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甲神章》 第0章 引子 第一节 老光棍和狗子 靠近小兴安岭的外围有一片林场,林场的东南角有一座尖顶的小木屋。时至下午四点,正好太阳能晒到小木屋的门廊前。在门廊前有个粗陋的躺椅,躺椅上有个消瘦的青年正在跟着收音机哼唱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而在这个青年的肚子上躺着半盒打开的红山茶香烟。不过旁人一眼就能从其粗糙程度看出来是假烟。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要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哗——哗——” 青年跟着收音机里张宇磁性的嗓子正唱得入迷时,收音机的信号突然不好,从喇叭中传出来一阵刺耳的杂音。因为这阵杂音来得太过突然,音量又开得极大。青年险些被吓得直接从躺椅上掉下来,虽然在一阵手忙脚乱中稳住了身体,脑袋还是撞在了靠背边缘的一块树疙瘩上。 这个青年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名无姓,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搬到这里的老光棍,在县医院门口的一个垃圾桶捡到的。当时他被一个露着棉絮的破被子包裹着,只有一张瘦弱的小脸露在外面。不知道是因为饥饿还是被冷风吹的,老光棍发现他时,他的小脸泛着一种不健康的青黑色,张着小嘴无力的哭着,那声音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 老光棍为人老实本分又稍显木讷,在村子里一直像生活的像个隐形人,再加上他本就不是当地人,是在十几年前因为某些原因逃难至此,所以他在村里没有口粮地,只是靠着打八茬,也就是干一些零碎的细活来养活自己,所以虽然发现了这个可怜至极孩子,但是却不知道用什么来养活他。 不过许是一直以来的孤独还有孩子纯洁又可怜的眼神触动了他,在犹豫了一番之后,他决定还是看老天的意思,如果这个孩子能顺利的活下来,那自己就一直养着他。而如果这个孩子就此夭折的话,那证明他和这个孩子属于有缘无分。然后在他死去之后尽自己最后的一份努力,把他葬在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好让这个孩子下辈子不像自己这样在孤苦无依的过一辈子。 做了决定之后,老光棍索性没去医院里看自己摔伤的腰,直接带着这个瘦弱的孩子连夜回到村子里。回到村子外的林场,那个属于自己的木屋之后,老光棍一夜没睡,用肚子里仅存的那点墨水,给这个孩子起了个自己很满意的名字——狗子。而之所以给这个孩子起这样一个名字,是因为农村一直有一个歪名好养活的习俗。 天亮之后,老光棍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这个已经不知道哭泣的孩子,在木屋后边的那棵三人环抱的大柳树前跪下,给孩子认了个干爹。因为农村还有个习俗,如果某个孩子体质不好,就找个最皮实的东西给他认个干亲。 认真的替孩子认了个皮实的干爹,老光棍便马上套上驴车去村东头找那个黑脸的赤脚医生,而当黑脸医生接过他手里的孩子之后却差点没扔出去,只因为这时孩子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呼吸,而这个大夫却又是个货真价实的二把刀,平时给村民看个头疼脑热都有点迷糊,接过了孩子之后以为是老头活生生捂死的。 “我把你个遭灾的老头,这个娃娃已经让你捂得没有气了,还送我这来干嘛!我这是有太上老君的仙丹还是有玉皇大帝的灵药? 快抱走!快抱走!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给治坏了的呢!” 老光棍见黑脸医生往自己的怀里塞孩子,赶忙用手背抵住了他的胳膊,然后一边示意他再看看,一边陪着难看的笑脸,语无伦次的说道。 “别!别!别!活着呢,活着呢。这个娃娃是我在医院外边捡的,捡的时候还知道哭呢,许是现在哭累了然后睡着了也说不定。我和这娃有缘,你再帮着给看看。”说罢,还卑微的从破棉袄里掏出两张破旧的十块钱递到黑脸医生的面前。 黑脸医生狐疑的看了老头一眼,却并没有去接那两张还带着体温的十块钱。他先是伸出手指摸了一下孩子的颈动脉,然后又扒开眼皮看了一眼,仔细的确认了一番之后,虽然确定这个孩子如老头说的一样还活着,但是和死了相比不过是多了一口气而已,稍后这口气散了,这个孩子也就没有。 “唉!确实还活着,但是却和死了没多大区别,如果是在大医院里的话,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在我这的话,我能做的也就是给他换身干净衣服。” 听到黑脸大夫这么说,老头原本还有些期待的眼神顿时变的有些暗淡,接过孩子的双手也变的有些颤抖。此时的老头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捡到这个孩子时的那个决定,现在想起来或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了而已,如果这个孩子没有问题的话,谁会把亲生骨肉狠心抛弃呢。 而就在老头转身走到驴车边上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又来到黑脸大夫的面前,然后一脸希冀的说道。 “你那不是有个什么强心针还是什么针的,就是上个礼拜你救活栓柱的那个药。要不然你给他打一针吧,栓柱那样死了十几分钟的都能让你救活,兴许这孩子也能渡过这个坎呢。” 黑脸大夫没想到老头会想到那天的强心针,不过自己当时也是被挤兑的没有办法,那栓柱的爹妈都是村里有名的滚刀肉和赖泼皮,两人还都是没有一丁点见识的人,村里当时是有汽车的,如果在摔的闭了气的时候赶紧让汽车送医院的话,栓柱那可怜孩子也不用被送到他这来,稀里糊涂的在阎王的门口走了一遭。 但是真实情况肯定不能告诉老头,更不能说自己当时只是撞大运救活了栓柱,所以被老头问得没有了办法,便破口大骂道 “那他妈的栓柱本来就没死,不过是被木桩子撞在胸口上,然后闭过气去了而已。而这孩子到底有什么病我都不知道,哪能随便打针啊,万一打死了算你这便宜爷爷的,还是我这大夫的?” 第1章 狗子的主意 老者知道狗子虽然看起来和自己表现的一样木讷,但其实在这些年的成长中,狗子早就已经变成相当腹黑的人,尤其是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的时候,杀伤力更大。 所以见狗子自己已经有了主意,便不再细问狗子口中终生难忘得教训是什么。转身将木桌上得烛台拿到床头,悉悉索索得脱掉衣服后,穿着一套深红色得秋衣,半倚着身子在床上。一口吹熄了蜡烛,说道 “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既然已经有了对策,我便不再插手这件事,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 如果你打算之后还住在这里,那如何把控事态发展和结果,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如果教训的轻了,不仅不会得到任何效果,还会受到这些人的反噬。而如果教训的重了,或者事情因为某种原因超出了你的控制,结果超出了你的想象。那即便是这些人没有证据,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也依然是你。而且对这些人来说,他们也根本不需要证据,他们只需要‘他们觉得’就可以将所有过错都加诸在你的身上。 所以你既要让他们觉得足够疼,还要让他们不能或者不敢怀疑你。这里面的度,不是很好把控的。” 老头说完之后便翻身躺在床上,似乎不打算听狗子已经准备好了的计划,而狗子见老头把后背留给自己,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讪讪的笑了一下之后吹灭了蜡烛往门外走,不过当狗子替老头把门掩上的时候,目光深邃又神秘的看了一眼老头的背影,淡淡的自言自语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算翻了天也不过是一些老鼠而已。”然后在吱呀一声门轴的扣合声中消失了身影。 翌日清晨,木屋外那只仅剩的公鸡还没叫,狗子便已经起来给老者准备早点。当狗子端着一大碗苞米碴子和一碗盖着几个饼子的咸菜,走到门口敲了几下之无人应答之后,狗子非常干脆的转身坐在木屋门口,大口的吃他给老头准备的早饭。一边吃一边在心里诽谤道 “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回来。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身体又瘦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最好这次出去了,就不要在回来了。等我对付完那些人之后,这方圆十几里就剩我一个人,就可以美美的过我的日子了。” 狗子一边美美的吃的早饭,一边畅想着以后的逍遥生活,想到精彩的地方,狗子情不自禁的挥舞着筷子,丝毫没发觉自己已经被甩了一头碴子粥。殊不知那个被他说成一阵风就能吹走的瘦弱老头,此刻并没有走,而是正蹲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宛如一头老猿一样一手攀着身边的树干,死死看着狗子坐在木屋台阶上大口的吃着早餐,眼神阴鸷中似乎还夹带着意思不舍。良久之后,老头的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真不知道咱俩谁是谁的孽缘,自几十年前我遇到我的那位师弟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命数就变成了孤星。为了妻儿的将来,我不得不斩断我与他们的牵连的命数。哪知道十几年前突然出现的你,却打破了孤星命格,而且打破的毫无道理。我自负掌握了先天十六卦,八阴八阳,八奇八合无一不通,却始终颠不破你出现在我身边的的道理,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不过,我虽然颠不破这道理,却知道你我的缘分也就只有一十二年。超过一天,一个小时亦或是哪怕一秒,也会给我们带来无妄之灾。 你虽是我养大的,活命的本事也是我教的,但是我知道你是不信这些的。我曾在你面前使用过一些手段,虽然你表现的是那样好奇,但眼神中却没有对这些事情的向往,所以我知道,你对那些所谓的阴阳占卜,扶乩算卦,探山寻陵之事却无一丝兴趣。” 老头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要把所有的阴郁都从肺里吐出来。 “可是我学了一甲子这东西,我不甘心它就这样在我手里断送了啊!况且我心中有未舒之愿与未了之事,而且此事不了我恐怕死不瞑目。 不过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已经为你卜了一卦。如果你此生只是生活于此的话,你这一辈子便不会有任何危险。可是如果在十八岁之前离开这里的话,你的前途便如惊涛汪洋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而且我看不到这凶险事什么,只知道那些凶险如刀山地狱一般,一关难似一关。” 叹完气,老头的身影慢慢的隐入晨间浓稠的雾气之中,数道呼吸之后,大树上没有了老头的身影,只有一缕带着漩涡的白色气流。 狗子却似乎并不知道,那个把他捡来的老头在不远处的大树上看了他许久,直到老头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之中,他才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笑意痛快的吃完早点并收拾好残羹剩饭,然后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根褶皱的不像话的旱烟,摸索着从身上掏出半盒火柴。点着之后猛抽一口,然后一边惬意的吞吐着眼圈,一边想着怎么才能毫无痕迹的将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引到那个不是陷阱的陷阱里。 直到此时狗子才回想着老头昨晚的话,不过狗子却认为老头说的其实并不全对。他们虽然是一群不需要证据,就能对自己发难的人,却是一群需要脸面和借口的人。哪怕是这个借口再蹩脚,这个脸面看起来再无理,它终究也是一个对自己发难的引子。少了这个引子,那些人不管落得怎样的下场,都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发难,只不过恐怕自此之后,自己在这个山村里的日子会举步维艰。 不过狗子并不在乎这些,因为自己生活的地方,已经属于这个不大的山村的最外围,甚至可以说几乎算不上在这个山村的范围之内。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老头的刻意为之,自己原来就和这些人的交集很少,更谈不上什么义气,交情之类的东西。所以了不起不增不减而已,实际上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损失。 第2章 大烟泡子 原来现在时逢深秋,这里的每家每户都想再冬季来临之前多存些食物,或者搞一些山货药材的什么补贴家用。再加上村里有个会看天气的老人,推算说今年冬天非常难过,是个几十年都罕见的大冬慌,所以村里现在几乎没有什么成年壮劳力,全都出去给家里奔吃食了。 前几天有个进山采山货的女人,无意中发现在一处满是红松和桦树的林圈子里,遍地都是蘑菇木耳和各种山货,靠近林圈子的边缘的一处崖壁上更有许多野山参等名贵药材。如果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拿到村子外几十里的镇子上去卖的话,不仅今年马上要来的冬荒可以安稳的度过,未来几年里他们也不用再为粮食发愁。因为光是这些多如星斗密布的山货,就能给村子里带来好大一笔收入,更不要说那些及其珍贵的名贵药材。 不过如果是老猎人在场的话,一般都不会去动拿这些东西,因为老猎人知道在这些东西附近一定有厉害的野兽在守护,那些山货和药材越是珍贵,可能守护的动物越是厉害。而之所以这些动物没有吃掉这些东西,是因为它们还没有长成而已,可是一旦在这些野兽之前拿了这些东西的话,绝对会遭受到这些野兽的疯狂报复。 不过这个采山货的是个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女人,在发现这些东西之后欣喜若狂,不过她知道凭着自己拿不走这些东西,与其让它们在老林子里烂掉,还不如自己回去叫些姐妹来全部带走。所以这个人在林圈子的入口做好标记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返回到村子里找人,不过当时除了一些老妪妇孺之外,村子里其他劳动力的都出去奔冬荒的吃食了。所以跟随这女人找了十三四个身强力壮的妇女,带着十几个麻袋就再次钻进了老林子里。 然而再次返回老林子里的时候,这些人在路上却出了事。不知道这个妇女太过心急而带错了路,情,还是第一次走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重量较轻的原因。这些人才刚进山没多久,直接踩破了一个大烟泡子,然后几乎所有人都被捂在里面。只有一些腿脚慢的才堪堪停在了大烟泡子的边缘,然后呆愣愣的看着大烟泡子里不断挣扎的众人。 虽然大部分人都被捂到大烟泡子里了,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原来在厚厚的一层树叶和浮土之间,还夹杂着无数的树藤和气生根,而正是它们长久以来纵横交错的相互纠缠生长,才无意中在大烟泡子之上编织成了一张大网。那些掉进大烟泡子里的人大部分被这张大网接住了,只有几个倒霉的人掉在藤网之上,也没有抓住垂在往下面的气生根,这几个人砸进坑底的沼气泥潭之后直接被沼气的恶臭呛昏过去,然后渐渐的沉入其中。 然而被挂在藤网上的那些人也不好受,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因为现在的节气正值深秋与初冬的交界,所以山林里山风很大,这些山风灌进地洞之后又带着沼气的恶臭吹出来,那些挂在上面的人就像是腊肉一样被沼气熏着,一些身体素质较差的人已经有了昏迷的迹象。 而且这些妇女虽然平日里非常彪悍,但此时看着下面的沼气池都十分恐慌,除了几个冷静下来并且知道利害关系的人,其他人要么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断挣扎,期望爬出这个吃人的天坑。已经被吓的有些痴傻,呆呆的攀住藤网之后也不理睬其他人的呼唤。而在这些人不断的挣扎下这张巨大的藤网不断的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在场清醒的人谁知道这张大网撑不了多久。一旦这张大网断裂的话,所有人都会变成沼泽泥潭的一部分。 那些因为脚程较慢,从而侥幸没有踩进大烟泡子里的女人,不管在年轻时是多么厉害的角色,在经过了时间和安逸生活的洗礼后,内心早就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那种冷静和狠劲。眼见着十几个人挂在大网上,并且像一个个被捕获的猎物无助的在蛛网上来回挣扎的时候,这些人早就已经被吓的面如土色,两条腿像踩了电门一样不住颤抖,承受能力稍微弱一点的,更是直接瘫倒在地上。 “大……大家不要乱动,现在这些藤曼刚好能承受住我们的重量。但……但是我估计这也就是极限了,一旦大家摇晃过度,扯断了这纵横着的几条最粗大的藤曼,恐怕我们马上就会掉下去。而且下边是是什么,想必大家都知道,一旦我们掉下去的话,估计就连尸首都不会有人给我们捞起来。” 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后,攀在大网边缘位置,一个看起来大概有五十几岁,体型十分壮硕的妇女终于从慌乱中恢复过来。而且看得出来,这个人平时在这群人里应该颇有威望,她见大家仍然像没头苍蝇一样大喊大叫,不断的在大网上徒劳挣扎的时候,先是安抚住了离她最近的几个人,然后吼叫着强行让那些人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女人见大家终于开始安静下来,便开始壮着胆子指挥大家。她先是指着大网中间攀着的几个人,说道 “你们几个分散一下,一个一个慢慢的往外边爬,要不然那里的承受的重量太大了,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 然后又指着瘫坐在大烟泡子外面的那些人,说道 “你们几个快点回去,腿脚快的去咱们村旁边的村子,那里今天有人在收土豆和地瓜。腿脚慢的直接回村子里,找些又长又结实的绳子回来,一头绑在烟泡子外面的大树上,另一头绑在我们身上,这样就算这些藤蔓不能坚持到有人来救我们,你们带回来的绳子也能暂时保住我们的生命。” 听到这里,狗子感到非常的好奇。既然现在已经有人开着手扶拖拉机去救他们,就说明回村子里拿绳子的人应该已经回到了大烟泡子那里。因为距离狗子这里最近的村落也在十几里山路之外,唯一比较便捷又快速的交通工具就是这种手扶拖拉机。 但是这里的路要 第3章 诡异的气氛 这个有些结巴的司机把车停在了距离出事地点大概二三里的地方,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前面的路没有办法让手扶拖拉机通过,而是狗子被颠的实在受不了,仅仅就是这一二十分钟的路程就险些把狗子的心脏从喉咙里颠出来。而司机还没把车停稳,狗子就急不可耐的踉跄着从车上跳下来,重新感受了大地的平稳厚重之后,才感觉已经被颠散了的三魂七魄,开始重新慢慢聚合到身体里。 下车之后的狗子哆哆嗦嗦的从身上摸出半盒褶皱的官厅香烟,自己抽出一根扔给同样被颠的不轻的司机,两人也不管林子里禁止烟火的守则,掏出火柴后在一股呛人的红磷气味中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烟,然后仔细地碾灭了火柴。 虽然劣质香烟对身体害处更多,而且抽起来有一种辣嗓子的感觉,不过眼下两人被拖拉机颠的七荤八素神游天外,这劣质的香烟正好是一剂回神的良药。然而许是两人抽的快了些,司机不小心被呛了嗓子,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双眼也被呛出了许多的血丝。 司机揉了揉酸疼得眼睛,然后从车斗里抱出来两大捆绳子。其中一捆较大的扛在自己的肩膀,另外一捆则扔在狗子的怀里。然后一边艰难地朝大烟泡子地方向走去,一边说道 “也不知道那些人走在我们前边的人是怎么搞的,明明提前我们那么长时间,到了地方却看不见一个人和一辆车。难不成那些人都迷路了不成? 可是也不对啊,我们村的王二自小跟着爷爷在这片林子里打猎,这里的一草一木早就长在了他的心里。说句不好听的,可能他家里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他们可能都不知道,但是这里每个位置有什么东西,他们绝对一清二楚。再说这片林子我们走了二十几年,就算是闭着眼走,也绝对不可能迷路的。” 其实狗子在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要知道几里之外的一个大烟泡子里,还有十几条人命等着他俩去救,所以狗子虽然觉得很奇怪,但还是稍微的警告了一番这个司机,然后从车里拿出绳子抗在肩膀上就往大烟泡子的位置走去。 “虽然我很不喜欢那些人,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先去救他们,那些先我们出发的人既然没到这里,就说明肯定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我们需要加倍小心这一路上的情况。 至于那些人……”狗子想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找不找他们的意义都不是很大,为今之计只能先到了大烟泡子那里在说。如果这些人半路上遇上到什么情况,我们即便是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会让那些困在大烟泡子里的人失去最后活命的机会。” 说罢,便大步流星的朝大烟泡子的位置走去。而这个司机在听了狗子的话之后,呵呵一笑,接口道 “其实,不光你不喜欢那些老娘们儿,这一带的几个村里的人都不太喜欢她们。她们年轻时又跟着自家的老爷们儿在老林子闯了几年,混得了一身的力气,等闲人根本就近不得身。而她们的爷儿们因为常年在老林子穿行,落下了浑身的毛病,要么早早的就伸腿瞪眼死球的了,要么现在落得个半身不遂,常年摊在炕上。 所以这些女人仗着脾性泼辣胆大脸厚,又人多势众,还守了十几年的活寡,早就成了这几个村里的村霸了。这些老娘们仗着这些本事自发的组成了一个联盟,这附近几个村子都拿她们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些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一旦被她们盯上了就只能连皮带肉的撕扯下来,被这些人折磨的体无完肤。 不过就像你说的,再不喜欢他们,那也是活生生的十几条人命。虽然平日里恨得这些人牙根痒痒,巴不得她们出现什么意外。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不忍心见死不救。” 这个司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但狗子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因为越靠近大烟泡子,狗子就越觉得奇怪。 从他们下车之后,周围的林子里好像有些不一样,虽说现在是深秋的最后一些日子,很多虫子都没有了夏天时候的那种活力。但这里毕竟是原始森林,物种十分丰富。所以不要说是在深秋,即便是最寒冷的三九天也会有虫子出没。 但是这一路走来狗子却发现周围安静的似乎有些过分,不仅一丝虫鸣鸟叫都没有,好像连狗子二人踩在林间枯叶上的声音都小了许多。而且就在司机絮絮叨叨的说完最后几句话,大烟泡子的轮廓已经勉强可以看到的时候,狗子的心里突然莫名的一阵抽抽,整个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颤。 “等一下!”狗子马上止住脚步,然后拦住险些一头撞在他身上的司机。沉声说道 “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可能发生了什么变故,有危险。!” 司机奇怪的看了狗子一眼,然后又使劲的朝大烟泡子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不解的眉头皱在了一起,问道 “变故?危险?什么意思?” 狗子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莫名紧张起来的情绪放松下来,说道 “你没有发现这里太安静了吗?这一路上不仅没有听见一点虫鸣鸟叫,甚至就连一只草蜱子和一只蚂蚁都没有发现。而且你不觉得前面的大烟泡子也不对劲吗?那些女人即便是年轻的时候穿过刀山火海,也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此时面对那样生死攸关的处境,所有人都能安静的不发出一丝声音吗?要知道在那种处境下,每增加一秒,自身对死亡的恐惧就会翻倍。而且这种情况根本不受本人控制,完全是来自于内心最深处最真实的反应。” 狗子这么一说,这个司机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没有当过几天猎人,没有狗子这种对于潜在危险的感知。但毕竟是从小生长在原始深林边上的人,对这片林子一年四季的各种状态,有着一个清 第4章 是黄皮子? 司机只是一个种了半辈子地的农民,胆小怕事是他的根性和天性。不过毕竟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对于周围的一草一木都相当熟悉,所以在刚下车的时候即便感觉很诡异,也并没有觉得很害怕。 然而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背后寒,其实能让人情绪产生波动的并不只有恶语和良言,一些危言骇人的话,同样能让人感到从心里发寒。就在狗子察觉到周围环境不对,可能存在潜在的危险之后,这个司机也开始觉得周围的环境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慑人悚魂的感觉,似乎周围的环境里隐藏着某些可怕的东西,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即……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先退回去再说,而且我知道有另外一条路能绕过去,虽说远了一些,但那是村子里盖房时,用来拉沙土的一条路。周围无遮无掩的,想必应该比这里安全些。” 虽然狗子从小就独自在这片老林子里捕猎,非常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但是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前方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险,就断然没有再继续往前的理由,哪怕前面有十几个人的性命处于万分危急的时刻也一样,因为明哲保身一向被狗子奉为真理,而司机则单纯的就是因为胆小。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开着拖拉机绕路而行的时候,一股突然吹起的怪风带起来一阵不大的风沙,两人只在呼吸之间就被一团夹杂着沙土的落叶所包围,顷刻间便把两人搞的狼狈不堪,视线和听觉几乎也在顷刻间被完全封闭,所见的是遮天蔽日的一团卷着落叶和沙土的狂风,所听见的是无比嘈杂的乱音。 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两人措手不及,心里也没来由的慌张起来。等两人急急的拍掉脸上的尘土和落叶后,才发现那股怪风又突然消失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他们这一身落叶和尘土,两人甚至以为刚才的是错觉。 不过刚才的这一阵怪风,让狗子心中的警觉到达了极限,来不及揉掉吹进眼中沙尘,一把拉住正在胡乱的揉着眼睛的司机,流着眼泪半睁着眼睛,踉踉跄跄的急的往外跑。然而才跑出去几步远,狗子眼角瞥见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中,似乎有几个绿莹莹的光点。出于本能,狗子下意识的就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而就在狗子转头的同时,司机突然大喊一声“不要看,那是黄大仙!” 听见“黄大仙”三个字之后,狗子下意识的扭头想要把目光甩向别处,然而尽管狗子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晚了半步。就在狗子的目光和那两个绿光接触的一刹那就被死死的吸引住,不管狗子如何费力的挣扎也用不上半点力气,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愣愣的看着那两团绿光。同时一个模糊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慢慢的在脑海中升起。 “走过去……看明白……走过去……看明白。” 这个声音在心中用一种极度蛊惑的声调重复了几遍之后,狗子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真的在慢慢的移动。虽然自己竭力想控制住双脚,但除了脖子和脸憋得通红之外,狗子觉得自己像个被控制的提线木偶。这个木偶虽然有自己的想法,手脚却被一根无法挣脱的绳子所束缚,而且任由提线的那一头摆布,一步一步的走向未知的恐惧。 和狗子一样的还有那个司机,尽管他在看见那几个光点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马上就想转过头避开时。却发现自己和狗子一样,目光牢牢地被吸引住,而且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那几个光点上移开。狗子似乎好像还坚持抗争了一下,坚持了好几秒才开始慢慢地移动脚步,而这个司机几乎是在看见那个光点的同时,大脑瞬间就变得混沌一片,下意识的喊出那句“黄大仙”之后,眼神迷离脚步虚浮的一步一步的跟随心里的声音,朝那个方向移动着。 狗子和司机两个人就像电影里被符咒控制的僵尸一样,两人眼神呆滞表情木然的往大烟泡子的方向走去,而就在两人走过那个树丛的时候,一个土狗大小的黄皮子从树丛里蹦出来,绿莹莹的眼珠子闪烁着妖异的荧光,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的后面。 虽然两人此刻连眨眼这种事情都做不到,但是狗子的眼角还是瞥到了黄皮子跳出来的样子,看着它那黄白相间又稀疏的毛发,还有那个异于同类的硕大体型,狗子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绝望,同时也想明白了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在心里骂着那些没有见识的妇女,一边试图挣扎着脱离黄皮子的控制。 原来那个妇女发现的那片林地是黄皮子的地盘,那些珍贵的药材和山货全部都属于它们,而之所以在她初次踏进那片林子而没有被黄皮子攻击,完全是因为当时那些黄皮子并没有在那里。而等那些黄皮子回来之后发现了有人入侵的痕迹,所以才会在那十几个妇女二次进山的时候,引诱她们掉进了那个大烟泡子里。 而在狗子之前就到达这里的那些人,想必也是着了那些黄皮子的道,要么这些人在老林子的某一处迷路转圈,要么这些人和那群妇女一样,掉进了某个山洞或者天坑之中。不过估计黄皮子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因为一旦死掉的人太多就会引起恐慌,而如果这件事一旦因为引起了恐慌而宣扬出去的话,到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灭掉这些他们。 这些事对于已经成了精的黄皮子来说不难想到,所以它们只是给了这群人一个教训而已。至于狗子和司机的下场就会完全不同,因为黄皮子毕竟还有脱离野兽的范围,而且这群已经成精的黄皮子的性格十分乖张暴戾,再加上因为狗子常年猎杀动物的原因,身上有着一股让它们感到惧怕的气势,所以此刻的狗子几乎是必死的局面。 黄皮子其实就是黄鼠狼,是只有在东北三省和满蒙地区才有的特殊称呼,而这种类似于外号的称 第5章 我可撒手了啊! 狗子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救的方法,一边动用全身的力气挣扎,可是不管怎么用力都始终无法摆脱黄皮子的控制。并且狗子渐渐发现他们行走的方向好像正是大烟泡子的位置,为此狗子再也不能让自己冷静的分析着目前的局面,因为狗子不仅猜测到那十几个妇女此刻已经凶多吉少,恐怕他们两人到时候也会步了她们的后尘。 老头子说过,黄皮子几乎可以称为东三省一带最为邪性的动物,它们生活的年深日久之后,便会一种控制心神摄人心魄的能力。一旦有人被控制之后就会变得浑浑噩噩并且失去自我,然后被黄皮子控制着自戕,而在这个人自戕的时候,在身旁会有一只小黄皮子做着同样的自戕动作。 不过黄皮子这种控制心神的能力虽然诡异妖邪,但是有一种不是破绽的破绽,因为一些年岁尚小或者修为不够精深的小黄皮子会在引导受害者自戕时,因为恐惧疼痛而产生一丝犹豫。所以如果被控制的人心智足够坚韧反应又足够快的话,可以趁着同步引导的小黄皮子犹豫时候强行挣脱束缚。 而且黄皮子虽然有着能控制人心的能力,但毕竟还是没有脱毛的畜生,精神力和体力远没有人类这样充沛和旺盛。所以黄皮子所消耗的精神和体力也是成倍的,并且随着控制的时间不断增加,所控制的力度也会渐渐的变弱。如果黄皮子不能在到达极限之前让被控制者失去活动能力的话,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就会被互换。 所以狗子在挣扎了一段时间并且毫无效果之后,便决定和这只黄皮子赌一下,看看是黄皮子先控制他和司机到达大烟泡子那里,还是它先精神耗尽然后被狗子直接虐杀。 两人一兽就这样如同赶尸一般的朝着大烟泡子的方向走着,而在狗子身后的黄皮子似乎已经知道了狗子的打算,时不时在狗子的身后发出几声好像嗤笑一样的声音,这声音中不仅夹杂着一些轻蔑和嘲笑,还有一种极其骄傲的意思,而走在前面的狗子在听到那些声音之后忍不住的血气翻涌,然后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如果真的能在到达大烟泡子之前挣脱束缚的话,狗子一定会用自己知道的所有残忍的手段去折磨它,一定要让它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和后悔。 然而就在狗子暗自咬牙切齿的时候,突然感觉控制的力度有了一丝松动,同时头沉如沉疴的感觉似乎也减轻了一些。而因为之前全身都在较劲发力,所以当控制着狗子的束缚突然消失之后,积攒起来的那些力气在一瞬间转变成了强大的惯性,狗子整个人踉跄着直接往前冲去,同时因为用力过猛导致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眩晕。 不过这种情况早已在狗子的意料之中,已经为此时做了充足的准备,所以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并且马上就要止住了自己前冲的势头。然而就在狗子即将完全控制住身体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又深不见底的大坑,同时已经不由自主迈出去一步的右脚脚下传来踩空了的感觉。 “糟了!” 狗子在心中暗惊一声的同时想要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然而黄皮子掌握的时间、距离、和力度都非常完美,狗子前脚踩空的时候正好处于旧力以尽新力未生的时候,所以不管狗子如何努力的控制身体,却始终无法借到一丝外力稳住身体,随即整个人如同一只折翼的大雁一样向大烟泡子之中坠落,而就在狗子坠落的时候分明看见那只黄皮子站在自己身后三四米的地方,睁着一双猥琐又阴邪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的透露出浓浓的不屑之意。 看见黄皮子的鬼笑,狗子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在看见那只黄皮子幸灾乐祸的眼神之后,暴怒的情绪瞬间充斥的大脑。本着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想法,狗子猛然的甩出一把七八寸长的匕首,而这把匕首正是狗子捕猎时用来防身的武器之一,而且尽管锻造这把匕首的材料只是普通的麻花钢,它的刃口却被打磨的十分锋利。 所以当狗子裹挟着满腔的怒火把这把匕首当做飞刀的时候,这把匕首带着一股凌厉破风声和一股浓烈的杀意,如一道闪电一样奔向黄皮子。就在狗子已经完全掉进大坑里的时候,刚才黄皮子的那位置上爆发出一阵极其凄惨的叫声,而狗子虽然知道接下来可能是必死的局面,却还是因为这声惨叫让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虽然临死前抓住了那只罪魁祸首的黄皮子,但是此刻狗子的性命已经进入了倒数的时刻,然而狗子自小便在荆棘丛生危险密布的老林子里生活,所有经历过的危险都教导着狗子不到最后一刻就绝不放弃,所以狗子即便是失去重心而往下坠落,双手还是在空中本能的乱抓。 而或许是狗子命不该绝,真的就被狗子在胡乱之中抓住了一条垂进坑里的树藤,不过这条树藤上满是倒刺和炸开的树皮,在狗子抓住它的一瞬间就让狗子的右手皮开肉绽,滑腻的鲜血在瞬间涌出,巨大的惯性险些让狗子再次从树藤上脱落下来。 尽管右手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是此刻已经红了眼了的狗子根本无暇顾及右手的伤势,因为此时根本无法仅凭着一只手就能稳住下坠的力道,而且下面还是能消骨融金的沼池,所以狗子立即如猿猴一般的马上抱紧抱紧了这根树藤,任由上面尖锐的倒刺刺入自己的皮肤。 几经波折之后,狗子终于稳住了身体。而就在狗子长出一口气,打算抬头看一眼自己距离地面出口的距离的时候,一个黑影带着破空声从自己的身边落下。狗子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抓住了这个黑影的衣领,而且就在下意识的做出救人的反应之后,狗子便已经做好了被拉扯的准备。然而狗子还是低估了这下坠的力道,在抓住这个黑影的一刹那,巨大的惯性险些直接把狗子从树藤上撕 第6章 恐高 狗子原来以为敢来大烟泡子救人,必定是个有胆识的汉子。却没想到这个司机一路上的表现再加上此时此刻的样子,让狗子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业火。但是人既然已经救了,狗子只得强行压下心中的火气,然后有气无力的喊道 “拜托,你现在还没死呢,能不能不要再晃了?” 司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拎着的,许是看着有人和自己境地差不多,也可能是发现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在听见狗子的声音后,司机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狼狈不堪的狗子,正在树藤上攀着,一只滑腻腻的血手牢牢地抓住自己的衣领。 “啊!狗——狗——狗哥,我们怎么会在这,刚才不是正在往回走呢吗? 你怎——怎么样,没事吧。!” 狗子不知道这个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上一秒还手脚无力害怕的要死,现在又好像没长脑子一样的乱问。他是没长眼睛还是脑子里都是水,难道看不明白两人此刻的处境吗? “大哥,你能不能先闭上嘴,然后在帮个忙,自己把自己挂在树藤上。如果再说一句废话的话,我就撒手了。” 经过狗子的提醒之后,司机似乎才发现二人的处境非常危险,手忙脚乱的把自己挂在狗子下面之后。颤颤巍巍的抬头问道 “狗——狗哥,我稳住——了。我看咱们现在的位置到上面,一共也才十米左右的距离,咱们是不是……” “打住!”狗子打断了司机的异想天开。 “不要想了,我们上不去的。先不说我的伤势能不能允许我坚持到爬出洞口,就说那些守在洞口四处的大小黄皮子,就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我们现在除了一身破烂的衣服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一旦上去之后在被那些畜生控制住,恐怕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听及狗子说起在东北几乎谈之色变的黄皮子,司机这才想起来掉进大烟泡子之前的事,心有余悸的说道 “对哦,那些黄——黄大仙不是咱们凡夫俗子能对付的了,但是如果咱们现在不往上走的话,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往下爬吧,这是大烟泡子,下面一定是腐烂了深不见底的池子,咱们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狗子看了一眼手里的树藤,又耸了耸鼻子。然后说道 “你真觉得这里是个大烟泡子?你也是咱们着土生土长的人,见过这么大的大烟泡子么?” 司机闻言一愣,随即带着一丝怀疑的眼光观察着周围可以看见的一切。良久之后,有些犹豫不定的说道 “确实不像大烟泡子,不仅没有空气中那股能把人熏一个跟头的臭气,而且我也没见过这么深的大烟泡子。如果这个大烟泡子的上半部分就有十几二十米深的话,那下边吞人吃兽的池子该有多深啊。” “没错!”狗子感觉经过这短暂的休息之后,似乎力气已经恢复了一些。而狗子也知道,休息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如果不赶紧想办法找到出路的话,其实不管上边还是下边,对两人来说都是通往连接地狱的大门。所以狗子打算长话短说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就一直怀疑困住她们的到底是不是大烟泡子,如果真的是我在老林子深处遇见的那种大烟泡子的话,那些妇女不可能撑到有人去救他们的。就算不掉下去被沼池湮没,是那些沼气臭气也能把她们熏成几团烂肉。 但是现在你看,这里虽然时不时的跟着过堂风刮上来一些恶臭,但是也就仅仅是长时间潮湿腐烂的味道,却没有做哪些腐烂物深度腐烂之后化成沼气的味道,也就是说这里的通风很好,而且在下边的某处应该有个通风口。 而且刚才风大的时候,我察觉到有一丝水汽从下面网上吹来,而且但是这水汽不带一点腐烂的味道,清冽中还夹带着一点新鲜,绝对不是那些腐烂潮湿的泥沼散发出来的,也就是说下面应该还有条地下河。” 司机闻言心中一喜,赶忙提着鼻子四处嗅着,大概四五秒之后,他也闻到了狗子说的那股子新鲜水汽的味道。大喜道 “还真是!还真是!那我们赶快下去吧,听村里的老人说,离这里大概十几里外的山坡上有一个废弃了很久的破矿洞,据说是当时这里最大的匪头子‘刘大刀’带着他所统领大刀会挖的,好像是说这里有金矿。 如果那个矿洞真的存在,两条地脉又离的如此之近,也许这里和那条矿洞是相通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说不定这条地下溶洞就是他们用来排废水和换气用的,我们只要能找到矿洞,应该就能出去了。” 狗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几乎血肉模糊的双手双脚,苦笑了一声。然后摇头说道 “没那么简单的,我估计下面的情况肯定不会那么乐观,那只黄皮子既然敢放我们进来,就肯定有把握我们出不去,而且这一带的地形它们肯定比我们熟悉。 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原路返回是肯定不行了,从刚才黄皮子的那种神态来看,肯定不止一只守在坑口,否则他也不能如此的嚣张,但愿你的话能灵验吧,要不然我们只不过是换个地方死而已。” 司机知道狗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眼下两人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谁也不愿意谈论那些有可能影响他们本就不多的逃生意志的事。所以等狗子也决定顺着树藤往下滑,先下到最底下再说的时候,司机便马上准备动身。 “等等!” 刚要动身的司机被狗子喊住,然后就在他疑惑着抬头看向狗子的时候,狗子已经费力从领口出拽出来一条大红色的秋衣。这种秋衣一般都是棉和涤纶混纺的,所以弹性非常大。狗子用力的往上拉,直到盖住鼻子之后,才一边闻着自己酸爽的体味,一边瓮声瓮气的说道。 “小心无大错,这里虽然不是大烟泡子,但是下边绝对有很多已经腐烂或者正在腐烂的东西,再加上这里空气并不是很流通。我怕 第7章 谢谢你救了我 狗子实在疼的厉害,力气也几乎消耗光了,见司机这时候还有心情扯闲篇,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司机鸡窝一样的脑袋,有气无力的斥责道 “闭嘴!要不是为了救你,我现在能落得这种地步?在敢说上一句废话,我让你马上落到下面,你信是不信?” 虽然没看见狗子到底伤成什么样,但是从上面时不时滴落下来的血珠和狗子虚弱的语气,司机也大概能猜到狗子现在的伤势肯定不轻,而且这伤估计也真的是为了救自己才造成的,所以听见狗子呵斥自己,司机并不敢还嘴。他害怕自己再说两句之后,狗子脾气上来了真的把他一脚踹下去。毕竟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最近的人烟又在三十几里地之外,到时候如果真的摔死在这里,那可真的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而狗子虽然这样说,也不会真的把司机踹下去,毕竟是自己费了很大代价救下来的,这时候在一脚踹下去,多少都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这一身的伤。 两人就这样断断续续的顺着树藤往下爬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时候的狗子几乎已经虚脱,湿透了三层衣物的虚汗渗进伤口之中,除了一些刺痛之外还带给了狗子最后的一丝清醒,而且狗子此时完全就是凭着意志力在往下爬,每移动一次狗子的大脑就眩晕一次。 突然下边的司机惊呼一声,然后狗子就听见一声惨叫和“扑通”一声闷响。大概半分钟之后,从狗子下面大概两三米距离的地方,传来司机的有气无力的哀嚎。 “哎呦~摔死我了。他妈的怎么就突然没有树藤了,幸亏这下边没有多高,要不然摔也摔死了。哎呦……” 狗子没有听完司机后面的埋怨,在靠着下意识猜到下面不远就是地面,并且下边的地面肯定有着一些缓冲物,要不然司机不会惨叫的这么生龙活虎。 想到这些之后,早就已经虚脱了的狗子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的从树藤上倒栽下去,而下面还在埋怨的司机,猛然感觉有一个模糊的黑影落在自己的头顶,正要下意识的抬头看的时候,狗子就直接把他砸了身下。在昏过去之前,司机似乎听到一阵若隐若现的流水声,眼睛也似乎瞥到一丝绚烂的流光。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狗子在一阵好似呢喃的声音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的狗子恍惚间感觉自己正在被人拖动,身上的伤口似乎也被人简单的处理过,因为狗子感觉到伤口之中的那些碎屑已经没有了,受伤的部位也传来一阵肿胀的包覆感,看来是被这个救治了自己的人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真不知道我中了什么邪,被人喊了一声就撇下全家老小来这里救人。结果人没救到,自己还落得个生死两难的地步,不仅自己摔的半死不活,差点没摔死在这天坑里,还得带着一个到现在都不明生死的家伙。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现在才能落得这种地步。 不过也幸亏老子命大,整个大坑的地面都是顺带着棱角的岩石,只有那根树藤下面有一个臭得好像粪坑一样的土堆,而且还只有那么大一点。要不是当时老子正好掉在那上面,你又正好掉在老子身上,恐怕现在你正在和阎王判官一起斗地主呢!” 而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随之而来的是全身伤口的酸软胀痛。强忍着不适之感,狗子勉强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景色和自己的处境。大概的扫了一眼之后,他发现自己被人绑在用两根树藤做成的简易担架上,往一处流动着奇异的绚丽流光的地方拖动,因为角度和光线问题,看的并不是很清晰,只能隐约的瞥见一丝若隐若现的流光闪动,而这个方向似乎还有一阵并不是很急促的流水声和水流拍击岩石的声音。 见自己的处境还算安全,狗子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而见拖行自己的人正是比他先醒过来的司机时,狗子知道他们两个暂时处于安全的境地。随即他把头歪向一边,身子稍微扭了扭,换了个比较舒服点的姿势,说道。 “我从小就是孤儿,是在医院边上的一个垃圾堆里被老头捡到的,所以你想当我老子,恐怕先得去调查一下我老子姓甚名谁,到底何方人士。又或者老头从小就管我叫狗子,你那么想当我老子,要不然你就改姓狗得了。” 这突如其来的戏谑的声音吓了司机一跳,本来就深幽静谧的地下洞穴离突然多出来的另外一个声音,直接惊出了司机一身冷汗。他刚才之所以一直翻来覆去的说一些混账话,本来就完全是为了壮胆,也根本就没指望身后的狗子能回应他,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四周那些莫名的恐惧感上。所以当狗子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的时候,司机差点就尿在裤子里。 “大~~大哥!我刚才就是为了壮胆才瞎说的。这里实在是~~太~~太瘆人了,而且本来我打算吼两嗓子山歌的,可是没想到我唱的太难听,回声简直和鬼哭狼嚎一样。我才——才说那些混账话的,你千万不要生气。” 司机一边带着哭腔解释着刚才的事,一边放下抗在肩膀上的树藤,然后扶着发软打晃的双腿慢慢的倚靠在一块岩石上慢慢坐下来,身后的狗子也被被他扔在地上,正巧地上这个简易担架的下面有一块拳头碎石头,冷不防之下狗子被硌的龇牙咧嘴。 狗子知道司机胆子小,但是没想到司机胆子这么小,自己只是小小的调戏吓唬了一下他,就险些把他吓的魂飞魄散。此刻见了司机这副模样,狗子再也不敢说一些过分的话。他揉了揉被摔痛的胳膊还有被硌的生疼的腰,借着不远处那道忽明忽暗的光,看着司机惨白的侧脸,说道。 “真不知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为啥还要来这种地方救人。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没有你的话,恐怕我现在就真的和阎王判官这两个小鬼一起斗地 第8章 疯狂的金沙 吸了一大口劣质香烟的狗子,仿佛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舒缓,他看了一眼身上那些被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又检查了一下刚才被硌疼的腰,然后缓缓吐出胸腔里的烟雾,接着说道。 “而且我觉得现在不是咱们说这些事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出去。哦~~~对了,你醒的要比我早,前边的那片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司机也抽了两口烟,惨白的脸色开始渐渐恢复血色,当听到狗子说道离他们不远的那道多彩的光影时,司机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看,然后摇摇头指了一下狗子躺着的树藤担架,说道 “我确实醒来的很早,但是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给你处理那些伤口和编织这个东西。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胆子很小,刚才周围的气氛又实在太吓人了,那些光又给我一种非常妖异的感觉,我是真的没有勇气过去看一下。 不过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早年间这一带曾经有过一条穿山而过的山泉,不过因为刘大刀炸山采金矿而改道了。听那些老人说,这条河是什么青龙盘山局,刘大刀改了它的流向之后就变成了地龙断山局,从原来的顺风顺水变成了断山断水,所以刘大刀和他的那些兄弟才会惨死。 如果那条金矿就在附近的话,那前边应该就是那条改了道的山泉。” 司机的这个回答一点都不出乎狗子的预料,所以当司机说完之后,狗子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然后便默不作声的盯着那道流光发呆,专注的连只吸了半根的香烟都忘了。 司机见状,也不去打扰狗子,一边静静的看着若有所思的狗子,一边揉腿抽着烟。就在司机抽完最后一口带着过滤嘴焦糊味的烟的时候,狗子突然说道。 “我们过去看看那光到底是什么吧,要不然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而且从风向来看,即便是有出去的路,也应该是在那个方向。而且这些风虽然很微弱,但是吹在脸上能感觉到一丝新鲜的水汽,所以我估计就算真的有路能出去,出口也和这条山泉有着很大关系。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过去一探究竟。” 其实不用狗子说这些,司机也早就从风向和潮湿的水汽判断出了这些东西,而且司机也知道那边也是两人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出路。而狗子之所以要把这些东西放在明面上讲,就是在给司机找个壮胆的借口理由而已。 司机揉了一会儿自己的小腿之后,感觉力气恢复了一些,便扛起那根作为担架主藤的树藤,继续拉着狗子朝那道流光走了过去。而为了给司机壮胆,狗子一边忍着颠簸,一边和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两人大概聊了两三分钟之后,狗子突然发现司机不再回应他的问题,而且司机也突然停止了前行,喉咙中发出一阵无意识的呢喃声,似乎好像司机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被震惊住了。 “嗬——嗬!这——这——这些难道就是原来村里老一辈人传说的‘狐狸血’?” 察觉到司机情况有异却并没有听清司机说什么的狗子,以为两人在洞口上边遇见那几只黄皮子又出来作妖了,赶忙抓起一把泥土,打算先废了它们的招子再说。然而等狗子转过身,打算把手里的泥土都扬出去的时候,却也被眼前的景色震惊的无以复加,整个人像被孙猴子施展了定身法一样,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口中喃喃有词。 “原来这里有黄皮子都是因为这些东西啊!” 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条流淌着金黄色光彩的河流,闪耀着莹莹璀璨的岩壁。一些不知名的肥硕莹虫从两人面前飞过,河水与岩壁的碰撞伴随着这些肥硕莹虫的飞舞,搅起一阵阵不炫目但却让他们眼晕的光彩。 司机呆愣着走到河水边上,伸出双手从河底掬起一捧河水,待那些映射着金黄色的液体从他指缝中慢慢漏下去的时候,留在他手心的是一小捧金黄色的沙粒。 司机颤抖着身体跪在河边,看一眼闪着璀璨光彩的岩壁又看一眼手心的金黄色沙粒,用癫狂和不舍的眼神和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颤声说道 “发了,这次真他妈的发了。原来‘刘大刀’的金矿真的存在,原来那个传说竟然真的是真的。哈哈——哈哈!有了这些东西,我还他妈的种什么地?我再也不用看那些发低保的人的脸色了!有了这些东西,我他妈的得买多少大米,多少馒头。” 狗子也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委实没想到‘刘大刀’是真的,金矿是真的,那个在村里流传了几十年的传说也是真的。不过许是他的伤太过严重,消耗了狗子大部分精力的原因。即便是看见一条流淌着金沙的河流,与镶嵌着无数水晶的岩壁,也不能让狗子太过激动。 他伸着脖子看了一阵那些让人眼红心黑的东西后就慢慢的失去了兴致,平复了一下激荡了的心神之后,他就近靠在一颗岩笋上摸出一根有点皱巴巴的烟,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已经几近疯癫,正在疯狂的往身上装金沙的司机。而司机的衣服却早在树藤挂着的时候,就已经被划的破破烂烂,所以无论司机怎么装,都不装不了多少。那些金沙在他塞进衣服的下一秒就顺着破口再次流淌进河水当中。 看见司机徒劳无功的动作,狗子忍不住讥讽道。 “嗨!你这样不行啊,根本装不了多少。不如你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在把开口都系上,这样肯定能装很多黄金的。” 这句话本来就是个玩笑,狗子却没想到司机在听到这句话后先是是愣了一下,然后警惕性的看了狗子一眼,口子喃喃的一边说道“对啊!对啊!”一边麻利的脱下衣服裤子系上开口,大把大把的从河底捞起金沙装入其中。 狗子看见司机的眼神后也是愣了一下,呐呐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同时在狗子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的感觉。而就在狗子打算抽一口烟,压一压心中的那丝莫 第9章 吃鱼 狗子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看着眼睛越来越来红嘴角越张越大,并且表情越来越夸张的司机,终于决定先让他安静下来再说。然后狗子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积蓄起一些力气之后强忍着伤口拉扯的疼痛勉强站起来,一边仔细的注意着司机的一举一动,一边扶着高低不平的石笋一点一点的挪到司机边上。 而当狗子马上要挪到司机背后准备打昏他的时候,司机猛然回头等着瞪着癫狂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狗子,仿佛只要狗子在往前走一步,司机就会立刻把狗子生吞活剥了一样。而狗子看见司机此时此刻的样子之后马上放松了神态,然后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从河水里捧起一把金沙,学着司机的样子挑选起来。 虽然暂时糊弄住了司机,但是他那狰狞癫狂的表情让狗子心惊胆颤浑身血液发凉。而且因为转过来死死盯着狗子的只有上半身,司机的腰部乃至腰部以下的下半身,仍旧维持着刚才装金沙的样子,而狗子为了怕惊扰到司机,在悄悄的摸过来的时候特意选了一个特殊的角度。所以当司机转过来之后的上半身几乎和下半身扭成了一个近一百四十度的角度,这个角度不要说普通人,就是世界上顶尖的柔术高手也未必能够做到。 而司机如同野兽一般的盯了一会儿狗子之后,似乎察觉狗子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危险,于是转过身子继续着刚才的动作,那些金沙被他一颗颗的仔细的挑选之后装进破烂的口袋里,然后再次从破洞出掉进河水里。 狗子见状马上松了口气,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司机这边挪了几步,偷瞄了一眼癫狂的司机之后把右手悄无声息在他背后举起了右手,深吸一口气之后在颈动脉上狠狠了砍了一下,然后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但仍旧痴迷于金沙的司机,就这样慢慢瘫软在狗子怀里,而狗子本来就十分虚弱,打昏了司机之后又消耗掉了身上所剩不多的力气,所以当司机倒在狗子怀里时,两人便直接抱在了一起摔在地上。 狗子一边在心里骂街一边费力的把司机从自己身上扯下去,然后挪到一根岩笋边上,一边看着昏迷的司机和散落在河边的遍地金沙,一边神色明灭不定的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在想了大概一分钟之后,狗子似乎已经有所决定,他费力的扯掉自己的一个衣袖然后撕成长条,一点一点的朝司机挪去,然后把司机的脚和岩笋绑在一起。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司机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这时候的司机的双眼中已经没有了那种癫狂的眼神和血红的颜色。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向正在处理两条特大号大胡子鱼的狗子,眼神困惑的问道 “狗——狗哥,发生什么事了?我记得刚才我正拖着你往前走呢,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呢?” 狗子看了一眼正在揉着脖子的司机,然后把一丝戏谑和嘲讽隐藏在眼底,随意的用手指钩住两条大鱼的鱼鳃,在河水里涮了两遍,然后装作十分无奈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是脱力了吧。刚才我只知道你前一秒还在好好的走着,下一秒就直挺挺的摔在我这半残废的身子。 我是拖不动也拽不动你,只好让你就这么躺在地上了。不过也好在你晕倒的时候摔我身上了,除了我差点被你砸死让我伤上加伤以外,你倒是没什么大事。” 狗子见这两条肥硕的大胡子鱼已经在河水里涮的差不多了,鱼身上的血腥气和内脏残渣也已经全部被河水带走,于是狗子便从手指上摘下一条肥鱼扔到司机脚下,自己斟酌了一下手上的这条,片刻之后一口咬在脂肪最多的鱼腹上,扯下一大块肉之后连带着鱼腹上没有处理干净的细鳞一起大口咀嚼,强忍着唇齿间滑腻的鱼肉的腥臭味道,嚼了两三口之后连皮带鳞的一起吞入腹中。 司机看着茹毛饮血的狗子有些发懵,一个大老爷们此刻竟然有点怯生生的指着地上的大胡子鱼,问道 “这鱼……?” 狗子强行吞咽下鱼肉之后,马上掬起一捧河水漱了下嘴里的腥味,然后一边擦掉嘴角的碎肉和鱼鳞一边说道 “哦,刚才你昏倒之后我发现有一群鱼从溶洞里游出来,就随手抓了几条。况且我从早上一直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再加上咱们现在受伤的受伤昏迷的昏迷,而且接下来的路还不知道有多长,不吃点东西的话肯定坚持不下去。 对了,你吃完之后在喝点这个河水,既然这条河里有鱼,想必这条河里的水应该也是能喝的。” 虽然狗子说的是事实,但就这么吃下去的话司机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端着这条鱼在嘴边踌躇了很久都无法下嘴。对此狗子却并不勉强,一方面是因为生吞鱼肉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就算这种大胡子鱼的腥味几乎淡不可闻,可鱼肉在嚼碎之后划过喉咙的那种滑腻冰凉的感觉,还是让狗子觉得自己像在吞一块十几年没洗过的湿乎乎的抹布。 而另一方是因为现在他们的食物非常短缺,满打满算也就只有这两条两斤多重的大胡子鱼,而且往下的路还不知道需要走多久,如果不赶快吃些东西恢复一下体力的话,在这种未知的环境中呆的时间越长,肯定来说就越危险。 况且这种地方对那些黄皮子来说,绝对是阴人使坏的最佳地点,如果两人不赶快想办法恢复一些体力的话,一旦在遇上黄皮子的话,他们两个绝对就是有死无生。 犹豫再三之后的司机,看着狗子吃的酣畅淋漓大快朵颐的样子,司机的食欲也渐渐的被勾引起来。而就在狗子几大口吃完他自己的鱼,又意犹未尽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鱼之后,终于尝试性的吃了第一口。 司机忍着喉咙里的那股呕吐的感觉吃了几口之后,突然觉得好像也并不是很难吃,然后秉着在试一试的心态,司机接二连三的又吃了几口,等前几口鱼肉顺着食道滑进胃里 第10章 浓厚的血腥气 俩人大概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就决定逆着水流的方向往上走,而就在出发之前,狗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从岸边掬起一捧带着河底泥沙的河水仔细观察,而等河水从指间流净之后,大小不一泛着金黄色光晕的金沙在狗子的手指间熠熠生辉。然后狗子则装作不舍的样子用眼角瞥着司机,只要司机的眼神和动作再次变成刚才那样,此刻已经不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他就会马上让司机失去活动能力。 而看见狗子从河底掬起的金沙,司机的眼神再一次变得火热而贪婪。不过这一次司机却并没有变得癫狂,而是在眼神的几次挣扎之后,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狗子的手上移开。然后一边学着狗子之前的样子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烟并被呛得涕泪齐流,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咳嗽的说道 “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刘大刀’真的带着他那伙山匪路霸在这里开过金矿。那这条河应该就是连通着‘刘大刀’山寨的大刀河,据传说‘刘大刀’之所以知道这里有条金矿,就是因为他偶然间发现这条河的下游泥沙里掺杂着金沙。然后‘刘大刀’带着人沿着河道一直摸索,在一个小山包的裂隙里发现了金矿,如果我们能找到那条裂隙的话,应该就能出去了。” 狗子将司机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见他这次硬生生的遏制住了对黄金的渴望,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然后抛掉手里的金沙看了一眼仅剩下四根烟的烟盒,仔细地整理之后贴身收好,就近靠在身后的岩壁上,看着眼前流淌着的光彩,说道 “哎!谁能想到就在村子之外,有一条流淌着金沙的金矿,而我们这帮人却在最富有的地方,过着最贫穷的生活。我们就像大戏里演的那个乞丐一样,拿着价值万金的玉碗,却连一顿温饱都满足不了,想想真的是很讽刺啊!” 狗子说完之后,便靠在岩壁上开始假寐,司机懵懂着看着狗子,不明白狗子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司机却没看见狗子闭眼之前嘴角的那一抹难明的微笑,还有眼底的那一丝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歇息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便开始启程,狗子先是确认了一下河水流动的方向,又把食指浸入河水里后甩掉上面的水渍竖在空中,依靠手指上水汽蒸发所带来的凉意判断风的方向。待确认了二者都为同一个方向之后,两人才相互搀扶着逆着水流往上游方向走去。 狗子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想了很久才想来这里的地形曾经在一本杂志里看过。这里是地下溶洞的一种,而地下溶洞则属于属于喀斯特地貌。 这是一种具有溶蚀力的水对地质较为脆弱的岩层,长时间冲刷溶蚀出来的一种地下溶洞的地貌特征,喀斯特是这种地貌特征的一种科学上的称谓。这些地下溶洞千奇百怪,有的如蛛网一样纷乱密布,有的则如甬道一般笔直广阔,而且这些溶洞大的足可容纳上千人,小的却又连一只老鼠都难以钻过去。 在这种地下溶洞中,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环境,形成了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的生态环境。比如此时将整条溶洞照耀的绚丽多彩的光芒,其光源便是一种趴蝮在岩壁根部的昆虫发出的。这种昆虫体长大概两寸,长得好像蜉蝣和萤火虫的结合体,上半身长着一对巨大的螯爪,紧紧的抓着岩壁根部相对粗糙的岩石,肥硕的腹部好像待产的螳螂一样不断扭动伸缩着,每一次扭动便会发出一团莹莹的浅色绿光。 这些浅绿色的光团在经过河水与金沙以及溶洞岩壁光滑的表面折射反射之后,便形成了一道道神奇的光晕,这些光晕或随着水流的磷光再次激荡起更加绚丽的光彩,或随着岩壁角度的改变,在其他岩壁上涂抹上一层极具抽象艺术的画作。 初时,两人曾一度沉醉在这绚丽的光彩中,觉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如此的让人惊叹,如此美丽的画作,即便是那些世界上最出名的绘画大师,也不可能画出这样的画作。不过虽然这些光彩十分美丽,但时间久了也渐渐的产生了视觉疲劳。而且随着越来越深入这条地下溶洞,狗子渐渐的开始觉得不对劲,虽然说不上来到底哪里,狗子的心中却逐渐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狗子二人已经在这条流淌着的地下河的溶洞中行进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期间,两人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大自然神奇的造物能力,在这条错综复杂的地下溶洞中,不仅有各种形状怪异的石笋,还有倒悬于溶洞顶部的钟乳石和其他各种神奇造型的溶洞分支。 而就在两人一边寻找出路一边被溶洞里各种奇景怪相搞的目眩神迷的时候,狗子突然嗅到一股血腥气。这股血腥气十分的浓郁,甚至在狗子闻到它的一刹那,喉咙里就隐隐的泛起一阵痒意,食道和胃部也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闻到这股血腥气之后,狗子精神一震马上警觉起来,与此同时右手摸向自己的腰间,左手拦住恍若未觉的司机,然后示意他动作轻一点,前面可能有变故发生。 司机有些不解的看着如临大敌的他,不明白刚才还显得有些慵懒的狗子,为什么突然之间气势变得如此凌厉,而狗子的右手摸了个空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匕首早在掉进那个大洞里的时候,已经当做飞刀甩飞了出去,后腰上现在只有一个自制的皮套。 手上摸了个空,狗子的心中不禁苦笑一声,同时也更加憎恨那几只让他们掉进那个大洞的黄皮子。不过眼下也来不及在做其他反应,而且从血腥味传来的方向来判断,正好是两人必经之路。所以即便是现在两人手无寸铁,也必须硬着头皮往那个方向走过去。况且对于他们现在的状态来说,与其被动的防守呆在原地静观其变,倒不如主动出击,没准还能打一个措手不及。 而就在狗子拦住司机几秒 第11章 被吓傻了 狗子和司机强行忍着喉间的不适慢慢的朝拐角处移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并且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而就在两人凝神屏气的往前摸索着的时候,一个大红色的方头巾顺着河水从拐角的另一头飘过来,而与这个方头巾一起飘过来的还有大片红色的血迹。这些血迹十分浓厚,就连这条近四五米宽,一米多深的河流竟然都没有将它冲淡。 这条如鬼魅一般从拐角处飘出来的方头巾和大量的鲜血,着实吓了司机一跳。才刚刚靠着自残提起来的些许勇气,马上被吓的和方头巾与鲜血一起被河水冲走,整个人若不是半倚靠在岩壁上,恐怕此刻已经瘫软在地了。 而狗子其实也被这些突然飘过来的东西吓了一跳,但是在看见方头巾之后的两三秒之内,就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些鲜血的主人。而就在想明白了之后,狗子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一个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的画面,渐渐的在狗子心中显现出来,与此同时冷汗也开始重新出现在狗子的额头上。 司机被吓成这样,就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而狗子被吓的双颊冷汗直流,是因为他想到仅凭着一个或者几个人的出血量,是绝对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血腥气和连河水都化不开的浓稠血量的。而之所以能有这样刺鼻且又几欲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的只有一个可能,恐怕在拐角的另一侧遇害的不仅仅有之前就陷入树藤上的几个妇女,那几个在狗子他们之前赶来救人的那些人,应该也因为某些不明原因而跌入大坑之中,然后走到这里并突然遭遇变故而遇害。 而就在狗子在脑海里推算模拟着这些人遇害的经过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抓住了狗子的小腿,这只手掌极其纤瘦干枯又相当冰凉。在抓住他小腿的时候,冰彻入骨的寒意瞬间便惊醒了沉思的狗子,而醒过神来的狗子马上便用手里紧紧握着的石头,狠狠的朝这只手砸下去。 就在石头即将砸到这只手的时候,一个怯懦的声音在狗子的腿边想起。 “拉——拉我一把,我腿——腿软了。” 听见是司机的声音,狗子赶忙撤回了力道,狗子这才发现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瘫坐在自己的脚边,背后倚靠着岩壁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而司机的背后则沾满了那些被他滑倒时压死的那些肥硕莹虫的汁液,这些虫子被碾碎的残肢断臂掺杂着黄绿色的粘稠浓液,像醉汉的呕吐物一样糊在司机的后腰上。 看见如此恶心的场景,狗子不禁眉头紧蹙。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狗子总觉得眼前的场景好像有些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但是眼下司机瘫软的不成样子,拐角后的情况也还未明,所以狗子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些东西,只得先把已经吓的三魂七魄丢了一大半的司机拉起来,然后拍了拍司机的脸,说道 “打起精神来,不要被这种场面吓住,怎么说咱爷们儿也是住在老林子边上的人。”说完之后的狗子看了一眼司机,发现这句话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司机还是瘫如烂泥一般,便又说道 “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是光想想是没用的。你现在就已经被吓成这个样子,后面怎么办?难道说就不过去了?而且我估计一会儿应该还有场硬仗要打,如果你现在还不能振作的话,我只好独自去了。” 说罢,赌气似的松开司机攥着自己小腿的手腕,然后紧了紧手里的石块,佯装要转过转角的另一面。 司机见状赶忙慌乱的又攥住了狗子的小腿,结巴的说道 “别——别丢下我,我缓一会儿就好。”说完之后伸出自己的右手,示意自己已经好一点了,让狗子拉他起来。 被狗子拉起来的司机又扶着岩壁缓了一会儿,然后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石头,用双手紧紧的握住,或许是力道太大又或许是知道马上面对生死的缘故,司机的脸渐渐的由惨白变得充血,双眼怒目圆睁的死死的盯着溶洞拐角之后的地方,嘴巴两侧的脸颊也因为狠狠的咬牙而变得不断颤抖。 狗子见状知道司机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现在的这一点勇气完全是因为面对未知的恐惧才爆发出来的,如果不快点让司机宣泄出去的话,一会儿等他到达了极限之后,很可能会直接被未知的恐惧击溃内心,然后整个人直接疯掉。 所以当司机双腿颤抖的幅度变小,眼神中再次出现一丝癫狂之意的时候,果断的带着司机冲出了拐角的阴影,然后两人带着一腔赴死的勇气,直接冲向那未知的让他们恐惧的地方。不过就在两人跌跌撞撞的冲过拐角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却立刻将两人惊呆在原地,手里的石块也掉在地上,两个人就像被猴子定在蟠桃园里的七仙女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宛如地狱降临一般的场景,嘴巴也因为紧张的原因数次张开闭合,呐呐的不知所言。 其实冲出拐角阴影之前,狗子已经在脑海里猜想了一万种血腥残忍的场景,但是却没有一种能和眼前的场景能对应上。而司机在石块落地之后,也双腿一软的跪在地上,双眼中再也没有一丝神采,面无血色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道 “这——这——这”然后脑袋一歪,整个人便直接口吐白沫地被吓昏过去,与此同时狗子闻到一股骚臭的味道从司机的腹股间飘出。 第12章 镇山鼎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满地的残肢断臂和已经开始变成酱红色的血液,而且这些残肢断臂有被从腰腹部硬生生撕开的,有被扯掉头颅还带着半个肩膀的,甚至还有一条完整的大腿和半只胳膊,还有没有一个眼球和胸腔被完全掏空的尸体。这些残肢断臂有的挂在岩壁的石笋上,有的被随意丢弃在地上,还有半具尸体的一截肠子一头躺在河岸上,另一头却随着水流在河里来回的摆动。 如此血腥的场景让狗子头皮发麻双腿发软,他强忍着心中彻骨的寒意和不断抖动的双腿看着那些碎尸,想从现场的痕迹和那些碎尸的伤口找到一些线索,分析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将这些人如此残忍的杀害。 根据所能看到的东西来分析,这些人应该就是之前藤网上的那些妇女,狗子猜测这些人到达这里的方式和理由应该和自己相同,然后在这里突生变故,被什么东西用蛮力活生生的撕开,因为很多残肢断臂的茬口有着明显的收缩痕迹,这种痕迹是只有在人活着的时候,把肢体从身上扯掉才会造成的效果。并且活生生撕开这些人的东西的力量应该很大,大到只在须臾之间就把这些人撕成碎片,然后再被很随意的丢弃在一边。 这样震撼人心的血腥场景,即便是狗子这种自认为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感到一阵阵的心悸,一股透彻入骨的寒意从脚跟升起然后蔓延至全身,并且让狗子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恐慌害怕的感觉,所以狗子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却也只敢站在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两人就这样的一个瘫软昏迷,另一个如同被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法一样的呆立在原地,而他们两个刚才好不容易才积蓄起来的勇气,也已经完全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消失的无影无踪。 