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舍友人格分裂要如何拯救》 第1章 循环 “林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林琰感觉自己的额头贴上一股冰凉，他睁眼正好对上他舍友关切的眼神，此时他躺在床铺上发着高烧，舍友精心照顾着他，第一时间他不是开口道谢，而是点开手机屏。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他又重生到一小时前，一小时后他就被这面前善良的舍友杀死，而他被杀的次数达到五次以上，却仍旧没找到原因。 从第一次被杀后他就选择了逃避，学校的图书室，体育馆无一成了他的避难所，但最终还是被找到，杀死，想到死前令人窒息的无助，现在光是听到舍友的声音就觉得冰凉刺骨。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难受？”封焱刚伸出去的手被林琰触电似的躲开，曜黑的眸子讳莫如深。 林琰尽量让他的声音平和些：“……刚才我妈发我消息说有事让我回家一趟，我已经跟辅导员说好了，今天就走。” 学校他躲不开，回老家总能躲上一躲？ “怎么这么突然，需要我帮你收拾下行李吗？” “不用，我就带几件衣服回去。”林琰坐起来，一时忘了他还发着高烧，一阵头晕目眩，一双强有力的手及时帮他扶稳。 “你现在还发烧，真有急事的话明天再走也不迟。”封焱皱着眉，言语关切，似乎为林琰如此急切的行为感到不解。 “我现在感觉好很多了。”林琰下床翻出行李箱，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 此刻封焱正坐在他的床铺上，居高临下望着他动作，视线莫名带了股压迫。 林琰争分夺秒收拾好行李，拉出拉杆时，封焱覆上叫停他：“我送你上车。” 林琰再次看向时间点，四点半，也就是说半小时之内封焱是正常的，封焱似乎执意要送他，为了不浪费时间，他只好点头应下：“好。” 封焱顾虑到他生着病，全程帮他拿行李，到了汽车站专门为他排队买票，送他上车时还仔细叮嘱。 林琰想，若不是前几次的惨死，封焱真的称得上是国民好舍友。 他坐在车上，从车窗望出去，封焱的身影随着汽车的启动渐行渐远，直到身影消失，他才松了口气。 但悬起的心依旧迟迟放不下，时间停在四点五十九分时，他的心跳突然加快，到了五点整。 “砰——” 车似乎撞上了什么，林琰因为撞击，头重重磕了一下，嗡嗡直响，他坐的位置还算靠前，恍惚中仿佛看到前方坐在车里，面目狰狞的封焱。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汽车正在桥上行驶，第一次撞击已经把汽车逼向边缘处，林琰刚稳住身体，第二次撞击直接把汽车撞下河里。 林琰闭上眼，熟悉的死亡气息再次降临。 “林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再次睁开眼，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无不昭示着他又重生了，而这一次他变得有些脱力，如果他的死亡是既定的，那他一次次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封焱脸上的温柔几乎是无懈可击，但经历过多次死亡的林琰没有被蒙蔽双眼。 “我想吃食堂的饭，能不能帮我打点上来？” 封焱很少拒绝林琰的要求，更何况是一件小事，他当即同意：“好，我这就去买。” 随着房门关上，林琰下床穿好鞋袜，从柜子里搜寻出来一把水果刀，拉开寝室的门，一人前往天台。 天台上的风很大，让林琰不自觉拢紧了衣服，蹲在一处角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封焱应该买好饭回寝室了，但一时没有找到他。 五点之前的封焱找不到他，不代表五点之后的找不到。 林琰看着眼前多出来的一双修长的腿，从下往上看，封焱俊逸的脸上多了丝疯狂与妖冶。 林琰没有紧张与害怕，反而站起来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面色从容：“来得还是这般准时。” “封焱，你还记得我吗？” 封焱没有回答，眼神如盯猎物般紧锁林琰，步步逼近，直到把人逼到天台边缘。 林琰退无可退，深知再往后一步就要掉下去：“封焱，我很庆幸能来到这个城市上学，因为交到了你这个好朋友。” 亲情牌自然是没有用，因为林琰之前就已经试过，但能成功让封焱停住脚步，歪了歪头，似乎对他的话表示不解。 “在我生病的时候一直照顾我，我相信你杀我那么多次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所以我当然会……”林琰一顿，在封焱还有兴趣继续往下听的时候，突然往前一扑，利用偷袭将封焱压倒在地，抽出准备已久的水果刀，奋力朝他的心口刺去。 “我当然会让你陪葬。”林琰的刀快要刺入他皮肤时，手腕被用力抓住。 位置转换，封焱利用健壮的身体轻易把林琰反压在地，夺过水果刀，直接插进他的心口。 “唔……”林琰没想到自己带来的武器最后是终结自己生命的，封焱的脸上沾了几滴自己身上溅出来的血，可能因为好奇，伸出舌尖舔舐了一口。 林琰满心地不甘，怒火与憋屈交接，他扬起脖子想咬住封焱脖子上的动脉，这是他唯一能活动的部位。 哪知封焱正好低下头，林琰碰上两片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呆若木鸡，如一道炸雷在脑中响起。 “你……你喜欢我？”封焱隐隐错愕，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终于让他开口说话。 狗屁！ 林琰被迫闭上眼，最后的意识听到了这句话，很操蛋的一句话，他很想反驳，但，他又死了。 第2章 人格 意识如海上的孤舟，沉沉浮浮，漂移不定，林琰站在装潢华丽的豪宅客厅，他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这是何处，而是终于没有见到封焱这个魔鬼，差点掩面痛哭。 “药物治疗能让你其他人格陷入沉睡，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这儿有个办法，希望你考虑考虑。” 客厅里还有其他人，但仿佛意识不到林琰存在，林琰试探一拳打在墙壁上，手臂从墙面凹陷进去，再碰其他物体，一一从里面穿过。 林琰的心瞬间凉了，他这次是没重生，反而变成孤魂野鬼了。 前面对话的两人更像是医生与患者，患者背对着他，背影很是熟悉，林琰绕到前方，总算看清患者的面容。 那张刻入他脑海的脸，正是他的舍友封焱。 林琰吓得差点魂体不稳，不过很快想到他现在的状态，胆子大了很多。 “什么办法？”封焱莫名感觉头上有些沉重，事实上是林琰正坐在他头顶上。 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林琰又爬下来，双手虚虚环住他的脖颈，作掐脖状。 即使知道没什么用，他也乐在其中。 “办法就是……” 林琰也想继续往下听，视线恰巧与封焱撞上，曜黑的双眸如深渊般望不到底，林琰心跳不由漏了半拍，误以为封焱能看到他了，在他屏息注目时，身后出现了一道旋涡，不留余地地强行将他吸收。 “同学，请问B楼宿舍在哪里？” 林琰脑内一片混沌，听到身后低沉熟悉的嗓音，脊背一瞬间僵直。 他转头往后看，封焱的穿着正是记忆中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那么今天的日期就是学校报到的第一天。 他此刻站在校门口，研究手机上的导航地图。 “不好意思，我也是今年的新生不太清楚，不过你说的位置刚好是我要前往的目的地。”林琰同样说了当时所说的回答。 “哦，这样啊，不介意的话顺路一起吧。”封焱与他并肩站立，虽说是同一届学生，但封焱的身高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大上一届的学长。 封焱一如当初般热情，想要帮林琰拿行李，林琰顺势让他搭手，并暗中观察封焱的情况。 林琰报的是医学系，因为封焱与他同系，所以被安排在一个宿舍，一切轨迹没有变化地运转，与封焱同吃同喝，一起上课互相帮忙占座位。 这样安逸平静的生活没有让林琰掉以轻心，即使外界认为他和封焱关系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但两人的相处始终隔着屏障，当然是他单方面的，封焱说的上是对他掏心掏肺的好。 离开学过去了一个月，林琰发现封焱一定的生活规律，无论多忙，周六都会出去一趟，直到晚上才回来，他曾邀请封焱周六去看电影，但次次都被拒绝。 林琰觉得这是一个突破口，这回他重生回来的这般早，机会一定要把握住，在封焱周六时又一次出门，他悄悄跟了上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封焱来的地方是医院，而且是专门治疗精神方面的医院。 医生和患者的对话自然是相对隐秘的，即使林琰再努力，也未能听得到，此刻他坐在公共座椅上，亲眼看着封焱走出医院大门。 他觉得他也该离开，但在电梯口看到那名中年医生，下意识追了上去。 “你好。”林琰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医生显然对他感到陌生，出于礼貌，也回应了一句：“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封焱的同学。”林琰忙做自我介绍，“你认识他吧？” 这是医生印象最深的患者，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然认识，你既然来了这里，应该也了解他的病情吧？” “实不相瞒，他一直没向我说这件事，包括其他同学，是我最近察觉到他的异样，出于关心才跟过来看看。”林琰如实相告，只为了攫取更多他的信任。 果然，医生眼中的防备少了些许：“你既然是他的同学，那就帮我劝劝他，若是再不采取治疗，他体内的七个人格都会苏醒。” 林琰内心快速消化这件事，他觉得他的每次死亡与这七个人格有着关系，他语气尽量平和：“……他现在不就是在治疗吗？” 医生左右看了眼周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小朋友，若是有兴趣跟我去办公室谈一谈吧。” 于是林琰跟着他上楼谈话，医生替他沏好一壶热茶，这才慢慢开口：“现在的治疗只是保守治疗，要彻底根治的话需要进行催眠，从而让人格合一。” 茶杯冒出来的热气氤氲了林琰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他其中的神色：“这应该……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吧？” “任何手术都有一定风险，包括催眠，可保守治疗只是延长时间，时间拖越久就越难以根治，要知道他每个人格都有反社会性。”医生说出了利与弊，至于为什么人格们的共同点，这都是他都有被每个人格掐脖子的经验。 “要是失败的话呢？” “失败的话那就……”医生酝酿着话，“那就陷入长眠了。” 林琰眼中仿佛闪过一道亮光，那不就是植物人了？那以后就无法杀死他了？ 医生把他的情绪看在眼底，轻笑一声：“你好像很开心？” 林琰的表情瞬间转换：“怎么可能？我是担忧与紧张。” “没事没事。”医生拍了拍他肩膀表示安慰，“毕竟你被他杀了那么多次，听到他可能不会醒，高兴一点也正常。” 林琰往后跳开一步：“你……” “我的身份你不必知晓，你的多次重生也是我安排的，跟你说明一下，每次杀死你的封焱人格各不相同，我算是做个实验，而实验证明你对封焱的七种人格确实存在影响，要不然也不会次次专门来杀你。” 林琰：“……”听着不怎么对劲。 第3章 催眠 “原来都是你害的。”死亡的恐惧萦绕在心头，林琰气极，却也知面前的人他无法对抗，打算摔门而去。 “小朋友，你这次走了，到了指定的时间，还是一样的结果。”医生叫住林琰，无视他的怒容，“怎么是我害的呢？我只是帮你重生而已，不过这次次数刚好用完了。” 他循循善诱：“如果你帮封焱完成治疗，说不定能摆脱这种既定的命运。” 林琰背对着他，似乎是在考虑他的话。 “下周六封焱还会来，如果你想好了，希望届时能再次与你碰面。” 林琰不禁疑惑：“你要我做什么？” 医生微微一笑：“和封焱一起被催眠。” 夜里，回到宿舍的林琰在床上辗转反侧，产生的动静让隔壁的封焱注意到了，关心问道：“你怎么了？是有心事吗？” 林琰思忖片刻：“封焱，你以后会杀了我吗？” 封焱显然对林琰问这种问题表示不解：“怎么会这么问，当然不会啊。” 笑死，你前几次也这么说过。 “前几天看了几则类似的新闻，突发感想而已。”林琰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 封焱似乎是信了，嘴里溢出笑声：“别整天想有的没的。” 一星期的时间足以让林琰做好决定，周六这天醒来时，封焱的床铺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桌上留有一份尚有余温的早餐。 林琰心里涌过一丝暖意，用过早餐后，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前往医院。 一路畅通无阻，在医院门口有个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拦住了他，细问之下原来是医生的学生，专门在这里等着他给他领路。 林琰被带到休息室，独自一人等待了半小时左右，休息室的门终于再次被打开。 “你果然还是来了。”来人正是医生，林琰的到来似乎是在意料之中，不然也不会叫人专门等着他，“话不多说，随我过来吧。” 林琰应了声，随即跟在医生身后，进了治疗室，在里面发现了封焱，正在仪器之下闭着眼，对于两人的到来没有反应。 “他这是……”林琰声音压低，怕惊扰到了他。 “被我催眠了。” 林琰想到之前的对话，立即反问：“他不是不愿意吗？” 医生两手一摊，神色轻松：“所以我骗他催眠的。” 林琰：“……”他不禁怀疑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医生拍了拍他的后背，指着封焱身边的一处空位：“现在你去坐他的旁边吧。” 林琰依他的话来到封焱身边，医生在他面前站定，口袋里掏出一块秒表时，终于想起他忽略已久的问题：“等等，我跟他一起催眠干什么？” “自然是一一找到他的人格，然后让他们……”医生眼神意味深长，开始晃动着秒表：“让他们爱上你，从而完成人格合一。” “什么？我……”林琰没想到是这种荒缪的办法，正要说上几句国粹，目光不由自主放在那左右摇摆的秒表上，眼前开始模糊，意识陷入黑暗。 医生看着一同陷入沉睡的两人，从休息室拿了一床干净的被子替他们盖好，抚了抚鬓角的白发，关上治疗室的门，轻声一句：“好眠。” 一支考古队伍进入了千年前的帝王陵墓，过道两边的石壁上印着栩栩如生的壁画，精美程度让众人忍不住驻足观赏。 带队的是资历丰厚的教授，这次所带来的人是他的学生，见他们好奇心十足，便开始解说：“这里是酆朝焱帝的陵墓，听说他有一位深爱的皇后，上面的壁画完整的描绘了两人相知相识以及相爱的过程。” “好浪漫啊。”其中一位女生发出惊叹，满眼羡慕，“希望我也能遇上这样的爱情。” 说这话的同时，目光看向隔壁高瘦俊秀的男生，细心的人自然能观察到这一小动作。 可林琰似乎没理解到她话里的意思，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壁画上。 林琰刚有意识的时候是在踏进这陵墓第一步时，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名考古系的男大学生，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记忆，当看到上面的壁画，心脏不由开始剧烈跳动。 “林琰？林琰？”教授唤了好几声看的入迷的林琰，“要走了，下一个目的地是墓室。” “知道了。”林琰强制让自己移开视线，继续跟着队伍前进。 墓室内比外面亮堂一些，是因为四周方格里分别放置几盏鱼油燃灯，即便大部分奇珍异宝已经移至博物馆，也依旧能想象出这里曾经的辉煌。 学生们各自拿出照相机四处拍照，用来准备今后的论文。 “这里是现今发现的最大的帝王陵墓，当时发现焱帝的尸身保存极好，竟没有一丝腐败的痕迹，就像睡着一样。” 最高的台阶上放置着冰晶做的棺椁，教授走上去指着棺椁，面向众人：“这简直是称之为奇迹，如今琰帝就保存在科研院所。” 教授不经意低下头，看到棺椁里似沉睡的男子，大惊失色，双眼不可置信，往后踉跄一步坐到地上，差点跌下台阶：“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产生的动静让大家不解，林琰最先上去将教授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关心问道：“怎么了教授？” 话音一落，几盏油灯一同熄灭，所带来的手电筒一一失灵，照明设备全部罢工，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一声声惊呼响起，黑暗中教授忙不迭安慰着他们：“大家别害怕，呆在原地不要乱走，这只是意外。” 林琰在学生中表现得最为镇定，目光左右扫视，最终定格在棺椁里透出来的一丝光亮，且似乎只有他注意到那里的异样，他想出声提醒一旁的教授，油灯再次亮起，手电筒也恢复了正常。 大家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一名男生惊慌失措：“刘静呢？” “她刚才还在我旁边。” 很快大家都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人，巨大的恐慌开始蔓延，而就在这时候，黑暗再次降临。 跟前一次一样，再亮起时身边又无声无息地少了一人，终于有人忍不住内心的害怕，不顾教授的劝导，疯 第4章 傲娇 很快身后的人绕到他前面，让他看清此人完整的面貌，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封焱。” 他能开口说话了？但这不是重点，他面前的人有着和封焱一模一样的脸，不一样的是此人肤色更加苍白透明，头发长及腰间。 “封焱……”封焱琢磨这两个字，“你认识我？” 如今的封焱没有以往的记忆，但林琰很肯定他就是他，因为他头顶上悬着两个字，傲娇。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封焱的人格之一。 “不，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刚才一时间看错了。”林琰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 “是这样吗？”封焱低下头，缓缓再次接近他的脖颈，离上面的动脉仅差一公分，“不管认不认识，我现在只想尝尝你的血。” 当他张口亮出獠牙，就要下口的时候，林琰下意识紧闭双眼，可良久也没有疼痛感袭来。 他试着睁开一只眼，眼前人不见踪影，身上的禁锢也已消失。 “喂，男人，低下头。” 突如其来稚嫩的嗓音，林琰低下头就看到一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他那张脸简直是封焱缩小版。 他眼一闭一睁的功夫，封焱的娃都这么大了？ “别用这种肮脏的眼神看着我，快点抱我上去，我要喝你的血恢复正常。”封焱趾高气昂地使唤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要是正常的封焱林琰或许会害怕几分，但这奶娃娃说出来的话对他丝毫没有威胁性，他冷笑一声，提起封焱的后领子，把他拎在半空中。 “放肆！”封焱感受到极大的侮辱，一张笑脸憋红，“快放我下来！” 林琰拍了拍他的屁股：“小孩子脾气这么爆，我替你家长好好管管你。” 一顿话说出，林琰突然福至心灵，医生说让封焱爱上他，也没说什么爱，那也可以是父爱？ 经这想法一出，他看封焱的眼神就多了一丝慈爱。 封焱恼羞成怒：“大胆！你竟敢拍我尊贵的屁股！” 要不是他变小后能力全无，又岂会被血包欺辱。 “废话少说，我同学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你把他们弄哪里去了？”林琰把他重新放回地上，摁住他的肩膀防止他逃跑。 封焱诡谲一笑，脸上阴森遍布：“被我弄死了。” 林琰淡定地往他头拍了一掌：“说实话。” 封焱表情一滞：“……丢出去了。” “你是琰帝？”林琰见他服饰繁琐华贵，又出现在这里，从而有了这样的猜测。 “不知道。”封焱掷地有声，完全不像失忆之人该有的模样，“从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在这里，某天有一群傻子进来还把我转移到乱七八糟的地方，所以我前几天就跑回来了。” 封焱说完就开始懊悔，为何要跟血包说这么多。 林琰接着问：“那你怎么保持成人形态？” 这回封焱学聪明了，闭口不答，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 林琰没有再次动手反而动口：“是这样的，我对你一见如故，心生好感，就想关心关心你的身体，我的血能让你感到兴趣，真的是我莫大的荣幸。” 封焱被说的有些飘飘然：“算你识相，要维持成人的模样我需要饮血，但外面那些人的血太臭了，家禽之类的勉勉强强，为了能够减少饮血次数，我基本用沉睡来减少消耗。” “原来如此。”林琰转头询问，“那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封焱愣住，随即下颌翘得老高，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跟其他人一样觊觎我。” 林琰点了点他的额头：“甭废话，快点把门打开。” “幼年状态我真的就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封焱眼底划过一丝算计，“如果你能给我吸一口，出去是分分钟的事。” 封焱打什么算盘，林琰即使在地球另一边也能听得到，他在墓室转了一圈，找到利器与容器各一件，伸出手腕，又觉得不太妥当，最后仅伸出一根手指，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挤出一滴血滴在容器上，随后递给封焱。 “喝吧。” 封焱：“……” “就这？这么点哪里够用。” “哦。”林琰收回手，“那你就别喝了。” “我是不死之身，你一个人类躯体关在这里，长时间不吃不喝，死了也会成为我的食物。”封焱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脸上添了几分妖异，“死的虽然没有活的好，但看你血这么香的份上，也算勉勉强强。” 一番恐吓没有让林琰为之动容，依旧云淡风轻：“动物都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你变小了，你的小脑容量也小了吗？” 这是变相说他愚蠢，封焱跳起来夺过他手里的容器，往里面舔了一口，他的身体很快发生了变化，骤然拔高。 封焱没想到仅是林琰的一滴血就有如此效果，看来是碰上宝贝了。 林琰对上他仿佛要将他一口吃下的目光，淡定指使：“去开门。” 封焱大度地没计较他的无礼，大手一挥，石门再次打开，他转过身，步步朝林琰逼近。 林琰站在原地没动，心里默数着时间，待封焱只离他一步距离时。 “砰——” 迷你版封焱再次出现。 封焱由低着头变昂起头，咬了咬牙，暗道一声：“可恶。” 面前突然多了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林琰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现在，跟我走吗？” 封焱因为这笑容有一瞬间晃神，别扭地撇过脑袋：“既然你如此诚意……” 林琰没有听他废话，拦腰将他抱起，圈在手臂里，朝外面走去。 出去的路比来时更顺畅，很快就看到出口外面的光，当林琰刚踏出出口一步时，察觉到一丝不是来自于他身体的颤抖。 他不由分说执起封焱裸露在外的手，上面的烫伤肉眼可见。 封焱猛地抽回手，冷哼一声：“干什么？别看我小就对我动手动脚。” 迎接他的是一件完全盖住他的外套。 “你对光过敏干嘛不早说？” 外套里面传来封焱闷闷的声音：“只是光线而已，又有何惧……” 林琰直接来一句：“闭嘴。” 第5章 带回家 果然是个死傲娇，饮血，畏光，肤白，长命，他对他的身份有了更进一步确定。 封焱被外套裹得严严实实，林琰带着他回了自己现住的公寓，双脚终于落地的封焱发挥他的挑剔体质，看室内的一切摆设哪哪都不得劲，哪哪都嫌弃。 “就这？还没有我的墓室一半大，摆件一看就俗，哪像我墓室里面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 “还有这儿。”封焱迈起小腿走到挂在墙上的大黑屏前，手握成拳敲了敲，“这种黑不拉几的东西挂在这儿干嘛，实在有伤风雅。” 林琰正拿手机看微信群里的消息，见封焱跟个小蜜蜂似的在他屋里跑来跑去，忍不住提醒：“不要动手动脚……” “啪——” 封焱不知哪儿找来的锤子，把他看不顺眼的大黑屏敲碎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林琰沉下来的脸色，下颌微微抬起，洋洋自得，“我帮你处理了，男人，不用太感谢我。” 林琰：“……” 林琰跨几步上去，把封焱摁趴在沙发上，狠狠抽了他几下屁股：“我叫你别乱动东西了。” 封焱没有丝毫悔悟，甚至十分不服气：“你竟然又打我，我帮了你你又打我。” 其中还夹杂几分委屈。 林琰不由反省自己，封焱面对这陌生的世界还什么都不懂，自己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封焱趁着林琰不注意，偷偷溜了，几番观察，最终来到公寓内唯一一间卧室。 看着他溜得方向是自己的卧室，林琰不由担心他里面的东西又被他霍霍了，立即追了上去。 封焱正躺在他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林琰走至床边伸出手，看起来是要给他盖被子，忽而手的方向一转，猛地往他脊背上拍了一掌：“封焱！你没有洗澡竟然敢上我床！” 此时，被吓醒的封焱坐在床上晃着腿，盯着正在衣柜里使劲翻找的某人，视线停留在他裸露的脖颈上，不由开始慢慢往下划，啧，还挺翘。 林琰自己常年一个人住，公寓内没有其他人的衣服，更何况是小孩子的，所以要找到合适封焱的衣物得费一番功夫。 良久才找到一件搁置已久的衬衫，于是推着封焱进了浴室，给他依次介绍热水的使用，最后关上门时还不放心来一句：“需要我帮你吗？” 封焱顿时羞怒：“放荡的男人！我真正意义上还是个成人！” 林琰耸耸肩，帮他关好门，在外面约莫等了十五分钟，终于等来骂骂咧咧出来的封焱。 “臭男人，你是不是故意的，这衣服绊我腿。” 林琰反唇相讥：“你自己腿短还怪别人。” 话虽这么说，还是帮他抱到床上坐下，一大一小排排坐。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琰，以后不要男人男人的叫我。”林琰顿了顿，试探性的语气，“所以你对我的称呼也可以是……爸爸？” “爸爸？”封焱疑惑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东西，不是……就是家长的意思。” “是吗？”封焱似懂非懂，他虽然记忆全无，也不知这世界的规则，但这称呼让他感觉不舒服，“我就不叫，我就叫你林琰。” 第一次诱哄失败，林琰只好暂时放弃：“那随便你，这里就一间卧室，你先跟我睡。” 封焱本来想对这床挑剔几句，林琰先行让他闭嘴：“再多说一句把你丢出去。” 封焱还惦记着林琰的血，又怎会因一点小事而离开。 晚间时分，林琰靠在床头刷手机，封焱则在他旁边捧着他的平板。 他很聪明，林琰只给他介绍一遍简单的功能，他就能玩得不亦乐乎。 团队微信群内还不断发着消息，主要内容还是白天陵墓的事。 【灵异事件，一瞬间恍惚我就到了陵墓外面。】 【我也是，差点被吓死，然后我就头也不回的跑回家了。】 【别说了，我现在还腿软。】 林琰没有错过一条聊天记录，封焱这一次举动太大，只有一两个碰到可以说成是撞邪，但这是一群人，就难以说得清，说不定还会上新闻。 一旁的封焱没有察觉到林琰的忧虑，戳了戳他的肩膀：“林琰。” “干嘛？” 封焱递上平板给他看，神色略显兴奋：“你看这件衣服好丑啊，怎么会有这么丑的衣服呢？” 林琰反而问：“你喜欢恐龙睡衣？” 封焱嘁了一声，故作嫌弃：“谁喜欢这种衣服。” “要什么颜色？” “绿色。” 林琰输入支付密码，完成下单。 因为隔天林琰要去学校上课，离开时不停嘱咐封焱：“无论谁来都不要开门，东西不要乱碰，我晚上回来，在此期间要乖乖听话。” 封焱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啰嗦？” “因为你让我很不放心。” 林琰一来到学校就收到那些同学的慰问，他一个个回复，也表明自己的经历与他们相同，他们毫不犹豫就信了。 “昨天的事我发微博上了，没想到今天就上热门了。” 一名女生兴奋地晃动手机，给众人展示她的成果。 “听说隔壁新闻社要针对此事做个专访，系花也在其中哦。” 随即迎来男性同学的欢呼。 一群人谈的火热朝天，林琰坐在自己位子上没有融入进去，却把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听完。 如他所想，陵墓事件不会这么轻易结束，大有越闹越大的趋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担心是否会对封焱带来影响。 林琰上了一天的课，到了晚上才回去，输入密码锁时没有听到里面任何动静，开门的速度加快，他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客厅地板上的封焱。 “封焱？”林琰几步跑过去，蹲下将他晃醒。 封焱幽幽睁开眼，看到林琰，目光满是怨怼：“你总算回来了。” “你是怎么了，躺到地上干嘛？” 封焱肚子里响起绵长的叫声，他揉了揉肚子：“自从尝了你的血，我就感觉这里空空的，然后就晕了。” 林琰：“……”敢情是饿昏的，他自己还不知道 第6章 主仆 “坐那儿去等着。” 林琰起身去了厨房，不多时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封焱拿着他递过来的筷子，不确信地往其戳了戳：“这能吃吗？” 林琰眼一横：“不吃拉倒。” 转身回卧室准备完成今天的课题作业，仅过了几分钟，封焱再次出现在他的房门口，小声唤道：“林琰。” 林琰头也不回：“又干嘛？” “我没吃饱。” 林琰：“……” 这天晚上林琰大概做了十几碗面条，把家里的存货都用光了，洗碗池堆着碗筷，林琰丝毫不慌，贴心地搬来一张小板凳，让封焱站在上面洗。 封焱自然是不依：“大胆！竟然让我尊贵的双手干这种粗活！” 林琰无情回击：“闭嘴，快洗。” “……” 林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封焱睁着眼已经醒了，不像昨天那样睡得跟死猪一样，他有理有序准备好出门，身后莫名多了一条小尾巴。 “干嘛跟着我？” 封焱抱着胸：“你又出门，等下我又饿晕了怎么办？” 林琰觉得这是个问题，再加上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存货，他从包里抽出几张现金：“楼下左转有一家小卖铺，你饿了就去那里买吃的。” 封焱把他的钱推了回去：“我不要，我想跟着你出去玩。” “我这不是玩，是要去学校。”林琰还详细解释了一遍，“学校就是私塾的意思。” “呵，男人。”封焱冷笑一声，“是不是我太宠你了，让你觉得我是好说话的人？” 林琰深吸一口气：“……你哪儿学的。” “之前被我砸过的大黑屏学的。” “出去你不怕被太阳晒？” 封焱满不在意：“裹得严实不就好了。” 最后林琰还是把包成粽子似的封焱带到了学校，只因这崽扬言不带上他就搞破坏的威胁，跟学校保安一顿极限拉扯，封焱被他安置在学校食堂。 “这里有很多叔叔阿姨，他们要是问你话你要礼貌点。” 林琰叮嘱完还找了还算熟悉的食堂大妈，让他帮忙照看着封焱。 封焱撑着脑袋目送林琰离去，他的身边来了几个奇奇怪怪的人，不停朝他慰问，不过除了林琰，他没有给任何人好脸色。 “小朋友，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大妈见小孩模样精致可爱，忍不住送上一大包零食。 封焱的眼睛总算开始转动，嘴边瞬间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接过零食：“谢谢阿姨。” 人长得可爱又有礼貌，封焱成功通过完美的伪装收获了一大堆来自各个大叔大妈的关爱与零食。 林琰今天就上午的一节课，下课后他准备去食堂接人，但在喷水池处被人叫住了。 “林琰。” 林琰转过身，原来是与他同系的刘静，她正朝自己径直小跑过来。 “你有事吗？” “我……”刘静支支吾吾，面带羞怯，“林琰，你有喜欢的人吗？” 由于尝过林琰的血，封焱对的气味有一定感知，老久在食堂等不到人，他包着一包薯片出来找寻，循着气味很快找到了林琰，不过他面前正站着一名异性。 听到女生的问题，封焱舌尖抵了抵牙槽，没想到林琰在学校挺受欢迎，这不，这就让他撞上类似要表白的画面。 林琰皱了皱眉，老实回答：“没有。” 封焱下意识把一包薯片捏碎成渣。 “那我……”刘静正要说话，就被一道童音打断了。 “林琰！” 林琰看到来人：“封焱？” “你这么久没回来我就出来找你了。”封焱的态度疑似撒娇，而本人不自知，“竟然让我等这么久。” 林琰为他突然转变成温柔的语调感到奇怪，声音放低：“你是不是被太阳晒到脑子了？” 封焱笑眯眯地用小拳头用力锤他的大腿：“讨厌，干嘛这么说人家。” 林琰：“……” 被凉在一旁的刘静忍不住插话道：“林琰，这个小孩是谁啊？” 穿着还如此奇怪，天气刚刚转凉竟然就把自己包裹如此严实。 封焱先一步抢话道：“我俩什么关系你看不出来。” 在封焱眼里，他和林琰是主仆关系，自然他为主，林琰就是他的小仆人。 但刘静明显不会这般想，她想到更合适的一层关系：“你们是父子？他是你爸爸？” 封焱的表情有一丝龟裂，他好像明白“爸爸”是什么意思了。 见小孩不说话，刘静看向林琰，但他的沉默在她的眼里就是默认：“林琰，算我看错你了。” 说罢捂住嘴，哭着跑走了。 “咳，我们回家吧。”林琰见封焱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从上次他诱哄他的事中反应过来。 封焱明显还在生气中，想走在林琰前头，由于腿短，没走几步路就被赶上了。 林琰很自然牵起他的手，知道这事是自己做的不地道，语气放软：“恐龙睡衣已经到了，我们现在一起去拿。” 封焱脸上总算有了一丝愉悦：“哼，别以为愚弄我的事能这么轻易过去。” 林琰敷衍道：“是是是。” 两人走到校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几名高大魁梧的男子，为首的穿戴西装革履，正要从林琰身旁经过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审视的目光却在封焱身上来回扫荡，最后向林琰询问：“这是你家的孩子？” 林琰心中没由来一阵危机感，下意识把封焱往后藏了藏：“是我亲戚家的孩子。” 男子似乎是信了，点头示意，带着身后的人一同进了校门。 “林琰，那人身上的味道臭臭的，我很不喜欢，你干嘛跟他说话？” 路上，封焱对刚才的人毫不掩饰的吐槽。 “这叫礼貌。”林琰心思却在其他地方，封焱看起来很讨厌那人，或许那人本身就有些问题。 从快递站拿回了恐龙睡衣，封焱一路全程抱着，也不让林琰碰一下，回到公寓，由于不会穿，这才让林琰帮忙。 “这玩意儿还挺麻烦的。”封焱站在全身镜前，左右观赏，即使已经照了十几分钟，兴趣依旧不减。 第7章 入学 “行了，别臭美了，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林琰坐在床上，唤他过来。 “一天到晚尽是事。”封焱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又怎么了？” 林琰滑动手机屏，给他看屏幕画面：“你看看你喜欢哪所幼儿园环境，我准备给你办入学。” 封焱明显兴趣不大：“那又是什么？” “就是……私塾的另一种称呼，让你入学是为了更好的认识这个世界。”林琰觉得把封焱独自留家或带到学校都不顶事，还不如给他找个地方待着，还能学到一些基础知识。 封焱灵魂发问：“那我为什么不能跟你在同一所学校上？” 林琰想象到一间大学课堂上突然混进一个萝卜丁听课，画面怎么看就怎么滑稽，忍不住笑出声。 封焱当即一怒：“你是不是在笑我？” “没有。”林琰自然否认，“你现在的模样就是个三岁小孩，而我是成年人，你觉得我们能在同一个等级上课吗？” “切，那我不去。” “原来你是要做个文盲啊？” 林琰明晃晃的激将法，封焱还真就上当了，他自然懂得文盲是什么意思：“谁说的？去就去。” 彼时，封焱百无聊赖地坐在园长办公室里，看着林琰跟一个糟老头谈话，好不容易等谈话，他又被林琰叫了过去，抱上他原先坐的位置，由他面对这个糟老头。 “小朋友，我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啊？” “快点问。” 园长一愣，尴尬地看了林琰一眼：“这孩子还挺虎的啊。” 林琰也尴尬一笑：“随父母父母。” 园长开始询问：“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啦？” 林琰在园长看不到的地方伸出三根手指，偏偏封焱跟看不到一样，耿直道：“不知道。” 他记忆全失，自然不清楚自己的年龄，不过很大就是了。 园长清咳一声：“那你家住哪里？” 林琰手迅速打开滚动屏幕，打上家庭住址，这回封焱看到了，但他看不清，干脆摆烂：“地下墓室。” 林琰：“……”吐了口气，无话可说。 与他同样无话可说的还有园长，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你的爱好是什么？” 封焱扬起笑容：“打倒林琰。” 最后林琰和封焱一起被请出幼儿园，园长还不停对林琰感叹：“神童，神童啊，我们这里收不起。” 林琰敲了几下封焱的头：“你刚才答的是什么啊？” 封焱捂着脑袋，委屈不解：“我都是实话实说啊。” “我都在后边提示你了你都看不到。”林琰恨铁不成钢，“我给你说下正确回答，下次问就这么说。” 林琰又重新找了一家幼儿园，封焱这回按照林琰之前说的回答，所以入学的程序很顺利。 园长看封焱的穿着有些奇怪，不由问：“这孩子一定要穿这么严实吗？都快看不到脸了。” 林琰解释：“他从小有皮肤病，稍微被太阳一晒就过敏。” 园长点点头，看封焱的目光有了些许同情：“这样特殊的孩子我们会重点照顾的，你就放心吧。” 封焱似乎对园内的娱乐设施颇为感兴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还是林琰摁住他的双肩，强势让他转身面对自己：“我走了，晚上在过来接你。” 封焱小手挥了挥：“走吧走吧。” 林琰依旧不放心，毕竟封焱是个不安分的主，为了送他入学，林琰特意今天请了一天假，所以不用上课的他来到了超市，独自逛了许久，把需要用的东西都买齐，刚付账完，就接到一串号码。 看到上面的联系人，林琰眼皮一跳，划开接听键：“喂，园长，你有什么事吗？” “这边有些事情需要你过来一趟。” 林琰直接问：“是关于封焱的吗？” 园长：“是的。” 离开仅几小时，林琰又回到了幼儿园，封焱这天战绩惊人，入学第一天就把同学揍了，还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看到林琰过来，不瞒地哼哼两声：“我就知道他们会叫你。” “还不是你闯祸了。” 园长办公室还有被打孩子的家长，园长说明了下情况，林琰诚恳道歉，还赔偿了医疗费，虽然封焱的态度还是很欠揍，但这件事也算勉勉强强解决了。 刚好到放学时间，林琰带着封焱一同离开学校。 林琰看着手机里的存款，叹了口气，养一只娃子还真的很烧钱，好在在这个世界的家庭还算富裕，每月多出来的生活费足够给封焱交学费。 随后这只烧钱的娃子拉了拉他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小摊：“林琰，我要吃那个，你给我买。” 林琰仅看了一眼：“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跟人打架？” 封焱讨价还价：“你先给我买。” 林琰只好给他买了一只甜筒，还顺带自己的：“这回可以说了吧？” 封焱舔了甜筒一口：“因为我占了他的秋千，他就生气，就造谣带我来的那个哥哥，也就是你，长得丑，所以我也长得丑才穿这么严，先来后到我也懂，秋千明明是我先坐的” 林琰摸了摸他的头：“打得好。” 封焱：？ “以后再有人说我丑你就揍他，别手软。” 封焱：“……” 即使第一天闹得不愉快，封焱第二天还是去了幼儿园，林琰坐在教室准备今天的上课资料，门口就有人叫他。 “林琰？” 林琰闻声走了出去：“有事吗？” “有一群人来学校了，指名道姓说要找你，让你去一趟六楼休息室。”男生凑到林琰耳边声音压低，“听说是国家上面来的人，你也别紧张，就问个话。” 林琰道了谢，便去往了二楼，休息室的房门紧闭，他站了一会儿，便轻轻敲了几下门。 “请进。” 浑厚的声音带着点点熟悉，林琰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当日在校门口问过他话的男子。 男子指了指身边的位子，示意林琰坐下。 “冒昧让你来实在有些抱歉。” “没关系。”林琰感觉对方虽然是笑着的，但他感觉不到暖意，甚至有些脊背发凉。 “我叫柳司正，目前在国家手底下 第8章 铃声 林琰从容应答：“是最近亲戚家里有事，托我照顾几天。” “原来如此。”柳司正不知是信没信，“我那天看你家小孩穿那么多，是怎么了？” 林琰的回答跟之前一模一样：“他有皮肤病，受不得阳光。” 接下来的问话显得可有可无，没多久林琰就走出了休息室，他总觉得柳司正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甚至连笑的弧度也是精打细算过的。 上完课，他很准时地去接封焱回来，一到公寓封焱就套上他最爱的恐龙睡衣，捧着平板窝在沙发上，等着林琰做好饭。 林琰把做好的饭菜一一端出来，顺便拍走封焱不安分的爪子：“先别吃，我问你点话。” 封焱催促地敲了敲桌子：“快问快问。” “你是不是从科研院所跑出来的？” 封焱沉思片刻：“我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只知道那里都是白花花的墙，以及我很多没见过的东西。” 他的形容让林琰更加确定这是科研院所：“那你跑出来干嘛又重回墓室里？” “那里是我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回去？”封焱小声嘟囔，眼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是我心底一直有一道声音告诉我，在那里能等到我想见到的人。” 林琰嗅到一丝八卦：“你想见谁？” 封焱觑了他一眼：“我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又怎么知道？” 这回他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干嘛突然问这些问题？” 林琰决定告诉他：“今天好像是科研院所的人来找我，我觉得他们是想问关于你的事。” “嘁，这就让你害怕了？”封焱满脸不屑，“若是我成年状态，他们这么点人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不过我这具小孩子的身体就难说了。” “不然为了保险起见，你让我吸一口应敌？” 林琰抵住他越伸越过来的脑袋：“崩想。” 意料之中的答案，封焱白了他一眼：“那我现在可以吃了吧？” “可以。” 封焱立即大快朵颐。 夜色沉沉，仿佛蒙上一层薄纱，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林琰亦然，只不过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身侧不停有动静，且越来越大。 他忍不住睁开眼，推了推一旁的封焱：“你别动了。” “林琰……” 封焱的声音微颤，明显不太对劲，林琰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就见到封焱蜷缩着身体，冒着冷汗。 “封焱，你怎么了？” 封焱努力挤出一句话：“林琰，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铃声，我听了觉得好刺耳难受。” 林琰静下心，真的听见一道若有若无的铃声，像是摇铃发出来的，正有规律的一阵一阵发出声响。 “大半夜这声音从哪儿来的？”他知道现在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试着堵上封焱的耳朵，发现没有用，他依旧能听见。 “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正当他绞尽脑汁的时候，封焱睁开一双通红的眼，起身下床，一步步缓慢朝外面走去。 林琰又如何会让他独自离开，上前堵住他的去路：“封焱，你清醒一点。” 封焱却仿佛没有听见，错开他继续往外走。 林琰伸出手臂想强行把他抱回去，却传来一阵刺痛，封焱正狠狠咬住他的手。 血液通过獠牙被封焱吸收，他的眼底有了一丝清明，趁着这个时机，他机灵地多吸了几口血。 林琰被变大的封焱压在床上，两人里的极近，让他有些呼吸急促，看到封焱眼中重归清明，就知道他已经恢复：“快点起来，你重死了。” “我现在这副模样你还敢用这种不敬语气跟我说话？”封焱挑起他的下颌，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林琰直接用行动证明他还不是被动方，封焱瞬间弹起，痛苦地捂住两腿之间的部位：“林琰，你还敢踢我！” 林琰整了整微乱的衣襟，云淡风轻：“谁让你动手动脚，你莫不是忘了谁供你血的？” 他抱着胸，指了指自己：“所以你还是得听我的。” “别的不说，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封焱的脸色陡然一沉：“有人妄图控制我行动，不过我及时喝了你的血恢复正常，这点小把戏还入不了我的眼。” 林琰第一时间就是想到白天的柳司正，刚才的铃声很大可能跟他脱不了关系。 如今封焱不再是小孩子的模样，再跟他睡一床感觉有些奇怪，也有点不适应：“你今晚睡外面的沙发。” “为什么？平常不都一起睡的吗？干嘛突然这么矫情。”封焱摔到床上，“我就要在这里睡。” 林琰自知现在拿他没办法：“那我去睡沙发。” “何必这么麻烦。”封焱拉住他的手腕，轻松往下一带，把人拉到自己旁边，“都是大男人，你怎么跟一个小女人一样害羞？” “谁害羞了，睡就睡。”林琰翻过身背对着他，两眼一闭，准备睡觉。 封焱转而把目光移向窗外，不复刚才的轻慢，诡谲又阴冷。 现在对面天台上的柳司正感受到什么，心紧了紧。 “部长，已经摇了一会儿铃，依旧不见人出来，这是专门对付僵尸的宝物，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焱帝根本不在那里？”一名助手走上前报备他所观察到的情况。 “我的直觉一向不会出错，林琰与失踪的焱帝脱不了干系。”柳司正盯着林琰那栋公寓的方向，“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我们先回去。” “是。” 由于封焱由小变大，根本不适合去幼儿园，林琰随便找了个借口跟园长请假。 “林琰，这回我可以跟你一块去上课了吧？” 林琰放下手机，看向坐在沙发翘二郎腿的某人，冷漠拒绝：“不行，这可比幼儿园入学复杂很多。” 封焱没有执着：“那我可以出去玩？” “不怕太阳？” 封焱歪头邪笑：“成人的我无所畏惧。” 只不过林琰再次拒绝：“不行，你的样子一出现是告诉全世界你在这里吗？” “怕什么，他们在我面前如同蝼蚁……”封焱越说越小声，估计是顾虑到了林琰， 第9章 外卖 之后封焱才解释他无意看到一张全家福，就用了上面脸的模板，最终他换了一张还算俊逸的脸，才得到林琰出门的准许。 昨天晚上他捕捉到的气味还算记忆犹新，没多久就找到了气味根源处，离林琰公寓不远的距离，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 气味的主人被人簇拥在中间，封焱站在马路对面把那人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当那人路过一栋售货楼，他抬起手，让上面的广告牌摇摇欲坠。 “砰——” “柳部长！” 柳司正走在最前面，广告牌毫无征兆地掉下来，正好砸中他的脊背，一群人慌忙的上前把他拉出来，立刻拨打了120。 看到自己造成的慌乱，封焱满意转身，谁让那人来招惹自己，要不是怕牵连到林琰，可不单单是被广告牌砸这么简单。 林琰以为今天耽搁了会抢不到好座位，结果他一来就有人招呼他坐旁边。 “林琰，今天这么晚来啊，幸好我帮你抢了个好位置。” 林琰笑着感谢：“谢谢啊。” “小事。”男生突然提了一句嘴，“对了，一年一度的校庆快开始了，按往年的规矩，每个系都要排出一档节目庆祝。” 林琰明显对这兴趣不大：“我一向对这些不太熟悉，到时候当个观众就可以了。” 男生眼神意味深长：“那可不一定哦，我听说班长要找你。” 林琰：？ 如他所说，班长确实在空闲的时间来了，林琰打算先发制人，声明自己不会表演。 “现在焱帝陵墓的事很火，我们就打算表演他与他的皇后初遇的场景，想着合适的人选，我就想到了你。”班长比他先一步开口。 “演的是什么？” “皇后啊。” “什么？”林琰震惊了，指着自己，“本人性别男。” 班长慢慢跟他解释：“根据野史或历史的记载，无一例外表明了焱帝的皇后是男性，还很巧地与你撞名，也叫林琰，是不是很有缘？剧本情节可是从壁画上刻录下来的。” “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自己不合适，你还是找别人吧。”自己极少参与这些娱乐活动，更何况是演与自己同名的人。 然而班长并不打算放过他：“林琰，你就算卖我一个人情呗。” “不是我不想演，是怕演砸了。” 见他有一丝松动，班长乘胜追击，撂下剧本：“你先拿回去看，觉得可以再来找我，先走了。” 他溜得快，林琰连叫住也未来得及，只好把剧本放进包里带回了家。 早已到家等候多时的封焱听到开关门声，当即敲了敲准备已久的饭碗：“你怎么才回来，快点去做饭，我饿死了。” 林琰在玄关处换鞋：“你不是成人状态了吗，怎么还要吃饭，猪投胎啊你。” “你的血对我影响颇深，成人只不过是比幼年抗饿更久而已。”封焱刚才曾在外面偷点家禽的血来喝，但尝过林琰的之后再难以入口，这点对他来说很郁闷。 “今晚先不做饭了，点个外卖。” “外卖？”封焱伸长脖子，“那又是什么？” 林琰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递到他面前：“想吃什么自己选。” 封焱将信将疑，很快就弄好了。 林琰拿回手机一看，习惯性想给他一个爆栗，但由于身高差只能往他胸口锤上一拳：“让你选，不是让你摁全选！” 封焱摸了摸自己被锤的位置，明明力道不痛不痒，竟然能引得他一阵酥麻。 最后林琰自己三两下完成点餐，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等会有人送餐过来，记得开门。” 仅过了几分钟，外面真的传来敲门声，封焱走几步路把门打开，一个黄皮男人把东西递上来：“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封焱拎着一大袋子关上门，这世界竟然有如此轻松方便之法，趁林琰还在洗澡，他偷偷摸摸拿到他的手机，解开密码，当支付需要人脸识别，他又变成林琰的脸，完成交易。 林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封焱把该干的都干完了，自己独自用餐。 自己准备也坐下来吃饭，外面有人敲门，这回是林琰去开门。 “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林琰略显疑惑，看向正吃的正欢的封焱，先把这点疑惑压在心底。 又过了十分钟。 “你好，你的外卖。” 林琰转过身，表情终是崩不住了：“你是不是偷用我手机了？” 封焱无辜眨着大眼：“我没有。” 林琰陆陆续续又收到外卖，总共十几份，外卖小哥都有几个混眼熟了，封焱则在一顿吃里胡吃海喝，好不快活。 他把他从里头扒拉出来：“你绝对是偷用我手机了。” 封焱依旧死不承认：“我封焱做的事怎么算偷呢。” “你再这样我快养不起你了，也快养不起我自己了，我养你的钱都是从我生活费里抠出来的。”林琰情绪有些低落，低下头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 封焱这人吃软不吃硬，还真就以为他把林琰惹哭了：“不就是吃的吗？大不了我来赚钱养你。” 林琰抬起头：“真的？” 封焱自信地拍了拍胸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林琰的本意是让他以后别让他乱点外卖，既然他撂下如此豪言壮语，自己也用不着去阻止。 封焱看着林琰收拾餐桌，自己无意看到他包里露出来一角白纸，秉着好奇心抽取出来查看，上面的文字与繁体字相近，他也能看个大概。 没想到他渐渐看得入迷，连林琰叫他好几声都没听到。 “封焱，不要乱动我东西。”林琰从他手里收回剧本，拿到卧室去准备阅读。 “只愿君心似我心，琰琰，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吧？” 封焱愣愣地看着林琰离去，耳边霎时响起这句话，同时覆上来一些零碎的画面，画面里有两个背影类似于男子，两人举止亲密，像是在互相诉说着什么，想更深一步聆听，撕裂般的疼痛袭来。 “封焱，你怎么了？”林琰在卧室里听到些动静，出来就见到抱着头的封焱，以及地上摔碎的水杯。 “你包里的那张 第10章 送外卖 林琰把剧本从头到尾仔仔细细阅读了一遍，或许是主角与他同名，他不自觉代入其中，不由联想到与封焱按照剧本描写的互动，剧本直接盖在自己脸上。 该死，他在想什么？ 林琰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接下这个表演，到了学校告知班长的时候，整一个人被兴奋的班长熊抱住。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明天没课的话就一起排练。” 林琰点头答应。 在从学校回到公寓的马路上，林琰在等红绿灯，不远处一名身穿黄色头戴兔子安全帽骑着小电驴的身影由远及近，他的视线随他移动，原因无他，是因为这身影像极了某个人。 当那人即将从他眼前骑过的时候，他试探性喊了一声：“封焱？” 小电驴驾驶者竟然还真就停下来，甚至倒退了几步：“林琰，大老远我就闻到你气味了，没想到你还认得出我。” 封焱拉下口罩，是他那张伪装过的脸。 但这不是重点，林琰万万没想到他会跑去送外卖！ 他缓了缓：“你为什么送外卖去了？” “我不是说了我要养你？”封焱弹了弹帽子上的兔耳朵，“我看大黑屏上说要养人需要有钱，要有钱就需要工作，这不就让我找到了吗？” 林琰竟有些无法反驳：“这要是干的不好会有人投诉你，反而会赔钱。” 封焱掏出手机差点怼到他脸上：“看到了没，我送的单子都是好评，不说了我赶时间，回家聊。” “封焱！你哪来的手机！” 而回应林琰的，是扬长而去的小电驴。 这一回等人回家的变成了林琰，好在封焱没有加班加点，晚上十点之前就回来了，还提了一大袋子的烧烤回来。 “这都是老板奖励给我的。”封焱倚靠在桌子上，神色自在，“在这个这个世界上存活还挺容易的嘛。” 他把烧烤在林琰面前晃了晃：“快点吃，我特意带回来给你的。” 林琰没有辜负他的好意，撸了几根串，味道很熟悉，他又又又没想到封焱竟然跟昨天的外卖员在同一家店抢活。 看林琰吃得还挺香，封焱趁机提出内心想法：“上次吸你的血比较多，所以现在维持成人状态比较久，但也总有消耗完的一天，我又不想重新变回小孩子，你看……” 林琰假装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变回小孩也行，可以重回幼儿园上学。” “但我还得送外卖啊。”封焱忽而想到自己现在不是弱势方，底气一下就上来了。 林琰也没想到他话说着说着就扑了上来，自己一时不察被压倒在沙发上，两人距离极近，让他的心不由漏了半拍。 “我可不是跟你打商量。”封焱亮出獠牙，越凑越近。 林琰推脱不开，抽出一只手在茶几上胡乱摸索，摸到一个金属物品盖在自己的脸，想想又不对劲，转而盖向封焱的脸：“你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毫无威胁性的话语，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封焱抢过那台笔记本，轻而易举把它掰成两半：“就这？劝你还是听话点。” 林琰愣了，这电脑保存着他几万字的论文，而且没有备份，就这么给掰没了？ 林琰的愣神在封焱眼中就是吓懵了，这样的结果他很满意，低下头准备咬上他的脖颈时，被暴起的林琰掀翻在地，摁在地上，无数道拳头往他身上砸。 被打懵的封焱：？ 一场毒打约莫持续了十分钟才停下，封焱不知道林琰为什么突然变得狂暴，担心之余也就没有还手，啧，仆人发病不好计较。 林琰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心中还尚存着些怒火：“你说的事我会考虑。” 封焱没想到他还会答应，看来这场毒挨得值。 林琰有另外一层想法，柳司正以及他背后的组织是个不确定因素，自己势单力薄无法保护封焱，唯有他自己维持强大才能保全自己。 “对了，你手机哪来的？” “是老板送给我他的旧手机。”封焱啪啪在屏幕上打字，“林琰，这套大的恐龙睡衣比小的那套还要丑。” 林琰忍了忍：“你不是赚钱了吗？” “可是是一年结一次啊，那得多久了。” 林琰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多久结一次？” 封焱重复：“一年。” 林琰：“……”他总算知道他老板为什么送他旧手机了，这么傻的打工人哪里找。 第11章 毒打 林琰觉得封焱傻但又无可奈何，因为这货已经跟人家签署了劳务合同，需要干满一年，中间辞职算违约还得倒贴钱。 还有泡汤的论文…… 想到这，他忍不住捶他几下头，封焱虽在专心吃烧烤，却准确无误地捏住他的手腕：“我可不是之前任你拿捏的小娃娃，警告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这可把我吓死了。”林琰不痛不痒甩开他的手，走进卧室，“吃完记得收拾。” 封焱吃完拧门把的时候，发现卧室的门反锁了，不屑冷笑，这种小把戏可难不倒他，不过林琰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林琰睡梦中感觉脸上一阵瘙痒，伸手挠了挠，可痒意还在持续着，终于把他弄醒，他随手一抓就感觉到抓了一把毛发，慢慢往上看，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倒对着他，双眼空洞犯黑，流下两道血痕，嘴角咧到诡异的弧度，上下排牙齿呈尖刺状，发出空灵的声响：“还我命来……” 而他自己手上抓得正是他的头发。 林琰闭了闭眼，手带着微颤松开他的头发，转而伸向枕头，迅速抓起往那只“鬼”脸上砸：“哪里来的死鬼敢来吓我，看我不把你打得爸妈都不认识。” 一时招架不住的封焱忙从空隙中挤出话：“林琰，别打了，是我啊。” 林琰顿住，看清那人脸之后，微微一笑，继续下手，动作更加狠辣。 一个晚上，封焱接连受到两次毒打，所带来的心情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虽然因此自闭了一晚上，但封焱很快收拾好心情继续完成他的送外卖大业。 他根据订单上的地址来到一栋郊外的别墅，他莫名觉得别墅主人在装，方圆十里没什么建筑物，买吃的还得走几里地，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找罪受。 给他开门的是一位穿公主裙的小女孩，一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是我的外卖吗？” “是你的。”封焱准备把手里的外卖递给她，恰恰停在半空中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恬恬，你又背着我偷偷订外卖。” 被叫恬恬的小女孩有些心虚，怯怯喊了声：“舅舅……” 封焱看过去，还算是脸熟的人，是他专门用广告牌砸中的幸运儿，没想到能这么快出院，只不过人还需要坐在轮椅上，看来在林琰附近的住处是暂居点，这儿才是他的老巢。 他的视线与柳司正空中交汇，柳司正指着他的方向：“麻烦这位外卖小哥解决这份外卖，我们不收了。” 小女孩脸上虽有不甘，也只能撅着嘴，不敢多说什么。 “好的，希望能给个好评，再会。”封焱说出一句客套话后离开。 能免费得到一只炸鸡，他就勉强回家和林琰分享。 林琰因为排练所以很晚才到家，演出时间定在下周一，时间略紧促，所以大家都加班加点。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炸鸡都凉了。”封焱语气有些怨怼，毕竟他为了让林琰早点吃到鸡，特意把提前下班。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林琰一进来就闻到屋子里一阵飘香，觉得封焱也有本事，身无分文也能埋汰点吃的回来，“那就正好。” 他从柜子里取出玻璃杯，拿过水果刀的时候晃了晃神，又想起封焱抓着水果刀往他胸口扎的场景，他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别想这些事。 随后用刀往手臂上一划，鲜血不停滴落到杯中，一旁的封焱看直了眼。 “喝吧。”感觉差不多够了，林琰把杯子递给他。 封焱接过的同时顺便把炸鸡往他那儿推了推：“我可不会亏了你，用这只炸鸡跟你换。” 林琰：“……”谢谢，他被孝到了。 在演出那一天，林琰分配到一件太监服，正在化妆室里等着上妆容，等待的时间独自坐在角落里玩手机。 封焱适应这个世界的时间比他想的要快，手机基本被他琢磨透了，前不久还互相和他加好友。 由于对拼音键盘还不熟悉，聊天的时候封焱不知道哪儿找来的一堆表情包，一一对上回复。 【今天我有一场演出，会晚点回家。】 对方立即发了一张大鹅的图片，飞奔地说好。 第12章 车祸 “班长，他还没到吗？” “我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不小心睡过头，正往路上赶。” 不远处班长和其他人对话，林琰观望四周，所有人都到齐了，只差主角之一，也就是扮演焱帝的那位同学还没到，他们应该说的就是这件事。 微信一阵震动，这回封焱发来的消息是一段语音，林琰点开放在耳边收听。 “林琰，我跟你讲我在路上送外卖，刚才等红绿灯，我旁边有一辆汽车，车上有个傻子急哄哄的就闯了红灯，恰巧有一辆货车从拐角出来，两车就撞上了，这就是车祸吧？跟大黑屏里不太一样。” 林琰刚听完，又有一段话发过来，紧接着播放。 “然后就有一辆车哇啦哇啦地开过来了，把两个人抬上车。” 林琰嘱咐他开车要小心，别跟那傻子一样急得闯红灯出车祸。 “什么？出车祸了？好的好的。”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人还没到，班长又再次拨通电话，没想到那边接通的是一名护士，告知了他具体情况，顿时他一个头两个大。 主演之一关键时刻掉链子，他这儿要去哪儿找出合适的人出来。 “林琰，他那边出车祸了，听说是闯红灯，人现在还在医院昏迷，幸好没有波及到生命。”班长烦躁地抓头，干脆豁出去了，“实在不行我顶上。” 车祸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林琰一听他最后一句，比了比他俩的身高，班长还比他矮半个头，这可不兴演。 只听门口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嗓音：“羊肉串儿，羊肉串儿，谁点的羊肉串儿？” “我点的。”其中的女生出来拿过外卖。 封焱完成任务打算转身就走，眼尖地看到人群之中的林琰，想到手里没什么单子要送，就走过去打了声招呼：“林琰，还挺巧。” “在我学校碰上我不是正常吗？” “那倒也是。”封焱拉下口罩透透气，“不过这回我没给你带吃的。” 林琰觑了一眼：“你以为谁跟你一样饿死鬼投胎啊？” 班长还没离开，看到封焱的较为俊逸的容貌，再比了比身高，眼神一亮，见面前两人交谈甚欢，插一句嘴：“你们认识啊？” 林琰回复：“是一位朋友。” “原来是朋友。”班长转而看向封焱，“这位外卖小哥，你现在有空吗？还是说急着送单？” 封焱觉得这四眼仔对他不怀好意：“有空，怎么了？帮忙做事得加小费。” “应该的应该的，完事之后会给你小费。”班长继而切入正题，“我们这儿原来和林琰演对手戏的主演出车祸了，小哥能不能帮忙顶上？” 林琰没想到他会有这般奇思妙想：“班长，他不行的。” “怎么不行？我觉得挺合适的，台词方面不用担心，配个蓝牙耳机，我们会在后台提示。”班长早已把流程给想好了。 “对啊，我很行的。”封焱偏偏爱跟林琰唱反调，“事后记得给小费。” “那我带你去领衣服，然后再换衣化妆。”班长领着封焱过去，林琰则待在原地。 过后不久，他正低着头看手机，周围的嘈杂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摁在暂停键，他不由抬起头，同一与众人看向门口。 身穿太监服的他差点给迎面走来的龙袍封焱给跪了。 眉如远山，目似刚星，封焱即使配上这一身廉价的龙袍，却隐隐散发出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势。 封焱在他面前站定，随即坐下翘起二郎腿，将其中一只长袖拉至中间，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臂：“林琰，这领口勒得慌，你帮我瞅瞅。” 林琰：“……”刚才一定是错觉。 “等会第一幕你俩就上台了，然后小哥你就……”班长过来跟封焱讲述大概，封焱坐在一边，也不知道听不听进去。 “封焱，既然要人家给小费就要听别人怎么做。”林琰提了个醒。 封焱的脊背直了直：“我这不是听着吗？” “封焱？！”班长听到称呼，笑容凝滞，双腿发软，不知想到什么把自己感动到哭，“我真是选到了一个天选之人，其中一个名字都与焱帝同音。” 第13章 演绎 面对台下的诸多观众，封焱好像丝毫不紧张，一群舞女翩翩起舞，宛若振翅的蝴蝶，拥有如此身段以及曼妙的舞姿，自然是班长从舞蹈社千求万求借来的。 第一幕便是焱帝与众臣同看歌舞表演，林琰站在封焱身旁，兢兢业业扮演为帝王斟酒的小太监。 封焱的气质从上台开始就有些不一样了，好似是真的帝王，虽然他也是真的，但林琰很难把之前被他毒打的那货与现在的联想到一块。 自然他倒的酒也不是真酒，是用矿泉水代替的，封焱品尝的模样让他差点误以为这是醇香的佳酒。 剑影夹杂在舞女之间，朝封焱直逼而来，嘴里还喊上一句经典台词：“狗皇帝，去死吧！” 林琰自然知道他的戏份来了，以身挡在封焱面前，剑刺中他的肩膀，道具剑自然不痛，但他得装作疼痛倒地，手颤巍巍抬起，依旧坚强道：“抓刺客！” 一时间兵荒马乱，在孔武有力的士兵捉拿下，刺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封焱走下台阶，在林琰面前站定。 班长在后台及时提示：“你现在大手一挥说传太医。” 封焱依他所言大手一挥，将林琰打横抱起：“传太医。” 林琰：？ 班长：？ 是他组织语言表达出来的意思有问题？ 台下传来一片惊呼，那是他们磕的cp诞生了。 封焱抱着林琰回后台，准备开演第二幕，林琰双脚一落地就把他推的老远：“你干嘛抱我，剧本可没有这一幕。” 他一个大男人被公主抱别提多不自在了。 封焱无所谓道：“我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林琰觉得或许是封焱经历过的，即使失忆，大脑潜意识还会重复做一次。 班长不知从哪出现在两人中间，笑意稍加猥琐，握起拳头在“威严”的封焱与林琰之间，选择了捶向林琰的肩膀：“不错嘛，你们俩演的比剧本还要好。” “不过封焱小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你接下来还是听从我后台的提示比较好。” 林琰眨了眨眼：“班长，他在你身后，你别对着我说。” “我知道。”班长笑着凑到他耳边，放低声音，“你不觉得他现在真像个皇帝吗？我感觉在他面前我就是个奴才，哪敢跟他对话。” 林琰：“……” 封焱自登台后确实有点不太一样，林琰猜测他是否想起些什么，在班长走后才问他：“封焱，你明天还送外卖吗？” 封焱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送。” 林琰扭过头，绝对是他想多了。 第二幕开演，封焱叫来的太医正在为床上的林琰诊脉，良久，摸着花白的胡须缓缓道：“脉象往来流利，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 林琰：“……”这是什么鬼台词。 演太医的同学偷偷看了眼提示词，紧接着话：“……老眼昏花号错脉了。” “臣先为他处理下伤口，再配几副药剂，日日按时饮用便可。” 封焱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置在胸前：“你救驾有功，得以封赏，就赏你做……” 班长快速对着手机补充：“贴身小太监。” “一等大太监。” 班长听到手机传来的声音，表情如同地铁老人看手机。 封焱虽没有按照剧本走，但举手投足间散发的贵气无不吸引着台下的观众，与林琰的互动碰撞出的火花足以燃烧众人的热血。 林琰自行刺过后人生犹如开挂，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进阶成大太监，紧接着是太监大总管，要不是没有设立东西厂，他最后还能成为厂公。 这剧本简直是《小太监升职记》。 由于时间限定，剧本只安排了故事前面重要的转折点，与大家谢幕过后，有些小迷妹想去后台找人，不过林琰早就快速换好衣服拉着同样刚换好的封焱出了校门。 林琰正跟班长报备好，身旁传来封焱震惊的喊声：“我的小电驴呢！” 林琰左右观望：“会不会是你停的地方记差了？” 保安室的保安大爷闻声探出头：“那辆电动车是你们的吧？门口禁止停车，我移到左边角落去了。” 两人又去角落里寻，却不见车影。 封焱耐不住了：“大爷，你记错了吧？这里没车。” 大爷闻言从保安室出来，仔细过来瞅一瞅：“我分明记得是拉这里来了。” 沉思片刻，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小伙子，你的车好像被偷了。” 封焱的脸上出现几道裂痕，心也碎成无数片。 第14章 像个傻子 封焱的车被偷了，对与他来说是非常悲痛的大事，他当即拉着林琰要去警察局报警，势必要抓住这个缺德的小偷。 林琰及时制止住他，低声道：“我还没给你办身份证呢，你去警察局不是自投罗网，万一他们反而先查你，我可怎么捞你啊。” 封焱不甘心：“那就这么算了吗？就让小偷逍遥法外吗？让我闷声吃大亏吗？” 夺命三连问证明他确实很愤怒。 林琰给他顺毛：“这一带好像有监控，是学校的，可以去问问大爷。” 封焱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希望。 原本回去的大爷再次把头伸出来：“前段时间学校考虑了诸多因素，刚把那儿的监控拆了。” “……” 林琰撞了撞封焱的肩膀：“没事，你冷静点。” 封焱推开他的手：“不，我冷静不了。” 一辆黑车缓缓驶到他们面前，后座摇下车窗，露出柳司正的脸：“林琰，原来你跟这个外卖小哥认识，大老远听你们说车丢了，要不要我司机送你们回去？” 林琰没想到柳司正会出现在这里，看来是学校向他发出的邀请，客气疏离道：“不用了，我们坐公交。” 柳司正露出的笑有些耐人寻味：“你们还是住一起的？” 林琰惊觉他是在套自己的话，没有正面回答：“节目还没有结束，你怎么先出来了？” 柳司正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因为接下来的节目都没有你们演得精彩。” “谢谢夸奖。” “既然你们不愿意我送，那我先走了。”柳司正重新拉上车窗，吩咐司机开车。 沉默已久的封焱看着车走后才开口：“车都开走了，你怎么还盯着看？这四轮子的哪里比得上我两轮子的，小巧又可爱。” 林琰收回视线：“我是在想他背后的工作大概会很繁忙，怎么还会抽空来参加这么一个小小的校庆。” 封焱明显开始幸灾乐祸：“他前段时间都进医院了，还做什么工作？” “你知道？” “那是自然，他被广告牌砸中了。”封焱骄傲地指了指自己，“我砸的，没想到吧？” 林琰确实没想到封焱会干这缺德事，不过很快联想到原因，这应该是他的“复仇”。 铃声在两人之间响起，林琰以为是自己的电话响了，结果封焱先拿起了手机。 “你手机铃声干嘛跟我设置一样？” “因为好听，难道我不能用啊？”封焱接通了电话，由于距离太近，林琰得以听到那头的声音。 “封焱！你竟然翘班！” 封焱手底下没活也不代表这是下班时间，林琰深知这一点，他也忘了问他是否跟他老板请了假，他也是刚，班说翘就翘。 “老板，我不止翘了班，还把你借我的车弄丢了，被人偷走了。”封焱可能是觉得老板的火不够大，再往上浇一点油。 “什么？封焱，你还想不想干了？”老板一听果然更加火大。 “有事开了我，没事别废话。”封焱十分嚣张的挂断通话。 林琰把刚才的通话听了进去：“你这么做不怕你老板真的开了你？” “有那个不平等合同在呢，他怎么舍得我这个廉价劳动力。” 林琰惊了，他的智商还有上升的余地：“原来你知道你亏了啊，我倒要问问你签合同的时候你没身份证怎么签？” “啊，这个简单。”封焱自信地撩了撩头发，“我告诉他证件都丢了，他见我连工资年发的工作都愿意做，以为我是个傻子，依旧像模像样的签了。” 林琰：“……”别的不说，当时你确实像个傻子。 他不由吐槽：“那么多外卖店，你倒是找了一家黑心的。” “谁让那家生意最火爆呢。” 话虽这么说，林琰看着封焱脸上的笑容，跟以往无差，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封焱凭借优质的身高很自然揽过他的肩膀：“走了走了，回家了，至于那个小偷我诅咒他倒大霉。” “在外面别拉拉扯扯。”林琰挣扎不过就随他去了。 封焱的老板确实如他自己所说那样没怎么跟他计较，甚至第二天又借给他一辆车继续送单。 这时封焱看到手机上面熟悉的地址，姓名不再是那个老男人的外甥女，而是他本人，没想到他这种人也会订外卖。 他骑车再进入这个地域时敏锐察觉到气息有些不同寻常，持着倨傲的心理不怎么当回事，双脚刚在大门前站定，突如其来的力量从地底里冒出，想如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双脚，扼住他的行动。 封焱几乎是在力量冒出的一瞬间让周围归于平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他敲了敲门：“先生，你的外卖到了。” 第15章 陷阱 柳司正的身影很快出现，目光有意无意在封焱脚下略过，他接过外卖，礼貌回复一句：“谢谢，辛苦了。” “客气了，不麻烦的话给个好评。”封焱转身就走。 柳司正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精心准备好的陷阱没有反应，监控上也没看出究竟，如今只差最后一步验证。 封焱又送完一天外卖，他刚回来后不久林琰也回来了。 林琰很自然地问出：“吃饭了吗？” 封焱一如既往地回答：“没有。” 千篇一律的对话就此结束，林琰从冰箱里拿出剩饭剩菜去厨房热一热，设置好时间，随后回到客厅和封焱一起等。 封焱等得无聊，就在客厅与他开启聊天模式：“今天我去送外卖，送去那老男人家里一次。” 林琰不解：“老男人是谁？” 封焱轻啧一声：“就是昨天那个四轮子里的那个老男人啊。” “他叫柳司正，别乱给别人取外号。”林琰横了他一眼，“然后怎么了？” “没想到那里早已布好陷阱等着纯真的我出现，打算将我捕获，霎时间风云巨变，波涛汹涌……”封焱越讲逻辑越偏移到天边去了。 “讲重点。”林琰内心毫无波动，要是事实真如他所说那样严峻，这货不会还能在他面前吹假逼。 “那在我眼里看来是小把戏，不值一提。”封焱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撑在上头，“估计老男人是想试探我，不过我做得滴水不漏，很难让人起疑。” 头上闪耀着自信光芒的封焱保持着这个姿势，身体渐渐浓缩成三岁幼儿。 封焱：？ 林琰：？ “你这是怎么了？前些天不是刚喝过我的血吗？” 不光是林琰疑惑，封焱自个儿也懵住了：“我也不知道啊。” 这时门铃声响起，林琰起身通过猫眼查看来的人是谁，竟然是柳司正，封焱这会儿刚出现意外，他就来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眼下好像来不及给封焱喂血。 来得这样突然，似乎早已知道他在家里，假装不在家的方法有点行不通。 他原路返回，一把夹起封焱朝卧室走去。 封焱昂起头：“你干嘛？” “柳司正来了，怕是不怀好意，我先把你藏起来再说。” “至于怕成这样吗？要不是我……” 林琰拉上被子把他罩住，再附上一句：“闭嘴。” “没有我的准许不要出来，听见没有？” 封焱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响：“哦。” 感觉差不多了，林琰才前去开门，笑脸相迎：“原来是柳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柳司正似乎要有准备，措词早已想好：“在你的学校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林琰见他两手提着礼物袋，“这儿说话不方便，进来喝杯水吧。” 柳司正也不拒绝：“那麻烦了。” 