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财阀,追我的总裁排队到巴黎》 第1章 重生后她把一个男人吸干了 昏昏沉沉中，季素素感觉有人在她面前逼逼叨叨。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全身发冷发软。 像是从鬼门关一步一步爬回来一样累到全身无力，她不是死了吗？ 她还记得她在什么鬼籍大厅里排队等叫号。 难道是梦？ “季素素！你这女人TM是不是有病！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的！” 谁？ 敢骂她有病！ 谁稀罕你爱了？！ 不能忍！ 虽然愤怒，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格外疲惫。 季素素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睁开了眼睛。 晦涩的灯光里，是一张非常英俊的男人的脸。 男人长得很冷，狭长的眸子里是冷酷的目光，长长的睫毛也盖不住他充满厌恶的目光。 可是，季素素却被男人的嘴吸引。 那张性感的薄唇里喷吐出来的气息是那样的火热！ 火热到让此刻全身冰冷的她竟是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她自己也无法相信的饥渴！ “你让我恶心！我是不会碰你的！” 太火热了！太暖和了！ 季素素隔着空气深深吸入那从男子嘴里的出来的热气，吸—— 那热气像是供暖的管道直接怼入她的嘴里，温暖舒服的热气进入了她的血脉，瞬间清空了她的大脑！ 她的大脑里只剩下两个字：想要！ 她的身体也从未如此饥渴过，想要！想要！想要活下去！ 她像饿了千年的老吸血鬼一样，弓起身体，直接怼上那张送出热气的唇，像是章鱼的吸盘一样，牢牢吸住！ 在季素素上方的男人，冷夜，惊了。 今天，是他和举世闻名的季氏财团小千金季素素的订婚宴。 季氏财团富到恐怖，是少有的历史性的豪门门阀士族。 他们的发家史可以追溯到清朝！ 大清亡了，他们还没亡。 靠着这样的财富积累，让季氏财团成为了现在的世界级大富豪。 外界都在羡慕冷夜能娶到富豪千金，相当于给迪拜公主做驸马！ 但冷夜，一点也不高兴，甚至，非常恨季素素。 因为，是季素素动用了家族的力量，断了他们家的资金链，用手段逼迫他订婚！ 他，堂堂冷氏集团的总裁冷夜，最恨别人威胁他。 但最终，他却不得不屈服在季素素的手段中。 因为，这是冷氏集团生死存亡的时刻。 订婚宴之后，他就和季素素进豪华套房完成“洞房”。 但是，他一点兴致都没有。 看着一个威胁他，抓住他整个集团命脉的女人。 对不起，他的兄弟起不来！ 他只想杀了季素素，他用力将贴过来的季素素推在了床上。 季素素倒在床上却忽然不动了。 他的愤怒冲昏了理智，想“掐死”季素素时，季素素却偷袭强吻他！ 哼，下贱的女人，谁不知道这女人是海王，见一个爱一个，跟花痴一样。 他立刻按住季素素的肩膀，触手的冰凉让他惊讶！ 他像是在触摸一具尸体！ 甚至还像是尸僵一样带着不同寻常的硬度！ 而且，他的嘴真的被季素素的嘴牢牢吸住，他居然拔不回自己的嘴！ 他渐渐感觉到虚弱，身体也开始发冷。 好像是有人正在抽走自己的生命力，让他的大脑也渐渐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的身体开始发软，往身下的女人倒去。 “扑通。” 季素素接住了冷夜的身体，翻身将冷夜压在身下。 她继续狠狠吸取她全身都渴望的温暖气流。 她像是走出塔克拉玛干沙漠幸存的幸存者，饥渴地，丧失理智地，几乎是用吞咽的方式，去汲取她想要的每一滴热流。 她的身体越来越暖，越来越力量充盈。 冷夜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昏沉虚弱。 随着季素素身体渐渐回暖，她的大脑也重新恢复了思考能力。 倏地，一些不属于她记忆的画面在她脑中不断浮现。 她是财阀的千金季素素！ 她家里有矿！是真钻石矿！ 这个家族从清朝就开始财富积累！ 他们建起了一个巨大的财富帝国：季氏财团！ 她花痴一样喜欢上了冷夜。 她在父亲桌前撒娇卖萌，父亲直接断了冷氏集团的资金链。 冷夜的父亲像狗一样来求季素素的父亲。 今天，是她和冷夜的订婚夜…… 这些破碎的记忆不是她的，却正在与她的记忆融合，让她的大脑暂时死机。 “嗝~”她吸饱了，身体打出的嗝居然异常冰冷，在空气中化作了一条长长的白气。 白气如同白色的小蛇，在空气中蜿蜒扭动，慢慢消失。 那些记忆的画面也在她离开冷夜的唇时消失。 她回过了神，吃惊地从像是昏死过去的冷夜身上跳开。 她开始在豪华的大圆床边不停徘徊，咬着大拇指的指甲，什么情况？ 她顿住了脚步，惊讶地发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实，她，重生了！ 她还重生成了一位家里有真矿的百年财阀千金！ 她的大脑因为这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震惊到再次停机。 久久的，她再次回神，她告诉自己，她现在必须保持冷静。 她看向周围，看到了季素素那华贵的限量版皮包，翻出了季素素的身份证，她惊了。 她跟季素素居然同年同月同日生！ 而她们的名字，也一模一样！ 但她们的命运居然就截然不同。 一个在天堂里逍遥快活，一个在泥潭里跌打滚爬。 她们还住在同一座城市里，只是一江之隔。 在棋盘上，一河只隔了不同颜色的棋子。 而在现实里，一江却隔了贫富。 她赶紧把东西塞回包里准备离开。 她不想留在房间里，因为她不认识这个冷夜，不想跟他 第2章 她成了财阀巨鳄的千金！ “扑通……”忽然，她的指尖下有了微弱的一跳，随即，又是一片死寂。 尽管如此，季素素也大松一口气，这脉搏，聊胜于无。 说明冷夜还没死。 虽然她已经不想跟床上的男人有任何关系。 但是，她不能就这样“逃”了，救人要紧。 因为这个冷夜，因她而成尸。 她得负责。 她赶紧拿起季素素的手机打120。 “120，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请马上到……”季素素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看到了茶几上的酒店菜单本，上面有他们所在的酒店名字，“帝皇酒店，有人忽然晕厥，房号是……” 季素素快步出房间，又惊了一下，人家是超豪华套房！ 这套房比她住的小破房都大！ 但她此刻顾不上欣赏这间豪华的套房，她跑到门口拉开厚重的双开门，看房号。 “2208，请快点！他快没气了！” 季素素几乎是喊了出来。 挂掉手机，季素素回到巨大的客厅瘫坐在沙发上。 她看着上方的水晶灯片刻，忽然想明白了一件让她都觉得玄幻的事。 她大概率是吸了传闻中的男人的“阳气”。 也不知是不是吸了阳气的原因，她现在思路格外清晰与敏捷。 她听说过，如果阳气吸干，人是会死的！ 想到此，她心中一沉。 她跟冷夜无仇无怨，不能她活了，却拉冷夜做垫背。 这样，在往后的日子里，她的良心会天天折磨她。 她赶紧回到冷夜面前，扣住他的嘴，不知道阳气是不是能还给他点。 她对着冷夜的嘴吹气，没用。 她开始抠喉，“呕！”，不行，差点把季素素吃的晚饭呕出来。 她稀里糊涂地能吸，却不知道怎么吐！ “你在干什么蠢事！”忽然，一声男人的厉喝响起，让她撅着屁股僵硬在了冷夜的身边。 季素素扭头一看，房门口站着一个面容温润，但眼神却分外冷厉的男人。 顿时，一个名字划过她的大脑：陆司辰。 随即，又是零碎的记忆。 这个男人，是季素素父亲季广海的秘书。 陆司辰的任务之一，就是在季素素惹祸后，给季素素擦屁股！ 陆司辰原本是在对面的套房，他很厌恶这个工作。 他一个堂堂的高材生，满腹的抱负，却总要负责看护季素素。 因为，季素素爱作妖！ 他刚洗完澡出来，就听见了季素素的喊声。 一句：他快死了，登时把陆司辰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赶紧随便套了件衣服就跑过来。 对面是真出事了，连房门都没关。 以他对季素素的了解，他已经嗅到了麻烦的味道。 三步并作两步，用他那双大长腿迈入房间，就看到了这一幕： 季素素正用奇怪的姿势，撅着屁股，想往冷夜的嘴里呕吐！ 季素素终于作妖又作出了新高度！ 但季素素始终是董事长的掌上千金，他只能忍。 他深吸一口气，忍下对季素素的怒火，努力保持平静：“你又在干什么？你可以抛弃冷夜，但不要这样玩冷夜。” 季素素发懵地看陆司辰，他好像有所误会，她立刻下床沉下脸：“我没玩，也没心思玩，冷夜忽然昏迷了，我在给他做……” “做什么？”陆司辰眸光变得冷沉。 “做人工呼吸！”季素素立刻拿起手机，“我已经打120了，救援很快就到！” 陆司辰惊了。 此刻，他脑中关心的不是季素素是不是说谎，或是冷夜会不会死。 而是，不能让外界认为季氏集团千金订婚宴误杀未婚夫！ 季素素的作妖特质，都让他现在的思路变得奇怪起来。 他立刻上前看冷夜，这一看，他惊呆在了床边。 冷夜那样子瞬间带起了那些让他产生童年阴影的鬼片。 陆司辰看着冷夜那副鬼样子，竟是想起了那些鬼片里被女鬼吸干阳气的男人。 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这世界不可能有女鬼，也不会有女鬼吸阳气的事。 还有一件事，也能让人变成这副鬼样子！ 他当即转身扣住季素素的下巴，检查她的瞳孔。 季素素立刻推开陆司辰，戒备看他：“你干什么？” 上来就扣住她下巴，对于这种侵略性的强势举动，她相当反感！ 季素素没吸毒，陆司辰可以确定，他立刻追问：“毒品呢！你藏哪儿了？快把它冲掉！过会儿120来了，这里会很混乱！” 季素素惊了，她生气地沉下脸：“没有毒品！” “那他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陆司辰甩手指向床上的冷夜，也变得激动，“吸毒过量致死，你让我怎么帮你擦！” 季素素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可笑，她做错事，会自己扛，从来不需要男人来善后！ 慢着，她现在是她自己。 但陆司辰的眼中，是那个财阀千金季素素！ 而那位千金做错事…… 她的脑中瞬间又开始记忆乱飞。 那些画面里，全都有陆司辰的身影。 季素素在学校霸凌女生，陆司辰来了。 季素素酒驾撞了人，陆司辰来了。 季素素把烫水泼在一个男人脸上，陆司辰来了。 季素素脑子“嗡”一声，这位千金，全在闯祸！ 季素素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睫毛都在快速的轻颤。 慢慢地，她冷静下来，睁开眼睛时，里面已是一片沉静。 看到季素素的变化，陆司辰却一时怔立。 在季素素重新睁开那双划着精致眼线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季素素。 而是，别人。 季素素平静地看着陆司辰：“我只是亲了他，或许他有什么 第3章 身边的男人个个想杀她！ 陆司辰发现阳台的窗帘还开着，立刻上前拉上。 就在拉上的那一刹那，他已经敏锐地看到对面楼里的一个房间里，有红点闪烁。 果然，狗仔如同嗜血的豺狗，围绕在季素素身边。 就等着季素素身上有什么伤口，他们好一拥而上！ 用手中的相机，键盘和一篇篇夸张虚假的报道，将季素素撕地四分五裂。 到时，季氏的股票会跌。 与季氏家族竞争的家族会紧随其后，对季氏家族进行围剿！ 那时，季广海会怪自己的女儿吗？ 不，他只会炒他陆司辰的鱿鱼！ “我会通知人上来，你先走！”陆司辰不等季素素反对，直接扣住她的脖子推着走。 季素素最不喜欢别人掐着她的后脖子。 她生气地犟开，愤怒地瞪着陆司辰。 陆司辰也阴着脸看他，眼前的事已经让他极其火大。 季素素忍了忍，眼下的局势对她不利，她转身大步向前：“我会自己走！” 陆司辰心烦地瞥开目光，一句“那更好！”藏在了心底。 陆司辰立刻拿出手机，准备做安排时，下面的保安已经打来电话。 陆司辰拧眉，保安打来电话，说明下面已经有了动静。 接起时，传来保安镇定的声音：“陆秘书，120来，有可能是小姐叫的急救，是不是这样？” “是，让120上来。”陆司辰说完，又打了另一个电话，“凌霄，准备送小姐回家。” 季素素虽然走在前头，但一直在听陆司辰打电话。 120上来居然还要通过保安，季家有那么大权利？ 脑中又忽然划过一点零星记忆，季素素呆滞。 这酒店，也是他们季氏家族控股的！ “走这边！”陆司辰忽然扯住她的胳膊，将她在岔口拉回。 这女人应该是吓坏了，连电梯在哪儿都不认识。 季素素被陆司辰拉着到电梯门口，另一边的电梯门正好开启。 陆司辰没给季素素看热闹的机会，就将她直接推入另一个电梯。 电梯门关闭时，季素素看到匆匆跑向前的推车，医护人员和保安。 陆司辰只觉眼皮直跳，整个人开始陷入烦躁。 因为，他不知道明天又会出什么报道出来。 以前，媒体少，季家有什么事，无论是真还是假的报道，他们都可以轻松压下。 但现在，自媒体的诞生，让他们善后的工作变得更加复杂和繁琐。 一想到那些吸血鬼等着要钱的嘴脸，陆司辰就有掐死季素素的冲动。 季素素此刻根本顾不上身边的男人是不是要一个个“掐死”她。 她自己还有一堆事要理清。 接下去该怎么办？怎么做？做什么？她都要好好想想。 陆司辰满是杀气的目光落在季素素的身上。 他变得奇怪，因为，季素素今天，太安静了。 安静的，不像平日的她。 她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但是季素素，从来不会思考。 眼前的季素素，让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是，曾经那个刁蛮任性，遇事只会哭闹的季素素，消失了。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沉稳，冷静，成熟的女人。 怎么可能有人会在一夕之间，变得截然不同？ “我想取消婚约。”季素素，扬起脸，镇定地看陆司辰。 季素素的记忆告诉她，有事都找陆司辰。 听见季素素的话，让陷入疑惑的陆司辰登时又怒火上头！ 果然，她还是那个，爱作妖的季素素！ 因为喜欢，而强行订婚！ 这订婚宴都还没凉透，就又要取消婚约了！ 也只有这位季氏千金，才有这资本去作！ “那是你的事！”陆司辰忍无可忍地大喝出口，“以后你跟你男人的事，别来跟我说！” 陆司辰生气的用力按电梯的开门键。 季素素冷静提醒：“还没到，不会开。” 陆司辰抽着眉：“我知道！” 【老子怕多看你一秒都想掐死你！】 这句话，陆司辰依然憋在了心里。 季素素不知道陆司辰为什么突然发火，但能猜到一二。 常年给季素素各种作妖“擦屁股”，换她，她也要疯。 电梯门终于打开，陆司辰迫不及待地就冲了出去。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正疾驰而来，在陆司辰面前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住。 陆司辰立刻将走得不急不慢的季素素拽出电梯，像是送瘟神一样，将她用力推到车边。 然后，拉开车门，将季素素直接塞了进去。 季素素全程被动，还来不及欣赏这辆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跑车。 不过，不急，因为，这位财阀千金的一切，现在都属于她了。 “砰！”忽然，陆司辰甩上了车门。 随即，他绕到另一边，伸手拽住司机的脖领子，凑到他耳边低语：“把她给我送回家，让她尽快消失在我眼前！” 季素素顺势看向司机，那一刻，她的大脑，又开始涌现无数记忆的片段！ 凌霄，凌氏公司的，年轻总裁！ 他是新晋的年轻企业家。 聪慧的头脑和敏锐的嗅觉，让他瞄准了人工智能产业。 他很快成为人工智能公司的年轻总裁。 在一次商业家族性的聚会上，凌霄也在邀请之列。 那天他穿着银蓝色的西装，帅气又自信，成了全场千金瞩目的王子。 季素素的闺蜜，也看上了这个年轻有为，又帅气的男人。 季素素得意扬扬地想做一次“媒人。” 却没想到凌霄却说她不配，让她在闺蜜和其他豪门千金面前丢尽面子！ 有人设计了凌霄。 凌霄公司的董事背刺了凌霄。 一夜之间。 凌霄被踢出了董事会。 他亲手创立的公司成 第4章 洞房忽然回家？全家吃瓜 凌霄转脸对满脸杀气的陆司辰一笑，什么都没说，踩油门就走！ “夸嚓！”雷声炸醒了季素素，闪电照亮了凌霄阴冷的侧脸。 季素素看向他，他立刻换上温和的微笑：“小姐，怎么？冷夜不乖？” 雨“唰”地落下，模糊了边上的窗。 季素素缩在座位的角落里，别以为她看不出这些男人的杀气。 她冷静了一下：“冷夜休克了。” 挡风玻璃上方的后视镜里，季素素看到凌霄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 季素素隐隐感觉，凌霄应该是在怀疑她是不是“玩死”了冷夜。 空气开始莫名阴冷，气氛也开始凝固。 季素素只希望尽快回家。 她现在好怕凌霄把车开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和她同归于尽。 她刚刚复活，不想又那么快回到那个阴森大厅。 她重生是为了好好活，而不是去替恶毒千金死！ 鲜艳的法拉利在电闪雷鸣和暴雨中疾行。 凌霄阴沉沉盯视车内后视镜里的季素素。 这个女人，又害了一个男人。 他的目光冷淡而平淡，宛如这已经是极为平常的事。 整体看，他还运气点。 至少，季素素没有把他给玩死。 哼。 一声冷笑化在他的心底，带出了丝丝苦涩。 这种“狗”一样的日子。 他到底还要忍多久！ 在季素素订婚宴后。 季广海，季素素的大哥季发，二哥季昶以及大嫂詹月梅和季昶的未婚妻杜悠悠等一大家子人已经回到了季家豪宅。 季广海在书房里看着桌上季素素的照片，眼中溢出了宠溺。 自己的宝贝小公主终于定心了，愿意结婚生孩子了。 他已经在世界各地准备好了豪宅，甚至是古堡。 无论小公主想去哪儿度蜜月备胎，他都可以马上安排。 明天就派直升机去接小公主，直接送去度蜜月。 只要冷夜乖乖陪他女儿，哄季素素开心。 资金全都不是问题！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是陆司辰。 他笑呵呵地接起：“今晚没什么事你也尽快回吧。” 刚说完这句话，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 随即，他的神情就如外面的天气，渐渐阴沉。 “恩，知道了，你处理得很及时。” 季广海放下手机，眼神已经狠厉。 整件事，很清楚，就是冷夜那小子的阴险报复！ 在他宝贝女儿的订婚夜搞自杀来恶心人！ 季广海不由开始担心，他的小公主一定吓坏了。 若是季素素以后有什么心理阴影，他一定让他们整个冷家陪葬！ 他立刻让老管家带人侯在门口，季素素一回来就通知他。 老管家带人匆匆下楼去大厅，惊动了季家上上下下的人。 大家都面露疑惑。 季发的老婆詹月梅立刻嗅到了不寻常的八卦气息，拉着老公要去吃瓜。 季发不想去，能让季家上下那么紧张的，只有可能是小妹又作妖了。 “我对小公主又搞了什么事情不感兴趣。”季发拉住詹月梅，“你也是，儿子要睡觉了，你去哄他睡觉。” 詹月梅给季发一个白眼：“今天是小公主订婚宴，突然出幺蛾子，你就不好奇？” 詹月梅这么一说，季发有点兴趣了。 按道理，现在应该是每秒的洞房花烛。 怎么小公主忽然回来了？难道是冷夜不行？ 一下子，作为男人的季发，对此颇感兴趣。 正说着，走廊尽头季昶的未婚妻杜悠悠也来了。 杜悠悠妆卸了一半，听到外面有动静，就顶着半面妆出来了。 吃瓜绝对比她卸妆更重要。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杜悠悠老远就看到鬼鬼祟祟的季发和詹月梅，一路小跑过来问。 詹月梅和季发连连摇头。 但不急，瓜马上就到。 “哗——”雷雨倾盆，将整个世界覆盖。 季素素呆滞地坐在车里。 眼前这座在雨夜中散发暖光的“城堡”，居然是季家！ 这位财阀千金真的是住在童话城堡里的小公主。 城堡的大门在雨夜中打开，灿亮的光从里面倾泻而出，染黄了一片雨色。 肉眼可见的，门内站了一排的家佣。 但他们没出来，季素素的车也没停下。 他们只是在门内恭敬地向季素素的车行礼。 车直接开过城堡高高的走廊，绕到一边，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通路。 季素素始终震惊于季家城堡。 贫穷真是限制了她的想象。 人家不仅上面造城堡，下面还造地下车库！ 车子直入地下车库，保证季素素这位小公主连一滴雨都不会沾上她精美的高跟鞋。 地库立刻明亮，一辆辆豪车停得整整齐齐。 数量惊人！ 季素素像是到了豪车展。 车停在了一个透明的电梯前，老管家已经在电梯门前等候。 季素素还没从这么多豪车中回神。 她上次看到这么多“豪车”，是在隔壁宅男家里。 但，不是真车，而是，模型。 隔壁宅男爱做汽车模型。 老管家到车门边，打开了车门，苍老的眼中也充满了怜惜。 看他家小姐惊魂未定的呆滞模样，他心头的肉就像割了一块。 他家小姐一定吓得不清。 “小姐，到家了。”老管家用最温柔的声音，哄他们季家最宠爱的小公主。 季素素回过神，从车内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电梯降落，里面，正是忧心忡忡的季广海。 凌霄用余光看在电梯里的季广海，眼角泛出红色的血丝。 管家随手关上车门。 “砰！” 凌霄收回目光，安安静静地将法拉利开走。 电梯门打开，季广海就冲了出来，赶紧 第5章 财阀千金跟善良不沾边 季素素的脑中其实还处于盘古开天辟地，一片混沌之中。 但在这纷乱的世界里，她有一个念头很坚定，就是不能断了冷家的资金。 财阀季素素是财阀季素素，她是她。 她不会让那个千金的错误在她身上继续。 老管家轻轻叹口气，小姐对冷夜痴迷太深了。 冷夜如此报复伤害小姐，破坏小姐本该美好的夜晚。 而小姐却依然不忍心冷夜受苦。 老管家看向季广海，季广海也从老管家的眼中读到了讯息。 心底很气愤，但拗不过宝贝女儿喜欢那浑蛋。 “好～我们不撤资～听你的～”季广海上前揽住宝贝女儿，像是哄孩子。 转脸就给老管家一个阴沉眼色：先卡住冷家的咽喉，等那浑蛋醒了，再看他的态度！ 老管家会意。 “素素啊，有没有被吓到啊？”季广海揽着季素素往电梯里走。 季素素努力适应这个天赐的季爸爸：“爸，我想跟冷夜取消婚约。” 季素素拿下了手指上的订婚戒，放到季广海的面前。 顿时，季广海和老管家被季素素的操作给蒙住了。 他们以为季素素是因为痴情于冷夜，所以不让他们撤资金。 可是下一刻，季素素就要取消和冷夜的婚约！ 季广海当即就怒了：“哼！冷夜那个臭小子，在你的订婚夜搞自杀！宝贝女儿你太善良了，还不让我撤资！” 听到季广海的话，站在柱子后面的凌霄给听笑了。 季素素，跟善良，完全不沾边！ 哼，她一定又在想什么恶心人的招，彻底羞辱冷夜。 将他的尊严完全踩碎在她的高跟鞋下。 然后，让他爬到她的面前，求她原谅。 季素素很擅长这种剧本。 为此，她不在乎花多少钱。 因为钱，对季素素来说，只是一个数字。 “不行！这口气，爸爸我咽不下去！”季广海怒不可遏。 季素素听了出来，事情完全跑偏。 她把冷夜吸成干尸，到了季广海这里，变成了冷夜不愿洞房而闹自杀！ 卧槽，这世上就不可能有这么贞烈的男人！ 季素素努力将脑中乱撞的思绪挤到一边，稍稍回想一下这位作精小公主的为人。 她低脸咬了咬唇，鼓起所有勇气，挽住季广海的胳膊扭成面条。 “爸～不是这样的啦～冷夜没有自杀啦，是他身体不行！打个kiss就被我吸断气的男人我怎么要啦~~爸～冷夜肯定肾虚肾亏，或者那种什么心脏猝死之类的，我不能守活寡啦～” 季广海，老管家和躲在暗处的凌霄，都呆！若！木！鸡！ 冷夜？不行？ 季素素噘嘴跺高跟鞋：“我也没想到他身体这么差，我不想要了，但我不要让冷夜以为我是馋他的身子才给他们家投钱，我不要当这个坏人，所以我不准爸你撤资，反正也没多少钱，就当扶贫了，让冷夜好好去看病！” 季广海只剩下呆滞点头。 老管家倒是回过神，扭头忍不住笑了。 “就这么定啦，我累了，先回去睡觉了，爸爸晚安。” 季素素跑入电梯，根据大脑里模糊的记忆，按了顶楼，随即给季广海一个飞吻。 电梯缓缓上行，季素素甜甜的笑，在季广海他们消失在视野时僵硬。 她揉揉脸，原来扮演另一个人，并不容易。 没关系，她可以不扮演。 原来的季素素那么任性，她接下去做回自己，也只会让别人认为她是在凹人设。 至少，冷夜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她继承了季家公主的身体，但是，不想继承她的“债”。 这种天天有人想害朕的日子，她不想要。 季广海和老管家进入了另一部电梯。 老管家恭敬地看季广海：“董事长，按小姐的意思办吗？” 季广海目露慈爱的微笑：“素素真是越来越天真善良了。” 老管家扬起了笑：“是啊，小姐真是善良。” 季广海笑了笑，低脸看手心里的订婚戒时，神情再次阴沉：“撤资的事，别让素素知道，可以慢点进行，等素素不再关注冷家之后。” 老管家微笑点头：“知道了，董事长。” 季广海的目光变得狠辣，谁都不能欺负他的宝贝小公主！ 地下车库恢复了安静，凌霄从柱子后走出，发出一声冷笑。 得罪季氏的原因，各有不同。 有的，甚至可谓莫名其妙。 但他们的结局，都会一样。 透明的电梯里，季素素第一次看到别墅里造电梯。 以前，也只是听说过。 电梯还没停，她就已经透过透明电梯门看到外面围着的季发，詹月梅和杜悠悠。 顿时，脑中记忆大爆发！ 由这三个人引发了季氏家族爷叔公伯舅，姑婶姨奶娘，堂表兄妹姐弟所有人的混乱回忆。 记忆瞬间如同开闸泄洪一样，灌入她的脑中。 头像裂了一样痛，季素素只觉自己要原地炸裂！ 电梯门打开，季发，詹月梅和杜悠悠就围了上来。 “小妹，什么情况，是不是冷夜那小子欺负你了！告诉哥，哥会教训他！” “素素，你没事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啊，素素，大半夜回来，连洞房都不洞了？” 不断的人声对现在的季素素来说，就是噪音。 她的头胀到快要受不了。 她抱住头，想突出重围：“我累了，头痛，只想睡觉。” 忽然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头痛？快让医生看看！” 又一只手抓住她另一条手臂：“我那儿有阿司匹林！” 又又一只手抓住她肩膀：“别硬撑，我们去医院！” 季素素差点想喊：都给老娘滚犊子—— 真以为她看不出来？全是想吃瓜的！ 第6章 狗仔拍了个爽，黄谣已在路上 但是现在，季素素不想去想，因为，她头真的很疼。 她站起来，在门边摸索，想找开关。 脑中却飞速窜过一个指令：“开灯。” 她说出口时，房间里的灯，“唰”一起亮了！ 登时，季素素又呆滞在门前，差点祖安出口。 她的房间，太！大！了！ 这位财阀千金宫殿一样的房间瞬间治好了她的头疼。 她呆立片刻，开始脱衣服。 一身的衣服一路脱到床边都连不起来。 她往床上一扑，先滚上一圈。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摸上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是温热的，柔软的！ 不是梦，她真的重生了！ 她看向一侧阳台，那如同公主的梦幻弧形大阳台，可以看到广阔的星空。 而不是对面的楼房，或是根本连阳台都没有，看不到天空的地下室。 季素素坐起，继续参观季家小公主的房间。 推开欧式的描金双开门，她呆滞了。 门后，居然是浴室！ 整整一个房间，几乎是一室一厅的面积。 却只是，这位季氏千金的浴室！ 深灰的地砖，洁白的浴缸，还有家用温泉和一个单独的桑拿房！ 装修处处带着低调奢华的高级感，是季素素自己喜欢的风格！ 这样的浴室，很难让人不想来一泡。 季素素马上就给自己来了个舒服的泡泡浴。 脱内衣时，她长长的指甲划到了自己的肉肉。 虽然有点痛，但季素素却满脸幸福的笑容。 因为，这就是活着的感觉。 她看向自己的双手，正是她那长长的，点缀着钻石的美甲。 真正的小钻石在灯光中，差点闪瞎她季素素的眼。 一晚上紧张，混乱和忙碌，她没顾上摘。 美甲可以增添女人的妩媚。 但这个长度对季素素这样的社畜来说，做事并不方便。 尤其打电脑的时候，手指还得保持一个平行的角度，不然容易按错键。 她开始像是清朝公主小心翼翼地摘指套那样，慢慢摘下自己的美甲。 躺在浴缸里，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浴缸的对面，就是一整面巨大的浴镜。 她终于可以好好地，安安静静地看看这张今后都会属于自己的脸。 她的眉眼带着一种特殊的邪气和野性。 又自然而然带着刁蛮公主的高贵与傲慢。 季素素将嘴角歪起，蔑然的邪笑浑然天成。 这张脸长得有点坏，却是那种不讨人厌的坏。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可爱。 这让她想起一个人。 对了，就像《黑暗荣耀》里的妍珍。 妍珍哪，你坏得让人牙痒痒，却又莫名让人觉得可爱。 倦意袭来，季素素再次躺回舒舒服服的大床上。 “关灯。” 房间陷入黑暗。 季素素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在黑暗中忽然划过一抹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如同鬼火般的绿光。 她闭上了眼睛，她的大脑，需要停机重启。 圣安华国际医院，VIP的ICU外，陆司辰拧紧眉头。 隔着ICU的窗，他沉沉注视里面一动不动的冷夜。 明天，这件事肯定会上热搜。 小狗仔们的标题他都想到了：海王千金是真欲女？未婚夫一夜精尽人亡！ 120推着冷夜出来的时候，他和保安根本藏不住！ 120救人才不管你是谁，什么事，都是救人最大。 于是，他们就这样推着冷夜穿过了整个酒店大堂！ 大堂里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更是被狗仔们拍了个爽！ 陆司辰只觉窒息，扯掉领口的扣子，只想也进ICU吸两口氧。 他一拳敲在ICU窗户上，死死盯住冷夜。 那种小黄文他不怕，丢脸的是季素素，不是他。 他就怕冷夜真的死，后面就全是他的事！ 该给冷夜做的检查，全都做了。 但是，就是查不出任何原因！ 这里，是最好的医院。 所有设备同步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 送过来的时候，冷夜的体温只有12度！ 医生们都惊呆了。 12度什么概念？ 人的体温降到32度，就会有死亡的危险。 12度？应该早死透了。 所以医生才惊了，本想直接宣布死亡，结果，冷夜，还有气！ 而且，各个器官，包括大脑也没有出现任何衰竭的迹象，居然还在运作！ 真是医学奇迹。 现在整个医院的专家都在开会，想找出冷夜忽然超低温的原因。 冷夜反而成了他们的研究对象，这样的病例千年难遇，全球首例。 没准儿攻破还能得个诺贝尔。 身后的门被人用力推开，陆司辰知道，是冷家来人了。 冷夜的父亲冷国华和冷夜的母亲李曼玉急着跑到ICU窗前。 看见里面的冷夜时，李曼玉直接就哭了。 她就知道，季素素会害死她儿子。 但冷国华却还是让儿子和季素素订婚。 冷国华看见陆司辰，恼怒至极，直接一拳就上来了：“浑蛋！” 陆司辰冷笑一声，镇定地接住冷国华的拳头，丢开：“冷董事长，请冷静！” “你们季氏TM都浑蛋蛋！”冷国华暴跳如雷，“季素素居然给我儿子下毒！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拉季素素垫背！” 陆司辰冷淡又冷漠地看着冷国华。 冷国华不会那么做的。 因为，他还有别的儿子。 他现在只是在气头上。 等冷静后，陆司辰就等着他爬回来向他道歉。 “冷夜没中毒，你们自己看吧。”陆司辰将一堆检查报告丢给冷国华。 李曼玉赶紧抢过，擦擦眼泪细细看。 没有异常现象，仅仅是体温过低，心跳 第7章 热搜全是她 陆司辰以为季素素又在作妖。 但最后，他明白她是在救冷夜。 别说面前冷国华的怀疑目光。 他，也同样怀疑。 季素素什么时候会CCPR了？ 他冷淡看冷国华：“我们小姐决定取消婚约，冷夜醒了通知我。” 陆司辰直接说完，转身即走。 冷漠的背影，宛如这里没有什么人情，只有公事公办。 冷国华猛地回神，吃惊追上陆司辰：“陆秘书你说什么？季小姐要跟我们小夜取消婚约！那，那注资的事！” 背对冷国华的陆司辰已经扬起蔑然的冷笑。 果然，冷静下来的冷国华还是更关心季氏的钱。 “哼。”陆司辰冷笑一声，拉开门迈出大长腿，不多说半个字。 陆司辰的离开让冷国华心凉了一半。 谁都知道，陆司辰是季广海的贴身秘书，是季广海的心腹。 在季氏王朝里，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陆秘书的意思，就是季广海的意思。 “你就只关心公司的事吗！”李曼玉终于忍无可忍，哭着控诉。 冷国华的表现让李曼玉的心也凉了。 冷夜还在ICU里生死未卜，而冷国华却只关心注资的事。 冷国华转身就吼：“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儿子的命，是命，公司的命，难道不是命了！” 李曼玉转身，面朝冷夜偷偷哭泣。 冷国华大叹一口气，儿子，公司，老婆，都要抓，他也很心累。 他走到李曼玉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现在的治疗对我们儿子有用，他会没事的，但公司上上下下几千个人，我们也要对他们负责呐……我是真没辙了……你放心，如果我们儿子的事真与季素素有关，我一定会给我们儿子报这个仇！” 冷国华说到最后，眼里冒出了凶光。 他动不了季氏帝国，他就不信他还弄不死一个季素素！ “阿嚏！”季素素一个喷嚏把自己打醒。 一下子醒过来，季素素还有点懵，恍若隔世。 她看着窗帘下透入的阳光发愣。 金色的阳光从窗帘下方挤入，形成一条金色的细线。 那像是光阴的涓流，宛如时间正在静静地流淌。 季素素的大脑开始恢复旋转。 她现在是财阀千金，这个钱，该怎么花？ 以前的她，每天睁开眼是愁怎么挣钱，节约每天的开销。 而今天的她，却在愁怎么花钱！ 因为，季家，太！有！钱！了！ 以前她想要的，甚至没想过能得到的。 现在，全！都！有！ 忽然间，她居然还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奢侈的，只属于有钱人的空虚感。 什么都有了，那还要什么呢？ 甚至，她还找到了哲学经典问题的答案： 我是谁：我是季素素。 我从哪儿来：我死过来的。 我要到哪儿去：兜里有钱，无所不能去。 所以，由此她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钱怎么花？ 嗯，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新的哲学问题。 “小姑。”忽然，她身后传来一声阴森的呼唤。 “啊！”季素素吓得直接滚下床。 谁啊，大清早吓人！ “扑通！”季素素脸贴地。 窒息了，这么大的床，她居然还能滚下来。 是哪个犊子老清早来吓人？ 季素素把自己翻过来，正对一张稚气的男孩脸。 哟，这孩子有点萌。 小男孩六岁左右，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又大又亮。 胖嘟嘟的脸带着可爱的婴儿肥。 黑色的小短发居然还做了潮流的卷。 季素素和这娃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她想起来了。 这孩子是她大哥的儿子：季梓墨。 季素素立刻反应过来：“小墨？你大清早在我房间干什么？” 