狗子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因为杀掉这些人的凶手有可能就隐藏在黑暗中,一旦两人消耗了过多的精神和体力的话,下场就有可能和那些碎尸一样。而就在狗子准备平复一下气血翻涌的情绪上前探查一番的时候,他猛然间看见身前两米左右,一个只有上半身的碎尸嘴里叼着半个肥硕的莹虫时,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一段尘封的回忆也从心间涌起,此刻终于知道这些人是被什么东西活生生撕扯碎片的了。 那是在发生在三年前的一个春天里的事,当时附近几个村子联合起来,在扩建的林场外面的空地上进行春祭。一根鲜嫩的柳树枝芽插在一个画满了吉祥纹饰的木质供桌上,周围摆着祭祀所用的三牲和三禽还有所能收集到的各种鲜果和糕点。供桌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香炉里插着代表着二十四节气的二十四根手指粗细的供香。 在香炉的前面站着四个面容缟素的老者,他们分别身穿青绿色,大红色,橘黄色以及灰白色的长身棉袍。青绿色棉袍老者的衣服上绣着发芽的麦苗和树叶,大红色棉袍老者的衣服上绣着茁壮的玉米和果实,而橘黄色棉袍和灰白色棉袍老者的身上则绣着金黄色的麦穗和大雪覆盖的山林。 “山醒水开万物来,细雨如油洗苍台,春神降临九千里,耕耙种落土里开。” 随着一声洪亮的吟唱,这四个老者从左往右依次按照春夏秋冬的顺序跪坐在香炉之前,手中同样捧着一根手指粗细的供香虔诚的祭拜着香炉。而且今天天气十分的晴朗,空气中飘荡着青草和干木的清香,在香炉中二十四根手指粗细的供香一起燃烧,带着一丝让人宁静香味的青烟在众人的身边来回环绕,配着古香古色的供桌和身着华服的四个老者,让这一切显得那么的庄重肃穆。 在香炉的左边,那四位身着彩服的老者的前方,有一个身穿直皂道袍的道长跪坐在地上,刚才那一声沧桑但洪亮的吟唱就是这位道长。此时的他左手持一面八寸见方的三角彩旗,彩旗上娟秀着“风调雨顺、天和人德”八个篆体金字。右手拿着一个三尺长的海黄花梨木的木棍,在香炉的半腰的位置上慢慢的来回划动,而且每划一次就会从香炉的底部传出来一阵泉水叮咚之音。每当这股声音响起的时候,那位身穿直皂道袍的道长和四位彩服老者就会极度享受般的摇头晃脑,似乎这阵泉水叮咚的声音好似仙乐梵音一般。 狗子站在四位老者身后大概五六米远的人群中,因为是第一次参加春祭活动,所以对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感到十分的好奇,尤其是那个能发出如此悦耳之声的香炉。他见此刻正在进行春祭的五人似乎已经完全被那个声音所沉醉,他自己又还是个少年心性,便忘记了春祭之前村长让大家不要出声说话的警告,轻轻地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身边的一位壮汉,小声的问道 “李叔,原来只是听别人说起过春祭,说春祭如何如何复杂又如何如何庄重,说这春祭是祭拜天地,虔诚众神来保证今年风调雨顺的手段,可我怎么看不懂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呀?” 这个壮汉长得浓眉大眼阔口方脸,只要看上一眼就觉得此人甚是威武,再加上他那将近一米九的个头,更让狗子觉得这人好像评书里那万人无敌的将军一般。 他见狗子懵懂的看着自己,便也小声的说道 “这不是近几年收成一直不好,山里的动物和山货也不知道为啥少的可怜。眼看着春耕在即,为了保证今年能有一个好收成,不至于在像前几年一样让大家忍饥挨饿,咱们几个相邻的村子的村长便商议着要弄一个春祭,祭拜一下天地,虔诚一下山神么。 这个所谓的春祭,其实就是三牲祭天,瓜果拜神,让天上地下的神仙都吃了咱们的好东西后不为难咱们,然后在给咱们一个好的收成,让咱们今年过上一个好年。而且那个大香炉其实不是香炉,是一口名字叫镇山青铜鼎,鼎里面插着二十四根供香代表着二十四个节气,那四位穿着不同样式彩服的老者 第13章 吃人 这个李叔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继续说道。 “我听说曾经有个跑坑的知道了这里有个古鼎的事,然后找了几个舌头了解一下咱们镇山鼎的来历,又偷偷的描画了一下镇山鼎的细节之后,纠结了当时外八门的很多高手铸造了一只假鼎想要来了狸猫换太子。 但是没想到这伙人虽然成功的把镇山鼎偷换了出来,却没想到在路过一条山路时,莫名其妙的连人带鼎全部都翻进山沟里了。等村里人找到那些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外八门的高手全部被这口镇山鼎压死了,而这口镇山鼎从近一百来米的山崖上掉下来却一点都没损坏。 再后来因为死的人太多了,惊动了咱们当地的政府,而且因为要为事件定性,他们便派出了咱们县城里最有名的刑侦人员。但是谁都没想到,这些刑侦人员根据他们从山坡上滚落到山脚下的痕迹来看,当时镇山鼎滚落的时候,这些人竟然是手拉着手裹在镇山鼎外面,给它充当了缓冲肉垫,所以镇山鼎才连一块铜锈都没磕掉,而外八行的那些人则死了个干净。 而还有一个现象更让这些刑侦高手和法医感到诧异,按理说几吨重的铜鼎活生生的碾压者这些人从山腰滚到山脚,这些人即便不被碾成肉酱也应该全身骨骼尽断,但是法医的解刨结果却是这些人的皮肉筋骨只有轻微拉伤,连一丝丝的骨裂都没有,而他们的内脏却已经变的稀碎,混合着血液之后变成了一堆掺杂了肉沫的八宝粥。” 听到这里,狗子被这种瘆人的场景吓的直吸溜凉气,而这时候春祭也几乎到了尾声。道人在镇山鼎上划动的速度越来越慢,那种泉水叮咚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四位彩服老者也渐渐的不在随着乐动晃动,而是开始从喉咙间发出一种类似于呼麦一样的声音。这种声音即神秘又庄重,而听见这种声音的众人的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 狗子还准备在问问关于那件事最后是如何处理的,但是刚准备侧头问问这位李叔,却看见这位李叔冲他用了一个噤声的眼神,然后也开始目不转睛神情肃穆的看着春祭仪式。 见李叔不肯在说什么了,狗子知道剩余的时间就要无聊了,所以就准备站着眯一小觉来渡过这最后无聊的一段时间,而站着睡觉这种小事对狗子来说,遭际已经被老头子练出来了。 然而就在场面才刚刚安静下来,只有那四位彩服老者的呼麦声回荡在众人耳边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的木垛后边窜出来两个人,这两人披头散发脸色青黑而且还口吐白涎,一边大呼小叫一边踉踉跄跄的冲向正在春祭的人群。 这两人状似疯魔的举动一下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原本肃穆庄重的气氛也一下子被打破,所有人都在这两人出现的一瞬间下意识的看向他们,眼中流露出一股惊诧困惑之意,不明白这两个在平时看起来十分干净的孩子怎么会是这副打扮,更不明白一向老实的他们为什么会在极为重要的春祭中大呼小叫。 而如此喧哗吵闹的动静,自然也打扰到了四位彩服老者和那位正在闭目念经的道士。在两人出现的几秒之后,五人同时面露不悦然后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而就在五人看清癫狂疯魔的两人的面容之后,脸上的不悦瞬间转变成惊呆的样子,其中一位身穿秋袍的老者,更是失声惊呼道 “小柱子,你干什么?!” 而这两人虽然状似疯癫身形也是摇摇晃晃,但是奔跑起来的速度却很快。众人仅仅是被他们的举动惊呆了六七秒秒左右的时间,这两人就已经冲到了狗子所在的人群前面,而且不管那位身穿橘黄色秋袍的老者如何呼唤,这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是大呼小叫手舞足蹈的冲向众人。 为了让大家都能看见春祭的仪式内容,所以站在最前排的是一些个头较矮的妇女和儿童。而眼看着这两个人如同恶鬼一样的朝自己跑过来,有一些年岁较小的孩子已经被他们的举动吓的嚎啕大哭,纷纷投向自己亲人的怀抱。 在这些妇女儿童的后面站着的就是他们的家人,而其中一位看起来身材丝毫不逊于狗子的那位李叔的男人,见自己的孩子被他们吓的面色如土哇哇大哭,就挽起袖子准备教训一下这两个突然打断春祭的年轻人。而大家也确实被这两人整得有些发蒙,心中被他们聒噪的样子搞得心烦意乱,所以见有人出手教训他们也不去阻止。 不过疯癫的两人之中有一个是那位秋袍老者的孙子,而且这家属于几代单传,从来没有过双枝两根之事发生,所以对于这个孙子是格外的喜欢,而且这家人在这附近的几个村子中都颇有威望。所以此刻见孙子已经惹起众怒,而且这个壮汉还是出了名的混种,一旦闹将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折腾个没完。为了不让自己的宝贝孙子挨揍,赶紧出言喊道 “马二,你五大三粗的要干什么,教训他还轮不到你!住…………” 然而“手”字还没出口,就发生一件让所有人都惊惧害怕的事。这个名叫马二的壮汉刚要准备揪住其中一个年轻人的时候,他们却猛的扑向这个壮汉,而且速度之快就连狗子都只是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两个人就已经挂到壮汉的上半身,眼神凶狠的咬在壮汉的脖颈上像野兽一般的撕扯着他的颈动脉,顿时一大股鲜血冲天而起,离的最近的几个人像被突然爆开的水管淋了一样,浇了一身的鲜血。 场面一时从喧闹再次变回了安静,除了吸吮鲜血的咕嘟声和壮汉痛苦的的嗬——嗬声之外,周围的人的顶着满头满脸的鲜血,呆呆的看着眼前如此血腥凶残的场景,一时竟然连害怕都忘记了。直到那个孩子的母亲突然凄厉的一声尖叫,随手把孩子塞给身边的一个妇人,从壮汉的后腰上抽出一把锋利的镰刀,狠狠的砍在其 第14章 挂在上面 因为种庄稼的收入已经不太能满足一家人的生活所需,所以这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壮劳力都外出务工了,而这也导致今日来参加春祭的都只是一些老弱妇孺而已,所以尽管此时参加春祭的足有一百多人,但是面对这两个穷凶极恶又嗜血残忍的年轻人,竟然无一人敢上前制止他们。 而此时这两个状若恶鬼一样的年轻人,不断的用阴冷暴虐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尤其是其中一个的后脑上还插着一把镰刀又鲜血淋漓的样子,更是像极了地狱里凶残的恶鬼。而所有人都已经被他们的样子和眼神吓的体如筛糠,就连狗子和他李叔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人,再被他们扫上一眼之后,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气从心底里升起。 而这个刚才还十分凶狠的妇女在发泄完自己心中的恨意和愤怒之后,也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顿时一股无边的恐惧从心头油然而生,脸色惨白的被吓傻在原地不知所措,口中和他丈夫刚才一样,发出一种无意识的嗬——嗬声。 秋服老者的孙子眼神阴冷暴虐扫过这个妇女,然后就把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仿佛她就是自己下一个猎物。而这个妇女这时候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在被这个宛如恶鬼一样的年轻人盯住的一刹那,两条腿如面条一样在瞬间失去了力道,然后在瘫软的同时一股骚臭的味道从她身上飘出来。 就在她即将瘫软在地的时候,这个恶鬼一样的年轻人突然朝她扑了过去,而这个妇女只觉得眼前一花,秋服老者的孙子就已经面目狰狞的冲到了她的面前,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狠狠的扣住了妇女的肩膀,然后张开还残留着血肉,满是血腥气的嘴就朝她的颈动脉咬过去,而这时的女人已经被吓昏过去了。 就在惨剧即将再次发生的时候,一只大脚从斜里伸出来,重重的踹在了秋服老者孙子的软肋上,把即将行凶的他直接踹飞出去五六米远,然后狠狠的撞在一截足够一米多宽的树桩上。然后狗子就听见这人身上骨骼折断碎裂的声音,那个刚才还无比凶恶的人,此时如同破麻袋一般的趴在地上。 听着他骨骼碎裂的声音,狗子便觉得一阵阵的嘴疼牙酸,打从心底里觉得他李叔的这一脚即便是踹不死他,也肯定能让他失去活动能力。然而他的这位李叔在一脚踹飞秋服老者的孙子后,却看都没看撞在树桩上又弹回半米多远的他,一把拉起已经被吓傻的妇女,对着狗子低声喝道 “还不走,等死么!?”然后一手拉着狗子,一手拖着这个妇女急急的就要跟着人群一起跑开。 然而三人才堪堪转过了身的时候,狗子就猛然觉得后脑劲风突起,同时眼角在转过身的一瞬间瞥见一个黑影,如同猿猴一般的朝自己背后扑来,而此刻狗子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李叔要拉着他赶紧跑了,因为这玩意在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之后,竟然还能如此的生龙活虎地暴起伤人,似乎他李叔全力的一脚和那个妇女的镰刀不仅没有伤到他,甚至对他的行动都没有一丝一毫影响。 不过狗子从小就被老头子放养在老林子里,对于听声辩位这种事基本上已经被他练成了本能。察觉到身后有劲风突至,狗子便靠着本能下意识的往前赶了三步,虽然因为着急而显得脚步有些踉跄,好像醉汉一个劲要走直线的样子,但是却在毫厘之间躲开了这个黑影抓向他肩膀的爪子。 而这个黑影因为没有抓到东西,冲的速度又太快,所以身体失去了平衡,在飞过了狗子的肩颈之后,整个人打着滚的往一边飞去。 这个黑影越过狗子之后,狠狠撞在了狗子身后的木垛上,然而还没等狗子喘口气,这个黑影像是一个弹簧一样,根本就没让狗子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发力的,就已经再次从木垛上弹起冲向狗子。而这时,狗子也终于看清整个黑影的样子,他就是刚才啃食壮汉的另外一个年轻人。 狗子正欲再次躲开他的突袭,却发现此时三人正好在慌不择路之时,跑进一处木垛之间的夹缝当中。这个夹缝只有两米多宽,才勉强够三人并行,而这三个人已经被下丢了魂,此刻见如同恶鬼一样的他冲过去,惶惶之下一股脑的钻进缝隙之中,然后三个人就被彼此绊倒着摔在了一起,刚好把狗子的躲闪的空间堵了个严严实实。 刚才为了躲开黑影的第一次突袭,狗子就已经放开了李叔拉着自己的手,所以在躲开之后就已经和李叔朝两个方向奔跑。而眼看着黑影即将再次扑到自己的身上,自己又没有了躲闪的空间,身边也没有神勇的李叔护着自己的时候,狗子一咬牙便准备回身和这个黑影正面硬刚。 然而就在狗子刚要转身的时候,猛听得一声呵斥。 “蹲下!” 然后一只大如蒲扇的大手从狗子的另一侧伸出来,于千钧一发的时刻,如铁钳一般死死的掐住了这个黑影的脖子,然后这个黑影就像一只被雄鹰攥在爪子里的小鸡一样,被他李叔死死的掐住脖子抵在狗子左边的木垛墙上。 黑影被这只大手死死的掐住,凶狠的势头也立刻戛然而止。但或许是飞扑的劲头太大,在被大手掐住脖子之后,因为惯性的原因让他下意识的抱住了这只大手的胳膊,然后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再次恢复了凶狠残暴的眼神,直接张开腥臭的大嘴,狠狠的朝这只胳膊的手腕咬下去。 狗子没想到他这个李叔平时看起来憨厚老实,此刻却如同评书里讲的大英雄一样,一个人就轻松的制服了两个坏蛋,而他李叔见这个年轻人此刻竟然还想着伤人的时候,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凛冽的杀意。于是还没等这个黑影咬在自己的手腕上,掐住他脖子的这只手便狠狠的一收,顿时一阵骨骼碎裂之声从他的脖颈处传进众人的耳朵里。而巨大的力道直接捏碎了这人的颈骨和喉管,也让他咬向手腕的动作直接中断, 第15章 你猜对了 在场的所有人之前已经被吃人的场景吓的魂不附体,此刻又见到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之后,所有人再也忍不住喉管和胃部翻腾的感觉,哇的一声吐出来大滩秽物,其中一些承受能力较差的更直接跪在地上,一股恶心的骚臭味道从她小腹下方传来。 而狗子虽然也觉得这个场面无比的血腥暴力,但是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老林子里随着老头打猎,稍微长大后更是自己手刃了很多猎物。所以这个场面对狗子来说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但是狗子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个所谓的李叔既然拥有这样的手段,为何还要隐藏在他们这样一个偏远又落后的小山村。 而且根据狗子的观察来看,这个李叔似乎知道这俩人变成这样的原因,并且应该还知道这俩人已经无药可救,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伤亡和事故,才会在略微思索后突施狠手,以雷霆手段让他们失去活动能力。不过估计此事之后,他这个便宜李叔恐怕再也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 这个人被掼在枝丫上之后,像一个随风摆动的破布娃娃一样不断的晃动,大量黑紫色的血液从他前胸后背的伤口处流出。而狗子的这个便宜李叔在施完狠手之后,双目凝重的看着这个人流出的黑紫色血液。片刻之后,再次叹了口气,然后从袖子上撕下两块布条递给狗子,语气中夹杂着一些疲惫和无奈的说道 “遮住点口鼻,这血能散发毒气,一旦吸入过多,恐怕会变成他这个样子。” 狗子闻言赶忙接住他的布条遮住口鼻,生怕吸入一点毒气,然后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犹在不断扭动的人,瓮声瓮气的说道 “李叔,您是不是知道这个人变成这样的原因,不如您给我们说道说道,也好让我以此为戒,稀里糊涂的就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李叔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大鼎后几位不明状态的老者,其他人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稍微胆大一点的,也只敢远远的躲在树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偷偷的往这边观瞧。而之前就已经被踹飞,然后又狠狠撞在树桩上的那位秋服老者的孙子,好像胯部的关节被这一下直接撞错位了,整个人此刻正在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后脑上插着的镰刀掉在一旁,同样是黑紫色的血液已经流满了他的左半张脸。而当狗子的这位李叔看向他的时候,他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目光,登时瞪着一双阴毒惨郁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再加上半张脸都是黑紫色的血液,整个人好像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狗子和身边的这几个人不是这双眼睛的目标,就已然觉得全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气从心底里飘出。而他的这位李叔却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确定了秋服老者的孙子暂时没有了暴起伤人的能力后,双眼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似乎在回想某些惨痛的记忆,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淡淡的说道 “其实他们两个从从出来的那一刻起,已经不能称之为活人了,用一句林正英电影里的话来说,他们两个此刻更接近于僵尸,一种看见活人就变得嗜血又没有一丝理智与人性的东西。” 狗子在他回忆的时候,脑海里已经猜测了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这种近乎于鬼神故事一样的可能,此刻听及李叔说到这俩人在冲出来之前就已经死了,而且还变成了一种类似于僵尸的怪物,不禁好奇道 “您是说他们在冲进人群之前就已经死了,可是他们怎么还能活动?而且您先后打断了这个人的脊椎和颈椎,他却好像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这是怎么回事?” 李叔看了一眼远处正在观望的众人和大鼎后面的几位老者,见他们此刻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和刚才那两个活死人啃食马二时的眼神一样时,神色不禁中有些无奈和嘲笑。然后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身边还在犹自不断抽搐的被挂在枝丫上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冷笑一声,说道。 “传说这一带曾有一个绰号‘刘大刀’的人在这里圈地称王,手下有虾兵二百蟹将五十,在这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官府也曾围剿过几次刘大刀,然而不知道这刘大刀天生就是个能掐会算的天才,还是身边又高人指点。每一次官府的围剿都能提前被他知晓,不仅每次都让官府无功而返,甚至有几次还利用地形之利将官府杀的屁滚尿流。 久而久之,就有传说他曾拜黄大仙为祖,更是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手杀人妖法,会召唤一种能让人变成僵尸的虫子。只要有人碰到了这个虫子,就会变成一种见人就杀的疯子,而且除非将他五马分尸或者剁成肉酱,否则就算砍掉脑袋,这个人也会继续杀人。有官兵围剿的时候,他就指挥这些活死人僵尸和这些官兵打仗,平时没事的时候,便指挥这些人替他挖金矿。 后来刘大刀和他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而且自此之后刘大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些传说中活死人僵尸和他的那条金矿也全部失去了踪影。” 狗子入神的听着他李叔讲着刘大刀的过往,完全没注意到他们周围充满了一股腥甜的血腥味。而这股血腥味似乎有一种能让人上瘾又飘飘欲仙的感觉,狗子和他李叔附近的这些人,在少量的吸入了这些血腥味的时候便开始露出种非常享受的表情,不仅神情呆滞地把脑袋往那个被挂着的人的身边凑,像只饥肠饿狗一样不停的闻来闻去,手也不由自主的往脸上伸,似乎想要摘下盖住口鼻的那块破布。 狗子见状,便不再对他李叔先前的话有疑问,赶忙警惕的拉着这几个人跟着他李叔从木垛胡同里出来,而这些人离开血腥气的范围之后逐渐恢复了神智,他们全都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和狗子两人,似乎失忆了一般对刚才的事没有一丝印象。 “刘大刀的事,我也曾听村 第16章 祖孙相戗 这些话似乎触动了他这个李叔的某根神经,他神情没落的点着一根烟,然后有些释然的接着说道。 “这两个孩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应该是吃了一种长得像蝉蜕的黑色虫子。这些虫子我在十年前在深山里的一处山洞里见过,而且我也是因为这些虫子才失去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李叔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深吸一口气之后岔开了话题。 “如果他们在刚吃下这种虫子的时候,让他们吞一些金汁粪水能该还能救回来,但是现在他们的眼底已经有黑紫色的血丝开始蔓延,而且血液已经完全变成你闻到的这种腥甜味道,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此刻已经毒入心肺骨髓,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而且只要是种了那些黑色蝉蜕的毒,他们就会完全失去理智,然后变成你现在见到的这种样子。而且根据我经历过的事情来看,一旦它们变成了这种见生气就嗜血疯狂的样子,除了用暴力手段让他们直接失去活动能力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因为这种毒同样带着非常强的传染性,就好像丧尸电影里一样,只要被它们划破了皮肤,就会在一段之间之后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东西。 所以刚才说以说他们在冲出来的那一刻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不彻底毁灭它们,它们就会彻底毁灭我们。” 狗子的李叔说完这些话之后,两人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回到刚才出事的地方,而他李叔的手中不知道在什么多了一条二指粗细的绳子,然后他李叔走到正在地上嘶吼着,不断扭动着的秋服老者的孙子身边,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单手按住他的脖颈之后另一只手把绳子一圈一圈的绕在他身上。 彻底的把这个已经变成恶鬼的年轻人控制住之后,狗子的李叔把狗子招呼到身边,嘱咐他一定要看好了这个人,然后自己径直走到一间存放工具和杂物的木棚里翻找着什么,而狗子此时还想着他李叔刚才所说的最后那句话。 大鼎后面的几个人见场面已经被控制住了之后颤颤惊惊的走出来,而就在几人快要走出大鼎的影子的范围的时候,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哀嚎,紧接秋服老者跌跌撞撞地从几人中间挤出来,几步抢到已经被绑成粽子一样的年轻人前面,一把推开有些不知所措的狗子,然后一边语无伦次地哀嚎着,一边去解开绑在年轻人身上的绳子。 “小华啊——你到底怎么了?! 我马上就救你,然后咱们就去医院——去大医院! 爷爷就算花光所有钱也要救你!” 另外三位老者和那位道士原本想出言劝阻秋服老者,因为谁都看得出来,他孙子绝对不可能活过来。先不说他到底是不是中毒才变成这样,仅就是那妇人含恨出手毫不留情的一刀已经要了他的命。现在之所以他孙子还在挣扎怒吼,应该完全是他吃下去的那种虫子在作怪。 而就在众人为眼前的场景感到伤怀和无奈的时候,突然从木棚子那里传出来一声愤怒的呵斥。而与此同时,一把短斧裹挟着凌厉的风声,从众人面前呼啸而过。从角度来看,竟然完全是朝着那个秋服老者孙子的脖颈而去。 “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正在木棚里翻找东西的李叔,听见背后哭天抢地的动静后心中马上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回头之后就看见秋服老者已经扑到他孙子的背上,正在一边神神叨叨的嘀咕着什么,一边拉扯他背上的绳子。狗子的李叔当即惊怒交加,因为他知道那捆绳子只能限制住他活动的范围,却无法完全限制住他的动作,而自己之所以在绑住他之后,来到这个存放工具和一废料的小木棚里翻找东西,就是想在把这三个人火化之前,给秋服老者留下最后一点念想,也是想让他在自己爷爷面前死的体面点而已。 但是他却没想到这个秋服老者此时已经痰迷入窍,完全因为疼爱孙子的原因失去了理智,竟然想要去解开他身上的绳子,而一旦再次被他挣脱了束缚的话,绝对又会有人丧命在这个恶魔的手上,并且第一个死的将会是他的爷爷,因为此时的它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吃人的恶鬼。 然而尽管狗子的李叔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间就出手了,却还是有些晚了。就在那柄短斧即将砍中他脖子的时候,他却借着秋服老者扯动绳子的力道,上半身直接从地上弹起来,然后一口狠狠的咬在秋服老者的动脉上,那柄短斧却只是擦着他的脖子飞了过去,砍在一根木桩之上。 一声惨痛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叫声响彻整个林场,所有人再次被血腥的场面惊呆在了原地,秋服老者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被他孙子用牙齿扯开的动脉此时正如喷泉一般的往外涌着鲜血,而这个秋服老者现在似乎也恢复了神智,一边惨叫着一边试图推开他孙子咬在自己脖子上的脑袋。 然而他毕竟是已经年过七旬的老者,咬住他动脉的又是一个陷入疯癫的年轻人,再者颈动脉为人体的主要供血动脉之一,一旦伤口过大的话,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造成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而他的颈动脉几乎整个被他孙子撕开,所以仅仅过了四五秒的时间,秋服老者就已经觉得全身发冷大脑发麻,打算推开他孙子的力道也越来越轻,眼前也开始出现眩晕的感觉。 其实在看见秋服老者去解开绳子的时候,狗子的李叔就知道在做任何事情都已经晚了,不过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一条枉死的冤魂,所以他李叔在掷出短斧之后马上朝这边跑过来,但是跑到一半的时候,秋服老者就已经没有了惨叫声,身体也瘫软在他孙子身上,任由这只恶鬼吸吮他的鲜血。 狗子不知所措的看着跑过来的李叔,呐呐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因为狗子隐约的猜到他李叔要做什么,所以想着最后 第17章 不辞而别 狗子的李叔拎着两桶柴油和那两把搭钩子走到狗子的身边,虽然已经感受到了众人不怎么友善的目光和怪异的表情,但是这个男人还是面无表情的递给狗子一把搭钩子,然后把柴油放在地上,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要用手碰到那些血液,凡是被这两个人咬过的东西都有毒,一旦被这种毒沾到身上,虽然一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是会很麻烦。 而我却又是十分讨厌麻烦的人。你刚才也看见了,只不过是想麻烦一下,却搞出这么大的麻烦。” 他李叔说的十分拗口,但狗子却一下就听明白了。轻声的应了声“好”之后,便和他李叔一起用搭钩子钩住秋服老者的尸体,一点一点的往刚才的那处木垛拖拽。其他人虽然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慑于狗子这个便宜李叔的余威,只敢站的远远的看着他们把两具死尸和两具活尸全部钩到木垛边上,也不敢出言相询其目的所在,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那两人摆弄着那四具尸体。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狗子和他李叔终于把四具尸体收集到一起,然后又在那些已经被鲜血和毒血都浸过的泥土都挖出来堆在一起,又在上面浇了很多的柴油,最后两人又在这堵木垛的周围挖出一条防火沟。 狗子的李叔看了一眼远处畏畏缩缩的那些人,眼神中既有些嘲讽又有些可怜,然后拎起刚才用剩下的柴油递给狗子,自己则拎起另外一桶还没有开封的柴油,和狗子一起将所有的柴油都浇在这四具尸体上。然后狗子的李叔从上衣的口袋里翻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直接塞到狗子的嘴里,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只有狠狠的抽了一口,就准备点燃这座不大的木垛。 直到这时大家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那位身穿直皂道袍的道士赶紧打了稽首,用略微紧张的语气劝阻道。 “无量天尊, 大——大兄弟,你这是要火化了他们?要不你再等等吧,刚才我已经看见有人去通知他们的家属了。你这个时候如果不等他们过来吊唁一下的话,恐怕有些不好交代。” 狗子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过来劝阻的道士和死死盯着这四具尸体一言不发的李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方面道士说的确实在理,农村人非常注重死前最后一面这个习俗,尤其是晚辈对长辈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就,如果没能见着最后一面的话,会认为这将是个遗憾终身且非常不孝的事情。 而从另一方面来看,虽然李叔下重手的原因是出于自卫或者保护狗子和那个妇女,但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极其暴戾的将两个年轻人直接打死,所以如果此时不经过亲属同意而直接火化这四个人的话,尽管在场有很多人都目睹了此事,但到时候只要有人别有用心说的模棱两可一些,这两人的家属恐怕就会当场发难。 李叔似乎有些同意道士的看法,刚才还略显狰狞的表情开始渐渐舒缓,而狗子知道他李叔虽然明白这些事,却未必会按照道士说的那么做,因为除了狗子和他李叔之外,其他人根本不明白这里边的利害关系,一旦这些尸体真的如他李叔说的那样会散发毒气的话,到时候整个林场就不会存在一个活人,而且还由极大可能会波及到附近的村落。 果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狗子的李叔被道士说通了的时候,他却缓缓地摇了下头,语气缓慢但是异常坚定地说道 们来说就多危险一秒。而且他们最危险的时候并不是刚才吃人的时候,一旦再生变故的话, “不行!必须马上火化,这些尸体多存在一秒,对我恐怕这四具尸体会让这方圆百里之内再无活物。” 说罢,也不看众人的表情,一把从狗子手里抢过剩余的柴油,一股脑的都浇在脚下的这堆尸体上。然后也不管这些人是否离得太近,粗暴地做了一个躲开的手势之后,一把火点燃了这些尸体。 火柴落在尸体上的那一刹那,灼热的火光便直接蹿起两米多高。本来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阻止他李叔的那些人,也没想到这个李叔在说完之后马上动手,道士和附近的几个人直接被热浪卷得连连后退,有几个人退的稍慢了一些,头发眉毛被火烤的卷曲发焦。 狗子也没想到他李叔动作如此迅速,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点燃了这四具尸体。等狗子和众人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刚才还站在狗子身边那位壮的不像话的男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留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还有那四具尸体发出来的噼啪声。 狗子其实多少能猜到他李叔的突然消失理由,所以狗子虽然有些惊讶他李叔消失的速度,却并未对这个行为感到意外。而且狗子还知道这个便宜李叔还给他留了一些尾巴,那就是把那几堆被血液浸透的土堆处理掉,避免这些残留的毒血再次伤人。 夜晚的时候,狗子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看着桌子上那盏昏黄的煤油灯久久不能入睡。白天春祭发生的那些事如同循环播放的电影一般,一直在狗子脑海中不断闪烁。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人就突然变成了他李叔口中的活尸,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俩人见了活人就像疯狗见了臭肉一样疯狂,更不明白他李叔到底有过怎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他如此残忍地对待这两个所谓的活尸。 就在狗子想这些事想的入神的时候,一个黑影悄悄地印在窗户上,从黑影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发现床上人没有入睡之后,观察屋里的人的情况时的样子。而狗子虽然此时正在神游天外,但自小就在老林子下套捕猎,所以五感早就已经被锻炼的十分灵敏,当黑影出现在窗户上的时候,狗子就已经反应过来并且悄悄的把手摸到枕头下面。 不过虽然知道有人在偷窥自己,狗子却为了不打草惊蛇而立即做出反应,眼看着那个黑影在窗户逐渐变大, 第18章 司机的背后 原来狗子的这个便宜叔叔的全名叫李闯海,来自一个在二十年前颇有些门道的盗墓团伙。那时候的李闯海从一个大户人家里盗得了一份古意盎然的羊皮地图,在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六七个地方,而其中的一处最近的只离当时李闯海所在的地方有十几里山路。 李闯海和盗墓团伙里的其他人对这张地图的真伪进行了论证,最后发现这个地图应该是民国时代的某个张姓盗墓高手所绘,而上面所标记位置则应该是一些深藏大墓。李闯海的这个团伙虽然在业内小有名气,但他们其实并没有见过什么深藏大墓,团队里唯一一个号称可以寻龙摸金的人,也不过是个只懂得风水皮毛的江湖骗子而已。 发现这张地图是真的之后,包括李闯海在内的所有人都异常兴奋,因为不仅这张羊皮地图代表着巨大的财富,还能让这些人在外八行里扬名立万。所以李闯海一行人在确定了地图的真伪性之后立即赶往离他们最近的刘大刀的金矿。 而故事的开头也确实像这些人预想的一样,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金矿的入口,可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噩梦却是在进入金矿之后才发生的。 进入金矿之后便出现了第一个变故是刘大刀在矿洞口设置了断龙石,等他李闯海带着人全部走进矿洞之后,断龙石轰然落下,直接把这些人全部封死在了矿洞里。而这种断龙石也叫隔世石,原本就是墓葬里经常出现的一种防盗手段,所以当出现这块断龙石的时候,这些人并没有十分的惊慌。因为这些人在来之前便把自己手头上能带的装备都带上了,而在金矿淘金就自然少不了炸药这种利器。 然而就在这些人准备炸开断龙石的时候,第二个变故也出现了。因为这块断龙石设置的十分巧妙,正好处于一片地质结构十分松散的地方,而刚才断龙石落下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一带震得七零八落。所以当第一个炸药爆炸的时候,断龙石附近出现了坍塌,如果不是这些人腿脚够快的话,已经全部都被活埋在这里了。 既然原路已经被彻底堵死,他们只好往矿洞的深处走。这些原本以为这是一条人工开凿出来的矿洞,所以才导致这里的地质结构如此松散。然而在这些人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却发现这个矿洞里面四通八达且形如蛛网,属于人工开凿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天然的溶洞,而这些人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不仅没有找到金矿,反而误入这片天然的地下迷宫。 这些人本以为这就是一趟轻松的捞钱之旅,所以除了必要的装备之外,食物和水都只带了一两天的量,在他们误入了地下迷宫不久之后就吃光了本就不多的干粮和水。 迷宫里暗无天日的样子和无限循环的状态让这些人陷入了绝望,而就在这些人即将陷入绝望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条地下暗河还有一些虫子。这种虫子和狗子与司机发现的那些一样,外形长得十分酷似知了蜕壳前的样子。 这些人长期穿梭在各大深山里,没有食物的时候连长相更丑陋的地下都吃过,所以对于虫子的外形并不感到十分抗拒,反倒是那些虫子不祥的颜色让他们一直犹豫,直到他们的食物彻底消耗干净之后,这些人才决定尝试着吃一点虫子。 这些人一边靠吃虫子恢复着自身状态,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不过因为现在众人的士气十分低落,几乎所有人对那个金矿已经暂时失去了兴趣。所以他们当即决定先放弃寻找金矿,然后在原地修整一下之后逆着发现的一条地下暗河走,看看是否能找到出去路。 就在这些人吃下那些虫子之后没多久,第三个变故突生。吃下虫子的人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然后便像被恶鬼附体一般开始攻击其他人,场面和白天春祭时发生的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的人数是林场里的五六倍之多。 因为没有丝毫的准备,所以没过多长时间李闯海的这些兄弟就相互啃厮杀的没剩几个,大部分人几乎都被残忍地分尸抢食了。而他李叔和剩下的人为了自保,不得不下重手解决这些人,然后仓皇的逆着地下暗河一直往上逃。 他们以为逃出这些活尸的追击范围就安全了,却不知道那些活尸的牙齿和指甲上都携带着那种剧毒,而这些剧毒一旦和人的皮肤组织接触,就会让这些人变得和那些活尸一样,所以李闯海他们并没有跑出很远,就再次受到活尸的攻击。而这也导致剩下的人数再次骤减,而且除了李闯海本人之外的幸存者几乎人人都带伤,也就是说他们变成活尸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最后的这些幸存者中有李闯海青梅竹马的爱人,有亦师亦友的长辈还有和他一起闯荡了七八年的兄弟,他不忍这些人最后落得个相互残杀的下场,所以直接炸毁了那条岩洞,然后一头钻入地下河中顺着河水飘了出来。 李闯海只身逃出来之后浑浑噩噩的在山里边游荡了几天,之后遇上了一个采山货的老乡。这个老乡见他衣衫褴褛样子以为他是外乡人在山里迷了路,而李闯海则顺着他说遇见了野兽,所有的东西都在逃命的时候丢了,然后便和这位老乡一起下山,自此在山下的村子里一直隐居到现在。 这期间他李叔收集了一些关于刘大刀的资料,了解到刘大刀曾经十分沉迷于巫蛊邪术,更在早年间得到过一本关于这方面的古书,而那些虫子应该就是记录在书中的一种被称为蛊魂虫的邪术。 根据书中记载,制造这些虫子需要年不过而立的壮汉一百人,然后取其心尖血、舌尖血、眉尖血用来喂养纯白色母黄鼠狼。待这一百个壮汉的三心之血被取净之时,再以他们的血肉喂食那些黄黄皮子,而这样喂养出来的黄皮子的灵性要比普通黄皮子的灵性大上许多,并且其眉心的毛发和眼睛均为血红色,显得异常 第19章 你没中毒 狗子的右手拎着司机的领子,同时左手抵在他的后背上,然后双腿一前一后的呈弓步型站着,这种架势不仅能最大限度的和他保持着距离,还能在司机发生异变的时候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只要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司机有不对的地方,狗子便直接能把他踹飞出去。而且狗子有信心保证这一脚的力度很大,即便不能当场让他失去活动能力,也能直接把司机的盆骨踹错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司机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狗子突然把他拎起来好干什么,而且感受着狗子手上并不是很温柔的力道,司机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慌,一把死死攥住狗子提着他领子的手,用颤颤巍巍的哭腔,说道 “大~~大哥,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这样一惊一乍真的很吓人。” 然而狗子此时心中已是烦躁无比,能耐着性子查看司机的状态已经是可以忍让的最大限度了,而此时的司机的这种连哭带嚎满脸惊慌的样子,几乎将狗子最后一丝耐性磨掉。为了自己不突然暴走掐死司机,也为了让司机闭上聒噪的嘴,狗子强压着心性,从嗓子里挤出一丝阴冷的声音。 “不想变成村长孙子那种样子,就马上闭嘴。在聒噪一句,马上摔死你!” 因为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而且当时这个司机正在镇上卖自己采的山货,并没有去参加那个春祭,所以一时没想明白前面半句话的意思。 可是狗子最后两句话中夹带着的阴冷暴戾的语气非常地骇人,整个人也爆发出一种非常暴虐的气势,尤其是最后几个字说完之后已经带着一种非常不耐烦的情绪,所以司机非常听话的闭上了嘴巴,打定你只要不弄死我,我就绝对不说话的主意,而且还用一副怯懦的表情看着狗子,希望得到狗子的温柔对待。 然而狗子并没有因为司机的样子而手下留情,此刻心内无比烦躁的他自然不会因为司机此时的样子就放宽了对他的检查,所以尽管司机看上去十分可怜,狗子却仍旧粗暴的把司机翻来翻去,仔细的观察着司机的状态和后背上的情况。 观察了许久之后,并没有发现一丝异样的狗子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却仍然不打算放过司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地下暗河之后心中便已有了计较,然后一瘸一拐的拖着司机往河边走去。 虽然不明白狗子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见狗子并没有伤害自己,所以司机也就慢慢的放松下来,然而才打算说两句话来缓解一下有些紧张的气氛,就感觉狗子又拖着他往河边走去,而且感受着狗子丝毫不似作伪的样子,司机又紧张了起来,又慌张的问道 “哥~~~~哥!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哥~~~~”可话还没说完,便咕噜~咕噜的喝了很多水。 狗子冷眼看着在暗河中不断挣扎的司机,仔细的看着被水冲刷过后的他的身体,然后再与记忆中村长孙子当时的样子最对比,而司机则像一只掉在水里的旱鸭子,双手双脚拼命的乱划也挣脱不了狗子控制他命运的右手。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狗子终于确定司机暂时并未中毒,于是松开了拎这他领子的右手,然后让他自己坐在齐腰深的河水里,而此时的司机已经连吓带呛的瘫软如一团烂泥,如果不是求生的欲望让他勉强支撑着身体,这时候的司机已经随河水飘走了。 司机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才渐渐缓过神来,但是此时的狗子仍旧坐在岸边死死的盯着他,并且从狗子阴冷暴虐的眼神中,司机知道现在还没到上岸的时候,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狗子并没有想伤害自己,应该是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让狗子起了疑心,才导致狗子如此的对待自己。 想通了这些原因之后,司机便索性直接坐在冰凉的河水里,然后把全身彻底放松了下来。不过好在这里的河水较浅,从岸边和河中心的坡度也比较平缓,所以即便是司机这种个头的人坐在河水里,也能漏出一个脑袋,而身上之前沾上的各种污垢,慢慢的随和河水的冲刷漂往下游。 狗子又坐在岸上盯着司机看了两分钟,终于确定此时的司机还算是安全的。而这时候狗子也渐渐适应了眼前血腥残暴的画面,刚才心底几乎已经压抑不住暴虐的情绪也已经消失不见,甚至此时的狗子甚至有些享受空气弥漫着的腥甜的味道。 他知道这是自己一个无法控制的陋习,以往每次狩猎完成宰杀掉猎物之后,狗子都会在血腥气弥漫的地方待上一会儿,直到鼻腔和大脑里充满了那种腥甜的味道。 狗子看了一眼河水里泡着的司机,发现此时的司机已经被冰凉的河水冻得瑟瑟发抖口鼻发青,就知道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如果在泡下去的话,恐怕就算是找到出去的路,司机也会因为低温症而死在这里。但是虽然这时候可以让司机上来,狗子却隐隐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对不住了,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原因,不过好在现在危机解除了,你就先上来吧。”说完把自己已经脱下来就穿不上的衣服随手扔给司机,让他擦一下身上冰凉的河水。 坐在河水里的司机仔细的观察着狗子的表情,发现他此时已经没有了那种暴虐的情绪之后,便苦笑着从河水里站起来,然后接住狗子破烂的衣服,一边擦拭身体一边往岸上走。等司机走到河边一块大石头边上时哀叹一声坐下来,然后一边嘀咕着一边先观察着狗子的表情,发现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之后,试探性的问道 “摔也摔了,泡也泡了,我这脆弱的小身板让你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半天,差点就直接交代在这里。 看在我这么倒霉的份上,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么折腾我到底是为什么?。” 狗子知道司机肯定会问自己缘由,所以故意用一副略带歉意的表情看着司机,又一边观察着眼前的 第20章 司机的恐惧 看着司机削瘦的身体上满是淤青,狗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尽管在这之前和这个司机并不是很熟悉,但几个村子实在是离得太近,村里的大部分青壮年又外出打工,所以在春耕秋收或者一些需要很多劳力的大型活动里,或多或少的与这个司机打过几次交道。 他知道这个司机虽然长得尖嘴猴腮,但为人比较老实胆小,在平时遇见到一条无毒的菜花蛇都能吓得他魂不附体,更不要说此时更加幽暗诡秘的地下岩洞和这满地的碎尸残躯了。能坚持到现在都还没有崩溃,狗子已经很是意外了,所以也就不再有什么太高的要求了。 突然,狗子发现那些碎尸的断口处变成了棉絮状的紫色,然后又发现从断口处似有一些类似于柳絮杨毛一样的东西,在随着地下暗河流动所带起来的微风飘向空中。而看着空中渐渐多起来的那些紫色丝絮,狗子好像有些明白了当初李闯海为什么一定要执意烧掉那些尸体了。 想到这里,狗子一把从司机的手里扯过自己的衣服,然后撕掉两条袖子,用其中的一条系在自己脑后遮住口鼻和耳朵,然后另外一条递给司机,让他照着自己的样子也封住五窍。 而司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但慑于狗子刚才的淫威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做。而就在两人才将自己的五窍全部遮盖的时候,司机后背不远处的墙角却突然传来一声脆响,这种脆响有点像骨骼断裂的声音,也有点像一脚踩碎薯片的声音。而在这声脆响之后,二人的背后就像是点燃了一挂鞭炮一样,顿时大半个地下溶洞里都回响这噼里啪啦的脆响。 两人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只见原来趴在岩壁根部,那些外形酷似蝉蜕的虫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蜕壳,而且速度要比蝉蜕壳时的速度快了许多。狗子和司机听到的脆响,就是虫体的内部发生变化的速度过快,已经硬化的外壳被里面的虫子直接用蛮力挤爆而产生的。 从二人听见这种脆响到回头发现缘由,一共才不到五秒钟的时间,而就在这五秒钟的时间里,狗子和司机目力所及的地方的虫子,几乎就已经完成了从幼虫到成虫的变化,其中一部分先从壳中出来的虫子的身体似乎也完全硬化,这时候正趴在壳的边用前肢梳理着触角和倒三角形的脸。 狗子发现这种虫子的幼虫时期虽然像极了蝉蜕,但破壳而出的样子却更像一个大号的螽斯,也就是民间俗称的蝈蝈。不过它比我们在田野间所见的那种绿色蝈蝈要大了将近两倍,身体也不是绿色的而是一种淡淡的灰色。而且他们的翅膀也不像蝈蝈那么小,而是硬化之后一直延伸到虫腹的后面,将其全部遮盖。 随着那些状似蝈蝈的虫子不断从蛹壳里跳出来,狗子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甚至有种整个胸腔开始萎缩,心脏却马上要从胸膛炸出来的感觉。而司机虽然经历不如狗子,对于危险的预感也没有狗子敏锐,但是毕竟眼前的场景太过诡异,再看见那些虫子那对巨大的螯齿和体型之后,一股寒意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而且就在二人下意识关注那些虫子的时候,空气中已经飘满了淡紫色的絮状物,并且这些絮状物开始随着地下暗河流动的凉风,诡异的在空中流动成一个个紫色的漩涡。 狗子感觉司机的身体又开始颤抖,知道莫名的恐惧已经开始逐渐控制他的身体和大脑,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恐怕承受能力已经到达极限的司机,会直接被这种气氛压抑的精神崩溃。而不管那些碎尸和虫子是因为什么开始产生变化的,这种变化肯定对两人都没有任何好处,而且狗子还隐隐的感觉到心中的不安,可能就是因为这些螽斯一样的虫子,还有那些飘在空中的紫色丝絮。 不过虽然此时那些残肢断臂的地方已经飘满了紫色丝絮,但是狗子却发那些紫色丝絮并没有随风飘荡到地下暗河的上空。而且根据狗子的观察,那里没有丝絮并不是因为湿气浓厚的原因,而是那些丝絮好像拥有生命并且似乎非常惧怕那条地下暗河一样,即便有一些飘荡到河流上空,也会很诡异的逆着风的方向在飘回去。 发现了这个端倪之后,狗子轻轻拍了一下司机的肩膀,然后指了指两人西边的地下暗河,示意他弯着腰往暗河那边移动。而经过狗子的指点后,司机也发现了暗河河面上存在的诡异情况,尽管司机很是惧怕那天地下暗河,但是为了躲开已经飘向二人的紫色丝絮,司机还是跟着狗子往地下暗河那边移动。 然而就在两人快挪动到河边的时候,司机却停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拍了一下狗子之后指着不远处的河岸,有些怯懦的哆嗦着说道。 “尸……尸体,那里有一具尸体!?” 司机的话没说完,但是狗子已经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他看了一眼那具只有上半身的尸体,仔细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之后,说道。 “放心吧,这条地下暗河的河水似乎能克制那些尸体上诡异的尸毒。你看那半具尸体露出水面并躺在岸上的那部分,已经完全膨胀并且开始从断口处生长那些紫色丝絮,但是浸泡在河水里这部分除了有些发白发胀之外并没有任何变化,所以我估计我们在河水里应该是安全的。” 不过兴许是狗子这人天生犯相命触太极,就在他才安抚好司机并且打算一起下水的时候,二人同时听见一丝破空之声从岩壁上射入浓雾之中。而司机因为心绪紊乱的原因,听得并不是很清楚。狗子却因为正在回头给司机解释的缘故,分明看见是一只大号的灰色螽斯,如出膛的子弹一般钻进浓雾中,然后两只巨大的螯齿像粉碎机一般撕扯着碎尸残躯上已经絮化的皮肉组织。 随着第一只螽斯钻进紫色丝絮形成的浓雾中之后,剩余的那些数以千计的虫子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纷纷的钻进 第21章 又来一群虫子 司机的神经在这压抑的气氛和恐惧的环境下到底还是崩溃了,眼看着狗子还犹豫着在原地观察那些虫子,已经精神崩溃的司机不禁大喊了一声,而这一声不知是胆怯还是恐惧到了极限的怒吼,像是午夜里报时的丧钟一样,一样直接惊醒了那些正在撕扯碎尸残躯的恶鬼。 在司机吼完这声之后,那些螽斯突然停止进食,像不知被谁按了暂停键一样愣在了碎尸残躯上。片刻之后,灰色的三角脑袋齐齐的转向狗子和司机这边,占据了头部近一半面积的复眼也时不时的闪过一丝诡异的紫色。 而这一声吼叫同时也惊醒了狗子,在心底里暗叫一声“他妈的!”之后,也不管司机是否做好了准备,连忙拉着他钻进地下暗河之中,而那些巨大的螽斯在两人动身的瞬间也如子弹一般从紫色浓雾中飞出来。这些虫子快如闪电的身影,在紫色浓雾里带起了道道痕迹。 狗子知道这些螽斯的速度很快,但是却没想到这些虫子的速度竟然快愈闪电,两个人才走出了一步就听见他们的后背响起阵阵的音爆之声,而狗子知道凭着两人现在的速度,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那些虫子,所以狗子当机立断的直接扎进水里,同时也把司机的脑袋按了下来。 就在两人将全身都浸在水里的时候,那些快如子弹一样的虫子便擦着两人的头皮从头顶飞过,狗子甚至感觉到了有一道道的劲风掠过头顶,而这些虫子则在冲过了河岸之后,哔哩啪啦的撞在河对岸的岩壁上,甚至潜伏在水里的狗子都能听见那些声音。 听着那些虫子撞在岩壁上的声音,狗子的心中感到一阵庆幸,如果那些虫子以这个速度撞到两人身上的话,凭着它们用那对螯齿撕扯的力度,绝对会在顷刻间就把两人啃成一副骨架。 而在冰凉的河水中浸泡了一会的司机,这时候似乎也恢复了一丝神智,见同样浸在水里的狗子死死的盯着那些虫子,便伸出手拍了拍狗子按着他的右手,示意自己已经可以了。 两人在河水里潜伏了将近半分钟左右,一直到头顶再也没有螽斯飞掠过才敢一点一点的从河水冒出头来。而露出水面的狗子只是看了一眼那些虫子的样子,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以为那些虫子以如此快的速度撞在岩壁上,肯定会立即变成一滩肉泥,却没想到那些虫子根本就毫发无伤,大部分螽斯虽然狠狠的撞在了岩壁上,但是只是轻微的晃了晃触须,似乎头脑有些发昏。 只有那几十只体型最大的螽斯的头部卡在了岩壁上,然后这些虫子强有力的后腿蹬在岩壁上之后,咔嚓一声直接把头部从岩壁上拔下来,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两只螯齿就如切豆腐一般的直接把石块咬的粉碎。 狗子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为自己的反应之快感到一丝庆幸,而司机虽然恢复了一些神智,但是已经被吓破了胆,此刻见那些虫子诡异的样子,司机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转身向远处游去,而狗子却没有立即阻止司机,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那些岸上的螽斯,似乎是在印证的自己的某个想法。 果然,就在司机转身游走并且在河水里制造巨大的响声之后,那些原本在河岸上浑浑噩噩的螽斯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一样,所有虫子几乎同时把脑袋朝向司机游走的方向,然后后背的翅膀在瞬间张开并抖动着,发出阵阵的翅膀摩擦的声音。 看着这些螽斯奇怪的样子,狗子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些虫子可能看不见在水里的他们,只能凭借着声音判断二人方向和距离。而且它们和那些紫色的丝絮一样,非常惧怕这条河水,因为狗子看见那些螽斯晃动触须,并不是因为撞击在了岩壁上,而是刚才它们从河流上面飞过的时候,有很多水汽挂在它们的脑袋上。而这些螽斯之所以在撞到岩壁之后摇头晃脑,是想把上面的水汽甩下去。 在狗子分析着那些螽斯的弱点的时候,司机已经游出去七八米远了,而那些虽然虫子因为河水的缘故看不见司机,却能从司机发生的声音,精准的定位着司机的位置,并且司机每向前移动一些,那些螽斯就会调整一下方向。 这条地下暗河的河水非常的冰凉,狗子仅仅在河水里呆了不到五分钟,就觉得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尤其是双腿已经出现了有些麻木的情况。而仔细的观察了这些螽斯这么久,狗子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只要他和司机一直呆在河水里,就肯定是安全的。 会游泳的人都知道,游泳的时候不是用的力气越大就游的越快,如果手脚配合的节奏不对或者姿势不对的话,即便是用处吃奶的力气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而司机现在就是这样一种情况,虽然恢复了一丝神智,知道这条河水可能克制着那些巨大的螽斯,但是这些恶鬼一样的虫子给司机造成的心理创伤是在太大了,总觉得它们会在下一刻飞到他的身上,然后啃食他的身体。所以司机为了摆脱那些螽斯,便拼了命的往前游。 可是巨大的恐慌之下让司机的动作变形的非常严重,所以拼命的游了三四分钟也才冲出去不到十米远,再加上这条河水似乎有一种能侵入灵魂的凉意,所以司机的体力此时已经接近了极限,手脚都有一种即将抽筋的迹象。 其实狗子一开始就知道司机不会游出去太远,所以才让他一个人先走,自己留下来观察那些巨大的螽斯。然而狗子怎么也没想到,司机在暂时安全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被吓成这样,如果在任由司机这样游下去的话,恐怕会力竭而死。 狗子哀叹了一声,然后如同一只青蛙一样,双腿在河底用力的蹬了一下直接蹿出去四五米远,等到狗子第二次的力道消散的时候,已经追上了仍在拼命划水的司机,而这时候的司机明显已经有了脱力的迹象。 “冷静点 第22章 沉磬暮鼓 狗子自从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在老林子里独自闯荡,经历过的那些生死瞬间虽然没有现在这么诡异,但是很多事情的凶险程度可以说和现在不相上下。所以这些螽斯的行为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让他感觉到有一些不适,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已经有些适应了现在的局面。而司机原本就比较胆小怕事,平时耕作的时候遇见一条菜花蛇都能把他吓得够呛,现在能坚持着不疯掉,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 狗子看着司机那张苍白的脸,知道现在必须给他点动力和勇气,否则在产生什么变故的话,他就真的可能直接被吓死了。 “这些虫子如此恶毒,想必就是制造他们的刘大刀也非常忌讳,而且肯定有着能控制他们的手段,要不然那条金矿是不可能开采下去的。况且以这些虫子的凶残程度来说,空恐怕的寻常控制手段对它们无效,所以刘大刀要么通过这些虫子的天敌来控制他们,要么通过大面积的物理手段来控制他们。” 司机这时候好像听懂了狗子话里的意思,试探性的说道。 “如果是通过天敌来控制这些虫子的话,恐怕寻常的生物不会对这些虫子造成什么威胁,而且如果真的有天敌在这里时刻克制着这些虫子的话,要么这个天敌的数量在这些虫子之上,要么这个天敌有以一当千的手段。 但是我们两个都是从小在这片林子边上长大的,从小到大就没听说过哪些动物是以螽斯为食的,所以我们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他们存在生物性天敌,而我们现在能确定的只有这条地下暗河。 也就是说刘大刀控制这些虫子的防御手段可能只有一个,就是我们身处的这条河流。” 狗子看着司机逐渐恢复血色脸,点头接着说道。 “不错,虽然只有这一条河控制这些虫子的数量和活动范围,但是结果显而易见的好。而且如果我们俩推测的结果是正确的话,那在这条地下暗河的上下游肯定有着一个巨大的水潭,这个水潭不仅宽广到那些虫子飞不过去,还应该直接截断了这条地下溶洞。” 狗子说完自己的判断之后,司机原本已经沉涸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因为之前两人分析过,在这条地下暗河的尽头肯定有一个冲刷出来的岩洞,否则的话这里的水流量不可能这么大。而且如果两人的猜测要是正确的话,那只要继续逆着地下暗河走就能出去了,而且因为河水对螽斯的克制原因,也不必在担心它们会突然发起袭击。 看着司机的样子,狗子知道他已经多少恢复一点信心了,所以在和他商量一些细节之后,两个人便趟着齐腰深的河水往前走,而河岸两侧的那些螽斯则好像一群忠心的保镖一样,寸步不离的跟着两人。不过虽然场面还是如此的诡异,但是已经解开了心结的司机却不再害怕了。 尽管发现了这些螽斯的弱点之后,两个人对活着出去的希望增加几分,但是他们还是高估现在两个人的身体状况或者说低估了地下暗河的冰凉程度。只不过才趟着河水往前走了七八分钟的样子,两个人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对于外伤更严重的狗子来说,甚至已经快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了,他知道此时他腿上的那些伤口一定泡的发白,而且还有感染的可能。 “狗……狗哥,你看那些虫子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跟过来了?” 就在狗子马上要到达极限的时候,走在身后的司机突然颤抖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而狗子在转头之后发现那些体型巨大的螽斯不知道因为什么并没有追上来,而是整齐的停在了两人身后大概七八米的地方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而且狗子能看出来这些虫子似乎非常暴躁,但因为好像在害怕什么却又不敢追上来,数以千计的螽斯停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没有一只敢越雷池半步。 然而见此情景狗子并没有司机那样高兴的发抖,反而本来就十分冰凉的直接沉到了谷底,因为狗子知道这些穷凶极恶的虫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停下,要么在他们的前方有着比这些犹如恶鬼一般的虫子还可怕的存在,要么在他们前方就是二人期盼已久的出口。可是不管狗子怎么看,这条地下暗河都不像已经到达了尽头的样子。 就在狗子表情凝重的看着那些螽斯的时候,已经累到虚脱的司机却一步一步的朝岸边走去,却不想他的体能几乎已经消耗殆尽,才迈出了第一步就直接扑倒在冰凉的河水里。不过好在这里的河水并不是很深,所以勉强挣扎了几下的司机还是站了起来,然后长出了一口气,一边试图往岸边靠一边往外咳着冰凉的河水。 “狗~~狗哥,你也来歇会吧,我估计前面不远处就是出口,所以那些虫子才不会追过来。不过他妈的想来也可笑,咱们竟然被一群蝈蝈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妈的,老子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这些野味了。” 冷眼看着司机瘫软在河岸边上的样子,狗子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其实后面的路才可能是最危险的,但是如果直接把实话告诉司机的话,恐怕司机会在大惊大喜之下陷入癫狂之中。而且狗子的体力其实也早就到了极限,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都没有倒下,完全就是因为心中对生的执念在作祟。而既然眼下对他和司机来说都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倒不如和司机一样先享受一下这片刻的安宁。 想到这里,狗子既无奈又疲惫的哀叹一声,走到靠近河岸上司机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在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的上衣上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摸索出一个用塑料严密包裹的烟盒,然后在司机惊奇的目光中翻出两根皱巴巴的香烟和半盒火柴。 “ 你……哈哈……没想到啊,我以为我就够小气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过分!上车的时候我倒是看见你一直摆弄一个塑料袋,没想到你是干这个用的。” 这两根烟让狗子 第23章 狗子的想象 虽然司机胆小怕死又懦弱,精神上的承受能力更是比狗子差了不知多少,但是不管怎样司机好歹是狗子在这里唯一的一个伙伴,并且两人在这天地下溶洞里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危险,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是不可能的。 所以即便是司机到现在为止扮演的都是一个拖后腿的角色,狗子也不可能看着司机一步一步的走进黑暗当中。 然而就在狗子准备去把司机找回来的时候,心中猛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让他非常恐慌,似乎在前方的黑暗中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而与此同时一阵似梦似幻,如歌如泣的诡异声音也在地下溶洞里飘荡,在狗子听见声音的那一刻,大脑便觉得有些混沌,思维也渐渐的变得缓慢。 因为着急司机的安危,狗子起身那一下的力气用的非常急,所以当那股莫名的恐惧惊醒着他前方有危险的时候,狗子便下意识的歪了一下头,却没想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导致他身体失去平衡然后直接砸在了冰凉的河水里,然后那个让他感到混沌感和迟钝感的声音便从耳边消失了。 恢复对身体的掌控权之后,狗子就一直趴在河水里没有起来,一直确认了那个声音不再影响自己的心智,并且确实已经从耳边消失了之后,才敢慢慢的从河水里起来。此时的他虽然十分担心司机的安危,但是也知道司机肯定又中招了,不过两人一直都在一起,可是为什么是司机而不是他呢。 稍微想了一下之后, 狗子便不再追究这个问题,不过在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之后,狗子还是隐约的猜到了司机为什么变成那样,想通了这些事情的狗子心中也就安定下来,而且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去对付那个诡异的声音,还有让司机变成行尸走肉的原因。 不过虽然暂时有了对应之策,狗子却知道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验证了,因为司机消失拐角处已经有五六分钟,而且如果真的如狗子猜想那般,是黄皮子在悄无声息中控制司机的黄皮子,那司机现在多半已经陷入危险之中。 打定主意的狗子再次将自己没入冰凉的河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河面上,然后悄悄的向司机消失的方向游过去。然而就在狗子即将转过拐角,打算观察一下拐角之后的情况时,前面却出现了一个Y字形的分岔路口,而司机消失的拐角是路口的左侧,那条地下暗河却是从右侧的那个岔路流出来的。 这个发现让狗子的心里有些烦躁不安和不知所措,这条地下溶洞中虽然有一些生物荧光能让他勉强看清周围的情况,但是如果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中非常容易产生视觉疲劳和错觉,狗子之所没有看清这里有一条分岔路口,就是因为这个位置刚好处于视力极限处,情急之下让狗子出现了视觉错觉。 不过眼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也没有另想办法的时间了。狗子趴在水里死死的盯着司机消失的地方,似乎在做着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然后在大概两三秒钟之后,狗子毅然决然的从河水里站起来,只不过当他往司机消失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耳朵里塞着两块圆形的石头。 狗子极度忐忑的转过拐角之后,以为会看见和之前一样的血腥的场景或者是一双双莹绿色的眼睛飘荡在空中。可是当狗子转过来之后却发现眼前依旧是一片朦胧,司机的身影也早就已经消失了。 虽然没看见预料中的场面,但是狗子并未就此将悬着的心放下,反而更加紧张的看着远处的黑暗,而且冥冥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不断的挤压着狗子周围的空间,让狗子每往前走一步,就感觉空间似乎被压缩了一般让人感到窒息。并且因为太过于紧张四周的环境,狗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完全走过那个拐角的时候,一只纯黑色毛发的黄鼠狼从拐角的阴影里走出来,眼神阴鸷的看着狗子的背影。 狗子就这样顶着这股莫名的压力在朦胧的暗黑中走了将近五分钟,此时的他也终于想明白了老头子曾经告诉过他的一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陷入了黑暗当中,并且感觉到有危险随时会降临到你身上的话,你一定要尽快弄明白对方是谁,并且要率先出手。否则,不管是心智多么坚强的人,他的心智一定会被黑暗所吞噬,到时候就算对方不出手,你的想象就会先杀死你自己。” 那个时候的狗子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因为那时候的那已经在老林子里闯荡的有些时间了,而且老林林子里的各种危险基本上也算经历个遍,所以狗子自认为自己的心智还是比较坚韧的,就算是不小心惹了四五头冬眠中的熊瞎子,狗子也能从容淡然的面对。 然而就在狗子走入这条地下溶洞的岔路不久后,狗子就觉得似乎他身上的所有负面情绪都被这里朦胧的黑暗和静谧诡异的气氛放大了,尽管狗子知道此时的他不能胡思乱想,但是只要眼睛看到那些如雾似烟的水汽和黑暗一起交织成的画面,狗子就会不由自主的去想象在黑暗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无法控制的想象,水汽交织着黑暗还有不知道到底有多长的狭窄溶洞,这一切都在无情的碾压着狗子的神经,走到最后的时候,狗子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在这里,脑海中刚才一定要救下司机的念头,这时候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想法。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干枯的手突然从黑暗里伸出,并且像一把铁钳一样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如果不是狗子神经反应要快于大脑的反应的话,突然而巨大的力道差点直接把狗子的脖子掐断。不过狗子倒是也因祸得福,刚才被几乎被暗黑已经侵吞殆尽的思想又在瞬间回归,虽然窒息感已经开始在大脑里蔓延,但是神智的回归还是让狗子感到一丝庆幸。 第24章 有你没我 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狗子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大脑已经有窒息感开始蔓延,不过好在狗子长期在老林子里与野兽斗智斗勇,所以在危机时刻狗子的肌肉和神经直接做出面对危险时条件反射时的本能反应,整个人在那双枯手即将掐住自己脖子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后躲闪了一下,同时绷紧了脖子上所有的肌肉。 这种条件反射般的本能反应给了狗子一丝喘息的机会,虽然依然还是被那双枯瘦直接扼住了喉咙,却避免了被捏断颈椎的命运。而在此时,狗子也终于看清了扼住他喉咙的正是消失不久的司机,这时的他在昏暗环境的衬托下宛如一只逃出地狱的恶鬼。 狗子被司机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来不及多想,如果不马上摆脱司机的双手的话,等窒息感彻底在脑袋里炸开的时候就是狗子的死期。 反应过来的狗子马上像一只猿猴一样攀住司机的左臂,双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死死地扣住他左臂的脉门,然后借着司机此时怪物一样的力量,双腿的脚背一前一后的别在司机的腋窝处,最后把身上最后的一点力气送到腰部,同时整个人以司机的腋窝为指点,腰部发力往外侧翻转。 空气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司机的整条左臂直接被狗子从腕、肘、肩三处关节直接拧断,等狗子顺势从司机的铁钳下脱离落地后,他的左臂已经被狗子拧成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姿态垂在身体左侧,而跌落在地的狗子一边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着,一边悄无声息的蹲在司机的背后死死地盯着司机的一举一动。 不过被拧断左臂的司机,这时候却又像一个没电了的机器人,不仅似乎没感觉到一丝疼痛,整个人也呆呆的立在原地,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狗子拧断司机左臂的这一招,是老头教他的三个杀招之一,它能力最小的力道换取对手最大的伤害,而且这个招式非常的狠辣,一旦被狗子锁住手腕的脉门和肩膀的关节,几乎在瞬间就能同时卸掉一条胳膊上的三个关节,甚至如果锁住脉门的手指力度更大的话,会把小臂上的肌肉和筋脉同时绞碎,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也是狗子练的时间最长熟练度最好的一个招式,甚至可以说是被狗子练成身体本能一般的存在。 只是大概咳嗽了四五声,狗子便强行压下了喉间那股烦闷欲呕的感觉,待大脑缺氧的感觉稍微舒缓了一下之后,双手像摸鱼一样在四周的地上一阵乱摸,等摸到两个鸡蛋大小的石块之后攥在手里,然后以一种最舒服又最容易发力的姿势半蹲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面前站着的司机,并且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而狗子之所以这么做因为现在虽然看不清司机的表情,但却隐隐觉得他和春祭时的那两个年轻人行为相似,只是单纯的卸掉一臂,恐怕不会对这个状态下的司机造成什么影响。 狗子本以为司机会马上袭击自己,然而被自己挣脱之后的他却像一个泥塑木胎的雕像一般站在原地,被自己用寸劲卸掉的胳膊极不协调的垂在他的身侧,整个人虽然看不清面容表情,但是狗子却隐约的觉得这时的司机像是在背对自己看向别处,好像在等待什么一样。 两人就这样奇怪的对峙了大概两分钟左右,谁也没有任何动作。司机像是一个泥塑木胎呆立在原地,狗子则是因为四周环境太过黑暗,如果率先动手的话,如果不能像他李叔那样做到一击必杀的话,恐怕自己就会陷入被动之中。而且狗子还想弄明白在司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袭击自己,又为什么突然呆立在原地,像是等待着什么。 突然,狗子发现在自己身侧出现了几道黑色的人形虚影,这些虚影从依稀可辨的轮廓慢慢的变成一堵黑色的围墙,组成C字形把自己包围。而处在他正前方的司机此时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呆立的一动不动,从轮廓的动作上看,应该是在转身面对自己。 这几个黑色影子的出现,让狗子心中一凛。