一进来柳司正没有四处观望，反而规矩地坐在沙发上，接过林琰刚倒好的热水。 “柳先生来是有什么事吗？” 柳司正把礼物袋一一在茶几上摆放好：“是这样的，我刚在玩具店给我外甥女买来些玩具，想到你家也有个孩子，就顺便买一些来。” 林琰当即婉拒：“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这礼物我不能收。” “你放心，要不了多少钱的，关键只要孩子喜欢，你也不能让他失望。”柳司正抬头扫视，目光正好看向卧室的方向，“你家孩子呢？叫他出来看看玩具喜不喜欢。” 终于开始暴露目的了，林琰神情淡然：“这个时间点他刚睡着，不好意思了。” “是吗？我看看他是不是真睡着了。”柳司正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却隐隐多了分强硬，兀自站起来朝这里唯一的卧室走去。 林琰拦到他面前：“柳先生，小孩子被吵醒的话很容易哭闹的，那些玩具我先收下，他醒来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送回去。” 柳司正仅看了他一眼，绕过了他，继续往前走去，林琰紧跟上去。 卧室的门没有关紧，只需轻轻一推，但柳司正还尚未动手，门从里面打开了。 封焱睡眼惺忪，昂着头看着柳司正身旁的林琰，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哥哥，这是怎么了？” 第16章 哥哥与giegie 柳司正从头到脚扫视着他，没有咒印的痕迹，他布置好的陷阱只要踩中便会刻下咒印，这古老传承下来对付僵尸的办法，从没有失败的例子。 这个孩子的容貌又与那人带着几分相似，但这年龄段的孩子尚未长开，不能加以定论。 封焱缝隙中钻出，从他身边跑过，来到林琰身边，再次询问：“哥哥，他是谁啊？” 林琰差点在这一声声甜腻的哥哥中迷失自我，封焱异样的乖巧虽然有些奇怪，但眼下是先解决柳司正这个麻烦。 他一把抱起封焱放在臂弯上：“他是柳叔叔，专门给你送玩具的，要给人家说声谢谢。” 封焱听话照做：“谢谢柳叔叔。” 柳司正脸上浮现笑容：“不用客气，去看看新玩具喜不喜欢。” 林琰把人抱到客厅，封焱揭开礼物袋查看，止不住的欢喜：“我很喜欢，谢谢叔叔。” “喜欢就好。”柳司正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时候不早了，改日再聊。” “我送你。”林琰送他到门口。 “孩子很可爱。”这是林琰关门前，柳司正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悬起的心总算放下，林琰回到客厅看见封焱正把玩着新玩具，漫不经心中带着几分诡异。 林琰坐在他身旁，惊愕地发现封焱头上标志人格特点的两个字变得灰暗，好像是有新的两个字叠加上去，一时看不清楚。 “你在看什么？” 林琰回过神，封焱不知何时把玩具枪的枪口抵在他的胸膛上：“封焱，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很好啊。”封焱把枪扔到一边，“放心，这是假的，林琰，我不会伤害你。” “你说话怎么怪里怪气的，还是先快点喝上我的血以防万一。” 林琰起身去厨房，却被封焱拉住手腕，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扯了下来。 封焱趴在他身上，手短却依旧固执地捧起他的脸，眼中黑沉如墨：“林琰，吾妻。” 林琰怔住，心里一阵酥麻，而封焱说完这句话就晕倒在他身上。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只当是他脑抽，林琰只好把他抱回卧室，自己再准备好血液方便封焱醒来饮用。 将热好的饭菜端出来，当他吃完最后一口饭，房间窜出来一团身影。 封焱爬到椅子上怒气冲冲：“林琰，你吃饭竟然不叫我！” 刚才还“哥哥哥哥”地叫，现在就直接叫他全名，翻脸属他最快：“你不是晕了吗？我才没叫你。” “我是在房间等你，不知道怎么就等睡着了，是睡着，晕倒和睡觉你都分不清？” 林琰当即反驳：“什么等我？你那会儿不都出来了？还和柳司正道谢，最后趴在我身上晕了。” 他完全省略掉当时封焱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搞梦游啊？明明我在房间里睡，你肯定神经错乱了。”封焱对自己迷之自信，觉得差错一定出现在林琰身上。 林琰坚定道：“你出来了。” 封焱当仁不让：“是睡着了。” “出来了。” “睡着了。” “……” 如此反复的对话，林琰观察封焱头上的人格特征，已然恢复清晰，不复刚才的异常，他没有再辩驳：“对，你说的都对，是我记错了。” 封焱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 林琰将准备好的血推给他：“喝吧，免得你这副小身板出现意外。” 封焱一饮而尽，接着抬头与林琰对视，时间过去将近一分钟，他依旧是抬着头，又过去两分钟，画面仿佛被定格住了。 终于林琰动了，比了比两人之间的身高：“为什么你还是……？” “肯定是血量不够，才没有变化！”封焱拍桌在椅子上站起，“再来点。” 林琰有意捉弄他：“可以，叫声哥哥听听。” 封焱脸上腾起一片薄红：“浪荡！这怎么能随便叫呢！” 林琰：“……”他大概也没让他叫什么特别的称呼吧？ “不叫不给哦。” “哎我真是服了你了。”封焱扭扭捏捏，小声挤出两个字：“giegie~” 林琰：“……” “好了，我给你再来点。”林琰又往杯子里割了点血。 封焱再次一口气喝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身上依旧毫无变化，他蚌埠住了：“林琰！我这是怎么了？” 第17章 应该叫我奶奶 林琰被问住了，提了个小建议：“不然？你再喝点？” “你当是补汤啊，能越多越好。”封焱瞄了眼林琰手上的出血口，拒绝他的提议：“准是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跟那个老男人脱不了干系。” 林琰认真反问：“你不是很厉害吗？” 封焱噎住：“其实也不是……是我…我一时不察才着了道。” 他梗着脖子，自己的实力不容置疑。 “柳司正突然来访应该是查证什么，但是见到你后并无动作，不久就离开了，似乎疑虑消了大半。”林琰记得那时他一直观察柳司正的神情，自然没有忽视他见到封焱时眼中的失望。 封焱重点偏移：“是睡着，让他错过了我。” “……是的，你说的没错。” “你帮我跟老板请个假，现在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不适合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门。” 林琰想想也对，就封焱那张人听人打的嘴，一拳就能把他的小身板打没：“可以，在未想到解决办法之前，你先不要出门。” 封焱故作叹气一声：“可惜了，说好的养你被打断了。” 林琰嘴角僵了僵：“谢了，我不觉得可惜。” 凭他年发的工资，蟑螂都能被他养死。 估计是老板舍不得这位年发工资的大冤种，林琰随便扯了个借口还真就请假成功了。 原本封焱会因为这次意外事故消极一段时间，但明显林琰想多了，此刻他正穿着他引以为傲的恐龙睡衣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林琰需要出门办点事，临走前常有的嘱咐换成威胁：“要是我回来看到公寓跟我走前不一样你就完了。” 封焱干脆窝在沙发上，观看大黑屏播放的连续剧，看着看着就起了那么点兴趣。 “女人，你记住，你是我的。” “别想逃，天涯海角我都会抓到你。” “说！你只爱我一个！” 封焱似乎想起什么，忙去卧室找来纸和笔，这些话说得不错，得记下来，以后高兴就说给林琰听听。 林琰…… 封焱的眸子闪了闪，他确实有几分特别，总会让他不忍心对他下手。 啪—— “够了！你这个裹小脑的二货！无视法律的狂徒！高层社会的败类！令我恶心的垃圾！” 清脆的巴掌声从屏幕里传出，封焱抖了抖，就看到刚才说这些话的男人被女人扇了巴掌。 封焱：“……”难道他记下来的不是好话？ 这时传来门铃声，封焱搬来小板凳，踩上去通过猫眼来看门外的人是谁。 “宝贝，宝贝你在家吗？” 封焱有些不悦，即使看过全家福的他大概知晓外面的女人身份，但不怎么喜欢她叫林琰这么亲昵的称呼。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将人锁在外面，他一打开门，五颜六色的彩带喷洒落到他头上。 “Surprise！” 封焱面无表情扯下一把头上的彩带，管他什么瑟破来斯，这简直太过分了！ 林妈本是平视的目光，逐渐往下移，愣住，反复确定面前的人是个小娃娃，她这才几个月没来，宝贝儿子直接把儿子生了？！ “你好…你…你是……”她一时激动地语无伦次。 封焱眼神换上懵懂无知：“那阿姨，你是谁啊？” 这一声“阿姨”哄地林妈眉开眼笑，当即就将他抱起，朝里面走去。 “哎呦，那你可叫错了，应该叫我奶奶。” 封焱：？ 这个女人肯定误会了什么，还没等他解释，林妈掏出手机播出一个号码：“孩子他爸，你快点过来，琰琰他有了！” 封焱：！ 下意识反应就是他还什么也没干！ 第18章 父爱的光辉 封焱再怎么解释这个女人也不听，挂完电话就把他拉到沙发上问东问西。 “你今年几岁啦？” “妈妈是谁啊？” “叫什么名字？” 而封焱只回答了最后一道问题：“我叫封焱。” “封焱啊，名字发音倒是和琰琰有点像。”林妈逐渐想到重点，“等等，为什么不是姓林？” 封焱听到林妈的第一句话，才发觉他的字和林琰发音确实像，有那么一点缘分。 “应该是随妈姓……”见封焱没有回答，林妈自己给出了答案。 “女人，我的心已经给你了，你不能不要它！” “世上任何人可以拒绝我，唯独你不行。” “权力和你相比不值一提。” 电视还在播放着，引起了林妈的注意：“你也在看这电视剧？看得懂吗？你这个年纪应该看动画片。” 封焱冷笑一声，以为他要搞什么小动作，结果是一本正经跟林妈讨论剧情。 林妈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逐渐代入剧情，完全忘记了面前是个“三岁小儿”。 林琰一回来就看到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指指点点，完全没发觉他回来了。 不由先开口：“妈，你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要是给你打电话还能发现这么大的“惊喜”？”林妈剜了他一眼，“你真是，孩子都这么大了都瞒得滴水不漏。” “孩子？”林琰看向封焱，就知道他妈误会了，“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多出来一个儿子。” “怎么不可能了？”林妈掰过封焱的脸，仔仔细细数落，“你看他这鼻子，这眼睛，这嘴巴……” 林妈理直气壮说着，只是越对比声音越发虚：“……好像是不怎么像。” “可不是吗？他是一家小卖铺老板娘的儿子，最近老板娘有事，我跟她比较熟，所以托我照顾她儿子几天。”林琰给封焱安插的身份滴水不漏。 “真是这样？”林妈已经对他的话信了九分，“坏了，我还告诉你爸了，我得赶紧打电话解释解释。” 林妈立马掏出手机拨出号码，可长时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再尝试拨打几次之后，对面直接关机了。 “你爸电话打不通，还关机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林琰想到他爸那风风火火的性子，确实会出点什么事，但总不会威胁到生命。 “等会儿再打个电话过去。”林琰附上建议，“妈，下次没搞清楚别妄下定论，闹出点乌龙就不好了。” 林妈讪讪一笑：“我这不是看小焱很合我眼缘吗？你看我俩都对同一部电视剧感兴趣。” 林琰看了眼屏幕里的剧名《偷心女贼别想逃》而沉默不语。 一会儿时间的功夫，林妈准备再打一次电话，突如其来传来门铃声，为了在林妈面前维持懂事的人设，封焱主动前去开门。 “Surprise！” 封焱面无表情甩掉头上喷洒的雪花。 林爸目光同样从上往下移，终于发现了他，原本的兴奋夏然而止，神情尽是惊疑不定。 “爸，来了就直接进来吧，别在门口呆着。”林琰将呆滞的林爸扯了进来。 林妈坐在沙发上嗔怪：“孩子他爸，打你电话都打不通，都没法和你解释，这孩子不是琰琰的儿子，也不是咱们的孙子。” “啊……这……我晓得…晓得了。”林爸与她对话，只不过那一双小眼睛止不住往封焱身上偷瞄。 之后趁着空挡的时间，林爸把林琰拉进隐秘角落：“琰琰，你快把这孩子送走，留在你身边太危险了。” 林琰疑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呀。”林爸左右张望，这才小声说道，“这孩子是只僵尸，从表面上看，时间估计是千年以上。” 见林琰沉默，林爸以为他吓着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所以现在趁他没有杀意的时候给他送走你就安全了，别怕啊。” 林琰知道他爸早年曾在道观修行过，能看出封焱的真实身份不奇怪。 “爸，他身上好像被人搞了什么动作，你有办法破解吗？” 林爸：“……”父爱的光辉瞬间黯淡无光。 敢情他知道，还特意留着！ 第19章 变大变小 “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知道他是个啥还留在身边，不怕有一天把你吃了！”林爸沉声训斥。 “林叔叔，什么吃了？”封焱不知何时在两人中间冒头，脸上尽是懵懂无知。 林爸简直想一手指着他，大喊一句，呔，别装了！ 可一切在那双清澈的眼睛下化为乌有，可恶，僵尸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可爱了？ “……我是说不知道你在这里吃不吃的惯。” “吃得惯，林哥哥做饭很好吃，我想一定是在家里有人教他，教他的人厨艺更加不凡。”封焱的这张嘴不知何时这般甜腻，把老父亲哄得一愣一愣的。 “啊…没有没有。”林爸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故作谦虚，“是主要他天赋好。” “好了爸，你就教会我蛋炒饭，其他都是妈教的。”林琰没给老父亲面子，“冰箱有点菜，等会一起吃饭。” 林爸马马虎虎应了声，故意落在身后，连同封焱一起，待林琰完全走开了，才恶狠狠地对封焱竖起食指：“我警告你啊，你的身份被我识破了，不管你待在琰琰身边是什么目的，还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要是敢伤他一根汗毛，我对你不客气啊。” 封焱不怒反而笑嘻嘻询问：“林叔叔，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林爸成功被带偏，“我的车送去保修了，只好去做客车，没想到我遇上窃贼，手机就被偷了。” 封焱心有体会，评价一句：“小偷实在太可恶了。” 林爸跟着附和：“可不是嘛？” “我跟你讲，我也有一辆小电驴……”大概是经历有些相似，让封焱又想起让他心痛的小电驴。 等林琰过来叫吃饭的时候，这俩还在谈天说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关系好到快比他这亲儿子还亲。 在饭桌上，林妈用干净的筷子给封焱夹菜：“小焱呐，这些菜都是我做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林爸亲自为他盛了碗鱼汤：“小焱，你多喝点汤补补。” 不多时，封焱碗中的菜已经堆得小山那般高。 林琰看着封焱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幼稚地把他碗中的菜夹走。 封焱：“……” “哎呀，你跟小孩子较什么劲呢。”林妈看出端倪，笑着打圆场，“我看小焱很合我眼缘，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直接想认他做……” 封焱的“干妈”准备脱口而出。 “干孙子。”林妈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来，孩子，叫声干奶奶听听。” “……”封焱差点直接“啐”了口。 林琰忍住笑意：“妈，哪有你这么年轻当奶奶的啊。” 林妈叹了口气：“可隔壁邻居像你这么大都三年抱俩了。” 说到这儿，林爸想起了些事：“前不久我们不是遇上个说媒的吗？说要介绍个适龄女孩给琰琰认识认识。” “是有这么回事。”林妈也跟着忆起，“既然这次是个乌龙，琰琰啊，下次回家跟那女孩见一面呗。” “妈，不用那么急。” “是不着急，就随便见一面，说不定缘分就来了。” 林琰马马虎虎回应：“再说吧。” 封焱听着他们的对话，把头埋低扒着饭，来掩饰他逐渐阴冷的眸色。 由于林琰这里没有多余的住处，父母只能在外找一家酒店，林琰不停给他爸使眼色，林爸终于注意到了，找了个借口让林妈先行离开。 “爸，快看看他出了什么问题。”林琰把封焱摆在面前，眼神期待。 林爸叹了口气，在封焱左右转了半圈，慢慢琢磨出了问题所在：“他好像被人下了咒印。” “他出现什么症状没有？” 林琰支支吾吾：“就是…就是不能变大了。” 他隐瞒了吸血的事件，怕引起他爸对封焱的不瞒。 林爸却把耳朵支愣起来：“大？什么变大。” “……就是不能变成人状态了爸。” 林爸神情惊讶，又在封焱周围绕上半圈，最后拍了拍封焱的头：“哇，他还可以变大变小。” 封焱：“……” 再这样子聊天他可就生气了哦。 第20章 谈话 “下咒印的一定是道行高深的人。”林爸正了正神色，“只不过碰巧撞上了我，我这有一个办法，虽然无法破解，但可以抑制，让下咒之人无法发现他下的咒印的存在。” “只是这样？”封焱说完发现语气不太对，清了清嗓子，“若只是这样倒好，不过以我这幼年之身无法做任何事，还要靠林哥哥养活，我实在不想拖累他的。” 林琰：“……”大可不必，直接说人话。 偏偏林爸就吃这一套，被他茶上了：“这需要时间，我回去后会想办法。” 他叫林琰拿到他所需要的工具，毛笔沾上墨汁在黄色纸条上写写画画，最后卷成长条，塞进福袋里，绑好线条，挂在封焱的脖子上。 戴上的那一刻，封焱顿时神清目明，徘徊在体内的浊气排出些许。 “谢谢林叔叔。” 林爸微笑着点了点头：“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林琰自知是询问如何处理封焱：“我之前给他报了一所幼儿园，请假过后让他继续上。” “确实不错哦，毕竟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话里似乎有另一层意思，在封焱听来也就变了味，果然是看他如小孩一样没有威胁性，才放心把他留在林琰身边。 “那他的身份要不要告诉妈？” “还是不了吧，他这样……”林爸在封焱面前比划几下，艰难想出形容，“长这么可爱，知道是僵尸，不把她吓个半死。” “我们会在这里逗留几天，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到酒店找我。” 林琰把他爸送走之后，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有些郁闷的封焱。 知道他在郁闷什么，坐在他旁边宽慰：“我爸不是说回去后会给你想办法吗，别不开心了。” “谁知道是不是给我画大饼。”封焱小声嘟囔，最后梗起脖子，“我不要上学！我还是想送外卖！” 林琰：“……” “你这样子去工作，隔天你老板就会被投诉雇佣童工信不信？” “那就待在家呗，反正这里的基础知识我都学差不多了，这个学不上也罢。”封焱表现得极其像村里的二五仔，让林琰忍不住想抽他。 但他忍住了：“我学费都替你交了，你不去学这钱也退不回来，白白浪费钱，不管怎样，你都得去上。” 封焱很不服气，持着这种不服气的态度，隔天就被林琰拉到幼儿园，背着一个他最喜欢的恐龙小书包是他最后的倔强。 林琰正与值班老师对话：“那就麻烦老师了。” “好的好的，到点来接他放学就行。” 林琰刚出来没多久，正好撞上同样前来送外甥女上学的柳司正，柳司正也看到了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应该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其实前几次柳司正都有来送，只不过这回恰巧碰上了。 “恬恬，快进去吧。”柳司正跟门口老师打声招呼，目送人进去后，径直朝林琰走来。 “有时间喝个咖啡吗？” 这回林琰没在他身上察觉出试探或者怀疑，想到今天没课，随口应下他的邀约：“可以。” 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内，林琰与他相对而坐。 柳司正慢慢搅动着咖啡，动作慢条斯理：“其实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与焱帝的失踪有关。” 还没等林琰回复，他又兀自继续说道：“不过看来是我误会了，如果之前有冒犯的地方我道歉。” “没有，只不过有些好奇你们为什么一直执着于焱帝。”趁着机会，林琰问出心里隐藏许久的问题。 “因为他是个不定性因素。”柳司正停下动作，眼中仿佛染上一层薄雾，让人看不透彻，“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焱帝已经演变成僵尸，为了避免引起社会恐慌，只有我们国家特殊组织部的人知晓。” “不同于普通的僵尸，焱帝持有自己的思想，我们曾研究过他最大的兴趣，你知道是什么吗？” 林琰从而问道：“是什么？” “破坏。”柳司正补充，“以破坏为乐趣，且拥有破坏一切的力量，我们必须控制住他。” 林琰联想到之前医生告诉他封焱的每个人格都具有反社会性，但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中他并没有发觉甚至遗忘了这事，是封焱伪装的太好还是他本性如此。 对于柳司正的话，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因为内心的天平自然而然倾向封焱一方。 第21章 必有一个撒谎 与柳司正短暂的谈话结束，林琰显得心事重重，带着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封焱放学。 封焱一蹦一跳来到他面前，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不会半日不见我就得了相思病吧？” “就你还不至于。”林琰牵起他的手往外走去。 封焱一如既往没有放过放学路上的美食，让林琰买了一串比他脸还大的，这是他第一次吃，捏在手中扬了扬：“哎呦，这么大的我两天都吃不完。” “哦。”林琰毫不犹豫夺过他的，压缩成巴掌大的体积，成功打破封焱的幻想，“吃吧。” 封焱：“……” 如果他真是个三岁小孩，此时此景起码会哭。 林琰打开公寓的门，封焱憋着气往沙发一坐，如果他先开口说话算他输。 林琰之后同样坐在他对面，封焱斜睨着他，下意识就来一句：“你怎么不去做饭，不会想点外卖吧？” “我告诉你绝对不行，我是不会给任何外卖骑手机会的！” 林琰：“……”屁点大还想玩职场打压。 “我是想问你点问题。” 封焱怔了怔：“我今天心情好，勉强回答你的问题，问吧。” 林琰直接切入主题：“你为什么不肯跟柳司正他们人回去，还躲避他们？” “是柳司正找过你说了什么吗？”封焱机敏地找到原因，“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估计是怎么抹黑我吧，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个实验品？” 林琰震惊：“实验品？” “长生不老是从古至今人人都想实现的愿望，我尸身千年不腐，还复活了，这一点不值得研究吗？”封焱脸上罕见出现一抹哀伤，“各种白色的针头扎在我身上，虽说我是僵尸，但依旧是血肉之躯，不可能不痛。” 他说完拉起手臂的衣袖，大大小小的针孔映入林琰眼帘。 林琰心中泛起一丝心疼：“你之前怎么不说？” “哼，这说出来不是很丢面子？”封焱重新拉好衣袖，轻哼一声，“但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要信那老男人的话了？” “跟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你觉得我信谁？即使你不说这些我还是比较信你的。”林琰起身去厨房，“昨天有剩菜我去热一下，你在这儿等着。” 封焱听到他的话，看着林琰离去的背影，双眸晦暗不明。 林琰在厨房盯着锅中升腾起来的热气，封焱说的话和针孔不像作假，而柳司正对封焱的形容更贴合医生的话，两人之间必有一个撒谎。 最后他总结相对中肯的答案，封焱确实有反社会性，只不过现在还尚未觉醒。 林琰有自己的学业，偶尔不能准时接送封焱放学，之前如果有事不能准时到达，都是让封焱在幼儿园等他来接，而如今他的父母正巧在这所城市，林琰就把这事交给了他们。 林妈自然是高兴，掐着点和林爸一起接封焱放学，路上封焱要是看中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一一满足他。 只不过这样的宠溺林妈也未获得一声干奶奶，她蹲下，以调笑的语气发问：“小焱，你为什么不叫我一声干奶奶啊？是不是不喜欢我？” 封焱：“……” “干妈，我要吃棒棒糖。” “咦？”林妈疑惑了声。 “行了，把你叫年轻了你不得偷着乐啊。”林爸撞了撞她肩膀，“我们不是还要参加亲戚的婚宴吗？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你得看好孩子。” “那是当然。” 封焱和他们一同参加了婚宴，新娘的穿着不是印象中的红色，交拜仪式换成新人交换戒指，大庭广众之下大家竟然让他们当众亲吻，关键他们还真亲了！ 林妈不由在一旁发出感慨：“琰琰穿西装的话一定特别帅。” 封焱不觉得如此，相反地认为林琰穿那套裙子会好看，自己穿西装才帅。 “你要不要喝一口。”林爸面色有些红润，像是喝多了，顺便倒了一杯递到封焱面前。 此刻封焱正沉迷于脑中的画面，一眼不瞧就一口饮下：“这是啥？有点甜。” “好喝吧，是果酒。”林爸隐隐有些喝上头，不自觉把封焱当做千年僵尸对待，所以有了好酒就与他分享，“来，再来一杯。” 林爸一杯接着一杯倒，封焱就一杯接着一杯喝，等林妈发现的时候，爷俩各自都喝飘了。 第22章 偷车 林琰今天接到一通特别的电话，是来自于警局，让他去那里接人，问接什么人，答接两大一小，也就是他的父母外加一个小孩。 他来时林妈正在与警察对话，见他一出现赶紧将他拉来，神情颇有些无语：“琰琰，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你爸竟然偷偷喂小焱喝酒，结果这俩喝多了趁我不注意跑去偷车，我发现时车主因为车的警报声报了警，而我也被误认成同伙抓了起来。” 林琰：“……”这种奇葩事在现实真的存在吗？ 反观两个罪魁祸首，一同醉倒在座椅上，林琰签好字就可以带人离开了，林妈早早叫好了代驾回酒店，顺便问他要不要一起。 “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带他回去，你们早点休息。” 林妈看着昏睡的封焱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喝了酒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会的，妈，你就放心吧。” 目送父母离去，林琰一把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封焱扛在肩头。 这样的姿势让封焱有些难受，迷迷糊糊有了些意识：“大胆，朕要你狗命！” 林琰二话没说拍了下这位皇上的屁股，封焱有些生气，但扛不住酒劲，又继续睡了过去。 喝多了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头疼，等林琰回来封焱还嚷嚷着不舒服，只好替他温好一杯牛奶：“不会喝酒干嘛要喝？” “我只是喝多了。”封焱脑海里还有模糊的记忆，隐约记得在林爸的怂恿下跑去偷车，如此缺德的事做也就算了，还被当场抓包。 “你大概是史上第一个喝多了没法去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林琰不久收到一通电话，是来自于林爸的。 “琰琰，我和你妈今天要走了，现在在车站，怕你没什么时间就没让你来送了。”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林爸说完这一句把声音压低：“还有啊，给那小僵尸的符纸不能离身，离身就失效了。” “你说完了没，说完了快把手机还我。”林妈就在旁边把手机抢过来，“琰琰，我上回跟你说的那个，就是，你放假回来跟媒人介绍的女孩见见面，那媒人几十年的经验，促成的姻缘一对对，看人的目光绝不会出错。” 似乎是怕林琰拒绝，林妈不等他回复就挂断通话。 “林琰，你真的放假就去相亲吗？”封焱“路过”，由于林妈说得太大声，他全都听了进去。 “你不会吃醋了吧？”林琰蹲下身，迈出第一步试探，“封焱，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你在说什么？”封焱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咪瞬间炸毛，“我只是随便问一句，你不要自作多情！” 他跺了跺脚，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林琰没什么感觉，到卧室推了推笼起的一团：“头还不舒服的话就睡一觉好了。” 因为林琰在学校的成绩一直很优异，教授在众多学生中也格外重视他一人，就连考古的最新发现也第一个告诉他。 这是林琰还在公寓时接到的通知。 “林琰，焱帝皇后的墓室终于发现了，藏得极深，为此还用了许多精密的探测仪。” 焱帝在历史上是神秘的，他颁布的制度以及统治时期让天下盛世繁华，但史书并无对他过多记载，因此考古界经常以他为课题研究对象。 他的皇后更是如此，被焱帝保护的很好，被后人戏称金屋藏娇。 “我们打算组建一支队伍对皇后墓室进行第一次探索，你也在入选名单内。”教授继而说道，“林琰，这是一次好机会，这次队伍人员都是专业人士，你在其中一定能学到很多。” 林琰没有表现过多犹豫：“好的教授，什么时候开始。” “时间定在三天后。” 林琰把手机放到一旁，撑着下巴对望床的下巴：“我要离开学校做一次课题研究。” “什么？”在封焱听来是另一层意思，“我不用上学了？” “我会把你托付给小卖部的老板娘，让她帮忙接送你几次。”林琰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什么不用上学，你在想屁吃。” “……”封焱接着问，“那你去哪儿啊？” 林琰不好意思说，是刨他老婆的坟。 传闻中那般相爱，若是封焱恢复记忆只怕更难以忘怀，他这般好像趁人之危了，所以如何让封焱爱上他是无解的题，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转念一想，若是封焱肯认他做爸，那可就简单多了，父爱难道不好吗？ 第23章 昏迷 小卖铺的老板娘热情善良，很爽快地答应了林琰的请求，封焱虽然在他面前不着调，但在外人面前还算听话，林琰放心离开。 再次跟着队伍进入陵墓恍如隔世，皇后的墓室确实藏得很深，绕过重重小路才得以进入。 众人来之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确保里面的文物不会过多损坏。 里面的构造与焱帝墓室的一般无二，在众人处处探寻的时候，林琰选择呆在原地，只因他刚踏进这儿，一股窒息感就朝他袭来。 “林琰，你是不是不舒服？”教授见林琰脸色有些发白，不由关心询问。 林琰摇摇头：“我没事。” 石壁上挂着一幅画卷，画像上一名古风男子手执着书籍，坐在桃树底下看书，上面的字迹已经标明这个人物的身份。 人物精美清晰程度比壁画还要高许多。 “这位应该就是皇后。”有人摩挲着下巴，看得愈加仔细，“不过好像有点眼熟。” 林琰不知不觉走近，画像上的人长得很美，难怪让同为男子的焱帝倾心。 说眼熟的男子无意看了林琰一眼，再看了看画像，似乎发现什么，目光在两边来回对比。 “林琰，他长得像你……不，你长得像他。” 林琰：“……” “棺椁里好像没有人。” 另一边众人小心翼翼揭开棺椁，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种种痕迹表明千年来并未有人踏足过这里，更别说偷尸体了。 教授闻声也过去查看，林琰犹豫几秒还是跟了上去，越靠近棺椁越发胸闷，他不由捂着胸口。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棺内，林琰也不经意往里瞧了一眼，两眼瞬间发黑，瞬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身处幼儿园的封焱心口感到一悸，心情不由开始烦闷。 他面前站着个小女生，笑容有些腼腆：“你长得好好看，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 是的，自从有了这张符纸镇压，封焱幼年也不惧阳光，但依旧没有恢复能力，林琰他爸还真是狡猾。 封焱皱了皱眉，神情不耐：“但是你讲话超机车诶，跟你做朋友我会不快乐。” 他认识这个小女孩，是他曾经的外卖顾客，那老男人的外甥女。 恬恬：“……” 她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还是哭着跑走了。 放学是老板娘来接他回家的，还为他准备好了食物，一切安置妥当，老板娘才安心离开。 封焱拿起勺子准备吃第一口饭，就灵敏地察觉到门外有动静，似乎是有人在转动门锁，林琰好像没有这么早会回来，外人来应该也会敲门。 为了保险起见，他在对方开门之前，一下子溜到桌子底下。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封焱认识他，他曾拉他表演过节目，林琰也曾叫他班长，只是这人来也就算了，还有这公寓的钥匙。 这时班长接到一通电话，边接边四处张望：“教授，我已经到林琰住处了。” “他是在医院还没有醒来吗？” “好的，我知道了。” 林琰竟然到医院去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封焱脑子一瞬间空白，直接从桌子下钻出来：“林琰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班长吓个半死，转身一瞧竟然还是个小孩子：“你哪来的？” “我是寄住在林琰家里的朋友家的孩子。”封焱简言意骇，追着询问，“你还没说林琰怎么了。” “呃……他在墓室里突然昏倒了，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教授从他身上找来钥匙，委托我过来拿些换洗衣物，因为不知道他会住多久。”班长忽略小孩子挺没听得懂，就这么全交代了。 “对了，你知道卧室在哪里吗？” 封焱耳朵支愣起来了，他是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踏进他跟林琰的卧房！ “我可以拿，而且我要跟着你一起去医院。” 班长低头看着这根还没有他大腿高的萝卜丁，深感怀疑。 封焱没管他什么想法，自己就去了卧室，班长还想跟着一起，差点与打开又立刻关上的门面对面接触。 不一会儿，封焱提着袋子出来，扬起头：“走吧。” 班长无奈之下带着封焱回到医院，病房还有教授守着，见他身边还有个孩子，有些疑惑，好在班长及时解释了封焱的身份。 封焱不知何时来到林琰床边，看着紧闭双目的他，小手轻轻推了推唤道：“林琰？” 第24章 吻醒睡美人 林琰自然没有回应他，那边教授正与医生对话。 “他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暂且找不到病因，眼下这情况可能要继续留院观察。” “谢谢医生了。” 教授请来一个护工，让他随时注意林琰的情况，他和其他人一块离开时注意到病床边的封焱，总觉得一个小孩子就在这里不太好，想要带他离开。 “我要和林琰在一起。”人虽小，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倒是把教授震了震。 “这……” “我也可以帮忙看着孩子的。”护工总觉得拿着钱看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实在便宜他，再加一个孩子拿钱起码安心些。 教授觉得这样也好，这才完全离去。 封焱盯着林琰沉睡的面容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夜幕降临，护工贴心地为他租来一张小床，安置在林琰床边。 护士来查房的时候，被封焱可爱乖巧的外表迷惑住了，为他送来一本故事书，封焱收下的时候很开心，人走后就放到一边，他怎么会看如此幼稚的书籍。 半小时后，封焱翻阅着故事书，上面有一则故事很吸引他，是一位王子吻醒了沉睡不醒的睡美人，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这实在太离谱了，也就骗骗小屁孩。 一分钟后，封焱爬上林琰的病床，对上林琰的脸，封焱犹豫半晌，两眼一闭，往他的唇亲了上去。 “臣身为国师，愿为帝后赐福，祝二位永结同心，携手永长久，红线相连，世世牵引。” “砰——” 封焱还未来得及细想脑海中的话从何而来，整个人瞬间恢复成人状态，压在林琰身上。 或许是令人窒息的重量感，又或许是因为吻，总之这时的林琰睁开眼，看到压在他上方的封焱，当即给他一记扫恶之拳。 “封焱，你没毛病吧？床那么大偏偏压着我，我要是女的就告你耍流氓。”林琰坐起身，刚醒的他误以为还在自己的公寓。 封焱掉到他的小床上捂着脸：“你脑子睡糊涂了吧，看清楚这是医院，我还好心留下来照顾你，你还打我。” 林琰左右望了望还真是如此，而封焱此刻竟然是成人状态，他记得是在墓室昏了过去，那他是昏多久了，久到封焱已经破除咒印了？ “你怎么变大了？” “我……可能是……是好事做多了吧。”封焱隐瞒了真相，主要怕说实话林琰会揍他。 想想又觉得不对，他现在实力也该回来了，怎能太怂，他随即溢出冷笑：“呵，男人，我劝你有自知之明，不该问的不要问，否则……” 林琰送上一锤来打断他的逼话，封焱想要回击，却惊愕地发现他现在还是普通人。 他把问题说出来：“林琰，我现在就算长大了，还依旧是普通人。” “那看来在你身上的咒印还尚未消除。”林琰话音一落，门外传来动静。 原来是护工听到里面有声响，误以为有什么事，开门进来查看。 林琰还纠结怎么解释他病房里出现一个大活人，“砰”地一声，迷你版封焱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与他对视。 林琰：“……” “啊，你醒啦，我这就去告诉医生。”护工进来看到醒着的林琰，又转身去通知他人。 护工刚走，林琰指着他：“你……” “砰——” 封焱又变大了。 他像是想到什么，再林琰面前变大之后又变小，变小之后又变大，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林琰，我可以随意变换大小了。” 林琰：“……”本就第一回就能知道的答案为什么反复做那么多次？ 医生来时，封焱保持着幼年状态，给林琰做一系列检查之后，发现没什么问题：“真是奇怪，不知道你怎么晕的，也不知道你怎么醒的，总之你身体很好，开个出院单子，就能出院了。” “谢谢医生。” 因为是晚上，林琰又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做好流程就出院了，也给教授他们报个平安，一回来，封焱就变大了，坐在沙发上翘起腿：“说说看，你怎么晕的？” “嗯……就是与教授一起做一次外出的课题研究，然后就……”林琰转而问出其他问题，“封焱，你知道你陵墓还有一间墓室吗？” “什么？！”封焱瞬间怒不可遏，“竟然敢在我坟上动土？” 第25章 做梦 也不知道封焱神奇的脑回路从何而来，反正是把林琰无语住了：“你以前是皇帝，那另一间是你的皇后了。” 这是林琰第一次在失忆的封焱面前提往事，封焱神情有些奇怪，单手支撑着脸：“我又什么也记不得。” 话虽如此，当林琰提起这人时心脏有一丝抽动，他早就死了，又何来心跳。 “我只是随便提一提。”林琰很快终止了这个话题。 夜幕降临，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林琰关好了窗户上床准备睡觉，他绕过封焱躺的那一侧，上床盖好被子。 之所以周围如此安静，是因为封焱早就睡了，林琰看了他一眼，关灯也一同睡去。 置身在虚幻的梦境中，林琰跪在地上，身体一直在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地面已被毯子铺盖，也不是处于冬至，还是让他浑身发冷。 这冷气来源处是他上方坐着的男人，身着五爪龙袍，从上而下俯视着他，不怒自威：“林琰，把头抬起来。” 冷冽的声音穿过耳膜，林琰犹犹豫豫，下颌却被大手捏住，强硬抬起。 封焱双眼微眯，指腹摩挲着他的肌肤：“以往背叛朕的人会如何处置？” 林琰不知，但嘴控制不住说出一句：“下油锅，五马分尸。” “看来你还是很了解朕。”封焱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宠溺，下一刻扯住他的手腕，将他扔在床上，自己随即覆身而上，如同野兽般扫视自己的领土，“那你想要哪一种？” “我可以选择第三种吗？”林琰不但控制不住嘴，也控制不住手，手轻轻贴在封焱刚毅的侧脸，“就是，死在你床上。” 这回到封焱有片刻愣神，嘴角微勾，大手扯下床幔：“如你所愿。” 接下来发生的事林琰尚且不知，因为他被吓醒，看到身旁睡得香甜的封焱，越想不知怎地就越气，直接一巴掌把他拍醒了。 封焱瞪着眼还没说话，就被林琰一连串炮轰，他看着手机的时间：“睡什么睡，看看几点了，都凌晨四点多了，还在睡，想上学迟到吗？” 封焱：“……” 林琰觉得封焱是个时间管理大师，他白天装作小孩上学，晚上就送外卖，虽然没赚到什么钱，但他好像干得很快乐。 这天晚上林琰通着电话与父母聊完家常，拿过遥控器换台，封焱坐在他旁边，对他抢遥控器的行为颇为不满，只好抓一把薯片往嘴里塞。 “据报道，近日街口出现几个神情呆愣，举止怪异，面容苍白的人，似乎对靠近的人有攻击性行为。” 林琰恰巧摁到新闻联播，对里面的报道来了点兴趣，接下来准备放几张图片的时候，封焱意外抢过他的遥控器换了台，让他看了个寂寞。 “你干嘛？” “新闻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给我看其他的。” “拿来吧你。”林琰又重新夺过遥控器换回来，可那一则新闻早就过了，正播报新的新闻。 瞬间有些乏味，把遥控器扔给了封焱：“行吧，你慢慢看，我去洗洗睡了。” 封焱盯着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把目光放在电视屏幕上，眼中诡谲多变，看来他这段时间布下的已经渐渐有了效果，他很满意。 “林琰，其实你不用每天来接送我，我自己都认得路了。” 封焱站在幼儿园门口，一板一眼说道。 林琰低头看他：“我知道你认得，但你现在个儿小，容易被人拐走。” “哎呦，真是麻烦。”要不是林琰说过外面处处有监控不能随便变换大小，也不至于如此。 但没想到林琰说的拐走，之后会一语成谶。 第26章 寻找 封焱被拐了，原因是幼儿园混进来两名陌生男性，他们在一处静静观察一群孩子，只为找到一个合适的目标。 最终看中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当他们拿着糖果诱哄她到无人经过的地带，准备拉上面包车，封焱恰好出现，他真的只是碰巧经过，手上还拿着老师送的薯片，一路边走边吃。 看到那边两大一小，嘴贱地说了句：“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跟人贩子似的，讲话超机车的，你不会跟他们走吧？等会儿就上课了。” 他讲得很随意，随意到说完就打算离开，可两名人贩子误以为身份被识破，他要跑去跟人告状。 这孩子长得也水灵，干脆一同拐走。 然后封焱成功被抢扯上车，他想喊一声大胆，却被胶布黏住嘴。 “今天还算顺利，货物质量也很好。” “快走快走，忙完咱俩去喝一杯。” 林琰接到幼儿园老师的通知时还在上课，这是封焱入学来头一次有老师打来电话，应该有什么事，他坐在后排位置不太显眼，于是偷偷接听了电话。 原来竟是点名的时候少了两个学生，其中一名便是封焱，查监控时被两名陌生男子带上车离开了。 显然是一起人贩子偷走小孩子事件，林琰向辅导员请了假，匆匆赶往幼儿园，碰巧撞上同样丢孩子的柳司正。 “我已经报警了，会查各个路口的监控，他们跑不远，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等待警方调查。” 柳司正相对冷静，还适当给林琰一点安慰。 林琰：“……”他是真不知道该担心封焱会被拐卖还是他的身份会暴露。 人贩子极为小心翼翼，他们把车开到山林中，等待他们另外的人来接手，路上崎岖不平，一路颠簸，被人贩子强制摁下“关机键”的封焱给抖醒了。 途中，人贩子把车开到隐秘的地带停下休息，拿了几块面包填肚子，还施舍了封焱一块，把恬恬晃醒让她吃，免得路上饿肚子闹腾。 封焱手上的麻绳自然没有解开，他能力消失，即使变成成人也崩不断这麻绳，反正林琰一定会找到自己，干脆安心地吃面包。 隔壁恬恬就没有这样的心态，抽抽噎噎撕了胶布嘴里不停哭喊着舅舅，人贩子嫌她吵个不停半唬半哄地让她住嘴吃东西。 “还是男孩听话些啊，撕了胶布也不吵不闹。”有了恬恬的衬托，封焱显得那样乖巧听话。 封焱懒得看他，会影响他进食的速度。 动作间不经意露出悬挂福袋的红线，人贩子看了一眼勾起好奇心，伸手顺着线条把福袋勾了出来。 “这做的挺好看的。” “我看看。”这引来同伴的注意，“这还是用金丝镶边，布料柔软，看起来挺值钱。” 封焱知道这对他的重要性，想要抢过来，谁知这俩二货直接给他扯断了，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与此同时，柳司正竟感知到消失已久咒印出现了，他大致感知到了方位，这时候警察带来了新的消息。 “监控没找到可疑的车辆。” “我们会派出人手搜寻，请两位不要担心。” 柳司正皱了皱眉，还是道了声谢，联系了与他关系较好的特案组，那边很快给了回复。 “我们查到五点三十分左右有辆可疑的车辆行入山林当中，需要我们帮忙找吗？” 柳司正婉言拒绝：“不用难道你们，知道位置就交给警察了。” 随后他跟警察说了位置，警察虽然讶异，但很快就召集人手出发。 “我可以跟着吗？” 面对林琰的请求，警察没有拒绝：“可以，但要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柳司正也一同跟随，随着车辆的前进，他莫名感受到离咒印越来越近。 他看向林琰，上次咒印消失的方向就在林琰那儿，虽然没找到焱帝，但或许他与焱帝之间有某种联系，那次谈话只是为了让林琰起防备心，无论他认不认识焱帝。 当福袋扯走的那一刻封焱就知道他暴露了，气得他只吃完一块面包。 “时间差不多了，再换个位置，小心被发现。” 封焱两个重新被贴上胶布，继续一路颠簸。 “我这心慌得厉害，不会有啥事吧？” 同伴白了他一眼：“咱俩做这事多少年了，你咋还跟个怂蛋似的。” 坐在副驾驶的他只好摸了摸胸口，突然从后视镜发现什么，连忙推了推他：“后面好像有人。” “我们的人这么早就到了？” “你彪吧，我们的人来之前会打暗号。” 意识到不对劲，两人连忙把车速提高，为了甩掉后面的人。 第27章 殉情 “你不能开快点啊，不快点就被追上了。” “你叭叭啥，我这不是在提车速吗？” 但后面的人穷追不舍，甚至拿出喇叭大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交出孩子，罪行或许能减轻。” 但被两名人贩子当作耳旁风，他们这些年拐卖的孩子不计其数，真要查出来，估计一辈子都得吃牢饭。 “车子太显眼了，这里是山林适合隐藏，不然我们弃车跑吧。”情急之下人贩子想了个主意。 “那孩子呢？” “这时候你还管崽子，顺利脱身才最要紧。” 两人把车停下，慌忙下车，跑进树丛之中。 柳司正坐在警车中，他能感觉到咒印在前面买辆车里，除了人贩子和恬恬，估计只有那孩子，他看向旁边的林琰，若那孩子真是焱帝，他必将他带走。 警方最终找到一辆被遗弃的车，在车上成功发现两名孩子，柳司正抱过受惊吓而哭闹不止的恬恬，看向封焱。 “果然是你。”虽然不知焱帝为何变成小孩子，但他此刻终于确定是他。 毫不知情的林琰为封焱解绑，撕开胶布：“你没事吧。” “林琰，我福袋被抢了。”封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聪明点现在就带我跑。” 林琰：“……” 他机械抬头看向柳司正，对方也正看着他。 “孩子有点受到惊吓，笔录有空再做，我现在得带他回去哄哄。” 林琰迅速抱起封焱离去，柳司正顾及到手里的孩子只得大喊：“林琰，他很危险，我之前就跟你说过。” 林琰脚步未停，封焱勾着他脖子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在林琰看不见的角度下，冲柳司正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见状，柳司正把孩子托付给警察，然后追了上去。 眼下这情况倒是把警察看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们也要寻找逃跑的人贩子。 “回头叫我爸再给你做一个，现在先甩掉柳司正再说。”林琰边跑边对着封焱说，“不过眼下你不能在我身边待着了，有机会把你送走。” 前面封焱当作一堆废话，只把最后一句听了进去，他直接从林琰身上跳下，变大拉着他跑：“哼，即使这样你也休想甩掉我，来时我认得路，跟我走。” 林琰向后看去，没看到柳司正追上来，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最后两人跑到山崖的位置，前面已经无路可走。 林琰：？ 封焱神情严肃：“判断稍微有点失误。” 林琰忍不住踹了他一脚：“这叫有点吗？” 这时柳司正出现在他们面前，看到林琰身边的成年男子有些愕然，再加上封焱此时没有伪装，他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 “林琰，你不要被他表面所迷惑了。”柳司正指着封焱，“而且我怀疑近期出现异常的人类跟他有关。” 封焱间接性承认了身份：“为了把抓回去真是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我跟林琰的关系不是你三两句就能挑拨的。” “我挑拨？”柳司正轻呵一声，“尊贵的焱帝甘愿留在普通人身边，还做外卖员，怎么看居心叵测的人也是你吧？” “林琰……” “林琰……” 林琰：“……” 最终他打断这段小学鸡吵架：“好了，柳先生，不管封焱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保护他，不会让你把他带走。” 封焱被他护在身后，听到这段话，神情难辨。 “那我也不愿再多说。”柳司正仿佛洞察一切，“若是平常的焱帝是不会跟我讲这么多废话，看来咒印还是起了些效果，他现在是个普通人吧？” 封焱转而拉住林琰手腕：“林琰，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所以你愿不愿意跟我殉情？” 林琰：？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封焱把林琰拉进怀里，同他一起跳下山崖。 “……”林琰感受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弄死封焱的想法都有了。 柳司正跑过去往下看，只能看到快速坠落的身影。 原来如此，他们早已日久生情，所以面对来自自己的压力，他们选择双双殉情，绝不让他得逞。 这样的爱情倒是让他有点感动。 以爱情感动世人的两人一同扎进湖水里，溅起偌大的水花，林琰有些游泳本领在身上，所以快速游出了水面，但他并没有看到封焱的影子。 “封焱？” 林琰重新扎进水中，很快发现下沉的封焱，他向他游去，而此刻封焱却睁开了眼。 第28章 发烧 封焱不停摇动着双手，让林琰总算明白他的意思，他不会游泳，快点拉他上去。 林琰示意他不要乱动，随后拉着他往上游去。 刚破出水面，封焱甩了甩头，目光却在某一处定格，原来林琰此刻领口大开，上面的水珠划过肌肉线条，顺着流入衣领内。 “好看吗？” 封焱下意识点点头。 “想继续看吗？” 封焱刚想再点头，便迎来林琰清醒之锤：“看什么看，快点上岸。” “切。”封焱冷哼一声，又快速整理好他的衣领，“我都说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不用自甘堕落！” 林琰：？ 两人上岸后，林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封焱贴心地脱下外套替他盖好。 林琰看他的眼神宛若看智障，封焱不解：“看什么？” 林琰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扔进他怀里：“我看傻子。” “我这不是担心你感冒吗？”封焱发现他小腿上的伤口正往外冒血，“你腿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东西割伤了，刚在水里的时候没有注意。”林琰也才发觉这伤口，疼痛也随之袭来。 封焱看着他这道伤口：“你还能走路吗？” “应该可以。”林琰手摸索着口袋，“我先给我爸打个电话看看。” 却怎么也找不着手机，估计是掉落的时候不慎掉出口袋。 “你手机呢？” “你为什么觉得你的手机能掉我就不能，没有。”封焱顺便翻出口袋验证话的真实性。 “也不知道柳司正会不会下来找，现在回去不是个好办法。” 林琰正想着，突然就被人抱起，他赶忙抓住他的脖子：“封焱，你干嘛？” “怕你走不动路。” 封焱寻找出路的时候，顿住，又倒退几步回到原地。 “我看到老男人了，他估计是下来找我们，先留下一晚再说。” “荒山野岭能睡哪儿？” 封焱很会找地方，就算是被杂草隐藏的山洞都能被他扒拉出来，进了洞内他把林琰放下，自己脱去上半身衣物，甚至还想对林琰下手。 林琰拍开他：“我不用。” “我知道你是害羞，但衣服湿漉漉的粘在身上不难受啊？” 林琰瞪了他一眼：“谁害羞了，我脱一件外衣就行了，天气有点冷。” 没有点火的工具，林琰只能尽量捂好洞口，不让冷风吹进来。 “我怀里热，勉强让你到我怀里来。” “你才到怀里去。” 林琰干脆躺下，闭眼休息，感觉小腿上有动静，睁开一条缝，看到封焱正小心翼翼为他擦拭伤口，心里不由多了丝暖意。 当他睡得迷迷糊糊得时候，封焱的不知何时贴到他身旁，耳边响起类似于蛊惑的声音：“林琰，之后你会当我是个麻烦丢掉吗？” 林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答：“不是丢，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是你继续待我身边太显眼了。” 不知怎的，封焱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意外触摸到林琰的肌肤，非一般的滚烫，面对可能已经发烧的林琰，他选择：“林琰醒醒，想不到吧？你发烧了。” 林琰微微睁开眼，意识有点模糊，但已经知道自己发烧了，这会儿封焱与他距离极近，他手一抬，反身把他压在身下，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封焱，我感觉我有点热。” 封焱：“……”巧了，他也开始有点热了。 “那是因为你发烧了，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林琰手贴到封焱的侧脸，封焱愣住，这么温柔的林琰很少见，摸他脸却没有打他巴掌的林琰也很少见！ “你身上明明很冰，我贴一会儿。” 封焱咬了咬牙：“再贴我可就要亲你了哦。” 林琰把头埋进他脖颈间，闷闷出声：“在梦里，你不是亲了我很多回吗？” 封焱眸色一暗，抓住林琰的手腕，反身把他压在身下。 “林琰，这么费尽心思勾引我，那我只好满足你了。” 两只麻雀停飞在外面洞口的树枝上，互相啾啾叫唤了几声，其中一只麻雀张开羽翼飞到另一只背上，扑腾着翅膀抖动几下，被踩背的麻雀可能有些不舒服走动了几步。 另一只紧随其后，继续它的举动，两只麻雀就这样不知道转换了几个阵地。 第29章 大宝贝 封焱最先睁开眼，林琰正枕在他的臂弯上，回味昨晚的滋味，他脸上闪过一抹餍足的笑容。 他再没感觉到身上咒印的存在，也就恢复了能力，甚至没有了缺血之忧，不用再依靠林琰的血液。 他低头轻轻在林琰额上烙下一吻：“你真是个大宝贝。” 等我成为这世界霸主，再回头找你。 他穿戴好衣物，本想治好林琰腿上的伤，却意外发现已经消失不见，看来这场颠鸾倒凤，林琰也有益处。 林琰还尚未醒来，看来是昨晚累极，封焱帮他穿戴好衣物，打横将他抱起。 不到几分钟就回到了公寓，他把他放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临走前想了几番，最终带走那几套恐龙睡衣。 林琰醒来的时候脑子宕机了会儿，这才观察周围，他竟然已经回到了公寓，可没有见到封焱的身影。 走到外面试图叫了几声，才确定公寓内只有他一人，他此刻并没有想到封焱会“离家出走”，依旧认为他现在是个普通人。 不过他好像忘记些什么，脑海依稀闪过几个片段，不知怎地有些面红耳赤，他不就是在山洞内睡了一觉而已。 也不知封焱为什么外出这么久，如今他的身份已经被发现，多待一分便多一分危险。 在家迟迟等不到人的林琰打算出门，他现在手机丢了，只好出门借个电话通知他爸这件事。 他刚下楼，走出小区大门，便有一辆车挡在他面前，看到下车的人是柳司正，林琰不自觉向后倒退几步。 “林同学，我在这儿等了你好久，你终于出现了。”柳司正离他一步距离停下，“要是亲自去找你，说不定你会假装不在而不给开门。” 他并不认为小小的山崖会伤到两人，更何况他下去查看过了，下方是一片湖水，由于当时恬恬受到的惊吓不小，离不得他太久，匆匆寻过之后便离开了。 以至于他现在选择在他们的住处等。 “我竟然能劳驾您。” 柳司正定定看着他：“他在哪儿？” 林琰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林琰，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如此信任他，但我手里有一份报告，希望你看过之后还能坚持你的信任。”柳司正从公文包里取出文件，递到林琰手中。 “他兼职过外卖员吧，据我手下的人调查凡是食用过他外卖的人，行为举止都发生了变化，你觉得两者之间会有联系吗？” 林琰把报告单攥紧：“我回去后会看，不过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或许你认为他身份暴露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说完这句话后他有些错愕，封焱迟迟没有回来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好，若是有什么消息可以联系我。”柳司正似乎是信了他的话，递给他一张名片，便上车离开了。 林琰去手机店买了卡和手机，回来就给他爸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爸，是我，我手机丢了，这是我现在的号码你记一下。” 林爸的大嗓门瞬间传来：“是琰琰啊，最近还真是流行丢手机。” 林琰捏着手里的报告单，心思百转千回，多日的相处让他差点误以为把封焱性格理解透彻，他动了动唇：“爸，你知道对付僵尸的方法有哪些？” 林爸意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有，那就是……” 林琰准备细细聆听。 “喊一声救命，超级爸爸会从天而降来救你。” 林琰：“……” “爸……”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林爸嬉笑一声，“办法告诉你也没法实施，你突然问这个，是不是封焱他怎么了？” 林琰千言万语只化为三个字：“没怎么。” “哦，那就好。”林爸没有继续追问，“我算了下时间，还有几天你就放长假了吧？” “是，后面就准备回家。” “那好那好。”林爸连连应下，“回家前可要做好心里准备，你妈都给你安排好了相亲见面局。” “……” 林琰这几天又恢复成以往的作息时间，学校公寓两点一线，封焱依旧没有什么消息，而且他总能察觉到公寓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 他感觉是两拨人，一拨是柳司正安排的眼线，二则是封焱那个王八蛋。 回家前一天晚上，林琰在卧室收拾行李，意外发现少了几件恐龙睡衣，不得不说封焱还挺执着，离开前还不忘捎走他的最爱。 网上订购好回家的车票，林琰继续拨弄手机，一道道新闻提示弹了出来，他随意点开一条，便是越来越多行为怪异的人组织到一起到处搞破坏，诸如此类的消息还有很多条。 第30章 抱过的关系 始作俑者也许就是封焱，林琰不知道他最终目的是什么，也一时没联想到他有一颗征服世界的雄心壮志。 这样的组织破坏已经引起部分警方的注意，开始出动一些警力将其制服，这是林琰管不着的事，他知道封焱不会轻易被抓住，就好像他找不到他一样。 只得封焱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隔天一大早林琰便出门坐车，经过几个小时的车途总算到家，一开门就迎来林妈的熊抱：“乖儿子，你可算回来了，来来来，快洗手吃饭。” 林琰刚从洗手间洗完手出来就被林爸堵住了，神秘兮兮询问：“你自己回来，那他呢？” “哦。”林琰只回答两个字，“死了。” 林爸：！ 强忍着笑意故作悲痛：“这是真的吗真的吗？” 这颗定时炸弹竟然主动消失了，他得多问几遍确定一下。 “假的。” “……”林爸的悲痛戛然而止。 吃饭的时候林妈不停为林琰夹菜，嘘寒问暖：“琰琰，明天有时间不，见面局就安排明天怎么样？” “妈，其实我不太……”林琰顿住，自他回来后，感觉暗处的视线尚未消失，他好像找到如何引出封焱的办法了，“嗯，我准备准备。” 一家人在客厅用饭，不远处的电视正播放最新新闻，x市又遭到了恐怖袭击…… 林妈转头：“琰琰，那不是你读大学住的城市吗？你有没有遇到过？” 林爸目不转睛盯着电视上恐怖袭击的人员，眼珠子一转，耐人寻味。 “妈，你放心吧，我哪有这么倒霉。” 用过饭后，父子俩一同收拾碗筷，林爸撞了撞林琰胳膊肘，低声道：“老实说，是不是封焱搞的？” “爸，你什么时候这么机智聪明了？” 林爸有些飘飘然：“那是当然咯，我这脑子自打我出生以来就好使，想当初我就是以这绝顶聪明的脑袋以及举世无双的容貌追求到你妈，然后……” 他正滔滔不绝讲着往事，回头发现林琰早就走了。 林琰故意没跟他爸说封焱的事，怕两人对上不好收拾，每每林爸找机会询问，他都巧妙避开了，怀疑是一回事，确定也是一回事。 这一天林琰的穿戴是普通的休闲装，根据地址来到饭馆。 林琰在位子上没坐多久，头顶上方传来声音：“你是……林学长吗？” “嗯，你好。”林琰已然猜到对方的身份。 女孩坐到他对面，笑容略微腼腆：“我没想到跟我相亲的是你。” “你认识我？” “我是你比下一届的隔壁历史系的学妹，学长在学校很出名，所以我当然听说过你。” 服务员来到两人身旁，递上菜单。 林琰没什么忌口，便让女孩点，她就随便点了几道素菜和荤菜。 林琰完全符合她心目中的男神形象，以至于让她内心有些紧张，一度找不到话题聊天。 林琰的心境与她截然不同，看着低头不好意思看他的女孩，莫名觉得是不是利用人家小姑娘不太好。 “其实……”女孩鼓起勇气抬头开口，“其实上次校庆我看过你的表演，你演的太监很好看！” 林琰：“……” “啊…我是说就算演个太监你也很帅，表现得淋漓尽致。” 林琰：“……” 沉默在彼此蔓延，女孩不经奇怪是不是她夸的方向有误，男神好像有些不开心。 两人用饭的时候时不时一问一答，女孩没有了最初的紧张感，偶尔发出几道笑声，就在此时，一位服务员端着盘子经过，却不小心绊了一脚，汤水洒在女孩的裙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女孩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林学长，我去趟洗手间。” “好的。” 女孩在水池前不停地擦拭那块污渍，镜子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人，她不经意抬头差点吓个半死：“啊——” “嘘。”封焱食指抵在唇瓣，示意噤声。 女孩腿不停发抖，洗手间无声无息多了个男性，怎么着也会害怕：“你……” 她仔细端详封焱，此时封焱依旧是外出伪装过的那张脸，让她觉得眼熟。 “你和林琰是在相亲吗？” 女孩愣愣点头。 封焱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我和林琰是什么关系吗？” 女孩很配合摇头。 “抱过的关系。”封焱一字一句重复，“我跟他是抱过的关系，你没机会了，收手吧，不要为了爱情做小三。” 女孩：“……” 第31章 不用准备我的饭菜了 女孩不禁捂住嘴：“原来你们是……你们真的是……” 封焱眉头一挑，未置一词。 “我记得你，你就是在校庆和林学长一块表演的那位，不过后面就没见过你了。”女孩激动地语无伦次，“当时就觉得你们很般配，没想到这是真的，不行，我得去告诉姐妹们！” 封焱：？ 眼睁睁地看到女孩抓着手机跑出去，虽然不理解她的脑回路，但他的目的好像达到了？ “不好意思林学长，刚才接了个电话，现在有点事，有时间下次再约好吗？” 林琰闻言起身：“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女孩连忙摆手，脚步未停：“不用不用，再见，要幸福啊！” 林琰：？ 女孩走后，林琰依旧在慢悠悠用饭，吃饱后才起身离开。 现在已经是晚上，外面的霓虹灯绚烂，人群热闹非凡，而他绕过这些场景，特意走上一道幽僻小径。 他数着步数，路灯投下的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一道强风突然绕过他的耳侧，他的后背重重撞到灯柱上，看着眼前紧紧攥住他手腕的人，语气陌生：“你谁？” “……”这可把满腔妒火的封焱给问愣了。 随后林琰又阴阳怪气道：“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焱帝以及近日猖獗的恐怖分子头目吗？我竟然被他抓到了，我好害怕。” 封焱：“……” “你知道了？”他没有再隐瞒。 林琰紧紧盯着他：“所以，你真的利用外卖这个职业给人下毒？” “这是为了我的霸业。”封焱轻挑起他的下巴，“不久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你应该讨好我。” 林琰双手插兜，面无惧色：“就你？” “…对，就是我。”封焱很不服气，“你还不知道你所读的大学所在的城市现在已经沦陷了吧？这只是第一步。” “我来找你不是恐吓你，是来质问你，我们都这样那样的关系了，你怎么好意思去相亲？” 林琰的理解跟他不在一个层次：“不就是同居关系？” 封焱看他的神情宛如看一个渣男：“即使你不承认，也已经发生过了，本想完成霸业再来找你，现如今只好把你带在身边了。” 林琰随即两眼一黑。 这天晚上，含有三人的微信家庭群弹出来一条新消息。 林琰：爸，妈，这几天我住我朋友那儿，不用准备我的饭菜了。 林琰：特此声明，以上是本人自愿所发，没有受人胁迫。 看完这些消息，林爸林妈面面相觑，一时无语凝噎。 林琰坐在床上，把聊天界面给封焱查看：“看吧，都按照你说的发了，什么时候让我离开？” 封焱渣语再次出现：“自然是等我腻了那一天。” 看着林琰时不时摸后脑勺，别扭询问：“你怎么了，跟我讲话还害羞？” 林琰忍住蠢蠢欲动的手，咬牙切齿：“你特么突然往我后脑勺来一锤不痛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果然，封焱的底气少了几分。 从衣橱里拿出一套全新的恐龙睡衣，当着林琰的面就给换上了，“现在我们睡觉吧，你不用洗澡，我不嫌弃你。” 林琰瞬间被搂倒在床，被封焱紧紧抱在怀里：“笨蛋，抱那么紧我快喘不过气了。” 封焱这才松了力道：“我这不是怕你在陌生的地方缺少安全感吗？” 林琰：“……”谢了，你给予的安全会让我感到窒息。 虽说两人同床好些日子，但以往都是各睡各的，不像现在这般跟连体婴似的搂在一起睡，林琰起初有些不习惯，封焱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传来，让他逐渐有了困意。 隔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他一人，没见到封焱的身影，他试图出去，竟然轻松打开了房门。 看来封焱并没有关着他，还不知道哪儿弄来的大别墅。 他一出来就对上两张惨白的脸，心差点跳出胸腔外。 “先生醒了，主人说您醒了就带你去用早餐。” 这两人似乎是专门看守的，肤色是不正常的白，目光表情都有些呆滞。 “他呢？” “他说…说您醒了用早餐……” 起初林琰以为是没问好，又重复问了几遍，两人还是那句话，似乎只会这一句，封焱并没有给予他们高一点的智慧。 林琰跟着他们去用早餐，自发完那条群消息，他身上的通讯设备就被封焱没收了，他搅拌滚烫的白粥，早知道不给他看玛丽苏的电视剧了，瞧瞧这学出来啥？ 第32章 脱离苦海 “部长，我们派去盯林琰的人说林琰失踪了。”手下正跟柳司正报告最新情况。 坐在办公椅上的柳司正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相亲结束。” 柳司正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大概猜到林琰的失踪与焱帝脱不了干系。 没想到焱帝的实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大，思忖片刻，他拨出一个号码：“你好，林先生……” 林琰出的了卧室的小门，却出不了别墅的大门，面对一群面色惨白的人，他选择躲回卧室。 从白天等到晚上，可算把封焱这小东西等回来了。 “封焱，我们谈谈。” 封焱重重往床上一坐，翘起腿：“谈什么？” 林琰把他的腿拍走，坐到他身边：“谈僵尸的诚实性问题。” 封焱：？ “你装的够可以啊，之前明里暗里暗示我研究所虐待你，好让我对你产生同情，背地里却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这么信你，你的良心被恐龙吃了吧。”林琰每说一句就戳封焱心口处一下，越戳力道越大。 封焱：“……” “啥话我也不想说了，关着我干嘛？难道你养我？就凭你送外卖还倒贴钱的工资？醒醒，我会饿死的。” “……”封焱一时找不出话，似乎是被连环炮打击到了。 “我之前没有骗你。”封焱抓住林琰的手指，“他们是趁我虚弱的时候对我进行研究，一边畏惧我的力量一边又挑衅我，我以为所有人跟他们一样虚伪。” “还好，我遇到了你。” “他们是虚伪的小人，你是光明磊落的小人。” “……”轮到林琰哽住。 他灵光一闪，小心翼翼询问：“所以……你是爱上我了？” 封焱抓他的手微微颤抖：“不，别这么说，爱人只会影响我称霸世界，醒醒，别想多。” “……滚。” 经此谈话后，封焱依旧没有放人，对他的称王称霸的事业毫不懈怠，仅几日的功夫，好几个城市接连沦陷。 林琰是从电视上得到这些消息的，封焱这逼似乎故意调到新闻频道，专门给他看他的宏伟杰作。 不过他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有滋有润，除了不能出去，这里处处他都能溜达。 封焱为了彰显他那点艺术细胞，在家里搞艺术，专门让小喽啰每日浇花修草，某一日林琰用完饭，意外看到不远处修剪花草的园丁的背影有些眼熟，在周围没什么人的情况下，他走了过去。 “转头让我看看你的脸。” 男人慢慢转过身，那张脸上戴着口罩，却传出熟悉的嗓音：“儿？” “爸。” “琰琰？” “爸爸。” 要不是地方不合适，父子俩早就抱到一块去了。 林爸压低声音：“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我再来找你。” “可能晚上有点不太好……”林琰话还没说完，几个小喽啰出现经过，两人立即分开距离。 封焱晚上回来的时候一把抱住林琰：“林琰，今天又离我的霸业迈进一大步。” 随后表情开始有些别扭：“一天下来我还挺想你。” 封焱是背对着窗台，所以林琰正好能看到窗台上逐渐升起的人头。 林爸看到屋内两人相拥的场景，差点激动地心梗，捂着心口呼吸急促，实属被两人的关系震惊到了。 为了防止老父亲心肌梗塞昏死过去，林琰选择和封焱拉开距离。 “没事别抱我，我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看到林琰的态度，林爸总算有了多少欣慰，他儿子一定是被强迫的！ “你现在吃我的饭，睡我的床，亲我的嘴，那就是我的人了。”封焱不依不饶，“还有，你爸一点都不正经。” 林琰：“……” 窗外偷听的林爸：“……” 林琰再看向窗，已然没有他爸的身影，多半是被气走了。 第二天林琰特意逛一圈花园，这回没看到他爸，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冲击太大，后悔没管住封焱这张破嘴。 当他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扫地的背影映入眼帘，他径直向他走去。 “爸？”这还带职位转换的。 林爸缓缓转过身，面目有些沧桑：“我总算知道封焱为什么抓你了，琰琰你放心，爸一定带你脱离苦海。” 圆润了三斤的林琰：“……” 虽然不知道他爸一晚上脑补了什么剧情，但他试图辩驳：“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林爸坚定不移：“瞧，把你折磨的都不敢说实话，封焱那小子实在太过分了，早知道当初不帮他了。” “看来柳先生说的不错，封焱善于伪装。” 林琰听到最后一句：“你认识他？” 第33章 出门 林爸左右张望了下：“今晚八点，车库里见。” 林琰也随之肃然：“封焱他不会开大车，没建车库。” “那他出门是……” “应该是用飞的吧。”这当然是林琰胡编的。 林爸：“……” “那今晚阁楼上见。” “好。” 今日封焱回来格外的早，心情看起来很好，估计又不知道在哪里霍霍了，林琰此时正在看电视，他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林琰，今天我带你出门逛逛，顺便让你看看我建立的世界。” 林琰放下遥控器：“行，现在就走。” “等等。”封焱往兜里掏，掏出两套T恤，“先把衣服换上。” 林琰嫌弃别过眼：“我不要。” 最后，他还是跟封焱穿着一模一样的情侣衣出门了，走了老远才有一道公交站牌，两人一起在那儿等。 “……” 终是林琰忍不住了：“你说的霸业就是混到这种地步还得坐公交？” 封焱一点没有羞愧的觉悟：“本来可以骑小电驴，但好像少了几分格调，你放心吧，整个公交路线都是我控制的，司机也是我的人，只不过是让他们日常工作而已。” “……我并不觉得有被理解到。” 一辆公交缓缓驶来，两人一同上了车，如封焱所说这里基本是他的人，所以司机和乘客见到他时纷纷低下头，封焱扫视一眼，拉着林琰坐到vip座位。 “我们去哪儿？” 封焱故作神秘一笑。 二十分钟后，林琰握着杆子面无表情坐在那大傻个儿后面玩旋转木马：“你还能幼稚点吗？还能无聊点吗？” 封焱回过头：“不觉得很浪漫吗？不过我觉得还缺了点。” 片刻后，他紧挨着林琰坐在同一只木马上，林琰叹了口气：“这马要是活的能被你我的重量压死。” 封焱显然兴致颇浓，把游乐场的娱乐设施基本玩了个遍，自己玩当然不过瘾，还要拉着林琰一起。 林琰坐在公共座椅上捶着他酸痛的老腰，无论封焱怎么说也不肯起来：“我累了，不能再来了。” 封焱见状只好放弃：“那边有卖，我去给你拿两根。” 是的，拿，因为整个游乐场也被封大老板承包了。 所以他很放心林琰一人待着，因为在他的地盘上他跑不到哪里去。 林琰见他消失在自己视线内，确实动了跑了的心思，一阵突如其来的哭声引起他的注意。 一个穿公主裙的小女孩握着风车站在不远处，正捂眼哭泣，林琰走过去才看清她的脸，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他还是认出这是柳司正的外甥女。 “小朋友，你怎么了？” 恬恬看到面前是个好看的大哥哥，不由止住哭声：“我…我跟保姆阿姨出来玩，她跟我说是去上厕所，然后我就找不到她了，我也迷路了呜呜呜……” 林琰温柔地替她擦眼泪：“别哭了，我送你回去……” 他很快止住话，以他现在的情况怕是不行，况且要是封焱回来看到她认出是柳司正的外甥女的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 就在此时，捏着两根的封焱回来了，林琰下意识把人藏在身后，但封焱无意外还是看到了，不过一时没看到她的脸。 “林琰，我就离开这么一会儿你都给我整出个小孩来了？” 林琰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封焱向他走来，想瞧瞧孩子，却被林琰巧妙地挡住了：“那她是从哪儿来的？” “和家人一起来玩，不小心迷路了。” 封焱点了点下巴：“这种时候还有家长带孩子出来玩吗？” 林琰愣神的功夫，他迅速伸手一把把孩子拉出来。 “这孩子……” 恬恬本来受到惊吓，被封焱这一拉又开始哭了。 封焱不耐烦恐吓：“好了，闭嘴，再哭就吃了你。” 转头又跟林琰说道：“她是柳司正的外甥女，最近他老是跟我作对，没想到他的软肋竟然主动送上门。” 林琰目光鄙夷：“封焱，利用一个孩子可不是君子行为，我会看不起你。” 封焱：“……” 恬恬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小心翼翼询问：“两个大哥哥，送我回家好不好？恬恬害怕。” 封焱双手抱胸，唤来两名手下：“你们两个，把她给我送回去。” 他得在林琰面前树立好君子的形象！ 