。 那翟彦背后那神秘组织究竟什么来头? 乖乖,现在不是思考问题的时候,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一边走,我的心里就一边默默念叨着翟彦的警告:这里情况特殊,可不要乱跑。 走着走着,我甚至起了身鸡皮疙瘩。 上楼的时候,和小平头撞了正脸,他正叼着根牙签,悠哉的下楼,瞧见我笑着说:出去了啊? 我点头,随意搪塞了一句,匆忙着上楼,小平头在身后幽幽的说了声:这人,还真奇怪。 推开门,我小心走进房间,夏宁还在熟睡。 这个时候,我已经慌了,大步流星,走到床边一把掀起被子,顿时傻眼了。 床.上呼吸平稳的,躺着个赤.裸嫩白的完美胴体,尤其那两条白皙的长腿,更是美的一塌糊涂。夏宁此时只穿着套薄薄的粉色内衣,睡的很深。我攥着被褥傻了眼。我本来只是想叫醒她,但出于不知如何叫她,才出此下策。 讲真,发生这种事,我完全没想到啊!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就是休息,也应该穿着衣服才是,谁曾想到,她竟然脱了个精光。 我血气方刚的小伙儿,撞到这样的情形,有点热血上头,呼吸都急促起来。而夏宁始终睡的很深,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宾馆也是可以,虽然装的是中央空调,室内温度却挺高的,就是将她这只大白羔羊裸.露到了空气中,她依旧没感到寒冷,睡的很深。 情急之下,我猛的反应过来,急忙给她把被子盖上。 或许是我太紧张,动作幅度有点大,呼啦的一铺,掀起阵清香,将那被子从新给夏宁盖好的时候,夏宁眼皮一抬,醒了。 我的心顿时就是咯噔的一下,颤栗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夏宁坐起来,伸个懒腰,两条白花花的胳膊看的我炫目,她打着哈切问我:几点醒的? 我慌张的心瞬间舒缓,深深的出了口恶气。看这情形,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她是没发现了。 做了亏心事儿,人总是有点慌,我颤颤巍巍的说:嗯……嗯,出去了一趟。 夏宁怔了下:你怎么这么慌。 她这样一问,我就急忙将出去回来后,上一楼卫生间遇到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夏宁听后,沉思了起来。 许久过去,她问我:你确定? 我点头。 夏宁继续沉思。 许久过去,夏宁对我说:你知道不,屋里养不了僵尸。 “啊!那是?”我很疑惑。 夏宁解释道:除了尸臭外,还有一种东西会散发出这样的味道。 我问她什么,她给我解释说:腐烂的人体器官! 这时,我就怕的不行了。腐烂的人体器官,那得多恶心? 夏宁说:我想起了一个组织。 我问她什么组织,她说还不能断定,又问我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比如奇怪的印章什么的? 这岂止是有啊!这时非常的有。目前在住的这个宾馆,与那哈尔滨的宾馆,天台上,都印着个奇怪的印记,于是我便把这事儿阐述给了夏宁。 夏宁听了我的话后,问我能不能将那印章画出来,或者画个大概,我先是摇头,最后听说画个大概,又急忙点头。 夏宁说好,要我先将头转过去,她穿个衣服。我急忙照做,脑袋里开始认真回想那印记的形状。 这个印记,我反复见了两次,再加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真觉得自己能画个八九不离十出来。 夏宁穿好衣服,拉开皮箱,从里面拿出笔记本和钢笔,递给我说:试着画画,越详细越好。 我接了夏宁递来的本和笔,按着脑海中的记忆,认真的画了起来。 我记得,那个印记的左侧有个蝎子,右侧是棵大树,蝎子全神贯注,盯着那树的树叶瞅着。 才画了一半,夏宁忽然说:行了,别画了。 我抬头看向夏宁,:我画的不够好吗? 夏宁摇头:够了。 “什么够了?” “巫毒教教徽。” “啊?你说只画了这些,你就啥都知道了。”我很诧异。 第六十四章 尸气 抵达陕西后,他们并未开车进城,而是沿着偏僻的土脊梁,往荒无人烟的地方行驶着。 陕西这片黄土地,风沙很大,爬山涉水间,偶尔可以瞧见些窑洞,不过窑洞门上的玻璃门框积满了污泥。我猜测,应该已经不再住人了。 又走了段时间,地势变的平坦,我低头,车窗玻璃下黄蒙蒙一片,都是车轱辘掀翻的黄土。 抬头,远处黄沙飞荡,却隐约瞧见三栋六层高的楼房。 荒山野岭,瞧见了楼房,震惊程度可想而知,我认为,不是我出现了幻觉,就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海市蜃楼。而那小平头却长出口气,像是大功告成似的说:我去,可算到地方了。 翟彦问他到制衣厂了,他说嗯,就在前方十几米处。而这说话间,把那十几米也走了。 汽车停下,赫然真切的三栋钢筋混凝土建筑,我不信,揉了揉眼睛,错不了,真不是幻觉。 之后,翟彦对我们说,这就是到地方了,让我们收拾东西,然后下车。 我心中有些惆怅。这几天,我吃睡颠覆,加上旅途有美女相伴,并未觉得无聊,还真有种一晃眼就从东北到陕西的感觉。 抱着夏宁的皮箱,向那大楼望去,门厅处立着一块金黄色匾额:晨衣制衣厂。 除此外,门两侧墙壁上挂着些小匾额,文明单位,先进单位什么的。 翟彦在前面引路,两个壮汉相伴,小平头跟在左右,我和夏宁走在最后面,我们一行人便进了这个晨衣制衣厂。而令我好奇的是:另外一辆车始终没人下车,自那车停下后,便没了一点动静。 一楼门厅很宽阔,我四下瞅瞅,摆放井然的沙发,怎么瞅都像是真皮。屋顶那五彩吊灯,更是有方米大小。 装修这么富丽堂皇,我心说,这做黑心生意的就是有钱。 翟彦领着我们上楼,介绍说:这是我们组织建在野外的制衣厂,这楼是住人待客的,后面那俩是工厂,恭亲王墓离这里不足两里地。这次进墓,就以这里作为基地。 夏宁沉默的走着,我心里也明白了什么。虽然制衣厂对环境污染挺严重,不让建在市区,一般是建在距市区不远的市郊,建到深山老林的,还是第一次见。想必,这制衣厂只是个幌子,真实目的是看守恭亲王墓地。 如此看来,这个巫毒教果然早已知晓了这恭亲王墓的确切位置。 翟彦给我们找了房间,走时和我们说,他们正在准备,妥当后就下墓,在此之前,要我俩先安心住着。 翟彦走后,夏宁变得忧心忡忡,我问她好几次,她都什么也不说,搞得我的挺郁闷的。 就这样,转眼间,三天过去了。这三天,也没什么事情,屋里有平板液晶电视,夏宁就天天看综艺节目。我手上连个手机都没有,闲的发疯,便和翟彦要了几盒香烟,没日没夜的熏着。夏宁时不时伸手打打烟雾,很厌弃,但却从没说我。 闲暇时间,夏宁从皮箱掏出两个登山包,她背小的,给我背大的,将我们重要东西和必需品都装了进去。 到陕西的第四天,翟彦来找我们,说可以出发了。并递给我们一些下墓的必需品:工兵铲,水壶,压缩饼干,牛肉干等…… 小平头说,这下墓呀,东西可得带全了,一件都缺不得。 他点到为止的说的不多,我已经感觉到这次进墓地的凶险程度。 那天我们商议正午出发。一切准备就绪,我才知道,原来另外那辆房车里拉了一车土夫子(挖坟掘墓的)。 车上一共走下六个人,清一色的壮汉,看起来年龄也差不多,应该都在三十左右。 他们穿着户外登山服,背着登山包,脚踩那种专用的骆驼牌马靴,带着皮手套的手中都攥着柄黑黝黝的工兵铲。 这些人应该是高价雇佣来的,素质比较高,跟着我们身后,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走着。 我心里对这个巫毒教是越来越佩服,佩服啥?佩服钱冲啊! 重赏之下出勇夫,无论是土夫子,还是那俩杀手,能如此唯命是从,巫毒教非但用了手段,还必然花了重金。 春天的陕西,黄土上已经长出许多稚嫩的花草,我深呼吸一口,泥土混合着花草的香味沁人心脾,心情顿时好上不少,抬头看看天空,天高云淡,没有可怕的雾霾。 走着走着,瞧见了个村落,红砖亮瓦,一排排的房子建的很整齐。我好奇问他们,这陕西的农民不是都住窑洞吗? 小平头笑着为我解释,说那是过去了,窑洞那种东西,是过去生产落后,人们不得以才居住的,毕竟采光太差,和这红砖亮瓦没法比。现在政府惠农,早就建了移民村,把大家都搬出来了。 我细心一想还真是,也难怪路上遇见的那些窑洞,怎么看都不 第六十五章 夜风 把这洞口凿开,等了半个小时,翟彦让其中一个土夫子点支蜡烛,绑在竹竿上,缓缓的往下顺着。 我出于好奇,围在洞口往下瞅,烛光光线微弱,却将两侧洞壁恍了个大概,洞壁涂抹着些深灰发黑,且凹凸不平的东西,应该是磨在洞壁上的水泥,由于时间久远,发生化学反应,变质所致。 那燃烧着脆弱光芒的小烛火,在竹竿伸下一米左右的时候,开始剧烈的抖动,并泛起了黑烟。给我种随时熄灭的感觉。 我们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那苟延残喘的烛火。 继续往下,竹竿又走了大概半米左右,火焰忽的被一股风吹斜,哗啦哗啦的挣扎两下,洞口又便成黑漆漆。蜡烛它灭了。 当即,我的脑袋就炸了锅。那蜡烛距洞口足有一米半,外面的风吹不进去,那里面哪里来的风? 定定神,我向翟彦看去,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让那土夫子将竹竿拽上来。 夏宁说,下墓前,必须点支蜡烛,这叫人点烛,要那蜡烛灭了,就叫鬼吹灯,这墓就万万下不得。 我说她一个道士,还懂这些,夏宁白了我一眼。 听说这墓穴还不能下的呢,我的悄悄出口恶气,紧张的心放松了些,就走到一边的大石上坐着去了。而那些依旧围在洞口的土夫子,忽的一起嘶了声,没人动了。 我出于好奇,跑过去,也傻了眼;记得绑在竹竿上往下顺的时候,还是整支的蜡烛,而现在却成了半截,怪异的是:没了的这半截蜡烛,并非从上端烧掉,而是从尾部被硬生生截断的。 一个土夫子将那蜡烛从竹竿上解下来,倒着一拿,众人又嘶的吸了口凉气。蜡烛尾部像是给动物咬下去似的,还留着几个牙齿的咬痕。 “把蜡烛递给我。”翟彦对土夫子说。 土夫子将那蜡烛递给翟彦说:我看像一口咬下去的。 大家都沉默了。放下去的是一根大红蜡烛,酒杯粗细,一口咬下去半截,不是嘴大,就是牙长。 翟彦抓着蜡烛端详了阵子:念绳斜口断裂,不像钝器所切,也不是平牙,看样子像是尖牙所咬。 尖牙! 我打了个冷颤,那是僵尸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说到僵尸,我又想起了那惊魂的山洞。 所谓不知者无畏,我这见过僵尸的,顿时吓的腿就软了。 “宁宁,你瞅下。”翟彦将半截蜡烛递给夏宁,征求她的意见。 别看夏宁只是个小姑娘,可是有些干货的,遇到这种事情,于情于理,翟彦也得征求她的意见。 几个土夫子也不是棒槌,应该见识过翟彦的本事,见翟彦如此认可夏宁,眼神顿时就变了。 那种感觉我瞧的出来:这小丫头不简单呐! 夏宁盯着蜡烛瞧了会儿,就递给我了,我问他这是干啥,夏宁说:闻闻。 我一头雾水,皱着眉头将那蜡烛举到鼻前一闻,一股恶臭顺着鼻梁传向脑门,我闇的一声,干呕了起来。 比起我的难受,大家脸色都很不好看。我表情扭曲,两道清泪都流了出来:你爷爷的,你咋不闻呢? 夏宁挺挺傲人的胸脯:就让你闻,咋滴! 我欲哭无泪:那还能咋的。 夏宁说:快说,是不是尸臭,多少年陈酿的? 我靠,这我哪能知道,但我敢断定一点,绝对是尸臭,而且是那种陈年干尸的臭味。 于是我便如实说了。 我话音一落,大家都不说话了,除了偶尔刮来的风声,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过去,翟彦做出个决定,原路返回! 回到制衣厂,我们一行人挤到一间房间商讨如何进墓穴。 翟彦说,这墓地里恐怕有百年的僵尸。这不是新变的走尸,更不是五六年后尸变的僵尸,而是百年僵尸。贸然下洞,必然有去无回。 夏宁说,这墓地位置修了个巧妙,从风水学来瞧,只要有尸体,那就会尸变的。尸变分为三种:阴脉养尸,阴山养尸,阴络养尸。 而这座山头,怕是占尽了。 最后小平头提议,弄几个铲车过来,把这山头直接给它移平得了。 翟彦反对,她说,这事儿伸张不得,不知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呢,动静大了会引人怀疑。所以必须隐秘行事。 大家都在点头,一个土夫子说:要是引来其他势力,抢来抢去,很有可能成了别人的嫁衣。 听他这样说话,我才明白了个道理。这些人并不是从外面雇佣来的,而是,全是巫毒教的内部成员。 看来这个巫毒教还真是五脏俱全 第六十六章 A4 那东西被我抛出后,在沙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下,皓月下看的真切,即便沾了些沙土,但从那满裹的垢发上,我还是猜了出来,是一颗血淋淋的女人头。夜风吹拂,缠裹着脑袋的长发随风摆动,发缝中,我看见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吓的连连后退,双手举到眼前,更是吓的颤栗起来,我竟然攥了满手乌黑腥臭的血渍。 我下意思弯腰,双手插到冰凉的沙地中,满捧沙子,用力搓着血渍。 凉夜下,我额头汗津津的,真心吓坏了;这女人脑袋上的污血还没凝固,但却没了温度,既说明这脑袋刚被割下不久,也说明这女人死去至少有一个多时辰了。 搓手时,我灵光一闪,想到件恐怖的事情:从时间推断,向我抛脑袋这人,已在这里等候多时,那…… 岂不是要嫁祸我? 双手捧过那血淋淋的女人脑袋,沾染满手血渍的同时,留下了指纹。这样岂不是,成我杀人了? 妈的,想到这里,我气的直跺脚。这人的心眼狠毒也就罢了,还很阴险,还有,他必然是个男人。他断定迎面抛来这脑袋时,我会伸手去接。无非是利用了一个常实:打惯篮球的男生,只要迎面打了个圆鼓鼓的东西,就会下意思去接。 完了,完了,被人利用,成杀人犯了。我急的双眼通红,甚至是带着哭腔吼到:谁了?你他们谁了?有本事你出来,偷偷摸摸算什么男人? 声音在空旷的黄土地传荡,许久过去,恢复平静,没人回应。 冷风刮来,卷起的黄沙有些眯眼,我心底深处那股倔强劲忽的窜了上来,扯着嗓子又骂了几声。 空旷的野外形不成回声,更没人回应。 我慌慌的双腿打颤的同时,已经急红了双眼,张开嘴巴又要大喊,却被背后陡然刮来的一阵冷风给吹醒了。 糊涂,真是糊涂,这样大吼大叫,要是叫来了人,还不成了人脏俱在? 想到这里,四周寒意宣泄而来,我拔腿便跑,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跑起来后,迎面刮来的冷风将刀子似的,刮的我脸颊生疼。黄土地上、风起的诡异,风头劲头也大,领略后,令人生畏。 跑着跑着,身后忽的传来桀桀的笑声的同时,一道苍老又熟悉的声音随之而来:这性子还真和小英有点像,寻着你,就不怕找不到小英。 我真的吓坏了,连滚带爬的,不知摔了多少跟头才跑了回去。 嘭的一声推开门,正聚精会神看电视的夏宁扭头看向我,捏着鼻子说:好臭! 我双腿软的不行,努力关上门,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 夏宁眼瞅的情形不对,过来关好门,将我扶到床.上,她就问我怎么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和夏宁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她立即就拉我去洗手。 我一头雾水,还有些不乐意,可这一洗手,我就傻眼了。 手上沾的血渍,已被我在沙土中搓没了,可这清水淋在手上,我一搓,殷红的血水就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这怎么回事?当即我就怔住了,该不会是把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搓出来了吧! 乖乖,要命! 慌张间的我,停下手上的动作,不敢动了,一边的夏宁却喃喃的来了句:冥界的人来了。 冥界人来了,那岂不是说,冥界公主已经追上来了。 双手放在水龙头下,任由清水冲下,我却不敢再动弹一下,怔怔的问夏宁:你……你是说,冥界公主追上来了? 夏宁摇头:不是冥界公主。 哎呦我去,我长出口气,顿时喜悦的差点就哭出声来。我对这个冥界公主已有阴影,谈之变色。 夏宁说:你不用害怕,虽然冥界公主时时想置你于死地,冥界可不如此,找不齐八件圣物,他们不会对你出手。 我去,我说这也太复杂了吧? 夏宁点头:嗯,只要阴谋还没浮出水面,一切就都是未知。 “继续洗手,怎么停下来了?”夏宁看我一眼后,皱着眉头说。 “啊?洗出这么多血,还洗?”我有些迟疑。 夏宁眉目一蹬:不想截肢,你就快洗! 我吓的打个冷颤,急忙用力搓洗起来。只是呀,洗的我心里有些发憷。这白花花的手指,硬是洗出了腥臭鲜红的血水来,哪里来的? 大概洗了一个多点,搓的我手都麻了,冲刷在手中的水才渐渐变的清澈。 这时,夏宁已经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我在卫生间问她:宁宁,这究竟咋回事儿?怪吓人的。 夏宁说:没事,洗完把桌子上的符水喝掉就行,小计量:血云。 第六十七章 棺材 哦”,我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翻过一瞅,手一哆嗦,差点就把A4纸扔了出去。 夏宁问我怎么了,我带着哭腔告诉她,还真是留给咱们的,第一句就是注明了两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字:小修! 夏宁围上来,我把A4纸放在我俩都方便观察的地方,夏宁娓娓念道:小修,入墓之旅凶险万分,你切记要以下几条: 一、水银凶河铺天地,金蛤蟆九死一生。 二、参天老树攀枯洞,萤火虫焚身以灯。 三、断崖瀑布水倒流,俏金鱼飞跃龙身。 遇这些场景后,就会见到画骨刀,切记,刀不离身则已,离身必惹祸! 夏宁念完,我当即跳在地上,去翻另外一张床.上的枕头。夏宁也跟了过来。 翻开那枕头,下面并没压有纸条,但我却闻到了股浓郁的烧纸味。 夏宁说:哪来的烧纸味? 我嘶了一声:我没放火,你也没放火,难道这屋里还有别人? 烧纸味!说起纸,我猛地想到了什么,急忙回头,夏宁已经快我一步,她说:A4纸被谁点了? 我走回另外一张床边,那张A4纸已经烧成了灰渍,灰渍完整,还是整张纸的模样。 这场景吓到我了。这张A4纸,要是有人捏起来点,它烧成灰渍后,形状不会这么完整的。 过去给祖辈门上坟的时候,也不是没烧过纸,那捏在手中的纸一被点燃,火苗上燎也就罢了,纸也往上卷的。烧完后,纸灰早就不成形状了。 现在眼前这张A4纸,在它燃烧的时候,明显没人动过,也就是说,是自燃的。 也是啊!这屋里明显只有我和夏宁,我没点,她没点,那这能是谁点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自燃。 夏宁说:怪了,这纸灰怎么会平铺在床.上?纸这种东西一点就曲,平铺,没道理的。 夏宁这么一说,我就更觉得诡异了,就是把那A4纸平铺在床.上点燃,它也是会往起卷的,先前我还真是没想到这点。 解释不同,我灵光一闪,让夏宁去她包里拿出笔记本扯了一张铺在床.上,我用打火机试着去点。 打火机倒着一拿,那火苗就往上燎,结果把我这手烧的生疼,还是没点着。 没招了,我换个方式,拳头压往下压着床面,白纸露出个角,我试着从那个角点白纸,结果刚烧了没几下,又灭了。 看来铺在床.上是点不着了。 我又捏起那张白纸,纸尖朝下去点。可算是点着了。 可是没烧几下,又灭了。 夏宁抢过打火机,她把那张纸点了,等到烧了快半面时才扔到床.上。 好在这次烧的挺旺,没有熄灭的迹象。但我也看的明白,纸铺在床.上,燃烧,它还是会往起卷。加上之前捏在手里烧了半面。此时这张纸烧成灰渍后的模样,别说平铺了,完整都痴人说梦。 更何况,当时A4纸燃烧之时,只是转眼间的功夫,哪里由得这样折腾。 事到如此,我和夏宁都怔住了,这A4纸烧的太不正常了。 手欠的我,伸手取抓了下那片不成规则的纸灰,下面那白床单已被熏的发黄。 我又去将那整铺在床.上的A4纸纸灰轻轻抚开,顿时,四周寒意就宣泄而来。除了粘在床单上的灰渍,其他地方看不见一个黄点。 这A4纸不是人点着的! 换句话说,这屋里有鬼! 这鬼有多厉害,我已经深有预感。就连夏宁都没能察觉到她,当真令人恐惧。 我慌的牙齿打颤,夏宁安慰我说:没事儿,要下手,早就下手了。 我想想也是,不下手,也不会下手的。 说实话,经历这件事后,我心底隐约感觉,身边仿似跟着个夏宁都无法察觉的阴灵。 不过,也只是猜测。 吃过午饭,我们一行人便出发了。 经过上次经验,这次带的东西更全乎了,有的土夫子肩头扛了电锯和电钻。 制衣厂忽然死去的女工,使我们这一行人更加谨慎,加快脚步走着的同时,始终没人说话。 白天走路,遇见几个农忙的农民,看我们杀气腾腾的走过,不免好奇的张望,视线始终锁定在我们身上。 感觉怪怪的。 到那土丘的后山,我们全傻眼了。后山那些矮墩墩的小树已被拔尽也就算了,整座山竟然被削掉了半个,露出个两三米大小,黑漆漆的洞口,直通墓穴深处。 我靠,有人先我们一步, 第六十八章 分析 土夫子这样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爬到棺材上,是去拔棺头上的灭灵钉去了。 翟彦说:果然已经有人先我一步进来了。 小平头喃喃问:灭铃铛没了,棺材是不是已经被打开过? 我靠,这话问出水平了,愚蠢至极。 果然,翟彦冷冷的看着他:“你说呢?”小平头有些尴尬,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还开棺吗?”蹲在棺材上那土夫子问道。 翟彦没说话,夏宁说:开,必须开,打开看看是多少年的僵尸。 “好,那就开。”夏宁给翟彦吃了记定心,翟彦下了决断。 棺材上那土夫子跳下来后,围在四个角几个土夫子,额头青筋暴露,便用力推着那棺材盖缓缓而凝重的活动了起来。 此时,我很佩服巫毒教了,不找几个土夫子来,我们几个这小胳膊小腿,哪里抬得动。 嘭的一声巨响,棺材盖被推斜后,一角滑落,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大伙见状,一下子都围了上去。 这棺材又大又高,夏宁一米七的个头,踮着脚都看不全里面,于是招呼我抱她一下。 我有点不好意思,双手将要搂主她两条修长美腿时,手一抖又缩了回来。 夏宁有点不高兴了,瞪着我:你能不能快点,着急着呢! 人家姑娘都不羞涩,我有啥的?想到这里,我下了下狠心,环住夏宁的双腿,就往起举她。 别看夏宁这两条腿又细又长,抱着却一点都不骨感,很有弹性。 小姑娘身高一米七,体重也就百十来斤,我抱着她一点也不感觉沉,低头,夏宁穿着一双耐克Air max90,刷的特别干净。 刚才走了那么长时间的黄沙路,她这鞋还这么干净,我很佩服,看看自己穿的那双地摊货,我差点笑出来。 鞋带和缝隙里积满沙土,脏巴拉几,让人无法直视。 大概过去三分钟,夏宁拍拍我后背,示意我放她下来。我照做后,翟彦立即问道:怎么样?棺材里都有啥? 夏宁摇头:棺材里什么都没有,从气味判断,尸体是干尸,死去已有百年。 乖乖,夏宁说了这话后,我和小平头面面相觑,脸上都写着两个字:绝望。 翟彦不忧反喜,她说:百年的僵尸,最先闯进来的人,有的受了。 “不对!”我忽然喝道,大家都向我看来,我说:这棺材被人打开,僵尸才跑出来的吗? 翟彦皱了眉头:是啊!这么厚的棺板,还钉着灭灵钉,不从外面拔了,再凶的僵尸都出不来。 我说:咱们第一次上山时,还没人进过墓穴吧? 翟彦点头:不错,瘴气没放,那瘴气足够憋有百年,没人进来。 我一拍大腿:那就扯了。 大家看着我,眼神都很迷茫,我说:还记得那支蜡烛吗?这墓穴是死墓,活物都没了,是谁咬掉的蜡烛? 大家面色阴沉,都在安静思索,我又说:没人进来,棺材没开,僵尸怎么出来的? 夏宁看向我,眼神怪怪的:小修,你可以啊! 我长出口气:也没啥,就是忽然想到的。 翟彦还在沉默着思索,小平头忽然说:你们说,这棺材上,会不会就没钉过灭灵钉? 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小平头的话,一下子就点醒了大家。 夏宁说:棺材不钉,这不是等着尸变吗?要真如此,下葬的人还真就别有用心了。 翟彦看向那爬上棺材的土夫子,问他:灭铃铛没了,棺材上有没有孔洞。 那土夫子一愣,有些尴尬:这……,我没注意,我上去没瞅到灭灵钉,当即脑子一片混沌,就傻眼了。 这个情理之中,潜意识里,棺头钉着灭灵钉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爬上棺材没看到灭灵钉,下意思就会认为是被人拔了。 这样一来,墓穴中的氛围顿时僵硬到了极点,夏宁转身,小跑到那棺材 盖旁,蹲下看了会儿,脸色就很不好了。 出于好奇,我们所有人都围上去,顿时都沉默了。 没有孔洞,没钉过灭灵钉。 仔细瞅着这块棺材盖儿,我喃喃道:看来僵尸早就跳了出来。 小平头不信,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指了指棺材盖儿的中央:如果我没猜错,这棺材盖儿早已被僵尸掀飞,在地面上躺了几十年了。我们进来时,棺材盖之所以安稳盖着,是先我们一步进来那些人重新盖上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我们的时间。 第六十九章 故事 夏宁说:这开棺可比封棺麻烦。 夏宁的意思是,开棺要比封棺用的时间长,不说别的,这首先要点的三炷香,就费了我们不少时间。 我说那也没用呀,咱们要是赶先机,拖延别人还有意义,可是~ 夏宁白了我一眼:傻蛋! 我问她为啥骂我,夏宁问我:“你知道之后的人啥时候进来吗?”我摇头,夏宁说:如果之前进来的人损失殆尽,画骨刀正摆在眼前,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时,这洞口闯进人来,那时候不就很需要吗? 夏宁这样一说,我还真是醍醐灌顶,看来是我想的太肤浅了,于是我学着小平头给夏宁竖了个大拇指:宁宁厉害,还是你想的周全。 夏宁瞪我一眼:少油腔滑调。 看来,她不吃这套。 我被夏宁一句话噎的有些尴尬,另外一边的翟彦已经笑了起来,而身旁的小平头,干脆笑喷了。 我露出个阴险的表情,对小平头:你小子现在是不害怕了哈,里面一窝僵尸等着,你还笑的出来? 咳咳! 小平头轻咳两声,不说话了,我对他又佩服三分。做事很有分村呐! 给棺材钉了一根灭灵钉后,我们便继续出发,琢磨去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 这墓穴不愧是恭亲王墓,越往里走,越是宽阔,我拿着矿灯四外照照,四壁上被水泥砂浆磨的瞧不见一块石头。 我不由赞叹:这墓穴建的可以呀,这得画多少钱。 小平头说:那是,当时恭亲王大权在握,北京昌平那假墓地还修的特别豪华,更别说这真墓穴了。 翟彦说:嗯,陕西和北京地貌不同,这里黄土疏松,浅层岩石较少,在这里修建墓地,应该更费石料,可是大手笔啊! 大家分析的都很有道理,看来修这墓地,也是大兴土木了。 陕西少石,这种大型石头,应该还是从外地运来的,而且,在往陕西运送这些石料之时,还没被人察觉用意。 厉害,真是厉害。 运送大量石料,想要神不知鬼不觉,那是做不到的。然而,大张旗鼓的将恭亲王墓地修建于此,却几乎成为隐秘。这个难度,我不敢想。 心中疑惑,我就询问了夏宁。 小平头大概也有强迫症,我一问完,他就紧皱眉头,一个劲的说怪异。 翟彦思索了会儿,估计也没琢磨明白,于是对夏宁说:宁宁,这事儿你怎么看? 夏宁说:我分析了些原因,也不知道对不对,就是瞎猜的。 翟彦说:快讲来听听,有道理就有可能推测正确。 夏宁说:那我就试着分析分析。 小平头早就等不及了:快说,快说。 夏宁边走边说:小时候,隔壁村惹了黄大仙(黄鼠狼),一夜之间,村子里百十多口被灭了门。警察赶到后,发现尸体被咬了许多窟窿,房顶、井口、土路边,到处是残肢断臂,那血腥场面,当即就把几个民警吓跑了。 之后,市刑警队就来了。来了之后,将尸体送到医院化验,分析报告上写的明确:人是黄鼠狼咬死的。 为了破那大案,省公安厅特意派了专案组过来。当时那村子背后靠着一座大山,山名叫榆树沟山,之所以得了这么个名字,是因为那山上长着棵老榆树,据老人们说,那树活有几百年了。村子里最老一批长者还是娃娃时,那树已经是几百年的老树,当时那山上还没有黄大仙,没有凶名,他们上山玩耍,瞧见那榆树的模样都惊呆了,那树的根基和枝干盘根错节的网络了半个山头。而且多数已经龟裂,摸在手中,就和摸到石头似的。 所有树根和树干,看着都很死去一样,但榆树的叶子却四季常绿,茂密不吓人,吓人的是,那叶子嫩的厉害。总是一副初春刚发芽的样子。 专案组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闹了鼠灾,赶着夜上山就给吓傻了。据说当时十五个壮汉上山,下山的时候疯了七个。 也是他们运气不好,上山就遇到了鼠群,夜幕下,那些老鼠脱了皮,站起来拜月,尖嘴獠牙大肚皮,别提多吓人了。 当时他们那些人能安全撤下来,还是因为我师父小心提放,悄悄跟在他们后面,救了他们。 师父当时为那些拜月的黄鼠狼拍了照片,专案组最后就是拿着照片回去复命的。那些照片我看过,黄鼠狼化成人形后,全是小矮人,也就一米左右,前.凸后.翘,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屁股占了身高的一半,这些都还不是很吓人,更甚者,它们化成人形后,脑袋并没改变模样,放大了数倍的大脑袋脏兮兮的特恶心,吓的我连着做噩梦。 你们猜,最后这事儿怎么解决的? 第七十章 山洞 我眨下眼睛问:我怎么了? 夏宁冷哼一声,坐下不说话了。说实话,这样还真有点小女人的模样。 其他人见状,顿时就哄笑了起来。这山洞空旷,笑声形成回声久久不散。缭绕在耳畔,令人毛骨悚然。 大家表情僵硬在脸上,没人再敢笑了。 翟彦合上地图:没错,就这一条路,可以继续前进了。 我们这队人中,翟彦是头目,那些巫毒教的人更是对她言听计从,她一放话,大家就收拾了东西,准备继续前进了。 走起路来,我自知做了错事,就走的慢了些,果然夏宁也放慢脚步,走在了最后面。 我怀着忐忑的心接近夏宁,夏宁说:刚才我讲那故事,你啥感觉? 我还以为,她要质问,刚才我说她是我童养媳的事,顿时出了口恶气。 我说讲的挺好,我听的挺着迷。夏宁瞪我一眼:我可不是在瞎讲那故事,和你有关,自己琢磨去吧! 和我有关?我停下仔细琢磨,完全一头雾水。 “哎~哎,你说啥意思?”我小跑着追问,夏宁头也不回,在我停下脚步想问题这一小会儿,已经随大家走了好几米出去。 追上去,我也没继续追问,很明显,以夏宁的性格,问破天,她也指定啥都不会讲。 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墓穴内的墙壁便由水泥磨面换成了大理石墙壁,看看眼里,显的更加坚固。 低头,我也发现了不同之处,方才走过的都是土路面,而这里,是平石板铺路,上坡有石阶,吓破也有石阶。 翟彦拿着矿灯四处照照:现在,我们才算正式进墓了。 翟彦这话,令我心中紧了一下,恭亲王墓,可不是好闯的,前面应该有僵尸和陷阱等着我们,而且还不会少。 果然,又走了十分钟左右,前方赫然出现三条岔路口,三个洞全是黑漆漆的,猜不出通往哪里。 翟彦也没了头绪,翻出地图看了眼后,有些失落,她说,地图上没细标,我也不知道该走那条路。 大家顿时你言我语的议论了起来。 可是争吵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我和夏宁沉默了。其实遇到岔路口,唯一的办法就是分开走,分头去找。 除此外,再无他法。莫不成还能将这岔路打通,整成一条路? 许久过去,翟彦说:别吵了,看来只能分头行事了。 其中一个土夫子不干了,他说不行,分开后势单力薄,就如同,张开紧握的拳头去插敌人,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小平头提议说,应该抱住一条路走,走错了,退回来,换道就是了。 我和夏宁依旧没搭话,这个时候,我们一发表言论,就是别有用心了,他们也不会信。毕竟,本质上,我们并不是同伙人。 但小平头出这主意,显然是瞎的不能再瞎了,道理很简单,如果这三条路,只有一条是通往内墓之路,其他两条是布满陷阱的死路,要是走错了,会有很大可能全军覆没的。 到那时,还找啥子画骨刀? 分开走,总还能有一些人走的路是正确的。 更何况,带的食物有限,走错路,退回来再反复走,食物能够吗? “怎么办?”一个土夫子又问了声。 翟彦抿抿唇,闭上眼睛想了会儿,她说:分开走。 小平头说:这样不好吧! 翟彦问他还有好主意?他没说没有,翟彦说:那就分开走。 之后翟彦制定了计划,三波人分开走:夏宁和翟彦带着一个杀手和两个土夫子一路,我和小平头带着两个土夫子一路,另外一个杀手和另外两个土夫子一路。 将我和夏宁分开走,这个翟彦别有用意啊!如此一来,如若我俩之中有一人逃脱,另外一人的身份当即就变成了人质。 夏宁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站出来拒绝。这是我的态度,也是夏宁的态度。 可是当我阐述后,翟彦言辞拒绝了。 这是要撕破脸皮的节奏,我有些恼火,当即拉着夏宁就要走。 其中一个杀手把脚跨在路中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翟彦说:这也是为你们好,万一其中一个遭遇不幸,还有收尸的不是? 这一路上,翟彦对我们的态度始终还不错,没想到的是,到这岔路口,态度会扭转的如此之快。 也是,巫毒教做事阴毒,门下弟子也多是些为非作歹的歹人,在他们笑容可掬的背后,是一颗颗阴毒的心。 第七十一章 逃跑 那东西藏在一处背光的角落,我看的不是太清楚,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真切。 但是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很可能是颗人头。 忽然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关键时刻给懵顿住了,那里背光,我手中矿灯往那里照不就得了。 可是,当我将矿灯打过去时,当即就被吓的头皮一阵发麻。 赫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如铜铃。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最后是夏宁打破了僵硬的氛围,夏宁说:我看前面这东西有古怪,像是个陷阱。 翟彦点头:之前进来的人,应该就是在这里被切死的,下面那些残肢也应该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我吸了口凉气,回头照照,身后那路已被堵死,再走两米就会撞到石壁上,看来只有这么一条路了,我说:还要不要往前走? 翟彦说:走,必须走,找不到画骨刀,回去也是死。 回去也是死,这个巫毒教,还真够狠毒的,门下弟子只要完不成任务,竟然就是死路一条。 一个土夫子往前走了几步说:这样,我去探探路。 翟彦摇头:不要,用电锯去锯块石头过来,抛过去看看情况。 遇到问题,需要解决时,才能看出一个人有没有智慧,这个翟彦果然比那土夫子聪明的多。 要是那土夫子真的走过去探路,怕是已经躺在血泊中,被刀片绞成了碎片。 当两个土夫子将锯来的石块抛向那类似喷泉池时,一声巨响传来,石板咯噔咯噔下陷,一盘焊着刀锯的转盘从地下陡然升起,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竟将西瓜大小的石头打的哐当着乱窜。 望着那组泛着寒光的刀片,我不禁吓的寒毛乍立。以打飞石头的力度,和那铮亮锋利的刀刃,要是血肉之躯过去,还不瞬间绞成碎片? 大家与我差不多,脸色都难看的紧。方才那自告奋勇的土夫子长出口气,额头已经渗出一层汗珠子。显然,差点闯进鬼门关,吓也吓坏了。 又等了许久,翟彦让大家绕开那组刀片,继续往前走。 大家蹑手蹑脚前行,夏宁却停在原地没动,我腿软的打颤,走到夏宁身边时,她拽住我的胳膊说:先等等。 对我来说,夏宁就是主心骨,她让我等等,我便停了下来。 翟彦有些不高兴,回头对我们没好气道:走啊!停下干嘛? 我正准备迈步,却被惊的又停了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土夫子一个踉跄倒地,嚎啕的大叫。他身旁另外一个土夫子上手去扶,也被带着摔倒在地。两人倒地,身体刚碰到地面,石板哐当一声展开,俩人便掉了下去。 瞬间人不见了,只留下几声凄厉的惨叫。 我被吓出一身冷汗,盯着那缓缓合上,最后封闭成不漏缝隙的石板,粗重的喘息着。 小平头胆子也不大,腿一软,干脆坐在了地上。他神情绝望,带着哭腔:尼玛,这次死定了,退缩死,不退更是死,闹尼玛哪样? 我索性也坐在地上,不再走了。 翟彦也有些怕了,她往后退了退,板着脸不说话了。别看之前有段时间和她聊的挺高兴。现在却理都不理她了。我知道,最先见面,夏宁是想摸些底细,所以才和她聊天。 现在没必要了,以夏宁冷傲的性子,自然就不咋说话了。 我挺看不爽这个翟彦的,于是对她说:你是摸金校尉,这点架势没见过? 翟彦没理我,拿出地图看了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说:这什么地图,几乎什么都没标。 说罢她生气的一抛,我出于好奇,捡起来一看,顿时就无语了。这尼玛什么地图,三条岔路口之前的路,还画的明确,可过了那岔路口,这地图就像被人用砂纸磨过似的,啥都看不清了。 狗屁地图,我正想扔掉,夏宁却给我使了个眼神,瞧瞧装了起来。 这个举动惊到我了,我看看翟彦和小平头,他俩真凝望着前方发愁,应该没看到我和夏宁刚才的举动。 许久过去,翟彦回头一摊手:墓穴下过不少,还真没见过这种东西,明显是个机关。 夏宁说:之前我就看这机关不对劲,但也只是猜测,就没敢往前走。抱歉啊! 翟彦一愣,说:没事儿,你不也是猜测吗? 我靠,我打心底反感这翟彦了,别看她长的挺媚,身材也火辣,可却引不起我的一丝好感了。 这家伙明显是那种,你有用了,她就千方百计对你好,你没用了,她就翻脸不认人那种货色。 说实话,打心底里厌弃。 第七十二章 开门 把我看了个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 夏宁取出个创可贴将手指包上:我只求你问题少点,用心多点。 好吧,我不说话了。 夏宁扶着石壁站起来:出发,再不走那翟彦就追上来了,矿灯给我。 矿灯递到夏宁手中,我手里空落落的,这才想起,刚才从空中落下时,人仰马翻的,手中矿灯滚落到一边,匆忙间竟然忘记捡了。 有点后悔。墓穴中透不来一丝光亮,没了矿灯,那可真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本以为夏宁要带着我奔跑,却不想她用矿灯照着石壁,走的缓慢。 我本疑惑的想问缘由,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还是多用心少问问题的好。 夏宁将矿灯光照在石壁上,聚精会神的盯着石壁,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我蹑手蹑脚的跟着她,大气也不敢出。 走了一阵,夏宁突兀停下,背着将矿灯递给我,侧耳伏在石壁上,顺手从地上摸起块石头,敲打着倾听。 嘭嘭的两声后,夏宁将石块扔到地上:快找找,这里有暗槽。 夏宁刚才敲石壁时,我听那声音就已经猜测石壁不是实心的了,有暗槽,难道这墙壁里别有洞天? 心里这个念头一闪即逝,我当即拿着矿灯照着石壁,去仔细寻找。 说来也怪了,别处的石壁还有缝隙,到这附近,浑然一体,连个缝都没了。两米范围内照了个遍,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找到。 夏宁喃喃的说:好奇怪,地图上标着此处有暗槽的。 我不甘心,又用矿灯扫着石壁,希望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可是时间浪费了不少,还是一无所获。这样下去可不行,再磨蹭一会儿,翟彦他们追上来,那不就扯了吗? 情急之下,我忽的灵光一闪,我靠,又被思维定势害了,山洞有两侧,这一阵忙乎,怎么竟可着一面照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转身,将矿灯向另外一面石壁打去,同时心里都想好了,要是这面石壁上再找不到暗槽,我就去地面找,地面没有,再去照顶壁。 大致扫了一下,还是没找到什么暗槽。 夏宁让我往下照照,既然是暗槽,自然不会暴露在太显眼的地方,把那犄角旮旯都照照。 我按着夏宁的指示,往那墙壁和地面相衔接处照了一圈,虽然没找到什么暗槽,却发现石壁底端有那么一片面积,颜色与他处大不一样,竟是黄色的。那面积不大,正像镜子似的在反射着光。 夏宁走过去蹲下,和我要走矿灯,正对着黄色石壁一照,从那之上反射而出一道黄光,直接打向山洞的顶壁。 我顺着那黄光望去,顿时为之一震,黄光照射处,有一块凸出的石块,上面雕刻着一条威武盘旋的飞龙。黄光打在飞龙身上,它那双目炯炯有神的反射着亮光,栩栩如生,竟如活过来一般。 当即就把我惊的怔在了原地。 夏宁望着那凸出的飞龙,神情有些激动:找到了,找到了,就是那快小修,把那飞龙按下去。 一边说着,夏宁一边将矿灯直接照向顶壁那凸出飞龙所在的位置。 矿灯离开那片泛黄的石壁,照向顶壁后,我就傻眼了,夏宁举着矿灯照着的地方就是一片普通的石壁,并没有那凸出的飞龙。 “宁宁,你照错地方了。”我对夏宁说。 夏宁很急:错不了,只有在那黄色石壁反射出来的特殊黄光的照射下,才能自石壁上看到盘旋的飞龙,快,快从书包拿出折梯,爬上去用力按顶壁。 我对夏宁的决策,从不质疑,急忙从登山包取出折梯,展开靠在墙上,蹬爬到双手可以触碰到顶壁时,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按了过去。 顶壁的石头冰凉,瞬间就寒的我双手生疼。怪异的是,看似坚硬的石壁,竟然真的被我按的陷下去了一块。 同时,另外一边墙壁传来了时断时续、时长时短的咯噔声。 我快速走下折梯,收拾利索,背好登山包,夏宁将矿灯向发出咯噔声的石壁照去,一扇一米多高的石门,正缓缓而凝重的自动敞开着。 见状,夏宁拉着我就往石门处跑。 此时,我对这修恭亲王墓的设计师,可谓佩服的五体投地。 先前也算是运气好,不然怎么可能发现那飞龙暗槽? 有地图指引,尚且如此,那如若没地图,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提心吊打的前行,会不会鬼使神差的在此停下尚且不说,矿灯、火把那可怜的光亮照射下,哪里会发现墙壁上有处面积极小的石块是黄色的呢? 何况那片石料又处于犄角旮旯,本就不易被发现。 第七十三章 石屋 前方不远处便是个缓坡,缓坡处青石铺的台阶,平缓的往下通去。 吓到我和夏宁的不是这个缓坡,而是靠在缓坡台阶两侧上矗立的青石柱子之上的干尸。 两根柱子,分别靠着一具干尸,干尸穿着满清官服,耷拉着头,官帽上的顶戴华菱垂在前方。 夏宁举着矿灯照向一具干尸的脑袋,官帽遮蔽下,我看不清它的脑袋,只瞧见了干瘪铁青的脖颈,脖颈上的皮肉干枯发皱,还黏着一层混合着薄薄蛛网与尘土的絮状物,看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会……会不会尸变?”我颤抖着望着那两具干尸。 夏宁向我靠了靠:应该不会,没了灵的干尸,成不了僵尸。 “我……我们继续走。”夏宁说到,并举着矿灯照着四周,很警惕的走着。 夏宁毕竟是个女孩子,即便是个道士,走在这阴森沉寂的墓地里,还是害怕的厉害。 我双腿发软,心提在嗓子眼,害怕的特想拔腿就跑。看了眼慌张的夏宁后,我又下了决心,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向她靠近的同时,走在了她的前面。 夏宁瞅我一眼,眼中洋溢着别样的神色,我心里泛起了涟漪。 步履沉重,走到两具干尸附近时,我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一眼下去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激灵后,我加快动作,夏宁紧紧的跟着。 一口气下了很多台阶,我才停下脚步,夏宁轻声说:怎么不走了。 我深深吁了口气:你怎么也怕成这样? 夏宁沉默了一会儿:直觉很害怕。 直觉?我皱了眉头,夏宁说歇会儿再走,她需要看眼地图,我俩便席地坐下,我接走矿灯帮她照着,她认真的捧着地图沉思了起来。 许久过去,夏宁收起地图说可以走了,我俩便又沿着台阶缓慢的往下走着。 这坡虽缓,却够长的,大概走了将近半个点,我们才看到了底部。 只是,看到底部的第一眼我就心跳加快了。矿灯照着的地方,银光闪闪,赫然一条银子做的河。 “我靠,这也太有钱了吧!拿银子熔了一条河!”我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一旁的夏宁却在摇头:这不是银子,银子会流动? 我揉揉眼睛仔细一瞅,还真在流动。 夏宁说:修,你还记得那张A4纸上写的内容吗? 她一问,我的心一颤,脱口而出:水银凶河铺天地? 夏宁点头,我惊的合不拢嘴:我靠,那是水银? 我想继续往下走,近距离看看情况,夏宁胳膊横着一拦:别过去,水银有毒。 我心咯噔一下:那怎么办? 夏宁说:地图标记,这附近有个暗槽。 我靠,又是暗槽,那必须赶紧找。 于是我和夏宁弯腰,找起了那所谓的暗槽。 找着找着,夏宁说:“你那矿灯呢?”我说滚到地上忘记捡了,她就又骂了我一声完蛋。 我也很无奈啊!我也不想丢矿灯,可是当时情况紧急,实在是不可能顾及到。 找了一阵,夏宁啪的一下在我脑袋上打了一下,我抬头,迷茫的看着她,她说:有病啊!暗槽修在台阶上,被脚踩到怎么办? 我靠,说的在理,可,究竟是谁先低头找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暗槽不可能在台阶上,我们便从石壁上找,惯例,费了很大工夫,啥都没找到。 夏宁忽的怔了下,然后对我说,其实,找不到暗槽,还是能从这水银河过去的。我问她怎么过,她说登山包里的火把点了,就能过去。 我说:火把不多,提前用了,要是矿灯没电了,拿什么照亮? 夏宁瞪了我一眼:这不就是换换顺序,点了火把,不就可以灭了矿灯吗? 我想想还真是这么个事儿。这是自己又懵顿住了。 拿出木棍,扯开袋装的松油倒在上面,我俩点了火把,一人举着一根,得劲多了。 矿灯和火把各有优劣,矿灯照的远,火把照的亮,要我选择,还是火把攥在手里舒服。 举着火把走下去,我并未闻到水银的味道,夏宁说:水银遇热膨胀,火把一烧,溢在空中的水银也飞散到一边去了。 这个原理我知道,温度计不就是水银做的吗? 我蹲在水银河边,将火把缓缓向水银河伸去,夏宁站在我身边说,蹲在地面,举着火把,做着蛙走,是可以过去的。 随着火把接近,水银的散开,我当即愣住了。 一尺厚水银层下是玻璃 第七十四章 退怯 夏宁比我镇定,可她撩起白沙,也吓的节节后退。 我举着火把望去,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石屋里,俩个穿着满清官服的干尸,相对坐在一张圆形石桌两侧,全神贯注的凝视着石桌上还未下完的围棋残局沉思。 干尸浑身发青,就和用油漆染过似的,干瘪的皮肉干成一张皮,深深塌陷到了骨架里。 全身干瘪,那两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珠子却乌黑铮亮,圆溜溜的饱满。 夏宁定了定身神说,不要害怕,只是干尸。 听说只是干尸,我也不太害怕了,登山包侧面取出工兵铲,小心去一具干尸的眼珠子上一碰,那颗眼珠子掉下来,砸在石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响来。 夏宁弯腰捡起滚落在地的那颗眼珠子,峨眉一蹙:玻璃蛋子? 我瞅过去一瞧,还真是颗玻璃蛋子。 夏宁将玻璃蛋子收起来,让我去把另外三颗也摘下来。 本来我是决绝的,不过转念一想,我不摘夏宁也会去摘,便硬着头皮去摘了另外三颗玻璃蛋子。 将三颗玻璃蛋子装起来,我和夏宁又把石屋翻了一遍。好东西没找着,找到一本破旧的蓝皮书。 封皮上写着一行大字,是繁体的,我和夏宁都专业就是中文,自然不可能被难倒,于是夏宁便念了出来:阴阳引路人计划 我靠,胖揍我那巫婆,以及她那平面模特的外孙女,不就是阴阳引路人吗? 不等我问,夏宁已经喃喃说道:想不到,这阴阳引路人是恭亲王策划出来的组织。 我也是被吓到了,我说:这百年老势力,根深蒂固,咱们惹了他们…… 夏宁摇头:没事儿,阴阳引路人势力不大,最多卖几张地狱列车票。 “我靠。”我说:那地狱列车票,是你和揍我那伙人买的? 夏宁狠狠瞪我一眼:阴阳引路人多了,怎么就是和她们买的了呢?当时车上不就有一个吗? “车上有阴阳引路人,谁了?”我惊讶问道。 夏宁叹了口气说:你呀,还真是不长心,列车上抱着我手机死去那壮汉,不就是阴阳引路人吗? 当时那壮汉说,是他表舅带着他上道,挣了钱,原来内幕就是做了阴阳引路人。 “对了,那壮汉手里为啥会攥着你的手?” 我疑惑问道。 夏宁说:壮汉是被谁杀的你知道吗? 我说:张久兴!别他咬死的,在列车上我就这么猜测。 夏宁说:你知道张久兴为什么杀他吗? 我说:是因为拐兔吗? 夏宁摇头:拐兔和张久兴没关系,那是冥界的事儿,张久兴杀他,是为了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夏宁说嗯:以张久兴自己的本事,还绑架不了我,是那壮汉帮忙。 我醍醐灌顶:我靠,那俩家伙一起绑架了你,壮汉贪财,拿了你的手机。那天夜里我们三个喝酒,壮汉喝醉躺在床.上睡觉,别张久兴偷偷咬死了? 夏宁点头:你分析的一点不差,正是如此。 我长出口气:人心险恶,还真够阴险的。 夏宁说嗯,将那本蓝皮书收好,带着我继续前进了。 顺着台阶继续往上走了一段距离,我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夏宁回头看我:饿了? 我点头,她说:那就坐下歇会儿,先吃点东西吧! 这个提议我特别认可,放下登山包,翻找起了吃的。 夏宁与我不同,她坐下后先拧开水壶喝了几口水。借着火把的光亮,我看夏宁白皙的皮肤正泛着娇嫩的光泽,美极了,心里不禁感慨:女人是水做的还真是一点不假,难怪皮肤那么好,水喝的多呀!反观我这大男人,惊魂间流了不少汗,水分流失严重,却始终没喝一口水,也是没谁了。 “嗯~,你也喝口水。”夏宁将的水壶递给我。 能和夏宁用一个水壶喝水,我当即就幸福的晕了,我怔怔道:真……真的可以吗? 夏宁一蹙眉:什么可以不可以?我嫌弃过你吗? 这倒是,我哈哈一笑,接过夏宁手里的水壶就灌了几口下去。 还别说,这一顿折腾的,真有点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美女樱唇喝过的水不一样,感觉特别的甘甜,我一口气足足喝了一分钟有余,把一壶水给喝光了。 擦拭下嘴,意犹未尽,夏宁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生活始终这么没规律? 我愣了下,然后笑着将水壶递给她:渴了就喝 第七十五章 妖树 夏宁香腮轻鼓,嚼着肉干说:然后去做必须做的事情。 我沉默了,夏宁这种语气,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我抽噎着去咬肉干,夏宁拍拍我肩膀:所以呢,小修要乖乖的,跟着姐姐勇往直前。 我说:你咋不叫我杨修了? 夏宁嘿嘿一笑:说实话,挺别扭的,以后看心情,心情不好呢,就不叫啦。 好吧,她做事古怪,我是摸不清她的想法,爱咋咋滴吧! 别说哈,第一次吃东西一般都有些吃不惯,就比如我第一次喝酸奶,瞪着脖子也咽不下去,可是往后却越来越喜欢了。可这肉干不一样,一口想去那股鲜美的味道溢满色尖,我就爱上这东西了。 牛肉干,好吃。 先前我喝了肚子水,这肉干没吃多少,肚子就鼓的吃不下了,我估摸,应该是水把肉干泡开了。 吃饱喝足后继续上路,精力充沛了,这腿上有劲了,走起路来也快多了。 沿着台阶一直往上走,许久过去,火把上的松油将要烧尽,火势微弱,就快要熄灭了。 但令我奇怪的是,眼前的东西却看的越来越清晰了。 夏宁忽的横着一摆手,喝道:停! 我问她怎么了,夏宁说:你不觉得奇怪吗?怎么越走,这四周的黑暗就不及原来的深邃了呢? 我一拍脑门:可不是,我还奇怪呢,火把都快灭了,看的却反而越清楚了。 夏宁说:我怀疑,继续往前走,有孔壁,见了光。 “啊?”我说:不会吧!这里可是墓穴,瘴气都是被我们刚放,怎么会有孔壁?应该是密封着的才对。 夏宁摇头:三条岔路口,我们走了中间那条是不是死路? 我点头:是啊! 夏宁又说:咱们现在走这条路,是开了石壁上的石门,走进来的。 我又点头:这个也不假。 夏宁还说:你说有没有可能,当时设计这个墓穴的设计师是把它设计成两个分开墓穴的呢? 我一皱眉:你是说,我们从那石门进来,现在身处的地方,和之前那山洞,并不相通? 夏宁点头:嗯,如果把墓地比作一个大箱子,那石门两侧,将是两个分割开的小箱子。百年间从未有人盗过此墓,石门也就始终未被打开过,我们现在身处的这片墓穴与外界相通,另外那片却不是。 我昂了一声,醍醐灌顶:既然石门从未被打开过,另外那片墓地就始终是密封着的,所以,当我们凿出窟窿之时,会发出沉积百年的瘴气? 夏宁点头:嗯,我是这样猜测的。 我说:还有一事我不明白。 夏宁看着我,好看的眸子一眨一眨,明显疑惑:哪里不明白? 我说:据你观测,这片墓地有人进来过吗? 夏宁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又四下望了望:应该没有。 我说:那就怪了,既然这里是与外界相通的,那从没人进来,怎么说的过去。 我这样一分析,夏宁脸色骤变,捂住了嘴巴。 我问她怎么了,她眸子里闪烁着惊恐的神采:或许有进来的,不过都死了。 我摇头:走了这么久,也没瞧见尸体腐.败后的骨架啊? 夏宁峨眉一皱:有可能,命短,根本就没走到这里。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我认可的点了点头。夏宁说:既然已经遇到了那张A4纸上所写的情形,就证明咱们这路是走对了。继续往前,必然可以找到画骨刀。要是直接能通往外面,岂不是更好? 我认可的点了点头,随着夏宁继续前行。 这石头台阶路也是够长的,我们又走了十几多分钟,还是没走到头,此时火把已经熄灭,但隐约间还可以看清东西,就是比较朦胧,有种凌晨外出起了大雾那种感觉。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了,这出墓穴,绝对是与外界相通的。 按理说,这光线在前方,应该越往前走,眼前就会越明亮,怪异的是,越走越朦胧。 我和夏宁说:这就怪了,怎么和雾似的,墓穴里还能起雾? 夏宁一边走一边四处瞅了:你傻啊!这就是雾,起雾了。 我啊了一声:我知道,我只是不敢相信。 夏宁白我一眼:鬼都见了,你还有啥不敢信的。 我靠,这话说的有理,那我信了,真的是雾,墓穴里起大雾了,够怪异。 走了这么久,我没手机,也没表,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于是我问了夏宁时间。她摸出 第七十六章 陷阱 夏宁认可的点了点头,然后说:你想到什么了? 我很疑惑:想到什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夏宁啪的打我脑袋一下,用力不大,也不疼,但我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夏宁说:你傻啊!参天古树攀枯洞,不记得了? 昂~,醍醐灌顶啊!这时我才想了起来:正是A4纸上写的那句。 我说:不对呀,A4纸上写的,是参天古树攀枯洞,这参天古树不假,攀枯洞说不过去吧? 夏宁说:或许再往前走走,就明了了。 我一琢磨,还真是,现在只是从远处望见了参天大树的树冠,浓雾缭绕下的根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还不得而知。 我和夏宁向那参天大树走着,我的脑海已经开始幻想浓雾缭绕下,树根的模样了。 我想,是不是这样的:所谓枯洞,就是古树那粗大的树干之上,被掏了个大洞,洞里躺着干尸,枯尸白骨的,所以叫枯洞呢? 但,走到参天古树下时,我愣住了。粗根攀巨洞,太壮观了。 与我之前所猜测的, 完全不着边际。 一般年代久远的老树,根基都会破土而出,将攀沿错节的树根裸.露在外,瞅着特像大地的血管。眼前的这树也是如此。 而大树的主根基却是骑在一个诺达石洞之上,数不尽的小树根就像那石洞的头发似的披了下来。 此时我也终于明白,所谓参天古树攀枯洞的意思了。石洞里长着许多花花草草,但,全都蔫着脑袋,枯萎了。 夏宁深吸口气:目的地又近了。 我说:看着这枯萎的花草,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夏宁弯腰摘了朵花,放在鼻间一嗅:这些不是普通的草,而是药草。 墓穴中摘种药草,我还是第一次见,之前都没听说过。 我说:墓里种这些东西干嘛? 夏宁忽的身体一怔,振身道: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云里雾里的,我问她明白啥了,她说:沿途我们所见的死尸都是干尸,而石洞那边的死尸却都变成了僵尸,这其中的原因你知道吗? 我摇头,夏宁一指:就是因为这棵树。 “这树?”我皱了眉头。 夏宁说:嗯,这树,可以说,这棵树几乎将方圆五六里的营养、水分都吸聚到了此处。这树底,可是肥沃的很。 夏宁分析的很对,这样的参天大树,根系遍布十几多里,滋取养分能力之强,强悍的很。 我说:这树滋取养分能力强,和那干尸不尸变有啥联系? 夏宁说:问的好,那些干尸,是被人用水银毒死的,水银这种东西很奇妙,活人被它毒死,死后要尸变,尸变后的脏东西遇它,也会被毒倒。而那些干尸之所以没尸变,正是因为这树,严格的说,这是一颗妖树,因为它已经成精了。 我靠,我被吓的打了个冷颤,我说:既然是树妖,咱们赶紧走啊! 夏宁摇头:不用急着跑,树灵已经不再了。 “树灵不再了?” 夏宁点头:嗯,这树灵集聚千年的天地精气和日月精华,成精后,离体走了。 我指着那些败落的草药问:那这些药草是怎么回事? 夏宁说:看不出来,不过有一点很可疑,这些草药连一点气味都没了,普通青草都不如,想必已经不能治病了。 我说:品种问题? 夏宁摇头:不像,应该是被什么邪物把精气吸走了。 我灵光一闪,指着古树说:难道是这树。 夏宁说了声或许吧,往洞口走去,我也急忙跟了上去。 刚一进山洞,就觉得一阵阴冷,而且隐隐散发着尸臭,我不由得捏住了鼻子。 脚底踩着蔫了的药草,咯吱咯吱总响,本就提心掉胆的我,心里怕怕的。 沿着山洞往里走,走的越深,那股子腐.败的尸臭味越浓,我有点担心会再遇到干尸。 走进这山洞,走的越深,按理光线越暗,可奇怪的是,十几多米走过去了,依旧能看到东西。 唯一的解释就是:洞里有光源! 夏宁估计和我想到一处去了,走路也加快了速度,我们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沿途我忍不住四处瞅瞅,眼睛瞬间被吸引的发直,走不动了。 石壁上长着好大个头的宝贝,怎么看都像是灵芝。 我穷惯了,看见个宝贝就走不动路,下意识就往过靠,想把大灵芝搂在怀里。 第七十七章 皇上 地面上还摆放着一个拴好的绳套。 原来这洞口准备了两个套子,一个套住了我,那另外一个是给夏宁准备的了? 乖乖,想到这里,我惊出一身冷汗,内心的恐惧程度,竟然比方才被倒着悬起来更甚。 我说:宁宁呀,幸亏我跑的快了些,不然咱俩可栽这里了。 夏宁嗯,尽量小心谨慎,我俩便抓紧时间,走出了山洞。 一出山洞,豁然开朗,压在心头的沉闷也顿时散去,压抑的缓解,舒服很多。 我抬头望天,蓝天白云,高挂的烈日光芒四射,恰值正午。 我说这下好了,太阳这么毒,指定不会再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夏宁却心情沉重,一个劲的摇着头。 这我就奇怪了,天上挂着团火阳,你夏宁愁的什么吗? 我很费解,紧盯着夏宁,她放下登山包,取出三炷香点了,掐在手中,面色凝重。 看这架势,不是闹着玩儿,我的心悬了起来。 夏宁紧盯着那三炷香,我侧头一瞅,眸子里尽是惊恐,和恐怖片里女主见鬼那状态,特别的像。 每次一闻到烧香味,都要倒霉,这香掐在夏宁胸前,缭绕的飘入我的鼻间,烈日下,我心慌间,竟然感觉有点冷。 我俩一直盯着三炷香,身后的瀑布水流湍急,拍击声震耳,飞溅的水花打在我后背上,凉丝丝的。 刚点燃的香,看不出哪只烧的最快,可是,没多久过去,便有了区别。夏宁手中掐着的这三炷香,左边长,右边短,中间烧的最快。 又是恶事香。 我靠,每次烧出恶事香都会倒霉,我都有阴影了,眼看的三炷香烧成了恶事香,我心底深处竟然泛起了绝望。 三炷香抛在地上,夏宁取出罗盘,端在手中四外的观察:你把破锣拿出来吧,有可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我从登山包取出破锣和棒槌,有些腿软,岂止是前所未有的危险,还有恐惧,害怕程度丝毫不弱于地狱列车上撞鬼。 夏宁端着罗盘,缓缓走着,我紧跟在她身手,心里忐忑着。 行走间,逐渐接近了断崖的瀑布。夏宁扭头,转了个九十度,沿着小河走了起来。 侧面,瀑布冲击巨石,声音非常震耳,汹涌水浪滚落到断崖下的小河中,流水的潺潺声,几乎别遮蔽的听不见了。 夏宁对我说句话,也被瀑布冲石的声音掩盖,啥也没听到的我,忍不住啊了一声。 夏宁又说了一句,我还是没听清,见状,她将端在手里的罗盘伸到了我面前。 夏宁这是什么意思?当下,我还真没反应过来。瞅着罗盘皱了眉。我又没学过道术,哪里能从罗盘上看出什么端疑。 许久过去,我依旧盯着罗盘发呆,夏宁大声吼道:指针,看指针! 提醒我后,我向指针看去,还是什么也没看懂。指针指在丑位,行走晃动间,它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迷茫的看向夏宁,她对我大声吼道:罗盘震坏,有上古凶煞! 夏宁用足了力气,震耳水流砸落声遮蔽下,我还是听清楚了。 我有些慌了,拽着夏宁准备原路折返,夏宁一把推开我,颠怒问我干嘛,我大声吼着逃跑。被她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脸上。 打了我,夏宁情绪有些激动,眼眶也红了。剧烈的疼痛下,我清醒了,我是来找画骨刀的,刀不到手,死不休。 我喘着粗气,与夏宁相持在河边,鼓起勇气大声吼道:我错了,我错了,不得画骨刀,死不瞑目…… 气鼓鼓的夏宁,看着癫狂的我沉默了许久,大声对我吼道:你~,我就一刀捅死你! 我下了决心,咬着牙点头,保证自己以后永不退缩,大不了就是人死俅朝天。 夏宁红着眼睛,呼吸急促,瞪着我看了许久后,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当即懵逼了。 已经很久了,夏宁一直是我的主心骨,她说干什么,我们就去干什么。我只是默默的跟着她,渐渐变得依赖。 战孤魂,斗厉鬼,与黑白无常和冥界公主斗法,她都从不畏惧,果断干练,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 时间久了,我习惯了,遇到什么事情都让她去抗,变成了理所当然。 可是呢,夏宁再怎么坚强,也毕竟是个女孩子,稚嫩肩头,扛着太过沉重的担子,总有不堪重负的时候。 夏宁带着我这么个拖油瓶,时不时还给我鼓气,而我,不但没有帮她分忧解难,反而总在帮倒忙,不是想着退缩,就是说一些丧气话。 夏宁鞠躬尽 第七十八章 相传 “皇……皇上。”我深受震撼,小声呢喃。 夏宁瞪我一眼,作了个嘘的动作,并取下登山包,拿出了一个望远镜。 我靠,还真是有备而来,望远镜都带着,我默默给夏宁竖起一个大拇指。 匍匐着,夏宁用望远镜望了一会儿,翻了身子,背靠大地,身后的长发撇到我这一边,清香袭来,我感觉舌头被什么尖细的东西扎着,但不是很疼。 伸手一捋,从嘴巴里拽出几缕头发,这才明白,原来是含住了夏宁的发梢。 夏宁察觉到异样,回头,峨眉轻皱,我学着她做出个嘘的动作,顺手拿过望远镜,向龙椅望去。 这望远镜是翟彦给准备的,是精度比较高的军用望远镜,我虽然玩不转这东西,但夏宁刚才用时已经调好了视距,我架在眼前,当即看了个清清楚楚。 并为之一震。 乖乖,不是干尸,更不是蜡像,龙椅上坐着的,是个活人。 刚才的猜测没错,穿着龙袍这家伙长的很像刘恺威,果然帅我一脸,而且还有种不怒而威的威压,令我很慌张。 我猜测,黄袍加身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恭亲王奕欣!只是,恭亲王的黑白照我看过,这人长的如此之帅,怎么瞅,都不像是奕欣。 那这还能是谁? 莫非是某个剧组,钻到这恭亲王墓地拍戏来了?暂且就叫他奕欣。 这也太扯了,绝对不可能。 疑惑思索时,杂乱的脚步声打破寂静,山崖下顿时乱起,像是有人闯了进来。 外人闯入,水下养的鱼虾受到惊吓,翻出水面,身体高高抛到空中。奕欣的胸前也恰好跃过一条金鱼,划了条弧线后,落到了水中。 那金鱼巴掌大小,五彩斑斓的很好看,奕?穿着龙袍,胸前盘旋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飞龙,望远镜看到的范围有限,从我这角度看,金鱼从奕?胸前跃过,就和飞跃龙身似的。 见状,我如遭电触,身体激动的颤了起来。夏宁从我手中拿走望远镜,轻声问我: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我翻个身,躺在地面,大口的喘着气:我看……看到俏金鱼飞跃龙身了。 夏宁听后,脸色顿变,以闪电之势,猛的就转过了头来,并问我缘由。 我喘着粗气,将刚才看到的一幕一说,夏宁说:坏了,崖底闯进了陌生人,A4纸上写的内容都已应验,要出事儿了。 夏宁刚一说完,突兀就传来一声阴森森的怪笑,声音特高,像是经过扬声器扩大似的,吓的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夺过夏宁手中的望远镜,我再向崖底望去,奕?笑的癫狂,像是疯了。那些文武大员已经围到了他的左右,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移着望远镜向更远的地方望去,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他们这些人有男有女,大多穿着户外装,从崖上俯视,又看不见人脸,我不知道里面是否混和翟彦他们。 狂笑过后,奕?看向前方,眼睛里闪烁着皎洁的光:朕等了三个月,你们可算来了。 我靠,奕?这话,令我身体为之一震,他苦等已久?那就是说,我们是被引过来的? 将望远镜递给夏宁,夏宁脸色很不好看,她说:我们被算计了。 我说:岂止是我们,大家都被算计了。 夏宁做出个嘘的动作,并把望远镜收了起来:“静静听。”我慌的面无血色,乖乖的点了点头。 可是怪异的是,奕?说了这话后,沉寂了许久,也再没人说一句话。 最后,打破寂静的还是奕?。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要这么慌嘛,加入朕的亡灵大军,统治地下世界,塑就不灭王朝,爽噻,爽噻。” 奕?说完话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别说山崖下直面他的众人了,我都感受到了死亡降临的气息,慌的上牙打着下牙。另外一边的夏宁虽然情况比我好一些,可也已经呼吸急促了。我知道,此刻,她的内心也在承受着巨大的恐慌。 随后,又是一声高昂的传来,我似乎感受到了奕?的狂喜之情。 “对了,还没做自我介绍,朕!爱新觉罗奕?,比巴拉,爱新觉罗奕?。” 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我深深吸了口凉气,夏宁转身,面向我,四目相对,她已经面无血色。 我说:怎……怎么办? 夏宁狠狠瞪我一眼:又来,谁说的人死俅朝天? 我心咯噔一下,抿抿嘴,破锣抓在手里:“好,我保护你,一会儿狠狠敲它几锣。”夏宁叹了口气,啥也没说,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三分。 癫狂的奕?还在继续。 第七十九章 僵尸 对啊!过去这么久,这崖低怎的还是没人说话? “等等!”夏宁看向我,我疑惑了,她说:你说你看到俏金鱼飞跃龙身了? 我压低声音:是啊,咋滴了? 夏宁说:我怀疑,画骨刀就在这附近。 夏宁说完这话,我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此处,A4纸上的内容已经全部显现,画骨刀也该出现了。 如此一想,我急忙向四周望去,扒拉着附近的土石,希望可以找到传说中的宝贝。 夏宁说:“你好好找,只有你能找到画骨刀了。”说到这里,夏宁叹了口气:要是有苗疆一苗峒本命蛊就好了,起码可以帮着找。 地面上摩挲许久,全是些碎石尘土,哪里有什么画骨刀。 跪在地上,我思绪飞转,此处为断崖的低谷,地势平坦,光秃秃的,怎么可能藏有画骨刀? 四下瞅瞅,我捡起了滚落在地上敲破锣的棒槌,沉甸甸的黑铁棒槌掂在手中,我问夏宁:你说,这玩意会不会就是画骨刀。 夏宁一怔,然后说:我不知道啊,这得你自己琢磨。 我认真端详着手中的黑铁棒槌,越看越像。那要真是如此,我那鬼师父,还当真给我留下了一些宝贝。 不远千里来找画骨刀,结果却是骑着毛驴找毛驴?巫毒教那臃肿中年不是说,画骨刀藏在这恭亲王墓穴吗? 不对!之前我就感到奇怪,既然只有我自己能找到画骨刀,那我就应该是众多势力争夺的对象。 既然事实并非如此,也就是说,巫毒教欺骗了我们! 我问夏宁:湘西末法时你在场吗? 夏宁摇头:前辈们的事儿,我也是听说。 我又问:苗疆八圣物你见过吗? 夏宁又摇头。 我一拍大腿:好端端的东西,怎么可能百变,简直扯淡,我们上当了,巫毒教将我们骗到这里,另有目的。 夏宁听了我的分析后,没说话,闭着眼睛沉思了起来。 我也静下心里认真思索,捋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冥界公主追杀,巫毒教帮我们解围,之后又蛊惑我们来恭亲王墓寻找画骨刀。而种种迹象表明,所谓画骨刀百变,只有我能识别这句话,纯属扯淡。画骨刀就是画骨刀,自然是瞧见过就认识,没瞧见过就不认识。 忽的,夏宁睁开了眼睛:你说,宾馆那张A4纸,会不会是巫毒教留下的,翟彦抛掉地图,也是故意所为,其目的就是引我们到此? 夏宁这话一说,四周的寒意便宣泄而来。 别说,还真有可能。 “不对!”夏宁又摇头,我问她什么不对,她说:这种滴血藏图,师父说过,是我们茅山秘术,巫毒教即便看出端疑,不会咒语,也是白费心思。翟彦抛掉地图,确实是她气急败坏所为。 “那A4纸呢?”我问。 夏宁摇摇头:这个我没分析出来。 我小声呢喃:怪了,巫毒教将咱俩骗到此处,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呢? 夏宁刚轻声表态她也不明白,桀桀的笑声打破寂静,当即令我起了身鸡皮疙瘩。 那声音来自身后。 我和夏宁当即回头,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那笑声也消失了。 小心观察着四周,急促的呼吸声传到耳畔,难以分辨是来自我还是夏宁。 许久过去,空中出现淡淡水纹,交织游动片刻,一个时隐时现的身影渐渐凝实,赫然一古装长裾的俊朗青年。 他面容俊朗,身材修长,额头印着个蚕豆大小的黑色蜘蛛印记。 我和夏宁呆愣在原地,仔细的端详着他。他衣着枣红色曲裾,上面绣着的娇艳彼岸花,像是把真花绣进去似的。 我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挡在夏宁身前,夏宁捏出一沓子纸人,呢喃道:眉心黑蛛,鬼王玄奎。 我正要壮着胆子问他,他却先发制人,浅笑道:多年不见,拿着我的蛛印,要到何时? 我听了一头雾水,我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没说话,夏宁上前一步喝道:玄奎,你想干什么? 夏宁这话一说,我当即惊的就是个颤栗,原来面前站着的这个俊美男子,是鬼王玄奎! 玄奎浅浅的笑着,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他说:不为什么,送你们一程,好去找血玉符。 血玉符?不是来找画骨刀吗?怎么会成了血玉符? 我和夏宁警惕的盯着玄奎,他缓缓的向我们接近,并用力挥舞了下长长的袖筒。 第八十章 悬崖 噼啪声不绝于耳,恶臭弥漫,我和夏宁咬着牙,抓着红绳,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猛冲。 断崖边,将那些僵尸,一股脑的尽皆推下悬崖。我累的额头渗出一层汗珠,夏宁也弯着腰喘气。 “跑……跑吗?”我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她。 “跑……跑你妹,往哪跑?”夏宁擦着额头香汗,胸前的情怀起伏着。 几个普通僵尸,都应付的如此艰难,山崖之下的恭亲王奕䜣,岂不是更难对付? “彪啊你。”我捡回破锣:不跑还战吗? 夏宁拍拍肩膀,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拿不到圣物,哪里能走。 我没好气的说:那你刚才跑个屁的。 夏宁听了我的话后咦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瞪着我:遇到危险,你丫不下意识逃跑吗? 我一愣,哑口无言。 夏宁拿出沓子纸人,向断崖下望去,我也想瞅瞅那几个僵尸掉下断崖后,摔成了什么样子,于是也跟着向断崖下张望。 断崖下,穿着满清官服的文武大员,森列有序的站立着。他们仰着脑袋,直勾勾的望着我们。 别看奕?皮肤红润饱满,他的这些手下可不是,死灰般的干皮包着枯骨,没了瞳孔的眼眶,黑洞洞的。 当下,我被吓的连着打了两个冷颤。 奕?与我们对视一阵,隔得很远,我已经洞察到了他的怒意。 大约三秒的时间过去,奕?仰头长啸,凄厉厉的笑声响起,哭天喊地的厉鬼尖啸声伴随,顿时充斥整个墓穴,轰隆隆的巨石晃动声响传来,脚下地面晃悠的如同地震了似的。 我和夏宁难以站立,被晃的颠来倒去,没办法了,干脆趴在地面,不起来了。 奕䜣的叫声还在继续,地面传来的晃动感增强,匍匐趴在地面的我和夏宁,被摇曳的翻来覆去,滚的灰头土脸。 山石摇曳下,传来一声快要震破耳膜的巨响,随后我感觉身前前倾,像被人从后背推着似的向前滑去。不远处就是断崖。断崖不高,六七米的距离,摔死个人,还是可以的。 