他自认为自己的五感已经在老林子里被磨炼的十分敏感,周身三两米的范围之内差不多都能感知到,虽然不能做到羽落而觉,蚊跃便知的地步,但是绝对不可能连几个成年人出现在自己周围都察觉不到。 而且于悄无声息之中被包围,这对狗子来说是最可怕的事情。他之所以敢以身涉险,就是对自己的五感极度自信,自认为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应对某些突发情况。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被这些黑影包围而自己却毫无察觉,就证明现在的狗子失去了最重要的倚仗。而这种情况对狗子来说是非常致命的,这几个黑影的突然出现,绝对不是想来找狗子斗地主砸金花,恐怕下一秒就会对狗子发起最残忍的攻击。 虽然因为五感被蒙蔽,已经在狗子的心中种下了恐惧的萌芽,让一直处变不惊的狗子第一次有了浑身发寒的感觉。但狗子毕竟不是司机那种没有经历过危险,一辈子安分守己的人。老头子最初给他的训练还有多年在老林子里的磨炼,以及多次在生死之间游走徘徊,都在时刻训练着狗子去如何控制自己的意志。 而且狗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同样不是司机能比的,虽然这时候已经心生惧意,但远远还没到能让他崩溃的地步。 眼看着这些黑影越来越近,狗子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僵持下去。一旦等这些黑影彻底把自己包围,形成前后包夹之势的话,在这种环境之下恐怕就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以倒不如趁着现在还未形成合围的时候先突围出去,至于司机恐怕现在已经是半个死人了。自己虽然一直在想着救他,但既然阎王要他三更死,自己恐怕也不能拖到五更天。 打定主意之后的狗子攥紧了手中的石块,眼睛一边死死的盯着这些黑影,一边趁机恢复着体力。突然,半蹲 第25章 很难下手 可能是因为生存环境的原因,不管在何时何地,只有危及自身性命的时候,狗子秉承着和曹操一样的理念。因为当初无意间听到三国演义这部评书,曹操误杀吕伯奢一家人后说的那句“宁教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时,便直接被狗子奉为人生信条以及生存准则。 在他看来,当时曹操的选择没有半点错误,在有追兵围追堵截之下又听到有人要坑害自己,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先拔除眼前的祸患,然后再分辨事情的真假。 所以虽然之前的狗子想方设法都要保住司机的生命,尽自己最大努力能让他活着出去,是因为那时候的司机并没有能伤害到他性命的手段,他只是单纯的扮演了一个伙伴的角色。 而现在的司机和这些黑影却对狗子有着致命的威胁,所以狗子强行让自己忘记了他是伙伴这个事,一心只想着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 狗子再次于毫厘之间躲开那几个黑影的二次攻势,然后打算直接打断司机脊柱让他失去活动能力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在司机的正后方,凌空飘着三四对莹绿色光点。这些光点有大有小,漂浮的位置也有高有低。而且这些光点并不像是他们之前看见的那种会发光的苔藓和矿石,反而像极了传说中包裹着怨念的鬼火,飘荡在世间寻找着替身。 看见了这些犹如鬼火一样的光点后,狗子的心中然后马上反应过来那些是什么,手中的石块也在这个时候变砸为扔,在砸向司机脊柱的一瞬间脱手而出,两块石头瞬间隐没在黑暗中,带着一丝破空声朝那些莹绿色光点飞去。 狗子反应很快,甚至可以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但是就算反应再快,肌肉接受大脑的指令也是需要时间的,然而就是这一点时间,便足以让那些黑影补上之前的时间差。所以就在狗子才把手中的石头扔出去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黑影已经抓到了狗子后腰位置的衣服,然后猛的向后拉扯,狗子便犹如失去重心一般的向后面急速坠去。 狗子明白一旦被这个黑影拉过去,恐怕顷刻间就会被他们撕成碎片。所以在被拉扯的时候,狗子马上回手搂住了司机的脖子,然后在心里默念了一声“抱歉”。借着被拉扯的力道把司机甩向自己的身后,同时也借着被拉扯的力道用肩膀顶着司机的后腰冲向黑影,把司机横着挡在身前当做自己的挡箭牌。 两个人一横一竖的反冲进黑影群里,而且司机身上还集合了狗子顶着他的力道,黑影后扯的力道还有一些下坠的力道,所以直接把黑影群冲的七零八落。而狗子也借着这个机会挣脱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然后顺势从司机的身上滚过去,借着翻滚的力道把司机拉到自己的脚下,一边蹲下来摸着他颈间动脉的脉搏,一边死死地盯着他石块丢出去的方向。 而这时候,这条刚才无比地下溶洞变亮,在溶洞的岩壁上有一些斑驳的苔藓和不知名的石块,正在散发着幽幽的黄色荧光。 狗子之所以再次把司机救下来,是因为刚才他顶着司机撞飞那些黑影的时候,从他的身后传过来一声沉闷的钟声和一声尖锐的惨叫。等狗子从司机身上翻过去落地的时候,那些被撞飞的黑影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快如闪电的扑向自己。而是像电影里僵尸那样,直挺挺的从地上弹起来,和身边的黑影撕斗在一起,时不时的还像野兽般的嘶吼一声或者响起一声声骨骼断裂的脆响。 大概半分钟的时间,狗子四周的光线就已经变得和之前在地下暗河的时候差不多了。大概是因为刚才他和那些黑影缠斗的时候激起了很多尘土,狗子四周雾蒙蒙的一片,而在那些尘雾中有三五个人影在像野兽一般残忍地撕扯着,地面上已经开始流淌着一些紫黑色的血液。 狗子正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两米见方的岩洞,不过从这个岩洞过于规则的形状还有它的位置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岩洞。 在这条岩洞的洞口周围,有许多大小不一金黄色的光点,看起来好像什么东西在反射着那些苔藓和矿石散发出来的光芒。 除了那些苔藓和金黄色的光点之外,在洞口的左侧还立着一只石钟,这只石钟十分高大,腰部的位置大概将近两米多粗,目测需要两三个人才能环抱过来,并且上面的吊环也已经快要挨到溶洞的洞顶了。 石钟的表面爬满了绿色和黑色的苔藓,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形状和线条。那些苔藓被线条和形状分割开来,形成了许多狗子从未见过的图案,而狗子依稀看见这些图案后,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认识,却有一种淡淡的冲动想过去看个清楚。 刚才激起来的尘雾虽然很浓,但是因为这里离地下暗河并不远,空气中的水汽很重,所以漂浮在空中的尘雾很快便散去了。狗子一边蹲在地上摸着司机的脉搏,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防再次从渐渐变淡的尘雾中在冲出来什么东西突袭他,而当尘雾的浓度降低的一个程度之后,那如出一辙的血腥场面以及冲过来状若疯虎,浑身挂满血肉碎末的人,狗子心中的谜团和疑惑也终于被解开了。 之前看见那片碎尸的时候,狗子心中就有个疑问:不管是那些人因为什么原因被撕成了碎片,都必然有一个或者几个凶手把他们屠杀殆尽后逃离那里。 然而这一路走来,狗子不仅没有看见这些人,甚至就连一点痕迹也没有。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狗子就怀疑在那群相互厮杀的活死人中必然还有人活着。 这些活死人像工具一样被人控制着一直在黑暗中静静潜伏着,一直到狗子因为那条岔路而出现了破绽,才被幕后黑手控制着偷袭狗子。 而刚才在黑暗中偷袭狗子的那几个人,应该就是那一地碎尸之中的幸存者。这几个人应该是因为身体素质要比其他人强壮很多,故而在那场残忍、血腥 第26章 抽嘴巴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狗子知道,如果不能彻底的让眼前这个人失去活动能力,他和已经没了大半条命的司机就会死在这里。而且狗子虽然不懂医理之术,但死老头子曾经教过自己一些急救和认脉的知识。 狗子刚才从司机的身上翻过去的时候,顺手给司机号了个脉,狗子发现他的脉象杂乱无章,时而精猛如虎脉搏如振鼓,时而绵软无力几乎查不可闻。这明显是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造成的,而且有很大可能他已经精神完全崩溃,不可挽回的陷入到自我催眠自我保护的状态中。 所以他才能在被黄皮子控制一下后就呆呆的立在原地,而黄皮子则也成为了压垮司机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略一思索,狗子就想明白了现在他和司机的处境。他看了一眼跌跌撞撞,已经几近半残的这个人,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阴狠的瞥了一下那座巨大的石钟,伸手挡开这个活死人抓向自己肩膀的右手,然后顺势扣住他手腕的脉门,反手拧在背后的同时伸脚踢在它的脚踝处,这个活死人便直接被他脸朝下的扔在地上。 既然已经动手,便再也没有回头的理由,否则很容易打虎不成反被虎伤。把这个活死人按在地上之后,狗子神色难明的翻身跪在他的后背上,用一条小腿压在他的后颈,另一条小腿和将近三分之二的体重都压在这个人的后腰,然后然后狗子的腰部和压住他脖子的那条腿反向用力一拧,在几声清脆的“咔嚓”声之后,这个人的整条颈椎便被狗子直接拧断。 等狗子翻身下来之后,这个活死人便像条蚯蚓一样扭来扭去,口中时不时的还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亲手拧断了熟人的脖子和脊椎让狗子心中十分难受,而且这时候他似乎也隐隐的有些了解当时他李叔的苦衷。不过狗子很快便控制住了有些波动的心神,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和其他情绪,因为他知道司机和这些被困在这里的村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他,刚才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些绿色光点应该就是控制他们的东西,虽然现在暂时破掉了困境,但是那些东西多半还隐藏在周围伺机而动。如果这时候心绪上出现大的波动,很可能被那些东西趁虚而入。 那个被狗子用巧劲拧断了脖子的活死人并没有扭动多长时间,大概只过了半分钟便渐渐停止了扭动,口中也听不见那种无意识的“嗬~~~嗬”声。因为脊柱被拧断,所以此刻的他连脖子也不能扭动一下,虽然还未彻底的“死去”,但是两只眼睛也只能如死鱼一般盯着地面,呼出的热气把脸部周围的尘土吹向一边。 狗子看了一眼周围满地的碎尸,这场景和之前遇见的场景几乎如出一辙,不过之前的那个场景狗子只是个旁观者,现在的这个场景狗子可以算半个制造者,所以带给他精神上的冲击和内心的震撼要远高于前者。但是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就算给狗子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他也能立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只用了片刻时间便稳住了心神,狗子再次瞥了一眼那口巨大的石钟,然后蹲下来继续探查司机的状况。大概七八秒钟之后,他发现现在司机的脉搏虽然依旧杂乱无章,但已经有趋于稳定的势头了。不过虽然司机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而且眼下狗子不能确定他们是否已经偏离了原定路线,又不能确定是否能原路返回找到地下暗河,再加上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危险,这一切都让狗子不敢在这里多呆一秒。 看着手边的司机,狗子的表情几度变换,搭在他脖子上手指的青筋也在绷起和松弛之前来回切换。不过当他看到不远处,那如同一条死鱼一样趴着的活死人村民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一边苦笑着咬牙,右手高高扬起狠狠的抽了司机一个嘴巴。 一声巴掌的脆响响彻溶洞,打完之后的狗子死死的盯着司机的脸。当他发现司机的眼皮轻轻的抽动,似乎是这一下有所反应之后,狗子反手又狠狠的抽了一个嘴巴,然后便是第三个、第四个,一直将司机本就苍白的瘦脸抽得血红切微微肿胀的时候方才停手。 连续抽了司机七八个嘴巴之后,狗子死死的盯着的司机的脸,见他的眼睑抽动的越来越厉害,便像是虚脱了一样一屁股坐在司机的边上。 狗子坐下之后没多久,司机便慢悠悠的醒了过来。醒过来的司机双眼无神,失去了先前的带着生气的眼神。整个人也变得呆若木鸡,对周围的环境一点反应也没有,即便是之前吓得他尿裤子的场景,也好像完全没看见一般,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睛木然的看着前方。 狗子看见司机的表情之后,开始无奈的苦笑,一边苦笑还一边摇头,笑声中夹杂着一丝死我嘲讽还有努力之后没有得到一丝回报的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狗子的笑声越来越大,他指着司机变得红肿脸,看着他木然呆滞的表情,笑声也逐渐放肆,笑中的含义也渐渐的由无奈和自我嘲讽变的释怀,释怀中好像还带着一丝解脱。 狗子一直笑到气管堵气开始咳嗽,人好像也被笑声抽去了力气,变得有些瘫软。而司机面对着近在咫尺,笑得如同疯魔一般的狗子,依然还是那副被抽走魂魄一般的样子,面对狗子疯狂的举动,恍若未闻一般的仍旧木然的盯着前方,似乎眼前的狗子如空气一般。 狠狠的咳嗽了几声的狗子,似乎已将体内所有的不快和压力都狠狠的释放出去了。他看了一眼司机,然后带着一股决然之意拉他起身,准备往那口巨大的石钟那里走去。 如果在石钟后面验证了他刚才的想法,那他和司机应该还有一丝逃出生天的可能,如果刚才他判断错误,那这一去便就是末路,两个人也就再无生还的可能 第27章 狗子的微笑 看见这个奇怪又诡异的现象后,狗子便下意识的看向其他碎尸,当他发现其他尸体也变得和这个活死人相同之后,心中猛的跳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拽紧了狗子的神经,心中再次涌起了阵阵的不安。 而似乎是回应着狗子的预感,这些尸体胀大的越来越快,仅仅过去了两个呼吸的时间,这些尸体就已经胀大到原来的一倍大,而且速度和体积仍旧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 很快,这些尸体的皮肤似乎就已经膨胀到了极限,狗子目力所及的那些尸体变的好似透明的蝉翼一般。特别是那些鸽子蛋大小的鼓包,皮肤表面的毛细血管已经逐渐开始绷断,而狗子透过那些紧绷到极限的皮肤,依稀看见里面有个东西在挣扎。 死老头子曾经在一次酒后的时候说过,自己的是神带华盖,命犯太极之命。这一辈不要说大富大贵,就连平常安稳的度过一生都很困难。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了一只黑色的狸猫的话,不管这只狸猫对自己做什么都要忍让,务必不要伤害他,否则这一辈即将厄运缠身,永无出头之日。 这些尸体还在继续膨胀,表层的皮肤已经几近透明,透过那层晶莹的肉膜,鼓包中的事物的轮廓也已经十分清晰。而看着那些东西在形若鸽卵中的鼓包好似有生命一般的轻轻颤动,狗子的眼眉也在不断跳动。因为借着溶洞中的微光,狗子分明看见这些鸽卵中的东西的样子,与先前遇到的那些趴在岩壁根部栖息的虫子几乎一样,并且这种虫子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蜕皮蜕变,成为那种及其凶恶的食尸螽斯。 突然,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在某个膨胀到极限的尸体上响起,这声音像极了棉帛破裂的动静,然后从这个破口处飞出一缕缕淡紫色的柳絮,而在这些柳絮争先恐后的从破口处飞出时,一颗圆形的蛋也从破口里面滚出来掉在地上,然后一支长着倒刺的虫腿从蛋的破口中伸出。 这声棉帛破裂的声响十分微弱,若不是狗子看见从破口处被挤出来的柳絮,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精神长期处在压抑空间之内出现的错觉。而这个声音也好像信号一样,就在那只虫腿伸出来之后,所有的尸体几乎都在一瞬间破裂,大量的紫色柳絮还有那个奇怪的蛋从尸体的破口处喷出。只是瞬间,狗子的身前就已经凝聚出一大团浓雾,那些掉在地上的蛋中也先后钻出大量的虫子。 在第一具尸体爆炸的时候,狗子其实就已经打算离开。但是就在狗子拉着已经变得痴呆的司机打算离开时,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不仅双腿像焊在地面上一样,就连眼皮都无法自主控制。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立在原地,拉着司机的手也无法放开,而司机则呆滞的看着那些慢慢飘过来的柳絮和爬过来的那些蝉蜕一样的虫子。 只是片刻,狗子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脑海里一边回想着刚才那几团莹绿色的光团控制司机和几具活死人的场景,一边试图着挣开这种控制。然而狗子双眼憋的血红,几乎将自己的心血管都绷断,却仍然摆脱不了这种控制,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按住狗子,让他动弹不得。 柳絮和那些虫子移动的很慢,因为无法躲避甚至无法闭眼,当一只把头埋在沙漠里的鸵鸟。这种等待死亡降临或者比死亡更为恐怖的事,让狗子的内心十分煎熬,一直坚如磐石的心神也开始慢慢出现一丝丝不可控的裂痕。这些裂痕随着紫色浓雾的不断逼近而扩大,一点一点走向崩溃的边缘。 随着心态的逐渐失衡,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死亡先天的畏惧,慢慢的开始在心底滋生,这种感觉一旦滋生便很难在压制。而就在这种恐惧即将失控,狗子的心态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时,他一直拉着的司机却突然动了,带着他往浓雾的方向走了一步,被狗子拉着的右手慢慢的向前抬起,似乎想要把已经近在咫尺的柳絮握在手里,挥动的手臂把距离他们一米多远的紫色浓雾带起一阵漩涡。 司机拉动狗子的这一下,像冬日里晴空的炸雷,春日里突然倾泻而下的暴雨,瞬间在狗子的脑海和心底里炸开并翻涌开来。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剪刀剪断本来就已经拉抻到极限的皮筋一样,剪断了控制着狗子的那根线。在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的那一刹那,冷汗在瞬间就浸湿了狗子身上本就残破不堪的衣服。 拿回了身体控制权的狗子,被司机往前带了一步之后便立刻反应过来,马上拉着司机跑出了那些紫色浓雾的范围,身体快速移动带起的气流,搅动着那片紫色雾团翻涌着。 跑出浓雾的范围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石钟还有那个洞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成合围之势的浓雾,狗子知道眼下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往那个洞口处逃去。而且有件事他必须去做个了结,否则不管他们身在何处,恐怕都逃脱不了刚才那种生与死都被控制的命运。 司机毫无征兆的拉着狗子冲向紫色雾团,而狗子在重新收回身体控制权后也突然变相,拉着司机跑出了紫色雾团的范围。而且因为两个人都是突然发动,相互之间没有任何缓冲和准备,导致狗子拉着虽然司机冲出了紫色雾团的范围,也因为司机踉跄的脚步而变得跌跌撞撞,险些又从侧面冲进去。如果不是狗子身体素质够好底子够硬,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又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身形拉回来的话,这时候他和司机应该已经被紫色浓雾包裹了。 本来就一身冷汗的狗子再次出了许多虚汗,他回头确认了一下司机并没有碰到一丝一毫的紫色浓雾之后,便头也不回的拉着司机冲进那口石钟边上的洞口之中。身后的紫色浓雾因为两个人动作再次变得汹涌,随着气流跟随着两人一起飘荡进洞口。就在两人离石 第28章 摔死你 狗子回头看了一眼被甩在身后数米远的紫色浓雾,发现已经把这些诡异的柳絮团甩开。又看了一眼浓雾团里裹着的蝉蜕一样的虫子,看见他们好像一堆没头苍蝇一般在紫色雾团里乱窜,却从没有一只离开紫色浓雾的范围之后,狗子便暗暗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转过巨大石钟进入到洞口之后的速度便慢了下来,然后走到那只动物的边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它。 走近之后果然发现这只动物是另一只黄皮子,而且自己扔的那块石头竟然没有把它砸死,此时察觉到有人来了之后,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而它虽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还在努力的转着眼珠瞥向来人的方向,尽管眼珠中所剩的生气已经不多,它还是用带着无尽的恐惧和一丝哀求的目光看着痴呆的司机和狗子,似乎它已经预料到了自己身上马上要发生什么恐怖的事。 狗子带着一丝讽刺的表情看着地上的这只被自己打中的黄皮子,而在走近之后才发现这只黄皮子似乎有些年岁了,身上长着黄白相间的长毛稀稀落落,有些地方甚至直接露出了深红色的皮肤,而且它的脸也已经有点脱相了,长得即像狐狸又像一只脱了毛的老猫,三撇打着卷的胡子长在鼻子两侧。 虽然这只黄皮子长的非常丑陋,体态也老的像行将就木一般,但是狗子却知道黄皮子从来都是越老越精,而且听村里的老人说黄大仙非常善于伪装和欺骗,所以狗子并不为它的眼神所动,并且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它会有这样人性化的眼神。 而且如果狗子没猜错的话,之前飘在空中的那些莹绿色的光团,正是这种畜生的眼睛。 他们先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控制住了那几个相互厮杀后剩余的活死人,让他们埋伏在这里。然后又用那种诡异的声音和传说中的摄魂妖术,控制住了司机偷袭自己。如果不是狗子反应够快并且当机立断的堵住自己的耳朵的话,恐怕这时候自己和司机已经被那些虫卵撑破躯体,然后爆出漫天的紫色柳絮。 想到这里狗子冷哼一声,他知道凭着刚才那些光团的数量和大小,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一只黄皮子在作怪,这只只是不幸被自己砸中而已,至于其他的那几只黄皮子虽然暂时隐入了黑暗中,但是绝对还会在出来骚扰自己。 所以狗子打算以雷霆手段震慑一下那些隐藏在暗中伺机而动的黄皮子,让他们暂时忌惮自己,不敢再随便出来祸害他和司机。因为狗子知道这种动物虽然聪明狡猾又阴狠毒辣,但仍然逃脱不了趋吉避凶欺软怕硬的天性。 想通了之后的狗子看了一眼这只半死不活的黄皮子,然后又转头凝望着这处岩洞深处,许久之后才略带着失望的表情把眼神从岩洞深处撤回来。多年来在老林子里摸爬滚打的经历,还有历练出来的那种对于危险的直觉,让他非常确定剩余的那几只黄皮子一定躲藏在岩洞深处。 不过既然它们现在已经远远的躲开,便不会在随便轻易的露面,况且狗子现在虽然依旧表现的龙精虎猛,整个人的气势十分凌厉,他自己却知道这时候已经外强中干,气势上的凶狠和凌厉都是强撑起来壮门面用的。所以对那些隐藏在深处的黄皮子,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既然对那几只黄皮子没有太好的办法,它们又暂时不会露出马脚,狗子便决定暂时不去理会它们,但是却并不打算轻易的就放过这只半死不活的黄皮子。 狗子低下头一边冷笑的看着这只黄皮子,一边拎起它的两只后腿,口中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小心的避开从它身上流下来的那些腥臭的血液。瞄了一眼石钟,在上面寻了个比较凸起的位置,然后嘿嘿的冷笑一声,狠狠的将这只黄皮子掼在石钟上。 “呦~~~”的一声惨叫响彻岩洞,狗子听到叫声后又是冷笑一声,心中暗暗念叨着。 “这只该死的杂毛畜生,伤的果然没有那么重。想用装可怜和假死骗我,现在我就让你真死!” 然而还没等狗子拎着黄皮子再来一下,那口石钟却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声。这声音和之前他听到的那个声音相似,但好像又缺了点什么。而在狗子还发现他刚才抡的地方,并不是和石钟一体的岩石,刚才把黄皮子掼在上面之后,这块凸起的地方被砸出一道裂缝。从裂缝中漏出一丝青绿色的光芒,然后马上被黄皮子的血液填满覆盖。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刚在心里骂完黄皮子的狗子先是一愣,然后狐疑的看着这口巨大的石钟。反复确认了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之后,他看了一眼此时血流如注的黄皮子,又看了一眼那道被自己砸出来的裂缝,心下便有了几丝恍然。 “难道刚才控制司机还有那几具活死人还有险些让自己也中招的声音,是那些黄皮子通过这个石钟发出的?这石钟里另有玄机,还是石钟本身就是玄机?” 手里拎着的黄皮子此时已经没有了进气儿,想必再过一两分钟就会彻底死去。看着它脑浆崩裂,腥臭的血液已经在脚底汇聚成三四个大大小小的水坑的样子,狗子嫌恶的撇了下嘴,随手扔在岩洞之外。 把黄皮子扔出去之后,狗子便把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石钟上,完全没注意那团原本漫无目的飘荡的紫色浓雾还有它裹挟着的虫子,突然全部慢慢的向黄皮子的尸体方向聚拢。而且在那道微弱的钟声响起之后,狗子身后的司机突然一震,眼神也变得不再木然呆滞,双眼中慢慢出现一丝活人才有的神采。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五感灵敏的狗子此时却没注意到这些变化,反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个相貌丑陋的石质大钟所吸引。他似乎忘记了老头子的教导还有平日里的经验,连一丝外放警戒的心思都没有,全神贯注的观察着。 “嗯!?” 观察了一会儿之 第29章 身后的冷笑 石钟上裸露出来的地方呈现出一片暗红色,这片暗红色的质地很明显和狗子手里的岩石碎片不同。当狗子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给狗子的感觉就是非常厚的血浆里掺杂着一些泥土或者类似物质的东西,然后被人像抹墙灰一样的抹在这里。 这一小片看似非常像血痂一样的东西上还有着密密麻麻的孔洞,这些孔洞大概米粒大小而且非常密集,让有着轻微密集恐惧症的狗子看上去很不舒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狗子突然想起来收音机播放恐怖故事时的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仅仅是看了一眼,狗子身上的汗毛便马上像触电般立了起来,喉咙间也像有跟羽毛在不停的颤抖,一股非常瘙痒难耐的感觉在喉咙里来回游动。 狗子强忍着不适,用手上的岩石碎片一点一点的铲掉这层大概两三寸厚的血痂。然而就在狗子才开始铲第一下的时候,马上察觉出感觉有些不对,因为岩石碎片插到底然后触碰到石钟的本体的时候,并不是同物质相碰的感觉,底端碰到的物质要比手中的这块碎片坚硬的多,因为手里的岩石马上便被崩掉了几块碎渣,然后再摩擦的时候带起一阵厚重又沉闷的摩擦声。 “铁的!?”凭着手上传来的感觉,狗子在心中马上泛起一个疑问。 “不对!不是铁的,裹上这么厚一层东西,在这种潮湿的鬼地方又存在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如果是铁器的话早就锈蚀的不成样子了,表面不可能还是如此坚硬的。” 狗子一边小心翼翼的铲动着血痂,一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而当狗子铲掉第一块的时候,被他铲掉的地方马上漏出一块青绿色的锈迹,在这片锈迹上还有几道被岩石碎片刮出来的痕迹,痕迹上露出一种专属于红铜色的光芒。 看着痕迹上露出来金属独有的光芒,狗子先是一愣,随即马上想到一个可能,口中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铜的?难怪会发出那种让人沉醉的声音,想不到古人的技艺真的这么高超。” 狗子在前段时间听过一个野鸡电台讲了一些关于文物的知识,那个电台里把文物大概分为三类: 第一类为时间分类法,即按照文物的历史时间进行分类,比如唐三彩,宋瓷,元青花,这些文物的统称名字中就带着历史朝代的特性。 第二类为形态分类法,说白了就是这个文物是否可以移动,可以移动的就被称为可移动文物,比如钟、鼎、瓷器、书画、等之类可以进行搬运挪动的文物。不可移动的文物就被称之为不可移动文物,比如寺庙、佛塔、巨大的雕像、石刻、古墓群或者古代遗址。这类文物因为体型庞大或者一些其他原因基本上不会被迁移挪动。 第三类则被称为功用分类法,就是以该文物的功用或者功能进行分类。因为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某种被制造出来的东西必须有着某种用途,这种用途可以是生活,军事,农业,祭祀等等用途。 而在形态分类法中又有着馆藏类文物和流动性文物的区别,馆藏类文物就是收藏在博物馆或者展览馆之中的文物,流动性文物又称为流散文物,就是指流散在民间的文物。而不管是馆藏类文物还是流动性文物,又可以按照文物的质地划分诸多小类,比如玉、金、银、陶、石、铜、铁、锡、娟、帛、纸、骨、漆、瓷器等等。 而且不管该文物是哪种质地,只要被鉴定为真品,就存在一定的物质价值和文化价值。在文化价值方面,它可以帮助一些学者或者历史学家进行相关研究的佐证,也可以揭开某个历史真相。而物质价值则比较直观,根据质地的不同,价值便不同。 而年代不同,价值也会成几何数量进行翻倍。通俗的来说,就是金比铜值钱,唐代比清代价格更高。 当然,关于文物的价格并没有一个比较直观的定义,它还与该文物的品相、身份以及它身上的故事有关。而且也并不是所有文物都可以进行买卖,在我们国家关于这类东西,有着很完善的一套《文物法》来对文物的流通进行约束。只要你敢越雷池半步,最后得到的肯定就是一双银手镯和管吃管住。 当然,这些都不是狗子关注的重点,他关注的是这口巨大青铜钟的价值。 那个野鸡电台最后大概讲了一下关于文物的价值,还用一个拍卖会拍卖的文物当做例子,而狗子当时听到一个仅有西瓜大小的青铜鼎就能卖到三百万人美金的时候,心中不禁咋舌。要知道在九五年前后,别说动辄几百上千万,就是几万块也不是常人能拥有的。而且那个时代的购买力是非常强的,一万块钱在现在可以当十万甚至十几万来用。 所以如果这口大钟真的是古代的文物的话,在用那个西瓜大小的青铜鼎来做对比,那这口青铜钟的价值或者说钱数,狗子是不敢想象的。 不过虽然明白这口青铜钟可能价值连城,但是狗子火热的心情还是在一瞬间便冷静下来。先不考虑是否能活着出去,还有如何把重逾数吨的青铜鼎弄出去。只说是它的来历,狗子就没有办法和人解释,而且他还没有相关销路。那个节目在最后还顺便给狗子普了个法,按照这个青铜钟的级别,一旦事情败露的话,量刑最轻也是个无期徒刑。 “嘿~~~~嘿!” 就在狗子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在他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极其诡异的冷笑,这声冷笑像是有魔力般的瞬间钻入狗子的心底,然后在狗子的身上炸起一片一片的白毛汗。 狗子瞬间就炸毛了,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呼吸,根本就来不及多想能在悄无声息间摸到自己身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右手中的岩石碎片立马朝身后划去,最锋利的那一面被他当做刀刃挡在最外面,然后左手在他转身的同时,从自己的腋窝下穿过去,直直的一圈打向他胸口的位置。 第30章 断指 这是一套狗子多次在生死间磨砺出来的无名拳法,虽然招式不甚美观流畅但是相当阴狠且威力极大。不管对面是人还是动物,只要偷袭的是狗子的上三路就必然很会中招。 因为偷袭者一般会把注意力都放在如何不引起被偷袭者发现上,狗子这种突然反偷袭的举动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就算躲开第一下,也因为右臂挡住了对面的视线,看不见藏在腋窝之下的第二拳,然后就会被直接打在喉咙或者胸口。 而这两个地方都是非常脆弱的存在,如果被狗子击中的话,即便是熊瞎子这种以皮厚见长的动物,也会被狗子这一拳打个踉跄。 然而狗子的这一拳并没有打出去,被当做刀刃使用的岩石碎片也在最后时刻停住了,因为在他耳边冷笑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一直处于离魂状态的司机。 狗子看着仍旧处于傻笑状态的司机有些发愣,他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呆滞的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司机突然有了些许神采,虽然这时候看起来依旧像个傻子,但是现在的状态和刚才相比,已经有天壤之别。 不过狗子发现他除了傻笑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十分搞不懂刚才那两声冷笑是怎么发出来的。而司机见狗子转过来看着自己,便傻笑的更厉害,对于横在自己脖子前面的锋利的岩石碎片视若不见。然后傻傻指了一下狗子的脚下,大着舌头的蹦出来一句话。 “嘿~~~嘿,发芽了。” 听着司机含糊不清的说出这三个字,狗子便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发现刚才自己从青铜钟上撬下来的那块一寸厚的血痂碎片,掉在了那只黄皮子流的那滩黑血上。而因为有那滩黑血的缓冲作用,使得它并没有摔碎。而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些米粒大小的孔洞中长出了一些寸许长得黑色肉瓣,其外形和刚开始发芽的黄豆非常相似。 尽管还是非常好奇,但是狗子还是下意识的拉着司机往后退了两步,这倒不是狗子此时“命犯太极”这个毛病好了,而是因为这一路上所见的奇怪事情非常多,这种现象虽然十分奇特,但是已经让狗子提不起兴趣了。况且不管曾经遇到过什么,最后肯定都会变成致命的东西,比如那种蝉蜕、黄皮子还有那些从尸体上炸出来的紫色柳絮。 然而狗子就在狗子拉着司机往后退的时候,司机却突然挣开了狗子的手,像一个只有一两岁又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婴孩一样,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那些肉芽,然后一边流着口水一边伸出手打算拽一把下来。 司机挣脱的十分突然,而且力气也突然变大,狗子在猝不及防之下失去了平衡,往后踉跄了两步在止住颓势。而就在狗子反应过来之后,司机已经冲到了那些黑色肉芽的前面,等狗子冲过来拉住他的时候,他的手掌已经几乎要触碰到那些黑色肉芽了。 “不要动!” 眼见着来不及阻止司机,情急之下的狗子只好大喝了一声,期望可以吓住他让他缩手。却不想那些黑色肉芽好像活物一般,还没等司机的手抓住它们,这些黑色肉芽的根部突然长出数跟头发一样的黑色丝线,在瞬间便扎进了司机的无名指和中指上。而且这些东西仿佛可以直接灼伤到人的灵魂一样,司机像是抓到了一把千度高温的火焰,一边拼命的甩着手掌,一边异常凄厉的惨叫着。这叫声好像从司机的胸腔里直接喊出来一样,痛苦的惨叫声响彻岩洞。 狗子在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它们肯定不是什么善类,但是却完全没有想到这般歹毒。此刻的司机已经彻底被疼疯了,被那些丝线扎中的右手拼命的甩着,那块血痂已经被他摔碎,只剩下四五颗米粒大小的豆子连着丝线,司机却怎么样也甩不掉它们。 在司机发出惨叫的时候,狗子便马上跳到一边。此刻看着司机犹如疯魔一般的甩着自己的右手,狗子便决定不能在任由他这么折腾下去,因为不仅在十几米外有那些紫色柳絮和蝉蜕,还有几只潜藏在暗处一直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黄皮子。不管这个叫声把哪一边吸引过来,对他和司机来说,都将会是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狗子寻了间隙,如幽灵一般的闪身到司机的身后,一掌砍在了司机的颈动脉上,然后又一把拎着被他打昏的司机的领子,把他拖到远离那些血痂的地方。而在这时候,那些丝线依旧牢牢的扎在司机的手指上,不过当狗子看上去的时候,却发现这些丝线好像正在一点一点的变粗,那些垂在丝线末端的黑色米粒仿佛也壮大了一圈。 司机被狗子脸朝下的扔在地上,当他的手摔在地上的时候,连着的那些黑色丝线好像有生命一般的在不停的颤抖。这种颤抖非常的有规律,连带着末端那种米粒一样的东西一直的弹跳不停。这些东西带给狗子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些东西好像能感知到疼痛一样。 狗子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突然有了这种荒唐的想法。不过虽然马上调整了心态,但是这种丝线的诡异模样还是让狗子心里面非常别扭,并且这一路上遇见到的都是非常妖邪诡异的生物,虽然已经极度的控制着自己,但是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有些绝望的感觉。 察觉到自己的心态有问题后,狗子马上摇了摇头,赶走心中那种荒唐但又让他心悸的念头。然后皱着眉看了一眼那些黑色丝线,稍微的犹豫一下之后,刚才那块被当做刀刃用的岩石碎片,狠狠的砸向司机那两根被丝线连接的手指根部,心中默念道。 “对不住了,兄弟!” 就在狗子的手扬起的时候,那些黑色丝线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当狗子下定决心狠狠的砸下去的时候,那些黑色丝线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好像要逃脱司机的手指。而狗子见了这种情况,便更加坚定了一定要砸断司机手指的决心。 第31章 被吓哭了 司机在狗子砸第一下的时候,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喉咙里也传来一声无意识的闷哼。第二下的时候,眉头开始紧紧地皱到一起,整个人已经有了要醒过来的迹象。第三下的时候,司机已经睁着呆滞的眼睛从疼痛中醒来,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然后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再次昏了过去。 狗子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怜悯的看着司机,他这一次进入这个地下溶洞真可谓是受尽苦难,不仅这一路上肉体受到了无尽的折磨,就连本就不十分坚韧的神经也遭受了巨大的摧残。 虽说此时的司机已经变成的白痴,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感受,只不过不管是疯子还是白痴,对疼痛或者其他感觉的表达方式与常人不同而已。刚才司机看向自己手掌的眼神那样的无助和弱小,狗子似乎懂得了他眼神中包含的意思,并且在与司机眼神交汇的时候,狗子的心中同样也非常苦楚。 狗子看了一眼那些已经失去活力的丝线,确定它们不会在对二人造成伤害后,用那块岩石碎片把他们挑到远离司机的地方。然后狗子又寻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把司机安置在那里。打算等他醒来之后继续沿着这条岩洞往里走,因为就在刚才狗子观察那口青铜钟的时候,感到有一丝丝风从里面吹出来。 费尽力气的让司机靠坐在远离青铜钟一侧的岩壁上之后,狗子打算歇一会儿。 哪知他才抬起头就感觉到一阵眩晕,两条腿软的像面条一样再也无法站直身体,一股深深的疲惫感在瞬间便侵袭至全身,险些让狗子直接一头撞在岩壁上。 而狗子在察觉到身体已经达到了透支的临界点之后,非常无奈的苦笑一声,然后慢慢的扶着岩壁一点点的坐下,看了一眼他和司机的狼狈模样,在心里叹息道: “唉~~!这一趟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明明是过来救人的,到最后不仅人没救到,反而自己还落得这般模样。如果这次能安稳的出去,我发誓——再也不管闲事了,再管闲事的话,就让野猪把我拱了去!” 发完毒誓的狗子又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开始平缓自己的心态,好让自己能更快的积攒一些体力。 然而就在他打算让自己的心态安稳下来的时候,胃部却突然一阵抽搐,然后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在二人的肚子里响起。狗子这才想起来,虽然这条地下溶洞中不见天日,但是根据时间大概来判断的话,他们二人似乎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唯一的一次还是在躲避那些螽斯时,在那条地下暗河游泳的时候喝了点冰凉的河水,生吃了两条误入地下暗河的活鱼。 两人靠着岩壁大概休息了近半个小时,虽然浑身上下依然酸痛无比,但是疲惫的精神还是多少得到了一点恢复,司机这时候虽然还在昏睡,但是眼皮已经开始有规律的跳动。而狗子见司机马上要醒过来了,便强行挣扎着站起来确认那股风确切的方位。可是就在他看向那口青铜钟的时候突然一愣,随后也不管司机到底醒没醒,一把拉住他的领子强行往岩洞深处拖去。 而狗子之所以如此匆忙,是因为那口青铜钟刚才被狗子砸死黄皮子的地方,此时已经密密麻麻的长满了那种黑色的丝线。经过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那些丝线已经长到了近两米长,而且所有丝线都是往他和司机这边生长,当狗子注意到它们的时候,这些丝线距离司机的脚尖仅有半米不到的距离。 并且这些丝线像毒蛇一样在地上蜿蜒着,头部则微微翘起还不断甩动,似乎打算从司机裸露的脚踝处扎进去。 根据狗子的判断,这种恶毒的丝线应该是只有受到了血液的滋养或者刺激,才会从那些血痂中生长出来。想必是狗子刚才砸死黄皮子时,那些血液透过贴在上面的岩石碎片的缝隙渗透进血痂中,然后这些丝线便开始生长。 而他们之所以生长的要比地下的那块慢很多,应该是吸收的血量没那么多,在加上有岩石碎片的阻挡才会比地上的那块要慢的多。 而且虽然以这些丝线的生长速度,在短时间内还不会对他和司机造成什么危险,但是经过刚才的事,又听过司机那种从胸腔里喊出来的惨叫之后,狗子宁可去用现在这种状态去面对那几只黄皮子,也不想被这些鬼东西扎进身体里。 并且狗子还发现那些紫色的柳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在岩洞洞口,那只被自己摔死的黄皮子的身影在雾团中若隐若现。当狗子不经意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只黄皮子已经只剩下一身白骨,雾团的颜色似乎加深了很多,其中包裹的那些蝉蜕一样的虫子正在雾团边缘的地方乱撞,似乎非常急躁的样子。 所有的种种加在一起才是让他逃跑的原因,不过好在狗子咬着牙往前拖行了司机两步,他就已经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而虽然狗子对于恢复神智这种事没抱太大的希望,他看着司机满然懵懂的眼神还是觉得一阵失望。 醒过来之后的司机似乎仍然没有忘了狗子刚才对自己残忍地那一幕,在对上狗子的眼神后立马往后缩了一步,并且露出一副非常惧怕的眼神。而且如果不是狗子拉着他,恐怕司机早就转身跑了。 司机现在的样子和害怕家长的两三岁孩子没有区别,狗子拉着的他的时候就会非常抵触和恐惧的看着狗子,这也就导致了两人的速度便慢了很多,而那图案紫色浓雾似乎知道两人要逃跑一般,此时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看着那些紫色的浓雾来靠越近,情急之下狗子只好再次当起了坏叔叔,恶狠狠的骂道。 “跟我走!再敢退后一步,我就砍掉你另外几根手指!”说罢,生气的放开拉着司机的手掌,也不去看狗子几乎被吓哭了的表情,转身便朝岩洞深处走去。 而神智已经变成婴孩的司机则在原地委屈的看着狗子的背影,无辜的双眼中 第32章 美好的世界 狗子带着司机一直沿着这条岩洞往前走,之前察觉到的那股风的劲道也越来越大,可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两个人本就积存不多的体力已经逐渐告罄。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狗子已经仅剩下一点求生意志在支持着他。而司机则像一个乞求保护的小兽一样,死死的抓住狗子的衣角,一边不断哀求的着他慢一点,一边被狗子带着一步一步的向前拖行。 刚刚出发的时候,狗子还在一路担心那几只剩余的黄皮子,一直在强行提起精神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但是随着两人越走越远,疲惫感不断侵袭着两人的大脑和身体,双腿逐渐沉重,每走一步都需要极大的毅力。 而大脑则在一阵阵眩晕的浪潮中逐渐变得麻木,所以狗子的注意力渐渐变得不再集中,甚至连狗子自己都没察觉,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黄皮子忘在了脑后,任由着双腿往前挪动,两只眼睛能看见的只有一片金星和模糊的景象。 每走一步,狗子的胸腔和气管里都会传来一阵疼痛,在肺部不自然的收缩中混合着绝望的疲惫一起传送给大脑。而狗子因为一直被司机拉着衣角,所以体力耗费的更多,如果不是早就锻炼出一股超乎常人的毅力和体力,恐怕这时候的狗子已经昏死过去了。 而前路茫茫,虽然从前面吹来的风已经能清楚的感受到在逐渐变大,但是这时候的狗子已经累的看不清前路,只能摸着岩洞洞壁勉强的往前走着。对狗子来说,现在每多走一步都是赚的,都对得起自己一直不认命的内心。 不过即便是毅力坚强如狗子,体力终究还是有限的。在一个半小时之后,狗子的双腿终于榨干了他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在努力了很久之后,狗子不得不接受这一无奈的现实,内心也终于妥协了。他扶着岩壁,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吸了口气,然后努力的睁大双眼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 但是不知道是现实太过残酷还是最后的一缕希望之火被彻底熄灭,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双眸便失去了以往的色彩。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控制的提线木偶一般,贴着岩壁缓缓地躺下,一滴不甘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在肩膀上。 身后一直死死跟着狗子的司机,因为惧怕而一直抓着狗子的衣角,以当狗子摔倒在地的时候,司机也直挺挺的摔在了狗子的身上。而在他倒下的过程中因为好奇,所以也朝狗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在他摔在狗子的身上时,一边怯懦的指了一下前方,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 “有——有光——白色的——还有红色的。” 狗子本来已经彻底放弃的心在听见司机的叫声后挣扎着抬头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让他重新又燃起了对生的渴望,让他挣扎的往前一点一点的爬行,想要抓住那一道越来越宽的白光。 原来两人倒下的地方在一处拐角的前面,所以狗子刚才极目所望看到的还是岩壁的颜色。然而就在两人顺着岩洞洞壁倒下的时候,因为洞壁带着一定的坡度,两人滚到地面的时候便顺势滚到了岩洞中间的位置,这个位置又正好避开了拐角处的视野盲区,而拐角之后的不远处就是这个岩洞的出口,也正是这个出口给了狗子最后一丝力气。 最能振奋人心的便是绝处逢生,狗子虽然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是知道那个洞口绝对就是出口。并且那些从洞外吹进来的凉风像是一针肾上腺素一样,让狗子再次生出了一丝力气。 虽然他已经体力透支的站不起来了,甚至连爬行一步都是一种奢望,但是狗子还是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出口爬去。在这一刻,他忘记了时间和疼痛,也忘记了疲惫和倦怠。他一边爬一边在心中默念着。 “贼老天——谢谢你,就算这些都是幻觉,我也都不怪你。至少抱着希望死去比带着绝望死去让人开心,谢谢你。”然后狗子的双手像是摸到了什么滑腻腻的东西,瞬间便失去的平衡,在一阵眩晕中彻底失去了意识,而在失去意识之前,狗子感觉白光突然变大了,世界也开始旋转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狗子在一阵的恍惚中感觉到脸上传来一阵阵凉意,脖子和双颊还有头发上似乎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鼻腔里也嗅到一种酸甜又略微带点臭意的味道。而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从这些缝隙中有些东西刺到皮肤上。虽然没有刺破,但还是让狗子感觉到有些发痒。 狗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棵不知名的果树树冠还有阴云密布的天空。他费力的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发现那些黏糊糊的东西是已经腐烂的果肉,另一只手抓了一下地面,发现从衣服缝隙中扎进去的是才长出嫩芽的小草。 “出来了!?” 狗子看着天空的眼神还是一阵发愣,许是在那条地下溶洞中遭受的苦难太多了,让狗子久久不能确认自己是否安全了,直到从天空中落下一层一层的细雨,狗子感受这那些阵阵凉意之后,才终于确定自己从那条地狱一样的溶洞中出来了。 空气中泥土的味道还有果泥腐烂的清香让狗子恍若重生,那些泥土与新鲜空气带给肺部的冲击感让他觉得活着如此之好,而在他感受了一会儿细雨落在脸上的感觉之后便强撑着坐了起来,一边抹掉脸颊上那些不知名的果泥,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在他面前约五六米的地方是一处高约七八米的断崖,在断崖的底部有一个岩洞,岩洞的前面有一片缓坡,而狗子就坐在这面缓坡的底部,司机则躺在狗子右侧不远的地方。身上的衣服同样破破烂烂,屁股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不过应该是在滚下来的时候被泥土糊住了,虽然整条右腿几乎被鲜血染成了酱紫色,但是看着司机胸口起伏的比较均匀,想来应该没有伤到动脉。 岩洞的洞口下方有一片红色的血渍,血渍的左边有两条毛 第33章 变成孩子了 在那片血渍的下面有两条明显被划过的痕迹,这两条痕迹因为血迹干涸的原因露出了岩洞的底色。而狗子在看见这两条痕迹之后,便猜测自己应该是按到了那片还未干透的血迹,才失去平衡从洞口上滚下来的。 但是狗子却不明白,是谁或者是什么动物拧掉了他们的脑袋后又生劈了这两只黄皮子。如果是人的话,为什么不救人救到底,如果是野兽的话,为什么又放过了他和司机? 不过随着胃部的再一次抽搐还有大脑传来的眩晕感,让狗子不得不放弃了思考。他从身边捡起一个烂了一半的野果看了一眼,发现这种果子他认识,虽然不知道学名是什么,但是这附近的村里人都叫它“毛桃子”或者“山桃子”,这种果子虽然外形长得很像毛桃,但是从开花到果实成熟要比毛桃早了近一个月,而现在的月份正好是它成熟的季节。 这种果子挂在树上的时候非常的酸,就算是刚从冬眠里醒过来的熊瞎子也不会去吃它,但是如果这种果子落在地上之后,又会在几天之后变得非常香甜,而且还会散发出一种类似于槐花花蜜一样的味道。 不过这种果子腐烂的非常快,即便是在早春的这种依旧非常寒冷的时节,只要它落地了就会在几天之内快速的腐烂,而且腐烂的程度越高味道就越浓。 当一颗果树下落满这种果子,然后这些果子集体腐烂的时候,附近十几米的地方都会飘荡着它的香气。每当这个时候就会吸引过来无数的动物争相抢食,然后这些动物就会像喝多了一样醉倒在这周围。 最开始发现有动物醉倒在果树下的时候,附近村子里的人非常高兴,因为这种不用付出就能得到回报的事谁都喜欢。但是等这些人把这些动物带回去剥皮吃肉之后,只要是吃过的人,就会拉稀跑肚。轻者会腿软上几天,然后一直到拉脱水了为止,而重者可能会直接上医院去输液打吊瓶,然后开一堆昂贵的处方药。 后来就有老人说这是山神爷的果子,等闲凡人肯定会吃不得的,让你们这些贪嘴的拉稀跑肚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万万不可再去偷山神爷的果子,否则的话就会让柳仙来运走你家的运气和财产。 所以后来进老林子里捕猎的和采山货的依然会时不时的看见,但是慢慢的对这种果树敬而远之了。 狗子也曾见过这种被醉倒的动物,也偷偷的炖了一两只来吃过。但是吃过这种动物之后,狗子却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拉稀跑肚,而狗子又没亲眼见过。所以狗子一致认为是村里人以讹传讹。 后来的时候,镇子上来了一支普法队,在听说了这种事情之后专门去老林子找了一些这种果子回来,然后将化验结果登载在当地的报纸上。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其实这种果子并不是什么山神爷的果树,偷吃了之后会被山神爷惩罚。而之所以果树下会有醉倒的动物,然后大家吃了这些动物会拉稀跑肚,是因为这种果子在腐烂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酒精和特殊的酵素梅。 动物们吃了这种果子之后便会因为酒精的缘故而醉倒,而和酒精一起产生的酵素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通过血液流遍动物的全身,当有人误食这些动物的时候就会拉稀跑肚。 而且这种酵素梅的成分很特殊,很可能是因为这里土地里特殊的一种细菌才能形成,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特效药。误食了这种动物的人,只能通过输液的方式缓解,然后等到吃下去的东西在身体里彻底消化干净排出体外之后,通过人体的自我调节功能才能好起来。 认出了这种果子就是村里人常说的“毛桃子”之后,狗子警惕的四处观察了一下,不过只是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果酸味,而且四周的草丛和灌木之间也没有动物的痕迹,狗子这才放下心来,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才逃出鬼门关,然后不明不白的死在野兽的嘴里。 不过想来这些果子应该才成熟不久,再加上最近很多细雨的原因,才没有让这些果子大面积的腐烂。 确认了他和司机暂时安全之后,狗子咬了一口果子没有腐烂的另一半,顿时一股酸甜的汁水顺着喉咙一直流进胃里,虽然冰凉的感觉让他有些发冷,但是当胃里面开始一点一点的填充食物的时候,一种特殊的幸福感还是在狗子的心中悄然滋生。 这种果子只有乒乓球大小,而且落在地上的大部分都不同程度的腐烂了。所以狗子一连吃了十几个,胃里面才开始有热流往全身流动。当他把身体附近的果子都捡干净后,身体渐渐开始感到发热,大脑也变得有些迟钝。 不过狗子对此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因为他知道即便是没有腐烂的部分,肯定也有着或多或少的酒精。而且这种事情对现在的狗子来说并非坏事,至少初春的天气还是非常寒冷了,蒙蒙的细雨顺着狗子破烂的衣服钻进去,带走了他本就不多的热量。 感觉到身体已经有些一些醉意,胃里面也开始往全身输送着能量之后,狗子便不再吃这种果子。稍微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他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司机,然后捡起几颗果子走了司机的边上,扣去果子上腐烂的部分和樱桃大小的果核,然后掰开他的嘴巴把剩余的果肉塞进司机的嘴里。 司机虽然还在昏迷,但是不管是体力透支程度还是受伤程度都没有狗子严重,所以当狗子蛮横的把果肉塞进他嘴里时,昏睡的司机便下意识的咀嚼了两下,然后在酸味的刺激下直接咽进肚子里。 第一个果子被司机吃下去后,狗子很快又塞了第二个。当他以为这个果子又很快被司机吃掉时,司机已经在味道的刺激下醒了过来,然后睁着那双无辜的鼠眼,两三口嚼碎嘴里的果子,又像待哺的小鸟一样张着嘴等着狗子把剩下的果子喂给他,那个样子像极了等待食物投喂的小孩。 见到司机 第34章 熊瞎子和野猪的锅 虽然司机的痴傻呆萌的样子让狗子有些无奈,但是对于历经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的他来说,现在这种状况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场面。对于狗子来说,能活着出来已经是老天给他的最大的恩赐。 狗子一边耐心的喂着司机,一边恍惚的看着细雨中那个有些模糊的岩洞,尽管现在的雨比起刚才似乎大了一些,但是狗子还是愿意待着树下,不愿意去那个岩洞洞口避雨。 那些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落在狗子身上的雨水,不仅在消耗着狗子身上的热量,还一遍一遍刺痛着狗子身上的伤口。每当这些伤口被刺痛的时候,狗子就会不由自主的回忆着在地下溶洞的经历。这些经历虽然惨痛,让狗子和司机几次在生死之间徘徊游走,但是现在狗子却好似觉得那些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和幻觉。 也许是狗子喂的太急了,也或许是狗子想的太专注了,最后一个果子并没有清理掉腐烂的那部分就直接塞进了司机的嘴里。虽然现在的司机已经变成了傻子,但是味觉和对食物的分辨能力还在,所以那个果子才嚼了两下便全部喷在了狗子的脸上,然后不受控制的开始咳嗽。 正在出神的狗子被吓了一跳,等他抹去脸上还带着些许腐臭味的果肉,看见司机被呛的通红的脸和几欲落泪的眼睛时,才意识到喂给司机的果子没有清理干净。 虽然被喷了一脸的秽物,可是狗子并没有去责怪司机。他先是捏着司机的下巴,抠干净了司机嘴里残留的果肉,然后才接着雨水洗去了脸上的污秽,等两人都处理干净之后,狗子才拉着司机来到了树下比较茂密的地方避雨。 这里虽然依旧时不时的落下一些雨水,但好在天上只有薄薄的一层铅云,落下来的雨水也并不是很大,除了初春的风仍然有些寒冷以外,两人避雨的地方勉强可以栖身。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雨水渐渐的开始变小,慢慢的变成了最开始那种蒙蒙细雨的样子。在等待雨停的时候,狗子再次从司机的上衣上撕下来一块比较干净的破布,用缝隙里流下来的雨水给两人都擦拭了一下身体,顺便又重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 狗子身上的外伤看似比较严重,但是绝大多数其实都只是皮外伤,而且他常年混迹在野兽出没的老林子里,对这些伤痕早就习以为常,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这些伤口便又给司机擦拭身体。 而司机虽然看起来比狗子还要狼狈,但其实比狗子的情况要好很多,只不过一条胳膊已经被狗子彻底废掉,就算是刚才狗子暂时给他固定住,然后及时得到医治的情况下,他的这条胳膊也拿不起来任何东西,就算端着碗筷都会非常吃力。 不过狗子对于这件事并不后悔,就算让他在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再来一次,他依然会选择这么做,况且两个人现在能活着出来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 如果狗子能在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恐怕以他的性子来说,这些人死绝了他都不会来的,能出言警告已经是能做到最大的地步了。 初春的雨并不是很大,虽然稀稀落落的下了一段时间,却连地上的泥土都没有浸湿,不过到底是春雨贵如油的季节,地上的野草和灌木被雨水滋润之后,倒是显得精神了很多,翠绿翠绿的颜色上挂着雨滴,好像少女一般娇羞明艳。 两个人在树下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等着天上的铅云散去然后挤出最后几滴雨水的时候,体力终于恢复了一些。而且因为吃了这种能产生酒精的野果子的原因,尽管两人已经被初春的寒风和细雨不断的带走着身体的热量,在细雨散去之后竟然还能感觉到一丝暖意。 不过狗子知道这种暖意只是错觉,是酒精麻痹了神经又放大了体表毛孔后产生的错觉。其实寒冷依旧不断的在带走两人的体温,如果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中且又不进行任何措施的话,低体温症是两人唯一的结果。 所以当狗子发现雨小了一点之后,果断的寻了方位带着司机开始往村里走。 自从七岁之后老头子把自己丢在老林子中,狗子就开始一个人在老林子里摸爬滚打。自此之后的时间里,狗子呆在这里面的时间几乎要比呆在林场木屋里的时间还要多久,所以尽管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陌生,狗子还是凭着经验和感觉找到了一条相对比较安全的路。 然后在这片陌生的地方摸索了近两个小时,狗子就找到了以前曾经打猎的地方,在一个他自己搭建的简易木屋中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拉着司机往村子里走。 大概四个小时之后,衣衫褴褛面容缟素的两人遇见了进山寻找他们的人,狗子在第一时间大概的讲述了一下他们的遭遇,然后双眼一黑再次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司机已经被村长安排车送去了医院,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在给狗子做着笔录。 “按照你说的方位,我们确实找到了那个巨大的陷坑和那条岩洞出口,只不过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全部都坍塌了,而且我们还从坍塌的遗迹上找到了火药使用过的痕迹。” 警察说到这里看了狗子一眼,好像在观察狗子的表情,发现他也陷入迷惑当中,便借着说道 “到现在为止一共失踪了二十二个人,除了你和那个已经被吓傻了的人之外,再无其他人生还的消息。 陷坑和岩洞出口那里现在正在组织人手挖掘,但是炸掉这两处的人似乎很懂得爆破,这两处地方被炸的很彻底,恐怕十天半个月也不能挖通。你能不能说一下你们一行人到底在地下遇见了什么,竟然让你们几乎全军覆没?” 狗子装作回忆的样子在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最后决定半真半假的把经过讲出来。不过不是狗子不相信眼前的这个警察,而是他们遇见的事委实太过妖异和神奇,即便是在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也不一定能找到解答。恐怕狗 第35章 出院了 狗子边回忆边说着假话,同时也在脑海里猜测着那个炸掉陷坑和岩洞出口的人,是否就是帮助他们出来的神秘人。在马上要说到这个人的时候,狗子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不增不减的把关于这部分的实情讲出来。因为对面毕竟专门负责刑侦的警察,假话太多可能会露馅也说不定。 “因为路上发生了一些状况,所以我和刘二是最后才赶过去的,等我到达陷坑附近的时候,那个巨大陷坑的周围不仅一台拖拉机都没有,就连人影我们一个都没有看见。 起先,我和刘二以为这些人先过去救人了,所以停下车之后我们也马上赶了过去。可是当我们到了陷坑边上的时候才发现那些困在树藤上的人不见了,不过陷坑周围草皮上特别凌乱,好像发生过什么一样。 再后来我们在陷坑周围寻找他们的踪迹时不慎踩空了掉进了陷坑里,但是好在在陷坑里还有一些树藤垂下来,陷坑底部也有很多浮土和落叶,我们才没有摔伤。 后来我们在陷坑里发现一条蜿蜒崎岖的地下溶洞,在溶洞里我们遇到了一窝应该是刚醒过来的熊瞎子和几只误入的野猪。而且这几只动物应该是被困了很久了,显得异常暴躁,看见了我们就一直在溶洞里追杀我们,我和刘二身上的伤一大半都是这些动物造成的。 在躲避这些动物的时候,我发现在地下溶洞里除了我和刘二,被困在树藤网上还有第一批来救援的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一直在溶洞的暗处观察我们。不过那两批人和那个神秘人我是从在溶洞里发现的痕迹上推断的,这个神秘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我们从岩洞的出口里逃出来之后,因为透支了体力而昏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现那几个野兽,不知道是我们甩掉了它们,还是因为其他原因那些野猪和熊瞎子才没追过来,反正到最后我们就这么活了下来。 再后来我们吃了些野果,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便摸索着往外走,然后遇到了进山搜寻的队伍。” 这个警察详细的记录了狗子所说的一切,一些细节的地方还特别加了标注,然后又仔细的问了狗子几个问题,和狗子一起讨论了一下关于神秘人的事情。不过狗子刚才说的事情有真有假,他自己实际掌握的细节也很有限,所以警察并没有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就在狗子的笔录记录到尾声的时候,另一个警察进来汇报了一下陷坑和岩洞的挖掘进度。狗子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那个神秘人炸的十分彻底也十分巧妙。不仅彻底的破坏了陷坑和岩洞的承重结构,还顺道把线索全部掩埋。 如果要将彻底坍塌的陷坑和岩洞挖开的话,以这里现有的人力和技术是不可能的,只有向市里或者省里申请救援才能解决眼下的问题,而且肯定还要调动大型挖掘设备。 不过这些都不是狗子所操心的问题,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着除了他和刘二之外其他人的下场,而且就算现在在地下溶洞中还有活人,也不可能活着出来了。 因为市里的人和大型挖掘设备到达现场的话,最早也是在半个月之后。所以除非还有另外的出口,并且幸存者还能找到这个出口,然后又像狗子和四级一样幸运才能活着回来。 果然,那个警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一片黯然。他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狗子,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之后一言不发的夹着笔录走了出去。 狗子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狗子更明白即便问了也不过是阿Q般的心理安慰而已,所以这个警察并没有问出口。而狗子其实自打醒来之后,心里面其实就一直特别难受,好像有一块千斤巨石压在他的胸口。 那些村民的残肢断臂还有宛若行尸一样的人,像是剪辑了的电影片段一样不断在脑海里重复播放着。此时此刻的他,也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刘二会突然疯掉,也能体会到一些当时他面对那些情况时的心境了。 三天之后,狗子被安置到一处招待所改建成的卫生院,而这所卫生院并不是很大,地处在县城和农村的交界处,负责照顾附近几个村落里的村民们的一些头疼脑热的毛病。这种建筑在九五年到两千年前后,在一些比较偏远且资金和资源匮乏的地方遍地都是,而且这还是在改革开放与城乡结合改造还有市场经济的三重刺激下才产生的产物。 因为那个警察时不时的来找狗子补充一下笔录,所以狗子一连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才出院。当然这个警察也从侧面了解狗子的经济状况,知道以他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也付不起这些医疗费的。所以在入院之初,这个警察便为他申请了公款治疗,狗子住院期间的一切费用都记在了刑警队的头上。 因为曾在一起出生入死的缘故,所以狗子比较记挂司机刘二的情况,每次这个警察来看望狗子的时候,狗子都会问一些关于刘二的现状。在得知他虽然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神智依旧浑浑噩噩的时候,狗子还是感到一阵唏嘘。 这个警察说刘二的精神在地下溶洞中受到了多次重创,经过几次治疗和检查之后,虽然已经稳定了病情,但是受到治疗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精神上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除非有奇迹降临,否则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道为什么,当警察说到这里的时候,狗子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口神奇的青铜钟,如果当时是自己不小心出发的声音拉回了离魂状态下的司机,那不知道那种钟声能不能彻底治好他。 不过狗子既然是曹操一样的为人,当初又选择了隐瞒,即便是在为刘二感到惋惜,也不可能自己去揭穿自己。所以狗子一直在卫生院里吃了半个月的病号餐,等待自己内伤外患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在挂号处给警察留下了自 第36章 两不相欠 狗子出院之后一直住在自己的林场里,对于外界的纷乱和繁忙从不过问,像是那些事情和他无关一样。而那些来林场里拉木材用于搭建一些支撑结构人,对于突然变得沉默寡言的狗子也不感到奇怪,那些人们只当是狗子和司机刘二一样受到不小的刺激,所以这些人只是投去了惋惜的目光。 狗子还是挺乐得于这种变化的,所以故意的慢慢变得更加沉默,不过随着事情的发酵越来越大,即便是狗子不主动去关注这件事,还是七七八八的从拉木材的人的嘴里大概的了解到了事情的后续。 市里的救援要比狗子想象的来的要快,只是用了大概七天的时间,所需要的大型挖掘设备和相关方面的人才就已经到位。只不过因为这些人操之过急,没有对当地的土层和地质进行系统的探测和勘察,导致在挖掘的时候出现了二次坍塌。 而且这次坍塌的范围和动静要比那个神秘人引爆的还要大上许多不仅让两台大型设备陷进了坍塌的土层中,还有一些工人和技术人员被活埋在了里面。 出了事故之后,领队的领导马上组织救援,不过好在还有一台设备没有陷进去,他们也是靠着这台设备救出了这些被活埋的人。只是虽然救援的很及时,还是有三个工人在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而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一些伤。 这次的事故轰动了省里,省里的领导马上安排更专业的救援队参加到此次救援当中。但是自从二次坍塌之后,挖掘难度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谁都明白那些所谓的被困在地下溶洞里的人已经不可能活着出来了,甚至一些在救援挖掘现场等待消息的家属们,已经不抱希望的在现场附近搭起了灵棚,办起了他们那些亲人的丧事。 狗子虽然知道了这些事,也为那些在二次事故中牺牲的人感到惋惜,但是狗子却并不打算出面解释。一方面是因为谎话已经变成他们认为的事实,与其揭破现在看似荒唐的闹剧,还不如保留他们那一丝渺茫的希望。而另一方,狗子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当初为何要隐瞒的原因,恐怕又要找些谎言来圆上当初的谎言了。 整个挖掘救援现场一共进行了将近一个月才挖通当初狗子掉下去的那个天坑,不过当救援队进入到地下溶洞之后,除了那条流淌着金沙的地下暗河和那口巨大的青铜钟还有一些破烂的衣物之外,并没有发现那些村民的踪迹,那些村民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而且如果不是那些残破的衣服证明着他们确实到过地下溶洞,救援队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算上村民自发的组织,整个救援队的人数已经足足五十人,这些人在四五天的时间里几乎将整条地下溶洞翻了个遍,连那些极其隐晦偏僻的角落都找了,却仍旧没有找到那些失踪的村民,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发现。 狗子早就猜到了会是这种结局,因为在见识过那些螽斯恐怖的进食能力之后,狗子不觉得那些人会有遗骨留下来,能有一些残破衣服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过救援队没有遇到那些带着剧毒的柳絮,倒是让狗子非常意外,看来地下溶洞里的水汽非常重,那些柳絮应该是在吸收了水汽之后落到了地上,然后被救援队挖掘入口时激荡的尘土所掩埋。 整个搜救工作前前后后持续了将近一个季度方才结束,虽然到最后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失踪的村民,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但是顺着那个流淌着金沙的地下暗河,救援队找到了一条早就坍塌的金矿,然后又在狗子他们逃出去的岩洞洞口找到了那口巨大的青铜钟。 这两个发现也算是变相的将功补过,在经过勘探然得出来那条金矿的价值之后,省里边给那二十二户家人每家补偿了十五万块钱,然后又派人把那条金矿保护起来,同时在附近的几个村里给大家普及了一下有关于私自采矿的后果。至于那口青铜钟则是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报备到省里,然后省里组织了一队专业的考古人员对这口青铜进行保护性迁移,同时在附近考察了一番,看看是否有古墓或者遗迹的存在。 那二十二户人家在收到了十五万的补偿款之后也消停了很多,虽然对救援队的不作为颇有怨言,但是在收到了足以养活一家十几年的钱后,也就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当然除了补偿款之外,这二十二户村民还提了一个条件:他们保证不会进入到金矿的范围之内,但是让政府在天坑附近给他们找个位置,方便他们给那些失踪了的亲人立一些衣冠冢,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祭拜。 整件之情前前后后折腾了将近半年才算有些结果,而在大概半年之后,狗子身上的伤终于好的差不多了。并且经过时间的稀释,除了那个金矿外依旧有人在把守之外,这件事因为没有了那么高的热度和关注度,已经被村民遗忘的出不多了,即便是村里面最爱嚼舌根的老太太们也不愿在提及。 狗子在伤好了之后也曾去看过已经被接回村子里的刘二,但即便是曾经一起共历过生死的人,刘二也丝毫记不起狗子。在和他的家人聊了一下刘二的近况,又给他们留了一些生活用品和粮食后,狗子便再也没去看望过他。 因为刘二的家人同样得到了十五万块钱,而狗子去看望他的时候,分明从他们的眼神中看见一种警惕的含义。 自此之后的狗子觉得不再亏欠刘二,每日都躺在自制的躺椅上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听着收音机里的武侠世界。天气好的时候,狗子会进林子里拾些山货,去看一眼自己布置的陷阱有没有收获。天气不好的时候,狗子便坐在屋檐底下,看着狂风和暴雨下的山林中的别样风景。 第37章 要粮食 今天日天气不错,但是狗子却懒得出去,因为毕竟晚秋的清晨虽然已经有些凉意,但确实十分惬意的。它不像夏天那样闷热,就算是四五点钟也会燥的人一身臭汗。它也不像即将到来的冬天那样肃杀,随便刮上几道寒风,就能刮的人脸上生疼。 不过可能是这样的日子太惬意了,让狗子的身体变得有些痴笨,为了扶一下手边的收音机,整个人从躺椅上栽下来。狗子一边咒骂着这个收音机,一边咧着嘴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晃了几下这个老头子送给他的古董,然后又试着调了几次天线的角度和方位。可是不管狗子怎么摆弄,那个从收音机传出来的刺耳的杂音却一直存在,而且似乎这一下还把它摔出了毛病,现在几乎听不见单田芳老师的声音了,只有那种狗挠门一样的杂音。 狗子见摆弄不好,便把收音机扔到一边,打算过段时间搭拉木材的车去镇里买个新的。然后捡起一同掉在地上的烟盒,把散落一地的香烟又一根一根的装了回去。只留了一根沾满泥土的香烟,然后又在躺椅周围寻找一同掉下来的火柴。 狗子把这个根香烟放在唇边用力地吹去泥土后抬头看了一眼树梢,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上次下陷阱的时间,然后惬意地点着了火柴,美美的抽上一口。带着尼古丁的白色烟气瞬间被狗子吸入肺里,样子说不出的舒服。 不过狗子的这包烟是假烟,是他在村口小卖部以极低的价格买来的,所以味道格外的浓烈刺鼻。抽了几口之后的狗子便实在忍不住地咳嗽起来,劣质香烟呛人的味道充斥着狗子的气管,狗子不得不一边咳嗽的涕泪齐流一边收拾着刚才的打翻躺椅的残局。 就在狗子自顾自的收拾着残局的时候,一个穿着破棉袄的老人从林场门口的木垛后面走出来。他看了一眼手忙脚乱的狗子,手里拎着的破旧烟袋锅子在木垛上磕了几下,然后又把磕出来的烟灰踩进泥土里。 这个老人虽然面容枯槁身体削瘦,佝偻着的身子走起路来一摇一晃,但是每一步走的却又异常的稳健,干瘦的面容虽然让人觉得这个老人可能随时行将就木,但两只眼眸却又明亮的宛如鹰隼一般。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狗子,呵呵的笑着吆喝道。 “呦呵!小狗儿好清闲呀,别人都在忙着收集粮食,积攒吃食。村子里除了月子里的娃就只剩下土埋半截干不了活的老人。 我原以为你这时候应该在林子里,没想到你却在这里呆的这般悠闲,怎么——吃食攒够了?” 经过这大半年的修养,狗子的五感早就已经恢复先前那般敏锐,在老人还没走过来时,他便已经知道有人过来了,不过却委实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这个老头。 