两名手下得到指令，一左一右架起恬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拐卖孩子。 “你们给我放开她。”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第34章 秘密谈话 封焱定睛一瞧，唇边瞬间溢出冷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柳司正，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随着封焱一声令下，柳司正立即被他的人所包围。 柳司正站在原地，对于眼前的威胁作无视状：“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请把她还给我。” 他本来做好了准备，不让恬恬近期出门，奈何她哭着闹着要保姆带出去玩，他之所以来这儿，也是保姆在人丢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却没想到被封焱撞到了。 “我要是不呢？”封焱顿了顿，“你可以说是我完成霸业的绊脚石，眼下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又怎么会放过？” 林琰撞了撞他：“之前不是说放了？” 封焱干脆耍赖：“现在我反悔了。” “放了。” “我不。” 柳司正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忍不住插了一句：“要怎样，才肯放了恬恬？” 封焱也没干什么，只不过是让手下围殴他一顿，不过柳司正实力还算不错，其他人并没有讨到好处。 封焱完全可以用孩子来威胁他，但他没有，而是亲自动手捏住柳司正的脖颈：“几次三番和我作对，这回你死定了。” 林琰看着这种情景，却无力阻止。 不过封焱倒是留了柳司正一条性命，将他关押起来，至于恬恬，自然是被送回了家。 “吃。”封焱拿的还在，事后跟没事人一样给了林琰一根。 “不吃。”林琰心不在焉拒绝，主要是这玩意儿太甜了，吃了怕会牙疼。 封焱却想到别处：“怎么？刚才是吓到你了。” 林琰再次发挥他的阴阳怪气：“哪里会？你刚才简直帅死了，我已经被你迷倒。” 封焱这回没有被甜言蜜语击溃，甚至脑洞突破天际：“你是不是喜欢柳司正？” 林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偷偷摸摸谈过话，埋汰我，对他的外甥女这么关心，见他被抓都没胃口吃东西……”封焱越说越顺溜，越说越起劲，“我是不是说对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林琰直接来一句：“我不喜欢他，是喜欢你。” 轮到封焱哽住，他没想到林琰如此直白，当场就闹了个大红脸：“这……羞……哼！算你有眼光。” 林琰指着他的脸：“你脸红了，你害羞了，是不是心思跟我一样？” 封焱这回没有否认，而是直接跑了。 林琰沉默半晌，这意外来得突然，不过也好，趁着他跑了他可以趁机离…… 仅十秒过后，封焱又重新折返回来，抓住他的手腕：“想要让我羞愤离去，你好趁机逃跑？我是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林琰：“……” 他重新回到别墅，已经是将近夜晚，他还记得和他爸那个约定，只不过如何在封焱面前脱身还是个问题。 没想到封焱竟然主动给他腾出了空间：“我去办点事，晚点回来，你早点睡，不要因为没有我而睡不着。” 林琰眼睛亮了亮，在封焱低头的时候愉悦在他额心亲了一口：“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封焱瞬间捂住被亲的地方，咬住颤抖的唇瓣，失声几秒，最后跺了跺脚小跑着离开了。 林琰按时间准点来到阁楼，一下子就与也刚来的林爸碰头。 “啪——” 他打开灯的开关：“爸，不用特意关灯再点蜡烛。” 林爸悻悻吹灭了火焰：“这不是要秘密谈话嘛。” “……但别墅里的灯是全开的，突然关一盏更引人注目。”林琰有些无奈，“对了爸，白天你说的，是认识柳司正吗？” 林爸点点头：“是，也是他主动联系我，告诉我你被封焱抓了，所以我跟他商量过后，我决定先潜伏进来，然后和他一起里应外合救出你。” “真是这样计划的？”林琰听后皱起眉。 林爸以为他是在害怕，贴心安慰：“是的是的，你放心，保证万无一失，让你脱离魔掌。” 林琰两手一拍：“那完蛋了，柳司正也被抓了。” “然后我再跟他一起对付……”林爸话戛然而止，“你说啥？” “柳司正被抓了。” 林爸：“……” 沉默半晌，他从口袋里抓了抓，点了一支烟叼在口中，吐了一口烟圈，神情宛若看破红尘。 第35章 相见 封焱慵懒地坐在靠椅上，支着头，俯视着被人摁在地上的柳司正，语气冰冷：“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一条命吗？” 柳司正直视着他：“你的心思一向不好猜。” “你很聪明。”封焱歪过头，“所以时间过去这么久，你们研究所应该找到长生的方法了吧？” “你现在不是有给人“长生”的能力了？” 封焱不知为何怒上心头：“我要的不是那种麻木的傀儡。” 柳司正突然低低笑出了声：“是因为林琰吧？他只是个普通人，而你是千年僵尸，注定要看着他衰老，甚至死亡。” 封焱眼中闪过一抹猩红：“闭嘴。” 林爸在林琰面前来回踱步，最终捏住他的双肩：“儿子，要不然我自己带你跑吧？” 林琰只好叹了口气：“爸，封焱看我看的紧，而且他的“腿毛”多。” “那只好从长计议了。”林爸手负在身后，嘴一咧，“退一步，打个商量，让封焱跟你分床睡先？” 不等林琰答话，林爸握紧拳头：“让你妈知道你跟男人睡了，她会打死我的！” 对，不会打好大儿，只会打他。 林琰：“……” 他拍了拍他爸的肩膀，故作宽慰：“这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你不说，妈怎么会知道。” “……好的。” “琰琰，我想了下，我决定离开几天，去找我从前的师父，他一定有办法对付封焱这种级别的僵尸。” 林琰知道封焱伤害了这么多人得承担后果，也不知道精神世界人格受到攻击会如何，但起码在他围攻之前承认他爱他，这样他也算完成任务了。 “爸，一路小心。” 距离林爸离开已有三天，林琰始终放心不下，直到今天他见到完好无损的林爸，才松了口气，但看到送他爸来的人是封焱，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林琰，瞧我发现了什么？”封焱忽略了父子俩变绿的脸色，把板板正正的林爸推了出来，“干爸来也不说一声，我好专门迎接你，本来打算有空把你和干妈接过来，现在也算省事，干妈就改日接来吧。” 林爸露出僵硬的笑容：“我这不是想给你们惊喜吗？” 封焱莫名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两道“惊喜”。 “我已经为你安排好房间，这就让人带你过去参观参观。” 封焱打了个响指，立即出来两人架起林爸往外走去。 林爸倒腾悬空的双脚，还不忘回头微笑感谢：“……谢谢你。” “不客气，干爸。” 封焱转而抱住林琰，在他身上嗅了一口：“林琰，见到你爸开心吗？” 林琰扯了扯嘴角：“你这样做是想让我爸知道你我的关系吗？这也就算了，要是再让他知道你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宠物玩，他老人家会伤心的。” 封焱愣住：“我不是……” “哼！”林琰狠狠踩了他一脚，跑了出去，“渣男！” 封焱瞬间吃痛：“真是，你敢踩我脚！” 林琰偷偷跟着林爸他们一路，小喽啰将林爸送进一间房后就走了，并没有留下看守，他也就轻松进门。 “爸，不是让你小心点吗？怎么这么巧被封焱撞到了？” “我跟他不是在别墅遇见的。”林爸缓缓道出事情经过，“事情办完了我打算回来与你汇合，中途内急找了个公厕，洗手的时候照镜子，想欣赏一下我绝美的容貌，一时没发现封焱也在这里。” “然后他看到了我，就带回来了。” 林琰：“……” “那你师父找到了吗？” 林爸点头：“找到了，也查清楚大家变异的源头，是因为饮用了封焱的血。” 林琰算是理顺了，封焱在送外卖的时候都会往其加一点血，心思倒是挺深。 林爸正要说什么，忽然察觉到门外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从口袋里掏了掏，又紧握住林琰的手：“我在这里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林琰摸到塞进他手中的东西，不动声色地放进口袋：“那好吧，爸，哪里需要就跟我说。” “好。” 林琰一开门就发现封焱站在门外：“怎么，你还搞偷听？” “我怎么会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封焱冷哼一声，“我是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才出来找你。” “找我干嘛？” 封焱想了想：“你踩我一脚，所以让你跟我道歉。” “对不起。”林琰毫不犹豫。 已经酝酿好情绪的封焱：“……” 第36章 红酒 “既…既然你道歉了，那我就大方原谅你了。”封焱开始结巴，揽过林琰，“咱们走。” 封焱没有追问林琰来林爸这里做什么，不知是信任还是自以为他们翻不出什么大浪。 虽然知道柳司正被抓，但关押在哪儿是生是死一概不知，封焱这几日总是早出晚归，神神秘秘让人猜不透他在做什么。 林琰独自一人的时候，翻出那天林爸塞给他的东西，是一颗药包附上一张纸条。 他仔细查看上面的字迹： 封焱的血是毒药亦是解药，不过除了他本人任何人都伤不了他的身，琰琰，如果可以，让封焱喝下撒过这药粉的水，会让他变作一阵普通人，这只对僵尸有效果，你再趁此机会取他血液，解救众人。 致我的未来大英雄儿子！ 林琰从头到尾看完，在做与不做间他选择了前者，他把药粉放进口袋，寻找机会下手。 机会来得很快，当晚封焱就邀他一起吃烛光晚餐。 这是个好时机，光线昏暗的情况下他巧妙地把药粉洒进红酒里，晃了晃，走到封焱身边：“封焱，干一杯？” 封焱正有所动作，林琰身子一晃，红酒不小心溅出洒在他白色衬衫上。 “对不起我给你擦擦。”林琰快速抽几张纸巾为他擦拭，在封焱低头的时候瞬间调换了两个酒杯的位置。 “你往哪里擦呢？”封焱摁住他的手，“我很难不怀疑你是在暗示我。” “我没……”林琰被用力一拉，跌坐到他大腿上。 “不要再狡辩了，你的小心思我早已看穿。”然后封焱掏了掏，掏出戒指盒，一打开，刺眼的光芒差点闪瞎林琰的双眼。 “惊不惊喜？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钻戒。” “允许你激动一下，甚至亲我的话也可以理解。” 林琰缓了好一会儿：“你送我这个干嘛，别说你不知道这个的意义。” “…我当然知道。”封焱轻咳一声，扭过脸，耳尖上迅速染上一层薄红，“就是我，我可能……” 林琰凑近：“你说什么？大声点。” “可能……” “哈？” “好了！”封焱突然大声说话，紧盯着他，“可能爱上你了林琰，我终于被你得逞了！哼！” 一直以来想要完成的目标竟然在这种情况轻而易举地实现了，在封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头顶上的人格标志有了一丝裂痕。 看到林琰愣的跟木头一样，封焱有些洋洋自得，端起红酒含了一口，摁住他的后脑勺，吻上他的唇，把口中的酒渡了过去。 这样的情况林琰是没有想到的，一时不察把这口酒吞了下去。 林琰：“……” 渡完酒后的封焱略显羞涩：“这样是不是口感很甜？” 气氛烘托到这种时候，然后他就可以…… 林琰：“……” 忽然他觉得胸口有些闷痛，下一秒直接呕出一口鲜血。 这可把封焱吓得不轻，把他抱进怀里：“林琰，你怎么了？” 林琰也很想知道他是怎么了，可此时的他已经说不出话了，还在不断呕血，封焱还抱着他不松手，很快他的身上也沾满了血。 画面光是他自己都觉得恐怖血腥。 “琰琰！” 林爸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看到这场面差点吓到腿软。 封焱狠狠地盯向他：“你做了什么？” 林琰很想告诉他爸，那药他误喝了，不过不是对普通人没效果吗？但仅一口他就感觉快死了。 林爸此时开始与他有了默契：“你喝了？” 林琰眨了眨眼。 “他骗我，师父他骗我。”林爸喃喃自语，“琰琰，他给我的是对僵尸的致命药，你喝了也会起作用，因为你也是僵尸。” 林琰：“……”他又呕了一大口血。 封焱在林爸的话中渐渐明白了经过，但眼下不是震惊林琰也是僵尸的时候：“你快救他啊。” 林爸急得抓头：“我没有解药。” 封焱死死将林琰抱在怀里：“琰琰，你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去找医生。” 林琰制止住了他，他这样的情况寻常医生也没用，想必他也知道。 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就像从前摸幼年状态的封焱一样，虽然他死过很多次，但这一次给他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封焱开始低低地哭了，止不住哽咽：“林琰，原来你这么爱我，那杯酒有问题你还喝下去。” “……”林琰又开始喷血了，原因是封焱颠倒黑白。 “你不是很喜欢听我说我爱你吗？那以后早中晚我都跟你说一遍。” 林琰点点头，缓缓闭上眼，停止了呼吸。 封焱把头埋进他的发间，轻轻说了句：“我爱你。” 第37章 偏执 后来林爸在日记中写道： 那天我看着封焱抱着已无气息的琰琰在我眼前化作烟尘般消失，不知道他们会去往何处。 世界在他们消失后恢复了平静，那些被封焱控制的人慢慢恢复了正常，随着时间的逝去，人们渐渐将这段往事淡忘，我和他妈却久久不能从失子之痛中走出来。 琰琰虽说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比亲子更甚。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琰琰时，他一身华贵的古装长袍，六七岁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呆傻，我一眼瞧出他不是正常人，但他对我们露出纯真的笑容时还是心软了，就这样收养了他。 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像正常人，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他是僵尸的事实，直到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叫封焱的……崽种。 我某日碰到柳司正，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他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们存于这个世界，又在这个世界之外。” 我顿时了然。 林琰醒来后，周围的一切都很眼熟，医生正巧开门进来，看到醒来的林琰微微有些讶异。 “我就吃了个午饭的时间，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林琰看了眼他边上睡得死沉的封焱，揉了揉太阳穴：“我好像完成了一个人格融合。” “很不错。”这似乎是在医生意料之中，“应该是你情绪起伏过大，从而惊醒过来。” 他的目光瞬间有些八卦起来：“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山林，山洞，麻雀，这些片段在林琰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他简单概述了整个过程。 当医生听到柳司正这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流光。 “医生，我睡了一觉为什么感觉你变年轻了些？”林琰仔细观察医生的脸。 “那肯定是你睡迷糊了。”医生尴尬地盖住脸，他习惯没人时卸下伪装，却没想到林琰会这时候醒过来，“你这次完成的很好，下次继续努力。” 医生在林琰重新闭目后，坐到他们身边：“最近有点无聊，带我一个？” “抓刺客！” 林琰打了个激灵，肩膀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还用力喊出三个字。 他快速扫了周围一圈，古色古香的建筑，他似乎正处于大殿之上，一名舞女手持长剑刚刺中他。 这样的场景怎么看都怎么眼熟。 舞女见自己刺错人，计划已经失败，立即准备逃走。 “抓住她。”低沉的嗓音从林琰背后响起。 他还未来得及回头，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传太医。” 林琰有些尴尬，他鲜少被这样抱起过，干脆闭上眼，肩膀上的疼痛无不刺痛他的脑神经。 不知走了多久，他被放到一张床榻上，睁眼的同时也看清抱他一路的人，与封焱一般无二的容貌，头顶悬着偏执二字。 林琰猛地忆起那次封焱的人格字体重合，倒像是这俩字。 “一直盯着我，伤口不疼了吗？”封焱坐在他身边，举手抬足间尽显王者贵族之气。 “我……” “皇上，太医来了。”太监过来报备， 太医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朝封焱行过礼后便为林琰诊治。 “脉象……” “…脉象很好。” 太医摸了摸胡子：“确实很好，如……” “…如同牦牛般壮实。” 封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要不你自己来？” 林琰闭嘴了，太医很快为他包好伤口，对他嘱咐完几句，封焱便让他退下了。 “你救驾有功，得以封赏，就赏你做贴身小太监。” 林琰躺在床上，按照规矩还得磕头谢恩，由于还不太熟练，他直接在床上进行了：“谢皇上。” 封焱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走了，由于救驾有功，他被赐了几箱珠宝外加几亩良田，在养伤期间特意派了一名小太监帮忙照顾。 可以说这虽然是封建王朝，林琰地位低下，但日子还是过的挺舒坦。 到了最艰难的洗澡环节，他拒绝了他人帮忙，解衣的手是颤抖的，终于脱完衣服，目光慢慢朝下看去，不由松了口气。 他竟然是个假太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为此感到庆幸。 “林公公，皇上说你的伤应该好了差不多了，那可以前去做事了。” 养伤的清闲日子很快逝去，有一日林琰在房中时，两名太监恭敬地前来传话。 第38章 上岗第一天 林琰被领去养心殿做事，这个时候封焱还在上早朝，他需将殿中打扫整理一番，他仔细打扫每个角落，待封焱下朝归来，又快速前去门口相迎。 “见过皇上。” 封焱在他面前站定，微垂着眼：“伤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已经好了。”林琰该感谢那些被迫看古装剧的日子，才把这奴才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叫什么？” “自入宫以后，本名自然抛弃了，皇上可换奴才小琰子。” 封焱不知怎地皱起眉：“自称“我”。” “什么？”林琰一时没理解到。 “在朕面前，可以用“我”自称。”封焱罕见地为他解释了一遍，“朕是问你本名。” 林琰始终低着头：“姓林，单字琰。” 封焱从他面前经过，林琰立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御膳房得到了命令把菜一一端了进来，林琰站在一旁，封焱让其为他布菜。 林琰按照他的要求夹菜时，意外发现他与上一个封焱口味基本相同，但又不同的是，之前的封焱一顿能干三碗饭，现在这个，只有那么一小碗。 他为封焱忙前忙后，他提笔他便研墨，他渴了他便递茶，就连出恭，他也得双手捧着厕纸恭恭敬敬候着。 虽说他之前也照顾封焱，与这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更何况他到现在还滴水未进，需得封焱首肯才能放行，他强烈感受到等级制度的压迫。 好不容易熬到封焱午休，林琰问了几路人才找到膳房，不过午饭早已被一扫而空。 “是林公公啊，你来晚了一步。”林琰算是御前的红人，厨子说话也和颜悦色，“下次一定帮你留一份饭，我这有几块馒头，要不你将就点？” 林琰当然不会拒绝，道谢后揣着热腾的馒头折返回去。 “你怎么毛手毛脚的，弄脏我的衣服你赔的起吗？” “怎么看见比你品阶大的不会行礼吗？” 林琰正走在路上，不和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本想装作无视绕过，毕竟这种事在宫里会常发生。 直到他对上一双清澈眼睛，莫名脚步一转，朝事发点走去。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插进来一人，原本凶神恶煞的几个太监见到来人立马换了副神情，谄媚道：“这不是林公公嘛，我们正教训不知礼的家伙。” “话我也听见了，不要闹太大，要不让他道个歉？” “可以可以。”既然林琰发话了，众人自然给了台阶下。 林琰转头看向被欺负的小太监，等着他说话，静默两三秒后，却迟迟没听见声音。 林琰：“……” “林公公，道歉我们听到了，也接受了，我们还有事要做，先行一步。”他们不知那听的道歉，纷纷快速离去。 林琰：？ 小太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视线始终停留在林琰身上。 一阵声响从肚子里传出，不过不是林琰：“你饿了吗？” 小太监没有说话，林琰就当他默认了，从怀里拿出一块馒头分给他：“给你。” 做“递”的动作持续了好几秒，小太监才慢慢接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琰看见他眼中闪过蓝色的光芒。 “在宫中要行事小心，不要再轻易被人欺负了。”看对方年纪尚小，林琰忍不住以长辈的姿态摸了摸他的头。 小太监就这么一眼不错地盯着他离去。 晚上封焱要沐浴更衣，却只叫林琰一人服侍，古装衣袍形式复杂，林琰一时找不到结，找时不经意摸遍了封焱的腰部。 封焱神色难耐：“你瞎吗？” 林琰尴尬回神，才发现自己揩了人家的油，抿了抿唇：“皇上息怒。” 封焱确实有了几分暴躁，但看到小太监红着脸和他道歉，这点火气也就消了，或许是自己地位太过尊崇，把他紧张的不知所以。 把摸了他一遍，所以才害羞得红脸了。 “为朕擦背。”终于解完衣服，封焱踏入热池，林琰则拿着方巾为他擦背。 视线始终朝上，生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 越是与这个封焱相处，林琰觉得他越龟毛，光是泡澡就将近泡了一小时，也不怕把自己泡肿了。 当一切结束，林琰打算告退的时候，封焱再一次叫住了他：“这么急着走干什么，还有事。” 林琰：“……”他估算了下时间，这会儿估计已经是夜里十或十一点。 这封焱怎么一天到晚尽是事！ 第39章 念故事 林琰面上没有显露半分不耐，维持着笑脸：“皇上还有何事？” “可识字？” 这种小事林琰自然点了点头：“识得。” 封焱的手轻轻往外一指：“去第二个柜子里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 林琰照做，取出来的东西是几本书籍。 封焱又发了话：“随便取一本在床头念给我听。” 林琰：“……”绕来绕去合着就是想让他念睡前故事。 书上的字体是繁体字，但好在他在考古系待过一段时间，粗略看差不多也认得。 里面记载不是古文兵法，而是几则短故事，其内容与之前的《偷心女贼别想逃》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他念完第十个故事的时候，这根龟毛总算睡着了。 他拖着一天下来疲累的身体回到自己住处，天刚蒙蒙亮时，预示着又一天的打工人的生活又开始了。 贴身小太监这个称号只是好听些，来头大些，实则是没有品阶的，所以林琰日常也需做些打杂的工作。 有想讨好他的人想要帮忙，林琰拒绝了，宫里人心难测，这些人表面能给予笑脸，背后就能捅刀子，凡事亲力亲为，才不会落人口舌。 林琰要去尚衣院去取为封焱新赶制的龙袍，正走在路上就被人撞了个满怀。 行色匆匆的太监抬起头：“林……林公公。” 是昨日那个小太监，不过分明是同样的容貌，给林琰的感觉却不同，最明显的就是他这一次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鹿子。” 林琰接着问一句：“你昨天……记得干什么了吗？” 小鹿子还真掰着手指数：“扫地，挑水，守门……” “啊…还有我好像睡了很长时间的觉，从午时睡到大半夜了。” “那你，昨天见过我吗？” 小鹿子摇摇头，似乎是在奇怪他为什么问这种问题：“没有。” 直到小鹿子离开，林琰还在自我怀疑中，难不成他昨天撞到鬼了？ “哎呀林公公你可算来了，皇上的新衣已经备好了。”尚衣院的管事见他过来，笑脸相迎。 林琰看后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叠好准备拿回去。 尚衣院的人来往匆忙，但过道尚有间隙，却有人经过时故意撞到他的肩膀。 “今晚亥时杂物房见。” 并巧妙隐秘地传达了句话。 林琰不认得这个人，可能宿体原本跟他有什么关联，但现如今，林琰只好把他当作耳旁风。 身为皇帝的封焱似乎很忙，林琰直到晚上才看见他人。 “今天你做了什么？” 真是奇怪，一国皇帝竟然会问小太监一天的行踪，封焱却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林琰认认真真依次说完他今天干得事，而后伺候封焱洗漱，做完照旧拿一本书念给他听。 没想到封焱今日竟有闲聊的心情：“你家在何处？因何进宫？” “家在汴州地带，是因为家里太穷，不想给家里添加负担才进宫的。”林琰在这之前了解过宿体的基本情况，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封焱目光顿时变得有些犀利起来：“条件这么差，你竟然还认得字？” 林琰的心“咯噔”一跳：“家里早年条件还算好，所以上过两三年私塾。” 是他大意了，封焱的心思变得有些细腻。 封焱仅是看了他一眼，宛若看穿他的灵魂，最终他只是闭了闭眼：“念吧。” 林琰这回念得是富家小姐爱上穷书生的故事，情节老套且又狗血。 封焱却听的津津有味：“那女人脑子是什么做的，好好的贵公子不嫁，偏要嫁给那个穷书生？” 林琰象征性回答：“可能是因为爱情。” “爱情？”封焱嗤笑，“那凭空意淫的精神饲料怎么抵的过物质生活？” 林琰觉得也没错，故事总以完美结局，后续却不知如何。 他也明白了，这个封焱他不信爱情。 又是一日重复的生活，晨时林琰在路上走着，半路却被人拉到一个拐角处，狠狠摔到墙上。 “林琰，我看你是胆子大了，我昨天等了你一整夜，你竟然没有来？” 声音有些耳熟，林琰想起是在尚衣院的人，此人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试着与他打旋：“我为什么要来？” 张虎起初是不可置信，随即露出冷笑：“你该不会以为你最近得了焱帝的青眼就能平步青云了吧？” 林琰一脸无所谓：“难道不是吗？” 第40章 救驾 张虎一听直接掐住他的喉咙：“你怕不是忘了主上给你下的毒，要想好好过完一整月，每月就得服一次药，你有什么好嚣张的啊？” 林琰被掐的面色涨红，好在张虎没有真的想杀他。 “咳咳咳……” “其实，其实我前段日子撞到了脑袋，有些事情记不得了。”林琰捂着脖子猛咳。 张虎将信将疑：“真的？” “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敢这样跟你说话？”林琰继续圆谎。 张虎还是不太相信，要撞多大的头才能把人撞失忆，不过他偶然间好像听主上提过这毒有后遗症，细的就不知道了。 管他林琰是不是假装失忆，只要这个人还是林琰就对了。 “我叫张虎……”张虎话戛然而止，他望了望周围，宫内人多耳杂，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你等着。” 撂下一句话他就走了，让林琰更确定他在这儿的原身份不简单。 “林公公，林公公，皇上正找你呢，你快些快去。” 一名太监小跑过来找他，林琰听到后便火速折返。 以为是什么急事，但他想多了，是今天封焱心血来潮想要去马场兜风，这很正常，所以他得换一身骑装，这样动手动脚的事怎能让他亲自动手。 林琰就派上用场了。 他拿着骑装上下比划，有些弄不清楚顺序，封焱等的有些不耐烦：“这你不会吗？” “嗯……我再看看。”这样式比龙袍复杂一些，林琰也不敢直接说不会。 “这是第一件，这是第二件……”封焱把衣袍分好了，张开双臂，“快一些。” 看着倒是挺机灵的，没想到基本的穿衣步骤也不会。 这样确实清楚很多，林琰一件一件给他套上。 “你随朕一起。” 林琰并不意外，身为封焱的太监自然得跟在他身边。 封焱有一匹爱马，爱到每次都要他亲自牵出来，爱马同样也爱他，非他本人的话就不出来。 “牛牛，今天有没有好好听话？” 爱马毛发锃亮，肌肉发达，威猛雄壮，一看就是被人饲养的很好，听到封焱的问题，很有灵性地点点头。 它忽而瞥到边上的林琰，大眼睛眨巴眨巴，走了两步，用头拱了拱他。 继它主人过后，它终于又发现了一个大美人。 “……”突如其来一脸的毛发让林琰只想打喷嚏。 “这是牛牛亲近人的动作，看来它喜欢你。”封焱把牛牛牵了回来，没想到他这匹马还有除了他能另眼相待的人。 林琰一时找到不话：“……谢谢牛大人抬爱。” “嗤…” 林琰望过去是封焱正经的脸，可他分明听见他偷笑了。 封焱利落上马，牛牛也跃跃欲试，他得在大美人面前展现它英勇的身姿，好讨来给他做老婆。 一人一马出现在宽阔的场地上，牛牛越跑越开心，因为大美人正盯着这里。 饶是封焱也感受到马仔的异样兴奋，抽空看了林琰一眼，让人递上弓箭，在骑马的过程中拉弓射箭，准确无误射中靶心。 全场最受瞩目的必定是他，看那个林琰都看呆了。 实则林琰一动不动，内心疯狂吐槽这对人马要玩到什么时候，太阳晒得慌。 忽然一阵马儿的嘶鸣传来，原本正常的牛牛突然狂暴起来，不受控制地带着封焱乱跑。 “牛牛，你怎么了？”封焱用力抓住缰绳制止，可马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话。 “快护驾！”林琰立即唤人帮忙，他得离远些，免得…… 后方传来声响，林琰转头就看到疯狂的马仔冲他跑来，他撒腿就跑。 这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往哪儿跑它就往哪跑。 眼见就要撞上石柱，封焱只好迅速跳马，左脚却不小心被绳子一绊，重心一下不稳。 林琰以为马撞上石柱就没事了，却没想到一个黑影朝他扑来，他被迫接住，换成他撞到柱子上。 封焱缓过神看到身下的人：“林琰，又是你救了朕？” “……”林琰只听完这一句便晕了，没有机会反驳。 当醒来的时候头上已经裹了一圈纱布，还有隐约的刺痛感。 “醒了？” 林琰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人，这人还是封焱。 “皇上，你怎么在这里？” “你救了朕，朕总要来看看你。”封焱坐到他床边，语气温和。 林琰摸了摸脑袋：“这…应该是意外。”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亲自救驾。 第41章 治愈牛牛 “牛牛受惊确实是意外。”封焱的理解在他不同程度上，“这一次你想要什么奖赏？” 林琰一句客套话：“救皇上是我的本分，奖赏什么的就不必了。” “哦？是吗？”封焱从小的认知中，所有人接近讨好他都是带有目的的，此时的他认为林琰也没有例外。 不要奖赏，说不定想要的更多更大。 看到封焱深感怀疑的眼神，林琰只好随便说了个：“不如皇上赏点钱？” 已经联想到天边去的封焱：“……” “就这？” 林琰不明所以：“不然每个月准我放几天假？” 封焱静默半晌：“…准，都准。” 林琰后来才得知牛牛发狂的原因，是因为屁股被刺了一镖，偷袭的是名刺客，想要封焱摔马受伤，目前已经被抓关押在大牢里。 封焱的爱马自发狂后就抑郁了，以为是被吓到，实则牛牛是在懊悔，不仅伤害到大美人，还在他面前丢脸了。 这还是专门照顾牛牛的宫人过来向封焱报备，封焱正批一本奏折，抬了抬眼：“你是说牛牛食欲不振？” 宫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它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奴才怕出事，才过来跟皇上禀明。” 封焱嘱咐一句：“可能是受到惊吓，这几天留意点，朕过几日再来看它。” 林琰此时正站在封焱旁边，宫人退下后，他主动请求：“皇上，我想去看看牛牛。” “嗯？”封焱似乎感到意外，眉梢微挑，“为什么？” 林琰不卑不亢：“它是皇上最喜欢的一匹马，我多点关心也是应该的。” 封焱凝视他许久，小太监还挺会讨好他的，专挑他喜欢的下手，看看那双眼睛，仿佛只装得下他一人。 他抚着额头，手挥了挥：“去吧去吧。” 林琰：“……”他总感觉封焱又想了些什么。 他去的时候路过膳房，顺带捎了几根胡萝卜，到了马厩，在宫人的指引下找到了在角落自闭中的牛牛。 其实也很好认，屁股包成花的无疑是它。 “牛牛。”林琰进来唤了声。 牛牛动了动耳朵，转身看到人，立即兴奋起来，可想到之前的意外，又不敢接近。 林琰已来到它面前：“你为什么不想吃东西，我给你带了胡萝卜。” 牛牛兴趣不大，毕竟人家在反思呢。 “上次是意外，没有人会怪你的。”林琰捏了捏它的耳朵，把胡萝卜递到它嘴边，“你不吃就瘦了，瘦了就没这一身美美的肌肉了。” 这仿佛踩到牛牛的痛点，它的肌肉可不能消失，还得用来诱惑它未来老婆。 想通的牛牛进食速度很快，基本带来的胡萝卜都吃完了，林琰看它恢复正常，打算离开。 腰带一紧，他回头发现是牛牛咬住了。 “干什么？” 牛牛四肢乱蹦，头往马场扬了扬，意思很明显，是想要出去耍，带着林琰一起。 “不可以，等皇上下次带你出去玩。”林琰自然没有这个胆子骑封焱的马，他也不会骑。 牛牛有点委屈，但没有放弃，在林琰转身不注意时，把他撞到自己背上，兴奋地跑了出去。 由于是封焱最宠爱的马儿，平日里不敢栓着它，以至于让它现在像风一样自由。 “停…停下。”林琰趴在马背上，一颠一颠地快吐了。 牛牛充耳不闻，尽情感受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只要这一次表现得好，大美人说不定就愿意给它做老婆了。 就这样绕着跑场跑了一圈，要不是林琰死命抓住，早就摔下去了。 尽情奔跑的牛牛忽然感觉背上一重，好像多了一个人。 林琰看到封焱那刻宛若看到救星，想让他快点管管他的马。 封焱本心血来潮想过来看看，却没想到看到这样的场景，下意识飞身上马。 林琰感觉一股大力将他托起，从趴变成坐在马上。 “抓住绳子。” 封焱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贴在耳朵上，让林琰耳朵一阵烧红。 封焱的到来很快让牛牛停下，他下马的第一时间就是用力拍一掌马头。 被打懵的牛牛：？ “顽劣的性子再不收敛些就扣你粮食。”不管牛牛听没听懂，封焱还是对它言语警告。 接着询问：“你有没有事？” 林琰无所谓地笑了笑：“吓了一下而已，至少它又活泼开朗起来了。” 牛牛满目深情地凝望着他，老婆真好。 “它除了我之外从不让人上它背，如今应该是色迷了心窍。”封焱点了点牛牛的鼻子，笑容有些耐人寻味，“看来是长大了啊，隔壁的阿花怎么样？” 牛牛：…… 第42章 破财的聊天 牛牛不敢吱声，生怕封焱真的把阿花介绍给它，它腿那么短怎么配得上自己，更何况它也是公的！ “随朕回去。” 重新安置好牛牛，林琰紧跟在封焱身后离开。 当晚，林琰则收到一幅画卷，上面画的是普通的荷花应景图，具体来源不太清楚，只问得出是尚衣院送来的。 林琰想到那个叫张虎的男子，如果真是他送来的，应该不是画那么简单。 他把画上下摸了一遍，发现一边的画杆是空心的，轻易卸下后打开，里面留有一张纸条。 你是主上派来酆朝的细作，主要任务是拿到酆朝在各国安插细作的名单，同时定期报备酆宫内的动向。 林琰看完就把纸条烧毁了，他就说当太监了还能保持完善之身。 至于细作，张虎那天好像说了什么毒药，他该不会中了什么毒吧？ 林琰想多了解了解封焱的事，这一天他路过偶然看到几个太监聚在一起打牌，他不由凑上去，被他们发现，立即站起冲他打招呼。 “林公公好。” “原来是林公公啊。” 林琰点点头：“继续打牌啊。” 太监们觉得是在阴阳，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没事，我就看看。”林琰主动蹲下，托着下巴。 太监们只好坐回原位，刚开始有些不自在，后面才渐渐放开，这位林公公还挺平易近人的。 “林公公，你要不要也来一把？” “我不太会…” “没事没事，玩一把就熟了。” 盛情难却，林琰也加入了他们。 “我来宫里这么久，怎么没见哪位过娘娘啊？”时机差不多了，林琰假装随意提起一句。 “林公公，你不知道吗，当今皇上后宫虚设，至今未曾立过一位妃子。” 不知怎地，林琰心里松了口气：“是这样啊。” “不过也好，妃子多了难伺候的也多，没有宫里也能平静些。”太监渐渐把话说开。 林琰盯着手上的牌：“皇上这样，前朝就没人反对吗？” “当然反对过啊，但你猜皇上怎么着？” “怎么着？” 太监捂脸偷笑：“皇上当晚就给那位臣子塞了二十个小妾，后面就无人敢提这件事了。” 林琰：“……” 之后他问了些七七八八的小事，不知不觉打了好几把牌，由于不熟练，心思又不在这儿，所以就没赢过，兜里的钱直接少了一半。 这天聊的真破财，让他很心痛。 又是伺候完封焱的一天，林琰泡了个脚后，打算上床睡觉。 肚子隐隐传来疼痛，起初痛感较小，他不以为意，结果越来越痛，他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头上不停有冷汗冒出。 “今天是你服药的日子，你竟然没有来找我，看来是真失忆了？”张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房里。 林琰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一颗黑色药丸递到他嘴边，他想了想，还是一口吞下了。 很快痛感消失，他终于喘了口气。 张虎冷着一张脸：“这个月你没上交情报，本来需要惩罚你，但看在你失忆的份上，那便算了。” 林琰只得暂时迎合着他：“是，我一定会努力做事。” 努力把你那老巢给端了。 张虎确实满意了：“你现在在焱帝身边，做事要容易很多，希望你不要再让主上失望。” “每次交易情报的地点，写下后埋在栾园老桑树前，用石头压着树叶做标记。” 张虎未停留多久就走了，林琰因为太过疲累，一着床就睡了过去。 即使这样，第二天还是精神萎靡，眼下两道黑眼圈。 就连封焱也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你昨晚去野了？” 林琰揉了揉酸涩的眼：“只是没睡好。” “不管怎么样，给朕精神一点。” 闻言，林琰直了直脊背：“皇上，咱们去哪儿？” 封焱眼神耐人寻味：“大牢。” 林琰一踏入大牢，里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让他心里直发怵，毕竟一直以来他都处于文明社会，这样的场面根本没亲自体验过。 狱卒一看到皇上大驾光临，连忙放下手里的鞭子跪下行礼。 封焱让他们起来后，走进一间牢房，狱卒又搬了一张座椅过来。 “那两个人招了吗？”封焱指着绑在十字架的两个血人。 “嘴硬得很，各种刑具基本试了一遍。”狱卒为了显示他不是那么不中用，又补上一句，“不过皇上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他俩开口。” 第43章 情报 其中一个“血人”愤然抬起头，目光凶狠：“狗皇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说话间，唾沫星子伴随着血喷出，林琰忍不住移开目光，很是怀疑封焱带他来这么血腥的地方是要干什么。 封焱低低笑了起来，并没有生气：“上次跟你差不多的那人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我说了，故意惊马只是因为我看不惯你。” “那你呢？”封焱指着另一个“血人。” 他终于缓缓抬起头，气若游丝：“因为你处事不公，心生怨怼，才走此行径。” 他一抬头，林琰就认出他他刚来时伪装舞姬的刺客，那另一个，应该是惊到牛牛的人。 这两人的说法别说封焱了，连他都不信。 没想到封焱突然转头看向他：“你过来。” 林琰听话的走了过去，封焱又命人将烧红的烙铁递到他面前。 “去用到他们身上，让他们知道，把主意打到朕身上就要付出代价。” 封焱的声音如魔音绕在林琰耳侧，总觉得是在一语双关，迟迟不敢接过烙铁。 封焱脸色冷了下来：“还要朕说第二遍吗？” “……是。”林琰心砰砰跳个不停，就连抬起的手也是抖的。 他真是怀念以前随意打骂封焱的日子。 就在林琰要碰上烙铁的那一刹那，封焱又开口说道：“罢了，怕你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少了乐趣，回去吧。” 林琰心下一松，连忙退到封焱身后。 封焱觉得这个小太监真会扰他的意志，明明带他来主要是想敲打敲打他，到了最后竟然还是心软了。 最后两个刺客什么也没招，骨头硬得紧，封焱耐心耗完，直接下令让人给他俩抹了脖子。 出了大牢，林琰猛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尽量忘记刚刚死人的场景。 “你觉得朕残忍吗？” 封焱莫名对他问了这个问题。 “当然不。”林琰真心回答，身为一个帝王，面对行刺他的刺客不处死还要留着过年吗？ 封焱原本想要讽笑一声，却望进一双干净真诚的眸子里。 看来他并没假意迎合，如果是假的，演技确实不错。 林琰没有忘记他身为“细作”的身份，那晚的痛苦他可不想经历第二次，可他虽在封焱身边伺候，但没有任何情报给他收集。 繁体字他大多写的来，执着笔想了想，落笔直接写满一页，按照特定的地点放好。 而这封信却转瞬落到封焱手里，他对身边的人始终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林琰也不例外，自天牢那一次，他就突发奇想让人盯着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收获。 他怀着不悦的心情打开信查看，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一愣，随即捂住嘴，又放在额头上的位置。 最后召来暗卫：“把信放到原来的位置。” “是。”暗卫偷偷看了封焱一眼，明明信来时脸色沉的要死，结果看完信嘴角快咧到耳根后。 暗卫走后，封焱盯着某个地方出神，林琰记这些，该不会对他存有别样的心思？ “主上，这是林琰收集来的情报。” 张虎站在一座宫殿内，恭敬地双手奉上情报。 他面前身材臃肿，上了年纪的男人，正是赵国的君主，赵王。 亦是他的顶头上级。 赵王面目看似和善，但一双眼睛里仿佛闪烁着精光：“呈上来。” 张虎立即听话照做。 赵王满含期待地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信，粗略一看是满满一页，激动地不行。 辰时焱帝吃了一小碗粥，配了几个桂花糕，心情尚可。 午时焱帝吃了一碗干饭，兼佳菜几道，听说今天上朝与大臣闹得有些不快，心情不是很好。 酉时焱帝吃得比较少，还要去花园消食物，逛了半个时辰才回去。 …… 诸如此类的生活琐事如记流水账一样多。 赵王的脸很快变成菜色。 “这个林琰，真是胆大包天，找机会让他回来跟寡人复命！” 张虎接下赵王丢出的信，他看了后也气愤不已，拱手退下。 又有一人跨门进来，张虎边走边低头行礼。 “父王，何事让你动怒？” 赵王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看了他一眼：“司正，你来了。” 赵司正走近一步：“是。” “一些小事罢了，你来干什么？” 赵司正眼中眸光闪动：“听说父王打算派人出使酆朝，儿臣便想前来毛遂自荐。” 第44章 骑马 赵王眼睛眯了眯，他这个儿子从小饱读诗书，对各国的文化都了解一二，无疑是出使的最好人选。 可心思也是最难猜透的。 “你手头上的事务完成了吗？此番前去至少要耗时一个月。” “父王放心，儿臣早就交接好事务。”赵司正继而说道，“早就听闻过酆朝的风土文化，儿臣想要去经略一番，好收获一些学习心得。” 话已至此，赵王没再多说：“那便由你去，退下吧。” 赵司正低下头：“是。” 林琰现在得了空闲基本都会去马厩陪牛牛，要说什么原因只能是这马长到他审美上了，俊得紧。 马厩里工作的人以为他是得了封焱的首肯，所以并不阻拦，由他自由出入。 “牛牛，我给你带了新鲜的嫩草。”林琰摸了摸马头，将嫩草送到它嘴边。 牛牛开心地一口吞下，林琰见它吃得欢，加快了送草的速度。 早知道这草这么合它胃口他就多薅一点。 吃完草的牛牛又想带林琰去兜风，可想起上次主人对它的警告，立马就蔫了。 “朕就说牛牛这几日怎么胖了很多，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 封焱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林琰转头就给跪了：“皇上吉祥。” 封焱未让他起身，踱步走到牛牛身侧：“为什么偷偷给它投喂？” “我是看它瘦的，实在不忍心。”牛牛此时在林琰眼里形象已经扭曲。 封焱看了看正吧唧嘴的牛牛，牛牛看到主人在看它，还冲他眦了个牙。 封焱：“……” 小太监知道牛牛是自己的爱马，所以特意来套近乎，该不会真的是对他…… “会骑马吗？” “皇上说笑了，我哪会这个。”林琰摇摇头，真要算的话，他只会坐个旋转木马。 “做朕的贴身太监，连个马都不会骑，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封焱翻身上马，随即朝林琰伸手，“上来。” 林琰没立刻回应：“皇上，这于理不合，要是别人看到你和我同乘一司马，怕是有损皇家威严。” “谁敢嘴碎，朕拔了他的舌头。”封焱不以为意，“快点。” 虽然语气不好，但他心里有了几分愉悦，真是无时无刻为他着想。 林琰不好再拒绝，即使拉住封焱的手，没上过马的他一时也蹬不上去。 “笨。”封焱用力一扯，将他拉到他身前，“坐稳了。” 因为未来老婆上它背，牛牛异常兴奋，当然它的主人可以下意识排除掉，有那么一点点多余。 林琰感受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身后的封焱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上，让他心跳加速。 “皇上，你慢点。” “这种程度都承受不住，还怎么学？” 林琰：“……”话怎么有点不对劲？ “手抓紧缰绳。”封焱指引着林琰手抓住缰绳。 绕着马场跑了一圈又一圈，林琰下马的时候腿软显些站不住。 封焱扶住了他：“日后可以带牛牛出去溜溜，它性子好动，不肯听他人的话，朕平常又事务繁忙。” 林琰觉得这任务不错，很爽快地应下了。 封焱想到了什么：“不要全身心放在别人身上，自己才是第一位。” 看林琰懵懂的表情，封焱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他还是会很在意他。 林琰第一次带牛牛出去溜的地方是花园，那里种植了很多漂亮的花卉。 沾了牛牛的光，封焱知道他是去溜马，让他做的活也少了不少。 “牛牛，那个不能吃。” 林琰稍微没注意，牛牛就把不远处的一枝花给啃了，在嘴里慢慢咀嚼。 见林琰的注意力又集中到自己身上，牛牛又啃下一枝花，叼在嘴里，屁颠屁颠地跑去送给他。 牛牛的爱，收好。 “什么嘛，这么好的花给你糟蹋了。”林琰从马嘴里拿过花。 “噗嗤。” 一道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林琰寻声望去，就看到一人从树后面慢慢走出来。 林琰看到那人容貌时惊了：“医生？” “嗯？这是什么词汇？”龚若清疑惑不解。 不是他？ 此人的容貌与医生一般无二，唯一的差别就是比医生年轻许多。 “请问你是…？” 龚若清正要回答。 “国师大人，原来你在这里。”一个太监小跑着过来，“皇上在大殿等着您呢，要商量祭祀事宜。” 龚若清离开之前还冲林琰点了点头。 林琰抱了抱马头：“牛牛，咱们走。” 第45章 国师 林琰溜马回来的时候，封焱还在与那人谈话，他一出现，谈话声停止，齐齐朝他望过来。 “皇上。” “这是皇上新招来的太监吗？模样倒是清秀。”龚若清温和询问。 封焱默认了，冲林琰招招手，跟招狗似的：“过来。” 林琰径直走到他身边。 “这位是我朝的国师，拜见一下。” 林琰立即照做，朝龚若清行礼，反应过来后才觉得封焱给他个奴才介绍人这是做什么？ 龚若清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流转，回以一笑：“我叫龚若清，你叫什么？” 林琰正要回答。 “好了。”封焱出言打断，“只是个太监你关心什么，先退下，明日再商讨祭祀事宜。” 龚若清：“……”只是个太监向他介绍我做什么？ 人走后，封焱看向林琰：“今日溜马溜得如何？” 林琰如实报备：“挺好的，牛牛很听话。” “很快便是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你跟着学习，日后好打下手。” 难怪，林琰觉得这几天宫里忙碌了许多，就他还在悠闲地溜马。 “那位是国师大人，为什么我之前没在宫内见过他？” “他常年游历在外，唯有要事或祭祀的时候才回来。”封焱说完补上一句，“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人，别问太多。” 龚若清长得又没他好看，有什么好问的。 看他这么说，林琰也就没有多问，这里出现一个和医生模样相同的人，真的没有什么联系？ 很明显封焱这里套不出话，他得另寻出路。 “你说国师大人啊，是酆朝子民敬仰的人物。” 林琰又去偶遇打牌小分队了，由于上次输钱的教训，这回可没有加入他们。 “是土生土长的酆朝人吗？” “那是当然，国师大人一直维护着酆朝的国运，是个大人物。”太监语气颇为骄傲，“不过他性子好，常常笑容挂在脸上，对待下人也不错，完全没有架子。” 林琰听后觉得或许是他想多了。 “林公公，要不要来一把？”太监记得上回是他赢过最多的钱。 林琰理所当然拒绝了，顺便火速溜走。 “公公有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走在宫道上，林琰与龚若清正面巧遇。 林琰站定，行了个礼：“怕皇上有事要吩咐，所以回去看看。” “看来我猜的不错，你是宫中最特别的一个太监。”龚若清毫无痕迹地扫视他一眼，“公公叫什么名字，这回可以告诉我了吧，我是说入宫之前的名字。” “林琰。” 龚若清顿了顿：“是个好名字，倒是与皇上的字近音。” 林琰低下头：“大人折煞我了，我怎能和皇上相比。” “昨夜我夜观星象，发现酆朝的帝星旁边多了一颗星辰，且距离逐渐拉近。”龚若清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始终放在林琰身上。 “是这样吗，看来是瞒不住了。”林琰眉眼一弯，“那颗星辰就是我。” 龚若清：“……” 大抵是没想到林琰会这么耿直，他噎了噎：“无论你是什么目的到皇上身边，都希望你真心相待，否则他会……” “会什么？”封焱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他俩身边。 林琰：“……” 龚若清：“……” “皇上出行身边怎么没有跟随从？”龚若清以笑掩饰尴尬。 “是有一个，但他现在在跟人聊天。”封焱话里的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林琰挠了挠脸：“我正好碰到国师大人了，所以聊上了几句。” “聊完了吗？” 林琰点头。 “那就跟朕走。”封焱兀自朝前走去。 林琰还不忘对龚若清行礼。 “快点。” “知道了。”林琰紧跟上去。 “看来不能让你这么闲，闲到跟人谈天说地。” “是国师有话问我。” “你有什么好问的？” “……” 龚若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话依稀传来，不由轻笑一声：“天作之合。” 林琰以为封焱说的很快是很快，那知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祭祀大典还没有开始。 此时他正给封焱研磨，一个侍从走了进来跪下报备：“皇上，赵国使者今日来访。” 封焱放下笔起身：“走吧。” 林琰不由提醒：“皇上，不换一身衣服吗？” “不必如此麻烦。” 林琰了然，从封焱的态度来看，对赵国的使者并不重视。 第46章 寒风刺骨 “赵国使者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封焱一出现便坐到主座上，面对站着的一干人等，没有第一时间给他们赐座，无形之间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酆朝皇上，我是赵国二王子，此次是我担任大使，父王特意托我来给您送来慰问。”赵司正站姿如松柏，似乎没有因为座位而感到窘迫。 一边的林琰看到他的容貌时内心震惊无比，他怎么会和柳司正长得一模一样，这巧合来的貌似多了些。 “朕很好，不知赵王近来可好？” “父王身体康健，谢皇上关心。” 或许是赵司正的态度还算不错，封焱总算给他赐座。 “早就听闻酆朝的风土文化，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领略一番。” 封焱单手支着下巴：“二王子如此感兴趣的话，我们定会好好招待。” 之后林琰又听他们对话良久，也能慢慢琢磨出里头的信息，这个世界五国鼎立，以酆朝为首，兵力最为强劲，也不怪封焱如此态度。 最后封焱给了他们一座宫殿作为暂住地，还特意邀请他们观望即将到来的祭祀大典。 夜晚降临，封焱床头摆放着鎏金香炉，冉冉升起的香气飘散在房间各处，林琰照常端着书籍给他念故事。 “今日你一直盯着赵国王子瞧做什么？” 封焱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林琰问住，他只是暗中观察赵国王子，竟也盯了那么长时间吗？ “可能是二王子气度不凡，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封焱睨了他一眼：“你成日与朕相处，眼神怎么还这般俗气？” 林琰：“……”这是在拐弯抹角夸自己吗？ “是我僭越了。” 短暂的插曲结束后，林琰接着往下念，这时肚子隐隐传来熟悉的疼痛，他暗道不妙，估算这日子，今天好像刚好一个月。 林琰的脸色变差，封焱也察觉到了：“你怎么了？” “头有点不舒服。” “头不舒服你捂着肚子做什么？” “……”林琰一手抚着头，一手捂着肚子，“头和肚子都不舒服。” 封焱：“……” 他大发慈悲开口：“今天就念到这，你退下吧。” 林琰谢了恩，立即小跑了出去，他得快点张虎，而他不知的是，张虎早就在上次回了老本营赵国，有意让他捱过这个月。 不服用解药的话，过程极其痛苦，还会折损寿命。 在林琰走后，封焱召来暗卫：“跟着林琰，看看他去哪儿。” 刚才见林琰面色古怪，怕是有事。 “是。” 林琰越走脚步越不稳当，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了假山的位置上，他停下歇息。 唯一的信息就是张虎可能在尚衣院，可离这还有一定距离。 他腿发软差点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双手即使扶住了他。 “你是白天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 林琰看向来人：“二王子。” “你看起来有些不舒服？”赵司正早就察觉到周围有人在跟踪，所以即使知道林琰的真实身份，却还是演着戏。 “是，所以我想赶紧回房休息。” “我送你回去吧。”赵司正扶着林琰往前走。 林琰也没有拒绝，以他的状态确实自己走不了几步路了。 暗卫默默观察这一场景，很快回去向封焱报告。 赵司正按照林琰的指路将他送回了房间。 林琰打算缓一下就去尚衣院找张虎，可面前的赵司正却没急着走。 “二王子，你……” “林琰，眼下就你我二人，不必再装了。”赵司正拉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 林琰：“……”这个世界他有多少个人要认识？ “我失忆过，所以对往事记不太清。” 赵司正不知道他为何在面前装失忆：“你是父王底下教出来，此次你毒发却没送来解药，很明显是对你的惩罚。” 林琰觉得他得捋捋，他本来身份是细作，而二王子又说他是他父王底下的，所以他是赵国的细作？ 赵司正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扔给了他：“吃吧。” 林琰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他，还是一口吞下了药丸，痛感渐渐消失。 “这一次我帮了你，你欠我一个人情。”赵司正话里的意思难以捉摸，“虽然你是父王底下的人，但你要明白选择正确的主子才有好的未来。” 林琰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他只知道赵国父子俩好像不太和谐？ “你是说，二王子扶着林琰回了房？” 封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分明是带着笑意，却让暗卫如寒风刺骨。 第47章 镇国之宝 赵司正没有打算久待，正准备离去，下一瞬房门被大力破开，着实把屋子里的两人惊了一下。 封焱扫视了房内一圈，很好，屋子整洁，唯一不好的是除了林琰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在。 “皇上，你怎么来这儿了？”林琰简直对这根龟毛无语，睡前故事讲也讲了，完了大半夜不睡觉闯他房间。 “朕要是不来，怎会知道二王子半夜不睡，来朕贴身太监的房里。”封焱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不知二王子来这里干嘛？” 表情极为认真，似乎不问出所以然来不罢休。 赵司正：“……”这该死的压迫感。 “我半路偶遇不舒服的公公，所以好心将他扶了回来。”顶破天事实也是这样，所以他希望封焱不要再瞪着他了。 林琰也说了句：“是的皇上，我还要多谢二王子帮忙。” “既然如此，夜深了，我派人送二王子回去。”封焱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不必麻烦，”赵司正婉言拒绝，“我这就走了，皇上告辞。” 赵司正走后，屋内只剩下林琰与他二人，林琰捂嘴清咳一声：“皇上，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朕希望你以后不要什么人都随便往屋子里带。”封焱想了想措词，“因为这样显得很轻浮。” 林琰：“……” 这尊大佛总算是走了，随后他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倒头睡去。 “牛牛，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一点？” 今日林琰又给牛牛送来嫩草，在它埋头咀嚼的时候，蹲下来手捧了捧它的肚皮。 牛牛一听，立马就不干了，发出不满的叫声。 林琰觉得它很通灵性，与它说话基本都有反应，所以没事都会和它唠嗑两句。 “要不要去我那儿玩玩？” 牛牛自然很乐意，哒哒着马蹄跃跃欲试。 林琰的住处有一间单独的小院，那里的花草都开得极好，牛牛一到就这里嗅嗅那里闻闻。 林琰觉得有些口渴，进屋倒了杯水，外头就传来一道声响，他立即出去查看。 马呢？ 他四处张望，渐渐传来几道叫声，循着声音来到一口枯井前，伸长脖子往下看去，正好对上牛牛可怜兮兮的大眼睛。 林琰：“……”四条腿怎么长的？ 由于井内空间有限，牛牛被迫支起前蹄撑在石壁上。 仅凭林琰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把牛牛拉上来的，所以他得去找人帮忙：“牛牛，你撑着点，我去叫人。” 牛牛发出叫声回应，林琰立即前去找人。 龚若清在御书房找到了封焱，神情带着几分罕见的焦灼，直接进入主题：“崇玉之鼎不见了。” 崇玉之鼎是酆朝的镇国之宝，只有在每年祭祀的时候出现，龚若清掐算这祭祀的日子，觉得差不多了提前从宝库中将鼎取出，却不想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 封焱的动作很快，没有多说什么就叫人在宫内搜查，崇玉之鼎有百斤重，不可能一下子就运出宫外。 宫里搜寻的动静渐渐传进赵司正的耳朵里，他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原来是镇国之宝丢失了。 “此事与你有关系吗？”赵司正关上窗户，转身询问。 侍从立即跪下回应：“并不……” “说真话。” “……这一切都是王上的吩咐。” 赵司正抬起腿往他肩上踹了一脚，直接把他踹翻：“在我手下做事，就得认我这一个主子。” 侍从立即爬起来跪好：“属下知错。” “藏哪里了？”赵司正知道他并不是真心悔改，他父王近年的野心日益膨胀，甚至还想吞并其他四国，就连他身边的亲子都不完全信任。 “一处小院。” 林琰很快叫来了人帮忙，牛牛终于等到了人，兴奋地挠墙。 “牛牛，你别担心，我们很快拉你上来。” 几人商讨过后决定让一人拿着绳子下井绑在牛牛身上，好直接拉上来。 其中一名太监自告奋勇下去，碰到牛牛的时候，还发现它屁股底下压的东西，定睛一看可不得了，这不是镇国之宝吗！ 再牛牛和国宝之间权衡一翻，他火速爬了上去。 牛牛：？ 哥，你怎么走了？ 林琰见他这么快就上来：“怎么样，是不是弄好了。” “不不不，我有事要去跟皇上禀明。”太监火急火燎，“回来再弄回来再弄。” 林琰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第48章 坐牢 结果那个太监走了没多久，就领了一大群人过来，以封焱为首，龚若清则跟在身后。 林琰觉得封焱挺爱他的马，掉井里也要亲自来救。 封焱命人下井，不多时，成功把一马一鼎吊了上来。 牛牛可吓坏了，一出来头就往林琰怀里拱。 封焱走到林琰面前：“你的院子为什么有崇玉之鼎？” 林琰抱着马头一脸懵：“什么…什么鼎？” “那是镇国之宝，你竟然私自偷拿？”封焱目光凌冽，“来人，把他带下去。” 立即有人将林琰擒拿：“林公公，跟我们走一趟吧。” “等一下。”林琰强装镇定，“皇上，我有话要说。” 看吧，总算知道要向他求饶了，算他识相。 封焱故意冷着脸：“狡辩的话不必说，朕自会查清。” “不是，我是说牛牛的腿好像摔骨折了，麻烦皇上请太医看一下。” 封焱：“……” 他暗自瞪了牛牛一眼：“不劳你操心。” “皇上该知道的，并不是他。”林琰被押走后，龚若清走到封焱面前。 “朕心里清楚，他没那个胆子。”崇玉之鼎只是个引诱，还真有狼子野心之人上钩了，只是没想到会牵扯到林琰，让他被陷害。 他干脆按照他们的路子走，是以让他们掉以轻心，再打个措手不及。 至于林琰，就让他在牢里待几天，免得老是勾三搭四。 “让二王子到凉亭小聚，就说朕想邀他下棋。”封焱没有忘记一边肚子委屈的牛牛，“把马抬下去，请个太医看看。” 封焱的邀约，赵司正欣然接受，很快就前往赴约。 “不知二王子棋艺如何，今日领教一二。” 赵司正坐在封焱对面：“我对此并不熟练，平日也只套个趣意。” 白子为赵司正，黑子为封焱。 封焱有意无意提起话题：“今日镇国之宝丢失，搜查闹出来的动静没有吵到二王子吧？” “发生这么大的事？”赵司正脸上的惊讶不似作假，“那现在的情况如何？” “找到了。”封焱落下一子，“就在我贴身太监的小院里，事情尚未查明，就先把他关起来。” 赵司正：“……” 他清楚他的侍从并不知道林琰的住处，却那么巧扔进他院子里，这是什么运气？ “二王子，注意力要集中一点。”封焱出声唤他，“你的白子要被我的黑子包围了。” 赵司正盯着一盘棋：“那可不定，即使四面包围，也能杀出一条破路。” 封焱看他落子的地方，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倒不如说是苟延残喘吧。” 四目相对，平静之下是暗流涌动。 “今日下棋属下认为是酆朝皇上给我们下马威。” 下了几盘棋后，临近用膳时间，赵司正和封焱便各自离去了。 听到身后的侍从这么说，赵司正停下脚步，低头眼神藏着警告：“这还是在宫道上，说话小心点。” 侍从立即低头：“属下知错。” 迎面走来一人与赵司正等人错开，淡淡的冷香让准备继续走的赵司正再次停下，回头看那人的身影：“那人是谁？” 刚才没注意没有看清那人的脸。 “看他的衣着华丽，应该是位大人物。”赵司正身边都是赵国的人，自然回答不上来他的问题。 龚若清提着饭，脚步越走越慢，最终回头看了一眼，可早已没有人，一定是错觉，在这里怎么会碰见他。 林琰被关押在还算干净的牢房内，此时他真想抓着栏杆大喊几声冤枉。 这时传来锁转动的声音，龚若清走了进来。 “国师大人，你们慢聊，小的就在外面候着。” 龚若清把饭一一摆在桌子上：“林琰，你还好吗？” 林琰神情有些颓废：“我很好。” “我怕牢里饭菜不合你胃口，吩咐厨子给你做了些。”龚若清接着安慰道，“不用担心，你会没事的。” “谢谢国师大人。”林琰动起筷子，吃得很利索，反正他眼下也是饿了。 “大人，牛牛怎么样了？” “它很好，只是摔骨折了，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龚若清没想到林琰还有心思关心马的情况，“你也不用跟牛牛太亲近，它会把你当老婆的。” 嘴里塞着饭的林琰：“……” 龚若清笑了笑：“我能看得懂一些动物的行为活动，它（他）看你的眼神并不单纯。” 第49章 吃成积食 林琰埋头扒着饭碗：“……我会注意的。” 龚若清没有多待，在他吃完饭之前就走了。 林琰吃完刚收拾好碗筷放到一边，门锁又传来了响动。 “皇上，你们慢聊，小的就在外面候着。” 林琰：“……”你们狱卒说话是一套的吗？ 封焱接过他身后的人的饭篮子：“你先下去。” “是。” 他把篮子放到桌上，兀自坐了下来：“朕突然善意大发，亲自为你送饭，你最好盘子都给朕舔干净。” 林琰：“……” “…皇上，我可能并不是很饿。” 封焱抬了抬眼：“怎么？落入大牢便食不下咽了？这心态未免太脆弱了。” 林琰他自落入大牢以来心态一直就很好，此时甚至想打声饱嗝。 封焱直接把筷子塞进他手里：“难不成还想让朕喂你吃吗？” 不过是半天时间，瞧瞧小太监都饿瘦了好些。 “吃，我吃。”林琰的动作有些缓慢，他要是说他已经吃过国师送来的饭，以封焱的性格又会生气了，他得耗，耗到封焱走人。 但封焱很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大有盯着他吃完的趋势：“对于偷窃崇玉之鼎的事，你怎么着啊？” 林琰咽了口饭：“不是我做的，那么重的鼎我也搬不动。” “确实。”封焱猜到他会这么说：“不过你还是得关几天。” 林琰没有问原因。 “说话的功夫你停下筷子干嘛？继续吃。” 林琰：“……”头一次吃饭他要吃哭了。 封焱当天晚上睡得有些不适应，原因是少了林琰在他床头念书，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皇上。” “何事？” 太监踌躇了下，还是开口道：“狱卒说林公公好像有些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太医看看。” 按理来说落入大牢的人不必如此关心，可他还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今天皇上还亲自给他送饭，也就拿不定主意。 “不舒服？”封焱直起身，“不舒服跟朕说有用吗。” 太监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不会跟太医说吗？请太医也不会？” 太监：“……” 太医很快来牢里给林琰看病，发现他只是吃多了，闹了积食。 等林琰的病情传到封焱的耳朵里，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属下并不知道那是林琰的住处，一切都是巧合。” 侍从又在赵司正面前跪下，他不会傻到让自己国家的细作暴露。 赵司正神色淡淡：“起来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侍从从地上站起：“那林琰该怎么解决？” “酆朝皇上若是精明，很快会查到不是林琰做的，他会没事，也算是给我们转移了注意力。”赵司正道：“你那晚做的时候可有人看到？” 侍从悄悄回忆了下：“是有碰到一人，还问属下提这么大一袋东西干什么？” “杀了他。”赵司正语气果决，“要想做事滴水不漏，在当时就该杀了他。” 侍从低下头：“是属下蠢笨，那人长相出众很好辨认，属下在那个地方看看能不能查到那人住处，再斩草除根。” 赵司正默认他的想法，他的侍从是刺客出身，能力毋庸置疑。 林琰在牢房过得有些无聊，成日不是吃就是睡，就这样过了几天，狱卒开锁走了进来。 “林公公，你可以出去了。” 林琰的模样圆润地简直不像是牢里刚出来的，一出来就恢复原职，封焱见他第一句话就是：“你胖了。” 林琰：“……” “明日就是祭祀大典，我特意让尚衣局给你做了件新衣裳。”封焱指了指桌上摆放好的衣服。 林琰不经过头脑来了一句：“皇上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封焱：“……” “我为什么知道要跟你报备吗？”封焱冷眼看他，“拿回去试穿，不管你胖了瘦了明天就穿这件。” “哦。”林琰把衣服收好。 他还关心着牛牛的情况，一闲下来就去马厩里找它。 几日不见的美人终于出现了，牛牛激动地差点落泪，发出几道叫声以表达它的思念之情。 林琰看到牛牛的后两肢缠上白布：“以后不能这么皮了，井也能掉下去。” 牛牛很委屈，前段日子刚被扎了屁股，现在腿又折了。 林琰突然说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当你老婆？” 牛牛：！ 它的爱意终于被发现了吗！ “那可不行哦。”林琰抓起它的耳朵，凑近悄悄说，“因为你没有皇上长得帅。” 牛牛：“……” 这一晚赵司正睡得不好，因为他的侍从前日要去刺杀那晚见到他的人，说是查到了他的住处，定能轻松解决。 可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宫内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消息，是诡异的平静。 他一定出事了。 在天刚露出一丝云白时，祭祀就开始准备了，宫里的人来来往往互相忙碌，节奏稳定迅速。 林琰来时封焱就已经穿戴好衣服，整个人多了一分庄重，他看了看林琰的打扮：“挺合适的。” 林琰没什么感觉，反正太监服都一个样，怎么穿也不会穿出个花来。 他跟在封焱身边，身后还跟着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林公公真是福大命大啊。”赵司正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 林琰笑了笑：“二王子，这都是运气。” 赵司正突然不说话了，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封焱……身旁的龚若清。 林琰目光在两边来回流转：“二王子你这是，认识我们国师大人？” 赵司正愣住，咬了咬牙：“他是你们的国师？” 林琰嗅到一丝不对劲：“是啊，正在台上念祝词呢。” 崇玉之鼎被小心翼翼端了上来，龚若清让众人朝拜，意外地与台下一双眼睛对上了。 “国师，怎么了？”封焱看到他的动作停下。 龚若清移开视线：“皇上，没事，我们继续。” 林琰觉得，台上很像是在表演魔术，因为封焱从鼎里捞了捞，竟然捞出一只通体青色的鸟，众人一见到便再次跪了下来，他也跟着跪。 唯有赵国的人没有跪下，这是酆朝的祭祀，确实与他们无关。 第50章 小福星 林琰看到众人的眼神多了分期待，也不知是在期待什么。 鸟站在封焱的臂膀上，他轻轻一抬手，鸟往台下飞去。 人人都伸长脖子，恨不得神鸟停在他们身上，结果鸟飞了一圈，最终扑到林琰怀中，他一下子就收到许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林琰并不感到幸运，因为这只鸟热衷于啄他衣服上绣的一朵花，只是其他人看不到罢了。 “今年受大地福泽的人看来是林公公。”这似乎是在封焱意料之中，“小林子，上台来。” 林琰宛若被颁奖的嘉宾，受万众瞩目，捧着鸟走了上去。 龚若清来到他身边道喜：“林琰，恭喜。” 祭祀结束后，国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留下封焱，命令处理剩下的事宜。 最后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人，封焱难得调侃了他一句：“这不是今年的福星吗？” 林琰揪了揪衣服：“还不是皇上给我穿了这身衣服。” 封焱讶异于他的智商：“你知道？” “那只鸟一直啄我胸前的花，怎么着也能瞧出不对劲。” 也不知道封焱他怎么听的：“它啄你胸？” 他特意嘱咐尚衣院绣上这朵花，可没说绣到胸上。 林琰吸了口气：“……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朕喜欢。”封焱的语气变得寒凉，“朕可以把你高高捧起亦猛狠狠摔下，若是敢背叛朕……” 他指腹蹭了蹭林琰白嫩的脸：“朕想你懂朕的意思，小林子。” “我此生定忠于皇上！”林琰俨然忘记了他在这里的真实身份，热烈回应封焱才是要紧事。 “那只鸟还是颗蛋的时候就养在宫中，它最喜欢的是兰花，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喜好，不然衣服上都是花了。” 林琰低头看他衣袍的一角，这是在和他解释吗？ 封焱凝视他的头顶：“为什么不看着朕说话，是瞧不起朕吗？” 林琰无奈抬头：“圣颜怎能随意窥视？” 封焱不这样认为，他更倾向于林琰是害羞与他对视，被问了还嘴硬地找理由，看他这样，自己也不想戳破他。 龚若清有想过他会找自己，所以自己独自走在宫道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拉到隐蔽的墙根。 “好久不见啊，你竟然是酆朝的国师大人。”赵司正表情阴恻恻，钳制他的手没有松开，“不知您年过八十的老父亲病好了没有？” “劳赵国二王子费心，家父身体很好。”龚若清巧妙地挣脱他的手，“在下曾认识一个做鞋匠的，相貌与二王子一般无二，真是缘分。” 大抵是不想再这样继续阴阳下去，赵司正直接摊开来说：“龚若清，你骗我。” 龚若清也没有再装：“你又何尝不是骗我？” 眼下不是好时机，但已经确认是一个人，赵司正只出言威胁：“来日方长，咱们的账以后再算。” 龚若清将他推了出去：“我等着。” 封焱正居高临下看着被捆成粽子的人，这人就是赵司正身边的侍从。 侍从脸上带着懊恼，以为是刺杀的人与之前那样容易，却不想此人身份并不简单，当他即将得手的时候，不知那来的士兵一举将他擒拿。 “请二王子过来，让他看看我为他准备的“礼物”。”封焱说这话时盯着侍从，意思栽明显不过。 赵司正来的时候看到这一情景很快就明白了，但他不能表现任何异常：“皇上，我的侍从是犯了什么罪？” 封焱微微勾起嘴角：“刺杀当朝国师，不止这个罪名大不大啊？” 赵司正怔住，国师是若清，而侍从刺杀的是那晚看到他的人，这就是说那个人是若清。 此时他更多的是庆幸。 “是我自作主张，与二王子无关。”侍从想把赵司正瞥出去。 封焱自然不相信他这番说辞：“你与国师素未相识，为何要刺杀他？” “因为……因为……”侍从看了看他的主子，着急的他说话不经大脑，“因为他辜负了我家二王子的感情！” 赵司正：“……” 封焱没想到普通的问话能问出信息量这么大的话：“什么意思？” “国师与二王子相识数日，两人暗生情愫，有一日国师说要离开一段时日，以十日为期，却迟迟没有归来，让二王子苦苦等候。” 几句话就把赵司正说成了可怜的深情人士。 “国师，他所言为真？”封焱看向帘子后面的人影。 赵司正此时也注意到了，原来他在这里。 龚若清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皇上，他说的是真的。” 封焱支起头：“你们的七七八八的事我不想听，我就想问问二王子，该如何处置你的侍从？” “刺杀酆朝国师，如此不按主子做事的侍从，应当……”赵司正眼神坚定，“处死。” “皇上，二王子，我愿以死谢罪。”在众人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侍从抽出士兵的佩剑，一刀抹了自己脖子。 赵司正脸上没有半分动容，侍从能听赵王的话一次，就有第二次，趁此机会也算解决了他。 “皇上，毕竟是我赵国的人做的事，我深感抱歉。” “二王子道歉的人错了，应该对国师才对。”封焱让人将尸体抬下去，眼下不是和赵国撕破脸的时机，会扰乱他的计划，给他台阶下就是了。 赵司正看向龚若清的眼神意味不明：“国师大人，让你受惊了。” 龚若清撇过脸：“人已经死了，此事就揭过吧。” 封焱在他俩身上瞧出几分猫腻，未置一词。 林琰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封焱的寝殿，一看到人回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活出去迎接：“皇上回来了啊。” 封焱以前觉得偌大的寝殿很空虚，但现在又很饱满。 林琰摆起标准微笑：“皇上肯定饿了，我已经准备好茶点，先吃一点垫垫肚子，等会就用膳了。” 封焱感受到他的热情：“小福星，今天很积极嘛？” 林琰意识到这外号是在说自己：“为皇上做事，怎么会不积极呢？” 封焱坐到位子上，抿了口茶水：“朕以为你又去陪那只马了。” 以前亲切的时候叫牛牛 第51章 花灯节 林琰巧妙回答：“因为牛牛是皇上最喜欢的马，我多点关心也是应该的。” 封焱动了动肩膀：“朕的肩膀有点酸。” “我给你捏捏。”林琰立即上手，为他捏肩。 封焱眯了眯眼：“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正常为皇上做事。”林琰按耐不住，“其实偶尔也有点小愿望。” 