季梓墨趴在床上，淡定拿出自己的折叠平板。 他先拿出一副没有镜片的小眼镜戴上。 然后，像打开书本一样慢条斯理地打开他的折叠平板，煞有其事地放到季素素面前：“小姑，你又上热搜了。” 季素素看向怼在自己面前的平板，视线定格在了一条热搜！ 火线娱乐：财阀千金竟是欲女，未婚夫当晚精尽人亡进ICU！ 季素素张着嘴半天，猛地坐起，迎面就撞上平板。 季梓墨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小姑起猛了。 季素素抱住脸上的平板坐直，拿下平板细细看。 虽然报道里所有人的脸都打码，但一看就是他们昨晚的酒店，冷夜被急救员推上酒店门口的120。 这样的标题瞬间引起广大吃瓜群众的围观，直接将它顶上了热搜。 连带着带火了其它话题： #这个财阀千金是那个季某某吗？# #女海王上岸# #弱水三千，只取冷公子一瓢# #精尽人亡# “……”季素素大致扫了一眼，热搜上关于她的话题几乎占了一半。 其中还勉强挤了一条热搜：汪山发歌，必有大瓜。 “……”以前季素素都是吃别人的瓜，没想到有一天竟是吃到了自己。 “小姑，精尽人亡是什么意思？”季梓墨一本正经地问。 季素素僵硬了一下，敷衍地答：“就是做事做得太辛苦，把自己精力耗尽，给累死了？” 季梓墨扶了扶自己的小眼镜，大眼睛里闪烁着侦探的锐光：“那昨晚小姑让冷夜哥哥做什么事做得那么累？” 季素素转脸看季梓墨，这孩子是真敢问啊！ 季梓墨眨巴着自己那双水汪汪，清澈无辜的大眼睛，追问：“做什么？” 季素素沉脸：“这种八卦你也信？是你冷夜哥哥身体不好，差点猝死了。” 季梓墨又眨巴了一下眼睛，低脸沉思：“原来是冷夜哥哥不行。” 季素素看着季梓墨那过于老成 第8章 搜索：男人被吸阳气怎么办？ 季素素沉下脸：“别闹！你小姑我现在很急！” 就在这时，季梓墨的手表里传来了陆司辰的话音：“小墨，找我什么事？” 季素素立刻抓起季梓墨的小胖手臂，沉沉问：“陆司辰，冷夜情况怎么样！” 对面，变得一片安静。 像是对面的人，忽然消失。 季梓墨从床垫里拔出自己的脸，看向季素素。 他黑溜溜清亮的大眼睛里，映入了季素素焦急却又努力保持镇定的脸。 他变得迷惑，小姑什么时候也会关心别人死活了？ “陆司辰？”季素素抓着手表呼唤。 陆司辰怎么了？ 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一栋高耸入云，全是玻璃的写字楼，反射着阳光。 这里，是季氏总部大厦。 它永远是这座城市里，最闪亮，最耀眼的存在。 深蓝色贴膜的落地玻璃后，是陷入一时呆愣的陆司辰。 他左手随意地插在西装裤袋里，右手拿着手机，呆呆地看着远方。 宛若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或是他此生都不会遇到的事。 季素素，居然会关心别人！ 若是以前，季素素害“死”了别人，早就将烂摊子丢给他，自己怂起来。 因为，她就是那样外强中干的人。 她无脑闯祸，闯了大祸后又害怕坐牢。 等风平浪静后，她又开始张狂，继续闯祸。 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陆司辰？”手机里，再次传来季素素的声音。 陆司辰回过神，或许因为这次是冷夜吧。 他打算随便敷衍一下：“还没醒，他在圣安华医院，会好的，你不用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忽然，手机炸响。 陆司辰不由将手机拿远。 “不行！我要去看他！”季素素的声音格外果断。 陆司辰的眼睛立时撑圆，用几乎捏碎手机的力量放到面前，忍了忍，才没大吼出来。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与语气：“你别管。” “嘟嘟嘟……”对方已挂。 陆司辰差点把自己手机扔出去！ 都让她别管了！ 她去管，才是他的大麻烦！ 她是不是不知道今天她占了好几条热搜！ 虽然那些小黄谣对季氏股票不会产生影响，但损坏了季素素的名誉，季广海一样很不爽！ 今天他就要处理这些热搜。 如果季素素老老实实和以前一样怂起来。 那么事态就会降温，迅速得到控制。 结果，她非要出来，简直是给热搜添柴加火，给他陆司辰多事！ 陆司辰一拳砸在面前的窗上。 他还有好多会要开，偏偏季素素这女人又给他没事找事！ 他是季氏的总秘书，不是季素素的私人保姆！ 但是，这份额外的“保姆”工作却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正职。 虽然，这反而成了季广海信任他的证明。 他深吸一口气，在阳光中努力恢复平静。 然后，以平日精明干练的形象推开了边上的奢华大门。 门内，季广海正与欧洲的圣安华爵士愉快聊天。 不错，就是圣安华医院背后的贵族。 圣安华能开到国内，是因为季氏的推动。 所以国内圣安华医院的控股人，正是季氏。 陆司辰的进入也打断了季广海与圣安华爵士的聊天。 若是别人，肯定开除！ 但季广海信任陆司辰，不是急事，陆司辰一定不会进来。 陆司辰直接到季广海耳边耳语。 季广海拧眉了，轻叹：“今天的会你不用到场了，你去吧，素素很任性，老陈是拦不住的。” 陆司辰点点头，赶紧离开。 圣安华爵士笑看季广海：“只有小公主的事，才能让你不急着挣钱。” 季广海也是笑着摇摇头，眼底，却满满是对季素素的宠溺。 季素素的房间里，季素素原地蹦起。 她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又开始来回徘徊。 她以为把冷夜送上120就和他结束了。 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她确实可以像陆司辰说的，别管了。 但是她的良心告诉她，不可以。 冷夜昏迷会不会是因为阳气被吸，西医无法治？ 所以，知道真相的只有她。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可能是冷夜唯一的活路。 她停住脚步，思忖了一下，再次拿起季梓墨的平板开始搜： 男人被吸了阳气后如何治疗。 “啪！”点落搜索，出来一堆。 都是以前季素素看一眼就会直接点X的网站。 【驱邪茅山正宗，联系电话……】 【需要做法事请拨……】 全是如同贴在水泥柱上小广告一样的网站。 现在事情已经闹得很大，肯定不能让什么茅山道士去医院。 而且，这种看着就不靠谱。 在这万千“小广告”的网络链接里，季素素看到了一个帖子：男人被吸了阳气会怎样？ 一看，就是无聊人问的无聊问题。 但季素素就点开看了。 下面回帖千千万，不少带点黄。 但却有一天回答得分外认真，ID是：不想做人。 不想做人：会双目无神，眼眶发黑，体温冰凉。 季素素眼一睁，全能对上！ 不想做人：严重的会昏迷不醒，脉象微弱，若不及时治疗，十二时辰后气绝。 【气绝！】 这两个字在季素素眼中无限放大，不断重复。 像是有钟在季素素的脑中“咣咣”地敲响。 冷夜，要死了！ 放在以前，季素素一定会觉得全是鬼扯。 但现在，她信。 这个“不想做人”写时间是用过去的“时辰”，莫名地增加了可信度。 季素素立刻看时间，十二时辰也就是二十四小时。 现在是……已经十点了！ 第9章 腹黑的小屁孩，人精的季素素 季素素迅速擦掉搜索痕迹，将平板还给季梓墨。 季梓墨的大眼睛里划过精明的锐光，转身偷偷摸摸看季素素的搜索记录。 然后，看到了一片空白，季梓墨呆在了原地。 季梓墨虽然做得小心，但他的个子远远矮过季素素，季素素把刚才的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季素素都惊了，这孩子鬼得不像屁娃子。 别的小孩和他一样年纪的，大部分只知道拿平板玩游戏。 而季梓墨，居然查她的搜索记录！ 看那熟练程度，平时没少查。 季素素惊叹于现在小孩的聪明，再次掐住季梓墨的后脖子：“小姑要出去了，你不该上幼儿园吗？” 季梓墨一缩脖子：“我社恐。” 呵，季素素忍不住笑，这孩子果然成精了，还知道社恐。 她放开季梓墨推开了那扇通往时尚的大门。 立刻，一排排通透的茶金色的玻璃衣柜撑满她的视野。 金边的玻璃框尽显贵族的奢华气质。 各种各样的衣服，包包，鞋子，配饰，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时尚女神战甲般的神光。 季素素不得不承认，这个千金人品渣，但品味，她相当地认可。 大步想入内，却忽然迈不动腿了，什么情况？ 季素素低头一看，难怪迈不动，季梓墨抱住了她的脚，趴在地上。 “小姑，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冷夜哥哥，我想知道什么叫精尽人亡。” 季素素僵硬，这孩子到底想学什么！ “不行，上你的幼儿园去，幼儿园里就没你喜欢的小公主？”季素素拖着季梓墨进更衣室。 季梓墨圆滚滚的肚子在高档柔软的地毯上摩擦：“我喜欢小姑这样的御姐，小姑，跟我结婚好不好。” 季素素直抽眉角，她大哥大嫂怎么也不限制一下季梓墨上网。 瞧这孩子都在网上学了什么鬼东西！ “素素——小墨是不是在你这里啊——”门外忽然传来了喊声。 季素素低脸，季梓墨已经一脸扫兴：“妈咪真烦。” 原来外面是季梓墨的妈，那真是来得正好。 见季梓墨穿的是小背带裤，季素素弯腰，直接抓住季梓墨背后的小背带一把提起。 就像提一个热水壶一样，小娃子还没什么重量。 季梓墨的身体离地悬空，顺势张开双臂，成了小飞机，嘴里喊着：“呜——” 季素素哭笑不得，真羡慕小孩子的无忧无虑。 她就这样提着季梓墨打开门，门外，果然是她的嫂子詹月梅。 詹月梅看见季素素，就忍不住揶揄：“素素，你可是又上头条了，今天流量爆棚，给嫂子做个广告啊？” 季素素看詹月梅一会儿，轻笑：“说话别那么阴阳怪气，想学我黑红，可以直接说。” 詹月梅愣住了，今天的季素素有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如果非要说出一点，就是季素素怼人的方式变了。 以前，季素素怼人很直白。 但现在，却会以牙还牙，以阴阳怪气，怼阴阳怪气。 “把你儿子拿去。”季素素提起手里的季梓墨，直接扔到詹月梅手里。 詹月梅赶紧接住自己儿子，沉甸甸的。 詹月梅惊了，真是见鬼了，季素素哪那么大手劲，能把她家胖小子当水壶提？ 詹月梅可抱不住季梓墨，季梓墨的身体就开始往下滑。 季梓墨脚一沾地就原地躺，开始撒泼：“我不要去幼儿园——我不要——” 他连甩胳膊带蹬腿，喊得跟杀猪一样。 季素素心中一阵狐疑，这小子在她面前和在詹月梅面前完全两个样。 在她面前，是一个沉稳的鬼灵精。 但在詹月梅面前，秒变正常任性熊孩子。 这小孩，有点东西。 但现在，她可没工夫去研究六岁小男孩的腹黑心思。 她忙着跟阎王爷抢冷夜的命。 季梓墨就在她门前哭闹，跟堵门的小猪一样。 詹月梅就在边上哄，又多一个堵门的。 季素素随便拿了件衣服换上，随手把头发一扎，直接素颜朝天地从墨小猪身上跨过走人。 詹月梅再次愣住了，今天季素素居然不化妆就出门！ 那正好，季素素的御用发型师和化妆师今天她可以用了。 季素素循着记忆到季广海书房，推开一旁的移动书架。 这里，就是季广海的“密室！” 密室是指纹锁，整个家族，只有季广海和季素素录了指纹。 就连季素素的两个大哥，都不配拥有通往“密室”的钥匙。 可见季广海对季素素的宠爱。 “滴滴。”季广海的小金库打开，里面尽是奇珍异宝！ 还有部分现金和金条。 季素素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奔边上放珍贵药材的架子上去了。 那里，放了好几盒人参。 季素素拿下一盒，一看就是真正的野山参。 她就盲信像季广海这样的咖位不会吃市面上的种植人参。 忽然，季素素感觉有人进来，赶紧把山参往身后一藏，心跳还紧张地加速了。 进来的，正是老管家老陈。 老管家看着忽然紧绷的季素素，神情立刻变得温柔：“小姐，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你不用紧张。” 季素素眨眨眼，对啊！ 这，里，的，东，西。 都！是！她！的！ 她立刻拿出身后的人参，笑看老管家：“老陈，这两只人参哪只最贵？” 老管家微笑地眯起了眼睛：“小姐，这些野山参都有些年份了，你不适合吃。” “我给冷夜补身体用的。”季素素眨巴大眼睛，扬起人畜无害的笑。 老管家花白的眉毛一抖。 果然有了男人，忘了爹。 但是，冷夜不配！ 老管家微笑看向 第10章 狗仔已就位，流量蹭起来 季素素拿着另一支人参从老管家身边昂首走过。 嘴角慢慢扬起了狡黠的笑。 生活在底层的她，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晶。 从老管家抖眉毛开始，她就知道老管家在骗她。 应该是不想让她把更好的人参拿走。 既然如此，她就将计就计，拿“便宜”的。 另一支都五十年了，那她手上这支绝对年纪够大。 这支给冷夜怼下去，她就不信冷夜不能起死回生！ 人参到手，该去圣安华医院了，所以，她需要凌霄。 因为，她不会开车。 她想找凌霄时，脑中画面已经自然弹出！ 季家地下车库杂物房，阴暗湿冷。 凌霄被送进了杂物房，他的手中，只有一个黑色的背包。 季素素在门外嫌弃的冷笑：“蟑螂不是喜欢潮湿的环境？这里正好适合你，哈哈哈——” 凌霄在阴暗的杂物房里转身，却扬起了虚假的微笑：“谢谢季小姐还给我一个容身之处。” 画面消失，季素素已经站在电梯里。 下降的电梯里，是她越来越沉的脸。 她很愤怒，为凌霄愤怒，为所有被季家这位千金霸凌过的人愤怒。 她肆无忌惮地将别人的尊严践踏在高跟鞋下。 让所有人都趴在了她的裙下。 但即使如此，她依然没有放过他们。 而是继续，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持续地折磨着他们。 在他们面前时时刻刻刷存在感。 她在提醒他们，他们永远别想在她的高跟鞋下翻身。 只要她还活着。 她就是踩在他们人头上的女王。 脑中无数的记忆涌过，整个季氏，都是如此！ 不只是季家千金，季广海，季发，季昶，詹月梅，林悠悠，还有那些伯叔姑姨！ 不将别人踩在脚下，就是你被别人踩在脚下！ 这，就是季家这个百年家族的企业文化！ 将敌人斩草除根，一直是他们的行为准则。 不给竞争者翻身的机会，是他们的为人信条。 在这种商业霸权和强权的狠辣手段下，季家建立起了这个百年帝国。 他们，是商界王朝的纣王！ 季素素隐忍这内心的愤怒站在了地下车库的杂物间前。 她决定了，等冷夜的事一结束，她就把一切还给门后的这个男人：凌霄。 但这件事也不能急。 因为凌霄已经恨她恨得要死。 未必会接受她的帮助。 甚至有可能，还会觉得她又在想别的方法来羞辱他。 季素素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管理一下表情，敲门：“凌霄，开门，送我去圣安华医院。” “咔嚓。”门开了，顿时，一股阴潮的霉味扑面而来。 登时，季素素脸上假装的表情被彻底冲垮，愤怒脱口而出：“他们怎么可以！让你住在这儿！” 季素素的怒喝在地下车库里回荡，怔住了门内的凌霄，也怔住了她自己。 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所压制的愤怒。 因为，在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时，她，破防了。 地下室，她太熟悉了。 因为，她也曾住过地面之下。 那是房东地下储藏室改造的房间，就和眼前凌霄的房间一样。 只有半扇窗户可以看到地上。 外面一下雨，她这里就成了水库。 和她一样租地下室的，有很多人。 他们笑称自己为穴居人。 他们是那座城市最努力打拼的人。 但他们却并没能在那座城市里，获得公平公正的回报。 太多人，最终带着满心的伤，趔趔趄趄地消失在城市最暗的灯光下。 凌霄怔怔地看着门外的季素素。 她很愤怒，她的眼睛里，甚至有了泪光。 有那么一刻，他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 因为季素素从来不会来他房间敲门。 她需要车，只需要老管家通知他，他便将车开到正门等候。 因为，季素素不喜欢闻地下室的空气。 但是理智很快告诉他，这又是季素素的新花招。 不过，她的演技倒是比以前更好了。 于是，他扬起了一成不变的微笑：“怎么了？担心冷夜？地下室的空气对你身体不好，我们这就走。” 凌霄随手关上门，走过季素素的身前。 他站到了季素素的车前，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打开了季素素座位的车门。 转身时，又换上了他的微笑：“上车吧。” 季素素转身，背对凌霄闭上眼睛忍住自己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这些记忆，这些往事时时刻刻挑战着她的正义感。 都不用别人动手，她都忍不住想掐死自己给大家报仇解气！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压下胸口的怒火，转身大步进车。 在处理完冷夜的事情前，她决定都不说话。 以免，又被那些让她火大的狗血事上头，冲昏她的理智。 凌霄随手关门，目光在季素素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垂眸还是变得疑惑。 季素素一直以来都是精致出门，从来不会这样素颜出门。 她有御用的发型师，化妆师，造型师。 一整个团队会围着她一个上午，直到她满意。 应该说，季素素就从没在这个时间点跨出这座宫殿。 难道，因为昨晚的事，季素素开始凹朴素人设，给自己拉好感？ 凌霄心底冷笑，不管季素素凹什么人设，季素素，始终，还是季素素。 圣安华医院门口，现在全是记者，狗仔和自媒体。 “精尽人亡”四个字，实在吸睛。 不管是想搞清楚事实真相，还是想来继续和稀泥。 不管是认识季素素，还是不认识季素素的。 都想来这里蹭一波流量。 一时间，季素素火出了一线明星的感觉。 以前 第11章 院长都不敢得罪的财阀千金 果然，一个狗仔猛地蹿了出来，大喊：“是季素素的车——” 这一声喊，喊出了揭竿起义的雄壮感。 顿时，原本散落在各个角落的媒体们，一个个拿着长枪短炮齐齐转身飞奔而来。 他们有如拿着锤子和长枪的斯巴达战士，或是为工资，或是为流量而战！ 季素素看到这阵势，如果现在不跳车，她就走不掉了。 没想到离地下车库入口就那么十几米，却要被堵在了这里。 而且，如果他们被堵住，那他们身后的车辆也会被堵住。 这是医院，进进出出都是要命的事，她不能堵住别人的生命通道。 于是，她当即做出一个英明的决定：从另一边车门跳车。 她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医院大门。 “是季素素——” “快！别让她跑了——” 媒体们，狗仔们都朝季素素追去。 如同一群豺狼虎豹在饥饿了许久后，终于看到了一只肥硕的羚羊。 离医院大门最近的还张开了手臂，医院门口变成了球门！ 凌霄坐在车内勾着冷漠的笑。 他一直想好好“报答”季素素，所以，他要送她上热搜。 但随即，他的笑容凝固了。 只见季素素分外敏捷。 左躲，右闪，转身，过人极其丝滑。 如同篮球场上一颗闪耀的新星。 季素素跃上花坛，在花坛上溜了媒体一圈。 然后，助跑，跳跃，落地，手自然而然撑地。 又借着这个姿势起跑，把被她溜了一圈的媒体远远抛在身后，顺利冲入医院正门！ 立刻，门边的保安迎了上来。 季素素立刻指向外面，霸气指挥：“拦住他们！” 但保安却架住了她的胳膊，保持微笑：“季小姐，请跟我们走。” 季素素愣住了，什么情况？自己一来就被带走？ 凌霄坐在车里一直是呆滞的。 直到，有人在他身后摁下了喇叭。 “嘀——” 他才回过神，开向了前方的地下车库。 眼神依旧是懵的，季素素什么时候那么灵巧敏捷了？ 被季素素这么一溜，医院门口倒是通畅了。 那些被季素素溜的媒体狗仔们或是坐在台阶，坐在花坛边喘气。 狗仔那体力，可想而知地好。 结果，也一个个成了喘狗。 凌霄甚至有点怀疑那个身形如此灵活的，根本不是季素素。 季素素的体力，是差的。 跑步机上跑不到十分钟就嫌累。 去健身会所也只是为了拍几张照片晒晒朋友圈。 什么时候她体能那么好？ 保安带着季素素直接进入医院高层专用电梯，直上顶楼院长会议室。 季素素并未挣扎。 她给圣安华医院带来了不大不小的困扰，他们应该也是不想让她再吸引媒体的目光。 出了电梯，保安将她带到一间会议室门前，为她推开了门。 当会议室大门在她面前敞开时，她看到了会议室里坐得满满登登的人。 两张熟悉的面孔立刻激活了她的记忆区，画面再次涌现。 那是一个医药界的大型聚会。 季素素随季广海一同前往。 精美的自助点心，打扮精致的服务生手托饮品在人间穿梭。 一个头发花白，但气度不凡的大叔领着一个微微有些混血的年轻人朝他们走来。 大叔名叫欧沛民，与季广海合作建立圣安华国际医院。 季广海是背后的股东。 欧沛民是台前的院长。 “老季，素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哈哈哈，素素，还记得你欧伯伯不？你小时候，他还带他的儿子来我们家玩，就是欧冶……” 欧冶那张英俊的混血东方脸，却激活了季素素更深更远的回忆。 那是在一个夏天的下午。 整个世界都是吵闹的知了声。 季家高高的大理石台阶上，鲜血斑驳！ 巨大的哭声盖住了知了声。 一个混血的小男孩在台阶下嚎啕大哭。 鲜血布满了他的脸，染红了他雪白的T恤。 右手臂的骨头破出了皮肉！ 大人们匆匆赶到，人影混乱。 季素素却在台阶上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季广海蹲在了她的面前，温柔地问：“素素，到底怎么回事？” 季素素抓着自己的小公主裙：“他自己摔下去的……” 小男孩的脸开始与会议室里欧冶的脸渐渐重合。 季素素一个激灵。 欧冶根本不是自己摔下去的。 而是，季素素，推下去的！ 瞬间，季素素的后脖子汗毛都立起来了！ 又多一个要她“死”的男人！ 这个恶女，真是纯粹的恶种。 如果不是背靠季氏王朝。 她绝对万死万死万万死！ 更可气的是，现在，她继承了这些罪。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欧冶应该也不待见她，就让这个会议尽快结束。 她看一眼院长欧沛民，脑中飞快思忖。 欧沛民把她急急忙忙带来这里，难道是想阻止她见冷夜？ 怕她见到冷夜躺在ICU生死未卜无法冷静？ 怕她在医院里哭哭闹闹，给他们找麻烦？ 如果按照季家千金的人设，这份担心没毛病。 一个小时前，欧沛民接到了来自陆司辰的电话。 陆司辰通知他，季素素要来医院看冷夜。 顿时他的头都大了。 因为，季素素任性至极。 一旦她看到冷夜那副鬼样子，而他们还束手无策，他无法想象季素素会闹成什么样子。 如果是别人，他作为一院院长，不带怕的。 直接叫保安，把人拖走。 这就是圣安华医院的张狂，他们，只服务于贵圈。 但 第12章 他不做这个财阀千金的舔狗 欧沛民赶紧心虚补救：“陆秘书请别误会，我是担心素素看到冷夜那个样子会承受不了……” “所以，我希望院长可以拦住她。”陆司辰的声音依然冷静，宛如早已洞悉一切。 只是，不说破。 欧沛民有些为难：“陆秘书，素素那个脾气……只怕……” “你们见到她直接将她带到会议室，给她讲一下对冷夜的治疗方案，如果没有具体方案，随便编一个，好让她安心，并且可以拖住她，我现在就过来，我会带走她。” 陆司辰冷静的话音，让欧沛民醍醐灌顶。 不愧是季广海的贴身秘书，果然足智多谋。 一下子，欧沛民都舒心地笑了：“还是得陆秘书支招，不过随便编……不太好吧。” “放心，她听不懂。”电话的对面，是陆司辰霸气又笃定的话音。 其实，欧沛民想也知道。 就他们那些医学名词，随便拿出几个，也够忽悠这位无脑千金的。 “好，我们会尽量拖住素素。”欧沛民变得更加安心。 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他立刻通知医院高层都要参加会议，一起演戏给季素素看。 于是，他们坐在了这里。 当那扇会议室打开时，他们一起站立，迎接季素素的到来。 他给身边的儿子欧冶一个眼色：“快请素素进来。” 欧冶依然坐在原位，权当没听见。 副院长心思敏捷，立刻到季素素身边：“季小姐，很抱歉把你直接请到这里，因为我们想请你一起听听我们对您未婚夫冷夜的治疗方案。” 季素素被副院长拉入，按坐在了欧冶的身边。 登时，季素素已经感觉到从欧冶身上隐隐而来的杀气。 欧冶转身背对季素素，目光骤冷。 他从来就不喜欢季素素。 甚至，儿时的事，对他已经造成了无法疗愈的心理创伤。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右手胳膊上的伤疤。 当初他父亲明明知道是季素素将他推下台阶，却忍了。 因为，他的父亲要做圣安华医院的院长。 而今天，又是这样。 让整个医院的高层和他，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就为陪季素素！ 让他为了能获得季氏的投资忍一忍。 不！他真的忍不了！ 和季素素呼吸同一处空气他都无法做到。 季素素靠近他，他都感觉自己曾经的伤在作痛！ 他心理的创伤让他呼吸困难！ 他真的，坚持不了了！ 欧沛民只顾着陪笑脸，他笑看季素素：“素素啊，这里，都是我们医院的精英，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救治你的未婚夫。” 季素素看着一会议桌朝她笑的人，她忽然明白了那句话： 有权有势有金银，身边才都是笑脸人。 多么现实，多么刺眼。 她还记得当年给她母亲动手术的医生。 因为她不给红包而鄙夷嫌恶的眼神。 那一刻，宛如像他们这样的穷人，连生病都是错的。 他手中的手术刀不是为了拯救生命。 而是为了从他们身上割下更多的血肉。 “别装了，你们都笑得很难看。”这句话，就这样从季素素的口中冷冷而出。 登时，整个会议室的地中海都笑容凝固。 一直背对季素素的欧冶微微侧脸。 用他那双深凹狭长的眼睛里的余光，阴冷地看向了季素素。 这就是她的特权，羞辱别人，霸凌别人，任意地践踏别人的尊严。 虽然，整个会议室的人趋炎附势的模样，也让他想吐。 季素素靠在原位上。 即便她说了如此过分，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的话。 那些人，却依然努力保持着尴尬的微笑。 哼，果然很狗腿。 对于如此惺惺作态的人，她季素素不必手软。 “你们怎么还笑得出！”还有人开始指责，“季小姐心爱的人还躺在ICU里，你们怎么还能笑得出！” 立刻，那些地中海一个个收起笑，又换上了愁容。 季素素心里冷冷笑着。 忽然间，她恍然明白她得到这个季氏帝国公主身份的目的。 不是为了随心所欲地使用金钱。 而是，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她背后的资源。 前者，她只是过上了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而后者，却是能将这些虚伪的人踩在脚下！ 既然有权有势的黑心资本家，可以随心所欲地作恶。 那么她现在，为什么不可以随心所欲地以恶制恶？ 这个世界太多的潜规则，都是黑心的资本家订立的。 渐渐地，这些潜规则居然成了正统规则。 大家都遵从这个规则生存。 甚至，他们会坦然地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是你不适合生存。 世界一夜之间，忽然是非颠倒，三观扭曲。 人人为了生存，都可以丢弃原本的善，不择手段。 人人皆恶你守善，你才是这个世界的BUG，那个错误的存在。 那么，就让她季素素成为一股泥石流，狠狠冲垮这些规则！ 让她这个错误，去守护其他和她一样的，属于这个世界的错误存在！ 当得到自己未来的答案后，季素素的气场赫然发生了质的突变。 她如同一头母狮，威严地坐在她的位置上，目视前方。 这份霸气的气场开始在会议室里散开。 让所有人都被她震慑，不敢与她对视。 像是自己心底的黑暗忽然被一束强光刺入。 只要与季素素对视，那个阴暗龌龊的自己，就会在她面前彻底暴露。 莫名的心虚占据了所有人的心，他们既笑不出，也哭不出，纷纷低下了头。 像是做了无数的亏心事，在正义的执法者面前，无法抬头。 季素素沉着脸，冷厉的目光扫视过 第13章 邪乎的事只能用邪招来解 即使得罪季素素，拿不到接下去研究用的投资。 他欧冶也无所谓了。 他更要他自己的尊严。 他用力推门而出，瞬间感觉不再窒息。 就在那一刻，季素素冷沉的话音从他身后的门传出：“既然你们那么空，也不需要领工资了。” 登时，里面传来了慌乱的，站起的声音。 欧冶微微侧脸，冷冷一笑。 扬起冷漠的脸，大步向前，白大褂的衣摆随着他稳健的步伐飘摆。 会议室里，大家匆匆起身，一个个表示自己还有病人等着。 欧沛民一时愣住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印象中的季素素从未有过这么强大的气场。 而且，从她的表情看，她是认真的。 那冷厉威严的目光，宛如谁还敢在这里多待一刻，马上就卷铺盖走人。 陆司辰让他拖住季素素，他觉得完全没问题。 但，那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刁蛮任性又肤浅的小公主。 而不是眼前这个，强势霸道的女总裁！ 这份气场让他想起一个人，就是季素素的父亲：季广海。 当季广海收起笑容，眼神狠厉时。 他就是称霸森林的狮王，是站在商业王国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 “院长……那个……我们先去忙了……”地中海们纷纷离开。 只要看看他们地中海的头顶，就知道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身上背着各种贷。 一旦被季素素开除，其他医院都未必敢要他们了。 他们今天就算得罪院长，也不敢得罪季素素。 季素素看向欧沛民：“现在可以带我去看冷夜了吧。” 欧沛民也不知怎的，身体比嘴还快，立刻站起：“请！” VIP的重症监护病房边上有家属休息的套房。 冷国华一早就接到季广海要取消注资的消息。 一切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只要季素素取消婚约，季广海就撤资。 他立刻赶往公司，ICU外只剩下李曼玉一个人哭泣。 一整天下来，院方没有任何治疗方案。 而冷夜的状况，她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差。 他的温度越来越低，面色越来越青。 像是中毒，却没有毒物。 因为只有温度下降，没有其它任何症状，无法随意用药。 每一次院长他们来查房，她都充满了期待。 可是看着他们满面的愁容，她又失望地坐回沙发。 只有不停地念着佛珠，恳求菩萨保佑她儿子度过此劫。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她再次充满希望站起，却看见院长的身边，是季素素！ 那一刻，她好想冲过去狠狠给季素素一个巴掌。 是她，是这个坏女人害了她的儿子。 她的愤怒在燃烧。 但她的脚步，却始终没有勇气迈出。 季素素在院长推门时，眼明手快地转身将欧沛民推出了门外。 紧跟着，她就锁上了门。 欧沛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立在门外。 季素素不能再让欧沛民跟进来。 因为她接下去要做的，肯定会被人阻止。 她立刻大步走过李曼玉身前，直接推开了ICU的大门。 李曼玉也一下子惊到了，只会呆呆的看着季素素。 季素素看一眼床上的冷夜，果然情况比昨天还糟。 她的手放上冷夜的脸，冰得吓人。 而且，还出现了尸僵！ 这是真要领饭盒的节奏。 她看向在冷夜身上的各种线路。 毫不犹豫地，开拔！ 在ICU外的李曼玉原本还在发愣，季素素怎么突然来了。 可就在季素素开始拔各种线路时，她惊了。 她疯了一样冲进IUC，扯季素素：“你这个坏女人！你已经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了！你还要弄死他吗！” 李曼玉几乎哭嚎起来。 季素素转身一把扣住李曼玉的手腕，李曼玉愤怒的脸一下子撑满她的视野。 那一刻，记忆再次袭来。 订婚宴上，这位母亲一直没有笑脸，更像是奔丧。 她手里捻着佛珠，宛如这场订婚是一场罪孽。 她的脖子里挂着观音，是菩萨虔诚的信徒。 电光火石间，季素素想出了邪招。 因为，她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应付这位母亲。 “伯母！你好好看看！冷夜这个样子正常吗！”季素素突然大喝。 她坚定的眼神，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信服力。 李曼玉一下子被季素素的大喝怔住，自然而然地看向病床上的冷夜。 看着床上的儿子，她心如刀割，她当然知道这不正常！ 正因为觉得不正常，她才整夜整夜念经。 季素素握紧李曼玉的手腕：“西医治不好，但我有办法，你相信我！” 李曼玉看向季素素。 不知怎的，季素素坚定的眼神让她忽然心生信赖。 似是季素素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该怎么治。 她变得茫然，她已经不知道该信谁。 季素素松开了李曼玉的手，取出了野山参。 在看到那支野山参时，李曼玉就已经变得吃惊。 李曼玉老家就是种人参的，所以人参的好坏，年份的长短一眼便知。 看人参，看参头。 头越长，年份越久。 李曼玉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一支将近百年的野山参。 这样的野山参，现在极为难找，更是名贵！ 五十年的人参，一克两千左右。 百年的人参，像季素素手里这支，最起码三百万以上！ 百年人参能吊气，李曼玉忽然觉得，季素素是知道什么，才带来了这支百年的人参！ 季素素将人参塞入冷夜嘴里。 长长的参头像筷子一样，能一直捅到冷夜的喉咙里。 如同给他插上了最名贵的生命之管。 随即 第14章 这都行？用百年人参来吊命？ 季素素看看李曼玉手腕的佛珠和胸口的菩萨，开始酝酿情绪：“伯母，既然您信菩萨，那鬼……” 季素素抬起眼睑，故作迟疑：“我……我也不知道该……” “是中邪是不是！”忽然，李曼玉激动地拉住了她的手臂，脱口而出。 季素素站在阳光里，眨巴了一下眼睛。 既然你这么说，她就不说了。 李曼玉差点哭出来：“我就知道小夜是中邪了……是我们家造了太多孽……是菩萨在惩罚我们……” 季素素继续保持沉默。 菩萨是不是在惩罚你们她不清楚，但季素素只觉得是在折腾她。 原本她以为昨晚一切结束，没想到今天还要继续来擦屁股。 她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让她可以开启自己新的生活。 而不是继续围着这个，她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冷夜转。 她欠他的，她得还。 “季素素！”忽然一声大喝从窗外而来。 季素素扬脸，正看见陆司辰一脸阴沉，满身杀气地站在ICU外。 奇怪，她明明锁门了，陆司辰是怎么进来的？ 陆司辰怎么也没想到，季素素现在玩人能玩出新高度！ 她玩活人已经玩腻，开始折腾“死人”了！ 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欧沛民站在冷夜的IUC外发呆。 那一刻，他脑中就警钟嗡鸣，不祥的预感在不断发出警报。 果然，他看到季素素把冷夜的氧气和身上监测的线路全给拔了。 