惊的满头大汗,我尖叫着挣扎,双手胡乱去抓东西,指头扣在泥土里,阵阵钻心的疼痛,却丝毫不能阻挡向前方滑落着的身躯。 另外一边,夏宁撞到巨石上疼的惨叫一声,双臂急忙环在上面,大口喘着粗气。额前沾着几缕湿漉漉的长发。她是个坚韧的女孩,忍着剧痛,咬着银牙,单臂抱着石头,另外一条胳膊向我伸来。 磕碰间,她白皙的胳膊青肿好几片,粘满土尘不说,很多地方已经蹭出血渍。 人在危机时刻,大脑就像是放了眼花,一片空白,此时的我,已经失去理智,巨大的恐惧感袭来,我就像是个落水的旱鸭.子似的,挣扎着寻找救命稻草。 恰巧,夏宁伸来援手,被我一把抓住。 双手环在一起,我还在挣扎,加上身上负重很多,我也有百十多久,夏宁被拽疼胳膊,发出声惨叫。 坚强的她,含着泪花,忍着疼痛,死死抓着我的手臂。 身躯依在前倾滑落,抓到夏宁手臂后,缓释稍减片刻,随着夏宁的一声惨呼,单臂抱着巨大的她,手一滑,被我带着一起向山崖下滚去。 顷刻之间,我俩身体悬空,在重力作用下,狠狠向山崖下砸下。 啊……! 出于本能,我和夏宁大声的尖叫着,这样的危机时刻,我已绝望。想想自己,肩负重任,却出师未捷身先死,更加刺激的我,放声的惨叫。 身体悬空,巨大的恐惧遍布全身,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着。 危机时,无人搭救,顷刻间,已经掉了四五米下去。 就要重重的摔死,我用力闭上眼睛。恭亲王奕?还在放声的惨笑,那阎罗般笑声,透过头骨,深深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令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噗通的一声巨响后,身体顿时被刺骨的冰冷包围,但,我却并未感受到疼痛。 就在我还没缓过神之时,一股子刺骨的凉水已经呛进了我的口鼻中,事发突然,汹涌灌入的凉水如同刀子般割开我的喉咙,硬生生灌入我的肠道,给我来了个冰凉的通透。 这里水很深,自由落体作用下,落入水面时,速度比较快,猛地砸下很深后,我又被水的浮力,像双手似的,拖了起来。 落水后,凉水呛鼻,第一次浮起时,就该挣扎的游起来,不然的话,再浮起来,就是死尸。 记忆中,我并不会游泳,危机时,却在潜意识了找到了片段,哗啦呼啦的几下狗刨,竟然异常娴熟的游了几下,用力将脑袋抬出水面,缓了口空气。 不远处就是水泥地 第八十一章 再遇 千钧一发之际,眼前突兀出现一抹素白,一声巨响传出,僵尸像是给人从后面拽着似的,倒飞了出去。得以喘息,我翻身而起,呕吐着嘴里的垢物。 吐完垢物,我侧头望去,被打飞的那只僵尸,像是压在了弹簧上似的,又直挺挺的弹了起来,同时,另一只接近,与我相距不到半米。 脚底,一排白色的纸人像是有了生命似的,立在那里,怪异的站成一排。 正常情况下,白纸这种东西,立在地面,是指定站不住的,眼前站立着的纸人,不用想,绝对附了灵。 僵尸追来,吓的一个冷颤,我连滚带爬就跑。 怎奈,踉跄下,又跌了个跟头。 滚落在地,在往起爬时,僵尸向我砸来,呲开尖牙,就来咬我。眼看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唰啦一声,纸人飞来,看似在僵尸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却发出声惊人的响声。 纸人拍打僵尸脑门,打出团灰尘的同时,僵尸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与此同时,爬上岸的夏宁,慌张跑来,大口的喘着气,湿漉漉的长发,水流流淌,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把完美曲线展露的同时,许多地方春.色如许。生死危机间,我竟然差点喷出鼻血。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站起身,双腿打着颤,站立艰难,夏宁挡在我前面,衣兜里摸出沓子浸湿纸人。由于沾水严重,我感觉这些纸人指定不能用了。 僵尸被打退后,弹射而起,又追了上来。 夏宁双手结印,口念咒语,粘结成一团的纸人自动分离,剧烈抖的水滴飞溅,转眼间,由透明变成乳白,竟然干了。 如此场景太过匪夷所思,不过见惯了不正常事的我,勉强可以接受。 僵尸蹦跳着追来,纸人呼啸飞起,印在僵尸胸膛,打的尘土飞扬,僵尸尽皆倒飞了出去。 周而复始,僵尸始终无法接近,登山包放在地上,夏宁掏出黄裱纸,巫毒教有钱,昂贵的登山包,材质防水,黄裱纸并未被浸湿。 咬破手指,夏宁在黄裱纸上快速勾画,嘴里念念有次,我靠近一瞅,是一道敕令的大将军符咒,据说这种符咒专治僵尸。 写完后,夏宁将符咒递给我,摸出黄裱纸又写了一张。殷虹鲜血印在黄裱纸上,迟迟不干涸。 血是夏宁的血,瞅在眼里,我感觉怪怪的。 大将军符捏手中,僵尸很忌惮,停在远处,不甘的呵着臭气,却不再继续扑来。 恭亲王奕?哈哈的笑几声,背着手款款走来,容貌年轻,声音却很苍老:嗯~,有些道道,娃子,朕很看好你们,加入朕的亡灵军团,与朕一统天下。 我上前几步,奕?冷冷的看着我,不悦的嗯了声,我腿软的差点坐在地上,胳膊护在夏宁身前,我俩缓缓后退。 恭亲王奕?,满脸笑意,接近着。 我强鼓着勇气,有些结巴: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恭亲王奕?笑容诡异,边走着,弯腰捡起我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黑铁棒槌,他掂了掂说:不错,打更人,不过,没品级,这是个事儿,你拿什么和我斗? 我哑口无言,夏宁上前几步,振声道:茅山,最后一位养鬼人,鱼死网破,我们也不怕你。 “啧啧啧,很多年了,沉寂地下,没人敢和朕说这样的话,小姑娘勇气不小,令朕想起一位故人。” 恭亲王奕?闭上眼睛,脸上浮现陶醉之色,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许久过去,夏宁说:天下尸王仅剩一人,此后,你就是天地间第二位尸王。 “哈哈哈。”奕?笑了笑:好久没聊天,在这地下宫殿,朕是何等孤独。 我壮着胆子说:“尘归尘,土归土,你早就该沉睡了。”说完话,奕?很生气的看向我,冷厉目光如若利剑,逼人的皇族威压,压迫的我打个哆嗦,当即就后悔多嘴了,好在,他并未向我出手。 五指伸到面前,奕?缓缓合拢:我体内融合千年妖树的精气,那古树孜孜不倦的吸取日月精华与天地精气,不久后,我将成为这天地间至高的存在。宏图霸业,指日可待。 说完,奕?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和夏宁还在慌张后退着,夏宁说:你为何散播地图,引这么多修道之人? 奕?哈哈一笑:血液,我需要血液滋润我干涸的身体,让肌肤红润饱满,焕发光彩。 好毒的毒计,迎来活人,然后…… 我说:那你手里究竟有没有画骨刀? “画骨刀?”奕?眉头一皱,胸前摸出个青玉吊坠,内部镶砌着一片殷虹的血迹:朕只有血玉符。 随后放声笑着,大声道:画骨 第八十二章 舌战 话说到这份上,奕?的脸色,陡然也变了。 他缓缓而凝重的站起来,眉头紧皱: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如此与朕说话? 张久兴又笑了起来,我站着他的身后,攥紧拳头,狠的牙痒痒,他说:你别以为和冥界合作,融合千年树妖就可以为所欲为,此局不破,你必死! “啊哈哈哈~”奕?仰头笑着:朕一身历经风波,如今长生不死,你觉得你可以? 张久兴坏笑两声后,手掌拍了几下,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弥漫而来,一道清水状的身影在他身侧凝实,几息后,化作了一个黑袍人。 奕?盯着那黑袍人凝了几秒,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黑袍人伸出干枯的手掌,声音沙哑,像是被破坏了声带:奕?,血玉符。 高贵如奕?,竟然神色大变的在颤抖,我身旁的夏宁也呼吸急促了起来,是啊,有没有画骨刀,不得而知,奕?的血玉符,着实令人激动。 奕?并没将血玉符递给黑袍人,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咬牙切齿的将攥在手里的黑铁棒槌砸向张久兴,愤然骂道:狗东西! 张久兴侧身一躲,伸手接住黑铁棒槌,毕恭毕敬递到黑袍人面前:阎君,画骨刀。 我靠,我当即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没想到,我那用来敲锣的黑铁棒槌,真是画骨刀,真还是被算计了。 许久过去,黑袍人还没有收回手:王爷,你坏规矩了,当时说过,钱归你,圣物归冥界。血玉符得来也有些日子了吧? 奕?没回答黑袍人,而是指着张久兴,很生气的说:狗东西,我只令阴阳引路人散播墓地地图,而你却背叛朕,散播消息,说朕有画骨刀! 张久兴又笑出了声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王爷如此不仁不义,违背与冥界约定,我不屑再与你为伍。 奕?扬天长啸,厉声道:小人,小人,真是小人。 黑袍人说:王爷,交出血玉符,什么都还好说。 我心里当时就是咯噔的一下,言外之意:不交出血玉符,就是要撕破脸了。 奕?顿了片刻后说:血玉符,我本就是要交予冥界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休要花言巧语,欺骗阎君。”张久兴厉声道。 奕?很不屑的笑了下,没搭理张久兴,而是对黑袍人说:血玉符,它现在不过是块石头,并不是我私藏着不给冥界,而是…… “而是什么?王爷,你觉得阎君信你?” 奕?哈哈一笑,王者威压荡然于外,远瞅的张久兴后退几步,我也跟着打了个冷颤,而另外一边的夏宁,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 黑袍人收手:哎~,大清皇族,我相信王爷,会交出血玉符,也会给我个完美的解释。 奕?振声说:当年湘西末法,小英的血玉符,碧血染青天,这血玉符内的血,没了。我得到它之时,它只是一块石头。 后来我发现,神奇的血玉符竟可以饮血。我试着让人从地狱列车上掳来活人放血,却发现,量远远不够,所以我才命人散播地图,引盗墓者到此。 我靠,听他说到这里,我脊背窜上一股凉意,起了身鸡皮疙瘩。 这完全是个局,无论巫毒教、邪灵教,还是其他的势力,都成了局中的棋子。除此外,奕?本人亦被算计了。原本,他只是放出消息说,这里有恭亲王墓,想引些盗墓者和财迷心窍的普通人过来。却没想到,张久兴煽风点火,传播谣言,说恭亲王墓中有画骨刀,当然了,据巫毒教所言,应该有冥界配合。 墓穴有画骨刀,引起悍然大.波,惹来的人,就不仅仅是盗墓贼了。虽然岔路口冲来的这些人,没什么本事,已被控制,但画骨刀这种东西,盯它的人太多,我相信,搅这趟浑水的,必然有些道道深的人。 目前他们还未露面,极有可能是蛰伏在暗处,等候时机,或者赶在途中,还未抵达。 “王爷,这事,冥界来就可以,你费心了。”黑袍人的声音依旧沙哑,我猜测,他的声带,绝对有问题。 “对对对,这种事,王爷,你就不要再胡乱解释什么了,没用。”张久兴附和道。 奕?皱了下眉,对张久兴说:你身上的诅咒与朕无关,朕也破除不了诅咒,你又是何必呢? 奕?这话一说完,张久兴就和疯了似的咆哮了起来:屁!和你无关?不是你融合了树妖,老子能成这份模样? “是你贪得无厌,强行融合树妖所致,和朕有何干系?” 张久兴的情绪有些激动,他骂道:放屁!那是被你所害,之后老子还可以救赎,是你融合树妖,断了老子的活路。 奕?不屑道:树妖在我墓穴后山,本就是我发现在先,你说你是驱魔人, 第八十三章 逃亡 水泥地上撒满了碎玻璃,堆积在一起的淡蓝色中,裸.露着一块铜黄色。 我加快速度跑过去,揪着铜黄色一提,不是我的破锣,还能是个啥? 拿着破锣,我小跑到夏宁身旁,瞅瞅面色凝重,捏着纸人的她,又看看正在舌战的奕?等人。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危险正在接近,而且还是窒息一般的危险。 身旁的夏宁,身体颤了一下,我猛的回头,她喝道:弟子夏宁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速收阴兵阴将归法坛。 话音刚落,手中的纸人飞起,哗啦啦的向黑袍人飞去。这时,我都吓傻了,夏宁要对阎王下手,这不是找死吗? 当即腿一软,我差点坐在地上。察觉到异样的黑袍人回头,袍子下黑漆漆的,没鼻子没脸,滚动着一团黑气。 纸人呼啦啦的飘向黑袍人,他抬起长长的袖子,一股黑气从袖筒里蹿出来,旋转着将纸人掀飞。腥臭味瞬间将我们湮没。 绝望,我彻底绝望了,目前这架势,夏宁抛出去的纸人,简直就是一记笑话,分明在找死。 我手心冒着冷汗,一把攥紧夏宁的衣服,紧紧盯着被黑袍人掀飞的纸人。 纸人被掀飞后,改变途径,依旧接近着黑袍人。黑气虽然将纸人掀飞,却并没有使它失控。 之前我以为夏宁疯了,现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我惊呆了,貌似阎王这一击,表面上是占了上分,实际是吃了亏。 黑袍阎王出手后,张久兴和奕?只是静静的看着,并没有搭手。阎王对付个小姑娘,若是需要他们帮手,无疑是在打阎王脸。 转瞬间,纸人忽的加速,划过一抹的白色,向阎王另外一条袖筒飞去。此时我才恍然大悟,阎王那只手,拿着我的黑铁棒槌,也就是张久兴说的画骨刀。 阎王手中夺东西,夏宁胆子够大! 纸人绕手,黑气中伸出把手,当即去抓另外一只手上缠绕的纸人,看在眼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当阎王从黑气中伸出的那只手按在纸人上的时候,随着嗤嗤声传出,他手一抖,像抓住块烧红的炭火似的,撒手了。 阎王撒手,纸人当即飞离,我看的清楚,纸人围成一团,里面包裹着我敲锣用的黑铁棒槌。 纸人抱团,围着黑铁棒槌,快如闪电,夏宁接在手中,拉着我便跑。身后咆哮声震耳,没跑出几步,丝丝黑气已经弥漫过来。我急的眼睛都红了,这阎王怕是要追上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对面传来轰鸣声,吓的我心一颤,以为又是山崖塌陷。 嘭的一声,呆立在岔路口的人群像保龄球似的,被什么东西撞东倒西歪,甚至,挡在它前面的几人,被撞的飞了起来。 飞人落地,我和夏宁连忙躲闪,身后凉意袭来,周围弥漫的黑气越来越多,血腥味也更加浓郁。同时,一辆轰鸣着的摩托车,咆哮着向我冲了过来。 即便我急忙躲闪,但,摩托车开的飞快,瞬间就撞了过来。眼看的要被撞飞,我吓的闭上眼睛,大叫了起来。 同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大喊:快!上车。 我睁开眼睛一看,吓的腿都软了,摩托车是小平头驾驶的,前轮距我双腿中间不足三厘米,若不是刹车及时,我就成太监了。 夏宁手疾眼快,已经坐了上去,此外,将手里捏着的纸人抛向空中,大声喊道:上车! “额。”我慌张的点头,顺手将破锣揣到衣服怀里。小平头骑着的是个大马力摩托,侧面有护栏,里面提出把水枪递给我:拿着,快上车。 我靠,递我把水枪干鸟?还真整的我一头雾水,不过情况危机,也伦不得我胡思乱想。我双脚点地,利索的翻上摩托车,嗡的一声,小平头骑着摩托车摆尾,对着山洞口就冲了过去。 摩托车速度太快,惯性下,我身体后倾,心一颤,差点倒飞出去,好在情急之下,单臂抱了夏宁腰一下,才稳住了身体。 眨眼间,摩托车便冲到了山洞口,小平头吼道:抢里装的黑狗血,快喷。 我反应过来,单手抱着夏宁的腰,提着水枪,还真有些费劲,这水枪本就挺大,是那种带着打气气囊的大型水枪,我小时候玩过这东西,气打足了,能射十几多米。 担心摩托车太快,将我兜飞,我将下巴卡在夏宁肩头,猛地打了几下气,回头扣动扳机,便射了起来。 几股映红的鲜血喷射出去,眼前的一幕,令我手一颤,水枪差点脱手掉了。 身后的世界,彻底的一抹浓黑,黑气弥漫下,像极了乌云盖顶的深夜。阻挡黑气汹涌前进,使其原地翻滚的,正是夏宁抛出去的那些纸人。 只是, 第八十四章 车祸 “追……追上来没?”摩托车飞驰,我有些语无伦次。 嘭的一声,夏宁扔掉手中的水枪,对小平头喊道:黑狗血还有吗? 这摩托车马力大,引擎轰鸣声音高,嘈杂间,小平头根本就听不到夏宁的喊声,护栏里确实还放着一把水枪,之前我曾看到过,于是便身体前倾,单手抱着夏宁,另外一只手向摩托车前方的护栏摸去。 摩托车体积不小,挺长的,我侧着身体,将手向前面的护栏摸去。可是漆黑的山洞,除了摩托车大灯打到的前方有亮度外,摩托车身也是一片黑暗,我胡乱的摩挲,入手的不是铁杠就是车身,甚至还摸了小平头腰一把,就是没有摸到水枪。 好在小平头的腰部不是特别敏感,若是我骑着摩托,被人从腰上摸上一把,怕是当即就会跳起来。 真是越忙越乱,我正侧着身体摩挲,摩托车撞到块石头,车身又飞向了空中。 这次石头大,颠的高,漆黑下,什么都看不见,我没有心理准备,屁股离开摩托车时,拽着夏宁衣服的手用力时,早已脱离,一切都晚了。 身体腾空,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同时,胸口传来阵冰凉感,钻心的疼痛伴随,我的身体被人硬生生的又拽了回来。 重新坐到摩托车上,我紧紧抱着夏宁,大口的喘着气。 而夏宁,已经大声骂了起来:你他妈彪啊!坐着导弹还走神? “不……不是,前面还放着一把水枪。”我大声喊道。 夏宁身体前倾,顺手递到我手中一件冰凉的东西,大声对我喊道:快,敲锣,敲你的破锣。 情势危急,我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冰冷,还隐约感觉,身后有把恶魔般的手在飞速接近,随时准备拽着我的后背,将我拽向黑暗。 已经容不得半分拖延,将夏宁递来的黑铁棒槌咬在嘴上,我双手向胸前的破锣摸去。 黑铁棒槌咬在嘴里,浓郁的腐烂气息便瞬间充斥我的口腔,呛得我胃里一个痉挛,差点吐了出来。 灵光一闪,我就更加难受了。短暂的时间内,它已经异手多人,先是恭亲王奕?,再是张久兴,之后又是阎王。 这三个家伙,哪个都不是人,身上的气息要多难闻有多难闻,我竟然咬着他们抓过的东西,这简直比吃坨屎更恶心。 忍着恶臭,将破锣从衣服里掏出来,我当即念叨咒语,狠狠的敲起锣来。 一声完后,继续敲打。黑铁棒槌如雨点般打在破锣之上,锣声在山洞中形成回声,如千万锣齐鸣般连绵不绝。 没过多久,如潮水般的锣声中,突兀传来了另外一种吓人的声音。敲锣的声音虽高,但这吓人的声音夹在在其中,却听的特别清晰。声音像万千只厉鬼哭啸,凄惨、悲悯,还有愤怒。 我本就紧张,突兀传来的吓人声,强烈的刺激到了我的神经,巨大的恐惧下,我已经变得癫狂,机械的敲打着破锣,越来越快。 前倾着身体的夏宁摩挲许久后,转了身。 夏宁转身的一刹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传来,吓的我一个失神,又差点摔了下去。 同时,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大口的喘息着。 夏宁见状急了,大声音吼道:快,不要停! 我一个激灵,晃过神来,继续用力敲打着破锣。 身后的黑暗中,追逐着的敌人,根本就看不到,我不知道我努力念叨咒语,敲打破锣,究竟有没有用处,不过,既然夏宁叫我别停,就是有些效果的,所以我更加拼命的敲打着破锣。 夏宁转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必然是夏宁喷射黑狗血,烫伤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惹的它大声喊叫。 我和夏宁拼命驱邪,小平头钻心驾驶摩托,一阵飞驰间,前方一束亮光打来,已经看到了洞口。 不远处,就是那口巨型棺材,挡在路中间,很是扎眼。 唰的一下,百米的距离,一眨眼的功夫,摩托车已经冲出山洞,并撞到块石头,高高的抛了起来。 山洞外,与山洞内不同,石头外披着一层非常厚的黄土,摩托车从空中落下,加上它本身分量不轻,还坐了三个人,前胎落地后,瞬间陷下土中。小平头本想加大马力想一口气冲将出去,却不想前方的黄土更加厚实,随着黄沙的飞荡,整个摩托车的前轮都陷入了黄土之中。 情况危急,摩托车前轮陷在黄土了,当即把我惊出一声冷汗,我鼓起勇气回头,山洞口汹涌的黑气涌出,如巨浪般向我们打来。 小平头急的大骂一声“艹”,加大油门,摩托车引擎轰鸣的巨响几声,车身向前一冲,我本心中一喜,以为冲了出去,却不想前轮扎的更深,后轮腾空飞起,将我和夏宁都抛了出去。 好在地 第八十五章 死亡 “宁宁,快去帮他。”我边吼着,边向小平头跑去,沙土松软,又是几个狗吃.屎, 蹲的是屁股,摔的是腿,一时半会儿,很难缓过来,双腿酸麻无力,风卷黄沙阻碍前行,艰难跋涉,我始终难以接近小平头。 夏宁躺着摔在地面,当时是晕死过去了,现在醒来,比我好不少,还能小跑,只是令我诧异的是,她与我方向不同。 她没去救小平头,而是向山洞口跑了过去。 我当即双脚停在原地,顿住了。 “夏宁,你搞什么?还不去救他?” 我的吼声没起到丝毫作用,夏宁依旧踉跄着向洞口跑着。她受伤不轻,步履蹒跚,风卷黄沙,长发飘飘,更填萧瑟。她瘦弱的身躯令我心头滋生一股寞落情绪,我双腿一软,跪在了黄土沙地上。 远处,深埋在黄土中的小平头似在痛苦求救,他矗立在黄土外的双腿,刺激着我的眼球,他的灵魂在向我呐喊。 双腿使不上力气,我匍匐在地,努力趴着,虽然动作缓慢,可决心在前,我紧随,小平头,我来救你了。 我和夏宁被摔飞之时,摩托车翻了,加大油门的摩托车,轰鸣着翻了个,小平头必然是淬不及防,被摩托车压着,砸在了黄土地上。 离的较远,我还看不真切,我心里祈祷,黄沙不要掩埋了他的脑袋,不然这么长时间过去,是个人都会被憋死的。 自我和夏宁被掀飞到现在,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若是小平头的脑袋真被掩埋在了黄土之下,必然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我更加拼命的向小平头爬去。抬头看了洞口一眼,夏宁竟然跪在了那道苍老身影的背后,而且,竟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女汉子,流血不流泪,却不想,短暂的几天,我却目睹了她两次哭鼻子。 上次因为我这坑队友打退堂鼓,把她气哭了。这次是什么原因?这个苍老的背影是什么来路,竟能惹的夏宁伤心的哭成这样? 哎~,想想也是,一个小姑娘,肩头压了这么重的胆子,任她再怎样坚强,也总有撑不住的时候。 心里悲凉着,疑惑着,我却并没放慢速度,使出吃奶的力气接近着小平头。 心里默默祈祷:小平头,你可不要出事,有机会,我要和你玩英雄联盟。 这个想法很可笑,可是人总是这样,生死危机之下,想到的,往往是些幼稚的东西,也或许是我这人太没心没肺,所以脑子里就只能想到些肤浅的东西。 心中不怀大志,思想就难以深刻。但那肤浅的想法,真的是发自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我祈祷小平头平安,我要和他打游戏! 艰难爬到被黄土埋了一半的摩托车旁,我的心顿时凉透了。 小平头被摩托车压着,上半身彻底埋在黄沙下,两条腿就像是从黄沙中长出来似的。 我忽的感觉被抽光力气,没了一点精神,失魂落魄的仰面躺在了沙土地上,地面冰凉,寒气透过衣服,沁入我的身体。我忽然觉得,就这样闭上眼睛也好,无论世界多烦恼,与我再没半毛钱关系。 风卷黄沙,打在我的脸上,像刀子割着似的疼。 遇到困难就退缩,还算什么“人”?曾经和夏宁保证过什么?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就抛之脑后了? 虽然小平头凶多吉少了,但,作为队友,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先把他从黄土中刨出来。 心里这样一想,罪恶感瞬间席卷全身,我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睁开眼,翻身而起,揪扯的浑身断裂般疼。咬着牙,我站了起来,腿肚子打颤,有些站立困难。 经过一番昏天黑地的逃亡,登山包早已不见踪影,工兵铲自然也没了。 我只能手刨黄土。 我也是昏了头,双手能刨多少土出来?更何况身乏力竭,更是白费工夫。 双手捧出去的那点少的可怜的土,大风一刮,比之数倍不止的土又沉积了过来。 越刨沉积土越多,我急的红了眼睛,更加拼命的刨着。 恰在此时,被人从背后一脚踹的翻滚出去,滚了满嘴的泥沙。 人在急眼的时候,脾气特别大,我正不爽的呢,被人从背后一脚踢的滚了满嘴的泥沙,顿时急了,抓起把沙子就向身后扬起,嘴里还骂道:妈的,老子和你拼了。 扬出去的一把沙子,被迎面刮来的风吹的倒飞回来,由于我正气的呲牙咧嘴,眼睛一酸,又含了一嘴沙子。 眼睛钻了沙子,我当即成了瞎子,急忙揉着眼睛蹲在了地上。待我努力睁开眼睛,眯着缝隙看去,夏宁和那老头已经将摩托车推倒在一边,用力往出拽小平头了。 见状,我的怒火 也消了,急忙小跑过去,拽着小 第八十六章 往事 香烟是大青山,记得小时候商店卖的很火,后来逐渐淡出视线,应该是不生产了。列车上壮汉抽这烟,夏御很忌惮,对它退避三舍。 香烟应该是晦气东西,抽了它,怕是又要倒霉了。 老头拍拍我的肩:烟掉了。 我木讷点头,回头看他。老头脸上的皱纹很多,眼睛一眯,皱皱巴巴,给我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说:大伯,看着你有点熟悉。 老头摸出支香烟点了,狠狠吸上一口:我老头子救你性命,让你去罗刹鬼蜮吸收狐印,这么大的恩情,你还真是白眼狼。 老头的话令我心头一怔,我向夏宁看去,夏宁点了点头,我再仔细瞅瞅老头,想了起来。错不了,就是他,一切的诡异,都自吃了他煮的那碗阳春面开始。 “你……你是陈伯?”我颤颤巍巍的问。 老头点点头,我又问道:踏足地狱列车,去往罗刹鬼蜮,都是你设的局? 老头又点头。 我说:夏御和夏茗也是受你指示?还有张久兴,他和你什么关系,他和恭亲王奕?以及冥界又有什么联系。 陈伯吸口烟,眯着眼睛,皱纹沟壑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惆怅,他像是很伤心的回忆着往事,又像是有什么语言难以表达,许久过去后。陈伯说:往事如烟,不堪回首,你打小性情懦弱、顽皮,但是骨子里却和你二姐一样,倔强的很,我要什么都不告诉你,你心中难免会很气愤,也罢,我就将原委讲述给你。 我听了陈伯的话,一时忘却心中的悲痛,忘记了小平头的死,我说:陈伯你快说,我都快憋屈死的,当时地狱列车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伯吸了口烟,敲敲烟灰说:冥界公主无时不刻不在惦记你这条小命,我琐事繁多,难以顾暇你,宁宁又不是她的对手,好在九尾狸狸心地善良,愿意守在你身边,保你周全。 陈伯的话,令我心底升起一股子酥麻感,之后遍布全身,鼻子酸酸的,强忍着才没有落泪,狸狸对我是恩情义重,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她的。 我说:嗯,这个我大概猜测到了。 陈伯说:这个狸狸是偷跑出来的,时间久了,总是要回家的,无奈之下就只能踏足地狱列车,去往罗刹鬼蜮。一是可以接收狐印,二是希望唤起你的一些记忆,早日破除那六道封印。 我说:接受狐印必须去罗刹鬼蜮吗?记得曾听说也这样说过似得。 陈伯点头:罗刹鬼蜮是个奇特的地方,它是人妖冥三界的交汇处,非但接受狐印要去那里,唤醒九尾,也必须去那里,所以,日后你还得踏足阴阳路的罗刹鬼蜮。 我嗯了声说:曾听张久兴说过,据说,半妖只能活半年。 陈伯也嗯了声,继续说:是的,这和人妖是一个道理,构造奇特,就会短命,你虽然不是人和妖所生,可几番体质改造后,已是真真切切的半妖,与真正的半妖,并无区别,说起半妖,我还真没见过,半妖命短,多半还没长大,已经夭折,估计,你是三界内唯一的成年半妖了。 我靠,陈伯这个比喻,让我心累,比喻成啥不好?你把我比喻成人妖,是个什么意思? 我又问他夏御和夏茗是怎么回事,他说:这件事,江南夏家有参合,他们借着帮你的名义,其实是去罗刹鬼蜮做另外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立即问道。 陈伯摇头:这个还不能说,先说别的,江南夏家,是巴结上妖界才兴旺起来的。妖界需要物资,这就需要钱,夏家的钱不够了,就和张久兴合作,用四面佛帮张久兴解除封印,然后换取巨额的资金。 这个我相信,当时在地狱列车上,夏御明显就和那老婆婆认识,买了几张通阴符,还说惯例,钱,他爸会付。老婆婆是狸狸的下属,而狸狸是小九公主,这其中的联系,再明了不过了。当时我没太在意,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夏御嘴里的钱,可不止是指那简简单单的几百块,而是在说,他们之间的巨额交易。 也是,若真是几百块钱的东西,还用他爹付吗?若真是那样,岂不成了笑话? 我倒吸口凉气,大风吹的黄沙乱舞,酸疼的眼睛眯的更小,陈伯继续说:其实,夏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张久兴那些钱,治标不治本,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去阴阳路寻找一条长久的财路。其实,只是在利用张久兴,没想着真的和他合作,更不可能为他祛除诅咒。 我说:确实如此,地狱列车上,夏御和张久兴骂了起来,张久兴也扯破脸皮,大骂夏家用意不纯。 陈伯叹了口气:各取所需吧,夏家不真心合作,张久兴也需要,他那具躯壳,若不用夏家的四面佛镇压一把,会腐烂成脓水,到时候,什么都完了。 哦~,陈伯的话,我想起来一件事情,记得当时,张久兴拉着夏御,俩人抱着四面佛,说要赶着去 第八十七章 美梦 陈伯这话不假,疯狂的张久兴确实可怕,我就被他坑的不轻。 叹了口气,我抬头看着陈伯,一股异样情绪涌来,心酸的我又低下了头,陈伯拍着我的后背说:人生路难走,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萧左去了,也是宿命,你最应该做的,是将悲痛转化成动力,不要令死去的人白白牺牲。 心里难受,我抬头想说什么,却又无力的催下头。夏宁踉跄着走到我们身边,坐在黄土地上,神情落寞:师父,这小伙你认识? 陈伯闭上眼睛,一道浑浊的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深吸口气后说:“茅山弟子,你师伯门下的,混入巫毒教多年。” 说到这里,感觉还有后文的话,陈伯却沉默着不说了。忍着热泪,努力令自己坚强,我仔细观察夏宁,她的水剪的眸子淡淡发红,却并没有哭泣。 一个男人,竟然不如个女孩子坚强,这令我感到了罪恶感。 紧咬着牙,我长出口气,忍着疼痛站立起来,将双手递给夏宁和陈伯,郑重道:坚强起来,继续走路。 陈伯盯着我愣住了,夏宁也看向我,眸子里闪烁着别样的神彩,我的举动,应该挺出乎她的意料。 过了一会儿,夏宁苦涩一笑,在我裤腿上踢了一脚:行啊,几天时间,长大了。 我闭上眼睛,搓搓脸,心里感慨万千。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经历一些事后。 变来变去,能守住真心的人,很少。 我闭着眼睛遐想之时,两只手臂搭在了我的手上,一只粗糙皱巴,一只绵软光滑,我睁开眼睛,手一用力,夏宁和陈伯都站了起来。 风吹黄沙,在我们三人旋旋而动,几秒过去,陈伯踉跄着先前走去,夏宁也跟了上去。 而我,还怔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脚如灌铅,有些难以迈步。 之前,我和夏宁都摔的不轻,夏宁走路颠的很严重,可是他搀扶着的陈伯,只是与我一同拽小平头时,摔了一下,可走起路来,却比夏宁还不利索,让我不得不感慨,岁月不饶人。 眼看的俩人走了好几米出去,我捡起破锣和黑铁棒槌急忙追赶,双脚踩在黄土地上,却像踩在火炭上似的,剧痛顺着双腿传遍全身,疼的呲牙咧嘴。 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于是大声吼道:等等,陈伯。 陈伯停在原地,回头看我,眼睛一眯,皱纹堆满脸颊,夏宁峨眉一蹙,她说:你搞什么? 我指着另外一边的沙坑,咽下口唾沫说:小平头的尸体,不管了吗? 陈伯啧了一声,叹口气,转身,继续走路,我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无语凝噎,夏宁扶着陈伯走着:人死如灯灭,尸体不过是皮囊,有什么意义?更何况…… 说到这里,夏宁戛然而止,并未往下说。 我知道她想说的后话,何况咱们现在这个状态,还想咋样? 心酸,真的心酸,小平头就这样去了,那个第一眼看到,令我很不爽,之后渐渐产生好感的小平头,就这要去了。 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他,已经长埋黄土。 黄沙路难走,我们受了重伤,踉跄着走的口干舌燥,嗓子都裂了,才随着陈伯找到一个帐篷。帐篷比较破旧,缝了几个补丁,风吹黄沙之下,布满浮土,看着灰不溜秋的,给我一种荒凉、萧瑟的感觉。 一个帐篷,容不下三人栖息,夏宁扶着陈伯钻进去,我便坐在外面,发着呆。过了会儿,夏宁给我抛出个水壶,啥也没说,又钻进了帐篷。 口干舌燥的我,早已期待清水滋润,夏宁虽然是个女汉子,心细程度却比那些软妹子当仁不让。我饿了,她能看出来,渴了,照样瞒不过她的眼睛。 拧开水壶,大口灌上几口,甘甜冰凉的清水混合着满嘴的泥沙,自喉咙流下,肚皮处都凉丝丝的,别提多畅快了。 喝了水,人精神了不少,我撩开门帘,夏宁正给陈伯擦药,拧着眉问我怎么了,我对陈伯说:陈伯,给我只烟吧,心里闷的慌。 陈伯叹了口气,摇摇头,将抛给我烟盒和火柴:“大青山这烟。”说到这里咳嗽两声:少抽。 我应了一声,放下门帘,点燃香烟,大口的抽了起来。 都说顺风嗤尿,顶风抽烟,一点不假,即便我大口吸着,也难以吐尽心中的惆怅,越抽越郁闷。 因为小平头的死,我心情沉重,难以缓和。 我一口气抽了三只大青山,有些吃不消,急促的咳嗽起来,夏宁撩开门帘,让我进去,我有些为难,她说没事,三个人挤挤,勉强能容下。 夏宁这样一说,我也不再推辞,蜷缩着身体挤了进去。 论帐篷的个头,这个帐篷是够大的了 第八十八章 旅店 撞撞撞,被猪肘子撞眼睛上了。 疼,疼的我惊醒过来,翻身而起,双腿传来剧烈疼痛,屁股上像是绑了沙袋似的,下坠的坐了下去。 嘭的一声,我疼的倒吸凉气,差点晕死过去。夏宁气急败坏的踹我两脚,擦拭着脸颊。 我问她怎么了,她瞪我一眼说我舔她脸,陈伯仍不住一笑,满脸的皱纹沟壑纵横。我实情相告,夏宁大骂我没出息。 我理亏,啥也不敢说了,但是屁股疼的像是挨了几十大板,趴着,疼的直哼哼。陈伯将我裤子往下一拔,脸色就变了:把我药给我,这屁股再不擦药,就报废了。 夏宁有些不情愿,但她尊敬陈伯,还是将药瓶递到了陈伯手里:他这是活该,昨晚擦药,哪会弄成这样? 陈伯没说什么,用心的给我擦药,红白瓶子上了好几个,屁股蛋子凉凉的,还是疼。 之后陈伯带着我们跋山涉水,走走停停,夜幕降临时,才在马路上截到辆装了辆鸡鸭的农运车。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微胖,秃顶,人挺好,就是健谈,总问东问西的。 我们如此狼狈,他当然好奇,但是越问越尴尬,没法回答。好在夏宁是个姑娘,虽然平时冷漠,但也能说会道,才和他聊的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这农运车个头不小,车里能坐三个人,可我们一共四人,还是坐不下。 就是能坐下,肿着屁股,弓着腰的我,颠簸的也不敢坐呀! 于是顺理成章,他们三人坐车里,我匍匐趴在了关着鸡鸭的铁网上。 手指扣着铁网,冷风吹的我浑身打颤,特别蛋疼,脸蛋疼。 到了县里,已是繁星满天的深夜,司机和我们分别,回了养鸡场。夏宁搀扶着陈伯,我们踉跄着找了家小旅店,暂时落脚。 落脚的这家旅店,比较破旧,处处散发着霉味,老板娘是个大妈,大肚腩,头上围着块褪色的头巾,嘴里还叼着一支旱烟,吧嗒吧嗒抽着,那味儿比大青山都呛鼻多了。 瞧见我们三个狼狈的家伙,老板娘也不好奇,尤其是我,脑袋上还沾了根鸡毛,顺手摸下鸡毛,我有点难为情,老板娘看在眼里,蛮不在乎,递给夏宁把钥匙后,竟然坐在椅子上抠起了脚趾。 抠脚大汉见多了,抠脚大妈第一次见,我有些担忧旅店的卫生。 随着夏宁走上旅店二楼,开了房间进去,有些意外,环境并没我想象的恶劣,整体还说的过去,独立卫生间,热水器开着,可以洗澡。 一番折腾下,我们都脏兮兮的,急需洗澡。女孩子爱干净,夏宁将陈伯搀扶到一张床.上躺下,便洗澡去了。 我屁股疼的不敢坐,在另外一张床.上趴了会儿,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响,抬头一瞅,破旧大脑袋电视的柜子上,堆放着些泡面、榨菜、以及一些盒装的东西。 我准备去泡面,问陈伯吃不吃,发现他已经熟睡,还小声打起了呼噜。 忍着疼痛,我走到电视柜旁,泡面、榨菜、火腿肠明码标价,价格不菲,是外面商店的数倍,而那些盒装的东西,印着些大尺度的美女,我拿起一个看看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一些性药和避孕套。 听着卫生间的流水声,我回头,从那卫生间门、经过特殊处理的磨砂玻璃上看到了令自己呼吸急促的画面。 磨砂玻璃看到的画面隐隐约约,却可以看到夏宁那头瀑布似的长发,以及完美曲线躶体的轮廓。 血气方刚的我,心跳加速,有些冲动,感觉自己很忍不住,冲过去。 闭上眼睛,深吸口凉气,鼻子一热,顺手一摸,流血了。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我指定忍不住要作禽兽,万般无奈下,我开了门,出去大口喘气。 小旅店楼道窄,天花板上拧着几个白炽灯,灯光昏暗,有种诡异的气氛。 我站在门口,背靠墙壁,鼻子酸酸的,很想哭。二十一,正是一个男孩的花季年龄,别人左拥右抱,卿卿我我,而我,像只丧家犬似的,抱头鼠窜,处处逃亡。 别人拿着父母的钱,无忧无虑,吃喝玩乐,每天在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勾心斗角,或者无病呻吟,整体诉苦说自己人生坎坷,总是失恋。 而我,非但没有机会,更没有时间去做这些事,反而是真正的苦逼,处处逃亡。 我爸、我妈不要我了,我成了没人管的孩子,三番五次被人利用,先变鬼,再变半妖,天天挨骂,处处挨揍,这种日子真的好难过。 我也想过舒服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每天吃喝玩乐无病呻吟。 可这一切,都是奢望,有的人,自出生就是来享福的,而我这样没人疼,没人爱的家伙,天煞孤星,惹的鬼祸不断,从陈伯和夏宁的话语里就能听出现东西来。 第八十九章 疑团 夏宁的唇绵绵的,很软,带着阵子清香,一下,两下,三下,之后我俩便吻了起来。 甚至,我舌头抵开她的牙齿,伸进去搅拌。 这一吻很深,时间很长,最后夏宁急了,一脚踹开了我。 仰面躺在床.上,我呼吸急促,心里有些害怕,更不敢去看夏宁,因为不知怎么面对。 刚才,是有些冲动了。 其实,也可以谅解,都是花季的年龄,躺在一张床.上,哪里忍得住? 怀着忐忑的心,不知不觉中,我便熟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光束从窗户打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看见夏宁正坐在另外一张床.上,拿着张纸条再看,而陈伯,已经不明去向。 我好奇,想问夏宁几句话,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夏宁缓缓放下纸条,看样子心情很差。我鼓起勇气问她怎么了,她叹口气对我说:我师父走了,他说,他要留在这里,只会暴露英姐的行踪,另外留给咱俩两道保命符。 陈伯走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虽然有些难受,但却变的有些轻松了。 之前我始终担心夏宁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她和我说她师父的事情,对昨晚的事情止口未提,我忐忑的心,自然安逸许多。 要说陈伯离开,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与其同行,他身体不好,总是提心吊胆,担心他会一头栽倒,再也醒不来。离开后,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我问夏宁是什么保命符,夏宁说,这符,她也看不明白,画的挺绕眼。 然后,她便将那符咒递给我,并让我把它挂在脖子上。 符咒被折成了三角状,拴在一根细长红绳上,挂在脖子上刚刚好。 可是呀,挂在脖颈上之后,我捏着垂落在胸前的三角符咒,纳闷了。 符咒这种东西,一般都是黄裱纸上勾画朱砂,特殊点的,纳财符之类的,有少数会是紫色符咒。 可,陈伯留给我们的保命符,非但是第一次见,甚至,之前都没听说过,竟然天蓝色。 这有点稀奇哈! 既然弄不明白,我也不再去想,还是省点脑细胞,用来逃命吧! 我问夏宁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去哪里,夏宁想了会儿说,登山包丢了,脏兮兮的衣服都没的换,我们在这里先住上几天,买几件衣服是,准备准备,再考虑去哪吧,正好,也好好休息几天,最近真的累坏了。 我是欲哭无泪,我说,这次恭亲王墓地之行,也是够狗血的,骑着毛驴找毛驴不说,还差点丢了破锣和画骨刀,唯一的成果便是看了眼血玉符。真是人心叵测,骗术百出,巫毒教那臃肿的中年大胖子,嘴里哪有真话。 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既然苗疆八圣物并非只有我可以识别,那巫毒教特意带着我去恭亲王墓寻宝,意欲何为?是他们受了蒙蔽,错认为,只有我可以识别苗疆八圣物呢,还是另有图谋? 总之是想不明白,想的脑仁疼。 哎~,我叹了口气说:毁了,我那登山包倒是没什么东西,你就不一样了,干尸眼睛里刨出来的四颗玻璃蛋子,以及那本破旧的蓝皮书,也算是文物了,要是不丢,指定能卖不少钱。 夏宁听了我的话后,狠狠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钱钱钱,钻钱眼里了你。 我其实想说是,因为我是穷怕了,但是话到嘴边,我一怔,吓的失神了。 夏宁身后的空间在扭曲,淡淡水纹,圈圈散开,里面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宁……宁,看你身后。”我指着夏宁,颤抖着说。 夏宁脸色一变,身体颤栗一下,身体跃起,一道符咒抛向身后。 嗤嗤声传来,夏宁抛出的符咒无力的飘飘落地,水雾渐渐凝实,一个熟悉的人站在床.上。 他板着脸,很高冷,眉心的蜘蛛印记很是醒目,不是鬼王玄奎还能是谁? 玄奎露面,我吓的腿一软,坐在了床.上,因为反复擦药麻醉,屁股并没有坐疼。 鬼王玄奎是冥界的人,如今陈伯刚刚离开,冥界的人就找了过来,说不怕,鬼都不信。 我和夏宁紧紧挨着,警惕的看着鬼王玄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我鼓起勇气说:你……你想怎样?画骨刀,死也不给你。 夏宁没说话,鬼王玄奎淡淡一笑,手掌一伸,攥着四颗玻璃蛋子,正是恭亲王墓地,我们从干尸眼里挖出来的那四颗。 夏宁胸前的情怀起伏着,很是紧张,她说:你想干什么? 第九十章 惧怕 夏宁的话令我一个痉挛,警惕看着鬼王玄奎。鬼王玄奎紧蹙眉头,眉心印着的蜘蛛印记皱巴起来,看着很是妖异。他说:怎么可能? 夏宁捏出纸人,冷冷道:不是你又会是谁? 鬼王玄奎皱着眉头沉默,过去许久都没说话,我说:对啊,我和宁宁看的真切,就是你。 鬼王玄奎面色凝重,摇摇头:不是我。 我看向夏宁,她双眼燃烧着战意,随着准备出手。鬼王玄奎说:你们仔细想想,他都说过什么,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我诧异了,以鬼王玄奎的身份和实力,应该不可能敢做不敢当,再说,也没必要。 鬼王玄奎点头,夏宁蹙眉遐想,过了会儿说:蛛印,他和修修要蛛印。 夏宁这话说完,沉稳的鬼王玄奎脸色陡然一变,喃喃道:是她! “是谁?”我急忙问他。 鬼王玄奎盯着我顿了几秒,然后正要说什么时,血腥味弥漫,他身旁出现个锅盖大小的黑洞,一条惨白手臂从里面伸出来,抓向玄奎。 这条手臂快如闪电,手指纤细,却很有力气,看着像柄钳子。 唰的一下,惨白手臂抓向鬼王玄奎脖颈的时候,鬼王玄奎的身体化成血雾,消散了。 受到惊吓的我和夏宁,连滚带爬的远离,慌张间将床头柜上的铁杯打翻,洒了满桌子的水渍。 刚刚冲到门口,敞开着的门,哐的一声,合上,任凭我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拽不开它。 同时,淡淡水雾下,一道身影凝实,鬼王玄奎站在了我们身旁,周围温度顿时下降,我冻的打了个哆嗦。 而那床头上空的黑洞,随着两条惨白手臂的伸出,一头瀑布长发、一袭红色沙裾,一同钻了出来。 竟然是个穿着红衣的女鬼! 我心一慌,腿都软了,该不会是冥界公主吧? 不过,当她耷拉着脑袋,披头散发的垂手伫立在我们面前时,我稍稍出了口气,身材气质,都不像冥界公主。 “哈哈哈,哈哈哈。”红衣女鬼厉声惨笑,笑声中饱含忧伤,那悲凉的情感,甚至影响到了我,心中楚楚作疼。 “瑶儿,果然是你。”鬼王玄奎轻声道。 红衣女鬼伸出苍白的手臂,指着我们这个方向说:小修,我的蛛印呢? 我害怕的后退几步,夏宁同样脸色苍白,看样子,她心里也没底。 “什么蛛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恐慌,对她说。 红衣女鬼缓缓抬头,鬼王玄奎又问了她一句话,可她并没有与鬼王玄奎搭话,而是幽幽的说:蛛印,蛛印,我的蛛印。 整个过程,我盯着她缓缓抬起的脑袋,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漏出脸后,我会被吓出心脏病。 电视上演的,这个时候,一般都会抬起一张血肉模糊、眼眶空洞的恐怖嘴脸。 但她抬起脑袋,双眼射出两道怒意的时候,我虽被吓的打个冷颤,提在嗓子眼的心,却踏实的落下了。 红衣女鬼长的不丑,小家碧玉的,虽然不急冥界公主那样清丽脱俗,但也是个美女。 “你……你想干什么?”我慌张的后退,呼吸有些急促,夏宁将纸人举在胸前,准备出手。 红衣女鬼神采奕奕的双眼燃烧着两朵火焰,她指着我们恶狠狠的说:玄奎,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之后仰天长啸,又厉声的惨笑起来。 鬼王玄奎缓缓走向红衣女鬼,他说:瑶儿,和我走,回锁魂殿。 红衣女鬼听了鬼王玄奎的话后,表情很痛苦,用力摇头,下半身已经开始虚化,一半的沙裾化成淡淡水雾。鬼王玄奎见状,大步流星,甚至小跑着接近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忽的大声哭泣,抱着脑袋惨叫,之前缓缓虚化的身体,像是反应加了催化剂,唰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届时,鬼王玄奎也化成血雾,如蒸汽般消散了。 他们都消失后,空气中还充斥着浓郁的腥臭,恐怖的威压下,我和夏宁大口的喘着气。 许久过去,夏宁拽开门,跑到走廊喘气,我也跟了出去。 “宁……宁,这么说,陷害咱们被奕?察觉的玄奎,是女衣女鬼所变?” 夏宁弯腰扶着墙壁,喘着气点头:应该错不了。 我陷入沉思,背靠着墙壁,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累心,也疼心。 尔虞我诈,各怀鬼胎,真真假假的,真令人崩溃。 这种身心疲倦的感 第九十一章 打赌 望着男孩女孩远去的背影,我忽的灵光一闪,便吓的打了个冷颤。 老板娘说,一周内只接了两单生意,那也就是说,矮胖子在一周前就住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我便问老板娘道:姨,我问你个事儿呗。 老板娘一边收拾着吧台,一边嗯了声说:你问。 我说:姨呀,你这旅店有个住户挺奇怪的哈。 老板娘眉头一皱,没说话。 我继续说:他为什么特别怕我,总是刻意躲我呢? 老板娘依旧没说话,认真的擦着吧台,我以为她耳朵不好使,于是大声道:姨呀,我和你说个事儿。 老板娘,手一顿,攥着抹布的手停在了原地,她抬头看我,很不高兴的说:你搞什么,说话那么大声? 我有些尴尬,我总不能说,其实,我以为你耳朵不好使呢,于是我说:哦,这样,遇到个奇怪的人。 啪的一声,老板娘拍了下吧台,很生气的样子:你有完没完? 我当即愣住了,这话说的好好的,为啥会翻脸? 难道我说错话了,可我也没乱说啥呀! 想不明白,我就问她,我说:姨,你这什么意识,说的好好的,咋就翻脸呢? 老板娘眼睛珠子一瞪,问我:你是不看我很闲? 她本来就很闲,一周接了两单生意,能忙吗?但我没敢这样说,于是摇了摇头。 等着她的解释。 可笑的是,过了许久,她继续擦拭吧台,没理我。 这我就奇怪了,我问她:姨,你咋不说话呢,我等你解释呢。 “解释?”老板娘抬头看着我,嘴巴张的大大的,很惊讶:解释什么? 我说:当然是解释那人的古怪行为。 老板娘有些不耐烦,她说:我说小伙子,你是无聊,闲出病了吗?在此之前,那俩娃娃没来之前,就住了你们一拨住户,我倒是不明白了,哪个住户古怪了,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听了老板娘的话,我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我安慰自己,有可能是老板娘吓唬我,和我开玩笑呢,于是我说:姨呀,你就别逗我了,咋可能呢,楼上分明住着个胖子,还是秃顶,没头发。 “去去去,好端端的个娃子说胡话,这旅店我转对一年了,从来没见过什么秃顶胖子,更没接待过这样一桩生意。” 老板娘气冲冲的,看样子是真翻脸了,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老板娘抄起搁在旁边的鸡毛掸子,杀气腾腾。 我当即被她吓的,张开一半的嘴巴合上了。这家伙不是开玩笑,更年期的女人和可怕,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老板娘见我不说话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将鸡毛掸子放下,态度好了些:小伙子,你说的话,我听不明白,我这么和你说吧,同你们一起来那老头出去还没回来,现在这楼里只有五个人,你我,刚才上去那俩,还有就是你那相好的。 好家伙,感情她把夏宁错认为成我对象了,这还真是看走了眼,我摇摇手说那只是朋友,不是对象,老板娘别有深意的笑了。 这笑给我一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也难免令人多想。我就感觉老板娘的脸上挂了俩字:我懂。 我还是不敢相信老板娘的话,于是我非常严肃的说:姨,你没和我开玩笑? “废话,我骗你给钱呀!” 老板娘这话说的有理,我沉默了。 许久过去,我说:那人真的在,不信我去给他照个相,拿给你看? 老板娘听了我的话后,皱眉看我,像是再看病人,过了儿她说:好啊,你去,要是真照回来,住宿费老娘都给你免了。 “当真?” “当真!” 我有点不信,我说:你反悔怎么办? 老板娘听后,抓起鸡毛掸子,生气的敲着吧台:老娘是耍赖的人吗? 好吧,老板娘情绪有些失控,我感觉她疯了。 楼上明明住着人,她非说没住,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目前这种情况,老板娘那认真的态度,怎么瞅,都不像是在看玩笑,若她真的是在逗我,那这演技,真心可以封后了。 都说更年期的女人烦躁且健忘,老板娘这年纪,正值更年期,我怀疑她是得了健忘症,忘记楼上住着个头顶矮胖客人了。 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楼上的屋里泡面够多,要是那矮胖子比较懒的话,数日不下楼活动也是可能的。 而健忘的老板娘,数日没见矮 第九十二章 吓唬 这道声音来的突然,把我吓的当即跳了起来,夏宁身体打个冷颤,手中的符咒也落在了地面。 循声觅人,我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大妈,至于吗?喊这么高? 老板娘嘴里叼着支香烟,味儿很冲,我都忍不住挥手驱散,夏宁更是后退几步,远离了她。 “这门不能开。”老板娘斩钉截铁的说。 我说:为啥不能开。 老板年说:没为啥,总之不可以开。 “开了如何?”夏宁问道。 老板娘说:会出人命。 夏宁说:我知道这里面有鬼,对我们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我说:是啊,宁宁很牛的。 老板娘狠狠吸口烟,吐出的烟雾很是呛鼻,她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这店是我廉价转兑来的,人家说不开,我就不开。 老板娘的话令我陷入沉思,说实话,这顿说辞我不信,以老板娘这泼辣性子,别人说不开就不开?那不可能。 或许是开门,出过事。 想到这里,我说:“姨呀!你不用骗我们,这屋里究竟怎么回事?”然后我又指指夏宁:她是很牛的道士,不开玩笑的。 老板娘听了我的话后,很随意的笑了,显然,我所言,她并不信。或许在她的认知里,道士,必须是仙风道骨的老者。 “你不信我们?”我说。 老板娘板着脸说:消停回屋睡觉去吧,这里面啥都没有,我是老板,我说不开就不可以开。 我语塞,瞪着她,夏宁说:你身上带着道定神符,求符时,人家应该和你说过,符咒莫离身,抬头不看灯,是吗? 老板娘听了夏宁的话后,手一顿,半只香烟啪嗒落地:你……你怎么知道。 夏宁说:很简单,这家店你转兑一年了,楼里藏了十几只鬼,没这东西,你睡不着。 夏宁这话,可是把老板娘唬住了,她急忙招呼我们:进屋谈,说好了,门可以开。 于是我和夏宁便跟着老板娘,走进了我们居住的那间屋子。 进屋后,老板娘哐的一声合上门,脸色很难看,她抓着夏宁的手说:姑娘呀,实不相瞒,这楼里真的闹鬼。 夏宁说:好,你慢慢说,我会帮你的。 老板娘点头,招呼我们坐下,她说:一年前我转兑这家店时,前老板说,隔壁那间屋子的门不能开,我没信,偏偏开了。 “那你还活着?”普通人撞鬼,还撞了一窝,能活着真是稀奇。 老板娘苦着脸说:当时楼下住着个算命的道士,救我一命,看着挺有道道的人,没过几天却莫名的死了。为这件事,我难过好久,是我害了他。 夏宁摇头:不会的,能救你命,这窝鬼就奈何不了他。 老板娘说:那我也不清楚了,总之把我吓坏了,当时…… 说到这里,老板娘手伸到裤兜里摸了摸,拿出张折成三角的符咒:这不,晚上给我张符,第二天就在惨死家里了,尸体检验报告:身体没有伤口,血却一滴都没了,你们说,这事邪门不? 我说:邪门,太邪门了。 “可是呗,当时我怕的不行,想逃跑……”说到这里,她停下不说了。 “说呀,后来怎么了?”我催问。 老板娘面露难色,她说:我不敢说。 夏宁盯着她看了会儿后,捏出三道符咒无火自.焚,嘴里念念有词。 念毕,夏宁又拿出沓子纸人,丢到空中。 纸人像是有了灵魂似的,在空中呼啦飘了会儿后,分四个方向散开,分别站立在门口及窗口等处。 我习惯了,还可以接受,老板年不行,看的眼睛都直了。估计她被震惊到了,这戏法变的,有点牛。 夏宁说:好了,这下你怎么说,都不会有人察觉。 老板娘晃过神来,脸色很难看,她摇头:我不说,谁知你俩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你究竟见过什么人?”我好奇问道。 老板娘指着我的耳朵说:你这耳朵不正常。 我点头:这我知道,你说别的。 老板娘苦着脸说:所以你别咋呼我了,赚的钱,我都按你们说的,七成上缴了,你也看到了,是现在生意不好,并不是我压着钱不上缴。 几句话,把我说懵了,这个不能理解,我耳朵不正常,她就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有联系吗? 按理说,陌生人见面,第一眼看到的,往往是一个人最有特点的地方。我这一双耳朵,这么有特 第九十三章 奸.情 老板娘真吓坏了,她颤抖着说:我……我见过一个人,他有十二根手指。 人有双手,手有五指,一共十根手指,要说六指的畸形手,见过,一双手都是六指,还是第一次听说。 夏宁说:两只手都是六指吗? 老板娘摇头,她说是一只手长了七根手指。 “会有这么怪异的手?”我有点不敢相信。 老板娘嗯了声说:有三根大拇指,所以我看到长着奇怪器官的人,就认为会和他是一伙的。 嘴巴张的大大的,我愣住了,夏宁也没说话,保持着沉默。 “你们看,这……这事可以解决吗?”老板娘乞求说,看她的样子很害怕。 我说:宁宁,这事你怎么看? “邪灵教的人你见过吗?”夏宁忽然问我。 我摇头:也是最近听说,没见过。怎么,你怀疑? 夏宁点头:我怀疑是邪灵教。 老板娘听到邪灵教这三个字后,人都吓傻,呆滞了起来。可以理解,邪灵教这个词语,听着挺瘆人,一个普通人,招惹了这么个组织,心里有多害怕,那是不言而喻。 夏宁说:姨,有几个人来找过你。 “一人,只有一人。”老板娘着急道。 “哦,那你不要担心,应该是邪灵教的小喽啰,高层也不至于贪图你这点辛苦钱的。” 夏宁这话给老板娘吃了一记定心丸,老板娘还是有点慌,她说:我……我该怎么办? 夏宁说:好办,找到她,我帮你收拾她。 我说:对,有宁宁帮你,一定没问题。 老板娘不喜反忧,苦着脸说:能不能妥善点,我真的不敢招惹他们,万一…… 话说到这里,老板娘止口了,我和夏宁都明白她的意思,万一我们对付不了邪灵教的人,那不是玩火烧身?我心里没底,所以我没说话。 夏宁说:姨,你现在没有退路。 “为啥呀?”大妈慌张的有些破音。 夏宁说:你命在旦夕,不把那人揪出来,性命难保。 老板娘吓的脸色惨白,显然,她对夏宁的话深信不疑。夏宁问她是否可以找到那人的住处,她点头,夏宁安顿她放宽心回去休息,一准帮她把这祸事解了。 老板娘不怎么乐意走,她问夏宁,隔壁那间屋子还开不开,夏宁说先不开了,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凶灵,还不得而知,拜访邪灵教那人后,再做定夺。 老板娘点头,失魂落魄的下楼,像是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很是虚弱。 看着老板娘消失,我问夏宁,是不是真的要趟这趟浑水,夏宁点头说,这事必须管,邪灵教作恶多端,任由其作恶,难慰道心。 心里想着事情,晚上没休息好,朦朦胧胧的,总感觉床头站着个女人,她长发披肩,面目全非,一双染血的眼睛,怨毒的瞪着我。 明明感觉自己清醒着,我想翻身,使出吃奶的力气却不能活动分毫,就像身上压着块沉重的巨石似的。 甚至喘气都很困难。 汗如雨下,盖在身上的被子已经湿透,感觉特别真实,人是清醒着的,可就是无法活动。 遇到鬼压床了! 翌日清晨,夏宁生拉硬拽才将我弄醒,我醒来很疲惫,夏宁皱着眉头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靠在床头喘气,说自己鬼压床了。夏宁听了后连着说蹊跷,有点不可思议,隔壁虽有鬼灵,但我并非人体,怎么会被影响的鬼压床呢? 鬼压床后,我身疲体倦,很是无精打采,老板娘有求于我们,早早的来敲门,送来些热腾腾的早餐。夏宁连忙道谢,解开食品袋,里面装了油条、豆浆、咸菜、茶蛋,和一种颜色发黄的馒头。这馒头给我的感觉就是,碱面放多了。 馒头蒸成这样,也敢拿出来卖,老板娘也会卖,真是醉人。 心里好奇,我便抓起一个端详,老板娘有求于我们,态度大变,赔笑着给我解释:这是陕西特有的黄馍馍,黄米面做的,挺好吃。 哎,还真是看走眼了,我咬上一口,嚼着挺粗糙,细品比馒头甜一点。 之后,夹着吃了几口咸菜,我这顿饭便交代了,身体不舒服,胃口不好。 夏宁倒是心挺大,黄馍馍油条各来一个,茶蛋还吃了一颗。 老板娘始终陪着,等我们吃完饭,她便很急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夏宁说现在就可以啊!我们便收拾了一下,随老板娘下楼,打个车,去找七拇指怪人去了。 县城不比市区,平房区,街道泥泞,碎石污垢,恶臭扑鼻,到 第九十四章 小鬼 老板娘很怕这男子,一缩脖子,往后退了几步。 我有些看不惯了,我说: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怎么说话?你在教育我,老子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男人很生气的说。 我撸了撸袖子,往前走几步,也不和他废话,再出言不逊,直接揍他。 男子嘴欠,也不是什么特别狠的角色,见我前进,他后退了几步,之后感觉输了气场,又前进了几步,但他没再说什么。 夏宁走进来,把老板娘拽到前面,指着男人说:是他吗? 男子面露狰狞,怒气冲冲的瞪着老板娘,别看老板娘平时挺凶的,现在却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我说,你别怕,我们会为你做主的,她才轻轻的点了头,可是,始终没敢再抬脑袋。 男子只是愤怒的瞪着我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穿好衣服的女人跑到男子身旁,摇着他的胳膊嗲嗲道:他们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 男子生气的甩开女人的胳膊,啪的就是一个巴掌,恶狠狠骂道:别他妈吵吵,烦你。 女人脸上的红晕刚刚褪去,就被一巴掌打的通红的,半边脸都肿了,她捂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男子,眼睛里泪花翻滚,忍着没哭,再也不敢出声了。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说:你打女人干嘛? 男人比我低一头,他仰着脑袋看我:关你屁事,老子越打,她越爱老子,咋滴,啥事都要管管? 我靠,这话说的我火冒三丈,可我正要骂他,嘴张到一半,却合上了,女人一副娇羞的模样,捂着脸,贱贱的说:人家不怪你,再打人家,人家都爱你。 我看这女人像是中了邪,眼前这男子,长相丑陋,脾气暴躁,女人究竟是看上他哪点了。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家务事,我这外人就不方便掺和了。 夏宁阴沉着脸,向前走了几步,男子看夏宁美丽大气,眼睛都看直了,模样色眯眯的,很讨人厌。 我想戳瞎他那一双恶心的眼睛。 “人家辛苦赚的钱,为啥要分你一半?”夏宁质问男子说。 夏宁还在盯着额夏宁愣神,张开的嘴巴流出股子哈喇,顺着胸脯下去,拉成了丝儿。 “和你说话呢!”见他没动静,我大声吼道。 男子恍过神来,他说:怎么了,要不是我,她早就被那一窝鬼索命了,教点保护费,不可以吗? 夏宁冷冷的说:是吗?我听说,是楼下道士救了她,你是去捣蛋的。 男子一笑:哪有的事儿,胡扯的,不信你现在问她。 说着他狠狠的瞪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很怕他,一眼便被瞪的打了个冷颤。 见状,我不高兴了,我说:你吓唬谁呢,说,是不是你捣鬼? “哎~,我说你这小子啥意思啊?找事儿来了?”说着,男子向后退了几步,身后的桌子上放着个魂瓮,他抱着魂瓮,顿时有了底气:怎么的,人多老子就怕你们? 魂瓮里绝对装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许是豢养的小鬼。 见他抱起魂瓮,纸人捏在胸前,夏宁说:你以为我们怕你? “哈哈哈,哈哈哈。”男子放声笑着,他说:老子这魂瓮,装着只是十几多年的厉鬼,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就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也敢和老子作对? 老板娘听了男子的话后,吓的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更加放肆的笑着。 夏宁目光阴冷,盯着男子丑陋的嘴脸,沉默着,我知道,她已被惹怒,要动真格的了。 过了会儿,夏宁双手啪的一声,双手合上,闭上眼睛念起咒语。 男子既然是邪灵教之人,懂些邪术,看的出夏宁是个有道道的人,念咒是要收拾他了。他脸色一变,急忙撕开了封在魂瓮上的封条。 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魂瓮里冒出股子白气,落在地上旋转几圈后,一个瓷娃娃般的小男孩从地面爬了起来。 小男孩皮肤惨白如纸,胳膊小腿胖嘟嘟的,婴儿肥很严重,他架着肉嘟嘟的小手,扑向夏宁。我急忙抬腿去踹他,并看清了他的面部。 小男孩眉心点着个红点,没了眼珠的眼眶里窝着一汪干涸的黑血,张着嘴,满嘴的黑牙参差不齐,一条泛青变绿的舌头,潺液刷刷的往下流。 一脚踹了空,我的脚如揣到空气般穿过男孩的身体,狠狠踩在了男子的裆部。 男子皮肤本来就黑,被我一脚踩的,脸红脖子粗,整个脑袋都紫了,他脑袋一仰,大声的惨叫。夏宁忽的睁开眼睛,手中的纸人抛出,小男孩眼看的双手就要抓住夏宁,却在只有一厘米不到之遥时,被纸人打中,化成一缕青 第九十五章 佛牌 进去后,夏宁就说:养小鬼的,鬼我收了,以后你少害点人。 男子没说话,使个眼色,女人去找了盒烟,给他点上,抽着烟,男子的手在颤抖,他说:老子的财路都被你们断了,以后还他妈怎么过日子? 夏宁说:你不安心工作,每天整这些邪门歪道,时间久了,只能害了自己。 “屁!妈的。组织里人多了,豪车洋房,那些人不但活的滋润,还长寿着呢。” 夏宁没说话,我说: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害人呀,牺牲别人的幸福来满足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屁,好的很,钱,钱钱钱,钱,你知道吗?”男子吞吐着烟雾,有些激动。 我说知道,我也缺钱,“狗屁!”他听了我的话,拔高嗓音骂道,他说:没钱狗屁都不是,做小市民可以,怎么解决温饱? 夏宁说:你别强词夺理,找份安稳工作,能饿死你?干嘛加入邪灵教那样的邪教? 男子听了夏宁这话,手一哆嗦,半截烟落在了被子上,女人见状,急忙伸手拿走,腼腆的和我们笑着。说实话,这个女人温婉细腻,很贤惠,是个好女人,可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疑惑就越多,那么,是什么令他对这矮小丑陋的男子不离不弃的呢? 许久过去,男子颤抖着说:“你……你怎么知道我们组织?”说着脸色变的更加难堪,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前看你抛出的纸人很有手段,你究竟是谁?我只是个小角色,养个小鬼,带块佛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很害怕,浑身都在颤抖。 佛牌?这种东西,据说很邪门,内地有不少佛牌店铺,淘宝也有不少网店,不过多数是些假货,没经手大师开光,没什么卵用。要说有功效的佛牌,还是得去泰国求。 不过最近管理挺严格,严禁外国人从泰国贩卖走私佛珠和佛牌这些东西。想弄到块佛牌,应该不容易。我这个人对玄学比较感兴趣,上大学时无聊就经常留意关于这些东西的新闻,所以多少知道些。照这架势,男子手中应该是真有一块法力加持的佛牌。听说有功效的佛牌里都封印着小鬼,邪门的很,带上它福祸只在旦夕。 “佛牌给我瞅瞅。”夏宁向男子伸出手,男子很难为情,他说:小鬼没了,这是老子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了,要是被你拿着,可就是屁股瓦盖,没法活了。 我指着女人说:“不是还有她吗?”不提还好,提了后,男子很生气的样子,他现在缓了许久,又有些体力了,破口骂道:妈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她更不是个东西,老子追她半年之久,硬是都没正眼瞧我。 瞧你?我心里感觉可笑,就他这份德行,怎么瞅都像是好吃懒做,吃喝嫖赌啥都耽误的货色,女人长的不懒,虽说不上沉鱼落雁,但现在这社会,男多女少,是个女人都是香饽饽,何况这女人很有女人味,怎么会缺追求者,搭理他,我倒是挺意外的。 不过也不对啊!既然理都不理他,又怎会和他做那事儿,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夏宁对此也不理解,她一问,男子气急败坏的说:奶奶的,老子倾家荡产,老婆都跟人跑了,才买到块佛牌,没佛牌,就她这贱样,怎么会和老子好,总之,老子很不容易,算我求你们,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咋样? 这种货色,老婆不和人跑了,我倒是奇怪,令人气愤的是,有老婆还乱搞,什么人品? 夏宁摇头:你额头乌云盖顶,身上带着的是块阴牌,现在给我,还有的救。 男子听了夏宁的话,情绪激动,他大声说:怎么的,抢劫啊!你把老子的佛牌拿走试试,前脚出门,老子后脚就报警。 “哎~,”我说你啥意思,帮你不领情,怎么还骂人呢? “屁!”男子骂道:老子这块佛牌有多珍贵,是个人就知道,白给你们?大白天的吃人? 夏宁叹了口气,她说:好,你的事,问我不管,也懒得管,解药拿出来? “解药?什么解药?”男子很诧异。 夏宁指了指老板娘,美目阴冷,有些不高兴:给姨下的毒。 “毒?”男子连忙摇手: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给她下过毒。 这时,老板娘还是不敢搭话,夏宁将老板娘拽到前面,老板娘腮帮子鼓了股,像是在下很大的决心,最后她吞吐说:你不是说,我要是每个月不给你钱,你就让我不得好死吗? “对啊!”男子破口而出,夏宁冷哼一声,他感觉哪里不对,急忙改口:没有,没有,我糊涂了。 这架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向前几步,我就准备揍他。夏宁横着一摆手,拦下我,她说:等等。 我一向听夏宁的话,停下等她解决,男子眼巴巴的瞅着夏宁,呼吸急促,明显有些怕,夏宁之前漏过一手,男子很忌惮她,不然断了他的财路,以他的 第九十六章 诡异 追出去,我问夏宁究竟行不行,她说回去看看,还安慰老板娘不要担心,只要找出源头,就能解决。 老板娘很怕,轻声问她中了什么毒,夏宁没告诉她,只是说:放心,这事总能解决,万不得已,咱们还有办法。 夏宁这么说,给老板娘吃了定心丸,她消停了,不再问东问西。 其实可以理解,一个普通人,哪里经受的住这样的惊吓,鬼这种东西的恐怖,毕竟已经深入人心。 老板娘其实算个泼辣的妇女,攥着鸡毛掸子,说话也不客气,可毕竟是个女人,大妈的通病就是:能吵能叫,胆子小。别看她们平时更年期病犯了像只老虎,其实内息脆弱,胆子小的可怜。 回到旅店,夏宁让老板娘先安稳睡个午觉,然后说要带着我去开门,看看里面究竟藏匿着什么样的厉鬼。 老板娘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人,不差事,说不急,还坚决让我们先等等,然后他出去买了便当回来。 早上没好好吃东西,也确实有些饿了,便当吃的津津有味,喝了瓶水后,随夏宁上楼,便准备开那门去了。 上楼的时候,我问夏宁,那屋子里究竟有啥东西?要不我给敲上一锣看看,夏宁摇头,她说不行,现在没找到老板娘中毒的源头,屋子里的情况不明,里面要是些身世可怜的孤魂野鬼,这样做,就有点太残忍了。 我连着点头,很认可夏宁的看法,夏宁这姑娘,外刚内柔,虽是个女汉子,却心细如发,而且很善良。 到门口时,夏宁停下,忽然反悔说:先等等,不急着看这门的,回屋,我琢磨琢磨。 我没反对,这门后究竟是什么,还真的难说,要是一扇鬼门,那就坏了,门开,千万厉鬼喷涌出来,真会要命。 不过可能性不大,那门老板娘开过,不是还活着吗? 关上门,夏宁蹙眉想事,我懒散性子上来,靠在床头发着呆,心想,我和夏宁突然消失,学校又闹了鬼,校园里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呢? 过了一会儿,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敲门了。我翻身下床,开门后,是老板娘,她的脸色很难看,手里捏着几张冥币,不停的哆嗦。 “这是?”我皱着眉头,老板娘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钱……钱匣子里发现了冥币。 床头坐着的夏宁,听后,当即走了过来,她说:冥币?最近几天,住过多少客人,谁把冥币放钱匣子里的? 我说:钱必然是老板娘自己放进去的,问题就是,她为什么会把冥币放到钱匣子里,还有,这冥币是谁她的。 “是啊!钱匣子我锁着,钥匙随身携带,锁没动,没人开过。”老板娘说。 夏宁说:那就是你没看清,收错了钱。 老板娘说:最近一周,只做了两单生意,一单是你们,另一单是那对小情侣,他们经常来,不可能给冥币呀! 我说:冥币不是他们给的,难道会是我们给的? 老板娘有些尴尬,急忙解释:我不是怀疑你们,真的,这钱不重要,谁给的无所谓,我是真的害怕。 夏宁说:你确定他们之前给的钱,就不是冥币吗? “哎呀!”老板娘脸色一变,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转兑这家店也有一年了,那对情侣每个月都会来一趟,生意不景气,一直不怎么赚钱,一年下来,钱匣子都没装满,还真没注意。 我问她那对情侣昨天给了她多少钱,她说二百,我问是两张吗?她说是,夏宁说:那就不对劲了,既然你只收到三张钱,为啥手里却捏着三张冥币? 老板娘脸色一变,低头,我也向她的手看去,手里捏着冥币,冥币叠放不整齐,可以看出,确实是三张。 手一紧,老板娘转身,慌张着下楼,我和夏宁也跟了过去。 