狗子抬眼看了一下这个皮笑肉不笑的老头,在心里诽谤了一句“老不死的”之后,笑着递给老人一根假烟,说道 “刘爷,您是知道的,我这人天生就是一副懒惰性子,日子对我来说得过且过。而且前段时间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嘛,虽说得来的东西给村里的老少爷们分了一些,可是我这还剩下不少,再算上这些日子采的山货,应该能吃到明年开春。 再说了,我清明的时候还种了半亩子土豆,现在还有百十来斤存在地窖里呢。 怎么刘爷您这时候来,是村里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被唤作“刘爷”的老者,在年轻的时候曾是四里八乡有名的猎户,曾经为了给自己患有哮喘的儿子取熊胆入药,孤身一人在林子里逗留了五天的时间,带回一只手脚被折断的黑熊。往年冬储时就属他家的粮食最多,四里八乡不少孤寡都曾受过他的接济,所以在暮年时在村里颇有威望。 现在的“刘爷”虽然扛不动猎枪,也追不动猎物,但多年来乡亲们的恭维和追捧早就将他养的十分自负,自认为只要有他出马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渐渐的在上了年纪之后便常以主事人的姿态出现了村民面前,经常主动出面调停村民之间的矛盾。那些村民虽然挺厌烦他,但毕竟曾经受过他的恩惠,所以大多数还是会卖个面子的。 狗子和把他捡回来老头子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受过他的恩惠,所以狗子原本不必对他恭敬,但是老头子这次来找他肯定代表着某些人,也就代表着一些脸面脸面。所以狗子如果打算还继续在村子里住下去,就必须卖他这个面子。 这和胆色与气魄无关,只与最现实的生活有关。所以狗子尽量把姿态放到最低,给了老头一个最舒服的台阶,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难处。 但是老头却仿佛没看见台阶一样,他接过小狗儿递来的香烟,点着后神情倨傲地抽了一口,说道 “没事,只是来看看你这还有多少粮食,如果不够的话,你就和进山的队伍一起去,多少有个照应。 如果还有富裕的话,就多分出来一些。 你是知道的,这几年的光景很不好,不仅地里收成一直稀稀拉拉,就连林子里的动物也少了很多。现在的年轻人又吃不得打猎的苦,也受不得咱们这偏远的环境,许多年轻人年初就离开了村子,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们投亲的投亲,打工的打工,村子里现在只有一些无依无靠的矜寡老人。” 听闻此言,小狗儿便明白了这位刘爷的意思。他挠挠头,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说道 “我走不开的,因为镇里紧急要一批木材,这几天就会派车过来,所以村长派我在这里等着,还叮嘱我说务必要看着他们把木材拉走。 而且我不是前几天挨家挨户地送过东西了吗?那些东西虽然不够吃一个冬天的,但是您刚才也说了,不是还有进山的队伍吗?等大雪封山之前回来,在算上我送的那些,到时候省着吃应该就够了吧。 再说了,我现在的粮食和肉剩的也不是很多,刚刚才够我和老头子吃一冬天的。如果万一哪天老头回来了,发现我没攒够 第38章 老油条 这些老人仗着自己岁数大,身体弱,总是隔三差五地去别人家打秋风。被他们黏上的人还不敢碰他们,一旦有了身体接触,不管你有没有真正的伤到他,他都会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黏住你。 而且如果一旦被这些膏药黏上,被扯下一层带着血肉筋骨的皮都算是轻的。这些人的脾气秉性极其乖张心眼又小,这些人不仅眼界非常狭窄,做事也不管是否合理,仅凭着自己的意愿来。对于那些让他们不顺心和不舒心的事,这些人要么撒泼耍赖,然后趁机讹上你,要么就四处诋毁你。 曾经有几个年轻人贪图偏远地区的僻静生活,带着家人搬到了狗子所在的村子里。而且这些年轻人的生存能力很强,适应能力也很强,偏远地区无聊压抑的生活不仅没有拖垮他们,反而让这些年轻人越来越健康和乐观。 他们没用多长时间就把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原本抑郁寡欢的孩子们也在一段时间后,喜欢上了这里空旷的天空和带着些许潮湿但是十分新鲜的空气,还有无拘无束的广阔天地。虽然原本娇嫩的脸蛋被这里的风吹的有些粗糙龟裂,但是身体却比以前壮实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灿烂了很多。 这些年轻人带着最真诚最质朴的念头和村里人相处,在他们的认知中,这里的人一定是淳朴的,一定是忠厚的。 所以当他们看见这些孤寡老人的耕地处于半荒废的状态时,便想帮着他们把地种了。看着他们的房子在风雨里飘摇,便不计报酬的帮他们修缮。但是他们却没想到,正是他们帮助的这些老人,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边却在旁人面前颠倒是非。 这个无所事事的老人用最恶毒的语言中伤着这些年轻人,然后在他们撒手不管的时候又扮可怜无辜。村子里的其他人都劝这些年轻人不要管他们,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他们毕竟是受过社会主义洗礼的人,不忍心看着那些老人过着那样穷苦的日子。而且他们还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谣言和诬陷在黑暗,群众也能看清他们所做的一切。 然而过于理想的他们却忘了,有些时候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武器,谣言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摧毁人心的东西。人们喜欢相信听到的,却不愿费力证明真假。 谎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在这一刻尽显无疑。 终于在这几个老人“孜孜不倦”的努力下,村民们相信了他们听到的,开始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他们,用更加过分的谣言隔离着他们。 而经过那些老人的努力,这几个年轻人仅仅在这里住了一年的光景,就再次举家搬离了这里。那些老人则心安理得的住进了新房,吃上了那些年轻人给他们开垦的粮食,然后还不用担心人情如何还回去。 狗子看了一眼刘爷,从他的态度和语气中忽然明白一件事,给孤寡老人找过冬的粮食应该只是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要拿走自己更多的储粮。而根本原因应该是前些日子自己给那些老人分猎物的时候并没有用他的方法,让这个刘爷记恨在了心里。 因为现在村里的猎人不多,并且熟悉动物习性还可以根据它们的习性来下套子的猎人则更少了。附近的这几个村里,满打满算也就十来个人。而且这个十来个人里有三分之一已经年岁过大并且落下了隐疾,还有三分之一随着出乡的人们外出打工去了,并且随着动物保护法的不断完善还有环境的不断改变,现在能打到的猎物也越来越少。 像狗子那样十分大方的给村民们分发猎物已经好多年没有发生过了,在刘爷的印象中,最近的一次还是发生在七八年前。 所以狗子此时便觉得这个刘爷怕他再来几次的话,自己的身份地位会在急速下降,影响了他在村里的威信。 “唉~刘爷,我也不瞒您说,我这确实还有些富余,但是我肯定不会在拿出来分给大家伙了。如果您那缺了一些,可以从我这补上。但是想让我在拿出大部份分给他们的话,您这就是强人所难了。 而且您也知道冬储粮这事没有刚刚好,只有越来越多才叫人安心。承蒙老天爷开眼,山神祖宗才救济了一下我这这个穷人。而且今年好不容易能过个肥年,我也不想还像往年一样,希干半掺的熬了大半个冬天。” 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后,狗子不软不硬的把刘爷的话顶了回去。而且顺便还告诉他:你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敬重你你是长者,可以以私人的名义给你一些,但是想借花献佛就不可能了,所以就不要再打冬储粮的主意了。 刘爷便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在狗子这碰了个软钉子,不仅连打带消的说出了自己的难处,还顺便暗暗地讽刺了一下他。不过这个刘爷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老油子,只是稍微的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没听出来狗子话里的意思一般,手上的烟袋锅子翻了一下,从烟叶袋子里挖出一锅子碎烟叶,一边用大拇指压实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这样也行,反正我自己的那些都分出去了,你如果肯分给我一些的话,确实省去了我好多麻烦。你也知道,你刘爷我这辈子就活了脸皮,现在跑过来和你张嘴已经是把脸皮朝外了,如果再去跟那些进山钻林子的人要的话,我这张老脸恐怕就真的丢尽了。 还不如一柴刀杀了我,来得更痛快些。” “哼!老不死的不仅装糊涂还卖惨。”狗子不禁在心里冷哼一声。 不过鄙视归鄙视,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这个刘爷又揣着明白装糊涂,狗子虽然极不情愿也不得不在拿出一些冬储粮来应付他。而且刚才刘爷说的即冠冕堂皇又十分明白的让狗子多给他一些,因为他的冬储粮已经全部分出去了。而狗子既然已经把大话说出来了,就必须送佛送到西,一次性补给他一冬天的粮食。 虽然心有不舍 第39章 狗子的后路 狗子一边说一边从门内侧的柱子上摘下一个柳条筐,然后从窗户上取下几大串已经晾晒好的山货,又从房梁摘下十条一掌宽的腊肉放进筐里。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瞥了一眼挎着的柳条筐,皱着眉想了一下之后便又咬着牙放进两条腊肉和几大串山货,直到这些东西几乎将筐装满,跨在胳膊上感觉沉甸甸的时候才转身从屋子里出来。 “咣当”一声把门锁上之后,狗子提着柳条筐走到刘爷抽烟的地方,说道 “前些日子王麻子来拉木头的时候,我送了些腊肉给他,让他下次在来的时候帮我捎上三十斤白菜和土豆,算算日子应该就在这几天了。等他来的时候,您再过来拉走些白菜和土豆。 至于肉和山货就真的不多了,我刚才看了一眼,可能剩下的都没您这框里多。有这些东西,再加上些杂七杂八的,怎么着也够您吃到开春的了。” 刘爷看了一眼狗子递过来的柳条筐,虽然品种少了些,但是实打实的都是好东西。而且从手上的分量来看,东西也着实不少,如果在算上狗子刚才说的白菜和土豆,还有自己剩下的那些东西的话,确实足够吃到开春的。 不过刘爷虽然感叹狗子的大方还实诚,但是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打秋风来的,敲打狗子只是顺道的事,所以尽管狗子可能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这个眼如鹰隼的老头还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狗子。 而且这个老头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他从狗子刚才这番话里好像还品出了一丝哀求的语气。为了求证自己的想法,从能从狗子这里敲诈更多的食物,刘爷从筐里拎出一条腊肉,语气不阴不阳的说道。 “这可是好东西啊,看样子这头野猪甚是肥硕,从肋条上面割下来的五花肉都这样的肥厚,那后腿岂不是足够两三个人吃好几天的? 我老头子怎么说也钻了几十年的林子,怎么就没遇见过呢?” 狗子的脸色顿时一沉,没想到这个刘爷这样的贪得无厌,半头猪的五花肉都给了他都不满足,竟然还想着打那两条后腿的主意。不过这个老头确实在村子里有些脸面,到了这个时候,狗子还是不愿意和他闹的太生分,努力的挤出一个殷勤的笑脸后从身上掏出一盒烟,极力做出一副卑躬的表情,说道 “您说的对,虽然当初是我的陷阱网住了那一窝野猪,但是没有村里的老少爷们帮忙,以那些野猪的力气和能耐,恐怕我连一只都抓不住。 不过啊,该分的当初不是已经分过了么,大小一共六头野猪,最小的也有一百五六十斤来斤,一共一千多斤的猪肉都不够吃的? 再者说了,我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抓回来之后都没回林场,我让柱子开着拖拉机直接去的村长家,并且还通知村里人都来分肉。连骨头带肉一共将近一千斤,我自己只留了八十几斤,大油板我更是一块都没留,就这样都不行吗?必要赶尽杀绝? 如果是的话您就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那两个猪腿我是留在年关和老头子一起吃的。” 狗子把当初分肉的事又拿出来说一遍,是因为分肉的时候是村长操办的,刘爷盯着的。所以狗子的慷慨程度还有每家每户分了多少,这个刘爷心里清楚的和明镜一样。 而狗子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因为他想激起刘爷已经所剩不多的怜悯之心和感恩之情,他想让刘爷为自己分肉的事情感到愧疚。另一方面是就是告诉他:“不要再打剩下的那些肉的主意了,肯定不会在给你了。” 满以为说完这些之后,刘爷多少会感到愧疚一些。可是狗子没想到他在听自己说完之后,不仅面无表情,还一边掐灭烟头一边说道。 “当初你分的那些肉,大家是看在眼里的,也是记在心里的。咱们村子人虽然少,但是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庄稼户,恩情是肯定不能忘了的。 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村子里的壮劳力根本就没有几个,而且每年都会有几个进城去找口吃的,所以虽然咱们村挨着老林子还有很多耕地,但是这年景是一年不比一年。再加上现在村子里又没几个年轻人,剩下的要么是满地跑的泥娃子,要么就是老娘们和老头老太太。” 刘爷说到这里,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烟袋锅子刚才没有清理烟灰,他把铜锅子在鞋底磕两下之后,接着说道。 “这些人都是需要营养的,要不然本来就没有多少吃食的他们肯定会吃出毛病来的。 再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有点肉腥味就行了,再拿出来一些山货和腊肉分给大家伙,要不然恐怕村里会有些说道的。” 看着刘爷那个丑陋的嘴脸,狗子突然想起来早上在收音机里听到的一句话:升米养恩,斗米养仇。他觉得这句话此时此刻用在这里在适合不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慷慨竟然还能养出那么多觊觎自己的仇人。 “刘爷,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吧。他们又不是没有家人,凭什么死抓住我一个。而且他们不亲不孝是他们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年轻心善,见不得他们忍饥挨饿,所以我才会把那些多余的野猪肉送给他们。但是如果我不是个心软性善的人,我视他们的苦难而不见,把那些野猪肉都拉到镇子上去卖掉,应该是很大一笔收入,所我觉得不能他们家人犯的错来让我买单吧。 我选择分这些肉是因为情分,如果我不分的话,也是因为我没有这个义务。” 就算是刘爷的脸皮再厚,在狗子说完这些话之后也觉得脸上一阵燥热难当。 在来之前,刘爷就已经猜到了狗子可能会因此感到不悦,但是却没想到会直截了当的揭露他和村子里那些人的嘴脸。而事实也确实如狗子所言一般无二,他们现在的窘境完全是自己和自己的亲人造成的,和狗子没有一毛钱关系。 可是自己已经拍着胸脯在他们面前应承下来了,如果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 第40章 撞在了刀口上 想着那份协议上的内容,狗子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冷笑,看来自己当初虽然年幼,但是已经预见了现在的情况。 只要有协议在,那些人就不可能把自己赶离林场,除非那主事人敢冒着丢尽脸面和信誉的风险,撕破脸皮直接不讲道理的赶走自己。 不过现在的狗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孩了,真的闹将起来的话,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狗子的这份冷笑在刘爷看来却十分扎眼,他误以为自己已经拿狗子没有任何办法,所以这时候露出了讽刺的笑容。而这个笑容更像是一根火柴被丢进了火药桶一般,直接引爆了他被狗子揶揄产生的烦躁。 在看见狗子的冷笑的一刹那,刘爷竟然鬼使神差的用烟袋锅子抽向狗子的脑袋。 狗子没想到刘爷会因为自己的冷笑而急怒攻心,他觉得一个老猎人的心性不可能这般浅薄,会因为区区的几句话和一个冷笑就失去理智。但是他却忘了,刘爷不做猎人已经很多很多年了,在那之后的刘爷一直在村子里充当半个话事人的角色。 而在刘爷扮演这个角色的时候,慢慢的已经被那些恭维的话吹捧的无比自大,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即便是书记甚至镇子里的领导来视察的时候,在某些方面都要去征求他的意见。 所以此番狗子一顿明讽暗刺,几乎已经耗尽了刘爷本就所剩不多的涵养和心性,让刘爷在不知不觉间一直处在爆发的边缘。而狗子的那个冷笑更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崩塌千里长堤的一个蚁穴,让刘爷在瞬间暴怒从而失去理智,抡起手中的眼袋就砸向狗子的脑袋。 狗子根本就没有防备,也没想到刘爷说动手就动手。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刘爷敲在了脑袋上,而暴怒的刘爷根本没有收力,砸在狗子脑袋上的锅子又是纯铜的,所以这一下直接在狗子的脑袋上敲了个口子,一大股殷红的鲜血流满了狗子的左脸。 这一下直接给狗子敲懵了,他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鲜血不可思议的看着刘爷,而看着半张脸都是鲜血的狗子,刘爷也清醒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狗子似乎没有发难的意思,而且虽然血流了不少,但是伤势却不是很重,便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敲打一下狗子。见狗子捂着脑袋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抡起眼袋锅子又砸向狗子的肋骨,同时口中厉声道。 “我打你这个不知道感恩,也不知道尊老爱幼的混账东西。”而这句话似乎也是在为自己冲动又荒唐的行为找一丝理由。 眼见着烟袋锅子带着风声即将砸到自己的肋骨,狗子便再也忍不住了。他先是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接住了烟袋锅子,然后伸出左手在刘爷的胸口推了一把,打算先让这个死老头子离自己远点。 但是狗子却忘了他是在台阶上边递给刘爷的柳条筐,而刘爷站在台阶的正下方。并且在台阶的前方,刘爷身后不远处有一根两米高的树桩,树桩上挂着杂七杂八的工具,其中有一把劈木材用的铁镐,镐尖被打磨的非常锋利,在阳光的照耀下寒光熠熠。 狗子没有想到刘爷会突然动手,所以情急之下的力道有些重了。而刘爷也同样没有想到狗子会突然还手,一下被狗子的这一掌推的有些措手不及,并且被狗子攥住烟袋锅子后失去了重心,后背直接向那把锋利的铁镐镐尖撞了过去。 虽然恨极了眼前的这个老头,但是狗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了他的性命,眼见刘爷即将被铁镐穿胸而过,狗子已经攥住烟袋锅子的右手下意识的往回拉,想把刘爷拉回来。 但是狗子的右手满是滑腻的鲜血,枣木的烟杆子也已经被刘爷磨裟的油光水滑,当狗子往回拉烟袋锅子的时候,烟袋锅子直接从手中滑了出去。然后等狗子反应过来,再次用左手去拽刘爷衣领的时候已经晚了,刘爷的衣领擦着狗子的指尖滑过,在狗子惊恐的眼神中向铁镐撞去。 刘爷带着疑惑往后倒了下去,他不明白为什么狗子会是那种表情,但马上感觉后心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后背扎进去,然后又从前胸扎出来。 等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的时候,才发现是刚才自己磕烟灰的那根铁镐,而刘爷此时感觉全身的力气好像正在快速的消失,大脑也开始变得眩晕和麻木,为什么狗子突然变得那么模糊,直到一片黑暗彻底覆盖了他所有的视线。 短短的七八秒钟之后,刘爷就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向狗子,再质问一句到底怎么回事,而此时刘爷的前胸后背也已经被鲜血浸成了酱紫色,并且随着颜色的不断变深,刘爷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直到他的胸口不再起伏,黑白相间的头发和满是皱纹的脸失去了生命特有的鲜活的颜色,这个老猎人终于被自己的自大夺去了生命。 看着挂在铁镐上的尸体,狗子的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恐慌,同时一股烦闷欲呕的感觉直冲他的喉咙,他下意识的压抑了两次后,突然“哇”的一声将肚腹里的东西吐了干净,因为不小心呛到了气管,狗子在呕吐的时候还不断的咳嗽,不一会儿就流了一连的鼻涕和眼泪。 大概十几秒之后,狗子虽然吐干净了胃里的东西,但是胃部和喉咙仍然在不断的抽搐。他强忍着胸口那股烦闷的感觉,一步一步的挪到刘爷的尸体旁边,伸出手指去试他的鼻息。尽管狗子知道刘爷活着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但是在他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试探了几次刘爷的鼻息之后,狗子终于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而且在经过短暂的冷静之后,狗子的心绪也逐渐恢复平静。 狗子看了一眼刘爷的尸体,发现他的眼睛还是刚才那种努力看向自己的样子,便觉得心中一阵阵的发毛。狗子偷偷的瞄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确定没有发现其他人的人影之后,便暗自咬牙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第41章 一窝弓 一直过了许久,狗子才从发愣的状态下回过神来。而经过这段时间的静置之后,狗子似乎清醒了许多。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滩血迹,然后从木架子上拿下来一把铁锹,翻了几下那滩血迹下面的泥土,直到将血迹彻底掩埋。 掩埋好那堆血迹之后,,狗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地上的那卷凉席,因为时间有些长了,此时凉席的外面已经被阴出了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迹,而狗子看着那片血迹又开始发呆,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突然,狗子跑到屋子里的水缸边上,拿起水瓢咕咚咕咚的灌了整整两大瓢凉水,然后又突然跑出来,把那卷裹着刘爷尸体的凉席扔到肩膀上,提着铁锹往老林子的深处走去。一直到日头爬到头顶的时候,狗子才步履蹒跚的从老林子走出来,那卷裹着铁镐和刘爷尸体的凉席不知被狗子埋在了何处,取而代之的是手中提着的一只狍子,还有那把带着泥土的铁锹。 回来之后的狗子的神情无比疲惫,他顶着满头的树叶和杂草,把那只狍子挂在刚才铁镐的位置上,然后坐在台阶出神的看着那只不断扭动的动物,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种感同身受的悲伤。不过只是看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狗子便起身处理这只倒霉的狍子。 狗子先找出来一条手指粗细的麻绳,把狍子牢牢的绑在那个木架子上,然后一刀扎进狍子的脖子用力的按着它的脑袋,让狍子的血液流到刚才刘爷的那滩血迹的位置。 等到狍子不再叫唤挣扎的时候,狗子便放开了按着狍子的手,然后从边上拿过来刚才的那把铁锹,把这一小片土地又重新翻了几遍。一直到带着狍子和刘爷血液的泥土完全混合后,才从地里铲出来放在一边。 他看了一眼这个脸盆大小的土坑,然后便开始给这只狍子开膛破肚,把狍子的下水和其他的内脏都仍在坑里之后,又用那些混合着鲜血的泥土把这些内脏埋在土坑之中。 土坑填平之后,狗子又从别处弄来一些浮土铺在上面,然后专心致志的开始给狍子剥皮。仅仅十分钟的时间,原本毛茸茸的一只动物就已经变成一堆提供营养和能量的鲜肉。 而就在狗子才处理好狍子,准备弄一些水来清洗一下的时候,突然从林场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叫喊,并且突然响起的声音险些吓得狗子直接把狍子扔在地上。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是村支书找到林场这里。 “嗨——狗子!看见刘爷没有!?” 因为狗子是背对着村支书,所以没有看见狗子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慌,他见自己喊了一声之后狗子没有任何反应,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了,所以便提高了音量再次喊了一声。 “狗子!?干嘛呢——看见刘爷没有?” “刚才还在这跟我说话了,只不过我就是去看了一眼夹子,等我回来的时候,刘爷就不在这里了。” 狗子本来是想回答第一次的问话,哪知道村支书似乎有些着急,在自己稳住心神的时候又问了第二遍。而等狗子说完之后,村支书已经走到了狗子的跟前,看见狗子满头满脸的污血吓了一跳,原本想问的话被狗子的样子瞬间吓到忘记了,然后指着狗子脑袋上的血痂问道 “你这是干嘛了,脑袋上这是被谁开了个口子啊。” 狗子这才想起来头顶之前被刘爷用烟袋锅子砸了口子,不过血虽然流了很多,但是伤口却不是很严重,过了这么长时间似乎已经开始结痂了,村支书发现狗子头上伤口的时候,伤口周围的头发已经因为血液的粘稠特性而变得打绺了,一条一条的趴在头顶上,让人看了十分难受。 不过最恐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此时的狗子恢复了冷静,他指了一下木盆里还没有清洗的狍子肉,苦笑着说道。 “还不是因为它,要不然我能现在就宰了它吃肉么。” 村支书十分不解的看着狗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的样子,不可置信地问道。 “咋的,你是让这玩意给伤了?” 此时的狗子也觉得上半身滑腻腻的难受,他脱下上衣开始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一边擦一边说道。 “其实啊,也算我倒霉。谁知道在我的那个夹子边上还有另外一个陷阱,而且这个陷阱触发的还是一根抓獐子用的铁锥。 这个傻狍子看见我来了之后就带着夹子满地乱跑,无意中就撞上了这个陷阱,如果不是我听见椽子崩飞的声音之后赶紧躲开,那根铁锥子恐怕就直接钉进我太阳穴里了。”狗子指了一下那个被刘爷敲出来的伤口,接着说道。 “这不嘛,那根锥子从这带走了一块皮,然后擦着头皮飞过去了。我好歹也进山进了五六年了,头一次在一只狍子身上吃那么大亏,您说我不马上剥皮吃肉,发泄一下我这怨气,还等什么呢!” 村支书听罢点了点头,他从狗子的描述中听明白了那是什么陷阱,然后说道。 “啧!你小子命真大啊,能从‘一窝弓’下逃出来,还就蹭破点油皮,真是菩萨保佑。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其实也怨你,你说你干啥都不细心又毛手毛脚的。如果你下夹子的时候稍微检查一下周围的草丛,肯定就能看出来哪问题,何至于差点被钉在树上。” 而村支书所说的‘一窝弓’是一种手段原始又古老,但是却非常有效果的陷阱,这个陷阱主要捕捉的对象是中小型猎物,比如獐子、猞猁、狍子、野兔等等。 而这个陷阱之所以叫‘一窝弓’,是因为这个陷阱布置完成之后,外形很像一个鸟窝,然后在陷阱触发之后会发出一声扣动弓弦的声音。猎物经过‘一窝弓’的时候,如果触发了陷阱的机括就会被弓弦的声音所惊吓然后埋头乱跑乱跳,这时候就会有一根或者几根弓箭或者铁锥从猎物的必经之路上射出。 第42章 再也没有回来过 村支书似乎忘记了是来找刘爷的,见狗子如此不小心的被一窝弓给伤了,就开始滔滔不绝的教育狗子。而对于村支书的话,狗子并不做任何辩解,因为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不过为了彻底摆脱自己的嫌疑,让村支书往别处去想,便装模作样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今年我就是流年不利,做啥都出事,等过几天把您安排的那批木材送出去的时候,我打算跟车一起出去,上屯子里的菩提寺去拜拜,去去身上的晦气。 对了,您找刘爷啥事啊,我看刘爷刚才到我这之后好像有话要说,但是等我回来却又默不作声的走了,您知道啥事不?” “啊~~~~哈,没事,你刘爷心疼你呗。 前些日子你不是把那一窝野猪都分出去了么,你刘爷怕你没留够自己的吃食,正好村里面组织人手要进林子里在找些山货啥的,过来问问你有啥需求没有。” 村支书大小也是村里的一把手,多少还是要些脸面的。他听说刘爷并没有跟狗子说明来意,便打了个哈哈糊弄了过去。而对于刘爷的去向心知肚明的狗子在听到村支书的话后在心里冷一声,然后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 “够!够!够!除了那些野猪肉我还有些土豆和山货啥的,您要是看见刘爷了就帮我说声谢谢。告诉刘爷我这还有一桶高粱春,等刘爷有空的时候就来喝点,我随时恭候!” “那行,我一定帮你转告。” 既然刘爷不在这里,村支书也就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会,他一边背着手往外走一边接着说道。 “我估计啊,你刘爷应该是进林子里去追大家伙了,毕竟是多少年的老猎人了,这片林子恐怕没有比他在熟悉的人了。而且现在不仅是咱们储冬粮的时候,那些过冬猫窝的动物也是在这个时候最疯狂,我估计你刘爷应该是不放心他们。” 说罢,村支书也不回头,直接摆摆手示意狗子不要送了,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见村支书走远,狗子长出一口气后直接坐在木墩上一边笑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而眼见得危机暂时过去,狗子索性也不去处理头上的伤口,继续专心致志的处理着狍子肉。 大概在三个小时以后,台阶前边就多了一口烧着火的柴锅,锅里边的狍子肉炖的软烂香酥,浓郁的肉香味飘满了整个木厂。而这个时候的狗子则站在一个大铁桶前面清洗着身体,铁桶里是被深秋的太阳晒的温热的水。 终于在三天之后,村子里传来了刘爷失踪的消息。不过因为村支书的原因,谁也没有怀疑过狗子,而是所有人都认为刘爷应该是在老林子出事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在积极的寻找刘爷的下落,就连驻扎在金矿周围的官兵都加入了寻人的队伍,不过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而且老林子的面积实在太大了,有些地方就算是最后经验的胆色的猎人都不敢去,所以大家始终都没有刘爷的消息。 而因为村里还有很多人家都还没有攒够冬储粮,并且刘爷又是个老光棍子,没有亲人关注这件事,所以慢慢的大家也就放弃了。 刘爷消失这件事很快就在赶冬荒的影响下,渐渐淡出了人们谈论的话题。而在立冬这天,拉木材的车终于到了林场。狗子在清点完木材数量之后又给司机一些谢礼,感谢他帮着捎带过来了三十斤白菜。随后又用几包大前门当做人情世故送给司机,并且在几番交谈之后司机也答应带着他去屯子里的菩提寺。 在走之前,狗子当着拉木材的人的面熄灭了炉火,然后又趁着进屋拿钱的时候悄悄地做了一个简单的延时点火装置,并且时间大概设置在三天后,然后又托人给村支书和村里的其他话事人带了一些话。 大致内容是说他收到消息,老头子今年不回来过年了,所以他大概两天后回来继续给大家分一些多余的冬储粮,而如果两天后他没回来,就让村支书把这三十斤白菜和地窖里的土豆直接给大家伙分了,给他留够一个人的吃食就可以。 狗子相信那些好吃懒做的人绝对不会在第二天过来分这些冬储粮,因为脸面是他们唯一在乎的东西。但是如果狗子第二天不回来的话,第三天的一早这些人就会催着村支书来分这些冬储粮,而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林场里狗子的木屋应该正好在着火。 这些人在救完火后会心安理得把所有冬储粮瓜分干净,而自己也有了这个冬天不回来的借口。即便是老头子回来之后看穿了自己的这些把戏,也不肯定不会揭穿自己。 而在冬天过后,自己在随便找个借口留在屯子里,慢慢的从大家的视野里消失,让他们渐渐淡忘自己,因为狗子知道这些的记忆很差,他们只会记得别人欠他们的东西。 事情的后续发展就如同狗子猜测的那样,因为他在第二天并没有回来,所以那些一直惦记着冬储粮的人,在第三天的清晨早早的便组织大家赶往林场,而狗子设置的延时点火机关也在这个时候生效了。 在大家成群结队的赶往林场的时候,狗子的木屋也着起了大火。而因为刘爷失踪的缘故,村支书便被大家推举成分配冬储粮的人,所以在他带着大家伙赶往林场的时候,第一个看见了林场方向的浓烟和若隐若现的火光。 眼见林场着火了,村支书便赶紧带着大家往林场跑,等他们到了林场看清起火点和火势的时候,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因为着火的只有狗子的木屋,而且虽然烟很浓,火光也很大,可是除了狗子的木屋,其他的地方并没有被波及到。不过现在正值天干物燥的时候,如果不赶快控制火势的话,后果将无法想象。 村支书当即把大家分成两队,一队去木屋周围清理杂物,制造一条隔离带,让火势无法蔓延。另一队则用一切能用上的工具来灭火,找到盆的就去储水罐里打水,找到铁锹的人就 第1章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神农架位于湖北省的西部,长江巫峡段的背面,西邻重庆又处在大巴山的褶皱地带。其地势自西南向东北倾泻,群山中河谷深切山高林密,是燕山山脉和喜马拉雅山脉所处板块活动而形成的,因为其独特的地形和它所连接着的多条重要山脉,故而有着中华屋脊之称。 神农架群山中最负盛名的就是神农顶,传说中是祖神‘神农’尝百草的地方。其位于神农架西南部,海拔大多在两千五百米到三千米以上。顶上林密山深,多为热带或者亚热带气候,其中有植物种类两千六百余种,动物及昆虫一千五百余种。有绿色宝库、植物基因库及百草药园之称。 而我们的故事则发生在狗子出走小山村的六年之后,此时的他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追杀逃进到这一片还暂时未被开发的原始森林之中。 “喂!” 狗子那破锣一般的声音在某个山谷的某棵树下响起,此时的他正坐在一堆极其暗淡的篝火前面,在篝火的旁边还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而这两个年轻人此时正在盯着篝火一言不发。 在暗淡的篝火火光的映射下,三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看起来像是各自都有着心事一般。 女孩的年岁大概在二十五六上下,体型偏瘦但十分匀称,长得并不是十分漂亮但是看上去却很舒服,有一种介于大家闺秀和干练利落的感觉。大概一米七左右的个头搭配上一头清爽的马尾,显得即洒脱又很有气质。 小麦色的皮肤则证明这个女孩应该经常运动,否则也不能在山林里和狗子他们一起奔波了这么久。不过终究是个女孩子,俏丽的脸上还是略显疲惫,几缕头发挡在眉眼之间。 除了狗子之外的另外一个年轻人是一个长得十分白净的胖子,这个胖子大概一百七八十斤,一张大饼脸上顶来了一个圆寸的头型。 而让狗子印象十分深刻就是这个人的野外生存技能几乎爆表,在三人相处的这几天里,这个胖子从分辨食物到寻找水源,再到对一些蛇虫鼠蚁以及植物的的认知,超乎了他和那个女孩的想象范围,就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在大概沉默了十分钟之后,狗子实在受不了这种安静又尴尬的气氛,便硬着头皮说道。 “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追击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是警察?特警?还是他妈的我不小心睡了哪了千金小姐或者刨了哪个领导祖坟? 这些人他妈的追了我几天几夜,明明好几次都能抓住我,但是却又不抓我,就像个阴魂一样的远远的骠在身后,最后逃到这里之后才稍微的好一点。” 说到这里之后,狗子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神色难明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狐疑的说道。 “比起这些追击我们的人,你们两个好像也有点怪。”狗子一边回忆着三人初次相见时的场景,一边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试探性的继续说道。 “胖子,对于我们的相遇,你好像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似乎你就猜到了我们会在那个时候在那个位置相遇。而且你好像对我的习惯和性格很了解,总能在不知不觉间配合我,似乎我们已经认识多年一样。 而这个女~~~~女~~~女同志,虽然咱们现在眼下看起来十分危险,但是你好像并不是很在乎眼前的这种局面,我总觉得你有种胜券在握或者非常自信,十分又把握的感觉。 而且从种种表现上来看,你们两个来头好像很不小啊。” 听到狗子的最后几句话,这一男一女的表情终于不再是那种木讷有心事的样子,眼神也有了一丝波动。 那个长得十分白净的胖子,挑着眉毛有点意外的看了狗子一眼,然后眼神马上又恢复那种古井无波的状态后,淡淡的说道。 “不愧是被‘他们’选中的人,除了一手无人能及的‘佛爷’手段之外,你的脑子转的也很快。不过你只猜对了一部分,我的确猜到了有人会在这里和我相遇,我的来历也确实很大。 但是我只能猜到有人会在这里和我相遇,却并没有猜到具体是谁。因为他们的人选有很多,你和我还有她只是这些人选中的一部分,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尤其是你和她,‘他们’难道就不怕被报复么?” “报复?! 他们?” 狗子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两个词语之后,心中顿时觉得这几个事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人恐怕不是自己以往惹过那些人。 “胖——胖——胖哥,您贵姓,我该怎么称呼您?而且如果您要是知道一些这其中的缘由的话,能不能给我说一说,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 还有,您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佛爷’,现在这个称呼几乎没人知道了吧?!” 其实‘佛爷’是民国甚至更早时期对小偷的一种雅称,在古代被归类于外八行之中。这外八行之中的八个行当分别是乞丐、金点、响马、佛爷、走山、领火、采水和倒斗。 而这外八行又被称为五行三家,因为响马为倒树抢劫一行,金点为布衣算命一行,倒斗为摸金盗墓一行。 外八行之中的各种行当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所以这八行之内流通着各种暗语行话,对外也有切口套词。而小偷这一行当就被另外七行众人称为‘佛爷’,而至于为什么会由此称呼,在众说纷纭之下已不可考证。 不过可以确定一点,这个称呼在民国后期乃至以后的时间里,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在建国之后更是几乎绝迹在大众的视野里。而狗子眼前的这个胖子虽然看上去十分老成,也很有本事。但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几乎绝迹了近六十年的称呼的,而且还隐晦的指出了‘佛爷’一词所代表的含义。 故此,当眼前的这个白净胖子说出了刚才的那番话之后,狗子更加坐实了心中的想法。 “这个人的来历绝对不简单,恐怕和自己 第2章 鲍丽和胖子 这个胖子长的非常秀气也非常白净,如果不是此时三人身处野外的话,狗子绝对不会想到这个人是捞偏门的人。而他看着狗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微不可察的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就叫我胖子就好,名字什么的只是一个代号,而且我也没比你大多少,用不着那么客气。” 说到这里之后,胖子顿了一下,似乎正在组织语言,然后继续说道。 “我不仅知道你是一个靠溜门撬锁穿屋越脊过活的‘佛爷’,我还大致的知道你近几年的生活轨迹。” 狗子马上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下意识的说道。 “‘他们’的候选人?” 白净的胖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狗子的话,继续说道。 “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见过一份名单,你我还有她的名字都在其上。而名字下面就是关于我们的详细介绍,包括我们的年龄,性别,能力等等。 在这张名单上的其他的人名,我后来也做了详细的地调查,发现这些人要么是一些极限运动达人,比如攀岩,极限环境生存,雪地探险。要么就是有着一些特殊技巧,掌握一些特殊本事的人,比如古生物学家,古文化学者或者专业技击精英等等。” 对此,狗子感到十分的纳闷。自己会的这些东西,说好听点是‘佛爷’,说难听点就是一个臭贼偷,怎么看怎么和胖子刚才说的那些人和职业扯不上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有着云泥之别。 “你看到的这份名单到底是干嘛用的?” 胖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追击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胖子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你怎么会知道会在这里遇见我?” 胖子想了想,说道。 “猜的,只不过我没想到在这里和我‘被迫’汇合的会是你。而我之所以会猜到这些,是因为那份名单上的人必然有着某种共通性和关联性。所以只要我在这,那名单上的其他人也出现在这里,就不奇怪了。” 狗子想了想,觉得胖子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这些消息对于狗子来说几乎等于没有,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被胖子称为‘他们’的人,把自己驱赶追击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随即便又问道。 “那你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吗?” 胖子看着篝火,面无表情的说道。 “知道,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而且你最好不要想着能跑出这些人的包围,就算你从小长大在小兴安岭,十分熟悉这种环境也没用。 不过如果真的想从这些人的手中逃出去的话,与我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 经过这么多天的对峙和交手,狗子已经对那些人的能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如果单打独斗或者对方只有三四个人,自己绝对有把握脱离那些人的控制范围。但是这些人不仅精通技击技巧和综合格斗,还对追踪与反追踪以及丛林生存等方面都甚是了解,所以狗子的优势在人数的面前就荡然无存了。 想到这里,狗子情不自禁的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不过我这人就像你说的一样,除了溜门撬锁和穿屋越脊也不会其他的,如果到时候拖你后腿了的话,你多担待点。” 说罢,狗子乱蓬蓬的脑袋向左偏了一下,看着那个仍旧盯着篝火一言不发的女孩,问道。 “我叫狗子,因为我从小就是孤儿,是被人捡来养大的,而且从小就生活在偏远的山村里,所以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 美女你呢?自我介绍一下呗?” 狗子在与胖子的交谈过程中一直在偷偷的瞄那个女孩,而那个女孩却和前几天一样,从始至终就当他与胖子不存在一样的自顾自的发呆想心事。而因为女孩生人勿近态度冰冷的样子,让狗子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她说话。 而在他和胖子交换了一些信息之后,觉得有必要在了解一下这个女孩的信息,所以如果她和自己与胖子的情况一致,那三人便暂时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而如果这个女孩真只是误入这里与他和胖子相遇,然后莫名其妙的被卷进来的话,出于一个男人天生的英雄气,狗子会尽最大努力送她出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孩的外形条件很优秀,初见时的狗子连眼睛都看直了。而且狗子十分不明白,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会是胖子口中的那些技击精英或者极限运动达人?所以狗子才用自我介绍这样的借口,变相的让女孩开口说话。 狗子说完之后看着那个女孩,好像在希望她能抬头看一眼自己。而这个女孩在狗子说完之后,却偏头看向胖子,语气冷淡的问道。 “这货就是我们在这里的伙伴?” 胖子把背包抱在怀里,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应和了一声。 “看样子,是的。” 听到胖子这么说之后,女孩没有再问什么。转头看向狗子,淡淡的说道。 “我叫鲍丽,和这个胖子一样,基本上是属于半被动的来到这里的。 我来这里是想找到一个人,因为这个人从我这里骗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找到他之后我想问问为什么。” 狗子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的举动,问道。 “你们两个认识?” 胖子瑶瑶头,说道。 “不认识,但是我们两个从某种角度来说有一些交集,所以知道彼此的存在。”说罢,从包里掏出一小瓶药水扔给狗子和名为鲍丽的女孩。 “扎紧你们身上的衣服,尤其是袖口、领口和裤腿。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还要在往里面走很久,而越往里各种虫子就越多,别看现在你还能应付一些,但是等我们到了里面之后,没有驱虫药的话,可能随便一种虫子咬你一口就能要了你的命。” 胖子交代完了之后便开始检查自己的袖口,而狗子在听到胖子阐述这里的危险程度之后,也赶紧扎紧自己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喷着驱虫药一边问道。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去你说的那个地方?这里这么大,我们三个 第3章 狗子的厚脸皮 莫名其妙的被围捕了那么长时间,像一只丧家犬一样四处逃窜,本来已经让狗子的心里感觉到十分的烦躁,只不过眼前的这两个人确实有些本事,所以为了能活着出去,狗子一直在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而刚才狗子的语气不可谓不低下,态度也不可谓不诚恳,但是眼前的这两人不仅在听完之后任何表示都没有,反而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态度,狗子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怒气冲冲的说道。 “老子他妈的原本活的好好的,不说逍遥自在也算得上是衣食无忧。但是他妈的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就被一帮人冒充警察给抓了,虽然后来老子仗着会开锁,并且从那些假警察手上跑了。但是他妈的这些人却一直追着我,不远也不近的就像一群冤魂一样的坠在我的身后。 而现在我终于知道这些人追击我的目的了,你却又不肯告诉我原因,还一遍一遍的催促着。 你催什么啊!老子不走了,反正他妈的我烂命一条还是个孤儿,没有从前和以后,死在哪里不是被埋在黄土里。” 面对狗子如此愤怒的一番话,胖子却似乎不为所动。他看了一眼狗子有些血红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其实我之所不告诉你,是怕你听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太过积极而因此耽误了一些事情。如果你非要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保证进去之后一切都听我的,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必须要做到令行禁止。” “那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到底怎么从这些人的手里逃脱?”听到胖子这么说,狗子便强行压下去心中的火气,压抑着声音问道。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古墓,或者说是一个被埋在地下的祠堂。而我要进去拿一块龟甲,和验证一些事情。 至于怎么逃脱那些人的手段,还要看我们后面的事情是否顺利。因为当我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那些人就会自动散去,因为他们之所以要逼着我们去哪个古墓,其实也像验证某件事。而当我们活着出来的时候,就是验证完成的时候,我们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也就不会在追击我们。” “古墓?” 狗子马上想到当初他在地下溶洞里见过的那口巨大的青铜钟,然后又想到各种电视电影里所演的那些价值连城的陪葬品。一想到那些东西的价值,狗子的心便马上火热起来,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也瞬间消失。 狗子看着胖子平静的面孔,有些谄媚的问道。 “古墓啊——那是不是有很多值钱的东西?” 然而胖子还没回答,旁边一直沉默着的鲍丽却突然说道。 “你还真是个死要钱的性子,现在这种境地之下竟然还想钱。不过古墓里确实有很多值钱的陪葬品,但是我怕你有命拿没命花。要知道在古墓里随便的一个机关就能轻易的要了你的命,更不要说里面可能有着传说中的僵尸。” 狗子从山里出来之后一直混迹在某个城乡结合部,平日里结交认识的也是一些地痞流氓或者游手好闲的人,所以在这几年的历练中,狗子在不知不觉间练就了一副滚刀肉的性格,还有不觉廉耻的态度。 此刻见鲍丽讽刺自己见钱眼开,便也反讽道。 “死要钱怎么了?我又不是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用担心钱不够花,也不用为下一顿饭在哪而担心。 我生下来就被扔在在垃圾堆边上,又是是在穷乡僻壤里一个人长大的。从小时候我就觉得吃一顿饱饭不容易,能有片瓦遮身才冻不死我。 你说我在这种地方还想着捞钱,是连命都不要的举动。但是我告诉你,如果在这种地方都不想着捞钱,才是真正对不起我这条烂命的举动。” 鲍丽没想到狗子的言辞这么激烈,不过她好歹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可能被狗子这种一直游离在社会底层的人的两三句话便呛住的人。耐着性子听狗子说完之后,冷哼了一声。 “不要想着凭着某些途径一步登天,先不说这个途径对你来说是不是安全的,就算你真的登上了天,这天上的环境也是你未必能享受的了的。在某些时候,这片天可能就如‘我之蜜糖,你之砒霜’一般。 而且老天爷是公平的,如果你真的有那个命,财富和地位总会找到你。如果你没有那个命,即便是最后你赌上性命,这些也是你得不到的东西。” 狗子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盒红山茶香烟,点燃后狠狠的抽了一口,眼神从刚才的有些激动的状态变得有些淡然,说道。 “这个世界上就根本没有公平的事,‘公平’这个词只不过是已经获得成功或者站在顶端的那些人,用来给普通人洗脑的一个词。他们想用这个词让普通人继续普通,让普通人不要为了看似已经既定的命运而挣扎。 这样他们才能更好的控制普通人。” 狗子发现鲍丽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但情绪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便又借着说道。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并不是在意指你,而是我亲眼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很多有关于‘公平’的事。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母所生的双胞胎,两个孩子一个笨一个聪明,一个跑得快一个跑得慢。那你说对笨孩子来说,聪明是不是不公平?对跑得慢的来说,就算是在同一水平线上同时起跑,跑得快的是不是不公平?” 狗子的这番话说的鲍丽哑口无言,而两个人天差地别的身份地位是造成这种尴尬的根本原因。而就在两个人才停止斗嘴的时候,胖子那边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背包,两个人刚才的对话也全部尽收耳底。他重新把背包背到背上,淡淡的说。 “我可以帮你物色一件冥器,而且我还可以帮你出手卖掉。但是如果下到墓里,一切都必须听我的。” 听闻胖子这么说,狗子马上收起他刚才那副义正言辞的嘴脸,故作正经的咳嗽一声,谄媚地说道。 “当然!当然 第4章 僵尸爱情故事 准备出发的胖子看了这两人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刚才还针锋相对的相互嘲讽,一转眼一个人在一个劲的道歉,另外一个人被这份歉意又弄得不知所措。 不过胖子却并未多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然后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在辨认方向。大概三四秒钟之后,胖子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削了两根三指粗细的树枝分给狗子和鲍丽,然后彻底将那堆篝火熄灭又用泥土掩埋之后,带头走进丛林中。 这时的天色已经发暗,只有天边还残留着一丝夕阳的红色余光。狗子了一眼天色和逐渐变暗的丛林,觉得这个时候赶路非常不妥,说道。 “眼瞅着天就黑了,咱们要不要休息一晚再走,而且在丛林中走夜路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一到晚上就会出来很多毒虫猛兽啥的。” 走在前面的胖子一边用树枝削成的棍子抽打着前面的杂草和灌木,一边说道。 “这里不适合露营,因为这里的植被太过茂密了,很容易藏东西。 而且这里的夜晚的露水很重,如果我们不赶快找到适合的地方的话,露水就会遮盖住我们身上驱虫水的味道。到那个时候,即便有篝火也非常危险。 所以我们必须趁着现在还有一些时间,找到一处适合扎营露宿的地方。” 三人商议一番后又一言不发的在密林中大概穿行了将近三个小时,从傍晚一直走到了深夜。而深夜的密林显得尤为静谧和黑暗,三人穿行在密林中的时候,只有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虫子的鸣叫声。 但是胖子狗子和鲍丽这三个人都不是常人,这三个人的胆气即便是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此时的环境虽然静谧而又诡异,但是三人各自拿着一个军用战术,手电神色淡然的在密林中穿行,对身边的那些异动杂响不为所动。 不过狗子虽然不害怕这种环境,但是行进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一句交流的话,对狗子来说是非常残酷的事。所以在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狗子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便没话找话的问道。 “胖子,咱们身处的这座山到底叫什么山啊,怎么感觉这里的环境和电视里说的那种热带雨林的环境非常像啊。” 走在前面的胖子停了一下,拿出手表来继续辨认方向。一边转动着左手手腕一边说道。 “这里是神农架,传说中神农尝百草的地方。因为这里地处巫峡北边,重庆的东边,又处在大巴山的褶皱带中。 并且这里地势是自西南向东北方向倾斜,海拔大多数都在两千至三千米左右,寒冷的季风吹不到这里,温暖的空气又尽被这里复杂多变的地形所留。再加上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正好处在南、北与东、西方植物交汇的地方。所以这里原始森林密布,动植物的种类多且杂。 不过你放心,我给你们用的驱虫水是特制的,不仅对大多数已知的动物有驱退震慑的作用,这种驱虫药的的挥发时间也特别长,在现在的这种环境下基本上喷一次可以保证四个小时的有效时间。” 胖子和狗子边说边走,只有走在两人中间的鲍丽始终保持着沉默。而自打三人相遇在一起的时候,狗子就对鲍丽这个人十分的好奇。 在他的印象中,像鲍丽这样的女孩都是娇柔孱弱的,不要说只身闯进这凶险密布的原始森林,即便是走在偏僻一点的夜路上都应该感到害怕。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孩不仅没有感到害怕,狗子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一种无畏的气质,而这种气质狗子只在他那个“李叔”身上见过。 又继续走了半个小时,这时三人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被原始森林深夜的露水沾湿了,不过相对来说胖子和鲍丽好好一点,因为这两人都穿的是专业的冲锋服,露水并没有浸透他们的衣服,两人只是感觉到有些寒意而已。 而狗子穿的只是普通衣服,身上最厚实的衣服就是临上山时为了伪装,从山下的一间店铺里顺手偷的衣服。此刻他的外衣已经尽数被露水湿透。而且夜晚原始森林的风很硬也很冷,在湿气的作用下一点一点的带走狗子的体温。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多久走在最前面的胖子就发现不远处有一棵足有三人环抱的大树,在大树的四周是一片大概三四十平米的空旷地带。这片空旷地带的植被很稀疏,正好可以用来扎营露宿。 发现那片地方之后,胖子并没有立即带着狗子和鲍丽过去,而是停下来疑惑的看了一眼周围的黑暗,似乎他在那些黑暗中发现了什么。 “你那个驱虫药的药效虽然很霸道,但是时间似乎短了一些。”狗子看了一眼四处观察的胖子。 “不是驱虫药的时效过了,而是这里的水汽和露水太重了,几乎将我们身上驱虫药的气味全部遮盖了。不过好在前面有块地方很适合露营,我们到那里去修整一下。”说罢,胖子从口袋里掏出来两个和口服液一样大的瓶子,然后拉开了瓶子上面的保险拉环。顿时大股的黄烟就从保险拉环的圆孔中喷出,一股类似于硫磺刺鼻味道马上在树林间飘荡。 大概两三秒钟之后,三人周围的灌木和草丛间就传来阵阵嘈杂的窸窣声,这些声音由近及远的传递开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仓惶而逃。 察觉到潜伏在三人周围的虫兽已经被自己的硫磺秘药暂时驱散之后,胖子头也 不回淡淡的说道。 “可以走了。”然后便带着两人往那棵大树走过去。 胖子手持的那种秘药虽然时效很短但是效果却十分霸道,颇有一种百兽退避的效果,三个人一路走到那棵大树下面的时候,那些昼伏夜出的虫兽如惊林之鸟一般的四散逃开。 到了树下之后,三人简单的布置一下便开始休息。胖子从包里掏出一罐拳头大小的固体燃料和一些可以拆卸的铁质支架,鲍丽则掏出一些牛肉罐头和压缩饼干放在固体燃料边上,打算用余 第5章 世界搏击冠军 三人之中只有狗子除了防身的武器之外没带任何东西,所以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人忙碌,而胖子和鲍丽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准备好了一壶热水还有一些吃的,胖子甚至已经在三人周围布置了一些驱虫粉,又把之前的强效驱虫药拿出来让鲍丽和狗子从新喷一遍。 狗子指着自己已经几乎被打湿的上衣,无奈的说道。 “都已经湿成这样了,在喷一遍也没什么用了。那么珍贵的药,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从小就在老林子里长大,多注意点就行了。” 刚才在丛林里穿行的时候,胖子走在最前面开路,鲍丽走在中间策应,狗子走在后面断后。而到了大树下面点起固体燃料之后,胖子和鲍丽便把战术手电关了。 此刻听及狗子说起,才发现狗子的上衣已经被原始丛林中浓重的水汽浸湿了,下半身也只是腰部衣服重叠的地方才保持了一些干燥。在被丛林中的冷风吹过之后,狗子的脸色明显有些发青发白,整个人因为夜晚湿气和寒气太重的原因,在不住的颤抖着。 见狗子已经被折磨成这副样子,鲍丽便递给狗子一杯煮着姜片的热水,胖子也从包里翻出一套备用衣服递给狗子,说道。 “我的衣服可能有些大,你将就着穿吧。” 看见胖子拿出来一身干爽的衣服,狗子便不再苦哈哈的围着固体燃料取暖,三两下换上胖子的衣服后又从头到尾喷了一遍驱虫药,然后在端起那杯热姜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脸上的表情和神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其实狗子虽然确实很冷,但是远远没达到他装出来的那种程度,而狗子之所以如此表现,完全是通过这种表现想拉近一些他和另外两人之间的距离。 因为狗子从小就知道,示弱要远比强悍能更让人接受,也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毕竟绝大多人都不会对比自己弱的人生起戒备之心,而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是一种存在潜意识里的通病。 在喝了两口热姜茶之后,狗子逐渐感到一丝暖意从心底里升起。他看着同样靠坐在边上的鲍丽,发现她又陷入了那种发呆的状态。眼睛呆呆的看着远处的黑暗,似乎又在想着某些伤神的事。而对于她的这种举动,狗子感到十分的好奇,抿了一口热茶后试探性的问道。 “谢谢你的热茶,现在好很多了。” 鲍丽应声后看了狗子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继续看着前方。 “我知道这么问很唐突,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一下,因为毕竟咱们三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不问清楚的话,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鲍丽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你是想问我找的那个人是友是敌,到底和我是什么关系吧。” 狗子点点头,说道。 “不错,我确实想这么问,如果实在难开口就不要说了,只需要告诉我需要站在哪个立场就可以了。” 鲍丽咬了一下嘴唇显得有些惆怅,轻轻的把几缕调皮的刘海用手指挑在耳朵后边,然后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因为我和他即便真的在这里相遇了,也不过只是熟悉的陌生人的身份,除此之外我们再无任何瓜葛。 而我之所以不远万里的来到这里找他,其实并不是我很留恋他,而是只为了要一个说法。 如果在这里能得到了我想知道的结果之后,我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鲍丽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也不会喜欢一个人两次。” 说完这些之后,她似乎是感觉手里捧着的姜茶有些微热,她抽出右手轻轻捻了捻指尖,眼神中夹带着一丝迷蒙和回忆的看着眼前的火堆。 “他的名字叫萧衍青,我们两个是大学里认识的,大二那年他报名参加了我创建的武术社团,然后我们便相知相恋。 毕业后因为他所学专业的原因,我托关系给他找了一个考古队的工作,而就在他跟随考古队外出工作时,在一个小山村里突然莫名失踪了。 因为考古队是事业单位,所以对于人员失踪这种事非常重视,而我也找到我一个开安保公司的师兄,并且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帮我寻找他。 可是在武警、当地警察还有我那个师兄的犁地式的寻找下竟然毫无进展,甚至连一丝丝的线索都没有。他这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因为家世的原因,我在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我们家哪个对手干出的这种掳人的下做勾当。但是不管怎么调查却没有一丝头绪,为此我甚至不惜找到我的父亲,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一直到三个月之前,他读大学时候的研究生导师找到我,交给我一箱他曾经遗忘在他导师那里的东西,在这些东西中我发现了一本被撕碎的日记。” 说到这里的时候,鲍丽稍微停顿了一下,喝了口已经有些的凉了的姜茶,继续说道。 “从这些被撕碎的只言片语中我找到了一些线索,发现原来他接近我根本就是带着目的性的,而失踪也是早有预谋的。 他之所以让我托关系帮他进考古队,就是因为他已经提前调查了那支考古队要去那座小山村考察,而他在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后,便借着小山村复杂又混乱的地形地势直接消失了。 可是他不知道我为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更不知道我是一个不得到结果就不会罢休的人。要知道在他随考古队出发的前三天,我们相约要互相见家长,他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我求婚。 我之所以费尽周折的来到这里,就是想找到他之后告诉他:我已经斩断了所有情线,此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关系,然后狠狠的暴打他一顿。” “哦,我明白了,这货就是个人渣啊。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搞这些幺蛾子,确实很欠揍。不过…………”狗子偷偷的看了一眼鲍丽的表情,发现没有任何变化之后,说道。 “你确定你打得过他么 第6章 兰陵萧氏和数术历史 听着胖子细数鲍丽这些不可思议的经历,狗子不禁一阵咋舌。他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娇柔的女孩会这么的彪悍,果然人如其名的“暴力”。 不过鲍丽的来历越是神奇,狗子就越是对她的那个所谓的未婚夫感到好奇,虽然最近的经历对狗子来说已经够精彩了,但是此刻他命犯太极的毛病还是发作了。 “你们两人还真是神秘,想必来历和背后的背景肯定不小,不过此时此刻我更对你那个未婚夫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说说?” 胖子看了鲍丽了一眼,后者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表示可以,然后说道。 “虽然这些事对我们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并且我和鲍丽此次前来只是寻求一个结果。但是对你来说就像一个没了保险的手雷,你永远只能把它握在手里,只要你松手了它就会立即爆炸,而且还会炸得你体无完肤。 你要清楚你现在还没有完全踏进这个圈子中,这次事件结束之后,以你和你家那位老人的本事,要从这里面脱身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如果你知道了萧衍青的来历,你就必须承担它所带来的代价。这个代价也许不会致命,但是却会非常痛苦。 你还想知道么?” 听胖子说完之后,狗子的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他虽然想到了自家的那个老头子很不简单。但是却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居然能和外面的那些人周旋。而且从胖子的话中,狗子还隐隐的听到一丝那个老头子竟然还能占据上风,要知道自己和眼前这两位几乎在他们手里完全处于下风,而且根本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 并且从胖子的话中,狗子还听出另外一层意思。他们现在所要去的地方和要办的事,只不过是整件事情中冰山一角而已,而且整件事情无比的浩大复杂,中间肯定还有无数非常危险的事情。 这件事虽然胖子说的模棱两可,但是狗子听出了浓烈的警告的味道,看来这个面冷的家伙,还是有一丝人情味的。 不过狗子天生命犯太极,一旦某件事情他感到好奇就必须弄个明白,否则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就会一直伴随着他,直到把狗子折磨的神经错乱。 而边上的胖子看着此时已经深深陷入心理斗争的狗子,神情第一次出现波动,不过胖子随即马上将目光转移到燃烧的固体燃料上,装作非常平淡的等待着狗子的回答。 只不过仅仅两分钟,狗子就已经把自己折磨的满头虚汗,他打算喝一口姜茶来稳定一下心神,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姜茶喝干净了。而狗子发现手中已经杯空茶净之后,又开始烦躁在身上翻找着什么。直到他翻了三四个口袋之后,从上衣内侧的口袋中拿出一盒已经开封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之后,狠狠的抽了一口,十分勉强的说道。 “说吧,咱们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飞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我就有权知道这些事情,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烂命一条,我豁出这条命陪你们玩,也就是无所谓的事了。” 看着身边强装镇定又逞强的狗子,胖子暗暗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说道。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就大概说一下她那个未婚夫的来历,以及我们要去的地方的危险程度,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胖子看了一眼已经渐渐镇定下来的狗子,继续说道 “萧衍青是兰陵萧氏的后人,而兰陵萧氏是中国封建史上第一个数术世家,家族学问囊括数术的所有分支,包括阴阳风水,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山川脉理等等。” “数术?就是数学咯?”狗子好奇的问道。 “数术包括数学,但并不全是数学,甚至连五分之一的占比都不到。”胖子摇摇头说道。 “咱们历史上的数术就像现在科学中的物理一样,是一门囊括非常广泛的学问,而且这门学问与封建王朝命脉息息相关,甚至可以说是决定着它们之间的朝代更迭。一个朝代如果兴旺的话,那它的数术学问也必然无比昌盛,而如果一个王朝已经濒临破碎,数术学问必然混乱不堪,出现学问断层。 封建史上的数术可以分为三大类,分别是太乙、奇门还有六壬。而这三大类分别与古代的军事、民生与国运息息相关。 太乙之法最早可以追溯到奴隶时期,一般多为部落中祭祀或者筮者所掌握的祭天之法。太者所指为无限大的意思,乙者所指为本源或者本体,也就是所谓的‘道’。 在古代封建或者奴隶时代的掌权者们认为‘道’就是天地就是‘混沌’,所以太乙的意思就是‘道’或者天地的变化。而天地的变化则影响着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朝代的兴衰荣辱,和掌权者的命运祸福。 人们根据天地的变化,四季的变换和方位的交替还有日月的轮转,渐渐的推演出奇门与六壬。而奇门多被古人应用在军事上,比如遁甲,阵法和变化。六壬则被用来推演人的吉凶祸福与命运变化,比如神课、卦数与驳爻。 在古代,一位军事上的领导者必须精通奇门之法,比如皇帝就是一位奇门数术大家,还有后汉三国时期的诸葛亮与司马懿,唐代的第一军神李靖,汉代的张良等等。 萧衍青的祖先就是历史上的晋朝皇族兰陵萧氏,相传这个家族酷爱数术,所以便举全国之力,耗全族只能收集当时世上所有和数术有关的学问和书籍,当然作为一代皇族,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和权力,所以这个过程肯定不是非常温柔。 主导这件事的是梁元帝萧绎,萧世诚。这个人在治国方面虽然是个碌碌庸才,但是在数术方面却是一个非常有见地的大家。当时他仗着皇族身份,从世间收集了很多相关方面的书籍,并且很快便能融会贯通并学以致用。 但学之一问何其的浩瀚缥缈,即便是萧绎与兰陵皇族也未能在他在世时完成此事。 梁元帝驾崩之时将此事托付给 第7章 防不胜防的武器 听着胖子细数萧衍青和兰陵萧氏的历史,狗子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好奇的问道。 “对了,你说的那些什么数术奇门,阴阳五行这些玩意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竟然可以左右一个国家的发展? 而且那些古墓山陵里真的像电视剧和电影里演的那样,遍地都是机关和那个劳什子消息,而且都是相当恶毒阴损的存在,是真的吗?” 胖子想了一下,然后解释道。 “有些古墓山陵中确实存在机关消息,但是这和墓主人生前的势力与财力有关,也就是说和墓的级别有关。 如果墓主人生前极具权势和地位,那他的墓穴格局一定非常正统和庞大,如果只是个普通官宦级别的墓穴,他的墓穴就会非常一般。 而且并不是说权势者的墓穴里就遍地是机关消息,因为墓穴中的各种布置都是固定的,比如大家耳熟能详的耳室,殉葬坑,侧室,主墓室等等。 在墓穴中什么样的机关安置在什么地方是有着严格规定的,而且这些机关消息的布置和安装还必须契合该墓穴的阴阳风水与卦门方位,否则如果机关设置的位置与阴阳风水相冲的话,不仅不能保护墓穴,还有可能会破坏墓穴的风水,从而遗祸后人。” 因为胖子讲解的深入浅出代入感很强,所以狗子听懂了胖子的话中绝大多数内容。当胖子讲解完以后,狗子在心中不禁对古人创造的这种深奥的学问感到敬佩。 要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在研究易经,而且这门学问即使是在国外也有着很大的市场。但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在无数学者轮番研究验证之下,《易经》中仍然还有很多谜题没有揭开。 要知道现在存世易经的内容和深奥程度,在时间和岁月的冲刷下,已经不足古代的百分之一。 “行了,今天就暂时说这么多,剩下的有时间再说吧。”胖子看了一眼手表,发现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便不打算再说下去。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两根奇怪的钢制的钢管,说道。 “你们两个先休息,我来值第一班岗,四个小时后狗子来换我。”说完便开始组装他那两根奇怪的钢管。 胖子拿出来的两根钢管的材质很不错,当胖子从背包里抽出来的那一刻,伴随着火光映耀的金属光泽在狗子和鲍丽的眼前闪烁着。 这两根钢管大约半米长而且粗细略有不同,细的那根一端有一段螺纹,看样子应该是可以和另一根连接到一起的,而粗的那一根的末端则有着很多粗糙的纹饰,看样子应该是把手的位置。 而当胖子拿出这两根钢管之后,狗子和鲍丽就对它十分感兴趣,因为不知道胖子的目的所在,所以便看着胖子组装那两根奇怪的钢管。 察觉到二人的目光之后,胖子拿着那两根钢管在两人的眼前晃一下,淡淡的说道。 “虽然经历的事情的不少,但是这么多年以来的身手却没什么长进,而且我也找人去特意的锻炼过,但是我好像天生对这种东西不感冒,所以不管怎么练也一直是个半吊子。 为了弥补这方面的缺陷,我才不得不从其他方面下点功夫,要不然以我这种二把刀的身手,恐怕早就在都烂在某个深山大泽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胖子已经把两根钢管拧在一起,然后不知道是胖子按在什么地方,前端的位置“噌”的一声弹出一截三菱军刺样式的尖刺。在固体燃料火光的映射下,尖刺的刃口上闪烁出蓝幽幽的寒光。狗子和鲍丽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打造这把样式特殊又怪异的兵器的原料,肯定不是寻常铁料。 “这把武器名为‘剉’,是家父从一本古籍上寻得的图样,又花大价钱找到了隐居的“铁匠白”,实验了很多次才打造成功的,并且材料也是家父从他处收集而来的陨铁。 这把‘剉’不仅可以当做短枪、标枪这种常规冷兵器来使用,这两根钢管中还藏着七种机括消息,可于出其不意中打出七种暗器。这七种暗器中已有三种被我涂了剧毒,虽然说不上见血封喉,但是实际上的差距却不是很大。” 因为家世和个人的原因,鲍丽基本上对所有武器的使用方式都能做到信手拈来。此时见胖子拿出来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马上便对胖子手里的东西有些感兴趣。但鲍丽不是狗子那种自来熟的性格,即便是二人的家族有过一些往来,二人也都知道彼此的存在,鲍丽还是看了一眼后便转头看向别处,心中即便是有些想法,也被她强行按在心中。 但是狗子却在一旁看的心痒难耐,胖子手中的武器不管是从样式、材质还是从各个方面来说都不是凡品,而这类东西往往对一个拥有武侠梦的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 他看着胖子挽了几个刀花后,这把“剉”不断翻腾出来的耀眼的寒光,心中是既羡慕又妒忌。