这是真想让冷夜死啊！ 瞬息之间，陆司辰的大脑超速旋转，甚至连律师人选都给季素素选好了。 而欧沛民是彻底失去了反应，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他这个老年人，怎么赶得上年轻人的速度。 季素素虽然里面锁门，但她不知道这是VIP区。 整一层，都只服务一个高端病人。 VIPIUC病房边上就连着VIP普通病房。 再过去，就是家属客房。 如有需要，这里还配有产房，连产后护理都能全包。 所以，ICU边上还有一扇门。 陆司辰赶紧从那扇门进入。 欧沛民这才回神，赶紧跟上陆司辰。 现在陆司辰来了，一切就好说了。 如果季素素闹出人命，有陆司辰顶着。 陆司辰看见冷夜的嘴里插着一根人参，火就蹭蹭地往上冒。 他指向季素素，强忍住想把她直接从窗户扔出去的冲动：“素素，回家。” 他低沉冰冷的语气，不想再说第二遍，更不想对季素素多说半个字。 季素素不动：“不行！我对冷夜有责任，他不醒，我不回去，就三天，三天他就能醒过来！你别管了！” 陆司辰一怔，季素素居然对他说：你别管。 她以为他陆司辰TM就想管！ 就喜欢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给她洗地？ 他是不得不管！ 陆司辰直接沉脸，不废话了，直接拖走！ 他带着浑身的杀气就朝季素素大步而去。 忽然，李曼玉冲了出来，事关他儿子的性命，谁都不能带走季素素。 她疯了般推陆司辰：“谁也不准靠近我儿子！只有素素能救他！” 陆司辰愣在了原地，谁能告诉他，这到底什么情况？ 他才没看住季素素一会儿，她还多了个信徒！ 李曼玉挡在陆司辰的面前。 现在，她不信医学，就信季素素的人参！ 当冷夜被推到窗边的时候，她肉眼可见地发现他儿子面色变好了。 所以，她更加相信季素素是菩萨安排来救她儿子的。 陆司辰登时瞪向季素素。 季素素眨眨眼，低脸看冷夜的脸，他果然好了很多。 阳光驱散了他脸上的黑气，只是略微苍白，但不再是死人青。 她伸手再次摸上冷夜的手臂，尸僵也没了，还有了点温度！ 她瞬间有底气了，扬起脸正色看陆司辰：“你可以过来看看，冷夜情况在好转。” 陆司辰直接白眼，他不想看，更不想管！ 他还是做好给季素素擦屁股的准备，以迎接之后冷家的刑事起诉。 倒是欧沛民怀着好奇上前，细细检查冷夜，心中也是生出了丝丝惊奇。 作为一个医生，他也曾见过不少邪乎的事。 尤其是冷夜被送过来的时候，其实他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些事情。 但是，他是医生，是唯物主义与科学的信徒。 有些话，他是不能说的。 但目前看，冷夜的体温正在慢慢恢复，并且，没有其它症状。 这，就是好现象。 他走回陆司辰的面前：“确实在好转，素素的方法或许有用。” 陆司辰翻手机的手差点一抖。 他撑圆眼睛看欧沛民。 作为圣安华医院的院长，居然说出这么不科学，不负责任的话！ 他忽然明白了，是欧沛民其实也想甩锅吧！ 如果在他们的治疗下，冷夜死了，冷家会找上他们。 因为他们一直找不出病因，拿不出治疗方案。 但现在冷夜是死在季素素的手上，冷家要找，也只会找季素素。 关键是冷夜的母亲还在瞎掺和。 不过这瞎掺和倒是在最后的辩护上，或许对季素素有利。 欧沛民感觉此地不宜久留。 他立刻换上笑脸看向季素素：“素素，还是你厉害，这支人参送得很及时，传说百年人参能起死回生，今天我也算是长了眼界了，我这边也会全力配合你，你看冷夜的营养液还要继续挂吗？” 陆司辰的神经立刻绷紧，这是欧沛民的陷阱！ 只要接下去的指令都是季素素下的，最终欧沛民就能推得一干二净。 陆司辰赶紧向季素素使眼色。 “挂啊。”季素素没有半分迟疑地答。 命吊着，营养液补上 第15章 他成了海王的下一个目标？ 季素素走到陆司辰背后，认真地注视他的背影片刻，沉稳地说：“三天，我只要三天，其它你不用管。” 不用管？ 哼，陆司辰心底冷笑，他是真不想管！ 但季素素能自己控制事态吗？ 不，她不能，因为，她没有这个能力。 这个无脑女！ 陆司辰感觉很心累。 他冷静了许久才能转回脸正对季素素。 却在那一刻，看到了立在阳光中沉稳镇定的季素素。 陆司辰竟是瞬息变得恍惚。 宛如隔着时空看到了平行宇宙中的另一个季素素。 她的神情镇定冷静，她的眼神坚定带光。 让人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了一丝信赖。 “好，我知道了。”话，就这样脱口而出，让陆司辰自己，也无法相信。 季素素想了想，再次镇定看陆司辰：“通知凌霄不用等我了。” 陆司辰微微眯眸，藏起眼底的一抹惊讶。 这句常人会说的话，在季素素口中不可能出现。 因为季素素的心里只有自己。 如果她真的留在这儿，就不可能让凌霄回去。 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她去哪儿，凌霄必须像狗一样跟着她。 绝不可能像今天，季素素居然让凌霄回去，给他自由与人权。 “还有，我格兰名邸公寓钥匙是不是在你这儿？”季素素看向陆司辰。 季素素有很多公寓，包括季广海和季素素的哥哥们也不是一直住在那座城堡里。 为了工作娱乐方便，大家在各处都有房子。 陆司辰点点头：“你今晚要住的话，我现在通知人去打扫。” 陆司辰语气平淡，果然季素素是不可能呆在医院的。 就算她再爱冷夜，医院里的床，她那娇躯睡不惯。 “我不住，你把门卡给凌霄，以后那公寓归他了，别让他再住地下室。”季素素说完，拖来椅子，却是放到了李曼玉身后，“伯母你坐，冷夜会好起来的。” 陆司辰彻底怔立在原地，无法相信季素素的话。 眼前的季素素，真的还是他认识的季素素？ 那个把凌霄当狗的女人，却开始关心凌霄。 那个亲手将凌霄推入地下室的女人，现在却让凌霄住进她价值上亿的豪宅！ 难道季素素真的变了？ 他看着眼前的季素素，她真的很不同。 可以说，像是完全另一个人。 她今天没有做头发。 季素素不做好头发不可能跨出家门。 她也没有做美甲，身上也是穿得随意。 有些东西，是不会因为穿着而改变。 即便季素素只穿一件白色的T恤，那也绝对是限量版。 她全身透出的高贵与傲慢，是不会变的。 但今天，他没有感觉到她的高贵与傲慢。 而是去除铅华的朴素与如山般的坚毅果决。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人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有些东西已成为季素素的本性与习惯。 要在一夜之间去改变这些本性与习惯，是不可能的。 就像她或许会留在这里陪冷夜，但也绝不可能会动一根手指给李曼玉搬椅子。 不，他陆司辰不相信季素素会变。 一定是季素素的演技更好了，她正在设计她的新人设。 每次她改变人设就是为了追男人。 忽然间，陆司辰的脑中划过了一个念头，可以解释季素素为什么突然对凌霄好。 就是：季素素转移目标了！ 季素素玩死了一个，当然要寻觅下一个猎物。 瞬间，他找回了原来对季素素的厌恶与愤怒。 这才是他对季素素应该有的感觉，这才是正确的感觉。 他要提醒凌霄小心，因为他已经成了女恶魔的下一个目标。 医院地下车库里，凌霄正打着无聊的游戏。 他的眼神寡淡，即便他成了MVP，眼底也没有半丝激动波澜。 宛如只是他的躯壳在机械地打游戏。 而他的灵魂已经沉在心底那滩死水中。 陆司辰走到了他的车门外，轻轻敲响了车窗。 凌霄只是抬眸看一眼，放落手机，抬脸看向陆司辰。 陆司辰弯下腰，手肘靠在车门上，俯身看凌霄：“季素素让你可以回去了。” 凌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地看他一会儿，轻笑：“等我回去，她又要叫我出来，太折腾，我还是继续呆在这儿吧，我可不敢让季大小姐等我~” 凌霄最后的语气变得阴阳怪气，又带着某种打工人苦涩的自嘲。 他再次拿起手机，满眼无聊地继续打游戏。 陆司辰静静注视他片刻，眼底浮出一抹狡猾。 他似是在酝酿什么，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角度后，迅速收起。 随即，他丢出了一张门卡。 门卡落在了凌霄的大腿上，凌霄看一眼，认识，这是季素素位于市中心临江的一套大平层公寓。 “她今晚要住格兰？”凌霄随意地拿起门卡。 格兰是富人的公寓，全程可以刷脸。 但像他们这种富人的从属品：司机，保姆只能走员工通道。 只能用门卡。 就连电梯，都不是同一个。 宛如他们根本不配与上流社会的人坐一部电梯。 他们这些底层身上的穷，成了病毒，不能存留在上流的电梯内。 陆司辰开始盯着凌霄的侧脸看：“不，她是让你住，你不用再住地下室了。” 凌霄拿着门卡的手定格在了空气中，整个人都呆住了。 甚至，他的大脑都像是被彻底格式化一样，彻底放空。 陆司辰侧落脸，伸手进入车窗，捏上了凌霄的肩膀，声音开始哽咽：“宵，我不知道是该恭喜你，还是该为你难过……冷夜死后，下一个可能……就是你了……作为你的兄弟……我建议你现在开始补肾，别 第16章 她用最扯的方法起死回生 凌霄冷冷盯视陆司辰：“哼，你倒是说得轻闲，对不起，我忍不了了，这次是我的机会，有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 “但你不能把自己搭进去！”陆司辰激动大吼，吼声在寂静的地下车库回荡。 凌霄这是在犯法！ 为了那样的女人，值得吗！ 陆司辰忍了忍，看看周围，再次压低声音：“为了一个季素素，不值得！凌霄，你格局大点！” “那是你想要的，我从来就只想要季素素一个！”凌霄阴冷地看陆司辰一眼，直接关上了车窗。 在按落关窗键的那一刻，凌霄也彻底关闭了自己的心，将陆司辰拒绝在外。 “凌霄！”陆司辰有点发急，手不得不在缓缓上升的车窗中收回。 凌霄回眸冷冷看着陆司辰，启动了车。 隔着车窗，陆司辰看着凌霄的冰冷回眸，心一沉。 凌霄是认真的，他要跟季素素来个鱼死网破！ 凌霄一脚油门踩到底，消失在陆司辰的视野中。 只留下，那油门的轰鸣声。 凌霄是在告诉陆司辰，他凌霄的战鼓已经敲响。 挡者，死！ 就算是兄弟。 哼，或许，在凌霄心里，他陆司辰，从来不是他的兄弟。 仅仅是，坐在同一艘船的船客罢了。 陆司辰头痛的扶额，一拳砸在边上的柱子。 为什么自从冷夜事件后，一切都开始脱离他陆司辰的掌控！ 季素素行事越来越疯，彻底脱轨。 而凌霄，是下一个。 他不喜欢这种陷入被动的感觉。 更不喜欢，事态脱离他陆司辰的掌控！ 他冷静了一会儿，先给季广海打电话。 季素素的事，他需要汇报。 此刻，季广海已经坐上私人飞机前往英国。 季素素拿他人参的事老管家已经跟他说了。 他没有生气，但心里有点酸。 宝贝女儿都没给他买过人参，却把家里最好的人参给了冷夜。 素素是真喜欢那个冷夜呐。 他开始考虑撤资的事，如果他真的做了，素素知道一定会生气。 可是，如果素素真心爱这孩子，为什么又要取消婚约？ 卫星电话响起，他知道是陆司辰来汇报。 他立刻接起，无论任何事，都没有他宝贝女儿的事重要。 听完陆司辰的汇报，季广海沉默了一会儿。 素素真是太爱冷夜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素素是想送冷家那小子最后一程，你陪着她吧。” 挂落电话，季广海拧紧双眉。 冷夜死了倒是干净，他是真不喜欢冷夜，还有冷夜他父亲那狗腿的样子。 谁都想做他季广海的乘龙快婿，谁都想来做他们季家的蛆。 冷夜这件事是素素太喜欢，他才无法阻止。 但现在，事情解决。 冷家，也别想再来沾边。 只是，这样的事后面只怕不会停歇。 冷夜一死，他宝贝女儿又会单身。 到时，各个家族又会想方设法派出他们家族里最俊美帅气的儿子来追求素素。 哎…… 谁让他宝贝女儿是个颜控呢？ 冷夜的事正好给他提了个醒。 要防止这样的事再发生，他就需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家族。 并且，他们家的儿子，得够帅。 季广海对这个计划很满意，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并且，他对这个计划很自信。 他相信，他的宝贝小公主一定会喜欢。 医院的地下车库里，获得季广海授意的陆司辰也大松一口气。 季广海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冷夜没救了，可以准备奠金了。 他原先所担心的事，在强大的资本霸主面前，都不是事。 冷家那边，可以用不撤资来安抚。 哼，就当是季家买了冷夜一条命。 即便冷家不服，冷夜不治是事实。 要打官司，圣安华医院可以分分钟出证明。 只是可惜了冷夜，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季素素的床上。 对于整件事，陆司辰心里其实也是纳闷的。 因为，真的很邪乎。 这么一想，他全身还起了鸡皮疙瘩。 他摇摇头，松了松领带，至少后面这三天，季素素可以消停了。 但是，他依然无法轻松。 因为，他还要通知公司的公关，去撤季素素的那些欲女海王的热搜。 每天，陆司辰给季素素拿去换洗衣服。 除此以外，他不会再和季素素有任何见面。 期间，冷国华也来过一次，但看到季素素在，居然走了。 他走的时候陆司辰看在眼里。 他看到了冷国华眼神里的算计与嘴角的笑。 哼，陆司辰不会在意冷国华心里任何小计谋。 因为，陆司辰已经猜到了所有的可能。 眼里只有钱的人的冷酷与自私，在冷国华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小儿子冷夜，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与筹码。 冷夜活，他赢。 因为他看到了季素素对冷夜的痴情，冷夜妥妥地会成为季氏帝国的驸马。 冷夜死，他依然赢。 他可以抓着冷夜的事跟季广海谈判。 陆司辰看着冷国华的背影只觉悲哀。 因为，冷国华从来不是第一个与季氏谈判的人。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亲眼看着那一个个想要挟从季氏的人，最终消失在了季氏的海浪中。 他为冷夜不值。 冷夜，是个人才。 他在商场上有敏锐的嗅觉，更有过人的远见。 冷家里，冷夜远比他那两个平庸的哥哥强。 一旦冷夜死了，陆司辰已经预见到冷家的衰败。 他将换洗的衣服放下，和之前一样，他查看了一下冷夜的状态。 他的目光就此惊讶得无法从冷夜脸上移开。 冷夜的情况，真的 第17章 他成了她的监视器，寸步不离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靠在冷夜床边睡着的季素素。 从窗口吹入的夜风微微掀起了季素素的发丝。 陆司辰随手脱下了外套，轻轻盖在了季素素的身上。 他一愣，他在做什么？ 他立刻冷下脸，拿回外套又重新套回身上。 可是，照顾季素素是季广海交给他的任务。 如果季素素在医院生病，到最后麻烦的还是他。 但照顾季素素，又会让他产生强烈的生理上不适。 即便装，他都装不下去。 他现在很郁闷，郁闷到发火。 他自己都火大自己怎么就在照顾季素素这件小事上，陷入莫名其妙的纠结。 他深吸一口气，眉头都拧紧了川字。 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照顾季素素这件事。 对季素素“好”让他有点恶心。 但季素素再恶，也不是他以恶对待她的理由。 他，不是季素素那样的人。 他平静下来，没错，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还是要遵从本心。 他转身关上了窗。 在恶魔的身边，很危险。 危险的不是生命，而是心。 在恶魔身边的人会被恶魔的恶意慢慢吞噬。 最终，同化。 冷夜已经被推入VIP普通病房。 这是李曼玉的要求，她觉得ICU不吉利，阴气重。 自从在季素素那里得到暗示，李曼玉现在对此深信不疑。 她看到了季素素对她儿子的好。 这是个好姑娘，甚至，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儿。 她善良，温柔，细腻，孝顺。 最重要的，她对自己儿子的无微不至。 一到晚上，从来都是季素素让她去睡觉，她来看护冷夜。 在他们这样上流的圈子里。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会照顾别人的女孩儿？ 都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的小公主。 外面对季素素的传闻果然都是错的。 还得自己亲眼看。 这一看，李曼玉是看一眼，爱一眼，越看越爱。 这样的女孩儿，能爱她的儿子，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反倒是给季素素送换洗衣服的陆司辰，她越看越不顺眼。 素素是她的儿媳妇，一个男人天天来给她送内衣像什么样子？ 看到陆司辰又来了，她冷下了脸。 就像是看一个整天缠着自己媳妇的痴汉。 “小陆啊，你不用来了。”李曼玉换上了笑脸，“你又不是素素什么人，天天来对素素名声不好。” 陆司辰一愣，看着李曼玉笑眼中的敌意，莫名的，他偏偏不想走了！ 季素素其实早醒了。 陆司辰给她盖衣服，她还来不及感动一下，就又拿走了！ 这男人简直莫名其妙。 做好事还做出一个成语来：半途而废。 要做就做到底。 要么就不做。 做一半退出算什么事？ 差评！ 由此，季素素对这个陆司辰又多了点新的看法。 陆司辰一开始的关心，应该出自本能。 说明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但后面一看对象不对，他又自我拒绝对季素素这个恶女好。 人，是多面的。 季素素也没想到平日看起来精明果决的陆司辰。 原来也会有犹豫和自我纠结的时候。 不过陆司辰这样天天来，她也烦。 她知道陆司辰为什么来。 说好听的，是季广海让陆司辰来照顾她。 但其实，就是季广海怕她又作出什么妖来，好让陆司辰及时善后。 以免造成更大的连锁反应，需要花费更大的资源去解决。 但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季素素了。 所以，她不喜欢后面总是跟着一个人形摄像头。 她睁开眼睛，沉下脸：“陆司辰，你别管我了。” 季素素的话音，立刻吸引李曼玉和陆司辰的注意。 李曼玉已经扬起了笑，给陆司辰一个狠狠的白眼。 陆司辰也沉下脸，你以为我想管你！ 但随即脱口而出的，却是：“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陆司辰说完这句话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不清楚自己最近这几天怎么了。 看着季素素总让他陷入奇怪的心烦与纠结。 总之，今天他不会走的。 他冷静了一下，看床上的冷夜：“董事长让我亲眼看冷夜睁眼。” 其实，季广海没有。 但是，他需要一个能让任性的季素素无法赶走他的理由。 果然，对于这个理由，季素素一时无法反驳。 两人隔着冷夜的病床冷冷对视。 她躺着。 他站着。 李曼玉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心里又气又不爽，却又不敢言。 这场对视最终以陆司辰瞥开目光而告终。 陆司辰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拿出自己的电脑开始工作。 李曼玉也想赶走陆司辰。 但陆司辰那个理由，如同圣旨一般，让她无法拿出作为冷夜母亲的权利。 因为季广海，她不敢得罪。 季素素温和看向李曼玉：“伯母，您休息吧，既然陆司辰来了，正好今晚让他守夜。” 李曼玉白陆司辰一眼。 这也不错，她的好儿媳素素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上了！ 最初，李曼玉是抗拒这场订婚的。 她心里委屈，自己儿子成了自己丈夫商场上的牺牲品。 可这几天，她彻底改观。 这样的好儿媳，是双赢！ 儿子的幸福，丈夫的目的都达到了。 所以，她一定要让那些想缠着季素素的男人死心。 她立刻心疼地看着季素素：“素素，你也快休息吧，这两天都是你在守夜，你看，皮肤都没光泽了，伯母心疼。” 李曼玉顿了顿，瞟一眼冷面工作的陆司辰，继续说道：“你对我们小夜真是太好了，等小 第18章 先结算一段孽缘，其它还在排队 李曼玉带着一肚子闷火出门。 季素素收回脚，开始看自己手机。 这位财阀千金的手机，可以说，相当得乱。 几千人的电话号，几千人的微信号。 随便扫一眼，激不起季素素大脑里任何水花。 说明，这里面全是过脑子的塑料姐妹，或是路人甲乙丙丁。 别看上面一个又一个红点。 一些群更是999+。 她不用看，也知道都是想来八卦她是怎么让冷夜精尽人亡的。 删了删了，全删了。 看着就像一个堆满八卦废纸的桌面，让她眼花。 “噼里啪啦”，安静的病房里只有陆司辰打电脑的声音。 他慢慢顿住了手指，感觉有点安静，是季素素太静了。 他从电脑后抬眸看季素素。 这个季素素和他大脑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严重产生了冲突。 这让眼前的季素素让他觉得是个悖论，让他陷入了自己的混乱。 “明天，是第三天了。”陆司辰沉沉说。 “昂。”季素素忙着清手机，懒得搭理陆司辰。 陆司辰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这个回答，敷衍至极。 “冷夜是不是一定会醒！”陆司辰加重了语气。 谁看着冷夜嘴里那根人参，都会觉得整件事不靠谱。 “恩。” 又是一个极其敷衍的语气词。 宛如主人对他陆司辰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劲。 “如果不醒你打算怎么办？” “让阎王看着办。” 陆司辰恨不得把电脑拿起来，“啪啪啪”拍在季素素身上。 但是，他忍住了。 他不能故意伤人。 在季素素身边，他要时时刻刻遏制心底的魔性。 但这个天，算是被季素素聊得死死的。 什么叫让阎王看着办！ 季素素也删烦了，既然陆司辰是她的保姆，让他删去。 她随手将手机丢给陆司辰：“既然你那么闲，帮我把和我们家无关的人全删了，删干净点啊，我看着烦。” 说完，她躺回继续睡觉。 陆司辰看着季素素那卟啉卟啉的手机。 什么叫他“那么闲”？ 他有六个项目要做PPT。 有十几个会议等着他视频。 还有下个月的行程他都要给季广海安排好。 更有无数个文件需要他审核。 季素素那八卦黄谣的公关才刚刚结束！ 但三天期限将至，陆司辰已经让公关严阵以待。 以预防即将降临的有可能是原子弹级别的话题。 他闲？ 他TM当场就想把手机甩回季素素脸上。 但他，又忍住了。 开始拿起手机老老实实给季素素删人。 他的心里是迷惑的。 因为季素素说要删的人，曾经都是她的“闺蜜”。 季素素是一个极为虚荣的女人。 即便她可以拥有一切，但丝毫不影响她继续虚荣。 季素素的朋友圈里都是名媛。 那是一个女人的炫耀战场。 今天你买了限量版的LV。 明天季素素就要去订制一款全球最新。 马上她的下面就会点满赞。 各种舔季素素，各种夸耀羡慕小心心。 季素素往往会很“大方”地送她们她用剩的包，鞋，衣服。 这种“扶贫”让她获得了无限乐趣。 季素素的手机里，除了和季素素对战的豪门真千金。 就是这些名媛圈里的寄生虫。 季素素享受与那些千金的斗富中。 也享受于这些寄生虫的跪舔。 那会满足她的虚荣心。 所以，她一直将她们养在自己的网络社交圈里。 可是，今天，季素素却将满足她虚荣欲望的精神粮食们，丢进了垃圾桶。 这不像季素素会做出来的事。 应该说，从酒店那晚开始。 所有的一切，都与平日季素素的言行完全背道而驰。 陆司辰想不通，因为想不通而心烦。 他想不到自己忽然有一天居然会摸不清季素素的路数。 原来这个女人虽然恶，但简单。 无脑的行为他一摸就透。 但现在，这个女人像是蒙上了无数的纱，让他无法窥见。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季素素也是他的棋子。 当棋子脱离了他的控制，会影响到整盘棋局。 他必须尽快知道季素素为什么改变。 为了谁而改变。 她要变成什么样子。 他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晨光悄然降临。 陆司辰揉了揉眼睛，扬起脸迎向从窗帘缝隙间挤入的一线阳光。 阳光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将他疏密的睫毛染上了朦胧的金色。 他居然给季素素删了一晚上的手机。 最终，他也烦了。 直接将季素素的手机重置，然后一一输入季素素需要的人。 将自己和凌霄的名字输入，他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季素素。 这几天，他总是忍不住会去偷偷看她。 明明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女人。 可是现在，却变得异常陌生。 他又一次，陷入对季素素的长久注视。 阳光一点点爬上了冷夜的床。 像是一只温柔的手，慢慢抚上了冷夜的指尖。 冷夜的指甲已经恢复了光泽，不再青黑。 那淡淡的阳光让他的指甲变得微微透亮。 像是给他的指甲抹上了一层自然的光。 他指甲后的半月和粉色也变得清晰。 微微地，他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中动了一下。 这轻轻的一动正好在陆司辰的视角的余光中。 陆司辰惊了，立刻看向那只手。 他眼睛一眨不眨。 会不会是自己给季素素那花里胡哨的手机清理了一个晚上而眼花？ 阳光继续上爬，爬上了冷夜的手腕。 像是一只金色的手握住了 第19章 追妻火葬场的是婆婆？ 冷夜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野里是清晨金色圣洁的光。 让人温暖的光芒笼罩着面前模糊的人影。 她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 宛若天堂里的天使，飞落他的面前。 让他感觉到温暖，安心，放松。 仿佛回到儿时某个午后。 他靠在自家大金毛身上，一起晒太阳。 那些日子，是那样的无忧无虑。 视野渐渐清晰，他猛地一个寒战。 他以为的天使，却是恶魔。 在他面前的，正是季素素！ 当季素素那张兴奋的大脸闯入他的眼帘时。 冷夜直接一个白眼，还是让他去死吧。 就怕自己翻得不够白，冷夜还用力翻白眼。 如果可以，他都想把眼球翻个个儿。 他的脸也像是将死之人一样倒落一边，进入装死的状态。 忽地，他感觉嘴里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一直塞到他喉咙里。 让他想打恶心。 什么暗器！ 是季素素这个疯女人想暗杀他吗！ 但是，他现在不想让季素素觉得他真的醒了。 他得继续装死，这样可以摆脱这个神经病。 嘴里浓浓的人参味化开。 他简直无法理解，哪个神经病在他嘴里塞人参？ 季素素当然看出冷夜是想装死。 她的双臂咚在他的头两边，到他耳边低语：“你放心，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问完我会自动滚。” 冷夜的眼皮跳了一下，季素素刚才说什么？ 她说她会自动滚？ 这种话，怎么可能从季素素嘴里出来？ 鬼才信！ 季素素简直像盘丝洞的蜘蛛精一样缠住他。 绑住他的身体，束缚他的自由。 不择手段，威逼利诱，逼迫他和她订婚。 她会自觉滚？ 不可能的！ 季素素也不含糊，先抽掉冷夜嘴里的人参。 好几百万的人参，季素素不想便宜了冷夜。 对冷夜花痴的是前任季素素，不是她。 对于她，冷夜是孽债，她不想与他将这孽缘藕断丝连。 “你还记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昏迷？”季素素问。 “扑通扑通扑通。”季素素的心跳都在加速。 这个问题，很关键，让她紧张。 如果冷夜记得，那么，这个世上，冷夜就是第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 她不知道这会给她带来怎样难以预料的后果。 所以，她现在必须开始做好准备！ 冷夜的睫毛在轻颤，他想继续装死，不想搭理季素素。 但是，他也忍不住去回想那个晚上。 他记得季素素扑过来强吻他…… 他记得季素素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 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没印象了…… 看出冷夜的茫然，季素素那颗心，终于放下。 她撑住冷夜的上方，镇定自若地开口：“但我记得，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 冷夜倏地睁开眼睛，眸中已经泛出冷光。 他不能就这样怂下去，他是个男人！ 是男人，就要直面狗血。 他登时转回脸，冷冷盯视面前的季素素：“不错！不止是永远！是死都不会爱你！” 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 表达出主人强烈的愤怒与坚决的决心。 他冷夜真TM受够了！ 他是一个总裁！ 不是家族利益中的棋子。 更不是季氏财阀千金的玩物！ 在他反抗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他，从头开始的准备！ 他知道凌霄的下场。 但是，他，无畏！ 他要为他的尊严，战斗到底！ 季素素扬起了唇角，眼中是精锐的光：“很好，那你就坚定你这个信念，死也不要爱上我！否则，你冷夜就染绿头发！” 季素素的眼中射出了凶光。 凶光落在原本满腔愤怒与战斗热血的冷夜脸上。 冷夜一时愣住了。 这女人有什么毛病！ 让他染绿头发？ 这跳脱的思维，让他居然跟不上。 原本气氛都已经顶到那个位置，一句绿头发瞬间让气氛直线下降。 季素素离开冷夜上方，抓起他的手。 冷夜本能的挣扎，就像被季素素碰一下，都怕手会烂。 季素素顺势拔走了他手指上的订婚戒，放到冷夜面前：“现在，我正式宣布，和你解除婚约！” 钻戒在阳光中闪亮，冷夜一时愣在床上。 然后，他竟是看到季素素脸上比他还如释重负的笑容！ 宛如他才是那个对季素素死缠烂打的人。 现在，季素素终于摆脱了他。 季素素抓起包就走，脚步轻快得如同自由的蝴蝶。 嘴里还不由自主地哼出歌声，扭头对陆司辰勾勾手指：“还不走？” 陆司辰，全程看戏。 季素素和冷夜取消婚约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没想到季素素断情，居然断得如此干净利落。 看季素素那欢快的模样。 这是终于抛弃了冷夜，可以去找凌霄了。 他神情冷淡地收起自己东西，看床上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冷夜：“婚约解除，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做好准备。” 这，算是陆司辰的友情提醒。 冷夜回过神，冷冷盯视陆司辰一会儿。 “哼”一声轻笑作为他冷总的答复。 他冷夜，不带怕的！ 季素素欢快地跑出门，差点就在过道跳舞。 迎面走来李曼玉，李曼玉看到季素素那么开心，似是有了什么预感。 “素素，是不是小夜醒了！”李曼玉眼含热泪。 季素素含笑点头：“而且精神很好。” 就冷夜对她怒吼时中气十足，她就知道冷夜死不了了。 躺三天，只挂营养液，还能元气满满，冷总你 第20章 又一个被她伤太深的男人 陆司辰大长手臂一伸，拦住李曼玉。 季素素的电梯门在李曼玉眼前慢慢关闭。 像是幸福在关门。 李曼玉急了，喊得更是撕心裂肺：“素素——不要走——不要走——一定都是误会——” 陆司辰拧眉，李曼玉什么情况？ 她儿子醒了她都不管，却在这里追季素素？ “冷夫人，请不要再缠着我们小姐，她和冷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陆司辰冷冷淡淡地说。 不知为何，说到最后“没有关系”时，陆司辰心底还有一丝莫名的暗爽。 李曼玉气得脚一跺：“小夜这个傻孩子！这么好的素素走了，以后就不会回来了！我得劝劝他，让他把素素给我追回来！” 李曼玉扭头就跑，跑得比当初知道冷夜病危还急。 眼前的一切陆司辰是无法理解的。 因为他知道李曼玉心底最初是抗拒这场订婚的。 所以，她不会因为冷国华的公司而努力追回季素素。 但如果从最初，李曼玉像是中了季素素的魔怔般。 倒是给眼前的一切，有了个解释。 说直白些，就是李曼玉，中了季素素的邪。 冷夜躺在病床上狠狠用拳头砸床。 他被季素素羞辱玩弄了。 要订婚就订婚。 要取消就取消。 果然是任性季素素会做出来的事。 最可恨的是，他依然被他们拿捏在手里。 季素素取消婚约的目的很明显。 想用家族的势力再逼他爬回去像狗一样趴在她脚下，求她原谅自己。 她就是那样的女人，她享受在其中！ 陆司辰都已经明示暗示得很清楚。 让他做好准备。 哼！ 他是不会去准备对季素素摇尾乞怜的！ 更不会去上演什么追妻火葬场的狗血戏码。 不错，这，就是季素素的目的。 想让他按照她的狗血剧本满足她的虚荣心。 但是，他的确要做好准备。 做好与季氏作战的准备！ “不要走——”忽然，李曼玉的嘶喊回响在外面的过道。 是他妈。 冷夜心立刻提起，他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起来，忽然腰子那疙瘩被什么东西拉扯，有点疼。 冷夜立刻有不好的预感。 慢慢掀起被子看一眼，直接白眼。 他堂堂冷总，腰部挂着一个尿袋！ 他到底昏迷了多久，需要挂这个？ 简直黑历史。 “妈——妈——你没事吧——”他只能提着自己的尿袋起来。 幸好，没走几步，李曼玉匆匆跑了进来。 看到李曼玉没什么事，冷夜也安了心。 但没想到李曼玉却冲上来，一把抓住他手臂：“小夜！快去把素素追回来！” 冷夜当即愣在原地。 他无法相信，当初站在自己阵营的母亲，此刻却转向了敌营！ 冷夜直接冷下脸，转身回床，面朝阳光，轻轻触摸已经没有戒指的手指。 他的眸子开始渐渐深沉，那是连阳光也照不入的深海。 季素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的母亲倒戈？ 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精美奢华的电梯像五星级酒店。 优美的音乐在电梯内回转。 季素素默默松了口气。 她看着镜面般的电梯，看着镜面里的自己。 像是整个世界，只留下她，与那个消失的她，静静对话。 季素素，你到底还欠了多少的债？ 她是可以不管的，当作全忘了，与过去彻底割裂。 但是，真的可以吗？ 那些被季素素伤害过的人。 她能坐视不理吗？ 她能将他们从她重生的生活里彻底抹去吗？ 那样冷酷的做法，让她与那个她又有何不同？ 电梯停落，门打开时，却是欧冶拿着咖啡站在门外。 在看到季素素的那一刻时，欧冶的眼神颤抖起来，呼吸立刻变得困难。 欧冶自己也没想到，季素素对他的心理冲击会如此强烈。 那件事后，他再没见过季素素，所以不知道季素素在他心底留下了荆棘。 直到，那次宴会，他再次见到季素素。 他才察觉，季素素在他的心底，居然留下了，PTSD。 他那条受伤的手又不自主地轻颤起来，手中的咖啡竟是也拿不稳。 季素素下意识扶住他轻颤的手：“小心。” “别碰我！” 却没想到，欧冶变得更加激动。 “啪！”咖啡还是落在了电梯门口。 欧冶转身就跑，如同畏惧死亡的逃兵。 季素素跨出电梯门，看着地上还在滚动的咖啡杯。 她前一刻还在感叹季素素造了不少孽。 她在要不要彻底割裂中犹豫。 