封焱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过几天就是花灯节，我听宫里的人说想要出宫游玩可以请假，我想我应该跟皇上你……” “不准。”封焱直接打断他的话，让林琰接下来的话憋回肚子里。 林琰蠕动嘴唇：“为什么？” 封焱站了起来，捏住他的下颌：“没朕的允许，你不准离开这里。” 此时林琰强烈感受到这个人格的压迫，只弱弱说一句：“知道了。” 林琰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即使心情差也得伺候封焱。 前来与封焱议事的龚若清注意到他的异常，待谈话结束，当着封焱的面询问：“林琰，你怎么了？” “国师还是不要叫他的本名，不符合规矩。”封焱听到他的称呼有些不太舒服，“他想在花灯节出宫玩耍，朕拒绝了。” “这种小事皇上干嘛拒绝？” 龚若清的问题恰好是林琰想问的。 确实是小事，可封焱不想林琰在他眼皮子底下看不到的地方。 龚若清继续说道：“那我帮他向皇上请愿如何？我也想去看花灯呢。” 封焱眼神顿时锋利无比，那更不可能。 林琰这时候打破僵局：“谢谢国师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和皇…还是算了。” 皇什么？难道林琰是想和他一起，也不早说。 “朕想了想，确实是小事，那便准了。”封焱变脸很快，“朕突然对这个花灯节有了些兴趣，到那日微服出巡瞧瞧。” 龚若清很给他面子给他台阶下：“真的吗？那我们三个人就一起。” 封焱：？ 林琰：“……” 因为白天龚若清的话，封焱气得晚上只吃了半碗饭。 一阵鸟叫声从窗外传来，封焱走过去，熟练地解下它脚上绑的纸条，一眼扫过就将上面的字看完。 各国安插的细作每月都会给他传来消息，方便日后施展他的计划。 这次说的是周国竟然想对他使用美人计，计划送来一个公主前来和亲，以套住他的心。 这愚蠢的计谋简直令他想笑。 龚若清独自在房里喝酒，透过窗台直接可以欣赏到空中的姣姣明月，让他不由忆起与赵司正对饮赏月的场景。 其实他们的相遇算是缘分，他经过山下时正好遇上掉下山崖昏迷的赵司正，顺手把他救了。 那时的他穿的是普通衣裳，他也就没看出他的身份。 想到这，窗外刮起一阵凉风，龚若清放下酒杯：“深夜二王子不请自来，怕是不好吧？” 赵司正已然坐到他对面，兀自为自己斟酒：“怕国师一人喝酒寂寞，特意前来陪伴。” “你在酆朝还要留多久？” “怎么？想赶我走？” 龚若清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管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我还是劝你一句，赵国不要把主意打到酆朝身上。” “我父王想做什么与我无关，因为我知道他的野心无法实现。”赵司正磨挲着杯沿，“我来找你不是说两国之间的事，是来谈我们的事。” 龚若清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烧红：“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赵司正探出半截身子：“比如你跟我回赵国？” “你是在说笑吗？”龚若清承认是有些意动，“我是酆朝的国师，你想让我叛国？” “你可以嫁过来。” 龚若清：“……” “二王子是喝醉了脑子有点不清醒，早点回去休息吧。”他下了逐客令。 赵司正没有强留，临走前还附上一句话：“听说过几日是酆朝的花灯节，我想要邀请国师陪玩。” 林琰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考虑自己的处境，身上的毒是个隐患，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上次给的情报估计赵国并不满意，不然这个月毒发的时候不会没给他送来解药。 他死过这么多回自然不怕这一次，只是担心在死之前封焱没有爱上他。 封焱总算记起他有一匹受伤的爱马了，下朝后就让林琰跟着他去马厩探视。 牛牛看到封焱竟然没有以前的热情，甚至扭头表示有些厌烦。 封焱：？ “几天不见怎么生分了，还是说……你已经认其他人为主？”封焱意有所指。 虽然牛牛情场失意，但面对林琰的接近依旧待见。 “皇上是哪儿的话，你永远是它的主人。” 封焱在牛牛周围绕了半圈，指着它骨折的腿发笑：“这样真的挺丑的。” 牛牛：“……”主仆情分岌岌可危。 回去的路上，想到牛牛的态度，封焱随意提了句：“是不是你在牛牛身边说朕坏话，才让它不喜欢朕了？” 林琰回想了下：“没有，我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我说我不能给它做老婆，因为它没有皇上长得帅。” 封焱脚步一停，回头正好与林琰的视线对上，气氛逐渐不同寻常：“你……算了，回宫。” 至于那牛牛，别说它讨厌自己，他也讨厌它了，竟然妄想林琰做它老婆，瘸一辈子腿算了！ 林琰掰着手指算花灯节的时间，希望借此增进他和封焱的感情。 封焱见他脸上日益增长的期待，也猜到是与花灯节有关，他很自信地认为，林琰不是期待这个节日，而是期待与他一同出行。 他下意识忽略还有龚若清这个存在。 花灯节是晚上开始的，但林琰在这一天白天就开始准备，看到封焱也能夸两句：“皇上今天很精神。” 封焱今天确实很精神，甚至已经穿好微服出巡的衣裳，一袋子银两扔进他怀里：“今晚看上什么，随便买。” 林琰掂了掂，份量还不少。 一辆马车在街道上缓缓前进，外头人声鼎沸，车内却诡异的一般寂静，封焱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原因是车内多出来的两个人。 第52章 放灯许愿 封焱的语气阴不阴，阳不阳：“没想到二王子也对这个节日感兴趣。” 赵司正假装没听出他的不悦：“我说过此行要领略酆朝的风土文化，这个时机正好。” “一直待在车上未免有些无趣，我出去走动走动。”还是龚若清有自知之明，打算为某些人腾出空间。 他掀开帘子时，手腕一紧。 “我和国师一起，方便有人领路。” 赵司正拉着他下来，龚若清立即甩开他的手，到了一些距离：“皇上还在车上，刚才你僭越了。” 赵司正不以为意：“我那死去的侍从不都跟他说了我们暧昧的关系，你这样反倒有些欲盖弥彰。” 龚若清一时无话可说。 车上终于没有碍眼的人了，封焱闻着空气都清新许多。 看着两个人离开，林琰也不由建议：“皇上，我们也出去逛逛？” 其实封焱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看到小福星跃跃欲试的神情，不想浇灭他的热情：“那便走吧。” 他们今天的组合装扮，倒像是世家公子领着小厮出来游玩，引得妙龄女子频频对封焱侧目。 “公子，你今天很帅气逼人，所以那些姑娘都看你。”林琰逮着机会朝他夸赞。 封焱转头，心情不错：“你今天嘴也很甜。” 在经过一处小摊，摊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林琰从中取出一个猪头面具放在脸上比划：“公子，这面具好看吗？” 封焱没有给面子：“林琰，你傻吗？这是猪。” 林琰：“……”猪怎么了，还搞种族歧视？ 封焱也从面具堆里挑了挑，挑中一张兔子面具给他：“这个适合你。” 林琰突然福至心灵，回他一张狐狸面具：“那这个也适合你。” “你是兔子，我是狐狸，难不成……”封焱眸色一暗，“想让我吃了你？” 林琰莫名联想到不和谐的画面，从而引发埋藏在记忆中的稀碎的片段，好像……封焱是真的吃过他一样。 “公子看了这么久，是有心怡的面具了吗？”摊主忍不住插话进来，“今晚买面具，我们还送红绳呢，买一个送一条，买两个送两条。” 封焱问：“什么样的红绳？” “可以是情侣间互相佩戴的红绳啊，寓意和和美美，幸福美满。”摊主自卖自夸，就差把红绳说成月老的。 但足以说的让封焱满意，爽快地付了两张面具的钱，摊主双手把两条红绳给他。 “公子可以给心怡的女……” 然后他就见到那风光霁月的公子拉起 他小厮的手腕，有点笨拙地为他系上红绳。 摊主：？ 封焱终于系好了，把另一条给递出去：“你给我系上。” 林琰拿过却没有立即给他系上：“摊主说是情侣间的。” 摊主立即摆了摆手：“有吗？我说主仆也可以。” 林琰：“……”做人不要不地道。 红绳系好后，封焱左右瞧了瞧，最后小心地藏在袖子里：“没我的允许，不许摘下知道吗？” 林琰老实点头：“知道。” 封焱把买来的狐狸面具戴到脸上，免得老是有色迷心窍的人看他，顺便把兔子面具戴到林琰脸上，也是同样的道理。 林琰偷偷摸着手腕上的红绳，心里隐隐有些触动。 “公子，买盏荷花灯吧，放进水里许愿很灵的。”六七岁的小姑娘挎着篮子挡住两人的去路，笑容甜腻。 林琰以为封焱不会对这个感兴趣，结果他还认真询问小姑娘：“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可以。”在封焱看的时候，小姑娘还顺便介绍，“中间空心的是蜡烛，点上火很好看的。” “买两个。” “祝公子愿望成真。”小姑娘鞠了一躬，又继续寻找下一个顾客。 封焱把买来的荷花灯分给林琰一盏：“去河边放。” 今晚的河边聚集着很多人，也是来放灯的。 林琰蹲下来，将灯慢慢放进水里，学着他人一样双手合十，闭上眼许愿。 希望封焱能快点完成人格合一。 为了让这个愿望更加灵验，他又在心里默念十几遍，念到灯都已经漂远了。 封焱看他许得这么认真，忍不住问：“你许什么？” 林琰站起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封焱轻嗤：“神神叨叨。” 其实不说他也能猜到大概，一定是想早日和他在一起。 他已在万人之上，没有什么愿望，将灯放进水里的时候，只在心里默许： 让林琰所愿成真。 既然他这么想，自己就帮他一把。 两盏荷花灯早已飘进群灯中，分不清是哪个。 “走吧。” 转身时，林琰不小心对上黑暗中蛰伏的熟悉的双眼，心不由一惊，该出现时不出现，偏偏在不适宜的时间出现了。 封焱刻意放慢脚步，让原本一前一后的两人并肩同行，垂落腿侧的手的肌肤摩擦相触。 林琰低头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封焱居高临下凝望他的头顶。 小福星低头害羞了。 直到手被一阵温热包裹，林琰才发觉，愕然抬头。 封焱目不斜视，跟没事人一样：“你这么矮，人又这么多，不牵着走丢了怎么办？” 林琰：“……”说话就说话，何必人身攻击？ 龚若清没有目的性地在街上闲逛，此时他停下脚步：“你为什么跟着我？” 赵司正并不承认这行径：“路这么大，我为什么不能走？” 龚若清点了点头：“前面有个岔口，你走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 “那我走左边。” 等龚若清走左边那条路时，身后依旧跟着人。 当他回头的时候，赵司正欲找借口，被他抢先一步：“算了，随便你。” “两位公子，买荷花灯吗？”卖灯的小姑娘拦到他们面前，热情地推销自己的灯，“可以用来许愿，很灵哦。” 龚若清并不感兴趣：“谢谢，我不需要。” “小姑娘，真的灵吗？”赵司正迈近一步。 “是啊，刚才就有个公子买来两盏，估计这会儿已经河边放完灯了。”小姑娘想到刚才那两人，虽然好像是主仆，但莫名相配得紧。 酆朝好男风的人多的是， 第53章 见风使舵 “给我两个。”赵司正付了银钱。 “好的，祝二位愿望成真。”小姑娘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赵司正将其中一盏递给他：“放河灯吗？” 龚若清退开一步：“我没什么愿望。” “国师修身养性，自然是没什么欲望。”赵司正道，“那陪我放吧。” 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龚若清心下一动，不自觉说了声：“好。” 两人来到河边，赵司正点燃灯芯后把灯放进河里：“我希望，天下太平。” 能和意中人永结同心。 龚若清在一旁提醒：“说出来可能不灵验了。” 赵司正扭头：“那没说出来就会灵验吗？” “……不一定。” 街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林琰看上那香甜的糖葫芦，扯了扯封焱的衣袖：“公子，我能不能买串糖葫芦。” “在这儿等着。”封焱说完便去不远处，亲自给他买，他一定感动极了。 林琰很听他的话，说等着就原地一动不动，突然一阵大力捂住他的嘴，把他拉进涌动的人群中。 封焱捏着两根葫芦串，回头却已然不见那人踪影，他冷静唤出藏在暗处的暗卫：“他呢？” “被人拉走了，已经叫弟兄跟着。” 封焱下了命令：“确保他的安全。” “是。” 林琰被拉到无人的胡同里，看到那人的面容并不感到意外，在他出声之前，自己先发制人：“张虎大人，你总算出现了，我一直想问上次的情报好不好，你也没给个态度，让我之后都不敢再递上情报了。” 张虎：“……”好赖话都让他说了。 “别废话，我这次本来想进宫找你，可酆朝皇宫最近戒备森严了很多，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随即张虎扬起意味深长的笑，“你和酆朝皇上关系还挺亲近的嘛。” 林琰心咯噔一跳：“那是因为皇上对我信任很多。” 张虎说了目的：“王上让你回赵国复命。” 林琰表现平淡：“什么时候？” 张虎回想了下：“王上并未说明。” “那我可不可以多留一段时间？方便获取更多的情报？”林琰打着商量。 张虎想起刚才那两人放灯的情景，林琰似乎真的很被信任，说不定有用。 “那我再给你两个月。”张虎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给他，“里面有两颗，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林琰自然明白，意思就是两个月没回赵国就别想拿到解药了。 他终于把张虎打发走，回去的时候发现封焱还在原地等他，手里拿着糖葫芦。 “公子，我刚才肚子有点痛，就去找茅房了，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林琰用已想好的借口说道。 “嗯。”封焱态度有些冷淡，把两串糖葫芦都给了他，“回去吧。” 林琰跟上封焱的步伐：“不等国师他们了吗？” “会有人来接他们。” 车内一片安静，相比之前，这会儿林琰感到一阵压抑，他感觉到封焱好像生气了，却不知道生气的原因。 难道是他一声不吭跑去上茅房？ 封焱盯着门帘，极力不把目光放到林琰身上。 回想当时他看到回来的面色凝重的暗卫，以为林琰出了什么事：“他受伤了？” 暗卫欲言又止，还是全盘脱出他看到的以及听到的，最后：“林公公是赵国的细作。” 封焱差点捏断手里的竹签，他想了千万种林琰的下场，却在他回来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 这段时间以来，林琰并没有做背叛他的事不是吗？ 但这件事他需要时间消化，所以他的态度相对冷淡些。 “明日起，你去承安殿做洒扫工作吧，不用贴身伺候了。”回宫不久，他直接对林琰下了一道命令。 不在他眼前晃悠，说不定消化的时间更快。 林琰愣在原地，以为花灯节他俩的感情更近一步，合着是他想多了？ “是。” 他没有问原因，因为没有资格。 封焱见他应的如此爽快，本来差得心情又添上堵。 “…皇上。”林琰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话要说？”果然，他舍不得离开自己。 林琰小心翼翼询问：“我还可以溜马吗？” 封焱：“……” 确认自己还可以溜马，林琰迅速投入到新工作中。 当晚，独自一人在寝殿，且没有人给他念故事的封焱陷入了沉思。 宫里的人很会看碟子下菜，听说皇上身边受宠的林公公被贬去打杂，又是换了一副脸色。 林琰按点去膳房领饭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没有吃的了，这回连馒头也没有，他算是体会到了世态炎凉，只好空手而归。 “林…林公公？” 林琰听到有人叫他，停下脚步。 一个小太监探头探脑地冒出来，把怀里揣着的热馒头塞给他：“我…我看到你没吃饭，怕你肚子饿，就…就把馒头给你。” 林琰看清他的脸：“你是叫小鹿子吗？” 小鹿子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林公公还…还记得我。” 林琰自然记得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第一次碰面，他甚至觉得，与这个说话有点结巴的小太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因为我记性比较好，谢谢你的馒头。” 小鹿子连忙摆手：“不客气不客气，因为……我觉得林公公是好人。” 被颁发好人卡的林琰只好再次道谢。 承安殿是座废弃的冷宫，来往的人很少，林琰一口气干完三个馒头，瞬间全身充满了能量，有了干活的动力。 “膳房的人没有给林公公饭吃。”暗卫照常跟封焱禀告林琰的情况。 封焱在案上批阅奏折，听到他的话后，手顿了顿：“这种小事不必说。” 暗卫了然，转身时一本奏折砸到他的脚边。 “一群见风使舵的东西！”刚刚还淡定的封焱狂怒，“让膳房做好饭菜！” 暗卫：“……” 林琰正在打扫一堆落叶，一声响亮的“皇上驾到”让他立即停了下来，过去迎接。 “皇上万安。” 封焱让人把饭菜在石桌上摆放好：“听说你没吃饭，没朕护着你就遭人奚落了是吗？” 第54章 朕的人 “其实还好……”在封焱阴沉的眼神下，林琰逐渐小声，“我一定是哪里惹皇上不高兴了，所以皇上如何做都没关系。” 封焱心不由一软：“去吃饭吧，朕会交代膳房不为难你。” 林琰没有动，因为他刚吃完三个馒头如今还有饱腹感。 封焱见他没有动作，以为是不敢，在他后背推了一把：“愣着干嘛，去吃。” 林琰干脆直说了：“皇上，我不饿。” 封焱明显不信：“你这是在跟朕赌气？也不用糟蹋自己身体。” 林琰：“……” 他干脆坦白：“我吃了馒头，所以不饿。” 封焱听后更加认为他是在赌气，拉着他坐下：“朕有事要忙，亲自给你送的饭要吃干净。” 林琰庆幸的是这回他人走了没盯着他吃，无语的是他叫人盯着他吃完。 他一撂筷子，那人的眼睛就直逼过来。 他想，他要对封焱送饭的行为产生阴影了。 可能是有了封焱的吩咐，林琰的生活总算没了那些挤兑，不过依旧是在做杂活。 井里挑水的时候，地面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林琰往上一瞧：“国师大人。” 龚若清带着淡淡的笑意：“最近干活累吗？” 林琰摇头：“不累，还能锻炼身体。” “你心态倒是好。”龚若清递上手帕，让他擦擦脸上的汗渍，“皇上没有恶意针对你，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想法。” 林琰擦了擦汗：“我知道。” 龚若清看到他手腕上不经意露出的红绳，想到在封焱那儿也看到过同样一条，目光意味深长。 这两人挺会玩的。 “我要走了。” 林琰一愣：“嗯？” “祭祀已经结束，我又要出去云游四海了，没有要事的话，下个祭祀会回来。” “所以临走前过来跟你道别。” 林琰不由问：“为什么国师你要去云游，国家大事不需要你吗？” “知道你还不懂，所以不要乱说。”龚若清指了指天，“我只负责天象与卜算，还有，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离开后希望你和皇上好好相处。” 赵司正是在龚若清走后才知道消息的，他没想到他会不告而别，或者说告知所有人除了他。 “皇上，我留在酆朝已经有了一段时日，也该启程回赵国了。”赵司正前来找封焱辞行，他为了龚若清特意多留了几天，既然他走了，自己也没必要再留下。 封焱应允：“二王子路上小心。” 赵司正走前本来还想打算去找林琰，但想想还是算了，宫内人多耳杂，被看到不好解释。 已经有些天没有林琰在身边伺候，封焱以为自己很快会习惯，没想到心情会更加烦乱。 他觉得林琰也会这样，所以找了个由头假意与他碰到，却看到他与一名小太监相谈正欢。 “林公公，你给我的那些吃的很好吃。”小鹿子原来不是真的结巴，是紧张的时候才会，因为渐渐知道林琰很好说话，所以也就没有紧张感。 “那我以后多给你带些。” 林琰看到前面的封焱时停了下来：“皇上。” 相比之下，小鹿子十分惊慌失措，第一次见到圣颜吓得他直接跪下请安：“皇…皇上吉祥。” 封焱不出声，他就不敢站起来。 林琰也察觉到封焱身上散发的敌意，分散他的注意力：“皇上有什么吩咐？” “你退下。”封焱说的是小鹿子。 “是…是。”小鹿子埋头火速离去。 封焱眉眼蒙上一层冷意，果然林琰没待在他身边，就会乱勾引人，越想越气的他理直气壮逼问：“他是谁？” “一个胆小的小太监，人挺善良的。” 封焱胸口感到闷痛，因为林琰竟然用了两个形容词：“你跟他关系很好？” 林琰坦诚告知：“没有，才认识几天。” 封焱气顺了不少：“现在开始继续留在朕身边伺候吧。” 这几天想了想，他还是等着林琰对他坦白的那一天，如果他没有做背叛他的事，他会当作一切都不知道。 林琰垂着眸子，良久才说话：“在皇上眼中，我是不是那种挥之即去挥之即来的人？” 封焱抿唇，伸手抬起他的下颚：“林琰，你记住，你在朕身边归类于一种人。” “那就是朕的人。” 夜里林琰在被窝里身子卷成麻花，最后探出头，拍了拍扑红的脸，封焱讲的土味情话一直萦绕在他耳侧，让他心砰砰跳个不停。 封焱回到养心殿准备批阅奏折，刚踏进一步，被里面干净到反光的一切惊住，倒退回来抬头看了看牌匾，才确定没走错地方。 林琰在挨个擦拭瓷器，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转身喊一句：“皇上回来了。” 封焱看了看他的脸：“你眼底的青黑怎么这么重？” 还不是他昨天的话，让林琰半夜迟迟睡不着，天还没亮就开始在养心殿打扫，企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想到能回到皇上身边做事，高兴地睡不着觉。” 封焱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去小榻上小睡一会儿。” 林琰听话的爬上塌，闭眼不久就睡了过去。 封焱在处理公务，一抬头就能看到榻上熟睡的人，他从架子上扯下外袍，将它盖到林琰身上。 冰凉的指尖细细描绘他熟睡的眉眼，这个人怎么这么正好长在他心上呢？ 林琰被一股饭香味弄醒的，他睁眼就看到封焱桌子挨着他用饭，他就说香味怎么这么浓。 封焱很快察觉到：“醒了？” “我好像睡得有点晚。”林琰看了眼窗外，何止是晚，是直接从白天睡到黑夜。 “朕让膳房给你熬了点鸡汤，过来喝吧。”封焱替他盛了一碗，调侃了句，“朕差点以为你一睡不醒呢。” 林琰下榻站着喝那碗鸡汤，封焱却把他拉到身旁坐下，鸡汤喝完一碗就给他盛一碗，好像热衷于此。 “皇上，喝不下了。”林琰擦了擦唇边的油渍。 “你这么瘦应该多补补，朕让膳房明天起每天给你做一碗补汤。” 林琰：“……”他好像回到了上一个封焱养胖的恐惧感中。 第55章 耳朵红了 封焱似乎早就用完膳了，在林琰喝不下鸡汤的时候，就命人把菜撤了下去。 “朕的桌案有点乱，你去整理整理。”说罢封焱到一边坐下看书。 林琰觉得桌案挺整洁的，但封焱说乱就是乱，所以他打算大概做做样子，左边拿起图纸，是酆朝兵力部署样图，右边拿起本子，上面标明是将领分配名单。 林琰：“……” 他回头看了封焱一眼，发现他正专心地翻阅书页。 应该是他想多了。 其实封焱一直暗中观察林琰的举动，他特意把这些机密文件放在桌面，为的就是想看他有何动作。 如他所想，林琰确实多看了几眼，之后呢？之后会不会趁他不注意窃取？ “皇上，整理好了。”林琰实则对这些机密文件没有多大兴趣，“今晚还要我念故事吗？” 封焱想也不想：“要！” 周国的使臣派来信笺，说不日便抵达酆朝，且他们此行还精心准备好了一个礼物，将诚心献给皇上。 封焱嗤之以鼻，信笺直接丢进燃火的炉子里：“琰琰，朕有些不高兴。” 不知从何时起，私下无人的时候封焱会这么叫林琰。 林琰很配合询问：“皇上为什么不高兴？” “周国送来礼物朕知道是什么。”封焱脸上透出一分不耐烦，“是一位公主。” 周国竟真的用这种蠢办法，那他便拿他们第一个开刀。 林琰瞬间了然，却故作天真地问：“为什么把公主当礼物？” 封焱扬起唇，眼里却无半分笑意：“不吃醋不说，还故意装傻？朕可要生气了。” 林琰正了正神色：“那皇上会如何处理？” 人未到就知晓送来的礼物是什么，看来封焱渗入各国的势力颇深，有了上一次教训，这回他猛然警醒，得防止封焱再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封焱不以为意：“他们到了再说。” 周国带来的这位公主确实很美，虽然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也能瞧出是位大美人，那双盈盈似秋水的眸勾人心魄，让人看一眼便为之动容。 “为表达两国交好的情谊，我大周国特意送来最受宠爱以及貌美无双的小公主前来和亲，希望皇上能够满意。” 使臣把自家的公主夸成仙女下凡，让人抬上一箱又一箱的朝贡。 “使臣和公主舟车劳顿，朕命人给你们安排住处歇息。”封焱确实看了那公主一眼，目光如同看冰冷的死物。 事情没有往预料中的发展，使臣有些急切：“皇上对我们公主可满意？” “朕满不满意不重要，我朝王公贵族一定会满意。”封焱的话很明显，他不接受这个“礼物”，还要把这个“礼物”传给他人。 “皇上……” “使臣大人还有话要说吗？”封焱打断了他，压迫感扑面而来，“可要想好再说。” “……在下是想说皇上随意安置我们便可。”使臣两股战战，突然怀疑自己计划成功实施的可能性。 林琰此刻就站在封焱身后，看到公主时确实有一瞬间惊艳，下意识看封焱是如何神色，却正好对上含笑的眼睛。 封焱没笑出声算不错了，小福星是在担心他被美色所迷吗？这么紧张。 他以为林琰后面会找机会问他对那公主印象如何，结果愣是没憋出一句话。 “今天那位公主……”他决定先起个开头。 果然，林琰回应了：“如何？” “容貌不及你半分好看。” 林琰低下头，微红的耳垂出卖了他的心情。 封焱毫不留情戳破：“你耳朵红了。” “没有。” “红了。” “没有。” 封焱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突然想起很久没有去看牛牛了，我现在去看它伤势如何了。”林琰一路小跑出去，任凭封焱在后面叫他也未停住。 牛牛半眯着眼面无表情地嚼草，美人终于来看它，它第一时间就是高兴，但这份高兴逐渐变成了冷静。 因为美人不说话撑着下巴坐在地上看着它傻笑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以前它还会觉得是被它帅气的外表迷住了，现在它只觉得跟它的主人脱不了干系。 “牛牛，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帅。” 牛牛：“……”呵，男人。 林琰突然扭捏：“我……我还想给你洗个澡。” 牛牛：“……” 它只是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马儿，没有拒绝的权力，林琰已经提着水桶朝它走来。 “林公公，林公公，你果然在这儿呢！” 林琰听到有人叫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第56章 酒里的秘密 “今晚有周国的接风宴，皇上让你回去帮忙。” “哦，好。”林琰应了句，“牛牛，那我改天给你洗澡。” “……”正暗中庆幸的牛牛心又一下子跌到谷底。 林琰火速去找封焱。 他就搞不懂了，上次赵国的人来都没有办接风宴，周国来就办了，搁这儿搞特殊待遇呢？ 或许是脸上的表情太明显，封焱大方为他解惑：“是二王子不愿意铺张拒绝了，这么想来，还是赵国懂事些。” 林琰：“……” 歌舞升平，乐声悠扬，或许是上一次的刺杀，这回封焱周围多了几名孔武有力的侍卫。 林琰一边为封焱斟酒布菜，一边欣赏歌舞表演，舞跳的真不错，可别突然出来一把剑。 他偶然瞥到下方坐着的公主，就像一个安静的洋娃娃，从始至终他都没听到他开口说一句话。 反倒是她身边的使臣一个劲找封焱谈话，敬酒。 “皇上，不要喝多了。”看封焱一杯接着一杯，他忍不住提醒。 “没事，朕酒量好得很。”肌肤相触间，封焱很自然地摸了他一遍手背，“还挺嫩。” 林琰：“……”这是到底醉了吧！ 封焱抖了抖酒壶，里面已空荡荡：“去重新拿一壶酒来。” 林琰只好下去拿。 “请问酒备好了吗？” 他刚来膳房门口问了一声，结果把里头的小太监惊了一下。 “啊…林公公，好了好了。”小太监把酒放到托盘上递了出去。 林琰不由怀疑自己有那么吓人吗，只是说了一句就把人吓得不轻。 小太监看到林琰走后，抹了抹额上的细汗，心始终跳个不停。 “拿个酒都要这么久，说了你腿短还不信。”看到林琰回来，封焱调侃了句。 “那是路程远。”林琰把空了的酒杯满上。 封焱把酒杯递到唇边时顿住，垂眸敛下暗光，使臣那边与人谈笑风生，似乎没有注意这里。 他轻轻抿下一小口，接着干脆一饮而尽。 “皇上，在下再敬您一杯。”使臣举起酒杯。 封焱手支着脑袋，双眼有些迷离：“朕有些喝多了，就让朕的贴身太监代为喝一杯。” 使臣目光看向林琰，眼中藏着几分轻蔑：“皇上莫不是看不起在下，他一个奴才……” “那也是朕最宠爱的奴才，心中份量可不低。”封焱语气冰凉，让使臣一时不敢多说。 “皇上，我不会喝酒。”林琰小声说。 他不是不会喝，是对酒有阴影了。 “没事，就喝一杯。”封焱拿过酒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 林琰只好接过，对脸如菜色的使臣隔空敬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 当封焱看到林琰喉咙滚动就知道他把酒喝进肚子里了，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宴会结束后，封焱回到寝殿准备休息，林琰为他脱下外袍：“皇上可要沐浴？” “不用，有些多余。”封焱坐到床上，“今晚不必给我念故事了，回去睡吧。” “是。” 林琰回到房中后，身体有一些燥热，他不以为意，扯了扯衣领就盖上被子睡觉。 才过去多久，他就被热醒了，直接踢掉身上的被子，真是奇怪的很，他就喝了一杯，脑子怎么就开始发晕。 此时他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立即出声：“是谁？” 古代房门这么容易撬吗？他分明锁门了。 看到来人后，又愣住：“皇上？” 他不是睡了吗，半夜来他房中闹鬼呢！ 面前的封焱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样，一双充斥着侵略性的眸子让林琰缩了缩身子，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盯上的猎物。 封焱一步步走近：“朕突然想来看看你，怎么？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这么蹩脚的理由林琰能信就怪了：“没有，我好的很，皇上离开吧，我要睡觉了。” 封焱不仅没有离去，反而坐到他床边，下巴无力地靠在他肩膀上：“琰琰，我有点热。” 林琰：“……”你热我也热，怎么这么巧两个都热？ “是不是那杯酒……？”他脑子灵光一闪，传说中的剧情竟然被他碰到了，“我去叫太医。” 刚刚起身，手腕被攥住用力往后一拉，林琰一下跌到床上。 只听封焱咬牙发出的声音：“周国的人竟如此大胆，琰琰，你帮帮我好不好？” 林琰：“……”都自称“我”了，看来是不清醒了。 他明白他要的是哪种帮，但他不能帮，帮了假太监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犹豫间，封焱已经将他脱的只剩里衣，自己的也没闲下来，已经脱完上半身。 第57章 他得到了他 牛牛原本睡得好好的，却被隔壁闹出的动静给吵醒了，它当场就想愤怒地骂马，可一看两只马的动作，立即羞涩地撇过头。 这都是什么啊，又不是发情期，竟然半夜还乱搞。 它撞了撞柱子，示意它们小声点，吵到单身马了。 它俩确实听到了，结果只看了它一眼继续埋头苦干，声音还越来越激昂。 牛牛：“……” 林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仅脑袋疼，浑身都疼，嗓子十分干哑，一杯开水递到他唇边，他想也不想就喝了，还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磁性的声线响起。 林琰赫然抬头，眼前的封焱只穿着一层单衣，领口大开，长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散发慵懒的气息。 再看看自己，同样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好像是被大力拉扯过一样，他脑子里的一根弦瞬间崩断了，来回指着自己和封焱。 “你……我……” “是的，我们睡了。”封焱眼中蒙上一层懊悔，“本来周国是想算计朕，没想到你也喝了那杯有问题的酒，就这样阴差阳错，是朕大意了。” 看到封焱的神情，林琰变得小心翼翼：“皇上是很后悔跟我睡了吗？” 封焱：“……” “朕是觉得欺负了你，让你受委屈了。”封焱执起他的手，“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个名分的。” 林琰心里紧张害怕互相交错：“皇……皇上有没有发现什么？” “你是说你的……？”封焱往他下半身看去。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林琰不顾腿软当即就在床上跪了：“皇上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他大抵是第一个被睡还得跪着求饶命的人！ “你怕什么啊？”没有意料中的狂风暴雨，封焱反而笑了声，“宫里时常有浑水摸鱼的人，买通净事房是常有的事。” 没想到还替他找理由，林琰一个劲应答：“对对对。” “你先休息，朕准你几天假。”封焱刚跨出房门，脸上的笑意扩大，手上似乎还残留昨晚细腻的触感。 “皇上。”太监找过来似乎有要事相告。 封焱打断了他：“那边说，别打扰他休息。” “是。” 林琰把脸埋进被窝中，脑海不仅仅是昨晚的激烈，还有某个山洞内的场景，他好像，可能跟上一个封焱也睡过了。 他终于调整好心情走出房门，不慎听到路过的宫女的谈话。 “听说了吗，周国那位公主昨晚暴毙了……” 林琰惊了，怎么这么巧也是在昨晚？ “你们是说公主死了？是什么原因？” 他半路拦下宫女。 “原来是林公公，详细的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周国的使臣把公主的死赖在皇上身上，正向皇上发难呢。” 封焱是在晚上来找林琰的，来时眉眼间有几分疲惫，看得林琰心软了软，为他沏好一杯热茶。 “是因为周国的事烦恼吗？” 封焱捏了捏鼻梁：“他家公主死在朕这里关朕何事？那杯酒为的就是设计朕和他家……怎么死的估计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林琰再次问道：“那皇上是如何解决的？” “他们明白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敢轻易放肆，当天就整好队伍走了，表面依旧友好，但实际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封焱也毫不顾忌说给他听。 林琰皱了皱眉：“那皇上为什么还放他们离去？” “凡是讲和不讲武，朕不想最先撕破脸。” 林琰：“……” 是玄幻了吗？这个偏执人格的封焱会如此善良？如果是假的，演技未免也太过高超。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封焱把人拉进怀里，“一切交给朕就好。” 林琰脸贴在他胸膛上，还有些不习惯这样亲密触碰。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封焱脸上哪有半分疲惫，只有愉悦满足。 周国打什么主意他都一清二楚，设计让灌毒的公主与他交合暴毙而亡，就算不成功，这个公主也活不久了，死在他宫里，也就让周国有了发兵的理由。 同样的，他也有了征伐的条件。 亏得他早些年传出的百毒不侵的体质，太过真实，以至于他们用毒不行，改在春药上。 不过他也得感谢他们的蠢脑子，让他得到了他。 由于抱得有些久，林琰脖子有点酸：“你抱好了吗？” 封焱总算放开他：“怎么？是不舒服？” “啊…还行。”抱也抱过了，睡也睡过了，林琰觉得这是问问题的好时机，“皇上，我问你一个问题。” 封焱点头：“行，你问。” 林琰睁着一双大眼睛：“你爱我吗？” 封焱顿了两秒，脑子一瞬空白，随即溢出笑容：“爱。” 林琰：！ 五分钟过去了，周围一切都没有变化，封焱头上的偏执还稳稳定在他头上。 林琰心里“呸”了口，去他的死渣男，说好的真心呢？ 第58章 御驾亲征 “那你呢，你爱朕吗？”封焱反问。 这一下把林琰问住了，摸了摸后脖子：“爱……爱吧。” 两个大男人在屋子里互相问爱不爱的问题真的是…… 看到林琰的犹豫，封焱眸光一下暗沉下来：“那就好，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从自己身边夺走。 林琰为了让他顺心，跟着附和：“对！永远在一起！” 两人各怀心思，却又能亲密无间的抱在一起。 周国确实如封焱所说只做表面功夫，几乎是一回去就发来战帖，理由很简单，指控酆朝残害他们公主，不给个说法他们就要出兵讨伐。 要个说法无非是割让城池，封焱能同意就怪了，直接下令备好兵力，准备迎战，还里里外里透露着，赢了最好，灭了周国更好。 如果是以多胜少，胜利完全属于酆朝这边，可出人意料的是，首战周国赢了，并成功攻下一座城池。 战报传来的时候，封焱并不感到意外，经细作打探，周国之所以敢挑衅，是他们获得了一位智勇双全的将军，听说战无不胜，收了周边诸多部落。 林琰也听说前线吃了败仗，担心封焱心情会不好，特意在厨房做了栗子糕给他送了过去。 “皇上，我做了栗子糕，你要尝尝吗？” “你亲自做的？”这里没有旁人，封焱毫不顾忌将他拉到自己腿上，脸凑得极近，“那朕可要好好尝尝。” 林琰捏起一块塞进他嘴里：“尝。” 封焱：“……” 他抹去嘴角的残渣：“嗯，很好吃。” 见封焱心情还不赖，林琰觉得倒是白担心了。 “朕准备御驾亲征。”封焱突然道。 林琰想也不想说出没过脑子的话：“就你？” 封焱：？ 林琰差点咬掉自己舌头：“啊…我是说战场太危险了，皇上还是考虑一下。” 封焱捏了捏他的脸：“朕少年时期就驰骋疆场，这对朕来说没什么，还有那个牛牛，是朕的专属战马。” 林琰想到牛牛那样，难怪那么魁梧，“那我要跟着一起去吗？” “不行。”封焱当场拒绝，“战场太危险了，你去不合适。” 林琰：“……” “皇上身边没人照顾，我会不放心。” “在皇宫你也不怎么照顾朕。” 林琰噎住，好像确实这样，日常活动基本是溜马打扫。 但还是想争取一下：“皇上，看着我的眼睛，我是很认真，很想跟你去，况且我就待在营帐很安全的。” 他虽然不能做什么，但还是不放心封焱亲自去。 封焱听到后半句，顿时恍然大悟：“朕明白你的意思了。” 林琰：？ 封焱到最后同意了，但前提是林琰不许轻易出营帐，更不许与士兵攀谈。 他原本就是想让林琰一直待在他身边，离开不知多久又怎会让他独自待在皇宫，到底是安全放在了首位，可林琰只一句就让他丢盔卸甲。 出征那天，三军整装待发，牛牛被安上坚硬的盔甲，站在封焱旁边，眼神不再是清澈的愚蠢，而是坚毅。 “牛牛，你今天好帅。”林琰偷偷在它耳边夸赞。 牛牛眨了眨眼，心里美得不行。 “在朕身边，不要乱走。” 这句话封焱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林琰也是不厌其烦地点头。 经过了三四天的路程，到了兵部驻扎地，此时他们又与周国刚打完一场仗，仍然败北，军中气势隐隐有些低迷。 封焱的到来让他们总算恢复了点志气，而林琰则在营帐中收拾行囊，整理杂物。 刚弄好，与将们谈完的封焱就回来了。 “皇上，我的营帐安排在哪儿？” 封焱理所当然道：“这里。” 林琰皱了皱眉：“皇上别说笑，这会惹来议论。” “你是朕的贴身太监，同住一个营帐有什么不妥？”封焱解开外衣，“一路有点累了，一起睡觉吧。” 林琰为他脱下剩下的衣服：“皇上不要沐浴吗？” “这是在边疆，不用这么麻烦。”封焱勾了勾唇，“况且朕要的可不是这样的伺候……” 林琰已经抱着床褥在地上打好地铺，“那我睡地上。” 虽然早已做过最亲密的事，但那都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再同睡一张床怕是会睡不着。 封焱没多说什么竟然同意了，还热心提醒：“这里夜里会有些冷，可别着凉了。” “知道了。” 第59章 等朕回来 封焱没说错，晚上温度骤降，加上地板太硬，林琰辗转反侧始终没睡着，偷偷看了床上一眼，封焱已经睡过去了，还睡得十分香甜。 勉强陷入浅眠，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将他抱起，随即一阵温暖包裹，他喟叹一声，总算舒服地睡了。 早上醒来的林琰不由反思，他是怎么睡到床上，还拱进封焱怀里的，思索间，脸颊被亲了一口，封焱也已醒来。 “昨晚睡得好吗？” “是皇上把我抱到床上的吗？” “不然呢，鬼给你抬得吗？”封焱手指把玩他的发丝，“你半夜的动静吵到朕眼睛了。” 林琰：“……” 封焱早早去了集中营，与大家拟定作战计划，自身散发的帝王之气足以让在场人都信服。 “这是什么？”林琰接过封焱手中的东西，反复查看。 “牛牛的哨子，在一定距离，只要吹响了，牛牛就能找到你的方位。”封焱帮他系在脖子上，“朕就要领兵出征，放心不下你一人，要是出了危险牛牛可以带你跑。” “牛牛不跟随你吗？我在营帐出不了什么事的。” “凡事都有个万一。”封焱绝对不允许意外出现，“牛牛朕带来主要是保护你，收着，等朕回来。” “嗯，皇上，你一定要打赢。”林琰为他加油打气。 “报！”士兵在营帐外停留，“周兵突然发起进攻，势如破竹，请皇上赶紧定夺。” 林琰将封焱送出营帐，目送他离去。 两军交锋，尘土飞扬，兵器碰撞声，厮杀声不绝于耳，当封焱再将敌方的将领挑落马下，周兵隐隐慌了阵脚。 “焱帝，果然名不虚传！” 传言周国得到的那名猛将来到封焱面前，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封焱的回应是回他一枪，战场上谁还跟他谈天说地。 周将军险险躲开，收起了玩笑之意：“我看今日得灭了焱帝的威风，才能有谈话之空。” 封焱不屑：“尔等，不配。” 周将军藏着怒火，他这般与封焱周旋，却迟迟没有等到士兵成功的信号。 “你在等什么？”打斗期间，封焱难得主动开口，“是在等陷阱成功的信号吗？” 周将军心陡然一沉。 这里地势崎岖蜿蜒，是设陷阱的好条件，周兵主动出击且暗中两人引到这里，封焱怎么可能没想其中一二。 早就在出发前，就派出一支队伍悄无声息把看守陷阱的周兵给灭了。 就听到周将军咬牙切齿的声音：“倒是我大意了。” “但你以为你赢了吗？你身边那个林公公跟你关系不一般吧。” 这话如碰到封焱逆鳞，他毫不犹豫对他砍下一刀。 但他越这样，周将军越兴奋：“你以为我没有二手准备吗？我的人早就潜入营地内部把他抓了，现在人还吊在悬崖上。” 封焱不完全相信他的话，可要是万一……他不能也不敢在林琰身上堵，不愿意让他出现丝毫意外。 即使对方很可能说得是假话，他还是害怕了。 “不信的话随我来，你一人来。”周将军骑马离去，似乎笃定封焱会追上来。 封焱让副将领军，现在这个局面胜利倾向酆朝，自己独自驾马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崖边，封焱看到崖边一棵枯树的树枝上吊着一人，头上套着麻袋，身影和林琰很相似。 周将军在一边威胁：“你退兵，并割让三座城池，我就放了他。” “那你还是别放了。”封焱把心放回肚子里，“一个冒牌货，真当朕认不得？” 林琰上上下下被他摸了个遍，连根头发丝他都认得。 今天不知道是多少次在封焱身上栽了跟头，周将军面目有些狰狞，暗暗打了个手势。 车轱辘声传来，封焱回头就看到一匹受惊的马正拉着一辆马车朝他直冲而来。 他堪堪用双手抵挡，离悬崖一点点距离时才停下。 而此时周将军拉起弓箭，对着封焱的肩膀射出一箭：“焱帝，去死吧。” 一人一马一车一同掉下悬崖。 封焱坠落悬崖已死的消息由周兵散布出来，让刚赢的酆朝士兵军心再次动摇。 但林琰第一个就是不信，若封焱死了，这依他存在的精神世界早就崩塌。 “皇上没死。”林琰直接对一众士兵喊出这句话，“国师曾算出皇上有一劫难，会受重伤，但不会伤及生命。” 林琰知道龚若清在酆朝有一定地位，所以把他搬出来更加有可信度。 “真的吗，国师大人有算出这个？” “既然是国师大人算的，那一定不假。” “对，皇上肯定没死。” 第60章 牛牛 看到他们都信了自己的话，林琰松了口气：“现在最主要的是去崖底找皇上。” 心里不断吐槽，这封焱跟悬崖杠上了吗？不止一次掉下去过。 “你一个宦官，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一个士兵不满出声，他们这些打仗的，骨子里就看不起阉人。 林琰也不生气：“这不是指手画脚，是在提建议。” 副将这时候插话：“他说得没错，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皇上。” “周兵一直盯着我们的动向，大规模寻找定会惹来注意，还得提防对方偷袭，只好先派一支精兵队伍去搜寻。” 虽然知道封焱没死，但林琰还是担心他的情况：“我能跟着吗？不会拖累大家的。” 副将想了想：“可以。” 林琰也穿上兵服，跟着队伍一起到崖底，仔细搜寻每个角落。 却遭到埋伏已久的周兵袭击，每支弓箭都被林琰巧妙地避开了，他躲在岩石身后，周兵未曾发现他。 这该死的运气，祭祀难道真的有福气降临？ 不过其他人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几乎全军覆没，林琰在周兵走后仍旧没有离开崖底，继续寻找封焱。 天渐渐暗了下来，到了晚上更加不易寻找，林琰只得加快速度。 终于，他在一块空地上找到了昏迷的封焱，他身下有一匹死马垫背，难怪没摔死。 “皇上？”林琰过去试图把他叫醒，但失败了。 他只好拉起封焱的双手绕过自己脖子，将他背起，重量不轻，他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重。 林琰一步步艰难地背着封焱行走，每一脚都极为沉重，他打算等走出崖底再叫牛牛，不然这里地势陡峭，它不能行动。 “快看，这里有人！” 不知走了多久，后面传来声音，林琰往后一看，以为是援军，结果那些士兵穿的是周国的服装。 “这两个好像是酆朝的，快抓住他们！” 林琰不知哪来爆发的神力，背起封焱三步并作两步猛跑，看得周兵瞠目结舌。 “娘的，这人背着人怎么跑这么快！” 人甩开了，也跑出了崖底，林琰直接脱力扑倒地上，双腿不听使唤地打哆嗦，喘着气捏起哨子一吹。 牛牛很快哒哒着马蹄出现了。 林琰把封焱拖到它背上拴好：“牛牛，带他回去，我去引开追兵。” 牛牛不太愿意，咬住他的领子，希望一起走。 林琰没时间跟它废话，直接一脚踹了他的屁股。 牛牛立即往前飞奔，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它的屁股！ “在那里，快追！” 林琰往封焱相反方向跑，靠着这里的地势优势好几次成功把他们甩开，夜幕降临，他好像总算把这些人甩开了，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息。 顺便捏捏他酸疼的腿。 眼下他准备趁着夜色回营地，不容易被发现。 又有声音传来，林琰提高警惕，往石头后面看去，正好对上一张马脸。 “牛牛？” 林琰下意识往它背上看去，真怕它驼着封焱跟着他跑路。 幸好没有，看样子已经把他送回去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 牛牛往他身上拱了拱，林琰瞬间明白它的意思，是靠气味。 “你好厉害。” 牛牛得意地甩了甩头，示意他上来。 林琰艰难地爬到它背上，却一下被它甩了下来。 “牛牛你……” 下一秒牛牛就在他眼前跪下，林琰也得以看到它背后插得几支箭。 追兵来了，并朝他开弓，牛牛比他灵敏，所以才将他甩下。 “牛牛，我带你回去治伤。”林琰抱住它的脖子，不顾自己正身处险境。 牛牛微睁着喘着气，它知道这次伤再也不能治好了，身为主人的战马，有义务保护他的配偶，况且林琰还是它最喜欢的大美人。 它舔了舔他的脸，大美人哭了它很难受，可惜不能再摘一朵花安慰他了。 牛牛死了，死在林琰怀里，林琰轻轻把它放到地上，为它拔掉身上所有的箭，自己双手沾满了它的血。 追兵已将他团团围住，脸上尽是肃杀之意。 “是要杀还是留？” “周将军给我们看过一副画像，并说遇到此人立即擒获，他与画像长得一样，应该是那人。” 当手刚碰到林琰身上，他抬起微红的眼睛，沉声道：“别碰我！” 突如其来的气势，把追兵愣住两三秒。 第61章 班师回朝 “林琰，你怎么被欺负了？看来你还是需要我保护你。” 林琰脑子里响起一道声音，傲娇又欠揍的语气很熟悉，同时，他被一阵温暖包裹，像是被人环抱住一样。 瞬间让他身体的疲累一扫而空，浑身充满了力量。 “去吧，把这些渣渣碾碎，不要丢我的脸哦。” 他消失了，林琰慢慢站了起来，追兵明显感到他此时有些不同，特别是他刚才身上突然冒出金光，他们差点以为神仙下凡。 脚步不由往后退。 “愣…愣着干嘛？给我上啊。” 追兵又一鼓作气，刀剑齐齐向林琰挥去。 林琰只是轻轻一抬手，顷刻间把他们秒成渣，趴在地上死的透透的了。 他重新回到牛牛尸身旁边，下一刻晕倒在它身旁。 恍然间，林琰好像做了个梦，一阵马蹄声传来，他转头就看到在广阔土地上恣意奔跑的马儿，他冲过去唤了一声：“牛牛？” 牛牛在他面前停下，张嘴竟然能口吐人言：“大美人，我要走了，希望你以后照顾好我主人。” 林琰急着问：“你要去哪儿？” “你和我主人一定要幸福哦。” 牛牛的身影如烟尘一般逐渐消散，林琰用手想要抓住，却抓了个空。 “牛牛！”林琰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惊扰了守在他床边的封焱。 “琰琰，你总算醒了。”封焱身上还绑着绷带，眼下一片青黑，看样子是没休息好。 “皇上？”林琰看清周围一切，原来他回到了营地，“你伤怎么样，有没有事？” 封焱回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朕要是有事还能守在你床边吗？” 林琰上上下下检查他一番，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事：“牛牛它……” “朕已经命人将它火化了，装进坛子里，一起回到故乡。”封焱眼里流露出一丝悲伤，毕竟是他早年一起打拼过的战马，后来还好吃好喝地养着它，感情不比林琰来的少。 “朕会封它为酆朝第一战马，琰琰，你不要太难过。”封焱当时没有在场，是醒来后命人去找林琰，等人到的时候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和马，他得知后，也大概猜测了经过。 牛牛骨子里的血性一定会保护它认定的人。 林琰让封焱养伤休息，从那么高悬崖摔下来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 自己身体没多少大碍，他出去在营地附近的花丛里摘了开得最漂亮的一朵花，拿回来放到牛牛的骨灰坛边。 即使封焱现在行动不便，不能上战场，但他在幕后指挥，依旧把周兵打得连连败退，丢失的城池成功收复。 不久，周国便递来投降书，希望与酆朝谈和。 封焱一眼没看就抬手将它撕了，对着林琰温柔道：“他们害死了牛牛，朕会替它报仇。” 话虽这么说，但林琰还是觉得怪怪的。 由于封焱不肯谈和，战争继续持续着，最后以周国被灭为收场。 一个国家，就在林琰面前，被灭了？ 封焱看出林琰的不自然，在一旁解释：“琰琰，是周国先挑起的事端，战争中多少酆朝士兵折损，牛牛也被害死，你也受到波及，所以周国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林琰被他揽进怀里，脑子有点乱。 封焱下巴抵在他头上，他说的也没错，要不是周国的野心太大，怎么可能会按他计划中的走。 战争结束后，封焱准备班师回朝，林琰坐在马车中，觉得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按照拟定好的脚步来走。 封焱身为帝王，难道真的没有一点野心？周国的灭亡，他的领土又扩大了一点，要他是皇上，指不定要乐死。 在林琰面前沉着冷静的封焱没想到会因为他表现得没有太高兴而被怀疑。 不过林琰很快没有时间在封焱身上多想了，等回到皇宫后，他离两月之期不远了，身上最后一颗药丸已经用完，要想继续在封焱身边留着，他必须回一趟赵国。 牛牛的骨灰他没有葬在皇宫，而是在宫外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希望它还能继续尽情奔跑。 虽然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林琰认为牛牛是真实存在过的。 封焱也陪着一起来了，还带上牛牛生前最爱吃的食物。 两人待到临近天黑才离开。 林琰当晚就在屋子里收拾细软，因为不知道到赵国要多久，所以他最好提前出发。 正忙着，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第62章 掉坑 一开门便看到抱着枕头的封焱，林琰赶紧探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免得让人发现封焱这不雅的形象。 发现没有，又将封焱拉了进来，把门关好。 封焱全程看着林琰的举动，等他忙完才提了句：“你这样，我们像不像偷情？” 林琰：“……” “皇上来干嘛？” 封焱兀自把枕头放到他床上：“自然是找你睡觉。” 林琰很显然是想歪了：“皇上，这并不好……” 封焱脱了外衣，躺进里侧，拍了拍床边的位置：“过来睡觉。” 林琰：“……”是他想多了，但封焱搞这么暧昧做什么？ 他爬上床，躺到他身边。 封焱随意说起一件，但足以震惊世人的事：“琰琰，朕封你为皇后好不好？” 林琰：！ “皇上不要说笑，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太监的身份，别说皇后了，就连普通的嫔妃朝臣都有可能撞柱抗议。 “为什么不可能？”封焱似乎没想过这一层，目光无意略过角落里的一小包袱。 林琰给了个理由：“王公大臣不可能会同意。” “那就把反对的都杀了。” 封焱的语气太过认真，让林琰明白他并不是在说笑。 “好困啊，睡觉吧。”林琰打算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封焱把他搂了过来：“行，那就睡。” 林琰再次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无一人，残留的温热证明他没有离开多久。 他刚下床，封焱便端了一碗热粥进来：“醒了？那就洗洗吃早膳了。” 林琰看到他的举动：“怎么能让皇上做这琐事？” “朕只做自己爱做的事。”封焱一语双关。 林琰洗漱好后坐下来舀粥，偷偷观察封焱的心情，觉得挺稳定才开口：“皇上，我想回家探亲。” 林琰曾调查过，张虎安插他进来的时候给他安排了个假背景，如今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糊弄住封焱。 “嗯？”封焱看起来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探亲？” “我就是突然想家了，想我的父母。”林琰说到这儿一顿，他真的开始有点想念现实的父母，想着想着就哭了，哭着哭着越觉得封焱不是人。 “……”突如其来的场景让封焱有些不知所措。 “哭什么？”封焱帮他抹泪，“朕同意了，等会儿叫人安排。”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林琰止住哭声，拒绝了封焱的提议，要是让人跟着他怎么回赵国？ “不行。”封焱语气坚定，“路上出什么意外怎么办？朕会不放心，要不是灭了周国后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朕还想和你一块去。” “嗯……好。”林琰不能拒绝太多次，免得引起怀疑，到时候假装走散不就行了。 最后连日期也定好了，封焱还特意给了很多珠宝银两，这样的信任让林琰拿这些东西的时候觉得过于沉重，只能说一声：“我会尽快回来。” 赵国那儿一切未知，林琰也不知道去后能不能顺利脱身。 “路上要小心，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可以带回来分享给朕。” 林琰一个劲地点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封焱的陪伴下出宫，不过他没心思欣赏外面的风景。 眼下他坐在香软的马车内，思考怎样才能在众多护卫中脱身。 渐渐队伍到了郊外，他出声：“停车！” 驾车的马夫停下，掀开帘子：“林公公，怎么了？” “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附近解决下。” 这样的理由看似完美，马夫信了：“需要人跟着吗？”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林琰刚要下车，马夫拦住了他，他心不由一紧，这么快就被是破了吗？ “林公公，你要解手为什么还要拎个包袱？” 林琰：“……”一切都是紧张的锅。 “里面有纸，是我太着急了。”林琰还真的从里面抽出几张纸，然后把包袱放下。 半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没有见到林琰回来，马夫向众人示意，没一会儿消息就传到封焱耳朵里。 “果然，他是想逃跑。”封焱眸光黑沉如墨，声音如淬了冰，“封锁全城，把他给我抓回来。” 从林琰刚开始说回家探亲的时候他就觉得不简单，干脆顺了他的意思试探他想要做什么，没想到他要走，是要回赵国吗？要背叛他们的感情？ 此时，距离林琰掉进大坑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他很好奇那么多人怎么一个也没来找他。 他是想趁机溜走，结果半路掉进大坑里，也不知哪突然冒出的深坑。 第63章 真能跑 “哎哎哎，这里好像有个人！” 林琰抬头向上看，坑外冒出一个头，随着他一声喊，接连冒出几个头围成一圈。 “兄弟！我们拉你上来。” 林琰也是遇到热心肠的人，一根粗绳从上面抛下来，让他爬上去。 不过林琰平时运动量太少，爬了一点就溜了下来，最后只得把绳子绑在自己身上，别人帮他拉出去。 “谢谢大家。”林琰看了他们的装扮，以及他们身后出行的箱子。 “没事，举手之劳。”大胡子看起来是老大的人回话，“小兄弟，没受伤吧？我们车里有药。” “没事没事。”林琰摆手，“你们是要去哪儿？” “哦，我们是镖局的，要去赵国送货。” “那同路啊，能不能捎我一段，我给路费的。”林琰说话有点急，因为怕封焱的人随时会找过来。 “这种小事，用不着给钱，我们免费带上你。”大胡子眦了一口大白牙。 看同意这么爽快，林琰仔细观察这人的脸，确实和善，才暂时放下心：“谢谢，不过钱还是要给的，不然我过意不去。” “那好吧。” 听大胡子说，他们今天就准备出城，尽量少在路上耽搁。 “上头有令，城门关闭，任何人都不得出行。” 到了城门口，墙上贴着一张新告示，以及守兵高声大喊。 “哎？怎么这么正好？我们刚要出城呢。”大胡子烦恼地摸了一把头。 林琰龟缩在车内，不是他自恋，是他真觉得这城门关闭跟他脱不了干系。 这时大胡子已经下来跟守兵打招呼：“小哥，你看能不能通融下，我们是镖局的，赶着送货。” 守兵忽视他递来的银钱：“都说任何人都不行，等开城门的时候再来吧，再废话就告你妨碍公务。” 大胡子一下拉垮了脸，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折返让自己的弟兄找一家客栈先暂住。 “小兄弟，你干嘛蒙着脸？” “咳咳，因为我有点咳嗽，怕传染。”林琰已经看到不远处有人拿着画像寻人，担惊受怕的他赶紧扯来一块布蒙在脸上。 “是这样吗？”大胡子好像有点憨，“要不要去抓点药吃？” 林琰谢绝：“不用不用，老毛病了，喝点水就好。” “这样啊。” “喂，那边的，见过这个人没有？”拿着画像询问的士兵发现他们这队伍，过来询问。 林琰心咯噔一跳，混迹在队伍中，低头不断祈祷。 队伍的人仔细看了看画像：“没见过。” 林琰深受感动，没想到他们这么有义气。 当他抬头看到画像中三大五粗的不知名物体，惊叹这世间竟有这等丑物。 “这是宫里的林公公，皇上亲作的画像，你们要是看到他便来举报，会重重有赏的。” 林琰：“……”这画他是用脚画的吗？ “好的好的。” 士兵很快走了，继续询问下一个人。 “皇上亲自画的啊，那这人肯定犯了滔天大罪。”后面大胡子忍不住八卦了句。 林琰沉默着不说话，听一群人闲聊。 大胡子领着队伍找了一家客栈，两人一间，因为林琰是外来的，怕不喜欢跟他们弟兄睡，贴心地单独给他开了一间房。 因为没法出城，林琰始终无法放下心，就连休息也要和衣躺在床上，方便随时跑路。 浅眠的时候听到楼下一片嘈杂声，他立刻起来，把门推开一点缝隙，是一群官兵进了客栈，依稀还听到关于他的话，然后他们准备往楼上走去。 林琰拴好门，过去把窗户打开，目测一下到地面的距离，还好这是二楼，跳下去会有事。 他抬上一条腿，看到下方伫立的身影时猛然顿住，忘了下一刻动作。 封焱双手往上抬了抬：“跳吧，我接着你。” 林琰：“……” 不管怎么说，这楼是没法跳了，想收回腿时，脚下一打滑，身子直接跌了出去。 封焱稳稳接住了他，捏他臂膀的力度还有点重：“林公公，你可真能跑啊？” 林琰觉得这话说错了，因为他连城都没跑出去过。 第64章 苟富贵 林琰直接被封焱一路扛回宫里，路上接受了不知多少目光，他恨不得把头戳到地里去，简直把这辈子的脸给丢完了。 他没想到封焱会明目张胆做出这种举动，明日的折子怕是要堆成山。 封焱踹开寝殿大门，才将林琰放下，自己走到床边坐下，全程没说一句话，但就是这样的沉默让林琰更害怕。 他小心翼翼在床边跪了下来，这一幕简直和他当初的梦境重合了。 封焱居高临下：“林琰，把头抬起来。” 林琰听话将头抬起，就被捏住下颌。 “撒谎逃离皇宫，朕希望你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林琰装作不懂：“皇上你说什么呢？我是去解手后就找不到路了，哪是什么逃跑？” “是吗？”封焱弯腰捏住他怀里冒出的本子一角，用力抽出，“那这又是什么？” 本子上面明晃晃标注着兵力部署图，林琰突然有些百口莫辩，因为怕回赵国没有业绩不好交代，他连夜做了个假的，虽是假的，但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封焱解释。 “没话说了？”林琰的表现在封焱看来就是默认，所以他连本子都懒得翻开看，“赵国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忠心耿耿？” 他怀疑林琰脑子不灵光，他对他这么好还要选择赵狗。 林琰惊了，他千般藏匿的身份原来已经暴露了，封焱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之前为什么不揭露他？ 封焱满意地看到他惊慌的神情，就好像能证明他一直在自己的手掌心：“以往背叛朕的人会如何处置？” 林琰没见过，但听说过：“下油锅，五马分尸。” 封焱伸手一拉，把他带到床榻上，随之覆身而上：“看来你还是很了解朕，那你想要哪一种？” “我不想选……”林琰没有按照梦境那样回答，因为预感不好。 “那朕帮你选。”封焱空出一只手扯下床幔，“那就是死在朕床上。” 林琰：“……” 后来林琰三天没下得来床，白天和黑夜在他面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深深体会到了生气后的封焱的可怕。 封焱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领口露了一大片肌肤，正端着热粥坐在床边：“来。” 林琰被吓反射：“不来了。” 封焱轻笑了声：“来喝点粥，恢复点体力。” 这个体力林琰不是很想恢复，他宁愿继续饿着。 封焱看出他的顾虑，低声轻哄：“吃完这粥，梳洗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 “君无戏言。” 林琰本来想自己喝，可封焱偏偏要亲自一口口喂他，跟喂宠物似的。 “我是赵国的细作，皇上想如何处置我？”林琰穿戴整齐后，脸色认真询问。 封焱凝视他一会儿：“就让你待在朕身边一辈子。” 林琰还没来得及回味，封焱就要出门，他立刻叫住了他：“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猜。” 封焱走了之后，林琰先踏出门槛一步，左右瞧没什么事，才放心出去。 宫道上宫女太监来来往往，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看到林琰会多看几眼，然后小声跟旁人细语，要是林琰多看几眼，他们立即讨好赔笑，等他回过头，再继续交头接耳。 林琰：“……” 那日封焱把他扛回来的场景果然引起一片腥风血雨。 他立即加快步伐，却不小心腿软绊了一下，幸好有人及时扶住了他。 是个小太监，林琰有点印象，就是经常偷偷聚众打牌的太监之一。 “林公公，你没事吧，可别摔倒了。” 其他跟他一起的牌友也纷纷过来扶住林琰，左膀右臂，甚至大腿都给他扶住了。 林琰吸了口气：“我站稳了，能放手了吗？” “好的好的。” 林琰继续抬腿行走。 “林公公！”后面齐齐一道喊声。 林琰回头，就看到打牌太监抱作一团，慷慨激昂，情感爆发：“苟富贵，勿相忘！” 林琰：“……” 因为封焱有三天堆积的政务要处理，等忙完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拿出从林琰身上搜出来的本子，盯了几秒后终于打开。 发现上面的兵力部署图与他真实的完全相反。 所以这是林琰自己做的来迷惑赵国？那是不是说明他没有背叛自己。 随即想去找林琰验证，暗卫出现在他面前：“皇上，林公公在您的寝宫。” 封焱暗喜，没想到林琰这么有觉悟，知道洗好在床上等着他。 第65章 人美心善 林琰被五花大绑地扔在龙床上，原本嘴里还塞着一块白布，让他慢慢给呕了出来。 他原来在自己房间准备睡觉，突然脖子被砍了下，转身是一个男人。 暗卫因为林琰是皇上的人下手就轻了，所以这一下没把他砍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扛起他就往外面跑。 皇上在处理公务的时候说林琰的名字，还说想他，还笑了下。 林琰大概是林公公的真名，身为一个合格的暗卫，有义务帮主子完成心愿，所以他把林琰五花大绑后扔到了龙床。 封焱回来看到被绑着的林琰，并不意外，甚至还有点小羞涩：“这么刺激？” 林琰：？ 封焱已经开始解开腰带：“那朕定然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林琰紧急开口：“皇上，快帮我松绑，你的暗卫绳子绑的好紧。” 封焱：“……” 知道是一场误会后，封焱帮他解开绳子，林琰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子准备穿。 封焱一把将他摁住：“去哪儿？” “我要继续就在这儿，外人会说闲话。” “那三天不就是这么过的吗？现在担心是不是有点晚了？”封焱捏着他的肩胛骨，“今日我已向外界宣布你为后。” 林琰直接被他的后半句惊到了，他没想到封焱还真敢：“大臣有什么反应？” 封焱云淡风轻叙述：“两个撞柱明志，一个当场晕倒，三个与朕辩论，五个哑口无言。” 林琰：“……”该不该夸赞他的记忆力好？ 突然他感觉到肚子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这一次竟然比之前地都要早，而且还要痛。 果然，张虎没安什么好心。 封焱感觉到林琰的异样，以及他瞬间苍白的脸：“你怎么了？” 林琰感觉这次要完：“肚子痛。” 封焱立即大喊：“传太医！” 太医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替林琰把脉以及检查一遍之后，没有找到原因，封焱气得又找来太医院所有人，皆是如此。 封焱只能不停地给林琰擦拭冷汗，林琰神情恍惚中看到一抹白衣向他走来：“国师……” 封焱又气又心疼：“都疼成这样了还叫龚若清？！” “给皇上请安。”这时龚若清的声音出现。 封焱回过头：“你怎么回来了？” “前些日子算到林公公有难，所以才特意赶回来。” 封焱懒得听他继续废话：“他现在肚子疼，你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龚若清上前，瞧着几近昏厥的林琰，从袖口里拿出瓶子倒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但林琰因为意识开始不清，迟迟咽不下去。 龚若清看出他的状态：“皇上，他吞不下去。” 封焱眼神一亮：“那朕只好用嘴……” 这时林琰喉咙一滚，把药丸吞了下去。 封焱：？ 吃了药后，林琰状态明显好很多：“谢谢，大人是去了赵国吗？” 龚若清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炼制的丹药，可以缓解你的毒素。” 封焱听的云里雾里：“什么赵国？什么毒素？” 龚若清自知不好再继续待下去：“路途颠簸，臣先回去休息了。” 顺便带走一众跪着的太医。 太医们内心不由感慨，国师大人真实人美心善。 在人走后，林琰直接坦白了：“我是被赵国下了一月要解一次的毒。” “所以你是受赵国胁迫而不得不为他们做事？”封焱歉疚地把他抱进怀里，“没想到你处境如此艰难，还要被朕误会。” 林琰：“……”虽然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但差不多是这个理。 “你放心，欺负你的人朕一定不会放过。”封焱语气微冷，灭周之后，下一个目标便是赵国。 “之前朕说的封后，日期也已经拟定好了。” 林琰想到大臣们那个状态：“……不太好吧？” 封焱看出他的顾虑：“不用担心那些老顽固，朕会处理好一切。” 即便是这样，林琰心中充满怪异，封一个太监为皇后真的很离谱！ 隔日封焱便宣见龚若清，直明主题：“朕想封林琰为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龚若清路上零零碎碎听到些传闻，并不感到奇怪：“臣了解。” 不久，国师算出林琰具有凤命的卜言传遍了酆朝每个角落。 第66章 封后 没有人再对封一个太监为后产生异议，因为他们相信德高望重的国师的卜言绝不会出差错。 尚衣院开始日夜赶制帝后婚服，整个皇宫因为封后事宜又开始忙碌起来。 而作为主角之一的林琰没有他人所想般激动兴奋，而是找到了龚若清的住处。 龚若清为他沏了一杯茶：“找我有事吗？” 林琰组织好语言：“我是想问，我身上的毒是不是没法完全解？” “林琰，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总有一天能找到清除毒素的解药。”龚若清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懂，他不想对林琰说谎，只能尽力去安慰他。 林琰没有什么感觉：“没关系，我希望在有限的时间内跟皇上在一起就好。” 这样的爱情让龚若清很是感动，他把剩下的丹药交给他：“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把药给你，毒发作的时候可以吃下一颗缓解疼痛。” “不过不会像之前那样一个月发作一次，而是会随时发作。” 这是让林琰做好心理准备。 林琰道了一句谢，没有多留就走了。 为林琰沏好的茶还冒着热烟，又有人上门来找，龚若清起身相迎，待林琰成为皇后之后，自然也要这般相待。 “皇上找臣何事？” 封焱眉头微蹙：“林琰身上的毒……可有法子解决？” 龚若清：“……”这夫妻俩不是一般的默契。 “暂时还没有办法，若是没有解药，林公公怕是会有生命危险。”面对封焱的时候，他说得直白明了。 “明白了。”封焱大腿侧的手紧握成拳，“朕会立马灭了赵国，夺取解药。” 龚若清：“……” “臣觉得……真是好极了。”省得某人跟没事干似的老是跟着他。 因为未来皇后是男性，所以尚衣院做的两套婚服都是男装，封焱给林琰赐了一座寝宫，还拨了一大群人伺候他。 林琰很不习惯，在一顿拉扯下才留下了两三名宫人。 封后大典如期举行，虽然有些仓促，但该有的一分也没少。 封焱牵着林琰的手一步步走上红毯铺盖的台阶，众人的分别站在左右两旁，观看这一场盛事。 “别紧张。”封焱轻声说道。 “我不紧张。”林琰强装镇定，结果踩上下一个台阶的时候扭到了脚，幸好封焱及时扶住了他才没有摔下去。 封焱语气含笑：“朕都说你别紧张了。” 林琰继续保持冷静：“我真的一点都不紧张。” “是不是不能走了？”封焱突然将他打横抱起，“那朕抱着你走。” “嘶。” 目睹全程的众人感觉嘴里硬塞了块什么，小声议论。 “帝后如此恩爱，是我朝幸事啊！” “没错没错，二人很是般配。” “对！希望帝后早生贵子！”一位二傻子乐呵呵祝福，他一定说得太好听，所以所有人都看他了。 很快，这二傻子被捂嘴拉下去暴打一顿。 台上二人没有注意到下面的小插曲，龚若清站在他俩面前，为他们祝福：“臣身为国师，愿为帝后赐福，祝二位永结同心，携手永长久，红线相连，世世牵引。” 此话一出，林琰立刻感觉到自己好像和封焱之间有了什么联系。 “皇上皇后，赐福已经结束，这会让你们互相为对方带来好处。” 封焱紧接着问：“那是不是也能把朕的生命渡给他？” 龚若清嘴角僵了僵：“……皇上，这是玄学。” 林琰扯了扯封焱宽大的袖子：“皇上，你说什么呢，我这儿不是好好的吗？” 封焱反握住他的手：“对，以后会更好，朕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林琰嫌弃：“不要。” “要。” “不要……” “要……” “……”原本是笑着的龚若清看到面前两人的互动逐渐变成面无表情。 月明星稀，红烛摇曳，封焱手里拿着两个酒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林琰。 “喝交杯酒。”封焱顿了顿，调了个情，“还是需要我用嘴喂你？” 某个不太美妙的记忆瞬间直击林琰脑海，他立即拉过封焱的手，迅速交手一口闷：“这杯我干了。” 封焱慢慢喝下剩下的酒：“我也干了。” 林琰轻轻被放倒在床上，这是他第一次清醒地与封焱做如此亲密的事，有一丝紧张。 “别紧张，我会温柔的。”封焱贴在他耳侧低语，手里动作却未停，一点点解开他的腰带。 床幔遮盖的龙床微微晃动，时而缓时而急，缓时如小雨绵绵，急时如狂风暴雨，传出的声响越来越大，外面空中的明月渐渐被黑云所遮盖。 第67章 解药 林琰一早起来就帮封焱穿衣，相比第一次，现在的他已经相当熟练。 封焱低垂着头，张开双臂，任由他动作：“都说你可以多睡会儿，昨晚那么累。” 林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咬牙道：“不累。” 微红的耳垂出卖了他，封焱看破不说破。 “今天需要我陪你吗？”自成亲后，封焱就对林琰改了称呼，因为他们现在是平等的。 “皇上日理万机，我怎么好耽误你的时间。” 封焱无所谓：“帝后新婚，休息一下没什么的。” 林琰再次拒绝：“还是算了，我送皇上出门。” 封焱走时再回头留下一句：“无聊的话可以去御花园赏花。” 林琰敷衍地点头，不过他可没这样的情操欣赏花花草草。 确定封焱完全走了之后，林琰积压已久的痛苦的表情终于得以展现，服药的时间间隔缩短了，他忙倒出一粒药服下。 效果虽然没有第一次来的好，但起码痛苦减轻不少。 原本早已离去的封焱蹲在屋顶上，揭开一片瓦片看到了这一幕，抿唇盯了许久后才离去。 对于封焱无故对赵国发兵的事朝臣们颇有异议，他们认为人不犯我不犯人，各自和平是好事，况且刚与周国打完，兵力需要休整。 封焱只冷冷抛下一句：“给当朝皇后下毒，这个理由够不够？” 随后不管大臣怎么议论，他直接离开了。 封焱在朝堂被说，回到寝宫还要继续被说。 “皇上为什么攻打赵国？”林琰从外面听说了这件事。 封焱耐心解释：“因为想拿到解药。” “那为什么要打仗？”虽然赵国给他带来的痛苦让他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但战争下无辜的是百姓，他不相信因为自己而牵连更多人。 “他们给你下毒，让你这么痛苦，我想给你报仇。”封焱声音含着些委屈。 “说得好，我也这么觉得。”林琰眉眼弯了弯，“但因为我死更多人，那我就要成千古罪人了。” 林琰暗中鼓励自己，继续保持这样善良的态度，把隐隐有些要反社会的封焱给拉回来。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琰琰，我知道你善良，但赵国我还是要灭的，最多答应你不伤城中百姓。”封焱依旧没有改变他的想法。 林琰：“……” 封焱看似是对赵国突然发兵，但像是蓄谋已久，对对方的用兵谋略都了如指掌，优势完全倾向酆朝这边。 不久，赵国就派使臣带了一样东西来到酆朝。 赵国也是胆大，两兵剑拔弩张，还敢送人来羊入虎口，不过封焱竟然没有为难他们，还叫人来接待，表面维持的和谐让人差点忘了两国正在交战。 “不知赵国送来什么？希望这个礼物能合朕心意，不然朕心情不好的话不知会做出什么事？”封焱话里的威胁十分明显。 使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脸赔笑：“王上让我带来一个盒子，说是皇上打开看了就知道。” 立即就有太监接过，呈上去递给封焱。 封焱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瓶药，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想得到的解药。 不过，他可不信这么容易就得手。 他倒出其中一粒，给太监使个眼色，太监会意，接过药丸朝使臣走去。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唔……”使臣被捏着下巴，被强行吞下药丸，“咳咳…” 他想咳出来，但药早吞肚子里了。 没过多久，他从位子跌到地上，蜷缩着身体，嘴角溢出鲜血，挣扎地死去。 “拖下去。”封焱正准备把药打落地上，想了想，还是拿给太医院的人研究，或许这解药只能给中毒的人服用。 但封焱显然想错了，太医院剖析后便发现这药是真的毒药，服用后会使人穿肠烂肚，极快的死去，连医治的时间也没有。 封焱脸上露出冷笑，更是加大了对赵国的进攻。 这日，军中传来信笺，说是抓获了赵国二王子，不日便送回都城，交由皇上处置。 