可是正当狗子打算开口接过来耍几下的时候,胖子的手腕翻了一下,直接手柄递到鲍丽面前,说道。 “这东西虽然跟了好几年,也确实救过我好几次,但是我一直就当它是个工具,优缺点也说不上个一二三来。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十八般兵器无一不精,帮我试试手,看看是否还需要改进一下。” 鲍丽依言接过这把“剉”,先是挽了几个刀花和枪花,然后又摆了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而狗子看着耀眼渗人的寒光不断在眼前闪烁,皮肤上不可抑制的暴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这才知道胖子之前所言非虚,这娘们真的精通各种兵器,就连这种自制的特殊武器,她都能在片刻间找到使用的方法,并且以一种相当纯熟的姿态把玩着。 鲍丽当着胖子和狗子的面耍了几下这把特制的“剉”,暴起的寒光犹如接连不断的闪电一般在两人的面前闪耀着。把玩了片刻之后,鲍丽一边将这把“剉”掂在手中,一边以相当专业的口吻评价着她对这把冷兵器的感觉。 “很不错的一 第8章 自己打自己的脸 胖子这把武器设计的相当巧妙,并且不管是从坚韧程度以及实用程度还是其他方面都可以算是上品。但他毕竟没有鲍丽那般的学识和家世,所学所懂的知识和技巧也不如眼前这二人,所以狗子对于鲍丽把这把‘剉’说的玄之又玄感到有些嗤之以鼻。 狗子认为武器只是人体的延伸部分,创造和制作武器的目的就是补充人类身体上的不足。但是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武器,最后能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其最终的关键因素还是在控制武器的人类,而不在武器本身。 比如一个拥有却不会使用导弹的小孩和一个手拿AK47的悍匪相比,肯定是悍匪更危险而不是拥有却不会使用导弹的小孩。 “说点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再怎么说它也不过是一把武器而已,最终决定这把武器的威力是人而不是武器本身。如果一味的强调武器本身如何强盛的话,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呢? 这把武器在你手里和在普通人的眼里是不一样的,你只需要客观的评判就好,商业性的相互吹捧是不是就不必在这种环境下进行了,毕竟我不是一个很好地看客。” 鲍丽用余光瞥了一眼狗子,淡淡的说道。 “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并不全对,而且我在你的话中听出了让我非常不高兴的语气,不过这次我不会和你计较,但是凡事事不过三,这已经是你的第二次机会了,最后一次机会要珍惜哟!” 明明鲍丽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狗子听完以后却从心底里涌出一丝寒意。 “其实不管是热武器还是冷兵器,最初的设计目的是代替双手双脚来抵御伤害,所以说他是身体的延伸部分也不为过。 但是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在人类智慧的不断改变完善之下,有些武器已经变得不可或缺,它和人类也早就不是那种主与仆的关系,甚至在某些特定条件下某些武器就相当于一条生命。如果没有掌握其使用方法或者不及时修复保养它的话,基本上你的这条命也就不是你的了。 比如这把‘剉’,我可以熟练的使用它是因为不管是经验还是相关的能力,我都高于你们。所以对于我来说冷兵器不管如何变化都属于万变不离其宗,所以我可以做到如使臂指。” 鲍丽的话锋突然一转,对着狗子说道。 “我知道你刚才同样很眼热这把‘剉’,而且既然你怀疑我刚才说的那些的正确性的话,你自己也可以上手试一下感觉。 作为一个以观察和认知为最基本要素的佛爷来说,分辨和判断机关消息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既然怀疑我,你可以自己上手试试。” 说罢鲍丽便把‘剉’直接抛给狗子,然而就在这把‘剉’即将从鲍丽手中扬起的时候,她却在瞬间握住剉柄,然后直接刺向狗子的眉心,动作凌厉气势凶狠,似乎想要直接捅穿狗子的脑袋。 而听到鲍丽最后一句话的狗子本来作势欲接,目光也正好看向那把剉的剉尖。此时见鲍丽突然暴起伤人,便下意识的往后躲闪。但是却没想到就在他看见剉尖的时候,一道好像六瓣梅花一样的光点突然爆开,犹如一道炸在眼前的闪电一样,瞬间让狗子双眼失去了焦点。 但是狗子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反应速度和身手都远非常人。虽然不明白鲍丽是怎么做到的,但还是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在光点爆开的瞬间便往后面仰倒,同时右脚脚尖凭着感觉踹向鲍丽持剉的右臂腋窝,如果鲍丽不改变方向的话,自己绝对能在她扎到自己的同时卸掉力道,甚至能直接卸掉鲍丽的这只胳膊。 即便是非常讨厌狗子,早就恨不得缝上他那张臭嘴的鲍丽,此时也不得不佩服狗子的反应,能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还能做出这种反应,可见狗子也是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因为只有经过生死瞬间,才有这种临危不乱的能力反击敌人。 并且一般人在自己气势的压迫下早就失神慌张了,更不要说还能使出这种攻敌必救的手段了。 不过尽管狗子反应很快,但毕竟是处于被动反击的状态,而且如果单论身手不论拼命手段的话,三四个狗子也不及鲍丽一人。 所以当狗子做出反应的时候,鲍丽只是伸出左手,便随意的挡下了狗子这一脚的急智,然后上半身微微欠身,手中的剉依然顺着刚才的轨迹扎向狗子的眉心,同时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狗子也没指望这一脚便能解除眼前的困境,但是竟然连鲍丽的节奏都没有打断,不由得让狗子感到吃惊。可是刚才被晃到的眼睛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极目所望也只能勉强看见那把剉的轨迹,却不能看清它的样子。所以迫不得已之下的狗子不得不继续往后倒去,而原本在他身后的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开了两个身位,此时正坐在离狗子稍远的地方盯着固体燃料发呆,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没有倒在胖子柔软的身体上,让狗子知道他身后的胖子已经躲开了,这个发现让狗子心安了不少,至少有了能让他闪转腾挪的地方,面对鲍丽的步步紧逼也能更好的应付。 可是就在狗子打算一次性的撤到安全距离的时候,他看见鲍丽持剉的手腕似乎轻轻的转动了一下,刚才几乎将他晃瞎的光点又突然暴起,然后这个光点又在炸开的瞬间一分为六,像朵盛放的梅花一般在狗子的眼前闪耀。才恢复一些视力的狗子在瞬间又觉得双眼无比刺痛,隐约看见的剉尖被一片亮到极致的光线代替。 再次炸开的光点瞬间让狗子失神,而就在片刻之后眉心便感觉到一阵刺痛,等狗子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剉已经被鲍丽顶在了狗子的眉心,只需要稍微用力便能刺入皮肤之内。 狗子没想到自己在鲍丽手下连两个回合都没撑下去,只在呼吸之间就被鲍丽制住了。虽然连续两次爆闪的光点起了很大作用,让自己引以为傲的视 第9章 两个人的决定 虽然鲍丽的动作快如鬼魅,而且凌厉无比,仅仅两招就被鲍丽制住了。但是狗子在市井街巷混了这么多年,脸皮早就厚的堪比城墙。 所以处在弱势之下的时候道歉服软这种事完全不是问题,并且为狗子不会一丝心理负担。于是在发现自己已经被鲍丽制住的瞬间,狗子便放松了全身肌肉,装作一副惧怕鲍丽失手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一边轻轻的拨动剉尖,一边胆怯的陪着笑脸,说道。 “好了~好了~我已经知道了这把剉的威力,您就不用在演示了。现在天黑温度低的,万一您手滑一下,我这额头可就开出一只天眼来了。” 鲍丽看了狗子一眼,然后收回了那把能在瞬间爆闪出光斑的剉,握住手柄的手指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剉尖在树干上轻轻的顶了一下之后,连带着第二节钢管全部缩了回去。然后鲍丽一把将剉抛给胖子,淡淡的说道。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最后一个机关,只要有一点光源,便能在瞬间让对手处于致盲状态,然后出其不意的杀伤敌人。” 狗子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说道。 “确实是这样,就连我这样的人在毫无准备之下都被它晃了个正着,然后几乎是在瞬间就心神失守了。如果换做一般人肯定连第一下都躲不过去,不过我很好奇你或者说这把剉是怎么做到的。” “我这把剉的剉尖是模仿三棱军刺设计的,不过当初在锻造的时候,特意把三面的刃口的夹角锻造成了一个特殊的角度,而且这把剉本身的材质特殊,经过细致的打磨抛光之后,不仅能防锈,其表面还像一面镜子一样可以反射光线。 刚才鲍丽刺向你的时候看似随意,但其实刺向你的角度很有讲究。当这把剉从固体燃料的上面划过的时候,剉尖马上把火光折射到角度特殊的三个棱面上,然后这些光线又在三个棱面上相互折射,再加上剉体本身反射的光线,足可以在短时间制造一个耀眼的光点。 所以如果对手没有准备,又不熟悉我这把剉的话,有超过八成以上的可能性让对手短暂的失去视觉,从而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过在白天的时候很容易就能实现这个手段,因为白天不仅光线充足且作为光源本身的太阳就很耀眼,折射光线的角度虽然同样很苛刻,但可选性要比现在多很多。 能在晚上到达这种效果又是在固体燃料这种光源之下的,鲍丽还是除了我二叔之外的第二个人,即便是身为主人的我也很难做到。” 鲍丽这时候已经重新恢复了那种不为外物所动的样子,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说道。 “术业有专攻罢了,我只不过是接触并熟悉过的冷兵器要比你们多而已。 不过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这把剉设计的虽然精妙,但似乎并不完全适合你。因为以你的气力和身手来看,这把武器虽然能在短时间做到出其不意的击杀对手,可是如果一旦对面人数过多,或者对方识破了这把剉的机关,提前做好了相应的准备的话,以这把剉的重量来说,时间越长对你的负担越大。 如果我是你的话,这把剉的机关消息在消耗完的那一刻,我就会立刻丢开它,然后要么想办法逃命要么直接拼命。” 说完之后,也不管胖子到底听没听见进去,自顾自的靠在树干上开始休息。 狗子看着两人的样子感到十分的奇怪,但是到底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刚准备问一下的时候,便听到胖子说道。 “抓紧时间休息吧,离现在到天亮不过还剩五个小时左右,而且我估计明天开始咱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抓紧时间恢复精力才是最重要的事。” 胖子说完之后在手表的一侧按了一下,带着指针的那一层弹到一侧之后,从下面又露出一张奇特的表盘,然后胖子一边轻轻转动表盘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在核对方向。一边说道。 “咱们两个小时一换轮班值岗,我来守第一班,两个小时之后你来换我。”说完也不去理会狗子,手指在剉柄上按了一下之后,那把剉‘噌’的一声又恢复到了刚才的状态,然后被胖子横放在膝盖之上,双眼出神的继续看着还在燃烧的固体燃料。 清晨的丛林里十分的静谧,只有几只不怕露水的虫子还在挣扎着不肯睡去。当一丝带着晨露凉意的清风掀开树叶,让晨辉断断续续的洒在林间,变成一道道斑驳的光柱,也开始蒸发树叶上昨夜凝聚的露水。 胖子和鲍丽两人本来就处在浅层睡眠中,当清风带着凉意和晨辉吹在脸上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不过胖子发现狗子这时候竟然没有在休息,而是坐在那里无聊的把玩着两把形状奇特的尼泊尔军刀。 似乎狗子昨夜值岗的时候,并没有在时间到了之后叫醒鲍丽,而是一直盯到了天亮。 胖子有些诧异的看了狗子一眼,不过却没有说些什么,从包里拿出些食物和水又抽出一把匕首翻了几下即将熄灭的固体燃料,让它的火苗变得旺盛。而醒来的鲍丽却并没有理会两人,自顾自的站直了身体做些拉伸运动,缓解一下已经变得有些僵直的关节和肌肉。 狗子见两人已经醒了便抖了一下手腕,两把尼泊尔军刀瞬间消失在狗子的手中。他看了一眼正在做热身运动的鲍丽,又看了一眼准备早饭的胖子,伸出双手狠狠的搓了几下冰凉的脸颊,问道。 “我说胖子,现在天已经亮了,接下来该怎么走,你是不是该亮个章程了吧。” 胖子并没有直接回答狗子的问题,而是淡淡的说道。 “昨天晚上我大概想了一下,觉得有些事情很有必要和你们两个说清楚,并且这些事情可以说是关乎着你们的身家性命。 听我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你们再做决定到底要不要跟着我走进去,寻找萧氏祖先祠。” 鲍丽没有说话,而是停下来看着胖子,狗子则 第10章 飞蛾和毒蛇 胖子说完之后便专心致志地转动罗盘,测试了几个方位之后确定了最终的方位,然后在手表上做了个记号,一边收拾背包一边等待着两个人最后的决定。 片刻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的狗子率先说道。 “唉~~~我先说吧。 你说的没错,而且我刚才的那番话其实也表明了我的立场。你虽然猜透了我的性格和为人,但是有一样东西你却没有猜到。 在今早之前昨晚之后,我确实有想过悄然无声地一走了之。但是正当我要走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浑浑噩噩的混了这么多年,不仅无名无姓无根无源,更不知道我从哪来要到哪去。 可是当我想到我在一个地方遇上的两个人和一些事之后,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我想再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留下一些痕迹。 至于鲍丽,我想你还是不用劝了,我估计她和我一样都是命犯太极的人,某些事弄不明白的话,可能会是一辈子的遗憾。这件事无关乎真假大小喜乐,只关乎自己的内心。” 而鲍丽虽然没有回答胖子,但是就在狗子说完之后,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一切,包括那盏已经废弃的固体燃料。 这个结果是胖子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的,而他之所以会再问一次,是想确定一下他们这个临时组成的小团体的凝聚力。在明白了两个人的想法之后,胖子背起自己的背包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便率先走进丛林之中,身后跟着已经做好决定的狗子和鲍丽。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太阳已经升到四十五度左右的位置,丛林中浓重的露水也已经逐渐燥热的阳光蒸发的七七八八。这时候的三人宛如行走瑶池仙境一般,无数的水汽从肥沃的土壤和树木上蒸腾而起,白色的水汽雾障和颜色各异的花朵植被以及若隐若现的树干灌木将三人层层包围。 胖子早就雾障升起来的时候,就给狗子和胖子一颗淡黄色的药丸还有一副防毒口罩,两人依照胖子的嘱咐把药丸含在舌根下面,然后各自把防毒面罩扣在脸上。 “咦?什么声音这么吵?”狗子忽然听见四周传来一阵阵轻微的碎裂声,好像有人踩碎了大量被半风干的贝壳一样。 胖子和鲍丽也听见了那种碎裂声,二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来观察着四周。而三人之所以这么警惕,是因为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喷了很多强效驱虫药。这种驱虫药的药效很强,只要在有效时间内或者在完全散去之前,即便是老虎这种丛林中的霸主也要退避三舍。 可是四周的这种碎裂声或者说是沙沙声,有很大可能是某种虫子发出的,根据声音的频率来判断这种虫子的数量还很庞大,而且在三人的周围已经编织成一张大网,将他们完全笼罩其中。 “虫子?”狗子听着周围细碎的声音,疑惑的问着身边的胖子。 然而话才说出口就被胖子伸手打断,然后目光凝重的看着他们前方的一棵树,右手伸进背包侧边的口袋中摸索着。 狗子和鲍丽顺着胖子的目光看向树干,发现树皮表面似乎活过来一般在轻轻蠕动,那些深浅不一的沟壑在不停的变换着形状,而狗子他们听到的那些细碎的破裂声,好像就是从眼前这些蠕动的树皮上传来的。 随着狗子他们观察的越发仔细,也渐渐的发现根本不是树皮在蠕动,而是树皮上依附着一些东西在快速的长大。只不过好像它们长大的速度太快,内部组织与外壳不能同时进行,生长过快的身体不断的撑破那些几乎和树皮颜色一样的外壳。 当旧壳完全脱离身体新壳才变硬时就又被撑破,这才造成树皮蠕动的假象和接连不断的碎裂声。 狗子用手指谨慎的指了一下还在不断‘胀大’的树皮,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胖子,似乎是在询问胖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胖子在感受到狗子和鲍丽的目光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然后交给狗子和鲍丽一人一个带着拉环易拉罐大小的锡纸制成的罐子。 “虫茧!”然后伸出三根手指指了一下脚下之后又做了一个扯掉拉环的动作,又对着口型无声的开始倒数。 “三!二!一!” 随着‘一’声落地,鲍丽和狗子同时扯掉拉环,然后把锡锡纸罐扔在脚下。与此同时胖子瞬间启动,如同一只猎豹一样快速的林间穿梭,鲍丽和狗子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惊讶,没想到胖子这般身形竟然还能有这样的速度。 而那两个锡纸罐则在落地后的两三秒之内冒出大股的红黄色的烟雾,只是瞬间便将胖子三人刚才所在位置周围的树木全部包裹住,不到片刻的时间便蔓延至十几米的范围,而胖子三人则在最后时刻冲出了烟雾的范围。 在红黄色烟雾蔓延开来的时候,那些好像活过来一般的树干像是非常痛苦一般的开始颤抖,无数指甲大小的棕褐色好像虫蛹一样的东西,在颤抖了几下之后从树干上掉下来湮没进烟雾中,而更多的虫蛹胀大的频率和幅度却变得更快了。 片刻之后这些虫蛹纷纷开裂,一只只足有婴儿手掌大小的紫色飞蛾从里面钻出来,头顶的两只触角无意识的晃动了几下,然后这些飞蛾便像开了定位导航一下,直直的朝丛林中狂奔的三人飞去。 这些飞蛾端的是非常诡异,不仅从幼蛹长到成蛹的时间非常短,仅仅只用了两三分钟。就连翅膀在爬出蛹壳之后都是已经硬化了的,不会像其他飞蛾一样还需要时间硬化翅膀,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紫色大飞蛾飞行的速度并不慢,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缩短了三分之一的距离,其飞行速度远超同体型的飞蛾。 “左边!” “右边!” “左前!” 胖子三人飞快的在丛林中穿行,不过前面开路的人已经从胖子变成了鲍丽,而且这个拥有强悍武力的女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厚背开山砍刀,此时正在一边用开山砍刀开路,一边听从胖子的指挥,并且 第11章 失而复得的军刀 突然,狗子觉得眼前一花,一条足有成人胳膊粗细的毒蛇从树上跳下来,像一只离弦的利箭一样直扑夹在中间的胖子,蛇头的方向正好瞄准了他的后颈。 “闪开!”狗子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出言提醒胖子,同时左手中的尼泊尔军刀划出一道闪亮的银色光芒,如同一道闪电一样径直的飞向那条毒蛇的蛇头。等胖子闻声回头寻找那条毒蛇的踪迹时,毒蛇的蛇吻已经离胖子的脸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胖子甚至能闻到它身上腥臭的味道,还有蛇眼中夹带着的阴冷恶毒。 就在这条毒蛇露出毒牙准备筮咬胖子的时候,一道银光从胖子的脸前划过,然后在蛇头上带起一道黑红色的血花。等胖子看清那道银光是狗子的那把尼泊尔军刀时,那条毒蛇已经被削掉了半个脑袋,缺失了大半个脑袋的蛇尸从半空中坠落后无力的扭了几下便失去了活力。 反应不及狗子的胖子看了一眼地上那条五彩斑斓的蛇尸,脸色瞬时间变的非常难看,以这条蛇身上的炫彩花纹和那个稳定性极佳的三角脑袋判断,毒性恐怕不会比所谓的眼镜王蛇差多少,如果被咬上一口的话,在这种环境下估计不出一时三刻就会毒发暴毙而亡,然后变成丛林里那些野兽植物们的午餐和养料。 从毒蛇突袭胖子一直到狗子飞刀斩蛇头,看似过程非常复杂且凶险,其实整个过程只在须臾之间。当胖子回过神之后,他看了一眼同样冷汗直流脸色苍白的狗子,便知道刚才的那看似简单的一击实则包含了狗子此生最大的能力,不管是角度、力度还是准度和那声提醒,几乎在一瞬间就榨干了狗子的精神和体力。 这就好像你走在一个工地的边上,然后发现塔吊上的重物突然脱钩并且向你砸过来,你于千钧一发的时刻躲开了这个足以将你砸成肉饼的重物,在脱离危险之后你会觉得手脚发软大脑发晕。 这是因为你的身体把你所有的精神和体能都用来躲避危险并且瞬间消耗干净,而如果你身体素质较强的话,会在脱离危险时稍感不适。如果你身体素质较差的话,可能会大病一场。 不过狗子虽然几乎将精神和体能消耗殆尽,但他那看似非常瘦弱的身体素质却远非常人能比的,所以只是脸色稍显苍白而已。 不过虽然成功救下了胖子,但是那把尼泊尔军刀却偏离了胖子制定的路线,在砍掉蛇头之后钉在了三人左前方大约五六米远的一颗树干上。 当狗子循着刚才自己丢出的轨迹寻找的时候,那把军刀已经没入树干三寸有余,此时正在犹自的不停颤抖。而看着那把军刀,狗子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和犹豫,似乎是在思考是否要拿回来。 胖子见状便明白这把尼泊尔军刀可能对狗子有着特殊的意义,否则他不会流露出这种眼神,尽管这个眼神只在一瞬之间,胖子还是非常敏锐的捕捉到了。而就在狗子犹豫片刻之后打算放弃的时候,胖子却对着前方的鲍丽喊道。 “左前方,那把军刀!” 狗子随即精神一震,马上明白了胖子的意图并感激的看了胖子一眼。而鲍丽虽然刚才没有回头,但是眼观六路的她早已将刚才的一切明了于心,此刻见脱离危险的胖子不仅没有赶快指挥她远离此地,反而要去取狗子的那把军刀,也在刹那间明白了胖子的意思。 不过明白归明白,她却不打算按照胖子的意思执行,因为那群紫色的大飞蛾此时已经距离他们不远,而经过这一两秒中的耽误之后,他们三人周围的丛林中也已经满是窸窣之声,不用想也知道在他们周围肯定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毒蛇。 如果不趁现在这些毒蛇还未形成合围之势,那些飞蛾还在安全距离之外的时候尽快逃离此地的话,三人很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当中,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不过还没等鲍丽有所行动,胖子在出言的时候已经率先脱离队伍朝那把军刀冲过去,同时右手伸进背包的侧兜里掏出来四五个白色的蜡丸,然后五指攥拳发力将这些蜡丸捏碎,顿时一股颜色更深的红黄色烟雾从胖子的手指缝里蔓延开来,一股浓烈且辛辣的刺鼻味道透过三人带着的防毒面具扎进三人的鼻腔之中,瞬间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烦闷之感冲上心头,而从这一点便可见其药性如何霸道。 胖子在捏碎这些蜡丸之后便马上扔到那颗树下,在浓烟升起的一瞬间马上有数十条毒蛇从那颗树下的灌木中飞也似的逃往四周,好像那浓烟对他们来说是砒霜剧毒一般的存在。而鲍丽和狗子见胖子已经行动,便马上跟着胖子往那棵树的方向冲去,同时砍死了几条迎面冲过来的毒蛇。 四五米的距离对三人来说不算什么,若是在平地上的话也不过是一两秒的时间,然而此时面对斜亘纵横的树枝,还有那些从四面八方突袭而来的毒蛇,即便是狗子三人已经拼尽全力,还是觉得这四五米的距离仿佛天堑一般不可逾越。 而面对越来越多的毒蛇,三人应付的有些力不从心,那些毒蛇的毒牙也离三人越来越近。 突然,两条毒蛇从非常刁钻的角度冲出树冠,以快愈闪电的速度冲向胖子和狗子,而这两人尽管已经察觉到了,但是两人各自刚处理完两条毒蛇,此时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条从树冠下钻出的毒蛇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那两条毒蛇的毒牙已经二人的皮肤只有毫厘之差的时候,狗子和胖子同时觉得脖子紧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被一股怪力往后扯了半步,正好躲开那两条阴狠的毒蛇。 与此同时两人的眼前暴起一团寒光,那两条毒蛇与其他偷袭的毒蛇在刹那间被这团寒光绞成数段,然后两人只见鲍丽舞着那把厚背开山砍刀钻进浓烟之中,片刻之后狗子的那把尼泊尔军刀从里面倒射而出,然后被狗子一把接住。 眼见得狗 第12章 筮术 胖子手指着的方向长着一圈很奇怪的树,这些树即像桦树又很像狗子他们村外的大叶杨。而且这些树排列方式很奇怪,如果站在足够高的地方俯视这些树的话,三人就会发现这些树的排列方式很像八卦阵图。 不过眼下虽然感到奇怪,但是狗子和鲍丽却没心思注意这些,只能听从着胖子的安排,玩命的向那些树跑过去,而当三人穿过那些树的时候,那些飞蛾和毒蛇却像是遇见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全部都畏畏缩缩的停驻在那些树的前面,没有一只敢越雷池一步。 狗子见安全了就半躺半坐的倚靠在一棵树下,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些犹如没头苍蝇一般飞蛾和毒蛇。鲍丽则脸色苍白的盘坐在地上,双目紧闭的她正在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气息,那把厚背开山砍刀横着放在膝盖上,而她的双臂则在刚才开路过程中有些肌肉拉伤,狗子甚至能看见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腕正在微微颤抖。 “我说胖子,这些毒蛇怎么都和疯了一样攻击我们,而且这些玩意似乎聚集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咱们跑到这里一共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它们竟然能在短时间内聚集这么多。难不成这些毒蛇能掐会算,一开始就知道咱们要从这里路过,提前在这里埋伏我们的?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飞蛾到底是什么鬼,我们为什么要躲着它们,你那些驱虫药好像对它们…………。” 气喘吁吁的狗子正在发着牢骚,但是话才说到一半却被突然出现的场景吓的呆住了,剩下的话也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而鲍丽听出了狗子最后那几个词中带着的恐惧,下意识的睁开眼顺着狗子的目光看了一眼之后,一股寒意也从心头升起,同时也看了一眼一边喘气一边整理背包的胖子,期待他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而之所以能把狗子和鲍丽吓成这副样子,委实是因为他们看见的场景实在太过诡异。 只见与他们相隔一排树林的那些飞蛾一直在树林的一侧不断来回徘徊,而且飞的越久似乎就越烦躁,并且淡紫色的鳞粉不断从他们扇动的翅膀上掉落,然后依附在周围的树叶和枝丫上。 而只要是被鳞粉覆盖的树枝,就会在林风的轻轻晃动下瞬间变成一捧齑粉。所以除了那些阻隔他们的树木之外,其他的树木的树叶和较细的枝丫已经变成齑粉漂浮在空中,然后慢慢的落在地上变成尘埃。 那些毒蛇却从最初的烦躁开始渐渐变得安静下来,一些毒蛇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然后便钻进灌木中不知所踪。 而另外一些毒蛇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催眠了一般,慢慢的把身体盘成蛇阵然后把脑袋放在蛇阵中央,身上宣示着它们带有剧毒的颜色也在渐渐开始变得暗淡,似乎这种变化隐约中带着一股萎靡的味道,好像这些毒蛇的精神正在慢慢的流逝。 空中飘落的齑粉尘埃越来越多,那些飞蛾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清理出好大的一片空间,这些齑粉不断的落在盘踞在地上的毒蛇的身体上,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这些毒蛇就变成了一个个棕灰色的雕像。 突然,那些飞蛾落在那些毒蛇的七寸上,原本卷成一团的口器变得犹如钢针一般的直接刺进毒蛇的身体里,好像在吸吮着什么。而那些毒蛇除了仍旧带着一丝生气的眼神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连一点点的挣扎动作也没有,就那样的一动不动的任由那些飞蛾吸食。 这些飞蛾每吸食一下身体就长大一圈,尤其是它们那肥硕的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的疯长着。而那些被吸食的毒蛇却在每一次的吸食过后,眼中的生气就减少一份,等那些飞蛾的腹部几乎撑至原来的三倍大的时候,那些毒蛇的眼睛已经彻底的变成死灰色,蛇头也无力的搭在蛇阵中间。 在这些毒蛇彻底死去之后,吸食的飞蛾似乎也到了极限了,它们摇摇晃晃的从蛇尸上挣扎着飞起来,硕大的腹部好像小了三四圈的橙子一般挂在它们的身体上,甚至大多数飞蛾接连飞了四五次才飞起来。 而那些蛇尸在它们飞离之后便开始龟裂,然后在那些飞蛾努力的扇动翅膀时被震的四分五裂。一直看着的狗子和鲍丽则因为目力极好的原因,看见那些蛇尸的碎块好像变得犹如被风干了一般,身体里的水分和精血几乎已经被那些飞蛾吸食殆尽。 这些飞蛾蹒跚的飞离毒蛇的尸体,犹如喝醉了一般踉踉跄跄的落在之前那排令他们十分惧怕的大树上。然后落在树干上之上的它们就好像丢了魂一样,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着,而且它们那肥硕的腹部不断的来回甩着,不多时便挤出一粒足有黄豆大小的虫卵,然后是第二粒第三粒。 每排出一粒虫卵,这些飞蛾身体颤抖的幅度就减少一分,等到他们的腹部彻底空瘪之后,这些飞蛾便一动不动的趴在树干上,当林间的微风吹过这排树林的时候,这些飞蛾便纷纷从树干上掉下来隐没在草丛之中。 然而就当狗子和鲍丽以为眼前这些神奇又不可思议的事已经结束的时候,那排树林的另一侧的草丛中突然蹿出来数十条毒蛇,这些毒蛇犹如闪电一般的蹿到这些飞蛾落下的地方,探头进入草丛中张开黑色的大嘴便开始生吞那些飞蛾的尸体。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排树林外围地上的飞蛾尸体就已经被吞吃干净,而那些没有抢到飞蛾尸体的毒蛇则十分贪婪的看着树林内侧的飞蛾尸体,似乎随时准备冲进去大快朵颐一番。 不过自然界生克制化是一条不可打破的铁则,不管是什么样的动物和植物都必须遵守着这条铁则,所以即便是强如狮子、老虎甚至是大象这样的存在,在自然界也有惧怕的东西。所以这些毒蛇即便是眼神中贪婪的目光如何凶狠,也始终死死的止步在树林之外而不敢越雷池半步。 “唉~!兰陵萧氏不愧是掌握 第13章 生生不息和生克制化 虽然是现在看似已经非常安全,但是这毕竟是一千多年前设下的筮术,胖子也不敢保证这套东西到底有没有失效。 所以胖子一边回答着狗子的问题,一边死死的盯着树林另外一边的毒蛇。再三确认了它们不敢逾越雷池之后,暗自松了口气,然后说道。 “古时候的人们对自然认知的程度很低,许多自然现象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更对于风雨雷电等一系列自然现象感到敬畏和惧怕。但是这些自然现象是无情的,即便是古人们再对这些现象感到敬畏,还是会受到摧残和伤害。 所以古人便希望通过某些手段去沟通掌控风雨雷电的神灵,让他们予以人们启示,在这些自然现象发生之前可以躲避或者防御,让自身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而这些方法或者手段便被称为筮术,掌握这些方法的人便被称为筮者或者巫者。 有关筮术的最早记载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的奴隶社会,经过岁月的漫长经历和人们对自然认知的不断增强,筮术也在不断改变和更新。其作用也从最初的沟通天地神灵,慢慢的向多元化转变,甚至于民生、军事、墓葬、经济等多有关系。 一直到殷商时期的时候,大致上可以分为筮、祭、礼、痋、拜、饲等六大类。其中祭、礼、拜等术法基本上大同小异,大致上通过祭拜天地,四时,五方等神灵祈求风调雨顺或国泰民安。 而筮、痋、饲等术法则术通过一些比较虚幻或者神秘的仪式,达到与所谓的神灵同位或者短暂的站在神灵视角审视世界的目的。比如涂抹一些古人们认为是神灵化身的动物的血液,或者通过食物链原理进行的一些仪式,而所谓的生克制化也是从这个时候提出的一个理论。 这个理论和道家的阴阳相济生生不息,五行相生相克演衍不断统称为轮回之道,在岁月的演变中渐渐不断完善并融会吸收其他术法。” 胖子看了一眼那些仍旧在踌躇着不敢向前的毒蛇,然后接过鲍丽递过来的水,润了一下喉咙之后,继续说道。 “咱们眼前的这种便是从筮术演化而来的一种守护陵墓的手段,不管是那些毒蛇还是飞蛾,亦或是那些奇怪的树木,还有这片树林中的土地,其实都是整个筮术中的一部分。 刚才咱们发现的那种树名为蛇皮树,因其树皮呈鱼鳞状,颜色介于红黑之间,给人的观感非常蟒蛇的鳞,而其名字也是因此而得名。这种树的枝、叶、茎、根、花乃至于树根处附近的土壤中都带有剧毒,而且每个部位的毒性皆不相同。 而我们眼前的这排形似桦树的树为桎树,所谓桎梏之名便得于此。这桎树可吸收附近空气与土壤中其他动植物所排泄与散发出来的毒素,并且在体内形成可以制约这种毒素的物质,而因其因地制宜的关系,其体内生成的物质并不固定。 所以有时候桎树生成的是可以中和化解毒素的解药,有些则是比其毒性更加霸道百倍的毒素。 这种桎树会根据携带毒素的动植物的活动范围生长,天然的克制这些毒物的活动范围。而蛇皮树、桎树、毒蛇、飞蛾之间则相生相互,互相制约又互相滋养。 那些蛇皮树会在每年春季到来之际散发出一种气味,这种气味会将整座山头上的毒蛇吸引过来,而这些毒蛇在吸入这种气味之后便开始发情,并且从鳞片的缝隙中分泌出一种特殊的黏液。 当这些毒蛇盘踞在蛇皮树上开始求偶交配的时候,就会把这些黏液沾染到树皮上。而这些黏液便是那些飞蛾蛾卵最好的食物,同样的那些因为过多吸收黏液而发育过快的蛾卵也是那些毒蛇最好的营养品。 可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些蛾卵和它们化蛹之后一样的带着剧毒。那些贪嘴的毒蛇会因此而死,它们死后就会变成蛇皮树的养料。 残存的虫卵靠着所剩无几的黏液慢慢的生长,而那些残存的毒蛇则在交配完成之后离开蛇皮树附近,那些蛇皮树便开始用树根慢慢的吸收消化死去的毒蛇身上的养分,如此的轮回至下一个春秋。” 狗子这时已经慢慢的恢复了一些体力,当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也在看着树林那头的那些毒蛇。此时见胖子的话语中有与之前矛盾的地方,便觉得抓住了胖子话中病语处,有些得意的说道。 “你说的这些确实很精妙,我也确实很佩服古人的智慧,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豢养这些毒物,并且还能通过它们之间的相生相克控制数量。 可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中最后的那些内容却遗漏了这些劳什子桎树,如果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是真的,那这些桎树在你所谓的生克制化里起到了什么作用? 就只是阻拦这些飞蛾和毒蛇?” 胖子并没有因为狗子轻佻的语气而感到生气,甚至连一丝异样的情绪波动也没有,他淡淡的挥手赶走几只飞到眼前的蚊虫,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 “这些桎树最大的作用确实是阻拦这些飞蛾和毒蛇,不让它们流窜到其他地方。因为这些毒物特殊且霸道的毒性的原因,一旦它们到了没有桎树的地方便没有了天地,届时便是生活在那一方水土中生物的灾难。 然而除此之外,这些桎树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控制着那些蛇皮树的数量。 每年七八月份的时候,是那些蛇皮树开花结果并散播种子的时候,这些蛇皮树的种子形如大了几倍的蒲公英,顺着林间的轻风随风飘荡。 而在这时候这些桎树也会在相应的时间,开出一种大如荷花般白色的花朵。这种花朵中密密麻麻的布满带着倒刺的绒毛,花朵的朝向也会迎着风的方向生长。 所以当蛇皮树的种子随风飘荡的时候,它们之中飞到此处的种子就会被桎树花朵中的倒刺挂住,而当这些花朵中的种子达到一定重量之后便会自动脱落掉在地上。那些带着倒刺的绒毛会刺破种子的外皮 第14章 密集恐惧症 狗子突然觉得似乎围绕在他们周围的蚊虫有点多,而且这些蚊虫好像并不十分惧怕他们身上的特效驱虫药,有的甚至已经趁着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手背上叮咬了一两个红包,搞的狗子十分的烦躁,不停的在手背上抓挠着。 “不对啊!我记得现在应该是五月份左右,和你说的那两个时间点怎么也挨不上,为什么有那么多飞蛾和毒蛇袭击我们呢?” 胖子也皱着眉看着环绕在他们四周的这些蚊虫,似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是却想不出哪里不对,但是绝对不会是他的驱虫药出了问题,因为胖子的药经过绝对的测试。所以胖子不得不一边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一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不管是那些毒蛇还是飞蛾卵,他们都有着一套类似于热源感应的神经系统,当有其他生物路过那片林子并且被他们感应到的时候,这些毒蛇便会跟随并且袭杀这些热源的携带者。而那些飞蛾卵则在受到热源的刺激后迅速蛹化并在极短时间内蜕蛹化蝶,然后在入侵者的身上产卵,让入侵者把它们的后代带出这片循环的死亡之地。” 突然,胖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到他们不远处的鲍丽,而这时候鲍丽的身边已经聚集了宛如乌云一样大量的蚊虫,她却像老僧入定一般未曾察觉一样的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那里。 看着鲍丽奇怪的样子,胖子心知不妙,马上掏出来出两个蜡丸扔给狗子,然后又在背包里翻找着什么。 “狗子!帮忙!鲍丽出事了!” 看着鲍丽生死不明的样子,狗子即便在愚钝也知道她出事了。所以在胖子话音还未落之际便一把将那两个蜡丸抄在手里,然后一边捏碎了那两颗蜡丸一边裹挟着大量的黄色烟雾快步冲到鲍丽身边。 这一路上胖子用来驱虫的都是他的独家秘方,其中掺杂了雄黄和硝石还有其他许多克制蛇虫鼠蚁的成分。而这份秘方的来历十分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几乎穷尽了一个家族两代人才研制完成,其中包含了生活在云贵缅川等少数民族的不传之密,也融合了许多深藏古墓中的神秘药方。 凭此秘方制成的几种驱虫药在以往的行动中可以说是无往不利,不管是什么样的蛇虫鼠蚁几乎都是望风而逃。然而就在狗子裹挟着大量黄色烟雾冲向鲍丽的时候,那些蚊虫却只是逃到了黄色烟雾的范围之外,然后继续聚拢成云悬浮在空中,似乎在等待烟雾散尽的那一刻到来。 狗子虽然也感到蹊跷,但当他看到鲍丽面容和状态的那一刻便马上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 只见鲍丽双目紧闭面色潮红,虚汗如水流一般的从她脸颊上流下,而在她脖颈的左侧动脉位置上则有一个硬币大小的红黑色大包,大包上有一个类似蚊虫叮咬后留下的小孔,此时正在往外流着淡黄色的脓水。 狗子虽然诧异于什么样的虫子能无惧胖子的驱虫秘药,还能让鲍丽毫无察觉的被叮咬,但还是下意识从兜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想要擦拭脓水,然后便打算伸手挤掉这个脓包。 然而就在狗子擦拭完脓包流出来的脓水并打算伸手挤掉脓包的时候,突然被赶来的胖子一把拉住手腕,并递给他一盒药膏和几只棉签还有一把镊子,沉声道。 “不能用手碰,否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用这个!” 狗子疑惑的看了一眼胖子,但是还是马上按照胖子的吩咐去做。而胖子却并没有给狗子再做解释,看了一眼鲍丽的情况之后开始小心翼翼的脱掉她的上衣。 狗子先用棉签沾了一点药膏涂抹在脓包上,而当药膏接触脓包的那一刻,狗子发现这个脓包里竟然好像有东西在挣扎,而且动作非常剧烈。整个脓包里就像开了锅的热水一样不断翻腾着,皮肤表面不断被挣扎的东西顶出许多大小不一的小包。 在发现这个现象的一瞬间,狗子便觉得眼前的场景非常的恶心和渗人,觉得好似有一团毛发堵在喉咙里,即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当狗子强行忍着喉间的不适继续给鲍丽涂抹药膏的时候,一个大概有米粒大小,好似活蛆一样的虫子从脓包的小孔中钻出。而当这个虫子黑色的头部刚接触脓包外面药膏的时候瞬间失去活力,整个虫躯半死不活的卡在脓包小孔上一动不动。 “人蜱蝇?!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看清脓包里的东西后,狗子心中一惊,然后一边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拉出人蜱蝇的幼虫,一边继续涂抹胖子给他的药膏。 随着膏药越抹越多,鲍丽脖子上的脓包翻腾的越激烈,十数只肥硕的人蜱蝇幼虫争先恐后的从脓包开口处钻出,那个流出脓水的小孔已经被这些幼虫挤大了三倍有余。 而狗子随着人蜱蝇幼虫的不断钻出也已经满头大汗,因为他既要及时的扯掉堵在脓包小孔上的虫子,还要保证这些恶心渗人的玩意不能掉进鲍丽的衣服里,到后来狗子索性把沾满药膏的棉签咬在嘴里,一边用嘴帮着涂抹药膏,一边清理脓包开口处的虫子。 而那些已经被清理出来半死的虫子,则被狗子放在药膏的盒盖里。 狗子手忙脚乱的清理了近五分钟才彻底的将脓包的人蜱蝇幼虫清理干净,脓包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肿胀,只不过还是不断的有脓水流出。而胖子这时候已经将鲍丽的外衣彻底脱下,等狗子看向胖子打算询问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胖子正小心翼翼的凑到鲍丽身体前仔细的嗅着什么。 狗子原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加上这几年在城乡结合部和一群牛鬼蛇神鬼混,能一丝不苟的给鲍丽处理脓包已经是最大极限。此刻看见胖子近乎于变态的样子和鲍丽姣好的身材,便忍不住用一种猥琐的目光看着胖子,并揶揄道。 “大哥,您真是人中龙凤,在这个时候还不忘了耍流氓。不过这娘们儿虽然脾气不好还是个母老虎,但是好歹 第15章 大象变干尸 排出脓血和人蜱蝇幼虫的鲍丽的状态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除了脖子上那个被叮咬之后的伤口还在继续流血的伤口之外,她的脸色也已经好了很多,那些虚汗也已经下去了。 而狗子在仔细的观察了一阵伤口之后,确认脓包里已经没有了脓血,便用手帕上最后一点干净的地方沾上清水和胖子给的消毒药最后清理了伤口,然后把那块膏药贴在鲍丽的脖子上又仔细的缠了几圈绷带。 “胖子,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如果碰到了她,就算神仙降世也救不了他?” 胖子一边盯着狗子给鲍丽处理脓包,一边在鲍丽的背包里翻找着衣服,找到一件新的冲锋服之后示意狗子扶一下鲍丽,然后一边给鲍丽穿衣服一边说道。 “一般来说,如果处理普通的人蜱蝇幼虫,只要是专业人士或者有关相关经验的,即便是徒手也能处理的好。但是叮咬鲍丽人蜱蝇并非是普通种类,这种人蜱蝇幼虫生长极快,在接触到人和动物的十几分钟之内就能从卵生长到幼虫阶段。 而且这种幼虫天生便携带两种毒素,一种有着强效麻醉效果,可作用于人体的神经组织。一旦被这种虫子寄生在皮肤上,那这块方寸之地便会毫无知觉,而且毒素可直达肌肉深处,只要不伤及骨骼,就算是刀砍斧剁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而另一种毒素便是能溶解血小板的毒素,人蜱蝇幼虫会在分泌麻醉毒素的同时分泌这种毒素,使被寄生者的伤口无法愈合,无法在伤口的真皮组织以及肌肉组织附近形成保护屏障,这样人蜱蝇幼虫就能一直吸食最新鲜的体液。 我之所以不让你徒手碰她,是因为这种人蜱蝇幼虫的头部非常坚硬且生有两只对扣的螯齿,一旦它们受到外力的刺激便会用那两只螯齿往相反方向深入,再加上它们的那两种毒素的霸道和诡异,一旦进入人体内部,这两种毒素会在人体内引起巨大负作用。 轻者全身瘫痪口歪眼斜,重者可能引起急性败血症或者在某一处动脉上堵塞而形成血栓。 而你看看那个脓包的位置,刚好在她颈动脉附近,如果那些幼虫受到刺激往里钻的话…………” 胖子给鲍丽穿好衣服之后重新给他喷了一遍驱虫药,然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鲍丽的衣服,给她喂食了一些葡萄糖之后,继续说道。 “我给你的药膏和之前的蜡丸都来自同一个秘方,也同样对这些蛇虫鼠蚁有着强效的震慑和驱赶作用,而且还能克制大部分已知的毒素,并且就算不能克制也能有效延缓毒素在人体内的作用。 那种药膏会通过人蜱蝇叮咬的伤口渗入到里面,然后那些脓包里的幼虫会在接触药膏的成分之后无法在吸收人体体液,并且还会让它们无法呼吸或者直接窒息。所以你涂抹了那些药膏之后,那些幼虫才会争先恐后的从伤口处钻出来。 而那个膏药则是我从一个老中医那里求来的止血贴,上面的中药成分不仅能清除伤口里的余毒,还有助于人体组织修复伤口。尤其是对这类伤口有奇效,相信在喂食了一些葡萄糖之后,她应该很快就会醒来,毕竟咱们救治的还算及时。” 话音才落,倚靠在狗子怀里的鲍丽就迷迷糊糊的醒了,她看了一看胖子还有略带失望的狗子,并没有立即挣脱狗子的怀抱,而是淡淡的说道。 “我刚才突然觉得浑身燥热脑袋发沉,而且虽然可以感觉到身体状态很不对劲,但是却一丝力气都没有,就连眨眼都做不到。 我虽然有心示警求救,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而且后来昏昏沉沉的陷入混沌之中。 我到底是怎么了?中毒了吗?” 胖子观察了一下鲍丽的情况,见鲍丽醒来之后虽然脸上疲态尽显,但是眼神清澈精练毫无混沌之感。 便知道自己的药膏和止血贴在葡萄糖的作用下,几乎已经将人蜱蝇幼虫的毒素清除干净,但毕竟这种两种毒素是直接通过血肉作用于人体的,此刻应该在她体内还有些余毒未消,但已没有了性命之忧。 而眼见得鲍丽脱离危险,胖子便又开始整理自己的背包,淡淡的说道。 “你被人蜱蝇咬了,而且在你脖子上还产了卵。那些卵在极短的时间内长成了幼虫,并且这种人蜱蝇幼虫会分泌两种毒素,你正是在这两种毒素之下才昏迷的。 不过我们发现的早,再加上你的体质也不错,所以虽然叮咬位置在颈动脉附近,但是现在大部分毒素都已经清除干净,只有一些余毒还残留在你体内。” 经过短暂的休息再加上葡萄糖的作用,鲍丽现在的状态已经比刚醒来的时候好了很多。而且鲍丽毕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大脑的反应速度和思维逻辑能力很强,只是大概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样子和那件围满蚊虫的衣服,很快就知道问题原因到底出在哪里了。 “我在进入这片原始森林之前已经想到了这里的蚊虫会非常厉害,所以找了一些比较专业的驴友买了一瓶味道比较淡的驱虫香水。在使用之前我原本也怀疑这种香水的实用性,但是那个驴友在业内比较权威,一再的保证自己这款香水的效果如何强效。 我见他说得头头是道,而我又是半个野外生存的小白,这才在出发前在外套上喷了一些。后来和你们相遇之后用了你的驱虫药,在加上喷的那个驱虫香水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我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它的效果早就失去作用了,却没想到现在因为这个所谓的专业香水,险些丢了性命。” 说罢,鲍丽便不着痕迹的从狗子的怀里挣脱,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脚。而当鲍丽站起来的时候,狗子眼中的失望之色又浓了几分,但是在鲍丽转身的那一刻又悄然消失了。 “喂!胖子,你看咱们现在累的累伤的伤,如果以这种状态走下去的话,恐怕会出什么意外,咱们是不是休 第16章 临时拼凑的队伍 狗子所说的草爬子其实就是蜱虫,一种靠寄居在其他动物身上吸血为生的虫子。这种虫子一般潜伏在植物的背阴面,当动物路过的时候,他们便落在这些动物的身上,然后以吸食他们的鲜血为生。 不过以寄居为生的生物很少发生杀死宿主的情况,尤其是小型生物寄居在大型生物的身上。但是蜱虫却是个例外,这种虫子在吸食宿主血液的时候是没有上限的,可以说只要还活着就会一直吸食下去,甚至能吸食到原来身体的五至十倍大小。 所以在一些蜱虫活跃的区域,比如非洲的大草原还有一些国内的丛林中,经常能看见体态干枯已经半死或者死亡的动物。这些动物在临死的时候身上还挂着密密麻麻肥硕的蜱虫,甚至有些蜱虫的体型足有龙眼大小。 胖子看了一眼还在冒着黄色烟雾的草丛,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腕粗细的树枝扔过去,在确认那片必经之地的蜱虫已经清除干净之后,淡淡的说道。 “其实不管是叮咬鲍丽的人蜱蝇还是这些蜱虫并不在筮术的范围之内,但是也确实受到筮术的波及才会让这些虫子才聚集到这一小块范围之内。 不过眼下这一带应该暂时不会再有虫子侵扰我们了,而且我们确实需要修整一下,因为我们马上要进入到萧氏祖先祠的腹地范围之内,许多药品和装备需要从新分配一下。 刚才我看了一看,在我们的前面应该有片空地,我们先去那里然后再做打算。” 说罢,率先踏进那片草地,身后跟着有些狐疑的鲍丽的和狗子。然而当三人到达胖子所说的那块空地的时候,狗子却突然脱口而出,说道。 “难不成除了我们和你那个未婚夫,还有其他人来这里?” 胖子所说的这片空地其实并不大,甚至都算不上是空地,只不过相对于三人之前所处的地方的树木比较稀疏,草丛也没有那么茂盛,才刚刚的没过三人脚背而已。 而且不知道是因为风向问题,把刚才驱虫的黄色烟雾都吹到这个方向,还是因为三人身上重新喷涂的驱虫药起到了作用。当狗子他们踏进这片空地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带有蛇虫鼠蚁之类的动物活动的痕迹,甚至在三人踏进这片空地不久便觉得这里安静的有些过分,除了他们拨动树枝还有走动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可是就在三人选定了一块地方,打算休息一下的时候,却看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躺着三个背包。而且这三个背包和胖子所背的那个一般大小,甚至连款式都差不多。而狗子之所以会在看见背包的时候发出那样一声惊呼,是因为在背包的旁边还躺着三把五四式手枪和一把M41步枪。 三个人全部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三个背包和那四把枪,在看见这些东西的那一刻,谁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而且恐怕此次行动的难度会再次增加,甚至有可能出现因热武器导致的伤亡。 良久之后,胖子率先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神色凝重的走到三个背包边上开始检查背包里的东西。狗子则在后边伸长了脖子看着胖子脚边的那四把枪,眼神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好奇和兴奋还有男人对枪械的狂热。 “好家伙!这下更热闹了。在外面有围堵我们的神秘人,在前面还有神出鬼没的萧衍青,这下又来了一伙带着枪支的神秘失踪的人。 我看咱们还是趁早寻个机会从这里溜出去算了,免得千辛万苦的到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还得随时提防暗处的冷枪。” 鲍丽看着胖子把三个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然后按照用途和材质给这些东西分门别类,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人是失踪了?难道不能是这些人突然减员然后多出了一些装备,而这些装备对于这个团队来说可有可无,所以他们在减员之后又按照现在的人数精简了一下装备。” 狗子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又看了一眼胖子正在整理的东西,摇摇头说道。 “不可能,你说的不对。 第一,这里的痕迹表明除了我们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到过这里。第二,这三个背包里除了4把匕首和一些食物之外,大部分都是抗生素和一些绷带之类的急救药品。 而在这种类似于热带丛林的环境中,不管对方有多少人都不会丢弃这些急救药品,哪怕是降低人员配给的食物和水也不会扔掉这些药品,因为在这种潮湿闷热又蛇虫鼠蚁横行的地方,多带一瓶抗生素就意味着可能保住一条生命。 最后,现场的痕迹和背包的状态太矛盾了。如果从痕迹上来判断的话,这些人在离开的时候非常平静而且离开至少有两到三天的时间,所以这里的草皮和树枝才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但是如果他们离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以这里的环境来说,这些背包上至少要有些落叶杂草才对。但是你看这三个背包,除了底部沾了一些泥土和杂草之外,其他地方非常干净。 能造成这种现象的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这里的风非常大,把背包上的树叶杂草都吹掉了。要么就是这些背包凌空飞过来然后稳稳的落在这里。” 胖子这时候已经整理完背包里的东西,这时候正在拿着那四把枪仔细的观察,并语气凝重的说道。 “狗子说的不错,这些东西出现在这里的方式很奇怪,可以推测的状态和亲眼所见的样子呈现一种悖论状态。 而且从背包里的东西来看这些人非常专业,针对所有在现在这种环境下的突发状况都已经想到了,并且做出了相应的对策。不过我猜测这些人虽然相当专业,但应该只是中间人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 狗子和鲍丽疑惑的看了胖子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些人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然而面对两人疑惑的目光,胖子却并没有在过过多的解释,示意两人仔细观察一下地上这些已经分好类别的物品,然后挨个把四把枪里 第17章 黄精丸的功效 胖子刚要说话,却发现鲍丽突然横眉冷对着狗子,虽然她的身体依然有些虚弱,但仅仅只是眼神就已经让狗子浑身上下都极度不适,并且有一股寒气从后背升起。 而一时口快的狗子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口误,赶忙给鲍丽赔了个笑脸。 “口误!口误!您别见怪。我这人就是这样,嘴上没有把门的,一着急就胡喷乱喷的。您就当刚才是两声狗叫,别跟我一般见识。” 胖子看着这两人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在他以往的探险或者盗墓生涯中,从来没有过这种让他觉得有些荒唐的情况。 因为不要说这种嬉皮笑脸怒骂打闹的情况,一旦开始行动除非必须要用语言交流,否则队伍里基本没人说话。而胖子在看了狗子的表情后,生平第一次在心里怀疑自己的决定,把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到底是对是错,也不禁让他对以后的情况有些担忧。 “喂!胖子,发什么呆呢,你倒是给我们讲解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脸皮极厚的狗子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对,而给鲍丽道完歉之后却发现胖子盯着自己发呆,眼神深邃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而狗子发现他死盯着自己,便以为自己身后有不对的地方,可是等狗子检查完自身和背后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这才忍不住叫住胖子。 看着眼前挥舞的手,胖子终于从出神的状态转变过来,然而等胖子回过神之后却发现鲍丽和狗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赶忙蹲下指着地上的那些东西说道。 “这三个背包里除了药品、绷带和一些食物还有水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而不管一个人的本事如何强横,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如何丰富,如果没有相应的工具或者其他装备的话,也是生存不下去的,而我们眼前的这三个背包里除了这些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如果这三个背包的主人是个野外生存探险的新手,那这些专业的药品他是买不到的,可是如果他们不是新手小白的话,其他的装备又在哪里呢?” 看着两人陷入思索的样子,胖子指着地上的这些东西,继续说道。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些人的装备是分开放的。也就是说领队把药品、工具、还有其他装备分别让几人携带,而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谁也离不开谁,极大程度上减少了临时起意然后脱离队伍的这种情况发生。 而这样的情况只发生在临时组织的队伍中,因为参加这种行动的人虽然可能是某一领域里的高手,但是这些人大部分是见不得光的,而且这些人到此的目的也大多数是为了求财。所以领队为了避免大家相互猜忌勾心斗角,便使用这样的方法让所有人都串在一根绳子上。” 狗子和鲍丽一个是混迹在石井街头的小偷,一个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公主,两个人谁也没有接触过胖子说的这种情况,也没有想仅仅是组织一个队伍竟然还有这么多心机和讲究。 “既然你能从这些东西里分析出这些人是临时拼凑的队伍,那你能不能看出来这个队伍大概有多少人?这三个背包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狗子继续好奇的问道。 “从这些药品的数量来看,这个队伍应该有十到十二人,至于这三个背包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胖子想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 “可能和你说的一样,它们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啊!?”狗子和鲍丽看着胖子的目光更加诧异,但是两人谁都知道其实刚才的问题有些强人所难。因为毫无证据也没有一丝痕迹的平白让胖子推理,换做是谁也不会有任何答案。 而胖子没有理会两人的目光,说完之后就开始收拾地上的那些东西。 他先是将目前他们紧缺的抗生素和一些用来止血包扎的东西收在一起,然后又一股脑的把所有驱虫药全部打开并洒在周围,淡淡的说道。 “我从来不会去推测没有线索的东西,所以眼下我只能给你这个结论,而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快恢复体力。 因为我虽然推断不出来三个背包到底是怎么出现这里的,但是事出反常必为妖。并且这三个背包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所以不管原因到底是什么,恐怕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好事,所以眼下赶快恢复自身状态才是正理。” 说完之后把已经整理好的背包交到狗子的手里,然后又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小葫芦,从里面倒出六颗花生大小的药丸分给两人。 “黄精丸,益气补血的,能帮助你们快速恢复体力和精力。”然后又递给两人各三块巧克力。 狗子听到胖子这么说便来了兴趣,满脸好奇的从胖子手里接过黄精丸,一边装模作样的仔细观察,一边问道。 “我说胖子,这么大点的药丸就有你说的那种功效?是不是真的啊,你不会跟我们县城里那种街头打把式卖大力丸一样吧。 告诉你啊!你可别糊弄我,我可是知道真正的药丸可是有着生白骨肉死人的功效。你这药丸不仅没有沁人心脾的药香,也没有镌刻着什么奇怪花纹,是不是真的啊。” 胖子知道狗子是那种油嘴滑舌又不着四六的性格,但是却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而在以往的队伍里根本就没有狗子这号人,所以面对狗子这种半真半假半开玩笑半戏谑的话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好在胖子一直以来都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所以即便是被狗子揶揄也只是淡然的看了狗子一眼,并没有对狗子的这么问题多做解释,而是淡淡的说道。 “咱们先休息三个小时,一个小时换一次班。咱们三个之中就我耗费的体力最少,所以和之前一样,第一班岗我来,然后是狗子。” 说罢,也不管两人是否答应,自顾自的吞下两颗黄精丸之后,从背包里 第18章 生死不明的胖子 时间已至下午一点左右,胖子三人已经在这片空地上休息了将近两个小时,而且也不知道胖子是出于什么心态,在时间到了之后并没有叫醒狗子接替自己。 此时的日头已经爬到三人的头顶上方,透过树隙温暖的阳光还有林间的清风不断清洗着三人身上的疲惫。并且就连一直从未休息的胖子,此时也觉得气氛和环境十分舒适,自身的疲态已经消散了十之八九,就连精神也都恢复了许多。 胖子看了一眼仍在休息的鲍丽和狗子,又闭目感觉了一下自己现在状态,觉得没有必要再叫两人起来换岗。他看了一眼自己带着微型罗盘的手表,又估算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程和时间,然后便打算从包里拿些干粮出来,打算再过半个小时叫两人起来吃点东西。 然而就在胖子打开背包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狗子大喊一声。 “胖子!躲开!” 听到这声暴喝而且暴喝的人还是自己的伙伴,所以即便是胖子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还是下意识的滚到一边,可是当胖子躲开之后却发现四周风平浪静,根本就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而当胖子向狗子投去疑惑的目光的时候,却发现狗子这时候正在睡眼惺忪的看着周围,眼中充满了怀疑和惊恐。 同样被狗子一声暴喝惊醒的还有鲍丽,在狗子喊出声音的一刹那,鲍丽便已经在一瞬间翻身然呈弓步状半跪在地上,右手反握着一把匕首横在胸前眼神凌厉的看着四周。当她发现周围同样风平浪静毫无任何危险的时候,不禁皱着眉看着狗子,沉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两人疑惑的目光,狗子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清醒过来,然后紧张的盯着四周的环境,似乎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存在一样。 大概就这样看了足有一分钟之后,狗子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语气中第一次没有了那种嬉笑轻佻的意思,说道。 “刚才我做个噩梦,梦见我们被一群银色的怪物袭击,即便是你这样的身手也没再那群怪物下撑上几个回合,而胖子则被那群怪物中最大的那只用巨石砸死。 而且我现在有一种十分心悸的感觉,似乎在咱们周围看不见的地方隐藏着什么在死死地盯着我们。这种感觉非常阴冷暴虐,似乎随时想要把我们碎尸万段一样。” 两人听闻狗子只是因为一个梦便被吓成如此状态,都以为是之前的毒蛇和飞蛾给他造成了精神创伤。毕竟狗子虽然以前也经常在老林子里出没,与那些虎豹豺狼斗智斗勇,但是之前的那种情况实在太过诡异,给狗子这种第一次经历的人留下心理阴影也算正常。 即便是胖子现在心中想起之前的事,也是心有余悸。 而狗子见两人的表情,便知道两人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而且鲍丽在听自己说完之后,眼神更是从凌厉变成了戏谑,看表情应该是打算讽刺自己。 “你们别不信,我这种感觉很灵验的。上一次我有这种感觉得时候还是在十年前,而且我凭着这种感觉,成功的躲开的了一次规模庞大的兽潮。 否则的话,我现在坟头草都已经长了七八茬了。” 因为家传学问的关系,所以胖子对这种预言或者说预感的事情也有所涉猎,再加上狗子此刻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便问道。 “你之前有过几次这种情况?每次是否都准确无误?” 狗子这时已经将全身上下收拾的紧衬利落,他那两把造型怪异的尼泊尔军刀也悄然的出现手里。 “自我记事起一共发生过三次,而且这三次几乎可以说是无有不准。 第一次是我居住的那个林场无缘无故的发生一场大火,第二次是两只被牛虻折腾的发疯的黑瞎子,第三次便是那场兽潮。 我凭着这种感觉躲开了这三次可以说是必死的灾难,而这次的感觉尤为强烈,就算在清醒之时也感觉心口十分压抑,心中那种心悸的感觉尤胜前三次之和。 这种感觉就像头顶上有一座千钧大山随时要压下来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狗子说完之后,两人的目光都变得异常深沉,因为胖子和鲍丽均来自流传悠久的古老世家,不仅家学渊源深厚也同样对异闻诡事多有研究。 而就在胖子打算问一下狗子能不能具体的说一下这种感觉的来源,好让三人有所防范的时候,猛然感觉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直奔自己的后心而来,与此同时还有狗子和鲍丽的两声惊呼。 “胖子!躲开!” 胖子自入道以来经历了无数的危险,所以仅凭着背后的那股破空之声便知道来物势大力沉且凌厉迅猛,而且在一瞬间就判断凭借自己的身手是绝对躲不开袭击自己背后的东西,所以胖子马上把‘剉’横在胸前然后迅速转身,打算用这把剉硬接背后的拿东西。 虽然几乎已经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但是胖子还是低估了来物的速度和力道,在他还没有完全将身体转过来的时候,那裹挟着破空之声的东西已经飞到了自己身前。然后胖子只觉得一股巨大无匹的力道砸到这把剉上,这把剉又带着这股力道砸在自己的左臂上。 在一瞬间胖子就被这股力道撞得飞了起来,在空中滑行了三四米远才重重的落在地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觉得眼前金星乱窜,然后喉间有一股腥甜的味道从体内喷涌而出,一大口鲜血直接吐在眼前的草地上。 从这股破空之声袭击胖子到胖子被他撞飞,一共才不到两秒的时间,而鲍丽和狗子眼见胖子一个照面便被重伤至如此程度,赶忙朝胖子飞奔过去查看一下他的伤情。 可是就在两人动身的那一瞬间,又有几道破空之声朝两人而来,而且这几道破空之声比袭击胖子的那一道的力道和速度丝毫不弱。一旦被它们击中的话,眼前的胖子便是前车之鉴。 不过这几道破空之声虽然凌厉无比,但是两人的身手毕竟不是胖子能 第19章 狗子眼花了 从胖子被砸得生死不明到两人接连躲开数次偷袭的岩石,一共才不到十秒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狗子和鲍丽几次险象迭生的躲开攻势凌厉的袭击,有几次那些岩石甚至都是擦着二人的皮肤飞过,片刻的时间就在他们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而两人都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想办法打破这种处境突围出去,然后在想办法营救胖子。 不过眼前的石块密如暴雨,两人连腾挪躲闪都已经难如登天,更不要在躲闪的间隙想个办法脱困。 而且躲在暗处的偷袭者似乎还在慢慢增加,因为两人可以躲避的空间在不断被压缩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如果不是这两人确实反应速度很快的话,这时候恐怕早就被砸的脑浆崩裂骨断筋折了。 “树后!”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危急的情况,因为这个声音的出现不仅打乱了两人的节奏,还让两个人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变形。就在两人动作因为这个声音出现顿挫的时候,两块拳头大的岩石分别击中了狗子的后心和鲍丽的手腕。 好在两人反应迅速,在被击中的一刹那马上卸掉了部分力道,虽然被击中的部位仍旧疼痛难忍,好歹没有马上失去活动能力,仍在忍着伤痛拼死抵抗。 “胖子!你他妈没事早出声啊!害的我们担惊受怕的! 现在怎么样?活着没有?活着的话在出个声?” 然而不管狗子在怎么呼喊胖子,趴在地上的胖子再也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刚才两人听见的只是幻觉而已。 就在狗子大声呼喊胖子的时候,边上的鲍丽却发现狗子脸色苍白,并且嘴角还有暗红色血迹流出。便知道刚才那一下虽然勉卸掉了大部分力道,但还是让狗子受了不轻的内伤。 发现狗子受了内伤之后,鲍丽便知道他们不能在耽搁了,在这样下午恐怕三人都得折在这里,而他们此次萧氏祖先祠之行也就宣告结束了。 所以鲍丽在觑了个空隙之后马上闪身来到狗子身边,一把抓住狗子的领子并说道。 “先走!我随后就到。”说完也不管狗子同意不同意,在话音还未落地的时候,把狗子像扔破口袋一样的朝那棵大树扔过去。 尽管鲍丽非常突兀,但是狗子也不是普通人,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图。然后便借着鲍丽的力道直接翻身往那棵大树的后面蹿过去。而且狗子的身手远比胖子迅捷很多,所以只是一个翻身就已经到了那棵大树的边上。 狗子顺着鲍丽的力道跃到他们休息的那颗大树边上,然后再次借着这股力道顺势往树后滚去,等那颗大树彻底将狗子的身形隐入树后的时候,狗子便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鲍丽的情况。 不远处躺在地上的胖子依旧一动不动,但是当狗子用余光扫过去的时候,却在恍惚间觉得胖子的位置往自己的这一侧挪动了一下。等狗子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揉揉眼睛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却不管怎么看却再也看不出来任何不对的地方。 狗子脱离危险之后,原来两个人的压力都落在鲍丽一个人身上,只是大概几秒钟时间鲍丽身上的划伤就增加了一倍有余,整个人只能疲于应付这些如暴雨一般的石块,却再也无法找机会逃至大树后面。而是如果不是因为鲍丽的身手太过敏捷,现在早就已经被砸身亡了。 然而鲍丽就算在厉害也没用,因为一个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更别说鲍丽之前还受过毒伤。虽然治疗的还算及时,但是余毒却并没有清除干净,所以现在每活动一下,鲍丽便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体力和精神已经开始向着透支崩溃靠拢,随时都有发生危险的可能。 而就在鲍丽觉得逃生无望,心中升起一丝绝望的时候,突然再次听到一个声音。 “准备!三、二、一、走!” 然后鲍丽便看见一个黑色的背包从自己后面飞过,替她挡住了正前方和左前方飞过来的岩石碎块,而鲍丽也顺势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机会,然后借着背包遮挡岩石的这个空隙,鲍丽马上两个健步蹿至大树后面。 而当她到达那个大树后面的时候,正好看着狗子拖着胖子往回拽,胖子的那个背包则已经不见了踪影。 “胖子,袭击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袭击我们?” 狗子把胖子安全的拖回来之后,马上问道。 而胖子盯着一张极其苍白的脸看了一眼对面的树林,然后痛苦的说道。 “应该是白狨猿,萧氏祖先祠的护陵兽!” 把胖子安全的拖拽到大树后面之后,狗子一脸复杂的看着胖子,眼神中的神情明灭不定,虽然他和鲍丽皆是因为胖子才安全的,但是狗子此时却觉得有一丝丝心寒。 而胖子在察觉到狗子的目光后,在一瞬间便知道了狗子心中所想,但是却并没有多做解释,从身上翻出小葫芦,倒出几颗黄精丸分给体力耗损过渡的鲍丽,自己也吃了一些压制一下气血翻腾的胸口。 而狗子之所以用这种目光看着胖子,是因为他眼看着胖子从地上突然坐起来然后丢出背包,替鲍丽挡下一波袭击时便想通了一切。 在胖子受到袭击的时候,确实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估计因为那把剉卸去了大部分力道,导致胖子虽然受伤了,却并没有狗子和鲍丽想象的那么严重。 然后在胖子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背后的袭击者以为胖子死了,所以将攻击目标换成了他和鲍丽,而且这些袭击者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以最小的代价弄死三人,所以才一直在暗处用岩石碎块袭击。 但其实胖子只是装死,他借着两人受到集火攻击的这段时间在慢慢的恢复体力,而且他并不确定躲在暗处的袭击者是否还在关注他,所以一直躺在地上观察着场上的情况。 而当他不能完全确定对方是否已经放弃他时,胖子便出言提醒两人要想办法躲在树后。 所以狗子被鲍丽送到大树这边时,胖 第20章 霸王回马枪 胖子如此的做法让狗子感到一阵的心寒和后怕,因为正是鲍丽和狗子先后吸引了大量的火力,所以胖子才会积攒了一些足够他逃到大树后面的体力。 而且狗子心中隐隐的有一个感觉,他之所以会在最后关头救下鲍丽,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在那一瞬间权衡利弊后,发现救下鲍丽自己也能活下来才做出的选择。 因为胖子丢出背包的方向不仅可以替鲍丽阻挡那些石块,而是如果鲍丽当时倒下了,那个背包也可以替胖子挡住攻击。并且狗子猜测这个角度恐怕也是胖子有意为之,是在悄然移动时给他自己留出来的一条后路,也是一旦出现意外时的另外一条保障。 这些想法虽然只在一念之间,但是却好像在狗子的心里生根发芽了一样,无论怎样也无法从心中抹去。每当他看一眼此刻狼狈不堪的鲍丽和地上毫无表情的胖子,这个念头便又在心中加深一分。 而就在狗子犹豫着是否要提醒鲍丽的时候,胖子却在此时虚弱的说道。 “注意点,他们要出现了。” 原来就在狗子三人躲在树后不久,那些犹如暴雨一般的岩石碎块很快就停了下来,然后四周的树林里便传出来一阵树叶摩擦嘈杂之声,一个个浑身长满银白色毛发且体型健壮雄伟的猿猴从树林里走出来。 这些白毛猿猴的身高都在一米五到一米六左右,粗壮虬结的四肢显示着它们的力量,凶恶的眼神和手上的石块显示着它们可能有着不弱的智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白色毛发的猿猴虽然面露凶恶,但是越接近三人所在的大树行走的就越慢,到最后这些猿猴全部停在了距离三人四五米左右的地方。 看着这些猿猴停留的位置,三人瞬间明白过来这些猿猴是因为驱虫药才停下来的。不过三人之前并没有做长久停留的打算,所以胖子布置的驱虫药的时效大概也就三四个小时。 而眼下时间将至,驱虫药的药效再过十几二分钟应该就消散干净了,到时候恐怕这些白毛猿猴会群起而攻之。 看着不远处那群面色凶恶的猿猴,狗子早就把刚才自己心中所想之事抛诸到九霄云外,他一边死死地盯着它们的动静,一边胆怯的问道。 “胖子,你说这些猿猴是什么护陵兽?还叫什么白狨猿?它们是干嘛的,不会是专门奔着我们来的吧?” 胖子虚弱的扶着树干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知道狗子其实刚才听清楚了自己说的内容,现在之所以会有此一问,完全是紧张和恐惧导致的。 不过尽管如此,胖子还是缓缓的说道。 “这些猿猴名叫白狨猿,是一种生活上古时代的特殊猿猴类种。并且这种猿猴十分聪明智商也很高,他们不仅是翻山越岭攀树爬枝的高手,还是一种极其暴戾凶残的杂食性群居动物。 根据古代文献记载,一旦野生的白狨猿抓住了猎物,不会立即杀死猎物,而是从猎物的四肢直接开始啃食。所以那些被他们抓住的猎物的死亡过程极慢也极其痛苦,所以绝大多数被它们捕获得我猎物是活生生疼死的,而不是被它们杀死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猿猴极其的聪慧,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所以在古代经常被人们捕获并加以训练,用来军事和看守一些特别重要的地方。 比如曾有野史记载,后汉三国时期的刘备就曾有一支白耳军,这支军队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且经常出没于大山大川之间,与他们相遇的对手往往还没发觉,便被这支特殊的队伍所袭杀。 根据这本野史所载,所谓的白耳军就是由经过驯化后的白狨猿组成的,之所以名为白耳,便是因为敌人只见过白色的耳朵。 咱们眼前的这些白狨猿应该就是萧家先祖驯化的,把看守这里驯化成它们的本能,然后再由它们代代相传,就像老虎传授自己的幼崽捕猎能力一样。” 人的恐惧大多数只是针对未知危险的降临时刻,而恐惧这种感觉会在事情明了之后随着时间渐渐淡去。就比如狗子现在的状态,虽然他依旧紧张,但是经过胖子废话式的科普与最初的恐惧之后,现在已经没有初见白狨猿时的那种胆怯的感觉。 