结果，上天就把一个明显是孽债的欧冶怼到了她的面前。 欧冶惊慌惶恐的模样映入她的眼中。 白痴都能看出欧冶的不对劲。 其他男人都能够愤怒直面她，毫不掩饰他们的恨意。 但欧冶，却像是恐慌症发作般全身轻颤，脸色都变得苍白。 像是惊慌的小鹿，看见猛兽般，转身就跑。 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什么创伤应激？ 这是上天的一个暗示。 暗示她，财阀千金的孽债正在排队。 季素素心中已有了个决定。 她不再犹豫，她要替那个季素素向欧冶说声：对不起。 因为从欧冶的角度，这句“对不起”是从季素素口中说出的。 或许这对欧冶，很重要。 她立刻朝欧冶跑的方向追去。 孽债既然来一个，就解决一个。 她不想把债留过夜。 欧冶坐在卫生间的隔间里，左手紧紧握住自己不停颤抖的右手。 他马上就要做手术了，这样的他根本无法拿手术刀。 他闭上 第21章 她刚出来就被媒体围住 欧冶抱住了自己的头。 从再见季素素开始，她就像一根魔域毒藤一样，深深缠绕他，在他的脑中越扎越深。 将无比黑暗，阴暗的恶意，注入他的脑中，侵蚀他的意志。 他有些颓败地走出卫生间。 却没想到季素素正朝这边走来。 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离他越来越近！ 恐慌再次袭来，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也因为越来越近的季素素靠近而加快！ 他立刻转身又跑回卫生间。 为什么？ 越想一个人消失，那个人，却越是出现在他面前。 像是神也不准他逃避自己的梦魇。 季素素看着欧冶从男卫生间出来，结果转身又进去。 这是在躲她，再明显不过。 她，季素素，曾经人见人爱，老人小孩的最爱。 如今，却变成人见人嫌，躲她如躲瘟疫。 如果不是这个财阀千金的身份。 又有多少人会给她一个笑脸？ 她静静走到卫生间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她有点担心欧冶的情况。 如果那真是什么创伤应激，那季素素真是造孽。 好吧，这个造孽的季素素现在是她自己了。 “欧冶，对不起。”抱歉从季素素口中而出，在无人的走廊里如一缕宁静的风。 季素素看看那扇门，她好想马上告诉他。 你痛恨的季素素死了，你可以放下了。 但这话，听起来更像是推卸责任。 因为，从欧冶的角度，季素素就活生生站在这里。 “如果可以，我想当面跟你道歉，现在，我不打扰你了。” 季素素转身离开，脚上的球鞋没有留下半分声音。 宛若深怕任何属于自己的声音，都会刺激到那个曾经被邪恶女孩儿推下楼梯的脆弱的小男孩。 她从冷夜那里出来时的轻松，因为又一个欧冶而荡然无存。 身上多了分沉重。 她想帮助欧冶，却不知从何入手。 厚重的卫生间门后，欧冶本以为要发作的恐慌，却因为那三个字而停止。 “对不起……” 这三个字如同存在魔力一般，抚平了他内心所有激烈的情绪，让他恢复了平静。 在这之前，他只找到自己的病因：季素素。 而在此刻，他找到了自己的药，依然是：季素素。 这个世界他最不想见的人，却和自己在今天产生了命运的纠缠。 他平静地低下脸，今天就这样结束吧。 只要季素素离开，他就会没事的。 他会回到平时的自己，继续正常的生活。 将季素素从自己的梦魇和记忆中抹除。 这个药，他要不起。 医院的犄角旮旯里，依然站着记者和自媒体。 他们在等消息。 正面的消息可以讨好季氏，负面的消息可以跟季氏谈钱。 任何消息，对他们来说，都是好消息。 所以，当他们看见季素素一脸凝重走出来时，他们，沉住气，没有喊。 纷纷第一时刻拿起照相机，悄悄抢夺能成为头条的照片。 “咔嚓”快门一按，竟是只拍到了一只手！ 谁？是谁给季素素挡了镜头！ 季素素正出来，欧冶的事，让她有点心不在焉。 忽然有人用力扯住了她的手臂，一只手就落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身上是她熟悉的古龙香水味。 他的指缝间，是正拿着长枪短炮偷拍她的狗仔们。 她看向身边，正是陆司辰。 他眼神凌厉地站在她身旁冷视门口。 有那么一刻，季素素有点羡慕这位财阀千金。 也正因为她的身份，才有这样优秀的男人在她身边做她的守护者。 尽管，这位守护者是极不情愿，是被工资所“胁迫”。 陆司辰因为拦李曼玉，而慢季素素一步下楼。 站在电梯里的陆司辰因为看不到季素素就已经满心焦躁。 下面全是记者，自媒体和狗仔。 季素素这白痴如果就这么走出去，一定会成为靶心。 他又开始头痛了。 季素素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他根本无法控制。 应该说，季素素没有人能控制。 因为，那是任性季素素，没人能挡她的道。 他们只配在她身后，吃她飞奔踢起来的灰。 到了一楼，他就开始找季素素。 季素素没有跟他说去哪儿。 季素素也没有联系凌霄。 只是一趟电梯的时间差，季素素就不见了。 他只能站在大厅的主过道等，季素素要出去只会从这里过。 果然，不一会儿从卫生间拐角的方向走出了季素素。 看到又变得安静的季素素陆司辰心里多了分迷惑。 明明刚才季素素那么开心。 怎么消失这半会儿，她就一脸凝重？ 眼看着门口的狗仔们已经拿起了武器。 他心烦地扯住那个有些失神的身影，抬手帮她挡住了外界的一切伤害。 季素素在陆司辰的手掌后扬脸看陆司辰。 陆司辰侧落脸看季素素。 那一刻，四目相对，视线相触。 陆司辰的心底就出现了一个声音：她不是季素素。 够了！ 他努力抑制这个声音。 因为这个奇怪的念头会让他陷入混乱。 “你挡什么？”季素素目光平静而沉稳。 陆司辰拧眉，沉脸：“董事长让我保护你，请你体谅董事长的心。” 季素素半扬着脸，看一会儿陆司辰，眨眨眼。 明白了，就是别给他陆司辰没事找事，又要辛苦大家通宵公关。 季素素低下脸，思忖片刻，嘴角慢慢扬起。 她抬起了手。 “啪！”一声，打开了陆司辰的手。 霸气地如同女王，别挡姐的道。 在陆司辰的手从她面前离开时，她已经扬起 第22章 媒体们请入座，马上爆料 季素素对大家一笑：“大家辛苦了，在这里守了那么多天。” 大家一愣，看向彼此。 忽然有人对他们的态度好，他们有点不习惯。 季素素继续说道：“这里始终是医院，大家挡住生命的通道不太好，这样，我看到边上有咖啡店，我们去那里怎样？我请在场的所有人喝一杯。” 季素素说完，已经独自朝医院自营的咖啡店走去。 脚步稳健缓慢，不像是要逃跑或是欺骗他们。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从来都是被人白眼相对，恶语相向。 第一次，有人会请他们喝咖啡，说：你们辛苦了。 “季小姐挺好的……”一个年轻的，一看就是新入行的小女生感动了。 一只老狗仔叼着烟冷笑：“人家给你一根骨头你就感动了，天真。” 旁边官媒随即冷笑：“狗骨头不是给狗仔吃的？” 登时，医院门口变得杀气腾腾。 大家都是做媒体的，但可惜，都是敌人。 季素素进入了咖啡店，陆司辰立刻跟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陆司辰忍着愤怒压低声音问。 季素素扬脸看着墙上的菜单：“你别管就是了。” 这句话更让陆司辰火大。 “给每一位进来的朋友一杯香草拿铁，再上一点你们这里的糕点。”季素素吩咐吧台后的服务生，随即，指向陆司辰，“他买单。” 陆司辰当即沉脸。 事不让他管，钱却让他付？ 吧台后的两个服务生看着也像是兼职大学生。 瞬间被陆司辰那全身的寒气吓到。 倒是收拾东西回来的一个男生镇定大喊：“干活了！” 吧台后立刻变得忙碌。 这几天，他们也算是前排吃瓜。 这么多记者一起来，对他们来说，可是大单。 季素素站在最前方。 媒体们挤着咖啡店的门进入，以抢沙发的速度抢占季素素周围的座位。 季素素站在中间，镇定得像是要介绍项目的总监，就差一个PPT。 等大家落座，一杯杯咖啡开始送上。 大家的眼中还是多了几分惊讶，季素素真的请大家喝咖啡。 并且，还上了各式糕点，宛如一个小型的下午茶自助！ 这下，一些心怀不良的媒体也陷入了人生怀疑。 季素素环视大家一眼，开口：“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请保持安静，我会一次性说完，给你们第一手的新闻。” 大家激动了，立刻拿起话筒和录音笔。 陆司辰站在一侧，看着如此稳健的季素素陷入巨大的震惊。 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女总裁的杀伐果决和稳如泰山的气度。 这不是原来的季素素所拥有的。 过去的季素素，在惹事后只会慌张地来找他。 然后怂起来，等一切过去。 而此刻，眼前的季素素，却像一个女战士。 她勇敢地站在人前，解决自己带来的骚乱。 甚至，对他说：你别管。 季素素继续说道：“我订婚那晚，我的未婚夫冷夜先生因为疲劳过度而突发昏迷，我才知道，在此之前，他一直为自己公司的事通宵达旦……” 季素素顿住话音，开始酝酿情绪。 在众人眼中，她还是那个财阀千金，所以，她要有失恋的悲伤。 但同时，又要坚强。 有点难，没关系，她经历过，她可以找回那个感觉。 她开始变得哽咽难言，眼圈泛红：“而他在公司那么努力，其实，是为了逃避我……” 一滴泪，从她眼角挤出，从她的面颊缓缓滑落。 瞬间，整个咖啡店陷入尴尬的安静。 诸多女性的眼中，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有人低脸冷笑，有人眉来眼去，有人对视迷惑，有人目露同情。 陆司辰呆立一边，季素素的演技，真的进阶了！ 季素素抬手擦了擦眼泪，扬起明明坚强，但却谁都能看出是勉强的笑。 “冷夜先生现在已经苏醒了，你们猜得没错，我和他已经取消婚约，是我提出的……” 季素素对众人抬起干净的双手，苦笑着。 她缓缓放落，神情归于释然与平静：“我要感谢冷夜先生让我成长，这三天，我长大了，我明白了勉强是换不来爱情的，我曾经以为，只要将爱人拴在身边，他早晚会爱上我……” 季素素再次顿住话音，这句话，是事实。 是曾经那个季素素的想法。 她相信了那些先婚后爱的小说。 但小说，始终是小说。 冷夜，不是书中任由作者安排的角色，而是一个有尊严的大活人。 季素素这恰到好处的停顿，让众人看到了她这位财阀千金对冷夜的不舍。 她正在经历失恋的痛苦。 良久，季素素才再次开口：“我为我的任性抱歉，我为我给冷夜先生带来的伤害抱歉，为我占用了公共资源而抱歉，为大家因为我而辛苦抱歉，对不起！” 季素素向众人鞠躬。 前排的记者一个个吓得当即站起。 季素素！ 季氏财阀千金！ 居然会说：对不起！ 忽然间，他们好后悔自己坐前排。 在古代，被公主鞠躬直接拖出去砍头！ 他们想前排吃瓜，结果，却吃出了职场危机。 “没，没关系的，季小姐，这只是我们的工作……” “季小姐，你会遇到更好的，别伤心……” “是啊，季小姐，你可以……用另一场恋爱来疗愈……” 大家变成了关心的话语，求生欲满满。 季素素扬起脸，微笑带着三分勉强：“我想，我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反思自己的爱情观……” 她现在只想好好做自己的事，谁也别来沾边！ 尤其是冷家，千万别逼冷夜再来找她。 她现 第23章 自己的尸还没收，要臭了 季素素在说完后，转身干净利落地离开。 这场发言半真半假。 冷夜因病住院是假。 她所有道歉是真。 她认为曾经的季素素，应该为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道歉。 她和这个财阀千金已经成为了命运共同体。 对于那位财阀千金的事，她想逃避，回避，认为不是自己做的，不关自己的事，都不是正确的办法。 因为，她想要堂堂正正活出自己的新生活。 她就要堂堂正正去面对，去解决。 将那个季素素留下的烂摊子全部收拾干净。 她才能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 在走过怔立的陆司辰面前时，她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我背后的小动作。 那交错而过的瞬间，陆司辰回过神。 目光和脚步立刻追随。 他沉沉盯视前面的背影。 这场公关无疑是成功的。 一切因为季素素的公开道歉而告终。 其实，以往无数的事，都可以用这三个字解决。 就是：对不起。 但是，季素素，绝不道歉。 季氏，也绝不道歉。 他至今脑海里还能回响季素素那失控的尖叫： “我不道歉——我没有错——是他（她）自找的——” 而今天，季素素的言行，无疑让陆司辰陷入巨大的震惊。 季素素不仅道歉，还宣布不会撤资。 这点，无疑让季素素反而显得异常大气，公私分明。 这对季素素的形象是有利的。 陆司辰甚至开始怀疑季素素背后，是不是有一个他不知道的军师？ 而且，季素素还变听话了。 如果真有这位军师。 这对他来说，不是好消息。 大长腿迈开，一把扯住前面的身影，这女人要往哪儿去？ 季素素又被陆司辰拽住，立时不悦。 这男人，管得有点多。 “你干嘛？” “你去哪儿！” 两个人又同时怔住。 陆司辰因为季素素的“凶”而怔住。 季素素因为陆司辰的问题怔住。 对啊，她去哪儿？ “回家……”两个字，就这样从她口中而出。 她说出口时微微出神。 她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个“回家”是自己的家。 是的！ 她该回家！ 她死了还没人知道！ 她的尸体会不会已经臭了！ 越想她越就不安，像是万千蚂蚁从她心里涌出，在她的心上到处乱爬。 她立刻看向大路方向：“我想先去个地方，你别管了。” 又是这三个字！ 陆司辰沉脸，将季素素直接拖走：“不行，今天是家庭日，董事长让我立刻把你带回去。” 季素素的脑中瞬间又一片记忆被激活。 家庭日，是季家的传统。 每周六，是家庭日。 在这一天，无论你身在哪里，都要回家。 但其实，家庭日，也是工作汇报日。 大家要在这天做一周工作的汇报，并做出未来一周的工作计划。 当然，除了她。 她季素素，是季家的千金，只负责花钱。 被陆司辰塞上车，季素素的心越来越焦灼。 陆司辰特意把她按在副驾驶座上，可以好好观察她。 他发现季素素似乎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 就像现在，她又变得安静，神情凝重，如同满腹心思。 但是，如果他问，得到的一定是那三个字：你别管。 他想知道，季素素最近，到底藏了什么。 季素素看自己在副驾驶座上，随手就开门，她要坐后面去。 那样，她才能做一些她自己的事。 陆司辰见她要开门，他立刻按住车门，沉沉看她：“你又要去哪儿？” 季素素指向后面：“我喜欢坐后面，有安全感。” 陆司辰的眼神放沉：“这里才更安全。” 季素素在陆司辰阴沉的目光中，全身一紧，有杀气。 陆司辰冷冷看她一眼，俯身。 季素素立时收紧呼吸，身体靠后，紧贴靠背。 像是要把靠背压塌，然后她就能掉到后座上。 那里，才是她的安全舒适圈。 陆司辰瞥眸看季素素紧绷的眼神。 这女人绝对有问题！ 季素素立刻瞥开目光，不与陆司辰对视。 这个陆司辰怎么回事？ 像是猎人盯上了猎物。 季素素搜罗脑中所有记忆，也找不到任何陆司辰对这位财阀千金有兴趣的半点线索。 记忆中，陆司辰应该是能离她有多远就有多远。 不像现在，像是一个人形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监控她。 陆司辰沉着脸拽出安全带，长长的手臂伸过季素素身前。 “咔！”安全带入扣。 这一声，更像是要绑住季素素，让她再也无法在他视野内消失。 季素素在陆司辰的杀气中始终目不转睛。 刚活，还不想死。 “砰！”重重的甩门声，季素素下意识抿唇闭了闭眼。 身边的男人，真是个个想弄死她。 她微微转身向外，大拇指慢慢放入唇前，轻咬自己的指甲。 大脑再次开始飞速旋转。 她现在的确不太合适回家。 如果是她发现了自己的尸体，她该如何解释？ 忽然发现尸体，警察一定会到场。 警察就会找她来录笔供，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有了！ 她的目光定落在车窗上，车子一下子进入隧道，登时车窗倒映出了陆司辰的脸。 像是一张鬼脸正阴森森地盯着她的后脑勺。 她吓一跳，僵硬地转脸，陆司辰已经转回脸目视前方。 季素素心跳被吓得漏了一拍，这男人，绝对有问题！ 但现在，她顾不上陆司辰。 或许是因为最近她的变 第24章 他一定要找出她身上的秘密 【什么时候的事？】季素素忍着眼泪问。 【十号早上发现的……】 十号早上，也就是九号的晚上她死的。 和她进入财阀千金的身体时间吻合。 一股暖流在她心底蔓延。 虽然，她知道自己死了。 但是，锤子在第二天早上就发现了，一定又是锤子给她带早饭了。 季素素心中感动难言，真想此刻就给锤子一个感激的拥抱。 小宅男虽然宅，但没让她的尸体臭。 身在城市的角落漂泊他们，只有抱团取暖。 才能再这冰冷的城市里，不再孤独。 他们曾经互相玩笑许诺，每天敲敲对方的门。 以防死在里面，没人收尸。 “咻！” 锤子又发来短信了。 【十七号我们会给素素办一个追悼会，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参加……】 【一定来！】季素素想也没想。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大家都是好人，还给她办追悼会。 十七号，也就是她头七。 她自己的追悼会，她必须到场！ 她得回去，要谢谢3号楼里的家人们。 因为，这是收尸之恩，大于天！ 她长舒一口气，抬眸时，看到了正在徐徐落下的红日。 她都忘了这位财阀千金他们家在住在这座城的山上。 像是这座城的国王一样，君临天下。 在她曾经的小院里，看不到落日。 因为落日会被周围的高楼挡住。 而此刻，那枚落日是那样清晰和壮观。 它今天无比巨大，无比鲜红。 它落在城市的上方，像是要将整座城市砸碎。 “哪个男人会染绿头发。” 冷不丁，她身后传来陆司辰的话音。 季素素转脸，随口答：“《海贼王》里的索隆。” 陆司辰转脸看她一会儿：“还真是。” 季素素坐正身体，淡淡看陆司辰：“你思维还真跳跃。” 好端端的，突然想到染绿头。 陆司辰转脸也继续看向前方，同样淡淡说：“你也是，冷夜反悔就染绿头发，呵，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染绿头发。” “嗯哼。”季素素扬起唇角，淡淡的笑容恰如晨光。 所以这个誓对男人来说，是最狠的。 陆司辰的目光越来越深沉。 季素素，从来不看动漫。 所以，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素素不再是季素素。 这一切一定会有个解释。 他陆司辰，一定会找到答案！ 一栋栋半山的别墅从季素素的车边掠过。 这些，在平民眼中的富豪，却只能住在季氏的脚下。 渐渐的，别墅群消失了，开始进入季氏的领地。 季素素才知道季氏的城堡占地有多大。 路边的树林整齐有如卫兵。 那座城堡也渐渐从道路的尽头浮现。 巨大的铁门缓缓打开，依然还要开一段路才到城堡前的喷泉。 那座城堡，就像电影里举办舞会的皇宫，在夕阳的笼罩下，华美宏伟。 那天雨夜，季素素并未看清。 如今，给她带来的，是巨大的震撼。 陆司辰的车停下，老管家已经在台阶下。 他给季素素打开车门，季素素出来时，他已经心疼。 小姐几天没回来了，人都憔悴了，脸色还有点苍白。 季素素站在老管家身边，看着眼前高高的大理石台阶。 她看落所站之处，这里，就是欧冶摔落的地方。 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欧冶留下的血像是从时空中慢慢浮现。 记忆也在这些血迹中越来越清晰。 那时，欧冶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混血的他长得像个小王子。 他有点腼腆，有点害羞，受着良好的家教。 他看到季素素，还会脸红。 他对季素素害羞地说：“你真像个公主……” 小公主开心地大笑，拉起小王子在城堡中飞奔。 小王子对小公主处处表现着绅士般的善意。 倍加珍惜地守护与小公主这份友情。 但小公主却悄悄走到他背后，将他推下了台阶。 在他一直的滚落中大笑，觉得他像一个球一样好笑。 季素素无法想象那段滚落的时间对当时的欧冶来说有多么漫长，多么恐怖。 或许，现实时间只有半分钟不到。 但对欧冶来说，他像是滚入一个恐怖的深渊，没有尽头。 季素素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被院子里一个小霸王从台阶上推下来。 虽然那时台阶只有两三级，她也没有受伤。 但背后那一推，却真的将恐惧就此烙印在她的心里。 就算她长大了，有时候在走台阶时，还会隐隐感觉有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将她推落。 所以可想而知，欧冶在那之后所受到的心灵上的煎熬。 外伤，可以治。 而这心理上的创伤，却会长久地，一直地纠缠你一生。 “滴滴。”忽地，一辆小型的迷你小跑车停在了季素素面前。 季素素回过神，有趣地看着面前的迷你小跑车。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现在小孩儿的玩具车。 而是，真正纯手工打造的私人订制的法拉利迷你跑车。 用的还是98号汽油。 是季广海给季梓墨的生日礼物。 “小姑，我来接你了。”季梓墨一身小西装站在小跑车边。 还取出一把小梳子，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梳成总裁的大背头。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将梳子放好，给季素素打开车门。 季素素笑了：“谢谢宝贝。” 季梓墨的大眼睛立刻睁圆，白白嫩嫩的脸开始发红。 季素素坐进小跑车，大半个身体在车门之上。 陆司辰走了上来，看见眼前的景象怔立在铺满暮光的台阶上。 心跳 第25章 收获小老公一枚，还很听话 驶出长廊就到了户外的走廊。 高高的廊柱，直观地告诉你这座宫殿是多么的宏伟高阔。 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条小路开始向上，季素素惊了。 不会还在城堡里特地修了一条小车道专门让季梓墨开吧！ 果然，这条小车道环绕城堡一侧，一看就是新建。 小车道很隐蔽，和城堡的装饰融为一体，丝毫不突兀，影响整座城堡别墅的美观。 车道向上就到了二楼宽阔的露台。 露台上有秋千躺椅，还有大叶植物。 将这个露台装点成了一个空中小花园 季梓墨还开出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头正对露台的欧式栏杆。 “小姑，我要在落日下向你表白，请你嫁给我。”季梓墨的小脸一本正经。 他圆扑扑的小脸涨得绯红，水汪汪的大眼睛比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要真诚。 季素素却被眼前壮丽的景观吸引。 她走下车，站在栏杆后。 下方是如同梯田一般巨大的层叠泳池。 再前方，是一片绿地和树林。 那轮巨大的红日，正慢慢没入他们自家树林。 “小姑。”季梓墨有点委屈地扯季素素的手指，季素素都不理他。 季素素从这壮丽的美景中回过神。 转身，感谢地摸摸季梓墨的头。 谢谢他带她来看那么壮观的日落。 季梓墨真是个小暖男。 她伸手将季梓墨像是一个小娃娃一样架起。 季梓墨大眼睛一睁，立刻又张开双臂做小飞机。 小姑力气好大，就连他爸，现在也无法让他做快乐的小飞机了。 季素素将他举高，转圈。 季梓墨开心地绷直身体，快乐地做一架小飞机。 这么可爱人精的孩子，季素素不想让他被季氏的冷血污染。 将他放在栏杆，季素素捏上季梓墨的鼻子：“想做我的小老公就得听我的话，你能做到不？” 季梓墨激动地直点头。 忽然，他又沉下脸，故作老成正经：“现在，新娘可以亲吻新郎了。” “哈哈哈——”季素素被季梓墨的小大人样逗笑。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喜欢跟自己的妈妈，姐姐，或是姑姑阿姨“结婚”。 季素素俯下脸，亲上季梓墨的额头。 季梓墨开心地抱住季素素的脖子：“我最喜欢小姑了。” 季素素也觉得奇怪，季梓墨怎么突然会粘她？ 记忆里，季梓墨并不粘曾经的季素素。 “不听话就是离婚啊！”季素素一瞪眼。 吓得季梓墨立刻老老实实。 季素素满意一笑，收获小可爱一枚。 “呼呼呼呼。”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季素素往空中看去。 一架直升机正从那轮红日中飞来。 “是爷爷回来了。”季梓墨变得激动。 季素素呆滞在季梓墨背后。 对了，季家，除了停在飞机场的私人飞机。 还有！家用小直升机！ 而且，还是两架！ 因为另一架，是季广海买给季素素专用的！ 季素素两个哥哥都不配有！ 可见季广海对季素素的宠爱程度。 这种财阀巨鳄，买豪车都已经不稀奇了。 动不动就买个飞机给最宠爱的女儿，简直跟玩儿一样。 卧槽…… 这句惊呼，季素素憋在了心里。 所以，她现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说走就走！ 直升机落在广阔的草坪上，陆司辰已经站在不远处等候。 直升机扇叶带来的狂风停止，季广海也满面红光地走向陆司辰。 陆司辰也立刻迎上前，季广海心情不错，看来合作很顺利。 “素素已经回家了。”陆司辰开始汇报，“之前素素在医院咖啡厅开了个小记者会……” 陆司辰双眉微拧，因为她吃不准季广海对这件事的看法。 “抱歉，董事长，是我失职，我没能拦住她……” 季广海扬起手，打断陆司辰的话。 陆司辰立刻抿唇，静静看季广海。 季广海的嘴角却是挂着笑，伸手拍拍陆司辰的肩膀：“ZTV的总经理已经把新闻稿发给我看了，素素终于长大了……” 季广海的眼角溢出了欣慰的泪光。 他拍拍陆司辰的肩膀：“你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是。” 陆司辰看着季广海远去的背影。 没想到季广海对季素素向公众道歉是这样的看法。 他原以为季广海会生气。 因为，他们季氏，从不向任何人道歉。 即便在季广海身边那么多年。 他，依然看不透这个看似温和，实则残暴的君王。 宽敞的餐厅，却又是别样的装修风格。 不再是欧式的华美，而是现代的简约。 南北两侧全是落地玻璃，外面种满绿植，宛如在森林中享受美味。 东面整面墙壁是由一个个巨大的脸谱制作成的壁画。 宛如事主人一张张不同的面具。 长长的餐桌，原木的颜色。 餐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白瓷的餐盘和银质雕花的餐具。 每一样都在水晶灯的灯光中闪烁中华餐具魅力的光。 季素素坐在季广海右手边的位置上。 因为，她是季广海的小公主。 季广海的左手边，是她大哥季发和大嫂詹月梅。 季素素身边，是她二哥季昶。 季昶的女友陆悠悠还没有嫁入季家。 所以，还没有资格来参加家庭日。 登时，各种记忆又开始大爆炸！ 季发，季昶，和她，居然是三个妈！ 他们三人中，只有季发是正室所出。 她和季昶，居然都是小老婆，也就是情人生的！ 季素素差点又要卧槽出口了。 有钱的男人，依然可以“三妻四妾。” 不仅仅是季广海，季氏 第26章 财阀家的熊孩子只能她来教 在季氏，情人所出的孩子，地位都是卑微的。 他们没有资格参加一年一度的家族聚会。 更没资格踏入季氏的祠堂，被季氏太爷承认！ 季素素的母亲不想季素素受这份委屈。 才在临终前，放下这一生的高傲，向季广海祈求。 为了了却最爱之人的心愿。 季广海不惜与季发的母亲离婚。 与病重的挚爱结婚。 好让季素素从编外进入季氏编制内。 保障她一生的荣华富贵和在季氏的公主地位。 并将所有的爱如今全数倾注在了季素素身上。 复杂身世的记忆如同潮涌。 让季素素的头又快炸开。 她赶紧看向自己的餐盘。 干净白色的餐盘里，还一无所有。 空空如也的餐盘在季素素眼中越来越大。 仿佛让她进入了一个虚空的世界。 季素素终于可以在这个清净世界里少许喘息。 将那些乱窜的记忆清空。 就在这时，从门口推进了一辆餐车。 餐车上是已经摆放整齐的中式精致菜肴。 精致的做工，精美的摆盘。 还原了中式餐点的匠心精神。 中国菜，不仅仅可以大盘，也可以这样精致。 季广海心情很好，举杯：“开始吧。” 大家也纷纷举杯。 家宴正式开始，季梓墨滑落高高的座椅，开始到处跑。 詹月梅拿着碗开始跟。 季素素不由自主看向跟在季梓墨屁股后面忙着喂饭的詹月梅。 记忆的泡沫再次炸开。 季广海对于孩子的教育，是严格的。 尤其，是对季发。 因为，他是长子，不能不好。 吃饭，要有规矩。 小时候，季发和季昶屁股离开座位吃饭是不行的。 但季素素可以。 她可以坐在季广海的腿上。 甚至，也可以这样到处跑。 后面一个保姆跟着喂饭。 所以，如今，季梓墨可以这样到处跑。 说明季广海对这个孙子，也是极其宠爱。 “爸，这周我对美韵的收购已经完成，将来会给我们家族带来上百亿的收益。”季发已经开始了汇报。 季素素顿觉这饭吃的有点恍惚。 难怪要在餐桌上汇报工作。 这千亿百亿的，怎能不下饭？ 但季素素的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被跑来跑去吃饭的季梓墨吸引。 大家都坐着，就他们两个绕着桌子转，很难不让人分心。 看着跑来跑去的季梓墨，季素素就想起这个财阀千金的小时候。 季素素忽然有了一种不能让季梓墨变坏的责任感。 而且，季梓墨是针对他自己母亲的坏。 在季家，有那么多保姆，但季梓墨，就非要詹月梅喂。 季素素还记得季梓墨躺在地上打滚哭喊：“我要妈妈喂——啊——要妈妈喂——” 保姆把碗拿过来，季梓墨一把拍开，溅一地的米饭。 吵闹声刺耳到让人头痛。 又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少爷。 “爸，下周我要去趟印度谈一个航天项目……” “别跑了！”季素素忽然大喝，让正发言的季昶吓一跳。 季广海看向忽然威严的季素素，眼底满是欣慰。 素素越来越像自己了。 听到季素素的厉喝，季梓墨吓住了脚步。 詹月梅心里不悦，自己儿子，轮不到季素素来吼。 但在季家的地位，让她也没勇气当面得罪这个小姑子。 季素素板着脸看季梓墨，沉语：“你都是我小老公了，还让人喂像什么样子！” “小什么？小老公？”季发差点笑出来。 詹月梅也一脸懵逼。 季梓墨羞愧地低下头：“小姑老婆大人说得对，我错了。” 当即，詹月梅呆立在原地。 季梓墨居然会说，我错了！ 季梓墨乖乖拿过詹月梅手里的碗。 季素素拍拍身边的空位。 季梓墨老老实实走过来。 旁边的家仆将他抱上座位，给他围上餐巾。 季梓墨在季素素身边变得格外老实。 “噗嗤，妹妹，怎么回事？”季发好笑地看季素素。 但他，却没有对詹月梅说一句：老婆，你可以歇歇了，快来吃饭。 詹月梅独自坐回，心情五味杂陈。 既有对季素素凶自己儿子的气。 又有对季素素能制住自己儿子的感谢。 但同时，却又嫉妒季素素怎么会让她的宝贝儿子听她的话？ 季素素看向季发：“你儿子今天跟我求婚，可认真了，我答应了。” “哈哈哈——”季发大笑起来，看向自己儿子，“小墨，你什么时候那么喜欢小姑了？” 季梓墨嘟嘟嘴：“小姑力气大，可以带我玩小飞机。” 季素素侧落脸看季梓墨。 原来小孩子喜欢一个人，是那么地简单单纯。 “小墨，你戒指买了没？”季昶也温柔看季梓墨。 季梓墨脸红了。 原本满是钱味的餐桌，终于有了点家味。 “那冷夜呢？”詹月梅用关切的语气问，“素素，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教训一下冷夜？” 立刻，季广海面色微沉。 季发立刻向詹月梅投去警告的目光。 现在什么情况？你没点眼力劲？ 哪壶不开提哪壶。 詹月梅就是故意的。 看着自己辛苦生出来的儿子粘季素素，她“吃醋”！ 季素素放松一笑：“我和冷夜没关系了，我对他没什么感情。” 季发和季昶立刻偷偷交换了一下眼色。 不愧是妹妹，没准已经有新目标，所以喜新厌旧。 只是这次，速度有点快。 季素素看向季广海：“爸，我后来想想，我好像也没那么喜欢冷夜。” 季素素扬着笑，她只有说得越无情，冷家才越安全。 第27章 她还有个美容院，还月月亏 季广海威严地看向季发和季昶：“素素的这次公关非常成功，明天你们能看到，好好跟素素学学。” 季发和季昶一愣，季素素什么时候会自己公关了？ 甚至，还得到了季广海的赞赏！ 季素素乘热打铁：“爸，看到大哥二哥那么努力，我也想努力了！” 先来个剧透，以免她之后的变化让季家人觉得反常。 她要借这个机会宣布。 她季素素，这个传闻中的海王千金，决定上岸了。 从此专心搞事业，不搞男人。 季广海是赞成并支持自己的孩子搞事业的。 就像他不会区别对待两个儿子。 季氏的族规他无法改变。 但是，他可以给季昶所有资源，让他杀出自己的一片疆土。 季素素的话，立刻吸引了季发和季昶的注意。 他们对视一眼，眼底是笑。 他们在笑这个妹妹又要三分钟热度。 没关系，季素素就算败家，也败不到哪儿去。 因为她的见识和格局就摆在那儿。 比如她的美容院，就一直亏损。 没办法，谁让老爸宠这个小公主呢？ 不过，在季氏里，季素素那美容院每个月亏几十万根本不算什么。 季广海的目光惊讶又欣慰，差点又要老泪纵横。 “素素真的长大了，好！父亲全力支持！”季广海当即放话。 季素素也笑得开心。 财阀老爸，如果你知道我想干什么，你就不会笑得那么开心了。 “小姑老婆大人加油！”季梓墨拿起奶杯，负责搞气氛。 全家都举杯鼓励季素素。 眼里，却藏着各种嘲讽。 詹月梅笑道：“素素，你让我弟弟他们公司做的美容院海报他们已经做好了，前几天你一直在忙，他们已经把定稿发你邮箱，你记得查看一下。” 季发差点笑，说得三妹好像很忙。 其实，全是在忙男人的事。 季昶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季发。 季发对季素素的嘲笑藏都藏不住。 这个正统太子爷，不愁无法继承季氏产业。 才能如此嚣张与狂妄。 他垂下脸，维扬唇角。 这个家，也不知谁才是真小丑。 季素素一愣，美容院海报？ 立刻，记忆又被触发，她居然开了一家美容院！ 这家美容院又是这位财阀千金的一个玩具。 它方便季素素自己做保养。 也方便了她身边的那些寄生虫们。 小保养季素素从来不收钱。 大美容也只要半价。 因为她是季素素，她喜欢养着这些寄生虫。 美容院里的各部门，也全是季家亲戚的亲戚。 整个美容院，或许只有小护士和保洁阿姨没有裙带关系。 就连里面的美容医生，也是某个亲戚的亲戚。 整个美容院，月月亏！ 季素素眨眨眼，还需要自己来败黑心资本的家？ 原来这个季素素比她还会败家！ 季发一眼就看出季素素发懵。 差点又憋不住笑。 季素素该不会完全忘了那家美容院吧。 也对，他也觉得季素素去谈谈恋爱就好。 毕竟，季素素谈恋爱，花小钱。 但季素素一做生意，是真烧钱。 “好，谢谢大嫂提醒。”季素素缓过神。 季广海起身，温柔宠溺地看向季素素：“素素啊，陪爸爸去散散步。” “好。”季素素跟上。 一顿饭突然吃出了个美容院。 她也要整理一下思绪，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个美容院。 季发给季昶一个眼色，两人也离开了饭桌。 詹月梅立刻到自己宝贝儿子身边。 她刚拿起饭碗想宠儿子，季梓墨就沉脸：“我有媳妇儿了，你找你自己老公去。” 说完，季梓墨居然追季素素去了。 剩詹月梅坐在原位，继续呆滞。 明明现在，她终于可以休息，好好吃顿饭。 怎么她还变得有点失落和空虚了呢？ 月光笼罩山林，银霜铺满草坪。 季发和季昶靠在二楼阳台，看月下那散步的两个人影。 