赵司正这人封焱自出使那次，就觉得此人不简单，没想到会这么轻易被抓获，其中怕是有什么猫腻。 赵司正再次来到酆朝，这一次不是尊贵的二王子，而是一名牢犯，一来便关入了大牢。 “让皇上来见我，我有话跟他说。” 狱卒不屑应答：“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皇上驾到。” 这时封焱来了，还是自己主动来了。 狱卒：“……” 乖乖打开牢房，把皇上请进去：“皇上，你们慢聊。” 第68章 逝去 “皇上万安，我这身体不便，就不给你行礼了。”赵司正被捕时受了伤，不过此时他的模样一点也不像阶下囚。 “二王子别来无恙。”封焱坐到他对面，“朕不跟你废话，解药呢？” 赵司正直接回答：“没有。” 空气陡然凝结成冰，封焱怒极反笑：“二王子孤身前来，不带一物，还真是胆大。” “因为这毒无药可解。”赵司正面无惧色，“每月给的解药吃了也会折损寿命，不吃则折得更多。” 这是赵王命自己研制的毒药，特意用来培养死士和细作，林琰也是其中之一，只是谁也没想到他能坐到皇后的位置。 “朕不信，一定会有办法的。”封焱渐渐红了眼。 赵司正也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不管皇上信不信，时间会证明。” “解药给朕。”即使如此，封焱还是要这解药，想拿去太医院分析成分。 “我来时身上的东西都被搜刮干净，哪会藏着什么解药。”赵司正大概猜出他是什么想法，也正是这想法能让他这一趟没有白来。 “你在跟朕绕圈子？”封焱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脖子，“等朕灭了赵国后同样能得到解药。” “酆朝皇帝自然有这个能力，只是你大概不知道，这毒药创始人就是我，而定期的解药药方也只有我知道。” 封焱放开了手：“你的条件。” “停止攻打赵国。” 封焱再从牢房出来的时候，让人把赵司正放了，并请太医疗伤，安置在妥当的住处。 林琰站在花丛前，思绪却飘远，他确实没什么情操赏花，只是路过这里时突然想起牛牛在这儿叼了一朵花给他，当时它的模样蠢得可爱。 “在看什么？”封焱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为他披了件外衣，“最近天气有点凉，要多穿点。” 林琰点点头：“我会注意。” 封焱抚上他的侧脸：“看来我得好好敲打一下御厨，你最近都瘦了些，吃得少了。” “是吗？还好吧。”林琰虽然也有这样的感觉，但他的饭量正常，消瘦应该是毒素的原因。 他不敢告诉封焱他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只希望死前能把这个人格收了，不然白忙活一场。 “皇上是不是想统一五国？”根据以往种种，林琰终于摸出这一结论。 蓦然被林琰说出藏在心底已久的计划，封焱呼吸瞬间凝滞几秒，随即毫不掩饰露出充满野心的神情：“统一五国不好吗？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匍匐在你我之下。” 林琰想说什么，但被封焱一把拥在怀里：“但是琰琰，你比天下更重要。” 两国的战争酆朝形势一片大好，封焱却发下几道军急令，让其即刻收兵，为了安抚众将，收了赵国好几座城池，封赏有功之臣。 赵司正则留在酆朝太医院里，为林琰研制解药，这样过去两个月，虽然赵司正没有研究成功，但也让林琰身体好转了一点。 深夜，皇宫灯火通明，宫内的人进进出出，各自忙碌，只因他们的皇后在刚才突然吐血了。 林琰躺在床上，自突然吐血之后就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封焱直接跪在床边一声声唤他：“赵司正人呢？还有国师，所有太医让他们都过来。” 此刻的封焱像完全失去了理智，如困兽嘶吼，让人不敢接近。 赵司正很快就来了，同时他也终于看到了躲着他许久的龚若清，但眼下不是说话的时机，他拿出刚提炼的药丸给林琰服下。 没过多久，林琰缓缓睁开眼，封焱惊喜地握住他的手：“你差点吓死我了。” 林琰坐起身：“怕什么，我只是睡了一觉。” 看了一圈一屋子的人：“皇上，我有话跟二王子说，你们可以先出去吗？” “你有什么话能跟他说……”看到林琰苍白的脸，封焱不忍，“如果太久我会生气的。” 封焱和众人到了门口，他叫住龚若清：“朕会和琰琰长长久久吗？” “会的。”龚若清眼神不像撒谎，“你们会长长久久。” 虽然他自己也不理解，但卦象上是这么说的。 “我记得之前欠了二王子的人情，怕日后没机会还了，所以现在想来问问。”林琰语调轻松，没有怎么悲伤。 赵司正没想过林琰还会记得这件事，犹豫半晌：“我希望你能阻止封焱吞并五国。” 林琰没有给肯定的回答：“我尽量。” 又是一晚，林琰枕在封焱手臂上：“皇上，我想跟你说件事，能不能不要攻打五国？” 其实林琰也没底，但答应人家的事总要说一说。 封焱轻易就同意了：“好，有你在身边足以。” 林琰突然觉得眼皮子有些沉：“我好像有点困，皇上，我先睡了。” 封焱吻了吻他的发顶：“好，明日我叫你。” 天刚露出一丝白，封焱一反常态，提前叫林琰起床：“琰琰，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床上的人却没有动静，封焱却固执地叫醒他，叫到最后双眼有些湿润：“之前你不是还问我爱不爱你吗？” “我现在认真回答了，如果觉得满意就得起来。” “答案是，我爱你。” 第69章 喜欢死人 酆朝皇后薨了，举国举国哀悼，听说皇上在寝宫与皇后尸身独处三日，直到第四日紧闭的宫门才打开。 封焱细细为林琰整理好妆容，为他梳发穿衣，在他眉心烙下一吻后，亲自将他抱进棺椁内，送入皇陵。 他冷静地处理林琰的身后事，龚若清曾找过他一次。 “你骗人，你说过朕会和他长长久久。”此刻的封焱像个受骗的孩子，无助又委屈。 “臣的推算确实是这样，或者皇上和皇后的长久并不是在这一世。”龚若清从没见过这样的封焱，看来林琰的逝去对他打击很大。 封焱若有所思：“朕明白了。” 史书记载焱帝在位三十年间励精图治，节俭爱民，受万民敬仰，堪称一代明君，唯一不足的是后宫虚设，未留下子嗣，最后在宗室子弟里选出优秀的继承人。 焱帝焱后的爱情在民众中传成一代佳话，后者更是把他们的故事刻画在皇陵壁上。 龚若清几乎是在封焱断气的时候，遗忘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周围一切被摁下暂停键，他总算想起，他来封焱的精神世界是来警告那人不要搞事，却在进入那一刻受到精神攻击，暂时失了记忆，直到封焱在这个世界生命完全停止才得以恢复。 “若清。” 时间已经静止了，现在还能喊他名字的唯有一人。 “司正。” 司正远远望着他，透出耐人寻味的笑：“造梦师家族百年难遇的天才，我一直想会会，看是你的造梦强，还是我的解梦更胜一筹。” “既然是针对我，那关封焱他们什么事，别说你进入精神世界没有目的。”若清同样也认得他，曾经才到他腰上的小孩已经长这么大了。 “封焱的人格具有极大的反社会能力，我必须阻止，免得他扰乱精神世界，这也是我解梦的工作。”司正的身影开始若隐若现，“况且我在他身上找到你残留的气息，故意引你过来，提前设置了精神攻击。” 他没说的是，自己一不小心也把自己设置成攻击目标，让对手知道的话就太丢人了。 “只要封焱还在精神世界，我便不会停手。” 司正说完便如风一样消散了。 若清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就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医生，你总算醒了。”林琰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身边多了一人，对于梦中与医生容貌相同的人，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国师是你吗？” 若清尴尬一笑：“是我，同样也见证了你们的爱情。” 林琰脸色微红，看了眼沉睡的封焱：“医生为什么之前要刻意伪装容貌？” 若清不愿多说：“有些难处罢了，你驯服了两个人格，很不错，之后再接再厉。” 要再进行催眠的时候，林琰开始犹犹豫豫，若清再三询问下，才说出自己的顾虑：“其实我怀疑，封焱喜欢死人。” 若清：？ “两次都是我死了才说爱我，放到小说界那可是要被读者批斗的。”林琰其实在精神世界后还保留意识，看到封焱那么悲恸他也很有感触，甚至还想抱一抱他。 “这个问题我也不明白。”若清眼尖地注意到封焱放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忍住笑意，“你以后机会的话可以问问他本人。” “医生这次还会来吗？”林琰被催眠前询问。 “看情况。” 林琰还想问他为什么那时候他会失忆，但很快又进入了深眠。 公元3500年，人类社会进入全智能机器时代，其中Al机器人风靡全球，他们与真人一般无二，智商也极高，几乎每个家庭都配有一个机器人，他们几乎完美到，任何工作都能适应。 偌大客厅里的电视上正播放一条广告： “德有生产商将推行一批全新机器人，据其介绍人说，他们采用最新进技术以及与全球影响力最高的技术人员合作完成这一次项目，堪称科学史上一大进步。” “这一批机器人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每人只能限购一个，欢迎来德有公司订购。” 第70章 我的主人 林琰坐在沙发上摁遥控器，对突然冒出来的广告不感兴趣，看了墙上钟表上的时间，又到了他练琴的时间。 在这个世界中他是个钢琴家，他对这方面研究不深，好在身体记忆以及这一个月以来的练习，能继续保持这个人设。 是的，他已经来一个月了，还没找到封焱，对比前两次开局就遇上，运气简直不要太差。 他刚打开琴盖，手机就响了，他点开投屏，这个世界母亲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与第一个世界的容貌一样，甚至这两次与他现实中父母的模样极为相似，所以他带了几分亲切感。 “琰琰，听说德有公司来了一批新型机器人，妈妈想带你一起去选选。”林母一头干练的短发，气质温婉精致。 林琰不太想去：“妈，我还得练琴。” “出了那种事，你还对琴这么执着吗？”林母叹了口气，顾虑到林琰的情绪，没有多说，“我和你爸爸因为常年在外工作不能照顾你，万一出什么意外来不及，要个机器人执事会放心许多。” 林琰已经成年了，但这具身体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孱弱的很，任何剧烈运动都不能做，别人家小朋友在一起玩闹的时候，他只有钢琴陪伴。 为了不让林母担心，他点头应下：“好。” 周末的时候，林母回来了，开车和林琰一同前往德有公司旗下的商场。 因为提前预订过，来了之后便有专门的接待员招待他们。 “请问是林女士吗？” “是的。” 接待员做了个“请”地动作：“好的，请往这边走。” 林母挽着林琰跟上他的脚步。 每个机器人站在一个圆柱机舱内，闭眼待机状态，女的靓丽，男的俊逸，饶是见过许多人的林母也被惊艳了一下。 “这就是我们的新型机器人，你们可以慢慢挑选一个，然后我再详细介绍其功能及使用说明。” “好的，谢谢。”林母看向林琰，“琰琰，你去挑一个吧，看上哪个就哪个。” 林琰一个个看过去，最后在一个角落处顿住，盯着那张俊美熟悉的脸。 完了！封焱这回连人都不是了！ 看林琰站在那儿看了许久，林母也走过去：“琰琰，你怎么了？没有心仪的吗？” 接着看到角落里的圆柱机舱里的人：“这机器人比其他更加俊美高大，怎么还放在角落里？” 接待员维持着笑容：“是我们的疏忽。” 他们明明已经隐藏了这如定时炸弹的机器人，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省事的人给搬出来了。 “妈，我想要他。”林琰手往前指着。 “好，那就选他了。” “两位不再看看别的吗？”接待员打算推荐其他的，“我们别的款式也同样优秀。” “实不相瞒，这个机器人是我们目前制造最完美的，可有一次在精密仪器检测下，这个机器人不知怎的萌生出了情感，虽然只占了大脑百分之一，但谁也不能预估后面的不定性，二位还是在再考虑考虑。” 听了接待员一番话，林母有些担心：“琰琰，不然我们换一个……” “不需要，我觉得他就很好。”林琰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 见林琰如此坚持，林母不好多说什么，她因为林琰的病从小就顺着他。 “不好意思，我们就要这个了。” “那我联系一下我的老板。”接待员掏出手机，到另一边空地拨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通话结束他走了过来：“我们老板说可以，但这个机器人需要付平常的双倍的价钱。” “价钱没问题。”林母爽快答应。 接待员点头：“那我们这边做一下手续。” 林母和接待员去做手续了，林琰仍旧在原地观察里头的封焱，虽说他变成了机器人，但刚才接待员说他萌生了情感，那说明还是有机会的。 “我们有专门的送货车送货上门，隔日就到，请注意查收。” 处理好一切手续后，接待员将人送到了门口。 “对了，这是机器人的专属遥控器，我们特意研发了这个，防止意外发生。”接待员把手掌大的操控器递到林琰手里，“如果他不受控制，操控器可以强行让他关机。” 林琰将它收好。 公司送货效率很高，隔日一早就把机器人送到，林琰把包装拆开，封焱立在身前，他按照说明书上的使用说明，掂起脚摁下封焱后颈的开关按钮。 很快，那双眼睛上的睫毛抖动了下，缓缓睁开，露出蓝色的眸子，嗓音喑哑低沉。 “您好，我的主人。” 第71章 强迫症人格 林琰第一眼就觉得他的眼睛很漂亮，其次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颜色。 “咳，你好。”林琰有些不习惯他的称呼，“你应该还没有名字，以后就叫封焱吧。” “好的，主人。” 林琰听这称呼还是觉得别扭：“可以换个称呼吗？听起来有些不习惯。” “这是我们设置好的程序，不能随意更改。”忠诚是机器人第一准则，但封焱对他这个小主人撒谎了，称呼确实是已经设置好的，但后期可以更改。 “那好吧，今后你的工作就是打扫下房子，然后偶尔做几顿饭。”林琰摸着下巴，“需要给你整个房间吗？” “不需要。”封焱环伺四周，指着客厅角落里的一个插座，“我可以在那儿休息。” 林琰看过去，感叹机器人真方便，充个电就是睡觉了。 他抬头看封焱头上的人格特征，从他开机以后就慢慢显现出来，是两个字，强迫。 强迫症人格吗？ “主人，时间差不多了，现在我去为您准备晚饭。”封焱一板一眼地说着话，行为温雅有礼。 “今晚我下厨，你在我身边打下手就可以了。” 封焱无条件执行他的指令：“好的。” 林琰在厨房熟练地切菜，封焱在一旁帮忙递东西。 在切菜的时候，林琰思绪外放，他好像记起在哪儿看过那抹蓝色了，是他在宫里第一天遇到的那个小太监？ 可是怎么可能…… “嘶。” 想的太深入，林琰不小心切到食指。 封焱闻声走过来，当着林琰的面，打开胸腔，从里面取出创可贴。 林琰：“……”虽然但是，还是觉得有些恐怖。 “主人受伤了。”封焱捏起他的食指，小心翼翼擦拭血迹，然后为他贴上创可贴，专注地仿佛在对待自己的珍宝。 贴好后林琰立即收回了手：“小伤而已。” 封焱无言，怎么会是小伤呢？即使是一道细小的伤口，就如同精美的瓷器上出现了一道裂痕，看着让人碍眼。 饭菜做好后，林琰坐在位子上吃饭，而封焱站在他身后。 林琰尽量忽视身后的视线，还是没忍住：“你可以吃饭吗？” “我们新一代机器人虽然还没有消化系统，但制造的类似的分解动能，可以把食物分解成能量。”封焱说了一大串解释，“所以，可以。” 林琰邀请他：“那你坐下来一起吃吧。” “这恐怕会有些失礼。” 林琰不由笑了声：“这又不是古代的少爷小姐，哪那么多规矩。” 最后封焱还是坐下了，一口一口吃着饭。 林琰不知怎地就盯着他吃，发现他每一口都用了五秒的时间，分毫不差，精准得吓人。 “我吃饱了。” 闻言，封焱也放下了筷子：“我送您上楼。” “这么点路，我还是可以走的。” “主人，为什么老是拒绝我。”封焱的语气很是失落，“您将我买来不就是任由你驱使吗？是不是我哪里没让您满意？” “没有，你很好。”他叹了口气，“是我的身体还没虚弱到让人亦步亦趋的地步。” 封焱眼中蓝色的光芒闪烁：“我那这就送您上楼。” 林琰：“……” 宿体原来本是一位杰出的音乐家，受万人追捧，可是一则丑闻爆出，他立刻跌落神坛，曾经的赞美仰慕变成嘲讽厌恶的箭矢，逼的他只能躲在家里，默默孤独地写作。 这是林琰在一张陈旧的报纸上看到的，偌大的标题上写着知名音乐家涉嫌抄袭。 林琰莫名觉得这事有很多疑点。 半夜醒来，林琰有些口渴，便起身下楼去客厅倒了杯水，瞥到角落里正充电的封焱，跟万能充似的一闪一闪的，怎么看都怎么滑稽。 他喝完准备上楼。 “主人想喝水怎么不叫我？” 林琰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手不小心扫到刚放下的玻璃杯，杯掉到地上，碎裂一片。 “你走路没声音？”想到他是个机器人，林琰也就不觉得奇怪了，“我先上楼了。” 封焱挡住了他，并打横将他抱起：“地上有碎片，容易伤到脚。” 林琰下意识抱住他脖子：“没事，放我下来。” 他觉得封焱担心过了头。 “不行。”封焱身上带着说不出的强硬，对林琰语气却独有的温和，“您不能受到一丝损伤。” 第72章 中分 封焱将人抱到房间，离开前替他关好房门：“主人，晚安。” 林琰不会每天都待在家里，偶尔会出去走走，以往都是一人的他，如今身后有人紧紧跟随。 “主人不要走太远，不然的话身体会受不了。” “主人小心，离你三步的距离那儿有块小石头。” “主人累了，可以休息下喝口水。” “……” 林琰双手插兜，忍受封焱不停地念叨，其实他本质是个保姆？ 不知不觉走到人来往密集的广场，封焱更加小心观察周围，免得出现意外。 “好消息，着名音乐家李华先生会在中心广场进行演出，日期是三天后，票数有限，快来抢票。” 售货楼宽大的投视屏正播报最新消息，可以看出这个李华多受欢迎了，因为许多人都驻足抬头看这条消息，目光基本都是仰慕。 “李华先生真是太有才华了。” “他的音乐让人如痴如醉，我一定要抢到票。” “他真是个坚强的先生，要不是之前那个林琰被爆出抄袭他的曲子，李华先生就要被埋没了。” 莫名被提名的林琰：？ 封焱上前一步，被林琰拉住了：“我们走吧。” 封焱看了眼那边还在叽叽喳喳的人，敛下眸中情绪：“好。” 很快，屏幕里出现李华弹琴的照片，林琰还看了眼，此人面目不善，看起来城府极深。 悠扬动听的琴声在房子里流转，林琰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琴键上舞动，他一回来做的事就是练琴。 思绪跟随着琴声逐渐放空，他不太相信抄袭那件事，他的房间有许多奖杯奖状，证明宿体钢琴水平极高，没必要去抄袭，他突然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封焱站在不远处，盯着那人弹琴，他的人和琴声一样纯洁美好，像个小王子……不，更像个小天使。 这样的美好他不想让别人窥视，刚才在广场上不经意听到的话，他竟卑劣的认为，他被误认抄袭而只能躲在一小方天地里很好，不会有人能看到他散发的光芒了。 “帮我买一张李华演出的入场券。”琴声已经停止，林琰从位子上站起。 “好的。”封焱的行动很快，一下子就买到了看起来很难买到的票。 林琰吃过饭后去洗了个澡，没过多久他穿着一件浴袍带着湿气出了浴室。 “封焱。” 他只轻轻唤了一声，楼下正擦拭玻璃杯的封焱立即就听到了，快步出现在他面前。 “主人有什么事？”封焱目光看向林琰穿着的浴袍上面……向右歪斜的蝴蝶结。 “热水器坏了，你去修一修。”林琰觉得这对封焱来说是件小事。 “……好。”封焱艰难地移开目光，向房间迈了两步，最后忍不住倒退回来，在林琰面前站定。 表情严肃认真地伸手解开林琰浴袍上的蝴蝶结，因为绑的太紧不能移动，得重新系。 林琰：？ 在林琰脑子空白的时候，封焱已经把蝴蝶结稳稳地系好在他肚子正中央。 林琰：“……”这该死的强迫症。 封焱把热水器修好了，出来看到林琰还在滴水的头发，主动询问：“需要帮您吹头发吗？” “啊，那行。”林琰放下手机，感叹封焱效率真是快，这才过去五分钟。。 封焱拿起吹风机，风度调成中级，接着一寸寸细心地为他吹干每一根头发。 柔和的风吹得林琰有些昏昏欲睡，他闭着眼，竟然坐着睡着了。 封焱吹好头发，发现林琰低着头，呼吸匀称，便知道他睡过去了。 为他梳好头发，动作小心地把他放倒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客厅静静摆放那架钢琴，封焱站了一会儿，打开琴盖，弹奏了几个音，正是林琰白天弹奏的曲子。 他虽然能完全复刻下来，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林琰醒来就感觉头上有点不对劲，对着镜子一瞧，原来他的头发被梳成了中分！不是明星偶像的中分，是汉奸的那种中分！ 林琰：“……” 不知道封焱用了什么办法，他睡了一觉，这发型还没乱。 他气的要死：“封焱！” “主人，出了什么事！”封焱听林琰叫这么急，匆匆地赶了上来。 “以后不要给我梳中分头。”林琰能理解封焱这行为，真的在努力理解。 “我觉得挺好看的。”林琰在封焱这里自带有一层滤镜，“当然主人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他一切都会以林琰的喜好为前提。 第73章 外套壳子 最后还是在封焱的帮助下，林琰恢复了原来的发型。 三天后，林琰带着封焱来到中心广场，排队检票的人很多，因为在外界有负面形象，所以他现在出门都戴个口罩。 正伸着脖子往前看的林琰感觉到他慢慢可以看到许多人的人头，是他突然长高了？不，是他被人夹着腋下抱起了。 林琰：？ 封焱将他抱起，放到一只手臂上，跟抱小孩的姿势没差别：“这里没有位子，我怕主人站累了，可以坐在我手臂上休息一下。” 林琰：“……”由于他太突出，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看过来了。 “哇，这个机器人好体贴。” “模样也好帅啊，想让他当我的执事。” 这个世界的人类和机器人很好辨认，因为机器人的瞳色一致为蓝色，以及他们超乎常人惊艳的容貌。 所以封焱被认出来并不奇怪。 长长的队伍很快轮到他们，把票递给检票员后顺利入场。 观众席几乎坐满了，可见李华有多受欢迎。 蓦地全场陷入昏暗，一束灯光打在舞台上，照在一人一琴身上。 “李华先生！” 观众热情的呼唤他的名字，李华抬手示意，观众立即停止呼喊安静下来。 “故弄玄虚。” 林琰听到封焱这样的评价，幸好他的声音只他一人听到，不然以他人的热情怕是要被围攻。 李华手指在琴键上弹奏，心神似乎与琴声完全合一，情到深处时闭上眼还能准确地弹准每个音节。 现场的观众也听的如痴如醉，即使音乐停下，还依旧沉溺其中，久久不能回神。 林琰觉得他弹得不怎么样，眼神却也开始逐渐痴迷，似乎这音乐有什么独有的魅力。 然后他就被一个不明物体包裹了整颗头。 林琰：？ 不过他的脑子清醒了很多，然后还是觉得这音乐不怎么样。 “这音乐伴随着迷香，常人吸入的话会更痴迷。”封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林琰露出一双眼睛，才看清楚包他头的是封焱的外套：“用这种手段真无耻。” “不是所有人都跟主人一样正直善良。” 突然被夸奖了一句，林琰害羞地重新把头埋进外套里。 李华这场演出弹奏了好几首曲子，气氛也被他带动着，临近结束，他站起走到前方，朝观众席鞠了一躬。 “今天我还为大家准备了个惊喜。” 台下一片哗然，期待着这个惊喜是什么。 李华看到这个效果满意地勾了勾唇：“那就是随机抽取一个幸运观众，可以登台与我合奏，当然，他若是不会弹琴，可以坐在我边上近距离聆听我的琴声。” 台下的观众都很激动，虽然大多数他们都不会弹琴，但能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简直跟做梦一样。 “那么，现在开始。” 一束光打在观众席上，来回不停旋转，所有人都期待自己能被选中，最后灯光停留在那一人身上。 李华看到那人的装扮皱了皱眉：“那，请那个外套包裹头的幸运观众上台来。” 封焱轻轻敲了敲外套壳：“主人，在叫你。” “什么？”林琰差点在里头睡着，对现在的状况还有点不了解。 “他让你上台跟你一起弹琴。” 李华等得有些不耐烦，他显然没认出林琰，以为他会像个普通观众一样激动地跑上来：“这位观众，你会弹琴吗？” “嗯，我会。”林琰摘下外套起身。 李华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沉迷在名利当中，记不起来了。 “我有些感冒了怕被传染，只好戴着口罩。” 林琰与他一同现在台上，明明李华才是主角，却隐隐被压了气势。 李华心情有些不太好，本来他弄这个惊喜是想维持他平易近人的人设，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还真会弹琴。 “你会弹《流光》吗？” 林琰回答：“会。” 他当然知道，这不仅是李华的成名曲，也是他被曝抄袭的那首曲子。 “那你等会儿配合我弹几个音就行了。”李华高傲地认为对方的琴技不如自己，甚至觉得他可能会拖自己的后腿。 林琰态度十分配合：“好。” 两人一同在琴上弹奏，李华一直想独占上风，开局几个高潮都被他抢音了，相反林琰很是淡定地在一旁补音。 李华渐渐觉得这个普通观众水平还挺好，隐隐节奏上要压过自己，这是他的舞台，怎么能被别人抢了风头。 第74章 我手机呢 “我怎么感觉好像弹错了几个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有个别观众听出了琴声里面的怪异。 “一定是那个“幸运观众”弹错了，拖累了李华先生。”他们怎么会认为偶像出错，只会觉得别人才是。 封焱把那些话听进去，手上偷偷搞起小动作，谁也不能污蔑他的天使。 “哎呀，谁敲我头。” “谁踩我脚？” “谁揭我假发！” “……” 封焱收回了小触手，满意地继续听林琰弹奏，可惜纯洁的乐声混进了屎。 李华唇紧抿着，原本灵活的手指变得有些急促紧张，这首曲子他这些年不知道弹过多少次，可他刚才竟然弹错了。 一首曲子结束，李华强颜欢笑，言不由衷地虚伪夸奖：“看来这位观众水平不错呢。” “不及李华先生。” 明明是抬高自己的话，李华却听出几分讽刺。 林琰戴着口罩站在他面前，李华认不出自己很正常，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过面，自己还遮住脸，要是知道刚才是和自己弹的琴，怕是脸要绿。 “是你太谦虚了。”李华继续维持他虚伪的笑。 “我听《流光》是李华先生的成名曲，一直想知道你当初的创作灵感是什么？” 林琰成功见到李华脸上的不耐烦以及不自然。 “是我旅游途中遇到的风景突然产生的灵感。”李华觉得这“幸运观众”太多话，本来都要请他下去了，还问问题，关键还是让他敏感的问题。 “谢谢，我明白了。”林琰微笑地主动走下台。 演出结束后，林琰封焱随着人群出去，封焱在他周围小心护着，免得有人挤到他。 回到家后，林琰有些疲惫，揉了揉脑门，或许今天是累着了：“我回房间休息了，你来做晚饭。” 林琰躺到床上不久，封焱手上拿着一杯水进来：“主人，我看你脸色有些差，吃点药再睡一觉吧。” 林琰想想也是，打开床头柜取出日常吃的药，再接过水杯喝下，重新躺到床上：“吃饭的时候叫我，睡了。” “好的。” 林琰很快睡过去了，意识沉浮间他做梦了，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做的梦。 “李华！你为什么新发布的乐曲跟我准备发布的曲子相似度那么高，你知不知道这在音乐界相当忌讳的！” 宿体把几页写满乐谱的纸狠狠摔在桌子上。 “林琰，你误会了，是你跟我分享这曲子的时候，我产生了一些灵感，做成后才发现跟你的有些相似，这说到底也只是借鉴！”李华不慌不忙地解释，此时的他在《流光》大火前，还只是个十八线钢琴家。 “可这样我准备发布的曲子发布出去，准会落人口舌。”宿体眉头皱得极深，“如果被说抄袭，我又该怎么解释？” “该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我会承担。”李华信誓旦旦，表现得很有责任心，“你我兄弟一场，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害你，这件事本来是我的错，先跟你说声抱歉。” 宿体好像被说动了：“那你到时候要在媒体面前解释。” “当然。” “主人醒醒，吃饭了。” 林琰被轻轻晃醒，这一觉睡得他反而更累了，刚才的梦境，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应该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手机呢？”他记得明明放在床头。 “主人先吃饭，手机我来帮你找。” 林琰点点头，等他吃完饭，封焱收拾餐桌的时候又问了一句：“我手机呢？” “主人先洗澡，刚才没找到手机，我再找找。”封焱也是同样的话语。 这回林琰将信将疑地去了浴室洗澡，为了防止封焱再解开他浴袍带子，把蝴蝶结系在肚子中间，出来继续问：“我手机呢？” “主人先……” “封焱。”林琰打断了他，“你应该完全听我的，不能对我撒谎。” 封焱犹豫了下，把“失踪”已久的手机交了出来。 林琰打开手机，点开社交软件，发现热点视频就是他今天和李华合奏的画面。 评论褒贬不一，基本都是抨击他技术差的。 直到后面，有细心人士扒出他的小细节做对比。 “不是我说，刚这人的感觉让我熟悉，我去对比了下，这人好像是林琰。” 有了这条评论，后面人陆陆续续一起做对比，得出的结论大致相同，视频上的人就是林琰。 第75章 心肌梗塞的感觉 很快很多恶语随之出现。 “林琰还要脸吗？消失那么久，竟然光明正大和李华先生合奏？” “李华先生要是知道真相，指不定要自闭了。” 李华此刻在家，同样翻到手机上的评论，原来今天那个人竟是林琰。 他下意识内心慌乱，很快便平复，没事的，林琰都被他打落谷底了，不可能再爬上来。 林琰看了很多条评论，单从表情来看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封焱想拿过手机：“主人别看了，这些人都是没脑子的。” “还行，我很好。”林琰关上屏幕，突然感觉心口一处绞痛。 封焱看到他用手捂住胸口，立马扶住他要站不稳的身体：“主人是不是不舒服，我这就给你去拿药。” “我……”林琰想说他真的没事，但却两眼发黑，糟了，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封焱抱起半昏迷的林琰，将他放到床上，然后拿来药给他喂下。 看到他脸色有些缓和，才放下心准备给他盖上被子，蓦地停住。 因为浴袍上的蝴蝶结有些偏移，封焱执着地要把蝴蝶结纠正。 睁开眼的林琰和正解他浴袍的封焱四目相对。 “……” “封焱！”林琰一掌盖过去。 简直不是人，趁他失去意识做这种事！ 李华哼着曲调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打算欣赏城市夜景。 一个人突然倒立出现在他窗前，他惊叫一声，跌坐到地上，红酒掺着玻璃碎片洒落一地。 “你……你是谁？” 封焱破窗而入，风吹动着他的风衣，他直挺挺站在李华面前，他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简直像个索命人。 “就是你惹得我主人发病？”他一脚踩中李华的胸口，“你的音乐跟你的人一样像坨屎，也配和我主人比？” 李华根本不知道他口中的主人是谁：“……有条约规定机器人不能伤人，重者会被立即销毁，你敢伤我，我立刻向机器人联盟举报你。” “真是可笑，就凭那些废物？”封焱背后出现触手，一巴掌打向他的右脸。 因为要中分，所以左脸也给他打了一巴掌 “唔……”李华被他的嘴角流血，仅仅是挨了两巴掌。 封焱没有动他的手，免得闹出事，从破碎的窗户上跳了出去，离开前还留下一句威胁的话：“记住，这只是个教训。” 人走了，李华自己撑着墙面站起，他身后用轮胎驱动的机器人冒了出来。 “春芳，我刚才被打你也不出来帮忙，我是你的主人。” “数据分析显示，我打不过他。”被叫春芳的机器人语气没有起伏，“而且你也不是我的主人，我们只是交易关系。” “你也打不过，让我吃下这暗亏，我不甘心。”李华调出安全系统上的监控，打算截图发布，势必要找到这胆大包天的机器人。 可在他被打的时间段监控画面漆黑一片。 “琰琰，那个机器人怎么样，好用吗？”林母打来视频电话，林琰正在沙发上看书。 “嗯，挺好的，我给他取了名字叫封焱。”意思是叫林母不要机器人机器人的叫他。 林母优雅一笑：“这名字还真像那么回事，给我看看他工作怎么样。” 林琰把画面调到系围裙正在擦桌子的封焱身上。 “不错。”林母很满意，“对了，过几天你表哥要过来看你，到时候好好招待他。” 林琰对这个表哥一点印象也没有，随口应下：“知道了。” 掐掉通话，林琰转头对封焱问道：“封焱，你昨晚干嘛去了？” 他半夜去客厅倒水的时候，没看到充电的封焱。 封焱面不改色地回答：“买菜的时候内部小零件丢了一个，晚上才有时间去找。” “哦。”林琰信了，拿起遥控器调换出频道。 真是晦气，调出李华的直播采访。 不过林琰注意力放到李华的脸上，看起来好像有点肿？ “李华的脸好像被打了一样。” 封焱随意看了眼，李华的脸明显是处理过的，寻常人看不出，也就他主人眼尖瞧出这细微变化。 第76章 挪一下脚 “主人，又到了练琴时间。”封焱在一处提醒。 “哦。”林琰关上屏幕，“对了，我表哥过几天会来，你要好好招待他。” 他把林母的话复述了一遍。 “自然。” 就这样过了几天，林琰在这时间里生活的很有规律，不是练琴就是看书，几乎没怎么出过门。 这一天早上他从床上醒来，洗漱好后下楼去客厅吃早餐。 意外看到客厅里除了封焱，沙发上还坐着一人。 那人闻声抬头，手执着一杯热咖啡，笑着打了声招呼：“早上好，表弟。” 林琰看到那人的脸，默了默，叫了一声：“医生？” 杨若清顿了顿，脸色有些奇怪：“说什么呢？我的职业可不是医生。” 林琰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就知道他又失忆了，走下楼坐到餐桌前，封焱早已备好了早餐。 “表哥来得这么早，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不用，我吃过了。”杨若清喝了一口咖啡，“你这机器人执事倒是不错，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是吗？我妈也这么说。”林琰看了眼人模狗样的封焱。 吃完早餐后，他和杨若清一同坐在沙发上，封焱在厨房洗碗。 “最近有在练琴吗？” 林琰点点头：“嗯。” 杨若清十分欣慰：“看来你慢慢恢复创伤了，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他从包里取出一页纸：“这是国际钢琴比赛的报名单，我想如果你能承受外界抨击的话可以参加。” “我还没告诉你妈，她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同意。” 林琰当年因为“抄袭”被谩骂，导致心脏病发，送入急救室，林父林母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舆论压下，甚至一度阻止他继续练琴，免得再受刺激。 但杨若清也算看着林琰长大，知道他对钢琴的热爱，以及他在这方面的天赋，被指抄袭后的不甘：“我还希望通过这一次，来为你正名。” “谢谢表哥。”林琰接过报名单，“我想参加。” 杨若清鼓励般揉了揉他的头顶：“你很坚强，你妈那边我会去说。” “两位，挪一下脚。”封焱正拎着吸尘器打扫地面。 林琰杨若清两人立刻乖乖抬脚。 等封焱扫完这片区域后才放下脚。 “忘了说了，这次比赛我也是评委之一，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杨若清眼里藏着揶揄。 林琰实实在在夸奖一句：“表哥真厉害。”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你好像长了点肉。”杨若清捏了捏他的脸，“看来最近胃口挺好，肉嘟嘟的很可爱。” “两位，再挪一下脚，发现这里有脏东西。”封焱拎着吸尘器又出现了。 林琰：“……” 杨若清：“……” 临近中午的时候，杨若清准备离开。 “表哥，不留下来吃个饭吗？”林琰将人送到门口。。 “不了，我约见了朋友，因为大赛在这里举办，所以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们可以经常见面。” 林琰目送他离去，突然头顶被罩住。 舒坦了。 终于舒坦了。 封焱终于把林琰头上翘起的一根毛压下去了。 “……”林琰面无表情盯着他。 因为很多天没有出门了，林琰今天想去一趟图书馆，封焱得知了他的想法不太同意。 “主人想要什么书我可以去借，用不着出门。”主要是再听到那些不长脑子的人的话，林琰心情会不好。 “我总不能一直闷在家里。”林琰已经穿好鞋子，“况且我也没确定是什么书，随便看看就行。” 封焱只好跟上。 “你是不是因为没有男或女朋友而感到孤独，是不是因为生活太过枯燥而感到烦闷，是不是因为工作太过繁重而感到压力。” “那么，你肯定是缺少一只宠物陪伴，我们店有各种各样的宠物拱您挑选，它们都在期待你们的到来。” 一家宠物店的广告声音从老远都能听到。 林琰他们正从这家店经过，偶然瞥到一只站在橱窗上微笑吐舌的萨摩耶，他脚步一顿，头抵在橱窗上与它对视。 它的眼睛，好像牛牛。 当林琰准备进宠物店，封焱拦住了他：“主人，不行，宠物会弄脏地方。” 他看了看橱窗里还在傻笑的萨摩耶：“而且这种狗容易掉毛，不合适，而且它看起来不太聪明。” 被吐槽体无完肤的萨摩耶：？ 第77章 傻狗 “我就随便看看。”林琰不顾他的劝阻，进了宠物店。 封焱见状，只好紧随其后。 橱窗上的萨摩耶在林琰进店那一刻，就不停朝他摇尾巴，要不是被关在笼子里，估计早就朝他奔来了。 店员见有客人进来，出来接待：“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那只狗多少钱？”林琰指着那一处。 封焱警铃大作：“主人，你不是说就看看的吗？” 林琰马马虎虎回应：“……买回来看看。” “……”封焱严重感觉到他和林琰之间的信任危机。 店员说了价格，还算适中：“这只是萨摩耶，已经两个月大了，我们这边都做过驱虫和疫苗，请您放心。” 林琰走到橱窗前，萨摩耶兴奋地趴在笼子上看他。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汪！” 就这样，林琰在宠物店买了一只狗，封焱拎着笼子里的狗，表情极度不情愿。 因为林琰去的图书馆不能带宠物，所以把狗留在外面，让封焱帮忙看着。 “别笑了，傻狗。” 封焱居高临下地盯着它。 “汪！”萨摩耶叫了一声，继续张嘴吐舌。 “如果我发现你在家里随地大小便，我就把你丢出去，主人护着也没用。”封焱出言警告，没管它只是一只狗。 “汪！” 封焱皱了皱眉：“听懂了吗？傻狗。” “汪！” “喂，你那边是什么回事，图书馆三个大字看不见啊，专门让狗在门口叫是不是有病？”图书管理员听到声音，不耐烦地出来提醒。 封焱：“……” “汪！” “……闭嘴，傻狗。” 林琰抱着几本书籍出来，门口没见一人一狗的身影，扫视一圈，才在一个路灯下发现他们。 封焱老远就见到他，立即提着傻狗迎了上去。 “主人，你好了吗？” “嗯，现在回家吧。” “好。” “汪汪！”萨摩耶也要跟着叫两声。 “……”封焱觉得，他对这只狗的忍耐力越来越少了。 回到家林琰才想起一件事：“我忘记给狗买生活用品了。” “主人放心，等您的过程中我已经订购好了，等会就送过来。” “那我就放心了。”林琰将笼子打开，萨摩耶立即朝他扑来。 封焱不由提醒：“您的身体不好，不该这样放纵它。” 随即表情阴沉沉：“适当的教育才能让它及时学会乖巧。” 萨摩耶被吓成飞机耳，躲到林琰大腿后。 “没关系，它还小。” “就是趁它小好教育。” “再说吧。”林琰蹲下来逗弄狗狗，“还没取名字，不然以后叫你奇奇怎么样？” “汪！”奇奇也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晚上的时候，杨若清发来赛程详情，初赛定在五天后，让林琰做好准备。 “比赛那天需要我接你吗？” 邮件发送完，两人进行视频通话。 “不了，你是评委应该很多事要做，而且要是让人看到以为我在走后门。” 杨若清想想也是，是他有些考虑不周了：“那好吧。” 楼下，封焱正对奇奇进行思想教育：“这是你的休息区，你可以在这一处乱拉，但其他地方绝对不行。” “听懂的话跟我握左手。”他伸出一直手。 奇奇下意识抬起前肢与他握手。 “你握的是右手，看来你还没听懂，我再说一遍。” 奇奇：？ 封焱正说着，感觉暗处多了一双眼睛，他回头目光凌冽地找准的方向，眼睛瞬间消失。 “嘶。”远在另一春芳及时收回了小机器人分身，因为被攻击，它也受了点影响。 “怎么样了？”李华见状询问情况。 “还没找到林琰的位置就被发现了。”春芳有些懊恼，那个机器人比它想象的强上许多：“你先安心比赛，你赢了林琰一次还会有第二次，放心吧。” 李华从小道消息得知林琰也会参赛，顿时有些心乱如麻，想让春芳去查探林琰比赛前的动作，却不想失望了。 “不能随处乱拉知道了吗？”此时，封焱已经讲了不下二十遍，“听懂握左手。” 这回奇奇终于醒悟，用左手跟他握，一人一狗经过半小时的拉扯成功达成交易。 第78章 比赛 严格意义上来说，林琰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钢琴比赛，他觉得自己再怎么练习也不及那些练琴多年的人。 但他想通过这次比赛洗去抄袭的罪名，所以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比赛。 林母得知此事后果然强烈反对，甚至立马打来电话来说：“若清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参加比赛呢，当年的污言秽语让你进了抢救室命悬一线。” “反正我不会同意，你心脏不好，要是再受了气怎么办？” “妈，我最近身体好很多，承受能力也增强不少。”林琰劝说着，“况且你想让我顶着抄袭的罪名一辈子吗？” 林母犹豫了，她自己不信自己的儿子会搞抄袭，但当年的“证据”充足，她和他爸花了很多精力才把这些骂声压下去，所以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还想说什么，却依稀传来几道狗声：“琰琰，我怎么听到有狗叫？” 林琰解释：“我养狗了，最近刚买的。” “你都养狗了。”林母有些惊诧，“以前你容易被狗吓到都不敢养。” “我现在不会了，就像我现在能面对外界的抨击。” “你表哥也劝说过我，我本来还是不放心，看到你成长了很多，这心暂且放下了。”林母态度放缓，“不过我事先说明，要是你比赛中途身体不适就立即终止。” “好。” 初赛那天，林琰和封焱一同出门，到门口的时候，奇奇追了出来，想要跟着一起去。 “抱歉啊奇奇，那里不能带宠物，你看家，我们很快回来。” 奇奇有些失望地叫了两声，正好看到封焱正面无表情盯着它，吓得倒退两步，夹紧尾巴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区。 半个小时的谈判握手还记忆犹新！ 虽然只是初赛，但现场的观众有很多，林琰看了参赛名单，才知道李华也在其中，因为他的知名度和实力直接进入决赛，也就是倒数第二场比赛。 他在休息室，封焱替他去领牌号，休息室还有其他人，因为没戴口罩露着脸，有些人渐渐认出了他。 “林琰？他怎么会来？” “消失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他被封杀了。” 几人原本是小声议论，后面逐渐大声，甚至直接走到林琰面前质问：“你是林琰对吧？” 林琰没理他，继续低头看手机。 “你就是林琰。”那人更加肯定了，认为林琰这样的态度是心虚，“主办方怎么搞的，这样品德有问题的人怎么可以参赛？” “林琰，我觉得你要是要点脸就主动退赛。” 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因为抄袭是他们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林琰终于抬头：“那完蛋了，我就是不要脸。” 众人：“……” “主人，牌号拿回来了。”封焱一进来就看到被人围攻的林琰，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众人看到走来的封焱下意识散开了，回头想想又觉得懊恼，他们怎么能怕区区一个机器人呢？ “我说说话怎么这么硬气，原来身边还带着个“保镖”啊。”有些人阴阳怪气。 因为林琰和封焱默契地不理会，所以那些人觉得无趣自动散了。 “主人，我给你带了瓶牛奶。”封焱观察林琰的脸色，没受多少影响才放心。 林琰把牛奶放到桌子上：“谢谢，我现在还不想喝。” 免得要上台的时候尿急。 封焱：“……” 刚放下的心猛然提起，果然受影响了，奶都不喝了。 “主人。”他觉得他得说些什么，“我会在台下为你加油。” 林琰点点头：“好的。” 后台有现场的直播投屏，在镜头切换的时候，他看到坐在评委席的杨若清。 比赛很快开始，选手一个接一个上场，评委负责打分，林琰通过投屏认真地观看每一个选手的表现。 当主持人念到自己的名字时，现场果然引起一片质问声。 “我耳朵听错了吗，主持人说的是林琰？” “林琰？不会是同名同姓的吧？” “我一定是在做梦。” 林琰上台后，直接证明那位观众不是在做梦。 现场顿时变成菜市场叽叽喳喳，主持人花了好大功夫才压下去，林琰看向评委席，杨若清正用眼神鼓励他。 第79章 表现不错 林琰吸了口气，在琴上弹奏，一阵旋律优美的音乐响起，让众人暂时忘了刚才的愤怒。 一曲完毕，他们还有些意犹未尽，反应过来又十分懊恼，怎么能觉得一个抄袭者的乐曲好听呢！ 林琰弹完站了起来，朝众人鞠了一个躬，接下来是评委打分时间。 有一半的评委给了高分，而剩下的，因为成见各自打了中低分。 其中一位评委发言：“林先生弹得很好听，但我觉得一个人的钢琴水平与品德有关，所以我只能给这样的评分。” “评委抱有成见没关系，我个人认为林先生的水平，抄袭的事还另当别论。”杨若清出来接话，光明正大的偏向林琰这边。 他和林琰的关系鲜少人知道，所以没有人说他偏心。 主持人立马开始打圆场：“各位评委稍安勿躁，我先统计下林先生的平均分。” 林琰无言退场，刚返回后台，就收到封焱递来的一束花。 “主人，恭喜你顺利完成表演。” 林琰把花收下并说了句谢谢。 初赛入围结果名单很快出炉，幸运的是林琰也在其中，不过是以倒数第二的成绩挤进去的。 林琰看过没什么感觉，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他打算回去准备接下来的预赛。 “我觉得主人弹得很好，不该是这样的成绩。”路上，封焱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甘心，这简直比他没法中分还令他火大。 “没事，我这不是入围了吗？”林琰很乐观的觉得，至少他还不是倒数第一。 “快点回去吧，奇奇应该等急了。” 刚一开门听到动静的奇奇一把扑到林琰身上，林琰摸了摸它的狗头：“在家有没有好好听话？” 奇奇刚叫两声回应，后颈皮就被人捏住提起。 封焱提着狗：“主人，你今天应该累了，先去休息吧。” 林琰确实有些疲惫，应了声就上楼休息了。 封焱将狗提到面前，眼睛往下瞥去：“呵，公的。” 奇奇：“……” 林琰这一回笼觉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正好一通电话打来。 他接了，对方是杨若清。 “表弟，今晚出来吃饭，我请客，就当是庆祝你今天成功迈出第一步。” 林琰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直接同意了：“行，地点你来定。” 结束通话，他刚下楼就看到系上围裙准备进厨房的封焱。 “封焱，今晚不用做饭了，表哥等会接我们一起去吃饭。” 他走到奇奇面前，给它套上狗绳：“奇奇也一起，免得它无聊。” 杨若清准点到达，看到林琰牵着一只狗出来有些惊讶：“听你妈说你养狗了，还真的养了。” “因为喜欢，可不是心血来潮。”林琰坐上了副驾驶，封焱和狗挤在后面。 封焱看到衣服上粘着的几根狗毛，眉头皱得能挤死苍蝇：“你真是好……” 林琰随意回头，封焱立即转变话语，按住狗头：“你真是好狗。” 吃饭的地方是个小饭馆，进去的时候，林琰把奇奇拴在门口的一棵树上：“吃完饭带你遛弯。” 奇奇看着三人进去，乖巧的趴在树边等待。 一群野狗成群结队经过，奇奇目不转睛盯着瞧，他们走路好有气势。 头狗看到被栓的奇奇，停下来走到它面前：“汪！” 可怜的小狗，你被囚禁了吗？要不要大哥拯救你？ “汪汪。”奇奇表示它有主人。 头狗昂起头：“汪！” 看你很合我眼缘，要不要跟哥耍一把？ 奇奇起初是拒绝的，但头狗和一群狗的怂恿下，狗爱玩的天性逐渐放大。 最后在一群狗的帮助下，奇奇挣脱了狗绳，跟着“大哥”们一同去耍一把。 饭馆内，杨若清把菜单板递给林琰：“想吃什么随便点，敞开吃。” 话虽这么说，但林琰只点了几样爱吃的菜，剩下的选择权给了他。 菜很快上齐，杨若清点了酒，林琰因为身体原因只点了一杯果汁。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后面要继续保持。” “谢谢。” 林琰和杨若清边吃饭边攀谈，封焱在一边默默为他夹菜。 突然不远处响起了吵闹声，似乎是有人起了摩擦在吵架，且声音越来越近。 一个客人气到不行，拿起酒水就泼了过去，几滴水恰好泼到封焱后颈的启动开关上，他眸子动了动，缓缓闭上眼。 第80章 爆炸头 林琰察觉到封焱的异常，伸手去触碰他：“你怎么……” 一股电流通过他手臂延伸上来，他抖了抖，头发瞬间被电成爆炸头。 杨若清：“……” “嗯……他好像，漏电了。” 林琰张嘴吐出一口白烟：“……原来如此。” 随即晕倒在桌上。 杨若清立即拨打急救电话，他这表弟有心脏病还被电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奇奇和它的狗大哥们耍了好几条街，身上原本干净的白毛染上了许多灰尘，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跟大哥们打了声招呼，打算原路返回。 来的时候路上都留下了气味，所以它并不会迷路，然而走到半路，它一时不察撞到了人，想绕道而行，结果被长腿堵上了。 如此反复三次，奇奇终于不耐烦对那人吠了两声。 那人却蹲了下来，表情冷淡却又目光炙热：“你流浪了。” 奇奇：？ “饿着肚子在街上流浪。” 奇奇：？ “我知道你想有个家，所以我来收养你。” 那人不嫌弃奇奇身上的脏毛将它抱起，奇奇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挣扎。 却被那人认为是应激反应，去了路边便利店买了一根火腿肠，剥好喂进它嘴里。 本来准备恶犬咆哮的奇奇瞬间被堵上嘴，埋头吃香肠。 它也不想的，可肠肠太香了。 林琰在医院里醒来，床边分别坐着杨若清和已经恢复的封焱。 封焱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自责：“主人，你没事吧？” 杨若清凑近：“表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我没事，睡了一觉好多了，发生了什么？”林琰记忆停留在封焱闭目的场景。 杨若清指着封焱：“他里头不小心进了点水漏电了，你刚好去碰他就被电晕了。” “不过你的机器人有自我修复机制，到了医院没多久就恢复正常了。” “哦。”林琰摸了一把头，觉得有些不对劲，“有没有镜子。” 杨若清想起了什么，忍住笑意，把他的手机给他。 林琰的脸对上手机屏，成功看到他被电的爆炸头。 睡了一整晚也没给压平？ 封焱见状给予安慰：“主人，其实你这发型挺好看的。” 林琰觑了他一眼：“昧着良心说话，真是为难你的线路了。” 封焱：“……” 杨若清把林琰送回了家，期间林琰总觉得他忘了点什么。 当杨若清要离开的时候，他猛然忆起：“表哥，我狗呢？” 杨若清：“……” “我当时出来没看到狗，当时急着把你送医院想后面解决，树上面还绑着狗绳，有可能是它自己或者人为挣脱的。” 林琰担心：“要是被坏人拐跑了就完了。” 封焱此时发言：“主人放心，我在那傻…奇奇身上安装了监控，我查询一下就可以。” “太好了，你快查查。” “我还有事，先走了。”杨若清没有留下来多久，“表弟，照顾好身体。” “好的，表哥慢走。” 封焱一顿操作，眼眶被蓝光占满，从而投射出显示屏：“这画面是以奇奇的视角来看。” 画面中，林琰看到奇奇跟一群狗跑去玩，最后独自离开的时候遇到一个男人。 起初只能看到一双大长腿，随着目光上移，最终看到男人的脸。 奇奇被那人抱走了，为了弄清被抱到哪里去，林琰还顺便找到了他的家庭住址。 “等我理好发型，我们就去领奇奇。”画面中那男人似乎没有恶意，林琰暂时放心许多。 外出的时候，林琰戴上帽子，和封焱一同去理发店。 “哈喽，可爱的小客人，请问你是想做什么发型？”一进店，托尼老师热情相迎，把林琰迎到座位上坐好。 林琰摘下帽子：“就平常的发型就好。” 托尼老师惊了一下：“哇哦，客人的发型……很新颖。” 林琰：“……” “不过你的发质有些干燥。”托尼老师朝里头喊了一句，“秋芳，把我新购进的护发素拿出来！” 很快一个用车轮驱使的小机器人拿着护发素出来：“主人，这是你要的东西。” 林琰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是你的机器人？” “是啊，很听话的。”托尼老师略显骄傲，“客人，不是所有机器人都像你的那样高大帅气。” 他偷偷指着后面沙发上坐着的封焱。 “早几年前的机器人基本是这样，随着科技进步才逐渐有了人形。” 林琰了解地点点头。 一张画像递了过来，秋芳伸着手用着乖巧的语调：“客人，这是我弟弟，你见过它吗？” 林琰看了看那张纸，上面画着的是和他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第81章 上门要狗 林琰还没说话，托尼老师就替他回答：“秋芳，这么多年你还这么执着啊，店里来一个客人你就问一个。” 看到林琰有些不解，又简单解释：“它啊，早年有个同时生产的机器人，它把它当作弟弟，后面不幸走散了。” “它不是你买的吗？” 托尼老师摇头说不是：“我之前在路上捡的。” 林琰对此没再多问，柔声对小机器人说：“对不起哦，我没见过它。” 秋芳有些失望：“客人，如果你有看到它请告诉我，谢谢。” 等秋芳进去后，托尼老师才开口：“客人别介意，就当是给它一个念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它弟弟……早就……” 接下来的话他没继续往下说，林琰也能知道意思。 很快发型烫好了，林琰照了照镜子还算满意，付了钱后准备出发去要狗。 “我还以为机器人都是冰冷的，看刚才那个秋芳还挺重情重义。”车上，他迟迟没忘理发店老板的对话。 封焱坐在他旁边：“可能与它被创造时输入的程序有关，大多数机器人脑子里只有冰冷的数据和指令。” 林琰转过头：“你也是吗？” 有问必答的封焱突然沉默了，因为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林琰也没追问到底，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和封焱先后下车。 “主人，我去敲门。” 封焱摁下门口的通话铃，林琰则在原地等待。 铃声响了没多久，很快被收听，显示屏出现一张人脸。 李华没认出把他暴打过的封焱，只觉得这人有股熟悉感：“你是谁？” 封焱看到李华脸上没有波动：“我家主人的狗丢失了，根据监控显示，怀疑它在这里。” 李华想到他叔叔确实带回来过一只狗：“你等等。” 屏幕黑下来没多久，门打开了，李华这回看到了现在封焱身后不远处的林琰，语气不善：“怎么是你？” 林琰走近：“因为丢的是我的狗，你跟这家主人认识？” “他是我叔叔，你的狗我会跟他说，他这会儿正好在家，你们在门口等着。”李华自然不会让他讨厌的人进门。 进去后没一会儿功夫他又回来传话了：“……我叔叔让你们进去。” 林琰扬起笑脸：“那叨扰了。” 封焱经过李华身前，低声说了句：“你叔叔比你会做人。” 李华：“……”这对主仆真是讨厌死了！ 林琰两人坐在沙发上等待，很快楼上下来一人，他抬头看了一眼。 怎么又是他？ 李司正也同样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林琰，深埋的记忆涌出。 这个人…… 他腿侧的手紧了紧。 林琰注意到他的目光，怀疑他是不是有记忆，不然用这种怀有敌意的眼神干什么？ 李司正坐在他们对面，表情已恢复如常：“我昨天是遇到一只狗，以为是在流浪就带回了家，没想到它是有主的。” “那请这位先生还给我。” 却不想李司正突然问道：“你和杨若清怎么样了？” 林琰：？ “你们的事父母同意了吗？” 林琰：？ “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琰组织好语言：“……先生是跟我表哥认识吗？” “什么！”李司正震惊，没控制嗓音，“他是你表哥？” 林琰点点头，很快他发现李司正对他的态度真实了些。 “我和他其实是高中同学。”李司正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但是这狗，我想让你表哥亲自过来要。” 林琰皱了皱眉：“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原因比较复杂，小孩不要多听。” 林琰：“……”如果没错的话大概也许这小孩说得是他自己。 “先生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太礼貌。”沉默已久的封焱终于开口，“狗主人亲自上门要了岂有不给之理。” 李司正似乎才注意到林琰身旁健硕的机器人：“我并没有拒绝，只是想换个人过来要。” “如果硬要来呢？” 林琰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压住封焱的手。 封焱一顿，眼中的戾气消散了一点。 “我这里的安保系统不是吃素的，况且机器人不得随意破坏以及伤人，你可别轻易动手。”李司正是在劝告，也同样是警告。 “我明白了，回去我会跟表哥说。”林琰起身，拉着封焱离开，“告辞。” 到了门口，封焱问：“主人，刚才干嘛阻止我？” “你没听他说吗？强来会对你不利。”林琰叹了口气，“只好麻烦一下表哥了。” 奇奇要是知道它能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怕是要感动到哭。 第82章 他在洗澡 “你是说，那人要我亲自上门才还狗？” 回到家后，林琰联系了杨若清，简单概括了今天的事。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他的态度很坚定。”林琰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只好麻烦一下表哥。” “这也不是不行，那人叫什么名字？”杨若清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林琰：“……”拉扯了一下午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忘了问，但他说他跟你是高中同学。”林琰跟打小报告似的附上一句，“他还说他叫你来的原因不适合我听。” 杨若清：“……” “我知道是谁了。”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我明天有时间过去看看。” “麻烦表哥了。”林琰一阵感谢。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隔天狗确实送回来了，但表哥却丢了。 林琰抱着狗头一整个无语住。 送奇奇回来的李家司机叙述情况：“我们总裁想让杨先生留下来做几天客。” 林琰酝酿了下：“他是自愿的吗？” 司机想到当时杨先生的表情，极为艰难地点头：“是的……应该。” 林琰：“……” 司机怕再多留会说更多不好的话，匆忙离去。 “汪！” 一道狗声唤回林琰神志，他一把捏住狗耳朵：“下次再淘气偷跑去玩，把你屁股揍开花。” 封焱在一边拧紧了眉头，觉得揍屁股这种事让他有点熟悉。 “汪汪！”奇奇吐着舌头哈气，打算萌混过关。 “卖萌也没用。”林琰拿出手机打算拨电话确认一下杨若清安全。 拨出去老长时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但没多久杨若清主动拨来了电话，直明情况：“表弟，我这边要处理点事你不用担心。” 林琰还是不怎么放心：“真的没事？还能保持联系吗？” “嗯。” 通话很快结束。 在练琴的时候，林琰弹奏一个高潮时怎么弹都不对劲，想要打电话跟杨若清请教一下，电话被接通，接通的却不是本人。 “你好。” “你是谁？我表哥呢？”电话是语音通话，林琰只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不好意思，他在洗澡，挂了。” 林琰：“……” 他盯着手机一脸懵。 封焱在一处整理好沙发，走过去提醒：“主人，差不多可以去洗澡了。” “好。”林琰把手机放下，他也觉得他该洗个澡醒醒脑。 他走后不久，留下来的手机响了，封焱替他接听。 “表弟，刚才有人乱动我手机，你是有事吗？” 封焱面无表情回复：“不好意思，他在洗澡，挂了。” 杨若清：“……” 李华心情烦躁地弹奏钢琴，渐渐越弹越乱，最终十指同时重重摁下琴键：“林琰竟然入选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要是当年做的事被发现，我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春芳从阴影里滑出来：“你的叔叔不是出色的企业家吗？他怎么不帮你？” “你懂什么？”李华从小就跟他这个小叔叔不怎么亲，他也能感觉到他不喜欢自己，但对小辈的基本尊重还是有的。 他记得林琰突然上门又离开后，他叔叔把他叫了出来。 “李华，我看他有点眼熟，是不是你当年那件闹得很大的事的主人公之一？” 李华说了声是。 “他抄袭了你？”李司正并没怎么注意过他，只是对当年的事略有耳闻。 “叔叔，我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李华烦躁不已，“今天我爸叫我给你送礼，礼物送完了，我也先回去了。” 想到这儿，李华挠了挠头发：“当时看叔叔对林琰印象不错，万一心血来潮彻查当年的事怎么办？” “我可不认为他会顾及那点叔侄情。” “而且我也不想林琰继续比赛。” 春芳想到了一个馊主意：“那就让他参不了赛，这样不到场会认为是弃赛。” 李华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他身边有个厉害的机器人……” “那你可以这样做。”春芳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这一天林琰在客厅看电视，奇奇在他面前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让他把视线移到它身上。 “咦？你什么时候戴了个蝴蝶结？” 只见奇奇的狗头上帮了一个蝴蝶结带子，蝴蝶结正正地绑在耳朵中央。 奇奇高傲地昂起了头，高兴主人终于注意到它的新形象：“汪。” “嗯，很好看。”这样中分的位置一看就知道是封焱的杰作，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做了这个。 “主人，吃饭了。” 很快，林琰被喊去吃饭。 第83章 追逐 “你换新桌布了？”林琰刚坐下，就被焕然一新的餐桌吸引住了。 “是，想换个风格。” 林琰对此没有异议，但仔细看这桌布还有点眼熟，而这时持续炫耀的奇奇再次经过他面前。 林琰看了看桌布，在看了看它头上的蝴蝶结，悄悄询问封焱：“这两个……有点相似……” 封焱一点也不心虚：“换的桌布超出预计的长度，所以我把剩下的拿去做蝴蝶结，也算是废物利用。” 林琰：“……” 难怪之前看到封焱拿着针线缝缝补补什么。 奇奇自然不知道它炫耀一整天的蝴蝶结是剩余的桌布顺带的，仍然以此为傲，说明它在家的地位可以排在第二位置上。 “我打算给奇奇买几件衣服，这样可以掉毛少一点。”林琰建议道，因为他好几次撞见封焱拿着放大镜在各个角落里找狗毛。 封焱眼睛一亮：“主人想法很好。” 当天，林琰就在网上订购宠物衣服，看了好几家店没符合心意，直到看见一张恐龙衣服的图片。 想到当时的封焱穿这种衣服还挺可爱的，估计给狗穿也不错。 所以他直接下单了几件。 货物预计送达的时间正好是他预赛那天，他正要放下手机，一条联盟全体通知消息发送了过来。 说是本市所有人形态的机器人需要集中做一次体检，不得缺席。 时间也是预赛的当天。 当林琰通知封焱这件事的时候，封焱略显抗拒：“主人，我可以不去吗？我想陪你去比赛。” “通知说不能缺席。”林琰劝了劝，“比赛我可以自己去，你体检完可以来接我。” 封焱只好同意。 预赛那天，奇奇还在打盹儿的时候，封焱早早就离开了，因为体检的时间定的很早，不过他离开之前已经替林琰备好了早餐，以及今天所要穿戴的衣物。 后面林琰起床洗漱好，用过了早餐，等到了时间出门。 “有人在家吗？您的货物已经送达。” 屋内的显示屏投射出门外的场景，一个类似送货员的人在门口询问。 林琰过去开门：“你好。” “送货员”递上货物：“您好先生，您的货物请签收。” 林琰写好自己的名字，准备把这一箱衣物拿进去。 “等等先生，您不需要先检查一下货物吗？” “我等会有事，回来再检查。” “那很遗憾，你这事情要办不了了。”“送货员”身上突然散发一阵迷香。 林琰察觉到异常，想屏住呼吸，还是不慎吸入，失去了意识。 外表伪装成送货员的春芳准备扛起林琰就跑。 里头的奇奇见状立即追了出去，迅速地咬住春芳的手臂，扯着它不让它走。 “该死，蠢狗快松嘴。”春芳身为机器人是没有痛觉的，但有这只狗拦着，它一时无法将人带走。 一番权衡之下，它当机立断把咬住的那支手臂脱离，趁着蠢狗想不到的功夫，快速驱动车轮逃离。 奇奇叼着断臂立即追了上去。 “应该是这个地址，那位客人就住在这片区域吗？”秋芳背着个背包，仔细研究导航。 它说的客人是林琰，上次他无意留了个地址，主人最近店里办活动有优惠券，对这个林琰印象挺好，特意让他过来送券，期待他下次光顾。 一阵大风在它面前刮过，它感觉到动静看过去，就见到一个机器人背影，身上还扛着一个人。 那个人没看错的话好像就是它要送券的客人。 不久一条狗又追了过来，边跑边骂骂咧咧地叫。 秋芳想了想，也往那个方向追去，速度竟然很快超过激动的奇奇。 奇奇：？ 春芳逐渐发现它身后又跟了一个穷追不舍的人。 淦！还跟它长一模一样？！ 很快它被追到角落里，正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的时候，后面直接中了一排轮子，林琰从中脱手。 秋芳及时接住了林琰。 面对这个形态跟自己类似的机器人：“你是谁？” 春芳直接脱掉束缚的送货员伪装：“把人交出来，不然弄死你。” “弟弟？” “很嚣张啊，还敢叫我弟弟？”春芳冷笑不已，怒火再提升了一个点。 “弟弟，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哥哥。”秋芳放置好林琰后，想要上前接近它。 “滚开！” 春芳把它掀飞后，想要再抓住林琰。 “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不能这样对待客人。”秋芳很快调整好状态，把林琰护在身后。 这有个碍事的机器人，后面又有个穷追的傻狗，春芳决定先走一步，反正这林琰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无法参加比赛了。 它可是下了一天昏迷的量。 第84章 百分百模拟人类 春芳打了一阵烟雾作为掩护，等烟雾消失，它也随之不见踪影。 秋芳着急地想要去寻，可是原地还有昏迷的林琰，不得已只能留下来照看他。 “汪！”奇奇终于追了上来，看到地上昏迷的林琰，狗头穿过他的手臂，打算把他背起。 奇奇要努力，把主人送医院。 “那个…狗…狗先生，我可以帮忙把客人背去医院。”秋芳看它这么卖力把人背上，想要帮忙。 奇奇剜了它一眼，它现在看到这样的机器人都觉得它们贼眉鼠眼的。 但是，它叫自己先生诶？ 它甩了甩尾巴，示意快一点。 要是那个大块头看到主人这副模样，估计要拔光它的狗毛！ 封焱跟一群机器人在大厅等候体检，他有些思绪不宁，不知道是不是头一次离开主人这么久的原因。 “嗨，你一个人吗？” 一大片阴影落下来，封焱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男性机器人。 封焱没打算理他，身为一个机器人身上还喷香水，这让他嫌弃不已。 男人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放弃，而是非常不要脸的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我觉得你很合我眼缘，方便交流一下吗？” 事实确实如此，他面前这位在一群机器人当中算是鹤立鸡群，身材容貌气质都一等一的好。 “不方便。”封焱即使不耐烦依旧保持他的绅士风度，“请滚。” 男人：“……” “别这么冷淡嘛。”男人不退反进，“其实我是想跟你哔——” 砰—— 封焱身后猛然出现触手将他扔到地上。 “你再说一遍？！” “哈。”男人跟不怕死似的再次重复，“想跟你哔——” 封焱直接一拳将他脑袋砸进地里。 “我看你是程序出了问题，机器人没有这项功能。” 男人即使这样，依旧坚强地竖起一个中指。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他把头挖了出来，理了理凌乱的发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今年生产出的吧，我也是。” “你不知道吗？我们新一批的所有性能，百分百模拟人类。” 男人轻挑地吹了口哨：“是所有。” 封焱一时沉默了下来。 这边的动静不小，已经引起有些人注意，几名保安径直走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他闹着玩儿呢。”男人笑着打圆场，“不好意思啊，损失由我来赔偿。” 将保安打发走了之后，男人不怕死地再次接近封焱：“所以我这样解释，有兴趣接受我的邀请了吗？” 封焱理好袖口上的纽扣，对着男人勾了勾唇，男人看痴了，以为他要同意，没想到下一秒他脑袋又重新砸进另一个坑中。 男人：“……” 这回一个中指不够，他竖两个。 玩不起的优质机器男！ 封焱顺利做好一系列检查，准备出发去比赛场地与林琰汇合，半路却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他又重新往医院赶去。 很快找准病房，看到病床上昏迷的林琰，着急地单膝跪地握住他的手检查。 “您……您好，机器人先生，医生说客人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只是……只是吸入了迷香，睡一觉就好了。”秋芳磕磕绊绊地解释，面对比自己高级许多的机器人，本能的有些畏惧。 医院不能让宠物进入，所以客人的那只狗只好自己主动回家等待。 “谁干的？” 封焱的语气太有杀伤力，把秋芳头上的电线吓得笔直：“是…是我失踪已久的弟弟，我也不知道它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秋芳没有故意隐瞒，况且这个机器人先生也有能力自己查到。 “它是跟你长得一样吗？”封焱想到那天在理发店听到的对话。 秋芳点点头：“是的。” “你可以走了。”封焱态度缓和很多，“还有，谢谢。” “不客气，对了。”秋芳从背包里拿出几张优惠券，“这是送给客人的，过几天主人的理发店办活动，你们可以来光顾一下。” 封焱把券收了，秋芳总算完事离开。 发现了弟弟的踪迹，它得快点去追寻。 封焱就在林琰床边守到了晚上，林琰才缓缓睁开眼：“封焱？” “主人，我在这里，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封焱立即凑了上去，关切询问。 林琰揉了揉脑袋：“比赛……” “没关系的主人。”封焱目光如炬，“比赛以后还会有，主要是你没事就好。” 第85章 不可以做那种事 林琰有些失落，所以他已经失去比赛资格了吗？ 看着他拉拢的脑袋，封焱扯开这个话题：“主人想吃什么菜？我回去给您做。” 林琰淡淡回答：“没胃口。” 为了不让封焱担心，紧接着一句：“你随便做点吧。” “……好。” 出院手续很快办理好，林琰回到家后，找到遗落在沙发上的手机，意料中的上面有很多未接电话，其中杨若清拨打的次数最多。 他打开手机没多久，又有一通电话打来。 “表弟，你总算接了，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去你家里也没人，为什么没来比赛？”杨若清语气激动，提心吊胆一整天总算找到人了。 林琰干脆坦白：“我被迷晕睡过去了。” “什么？” 杨若清搭上某人的车前往林琰家里，到达时直接开车门走了。 “你就这样走了吗？是把我当司机了？”李司正在车另一头下来，叫住了他。 杨若清头也不回，摁下开门提示铃：“是你自己要跟来的。” “那还不是因为怕你跑了。”李司正来到他身边。 “等会我表弟来开门不要乱做什么事。”杨若清警告道。 “什么事？”李司正快速朝他脸上亲了一口，“是这样的事吗？” “表哥，你来……”林琰恰巧过来开门，看到了这一幕。 杨若清：“……” 李司正：“……” 幽幽出现在林琰身后的封焱捂住他的双眼，把他拖进门内：“主人，让我看看有没有长针眼。” 杨若清：“……” 李司正：“……” 客厅内，三人坐在沙发上，封焱去厨房分别替三人倒了杯热茶，杨若清开口询问：“表弟，你说的迷晕具体是什么情况？” 林琰简言意骇：“今早是有人伪装送货员将我迷晕，以至于错过了比赛。” “时间恰好是今天，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你的竞争对手。”杨若清迅速地剖析了问题所在，接着安慰他，“没事的，比赛以后还会有。” “或许，我可以帮这个忙。”李司正这时出声。 “这种事不必麻烦李先生。”天上不会无故掉馅饼，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突然想要帮忙，肯定是带有目的性的。 “放心，我也不是白白帮忙的，只是想让你表哥答应我一个条件。”李司正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目的。 “那更不需要。”林琰绝对不会牵连到别人。 杨若清反而问：“什么条件？” “表哥？” 杨若清朝林琰点头示意。 “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一年，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很过分！” “可以。”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林琰内心复杂，拉过杨若清小声咬耳朵：“表哥，你傻了吗？他就是馋你身子。” “我有分寸，能继续比赛的话这点代价不算什么。”杨若清正了正身子，“你怎么帮？” “我是这场比赛活动的投资方之一，有相对的发言权，可以和其他投资方商议再加一场比赛，让林琰与这次入选评分最后一名的选手对决，得胜者就能进行接下来的比赛。” 对于李司正这番言论，杨若清还是比较满意的，给了机会，就看林琰怎么抓住了。 “既然如此，你不可以对我表哥做那种事。”无法说服杨若清，林琰只好退而其次，让他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 李司正装不懂：“哪种事？” 林琰抓住经过的封焱，把他拉了过来在他脸上亲了口：“这种事。” 李司正：“……”本想逗逗他，没想到他还真的实践给他看。 封焱手指摸了摸被亲的位置，脑海不停闪现一句话，我们百分百模拟人类。 百分百模拟人类。 百分百模拟人类…… “你和你家机器人感情真好。”李司正挑挑眉，“是德有公司旗下买的吧？” 林琰很好奇他怎么会知道。 李司正解释：“因为德有是我的分公司，他很像近期研发出来的新型机器人。” “好用的话记得给个好评。”他看了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处理事情，你先在家里等通知。” “若清，你等下回去收拾收拾行李，今晚，我等你。” 杨若清：“……” “……”林琰差点没控制住要扔过去的枕头。 “那表弟，我走了。” 杨若清没待多久也离开了。 第86章 不信 “封焱？封焱？” 林琰唤了他好几声，担心是不是刚才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他吓宕机了。 封焱立即回神：“主人，有什么事吩咐？” “把门口那两个纸箱子帮我搬来下。” 那纸箱子正是他订购的宠物衣服，也不知道出了意外，里面的东西还是不是。 封焱把箱子搬来后，林琰将其拆开，里面确实是他购买的衣服。 拿起一件看了看，觉得不错：“奇奇呢？回家这么久了也没见它跑出来，该不会又偷偷跑去玩了吧？” 封焱左右观察了下，最终在一小缝隙间发现一个毛屁股，他将其拉了出来，正是“失踪”的奇奇。 “汪……” 奇奇见到平安归来的主人很兴奋，但看到大块头又蔫了，怕他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主人。 于是钻进缝隙间暗中观察。 “刚才怎么不出来啊？”林琰揉了揉狗头。 封焱已经洞悉傻狗的心思：“它是怕我怪它没有保护好主人，可是它想多了，这是意料中的事，因为当时买回来我就说它不太聪明。” 奇奇：？ “没关系，笨笨地也很可爱。”林琰跟着附和，把新买来的衣服套在它身上，“先试穿下合不合适。” 封焱看到狗子那身恐龙模样的衣服，眉头皱得极深，仿佛什么被分走似的。 “还不错。”林琰整了整衣服上连着的帽子，给奇奇戴上。 一只龙狗诞生了！ 林琰转头对封焱炫耀：“我的眼光不错吧？” 封焱偷偷揪了揪奇奇的耳朵：“是的，主人。” 有了衣服穿的奇奇掉的狗毛少了很多，封焱却觉得更加碍眼。 “李司正已经跟人谈好，按照之前所说的那样，时间定在下周三，考核内容也在当天发布。” “公平性竞争，表弟，你要加油。” 林琰点点头，意外发现视频里的杨若清脖子上有个红点：“表哥，脖子上有东西。” 