一楼吧台,老板娘蹲在地上,打开锁着匣子的大锁,我心里有些无语,匣子个头特别大,别说生意冷清,就是生意好,也很难装满它吧! 匣子是铁铸的,和吧台焊接在一起,锁着诺大的锁头,既不容易被发现,又难以偷窃,防盗做的还算可以吧! 老板娘弯着腰摩挲一阵,抬起头,脸色特别难看,我看她手指掐着两张冥币,什么都懂了。 “这?这?”老板娘呼吸急促,吓坏了。 夏宁说:那对情侣走了吗? 老板娘愣着神,打了个哆嗦后说:应该没走,钥匙还没送回来。 我说:住哪?既然如此,咱们找过去问问啊! 老板娘急忙点头,她说:走,也住在二楼。 然后我和夏宁跟着她,急匆匆上楼,三人都走的特别快。 这家旅店房间挺多,二楼就是个深深的巷子, 第九十七章 相框 马桶盖子这么往开一掀,扑鼻腐臭味传来,哗啦的一声,那汪黝黑的污水里,一条胳膊便伸了出来。 这条胳膊颜色铁青,沾满垢物,事发突然,惊的我啊的叫了一声,并急忙躲闪。 这条胳膊快如闪电,刹那间接近我的脖颈,我甚至感觉到了它的冰冷。 这种近乎诡异的速度,正常人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即便反映再快,也难以躲闪。我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嗤! 脖颈间冰冷的感觉消失,空气中的恶臭味翻了几翻,汹的人简直窒息,像是把嘴臭的大粪发酵了似的。 憋红了脸,我握着嘴巴就往卫生间外跑,夏宁和老板娘听到动静跑过来,都捏住了鼻子。 “怎么这么臭?”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对她们说:屋里,屋里有鬼,马桶里伸出只手,和大便一个颜色。 说着,我双手比划着:那手来掐我脖子,我躲不开,但……但不知为啥,嗤的一声,就没动静了。 夏宁沉默着,老板娘听说有鬼,慌的双腿直打颤,眼巴巴的瞅着夏宁。 “废话,你身上带着我师父留下的符咒,厉鬼无法近身。”沉默了许久后,夏宁说。 “靠!”这我就有点不高兴了:真他妈的,给我吓个半死。 夏宁说:吓死你才好呢,大老爷们,没点出息。 好吧,被骂了个哑口无言,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后,夏宁硬着头皮进卫生间瞧了瞧,可是没几秒便跑了出来,说实话,太臭了,这种味道,真的是不能忍受。 不一会儿,这味传出来,整间屋子弥漫,就更是要人命,老板娘敞开门,便是开窗户,可她鼓捣了好久,窗户没开,而是苦着脸对我们说:这怎么打不开呢? 老板娘是个中年大妈,打不开有情可原,我不信邪,过去掰的脸红脖子粗,那窗户还是没动分毫。 “行了,不要掰了。”夏宁对我喊了声,随之便摸出道符咒。 两根白皙的手指掐着符咒,夏宁念叨了几句,符咒便无火自燃,火焰摇曳,像被意识操控似的,缓缓飘了出去。她这手段我在地狱列车上见过,心里很是崇拜,老板娘没见过这架势,看的眼睛都直了。 燃火符咒飘到床头,顺着床头柜转了一圈,钻到床底,看不见了。 若不是闻到了淡淡的烧纸味,我甚至怀疑,夏宁并没有燃烧过这样一道符咒。 床底,床底又东西!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我便冲过去,匍匐在地,往床下瞅去,夏宁小跑到我身边蹲下,她说:床下有什么? 我歪着脑袋,认真的看着床底,那道符咒还没有完全燃尽,淡淡的余光下,我看到一个反射着微弱光芒的东西,光芒虽暗,却看的清晰,我说:好像有块玻璃。 夏宁说取出来看看,我犹豫了一下,伸手去取。要说心里不犯怵,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虽是白天,可旅店这楼比较陈旧,采光不好,床底黑漆漆的,若不是燃烧符咒的那丝余光,我甚至发现不了床下有块类似玻璃的东西。 谁知道里面会不会钻着老鼠,摸上去毛茸茸的,多吓人。 我边摩挲,夏宁对我:小心点,要真是玻璃,小心割了手。 我嗯了声,感觉手碰触到了很光滑的东西,顺着它,手缓缓移动,摸到些凹凸的棱子,手指一扣,到了边缘,我恍然大悟,这极有可能是个玻璃相框。捏着一角,我把它取了出来,还真是一个相框。 木质边框,棕色的,很陈旧,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玻璃上铺满了灰尘,看不清照片的内容,隐约的轮廓,像是两个人的合影。 “你看?” 夏宁从我手中接过相框,然后递给老板娘,嘱咐她去擦干净,老板娘嗯了声照做,在卫生巾里扯开嗓子大叫一声,像是撞了鬼的反应。 我和夏宁冲过去,傻眼了。 卫生间里没鬼,地面上坐个惊吓过度,剧烈颤抖的人,正是老板娘。她唇色发白,面露恐惧,额头渗出一层豆大的汗滴。 夏宁问她怎么了,慌张的老板娘牙关打着颤,嘴巴张张合合的,说不出话来,急坏了,她用捏着抹布的手指着放在洗脸池中的相框,没了血色的手,剧烈的颤抖着。 见状,夏宁走过去,拿起相框,低头一看,皱了眉头。 我好奇,凑过去瞅了一眼,只感觉脊背一股寒意窜了上来,顿时起了身鸡皮疙瘩。 照片是两个人的合影照,女孩靠在男孩的肩头,笑容甜蜜,男孩搂着女孩的腰,脸上洋溢着幸福,这种美好的感觉,甚至感染了我。 第九十八章 嘱咐 夏宁这话一说,我和老板娘都傻眼了。 我说:我是真看见了,你呢? 老板娘点头:我也真见过,他们之前就来过几次。 “不可能,绝不可能。”夏宁连着摇头,她说:这相框里夹着符咒,魂魄出不来。 “那?”我猜想:是不是厉鬼幻化成了他们的样子? “昨天多少号?”夏宁问到。 我摇头,老板娘说:十五。 十五,这个数字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夏宁说:你可以确定,他们是每个月都过来一趟吗? 老板娘点头,夏宁又问:那每次他们离开的时候,你都有看到吗? 老板娘想了一会儿摇头:“这倒是没太注意。”之后皱着眉头想了会儿说:对,多数是见不到的,钥匙直接放在了吧台。 “吧台没钥匙?”我问道。 老板娘支支吾吾了一阵,她说她也没在意,吓的魂不守舍,哪里顾得上管其他的。 我说:之前你不是说钥匙没送回去吗? 老板娘说:是啊,人没来还钥匙,我就认为钥匙没送回来啊! 之前,老板娘不知道那对情侣是鬼,不留意,也不会往那方面考虑,钥匙每次都送回来了,她哪会费劲心思,想那么多问题呢? 我说:那就赶紧下去瞅瞅,看看钥匙放回去没。 于是我们三人急忙下了楼。 吧台前,傻眼了,吧台上放着把钥匙,老板娘苍白着脸,都快要哭了,夏宁捏着钥匙一瞅,我在旁边也看了个清楚。 钥匙上粘着块白胶布,上面蓝色圆珠笔写着三个数字,特别扎眼,正那对小情侣所住房间的房间号。 “自己回来了?还是咱们出门的时候,他们送下来的。”我猜测说。 老板娘说:怎么可能,走的时候我锁门了。 我靠,店里住着人,你把人家锁住,自己跑了,够不讲究的,不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从她接客待人的恶劣态度,就不是个合格的商人,做出这种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你想什么呢?”夏宁有些不高兴了,她说:既然你们俩人都见过他们,现在我断定他们已经死了,你就换个角度想问题好不好?不要再用看待正常人的眼光看待他们好不好? 夏宁这话说的有道理,既然是鬼,必然都是神出鬼没,钥匙诡异的摆在吧台上,还真有可能是自己长腿跑回来的。 我说:你不是说,他俩不可能出来吗?或许是其他厉鬼幻化的呢! 啪! 夏宁打了下我的脑袋,她气呼呼的说:呆萌啊你,可以幻化形态的,那都是百年老鬼,百年前什么年代,民国,知道什么是民国吗?你看他们的穿着,是民国人吗? 我连着摇头,一句话说不出来,很纳闷,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暴躁起来了呢?女人真是多变,难道是夏宁也更年期了?这不闹呢! “好了姨,你先回去休息,我回屋研究一下。”然后递给老板娘一张符咒说:我保你平安。 老板娘拿了夏宁的符咒,感动的热泪盈眶,一边点着头,一边道谢。 而夏宁,像是心事重重,转身上楼了。 我道了句莫名其妙,也跟了上去。 我进屋的时候,相框放在床.上,夏宁正盯着它发呆,我轻声小心的问她怎么了,夏宁叹了口气说:你别说话,我心烦。 我靠,之前只是猜测她心情不好,原来还真是如此,我就纳闷了,一个相框也令她心情不好,闹什么幺蛾子? 不让说话,我就少说呗,夏宁盯着相框看,我就坐在床.上,捏着枕头玩了起来,软绵绵的枕头,被我一双魔爪揪扯的变了形。 沉默许久,夏宁忽然抬头看我。 我被她看了个莫名其妙,摸摸脸说:怎么了,我脸上开花了? 夏宁摇头,她说:林墨随青云道长离开的时候,交待了我一件事情。 提起林墨,我的心就是咯噔一下,那个温婉如水,细腻善良的姑娘,我心底深处,无时不刻不再思念她,只是不敢去想,深深的埋在了心底而已,我神情低落了起来:什么事情? 夏宁说:林墨说,地狱列车上有个乘务员,大家都叫她彩姨,她有个女儿,被人陷害,中了诅咒,惨死。林墨说,她受彩姨之托,帮她解救女儿,收养三年,用草药滋补灵魂,令其可以重新投胎。 夏宁这话说完,我如遭电击,呆住了。 彩姨我见过,列车引发诅咒时,她拍着裤裆,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原来,她牵挂着深爱的女儿,所以才那 第九十九章 开门 夏宁这些话,让我想起几个人,也想起一些事。 自残而死的陈风,死后魂归21车厢,学着狗叫,被张久兴咬死的壮汉,徘徊着,想让人抽一支大青山。 他们这些行为,不就是夏宁说的最后一条吗? 说完这些话,夏宁掰开相框,里面掉出两张照片来。 之前我一直认为,相框里只装有一张照片,却不想是两张,另外一张压在下面,看不到而已。 照片装在相框里有些时间了,照片的边缘已经发黄,夏宁一手捏着一张照片端详,我看着照片的背面,忍不住便嘶了一声。 夏宁眉头一皱,问我怎么了,我指指照片,没说话,夏宁将两张照片放在床.上,指着其中一张说:这女人你见过没? 我仔细一看,便点头。 照片里是个中年妇女,她单手扶着一棵树,开心的笑着,同样,那树树皮龟裂严重,裸.露着惨白的树干,中央长着张人脸,笑容诡异。 中年女人是彩姨。 我和夏宁说那就是彩姨,夏宁点头,缓缓的将两张照片翻了个儿。 照片背面发黄严重,两张照片大小一下,不同的是,有一张粘了道符咒。 这张符咒很特殊,笔迹不似朱砂,像血液,血液已经干涸成深黑色,皱皱巴巴的起了皮。 盯着两张符咒看了会儿,夏宁说:贴符咒这照片封着魂,另一张只是普通照片,可是为啥要放在一起,估计是种秘术。 我说这东西必然是阴阳引路人操控他人的工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小旅店内? 夏宁说:这小旅店内鬼魂不少,说不定,过去就是阴阳引路人的一个分坛,至于相框,有可能是某种原因,没带走吧! 夏宁这话推理的合情合理,没毛病,我点头问,要不要把这符咒撕了,将那对情侣放出来问问呢。夏宁说,放出来是必须的,至于想从他们口中询问出些蛛丝马迹,是想也别想了。 我问她为什么,夏宁给我解释说,这对情侣每个月出去透风,回来时没直接回来,而是先去开房,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我一琢磨,心里便咯噔一下,我说,难道是在重复做着生前惦记着的事情? 夏宁点头:应该是这样,在这相框里,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时间久了,只是在意念支撑下,重复做着一件事,很正常。 我说不对,夏宁问我哪里不对,于是我便将那女孩上楼时,回头看过我一眼这件事和夏宁说了。 夏宁说,我之所以对她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是因为我见过彩姨,而彩姨的女儿,模样上和彩姨还是长的比较像的,这个确实,我特意又看了两张照片几眼,是挺像。 至于女孩为什么特意回头看我一眼,那就不太清楚了。 是因为帅吗?我摸着自己的脸,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没说。 “什么呢?美的。”夏宁挺不高兴,质问我一句,撕掉了照片上粘着的符咒。 符咒一撕,照片冒出两缕青烟,在空中旋转几圈后,缓缓的落在地面,消散后,化成了两道人影。 正是那对小情侣。 他俩拥抱着,瑟瑟发抖,惨白的皮肤,猩红的唇,身体摄发着阵阵寒意。 鬼我虽然见多了,可遇到还是怕,忍不住站起来,退后了几步。 “可以告诉我你们的身世吗?” 夏宁问完,那对情侣颤抖的更加严重,女孩抬头,惊恐的看着夏宁,眼神空洞,像是欠缺智慧的傻子。 我好奇,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刺骨的寒意。她很紧张,依偎在男孩的怀里,瑟瑟发抖,男孩呢喃道:你们这里房价多少? 这种情况,明显是和夏宁的猜测出入不大,我看向夏宁,夏宁叹了口气,将纸人打向她俩,纸人飘飘落地,两道人影消失,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愁绪。 我说:还能救吗? 夏宁说:不好说,倒不是没可能,就是几率小了点。 帮夏宁捡起纸人,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看起来天花板。 多幸福的一对情侣,可惜呀,一些人被金钱和利益熏瞎了眼睛,将他们给迫.害了。 心里失落的难受,昏昏沉沉的,我便睡了过去,梦里又看到了油滋滋,香喷喷的猪肘子,这次我不敢了,我怕又是夏宁。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身为吃货的我,忍不住,张着嘴巴就咬了过去。 入口柔软,感觉不像是肉,我猛的睁开眼睛,夏宁正看着我坏笑,她双手抓着个枕头,中间缺了一块,里面白花花的丝绵都漏了出来。 呸呸! 第一百章 厉鬼(谢谢大家的一直陪伴) “懂懂懂,懂个屁啊你。” 被夏宁骂的挺不爽,我说:怎么就不懂了,都说这么明白了。 夏宁气的紧闭下眼睛说:老板娘说过什么? 一句话,我大梦初醒,神经紧绷,呼吸急促了起来,我说:我是记性不好,不是脑子不好使。 夏宁说:我知道,你那是不长心。 我说不是吧,应该是被封印记忆后,受了伤害,导致现在记忆力减退吧! 瞪我一眼,夏宁说:其实,之前我也把这事儿忘了,所以会认为鬼并没有住在这里。既然老板娘在这里撞了鬼,那就说明,屋里确实有鬼。 我说:这些鬼会不会流窜到其他地方去了呢? 夏宁摇头:他们应该走不了,旅店生意这么不好,老板娘也不供奉香火,能离开早就离开了,他们应该是不能远离特定的地方太久,所谓的特定地方,一般是指一些特殊的收鬼法器,既然老板娘开这屋子的门撞了鬼,楼下的道士也来这屋救过人,那法器应该就在这屋里。 我说:你怎么知道有法器。 夏宁说:屋里鬼气稀薄,给我的第一映像便是无鬼,既然断定屋内有鬼,那只有一种解释,便是藏匿在特殊法器之中。 “找找?”我问夏宁。 夏宁点头,已经开始专心寻找。我开了卫生间的门,打算进去看看。 这间屋子应该很久没人住了,洗脸池积的尘土还挺厚,屋子里空气还算清新,卫生间就不一样了,充斥着淡淡的霉味。 这味道令人很不舒服,我忍耐看看洗脸池,马桶旁的垃圾桶,再四下瞅瞅,甚至仰面瞧了瞧天花板,什么都没有发现。 便走了出去。 出了卫生间,我环顾屋子后,心便是咯噔的一下。 夏宁不见了! “宁宁。”我轻声呼唤,没人回应。 “夏宁!”我喊了一声,两张床的过道处抬起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夏宁扭头看着我,很生气:你要死呀,喊这么高。 我有些尴尬:你爬床底,床挡着看不见你,我就急了。 瞪我一眼,夏宁招招手说:快过来。 我走过去,夏宁说:快趴下,我瞅床底有相框,帮我取出来。 我靠,自己没长手?心里这么想,可嘴上我可没敢这么说。而是乖乖照做了。 手伸到床底我心头便是一凛,乖乖,是有相框,不是一个,而是一沓。单手不行,我只能斜躺在地,双手伸到床底,往出拽。 几分钟后,我和夏宁蹲在地上,瞅瞅三摞相框面面相觑。 相框里都装裱着照片,照片有个共同点——一棵大树。大树中央长着一张人脸,笑容诡异。 一发呆,便是好几分钟,最后我说:鬼魂都被封印在里面吗? 夏宁说:嗯,难怪气息这么弱。对了,你撞见矮胖子和看到情侣开房,是同一天吗? 我眉头一皱,仔细回想,记得当时夏宁在看快乐大本营,我烦躁的不行,就总出去溜达,然后撞到矮胖子,瞧见了开房的情侣。于是我点头说:嗯,是同一天。 夏宁说:那就错不了,每个月十五号,他们可以出来活动。 我问:和这相框有关吗? “懂懂懂,懂个屁啊你。” 被夏宁骂的挺不爽,我说:怎么就不懂了,都说这么明白了。 夏宁气的紧闭下眼睛说:老板娘说过什么? 一句话,我大梦初醒,神经紧绷,呼吸急促了起来,我说:我是记性不好,不是脑子不好使。 夏宁说:我知道,你那是不长心。 我说不是吧,应该是被封印记忆后,受了伤害,导致现在记忆力减退吧! 瞪我一眼,夏宁说:其实,之前我也把这事儿忘了,所以会认为鬼并没有住在这里。既然老板娘在这里撞了鬼,那就说明,屋里确实有鬼。 我说:这些鬼会不会流窜到其他地方去了呢? 夏宁摇头:他们应该走不了,旅店生意这么不好,老板娘也不供奉香火,能离开早就离开了,他们应该是不能远离特定的地方太久,所谓的特定地方,一般是指一些特殊的收鬼法器,既然老板娘开这屋子的门撞了鬼,楼下的道士也来这屋救过人,那法器应该就在这屋里。 我说:你怎么知道有法器。 夏宁说:屋里鬼气稀薄,给我的第一映像便是无鬼,既然断定屋内有鬼,那只有一种解释,便是藏匿在特殊法器之中。 “找找?”我问夏宁。 夏宁点头,已经开始专心 第一百零一章 驱毒 千钧一发之际,夏宁一把推的我后退两步,一道符咒抛出,迎向厉鬼,随着黑气的飘荡,瘴气的弥漫,噗呲的巨响,厉鬼爆炸,乌黑的汁液飞溅而出,我扑向夏宁,将她压在身下,腥臭汁溅的满背,阵阵滚烫炙热,我嚎啕大叫。 几近晕厥过去。 许久过去,我睁开眼睛,努力着往起趴。夏宁玉手抵在胸脯,往下按我,她说:躺下,你被厉鬼最后那口怨气喷着,中煞了。 躺在地面,寒意自地板传到脊背,之后遍布全身,冷的我直哆嗦。 夏宁捏出道符咒,无火自燃,顺手捡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纸灰洒进里面摇了摇,掰开我的嘴巴就往下灌。 我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烧纸的水苦涩难咽,我强忍着,咕咚咕咚的往下灌,可是躺着喝水特别费劲,到喉咙处卡住了,努力抬起脖子,用力下咽,水过喉咙,就是刀片割着似的,硬生生的痛。 可我不敢停歇,厉鬼煞气,能驱尽快驱。 一瓶矿泉水550毫升,搁在平时,喝不下这么多,可情况紧急,只顾着大口的往下咽,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扔掉空瓶,夏宁帮我擦拭嘴角水渍,我大口的喘着气,像是海鱼缺了水。 啪啪啪! 夏宁在我脸上打了三下,嬉笑着说:可以啊!挺能喝。 我苦着脸说:姐姐,这你还有心思逗我。 夏宁拍拍手说:煞气已驱,一切搞定,可以走了。 我很无奈,努力站起来,身体虚弱,踉跄着差点跌倒,夏宁也不扶我,直接走了,见状,我先是一愣,之后明白,必然无碍,现在就是和跑了马拉松后似的,身体有点虚。 要真是病重,夏宁不能不管我的。 战完恶鬼,回屋后,疲倦感袭来,躺下便昏昏睡去。 翌日清晨,夏宁一把将我拽起来,让我去帮她抓药,我不想去也不行,便去乖乖洗漱了。 正刷着牙,听到了开门声,卫生间的门没关,我一扭头便看到门被缓缓推开,冒进来一颗脑袋,头上缠着块毛巾,她鬼鬼祟祟的像个贼。 嘴里含着牙膏,我嘟嘟囔囔问老板娘怎么了。她的声音很小,有些胆怯,和最初见面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反差很大,她说:昨天晚上动静挺大,我胆子小,天亮才敢上来看看。 我昂了声,继续刷牙,夏宁对老板娘说:厉鬼已驱,没事儿了。你身上的鬼毒也有法子解了。 此时我已洗漱完毕,走了出来,老板娘听了夏宁的话先是一愣,之后面露狂喜之色,拍着大腿,精神起来,说话声音都有了力气:哎呀姑娘,得亏你,中午我做东,咱们出去吃顿好的,怎么样? 夏宁摇头,她说:姨,别多心,没必要。 “有,有必要,可得谢谢你救了我这条命。”老板娘说。 两个女人谈话,我听着就烦,正好偷偷溜走,买药去了。 夏宁给的药单,都是些中药,县城里药店不少,买中药的店铺却可把我找了个费劲。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找到一家,把药买了回去。 煎药的时候,夏宁对老板娘说,见过厉鬼,明白你中了什么样的鬼毒,对症下符,解毒就容易多了,只是你中毒已久,直接用符咒驱毒,会留下后遗症,弄味中药作引子,就解决了所有难题。 老板娘听后,乐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夸夏宁能干。她还说我命好,找了这么能干的对象。我羞红了脸,急忙挥手解释,说她理解错了,并不是这样,我俩只是队友,不是情侣。 老板娘说什么也不信,笑的别有深意。队友?啥叫队友,大妈不懂! 药煎好后,夏宁找个碗,装满清水,符咒烧成灰渍,搅拌后,让老板娘喝了,又把中药灌了两碗,这鬼毒总算是清了。 解毒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中毒者还是要吃些苦头,别说中午带我们吃大餐了,老板娘一个劲往厕所跑,拉的脸色蜡黄,人都虚脱了。 看在眼里,我心里怕怕的,终于明白,就是道法再高深的人,都惧怕厉鬼的原因了。厉鬼就是毒药,稍有不慎,便深受其害。 老板娘这次真被折腾的不轻,床.上躺了一天,晚上才爬起,来找我们,好说歹说,硬要拉我们去吃饭。看她站立不稳,我就知道她拉的腿软了。 再三推脱,拗不过她,只能去了。 老板娘说春天冷,带我们吃点热乎的,便找了一家火辣的火锅店,坐了下来。 还点了几瓶青岛啤酒。 这个年龄的大妈,都喜欢喝些啤酒,几杯下毒,脸通红,她呵着酒气,夏宁说,刚闹了肚子,就敢来吃火锅呀?老板娘说没事,做人就该粗糙暴躁些。 第一百零二章 中邪 电视柜上摆着四颗玻璃蛋子,灯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寒光。 我说:鬼……鬼王玄奎来过? 夏宁说估计是,便关了灯,继续睡觉了。 翌日清晨,老板娘一早便来敲门,夏宁将四颗玻璃蛋子收起来,开了门,老板娘进来,开门见山,直接就要带我们去见她妹妹。 还说早点也出去吃。 我心里挺不满意,夏宁没说什么,让我赶紧去洗漱,一会儿出发。 收拾利索,门口已经停了辆白色越野车,我一瞅标志,是丰田,但我不认识车的型号。 老板娘开门,招呼我们上车,她说:县里我妹妹的产业不多,就有两个三星酒店,她现在住在市区,平时很少来县里,去她家,需要三个小时,我们找个地方,吃了早点再去。 这越野车地盘高,我这土鳖没见过世面,上车时没踩踏板,这叫一个费劲。夏宁瞪我一眼说:真丢人。 我腼腆的和她笑了。 我们上车后,老板娘坐在副驾驶,司机和她挺熟,就开玩笑说:呦呵,铁母鸡还没嫁出去啊! 一句话惹怒了老板娘,她大声说:怎么的,老娘嫁不出去,碍着你眼了。 司机笑着说:没没没,我就是看你又胖了。 “胖?吃你家大米了?”老板娘咆哮了。 司机发动引擎,车慢慢启动,阴阳怪气的学着老板娘说话:吃你家大米了? 老板娘气的直跺脚,伸手就去打司机的脑袋,司机嬉笑着躲闪,恐吓老板娘说:别别别,不敢了,再打小心出车祸啊! 见状,夏宁也说:姨,不要闹了,开车不能分神。 司机附和,老板娘这才不甘的瞪了司机一眼,不打他了。 老板娘的妹妹是个土豪,我们去她县里的三星酒店吃了早点,再开车往市里去。 途中,我就感概有钱真好,想起那些鲜美的糕点,琳琅满目的肉食,心里就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春天是发芽的季节,现在已是晚春,春雨过后,斜阳高照,田间干活的农民,汗珠子滚着太阳,看在眼里,我心里酸酸的。 到市区后,我顺着玻璃往外看,不由感慨市区和县城的差距,高楼大厦的市区,有种都市气息,但和哈尔滨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司机将车开进一个小区,我往外瞅去,都是些三层左右的木质别墅,独立院落,处处停着豪车,看的我这叫一个向往。 将我们送到目的地,司机便开车走了,老板娘下车时去打司机,司机手疾眼快的躲开,她极其败坏的谩骂,甚至追着远去的丰田车跑了一截才气冲冲的回来。 看在眼里,没喝酒,我却醉了。 老板娘带路,引我们进去,开门的是个保姆,带着围裙在做饭,瞅见老板娘,脸上不悦稍纵即逝,礼貌的笑了笑。老板娘瞪大眼睛,却没理由发作,气的呼呼直喘。 看来老板娘妹妹家的佣人,和她都不怎么合得来。 引我们到二楼,我们见到了老板娘的妹妹,三十岁出头,和老板娘长的有些神似,很瘦,比老板娘好看很多。老板娘给我介绍说:自己叫李冉,她妹妹叫李瑶。 李瑶看起来很憔悴,眼睛布满了鱼尾纹,有种和她这个年龄极不搭的沧桑感。 别看其他人反感老板娘,李瑶却对她这个胖姐姐的态度非常好,抓着老板娘的手,热情的和我们打招呼。 各自坐在沙发上,老板娘问李瑶,最近情况如何,孩子怎么样了。 李瑶一个劲摇头,她说:还是老样子,晚上猫叫,白天盯着天花板发呆,一双眼睛一点神都没有。 说着说着,指着夏宁就问:这就是你说那姑娘?看样子,年龄挺小的。 李瑶这是话里有话,传闻中的神婆,年龄都比较大,夏宁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心里自然有些不信任。 老板娘说:哎~,这小姑娘可厉害了,快把童童叫出来,一准能解决。 李瑶一愣,然后叫佣人把孩子带了过来。 佣人带着小男孩走进来后,我只瞅了一眼,心头便是一凛。 他目光呆滞,直视前方,许久过去,眼睛没眨过一下。 确实中邪了。 “童童,过来。”李瑶招呼小男孩,没搭理她,她尴尬的笑笑,过去牵着小男孩的手领到了夏宁身边。 夏宁峨嵋紧蹙,上下打量下小男孩,老板娘亲切的说:童童,还记得大姨吗? 小男孩目光呆滞,没说话,老板娘叹了口气。 许久过去,李瑶担忧问道:小姑娘,这孩子怎么样了? 第一百零三章 痞子 我被李瑶问的,当下就是一愣,夏宁说:他不抽烟。 老板娘有些生气的说:你咋不问问我呢? 李瑶边招呼我们吃菜,边说:姐,你应该少抽点烟。 我也附和:就是少抽烟,对身体好。 不说还好,我一句话惹怒了老板娘,她把眼睛一瞪正要骂我,嘴巴张的老大,又合上笑了起来:对,少抽,少抽。 我笑了笑专心吃菜,老板娘这人脾气暴躁,和我是极其合不来,但自她有求于我们时,态度转变,好了许多,可我心里清楚,那都是她刻意掩饰,其实,早就想和我发脾气了。 其实她这个人脾气臭,但却很理智,有求于夏宁,不对夏宁甩脸色,仰仗着妹妹,就不和妹妹使脾气,不过总体说,她这个人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至于对夏宁阿谀奉承,也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的事情。 吃完饭,李瑶引着我们去俱乐部,门口已经停了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 我们四个人,加上司机,正好一辆车。 途中,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不经意间到了一家叫“帝标”的俱乐部,只是下午的时间,门口停了很多豪车,进进出出的人,已经不少了。 我仰面观察了一下整栋建筑,比县城那俩三星酒店要豪华气派的多,投资也大的多了去。这么个庞然大物不盈利,是挺揪心。 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精神的服务生,我们走进去的时候,鞠躬礼貌的说着贵宾欢迎光临。 吧台前,李瑶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的时间,楼上下来俩人,一男一女,女的穿着黑色身黑色礼服,高跟鞋,端庄漂亮,像朵黑玫瑰,看样子有三十出头。男的穿着个花衬衫,很壮实,光头、脸上都有刀疤,像一条条蜈蚣似的,很恶心。 俩人见了李瑶,笑着迎上来,鞠躬后同时客气的说:瑶姐你来了。 李瑶嗯了声,我偷偷瞄了眼吧台,俩姑娘正轻声细语,偷偷指着李瑶议论,见我看她们,表情一僵,板着脸严肃了起来。 之后李瑶给我们介绍,女的是她们这里的领班经理,男的是安全主管,女的叫欣然,男的叫猛哥,身上疤多,大家一般都叫他猛哥。 我和夏宁礼貌的笑着,我出于好奇,瞅了眼墙上的海报,心头一凛。 海报上介绍,这里是集洗浴、足疗、酒吧、住宿、餐饮为一体的俱乐部,清单价码各个不菲,一张会员卡竟然要三万人民币,真是要命。 此时,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了。说白了,欣然就是老鸨,猛哥就是鸭头,看这架势,这个猛哥应该混的挺diao。 互相介绍后,猛哥说:哎呦老妹儿,年轻漂亮还懂法术,厉害哈! 说着,还色眯眯的盯着夏宁打量,我心里顿时挺不爽的,喘气都急促了起来。 夏宁板着脸,没说话,李瑶轻咳嗽一声说:注意着点,这可是“请”来的。 那个请字,刻意加重了语气,猛哥道上混的,世面见的多,哈哈一笑说:这个老妹儿有点冷,有点冷。 这一口大茬子话,比我口音都重,我知道他也是从东北那疙瘩出来滴。 自讨没趣,猛哥也闭嘴不说话了,坐着电梯上楼时,隐约间,我已经听到了喧闹的音乐声,李瑶解释说:我们这里,酒吧和洗浴及住宿本是分开的,这是隔音没做好。 我们没说话,都礼貌的和她笑了笑, 其实这个俱乐部设计的已经很好了,一楼大厅很清净,喧闹的音乐声根本听不到,就是电梯往上走的时候,才隐约听到一些,再往上,到住宿区,就更静谧的没了一点声音。 一行人都不说话挺尴尬的,欣然这种职业公关,可不是吃素的,为了缓和气氛,她就给我们介绍起了俱乐部。她说,一楼是台球、棋牌室、茶道以及餐厅什么的,设置许多通道,隔了多扇门,一般不会有噪音影响到客人。每扇门都标示了去向,选择便利,休闲娱乐不吵闹。 酒吧和量贩式的KTV设在二楼,比较喧闹,三楼是洗浴和休息大厅,偶尔是可以听到些音乐声的。 我去,我仿佛明白了什么,足疗洗浴配合着激情的音乐,灯光酒精加上舞池里蛇舞的美女,这不是刺激消费是什么? 善男信女会来这里吗?身在江湖由己吗? 这李瑶看起来挺正经的个小女人,怎么开了这么不正经的一家店?或许人都有另外一面,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往往第一面会给人错觉,就比如张久兴,他平时板着脸的时候,分明是个斯文的人,可是一笑,那股子奸诈的劲儿,就全都暴露出来了。 也或许是我想的太多,想歪了。 这栋大楼一共十八层,这家伙,挺有寓意的哈。 到十七层的时候, 第一百零四章 偷听 我尴尬的说不出话来,猛哥瞪大眼睛,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像个阎罗。欣然吓的脸色骤变,往后退了几步,看样子很惧怕猛哥。 而忙着将香插入香炉的夏宁,以及紧盯着夏宁,紧张的呼吸急促的李瑶姐妹,根本就没在意我们。 经过这么一闹,猛哥收敛很多,我也知趣的,没说什么。要是真发生冲突 ,干起来什么的,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另外一边,三支香插入香炉,夏宁闭上眼睛念叨了几声后,沉默了起来,李瑶姐妹紧盯着她,也不敢搭话。 这俱乐部的十七层,鲜有人来,我们没了动静,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闻到燃香的味道时,我忍不住,也紧紧盯着香炉里的三炷香观察。楼道里无风,烧香的烟雾冒出一条直线,飘到空中,缓缓散开。 许久过去,三炷香烧掉了半截,同样的材质,燃烧速度自然没啥区别,烧的齐齐的,不是恶事香。 怪了,楼上供奉着古曼童,烧香却不是恶事香,和我的想象,是有些区别。 不过,没烧出恶事香,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当然是好事儿,但我的心却是一紧,整个人都愣住了。 烧掉三分之二的时候,那三炷香冒了最后一缕青烟后,灭了。 香这种东西,是个人就知道,只要点燃,它一般是不会熄灭的,何况楼内无风无雨,这就怪了。 我正要张嘴,老板娘就喊了一声,她本就是个泼妇,说话嗓门高,楼内安静,气氛又有些诡异,她一身吼的我们所有人的愣住了。 “香咋灭了呢?”老板娘喊出来后,见我们都没出声,她左右看了看后,便尴尬了。 李瑶苍白着脸说:这……这怎么回事儿? 夏宁说:今天不能继续上楼了,明天我自己来。 我说:这怎么回事儿? 夏宁说:驱邪容易,保魂难,古曼童里封了瑶姐儿子的一些魂魄,鬼吸香烛就如同人吃饭吃菜,现在香烛灭了,就说明古曼童里加持的恶灵,不高兴了,我们如果硬闯,那…… 李瑶和老板娘一听这话,当即带着我们就走,说那就明天再来,明天再来。欣然没发表什么言论,猛哥也没说什么,驱邪的事儿,老板都如此在乎了,他们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当然不会顶风上。 坐电梯,从十七楼到五楼,李瑶让猛哥下去开几个房间,并嘱咐开的楼层低一些,还说,十五到十七楼停止营业。我才算明白她为啥着急忙慌的到三楼才安排这些了。 原来,夏宁说,我们这帮人惹死婴不高兴,她担心对儿子不利,所以才会这样做。 猛哥和欣然去办事后,李瑶对我们说:今天就先住在这里,事情明天再办,晚上无聊可以去楼下玩,消费算我头上,只是不要乱跑,你们人生地不熟的,要去哪里,我派人带你们去做个导游,也更方便是吗? 老板娘也急忙附和,她说:妹妹你放心,小姑娘他们去哪里,我都跟着,把他们保护的呀,完整无缺。 夏宁笑了笑没说什么,我接连点头,说行,心里却是差点笑出来,说白了,李瑶这是等着救命,怕我们一走了之。 房间开好后,夏宁指了指我说,他和我住一个屋就行,李瑶愣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至于老板娘,就更不奇怪了。 猛哥和欣然,房卡交给我们后,李瑶便让他们下去了。 李瑶对她老板娘说,你住隔壁吧,夏姑娘他们出去的话,你正好带着。老板娘笑容灿烂,连着说好。 我向楼梯过道和电梯口看了看,都站立着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看这架势,驱邪之前,李家姐妹是铁了心不让我们离开的。为了取消李瑶的顾虑,我对她说:嗯,我们人生地不熟,要出去,就先找你们,到时候你们可别嫌我们麻烦。 李家姐妹忙说没有的事,让我们安心住着,准备明天驱邪。 我和夏宁连着点头,李瑶说就不打扰我们了,去忙点事,便离开了,老板娘说她也有点累了,需要睡个午觉,也回屋去了。 房卡开了门,进屋,夏宁坐在床.上发呆,我四下瞅瞅,不禁感概起了小旅店和俱乐部的差距。 这里空间大,装修豪华,清洁的一尘不染,虽然没有电脑,但那平板电视看着有五十多英寸,岂是小旅店那大脑袋可比的。 夏宁开空调后,屋内的温度也不寒不热的很舒服,我见床头柜旁边摆放着个类似饮水机的东西很好奇,夏宁打开后喷出团白气,她说:这是空气湿润器。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土鳖,并嘿嘿的对夏宁傻乐着,夏宁很无奈的叹口气,带着丝哀求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傻?我没说话,继续乐着,夏宁有些生气了,坐在床.上,板着脸。 正值中午,我有点乏了,便躺在床. 第一百零五章 死亡 又是几声女子的娇笑声,“哎呀,干嘛这么猴急,又不是不给你。” 男子喘气急促:等……等不及了,快点,快点。 这声音听着很熟悉,男子声像猛哥,女子声像欣然,这么快就搞在一起了? 我快跑着找到声源房间,门竟然没关! 啪啪的,像是拍手的声音传来,我听到一声令我焚身似火的浪.叫声。 “嗯,啊啊啊,嗯啊,啊啊,哥……哥哥你好棒。” “妈的,装不了?刚才不是挺、挺能撞的吗?” 一道高昂的女子闷哼声过后,女子有气无力的说:哥哥你……你好厉害,我再也不敢了。 我顺着门缝望进去,男子脱的精光,他后的刀疤丑陋狰狞,压在女子的身上不停蠕动,女子两条长腿夹着男子的双腿,脚下的高跟鞋因为激烈运动,掉了一只,她没脱衣服,裤子被褪到了膝盖处,我看到了她白花花的大腿,男子的背挡着她的脑袋,我只能看到散乱的头发,同时,她上衣的衣服敞开着,让我从侧面瞅到了胸前一角。充血严重的像个成熟的蜜桃。 这种刺激的场面,看的我热血澎湃,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就这样我愣在原地,木讷的看着,他们正来兴致,也没注意到我,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在意门口有没有人,再说,这十二楼,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人。 过了许久,男子发出声杀猪似的嚎叫,趴在女子身上不动了,他俩紧紧抱在一起,急促的呼吸着。 然而,他们始终没有察觉到门口有人。 过了会儿,女子推开男子,男子躺在床 .上喘气,我看清女子的脸后,心便是一紧,她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拿湿巾擦擦要害,提起裤子,靠在床头点了支香烟,不是欣然还能是谁。 猛哥说:妈的,老嘞,累的慌。 欣然吐口烟圈说:瑶姐的事儿你怎么看? 猛哥破口大骂:妈的。臭婊 .子,天天装正经,装啥呢,谁不知道她那点破事儿,不是她背着老公和别的男人睡觉,她老公能一气之下酒驾,出了车祸吗?还TM怨楼上供奉的古曼童,呸,呸。 欣然说:你这人,脾气咋就一点不收敛呢,说不定,真是因为那古曼童。 “屁!明明是她浪的,老子哪天非操了她。”猛哥很生气的骂着,“烟给我一支。” 欣然递猛哥支香烟:那楼上确实闹鬼,半夜猫叫,哇哇哭,你又不是没听到,再说,瑶姐家儿子不是痴呆了吗?说不准呀,真和那古曼童有关。 猛哥点点头:嗯,有道理,不过还是因为她浪。 说着,猛哥眯着眼睛若有所思,之后脸上浮现着淫邪的笑容,他脸上刀疤很深,一笑,看着特别怪异,猛的转身,他坏笑着,手向欣然还敞开的胸前摸去,听着断续的娇笑声,我小心离开,撒泡尿回屋后,夏宁已经穿好衣服在看电视,我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和夏宁阐述。 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咋样?活春宫看的刺激吗? 我脸红脖子粗,怔怔的点点头,盯着美丽大方,比欣然好看数倍的欣然,心里像猫抓似的,真相扑上去。 可我不能那样做,因为我不是猛哥。 我努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这件事好像没那么简单,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和瑶姐出轨没关系,古曼童内积攒了两道怨气,也就是说,已经有两个人的死和它有关。” 听了夏宁的解释,我吓了一跳,我说:都死俩了,一个是李瑶老公,那另外一个呢?是不是司机? 咯吱! 门被推开,老板娘站在门口,她说:另外一个,是个女人。 “女人?”我皱了眉头。 老板娘说:酒驾肇事,撞死个女人。女人死的时候穿着婚纱,红色的。 穿红衣死后,那是要变厉鬼的,再说了,哪有人穿着婚纱满大街溜达的,真是邪门儿,我说:没闹鬼? 老板娘说:闹了。 我说:有人撞见女鬼了? 老板娘摇头:没人撞见女鬼,撞到女婴了,枕头大小,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 老板娘打了个哈气问道:你们要不要出去溜达溜达?我刚睡醒,还是困。过来看看你们。 我靠,这是怕我们逃跑吗?十二层高的楼,出口都守着人,我们跳下去啊我们。你都困了,我们怎么好意思说出去,虽然我很想去楼下的夜店逛逛,但这种事儿,我做不了决定,万一夏宁有什么想法,因为我的多嘴给破怪了呢? 意料之中,夏宁说屋里待着挺舒适,我们就不出去了,老板娘笑的合不拢嘴,说吃饭的时候来找我们,便出去了。 第一百零六章 牙洞 国字脸语重心长的说。 李瑶说:可、可是姐姐对我很好,从没对我发过脾气。 国字脸叹口气说:走,先过去看看。 走到我和夏宁面前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李瑶正要解释,国字脸已经先开口:这就是你说的那对小情侣吧,有本事不在年龄大小,小姑娘哪天给我卜上一挂。 夏宁笑了笑没说什么,我也懒得解释,你都住一个屋了,还解释什么? 不过我和夏宁真是清白的,那天亲她也是荷尔蒙碰撞的意外,人家是美女道姑,我是穷diao丝,现在只是队友关系,若命大活下来,还是要各自生活,互不影响的。 先去我们住的这间屋里,三个男人脱了呢子大衣,便露出了警服,从之前的对话中,我早就猜到他们是警察,还猜到这个国字脸的职务应该挺高,和李瑶姐妹关系不浅。 外衣脱了,国字脸说:办案子,得专业,需要穿警服。 到隔壁房间门口的时候,国字脸嘱咐我们现在门口等着,然后他们三人便进屋取样照相去了。 许久过去,国字脸走出来,把李瑶叫到一边,轻声嘀咕起了什么,隔着远,我听不清。 等他俩走回来的时候,李瑶神智恍惚,眼神空洞,国字脸忧心忡忡的,脸色比之前难看很多,他让我和夏宁随她一起进屋看看,夏宁点头,我们便随他走了进去。 屋里,老板娘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很安详,但脸色惨白如白面,没有一丝血迹。 国字脸走到床边,蹲下,带上一次性手套,去掰老板娘的脖颈:你们看,脖子上有两个牙洞,不致命,我担心是不干净的东西。 我说:大叔你也信这个? 国字脸叹口气点头:从警多年,怪事儿见过不少,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哦了声向夏宁看去,她斜着脑袋看老板娘脖颈上的牙洞,瀑布般的头发顺滑亮丽,一张瓜子脸从侧面看美丽精致,白皙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竟然美的我呆住了。 许久过去,夏宁始终没说话,国字脸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说:这楼里不会有僵尸吧! 夏宁抬头,盯着我看了会儿说:不是僵尸,人咬的。 国字脸很诧异的问:人咬的? 夏宁点头:若是僵尸,牙洞不会这么小。 我说:会不会是小僵尸,又或者是新变的僵尸,牙还没有完全长出来? 夏宁说:不会,只要是僵尸,牙洞就不可能这么小,不过…… “不过什么?”国字脸问。 夏宁说:不过、体内的血液应该是被吸食光了。 我说:不是僵尸,却喝光了她的血? 夏宁嗯了声,国字脸说:你确定体内已经没血液了吗? 夏宁说:我只是猜测,既然死亡蹊跷,你最好还是把法医找来。 国字脸嗯了声后打了通电话,又对另外一警察说:对了,小刘啊!你下去,把楼道昨晚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被国字脸称作小刘的警察点头,转身下楼,国字脸对夏宁说:小姑娘,你看瑶瑶难过的,要不你先上楼,驱驱古曼童的邪气? 梨花带雨的李瑶听后,小鸡啄米的点头,国字脸又说:人走了,难过是在所难免,可还是先把这件当紧的事儿办一下,保孩子平安再说。 说完,国字脸轻轻拍拍李瑶的后背,李瑶转身带着夏宁走了出去。而我站在原地没动。国字脸很诧异,他皱着眉头问我:你不去? 我说宁宁自己可以,用不上我,要真让我出手,容易坏事儿。 我这话一说完,国字脸愣了下后,盯着我上下打量了起来,我们有没有本事,是不是骗子,在他心里还是未知。我这句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我也会些道法。 看了我一会儿后,他什么也没问。我明白,他不担心,在这大楼内,我们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走,如果我们真的没什么本事,之后收拾我们也很轻松。他是警察,给我们定个诈骗罪,或者来个宣传封建迷信等等,总之都不好受。 不过,我也不担心,夏宁的本事,我清楚的很,只是一个区区的古曼童。 “抽烟吗?”相视无语许久,国字脸对我说。 我看了眼另外一个警察,又看看国字脸,没说话。 “怎么?有顾虑?”国字脸说着,自己点支香烟,抽了起来。 过了会儿,我说:给我也来一支。 递我支香烟,国字脸帮我点了,他吸口烟,眯着眼睛问道:小伙儿,看你不是本地人,从哪里来? 我靠,我就说嘛,刑警的烟不能抽,他们破案时,经常使用一些 第一百零七章 真相 说话的时候,夏宁从十八楼走了下来,她捧着个东西,盖着块红布,像端着一盘菜。 看到夏宁,李瑶急忙跑了过去,我和国字脸个跟了上去。 跑到夏宁身边,李瑶说:怎么样了? 夏宁说:你给家里打个电话,看看孩子正常没。 “哦。”李瑶木讷点头,掏出手机,手忙脚乱的好久都没把电话拨出去,国字脸安慰她不要急,李瑶抓着的手机,铃声却响了。 接了电话,楼道里安静,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我们听了个真切。 “好……好了。” 李瑶激动的浑身颤抖:什……什么好了? “孩子、孩子好了,他说饿,想吃猪肘子。” 啪! 李瑶人一愣,手机掉在地上,她的眼泪顺着脸颊便流了下来。 我弯腰捡起李瑶的手机,递给她,国字脸也有些情绪激动,他一个劲的道谢,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夏宁却一直沉着脸,她说:这个古曼童我要带走,还有,这次驱邪不是免费的,你得给我五万块钱。 李瑶是喜极而泣,这个儿子对她太重要了,晃过神来,她一边道歉,一边保证:十万,我给你十万,谢谢你救我儿子,这东西,你不带走我也会扔了它,正好这家俱乐部我也不打算经营了,我一个女人,也没能力打理它。 十万,我靠,发财了,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夏宁说:五万,我只要五万。 我靠,我晕,这是脑袋挨驴踢了吗?我伸手到她额前,感觉她发烧了,夏宁打我手一下,狠狠的瞪我一眼,我老实了。谁也不嫌钱多,夏宁执意只要五万,李瑶也没再说什么。 回到十二楼的时候,法医已经到了,两个女人,年龄绝对四十出头,人老珠黄,没啥看点。 检验结果:体内没有血液,一滴都没有。 这事儿怪了,就是把一人放到榨汁机里榨血,也不可能榨光所有血液吧? 两个牙洞,喝光了所有的血,法医说,毛细血管网都没有血迹。 这怎么可能? 这个检验结果,惊呆了大家,所有人都沉默了。 许久过去,小刘对国字脸说:要不要把那个光头、带疤的人带来?或者我们去找他。 国字脸点点头,让我们先回屋,还对李瑶说:既然孩子病好了,你也先不要急着回家的,现在这里陪着小姑娘他们,等案子破了再回家。 李瑶说好,转身准备离开,夏宁比她走的还快,已经出去了,我停在原地对国字脸说:叔,可以带着我不,我有强迫症,好奇。 国字脸愣了一下,说:好,那你跟过来吧。 他会同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是因为我们帮了他的忙,二是可以留意我的态度,毕竟某种意义上说,我和夏宁是犯罪嫌疑人。 这个帽子带的,真心伤不起。 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我们走到猛哥所在的房间时,服务生往后退了几步,他让我们敲门,猛哥的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敲。 国字脸不怕,他上前敲门,没人回应,也没人开门。 又敲了几下,还是如此。 “屋里的人,开门!”小刘喊了一声,还是没动静。 国字脸有些不耐烦了,阴着脸打了个电话说要找经理,便把欣然叫了过来,欣然小跑过来的,穿着高跟鞋,她也跑不快,过来时累的脸颊通红,国字脸没给她好脸色大声说:总卡呢?开门! 再次看到欣然,我感觉怪怪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撞见她和猛哥的勾当,听了她的浪.叫,以及看见了她身体不该看的地方。 总之,她越是性感,越是凹凸有致,我就越是感觉别扭,仿佛可以看穿衣服,看到包裹着的春.色。 我眼神不对,欣然察觉到,眉头一皱,欲言又止,我做贼心虚,急忙跟着国字脸他们走了进去。 大白天,拉着窗帘,屋里灯光昏暗,小刘啪的一声开灯,我瞳孔缩了缩。 床.上躺着个人,盖着被子,蒙着脑袋,被单剧烈的抖动着,他像是在颤抖。 国字脸使个眼色,小刘小心走近,一把掀起被子,猛哥猛的坐了起来。他眼睛瞪如铜铃,额头渗着层汗珠,急促的喘息着。 猛哥的样子很恐怖,我往后退了几步,做出战备姿势,他们几个警察也侧身站位。 互相对视了阵儿,国字脸说:我们又见面了,刘猛。 “妈的,找老子干嘛?”猛哥生气的骂道,我们几人脸色骤变,警惕的看着他。 猛哥张嘴说话,嘴里呵出团浓 第一百零八章 血婴 回到屋里的时候,李瑶已经离开,红布盖着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夏宁盯着它正发呆。 我走过去坐下,问夏宁怎么了。她掀开红布,露出一个棕色的娃娃,娃娃有着一双血红的玻璃眼,炯炯有神,腰间还系着一根麻绳。 我说:这就是古曼童? 夏宁说是,我又问她:就是这个古曼童害的李瑶一家鸡犬不宁的? 夏宁摇头:不是这个古曼童,你仔细观察,这个古曼童全身几乎一个梵文都没刻。 我观察了一阵后,虽然它眼睛明亮,像活过来似的,但给我的感觉可爱、祥和,不像邪物。 我说:是啊,非但没有梵文,看样子也不像邪物呀! 夏宁点头,她说:这个古曼童内加持的,并不是恶婴,它不可能祸害李瑶一家。 我问她为何断定,夏宁说:加持恶灵的古曼童,需要梵文咒语镇压,没刻梵文却供养死婴,只是一个普通的古曼童。 这就怪了,既然李瑶一家不是被这个古曼童所害,那又是什么?同时我想起一点事情,更加疑惑,我问道:对了宁宁,你不是说,这个古曼童里有两道怨气吗?既然是普通古曼童,它又怎能害人? 夏宁忧心忡忡: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古曼童里是有两道怨气,现在依旧在,但此古曼童非彼古曼童,我没在十八楼找到那个怨气冲天的家伙。 我嘶的吸了口凉气:你是说,李瑶从泰国请回那古曼童消失了? 夏宁摇头:应该不是。 我说:那是怎么回事儿? 夏宁说:十七岁的时候,我去过泰国,见过阿赞大师,他做的古曼童和别人不同,眉心都刻着一个梵文的善字,字迹浅,字小,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阿赞大师的笔迹我能识别。 夏宁这样一说,我忙盯着古曼童的眉心去瞅,隐约间,还真像刻了字,离近仔细观察,错不了,真的刻着一个梵文。 我说:这个古曼童眉心就有,对了,你不是说它浑身没刻一个梵文吗? 夏宁说:几乎,我说的几乎,别那么较真好不? 我喃喃的道了声好吧,夏宁说:这古曼童是阿赞大师做的,既然李瑶是去泰国找阿赞大师请的,那就错不了。 我说我脑子乱了,夏宁说:既然这楼内还有一个古曼童,极有可能是心怀不轨之人,在李瑶请回古曼童的时候,在楼内放了另外一个加持恶灵的古曼童。这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瑶从泰国请回的古曼童之上,便成功披上了保护伞。其实,自一开始,大家就都错了。 我倒吸口凉气说:我靠,这计策好毒,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人,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李瑶枉死的丈夫,都认为是自取其祸,其实,是暗中被人陷害,然而,至始至终都蒙在鼓里。 只是,我还有一事特别疑惑,我说:宁宁,既然并非十八楼供奉的古曼童作祟,你上去一趟,李瑶家的孩子为什么病好了,还有,你捧着古曼童下楼时,仿佛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夏宁说:你的问题有点多。 我说我好奇,她说等晚上就明白了,导致我一天都魂不守舍的总问夏宁时间。 案子告破,警察要抓猛哥,可警队的人还没到,猛哥便跳楼了,死前留下一封血书,被国字脸收了起来。 之前老板娘死,知道的人不多,并未影响俱乐部营业,可猛哥跳楼这件事引起挺大轰动,俱乐部只得暂停营业,李瑶和国字脸要接我们走,说晚上请我们吃饭道歉,顺便把钱也转给我们。 夏宁说饭不吃了,还得在这俱乐部住一晚,因为这事儿还没彻底处理,楼内有煞气,影响运气,人会倒霉的。 李瑶一听会倒霉,脸色当即就变了,急忙答应,并让人给我们送来了饭菜。 我想起了夏宁的话,她说过晚上就明白了,是在等什么吗? 晚上明月高悬,我打开窗户,清风入室,添了几分惬意,如今正值夏初,陕西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 我问夏宁:这都几点了,你究竟要等什么?现在诺大的一栋楼内,只是我们俩个人,难道你就不怕吗? 夏宁说:闹鬼大厦多好玩,鬼我都不怕,我还会怕什么? 我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便不说话了。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夏宁猛的抬头,她似在侧耳倾听,我看着她呼吸急促,几秒后她说:来了,终于来了。 我正想问她什么来的时候,哐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门口站着个一米高的纸人,它手里提着个金色娃娃,灯光下,娃娃反射着耀眼的光泽,像是纯金制作,它的眼睛是碧绿色的,深深的陷入眼眶之中。 我惊的目瞪口呆,夏宁跳下床 第一百零九章 关联 哇! 小女孩没说话,却哭了起来,见状,我安慰她:小妹妹别哭,先把知道的说出来。 夏宁瞪了我一眼骂道: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我瞬间石化了,这安慰人的语气,貌似还真有点问题。 小女孩面带惧意,颤抖着说:一……一个很可怕的叔叔,他、他有三只眼睛。 说到这里,小女孩捂着脑袋,边摇晃,边发出痛苦的哼声: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是一个光头将我放在这里的,他头上好多疤、好多疤。 夏宁叹了口气,纸人抛在她身上,一缕青烟消散,小女孩不见了。 收了小女孩,我和夏宁洗了澡,各自睡了。 翌日清晨,李瑶打来电话,并接我们去了她家。 车上,夏宁沉默着,像是心情不好,我也心情沉重,其实,古曼童内加持的恶灵,本性也很善良,它不过是被人利用,失去理智后才成了恶灵。 这次风波,我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猛哥和国字脸是兄弟,国字脸和李瑶勾搭成奸,他心中不平,便弄来个古曼童陷害李瑶。东窗事发,蹲监狱,猛哥是不会去的,他选择了跳楼。 归根结底,这一切,莫不个是因为个利字。 为一己之私便害了好几条人命,真是罪孽深重,李瑶老公和老板娘李冉,这可都是无辜的人啊! 到李瑶家,李瑶和国字脸早就等候在门口来,她热情的邀请到餐厅,美食琳琅满目,还没吃早餐,我差点流出口水。 但却没见到她的儿子。 我好奇问了一嘴,李瑶说孩子病刚好,还睡着呢,国字脸招呼我们坐下,开了瓶白酒,我特意留心看了下,是五粮液,这东西可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不过也没什么卵用,因为我并不喜欢喝酒。 吃饭的时候,夏宁问本地有没有卖古曼童的店,李瑶边给我乘汤边说:有,市里只有一家,听说店里卖的古曼童特别有功效,就是名声不太好,在那里买过古曼童的人,有很多遭遇了不幸,正是如此,我才特意去泰国请的,结果…… 李瑶说到这里,差点又哭出来,国字脸忙说,伤心事就不要提了。 吃完饭,李瑶给夏宁卡里转了钱,夏宁和她要了卖古曼童店的地址,夏宁便要带着我离开,出于客气,国字脸说要不要他开车送我们过去,夏宁婉言回绝,我们出去后打了个车,直奔那家古曼童店。 途中我问夏宁:你怀疑金色古曼童是猛哥从本市店里买来的? 夏宁点点头说:嗯,是个人就和邪灵教有瓜葛,那可能性不大,既然本市有古曼童店,在那里购买的可能性很大,虽然也有可能是猛哥从其他地方买来的,但也必须去看看,邪教害人不能坐视不理。 我点头,司机看我和夏宁的眼神怪怪的,他说:猛哥,你们是说帝标那个混子吗?那人在我们本地还是牛人,没人敢惹,怎么说跳楼就会跳楼呢? 我和夏宁都没回答司机的问题,他很好奇,一个劲的自言自语,还说那家卖古曼童的店邪乎,很多人从那购买古曼童都惹了祸事,提醒我们谨慎些,千万不要冲动。 而我和他说的唯一一句话便是道别。这家店位于市中心的购物区,万达广场侧面,门前三米远处便是地下街的入口。周围商铺多是耐克、阿迪、贵人鸟这样的衣服店,古曼童店开在这里,感觉非常不和谐。 到卖古曼童店门口的时候,我和夏宁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端详。金黄色的广告牌上写着三个红血大字:古曼童。阳光打在广告牌上,反射着刺眼的光,此外,门的两侧挂着两串檀木大佛珠,看着很诡异。 来往购物的行人,看到这家古曼童店,都忍不住多看几眼,但却没有走进去。 许久过去,我问夏宁进不进,夏宁说进,我走上前推开门,我俩便走了进去。 进屋,我四下环顾,诺大的屋子很空旷,我正对面靠墙的地方摆这个玻璃橱,里面森罗着各式各样的佛娃娃,五颜六色的,应该都是古曼童。 侧面,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坐在吧台前,他一抬头,带着副圆圆的眼睛,有点像范伟,他推推镜框问道:买古曼童的吗? 夏宁看向他,朱唇轻启:找人。 “找人?”秃顶中年男人往前伸了伸脖子,端详了好几秒后说:这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你找谁? 夏宁说:找你。 秃顶中年人笑出声来:不买古曼童,来找人,找我什么事? 夏宁说:找你打听打听古曼童,是正宗泰国货我就买。 秃顶中年人哈哈一笑:你这个小姑娘有意思哈,把我都绕糊涂了,我们店里的古曼童可都是从泰国运过来的,阿赞大师加持,正宗的很。 我说 第一百一十章 上车(谢谢大虾撸啊撸 秃顶中年人点头的同时,瞳孔闪过一道精光,他眼睛一曲:你们想干什么? 夏宁说:没事儿,你家的古曼童不是正经泰国货,我们不买了。 说完,扭头便走。秃顶中年人带着哭腔喊道:我的小鬼怎么办? 夏宁没说话,我说:没了也好,省得你用它害人。 离开古曼童店后,我和夏宁找了家便捷宾馆住下,因为刚赚了五万块钱,吃喝算不愁了。这件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我心中还有疑惑,我问夏宁:宁宁,李瑶老公是出车祸死的,他撞死了一个穿婚纱的女人,你说怪不怪,哪有人穿婚纱满大街溜达? “那怎么了?”夏宁问我。 我说我好奇,夏宁瞪我一眼说天地下诡异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都打破砂锅问到底,想弄明白啊? 好吧,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我竟无言以对。 晚上的时候,夏宁接了通电话,挂掉电话我她是谁打来的,夏宁说是师父,我又问她陈伯打电话说啥了,她说陈伯让我们去趟西藏雪谷,按鬼王玄奎的指示做事。 鬼王玄奎的指示,那不就是:杀死阎王蒋天成,带回雪妖吗? 乖乖,我当即吓的就是一个颤栗,雪谷斗阎王,这不是去找死吗? 如此凶险之旅,避还避不及,现在竟然飞蛾扑火般的要去寻死。 虽然不想去,经历过之前的几件事后,我不敢说退怯的话,于是说:陈伯怎么想的,阎王蒋天成哪是我们能对付了的,之前不就差点做了他的刀下亡魂吗? 夏宁说:你又想逃避? 被看穿心思,我当即掩饰:什么,哪有的事情,我只是感觉我们此行成功的几率渺茫。 夏宁说:寻找苗疆八圣物,唤醒你记忆,每次的行动都异常凶险,可你别无退路,不是吗? 看着夏宁明亮的眸子,我说不出话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这里连着住了几天,我问夏宁什么时候出发,夏宁说不急,等玄奎消息,还叹着气说:如今邪教当道,各种邪恶势力为非作歹,我们道教正统再不有所作为,妖鬼横行,祸乱天下的日子就不远了。 也确实如此,目前接触到的巫毒教、邪灵教、阴阳引路人,哪方势力不会如此,这还只是我们遇到的,那没遇见的呢? 李瑶一家、旅店老板娘、小平头,哪个不是无辜之人?却都被他们害的家破人亡,命丧黄泉。 想到这里,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四处逃亡,漂泊不定,若不是途中有夏宁相伴,巨大的恐惧与孤独折磨下,我感觉自己真的会精神崩溃。 “小修,你怎么了?”我一愣:没什么啊!为什么不叫我杨修了? 夏宁摇头,我说:就是呀,我的名字是杨偊修,你总叫我杨修,感觉怪怪的,总是让我联想到被因为“鸡肋”事件被曹操砍头的那个家伙。 “抬举你,能赶上人家一半聪明,我就替你烧高香了。”夏宁说。 我说:拉倒,我很聪明的,一点点线索就可以推理分析出很多问题,我真是后悔啊!当时上学的时候没去报考警校。不过,也怪我记性不好,总司容易忽略一些关键的元素。 夏宁说:去去去,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去做了警察,得有多少人含冤而死? 我满脸黑线,心想:至于吗? 见我许久没说话,夏宁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修修,你了解打更人吗? 我摇头:我只知道祖师爷是姜子牙。 夏宁点头:其实你现在是道士,你知道? “道士?”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为什么? 夏宁解释道:姜子牙的师父是元始天尊,元始天尊是不是所有道士的祖师爷? 我说:是啊,三清嘛,哪个道观不供奉? 夏宁说:这不就得了,你祖师爷是三清你说你是不是道士? 我靠,我仰面躺在床.上,烦躁的又坐了起来:我说能不能不要这么坑人,好端端的,咋就成道士了,干啥捏? 夏宁被我逗乐,笑着说:小破修做道士不是挺好的吗? “好个屁,感觉怪怪的。”我又仰面躺下。心里惆怅着。 又过了几日安稳的生活,在一个落日西斜的黄昏,敞开着的窗口飘进了一张白纸,我们住在七楼,有纸张飘入挺不可思议的,我疑惑的时候,夏宁已经过去捡起了那张白纸。 我说: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夏宁说:鬼王玄奎的来信,说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一听要出发找死,我心里就又是一个翻个。 说来也怪,夏宁将那白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佛珠 在学校时,我总是默默无闻,哪里招惹过这么多女生,更没见过这样的架势,被她们挑逗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还是夏宁为我解除了危机,她轻咳两声,阴沉着脸走来,很有气势,围在我身边的那些女生与她对视几秒,都乖乖的散开了。 夏宁就是这样,她冷起来是那样的不近人情,她身上有股子神秘的气质,板脸时,令人不寒而栗,我想,我要是板脸,大家非但不会害怕,甚至还要骂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质吧。 从陕西A市到拉萨,火车走了十几多个小时,夏宁偶尔过来看看我,再没女生来调戏我了,她倒是舒服,我就惨了,坐的腰疼屁股疼,整个人都不好了。 背着包下车,本就身疲体倦,我感觉呼吸困难,冷汗就冒了出来。 夏宁问我哪里不适,我喘气极重,她说坏了,你这是高原反应,于是急忙打了出租车带我去了医院。 抵达医院时,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眼前也黑一阵白一阵的,扶着墙壁差点呕吐出来,几个护士见状,推来担架便将我推到了急诊室,输上氧,才慢慢缓和过来。 惊魂初定,我有气无力的对夏宁说:宁宁,我一个半鬼半妖,怎么还会有高原反应。 夏宁说:鬼不需要呼吸,妖需要,罗刹女王对你的身体进行了改造,你现在非但妖气被压制,鬼体亦是如此,不然大白天的,你怎么敢出来晒太阳?然而压制妖气和鬼体,便是以厉鬼上身的方式,上植物的身。植物塑体,只能维持三年,三年间,你和普通人没区别,甚至,相比体质会更弱。 我说:我始终都在苟延残喘,对吗? 夏宁沉默了许久,她点头:嗯,若不压制,半妖体质只能活半年,唯一活命的办法就是召唤九尾,然而,这几乎不可能。 我说:当时为什么要我死? 夏宁叹口气说:也是没有办法,师父当时有事离开,我不能保你周全,才会出此下策。 我说:回来后,还不是依旧被追杀? 夏宁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哪里安全我们就先去哪里,能多活几天,我们就多活几天,再说,得狐印后,相比过去要安全很多,像冥界公主这样的,不用些手段,还真拿你没招。学校闹鬼后,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的境况很糟糕,师父无暇顾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我们,只能自求多福,不过,追杀我们的人虽多,保护我们的人也多,既有人想置我们于死地,就有人希望我们活着,比如鬼王玄奎,他在利用咱们排除异己,寻找英姐。 我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当时我们能从恭亲王墓地逃生,是不是也有狐印的原因。 夏宁点头:没关系,狐印只能护体,罗刹女王封印后,从气息外表是发无法察觉的。主要还是破锣,回声不断,反复回荡,再加上黑狗血和我养的小鬼,才算阻挡了他的追击,其实,阎王蒋天成并不知你身上有狐印,他若真追上来,你没事,出事的会是我。 我长长出口气:不管咋样,当时逃亡都够惊心动魄的。 夏宁说:还成吧,这次雪谷之行,我担心更加凶险。 夏宁的话,令我心头一怔,心跳都加速了。 医院待了大半天,医生为我开了些:氨茶碱、利舒康胶囊等的一些药后,我才出院。 吃了药,摘掉氧气罩,虽然还是感觉不舒服,但和之前比是强多了,一些胸闷不至于撂倒。 出院后,夏宁开个宾馆我们住下,这期间,三天足不出户,吃饭也用美团。 待了几天后,我逐渐适应了青藏高原,第四天,夏宁说要带我去个寺庙,我心里挺好奇,但却什么都没问,省的她再骂我。 可我有双数强迫症,憋的难受。 早晨出门,天高云淡,空气清新,我心情大好,夏宁带着我先去吃了早点。 酥油茶、耗牛肉干、都不错,糌粑吃不惯,我就多吃了几颗茶蛋。 吃饱后,截了辆出租车,我们便赶往夏宁要去的寺庙,途中,和夏宁聊天,我说:离开东北后,好久没吃过铁锅炖鱼了,真的想吃。 夏宁还没说话,出租车司机的脸色却变了,他说:小伙子,来拉萨这地方,以后可不要再说吃鱼肉了。 我一愣问道:为什么? 出租车司机点支香烟,问我抽不抽,我说不抽,他说:藏地,鱼是神,藏地人不吃鱼。 我一听,心说坏了,不了解人家民俗就出口伤人,这样不好,于是急忙道歉,司机见我态度诚恳,笑着说没事儿,不知者无过嘛!以后可要谨记,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吃鱼的事情了,我连着点头,并保证以后一定谨记。 司机很健谈,路上给我讲了不少当地的民俗,还说拉萨周边有很多知名的寺庙,高僧有不少,各个法力无边。 他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传说 三十多岁喇嘛见住持喇嘛落泪,人一愣,手上的转经轮停了下来。 许久过去,我没说话,夏宁也没说话,三十多岁喇嘛手中的转经轮又转动起来。主持喇嘛情绪激动,落着泪,叽里咕噜的说着藏语,三十多岁喇嘛用僵硬汉语为我们翻译着。 雪山有只雪妖,她生于雪山顶,饮雪山冰水,吸取天地精气与日月精华,千年间幻化人形,她就是雪隐玉,知道这个传说的人不多,知道雪隐玉藏身地的人更不多。 每隔五百年子虚月明,拉萨会降三天大雪,届时,雪山顶子虚石会发出五彩神光,雪妖为子虚石孕育,与其相伴不离,神光乍现,雪妖便无处遁形,心怀不轨之徒会对她起歹意,有此般若佛串,茅山陈道长是你什么人? 夏宁忙说是她师父,住持喇嘛叽里咕噜说着藏语,手一伸,做出个请的姿势,我一愣,夏宁皱眉,三十多岁喇嘛说:住持要带你们看件东西。 佛寺古朴,木质建筑,染的朱红,金字咒语书在画廊之上,墙壁画着的飞天、罗汉,栩栩如生,我看着神明画像的眼睛,心里暗生敬畏。 到佛寺大殿门口,台阶下放着个大鼎,香火鼎盛,插着三柱碗口粗细的香烛,藏区的四月,微风淡阳,香烛青烟袅袅,嗅到鼻间,之前压抑许久的愁绪也缓解不少。 门口,住持喇嘛并没有急着带我们进大殿,他摇着转经轮深深的叹气,三十多岁喇嘛带着几分惆怅说:如今妖鬼横行,邪教当道,宗教局竟如同虚设,哎…… 我说:难道宗教局就不作为吗? 夏宁说:宗教局若是作为,怎会有湘西末法? 我说:湘西末法究竟怎么回事儿? 住持喇嘛也叽里咕噜的说了堆藏语,三十多岁的喇嘛翻译:唐卡大师也想知道当年湘西末法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师兄唐显大师下落,佛串回来了,人哪里去了,尚在人间还是已然圆寂? 湘西末法,又提到了这个,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真是好奇死宝宝了。 我看向夏宁,她摇头:当年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听师父说,活下来的人并不多,冥界渔翁得利,触手越伸越长。 三十多岁喇嘛用藏语给住持喇嘛翻译后,住持喇嘛抬起袖子,僧袍轻拭泪痕,他将佛串带在腕上,沉默了起来。三十岁左右喇嘛说:东南亚的佛牌和日本的晴天娃娃在拉萨卖的火爆,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提起佛牌和晴天娃娃,我心头一凛,想到个组织:邪灵教。 夏宁说:道可道非常道,越是如此,我们就越是任重道远。 三十多岁的喇嘛点头,看向住持喇嘛,住持喇嘛年老体迈,缓步上台阶,我们跟在他身后,他开了大殿门,三十多岁喇嘛咯吱咯吱的推开朱红纹金咒的大门,我们走了进去。 大殿内清扫的一尘不染,佛主神像下,供奉着十八金身罗汉,供桌子上燃烧着香烛,供桌下摆放着两块跪坐的垫子。 庄严的大殿令人生畏,夏宁跪坐垫子上,我随她照做,在两个喇嘛的佛号声中,我俩磕完头,各自上了三炷香。住持喇嘛伸出干枯的手指,指着周围的墙壁,他没说话,说我们也听不懂。 我四下看了看,疑惑的眉头紧皱。大殿外的壁画,多是些飞天、菩萨什么的,然而这大殿内,画风大变,画着的竟然是个白衣女子,雪山顶迎风持立,沙裾迎风飘飘,她目眺远方。山涧,雪水静流,身后瀑布坠落,水花飞溅,她坐在石头上,白皙的双脚没在清水中,秀发随风飘散。 青稞地,葱绿锦簇,她随着麦浪奔跑,纤细的双臂向上伸展,回眸,一颦一笑都是倾国倾城,她洁净无暇,清丽出尘,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看着这些壁画,我心里泛起股别样的情绪,这个女子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见过她! 我闭目回想,却想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中并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夏宁看向我:好像。 我问她什么好像,夏宁说没什么,我不信,又仔细观察了一阵,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三十多岁喇嘛说:大殿从不对外开放,上香祈福都在偏殿,就是因为这壁画。 我说:雪山寺和雪妖有什么联系吗? 三十岁一愣,用藏语转述给住持喇嘛,住持喇嘛郑重的说了些藏语,三十多岁喇嘛翻译说:雪妖为天生地造,冰清玉洁,雪山寺的职责便是保护她不受世俗之人的侵扰。 说到这里,三十多岁喇嘛皱着眉头说:“这事儿我竟然不知道。”住持喇嘛说了句简短的藏语,他说:哦,这个秘密只有例届住持知晓。 夏宁说:唐卡大师领着我们来这里,除了看壁画,还? 三十多岁喇嘛翻译,又将住持喇嘛的话翻译了一遍,他说:要给你们看的东西,并不是壁画,壁画上所画是雪妖,既然你们找了过来,那 第一百一十三章 酒吧 她这样一喊,我被吓了一跳,夏宁却不以为意,大步的走了进去,没招了,我也硬着头皮往里走,脸红脖子粗的,别提多尴尬了。 要说都是大学生了,不像初中生那样浮躁,他们盯着我好奇的看,我不理他们就是了,可啤酒喝多了,就不是这么个情况了。 我和夏宁,板筋、大串、腰子什么的点了一大堆,我问她喝啤酒吗,她说先不喝,要了杯果汁机,我俩便大吃大喝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个喝多了的妹子,摇摇晃晃的就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两个男生,要扶她,都被她扒拉开,有些无奈,还是紧紧跟随。 啪! 双手扶着桌子,她手指便来勾我下巴,我仰着脑袋看她,呵出团酒气,她说:多大了小伙儿。 我偷偷瞄了夏宁一眼,没说话,这里是藏区,从没来过的拉萨,他们是什么样的脾气,爱不爱找事儿,我没接触过,也不清楚,逃亡之际,能不惹事,就尽量不惹事。 身后那俩男生见她如此,上前就拽她,还礼貌的和我赔不是,妹子很生气,挣扎着骂道:老娘问话,你他妈听不到啊! 猛的一下,我便站了起来,但我压着怒火,没出手,其中一个男生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怎么的,女生骂你几句,你还动手? 我说:你啥意思?是女人就可以乱咬人啊? “哎卧槽,你给你台阶,你还来真的?”