季发已经彻底笑出口：“老爸还真相信小公主了，老二，我跟你打赌一百块，小公主很快又会找男人，她刚才很明显都忘了自己还有个美容院，哈哈哈。” 季昶靠在栏杆上，背对季发藏起眼底所有深沉心思。 他的嘴角，也扬起一抹笑：“你应该庆幸三妹不是男人，不然，你的位置不保。” “切，她是男的也一样是个败家子。”季发毫不掩饰自己对季素素的鄙夷。 季昶转身，拍拍季发的肩膀，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季发看着季昶的笑，老二就是想太多。 波光粼粼的湖边，季广海轻拍挽着自己的季素素的手：“素素，冷夜的事你处理得很好，这样，冷家的合同，你去签吧。” 季素素一愣，侧开脸。 平静的湖面照出她有点郁闷的脸。 她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想与冷夜彻底切割。 怎么反而还成了连续剧，还没完没了。 她双眉微拧，眼神也开始变得深沉。 也好，她正好去看看冷夜要做的是什么项目。 虽然跟冷夜接触不多，记忆里也全是冷夜对季素素嫌恶的目光。 但仅凭冷夜在季氏的淫威前威武不屈这点。 冷夜这男人，就不差劲。 但这只能代表冷夜是个有骨气，不跪舔季氏的人。 不代表他要做的项目是不是会利惠大众。 如果他的项目也和其他黑心资本家一样。 只想使劲从老百姓身上薅羊毛。 那么，冷夜其实也是黑心资本家的一员。 只要是黑心资本家，在季素素这里。 通通退！退！退！ “我知道了，爸，你放心吧。”季素素镇定扬脸 第28章 海报是抄袭的，她快气炸！ 季素素将季梓墨一路提回季梓墨的房间。 季梓墨将自己的身体崩地笔直，双手撑开。 在他的想象中，他已经飞过了山川大海，飞向宇宙。 推开季梓墨的房门，整个房间的灯效自动点亮。 立刻，宇宙浮现在季素素眼前。 流星飞过面前，触手可摘星辰。 这是，全息投影技术！ 季素素惊讶着，她才想起自己的房间也装了全息投影设备。 她的房间，是海洋。 她提着季梓墨进入这个高科技的房间。 随手将季梓墨放上他的小星舰。 立刻，那星舰竟是悬浮起来，原地起飞！ 季素素一时呆立。 脑中又多了点记忆。 这是，悬磁浮！ 季梓墨坐在飞起的星舰里，可以平视季素素：“小姑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他亮晶晶的大眼睛在这个房间里倒映着星光。 季素素坐在这片星辰大海里，银河环绕她徐徐流动。 季梓墨爬出了星舰，钻到季素素的怀里。 季素素摸摸季梓墨的头：“为什么不想上幼儿园？” 季梓墨低下脸，随手拿起地上的平板玩游戏：“我太聪明了，幼儿园的孩子有点傻。” 季素素微微吃惊，抱着季梓墨歪下脸看他：“你智商到底多少？有没有测过？” 季梓墨摇摇头，脸上多了分寂寞。 季素素有点心疼了。 天才儿童在幼儿园，确实会有点寂寞和煎熬。 仅仅几天，季素素就察觉季梓墨的智商和情商都不低。 “为什么折腾你妈妈？” “她是个坏女人。” 季素素微微眯眸：“你为什么这么说？” 在季素素的记忆里，詹月梅大多是贤妻良母的形象。 但是，她知道，那女人并不简单。 在餐桌上，詹月梅故意提及冷夜。 别以为她看不出詹月梅眼底那想看她好戏的笑意。 不，不止詹月梅。 她的大哥，二哥，都在等着看她的好戏。 在她说要努力事业的时候。 他们的眼底，是藏得深的蔑笑。 他们都在看不起她。 但，这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 敌人越轻视她，她越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大事。 只是，她没想到詹月梅在自己儿子这里，却是这样的评价。 这很反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季梓墨沉下脸：“一直带我的阿姨，因为不小心把我吃的蛋糕弄在了妈妈的裙子上，妈妈就把她开除了，还打她。” 季素素惊讶了，原来在人后，詹月梅是这样的女人。 季梓墨继续说着：“妈妈把对爸爸的怨气全部撒在阿姨身上，我要让妈妈知道阿姨平时有多辛苦。” 季梓墨说完变得有些难过，他靠在季素素怀里，他舍不得那个阿姨。 看着忽然有点失落的季梓墨，季素素心里也有点惊讶。 她以为季梓墨像小时候的季素素，喜欢使坏。 但其实，人家非但没长歪，还有了自己的是非观。 通常，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有样学样。 好比詹月梅欺凌家仆，她的孩子也会学着欺凌家仆。 那样，就是第二个小季素素。 詹月梅把对季发的怨气发在家佣身上…… 季素素脑中的记忆又一处点亮。 季发在外面，养了情人！ 她再看季梓墨，以他的智商，应该已经知道原因了吧。 没想到在季梓墨的小脑袋里。 原来藏了那么多事。 而他，在詹月梅这里，却一直装熊孩子。 以自己的方式，折腾詹月梅，为那位无辜受害的阿姨“报仇”。 不得不说，这娃子，很腹黑。 但这个方法，也不对。 季素素立刻有了决定，抱住落寞的季梓墨：“以后小姑带你，我会跟爸说，你不用去上幼儿园了。” “太好了！”季梓墨激动转身。 季素素随即捏上他的鼻子：“但书还是要好好读……” 季梓墨的脸上，立刻露出大多孩子的不想读书脸。 季素素一脸认真：“别浪费了你这科学家的脑子，以后发明长生不老药让小姑永葆青春。” 季梓墨的眼睛立刻被季素素的话点亮了！ 没错，他要做厉害的科学家！ 那样，就能让小姑长生不老，等他长大。 季素素拿过季梓墨的平板。 就让她来看看她那个亏损美容院的宣传海报。 她在记忆的指引中打开了季素素的邮箱，点开了里面的文件。 平板的光照在她的脸上。 设计稿映入她的黑眸中。 登时，她的脑中“嗡！”一声炸响！ 这不是！她朋友的设计稿！ 但设计稿的署名，却是Linsen的流线体。 是林森！ 是那个剽窃狗林森！ 林森，是图腾设计公司的艺术总监。 图腾设计，是图腾传媒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他们有自己员工，也有像季素素这种的兼职。 但谁会想到，这样一家知名的设计公司，设计总监居然抄袭剽窃！ 尤其，像季素素这种兼职的，更是他们的抄袭主要目标！ 他们很多小设计者都被他剽窃过！ 包括他们公司自己的设计员工。 因为，他们都是设计圈的底层，他们是无名之辈。 他们，是Nobody。 能告吗？ 能。 但，他们都选择了忍。 因为，告不起。 这就是这个圈子底层所面临的残酷现实。 他们都是像季素素一样的社畜。 住着逼仄的房子，吃着泡面。 一个月的工资生活都难，哪里有钱告林森抄袭？ 而林森，却是履历光鲜，家族显赫。 国内知名985美院毕业，国外深造回来的海归。 美术家协会会 第29章 她要以恶制恶，制裁剽窃狗 同为创作者的季素素，对抄袭剽窃，零容忍。 这张设计稿，是他们群里一个和她一样的底层兼职小设计者“流浪的花花”画的。 虽然，他们都是网上的好友。 因为五湖四海外加兜里没钱，难以奔现。 但是，他们的友情，比真金还真。 在这样一个防不住剽窃狗的美圈里。 他们，只能这样抱团取暖，彼此扶持。 大家会及时分享情报。 哪家公司，哪个狗东西会剽会窃会抄袭。 大家就会在下次接单时避开。 花花这张设计稿还给她看过，想问问她的意见。 当时，她清楚地记得，花花接的是另一家公司的单。 但没想到现在稿件上的名字，又变成了林森的艺术签名！ 一定是林森名气太臭，大家都防着他，让他察觉到了。 于是，他通过其他设计公司来征稿。 设计公司千千万。 他们这样的小作者又怎知哪家公司接了林森的单？ 因为他成了甲方的甲方，甚至是甲方的甲方的甲方。 林森隐藏在了一张张外包合同之后。 太！狗！了！ 真是怎么躲，都躲不过图腾的魔爪！ 他们就是设计圈里的恶霸！ 还没人能收拾的那种。 到底谁能收拾这种狗东西！ 季素素忽然愣住了。 慢着…… 她！可！以！ 没错！ 财阀季素素可以！ 季素素的目光立时凶狠起来。 既然，他们季氏可以踏平别的公司。 那她为什么不用季氏的方法，去踏平图腾设计！ 以恶除恶！ 她又不由自主地轻咬大拇指指甲。 她没做过财阀，没开过公司，更不清楚这里面的操作。 就算是在季素素本来的记忆里找。 这女人也都是浪，从未参与过任何公司的经营与收购。 所以，她该怎么跟季广海开这个口？ 她手里的平板，照出了季梓墨有点怕怕的脸。 从季素素打开文件开始，季梓墨就感觉小姑身上有杀气。 他的第六感相当敏锐，他还有点怕怕地从季素素怀里离开。 以免无辜躺枪。 他一直看着自己的小姑，到底谁忽然让小姑生气？ 想到此，他的眼神也深沉了，露出季氏家族的狼性。 敢让他的女人生气，弄死他！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季素素的衣袖：“小姑，你在生谁的气？我帮你弄死他！” 季素素回过神，心里自责了一下，吓到小朋友了。 她立刻转为温柔，看向季梓墨。 在看到季梓墨那双忽然凶狠的眼睛时，她也吓一跳。 有那么一刻，她还真觉得季梓墨有能力帮她解决林森这条恶狗！ 不知怎的，她问出了口：“我如果想要你妈妈弟弟的公司你会怪我吗？” 这复杂的亲戚关系，让季素素头疼。 零碎的记忆里，这弟弟好像还不是詹月梅的亲弟弟。 不知是哪个远房弟弟。 如此模糊的记忆，说明原本的季素素也对詹月梅家的亲戚丝毫不关注。 季梓墨眨巴了一下眼睛，收起了凶狠：“小姑，那公司不是我妈的。” “啊？” “也不是我妈妈那个什么远房弟弟的。” “哈？那是谁的？！”季素素有点吃惊了。 季梓墨倒是反而一本正经起来。 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他的小平光眼镜戴上，站起来像一个小总裁一样威严：“图腾设计的控股公司是图腾传媒，图腾传媒是我妈的陪嫁品，在我妈嫁给我爸时，就被爷爷收购在了季氏产业里，所以图腾传媒的控股公司现在是季氏财团，也就是爷爷的。” 季素素在季梓墨面前呆滞。 季梓墨说了一长串像是绕口令。 季素素只是一个苦逼打工人，为什么要听那么复杂的公司结构？ 但是，季素素抓住了这堂课的重点。 就是，现在这个图腾设计，是季广海的！ “既然是爷爷的，小姑老婆大人你是爷爷的最爱，所以，也就是你的！”季梓墨如同侦探道出真相一般，铿锵有力，剑指帅气地指在季素素脸上。 季素素看着面前的剑指，差点变成斗鸡眼。 她赶紧闭眼，晃了晃头。 简单了！ 这就！更简单了！ “哈哈哈——”她大笑站起，一把托起季梓墨就在他胖嘟嘟的脸上一个大亲亲，“谢了！宝贝！” 季素素放下季梓墨，像一个武林豪杰一样，大笑出门。 “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一直回荡在走廊上。 季梓墨开心地摸摸脸。 让自己女人开心，才是一个合格的好丈夫！ 他要努力让小姨老婆大人一直开心下去！ 季素素回到房间，依然难言激动的情绪。 但是，她告诉自己要平静下来。 因为季氏这公司算是自己的，要弄死林森，她还是要有个周全的计划。 如果只是开除林森，太TM便宜他了。 而且，这样也不能帮花花讨回公道。 她这次不仅要帮花花，还要帮以前所有被林森剽窃的大家，都讨回他们本该有的名誉！ 季素素在宽敞的房间里咬着手指徘徊了三圈，慢慢冷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在呼出时，眼神变得镇静又冷酷。 她先拿起手机，先搞清楚詹月梅的弟弟是什么情况。 这种事，当然得问她爸爸的狗腿：陆司辰。 陆司辰从季家离开回到自己公寓时，已经是晚上。 他是故意把公寓买在离季家最远的地方。 如果不是有时候还需要去季家，他甚至想买到地球的另一端。 买在城市的角落，就看不到那座山顶上的光辉。 如果能看到，他感觉仿佛连自己呼吸的空气， 第30章 他怎么和女霸王龙有了默契 陆司辰看也不想看手机一眼。 那女人不是不要他管？ 怎么他才离开几小时，这女人就来找他了？ 晚上那女人能有什么事？ 他陆司辰不是她的保姆，没大事别找他。 他继续欣赏下面堵成长龙的车。 一盏盏红色的车灯连在一起，如同盛开一路的红玫瑰。 很美…… 陆司辰神经又变得放松。 “嗷！” 又一声。 瞬间没胃口！ 陆司辰当即把筷子扔进餐盘，这女人还让不让他好好吃饭？ 有事找她爸！ 别来烦他！ 他抓起手机，看看这女人又要作什么妖。 手机上“女魔头”两条短信。 女魔头：詹月梅的弟弟在图腾设计是什么职务？ 陆司辰一愣。 怎么季素素没突然头没脑来这么一句？ 图腾设计陆司辰有点印象，是图腾传媒下的子公司之一。 季氏的公司的太多了。 而这些控股公司下的子公司，分公司，挂靠公司更是多如牛毛。 他陆司辰也不是AI，每个都能记得。 他跟的是季广海，负责的当然也都是季氏财团里的头部公司。 这种小公司，可能连季广海自己都不记得了。 女魔头：我爸有没有那种专门负责背调的人？你懂的，那种…… 陆司辰抽抽眉。 季素素说得鬼鬼祟祟。 但他居然还真懂了。 他什么时候跟这个骄横千金有了这种奇奇怪怪的默契。 季素素的意思他明白。 就是季广海有没有养私家调查员。 也就是，类似黑客。 正常HR的背调员也只能通过正常渠道进行背景调查。 但他觉得季素素想要的，应该不是这种。 而是更细，更深的挖掘者。 陆司辰立刻神经绷紧，季素素要调查谁？ “嗷！” 女魔头：陆司辰，别不理我，我今晚就要！这对我很重要！ 陆司辰再次抽眉，这女人还真了解他。 确实，他有点不想搭理她。 “嗷！” 女魔头：快给我。 “嗷！” 女魔头：满足我我就不吵你了。 陆司辰神经都炸了。 赶紧回：别催，我需要时间。 他必须回了，这女人居然刷屏，太狠了！ 也怪他给季素素设计了霸王龙的叫声，还是最凶狠的那种。 这“嗷嗷嗷”的，能不吵人？ 主要以前季素素也不怎么找他。 他开始回答，不然这女人还得“嗷”。 陆司辰：詹月梅的表弟常海涛是那家公司的CEO。 房间里，季素素看着手机，她明白了。 詹月梅的表弟不是控股人，只是执行总裁。 他主要负责图腾设计的公司管理工作。 “咻！” 陆司辰发给她一张电子名片。 陆司辰：加他后，不用说你是谁，他知道，将你想要调查的人和事和他说清楚，他调查后会将资料直接发你邮箱，平时不要去打扰他，他也不会回。 季素素看那张名片，果然不像是正道。 头像全黑，也没有任何名字。 季素素追问：大概多久能调查完？ 陆司辰看着手机，眼中已露出迷惑，她到底要调查谁？ 他随即发：如果调查对象不多，一般是明天早上。 “嗷！” 女魔头：（嗯嗯）乖巧点头可爱粉色霸王龙表情包。 陆司辰一愣，忍不住笑了。 怎么会那么巧？ 他给季素素设置的事霸王龙吼声。 而季素素用的是Q版霸王龙表情。 凶狠和吼声和Q萌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让他也忍不住笑了。 忽然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这个小公主有点可爱。 随手问：你要调查谁？ “嗷！” 女魔头：你别管。 三个字，瞬间打破刚才那刹那间的暧昧气氛。 陆司辰的眼皮又开始抽搐。 是她来烦他。 烦了他后又不把真相告诉他。 让他，很不爽。 “嗷！” 女魔头：你休息吧，我不吵你了。 陆司辰一怔，季素素可从来不会说这种关心人的话。 连客套一下都不可能。 他往上开始翻聊天记录。 季素素的奇怪他已经习惯。 现在的季素素，他不能用以往的经验去分析她突变后的行为。 因为，这是一个全新的，季素素。 一条条聊天记录再次映入眼帘。 【别不理我，我今晚就要。】 【快给我。】 【满足我我就不吵你了。】 【别催……】 莫名其妙的，陆司辰脸红了！ 这都什么羞耻对话！ 陆司辰扶额，自己最近有点乱。 他搓搓脸，继续往下看。 整段聊天记录里信息有限。 只有图腾设计和常海涛。 难道季素素要调查的是常海涛？ 陆司辰的思路又不小心往海王的方向拐。 难道是季素素看上了常海涛？ 他立刻摇头，直接否定。 因为常海涛根本不是季素素的菜。 而且季素素追男人也没有背调的习惯。 只有季广海会让他将对方背调清楚，做好任何准备。 虽然，季素素的确不再吵他。 但是，他的胃口却已经被季素素彻底吊起。 “季素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念头像是万千蚂蚁在他脑子里钻。 让他越来越痒，注定今夜要为这个女人而不眠。 给神秘人发完自己的要求，季素素往床上一躺。 接下去，就只能耐心等待。 她应该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去撕狗。 不对，说林森是狗都是对狗的侮辱。 狗是那样的忠诚与正直，为什么世人要用狗来形容坏人？ 这是对狗的 第31章 她身边的人，非帅既美 对了，她怎么忘了，她有自己的造型小团队。 呵，季素素侧脸一笑，她还是不习惯这种财阀千金无所不有的生活。 只是，平时他们十点才会来。 因为，季素素就从没那么早起过。 季素素扬起脸，对着镜子勾起了有点苍白的唇角。 那么，不好意思了，今天，你们得早起。 因为，她女王陛下，要出征。 她这霸气的笑容坚持不到三秒就开始僵硬。 自己，真的好苍白。 大清早，季氏的大门开启。 老管家也很吃惊，小姐第一次起那么早。 一辆粉紫色的骚气跑车停在城堡的台阶下。 从车上走下了一头银发的潮流造型师king。 以及，霸气短发，前卫化妆师Alin。 还有，小助理那个谁。 King，国际造型师，芭莎学院名誉顾问。 Aling，国际美妆师，时装周首席化妆师。 那个谁，就是那个谁。 K&A两人从跑车上走下。 光鲜亮丽，如同时尚界的国王与王后。 脚下应该踩着红毯的明星OG。 但是，霸气不到三秒。 King的小拇指勾挑刘海，一个白眼：“啊~~~起那么早，小公主今天什么毛病？” Aling一个白眼过去：“说轻点，你是不是不想在时尚界混了？” King轻笑，画着眼线的眼睛自然而然带出妩媚：“你也不看看人家的房子，我们在这儿说话，狗都听不见。” Aling白眼摇头，男人，幼稚。 两人又恢复各自的傲气，昂首踏上台阶。 安静的早晨，却走出自带BGM的感觉。 像是完全不记得他们还有个小助理。 而那个谁，正忙着从后车厢里搬下大大小小的化妆箱。 King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像是终于想起那个谁转身。 一脸心烦的厉喝：“那个谁！快点！还有，到厨房给我和Aling泡杯咖啡！” 跑车边的小姑娘，脖子里挂着，胳膊下夹着，两只手还拉着。 所有大大小小的化妆包，化妆箱都她一个人提。 而她，却在King的厉喝中，卑微地直点头。 这一切，都看在了二楼阳台的季素素眼中。 职场的欺凌，像是成了传统。 主管欺凌员工，男员工欺凌女员工，老员工欺凌新员工。 季素素本有的好心情瞬间被这一声厉喝扫地全无。 那个台阶下手忙脚乱的那个谁，就是，自己。 自己，也曾经是“那个谁”。 刚刚毕业的她，也曾幻想能有一份自己热爱的工作。 能有一群志同道合，下班一起喝酒撸串的同事。 然而，现实却狠狠抽了她的脸。 上班从未做过正经事。 端茶倒水买咖啡。 取快递，拿外卖，背黑锅。 自己的工作，自己做。 别人的工作，还是她来做。 她就像绑定在打印机边上，无休止地给同事复印，打印。 还要防着一只只咸猪手。 做对了，是组长的功劳。 组长做错了，立刻甩锅给了她。 每天加班到深夜，除了别人的事，还有自己的事。 累成狗不说，还被同事说故意在表现积极加班。 她季素素对天发誓，她爱加班她就是狗！ 又是对不起狗子名誉的一天。 好公司，好同事，不是没有。 只是，要看脸。 季素素眯起了目光。 财阀千金原本的五官让她这一眯眸变得阴冷而阴邪。 她略带苍白的嘴角开始慢慢扬起。 宛如吸血女伯爵在晨光中邪恶冷笑。 正好，就拿这两个人做开胃菜！ 哼。 她冷哼一声，转身进入化妆房，坐等K&A。 King走在洒满晨光的走廊里。 银色的头发越发衬出他耳垂上的黑耳钉。 给他平添一分性感与妖媚。 季家小公主有个习惯。 身边的男人，非帅不用。 其次，是顶尖的能力。 所以King能从一众造型师中脱颖而出。 能成为季素素的御用造型师，要感谢他这张脸。 既然造型师是男的。 季素素就选择了Aling为自己的御用美妆师。 俊男靓女在自己身边，看着也养眼。 King一边走，一边打哈欠：“啊~小公主精力真旺盛，难怪冷总会被干进ICU。” Aling又是一个白眼：“你可闭嘴吧。” 这世界，在一些事上，是有性别偏见的。 女人身上满是嘴碎的标签，明明当代大部分女性并不嘴碎。 而男人嘴碎，贴上的，却全是健谈，能说会道这类褒扬的词语。 Aling这里白眼还没翻下来，King又在那里逼逼赖赖：“不知道冷总时间有多久，他看起来身材很不错。” Aling白眼变成斜眼：“我看你出柜算了，现代大家都很开明。” King波浪手推开面前雕花的门，垫脚转身对Aling，一个白眼：“哼。” 扭头，甩发，随即，僵硬，尴尬。 他正对面，正是季素素！ 季素素双手环胸，单腿交叠，坐在化妆椅上，对着他露出死神般的微笑。 看到如此苍白的季素素，King吓得一时呆滞。 “偶买噶！素素~你怎么脸色那么差~”Aling一把推开挡路的King，眼神秒变心疼。 她匆匆到季素素面前，捧住季素素的脸。 心疼的模样像是对着自己最爱的孩子。 “没关系，宝儿，我一定帮你美回来。”Aling心疼地摸摸季素素的脸。 然后，扭头就吼：“那个谁！快点儿！” King回神，也立刻转身，对门外招 第32章 请记住，你们也来自底层 “那个谁，把东西都拿出来。” “那个谁，连好插线板。” “那个谁，给季小姐先做脸部护理。” “那个谁，给我调色。” “那个谁，上粉底液……” “那个谁，卷发……” 那个谁，那个谁，那个谁！ 季素素的妆，全程几乎是那个谁完成。 而K&A只负责轮流吹捧季素素，哄她开心。 以及，享受指挥那个谁的优越感。 那个谁，做着所有的事，却始终没有名字。 就连季素素的记忆里，也没有。 不只是这个女孩儿。 季家里的家佣，季素素也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因为，他们都是那个谁。 季素素看向和平时一样开始忙碌，但却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一样的那个谁。 她是无数底层员工的缩影，是无数个她和他。 他们有名字，却成了透明的存在。 “素素啊～是不是冷夜的事让你心伤了？宝儿，咱不稀罕，以后让冷夜爬回来求你原谅。” “宝贝～别为那种身体不行的男人伤心，你还为他承担了所有，太不值了～” “就是，宝儿，你对他太好了，你的心也太善良了吧，如果是我，肯定不道歉。” “宝贝～我也是男人，但我跟你说，我们男人，真不能宠的，越宠越飘～” K$A,一男一女又开始围着季素素哄。 季素素只看着在一边安安静静忙碌的那个谁：“你叫什么？” 季素素一开口，King和Aling愣住了。 顺着她的目光，他们看到了那个谁。 而那个谁还在忙着蹲在角落连插线板。 两人眼神立刻沉了，居然敢不回答季小姐的问题！ 要知道，能成为他们的助理，是多大的幸运和荣幸。 不知多少人排着队想做他们助理。 别给他们没事找事，得罪季素素！ “那个谁！季小姐问你话呢！” “你聋啦。” 两人一呼一喝。 那个谁才后知后觉地扬起脸，季小姐问她什么？ “你叫什么？”季素素再次问，目光温和。 那个谁愣住了。 第一次，有人关心她叫什么。 她的目光开始颤动，是的，她有名字。 她，不叫那个谁。 她叫，米！蔚！ 大米的米！ 蔚蓝的蔚！ 她慢慢站起来，眼神里藏着锋芒。 她不是自作卑贱，或是畏惧这两个魔头。 她所有的隐忍，都因为她需要这个工作。 而且，这个工作给她带来的，是未知的机遇！ 她，只差一个机遇。 但机遇，就像上百年才会掠过地球上空的彗星。 可遇而不可求。 但是，她知道，只要她在这两个魔头身边坚持下去。 那个机遇，一定会到来。 在此之前，无论生活的鞭子多么的无情，她都会咬牙忍下去。 所以，此时此刻，她也不能得罪面前这位财阀千金。 “我叫米蔚，大家叫我米米。”她低着脸，努力藏起心底所有的不甘与不服。 季素素平静地看着她。 米蔚越是藏，她的共鸣越强烈。 从看到她眼神努力藏起心思开始。 她就知道，她和曾经的她一样。 有能力，但苦无机遇。 季素素已经明白她何以忍耐的原因。 她，是在卧薪尝胆。 像这样的人，一旦抓住机会，就会大爆发。 成为天空中那轮最炫目的太阳！ 季素素已经有了决定，她继续看着她：“你会化妆吗？” “会。” “会做发型吗？” “会。” “会穿搭吗？” “会。” “工资多少？” “六千。” 季素素心底的火，瞬间上头。 做两个人的助理，活全包，工资却六千。 多么地不公平，多么地冷酷。 但现实，就是如此。 随即，她看向K&A。 两人立刻扬起灿灿的笑。 然后，季素素冷淡开口：“既然她都会，你们两个可以离开了。” 立刻，两个人愣住了。 是哪个离开？ King笑容尴尬：“宝贝，我们不能离开，她只是个助理，什么都不会。” 季素素立刻看米蔚：“米米，他说你什么都不会，你怎么看？” 米蔚整个人，怔住了。 她看着季素素平静，却埋藏野心的眼神。 她产生了强烈的，但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直觉。 直觉告诉她：季素素在给她替代K&A的机会！ 可是，这个感觉还是被她自己推翻。 眼前这个曾经也对她呼呼喝喝，不满意就会骂她的蛮横千金，怎么可能会给她机会？ 会不会又是在愚弄，羞辱她？ 季素素看出了米蔚眼中的犹豫。 她当然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毕竟原来的季素素，是混蛋。 “问你话呢！”Aling又开始吼。 季素素立刻大喝：“你闭嘴！” Aling再次呆滞，张着嘴，简直不敢相信。 King已经闭嘴站远了一点。 他一进门看到季素素那苍白的脸色开始。 就知道这位公主殿下今天心情很不爽。 季素素看向米蔚时，目光再次温和：“如果怕，你永远只会是那个谁。” 瞬间，“那个谁”这三个字让米蔚破防。 深埋许久的不甘与对命运不公的不服涌上了她的双眼。 她扬起脸，豁出去地直视季素素：“我会！” 两个字，异常坚定，甚至带着杀气。 在季素素看见米蔚眼中那燃起的星火时。 季素素知道，面前的米蔚，已经破茧！ 她用力地从命运之茧中伸出手，抓住她递过来的斧头。 砍破已经固化圈层的枷锁，让 第33章 财阀千金的身份虐渣很好用 “呼……”季素素舒一口气，扬起笑，“两个马屁精终于滚了，我们开始吧。” 米蔚回过神，反是变得慌张。 第一次，她要独自面对季素素，还是有点慌的。 曾经一些不好的回忆袭上心头，让她拿化妆品时也变得慌乱。 各种小瓶被她紧张到颤抖的手碰倒，“叮叮当当”倒落一片。 季素素伸手，握住了她轻颤的手。 她面朝镜子微笑：“别紧张，我清醒了，知道以前做错了很多，你愿意原谅我吗？” 米蔚看着季素素眼中真诚的目光，失了神。 季素素握住米蔚的手改为握手，转身对她真诚微笑：“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季素素，你可以叫我素素姐。” 米蔚的眼中，不知怎的，变得湿润。 她感受到了季素素对她的尊重与帮助。 “深呼吸，冷静一下。”季素素轻拍她的手臂。 米蔚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尽管在这个声色犬马的圈子里，她见多了这种上流人的伪善。 但今天，她愿意去相信面前的季素素。 她的眼神，有一种能让人相信的力量。 米蔚闭眸深深呼吸，脑中的杂念开始清空。 既然她抓住了这个机会，就要做好。 不负自己，不负校长。 是校长给她写了推荐信，成了King的助理。 校长时常鼓励她：一定要忍下去，百忍成钢。 校长，是清楚时尚世界里的残酷与冷酷的。 现在，她做到了。 她的心跳开始恢复平静。 像狙击手调整心跳一样，她准备好了。 她睁开了眼睛，眼底已是自信。 她镇定地看向季素素：“素素姐，今天想要什么妆？” 季素素再次面朝镜子扬起了冷笑：“今天姐要去虐人渣，给我弄个霸气女总裁！” 米蔚心底的某处，被镜子里季素素霸气的眼神点燃。 让她，也莫名热血起来。 “虐人渣”这三个字，听起来就那么振奋人心！ 她必须要让季素素成为今天的女王，霸气出场。 让人渣看见她，都腿软心颤。 季素素拿出手机。 正好，趁这段时间，她可以看看无名氏给她的资料。 进入季家服务的人，已经被调查了彻彻底底。 就像K&A。 无论化多么时尚前卫的妆。 取一个多么洋化的名字。 想抹掉自己的出身，不可能的。 只有出身干净的人，才能踏入季家的家门。 因为季家，是名门望族，隐私，不能外传。 嘴要紧，别乱看，是季家对家佣的要求。 季素素看着手里的资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有点意外。 图腾设计如她所猜测的那样，是一个养“家人”的小公司。 但图腾传媒，却是真真正正的大公司。 涉及影视，综艺，商务，和演员经纪。 他们拍过的影视剧，季素素看过。 他们拍的综艺，季素素也看过。 他们旗下的演员，季素素还真认识！ 这是一家规模巨大的，影视传媒集团！ 季素素不由惊叹。 别人嫁女儿，陪嫁房子已是豪门。 在财阀圈里，陪嫁的居然是一个集团公司！ 而这个公司，已经是季家的了。 詹月梅只是挂了个法人。 季素素看着这么大一个影视集团。 忽然感觉自己能做的事更多了！ 她的眼中已经闪光。 财阀千金这个身份，将在未来，助她一路披荆斩棘，乘风破浪！ 宁静的清晨，清脆的鸟鸣。 厨房边就是露台。 圆形的小餐桌上，两杯咖啡白气袅袅。 King和Aling相对而坐，面朝树林。 “我喜欢这里，让我总想起家乡，早上就是这样安静，只有鸟叫声。”King面朝山林，但目光却变得呆板。 Aling从包中取出电子烟，手却控制不住地轻颤。 她抑制不住心底的恐慌。 季素素不是普通客户。 她是他们成名的标签。 她的头上只要顶着季素素御用美妆师的标签。 她的价码就可以直上五位数。 时装周，不是周周有。 但季素素，可以给他们带来额外的七位数的收入。 而被季素素遗弃，也会同样引来各方猜测。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得罪了季素素。 一旦这样的谣言传开。 整个时尚圈都会因为不想得罪季氏，而不再用他们。 她也刚刚购置了上亿的豪宅，和众多一线明星成了邻居。 如果现在失去这份稳定的收入，贷款怎么还？ 今天，是米蔚上位的日子。 也是他们，下岗的日子。 忽然间，她迷茫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去而来的风浪。 King转脸看Aling，看到了她轻颤的手：“你有卸妆棉吗？” Aling叼住电子烟，从包里取出化妆棉失魂落魄地丢在餐桌上。 然后，她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 少许平静后，她无神地看着飘在风中的烟圈：“你养了只白眼狼。” King拿起手机，开始卸妆。 一点，一点擦掉眼线，粉底，露出了几个粉刺。 看着手机里现在肤色比季素素还苍白的自己，King变得越发茫然：“我以前黑的时候可爷们儿了，你还记得自己原来什么样子吗？” Aling头疼扶额：“我来自农村。” “这么巧，我也是。”King看着Aling。 两人陷入了久久的对视。 他和她，一个来自大山，一个来自农村。 初中勉强毕业，对未来没有任何打算的他们，只知道茫然望天。 老师们说，别浪费青春，去学门手艺吧。 于 第34章 我们来自底层，勿忘初心 King随手扔了化妆棉，眼神依然空洞：“我累了，正好休息一阵。” 他站起身，失魂落魄转身。 露台的两侧都有下去的弧形台阶。 Aling看着King的背影。 多了分颓败，却没了她平日看着心烦的骚气和娘气。 King认了，但是，她做不到。 她好不容易爬上来，不能，再让别人踩下去！ 她站起来，从另一边楼梯走下。 她不会再跟loser走一条路！ 林间白道上，凌霄开着季素素的跑车与一辆骚气的紫粉色跑车擦肩而过。 凌霄在车内下意识扭头，那是King的车。 看来季素素恢复正常了。 不，又有点不正常。 因为，季素素从没起那么早。 自从季素素将格林的公寓给他，他一直在等待季素素的到来。 整得自己像是后宫等候皇上来宠幸的妃子一样。 结果皇上还一直陪着身体孱弱的冷妃娘娘。 搞得他又急又躁，夜夜磨刀。 最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三天，他在干等中，倒是冷静下来。 陆司辰说得对，他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不值。 和季素素同归于尽这个冲动想法，真是蠢爆了。 让人最痛苦的，莫过于生不如死。 所以，既然季素素想泡他。 那就让她泡。 然后，他利用季素素，再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是季素素对他恶。 就别怪他以恶对恶。 他决定沉住气配合陆司辰收集证据。 在最后，给季家有力的痛击！ 为此，在他接到季素素通知他回季家的短信时，他还特意打扮了一番。 帅气的他，本来就不需要多加装扮。 只需要换上潮流的衬衫，将头发简单打理，就是型男。 今天说不定，就是他和季素素的第一次约会。 化妆间里，季素素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妆。 米蔚的妆很棒，像裸妆，彻底给她重塑了她原来那像是死人的面色。 死人？ 季素素心跳一抽，胸口开始发闷。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具体是什么，她却又不知。 看着季素素忽然凝重的神情，米蔚有点担心：“是哪里不满意吗？” 季素素回神，微微扬笑摇头：“我很满意，很霸气！” 长发只在末梢略微带卷，发根蓬松，让她满头长发富有弹性。 看似裸妆，但让她的眉眼神采飞扬。 红唇没有上釉，反而显得沉稳成熟，御姐式霸气。 米蔚终于安心，暗暗松口气。 但她的工作还没完。 她知道旁边的门内就是这位大小姐的服装间。 她推开大门，从里面选出了一套米白的女式西装。 左右不规则长短的剪裁，又多了分超酷。 时尚界永远不会被抛弃的三色：黑白灰。 而鞋子，她一眼看到的却是一双潮流帆布鞋。 时尚圈，从来没有硬性的规则。 谁穿得潮酷，谁，就引领了时尚。 她将衣服好帆布鞋拿出时，还有点不确信。 因为印象中，这位财阀千金偏爱高跟鞋。 当她担忧地看向季素素时。 季素素给她的，却是一个大拇指！ Good job！ 米蔚这时，才敢真正的，松口气。 季素素的认可，给她带来了很大的鼓励与信心。 穿上战甲，季素素秒变潮流女总裁。 米白的西装长裤，在她一只手插兜时，让她更添了一份酷。 匆匆给季素素戴上相应的耳环，米蔚很满意今天的作品。 季素素转脸看向米蔚，变得认真。 米蔚在她忽然严肃的目光中也肃然站直。 眼中是一份对自己恩师般的恭敬。 季素素抬手，放落米蔚的肩膀：“答应我，不要变成K&A，不要让我今天的决定后悔。” 米蔚怔住了神情。 她恍然明白了季素素那句对K&A说的话。 是让他们，不要忘本。 米蔚坚定地点点头。 要在时尚名利圈里守住初心很难。 但是，她会谨记今天季素素的这个眼神，时时警醒自己。 “你住哪儿？”季素素问。 “King门店的杂物间……”米蔚有点难堪地答。 季素素轻轻托起米蔚的脸：“你比任何人都努力，没有什么好觉得丢脸的，今天你就搬来季家，我会让陈伯安排。” 城堡的西面有一个独栋小楼，那里就是季家的员工宿舍。 每人都是一室一厅一卫，空调家电齐备。 米蔚惊了，瞪大了呆滞的眼睛。 季素素笑了，捏捏米蔚的脸，走出两步回头：“对了，你可以拿这里的人练手，给大家化妆做头发，帮他们也一起变美变帅。” 米蔚重重点头，没想到季素素的想法和她居然不谋而合！ 她要努力，要变强，就要接触更多，更不同的人。 季素素站在晨光下扬笑：“你在我这里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季素素带有深意的目光，让米蔚的内心大受鼓舞！ 那一刻，她觉得季素素整个人都在发光。 