杨若清下意识捂住脖子：“蚊…蚊子咬的。” 林琰自然不信，他又不是不经情事，那种印记曾遍布他全身，他怎么可能会看错。 “他是不是强迫你，我……” “不是。” 杨若清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是我自愿的。” 林琰动了动唇，慢慢憋出一句：“不信。” 杨若清：“……” “你还不了解我吗？谁也强迫不了我做任何事。”他不由笑出声，“好了快去休息吧，养好精神应对考核。” “表哥，你要是骗我，我就不去比赛了。” “行，骗你我就是小狗。” 视频通话到此结束。 “主人。”封焱从不远处走近，“从白天杨先生的面部表情分析，他的自愿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还请您不要过分担心。” 林琰觉得他担心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找个机会过去看看。 他注意到封焱手里的东西：“那是……” “奇奇换下来的衣服，有些脏了。” “可是它穿了不到一天，哪里脏了？” 封焱扒拉出衣服一处指甲盖大小的污渍，凑近给他瞧：“这里。” 林琰：“……” “怎么样，跟你表弟说完话了？”李司正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 “你是故意在我脖子上留印记吗？”杨若清靠在床头上看了他一眼，“你有自己的房间，到别人房间洗澡是什么怪癖？” “到哪里洗不都一样，反正这里是我的地方。”李司正坐在他床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当年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真的吗？” 他仍记得当年一个夏日的中午，他看到刚从食堂出来的杨若清，走到四下无人的时候，他纠结了很久，才过去拦住了他。 “若清，我喜欢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对不起，我只当你是同学。”杨若清顿了下，“而且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李司正愣在原地：“……不信。” 杨若清：“……” 不过李司正很快就信了，因为在一次放学，他意外看到杨若清同一个半大的少年说着话，嘴角洋溢着宠溺的笑容。 还将买来的甜筒喂给他吃。 当时的他便信了他是真的有了喜欢的人，所以父亲后面让他出国留学，他也同意了。 杨若清听到他提起当年的事，才隐约想起，当时林琰心脏病不能吃很多东西，但吵着想要吃一次甜筒，他有点心软便偷偷喂给他一点。 然后住院了一星期。 他出于愧疚在医院也陪了一星期，回到学校后才得知李司正前几天已经出国留学了。 第87章 牵手 杨若清撇过头：“我没想到李华竟然是你的侄子，那我们严格来说也算是仇人。” “他做的事与我无关，当时我人在国外，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李司正直接撇清关系，“我可以相信林琰没有抄袭，因为他是你的表弟。” 杨若清默了默：“当时我说有喜欢的人是骗你的。” 李司正仿佛在意料之中：“那我就放心了。” 后面他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的助理打过来的。 “老板，今天我去分公司巡查的时候，发现那儿的上司私自把封存的机器人出售出去了。” “我调查后才知道，他挪用公款需要更大的资金填补，才动了这个心思。” 李司正捏了捏鼻梁：“是哪个机器人？” “萌生出情感的那个。” 李司正曾听研发部提起过这个机器人，当时为了各方面因素他的建议是先行封存，没想到竟然被私自售卖：“查一下买主的资料。” “好的。” 林琰感觉奇奇换衣服的次数很频繁，一天下来不下八次，最后一次，它已经没有衣服可穿了。 林琰：“……” 封焱义正言辞地解释：“奇奇因为贪玩老是弄脏衣服，那些换下来的衣服还没干。”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从口袋取出东西：“这是那名叫秋芳的机器人受它老板嘱托送来的优惠券，希望主人下次再来光顾。” “也是它救了您，把您送进医院。” 林琰拿着优惠券看了看：“原来是这样，等下周比赛结束后得备上礼物亲自上门感谢下。” “我会准备好的。” 本来已经入选的最后一名得知还要进行一场比赛才算入选成功，认为自己倒霉不已，果然世界上存有侥幸的几率不大。 这次的考核官是评委中权威最重的一位，入选的决定权完全在他手里。 比赛当天，他的分别给林琰他们两人发布了一道考题。 那就是三个小时之内作出一首以“爱”为主题的钢琴曲，不论曲时间的长短。 “我觉得考核官有点为难人了，这主要讲究的是灵感，况且只有三个小时能做什么？”最后一名当场提出质疑。 “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们的。”考核官神情严肃，“我会给你们安排安静的个人空间，不过别搞小动作，这里全程都有监控。” “三个小时后，期待你们的作品。” 林琰待在只有桌椅的房间里，这样的考题他也很吃力，他可从没作过一首曲子。 绞尽脑汁去想“爱”的主题，思绪却慢慢引出了与小僵尸封焱相处的画面，躲在门后面说他肚子饿。 这么想来，当时的他还…还真可爱。 以及自己端茶倒水的帝王封焱，嘴里曾说着霸道的土味情话。 再次回味，他还是有点小羞涩。 就这样甜蜜的回忆着，然后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了。 林琰：“……” 三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考核官把他们从房间叫出来，让他们展示作好的新曲。 封焱在外面等候着，因为除了相关人员任何人都不能入内，所以他只能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让主人一出来就能找到他。 不知等了多久，林琰终于出来了，封焱没有第一时间问结果，而是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有点，现在回去做饭了。”林琰微微一笑，“封焱，我成功了。” 封焱低下头凝视着他：“嗯，主人很棒。” 两人并排走着，手背互相触碰，林琰很自然地牵过他的手。 在牵上的那一刹那，封焱后背狠狠僵住，眼中有不明情绪在疯狂增长着。 他没有心脏这样的器官，那为什么左边胸口跳的这么快？ 林琰选好日子，就和封焱牵着狗来到了理发店。 在理发店门口，秋芳正戴着假卷发手拉着横幅：“今日店里办活动，前十名的顾客半价哦，快来做发型吧。” 林琰悄悄站在它身后：“那小秋芳，我的优惠券可以用吗？” 秋芳被身后的声音吓一跳，假发都吓掉了：“客……客人，你来啦。” “可以叫我林先生。” “好的林先生，快点进来吧。”秋芳火速进了店里通知它主人。 “哎呦，是我们的小帅哥来了啊。”托尼老师从里面出来，热情地打招呼。 眼尖地看到他们手里提着的礼物袋：“呦，这来都来了，不会还给我送礼吧？” 第88章 他听我的 “是为了感谢秋芳救了我，所以我买来礼物回馈它。” “秋芳跟我提过这件事。”托尼老师揪了揪它头上的电线，“我们的小秋芳原来也很勇敢的。” 秋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手里还有几位客人，让秋芳照顾下两位，忙完给客人做个新发型。”托尼老师笑着给他们选好位置等候，便转身继续工作了。 “林先生，我很抱歉，这礼物没必要买，因为伤你的是我的弟弟。”秋芳拉耷着脑袋，言语有些愧疚。 林琰依旧没有改变温和的态度：“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弟弟吗？” 秋芳点点头：“那天从医院出来后我再次寻找它的踪迹，却还是没有找到，像没出现过一样。” “我弟弟以前很善良的，我想它伤害林先生一定是受人蛊惑驱使。” 封焱声线冷冽：“即使这样，它伤害主人也是事实，要是被我抓住……” 秋芳脑袋上的电线瞬间抖成波浪形：“机…机…大大哥……” “封焱，你不要吓它。”林琰安抚它的情绪，“你放心，他听我的，不会干我要求以外的事。” 封焱听后，眼中蓝色的眸光闪了闪。 秋芳松了口气：“其实我在想我弟弟会伤害林先生，那它身后的主谋一定认识你，或许，通过林先生能找到我弟弟的一些线索。” 恐吓小朋友的封焱再次上线：“你这小机器人还真敢说啊。” 秋芳：“……” 林琰欣然答应：“可以的，有线索的话我会联系你。” “林先生真是个好人。”秋芳开心地转动轮子，“要不要喝点什么？店里有果汁和速溶咖啡。” “不必了，主人只喝我手磨的咖啡。”封焱说完，打开胸腔，取出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林琰：！ 他脑子怎么就联想到男…男m…… “封焱，你打开胸腔的时候衣服不会破吗？”林琰嘬着咖啡，问出潜藏已久的问题。 封焱解释：“主人，我的衣服是特殊材质制造的，能跟随机械运转。” 闻言，秋芳默默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菜市场打八五折的衣服。 高级的机器人，衣服也好高级。 “你们在聊什么呀？我忙完了。”托尼老师走了过来，“林先生快过来，我现在给你做新造型。” “造型就不用了，头发剪短就成，” “行。” 刀起刀落，发丝快速落下，封焱目不转睛地盯着，待林琰剪好头发，他抱起地上打瞌睡的奇奇走了过去。 “狗毛也可以剪短吗？要求不高，寸发就行。” 林琰：“……” 托尼老师：“……” 奇奇：？ 在回去的路上，奇奇还在骂骂咧咧的狗叫，它这毛在主人的帮助下自己没剪掉，但也无法消掉对大块头的深恶痛绝。 剪狗毛，他还是人嘛！ “闭嘴，这不是没剪吗？” 听封焱的语气还带点遗憾，奇奇就想咬他一口以示警告。 猛地咬住他的手臂，同时伴随着一声“咔嚓”，它的牙掉了两颗。 回到家后，奇奇还是哭得不能自己，林琰拿再多的食物都哄不好了。 “牙以后还会长，你再哭牙齿就掉光了。”封焱难得安慰它一句。 奇奇终于停下哭声，咧嘴一笑，只听得懂前半句，牙还会长那它就放心了。 封焱把它的嘴强制合上：“长齐前别让我看到那残缺的牙齿。” 杨若清很快就得到林琰晋级的消息，并第一时间发来祝贺。 林琰询问他的情况，也意料中说是一切都好。 “我可以去看看你吗？” “这……”杨若清有些犹豫。 “表弟要来，我随时欢迎。”李司正不知何时出现在镜头内。 “……谁是你表弟？”林琰无故被占了便宜。 “那……未来表弟，要来就告诉我一声，你表哥有些累，要休息一会儿。”李司正亲自掐断了通话，最后一幕是林琰略显狰狞的脸。 杨若清闭了闭眼：“我只是最近处理事情有些累，你把话说的这么有歧义做什么？” “我只是按照事实描述，是你想多了。”李司正顿了顿，“表弟和你都想多了。” 杨若清：“……” 李司正突然提起另一件事：“我打算着手调查当年的抄袭事件。” 杨若清多看了他几眼：“你要大义灭亲？” “不。”李司正纠正，“是为了哄你开心。” 第89章 他是我的 林琰说要来，结果隔天就上门探望，李司正家里没有什么佣人，于是亲自为他倒了杯茶水态度确实如他所说般表示欢迎。 “表弟，你来了？”杨若清似乎是刚睡醒，从楼梯上走下来，“不好意思，昨晚忙得比较晚，今天睡迟了。”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 杨若清坐在林琰旁边后，两人开始聊家常，封焱则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等待指令。 李司正接到一个电话，看了眼还在说话的两人，走去书房接听。 “老板，买主的资料已经查出来了，我这就发送给你。” 很快，李司正的电脑上收到一份传输文件，他轻轻点开，赫然入目的是林琰的一寸照。 再次下楼的时候，林琰他们准备离开，李司正直接叫住了他：“林表弟，方便到我书房谈一谈吗？” 他的表情太过正经，不像是在说笑，杨若清皱了皱眉：“你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是重要的事，请务必答应。” 林琰犹豫了下同意了：“好。” 杨若清紧接着问：“我可以听听是什么事吗？” 李司正没有阻止：“可以。” 上楼的时候，封焱想要跟随，却被李思正叫住了脚步：“不好意思林表弟，你这位机器人执事不方便听。” 于是林琰转头嘱咐：“封焱，你在楼下等我。” “好的主人。” 封焱看着三人上楼的背影，敛去眼中的暗芒。 “我要说的是是我手底下的人的疏忽，把已经封存机器人进行售卖，然而这个机器人萌生的情感始终是个隐患。” 刚进入书房，李司正直接说明了事情经过。 “你的意思是，这个机器人就是封焱？”林琰想起买的那天，接待员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是他，这个存有隐患的机器人我没见过，以至于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没认出来。”李司正语气诚恳，“所以现在我们想将他回收，相对的，也会给予你双倍的补偿。” 林琰直接回绝：“我不同意。” “他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对对对，他是你的。”杨若清急忙安抚有些激动的林琰，“李司正，看我表弟这么喜欢，能不能别回收了？” 李司正放缓了语气：“若清，这不是玩闹，他一旦失控起来第一个伤害的就是林琰。” 杨若清心沉了沉：“表弟，不然……” “林先生，封焱陪伴我这么久了，说什么也有感情存在，是任何东西都补偿不了的。”林琰握紧了拳头，“我听说德有公司有研发一对自爆项圈，我想……” “林琰，你疯了？”杨若清目光恨铁不成钢，“为了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李司正也被惊了下：“你表哥说得对，这项圈是打击罪犯用的。” 双方各自佩戴项圈，如有一方启动自爆开关，则另一方也会同时自爆。 “我是在做保障，为了让你放心把封焱继续留在我身边。” 三人下楼的时候，封焱还在原地等待，他走到林琰面前，唤了声：“主人。” 李司正看着两人：“那按照刚才所说，东西我会给你寄过去，希望你遵守约定。” 杨若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孩子大了果然管不住。 “那我们先走了，表哥再见。” 封焱很想问他们做的是什么约定，可这不是在他的询问范围之内。 而林琰，一路上始终保持着沉默。 “嘿，我们之前就说好了价钱，怎么当面交易的时候还砍半？” “还不是你介绍的时候夸大其词，让我误以为这机器人多高级似的，结果不知道是多少年份的老机器。” “你在逗我？自己脑子意淫个七七八八的，我机器人要是高级先进，还卖给你个废品回收干嘛？” 有两人在街头争论不休，声音大得老远都能听见。 第90章 定情信物 林琰看到一个破损的机器人被嫌弃地丢在路边，而它的主人无暇顾及它，正和人讨价还价。 买主一怒之下把手里的东西砸他身上，却被他的机器人挡住了。 卖主愣了两三秒，把机器人踹到一边：“说不过我还想动手是吧？你这细胳膊细腿还不够我一手拧的。” 买主抬手挡住做防备状态：“你打我的话我真不买了啊，你也可以去问问还有谁肯买这年头的机器人，我给的价格已经算实惠了。” 卖主挠了挠头，他确实问了好几个人被拒绝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个大冤种，就这么错过的话也不知几时才能再出手。 “行，我勉强同意了，快给钱。”他伸出手。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买主嘀咕几句，把钱给了他。 那人拿钱就走，不带任何留恋，丝毫不看刚才保护他的机器人一眼。 林琰看完了全程，无意间瞥到封焱冰冷的目光。 封焱察觉到了，立刻转换了神情：“主人，我们走吧。” “封焱，我不会像刚才那个人一样对待你。” “即使是程序老旧，被时代抛弃的那一天吗？”封焱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林琰点点头：“是的，你无可代替。” 封焱嘴角勾起让人无法察觉的弧度：“我也会一直忠于主人。” 奇奇盯着慢慢倒下的狗粮，很快它的小饭碗就被装满，它在食物和大块头间来回扫视。 突然给它倒这么多吃的，让它有些担心身上肥美的小肉肉。 “吃吧，今天给你加餐。”封焱又将一片鸡胸肉放到它面前。 “……”此刻的奇奇冷静的像狗界思考者，理智告诉它不能被美好迷住双眼。 封焱哪知道狗子的脑回路，之所以给它加餐纯粹是因为心情好。 真实且荒诞，他一个机器人竟然也会感到心情愉悦。 林琰这边已经收到李司正送来的项圈，没想到他的效率这么快。 “封焱，我想送你个东西。” 他走到正忙碌的封焱面前。 “主人，是什么？” “这个。”林琰把这一对项圈打开给他看。 封焱愣住半晌，脑间的程序运转速度加快：“……主人，戒指可能有点大。” 林琰：？ “这是项圈。”他解释，“一个你的，一个我的。” “你头低一点，我给你戴上。” 封焱只会无条件遵从林琰的指令，连问都没问就把头低下来。 咔嚓一声，项圈戴好了。 接着林琰准备给自己戴上，封焱接过了：“还是我来吧。” 垂眸盯着白皙的脖颈，封焱的手指不经意抚过。 林琰摸了摸脖子上冰凉的项圈，故作轻松：“还挺合适。” 这是奇奇跑到他们面前，看到他们脖子上的东西，汪汪叫了两声，表示这玩意儿它也要。 “不可以。”封焱心中已经把这项圈当成定情信物，“你已经有蝴蝶结了。” 奇奇认为，它的是蝴蝶结，而他们的是项圈，会显得它与这个家庭格格不入。 可大块头气场太吓狗，把它唬住了。 识时务者为俊狗，它得忍。 第二天就有几个穿着正装的人来到家里，为首的还算客气：“林先生，老板让我们过来接人。” “你们等一下。” 随即，林琰将封焱拉到一处角落：“封焱，这些人是送你去体检的，弄完很快就回来了。” 这也是他答应李司正的条件，戴上项圈之后，还得让封焱定期检测风险。 “主人，我前一段时间刚体检过。” “那也不差这一次，这回我送你过去。” 林琰拉着封焱出来，颔了颔首：“各位久等了，我可以陪他过去吗？” “那林先生只能送到门口，因为有些机密流程是不方便向外人透露的。” “可以。” 一路上林琰都陪在封焱身边，目送他进入了体检室。 林琰虽然担心但无能为力，他只能为封焱做这么多了，希望李司正能够遵守约定。 “林先生，体检需要点时间，你先回家等待吧。” 林琰想留在外面等，但他的心口处隐隐有些不舒服，怕是得回家吃点药：“那麻烦你们了，有事通知我。” “好的。” 林琰在路上打了一辆车，上车后就报上一串地址。 司机是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偷偷瞥向后座的林琰，嘴角恶劣地勾起。 第91章 焦躁感 林琰坐在椅子上，双手被绑在后面，罪魁祸首正是面前这位“司机”。 时间倒退十五分钟前。 林琰上车后便闭眼休息，察觉气息有些不太对劲，猛然睁开眼，迎来地是一根挥来的木棍。 他及时用双手挡住了。 “司机”慢慢抬起另一只手：“以为我就只有这一根吗？” “……”林琰被敲晕了，原因是对方不讲武德。 “你是最后一名？”林琰认出了他。 “不要叫我最后一名。”最后一名恼羞成怒，“要不是你，我早就晋级了。”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就算你侥幸晋级，也会止步于此。”林琰试图解开后面的绳子。 “那也总比晋级后又被踢出去强。”最后一名神情激动，手里还攥着刀，“我要废了你的手，让你一辈子弹不了琴！” 在他逼近自己的时候，林琰猛地把他踹出去。 把人绑在椅子上还不绑脚，绑架经验肯定为零。 林琰扛起椅子就跑，却还是被扑倒在地，下巴磕到地上，嘴里隐隐有股铁锈味蔓延。 “你这病秧子还敢踹我。”最后一名一边压制住林琰，一边捡起刚才不慎掉落的刀，猛地朝林琰的手砍去。 林琰奋力挣扎险险躲开了，翻过身用膝盖将他顶住，一番动作下来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最后一名没想到林琰被绑着还这么难搞，手想要扼住他的喉咙，可上面有项圈在不能下手。 封焱按照他们所说听话地完成每一项检测，只为了能够早点回去见到主人。 在准备进行下一项时，他顿住脚步，一股焦躁感不知从何升起。 “怎么了？” 封焱没有说话，压下那股焦躁继续完成检测。 四肢被控制住，但林琰还有头，他用头狠狠撞击最后一名，趁着空档把刀踢到手边，打算割断绳子。 最后一名头晕目眩缓了好一会儿，见林琰在割绳子，立即就要阻止。 不得不说这把刀真锋利，一下就把绳子割断了，林琰立即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拿起椅子砸到他身上。 自己趁机往外跑。 最后一名捂着被砸痛的手臂，彻底被激怒，很快追了上去。 “封焱！你还有一项没有做完！” 体检人员在后面追赶，只因中途突然就往外跑的封焱。 但他那双大长腿岂是他们一群小短腿能追赶上的。 封焱不顾身后的叫喊，只想快些回去，原本那股想要压下去焦躁感越来越强烈，他要马上见到主人，见到林琰。 林琰跑出来后才发现这一带地方比较偏僻，他跑着的这一路基本没遇到什么人。 他的手掌用力抓着难受的心口处，身后还有最后一名在追赶，不能停下脚步。 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林琰晃了晃脑袋，没跑几步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琰躺在床上，手上还挂着点滴。 他坐起身打量着周围，是一间装修简单的房间。 “你醒啦。”一名六七十岁的老人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药水。 “老爷爷，是你救了我？” “我和我的朋友当时正好在那里经过，看到倒在地上昏迷的你，就一起帮忙把你救了回来。”老人把药放好，“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本来想送你去医院，但手里也没有什么闲钱。” “就先把你放到我家里，我朋友以前是学医的，多少懂一点，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们能救我已经很好了，谢谢你们，我以后一定会报答的。”林琰想，估计最后一名是看到有人出现才就此作罢。 “我姓熊，叫我熊爷爷就好，报答什么的没必要。” “熊爷爷，我想快点回家，怕家里人担心。”接着林琰有些惴惴不安，“我睡了多久？” 熊爷爷算了算：“没多久，一天一夜而已。” 林琰：“……” 啪—— 封焱又挥出一拳，最后一名被打的撞到栏杆上，他揪起他的衣领：“主人在哪儿？” 第92章 你俩事真多 最后一名被揍得鼻青脸肿，气若游丝：“我……我不知道……” 封焱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到地上，他从监控看到主人上了他的车，通过车牌号找到了他，可却不见主人。 “你是因为嫉妒才绑架主人的吗？”封焱认得这张脸。 最后一名没说话，怕说越多揍得也更多。 封焱直接把他的手掰折了。 “啊——”最后一名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封焱冷眼看着他，扭头离开。 已经一天一夜了，他竟然把主人弄丢了。 “我现在好很多了，不用再继续挂点滴。”林琰单身下床，准备拔下针头。 “先不用这么着急，把这一瓶挂完再说。”熊爷爷阻止他的举动。 但林琰还是拔了下来，熊爷爷只好拿了一根棉签递给他。 林琰用棉签堵住针孔：“熊爷爷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我好日后能找到你。” “我常年住在这里，你要是以后想来便来。”熊爷爷把这里的地址告诉他，“你晕的原因是过度劳累，我送你出去吧，好放心些。” 林琰没有拒绝，所以再次感谢。 熊爷爷把他送到车站，顺便还给了他一点零钱。 林琰窘迫接下，因为在缠斗的时候他手机和钱包都丢了。 熊爷爷目送林琰乘坐公车离开，嘴上流露耐人寻味的笑。 最后一段路林琰是靠步行回去的，回到家里，没有看到封焱的身影，里头的奇奇察觉到动静，很快朝他奔来。 “汪！” 它在家里等了好久，都没见到主人和大块头回来，还以为他们背着它跑了！ “封焱呢？” “主人。” 林琰转身就看到封焱站在门口，正要说什么，就被瞬移过来的封焱一把抱住。 “主人，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他封焱突然想过来看看，终于找到他寻找已久的人。 林琰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但还是任由他抱着，顺便拍了拍他的背安慰：“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的。” 抱了好一会儿封焱才松开他，上下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主人，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 “很好，嘶……”不小心碰到手臂，林琰吃痛一声。 封焱抓起他的手把衣袖往上拉，上面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几乎布满了整条手臂：“主人……” 他用心疼的神情说着阴狠的话：“我该弄死他的。” “是…”林琰立即转变了话语，“这种事你不可以做！会触犯法律把你销毁的！” 他很严肃很认真，虽然他俩的想法是一样的。 “为了主人值得。” “你要是没了，那我下辈子只能跟狗过了。”林琰蹲下来抱住晾一边许久的奇奇。 奇奇：？ 封焱将林琰拉起来，三百六十度转了个圈，贴近彼此：“那我会一直陪着主人。” 被这个三百六十度踹到一边的奇奇：“……” “对了，主人，这是你的手机。”封焱拿出有些受损手机，“是我在找您时发现的。” 林琰拿过来看了看，发现关机了，便开机试试能不能用。 一通电话正巧打了过来。 “林琰，你总算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带着你的机器人跑路了。”李司正的话自然是说笑的，很显然他不知道林琰失踪一事。 林琰找了个借口：“我因为有事手机坏了。” “哦。”李司正重点没在这里，“封焱的体检没做完，中途就离开了。” 林琰转过头，对上封焱略显无辜的眼神。 “他那时候也有事。” “……那你俩事真多啊。” 林琰：“……” “封焱需要完成最后一项检测，明天有时间的话可以继续。” “好的。” 通话结束后，封焱拉了拉林琰的手：“主人，我不太想去。” 主要是有些后怕，他的主人实在太容易丢了。 林琰为了让他放心：“这回我就在那里等你。” 有了这句话，封焱勉强同意了。 第二天刚做完检测，封焱火速出去确认林琰还在不在。 “看吧，我不是在这儿好好等你吗？”林琰笑着迎接他。 第93章 有种盯着我走路 “嗯，主人，我们回家吧。” 刚站起来的林琰头突然一阵刺痛，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让他不以为意。 封焱注意到他的异样：“主人，您不舒服吗？” 林琰摇了摇头：“没事。” 距离下一场比赛的日期越来越近，林琰也开始加紧准备着。 他之前比赛的视频被放到网上，下面的评论褒贬不一，各种言论都有。 “我去，这人是林琰对吧，他为什么能上场比赛啊？” “有一说一，他弹得倒是不错。” “那他抄袭的事怎么说？不能因为过去太久而掩埋了吧？” “其实我觉得当年抄袭的事盖棺定论的速度有点快……” 难得有一条评论对抄袭的事提出质疑，不过很快被其他评论淹没了。 林琰没有特意去搜索，而是在不经意间总能看到这些，估计是买了热门。 他想复赛结束后去探望感谢那位熊爷爷。 复赛当天，林琰一如既往地稳定发挥，他感觉他好像真的要融入这个行业，对此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有感悟。 主持人公布的8进4的晋级名单里，他排在第三名。 因为在场的评委本身都有权重性，没人会去质疑他们，就更不会怀疑有暗箱操作的存在。 “以林琰的能力，要不是有抄袭这个污点，今天的成就估计不会比李华低。” 评委私下聊天的时候，提了这么一句嘴。 “当年李华的曲子比林琰先一步发行，所以后者出来的就被认为抄袭，但我觉得林琰没必要这么做，他的曲子比李华的多一分纯净空灵，整体程度更为优秀。” “抄袭的比原作更优秀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杨若清见缝插针，一点点分析其中的端倪。 “你的意思是林琰没有抄袭？” “若清，仅凭你的分析是不够的，因为林琰抄袭的证据充足。” 很快这话题被揭过，评委们又开始聊起其他话题。 杨若清听着他们的聊天，始终保持沉默。 林琰和李华狭路相逢，可能是李华下一场比赛即将登场，他提前过来观望赛事。 “弹得还可以，勉强晋级，但是比起我……”李华抬手比了比长度，“差得不是这么一星半点，你的幸运只能到此为止了。” 面对挑衅，林琰只抛出三个字：“普信男。” “林琰，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我劝你还是主动退赛得好，不然吃亏的是你。” “吃亏的是我？难不成你还要绑我一次让我延误比赛吗？” 李华惊了，下意识说道：“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你？”林琰本想诈一诈他，没想到还真有意外之喜。 其实仔细想想也能想出来，不想他参赛针对他的，除了李华还是李华。 李华没有回答，时间还真会改变一个人，曾经傻不愣登的林琰也会变成一个狡猾的狐狸。 他比了个国际手势：“那就拭目以待。” 他会比林琰也会比，而且还是用两只手：“小垃圾，有种盯着我走路。” 李华为了证明他有种，盯着林琰倒退几步，转身的时候脑袋结结实实撞到柱子上。 林琰成功等到他期待的画面，满意地离开。 绑他的事李华是主谋的话，那秋芳的弟弟就跟他有一定联系，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机器人。 他四处张望着，没看到封焱的身影，按理来说他会在这里等着他，可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他人。 “主人，我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 “不是主人想吃小蛋糕吗？我去给您买了。”封焱抬起手里的蛋糕盒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林琰皱眉，“算了，我肚子正好有点饿。” 这点小事情林琰没有在意，或许是他忘记了，总不能让封焱白跑一趟。 封焱却陷入了沉思，回想起当时主人让他去买小蛋糕时有些木愣的神情。 不远处有一把长椅，林琰在那儿坐下后就开始吃起了小蛋糕：“封焱你也坐下。” 封焱在他身上坐下后，嘴里被塞了一口蛋糕，甜蜜的味蕾瞬间袭满整个口腔。 第94章 秋芳与春芳 “好吃吗？” 封焱盯着林琰脸上某个部位：“嗯，好吃。” 林琰笑了一声：“好吃下次……你就再给我买。” “好。” 小蛋糕吃完后，林琰和封焱就一起回去了。 “那一次是有个爷爷救了我，我打算明天去看看他。” 封焱为他倒了杯水解渴：“那我准备点东西带上。” 林琰打算联系小秋芳，因为他答应过它有线索的话会与它联系。 “林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秋芳在视频里来回移动，应该是边通话边忙工作。 “我是想跟你说，你弟弟可能和李华有关系。” 秋芳手里搬箱子的动作一停：“李…李华是谁？” 这也不怪它，不在同一个领域的话，李华也不怎么出名。 “你网上查查就知道了。”林琰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你弟弟叫什么？” 秋芳略显骄傲地回答：“春芳，春天的春。” “名字不错。”林琰顿了下，“你们的名字都不错。” 秋芳腼腆羞涩：“谢…谢谢夸奖。” 林琰带着封焱来熊爷爷家的时候，熊爷爷正在院子里除草。 “熊爷爷，我来看你了。”林琰放下东西，卷起袖子走过去，“您是在除草吗？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我这儿都拔差不多了。”熊爷爷连忙直起身子拒绝，目光略过林琰看向他身后的封焱，眼中一闪而过的炙热。 随即被掩盖过去，无人察觉。 “嗐，人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快快进屋坐吧。” 进屋后，熊爷爷既是端茶又是倒水，热情招待。 林琰想说不必麻烦，可耐不住熊爷爷的热情。 “小林身体恢复怎么样？” 林琰愣住：“您怎么知道我名字。” “那是…因为我在电视上见过你。”熊爷爷挠了挠脸，“人长的好看，琴弹得也好，我要是有孙女一定介绍给你。” 封焱冷冷出声：“主人很优秀，一般的人配不上他。” “哎，这是……？” 林琰介绍道：“我的机器人执事，很忠诚也很厉害。” “现在的科技真是质一般得飞跃，一看过去就像真人似的。”熊爷爷不经惊叹一声。 林琰看周围装修田园风格的房子，其中的摆件还是十几年前的物品。 “您年纪大了做事不方便，也可以买一个机器人帮忙。” 熊爷爷摆摆手：“我不太会用高科技的东西，还是自己干比较舒坦。” 林琰也不好多说什么。 熊爷爷特意为他们做了一顿饭，临近天黑的时候才准备离开。 “有时间的话可以常来坐坐。”熊爷爷将他们送到门口。 “一定。” 熊爷爷久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 那个机器人果然如他想象般的完美。 回到屋子里，手机铃声在不远处响起。 “博士，您订购的新一批原材料已经送到实验室了。” 一大早林琰就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他揉了揉眼睛，下楼去看看情况。 而楼下的场景还真有几分热闹。 秋芳正携带一个捆绑严实的“某物：”“林先生，你睡醒啦？” 封焱站在它面前转过头：“主人，是把您吵醒了吗？” 正呲牙咧嘴对峙的奇奇立马收起牙齿，摇了摇尾巴：“汪！” “你们这是……在干嘛？” “林先生是这样的，我把我弟弟带来了，因为它看起来有些暴力，我没有办法了，所以想请你帮帮忙。”秋芳九十度鞠躬，两根电线垂下：“真的是万分感谢。” 林琰：“……” 所以他只说跟李华有关系，秋芳直接就能把他弟找到并绑走？ 封焱严肃道：“秋芳，你弟弟对主人怀有恶意，你不应该直接把它带进家里。” “封先生，我……我把它绑得很结实的，是没有问题的。”秋芳在面对封焱时还是一如既往的紧张。 林琰看了看春芳，从头到脚都被绑住，只露出一双小眼睛，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 第95章 分解剖析 “秋芳，给它的嘴解绑一下，看看它要说什么。” 秋芳犹豫了半晌，慢慢撕开春芳嘴上的胶带。 春芳嘴得到解放就是一顿输出：“我x你个林琰八辈祖宗的，耍阴招找人绑架我x的，有种x的单挑唔……” 不等它骂完，封焱重新堵上它的嘴。 林琰啧啧两声摇头：“骂的有点脏。” 秋芳帮忙解释：“弟弟可能正在气头上，所以说话有点冲。” “那我们先让它冷静一下。”林琰招了招手，“秋芳，我们去吃点东西，封焱做得东西可好吃了。” 秋芳不太想去，被封焱冷斥一声：“快点去。” “好的！” 偌大的客厅此时只留下春芳一人，由于被绑的死死的，只能在原地干瞪眼。 在三个小时后，他们可算回来了。 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春芳电量不足的提示音实在太响了。 秋芳将春芳头上的两根电线插进插座里，春芳瞬间活了，嘴上的束缚被再一次解开，这回它学聪明了，没再说脏话。 因为在充电，所以春芳只能低着头说话：“你怎么知道我电能源在头上？” 秋芳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是我弟弟啊，你看我们都长的一样。” 春芳冷嗤：“机器人那有什么兄弟，我俩顶多是同一型号的。” 秋芳略显伤感：“弟弟你…是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以前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什么记不记得，我压根不认识你。” 听完它们的对话，林琰最终提议：“不然把春芳送去研究所分析下，说不定能找到原因。” “主人这个想法很好。”封焱跟着附和，“拿去分解剖析，总能找到原因。” 春芳被吓得漏了几度电。 秋芳耿直问道：“分解不就没了吗？” 春芳点点头。 林琰想了想：“还能重组。” “那我就放心了。” 春芳：“……” 见几只魔爪朝它伸来，它慌忙使出自己的终极武器，迷香。 “冒…冒烟了？”秋芳惊了一下，以为是春芳内部零件烧着了。 林琰下意识吸进去了一点，想及时屏息住却来不及，直接倒下睡了过去。 “主人？”封焱接住了他才没让他倒在地上。 同样睡过去的还有奇奇。 秋芳没有呼吸这项功能，而封焱对这种程度的迷香自动免疫，所以客厅里醒着的只有它们仨。 春芳看着没有被撂倒的两个，暗道失策了。 林琰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不能动弹，周围被一群竹子环绕着，这显然是片竹林。 他不是在家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今天一定要自己摘到新鲜的竹子。” 这时，一个小孩出现在眼前，四处张望目标，最终锁定了林琰：“这根竹子又高又壮，一定很好吃。” 林琰：？ 没有意外的话他大概说得是自己？ 见小孩手脚并用往他身上爬，林琰不舒服地抖了抖枝叶。 不过这小孩身子还真不灵活，每每爬到一半就滑了下去，这样反复好几次。 最终林琰看不过去，自动折下一根竹条，垂直落到小孩头上。 “啊，竹子。”小孩捂着头，笑了起来，“我拿到竹子了。” 然后当着林琰的面，一口咬下竹子，啃着吃了起来。 林琰：！ 他被惊醒了，正对上封焱担忧的目光：“主人，你醒了？” 林琰松了口气，果然是梦，他就说好好一个小孩怎么会吃竹子，而且自己还是竹子。 “我睡了多久？” “两小时。” 林琰环顾四周：“秋芳和春芳呢？” “我已经把春芳送去研究所，秋芳陪它进去后，便回家等通知报告了。” 林琰：“……”这才过两小时这么速度？ 封焱没有详细告诉林琰，在他昏迷后，他火速就把春芳打包送走了。 林琰捂着头，刺痛感又一阵袭来。 封焱见他低着头，以为迷香没有褪干净：“主人，是不是还有点不舒服？” “封焱。”林琰缓缓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你替我去个地方带点东西。” 封焱压下心中那抹怪异：“什么地方？” 林琰说出了地址。 第96章 刨坑 林琰木然地看着封焱离去，许久过后，他动了一下，左右查看。 封焱呢？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见不到人了？ 封焱按照林琰说的地址过去，是一间公寓。 以为主人让他带点东西的地方或许是商店之类的，难道还有他不认识的朋友？ 封焱轻轻触碰到门，没想到门自动打开，里面一片黑暗，在他跨进去后，门又自动关上了。 “有人在家吗？主人让我过来拿点东西。” 周围一片寂静，细听之下还有微弱的喘息声。 即使在黑暗情况下，封焱依旧能看清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女人。 同时空气中有股不知名的气味开始蔓延。 不对劲。 封焱立即关闭呼吸系统，却没想到气味能钻进他身上零件间的缝隙中，让他井然有序的程序码出现了混乱。 角落里的女人突然站起，并朝他逼近。 林琰在家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封焱回来，按理来说他不会不告知自己一声就走了。 奇奇蹲在他身边玩球，期间还叫了一声，意思是主人不要担心，大块头厉害得很，不会有事的。 林琰听不懂，只觉得它是玩兴奋上头了。 “砰——”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林琰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看到来人，站起迎了过去：“封焱，你终于回来了，去哪里了？” 封焱没有说话，让林琰意识到不对，往后退了两步。 手腕一扯，他的脸狠狠撞到封焱胸膛上，他的胸膛是钢铁做的，林琰头差点撞晕。 “封焱，你怎么了……”很快，林琰被一把扛起，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紧紧抓住封焱衣服，“封焱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封焱跟没听到似的，一步步扛着他上楼。 奇奇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对，球也不玩了，冲上去要保护林琰。 不过它不是很长记性，再一次咬住封焱的小腿。 然后牙又掉了两颗。 奇奇：“……” 封焱一眼都没瞧它，用长腿把已经傻掉的狗子扒拉到一边，继续往前走。 一进到卧室，林琰就被扔到床上，封焱顷刻间覆上身来。 “封焱，你这是做什么？” 封焱压住他乱动的四肢，然后慢慢解开领口上的扣子。 这样暧昧的前奏让林琰很是熟悉：“你……” “嘘。”封焱食指压住他柔软的唇瓣，“不要说话。” 那双的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泛着幽幽蓝光。 林琰不自觉沉溺其中。 封焱凑到他耳边叫他的名字：“林琰。” 低沉的嗓音听得林琰耳边一阵酥麻，从他碰到封焱时，就感觉到他身体滚烫无比。 再这样下去估计里头的电线都要烧坏了。 “但是……”林琰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不确定地问，“你有这个功能吗？” 他还没忘封焱此时是个机器人。 封焱：“……” 林琰说完就后悔了，他觉得可能伤到了封焱想成为男人的心。 所以他贴心安慰，跃跃欲试：“不然，我来？” 封焱把头埋在林琰脖颈间：“我可以的。” 恢复好状态的奇奇上楼准备查看情况，临近主人的卧室，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 “封焱……” “……你，你还是继续吧……” 奇奇：？ 他们是在刨坑吗？这个游戏它最爱玩了。 不过刨的时间有点久，它卧在门口睡了一觉，没想到醒来还在刨。 林琰醒来浑身酸痛，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背对着他封焱，坐起身发现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 封焱听到动静，转而单膝跪地：“主人，对不起……” 林琰揉了揉脑门：“你先起来吧。” 封焱没有动作：“我很抱歉，竟然对主人做这样的事。” 他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也不知道怎么结束的。 做了这样的事，实在太罪恶了，但深感罪恶之下，又有一层诡异的兴奋。 第97章 我养你啊 “其实也不是很疼……”林琰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太对劲，“你先起来吧，我没有要惩罚你的意思。” 封焱也是倔，还是没起来，林琰只好亲自去拉他。 结果动作太大，把腰闪着了。 他顿时欲哭无泪：“封焱你真得起来，我腰闪了。” 封焱：“……” 最后林琰趴在床上，封焱替他按摩腰部。 “你今天去哪儿了？” 封焱脸色有些异样：“不是主人让我去个地方带点东西吗？” 只是没想到是那种事，那种被欺骗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把骗子主人压到身下。 林琰翻过身：“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封焱回想起当时林琰有些木然的脸，捧起他的脸：“主人，不然我们去看看脑子？” 林琰：？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买蛋糕的那一次，主人好像也没有记忆。” 林琰也陷入自我怀疑中，认为他脑子是不是真出了问题：“那我们明天就去医院检查一下。” 女人正半死不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屋内的陈设被大力破坏过。 熊博士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冷哼一声。 他本想做个机器人和人类结合后会有什么样结果的实验，为此他还特意研发了足够让机器人失控的迷香。 没想到那机器人不仅能忍，还打伤他准备好的女人。 看来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一点。 熊博士却丝毫不显得慌张，更多的是想要深入研究的兴奋。 “你牙怎么了？”封焱站在奇奇面前，看到它起嘴露出更多的缺口，紧皱眉头。 奇奇就是故意露给他看的，它现在吃狗粮吃一口就能漏一大半，而罪魁祸首却能和主人玩刨坑游戏。 封焱猜都能猜出大概：“呵，你肯定又咬我了。” “汪！”奇奇忍不住反驳，这可是它忠心护主的痕迹！ 林琰穿着睡衣下来，宽松的领子露出几处红点：“你们聊什么呢？聊这么投入。” 封焱：“……” “封焱不错啊，跟奇奇都能聊的来。” 封焱：“……” “主人怎么下来了，不多休息下吗？”封焱过去扶住他。 奇奇也吐着舌头迎了上去。 “……那是因为我饿了。”看到奇奇，林琰愣了一下，小声说，“它牙怎么又缺了？” “可能是它不识好歹又咬我。” 这让林琰唤醒某处的记忆，好像他被扛走的时候，奇奇是过来咬他试图阻止的？ 他不经蹲下来摸了摸狗头：“好奇奇。” 封焱：？ 封焱很快把饭菜做好了，在饭桌上不停为林琰夹菜，踌躇一会儿，终于把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主人，我会对你负责的。” “嗯？”林琰嚼着饭，“怎么负责？” 封焱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林琰就对他问上一连串致命问题：“你有车吗？你有房吗？你有钱吗？你有买保险吗？” “……”封焱陷入了沉思。 林琰噗嗤笑了出来：“即使没有也没关系，我可以养你。” 封焱觉得这样长期下来不行，主人能养他一个，也能养其他人。 他必须获得主动权。 饭后林琰在撸狗，而封焱偷偷在网上查询如何赚更多钱的方法。 最好的方法就是，获得全世界。 这个答案真是让封焱满意极了，这个世界人类掌控太久，是时候该易主了。 林琰没想到他随随便便的问题，让封焱更加坚定占领世界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二人整装待发，刚出了门口，林琰却停下脚步。 “封焱，我不去了。” 封焱回过头，发现林琰的神情又开始变得呆愣。 “主人你……” 林琰抬起头：“不过，你得陪我去另一个地方。” 封焱：“……” 昨天的遭遇让他对主人所说的地方充满危机感。 第98章 芯片 封焱拉住林琰的手腕：“主人，你必须同我去医院检查。” 林琰试图甩开他的手，却发现没甩动，冷眼警告：“怎么？你敢不听我这个主人的命令了吗？” 封焱依旧强势：“那是以主人的安全为前提。” 林琰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那要是我开启自爆模式呢？你跟不跟我走？”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对项圈是连体的，有自爆功能，一方启动则另一方也逃脱不了呢。” 封焱的脸色微沉，而林琰反将他的手腕攥住：“跟我走。” 一路上周围的环境让封焱十分熟悉，到达目的地后，眼前的房子他一下就认出，是前几天刚来过的熊爷爷的家。 林琰拉着他的手把他拽了进去，里头的熊博士像是等待许久，看到他想要的人终于来了，露出满意的微笑。 封焱看到身着白大褂的熊爷爷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是你控制了我的主人？” “跟我来，我可以边走边说。”熊博士兀自往前走，林琰自动跟在他身后，封焱也只得跟上。 原来这里还有地下室，四面墙体通白，里面全是科技类器物，一看就像个地下研究所。 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熊博士略显骄傲地介绍：“这是我一手创办的实验室，里面有我好几个伟大的发明。” “当然，我还是钟情于以机器人为课题的研究。”他看向封焱，“你是我遇到的最完美的机器人，很有研究价值。” “你不必害怕或者紧张，我最多是将你改造得更完美，想当年我也改造过一个老式机器人，不过后面让它给逃了，真是可惜。” 封焱静静听着他宏伟的计划：“你还没告诉我对我主人做了什么。” 大抵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熊博士很干脆地坦白：“我很早就注意到你，自然也会调查你的主人，那次偶然救了他，我趁机在他大脑内安装了一个芯片，能够远程接收我的命令。” 走了一段路程，最终在放置一堆精密仪器的房间停下：“到了，现在你们躺到那两张床上。” “你要做什么？” 在封焱还在询问的时候，林琰已经按照他的话躺到了床上。 熊博士眼底闪过精光：“很简单，我要解除你们的绑定，让我成为你的主人。” “你也可以不听，但我不保证即将成为你前任主人的人会不会受到伤害。” 为了主人，封焱也只能躺到床上。 熊博士在电脑前一顿操作，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的滚动程序代码。 突然他的脖子就被一只手捏住了，他僵硬转动头：“你……你怎么还能……”动。 按理来说他解除过程中会有麻痹效果。 封焱捏着他的脖子把他从位子上拉起：“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下你宏伟的计划了。” 被捏住命运脖颈的熊博士：“……” 林琰醒来甩了甩脑袋，发现是在自己的房间，而封焱就守在他床边。 “封焱，我怎么睡着了？而且感觉头沉沉的。” “救主人的熊爷爷其实是名博士，他利用此机会在您脑内安装了芯片，所以主人才会被他所控制。” 封焱几句话就概括了全程：“不过主人放心，芯片已经取出来了。” 林琰下意识捂了悟头，没想到睡一觉脑袋还被开刀：“那熊爷……博士呢？” 封焱脸色微冷：“让他给逃了。” 在他控制住熊博士后，立马让他取芯片，而他不得不照做。 全程封焱都紧紧盯着，待芯片取出来后稍微有些松懈，熊博士趁机就进了逃生通道逃走了。 林琰又问：“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得到我。”封焱抿了抿唇，“他想当我的主人。” “做梦！”林琰凑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揣进怀里，“我才是你的主人，会一直是。” “所以主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对，永远在一起。”林琰说完，就感觉这句话颇为耳熟。 第99章 问话 就在这时，封焱身上的移动通讯响了，接通之后，秋芳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林先生和封先生好，今天是我弟弟研究数据出来的日子。” 秋芳没有权限访问，这事还得麻烦他们。 林琰差点把这事忘了：“那可以把它接回来了。” 关掉通讯，封焱将起身的林琰拉回床上：“主人好好休息，我去就可以了。” 林琰点点头没有拒绝，他头确实还有点晕：“你早点回来。” 随后想了想，在封焱唇角亲了一口：“临别吻。” 封焱眼睛亮了亮，好似大受启发。 摁住林琰的后脑勺，直接来了个五分钟热吻。 林琰：“……” 封焱和秋芳一起过来的时候，春芳被绑在医疗舱里，外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只能看到春芳怒瞪的眼睛。 工作人员在一旁解释：“这个机器人不太听话，而且骂人很脏，所以只能这样关起来。” 秋芳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封焱了然：“确实。” “这是它的数据报告。”工作人员把资料拿出来，“检测显示它被改造过，而且改造的技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弟弟被改造过了吗？难怪会不认识我。”秋芳震惊之余还有些心疼，都是它把弟弟弄丢了，才让它遭受了这些。 封焱之前就有这样的猜测，如今只是被肯定了而已。 “可以把它改造过的部分恢复回来吗？”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这需要高超的技术以及丰富的经验才行，我们这儿目前还不太行。” 封焱点点头，让他把舱里的春芳放出来。 被放出来的春芳相对冷静了些，但依旧没给两人好脸色。 “不好意思，我们需要聊一些事。” 工作人员明白封焱的意思，主动退出来把空间留给他们。 封焱看向春芳：“你知道你被改造过吗？” 春芳本来懒得回答，封焱有的是办法治它，捏住它头上的电线把它提了起来，用力晃了晃：“快点说。” 秋芳在一边看着，只能默许封焱的行为。 “我说，别拽了。” 春芳成功回到地面上，缓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就是被改造过才使得我更加强大。” 弟弟散发中二的光芒，身为哥哥的秋芳当即就给了它一锤：“可是弟弟，封先生和我都能分分钟拿捏你，你也不是很强大。” 春芳：“……” 封焱紧接着问：“所以改造过后的你有了迷香？改造你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 见封焱又要对它的电线下手，春芳赶忙继续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是个老头子，只听过有人叫他博士，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 秋芳见它慌张害怕，就来到它身边牵起它的手。 春芳很想甩开，但被封焱一瞪，它只能忍住了。 这个便宜哥哥真的是……哼！ “你留在李华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封焱想到那天主人和秋芳的通话。 “目的，什么目的？机器人跟随在主人身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春芳装作不懂，再问下去它的底裤都要没了。 李华要是听到这句话估计会感动的要死，竟然承认他这个主人了。 “我很讨厌撒谎，之所以没给你用测谎仪是看在你是秋芳的弟弟。” “这种测谎仪有点狠，是个头盔形戴在你的头上，诚实就没有任何问题，撒谎的话……”封焱故意扬长了尾音。 春芳伸了伸脖子：“怎样？” 封焱语气幽幽：“就会把你的头拧下来。” 春芳：！ “我没……没有……”话虽然这样说，春芳已经把它的脖子缩到没有了。 “真的吗？”看着它的举动，有没有撒谎封焱已经知道了。 “行，你有种！”春芳下定决心般直起身子，“我们谈条件，我就告诉你。” 封焱不屑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大兄弟，要不要看看你的处境？” 春芳还真的看了看，左边是牵制住它的傻哥哥，右边是关过他的医疗舱，前边是碾压它的封焱，后边更不必说，是距离二十八楼的地面。 春芳：“……” 真是举步维艰！ 第100章 永生 “行，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春芳看似被强制妥协，“我的目的，只是要那颗永恒之心。” “封焱，你在想事情吗？想这么出神？”林琰见封焱回来后，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 “抱歉，主人。”封焱恢复状态，在林琰转身时问了一句，“主人，你以后还会有别的机器人吗？” 林琰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回答：“为什么这么想，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可机器人总有报废的一天。” “等你报废我坟头草都三米高了。”林琰开玩笑地比划长度。 封焱好像很不喜欢他说这种话：“主人买我的时候一定没看说明书。” “越智能的机器人寿命越短。” 林琰惊了，这是什么反向操作的技术？ “封焱，那你……” “我还能再陪主人几年。”封焱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我只是突然想到主人以后会不会有新的机器人。” “不会。”林琰捧起他的脸，“我们之间可不止限于主仆关系，我只属于你，而你也只属于我。” 林琰是觉得在精神世界里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等封焱真真正正说爱他后，谁还管几年寿命？ 不了解真相的封焱就不会这么想，他想起刚刚与二芳对话的场景。 “什么是永恒之心？” “就是专门与机器人配对的心脏。” “历来的机器人都没有心脏这个器官，饶是强大如你，也没有。”春芳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摇了摇。 事实确实如此，封焱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的胸腔是专门收纳物品的。 “李华叔叔身后的集团的研发人员呕心沥血创造了这颗心脏，只要安装到机器人身上，那它就可以得到永生！”春芳言语有些激动。 “永生？”这个词对封焱来说有些陌生。 “机器总有一天会生锈报废，越智能的机器人寿命反而更少，相比之下，你好像会比我更需要它。”春芳确实全盘托出了，但真实性有待考量。 秋芳在一边灵魂发问：“弟弟，你是想长生吗？那你一直活着的话是想做什么事？” 春芳：“……”它陷入了沉思。 “管他什么事，我就是想永生！” 封焱一手摁住差点跳脚的春芳：“你先在研究所待着，我回去和主人商量给你改造回来的方案。” “那我可以在这里陪它吗？” 封焱低下头看它：“可以。” “弟弟，你要是一直这么诚实就好了，那颗心脏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秋芳在春芳耳边不停灌输善良思想。 春芳有些不耐烦，随随便便应付了几下。 诚实？ 它告诉封焱只是诱惑他去盗取永恒之心罢了，那里机关重重，让封焱替它去冒这个险，然后它就…… “弟弟，你笑得有点猥琐。” 春芳：“……” 没想到已经走了的封焱重新折返回来，吓得春芳电线竖得笔直，结果他只是回来问一句话。 “那颗心脏人也可以用吗？” “什…什么？”春芳有些惊讶，“这个，应该可以吧……” 封焱问完又走了，春芳觉得，他应该成功被……诱惑了吧？ 思绪渐渐回笼，封焱盯着林琰那张鲜活的脸，他曾在一次打扫中发现主人抽屉里有一张病历报告。 心脏病患者林琰，好好修养最长能活三年。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动换心手术，可世界之大，找一个完美匹配的心脏难上加难。 可他想让主人活着，活到三年以外。 林琰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怎么一直看我又不说话？” “抱歉，是我想事情出神了。”封焱稍加掩饰，“春芳的数据报告显示它被人改造过，且工作人员说他们那里没有技术给它改造回来。” “所以我暂时让它呆在那里，还有秋芳陪着。” 林琰大概了解了下情况：“既然如此，那李司正那边不知道有没有这技术。” “主人为什么这么帮这兄弟俩？” “因为它们很可爱啊。”林琰笑嘻嘻地用两根食指搭在头顶上，“它们脑袋上的电线跟蜗牛触角似的，跟天线宝宝一样可爱。” 封焱：！ 天线是谁！为什么主人还叫他宝宝！ 第101章 睡一起 当晚，林琰就给李司正拨了个视频电话，向他说明了大概情况：“李先生那边如果可以，我会支付相应的佣金。” 李司正笑着回应：“一家人还谈什么钱不钱的，这个忙我会帮，明天你就可以把它送过来。” 林琰：？ 这段时间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但他还是义正言辞拒绝：“不好意思，我还是习惯公平性交易。” “李司正，你在跟谁通电话？快点上床睡觉！”这时杨若清推门进来，直接来上一句话。 李司正把身子移开，让林琰得以展开视线：“我在跟林表弟说话。” “……” 哥俩四目相对几秒，最终以杨若清能关门离开为结束。 “他社恐了。”李司正解释。 林琰：“……” “你们一起睡的吗？” “是因为那个房间风水有问题，与若清八字相冲，搞得他睡不好，我这又没有多余的房间，只好挤在一块睡了。” 林琰：“……” 未来科技世界你跟我谈玄学？ 李司正像是不经意问道：“跟封焱相处怎么样？” “他是个很好的执事，做事很完美。” 李司正点点头：“如果他有什么异常希望你能诚实告诉我。” “自然。” 李司正回到房间，杨若清躺在床上还没睡，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开了灯：“表弟跟你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改造个机器人。”李司正在另一边上床，跟他挨着躺。 “别老挤我。”杨若清把他往外推了推，“那什么…你后面怎么解释？” 李司正坦白：“就说一起睡了。” “你这话让人听了很容易误会，要不是之前我那个房间老是跟我犯冲，我也不会跟你一起睡。” “而且你能不能别老工作那么晚，上床老是吵醒我。” “哦。”其实李司正每次上床都很小心翼翼，生怕把人吵醒。 杨若清其实吵不醒，睡得跟猪一样。 所以他自然而然把这话当作关心之类的话。 “我想跟你说，当年抄袭的事有点眉头了。” 杨若清直起身子：“如何？” “我找到李华身边的一个好友，从他身上拿到了一段录音，李华醉酒后的录音。” 不用详说杨若清也能猜到录音的大概内容：“只是录音的话怕是不够，录音也可以伪造。” 李司正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需要调查当时在酒吧里的监控录像。” “都这么久了，估计早就删除了。” “删了也可以修复，只是需要点时间。” 看着他如此尽心尽力，杨若清不由感慨：“你这样还以为林琰才是你侄子。” 李司正相当抗拒：“不能这么说，不然我俩不就近亲了吗？还乱了辈分。” “至于李华，我跟他不熟。” 这位被判定不熟的侄子李华，在第二天一早就登门拜访。 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司正这天正好在家办公，看到他来就知道是有事。 杨若清早就在李华上门的时候出去办事了。 “叔叔，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请笑纳。”李华行为略显拘谨。 李司正挑眉：“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一下被看破动机，李华也不尴尬，毕竟他叔叔是个精明的商人：“我确实有件事想请叔叔帮忙。” 要不是时间紧迫，他也不会舔着脸上门。 “什么事？” “我的一个机器人失踪了，怎么着都找不到。” 李司正没想到是这种事：“它对你很重要？” 李华咬了咬牙：“是。” 临近比赛，他重要的获胜神器竟然搞丢了，他寻找了好几天都不见踪影，这才过来拜托叔叔。 “有照片吗？” 李华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双手递给他：“它叫春芳，是跟了我很多年的机器人。” 李司正看了一眼：“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找人留意。” 他看着李华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他这个侄子向来自私，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机器人而紧张，其中怕是有猫腻。 林琰他们很快把春芳打包送过来，李司正亲自过来接手，以表示重视。 李司正看到林琰身边的小机器人有些愣了：“你是春芳？” 秋芳抬头否认：“不是哦，我是秋芳。” 然后指了指被捆成粽子的那位：“它才是春芳，我的弟弟。” 第102章 刀片 李司正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一时无话。 林琰问道：“你怎么知道它名字？” “李华曾上门让我帮忙找个丢失的机器人。”李司正直接把他的侄子挂出来。 秋芳义愤填膺：“弟弟才不是他的，他一定是通过非法渠道获得的。” 春芳：“……” 虽然它看不上李华，但事实是它主动找上门的。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它交出去的。” “那真是谢谢李先生了。” 封焱站在林琰身后，目光看向研究所里面，那颗永恒之心会藏在那在深处吗？ 当李司正看过来的时候，他及时敛下眼底的一切情绪。 “春芳需要拿给研究人员检查下，才能确定改造完成的时间，到时候我会通知你。”李司正语气温和，“还有，封焱先生的体检日期又快到了。” 林琰没想到他在称呼后面多了一句先生，足以看出对封焱的尊重：“好的。” 当要离开的时候，秋芳弱弱在一边发声：“那个……我可以陪着弟弟吗？” “当然可以。”李司正答应地很爽快，“也可以顺便换下你陈旧的零件。” “谢谢大叔！” “……”不知怎地，李司正看这个小机器人不怎么可爱了。 令人期待的决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近，在比赛当天，到场的观众比前几次多了了不少。 放眼看过去，观众席上坐的满满当当，没有一个空位。 这样的热度理所当然归属于今天到场比赛的李华，自然少不了看热闹的人，期待他与林琰间的当面碰撞。 李华坐在化妆间里，心情有些郁闷烦躁，距离他上门找叔叔帮忙的事已经过了好几天，却仍然没有半点消息。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闹失踪。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进来在李华耳边低语几句：“一切都已经办妥。” 李华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次决赛活动方准备了四台钢琴，分别配对在场的四位选手。 李华压轴出场，轮到林琰上台的时候，他坐在钢琴前，盯着上面的琴键老半天。 “林琰是在酝酿情绪吗？” “该不会是紧张的僵硬了吧？” “之前可没有这样。” 然后就见到林琰缓缓朝琴键伸出手，揪出一个刀片，接着是两片，三片…… 总共二十个刀片，全被他揪出来了。 “……”全场包括评委都惊呆了。 “天呐，琴键里放刀片也太恶毒了吧？” 有些人却恶意揣测：“该不会是林琰自导自演营造热度吧？” 杨若清坐在评委席，沉声道：“这件事会严肃处理，林琰要是没问题的话可以继续。” 林琰显得很淡定：“谢谢杨评委，我心态超好。” 在后台单间里的李华：“……” 林琰的眼睛是八倍镜吗？藏这么深都能看出来。 林琰的表演顺利结束，轮到李华登台时全场响起一片欢呼声，这让李华重拾了不少自信。 虽丢了春芳这个挂，但李华也有扎实的经验和基础，观众虽觉得好像没之前的惊艳，但内心顽固的设定让他们依然觉得很好听。 而评委给出的评分，也是基于他的知名度以及能力，差不多都给了高分。 除了杨若清，他给了不高不低的分数，没什么私心，完全是以公正的目光看待。 但在李华眼中十分扎眼，这个叫杨若清的评委他记下了，日后有机会有他好看的。 主持人拿着小牌子公布排名：“第一位晋级选手，李华，让我们恭喜李华先生。” 鼓掌声响起一片。 还剩最后一个名额，主持人故作神秘：“那第二个是谁呢？” “是林琰，恭喜林琰先生。” “……”鼓掌声稀稀落落。 “里面是不是有黑幕？林琰竟然能走到这个位置。”有人不满提出质疑。 主持人优雅微笑，对这名热心观众现场消音：“我们的比赛绝对公平公正哦，相信有的观众耳朵是清晰的。” 赛后有个专访，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故意的，把林琰和李华凑到一起采访。 这就很难不让人牵扯到当年抄袭的事了。 第103章 萌物 “两位难得聚在一起，有什么话想对对方说吗？”记者先是把话筒递到李华嘴边。 “我只能说时间能淡去一切。”李华装模作样地淡然一笑，“我还是希望能和林琰做回朋友。” 李华都这么说了，林琰再不说点什么就显得不知趣。 但他也会内涵：“真相不会淡去，在这之前，我会继续尊重李华先生。” 接下来的采访记者又问了许多针对性的问题，林琰回答的很好，让人捉不到错处。 回到家后，封焱去厨房忙碌，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准备好后一一端了出来，每个菜盘的间距依旧一致准确地令人发指。 “我熬了一锅鸡汤，主人最近过度劳累，脸色有些苍白，该好好补补才是。”封焱舀了一碗递到林琰面前。 林琰喝了一口不由夸赞：“好喝。” “春芳那边怎么样了？” “听李先生说改造恢复差不多了。”由于近期林琰专注于练琴，所以由封焱得知消息。 这时，门外响起了声音。 “有人在外面。” 封焱起身：“我去看看。” 他一打开门视线下意识放平，发现没人，然后他的裤脚就被拽了拽。 “封焱先生。”秋芳抬起头跟他打招呼。 封焱目光向下移，才看见了秋芳，以及站在他身后的春芳。 “进来吧。” 秋芳忙拉着春芳进门。 林琰看到来人，有些惊讶：“你们不是在研究所吗？” 秋芳弯腰鞠躬：“是这样的，我弟弟已经改造恢复了，所以特意来感谢两位。” 一旁的春芳礼貌开口：“林琰先生，封焱先生，很感谢你们对我和哥哥的帮助，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林琰：“……”不说脏话了？ “看来恢复地很成功。” “李先生说弟弟改造多了个迷香的特性，能迷惑人心智，而李华又很在意它，让我转告给你，说你应该能理解。” 林琰确实理解差不多了，所以李华之前就是靠着迷香让更多的人迷恋他？ “春芳，那你记得谁改造了你吗？” “我和哥哥失散后，就被一个老先生捡走了，然后把我带进实验室，我听过他手底下的人叫他熊博士。”春芳一五一十地全部告知于他。 封焱用手指点住它的电线，连接记忆影像，最后松开手：“主人，那个熊博士确实是我们遇到的熊博士。” 不过林琰注意点没在这里：“封焱，你什么时候多了这种功能？” “这是机器人之间的隐藏功能。” “是吗？” 春芳想要说点什么，被秋芳拉住了。 傻弟弟，封焱先生在瞪我们，最好闭上嘴。 “林琰先生，我主人最近设计了一款新发型，他说能免费给你做，算打个活招牌。”秋芳这位打工仔，还不忘给他主人拉老顾客。 林琰应下了：“那我有时间就过去。” “那我们先走了。” “好的，有空常来玩。” 等它们走后，封焱开口：“主人，其实我可以做发型。” “这是人家的好意。”林琰想到上回的那个中分，仍然有阴影，“况且他家的发型做得确实不错。” “主人喜欢就好。” 几天时间过去，林琰算了算日子，该是让封焱例行去做体检的时候了。 “主人不跟我一起去吗？” 24小时都不分开的两人，封焱觉得主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林琰拟定好行程：“我去理发店做发型，顺便去医院开点药，如果剩下的还有时间，就去那里陪你。” “开药这种事我来办就好了。” 林琰不由纠正：“封焱，我们是独立个体，不是连体婴，这种小事我自己也可以做。” 封焱犹豫半晌，手往下掏了掏。 林琰：！ 封焱张开手，一只Q版的小封焱出现在他手里：“主人，这是我的小分身，你要是出什么事它能及时告知我。” 小封焱站在封焱手心上，抬高手臂冲林琰打招呼：“啾咪啾咪！” 林琰一下就被这小萌物捕获了：“怎会有如此可爱之物！” 封焱看着林琰痴迷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做的小分身没白费，他的主人就是喜欢萌物。 第104章 狗子先生 林琰伸出手，小封焱立刻跳到他手上，用脸蹭了蹭他的手指：“啾咪～” “他还不会说话，只能发几个音节。”封焱皱了皱眉，想把小东西软趴趴的身子掰正，结果他直接顺着林琰手臂爬进衣袖里面去了。 “哈哈，好痒。”林琰身上发痒忍不住发笑。 封焱看到一个鼓包，抓准时机用手摁住。 “……”林琰笑声戛然而止。 反应过来后的封焱默默把手从他胸口上移开。 小封焱从林琰的领口钻出来，林琰把他放到肩膀上坐着：“不许调皮了。” “主人，还有点时间，我先送您过去吧。” 林琰不作他想就同意了。 窝在窝里头的奇奇有些闷闷不乐，因为主人已经把它遗忘了。 它好似一片无根的落叶，即将随…… 突然它的脖子被套上了狗绳。 林琰把它牵住：“奇奇，一块出门吧。” “可爱帅气的林先生终于来了，还有他的执事。”托尼老师看到他俩热情地出来打招呼，又从里头喊，“春芳秋芳，熟人过来了。” 随后笑着跟林琰解释：“没想到秋芳真找回他弟弟，现在它俩都在我店里帮忙，我做事轻松许多了。” 林琰笑着回应他，转头对封焱说：“我到了，你过去吧。” “好的。” 走进去的时候林琰的裤脚被拽住，低下头看到是秋芳。 它睁着一双纯真的小眼睛：“林琰先生，你和封焱先生生了个孩子吗？” 林琰：“？” 顺着它指着的方向，才反应过来它说的是肩膀上的小封焱：“怎么可能，这是封焱做的小分身。” “他跟真的封焱先生长得一模一样。”春芳也凑了过来，“就像我和哥哥，不过他好小。” 林琰想放小封焱跟它们一起玩，结果这只粘人精始终要跟他在一起。 “林先生，过来我先给你洗个头。” 洗完头后，林琰坐在椅子上，托尼老师给他一张图片。 “这是我新设计的发型，觉得怎么样，可以的话就做这个？” 林琰看了看，觉得还行：“那可以。” “ok。”托尼老师接着喊话，“秋芳，把我剪刀拿过来下，春芳，你帮我拿那个我昨天刚买的小梳子。” 兄弟俩很快把要的东西拿过来，托尼老师开始一顿熟练的操作。 “狗先生，我这里有新鲜的骨头，你要吃吗？”秋芳滑到奇奇面前，友好询问。 “汪！”奇奇一下来了精神。 “那我去给你拿。” 眼下春芳没什么事，待在奇奇旁边跟他打招呼：“你好，狗子先生。” 奇奇：？ 差不多的称呼，为什么加了一个字它就不舒坦了？ 两根电线不停在奇奇眼皮子底下晃悠，让它牙齿有些发痒，直接一口咬住其中一根。 随之而来的电流把它全身的毛炸起。 “啊，我的电线。”春芳看到它哥回来了，忙冲它告状，“哥，它咬我这个。” 秋芳看到它的电线完好无损，放下心去看奇奇：“狗先生，你还好吗？我看不到你的眼睛了。” 其实是毛太多把眼睛遮住了。 春芳看到它这副狗样想笑。 “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一群人踹门进来，一看就是要找事的节奏。 他们的目标很准确，就是坐在位子上的林琰，打了个动作，就冲他走过去。 眼看林琰被拉走，其他人立刻前去帮忙，就被摁压在地，完全不是对手。 实力肯定不是普通人。 “你们快放开林琰先生，要带他去哪里？” 林琰被拉上黑车，那些摁压住他们的人很快就松开了。 这样的闹剧持续不到三分钟，除了被绑走的林琰和散乱的杂物，就像没来过一样。 托尼老师喘了口粗气，看了下四周：“狗呢？” 春芳说：“我刚才看到它从车窗里爬进去了。” 被落下的小封焱往他头顶上插了个小蜻蜓，平地飞了出去：“啾咪！” 他已经跟大封焱发了消息，现在他要去保护主人！ 此时。 “汪！汪！” “特么的哪来的狗！” 奇奇在后座把林琰护在身后冲司机嚎叫。 第105章 自投罗网 “直接丢出去好了。” 那些人准备对奇奇动手，面对伸来的手奇奇能咬一个是一个。 没想到手是铁的，但没坚硬到大块头的那种程度，因为它牙没磕掉。 “你们敢伤害它我就自杀。”林琰抱住奇奇，刚才顺来的剪刀抵在脖子上朝他们威胁。 车还开着丢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他想，他们背后的人是要活口。 显然，他赌对了，那些人不再有所动作。 “算了，带回去后把那只狗关起来。” 某处研究所内。 工作人员围着仪器床上的封焱一圈。 “这回我下了机器人专属的麻醉剂，不会像上次一样中途跑走了。” “还是你心思缜密，真是个好主意。”旁人夸了一句。 无形的电波从外界传进沉睡的封焱脑子里，他猛然睁开眼。 “那我们继续接下来……你，你醒了？”工作人员惊了。 “算了，醒着也可以……跑出去不可以！” 封焱坐了起来，直接朝外面跑去。 “封焱！你才做了一项检查！”一群人追不上封焱的脚步，只能原地呼喊，历史再次重演， 麻醉了还能跑！ 春芳和秋芳在理发店准备一起去找封焱，没想到在路上就撞到了。 “封焱先生，林琰先生被人抓走了！” 封焱只看了它们一眼点头，继续往前跑。 “封焱先生等等我们！我们也去！” 看出封焱已经知道并前去救人，俩兄弟一块跟上去。 秉着多个人多个帮手的想法封焱默许了，但他的速度太快它们跟不上。 “抓着我手臂。” 春芳秋芳听了立即一左一右抓住他的手臂，封焱跑过去的地方留下一道道残影。 俩兄弟紧紧抓着免得冲飞出去。 这就是飞一般的感觉吗？在迎面扑来的大风中，它们差点迷失自我。 林琰很快就知道绑他的幕后主使是谁，还是个熟人，熊博士。 “林琰，好久不见。” “也不算太久，真要久的话你这个年龄段早就没了。”林琰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这仿佛踩到熊博士的痛脚，他压下了愤怒：“没关系，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以后也说不了了。” “知道为什么我要绑你来吗？那是因为……” “引来我的封焱。”林琰直接把话抢了。 熊博士：“……” “知道就好，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此刻林琰双手被铁链拴住无法行动，熊博士在前面忙着做事。 