另一人骂骂咧咧的,袖子都撸了起来,之前翻来那男的挺挺胸往前走了下,我学跆拳道多年,自然不会犯低级错误,一个侧身站位,就准备来个高鞭。 咳咳! 夏宁假咳两声说:你是吃饱撑着了吗?你来吃饭的还是打架的? 我放下差点踢出去的腿,呼吸急促,夏宁对两个男生说:同学,你同学喝醉了,我这同学脾气也不好,要不这事儿就这么先算了? 这事儿他们本就理亏,加上夏宁是个美妞,比骂我那女生好看了不知多少倍,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两个家伙呆滞的看着夏宁,连着点头,骂我那女生冷哼一声便离开了,可是两个男生却迟迟不肯离开,夏宁叹了口气,带着我便往外走,身后那俩男生追上来,还想搭话,夏宁没理他们,自讨了没趣,他们才不再追来。 这顿饭吃的闹心,回到宾馆我闷闷不乐,心里憋着口气,过了段时间,竟然感觉脊椎骨尾部痒痒的难受,我一个劲的挠。夏宁正看着电视,侧脸看我一眼说:你干嘛? 我说我屁股上面的骨头痒痒,夏宁手中的遥控器落在床单上,她画了道符咒,伴着清水,叫我赶紧喝掉。我问她这是干嘛,她没好气的说:你这个瘪犊子,几句话都受不了。 我说我气不过,让人指着鼻子骂,谁能受了? 夏宁说:屁,你先把符水喝了,再说话。 看这架势,事态挺严重的,符咒水苦涩难咽,我忍着难受将它灌下肚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这符咒水一喝,当即就舒服多了,我问她原因,夏宁说:植物做的皮囊,最受不了生气和愤怒,你以后少生点气,小心尾巴蹦出来,命不久矣的。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心说:以后一定要淡定,别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晚上的时候,夏宁对我说:要不要出去嗨? 我说:不去了,因为个破耳朵,总被当成怪物,不够闹心的。 夏宁说:没事儿,去夜店,那里学生少,社会上啥人都有,谁会在乎你长个尖尖的耳朵,别杞人忧天了。 我说:真的? 夏宁说:废话,耳朵就是稍微发尖,没啥的,关键变回本来面目,你这张脸够俊美的,那些学校里的小女生花痴,她们其实并不是好奇你这耳朵,而是惊讶你这个人。 夏宁说的一套一套,把我唬住了,但我还在犹豫,她已经准备出发,抛下一句话,我便屁颠屁颠的和她去了。 她说:夜店里都是性感美女,大白腿,深夜常有艳遇,你现在长这么妖异的一张脸,确定不去吗? 去啊!这种好事怎么可以不去,必须去。 打了个车,夏宁带我找到一家酒吧,下了车,她郑重的对我说:别就知道玩,细心留意下,看看有没有怪异的人。 我靠,我说:你又骗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还带我出来潇洒。 夏宁说:屁,我要不是带你潇洒,怎么会随意找个酒吧? 我一想也是:那你让我留意奇怪的人是啥意思? 夏宁说:雪妖就快出世了,拉萨龙蛇混杂,不留心,你还嘚瑟呀? 我一琢磨,还真是,便嘿嘿的和她笑了。 走进酒吧,灯光交错,的曲声震耳欲聋,中央舞池立着一根钢管,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公交 旗袍性感女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陆续的走进来五六个性感女郎,都穿着旗袍。 曾经听人说过,鬼没脚,若鬼有脚,也是假脚,假脚和真脚的区别便是,点着脚尖走路,莫非这酒吧进了一群鬼? 如此一想,我便打了个冷颤,心里慌的紧。 夏宁也看到这几个旗袍女郎,小口抿着红酒,她紧紧盯着几个女郎在看。服务生迎上去,离的远,音乐声嘈杂,我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不过看样子像是很熟,有说有笑的。 我说:宁宁,你看这些人奇怪不? 声音淹没在音乐声中,夏宁压根没听到,她又喝了一口红酒。 见状,我大声喊了她几声,夏宁看向我,喝光被子鲜红的酒,她皱着眉头看我,我凑到她耳边说:刚才走进来那几个女的不正常,是不是厉鬼? 夏宁别有深意的笑着:夜晚酒吧,什么东西都有,见怪不怪的,你要不要去和她们搭个讪? 服务员竟然引着她们坐在了离我们不远处的桌子,距离近了,我瞥一眼过去,她们浓妆艳抹,穿着暴露,嘴唇染的血一般的红,看着妖艳诡异。我吓的打个冷颤摇头,我说:我才不要。 夏宁瞪我一眼:想去就去呗,装啥呢? 我摇头,已经有三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走过去,和几个旗袍女说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还染了黄毛,几句话过后,三个小伙毫不客气的坐在美女旁,和她们喝起酒来。 我说:你看看人家,进来就有人搭讪,看看你,咱俩进来多久了? 夏宁说:犊子,不是你,早有人过来和我搭讪了,坐这碍事,滚一边去。 滚就滚,我刚站起来,恰好走来一女的,混夜店的女人,很少见到丑女,这个女人画着很浓的妆,虽然和夏宁比差很远,不过也算是个美女,她穿着身黑蕾丝套裙,胸大沟深,还叼着一只细长的女士香烟,走到我身边,她手指勾着我的下巴说:陪姐姐跳支舞? 她年龄绝对把我大的多,叫她一声姐姐也不为过,我臭屁的看了夏宁一眼,她正看着我坏笑,我揽着女子的腰,热乎乎的,很软,长长的出了口气,随她往舞池走去。说实话,这完全是为了在夏宁面前嘚瑟,这种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搂着女子腰的手,也不敢用力,很是僵硬。 女子扭头,杏眼含春,缓缓的将烟雾吐在我脸上,她说:你平时就这样搂女朋友吗?用点劲,没吃饭啊! 我靠,还搂女朋友,压根不懂女朋友是个啥东西,是怪物吗? 说实话,有点尴尬,我被她一句话问的愣住了,可这女的却不依不饶,紧紧的挨着我,脑袋一斜,靠在了我的肩上:华尔兹会跳吗? 华尔兹不就是宫廷交际舞吗?四分之三拍的舞步,我们学校的必修专业课,咋还能不会呢?我点头,她便拉着我跳了起来。 我扶着她的背,她搂着我的腰,几个对换步下来,便是旋转,不转还好,一转我就急了眼,恰好瞄到一眼夏宁在坐的座位,两瓶红酒,两个酒杯,杯中的酒空了,人也没了,夏宁去哪了? 跳,还跳个鸟蛋,撇下穿着蕾丝套装的性感女郎,我就小跑着离开,她气的踱着脚,在身后骂我,音乐声高,我却隐约听到了。 跑回座位,我四处观望,灯光交错,恍的我晕天晃地。恐惧、无助、迷茫,一同肆虐着我的心,我就要崩溃了。 与夏宁走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然而,却真实的发生了。 人头煽动,滚灯晃的眼花,我哪里能找到夏宁?打个电话吧,手机都没有,我真是日了穿山甲了我。 倒杯酒,我猛的灌了一口,苦涩在舌尖漫开,额头已经渗出一层汗滴。 “哎~,你怎么回来了?” 很熟悉的声音,一阵欣喜感涌上来,我循声觅人,竟然真是夏宁,怪异的是,我在她脸上看到了些许的妩媚,摇摇头,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说姑奶奶你去哪了?可吓死我了,音乐声大,她皱着眉头,像是没听清楚,拽着我便走出了酒吧。 酒吧门口,乐音声听的真切,却不像里面那样震耳欲聋,夏宁说:你刚说啥呢? 我说:你去哪里了?可吓死我了。 夏宁噗呲声笑了,她笑的很甜,绯红的脸颊带着丝娇羞,我心说这是怎么了?这对话很正常,没啥敏感词汇呀!一向强势、女汉子的夏宁咋还害羞呢?再有,她红着脸干嘛? 莫非? 在酒吧被人下了春.药!我听说吃了春.药是要出人命的,我摸了下夏宁额头:宁宁,你被人下药了吧? 夏宁跌羞着说:说什么呢?哪有。 说着,对我喷了口香气,她抱着我说:走吧,咱们回家吧! 我尴尬的面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中计 夏宁说话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上公交后,声音怎么变了? “宁宁。”我小声叫她一声,夏宁耷拉着脑袋,瀑布般的长发遮蔽着她的脑袋,她一句话也不说。 我预感到了什么,鼓着勇气扫视公交车后,心提到了嗓子眼。 蓝星公交虽然空间小,载八九个客人,看起来还是比较空荡,车内没灯,看不清他们的脸,各个耷拉着脑袋,像是睡着了。 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侧身站立,正低着脑袋玩手机,手机屏幕雪白的光打在她脸上,我看了一眼,吓的打了个冷颤。 她面白如面,盯着手机屏幕狞笑着,发出嘿嘿的声音。 这时,蓝星公交已经发动,车破,它却跑的飞快,窗外路灯成了一道亮线,我慌了,跑到夏宁身边,摇着她的肩膀说:宁宁,宁宁,这公交有问题,咱们快下车。 夏宁一动不动,我用力拽她,累出满头大汗,她却纹丝不动。 恐惧刺激着我的心脏,我呼吸急促,感觉快要窒息了,我担心夏宁已经死了。 一把撩起夏宁额前的长发,我本想去她鼻间试试气息,却吓的双腿一软,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坐在椅子上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夏宁。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眼仓促,即便她合着眼睛,我却依旧从她脸上看到了妩媚,这种妩媚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后天根本无法学习。 难怪,难怪之前我感觉这个夏宁如此怪异,原来她就不是夏宁,是眼前睡着的这个妩媚女人变成夏宁的样子,拐骗着我上了这辆蓝星公交,他究竟意欲何为? 我爬起来,很慌,腿肚子还在打颤,我努力嘱咐自己冷静,思索该如何逃跑。 看向司机,我心跳的更加快了,破蓝星公交开的飞快,他竟然耷拉着脑袋,睡着了。 现在车上只有两个人没睡觉,一个我,另一个是背书包玩手机那小女孩,我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缓缓的向她走近。 “小妹妹。”走近后我对小女孩说。 小女孩抬头看我,长的像个瓷娃娃,特别可爱,窗外路灯辉映下,光线不是很亮,小女孩的眼睛却闪烁着湛蓝色的光,她一开口就是娃娃音:大哥哥你是人? 我一皱眉:我当然是人呀。 小女孩叹着气,学着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有点滑稽,我看着可爱的她,惊恐的心也踏实了一些,她指了指那些睡着的人说:她,她,她,她们都是鬼。 小女孩的话,我并不吃惊,这我早就猜到了,要说鬼,我也见过不少,虽然看到心里还是有些怕,但勉强可以接受,没到惊吓到崩溃的那种地步,更何况,我也是半妖半鬼。 小女孩见我不惊讶,也不害怕,她说:大哥哥你不怕吗? 我说:当然怕,你不看那司机都睡着了吗?咱俩再不下车可就出车祸。 小女孩摇头:大哥哥你放心,这车我常坐,别看司机叔叔睡着了,车是不会出车祸的。 听说不会出车祸,我剧烈颤动的心稍稍好受了些,我说:这车通往哪里?小妹妹你要去哪里? 小女孩说:公交车要开到搜魂殿。嘿嘿,我是偷偷跑出来玩的,还有几个姐姐,还要去接她们? 小女孩这话一说,我当即激动的不要不要的,我问她:你的意思,这车还要停吗? 小女孩点头:是啊。 我说:那就是,我还有机会下车是吗? 小女孩看着我,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圈,她说:你下不去了。 我一愣,问她为啥,她说:这是作妖车,妖怪上来都下不去,别说你一个普通人了。 乖乖,瞬间的一瓢凉水,把我浇的异常绝望。小女孩收起手机说:大哥哥你陪我玩有些好吗? 我靠,命悬一线,我哪有心思陪她玩游戏,我急的直晃悠:小妹妹啊,哥哥现在小命不保,等我逃过此劫,再陪你玩游戏好吗?到时候你找地方,哥哥教你玩悠悠球。 说着,我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由于公交车行驶的飞快,几看不清车外的景物,我急的直跺脚,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大哥哥你真好,那些怪物叔叔都好凶的。 我说:好人没好报,惨死的都是我这样的好人。 小女孩说:我总逃出来玩耍,你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肯和我玩游戏的。 我说:哥哥也想和你玩游戏,但我现在小命不保,没心思呀! 小女孩说:大哥哥你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害你的。 她要是个年轻女郎,甚至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这话我都信,可她是个小娃娃,嘴里说出这话,我不信,我急的满头大汗,想打开公交车的窗户跳出去,发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手印 蓝星公交缓缓停下,看着熟悉的霓虹灯,我心里一阵悸动,竟然停在了我们之前喝酒的酒吧门口。 此外,酒吧门敞开,几个穿着旗袍的妹子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我下意思去看她们的脚,全都点着脚尖。 哐的一声,蓝星公交的门自动打开,我看向小女孩,她对我笑笑:大哥哥,你别忘了教我玩悠悠球。 我郑重的点头,那几个妹子鬼魅般,忽的来到蓝星公交门,上车时皆看我一眼,神情冷漠,一点也不惊讶,我避开车门,她们上车后坐下,当即耷拉下脑袋睡着了。 所有妹子都上车后,我急了,说好的公交车门打开时推我一把,小女孩难道是在逗我玩? 这样一想,我当机立断,就准备跳下去,脚尖点地,才刚刚蓄力,后背吹来阵风,冷不防的掀了我下。 这阵风来的突然,我脚尖点地时,脚跟已经离开地面,猝不及防的跌下蓝星公交,当即摔了个狗吃.屎。 哐的一声,车门自动合上,蓝星公交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我双手扶地,手腕撞的生疼,好在脸没着地,不然可就破相了。 许久过去,我才缓过劲,连滚带爬的起来,路灯下一照,手掌摔破,腥红的血液流了出来,血液混着泥沙,已经血肉模糊。 记得在地狱列车上时,半妖半鬼的我并不会流血,夏宁说,我现在这副皮囊是植物做的,和正常人的身体没什么区别,甚至体质会更弱,看来,真是这么回事儿。 忍着疼痛,我努力向酒吧走去,既然带我上蓝星公交的不是夏宁,那她一定还在酒吧。 推开门,服务员妹子已经笑着迎了上来,看我灰头土脸还受了伤,眼神有点诧异,但她还是笑着和我打招呼,并要带着我找座位。 此时已是午夜,酒吧里依旧生意火爆,夜深了,人就容易暴露本性,我瞅了一眼,舞池中跳钢管舞的妹子,胸.罩都脱了,两个大白兔圆融饱满,足足有34D,她挤眉弄眼的跳着浪舞,水蛇般的腰肢扭动,双手在自己的白花花的身体上尽情的抚摸,周围围着很多男人,闪烁的灯光下大声喊叫,酒吧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我一拐一拐的走,服务员妹子抛我一个媚眼,大声说:大半夜怎么还受伤了? 我说摔的,音乐声大,她并没听清楚,大声的啊了声,我大声吼道:不小心摔的。 说实话,这一声吼的特别高,可是淹没在嘈杂的音乐声中,也就将将听的到。 服务员妹子还在和我挤眉弄眼,我心里惦记着事儿,只顾往之前我和夏宁坐的座位走,根本就没心思搭理她,再说,大半夜的,多半是想勾引我和她那个,我这穷diao丝,兜里连十块钱都没有,可没钱给她,见我板着脸不怎么说话,她讨了个没趣,冷哼一声离开了。 从熙攘的人群挤出去,来到座位区,一眼看见夏宁,我高兴的差点哭出来,桌子上的红酒已经撂倒一瓶,另一瓶也只剩下个瓶底,夏宁看起来一点也没喝醉,自饮自酌,眯着眼睛直视前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我踉跄着走近,腿一软差点跪下,夏宁听到动静扭头,厌弃的表情瞬间变成疑惑,她说:我还以为又有苍蝇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要了老命了,差点GG。 夏宁站起来,拽着我便走,我双腿摔伤,疼的直呼她慢点,但她不管不顾,走的更快,真是彪的没救。 出了酒吧,夏宁撒开我的胳膊,我极其败坏的骂道:你彪啊! 夏宁说:大晚上的,你跑哪去了?旁边桌子那几个女的是鬼,你知道不?我还以为你色迷心窍,和女鬼风流去了。 我说:我靠,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出息吧? 夏宁说:那怎么回事儿?快说。 于是我一口气将从酒吧被拉出去,上了蓝星公交,以及被小女孩救的过程和她阐述了一遍。 我一说完,夏宁脸色一变:我说那座女的怎么少了一个,也怪了,女鬼中竟然混着个妖怪。 我一皱眉,问她什么混了妖怪,夏宁说:你身上有符,鬼不可以近身,变成我的样子,拽着你跑了一路,不是妖怪还能是什么? 听她这样说,我嘶的吸了口凉气,这话说的不假,蓝星公交车上,小女孩拍我一下,手不就被烫伤了吗? 此时我也终于明白,说好的下车时推我一把,但我却没被手推,而是被风掀了的原因了,若她用手推我,想必还是会受伤。 我说:鬼和妖怪掺和到一块去了?这世间也太可怕了。 夏宁说:搜魂殿就是如此,那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小妖,不投入搜魂殿被庇护,随时都有可能被同类杀害,取了妖怪精核。 我说:搜魂殿是个什么组织,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夏宁说: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逃跑 我吓的哆嗦一下,对夏宁说:宁宁,你别吓唬我了,大半夜的不适合开玩笑。 夏宁说:逗你干嘛?真的有个手印。 我问她是否当真,手机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片,夏宁将手机放在我面前:你瞅。 我仔细一瞅,发现自己后背还挺白皙,却不喜反忧,心情沉重到了极点。夏宁所言非虚,我后背上印在一个黑色的手掌,手掌很大,绝不是那个小女孩留下的,但是指头很细,像是女人按上去的,难道是变成夏宁的女妖? 别人拿着手机给你看,是个人就爱犯个毛病,就是想把手机拿到自己手里,感觉这样看着得劲儿,我就是手欠的去拿夏宁的手机,被她狠狠的打了下手,还白了一眼。 我这才想起,她这手机古怪,从不给别人看,而且,每次情况危机,她便会低头,认真的玩手机。 不给看我就不看,可背后印着个黑手印是铁板钉了钉子,心里泛起丝丝恐惧,我说:宁宁,她们找回来怎么办? 夏宁说:能怎么办?先睡觉,睡醒再说。 之前还异常的疲惫,现在心里忐忑的,说什么也睡不着了,我说:被鬼盯上了,我还哪有睡意? 夏宁说:睡呗,怕啥呢?虱子多了不怕痒,冥界公主都在追杀你,被几个厉鬼盯上,算什么?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一咬牙,仰面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睛,便昏昏睡去,我贱命一条,人死俅朝天。 翌日清晨,睡的正香的我,忽的身体如遭电击,猛的坐了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也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痒痒的。 “怎么了?”夏宁翻身而起,看着我问道。 我说坏了,她问我什么坏了,我说我坏了,夏宁一愣:你哪坏了?脑子? 我拽着被子擦了把汗:我感觉我被电击了。 我这话音刚落,夏宁从床.上跳下来,走近后摸了摸我的额头,手一哆嗦便收了回去。 我问她怎么了,夏宁说:不好,被算计了。酒吧里坐隔壁桌的那些女鬼,和那辆蓝星公交车都是他们下的套。 吓的打个冷颤,我的心惶惶直跳,直勾勾的看着夏宁,千言万语卡在嗓子眼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夏宁说:我们被跟踪了。 我说:什么时候? 夏宁说:雪山寺出来,或者一进拉萨就被人跟踪了。 夏宁这样一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我感觉敌人潜伏在某个角落,一双怨毒的眼睛正盯着我们在看。 过了好长时间,我才说:什么人在跟踪我们? 夏宁说:搜魂殿。 我说:我们是按照鬼王玄奎的指示做事,搜魂殿知道我们的行踪并不奇怪。 夏宁说:既然冥界可以分成好几拨势力,那搜魂殿就不会吗? 我说:宁宁,你是说,跟踪我们的这些家伙,并不是受鬼王玄奎指使? 夏宁说:鬼王玄奎应该不会派几个喽啰来算计我们。 我说:之前鬼王玄奎不就一直跟踪着我们吗? 夏宁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我有些慌了:怎么办? 夏宁说:不怕,一些小喽啰,找过来也不足为惧,我是不明白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我们来拉萨的消息是如何走漏的? 听夏宁这样说我心稍安,我说:姐姐,我是担心自己,我这中了电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夏宁愣了下说:哦,把你这事儿忘了,没事儿,小把戏,是我大意了,之前我还以为是妖怪推你留下的手印,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魂记形状百变,变成黑手印的样子,完全为了误导我们。以后,你跟着我形影不离,千万不要落单。 我问夏宁为什么,夏宁说:有人想掳你,算你运气好,被那小女孩救了一命,你后背的黑手印并不是女妖手印,它是魂记。 魂记是什么,过去没听说过,我问夏宁,夏宁说:魂记是搜魂殿底层厉鬼的惯用暗器,别看它看着像手印,然而并非手印,这种东西类似符咒,贴身携带,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对敌人释放。 我问夏宁中了魂记会怎样,她说:不会怎样,只是个标记,九个小时后,魂记会化成能力没入体内,搜魂殿分坛的魂记镜内便会时刻显示身中魂记者的确切方位。 我说:留下这个魂记是为了再次找到我? 夏宁点头,我说:或许是小女孩留下的,我说了要教她玩悠悠球,她担心找不到我。 夏宁说:但愿吧,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我问夏宁什么意思,夏宁说:如果这真是一个提前设计好的局,那个小女孩真是偷跑出来玩的,她可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路 就这样,我和夏宁换了个宾馆落脚。因为已是深夜,便洗洗睡了。 担心暴露,翌日,我们也没再出门,吃饭也用的美团,而且一次订了好几份,小哥送来饭的时候,我押开门缝接了便当,压根没让他进来,毕竟贴了满屋的符咒,被发现了不太好。 一天的时间,我心里想着事儿,坐在床.上发呆,都说虱子多了不怕痒,如此焦头烂额,夏宁却开着电视,看的津津有味,时而被电视里的剧情逗得咯咯笑。 我心里是好生的无语,大姐,命悬一线,你哪来的闲情雅致? 说来也怪了,这里挨着西藏藏医学院,住宅小区也有好几个,年轻人多的地方,活跃在街头的人也就比较多,毕竟情侣溜达散步什么的是常有的事儿。可,事情并非如此,早上,街道空旷,别说人了,车都没一辆。 正午,暖阳下,对面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蓝光,我站在窗前,低头往下瞅上一眼,心里更加不安,静谧的街道死一般的沉寂,市区没有飞鸟,更没有工厂,街道上没有行人,没有车辆行驶,高楼大厦林立区,静的令人发指,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晚上,太阳落山,我寻思学生们白天上课,晚上估计会出来溜达,便走到窗边,向楼下望去。 行人不多,稀稀零零的有几个,全都垂头丧气般的低着脑袋游荡,看样子漫无目的,丢了魂似的。他们穿着破旧,像文 .革时红卫兵的制服,更像民国时的灰色中山短布装,总之褪色很严重,灰不溜秋的。要说这古朴的衣服,七八十岁的老头,穿成这样的还有不少,有的还搭配一个帽子,我就见过。令我隐隐不安的是,这些人看着年龄不大,三十多岁的居多,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也有,都什么年代了,穿成这样,我打心底不能理解。 仔细盯着一个人观察,我被吓的悚然一惊。他竟然穿着一双千层底布鞋,这怎么可能? 拉萨虽然比不了上海和香港,但也算个比较大的城市,高楼大厦的街区,繁荣与时尚才是它的主导元素,可现在,街道空旷、冷清,行人穿着古朴、陈旧。时尚都市的街道,这些漫无目的游荡之显的是如此的突兀。 我甚至以为这是幻觉,这一切都发生在我的梦境中。可夏宁走来,一句话说的惊出我一身冷汗。 “怎么来了这么多鬼?” 乖乖,就说嘛,怎么有种回到民国的感觉,原来是看到了鬼,我说:难怪行人罕至,原来藏匿了这么多鬼。 夏宁说:我怀疑是冲我们来的。 我一皱眉:宁宁,你是说,搜魂殿不明我们的方位后,当即派鬼来封锁了这里,目的就是怕我们逃跑? 夏宁点头,郑重道: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我们得想办法逃走。 我说:搜魂殿也忒不讲究了,弄这么多冥鬼出来,不会影响普通人生活吗? 夏宁说:按理说,搜魂殿不该如此,可是,为了找到英姐她们,搜魂殿绝对不折手段,就是不知对我们下手的是哪个分舵。 我说:冥界不管? 夏宁说:你记住,凡事只要和英姐挂钩,冥界都不惜一切代价。 我心头一凛,然后说:然不安全了,咱们就赶紧逃出去。 夏宁说:嗯,我准备准备,咱们行动。 我说:准备什么,不都是些通冥鬼吗?我一锣把他们敲的魂飞魄散,咱们抓紧时间跑路啊! 夏宁瞪我一眼:冥鬼惹你了?你要他们魂飞魄散。 我一愣:没惹我,这不,们为冥界做事,和咱们作对嘛。 夏宁说:不管冥界如何,冥鬼是无辜的,他们和人间的普通百姓没有区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别造孽了,对付我们的不是什么狠角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偷偷溜走就是了,没必要杀鬼。 夏宁这样说,我沉默了,每次都是这样,一涉及到无辜的人或鬼,夏宁都会有恻隐之心,对于逃亡中的我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从踏足地狱列车,搅进这个阴谋漩涡开始,我就始终糊里糊涂,一头雾水,我虽然并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但看不清局势,深陷其中却云里雾里的我,只能跟着夏宁,听候她的指示做事,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习惯了,确实,惊险异常,好歹,到目前为止,还活着。 既然夏宁执意如此,我也不是恶人,既然令这些冥鬼魂飞魄散,还是于心不忍,便不再有异议,安静的等着夏宁准备了。 惯例,符咒、香烛、念咒,一样不少,不同的是,这次,宁拿出了铃铛,夏宁管它叫:摄魂铃。 明月高悬,夜凉如水,收拾好东西,我和夏宁蹑手蹑脚的下楼,她一手提着铃铛,另一手紧攥着几张符咒,小声对我说:出去后跟紧我,千万别走丢。 我小鸡琢磨般点头: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郊区 一时间狂风大作,万千厉鬼尖啸声在耳边回荡,我四下瞅了,夏宁闭着眼睛念咒,距她不足半米的空中,陡然出现个黑乎乎的漩涡,快速的旋转,周围空气被漩涡牵引着凶猛的往里灌。 一秒,两秒,我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六秒的时候,一道惊天动地的干吼传来,一条菜绿色的胳膊从漩涡里伸出,缓缓抓向夏宁。 千钧一发之际,夏宁还在闭着眼睛念咒,我急的扑了上去,恰巧被那条胳膊抓住胸前衣服,拽着向前倒去,随着嗤的一声,我重重的摔在地面,受伤的手掌还未痊愈,又狠狠摔这一下,疼的抓心挠肝,夏宁把我扶起来骂道:能再傻点吗? 我额头渗出一层汗珠,紧张的观望着四周,非但没看到怪物,之前那个黑乎乎的漩涡也不见了。 我喘着粗气:鬼……鬼呢? 夏宁说:你身上带着我师父留下的符咒,鬼烫伤,跑了。 我长出口气,心想,这怪物可算走了。 夏宁说:搜魂殿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的尽快离开这里,你看这大街闹市区,即便是夜晚,没有行人正常。马路上不跑车,就怪异的很。拉萨怎么说也是个省会,晚上还没几个跑黑车的吗? 夏宁这话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这条街有猫腻,于是我俩小跑着,匆匆离开。 出门时已是深夜,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天越发黑的深邃,我明白,过不了多久,黎明就要来临。 要说,夜深的都市依旧热闹,那凌晨,褪去喧闹,会是城市最安静的时刻。 走着走着,浓墨的天色渐渐发白,天亮了。清晨的拉萨起了风,单衣微薄,我打了个冷颤,夏宁说:咬咬牙,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再过一个小时,就起早市了,届时,赶早的第一批出租车开始载客,我们打个车,尽快离开这里。 我点头,随着夏宁继续前行。 果不出她所料,走了一阵,街道两边摆了早市,路过一条长长的买菜街,遇到了早点摊,随意找个摊位吃了点早点,街道上陆续已有出租车行驶,待我们吃完早点,马路上行驶的车辆已经很多了。由于跑了半宿,已经远离那条诡异的街道,一切看起来都比较正常,这顿早点也吃的比较舒心。 只是,凌晨的拉萨起了浓雾,行驶汽车都亮着灯,朦胧之中,可以瞧见一道道白亮的光。 我问夏宁我们去哪,夏宁说,夜晚妖鬼横行,凌晨就会起雾,这里暂时已是不祥之地,我们尽快离开,于是我和夏宁打了车,一路往西去。 路过布达拉宫的时候,司机问我们要不要下车,参观参观,夏宁说不用了,继续往西,把我们送到市郊,司机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了,他说:你们怎么不早说,城郊我不去。 我说:有你这么不敬业的? 司机说:你管我。 夏宁说:好了,好了,给你两倍的价钱,去不去? 司机掩饰不住的欣喜挂在脸上,我知道他强忍着,不然早就美的笑了出来,他说:其实吧,我真的不想去,看在小姑娘的份上,不赚钱也去一趟吧。 我心里好生无语,真觉得这个司机恶心,得了便宜卖乖,真的可以,我也懒得和他计较,扭头看着窗外。司机理亏,喋喋不休的解释着,说什么市郊路不少走,坏车,就是给三倍价钱都没人乐意去什么的。 但我和夏宁压根就没搭理他。 事实证明,他简直放屁,市郊是扩建出来的,由于是近几年招标扩建,马路非但比市区宽敞,人少,还更整洁,街道两旁盖新盖的别墅,守着一条雪山融水形成的河流,河水清澈,我摇下窗户,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也是大好。 司机有些不好意思,哈哈一笑:好几年没来了,变化有点大,记得当初还都是些泥泞的土路,河岸两侧长满野生青稞,路是不好走。 做了亏心事,理亏的人总爱多解释,我和夏宁懒得理他,找个地方下车了。 我问夏宁几点了,夏宁说九点,不远处有家宾馆,我们去开房间的时候,吧台三个服务员正在议论着什么,看这样子,年龄不大,和我们相仿。 谈的眉飞色舞,正入神,来了客人,她们也顾不上招呼。面对陌生人,夏宁是个相当冰冷的人,她站在原地不说话,我上前搭话,出于好奇,我没问有没有房间,而是开口问道:姐姐,你们在聊什么呢? 三个服务员先是一愣,然后尴尬的笑了,问我开房间吗?我这个人有双数的强迫症,出于好奇,又问了一遍她们刚才在谈论什么。 如此一问,几个服务员又愣住了,显然,她们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也确实很没礼貌,哪有互不相识,问人家谈论什么悄悄话的。夏宁瞪我一眼,取出身份证说开房。我也照做。其中一个剪着短发的服务员姑娘说:“这个弟弟有点怪。”然后笑着说:哦,没啥的,也不是啥秘密,就是西南街的一个山头 第一百二十章 死局 听她这样一说,我放心多了,正常点,再好不过了。 之后,服务员给我和夏宁讲了几个故事,把那佛牌吹上天,要多灵验有多灵验。 听夏宁说过,佛牌这种东西,立竿见影的都是阴牌,阴牌内养着小鬼,很邪乎,求必应后,必然有灾祸降临。佛学讲究个因果。 于是我就问服务员,那些求了佛牌的人,没惹祸吗?她一愣,我急忙纠正说:有没有遇到一些邪乎的事情? 我说:佛寺新建多久,制佛牌的大师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服务员拧着眉毛,仔细的回想,她说:两个月,两个半月,对两个半月了,听说寺里请出的佛牌可灵验了,我合计,周末也去请一块,不过去求佛牌的人太多了,不一定求的上,我家老姨白跑好几趟了。 我偷偷看了夏宁一眼,她一直保持着沉默,服务员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拽着我上楼,我回头对服务员说:谢姐姐了,有时间我也去请一条。 她笑着说嗯。 坐电梯到三楼,进房间,打开空调后,感觉很是清爽,连番的折腾下,我身心疲惫,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夏宁拧着眉毛,若有所思,我问她怎么了,她说:除了阴牌,不可能有求必应。 我说:阴牌里豢养小鬼,那东西多邪乎,人家不是说了嘛,没啥不妥。咋能是阴牌呢? 夏宁不认可的摇着头:阴牌分很多种,我怀疑,这是一种转接报应的佛牌。 我瞪大了眼睛:啥意思? 夏宁说:这种佛牌,不会对配带佛牌本人施报,但并不代表它没有报应,求的人越多,达成的欲望越多,怨气就会越重,相反,这股子怨气被转接走了,或许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有人想用这滔天的怨气制造一个邪灵。 我打了个哆嗦:两个半月,服务员不是说了嘛,排着队都求不上,这么多求佛牌的人,两个半月,这得多大的量?聚集如此多的怨气,得搞出怎样凶煞的怪物? 夏宁说: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你休息好了吗? 我愣了下说睡醒了,夏宁说:好,咱们去这家寺庙瞧瞧,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点头,急忙翻身下地收拾东西。 出门的时候,已经四点,拉萨和东北的时间差很明显,约有一个半左右,四点,太阳依旧当空。 截辆出租车,我们便往那里赶。这座寺庙建在城边,周围已经没什么建筑了,它坐落在一座小山上,小山后是连绵的山脉,远观,高山险峰,峰顶白雪皑皑,流云急逝,赫然一副雪山圣景,看的我心情澎湃。 雪山佛寺,微微清风添了几丝凉意,却并不冷,上山途中,我看着青石台阶两旁新绿的嫩草,刻在柱子上的佛学梵文,内心很是敬畏。 宾馆服务员说,来此拜佛求佛牌的人很多,令我感到怪异的是,上山途中,竟然两个人影都没看到。 这就怪了,拜佛赶早是不假,可也没人规定下午不可以,如果宾馆服务员所言非虚,即便没有熙攘的人群,这个下午,没理由一个人影看不到。 她在撒谎?她的目的是什么?莫非她是邪灵教的人? 不对,哪有那么多的巧合,或许是另有原因。 我看向夏宁,她问我干嘛,我说:感觉怪怪的。 夏宁说:你是说,看不到人吗? 我点头。她又说:激灵点,见机行事,我也感觉奇怪。 我说:不然咱们原路返回吧,或许大师真不是邪灵教成员。 夏宁狠狠瞪我一眼:又来。邪灵教众为非作歹,身为道士,义不容辞。 夏宁的话说到这份上,我便不敢再说话了,想想之前,因为我退却,还惹得她一个女汉子哭了一鼻子。尽量注意,这样的话还是少说,甚至不说。 顺着青石台阶,一路走到佛寺门前,大约用了半个小时。我和夏宁都累出了一身汗。 新建的佛寺少了古朴的气息,朱红门、黄色墙,飞天壁画,看在眼里与百年老寺一般庄严肃穆。 我和夏宁站在门前,不由都皱了眉头。 佛寺大门,它并没打开。 我问夏宁要不要翻墙进去?夏宁白我一眼,上前敲门:你飞贼,来偷东西的啊? 我尴尬的清清嗓子,跟了上去。 哐、哐、哐,哐、哐、哐,静的只能听到风声,没有脚步声,自然不会有人飞来开门。 我说别急,再敲敲试试。夏宁点头,敲了几下后看向我,她峨嵋紧蹙,我说出个吓人的猜测:难道寺里没人? 夏宁继续敲门,我俩在门外等了十多分钟,依旧没人开门。 第一百二十一章 僧人 夏宁说可以,我吁了口气:虚惊一场,尽吓唬我。 夏宁摇头:但现在却不可以。 我问她为什么,夏宁忧心忡忡的说:这是人家蓄谋已久,布下的阵法,此阵初成,威力正强,破阵可以,需要等几日。 我问她几日,夏宁说:最少两日。 我心里泛起丝丝的绝望,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荒山野岭,冷风无情,先不谈危险,我俩的包里都没食物,淡水也没储备,挺两日,真的难。 我问夏宁现在怎办,晚上去哪里过夜,寺庙?别闹了。撂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太渗人了。 夏宁说:这山虽小,山洞还是有的,我们去找找。 我点头说:那就抓紧时间。 于是我俩立即动身。 一边寻找着山洞,我心里忐忑起来,阴森的山洞内,会不会有脏兮兮的杂毛老鼠?熙熙攘攘的虫群?越想越怕,我甚至有点走不动了。 夏宁察觉到异样,侧脸看我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我说没事儿,抬头看天,雪峰已经遮蔽了太阳的半边脸,雪峰顶红光乍现。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 天之将黑,我有点慌张,看向夏宁,夏宁也看向我。 相视不语,许久过去,夏宁忽然说:回寺庙吧,天黑之前再找不到山洞,我担心会有邪灵出现,佛寺总归是圣地,邪灵会有所忌惮。 我有些不情愿。想想寺庙里那惨死的老和尚,硬生生被吃掉了脸,说不定邪灵就藏匿在佛寺内,会不会忌惮还真难说。 不过,天黑后夜静风凉,找不到山洞就无处落脚,总不能在山顶吹冷风吧,没的选择,我也就没提异议,安生的跟着夏宁去了佛寺。 佛寺外,冷风幽幽,我小声问夏宁:确定要进去吗? 夏宁咬咬牙说:没的选,总不能在外面喝西北风吧! 我一跺脚,随她又进了佛寺。 佛寺大殿外,我俩停在了两具僧人尸体旁,我问夏宁要不要去开大殿的门,夏宁白我一眼说:后面有僧舍,你偏要住大殿呀?被金身罗汉盯着,睡得着? 我摇头说睡不着,夏宁带着我顺着大殿旁的过道穿梭到后院,后院一排僧舍,共有五间,中间一间亮着昏暗的灯。 此时,太阳已经看不见了,但天色还没有彻底黑下来。我神情紧张的看着夏宁,她抿抿嘴唇说:走,往那间亮灯的房子走。 走到亮灯的僧舍门前,我没去敲门,看向夏宁。她缓缓而凝重的推开了房门。 门开,昏暗的灯光照了出来,一个年迈的僧人坐在灯下,闭着眼睛,摇动着转经纶,念叨着咒语。他看起来年近古稀,皱皱巴巴的脸干如树皮,没了丁点光泽。 我正准备问他,他说:你们来了? 我一愣。夏宁说:大师,你闭着眼睛念咒,怎会知道来的是谁,有没有搞错? 僧人说:错不了,听人脚步知人心,远方的来客,你们趟浑水了。 僧人的话令我瞬间坠入深渊,山下鬼马行,佛寺僧人躺尸血泊,孤灯下,老僧所言如若重锤,狠狠在我脆弱的心脏锤击,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宁问道:此山破了风水,在此之前,大师为何没逃? 僧人吟了声佛号: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天堂便是地狱,地狱便是天堂,我坐在这里,等着魔鬼侵蚀灵魂,僵尸撕咬血肉。 僧人这话,虽然蕴含大道佛理,但每个字眼都是那么骇人,说的我颤抖了下。 夏宁说:外面传言,新佛寺来个高僧,制作佛牌,相当灵验,我怀疑佛牌是阴牌。 夏宁这话一说,僧人手中转着的转经纶停了下来,他扭头,目光在我身上扫过,眼睛一曲,连着摇头,并将目光停留在了夏宁身上,他叹口气说:晚了,一切都晚了。 夏宁说:什么晚了? 僧人老气横秋,饱经风霜的脸在这一瞬间更加沧桑:三个月前,邪灵教的贼人到此,他们占山霸庙,贩卖佛牌,制造怨气,两个半月的时间,这后山汇聚了滔天的怨气,怨灵每天嘶吼惨叫,任凭我如何诵经超度,都是枉然,如今大祸已成,时局再难逆转。 我靠,我气的直跺脚,生气的大声骂道:邪灵教,邪灵教,又是邪灵教,这个为非作歹的组织,我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我生着气。夏宁又问道:大师,大殿外躺着两具僧人尸体,是邪灵教之人乔装的吧? 僧人点头。夏宁说:既如此,参与进来的,不止是邪灵教吧? 僧人叹口气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邪灵教所为,尽皆做了嫁衣,我不了解这个陌生势力,不过可以断定一 第一百二十二章 走尸 此情此景,我的双腿有些发软,回头看夏宁,她正盯着天空出神。万分专心。 我说:宁宁,出什么事了? 过了会儿夏宁才收回目光,她峨嵋紧蹙,思索着什么:黑云压顶,恶灵将现,我需要开坛做法。再过三十多个小时,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只是~ “只是什么?”我急忙追问。 夏宁说:到时,邪灵已然成形,即便破了迷阵,也难逃出它的魔掌。 我心头一凛,问道:在此之前可以阻止吗? 夏宁说:说不好。 夏宁这口气,虽然拿不定主意,但也不是全无把握,于是我说:那就尽快作法呀。 夏宁点头,打开书包,取出木剑、香炉、朱砂等物。屋里没有桌子,门侧修砌着水泥灶台,木质的锅盖很平坦,夏宁便将家伙事儿都放了上面。 同时,外面的风越刮越大,降温比较明显,我一呵气,白炽灯光下看到了雾气。高原地区昼夜温差之大,我心里暗自惊奇。 准备就绪,夏宁舞着木剑就念叨起了咒语,我呼吸急促,紧盯着她,紧张的额头已经滚下冷汗。 朱砂画符,插在木剑上摇晃,夏宁一边念咒,一边洒水。此刻,白炽灯下,她身上添了抹奇异的光彩,宛如仙女一般,令我望之生畏。就这样,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晃,香炉中燃烧着的三炷香已经烧了半截。 噗! 夏宁一昂头,一口鲜血便喷洒在墙壁上,血液渗入墙壁,像一朵朵艳红的彼岸花,此外,滴滴的血水正顺着墙壁向下滑落。我心一揪,急忙去扶她。硬挺着站立的夏宁,身体一软,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为夏宁擦拭掉嘴角的血渍,心像被刀子挖了般的疼,她面色苍白,仿似片刻间丧失所有体力,有气无力的说:修修,这是鬼阵,咱俩极有可能要栽在这里了。 我腿一软,扶着夏宁,跪在了地上,夏宁躺在我怀里,呼吸微弱。 一时间,我俩都安静了下来。阴风猎猎,吹着半敞的门咯吱咯吱作响,我头皮发麻,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意思飘在头顶,想努力思考问题,却如何都做不到。 于是,荒山佛寺,我俩就依偎在一起,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 许久过去,我用力摇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向门外看了一眼,顿时吓的眼睛瞪如铜铃,呼吸急促了起来。 黑暗中亮着一团乳白色的光,亮光笼罩着一个老妇,她头顶缠着褪色的蓝头巾,白花花的头发,呲嘴对我一笑,便露出了满嘴的大黑牙,牙上像有东西蠕动,仔细一瞧,我差点背过气去,全是细小如饭粒的黝黑蛆虫。 夏宁察觉到异样,她说话很费劲,断断续续的问我怎么了。我颤抖着说:门口站着个厉鬼,浑身发着白光。 夏宁咳嗽一声:没、没事儿,我们身、身身,身上带着符咒,她不敢过来。 一听厉鬼不敢接近,我才长出口气,又看了眼老妇,她微笑着对我勾着手指,我打了冷颤,夏宁说:别看她,会做噩梦。 于是我急忙回头,冷风吹着我的后背,凉飕飕的。 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宁宁,你怎么样了,还挺得住吗? 夏宁有气无力的说:我没事儿,不是什么要紧的伤,休息一会儿就好。山上怨气重,阵法强,我之前被反噬。 看她现在这个状态,我心如死灰,有些不信她说的话。不过,过了一会儿,夏宁在我的搀扶下,竟然站立了起来,而且,看气色也好了不少。如此,我悬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去。 我说:宁宁,现在怎么办? 夏宁说:在屋里等到天亮,布阵有阵眼,阵眼处祭着符咒,天亮后出去碰碰运气。 我说: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如果找不到阵眼,我们还能下山吗? 夏宁说:山上布着两个阵,生死变位的迷幻阵,过段时间威力减弱,好破。 我灵光一闪问道:那你之前作法,并不是在破迷幻阵呀? 夏宁微微点头:另一阵法,集聚怨气,锻造凶灵,我是被此阵反噬。 我有些难以理解,问道:之前你说不一定,言外之意,还是有着些许希望破这集聚怨气的阵法的。人家锻造怨灵,必然在这集聚怨灵的阵法之下下足功夫,既然此阵都敢破,你之前为何不尝试破下迷幻阵? 夏宁瞪我一眼,她身体虚弱,这一眼显的特别无力,我有些心酸,她说:迷幻阵这东西,只要下了大功夫,谁都没招,只能默默等待时间流逝。 我问她为啥,夏宁说:迷幻阵就和整个山脉起了大雾是一个道理,雾里点灯,再强烈的光芒也不能将整个山谷照亮,除非是太阳。 我点头,夏宁继续说: 第一百二十三章 顶峰 天亮后,我和夏宁便走出佛寺,四处的寻找阵眼。不过,我心里明白,希望渺茫。阵眼周围若是布下迷阵,又如何识得? 凌晨,山崖顶,太阳刚刚露出半边脸,凌冽寒风吹的脸颊生疼。 夏宁受伤,走一会儿歇一会儿,额头已经渗出层晶莹的汗滴,我身体阵阵发冷,感觉身后像是跟着东西,往后看上一眼,杵在了原地。 夏宁回头,脸色顿变。 空中出现了个黑色的漩涡,周围的空气被牵引着往里灌,难怪我会感觉不对劲。我惊恐的看向夏宁,她脸色苍白,拽着我的衣角往后倒退。 大约三秒的时间,冷风止,一条胳膊自漩涡中伸出来,胳膊白里透红,手很小,像是小孩手。 心提到嗓子眼,我都绝望了。天亮后导致阳气增强,普通阴魂早就不知躲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大白天撕破空间现身,目前只见过三个,鬼王玄奎、红衣女鬼、冥界公主。一想起冥界公主,我就又是一个冷颤。 我和夏宁紧盯着漩涡,里面又伸出一条小腿,穿着粉嘟嘟的运动裤和一双湛蓝色的跑步鞋,之后漩涡消失,一个小女孩从空中落了下来,她背着书包,对我甜甜的笑着。我当即愣住,夏宁疑惑的看着我:她认识你? 我晃过神来点头,小女孩说:大哥哥你好坏,藏匿气息,让我找的好苦。 我摸摸揣在兜里的三张符咒,有些尴尬的说:小妹妹,不是哥哥不陪你玩,是有人想要我的命,哥哥也是没办法。 “哼!”小女孩很生气的样子:大哥哥这么好,是谁要害你?明月帮你打死他。 小女孩的一句话令我心里泛起涟漪,摇着头苦笑,人好有什么用?只会让心怀叵测的人利用。 见我不说话,小女孩不高兴了,很失落的样子:大哥哥,你说话不算数,说好教人家玩悠悠球的。 我很无奈的对小女孩说:小妹妹,我和你这位姐姐被困在山顶,山上滋养怨灵,山下布了迷阵,眼看的命在旦夕,还怎样教你玩悠悠球呀! 小女孩听了我的话后嘟嘟嘴:那你逃出去后,是不是可以教我玩悠悠球呀? 我点头:当然了,要是能活着逃出去,我就教你玩悠悠球。 小女孩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之后说:这个山顶的怨气好重呀! 夏宁说:这股怨气滋养的不是普通怨灵,成形后,非常难对付。 小女孩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大哥哥。 我嗯了声,她说:我要帮你毁了怨灵、破了迷阵,你以后经常陪我玩耍好吗? 说罢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萌的我心都化了。 要说一个小女孩能有多大本事?应该是做不到的,不过之前我见识了她撕破空间的本事,打心底深处便对她认可了三分。也算是重病乱投医了,于是连着点头说好。整个过程,夏宁认真的观察着小女孩,并没有说话。 得到我的肯定,小女孩闭上眼睛,我这才发现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合上,睫毛可以触碰到脸,之前因为恐惧,没心思留意,现在仔细一看,越发觉得小女孩可爱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和夏宁同时怔了下,然后面面相觑。小女孩的眸子变成碧蓝色,很是深邃,我看了一眼,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似的,大脑一片空白,竟然来了个短暂的失神。 被夏宁扥下衣角才反应过来。 眸子变成蓝色后,小女孩仰头看天,两道蓝色的精光向远方发射出去,低头,向前走去,对我说:走,明月带大哥哥去找阵眼。 我心中一喜,感觉这是得救了,急忙随夏宁跟了上去。 小明月走在前面,带我们来到下山的青石台阶旁,向下走了段距离,扭头,再往上走,走着走着又转身向下走。隐约间,我仿佛也明白了什么。 这山顶布满幻术,我们沿着这青石台阶一路向下走,必然是无法下山的。迷阵内,路都乱了,一直往下走,其实是上上下下的原地踏步,而眸子变蓝后,小女孩便可以看见这条路的本来面目,我们这样往上走一阵,再转身向下走,实则在沿着一个方向走。 忽的,我灵光一闪。迷阵可以迷惑我们的视觉,却无法迷惑我们的感知,众所周知,上楼要比下楼费劲。根据体力的消耗,便可以判断上山还是下山。 想到这里,我倒吸口凉气,后背阵阵发麻起来。按理说,出发时我们处于山顶,只可以顺着台阶往下走,这座山算是这里比较矮的,然而,大约走了十分钟过去,还是处于半山腰,每次踏步都感觉是在上楼。而且,从迈出第一步开始,始终是这个感觉。也就是说,我们至始至终便是从山顶往更高的地方走。难道要上天不成? 我紧张的呼吸絮乱想,向夏宁看去,她峨嵋紧蹙,说到:始终在上山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明月 她脸颊涨的通红,骨骼噼啪作响,身体开始蜕变。 我为她捏了把汗,吃了那么多厉鬼,撑不爆炸就怪了。 小明月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眼泪哗哗的向下流,褪去之前看到厉鬼时的兴奋,此时的她,想必也是心慌的,害怕到了极点。 可我束手无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帮她。夏宁还昏迷着,我一时也撒不开手。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祈祷着。 渐渐的,小明月痛苦的哼叫,可她已经到了极限,声音微弱,被噼啪的骨骼作响声掩盖的听不清楚。她的身体已经弥漫着一层朦胧的血雾。 我的心底有些隐隐不安,要知道,小明月吞到肚子里的,除了厉鬼还有怨气,蜕变后的她,若是变成怨灵,可就大事不妙。 我紧盯着她,呼吸急促。几息过后,阴风更盛,小明月全身笼罩在一团乌黑的血污中,散发着滔天的血腥。见状,我心中不忍,下意识向前迈步,胳膊却被夏宁拽着,我回头,夏宁摇头,披肩秀发被大风卷的飞散,发隙中,她唇色苍白:别,先不要过去。 我当即一愣,杵在了原地,只见笼罩着小明月的血雾渐渐压缩,变作了一个深黑色的小光团,罗盘大小。我不禁为她担心起来,小明月个子虽小,也是人形,现在变作罗盘大小,怕是要魂飞魄散了。 “明月,哥哥对不起你。” 心中愧疚,憋的我险些岔气,歇斯底里喊出这声时,如开山断石般的巨响冲天而起,直贯云霄。 剧烈的轰鸣声震的我耳膜生疼,眼镜都花了,我张着嘴巴缓解这股声音带来的冲力,喊声湮没在惊天动地的巨响之中,前方的景物朦胧了一片水雾,已经看不真切。 这一声当即将我震头晕转向,隐约直接感觉一双温柔的手臂环在我的腰间,拖着我后退。这双胳膊犹如汪洋之中的救命稻草,三九寒冬的一束阳光,不解痛苦却平添温柔。 夏宁抱着我后退着,我膝盖一软竟然跪在了地上,地面坑坑洼洼生硬的石头,膝盖猛地着地,磕的生疼,这一丝疼痛带来一丝清明,我恢复了些神智。眼前的事物依旧模糊,只是耳边轰鸣的巨响仿似分贝小了很多,我那可怜的耳朵渗出一道血渍,耳鸣伴随着尖锐的疼痛,我痛苦到了极点。眼泪唰唰就流了下来。 奋力摇晃着脑袋,我双目空洞,人变的癫狂。夏宁扶着我,挥舞着胳膊,像是在抛洒着什么,怎奈我眼睛昏花,一点都看不真切。 与此同时,凛冽的冷风狠狠地往我脸上打着,我张大嘴,努力的呼吸,还是处于缺氧状态,胸口像压在大石头,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束缚。 这样的状态持续一段世间后,我的痛苦仿似减轻不少,感觉眼皮很是沉重,努力睁开眼睛,强烈的光芒刺的生疼,我心下当即一慌,想必此时已是正午,我昏死过去很久了。 夏宁呢?她去哪里了,我生怕这次醒来就再也见不到夏宁,猛地回头,夏宁脸色苍白,斜躺在地面,嘴角溢出的血渍已经干涸。看到她,我高兴的差点哭出来,夏宁看样子狠虚弱,有气无力的抬起手臂,芊芊玉手也显的苍白无力。我扭头,顺着夏宁所指看去,眼镜瞪若铜铃,心脏都差点跳将出来。 锁魔石柱已然倒塌成一团碎石废墟,一个曼妙少女站在碎石之中,少女朱唇黑瞳,两条白皙修长的玉腿,少女腿下无脚,飘荡着一团紫黑色的瘴气,她对我邪魅的一笑,露出了尖牙。 这诡异的一幕令我手脚冰凉,牙关子都在打颤。我努力的向后挪着身体,只想远离她,她桀桀的笑着,对我说道:修哥哥,我是明月,我是明月,我破了迷阵,你陪我打球。 本是一句玩味的话语,却携带着丝丝的冰冷与死寂。这句话摄人心魄,令我寒毛乍立,我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小明月腿下的紫炎闪了几下,她便向我接近,我感觉背一股强大的力量压的喘不过气。非常难受。同时,身后的夏宁拼尽全力的喊道:不要过来,你已是地阶厉鬼,你的威压他承受不了。 只是夏宁的话并没起到作用,小明月继续向我接近,她一双黑瞳深邃,邪魅的笑容很是诡异,巨大恐惧压迫我神经的同时,强大的威压已经压迫的我呕吐起来。 与此同时,身后夏宁用力将一些纸人抛向小明月,纸人呼啸着向明月撞去,却由如鸡蛋碰石头般纷纷落地。 我望着明月,眼睛中满满的绝望,这就如同婴儿看着巨人,蚂蚁遇到大象,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随着明月的接近,冷风呼啸的声音也愈来愈大,我甚至忘记了身体的痛苦,准备逼上眼睛等待死亡。 双眼缓缓合上,我还是不甘心,但又无计可施,想必夏宁夜到了极限,地阶的厉鬼有多凶煞我不清楚,也是初次听说,但是从夏宁的语气,以及这股子强大的死亡威压,我已然有所猜测。 千钧一发之际,明月的前方忽然出现一个漩涡,漩涡旋转极快,将周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下山 之后漩涡消失,穿着一袭血红沙裾的少女便映入了我的眼帘,她皮肤若冰雪,唇红似滴血,一双眸子深邃如星辰,比变身后的小明月还漂亮,一种窒息的美,她像极了一朵血玫瑰。正是冥界公主。 说来也怪,之前血腥味浓郁,可待冥界公主现身后,空气就变的清新了起来。 我心底已经绝望透顶,躲来躲去还是被她逮住了。 回头看了眼夏宁,她脸色苍白,紧紧攥住了我的手,我俩的手心都攥着冷汗, 我看了一眼夏宁的额头,也渗出了一层晶莹的汗水。 而冥界公主却并未对我们出手,只是高傲的凝视着前方,仍凭风抚衣厥。远处 ,变身后的小明月还在不甘心的挣扎,厉声的尖叫着。 冥界公主沉默着,我和夏宁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许久过去,冥界公主峨眉轻俯 ,我与她来了个对视,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自嘲的一笑:很多人都认为我要杀你,错了,他们全错了,我的目的并非如此,我是要折磨你、恐吓你,让你活在恐惧之中,承受无穷无尽的痛苦。 话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之后看着我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我的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也没敢搭话,哆哆嗦嗦的擦着汗。冥界 公主笑了阵子后叹了口气说:我又怎么可以让你轻易的死去呢? 说到这里她顿了片刻,眸子里划过一抹愤恨,身上的戾气暴涨,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令她生气的事情,厉声道: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罪有应得,你活该。 冥界公主指着我骂着,我害怕到了极点,膝盖发软,小腿肚子也在打颤。 冥界公主紧紧的盯着我,我在她眸子中的瞳孔内看到两团红色火焰,两团火焰散发着巨大的威压,我的灵魂都在颤抖。 就这样凝视片刻后她冷冷的说:地球共有四大界八小域,四大界为人间、妖窟 、冥界、阿修罗界,八小域为罗刹鬼蜮、雪山峡域、吸血鬼域、植灵域、白骨域、丧尸域、海灵域、巨魔域。其中四界要远大于八域,生存着众多的种族, 而八小域相对比较单一。四界八域之中高手如云,大拿纷出,隐士高人更是不计其数。就凭你也想闯冥界救人?三年前侥幸生还,你还不死心? 我虽然被封印了记忆,可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后也猜出了些东西,冥界公主的话就像是迎头给我倒了一盘冰水,心底失落到了极点,我回头看了眼夏宁,她面色苍白,抿了抿干涩的唇,低下了头,我又向冥界公主看去,她的纱裾迎风飞舞,精致的五官一脸冰冷,她周围血腥涛涛,宛如鲜血中生长而出的娇艳玫瑰。滋养她的血液也是冰血。她又轻蔑的瞥了我一眼继续说。 “四大界之中人间的势力最强,修法懂道的人也极多,人类信奉各种宗教便是 在修行。人类修行的方式千奇百怪,归根结底不过两种,术士和道士。修道者要历经十个阶段才能成为一方巨擘的大罗金仙,道士需要历经的十个由弱到强阶段分别是:寻门问道、初有道缘、入门道童、忌酒道士、火居道士、出家道士、山居道士、幽隐道上、神仙道士、天真道士。直至达到顶级的大罗金仙方为修士。” 修士?为是初次听到这个称谓,疑惑的皱了下眉头,巨大的恐惧下,我并没敢问她话。 冥界公主继续道:“与道士相别的术士,由弱到强需要历经的十个阶段是:开目、辟邪、走阴、驱鬼、斩鬼、驱魔、斩魔、窥镜、问道。开目可见灵体,辟境后能够画符吟咒、驱邪避鬼,到走阴境后,灵魂出窍与鬼厮斗,灵魂离体 不能借法,出窍之魂斗鬼类似肉搏。到驱鬼境后,离体之魂亦可借法,与妖鬼 厮斗时,既可以拳脚肉搏又可以借法驱鬼,驱鬼境之后便是斩鬼,斩鬼境才能斩杀鬼怪,斩鬼境之前只能做到擒、捉、驱,或者封印。 冥界公主说到此处我不禁看了夏宁一眼,之前斗鬼时,夏宁曾大开杀戒,斩杀 过不少厉鬼,那她应该是斩鬼境之上的术士。 冥界公主继续介绍着:斩鬼之后是驱魔,驱魔境便有与初等妖怪一战的资格, 要说诛杀妖精,必须修炼到斩魔境界才能做到。斩魔之后便是窥镜,窥镜比较特殊,是修道者要面临的第一道天堑,很多天赋决定的天才修道至此,终其一生也难以跨越。它是一个人感悟天地大道后的升华,窥镜之前皆是向祖师爷借 法,窥镜之后便可少量的挪用天地万物之力,做到瞬间施法,不必抛符念咒,直接借法于天地,不再受祖师爷庇护。其实,所谓的向祖师爷借法,是大罗金仙对后辈的庇护与道法启蒙。依靠自身的意念悟道,很多人终其一生也难有成 就,因此,很多问道渡劫成修士的大罗金仙便留下了道书秘法、祖印、以及借法金身等物,用以庇护后世的徒子徒孙,庙门供奉的祖师爷像,多半都是大罗 金仙的借法分.身。借法投影的时效为三百年,三百年之内,道门若没有术士渡 劫成为修士,借法金身失去作用,术士只得依靠自身的悟性一步步修炼至窥镜 ,修炼难度足以翻上几百翻甚至千翻万翻,便很难再出现有所成就的术士。并且,因为无处借法,法力大打折扣,这一术门多半是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光 夏宁说:我看不出她的实力,不过,既然那么轻松的收拾了小女孩,起码地阶之上。 一想地阶之上厉鬼那强大的威压,以及冥界公主所言,我就打了个哆嗦,被地阶的厉鬼锁命追杀,不断的折磨着,是个人就要精神崩溃,这哪能承受的住? 我心中还很好奇一件事情,于是问道:小明月变身后的威压我痛苦的难以接受,同为地阶,那为什么冥界公主身上却没有这种威压呢? 夏宁说:小女孩突然变身,还无法控制体内的能量,不能娴熟用运体内的能量,否则也不至于如此。 我点了点头,感觉歇息的差不多了,于是便起身和夏宁往宾馆走去,途中恰巧有出租车经过,天黑之前打车回到了宾馆。 进屋关门锁好,我打开窗户向楼下看去,就打了个冷颤,夏宁问我怎么了,我摩挲着走到床边,点支烟吸上几口,对她说:楼下有穿着民国服装的人,冥界的冥鬼恐怕已经占据了整个拉萨。 夏宁听了我的话后,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兜里摸出两张符咒贴了上去。她回头看我:我怀疑这些冥鬼并不是冲咱俩而来。 我抽口烟说:那就怪了,误上鬼公交,那些鬼明显是要将我掳到冥界去。 夏宁说:有人想掳你确实不假,但我感觉并没有这么多。 我顿了一下问她:什么意思? 夏宁坐在床头,分析道:游荡在拉萨街头的冥鬼太多了,子虚月明在即,虽然不排除有些厉鬼是冲我们而来,我感觉,绝大多数的厉鬼还是和子虚月明有关。 我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认可的点了点头,心中却莫名的愈加不安。 怀着这份不安,渐渐入睡,迷迷糊糊之中,忽的救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天色已亮,夏宁站在窗边远眺,窗外白蒙蒙的,我得心跳不由加快。夏宁回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下雪了! 下雪了,下雪了,我的脑袋一时间竟然变得空白,缓了一阵,我结结巴巴的说:子……子虚月明到了? 夏宁点头,郑重的说:雪隐玉现形,群魔乱舞,战斗要开始了。 我问接下来怎么办,夏宁起身,便开始收拾书包,她说:出发,搅合这趟浑水。 我一怔,赶忙将背上破锣和黑铁棒槌,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开门,夏宁踏出门,我向往一瞅,楼道里空荡荡的。楼道里听的更加真切,楼下声音喧闹,很多人在嘈杂的议论。夏日落雪,想必是百年难遇,震惊程度可想而知。以至于,我和夏宁来到一楼时,吧台的服务员也都挤在门口看热闹了。 于是,我和夏宁从人堆之中挤出去,悄悄的溜走。期间我对夏宁说,那开房的押金还没退,救这样抛了?夏宁骂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拿几百块钱,我心里连连叫苦, 几百块钱啊!穷了二十多年的我,无缘无故的损失了几百块钱,还真的难以接受。 夏日的温度不比冬日,虽然天降大雪,可大地的温度还未消散,雪花落地消融了不少,地面上雪花盖着冰水,跑起路来特别滑,整的我连着摔了好几个跟头,瞅瞅脚丫子,一双鞋也是脏的惨不忍睹了。 这样跑了一阵,夏宁回头看我,忍不住,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只见我异常狼藉,裤腿上裹满了泥水,半袖脏兮兮的,脸上也沾了不少泥水,我哭丧着脸说,大姐,你这是要我命呢。 夏宁手指伸到嘴边,做出个嘘的动作,我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她,过了一阵,忽的瞪大了眼睛。大地铺上了一层五百斑斓的外衣,整个世界都变的色彩起来,我看了眼自己的鼻尖,反射着刺目的金光。我仰面看天,天空成了圆壮的彩虹,也被映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与此同时,夏宁指着一个方向,小声说:看,看那里。 我顺着夏宁的手指方向看去,整个人惊呆了,原来这缤纷的夺才光源来自那里。 远处一座拔地而起的险峰直灌云霄,峰顶的山间披着银白的积雪,峰顶发着强光,像一轮彩色的月亮。 我说:怎么回事,难道那就是子虚石所发射的神光? 夏宁白我一眼:你能不能别问废话。 我被她呵斥的有些尴尬,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到哪里去? 夏宁说: 寻找强光找去,现在所有人都在往那发光的山峰赶,我们也追过去。 我点头,随着夏宁跑着,途中,想拦截一辆出租车的,怎奈天有异象,大家都在看热闹,很长时间后,才打上车,便一溜烟的向发着强光的山峰赶去。出租车司机以为我们是要去看热闹的,他又是个健谈的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而我和夏宁,压根就没有心情听,更没有和他搭话。 等待许久的子虚月明,是玄奎鬼王让我们诛杀黑袍鬼王的时候并且还有血影玉需要搭救,万分紧急,自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上山 关键时刻,司机撂挑子了。 我看着他哑口无言,夏宁则是翻出钱包,拿了一沓毛爷爷递到司机面前:一千块,包车一天,你干不干? 当即,司机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脸,畏手畏脚的去接钱,却被我一把抢了过去,我对夏宁喊道:你疯了?打个车花一千多? 夏宁脸色阴沉,冷厉的对我说:把钱给他,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我撰着还没捂热乎的一沓钱,心都在滴血,瞅瞅四周呼啸而过的越野车,急的额头就渗出了汗来,很不情愿的将钱递给司机。司机接了钱,腼腆的笑着:其实,泥水里混着雪,很损伤车子的,你看我这车也是新买没多久,看你们挺着急的,也就勉为其难吧。 说着,司机踩离合,挂挡,出租车嗡的一声碾飞泥水冲了出去,车子被周围的越野车挤的扭来扭去,晃的我都有些头懵。 出租车上摇来摇去的,我就开始琢磨。子虚月明,雪妖雪隐玉现身,从很多人的话中,以及夏宁的态度,我以及感觉到,这个雪隐玉与我们之间貌似有着莫大的渊源,这种情况,切不可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奸计得逞。 这么一想,我救更加焦急,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而旁边座位的夏宁,倒是一句话不说,很是冷静,但我敢肯定的是,她也在思索着应对的策略。 就这样一路往发光的雪山赶,忽然眼前的景物变回原色,五颜六色的神光不见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担心雪隐玉已遭毒手,向夏宁看去,夏宁喊司机停车,打开车门下车,我也急忙随她下车。 下车后,我和夏宁抬头向发神光的峰顶看去,披着皑皑白雪的峰顶依旧给人很神秘的感觉,只是,峰顶不再发光后,没了之前神圣的感觉,氛围彻底就不一样了。 我说:是不是晚了。 夏宁摇头:不会,即便雪妖被俘,还会发光。 我说:要是被杀死呢? 夏宁说:发光的是子虚石,依旧会发光。应该已经有人对雪妖出手,应该是雪妖逃跑时,用什么方法暂时遮住了光芒,我们尽快上山,以免奸人得逞。 我点头随夏宁上车。旁边几个穿着西服的壮汉也搀扶着一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老头上了丰田普拉多。 大排量车不是盖的。普拉多一溜烟救超了我们。司机加大油门,愤愤然的说,要反超超了我们的普拉多。 可是路上的越野车太多了,丰田普拉多数量也不少,转眼之间就跟丢了,司机生气的说:靠,开的太快,没看清车牌号。 我和夏宁担心着雪隐玉的事情,也没顾得上搭理他,可他这个人实在健谈,或许长期生活在压抑的环境中,心里有些疾病,一个人说的喋喋不休。 又过了一阵,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我们终于到了之前峰顶发射神光的山脚下。夏宁下车后对司机说,停在原地等我们,之前那一千块钱算订金,待我们下车,会再付给他一千五百块钱。 这买卖做的,我的心都在滴血。心中不舍,我却没有再说什么,夏宁的意思比较明显,这是在留后路,若是被人追下山脚,好乘坐出租车逃命。 之后,我和夏宁便徒步向山顶出发,这时,山脚下已经停了满满的一片越野车,抬头向山腰看了一眼,随处可见的黑点,想必都是往峰顶攀爬之人。 一路爬到山腰,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扶着膝盖,坐在石头上喘气。夏宁擦了把汗,说话也断断续续起来,她说:你……瞅瞅周围这些人,都是懂道道的。 我心里当下一紧,问到:道法高不高深? 夏宁说:多数是走阴境,不足为惧。 我长出了口气说那就好。 夏宁说:辟邪、斩鬼的也有不少。 我问夏宁是如何知晓这些人境界的,夏宁说简单,修至窥镜,很容易辨别窥镜之下的境界。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着夏宁继续攀山。可是这诺大的大山足足有八百多多米,山背山脊异常陡峭,走的小腿打颤,膝盖发软啊,就要挺不住了。夏宁见状,裤兜摸出两张符咒念道: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念完这段咒语,夏宁将一张符咒抛向我。我很信夏宁,所以并没有躲闪,符咒打在我的胸口,忽的刺啦的一声响声,胸口的半袖被烧出一团黑烟,我感觉身中雷击,头发都站立了起来。 呼吸急促片刻,我忽然感觉浑身下上充满了力气,跳脚感觉很轻快,纵身一跃竟然跳的一人多高,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夏宁已经跑了起来,并对我说:小修,加快速度,我施法,从空气中聚集了雷霆,半个小时之内不消耗自身体力,我们尽快赶到山顶。 雷霆咒语,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进洞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我带着火机,可这火机不防风,用不成。 夏宁说:用火机做什么? 我说:我想放把火,这些人之所以前赴后继的从上面掉了下来,和咱们的情况类似,完全是跑在后面的人看不清前面的情况所致。咱们放一把火,到时候浓烟从这空口冒出去。后面的看到浓烟,以为前方着火,自然会停下脚步。 夏宁说:办法是不错,不过,这得需要多少烟,洞底没有向上流动的气流,烟会不会被吹上洞口也是个问题,再者,洞底烧成一片火海,还怎么跳下去? 夏宁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急了,问她:那怎么办? 夏宁说:我试试。 我问怎么试。夏宁说:步入窥镜,便可调动外界空气中的能量,我试试现在能不能做到。 我一愣,想起夏宁只是半只脚踏入窥镜,想必还不如窥镜那般,轻松随性的调动。 就在夏宁准备施法时,半空中坠落的术士中,忽然有一人腾空翻了个筋斗,之后我看他的脚底出现了一层淡淡的荧光水雾。他站在水雾之上,缓缓的向下降落,同时,双手飞快结印,一张巴掌大小的水网被他抛向空中。只见水网在空中急速旋转几圈,面积陡然增大,唰的一下挡住了上方的洞口。一些坠落而下的人掉在上面,砸起了一片水花。 说时急那时快,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夏宁当即收起绳索,我俩就直挺挺的摔了下去,惊的我还尖叫了一声。 那人飘在空中,我和夏宁处于自由落体状态,顿时反超了他,就要重重的栽到尸体堆之上了。见状,那人也加快了下降的速度。而头顶那张挡下众人坠落的水网的颜色变的越来越浅。 落地的瞬间,夏宁抛出两张纸人,忽的缓解了冲力,我轻松落地。之后夏宁拉着我便往山洞下四通八达的隧道跑去。只是那人在我们之后落地,身体换成一抹虚影,嗖的一下子与我们擦肩而过。见状,夏宁抛出符咒,符咒自燃,火团稍纵即逝,远处隧道的拐弯处,那人只留下一片衣角,衣角与黄裱纸的颜色如出一辙,我怀疑是道服。 此时此刻,夏宁站在原地,喃喃道:窥镜的术士。 我当即一个跺脚:刚才施法的难度很高,那人是比你厉害? 夏宁说:嗯,看来这次雪山这趟水很浑、很深。 我点头,然后问道:拿现在我们到哪里去? 夏宁说:先放把火吧。 我说:这不是已经安全着陆了吗? 夏宁说:你瞧这里已经摔死了多少人?再这样下去还能行了? 我说:你想救人? 夏宁说:废话。 我说:好,那就试试。反正摔下来的都死了,烧尸体救人,也不是不可以。 夏宁没再回话,闭上眼睛就念起了咒语。。几息过后,夏宁双指指向前方,指尖微微发着淡蓝色的荧光,颜色比之、之前那人撒出的水网淡了很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实力吧。 夏宁指尖的蓝光逐渐放大,她轻呵一声,一道微弱的蓝过射向前方,同时,夏宁 快速抛出几张符咒,符咒轰的一声化为火团,将洞底照的透亮。