季素素转身，老管家已经侯在不远处。 老管家看着踏光而来的季素素，自信，沉稳，满目欣慰。 小姐真的越来越有董事长的气度了。 “陈伯。”季素素开口。 老管家差点哭，小姐居然叫他陈伯，小姐终于把他当作家人了。 季素素看着老管家突然感动的眼神一愣。 什么情况？ 不管了，她开始边走边交代：“今天麻烦你安排人帮米米搬一下家” 老管家边跟边听。 季素素真的越来越像董事长了。 “以后大家要做发型，化妆都可以找她，对她和善一点。” 第35章 在小男人面前别提奶，丢人 稳健的脚步，沉稳的气度。 以及，和老管家边走边交代工作的模样。 分明是一位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的女总裁！ 凌霄彻底怔立在直升机前，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季素素？ 季素素早就看到靠在直升机门边的凌霄。 今天第一次坐直升机，她又紧张又兴奋。 但看到凌霄那身骚气的花衬衫时，她愣住了。 什么情况？ 每一个能回想起来的记忆里。 在她身边的凌霄从不打扮。 衣服，是家里的司机服，一年四季不变。 头发只是保持干净清爽，但从不做个发型。 所以今天这此般骚气的凌霄，是为哪般？ 但她现在没工夫细想，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问老管家。 “陈伯，我想管理一下我们季氏名下的一家小公司，需要跟爸说一声吗？” 老管家听着这句话，就替董事长感动。 小姐终于愿意打理家族里的公司了。 老管家很确定地看着季素素：“小姐，只要是董事长的控股公司，您都有权管理。” 季素素已经抑制不住笑意：“所以我开除总裁之类的也没问题？” 老管家的微笑里隐藏了一抹杀意：“任何不听从小姐的人，小姐皆可扫出季氏。” 老管家继续保持微笑，但那寒意，已经显而易见。 宛如那些人不过是尘埃，碍眼了就用扫帚扫去。 季素素微微张着红唇，努力保持镇定。 这该死的，为所欲为的权力感，的确很容易让人上瘾。 季素素扬起了笑：“好，我知道了，谢谢陈伯。” 一声声陈伯叫得老管家快要老泪纵横。 季素素转身迈腿，嗯？怎么又迈不动了？ 熟悉的感觉而来，她低头一看。 果然，又是季梓墨那个小胖墩。 在被季素素“教训”后，季梓墨今天乖乖自己吃早饭。 让已经习惯喂他吃饭的詹月梅又惊又喜，又寂寞又嫉妒。 复杂的情绪让詹月梅变得有些心烦。 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宝贝儿子。 自己全身心爱着的儿子。 现在却粘着季素素，爱着季素素。 季梓墨对季素素的这份爱，让她这个母亲心底结出了柠檬。 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她又看到走出季家的季素素。 此时此刻，从没觉得季素素像今天那么讨厌又刺眼。 “是小姑老婆大人！”季梓墨惊呼一声，就丢了饭碗追。 詹月梅眼睛抽搐了一下，感觉一根针狠狠扎在她的眼里。 季梓墨小粗腿一路飞奔。 小姑是去直升机的方向，一定是出去玩。 他也要去！ “呼哧呼哧。”他跑得直喘，离季素素的身影越来越近。 还差几步了，他一个飞扑，扑倒在季素素的脚边。 肉肉的身体往前拱了拱，像一条黑色的大肥虫。 然后，他果断抱住了季素素的脚。 季素素低下头，他立刻扬起脸，卖萌：“小姑老婆大人带我出去玩好不好……求求你……” 黑亮的大眼睛眨巴，让老管家满目宠溺。 在季梓墨上学这件事，其实家里人从来不强制。 小墨想赖在家里就赖在家里。 季素素看季梓墨一会儿，这小子腹黑又人精。 关键是，他是个孩子，电子产品还玩得麻溜。 所以，如果有些事他去做，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 季素素毫不犹豫地将他一把提起。 惊到了旁边的老管家，也惊到了追来的詹月梅。 季梓墨开心地立刻将身体绷直，右手向前握拳。 今天，他要做小超人。 季素素提着直挺挺的季梓墨像是拎了个旅行袋。 她看向老管家：“陈伯，麻烦你跟爸说一声，小墨以后不用去幼儿园了，他智商很高，属于天才儿童，去那里也是浪费时间。” 老管家热泪盈眶地点头，今天他要把这一切都告诉董事长。 董事长一定也会和他现在一样激动。 季素素再扭头看追来的詹玉梅：“大嫂——今天我带小墨出去玩——” 詹月梅顿住脚步，想反对又不想扫了自己宝贝儿子的兴。 她立刻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小墨的奶——” 奶？ 季素素忍不住笑，低头看肉脸已涨红的季梓墨：“你还没断奶啊，小老公？” 季梓墨红脸沉下。 麻麻真是没眼力劲。 在他心爱的成年女人面前，居然提奶？ 还喊得那么大声，像是怕小姑听不见一样。 他此刻分外社死，不想说话。 季素素笑着手提季梓墨走向直升机。 站在还在发愣的凌霄身边，随手将季梓墨扔下飞机。 “去L城。”干脆利落地说完，季素素登上直升机。 是的，图腾设计在另一座城里。 那是詹月梅这个堂弟常海涛和林森居住的城市。 凌霄这才回神。 他震惊于季素素居然将五十斤的小胖子当手提袋提！ 就算他这个大男人，都未必能那么轻松。 他当然也可以单手提五十斤。 但他绝对会涨红脸，整条胳膊每块肌肉都绷紧。 提两三下可能就不行了。 怎么可能会像季素素那样。 怡然自得地像只是拎个包一路过来。 而且，季素素去L城干什么？ 他忽然感觉到一束警告的目光。 是老管家。 老管家在警告他，别在季素素身上打主意。 他，和他背后的眼睛，会死死盯住他。 凌霄装作没察觉老管家的警告目光跃上直升机。 “啪啪啪”。 打开所有开关，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开始“呜呜呜”旋转。 叶片刮起阵阵草浪，让老管家也不得不后退。 第36章 一个公司，全是亲戚 他季梓墨已经是一个结婚的小男人了。 不再是没断奶，还黏在妈妈怀里的奶孩子。 这关乎男人的尊严！ 凌霄忍不住笑，季梓墨这小子挺有意思。 直升机开始离地，詹月梅才不得不后退。 季梓墨爬到门边，沉着脸看詹月梅一眼，直接关门。 成熟的他，幼稚的妈，注定他们沟通有问题。 直升机在詹月梅依然满目的担忧中，拔地而起。 季素素翻出包里的奶瓶，递给季梓墨，忍着笑：“喝奶，乖。” 季梓墨小圆脸登时再次涨红。 今天，是他人生的羞耻日。 但是，他还是接过。 抓着奶瓶扬脸“咕咚咕咚”喝出了壮士喝酒的豪迈感。 “嗝~”他还打了个奶嗝。 他转脸望向窗外，满脸的沧桑：“有时候，人为了长大，而不得不做一些不情愿的事情……” 他不想接奶。 但是，他要快快长大，变得强壮。 好男人，要能守护这个家！ 季素素露出嫌弃又好玩的笑。 让他喝奶还喝出委屈感来了。 季家的奶，是天然的奶。 季家买了几个山头。 山上种果树，山下种水稻。 蔬菜瓜果，天然的泉水浇灌。 牛羊家禽，放养山林遍山野。 农林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们，现代科技无害化有机管理。 保证端上季氏餐桌的每一样食品，没有任何农药化肥。 才养出了季梓墨这样水灵灵，粉嘟嘟的小人精。 季素素坐在直升机里很兴奋。 但是，她不能让人看出她是第一次坐。 她看向窗外，怔住了神情。 直升机的大窗可以更好地看到周围和下面的景色。 不像飞机那四方小窗，只能框出一片天地。 抢不到窗边的，就只能看一个手机屏大小的风景。 而此刻，她仿佛整个人在城市上空移动。 那条将城市分割的江，成了一条细线。 一栋栋高楼上，是他们直升机的影子。 黑色的影子，像是给那些高楼烙上他们季氏的徽标。 这栋是季氏的。 那栋也是季氏的。 这座城市，是他们季氏的天下。 一种难以言喻的制霸感，油然而生。 直升机飞得很平稳。 在想到凌霄会开直升机时，季素素是惊讶的。 她看向凌霄。 戴着耳麦的凌霄，此刻又像是换了个人。 不像几日前的虚假，也不像刚才在地面时的骚气。 他的背影透着稳如泰山的安全感。 宛如在说，在天上，有他不用慌。 这样的精英人才，给她开车开飞机，是一种暴殄天物。 此刻，图腾科技的员工才刚刚打卡上班。 他们一个个拉开座椅，打开电脑，又是摸鱼的一天。 在这样一家全是关系户的公司里。 再努力，也不如人家有关系。 设计部A组组长琳达姐坐在自己的电脑前。 黑色的电脑屏映出了她心事重重的脸。 忽然间，门被大家推开，是她的组员们。 大家的目光比她坚定。 “琳达姐，我们想好了，你走我们就走！” “这公司没法待，全是关系户，设计靠抄袭，我受不了了。” “大家轻点！” 小张立刻关上门。 “看，我们连说话的自由都没了，全是常总，林总他们的眼线。” 琳达姐站起，看着愤愤不平的大家。 这个公司的问题她比谁都清楚。 CEO是丈夫，财务总监是妻子。 人事总监和艺术总监是常总的兄弟。 行政总监和销售总监是常总的亲戚。 整个公司完全不像是要好好做设计。 而是有人弄了这么一个公司来养这一大家子。 像她和她的组员，有实力和有能力的人。 在这家公司里，是外人的存在。 他们的设计全被林森拿去。 他们如果有不满的地方，就被整个公司排挤。 她为自己的组员争取本该有的权利。 就被扣上搞小团体的帽子。 就像加班，永远都是他们组。 就像今天，周日又是他们组负责在公司值班。 公司里面养的闲人越来越多。 出了错就全往他们身上推。 这样的公司，他们没法待。 她知道图腾设计只是图腾传媒下面的子公司。 但她同样知道常海涛和图腾传媒好像同样有亲戚关系。 所以，投诉无门。 指望谁能换掉常海涛，根本不可能。 人家是家族型企业。 他们的胳膊掰不过人家的大腿！ 琳达姐的神情也变得坚决。 她坚定地看着组员：“好，明天我就在例会上跟常总摊牌，如果他再不尊重我们，无视我们的要求，我们就集体辞职！” “好！” “今天大家也别干活了，回家！” “没错！凭什么老让我们值班！” 忽然间，窗外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呜呜呜呜！”巨大的声音越来越近。 大家好奇站到窗边，清楚地看到一架直升机正朝他们这栋楼而来。 “哇塞！我们这栋楼哪个老总有直升机？” 大家彼此看着，没听说过。 这栋写字楼并非图腾设计独有。 上上下下有十几个公司。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栋楼的产权，属于，季氏。 琳达站到窗边，这是哪家公司的老板买了直升机？ 凌霄将直升机平稳地停落在顶楼停机坪上。 已经有人接到消息，侯在停机坪外迎接季氏财团的千金：季素素。 凌霄跃下飞机，脸上总算有了许久没有的自然笑容。 他拉开舱门。 季素素匆匆跳下，跑向一边。 迎接的两个人员匆匆迎上前：“ 第37章 季素素霸气出场，自带BGM 在直升机上，季素素已经用手机给季梓墨的手表发过短信。 季梓墨才知道，今天，他们不是来玩的。 而是，执行任务！ 季素素和季梓墨神情万分郑重地点头。 随即，季素素昂首挺胸。 季梓墨甩起背包在身后。 季素素伸出手，季梓墨拉上。 一大一小，从直升机后霸气亮相。 整个停机坪，还响起007的BGM，“噔噔蹬蹬”。 接机人员和凌霄的目光都朝他们聚焦。 季素素顿住脚步，哪来的BGM！ 低头一看，季梓墨的手表正在播放。 季素素眨眨眼：“关了，你不社死吗？” “哦。”季梓墨转身鬼鬼祟祟地关掉音乐。 转身时，又戴上了一副酷酷的墨镜，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季素素再次佩服季梓墨这淡定的社死免疫力。 她看向来接她们的两人：“请带我去图腾设计，谢谢。” 两人有点恍惚，季小姐刚才是不是说了声“谢谢”？ “是，季小姐这边请。”两人立刻带路。 今天，他们还是季素素的保镖。 季素素昂首向前，目视前方。 嘴角勾着冷笑，眼底带着杀意。 西装的衣摆在她的步伐中飞扬，如同女将那血色的披风。 只是，那披风上的血迹，都是她刀下的亡魂。 凌霄微微眯眸，季素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陆司辰知道吗？ 他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放回。 季素素要作妖，如果陆司辰来了，就会阻止。 那他还有什么戏可看？ 唇角一扬，跟上。 汇隆大厦二十七，二十八层，都是图腾设计的楼层。 二十七层是中层以下员工。 二十八层是高层。 以及，只有高层享有的健身房，游戏室。 二十七层电梯门前，琳达姐已经带领自己组员准备离开。 其他部门也有员工加班。 设计公司，业务从来不按《劳动法》规定的工作日来。 所以，到双休日，公司依然会有员工加班。 以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行。 他们都探出头，远远观望琳达姐他们。 或是钦佩，或是等着看好戏，或是立刻拿出手机打小报告。 琳达和她的组员们无畏站立，已经无所谓。 琳达看着电梯电子屏上的数字。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正在往下。 是那个拥有直升机的老板。 “叮。” 电梯因为他们按了往下而停在他们面前。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们也露出好奇的目光。 随即，身穿米白色西装的季素素，映入大家目光。 季素素的目光也与琳达姐在那一刻相触。 大家开始变得莫名。 谁？ 这是谁？ 怎么从没在这栋楼里见过？ 倒是这女人身后的男人，好帅！ 琳达姐与季素素目光相触的那一刹那。 心底浮出一丝惊讶。 这个女人的眼神，好凌厉！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杀伐果决的女人。 当然，盯着别人看不礼貌。 琳达微微垂眸，准备进入电梯。 却没想到那女人，带着她的人，出来了！ 电梯口的大家变得吃惊。 这女人，这个拥有直升机的神秘拽姐，是来他们公司的？ 季素素看琳达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图腾设计所有员工的资料她早上都已经记在脑中。 她走出电梯看琳达姐：“你是周琳吧，大家叫你琳达姐，你这是带着你的组员要去哪儿？” 琳达姐和她的组员惊呆在了原地。 这神秘的女人看起来很了解他们！ 可是，他们却从没见过这个女人。 她到底，是谁？ 琳达姐看着面前的季素素，礼貌地问：“请问您是……” 季素素微笑伸出手，神情干练：“季素素。” 琳达立刻握上。 谁？ 没听说过，但总觉耳熟。 不怪她不知道。 季氏家族很低调。 就算狗仔，他们敢拍。 也不敢把季素素的名字直接打在稿子里。 也不敢把季素素的脸放出。 所以，在那些八卦里，通常是季某某，季家千金这样的字眼。 而季素素的脸，也会打码。 这样，他们还能拿点钱。 不然，无论他们藏到天涯海角。 季氏都能把他们挖出来，官司打到他们怀疑人生。 别问他们为什么现在那么自觉。 因为有个狗仔，还在坐牢。 再加上季家公关厉害。 所以有关季小姐的八卦通常火热一天后。 会渐渐淡出吃瓜群众的视野。 然后，被别的流量明星逃税漏税，或是恋爱离婚替代。 季家千金只是属于过过脑子的八卦。 不会在大家脑中留下很多痕迹。 也自然对她的长相，没有太多印象。 季素素镇定看她：“如果你今天没什么事，请跟我来，因为我有很多事需要你的协助。” 琳达姐愣在了原地。 这语气，怎么说的好像这公司是这季素素的。 季素素说完，转身大步进入公司。 季梓墨和凌霄跟上。 大家这才发现，季素素身后。 不仅有个大帅哥，还有个小帅哥。 当然，还紧跟着两个像是保镖的工作人员。 季素素的步子虎虎生风，步履矫健。 走廊两侧探出的头一个个都来不及收，陷入呆愣。 他们都被季素素身上的霸气震慑，忘记拦阻。 季素素一路过去，沉脸大喝：“通知常海涛来公司！让他把公司所有高层都叫上！一个！都不能少！” 季素素近乎厉喝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吓得两边加班的小职员心中一抖。 季素素 第38章 她是他们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大家立刻转身将她围起，压低声音：“谁？” 小姑娘一脸八卦：“就是前段时间，说什么有个很牛的集团千金，什么未婚夫精尽人亡的。” 果然，“精尽人亡”吸足了睛。 什么集团，未婚夫姓什么，千金属于哪个牛逼集团，都不记得。 大家直接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姓季的人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巧？” “对啊，我们的控股公司不是图腾传媒？姓詹的好吧。” “大家安静点，琳达姐，现在怎么办？” “琳达姐，我们这样放别人进来，如果被常总知道……” 还想留在公司的小员工们脸色一白。 琳达微微拧眉，拿起手机：“这样，我跟常总沟通一下。” “好好好。” 琳达转身进入边上的办公室开始深思。 图腾传媒去年的年会，她有幸去过。 传闻图腾传媒姓詹。 但在酒桌上，她听高层们说过。 现在，已经姓了季。 她心底暗暗吃惊。 难道，这位季素素，真是母公司派来的？ 常海涛精致的小别墅里 太阳晒在他那张丝滑的大床上，他才起来。 随意穿了条裤子下楼，一眼看到厨房里的小尤物。 小尤物只穿白色的长衬衫。 雪白的大长腿在衣摆下性感迷人。 没有老婆催促他送女儿去钢琴班。 也看不到老婆那张嫌恶的脸。 一切，是那么的安静美好。 他走到小尤物身后，舒服地靠在她柔软的肩膀上。 芳香扑鼻，如同山野纯净的小白花。 双手缓过她依然纤细的腰，开始慢慢往上。 “别闹~做早饭呢。”小尤物娇嗔。 瞬间酥了常海涛的心，点燃心底的火。 尤物是他的总裁助理：丁美丽。 年轻靓丽，性感妩媚。 助着助着就助上了床。 常海涛也来者不拒。 成年人的世界，大家心里都拎得清。 她要的是他的钱。 他要的是她的肉体。 大家看破不说破，可以享受偷情带来的快感。 忽然间，常海涛丢在客厅的手机响起。 丁美丽娇滴滴提醒：“手机响了～说不定是那女人。” “那就更不能接了。”常海涛像乌贼一样，开始吸在丁美丽的脖子上。 手机铃不断响，常海涛变得心烦。 “去吧~万一是别人，或是客户呢？”丁美丽看似善解人意地说。 人都在她这儿，她还怕他被别的女人拐跑？ “好，放过你。”常海涛重重亲了亲丁美丽，去客厅拿手机。 手机不断地响，像是在催命。 常海涛拿起来看，是周琳。 如果是别的女人，他可能还要考虑接不接。 但，是周琳应该是公司的事。 “是琳达姐，一定公司有事。”丁美丽直接帮常海涛按了免提。 手机里立刻传来琳达的话音：“常总，公司里忽然来了个女人说要找你。” 常海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要去按免提。 丁美丽一把抢过，沉脸拿在手里。 说，就这样说！她帮他拿着。 哪个女人？是不是又有小四了！ 常海涛油腻的脸上瞬间一脸汗：“哪个女人？你说话说说清楚，我老婆在呢~” 顺便给丁美丽一个wink，看，我把你当老婆。 常海涛的嘴，像是抹了蜜。 一句话，就甜入丁美丽的心。 “她说她叫季素素。” “季什么？” “季素素。” 常海涛脸上的油腻的笑，瞬间变得僵硬。 季素素为什么会突然来？ 她又有什么权利来？ 但是，她姓季。 而且，还是季广海的掌上明珠。 就凭这点，他就不敢不去。 琳达看着忽然安静的手机，她好像听到了常海涛紧张的声音。 这足以说明，常海涛认识季素素。 “季素素到底是谁！”忽然，手机里传来厉喝。 琳达一个白眼。 她已经听出那个声音的主人。 常海涛跟他助理的关系，人尽皆知。 这公司不是裙带关系，就是权色交易。 真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在看到常海涛那副紧张的模样时，丁美丽就开始捉急。 大家心里都清楚对方要什么。 所以，丁美丽最怕的不是常海涛老婆找上门。 而是常海涛有了新欢，而将她丢弃。 她拉扯常海涛的衣领。 常海涛已经没了哄情人的心思。 他立刻从丁美丽手中夺过手机，将丁美丽推开。 丁美丽跌坐在一边沙发上。 常海涛拿着手机气呼呼看她：“怎么女人最后都变这样神经？你给我闭嘴！” 丁美丽僵坐在沙发上，一时失去了反应。 常海涛赶紧拿起手机，连眼神都变得谄媚：“季小姐有没有说什么？” 忽然听到如此客气的声音，琳达也惊讶了，随口说：“说让你赶紧带所有高层来公司开会。” 常海涛听到这句话，心底忽然没了底。 季素素叫他和高层去公司开会？ 忽地，他想到了那张设计稿。 一切，变得明了，他那颗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原来是季素素来跟他们商议设计稿。 季家千金，果然任性，想来就来。 就一张破海报，还要让他们公司所有高层陪着。 行，那他们就去拍拍这个千金的马屁。 常海涛隔着手机赔上笑脸：“琳达，你一定要招待好季小姐，对了，把我办公室最好的咖啡拿出来给她泡上。” “我没你办公室密码。” “就是96341，快去！” 常海涛交代完，赶紧在高层群里发消息通知大家立刻去公司。 “叮咚。” 是他老婆发来短信：为什么突然叫 第39章 资源与资本给了他霸凌的底气 会议室门被轻轻推开，琳达拿着常海涛最贵的咖啡进入。 顺便，取来了季素素要的林森的设计册。 一听常海涛的狗腿语气，琳达姐心里已经有了数。 混到这个位置，大多成了人精。 周琳，各方面都不输林森那傲人的学历。 如果在别的公司，她早就成了总监。 图腾设计在季氏那庞大的，世界级商业帝国里，是小公司。 但在业内，却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它又是图腾传媒的子公司。 未来机遇无限。 周琳就是看中了这点，才入的图腾。 但没想到，她押错了宝。 季素素接过画册开始翻看：“琳达姐，常海涛办公室在哪儿？” “在楼上。” “麻烦带我的小侄子去他办公室玩游戏好吗？” 季素素扬起脸，微笑看琳达姐。 琳达姐变得为难。 季素素看出：“放心，常海涛算是小墨的表舅，对吧，小墨？” 听到“表舅”两个字，琳达的眼底已经镀上了灰。 果然，她就不该对这个公司抱有任何希望。 今天又是人家“家事”。 跟他们这些普通员工，没有任何关系。 她留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要玩游戏——我要玩游戏——”季梓墨趴在办公桌上就开始撒泼。 又吵又闹，熊孩子无疑。 凌霄在一旁看呆。 季梓墨前一刻还是沉稳特工。 下一刻就无缝对接熊孩子。 这演技，凌霄都不得不竖大拇指。 “麻烦了。”季素素拜托地看向琳达姐。 季梓墨那高分贝的嘶喊吵得琳达姐也脑仁疼。 明明刚才这孩子还挺安静，还挺可爱。 “跟我来，宝贝。”琳达姐露出她少有的温柔，向季梓墨伸出手。 季梓墨对季素素一眨眼。 季素素垂眸嘴角已经扬起。 凌霄就站在他们二人身后。 他的身高让他可以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落在季素素的后脑勺上，眼神也开始渐渐深沉。 他们，到底在算计什么。 “滋滋。”他裤兜里的手机震了。 他取出看，不出意外的是陆司辰。 如今的他，除了季素素叫他开车，就是陆司辰会联系他。 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就凉。 陆司辰：季素素是不是去了图腾？她去干什么？ 凌霄沉沉看一眼，冷冷淡淡将陆司辰的短信划走。 用脚勾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开始打他的游戏。 汇隆大厦楼下，一辆辆豪车接连进入。 “砰砰砰！” 财务总监赵依婷，艺术总监林森，人事总监王栋，销售总监金鑫纷纷到场。 其他的高层还在赶来的路上。 大家相视一眼，各自笑。 常海涛已经告知他们，是那位传闻中的千金来了。 其实，对这位千金他们也充满好奇。 因为，以他们这个级别，还没这个资格能见到那位千金。 听说那位千金是海王，不知道有多海。 林森摸着自己的发型，自以为帅气地到兄弟们之间：“你们说今天那位海王千金会不会被我迷住？” “难道不能是我吗？” “不如我们一起入宫啊，哈哈哈——” 赵依婷从他们三人身边直接走过。 这帮男人油腻得让人下头。 虽然，她也没什么机会能见到季素素。 但人家前未婚夫的标准摆在那里。 就这三个男人，只配给冷夜提鞋。 与此同时，琳达姐已经带季梓墨进入常海涛办公室。 季梓墨立刻跑向电脑桌，利落地操作起来。 看着季梓墨，琳达姐也不由温柔起来。 给季梓墨倒上一杯水放上电脑桌。 随即，她准备离开。 这样的家族企业，如果没有一个头脑清醒的上层。 是没有他们这类人立足之地的。 “琳达阿姨，我小姑今天来是为了开除常海涛的。”季梓墨沉沉盯着琳达姐准备离开的背影。 琳达姐顿住脚步，惊讶地转身看季梓墨。 忽然间，她看到这孩子的眼神，竟是那样的沉稳与锐利。 “你不如留下来再看一会儿，别错过这样的机会。”季梓墨沉沉地看她。 琳达姐怔立在原地。 这孩子，居然还看穿了她的心思！ 完全没有刚才那哭天喊地要玩游戏的熊孩子模样。 这季家，到底什么来头！ 季素素坐在办公室里，把林森的设计册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 越看越火大，越看越想捏死林森这条抄袭狗！ 里面太多的设计，他们群里都说过，有严重的剽窃痕迹。 有的在林森的威逼利诱下签了保密合同。 但有的，林森连钱都懒得给。 因为，他们低入尘埃，可以任人鱼肉。 就算放上网，林森也有的是水军可以反诬他们污蔑！ 最终，低微的小设计者被淹没在水军的唾沫之中。 林森可以这样为所欲为，是因为他背后的资源与资本。 是强大的资源与黑心的资本，给了他任意凌虐他人的底气。 门外传来脚步声，季素素喝一口咖啡先冷静一下。 以免看到林森忍不住把椅子扔过去！ 由赵依婷为首的高层匆匆而来。 大家在赵依婷冷厉的目光中，赶紧各回各办公室。 立刻，令人窒息的严肃感与紧张感在空气中蔓延。 让大家不敢再交头接耳，东张西望。 很快，赵依婷四人看到办公室门口的两个保镖。 原本油腻玩笑的三个男人，也笑不出来了。 赵依婷不敢再怠慢，匆匆进入。 扬起笑面对季素素：“季小姐，你怎么来了？” 林森与王栋和金鑫随她一起进入。 好奇的 第40章 开除！开除！全开除！ 林森怔立在原地，他此刻完全听不到季素素说什么。 脑中像是不断回响起当年港风流行曲。 宛如林青霞，张曼玉，王祖贤等等无数女神朝他走来。 即使是季素素目光冰冷。 他也仿佛感觉是有一支冰箭射入他的心。 既动心，又诛心。 这神奇的感觉，他从未有过。 坐在季素素身后原本打游戏的凌霄顿住了手指。 长长的刘海下，他微微抬起眼睑。 阴森的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季素素身上。 哼，果然又是一个倒霉鬼。 也不知道这个林森怎么得罪了季素素。 任何得罪季素素的人，都可以被随意抹除。 这，就是季氏家族的霸权！ 凌霄目光转淡，宛如是一个跟着死神看惯生死的实习生。 他垂落目光，僵硬。 因为太久没操作，他被系统认定挂机踢出来了！ 一个MVP，就这么浪费。 “什么？开除林森？”人事总监王栋忍不住笑，“季小姐，作为本公司的人事总监，我怎么不知道？” 季素素转脸，也冷冷看他：“那么，你也一起开除了。” 本来，她的确还想来个前戏铺垫。 但看到林森那副在她面前耍帅的下头模样。 她忍不了了。 只想让林森尽快从她眼前消失！ 王栋呆住了。 凌霄，也呆住了。 季素素今天，是要屠城吗！ 他抓紧了手机。 他不能这样冷漠下去。 那些无辜者根本不清楚季素素的神经！ 他是可以从季素素手中救下其他无辜者的。 他立刻打开陆司辰的微信。 好让陆司辰来阻止这头母霸王龙在这里血腥屠戮。 金鑫看看发呆的王栋和林森。 立刻拿出他销售总监的油滑；“哈哈哈，季小姐这玩笑开得好，看把他们吓的，哈哈哈——” 季素素却已经沉脸：“你也开除。” 登时，王鑫笑不出来了。 在各种场合身经百战的他，怎能看不出季素素此刻一万分的认真？ MD！这女人认真的！ 赵依婷也呆滞站在一边。 她已经看不懂这办公室的情况。 琳达姐快步而来，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立刻也站到一边，静观事态。 “不是，不是！”王栋率先反应过来，指向季素素，“你到底谁啊！你坐那儿有什么资格可以开除我们！” “哼。”季素素冷笑，“我今天不仅能开除你们，我还能开除常海涛！” “凭什么！” “凭林森抄袭，凭你们一个个贪污！这理由！够不够！” “哗啦！”季素素愤怒扔出了手中的画册。 画册在她巨大的力度中，散架，飘飘洒洒在忽然安静的办公室内。 王栋和金鑫登时怔立在飘洒的画页之后，眼中满是心虚的惊惶。 赵依婷惊了，季素素知道了！ 总公司，知道了！ 她的眼瞳收缩了一下，变得有些恍惚。 身体微微趔趄，琳达姐看见，立刻扶住了她。 “什么！你要开除我？”忽然，林森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脑中所有的女神滤镜“啪”的碎裂。 眼中的季素素，如同凶神恶煞！ 王栋和金鑫两个人呆滞看向林森。 这货是不是看美女又看成了无脑舔狗！ 他们两个真想狠狠抽他！ 他们在保护他，而这SB居然又色迷心窍！ 季素素身后的凌霄拿着手机彻底怔住。 他手机上，是陆司辰发来的三个字：马上到！ 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看陆司辰的短信。 而是目光一直落在季素素背后的秀发上。 季素素今天不是无理取闹，不是霸权作妖。 她要开除的人更不是无辜者，受难者。 而是，抄袭贪污者！ 剽窃与抄袭，作为IT行业的凌霄，同样零容忍！ 读大学时，他的程序就被他敬仰的学长偷过。 开公司后，他共同创业的好兄弟，居然背着他贪污。 相较于季素素的伤害。 他们才是在他心上真正捅刀的人！ “我没抄袭！”林森立刻义正严词地说，“我没剽窃，真的！季小姐，不要听信那些传言！” 大家也纷纷回过神。 金鑫立刻帮腔：“季小姐，网上那些话怎能信？那些都是嫉妒我们林森才华的人请来的水军。” “对对对。”王栋直点头。 季素素看看他们三个合伙的男人，张开嘴：“呵呵。” 两个字，笑得三个男人面色尴尬。 季素素看落桌面上散乱的海报。 随手拿一张：“电影《春江宴》海报剽窃意大利画家作品《乱》，原作品中黑色部分变成了湖蓝色，线条做了处理，你们发公告说是借鉴……”（所有作品名为本作者杜撰。） 凌霄立刻从手机中搜索季素素说的意大利作品。 因为，他还是无法相信。 季素素有一天，居然会伸张正义！ 当《乱》呈现在他面前时，他怔住了。 无论创意，构图，还是细节。 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是剽窃！ 像极了学画画的小学生的临摹。 凌霄不由站起，站到了季素素的身边。 细细看散落在桌面上的海报。 林森怔立在原地，这个女人，怎么知道那么冷门的作品！ 王栋和金鑫开始冷汗涔涔。 人家，这是充分准备而来！ 所以，她真的知道他们贪污了？ 登时，两人瑟瑟发抖，心里已慌。 季素素将手中的海报一扔，又随手拿起几张。 “欣悦商场大促销海报，抄袭网络兼职小设计者大军，导致大军退圈……” “一线化妆品网页海报，抄袭网络兼职设计者浮生……” 第41章 面对人渣，一踩到底不客气 凌霄看看那些剽窃的作品。 季素素没说错，就这种剽窃程度,AI反而做得更好。 “确实用AI就行。”凌霄轻笑开口，轻鄙地看林森。 这是他在季素素身边那么久，第一次说与自己专业有关的话。 在AI这个领域，他对自己有信心。 他是有资格说上一两句话的。 林森站在那儿一时语塞。 季素素直接沉脸：“琳达姐。” 那威严的神情，宛若判官已经拿起生死笔，准备宣判。 “在！季小姐。”琳达姐立刻上前。 不知为何，她此刻热血沸腾，只想做点什么。 季素素依旧冷冷盯视林森：“在公司官博上发个公告。” 琳达姐麻利地拿出手机，准备录音。 “林森长期抄袭剽窃他人作品，给公司带来名誉上的恶劣影响，给被抄袭者造成巨大伤害。经本公司高层商议决定，开除林森图腾设计艺术总监之职，并同时向林森提起诉讼，追讨其所有抄袭剽窃所得，也请被林森伤害过的设计者们，提供证据，本公司将会协助一起追讨合法权益！一切费用，由本公司承！担！” 字字落地有声，铿锵有力。 如同重重的鼓点。 “duang！Duang！Duang！”狠狠砸在林森的头上。 林森站在原地大脑彻底断了片。 她一下子跌坐在座椅上，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其他人陷入巨大的震惊与呆滞！ 季素素的公告，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每个字都要活剐了林森。 这可是他们公司的官博！ 不知道多少人关注着。 这公告一旦发出，等于是向全网喊大喇叭。 不仅仅开除，还要起诉。 这对向林森这样已经站在顶端的人。 无疑是Double kill！ 林森的事业，声誉，尊严。 今天在这间会议室内，被季素素的脚，踹了个稀碎！ 琳达姐激动到手发颤，眼睛居然还湿润了。 她和她的组员们，也都是受害者！ 季素素的每个字都像是在帮他们申冤。 在这家公司长期所受的怨气，已经凝聚成了巨大的黑云压在同样黑暗的海面上。 无边无垠的黑暗，让她看不到一丝光明。 而就在她打算放弃之刻。 却有一束光，如同利剑刺入这片黑云。 将昏暗的天地劈开，让大海恢复了纯净的蓝。 长期压在她心头的黑云终于消散。 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与畅快。 她立刻转身。 对这种人渣。 就要一踩到底，不用留情！ 王栋和金鑫看见琳达姐要走下意识去拦。 林森也终于回过神，来不及完全从椅子上站起。 双手撑着桌子踉跄跑向季素素，像是仓惶乱爬的苍蝇。 “季小姐！季小姐！”他惊惶地喊着，眼中原本的神采已被惊惧吞没。 林森扑向季素素，凌霄下意识拦在他的身前。 凌霄一时愣住，他居然，保护了身后这个女恶魔。 林森扑在了凌霄的手臂上，支撑自己发软的身体。 仿佛凌霄成了他这艘沉船唯一的支柱。 “季小姐！求求你再给我个机会！以前的事我都处理好了！没有影响公司声誉啊！这个圈子，这个行业，大家都在这么做啊！” 众人也纷纷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垂眸，嗤笑低喃：“大家都在这么做……” 林森立刻点头。 “哼！”季素素低下脸轻笑，确实，大家都在这么做。 各行各业，抄小说，抄剧本，抄原画，抄游戏，抄歌，抄……抄……抄！ 大家，都在这样做！ 季素素仰脸，抬起脚架在光亮的会议桌上。 她布鞋的鞋底，正对抓着凌霄手臂半跪的，林森的脸。 季素素看着上方雪白的吊顶。 它像一张干净的白纸，没有任何污点。 这，难道不是设计世界本该有的样子？ 干干净净，任由大家的想象力在上面挥洒。 她长舒一口气，眸光骤冷，冷如死神。 “这个错误，该纠正了。拖出去！”低沉的命令出口，她不看林森一眼。 立刻，门口黑衣保镖进入，架起林森。 季素素靠在椅背上转脸看向大哥：“再叫十个人来，今天应该会拖走很多人。” 保镖大哥差点忍不住笑，崩了自己冷酷保镖的人设。 “是，季小姐。”他努力沉着脸。 像是无情的刽子手，将林森直接拖走。 林森在他的大粗胳膊里哀嚎：“季小姐——我愿退回所有的钱——求你不要发公告——求你——我会被毁了的——求你了——” 季素素转脸看着一桌子散乱的画页。 随手抓起一张，眸中又是杀气弥漫：“被你毁了的人不知多少，我要让你在牢里捡肥皂！” “查啦。”海报被季素素捏成团。 就连站在一旁的凌霄都感觉到了她全身那可怕的扎人杀气。 宛如玫瑰枝上突然蹿出了一根根钢刺。 隔着空气，凌霄都莫名觉得全身被刺疼。 