不过尽管三人已经没有最初时候的那种感觉,但是随着对峙的时间越来越长,双方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越来越浓,并且谁都明白在驱虫药药效彻底散去的那一刻,便是双方拼出个你死我活之时。 而就在气氛即将到达最顶峰,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狗子无意间瞥到在他们的后面并没有白狨猿的出现,于是狗子赶忙示意两人往后看,并悄声说道。 “畜生到底只是畜生,不管怎么聪明也和咱们人不一样。只要咱们抗住了第一波进攻,给胖子争取使用驱虫药的时间,然后咱们可以利用他们惧怕驱虫药的特点边打边逃。 虽然说这些畜生长的五大三粗,但是只要咱们利用地形分而杀之,逃出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然而面对狗子的侃侃而谈,胖子只是稍微瞥了一眼之后,便说道。 “正面搏斗的话我们可能还会有条活路,一旦咱们进入这个缺口,恐怕就会立即毙命。而且这些白狨猿并不惧怕驱虫药的味道,它们只是讨厌这个味道而已。 它们刚才之所以没有立即冲过来,是因为它们并不知道我们的底细,而且我们三个的气势并不弱,暂时将它们镇住了而已。 一旦它们发现了我们的弱点或者气势稍有减弱,恐怕就会立即群起而攻之。” 而这时鲍丽的状态似乎有所恢复,其气势也在对峙的过程中慢慢提升上来,因为绝大多数白狨猿并没有关注狗、胖二人,而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鲍丽身上,有些看起来年轻的白狨猿甚至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似乎不明一个人类为什么会散发出这样凌厉的气质。 而战斗经验丰富的鲍丽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在胖子说完之后,右手轻轻一推胖子的手腕, 第21章 自相残杀 其实鲍丽所使用的枪法为六合枪,是一种军阵之枪法,也就是说这种枪法在古代多用于士兵杀敌之用。而这套枪法之所以名为六合枪,是因为它是由古人从六种枪法的招式里糅合而成。 这六种枪法分别为楚霸王项羽的项家枪、常山赵子龙的赵家枪、隋唐时期罗成的罗家枪、七郎八虎的杨家枪、白马银枪高思继的高家枪还有小霸王项鸿的项家枪。而六合枪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即内三合与外三合,而内三合即心、气、胆,外三合即手、脚、眼。 六合枪又有六合大枪与六合小枪之说,大枪讲究纵横成片划挑成线,一旦招式使用起来便有力拔山兮纵横睥睨之势。而小枪则讲究气势凌厉划地为牢,其招式变化繁多,一般有挑、砸、滚、崩、抖、缠、架等。 然而鲍丽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白狨猿群中,且又以雷霆之姿斩杀了几头白狨猿。但这些畜生天生力大无穷又凶恶无比,所以鲍丽也只是勉以自保,不能再像最初那样纵横睥睨。而随着加入战团的白狨猿越来越多,鲍丽的处境也开始变的危险。 狗仔在树后看的心急火燎,但是胖子在身边且又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所以狗子不得不留在这里保护胖子。 而就在鲍丽冲进白狨猿群中不久,又在不远处的树丛里跳出来七八只白狨猿,而且其中一只的身高竟然高出其它白狨猿整整一头,胸口上还有一块巴掌大的金色毛发,看起来应该这个群体的王者。 而它出来之后看了一眼围住鲍丽的那些白狨猿,又看了一眼狗子他们的这个方向,眼珠极具人性化的转了一下之后,便带着那七八只白狨猿朝狗子他们冲过来。 面对来势汹汹的白狨猿,狗子知道不能让它们冲过来,不仅仅是因为身边重伤的胖子,还因为不能让这些白狨猿起势。 因为狗子知道这些白狨猿冲到他们面前之时,就是气势最盛的阶段。那时候不要说狗子已经受了内伤,即便是狗子完好无损,也不可能在这些可以生撕虎豹的畜生手里活命。 而就在狗子犹豫着要不要也冲出去的时候,身边的胖子淡淡的说道。 “去吧,我还是有些自保手段的。” 狗子没料到胖子会这么说,所以非常诧异的看了胖子一眼,而胖子则十分确定的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见到胖子如此说,狗子点点头便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后身子晃动了一下便直接从大树后面冲出去。不过狗子并没有像鲍丽一样直接迎着白狨猿杀进去,而是贴着地面犹如一只飞奔的猎豹一般冲向了白狨猿的右侧,口中还打着十分响亮的呼哨。 狗子挑衅般的呼哨激怒了那些白狨猿,它们立即放弃了树后的胖子然后调转方向直奔狗子而去。而狗子见已经成功的把这些白狨猿吸引过来之后,头也不回的往旁边的丛林奔去,然后在片刻之后消失在树丛之中。 原本已经追至树丛边上的白狨猿见狗子消失之后非常暴怒,但是这些畜生并没有跟着狗子的踪迹冲进树丛之中。为首的那只白狨猿领袖在树丛边上狂吼了几声之后,马上带着三四只白狨猿直奔鲍丽而去,剩下的那些则冲向树后面的胖子。 然而就在这些白狨猿转身欲走的时候,狗子突然从一棵长势十分茂盛的树上跳下来,然后直奔离的最近的一只白狨猿。 当这些白狨猿察觉狗子并没有走远的时候,狗子已经矮身来到那只白狨猿的身后,其他反应过来的白狨猿只看见两道白光一闪而过,狗子的身影便又消失在树丛之中。而那只白狨猿已经被狗子砍断双腿腿窝处的韧带,此时正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见此情景的白狨猿首领更加暴怒,立即狂吼着冲到狗子消失的地方开始乱砸,然而不管它怎么破坏眼前的这片树丛,狗子的身影始终却没有在出现过,仿佛狗子消失在空气中一样。现场只有一片狼藉和仍旧在哀嚎的那只白狨猿,以及不远处仍在缠斗的鲍丽。 大树后面的胖子将狗子刚才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对狗子只伤不杀的做法也大为赞同。因为同伴的惨叫不仅能打击它们的心理,还能让这些畜生感到一丝恐惧,而且这种恐惧还会在它们种群里蔓延。狗子伤的越多,这些白狨猿的痛苦惨叫就越多,它们的恐惧感就越强烈。 那只体型巨大的白狨猿首领暴怒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暴虐的气息。但已经再次失去了狗子的踪迹,这只白狨猿首领也只能砸砸周围的树木泄愤,而其他白狨猿则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的首领,等待着它发泄完毕。 然而或许是那只受伤的白狨猿的惨叫太过凄厉,搅得其他白狨猿心有戚戚神情惨惨,所以它叫越的凄惨白狨猿首领似乎就越烦躁。终于在白狨猿首领遍寻狗子踪迹未果之后,从树上扯下一根足有小腿粗细一米多长的树枝,然后神情烦躁又凶恶的走到这只白狨猿面前,好似发泄一般的用这根树枝砸在它的头上。 胖子知道白狨猿凶狠残暴且又力大无穷,并且身为白狨猿王者的它,力气和残暴程度更甚其它同类,但是此刻眼前的一切还是有些超过了胖子能理解的认知。 那只被狗子断了韧带的白狨猿在其首领砸第二下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昏死过去,第四下的时候,它的脑袋已经犹如碎裂的西瓜一样炸开。而这只白狨猿首领似乎毫无察觉一般,一边发泄似的暴怒吼叫着,一边一下接一下的砸着,那根树枝上也早已沾满了一些红白之物。 就在此时,狗子突然又从另一个位置的树丛里蹿出来,两把造型特殊的尼泊尔军刀在一瞬间便砍伤了三只白狨猿。 其中两只同样被狗子砍断了双腿的韧带,另外一只则被狗子狠狠在它腰腹部的柔软处开了一道口子。当狗子再次消失在树丛里的时候,这只白狨猿肚子里肠子已经流到了地上。 第22章 意志力的比拼 就在第一只白狨猿跳进树丛的时候,狗子的身影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它背后,只是一瞬间两把从不离身的尼泊尔军刀便已经在它的后背和大腿上留下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等其他追击而来的白狨猿跳进树丛的时候,狗子的身影已经再次消失,而地上只留下那只惨叫不断的白狨猿。 看着周遭不断颤动的树冠和地上那只鲜血淋漓的同类,白狨猿的首领眼睛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凶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十分惊惧和慌乱的神情。而剩余的那三只白狨猿这时候也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只要周遭的树丛里传来一丝响动,便马上十分恐惧的看着那个方向,手中的石块和捡来的树枝也马上朝那个方向招呼过去。 突然,白狨猿首领左前方一根长势十分茂密的树枝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从树叶的缝隙中依稀的可以看见一个人影蹲在树枝上摇晃,而这时白狨猿首领早就已经恨疯了狗子,发现那片树丛有动静之后也不管是真是假,马上倒拖着那根树枝跳进那片树丛之中,然后树丛中便传出来一阵嘈杂追击之声还有白狨猿首领的暴怒之声。 在白狨猿首领带着仅剩的两个小弟追杀狗子的时候,胖子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了两只已经没有了呼吸白狨猿,一只脑袋上插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钢针,钢针上泛着蓝汪汪的光彩,另一只胸口插着一根柳叶状的飞刀,飞刀上同样被淬满了剧毒。 此时的胖子看都不看一眼这两只口鼻乌青嘴角流涎的白狨猿,仿佛它们的死并不是出自胖子之手一样。不过以胖子的身手能靠着偷袭解决掉它们,已经是最大的能力了。 而且刚才用暗器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伤口,此时再也无力去帮助鲍丽和狗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被十几只白狨猿裹挟在战团之中岌岌可危,一个被已经恨疯了的白狨猿首领在树林中追杀。 鲍丽这时候已经没有刚开始那种凌厉的杀气了,虽说六合枪为军阵之枪法,最适合眼下这种群战搏杀。但是鲍丽毕竟是女子,就算是传武世家的嫡传亲授,其气力和气脉较之同类男子也是有轻微差别。 况且之前鲍丽的手腕已经受伤,枪法的承转变化多少有些迟钝,而且这把剉也比正常的枪短了一截,许多杀伤力极强的招式在使用时威力打了很大折扣。 除此之外,这些白狨猿皮糙肉厚又被人训练过合击之术,并且智商也很高。它们看出来鲍丽枪法虽然凌厉霸道,但是却随着体力的不断耗费而变的有些迟缓,故而其中一只白狨猿拼着肚破肠穿的下场,也要强行夺下鲍丽的剉。 而没有武器的鲍丽则马上变得更加危险,不多时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白狨猿锋利的指甲划开了几道口子,鲜血染红了她整条左臂。 随着肩膀再次被白狨猿狠狠的砸了一下之后,鲍丽知道在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畜生撕成碎片,而且自己的气力已经仅剩三分之一左右,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再加上胖子重伤倒地,狗子此时生死未卜,自己必须要打开眼前的困境,才有可能给三人争取一丝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里,鲍丽决定拼死一搏,在被那只白狨猿砸中肩膀的时候,她借力往前冲了一步,然后左臂荡开另外一只白狨猿抓向自己面部的爪子,右拳顺势砸出并且如一颗炮弹一般狠狠的砸在了她正前方的一只白狨猿胸口上。 其他白狨猿只听见一声让人牙齿酸痛的骨骼碎裂之声,这只白狨猿就已经倒飞出白狨猿群,然后摔在两米开外的地上。一边呜呜的惨叫着,一边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内脏碎块,眼见是活不成了。 这些白狨猿全部被鲍丽这凌厉狠辣的一拳吓呆了,甚至很多白毛畜生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鲍丽则借着它们发愣的这个机会,彻底在白狨猿群中展开了手脚,一拳一脚的接连立毙了两三只白狨猿,等这些白狨猿回过神之后,鲍丽的气势再次提升到顶峰,拳脚皆如炮弹一般的砸向它们。 鲍丽被夺剉之后所使用的拳法正是霸道凌厉的八极拳,而且其招式看似非常简单,并没有之前所用的六合枪那般变化多端,但是当真霸道无匹。 拳彦有云: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八极拳的一拳一脚之间所蕴含的威力极大,即便是皮糙肉厚的白狨猿在被鲍丽击中后也会立即失去活动能力,并且轻者骨断筋折,重者立毙当场。 不过虽然威猛刚强的八极拳一经施展开便马上改变了鲍丽的处境,但是鲍丽毕竟已是强弩之末,体力和精神在这长达七八分钟的搏斗中消耗了近三分之二。 而且八极拳又是一个以攻为守,讲究敌退我进,敌进我还进的刚猛拳法。所以鲍丽在不断击退杀伤这些白狨猿的同时,身上也不断添加着新的伤口。 不过鲍丽战斗经验丰富擅长卸力和避重就轻,所以受到的大部分伤害都并不是很严重。但是蚁多噬象蜂多杀人,所以鲍丽的状态在飞速的下降,距离体力完全透支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现在的鲍丽虽然处于强撑阶段,随时都有可能倒下,那些围攻她的白狨猿的状态也同样不好。 一方面是因为鲍丽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太过凌厉霸道,一招一式便可立毙或者致残一位同类,而且这些同类无不骨断筋折内脏破裂。 另一方面是因为它们的白狨猿首领到现在为止只露了一面,然后便被狗子戏耍一通,最后暴怒着去追踪狗子的踪迹。 现在这些畜生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而且它们毕竟是畜生,无论经过怎样的训练也避不开趋吉避凶的天性。面对此时状态正盛的鲍丽已经有了退意,但首领迟迟不露面却又不敢退,所以这些畜生和鲍丽一样都在硬抗,所以现在比的就是看谁的意志力薄弱,看谁率先崩溃。 树丛里白狨猿首领的怒吼还在继续,时不时的在附近 第23章 狗子的气势 突然,鲍丽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眩晕麻木,八极拳的招式也在这时候出现一丝停滞。而就在鲍丽出现这一丝停滞的时候,一只白狨猿狠狠的捶在她的后背上,然后鲍丽整个人便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倒在两米之外的草地上,接连试了两下都没爬起来。 而这时的鲍丽觉得自己胸口和后心似乎堵了一大团东西,在第三次爬起来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惨如金纸,眼神涣散如盲。 其他白狨猿见一击得手,而且似乎还重伤了鲍丽,眼神中全都露出一股欣喜若狂的癫狂之色,纷纷狂嚎怒吼着朝鲍丽跳过去,誓要把鲍丽生吞活剥了。 就在打头的白狨猿即将触碰到鲍丽的时候,突然从边上的处从里激射而出两把尼泊尔军刀,其中一把钉在鲍丽的身前,夹在了她和白狨猿之间。 另外一把直接自上而下的斜着透过那只打头的白狨猿左胸,然后钉在它身后的地上,紧接着一个足有篮球大小的白色球状物也从树丛里飞了出来,在空中带起一溜猩红色的血花之后,在那群被吓住的白狨猿脚下滚了几下停下来,然后一个看似凶狠但是却非常惊恐的面容便暴露在它们面前。 这些白狨猿看见地上的球状物时都愣住了,然后马上一边惊恐的看着球状物飞过来的方向,一边仓惶的往后退。就连那只被穿胸而过的白狨猿在看清球状物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丝毫不顾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而是往后挪动身体,拼命的想要离那个方向更远一些。 而就在这些白狨猿后退的时候,一个削瘦的身影从树丛里跳出来,然后步履蹒跚的往鲍丽这边挪动,身上的衣物早就变的褴褛破烂,一些地方更是被鲜血染成了酱紫色。 胖子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该高兴三人终于在最后关头终于脱得大难,还是这两人的表现实在太出乎胖子的意料。 特别是狗子竟然能在三四只白狨猿的追击下干掉了那只白狨猿首领,并将其斩首而亡。而根据胖子的推测,就算是全盛时期的鲍丽面对上这只体型巨大的白狨猿,也未必敢说就能一战而胜之。 但就是这只连鲍丽都无可奈何的白狨猿,却死在了狗子的手上,虽然此刻的狗子也已经油尽灯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但是不管胖子的心理活动如何,眼前的一切就是他们胜利的证据。那只白狨猿首领的脑袋静静的躺在鲍丽的左侧,脸上即惊恐又愤怒的表情表示着它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狗子偷袭得手,而且从切口参差不齐的样子上来看,狗子应该是从背后直接砍断了它的颈椎,然后在趁机砍断了这只白狨猿的脖子。 而此时透支了的鲍丽同样神情复杂的看着这只白狨猿首领的脑袋,此前一直被她看不起的狗子,那个极度猥琐并且长相丑陋的男人却间接的救了她的命,这多少让鲍丽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其实狗子远没有两人想象的那么厉害,之所以能击杀这只白狨猿首领也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而且这个过程相当凶险复杂,如果不是狗子从小在老林子长大的话,这时候恐怕早就已经被它们撕成了碎片。 而且狗子现在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每走一步都需要莫大的毅力和勇气,体内不断翻涌的气血和他踉跄的步伐也表示着此时的狗子在无一战之力。 然而就算三人此时已经全部带伤,尤其是狗子和鲍丽更是处于我为刀俎的状态,那些刚才还凶悍无比的白狨猿却再无一只敢上前。 而且面对狗子缓慢且又深沉的步伐,这些畜生全部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好似狗子是地狱的勾魂使者一般,一旦靠近就会被勾去性命。并且在面对步步紧逼的狗子时,这些白狨猿犹如丧家之犬一般仓惶的不断后退,嘴里还不断发出一些呜呜的低吼声。 终于,有一只体型较小的白狨猿似乎是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发疯似的惨叫一声然后转身逃进身后的树丛里。然后恐惧的气氛便开始在白狨猿群里传染,这些刚才还凶残狠辣的畜生也纷纷逃进树丛中。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的时间,现场除了那几具死尸或者重伤无法逃走的,其他的白狨猿已经跑的一干二净,而狗子在此时也终于扛到了极限,眼看着四周再也没有白狨猿之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眼前一黑便直接倒在了鲍丽的身上。 而就在狗子倒下的时候,从大树的后面闪出几道寒光,那几只重伤的白狨猿在挣扎了几下之后,也熄灭了眼睛中不甘的眼神。 就在那几只重伤的白狨猿死去之后,胖子挣扎着扶着树干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鲍丽和狗子身前,眼神深邃且又明灭不定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似乎胖子此时的内心非常挣扎纠结。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胖子的眼神重新恢复正常,长叹一口气之后又一瘸一拐的走到大树下,不断的在背包里翻腾,一个个颜色各异的小葫芦被他从包里翻出来。 第24章 狗子的计谋 不知道过了多久,狗子迷迷糊糊的从昏迷中渐渐醒来。当意识开始主导身体,但是身体还没有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有了些许意识但是还无法控制身体的狗子,只能靠着感觉感受周围的一切。 而且在这时候狗子听见了有两个声音在身边窃窃私语,似乎内容还是关于他和鲍丽还有胖子的。 “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下决定的话,可能你和狗子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但是你应该知道,这其实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有被从懂事起就灌输的思想导致的。” “我知道,家中的长辈多少和我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而且咱们两家也有过不少的合作。 但是知道归知道,我却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和狗子已经陷入了那样的境地,你还能选择保留手段,你到底是不信任我还是不相信他。” 第一个声音没有回答,但是似乎做个某个动作,然后第二个声音便说道。 “可是偏偏就是他救了我们,如果不是他杀了那只连我都无可奈何的白狨猿首领的话,你或许可以活命,但是我们两个这时候已经变成了它们的食物。 我知道你讨厌狗子,觉得这样一个人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说实话,我也很讨厌他,不仅油嘴滑舌还是个溜门撬锁的小偷。 但是我们现在毕竟是一个团队,是需要我们把后背交出去的存在。所以不管怎么样,至少在我们达到目的之后,活着从这里出去之前,还请你收起你的小心思,让我们变成一个完整的团队。” 第一个声音就此沉默,良久之后才淡淡点头“嗯”了一声。而这时候狗子已经彻底清醒过来,虽然不知道在此之前二人是否还说了其他内容,但刚才的对话已经全部被狗子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狗子并没有因为两人的对话而感觉到失落,甚至可以说是内心毫无波澜,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为什么要杀掉那只白狨猿首领,而且狗子从加入这个团队开始就没想过三人会同心同力的往前走。 因为从小就独自生活又尝遍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和恶语中伤,他知道人性从否定到肯定要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且在这期间充满了险恶与试探。不过现在既然有人替他粉过是非,狗子也乐得于眼下得到的意外收获。 “醒了就醒了,就不要在装死了。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而且以你的脑子来说,就算你没听到肯定也在之前怀疑过胖子。 不过他既然答应了,肯定就会做到,邱家人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不过那番话我并不是完全说给她听的,你也要按照我刚才话里的那些内容去做,否则别看你能单杀了那只白狨猿首领,我一样能收拾你。” 听到鲍丽这么说,原本没打算睁眼的狗子,不得不睁眼看着有些尴尬的鲍丽和一脸淡然的胖子。不过当狗子准备坐起来说几句话来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却觉得自己的后心一阵刺痛,而且这种刺痛不仅牵扯着肌肉似乎是连带着整个胸腔一起疼一样,在加上他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喉咙里缺少水分,所以狗子的话才出口就变成了一声嘶哑的痛呼。 “嘿嘿~~~嘶~~~” 鲍丽单手拖住狗子的后背,一边示意他可以试着挪一下一边说道。 “行了,知道你擅长这个,但是现在就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而且说起来我和胖子还要谢谢你。 如果没有你杀掉那只白狨猿的话,恐怕我们三个都得交代在那。不过我后来又回去看了一下那只白狨猿首领的尸体,以当时你们两个的状态来说的话,我实在想不到你究竟是怎么干掉它的。 因为实话实说的话,即便是我,恐怕也不能在它手上讨得很大便宜。” 面对鲍丽的问题,狗子此时反而更好奇她此时的状态,因为狗子记得十分清楚两人是同时昏迷的,甚至狗子觉得鲍丽应该是被自己砸昏过去的。 因为当时倒下去的时候鲍丽还是清醒的,在自己倒在她身上之后还保留一丝神智的时候,才感觉鲍丽昏过去了。而看见狗子好奇的眼神之后,鲍丽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 “我没有你伤地那么重,你是因为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又强行硬撑了一段时间才导致昏迷的。而我大部分是因为体力透支,再加上之前的余毒没有清除干净。并且虽然我也被白狨猿打中了后心,但是当时我马上就卸去了大部分力道。 虽然确实被打飞出去了,但那也是借力然后在卸力才导致的。 所以我虽然昏迷了,但是在胖子简单的救治过后没多久我就醒过来了,而且那时候我的体力已经有所恢复。除了身上的肌肉有些酸痛之外,也就只是一些简单的皮外伤而已。” 狗子“哦”了一声之后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回忆当时和白狨猿首领搏斗的过程,然后心有余悸的说道。 “其实我这个也没什么,无非就是靠着偷袭两个字而已。不过那个白狨猿首领确实是我见过最凶猛强悍的野兽了,即便是偷袭的情况下还险些被它反杀了,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而我之所以要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杀了它,是因为我猜测这些畜生睚眦必报,如果不趁着那时候情况对我有利的条件下击杀它的话,即便是我们这次脱得大难,他还是会带着剩余徒子徒孙继续偷袭我们,到时候恐怕我们就会片刻不得安宁了。” 其实狗子当初之所以会露出那么的破绽,并不是因为狗子受伤而导致力竭所致,而是因为狗子发现如果要彻底解决眼前的问题,就必须想办法杀掉这个体型异于常类的白狨猿。 如果正面硬刚的话,就算是在全盛状态下的狗子,恐怕也在它手上走不过两个回合。而且那只白狨猿首领十分的聪明,懂得趋吉避凶。 因为虽然它一直都被狗子的行为搞的十分暴怒,但是在露头之后再也没有进入树丛半步,只是一直通过打砸的方式在惊扰狗子,希望把狗子逼出来。 不过虽然 第25章 能不能在加点钱? 狗子所在的地方的树丛十分的特殊,如果站在当时白狨猿所在的地方就能勉强看见他,但是当白狨猿首领跳起来之后会有一根树枝短暂的挡住它的视线。然后狗子就是趁着这极短的时间里迅速跳到上边的一根树枝上,把自己的身形藏在一丛茂密的枝叶里。 所以其实白狨猿首领在跳起来的时候就马上发现了狗子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了,但是因为它在半空中无处借力也无法改变身体轨迹,所以还是落在了狗子当时露出破绽的地方。 虽然如狗子预料的一般,但是这只白狨猿首领的跳跃能力还是吓了狗子一跳,因为从它发现狗子的地方一直到狗子藏身的树枝将近五米远,而且这根树枝距离地面还有将近三米的距离。 可是从它跳跃的动作和力道来看,直接跳过了五米的距离之后竟然还有余力,甚至狗子认为他最多也就只用了七分力道而已。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使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妖魔鬼怪,狗子也必须动手,否则给三人带来的就会是灭顶之灾。 狗子跳走之前就已经在这里做了一些小机关,他把一根二指粗的树枝别在另一根树枝里。所以当那只白狨猿首领跳上狗子先前所处的树枝上的时候,这根树枝被它带动的震动触发,在它跳上去的一瞬间马上如一根鞭子一样抽向白狨猿首领的脖子。 而狗子在它的注意力被这根树枝吸引并且砸断这根树枝的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顺着树干滑下来,然后站在白狨猿首领背后用特制的尼泊尔军刀狠狠的砍了下去。 原本狗子以为这一下十拿九稳了,因为虽然不知道那个死老头子到底怎么铸造的这两把军刀,但是经过无数次的实战之后,已经证明了这两把军刀的硬度和锋利程度都属上上之选。而且自从老头子交给他之后再也没有打磨过,到现在却依然可以做到吹毛断发。 可是让狗子没有想到的是这只白狨猿首领的骨头异常坚硬,而且在两节颈椎之间竟然还生有一块相当坚实的骨板。狗子的这全力的一刀虽然砍断了骨板也劈开了颈椎关节,但是却再也没有力道可以继续劈开白狨猿的脖子,而是砍断了一半之后硬生生的卡在了里边。 更让狗子吃惊的是这只白狨猿的凶残程度超过了他的想象,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之后不仅没有立即逃跑,而是马上回头并且狠狠的捶在了狗子的胸口上,而狗子则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接从树上飞出去三四米远,撞断了几根树枝之后堪堪落在地上。 虽然狗子被它如同火车撞击一般的打飞了,但也正是这一下彻底要了它的性命,因为狗子一直没有松开握着尼泊尔军刀的手,这只白狨猿首领又是从左边转的身,所以在狗子飞出去的那一刻,他借机抽出了卡在白狨猿脖子里的军刀。也就是在这时候这把军刀划开了这只白狨猿首领的颈动脉。 在狗子落地的时候,这只白毛畜生则捂着鲜血喷溅的脖子从树干下掉下来,抽搐了几下之后便不再动弹。 狗子险些被一下直接砸断胸骨,落在地上之后缓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喘过气来。然后便感觉整个胸腔连带着内脏似乎都已经分离了一般,每呼吸一次就有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而这种疼痛一直持续了将近两分钟才慢慢减退了一些。 狗子一直等痛感稍弱之后才有力气强撑着慢慢站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到白狨猿首领的尸体旁边,用尽剩余的力气一下一下的砍掉了它的脑袋。至于后面狗子吓跑剩余的白狨猿的事情,胖子和鲍丽已经亲眼见过了,所以狗子在讲述的时候也是一笔带过。 听着狗子讲完他靠着偷袭击杀白狨猿首领的全过程,鲍丽和胖子全部都惊出一身的冷汗。尽管狗子在讲述的过程中显得十分轻松诙谐,模仿自己砍杀的动作更像是打年糕的游戏一般,但是两人谁都明白狗子之所以能成功击杀白狨猿首领完全靠的就是逆天的运气。 因为虽然狗子的一切布置和预想都称得上是神来之笔,而且一切确实都按照它的想法进行下去了。但是在整个过程中可以发生的变数太多,只要有一个环节出现意外,狗子百分之百会立毙当场。 所以当狗子说完之后,两个人就尝试着把自己代入狗子当时的角色和状态。然后从狗子三番五次的挑衅白狨猿首领并使其暴跳如雷,再到无计可施之后以自身为饵引诱白狨猿首领上钩。然后引到提前设计巧妙的机关分散它的注意力,最后出其不意的在背后偷袭。 可是无论鲍丽和胖子怎么推演,都发现这个对两人来说都是无法完成的目标,如果白狨猿首领不跳进去,而是选择朝自己扔石块怎么办?要知道那么近的距离,以白狨猿所表现的力气来说,这些石块的威力绝对是自己难以承受的。 而就在两人代入角色的时候,听到狗子好奇的问道。 “胖子,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药了,怎么感觉我的肚脐眼下边有一团火似的,烧得我十分难受。” 胖子看了一眼有些憔悴的狗子,从一旁的火堆边上拿过一杯热水递给他,说道。 “你受的内伤十分严重,并且脏器都有些移位和受损的迹象,再加上这里气潮地湿而且阴气很重,十分不利于将养伤势。所以若是用寻常的手段给你治疗的话,即便是治好了也有可能给你留下肺痨的底子。 于是我选用了一些药效霸道的药物给你治疗,在辅以黄精丸给你补充精力和体力,可以让我给你使用的那种药物的药效持续的更长时间,更好的调理你受伤的脏器和内腑。 之所以你会觉得小腹温热,是因为我给你吃的药优先作用于肾和丹田,再由这二者将药力送于全身。盖因丹田为人体百穴之根脉络之源,而肾为先天之本,其内有肾精,肾精可化为阴阳二气。 此二气能促进、协调、滋养并内驱脏腑归位。且肾气合骨、入髓 第26章 美好的回忆 看着狗子恬不知耻的表情,鲍丽突然有一种一巴掌打死他的冲动。 “啊?!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钱?是觉得我们能骗你? 你还真是死要钱!” “不!不是。”狗子见鲍丽似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赶忙解释道。 “我之所以要一直走下去,确实是为了钱,因为胖子所说的那些价值真的让我很心动。但是真正让我到了现在这样还坚持下去的,却并不是为了钱。” 既然话已开头,狗子便决定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一些,既为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也为了让鲍丽和胖子安心。 “你是知道的,不管是个人条件还是家庭背景,我和你们都在本质上有着根本的区别。甚至我都用不上家庭背景这四个字,因为我好像就从来就没有过家,也就谈不上家庭背景。 所以因为自小的生活条件,还有到了真正的社会后所遇到的人和事,让我知道在绝大多数时间里,决定一个人的教养、学识、素质以及行为的因素便是物质。 有了物质条件的滋养和支持,我就能在这几个方面变成一个人上人,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优秀。 所以没有物质条件的支持,我即便表现的再好,也不过是普通人一个。即便是我尽力表现自己,让自己显得的那么优秀,也会被其他人用各种有色眼光和语言贬低,用各种不堪入耳的语言和他们无耻的想象力把我谣传成一个白日做梦,幻想一步登天的人。 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曾经体会过什么叫三人成虎,以讹传讹。我不过只是想安稳的过过日子,怎么就能被那些人谣传成那样,而我为了不变成他们口中的异类,选择变成了他们。 不过这并不是我不够坚持自己,而是我不想一直被人指指点点而已。 直到我遇到了两个人,是他们让我相信了什么是出淤泥而不染,也是它们让我相信了什么是缘分。 是他们拯救了我的灵魂,并且一直不求任何回报的帮我洗刷那些不存在的污点,也是他们把我从毁灭的边缘拉回来,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人,三字经里面的那种人。 所以我曾经暗暗的告诉过自己,一定要让他们幸福、开心、吃穿不愁,但是我又不想在用胖子说的那种所谓的佛爷手段,所以我在遇到你们之前一直都不知从何做起。 在最初的时候,我确实想走也从来没有想过加入你们,因为不管是那些围追堵截的人还是你和胖子,你们这些人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对我来说你们就像是坐在五星级酒店里挑三拣四的食客,我则是在垃圾场里捡食垃圾的乞丐。 一直到胖子说出了打算给我报酬,而这个报酬虽然不够实现我那个愿望,却也能拉近一大部分距离,至少让我的愿望不再那么的遥不可及。” 在初见狗子时鲍丽就曾想象过他的背景和家世,不过那时候她对于狗子的印象是带着有色眼镜去分析的,所以在心里得到的结论和狗子刚才自我评价的没什么太大区别。为人胆小怕事又猥琐无耻。 而当狗子说完自己的往事之后,一方面是因为女人天生的母性心理,对一切悲惨命运的人感到怜悯和可惜。另一方面狗子确实是她和胖子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狗子拼死杀掉白狨猿首领的话,二人的命运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在经过此事之后,鲍丽已经放下了些许防备,把狗子当做半个自己人。 不过即便是鲍丽心里对狗子的看法有一些改观,也没有做出相应的表情,因为鲍丽从小就是外冷内热的人。 虽说没有像胖子那样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就这样对狗子流露出她的另外一面,鲍丽多少还是有些勉强。况且这个事不是鲍丽一个人能做决定的,因为这次行动是以胖子为首,所以即便是鲍丽有些想法,也必须征求胖子的意见。 “呼——。”鲍丽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如果你想从萧氏祖先祠里的东西上面想办法的话,这个我是没有办法做主的,必须要等胖子醒过来再说,因为这东西涉及的范围太广也太危险。 不过,就冲着你之前救过我的命,我私人可以赞助你二十到四十万。再多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相对来说比较麻烦,因为我这几年积攒的零花钱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也赞助二十万!”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这时正在固体燃料前用匕首挑动着燃烧的火苗。 “我也可以赞助二十万,再加上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想来和你那个愿望应该相差不是很大。而且我和鲍丽人脉比较广,如果再由我们帮助你的话,想必又能离目标更进一步。 不过我劝你不要在打萧氏祖先祠里面那些东西的主意了,我之所以答应帮你出一件冥器,是因为我有路子可以出馒头,而且不会被食通天盯上。 但是那里面的东西年代太久远了,其代表的的文化价值和历史价值,说是神器也不为过。所以即便是我,也只能出一件价值最低的冥器,而且这就已经是极限了。 一旦超过这个极限或者有关于这里面的东西的信息外漏出去,对你对我和鲍丽以及我们背后的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因为这已经超过了上面的容忍极限。” 狗子想了一下之后觉得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选择直接拿这两人的钱不是不可以,但是就会欠下一笔这辈子他可能都还不清的人情债,这是独来独往的狗子极度不愿意的。 可是如果不接受两人的好意,执意要去萧氏祖先祠里找便宜的话,事情败露的后果又不是狗子所能承受的。 “你是不是觉得会因此欠下一大份人情债?然后我们会以此要挟你干些你不愿意的事?”胖子似乎是看出来狗子的顾忌了,试探性的问道。 “其实你大可不必有这种想法,而且你刚才也说过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相信此事过后,我们应该再也没有相遇的可能。 况且我们并不是因为你刚才的那番话心软 第27章 胆小的胖子 鲍丽和胖子后来又和狗子聊了近二十分钟,最后决定各自给狗子二十万。然后胖子再从萧氏祖先祠里给狗子寻找一个价值在三十万左右的冥器,由胖子负责出货然后把货款转账给狗子。而狗子从此不再提对两人的救命之恩,三人之间两不相欠并且恩清债绝。 在商讨完这件事后,三人便又开始轮班值岗,狗子也终于从此变成一个有钱人,实现内心的愿望也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所以尽管狗子并不是很困精神也很充足,但是解决了一桩心愿的他还是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而此时正好该胖子值班,所以胖子示意鲍丽也可以休息了,然后开始一边整理背包一边值岗放哨。 胖子的药确实很霸道药效也很强,狗子的内伤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之后已经好了一大半,不过神农顶这里的夜晚湿气太重,所以尽管在睡前的时候胖子给三人都用了一些防湿气的手段,三人在打算启程的时候还是感觉浑身难受。 仿佛那些湿气已经浸入骨髓一般,特别是内伤未愈的狗子尤其难受,感觉骨头缝里都是在噬骨的小虫子在爬一样。 为了尽快驱散身上的湿气,狗子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问道。 “昨天晚上似乎很安静,那些白狨猿好像也在没来闹过。可是根据我对这些畜生的观察,这好像不符合它们的脾性吧? 这种畜生不应该是眦睚必报的性格吗?怎么被我们赶走一次就这么消停,难道真的被我们打怕了?” 胖子这时候正在根据手表上罗盘的刻度纠正方位,听到狗子的问题后,淡淡的说道。 “这些畜生的精神韧性要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强很多,虽然上一次在我们手里吃了大亏,但是据我估计也就仅仅是让它们感到有些忌惮而已。 而之所以它们在这段时间没有在偷袭我们,一方面是因为它们现在群龙无首,而群居动物如果没有首领就无法进行有效的防御和进攻。 因为那只白狨猿首领活着的时候还可以凝聚这些畜生的力量,而现在它已经被狗子斩下了头颅,这些畜生就变成了一盘散沙。 另一方面可能之前我们和它们缠斗的地方是他们的地盘,而它们在那里被我们赶跑了,现在很可能现在正在寻找另一块地方,等它们安稳下来之后就该来寻找我们报仇了。” 狗子想了一下之后马上明白了胖子话中的意思,试探性的说道。 “你是说它们现在正在另一块地方自相残杀,然后等它们选出首领之后还会继续来袭击我们。” 胖子点点头,把背包背到身后之后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应该是这样的,因为畜生就是畜生,不管受过怎么样的训练也终究只是畜生,无法抗拒大自然的规则。” 鲍丽这时候正在用一条浸透了温水的手帕擦脸,见这时候胖子又提了一次白狨猿是被训练过的话题,便好奇的问道。 “你说了好几次这些白狨猿是被训练过的,可是我们自从进来之后除了那些在外面堵截我们的人还有那两个无主的背包,再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人曾经在这里生存过的痕迹。 又或者说难道除了萧衍青之外,还有其他兰陵萧氏的嫡系传人在世,而且还一直生活在这里对这些白狨猿进行训练?” 还没等胖子给她解释,狗子便抢着说道。 “这大概就像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吧。” “马戏团里的猴子?”鲍丽十分不解狗子话中的意思,不知道她所说的白狨猿和马戏团里的猴子有什么关系。 “在我小的时候曾经去参加过一次庙会,在那次庙会中有一个特别大的马戏团非常受人欢迎。里边的老虎、大象、猴子都非常聪明,尤其是猴子,能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时我感觉这些动物非常神奇,就磨着死老头子给我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这么听话。而后来因为外面人多,死老头碍于面子又无法发作便给我大概解释了一下。 死老头子说这些动物都是经过驯兽师训练过了,而且每种动物的训练方式也有所不同,比如大象和老虎在训练方法上就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而那些猴子之所以会有如此表现,是因为这个猴群早就已经把这些表演项目当成本能来进行演练,而且只要驯兽师驯化第一代猴子之后,这些猴子就会把训练内容下意识的传授给下一代。 当然,驯兽师驯兽也是一门非常高深的手段,要把原本不属于猴子的行为习惯灌输到猴子的潜意识中,只有非常厉害的驯兽师才能做到,一般的驯兽师只会一些简单的驯兽手段。” “不错,不过驯化白狨猿的过程要比驯化普通猴子的手段更为高深,也更为残忍。” 胖子见二人都已经收拾妥当,便示意大家可以一边走一边说。 “兰陵萧氏的祖先在建造祖先祠的时候将这些白狨猿抓来,但是并不会马上开始驯化它们,而是给它们服食催情涨欲的药物,让它们尽快交配并繁殖出下一代。 当第二代白狨猿出生之后,第一代白狨猿会被尽数屠杀,然后由兰陵萧氏一族中的驯兽高手从婴孩哺乳时期就开始训练,一直训练到这些白狨猿成年以后。 这些被驯化的白狨猿成年之后,他们被驯化的手段已经成为一种类似生存本能的东西,然后这些白狨猿就会下意识的将这些东西传授给下一代,并且一代一代的往下传,每传授一代,这些东西在它们身上的烙印就会越深。 一直到十几代之后已经变成和吃饭喝水一样的基本生存行为,深深的镌刻在它们的基因之中。” 狗子和鲍丽听完之后一阵沉默,两个人谁都没想到古人竟然为了一个陵墓去做如此凶残毫无人性的事。不过想了一下之后两人也有些释然,因为在古代社会阶级等级异常分明,那些位于社会最底层的人和货物在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而且在古代主人处死一个家仆奴役不过是罚铜拜金的处罚,而有权势者甚至不会受到处 第28章 小半只鞋 神农顶天气像恋爱中女人的脸色一样转变的很快,早上还非常潮湿的丛林在两个小时以后已经变的异常闷热,丛林里早上还阴冷潮湿的水汽此时已经变成恼人湿热的雾霭悬浮在空中。 虽然经过太阳的照射后会变成一道道漂亮的光晕,让此时的丛林宛如仙境一般。但只有身临其境的胖子三人知道,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了天然的桑拿房,而他们还穿着厚紧结实的冲锋服。 三人之中当属狗子最难受,虽然他的内伤已经好了近三分之二,但毕竟伤的实在太严重,让本就呼吸有些不畅的他此时觉得胸口异常烦闷。不过现在的丛林中才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在草丛以及树丛上隐藏着无数蚂蟥,蜱虫以及各种各样的虫子。 这些虫子大部分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毒素,一旦被它们叮咬就会变的非常麻烦。所以尽管狗子现在已经闷热的快晕厥了,但也不敢松开领子袖口等扎牢封严的地方。 毕竟之前草蜱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浑身上下挂满那种恶心的虫子。 就在狗子被热的神情恍惚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没有了这些树木郁郁葱葱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色光芒。而狗子在看见这片白光之后先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已经被热的出现幻觉了。 等他用力的眨了下眼睛又擦去脸上的汗液后才发现并不是幻觉,他们所穿行地这片树林在前方就已经到了尽头,而在尽头的那边是一片稀疏的草地还有青绿色的石头。 眼见丛林的尽头就在眼前,狗子就像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兴奋,原本萎靡的精神也在瞬间变的亢奋起来,踉跄的朝着那片白光跑去,渐渐的把鲍丽和胖子甩在身后,一边跑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嘟囔着。 “可算熬到头了,如果能平安出去,打死我都不再回来了。大热的天和蒸炉一样,还他妈不能脱衣服。” 鲍丽和胖子并没有听清从身边跑过去的狗子在嘟囔着什么,不过两人看到丛林的尽头之后心里也十分开心。而且二人此时的状态相对狗子来说要好一点,受伤情况也相对轻一些,所以当狗子踉跄着冲过去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有说什么。 然而就在狗子冲到丛林边上,跟在后面的鲍丽和胖子只能依稀看见一个影子的时候,狗子却猛然间停住了,然后呆呆的看着前方。 从狗子停住的动作来看应该是看见了非常让他意外,但是不能让他感到害怕的东西。并且狗子在看见那些东西之后犹豫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胖子和鲍丽,然后一屁股坐在丛林边上的一截倒下的树干上,一边抽烟一边等着后面的鲍丽和胖子。 鲍丽和胖子的精神虽然同样很萎靡,但是介于狗子奇怪的的行为还是加快了脚步,一方面是怕狗子出意外,毕竟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另一方面也十分好奇狗子到底看到什么,才会有如此奇怪的行为。 不过虽然是加快了脚步,但是闷热的丛林里真的很折磨人,所以鲍丽和胖子还是足足花了一支烟的时间才走到丛林的边缘地带。这时候狗子已经捻灭了烟头,一边打量着另外一个方向一边似乎正在琢磨着什么。 “到底看见什么了!?这么入神,连我们过来了都不知道。” 狗子看的十分出神,就连鲍丽和胖子走到身边都没发现,所以当鲍丽一巴掌拍在狗子肩膀上的时候吓了一跳,埋怨道。 “你不知道男人的肩膀不能拍吗,火拍灭了怎么办?”然后狗子又指了一下前面不远的一个三米多高的小山包,说道。 “就是那里,而且你们看那个山包下面的黑色背包是不是很眼熟?像不像我们之前捡到的那两个?” 两人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顺着狗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而在三人前面不远的地方也确实如狗子所说,有一个大概一米宽三米高的小山包,在山包的下面整齐的摆放着八个黑色背包。 虽然那座山包距离三人有十几米的距离,山包所处的位置又是一段下坡路的尽头,但依稀还是能分辨出背包的款式和大小与之前捡到的那两个几近相同。 胖子看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那个不是山包,是一块石碑,在下面应该还有一只赑屃。不过离的太远了,我并不敢肯定和之前的那两个背包是一样的。而且如果真的是一样的话,恐怕我们的麻烦就大了。”说罢,也不管一脸疑惑的两个人,脸色凝重的径直的朝那座石碑走过去。 尽管胖子的步伐依旧沉稳淡然,不过从他凝重的脸色上谁都看出来这件事非常严重,然而不论狗子和鲍丽如何猜测都想不到胖子所谓的“大麻烦”到底是什么。因为从现在的角度看过去虽然很诡异,但是两人却看不出来任何异常。 为了缓解这种沉闷又紧张的气氛,狗子问道。 “胖子,这里的环境是怎么回事,怎么刚才还郁郁葱葱的丛林到这里一下变成了秃子,不仅仅有的几棵树长的枝黄叶瘦,好像长期营养不良一样,就连这些草皮都那么稀疏呢?” 胖子看了一眼脚下的土地,又蹲下来抓了一把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然后看着那块石碑说道。 “这里是神道附近,是隔离墓葬区内圈与外圈的存在。而且附近方圆近一公里的土地的土壤都被蒸熟过,然后又被掺杂了许多属性对冲的药物和矿石粉末。 不过在一千多年的时间里经过来了无数次的风吹雨淋和地气翻涌,掺杂在土壤里的药物和矿石粉末已经被冲刷和稀释了大半部分,土层中的营养和肥力有所恢复才会有些许植物生长。 但是那些属性对冲的药物非常厉害,所以即便是有植物可以生长,其生长状态也会受到这些药物的影响。” 狗子“哦”了一声,恍然道。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靠近目的地附近了,对吧?!” 胖子刚要回应狗子的问题,却好似发现了什么,然后马上拉着 第29章 离魂症和活死人 狗子的动作轻盈的像一只大号的狸猫,尽管这里的地面上都是枯枝败叶和干硬的杂草,但是狗子走在上面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而对于狗子的这种本事,即便是鲍丽也不得不从心底里感到佩服,而且鲍丽还知道这种本事并不是靠着极强的天赋就能拥有的,必须要经过长时间的实践才能一点点的磨砺出来。 大概用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狗子才从侧面一点一点的摸到石碑左前方的一棵树后面。可是就在他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查看了一眼石碑前面的情况之后却又再次愣住了,然后狗子露出了一副非常不解的面容又看向鲍丽和胖子,似乎看到的情况已经超出了狗子的理解范围。 然而就在鲍丽和胖子打算溜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又被狗子制止了。然后只见狗子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并且从地上捡起三四颗小石子朝石碑前方扔过去,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变化。 大概又过了十几秒,虽然狗子的表情依旧十分迷惑,但还是给两人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等两人小心翼翼的摸过来之后,狗子也从树后面走出来朝石碑前面走出去。不过从步伐和神态中依然能看出来狗子似乎有些忌惮和不解,右手反握的尼泊尔军刀也从未放松过。 而鲍丽和胖子与狗子汇合之后,才知道狗子为什么要露出那副表情,因为在石碑正面不光有几个背包,还有四个倚靠在石碑底部生死不明的人。 这四个人穿着黑色的冲锋服,每个人的腰里别着四把德系制式匕首,身边放着一把M41半自动步枪和一把被特意改装并涂抹成黑色的沙漠之鹰。 他们身上的冲锋服有许多树枝划出来的口子,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些许血迹渗出。并且从服装的破烂程度上看,他们在不久应该有过一阵急行军,并且在这过程中还受到了些许攻击。至于这种急行军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从眼前所见的线索来看,三人暂时还无法在判断出来。 除了身上的划伤和衣服上的口子之外,这四个人表情非常从容,虽然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但是能看出来在昏迷的前一刻没有遭受过痛苦。 而且这四个人虽然半倚半靠的躺在石碑边上,但是周围没有一丝打斗或者非常凌乱的痕迹,也就是说这四个人是在非常安静的情况下躺在这里,而非外力原因。 胖子蹲在这四人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却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但是这四人的现在的状态又委实太过诡异,因为不管从是神农顶上的环境还是这里凶狠阴险的生物来说,他们都不可能以这种状态昏睡在这里。 所以胖子不得伸手检查他们的状态,看看是否能获得一点有用的线索。而狗子见胖子打算去摸他们的脉搏,便出提醒止道。 “小心点,他们生死未知且状态不明,当心意外发生。” 然而胖子却微微摇头,答道。 “没事,他们并没有中毒,而且我只是检查一下他们的状态,要确定一下到底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否则的话我心里难安。” 说罢便把手伸向其中一人的手腕,然后仔细的辨认这个人的脉搏。鲍丽和狗子则一人紧张的看着胖子,另外一个人观察的周围的风吹草动。 胖子的手刚触及这个人的手腕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个人并没有死,而且脉象四平八稳跳动有力,并且和普通人正常状态下没有任何区别。也就是说这个人无论是从外表状态上还是精神状态上来说,都不应该处于现在这种不是昏迷也不是死亡这种四不像的样子。 察觉出这人奇怪的状态之后,胖子又接连试了另外三个人,最后发现三人的状态基本一样。除了最后一个外伤比较严重,身上血迹较多的人脉搏有些虚弱之外,这四人完全就是正常人拥有的状态。 狗子见胖子把四个人挨个的摸了一遍,然后又把他们的眼皮全都翻起来查看,便问道。 “怎么样?看出点门道了吗?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胖子并没有回答狗子的问题,而是看了正在放风的鲍丽一眼,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而鲍丽见状也感到非常奇怪,走过来摸了一下这些人的脉搏之后,拧着眉思索了一番后,看着胖子试探性的说道。 “离魂症?可是也不对啊,他们脉象太平稳了,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心理活动。” 胖子见鲍丽也是这个判断,点头说道。 “不错,我也是因为这个才不敢妄下定论。但不是离魂症又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这四个人一直昏迷不醒呢。并且以这四人的身体情况和身体素质来说,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狗子见胖子和鲍丽说的异常玄乎,而且说的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便着急的道说。 “什么离魂不离魂的,这四个人到底怎么了?” 胖子神色凝重的想了一下之后,说道。 “不知道,从脉象上来看这是人状态非常之好,而且这四个人的外伤并不严重,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并且这四个人也没有任何内伤或者受到过什么惊吓,但是就是找不到他们醒不过来的原因。 而我们所说的离魂症是一种受到惊吓或者其他原因导致昏厥及精神失常的一种病症。这种病虽然同样看不出有任何外伤,但是他们的脉搏和精神肯定是非常紊乱的。而且离魂症轻者神经失常变成一个神经病,重者当场昏迷或者直接心脉绷断而死,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吓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胖子解释完这四个人的状态之后,一个他在评书上经常听到的形容词突然出现在脑子里,下意识的说道。 “活死人?” 狗子本来就是无心之失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两个人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眼睛突然亮了,然后胖子和鲍丽马上伸手摸了一下他们的太阳穴。 大概五秒钟之后,两人同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狗子则再次被两人的举动搞的一 第30章 砧板上的胖子 鲍丽的脸色此时变的有些不自然,并且突然在心里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她看了一眼这四个人,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然后说道。 “刚才我在给他们号脉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肌肉紧实坚硬,指节宽大有力。而且这些人的高矮虽然不同,但是体型非常匀称,一看就是长期从事野外活动的人,并且这些人的搏斗技巧应该不弱,还经历过很多次的生死历险。 通常这种人的精神在正常状态下非常饱满,不仅个人气势和眼神等方面高于常人,就连他们的太阳穴处的皮肤也要比普通人紧实坚硬。 你说你经常听收音机里的评书,那你就应该知道头部为五阳魁首,并且其中就藏有人的精气神。而一个人的精神是否饱满气势是否凌厉,外在表现就体现在人的两颊和太阳穴这个地方。 两颊的皮肤光滑对着太阳的时候微有荧光发出并且太阳穴紧实饱满,就代表着这个人的外家功或者身体素质已经强悍到一定程度,而普通人的两颊和太阳穴则没有这种表现。 刚才我和胖子摸他们的太阳穴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太阳穴处的皮肤干瘪松垮,两颊暗谈无光,而这就是一个人精气神已经流失殆尽的表现,也绝对不是一个长期从事野外活动,并且身体素质强悍的人所拥有的。 所以说要么这些人死了之后精神消散,要么他们的精神内某种力量抽走,体内精气神消失才会有这种表现。 可是这些人不但没死,身体状况还非常的好,还没有任何可以导致他们昏迷不醒的内外伤。于是基于种种推断和事实之上,我和胖子最后才断定这四个人是得了离魂症。” 胖子一边听着鲍丽给狗子解释离魂症的表象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而且根据他的推断,这些人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中的招,并且在中招的时候毫无察觉,所以这些人的脸上才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离魂症发作的时候毫无征兆且非常迅猛,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的感觉自己的精神被一点点的剥离到身体之外。不过胖子虽然推断出了他们中招时候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也推测不出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中招的,是活物还是死物亦或是他们不经意间触碰了某个东西? “活物?死物?”胖子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词,眼神也不住的来回在附近横扫。 突然,胖子觉得刚才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眼角被下意识的往回扯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右前方看了一眼。而映入眼帘的则是那块三米多高的石碑,还有上面七扭八歪字体非常怪异的一行行篆字。 不过这块石碑如此之大,即便是在几里之外也能看的清楚,而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上面的篆字碑文,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人凭白昏迷的原因十分诡异,如果不加以重视的话,很有可能会在他们身上重演。 另一方面是因为胖子已经大概知晓了这上面的内容,因为此时此地出现在这里的石碑的用途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诫外来者不准入内。若有误入者就赶快出去,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云云。 所以其实这块石碑起的就是一个界碑的作用而已,用来警告入侵者和外来者。 所以正因为这块石碑的意义不大,胖子便没有着急去辨认上面字迹的内容。可是当他的注意力被这块石碑吸引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篆书样式非常奇怪,既非他平常所见的铭刻样式,也不是古书上那种标准制式。 不过胖子对篆书这种字体的研究并不算很深,仅限于根据文字内容翻译成现代普通话的能力而已,并且对于文字的书写方法和大小篆体之间的区别,以及各个流派之间不同之处并不是很熟悉。 所以胖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出到底石碑上篆书的问题出在何处,然后下意识的将三分之二的注意力都放在篆书上。 然而就在胖子将注意力放在石碑上的时候,这些篆书却好像有魔力一般,胖子只不过才瞥了一眼这些古代文字,就发现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上面挪开。 而且这块石碑此时仿佛变成了一个可以吸入万物的黑洞一般,在胖子的目光和它接触的那一瞬间,就觉自己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块石碑吸走。而且随着注视的时间越长,这块石碑的吸力似乎就越大。只不过才十几秒的时间,胖子就觉得似乎就连他周围的光线也被这块石碑吸入其中。 而胖子却渐渐觉得自己的精神正在变的萎靡,脑子也开始变的迟钝,有一种灵魂正在被抽离的感觉。 此时的胖子终于恍然大悟,知道石碑下面的四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然而等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不仅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就连眨眼和吞咽口水这种生理本能都无法做到。 现在的他就像一条砧板上的活鱼,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挣脱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屠刀向自己挥来。 不过虽然看似胖子的命运已经注定,慢慢的感受自己的思想被剥离躯体,成为活死人已经是他最后的结局。 但是胖子不是那种认命的人,挣扎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是他的座右铭,所以即便是现在这种状态,胖子还在用尽全身力气挣脱束缚,甚至用力到心脉有种要即将绷断的感觉。 第31章 多啦A梦的神奇肚兜 “喂!你干嘛?!你做人还有没有下限了,怎么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偷东西呀?” 就在胖子即将绷断自己的心脉,思想和灵魂也马上全部被抽离体外的时候,鲍丽的一声娇喝像冬日里的烈阳一般冲进胖子的耳朵里,那种被眼睁睁看着灵魂被抽离到体外的感觉一下子便从脑海里消失。全身上下被束缚住的胖子也在瞬间获得了解脱,整个人好像春日雪融一般的舒服。 不过因为刚才胖子自己挣脱过猛的原因,在解脱后的一瞬间便直接导致胖子脱力坐在了地上,身上也在瞬间就冒出了如被暴雨淋过一样的虚汗。 而这时正在呵斥狗子的鲍丽发现了胖子的异样,看见他脸色惨白满头虚汗的坐在自己的身后,赶忙丢下狗子查看胖子的情况,而狗子这时候正在那些背包里不断翻找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尽管胖子十分想将刚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告诉鲍丽和狗子,但是此刻的胖子已经虚弱到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强忍着胸口处的刺痛感大口的呼吸了几下之后,嗓子沙哑的说道。 “快!快走!离开这里……”可是还没等后面的话说出来,胖子就昏过去了。 眼看着胖子昏倒在自己的怀里,鲍丽赶忙伸手摸了一下胖子的颈动脉,发现他只是因为脱力而导致的昏迷之后,这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狗子已经将收集到的东西收拾在一个背包里,眼见胖子在昏过去之前让三人赶紧离开此地,便直接将背包倒背在胸前,然后在鲍丽的帮助下一把将胖子过到自己的背上准备马上跑路。 “往哪跑?!”狗子以为胖子在昏迷之前将逃跑的方向告诉给鲍丽了,却不知道就连鲍丽也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他们到底为何要逃离这里,对逃离的方向也是一无所知。 狗子看见鲍丽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当下便决定随便找个方向跑出去再说,可是就在狗子背着胖子正要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胖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指着三人的左前方。 “走!”狗子并不知道此刻的胖子到底处在什么状态,不过与其盲目的瞎跑一通,倒不如赌一把去按着胖子此时手指的方向逃跑。 如果赌对了的话,三人或许可以逃出生天,如果方向不对的话,三人也就无非是换个位置死掉而已。 决定了方向之后,狗子便咬着牙沿着神道开始前跑。因为没有来得及调整背带的长度,所以在狗子背着胖子奔跑的过程中,那个背包显得异常碍事,总是随着狗子的节奏不断在胸前甩来甩去。而且因为狗子此时的内伤只是勉强好了一大半,体力也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好几次狗子都险些被这个背包拽个跟头。 身后帮忙扶着胖子的鲍丽见狗子跑的如此辛苦,而且动作因为背包的原因变的十分狼狈,怒斥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了顺东西,就不能扔了它吗?碍不碍事啊你!” 然而不管鲍丽怎么呵斥他,狗子却始终不肯丢弃那个背包,即便是被它拖动的七扭八歪,也硬是要咬牙坚持。 而鲍丽见狗子如此的财迷,为了一点点身外之物几乎连命都放弃了,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后面尽力的扶着胖子,防止狗子没有站稳或者突然脱力然后导致胖子掉下来。 两人就这样沿着神道大概跑了五分钟,鲍丽突然听见胖子极其虚弱的声音,然后狗子就觉得好像背后的胖子在拍打他的肩膀,示意狗子把胖子放下。 “好了——可以了——停下来吧,我们这是在哪里?” 狗子见胖子醒过来了,赶忙就近找了个一个看起来比较舒服的土坡把胖子放在上面,然后把顺来的那个背包丢在一边,气喘吁吁的坐在胖子的身边,不满的说道。 “你到底怎么了,而且突然让我们跑什么?” 然而胖子却并没有回答狗子的问题,而是示意鲍丽把背包递给他,然后胖子费力的在包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小葫芦,从里边倒出来三颗红褐色的药丸。 胖子将其中的一颗分给狗子,然后自己吞下剩余的两颗药丸,接过鲍丽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之后,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受药丸在胃里化开的感觉,而他的脸色在吞下药丸不久之后也慢慢的浮现出一丝丝血色。 大概十分钟之后,胖子感觉到药丸已经完全在胃里化开,药效也渐渐的开始在全身游走,一丝丝春风般的暖流不断的在身体里流淌,原本昏沉麻木的大脑也逐渐开始恢复清明。 “呼————!”胖子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觉得整个人变的清爽了许多,似乎这一下已经把身体里的所有不适都吐了出去。 “除了我,你们刚才没有看那块石碑上面的文字吧?” 待意识彻底清醒后,胖子先问出了这个让他极度关心的问题,因为胖子感觉就算此时已经远离那块石碑,他还是能感觉到一阵心悸。而且似乎潜意识里总有一种冲动在诱导着他的思想,一直在提醒他一定要回去把那些文字的内容弄个明白。 见两人全部摇头表示否定,胖子这才安下心,心里面一直悬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不过当他看见两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疑惑和询问时就知道必须得给他们一个说法。而且以这两个人的头脑来说,一般的借口是肯定糊弄不过去的。 不过胖子并不打算实话实说,因为刚才那件事虽然非常危险,胖子能脱得大难也是全赖狗子和鲍丽无意间的争吵,打破了石碑对胖子的精神和思想的制衡。 但是这件事毕竟太过神奇和超现实,如果不是自己此刻依旧感到精神上非常萎靡,他甚至觉得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都是一场幻觉。 于是胖子便含糊其辞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想我可能知道导致那四个人变成活死人的原因了,并且就在刚才我也差点中招。如果不是鲍丽的那 第32章 穿山惊血甲 鲍丽从背后轻轻推了一下狗子,示意他说话注意一些,然而胖子好像却并没有因此升起,喝了一口鲍丽递过来的水,润了润沙哑干涩的嗓子,说道。 “做我们这行当的,前三后四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光凭着一腔热血或者贪欲驱使着我们进行冒险,那我们这一行早就绝迹了。 而且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会有一趟神农顶之行,所以我在查阅了很多有关这里资料,包括天气、气候、动植物种类等等。后来我又托人进一步验证了自己收集的这些数据,并且等验证完这些数据的真假之后,在根据这些数据准备相对的对应手段。 虽然这些预想中的情况不一定都发生,但是我必须要把能想到的都做好准备,因为有备才能无患。 所以有了这些准备之后虽说不能做到万无一失,但是在面对各种危险以及突发状况的时候,应对起来要相对容易很多。” 鲍丽拿着水杯向狗子示意了一下,后者摇头拒绝之后便一边把水杯收起来一边问道。 “胖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在休息一下?” 胖子淡然的摇摇头,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微型罗盘,说道。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刚才只不过是一下子受到的精神冲击太大,神智有些崩溃了而已。不过幸好在最关键的时候挣脱了,虽然导致精神上有些萎靡,但是并没有伤及根本,咱们一边赶路一边就能慢慢的恢复一些。 而且咱们耗费在路上的时间已经太多了,特别是这两天几乎都在休息中度过,如果不在限定的时间之内进入到萧氏祖先祠的话,想要再次进入到里面就要在等上四年时间。” 已经把烟抽到只剩过滤嘴的狗子听到胖子说及‘限定时间’四个字,有些好奇的问道。 “限定时间?限定什么的?难不成那里还像博物馆什么的一样,进入出去都有时间限制?还是就像电影小说讲的那样,需要什么七星连珠或者五星成一线才能进入?” 鲍丽也是第一次听说进入萧氏祖先祠还需要限定时间,不过虽然同样感到好奇,但是介于两家之间的关系还是选择相信胖子,所以并没有像狗子一样直接问出来。 不过出于人类好奇的本能,还是在胖子说完之后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把拽过狗子顺来的背包,想看看狗子到底从四个活死人那里顺来了什么东西,让他在如此紧要的关头都不舍得丢掉。 狗子对鲍丽的这种霸道行为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虽然狗子能杀的了穷凶极恶的白狨猿首领,却未必能打的过鲍丽。而且从鲍丽对白狨猿的手段和她本身的脾性来看,只要动手的话,鲍丽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所以狗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鲍丽检查自己辛苦得来的劳动果实,然后用极其哀怨的眼神看着胖子。 至于胖子则淡然的解释道。 “我的二叔在我出发之前曾对我说过一件事,他说兰陵萧氏之所以敢在古代执风水易术、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牛耳,一方面是因为其家族学问确实广奥深晦涵盖甚多,在每一个方面都有其独到的见解之处。 虽然在宋朝的时候出了一个天纵奇才‘赖布衣’,掩盖了兰陵萧氏一族所创学问之光芒。但是两者相差千年时间,兰陵萧氏之学问,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不可撼动。 另一方面则是兰陵萧氏不知从何处学来的筮术,且族中又有许多精通筮术的筮者。这些筮者在对筮术的研究过程中不仅让筮术变的阴狠毒辣防不胜防,更是开发出一种独特的防御之术。 这个筮术虽然同样以生克制化为基本手段,但却已经超越了一般食物链的法则限定,是一种介于植物、矿物、细菌之间的一种类生物防御手段。 我二叔说这个筮术极其阴毒,威力和范围也十分巨大,甚至有平山填海之能,移岭断脉之效。不过威力虽然巨大,但是受条件和时间所限制,只要我们在其限定时间内出来,就没有任何问题。” 狗子知道盗墓或者说挖斗这门学问十分神秘玄奥,但是自从见到胖子之后所听所闻的很多事都和神迹一样,甚至其夸张程度丝毫不亚于一些神话传说。 “平山填海,移岭断脉,您这都快赶上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大闹天宫了。咱知道盗墓这种事情得创造神秘感和危机感,但是没必要说的这么玄幻吧。 我感觉你们这些人如果要去说评书,肯定能成为单田芳老师,田连元老师和刘兰芳老师那样的大家,想象力简直太丰富了。 而且我觉得在怎么说那也是在古代,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要靠人力完成,而人力所能做到的事是非常有限的。不管那个什么兰陵萧氏是不是皇族,是不是会特别神秘的筮术,但毕竟受到当时环境与科技壁垒的限制,怎么可能就做出平山填海,移岭断脉的手段呢。” 胖子不置可否的看了狗子一眼,并没有把狗子的阴嘲讽讽放在心上。因为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胖子也是第一次听说在遥远的古代还有这种手段,而且当时他同样也是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直到他二叔根据现有的线索,推测出那种筮术可能是古代神秘的四大“甲术”之一的穿山血惊甲。而后叔侄二人又根据这些线索推测其真实存在的可能性,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萧氏祖先祠中很可能存在这种“甲术”。 “其实我也很不想承认它的存在,但是根据现有的证据来看,在萧氏祖先祠中十有八九是存在这种筮术的。而且如果萧衍青在咱们之前先进去的话,他的萧氏血脉很有可能会让穿山惊血甲处于复苏状态,并且在三天之后的中午十二点,也就是阴历初一的正午时分完全苏醒过来。 这时候如果受到外力刺激或者鲜血指引的话,穿山惊血甲会绞杀一切可以感知到生气的生物。” 因为狗子从小接触的电器产品就只有一台破烂的收音机,这台收音机又只能 第33章 连锁反应 胖子所讲解关于古代四大“甲术”的秘闻让狗子和鲍丽大开眼界,不仅让他们感受到了古人玄奥的智慧,也让他们了解了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时期权贵阶层的残忍程度,其对生命的漠视与冷血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 而且不知道是因为狗子的那根香烟的缘故,还是因为正像胖子所说那样,之前在石碑那受到的精神冲击并未伤害到根本。现在的胖子除了脸色还有一丝倦怠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异常。所以在胖子讲述完不久之后,三人便又开始寻找萧氏祖先祠的入口所在。 胖子三人沿着神道又走了许多时间,期间胖子不断根据手表上的罗盘调整方向,而随着他们在神道上越走越远一路上出现的东西也越来越怪异。 最开始是几块破损的石碑,看材质大致与之前那块三米多高的基本一致,应该是自同一个山上采下来的石料,而越往后则出现了许多破败的石屋和残垣断壁的石墙。虽然此时看起来十分的荒旧和破败,但是随着这些古代建筑遗迹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密集,也让三人感受到了一股另类的美感与时间的沧桑。 三人走到一处看起来应该是十字路口的地方,这里四周全部都是倒塌的石屋与残破的墙体。