符咒烧作的火焰,持续时间久不了,我真的不敢相信,夏宁要用这样一团火去点燃这成堆的尸体,想必,涓涓的鲜血也能熄灭符咒燃烧成的火团。 但,就是这样一团火,却真将那成堆的尸体点燃,轰鸣的燃烧了起来。我看的膛目结舌。而夏宁,额头滚落着汗珠,她手指看起来很费力气的笔划着,指尖似有火焰的虚影在燃烧,我忽然想起山脚下,夏宁抛引雷术,助我飞奔山顶的事情。 此时的场景,或许与夏宁引雷如出一辙,她是在牵引空气之中的火焰元素,所以,这团稍纵即逝的火焰就类似于药引,真正使尸体燃烧起来的,是天地间,空气之中的火元素。 尸体这东西,想点燃它很困难,可烧着了之后,火势凶猛,便一发不可收拾。现在社会条件好,人们生活的富足,大多数人都营养过剩,这积攒起来的脂肪,此时恰好起到了作用,火势越烧越旺。夏宁双指变幻,重新结印,山洞底便忽的起了冷风,阴风猎猎,吹的我打了几个哆嗦。 这时,还有人陆续的掉落下来,坠入火海,厉声的惨叫着,看着这血腥的场面,我心中不忍,感觉特别的不舒服。于是便将目光转移,紧紧的盯着夏宁的双手。夏宁的手指飞快结印,火光下,出现了残影。我之前听冥界公主说过,踏入窥镜,便不再需要念咒、焚符。此时夏宁结印时,嘴里还在念叨着咒语,想必这与她还未真正踏入窥镜有关系。 夏宁在山洞下这样一鼓捣,冷风顺着石壁往上蹿,吹着浓烟,自洞口喷涌了出去,我向上方望了一眼,瞧见滚滚的黑烟蹿出洞口,竟然如蘑菇云一般,窜的非常之高。 冷风将呛鼻的浓烟卷着自洞口涌走后,燃烧的尸体内的尸油 第一百二十九章 收鬼 好在是我多虑,白衣女鬼,缓缓向前方飘着,并未回头。白衣女鬼浑身发着莹白色的光芒,光线虽淡,却照亮了洞壁,灰蒙蒙的,隐隐约约的为我们指引着前方的道路。 白衣女鬼缓缓的飘着,之后速度逐渐加快,隐约带起风声,我用力追赶累的满头大汗,相对而言,夏宁好我许多。一个女生,体力总比我好,我真怀疑她又使用了什么秘法。 一口气跑了很久,我累的满头大汗,紧紧背包带儿,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有气无力的对夏宁说:宁……宁宁,等等我,跑不动了。 夏宁说:你怎么这么完蛋。 我说:我体力算好的了,跑这么快,谁受得了? 夏宁左手扣着右手的双指,喝了声停,白衣女鬼立在空中,衣衫飘飘,不动了。她对我说:好了,给你施个雷霆咒,给老娘抓紧时间赶路。 我嘿嘿一笑,擦把汗说:早这样不就得了。 夏宁不屑的瞪了我一眼,对我施法,控制白衣女鬼继续前行,我们便又狂奔了起来。 加了雷霆咒,飞奔如驴,几分钟之后,我已经隐约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心头一凛,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我说:宁宁,快到了。 夏宁点头,指着前方说:你看,走到隧道拐弯处,救可以看到她们了。 我说那你先等等,急忙放下背包将破锣和黑铁棒槌取出来,做好战斗的准备。 夏宁也拿出沓子纸人,她对我说:这山洞内,非但有雪妖,我怀疑,还有苗疆圣物。 一听苗疆圣物,我眼睛都瞪大了,我说:苗疆圣物,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得到。 夏宁说:苗疆八圣物传自第一代蛊神。据说,人间出现过三个至强的修士,分别是茅山的火神斩风、苗疆的蛊神阿依、以及大肚神佛天赞禅师。这三个人修炼到了人类修士的极限。举手投足间都可以毁天灭地。三人修炼大圆满后,结为挚友,共同维持着三界的秩序。但,奇怪的是,这方志强的王者,几乎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自此三界大乱,各自为政。有人说,她们三人反目成仇,互相同归于尽了。还有人说,他们突破桎梏到新世界去了。不过事实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蛊神所遗留下的八件圣物,据说是第一代蛊神化之时身体所幻化而成,关系到一个天大的秘密。据说,解开这个秘密,就有可能成为天地之间,三界之内的至强存在。举手投足间毁天灭地,再不受任何人的欺凌,成为这世界的王者,为所欲为。 我去,为所欲为,想想就很激动。但转念一想,即将就要战斗了,心里不免又有些微微的害怕。 夏宁貌似察觉到了我的状况,小声说道:怕了? 我说:还可以,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命悬一线,我的胆量大了不少。不至于特别慌乱,可,即便如此,大战来临之前,多少还是有些害怕。 夏宁哦了声说:一会儿勇敢、激灵点,别让我瞧不起你。 我说:嗯,放心,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夏宁白我一眼,轻喝几声咒语,说了个收,同时抛出纸人。飘在空中的白衣女鬼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牵引着似的,它的身体如同纸张一般轻盈,呼呼啦啦的就向我们飘了回来。 期间,白衣女鬼不甘心的挣扎了几下,她抬头看我,红唇黑瞳,舌头伸在外面,双手搭在胸前,用力的摇晃着。我生怕它会厉声叫喊出来,看向夏宁,夏宁已然抛出一张符咒,直接向白衣女鬼的面门打去。 符咒打在脸上,白衣女鬼顿时无力的垂下脑袋,不再做任何反抗。待白衣厉鬼接近后,她停在了夏宁的前面,她飘在空中,没有脚的两条腿耷拉在夏宁头顶。 夏宁摸出纸人,抛向白衣女鬼,在纸人接近白衣女鬼后,她的身体猛然旋转成一团白影,并且逐渐缩小,最后咻的一声化为一束白光,打在纸人之上。白光彻底消失,山洞重新变回黑暗。 黑暗之中,不远处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艹,龟孙子,你打错人了。” “妈的,这鬼太狡猾了,总是变作你的模样,老子怎么分的清。” “快,火把点着,人阶六段的厉鬼,抓回去制成傀儡,堪比人阶七段,有这宝贝能做堂主了。” 之后前方拐弯处映处一些光芒,伴随几声清脆的鞭花,之后就是一声惨叫,有人破口骂道:你他妈瞎了?怎么往老子脸上抽。哎呦,哎呦,疼死了。妈的,连个受了伤的鬼都打不住。等他养好伤,回来报复,谁都别想活。 “别急,别急,这回它再现身,我一准打到它,外面有老三和老四守着,跑不了。” “妈的,快点,快点,回去再和你算账。” 又是啪啪的两声鞭花,传来一声杀猪似的痛呼,又是破口大骂:卧槽,老二,你他妈真瞎,别抽了,收起你的破鞭子。 第一百三十章 杀人 我被他们吓的连连后退,夏宁却往前走了几步。我看着她的背影怔住了。只感觉她浑身散发着杀气,有一种神秘而威压的气势。 个头最大的壮汉,将火把举在胸前,大声喊道:妈的,黑吃黑,给老子抓住,把他们剁成肉泥。 而夏宁,呢喃着咒语的同时,唰的一下抛出一张纸人,向那四人打去。那四个人也不含糊,举着火把,抡圆鞭子,攥紧钢刀,大吼着就向我们冲了过来。 我们之间相隔也就十多米的距离,他们四人玩命的冲刺,除那拐子跑的慢了些,另外三人转眼间就冲了过来,而夏宁的纸人也呼啸着飞向他们。说来也怪,纸人,本是非常轻盈的东西,可是夏宁每次将它们抛飞出去的时候都非常有气势。我感觉那不是纸人,而是锋利的飞刀。 要说这四人之中,奔跑最开的还属那个块头最大的老大。夏宁抛出的纸人直接打向他们的面门。他一只手举着火把,另外一只手攥着钢刀,火把的 火光将他的脸照耀的通红,他咬牙切齿,看起来越发狰狞。 而夏宁抛出的纸人,飞到壮汉面前的时候,壮汉挥舞火把打向纸人。火把的火焰点燃纸人,我心想坏了的同时,听的一声震耳欲聋的鬼啸响起,壮汉的胸前赫然出现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女鬼骨瘦如柴,如枯树干一般的苍白的胳膊,向壮汉的面门抓去。 我瞧壮汉脸色突变,骂了一声:“哎,我去你妈的。”转身便跑。可那干瘦厉鬼,速度极快,双手已经搭在他的肩头,抓紧后,猛地往上一提,硬生生将壮汉的身体提到了空中。我心惊这厉鬼力气惊人的同时,竟然发现,地面之上亦站立着一个与厉鬼抓在空中之壮汉一模一样的人,并且站立在地面上的壮汉已经失稳,身体向一侧倒去。 我这才明白,原来,厉鬼是将壮汉的魂魄自头顶拽了出来。同时,更令我心惊的是,厉鬼抓着壮汉的魂魄,张口血盆大口,咬上去,如啃食美肴一般,几口便吞下了肚子。 我看在眼里,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发冷,鬼就是鬼,非常可怕的东西。 壮汉的魂魄被厉鬼吃掉后,他站立在地面上的尸体也悍然倒地,嘭的一声,火把扔在一旁,地面上滚了几圈。 另外三个人先是愣了一下,之后转身,拔腿便跑。可那厉鬼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风驰电挚间,以同样的方式又结果了两个人的性命。 四人死了三个,只剩下了那个瘸腿的家伙,他踉跄着逃跑,好像是被石头绊了一下,直挺挺摔了个狗吃.屎,干脆也不在逃跑,抱着脑袋,蜷缩在地面,颤抖着。 按理说,他奔跑的速度最慢,其他三人都被解决了,他没有理由最后被厉鬼追上,我感觉,应该是夏宁在故意留他性命。 果然,厉鬼飘到那人的上空后,忽的定格在原地,不动弹了。 同时,夏宁向那蜷缩在地面颤抖的人跑了过去。我也紧跟其后。 那人蜷缩着身体,发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夏宁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起来,他一张脸脏兮兮的,布满了汗水,眯着眼睛看我们,出于惊恐,脸上的皮肉还在打颤。 夏宁冷冰冰的问他:说,什么组织的? 他颤抖着说:没……没有组织。 我说:放屁,没有组织还想做堂主?骗谁呢? 一边骂着,我就在他大腿上狠狠的踢了一脚,他努力的远离着我,慌张的牙关子打着颤。 夏宁一把勒着他的脖子,一字一顿的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哪个组织的? 夏宁这话说完,那人还在犹豫,然而飘在空中的厉鬼已近诡异的落在地面,厉鬼弯腰,双臂耷在了他的肩上。他感到异样,回头与女鬼来了个面对面的对视,眼睛瞪若铜铃,惊吼了一声,双手举在空中,急忙说着:别,别,别杀我,我是邪灵教的。 我说:早如此不就得了?干嘛为难自己? 听他说是邪灵教之人,夏宁阴着脸,咬牙切齿着,看来她对邪灵教已经恨之入骨,我又何尝不是呢? 见状,我逼问道:说,你们来雪山有什么目的,好好交待便饶你一命。 那人着实吓坏了,看着夏宁大气都不敢出,问道:我全说了,你们是不是真会放过我? 夏宁冷漠的看着他,说:你不玩花招,我就饶你一命。 那人说:好,我说,你把鬼收起来,我说。 夏宁点头,喃喃念叨了几声咒语,说了个收,女鬼化作一道乳白色的光束后消失了。那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们是奉命而来,听说这山洞之内非但有雪妖出现,还藏有无数的稀世奇珍。 一听他说有稀世奇珍,我心头一凛,有些激动了。 夏宁继续问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那人说:我们一共来了九个堂,一个月前就到了这里,山腰处打了洞 第一百三十一章 侏儒 两颗蛋蛋没有鸟,这壮汉竟然是个太监。 我笑的前俯后仰,夏宁骂我没出息,我说我第一次看见太监。夏宁说他虽然没有弟弟,但并能算个合格的太监。我问为什么。夏宁说:太监是连鸟带着蛋蛋一同割掉,留着蛋蛋的,弟弟还会慢慢生长出来,这人割了弟弟,应该是在修炼邪术。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现在这人,为了利益,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真是可怕。 之后,我又扒了一具死尸的衣服,夏宁拿出个白瓷药瓶,在两具尸体上滴了两滴液体。这液体的气味非常刺鼻,像是浓硫酸的味道,夏宁让我捂住鼻子,我照做后,她也捂住了口鼻。 夏宁举着火把,火势愈加微弱。只瞧的小小的两滴液体,接触到尸体后,发出呲呲的响声,浓烟滚滚,瞬间蔓延全身,几秒之间,两具尸体就被腐蚀成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液体和白色气泡,连一块皮肉与白骨都没留下。 我不禁瞪大眼睛看着夏宁,夏宁说这是腐蚀水,问道境之下的人只要沾上一滴,没有不化为脓水的。 我说:这么厉害? 夏宁说:废话,这是师父留给我保命的东西。 我说:那你都舍得用? 夏宁说:没事,这东西不算珍贵,问道境的术士随手炼制,两具尸体摆在地上,被脱了衣服,被人家看到没有不多想的。 我说好吧,这都不珍贵?问道境的术士随手炼制,可是,去哪寻找问道境的术士?那可是传说中的一方大拿。想必很多底蕴深厚的门派与世家都不见得有问道境的高手。看来这玩意不是随意能够接触的到的。那按照夏宁这话里的意思,陈伯应该是最次是问道境的高手了。也难怪之前恭亲王墓地之行,我们逃出山洞,陈伯到了后,黑袍鬼王就没有追出来。原来实力悬殊巨大。真没想到,一嘴黄牙,邋里邋遢,其貌不扬的陈伯,竟是这等高手。真是应验了那句话,真人不露相啊! 这时,火把之上的松油已经燃烧殆尽,夏宁不得不取出矿灯照亮。与此同时,远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我和夏宁循声觅人,不久后,我们走过的路的那边看到了火光。夏宁说有人来了,然后我和夏宁取出水壶,从地上弄了点土,和把和把涂在脸上,又闭上眼睛在脸色拍了些干土,显的异常狼狈。同时,抓紧将扒下来的衣服套在了身上。我穿了那身大号的西服,正好合适。夏宁个子高,穿上男人的西服后长短正好,只是这西服太肥,显的很是宽大。夏宁还将她披肩的长发自衣领藏在了衣服之中,从正面看瞧不见她的长发,可是如从背后看,顿时就会暴露。 这山洞内蜿蜒崎岖,之前是拐弯处的石壁挡住了火光,那些人走过弯道,出现在我们视野之中时,我们的前方是一片火海,瞬间将这附近照的透亮。有上百号穿着西装的男人,举着火把就走了过来。他们一言不发,杀气腾腾。走在最前方的是个一米五左右的侏儒。侏儒左边脸颊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像一只趴在脸上的蜈蚣一般,鲜红的肉色,看着就恶心。 这些人向我们接近事,夏宁在我耳边悄悄说:别害怕,为首的侏儒是个驱魔境的术士,其他人大多是驱鬼或斩鬼。看样子是邪灵教的人。 一听他们势力不强,我的提在嗓子眼的心才落在了肚子里。我站在路中间看着他们的同时,因为火光已经将山洞照耀的通亮,夏宁将手电筒收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们走了过来。在据我们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百多号人,齐刷刷的站在那里。 侏儒停在原地,咳嗽了一声,一个瘦干瘦干,长的很像猴子的人走上前来,递上香烟,并啪的一声点燃zippo打火机,给侏儒上了烟。 侏儒吸了口烟,对瘦干瘦干的小弟使了个眼色说:去猴子,问问挡路的是哪路朋友。 那个叫猴子的家伙走到我面前,歪着脑袋,一副欠打的样子:我……我们教的衣服,你们是一堂的人? 看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挺不爽的,但还是弓了弓腰,很客气的对他说:是一堂的,我们在这里遇到了厉鬼伏击,堂主他们去追厉鬼,要我们两个等在这里,通知后续八个堂的兄弟,前面貌似伏击着很多厉鬼,一定要小心。 猴子听了我的话后,脸色一变,抡起手掌一个巴掌就向我打了过来,我手疾眼快,急忙向后躲闪,他一个巴掌打空,气的大骂。我连连后退,夏宁微微低着脑袋也在后退,我说:都是一个教的兄弟,我好心提示,你干嘛打我? 他气愤难膺,指着我结结巴巴的骂道:妈……妈的,不……不是说只许点火把,谁……谁开的矿灯? 按理说,我们冒充的是邪灵教的一堂,目前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伙人是另外一个堂的人,同等级别,他们没有资格管我们的事才对。但是这话不方便指破,更不能承认,于是我委婉的说:大哥,你看花眼了,哪里有人开矿灯。再说了,即便是违反教规,自有堂主处理。 “妈的,你……你拿老子当瞎……瞎子还是傻 第一百三十二章 鏖战 我们一行上百号人,邪灵教众人举着火把走在前方,各个板着脸,表情严肃。我和夏宁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沿着这条山洞一直往前走,陆陆续续看见地面上躺着不少邪灵教众的尸体。我瞧躺在地面的尸体瞳孔凸出,舌头外伸,脸色呈黑紫色,都像是被人活活掐死似的。转念想到有些厉鬼专好掐人,心底越发觉得不妙,或许这几只厉鬼只是诱饵,这山洞漆黑的深处,危险正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轻声对夏宁说:宁宁,你瞧死了这么多人,我总感觉这是一条死路,再往前走,会死无葬身之地。 夏宁说:我也担心。 我说:怎么办? 夏宁说:不急,目前还没有出现地阶厉鬼的气息,不足为惧。 我说:地阶之下你都没问题吗? 夏宁说:嗯,问题不大,只要不出现天赋禀异,自带特殊神通的厉鬼,低阶之下都不是很难对我。 我暗自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可是越往前走,这气氛越是压抑和紧张,我取出白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热汗。邪灵教的人估计也感觉情况不对,就停了下来。他们一行人举着火把,火光冉冉,冒着黑烟,两旁石壁火纹如水波似的荡漾。一行人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后,走在前方的侏儒大声喊道:一堂那俩小子呢?过来,过来。 这山洞之内静谧的如同死地,侏儒的声音粗狂高昂,猛地一声,惊的我的心噔的跳了一下,急忙跑了过去。 跑到侏儒面前,我低头看他,抿了抿嘴巴,等他问话。他眉头一皱,咳嗽一声问道:那个呢?掉队了?一堂的人果然废物,你瞅瞅,一路上看到了多少一堂的尸体。这他妈的是追击厉鬼呢,还是他妈的在送死? 他身后的众人又是一阵讪笑。 我心想,你们邪灵教都是些人渣,非但所谓的一堂是些酒囊饭袋,尖刀堂还不照样是些乌合之众,再者了,老子又不是一堂的人,任你随意挖苦一堂,还不是狗咬狗,和我有鸡毛的关系? 这么一想,我假装心痛的对侏儒说:大哥,我们一堂的兄弟们为教里英勇献身,都怪我们实力不济,为教里丢人,大哥,还请尖刀堂为兄弟们报仇,一血耻辱。 邪灵教内聚集的都是些为非作歹之人。各堂之间明争暗斗,非但没有团结的意思,互相之间都是恨之入骨。这些人本就是些无恶不作的社会痞子,各个心术不正,哪里会在乎别人的死活。一堂躺在这山洞之内的人越多,想必他们的心里越是高兴。 但我之前的话里,明里暗里的贬低一堂,给他们带了一顶高帽。所以侏儒顿时喜笑颜开,古装样子的说:嗯,一堂的弟兄为圣教献身,虽然愚昧,但勇气可嘉,稍后遭遇厉鬼,你睁大眼睛,瞧我们尖刀堂如何斩杀厉鬼。 我急忙点头哈腰,说:谢谢,谢谢,我一定擦亮眼睛,完了回去将尖刀堂的英雄事迹编着成册,就挂在一堂的大殿,警示一堂的兄弟们,一则不忘尖刀堂报仇之恩,二则督促大家要向尖刀堂这样的圣教楷模学习。 侏儒喜笑颜开,点头:嗯,你小子倒是会说话,不过想在一堂大殿宣传尖刀堂的事迹,你还做不到。 我说:我会努力的。 侏儒说好,他身旁的猴子怒目而视,指着我骂道:真……真尼玛会拍……拍马屁,滚,滚滚滚…… 我点头哈腰,问侏儒是否还需要我,侏儒对我说可以回去了,我急忙跑回夏宁身边。夏宁戳了戳我的胳膊,小声说:拍马屁啥感觉? 我说累,真他妈累,又凑到夏宁耳边说:这些邪灵教的人有病,叫我过去就是为了穷显摆。 夏宁笑了笑推开我,小声说:快少说几句吧,中年人不都这样吗? 我悉心琢磨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之后,邪灵教众人继续前行,我和夏宁继续跟在后面,可走着走着,沿途躺在地面的尸体越来越多,甚至五六具堆叠在一起,各个瞪大的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瞧这模样,应该都是被活生生掐死的。 夏宁忽然对我说:到地方了。 我说到什么地方了,夏宁说: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这气息非人非鬼,像是来自罗刹鬼蜮。 罗刹鬼蜮!听到这三个字,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时,夏宁拽着我的胳膊,我随她停下脚步,逐渐与邪灵教众人拉开了距离。 就这样,我和夏宁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行走的邪灵教众人。只是,我发现,他们走了没有多远之后,尽然停了下来。停下后大约两三秒秒的时间,一行人竟开始缓缓后退。我猜测,他们必然是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东西。 果然,退了没几步后,就听到侏儒大呼一声:兄弟们,上啊!为圣教立功的机会到了。 侏儒喊毕,邪灵教众喊叫着,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就冲了上去。把这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来人 忍不住好奇,我缓缓的抬起头来,期间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感觉痒痒的。 抬头入眼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长期以来,我已经对夏宁产生了依靠,没有看到夏宁,我顿时就慌了,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带着哭腔喊道:宁宁,夏宁,你在哪里? 同时,摩挲着就往起站。 “你叫魂呢?老娘好好的也得被你吓死。”一道没好气的声音传来。 它对于我来说太熟悉了,熟悉的我险先就喜极而泣。我说:宁宁你吓死我了,那些厉鬼呢? 夏宁说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可是,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见,虽然之前邪灵教众人被厉鬼追杀时将火把尽皆丢在了附近,可是黑暗中我根本找不到熄灭的火把,就是找到了,身上没带打火机,我也没法点燃火把,于是我对夏宁说:宁宁,你快把矿灯打开照明,我什么都看不见。 夏宁哦了一声,啪的一声打开矿灯,矿灯刺眼的强光照在石壁上,我一下子看清了周围的东西,顿时心脏吓的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连连后退几步,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地面铺满碎石,膝盖砸在地面,铬的生疼,可我也不在意。 因为我面前站着三个披头散发的巨大女鬼,她们身高三米有余,脑袋顶着山洞顶壁,一颗脑袋硕大如石碾,头顶青皮裸.露,头发分散在脑袋各处,稀稀拉拉。三个女鬼肚子浑圆,撑的腰都看不见了。她们完全就是进击的巨人之中的巨人,丑陋的模样又像极了反恐精英与魔兽争霸之中的屠夫憎恶。 三个诺大的女鬼脑袋顶着石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指着她们颤颤巍巍的问道:宁……宁宁,这是什么东西? 夏宁站在厉鬼旁边一脸的冷漠。厉鬼身体过于高大,一米七左右的夏宁站在她的身边很是渺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与反差,更加明显,我不禁心惊,这三只女鬼的块头也太高大了。 夏宁说:这是我所豢养的三只人阶八段厉鬼。 我问为什么个头这么大。夏宁说:方才他们吞噬了几千只人阶六段左右的厉鬼,身体膨胀,问我必须在三个小时之内将他们体内的能量转为己用,否者,他们便会爆炸,我们所做过的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你悉心观察,守在附近,切不可让人打断我。 说罢,夏宁将矿灯抛给我,自己静坐在地面,闭上眼睛,喃喃的念起了咒语。 见状,我举着矿灯,往山洞深处照去,山洞幽暗深邃,一眼望去,不远处又是一道弯路,拐弯处更是漆黑。之前这里聚集了几千只厉鬼,我想也不会有人安全通过,前方应该不会来人。完后,我又往来时的路照去,远方的光束虽然已经昏暗,但也看得清并没有往这边走的人。 于是我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背靠着冰冷的石壁,我关闭了矿灯。 夏宁话里话外的意思,体型诺大的三只厉鬼,身体已然无法移动,它们体内的能量太过庞大,如若不尽快将能量据为己用,三个小时候之后,三只厉鬼的身体承受到极限,便会爆炸。所以她才急着在此炼化。 上千只人阶六段左右的厉鬼,是何等庞大的一股能量,夏宁将这股能量转化吸收,实力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提升,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所以,靠着石壁歇息,我激动的心跳加快,加上这山洞内氧气稀薄,有些憋闷,呼吸更不顺畅,我狠狠的来了两个深呼吸。 由于担心打开矿灯后亮光会引人过来,我也不敢打开矿灯,只得侧耳倾听,脑海之中勾画一下夏宁此时的状态。我听到了微弱却清晰的流水声,潺潺环绕在耳畔,隐约见竟然感觉有人在我耳畔抚琴似的。 一时间陶醉其中,我忘乎所以,发着呆。 “哎,臭小子,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前面那家伙干嘛呢?” 一道不怎么和善的问话声传来,我心脏猛地一颤,才清醒了过来。 此时,火把已经将山洞照的通亮,我猛的想起,邪灵教此次将有九支队伍从此路同行,之前虽然覆灭了整整两个堂,但前两个堂进山洞所相距的时间并不久,想必,第三个堂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走到这里,这不就来了。 清醒后,我看清眼前的场景后,猛地一下子就站立了起来。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皮肤黢黑的男人,他看起来有四十多岁,样子很凶,嘴角处还有一道大概一寸长短的疤痕,疤痕之上皮肉翻卷,像极了蜈蚣,不过这是一条黑色的蜈蚣。他背后跟着一大堆人,举着火把,满脸严肃,各自怀里都抱着一个坛瓮,瓮上贴着黄色符咒,应该是魂瓮。 我心中慌乱,夏宁正在炼化厉鬼体内的能量。我可如何才能不令这些人打断她?几息之间,我已经急的满头大汗,眼睛瞪如铜铃,视线一直定格在面前这个黝黑皮肤男子光秃秃的头顶之上。 见我不说话,黝黑皮肤男子把眼 第一百三十四章 媚女 皮肤黝黑的男子举着火把,四下瞅瞅,他倒吸口凉气,转身指着一个倒霉蛋说:你,走过去。 那人一愣,指着自己瞪大眼睛:让我去、去那里? 皮肤黝黑的男子把眼一瞪:对,就是你,要老子扔你过去吗? 我见状当即急了,旋即开门阻拦必会被发现端疑,于是灵光一闪,一个激灵站起来,拔腿便跑。 只听得皮肤黝黑男子大吼一声:给老子抓住他! 之后脚步声杂乱,身后那一大片人举着火把就追了上来。我本来就没想着要逃跑,于是假装着腿软,踉跄着奔跑,没跑出多远便被邪灵教的人追上来,给擒住了。 他们按着我的脖子,拧着我的胳膊。邪灵教内之人五毒俱全,几乎没什么好人,各个心术不正,他们自然不会对我客气,手脚之上使的力道极大,疼的我满头大汗。 一伙人将我绑了回去,按在地上,跪在了皮肤黝黑男子的面前,忍着疼痛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为夏宁拖延着时间。 啪啪的两声,皮肤黝黑男子狠狠的掴了我两个耳光,火辣辣的痛疼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眼睛都在冒着金星。 “妈的,你个娘炮,跑什么?啊?说!”皮肤黝黑男子揪着我的衣领骂道。他手指粗大,铬的我生疼。出于愤怒,青筋暴露。 我装作愤怒的样子,红着眼睛大声吼道:去你妈的,自己人都打?你们找死还不让老子跑呢? 皮肤黝黑的男子大概没有想到我会咆哮着骂他,当即愣住了,之后又扇了我两个巴掌:妈的,长的像个娘炮,谁给你的勇气? 我实在受不了他这丑陋的嘴脸,呸的一声就将口水吐在了他的脸上。他一抹口水,顿时气急败坏的大骂一声,一脚揣在我肚子上,将我揣倒。 “妈的,别打死了,给老子狠狠打!” 之后如雨点一般的脚丫子落在我的身上,我双手抱着脑袋,蜷缩着身体,疼的整个世界的扭曲了。由于我书包里背着破锣,他们踢在破锣之上,哐哐的响着。 踢了好长时间,我听人喊了声停,邪灵教众人才停止了对我的拳打脚踢,我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剧痛之下,崛起屁股,又摔在了地上。更加疼的要命。 “妈的,死娘炮,敢吐老子,打不死你。” 听到皮肤黝黑男子的谩骂声后,我抬头看他,眼睛之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皮肤黝黑男子身旁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还在不断的给他递纸。他一边擦拭着手,一边问我话。 “说!跑什么?” 我咬牙切齿的说:妈的,你去招惹那煞星,还不让老子跑?只要有人接近,厉鬼就会飞将出来,铺天盖地,跑都跑不了。 皮肤黝黑男子听了我的话后,脸色顿变,警惕的看了眼夏宁,我心里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夏宁啊夏宁,三个小时的极限,你转化这些能量究竟需要多长时间? 话说到这份上,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山洞静谧的如同死地。 我们竟然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 浑身断裂似的疼,我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我的一声痛哼打破氛围,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忽然眉头一皱问道:怪了,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敢和堂主叫板,挺有骨气,那之前为什么会被厉鬼惊吓的呆呆傻傻?还有,你说,是你们堂主将你抛离,你才侥幸生还,言外之意,这段距离,那些厉鬼攻击不到我们,又或者,这段距离,厉鬼并不会攻击我们。但你又说,只要有人接近,铺天盖地的厉鬼就会扑出来,攻击我们。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再者,人阶六段左右都是高层次的厉鬼,他们神智清晰,相距不远,为什么会留你性命?说! 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分析到一半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哇凉哇凉,万念俱灰了。待他分析完毕,问我话时,我已经一脸的懵逼。 之前慌乱之中,为了拖延时间,我已经在努力编着谎话,本以为已算完美,却不想竟被这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人一句道破玄机,找出了所有破绽,顿时无处遁形。这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人真是不简单。 啪! 皮肤黝黑的男子又狠狠扇我一个巴掌,大声吼道:说,快说,说不明白,老子阉了你。 说着就拔出明晃晃的匕首,在我眼前晃了晃。火把的火光照耀在匕首之上,匕首反射着咄咄逼人的寒光,我心跳不禁加快。 我咽了口唾沫,额头滚滚的汗滴往下落,心提在了嗓子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皮肤黝黑的男子见状又要扇我耳光,却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住手”,当即制止了他的行为。他粗糙的大手停在空中,循声觅人,缓缓的转身。我听见喊他住手的是个女人的声音想,先是一个激动的心跳加速,可是还没高兴起来,顿是感觉不对劲,这声音虽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战斗(感谢大侠撸啊撸的和月票) 这个妩媚女子,不就是罗刹鬼蜮我在山洞中偶遇的三蜘中的二蜘吗? 我说:你……你不待在罗刹鬼蜮,怎么会来到人间? “哎呦,真是记性不好呐,三年前你勇闯罗刹鬼蜮,害的我们三姐妹背井离乡,被冥界搜魂殿所擒,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二蜘抛来一个妖媚的眼神继续说:这不,三番五次捉你,还不是被主人所逼。 我一顿,当即就骂道:放屁,这不可能,几个月前我还在罗刹鬼蜮一个山洞内遇到了你们三个姐妹,亲眼所见,你们还将我脑袋朝下,倒提着走了几圈。 二蜘摇了摇头,玩味的笑着一摊手:然而,并没有。 我说:怎么可能?难道亲眼所见还会有假? “会,当然会。有种法术叫幻术。”背后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孩声音,咬字清晰,携带着丝丝的温婉。 这温婉的口音,我再熟悉不过,顿时就心跳加速了起来,说话之人是林墨。难道她也来到了这山洞之中。 我想回头,但被邪灵教众人拧着胳膊,擒着脖颈,无法动弹。二蜘依旧玩味的笑着,而身后说话声音与林墨如出一辙的女孩继续说道:阴阳路,罗刹鬼蜮,你所看见的事物,大多是青云道长施的幻术。除了“英姐”是三界之内堪比顶级大拿、神识尚在沉睡的血影蛊所幻化外,只有“英姐”的外婆是人类,她和你一样,都将幻术误以为真。 听着这熟悉的女孩说话声,我已经激动的颤抖了起来:林墨,是你吗?是你吗? 只是身后的女孩还没有人回话,二蜘的脸色已然顿变,同时,只听得我嘭的一声巨响,我身旁皮肤黝黑的男子顿时炸成了血雾,碎肉飞溅而出,打的哪里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瘴气夹杂着血腥的恶臭。我们顿时全吓傻了。再看二蜘,她一改妩媚的姿态,指着我,厉声喊道:是我杀了他,我命令你们摘掉他脖颈上的三角符咒,否则,顷刻之间将你们炸成血雾,死无葬身之地! 靠,此时我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拉萨酒吧偶遇点着脚尖走路的女鬼,以及被假夏宁骗着上了猛鬼公交车全是二蜘所为,也难怪假夏宁在列车之上和我说了声对不起。感情夏宁是熟人二蜘所幻化。 二蜘之所以没有直接对我出手,是忌惮陈伯留给我,被我挂在脖颈之上的这一道三角符咒。 现在我落在邪灵教众人手中,她恰好得以借助邪灵教众人之手摘掉我脖间的三角符咒,然后将我掳到冥界。这还得了? 我急的满头大汗,用力的挣扎,邪灵教众人晃过神来,一大片手掌就向我脖间伸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擒着我的邪灵教众人,忽然,身体僵硬在原地,不动弹了。我趁机弯腰打了个滚,得以逃脱魔掌。不远处夏宁已然站立起来,衣厥抖动,冷冰冰的怒视着我们这边。我抬头看向邪灵教众人,只见他们上空漂浮着数不清的白衣厉鬼,无数惨白的手臂撕扯着他们的肩头和头发,将他们体内的魂魄尽皆从体内拉扯了出去。 而站在我和夏宁之间的二蜘,不甘心的看了我最后一眼,身体化为水影消失,留下一句话:修修,我还会再回来的。 我惊魂初定,擦着冷汗。夏宁快步向我跑来,他身后三只巨大的厉鬼身体开始瓦解,几息之后,化成细碎如砂石状的颗粒,飘飘然洒落在地面之上。 邪灵教众人上空漂浮的厉鬼将他们的魂魄自头顶生拉硬拽出去后,大口撕咬,转瞬间吃的干干净净。没了魂魄的身体,浑然倒地,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这些人虽然刚才还将我胖揍一顿,但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还是有些心中不忍。山洞内空气流通缓慢,皮肤黝黑男子炸死后,这股子血腥夹杂着内脏瘴气的恶臭还没散去,我弯着腰喘气。夏宁从我身边跑过,扎进了黑暗中。她边跑边问:林墨,林墨,是你吗? 见状,我摩挲着从地面捡起一支火把,追赶夏宁。 噔噔噔,没跑出几步,夏宁背对着我,自黑暗中慢慢退了回来。 我说:宁宁,怎么了? 夏宁没有回答我,继续后退。此时我心情很是激动,林墨是我的名义上的媳妇儿,虽然我并没有奢求可以真正和她在一起,但是当我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后,内心泛起涟漪,还是希望转身后立即就能看到她美丽温婉的样子。我举着火把往前一照喊道:林墨,林墨,你在哪里? 夏宁已经退了我的身边,她还在后退,并拽着我的胳膊向后退。我当即感觉不妙,心头一凛,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前方。黑暗中我看到一双亮幽幽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寒光,像一只蛰伏在黑夜中的饿狼。 退着退着,我忍不住问道:什么情况? 夏宁边退边说:是个窥镜的术士。 我当即慌乱了起来,夏宁只是个半步踏入窥镜的术士,本事已经非常了得。都说窥镜上下天壤之别,半只脚 第一百三十六章 激战 道士的剑法老练狠毒,剑刃之上寒光乍动,将夏宁逼得连连后退,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随手捡起一块碎石,卯足力气向老道扔了过去。 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身上这一膀子力气也不是盖的,碎石在空中呼啸间携带着风声就飞了过去。高手过招,风吹草动都听的真切,道士挥剑格挡石块,夏宁抓准时机转守为攻,鞭花打的啪啪作响,道士剑招稍有絮乱,被夏宁压制了气焰。我见抛碎石起到了作用,摩挲着捡着地面的石块,不断的向他抛着,嘴里还呢喃着:打死你,打死你。 我抛向道士的石头,其实并不能伤到他,只是为了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道士察觉到后,奋力酣战夏宁,干脆理都不在理我。我抛去的石块打在他的身上以及头部,石块无力的落地,不能伤到他分毫。 渐渐地,夏宁又被他压制的手忙脚乱。 见状,我灵光一闪,捡起邪灵教众人死后,撩在地面的匕首和钢刀,用力扔向道士。 道士红着眼睛,使出浑身解数攻击夏宁,依然对我抛去的钢刀与匕首不予理睬。 邪灵教有的是黑心钱,教众身上携带着的武器都是进口货,匕首是瑞士军刀,钢刀是日本樱花公司生产的折花仪刀,极其锋利。这道士修为再高也是血肉之躯,我就不信伤不到他。 果然,匕首划过一道寒光后,听的噗呲一声,没入了道士的肩头,钢刀紧随其后,扎在了他的小腿之下。道士中刀后,顿时疼的表情扭曲,单膝跪地,八卦剑也脱手而出。道士大骂我一声小王八的同时,夏宁一个鞭花打在道士胸口,将道士打了一个跟头。 道士踉跄落地后,手掌用力拍打地面借力,身体腾空,旋转着逃离。夏宁的鞭子紧随其后,在他周围开花,却并没有再次击中。 几个瞬间,道士与夏宁拉开距离,他肩头鲜血汩汩的往外流,染红了半个道袍,愤怒的瞪我一眼,嘶吼着向我奔来,道士架着染血的双手,大声骂道:小崽子,我掐死你。 我吓的打个冷颤,扔掉火把,连滚带爬的逃跑。夏宁紧随其后,挥舞鞭子抽打道士。 窥镜术士不是虚名,我跑到黑暗之中后,他看不到我藏在哪里,随手捡起火把,喝了声疾,之后听的呼的一声,一片滔滔火海就向我这片扑了过来。 火光下,山洞照的透亮,我躲无可躲,急的满头大汗。滔滔火海温度极高,炙热之下,烘烤着我的皮肤生疼,眼看就要被火海湮没。忽的一道水网挡在前方。汹涌的烈火扑在水网之上嗤嗤作响,冒着黑烟,全都熄灭了。 我惊吓过度,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同时,夏宁的鞭子抽向道士。道士一个鸽子翻身闪到一边,赤红着双眼,他指着夏宁怒骂道:小崽子们,你们找死,是你们逼我的。 道士放出这样的狠话,明显是要发飙。他面部扭曲,整个人都在狞笑:是你们找死,逼我使用天赋神通,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窥镜中期修士的本事。 我靠,要放大招了。我手忙脚乱的捡起碎石,向他抛去,这是能想到的,最好、最有效的攻击方法了。 夏宁也没闲着,鞭花如雨点般落在道士的身上,将道士打的道破碎裂,鲜血迸溅,皮肉都翻卷了出来。可道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癫狂一般的惨笑,血肉模糊的脑袋显得越来越狰狞,嘴里呢喃道:天地之力以我引之,雷咒,五雷轰顶。 道士言毕,听的轰隆轰隆的巨响传来,他的天灵之从迅速凝聚出一颗雷电法球,法球之内,雷霆之力噼啪作响,法球越变越大,由湛蓝色转变为藏蓝色,将整个山洞照耀成一片蓝色天地,令人如若深处海底深处。压迫的我喘不过气的同时,那如决堤之海般的恐惧席卷而来,我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我嘶喊着远离道士,用力挥手,示意夏宁快逃。谁知夏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漠的看着道士,高冷的如同冰雪女神。神圣的气势荡然于外。 “跑!”我厮声力竭的呐喊。 吼! 道士将悬在天灵上方的雷霆法球接在手中,奋力向夏宁抛去,愤怒的咆哮,我感觉整个山洞都在颤抖。 唰的一下,雷霆法球划过一抹亮光,射向夏宁。我惊的眼睛瞪如铜铃,心提在了嗓子眼。 而夏宁,依旧面无惧色,毫不慌张的站在那里。转眼间,雷霆法球与夏宁近在咫尺,内部能量太过强大,渲溢而出的少许能量,掀飞了夏宁的长发。 夏宁的长发飘在空中,脸颊被强光照耀的雪白。 “不……!”我转身向夏宁奔跑,厮声力竭的喊着。 夏宁合上眼睛,振声念道:天地能量以我引之,斗转乾坤,疾! 念毕,雷霆法球先是一个停滞,旋即调转方向,沿着原路咻的一声射了回去。看到这一切,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那道士猝不及防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出山 惊天动地的厉鬼尖啸声,震的耳膜生疼,不得已张大嘴巴缓冲冲力。同时,眼睛也酸涩的唰唰的往下留着眼泪。 而那几十只厉鬼,下手狠毒,挥舞着干枯、惨白的手,卯足力气,啪啪的往道士身上打着。呲开尖牙,用力的撕咬道士。 鬼影翻腾,我已经看不清道士,夏宁缓缓的接近着,她对我笑了一下:怎么样?刺激吗? 我说:刺激个脑袋,吓死了。 夏宁说:好戏在后面。 我都被人打成这熊样了,还好戏,当即差点把我气吐血,我正待反驳,却被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吼吓的一个惊慌,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几十只厉鬼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鬼影散开,瞬间虚化,融入空气之中,消失了。 厉鬼之前包围的地方,道士站在那里,喘息极重,愤怒的看着夏宁。他身体被厉鬼撕咬的残破不堪,处处是透明的窟窿,脑袋也被斜着咬掉了半个。桀桀的笑着,半个脑袋依旧可以说话,阴森可怖的样子,看着特别瘆人。 “几只人阶九段的厉鬼也想围杀窥镜中期的术士,痴心妄想!” 道士厉声喊着。夏宁目光如炬,缓缓的接近着道士,一句话都没说,身上肃杀之气荡然于外,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要干什么?破我肉身我可以不和你计较,莫非你还想杀了我?逼急了,鱼死网破,大家都不好过。”道士的魂魄努力与夏宁保持着距离,大声的喊叫着。 见道士如此,我反而松了口气。很多人都是这样,惊慌、害怕到一定程度后,便大声喊叫着放狠话,恐吓对手,其实已经山穷水尽,黔驴技穷了。 夏宁依旧没有回答他,继续接近。道士声音都变了,他说:停!停!你别再往前走了,否者我的自爆,让你什么都无法得到。 夏宁目光冰冷,朱唇轻启:哦,是吗?你觉得有用吗? 道士破了窟窿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求你放过我,我既往不咎,你不能杀我,我是龙空会的人,你放过我,我引荐你加入龙空会,以你的资质,年纪轻轻就已入窥镜,转瞬之间感悟天赋神通,天赋神通又是神通榜单排名第三的乾坤斗转挪移,如果得到龙空会的重点培养,前途不可限量,你没必要得罪龙空会,毁了自己的前程。 夏宁峨眉一蹙,问道:貌似有道理。 道士一看夏宁动摇,眼睛瞬间焕发精光:对,你仔细考虑考虑。 夏宁说:嗯,我考虑好了。 说罢,食指点了道士一下,说了声疾,一道桃黄色的光束射出,同时唰的一下将一张纸人抛向道士。道士见状,大喊一声不要,身体当即虚化,就准备逃跑,却被桃花色的光束射中,禁锢在一副桃黄色笼牢之中,动弹不得。 道士被禁锢后,厉声的惨叫着挣扎,桃黄色的笼柱被道士撕扯变形,嘎嘣嘎嘣的响着。他厮声力竭的喊着:杀死我,龙空会不会放过你们的,死,死,我要你们陪葬,陪葬…… 道士嘶吼时。纸人飞到他面前,呼的一声燃烧后,白衣厉鬼凭空出现,扑向道士,同时,桃黄色的笼牢消失,厉鬼咬在了道士身上。一道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消失后,厉鬼狼吞虎咽的将道士吃了下去。 山洞之内又恢复了安静。 我的额头汗津津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夏宁走到我身边,纤细的手伸在我面前:继续赶路。 我说:姐呀,咱能歇会儿吗? 夏宁白我一眼:不可以,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一队邪灵教的人赶到这里。 我说:那不挺好吗?将他们全锅端了,实力又是一个突飞猛进。 夏宁说:不行,我们答应了雪山寺的住持喇嘛,尽量保护雪隐玉的周全,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不能再拖延了。 我说:不行,我要死了,成为半妖半鬼,身体被改造后体力更差了。 夏宁干脆踢我一脚说:老娘有办法,就看你想不想走。 我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夏宁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我说:想,我是想走,就是走不动。 夏宁说:看你那贱样。 我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夏宁没好气的看着我,指间凉起一个桃黄色的亮点,亮点离开夏宁的手指,像萤火虫一样飞在空中,绕了几圈后落在了我的腿上。 我感觉腿部传来丝丝的凉爽,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我再次抬脚,发觉这腿很轻便了,于是随着夏宁继续往山洞深处赶去。 身后,留下一大片冰冷的尸体,这些人长埋于此,绝大多数永世不得投胎了。 前方的山洞越发深邃,黑的浓重,我担心的问夏宁,我们这样一直走下去真的可以找到雪隐玉吗?那如果走了一条死路怎么办。夏宁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惹祸 惊天动地的厉鬼尖啸声,震的耳膜生疼,不得已张大嘴巴缓冲冲力。同时,眼睛也酸涩的唰唰的往下留着眼泪。 而那几十只厉鬼,下手狠毒,挥舞着干枯、惨白的手,卯足力气,啪啪的往道士身上打着。呲开尖牙,用力的撕咬道士。 鬼影翻腾,我已经看不清道士,夏宁缓缓的接近着,她对我笑了一下:怎么样?刺激吗? 我说:刺激个脑袋,吓死了。 夏宁说:好戏在后面。 我都被人打成这熊样了,还好戏,当即差点把我气吐血,我正待反驳,却被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吼吓的一个惊慌,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几十只厉鬼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鬼影散开,瞬间虚化,融入空气之中,消失了。 厉鬼之前包围的地方,道士站在那里,喘息极重,愤怒的看着夏宁。他身体被厉鬼撕咬的残破不堪,处处是透明的窟窿,脑袋也被斜着咬掉了半个。桀桀的笑着,半个脑袋依旧可以说话,阴森可怖的样子,看着特别瘆人。 “几只人阶九段的厉鬼也想围杀窥镜中期的术士,痴心妄想!” 道士厉声喊着。夏宁目光如炬,缓缓的接近着道士,一句话都没说,身上肃杀之气荡然于外,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要干什么?破我肉身我可以不和你计较,莫非你还想杀了我?逼急了,鱼死网破,大家都不好过。”道士的魂魄努力与夏宁保持着距离,大声的喊叫着。 见道士如此,我反而松了口气。很多人都是这样,惊慌、害怕到一定程度后,便大声喊叫着放狠话,恐吓对手,其实已经山穷水尽,黔驴技穷了。 夏宁依旧没有回答他,继续接近。道士声音都变了,他说:停!停!你别再往前走了,否者我的自爆,让你什么都无法得到。 夏宁目光冰冷,朱唇轻启:哦,是吗?你觉得有用吗? 道士破了窟窿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求你放过我,我既往不咎,你不能杀我,我是龙空会的人,你放过我,我引荐你加入龙空会,以你的资质,年纪轻轻就已入窥镜,转瞬之间感悟天赋神通,天赋神通又是神通榜单排名第三的乾坤斗转挪移,如果得到龙空会的重点培养,前途不可限量,你没必要得罪龙空会,毁了自己的前程。 夏宁峨眉一蹙,问道:貌似有道理。 道士一看夏宁动摇,眼睛瞬间焕发精光:对,你仔细考虑考虑。 夏宁说:嗯,我考虑好了。 说罢,食指点了道士一下,说了声疾,一道桃黄色的光束射出,同时唰的一下将一张纸人抛向道士。道士见状,大喊一声不要,身体当即虚化,就准备逃跑,却被桃花色的光束射中,禁锢在一副桃黄色笼牢之中,动弹不得。 道士被禁锢后,厉声的惨叫着挣扎,桃黄色的笼柱被道士撕扯变形,嘎嘣嘎嘣的响着。他厮声力竭的喊着:杀死我,龙空会不会放过你们的,死,死,我要你们陪葬,陪葬…… 道士嘶吼时。纸人飞到他面前,呼的一声燃烧后,白衣厉鬼凭空出现,扑向道士,同时,桃黄色的笼牢消失,厉鬼咬在了道士身上。一道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消失后,厉鬼狼吞虎咽的将道士吃了下去。 山洞之内又恢复了安静。 我的额头汗津津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夏宁走到我身边,纤细的手伸在我面前:继续赶路。 我说:姐呀,咱能歇会儿吗? 夏宁白我一眼:不可以,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一队邪灵教的人赶到这里。 我说:那不挺好吗?将他们全锅端了,实力又是一个突飞猛进。 夏宁说:不行,我们答应了雪山寺的住持喇嘛,尽量保护雪隐玉的周全,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不能再拖延了。 我说:不行,我要死了,成为半妖半鬼,身体被改造后体力更差了。 夏宁干脆踢我一脚说:老娘有办法,就看你想不想走。 我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夏宁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我说:想,我是想走,就是走不动。 夏宁说:看你那贱样。 我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夏宁没好气的看着我,指间凉起一个桃黄色的亮点,亮点离开夏宁的手指,像萤火虫一样飞在空中,绕了几圈后落在了我的腿上。 我感觉腿部传来丝丝的凉爽,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我再次抬脚,发觉这腿很轻便了,于是随着夏宁继续往山洞深处赶去。 身后,留下一大片冰冷的尸体,这些人长埋于此,绝大多数永世不得投胎了。 前方的山洞越发深邃,黑的浓重,我担心的问夏宁,我们这样一直走下去真的可以找到雪隐玉吗?那如果走了一条死路怎么办。夏宁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起效 骂毕,壮汉向我蹦来,紧攥的拳头捣向我的面门。 拳头夹着冷风,我手疾眼快,闪避而过,却被拳头兜来的疾风刮的脸颊生疼。 我先是转身,跟着使出一记后旋踢,后脚跟直扫壮汉面门。 跆拳道专打爆发,这后旋踢又是必杀技能,若是打不中人,身体漏出空档,来不及防范,是格斗之中的大忌讳。 不过,实力悬殊巨大,我也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了。 听的哐的一声,我的后脚跟竟然真的踢中了壮汉的后脑。看来壮汉只是身体强壮,动作并不灵敏。一脚踢中壮汉的脑袋,我当即转身,摆好格斗的姿势。而壮汉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摇了摇脑袋,舔下嘴角,愤怒的看着我。 诵经广场下,哄笑声如潮水一般传来。壮汉瞪着我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他紧攥的拳头嘎嘣嘎嘣的响着,嘴里念念有词。我顿时感觉,白日里起了阴风。半只脚踏入窥镜的壮汉要施法了。 一股莫名的心慌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开始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的。众目睽睽之下,他一定不会请出厉鬼对付我,不请厉鬼,半只脚踏入窥镜的术士尚不能做到从天地之中借法,电视上演所演,向祖师爷借法,都是对付妖魔鬼怪,等一系列邪恶的东西,和我打斗,或许并不能借到法术。 只是,我想错了。汇聚在这座山头的术士,多是一些三教九流之辈,他们的祖师爷当年也不是什么心存善良的好人,自然可以借到法术。再者,我半妖半鬼,并不是一个大活人。 果然,壮汉再次向我冲刺而来之时,他的拳头之上披上了一层骨甲,骨甲之上布满鳞片,关节处一颗颗鹌鹑蛋大小的灰色头颅,桀桀的笑着。我见状,手忙脚乱,拔腿便跑。 跟着,诵经广场出现龟甲状的裂缝,碎石相撞的声音不停的响动,一排排惨白的手臂自裂缝中伸了出来,那些伸出的手臂,向我的双脚抓来。壮汉嘶吼着向我蹦来,我几乎避无可避。 我急的满头大汗,回头看了一眼距离越来越近的壮汉,心里骤然一惊,抬脚躲开地面抓来的手掌。向前奔跑。 倒霉的是,转眼之间,这诵经广场之上已然密布了渗人的手掌,我的双脚刚避开几只,方一落地,就被抓了个正着,眼瞅的壮汉已然接近,我暂且无暇顾及脚底,侧身躲闪他的重拳。 壮汉一拳打空,回身甩臂,他人高马大,胳膊壮硕而茁长,胳膊抡成一个一米多长的扇形,我一米八一的身高,也就矮壮汉两厘米左右,他格斗经验丰富,胳膊斜向下扫打,大致打向我的腹部。我想远离为时已晚,弯腰躲避难度太大,无法做到,只得硬着头皮,抬臂格挡。 砰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大的冲力倾泻到我身上,我的胳膊被打的酸软无力,剧痛顺着胳膊,传至肩膀处,肩膀发出嘎嘣的一声脆响,我疼的呲牙咧嘴,踉跄着倒跌出去,重重的砸落在了地面上。 同时,呲呲的声音不绝于耳,如腐肉般的巨臭席卷而来,若不是我长期没有进食,已经呕吐出来了。 我在地面连着打了几个滚子,希望可以远离壮汉。待我稳住身体,抬头看向壮汉,壮汉站在原地,单手扶着肩膀,表情痛苦,他的一条胳膊裹满粘稠的液体和白色气泡,剧烈的颤抖,额头青筋暴露,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向下滚落着。 我浑身断裂似的剧痛,步履蹒跚,尽量远离着壮汉,忽的膝盖一痛,单膝跪在了地面上。我的有气无力的垂下脑袋,看见满是裂缝的地面,那一只只干枯惨白的胳膊已然消失。地面之上流淌着粘稠的液体,液体之上汩汩的冒着气泡,一阵阵黑烟冉冉升起,散发着呛鼻的恶臭。 诵经广场之下,鸦雀无声,这人山人海的地方万籁俱寂,静的可以听到风声。 我的双手按在干净的地面上,低头后,脖间挂着的三角符咒垂在胸前,盯着这张陈伯留下的三角符咒出了会儿神,我忽然恍然大悟,是陈伯留下的这道符咒救了我一命。 方才打斗之际,壮汉施放的法术阴损诡异,必然使用的是一些邪术,地面伸出的干枯手臂,以及他拳头之上的鳞片骨甲,还有关节处嘶喊着的小型骷髅脑袋,必然都是厉鬼幻化。陈伯问道之上的术士,留下的这道符咒非同小可,就连小明月和二蜘都会非常忌惮,就不要说他一个半只脚踏入窥镜的术士。非但被我身上的符咒伤了厉鬼,甚至,伤到了他自身的元气。 歇了片刻,我努力站立起来,攥紧拳头,向壮汉冲了过去。 壮汉脸色苍白,一双大眼满是无奈,手掌向前一伸,有有气无力的说了道:停,你赢了。 说完,喉头一动,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我猛地停了下来。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虽然侥幸依靠陈伯留下的符咒重创了壮汉,但是如若继续战斗下去,我也讨不上什么好果子,再者,规定在他手下熬过十招就可以通行。他现在已经认输,我的目的已然达到,于是,也不拖延,目光扫视台下,找到夏宁 第一百四十章 坑洞 原来,这座相对较矮的山头上坐落着一座寺庙。寺庙的建筑面积很大,这个诵经广场便是寺庙的一部分。 我们紧随队伍,上了几段台阶之后,来到寺庙门前,寺庙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两侧摆放着两个香鼎,香鼎内各自插着多炷筷头粗细的香,青烟袅袅,令人生畏。 走进寺庙,正殿之内聚满了人,门外也有一些正拥挤着向里面挤。我看了一眼侧殿,心头当即一沉。十多个喇嘛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侧殿门口,他们嘴上贴着胶条,看似绝望的望着正殿,眼珠子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十几多个和我一般大小,穿着制服的年轻小伙子守在他们身旁。 我和夏宁随着众人挤进正殿,恍然大悟,原来这正殿之内别有洞天,金身佛像被人砸碎,墙上凿了窟窿,人们举着矿灯往窟窿里走去。原来,这山洞藏在墙壁后面。 我们随人群走进山洞,洞内修砌着石梯,沿着台阶一路走下去,到了洞底豁然开朗,是一个足有四五百平米大小的掏空空间,不远处又是一些分开的岔路口,我环顾四周,大概有几十条。 我小声在夏宁耳边问她:这么多岔路口,我们往哪条走? 夏宁说:你跟着我就好了。 我哦了声说:你靠谱点,我刚才差点被人打死。 夏宁白我一眼:死了吗? 我说:没死。 夏宁说:那不得了。 我说:“哦。”然后加快了步伐。 自从进了山洞,越走,我的心里越是不安,这走进山洞的术士可都是高手,正如之前瘦高个所言,实力弱小的术士,也不愿意进来,谁想送死去呢? 山洞之内都是一些实力不凡的术士,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势力,要是真打起来,必然殃及池鱼,甚至引发乱战,所以,小心谨慎总归没错。 我跟着夏宁选择了一条岔路。其他岔路都是围满了术士,然而往这条岔路走的术士却寥寥无几。 我心里感到奇怪,晚问了一会儿,就已经在岔路内走的太深了。只听的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其中的一个说:邪灵教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年轻的斩魔境高手? “是啊,我们这么一大把年龄,才艰难修炼至驱魔境,才几年的时间,想不到邪灵教又要崛起了。” 我悉心倾听他们说的话,神经始终紧绷着。低声问夏宁道:他们口中所说的斩魔境术士是你吗? 夏宁点了点头,做出个嘘的动作,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 我于是便不敢再吭声了,只是随着夏宁安静的向前走着。 山洞内漆黑漆黑的。几把矿灯怎么都照不通亮。说来也就怪了,矿灯这种东西功率都比较大,光线很强,之前在山洞之内使用矿灯时,也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怀着好奇的心态,我随着他们往前走着,大约又走了几十米,忽的听到前方传来了滴水的声音。走在我和夏宁前面的几个术士已经停了下来,他们蹲在地上,矿灯照着,正在观察着什么。 待我和夏宁走进后,我问道: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几个术士抬头看了我和夏宁一眼,并没有因为我们年龄小就出现懈怠的表情,毕竟夏宁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修为,很是值得人尊敬。 片刻后,其中一人说道:有一滩黑水,没有气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那一滩黑水,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和马路旁的积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我问夏宁这是什么东西,夏宁瞪我一眼,拧我一把,没说话。我也不敢再问了。那几个术士围着观察了一会儿无果,继续向前走。夏宁踢了我一脚,我问她干嘛,她没好气的说:你丫傻狍子啊?说话不分时候,想问什么问什么? 我说:我又怎么了? 夏宁指着我生气的说:没脑子,没脑子,邪灵教内没有女子,我一说话就会露馅,要是被人察觉到我们并不是邪灵教之人,那么,若是得了宝贝还怎么嫁祸给邪灵教?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急忙和夏宁道歉,并保证自己以后说话方面会多多注意,保证不再惹祸。 夏宁说:嗯,这世界上有三种人,第一种人,看见别人栽了跟头,当即反省自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第二种人,眼睛蒙了猪油,什么时候自己栽了跟头,才会反省,并改正,以免再栽同样的跟头。还有一种人,头皮硬,性格倔强,总是自以为是,哪怕栽了跟头,也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哪怕同一个地方栽了多次,也蛮不在乎,这类人一般都死的很惨。我不希望你是第二种人,更不想你成为第三种人,那样,你就无药可救了。 说罢,夏宁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我跟在夏宁身后心情沉重。我并不是因为夏宁说了我几句就心情不好,我是在反思自己,希望以后遇到问题可以全面考虑,切 第一百四十一章 阴谋 坑洞内插满了筷头粗细的钢针,针尖泛着寒光。如果在这坑洞上面铺上一些掩饰的东西,便成了非常完美的陷阱。熄灭铁盘油灯,火把的光线不够明亮,矿灯虽能发出强光,光束呈直线状,会有很多照射不到的死角。如此一来,非常容易踩在陷阱之上。 如若真一脚踩了上去,被钢针穿刺,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这些坑洞就是人造陷阱,但是,是什么人故意将这陷阱破坏掉的呢?莫非是在我们之前进来的术士? 于是,我便把心里的想法和夏宁阐述了一遍,夏宁的食指抵了抵下巴,她说:如果是你,会这样做吗? 我一愣,说:不会。 夏宁说:你都不会,更何况这些为非作歹的术士? 我说:那事态就严峻了。 夏宁说:谈谈你的看法。 我说:术士是来捉雪妖的,雪妖先是出现在另一个山洞中,引来术士,当术士死伤惨重后,它又换了山头藏匿。更令人奇怪的是,这山洞内并不像人迹罕至的样子,点着铁盘油灯,又毁了陷阱,这是故意在放人进去啊!我怎么感觉这雪妖并不不善良。 夏宁说:雪妖善不善良现在还无法得知,正如你所说,术士能够顺利通行,必然是有人故意放行,我想,这其中必然蕴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 夏宁每次分析问题都比我透彻,她这样一说,局势就明朗了起来,我瞬间感觉山洞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寒意宣泄而来。心里当即又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于是对夏宁说:宁宁,你说,之前我们被困的那个寺庙所在的雪山顶峰的那个聚集怨气的迷阵,是不是也和这场阴谋有关? 夏宁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说:掺和就来的势力太多,很难断定,但绝对和雪妖现世有关。 我说现在怎么办,进还是退?夏宁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遇到了一个窥镜期的术士,两个半只脚踏入窥镜的术士,以及为数不多的驱魔境术士,既然如此,此次,趟进这趟浑水的术士中,高手非常之多,有人敢将如此众多的高手引入山洞,必然蓄谋已久,准备了万全的应对之策。那我们,完全没必要去触碰这个霉头了。 我早就心生退意,是在硬着头皮往前走,听了夏宁这话,心里大喜,当即赞同。于是我俩急忙寻着原路返回。 走着走着,我忽的想起一件事情,于是问夏宁道:宁宁,进洞前,你有没有观察,捆在侧殿旁的那几个喇嘛? 夏宁说:这倒没有,我当时只顾留意人群中的高手了,怎么了? 我说:当时我刻意看了他们一眼,感觉不对劲。 夏宁眉头一皱:怎么不对。 我说:眼神不对,按理说,在当时的情况下,喇嘛们应该眼神空洞绝望,但是情况并非如此,他们眼冒金光,眼神狡黠。 夏宁听了我的话后,脸色顿变,说了声坏了。 我问怎么了,夏宁加快脚步,指尖出现一个桃黄色的光点打在我的腿部,我顿时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夏宁说:窥镜之上可以轻易洞察窥镜之下术士的境界,进洞前,我刻意留意了所有术士,并没有发现其中有窥镜之上的高手,甚至没有察觉到你所说的喇嘛,那只要两种可能,一种是那些喇嘛是普通人,另一种就可怕了,他们的实力在我之上,我的感知无法洞察他们。 当即,一股寒流从地面钻入我的脚底,顺着脊柱窜到了头顶,我打起了冷颤,我分析说:如果我们之前的猜测成立,有人故意引这些高手进陷阱,并且,喇嘛是这个参与这个阴谋的团伙,对付如此众多的高手,怎么会有普通人掺和进来,再说,喇嘛是出家人,就是修行之人,那一定是后者了。 “不行。”跑着跑着,我就停了下来,我说:不能往回跑了,回去遇到那几个喇嘛不是自寻死路吗? 夏宁说:回去,必须原路返回。 我问为什么,夏宁说:你想吧,如果你是布局之人,引来如此众多的高手,你是将主要精力放在山洞内对付这些高手呢?还是山洞之外的那些喽啰呢? 我说:当然是前者。 夏宁说:所以必须原路返回,这留在这山洞深处,要比原路返回面对那些喇嘛要棘手的多,或许我们可以趁着喇嘛们对付那些喽啰的空隙逃出去呢? 我一拍脑袋,觉得还是夏宁分析问题更加透彻,于是随着她,拼了命的往外跑。 转眼之间,已经看到了亮光,远远看到了下洞的石阶,我的心却是一沉,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我们之后,陆陆续续,还有很多术士往这山洞深处走,而此时,前方的大片掏空区域,一个人都影都没有,显的太安静了。 来到石阶下时,我和夏宁抬头向石阶的上方看去。 我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后面那些术士都下来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重返 我慌的打了个哆嗦,夏宁拍了下我的肩膀,已经走进了正殿。 我一慌,紧随其后,靠近夏宁小声问道:奇怪了,没有打斗的痕迹,更没人流血,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夏宁点点头,加快了脚步,我们到了院子。 一出院子我先向侧殿看去,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人,但是那些喇嘛却不见了。 心里当下一惊,我对夏宁说:看来猜对了。 夏宁说:走,去诵经广场看看情况。 我说好,然后我俩便往诵经广场的方向走。 出了寺庙,庙门两侧两个香鼎内的香已然烧尽,之前守在门口的几个术士也躺在了地上,他们大多紧闭着眼睛,唯一睁着眼睛的一人,眼仁儿灰暗,嘴角挂着一丝唾液。 继续往前走,零星看见一些躺在地面一动不动的术士,虽是夏季,雪山顶也时不时的刮着冷风,我紧了紧衣服,心里已经有些不安,直觉告诉我,恐怖活着的人不多了。 果然,当我们来到诵经广场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所有的人都悄无声息的死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感觉迎面刮来的风携带着浓郁的死气,我难以顺畅呼吸。 夏宁说:人全死了,我怀疑是那几个喇嘛干的。 我说八九不离十,夏宁说:几个喇嘛应该下山洞去了。 我说:山洞下的掏空处有几十条岔路,我们之上往回走的时候,没遇到那几个喇嘛真是万幸,他们一定走了其他岔路口。 夏宁说:未必,我们再回去观察观察,猜测毕竟是猜测。 我当即反对:疯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再回去送死? 夏宁先是一愣,拉下了脸,严厉的说:我们来拉萨的目的是什么?贪生怕死?退缩? 夏宁这样一说,我猛地又回想起了恭亲王墓地的那件事,自那以后,我就发誓不再退缩的,我竟然本性不改,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对夏宁说:好,宁宁,我们回去。 夏宁白了我一眼说:这才像个男人。 我心底不知哪里升起一股子豪气,几步走到夏宁前面,破天荒一般,第一次带起路来。 待我们重新回到山洞之内,夏宁打开矿灯照了照四周,几十条岔路口通向远方,黑漆漆的,说不出的诡异。 我说:不能从这岔路口再往深处走了,再走回去,就中了圈套,我们这一阵子岂不是来来回回的做着无用功。 夏宁没说话,继续用矿灯扫射着四周,认真的样子,生怕会错过每一个角落。 我的视线紧随着灯光,仔细的观察着。 许久过去,将前方照了三四遍,什么都没发现,夏宁回头往身后的墙上照去。 顺着灯光,我俩仔细的观察着石壁。夏宁的手里的矿灯的灯光由高往低缓缓的移动,当移动到墙壁与地面衔接的罅隙中时,我嘶的吸了口凉气。 就在那罅隙之上,有一个石形闸门。闸门也就酒瓶盖儿大小,和石块颜色相同,山洞内光线不足,再者也很少有人会将光亮照到这里,就是光线照向这个石制闸门,由于看起来,它和周围的石头材质很类似,不仔细观察也很难发现,所以,要发现它,真的很难。 但是,出于我和夏宁的小心谨慎,仔细寻找,还是发现了它。 夏宁向闸门走去,蹲下后,矿灯递给我。我接在手中为了照亮。夏宁伸手在闸门上摸了几下,握紧后,一压,一提,一拽,听的咯噔咯噔的响动,我将灯光上移,一扇石门缓缓地打开着。 原来这石壁之上有玄机。 等响声没了,灯光从门洞照过去,我眯着眼睛观察,里面一条不算宽敞的石路,被两侧的石壁夹在中间,刚好一人同行。 我正问夏宁要不要进去,夏宁已经走了进去。见状我紧随其后。待我们俩过了门洞,哐的一声巨响,身后敞开的石门合上了。我被吓的一个激灵,当即回头,矿灯照向石壁,石壁光秃秃的,连一道缝都没有,我们彻底被这一堵石壁隔绝了。 夏宁说,别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于是我俩顺着石路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夏宁要我把矿灯给她,她拿走矿灯,关闭后收了起来,之后将矿灯放回背包,打个响指,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撮微弱的火焰,火焰虽小,冉冉的抖动着。却照耀的我们隐约看的见周围的景物,使我们不用摸黑走路。 夏宁小声说:小心遭遇了喇嘛,关了矿灯好。 我点头,心里恰好有几个疑惑,于是便小声的问了夏宁。 我问夏宁,之前与她酣斗,被她的厉鬼们咬死的那个道士,为什么不是道士而是术士呢?夏宁给我解释说,道士特指龙虎山、崂山那些正经出家修道的道士,之前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内视 就快走上平台的时候,夏宁忽的停了下来,她小声说:你先在这等会儿,我上去看看。 