看着被季素素狠狠捏成纸团的海报，王栋和金鑫瑟瑟发抖。 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要把林森往死里整啊！ 开除，可以悄悄进行。 起诉，也可以悄悄进行。 在这个圈子里，至少，还能保住林森几分颜面。 但季素素，发了公告！ 林森，彻底完了！ 凌霄见季素素火气那么大。 他想起季梓墨那个零食袋里有水。 他取出了一个儿童水壶，放到季素素面前。 季素素随手拿过，含住吸管，开始吸。 冷冷的目光已经盯上脸色发白的王栋和金鑫。 没错，你们就是下一个。 会议室陷入了 第42章 不能给反派任何反杀的机会 恐慌让赵依婷的双手都止不住发抖。 她匆匆将手放到桌下，用力捏紧。 她活得那么谨小慎微。 为什么最后，她要落得这个下场？ 如果真的坐牢怎么办？ 即使她不坐牢。 被开除，还是与贪污有关。 她以后也无法再从事与财务相关的工作。 不，不会的。 季素素应该不会那么绝的。 她对林森做的那些，是在杀鸡儆猴吧。 是的……吧。 大家都是亲戚，季素素应该不会告他们吧。 她可能只要海涛把钱吐出来，或许他们都不用离开公司。 应该会这样的吧。 海涛可是季素素大嫂的表弟。 季素素不会那么狠的，不会的，不会的…… 门口，鬼鬼祟祟进入了季梓墨。 季梓墨看看会议室内失魂落魄的几个人。 阴森的笑了笑，偷偷跑到季素素身边。 爬上椅子，跪在椅子上趴到季素素耳边：“都上传云端了。” 季素素立刻给他点赞，这小子，真是个老六。 季梓墨不是只会拿电脑玩玩游戏。 他还会搜索各种隐藏文件，会上传云端。 这对于才上大班的小朋友来说。 已经属于电脑高手。 季梓墨随即拿出电脑，打开自己的云空间。 季素素扫一眼就变得惊讶。 除了季梓墨搞出来的正经文件。 还有不少照片与视频！ 而这些照片视频很多明显少儿不宜。 里面的女人，也明显不是赵依婷！ 当然，在对常海涛进行背调时。 无名氏已经把他那几个女人都挖得干干净净。 但没有这些涉及个人隐私的照片与视频。 这些照片，真是没眼看。 只能说，常海涛玩得挺多人。 季梓墨又趴到季素素耳边：“表舅有点笨，不知道共享照片时关掉共享文件。” 季素素红唇慢慢张开，转脸看季梓墨。 季梓墨满眼对电脑白痴的鄙夷。 现代人，大多会定期整理照片和视频。 因为手机那点存储放不了那么多照片与视频。 而云端共享，是最好的方法。 可以将照片和视频随时下载到电脑，大屏欣赏。 各种各样的云端APP，都能够文件资料自动共享。 所以，电脑，手机，平板，任何电子设备，只要登录，文件就会及时共享更新。 像常海涛这种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应该更加小心。 结果，他的蠢笨，让他的证据被一个只是上幼儿园大班的孩子。 给挖了个干干净净。 就这？ 她都不用出动无名氏了。 季素素忍不住抱了抱季梓墨：“真棒！等事情结束请你吃好东西！” 季梓墨的嘴咧开了。 平时妈咪管得紧，这不能吃，那不能吃。 他终于能吃自己想吃的了！ 凌霄站在一旁，这一大一小又在嘀咕什么？ 他往季素素手中平板上一瞄，也睁圆了眼睛。 那些照片视频就算是缩小模式。 老司机们也能一眼看出里面到底是什么。 他几乎是反射性地用手挡住。 季素素奇怪看他：“你干什么？” 凌霄更奇怪，替季素素害臊：“小孩子在呢！” 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让小朋友看这种！ 季素素一脸淡然，她相信季梓墨没看。 因为，他很成熟，但不猥琐。 她转脸看季梓墨：“你看了吗。” 季梓墨立刻捂住眼睛：“没看，我是有老婆的男人了！” 作为一个好丈夫，眼里只有自己心爱的女人！ 季素素当即给季梓墨一个大亲亲：“真棒！” 什么叫男人的自觉，这就是！ 季梓墨放下手一脸正气，还有点生气和鄙夷地看凌霄：“我才不会看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我是个好男人！凌霄叔叔你才爱看呢！” 凌霄当即语结，他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子给鄙视了。 汇隆大厦一楼电梯，常海涛和情人丁美丽匆匆而来。 以及，其他高层也与常海涛会合。 常海涛告诉他们，这是千金小姐拉人作陪。 人家是股东爸爸的爸爸的千金。 别说让他们作陪，让他们跪着做马骑都可以。 一帮人孩砸电梯门口说说笑笑。 吐槽财阀千金架子真大。 就一张海报设计而已，还要他们全体作陪。 “这种事，让林森一个人不就行了？” “对啊，林森长得又帅，肾又好，千金小姐怎么玩都行啊。” “哈哈哈——我想林森应该会很高兴为公司牺牲一下的。” “哈哈哈——” “叮。” 电梯门开了。 空气在那一刻，仿佛被瞬间抽走一般，变得安静。 他们口中帅气肾又好的林森。 此刻，正瘫软在一位黑衣大哥身边。 黑衣保镖像黑面杀神一样，将林森拖出。 林森看到常海涛猛地回神哀嚎：“海涛——快帮我说说话——别让季小姐发公告啊——我完蛋，你也一样会完蛋啊——啊——海涛——” 所有人，呆立在电梯门前。 什么公告？ 这些人精已经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一个个身体后缩，脚步后退。 林森被保镖像丢垃圾一样丢出了门。 那幅画面杀伤力不强，但震慑力极强。 吓得其他人后庭一紧，不敢出气。 一股不安与不祥的感觉，在众人之间像是过电一样传递。 让每个人都不敢进那个电梯。 黑衣保镖折回，站到常海涛面前，如同黑面的罗刹。 “季小姐等你很久了。”说完，保镖站入电梯，阴森恐怖。 一时间，那电梯像是通往阎王审判大厅的电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心底 第43章 层层外包吸的是设计者的血 季素素看过林森的背调。 这种有权有势有背景的人渣。 家族和资本都会保。 只有将他往死了摁，才能确保他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做这件事，能且只能是季素素。 但凡地位小一点，背景资源不够大。 都搞不定。 就像微服私访，手执尚方宝剑的巡抚。 手里要是没那把如君亲临的尚方宝剑。 哪里降得住那一路的贪官污吏？ 季素素除了查清林森的背景。 还查了每一个在图腾设计内与林森有关系的人。 敌人的朋友，一样是敌人。 不能等她走后，他们又帮着林森复位。 让她此前所做的一切，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过场。 王栋和金鑫已经完全不敢再说一句话。 这种情况，只会说多说错。 终于，外面再次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两人立刻贴到会议室的玻璃墙上看。 常海涛他们终于来了！ 赵依婷怀带一丝期许扬起脸。 可当看到常海涛身后紧跟的丁美丽时。 赵依婷的世界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色彩。 她对常海涛这个浑蛋男人，到底还有什么期待？ 这个浑蛋，让她成了一个笑话。 她当然知道常海涛和丁美丽的事。 丁美丽现在在公司也越来越嚣张。 这个家族的男人，像是还没完蛋的封建社会。 默许三妻四妾的存在。 正妻如果闹，就是不懂事。 不像普通百姓，他们不是说离，就能离的。 她和常海涛的家族，都是商业家族。 他们，本就像是联姻。 所以，她默许他有小老婆。 他也绝对维护她正妻的地位。 两个家族在利益上捆绑至深。 离婚切割的代价会很大。 常海涛带领其余高层匆匆前来。 行政总监他们隔着玻璃墙就对王栋他们挤眉弄眼：到底什么情况？ 王栋和金鑫一脸紧绷。 双双抬手到脖子下，食指抹过自己脖子。 外面的人吓到呆滞，有那么严重？ 常海涛一进办公室，就赔上笑脸：“素素啊……” “我们没那么熟。”季素素直接把话冷冷丢出。 立刻，会议室的气氛再次降到冰点。 常海涛尴尬站立，后面的话都还没吐出，就被季素素堵住。 作为常海涛的总裁助理丁美丽，想要缓和气氛。 她自认也是名利场上的交际高手。 她立刻笑着上前，露出自己最大方得体的笑容：“季小姐，您来一趟也辛苦了……” “丁美丽，你被开除了。”季素素看着平板里的文件，直接说。 甚至，都没有看丁美丽一眼。 赵依婷无神的眸子立时收缩。 她看向了季素素。 她就坐在那里，沉着，冷静，全身散发冰山的寒气。 没有半句废话，开口就是“开除”。 季素素做了她一直想做，却无力做的事。 她什么时候，也能像这个女人一样果决起来！ 登时，新来的人都惊了，纷纷看向王栋和金鑫。 王栋和金鑫已经像是斗败的公鸡，缩在墙角里。 全身都像是有弹幕在刷屏：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丁美丽呆在原地，愣了会儿，回神忍不住笑：“季小姐，就算您是我们母公司的股东，您也不能随意开除我们啊。” 常海涛头皮一紧，连连给丁美丽使眼色。 季素素的任性，阀圈有名。 不清楚的，只能说，是还没够到季素素的圈层。 季素素都懒得抬一下眼皮，划动平板：“乱搞男女关系算不算？” 丁美丽登时怔住了神情。 赵依婷的嘴角开始慢慢扬起，眼中，也射出了阴冷的锋芒。 季梓墨微微眯眸，小姑老婆大人开除人的时候。 有一种佛挡杀佛，魔挡杀魔的霸气。 凌霄双手环胸，站在季素素身侧。 眼中终于除了平日的死寂与阴冷外，多出了一分玩味。 这公司，像极了都市狗血职场剧。 一个雷接着一个雷。 季素素放落平板，身体微微靠后。 唇角扬起，那鲜红的唇色就像是刚刚吸完血的吸血鬼女伯爵。 嘴唇上还滞留着前一个人的鲜血。 那只是开胃菜，刚好勾起了她的血瘾。 她冷笑看着常海涛：“常海涛，我让你设计的海报你收我八十万设计费……” 常海涛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事啊，季小姐，这价钱我们之前就谈好的，您不满意您早说啊，我可以再降降。” “哼……”季素素从鼻子里发出冷笑，“然后你以十万的价格外包给了山图设计公司……” 常海涛登时呆滞。 这事季素素怎么知道了！ 凌霄挑挑眉，精彩。 “然后，山图设计又外包了……”季素素身体靠前，手肘放上会议桌，替他们底层设计者心酸的笑，“他们以两万的价格外包给了一个小设计工作室……” 常海涛继续呆滞。 这，就连他也不知道了！ 季素素低下脸：“然后，工作室又以五千的价格让一个网络兼职设计师设计……” 八十万的设计稿。 到最后，花花只拿五千。 层层外包，就是在吸他们设计者的血！ 但，这是合法的生意，正规的途径。 季素素管不了，也怪不了。 但最终花花的设计稿，还写上了别人的名字！ 这，就不仅是吸他们血。 最后，还要再扒他们一层皮！ 这，怎能忍！ 季素素忍无可忍，豁然站起。 随手抓起林森的画册又扔向常海涛！ “哗啦！” 扔画册算是客气了。 要不是座椅太重，季素素真想扔椅子！ “你TM十万进货 第44章 她为渣男牺牲太多，该清醒了 常海涛的汗“腾”一下出来了。 只有这次，他不够小心。 因为，季素素当时就是那副花钱不看钱的傻样。 而且，他如果没做过小调查，他怎么敢？ 她那家美容院。 凡是给她做过装修，买办过的供货公司老总。 都跟他说，季素素不看钱，不看转账银行。 季素素的财务总监，采购部长，是一丘之貉。 就是趁机捞油水的货。 财务，采购，供货商，勾搭在一起后。 贪污变得行云流水般的丝滑。 常海涛赶紧解释：“季小姐，这里面全是误会，那天公司查账，财务上的事，公司账户不太方便……” 常海涛感觉自己也快编不下去了。 他赶紧给自己老婆使眼色，强装镇定的笑：“老婆，你跟季小姐解释解释。” 赵依婷面无表情，静静坐在那里。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向赵依婷集中。 赵依婷第一次在公司里，被那么多人关注。 公司里不仅仅是常海涛在贪污。 上上下下，能卡油水的，都在卡油水。 常海涛，林森，王栋，金鑫还有其他人。 他们这群男人从公司里捞油水的账，全是她做平的！ 她手里攥着的，是足以让他们每个人坐牢的证据！ 可是，这也让她和常海涛深度捆绑在一起。 常海涛坐牢，她就是同谋，安安怎么办？ 她真的，好想，让这浑蛋去坐牢，从她面前消失。 但是，她不行。 她永远，都被家族利益，家庭利益牢牢捆绑住。 让她无法像个拥有自由意志的人活着。 “老婆！”常海涛见赵依婷久久不说话，有点急了。 赵依婷慢慢抬起脸，眼神寡淡，面如死尸：“公司月底要做账，那时账已经平了，不太方便再……” “做什么账？”季素素冷笑。 赵依婷转脸看季素素，目光无神：“这是财务和税收上的事，一时间无法与季小姐解释清楚……” 季素素差点给赵依婷一个“呸”。 但看在赵依婷生活在狗血剧里的份上，她忍了。 她微微挑眉：“是做亏损的账吧。” 赵依婷一怔，这个被她老公，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的财阀千金。 居然，懂！ 季素素垂眸笑，抬眸时，正好看到保镖大哥带着十几个保镖来了。 她沉沉看向赵依婷：“我知道你的顾虑，赵依婷，你该为自己的人生考虑一下了。” 赵依婷继续怔怔看着季素素。 季素素懂她，从她的眼神里，她能感受到，她懂她！ 季素素稳如泰山，微微眯眸：“你应该懂的。” 赵依婷的脑中立刻一阵电闪雷鸣。 “夸嚓！夸嚓！” 像是想要炸醒她浑噩的人生。 常海涛在旁边看得莫名其妙。 季素素和她老婆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赵依婷看着季素素良久。 她懂了。 她真的懂了。 她站起来，冷冷淡淡看常海涛一眼。 常海涛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老婆……” “啪！” 瞬间，一个大耳瓜子扇得常海涛眼冒金星！ 赵依婷昂首挺胸，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丁美丽看见常海涛被打，立刻上前怒目相视：“赵依婷你神经病啊！” “啪！” 会议室又响起清脆的耳光声。 赵依婷的手打到发麻。 但是心里，却爽到笑。 她真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次，她感觉到了自由。 让周围的人，和回来的琳达姐，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个平日唯唯诺诺的女人。 今天，站起来了！ 季素素微笑点头，赵依婷懂她的意思了。 她在暗示赵依婷。 不管她保不保常海涛，她都已经拿到了证据。 赵依婷如果在今天，继续帮助常海涛。 那么，她只会看不起她。 别怪她无情地将她一起起诉。 但是，她是可以不起诉赵依婷的。 甚至，她还可以继续留用赵依婷。 在对赵依婷的调查中。 她能看出赵依婷和常海涛，不是真心合伙。 而是被婚姻，被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 她不得不帮常海涛擦屁股。 所以，季素素决定给她这个机会。 之后，就看赵依婷自己愿不愿从这泥泞中爬上来。 “赵依婷你真是疯了！”丁美丽又要打赵依婷。 琳达姐抢步入内抓住了丁美丽。 凌霄完全看得回不过神。 琳达姐是了解赵依婷的。 这个女人，活得太像以前封建社会的女人。 胆小又善良。 为家族利益牺牲，为家庭利益牺牲，为孩子牺牲。 但是一旦涉及她女儿安安。 赵依婷绝对会做任何事，来守护自己孩子的利益。 季素素立刻朝门口大哥示意。 拖出去，拖出去。 立刻上来一个保镖大哥拖走了丁美丽。 丁美丽挣扎尖叫：“啊——别碰我——常海涛——你个怂货——” 常海涛僵立在原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季素素跟她老婆只是对了一下眼神。 她老婆就忽然发神经了？ 季素素沉沉看保镖大哥：“现在涉及贪污，所有电脑属于公司财产，任何人不能再碰，尤其是这些我们准备起诉的人，这几天就辛苦你们保护这家公司了。” 保镖大哥玻璃墙外站一排，齐齐高喝：“是！季小姐！” 喊声在走廊里回荡，振奋人心！ 季素素冷冷眯眸：“都拖出去！” 一个个保镖大哥进入，将王栋，金鑫等高层一个一个拖走。 就像反贪剧里，将贪官们一个个带走！ 王栋他们的脸上，失魂落魄。 不用问，季素 第45章 送渣男全家去蹲监狱，不谢 登时，常海涛惊跳起来：“赵依婷！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 两个保镖大哥进入，一把摁住常海涛。 季素素抬手，赵依婷却冷冷开口：“季小姐，我想让这浑蛋留在这儿，听清楚我说的每个字！” 季素素点点头，这种要求，她必须答应。 赵依婷不看常海涛一眼：“现在，我提出我的要求。” 季素素身体靠后，霸气开口：“说。” 季素素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这把椅子。 这是资源与资本给人带来的权利感。 “季小姐要保证不起诉我。” “没问题。” “请季小姐保留我财务总监的职务，并承诺不降我的薪资，季小姐请放心，我会对公司绝对忠诚。” “行。” 赵依婷扬起感谢感恩的微笑，起身对季素素深深一鞠躬：“谢谢季小姐。”声音已经哽咽。 “赵依婷！你想想清楚！”常海涛又开始大叫，眼神也变得凶狠，“我们两个家族已经分不开了！” 赵依婷深吸一口气，转身，冷冷淡淡看着常海涛：“我可以离开我的家族。” 常海涛一愣。 赵依婷目光微垂：“我没想到，想要做回自己原来那么简单，只要离开家。我为什么一定要呆在家族里？我离开就不能活了吗？所以，常海涛。” 赵依婷抬眸，目光已经决绝：“我赵依婷和你，正式离婚！我会让我的律师来处理，你和你的情人，就慢慢享受牢狱时光吧！” 赵依婷最后，依然努力努力克制自己怒吼出来。 保持着自己良好的家教，与那最后一点优雅。 是常海涛，配不上她，为什么她要那么委屈自己？ 直到今天，挣脱了家族的舒服，她才看清了一切。 “赵依婷——啊——”常海涛愤怒到跃起踢踹。 赵依婷含泪对两位保镖大哥点点头。 保镖大哥直接拖走。 “季素素——你这个贱女人——我会找我爸——你等着——” 季素素目光冷蔑轻鄙。 几岁了？还找爸？ 你以为我会怕？ 谁还没个爸！ 季素素慢慢眯眸，渣男！居然敢骂她！ 好！ 她也找她爸！ 让她身后那个爸，弄死他爸，让渣男彻底无法翻身。 说不定还能送他们全家去牢里团聚。 这种黑心资本家族，外加蛆虫资二代。 对社会没半点贡献。 少一个还能让社会的正气上升一分。 这家公司就是被这些人搞得乌烟瘴气的。 让真正有才能，有实力的人被久久压制。 要拔这条烂藤，就要连根拔。 别春风吹又生。 既然坏人总将好人斩草除根。 她为什么不学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季素素毫不客气地拿起手机，发给季广海：爸，常海涛骂我贱女人。 附带一个委屈哭的表情。 “咻！” 季广海秒回：爸爸知道了，宝贝受委屈了，交给陆司辰处理，他已经来了。 季素素眉一挑，陆司辰这狗腿要来了？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凌霄。 准是他通知的陆司辰的。 陆司辰来也好。 虽然目前看，她把该开除的人都开除了。 但其实还有很多事要善后。 比如如何起诉常海涛，以及之后诸多法务的事。 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她现在只管惹事。 后面的事，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来给她善后。 比如，这个陆司辰。 正好，这些事交给陆司辰。 学着季素素的语气，给季广海发亲亲。 以感谢她这个老爸对她“搞事情”的支持。 常海涛终于消失在赵依婷的视线内。 她从未感觉到如此舒适。 她再次转身看向季素素，眼眶湿润。 是这个女人，给了她一根挣脱沼泽的绳索。 给她重新找回自己，重生的机会。 “谢谢你，季小姐，真的，谢谢你。”赵依婷变得有些哽咽。 季素素不由起身，到赵依婷身前抱住了她。 季素素轻抚赵依婷的后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语：“都过去了，过去了，如果你的律师不给力，我这边有最好的律师，他们会帮你争取到最大的权益，房子，车子，我全帮你争取过来，让安安的物质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季素素的话，如同绵绵细雨。 轻柔温柔，却彻底击溃了赵依婷心底的城墙。 赵依婷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做错了太多事……我帮他们做账……” “没事没事，能回头就好……” 赵依婷在季素素的肩膀上泣不成声，哭湿了季素素整个肩膀。 米白的西装变成了土黄色。 凌霄怔立在原地看着安慰赵依婷的季素素。 他的世界，也出现了一丝波澜。 那波澜轻细无比，却动摇了他对季素素的所有认知。 那怎么可能是季素素？ 季素素怎么可能会做这一切，还安慰别人？ 季素素轻拍赵依婷，她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平复。 她看向默默站着的琳达姐。 琳达姐会意，上前扶赵依婷一起坐下。 赵依婷和她，是完全不同的女人。 从她的角度，是无法理解赵依婷对常海涛的妥协的。 她一定会说：你留着这男人过年吗？离婚不好么？ 但赵依婷，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是一个好妻子，好得让人心疼。 心疼得让人怒其不争。 琳达姐扶赵依婷坐下。 赵依婷今天内心彻底决堤，无法停止哭泣。 季素素转脸看向凌霄：“麻烦照顾一下。” 凌霄愣住了，指向自己。 你认真的？ 让我？ 琳达姐看一眼凌霄 第46章 身边的男人开始多起来 凌霄有点郁闷，好看的唇抿紧起来。 他得承认，他是不太会照顾人的。 现在这个情况，他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 虽然，他也觉得赵依婷现在很需要一个人陪伴。 忽地，眼角进入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立刻看去。 正是大步而来的陆司辰。 季素素给陆司辰下了个钩子。 结果陆司辰一晚上没睡着。 一想到季素素不知道会作什么妖。 他的脑仁就“嗡嗡”地响。 很多事，预防比亡羊补牢更重要。 这像是改变现在去改变未来。 如果他能及时阻止事件的开端。 自然而然原本会发生的一整条时间线也会被抹除。 他翻来覆去大半夜。 最终还是忍不住起来。 拿起电脑，开始查这个让季素素在意的图腾设计。 他发现季素素和他们有合作。 是海报设计。 如果只是海报设计，季素素完全不需要这样劳师动众地去查图腾。 他能感觉到里面有问题。 但一时不知道什么问题。 他顺着这张海报开始往上摸。 所有关乎季氏产业的合同他这里都能查到。 也包括季素素美容院的各种合同。 他发现合同上是八十万设计费。 但从美容院账上走的却是二十万。 还有六十万去哪儿了？ 以季素素的性格，八十万不可能只给二十万。 陆司辰干脆把季素素美容院所有的合同都查了一遍。 不查不知道。 一查他的脑子开始炸！ 这个女人，在被其他人当傻子玩！当钱包提！ 事情已经相当明显。 季素素的美容院账目全部都有问题。 而图腾设计，年年亏损，更有问题！ 越小的子公司，在季氏越不起眼。 账目自查，季氏总部不会查。 天高皇帝远，逍遥地头蛇。 这群孙子就借此中饱私囊，做着季氏财团的蛆！ 这种事，常有之。 但季氏财团控股的公司实在多如牛毛。 没有精力，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每年彻查。 令陆司辰想不到的是。 居然季素素在意了。 就像一个一直沉睡的人。 不，季素素更像是沉沦在内啡肽里。 忽然，清醒了。 陆司辰依然无法理解季素素的突变。 因为现在的季素素，除了还是原来的样子。 其它任何地方，没有一点像原来的季素素。 在他给凌霄发短信不久后，就已经起程。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季广海汇报一声。 当他给季广海打电话时。 电话那头，已经传来无情而冷酷的声音：“借这个机会，把詹国兵他们踢出图腾传媒集团，你知道怎么做。” 杀伐果决的语气，干净利落的话语。 没有半点废话。 短短一句话，却彻底改变了图腾传媒的命运。 甚至，改变了詹月梅在季家的地位。 陆司辰知道，季氏一直想将图腾传媒完全控股。 季氏，就是这么独裁的存在。 对于詹家依然持有股份，任用詹氏家族的人。 季氏一直不爽。 如果图腾传媒集团给季氏带来巨多的经济效益。 季氏自然不会说什么。 因为说明这些人，有养着的价值。 可这几年，自从合资后，图腾传媒一直在烧季氏的钱。 并且对季氏有所隐瞒与架空。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季氏真正掌权者老太爷将压力给到季广海。 这门生意是你谈的。 这亲是你联姻的。 出了问题，当然应该你去解决。 但想要把另一个财阀踢出局，并不容易。 没想到这次。 素来胡闹的季素素，居然闹出了一个缺口。 就是，常海涛。 才能让季氏的铁蹄，踹开图腾传媒集团的城门。 陆司辰已经预见，接下去，将是血腥屠戮。 陆司辰走过会议室的玻璃墙。 下意识看入会议室，一眼看到穿得骚气的凌霄。 他一下子愣住了脚步。 这傻子来真的？ 用美男计？ “陆司辰来了。”凌霄提醒季素素。 季素素抬眸看向前。 隔着那层透明的玻璃，她和陆司辰四目相对。 她唇角一扬，你来得正好。 他目光深邃，你怎么就清醒了！ 季氏里，他最大的敌人，是季广海。 如今，一个新的敌人。 却在他从来不会留意的地方，慢慢爬出。 像是长期潜伏在角落的隐秘者。 又像是隐藏在黑暗里的恶魔。 在他不知不觉中，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他不能再忽略这个一直被他们当作无脑的千金。 因为，她正在渐渐替代季广海。 季素素随即看向凌霄：“正好，你跟陆司辰说明一下情况。” 凌霄微微眯眸。 今天季素素用他用得很顺手。 不像是平日把他当个狗司机。 高兴就对他呼来喝去。 不高兴了翻出旧账对他一通冷嘲热讽。 每一天，他都活在被季素素的鄙夷与贬低中。 备受煎熬。 终于，他有机会能将这一切反击回去！ 季素素，却突然将尊严还给了他。 难道，这就是季素素的计划？ 没错。 季素素要追他了。 这次，她只是改变了追男人的套路。 这么多年对他的羞辱，她心里一定也清楚。 所以，她要在他这里，重立人设。 好，他就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他对季素素温和微笑：“好，你忙你的。” 季素素看着凌霄突然那么“深情”的目光。 全身起了一层鸡皮。 这凌霄，今天绝对有问题。 季素素眨眨 第47章 毛遂自荐，完成跃层 在堵车的时候，陆司辰还喝了杯冰萃。 分外苦涩的冰萃流经他的胸口。 像是一股森林的清泉缓缓浸润过他的身体。 很好地缓解了他在堵车时，那想杀人的焦躁。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有人把图腾设计官博的公告推给了他。 他瞟了一眼直接一口咖啡喷出。 季素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当时他脑中一闪而过的第一个念头。 就是：季素素又在搞别人。 季素素是在污蔑这个林森抄袭。 但是很快，他脑中划过昨晚的资料。 林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这次应该是母霸王龙大战暴龙。 反正这车堵得也是没有希望。 与其干等焦躁。 不如整理一下林森的资料。 还能转移一下这堵车给他带来的烦躁。 这一查，陆司辰变得惊讶。 林森的抄袭，是坐实的！ 图腾设计的合同里，有一些被抄袭者的保密合同！ 没想到这一次。 这个蛮横霸道的财阀千金。 居然误打误撞地，做了一次正义裁决！ 不，她真是误打误撞吗？ 陆司辰知道自己到图腾应该已经大局已定。 只怪自己对季素素的“警觉性”还不够。 他应该早上就到季家的。 现在，他错过了太多。 只有，靠凌霄给他还原全部。 他看向面前忽然变得悠然的凌霄。 看起来，他已经准备好被季素素追了。 他那副骚气的模样时时刻刻挑战着他的审美神经。 他努力忍住想揍这个骚气版凌霄的冲动，沉沉开口：“所以这是你的计划？美男计？” 凌霄的脸上多了些平日没有的表情。 他狡黠一笑，扯了扯衬衣的领口，对陆司辰一挑眉。 陆司辰差点一拳抡上去！ 曾经的AI精英人才。 一家极有潜力的科技公司总裁。 现在沦落成一只“鸭”。 他继续沉着脸：“然后呢？” 凌霄的眸光骤冷，浑身的骚气瞬间被寒气掩盖：“做季广海的女婿，败季广海的家！” 陆司辰一怔，这个计划还真是……幼稚。 但从某个角度看，还真是简单又粗暴。 陆司辰拿起咖啡杯，敬凌霄：“这计划不错。” 凌霄收起杀意，举了举茶杯，眼中是他志在必得的自信。 凌霄能恢复自信和野心，陆司辰也为他高兴。 可是，不知为何。 在陆司辰心底的某一处溢出一丝奇怪的感觉。 那感觉像是虚浮的云，又像是意识忽然飘离了身体。 让他变得不踏实。 且不说凌霄这个计划看命看脸。 现在的季素素，已经不再是他们熟知的那个季素素。 这盘棋已经被这个突变的季素素野蛮掀翻。 重来的棋盘，到底谁在下，已经未知。 陆司辰自己也没想到。 只是因为季素素的巨大变化。 会对他也产生巨大的，翻天覆地的影响。 图腾设计的办公区，足够大。 宽敞明亮，像是一个大教室。 此刻，已经站满了今天所有在公司的人。 大家都紧绷着神经。 刚才看着一个又一个被拖出去的高层。 对他们心灵上的冲击力极大。 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 季素素，是御驾亲临的女王！ 季素素环视那一张张惴惴不安的脸，镇定开口：“今天的事，对你们，还有没有来公司的人，都将是一次命运轨迹的改变。” 大家的神情更加紧张。 这都上升到命运轨迹了！ 有人如同惊惶的小兔，不知还能不能继续留在这个公司工作。 有人像是快要上断头台的囚犯，自己的靠山今天已经被拖出去，自己的命运不知如何。 还有人目光炯炯，今天终于有人斩奸除恶，为大家出口恶气。 更有人心怀嘲笑，一朝天子一朝臣，今天不过是在清君侧。 看看那些年轻人，天真了。 下一波来的领导，还是一样。 季素素一眼看去，已经看出人性百态。 她今天是来除肿瘤的，当然要把残留的癌细胞全部刮除干净! 就算被其他人恨，她也无所谓！ 反正，他们恨的是，财阀千金：季素素。 她只想做自己想做的，认为对的事！ 就是，还好人一个干干净净的职场。 所以，为此，她不惜做这个恶人。 绝对，斩草除根！ 她双手往后撑在一个办公桌上，微微扬脸：“同样，这也是你们当中一些人的机会。” 众人的神情里又多了分疑惑。 机会？什么机会？ 季素素转脸，看向琳达姐，目光炯炯：“琳达姐。” 琳达姐立刻看向季素素。 今天她对季素素，敬重无疑！ 倒是琳达姐的组员有点担心。 今天季素素来大杀四方。 每个叫到名字的，都被黑衣大哥给拖出去了。 他们的琳达姐不会也难以幸免吧！ 季素素对琳达姐扬唇一笑，大方开口：“艺术总监是你的了。” 她的眼神里，充满对琳达姐的认可。 宛如一头威严的母狮看着自己的盟友。 顿时，所有人都怔住了。 原来季素素说的机会，是这个机会！ 登时，整个大办公室的气氛震荡起来。 如同火星开始激烈的碰撞。 有什么，在大家的心里开始燃烧！ 琳达姐也怔住了神情。 这不是她一直在努力的目标？ 季素素微笑看她：“除非你想今天辞职。” 琳达姐的眸子里，立刻燃起不亚于任何男人的熊烈战火！ 离开？怎么可能！ 这就是她在这家公司一直不甘的原因！ 职场上，依然 第48章 大家放开了花钱，别给她省 在琳达姐一跃而成总监后。 对其他人，是有鼓舞的。 站在人后的人事干事张晓燕一直搓着双手，紧咬下唇。 她，就没勇气。 “我！”忽然，一声高喝响起。 带着三分勇敢，七分雄心。 法务普通文员陈涛一脸不甘地站了出来。 他镇定自若，拿出了他曾经在学生会做事的气魄。 他自认他有能力。 却没想到入职后，做的全是普通文员的工作。 如果是为了让他熟悉公司，他也愿意从基础做起。 他也认为这是有必要的。 可是，当他熟悉公司后，他才真正“大开眼界”。 这公司，就是：依托答辩！ 要么同流合污，要么选择闭嘴。 性格刚直的他看不惯高层骚扰女同事。 刚了两句就被各种穿小鞋扣工资。 他辞职报告早打好了。 就准备拿了这个月工资走人。 没想到，正义突然降临，扫黑除恶。 这样的机会，他当然要抓住。 而且，他相信自己，只会比原来的狗屁总监做得更好！ 陈涛目光自信地看着季素素：“季小姐，我想升职！我在法务部负责起草合同，复印合同，但我其实能做更多！我想做行政，我相信我能做好！” 季素素认真注视面前的陈涛。 这位小哥，是有眼光的。 行政，绝对考验一个人的能力。 公司里每个人的资料，她都清楚。 陈涛，政法大学毕业，一流的高才生。 学生会主席秘书，篮球社社长。 以此两点，可推断他能文能武。 行政，并不轻松。 事务涵盖面广而琐碎。 与他原来这个学生会主席秘书的职务倒是契合。 而篮球社社长，正好保证了他的体能。 这家公司接下去最忙的，未必是琳达姐。 反而，是这个行政总监。 因为，在尚未有总裁前。 行政，将担起整个公司各种琐碎的事务。 协调各部门正常运作。 保证公司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 安然度过这个特殊的时期。 季素素看向琳达姐。 琳达姐倍感荣幸，季素素居然在征询她的意见。 她对季素素点点头。 陈涛的能力，她是看在眼里的。 季素素当即拍板：“好，给你了！” 陈涛放松下来，拍着胸脯不说空话：“我已经有了打算，我对公司各个部门也非常熟悉，新任总裁来之前，季小姐尽管将公司放心交给我！” 季素素双手环胸，嘴角扬扬。 行啊，这小哥哥果然已经做好了做总监的准备。 陈涛继续沉稳地说：“我推荐人事部干事张晓燕为人事经理。” 立刻，众人让开，目光齐刷刷落在张晓燕身上。 张晓燕惊讶地呆立在原地。 第一次，她这个公司透明人，被关注了！ 陈涛对季素素说出了自己推荐的理由：“人事部大大小小的事，其实一直都是张晓燕在做，但我认为她在社交上能力还有点欠缺，所以人事经理这个职务，应该是在她舒适圈之内。” 季素素立刻对这个陈涛又赞赏一分。 她看向琳达姐，琳达姐也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行政总监，绝对值！ 完全是总裁助理的级别。 这公司里，隐藏了不少能人。 只是，先前都被常海涛他们这团黑云，给遮盖住了。 现在，他们的身上，才开始发光！ “同意！”季素素也不含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她答应了陈涛的自荐。 就应该把权利放给他。 陈涛也微微吃惊，季素素给予了他充分的肯定与信任。 季素素站直身体，正式宣布：“现在，我正式宣布，周琳，为图腾设计艺术总监，陈涛，为行政总监，张晓燕，为人事经理！” “哗——”大家激动鼓掌。 季素素扬起手，接下去，就是下任务。 大家变得安静，但眼中，却已经是振奋的光。 他们对公司，又重新有了希望！ 季素素看向琳达姐：“琳达姐，你带领你的组员继续负责公司的业务工作，把已接的业务完成，暂停接新的业务。” “知道了，季小姐。” 季素素再看向陈涛：“陈涛，你和张晓燕负责将与常海涛他们有关的人员全部清退。” “是！季小姐！”陈涛目光灼灼。 季素素给了他一片大展拳脚的天地。 张晓燕继续呆立，全程发懵。 