他感觉到皮肤上有一丝轻微触感，低头就看到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小封焱正捣鼓铁链，因为身形太小，难以被人发现。 轻微一声铁链被打开了，小封焱冲林琰打了个手势，然后钻进他袖子里。 熊博士正背对着，趁他不注意，林琰用铁链绕住他脖子并把他撂倒在地：“把门锁打开，不然我勒死你。” 熊博士神色惊讶：“你怎么挣脱锁链的。” 林琰懒得跟他废话：“快点。” “好……先让我起来……” 到底是年轻人，即使是个病秧子也比他力气大。 林琰让他起来，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熊博士缓慢地在门上输入密码，在输入最后一个数字时，一群人冲了进来反把林琰抓了起来。 熊博士得意地笑了笑：“林琰，你还是太嫩，我随身携带通讯器，只要轻轻一按我的人就会出现。” “你确定是人吗？” 熊博士愣住：“没想到你看出来了。” “半机器人，我的杰作，很不错吧？” 是由人和机器组合而成的半机器人，法律明令禁止过做这样的实验。 熊博士不仅做了，还明目张胆做了这么多。 林琰不屑：“不怎么样。” 熊博士拿了一剂针管，里面是不知名的黄色液体：“看来得给你点教训才能安分。” 针头对着林琰的皮肤，小封焱从袖子里飞出来想抢过针管。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熊博士在半机器人的帮助下把小封焱捏在手中瞧了瞧，“这怎么跟封焱长得一样。” 他想了几番：“你俩儿子？” 林琰：“……” “啾咪！”小封焱张大嘴咬住他的手指，熊博士手一疼，大力把他甩开了。 小封焱撞到墙上掉了下来，一下失去了生机。 第106章 我们的选择 “这样就摔坏了？”熊博士捡起小封焱晃了晃，发现已经变成不能动的小玩具，只好把他扔到一边。 继续拿起针管往林琰身上注射，结果又出现了意外，一只蠢狗冲了进来，扑到林琰面前，针管正好扎在它屁股上。 “汪！”奇奇要疼哭了。 “这只狗哪来的！”熊博士怒喝。 “我们已经把它关笼子里了，可能它把笼子咬开了。” “林琰先生！我们来救你了！” 机器人三人组这时出现了。 封焱的目光一下锁定林琰，转瞬来到他身边上下检查：“主人，你没事吧？” 林琰摇头，抱着奇奇：“奇奇你怎么样？” 奇奇叫了一声，它还好，就是屁股有点疼。 熊博士盯着面前的春芳和秋芳：“你们有点眼熟。” 春芳指着他：“哥，就是他把我改造的。” 这句话让熊博士终于记起它是谁：“原来你就是当年我捡到的小机器人，不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还跟我对立？” 秋芳想冲过去打他丑恶的嘴脸，但被他的“保镖”牵制住，只能先解决他们。 “没想到我提前布置好的陷阱没起作用，但就算这样，你们今天也得给我留下。” 场面一下变得混乱起来，打斗声此起彼伏，林琰趁机猫过去，把扔在角落里的小封焱揣进兜里。 几分钟过后，熊博士引以为傲的半机器人竟然全军覆没，他反倒笑了起来：“我又一次低估了你的战斗力。” 秋芳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他又想跑！” 春芳一炮电流弹发射过去，把熊博士电倒地上抽搐：“哪里跑！” “封焱先生，我就是从他口中得知的永恒之心。” 听到“永恒之心”这四个字熊博士愣住：“你们想得到永恒之心？” “我就是当年的研究人员之一，可以给机器人安装以至让他永生，不过心只有一颗，你们三个谁能得到？” “你这挑拨离间也太明显了，自然是奉献给英勇无比的封焱先生。”兄弟俩把封焱围在中间，给他撒下圣光。 熊博士：“……” “我知道永恒之心的启动密码，放我走我就告诉你们。” “你以为我会信，你还是死了安静点。”封焱执起手枪，对准他的心脏就是一击。 熊博士被打中，苟延残喘地喘着粗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拧下手底下不知名的开关：“那行，要死一起死。” 地面传来一阵震动，封焱用眼睛透析震动来源：“他要引爆核装置，形成的核辐射危害极大。” “主人，我们快点走。”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走也来不及了。”林琰紧紧抓着封焱的手，要死了机会不能浪费，该问抓紧问，“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 春芳打断他们的对话：“封焱先生，这里的实验室我曾来过，我知道开启内部保护屏障的地方在哪里，这样可以制止核辐射外泄。” “你带路。” 春芳呆在原地没有动作：“封焱先生，这件事我可以独自完成。” 或许是兄弟间的心灵感应，秋芳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那我陪你。” “哥，你也跟他们一起走。” “内部屏障一旦开启里面的人就无法出来，开启的人也来不及出去。”封焱一下就明白过来，“你想牺牲你自己？” “爆炸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再犹豫下去大家都得死。”春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选择了默认。 “弟弟，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会再次把你抛下？”秋芳紧紧拉住他的手，“林琰先生，封焱先生，你们走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你们……”林琰脸色难掩悲伤，但没时间再犹豫下去。 “不用愧疚，这是我们的选择。” 在被封焱拉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兄弟俩一同朝他们挥手告别。 春芳带着秋芳来到主控制室，确认林琰他们出去以后，立即启动保护屏障。 春芳强颜欢笑：“哥，这回真要成废铁了。” “没关系弟弟，和你在一起废铁就废铁。”秋芳把头上的电线压成爱心的形状。 砰—— 林琰前脚刚出来，就看到身后的实验室被炸成了灰烬，因为屏障作用，周围无受到波及。 第107章 兄弟俩的过去 “啊，这对机器人真是老旧了，时常出点小问题。”微胖的中年妇女烦躁地敲了敲两个机器人的头。 “老了就再买一个呗。”她的老公正看电视，随意应了句。 女人瞪了他一眼：“说的倒好听，你那点工资哪够啊。” “这正是今天我要给你的惊喜。”女人老公走过来，“我这个月完成了一个大项目，上头给我发了奖金，这个数。” 女人看到他的手势：“那可不得发了。” “所以啊，老婆我们可以再买几个新型机器人。” “那行，后面我们去看看，至于这两个机器人。”女人越看越烦躁，“扔走扔走。” “行。” 男人动作很快，找了个大箱子把两个机器人装到里面，趁着垃圾车刚好过来的功夫，直接扔到上面，拍了拍手转身就走。 大概是强烈的碰撞不小心摁到了启动开关，秋芳醒了。 意识到在哪儿之后止不住的失落，它很早之前就听到主人抱怨它们老旧，果然还是逃脱不掉被遗弃的命运。 臭气熏天的垃圾场，秋芳费力从箱子里爬出来，紧接着扒拉另一边箱子，把春芳拉出并启动开关。 春芳对眼前的场景还有点懵逼：“哥，咱家变垃圾场了吗？” “傻弟弟，我们是被……”秋芳想了个委婉的说辞，“被放逐了。” 虽然听不太懂，但春芳大概了解了意思：“是主人嫌弃我们，不要我们了。” “弟弟，不要担心，哥哥会养活你。” 春芳不再沮丧：“我不需要你养，我们可以互相依靠。” 兄弟俩的电线互相碰撞，从而坚定彼此的决心。 “哥，我去了好几个地方找工作，但他们都嫌弃我版本低不肯录用。” “我这边也差不多，但我们接着找，总能找到工作。”秋芳虽然也有些失落，却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我真的很感谢研发我们的人，给我们各自设置了兄弟情深的程序，让我们可以互相依偎。”春芳不由感慨一句，突然身上发出了叫声。 “我快没电了。”这几天它们兄弟都在垃圾场，哪有插座可充。 “我带你去找电。”为了省点电，秋芳扛起春芳就跑。 在几家店碰壁之后，终于在一家小卖铺里得到了准许充电。 秋芳查看自己的电量还能用一段时间，对着正充电的春芳说：“弟弟，你先在这里充，我去找工作了。” 幸好老板是位老婆婆心地善良，给免费充电，但可不能一直占她便宜。 “谢谢婆婆，充电的钱先欠着，我以后会还的。” “诶？好……好好。”婆婆耳朵不太好使，只听清了前半句。 静静的午后，小卖铺来了位客人。 “给我来一包烟。” “啥？” “一包烟。”熊博士加重了语气。 “哦，稍等。”婆婆弯腰柜子里摸索，“你要哪种。” “便宜点的就行。” 熊博士转头看到角落里正充电的春芳，趁着取烟的空档走过去：“你的主人呢？” 春芳老实回答：“我被主人丢弃了，没有主人。” “那你跟我走吗？” 春芳愣住，没想到会有这种好事，但它很快摇了摇头：“谢谢，但我有哥哥在。” “你哥哥？” “是跟我一样的机器人。” 熊博士略显遗憾：“那好吧。” 春芳因为他的邀请误以为他是个好人：“你……你需要找人工作吗？我虽然型号低，但很能干的。” 它有些紧张，因为这种话它说了很多次，但无一都拒绝了。 “需要。” “那我……” “可以。” 这话如天籁之音，春芳高兴不已，连电也不充了。 正好婆婆取好烟：“你要的烟。” 见人付钱走了还把小机器人带有，她立马叫住：“那什么，你怎么也跟着走了？” “婆婆，等我哥回来你就说我找到工作了，现在当然要去工作，旁边这个就是我老板！”因为知道婆婆耳朵不好，春芳连续说了三遍。 几个小时后，秋芳回来了，左右找不到春芳，它着急询问：“婆婆，我弟弟呢？” 婆婆仔细想当时的话：“它……它说……它要去当老板了。” 春芳：？ 第108章 护主 爆炸前几秒，春芳握住秋芳的手：“哥，你那时候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但你丢了之后我没去上班而是去找你，然后就被炒了。”秋芳自然知道去当老板什么的，一定是婆婆听错了，多问的话她也一概不知，只能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 “是我连累了你。” “我要是在意的话就不会在这里陪你一起。” 砰—— 偌大的实验室轰然被炸成碎片。 等余波结束，林琰跑去废墟底下找它们。 可找到的只是残骸碎片。 “它们是机器人，重新组装应该能复活吧？” 封焱抱着狗，语气有些遗憾：“碎片不全，有的已经被炸成了灰，即使重新组装也不是之前的机器人了。” 林琰目光止不住的失落，尽可能把它们的碎片收集起来。 封焱盯着那些碎片，沉吟片刻：“主人，把它们交给我吧。” 林琰想了想，还是交给了他：“那你安置好它们。” “会的。” 林琰放眼望着这片废墟：“熊博士的目的是什么？” “大概是永生。”封焱解释自己的看法，“那些半机器人主要意识是人，寿命也比普通人来得长。”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熊博士参与过永恒之心的研究，却不热衷于它，难道它真的只能适用于机器人？ 没想到林琰下一秒就对这个发出疑问：“我听到“永恒之心”这个东西，那是什么？” “给机器人用的心脏。”封焱只解释了一半。 “那为什么叫永恒？” “就是……永远活着的意思。” 林琰思忖了下：“你想要吗？” “不想。”封焱嘴上说着反话，却不是为自己，无论怎样他都要得到这颗心，即使几率再小，也要看看是否能适用于主人。 “况且全世界只有这一颗，被精密保护着，常人碰都碰不到。” “这样啊。”林琰从怀里取出小东西，“他被撞死机了，能修复过来吗？” 封焱接过小东西，看了又看，语气有些遗憾：“怕是不能了。” 这小东西的使命已经完成，就不需要留在主人身边，分散他的注意力。 这时奇奇发出咽唔声，林琰注意到它的情况：“奇奇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回想起刚才被扎的那一针，林琰心情不由紧张起来。 “去医院看一下吧。”封焱提出建议，“不过主人，你先回去休息，这事我来做就行。” 为了让封焱放心，也顾虑到自己的情况，林琰只好点点头：“好，有什么事回来跟我说。” 林琰回家后把自己整理好，休息一会儿后，封焱就带着狗从医院回来了。 林琰听到动静下楼查看，奇奇的状态恢复了一点，但依旧不是很好。 “医生怎么说？” 封焱的神情有些沉重，拿了颗球让奇奇叼出去玩，而后才说：“它体内被注射了病毒，虽然已经被药物控制住，但不是长久之计，很有可能……” 剩下的话没说完，林琰也猜想到了：“是为了救我。” “护主是它的本能，主人不要太过悲伤，或许能找到别的办法治疗。” 林琰知道这是在安慰他，却也只能接受。 奇奇今天有些受宠若惊，大块头对它的态度好了不少，伙食也加量，更重要的是，主人邀请他一起去他的卧室里睡。 这可把它激动坏了，连身上的疼痛也暂时忽略掉了。 它进门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从大块头面前经过。 封焱脸色不是很好看，这狗真是给点颜色尾巴就翘到宇宙外了。 不过，算了。 夜里，已经睡着的林琰被传来的动静吵醒，发现睡在床边狗窝里的奇奇正在发抖，嘴里止不住的咽唔。 楼下正充电的封焱听到林琰的传唤，上楼看到奇奇的情况就明白了过来。 他用针管在奇奇手臂上打了一针，再喂它吃了口药。 奇奇很快恢复了正常，窝在林琰怀里撒娇。 封焱收拾东西的同时，向林琰摇了摇头。 第109章 金黄色的 林琰只能把奇奇抱得更紧。 第二天刚一早，林琰盯着早餐似乎觉得是忘记了什么事，看了眼封焱才想起来：“你昨天的体检做完了吗？” 封焱的身形一下顿住，扬起微笑：“没有。” 林琰：“……”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随着手机铃声响起，看到上面的备注，揉了揉脑门，扔给了封焱：“你来接。” 封焱接过立即就开启通话，李司正的影像也随之出现在上方。 李司正看了看林琰，再看了看封焱，发出冷笑：“吃早餐呢，多吃点，免得忘事。” “李先生，封焱他不是故意跑的，是因为我遇到了危险前来救我。” 李司正显然对这个理由不太相信，怎么一体检就会出情况：“你怎么不说你们去拯救世界了？” 林琰认真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个理：“对，不过拯救世界的不是我们。” 李司正：“……” “鉴于封焱两次出逃的行为，需要他留下观察几天。” 这一个两个的，都想把他当傻子糊弄。 林琰觉得这次确实是他理亏，看向封焱询问他的意见：“封焱，你觉得呢？” “主人，我可以。”封焱答应得很爽快，“只是在这中间不能照顾主人，实在有些失职。” “难为你现在还这么想。” “一切以主人为前提。” “封焱……” “主人。” “两位，够了吗？”李司正强笑着，脸色很不好看。 林琰正了正脸色：“那麻烦李先生了。” 在封焱不在的这几天，林琰专心准备接下来的比赛，也精心照顾愈发虚弱的奇奇。 有一天早上，他为奇奇换上新鲜的狗粮，发现奇奇在窝里睡得死沉，以往早就扑过来了。 林琰摇了它好几下没摇醒，吓得他立即抱起好几斤的狗子出门去医院。 结果在去医院的路上奇奇醒了，冲着林琰摇尾巴，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但林琰依旧带它去医院检查。 医生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检查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它肚子里有坨东西。” 林琰第一反应就是：“但它是公的啊。” 能有东西这不是奇迹吗？ 医生扶着眼镜仔细看了看片子：“应该是一坨金黄色的……屎。” 林琰：“……” 准确来说奇奇是便秘了，医生开了点助消化的药。 “它这次便秘应该与病毒有关，会让它身体各项指标降低。”医生后面又补充了些问题，是让林琰做好心理准备。 回去的路上林琰心情不是很好，牵着奇奇走一段路。 即使奇奇被牵制着，也依旧活泼地动来动去，遇见路边的花坛，直接冲了进去，林琰拉都拉不住。 很快奇奇从里头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枝花，兴冲冲地献给林琰。 林琰帮它摘下身上的草叶，把花接过，思忖几番：“你是牛牛吗？” 奇奇歪着头，两只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很明显，它没听懂。 但就是这种清澈的愚蠢，让林琰已知晓了答案。 他牵着奇奇：“我们走吧，回家吃饭。” 林琰正准备即将迎来的总决赛，没想到这天会迎来个不速之客。 “李先生，请进。” 将李司正迎了进来，林琰也象征性地为他倒了杯水。 “封焱在那儿还好吗？” 李司正点了点桌子，将一个录像带放到上面：“这是李华在酒吧的监控，也是透露污蔑你抄袭的证据。” 林琰想伸手触碰，录像带却又被收走了。 林琰：？ 李司正又拿出纸笔递给他：“只要你在上面签字，它就是你的。” 林琰看到上面赫然写着，放弃机器人封焱的归属权。 “你什么意思？” “我就这个意思。” 林琰被气笑了：“莫名让我放弃封焱，你凭什么？” “这个录像带足以洗清你抄袭的罪名，让你背负多年的谩骂消失”李司正继而威胁：“如果你不愿意，我只能把它销毁了。” “那你销毁吧。” 李司正：？ 第110章 温狗香 李司正不太相信林琰会这么爽快地选择，再次提醒：“这是你洗白的机会，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我本来就是白的，哪有洗这一说。”林琰表现得很淡然，“况且这根本比不上封焱。” “我很惊讶。”李司正似笑非笑，“面对一个杀你这么多次的人还能这么重视。” 林琰眼中瞳孔颤动，极力保持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后娘娘听不懂没关系，我懂就行。”李司正差点把“你就装吧”四个字写在脸上。 林琰索性不装了：“原来上回那个真是你，上上回也是？” 他对李司正的了解只在前两个世界中，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李司正止不住点头：“对对对，都是我。” 林琰：“……” “我不知道你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人，进到精神世界又有什么目的，但是……”林琰眼神坚毅，“不许你伤害封焱一丝一毫。” “他杀了你，你还要护着他？” 林琰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先欠着，以后让我杀几次他心里至少能平衡些。” 林琰这话只是随意说说，除了封焱，谁有事没事逮着一个人捅。 李司正食指点了点桌面：“其实找你签署协议是走和谐路线，要是行不通，封焱作为我公司生产的机器人，以买主的安危为前提，有权强制收回。” “他没有问题，你们没有这个权利。” 李司正拔高声音：“谁说没有？” 林琰就要比他更大声：“哪里有？” “他这几次检查，情感几乎占大脑比例三分之一，机器人要是有了自己的思想，这对世界来说是很危险的事。” 林琰没想到封焱情感会占大脑这么多，这不纯粹的恋爱脑吗？ 况且他能察觉到，封焱有自己的思想，但他不能直接说出来。 “李先生，我们之前做过交易，这项圈还在我脖子上戴着呢，你怎么好意思毁约？”林琰指着自己脖子上的东西。 “那是之前我低估了封焱，综合评定下来，即使爆炸自我摧毁，封焱说不定也弄不死。” 林琰：“……”这都死不了？ 李司正抿了抿唇：“我这人做事讲究的就是以防万一，所以有一点可能性我都要把他剔除，林琰，我劝你还是……” “汪！” 奇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前肢搭在茶几上冲李司正摇尾巴。 李司正想忽略它继续说正事，几番纠结下还是歪过头：“小狗。” “汪！” “你好。” “汪！” 奇奇凭着几道狗叫成功窝进李司正怀里卖萌打滚。 李司正虽然面上不显，但逐渐升起红泽的脸透露着他已被狗色所迷。 林琰刚开始是坐着的，后面靠在沙发上，最后直接躺下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李司正艰难从温狗乡起来：“你不签署协议，那我只能采取强硬措施了，告辞。” “小狗，再见。” 待李司正走后，林琰的衣服被咬了咬，低头看到奇奇端坐着，嘴里还叼着什么。 林琰拿过来一看，正是刚才的录像带，他微微吃惊：“你偷的？” 奇奇裂开嘴傻笑个不停。 林琰揉了揉它的头：“真厉害啊。” 当初封焱还说它不太聪明，肯定是看走眼了。 李司正的动作很快，林琰当晚就打听到他已经上交封焱的摧毁申请，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审核。 他很想去把封焱偷出来，可仅凭他一人的力量无法做到。 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外面的窗台上出现了一道小黑影，并礼貌地敲了敲窗户。 动静虽然小，但林琰还是听到了，立即下床开窗，重新活过来的小封焱定定站在他面前，甜甜地跟他打招呼：“啾咪。” “小东西。”林琰把他抓了进来。 小封焱立即从他怀里掏出一封信，掏出的那刻信已经变成合适林琰看的大小。 林琰看到信封上面落款人是封焱，坐在床边开始阅读信的内容。 第111章 证据 主人，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正被困在研究所。 不过不用担心，我能保全自己，主人眼下要做的是专心比赛，我会很快回到您的身边。 林琰很快就把信看完了，既然封焱他说他会没事，那自己自然会相信他。 小封焱站在桌子上，想跟林琰亲密接触，还没伸出手就因为电量不足熄了火，摔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封焱这个狗贼，只给了他一趟送信的电量。 林琰在他身上扒拉了老半天，也没发现充电口，只能把他放进柜子里。 总决赛主办方突发奇想，让两位选手在同一舞台上同时弹琴对弈，这考验选手的心境和坚毅。 而这种比赛的方式，是在比赛当天才公布知晓的。 当李华看到这内容时脸色不太好，可能作为“有背景”的竟然不能提前知道，而感到恼怒。 “林琰，现在的比赛靠得不仅是实力，还有人气。” 私下里李华对林琰“善意”提醒。 “你是有多不自信，才专门跑到我休息室讲这句话？” 李华死撑着面子：“我是去上厕所顺便过来看看。” 林琰讥讽道：“你肯定是拉屎，拉特别大，怕把自家休息室的马桶堵着了。” 李华：“……” “学艺术竟然讲这种污言秽语！” 林琰直接把这位“清高”的艺术家请了出去。 两人再一次在台上碰面，李华面部表情极度淡然，仿佛不在意这场比赛，甚至不愿多看林琰一眼。 与休息室气急败坏的某人大相径庭。 屏幕里呈现出选手的比赛曲目，李华选择的是他的成名曲《流光》，而林琰竟选择了当初最饱受争议的曲子《星光》。 两条曲目一出现，全场哗然。 “林琰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想让人再一次提起他抄袭吗？” 这《星光》的曲子正是被曝抄袭的那个。 李华愣了愣，随即一笑：“林琰，你干嘛？” “有些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是吗？”林琰说这话的时候还开着麦，所以全场的都听到了。 主持人急着打圆场：“两位选手交流很激烈，那我们现在正式开始比赛。” 投资方提供的钢琴和凳子品牌一模一样，保持了绝对的公平公正。 林琰和李华面对面坐着，李华想先下手为强，先弹奏了一段音，林琰紧随其后，如果音符可以实质化，那一定是火花四溅。 李华刚开始还保持自信，随着时间过去，他难免被林琰的曲子影响，不小心弹错了好几个音。 如此频繁明显的错误，再迟钝的观众也感觉到了。 相反林琰越来越进入状态，双曲结束，全场有片刻安静，明眼人都能大概猜到比赛结果了。 不乏李华的死忠粉还在坚持着：“李华先生表现得很优秀，一定能赢！” “醒醒，现实点。”旁边有人善意提醒。 李华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赢的只会是自己。 林琰看了眼评委席，并没有看到杨若清的身影，心里难免有些奇怪，若是缺席，应该会提前告诉他。 评委们交头接耳，在讨论比赛结果，李华不知的是他刚打点完，他的好叔叔又来打点一次，生怕有幕后操作。 十分钟探讨结束，评委们把林琰李华两人挨个夸赞个遍。 “林琰，你虽然弹得很好，可惜比赛的曲目是抄袭曲，你的才华我们很欣赏，但人品更是主要的。” 他们认为林琰选这首，是在当众挑衅。 “所以得胜者……” “这首曲子我没有抄袭。”林琰说这话的时候身后的屏幕换成了另一副画面。 林琰并没有用从李司正那儿得来的录像，那就等于欠他的人情，上面皆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搜集到的证据。 “上面是我做这首曲子的样稿，还有附带着日期。” 李华一看这惊了，明明他当初已经删的干干净净：“林琰，你……”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李华：“……” 林琰搜集的证据清清楚楚地证明了他并非抄袭者，但就算这样也只能说明是碰巧，所以他又放了一段录像。 “李华，你为什么新发布的乐曲跟我准备的曲子相似度那么高……” “……” 这视频一出来，李华两眼一黑，知道要完。 第112章 奇奇 即使网上已经讨论的火热朝天，林琰比赛完就回了家，他的手机来了很多陌生号码，他通通拒接最后直接关机。 他开门在玄关处换了鞋，在周围扫视一圈：“奇奇？” 平时它听到他开门的动静都会很快跑出来迎接。 林琰找遍了每个地方都没看到奇奇的身影，倒是窗口的地方发现几根狗毛。 他有些慌乱，怕狗贩子专门撬窗进来偷狗。 于是他不顾刚比完赛身体的疲惫，想夺门而出，结果刚打开门就撞到坚硬的胸膛上。 “主人，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 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林琰立刻抬起头，抓着封焱的双臂：“封焱，你回来了？” 随即检查他全身上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缺少零件什么的。 封焱摁住在他身上作乱摸索的手：“主人，我没事。” “没事就好。”林琰不忘眼前要紧事，“奇奇失踪了，我怀疑有狗贩子，急着要去找。” 封焱眼中情绪沉浮不定：“主人，我想我知道它在哪儿。” 林琰被带到一处杂草乱生的地区，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他的心突然开始不规则跳动。 封焱独自上前，在一处草丛内扒出正躺在地上急速喘息的奇奇。 奇奇听到动静，努力支起头看到封焱，以及他身后的林琰，虚弱地叫了声：“汪……” 别过来，我要孤独的死去。 结果封焱回头对林琰说：“主人它在这儿，看到你还叫了一声，想让你快点过来。” 奇奇：？ 它听不懂大块头说啥屁话，主人反而过来了。 林琰蹲下把奇奇抱进怀里：“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奇奇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它感觉到它大限将至，主人家那么干净漂亮怎么能死在那里？ 林琰其实已经察觉到什么，只是他不敢往这方面去想，他红着眼看向封焱：“我们去医院吧。” 封焱默不作声，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去医院也无济于事了。 奇奇喘着最后几口粗气，哼哼唧唧叫了几声，不舍地看了林琰最后一眼，在他怀里停止了呼吸。 过程只不过短短几分钟。 林琰冷静地抱起毫无动静的奇奇，想带回去埋葬，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人。 在那些人出现的同时，封焱把林琰拉到身后，蓝色的双眸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为首的是李司正，他的态度还算客气：“林琰，封焱私自出逃，我这次是来带他回去。” “我在这儿，你不用特意麻烦我主人。” 李司正睨了他一眼，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儿除非他眼瞎才没看见，他主要是想让林琰管管他的机器人。 封焱竟然是逃出来的，林琰觉得这在意料之中，毕竟以李司正的性格看是不会轻易放人。 “李先生，你强行扣留我的机器人多日，即使封焱不跑出来，我也会亲自上门要。” 封焱见不得林琰给李司正好脸色，转头语气含着几分委屈：“主人，他上交了摧毁申请，我要是不跑等申请下来，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林琰十分动容，止不住点头：“知道知道，我都知道。” “无法控制的机器人当然要摧毁，防止危害世界。”李司正指着他，“况且你还从我这儿偷走了永恒之心！” 林琰戳了戳封焱的后腰：“你偷心干嘛？” 李司正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福至心灵：“我知道林琰有心脏病，你偷心是想给他换心？” “但这颗心脏只能给机器人使用。” 人与机器人的爱情让李司正难以理解，不过封焱肯为了林琰偷心，还真是个好…… “谁说是要给主人用的？这是给我自己的。” 李司正：？ 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好自私。” “封焱，你是想长……”林琰话还没说完，就被封焱夹在腋下，他只得抱紧奇奇。 “主人，我带你走。” “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李司正带来的人几乎是先进攻击力极强的机器人，他一声令下，它们立即朝封焱两人冲过去。 第113章 心跳 一辆车突然急刹到两方之间，杨若清坐在驾驶座摇下车窗：“上车。” 封焱不作他想，把林琰抱了进去，用慷慨赴死地语气说：“你们先走，我断路。” 林琰二话没说就把他扯了进来：“断什么断，要走一起走。” 搁这给他演什么生离死别的剧情？ 两人刚上车，杨若清便启动车子飞速离去。 李司正已经看到车内的人，咬了咬牙，他出门分明把门锁了，人怎么出来的？ “追，别让他们跑了。” 林琰一直观察后面的动静：“表哥，他们一直穷追不舍。” 杨若清早就预料到了：“后座有个喇叭，你把它递给我。” 林琰以为这是什么重量型的武器，紧张且严肃地递给他。 杨若清把车开进市区，重量型喇叭开始大声工作了。 “李大总裁李司正！在床上只有十五分钟诶！” “李大……” 喇叭不停重复这句话。 林琰：“……” 封焱：“……” 以及在身后穷追不舍的李司正：“……” 路上的行人基本都听到了，目光秒变八卦。 因为李司正经常在财经频道露脸，所以大多数人都认识他，所以李司正一进到众人视线，群众的小眼睛无比雪亮。 闻讯赶来的记者成堆，将李司正挤在中间，礼貌性询问：“李总裁，请问您真的只有十五分钟吗？” “……”话筒已经怼到脑门上的李司正已经气到肺炸。 让机器人赶走这些烦人的记者，杨若清的车子早就开到连车尾气都看不见了。 封焱看到林琰的脸色古怪，急忙为自己力证清白：“主人，你放心，我没有十五分钟，你知道的。” 杨若清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林琰顿时恼怒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别说了。” 车子开到杨若清的隐秘居所，林琰的房子是不能回去了，那里肯定有人蹲守。 “表哥，你这有后院吗？” 杨若清很早就注意到他手里抱着的狗子，叹了口气：“有，你先去休息吧，我帮你把它埋起来。” “不，我亲自动手。” 林琰要去后院，封焱打算要跟着，被杨若清拦了下来：“你还需在门口观察外面的动静，看看他们有没有追上来。” 封焱望了望林琰的背影，只得说：“好。” 杨若清找来一把铲子，林琰亲自动手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慢慢把奇奇放进去，一点一点用土掩埋。 杨若清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林琰蹲着低下头，面前突然出现一张纸巾：“谢谢表哥。” 杨若清同样蹲到他旁边：“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医生比较好。” 林琰擦拭眼泪的动作猛然顿住：“医…医生？” “是我，因为种种原因才导致了我在精神世界里记忆复苏。”杨若清没有过多解释。 林琰双手捂脸：“我可能专门克宠物的，上次死了马，这次死了狗。” 杨若清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了千万种安慰语言：“……你知道就好。” 林琰：“……” “你知道李……” “知道。”杨若清语气寒凉，“这货比我早一步复苏，得了先机，他的身份你暂时不必知道，只要关心封焱的安全。” “万一真的让他在这里毙了封焱，那现实中一定大受影响。” 林琰想了想：“刚才他说他得了永恒之心要自己用，这样他就可以永生，应该不容易灭掉。”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对这个没兴趣，估计抢来给你用的，知道对你不行，准会销毁掉。”杨若清对自己这番言论十分自信。 两人从后院回到客厅，就看到在角落里为自己装心的封焱。 杨若清：“……” 林琰：“……” 封焱将心完整装进体内，看到林琰时，这颗原本安静老实的心顿时躁动不已，仿佛要跳出胸腔外。 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封焱，你感觉怎么样，这颗心合适吗？”林琰手放到他胸膛上。 封焱摁住他的手：“主人，感觉心跳的好快。” “什么？难道是排斥反应？”林琰顺着耳朵贴了上去。 封焱老实回答：“不是，是看到主人的时候。” 林琰愣住，在他胸口上记上一锤：“就你会说话。” “……”晾在旁边的杨若清感觉眼要瞎。 第114章 不听话 杨若清刚打开电视，上面正播放一条新闻。 杀伤力极大且叛逃的机器人封焱，盗走机密研究，谁有消息告知，则有丰厚的奖励。 “封焱，这半天时间不到，你就变成逃犯了。” 紧接着新闻继续报道：“以及他的主人与他同流合污，也一同抓捕。” 林琰：“……” “主人，你也是。” 杨若清没好气道：“你的主人被你连累了，你一个机器人执事当的称职吗？” “表哥，没……” “杨表哥说得是。”封焱认同他的话，“所以主人，我想过了，与您分开一段时间，把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 杨若清：“……”他叫我表哥？ 林琰想也不想回绝：“你怎么引开注意力？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主人，不会抛下你的。” 封焱深受感动：“谢谢主人。” 林琰回以一笑。 然后封焱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跑了。 “……”林琰嘴巴要气歪。 “他真是个…有责任心的好机器人。”杨若清知道后，给了这么一个评价。 “不过林琰，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以封焱现在的能力，吃不了多少亏。” 林琰回了一句：“你不是说，万一他被灭了，现实中也会受影响，我能不担心吗？” 杨若清噎住：“…安慰人不都这么说吗？” 不过林琰无需特意打听封焱的消息，因为他的身影很快出现在电视屏幕中。 他站在废墟之上，指挥着大大小小的机器人进攻，敏锐地捕捉到在角落偷拍他的仪器，电视花屏的最后一幕是封焱带着笑走来，抬起脚用力踩下。 “主人，等我。” 林琰摸了摸心口，给自己顺气。 杨若清看完就接到一个电话。 “杨若清，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还认为封焱没有存在危险吗？” “对，我还是这么认为。”杨若清手机拿远了些接听，“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封焱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还有，没事别打电话过来洗脑。” “谁说我没事。”李司正忍不住说脏话，“封焱特么的把我研究所炸了。” 杨若清：“……” 林琰回过头，杨若清已经通完电话。 “每天依旧吃好喝好，别把身体累垮了。”杨若清劝解道。 他猜到外面现在应该很乱，而这里却异常安静，封焱对林琰还真是事事小心。 “你说得对，我睡一觉封焱说不定已经收手回来了。”林琰也会安慰自己。 真实情况却是，林琰一觉睡完，封焱已经占领了好几座城市。 林琰：“……” 林琰不知道封焱的准确位置，眼下能做的只有等。 三个月时间过去，林琰终于按耐不住出门的心思。 “你要实在想出去的话，我陪你。”杨若清不放心林琰一人出门。 林琰点点头同意了，没忘他还在通缉，所以把自己包裹好才出门。 重新出现到外面，外面一片狼藉，能看到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是全副武装的，看到林琰两人这么大咧咧闲逛，善意提醒：“你们快点回家，外面不安全。” “谢谢，我们一会儿就走。” 那些人没再多说就走了。 林琰侧过头看他：“表哥，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问题？” “你家的食物并不多，我们都没出门，是怎么撑到三个月的？” 杨若清的脸色一下子不自然起来：“这个……林琰小心！” 一根倒塌的柱子朝林琰压了下来，将近时一个机器人迅速移动过来，把柱子扛住并扔了出去。 回头严肃地鞠了一个躬：“小夫人，您受惊了。” 林琰撞了撞杨若清：“它叫你小夫人。” 杨若清扯了扯嘴角：“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在叫你。” 林琰对比一下机器人鞠躬的角度：“……” “好好一个机器人眼神不好，我一男的喊什么夫人？” “您是封老板的老婆，可不就是夫人吗？” 一听这个姓氏，林琰耳朵支愣起来了，连称呼问题都忽略掉：“你认识封焱？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也是，封焱掌控了一大半机器人，遇见他的下属很正常。 机器人态度十分客气：“知道，您可以跟我走一趟。” 第115章 换心 杨若清拉住林琰手腕，心里还有些防备：“你这么相信它？就这样跟它走？” 林琰严肃且认真：“怎么这样说呢，人家好歹救了我，怎么能怀疑人家？” 机器人走在前面，偷偷把对话听了进去，看来自己的伪装很完美。 突然他的脑袋被猛地敲了一棍，接着被踹了出去。 林琰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拉起杨若清的手往外跑：“快走。” 机器人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快要追到林琰两人时，一股冲击力朝它扑来，瞬间把它分解成散落一地的零件。 林琰吃惊地回过头，封焱正逆光而来，在他面前站定：“主人，我来接您了。” 林琰刚覆上封焱伸过来的手，后颈一痛，手颤巍巍指着封焱，想要说什么，最后倒在他肩头上。 封焱打横将他抱起，朝杨若清点点头：“杨表哥，等会有人会过来接你，我先带主人走了。” 杨若清拦住了他：“你带走就带走，怎么还把人打晕呢？” 封焱反驳地理直气壮：“不这样怎么展现我的男友力？” 杨若清：“……” 在林琰他们走后不久，就有两个机器人过来接他。 “杨先生，请跟我们走吧。” 杨若清和它们一起来到了封焱的大本营，他被安排在一间客房，暂时没见到林琰他人。 “杨先生可以在这里随便走动，但不要出去，不然无法保证您的人身安全。” 杨若清表示他懂了，过一会儿他下楼准备给自己倒杯水，拐角处有两个机器人并排走来，一时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你说头儿真的要把他的心换给他主人？” 杨若清：！ 他连水都不喝了，后背贴在墙上偷听。 “那可不，这还是头儿自言自语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的，那表情可丧了，一般机器人我不告诉它。” “听说头儿的心还是那边抢来给自己安的，这掏来掏去头儿没事吗？” “不知道，反正他是我们的头儿，他要干什么我们也管不住。” 两个机器人越走越远，杨若清心里顿时紧张不已，封焱在精神世界里自己伤害自己乃至威胁到生命，这后果他也无法预料到。 他立即找了一个负责看守的机器人：“封焱在哪里？” “头儿在忙，杨先生要是有什么急事可以先等等。” 想到封焱之前还特意把林琰打晕，估计一带回来就准备换心了。 “其实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封焱说，刻不容缓。”杨若清凑到它耳边说，“要是缓了，封焱和你们这些机器人都得全军覆没。” 他的话让机器人深信不疑，因为他是小夫人的表哥，总不会说谎。 “我看到头儿往暗室方向去了。” “暗室在哪儿？” 机器人指了个方向：“就在那里。” “封焱！”杨若清撞开暗室的大门，此时此刻，林琰正衣衫不整闭着眼躺在床上，而封焱站在床边扣衣服扣子。 这么大动静一下来，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 “怎么不开灯？乌漆麻黑地都看不见。”杨若清摸索了几下转过身。 “把门关好。”封焱不忘嘱咐了句。 一句话让杨若清记起了此行的目的，他原路返回：“你的心呢？” 封焱挑挑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什么事这么吵。”林琰此时醒来，还有点发懵。 低头看到自己凌乱的衣衫，胸膛上出现一道从未见过的长疤：“我睡一觉被人开膛破肚了吗！” 这更让杨若清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封焱把抢来的永恒之心装到自己身上，然后好像又换给你了。” 林琰：“……” 他看向封焱：“封焱，你来解释？” 封焱知道自己瞒不住，光是术后那到长疤就消不了。 “原本永恒之心不能被人类适用，但唯一一个办法鲜为人知，就是以我自身为容器储存心脏，经过时间转换成主人合适的心。” 林琰脸上很平静：“做得好，过来我给你奖励。” 封焱老实巴交地凑上去了。 很快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第116章 坍塌 封焱全身上下都硬得很，林琰忍住打得发疼的手，冷着脸：“自己想我为什么打你。” 封焱脸上毫无感觉，还有心思关心林琰的手：“主人，你手打疼没有？” “有一……”林琰止住话，维持自己的气场，“不，一点也不。” “主人我很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是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封焱直接在林琰面前单膝跪地，“请主人不要生气了。” 林琰垂眸看他：“你以为我是在气这个吗？” 他蹲下来揪住封焱的衣领：“把心装来装去，你不能因为你不是人，就以为没事。” “……”封焱扬起笑宽慰，“是因为这个？主人放心，我没事的。” “林琰别信他，我听他手底下的小弟说了，会出事。”身后冷不丁传来杨若清的声音。 封焱：“……”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巨大的碰撞声。 林琰站起来，双眸迸发出寒光：“有人攻击这里。” 外面有几个机器人赶来报备：“头儿，敌人来袭。” 封焱当即就下了命令：“留一波人保护这里，其他人跟我走。” “封焱。”林琰拽住封焱的手，“如果我说这次我不让你走呢？” 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好像封焱这一去就不回来了。 “主人。”封焱慢慢把手抽离，“恐怕我这次不能服从您的命令了。” “封焱，你……” 林琰想追上去，却被两个机器人拦住了，眼睁睁看着封焱越走越远。 “小夫人放心，头儿很厉害不会有事的，您要是无聊我们可以陪您玩游戏。” 林琰：“……”这拿他当三岁小孩儿哄呢？ “玩游戏？” 机器人止不住点头：“对啊对啊。” 三分钟后，林琰和杨若清走了出来，房间里头，是躺在地上被打关机的机器人。 “林琰，你现在身手不错啊。” “可能是因为换了心，体质增强了许多。”林琰摸上心口处，刚才打封焱手会有点疼，但收拾比他低级许多的机器人绰绰有余。 “话不多说，快去找封焱。” 两人一出来，就看到封焱被打趴在一片空地上。 林琰跑过去想将他扶起，抓起的却是空荡荡的袖子：“胳膊，你胳膊呢？” 这才多久，就少了一支手臂。 “主人，你怎么出来了？”封焱看着林琰着急的神色，“胳膊被炸了，但以后能重新装上。” “你跟我谈以后？”林琰眸光仿佛洞悉一切，“你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以封焱的实力，以及他令人发指的强迫症，怎么允许自己少了一支胳膊破坏平衡，除非是迫不得已。 “你一定要这样做吗？”杨若清看着对面的李司正。 “你也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我需要纠正这一切。”李司正语气坚定，一语双关。 杨若清嘴角微讽：“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就凭你那十五分钟的功夫？” 李司正：“……” 封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能量慢慢消失，以为还能撑一段时间，看来是高估自己了。 “主人，我……”封焱话还没说话就挂了。 林琰用力摇晃他的身体，叫着他的名字都没反应。 封焱就这么挂了，林琰痛心疾首，电视剧果然是骗人的，他连临死前的磨叽都没有。 杨若清正与李司正说着话，突然地面传来颤动，不远处的建筑物开始逐渐坍塌，他立马转头看向林琰他们的方向。 依稀可以看到一动不动的封焱，结合此情况，一定出事了。 他跑过去拉住林琰：“封焱的消失导致了精神世界出现裂痕，咱们快走，不然会吸入未知空间。” 林琰愣愣地被他抓着跑，期间从身上调出一张纸条，他立刻停下将它捡起。 杨若清在一旁着急：“什么时候了还捡东西？” 林琰摊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主人，我爱你。 杨若清也看到了这行字，愣了半晌，突然手腕被人抓住。 李司正不知何时来到这儿：“这里危险，跟我走。” 杨若清无视他转而拉住林琰的手腕：“这里危险，跟我走。” 林琰攥进纸条：“不，我要跟封焱一起走。” 第117章 熊猫和竹子 林琰说话的同时身后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旋涡，将他吸附进去。 “林琰。”若清拉住他的手，却拉不出来，自己反而也步步被吸。 “你不松手也会被吸进去的。”司正在身后拉住他，“这是封焱潜在的意识，他要的是林琰。” “你撒开。” “我不撒。” 这俩拉来拉去没一个肯松手的，片刻之后三人一同被吸入旋涡中。 林琰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不能动弹，他使出浑身力气，终于……抖下一片落叶？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大清早就这么躁动？” 林琰可以看到眼前的景象，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不知道从何而来。 “小老弟，你看哪里？我就在你旁边啊。” 声音又出现了，林琰看了一眼周围，除了竹子还是竹子，哪来的……？ 他身旁有一根茁壮的竹子，于是虚虚地问：“是你在说话？” 竹子惊悚开口：“不是我还是谁啊，你连一块修炼的竹兄弟都不认识了吗？” “竹子会说话！” “……小老弟，你啥意思，你自己不也是竹子吗？” 林琰：“……” 所以他变成一棵不能动弹的竹子了！？ 察觉到小老弟身上笼罩悲伤的情绪，竹老哥奇怪了：“你咋了，再过几日你就可以化形了，咋还悲伤起来了呢？” “化形？你是说我可以变成人？”林琰的叶子随着他的心情剧烈抖动。 “对啊，是的，没错。”竹老哥一再肯定。 两竹正聊着天，一个小孩不知从哪儿出现，张望几番，最终跑到林琰面前，对着他流口水。 “这根竹子又高又壮，一定很好吃。” 林琰：“……” 接下来的场景如他梦到过的一样，小孩几次三番想爬上来却老是掉下去。 林琰自断一根竹子，扔到他头上。 “我拿到竹子了！”小孩抬起头，又惊又喜，一双眼眸明亮如月。 林琰这会儿近看他的眼睛，以及熟悉面孔，是封焱？ 可为什么他头上没有人格特征？ 小孩啃完这一节竹子又跑走了，竹老哥才发声：“小老弟，你咋还给那小屁孩吃的呢？熊猫可是咱们的天敌。” 林琰舌头打结：“……啥…啥子，熊猫？” “我都看出来了你没看出来吗？不过幸好这小孩不太聪明，还是个崽崽，不然你都被他啃完了。” 林琰：“……” 又是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普照，天空一声巨响，无人的竹林了出现了一个穿青色衣服的人影。 林琰摸了摸许久未见的手脚，总算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 “小老弟，你化形的容貌真好看。” 林琰摸了一把脸，虽然还没照镜子，但应该与自己原本的模样无差：“做人的感觉真好，有手有脚的。” 竹老哥语气有些哀怨：“真的好吗？可我还是根竹子。” “你多加修炼的话也可以。”林琰安慰他，“我要出去闯荡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去哪儿？” 林琰负手而立：“去有风的地方。” 竹老哥：“……” “主人，我旅行回来了。” 林琰因为前两个字的心理阴影，乍一听就惊了下。 他回头，视线慢慢往下，一只小蜗牛正费力仰头看他。 “你谁？” “主人，我就出去旅行几个月你就不认识我了吗？是我啊，虫虫，蜗虫虫。”虫虫依照熟悉的气息认出了此人是它化形的主人，没想到主人竟不认识它了。 “小老弟，你咋连你的小宠就都不认识了？”竹老哥插了一句嘴。 “虫虫。”林琰捏住它的壳子放在眼前观察，“我要出去闯荡了，你要跟着吗？” “那当然啦，主人去哪我就去哪儿！” 林琰把虫虫放进袖子里：“竹老哥，那我们就走了。” “走吧走吧，说不定你下次回来我也化形了。”竹老哥摇动着竹叶，算是挥手告别。 一出山，林琰就换成现代人的衣服，与竹老哥相处的那几日他得知了很多，这是妖与人并存的现代世界。 因为百年前签署了一份协议，现如今人妖和平共处，一起生活，不过两族禁止通婚，防止混淆血脉。 第118章 做梦都是熊猫 “主人，咱们去哪儿？” 林琰特意换了件胸口有口袋的衣服，虫虫就放在他胸口处，问话时把两只眼睛探出来。 “先去市区找一间房住下来。”林琰说出了他一开始的计划，然后他再去找封。 虫虫灵魂发问：“那你有钱吗？” 林琰：“……” 察觉到林琰的尴尬，虫虫打哈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身上随便摘片竹叶就可以变成钱了。” “不可以做蒙骗他人的事，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林琰点它的眼球，虫虫的眼睛反射性缩回去。 “对！主人一定能行！” 一小时后，一人一仆饿着肚子沦落街头，林琰当竹子时只需光合作用，变成人就需要吃东西，不吃不会死，但会很受折磨。 走过路边花坛，林琰指了指：“你可以吃这个吗？” “我可是成精的蜗牛。”虫虫理直气壮，“……所以叶子吃不饱。” 林琰把它放在叶子上，自己坐在花坛上等它吃完。 叶子不好吃，还带着苦涩，但虫虫饿的不行，只能强迫自己吃下去。 “年轻人，你坐在这儿干嘛？”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偶然路过这里，看到独自坐在那儿的林琰，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身上还隐隐散发几分妖气。 林琰看出她是只妖：“没钱吃饭，思考人生。” 女人：“……” 妖与妖之间不能看出彼此的真身，所以女人不知道林琰是根竹子，林琰同样不知道她，是个大熊猫。 不然早跑了。 “头一次看到混的这么差的小妖怪。”女人发出邀请，“我家开点心铺的，不介意的话去我那儿吃，不要钱。” 有缘遇上同族，能帮则帮。 林琰眼睛猛地亮起：“姐姐真善良！” “姐姐？”女人娇笑一声，“嘴真甜，不过我可以当你妈了。” “姐姐看起来年轻漂亮不好叫阿姨。”林琰说话的同时把在草丛里硬塞叶子的蜗牛揣了过来。 “虫虫，跟姐姐说谢谢。” 虫虫也上道：“姐姐好！” 女人这才发现还有一只蜗牛：“这是你的灵宠啊，真可爱，你们一起跟我走吧。” 林琰跟着她来到一家装修古朴清雅的店铺，刚跨进门，一个员工跑了出来，脸色着急。 “老板娘，少爷不见了。” 女人的表情一僵：“什么！” 之后员工详细解释了下情况：“今天少爷说要出去买东西，结果几个小时都还没回来，我也已经叫人去找了。” “你先招呼一下我带来的客人，不用收钱，我自己去找。”女人还不忘带回来的林琰。 “姐姐，是你儿子？” 女人匆忙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母子间可以凭着气息感应，林琰觉得她应该很快能把人找回来。 “先生，跟我来。”员工将林琰领到视野较好的空位上，礼貌招待。 又一个员工端着盘子上来，介绍道：“这是我们店的招牌之一豆沙青团，请享用。” “谢谢。”林琰把虫虫放到桌上，“可以给它一点食物吗？” “当然。” 待林琰吃饱喝足，老板娘还没回来，应该还没找到人，想到自己白吃他们一顿饭，总要回报点什么。 “有你们少爷的照片吗？我也想帮忙找找。” 员工愣住，没想到他还挺热心肠的：“有的，我去拿。” 很快他拿来了照片：“这是少爷和老板娘的合照，一直摆放在收银台上。” 林琰仅看了一眼，上面抿着唇的小孩跟封焱小时候一模一样。 原来封焱就在这一片地带。 他往头上揪了好几根头发，到手上变成竹叶，用嘴吹散出去，随风飘动。 “我的竹叶四处飘动，若是看到他，会自动飘回来报信。” 员工看到林琰变竹叶的时候，脸上有些许怪异：“先生你……真身是竹子吗？” 林琰：“……” 他差点给忘了，封焱是熊猫，那他妈就是熊猫，他妈经营的店手底下的员工估计也是熊猫。 林琰恐怕今晚做梦都是熊猫。 第119章 跨世而来 很快其中一片飘了回来，在林琰面前逗留。 林琰站了起来：“找到人了，跟着这片竹叶就行。” 员工紧接着说：“我跟你一块去。” 林琰阻止了他：“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速度快一些，麻烦照顾下我家虫虫。” 某只窝正埋头苦吃，在食物和主人间选择了食物，没关系，主人会回来接它的！ “好的，希望你能成功找回少爷。” 林琰跟着竹叶来到巷子里，可巷子没人，竹叶又一直停在眼前的位置。 他朝前摸了摸，摸到一个隐形的屏障，往后退了两步，再快速跑上前，抬起腿猛地一踹。 屏障立即呈现蜘蛛网的形状，最后碎裂开来，巨大的动静惊到里面的人。 林琰还保持抬起腿的姿势：“你们好，查水表。” 众人：“……” 林琰目光四下找寻，总算发现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封焱，他的模样很狼狈，像是被人暴揍过一样。 “你他妈谁啊？”那是跟林琰差不多大的同龄人，自然没把林琰放在眼底。 林琰双手环胸：“你们一群大的欺负一个小孩，不嫌害臊吗？” 却不想这话引起一片笑声。 “哈哈哈什么鬼？还小孩笑死我了。”那些人笑够了才停止，“你知道他年纪跟我们一样大吗？但他就是个身体残缺的废物，永远长不大，只能保持小孩模样。” “你多管闲事，还弄坏我的信号屏蔽器，你完了。” 一群人朝林琰攻击过去。 片刻后，他们都倒地哀嚎，林琰拍了拍手：“强者，是不多说话的。” 众人：“……” 林琰走过去想将封焱扶起，刚触碰到他肌肤的时候，封焱反射性瑟缩了一下。 “不要……碰我。” “我是好人，来带你回家的。”林琰释放善意的笑容。 “真的吗？”封焱睁着澄澈的眼睛，满是小心翼翼。 “真的，你妈让你回家吃饭。”林琰再次试探性把手伸过去，这回封焱没有排斥，乖乖牵住他的手。 林琰看了看他，头上确实没显示人格特征，但他确定他就是封焱，且不说和第一个世界的小臭屁精长得一样，还有那什么感应。 在一群躺在地上起不来的那些人中间走过，封焱的脚踩中其中一人的手，那人痛得哇哇大叫，引起了林琰注意。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封焱下意识揪住林琰的衣角，被吓到了。 林琰把他拉离了点：“没事，我们走吧。” 快要踏出巷子口的时候，封焱回了个头，嘴角轻轻勾起。 无功而返的老板娘看到被打的浑身是伤的封焱，气得差点喘不上气。 “谢谢你把他带回来。” “不用谢，他被打成这样，任何一个人都会出手相救，现在主要的是给他疗伤。” 老板娘点点头，想把封焱带过来，结果他始终藏在林琰身后。 母子间进行一番眼神交流。 “儿子，你干啥？” “妈妈，我要他。” 老板娘：“……” “这孩子，估计你救了他对你产生依赖感了，所以……能不能陪他一起疗伤？” 林琰很爽快地应下了：“当然可以。” 待林琰带着封焱上楼的时候，员工叫住了老板娘：“老板娘，那个先生的真身是竹子。” 作为店里最诚实的老伙计，他有义务打小报告。 不过他好像遗忘了什么？ 老板娘愣了下，难怪儿子想要他，自然反应牵引，本能地亲近食物，然后…吃了他？！ “你去把医师叫来。”老板娘交代完这句急匆匆上楼。 有了灵识的食物不能吃，更何况那是救命恩人，可不能把人吃了。 开门传来的大动静，让里面的两人纷纷转头。 老板娘看他们相安无事，为了掩饰尴尬，整了整头发，清了清嗓：“医师很快就到了，儿子你……” 定睛一看，封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林琰解释：“我试着往他身上渡灵力，没想到伤口渐渐愈合了。” “真的吗？”老板娘走近检查封焱的胳膊小腿，“真的好差不多了。” 老板娘想开口道谢，才记起忘了问人家名字：“请问你叫什么？” “姓林，竹林的林，单一个琰字，” 有缘之人，跨世而来，落于竹林深处。 老板娘记起当年拜了九百九十九层阶梯，才得到的启示。 第120章 住下 如果真如启示说的那样，有缘人真的出现了，封焱就有救了。 林琰感觉老板娘一直盯着他瞧，目光想要把他吃了，让他有些紧张。 “我儿子叫封焱，你叫我封姨就好了。”封姨察觉到自己盯得太过，笑着打圆场，“不过你放心，我和小焱虽然都是熊猫，但不会吃开了灵智的竹子，更何况是你这样已经化形的。” 林琰这才放下心，这时叫来的医师赶来了，看了看屋内的人。 “封焱他…没事吧？”话传得这么急，合着人家看起来也没事啊。 封姨走过去跟他解释了大概，医师不住点头，临走前还多看了林琰一眼，目光饱含深意。 封姨坐回封焱旁边的时候，被他轻轻扯了一下衣角。 她顿住：“小琰现在做什么工作？” 林琰老实交代：“我刚刚化形出来，暂时没有工作。” “难怪遇见你的时候在路上饿肚子，那是不是还没找到地方住？” 林琰尴尬地点了点头。 “你是小焱的救命恩人，又帮他疗伤，要是不介意就在我这儿住下，我不收你房租。” “这怎么好意思。”虽然林琰也很想留下。 “没事，你要是在意的话就帮店里随便帮几下忙，就算抵消房租了。”封姨偷偷把自己的衣服给拽回来，再被她儿子扯下去都皱了。 “谢谢封姨。” 其实林琰有很多问题想问封姨，碍于封焱在场不好询问，只能日后等待时机。 “琰哥哥，我带你去看房间。”封焱见事情已经敲定，这才开口说话。 “我……” “主人！” 声音响亮，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林琰的胸口很快多了某个东西。 虫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怎么把人家给忘了，人家找了你好久嘛。” 林琰也是差点忘记了它：“那我刚才在楼下怎么没见你？” “这个这个……”虫虫不好意思说，是自己贪吃邻桌上的食物，爬到对面偷吃，结果偷吃太过忘我，连着盘子一起收到洗碗间。 它花了老半天才爬到遗忘它的员工那儿，然后又把它送上楼。 “下次不许偷吃。”奈何林琰猜了个大概，点了点它的触角以示警告。 虫虫委委屈屈：“知道了啦。” “琰哥哥，这是你的灵宠吗？” “对啊。” 封焱抿着唇，盯着那只在林琰手里撒娇的蜗牛。 “封焱，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房间吗？”林琰叫了封焱几声，结果都没得到回应。 封姨紧接着打圆场：“不好意思啊，小焱性格有些内向，偶尔反射弧有点长。” 性格内向？ 林琰注意到这个词汇，所以这个人格是内向吗？ “我带你去。” “妈妈，还是我来吧。”封焱突然站了起来，牵过林琰捧着蜗牛的那只手。 虫虫一时不查，被两只不同的手夹在手心。 虫虫：？ 脑子还在发懵的时候，封焱双手把它捧好：“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没受伤吧？” 谁能拒绝一个善良的小天使呢？ 虫虫被他迷糊住了，产生自己还让他磕到手的罪恶感：“没事没事，我有壳呢，我壳最硬了。” “它都说没关系了，就不管它了。”林琰将它放回自己兜里。 封焱给林琰看的房间很敞亮，家具齐全，没有人住，但打扫得很干净。 “琰哥哥，我的房间在隔壁，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我有什么事可以跟大人说，不用麻烦你的……”林琰意识到什么，止住了话。 封焱果然把头低了低：“你也把我当小孩了吗？” “没有，只是有些事情交给其他人更方便些。”这话说完，林琰还觉得有些欠妥。 这不打击人家的自信心吗？ “封焱，我没有把你当小孩来看。” 封焱立马抬头扬起笑：“谢谢。” 在这个年龄段，封焱还在人与妖怪混合的学院上学。 晚餐刚吃完，没一会儿封焱就抱着询问敲响林琰的房门。 “我……我可以让你陪我做功课吗？” 第121章 辅导功课 “当然可以。”此时林琰刚洗完澡，只穿着一件浴袍，正擦着头发。 或许因为封焱小孩外形，又或许是因为之前亲密的关系，并不觉得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有什么不妥。 封焱看到他敞开的胸口半秒，又很快移开视线，耳朵悄悄爬上几分红色。 林琰施了个法头发立马变干，看了眼封焱作业上面的内容，是数学。 他不经意说了一句：“我以为学校学法术呢，还学数学？” 闻言，封焱停下笔：“有文化课和法术课两个分类，我因为资质不行只能上文化课。” 林琰真想抽自己的嘴，这随便一问就问到人家伤疤上了。 “没事啊，学文化脑子会聪明许多，也有很多条出路。” 他坐到封焱旁边，看着他写作业。 见他在一道题上思考很久，忍不住询问：“是不会吗？” 封焱顿了顿，慢慢点了点头。 林琰看了看题目，想了会儿便细细为他讲解解题思路：“……代入这个公式，最后这样得出结果，明白了吗？” 因为距离拉近，封焱视线忍不住移到那领口里面，绞着手指，没有注意林琰讲题讲题的声音。 林琰叫了他好几声才得到回应：“怎么了？听懂了吗？” 封焱立即点头：“懂了，谢谢。” “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不要憋着。”林琰像大哥哥一样开导他。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林琰前去开门。 “小焱在里面吗？我给他送牛奶发现他不在房间，我估摸着是跑到你这里了。”封姨目光朝缝隙里看去，果然看到她儿子的身影。 这才第一晚，猴急得跟什么似的。 “他现在正在里面做功课。”林琰把门拉开点，方便她进来。 封姨端着牛奶送到封焱桌旁：“小焱，喝点牛奶。” 封焱端起一口喝完。 “你也真是，做作业不在自己屋里做，还打扰人家小琰。”封姨嗔怪了句。 林琰帮忙说话：“没关系，他留在这写我还可以帮他辅导功课。” “辅导功课？”封姨看了眼封焱，“辅导功课好，辅导功课好，谢谢你小琰，要不你干脆给他当辅导老师吧，我付你工钱。”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儿子是年级第一。 “举手之劳罢了，用不着给钱。” “要的要的。”封姨不等林琰回话，很快就离开房间，“小焱，记得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 作业很快就做完了，封焱离开时还有点恋恋不舍：“我明晚还可以在这里写作业吗？” “当然可以，我已经答应给你辅导功课了。” 封焱抱着作业腼腆一笑。 第二天，林琰刚起来就有人叫他去吃早餐。 下楼的时候封焱和封姨已经在桌上吃了，看到他还道了早安。 “小琰，你慢慢吃，我送小焱去上学了。” 封焱皱了皱眉：“妈妈，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接送上学。” “我知道，但你昨天被打那么惨，你老妈我今天就要去你学校报仇。”封姨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我……” “对啊，封焱，你就让封姨去教训那几个臭小子，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你。”林琰也赞同这个做法。 封焱脸色犹豫：“我是觉得以暴制暴不好，只要他们一个道歉就可以。” 林琰：“……”这回的封焱可把他善良的。 “好了好了，上学要迟到了。”封姨背起他旁边的书包，拉着封焱往外走，顺便跟林琰说了句，“我们走了。” 林琰的时间很空闲，没事就帮店里的人打打下手。 此时他正和一名员工在洗碗间洗碗，没洗多少就被抢了过来。 “怎么好让你洗呢，你是客人，这儿有我们就行。” “没事，我就随便帮点忙。” “你今天帮的够多了，先去休息吧。” 林琰默默把碗筷摆放整齐，像是闲聊般不经意问道：“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封焱他……身体为什么是那种状态？” 员工一听，洗碗的动作逐渐放慢。 第122章 不要打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店里的员工基本都知道。” “夫人生少爷的时候碰巧遇上雷劫，以至于少爷刚出生就丢失了一魂一魄，封先生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俩，散尽修为，归于尘埃。” 员工说着叹了口气：“本来雷劫的日子早就算好了，没想到会突然提前，一点征兆也没有。” 林琰静静听着他往下说，其实到这已经明白了封焱为何长不大，学不了法术，是因为丢失了一魂一魄。 “那一魂一魄找了许多年也找不到，少爷剩下的魂魄又不稳定，所以夫人到处寻找办法。” “最狠的一次，是跪了九百九十九层阶梯得到了启示，启示内容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后面少爷魂魄稳了很多。” 林琰觉得封焱显示不出人格特征，是与魂魄不全有关，若是能找齐，一切都能解决， “你说丢失的魂魄会在哪儿？” 员工摇了摇头：“这我哪儿知道，也许在天地间无意识飘荡，也许化作实物，有无数种可能。” 到了中午，封焱放学回来了，身边还有打了场胜仗般潇洒的封姨。 “少爷怎么回来了，以前不都在学校吃的吗？” “估计食堂吃腻了吧，想回来换换口味。”封姨替封焱找了个理由。 看到店里正忙活的林琰，招呼他过来：“小琰，你这一上午帮多少忙啊，快洗洗手吃饭了。” 林琰坐下没多久，封焱就搬来一张椅子坐到他旁边，为他添碗加筷。 封姨憋了憋笑：“瞧，跟小媳妇似的。” 封焱闹了个大红脸，偷看林琰一眼，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心里有些失落。 林琰当然不会因为这种调笑的话脸红，他和封焱都做过更为亲密的x事。 “封姨，今天去学校怎么样？” 说到这，封姨嘴快咧歪了：“我去后校长把那几个小子叫到办公室，装模作样训斥了几句，再给了不痛不痒的惩罚。” “我气不过啊，堵在他们放学回家的路上，狠狠地揍了他们一顿。” 林琰佩服她彪悍的作风：“他们被打没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封姨努力回想了下，“好像让我等着，要回去告诉他们爸妈……” “这儿的老板在哪里？！”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进来，为首的指着手指：“敢打老子的儿子，告诉她，她完蛋了！” 林琰：“……” 封姨：“……” 男人在店内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中间吃饭的一家人身上。 大步走过去，大刀定在桌上，凶神恶煞道：“说！是不是你打我儿子？！” “……”封姨瞄了眼正被针对的隔壁桌。 撸起袖子当即站了起来：“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打扰我的客人！” 男人转头看到身材娇小的女人，不屑冷笑：“原来是你。” 两股妖气在空中交锋，产生的动荡让店里的客人吓得纷纷逃走。 “自损五百年修为或者丢命，你选一个。” “大话谁不会说。”封姨猛拍桌飞起朝他攻击，“我儿子谁都不能欺负。” 男子凝聚妖力与她缠斗，因为两人的战斗店铺锅碗瓢盆掉落一地。 似乎嫌店铺太小打不过瘾，两人转而打到外面空地上。 林琰有些担心：“封焱，我去看看情况，你呆在这里不要跑。” 封焱坐在位子上，待林琰背影完全消失，悄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吼——” 一只庞大的老虎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男子所化的本体。 在他本体面前，封姨还不如他的手掌大。 摸了摸嘴角的献血，封姨毫无惧色：“变本体谁不会。” “吼——” 一只和老虎一般大的熊猫出现了。 两兽交锋，除了妖力比拼，也有一部分采用原始的撕咬抓打。 员工看到这仗势惊恐叫喊：“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声音太小，那边两人肯本听不见，还被老虎的尾巴击中打飞。 一堆竹叶飞来在空中将他拖住稳稳落地。 “林先生，谢谢你。”员工平复自己因害怕加速的心跳。 第123章 爆发 “这里危险，告诉其他人不要随便靠近这里。” “好的，你自己也小心。”员工转身就跑了。 封姨这边肚子上挨了一拳，打退数米远，最后撞到墙上，变成人形。 “咳咳咳……” “还嚣张吗臭婆娘。”头顶上方传来嘲讽的声音。 封姨嘴角勾起：“不好意思，“嚣张”就刻在我字典里，你这只小猫咪是理解不了的。” 要不是经常耗费妖力给儿子固魂，她的实力也不会倒退这么多。 男子被“小猫咪”这个词气的胡须颤抖，一爪用力朝她挥去。 封姨也动用全身力量准备迎接，一个身影闪到她面前接住了这一爪。 刺眼的光芒散去，封姨睁开眼，捧着脸满眼星星状：“小琰你好帅。” 林琰额头冒出虚汗：“谢谢，但你再不走开我就帅不了了。” 这老虎的修为在他之上。 “哦！好好好！”封姨立马起开。 林琰飞身脱离，那一爪拍下掀起一片灰尘。 “你是她儿子？她儿子不是长不大吗？看你模样还挺高。”男子变成人形，现在的局势完全向他倾斜，他不需要再耗费妖力维持巨兽模样。 “你对我店造成的经济损失我们有权向你追究责任。”林琰指了指身后的废墟。 “狗屁责任。”男子注意到那边角落里躲着的小男孩，“那那个是她儿子吗？” 林琰冷静回头看了一眼说：“不是。” 不是告诫封焱不要乱跑吗？怎么还跑出来了！ 里头员工急忙忙跑出来，抱起封焱：“少爷，你怎么出来了，快点进去。” 林琰：“……” “你骗我。”男子哼笑一声，快速朝封焱移去。 林琰见状立马追过去挡在他面前，却一把被掐住喉咙。 “你这只小妖很碍事，我先解决了你。” “小琰！”封姨立即出手相救，却被弹到一旁。 “林琰。”封焱跑过去拽住男子的手臂，“你放开他，快放开他！” “封焱，走…走开。”林琰被掐得意识模糊，几近昏厥。 封焱看到闭目的林琰以为他被掐没了，满目通红，周身迸发出强烈的妖力，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压制地差点喘不过气。 “我让你，放开他！” “哇啦哇啦——” 过了一会儿，一辆救护车急速驶来，把重伤的男子抬到担架上又火速开走。 男子的弟兄们也赶忙跟上去，回头还不忘撂下狠话：“你们等着！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林琰捂着脖子坐在地上愣神，同样坐在他旁边的还有封姨。 “刚才那是我儿子吗？”此时的她脑子有点空白。 “是的呢封姨。” 儿子竟然能使用妖力了！封姨激动地差点螺旋升天！ “琰哥哥，你没事吧？”封焱跑来查看林琰的情况。 “我没事，你刚才真厉害。”林琰撒开手，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条勒痕。 本被夸赞害羞的封焱看到这条勒痕，眸光又暗了下来。 “宝贝，你刚才太棒了，来妈妈亲一口！”封姨从背后抱住封焱，用力朝他脸上亲去。 封焱极力往后仰：“妈妈，我现在不合适和异性做这么亲密的举动。” 封姨：“……” “封姨，别高兴太早，我感觉他身上没有妖力波动了。” 封姨听了林琰的话，把封焱三百六十度看了一遍：“还真没有了。” 那股能令万妖臣服的力量消失了。 而那触发的契机应该是在…… 封姨看林琰那道目光里饱含着深意。 “老板娘，店里被大面积破坏了，损失估计在万元以上。”动静渐渐平息下来，躲起来的员工们纷纷冒头。 “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能收拾的收拾，统计一下损失费，晚点列个单子给我。”封姨用手擦了擦脸，冷笑一声，“然后，再打包送到医院去。” “小琰下午的课，先请假吧。” 林琰在外没有多逗留，回到房间后，用妖力祛除勒痕，因为上面还有虎妖残存的妖力，所以只消掉了一点。 此时门外有人敲门，他过去开门。 “封焱，你怎么来了？” 第124章 它悲愤了 “我拿了消痕的药膏，不是普通的，是要灵草做成的，想拿来给你消痕。”封焱递来一支药膏。 “谢谢。”林琰伸手想要接过，结果封焱手又往回缩了缩。 “我能不能……帮你擦药。”封焱紧接着解释，“我在学校经常会受点伤，所以对这种事很熟练。” 林琰从这话里得到某些信息：“在学校是不是经常有人欺负你？” 封焱犹豫了下还是摇摇头：“没有，我过得很好。” 林琰叹了口气：“先进来吧。” “来吧，涂这里。”林琰露出脖子弯下腰，方便封焱够到。 封焱在指尖沾上一点膏药，涂上去慢慢抹匀：“感觉怎么样？” “唔……冰冰凉凉的感觉还不错。” 封焱的小手在他细嫩的皮肤上打转：“那琰哥哥领子拉低一点哦，我方便全面涂上去。” “哦，好。” 涂药花了整整五分钟时间，伸的林琰脖子都酸了：“封焱，涂好了吗？” “嗯，好了。”封焱顺便把他的衣服拉好。 “有没有作业？” “上午布置了一点，我去……”封焱突然头晕目眩，熟悉的失重感让他知道他的魂魄又不稳固了。 林琰很快察觉到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我魂魄又不稳了。”封焱微弱发声。 林琰听后一把将他扛起，跑下楼大喊：“封姨，封焱魂魄不稳了！” 这会儿封姨正指挥员工做事，见状，忙让他把封焱放到椅子上。 随后开始施法，源源不断的妖力往封焱身上输送，没多久封姨头上已经冒出细汗。 “小琰，能否摘下一片竹叶给我。” 林琰欣然同意，二话不说往头上薅了几片。 封姨就拿了一片，然后送到封焱嘴里给他吃。 林琰：？ 意想不到的是封焱无意识咀嚼了几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封姨松了口气，回头跟林琰说了句：“谢谢。” 林琰：？ “你身上的叶子布满你的妖力，我就看一下有没有用，结果真的可以。”封姨临时找的借口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 林琰没有追问，只要封焱没什么大事就好。 “谢谢琰哥哥。” “没事了没事了，回屋写作业吧。”封姨揉了揉他的头。 封焱走过去拉住林琰的手：“妈妈，我和琰哥哥一起。” 封姨露出微笑：“……也行。” 封焱昂起头：“我们走吧。” 一直在口袋里睡懒觉的虫虫探出头，伸了个懒腰。 这觉睡得真舒服。 突然它被一股大力甩了出来，还被踩了一脚，掉下好几个台阶。 它懵逼地抬头看着走楼梯的两人：“主人……” 而后又安慰自己：“没事，我壳最硬了。” 依稀能听到前面的对话声。 “我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了。”封焱发出疑问。 林琰往台阶上看了看：“可能是小石子之类的吧。” 虫虫：“……”它悲愤了！ 封焱在林琰房间做完作业，第二天又正常上学去了。 封姨在他书包里塞好三明治和牛奶：“儿子，中午回来吃饭吗？” “不了，妈妈再见。”封焱又对着正吃早餐的林琰摇摇手：“琰哥哥…放学后见。” 林琰回应了他：“嗯，好好上课。” 直到中午，林琰才返回房间，收拾桌面的时候发现一本练习册，是昨天封焱做过的作业。 怎么落下了，当时还没有发现。 他很快拿起练习册跑下楼，找到封姨：“封焱有一本练习册落在我房间了，我怕他需要，想给他送过去。” 林琰也想看看封焱的学校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如他所说般过的好。 “我手上还有点事忙，那就麻烦你了。”封姨直接给他说了一串学校地址，“别迷路哦。” “放心吧封姨，我方向感很好。” 林琰出门没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学校，在保安处签了字顺利进去。 按照现在的时间点，上午的课刚上完，校内路上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学生，有的头上甚至还冒出兽耳。 他先是去封焱的班级找，人却没在，留在班级的学生告诉他他在食堂。 