我一愣,看着夏宁的眼神变了,过了一会儿对夏宁说:上面危险吗? 夏宁说:或许吧! 我说:那不行,这种时候我怎么可以退缩? 夏宁叹了口气,看着我,破天荒的没有白我,更没有骂我,她小声说:你现在实力太弱,如果真遇到喇嘛,非但帮不上什么忙,还会…… 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我心里五味杂乱,一句话说不出来。 夏宁说:这样,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自己上去看看,如果我有危险,你再想办法救我。好不好? 我自嘲的一笑,说:没事儿,你先上去,我看看情况。 夏宁一个窥镜的术士,而我,顶天算是一个开目术士,如果夏宁都身陷险境,我又能帮的上什么忙呢?我毕竟是个男生,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给我个台阶下。 夏宁说:那我去了。 我点头,夏宁指间亮起一团桃黄色的光点,光点飘飘零零,汇聚在她的胳膊上,她的身体凌空飞起,跃上平台,脚尖落地,没发出一丝声响。我紧随其后,踏着台阶走上平台时,夏宁已经走了五六米出去,十几多米处的场景令我心头一凛。 原来,蓝色光线发自那里。 只见十几个喇嘛盘坐在一颗湛蓝色的光球旁,光球飘在喇嘛盘坐中间的正上方,他们双眼紧闭,双手合在胸前,一动不动。 待夏宁靠近后,这些喇嘛依旧纹丝不动,仿佛看不到夏宁似的。 夏宁静站几秒后,我看她双手蒙上了一层桃黄色的水纹,同时,一沓纸人已经赫然攥在手心。我看在眼里,当即心跳加快,看夏宁的样子,是要对这些喇嘛出手了。 这些喇嘛的实力在夏宁之上,夏宁施法对他们出手,他们却全无反应。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夏宁威胁不到他们,对此,这些喇嘛完全不在乎,另外一种是,这些喇嘛真正进行着什么秘密仪式,而此时,正到关键时刻,无暇分神,更或者说,就分不开神。 千万不要醒来,不要醒,心里这样想着,我瞪大眼睛看着夏宁,就快从嘴里呐喊出来了。 就在这时,夏宁动了,一把纸人抛向喇嘛,纸人在空中燃烧,一道道白以厉鬼嘶喊着出现,架着惨白的枯手向喇嘛们扑去。 厉鬼接近喇嘛,手掌扣在喇嘛肩头,便向空中飞去,这样的场景我见了很多次,正是夏宁豢养厉鬼撕扯活人灵魂的方法。我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生怕这些喇嘛会睁开双眼,齐齐围攻夏宁。 可是,这次我是多心了。厉鬼飞向空中,却真将喇嘛的灵魂尽皆拽了出去。 喇嘛的灵魂被拽到空中之后,既没挣扎,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同熟睡。夏宁豢养的厉鬼们张嘴露出尖牙,咬在喇嘛们的灵魂之上,瞬间便啃食了大半,又是一个瞬间,全都吞下了肚子。同时,盘坐着的喇嘛们嘴角溢出鲜血,身体尽皆向后倒去。而我,一看夏宁偷袭成功,当即兴高采烈地向她跑去。 恰在此时,夏宁回头,大声对我喊道:快,敲破锣! 我被她吓的一愣,可是已然听了真切,一把将书包撂在地上,拉开拉锁,就准备敲锣。同时我抬头向夏宁看去,急忙大声喊她小心。 喇嘛们倒地后,那漂浮在空中的湛蓝色光球在原地急速旋转,十个多颗小光珠呼啸着向夏宁射去,因为自光球射出的顺序有先后,这些小光珠子排成一条长线,如同一道蓝色光束,速度极快,射向夏宁,一看就来者不散。 可是,我手中的黑铁棒槌还没敲打在破锣上,最前面的一颗小光柱已经与夏宁近在咫尺,只见夏宁一边后退,双手一边拼力向前推去,她的手掌前方出现一层龟甲状的桃黄色护盾。 嘭! 一声巨响响起,我手中的黑铁棒槌恰好敲在破锣之上,清脆的锣声却被巨响掩盖,夏宁手掌前方的桃黄色护盾碎裂,身体倒飞了出去。同时,紧跟在夏宁胸前的蓝色光珠陡然变转方向,向我射来。 我当即吓出一声冷汗,扭头便跑,却不想那一串光珠速度太快,刹那间已然接近我,我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一串光柱恰好射向破锣,顿时发出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动。 光珠打在破锣之上冲力极大,我的双手被巨大的能量震的发麻,虎口也传来剧痛,松开紧攥着破锣和黑铁棒槌的双手,黑铁棒槌摔在地上,破锣却并未离手,强大的冲击力将我的身体掀翻,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石壁上。 噗! 我全身蔓延着神经难以承受的疼痛,一口鲜血自口中嘭出,眼睛沉重的怎么都睁不开。我感觉自己五脏六腑碎裂,就快要死去了。却不想,自破锣之上射出几十个光珠救了我一命。 光珠从我的天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公鸡 腹部小型破锣处旋转着三个蓝色光点,那么,是不是表明我现在已经是三品打更人了? 一会儿问问夏宁就知道了。我找到摔落在地上的黑铁棒崔,把它和破锣一同放回书包,便坐在石头上,安心等待夏宁。 过了一会儿,夏宁在黑暗中说了声好了,便开了矿灯,我走到她身边问:都转化了吗? 夏宁点头,说:兵出险招,不过,得了莫大的好处。 我说:是啊!差点被吓死,而且,也太疼了。 夏宁说:这次是我鲁莽了,还好运气好,恰好有一魄在攻击我的时候炸毁了,否则,能量再强一点,你的肉身便会碎裂,狐狸尾巴露出来,我们便只有半年时间了。 夏宁这样一说,我当即惊出一身冷汗,我说:我这身体是经过罗刹女王改造才藏住了尾巴,若是尾巴露出来,半年之内不能召唤九尾,就会形神俱灭。好险,好险。 夏宁说:嗯,算你个小破修运气好。 我说:你也不差,实力提升多少了? 夏宁白了我一眼,得意的说:还可以,窥镜后期。 我说:太好了,等你修炼至问道期,就会成为术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们直接去阴阳路,把我的九尾召唤出来。 “屁!”夏宁瞪了我一眼说:你一个练过跆拳道的人,一点常识都没有。 我说一愣,问道:什么常识? 夏宁说:跆拳道黑带之上便以带数区分境界,术士问道期后要用星数区分境界,一至三星是下位问道,三至六星为中位问道,至于七星至九星才是上位问道。 我说:靠,不是吧? 夏宁继续向前走,没好气的说:是的。 我追上去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才有资格再走阴阳路。 夏宁回头看我:九星问道才有能力破除你体内的记忆封印,重过阴阳路,修为到大罗金仙再说吧! 我靠,我站在原地满脸黑线,夏宁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很远,于是我急忙追了上去。 我刚追到夏宁身边,夏宁忽的站在原地不动了,我问夏宁怎么了,夏宁做出个嘘的动作,指尖闪出一寸火焰,火焰冉冉,照亮了石壁。 石壁之上一条很细的石缝,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到。一寸长的火焰绕着石壁转了一圈,我们得以看清,原来石壁之上的石缝恰好是个门形,夏宁指尖亮起一颗紫色光点,指尖点在石壁之上,夏宁轻轻一推,竟然真是一扇石门,石门缓缓的敞开着,没发出一丝声音,敞开的门缝中射入了亮光。我正暗暗称奇,却听到一声金属撞击的巨响。声音来自门的另一边,我急忙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惊的我差点就掉了下去。 我们的下方是一片白雪的世界,冰块之上铺着白雪,白雪之上飘荡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白雾。 在白雪世界的正中央,卧着一只巨大的黑色羽毛公鸡,大概五六米长,五颜六色的光芒它从它身体下方压着的区域射将出来,打在晶莹剔透的冰块之上,发着绚丽而夺目的光芒,好看极了。 公鸡背对着我们,乌黑的鸡冠,乌黑的羽毛,我甚至看到黑色素在它的体表流动,黑的耀眼,亮的夺目。它的正前方是一扇三米多高。四米多宽的朱红色大铁门,现在铁门被人打开,有人闯了进来。 我想,之前那声巨响,想必就是铁门别撞开的声音。 门开着,我首先想知道闯入的是谁,一眼向敞开的铁门望去,没看到人,只有一团浓黑的烟雾在原地打转。 瞧见门口有一团烟雾转动,黑色羽毛的大公鸡打了声鸣,这一声鸡鸣惊天动地,整个山洞都在摇晃,我双手捂着耳朵,还是疼的要命。 鸡鸣过后,大公鸡的鸡喙突然变大,狠狠啄向门口的一团烟雾。 砰的一声巨响,鸡喙啄的碎冰飞溅,雾气蒸腾,鸡喙所啄的地方什么都看不清了。 那团黑色烟雾之内,必然藏匿着东西,不然大公鸡也不会如此暴躁。我紧紧盯着大公鸡啄过的地方,呼吸絮乱,只等碎冰落地,雾气散去,看看黑烟之中究竟藏匿着何方神圣。 就在我等待心急的时候,那地方忽的刮过一阵黑风,顿时让我看清了门口的场景。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披着黑袍,黑袍之内没有身体,笼罩着一团黑雾,它的袖子高高举起,拖着大公鸡的鸡喙。另外一个躲在黑袍人后面之人,穿着一袭黑色西装,第一眼看去斯文儒雅,再仔细端详,脸上尽显邪气。这两人竟然是阎王蒋天成和贱人张久兴,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的双腿踩在一块冰块之上,那冰块发着五颜六色的彩光,彩光璀璨夺目,给我一种圣洁、浩然之感,看向那冰块,被彩光照耀,就感觉身处仙境一般,如沐春风。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斩鬼 哈哈哈哈哈。”蒋天成伸展双臂,干哑的笑着:你看这山洞之内哪有人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鸡公子也笑了起来,我总感觉它的笑声里夹着一丝淡淡的鸡鸣。虽然并没有。 “为了对付你,我找了十六个窥镜巅峰的喇嘛。” 我去,原来那十几多个喇嘛是鸡公子的手下,他们的目的竟然是诛杀蒋天成,还有,方才鸡公子承认自己是鬼王玄奎的手下,之前鬼王玄奎曾对我和夏宁说,要我们来雪域诛杀蒋天成,同为冥界之人,布下这么用心的一个局诛杀蒋天成,鬼王玄奎和阎王蒋天成是有多大的仇啊! 蒋天成仰天长啸,他说:不够! “那如果再加上一颗聚能珠和一个聚能阵呢?” 蒋天成用他嘶哑的声音说:这个架势杀个阎王是可以,我和其他阎王不同,我体质特殊,攻击力稍弱,防御力却惊人。 “是吗?”鸡公子的语气狠戾几分。火药味非常浓郁。 恰在此时,一道水影渐渐凝实,巨大的威压荡然于外,甚至压迫的我呼吸急促,他身材高大,凌空而立,背对着我,我却已经猜出来自是谁。鬼王玄奎。 鬼王玄奎现身后说:不错,你所准备的阵法还不足以杀死他。 鸡公子一看鬼王玄奎来了,当即跪下请安:殿下。 鬼王玄奎微微点头。 蒋天成的身体化为黑雾,黑雾向门口涌去。朱红大门敞开着,黑雾却像撞在一堵透明墙上似的,散开了。 鬼王玄奎说:蒋天成,你也太不把我玄奎放在眼里,以你的本事,逃的走吗? 玄奎说完,鸡公子愤怒的指着黑雾骂道:还不快快现行! 之后黑雾回拢,聚集在一处,蒋天成现出原型,跪在了地上。恳求着说:同是冥界之人,还请殿下手下留情,按说平日里,蒿里山与搜魂殿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没有冒犯过殿下,为什么要对我下手呢?再则,即便是殿下,想必也无法破开冥王陛下留给我们的护命真气吧? 玄奎说:护命真气,冥王陛下授予冥界高层的护身法宝,冥界之人修炼所吸收的能量来自于冥界,这道护命真气非常特殊,可以同化冥界之人所发出的攻击能量。冥王与妖王曾达成协议,不掺和小辈之间的争斗,因此,这道护体能量只能抵挡来自冥界的攻击。所以,你还很危险…… 阎王蒋天成说:外面那些术士,顶天儿是个窥镜巅峰,奈何不得我。 “小修,你到了吗?”玄奎鬼王说话的声音高了几分。 我的心猛的一个抽搐,难以置信的看着下方,这都能给他发现?不对,他是在问我有没有到,看来不确定,那就是没发现,我拽了下夏宁的胳膊,示意她赶紧逃。 夏宁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她说:你干什么? 我说:还干什么,收拾东西赶紧跑吧,没看见玄奎喊魂呢吗?再不跑,就栽这里了。 夏宁瞪我一眼,没好气的说:玄奎不会杀你,你给老娘回来。 我说:你确定? 夏宁点头,手里捏着沓纸人,回头对我说,你先在这待会儿,我下去会会蒋天成。 我说:哎,别下去了,多危险。你行不行? 只是,我这话还没说完,夏宁已经跳了下去。 我急忙向下方看去,玄奎的身体从空中落下,他看向夏宁,微微笑道:陈伯说,让你杀他。我帮你禁锢,你只管攻击。 夏宁点头,纸人抛向蒋天成,脚尖点地,身体也飞将而起,空中弹了几个紫色光点出去。光点与纸人同时打在蒋天成身上,噼啪作响,火花四溅。夏宁落地,站在蒋天成面前。我使用望远镜看去,夏宁表情冷漠,杀气腾腾。 鬼王玄奎赞叹道:不愧是天命之选,小小年龄,已是窥镜后期的修为。 我捏着一把冷汗,目光往阎王蒋天成处一瞥,只见蒋天成的身体剧烈的颤抖,披在黑雾之上的袍子急剧抖动,他嘶哑的吼道:张久兴,快去冥界报信,帮我报仇。 此时此刻,张久兴,也不惊慌,弓着腰,往后退了退,跪在地上磕头,道:玄奎殿下,我的任务完成了。 玄奎微微点头,道:嗯,本该助你破除诅咒,不过你伤了陈伯的心,我暂且缓解你的痛苦,破除诅咒之事日后再说。 张久兴跪在地上磕头,道:谢殿下。 阎王蒋天成拼命挣扎,只要他身体一动,一圈一圈金黄色的光链便会显现出来,紧紧捆在他的身上,咔咔的作响。 他大声咆哮,厮声力竭的喊道:张久兴,你这个砸碎,竟然陷害老夫。 张久兴被蒋天成骂成了狗样,依然抬得起头来,他看着蒋天成,理直气壮的说:阎君,半年之前我就与玄 第一百四十六章 谜底 夏宁没有施法救我,眼睁睁看着我向地面坠落,千钧一发之际,玄奎鬼王手掌一挥,四周凛冽的寒风向我汇聚而来,这些风大多是从地面袭地而起,卷着雪沫,打在脸上冰的生疼。 寒风包裹着我,缓解了自由落体的冲力,身体在空中急速转弯,我挣扎着、尖叫着,落地之后,惯性作用下,身体一个劲的前倾,脚底踩着雪沫盖着的块冰,滑溜的停不下来,甚至整个人随时都有可能翻个跟头,摔上一个狗吃.屎。 我踉跄着往前奔跑,一脚踩滑,身体后仰,脚跟着地,滑行着向夏宁撞了过去。身后留下两道晶莹冰道的痕迹。 “夏宁,你再不救我,就撞你了,啊……”我的表情已经惊恐到扭曲。 夏宁背对着我,纹丝不动。我想避开夏宁,却控制不了身体,张牙舞爪的就与她来了个前胸贴后背。 砰的一声,夏宁伫立依然,我双脚滑空,仰面倒去。瞪大着眼睛尖叫,我感觉后脑勺将会狠狠撞击在地面上,摔个血肉模糊。 “夏宁,你个王八蛋!”我红着眼睛骂她,夏宁快速回身,正准备伸手拽我,被我一声大骂,猛地又将手缩了回去。 砰的一声,仰面倒下,我的大脑依旧清醒,也没感到疼痛,双腿凌空,后背软绵绵的受到了缓冲,我靠,我顿时转怒为笑,哈哈的笑着,嘲讽夏宁道:看,人不该死有一百个救命疙瘩,又被登山包救了一命。 “是吗?”夏宁坏笑着,抛出一个纸人,纸人呼啸着飞向我,轰的一下燃成火团,披头散发的厉鬼自火团之中窜出来,鼻子一皱,露出尖牙就向我咬了过来。 我吓的头皮发麻,翻身闪避,厉鬼击我不中,双手砰的一声扣在冰地之上,她拔出双手又向我扑来,我瞥了一眼地面,十个手指粗细的窟窿里冒着寒气,双手举在头顶,大喊求饶。 夏宁冷哼一声收了厉鬼,走到我身边蹲下,拧着我的脸蛋问道:怎么的,小破修,还敢不了? 我呲牙咧嘴,求饶道:疼疼疼,别拧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夏宁哼了我一声,起身拍拍手,说这还差不多。 玄奎鬼王看着我点了点,很欣慰的说:嗯,三品打更人了。 我连滚带爬的爬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夏宁,夏宁白了我一眼。玄奎鬼王瞥了鸡公子一眼,冷冷道:蒋天成的魂魄到手,趁魂魄还未消散之际,我需要尽快赶去开启通往雪山狭域的玄门,这里就交给你了。 鸡公子肃然起敬,振声道:殿下放心。 玄奎鬼王点头,身体化成血雾,如蒸汽一般消散了。 我怔怔的看着玄奎鬼王离去,心里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成为玄奎鬼王这样的强者,举手投足之间定乾坤,来无影去无踪。 我发愣之际,听得鸡公子严厉的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发现密道的?我那十六个喇嘛跟班呢? 我的心猛地一颤,心说坏了,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做贼心虚的看向夏宁,夏宁叹了口气,装作一副无奈的模样。 鸡公子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宁说:密道是玄奎殿下告诉我们的,至于你说的喇嘛,他们遇害了。 鸡公子脸色遽变,他虽然长着妖娆的女子身体,一头瀑布似的长发,可容貌却是不可不扣的男子,而且,奇丑无比,非常滑稽,尖嘴猴腮,下巴稀稀零零的长着几根胡须,一双斗鸡眼眨个不停。 “什么?”鸡公子斗鸡眼眨的飞快,气呼呼的问道:谁?是谁干的? 十六个窥镜巅峰的喇嘛啊!是多么得力的助手?就这么忽的一个瞬间被人斩杀,必然已经气急败坏到了极点,这简直就是动了他的命根子。 夏宁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十六个窥镜巅峰的喇嘛无一幸免,说明斩杀他们之人实力非常强大,不然的话,怎么会没人逃跑呢?难道公子下了死战的命令。 鸡公子一挥衣袖,道:哎,这倒没有,我了解他们,打不过跑的比谁都快,看来真是遇到了高手,数招之内毙命。难道下手之人人数众多?就是问道术士,也无暇同时斩杀十六个窥镜巅峰的术士吧?打斗时,完全可以趁机逃跑。不对,难道是布阵时被人偷袭?这就怪了,偷袭之人若没修炼至问道期,即便偷袭得手,也会折了性命。除了喇嘛,你们有没有发现其他尸体? 我和夏宁同时摇头,鸡公子眼睛眨的更快了:难道此次雪山之行真有问道术士混在其中?为什么我没有察觉到?还有,上面有人打斗,我竟丝毫没有察觉到,看来,还真有高手在暗中蛰伏。 显然,鸡公子并没有怀疑我和夏宁,在他看来,以我和夏宁的实力,要斩杀那十六个窥镜巅峰的喇嘛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偷袭,能够得手,安全的站在他的面前,也是绝不可能的。 他的认知和分析完全正确,确实是如此 第一百四十七章 姐姐 我心里嘀咕着事情,人就出了神,鸡公子忽的叫了我一声。 “小修,小修。” 我恍过神来问怎么了,鸡公子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们说: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意味着,有高手在暗中潜伏,如果真有问道境的高手,你们两个可就危险了。 听了鸡公子的话,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涌起的这阵强烈的笑意。哪里有什么高手呀,喇嘛都给夏宁收拾掉的。担心他会起疑心,我板着脸就说道:是啊!夏宁还好,我实力这么弱,危险的很。 鸡公子说:那怎么办?不然这样,你们先等我一会儿,待我将玄冰孵化,释放雪妖,然后再将你们送至安全的地方,怎么样? 我犹豫了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鸡公子,夏宁说:多谢鸡公子好意,我想,逃命的话,我们两个应该没什么问题,身上带着师父留下的符篆,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鸡公子思索了片刻,点头,说了声好吧,又对站在门口的张久兴说:外面那些术士都引到魔井处没? 张久兴点头:嗯,想必此时他们已经将守卫屠杀殆尽,正在沾沾自喜的疯抢宝物。 鸡公子点头,道:时间紧迫,看来必须使用它了。 言毕,鸡公子张开嘴巴,自喉咙深处拽出一刻深黑色的珠子,珠子上粘着黏糊糊的黑色潺液,顺着鸡公子的指缝一直流到胳膊处。鸡公子忽然伸长脖子,昂起头,咯咯哒,咯咯哒的叫着。 我被他忽如其来的举动雷的目瞪口呆,看向夏宁,夏宁一脸严肃,紧紧盯着鸡公子。我靠近夏宁,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想笑吗? 夏宁白我一眼,道:傻缺,净莲火珠,绝顶宝物,净莲妖火是仅次于三位真火的高温火焰,据说金莲妖火的火焰温度高达几千摄氏度。 我瞪大着眼睛,说:这么狠? 夏宁说:废话,安静看着。 我点头,向鸡公子看去,鸡公子将乌黑色的净莲火珠捏在胸前,对着净莲火珠轻轻吹了口气,粘结在净莲火珠之上的黑色潺液像是被什么神奇的力量牵引着似的,化作小水滴的样子,汹涌着向地面的冰晶射去。 我定眼一瞧潺液射向的冰晶,冰晶发射着五颜六色的神光,原来,正是这块冰晶在散发神光。冰晶内封着一个女子,冰晶覆盖,神光耀眼,隐约间,我依然可以看清她曼妙的曲线,必然是个绝世的美女。 黑色潺液打在冰晶上,顺着冰晶快速游走,在冰晶之上留下一道道的黑色丝线,只是一个瞬间,丝线布满冰晶,五彩的神光无法穿透黑色丝线,整块冰晶变成了一块黝黑的石头。 我说:这是干什么? 夏宁非常认真的盯着冰晶在看,称赞道:增加燃烧面积,使金莲潺液得到充分的燃烧,不愧是使火高手。 将这一切布置完毕,鸡公子示意我们后退,清吒一声疾,轰的一声,黑色火焰陡然惊现,冒了三米高,炙热的温度下,整个冰雪造就的地面都在融化,火焰将整个山洞照耀的一片漆黑,我四周扫视张久兴,根本就看不见他。 这时,冰雪消融,沁湿了我的鞋子。 良久,静谧的山洞内。除了黑火燃烧的声音,以及微弱的水过冰隙声外,听到了一道轻柔、悦耳的哈切声。 闻声,我就问夏宁:你打哈切了? 夏宁说:没有, 我说:那就怪了。 夏宁说:怪屁怪,雪妖醒了。 我的心骤然一惊,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只见三米高的黑色火焰火势瞬间变弱,颜色越来越淡,摇曳几下后,熄灭了。 黑色火焰消失后,山洞恢复正常,一个皮肤白皙如雪的少女跪在地面,打着哈切说:睡的好香啊! 纤细的手指轻拍嘴巴,她回眸看向我们。 只见她,脸衬桃花,眉弯新月,美人如玉,倾国倾城,就像九天的仙女一般清秀脱俗,不食人间烟火,不受世俗侵蚀。与我在雪山寺壁画之中看到的绝世女子如出一辙。想必,她就是雪妖,雪隐玉。 雪隐玉看着我一愣,蹙着眉,她的脸上浮现一抹惊恐,问道:修修,你怎么还没走? 夏宁叹了口气说:玉姐姐,已经三年过去了。 雪隐玉脸色遽变,扫视了四周,看看鸡公子,又看看张久兴,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我和夏宁这边,她的身体轻轻飘起,一身曲裾无风自动,污雪、泥土从身上脱落,飘飘零零的坠入地面。转眼之际,曲裾便焕然一新。 之后,雪隐玉从空中落下,问道:我妹妹林墨呢? 林墨竟然是雪妖雪隐玉的妹妹,我心头一凛,难以置信的看向张久兴,张久兴咬牙切齿,指着我说:被这小子害死了。 我当即急的垛起脚来,大声骂道:你个犊子,又害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公主 想到这里,我拽着夏宁的胳膊,急切的说:宁宁,咱们快跑吧! 夏宁看向雪隐玉,雪隐玉展开双臂,将我俩揽在身后,轻声说:好像,已经晚了。 与此同时,一阵肆虐的大笑声传来,二蜘身旁的空间闪出道道裂缝,空间如玻璃一般蹦碎,一个黑色漩涡,漩涡急速旋转,山洞内刮起冷风,气流在黑色漩涡的牵引之下,生猛地往里灌着。同时,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后化作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点,空间漏洞被神秘物质封着了。 我当即松了口气,看来是虚惊一场。 我抓着夏宁的胳膊说没事儿了,咱们赶紧走,夏宁的身体僵硬在原地,怔怔的说:好……好像是走、走不了了。 我一愣,心里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提心吊胆的抬起头来,一个惊慌便往后跳了一步,乖乖,一个两米多高,身体健壮,皮肤黝黑的男子立在二蜘的身边,就像一根电线杆子,杆子黝黑,身体套在更为宽大的黑色沙裾之内。 如果这个家伙行走在不甚昏暗的凉夜下,必然会和夜色融为一体。 我指着他,战战巍巍的说:难……难道你就是鬼王旱魃? 他说:杨偊修是吧,和我去冥界走一遭吧! 毕竟经历过多次的险象环生,心里承受能力也提升不少,我努力保持着镇定,说:你要干什么? 鬼王旱魃阴沉着脸,开门见山的说:杀人,抓回去囚禁起来,然后考虑怎么杀人。 我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抓回冥界多此一举。 鬼王旱魃眯着眼睛,道:你是脑袋瓜子不好使,还是故意和我装糊涂呢?吸收妖窟圣物,我最多将你打回原型,届时,尾巴暴露,半年之内无法彻底脱变成妖,你自然会枯竭而死,但是我已经等不及了,狐印,我志在必得。 我吓的眼睛瞪若铜铃,连着后退,装着一副疑惑的样子:印?什么印?我没有官印。 鬼王旱魃脸色遽变,山洞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他咬牙切齿,道了一句:“我没时间和你废话,更不需要。”说罢,右掌向前一顺,掌间荡出如水纹一般的气流,一环环扩散着,向我们撞击而来。 气环面积渐行渐大,下边缘接触到地面后,雪花肆虐,卷的漫天飞舞,地面晶莹剔透的冰晶闪烁着咄咄逼人的寒光,飘荡在空中的雪花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迎面大风刮的人眼迷离,雪花卷在脸上,如同刀割,夏宁向前一步,唰的一声,将纸人抛洒在空中。只是纸人与往常迥异,不再如箭矢一般飞射,这次成了真正的纸片,在风中摇曳,失去方向,夹在雪花之中被大风卷了回来。 见状,雪隐玉清吒一声,七彩绚丽的神光从身体爆出,山洞之内卷起更加匹烈的强风,刮得我睁不开眼睛。 刹那过后,气流圈卷着雪花席卷而来,已与我们近在咫尺,同时,雪隐玉身体爆出的神光变弱,我眯着眼睛,看见一道两寸宽窄、晶莹的冰墙凝结而成,挡在了距夏宁一拳之远处。 砰砰砰,急促的碰撞声,每一道声音都牵扯着我的心。 咔擦! 咔擦! 冰墙由中间裂开,闪出一条条缝隙,像磕破的鸡蛋一样,裂缝向四周蔓延,最后蹦碎成无数的冰晶,向四周飞溅。 “不要!”我当即急红了眼睛,向夏宁她们扑去。 眼看的就要遭受横祸,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罡风卷来,雪花,气流,纸人汇聚一处,沿着原路又卷了回去。 我惊出一身冷汗,大口的喘气,夏宁和雪隐玉连着后退,前方空间被人撕开裂口,一抹红影自裂口掠出,长裾迎风抖动,披肩长发飘在空中,我膝盖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 妈呀,又是这姑奶奶。 看这架势,并不是来找我麻烦。 我慌张的心稍稍安逸了一些。 同时,罡风卷着纸人、雪花,呼啸着冲向鬼王旱魃,旱魃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转身,兜着披风,遮住他和二蜘,硬生生裆下一击。 呼啸声消失后,鬼王旱魃转过身来,黝黑的脸色稍显苍白,作揖道:公主殿下,旱魃冒犯,请公主降罪。 冥界公主冷冰冰的说:我和他的恩怨纠葛,你,清楚吗? 鬼王旱魃身体一僵,皱了皱眉头,然后说:有些耳闻,旱魃误以是传言,所以…… 冥界公主说:你倒是会推脱搪塞。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鬼王旱魃脸色顿变,急忙解释:旱魃不敢,旱魃不敢。是旱魃冒失了。 冥界公主说:既如此,你还不走。 鬼王旱魃,弓着腰,后退,身体四周溢出黑雾,在他和二蜘身旁萦绕,黑雾消失后,人不见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逃离 我吃了哑巴亏,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一脸绝望的看着夏宁,我说:你说我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个煞星,我招谁惹谁了? 雪隐玉安慰我说:修修,坚持,总会挺过去的。 夏宁则是狠狠瞪我一眼,没好气说:你还有脸问,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一愣,回想起很多往事,每次,冥界公主看着我的眼神都充满愤恨,她要我为三年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要慢慢折磨的我奔溃,折磨死我。 我自己都叹了口气,错不了,自己做的孽,总是要还的,没的怨。 夏宁说:小破修,起得来吗? 我说我试试,就手扶地面往起爬,估计之前撞在石壁上,手臂受了伤,肘腕之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酸麻,胳膊没有撑住身体,又趴在了地上。 夏宁幽幽道了句没用。我当即羞红了脸,咬着牙继续起身,雪隐玉叹了口气,双手结印,指间萦绕雪白色的小光点,小光点落在我的身上,传来丝丝清凉,修复着伤势,很是舒服。 我感觉身体恢复,筋骨间的疼痛减缓,一丝一丝的力气滋生,攀爬,扭动,最后融化在骨缝之中,暖烘烘的,骨缝之中像是流淌着热气,我灰暗下去的眸子重新熠熠生辉,瞬间满血复活,臀部用力,双膝弯曲,双臂向前一甩,这么一跃,人就跳了起来。 我喜极望外,看着雪隐玉,激动的说:谢谢玉姐姐,不然我又得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了。那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山洞外数不清的术士可都是冲你而来。 雪隐玉莞尔一笑,点了点头说:不用担心,他们没见过我,只要离开这里,我换上现代衣服,没人会认出来的。 我说:那好,尽快离开。 雪隐玉十指相合,指间萦绕点点亮斑,她的上方出现一个旋转的气窝,雪花汇聚,形成一朵洁白的莲花,莲花体积放大,“咔擦咔擦”两声,裂变成三块,风流顺着雪壁游走,雪花飞溅,鬼斧神工一般将三块裂变后不成形状的雪块雕刻成三朵全新的洁白莲花。 莲花在空中转动,体积膨胀至一平方米左右,各自飞到我们三人面前,缓缓的落在身边。雪隐玉说坐上雪莲。我和夏宁便模仿着她的样子,盘坐在了雪莲之上。 说来也怪,这雪莲虽是雪花凝聚而成,却一点都不冰屁股,少年时,最热血沸腾的事情,莫不过,看着电视剧《西游记》中菩萨盘坐莲花之上,高贵圣洁,至西方而来,英武非凡,可解大圣一切难题。大圣与妖精斗智斗勇,经常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而,当没有菩萨现身,必将救师徒四人于危难之际,狠扁妖魔鬼怪,真是畅快至极。 所以莲花在我心里留下了烙印。每当看到莲花出现,紧张的心便会放松下来,大大的上一口气。莲花,便是强者的象征。 现在看着雪隐玉施法幻化雪莲,我看在眼里,内心顿时升起憧憬之情,呆呆的望着她,心里感慨,现实中的雪隐玉,要比壁画更美。毕竟,这种圣洁的气质,画师造诣再高,也无法表现的淋漓尽致。 就这样,我们盘坐在雪莲之上,自上方的石门飞入,夏宁抛出一个纸人,纸人燃烧,幻化厉鬼,用力将石门关上。我们继续前行。到狭小石路时,弃了雪莲,夏宁拿出矿灯照明,我们徒步走到机关处,开启石门。我走在最前面,将脑袋探出去,又缩了回来。 同时已经听到了吵闹的狗吠声! 我回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夏宁:不好了宁宁,尸体惹来了野狗。 夏宁瞪了我一眼,说了声没用,抛出一张纸人,纸人燃烧,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厉鬼凭空乍现,垂落脑袋,惨白的双臂架在胸前,摇晃着走了出去。 夏宁说跟上,我点头,追着厉鬼跑了出去。 一出山洞,我便被迎面扑来的血腥混着瘴气的气味湮没,臭的我,胃里痉挛,就呕出一口酸水。抬头,看见眼前的场景,头皮都有些发麻。 几十只野狗因为争抢食物已经撕咬间,眼睛通红,看到厉鬼后,它们站在原地,停止了撕咬。狗蹄子踩着的地面之上再难找到一具完整的尸体,尸体被野狗咬破肚皮,肠子、肚子被野狗拉扯的滚在地上,血水粘液沾了地面的沙土,一根根肠子就像是抛弃的破布条子。眼睛珠子粘在石块上,瞳孔泛灰,直勾勾盯的人头皮发麻。石块旁,滚落着一颗头颅,自脖颈处血肉模糊,沾着污血、沙土。脖颈的断茬处,露着几分白骨,撕咬不齐的食道断口,流淌着褐色的粘稠液体。头颅的鼻子咬掉了大半,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处布了一层恶心的絮状物。眼睛珠子被野狗的尖牙扣了出去,流下两汪深陷的血洞,血洞之上血液已经干涸、结痂,血洞呈现红黑色。 野狗多是一些杂种的藏獒,脑袋比一般家犬大了整整一圈,嘴角湿漉漉,胡须之上,污血一滴滴的落在泥土上,出现了一个个凹形小坑。警惕的盯着白衣厉鬼在看,厉鬼无脚,轻飘飘的向前摇晃着前行,野狗忌惮的后退,喉咙处发出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第一百五十章 孵化 夏宁踢了我一脚,呵斥道:有你这么没礼貌的吗?当着外甥女儿骂人家舅舅? 我羞得脸一红,当即和雪隐玉赔不是,雪隐玉笑笑,将话题转移了,她说:你们两个现在想去哪里? “吃饭。”我和夏宁异口同声喊道,之后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雪隐玉一愣,问道:你们多长时间没有吃饭了? 我说:非但饿,还渴,自打早上醒来,天降大雪,子虚月明开始后,我们就往发光的山峰赶,一直都没吃饭,对了,玉姐姐,你的身上会不会再次发出五颜六色的神光呢? 雪隐玉说:这倒不会,散发彩光的并不是我,而是冰冻我的玄冰。我躺在玄冰之内三年之久,玄冰感染了子虚石的气息,因为玄冰并不属于我的身体,所以我无法控制,才会发出彩光。 我说:这就怪了,他们说,每隔五百年的子虚月明,玉姐姐都会散发神光。 雪隐玉笑着说:是呀,每当我沉睡之后,身体都会被玄冰包裹,五百年的时间,我或许会更换沉睡的地点,又或者沉睡了数次,但是,只要这些在我沉睡时包裹我身体的玄冰不曾消融,子虚月明之时就会散发彩光。 我说:我们之前在在隔壁山顶看到了神光,之后又转移了山头。 雪隐玉说:那座山是我上一次沉睡时的地点,至于山顶之所以会散发神光,还是几年前湘西末法,小英来山洞找我助阵,随手带了一块碎冰放在山顶,她问我下次子虚月明在多久之后,我告诉她没几年了,于是她施法使碎冰得以保存,子虚月明到后,就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我说:铁门打开前,玉姐姐沉睡的山洞与外界隔绝,有人在你沉睡的山洞看到了色彩斑斓的神光,难道碎冰散发的神光能够穿透石壁,直接照射出去? 雪隐玉笑着说:修修还是那么倔,强迫症已经病入膏肓。光线无法穿透石壁,山顶会散发神光,是鸡公子为引术士们进陷阱使的把戏,他从包裹着我的玄冰外剖了几块,故意放到山顶上去的。 一句病入膏肓说的我有些尴尬,夏宁转移话题说:玉姐姐,三年不见,不然我请你吃好吃的吧。 雪隐玉说:好啊,三年没吃东西,真的馋了。 夏宁问道:玉姐姐想吃什么? 我抢先打断说:吃铁锅炖,铁锅炖鱼,锅边贴上玉米饼,焦黄酥脆,鱼肉飘香,汤汁浓郁,好吃极了。 雪隐玉说:好,修修想吃铁锅炖,那就铁锅炖吧。 夏宁对雪隐玉笑了笑,瞪着我说:你要死呀,这是西藏,不是哈尔滨,哪去找铁锅炖呀? 我说:扯淡,你看大街小巷开着多少家重庆火锅店,怎么就没有铁锅炖鱼了? 夏宁被我气的,胸前少女的情怀剧烈的起伏着,她说:狗屁,重庆火锅是多,铁锅炖鱼你有看到过? 我被夏宁的这句话,呛的愣住了,沉默了许久才说:没……没有。 夏宁气鼓鼓地说:那不得了。 雪隐玉见状,急忙解围,她说:你们看,还在下载小雪,天气挺冷,要不就吃重庆火锅? 我和夏宁同时一怔,然后默契的看向雪隐玉,同时道:好主意! “那就这样定了?”雪隐玉问道。 我点头,夏宁说:那行,就去吃重庆火锅。 这一顿奔波,大战,若不是实力得到了提升,想必早就累的趴下了,即便如此,脚底酸疼,膝盖发软,还是快要虚脱了。夏宁使了点小法术,深紫色的光点没入的腿部,丝丝的暖流在膝盖的缝隙中流淌,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浑身为之一振,整个人的精神重新充沛起来。 我,终于又可以健步如飞了。 我们行走的速度极快,是普通人不敢想象,也不能比拟的。于是,大概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回到了市区。 重庆火锅闻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甚至名气远扬在海外,拉萨的重庆火锅门店也有不少,同是拉萨火锅店,正不正宗我们不得而知,可得擦亮眼睛,选一家口味真宗的。 本地人最明白哪家火锅店好吃,哪家火锅店口味正宗,我、夏宁、雪隐玉,连着走了数家火锅店,一进门都热情招待,可是店内冷冷清清,鲜有食客,我们也不逗留,在店家的招呼声之中蓦然离去。 大约走了五六家之后,我们瞧见远处一家装修复古、门侧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叫“德庄”的火锅店,店门外停放着许多车辆,一个四口之家,父母招呼着一双七八岁大小的儿女往店里走去。小女孩和小男孩叽叽咋咋的吵闹,边跑边打着玩儿。 看在眼里,我已经热泪盈眶,杵在了原地。夏宁和雪隐玉回头看我,夏宁说:小破修,你又怎么了。 我说:我想我父母了,可是他们,不要我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戏谑 雪隐玉楞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说:是,是的。 噗! 我忍不住就笑喷了:没想到,苗苗竟然是蛋壳里孵出来的。 说完,我感觉言语有些冒失了,既然林墨是蛋从壳里孵化出来的,那,雪隐玉岂不也是?我有些尴尬的看着雪隐玉,说:玉姐姐,不好意思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雪隐玉微笑着说:没事儿,本来就是蛋壳孵化出来的,你第一次听说,没听说过,感觉新鲜也是情理之中。 我嘿嘿的笑着,挠着后脑勺。夏宁冷冷的说:以后说话还是多注意点好。 我嗯了一声,认真的看着她,夏宁低头吃东西,没再搭理我。 吃完饭,我们打车找到拉萨的七天连锁酒店,住在九楼。夏宁去洗了个澡,雪隐玉盘坐在床.上冥思打坐,我就盯着天花板发呆。 待夏宁洗完澡,斜着脑袋,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的时候,我拿定了主意,就对夏宁说:宁宁。 “嗯,怎么了?”夏宁斜着脑袋看我。 我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 夏宁说:你怎么了? 我说:我想,我想买个手机。 “买手机啊?”夏宁反问我。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毕竟有求于人。 夏宁将毛巾盘在头上,说:好,买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我“哦”愣了一下,感觉哪里不对,以夏宁的性格,不会痛快同意给我买手机才对的,这是怎么了?于是我谄笑着,说:真的吗? 夏宁说:什么真不真的?想买手机就买呗,还能有假? 我的心一沉,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但不确定,于是红着脸说:那个,买手机,我没钱。 打开电视,坐在床.上,她说:哦,那就买不成。 我说:宁宁,这样,你借我点钱,我先买个手机,等我赚钱了,我立马换你。 夏宁正拿着遥控器换台,听了我的话后,扭头,看着我,一脸惊讶的表情:什……什么?你和我借钱?我没听错吧? 我这个人,从小家穷,穷人最怕借钱,夏宁这话一说,我脸红到了脖子根,一头扎在床.上,枕头蒙住了头。 雪隐玉从冥想中醒来,说:宁宁,看把修修羞的。 夏宁说:哼,就得收拾收拾他这股子臭硬,倔驴劲儿。 雪隐玉说:好了好了,宁宁和你开玩笑的。 我蒙着头说:夏宁,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夏宁没回答我,雪隐玉也没说话,一时间,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安静的,我只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 我想,不说话就不说话,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害羞,没脸面对她们,干脆就一直藏着。 一分钟过去了,没人说话,两分钟过去了,还没人说话。 枕头蒙着头,十分钟的时候我有些胸闷,抛开枕头,来了几个深呼吸,经不住好奇,想回头看看,感觉头上传来了丝丝的凉意,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拨弄着我的头发,痒痒的。 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猛地转身,扯着嗓子,啊的一声就喊了出来。 一个白衣女鬼,披头散发,歪着脑袋,手指转着圈圈,正对着我的脑袋吹气。鬼吹气,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来,鬼骑在人的头上吹风,那可是会吹走阳气的。这种非常晦气的事情,在民间被称之为鬼吹灯。 我一个激灵跳在地上,女鬼身体飘在空中,摇摇晃晃的追来,食指画着圈圈,我头皮发麻,胡乱挥舞着胳膊后退,窗户开着,从外面吹了一阵冷风进来,女鬼披在脸前的垢发被掀飞,发隙中,我看清了她的脸。恶心的差点将晚上吃的火锅都吐了出来。 女鬼颧骨凸出,皮肉干瘪,布满皱纹,一张如女皮纸般的脸紧紧的贴在脸骨上,眼睛珠子从眼眶滚落在脸颊处,眼眶下有一道如泪痕般,粘液流过的痕迹,眼珠子外裹着土黄色的粘液,几条蛆虫在上面蠕动着。 我一边后退,一边瞅了书包,书包里的破锣可以对付厉鬼,喊道:夏宁,你别吓唬人,快把你的鬼东西收起来。 夏宁说:倔啊!继续把你那颗破头压在枕头下面,我让她睡你旁边,给你按摩一个晚上。 我脸色刷白,求饶道:宁宁,你把厉鬼收起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雪隐玉也说:宁宁,快把鬼收起了吧,晚上看多这玩意睡不好,总做噩梦。 我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是啊!宁宁,你把鬼收了,我以后不和你赌气了还不行吗?” 夏宁说:这可是你说的啊!再反悔怎么办?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列车 我说:姐姐,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 夏宁说:哼,你给老娘听话点比什么都好,别再犯浑。 我哦了声,躺在床.上不再理她,因为时候也不早了,夏宁干脆就关掉电视机,把灯也关了。 我们专门开的三人间,地方还算大,各自躺在一张床.上,夏宁和雪隐玉有一句没一句的轻声聊着。 守着两个绝世的美女,我的身体起了反应,心底深处萌发了邪恶的种子,萌生这种想法,简直就是禽兽,我自己都无法容忍我自己,狠狠拧了自己胳膊一下,干脆用卫生纸堵着耳朵,紧闭眼睛,不再去看她们。 夏宁和雪隐玉聊天的声音本来就小,卫生纸堵住耳朵,就几乎听不见了,闭着眼睛,渐渐地,我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夏宁一把给我拽起来,她说:你头懒驴,走啦。 我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身体很是无力。却不敢耽误,急急忙忙的开始收拾东西。 之后夏宁说,火车票是在网上够买的,现在购买火车票都需要实名制,她问雪隐玉有没有身份证,雪隐玉摇了摇头,我说这可就难办了。雪隐玉笑了笑,她说:这个简单,妖和人不同,自修炼出人形开始,身体就可以变化,我化作一道气流。 夏宁:要不委屈姐姐,藏在我的纸人里怎么样? 雪隐玉点头,说可以。之后我们便退了房,截了辆出租车,去了火车站。 雪山之行,看似凶险,有鬼王玄奎暗中保护,其实是最安全的一次行动。子虚月明,掺和进来的势力不计其数,人数众多,埋骨异乡,永远躺在冷冰冰的雪山上。 拉萨,就此别过,或许,我们永远都不会再来这里。我希望那些惨死在雪山的术士得到超度,也只是希望了,修道者之间的战争是残酷,非但,人死了,魂魄也被打散了,躺下,就是永远在这个世界消失。 雪山之行,暗潮汹涌,无数的势力,各怀鬼胎而来,层出不穷的阴谋碰撞在一起,摩擦出激烈的火花。经历的一些事情,解释了我心里很多疑惑的同时,又新增了不少。 魔井是什么?鸡公子将术士们尽皆引到魔井,究竟意欲何为?玄奎鬼王斩杀阎王蒋天成,得其特殊灵魂,打开通往雪山圣域之门又有何目的? 再者,曾经将我们困在雪山顶的几个通天大阵,是什么人所布?那老喇嘛说的清楚,是邪灵教之人占领了寺庙,之后却又被神秘的势力渔翁得利。几根锁魔阵内,聚集着滔天的怨气,被小明月吸食后,竟能将他的实力瞬间提升至地阶。子虚月明前,布下这等阵法有什么目的?只是那一座山头布有通天大阵,还是在拉萨,类似的雪山有很多呢? 拉萨,离别了,这些疑惑,或许会永远都变成一个谜,又或者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晚上,又忽然出现一个神秘高人,将所有的疑惑,给我解释个清清楚楚。未来的事,谁又说的清楚呢? 好在我现在身边陪着夏宁和雪隐玉,在她们的指引下,不再那么迷茫,无论结果如何,我们所做出的挣扎,付出的努力,想必也是有价值的。 三个小时后,我们登上列车,这次坐的软卧,软卧分着隔间,每个隔间摆着两张床,上下铺,一共躺着四个人。严格的说,应该是五个人,雪隐玉已经藏了起来。 我们乘坐的列车是一列快车,我看了眼窗外,景色朦胧。夏宁安静的躺在床.上,认真的翻看着自火车站站内商店购买的格言杂志。 离开拉萨,远离了危险,我的心情却愈加沉重,我依旧挂念着拉萨。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情绪,当时离开我的家乡大连,逃离哈尔滨的时候,我都不曾萌生过这种奇怪的情感。这是一种不舍之情。 正是因为山洞内,那一道,林墨的说话声。 我记得清清楚楚,声音说:阴阳路,罗刹鬼蜮,你所看见的事物,大多是青云道长施的幻术。除了“英姐”是三界之内堪比顶级大拿、神识尚在沉睡的血影蛊所幻化外,只有“英姐”的外婆是人类,她和你一样,都将幻术误以为真。 阴阳路、罗刹鬼蜮、青云道长、英姐!以及这句话整体的意思。都证明一点,此人知晓我们地狱列车之行的遭遇,那么,她是林墨的可能性就又增加了几分。 我叹了口气,夏宁白我一眼问道:想什么呢? 我说没什么,翘着二郎腿,思绪万千。心情很差。 林墨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虽然是一场那如同儿戏一般的约定,可我是认真的,我甚至把“它”看的比我的生命都重要。林墨永远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这么长时间,我止口不提的林墨,也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并不代表我真的不想见到她。 而是我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我在逃避。 我是一个不祥之人,惹得红颜鬼祸,被追杀的满世界逃跑。而我又是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学生,有什么资本和资格和她 第一百五十三章 黄河 我一个激灵翻身而起,瞪着夏宁问:你没撒谎? 夏宁“噗呲”一笑,说:当然是假的。 我说:靠,你有病啊? 夏宁说:对,我是有病,你又决定不买手机了? 我当即急了,说:宁宁,别呀,我错了。 夏宁说:好了,好了,最后一次机会。 我满脸黑线,闭上眼睛,不再理她。 “黄河几字弯”地处内蒙古包头市,雪隐玉要去的黄河决口并不在这里。我们在内蒙古巴彦诺尔市下车,住了一日。夏宁施法,我们行走的速度快如跑车。 这日傍晚,我们徒步来到了黄河边。抬头望天,日暮西山,天边染红了一片火烧云,这里空气清新,微风扑面,心情大好。我瞥了夏宁一眼说:有些饿了。 夏宁说:那就坐下歇歇,吃点东西。 凭空落下一片夹着冰晶的雪花,飘飘零零,黄昏的光芒照射下,散射出彩色的光泽,特别好看。 雪花落下,雪隐玉现身,她莞尔一笑说:就快到了。 我说:取了斩尸剑,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休整几天了,几番折腾的,累坏了。 夏宁从登山包里取出在巴彦诺尔市买来的产自锡林浩特产牛肉干,抛给我和雪隐玉,自己也就着水吃了起来。她说:玉姐姐怎么看? 雪隐玉说:累的话,取回斩尸剑就休息几天,毕竟很多事情急不来。 雪隐玉爽快的答应后,我这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吃完东西,天色渐暗,夏宁取出矿灯照在前方,夜晚,走在陌生地方的荒郊野外,听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土路两侧的农田时而传来蛙鸣的声音,显得阴森恐怖。放在以前,我早就吓的腿软了。可现在不一样了,经历了那么多次的生死危机,进过山洞,斗过厉鬼,凿开过墓穴,实力得到了提升的同时,也已经变得胆识过人。 我步履平稳,紧紧的跟随着夏宁和雪隐玉。 途中,我有些好奇,就问道:玉姐姐,斩尸剑不是你的兵器吗?怎么会放在黄河决口处? 雪隐玉走在前面,此时她穿着的衣服已经变回曲裾,夜风吹拂,她的衣服抖动着,长发也随风飘荡。便走,便对我说:湘西末法,沾染的污血太多了,臭臭的,回雪山时恰好经过这里,抛河里冲洗去了。 我说:这么宝贵的兵器,你也不怕,被人偷了。 雪隐玉摇头:“偷不走,滴血认主的剑,只要我尚有一丝气息留在三界,其他人就不能驾驭这把剑,再说了,实力弱的拿不走它,一方大拿,经湘西末法后所剩无几,这些人不会来偷一把已经有主人的斩尸剑。” 雪隐玉的分析合情合理,我点了点,夏宁回头瞪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又在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坏毛病? 为了一部手机委曲求全,我也不敢顶撞夏宁,只得乖乖的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大约又行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我们来到了黄河边。自打手机丢失后,我就习惯了猜测时间,天长日久,越发精确。 只是,走着走着,夜深人静,这荒郊野岭也没住什么人家,竟然听到了响动。 越接近黄河,声音越大,先前我还以为是黄河水流湍急,冲击河石所发出的声音,可是走近之后,却发现错的离谱。 这是人吼的声音,声音嘈杂洪亮,就如同千万人齐声呐吼,震的人耳朵都疼。 我们三个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我眉头一皱,感觉这件事情很不寻常。 雪隐玉说: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正要脱口问什么事情,一想夏宁之前对我的呵斥,闭上了嘴巴。夏宁说:夜晚有千万人在海底呐喊,难道是鱼虾成精了? 我去,不会吧,我说:河里鱼虾数不胜数,要是成精后都跑岸上来,那还了得? 雪隐玉加快了脚步,说:快走,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夏宁也紧随其后。 几分钟后,我们跑到了黄河边,这里是黄河主干道,我亲眼看见中华民族的灵魂寄托,孕育中华五千年灿烂文化的母亲河时,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由衷的敬畏之情。 夏宁举着矿灯照向前方,黄河水流湍急,浩荡贯长虹,浪泻涛奔气势雄,矿灯的强光照的前方一条通亮的光柱。我沿着光束看到,黄河的水呈现土黄色,浑浊的什么都看不清。我真不敢想象,正是这样的水质,生存着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味道鲜美的鲤鱼。黄河鲤鱼可谓享誉天下,名震四海。小时候就听家里的长辈说过,黄河捞出来的野生鲤鱼,清水撒上盐沫,就会鲜美无比。 只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当我们走到黄河边上的时候,人声巨吼忽然消失,凉夜下,波光粼粼,惊涛拍石 第一百五十四章 阵法 我说:我错了还不行吗? 夏宁哼了声说:“不想理你。”说完,扭头就走。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们走进一片丛林。巴彦诺尔虽然隶属内蒙古自治区,但它与内蒙古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百分之九十的土地是农耕区,鲜有草场,蒙古族所占人口比例极少,所以也见不到蒙元文化。 这是一片野生李子树,这个时间的李子还很青涩,夏宁用矿灯照了下,果实只有蚕豆大小,树叶包裹着密密麻麻的青绿色果实。 虽然还没有成熟,李子的果香味已经散发了出来,夜风吹拂,气味沁入鼻间,顿感神清气爽,舌蕾分泌唾液,馋的都快挺不住了。 刚才夏宁对我严厉呵斥,为了手机委曲求全的我,也就不敢再问东问西了。 我们三个人都沉默着,一直往前走,走出李子树林,顿时感觉迎面刮来的风都不一样,忽然间变得阴冷、凌冽。 夏宁将矿灯照向远方,顺着灯光看去,不远处便是一片乱葬岗。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如今我的实力得以提升,又与夏宁和雪隐玉这样的超级高手同行,按理说,并不会惧怕什么精灵鬼怪才是。可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观念认知往往已经根深蒂固。深夜看到乱葬岗,心里不免有些犯怵,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 我说:乱葬岗,咱们不要过去了。 夏宁的眼神炯炯有神,直视着远方,斩钉截铁的说:乱葬岗怨气冲天,亡魂得不到超度,必有邪祟,身为道门传人,不能坐视不理,过去,必须过去。 雪隐玉认可的点了点头,她说:遇到这样的事情,确实应该管一管。 我心里呢喃了一句疯子,也不好再说什么,紧了紧背包带,摸了摸藏在书包内的破锣和黑铁棒槌,心里踏实不少,紧紧的跟随着她们。 越是接近乱葬岗,风头越是足,夏宁忽的停在原地,抛出一张纸人,纸人呼啸着向前飞驰,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声音。 纸人飞在前方,先我们一步接近乱葬岗,砰的一声巨响,纸人燃烧后立即爆炸,夏宁举着矿灯照去,纸片飞洒,一个披头散发的厉鬼骤然惊现。厉鬼仰天长啸,发出尖锐的鬼啸,头发迎风抖动,向乱葬岗飞去。 我们三人见状,紧随其后。同时,夏宁活动着矿灯,不停的用灯光扫射着前方半山腰处的乱葬岗。 一边奔跑,我一边随着移动的矿灯光束的观察,强光照射之处,虽然偶有散射,却照的雪白,绿草丛中堆着坟冢,立着墓碑,漫山遍野全是这些东西。 同时,我发现坟墓分布的极有规律,像是布置的一个阵法。心底隐隐有些猜测。 就在厉鬼接近乱坟岗之时,忽的听到轰的一声,三米多高的火焰墙拔地而起,挡住了去路。厉鬼愤怒的嘶吼,大叫一声,向火焰墙撞去。 砰的一声巨响,厉鬼在火焰墙上撞了个口子,冲了进去。并在裂口处形成有形的波纹,如麦浪一般向四周散去。几息过后,砰的一声,火墙碎裂,火苗落在地上,点燃青草,形成了一个环形火圈。 此时,夜已深,天空深邃,山腰间的火光照亮了整座山,山头都照耀成了红色。 撞破火焰墙的厉鬼已经飞到乱葬岗中.央,厉鬼的胳膊举在空中,大声的咆哮,地面之上忽然隆起一圈土堆,砰的一声巨响,十几多杆招魂幡破土而出,将厉鬼围在了起来。 雪隐玉见状,停在了原地,夏宁横着一摆手对我说:停! 我停下脚步,盯着那一片招魂幡,替夏宁抛出的厉鬼捏了把冷汗。 招魂幡围着厉鬼旋转,厉鬼厉声尖啸,砰砰的声音传来,招魂幡的布条鼓出密密麻麻的鼓包,我知道那是厉鬼撞击所致,真不敢想象,厉鬼的攻击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夏宁冷哼一声,道:我倒是要看看,人阶七段的厉鬼能不能破开这阵法。 雪隐玉莞尔一笑:阵法是破了,半夜里,藏在乱坟岗内,这术士也是蛮辛苦的。 雪隐玉的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道愤怒的吼声。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乳臭未干,竟然敢破坏老夫的大阵!” 嘭! 地面炸开一个土坑,碎土飞溅,一道人影跃的几米多高。 人影落在地面,背对着我们,他身材矮小,也就一米五几左右,背对着我们,气势汹汹的说:贫道修行百年,可是一个驱魔后期的术士,你们几个娃娃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来坏贫道的好事儿。 小矮子盛气凌人。夏宁和雪隐玉冷漠的看着他,两个人都没说话。 我强行忍着,才没大笑出声,驱魔后期,夏宁一根手指头都可以摁死他,真是跳梁小丑,不知天高地厚。 第一百五十五章 鱼精 前辈,前辈,放过我,求你们放过我。” 刚才还和我们扯高气扬,忽然间转变这么大,我还真感觉画风有些不对。我说:相信了吧? 小矮子砰砰的在地上磕头,惊慌失措的说:信了,信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再也不敢了。 夏宁冷漠的看着小矮子,她豢养的厉鬼自远处飞驰飘来,凌空而立,面目狰狞,咕噜着怒气,素缟耷拉在小矮子头顶上,飘来飘去。 “这阵法摆有三年了吧?”夏宁问道。 小矮子急忙回答:两年半,只有两年半,才聚了三千条冤魂。 “什么?”我顿时惊的目瞪口呆,三千多条人命还能叫才? 我看向夏宁,夏宁阴沉着脸,紧紧了拳头,厉鬼尖叫一声,向小矮子扑去,双手拍在他的肩头,他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后,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我狠狠的踢了小矮子的尸体几脚,气急败坏的骂道:妈的,王八犊子,害死这么多人,死有余辜。 雪隐玉叹了口气,惆怅的说:有生命的地方就有争斗,无可避免呐。 我说:是啊! 夏宁收起厉鬼,施法超度亡魂,乱葬的坟冢冒出灰头土脸的冤鬼,跪在地面,给我们磕着头,并随着猎猎的阴风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收拾了这些恶人,夜越发黑的深邃,这里距市区比较远,夜里不方便走回去。我有些不情愿了,劝诫夏宁和雪隐玉使些法术,我们尽快赶回市区,这荒郊野岭的无处落脚,睡在野外容易中风,听说中风后五官错位,人会变得奇臭无比,我倒是没什么,她们两个娇滴滴的绝世美人,要是中风走了相,可就不好了。 夏宁踢了我一脚,骂我小题大做,雪隐玉说,今天晚上貌似睡不成好觉了,因为她察觉到,前方二十里左右有一股妖气,应该危害乡里已经多时。 我心一顿,懊恼的问她们还有完没完,就不能睡个好觉吗? 夏宁狠狠地瞪我一眼,生气的骂道:没用的东西,还是不是男人?没有一点担当。 “是啊!怎么不是了?怎么没有担当了?靠,不就是捉妖吗?”说着,我大步流星,走在到了最前面。 走在后面的雪隐玉挥了下胳膊,夜空下,三道五颜六色的冰晶包裹着我们的身体,一股强大的力量环抱着我,将我拖到空中,向前方飞去。 身体凌空,脚尖点着草尖,我真正体验了飞行的感觉,据说,人类修行,问道期之后才可以飞行。像我这样的土鳖,还真没有见过这种牛逼人。初次飞行,心情激动,嗷嗷的吼了两嗓子,看向夏宁,臭皮道:来,宁宁,看谁快。 夏宁嘴角上扬,不屑的笑了下,之后她的身上包裹了一层深紫色的光泽,速度激增,咻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我顿时心里一紧,暗骂自己愚昧,人家是窥镜后期的术士,虽然还不能飞行,但必然可以提升飞行速度。 我急忙看向另一边的雪隐玉,并怀着忐忑的心问道:玉姐姐,你不会也要加速吧? 雪隐玉点头,玉手一挥,两道五彩冰晶骤然出现,裹着我们两人的身体,飞行速度猛增。 “哈哈哈,哈哈,宁宁,我来了。”瞬间,我们就快要超越夏宁,我心里暗道,雪隐玉的实力果然不是盖的。却在接近夏宁后,速度忽然变慢,和夏宁保持着一个速度。 这我就不开心了,我说:玉姐姐,快呀,加速。 雪隐玉笑了笑说:大晚上的,别分开走。 夏宁借机又骂我,我不敢明着和她叫板,就嘀嘀咕咕的狡辩。 就这样,我们飞行了大概三分钟,越过杂草丛,前方赫然出现一座破庙,破庙的匾额已经倾斜,庙门的两个石狮子被人推倒在了地上。我们落在地面,夏宁打开矿灯照去,破庙的门掉了一扇,另一扇破了几个大洞,木茬老旧,地面散落着一些木屑,破门被夜风吹的哐当作响。 扫视了一眼,这个破庙已经支离破碎,庙里也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了,我抬头看饿眼匾额,只见匾额书写着三个大字“兰若寺”。 同时,一股强风将破门卷的敞开,兜出一股浓郁的腥臭味。 臭的我差点将隔夜饭都呕吐出来,捏着鼻子说:怎么有股子鱼腥味? 雪隐玉挥手,一道五彩冰晶飘入破庙,卷着一团黑影飞了出来,砰的一声,黑影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哎呦哎呦”的哀鸣,夏宁举着矿灯照去,我惊的跳了起来,竟然是一条鲤鱼,母猪大小,眼睛赤红,胡须大概有碗口粗细。 这条鲤鱼哀鸣一阵,扑腾着翻身,我警惕的往后退着,这么大的鲤鱼还是第一次见,不在河里待着还爬上岸来,必然是成精了,说不定凶煞的很。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重游 夏宁预购了一间三人间的客房,入住时,已近凌晨,天空已然泛白,服务员正趴在吧台熟睡,我们到了后,一脸的懵逼,估计她都快要崩溃了。 一晚上的折腾,确实累坏了,我洗了个澡睡下,傍晚才醒来。夏宁美团了三份麻辣小龙,馋的我直流口水。 一顿风卷残云过后,雪隐玉笑着问我吃饱没,我拍拍肚皮,嘿嘿的笑了,夏宁白我一眼,抛了一个盒子给我。 接过盒子,我定眼看去,高兴的笑出了声来,是一部手机。名字叫做小米。但我对手机一窍不通,还奇怪为什么不叫大米呢。 夏宁说:高兴了? 我一边拆着包装,一边说:是啊!好久没用过手机了,学校的同学一定都在为联系不到我而苦恼着呢。 夏宁瞪我一眼,道:美的你。手机卡办好,按在里面了,别登上QQ和那些同学胡乱聊天。学校里闹鬼,那些人惹了邪祟,邪祟全是冥界公主的手下,别去惹奶奶。 我说:李华他爸好像懂道术,不知道李华怎么样了。 夏宁说:别想的太乐观,捡到你手机,发信息给他们的,是一个人阶七段的艳鬼,李华他爸爸一个斩鬼境的术士,最多可以斩杀人阶四段以下的厉鬼。人与鬼战斗,斩鬼境可斩杀人阶时段以下的厉鬼。人阶七段,抵达斩魔境才可以,至于人阶八段,不上窥镜难以抵挡,窥镜中后期才可以与人阶九段一战,至于地阶厉鬼,达到问道境才能够匹敌,术士若想斩杀天阶厉鬼,必须跨国问道境的分水岭——问道三星,才能做到。 我心里有些失落,问道:难道这么多同学无缘无故被害,我们就袖手旁观吗? 夏宁的脸色一变,指着我,厉声道:对,就是袖手旁观,他们都是因为你才遇害,你想救他们,可以,首先把自己变成一个有担当的人,提升实力,再考虑伸张正义! 我被夏宁这一顿严厉的责备整的愣住了。许久过去,我还在沉思。是啊!已经有多少人因为我而死去,更有多少人为了保护我而遭遇不测?我已经被逼上绝路,不得不挺直腰板,浴血奋战了。 雪隐玉说:宁宁,说的有些严重了,毕竟还有我们,把担子压在修修一个人肩上,是不是太沉重了? 我抬头看着夏宁,一双黑瞳满是坚定,我又看向雪隐玉,斩钉截铁的说:不!宁宁说的很对,我应该挺起胸膛,撑起一片天了。 雪隐玉先是一愣,水剪的眸子划过一抹惊愕,之后点了点头说:嗯,修修,我相信你。 夏宁说:我也相信你,希望从这一刻开始,你会再次脱变。 我说: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夏宁和雪隐玉满怀期待的看着我,没说话。 之后雪隐玉说,我们时间紧迫,必须尽快去夺回血玉符,于是我们便立即出发了。 路上,我一直想,恭亲王奕?一直想捉到雪妖雪隐玉,现在雪隐玉来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招架的住。 城市中不方便使用法术,为了节约时间,我们便打了个出租车。没想到出租车司机竟然是个懂道道的人,我们上车后,他怔了一下问道:术士? 夏宁点头。司机笑了下说:小伙子书包的拉链没拉严,黄裱纸露出来了,我就猜出来了。 我尴尬的一笑,瞅了一眼还真是如此,急忙拉好。 夏宁叹了口气,并没有责备我,其实,她不责备我,比责备了我还使我难过。 司机也叹了口气,我不禁皱了下眉头,难倒他也在为我的马虎发愁? 谁知司机开口,并非如此,他说:唉~,湘西末法不久,人间大拿陨落殆尽,却有人打开了雪山峡域之门,大批的冰晶雪兽涌入人间,宗教局尽皆出动,还指不定能不能挡的住。 我的心骤然一惊,内心深处泛起了自责,想不到,在我们的帮助下,玄奎鬼王打开雪山峡域,引冰晶雪妖祸害人间。虽然危害人间,并不是我们所愿意做的事情,可是,确实真真切切的做了帮凶。 夏宁叹了口气,假装无意的碰了下我的手臂,我懂她的意思,于是问道:那人间岂不是要水深火热了? 司机说:可不是!非但如此,听说龙空会一个窥镜高手在拉萨被人杀了,窥镜中期的术士呐!这样的超级高手,放在哪个势力都会是被极力拉拢的对象,再说了,竟然有人能击杀这样的高手,真是不简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龙空会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司机说着,摇了摇头。我的心却是沉到底了。龙空会那个窥镜中期的术士是被夏宁斩杀的,并且,我也参与了。我就奇怪了,打斗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这是怎么宣扬出去的呢? 不过,这些话不适合再继续追问了,于是,心里虽然好奇,我也再没说什么。 司机载着我们出城后,来到了野外,夏宁说可以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尸群(昨天误发一章 本章免费) 雪莲缓缓降落的时候,我心想,这恭亲王奕?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他区区人阶九段的实力,竟然敢挑衅天阶的雪妖。 当时奕?让阎王蒋天成去西藏雪域唤醒雪妖,并带到他的金銮殿,还说雪妖沉睡在布达拉宫地下,如今看来,纯属扯淡,雪隐玉根本就没有在布达拉宫的地下沉睡,如今,奕?想要捉拿的雪妖亲自来高原找他,面对天阶雪妖,不知道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雪莲缓缓落地,化作丝丝的冰雾消失,我和夏宁站在地上,听着山涧瀑布的砸落声,心中感概万千,时隔数月,我们又回来了。与上次不同,上一次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而这一次是正大光明而来,并且是回来复仇的。 爱新觉罗奕?,当年你指挥着僵尸追杀我们,现在我们杀将回来,当时把我们折腾的那么狼狈,以至于小平头为了救我们出山洞,牺牲在了这里,整件事情都拜你奕?和阎王蒋天成所赐。如今阎王蒋天成已死,被夏宁使用问道境术士毕生修为所化的精髓液斩杀,这仇算是报了一半,再将你奕?解决,我们也算为小平头报了仇。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走在熟悉的山涧小路上,我心跳很快,被追杀了这么久,始终活在压抑氛围之中,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将改变,我们要开始反攻,我无敌小阿修回来了! 记得上次前面的断崖山体断裂,我和夏宁从上面栽了下去,悬出去的部分尽皆断裂,罩着金銮殿的玻璃罩子也已经蹦碎,之前在外面看到被挖掘过的山体已经填补,甚至还移植了不少绿色植物,外面都重新修砌,想必这金銮殿附近,修砌的更加完善吧? 事实却并非我所想,当我们走到断崖处的时候,夏宁直接打开了矿灯,之前断裂的山崖没有修砌,金銮殿上空的玻璃罩子没有重新安装,当时大战时碎裂的山石倒是收拾干净了。 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奕?看到光束后,“嗷”的吼了一嗓子,“嘎嘣,嘎嘣”的扭了两下脖子,呲牙露出两颗尖牙,愤怒的看向断崖。 同时,砰砰的砸击地面声响起,奕?的文武百官蹦蹦跳跳的围到了他的身边,百官外围守着一些穿着现代衣服、面目狰狞的现代人,他的衣服灰不溜秋,沾染了很多尘土,衣物多处磨损,破裂了口子。 想必,这些都是最新加入的亡灵大军。 吼! “杀死他们!”奕?大声嘶吼,他指向站在断崖上的我和夏宁,我从登山包取出破锣,紧紧的攥在手中,对付这些脏东西,慑魂的破锣已经没有什么作用。 夏宁目光如炬,紧盯着山崖下如潮水一般冲杀过来的僵尸群,冷厉的说:我施法赋予你力量,下去杀个痛快。 我点头,心中升起一股豪迈,振声道:好,我要为小平头报仇。 夏宁指尖亮起深紫色的火焰,将火焰抛向我,火焰落在我的身体之上,没入后,外界的力量疯狂的涌入我的身体。我浑身的细胞活跃了起来,骨缝与筋脉之间滋生暖流,只是一个瞬间便融合了来自外界的能量。 感觉身体仿似拥有了无穷无尽的能量。 几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完全脱变,我已经不再恐慌,敢于直面危险。 吼! 奕?的僵尸大军在他的指挥下,疯狂的向我们扑来。 我呼吸急促,激动的双眼通红,小平头,我回来给你报仇了,心里嘶吼为小平头报仇的口号,我大喊一声,纵身跃下,夏宁紧随其后,弹出一道深紫色的光束打在我身上,我得以安稳落地。挥舞工兵铲冲进了僵尸的海洋。 身后的夏宁,唰的一下抛出一堆纸人,纸人燃烧后,几十道白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僵尸,几只厉鬼挥舞尖爪,摧枯拉朽一般,撕裂僵尸的身体,折断它们的四肢,将僵尸冲撞成碎片,枯裂的碎骨和皮肉漫天飞舞。 此时的夏宁实力猛增,与我们第一次踏足这里已有天壤之别,经过夏宁加持,我宛如拥有了巨人的力量,左劈右砍,铁铲砍在僵尸坚硬的枯骨上,“铿锵”大响,枯骨乱飞间,我鸽子翻身,后旋与回旋踢来回变化,与僵尸作着殊死搏斗,只为了给小平头报仇。 与我不同,夏宁豢养的厉鬼斩杀僵尸就犹如砍瓜切菜,摧枯拉朽间,奕?的金銮殿便成了枯骨的海洋,这座金銮殿修建在水面之上,断臂残骨“噗通噗通”的落在水中,甚至快要填满了水池。 吼! 在僵尸自喉咙深处奋力嘶喊,只能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股股恶臭自它们的嗓缝中喷涌而出,瘴气席卷,恶臭弥漫。 战斗间,我的额头已经布满汗珠,夏宁退到我的身边,和我背靠背,我们警惕的观察着如潮水一般扑来的僵尸,同时,十几只厉鬼大声嘶喊、咆哮,杀了过来,所过之处,枯骨乱飞,僵尸尽皆支离破碎,化作碎片。 吼! 奕?的每一声巨吼过后,都像是给这些僵尸吃了催化剂,它们的攻击 第一百五十八章 能量 我正待躲闪,“哐”的一声,僵尸的头颅被打飞出去,干枯的脖颈涌出蛆虫,爬满脖颈,“吧嗒吧嗒”的往地下掉落。 但那僵尸并没有倒下,两条胳膊直挺挺的伸在胸前,抖动着。 夏宁抡圆工兵铲,工兵铲之上燃烧着暗紫色的火焰,“砰”的一声巨响,打在僵尸的腰部,僵尸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哗啦”的一声砸落在水池中,沉了下去。 我一怔,看看四周,再没有僵尸遮挡视线,地面洒落的碎衣、枯皮、白骨的碎片,十几只白衣厉鬼凌空而立,山洞之内莫名刮起了冷风,它们的衣厥飘飘,肃杀之气荡然于外。 恭亲王奕?仰天长啸,鞭子在脖子上甩了一圈,怨毒的看着我们,恶狠狠的说:你们,找死。 夏宁冷漠的看着他,说:你找雪妖雪隐玉做什么? 夏宁问毕,恭亲王拍了拍手说: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半只脚踏入窥镜,短短时间内,修为竟然已经达到窥镜后期,厉害,厉害,不过,朕已经完全融合千年树妖,跨越生死界限,不死不灭,朕为尸王,控制天下僵尸,朕,拥有地阶修为,天下无敌。 我向前走了一步,冷冷的对他说:我看你是疯了。 奕?大怒,怒视我,王者威压荡然于外,经历那么多次的生死危机,我早已蜕变,不卑不亢的看着他,说: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而且是一个井底之蛙。 啊哈哈哈! 奕?不怒反笑,然后说: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变化真大。 