胖子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罗盘之后,说道。 “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说罢指了一下狗子,接着说道。 “一会儿你和我去找一下萧氏祖先祠入口的位置,如果能确定下来的话,我们明天早上会省很多事。 至于鲍丽,麻烦你在这里看守一下,顺便做些吃的,再烧一些姜汤或者辣椒水。这里虽然已经远离丛林的位置,但是夜晚的湿气还是比较重的。” 说罢,胖子一把拉过狗子顺回来的背包,打开之后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摆在地上,又把自己的背包里的东西全部放在狗子的背包里,等里面的东西全部倒腾干净之后,从地上的那些战利品里翻出来翻出来一把匕首,在顷刻之间就把自己的背包拆的七零八落。 鲍丽和狗子被胖子的举动搞的莫名其妙,谁也不知道胖子到底要干什么,怎么明明说是要去找萧氏祖先祠的入口,此时却先动手拆解自己的背包。 不过很快两人就知道胖子到底要干什么了,狗子甚至还贼兮兮的凑上去问了一句。 “嘿!我说胖子,这个一根一根的玩意就是传说中的洛阳铲吗?” 原来当胖子彻底把自己的背包拆解成碎片之后,狗子和鲍丽发现那些碎片里多了很多用布条包裹起来的圆管状的物体。 这些圆管状的物体一共有十二根,除了四根用来支撑背包的四个角之外,其他八根全部并排的被胖子藏在背包背板处的位置。而这些圆管大概有将近半米长,宽度也在两寸左右,当胖子用匕首划开外面包裹的帆布之后,露出了里面泛着铁青色金属光芒的圆管。 “其实洛阳铲确有其物,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陵墓都适合用洛阳铲来定穴探土,比如我们马上要去找的萧氏祖先祠就是其中之一。 我曾经查阅过许多关于兰陵萧氏的资料,也找到相关人士一一证实过资料的真实性。在这些资料里我发现了兰陵萧氏的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十分喜欢在青龙密布的深山大泽中开陵建墓。 这些地方水量充沛土地松软,并且且土层以下的植物根系十分发达,土壤中所携带的细菌与真菌数量和种类也是相当惊人。它们不仅会将土层里的腐烂物变成优质的肥料,还会不断的侵蚀着陵墓外层的三合土。 所以经过千百年的时间侵蚀之后,即便三合土是以秘法而合成,在水分与细菌真菌的不断侵蚀之下,也会慢慢的被同化成普通的土壤。 所以除非是此中老手才能区分出其中极其细微的变化,并且根据地下土层的情况判定陵墓的位置和深度。” 胖子此时已经将这些金属圆管包裹的帆布全部拆开,这时狗子和鲍丽才发现这些圆管都是空心的,并且每根圆管上都带着数字编号,两端还有带着螺纹。 胖子一边把这些圆管整理好,一边用绳子将他们捆扎在一起,说道。 “在改革开放初期曾有一位胡先生,这位胡先生虽说是半路出家,但是却称得上是我们这一行当里的撑天巨擘。而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发明了探地针,并且倚靠这个探地针破解了许多深山群脉里的山陵古墓。” 正在准备东西的鲍丽听到胖子说到这里,似乎是知道胖子话中所指之人姓甚名谁,两条柳眉微微的蹙在一起,一边回忆着家中长辈曾说起的一个名号,一边下意识的说道。 “摸金校尉的寻龙诀?” 胖子点头称是,然后继续说道。 “所谓搬山有术、卸岭有甲、摸金有符、发丘有印,而那位胡先生正是一位挂着摸金符的摸金校尉。 这位胡先生在出道初期的大部分时间都游走在西南滇疆与黄土高原地区,而且他虽然根据古代文献记载的数据制造出了洛阳铲。但却发现在西南滇疆与黄土高原两种极端气候下,几乎很少有达到能下铲子的条件的地方。并且因为土质的原因,不管是下铲子时候的手感还是铲头带上来的东西都让人失望。 除非是这一行里的专门闻土的老绺子才能分辨其中细微的差别,而那时候这些人刚从牛鬼蛇神的动乱时期的阴影里走出来没多久。因为惧怕再次挨批头,所以大部分早就已经销声匿迹隐居去了。 所以就算是胡先生能用寻龙诀定出墓穴的大体位置,他们也无法判定墓穴的具体位置究竟在何地。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胡先生根据地动仪的原理发明了探地针,不仅可以像洛阳铲那样从地下带出泥土,还能通过简单的机括震动感知地下泥土的厚度与密度,在配合‘望闻问切’中的闻字决与望字决,就能更好判定墓穴的具体位置。” 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天色就没 第34章 心平气和的请教 狗子看了一眼胖子又看了一眼二人脚底下这堆恶心的粪便,实在想不明白胖子是怎么从这些粪便里发现的这些线索。而且眼前这堆地形实在太过恶心,味道甚至直冲大脑,熏的狗子头晕目眩。 “我知道你推理能力很强,思维逻辑也比我和鲍丽厉害的不是一星半点,但是你仅凭着一堆恶心的粪便就断定萧氏祖先祠的入口就在这附近,是不是有点太~~~~~太那个什么了?!” 胖子淡然的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山体,说道。 “第一次下探地针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从探地针反馈的情况看来,我们眼前的这座山根本就是一座实心的石头山,其内并不存在任何建筑也探查不到任何异样。 但是于风水相术上来说,这座山的风水位却又是神农顶上唯一适合用来建造祖先祠的位置。其他风水位虽说也算的是上佳之壤,但是风水一道必须严谨契合,什么样的风水位就必须匹配相应的建筑或者用途。一旦发生张冠李戴的情况,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正是因为探地针探查的结果和风水位推演的结果相悖,我才一直不能确定萧氏祖先祠虚位的位置,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推演错了,萧氏祖先祠根本就不在这座山体之中,所以也就探查不到虚位的位置。 而且我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想到萧氏祖先在建立祖先祠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设立虚位,而是直接把本该是建立生门位置的入口与虚位结合,这样不仅能保证祖先祠内风水正常流转,还能让寻常的盗墓者知难而返。因为没有虚位的地方就代表着其主人非一般人,一旦盗墓者进入很可能就会和整个墓穴同归于尽。 不过我刚才一直没有想通这一点,直到刚才发现这些夜明砂,我才发现我之前的思路很可能是错的。 从一开始我就以常理去推算萧氏祖先祠的一切是不对的,因为我我却忘了作为历史上唯一一只以风水数术闻名的皇族,其手段和资源都是常人无法了解想象的。如果以常理推算的话,很可能会南辕北辙,最后无功而返。” “所以你就从这些恶心的蝙蝠粪,也就是夜明砂里推断出祖先祠的入口就在附近?” 狗子有些狐疑的看着这堆粪便,很难把眼前的这些恶心之物与传说中的名贵中药联系在一起。 “不错,正是这些价值万金的夜明砂才让我想通了其中关键,不过让我确定萧氏祖先祠入口的并不是夜明砂本身,而是这些夜明砂的形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夜明砂应该是被人从某个山洞中铲出来的,而且山洞应该就在附近。” 听到胖子这么说,狗子也捂住口鼻强忍着这堆粪非常刺激的味道开始观察起来。只是学着胖子的样子翻腾了两下,就发现确实和胖子说的一样。 这堆粪便应该是从某处山洞或者岩洞里清理出来的,因为粪便带有非常明显挤压过的痕迹,并且有着非常明显的层次感,被积压在下层的夜明砂的明显颜色要比上层的颜色深,而这正是被清扫之后挤压,然后又用军工铲一类的工具清理出来的样子。 “嗯,如果从痕迹上来看的话,这些粪便的确应该是从某个山洞中被移出来的,但是你为什么又说这些粪便来自于附近呢?这处山坡咱们不说找遍了也差不多,没发现有什么山洞岩洞或者其他痕迹啊?” 话才说完,狗子就觉得自己问的问题非常的愚蠢。为狗子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原始森林腹地,就算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探险者也不一定安全能到达这里。所以这里常年人烟稀少,就算是需要挖掘盗洞之类的事情,也不用特意去伪装痕迹来掩人耳目。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当事人脑子有病或者太过谨慎的话,这些夜明砂只有可能是从附近的岩洞里移出来的。 然而胖子没有理会狗子前半句的问题,而是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说道。 “我们找不到却并不代表它们也找不到,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先回去吃点东西,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再回来,估计就有人给我们带路了。” 说完之后,胖子又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然后妥善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带着狗子离开了这里。 胖子和狗子回到营地的时候,鲍丽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并且还煮了一大锅看起来不怎么样味道却非常香甜的食物。当狗子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顺回来的那个背包是敞着口的,而且自己从那几个活死人那里拿回来的匕首也不见了踪影。 这时鲍丽看见了狗子疑惑的目光,然后她从腰间抽出一把狗子非常眼熟的匕首,一边挽着刀花,一边说道。 “刚才你们走的时候,我发现你的背包拉链没有拉上。本来我是想给你拉上的,结果无意中看见你顺回来的这几把匕首材质很不错,应该是纯手工打造的。 而且我此次进来并没有带什么比较趁手的武器,那把厚背开山砍刀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太蠢了。恰好这些匕首刚好比较适合我,所以我这边先替你保管着,等出去了之后我在给你。” 鲍丽所说的那几把匕首,并不是普通的匕首,当初狗子之所以冒着犯忌讳也要把那些活死人的匕首带走,也是因为狗子看出来这些匕首价值不菲。把它们带在身边不仅可以在危急时刻用来防身,也可以再出去之后找个识货的二手商贩处理掉。 而正当狗子准备厚着脸皮要回这些匕首的时候,却又听见鲍丽说道。 “这几把匕首确实是好东西,不管是从材质还是从打造手法上都算的上价值不菲。但是我相信就算到最后你能带出去,凭借着你的人脉是处理不掉的。而且就算处理掉了也会给你招惹很多麻烦,甚至就连你身边的人都会非常危险。 而我之所以要这么说,是因为这些匕首的材质和样子全部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品种,一旦你的这几把匕 第35章 入口 听到胖子说到这些石屋的文化价值,狗子猛然间想起一件事,下意识的说道。 “我记得有个农民在开垦荒地的时候发现一座战国时代的古墓,而且这个农民的觉悟比较高,发现之后马上上报国家。然后国家给了这个人一大笔奖励,又是发钱又是给房子的。” 胖子此时已经走到建筑群的边缘地带,而在他前面是一处比较平缓的山坡。胖子瞄了一眼周围的地形之后,又拿着手表上的罗盘又核对了一下方位,左右看了一下这处山坡两侧的植物。片刻之后似乎已经有了决断,一边蹲下来解开捆扎圆管的绳子一边说道。 “你打算以什么借口上报这里的发现?别人问你来这里干什么?你难道说来旅游的吗? 而且并不是所有发现的墓葬或者古代遗迹都必须要面世,这里面涉及了宗教文化,价值冲突以及一旦有人类接触这里之后所带来的不可避免的破坏,比如沧州铁狮子以及很多现在已经面世的古建筑和文物,都已经遭受到了不程度不可逆转的破坏。” 经由胖子提醒之后,狗子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而且确实如胖子所说,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借口。 如果要上报在神农顶发现了古代遗迹群的话,这和自首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在胖子说完之后,狗子马上放弃了之前的想法,接过胖子递来的圆管帮他组装着。 大概两分钟之后,胖子已经将三节圆管和那根实心的探针组装到一起,然后就在狗子好奇的目光中,一截一截把这根进两米长的组合圆管敲进山体之中,一直到只露出半米左右方才停下。 尽管这一路走来的时候胖子讲了很多关于倒斗的方法以及这方面的偏门文化,但是狗子亲眼所见实地操作还是第一次。而胖子在把圆管敲进山体之后马上双手扶着圆管,止住了圆管余力未消的震颤。 待圆管彻底停止震颤之后,胖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副小了一号的听诊器,等他把听诊器戴到耳朵上之后,胖子便示意狗子不要说话,要保持绝对的安静。然后又拿起一根没有组装的圆管,把听诊器的另外一端贴在插入山体圆管的末端之后,轻轻的敲了一下圆管的根部。 随着一声相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圆管中发出,狗子便对这种圆管的材质感到好奇,并且非常断定它绝对不是一般的材质打造的。 要知道这根组合圆管已经钉进山体中将近三分之二的长度,圆管周围已经和山体贴的严丝合缝,与圆管相接的泥土又有很强的减震能力。 所以如果这些圆管是一般的金属材质打造的话,即便能勉强发出声音,也绝对会像老牛的叫声一般沉闷,而且声音既短又低。 这个清脆的声音一直响了将近三秒才停止,也就是说圆管在插入山体被敲击之后,这根圆震动了三秒钟。而胖子在声音停止之后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又在这根圆管上敲击了一下,狗子便又再次听到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狗子命犯太极的毛病便又犯了,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方式也一定要把这东西弄到手。而胖子在接连两次都没有什么进展之后显得有些意外,闭目凝神的将进入神农顶之后所有的推演方式,从头到尾的进在心里进行了一次复演,再三确认了自己的推演方式并没有哪里出现了错误,可是现在不仅找不到想要找到的入口,甚至连一丝头绪都没有。 狗子第一次见胖子的这种神情,知道他可能到现在没有任何发现,可是狗子自己对倒斗的手段一无所知,无法帮助胖子,所以只能试探性的问道。 “胖子,怎么了?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因为找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胖子便打算换个地方再试一次,于是胖子一边往外拔探地针,一边说道。 “唔,刚才没有找到虚位的大体位置,我打算换个地方再试一下。” “虚位?是什么东西?难道你找到它了咱们就能进去?”狗子好奇的问道。 胖子疑惑的左右看了一下,虽然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错了,但是决定先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找到虚位然后打个盗洞进去才是正理。而且本来胖子是不想打理狗子的,之所以带他过来就是因为“佛爷”的基本素质是眼明手亮,或许狗子能发现自己遗漏的地方也说不定。 所以胖子稍微想了一下,然后还是给狗子解答了这个问题。 “如果想要寻找一块风水极佳的地方当做墓穴或者建立祠堂这类的建筑的话,必须要满足两个最基本的条件,第一是风生水起,第二就是顺风顺水。因为风和水这两个条件在古代墓葬文化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古人甚至认为这是可以影响子孙后代命运前程的存在。 如果把墓穴比喻成一个人的话,那而所谓的风和水其实就是这个人的‘命’和‘运’。因为人的命运和墓穴的风水一样,都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的存在。 命,乃命格也,有命而无运者,前途寡淡无光,无福荫可庇佑遗泽后代,终其一生也不过是碌碌无为。 运则为气运、运途。有运而无命者,其命格孱弱,不可承载运势带来的福荫。就像千金马车过纸桥,马车虽价值万金,但纸桥不可承载,最终也只是车毁人亡的下场。 陵墓中的风水和人的命运基本相同,风主流通、水主财福、气主人丁。水可生风,风亦可带动陵墓中的水与气的流通,故风不正不顺不畅,则水为死水,墓主人无财福人丁可福荫,而水不明不清不势大中正,则风不枢不肃,墓主人则无财福傍身,孤苦无依。 然风水虽为陵墓命运之关键,但其作用和范围却并不只是体现在陵墓之内,因风水皆为流动之形象,所以不仅要保持其在陵墓内的流通,也要保持风水与陵墓所在的正片地域完美契合,也就是所谓的势,故陵墓虽然在建造完成之后,一般会以断龙石或者隔世石 第37章 以黄河为界 三人边吃边聊,期间胖子把他和狗子发现的所有线索都告诉了鲍丽。当胖子说到那些夜明砂的时候,鲍丽也终于明白了狗子为什么情愿吃干噎的压缩饼干,也不去吃她煮的东西了。 “胖子,你说两个小时之后,会有人带着我们找到萧氏祖先祠的入口,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里不是只有我们和萧衍青两拨人吗?而且萧衍青已经在我们之前就进去了,难道一会他还会出来给我们开门,然后说一句欢迎光临?” 狗子不知道是因为看见鲍丽煮的食物就想起来那些夜明砂,还是本身就并是不特别饿的缘故,那包被鲍丽用剩下的压缩饼干只吃了两口就放到一边,然后自顾自的一边抽烟一边问道。 “我反正是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你说的到底是啥?而且这里就咱们三个,也都不是外人,能不能下次说点什么的时候别卖关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脑子时好时坏的。” 胖子此时正在十分香甜的吃着鲍丽煮的那一锅东西,所以并没有回答狗子的问题。不过鲍丽也许是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吃过了,这时候正在把她从狗子抢过来的匕首一把一把的别在腰间,同时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狗子的问题。 “还能有什么,胖子说的就是那些制造夜明砂的蝙蝠呗。虽然那里不是夜明砂的原始位置,但是你们不是分析出来它们就是从不远处被人挪过来的吗?而且根据你们描述的夜明砂的规模来看,那群蝙蝠的数量肯定非常大。 所以等到天黑的时候我们再过去,顺着那些蝙蝠飞出来的方向逆向寻找,有超过八成的可能找到你们所说的那个山洞或者岩洞。” 可能是这里的空气有点潮湿,狗子的香烟又没做过什么防潮处理,所以越抽到后面尼古丁的劲头越大,当鲍丽说完的时候,狗子不小心被呛的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咳——咳,你说的这个我大概想到了,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胖子断定只要找到了那些蝙蝠的栖居之地就是找到了萧氏祖先祠的入口呢? 要知道这种地方可正是这种生物生活的地方,有两三个蝙蝠洞是很正常不过的事,到时候咱们总不能一个一个的找过去吧。 而且据我所知,一般生活在这种深山老林里的蝙蝠是很危险的,不仅群居的数量极多,而且这些生物的爪子和牙齿十分锋利,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携带着很多治病或者致命的病毒。 被它们咬伤或者抓伤的话会非常棘手,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很可能咱们就直接交代在这了。” 这些问题是鲍丽没有想到的,而且狗子说的也确实是最现实的问题。据鲍丽所了解到关于蝙蝠的知识里,他们所携带的致病菌就有数十种之多,其中还包括鼠疫和狂犬病这种让人闻之色变的病毒和细菌。而就在鲍丽被狗子问的有些讷讷不知所言的时候,胖子已经吃完了。 “蝙蝠这种生物在咱们古代文明中一直代表着祥、瑞、福,三种非常正能量的东西。所以也有五福临门或者飞福送吉祥这种说法,甚至在瓷器,石器,木器以及门楣或者墓葬建筑上都有蝙蝠的象形文字或者图形。 而在阴阳风水一道上,因为蝙蝠喜静好阴,又时常栖居在地气上升之所,故倘若在某处深山老林中的某个岩洞或者山洞中生活着大量的蝙蝠,那在附近一定有吉壤佳穴,或者直接存在山陵古墓。” 看着胖子仍旧有些苍白的脸色,狗子知道虽然得到了一定时间的休息,但是之前那个石碑带给胖子的精神冲击太大,所以一直到到现在仍有些后遗症,于是抽出一根香烟递给胖子。 只不过就在狗子递出香烟的时候,从边上又伸出两根白嫩的手指,同时大拇指还做着按压打火机的动作。 尽管香烟会给人体的精神上和肉体上都会带来伤害,但是在缓解紧张与安抚精神这一方面也确实在这个时候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狗子给胖子递烟也是想帮着他多恢复一些精神。 不过对于鲍丽要烟这个举动,狗子还是感觉到有一丝诧异,也实在想象不到鲍丽抽烟又是一个什么场景。 在狗子看来鲍丽虽然武力超群而且脾气秉性雷厉风行,但是作为一个家教优良且又自诩新女性标杆的她,香烟这种东西实在是和她挂不上边。但是看着鲍丽不容置疑又有些威胁的眼神,狗子还是没敢将肚子里的话问出来。 老老实实的把烟火都给她之后,临时转变了话题,朝胖子问道。 “你说咱们这一路上你尽是给我们说一些阴阳风水上的事,动不动还就整上点术语,经常整的我云里雾里。 你能不能给我大致的讲解一下你口中的阴阳风水到底什么什么东西,派系啊分类啊什么的也给我们讲讲,左右现在也没事可做,还有一两个小时才天黑呢。” 眼前的这两人表情如此怪异,聪慧如胖子怎么会想不到这两人的心里想法呢。不过胖子本来就不是多事之人,而且给他们多普及一些阴阳风水上的一些事,对于以后的行动应该也会有些好处。 所以胖子大致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自己所了解的一些此方面的知识,又斟酌筛选了一下之后,说道。 “阴阳风水学的起源已经不可考究,即便是现在最博学的专家也说不清此道到底起源于何时何地,不过最有佐证的依据便是阴阳风水一道是从五行、八卦、阴阳、数术等几大学说中抽取精华而演变的。 虽然我说不清它的起源,却可以和你说阴阳风水一道的分类和我们分析出来的历史演变。 阴阳风水一道大致上可以分为阳宅堪舆与阴宅堪舆。 阳宅堪舆就是替主人选择有利的居住环境,使主人入住之后人泰家安,丁旺财旺。根据所选阳宅位置的风水特性使主人的仕途,财运,福运及后人的仕途,财运,福运得到更好的帮助。 而阴宅堪舆则是替主人选择其死后墓葬所在位置的学问,这个位置 第38章 这是蝙蝠? 胖子说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稍微停顿一下,而早已经听的入迷的狗子见胖子似乎精神有些不佳,赶忙倒了半杯热水给他,然后又谄媚似的递过去一根烟,希望胖子再说一些这种只在评书里才存在的桥段。 “胖哥,那你和鲍丽是属于南北二派中的那里一个派系?” 胖子挥手拒绝了狗子的烟,然后接过水杯稍微抿了一口,顿了一下之后说道。 “我确实来自北派中四大派系之一,但是具体的暂时不方便和你说。第一是为了你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出现在你和你朋友的周围。第二是因为时机还未到,如果我们有缘分还能继续合作的话,到时候不用我说,你也会知道我到底来自哪里。 至于鲍丽却和我所说的南北二派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她和她的家族都不是外八行中的任意一行。” 听到胖子说可能以后还会继续合作,狗子赶忙打消了继续打听下去的念头,并且一边摇头还一边说道。 “下次合作就算了吧,这次还没见着正主就已经快丢了半条命,下次指不定还有更危险的呢。 咱们还是好聚好散然后再也不见的好,你们继续为你们的家族奔波,为了你们的远大前程。我则在这次结束之后好好回去过我的小日子,当一天和尚混一天日子。 哦——对了,你们说的钱可不许耍赖,要不然我就是追到天边也要把账要回来。” 鲍丽见胖子已经吃完而狗子确实不吃自己做的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第一次做饭的她,心情已经有些不爽。此时正准备收拾残局的她见狗子这么说,忍不住嗤笑道。 “答应你的就肯定给你,一分也不会差了你的。不过敢找我们鲍家要账还威胁我的,你还是第一个,要不然我就真的少给你一半,然后让你打上门去? 不过你可想好了,我们家里可并不是都像我这么好说话,别到时候账你要不回来,本身又在要花上许多的医药费。” 听着鲍丽明里暗里的嚣张威胁之言,狗子虽然有心回怼过去,但是看着鲍丽那张鼓励着狗子试一试的丑恶嘴脸脸,还是提了几次勇气之后放弃了。 而胖子看着眼前这一对宛如活宝冤家一样的人,忍不住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这俩人吵架拌嘴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几乎每次都是狗子不服输的主动出击,然后被鲍丽三言两语的以更犀利的言语怼回来,最后在迫于鲍丽的武力值让狗子强迫性的吃下哑巴亏。 狗子几乎是屡战屡败,然后在屡败屡战。鲍丽也从最开始的不假颜色,变成了现在每次都示威性的宣布自己的胜利。这种情况在以往胖子的行动中几乎是不存在的,因为以往的每次行动都非常沉闷的,队伍里的人也很少有频繁交流的情况。 即便有三三两两的交谈,也是在商量行动中的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而大的方向早就在出发之前就已经确定好了。并且一旦确定了主体的行动方向之后就绝对不会在更改,哪怕是错了也不行。要么半途放弃,要么得到最后结果。 所以对于狗子和鲍丽现在越来越频繁的拌嘴吵架,胖子多少会有一点出戏的感觉。就好像所有人都在听正宗传统京剧,然后突然跳上来两个人用京剧的表演方式去唱纤夫的爱。虽然发声方式和演唱方式还有演绎方式都是京剧,却很难让人在用京剧的评价方式去评价这种表演。 胖子这边想的出神发呆,那边狗子和鲍丽却在无意中同时发现了胖子的状态,而且二人皆以为胖子又陷入那种相当危险的状态,完全没想到是因为两人的拌嘴,所在两人胖子又在出神发呆的时候赶忙叫醒了胖子。 而回神之后的胖子见两人都担心的看着自己,便知道两人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危险。虽然脸皮上尴尬的有些微热,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为了掩饰自己,胖子赶忙岔开了话题。 “我没事,只不过在想一些问题而已。不过现在天色不早了,估计再过半小时左右那些蝙蝠应该就会出来觅食,想必你们应该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这就收拾收拾去那里等着吧。 至于如何防备那些蝙蝠袭击的事,我也提前做了一些应对,虽然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但是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应该就无大碍。” “你还真是机器猫转世啊,连这个都有准备!?” 对此,胖子却没在回应狗子,而且不知道鲍丽是否察觉了些什么,此时也是一言不发的开始整理东西。 大概五分钟之后,三人已经彻底的收拾妥当,并且连固体燃料的余火都彻底熄灭了。而且虽然胖子已经保证过自己的对应之策,但为了保险起见,三人还是各自拿出武器以应付突发状况。 此时天上的晚霞几乎已经消失不见,天边的太阳也仅仅只有一条橘红色的彩带还顽强的挂在云层之下,灰蒙蒙雾沉沉的天色已经遮盖了大半个天空,在东北方近四十五度的穹顶上,一轮若隐若现的上玄月已经悄然的挂在了那里。树林中和草地里渐渐繁密的虫叫声预示了夜晚正在来临。 胖子他们此时已经喷好了防虫药来到了刚才发现夜明砂的地方,三人的武器也各自放在了最趁手的地方,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发生。 而就在他们漫无目的的寻找即将出现的蝙蝠的身影时,一阵阵凌乱嘈杂的声音从胖子的左前方传来,待胖子发现动静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蝙蝠陆陆续续的从三人左前方的一处草丛中飞出,看情况那里应该有一处很大的缝隙。 不过虽然找到了蝙蝠和预想中的岩洞位置,但是这些蝙蝠的数量和体型委实太过吓人,不仅在三人发现它们后的几秒钟之内就形成了足以遮天盖日的场景,它们的翼展也足有将近半米多长,个别的甚至大如锅盖。 “我——去你大爷的,这他妈哪是蝙蝠啊,就是我在东北见过的最大的老鹰也不过如此。 胖子——你确定没他妈的找错 第39章 破房子 蝙蝠出洞的样子就好像井喷了的石油一般,足足过了将近十几分钟之后才开始减少,而这些蝙蝠飞出洞穴之后却并未散开,而是朝着三人的右后方飞去。胖子出神的看着这些蝙蝠飞往的方向,眉头紧蹙眼神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才低声的叹息一声,说道。 “看来萧氏祖先也知道那些白狨猿的利害关系,设置了一道又一道的禁制控制他们的数量,只不过他们只是通过这些蝙蝠控制白狨猿,却又不知道通过什么控制这些蝙蝠,要知道这些会飞的蝙蝠的危害要远远超过白狨猿啊。” 狗子和鲍丽原本不明白这些蝙蝠的奇怪行为,但是在听过胖子的喃喃自语之后便明白了这些蝙蝠所去的方向应该就是那些白狨猿栖居的方向。那些白狨猿虽然体型雄壮且又凶残无比,如果不是鲍丽和狗子确实身手厉害,恐怕现在的三人已经尸横荒野了。 但是就算是白狨猿恐怕也拿这些会飞的巨大蝙蝠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它们的先天优势太大,一旦两者遭遇的话,那些白狨猿有超过九成的可能会被这些蝙蝠单方面屠杀。 不过眼下不是杞人忧天的时候,三人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从小就一直生活在原始森林狗子一直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是生存在自然界之内的生物,必然逃脱不了弱淘强留自然循环的法则,即便是强如老虎狮子大象,也不过是自然界法则下待宰的羔羊。所以对此狗子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人是自然界现今为止最强也是最弱的生物,人既可以秒杀现在已知的所有生物,也可以被这些生物杀死,而这其实就是自然界法则。 “怎么又发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摸过去还是继续等下去?” 狗子此时已经从最初的惊恐中渐渐回过神来,眼见从那个地方飞出来的蝙蝠越来越少,狗子便准备问一下胖子接下来的打算。 胖子看了一眼那个位置,然后又看了一眼那些蝙蝠消失的方向,淡淡的说道。 “我们身上的驱虫药对那些蝙蝠同样有效,只要我们不主动招惹它们的话,这些蝙蝠就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而且现在那里的蝙蝠几乎是倾巢出动,想必不会留下几只,到时候就算真的惊动了它们,我们也可以应付的来。” 鲍丽和狗子虽然惊惧于蝙蝠的数量和体型,但是更相信胖子的判断,因为截至到现在为止,虽然不断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胖子的判断却从未出错过。 而且现在三人其实已经无路可走,后退的话说不定会撞上那些蝙蝠和白狨猿,左右两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千里深林和大山,所以只有往前走才有出路,哪怕前路充满了荆棘。 不过道理虽然是这样,狗子还是小心的问道。 “进去是没问题,但是咱们怎么出来?你能保证出来的时候这些蝙蝠像现在一样正好出去觅食?” 此时那个位置已经大概有五分钟再也没有飞出过来蝙蝠,胖子又再三确认了之后,说道。 “为了保证风水的流动性以及祖先祠这种建筑的特殊性,除了虚位之外肯定还会有其他出口,虽然这个出口可能同样非常危险,但是相对这些蝙蝠来说应该要安全的多。” 说罢,便第一个往那个位置摸过去,狗子和鲍丽见胖子走的如此坚决,也随着胖子的脚步往山坡上摸索。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三人就来到了那些蝙蝠飞出的地方,透过密集的杂草和藤蔓还有此时的天色,可以依稀的分辨出一个直径接近三米的岩洞,而在胖子随后拿出战术手电之后,三人就看见岩洞内是一个偌大的空间,在空间底部除了厚厚的一层夜明砂之外,还有两条相互对望的方形甬道。胖子只看了一眼,便轻声说道。 “看来我的判断是错误的,那些蝙蝠应该不是萧氏先祖留下的手段,而且那些畜生之所以能长这么大,应该也是因为祖先祠里的某种意外。” 狗子却没看出来胖子的这些发现,轻声问道。 “何以见得?” 胖子用手电在岩洞里左右横扫了一下,发现岩洞内侧的岩壁上已经没有了那些巨大蝙蝠的影子,又用手电光柱指了指两个方形岩洞的洞口,说道。 “在之前下探地针的时候,我就感觉这是一座外面包裹着土层的石山,土层的厚度大概在三到四米左右,而且越往山顶的方向土层越薄。 你们看,到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土层厚度已经仅有两米左右。”说罢,用战术手电的光柱指了一下岩洞断口处的土层。 狗子和鲍丽顺着胖子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确实如胖子所说,在三人下方的岩洞上面有一层将近两米左右的土壤,其中还掺杂着诸多树根、草根还有藤蔓的气生根。 不过,狗子很快发现了胖子话中有很大的问题,有一个现象无法用他的说法解释。 “不对啊,除了这片地方,其他地方的植物长势都很好,如果照你所说这里的土层仅仅只有四五米厚的话,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营养供给这里的丛林。也就是说,如果你的推测是真的,那这附近的丛林就不应该存在,至少不会生长的如此茂盛。” 鲍丽也十分赞成狗子的观点,而且鲍丽在大学时期还听一些相关方面的专业老师说过,植物和长势和土层厚度及养分是成正比的。只有土层越厚,营养才会越丰富,植物的长势也就会越好。 否则的话,即便这里属于亚热带气候,也不可能长成如此大的一片原始丛林。 胖子伸手从下面抓了一把土壤,一边用手感受着土壤中的湿度,一边说道。 “除了我们所在的这所山头,其他地方确实都是正常的土层,不仅土层厚度深沃,其中蕴含的营养成分更是浩如烟海,所以才能供给如此大的一片丛林。 不过我们脚下的这座山头也确实是一座被土壤包裹住的石山,甚至严格来说这是一块无比巨大的鸡蛋型岩石,所以这附近的植被 第40章 萧衍青留下的痕迹 胖子意外的看了狗子一眼,没想到狗子竟然只听过自己讲一些阴阳风水上的皮毛知识,就能直接联想到最关键的地方。不过狗子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虽然判断推演的很准确,却也看到了只是最表面的一些东西。 不过眼下胖子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纠正狗子的问题,只能言简意赅的给两人阐述一下其中关键所在。所以在狗子说完之后,胖子便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绳子,一边做着一些下去的准备。 “你能想到这些,确实很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你说的并不全对,甚至只是一些最表层的东西而已。 其实不管是阴阳宅堪舆之术还是阴阳风水一道都讲究一个势。只要整体的地势在,气势全,威势无缺损的话,即便是某地有两三处破损,也于整体无恙。 而且虽然我们眼前这快区域看起来破坏的非常严重,其实这也就相当于只打破了鸡蛋的外壳而已,真正的精华其实都深藏蛋黄之内,而且这还是一颗煮熟的鸡蛋。 除非有巨大的力量彻底的将这颗鸡蛋碾碎,让蛋黄变成一无是处的尘土,而如果真的有这股力量的话,恐怕整个神农顶都会不复存在。” 胖子此番话说的通俗易懂且言简意赅,当他说完的时候,狗子和鲍丽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此时见胖子拿出登山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然后狗子则去找坚固的地方栓绳子,鲍丽帮着胖子准备安全扣与其他东西。 大概过了三分钟之后,所有准备工作已经完成。胖子拉了一下狗子固定的登山绳,测试了一下强度和牢固程度之后,第一个顺着绳子往岩洞之中滑下去,后边跟着鲍丽和狗子。 三人之间的距离大概控制在两米左右,并且把各自的武器都放在最趁手的位置,以防遭受到突然袭击。而此时那把厚背开山砍刀已经被鲍丽背在身后,取而代之的两把别在腰部外侧的匕首。 刚才在岩洞入口外面讨论的时候,狗子已经觉得这个可以容纳下几千只巨大蝙蝠的岩洞很宽敞了。却没想到等他彻底身处其中的时候,这个岩洞的内部空间仿佛又大了上两三倍,仅仅是岩洞半腰的地方好像就有两个足球场大小。 而且根据狗子的目测,洞顶距离岩洞底部至少有超过二十米的距离。此刻的三人就好像三只掉进一口大灶锅的蜘蛛,只有一根岌岌可危的蛛丝在保证着三人的生命安全。 因为还要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所以三人下降到岩洞底部的速度很慢。而且岩洞内部的味道确实不好闻,自从三人从洞口进来之后,虽然都戴着胖子临时特制的防毒口罩,但是那股浓重潮湿的土腥气在加上夜明砂的味道,着实一直刺痛着三人的大脑。 而胖子原本是戴着防毒面具的,只不过在与白狨猿的打斗中被打碎了。 三人顶着恼人的恶臭,足足花了近二十分钟才落到岩洞洞地。而在安全落地之后,三人发现脚下的这一块三米见方的岩石与周围的颜色有所差异,并且这上面原来应该也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夜明砂,从岩石表面的痕迹上来看,应该就是最近被人铲走的。 而且这块岩石的位置很巧妙,距离胖子发现的那条断开的甬道道口长度基本一致,一条在三人的左前,另外一条则在三人的右前方,并且都只距离这块岩石大概十米左右。 “接下来怎么走?到底哪条甬道是通往那个什么祖先祠的?”狗子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除了他们所在的这块岩石之外,其他地方几乎都是散发着潮湿恶臭的夜明砂。 而且这里的地形好像很奇怪,岩洞洞底似乎并不平坦,有的地方的夜明砂很浅,甚至都没有没过岩石,而有的地方夜明砂厚度看起来却很惊人,根据狗子的估计,最少也有一米多厚。而三人前方的这块区域则刚好处于下坡,所以厚度可能更甚。 一旦不小心踩到了没有岩石支撑的地方,恐怕那些夜明砂就算不像流沙一般的把人吞下去,至少也会一下没到人的腰部。而一旦陷进去再想出来的话,不仅要沾染一身恶心的粪便,还要随时担心身上的伤口感染。 胖子用战术手电指了一下三人左前方的一块岩石,然后又顺着这个方向继续往前横扫,最后手电的光柱停在了左边甬道的断口处。而鲍丽和狗子在顺着手电光柱一路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前两处地方是两块凸起的岩石,虽然岩石表面已经呈腐蚀状的黑色,但是上面却有两个非常明显的脚印,而且从痕迹上判断,应该就是最近才被人踩上去的。 至于左边的那条甬道,上方同样也有一块状似牛角的凸起岩石,而且在岩石上面还挂着一条拇指粗细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则垂进甬道之内。 狗子见状,嘿嘿的笑了一声,说道。 “我说鲍丽啊,你那个便宜未婚夫还真是个活雷锋,不仅提前替咱们把路都趟好了,就连绳子都给咱们挂好了。等咱们出去的时候,你可要好好谢谢……”然而狗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背后有一股杀气直冲自己,为了避免自己受到不必要的皮肉之苦,赶忙往胖子身边迈了一步,然后改口道。 “大姐,别生气,我这人就是图个嘴痛快而已。而且我觉得那个男人已经自己选择变成人渣,您老人家就不要在一直记挂着他了,毕竟您记挂他,他可不记挂您,您说是吧。 我这么说也是为了您好,是帮您舒缓一下心情。”然后狗子又拍了一下胖子肩膀,说道。 “你还有没有战术手电了,给我和鲍姐来来一个,要不然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谁看的清啊。”然而狗却发现胖子并没有理会他和鲍丽,而是盯着那根麻绳思索着什么,而且鲍丽也发现了胖子的异常,两个人以为又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赶忙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胖子摇摇头,最后用非常晦涩难明的眼神看了那根绳子一眼,然后淡 第41章 蹊跷的脚印 狗子和胖子等鲍丽用战术手电发出了安全的信号之后才依次过去,只不过狗子过去的同样很轻松,胖子则在最后一块岩石那里差点失手直接摔在甬道的断口处。 幸亏在他之前过去的狗子眼疾手快,提前发现胖子第二次起跳的距离不够,然后马上跳起来用巧劲抽了一下绳子的末端,让绳子靠近岩石的部分往胖子的方向荡了一下。而这一下则刚好弥补了胖子和绳子之间原本相差的距离,让绳子的另一头刚好甩进胖子的手里,这才让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抓住了绳子,然后跳进甬道之内。 刚才的一切只在瞬息之内完成,狗子也仅仅只是凭着自己跳过来的经验,才发现胖子刚才非常的凶险,所以跳起来抽打绳子也是凭着本能反应而已。 当胖子安全落地的时候,三人都经被吓的满头大汗,即便是心态稳如磐石的胖子,此刻的胸膛也是在剧烈的跳动。他抬头看了一眼上面仍在兀自晃动的绳子,此刻竟然生出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而脚下也有一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双腿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 狗子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叹道。 “幸亏老子眼疾手快,要不然就算不摔死你,咱们这次的行动恐怕也就算了到这了。” 胖子朝他摆了摆手表示谢意,然后用手按着胸口,强行稳定住仍旧十分慌乱的心神,对着狗子抱拳说道。 “谢谢了,只不过没想到我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说罢,便开始用战术手电打量起他们所在的这处甬道。而就在手电光柱出现甬道地面上的时候,一排并不是很清晰的脚印就出现在三人面前。 从脚印里泥土的干湿程度来判断,留下脚印的人应该就在不久前才从这里过去,从时间上判断不超过两天。 “看来你分析的没错,确实在最近有人进去过,只不过这个人你确定是萧衍青吗?” 胖子不明白鲍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她。而鲍丽看见胖子的表情后,解释道。 “萧衍青身材修长体型匀称,并且十分擅长体育运动。在长跑、篮球、足球和跳远这几方面都是我们学校男生中的佼佼者,也就是说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恐怕就是你也比不上他。 但是我从来没看出来过他是个练家子,而且根据我对他的了解和观察,他并不擅长任何格斗技巧,包括我所知道的国内外的所有格斗术。 而且胖子你是知道的,不管是任何一种格斗术,只要是练到高深或者精通的程度,就会下意识的从人体的某一个习惯或者特点中显现出来,并且这几乎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鲍丽说到这,胖子似乎已经略有所悟,一边蹲下来看着地上的脚印,一边回想着刚才鲍丽的那番话。而狗子却被鲍丽的话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无论怎么想也不知道鲍丽想要表达些什么,有些烦躁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的和胖子一样好为人师,有什么话不能痛快的说明白了,必须要东拉西扯的给自己找一些注脚?” 鲍丽没有像胖子那样再给狗子做更详细的解释,而是同样蹲下来问胖子。 “你觉得呢?” 胖子凝神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脚印,然后用手指描摹了一下这个脚印的轮廓和深浅。然后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 “你的说法我只赞同一半,因为这些脚印确实只有身手高超的人才能踩的出来,而且我估计这个人之所以要把脚印踩成这样,恐怕是有着某种重要的原因。 我估计我们一会儿也要必须如此,不过你和狗子我并不是很担心,倒是我自己要通过这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说不得到时候还要脱你们的后腿。” 鲍丽摆摆手,表示没有问题,然后皱着眉说道。 “你是说萧衍青其实一直都在骗我,他所精通的那些体育运动也是在掩饰他是个体术高手这个事实?” “应该如此。” 胖子点点头说道。 “否则眼前的一切就说不通了,因为我们这一路虽然历尽了各种艰难险阻,但是路线一直都是正确的,距离和时间也是最短的,这一点我还是敢保证的。 然而既然有人能在我们之前进去了,并且这一路通过我们之前经历的各种难关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进入萧氏祖先祠,也就只有萧家后人才能办到。” 狗子见这两个人蹲在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打着哑谜,而自己就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也蹲下来,然后挤在两人中间,说道。 “我说胖大哥,鲍大姐,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啊。要不然你们就别说出来,直接整个心有灵犀一点通不就好了,干嘛非得说的不明不白的让人难受。” 听到如此轻佻的言语,鲍丽狠狠的瞪了狗子一眼,但是眼下鲍丽没有一点和狗子斗嘴的心情,便用战术手电指着离他最近的一个脚印,说道。 “如果你能发现这个脚印有什么蹊跷,我就告诉你我和胖子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蹊跷?”狗子疑惑的看着这个脚印,并不觉得他和普通人踩出来的脚印有什么不同,但狗子毕竟是以眼力和手上功夫见长的‘佛爷’,稍微仔细的看了一下,马上就察觉出鲍丽所说的‘蹊跷’指的是什么了。 “这不是就是一个普通的脚印,难不成还是两个右脚不成? 不对!~~~~~~~等等——萧衍青走路的时候脚掌不打弯的吗?” 鲍丽见狗子也看出来,便说道。 “不仅是咱们眼前的这些脚印,恐怕一直到手电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的脚印都是这样的。” 说罢,还用战术手电自近及远的给狗子做了一个指引。而狗子在顺着鲍丽指引的方向看过去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发现这个脚印的前脚掌与后脚掌踩出来的深浅痕迹几乎一模一样。 而普通人因为在走路时需要前脚掌配合大小腿肌肉发力,给人一个往前走或者往后退的 第42章 想给狗子来两拳 看着这些蹊跷的脚印,在愚蠢的狗子也想到了胖子和鲍丽想到的问题,试探性的问道。 “是不是这里有什么非常要命的机关,才让那个萧衍青不得不以这种方法走过去?胖子,你不是号称此道的专家吗?不能试着破解一下?” 鲍丽闻言也是眼前一亮,用带着希冀的眼神看着胖子,但是胖子在观察了一下甬道的三面岩壁和地面之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看不出来此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且相较我来说,萧衍青作为兰陵萧氏的后人,这一代萧氏祖先祠的守祠人,对这里的熟悉度肯定是我不能比的。 如果此条甬道真的有机关的话,萧衍青是肯定知道的,不过既然连他都没有想过去破解掉,而是以一种更加艰难危险的方式走过去,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按照这个方式进去的好。 而且我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想法,我猜测可能这也是他给我们的提示。” 鲍丽听到胖子最后的那句话愣住了,不明白胖子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即马上皱着眉反问道。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这是萧衍青故意提示我们,又或者他从一开始知道我们一直跟在后面,而且知道我们破解不了这里的机关消息?” 胖子神色难明的摇摇头说道。 “我也说不清楚,刚才那句话只不过是我心中的一种感觉而已,你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而且眼下也没有必要纠结这个事,先想想怎么进去才是正理。如果在里面能遇到萧衍青的话,你自己问他不是比我问要更好吗?” 鲍丽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道慑人的精光,然后一把拽住胖子的领子,用带着质疑和愤恨的语气问道。 “自从那块石碑之后你就一直有些不对劲,不仅有些话说的云山雾绕,就连其中的意思也让人难明。到底你在石碑那里发现了什么才一直让你如此,还是说你私下里一直在和萧衍青联系?” 面对即将暴怒的鲍丽,即便是狗子也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而胖子却只是轻轻的推开了她的手,然后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我确实在那块石碑那里有所发现,但是这个发现我却是不能告诉你和狗子。 第一是出于私心,因为这个发现和我们现在进行的事基本上毫无关系。第二也是出于保护你和狗子,因为现在的事只是整件事中的冰山一角,其中的责任和关系远不是你和狗子能抗的起来的。 并且别看你来自鲍家,但是就连圈内人号称三杰的你父亲——鲍威,你的二叔——鲍旭,你三叔——鲍煜也仅仅只是这整件事中的棋子而已,执棋者的背景是你无法想象的。 而如果被这件事卷进来的话,一旦出现意外,那可就真是意外的。你们鲍家和你父亲就算是非常伤心,却是不会给你主持公道的,既是不能,也是不敢。” 说完这些时候,胖子似乎已经有了办法,回头看了鲍丽一眼说道。 “原本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样你和狗子也就不会察觉出有问题。而我之所以要要这样做,其实也是想了却一下你的心愿。因为我知道你的性格非常执拗,一旦认准了的事,就算是你父亲来到这里也说不动你。” 说罢也不理会身后的狗子和鲍丽,直接踩在萧衍青的脚印上,然后在狗子惊恐的目光中一步一步的沿着脚印往甬道深处走去。而狗子在发现胖子并没有刻意控制脚印的深浅却一直没有发生意外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然后轻轻拍了一下鲍丽的肩膀,说道。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胖子这段时间有些不正常,但是除此之外既没有坑害我们,也没有甩下我们独自进入这里,这就说明他暂时还是拿我们当做伙伴。 所以我觉得既然他所有隐瞒就肯定有他的道理,而如果他隐瞒的事情不会与我的安危有关,或者会给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造成什么影响的话,这种隐瞒我个人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我想萧衍青应该早就知道你和胖子会在他之后进入祖先祠,所以提前破解了这条甬道之内的机关,我想这也是胖子最后那两句话的意思。 其实他们所有人都在为你着想,只是你可能并没有察觉或者没有发现而已。” 说罢,狗子也学着胖子的样子,一脚一脚的踩在脚印上,然后往甬道深处走去,不过鲍丽却听见了一声羡慕又感叹的话从狗子嘴里传出来。 “唉!我就从来不知道有人记挂惦记是个什么感觉。 幸福吗?鲍大姐。” 大概五分钟之后,鲍丽终于追上了走在前面的胖子和狗子。这俩人在鲍丽身影出现的时候,已经停在了一堵厚厚的石墙前面正在摸索着什么。而经过了这三四十米的路之后鲍丽的心情已经趋于平静,此刻见二人被堵在这里,便上前问两人到底在寻找什么。 “胖子说甬道被隔世石封上了,只有找到锁孔和钥匙才能打开它。” “锁孔和钥匙?”鲍丽疑惑的看着前面的这面石墙,然后又抽出一把匕首在石墙上面敲了几下,发现这面石墙与甬道的四面墙壁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不仅石墙表面没有任何孔洞和裂缝,就连通过敲击的声音判断之后的厚度也至少在四至五米左右。 而就在鲍丽没有任何发现,准备回头问一下胖子具体情况的时候,却发现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鲍丽回头的时候险些和狗子撞在一起。 然而就在鲍丽凝眉立眼准备质问狗子的时候,狗子却面带疑惑的问道。 “你刚才敲的是什么地方?” 鲍丽被狗子问得到一脸雾水,但是越隐约的猜到似乎和“钥匙与锁”有关,遂又拿起匕首指了一下刚才无意中敲击的地方,试探性的说道。 “我刚才敲的是这里,不过这好像是一整块非常厚的岩石,而且材质非常接近花岗岩,恐怕就凭着咱们手里的这几件铁器,很难在这上面开个口子出来。” 没想到狗子却不是这 第42章 连窍复心锁 站在两人不远处的胖子见鲍丽的脸上阴晴不定,知道一定是狗子刚才的话引起了她的不满,便赶快朝鲍丽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并且示意她按照狗子的安排去做。而鲍丽在胖子的安抚下,便无可奈何的按照狗子的要求开始敲击隔世石。 随着叮~~叮~~叮的敲击声开始在甬道里回响,把耳朵和指尖都贴在隔世石上的狗子也逐渐把眉头蹙在一起。 不过大概在鲍丽敲击了十几下之后,狗子的刚才还是锁在一起的眉头马上舒展开,似乎已经有所发现。 似乎是发现了一些端倪的狗子,一边示意鲍丽把敲击的位置慢慢地往正下方移动,自己一边贴着隔世石跟随着往下移动,直到鲍丽将敲击位置挪到隔世石中间正下方将近三分之一的位置才停住。 而这时狗子几乎已经完全趴在地上,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贴在隔世石上。等鲍丽又继续敲击了十几下后似乎终于确定了位置,然后示意胖子过来的同时让鲍丽停止了敲击。 “我现在可以确定隔世石的正下方大概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有异常,因为在鲍丽敲击它的时候有轻微的杂音。而且我发现的这个异常的杂音是向两个方向延伸的,第一个方向是往隔世石里面走,但是因为这块石头太厚了,无法判断的那么具体。 不过另外一个往外边延伸的这处杂音是往这个方向走的,但是它究竟是不是你要找的那把锁和钥匙,我就不得而知了。” 狗子边说边给胖子指了一下自己发现的那处杂音的走向,然后从鲍丽手里拿过匕首插进甬道地面的土层中,凭着匕首尖和甬道地面的接触的触感始往外侧划直线。这条直线一直划到距离隔世石大概两米远的地方才停止,最后在此位置画了一个直径在一米左右的圆,说道。 “应该大概就在这个位置附近,不过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胖子闻言便接过狗子手里的匕首开始清理地面上的泥土,大概过了一支烟的功夫,这片区域内的泥土就已经被胖子清理干净。当这片区域里的泥土开始减少的时候,两个镶嵌在地面上的石板便露了出来。 这两块石板的长和宽还有相隔的距离大概都在三十厘米左右,其中一块石板上面雕刻着一座简易版的山然后山尖上有只眼睛的象形图文。另一块上则刻着一面满是篆书的龟甲,而且这两块石板正好处在甬道的中心线上。 看清楚那两块石板上面的象形图文和大小距离之后,胖子不禁苦笑了一声,叹息道。 “兰陵萧氏不愧为阴阳风水与卦象数术还有奇门遁甲这方面的巨擘家族,我原本以为资料中的‘锁与钥匙’不过是普通的机关消息罢了,没想到仅仅是在隔世石这里就安置了半卦锁这高深机关。” “半卦锁?就是这东西控制着那堵隔世石吗?” 狗子疑惑的看着这两块石板,然后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去摸上面的花纹,却没想到刚伸手就被胖子一把攥住手腕。 “不要随意乱碰,否则我们三个都有可能交代在这。 据我所知,半卦锁是以压力为触发条件,而且可承受的压力的上限与下限都是未知的。如果你不小心触发了半卦锁,而且在既定时间内没有打开隔世石的话,甬道两侧墙体内的流沙或者火油会在顷刻间毁灭我们。” 狗子闻言马上撤回了跃跃欲试的手,然后盯着这两块石板,说道。 “这个半卦锁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如何去控制你说的那些机关还有隔世石的?” 胖子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半卦锁其实黑话,是盗墓这个行当中人参照它的特性给它起的名字。如果按照古书上记载的内容来称呼的话,半卦锁的名字应该叫做连窍复心锁,其发明者是可以号称盗墓者祖师爷的曹操。 曹操当时暗地里设立了摸金校尉与发丘中良将这两个盗墓官职,并且为了筹集军饷大肆盗掘古墓。 也许是生前做多了挖坟掘墓的勾当,曹操害怕自己死了之后落得和那些墓主人一样的下场。所以曹操以权势之能抓捕天下能人异士为他制造防盗机关,并且设置了许多疑塚,而半卦锁也就是连窍复心锁,就是其中最为精巧的机关之一。 如果要设置半卦锁并且通过它去控制机关消息的话,设置者必须要精通连山八卦,周易八卦与归藏八卦。并且从这三种八卦的推演方式,卦符,卦象与卦辞中各挑选四卦,然后进行重新融合成一种新的八卦。 并以这个新八卦的易数变化为基础,设置半卦锁连接机关的锁弦数量,锁扣组合方式等等。 这种重新组合的八卦卦辞与卦象至少有九十六中变化,每个卦象变化关联十二根锁弦。然后每四个锁弦又为一组,也就是说每种卦象至少有二十四种锁弦的组合方式,而九十六个卦象变化就有两千三百零四种推演组合方式。 而且这只是最基础的组合方式,因为每个人的喜好和习惯不同,设置组合方式的手法也会略有不同。所以破解者不仅要精通连山周易和归藏八卦,还要了解设置者的喜好,否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通俗点说就是原本有三组非常复杂且深奥的密码,然后在从这三组密码中各抽出半组密码的原始数据从新组合,其设计者与破解者必须精通原本的三组密码,然后才能进行相关的破解工作。” 狗子和鲍丽听胖子说完半卦锁的原理和破解方法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介于胖子说得太过玄乎,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两千多年,半卦锁是否还能正常使用还是个问题,所以狗子便问道。 “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复杂呀,而且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什么样的金属经历久两千多年不腐啊,更不要说还是锁弦这种精密的东西了,说不定那玩意早就腐烂成一团尘土了呢。” 对于狗子的疑问,胖子只是淡然的说道。 “那萧衍青是怎么进 第43章 时间控制 听到胖子把这么重的责任压到自己的肩膀上,狗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然后连忙摆手,说道。 “成问题啊!而且还是大问题。我虽然确实被死老头子训练过你说的这些劳什子佛爷的东西。但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而且自从老头子失踪之后我就再也没训练过了,现在手生的很。 别说是一锅热油了,就算是凉油或者凉水我都打不开锁。要不然,咱们在想想别的办法?” 胖子摇摇头,表示没有别的办法,刚要说一些话去劝解狗子,就听见站在隔世石前面的鲍丽说道。 “让你开,你就开! 你都不行,难道我和胖子在这方面还会比你厉害? 而且你没看见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吗?如果不从这进去的话,只有生生的困死在这里。况且这里虽然离那些大蝙蝠有些距离,但是你看看这里地面上一样有很多夜明砂,如果你在耽误的话,恐怕咱们连留具全尸的资格都没有。” 狗子想了一下,发现鲍丽说的确实在理。因为如果要论身手的强悍程度,鲍丽绝对是他们三个之中的第一。如果自己不搞偷袭或者阴招的话,绝对会一个照面就会被秒杀。 而胖子则是三人中最博学的一个,只要能涉及到山岭墓穴或者阴阳风水的学问,就没有胖子不知道的。而且胖子心思极细,思维逻辑和推演能力极强,就算是自己加上鲍丽也不一定玩的过胖子。 但是就算这两人是一等一的人才,人上人的翘楚,如果涉及到溜门撬锁或者灵敏程度的话,那自己绝对是三人之中的第一。 可是意淫过后就是头疼,因为道理虽是如此,这件事所产生的后果却关系重大。一旦自己出现失误的话,恐怕胖子所说的那些机关消息,也就是藏在两侧夹壁墙中的流沙或者火油就会倾泻而出,在瞬间湮没了他们三人。 此刻的狗子骑虎难下,如果拒绝的话不是不行,但是鲍丽或者胖子操作会更危险。可是如果不拒绝然后由胖子在一边指导,自己亲手操作的话,一旦因为紧张而手抖或者出现一点偏差,那这里除了是萧氏祖先祠之外,还将是埋葬三人的墓穴。 “胖子,你到底对你的推演结果有多大把握?” 面对如此紧张的关头,胖子仍旧是那副淡淡的面容,好似狗子即将打开的不是危险至极的半卦锁,而就是一把普通的锁头而已。 “多大把握谈不上,因为我不知道当初设置半卦锁的到底是谁,他的习惯和喜好是什么。所以我只能按照最基本的组合步骤去推演这副半卦锁。 因为半卦锁只有半生半死门,纯生纯死门和半死纯生门三种布置方法。所谓纯生天注定,纯死不由人,半生半死看鬼门。所以这堵隔世石就是我们三人的鬼门关,就算老天爷和你到底让我们进入生门还是死关。 不过把握还是有一点的,因为这里是萧氏祖先祠,是供萧氏后代瞻仰祭祀的地方,所以我是按照半死纯生门去推演的。 除非萧氏祖先断定自己的后人将家传本事学了个精通,或者萧氏先祖本就是冷血无情之人。否则以半死纯生门去推演的话,我们应该有五成正确的可能。” 鲍丽听到有五成的几率大喜过望,在她看来有超过三成的几率已经是老天爷看眼了,不过当鲍丽正要在鼓励狗子的时候,却听到狗子有些癫狂的叫骂道。 “五成?!他妈的一顿长篇大论之后只有五成可能?! 不过五成也他妈够了!该死天注定,不死爷的命!他妈的——老子他妈的拼了。 不过他妈的说好了,如果要是成的话,你们两个每人在多给我二十万!” 说罢也不管鲍丽和胖子答应与否,点燃了一根烟之后又在衣服上使劲的蹭了蹭双手,然后将两只手分别轻轻的按在两块石板上,抬头眯着眼看着胖子。 “开他妈的始!” 胖子和鲍丽见到狗子如此模样,就知道不能在说话了,因为现在狗子已经进入一种名叫树洞空间的精神状态。这种状态下的狗子受到带有一点刺激性或者迷惑性的言辞都有可能暴走,虽然这种暴走是属于树洞空间的一种自我保护状态,但是却是出自于人体最本能的反应。 所以狗子就算意识到知道自己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但是潜意识里的他不会停止,也根本无法控制这种状态。 (树洞空间又叫树洞时间,是属于一种几乎只发生在男人身上的一种自我保护的精神状态,但是却并不属于精神类疾病。 树洞空间其实非常常见,这种状态的引发条件也很普通常见。其原因是当这个人处于压力较大的精神状态且周围人又无法帮忙解决的情况下,这个男人就会在精神上把自己关起来,选择独自承受压力并自己解决问题,并且在一定程度上选择回避或与他人拒绝沟通。 这种回避及拒绝沟通并不是他不想理你,而是因为压力巨大而导致他潜意识认为你无法给他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他潜意识里认为沟通只会让他的负面情绪更加泛滥,从而降低问题的解决效率。 其实树洞空间在生活很常见,多发于习惯肩扛压力的男人。如果发现了某一个男人进入了树洞空间的话,作为他的朋友或者亲人,你这时候要做的就是不要胡思乱想或者添油加火,只要静静的待在一边或者远离他。只要他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或者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就会自然而然的从树洞空间里走出来。) 而狗子因为自控能力与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强,虽然被自己逼的进入了树洞空间,但是因为要胖子配合才能打开半卦锁,所以狗子下意识的没有完全封闭精神状态,留有一丝和外界交流的意识。 但是如果两人的言辞稍有不对,狗子就会马上完全封闭,处于自我保护的状态下。 而胖子和鲍丽见多识广,发现狗子的精神状态后马上闭嘴,然后胖子慢慢的盘膝坐下,说出了第一个步骤。 第44章 七星往复盘 当狗子控制着半卦锁生死两个锁门完全停下来的时候,背靠隔世石的鲍丽突然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并不是很强烈但是很深远的震动,同时感到到隔世石底部发生震动,并且有一种往斜下方拖拽的力道在拖拽隔世石。 感受到隔世石的震动之后,鲍丽马上来到已经瘫坐在地上的狗子的身边,一边和胖子看着缓缓沉入地面的隔世石,一边拿出一些水给狗子压压惊。等狗子脸色苍白的缓过来之后,那块数吨重的隔世石已经全部沉入地下。 等烟尘散去之后,映入三人眼帘的是星罗密布地砖,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地砖的布置很有问题,因为这些地砖大小和形状都不一样,除了相互之间拼接的严丝合缝之外,根本就没有两块形状相同的地砖。 胖子和鲍丽搀扶着狗子来到隔世上面,看着眼前这条奇怪的路都在心里哀叹一声,而狗子更是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用说,这又是一道机关吧?”等到胖子十分淡然的肯定之后,又吐槽道。 “你还真沉得住气,感情劳心劳力的不是你。要是早知道我就真的不来了,这简直就跟他妈的唐僧取经一样,横拢地拉车——一步一个坎儿。 我说这个萧衍青的祖宗是不是有病啊,他就那么自信他的后代就一定能通过这些机关?他们就怕萧氏后代出现一两个不长脑子的白痴,然后给他们直接绝后了?” 胖子不知道为何看了鲍丽一眼,然后瑶瑶头,说道。 “古代皇族奉行的狼群文化,自认为已经贵为皇族,就该有皇族的气魄和本事。如果没有的话,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心疼伤心。 甚至有时候在继承人或者后代缺少磨砺与成长的时候,会亲自给他们设置难题,而且这些难题都会非常凶险,稍有不慎就会身死人消。 比如让兄弟闫墙或者自相残杀就是那些皇族常用的手段,相传唐太宗给他的二儿子李青雀一些虚无缥缈的错觉,就让他觉得自己比李承乾更有希望继承大统,最后也是死在了这个希望中。 再比如明太子朱标,如果不是朱元璋手段太过,没有控制好力度生生逼死了他。要不然朱标虽然不会成为朱元璋那样的千古一帝,也会是一个仁慈忠孝的好皇帝。 而且每一个皇族或者名门望族,并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总要留一些火种以待东山再起。所以即便是萧衍青他们这一枝真的断送在这里,也会有其他人前来祭拜的。” “他们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但是我们就只有一个蛋,只要打破了就不会在有第二个。 你说吧,我们现在怎么办?” 狗子刚幽幽的吐完槽,就被鲍丽一个巴掌抽在后脑,然而此时的狗子仍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不禁满脸怒气的看着鲍丽。但看见鲍丽愠怒的表情之后,随即马上又沉默了。无奈之下只得转头看着胖子,希望胖子给自己解围。 胖子却并没有理会两人的挤眉弄眼,看着眼前铺设奇怪的地砖,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此间所布置的机关并不是很难,与半卦锁相比不过是小道尔。但是我们需要赶快从隔世石上走过去,因为这块隔世石是以流沙为动力的,待会等锁弦劲力消失,流沙开始回填的时候,这块隔世石又会回到原来的位置。 至于这些奇怪的地砖,咱们边走边说吧。”然后便和鲍丽继续搀扶着狗子往前走。 整块隔世石长约在十米左右,看其质地应该是当初在开凿山陵时从这块地胆内部整块切下来的。 不过虽然整块隔世石并不是很长,但是胖子搀扶的狗子却走的很慢。第一是因为狗子刚才破解半卦锁的时候耗费的精力太过巨大,导致他现在都有一些腿软,而且隔世石下面的流沙回填的并没有那么快,按照现在的速度绝对可以平安过去。 第二则是因为胖子要给狗子和鲍丽大概讲解一下什么是七星往复盘,避免一会通过的时候手忙脚乱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此时甬道内的烟尘并没有全部消散,胖子一边挥手赶走四处弥漫的烟尘,一边说道。 “所谓七星就是北斗丛星,也就是大家经常所说的北斗七星。在这北斗丛星之内共有三十六颗天罡星,七十二颗地煞星。《参同契》曾书:二月榆落,魁临於卯;八月麦生,天罡裾酉。《抱朴子、杂应》又言:又思作七星北斗,以魁覆其头,以罡指前。 其中三十六颗天罡星为肃正,主中,主福。七十二颗地煞星则被称为凶杀凶煞之星,多用来泛指凶神恶鬼火或灾、破、疾、病。 而三十六颗天罡星有法,如斡旋造化、颠倒阴阳、回天返日及呼风唤雨等,七十二颗地煞星却有术,其中通幽、驱神、担山、禁风、借水等。 在周朝时期,数术、阴阳、八卦等奇门开始渐露头角,并且开始吸收其他文化。北斗丛星便是其中之一,并且被融合进各个流派的奇门数术之中,而七星往复盘就是根据数术变化与一百零八颗天罡地煞星的融合而来。 设置者将三十六颗天罡星和七十二颗地煞星与数术推演的方式结合,并与生门与死门的机关相连,而且这一百零八颗天罡地煞相互混淆错落,在其中生中有死,死中有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因为之前胖子喂食的丹药的药效还在,所以此时狗子苍白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不少血色,见胖子说的那么复杂,咳了两声之后说道。 “那要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个什么七星往复盘不是比那个半卦锁还复杂么,毕竟那个基础卦象才十二卦,这个七星往复盘直接整了一百零八个,就算现在有台电脑恐怕也得算上一阵吧。” 三人此时已经来到隔世石的边缘,往前一步便是一块约有三四十公分见方的地砖,胖子看了一眼这块地砖,然后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就是因为如果要设置全盘的七星往 第45章 奇怪的雾气 这七十二个圆圈大概分成了六组,每十二个圆圈为一组,而且每个圆圈之间还有直线相连,构成了十二幅各不相同的图案。 “嘿嘿——我就说萧氏祖先不可能那么心狠,不会一丝活路都不给后代留下。要不然他萧氏先祖如何的惊才绝艳,恐怕其后来也早就绝后了。 胖子快看看,这个是不是萧氏祖先给其后代留下的暗示,前面那么复杂的路你都带着我们走过来了,想必这个应该更简单。” 然而胖子只是扫了一眼地上的这些好似星座一样的图案,用略带一丝讽刺的语气说道。 “萧氏祖先远比你想象的冷血残酷,而且如果这座萧氏祖先祠里的机关都如此的简单的话,恐怕现在早就变成了一座空祠。 我们脚下的这些图案都是假的,不管我们按照这十二幅图中的哪一个去走,还是依照他们去推演的话,最后的下场都会变成三具死尸。 因为这十二幅图只是萧氏先祖制造的一种错觉而已,因为真正的枢纽——地煞星根本不在这十二幅图里,而没有枢纽的星盘就是一片死地,是真正的十死无生的死地。” 狗子听完胖子的话感觉有些诧异,不过不是因为眼前的这半副星盘,而是因为胖子的语气。 自从三人相遇这三四天里,胖子几乎一直都是不为外物所动的态度,说话也一直都是那种平淡冷漠的声音。在狗子的印象中,胖子似乎是第一次用这种即讽刺又有些蔑视的语气说话。 就在狗子思考胖子是究竟为何会产生这种变化时,鲍丽却似乎听出了胖子那番话的弦外之音,问道。 “你是说真正的枢纽根本就没在剩下的这半副星盘里?” 胖子点点头,然后手指指向甬道深处的黑暗,冷声说道。 “不错,真正的枢纽确实不在这里,因为萧氏先祖根本就没有设置星枢。不过只要我们一直朝着那盏星灯一直走,不必理会那些复杂的图案,不超过一支烟的功夫就会走出这里。” 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鲍丽和狗子这才发现,似乎在甬道的尽头,那遥远的黑暗处有一团若隐若现月白色的光团。而且如果把这个光团变成一条直线的话,则正好将这条甬道一分为二。 狗子狐疑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沿着这条直线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 胖子点点头,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以往那种状态,不过话语中还是多少带着一丝倨傲语气,说道。 “不错,就是这么简单,而且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把戏,不过是萧氏先祖利用了人的惯性思维而已。” 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狗子就大概明白的八九不离十了,同时心里也不禁为古人的智慧感到敬佩,不仅会设置各种神奇的机关消息,还能利用人的心理习惯去制造各种极其危险的难题。 比如说如果胖子没有看出来眼前这半副星盘有问题,而是继续按照之前的破解方法去推演的话,不管过程怎么样,其结果也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而已。 狗子才想通这其中的关键,胖子已经率先踩在了第一块地砖上,然后也不给身后两人观察的时间,直接大步流星朝那团挂在远处黑暗中的光团走去。而胖子身后的鲍丽和狗子见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并没有触发任何机关,也马上沿着胖子走过的地方向那团月白色的光团走过去。 大概十分钟之后,三人已经彻底走出了七星往复盘的范围。而随着在甬道中越走越深,三人感觉周围的空间也越来越开阔,似乎甬道在逐渐变宽和消失,渐渐的一个高大不知几何的古代建筑慢慢显露出身影。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这这座萧氏祖先祠中的空气很久没有流通过了,还是因为刚才隔世石沉入地底时引起的尘土一直飘荡到这里,三人总感觉周围的空间有种十分朦胧的感觉,似乎一切都被包裹在云里雾里一般的不真实。 而三人一直走到离那幢建筑不过三五米的距离,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座巨大无比的汉白玉牌楼。 这座汉白玉牌楼十分的高大,三人站在下面有种蚂蚁看大象的感觉。最上层是三层雕刻着祥云吉兽,镶嵌着三面篆字金边玉底的牌匾。从上到下分别是——萧氏祖词、福泽绵长和兴运长隆。 两侧分别是四根呈山字形排列的汉白玉石柱,最里面一对最为粗壮的石柱上同样雕刻着祥云瑞兽和一对对联,上联为——笼盖四野,寰宇之内皆为我用。下联为——地廓八方,九合之内恩泽行赏。至于其他六根对称的石柱上,则盘桓着六条形状各异相貌奇特的龙。 狗子抬头打量一下这座汉白玉牌楼的高度,发现如此高大的一座建筑,似乎竟然离萧氏祖先祠的顶部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不禁感慨道。 “怪不得不说这块地胆是可遇不可求的一处神仙地,不说其风水到底是不是真好,就说这块地胆的大小也绝对算是世界第一等了。 而且这座白色的牌楼也绝对说得上是鬼斧神工,真不知道这么一座巨大的牌楼,在没有机械力的古代是怎么立起来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狗子又嘶的一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而且这六条龙也好奇怪啊,不仅每条龙的表情都十分凶恶,就连他们的外貌都大相径庭。 有的龙脑袋上没有角,有的脑袋又长满了角,特别是最外面这两条龙,一条脖子上长了个猪头,而另外一条上面竟然是个鸟头?这和咱们现在那种威武霸气的龙相差也太大了吧?” 胖子淡淡的扫了一眼这六条形状各异的龙,说道。 “这应该是萧氏先祖在收集天下奇门异术的时候,从其他部族或者其他势力收集而来的龙形图腾。 这些龙可能代表着该部族擅长的能力或者信奉的神只,不过确切的说它们只是六种臆想中的龙兽,而并非我们传统意义上的龙。 不过或许它们曾在上古的某一个时期真正的存在过,然后被那些先人目睹了它们的风采,最后在经过 第46章 迷雾 听到胖子这么说,鲍丽和狗子悬着的心便渐渐的放松下来。毕竟从三人相遇一直到现在为止所遇上的所有事情,胖子的分析还没有出过错。 而胖子在观察了一会儿这座巨大无比的汉白玉牌楼,并没有发现一些潜在的危险之后,便带着狗子和鲍丽从牌楼下最中间的两根石柱间穿过。 狗子和鲍丽随着胖子在尘雾中行走,期间胖子不断的根据手表上早就确定好的方位调整方向,而三人的战术手电发射出来的光柱在昏沉的雾气中不断的穿梭,时不时的显露出远处模糊的影子。 那些有的建筑好似海市蜃楼一般虚幻缥缈,有的虚影则好像就在眼前,但是三人却好像一直也走不到那些建筑的前面。 “哎~胖子,我们现在要去哪?怎么感觉走了好久却还是在原地一直徘徊的样子?” 胖子指了一下远处虚影中最高的那幢建筑,说道。 “那幢建筑应该是三生殿也叫拜祖堂,是供奉萧氏历代先祖画像的地方。在那里不仅有萧氏历代先祖的前世今生和生平履历,应该还有整个萧氏祖先祠的平面图,用以指引后代前来祭拜时的路线。” 狗子看了一眼那幢在尘雾中显的略带诡异但又非常霸气的建筑,疑惑的问道。 “前世今生?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萧衍青的先祖都是神仙转世不成?” 胖子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都是萧氏先祖或者建造这座祖先祠的人杜撰出来的,其用意是显得兰陵萧氏这一族来历神秘背景深厚,更会让其平民对兰陵萧氏这一族感到敬意和惧意。 而且这是古代人丁和势力无比庞大的氏族常用的手段,他们一般会以常人无法理解的手法显示神迹。比如汉高祖斩白蛇赋大风,比如大唐李氏先祖老子西出函谷关(注:李氏一族得前隋天下后恭老子李耳为李氏先祖),甚至就连后羿神日和精卫填海这样的成语都包含了这样的意思。 那些封建掌权者们用这些手段来蛊惑和掌控人心,让他们在被统治的时候,对这些权贵阶层感到敬畏和惧怕。 不信你去翻阅一下咱们历史上历代王朝的历史,不管是双周秦两汉还是唐宋元明清,他们的先祖要么是神仙转世,要么就直接被神话成神仙。” “哦~~~!”狗子好似明白的应了一声之后,说道。 “是不是就和现在的邪教和传销一样,比如轮子功就是李志那个狗货用一些剪辑的片段当做神迹来骗那些无知的人?” “差不多吧,不过根本意义不一样,但是这方面没办法深说。” 