把练习册放到封焱的位子上后，林琰又去食堂打算跟封焱打声招呼。 第125章 打菜 此时封焱正在打饭橱窗前排着队，一眼望过去全都是青少年，所以他这小孩模样的身高在里面显得格外突兀。 “刚哥，那小子在那边，要不要过去“招呼”他？” 王刚排在隔壁队伍，他的小弟在后边提建议。 “不了，老是欺负他没什么意思。”这并不是真正的理由，是王刚他爸为他报仇却被打进医院给他的警告。 让他不要再招惹封焱那小子，语气还有点畏惧。 他不服气啊，那个矮冬瓜有什么好怕的，哪知他爸就说再招惹就断了他生活费。 “听刚哥的。”小弟附和道。 因为封焱个头不高，到窗口是得踮起脚勉强点菜，周围似乎看习惯了，但眼神还是露出几分不屑。 “你能点快点吗，后面还排着人呢。”封焱后面的男同学有些嫌他磨叽，动手推了他一把。 封焱被推的踉跄一步，差点没站稳。 那人不道歉反而嘲讽：“真是弱不禁风。” “同学，你这样有点不礼貌了吧。”这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关你什么事？” 赫南司正微笑地看着他：“同学之间不应该互相帮助吗？校园主张团结友爱。” 男同学还想怼几句，发现肩膀上的手正在使力，让他一时之间招架不住，也让他明白这人修为在他之上。 “莫名其妙，走了。”他随意嘟囔一句，灰溜溜离开了。 “你没事吧？”赫南司正低头问道。 在他转学来之前就听说了这只特殊的小妖，今日一见，正碰到他被欺负，下意识就帮他解决了麻烦。 封焱摇摇头，一副不愿与他多说话的模样，端着盘子就离开了。 “大叔，我要那个糖醋排骨。”赫南司正对着橱窗里头戴鸭舌帽的男人说道。 因为低头帽子遮了大半张脸，只看到露出的银发，所以他下意识认为这是个大叔。 “你叫谁大叔？”那人抬起头，是一张年轻俊美的脸，正蹙眉表示着不悦。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小哥哥啊。”赫南司正赔笑着道歉。 尹北若清给他打了一勺糖醋排骨。 “小哥哥不像那些阿姨，手都不带抖的。” 尹北若清听了这句话，挑了挑眉，手微微一抖，糖醋排骨直接抖落了一半。 赫南司正：“……” 封焱端着饭盘寻找一个空位，有个人突然冒出来重重撞到他手臂，盘子脱落，饭菜洒落一地。 罪魁祸首丢下一句：“抱歉啊。” 之后就离开了。 封焱弯腰捡起盘子，眼下却多了一只手，眼中闪过一丝流光。 时机，刚好。 “封焱，你没事吧？”林琰把刚才的情景看在眼里，也看到了封焱在学校备受挤兑的一幕。 封焱抬头疑惑：“你怎么来了？” “你练习册落在我那里，所以给你送来……没送迟吧。” 封焱下意识把手往身后藏了藏：“没。” 林琰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强硬地把他手拉出来，看到手心上的一条伤痕：“这是怎么了？” “没带作业，被老师打了尺子。”封焱抽回手，“不过不怎么疼，看着有些红，过一会儿就消掉了。” “……以后要跟我说实话。”林琰把盘子捡起放到桌上，至于地上的饭菜，想必食堂有专门的人清理。 他把封焱拉到一个空位上：“你在这坐着，我去给你重新打一份。” “谢谢。”封焱乖巧应答。 林琰来到橱窗前：“你好，我要这个…还有这个。” 尹北若清看了眼他的装扮：“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对，我替他打菜。”林琰发出疑问，“非学生不能打吗？” “不是，我就随便问问。”尹北若清在这里工作后，其实对封焱略有耳闻，刚才的闹剧也看在眼底。 只不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者别人的事少管，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我知道那个叫封焱的学生，在学校挺多人排挤他的。” 林琰的心沉了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也没什么，你快走吧，后面还排着人呢。” 林琰打好饭，人群之中有一个孩子模样的他孤零零坐在其中，身形略显单薄。 第126章 摇花手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这些可以吃吗？”林琰把饭送到封焱面前，自己在他旁边坐下。 “嗯，我不挑食。”封焱执起筷子，“那…我开动咯？” 林琰支起脑袋看着他：“吃吧。” 他看着封焱狼吞虎咽地吃完，估摸着时间点：“我该走了。” “可以多留下一会儿吗？”封焱流露出不舍，“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我只是想有个人陪陪我。” 林琰一下心软：“可以，反正我有时间。” 两人来到外面树下的座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宝贝，快来尝尝我做的爱心便当。” “看起来很好吃，但我更想吃你，来，给我香一口。” “讨厌。” 一对小情侣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林琰当即捂住封焱的耳朵。 封焱眼中充满疑惑：“怎么了？” 林琰神情严肃：“封焱，你会摇花手吗？” 封焱：？ 林琰当即摇了个飞天无敌式花手，吸引他的注意力。 封焱：“……” “怎么样，厉害吗？” 封焱很是捧场：“好厉害，除了我妈妈和店里的大哥哥们，就没人逗我笑了。” 林琰：“他们不跟你交朋友是他们的损失。” “他们不跟我交朋友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而是我本身就是个错。”封焱稚嫩的脸上尽显看成，望向林琰的目光充满希冀，“我说的对吗？” 林琰听后只蹦出一个字：“…屁。” 现如今的妖族内没有王，重大事宜靠几个大家族一同商议。 在一处庄严肃穆的老宅里，一人行色匆匆经过数道拱门，来到书房。 “爸，你急着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上座的中年男子放下文件走来：“有小道消息，妖王出世了。” 浮木惊愕：“他不是消失几百年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浮长老面色凝重：“消息还不准确，只是怀疑，但我们也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扼杀一切妖王出现的可能，若真是妖王，趁他未成长之前就除掉。” 妖王的消失，让妖族渐渐被几大家族所掌控，若是突然出现，势必会打破眼前的平衡。 况且他们都对妖王的位置垂涎已久，浮木是同一小辈中资质最优秀，也是最有望成为妖王的人选。 “我已经替你办好转学手续，过几天你就去那里上学吧，之后听我的吩咐行事。” “好。” 封焱在楼上写作业，林琰留在厨房给封姨打下手做完饭。 “小琰，厨房油烟大，你容易沾火，先出去吧，我很快就忙好了。” “没事，小火点不着我。”林琰犹豫半晌，试探性开口，“封姨，你知道封焱在学校的情况吗？” “这孩子从不跟我说校内的事，但我知道他过得不好。”封姨神色失落，“可有什么办法呢，妖族崇尚强者，换了好几个学校都是如此。” “我想过把小焱放到普通人类学校上课，但他不想，所以只好放到妖人混合的学校上。”封姨又问道，“他今天不会又受什么委屈了吧？” 于是林琰把今天的事跟封姨说了。 “看来还得去警告一下了。”封姨咬咬牙。 “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林琰劝说，“封姨，能帮我办个入学手续吗？” “我想陪着封焱，让他不受欺负。” 封姨心中一阵感动，她对林琰好是存了一丝私心，可她看的出来林琰对他儿子的好是真心的。 “手续我会尽快办好，在学校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林琰接着提了句：“对了封姨，学费的事我自己解决。” 封姨摆摆手：“你跟我客气什么，况且你是为了小焱入学的，理所当然我来交。” “我已经在外面找好工作了，边打工边学习，完全可以负担。”林琰怕封姨再跟自己挣，急急忙忙离开，“我上楼去叫封焱吃饭。” 楼上，封焱专心写作业，桌子旁还有一只小蜗牛，在它面前爬来爬去。 “主人说让我监督你写作业，你可不能偷懒哦！”要是虫虫有双手，现在指定插着腰了。 闻言，封焱放下笔，手有些蠢蠢欲动。 现在没人，可以，弄死它。 第127章 他这么小 “封焱，作业写完了吗？可以下去吃饭了。” 这时林琰推门而进。 封焱一下站起：“好的，我这就来。” 林琰把桌上的虫虫揣了过来：“他是不是好好在写作业啊？” 虫虫猛地点头：“当然，在我的震慑下他不敢开小差。” 林琰被逗笑了，跟封焱调侃：“它是不是很臭屁？” 封焱眼中带笑：“性格直爽，我喜欢跟它相处。” “那我让它经常陪陪你。”林琰想让他的内心不感到孤单。 “好啊。” 虫虫看着封焱对着它笑，很天使的笑容，却愈发让它心里毛毛的。 几天后，封姨替林琰办的入学手续很快就下来了。 “小琰，都办好了，跟小焱一个班。”封姨把办好的资料递给他，“不过小焱还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一下？” 林琰急忙道谢：“谢谢，先不用，我想给他个惊喜。” “不过和小焱上一个班的话只能修文化课。” 有的妖族主修法术，有兴趣的话会选修文化，林琰为了扎根在文化班，直接弃了法术。 “这所学校教的法术很不错，你不考虑考虑吗？” 林琰摇了摇头：“法术精不精修无所谓，我不追求这个。” 封姨不禁有些感动：“小焱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封焱此时坐在教室里上课，与其他同学不同的是他们都有同桌，而他却孤零零单独坐在角落里一桌。 他觉得无所谓，不跟那些无聊的人坐在一起正合他意。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大家鼓掌欢迎。”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多数人对这没多大兴趣。 而封焱，连手都没抬。 林琰穿着校服走到讲台旁，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大家好我叫林琰，以后请多关照。” 因为林琰出色的容貌，这回迎来的想掌声很多，其中封焱的最为响亮。 老师扫视教室一周，发现只有封焱旁边还有空位置：“那你往那儿坐吧。” “好的老师。” 直到林琰坐到他旁边，封焱都不敢相信林琰竟然来他学校和他一起学习了。 “琰哥哥……” “嘘。”林琰打了个噤声的动作，“先上课，有事下课说。” “同学们，让我们翻开课本三十六页……” 下课的铃声响起，封焱迫不及待询问：“你怎么来学校了？” “来学校学习啊。” 封焱犹犹豫豫开口：“是……是不是……是……为了……” 林琰很爽快地坦白：“但最主要是为了陪你。” 那一刻，封焱宛若听到天堂的钟声。 “但我觉得你去上法术课更好。” 林琰大抵是少数主修文化的妖族了。 林琰俨然无所谓的态度：“都说是为了陪你，况且我对法术课不感兴趣。” “喂，封焱，今天值日帮我们做了呗，我们跟人约好了打篮球。”两男生并排走来，手里还抱着篮球。 这样的要求不是第一次做了，每和封焱做值日，那天总会找各种理由脱身。 封焱虽然是妖族，但没有法术傍身，性子又软，所以是好欺负的对象。 “对了，还有作……” 话还没说完，就被封焱猛然投来一双目光震住，一时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是了，他不能让林琰知道他年级第一的事，不然之前的形象会被推翻。 两男生事情交代完正要走，却被林琰叫住了。 “同学，值日不是分工合作吗？怎么都留给封焱一个人打扫？” 男生不以为意：“不是都说了吗？我们跟人有约。” 林琰痛斥：“跟人有约也得把事情做完不是吗？封焱个子这么小，你们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做？” 男生：“……” 封焱：“……”虽然为他说话很开心，但说他小他很不开心。 林琰牵起封焱的手：“现在我们要去食堂吃饭了，你们先帮忙做一次吧。” 他打了个响指，角落的扫把一同飞到两男生的手上。 飞出来的竹叶驱动着他们的四肢，让他们的身体不听自己使唤。 “林琰！身为妖族不能伤害我们人类！” 此时林琰已经走到门口：“我没伤害你们啊，你们不会做值日，我的竹叶亲自来教你们。” “封焱，我们去吃饭吧。” 封焱临走前还很有礼貌道谢：“谢谢你们，麻烦了，辛苦了。” 两男生：“……” 第128章 消失的第一 “他们是不是经常让你一个人做值日？”去往食堂的路上，林琰问出声。 封焱低着头：“其实没什么的，老师说同学间要互相帮助。” “那也不是这么帮的，以后不要帮他们做了。”林琰拍了拍胸脯，“况且有我在，不会让你被欺负的。” 封焱坚定点头：“嗯！” 打饭菜的窗口又碰上尹北若清，他看了看林琰身上的校服：“怎么？这会儿变成学生了？” “因为我在这儿上学了啊，以后会经常有机会碰面。”林琰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我叫林琰，你叫什么？” “姓尹北，全名是尹北若清。” “好的，我记住了，再见。”林琰低头把饭菜递给封焱，“走吧。” “原来你叫尹北若清啊。”林琰后面排着的人是赫南司正，刚巧把两人的对话听了进去。 尹北若清觑了他一眼，动了动手里的勺子：“要什么？” “我要那个鱼，还有蛋炒黄瓜。” 尹北若清按照他所说的给他盛菜。 这时赫南司正嘴也没闲下来：“我叫赫南司正，可以交个朋友吗？” 尹北若清把盛好的盘子递给他：“下一个。” 赫南司正急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是小孩子吗？看见谁就想和谁交朋友。”尹北若清直接去了另一个窗口，撂下一句，“幼稚。” 赫南司正吃瘪，真想回一句，你见过六块腹肌的小孩子吗？ 一整天的课程上完后，林琰和封焱一同放学回家，往日孤单的身影终于有了陪伴，封焱牵着他的手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又一眼。 这点小动作逃不过林琰的眼睛，变出一根竹子逗他：“吃不吃竹子？” 封焱伸手去够，林琰又移开了：“那你夸我几句。” 封焱支支吾吾：“你……很温柔……很贤惠，还会做菜洗衣服……” 林琰：？ 容他想想，这是夸人的吗？ “妈妈你看，人家都有哥哥接送上下学，我也想有个哥哥啊。” 路人小孩看到他们，扯着他妈妈的衣服撒娇。 “你不是有妈妈送了吗？”女人捏了捏他的鼻子，对两人说道：“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封焱不悦的皱起眉，语气还是很友好：“姨姨，我们是同桌。” 女人：？ 小孩：？ 又走了一段路，林琰看了下手表：“我还有事，剩下一段路你自己回去吧。” “你要去哪儿？” 林琰解释：“我找了份兼职，在咖啡厅给人弹钢琴添氛围。” 封焱追问道：“为什么要兼职？是缺钱吗？” 如果是这样，四舍五入他是不是可以拿钱，包…他？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问题那么多。”林琰把封焱往前推了推，“快点回家，不然打你屁股。” 封焱一下红了脸，他怎么能青天白日说这种话。 看着林琰的身影消失后，封焱没有立刻回家，反而走到无人的地带。 确认周围没人经过之后，封焱放下书包，身体逐渐发光，渗出几丝妖力。 “以我之名，所有人不得说出我年级第一的事。” 一段禁言咒说出，封焱耗费了大半妖力。 他是从那次爆发的时候发现自己可以使用妖力了，但因为私心，把妖力藏匿起来继续伪装成普通人。 因为这样，林琰会更多的关注他，入学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封焱重新背好书包，他一定要好好修炼强大起来。 他走后，没多久赫南司正路过这里，嗅到几丝陌生的妖力。 应该是有妖刚在这里施法过。 林琰刚入学没几天就迎来了语文小考，好在有基础在那儿，这些题不难。 “加油。”封焱为他加油打气。 老师看到封焱的小动作不由警告道：“封焱，不要以为你是哗——（第一）就能搞小动作，不好好努力你这哗——（第一）就保不住了。” 老师：？ 林琰：？ 封焱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老师，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努力这哗——（第一）就保不住了。”老师不禁脑子开始混乱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第一这个词发不出声？ 第129章 诱拐儿童 尹北若清忙完工作后，从食堂后门出来，准备回到自己外面租的房子。 刚出校门，看到一群人朝这里走来，他立即躲到角落里藏起。 他们中间簇拥着一人，那人他正好认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浮木在他不远处站定，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老神在在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所学校还不错，勉强有资格让我在这里上学。” 有人在一旁提醒：“少主，流程都做得差不多了，我们直接进去报到就好了。” 浮木双手环胸：“那就走吧。” 那些人走后，尹北若清才慢慢走出来，那人竟然要留在这里上学？ 语文小考的成绩当天就出来了，林琰排名在班级前十，而封焱却在三十名开外。 “我没考好。”封焱捧着试卷低头走路。 林琰宽慰他：“只是小考，这次没考好还有下次啊，以后我会抽空帮你补习。” 封焱抬头：“真的吗？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林琰提了提他的书包，“重不重，需要我帮你拿着吗？” “不用，我都背习惯了。”封焱颠了颠书包，示意自己能行。 在他们经过一群人的时候，封焱被重重撞了一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封焱。”林琰将他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没事吧？” 封焱摇了摇头：“没事。” “下次走路长点眼睛。”撞的人非但不道歉，还出言嘲讽。 林琰当即就忍不住了：“请问你们走路就长眼睛了吗，路这么大，为什么偏要往我们这么挤？” “你……” “好了。”浮木出声打断，走到林琰他们面前，“是我手下做事不对，下次会小心的。” 他把目光放到封焱身上，这就是消息里那个特殊的小孩…不，只是外貌是小孩。 “算了。”林琰不想多事，面前几人的气息不似普通妖族。 他拉着封焱就离开了。 浮木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深思。 封姨在楼下算今天的账，看了楼上一眼，吩咐自己的员工：“时间差不多了，给他们送点宵夜去。” “老板娘，少爷之前说不要打扰他们，他要好好补习。” 封姨：“……”她儿子能不能不要这么沉迷学渣人设？ “林先生也说，少爷这次语文小考在三十名开外，补习希望能进步点。” “……”封姨捂着沉痛的心脏无话可说。 楼上两人闲暇之余还聊着天。 “听说学校即将迎来一场大测试，文化班和法术班可以互相报考。”林琰转着笔，说着今天刚通知下来的消息，“不过还能互相报考？人类还能去法术班考试吗？” 封焱目光灼灼：“但你可以去啊。” 林琰浅笑：“比起法术对决，还是手握纸笔安全些。” 封焱立刻转变了想法：“不去也好，我不想你受伤。” 林琰对上他充满真诚的眼睛，转头抹了把脸。 不行，这样真的像诱拐儿童。 自打知道浮木在这所学校上学之后，尹北若清就起了辞职的念头，万一被发现，就少不了一顿毒打，甚至会杀了他。 怀着万千思绪打算今天上班的时候提出辞职，刚到校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我还以为是幻觉。”浮木嫌弃地打量他身上的装扮，“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碍眼，杂种身上都是一股狐臭味。” “按你这么说，你这个正统的狐狸岂不是狐臭味更浓？”说完尹北若清就后悔了，现在形势对他不利，不应该激怒他。 浮木怒极反笑，嘴里比着口型：你死定了。 赫南司正走在熟悉的路上准备去学校，途中突然被人抓住脚踝。 他心一惊，不知什么时候这里躺了个人。 尹北若清艰难睁开眼，开口时还吐着血：“救…我……” “是你？”赫南司正立即蹲下，“怎么会伤成这样，你别说话了，嘴巴合上，不然就往外冒血。” 尹北若清：“……” 第130章 好吃你就多吃点 “幸亏你是遇到我这样的热心市民，普通人早就吓跑了。”赫南司正把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撑着他起来，“还能走吗？” 尹北若清虚弱道：“勉强可以。” “我送你去医院。” 尹北若清当即阻止他：“不要去医院。” “为什么？你一个人类不去医院难道等死吗？”赫南司正话刚说完，就看到他脑袋上冒出两个东西。 没有意外的话就是两只耳朵。 “你……”赫南司正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脱下他的外套把人脑袋罩住。 明明是个人类竟然有妖耳，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尹北若清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身上的伤口都被细心处理过。 这时，赫南司正推门进来：“你醒了，这里是我个人租的房子，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尹北若清动了动肩膀，传来一股钻心的疼，他忍住了，“谢谢你救了我。” 赫南司正拉了把椅子坐到他床边：“我要是不救你，被人发现你半妖的身份会被拖出去打死。” 尹北若清心一惊，下意识往头上摸去。 “我用施法把你耳朵收回去了。” 尹北若清松了口气，直直看着他：“你应该也能猜到，半妖是人类和妖的混血后代。” 在上早课的时候，封焱偷偷摸摸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青团，戳了戳林琰桌下的大腿。 “这是我做的青团，你尝尝嘛？” “你做的？”林琰夸了句，“真棒。” 封焱把包装袋摊好，喂到他嘴边：“尝一口好不好吃？” 林琰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好吃。” 封焱耳边有可疑的红晕，吞吞吐吐：“好…好吃你就多吃点。” 前面两男生听这对话和场景，眼睛快翻到天上去了，其中一个拿起包子模仿封焱的举动：“你尝尝我做的包子嘛！” 另一个男生配合地咬了口：“好好吃哦！” “好吃你就多吃点的哦！” 封焱：“……” 林琰：“……” 那两男生就是当初被迫做值日的那两个，故意做这举动嘲讽他俩。 “你俩干啥呢。”老师正从外面走近教室。 两男生立马端正做好：“没…没什么。” “今天我要批评你一个人。”老师双手撑在讲台上，“封焱，你这次考试为什么分数下降这么多？” “老师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好好努力。”封焱垂头一副接受批评的模样。 老师见状叹口气：“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这次我来宣布一下这次大测试大家所在的考场。” “孙花花，文化2组第三场。” “白草草，文化5组第六场。” “封焱……”老师把名单看了又看，确认自己没眼花，“法术三组第一场。” 完了之后灵魂发问：“你没事吧？” 这同样是林琰想问的问题：“你怎么报这个？” 封焱拍桌而起：“老师，我报的不是这个。” “那可能是你填错了。”老师也相信这是乌龙，“可是已经上报上去了，改不了了。” “不过你先别急，我跟领导汇报一下看看。” 林琰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偏偏是封焱出了差错。 仅一节课过去，老师让同学带话叫封焱去趟办公室。 “我跟领导说过了，但意思是无法更改了。”老师给他出主意，“不过还有个办法，法术组是一对一对决测试，虽说不能主动投降，但你到时候挨几招假装被打倒就是了。” “麻烦老师了，但我之前明明填的不是这个，为什么会这样？”封焱更注重的是为何出现差错。 “应该是输入资料的时候看错了。”这只是老师的猜想。 封焱回到教室后，林琰上前关心：“怎么样了？” “意思是说不能改。”封焱强扯一丝笑容，“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打不过就认输。” 林琰出了个馊主意：“不然当天装病？” 封焱摇摇头：“大测试很重要的，缺考会影响毕业。” 林琰别无他法，只能把他头揽进怀里：“我可怜的娃。” 封焱愣了半晌，竹子的冷香窜入鼻间，心安理得地再埋深一点。 第131章 他美吗 “少主，事情已经办妥了。”手下过来汇报情况。 浮木指尖点了点桌面：“接下来就看看那小子是不是真正的妖王转世了。” “什么？小焱要去法术组？”封姨被林琰告知这件事之后，惊地拍桌而起。 店里的客人纷纷侧目，林琰把人拽了下来：“冷静点封姨。” “怎么冷静，这多危险的事？”封姨脑子迅速转动，“这事怕有些蹊跷。” 她想到当日封焱体内妖力爆发，怕是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林琰几番思量：“封焱比赛当天我会过去观战，以免出现什么情况。” “然后再做个附身符之类的东西。” 封焱坐在林琰身边，拉了拉他的手臂：“琰哥哥，你真好，谢谢你。” 封姨嘴角微抽：“我对你也好，你怎么不谢谢你老妈？” 封焱继续扒着碗吃饭，抽空说一句：“谢谢妈妈。” 封姨：“……” 林琰扒完最后几口饭站了起来：“我去工作了。” 封姨嘱咐：“好的，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封焱也放下自己没吃完的饭：“今天作业写完了，我也跟着去。” 封姨：？ 语重心长地劝说自己的儿子：“小琰是去工作的，你去干嘛，给他捣乱不成？” 封焱没有被创到：“焱哥哥是弹钢琴的工作，我可以去当听众。” “算了封姨，封焱他老是呆在家里闷了吧。”林琰觉得没关系，没察觉到封焱愈发喜欢粘在他身边。 封姨仔细想也是，以前封焱都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很少有户外活动。 “那行，你们路上小心。” 封焱跟着林琰第一次看到他工作的地方，是个装修简单但雅致的咖啡厅。 “你在这坐着，我去工作。”林琰选了个位置让他坐着，顺便给他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些点心。 做服务员的同事恰巧经过，随意问了句：“林琰，你弟弟啊？” 林琰正要回答，被封焱抢过话，只听他很认真地说：“不是弟弟。” “哦…哦……”同事愣愣点头，他只是随便问了句，这小孩咋还跟他急眼呢？ 林琰在弹钢琴的时候很像位王子，客人在欣赏优美的音乐的同时，也被他的容貌所吸引。 客流量在他工作的时候会比以往多一点。 封焱静静坐在位子上看着他，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店里不乏有些难缠的客人，来到林琰身边，用开玩笑的语气：“小哥，你学钢琴几年了啊？” 林琰手上动作未停，却依旧礼貌回答：“五年。” 随便说个数字应付。 “你弹得真不错，可否赏脸跟我吃个饭吗？”这人说话的同时，还悄悄拉近了些距离。 “不好意思先生，你影响我发挥了。” 那边的情况封焱看在眼中，刚站起想到了什么又坐了回去。 他过去阻止的话对方看见他的身形会轻视，说不定还会给林琰添麻烦。 他看了眼旁边工作的冤种同事，走过去拉住他。 “咦？小朋友你有什么事？”同事往下看去，正对上那双泛光的眼睛。 “去告诉林琰，经理找他。” 同事仿佛得到了指令般朝林琰方向走去。 那位客人还在纠缠着林琰。 “林琰，经理有事叫你。” “好的。”林琰终于有借口离开，急忙脱身了。 “等等……”客人上前一步。 同事拦在他面前：“这位客人，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说。” “……没事。” 那客人出了咖啡厅后，封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悄悄跟了上去。 “之前跟你说咖啡厅那个弹钢琴的，长得很正点。” “真可惜，刚才他要不是被叫走的话，我还能趁机摸一把他小手呢。”大叔摸着下巴猥琐地笑道。 “你觉得他好看吗？” “当然，美人一个。”大叔说完才发现声音不是电话里头的，转身就看到一个小孩站在他后面。 “是啊美人。”封焱赞同他的话，“可惜，他是我的。” 那天无人经过的胡同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什么嘛，没叫我。”林琰合上办公室的门，想到刚才看见他懵逼的经理。 去外面没看到封焱人影，正要去找的时候，封焱刚从外面回来了。 第132章 要对我负责哦 “你去哪儿了？” “我去给你买了蛋糕。”封焱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略显腼腆地说，“我怕你工作完肚子饿，就去对面蛋糕店买了小蛋糕给你吃。” 林琰接过蛋糕：“谢谢，但下次去哪儿要跟我说，不然我会担心的。” 封焱重重点头：“嗯！” “我下班时间到了，我们回家。” “好。”封焱想牵住林琰的手，看到什么又换成另一只。 明明在洗手间洗过手了，手上竟然还有残留的血迹。 尹北若清伤养了好几天，已经可以下床自由行动，耳朵也收了回去，此时的他完全找不到一丝妖族气息。 在赫南司正再一次回到出租屋，他提出了离开。 “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我的伤已经好差不多了，再留下来有些欠妥。” “一句感谢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赫南司正回来时本来心情愉悦，但听到他要走的时候，添了几分烦躁。 “你是说要医疗费用吗？可以打个字据，我以后还你。”尹北若清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 赫南司正听后更加烦躁：“你确定吗？这几天我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珍贵的灵药，还耗费妖力给你隐藏妖耳，你还的起吗？” 尹北若清再次保证：“你放心，多少我都会还给你。” “口说无凭，你得拿你珍贵的物件抵押我这儿，不然你跑了怎么办？”赫南司正自知没什么理由把人家留下，只能换个方式保持联系。 他瞧了又瞧：“你脖子上的项链就不错，拿来。” 尹北若清抓住项链：“这…这个不行。” 他妈妈嘱咐过他，这东西是要给未来…… “你这么舍不得，肯定对你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这样的东西才有份量。”赫南司正态度强硬，“不然你就别离开了。” “行。”尹北若清解开项链，小心翼翼放到他手上，“你一定要小心保管，等我还清完好无损的还给我。” 随后他撕下一张纸条快速写完：“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防我失联。” 赫南司正把东西通通收好。 在尹北若清准备出门的时候，不放心多问了句：“万一浮木又来杀你怎么办？上一次是你侥幸逃脱遇到了我，不是每次都有这种运气。” “所以我会去别的城市工作，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尹北司正无奈一笑，“再会。” 屋子又恢复沉寂，赫南司正面对这恢复空荡荡的屋子，莫名感到一种孤独。 大考的时间安排很快就出来了，林琰考试时间比封焱要早一点。 为了缓解封焱考试前紧张的心情，没兼职或上学的时候，林琰就和封焱一左一右坐在店门口旁边的台阶上。 用自己身上的竹叶编织小玩意儿哄人开心。 封焱双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他手上的动作。 很久没有做过，手法有些生疏，勉勉强强做好一只：“这是蚂蚱，做得像不像？” 封焱很给面子附和：“像！” 而后又小心问道：“可不可以做一只熊猫啊？” “嗯…有点难度。”林琰故意这么说，“你得变成原形我才能照着做。” 他不知道的是，化形的妖很少变成原形，除了战斗，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封焱眼中迸发出惊喜，即使猜到林琰不知道这层意思。 他语气娇羞：“那……你要对我负责哦。” 林琰：？ 没等他理解意思，一团毛茸茸足球大小的熊猫出现了。 “好可爱，来，给我香一口。”林琰把他抱进怀里吸了口气。 变成原形原来有这种待遇，封焱觉得他可以多来几次。 “咋？我不可爱吗？主人你不能因为我没毛就不喜欢我呀。”虫虫从口袋里探出一颗头，含泪控诉。 “喜欢喜欢都喜欢。”林琰敷衍它，“封焱，再给我香一口。” 虫虫：“……”男人都是骗子。 “后天你考试还紧张吗？”封姨那天说的不错，这事怕有蹊跷，到了那天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封焱乖巧坐在他膝上，昂起头回答他：“你在我就不紧张啦。” 过了一会儿，林琰为他编织熊猫，难度有点大，所以折腾了好长时间，封焱不觉间在他怀里睡着了。 林琰做好发现他睡了，就把他抱起进店。 当看到林琰怀里抱着一团熊猫，员工全都眯着眼睛瞧。 没看错的话，这睡死的熊猫是少爷？ 第133章 吐血 林琰的文化考试很快就结束了，很快轮到封焱，林琰亲自送他到考试场地，拿出那天编织好的熊猫。 “记得带在身上，就当是平安符。” 封焱将它收好：“我会保管好的。” “呦，这俩谁啊？” 封焱看到他们，从兜里拿起一对耳塞。 一群法术班的学生走了过来，跟瞧什么稀罕物似的把他们围在中间。 “啊，我知道了，这不就是全校唯一主修文化课的妖族吗？” “一个大的带小的过来，是要找奶喝吗？” 这话引起一片笑声。 “那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这群大男生会挤奶？”林琰也丝毫不客气。 众人：“……” “封焱，看你这么淡定，怕是不知道比赛的对手是谁吧？” 对手是考试当天分配出来的，以示公正性，按他们这么说，怕早一步知道了。 封焱无动于衷。 “瞧，对手来了。”男生示意前面走过来的人。 林琰看过去，没想到这人是他见过的。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浮木一副不知道什么的模样，看到林琰两人愣了下，“是你们啊，你们好。” 而后又对那群人说：“你们围在这里妨碍其他人行走，都散了吧。” 他的话似乎很有分量，仅一句就让他们散开走了。 “我也是才知道比赛的人是封焱。”对于两人的名字，浮木不难知道，“不过我会控制好力度的。” “考试对决快开始了，我先走一步，赛场上见。” 林琰点头示意。 “封焱，刚才那些人的话别听进去。”他怕他们的话对封焱产生影响。 封焱把耳塞拿了下来：“你说什么？” 林琰：“……” 他是懂保持心态的。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但还是来了很多人观望，多半是带着看好戏的心情，想看看没有妖力的封焱怎么打。 果然，封焱面对浮木的攻击毫无招架之力，时不时会被他的法术球擦伤打伤。 待时机差不多之后，他准备被打到地上起不来，这次一道强劲的法术打了过来，不同于之前过家家的力度，这道法术带着足以取人性命的程度朝封焱击去。 浮木嘴角上扬，就让他看看，封焱是否真的没妖力。 封焱避无可避，法术结结实实打在他胸口处。 “噗——” 有人吐血了，但吐血的不是他，而是…… “琰哥哥！” 封焱不顾比赛直接跳下台，跑到林琰身边。 林琰的身体摇摇欲坠，最终半躺在地上，面对封焱关切着急的脸，还有闲心安慰：“我没事，吐点血就好。” 事实是林琰说完这句，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老师也纷纷赶来查看情况，并拨打专门治疗妖族医院。 “这里有个学生受伤了，都散开不要都围着。” 医护人员很快就赶来，把林琰抬到救护车上。 浮木看着攒动的人群，不小心对上封焱阴森可怖的眼睛，让他莫名产生一股惧意。 封焱跟着上车，陪在林琰身边，用纸擦去他嘴边的血迹。 从胸口处拿出编织的熊猫，颜色不像之前那样翠绿，已经黯淡无光。 他很快就才想到，这个是林琰用来转移伤害的，把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 “骗子。” 护身符哪是这样用的。 封姨很快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病房里封焱就这么一动不动坐在林琰床边，盯着他。 “小焱，小琰他没事吧？” “医生说暂时稳住了伤势。”封焱语气低落。 “那怎么还在昏迷？”封姨走近碰了碰林琰，手立即被打掉。 封焱跟护宝物似的护在林琰身前：“妈妈，不要碰他。” 封姨立即将她双手举起：“我不碰。” 封焱这才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中了狐族的寒冰术。” “寒冰术？” “你知道？” 封姨把她知道的说出来：“这是狐族专有的法术，解开的办法也在他们那里。” “医生对我说过，需要狐族浮氏一系的乳牙，可以全部吸收寒气。”封焱刚才就是在思考怎么得到这个东西。 封姨抓了抓头：“我只知道浮氏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儿子。” 第134章 小媳妇 封焱思忖片刻：“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们抓来吗？” 封姨：？ “儿子我跟你说其实，浮氏不仅在狐族，甚至在整个妖族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哪是说抓就能抓的啊。” “那什么时候可以抓啊。”封焱头埋在林琰的胸口上，“我只要他醒过来。” 再次感觉到封焱对林琰不同寻常的感情，封姨终于表明意思：“小琰，你这么亲近他不是为了吃了他吗？” 林琰是有缘人，吃了他封焱缺少的魂魄说不定能补全，之后的罪业她也会替儿子承担。 “什么吃了他？妈妈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他吗？所以才要他。”很可惜，封焱和他妈没有母子默契，“不可以的妈妈，妈妈不可以。” 封姨：“……” 所以她以为他懂得她的意思，他认为她懂得他的意思。 “如果你吃了小琰，你就可以补全魂魄，甚至可以使用妖力。”她还是打算垂死挣扎一下。 封焱想了想，趴过去在林琰脸上亲了口：“好，我会吃了他。” 封姨捂住心口平缓呼吸，在吃的问题上，他们有不同的理解层次。 “算了，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和小琰做朋友。”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已经和林琰产生了感情，说到底她也是不忍心。 封焱补充：“男朋友。” 封姨咬咬牙：“随便！” “怎样才能得到乳牙？”封焱重回话题。 “这难度很大，除非是自愿，不然谁也拿不到。”封姨看着儿子失落的表情又忍不住说，“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咱儿媳妇的。” “妈妈。”封焱扭扭捏捏，“其实我想做琰哥哥的小媳妇。” 封姨：“……” 医院无法根治林琰中的法术，只好把林琰带回家里，封姨打算查阅典籍看看有什么办法，封焱则留在楼上照顾林琰。 浮木虽然伤了人，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并没有受到什么责罚。 他自然知晓中了他的寒冰术需要用他的乳牙吸收寒气，但他不想救不相干的人，即使人是他伤到的。 对外告知他的乳牙保存不当受损已无法吸收寒气。 林琰身上因为寒气侵袭全身变得冰冷无比，封焱就拿了很多暖宝宝，从头到脚往他身上贴，但没一会儿就凉了。 封焱在床边站定一会儿，脱下自己的外衣，火速钻进林琰的被窝里熊抱住他。 彻骨的寒气扑面而来，他光是抱着就这么冷，那林琰一定更加难受。 “老板娘，林先生是生什么病了吗？” 封姨捏了捏鼻梁，翻阅了诸多典籍的她有些疲累：“中了狐族的寒冰术。” 大抵是对“狐族”一词有些敏感，正在享用点心的赫南司正听到了。 员工不禁担心：“听起来很厉害的法术，有办法救他吗？” “有倒是有，但浮氏的乳牙没那么容易拿到，但无论如何我会尽全力去救的。”封姨查阅典籍勉强总结出一种途径，试着运用全部妖力看看能不能逼出寒气。 “浮氏？你们是说狐族浮氏吗？”赫南司正这是插了一句话进来。 “是啊，小伙子怎么了？”封姨不介意有人偷听她讲话，毕竟她又不是偷着说。 “很抱歉偷听你们的对话，你是封焱的母亲吗？我跟他一个学校，当时见过你。” 封姨想到以前经常去学校为封焱讨伐，闹出的动静确实会有不少人见过她：“是的。” 草草吃完点心，赫南司正在无人的地方拨打了尹北若清的电话。 “喂？” 磁性悦耳的嗓音传出来，让赫南司正耳朵有些酥麻：“是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他把刚才的店里的事说了一遍：“他们想要浮氏的人的乳牙，我想到你应该有。” “我依稀记得小时候保存过，现在不知道在哪儿了，可能因为我是个半妖所以拿不出来，可能帮不了。” “那老板娘可能有办法取出来。”赫南司正表明他的意思，“中法术的人对他们很重要的样子，如果你帮了这个忙他们就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你再被浮木追杀，可以得到一族庇护。” “你是这样想的？”尹北若清没想到他是为自己着想，心中多了股不知名情绪，“如果他们知道半妖的身份……” “她是封焱的母亲，我想她应该不会有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 毕竟她的儿子遭受妖族歧视。 尹北若清知道对方是谁之后，语气缓和：“这本来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能拿出来就拿吧。” 第135章 两个一起受罪 赫南司正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折返回店里，封姨还在那翻典籍。 “老板娘，我认识一个浮氏的人。” “是你啊。”封姨抬起头，“你说的是现在浮氏的那两个吗？” 赫南司正摇头：“不是，是另一个，不过他……” 封姨和员工立即换上八卦的小眼睛，等不及转身吐槽：“我就说那个老的怎么只有一个种，果然是在外面偷吃了。” “老板娘，你格局要打开，说不定是小的那个种呢？” 封姨捂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哇哦～” 赫南司正：“……” “那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封姨八卦完，又重回正题。 “这儿有些不方便，可以去别处细说嘛？” 封姨同意了，请他到楼上商议。 “老板娘，你对半妖什么概念？” “半妖？”封姨对这一词稍感陌生，因为妖族许久没有出现半妖了，“人族和妖族对半妖诸多歧视，认为他们混淆了血脉，是肮脏污浊的存在，我是对这没什么感觉，因为有些人和妖比半妖更差劲。” 赫南司正稍微放下心:“我说的那个人，他是浮长老和一个人类女子所生。” “那老的果然在外面偷吃了，没想到偷吃的还是人类。”封姨做出保证，“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妖格为证。” 同时外面响起一道闷雷。 封姨：“……”仅四个字就成立了守则契约？ 赫南司正忍不住夸赞：“老板娘真是真性情。” “呵……呵呵，一般…一般。”封姨只能笑着掩饰尴尬。 “不过他现在没有妖力，无法使用法术，所以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赫南司正说出自己的顾虑。 “若是他愿意成为妖修，我可以帮他开启妖力。”封姨这些年为封焱寻找很多开启妖力的办法，但都没用，对他人来说却有帮助，“有妖力的话才能把乳牙拿出来。” “好，我会去跟他说。”赫南司正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封姨拉住他：“麻烦快一些，不然我儿子就得守寡了。” 赫南司正：？ 因为封焱要留在林琰身边，所以封姨为他两人都请好假。 到了饭点，封姨自动去林琰房间寻人，因为她知道她儿子绝对窝在里头。 她开门才发现，她儿子不仅窝在里头，在窝在林琰床头。 “小焱，吃饭了。” 一颗熊猫头露了出来，原来是封焱为了更好给林琰取暖，变成了原形。 “变回人形吧，好下去吃饭。”封姨再次感受到封焱的真心，这林琰身上多冷乎，还变回原形往他身上靠。 “没胃口。”封焱闷闷地说。 没有林琰的世界如此无聊，干脆让他抱着他一起冬眠下去。 “我找到办法啦，你还没胃口吗？” 封焱眼睛亮了亮，又暗淡下去：“妈妈骗人。” 转身拿屁股对着她，继续抱着林琰。 “不骗人，真的不骗人，以妖格为证。” 外面闷雷响起。 封姨：“……” “那你说是什么办法？”因为听到雷声，封焱坐了起来。 封姨把刚才和赫南司正的事说了遍：“只要他把那个半妖带来，就有办法救小琰了。” 封焱低头想了想，才说她的意思准备变回人形，发现使不上劲，淡定地说：“妈妈，跟琰哥哥睡太久了，寒气入体，冻住原形了。” 封姨：“……”太好了，两个一起受罪。 此时远在外地工作的尹北若清正和人通话：“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愿意，她愿意帮我开启妖力？” “是，这也代表你会永远和妖族扯上关系，但同时也有了自保能力。”赫南司正建议道。 尹北若清不作他想：“可以，但我离那儿有些远，普通交通工具怕是要几天时间。” “我可以来接你，我的速度很快。” 尹北若清终于问出压在心里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帮我？” “大…大概……”赫南司正绞尽脑汁，“大概是你食堂打菜打的多。” “……我这些天搬砖攒了一些钱，下次见面还你些。”尹北若清还记得欠款的事。 赫南司正重心却放在别处：“你的伤刚好，怎么去做体力活呢？” “小事。”尹北若清急着去干活，“不说了，搬砖去了。” 第136章 小熊猫 晚间尹北若清下班回家，站在门口准备开锁时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虽然他没有妖力，但天生带着敏锐的洞察力，仅半秒过去，他收起掩饰转身就往外跑。 潜伏在黑暗中的人立即追上去。 毫无妖力的人怎么会跑过一群妖，所以尹北若清很快就被追上了，后背中了一击，被打趴到地上。 “少主命令我们斩草除根。” “你这只半妖还敢跑，乖乖受死吧。” 利刃朝他刺去，快要刺到他时，他的后颈迅速被叼起，随后整个人被扔到背上。 他好一会儿才看清驮着他跑的是一只猎豹。 “抓住我脖子，我要加速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尹北若清认出了这豹子是谁：“你怎么来这么快？” 赫南司正没好气道：“我不快点你就要被刺成猹了。” 他的速度很快把那些人远远甩到背后。 “你没事吧北北？” 找了一块休息处，赫南司正把人放下来，变成了人形。 “叫谁北北呢，我没事，我很好。” 尹北若清说话就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立即跑到一棵树底下吐了。 “为了甩开那群人我速度太快，一般人都吃不消。”赫南司正走来递上一张干净的手帕。 尹北若清擦了擦嘴：“我还受得住。” 赫南司正往他身上渡了些法术，好让他舒服些：“那我们要快点赶路，明天就能到了。” 此时周围传出轻微的响动，赫南司正立即警惕起来：“什么声音？” 尹北若清大胆朝一个草丛走去，声源从那里传出。 他蹲下来扒拉几番，就看到里头藏着一只小熊猫，小熊猫看到他惊慌地想要逃走，可它的腿部被捕兽夹弄伤了，只能待在原地。 赫南司正也走了：“原来是一只受伤的小熊猫，灵智未开的样子。” 尹北若清帮它把捕兽夹解开，小熊猫明显躁动不安，不肯配合，赫南司正一把按住它的熊头：“安分点。” 偶然对上它那双眼睛，莫名觉得熟悉。 捕兽夹解开后，尹北若清又贴心地为它包扎好伤口。 小熊猫似乎感受到他们的善意，安静了许多。 “下次小心不要再受伤了。”尹北若清推了推它的屁股，示意让它走。 小熊猫看了他俩好几眼，便跑着离开了。 赫南司正重新变回豹子，示意他上来。 尹北若清爬了上去，抓住他耳朵稳住身体。 “抱住我脖子，免得掉下去。” 尹北若清依他所说抱住脖子。 赫南司正感受到脖子上喷洒的鼻息脸有些稍红，之前急着跑路没仔细感受到：“你…你可得抱紧了。” “嗯。”尹北若清回应着，没想到这豹子的毛挺柔软顺滑的。 两人立刻迅速前进，而刚才跑开的小熊猫重新跑了回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很快跟了上去。 他们很快到达封姨的店铺，封姨听到动静下楼接人，看到尹北若清后很快猜出他的身份：“这边走。” 尹北若清来到房间，看到床上那只小熊猫，误以为是之前遇到的那只，走过去询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伤口还好吗？” 随即看他的腿，完好无损，毛发锃亮。 尹北若清：？ 封姨疑惑：“什么小熊猫啊？” 赫南司正帮忙解释：“我们在路上遇到一只受伤的小熊猫，可能熊猫都长一个样，所以认错了。” 封姨若有所思：“…哦。” “你就是那只半妖吗？”封焱上下打量着尹北若清，单纯的打量而已，没有一点歧视的意味。 “…对，你是封焱？”尹北若清听出他的声音。 封焱点点头，看向封姨：“妈妈，那就快点开始吧。” “小伙子，解封妖力过程会有点痛苦，你能忍受吗？”封姨开始前再次确认。 “可以的。”对他来说，遭受的痛苦早就不计其数。 “你放心，我们会欠你一个人情。”封姨取出宝物，扔至上方，四散的光芒最终集中在尹北若清一人身上。 同时封姨注入一道妖力，尹北若清脸上很快出现痛苦，妖的特征若隐若现。 封焱目不转睛地盯着，不知过了多久光芒渐渐减弱直至消失。 尹北若清有些脱力，差点没站稳，还是赫南司正及时扶住了他。 “北北，你的耳朵出来了。”他往下看去，惊讶一声，“这回还有尾巴。” 第137章 离不开 尹北若清立即拍开他的手：“别碰我尾巴。” 封姨把宝物收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体内多了一股力量。” “你现在试试。” 尹北若清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挥力打穿了房间的墙。 封姨露出微笑：“……很好，但不打穿我家的墙会更好。” 尹北若清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后面帮你修。” 一只直立行走的熊猫来到他脚边扯了扯他的裤脚：“可以的话快点把乳牙取出来。” “好。”尹北若清集中力量把乳牙唤出来，随后动用它吸收林琰身上的寒气，封焱身上也沾染了点，同时也吸收掉了。 封焱可以重新变成人形，而林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一屋子人，脑子还有点发懵：“怎么了？” 封焱很快扑到他身上：“呜……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啊，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呜哇——” “哇——” 一屋子人：“……” “那什么，你们一路肯定饿了，跟我下去吃点东西吧？”封姨觉得她有必要做点什么来拯救她儿子的面子。 房间只剩下两人后，封焱慢慢熄了哭声。 林琰替他擦拭眼泪：“你这哭得好像我挂了一样。” “对啊，你哭的咋这么得劲嘞，快把我壳震碎了。” 被迫“冬眠”醒来的虫虫被这响亮的哭声震醒。 封焱沉默地盯着它。 虫虫被盯得浑身发毛：“身上依旧有点冷，主人，我出去晒会儿太阳。” 它慢吞吞往外爬去，封焱捏起它的壳帮它加速：“你爬太慢了，我送你。” 捏着蜗牛的手伸到门外，轻轻一弹，随后关上门。 终于没有碍眼的人在了，封焱把熊猫挂件拿出来：“你是用这个来转移伤害吗？” 林琰没有隐瞒：“我就是拿来给你护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起了作用。” “我很讨厌，讨厌你这样做。”封焱把熊猫挂件还给他，“我应该要生气的，气你自作主张，但看到你闭眼不动的样子哪里还管生不生气。” “你是不是又要哭了？再哭就要变成小花猫了。”林琰调侃，又抽几张纸给他擦脸。 封焱坚定：“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做这样的事。” “行行行，我答应。” “不够认真，不信。” 林琰在他脑门上亲了口：“打个吻印，信了吗？” 封焱眼睛亮起，仿佛发现什么新大陆：“还是不信，除非你再亲我一口。” 林琰：“……” “终于舍得下来啦。” 楼下的人看到楼上的人下来，忍不住打趣道。 “小琰，我让厨房熬了点汤，睡了几天人都瘦了，得好好补补。”封姨递来一碗热汤。 “谢谢。”林琰先尝了一口，“很好喝。” 看向旁边两个人：“也谢谢你们救了我。” “我们也算认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尹北若清微笑点头。 “你好，我叫赫南司正，也算是他的债主。”赫南司正介绍自己。 桌下尹北若清轻踹他一脚，显然是让他没必要加最后一句。 赫南司正挑挑眉，反正说都说了。 “若清，你现在虽然能使用妖力，但半妖的身份始终是个隐患，你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封姨善意提醒。 赫南司正有些担心：“只要是有实力的大妖都能看出来。” “妄山有一件法宝能使人脱胎换骨，但那是古籍中记载的，谁也不知真假。”封姨有想过寻找给封焱用，但是封焱先天不足，魂魄不全，没什么用处。 “我刚才已经施法把你半妖气息隐藏一段时间，大多数妖是看不出来的。” 尹北若清藏起眼中情绪：“多谢，我先走了。” 封姨摆摆手：“急什么啊，你们一路奔波需要休息，住一晚明天再走。” 赫南司正摁住他的手：“是啊，明天再走。” 林琰想到什么拉过一旁的封焱质问：“你这几天有没有去上课？” 封焱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最后抗不过交代：“妈妈帮我请假了，你不好全我怎么有心思上课。” “而且你不在，又有人欺负我怎么办？”封焱总结出一句，“我离不开你啊。” “……”封姨扯着嘴角点了点桌子：“两位离不开的同学，吃饭了。” 第138章 你被炒了 由于浮木最近动用兵卫太过频繁，引起了浮长老的注意。 在浮木又一次回来的时候，他把人叫进书房里。 “你最近在做什么？”浮长老眼神藏着警告，“最好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浮木自知瞒不过干脆坦白：“我遇到了那个野…野孩子。” 浮长老身躯明显一震。 “爸，你不会还对那个野孩子心软吧。”浮木看到他的反应，“要是其他家族知道他的存在，肯定会讨伐你的。” 浮长老犹豫：“我说过只要他不再出现……” “但他已经出现了。”浮木眼底划过一丝阴狠，“必须解决这个隐患，不然后面吃亏的是我们。” 浮长老最终只说了四个字：“随你处理。” 也是另一方面接受了他的提议。 “爸，还有一件事。”浮木提起另外的话题，“封焱那小子我看过了，确实如传闻那样毫无妖力，但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听说王家上回找封焱家的茬被一股强大的妖力打进医院。” “从而传出妖王出世的消息，想来与封家有关，我觉得封焱即使是个废物，也该铲除掉，连同他的家族一起。” 王家那个说妖力从封焱身上传出来的，妖王出世的消息也从他口中传出，没多少人信，甚至怀疑他被打坏了脑子。 唯有浮氏生性多疑，不放过一条可能性。 “封家为妖族做过贡献，无理由针对他们可能会引起妖族其他人不满。” 浮木早有准备：“不能明着来，那可以暗着来，爸，可以放心交给我。” 他会证明他是浮氏最优秀的继承人。 “封姨，就送到这儿吧，我要走了。”这天刚蒙蒙亮，尹北若清就收拾好准备出发。 此时店里已经起床的只有封姨和一些开始工作的员工。 封姨取出巴掌大的物件：“这玩偶我在上面施了法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你一命，你带在身上吧。” “谢谢封姨。”尹北若清拿过玩偶看了又看，不确定地问，“为什么…这玩偶是豹子样的？” 封姨：“……” 她忙着打哈哈：“很少见是不是？但是很可爱呀，我最近看动物世界里的豹子很可爱，心血来潮就做了个。” 尹北若清捏了捏豹子的胡须：“做工真好。” 再捏了捏豹子的屁股：“手感也很好。” “那我走了。” “好的好的，一路顺风。”封姨朝他挥手告别。 过了会儿林琰他们才起床，似乎察觉到什么：“封姨，他们都走了吗？” “是啊，大清早就走了。”封姨把早餐端上来。 林琰想起：“我那边的兼职……” “琰哥哥放心，我接到一个你经理打来的电话，说你旷工好几天，干脆别来上班了。”封焱正好下楼解释，“简而言之，你被炒了。” 林琰：“……” “那我还有未结的工资呢？” “我给你要回来了。”封焱早就预料到，“你就不要再出去兼职了，妈妈说最近不太平。” 莫名被提到的封姨顺利接住话：“对，最近会不太平。” “是这样吗？”林琰信了，“封焱，把工资转交给封姨吧。” 封姨连忙推拒：“哦……不…不用…” “大家都在啊，那正好。”一群人鱼贯而入，形成两排，浮木慢慢从中走来。 看着这“声势浩大”的仗势，封姨还是给了面子过去迎接：“原来是浮少主，不知突然登门造访是有什么事吗？” “封夫人，事情是这样的，前不久林琰受了伤，虽然不知道我的法术是怎么转移到他身上的，但毕竟我伤了人，所以过来登门道歉，顺便送上点薄礼。” “因为手里有些事，所以耽误了几天。” 看到林琰好端端坐在那儿，浮木眼中划过一抹讶异。 “你的伤…已经好了吗？” “多亏封姨翻阅了诸多古籍找到了办法，才捡回这条小命。”林琰没有将事实说出来。 浮木自然没有完全相信：“那我很好奇，是什么办法能解开我浮氏的法术，真想探讨一二。” 第139章 参观动物 “浮少主的好奇心真是重，不过这办法上不了台面，待日后有机会定会向你告明。”封姨不着痕迹地把这话题揭过去了，“难得来一次，不如尝尝我店里的招牌点心。” “封夫人热情好客，心意我领了，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品尝店里的招牌点心。”浮木兴冲冲地来，又兴冲冲地走。 似乎真的是专门赔礼道歉来的。 “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是继承了他老爹的城府。”封姨见人走了才嘟囔一句，“他跟你俩一个学校，看到他可以的话就绕道走，不要多交流。” “妈妈，我也不想跟他交流，但琰哥哥老是会跟他说话。”封焱逮着机会打小报告。 林琰：？ “……打照面的话也是可以的呢。”封姨“微笑”地揉着她儿子的脑袋。 林琰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可以去上学了，不是他热爱学习，而是他不去封焱也不去。 屁点大的人还扬言照顾他。 “琰哥哥，你不多休息几天嘛？”早上要走的时候，封焱再次询问。 “你这问题一早上问几遍了？快点背好书包跟我走。” “哦。”封焱背上他的小书包。 “妈妈，我们上学去了。” “好的，你们路上小心。”封姨贴心交代，“早餐放在你们书包里，记得吃哦！” “呦，两小子又搁这吃早餐？”有两名爱作的两男生做前桌，估计每天不会无聊。 “怎么，你要吃？”林琰捂住嘴，“啊，差点忘了，你们之前得你一口我一口才能吃的下去。” 两男生：“……”回想到那天的神级模仿。 “封焱，你几天没来学校应该不知道自己拿了倒数哔——” “倒数哔——” 两男生面面相觑，不知道为啥那个词儿说不出口。 “你考了倒一。”这俩缩短语句没白学，换个说法就说出口了。 “什么我…倒一？”封焱把头快垂到地上去了，看样子备受打击。 “倒一怎么了，下次考好就是了，你俩转过身去，看见就烦。”林琰开始赶人。 “你还想命令我们，哎，我们不转，不仅不转，上课也对着你俩，那我们怎么着？”他们脸上尽是嘚瑟。 “是吗？”老师的声音在他俩身后响起。 两男生立马五百四十度转过身跟他打招呼：“老师早上好。” 老师一脸严肃：“再让我看到你们不正经打闹就出去罚站。” “人家只是跟他开玩笑呢……”他们还想反驳却在老师的目光下没了声，“好的老师。” “为了缓解大家考完试紧张的精神状态，我们班呢，打算组织一次团建，去参观一次动物园……”老师走到讲台上开始公布这个消息。 “老师，其实我们不用去参观啊，班上不就有？” “对啊。” 这两道发言分别来自于刚转完身的两男生。 老师微笑地看了他们一眼，下一秒这俩就到外面走廊罚站了。 “不想去，动物参观动物觉得很奇怪。”封焱小声说道。 林琰觉得有必要让封焱融入集体，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你不去那我去咯？” 封焱脊背直起：“那我也要去。” 去参观动物园的日期定在这周末，封焱因为林琰也要去所以表现得很积极，就连封姨也忍不住问了句：“儿子，你做什么这么兴奋？” “周末我要和琰哥哥去动物园玩了。”这算是他和林琰第一次“约会”，当然，其他人已经被他下意识忽略掉了。 封姨：“……” “儿子，你没事吧，咱不就是动物？你要是实在想参观不去参观参观我，你老妈算是妖界一枝花。” 封焱看了她两眼：“不要。” 说完就跑开去找林琰了。 封姨气得在原地叉腰：“不要白不要，谁稀罕。” “琰哥哥，我来找你了。”封焱说着推开林琰的房门。 “噢，天哪，你竟然偷看人家洗澡。”虫虫此时正泡在一个小木桶里，头上包着块毛巾。 它的壳暂时放在一边。 “琰哥哥呢？”封焱无视那块“肉”，环顾四周。 “主人出去买东西了。”经过上次的一指弹，虫虫对他的“天使”形象破碎，悄悄穿上它的壳以防不测。 第140章 起床 “哦。”知道林琰不在，封焱也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反而来到虫虫面前坐着。 “你是要等主人吗？”虫虫往后挪动半步。 封焱回应：“反正我也没事，就等等他吧。” 一猫一蜗良久没有说话，最终还是虫虫先开口：“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人家会害羞的。” 封焱还是盯着它：“你什么时候跟在琰哥哥身边的？” “啊，那可太久了，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就跟在主人身边了，那时候他还是根苗苗。”虫虫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 “你觉得在他心里你重要还是我重要？” “那当然是我……”虫虫毫不犹豫自信地说，但此时封焱已经把手放在它的壳上，瞬间改口：“我面前的你啊。” 封焱这才把手撒开：“你跟我说说他之前的经历。” “经历……”虫虫想了又想，奈何它的脑容量太小，“主人以前是根小竹子，然后慢慢长成大竹子啦。” 封焱：“……” 林琰提着购物袋刚从便利店里出来，准备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他，想到封姨说外面会不太平，心中立即警觉起来。 他加快步伐，感觉后面跟着的东西也跟着加快，他跑了几步快速回头：“谁？那个跟踪狂？” 结果是看到一条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优雅地撒开腿在电线杆前放水。 林琰：“……”看来是他想多了。 然而他没看到电线杆背后，一只蹲着的小熊猫被狗尿滋了一头。 它甩了甩脑袋，目不转睛盯着林琰离去的背影。 “琰哥哥，你回来啦。”封焱特意在楼下等林琰回来，等他回来时直接过去迎接他。 “嗯，我去了便利店。”林琰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 封焱热心建议：“下次出门可以叫我一起，我可以帮你提东西。” 林琰打量他的五短身材，半开玩笑：“你提东西，那我要提你吗？” 封焱：“……” “今天早点睡，明天要去动物园可别迟到。” 封焱保证：“我一定不会睡迟的。” 事实证明封焱的保证很有效，在林琰睡得正香的情况下，他被人轻轻晃醒了。 “琰哥哥，琰哥哥，起床了。” “嗯……起床。”林琰半睁着眼坐起身，很快发现不对劲，这天怎么还是黑的？ “封焱，几点了你叫我起床？” “凌晨四点多啊。”封焱理所当然道，“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们应该早点去学校集合。” 林琰吸了口气：“……我觉得你该理智一点谁凌晨四点多去学校乖咱们在睡一会儿。” 他一口气说完，又躺下来睡觉。 “那我可以先睡你的床吗？” 林琰迷迷糊糊：“嗯……” 封焱爬上床后继续得寸进尺：“那我可以盖你的被子吗？” 林琰随便应答：“嗯……” “我可以……” 下一秒林琰又坐起身，把头发撩到脑后：“……起床，去学校。” 封姨刚下楼就听到厨房有动静，前去查看，发现只有林琰和封焱在那儿忙活。 “今天你们起这么早啊，早餐还做的这么丰盛？” 林琰无奈解释：“因为起得早，所以顺便做了早餐。” 封姨夸赞：“小琰，没想到你厨艺还挺好。” “妈妈，我们要去学校了，先走了。” “早餐你们不吃啊？” 封焱摇头：“这是做给你们的，我们凌晨四点多就吃过早餐了。” 封姨：？ 林琰扯了扯嘴角：“是的，我们吃过了。” 去学校集合完毕之后，全班坐上同一辆大巴去往动物园，经过半小时车程抵达目的地，老师开始交代重点事宜。 “接下来你们可以自由活动，要注意和小动物之间的互动细节，结束后我会让大家写一篇心得。” “嘁～”一听有作业，同学们都一致表示嫌弃。 “切什么切，一天天的，好了解散。”老师不耐烦地扬扬手。 封焱自然和林琰走在一块，他对那些灵智都没开的动物不感兴趣，而是享受单独和林琰在一起的时光。 第141章 大了 “封焱，我有个东西送给你。” “是什么啊？”封焱满眼都是期待。 林琰亮出东西：“是一只竹蜻蜓，我昨天刚做的。” 封焱小心翼翼拿在手上，止不住地开心：“我很喜欢，不过……这个会不会像上次那只竹熊猫一样？” 林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再三保证：“你放心，这真的是个普通的竹蜻蜓。” 封焱这才放心收下，还没欣赏几年，这只竹蜻蜓“嗖”地一下被抢走了。 不只封焱，连林琰也有点懵，迅速寻找罪魁祸首，只看到一只骑自行车的熊猫拿着竹蜻蜓扬长而去。 林琰：？ 封焱：？ “封焱，那只小熊猫会骑自行车诶。”林琰有些炸裂。 “我也会骑…这不是重点，我要去抢回来。”封焱很快追了上去。 “等等……”林琰很想说丢了就丢了，再编一只就是了，但封焱跑的太快一时没追上。 “这个封焱腿那么短竟然跑得连我都追不上。” 他在四周找了找，没发现封焱的踪影，打算回原地看看能不能等回来。 这时背后起了一阵响动，林琰转过头，那只抢劫的熊猫又跑回来了，还打了个漂亮的急刹车。 林琰：“……”如果不是在动物园，他都怀疑这只熊猫成精了。 而后它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林琰面前，直起身体，掏出抢来的竹蜻蜓，猫脸透露着一股炫耀：“啊——” 林琰伸手去拿，它又缩了回去，他收回手，它又伸出来，以此类推好几个回合，他总算明白这小熊猫是在逗他玩。 “玩够了没，快点还给我。”林琰颇有些无奈，只怪它长得太过可爱生不出气来。 小熊猫睁着它那双无辜的小眼睛，对着林琰张开手臂，做出要抱抱的姿势。 林琰觉得它古灵精怪，虽未成精，但也如此通人性，心下一动夹着它的腋下将它一把抱起。 用打商量的语气：“抱也抱了，是不是该把东西还给我了？” “琰哥哥，你在抱什么？” 被小熊猫甩开玩弄的封焱好不容易找到了林琰。 林琰抱着熊猫转过身子，换了一种说法解释：“是这样的封焱，我帮你抓到抢劫犯了。” 封焱有点生气，属于他的人竟然碰了别的猫了。 他直直朝“野熊猫”看去，后者也看过来，二者之间目光直直对上。 封焱一瞬间感觉到灵魂上的刺痛，一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看到封焱晕倒在地，林琰急忙朝他跑过去：“封焱你怎么了？就算我抱了别的熊猫你也别气昏过去啊。” 很快他注意到他怀里抱着的这只也晕了，随即晃了晃：“你怎么也晕了？不要模仿人家。” 发现它真不是装的，林琰一手拎一个前去救助。 小熊猫是属于动物园的无权私自带离，所以林琰把它交给了工作人员，自己跟老师说明了情况，带着昏迷的封焱回家。 “哎呦，怎么了这是，小焱是玩的兴奋过头晕了吗？”看到两人回来，封姨迎了上去。 封焱虽然昏迷，但身上并无伤口。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晕了，我想你最清楚封焱的身体情况，所以没去医院。” “先抱到床上我看看。” 闻言，林琰把封焱抱上楼放到床上。 封姨先是绕着封焱左看看右瞧瞧，又释放妖力查看他体内的情况，却没发现什么问题。 但如果真的没问题，封焱怎么会沉睡不醒。 “封姨，不行么？”林琰看到她的表情凝重，心中未免有些担心。 “他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去查查古籍。”封姨抿了抿唇，“小琰麻烦照看他一下。” 正当封姨戴着眼镜找了好几本书后，只见林琰慌慌张张跑下楼。 “小琰，怎么了这么慌张？” 林琰说话断断续续：“大……大了……” 封姨瞪住眼：“大？什么大？” 林琰拉住封姨的手，“还是随我上去看看吧。” 封姨满是疑惑的进到房间，看到床上的封焱，吃惊的捂住嘴：“还真是大了。” 此时封焱不再是孩童大小，而是长成十一二岁的小少年。 第142章 那只小熊猫 与此同时，封焱自动醒来，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不同，便看到自己拉长的四肢，有些不可置信：“我，我长大了吗？” 林琰的表情难以言喻，因为随着封焱醒来，他头上迟迟未出现的人格特征也出来了，但只露出一个字，前半部分模糊不清。 但仅一个字就把他前面的猜测推翻，那个字就是“黑”，跟内向八竿子打不着。 能有什么黑，估计是暗黑。 林琰的微表情没有逃过封焱的眼睛，他难道喜欢的是自己小孩的模样？ 长大的兴奋淡了少许，但长大也意味着他可以做更多的事。 “小焱，你有没有哪里不适？”封姨过去上下检查他的身体。 “妈妈，我很好。”封焱转而看向林琰，“琰哥哥，你过来呀。” 林琰上前走了一步：“我过来了。” 封焱看着彼此几米长的距离沉默半晌，还是挤出笑容：“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没添什么麻烦吧？” “没有，我跟老师请假了。” 封焱翻身下床，走到林琰面前跟他比了比身高，只比他矮了半个头：“我现在只比你矮了那么一点。” 林琰点点头：“是啊，以后大概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也该退个学，反正我也不喜欢学习。” 封焱转头跟他妈说：“妈妈，我不要长大了。” 林琰都不跟他亲近了。 封姨：“……”你是恋爱脑吗？ “说什么胡话呢，好不容易长高长大还想变回去？”林琰一听态度放软，他是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以为他“内向”结果不是内向还是个“黑”可能是“暗黑”的封焱。 “那你也不要退学了，我喜欢和你一起上下学。”封焱比了比手势，“手牵手的那种。” 一旁的封姨再次沉默，这是上学不是约会！ “小琰，你跟我说说今天遇到了什么，我看看小焱突然变化是有什么契机。”她得说正事，不然她儿子又不知道会说些什么震撼的话。 是的，她很少用“震撼”形容。 “我们今天和学校组织的队伍一起参观动物园，然后就遇到一只会骑自行车抢劫的熊猫，封焱去追，而那只熊猫不知怎地跑到我面前，我……” “你抱了它。”封焱帮忙补充“重点”部分。 “……嗯，我抱了它，封焱正好出现，然后就晕了。” 封姨有些奇怪：“怎么就晕了呢？” “我看到那只熊猫感觉头疼就晕了。”封焱想了个很合理的理由，“应该是看琰哥哥抱了它，被气晕了。” 林琰：“……” “那会不会是……”封姨猜到一个令人兴奋至极的答案，看了眼封焱，“不会是你丢失的一魂一魄吧？” 有林琰这个有缘人在，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难怪它跟封焱一样可爱。” 封焱害羞地低了低头，找到魂魄的消息相比下，更在意林琰的夸赞。 “那我现在去把它找回来。”封姨一刻也不想多等待，生怕魂魄跑了。 事实上它确实“跑了”。 “你说这只小熊猫啊，今天刚被人带走了，来的人来头好像不小。”保安在门口解释道。 封姨急了：“带走？为什么带走？带哪儿去？” “说是带去检查治疗，去的地方应该也是医院之类的。”保安把知道的全交代了，“我不是内部人员不清楚实际情况，你们可以进去问问。” “你说这只小熊猫啊，是，它被带去疗养院了。”园长目光扫了一遍，“不过你们关心这个干嘛？” “因为我们是同类啊。”封姨把头变成熊猫头，“疗养院在哪里？” 园长被这个诡异的模样吓得半死，热心给了地址，把人赶紧送走。 “你说这只小熊猫啊，醒来检查一遍没多大问题它就被带走了，是动物园人员办的手续，都接回去了。” 封姨和林琰来到疗养院又吃了回闭门羹。 林琰有些质疑：“你确定是动物园的人吗？” “怎么不确定啊，有些是熟面孔。” 封姨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头也开始发紧。 第143章 反派的笑声 “我们能看看监控吗？”林姨微笑地看着他。 那人正要拒绝，对上她那双泛紫的眼睛，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我这就调出来。” 林琰趁着空隙问刚才那人奇怪的举动：“为什么，他好像听你的话了？” 封姨勾了勾唇：“这是我们家独有的法术，不过修为高深的才可以练习。” 林琰想着封姨的话，再看看正调监控的人，他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样状态的人。 监控很快调出来了，屏幕里出现浮木的身影，他带着一群人走的时候停住脚步，抬头准确无误看着监控的镜头，玩味一笑。 慢慢举起一只熊猫，跟玩具似的在手上颠了颠，张嘴无声做着口型。 “他说什么？”太嚣张了，封姨气的要死，没有特别注意他的口型。 林琰猜测：“他说菜逼，我带走了。” 其实人家说的是，拜辞，我带走了。 本该生气的封姨突然冷静下来：“这位小兄弟，谢谢帮忙。” 刚走出门口，封姨就停了下来：“小琰，我回趟妖族，你先回去，小焱在家里等着呢。” 林琰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封姨，单枪匹马去的话会很危险。” “危险也要去，这是小焱的命门，要是没了修炼无望。”封姨表情坚定，随即道，“……要是出事，你就报个警。” 林琰：？ “就说寻衅滋事，妖族也有专门的警局。” “封姨，按照这个理由这个罪名会不会是给你的。”封姨是要主动去人家老巢，怎么看也像是寻衅滋事的一方。 封姨：“……” “不要在意这些，我怕去晚了小焱的魂魄会受到伤害。”封姨心里已经笃定那是封焱丢失的魂魄，而浮氏如此针对封焱，怕只有一个缘由。 “那我也……” “你不行，我说了小焱在等你，等不到会着急的。”封姨打断了他。 林琰紧接着问：“那你不怕他也担心你吗？” 闻言，封姨45度角仰望天空，露出优美的下颚线，叹息一声：“儿子大了啊。” 眨眼的功夫，就已从林琰面前消失。 林琰望了望四周：“跑这么快是怕我跟着吗？” “琰哥哥，你回来啦。”封焱往林琰空荡荡的身后看去，“妈妈呢？” 林琰直接坦白：“那只小熊猫被带走了，封姨回妖族抢回来。” 封焱却表现得很平静，脸上看不出担忧。 林琰瞅了瞅他头顶那坨“黑”字：“你不担心吗？” “妈妈做事都有她的考量，我不需要担心什么。”当林琰应了声即将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又抓住他的手，“但是，我们也回一趟妖族吧。” 林琰低头看着牵着的手：“好。” “所以，这就是你带他来的理由。” 此时，一母一子一儿媳关押在同一间密室里。 封姨来到浮氏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奈何对方提前布局精密完善她就着了道，不到一小时，这间唯有她的密室迎来了她的儿子儿媳。 “因为封焱有点担心你，我也是。”事实上林琰的担心是正确的，要是不来都不知道封姨翻车了。 封姨奇怪地看了封焱一眼：“你会担心我？” “你是他妈，怎么会不担心呢？” “是的妈妈。”封焱附和着林琰的话，双眼真诚，“我因为担心你才来的。” 封姨：“……” 林琰不知的是，封焱因为魂魄丢失的缘故，也比他人少了些情感，性子也有些极端，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合着封焱的心意来。 “哈哈哈，你们都落到我手里了。” 封姨抖了抖肩膀，凑到林琰耳边吐槽：“好反派的笑声。” 林琰深有同感：“确实有一点。” 浮长老看到他们轻松的态度有些不悦：“你们现在不过是囚徒罢了。” 封姨正了正神色：“浮长老，我族在妖界还是有些威望的，你这么明目张胆对付我们，该怎么对外界交代？” “既然能把你们抓来，自然就做好了准备。” “爸。” 浮木这时走了进来。 浮长老转身目光带着赞赏：“你这回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