夏宁说: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找雪隐玉? 奕?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了夏宁一会儿,说:你竟然敢这样命令朕?竟然敢这样和天子说话,真是放肆! 我说:狗屁,满清王朝在二百年前就已覆灭,必将永远沉睡地下,不见天日,何来的天子,何来的朕?真不要脸。 奕?气的咬牙切齿,厉声道:小崽子,你这个庶民,好,好,朕不妨告诉你们,让你们死个明白,凡僵尸,集天地怨气秽气而生,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终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我们需要鲜血,饮鲜血解孤寂,鲜身躯,僵尸虽然不会老死,天长日久,身体干枯腐朽,直至化为尘土,依旧是从世界上消失,这就非常有必要吸食鲜血来抵抗空气腐蚀。雪山雪妖,身体内拥有冰雪晶石,得到冰雪晶石,我就不必再用鲜血滋润干涸的身躯。 我说:奕?,谁给你的胆子,敢对雪妖下手? 奕?一愣,身体骨骼“噼啪作响”,纵身一跃,攥紧的拳头向我打来,带着风声呼呼作响。我侧身躲避,右手攥紧,一拳向他后心捣去。 砰的一声巨响,我感觉拳头像是打在了坚硬的石头上似的,我踉跄着后退,揉着手掌。奕?猛地转身,恶狠狠的看着我,骂道:朕贵为天子,为何会惧怕一只雪妖? 说罢,一个高鞭腿踢向我的头部,我灵机一动,干脆趴在地面,躲过他的一击,他腿势一收,向地面狠狠踩下,我急忙打个滚子,被地面上的断骨铬的后背生疼。“咔擦”的一声,奕?一脚跺在白骨之上,踩了个稀巴烂。 我手掌在地面一拖,一个鸽子翻身,翻身而起。一旁的夏宁,拍拍手说:嗯,狼狈了点,还算机灵,身手敏捷哈。 我瞥了夏宁一眼,道:难道你让我自己对付它? 夏宁双手交叉,施法,一道深紫色的光芒射向空中,卷着地面的白骨“噼啪”作响,之后一堆白骨飞向夏宁,她一个俏丽的起跳,白骨堆停在夏宁的下方,化作一个将白骨挤压塑性,形成的白骨座椅,夏宁落下,稳稳的坐在椅子上,笑着说:嗯,你不妨用他练练手。 奕?听后,脸色顿变,王者威压荡然于外,振声道:好不知死活的庶民,小不点,朕现在也就和你拳脚比划,没有释放地阶强者的能量出来,释放能量,朕不出手,强大的威压就可以要你的命。 我听后,心底骤然一惊,我想起了吸食怨气实力瞬间提升至地阶的小明月,当时她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强大能量,巨大的威压之下,就险先要了我的命,坏掉我的身体,逼出尾巴来。 我看向夏宁,说:宁宁,这还了得? 夏宁说:奕?贵为皇帝,和你个小他两百多岁的后生晚辈动手,不屑一顾,怎么可能释放能量,放心吧,他只是想活动筋骨,逗你玩玩。 我看向奕?问道:是吗? 奕?恶狠狠的看了夏宁一眼,呢喃道:“一会儿再收拾你个臭丫头片子。”同时,纵身一跃,肩头一扭,攥紧的拳头向我捣了过来。 我可不敢和他硬碰硬,左臂扶地,侧翻出去。奕?追着踢我,力道大,速度快,踢得周围的空气“呼呼”作响。 我惊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边跑,便散,顺便捡起地面的碎 第一百五十九章 对轰 奕?手指弯曲,双手抱在胸前,手指微微的颤抖,双手抱着一团磅礴的黑气,黑气之中“噼啪”作响,一道道如裂痕似的雷电在内部炸裂,黑气团之中包裹着巨大的能量,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奕?已经开始蓄力攻击,我当即试着调动周围环境中的这些元素,我学着奕?的样子,将周围的小光点牵引到我的双手中间,随之,当这些光点相遇之后,激烈的排斥着,近乎一片散沙,根本无法凝聚成具有攻击力的能量球。 “笨蛋!你谁呀?还想同时驾驭五行之术?”夏宁气急败坏的骂了我一句。 急出一头汗的我恍然大悟,指头加大力度,开始汇聚环境之中所占比例最多的金色光点。 然而,奕?已经蓄力完毕,将黑气团举到头顶,那团黑气就快束缚不住内部包裹着的雷霆之力,“噼啪”炸开的火花的光芒照耀着奕?狰狞的脸。 情况紧急,我急出一头冷汗,全神贯注的汇聚着金色光点,金色光点在我的双手中间凝聚成一团光球,光球之内隐约出现道道龙影游荡,时而光出低沉的龙吟。 吼! 奕?仰天长啸,将黑气笼罩着的光球,向我抛来,光球速度极快,如同咆哮的巨兽,眨眼间,与我近在咫尺。黑气荡漾,内部强烈的光芒刺破黑气,照射的的整个金銮殿都如同白昼。山洞卷起匹烈的强风,刮得我睁不开眼睛。 啊……! 我大声的嘶喊,将汇聚在双手之间的光球抛了出去,同时,脚尖点地,身体向后跃去。 吼! 光球离开我的双手后,炸裂开来,金光乍现,一道道龙影争先恐后的冲撞过去。 金銮殿之内响起了高昂的龙吟。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我抛出的金色光球尽被奕?的黑色光球吞噬,有形的能量波向四周扩散,我的身体被掀翻,倒飞出去。 即便夏宁将我的实力提升到与奕?伯仲之间,但是,在我没有掌控如何聚集外界能量之前,他已经蓄力多时,在这一击对拼下,我还是败下了阵来。 另外一边,几十只厉鬼抬着夏宁端坐的白骨椅子,早就飞到空中,躲得远远的了。 嘭! 我的后背撞击在石壁之上,后背铬破,肋骨撞击五脏,剧烈的疼痛之下,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 奕?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时间,大吼一声,向我飞来,他的胳膊伸向前方,化掌为爪,一条胳膊之上笼罩着浓郁的黑气和死气。 我单膝跪地,双手按着地面,抬头看去,奕?一双黝黑的眸子满是愤怒。 实力已达天阶的雪隐玉与奕?的实力悬殊如同野兽与婴儿,她将我的实力在段时间内提升,我的力量、速度、以及抗击打能力,都有了质的飞跃,若是过去,狠狠撞击在石壁上,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身负重伤,我依然可以战斗。 轰! 奕?的拳头灌入石壁,石壁上裂开龟甲似的裂痕,我跳了七八米高,重重的落在地上,双脚踩了两个坑出来。 吼! 奕?愤怒的看向我,拳头攥的“嘎嘣”作响,向我飞奔而来,我攥紧拳头,也向他冲了过去。 近在咫尺,奕?一拳向我打来,我抬臂格挡,他身体一转,抬脚踢我。我屈膝格挡,砰的一声,一脚踢在了我的膝盖处。按理说,格斗中最忌讳用脚背踢对手的膝盖。脚踢膝盖,脚骨会断裂。可是,奕?坚硬的像一块石头,他全身没有软肋,怎么攻击都可以。而我,必须避开身体的柔软部位,用坚硬的小臂、肘子、膝盖、小腿去接他的招。 被他逼的连连后退,几个空翻拉开距离,大口的喘着气。 奕?就像一架战斗机器,他转身,向龙椅奔去。我疑惑的皱起眉头,站在原地没动。耳边响起了雪隐玉的声音:快,修修,趁机蓄力。 我一怔,手指弯曲,手心相对,旋转九十度,左右在上,右手在下,全身的力气向双手灌输,疯狂的聚集着环境之中的金色光点。 自上次笼罩着金銮殿的玻璃罩子被打破后,这里就一直与外界相通,能量守恒,不会消失,我俩之前的对轰过后,五行元素被炸裂成体积更小的光点,依旧飘荡在空气之中。 奕?的金銮殿内的建筑,有相当一部分是用金子做成,所以,金元素相当充裕。另外,我刚才已经蓄过一次力,有了经验,就在奕?坐在龙椅上的时候,我的双手之间已经汇聚了一个体积相当的光团,光团内龙影游荡,龙吟阵阵。我拼命的压缩光团,好让它的爆炸威力更加强大。 奕?坐在龙椅之上,他用力拍击龙椅扶手之上的金质龙头,金质龙头“哐”的一声旋转了一个角度,笼嘴对着奕?,“唰”的一声,两股粗壮的鲜血喷涌而出。奕?张嘴猛吸,两股鲜血在他 第一百六十章 追杀 我切了一声,夏宁冷冷的说:这一切都是你自食恶果。 “朕的眼睛,朕的眼睛,朕什么都看不到了,朕要挖了你的眼睛。”奕?咆哮着,向夏宁扑去。 夏宁躲闪。奕?扑了个空。 我说:爱新觉罗奕?,你也太自不量力了。我说出雪妖的实力,吓死你。 “哼,朕贵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这些庶民,都要臣服于我!” 我呸了他一声说:你刚刚突破地阶,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人家雪妖已是天阶修为。 “天阶?啊哈哈,啊哈哈,地球上还有天阶修为的妖精?孙悟空?”奕?滚了土的舌头在骷髅之中搅拌着。 我正待骂他忽然惊呆了,只见一道五彩冰晶降临,雪隐玉出现在了金銮殿之中,她手握宝剑,轻轻一挥,一道冰晶剑气攻向奕?,奕?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真正的化为了尘埃。同时,挂在奕?脖颈上的黄玉被夏宁收在手中,我问她那块黄玉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血玉符。夏宁点了点头。 我又问雪隐玉,问什么忽然斩杀了奕?。之后雪隐玉说,之前留着奕?,是为了给我积累战斗经验。刚才的那场打斗其实是我赢了,如若之前是两个实力相当的术士在战斗,奕?已经被我杀死了。没死,因为他贵为尸王,体质特殊。还说,正有一队人马往这里赶来,而且实力不凡,不能在这里耽搁下去,必须尽快离开,还说,她不便过多现身,遇到麻烦尽量让我们自己解决,危机时刻,她才会迫不得已的出手。 我想这样也好,如此一来,我和夏宁可以得到历练,能够提升实力,另外,雪隐玉暗中保护,也比较安全。 这样想定,雪隐玉召唤了雪莲,我和夏宁盘坐上去,雪莲一飞腾空,将我们送出峡谷。 凌晨的黄土原,太阳还没升上来,略微有些清冷。我和夏宁并肩走在一起,忽感身体有些不适,一道五彩冰晶洒落在我的头顶,自天灵没入,瞬间治愈了我的伤势。伤势一好,我顿感神清气爽,深深的吸了口凉气。 我并且急忙和雪隐玉道谢说:谢谢玉姐姐。 雪隐玉说,没什么的,三年前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之前被鸡公子搅醒,身体还很疲惫,虽然前路迷茫,危险重重,但是我们尽量还是要靠自己。这样,我们才能提升实力,再说了,她也不可能一直保护着我们,天阶之上的高手多的是,她也需要抓紧修炼了。并安顿我们说,接下来的困难,就留给我和夏宁两个人面对了。如若,真正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她自会搭救。 交待完这些话后,雪隐玉便没了动静,我喊了几声玉姐姐,她也没有理我。我眼巴巴的看着夏宁说:这就睡着了? 夏宁点了点头,招呼我尽快赶路。 可是,还没走出几步,忽然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我翻身扑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静静的倾听。夏宁已经取出纸人,抓在了手中。 声音越来越近,我翻身而起,对夏宁说:来了来了,好像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夏宁“唰”的一下将纸人抛向天空,纸人燃烧,十几只厉鬼现身,环绕着我和夏宁,扶头的扶头,抬胳膊的抬胳膊,抱腿的抱腿,簇拥着我们两个两天空飞去。 飞离地面十几多米的时候,就看到地面上七个人就追了过来,他们齐齐抬头看向我们,高空中,看他们都是成了斑点,其中一个斑点对我喊话,听的清清楚楚,可见施了法术。 “两位道友,这里可否有座墓穴?” 夏宁命令厉鬼,簇拥着我们向高空飞行的同时,指尖一道暗紫色光点弹出,她说:道友,这里没有墓穴,是一片亡灵死地,死地内是一片僵尸的海洋,僵尸王拥有神智,控制着一些外界势力,专门散步谣言,欺骗术士到此。此地有进无出,术士们都加入了亡灵军团。 夏宁弹出的暗紫色光点停滞在空中,待夏宁话毕,暗紫色的光点化作水纹一样的东西,向地面扩散而去,将夏宁说话的声音扩大了数倍,站在地面的七个人必然可以听的真真切切。 那七个人听了夏宁的话后,其中一个喊道:姑娘,看你实力不凡,修为甚高,这样,我们兄弟七人都是窥镜巅峰的修为,加上姑娘,我们八个人闯一下这个亡灵死地。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绝世奇珍不是?姑娘,你下来,给我们带路,夺得宝物后,我们保证与姑娘平分,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就知不善,我说:怪了,他们为什么要诱骗我们下去呢? 夏宁说这是仇人,之后又对地面上的七个术士喊道:不了,我闲云野鹤惯了,不想争夺什么宝贝。 这次,地面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而且是爆吼,吓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喊道:“小贱人,杀我龙空会长老,我们兄弟七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强敌追来,我脸色变得很难看, 第一百六十一章 逃窜 夏宁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对地面上的人喊道:区区窥镜也敢丢人现眼,贫道问道之后,不知斩杀过多少你们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噗! 我就笑的喷了出来,对夏宁说:宁宁,还贫道,嘴贫?道什么? 夏宁白我一眼说:“去你的”之后峨嵋紧蹙,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我说:怎么了,宁宁? 夏宁说:奇怪了,这些人怎么知道我们斩杀过他们帮会的长老? 我说:我也很好奇呢! 夏宁说:难道…… 我说:难道什么? 夏宁说:难道,龙空会长老身上都携带着什么特殊物品,我们将其斩杀后,这件东西作怪,始终暴露我们的方位? 我说:不会吧!哪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即便他身上携带了定位仪,并在临死前将这个定位仪扔到了我们身上,我想也没有那种定位仪的体积小的我们察觉不到啊! 夏宁说:是啊,我曾在商场见过定位仪,一般都和手机大小差不多,最小的也有得有手表那么大。没道理。 我说:必然的,指定不在我身上。 夏宁皱着眉头说:我还是感觉蹊跷。 我说:谁说不是呢! 就这样,我俩分析着龙空会那几个术士是如何跟踪到我们的,在十几只厉鬼的簇拥下,向远方逃窜。途中,我好奇,问她究竟豢养了多少厉鬼。夏宁说,战死很多,现在就剩这十五只了,尽皆人阶七段的修为,每只厉鬼都比我厉害。我“嘿嘿”的笑了起来,有些尴尬,我现在虽然已经是三品打更人,好像,除了可以内视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特长,战斗力提升也不明显,方才可以大战奕?,是天阶修为的雪隐玉短时间内提升了我的实力,记得,飞出峡谷的时候,我已经感受不到周围的环境之中有五色光点漂浮了。那时,实力应该已经打回了原形。 两只厉鬼互相拉着手,我坐在她们的手臂上,屁股时时刻刻的袭来阵阵的冰凉。其他厉鬼也分工明确,有的推背,有的的扛腿,被厉鬼簇拥着在空中飞行,非常稳当,虽然不担心会掉落下去,但是,厉鬼在飞行过程中都垂着头,各个脸色苍白,面目狰狞,偶尔看上一眼,还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 飞行很长一段时间后,我们降落在了一处农田旁,八月份,正是盛夏,农忙结束,田野已经没有锄地、拔草的农人。 我翻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十分,之前高空飞行,起先还很凉爽,后来太阳露脸后,晒的肺都炸了,据说,人阶三段修为之下的厉鬼被太阳的强光照射会瞬间灰飞烟灭。夏宁豢养的这些厉鬼实力虽强,同样不喜欢阳光,加上长时间的飞行跋涉,此时,已经垂头丧气,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夏宁收起厉鬼。我们看见不远处的农田里堆积着一个坟冢,坟冢长满杂草,旁边长着一棵榆树,榆树高大,枝叶遮挡强光,形成一大片阴凉,恰好遮挡了坟冢。坟头种榆树是一种风水讲究,一是可以遮阳挡雨,令死者安息,二是寓意背靠大树,兴旺子孙。记得小时候听外婆讲解过。 一想起外婆,我的心便又是一阵楚楚作痛。记忆中,外婆和蔼可亲。可我对她的记忆仅仅如此,我甚至遗忘了她的家庭住址。再多想一些和她有关的事情,我的脑袋便炸裂一般的疼痛,额头瞬间渗出了一层汗珠。 夏宁说:你记忆被封印,实力不够不要想着强行破除六道封印。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叹了口气。 夏宁看着我,道:打开登山包。仔细翻翻,看看里面有没有定位仪。 我点头,照办,夏宁也放下登山包,翻拾了一阵。我俩同时看向对方,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我“嘶”的吸了口凉气说:这就怪了,莫非还有这种奇怪的跟踪人法术? 夏宁摇头,问我歇息的怎么样了,我说可以走了,于是我俩背上书包,夏宁施法,飞也是的奔跑。 由于这次夏宁施了法术,奔跑期间,我并没有感到疲劳,烈日当空,丝毫没感到炙热,疯狂飞奔,时而和夏宁搭几句话。 下午,三点四十一分时,我们来到了商洛市,随意找了个摊位,吃了碗羊肉泡馍后,夏宁对我说这里已经相当不安全了,必须坐飞机尽快离开。 我一听要坐飞机,当即乐的合不拢嘴,一是因为我没坐过飞机,比较新鲜。另外,还可以尽快离开这里,甩开龙空会几个术士的追杀,举了双手赞成。 吃完饭,截下一辆出租车,我们直接去了飞机场。 去哪网网购了两张飞机票,等了没多久,广播就通知要登机了。 我和夏宁排着队,过安监的时候,我完全是个愣头青,闹出了笑话,背包内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在指定的塑料筐内后,服务人员是个妹子,她指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符篆 登机口排队五分钟后,走下一段台阶,又坐了三分钟的公交,才算上了飞机。 空姐说话声音甜,身材棒,长相大多数却很一般,我和夏宁找座位的时候,恰巧迎面走来一位空姐,空姐扎着一个反鬓,气质清新出众,空姐与夏宁擦肩而过,我一眼看去,来了一个近距离的对比,不禁惊呆了。女神一般的空姐,与夏宁相比,简直就是一只丑小鸭。 自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若是将这位空姐放在人群之中,这等长相,必然是鹤立鸡群。可是她与夏宁这么一对比,她就犹如一个村妇。全方位,无死角的完败。 哈哈! 我的内心顿时大笑了两声,小跑到夏宁身边,搂着她的肩膀,猥琐的笑着。 夏宁眉头一皱奇怪的看着我,随后扫视了一下四周,大叔都羡慕的看着我,她顿时明白过来,瞪了我一眼。 飞机飞行了三个小时,我们回到了东北,地点并不是哈尔滨,而是隶属内蒙古的呼伦贝尔。 飞机降落在海拉尔机场,我和夏宁走出机场,一眼望去,这座小城空气清新,天高云淡。心情也是豁然开朗。 这里的出租车司机特别坑人,一脸的尖酸模样,小城市,从机场打车去市区也就十几多分钟,司机眼珠子一转,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十,不谈价。 我心里已经问候他的祖宗,这尼玛是做生意的架势吗? 之后陆续走来几个搭讪的司机,我们理也没理,径直走上公交,只花了两块钱便到了市区。市区是一个叫做三角地的地方,附近开有多家火锅店,夏宁带着我去吃火锅,服务员消极招待,搞的我很是无语。 难道这地方的人都这样做生意? 火锅店的墙上贴着旅游导向图,大致介绍了呼伦贝尔。我盯着看了一会儿,什么,额尔古纳湿地,牙克石大兴安岭景区,满洲里俄罗斯风情街、套娃广场、国门,等等,照片附加文字的宣传介绍模式,视觉冲击力非常大,照片画面风景优美,草原湿地牛羊成群,河流潺潺,山间林区,雪鹿飞奔,飞跃灌丛,蹄子落入河面,惹得水花飞溅,阳光下漫射出五彩的光泽。 我指着墙壁说:宁宁,你看,风景蛮不错的。 夏宁没理我,手中的筷子停在原地,蹙眉看着门口。 我满腹狐疑,忽的回头,惊的跳了起来。 真是阴魂不散,那七个窥镜巅峰的术士竟然追到店内,正四处瞅了。 夏宁瞬间施法,抓住我的手臂,跑到窗边,纵身一跃,在一阵惊呼声中撞破玻璃,自五楼落在地面,拉着我便跑。逃跑间,她说:快跑,厉鬼体力尚未恢复,不能御空逃跑。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奔跑,回头看了一眼,七个术士已经自五楼跳下,穷追不舍,期间,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横着挡在他们面前,那七个术士齐齐纵身跃起,跨过汽车,其中一个指着我们大声喊道:小崽子,别跑。 “怎么办?要追上来了。”急出一头大汗,我向夏宁求救。 夏宁跑的极快,整个人已经变成一道虚影,抛来一句话。 “跟着我。” 我欲哭无泪,拼命追赶夏宁,下班的时间点,马路之上车辆密集,都快堵车了,我们沿着汽车行驶的缝隙逃窜,响起了接连不断的刹车、鸣笛声。 跑了许久,身后的术士就快要追上来了,夏宁特别着急的说:怎么还没找到警察局,派出所呢? 我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夏宁是想跑进警局避难,那七个术士,再怎么愤怒,也不敢在警局闹事。 警局没找到,我一边奔跑,一边四处瞅望,发现了前边路口停着三辆警车,五六个警察正围在那里拍照取样什么的。 我指着那伙警察,喊道:宁宁,那边有警察。 奔跑间,后背被人拽了一下,我侧身一转,一道人影翻飞出去,挡在了我的前面。 我心头一凛,暗道不妙,这是被追上了。同时,翻跃高速公路的栏杆,继续逃窜。 嘭! 一堵冰墙忽然挡在前面,我撞在上面,倒跌了出去。同时一柄钢剑向我插来。他们是来要我们命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铿”! 剑刃砍在一根鞭子上,蹿出一溜火花,夏宁对我喊道:快跑! 我在地面打了一个滚子,翻身而起,急着逃窜,夏宁唰的一下抛出一沓纸人,纸人燃烧,厉鬼呼啸着簇拥着我飞向高空。 届时,七个术士已经开始围攻夏宁。 “宁宁!不要。”我大声的嘶喊,奋力的挣扎,却无法挣脱厉鬼的束缚。 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地面的景物已经变成一个个小黑点。 几只厉鬼拽着我在空 第一百六十三章 深渊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过后,地面龟裂,刺眼的黑光自裂缝照射出来,将整个世界都渲染成了一片漆黑。“轰隆”声不断,地面摇晃了起来。我就快要站立不稳了。 嘭! 一声巨响,我们脚底踩着的地面爆炸开来,沙土迸溅,爆炸产生的强大气流将我们四个人的身体掀飞。 同时,天空之上四个披着道服的道士御空飞行而至,一张碧蓝色的大网铺天盖地的压将下来,四个道士各自站在大网的四个角,一道流光飞逝而来,一位头发、胡须花白的老道翻个筋斗,双手聚集两团能量,狠狠地拍打在大网之上。 与此同时,地下裂开一道鸿沟,鸿沟内像是拥有着什么神秘的力量,匹烈的强风在这股神秘力量的牵引下,凶猛的往里灌,我们所有人,以及飞沙走石,也在这股神秘力量的牵引下鸿沟坠落。 我大声嘶喊,伸手去扣鸿沟的石壁,尝试稳住身体,却将凸石捏碎,继续向无尽的深渊降落。 坠落间,鸿沟在一阵的轰鸣声中渐渐闭合,最后一道微弱光亮也消失之后,这道鸿沟算是彻底闭合了。 身体还在空中降落,渐渐的竟然看到了亮光,我瞅了下方一眼,一片白蒙蒙的世界,而夏宁,已经闭着眼睛,开始疗伤,暗紫色的光晕环绕着她的肩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我大声对她喊道:宁宁,快想办法,要摔死了。 夏宁猛的睁开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在我即将坠落到地面的时候,“咻”的一声,四抹白影飞将出来,拽着我和夏宁飞行一段距离后,稳稳的放在了地上。 站在地面,我向四周看去,灰蒙蒙的世界,到处飘荡着灰尘,地面也沉积了一层灰白色的土质,我和夏宁蹲下看了看,夏宁抬头看着我说:这是骨粉。 我心一沉,张大了嘴巴。夏宁说:这里好像是丧尸域。 我说:还回的去吗? 夏宁说:回的去,三界相通,不过,有难度。 我说:那就好。 夏宁说:这丧尸域危险的很,生存下去再说。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们现在去哪? 夏宁说:先熟悉熟悉这里,丧尸域内只有丧尸,而且,高阶丧尸已具神智,据说丧尸域有座丧失之城,聚集天下亡灵,巨皇尸王虎踞丧尸城内,湘西末法时,巨皇尸王被七彩女祭司重创,现如今应该还在养伤,通往人间的入口,便在那里。 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失落到了谷底,我对夏宁说:宁宁,那咱们还有机会回去吗? 夏宁目视前方,似在沉思的说:或许吧! 说罢,我们就离开了这里,方才自断缝处落下时,追杀我们的那几个术士已经不明去向,或许是掉落在丧尸域其他地方去了。说来也怪,我和夏宁就并没有走散。 丧尸域,白骨掺和石料为山,沉积在地面上的,是一层厚厚的骨粉。大约走了十几多分钟,我和夏宁走进了一座白骨山的山腹,不远处一座山洞,洞口白蒙蒙的,微风卷着骨粉,旋旋而动,我和夏宁走了进去。 说来也怪,丧尸域是丧尸的世界,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一只丧尸! 走进山洞,迎面便扑来一股恶臭,我作呕一声,拉着夏宁就往外面走,夏宁蹙眉后退,山洞之中忽然传出一声巨吼,之后,山体出现裂痕,裂痕处,张牙舞爪的伸出深褐色的触手,向我和夏宁抓来,那些爪子像八爪鱼尾,更像老树根茎。 再回头,我眼睛都直了,洞口处,被一张巨网封死,白骨作的网线,指头粗细,一抖一抖的,弹性十足。 我顺手从地面捡起一块半截骷髅,用力向巨网抛去,嘭的一声,骷髅炸的粉碎,我回头看着夏宁,脸色苍白,此时,触手已经游荡到我的脚边,触手剧烈的抖动着,猛地向我扎来,我急忙跳开躲闪,嘭的一声,触手狠狠抽打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我惊出一身冷汗,黔驴技穷之下,大声喊夏宁,夏宁目光如炬,唰的一声抽出荧光鞭子,啪的一声打在巨网之上,听的一声骨骼断裂声,巨网破碎,我连滚带爬的就往出跑。 跑出洞口,身后的石块被打碎,一只八爪鱼从山洞之中飞跃而出,身体腾空,遮挡了太阳,重重的向我们砸落而下。夏宁推我一把,大声喊道:快闪开! 我和夏宁一个咕噜闪开,砰的一声,八爪鱼砸出一个深坑,铺撒在地面上的骨粉被震荡起来,白粉飞扬。 我被呛得不住的咳嗽,接连后退,夏宁一个鞭花打在八爪鱼的身上,只留下一道细小的白印。夏宁脸色顿变,拔腿便跑,并对我喊道:我伤不到它,它身体坚硬,灵魂包裹力差,快敲锣! 八爪鱼大叫一声,愤怒的呲牙,一嘴的黄牙,流着潺液,如疯狗一般追赶夏宁。 夏宁 第一百六十四章 怪鱼 夏宁清吒一声,手中的鞭子猛地增粗,鞭尖插入地面,如利刃切豆腐,矗立在我前面,触手抽打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触手缩了回去。 我连着呕了两口鲜血,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夏宁跑到我的身边,拽着我的胳膊往后托我。 接着,七八条触手又拍向我们,那触手棕黑色,如同干枯树根,布满了猩红斑点。 唰! 夏宁抛出纸人,纸人燃烧,几只厉鬼尖啸,举起惨白、干枯的双手去接打来的触手。 砰的一声巨响,厉鬼的身体在顷刻之间被触手砸成碎片,骨粉飞荡,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敲击破锣,嘴里念叨的咒语模糊不清。 在一道道锣声的冲击下,响起一道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同时,山体震动的摇晃,地面裂开一条条指头粗细的裂痕。 “继续!”夏宁喊了一声,指尖紫色光芒闪烁,锣声被夏宁的法术加强,声音变得震耳欲聋,紫色光圈在有形的声波下,冲击着山体。 品级提升后,我实力增强,虽然身负重伤,还可以不停的敲击破锣。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我的胳膊酸麻,实在挺不住了,一头扎在地上,吃了满嘴的骨粉。 呸呸呸,我吐着垢物,夏宁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迎面射来一团暗紫色的光束,像凉水一般泼在我的脸上,我打了个冷颤。光束没入体内,顿感神清气爽,一丝丝暖意涌入我的每一个细胞,修复着我遭受重创的身体。 不一会儿的时间,我感觉身体不再疼痛,猛地站立起来,感觉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内视,顿时惊呆了。九颗光点飘荡于丹田。竟然成就了九品打更人的修为。 夏宁高兴的对我说,九品打更人已经修炼到了顶级,若要再次提升修为,就必须成为一名打神人。我问她怎样才能成为大神人,夏宁说,这就得靠我自己了,她问我当时传我打更术之人不是给我留下一本蓝皮书吗?我说是的,夏宁说,那赶紧取出蓝皮书,好好专研专研。 我点头,将登山包抛在地上,取出蓝皮书,看了几眼后头疼的不行,递给夏宁,苦着脸,说这都什么东西啊!甲骨文一样,谁能认出来? 夏宁认真的翻看蓝皮书,凝思想了片刻,眸子忽然爆发锐利的光芒,她说我们身上带着她师父留下的符篆,而之前逃亡时,厉鬼拽着我们的身体逃亡时并没有被烫伤,也就是说这符篆已经失去效果了。而夏宁师父留下这两道符篆的时候曾今说过,符篆贴身佩戴,始终有用,那么,言外之意,这符篆除了护身之外,还有另外的作用。 我蹙眉,然后慢慢舒展开,问夏宁什么作用。夏宁取下佩戴在脖间的符篆,递到我面前,认真的说,仔细观察符篆。我仔细的端详了一阵,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符篆上勾勒的字符与蓝皮书上的字符如出一辙。 夏宁又思索了片刻,说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她取出手机,扣开后盖,要走我佩戴的符篆。我定眼一瞧,发现她这部手机后面竟然刻着两个暗槽。 此时,我忽然想起,之前在地狱列车上时,夏宁总是翻看手机的事情,我问她原因。她和我解释说,当时她实力太过弱小,不足以在地狱列车自保,所以留下这部手机,师父用这部手机和我保持联系,遇到各种危险,提示我如何面对。 我说难怪神神秘秘的不给我翻看你那手机。 夏宁认真的说:你的话太多了! 我一个尴尬,捂住了嘴巴。夏宁将两道三角符篆放人手机背面的暗槽之中,恰好吻合! 符篆放入手机,手机忽的白光大作,刺的我眼睛生疼。 强光消失,我眯着眼睛看去,夏宁捧着手机,满脸尊敬的神色,手机上空,立着一道虚幻的身影,他满脸皱纹,张嘴一口大黄牙,正是陈伯,陈伯表情严肃的对我说:修修,快将蓝皮书搁在头顶,跟着我念咒语。 陈伯这是隔空投影,想必停留时间并不长久。我急忙将蓝皮书举在头顶。陈伯就念叨起了咒语。这咒语生涩,发音奇怪,好在听的懂,我聚精会神,随着陈伯念叨,生怕会出现什么纰漏。 念完咒语,蓝皮书腾空旋转,丝丝白雾溢出蓝皮书,我的书包不打自开,山洞之内刮起匹烈的强风,破锣和黑体棒槌一齐飞向蓝皮书,同时,夏宁将捆仙锁、血玉符,也抛向蓝皮书。 这些苗疆圣物相遇后,产生激烈的共鸣,爆发刺眼的光芒,一个瞬间竟然融为一体,变成了一根银鞭,银鞭飞到我的手中,它仿似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流转着道道五彩神光。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悬浮在空中的陈伯虚影道:我的时间不多了,长话短说,这就是打神鞭,打更人的祖师爷便是当年完成封神任务的姜子牙,此时的打神鞭处于封印之中,若想使用它的全部力量,必须集齐苗疆八圣物,彻底解除封印!时间紧迫,你们任重道远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复仇 夏宁说这外围是地阶尸王的地盘,内部是巨皇尸王的地盘,在实力没有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前,我们先不要冒犯巨皇尸王。尽量在外围猎杀丧尸。 说来也怪,一连数日,将附近的山头扫荡了个遍,这个所谓的地阶尸王也没有出现,难道它对我们猎杀这些丧尸无动于衷吗? 又或许说,这丧尸域地广尸多,我们所猎杀的丧尸只是其中的九牛一毛呢?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抓紧时间斩杀丧尸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丧尸与其他种群不同,它们身体强壮,灵魂束缚力小,自身的灵魂力也相当弱小,与同等实力的厉鬼简直天壤之别,好在以量补质,我和夏宁一路斩杀,夏宁积累了丰富的是实战经验,自身实力也有了质的飞跃,她现在已经是窥镜巅峰的修为,距离踏入问道境,只有一步之遥。 这一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踏足问道,或许只隔着一层薄纸,又或者隔着道天堑。 问道境之后,人的实力会突飞猛进,可以御空飞行,也初步领悟一些法则的力量,举手投足间,可以移山震海,并且,寿命也会延长数倍,活上个几千年容颜不变也是有极大的可能。 以夏宁的悟性,我相信她可以在段时间之内突破桎梏,修为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丧尸域是八小域之一,虽然比不上三界,略低一个档次,可是空间之大还是不容小觑。 我和夏宁施法飞行,快如闪电,斩杀丧尸,干净利落。 这样数日,一刻都没休息,竟然只是踏足了丧尸域的冰山一角。因为我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施法进行,丝毫都没有消耗体力,再加上斩杀丧尸,吸收其灵魂力充盈身体,我不疲惫,也不饥饿。转眼间,夏宁已经半只脚踏入问道,问道境之上的术士,即便不吃不喝,也不会饿死。夏宁虽然还达不到这样的程度,但是数个月不吃不喝,还是挺得过去的。 丧尸域山脉众多,跃过一道山脉便是平原,平原之上狂风卷着白骨,白蒙蒙的和沙漠一般,丧尸很少出现在平原活动。都藏匿在一座座大山的山洞之内。我和夏宁扫荡完一道山脉,向另外一道山脉出发时,途径白蒙蒙的平原。 奔跑之间,看到前方貌似有两个人盘坐,他们周围白蒙蒙的,飘荡在空中的都是骨粉。 走近时,还真是两个人,他们背对着我们。衣服荡满骨粉,更本看不清颜色,更无法分辨他们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我心想,完了,竟然在丧尸域遇到了高人。 我和夏宁停下脚步,警惕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再看。俩个人猛地回头,头发上,面颊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骨粉,甚至看不清容貌。只是,那两双眼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紧盯着我和夏宁,眼冒精光! 我和夏宁接连后退两步。那俩人甩掉身上的骨粉,同时大喝,提剑向我们刺来。 其中一人大声吼道:小畜生,害我们身陷丧尸域,我要你陪葬! 我心一惊,恍然大悟,哪里是什么高人,原来是一路追杀我的夏宁的那几个龙空会之人。 当时被他们追杀的狼狈逃窜。今非昔比,命运不再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夏宁默契的后退一步,以我现在的实力,对付他们这样的货色,还不必使用打神鞭。 双手化掌,手心凝集磅礴的能量,狠狠迎向俩人刺来的剑锋。 清脆金属断裂声响起,两柄八卦剑应声而断,剑柄脱手,倒射出去,两人脸色顿变,赶忙回退。 地阶修为的丧尸我都随手秒杀,被他们几个窥镜期的术士避过攻击,岂不成了笑话。 我掌锋极快,脚尖点地,身体向前方射去,双掌狠狠的印在了两人的胸膛。 噗! 两人同时喷了口鲜血,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射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震起圈圈骨粉。 夏宁抛出一个纸人,纸人燃烧,厉鬼惊现,嘶吼着扑向两人,苍白的手指插入两人头颅,将他们的灵魂撕扯出来,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夏宁收回厉鬼,叹了口气,说十几只厉鬼,只剩下这一只了。这都是一些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她豢养后,本想提升它们的实力,将来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可以得到冥界的重视。重归冥界。却不想,接连惨烈的战斗,这些厉鬼尽皆魂飞魄散了。 我也惆怅的叹了口气,无论一个人修为有多高深,都逃不过岁月的抹杀。再辉煌的王朝,都会有土崩瓦解的一天,唯一不变的就是宇宙法则。问道境后,浅显接触法则之力,具有神海,可以聚集道念。 这大概就是修炼的真谛。 经历这么一段插曲,我体验到了报仇的快.感,心情更加激动。仇恨的种子已经在我的心中储藏已久,这段逃亡时间里,更是酝酿到极致,甚至变了味儿。冥界,我就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夔牛 风驰电挚间,我和夏宁又对接了数百招。 御空飞行,夏宁长发迎风抖动,耳边刮着呼呼的风声,夏宁看着我说:丧尸域内部虎踞三十六尊天阶丧尸头领,你现在实力接近三星问道,我们俩联手,也只能捏得动软柿子,打不过就跑,来日方长,慢慢找机会。 我点头,脚底加速汇聚能量,飞行速度猛增,将夏宁甩在了背后。 “哎,哎,破修,你等等我。”夏宁在身后喊我。 飞行半个小时后,画风忽变,我和夏宁凌空站立,只见不远处变成了暗黑的世界,天空黑云滚滚,地面龟裂,裂缝中冒出的黑烟腾空直上云霄。密密麻麻的人形丧尸军队以方队为单位,布阵操练,整齐的脚步声激人豪情。他们身披黑甲,目光呆滞,机械的完成着一组组动作,我不禁感慨,不愧是巨皇尸王的领地! 离远观察了少许,夏宁建议绕道,我们极有可能遇到某位头领举行的军事演习了。 我问夏宁这些天阶的丧尸不是没有神智吗?怎么会有举行军事演习,夏宁说极有可能是受巨皇尸王的控制,又或者是下意识所为,无论哪种可能,都和巨皇尸王有关。 顾名思义,丧尸拥有神智后,便是尸王。三界内的尸王一把手数的过来。夏宁郑重的警告我,进入丧尸域内部一定要小心,内部和外围不同,凶险异常。当年湘西末法,尸王皆被七彩女祭司重创,我们在外围将所有丧尸屠杀殆尽尸王都没有出现。极大地可能是外围的这片地界已经没有尸王了。 尸王至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我还奇怪呢,夏宁这样一分析,所有不合理的因素都变得合理,或许这位地阶尸王在当年湘西末法时已被七彩女祭司斩杀。 丧尸域内部和外围截然不同,外围,大地积满骨粉,天空挂着白日,风卷骨粉,一片白蒙蒙的世界。内部,悬在天空的是一轮血日,血光照耀下,被污染成漆黑的大地浓烟滚滚,散发着刺鼻的臭气。 或许现在是丧尸域的特殊时期,许多地方都在操练军队。黑压压的军队,肃杀之气荡然于外,远观就令人心生豪迈。 飞行了很长时间,我和夏宁才找到一处开阔地,这里四面环山,中间是一处黝黑的盆地,盆地的土质要比其他地方颜色更重。 这里三山夹一盆,三座山峰陡峭险峻,直灌云霄,盆地中央一处天然形成的喷泉,水花飞溅到十几多米的高空,自由落下,砸击地面发,声音震耳。那水颜色深黑,和石油似的。 我和夏宁飞行至峰顶,然后降落,半空中,我们紧盯着地面琢磨了片刻。夏宁看向我,说她感觉乖乖的,这下面貌似有着一股强大的气息。 我点头,说我也感觉到了,问她要不要离开。 夏宁说,你看这里三面环山,方圆几百里也没有丧尸军队操练,若在这里战斗起来,不会被人察觉,我们若是吃掉这个家伙,消息也不会宣扬出去。是一次绝佳的猎杀机会。 夏宁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再三斟酌了片刻,对夏宁说,好,就这么办,我现在论硬实力虽然只有匹敌天阶初级妖鬼的实力,可是丧尸天生灵魂束缚力弱,我的打神鞭又是攻击灵魂,被摄为己用的神器,如若真的打起来,神算必然也不小。 唰! 将打神鞭召唤在手中,我举着打神鞭迎向阳光,它散发着神圣的光芒,银色圣洁的光芒与丧尸域的坏境形成强烈的反差,丧尸域一片污染极度严重的土地,换句话说,它完全是一片污染源,打神鞭出现在这里,就犹如污泥中的莲花。它散发的光芒,净化了周围的空气,我感觉呼吸都顺畅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死一般的压抑了。 挥舞打神鞭,我向山掠去,捆仙锁被打神鞭融合后,夏宁就没了兵器,此后,在战斗中,我们杀死一只身体坚硬无比的巨兽,用它的腿骨为夏宁磨制一柄骨抢,夏宁攥紧骨枪,紧追我而来。 越是接近地面,那股血腥凶煞的气息越是浓郁,我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怨气冲天而起,影响到了我的心情。化手为掌,重重的向天然喷泉拍去。 轰! 一声巨响,喷泉被我一掌打碎,水花飞溅,泥土混着砂石翻飞,地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牛叫声,这声牛叫悲拗、凄惨,它的主人像是承受了无尽的怨屈。 当即感觉不对劲,我一个空翻闪躲避开,并对夏宁大喊离开。但夏宁像是没听到我的喊声似的,攥紧骨枪,狠狠向地面扎去,骨抢周围环绕着丝丝冰雾,携带着巨大的能量。 轰的一声巨响,地面爆炸开来,骨抢炸裂成一片片碎骨,向四周飞溅,地面的水花混合着腥臭的泥土也飞溅而起。夏宁脸色顿变,双臂在胸前打叉,一道龟甲似的土元素墙瞬间凝聚在胸前,碎骨、泥土、水花,如雨点般打在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夏宁飞速后退,落地后脸色煞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同时,龟甲似的土元素墙如玻璃一般咔擦一声碎裂。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入侵 这可如何是好啊? “宁宁,快帮帮我!”情急之下,我向夏宁喊道。 “破修,你再坚持坚持。”夏宁一边对我喊道,一边蓄力,凝聚着空气之中的五行元素。 我卯足了力气,凝聚脚下元素,射击夔牛。 转眼之间,夔牛就像极了一张破牛皮被撮满了窟窿,丧尸域天边挂着一轮血日,血红的光线照射下,夔牛身上的窟窿被阳光透射,像极了血洞,其实它是不会流血的。它也感觉不到疼痛,力度不减,我整个人都快被它压到地下去了。 “你……你还没有好吗?夏宁。”情急之下,我向夏宁求救。 “不……不行,你再挺一会儿。我怕我汇聚的能量小,推不动它。”夏宁喊着回答我。 我手臂青筋暴露,布满了一层汗珠子,眼光下,反射着血红的光芒,红的刺眼。 “你推它,快推它,我和你一起用力,行的通,它只有一身蛮力,你从侧面推它一个措手不及,快,快呀。”我厮声力竭的大吼,情况实在是紧急,若真被夔牛的牛角撞上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数到三一起用力。” “好,快挺不住了。”我呲牙咧嘴,汗如雨下。 一! 二! 三! 啊……!我大喊着,用力往上举胳膊。夏宁清喝一声,携带着汇聚的能量,狠狠的拍打在夔牛身上。 砰的一声巨响后,夔牛加大了力道,我胳膊上的骨骼被挤压的劈啪作响,疼的要命。夔牛早就拼尽了全力,断然不会再度增加力气。我艰难的说:宁……宁宁,你在搞什么? 夏宁举着夔牛的屁股,夔牛倾斜腾空,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下来。《山海经》之中记载的神兽,体重自然不轻。 夏宁也被重力压的脸颊通红,喘着气说:不行了,不行了,它用力顶着你的胳膊,形成了一个转点,我用力推它,它没水平移动,反而旋转了。你再坚持坚持,我试试看能不能将它推翻。 说罢,夏宁便开始汇聚能量,脚尖离地,尝试往高处举夔牛的屁股。 我已经到了极限,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我担心伤到夏宁,也不敢凝聚冰锥和土锥攻击夔牛了。而是将汇聚的土和水元素引导至胳膊处,用力推夔牛的身体。丧尸夔牛,不会凝聚五行元素,更无法施展天赋神通。力量就如此之大。若是当年它还活着,该有多么恐怖的实力。 即便我拼尽全力,甚至将所有汇聚来的元素都引导至胳膊处,可还是无法推开夔牛,也就势均力敌,阻止了继续下陷的趋势。 夏宁一声又一声的呵斥,小脸累的通红,拼了命的往高处举夔牛的屁股。 六十度、七十多度了,八十多度,差一点点夔牛就会垂直于地面,轻轻一用力,它就会向一边摔倒出去。 我呼吸急促,紧紧盯着夏宁,若她可以成功的再往前推一推,我就可以脱困,反之,夔牛长在肚子上的那条独腿重新落回地面,就会前功尽弃。 呀……!夏宁给自己鼓着气,做着殊死搏斗,我眼看的夔牛身体腾空,一条牛腿垂直指向天空,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嘭! 一声巨响,夔牛在空中旋转了一圈,重重的砸落在地面。我化作一道光矢,飞离原地。夏宁也在腾空之际择转方向,远离了夔牛。 哞……! 夔牛仰头大叫一声,它浑身遍布窟窿,血日下,像极了一个个血洞。它的牛头对着天空,似有滔天的冤屈,再低头时,牛眼流下了血泪。 一头死了的牛竟然也会流泪,看见曾经威风凛凛的神兽落得个如此下场,我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没落之情。 我虽然同情夔牛,但是它修炼多年,还未形成神智的灵魂,我要定了。 打定了主意,我便将打神鞭召唤了出来,打神鞭紧握在手中,血日照耀,黝黑的大地都变成了暗紫色,唯独这柄打神鞭,银光闪烁,不受影响。 我用力挥舞打神鞭,一道道白光打向夔牛。夔牛也不躲闪,叫了一声,便向白光撞去。 连续发出几声噗噗声后,夔牛忽然站在原地不动弹了。只见一个发着光芒的袖珍版夔牛自夔牛的脑门飞出,印入了我的脑门。 原来,天阶的丧尸,灵魂已经与身体拥有了相同的外貌。 拥有破锣后,它摄取灵魂力,净化之后导入我的身体,我便可以直接吸收,提升综合实力。虽然它后来变成了打神鞭。却只是加强了实力,依旧可以摄取妖鬼以及丧尸的灵魂为我所用。 吸收一只天阶夔牛丧尸后,我的实力又精进一步,这一步,甚至抵得上吸收三十多只地阶丧尸灵魂的总和。 因为打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封印 我诧异的看向夏宁,夏宁不忧反喜,对我说:小破修,这下好了,趁它病要它命,丧尸域混乱成这个样子,巨皇尸王哪里会注意到我们,既然如此,我们就可以大开杀戒了。 夏宁的一番话点醒了我。说激动的心跳加速,我说:是啊!只要不被巨皇尸王察觉,其他天阶丧尸头领都不足为惧。 夏宁点头,指着下面黑压压的军队说:我们也不要管这些军队是哪方势力,一律斩杀。 我有些迟疑,问夏宁如果下面藏匿着天阶高手怎么办? 夏宁说不惧啊,遇到就战,战不过便逃,它们是来攻打丧尸域的,不可能弃大局不顾而追杀我们。 我说一方域主正在下方呢? 夏宁白了我一眼,问道:可能吗? 我说可能啊!夏宁说放屁,丧尸域虎踞巨皇尸王,一域之主贸然入侵,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这样强大的人物一露面,巨皇尸王已经寻了过去。说不定此时正大战着呢。 夏宁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心底一喜,说那还等什么杀下去。 夏宁点头,咻的一下,身体化作一团光束,向地面坠落。我冷笑了一下,使出了我刚刚领悟的技能,瞬间移动。瞬间出现在夏宁的斜下方。 瞬间移动,便是撕裂空间,在空间暗流之间漂流,速度奇快无比,又可以做到瞬间消失,方才力战夔牛之时,我还并没有掌握这项神通。待斩杀夔牛,吸收了它的灵魂力之后,便水到渠成的领会了瞬间移动。 轰! 汇聚了巨大的能量于脚底,落地后,就像是从飞机上投下的炸弹,地面被我砸出一个诺大的深坑,泥土飞溅,一环环有行的能量波向四周荡去。 深坑周围的士兵被砸飞后,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在空中翻飞。波形能量荡漾出去,成千上万的士兵如麦浪一般,一层层的倒下。 一时间,嘶喊声、惨叫声、兵器与铠甲的碰撞声,交杂在一起就如同一处人间烈狱。 夏宁落地之后,亦是如此。 杀人不是目的,目的是提升修为。 打神鞭在手,我疯狂挥舞,道道鞭光抽射出去,摧枯拉朽一般收割着生命,无数的灵魂光点汇聚在一起,如同一条银河似的向我砸落,没入我的身体,传来丝丝的清凉。不断的提升着我的实力。 吼! 四名金甲大将,紧握斩马长刀围攻夏宁。它们皆是地阶修为。 夏宁功夫了得,以一敌四游刃有余,将四名金甲大将逼的步步后退,时常杀出一条缺口,摆脱围困。 四名金甲大将面目狰狞,眼睛瞪如铜铃。奋力鏖战夏宁。 呼! 斩马刀的刀刃掀起风声,砍向夏宁的脖颈,夏宁身体后仰,躲过致命一击,另外三柄战马钢刀随之接近。夏宁身体腾空,避过拦腰砍来的钢刀,空中翻个筋斗,接近其中一名金甲大将,一脚将它踹的倒飞出去,喷了一口鲜绿色的液体出来。 我去,它们的血液竟然是绿色的。 杀杀杀! 齐齐的呐喊声过后,黑甲士兵前赴后继,如潮水一般涌来。 我仰天长啸,汇聚天地能量,五行元素于打神鞭之上,打神鞭流转着光采。 待这些披着黑甲的士兵接近我之后,我用力将打神鞭插入土中,令其射出鞭光,并用外界汇聚来的能量加强,释放出去。 地面如同海面一般,泥土翻滚如浪潮,向四四周扩散。我抬头向夏宁看去,她正从一名金甲大将手中夺来斩马钢刀,噗呲一声插入那丢刀的金甲大将胸膛,以大将为支点,攥紧斩马刀,一个筋斗,翻在空中。另外两个大将刀慢一步,分别砍在那丢刀金甲大将的双肩上,像是斩瓜似的,将两条胳膊斩落了下来。 那金甲大将疼的表情扭曲,扬天惨叫,伤口处,绿色的血液汩汩的往出冒。在那么一个刹那,这个连中三刀的金甲大将瞳孔扩散,眼睛失去神采,轰然倒地。 另外两个大将慌了神,随后愤怒的看向夏宁,同时大叫一声,向夏宁冲杀过去。 瞧见夏宁落地,我心中一紧,急忙喊道:宁宁,快离开地面,打神鞭摄魂了。 夏宁瞥了我一眼,点了下头,身体化作光束,射向天空。那 两个正在围功夏宁的金甲大将正待追击,地面上泥土翻滚了过去。它们的眼睛瞬间变得灰暗,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量,跌倒在地。它们的灵魂尽皆被我摄取。 我不断的汇聚能量,补充过去。打神鞭发射出去的能量在地下急行,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士兵成片成片的瘫倒在地。 待我收起打神鞭时,成千上万的军队已经全部死亡,躺在地面上的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它们之中,大多数死的无声无息,身体并无伤口,而灵 第一百六十九章 猪妖 我惊讶的看着夏宁,问她为什么。夏宁为我解释道:内视头部,是形成深海的体现,漂浮在大脑和小脑周围的便是道念,问道中期术士初具神海,道念尚为气态。 我恍然大悟,说难怪问道境之后可站地阶修为的厉鬼和妖精,而匹敌天阶修为的厉鬼与妖精,必须要拥有三星问道以上的实力,原来,修为达到四星问道后,便会修成神海,实力将会发生质的飞跃。 夏宁点点头,说是的,七星问道又是一个桎梏,突破之后,实力又会拔升一个新的高度。你不是术士,想知道自己的修为,直接观察神海就可以,什么时候大脑和小脑透明化了,你就拥有七星问道境术士的实力了。 激动之中,我又稍感失望,转念想想,感觉自己太过贪心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四星问道境的修为已经是奇迹了。 之后与夏宁对视一眼,夏宁鼓舞我说,现在丧尸域乱成了一锅粥,正是我们渔翁得利的好时候,再猎杀一些天阶修为的高手我们的实力必然再度突飞猛进。 我郑重的点头,心中暗自发誓,我一定要在短期之内提升修为。 一定要。 期间,和我夏宁从来都不敢休息一小会儿,生怕被察觉到,引来一域之主,毕竟这么多天阶的高手陨落,必然会惹起怀疑。在被察觉到之前,当然杀的越多越好,我只有破釜沉舟了。 如果,当巨皇尸王它们发现这件事后,我的拥有的实力已经可以和它比肩,那么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我会消灭掉整个丧尸域。 不过,整个丧尸域都乱作一团,想在混战之中察觉到有人在不断猎杀双方之人,并通知到一域之主那里,也是相当有难度的。 丧尸域的血日不会降落,它永远挂在天空,也不转动,甚至光线的强弱也不会发生改变。 血日照耀,气氛诡异万分。 听的前方喊杀震天。 我和夏宁加速飞行,掠过眼前的一座大山的时候,顿时喜出望外。 铺天盖地的丧尸域丧尸与植灵域妖精厮杀在一起,战斗激烈,场面异常凶残。 天空之上,一个穿着道袍的枯瘦老人与一只猪妖大战。 那猪妖体型高大,浑身长满钢针一样的尖刺,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烈火,那烈火的温度极高,将周围的空间都烤炽的变形,出现道道裂缝。它的眼睛是猩红色的,红日笼罩下,那双猪眼莫名的凶煞,比天上那轮血日颜色更艳。 一头猩红的猪,嘴角流着潺液,大嘴喷射着怒火,丑陋、恶心、恐怖。 瞧见这个战斗场面,夏宁振声道:赤焰猪妖,上古妖兽,《山海经》之中提及过它,记载很少。原来它也已经死去,尸体被弄到丧尸域了。 接连遭遇《山海经》之中记载的上古凶兽,是巧合,还有另有蹊跷? 火是植物的克星。而且这火又不是一般的火。枯瘦老道当即慌了手脚,一边躲闪,一边逃离,它这是溃败了,同时使用凝聚好的能量弹攻击赤焰猪妖,阻碍它的飞行速度。 可惜并没有起到作用,猪妖虽然重新修炼出了灵魂,但是神智未开,它感觉不到疼痛,顶着密密麻麻的能量弹飞行,能量弹在它身上爆炸,发出砰砰的巨响。 好在植灵域的这个高手行动敏捷,飞行速度比赤焰猪妖快上不少,拉开距离后,他双臂举在空中,开始蓄力,五行元素像是受到什么神秘力量牵引着似的,疯狂的向它的上方汇聚。就这汇聚能量的手法不在我之下,得了它的灵魂,我的实力必然精进。 它的双臂是黝黑色的,看样子像一种树木的根部。植物这种东西,根茎是它最重要的部位,吸收养料,成长,甚至是修行,完全依靠根茎。一根参天的大树,根茎潜伏在深深的泥土之下,甚至盘根错节遍布方圆好几里地。在森林里,有时那成千上万的参天大树,都有可能出自同一个地下根盘。 所以,植物修行,幻化而成的妖精,大多都是根茎成精。 这也恰好解释了这些来自植灵域的士兵,皮肤暗沉,身上披着的战甲也是黑色的原因。 瞧这个干枯道士的模样,也像是根茎精灵。 干枯道士在头顶汇聚了一团蕴含着强大能量的能量球。赤焰猪妖咆哮着,向它冲撞过来,赤焰猪妖微低脑袋,一双獠牙伸在前面,它准备用獠牙撞击干枯道士。 想必这一对獠牙便是它最强大的攻击武器。 就在这时,干枯道士手型一个变化,嘴里大喊一声“天赋神通!”,同时,凝聚在他上方的能量球顺便裂变,排列成一排,六个能量球,这六个能量球每一个的体积都与裂变之前那能量球不相上下,我能够感觉出来,每一个的能量都不弱于之前。原来,就在这一个刹那,它竟然将一个能量球复制成了六个。 这天赋神通,真令人惊叹。 第一百七十章 巨眼 嘭! 这一鞭子狠狠打下去,竟然将干枯老道的脑袋打的飞了出去。我靠,我打高尔夫了。 它的精神力已经凝聚成了液态,打神鞭瞬间将其净化,迎面扑在我的脸上,渗入到大脑中瞬间吸收。我的修为又精进一步。 同时,那六个能量球打在赤焰猪妖身上,接连爆炸,声音震耳欲聋。爆炸形成的能量波将它推向地面,轰的一声巨响,砸了一个诺大的深坑。被砸中的战士被压成了肉泥,泥土迸溅,将周围的士兵全都掀的倒飞了出去。 丧尸感觉不到疼痛,打倒之后,立即就会站立起来。赤焰猪妖乃上古妖兽,皮糙肉厚的,即便干枯道士使用天赋神通的全力一击可以杀死全胜时期的赤焰猪妖,我相信,它也断不可能毁灭赤焰猪妖的肉体,既如此,那赤焰猪妖依旧可以战斗。 对付这种丧尸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攻击它的灵魂。 咻! 我瞬移到赤焰猪妖砸出的深坑上方,挥舞打神鞭敲了下去。 果不出我所料,这一小会儿的时间,赤炎猪妖已经稳住身体,瞪大着赤红的眼睛,自坑底飞了上来。 我靠,干枯道士这一全力攻击,还真是厉害,赤焰猪妖在地面砸出的这个深坑至少有十几多米。 可惜,当赤焰猪妖冲到空口的时候,迎面打来的便是一根打神鞭。 赤焰猪妖没有神智,它不会躲闪。 嘭! 打神鞭正中赤焰猪妖的脑门,它发出一声惨烈的猪叫,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坠下深坑。 同时,它的灵魂被我摄取并瞬间吸收。 此时,鏖战中的植灵域军队开始溃退,它们亲眼看见自家主帅被人在天空斩杀,早就吓的慌了神。 我浑身的杀气荡然于外,眼底生出锐利的寒芒,植灵域的这些士兵一个都不可以放走,不然消息泄漏,传到植灵域域主的耳朵,我们就会面临生死危机。 “宁宁,盯准天空,不要放走一个。” 我一边嘱咐夏宁,一边将打神鞭插入地面,故技重施。 泥土翻滚,一圈圈向外散去。波及到的地方,无论是丧尸还是植灵域的黑甲士兵,尽皆翻倒在地,失去了灵魂。 这段时间,丧尸域的尸体翻了翻,尸体永远不会腐化,或许百年之后,又会形成成千上万的丧尸军团。 眼看的成千上万的军队倒下,植灵域的军队开始拼命撤退,可惜,它们逃跑的速度远远不能与我的攻击速度相比,泥土翻滚如崩腾的惊涛骇浪,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丧尸域的军队不知后退,或嘶喊着向我冲来,或纠缠着植灵域的军队。 如此一来,植灵域军队逃跑受阻,退军的速度相当缓慢,转瞬之间,波形能量荡了十几多里出去,无数的魂灵如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身上,我沐浴在其中,精神大振。 取代黑压压的军队,地面上瘫倒着厚厚一层尸体,植灵域的战士都携带着兵器,一杆杆长枪斜插在地面上,狂风大作,添了丝丝的萧瑟与悲凉。这片地,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死气。 抬头看向天空,夏宁拦截着一个黝黑的大汉鏖战。 我不打算插手,剩下的这个地阶六段左右的植灵域高手给夏宁练练手,她也需要提升实力。 这个植灵域的彪形大汉个头有两米多高,使用一对板斧,板斧锋利无比,泛着寒光。 与大汉相比,夏宁体型小巧,使一杆满天红,兵器交织,铿锵作响。 夏宁刚刚突破至问道境,竟然可以跨段,于地阶六段的植灵域高手酣战,真是不简单。 站了一百多回合,也没分出身负。那黝黑的汉子就准备逃跑,夏宁穷追不舍,我担心出纰漏,疯狂舞动打神鞭,打神鞭发射出的鞭光在空中围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我敢断定,只要这个黝黑大汉敢试图逃跑,它必死无疑。 我斩杀了这些军队。黝黑大汉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我的本事,也明白那些鞭光触碰不得,情急之下,它将双斧举向天空,开始蓄力。夏宁凌空站立,双手握着满天红,冷冷的看着黝黑壮汉,一动不动。 “找死!”夏宁的不屑,彻底激怒了黝黑大汉,嘶吼着骂了一句。 我嘴角上扬,冷冷的笑了,它蓄力越久就会死的越惨,原因很简单,夏宁的天赋神通便是斗转星移,将敌人攻击而来的能量球原路打回去。 如此一来,只有实力相差不悬殊,不出现天阶对地阶这种,大象往死碾蚂蚁的情况,同等级别,甚至比她修为高一些的敌人战斗,只要对方蓄力,就会死的很惨。 不一会儿的功夫,黝黑大汉便在头顶汇聚了一个褐色的能量球,它将那能量球的体积压缩,愤怒的看着夏宁,一双大如牛蛋的眼睛都快要喷射出火焰来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皇城 我和夏宁了望丧尸之城的时候,城下的军队踱着脚齐声呐喊。 杀杀杀! 声音震天,尘土飞扬。 随后,一排排云梯被高高举起,云梯搭在城墙之上,军队如蚁群似的,往城上攀爬。 吼! 城上传来一声巨吼,一只模样类似于蝌蚪的怪兽冲天而起。它的体型堪比一座大山,一张嘴巴咧到肚皮,这嘴也太大了。 它全身都是像是包裹了一层灰色肉模,看着特别恶心。它的尾巴在空中摇摆,嘴角流下的潺液冲击的地面上的士兵抱头鼠窜。它张开血盆大口,大喊一声,地面上的植灵域军队如雨点一般想它涌去,一股脑全都被它吸入嘴巴,吃掉了。 我靠,这么能吃。 夏宁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战场,呢喃道:饕餮,又是一只《山海经》之中记载的上古妖兽。 接连出现的上古妖兽,令我感到诧异,我问夏宁我们斩杀过多少天阶高手了。夏宁说十几多个了吧,丧尸域与植灵域参半。不过,所有被斩杀的丧尸域天阶高手,都是《山海经》中有所记载的上古妖兽。 我陷入了沉思,照目前的情景看,极有可能,丧尸域内所有的天阶高手都是上古凶兽,《山海经》之中都有记载。 同时,地面冲起一道白光,一个老者挥舞一根黝黑的棒子砸向饕餮。饕餮嘴巴一张一合,咬住了木棒。老者表情扭曲,与饕餮僵持许久,才抽回木棒,接着木棒如雨点一般落下,疯狂敲打着饕餮,饕餮也感受不到疼痛,呲牙喷射潺液,老者边打边闪。 两个天阶高手势均力敌,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 旋即,十几多道光束一飞冲天,战斗变得更加激烈。这厮斗在一起的十几多个高手都是天阶高段的修为,以我现在的本领,怕是还敌不过它们。 高手鏖战于天空,地面上的植灵域军队开始攻城。丧尸域的军队虽然没有神智,却在凭借着本能对抗着入侵它们领地的入侵者。 吼! 一声声巨吼如同山崩海啸一般,无数的能量球划过天际,轰向对方阵营。 如此壮观的战争场面,还真是震撼人心,远远看着,就令人激动。 整个丧尸域都打成了一团,正是渔翁得利的好时机,我和夏宁打晕两个植灵域的普通士兵,穿上它们的衣服,混入了植灵域的军队。 我们随着植灵域的士兵攻城,一波波向前推进。 云梯被推翻了无数次,又再次扶起来,搭上城墙,密密麻麻的军队利用云梯向上攀爬,一些修为高的将军,御空飞行,飞上城楼酣战。 杀……! 嘶喊声震天,植灵域的军队前赴后继。 丧尸域的守城士兵目光呆滞,机械的往城下推落滚石。植灵域的士兵被砸的鬼哭狼嚎,人仰马翻,可是士气不减,疯狂的进攻着。 攻城难度非常大,久攻不下。许多飞上城楼的植灵域武将或者狼狈的逃窜回来,或者被斩杀,尸体被用作滚石抛下。 双方正僵持中,忽然空中飘来一朵黑云,黑云之内,雷霆惊变,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咔擦的一道闪电过后,天空之上一只巨大的手掌划过,宽大的袖筒兜起罡风,地面上的植灵域军队如雨点一般向那宽大的袖筒涌去。远处看,一个个黑点像极了芝麻。 那匹烈罡风的吸力越来越大,地面上的植灵域军队尽皆被收到袖筒之内,就连我和夏宁的身体也被牵扯的向上飞升。我下意识的阻止这股吸力,被夏宁瞪了一眼后放松了身体,不再抵抗,随同植灵域的军队飞向天空。最后那只大手向前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量席卷而来,将我们所有人推向丧尸之城。 铺天盖地的军队从天空降落,像下雨似的。 转眼之间,所有的植灵域军队就都进了丧尸之城。 落地后,我的第一举动是看向天空的那只巨手,这只巨手的主人究竟有何等通天的实力,竟然可以在转瞬之间将这么多的军队,举手投足之间就运载到了丧尸之城内部。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天阶高手在它面前也如同蝼蚁。 我不由发出一声赞叹:“哇,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大罗金仙。”夏宁摇头,使着满天红左捶右劈,随后打翻几只丧尸,对我说道:天阶七段往上便是天阶再变,实力会发生质的改变,如果天阶七段之前比作是溪流,那么天阶之后便是海洋,没有丝毫的抵抗能量。 我不禁倒了了一口凉气,还好屠杀丧尸域与植灵域高手的事情没有泄漏出去,不然的话,还不被人家当蚂蚁一样碾死? 看来,必须得小心谨慎,不能再贸然斩杀天阶高手了。之前那巨手的主人极有可能便是植灵域的域主。 这里是丧尸域之城,想必那丧尸域的巨皇尸王也快要露 第一百七十二章 混战 还好只是皮肉伤,我御空飞升至两米高的地方,汇聚能量,快速愈合伤口。 我不敢飞的太高,以免引起两个超级大拿的注意。 “杀!” 植灵域的士兵喊杀震天,丧尸域的士兵表情呆滞,疯狂的撕咬着敌人,它们感觉不到疼痛,完全是战争机器。 我伪装成植灵域的士兵,它们不会攻击我,至于丧尸域的丧尸,它们可都是瞎了眼睛的主,它们只是凭借气味来分辨对手,只要不是丧尸,都会攻击。 待伤势痊愈,我还是下意识的向天空看了一眼。 这一个不打紧,整个人又愣住了,两个绝世的强者在天空对拼,黝黑木棒和方天画戟交织在一处,能量四溢,周围的空间已经被撕裂一个诺大的黑洞。 两人紧攥兵器,相持不下,各自的额头渗出汗滴,血日照耀,像是渗出血珠子似的。 强者之间的战斗太过吸引人,我真的非常向往。 不过,战场之上由不得马虎,愣了一下之后,我急忙回过神来,同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降临。 我下意识的后退,定眼一瞧惊出一身冷汗,一只天阶修为的丧尸正向我扑来,它异常凶恶,嘶鸣一声后向我啄来。那是一只大鸟。《山海经》之中记载的黄鸟。 我靠,近在咫尺,我当即唤出打神鞭,迎头砸向黄鸟,正中它的头部。黄鸟嘶鸣一声,轰然倒地,一动也不动了。 杀了黄鸟我才反应过后,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击斩杀一只天阶修为的丧尸。暴露了。 一击之后,天空中的那两位强者首先察觉,停止战斗,冷冷的看向我。并且,它们同时散发威压,我颤抖的就要跪下,手中的打神鞭都拿不稳,快要掉地了。 与此同时,周围所有酣战的植灵域军士都停下战斗,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就在我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忽然从打神鞭上传来一股强大的能量,冲散了两股压迫的我就快跪倒的巨大威压。两个强者满脸的诧异稍纵即逝。随后,齐齐向我发动攻击。 我靠,我的第一想法就是逃跑,即便撕裂空间,瞬间移动,还是无法躲闪。眼看的两股强大的能量就要击中我了,我只得奋力挥舞打神鞭,殊死一搏。 “小辈,你好放肆!”白胡子老者怒声呵斥道。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蓝光遮挡在我的前方,轻易的化解掉了这两道强大的攻击。 我呼吸急促,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定眼一看,看到一道美妙的背影,这背影有些熟悉,穿着一身湛蓝色的苗服。我还以为危机时刻是雪隐玉救了我一命,但是知觉告诉自己,背对着我的这个女子绝非是雪隐玉。雪隐玉也没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她拥有妖娆的身材曲线,和醉人的兰花香味,她的背影令我看上一眼就倍感安逸,我有一种回到家,找到依靠的感觉。我就快控制不住这股自心底深处升起的澎湃情绪, 同时,一道五彩的冰晶降落,雪隐玉现身了。她露面后,先是一愣,随后高兴的说:小英,你怎么来了? 我靠,我传说中的二姐。我一个瞬间移动,杵在了她的面前,传闻这么久,终于见到了她的真实面目。我看到的是一个肌肤似血,身材高挑,穿着苗服的绝世美颜苗女,她看起来冷冰冰的,与我在罗刹鬼蜮遇见的假苗女小英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气质却天壤之别。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苗女小英看起来很正常,记得当时在罗刹鬼蜮遇到的那个苗女小英,给人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小英看到我后,神色稍微缓和,微微点了点头,一副“还可以”的表情,欣慰的淡淡一笑道:修修,过来。 我指着自己,一脸的懵逼,问她是在叫我吗? 雪隐玉笑着说:快过来,当然是叫你。 我小小鸡啄米的点了点头,高高兴兴的跑到了她面前。小英伸出白皙的手臂,抚摸着我的脑袋,我老脸一红,尴尬的笑着。 天空之中的两个强者满脸的震惊。白胡子老头战战巍巍的说:苗……苗女小英,继湘西末法后,你又出山了。 巨皇尸王忌惮的看着苗女小英,紧紧攥着方天画戟,眼睛之中布满恐惧。 令巨皇尸王如此害怕,那这个苗女小英究竟有多强的实力? 白胡子老者失态之后,顿觉不妙,咳嗽几声,古装镇定,哼了声说:你的本命蛊不在手中,老夫可不怕你。 巨皇尸王紧张的手指关节“嘎嘣”作响,警惕的看着苗女小英。 苗女小英嘴角上扬,不屑的笑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我靠,让这两个家伙一起上,这得拥有多么强悍的实力与信心啊? 这话说的好霸气。 随后,苗女小英以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小英 那是白胡子老者和巨皇尸王的尸体,尸体没有一点伤痕,就这么莫名奇妙的死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击斩杀一方域主,这是多么强悍的实力? 许久过去,我都没缓过神来。 二姐回眸,神神秘秘的打量着我,我一脸的茫然,二姐轻声说了声,嗯,可以了。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她就在我屁股上给了一脚。 我去,一见面就来个见面礼,什么意思? 好在这一脚踢得并不疼。 但是,我的身体瞬间腾空,如光束一般射了出去,我使出浑身解数,却无法阻止。 咻的一声,飞向远方。我感觉我成了一颗炮弹,这尼玛是要往哪里去? 飞行片刻后,听的咔擦的一声巨响,前方的空间像玻璃似的碎裂。碎裂的像是一道结界。 与此同时,我飞行的速度不减反增,落入到了结界之中。 我堪比天阶高手的修为,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踉跄落地,摔了个狗吃.屎。同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苍老而蕴含着巨大威压的声音。 “小东西,谁放你进来的?” “我!”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这话语又是那么的霸气。 “你也是个小不点儿。”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吃掉你足够了。” 一道很不讲理的声音。之后我的身体腾空,像是被铁锁锁上了手脚。我试着扭动,完全是徒劳。 “你确定他可以吗?”苍老的声音问道。 “他是我弟弟,这就足够了。” 二姐言毕,就动起手来,举手投足之间,空间轰鸣,感觉就像是在地震。 轰! 前方的那座散发着神秘光晕的山峰炸裂,一具十几多米高的巨形骨架缓缓上升至空中,并快速的旋转着。 二姐面色凝重,喝了声“抽魂”双手交叉,快速抖动,金属手串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然后,二姐又跳了一段苗舞,挂在苗服上的佩饰也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悦耳。 看着这一切,我迷茫的很,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做完这些,二姐看向远处旋转着的那具白骨,她的眼神神采奕奕。 随后,她道了声“疾”,一股强大到无法违逆的能量降临到我身上。硬生生的抽离着我的灵魂。 二姐所为,我心里没有结缔,没有做丝毫的阻碍,还有一点就是,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更本就没有必要。 吼! 灵魂脱离肉体,我的肉体竟然化作一朵白莲,那苍老的声音赞叹道:竟然没有身体,灵魂寄生于莲花之上,你们为这一时刻,究竟蓄谋了多久? “灵魂脱离身体半年左右,正是寻觅新身躯绝佳的时机,放弃抵抗,交出你主子的身体吧,或许他将会成为千年间,三界之中唯一的修士。” 二姐满脸的自信,话语之间霸气侧漏。 “哎……”苍老的声音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也只有顺其自然。 我的灵魂被神秘力量牵引在空中,胸口狐印清晰可见,散发着道道金光,同时,发出噗的一声,身后就长出了一条火红的狐狸尾巴。 狐变,惊天动地。一声经人心魄的狐叫声缭绕在耳边,刺激着的神经,尾巴现形后,便只有半年的寿命。 远处那一道伟岸的骨架屹立在天地之间,散发着浩然之气。 