狗子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也知道这个话题非常敏感,而且这个层面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小偷小摸的佛爷能左右的。 不过当他想到居住在他住处隔壁的那个老太太,在得了胰腺炎之后,但是因为听信李志那个狗货的话,不仅不去医院治疗反而靠打坐和所谓的练功来和病魔抗衡。 最后这个老太太不仅被活生生疼死,尸首更是在腐烂了散发臭味之后才被人发现,所以狗子觉得轮子功非常邪恶,并且觉得创建邪教的人都该死。 一边跟着胖子在尘雾中穿行,一边在心里感叹了一下之后,狗子又指着远处挂在天上的那轮‘明月’,问道。 “那个月亮到底是什么东西?” 胖子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方位,又看了一眼周围的那些虚影,默默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到达拜祖堂的距离和时间之后,说道。 “那个叫明月镇楼石,其材质和发光原理与鱼眼石十分接近,都是通过吸收光线之后自身才能发光。并且常有人将它和鱼眼石与夜明珠混淆,所谓的鱼目混珠就是出自这里。” 狗子抬头看了一眼三人头顶上面的空间,又用战术手电来回扫了几下,发现上面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之外除了那颗镇楼石并没有其他光源照射进来。疑惑的说道。 “不对吧,除了那块石头之外,也没有其他光源啊,这块石头是怎么吸收光线的,难不成这石头只要吸收了一次光线,就能连续发光好几千年?” 然而还没等胖子回答他的问题,狗子却猛然觉得似乎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就在他下意识的看向鲍丽手电所指的方向,远处的虚影显的虚无缥缈的时候,一道闪电在狗子的脑海中划过。 意识到情况不对之后的狗子慌忙的四处乱看,想要找出一丝线索和异样。然而狗子不是胖子,虽然已经意识到了不妥,但是却看不出根本原因在哪。 而本来准备回答狗子问题的胖子还有一旁的鲍丽见了狗子慌乱的样子之后,莫名其妙的看着狗子在原地转圈,好像在寻找什么。 “你怎么了?转来转去的干嘛呢?”鲍丽疑惑道。 “不知道,但是我却总感觉咱们好像又中招了。” 看到狗子的样子不似做伪,但是胖子却仍旧没有看出来到底哪里不对,于是疑惑的问道。 “中招?!什么意思?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看着两人疑惑的样子,狗子知道不能在慌乱下去,否则在气氛的影响下不仅会扰乱军心,恐怕还会让胖子的判断出现错误。所以狗子深吸一口气之后,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和慌乱,指着远处的镇楼石说道。 “自从过了刚才的那座牌楼之后,我感觉那个明月镇楼石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如果咱们在一直往前走的话,它要么变大要么变小,不可能不会有任何变化。所以…………。” 因为学贫词穷的原因让狗子的词汇量非常少,他所以此时的狗子不知道该形容他心中所想。然而胖子和鲍丽却是心思敏捷之人,只是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后两人同时看向镇楼石,而且鲍丽还用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 “胖子,那块镇楼石是固定在那里,并且位置不会移动的,是吧?” 胖子看了一眼镇楼石后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些虚影,蹙着眉说道。 “你不用问了,狗子的感觉没错,我们可能一直 第47章 萧氏先祖的科学技术。 胖子就这样的一直盘膝坐在地上,而狗子和鲍丽在吃下百草串心丸之后,发现脑袋似乎真的清醒了许多。只不过这两个药丸和胖子以往给的不同,拿在手里的时候有一股非常浓烈的臭味,就算是隔着口罩都能隐约的闻见一些。 所以狗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吞下这两颗药丸,期间更是被浓烈的味道呛的干呕了四五次,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而就在狗子勉强咽下药丸的时候,已经闭目沉思十几分钟的胖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只不过睁眼后的胖子依然眉头紧锁,似乎并没有什么头绪。 “怎么样?有什么头绪吗?”尽管从胖子的表情中就知道胖子没有什么收获,但是狗子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问了一句。而得到的回答也不出所料的让狗子和鲍丽失望,不过三人眼下除了一直原地转圈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所以狗子的情绪并不是很失落,只是随口吐槽了一句。 “难道是萧氏先祖不允许有外人进入,然后给我们施的鬼打墙的法术?” 而听到鬼打墙这三个字之后的鲍丽眼前一亮,朝胖子试探性的问道。 “是不是某种障眼法之类的机关消息,又或者是什么东西干扰了我们的五感,让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出现了某种错觉?” 然而胖子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之所以让你们吃下百草串心丸,就是寄希望于此。至于你说的障眼法之类的机关或者干扰了我们的五感,我到现在为止是一丝头绪都没有。 不过我倒是敢肯定一点,这肯定不是鬼打墙,如果我这种人都信鬼打墙这种鬼话的话,早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见胖子如此肯定的否定了自己的说法,鲍丽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她不是狗子那种心性活跃却没有长性的人,也不是胖子那种心思细腻却需要严密逻辑的人,所提的意见虽然十分中肯,但是于眼下的情况却无任何帮助。 而三人一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鲍丽便凝神静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希望从中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而狗子却似乎对鲍丽所说的那些很感兴趣,问道。 “大姐,您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障眼法和干扰五感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现实中真的有这种法术和神奇的机关?” 鲍丽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和脚下的地砖,一边说道。 “这些骗人的东西名字不过是名字叫得响亮而已,而其原理其实也很很简单,因为大多数机关消息是利用人类的视觉疲劳或者错觉的原理,比如说一个蚊香形状的东西在转动,如果这时候有人盯着它看的话,用不了多久这个人就会觉得头晕目眩。 再比如说你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行走,周围又没有任何参照物,这时候你如果继续往前的走的话。过不了多久你发现其实部门一直在原地转圈。如果光线上没有任何变化的话,你会一直被困到天亮。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鬼打墙。 其实破解这种鬼打墙很容易,如果自身不能制造光源的话,就在腿上绑一个东西,并且这个东西不需要太重,刚好你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就行。 而如果你是左撇子的话,你就需要绑在右腿上,反之则绑在左腿上。” 狗子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新奇的说道,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要绑东西呢?” “因为人在平常走路的时候的双腿所用的力是不一样的,一般情况下右腿会比左腿所用的力道重一些,只不过在行走的时候双眼和大脑会以你看见的东西为参照物,进行下意识调整,所以你才不会走歪。 而当你周围的光线不足,让你的双眼和大脑无法对环境进行判断的时候,你的双腿就会以用力大的那条腿为中心在附近开始绕圈子。 而如果在用力小的那条腿上绑东西的话,当腿上有东西的感觉传入大脑,你的大脑就会根据腿上传来的感觉在潜意识里进行判断,从而对你走路的步伐进行调整。” “对了……”狗子还想再问,却发现鲍丽此时已经有些愠怒,便不敢再打扰鲍丽,不过现在这俩人一个默不作声的思考问题,一个神情专注的观察着周围,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解脱三人的困境。 三人之中只剩下狗子无所事事,只得靠一些无聊的事情来缓解一下内心紧张的情绪。然而就在此时,胖子却突然说道。 “你们觉得我们眼下的这种境地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这一句话问的狗子和鲍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胖子这么问的目的何在,不过两人还是先后回答道。 “这里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周围,只不过有一直有一层尘雾在周围飘荡,对我们的视觉进行干扰,所以我觉得应该是这里的某个东西,让我们出现了视觉疲劳或者错觉,从而让我们的大脑进行错误的判断或者不判断。” 狗子想了一下,说道。 “我的想法就是很简单,而且我也没有你们那种丰富的理论知识,我就是单纯的觉得是鬼打墙,要不然我们怎么会一直原地转圈呢。” 胖子认真的听了二人的话之后,想了一下,说道。 “鬼打墙这个可能我基本可以否定,因为我身上带着辟邪的东西,不要说这里没有鬼,就算是有鬼也不敢靠近咱们。” 狗子听到胖子说带着辟邪的东西之后,马上来了兴致,有些兴奋的问道。 “什么东西呀?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 然而胖子却没有搭理狗子,而是转头继续说道。 “至于你的说那些,刚才我其实在第一时间很久想到了,而且这飘荡在空中的尘雾应该也是带有些许毒性的,所以我们才会吃下百草串心丸之后感觉神清气爽。但是根据我的猜测,这些尘雾和它们所带的毒性只是一些辅助手段,根本原因不在这些尘雾本身。 而你说的所谓的视觉疲劳和错觉,我到现在为止并没有找到可以佐证的东西,所以现在也只能把它当成一种可能。”说罢,胖 第48章 失去理智 狗子和鲍丽看着胖子在地上写写画画,又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着说着些什么,然后又见胖子在地砖上刻下了“地砖保持移动”的字样。 而鲍丽这时候已经看出来胖子到底要干什么了,说道。 “排除法,确实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胖子嗯了一声,并没有对此多做解释,而是低着头继续写写画画继续。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想法吗?随便说,多荒唐都关系,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狗子和鲍丽仔细的想了一下之后,朝胖子摇了摇头,而胖子见两人确实已经想不到任何可能了之后,用匕首指着地上这两个字样,说道。 “地砖保持移动这个可能我们暂且不提,原因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至于这个视觉疲劳或者错觉的这个可能,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 你们觉得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们的五感的话,除了这些尘雾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狗子刚才无聊的时候已经和鲍丽将周围看了个遍,甚至狗子还打算用自己的尼泊尔军刀撬开一块地砖看看,但是不管两人怎么看,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能有什么啊,这里除了这些该死的尘雾之外,就只有远处的那些虚影还有挂着的那个什么镇楼石……”想到这里,狗子突然灵光一闪,改口道。 “哎~~对啊,说不定就是那俩玩意让我们出现错误的判断,不如我们在腿上绑上东西,然后闭着眼往前走,说不定就能走出去了。” 鲍丽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道。 “没那么简单的,如果是在我们刚开始迷路的时候,这个办法或许有用。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那些建筑的虚影和天上挂的镇楼石早就已经深深的印在我们的脑子里,就算闭上眼睛也会下意识的去想这两个东西。 而且这种想法你是控制不住的,你越是告诉自己不去想它,这两样东西在你心里的痕迹就会越深,除非你经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否则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方法。” 听到鲍丽这么说,狗子心中的烦躁和紧张更甚,而且连续两个建议都被否定,让狗子觉得自己与鲍丽和胖子的差距很大。此刻见两人都在为了破解困境而陷入沉思,自己却毫无头绪,不禁烦躁的踢了一脚地砖,顿时又激起了无数的尘土。 然而狗子却没注意到有一块地砖碎屑被他踢到鲍丽的脸上,并且这块碎屑非常锋利,仅仅是稍微在她的脸上擦了一下就带出一道血痕。 鲍丽瞬间就被脸上的痛感惊醒,他摸了一下脸上有些刺痛的血痕,然后又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狗子,随即马上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一掌砍向狗子的颈动脉。 而且这一掌的气势和劲力十足,如果狗子被砍中的话,最少也要昏迷三四个小时。 而这时的狗子虽然见鲍丽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但是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道歉解释,而是在躲开了鲍丽的手刀之后立即怒斥道。 “干什么啊你,疯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往死里打吗?还真是人如其名,是个暴力狂。” 本来只是打算随便教训一下狗子的鲍丽,听到狗子不仅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还不断的嘲讽自己,怒气值在一瞬间便飙升到来了顶峰。 此刻的她早就已经将狗子不久前才心力憔悴的事抛诸脑后,翻身从地上站起来之后,直接摆出八极拳——二郎担山的架势,然后直接一招立地通天炮砸向狗子的面门。 狗子见鲍丽瞬间便几乎将自身气势提升到了顶峰,并且还打出了如此霸道迅猛的一拳,仅凭着拳风以及鲍丽的气势来看,狗子便知道自己肯定接不下这一招。而且狗子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明明看见鲍丽暴怒之后打算立即道歉,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面对已经暴怒的鲍丽,即便是全盛时期的狗子都没有一丝胜算,更不要说现在这种半残状态。 所以在鲍丽这一招立地通天炮才打向狗子的时候,狗子马上用了一招懒驴打滚向后拉开了一个身位。然后马上朝鲍丽抱拳拱手,一边十分谦卑的和鲍丽道歉,一边时刻提防着鲍丽的下一招。 “鲍大姐!大姐!我错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刚才这是被怒气冲昏了头才说出那样没态度的话,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无心之失吧。” 不过这时候的鲍丽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面对狗子求饶的语气和认错的态度置若罔闻。在第一招打空之后马上又将招式变成了半步崩拳,仍旧是一拳打向狗子的面门,其拳势仍旧十分霸道凌厉。 然而就在此刻,胖子却突然出现在两人中间,直接挡在了这招半步崩拳的必经之路上。而鲍丽的脾气虽然爽利又火爆,却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所以在胖子挡在他和狗子中间之时马上撤回了招式,然后面带不悦,用压抑着怒火的低沉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挡在这里?” 胖子依旧是那副十分淡然冷静的表情,然后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你们两个就没觉得奇怪吗?” 狗子和鲍丽听到胖子这么说,眉头同时拧在了一起,异口同声的问道。 “奇怪什么?” 胖子见这俩人不再争执,而是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过来,便示意两人盘膝坐下,然后说道。 “自从我们过了萧氏牌楼之后,你们俩个的脾气似乎变的越来越不稳定。鲍丽我倒是能理解,因为你原来就是这种火爆脾气。 但是狗子,你什么时候也敢和鲍丽正面嚣张了?” 胖子说完之后,两个人同时都愣住了。然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胖子也不去理会这两人,而是继续思考着破解眼前困境的办法。 不过胖子知道必须要尽快走出这里,因为刚才在狗子和鲍丽吵架的时候,他的心底其实也有一种淡淡的烦躁的感觉。尽管这 第49章 少了点什么 胖子苦思了许久也没任何头绪,这让胖子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的感觉,而心底的烦躁之感已经逐渐的汹涌起来。 这两种感觉的相互纠缠和相互引发的负面情绪,已经逐渐开始左右胖子的思维,而他虽然能察觉到这种不妥,并且也在拼命压制,但是效果却微乎其微。最后万般无奈之下,胖子只得将心态放松大脑放空,然后强迫自己不得分神,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思考如何破解眼前困境上。 而就在胖子才堪堪稳住心神的时候,狗子却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胖子,我小的时候听过一个故事,是关于格萨尔王和轮回宗的。我觉得那里面有个叫什么净思殿的地方和这里很像。或许能对咱们现在的处境有帮助,要不然我说一下?” 刚静下心的胖子突然被狗子打扰,瞬间就觉得心底的烦躁之感有种要压制不住,马上要爆发的感觉。所以他并没有马上去应和狗子,而是又摸出了两颗百草串心丸吞下,然后闭着眼等待了一会药劲之后,嘶哑着嗓子,说道。 “格萨尔王我也知道一些,他是西藏天唱诗人口中救世的圣主,不过你那个轮回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反正咱们现在也被困在这里了,你就把你知道的跟我说一下,说不定真能找到可以破解的办法。” 胖子这些话说的喉音很重,即便是鲍丽这种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此刻也能察觉出胖子在拼命的压制自己的情绪。狗子同样也感觉到了胖子压抑的心态下暴躁的情绪,就像一堵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 并且不止胖子现在的情绪处于即将暴走的边缘,鲍丽那潮红的脸色不断颤抖的肩膀还有自己不断攥紧的手掌,都意味着他们的心态已经失衡,处于爆发的边缘。 为了能将格萨尔王和轮回宗的事情说个明白,狗子从身上翻出了仅剩八九根的红山茶香烟。自己点着一根后又丢给胖子一根,深吸一大口之后让尼古丁和一氧化碳充分的与肺部融合,给狗子的大脑带去一丝舒缓的感觉。 而就在狗子准备说的时候,鲍丽突然朝狗子做了个要烟的手势,然后也深深的吸了一口。 狗子将剩下的香烟连同打火机都装好之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原来居住的那个小山村,有一个替村里人看羊牧马管牲口的老人。据说这个老人是在民国初期的时候,从动荡不安的藏区逃出来的,并且一起逃出来的还有他的老婆孩子,只不过后来都死在了逃亡途中。 这个老人于阴差阳错中来到了我所在的那个小山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里定居了下来。只不过这个老人不善言辞,而且为人又比较孤僻,一天到晚不是躲在他那间破土房子里,就是在放牲口的路上,所以他一年可能都说不了一百个字。 而我则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自然而然的就和这个老人走的比较近。 而我所说的那个格萨尔王和轮回宗的故事,就是他说给我听的。 传说在古藏区曾经有一个轮回宗,这个轮回宗的教义与我们现在所熟知的所有宗教教义都有很大区别。 根据那个老人的叙述,轮回宗认为世间的一切东西都存在前生、今生和来生,而之所以世间的一切会在这个世界相遇,就是因为我们在前生的时候,因果就已经被昊天绑在了一起。 而大家之所以会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这个世上,就是因为前生的时候我们的罪恶不尽相同。罪恶小的会变成花花草草,以最平安的方式度过一生。罪恶大的会变成动物,然后被其他动物捕杀或者被人类蚕食。 而罪大恶极的则会变成人,在世上饱受生老病死、生离死别、鳏寡孤独、喜怒哀乐之苦。 如果你想要摆脱这种痛苦,就必须要忘记人的情绪,忘记人的负担,忘记人的情感。因为只有忘记了这些之后,你才不会被那些世间的纷扰所伤害。 而轮回宗认为,如果想要在今生超脱,摆脱时间的纷扰,就要先回想你前世罪恶,然后再褪去罪恶,这样你就不会在被这些罪恶所侵扰。而只有真正褪去了罪恶的人才能在今生超脱,然后在来生纵享极乐。 但是想起罪恶并且褪去罪恶,并不是普通人所能办到的,只有那些拥有大智慧,大毅力和高洁灵魂的人才能做到。 所以轮回宗为了让所有信徒都能做到超脱,便建了一间隰尘殿。在这间隰尘殿中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光线的流动,没有方向的指引,有的只有灰蒙蒙的虚无。而这些虚无就是你前生的罪恶,进入隰尘殿的人只有看透了虚无,回想了前生的罪恶,并且用虚无褪去了这些罪恶,才能走出隰尘殿。 否则的话,只能永远在这片虚无中迷惘,永远看不见尽头。” 狗子说完之后见胖子似乎陷入了沉思,而自己的指尖则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烧感,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抽了几口已经燃烧到过滤嘴的香烟,然后扔到地上顺脚捻灭了烟头。而胖子则皱着眉看着如流星一般转瞬即逝的火光被狗子踩灭,淡淡的问道。 “其他人呢?” 狗子不明胖子所指到底是什么,狐疑的问道。 “什么其他人?” 胖子想了一下之后,说道。 “能做到所谓的看透虚无,回忆罪恶然后在大彻大悟褪去罪恶的人,必定不是凡夫俗子,而这样的人中龙凤的基数是非常的小的,即便任他轮回宗有几十万教众,可以做到这些的恐怕也就是只有百人左右。 也就是说在轮回宗里这样的信徒不会太多,大部分都是肉体凡胎思想愚鲁的普通人,这样的人如果进入那个所谓的隰尘殿的话,要么活生生的在里面绝望而死,要么被人救出来然后赶出轮回宗。” 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狗子依然明白他想要表述的东西,想了一下之后,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 “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如果轮回宗的隰尘殿和咱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一样的话, 第50章 香烟的作用 其实胖子和狗子自从刚才开始也一直有这种感觉,所以当鲍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胖子的心里顿时一个激灵。 “差点什么?”狗子虽然隐约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却无法将之诉诸出口。然后一边挥手,让尘雾搅起一些淡淡的旋涡,一边说道。 “没差什么吧,咱们已经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但是就在狗子挥动左手的时候却在无意中带动了胖子的那半截烟蒂,并且因为胖子一直在想如何破解眼前困境的事,所以这个烟蒂并没有完全捻灭。 在狗子挥手的时候,它随着带动的气流晃了两下,然后并未彻底熄灭的烟蒂又顽强的亮了两下,一股细细的白色烟雾从橘红色的火星上冒出,然后在刹那间随着气流消失在尘雾中。 胖子愣愣的看着这股青烟消失,然后一道闪电在胖子的脑袋里炸起,所有困惑和疑点都在瞬间迎刃而解,那个只差一张纸就能点破的感觉也在瞬间明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么简单!”胖子兴奋的低吼了一声,然后破解了眼前的困境的他又恢复以往的神采,那种略带一些自傲又非常淡然的神情再次出现在胖子的脸上。 而狗子和鲍丽见胖子似乎已经有了破解之法,不禁都好奇的看着他,不明白胖子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哥,你就不能改改你这爱卖关子的臭毛病,到底发现什么了就直接说出来呗,要不然我和鲍大姐给你鼓鼓掌?” 狗子此刻几乎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烦躁,而胖子这时候竟然还在卖关子,不禁让两人感到十分的无奈。胖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赶紧说道。 “其实不管是轮回宗的隰尘殿还是困住我们的这个地方,它们都有一个非常相似的地方,而且经过我的推断,这个相似之处就是破解眼前困境的关键所在。” “赶快说啊,到底是什么?!”狗子再次催促道。 “风水,这两处地方的风水肯定都属于上佳之壤。” 鲍丽疑惑的说道。 “不对吧,你之前说过,建造寺庙或者道观这种建筑与陵墓以及祖祠的风水是不尽相同的,如果在适合建造寺庙的风水宝地上建造祖祠的话,不仅不会起到风生水起泽辟后代的作用,反而可能带来无尽的麻烦。” 胖子挥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继续说道。 “不错,确实如你所说,不过我所要说的并不是两处的风水属性相同,而是两处的风水肯定都是建造该种建筑所需的绝顶风水宝穴,而这就是他们的相同之处。 之前我说过,风水宝穴的第一个要素就是风生水起气势磅礴。其风势要足,风劲要大但是却要足够长久而流畅。而水势要充沛、满盈,流动之处需如雨露润泽且舒缓如春风拂面。 第二个要素则是气与势,所谓气者便是脉之气,地之精,势者则为外在气魄势力。我家中有一本祖传密鉴,其上曰:山川脉络有形,而地气无形,地气如龙则山川脉络如龙。 也就是说气与势雄壮者,奔流不息滔滔不绝,则山川脉络可如潜龙在渊亦可飞龙在天。而气、势枯瘦者如病缟残枝,则山川脉络惨淡无象,山不成型亦无生机勃发,脉不在理如蛇入淤泥。 而不管是轮回宗的隰尘殿还是这神农顶的萧氏祖先祠,所属之地的外在的势为磅礴浩然,内部的气则如大江奔腾浩荡不绝。故而虽然宝穴属性不同,其气势脉络则殊途同归,皆为上佳吉壤,神仙宝穴。 所以只要我们找到了这里地气的流动方向,就能找出破解之法。” 狗子越听越糊涂,一边挠着好几天没洗的鸡窝头一边烦躁的说道。 “话说的漂亮,但是你要怎么找到所谓的地气? 并且之前你不是说过的吗?所谓气势与风水是一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抽象产物,可能每个人所见的气势风水都不尽相同,那这种东西到底要怎么找到呢?” 胖子却并没有马上回答狗子的问题,而是把狗子剩下的那半盒红山茶都要了过来,然后才说道。 “气势和风水这种东西虽然抽象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而存在即是真理,所以这世上的一切都逃不过物理法则。故而我们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凭着自己对山川脉络的见解进行分析,但是只要存在就必然有法可循。 而且刚才我推测过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我们一直在原地绕圈,但是必然是通过干扰我们的五感,让我们的身体产生错误的判断而导致的。但是如果我们要使用一种不可能受到干扰,必须要遵守物理法则的东西,那眼前的困境就会不攻自破。” 鲍丽疑惑的看着胖子抽出一根香烟点燃之后夹在手指中间,然后平伸右手于胸前,让掌心朝下的手掌尽量与地面处于平行状态。而在片刻之后,就发生了让狗子和鲍丽啧啧称奇的现象,这根香烟也给三人指出了一条明路。 胖子的右手刚在胸前伸直,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就已经开始飘出许许青烟,而且在这种没有一丝微风的地方,狗子和鲍丽原本以为这缕青烟会直直的飘向上空。却没想到似乎在他们的东南方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这缕青烟一样,让这缕青烟刚从烟头上冒出来就斜斜的向东南方飘去。 狗子和鲍丽见了这么奇怪的景象之后感到十分的好奇,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理让这缕青烟无风自动。 狗子仔细的看着青烟飘向的方向,一个一边挠着后脑一边问道。 “胖子,你这是个什么原理?遵守了哪样所谓的物理法则啊?这里可是一点风都没啊!?” 胖子这时也在仔细的看着青烟的方向,然后和心里早就已经烂熟的风水方位相互转换推演。 “引导青烟的气势就是气与势中的气,也就是风水中的风。因为这里既是上佳宝穴,那必然符合风生水起的条件。而风的方向就是整个萧氏祖先祠的方向,所以顺着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就肯定能找到正确的路,除非 第51章 真的传说 如此反复了数次,就连狗子原本不多的红山茶香烟都消耗了四根,三人这才走出那片如混沌一般的迷雾地带。 而就在三人从迷雾地带走出的一瞬间,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在刹那间明朗起来,虽然远处的虚影和天上的镇楼石看起来似乎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是胖子三人却已经没有那种眼前犹如罩着层层薄纱的感觉。并且手里战术手电的光线也比刚才的照射距离远出五倍不止,原本已经快要抑制不住的烦躁感也随着走出迷雾之后渐渐的在心中消散。 脱困之后三人都感觉到心中一阵的清爽,而狗子眼见夹在胖子手指间的香烟还剩下大半枝,赶快一把抢下来,一边抽着一边回头看身后的那片淡淡的迷雾,好奇的说道。 “说来也奇怪,我们身陷其中的时候觉得这些尘雾似乎非常浓厚,并且不管怎么走,都感觉身边非常压抑。 可是你们现在看,这些迷雾却似乎并没有那么浓厚,甚至不用手电的话,仅凭着那个镇楼石的亮度就能看到六七米的地方。 但是我们到底是怎么被困住的呢?而且自从出来之后那种压抑、烦躁的感觉似乎也在渐渐消失。” 胖子看了一眼不远处朦胧的虚影,然后示意那幢离他们最近的建筑就是下一站的目的地,说道。 “我并没有推测出来造成我们被困住的原因,能安全的走出来也多亏了你那个故事还是鲍丽的那个烟头。不过想必其原因和尘雾、镇楼石和那些建筑的虚影有着很大的关系,想必是这三者在不断的给我们的潜意识进行错误的纠正,并且它们还是我们唯一用来指引方向的坐标。所以不管我们怎么走,都只能在那片迷雾中原地踏步。 所谓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便是这个道理。 我们之所以看不破眼前的困境,是因为我们正处在那片迷雾的中心,所以怎么看,都只是迷雾。” 胖子说完之后,三人已经距离胖子指引的那幢建筑只有十几米远,而这时的三人已经能通过战术手电霸道的光线,隐约的看到这座挂着《思过堂》牌匾的建筑。而就在三人离这幢建筑越来越近的时候,渐渐被它修建样式之精美,用料之奢华,形象之古朴而感到深深的震撼。 这座思过堂非常的高大,连顶上的吉兽斗拱都算上的话,大概有三四层楼的高度。并且瓦顶上的合角瓦板与合角筒瓦,还有背兽与勾头和滴水都是颜色鲜艳的琉璃瓦。这些鲜彩琉璃的装饰在战术手电的光线下,即便是已经过去两千多年,还是会散发出一股绚丽夺目的光彩。 而站在这座思过堂的外面看,整座大殿的基柱全部都是一人环抱粗的紫檀木,虽然没有雕刻花鸟鱼虫亦或是蝙蝠大象这种吉兽,仅在表面有一层层镌刻的雷云纹,却又衬托出整座大唐庄重且朴素。 “不愧是曾经的皇族之后,其拥有的资源就算是常人企及一辈子也难以达到的高度。仅凭这八根一人环抱粗的紫檀木就价值不菲,据我估计恐怕每根至少都在百万以上,况且这还是两千多年前的古木,其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啧——啧——啧,这要是弄回去一根,就真的是八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鲍丽此刻也被这座思过堂的精美和古朴而震惊,但是当他听到狗子的话后,不由的出言嘲讽道。 “这些基座上的木头每根至少在两吨以上,你觉得凭着咱们三个现在这种状态可以弄的回去? 而且我拜托你不要不懂装懂,这些木头根本就是不紫檀木,你仔细看看这些基柱的纹理和和花纹,虽然没有天壤之别,但是稍微对名贵木头有点研究的人,就能看出来这些并不是紫檀木。” “不是紫檀是什么啊,我虽然不像你们大富大贵的,但是紫檀我还是多多少少见过一些的。公园那些老头有事没事就拿个核桃啊紫檀啊什么的在那盘。这些玩意我见过多少次了,不可能认错的吧。” 胖子叹了一口气,神色显得有些凝重,说道。 “虽然很像紫檀,但是鲍丽说得对,这确实不是紫檀木,确切的来说这个不是小叶紫檀。” 狗子见到了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名贵木材,眼睛已经变成了金钱的样子,而且即便是不能带走,也能给狗子的心理上带来一些愉悦之感。 但是当他看到胖子有些凝重的表情后,就知道这里边可能还有着非常重要的事,便也收起了那股有些轻浮的态度。 “不是紫檀的话,那是什么?” “这个阴鬼柳,也叫阴柳檀,是一种终身生活在暗不见天日的地方的树木,比如被植被覆盖的山间峡谷和悬崖暗沟。 并且它同样和紫檀与花梨木一样生长的极慢,成材最少也需要百十年的光景。而且它比紫檀更为稀少,因为这种树木对生长的土壤,空气质量甚至是雨水多少,都有着很严苛要的要求。所以至今面世的阴柳檀很少,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它们相当苛刻的生活条件。 而阴柳檀在两千年前曾被萧氏一族奉为神木,其一是因为它们的生存条件需求的极其特殊和苛刻,所以被萧氏一族认为它是靠着阴气滋养才生存下来的。故而其体内一定充满了阴气,而阴气又当属地气的一部分,所以认为阴柳檀是沟通地气的桥梁,他们可以通过阴柳檀让地气滋养陵墓。 其二就是因为其内部花纹极其特殊,成材后的阴柳檀如果横着在其根部往上约七尺的地方锯开的话,会看到一个类似于祥云的纹理图案,而且树龄越大者图案就越清晰,所以而萧氏一族认为这就是阴气聚合成形的象征。 不过并不是所有阴柳檀都会有这种图案,因为它像其他名贵木材所拥有的的通病一样,大多数树木在成材后都是空心的。” 说罢,胖子用匕首的手柄敲了两下离他们最近的两根基柱,果然发出一股“空”——“空”的沉闷之声,不过这种声音 第52章 书图脉甲 狗子和鲍丽担忧的看了一眼胖子,觉得胖子此时的情绪有些不正常,而且觉得胖子看向这八幅壁画的眼神非常深情,就好像陷入热恋般的情侣一样炽热。 而狗子终于受不了胖子的这种眼神,出声轻轻唤了两声胖子。但是不管狗子怎么呼喊,胖子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在此刻胖子的世界里只有那八幅壁画,而狗子和鲍丽则如空气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浓浓的担忧,而为了不让胖子再次陷入之前精神透支的状态,鲍丽便打算直接打昏了他再说。但是就在鲍丽的手掌距离胖子的脖子只有一寸之遥的时候,胖子却突然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们两个干嘛?” “你没中招啊!没中招他妈的整那种渗人的表情干嘛?”狗子见是虚惊一场,便直接破口大骂,而鲍丽也是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刚才到底发现什么了,怎么好像精神失常了一样?我和狗子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回答,然后脸上还顶着一种非常诡异的表情。所以我们两个以为你又陷入了那种类似于在那块石碑前的样子,所以我和狗子打算把你打昏,然后把你抬到大殿外面去。” 胖子闻言轻叹了一口气,听着狗子和鲍丽的语气和描述,就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便解释道。 “我刚才是清醒的,并没有受到任何精神上的刺激。而我之所以会是那样的一种精神状态,是因为这个是我从小就落下来的毛病,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又改不掉的陋习。” 狗子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我就纳闷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能让平时一直冷静淡然的你的情绪激动成那样,要知道即便是面对那些白狨猿的时候,你仍旧是一张死人脸。” 对于狗子的讽刺,胖子只是淡然的一笑,并没有觉得狗子的话有些刺耳,也没给胖子心理上造成任何的不适。 “咱们可能发现了一样了不得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原来只是一个神话传说而已。所以一旦证实这个传说曾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话,那这个东西不仅能添补历史上奇门易术与玄学的发展脉络和源头历史,更能是能间接的证实一段一直不被国外承认的历史。 你说说,如此惊人的发现怎能不让人感到激动。” “这几幅字画竟然能有如此大的价值?而且到底是什么神话传说需要这几幅字画来证实?” 胖子此刻心情大好,所以在狗子有此一问的时候,便有些卖弄学问的姿态,淡然的一笑,然后指着那些字画,说道。 “那些并不是字画,而是一种特殊手法阴刻在墙体表面的字符,然后在阴刻的痕迹中镶嵌上各种名贵的宝石来代表一些事物。 而因为雕刻的手法特殊,会偏离一些照射其上的光线,在加上似乎墙体周围的飘浮尘土更多一些,多少会干扰到你们的视线,所以你们看上去才会觉得那些是挂在墙上的字画。 而这些字画其实是八幅最基础的卦象与卦辞,它们分别是:叠山象、藏兵山、连山阳、潜山阴、兼山物、列山民、崇山君、伏山臣。 这八个基础卦象中以君,臣,物,阴,阳,兵,象,民为八卦之根。 整座大殿之所以八堵面积一样的墙体组成,就是因为这八堵墙分别与八个方位相对相应,它们同样也是这八个基础卦象的方位,并且与周易八卦中的乾,坎,艮,震,巽,离,坤,兑所代表的意思基本相同。分别代表着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这八个方位。 比如咱们进来的门与正东位置相呼应,在这组卦象中代表着崇山君,卦之根为君。而与崇山君相对应则是处在正西位置的伏山臣,其卦之根为臣。 而把这八面墙组合起来就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连山八卦。” 狗子看了一眼包括门在内的八面墙壁,好奇的问道。 “你都说了它原来只存在于传说中,除了那个所谓的兰陵萧氏以外,可能根本就没人见过这东西。你是怎么就能断定这个一定就是连山八卦,而不是萧家人一时心血来潮研究出来的新玩意?” 听完狗子的话之后,胖子微微的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狗子会这么问,不过这个问题对胖子来说并不算难回答,想了一下之后,淡淡的说道。 “详细或者具体的证据我是没有的,因为连山卦根本就是第一次面世,也没有任何能对它进行佐证的任何资料和历史文献。 不过,当我看到它之后我就确定这个肯定是传说中的连山卦,而且还是完整的连山卦。而我之所以敢确定它就是连山卦,并且不对它的真伪性产生任何怀疑,就是源于我自身的学识和我对奇门数术与阴阳玄学的了解与敏感程度。 这就好像咱们俩个同时看到一个保险箱,你能凭着你的直觉和多年佛爷经历组合在一起的感觉,大致判断出里面是否有财物,多长时间能打开它。 而我看见的就只是一个保险箱而已。” 胖子最后的这两句形容一下子就说进了狗子的心坎里,而胖子所说的那种感觉狗子也确实曾数次感受到过,甚至有一次狗子仅仅只看了一眼大门,然后就妙名其妙的觉得这家很有钱,而且长期没人居住也没人看守。不过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狗子继续问道。 “那你刚才激动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的所谓的神话或者传说到底是什么?”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狗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 “当然,如果这个传说要是涉及的太多或者关系重大的话,你就不用说了。毕竟我只是好奇,没打算把命都丢在这上面,别等我知道了这些事之后,马上就又有一批人追杀自己。” 胖子这时候已经把纸笔都拿出来了,打算把连门都包括在内的八面墙上类似于八卦卦符的图形,还有那些篆书的卦辞都誊抄下来。毕竟这些奇怪的篆字和图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价值难以估量的文化瑰 第53章 拧断自己的脖子 所谓的一书,是指传说中的河图洛书。正所谓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而圣人就是神话中一手缔造了人类始祖文明的伏羲。 在神话中,伏羲时在路过黄河边时,有龙马从黄河中走出,背负竹简名曰河图,又见一神龟从洛水中出现,背负一神图案,名曰洛书。 先祖伏羲根据‘图’与‘书’研究出了先天八卦并传与后代,只不过这时候的人类没有出现文字这种东西,所以在先天八卦的传承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和遗漏,而后人为了弥补这种缺陷,便根据残缺的先天八卦创造出了后天八卦。 后来残缺的先天八卦传到三个惊才绝艳的人手中,其中第一人为归藏氏——黄帝,根据残缺的先天八卦创造出《太乙归藏图》,号称天地四象之变化皆在其中。第二人为连山氏——神农,他根据残缺的先天八卦推演出一幅《六壬连山图》,该图可算尽人的生老病死与吉凶祸福。 而第三位就是相传先天衍卦算尽天下的周文王——姬昌,还有他推演出来的《文王八卦图》。这三幅图合起来就是所谓的三图。 而所谓的二脉,便是指在华夏大地上蜿蜒起伏的两条地脉。一条起源于昆仑山雪域高原,被称为华夏祖龙之源,大地脉络之根,故而被称为龙脉。 而另一条脉则传说在其源头处埋葬着黄帝与炎帝还有上古时期的一众部落头领,传说中这条地脉为天选帝皇之脉。只有命理中带有一缕紫气的人才能埋葬于此,故而这条脉又被称为帝皇脉。 传说中黄帝脉只有一条,而且没有头尾,其脉形外表不显,仅内藏有渊,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他的位置到底在什么地方,即便是碰到了也不能分辨出来。 故而世人皆知龙脉上有很多属性各异的神仙穴,葬之其中可荫於福泽后代,或可兵解尸化成仙。而世人皆不知世上有一条帝皇脉,只要葬其中,其后代便可出一位九五之尊。 传说中斩白蛇赋大风的刘邦,还有开局一个碗结局得天下的朱元璋。他们之所以会登临绝顶成就九五之尊,就是因为他们无意中把先祖长辈葬在了帝皇脉中。 至于四甲其实就是四块刻着奇怪图文的龟甲,这四块龟甲根据其撰写的主人不同,名称也不尽相同。第一块龟甲相传是炎帝为祭奠精卫所雕刻,后投掷于海中,故而其名为龙。 第二块龟甲传说中为宋姓之祖,帝乙之子的受德,也就是殷纣王之兄——微子启所书。传说中周武王平定天下后,微子启来对武王进行劝谏,周武王大为感动,赏赐其一块漂亮的龟甲,并将商朝旧都商丘赐予微子启。后来微子启在商丘建立宋国,并以宋为姓氏,因此曾有天下宋氏源于商一说。 后来微子启将在逃难中获得的一个秘闻篆书于龟甲之上,并将其传给宋国的第二任国君,其弟微仲衍手中。后来宋国灭亡后,此龟甲下落不明,其名为甲。 第三块龟甲为隋朝着名的风水相师——刘炫所书,而刘炫书此龟甲其原因就是因为一个梦。 相传刘炫于一日午睡时曾白日大梦一场,梦中得见一棵大概四尺高的青铜树。这棵青铜树共有七根枝丫,呈莲花状生长。并且其中最大的一根枝丫上,长了一颗拳头青铜果实。 这颗青铜果实上布满了各种奇怪的图文,有的像古埃及的楔形文字,有的又好像上古时期的甲骨文。而当刘炫在梦中正欲上前仔细观察这颗青铜果实的时候,突然一道晴天炸雷将刘炫惊醒。 后来刘炫凭着记忆将看到的四个图文符号写了下来,但是却一直不能破解其中的意思,不过刘炫却认为那颗梦中的青铜果实一定是在现实中真实存在的,而且上面的图文符号一定蕴含着某个惊天的秘密。 不过此时刘炫年事已高,再无任何精力去破解这个秘密,所以把这个梦和那四个图文符号记录在一块龟甲之中。因其为梦中所悟,并被惊雷醒神而得,故将其起名为‘神’,并传与后代儿孙。 至于最后一块龟甲的主人是宋朝一代传奇的阴阳风水大师——赖布衣,不过他制造这块龟甲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其上所刻画的内容也从来没有泄露过,而且就连其后人也不知道这块龟甲的下落,并且赖布衣仅仅告诉其后人这块龟甲的名字为‘章’,祖孙后代不可寻找此物,否则会招引灭族之祸。” 胖子这时候已经将正西,正北,西南,西北四面墙上的基础卦辞和卦象都已全部誊抄下来,然后换个方向继续说道。 “这一书、二脉、三图、四甲可以说是我们这一行当里最神秘的传说,不过其中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被证实过,而且就是这部分曾多次在界内引起轰动,也多次推翻了很多曾被认为是正确的历史。 而这次发现的这连山八卦应该就是《六壬连山图》中很关键的一部分,有了这些东西就足以证明神农氏和连山八卦的关系,也从侧面佐证了《太乙归藏图》也可能是真是存在的。 不过这些东西与我所学所懂的有很大差别,我现在只能辨认最基本的一些东西,如果想要弄明白这些,还需要老一辈的叔父们去破解这其中的意思。” 胖子此时已经将墙壁上的所有卦辞、卦象都誊抄完毕,正打算带着两人寻找出路的时候,却发现狗子快步的走向东北方向的墙,然后不知道在那些巴掌大的图文符号上研究什么,而且看狗子的脚步十分虚浮,走路的时候好像喝醉了一般。 发现狗子异常的两人有些发愣,不知道狗子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就在狗子走到东北方向的那面墙前面的时候,胖子的脸色随即变的非常难看,同时一边朝狗子跑过去,一边大喊: “狗子!别碰那些字体!否则……” 然而胖子还是提醒晚了,在他呼喊狗子的名字时,狗子虽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止。而且狗子回头之后的表情也十分的渗 第54章 蠕动的虫子 此时的狗子的样子十分的骇人,因为他虽然已经彻底昏过去了,却非常怪异的扭动起来,而且扭动的姿势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类,反倒是像极了《午夜凶铃》里的贞子。如果不是胖子和鲍丽反应够快的话,可能在按住他的第一时间就被狗子挣脱了。 鲍丽的胆子虽然很大,即便是面对成群的白狨猿也不曾感到惧怕。但是狗子这种太过妖异的状态还是吓住了她,再加上狗子此时疯狂扭动的状态,好几次都差点让狗子从二人的手底下挣脱开。 突然,胖子无意中瞥见狗子的后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长了个大包。而且这个大包似乎是有意识一般,他和鲍丽按的越死,这个大包越是在不断的跳动。 看见这个跳动的大包之后,胖子眼神立即变的冷如冰霜,顺手从鲍丽的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阴狠的说道。 “找到狗子发疯的原因了,帮我按住他。” 然后胖子马上翻身侧坐在狗子的后背上,并且一条腿死死的压在他的脖子上。与此同时鲍丽也立即控制狗子的两只手,然后上半身压在了狗子的后腰上,控制住狗子并让他无法发力。 彻底控制住狗子之后,胖子伸出左手小心翼翼的撩开狗子后脑的头发,可是当他和鲍丽看清狗子后脑上趴着的东西时,两人都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鲍丽更是忍不住的直接轻呼出来。 “这玩意是什么时候长在狗子后脑的,而且怎么后背会有一双眼睛?” 胖子此时却没回答鲍丽的问题,而是一边将匕首小心的贴着狗子的头皮插进缝隙之中,试图把这个带着眼睛的东西挑下来。而贴在狗子后脑的那物似乎是预感到了危险即将来临,在匕首插进去的一瞬间,发出一声极其凄厉又尖锐的叫声。 而与此同时狗子也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同时扭动的更加厉害。如果不是两人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说不定就直接被掀翻在地了。 “我要马上把这玩意从狗子的后脑上剔除下来,你务必要做到一击必杀,否则一旦这东西跑了的话,我们接下来将永无宁日。” 说罢,也不等鲍丽答应,双目凝神然后慢慢的数道 “一、二、三!” 胖子的话音才落,一个约有成年人巴掌大小的东西,就从狗子的后脑被胖子挑飞出去,同时一股凄厉到险些震破两人耳膜的声音从那东西上发出来,声音之大甚至在这间大殿里响起了重重叠叠的回声。 而鲍丽则在那东西飞出去的一瞬间甩出一把匕首,直接给那东西捅了个对穿,然后钉在不远处的地砖的缝隙里。 那个东西被胖子挑飞之后,狗子彻底便彻底昏死过去,而在他的后脑上则多了三个黄豆大小的血洞,此时正在往外流着一些腥臭的黑色液体。而鲍丽在闻到这股液体的味道时,险些被它散发出来的味道刺激的呕吐出来。 鲍丽以为这东西嘴上有个口器之类的东西扎穿了狗子的后脑,所以看见这三个血洞的时候十分担心。而胖子眼见得这么多黑色腥臭的液体流出来,反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边指挥鲍丽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些瓶瓶罐罐。一边小心翼翼的清理着那些腥臭的黑色液体,然后用匕首割掉狗子后脑的头发。 胖子从鲍丽的手里接过医用手套,然后先是观察了一下血洞附近的皮肤,发现有些浮肿之后又用手指轻轻的按了两下,马上三个血洞里就又渗出来大股的黑色黏液。而胖子见了这种情况之后再次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从血洞四周开始向内挤压,顿时大量的黑色黏液从血洞里涌出来,然后被守在一边的鲍丽马上用清水清理干净。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之后,狗子后脑的血洞已经不见有黑色黏液流出,然后胖子拿过一瓶消毒水递给鲍丽,说道。 “你来给伤口消毒,然后准备一些白药和纱布,我去那边处理一下那个东西。” 说罢,拿着匕首用消毒液冲了几下之后,脸色阴沉的朝那个东西走过去。而那东西被钉在地上之后还在不断挣扎,贯穿性的伤口也在不断被它扯大。 鲍丽这一下钉的十分凶狠而且还用上了巧劲,匕首钉进地砖的缝隙里将近一寸有余,那东西的身体又像一只章鱼一样柔软无骨,所以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开。 被鲍丽钉在地上的这个东西的约有成年人手掌大小,并且身体上长着黑白相间的花纹。从外观上看就好像一只章鱼和蜘蛛结合体一样,椭圆形的身体两侧长着四对章鱼足一样的虫腿,虫腿上还长了许多几乎有鱼钩一样的倒刺,虫腿的末端还有一个圆形的吸盘。 而之所鲍丽在狗子的后脑看见这东西被了吓一跳,是因为它的后背上长着一对极其怪异的眼睛花纹,并且这对眼睛的像极了刚才狗子癫狂时候的眼睛的样子,淡灰色的眼白和野兽一样的瞳孔。 而且这个的身体似乎没有骨头,所以身体总是在不断的蠕动,故而胖子看过去的时候觉得这双眼睛似乎活过来一般,并且用一种中阴冷又邪恶的眼神看着胖子。 胖子此时已经隐约的猜到了这东西是什么,而且他本身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与稀奇古怪的事物,心智与心神的坚韧程度都远超常人。但是乍一看到这东西时还是忍不住的激灵了一下,不过为了还在昏迷中的狗子,胖子即便非常讨厌这东西,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蹲下身子用匕首开始在它身体里寻找胖子想要的东西。 或许是被贯穿的时间太长了,也或许是因为离开了狗子身体的缘故,这时候的它蠕动的幅度和频率已经越来越小,当胖子蹲下身子的时候,它只能轻轻的颤抖两下来恐惧即将到来的危险。 第55章 互相残杀 胖子先是用匕首横着压在了它的身体上,避免它在蠕动的时候伤到自己,然后抽出鲍丽钉在它身上的匕首。可是这东西的身体里好像并没有血液这种物质,所以即便是它被鲍丽贯穿了身体,并且还被死死的钉在地上,身体里却并没有任何液体流出,只是在抽出匕首的那一刻,它似乎是因为疼痛而颤抖了几下。 胖子并没有理会这种奇怪的现象,而是将这把匕首也压在了它的身上。然后两把匕首同时向它的头尾处轻轻的碾压。当胖子左手的匕首在碾压过它的尾部的时候,好像感觉到了它的尾部似乎有一个鹌鹑蛋大小的东西,于是当机立断的一刀划开它的尾部,然后用匕首从里面挤出一颗非常柔软的白色球体。 当这颗球体被胖子从它体内挤出来的一瞬间,这个原本肥硕的东西突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变的干瘪,然后大量恶臭的液体它的贯穿伤和胖子划开的那道伤口里涌出。只是在须臾之间,这个东西就像掉进了油锅里的雪球一般融化,而胖子则眼疾手快的把那颗球体抄在手中。 胖子把这颗球体交给鲍丽,然后一边从背包里翻出固体燃料和一瓶酒精,一边说道。 “用清水反复的清洗,然后大概在十几秒之后它会变成类似鸡蛋黄一样的东西,到那个时候把它碾碎,并且按照一比一的比例与白药混合在一起敷在他的伤口上。”然后胖子又指了指那东西融化后留下的黑色液体,继续说道。 “狗子这边就拜托你了,因为相对他的伤势来说,还是先处理那个恶心的玩意比较重要,要不然后患无穷。” 说罢,胖子用匕首从燃料罐里挖出一大块固体燃料,然后提着那瓶酒精走到了那滩黑色液体边上,而鲍丽这边则依言按照胖子的叮嘱开始为狗子包扎伤口。 或许是胖子方法正好对症狗子的伤势,也或许是从那东西身体里挤出来的真是灵丹妙药,当鲍丽用纱布和医用胶带给狗子包扎完伤口之后,狗子原本相当紊乱的呼吸渐渐的变得平稳,脸上密如大雨的虚汗也褪下了很多,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和咬的死死的嘴角也放松下来。 鲍丽给狗子包扎伤口的时候,胖子正在处理那滩黑色的液体。他先是把固体燃料扔在那团液体中央,用匕首切碎并且小心翼翼的在液体里均匀的分散开,然后又在这团液体上倒了多半瓶酒精,等酒精挥发的气味飘上来之后马上将其点燃。 虽然胖子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是这团混合了固体燃料与酒精还有黑色液体的东西的可燃性与活跃性,还是远远超乎了胖子的预料。在打火机的火苗舔到那滩混合液体的时候,只是在一瞬间就爆燃起一米多高的一团橘红色火焰。 而胖子虽然避开了这团火焰的正面冲击,但是眉毛和头发还是被迸溅的火苗扫了一下,并且被爆燃的气浪直接推倒在地,等胖子缓过来的时候已经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毛发焦糊的味道。 扫了一眼那团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的火焰,胖子就知道凭着现在火焰的规模是绝对可以烧干净那些黑色液体的,并且就连渗进砖缝里的也全部会被清理干净。然后胖子淡定的一边处理自己被烤焦的毛发,一边走到鲍丽这里查看了一下狗子的情况。 “狗子到底发什么事了,那恶心的玩意究竟是什么,是那东西让狗子变成刚才那种好像被鬼上身一样的样子?” 胖子还没坐稳,鲍丽就急不可耐的开始追问原因,而胖子倒是没有着急回答鲍丽的问题,彻底的检查了一下狗子的状态之后,发现狗子已经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然后顺手从狗子的身上把红山茶香烟拿出来,点上一根之后,说道。 “刚才吸附在狗子后脑上的是一种名为‘蛛蛊’的蛊虫,这种蛊虫极为邪恶,并且培养它的方法也相当的灭绝人性。我原本以为兰陵萧氏怎么说也是辉煌过一个时代的皇族,不应该自降身份去弄这种毫无人性的东西,没想到这些人为了建造萧氏祖先祠真的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想必他兰陵萧氏也知道这种蛊虫是一把即伤人又伤己的双刃剑,在萧氏祖先祠建造完毕后,就立即销毁了这些虫子。而让狗子中招的蛊虫应该只是一只漏网之鱼,否则的话,现在我们三人都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永远的被这些虫子控制住并生活在萧氏祖先祠中,一直到我们的肉身彻底腐烂,无法在行动。” 鲍丽不禁联想到胖子所说的场景,然后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为稳住有些慌乱的情绪,鲍丽一把抢过胖子手里的烟,也点燃一根之后,接着问道。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狗子会变成那种样子?” 胖子把手搭在狗子的颈动脉上,一边感受着狗子的脉搏,一边说道。 “传说在南疆有一种靠吸动物食脑髓为生的蜘蛛,这种蜘蛛不会结网,但是却有着三种不一样的毒素。第一种毒素是一种植物性的麻痹毒素,是它从某种植物上蹭来的,平时一般都依附于这种蜘蛛的蛛足与绒毛上,只要这种蜘蛛落在了动物的身上,它就会马上用尖锐的蛛足刺穿皮肤的真皮层,然后这种麻痹毒素就能让动物被叮咬的地方失去知觉,即便是把这个地方啃的只剩下骨头,这只动物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第二种毒素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神经毒素,并且这种毒素是这种蜘蛛体内自己分泌的。当它叮咬到某只动物时,这种毒素便会直接作用于神经,让这种动物一直处在亢奋和饥饿的状态,不仅会让这只动物一直处在进食状态,时刻保持身体的健康,还会让该动物的大脑皮层十分活跃,血液的供给量几乎是平时的两倍。 第三种毒素则是一种更为特殊的血液毒素,这种毒素虽然会通过血液流遍该动物的全身,但是却只会作用于动物的脑袋里,而并不伤及动物的其他器官或者肌肉组织。这种毒素中有一种溶 第56章 狗子的预感 鲍丽毕竟出自底蕴非常深厚的家族,所以多少知道一些关于‘玄鸟’的传说。 根据不完整的史料记载,商朝在最初的时候是母系社会,而‘玄鸟’则就是殷商的图腾,玄鸟生商这个成语说的就是商朝先祖的由来。 传说在黄河之滨的尽头,有一只青色的玄鸟唱着歌谣从天边飞来,它的歌声带给人们无尽的遐想,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这只玄鸟是天的使者,原始部落的人们都对着它顶礼膜拜。 它在天上飞了四十九天之后,落在了黄河的边上,然后产下一枚青色的卵。有一个名叫简荻的女人吞服了这颗玄鸟蛋,不久之后简荻就怀有身孕,并且在九个月之后生下一个儿子。她给这个儿子起名为‘契’。而这个契就是传说中的商之始祖,也就是大家经常说的的‘阏伯’。 因为有了玄鸟才有殷商,而商朝在最初时为母系社会,所以阏伯将玄鸟尊为商朝的图腾。 不过鲍丽虽然知道玄鸟的来历和传说,却完全不知道要从这里出去和这只玄鸟图案有什么关系,但是三人从相遇至今已经经历过太多的事情,现在这种情况还完全引不起鲍丽的惊慌,所以也就耐心的等着狗子醒来之后在想办法。 或许是狗子的身体素质比较好,也或许是之前胖子的药还在发挥作用,仅仅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狗子就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不过他显然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后脑的疼痛还有身体上浓重的疲惫感。 不过虽然不知道在昏迷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看胖子和鲍丽的表情就知道一定遇上麻烦了,而且麻烦绝对是自己引起的,否则这俩人绝对不会是这种目光看着自己,但是不管狗子怎么去回忆,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干过什么事。 唯一的印象就是突然觉得后脑被针扎了一下,然后一阵麻木感瞬间侵袭全身,再然后就失去了所有感官知觉,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胖子和鲍丽抓住债主一样的表情。 “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两个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狗子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目光,为了不让鲍丽的情绪进一步压缩,然后最后发泄在自己身上,狗子强忍着浑身的酸痛,赶紧先出言询问。 不过胖子倒是没有马上回答狗子的问题,而是和鲍丽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再次戴上了医用手套,然后把狗子轻轻的翻过来。而狗子虽然一脸迷惑的不知道胖子要干嘛,但是知道胖子要干的事肯定很重要,所以还是乖乖的配合胖子的检查。 大概三分钟之后,检查完狗子情况的胖子把纱布再次贴在狗子的后脑上,然后一边摘下医用手套一边说道。 “呼——还行,蛛蛊清除的还算及时,并没来得及在你后脑上产卵。” “蛛蛊?产卵?”虽然不明白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两个词一听就不是什么善类,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感觉到一阵阵寒意。 “大哥,你说话怎么总是喜欢遮遮掩掩的,能不能一次性说明白了。你知不知道这样说话很让人难受的,感觉就像钝刀子杀人一样。” “闭嘴吧你,看来你还是没事,否则也不会还这么贫嘴了。” 本来三人才刚出虎穴没多久,现在又因为狗子的原因再进狼窝,已经让鲍丽的心情十分暴躁,而随着三人不断的因为各种麻烦而耽误时间,恐怕找到萧衍青的可能也越来越小。所以本来还十分担心狗子的鲍丽见狗子醒来之后还有力气和胖子贫嘴,压抑的内心再也控制不住,当场呵斥出来。 可是鲍丽的教养很好,即便是内心已经糟糕的一塌糊涂,还是给狗子倒了杯水。而狗子也看出来了此刻的气氛也有些异样,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扫到已经紧闭的大门,在联想到两人的表情,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是不是又闯祸了?咱们是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胖子看了一眼狗子和鲍丽,心里再次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无法言明,却悄然的在内心中蔓延,而且不管胖子怎么去抑制,它都像雨后的春笋一般不断的生长。 不过好在胖子并没有在这股感觉里察觉到有任何危险的地方,所以在试着抑制然后又失败之后也就没有在理它,淡淡的说道。 “我们确实再次被困住了,不过相比前一次来说,这次我们的处境要好很多,而且你是被那只蛛蛊所控制的,刚才所做的一切北非出自你的本意,所以其实这次的问题和你没有太大关系。” 然后胖子又把蛛蛊的来历给狗子讲了一遍,狗子在听明白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后开始仔细回忆起来,大概一分钟之后,狗子一边揉着后脑上的纱布,一边回忆着说道。 “好像就是在隔世石那里,当时你让我过去查看一下隔世石和半卦锁的机关消息,就在我刚摸到隔世石的时候,突然感觉后脑有些痒,但是当时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隔世石上,我也就没太在意。 现在想来,当时的那个痒很不正常,因为就在痒了一下之后突然就没感觉了。” 听了狗子的回忆后,胖子点点头,然后说道。 “那就应该是了,蛛蛊的毒性非常霸道,尤其是附着在其吸盘上的麻醉性毒素堪比比现代医学的麻醉剂。不过好在毒性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余毒也不会在给你造成什么危害,并且会随着你身体的代谢功能逐渐排出体外。” 鲍丽这时候的情绪也稍微稳定了一些,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这只玄鸟的轮廓,然后又看了一眼已经死死关闭的大门,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突然感觉我们就好像西游记里取经的唐僧,真就是步步有难,回回该灾。 现在狗子也醒了,你总要说我们到底怎么出去了吧。” “其实出去之法早就在我心里,只等狗子醒来之后就可以试试。不过还是先等一会儿再说吧,反正咱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而且食物还够撑上一段时间 第57章 我是个烂人 狗子比胖子更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必须休息,但是心中那种心悸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如果不赶快想办法从这里出去的话,恐怕幻想中的事情就会变成现实。 “幻想中的事情?”听觉十分敏锐的鲍丽听见了狗子嘟囔的这几个字,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说刚才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吗?怎么现在又说出一个幻想中的事情?” 狗子将最后一口烟狠狠的吸进肺里,然后用积攒了好久的力气把烟蒂弹的远远的,有些颓废的说道。 “我确实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但是这种毫无印象并不是没有任何参与感,我当时可能感觉到了我的身体的在动,但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也不想去阻止这具身体。 如果非常让我形容当时的感觉的话,就好像我是一个持续发烧40°的高热患者,因为发烧高热的原因,我的思维和思绪都极其活跃和跳脱,好像灵魂飞离肉体的那种感觉,就像把思想扔进梵高那种极其抽象的油画里。而我明明知道我的身体正在走向崩溃和自我毁灭的边缘,但是思维和思绪上那种极其特殊的感觉和快感让我无法自拔。 之后的某一个瞬间,我感觉思维在一瞬间清醒了很多,也被从油画里拉了出来。不过现在虽然我醒过来了,思维也变得正常了,但是我却感觉像是掉进了黑暗深渊里,并且在黑暗深渊中有一个巨大的鼓声在慢慢吸引着我,引导我走向毁灭。 这个鼓声让我特别的难受,似乎它频率和我心跳的频率一样,每敲打一下我就感觉我的心脏一阵刺痛,然后慢慢的在胸口积攒了一股厌烦之气,最后在某一个时间节点爆发并崩溃掉。”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本来就十分虚弱的狗子显的更加虚弱,刚才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精神和体力被消耗殆尽。但是第六感的警钟仍在,狗子不敢有一点懈怠和放松,为了强行提起精神,狗子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并且又把这根香烟包裹烟丝的薄纸舔湿,然后点着后狠狠的抽了一口,随即脸上便出现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眼中再次增加了许多血丝。 “开始吧,到底需要我配合什么?趁着我现在还十分清醒的时候。” 胖子本来就是循规蹈矩之人,而且倒斗这个行当的虽然得到的财富很多,基本上一两次之后就会在短时间内吃喝不愁。但是在这个行当里却讲究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旦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发生危险,即便是至亲骨肉也必须放弃救援,并且被放弃之人基本上不会有任何怨言,并且还会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去帮助有可能逃生的人。 这种默许成规的规则并不全是因为巨额财富引起的贪婪之心,反而更多的是因为理性与感情使然。因为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念,所以倒斗这个行当多半是师徒或者父子兄弟这种家庭关系为主要系带的团队,这样的团队不能凝聚力高,其效率和执行能力也远远不是临时拼凑的的队伍所能比的。 而所盗之墓的规模越大,其防御手段的种类就越复杂,致命程度往往也就越来越高,并且陵墓里的防御手段通常都是环环相扣的,一旦遭遇危险就很容易引起连锁反应,进而导致整个进入陵墓之内的所有人被灭在里面,所以在进入陵墓之前,队伍里会先挑选出一个最优秀或者最不能牺牲的人,一旦在陵墓里出现意外的话,所有人会摒弃自身的生死,尽全力保住这个人的性命,为团队留下一丝香火和血脉。 就是因为长期受到这种教导和氛围的感染,在加上狗子现在只能靠休息和一些药性温和的药物来治疗,胖子的黄精丸和其他的药物只能加快毁灭狗子现在虚不受补的身体,所以在权衡了利弊之后,胖子还是同意了狗子的建议。 “萧氏一族尊殷商之祖‘契’为先祖,又十分崇拜殷商时期的文化,所以建造这座祖先祠并将殷商图腾玄鸟的图案放在这里,一方面是期盼萧氏族人有着玄鸟沸腾九州的未来,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萧氏族人可以像打下像殷商那样广阔的土地。 而萧氏一族后来更是殷商祭祀其先祖武丁的乐歌当做族训,并勉励其后代。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zheng,一声)域彼四方。 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同音州)。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 龙啓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四海来假(ge,同音格),来假祁祁,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白禄是何。 而根据我的推测以及兰陵萧氏对殷商文化的崇拜程度,寻找出路的方法必然就隐藏在这首祭祀乐歌之中。” 说罢,胖子在心里梳理了一下自己所掌握的信息,然后老神在在神情微徜一边踱步一边的神秘兮兮的喃喃道。 “玄鸟生商,彼域四方。简荻吞食玄鸟蛋,生下商之先祖‘契’,而玄之数为六,鸟之数为三,六三为九,至尊之数。而至尊在南,面南背北,‘契’之彼域四方,故正南四九之数,暗合三十六卦正爻之变。” 胖子一边叨念着一边从玄鸟图案的腹部往大殿的正南方数了三十六块地砖,然后走到那个位置。 “奄有九有,龙啓十乘。九州神器,鼎禹带水,龙啓十数,九一之和,为十方朝拜。” 说罢,胖子从脚下开始往他的正前方数了九块地砖,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玄鸟的嘴部,说道。 “鲍丽,你扶着狗子过去踩着那块地砖。”而以往几乎对胖子言听计从的鲍丽此刻看了一眼虚弱的狗子后,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 “还是在等一下吧,要不然你在给他两颗黄精丸也行,否则我怕以他现在的状态顶不住,一旦出现意外就得交代在这里。” 鲍丽的这番话丝毫不出胖子的意料,因为他知道鲍丽看似雷厉风行,其实确 第58章 决然的狗子 狗子的这番话虽然说的嘻嘻哈哈,但是鲍丽却从里面听出了些许坚决之意,而且刚才两人的眼神交流也全被鲍丽看在眼里,她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是达成某种交易。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的交易,可以让胆小怕死的狗子豁出自己的性命。 无奈之下,鲍丽只得扶着狗子一步一步的挪到胖子指定的地方,而狗子每走一步,他脸上那种不正常的潮红就越来越明显,当狗子走到那块地砖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虚汗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 眼见狗子站定位置之后却像狂风里的麦苗一样晃的厉害,鲍丽便下意识的想要去扶住狗子,然而狗子却只是一把按住了鲍丽的手腕,借此强行稳住了身体之后,顶着一脸的虚汗问道。 “我到这里了,然后呢?” 然而胖子刚要说接下来的打算,整个大殿的地面却猛地开始剧烈晃动起来,虚弱到连站立都需要鲍丽扶着的狗子,被毫无征兆的直接掀翻在地,胸口烦闷之下一口老血直接喷出,顿时染红了狗子的衣襟。 而鲍丽和胖子同样毫无准备,踉跄了几步之后才稳住身体,而这时候的狗子已经面若金纸,胸腔起伏的犹如破风箱一般。 这股剧烈的晃动让胖子脸色剧变,强行稳住身体之后也顾不得他的方法到底是不是从这里出去的正确办法,也根本来不及验证一番,因为在晃动过后的大殿地面竟然开始从中间裂开,无数寒光熠熠的利刃也从玄鸟图案以外的地砖缝隙中钻出来,恐怕下一刻就会直接弹飞到空中,然后直接将三人碎尸万段。 “踩下去!快!”胖子冲着鲍丽和狗子咆哮的同时狠狠的在脚下的地砖上踩了一脚,而鲍丽也知道眼下不是犹豫的时候,不管胖子的办法是否有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几乎在胖子行动的同时也狠狠的踩在狗子刚才站定的那块地砖上。 这两块地砖的下面似乎连接着某个机关,两人的脚掌才刚刚踩到上面,这两块地砖当即便陷入地面,而与此同时在胖子的正前方,也就是整座大殿的正南方向的那堵墙突然裂开,然后露出一丝雾蒙蒙的黑暗。 这道裂缝距离地面的高度大概三米左右,并且两侧的墙体如地面一样,也在不断的向两侧收缩。而见此情景的胖子不禁松了一口气,然后马上从背包里掏出一根绳子,在绳子的一头坠着一个像虎爪一样的钩子。 “快过来,我们必须在机关完全触发之前出去,否者一旦这些利刃被完全激发,就是大罗神仙也得死在这里。” 这时候地面那些利刃已经露出将近三四十公分的长度,并且随着地面的不断裂开还在不断的生长,而在那些地砖下面则传出来一阵机簧上劲儿的“咔啦”声。 鲍丽一把抄起被摔掉半条命的狗子,然后拖着他来到胖子这里,而胖子虽然知道刚才那一下让狗子摔的不轻,伤上加上之下必然让狗子更加虚弱,但还是被狗子的样子吓了一跳,并且当他确认了狗子此时的状态后,下意识的看了鲍丽一眼,却从鲍丽的眼神中看出了某种坚定之意的决心。 “飞虎爪?你打算从这里荡出去?”鲍丽看了一眼胖子手里带着抓钩的绳子,毫无任何感情的问了一句。而胖子知道鲍丽的想法,可是眼下却不好反驳鲍丽,于是便也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错,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里荡到那条裂缝当中,不过我这条飞虎爪的长度有限,只能等着我们脚下的地面把我们往前送上几米。至于那些利刃什么时候触发,我们只能赌一下了。” 大殿的地面是自东向西裂开,然后向南北方向不断地向墙根下面移动,而胖子他们现在又站在南半部,所以随着地面的不断移动,三人离南面那堵墙的裂缝也就越来越近。但是他们不可能等到地面一直移动到那个位置,因为现在不仅在地面上无端的冒出许多利刃尖刺,就连其余七面墙也冒出无数的利刃飞矢,并且机簧之声响彻三人四周,仿佛下一刻这些利刃就会如暴雨一般激射而出。 犹如催命丧钟一般响彻寰宇的机簧之声,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密集。尽管胖子和鲍丽表面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两人双鬓上豆大的汗珠和咬紧的双腮还是暴露出他们无比紧张的心情。 “咳——可以了!” 过了漫长的三分钟之后,鲍丽判断此时的距离已经足够可以把飞虎爪甩出去,而过分紧张的情绪导致她被淤痰堵住了嗓子。而胖子此时也判断出三人头顶左上方有一根露头的橼子刚好可以挂住飞虎爪,然后马上祭出飞虎爪,使了个巧劲之后让其牢牢的挂在上面。 胖子测试了一下飞虎爪的强度,觉得没有问题之后把绳子在手腕上缠了两圈,然后说道: “我先过去探路,然后是狗子,最后是你。” 鲍丽对这个决定没有任何意见,她知道如果自己先过去探路的话,第二个过去的绝对会是胖子,因为此刻狗子已经完全是一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累赘,以胖子的性格和做事风格,为了所谓的大局绝对会抛弃狗子,并且不会因此有一点心理负担。哪怕这个人不是狗子,而是他至亲之人也一样,这并不是因为胖子自私冷血,而是因为它的性格与家教导致胖子过分的冷静。 胖子见鲍丽没有反对自己的决定,而且看她眼神中明灭不定,胖子就知道鲍丽此时的内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胖子却丝毫不为此感到一丝愧疚,所以也就没提原本打算叮嘱鲍丽的话,他知道以鲍丽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放弃狗子,然后独自逃生。 稍作准备之后的胖子直接拉着绳子荡了过去,虽然过程惊险无比,飞虎爪扣住的橼子也不断传来“吱呀”之声,好似橼子会随时被拉断一般,但胖子总算有惊无险的落在了对面。而当鲍丽打算伸手接住胖子甩回来的绳子时,一只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