我的灵魂接近着这具高大的白骨。灵魂都在颤抖。 二姐飞跃至空中,双掌在空中打了个神秘的姿势。顿时空间扭曲,咔擦声不断,神秘力量牵引着我撞向这具散发着浩然气息的句大白骨。 当我的灵魂撞击在白骨之上的时候,忽的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将我死死的捆绑在了那具白骨之上,动弹不得。 同时,伴随着一阵阵的轰鸣声,传来急促的骨骼收缩声,这声音来的快,去的快,顷刻之间,白骨的高大的体积猛地缩小至一米八左右,粗壮的骨头的半径也缩减不少。 此时,我就再傻也明白二姐的目的了。 二姐是要助我融合这具散发着浩然之气的巨大白骨。 与此同时,我的脑海之中回顾着无数的往事,将这些往事,和二姐与苍老声音的对话的信息联想到一处,推理后,所有散乱的信息被一根缥缈的线索串在一起,仿佛一切都明朗了起来。 自陈伯用一根绳索将我勒死开始,这场精心谋划的局就撒下了网。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千钧一发之际总有人出手相助,原来这一切,都是无数人在暗自付出血的代价所换取而来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解谜 天阶高手一个都不可以放过。 因为时间紧迫,收回视线,我便向地面飞去。 此时,双方已经停止打斗,植灵域的军队怔怔的看着天空,丧尸域的丧尸全都匍匐在地,自喉咙深处发出干哑、悲鸣的嚎叫。 巨皇尸王被斩杀,所有丧尸域的丧尸都出自本能的沉浸在悲痛之中。 巨皇尸王身边,十几多个上古妖兽匍匐在地,悲痛的嘶鸣声惊天动地。它们周围几十米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这么多天阶修为的巨兽,都害怕的躲开了。 我的目标正是它们,这些天阶修为的上古妖兽。 与植灵域的天阶高手相比,丧尸域的这些天阶高手我对付起来更加容易,正是因为打神鞭的缘故,本来比植灵域还要难缠的丧尸,在面对我的时候,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没有悬念,转瞬之间,我便摄取了这些天阶修为的上古妖兽的灵魂。它们轰然倒地,没了动静,整个丧尸域都安静多了。 普通丧尸的悲鸣声哪里有它们这般惊天动地,感觉整个丧尸域都在颤抖。 与此同时,悬挂在天空的血色巨网皱巴的收缩,化成一道血芒射入我的身体之中。我感觉如潮水一般的力量涌来,同时,这股子力量将我全身的力量进行压缩,压缩到极致后,猛的与被压缩的力量瞬间融合成一体,如此一来,压力顿减,被压缩的力量反弹,轰的一下席卷全身,无穷无尽的力量冲向大脑,就快要冲破头颅,毁灭我的神智了。 剧痛之下,我大汗淋漓,好在我斩杀了那么众多的天阶高手,最大的特点就是灵魂力强大,我掉控灵魂力,抵抗着这股子汹涌入侵的力量。 相互僵持许久,我已经到了极限,最后土崩瓦解,这股子力量冲击向我的大脑。虽然在我的拼命抵抗之下削弱了不少,但威力还是相当惊人。 轰的一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心说完了,这下变成傻.逼了。 稍微缓和了片刻后,我发现事情并非如此。这股子强大的力量将帖在我大脑和小脑之上的符咒掀飞,我的实力在短暂的时间之内,突飞猛进,我忽然感觉这丧尸域内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渺小了起来,我可以直接窥悟天地大道,超越这个凡俗的世界。 六道符咒被摘下来之后,我的手掌拍向脑门,将它们取出来,攥在手心,封印算是彻底解除。我也恢复了记忆。 我愤怒的双目赤红,全身的骨骼都在劈啪作响,冥王,冥界公主,我杀了你们! 啊……! 我仰天长啸,整个丧尸域都在颤抖,所有植灵域的士兵都跪倒在地。 我恢复了记忆,也突破桎梏,达到了堪比七星问道的修为。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湘西末法,那是人间内乱的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大战持续了七天七夜,异常惨烈。几乎所有的道门世家都有参战。包括我们苗族的蛊女和侗族的巫女。 大战过后,人间的大拿险先陨落殆尽。大姐七彩女祭司和二姐小英也身负重伤,遁入深山,消匿的无影无踪。 原本,大战过后,人间就回归于平静。 可惜,悠闲、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我也惹下了滔天的巨祸。 湘西末法后,冥界势力独家坐大,人间黯淡,避其锋芒。 事情得从大一说起。 我少年时,巫毒教之人曾经偷袭过苗寨,外婆是个善良、心肠软的好人,她不忍心对这些巫毒教之人下手,便叫大姐带着我和二姐去广州避祸,认为,只要我们将巫毒教想要争夺的宝物带走,巫毒教就会罢手,却不想巫毒教之人心狠手辣,穷凶极恶,竟然想毁灭我们整个苗寨,外婆逼不得已出手,血溅雷山。 广州之行,让我结实了幼年的林墨(苗苗)。我们在广州居住了很多年,为此,我父母才离开家乡打工的。在刚到广州的时候,我和两个姐姐打了一年的工,搅合进了一场苗女与巫毒教以及邪灵教的争斗漩涡,一年之后,大姐帮我和二姐在广州安排了学校,后来在两个姐姐的安排下,我过起了安逸的学生生涯。 这几年间,我们居住的地方与林墨家相邻,我们恰好是同班同学,每天都一起上下学,一起玩耍,时间久了,积攒了深厚的感情。 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于是,我们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 可是,好景不长,竟然有一个女鬼看上了我。一般的女鬼也就罢了,偏偏是冥界的公主。她使出浑身解数逼我们离开,都没能如愿。为此,闹出不少风波。恰逢妖窟的九公主狸狸从家中逃到人间游玩。 冥界公主又大发雷霆,在我们学校门口制造了一起车祸,车祸导致多人受伤,一个无辜女孩死亡。然而,女孩的父母并不知道发生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还在家中苦苦的等待着她吃饭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屈 记忆觉醒,怒气冲天,我一拳就打碎了空间。 夏宁和雪隐玉见状脸色顿变,飞到我的身边,夏宁站在左边,雪隐玉站在右边。 夏宁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都想起来了? 我的喘气如牛,因为气愤,额头的血管清晰可见。雪隐玉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想说什么,又咽了下,什么都没有讲。 夏宁扶着我的肩膀,让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满含真挚,她说:三年前,就是因为你的鲁莽,事情才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打乱了大家所有的计划。切不可以心急呀!你现在还没明白我的苦心吗?只要你一犯混,我就鞭策你,为的就是改改你的性子,一味地犯浑,只会误事。 我看向夏宁,盯着她深邃如星辰般的眸子,长长的吁了口气,眼泪就涌到了眼眶,说:放心吧!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安心做好我应该做的事情。 仰望天空,我对雪隐玉和夏宁说:走吧,回人间。 二女点头,我手掌猛地用力,目标锁定地面上的一个地阶植灵域强者。它拼命挣扎,却无法控制身体,咻的一下向我飞来,我掐着它的脖子,冷冷的问它,出口在哪里。 尊严对一个强者来说,重如泰山,它宁死不从,不过,千年修为,顷刻之间就可能化为乌有。我警告了它一次,它还是冥顽不灵,力道灌入手中,我捏爆了它的脖子。 它的灵魂还在挣扎,满脸的害怕,吓的剧烈颤抖。它开始求我:我说,我说,我说,你放过我。 我冷笑,说:“晚了。”握着它灵魂的手力道加大,它灰飞烟灭了。 斩杀掉这个地阶强者,我目光冰冷的扫视着地面,能量加持声音对地面上的人道:给你们三秒的时间,告诉我出口在哪里,否者,格杀勿论。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整个丧尸域万籁俱寂,只能听到风声,我心底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死! 我大喝一声,双手瞬间凝聚两颗能量球向地面打去。 轰的一声,地面宛如爆炸了一颗原子弹,蘑菇云腾空,无数的植灵域与丧尸域的士兵被轰炸的漫天翻飞。 “说还是不说?” 我大声咆哮着。 地面上的植灵域军队如潮水一般惨叫着后退,丧尸域的丧尸也出于本能的逃窜。这种畏惧,是出自不能的。 “快说出口在哪?否者灭了你们植灵域。” 我发出最后的恐吓,这其实也不算恐吓,再没人交代,那就一杀到底,憋屈的日子我受够了,我就是要只手遮天。 杀! 又一团能量球打向地面,地面炸起一片火海。 一道人影自地面飞向空中,来到相距我不远的地方,是个植灵域的地阶高手,它面色苍白,拱手,有些害怕的说:上……上仙手下留情,我带你去入口。 我点头说:希望你别耍花样。 随后,这个植灵域的地阶高手飞行在我前面带路。其实,我若是等待它们离开,自然知道出口,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走着走着,我忽然对这个植灵域的地阶高手讲到: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即便我灭不了你植灵域,也会有人去将其荡平。 它怔了一下,看向我,神色慌张。 我对它说:只是告知一下出口,何必呢?弄的千年修行毁于一旦。我知道你们修行千年,都很孤傲,被人逼问,宁死不屈,可是,也要想想这代价付出的值还是不值。 植灵域那地阶高手点了点头,说上仙放心,我明白了。 后来,它带着我们找到出口,出口处有两个漩涡似的大门,道道精光流转,我问它哪个是出口,它说,两个都是,左边这个通往人间,右边那个通往植灵域。 我留意了一下它的眼神,问它是吗? 它有些慌乱,说是的。我说好,一掌打在它的后背,它跌落到了左边那个漩涡似的大门里面,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我双手用力,将它的灵魂吸了出来,它的肉体已经碎裂,灵魂颤抖着。 我冷厉的对它说:我警告过你。 它鼓着勇气说:你杀死我们那么多植灵域的上仙,我们和你不共戴天,出口就在丧尸域之内,休想从我们口中得知。 找死。 一击斩杀这个植灵域地阶高手的灵魂。 我将神识散发出去,遍布整个丧尸之城。 我就不信这些植灵域的家伙不离开。 雪隐玉指着那两个漩涡似的大门说:这好像是时空碎流的入口,天阶顶段的高手进入其中都非常危险。我正要提醒你,你就把它扔进去了。 夏宁看 第一百七十六章 龙空 植灵域士兵的这种精神震撼到了我。 我由衷的赞叹着,和夏宁与雪隐玉自出口处回到了人间。 我们当时是在海拉尔被龙空会追杀,偶然掀起封印进入的丧尸域。本以为凶险万分,却不想成就了一场造化。转瞬之间就拥有了毁天灭地的能力。 看来,人的一生起起落落,谁也无法看清前方的路。 这一切仿似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记得当时,生死危机之下,我却像是着了魔似的,只顾得去掀那几卷黄布符篆。 哎,叹了口气,我目视着前方,似有千军万马蕴于眼底。 这趟丧尸域之行,我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实力突飞猛进,气质也发生了转变,我不再那么浮躁,而是稳重了很多。 这和实力增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同时,这也是夏宁愿意看到的,她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改变我冲动的脾气。 夏宁对我的恩情,我就是为她做牛做马也不够,不过,她的心血没有白费,这次丧尸域之行的成果,确实丰厚。 我心里暗自发誓,往后一定要冷静,多动脑筋,这才能对得起大家的一汪心意。 凌空站立,我们各自望着远方发呆。 夏宁忽然讲到:小修,不然这样吧,我们先冷静冷静,再去罗刹鬼蜮,怎么样? 我明白夏宁的用心,与点了点头说:好,正巧人间也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夏宁像是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我对夏宁笑了笑,说宁宁放心吧,我已经成熟很大了。 夏宁开心的踢了我一脚,臭皮的说:哼,还不是本小可爱的功劳。 我急忙说:是呀是呀,大小姐的功劳。 雪隐玉莞尔一笑建议说,要不今天好好放松放松,将一切抛到脑后,明天再说? 我琢磨了一下说:也好,那就这样,明天再说,两天的时间处理人间的恩怨,三天后我们出发去罗刹鬼蜮。 夏宁和雪隐玉也同意了我的观点。 自丧尸域回到人间,说来也恰,恰好在东北的齐齐哈尔。 在东北念书多年,即便是逃票穷游,也将附近这几个城市跑了个遍。 对这个城市虽然算不上熟悉,但也不是很陌生。 找了一家老菜馆,我们点了一大桌子的菜,美美的吃了一顿。 回到人间的时候,还是凌晨,一顿早饭完成,已经九点多了。 从酒店十一楼坐电梯下来,迎面就瞥来两道不善的眼神。 我不禁皱了眉头,巫毒教在东三省势力庞大,难道是遇到了老冤家?湘西末法后,巫毒教遭受重创,这几次行动又是雪上加霜,还敢这么放肆? 不对,并不是巫毒教的人。 “把我都上锁,电梯关闭,不要让他们跑了。” 这时忽然有人喊道。 所有人看我们的眼光都充满敌意。 我和夏宁环顾四周,静观其变。此时,雪隐玉已经藏了起来,毕竟穿着裾服,配上绝美的容颜太过吸引人们的目光。 待卷帘门拉下来,电梯断了电,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杂乱,看来人数不少。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楼大厅下来一百多号穿着黑西服的人,团团将我和夏宁围住。一个中年人翻着手机给另外一个大佬似的中年人看,说差不了,就是他们。 大佬似的中年人捏着一个烟斗,吸上一口,眯着眼睛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呐。 那个中年人收起手机,恭维的说:恭喜老大,抓了他们,上峰一定会非常高兴,到时候…… 大佬似的年轻人又吸了一口烟斗,笑着说:那动手吧! 话音刚落,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我和夏宁。 以我现在的实力,一颗原子弹打过来都承受的住,何况是子弹。不过,在潜移默化之中还是对这玩意儿比较犯怵的。这种不适的情绪只有一点点,稍纵即逝。 夏宁冷笑着扫视着这些穿着黑西服的人,眸子中尽是不屑的神采。那大佬看在眼里勃然大怒,大喊道:杀了那男的,女的留下,老子先奸后杀。 说罢,哈哈的大笑,身旁的那个年轻人也附和着皮笑肉不笑的笑着。随后,大厅内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包括几个女服务员,长相清新,行为却令人恶心。 夏宁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杀气,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酒店大楼内顿时刮起了阴风。 我明白,这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已经彻底惹怒了夏 第一百七十七章 总舵 三个小时后,拨开乌云,自天空坠落,我们回到了哈尔滨。 想想当时从这里逃亡的情景,感觉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我决定完事之后要回一趟学校。之前学校闹鬼闹的那么凶,真不知道学校变成什么模样了,我那些同学怎样了。 撕裂空间,我直接来到龙空会总舵。 惯例,龙空会的总舵是一家五星酒店。 开门走进酒店大厅,几个倩丽的女服务员就迎了过来。 “先生洗澡、住店?” 我避开她们,大声喊道:龙空会会长,黔东南药女拜见。 这一吼声中,蕴含了能量,整栋酒店如同地震似的摇晃起来,大厅顶棚上悬挂的大灯摔跌下来,哗啦的一声碎了一地。 酒店前台围了一些客人,惊吓的嘶喊着就往出跑,几个女服务员也脸色顿变,跑了出去。 我和夏宁眼神锐利。我将神识散开,发现这酒店顶层的豪华办公室的席梦思床.上盘坐着一个正在练功的白胡子老者。他对我的喊声不为所动。 相隔的另外一个房间内,一副春光乍泄的场景。大腹便便的中年谢顶坐在转椅上,抱着一个皮肤白皙稚嫩、身材苗条的长发少女。少女骑在中年人的身上,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一脸媚笑的讨好着中年人。那中年人伸出长满浓密黑毛的手掌用力捏着少女鼓鼓的胸脯,少女发出一阵阵闷哼,捏的疼了,俏丽的小脸憋得通红。 这两个房间像是布置了结界,没受我的喊声影响,屋子里的家具没有晃动。 顶层其他房间的门在同一时刻打开,二十多个模样有五六十岁的人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各自提着一口明晃晃的八卦剑,直奔电梯。这些人都是窥镜修为,实力最强的能够达到窥镜巅峰。想必这就是龙空会的长老团。 除此之外,自八层以上的所有房间的门,都在同一刻敞开,如潮水一般的人群涌向楼梯,急匆匆的往楼下奔跑,手里都带着家伙,有的人甚至还抱着魂瓮。 这酒店果然是个幌子,八层以上的地方,都居住着龙空会的人,八层以下象征性的对外营业,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没一会儿的功法,我和夏宁就被包围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肃杀之气荡然于外,那些人脸色顿变,忌惮的后退了几步。 龙空会的人围着我和夏宁,不敢出手。我瞥了一眼电梯那边,数字变成一,那些龙空会的长老下来了。 龙空会的长老们一露面,便传来一道苍老的怒骂声。 “什么人敢来龙空会放肆?” “滚开,叫你们会长来见我。”我厉声喝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酒店大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讪笑声。一个小伙子指着我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另外一个中年人不屑的说: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而那些长老会的人看到我以后,脸色顿变,提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目光阴冷,狠狠地说:叫你们会长来见我。 一个比较苍老的长老向前走了几步生气道:是你在拉萨斩杀了我们龙空会一名长老,都什么时候了,苗疆的人还这么放肆! 这话说完,讪笑着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先是面面相觑,之后开始后退,他们本来狗眼看人低,却不想我年纪轻轻就可以斩杀他们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长老。 说来也奇怪,和龙空会的人是怎么知晓我们斩杀他们长老的,而且能一直锁定我们的行踪,真的令人费解。 不过,我也不能直接询问龙空会的人,于是灵光一闪道:胡说,我们并没有斩杀你们龙空会的长老,这次我来你们总部,就是特意来澄清这件事情的。 这些围着我和夏宁的长老,顿时被我一句话气的吹胡子瞪眼,其中几个竟然大骂出口。 “放屁。” “证据确凿,你还强词夺理。” 瞧他们一副像是目击过案发现场的样子,我就更加好奇了。 先前和我对话的那个长老把眼一瞪道:好,好,我让你心服口服,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铁证如山。 他这么一说,我还当真有些心虚,当然了,并不是惧怕他们龙空会,转念一想,又觉得荒唐,记得当时是那龙空会的长老起了歹心,对我们先下的毒手,只是偷鸡不成蚀了把米,把自己栽了。后来,龙空会出动长老为其报仇,也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罢了。本来错就不在我们,我应该理直气壮的才对,于是我振声道:好,我就看看你的铁证如山。 那龙空会的长老气的咬牙切齿,顺手拿出一个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是我和夏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谈判 就在那二十多柄铁剑接近我的时候,铁剑之上流转的光芒忽然脱离剑体,在我周围形成了一张五颜六色的网,我在网中,那些龙空会的长老被隔绝在网外,剑剑刺在五颜六色的网上,再次停滞。 龙空会所有长老很是慌乱。 他们只是窥镜期的术士,他们聚会的五行元素,我可以轻易的掉控,从而为我所用。 龙空会的长老们使出浑身解数,剑刃都无法刺破这张五行元素所凝聚而成的网。 我挥手,这张五行元素凝聚而成的网化作五行元素消散,二十多柄铁剑便刺了过来。 这铁剑在空中飞刺而来的速度太慢,我收起手落,铿铿几声,将其剑尖尽皆折断。这些龙空会的长老见状,方寸大乱,满脸震惊的看着我,再也不敢出手了。 我冷冷的扫视他们,大声喊道:龙空会会长出来见客。 之前喊的那一声,我只使用了一小点的能量加持,而这一次,增加了加持能量的力度,我控制着这股能量,没有影响整栋酒店,而是顺着楼道一直蹿上顶楼,撞开那问道老者独处的房间门,将话音传递到他的耳朵内。 问道境的老者猛地睁开一双锐利的眼睛,双手拍击床面,就向楼下飞来。 咻的一道白影自楼梯口蹿出来,直接向我扑来,我看的真切,那问道境的老者满脸的怒气,一双向我拍击而来的手掌,发射着湛蓝色的光芒,那双手是汇聚了水元素的。 在他将我接近我的时候,我调动环境之中的土元素,瞬间形成了一堵龟甲似的防护墙,砰的一声巨响,问道老者重重的拍击在龟甲似的墙上,被弹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落地之后连着后退几步才稳住身体。他面色阴沉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打量了他片刻问道:你就是龙空会会长? “放肆,胆敢如此与会长说话!” 其余的龙空会长老顿时齐声呵斥。而那些龙空会的普通成员,惊慌之下脸色特别难看,一句话都不敢说。 龙空会的会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这样算是承认了,但是他目光不善,满含敌意的看着我。 我抬头看向天花板,夏宁飞行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说:嗯,还可以,小破修。 那龙控会的会长看在眼里,眼睛一眯,周围布满了皱纹,但他还是没有讲话。 其中一个长老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道:御空飞行,问道境的高手。 夏宁冷冷的看着龙空会的会长,开口问道:是你下令追杀我们的吗? 龙空会会长眼睛里满是忌惮,点了点头。 敢作敢当,倒是也是个汉子。 夏宁又问:想必视频你也看了,是你们龙空会的长老没理在先,我们只是正当防卫。那你们为什么还咄咄逼人。 龙空会会长眼睛刮过一抹狠戾,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手下的一个长老不明所以,一看会长来了,顿时就有了底气,指着夏宁说:惹了我们龙空会的,都该死! 一句话惹怒了夏宁,夏宁的眸子中一抹杀机稍纵即逝,那出言不逊的龙空会长老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喷了一口鲜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其余的龙空会长老举起铁剑,就准备上前来围攻夏宁,龙空会的会长却横着一摆手,厉声喝道:都住手! 以龙空会会长问道境的修为,在龙空会必然有着绝对的权威,他一声令喝,这些龙空会的长老都收起铁剑,不甘的瞪着夏宁。 龙空会威震天下,当着他们会长的面打伤其长老,关键这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所为,这种奇耻大辱,要是传出去,龙空会还有什么脸面立足?想必此时龙空会的会长和长老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龙空会的会长是个聪明人,他又凝思琢磨了片刻,终于对我们说话了,他说:先前的事情或许多有误会,龙空会的长老多有冒犯两位道友,实属抱歉,贫道替他们向两位道友赔罪,两位道友说说你们的态度。 龙空会会长说出这些话后,不止那些普通的会众,就连那些龙空会的长老也都惊讶的看向了龙空会的会长,堂堂龙空会会长,竟然低声下气的对两个年轻人这么礼让,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同时,他们看向我和夏宁的眼神就更加忌惮了。现在,就连他们心目之中的无敌靠山都说了软话,我和夏宁实力有多强自然不言而喻。 我没有回答龙空会会长的话,而是看向了夏宁,这种事情,我还是习惯留给她处理。我怕我一言不合再大打出手。 夏宁当即会意,白了我一眼对龙空会会长说:首先,我们这次来,不是来打架的。 龙空会会长阴沉的脸稍微缓和了些说:两位道友对我会长老手下留情,贫道感激不尽。 这龙空会会长倒是个明白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母校 这?这确实是事实。 夏宁冷笑,一句话堵的龙空会会长哑口无言。 “前提是贵教长老出手在先。” 这话讲的真是巧妙,我不禁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夏宁,而龙空会的会长一脸的尴尬,手指微曲,抵在嘴边咳嗽了一声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不谈对错,这件事情就这样作罢。 我和夏宁此行的目的正是如此,龙空会会长这么说,正中下怀,夏宁也不啰嗦,说了声那好,便作揖告辞,龙空会会长作揖回礼,看着夏宁的后背,眼睛里神色复杂。 武力震慑,无疑是最有效的方法。龙空会会长拍向我的那一掌吃了大亏,所以,他再怎么生气,也得忍着,当然,以后他也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柿子都是挑软的捏,没人乐意与强者为敌。那是自寻死路。 我与龙空会会长点头示意,转身随夏宁离开。龙空会有几个长老见状急了,提起铁剑就准备追来。龙空会会长厉声喝道:住手,谁都不许动! “难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吗?”一道极其不甘心的声音。 “那你还要怎样?”另外一个长老无奈的说。 而我和夏宁头也不回,径直走了出去。 出了酒店大门,我看向夏宁,松了口气,我问她接下来去哪里。夏宁坏笑着反问:你说呢? 我摸着脑袋说:我早就迫不及待了,按道理说,这个时间,学校应该开学了。 夏宁白了我一眼说:开你妹开,开学班主任早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就问她:开学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可是逃学的人,说不定早就被学校注销学籍了。 “屁!”夏宁骂我一句,照屁股上就给了我一脚:“学校闹鬼,早就放假了,我可是一节课都没有逃过,你以为我是你吗?天天睡懒觉,旷课大王。” “谁旷课大王了?你讲不讲理?”我顿时急的面红耳赤,这分明就是污蔑人好不好?我虽然比较能旷课,但也带不动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好不好? 而夏宁却咬定了说我是逃课大王,我和她争辩,她就踢我屁股,这么闹着闹着,就回到了学校。 学校大门前,我和夏宁都愣住了。 此时,已近黄昏,天边的火烧云映衬的整个城市都像是披上了一层血红的薄纱。学校果然还没有开学,一栋栋教学楼孤独的屹立在即将降临的夜幕之下,冷清的街道显得特别萧瑟。 哎!几个月前,这里还活动着数万名学生,想不到,物是人非,入眼的尽是如此凄凉的场景。往马路对面瞧上一眼,我的心情更是增添了一抹愁绪。 初秋的时节,气候凉爽不躁动,傍晚本是出门散步的好时候,然而,马路对面的商铺没有一家营业,卷帘门紧锁,二楼的窗户也都拉上了窗帘,透过那窗帘,看不到一丝灯光。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儿,屋里也该开灯了。我散开神识,洞察片刻后,后背窜上一股凉意,方圆三里,竟然没有住户! 我靠,这鬼祸闹得真凶。 这时,我心底猛地就窜起一股怒意,这冥界公主真是十恶不赦,修道者之间的争斗,为什么要牵扯普通人进来,他们招谁惹谁了? 修道之路,艰难险阻,渡劫与战斗,随时都可能付出生命,修道者之间的战斗,都是为了突破桎梏,成就更高的修为。所以,选了这条路就等于选择了坎坷,就应该将生死置之度外,虽然修道者之间经常互相厮杀,会毫不留情的斩杀对方,但是,这与迫.害普通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一个术士想要修炼成一方巨擘,双手必然染满鲜血,这也不乏其成为一带宗师,但,如果他斩杀的这些人之中有一个普通人,那他就是魔头,永远遭受世人唾弃。 冥界,本应该承担维护三界秩序的职责,却背道而驰,做出霍乱人间的行为。 阿锁,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爱上你,你这个魔女,我宁可与你同归于尽。 “怎么了?呼吸这么急促?”夏宁察觉到异样,有些焦急的问我。 我心底升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泪花溢在眼眶,就快要哭出来了。我感觉好憋屈,心头含着一口怨气,我快要撑不住了。 在这股别样的情绪折磨的折磨下,我无法把控自己的情绪,压抑在心头的那股子复杂的情感都快要喷薄而出了。我忽然就昏了头,下意识的抱紧了夏宁,夏宁的身体特别柔软,抱着很舒服,我就像是找到了安逸的港湾。 贪婪的吮吸着夏宁身上散发的体香,我抽噎着问她:都是因为我,事情才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好没用,我好废物。 夏宁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其实不怪你。 “怎么不怪我?你不要安慰我,让我太好受了,都是因为我混蛋,害了大家,更害了外婆,我不能原谅自己 第一百八十章 打狗 破土而出的是一顶勾勒着大字的高帽。 我靠,无常来了。 我又想起了那句话:“无常勾魂,而鬼索命。”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一个区区的无常,还奈何我不得,瞬间在手中凝聚一个能量球,咻的一下打向无常。 轰的一声巨响,把我吓了一跳,按理说,我打出去的能量球爆炸应该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定眼一瞅,脊背窜起一股寒意,不由后退了几步。 一身血红的沙裾,一头飘逸的长发,她散发着浓郁的血煞之气。冥界公主阿锁,该来的还是来了。 阿锁背对着我们,沙裾迎风抖动,蓦然回首,风撩的发丝飘散眉目之间,这一幕,美极了。 可惜她心邪歹毒,我永远与这种人势不两立,现在,对面穿着一身红衣的,便是我的仇人。捋我外婆,不共戴天,我的神识散发出去,嘴角上扬,笑了。 天阶两段,顷刻之间,我就可以要她性命,只需一击。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吼! 大喊一声,瞬间移动,我便向冥界公主阿锁抓去。 七星问道等同于天阶七段,是一道天堑,修为达到这个境界,便达到天道再变,势力突飞猛进,与七星问道之下的境界相比较,就如同汪洋比河流,简直就是秒杀。一星问道战地阶,四星问道战天阶,七星问道战天阶七段,以我匹敌天阶七段的实力,对付一个区区天阶两段的阿锁,就如同捏死婴儿一般简单。不过,我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我要生擒她,作为人质换外婆回来。 轰的一声,迎面拍来一只手掌,携带着巨大的能量,不过那人还没有达到再变的境界,一击之下,重伤,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大喊一声:公主快跑。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我瞬间施法,禁锢了附近的这片空间,阿锁撞在结界上,身体弹飞,破土而出,我化手为钩,抓向阿锁白皙的脖颈。 “不要!” 那人大喊一声,一跃挡住阿锁,我手指掐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满脸的难以置信,呢喃的说:怎……怎么可能?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天阶再变。 我阴沉着脸说:老朋友,这笔账,咱们慢慢算,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罢,我的手指一用力,强大的能量倾泻而出,使其瞬间魂飞魄散。 鬼王旱魃,永别了。 杀掉旱魃,我又向阿锁抓去,阿锁阴沉着脸,连连后退,也是满脸的惊讶,记得她说过,等我实力强大后,再慢慢琢磨我,想不到风水轮流转,转眼之际,成了我折磨她。我不会对她手下留情,我狠她,我恨不得抽她的筋,剔她的骨。 公主不愧是公主,高傲的她,这个时候也不惊慌。 那就去死! 放肆! 随着一声冷喝,合力打破结界的三个老者,向我攻来。三个人分别从三个方向进攻。 他们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他们。 我冷笑,撕裂空间,瞬间移动,手指化钩,直锁阿锁的脖颈。同时布下一道结界在阿锁前方, 砰的一声,阿锁撞在结界之上,被弹飞回来。我双眼发光,誓要擒住她。身后三个老者,大声呵斥着追杀过来。 “住手!”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地面飞出一个披着袈裟的老和尚,伸出双指夹住了我的手指,我用力,他也用力,动弹不得。阿锁趁机遁地而逃,我试着布下结界阻止她,却被这老秃驴瞬间破开。阿锁逃跑了。 “混蛋!” 我气的大骂一声,汇聚能量于指间,轰的一声爆炸。老秃驴脸色顿变,袈裟遮脸,翻飞出去。 与此同时,身后那三个老者杀到,挥掌向我脑袋拍击过来。 三人皆是天阶五段修为,竟然敢如此放肆,我回头,双拳迎向其中两个,并汇聚一更蕴含着巨大能量的冰溜子射向另外一个。 那两个老者挥拳,满脸愤怒的向我打来,另外一个在空中翻个筋斗,闪避迎面射去的冰溜子,可惜,他速度太慢,被冰溜子自胸口洞穿,之后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被扎出一个大窟窿,他不敢相信,身体却渐渐虚幻,最后消失了。 轰! 四拳相交,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圈圈的能量波散发出去,毁天灭地的力量自我的拳头灌入他们的身体,他们先是一怔,之后惊恐的瞪大眼睛。我收回拳头,转头气势汹汹的看着老和尚。身后一阵风吹散了脸两个老者的身体,他们魂飞魄散了。 老和尚单手拄着禅杖,另外一只手数着挂在胸前的佛珠,树皮似的枯手掰在惨白的佛珠 第一百八十一章 救星 鬼王玄奎! 想不到,千钧一发之际,玄奎赶到,救下了夏宁。 我激动的面红耳赤,一股别样的情绪涌上心头,郑重的对鬼王玄奎说了声谢谢。 鬼王玄奎点头示意,对我道:你介不介意我点化一下你的身体? 我一怔,忙问点化什么。另外一边,老和尚想要逃跑,撕裂空间,却狠狠的撞击在冰晶上,弹飞回来,摔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呻.吟。 鬼王玄奎瞥了老和尚一眼,说了句没事儿,他跑不了,之后又对我说: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帮你? 我蹙着眉头,疑惑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鬼王玄奎的眸子闪烁着奇异的光,他浑身上下散发这高傲的气息,他说:因为蛛印,还记得那个变化成我的模样,和你讨要蛛印的女子吗? 大脑之中像过电影一般搜寻着记忆片段,出现了恭亲王墓穴,鬼王玄奎将我和夏宁推下悬崖的那一幕,还有旅店里,鬼王玄奎刚刚将玻璃弹珠交予我们,便有一女鬼撕裂空间,追杀而来的场景,于是我凝重的点了点头。 鬼王玄奎嗯了声说:那是我的妻子,她的蛛印在你身上。 此时,我惊的瞪大了眼睛,我一拍脑门儿,惊呼道:我已经恢复了记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多年前,我还在读初中,逃亡广州,一众人为夺血玉符,搜魂殿郡主使蛛印对我施祸,却不想阿姐技高一筹,俘其蛛印,为我所用,从此以后,她费尽心机想要夺回蛛印。(此处情节见《苗族蛊女》)鬼王玄奎怎么反其道而行,不帮组妻子夺回蛛印,反而帮起我来了? 鬼王玄奎叹了口气,对我说:蛛印在你身上的时间太久,已经认主,那蛛印夺不回来了,对于我来说,谁是蛛印的主人,我就必须不遗余力的帮助他。 我靠,我惊的脸色顿变,蛛印在她老婆身上,他对对他老婆死心塌地,到了我手中,便不遗余力的帮我,不会是要和我搞基吧? 我连着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不要搞基。 鬼王玄奎眉头一皱,之后舒展开,笑道:多心了。 我长出一口恶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另外一边,静坐念经的老和尚猛地睁开眼睛,双眼冒着精光,他吟了声佛号道:玄奎,你真是了得,竟然弄到了雪山峡域的冰之晶石,想必前些时间打开雪山峡域,放冰晶雪怪进入人间的就是你了。 鬼王玄奎笑道:想斩杀天阶再变的高手,没有冰之晶石很难做到,这不,您老走不掉了。 老和尚脸色顿变,厉声呵斥道:小辈,怎么说,我也是和你师父平起平坐的前辈,难道你要背叛冥界,对我下毒手吗? 鬼王玄奎当即拉下了脸,没好气的说:老秃驴,该怎么做,我心里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提点,你去死吧。 说罢,鬼王玄奎喝了声疾,只见一道神光流转,一杆方天画戟陡然出现在了玄奎的手中,方天画戟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令我十分忌惮。 鬼王玄奎说:小修,稍等片刻我帮你唤醒蛛印,先解决这秃驴。 放肆! 老和尚气的吹胡子瞪眼,禅杖提在手中,就来和玄奎拼命。 铿! 兵器相撞在一处,火花迸溅,俩人恶狠狠的看着对方。我倒是悠哉的坐在了地上,强者之间的战斗,由不得别人插手,这是对强者的尊敬,我很看好鬼王玄奎的。 招式变化,两人又战了二十回合,之后,鬼王玄奎一戟砍出老和尚的一个破绽,戟刃砍在老和尚的胳膊上,便斩落了下来。 老和尚闷哼一声,连着后退几步,剧痛之下,他身体都在颤抖,但他硬是没叫出声,呢喃着念了几声咒语,胳膊又重新生长了出来。 玄奎鬼王冷笑,挥舞方天画戟向老和尚砍去。铿铿的几道响声过后,玄奎身体腾空,方天画戟立于胸前,大声喝道:天赋神通! 老秃驴脸色顿变,禅杖插入地面,纵身一跃,站立在禅杖上面,喝道:普渡慈航! 我靠,还没热身就直接放大招。 蓄力的时候,不能移动,看这样子不讲究什么公不公平了,玄奎的目的就是尽快斩杀老和尚,那我也不讲究什么道义了,赶紧帮忙,打神鞭就召唤了出来。 老和尚全力蓄能,无法分神,趁他病,要他命,紧攥打神鞭,我瞬间移动,就像老秃驴头顶砸去。 老和尚本来实力就不及玄奎,现在以一敌二,更不是对手,见我攻来,神色慌乱,手法一乱,蓄能失败,口吐一口鲜血,立即瞬移,可惜为时已晚,玄奎蓄能结束,蕴含着巨大能量的方天画戟已经劈砍下来,瞬间将其剁成两半。 如此,老和尚还没魂飞魄散,半边嘴巴吟了一声佛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危机 夏宁纵身一跃,来到鬼王玄奎的背后,玄奎松开掐着老和尚干枯如树皮一般的脖颈,胳膊后伸,拍在夏宁的肩头,一股股能量光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窜上老和尚的头顶,顺着鬼王玄奎手掌涌入他的身体,之后又从另外一只手掌运输而出,灌入夏宁的肩头。 老和尚修炼了千年的功力,非同小可,经过鬼王玄奎引导至夏宁体内的,除了灵魂,还有功力,这可比我使用打神鞭只是摄取灵魂的效果要强的多。 这可是直接将老和尚毕生的修为引导至夏宁体内。 看着这场景,我心底升起一阵欣慰,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真希望吸收了老和尚的毕生修为之后,夏宁的实力可以达到七星问道。 这有点太贪了,毕竟这很困难。 我紧张的呼吸急促,全神贯注的洞察着夏宁的境界,两星问道,三星问道,达到四星问道时,能量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夏宁的体内灌输。鬼王玄奎紧闭着双眼,额头渗出了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想必这样做,他也很辛苦。 五星问道了,六星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转瞬之间突破三星问道桎梏,达到四星问道,以至于五星问道,实力还在突飞猛进,直逼七星问道。 也是,天阶七段乃天阶再变,即便是自人阶修为修炼到天阶修为所需要的能量总和,也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甚至三成都达不到。 修为已经堪比天阶再变的我,再清楚不过了。 随着夏宁的实力不断强大,那老和尚的身体开始虚化,最后化为虚无,消失了。 然而,距离七星问道境还差一点点,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便将夏宁的实力提升至六星问道巅峰,已经太不可思议了。 鬼王玄奎收手,吁了口气,说转化途中能量流失严重,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夏宁猛地睁开双眼,眸子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神采,我看在眼里,顿时为之一振,好家伙,又为搭救外婆增加了成功的筹码。 我激动的热泪盈眶,正待夸奖夏宁,却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非常强烈。于是急忙将神识散发出去。 鬼王玄奎也皱了下眉头,做出了倾耳倾听的姿势。 果然,来了高手,全是天阶再变。 我顿时急的肝肠寸断,无阻的向鬼王玄奎看去,六星问道看似与七星问道只有一步之遥,其实,实力却有着天壤之别,悬殊巨大,再变之后,势力翻了几百翻都不止,六星问道实力的夏宁,照样吃不住天阶再变高手的任何一击。 玄奎鬼王还在聚精会神的侧耳倾听。 情急之下,我瞬移到夏宁身边,就准备抱着夏宁逃跑。 鬼王玄奎发现后,猛地转过身诧异的看着我问道:做什么? 我愣了一下说:跑啊,宁宁有危险。 鬼王玄奎摇了摇头,身上迸发出强大的杀气,振声道:战,战到底! 这一句话是多么的豪迈,我的灵魂都被它震慑到了,这才是强者,这才是不屈的意志。在强者的认知中,没有退,只有战。 可是,我害怕夏宁出什么意外,为难的看着鬼王玄奎,指着夏宁说:不行啊,宁宁挺不住。 谁知,鬼王玄奎铁了心的要鏖战到底,他振声道:备战。 同时,将手中钻石模样的冰之晶石抛向夏宁。冰之晶石在空中划过一抹湛蓝色的光芒,飞到夏宁面前,化作一块冰晶,将夏宁冰冻在了冰晶之内。 想到之前冰之晶石重伤老和尚,我当即急的喊道:我靠,会不会伤到宁宁? 鬼王玄奎唤出方天画戟,紧紧攥在手中,面色凝重的说:放心,不会的,快备战,敌人来了。 话音刚落,三道人影破土而出,皓月下,她们手中的弯刀反射着乍乍寒光。 飘散的长发,蛇动的腰肢,短裙开到大腿根,浑圆的胸脯只箍着一条红布,翻飞在天中的竟是白花花的春.色。竟然是三个使着弯刀的少女,而且修为都已达到天阶再变境界。 我靠,又是蛇蝎美人,看这装扮就够骚气的,她们眉心都长着一颗像是朱砂点出来的红痣,肌肤白里透红,离远看都是白花花的。他们一脸的媚笑,挥刀时还在扭动水蛇一般的腰肢。拴在身体上的只要两块小尺寸的遮羞布,换个视角看,分明就是全.裸好不? 冥王真会玩,想必这三个女子都是他的那个。 搬出这么个阵势,我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而鬼王玄奎却不为所动,目空一切。 这三个美女长的一模一样,个子不高,皮肤白皙,模样娇滴滴的,我都不敢将她们与凶神恶煞的厉鬼联系到一起。 然而,她们身上散发着强大的能量,令我不得不相信。 三个女 第一百八十三章 恶斗 嗤的一声,小腹凉飕飕的,我连着后退,肚子上的衣服被砍了一条口子出来,肚皮留下了一道白痕,却没有砍伤皮肉。 我靠,还可以这样玩儿? 一定不能再被她的美色魅惑,这也是她的一种手段,夺命的武器呐! 攥紧打神鞭,我向女子瞬移过去,狠狠的砸向她,谁知她挺胸挥刀,我从上方又一眼了到了她胸口的那抹嫩白。 铿的一声,我俩同时后退,她脸色痛苦的表情稍纵即逝,我知道,打神鞭攻击灵魂的能力,令其非常痛苦。 一击占了上风,我便再次使用瞬间移动,缠着这个女子厮斗。 另外一边,鬼王玄奎力战两个天阶再变实力的女子,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对两个女子白花花的肌肤视若无睹,一点都不受影响。方天画戟左劈右砍,打的两个女子手忙脚乱。 每一次兵器交织,女子的脸色都变得愈加难看一些,我也不给她喘气,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打神鞭如雨点一般落下,砸的女子应接不暇。 打死你。打死你。让你色.诱我。 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我才不至于再分神,而那女子挥舞弯刀的幅度很大,身上披着的衣服又少,举手投足间,白花花的身体看的炫目。 不要脸! 大喊一声,我使出全力挥舞打神鞭砸向女子,女子提刀格挡,胸前的肉团还颤了颤。 但她这次已经到了极限,身体翻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唇色发黑,吐了丝烟雾出来。 鬼吐烟雾就相当于人呕血。 冥王掳走了我外婆,冥界公主将我逼上了绝路,我对冥界之人没有什么好感,牵引环境之中的能量灌入到打神鞭之中,再次向女子抽打过去。 女子脸色遽变,双手拍击地面,身体在空中翻飞,弯刀携带着匹烈的罡风向我劈来。 月光下,刀光流转着寒芒,若是被刀刃触碰到,必然皮开肉绽。 铿! 我挥舞打神鞭迎向弯刀,发出一道清脆的碰撞声的同时,刀刃上蹿出了一溜火花。 女子刀法凌厉,一刀没讨上便宜,身体在空中飞速旋转,道道寒光在眼前飞逝,我就感觉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在空中翻滚。 酣斗之际,刮起了阴风,女子那贴身的褒衣被掀飞,胸前两个大白兔袒露了出来,个头真够大的。 我忍不住又出神一刻,那刀就劈我面门。惊出一身冷汗,我急忙躲闪,弯刀刀刃砍在我的肩上,砰的一声弹飞出去,而我,并没有感觉到剧痛,像是被绳子瞪了一下。 那女人与我连番恶斗,打神鞭已经伤了她的魂魄,刀刃弹飞,发出一声痛苦的矫喝声,空中一个筋斗翻飞了出去,落地后踉跄着后退。 她的眸子满是惊愕,喘息着问我:你手里用的是什么兵器。 我恶狠狠的对她说:好兵器,不像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光着屁股和人家打架,真不知羞耻。 女子俏脸一红,清吒了一声放肆,攥紧弯刀又向我砍来,我看的真切,她鲜嫩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这时,我也战红了眼,更何况这个女子气到了我,一鞭子狠狠抽打出去,我要她命。 铿! 兵器狠狠撞击在一起,我稳如泰山,女子翻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当她再次翻身而起的时候,头发散乱着,黑唇冒着黑气,一双眼睛也映出了黑眼圈。 “天赋神通!” 女子厉声大喝,怨毒的盯着我,头发迎风抖动,天地之间的能量如洪水一般涌来,女子的白皙纤细的手臂伸向空中,双手之间黑气飘荡,响起一阵阵正人心脾的声音。 “小辈,都是你逼我的,去死吧。” 蓄力的攻击无法躲避。见状,我将打神鞭举在空中,也开始蓄力,打神鞭的顶端能量翻滚,龙吟阵阵,若隐若现的青龙游动。我便先聚集了一层雷霆之力,然后又在外面包裹一层土元素,土元素比较厚重,而且稳定,我担心能量球原地爆炸,接着,继续蓄力,汹涌的汇聚着周围环境中的能量,最后,我又自周围的环境中汇聚而来了水元素。晶莹的水流包裹着能量球,强光大作。 女子大叫一声,仰天长啸,黑色雾气竟然将她整个身体都笼罩,她将中指直指天空,天空之中乌云翻滚,一道道雷霆之力像泥鳅一样蹿下来,半空中散开绚丽的火花。 她这是要自天空引导能量! 这还了得?见状,我急忙将打神鞭顶端凝聚的能量球向女子抛去。 与此同时,鬼王玄奎和另外两个女子都停止战斗,面色凝重的盯着我们两人的全力对拼。 第一百八十四章 回归 轰鸣的爆炸声不断,沥青马路被炸的碎石飞溅。 当然了,这些小碎石伤不到我,我紧了紧攥着打神鞭的手,狠狠地向地面砸去。 女子血盆大口呵出臭气,挥臂就是一刀。 铿的一声,又是一溜子火花蹿出,女子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另外两个女子见状,脸色顿变,同时厉喝一声住手,向我飞来,两柄弯刀挥舞的咻咻作响。 鬼王玄奎瞬间移动,忽然出现在两个女子面前,抡圆方天画戟,拦腰向两个女子砍去,两个女子在空中翻个筋斗,避过攻击,厉声尖叫,挥刀斩向鬼王玄奎的面门。 铿的一声,两柄弯刀砍在方天画戟之上,能量波荡漾开来,三对眸子四目盯两目,仇恨在眸子里泛开,汹涌澎湃。 而我,趁着鬼王玄奎拦截两个女子的时候,早就撕裂空间瞬间移动出去,空中一个鸽子翻身,打神鞭直指那重伤的女子。 另外两个女子收刀,撕裂空间瞬移,大声喊道:不要! 趁她病要她命,好机会稍纵即逝,绝对不能错过。 只是,这次令我诧异的是,那女子没有再做抵抗,而是恢复了娇美的面容,侧躺,手拖香腮,两条白皙的长腿叠在一起,将白花花的屁股 面向我,脑袋一歪,邪魅的对我一眨眼,甜甜的笑了。 我日,杀招,我差点从半空摔将下去。但也不忍心下毒手,毕竟要把鞭子抽打在娇滴滴的小姑娘身上,内心真的很挣扎。收回打神鞭,当空翻个筋斗躲避,收回攻势。 身手两柄钢刀就砍杀了过来。 卧槽,空手接白刃。双手下意识迎向两柄弯刀钢刃,又急忙缩了回来。但两柄弯刀攻势不减,凌厉的向我劈砍下来。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了,瞬间移动也没刀刃快,我只能舍弃胳膊,转身,抬起手臂格挡,却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然而鬼王玄奎并没有出手救我,而是身体腾空,如苍鹰一般向地面俯冲,双手化掌为勾,抓向斜躺在地面上花容失色的女子。 铿的一声,我感觉手臂被绳子勒了一下,胳膊往回一缩,看看只留下两道白印,而那两个女子,举着弯刀,摇着脑袋后退,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另外一边,鬼王玄奎像提小鸡一般提着那个重伤的女子,那女子眼圈漆黑,大口的往出呵黑气。 这时,鬼王玄奎又掏出一个宝贝,铜制的铃铛,他将铃铛放在女子的头顶,女子的身体就像漏了气似的急速干瘪,只是一个瞬间便被消失了。 另外两个女子见状,也不打了,将弯刀收起来,身体不住的颤抖,咬牙切齿的骂鬼王玄奎,说他竟然背叛冥界,就等着冥王驾到,死无葬身之地吧! 鬼王玄奎板着脸,说我的事情,用不着别人出主意。 其中一个女子指着鬼王玄奎说:快放了我妹妹,不然跟你没完。 哼! 鬼王玄奎冷哼一声,大骂一声婊.子说:放她可以,回去告诉冥王陛下,释放阁主。 “休想!”令一个女子咬着银牙,气呼呼的。 鬼王玄奎冷笑道:快滚,把我和你们说的话传达给冥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们的好妹妹。 “你……”那女子指着鬼王玄奎气的胸脯急剧起伏,另外一个女子拽了拽她的胳膊,两人不甘的看了看我,又怨毒的瞧了一眼鬼王玄奎,撕裂空间消失了。 这个过程,玄奎鬼王嘴角上扬,冷笑着。 待两个女子离开后,鬼王玄奎挥手,冰之晶石回到他的手中,另外一边,夏宁冻的浑身哆嗦,我急忙汇聚火元素抛向空中,这一片天地顿时暖洋洋的了。 鬼王玄奎提着铃铛要了几下,那女子化作丝丝黑雾自铃铛飘散出来,瘫倒在地,奄奄一息。鬼王玄奎手掌拍击女子的天灵,女子颤抖着,唇色越发漆黑,月光下凄惨惨的。 “夏宁,快过来,我夺舍她的功力转化给你。”鬼王玄奎喝道。 夏宁心领神会,纵身一跃,到了鬼王玄奎背后。 我靠,我这才反应过来,感情鬼王玄奎说要留着这个女子与冥王交换条件,完全是在说谎,他的真正目的是骗走那两个女子。 这一阵打斗累了,我干脆抱着后脑门,静静的躺在地上看清冷的月色,我心里有一种预感,大战在即,这回与冥界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夺舍完毕之后,夏宁已经恰好突破七星问道,这也算是跻身超级大拿的行列了。 鬼王玄奎累坏了,他擦了下额头的汗水,松了口气说总算完成了,耗费元气巨大,他需要调理,时间紧迫,让我们赶紧乘坐地狱列车,前往罗刹鬼蜮。 走的时候,他忽然向我眉心弹去一滴精血,说了声不要抗拒,便消失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唤醒九尾 地狱列车有很多列,我们这次乘坐的这列和上次那列并不是同一个车次。 当然,也没有上次那么凶险,不过话说回来,此一时彼一时,以我和夏宁现在的实力,别说一列地狱列车,就是把所有地狱列车的势力都拉过来,也可以一招荡平。 途中,地狱列车并一直没有停站,我悉心留意,发现列车上的乘客各个脸色铁青,目光呆滞,显然都是已经死去的人了。 这才是正常的地狱列车,当地狱列车过多的承载活人,那是要出事的。 我将神识散发出去,遍布整个地狱列车,车厢的一切了然于胸。 这列地狱列车一共十八节车厢,没有多出来的载鬼列车,看来当时乘坐的那一列地狱列车还是比较特殊的。 地狱列车倒是也搭载了一些活人,不过数量很少,在地狱列车抵达阴阳路入口的时候,列车停了一次站。所有的活人便下车去了。 如此,列车上便只剩下了我和夏宁两个 活人。 当列车驶入阴阳路的时候,周围温度骤然就下降了一个档次,回想当时无助的情景,我就叹了口气,夏宁踩了我的脚一下,嘟着嘴说:傻修,破修,烂修。 我心里好生无奈,管他娘的什么修,怎么骂都成。 心里想着事情,感觉时间流逝的非常快,一晃神儿已经到站了。下站后,迎面扑来一阵彼岸花的花香气。不远处的断崖,坠落的瀑布水花飞溅。 多么熟悉的画面呐,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修修。“忽然听到一道熟悉悦耳的声音叫我。 我诧异的看向夏宁,问她叫我做什么,夏宁摇头,指着另外一边没说话。 我转身往夏宁所指的方向看去,心差点从嗓眼蹦出来,激动的浑身颤抖,不远处站在两个熟人。 一个是仙风道骨的青云道长,另一个是含情脉脉、梨花带雨看着我的林墨。 积蓄已久,所有的思念如同绝提之海一般倾泻而来,那深邃的感情已经喷薄而出。 “苗苗!“我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也含着我无尽的思念。 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眼泪婆娑。夏宁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伤感,青云瞬移到我身边,拍了下我的肩膀道:冥王动怒,时间不多了,好徒弟,快开始。 我一愣,松开林墨,诧异的看着林墨。林墨深情的看着我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现在必须尽快帮你唤醒九尾。 我忽然想起张久兴曾经说过的话,若想唤醒九尾,就必须在这罗刹鬼域。 我点了点头,看向青云道长道:有劳道长。 接下来,连着又撞击了七座五彩山峰,我的屁股上已经生长出了八条火红的尾巴,距离唤出最后一条尾巴,只差一步之遥。与此同时,天地之间存在的浩然正气疯狂的涌入我的身体,我感觉我体内有了仙气,正发生着蜕变,实力直逼九星问道水平。 马上就要去撞击追后一座五彩神山,青云道长忽然喊道:修修,拼劲全力撞击!不要蓄能。 我急忙回应,同时向青云道长看去,青云道长面色凝重,额头已经渗出汗珠。 最关键的时刻到了,我精神高度集中,将体内的能量倾泻而出,狠狠的撞向最后一座神山。 轰的一声巨响,我身体卡在了山体中间,林墨就哭了出来,她说:修修你用力,千万不要放弃,否者就会魂飞魄散。 林墨着一句话顿时激的我血压都蹿高了,外婆还身陷无间烈狱,陈伯为了提升我的实力费劲了心急,我绝不能让大家的心血功亏一篑。 我大吼一身,不知道从哪里来力气,再次往前冲锋,或许这就是人等的潜能,急了就是猛。 轰的一声,我冲破了五彩神山,当我冲天而起的时候,心底顿生一股豪气,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渺小。 只要突破一层障碍,我便可以拥有毁灭这个世界的能力。 而林墨和青云道长做完这一切,面色苍白,都盘坐在地面开始恢复体力,与此同时,不远处一抹素白飘飘而至,我定眼一看,是个绝美的女子,我认识她,是罗刹女王。 罗刹女王飞行到我的面前,莞儿一笑道:别来无恙,小修修。 我说:谢谢你。 罗刹女王笑着说:都是应该的。冥王已经出动了,与其冥王找来,还不如我们干脆杀向冥界,也省得战火毁了我这小小的鬼蜮。 这时,青云道长猛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重新神采奕奕,林墨亦是如此,我向夏宁看去,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我已经习惯凡事与她商议,于是轻声问道:宁宁,你怎么看? 夏宁晃过神来,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她说:好,去冥界,救婆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决战(一) X先过黄泉路,再过望乡台,飞越恶狗领,然后又经过金鸡山、野鬼村、直接来到了无间烈狱,无间烈狱就是十八层地狱的别称,无间烈狱的中心部位便是供养阁,冥王就住在里面。 就在我们踏足十八层地狱的时候,一阵阵黑烟翻滚,直冲天际,然后自天空向我们这里俯冲下来,现行后,是十几多个手持铁枪的金甲大将,他们的修为全在天阶五段左右。 当我刚一进入十八层地狱的时候,我的心便楚楚的作痛起来,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呼唤,外婆的声音很虚弱,我却听的清晰,我的心里顿时窜起一股怒火,歇斯底里的喊道。 滚! 滚开! 同时,打神鞭在手,瞬间移动出去,那十几多个金甲大将满脸的怒气,抖动钢抢就准备攻击我,却被我挥舞打神鞭,在一个瞬间斩杀殆尽。 吼! 我大声的咆哮,手中汇聚一颗能量光球,狠狠向十八层地狱中间的那一群建筑宏伟的古典亭台楼阁砸去。 以我堪比九星问道的实力,整个天地都如同豆腐渣,一击之下,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响起,焦木横飞,一片繁华的建筑物成了废墟。 狂风大作,滚滚的硝烟散去,映入眼帘的是成千上万根黝黑的铁链,铁链之上雷霆之力蹿动,劈噼啪作响,铁链散发着巨大的能量威压,下插地面,上通天际,插入云霄之中,不知道会达到哪里,而天空之上翻滚的是血云。 外婆她老人家头发老白,垂落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呻吟着,十几多根铁链从她的琵琶骨穿过,甚至生生的长在了肉里面。 瞧见眼前的这一幕,我的心疼的肝肠寸断,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外婆,外婆,外婆……!” 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外婆脑袋耷拉在胸前,根本就听不到声音。 “阿锁,我要你狗命。”我发了狂的大声嘶喊,夏宁、林墨、青云道长、罗刹女王目光凝重的看着我,同时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将前面这一连大片的建筑物轰平,一览无遗,便看到了远处的供养阁。 吼! 一阵阵发自喉咙的干哑声传来。从供养阁蹿起滔天的黑烟,汹涌的向我们这边扑来。 相距不远之处,黑雾猛地停滞下来,原地翻滚,而后,黑雾消散,冥界一众首脑都凶神恶煞一般现身了。 冥王板着脸,端庄的站在中间,他身材高大,约有两米,穿着一袭黑衣,浑身散发着庄严的气势,他的身边站立了两个瞪大眼睛的大拿,实力在天阶八段左右,一个胖和尚,另外一个瘦高个,手里提着一杆大笔,想必是判官。然后便是在古籍之中的人物插画看见的一些传说中的人物。那两个被我们挫败的女子站在队伍的两边,恶狠狠的扫视着我们。 冥界众人肃然站立在滚滚的黑云之上,像是恶魔天兵天将下凡。 两拨人针锋相对,我顿时感到有些底虚,心底一丝丝的寒意就蔓延开来。可是,瞥了一眼掉在空中奄奄一息的外婆。我的怒火噌的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手中汇聚能量球,就向冥界众首脑的人群之中抛去。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天地都为之颤抖,两团能量球在飞逝的途中爆炸,散开绚丽的光彩。 这时,一道威严震人心魄的声音响了起来。“放肆,区区小辈,胆子不小。” 怒火燃苍穹,我就对冥王喊道:都是你,害我外婆,我要和你鱼死网破。 冥王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瞥了我一眼赞叹道:二十几岁能有这样的修为,真是奇迹,若是做了我的女婿,何必如此呢? “做你妹!”大骂一声,我就又准备出手。届时,空间被撕裂一个黑漆漆的大洞,空中惊现一抹血红,冥界公主阿锁现身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生气的看着我,胸脯剧烈的起伏,指着我,带着哭腔说:爹爹,他宁死也不娶我,帮我杀掉她。 端庄、严肃的冥王,看着阿锁,目光如水,脸上洋溢着为人父亲的慈爱。他实在太爱他这个女儿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把人逼上绝路。 冥王爱惜的将阿锁揽于身后,郑重的说:锁儿放心,父亲就是逆天下而大不为,也不要人欺负你。 说罢,两道凶恶的目光瞪向我,强大的威压降临,我就感觉脖子上架了两柄刚剑,而阿锁,躲在冥王身后,表情冰凉,目光阴毒,恶狠狠的说:我早就该杀了你。 我大声道:晚了,今天我要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正待动手,天空上空间皱巴,自中间裂开一道口子,五个身穿金甲的武将忽然现身。 我往天空一瞥,原来是鬼王玄奎,此时我已经可以洞察玄奎的实力,天阶八段巅峰,另外四个金甲大将都是天阶七段的修为。身为冥界之人,也不知道这次他们是站在哪一边。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大决战(二) 目光锁定直灌云霄的铁链,瞬间移动至外婆身边的我,呼吸都加重了,就在我准备挥舞打神鞭斩断铁链的时候,外婆猛地抬起头来,挣脱铁链,出掌偷袭。 我靠,虽然蓬头垢发,但是脸上的肌肤竟然白皙红润,哪里是什么老人。这是假外婆,我上当了。 我侧身躲避,为时已晚,她一掌打歪,狠狠地拍在了我的肋骨处,清晰听到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巨疼席卷而来,我的额头顿时渗出一层冷汗,从天空之中坠落下去。 这招好损,偷袭我的家伙实力已达天阶九段,这一击伤的不轻。她不会错过这么好的进攻机会,瞬移而来,再次挥掌向我拍过来,迎面打来的手掌蕴含着毁天灭地的能量,手掌四周,空间闪出道道裂痕。 我抬头望天,那手掌迎面拍来,这么近的距离,想要挥舞打神鞭应对已经来不及了,我急忙挥掌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那人被我拍的如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 我踉跄的站起来,脚下还打滑呢,还在融合的这副骨架够强悍的,一阵阵暖流流窜,断裂的骨头又重新愈合了。 就连天空之中傲然观战的冥王都不由赞叹道:好强大的蛊神甲胃。 刚刚逼退假外婆,就感觉身后刮来了匹烈的罡风,像是有兵器打来,我急忙躲闪,一支判官笔从肋间擦过,真的好险。 去你的,避过判官一击,我手掌重重的往下一送,拍在他的手臂上,发出砰的一声。 判官痛呼一声,手中的判官笔脱落,脸色越发的难看。 也不给他喘气的机会,飞身一个侧踹,蹬在他的肚子上,将他踹的倒飞了出去。 “去死吧!”一道年轻,带着磁性的年轻姑娘的矫喝声传来,那假外婆挣脱伪装,亮出一柄金闪闪的弯刀,就向我劈来。 她狠的咬牙切齿,表情狰狞,我看到她的容貌后,惊了一跳,竟然与被我和鬼王玄奎打死一个打跑两个的女子,出了奇的神似,只是更加成熟、妩媚了些。是个中年熟.妇。 打神鞭在手,我接了她这一招,铿的一声兵器交织的声音,中年熟.妇空中翻身,怒骂道:婉儿呢?还我婉儿。 我靠,原来是三个姐妹的娘。 “还我外婆,还我外婆。”中年熟.妇冲着我喊,我也对她咆哮,手中的打神鞭于雨点般落下,逼的她连连后退,要知道,打神鞭可是摄魂的利器,而冥界的一众首脑恰好是灵魂强大,如此一来,正好压制。 连着数招,中年熟.妇没有讨上好果子,那判官贼心不死,捡起笔,笔锋存存寒芒,又向我攻来,两个人合力战我,一时间难舍难分。 冥王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战局,目光注视到夏宁的时候,眸子划过一抹狠戾与惊愕,袖子一抖,就卷起一阵狂风刮向夏宁。 我靠,只是七星问道修为的夏宁,怎么会引起冥王的注意? 绝不能让夏宁出事儿,“宁宁!”大喊一声,逼退中年熟.妇与判官,我就准备撕裂去救夏宁,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干脆不再瞬移,将手中的打神鞭抛向冥王之女阿锁。 想来个围魏救赵。 咻! 打神鞭化作一道流失,所过之处,空间尽皆碎裂。 打神鞭刚一离手,判官的大笔就挥了过来,他修为比我不如,我鸽子翻身避过他的笔锋,抓着他的笔杆往空中一提,一掌拍在他的胸口,打的他胸骨下陷,跌飞了出去。 但是那中年美妇修为与我旗鼓相当,纵刀砍来时,我恰好一掌拍飞判官,被她逮住了空隙,胸口劈了一刀,顿时皮开肉绽。我我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中年美妇丝毫不给我喘气的机会,快速舞刀,刀刃化作道道骇人的光芒,逼的我连连后退,应接不暇。 另外一边,打神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狠狠扎向阿锁,阿锁毫不惊慌,恶毒的盯着我。冥王急忙收手,力道一泄,夏宁从半空摔落在地面上,呼吸急促,香汗浸湿了衣衫。 冥王振臂一挥,打神鞭擒在手中,嗤的一声冒出一股黑烟,他急忙松开鞭刃,将鞭柄抓在手中,皱着眉头专心观察。 嘭! 我空中翻身,一脚踢在中年美妇的手腕上,将她手中的弯刀踢飞,她疼的哼了一声,翻身后退,就在空中汇聚能量,准备发动全力一击。 见状,我双手举向空中,也开会蓄能,十八层地狱的能量元素要比其他地方浓郁的多,短暂的几秒,汇聚而来的能量就非常强大了,正待对轰,冥王大怒,喝道:在这里对轰,想毁了我的供养阁不成? 喝毕,双手举向天空,袖子滑落,露出惨白的手臂,一圈圈罡风就汇聚在冥王的双手之中。 而我才不会搭理他,一气之下,将能量光球抛了出去,妈的,毁的就是你的供养 第一百八十八章 斗法、谢幕、大结局! “是吗?” 一道熟悉的冷喝声自天空传来,二姐现身,冥王一惊,脸色变得凝重。 二姐双手合在一起,高高的举在头顶,纤细的手臂酥若无骨,她今天穿了一件血红的苗服,配饰碧玉珠串垂落在小腹之处,白皙的长腿踩在彼岸花簇之上,同时,花簇上盘坐着外婆,外婆面色苍白,闭着眼睛打坐疗伤。 二姐就如同一朵血水里面浸泡的芙蓉,她喝了声疾,身后猩红的血云遮天蔽日而来,两道身影自天空上掉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大口的喘气,额头豆大的汗滴滚滚而下。 两个人都穿着黑色战甲,一个长着牛头,另外一个长着马脸,原来冥王派去对付二姐的两个家伙被二姐收拾了,另外二姐还把外婆也救了出来。 外婆得救我激动的呼吸急促,幸福的泪花溢在眼眶,喊道:二姐,外婆怎么样了? 二姐看了我一眼目光如水,说无碍,调理调理可以恢复。 冥王大臂一挥,王者威压荡然于外,喝道:好一个碧血染青天,当年湘西末法,你以一人之力挫败人间各路高手,几年后,还想在我冥界故伎重演不成? 二姐冷冷的盯着冥王说:祸不及家人。你要斗法吗? 冥王大怒:惹我女儿,都得死! 我勃然大怒,骂道:放屁,就你自己的女儿是女儿?谁没父母? “放肆!”冥王动怒,将打神鞭抛向我,霸气、傲然道:兵器还你,你们姐弟俩一起上吧。 二姐冷笑,瞬移到我身边,抛出阴阳珠、焚魂鼎、擒天锁、玲珑镜、乾坤袋以及伏羲萧。嘴里呢喃着苗语,我手中的打神鞭飞到空中,与这些苗疆圣物融合,化作一根金光闪闪的打神鞭。 银鞭变金鞭,其中蕴含的能量发生质变,我握在手中,感觉像是将这天地都擒在了手中。 冥王双手一挥,一柄死亡黑镰刀出现在手中,大喝一声:住手!再打把我冥界毁了,要你们陪葬。 冥王之威 磅礴浩荡,所有人都停下打斗,怔怔的看向冥王。 冥王郑声对我和二姐说:不摆花架子,我们全力一击,你们胜,此事一笔勾销,我胜,要你们永不投胎。 磨叽个鸟,血液自蛛印流转一周天,我开启了最强状态,开始汇聚能量,而二姐,则是翩翩起舞,吟唱着一些好听的音乐,芊芊玉指快速的拨弄,天空之上血云弥漫,整个冥界都被染成了血红。 这时,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打斗,面色凝重的观察着我们战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冥王将死亡黑镰刀放在胸前,汇聚能量,死神镰刀快速旋转,他的手中像是拖着擎天巨浪。 我不敢分神,拼了命的汇聚着能量。 而就在这个时候,冥王忽然大声喝道:开悬阵,启动修士封印。 我一惊,阿锁急的花容失色,带着哭腔对冥王说:父亲,不要启动封印,会成千古罪人的! 冥王满脸的杀气,振声道:父亲自有定夺,你且避开,负我锁儿,必死! 而高傲冷眼的阿锁,此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没想到一向冰冷的孤敖的阿锁,竟然也会哭的像个孩子,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魔女吗? 与此同时,轰鸣声传来,整个冥界都开始颤抖,冥界众人见状,顿时全都跪在了冥王面前,就连鬼王玄奎都跪下了,大家齐声哀求:陛下,请收回成命。 鬼王玄奎道:陛下,修士封印启动,会打开三界通往阿修罗界的大门,届时恶魔修士降临,三界将沦陷。万劫不覆呐! 二姐干脆停止唱歌,天空翻滚的血云也迅速消散,二姐说:冥王陛下,这场赌注未免有点过头了,引来恶魔修士,那…… 冥王也取消会聚能,叹了口气,不说话了,见状,我收回打神鞭,静静的看着冥王。 二姐忽然扭头看着我说:修修,你是不是一个男子汉? 我郑重的点头,二姐说:既然是你闯的祸,就由你自己来了结吧。 我心里做了一番斗争后,看向冥王,说:冥王陛下,我和你之间的过节,就不要牵扯其他人了,搜魂殿阁主受我连累,你放了他,一切都冲我来,一切因我而起,我也不想再逃避,那样只会害了更多的人。 说完这一通话,我感觉我憋屈的心好受多了,连累了那么多人,我想来个了断,逃避终究不是个办法。 我将目光瞥向阿锁,问她:你还恨我吗? 阿锁怨毒的看着我,狠戾说:爱的越深,恨的越深。 冥王痛惜的看了阿锁一眼,然后对我说:和我斗法,胜,你所有人都走,败,你躺在这里。 我咬了咬说:好,你要怎么斗法? 冥王说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