陈涛，那个和她也从来不说话的男生。 居然推荐她做人事经理！ 她说不出来的感动。 原来她的能力，有人看到！ 有几人开始默默后退，灰溜溜地偷偷离开。 季素素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继续吩咐：“然后，你选出一组人专门负责对接林森抄袭事件里的受害者，和他们约一个统一的时间，将他们请来，安排他们入住酒店，并联系我，我这里好派出律师。” 陈涛和琳达姐相视一眼，更加振奋。 季素素真的不像那些只是做做样子的领导。 来视察一圈，然后晚上喝个酒，找个小姐就回去了。 什么正事，都没解决。 “在清退常海涛的人后，一定有很多职务空缺，如果有你，琳达姐，还有张晓燕觉得合适的，你们可以直接委任，不用再通过我，记住，宁缺毋滥！” 这个公司，已经腐烂至极。 上至高层，下至门口前台。 都有裙带关系。 养的，全是闲人！ 有岗位就塞人。 没岗位，创造岗位也要塞人。 就像人事部。 上上下下有七个人。 就这么一个规模的公司，人事部居然七个人。 其中有六个！ 全是 第49章 他一直看着她，她在发光 但是，他们也天真了。 季氏的产业，和那些从来不上富豪榜的低调神秘家族一样。 已经达到世界级。 普通级别的败家，是败不光的。 就像图腾传媒，这几年烧了十几个亿。 才引起了季氏的注意。 陆司辰与凌霄沟通完，就过来了。 他已经站在门口很久。 从季素素任命周琳为艺术总监开始。 他不知怎的，就一直看着季素素。 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离开。 她就像一颗发光的恒星。 给这里每个人都带去了希望与能量。 他亲眼看到季素素点燃了这里所有人心中的火焰。 感受到这公司的正气正在上升。 这，是一种个人魅力。 是领导者的魅力。 季素素，居然散发出了这种如同恒星一般的魅力。 他简直无法相信。 但，从季素素像是换了个人后。 这种让他不可置信，以及无法理解的事一直在发生。 季素素看一眼陆司辰，他来了，她就可以走了。 大办公室内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朝陆司辰集中。 女孩们像是看到明星一样，眼底开始放光。 季小姐身边的男人。 真是各有各的帅。 慕了！ 季素素再次环视大家，扬起笑：“今天需要大家继续辛苦加一下班，以保证公司明天能正常运作，今天的加班工资，按五倍发！外加庆祝公司新生！” 两倍季素素都嫌少，她就这喜欢霍霍财阀的钱。 “啊——”大家惊叫到捂嘴。 感觉以后福利有谱了！ 陆司辰抽抽眉，有人这样狂发加班工资的吗！ 季素素真是会败家。 琳达姐立刻看向大家：“大家还不快工作！” “是——” 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着光。 像是一颗红心向着党。 团结一心，人人有干劲！ 季素素乐呵呵从大办公室走出。 发钱就是那么爽。 与此同时，凌霄，季梓墨也纷纷各自走出。 季梓墨小短腿跑到季素素身边。 小手赶紧拉上季素素。 像是深怕晚一秒，季素素的手，就被别的男人拉去。 “小姑老婆大人，阿姨没事了。” 季素素揉揉季梓墨一头小卷毛。 柔软细滑，让人爱不释手。 季梓墨真是个小暖男，詹月梅是幸运的。 小姑老婆大人？ 陆司辰一愣，这算什么称呼？ 他看向凌霄。 凌霄耸耸肩，他也不知道。 他也是今天才发觉季梓墨对季素素改了这奇奇怪怪的称呼。 陆司辰微微拧眉。 他才跟季素素分开多久？ 怎么有点跟不上季素素突变的速度？ 季素素像是细胞发生了进化性的分裂。 每一天都在巨变。 他大长腿走到季素素身边，俊脸微沉：“你开除常海涛他们，还需要做很多文书和法务上的工作。” 季素素拉着季梓墨停在电梯前。 电梯正好停在他们这一层。 季素素按落按键。 电梯门打开时，她一甩秀发进入电梯。 长长的秀发抽在陆司辰的脸上，丝丝冰凉。 陆司辰立刻别开脸，像是吃了一嘴的蜘蛛丝。 鼻息间，却留下了季素素长发上的幽香。 季素素在电梯内转身，对陆司辰秘书大人迷人一笑：“那不是你的事吗？” 陆司辰当即呆立在门前。 他竟是，无力反驳！ 凌霄靠在电梯内，给了他一个骚气的眨眼。 好好干你的活，别来做我和公主的电灯泡。 电梯门缓缓关闭。 陆司辰回过神立刻挡住，紧盯季素素：“你现在去哪儿？” 季素素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保持微笑。 这狗腿还真是一张，狗皮膏药。 她知道陆司辰在担心什么。 怕他在这里忙的时候。 她又出去捅娄子。 不管怎样，她，确实需要他。 她的目光少许认真：“今明两天我还会在这里帮助琳达姐和陈涛他们。你这边也尽快派法务过来收集证据，保镖大哥我留给你了。” 陆司辰看着季素素一脸想要摆脱他的笑容，嘴角微微扬起。 大长腿一迈，进入电梯，和季素素并排站在一起。 电梯门关闭，电梯开始缓缓下降。 季素素奇怪看他：“不用送我。” 陆司辰微微一笑：“我跟你一起走。” 季素素眯眸沉语：“你得留在这里！” 陆司辰也想偷懒？ 陆司辰的胸膛起伏了一下。 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随即，他转脸，微垂下巴看季素素，眼底是他的沉稳：“我已经打电话通知团队，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季素素不由扬起下巴，有点惊讶地看陆司辰。 他这效率，有点恐怖。 陆司辰转回脸，正视前方。 脸上透着他陆秘书的冷傲。 这里的事，他只要一个电话，团队就会到。 无需他亲自处理。 一个巨大的财团。 想要高效的运作，就需要大家各司其职。 而他要做的，就是：找正确的团队，来处理对应的事件。 在凌霄告诉他季素素以侵吞公司资产的理由开除常海涛时。 他就已经打了这个电话。 他从凌霄的话中还原了一切。 季素素因为发现林森抄袭而来到图腾设计。 随即让季梓墨想办法进入常海涛的办公室“搜集”证据。 但整个事件里。 他有两点没想通。 一是季素素为什么突然对抄袭如此深恶痛绝。 因为原来的季素素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事。 二是季素素是如何确定王栋他们也参与了贪污。 应该说，当时季素素的手上，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第50章 他帮她捡鞋，他帮她捡衣袜 季素素瞥眸冷冷看陆司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能吃我这一诈，就是心有鬼。” 季梓墨仰着脖子，听得小嘴圆张，满目的崇拜。 老婆大人太机智了！ 是他的女神，他的偶像。 “叮。”电梯停下。 季素素拉起季梓墨扬笑而出。 只剩电梯里呆若木鸡的两个男人。 他们自诩智商再高。 也没算到季素素居然使诈。 确切说，他们从来没觉得季素素有“使诈”的脑子。 “诈术”极其考验演技与心理战术。 底气与气势稍微弱一点，都能被对方看出破绽。 知道你手中根本没有底牌。 凌霄站到陆司辰身侧，低语：“她还是季素素？会不会……季氏哪个整容出来的替身？” 以他认识的季素素来说。 就不可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陆司辰沉眉抿唇。 如果是替身，哪来那么大的权力？ 所以，那绝对是，百分百真的季素素！ 季素素拉着季梓墨到门口。 果然，一队看着像法务的人，拎着公文包匆匆而来。 他们看到季素素，立刻停住脚步：“季小姐。” 季素素看着这一队人。 干练，精明，像一支精锐部队。 关键是，他们如何做到那么快赶到？ 脑中的记忆泡泡又碎一个。 季氏在一线城市，都有自己的律师团队。 他们平时照常接案子。 但季氏一个电话。 他们就会及时赶到，优先处理。 而这些律师所，同样也是季氏的产业。 季素素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长脑子的过程。 脑中的记忆区不会一次性开放。 但会因为一些事，而一点一点激活。 陆司辰上前对来人交代。 然后，看向季素素：“我带你去酒店。” 酒店？ 季素素的脑子又长了一点。 这里，也有他们家的帝皇酒店！ 帝皇，像是希尔顿一样，成了世界连锁酒店。 每家帝皇，都有季家私用的套房。 当然，这里也有季素素的私宅。 但并不在附近。 所以，还是酒店更加方便。 站在奢华的酒店大厅。 季素素扬脸看着酒店上方拱顶的精美壁画。 诸神端坐云端，宛若在看顾整个季氏帝国。 忽然间，那些云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通道。 季素素一愣。 在一愣的那刻，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如初。 她心里变得狐疑，自己怎么有幻觉了？ 从昨天开始，季素素就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一些细微变化。 肤色开始变差，变得苍白。 明明睡眠充足，却有青黑的眼圈。 全靠小米精湛的化妆技术盖住。 而现在，她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冷。 嘴唇也变得冰凉。 刚才又像是产生了幻觉。 这一切，都让她心慌。 神志也变得恍惚，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房前。 当凌霄推开套房的大门时。 一池碧蓝的水瞬间映入季素素的眼帘，驱散了她脑中的恍惚感。 这个套房的阳台上，居然有一个无边泳池！ 玻璃的无边泳池像是一片天空化作了水。 这份空灵的美，她无法不游！ 她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路向前，一路脱鞋袜。 两个大男人，一个小男人跟在她身后。 陆司辰帮她捡鞋，他不喜欢房间凌乱。 季梓墨帮她捡袜，塞入鞋中。 她又脱掉了西装外套。 凌霄捡起外套，随手丢上沙发。 她又开始脱衬衣。 那一刻，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男人一怔，齐齐转身。 季梓墨连连眨巴眼睛，想转脸时，被凌霄摁住脑袋。 陆司辰已经头痛抬手拧眉头，季素素的随性倒是一点没变。 以前去海滩边，她也是这样直接脱了就跳海。 “扑通”，身后传来水声。 凌霄转脸看向别处，有点尴尬：“我去弄点吃的。” “好。”陆司辰背对泳池，坐上沙发，打开电脑。 这样的季素素，才是他熟悉的季素素。 反倒是让他没了那些杂念。 他不用在图腾设计，但他需要跟进。 而且，他身上还有季广海的任务。 从图腾设计入手，接管图腾传媒。 这，才是他这次来的真正目的。 只是这样的天气，季素素出水应该会冷。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衣柜的浴袍上。 恒温的泳池里，季素素游到了泳池边。 一望无际的天空，和一览无余的城市。 靠在这里，俯瞰整个世界。 像是这座城市，又属于季氏帝国。 泳池边跑来小小的身影，手里抱着又厚又大的浴袍。 小小的季梓墨，浴袍有一半还拖在地上。 “小姑老婆大人。”季梓墨红着脸看水里的季素素。 季素素听到他呼唤，转身游向他。 季梓墨红着脸看，小姑真像美人鱼。 长长的头发在水里飘荡，游动的身姿如鱼儿般优雅。 季梓墨红着脸将浴袍递给季素素：“小姑，天冷了，上来记得穿。” 季素素无比感动，伸手捏季梓墨红扑扑的小胖脸：“真是个小暖男。” 季梓墨受到季素素的表扬，开心地狂奔。 季素素笑了笑，深吸一口气，沉入泳池底。 泳池三边都是玻璃。 透过水下的玻璃，看下面的城市。 晃动的池水让一切变得梦幻。 像是海底的城市。 又像是美人鱼在海底偷窥人类的世界。 一时间，不知自己是在天上，还是在水底。 季素素竟是不想浮出水面。 水的浮力像是一只温柔的手轻柔地托着她的身体。 平静下来的水隔离了世界 第51章 两个男人，阳气新鲜管够 季素素在水下睁开了眼睛。 看到上方陆司辰和凌霄在着急呼唤。 他们的声音也变得真切起来。 “季素素——” “季素素！” 看他们两个像是怕她淹死的模样，她从水中浮起。 “哗啦！”她浮出水面时，也抹去了脸上的水。 然后，就听见两个男人的惊叫：“啊！” 季素素看着陆司辰和凌霄都僵硬地站在水池边。 一脸像是看见鬼一样的惊吓表情。 什么情况？ “鬼啊——” 这一声，更加清晰而直接。 季素素看过去。 正是她的小老公，季梓墨。 季梓墨完全吓呆一样站着。 和她对视一眼后，吓得转身就跑。 翻过沙发就躲在沙发背后面，只露出一双乌溜的大眼睛。 有点怕怕地看着她。 季素素一时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季素素入水后，陆司辰将一件浴袍交给了季梓墨。 让他给季素素送去。 然后，他就看着季梓墨那孩子撒欢地奔跑。 在季素素身边，他发现就连平日的熊孩子季梓墨，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忽然感觉季梓墨原来也挺可爱，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是见识过季梓墨的熊的。 这孩子地一躺，嘴一张。 就能发出电钻效果一样的噪音。 但慢慢地，他感觉世界变得格外安静。 季梓墨的奔跑声没了。 他扭头一看，这小子不知何时就睡倒在沙发上了。 果然是小孩子，想睡就睡。 旁边凌霄正在打游戏。 但世界还是过分安静。 到底是什么原因？ 陆司辰疑惑地看看周围。 总感觉好像少了点谁的声音。 他猛地一个机灵！ 是季素素游泳的水声没了！ 而且，已经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立刻到阳台。 水面平静得像是一片宁静的天空。 听到动静的凌霄也看过来。 随意地看了一眼泳池也惊得从沙发跳起。 季素素呢？ 不会淹死了吧！ 两个男人绕着泳池找了一圈。 终于，看到了沉在水底的季素素。 季素素沉下去多久了？ 但看起来她并不像是淹死。 两人立刻大叫。 终于，看到池底的人睁开了眼睛。 两人暗暗松了口气。 季素素开始浮上来，长发贴在脸上。 她的手也从水中而出，抹上自己的脸。 苍白到发青的手让陆司辰心中一惊。 他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那晚冷夜发青的皮肤。 当季素素抹掉脸上的水，也抹掉了部分的妆时。 一张苍白发青，眼圈青黑，嘴唇发白，如同女水鬼的脸，映入陆司辰和凌霄的眼帘。 “啊！” “鬼啊——” 陆司辰看着水里的季素素。 瞬间和那晚诱发他童年阴影的冷夜的脸重叠。 季素素现在七分像鬼，三分像人。 太阳都还没落下。 这要是大晚上，能吓死人！ “怎么回事？”季素素浮在水中疑惑。 凌霄僵硬的睁圆眼睛：“要不……你自己去照照镜子？” 季素素白两个男人一眼，神神叨叨的。 她游到泳池边，双手放上泳池边的地面时。 她，怔住了。 双手皮肤在淡淡的阳光中，散发着淡淡的青。 她立刻明白了什么，匆匆套上浴袍，进入室内。 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却放慢了脚步。 她一点，一点，像是偷窥别人偷情一样，慢慢探脸到镜子前。 那一刻，她彻底怔立。 她，真的像个女水鬼。 她摸上已经有点发青的皮肤，她竟是已经感觉不到温度。 不知是自己没有了触觉。 还是手也太冰无法有任何感觉。 青黑的眼圈比早上更加严重。 像极了影视剧里的死尸妆。 她立刻看向全身。 全身的皮肤都已经失去了光泽。 用手指戳了一下，一个凹坑，却久久没有恢复，如同尸僵。 季素素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只浮现出了被她吸干阳气的冷夜的模样。 就是这样！ 所以…… 她是不是又要死了？ 巨大的恐慌袭来。 她低脸咬住了大拇指的指甲。 就连指甲，都变得格外坚硬。 所以，男人的阳气在她体内，是有时效的。 这个时效不知道有多久。 到今天，是第五天。 她是不是还是会死？ 这太搞笑了！ 太搞笑了！ 老天爷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却在她身上同时放上了定时炸弹。 从现在开始，炸弹就进入了倒计时。 到底她还有多少时间，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是不是和冷夜一样，只要她含一支野山参就可以了？ 她捏起拳头轻轻敲自己额头。 季素素，你傻了吗？ 阳气，是玄学里男人身上才有的元气。 相对应的，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阴气。 所以，她就算吞了整只野山参，也无济于事。 那是不是她再找个男人吸一下，就能补充阳气了？ “咚咚咚。”季素素你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怎么可能会像吸血鬼一样，定期喝血就能永生？ 而且，这时候哪儿去找男人？ 她抬起脸，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女鬼的脸。 门外，不就有两个！ 吸吗？ 如果吸了她成了什么？ 专吸男人阳气的姥姥？ 而且，她上次就差点把冷夜给吸死了。 即使她救回了冷夜，也依然无法抹掉内心的愧疚感。 这不是她。 她不能为了活下来而去伤害别人。 但是，如果她就这么死了。 那么她好不容 第52章 死了活活了死，生死很疲劳 季素素心一狠，牙一咬，豁然拉开门。 一步跨到陆司辰的面前。 与他的胸膛只隔了一层空气。 她与他的浴袍衬衣相触，彼此的呼吸开始静止。 陆司辰面对忽然贴近他的季素素。 也一时怔愣。 看着她那张死灰的脸，他也一时失去了思考。 季素素站在他的面前，慢慢踮起脚尖。 苍白的唇与陆司辰的唇开始慢慢靠近。 她几乎已经能感觉到从陆司辰嘴里而出的暖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她看着陆司辰怔愣的眼睛。 没有任何心思的他，眼睛是那样的清澈。 陆司辰，你真的是季家的狗吗？ 还是，你和凌霄一样，也在谋划着什么？ 或许，她和他，能成为战友。 毕竟，他们很有默契。 “我没事，呼……”季素素长长呼出一口气。 果然，她不是那个季素素。 她做不到为了活而不择手段。 至少，这个手段不能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 她转身有点失魂落魄地离开陆司辰的身前。 身影更像鬼一分。 她相信自己能找到活下去的办法的。 然而，陆司辰却依然怔立在原地。 季素素那口呼吸是那样的冰冷。 进入他的唇中，竟是让他产生了片刻的恍惚。 他缓缓回过神，季素素到底怎么了？ 从走廊另一端，走出了凌霄。 凌霄抬手撑上边上的墙：“季素素什么情况？不会是感染了什么丧尸病毒吧！” 陆司辰又是拧眉抿唇。 玩游戏的人是不是想象力都这么丰富？ 哪来的丧尸病毒。 忽地，他的脑中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冷夜。 那晚的冷夜真是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微微侧脸深思。 季素素的“症状”和冷夜很像。 而季素素又“亲密”接触了冷夜。 所以，会不会真的是某种还未知的病毒感染？ 陆司辰一阵郁闷，自己怎么也变得和凌霄一样胡思乱想了。 凌霄故作一脸惶恐，慢慢摸上陆司辰的手臂：“你刚才和她那么近，不会也感染了吧！” 陆司辰直接拍开：“今晚是个好机会，你好好表现。” 说完，陆司辰还轻笑一声。 抬手拍拍凌霄的肩膀，像是上级对新人说：小伙子啊，加油努力干。 凌霄却是一脸惊悚：“今晚？你认真的？让我跟女鬼一起？呵呵，我不喜欢鬼压床。” 陆司辰垂眸一笑，转身离开。 他嘴上说让凌霄好好表现。 但其实，他心里很确定，凌霄不会那么做的。 而且，他觉得季素素浑身透着不对劲。 今晚最好还是留一个人。 但这个人，不是他。 因为看着季素素那个样子。 他也有点怕…… 两个大男人还没走出走廊。 季梓墨又鬼鬼祟祟跑了过来，拉住陆司辰的手：“陆秘书，今晚我能睡你房吗……” 看着季梓墨那副被吓坏的神情。 陆司辰抱起了他，再次用万分认真的眼神看凌霄：“你留下。” 凌霄瞪大眼睛，今晚，他是真不想！ 夜幕悄然降临。 激光灯在城市的上空交错。 偶尔能看见几个无人机在光带中盘旋。 像是神秘的UFO。 季素素换上睡衣躺在露台的躺椅上。 拿起红酒杯。 第一杯，敬上面。 你们，果然是懂虐人的。 一杯红酒洒出。 “哗！”在地面像是留下一条鲜红的血迹。 再次“吓”到靠在不远处的凌霄。 季素素这女人越到晚上越瘆人。 尤其是她还在那儿像是祭祀一样洒酒。 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 “呼~”像是有人在他后脖子吹了口凉气。 他的鸡皮疙瘩瞬间起了。 陆司辰这个浑蛋！ 就知道用身份来压制他！ 季素素又倒上了酒。 第二杯，敬下面。 你们这工作是怎么做的！ 死都不让人好好死。 整这一出，玩她呢。 “哗！” 又一条血迹。 空气更冷一分。 季素素再次倒上酒。 忽然间，玻璃杯上倒映出了一个人影。 她立刻回头，那里，却什么都没有。 她呆滞了一会儿，眨眨眼，呼出一口嘴里的凉气。 转回脸，自己果然离死不远了。 都出现幻觉了。 这第三杯，就敬她这死了活，活了又死的奇幻反转人生。 她忍不住拍手，神情冷漠：刺激。 一杯红酒下肚，放落红酒杯时，她又看到了人影。 这次，她不再求证身后，而是微笑面对：“别急，我们很快一样，到时候一起打牌。” 她转脸看向上空。 让她再坚持两天。 明天，她还要继续给陈涛他们坐镇。 因为周一公司其他员工就要来了。 一定会有人要为难陈涛他们。 但是，只要她在，她相信，就没人敢不服！ 周二，就是她的忌日。 锤子他们替她办了小小的追悼会。 她一定要去。 因为，她得给自己收尸。 就两天，她不贪心，请再给她两天。 身边，轻轻走来了凌霄。 季素素看他一眼。 凌霄看着像鬼一样苍白的季素素。 心底的某处，也被触动。 他扬起淡淡的微笑，单膝跪在季素素的躺椅边，与她平视：“陆秘书让我留下来陪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 季素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有点迷离的目光落在凌霄那张红唇上。 那是与陆司辰截然不同的红唇。 陆司辰的唇很薄，他一思考事情就会不自觉地抿起。 而凌霄的 第53章 总有男人向她投怀送抱 高高的楼层，也让人远离了尘嚣。 在这座酒店的顶端，是离星空最近的地方。 凌霄的变化都在季素素眼中。 他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神采的眼睛。 在被她“戳穿”后又恢复了死寂。 凌霄那副破罐破摔的呆板神情，让她心里难受。 她为凌霄这被季素素踩得稀碎的斗志难受。 季素素欠他的，她想还。 但现在，她真的有心无力了。 她找不出更好的理由。 让凌霄接受这份至少在她还活着的时候的好意。 不如，就这样直说她快死了。 反正她也是一副死人样。 相信这样更有说服力。 “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 季素素指指自己的脸。 凌霄的瞳仁收缩了一下，转开了脸。 不再看季素素那副常人无法解释的鬼样。 但是他的眼底，却依然是深深的狐疑。 他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怀疑。 季素素临终前忽然忏悔了？ 这的确符合逻辑。 也解释了她最近的这一系列变化。 但是，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或许，是真的被季素素给“玩”怕了。 这个女人，阴险，恶毒。 但很直。 恶也恶得直。 季素素的恶里，没有智商。 是季氏给了她可以直接霸凌人的底气。 “所以，我想尽量弥补一些以前的错……”季素素又躺会躺椅。 “什么病？”凌霄冷冷淡淡地问。 目光落在地面的红酒上。 他不信这个女魔头快死了。 既然要死，一定有个病症。 看季素素还能编成什么样。 季素素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起身：“看来你还是不信，让时间来证明吧……” 除此以外，她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 现在的她，也有点虚。 要节省最后的生命力再多做一点事。 凌霄依然坐在原地。 听着季素素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说什么快死了，他不信。 但他很快意识到。 他不是不信，更多的，是不甘！ 他在季素素身边忍辱负重那么久。 就等着抓住一个机会，可以爽快复仇！ 结果，老天爷却出了手。 用那么轻易的，简单的方法。 那果然是只有老天爷才能行使的权利。 他看起来像是胜了。 但这份胜利却让他如此的不甘。 因为，不是他亲手制裁了这个女恶魔！ 他心烦地拿起酒瓶。 看到自己手臂上花纹的衣袖。 陆司辰和季素素他们都说得对。 他今天，真的骚气了。 一旦心情不好。 看什么都不爽。 有时候，让自己最不爽的，正是自己！ 凌霄用力地扯开自己这件骚气的花衬衫。 狠狠甩入边上的泳池里。 花衬衫的袖子被水撑开，像是半个人漂浮在水上。 然后，慢慢沉入灯光中的水底。 就像是他亲手沉掉了那个自负，自以为是的自己。 季素素一定觉得他普信又好笑。 没想到最后季素素死前，还要“嘲笑”他一次。 拿起红酒瓶，“吨吨吨”。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没用！ 那么多年在季素素身边。 什么都没做。 却赢了。 还是在季素素的嘲笑中赢的。 他仿佛看到季素素傲然踩在他身上。 如同当年一样张狂大笑： “你以为是你赢了我？不，是老天！我季素素，只有天能收！你们，都不配！哈哈哈——哈哈哈——” “吨吨吨。” 一瓶红酒凌霄直接干完。 不行，他是个男人。 自己的尊严，得自己要回来！ 他要在最后，做点什么！ 他站起来，趔趄了一下。 这瓶88年的红酒来劲太快！ 他踉踉跄跄地摸到季素素房间。 手中的红酒瓶滑落。 掉落在房间厚实的地毯上。 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滚了滚。 看着平躺在黑暗中床上的季素素。 真的，像是已经躺在棺材里的死尸。 平静，苍白，双手还交叠放在胸口。 她怎么可以！ 在他没有亲手报仇的时候！ 就这么，死了！ 他的手开始慢慢伸向季素素的脖子。 忽然，季素素睁眼了，眼里，竟是绿光！ “啊！”凌霄吓一跳。 一脚踩中了自己掉的红酒瓶。 当即身形不稳，往前扑倒！ “砰！” 季素素又给接了个满怀。 冰凉的手落在凌霄滚烫的肌肤上。 季素素一怔。 自她重生以来，总有美男“投怀送抱”。 不知道为何，她能明白此刻凌霄为什么要借酒消愁。 多半是知道自己的宿敌要死了。 却不是自己杀的，而是老天“杀”的。 男人这该死的自尊心哪。 就连自己的敌人被天收了，没有亲自动手，就会心里过不去。 “凌霄？”季素素晃了晃身上的身体。 凌霄浑身的酒气。 但抱着却像个大暖宝宝。 让季素素心底产生了对温暖的渴望。 就像是吸血鬼对滚烫热血的渴望。 忍不住地，手摸了摸那滚烫的肌肤。 季素素胸脯大大起伏了一下。 好舒服…… 好温暖…… 就像这样抱着睡…… 季素素恍惚了一下，还是清醒过来。 起身，伸手抱住凌霄的身体往床上一拽。 很好，自己的体力还在。 这也是季素素发现自己重生后的又一个BUG。 她的气力，好像也强了！ 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被她像拔萝卜一样拽上了床。 凌霄滚到一旁，不知是被吓晕还是醉的，已经没了反应。 第54章 在她面前，拼爹都没用 黑暗中，季素素趴在凌霄上方许久。 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一个精壮的，散发着滚烫热量的，半裸的男人躺在床上。 一个浑身苍白，一动不动，长发垂落的女鬼在黑暗中静止。 怎么看，都像是鬼压床。 季素素长叹一口气。 好不容易欲望战胜底线一回，想来一口。 结果，没用。 她从凌霄身上离开，将床让给了他。 随手捡起他丢的红酒瓶，离开了房间。 她需要好好思考哪里出了问题。 她本想试探一下。 她也好奇。 好奇到底是什么感觉，什么味道，怎样的过程。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看来，她就是要死了。 既然如此，她不如坦然接受。 只是，会和凌霄一样，心中不甘。 她和他，都被老天爷给玩了。 今夜，注定太多人无眠。 季素素以为自己只是向图腾的池塘里丢了一颗石子。 却没想到，她是在一片海里扔了一颗陨石。 海啸正在慢慢形成。 向图腾传媒，整个设计圈。 甚至更多的，季素素自己都想不到的圈层世界，快速推进！ 在图腾设计官博放出公告时。 就已经在媒体和美圈发生了一次大地震。 所有官媒迅速做出反应。 抢着发布关于图腾这份公告的新闻。 官媒的下场，让这份公告传播得更广。 被林森抄袭剽窃过的设计者们，在这份公告下迅速聚集。 他们或是继续保持观望。 或是疯狂点赞。 或是在要不要联系中挣扎。 毕竟这样的事，实在少见。 由官方帮他们集体诉讼，还费用全包。 寻遍全国，哪有那么好的公司？ 好得让人甚至觉得这里面，会不会又有什么圈套。 林森坐在电脑屏幕前。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那刺目的光在他愤怒到抽搐的脸上闪烁。 看着满屏都是关于他的“抄袭”的帖子，分外刺眼。 他的眼睛恨得爆出了血丝。 血丝贯穿了他的黑瞳，让他像是暗夜的凶兽。 只想扑进电脑里，去撕咬每一个在骂他抄袭的人。 这群垃圾狗叫什么！ 抄袭有什么大不了的！ 全都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咣！咣！咣！”他公寓的门被重重砸响。 他头都炸了。 这个时候，一定是他爸！ 对了，是他爸！ 他有希望了。 他一定要让季素素知道他们家族的厉害！ 他赶紧起来，打开满屋的灯。 打开房门时。 正是他怒气冲冲的父亲林博文和满脸担忧的母亲孙淑怡。 林博文是市里美院的院长，今年就有很大的机会升入文联。 从此就会平步青云。 但爆出他儿子抄袭的事，对他的仕途绝对有影响！ 谁不想往上升？ 文联又不是天天有空缺。 无论是他，还是隔壁文院，或是各个院校的领导，都盯着这个位置。 “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们居然敢诬赖你！给我们林家抹黑！找死啊！”林博文拿着手机怒吼。 他的手机上，是格外放大的字。 他正和老同学吃饭。 结果爆出了这个事，他得多丢面子！ 美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说出林森这个名字。 广大吃瓜群众会说：这谁啊，又不是明星。 但在美圈里，都能说出：哦，就是林老的孙子！ 孙淑怡也气坏了。 孙淑怡也是文体系统的。 身穿精致旗袍时装的她，浑身透着达官士族的高傲。 她沉着脸，用她那看似温柔，却冰冷的语气说道：“儿子，你别担心，爸爸妈妈来就是帮你解决问题的。” 听到孙淑怡这句话，林森已经放了一百个心。 脸上又开始浮出他的自负与张狂。 “是一个叫季素素的女人！这公告是她发的！”林森立刻回踩。 季素素这个贱女人敢踩他？ 他就要让季素素知道踩他的下场！ “什么季素素李素素，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们林家的后果！哼！”林博文拿起手机，直接翻出了沈市长的电话。 上个月，他还跟市长吃了饭。 市长想求他父亲林老的一幅画。 林老爷子，国家一级书画家。 211美院客座教授。 现在的画在市场上，也能卖到几十万以上。 而且，还在年年涨。 成为了真正的收藏品。 最关键的是。 林老爷子在北京，大大小小的官都认识林老。 敢惹他们林家，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对面沈市长接了电话：“哟，博文，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林博文虽然也是个文人，但却是个暴脾气。 孙淑怡直接拿过电话，语气平和而轻柔：“沈市长啊，我们想请你帮个忙行不行啦。” 对面沈市长一时没了话音。 都是官场人，懂的都懂。 林博文见沈市长那么不干脆，暴脾气上来了。 孙淑怡拦住她，继续语气平缓：“您放心，是个小忙，我们家小森的公司，有个叫季素素的女人，在他们官博上发公告，公然造谣我们家小森抄袭。” “啊！有这种事！怎么可以造谣污蔑，哎！这个网络啊，真该好好管管！” “就是呀，您说过不过分，都没证据的呀，我知道您跟图腾传媒的老总熟，您让他们撤了那个公告，什么事都要证据的呀，您说对不对啦。” 孙淑怡的声音细细柔柔，却像是冰冷的钢丝一样，能勒住你致命的咽喉。 林森听着孙淑怡的话，心虚地低下脸。 但是，他并没因此而心慌。 目光反是变得阴狠。 就要让那个贱女人知道。 第55章 他是希望父亲能做个好丈夫 一大清早，季素素坐在化妆镜前。 看着自己这丧尸脸，她拿起了黑紫色的口红。 她要“以毒攻毒”，给自己来个哥特妆！ 化完之后，季素素再梳了两条麻花辫。 有点《星期三》那个鬼丫头的味道了。 阴森，冷酷，对味。 现在唯一欠缺的，是她的衣服不配。 忽然间，她又想起来了。 在她每个住所，每个专用的酒店房间里。 都有衣服！ 就算没有。 一个电话，也会有专人马上送到。 她腾得站起来，推开边上厚重的隐形门。 果然。 里面是一个大更衣室！ 喔—— 季素素一眼看到一件黑色的皮夹克。 嗯～不错。 本女王就选定你这个黑色的小妖精了。 她穿上黑色的皮夹克，猩红色的鱼尾裙。 如同黑暗城堡里盛开的毒玫瑰。 又如黑海中嗜血狠辣的猩红女妖。 她双手插入皮夹克口袋霸气走出。 现在，对味了！ 谁说去公司一定要白领样？ 她季素素就是这么随性又任性。 更何况。 她死了活，活了死。 还要被各种条条框框限制。 那么，她真是白活两回。 她经过凌霄的房门前，顿住黑色的皮靴。 凌霄怼了一瓶红酒还没醒。 凌霄一定很不甘心吧。 他的尊严没能从季素素身上亲手拿回来。 这，是他纠结的根源。 季素素以一个死过的人看凌霄。 多了点以前从来不会有的感悟。 人，果然还得死一回才能彻底活明白。 客厅里，陆司辰和季梓墨已经在吃早餐。 季素素走出时。 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怔住了神情。 或是因为季素素那任性的哥特妆。 或是因为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老娘天下最拽的气度。 季素素双手插在皮夹克的口袋。 看他们两人，果然，也已经换了衣服。 今天小屁娃子一身休闲的运动衫。 像一个精神的小运动员。 看来，陆司辰也挺会照顾孩子。 随即，她拽拽地看陆司辰：“早。” “扑通。”这声心跳是季梓墨的。 小姑果然霸气。 但在这份崇拜下，却有深深的愧疚忽然涌出。 他低下脸，瘪了瘪嘴。 看到餐桌花瓶里插了一支红玫瑰。 他取出走到季素素面前：“小姑老婆大人，昨天我错了……” 季素素接下玫瑰花，疑惑：“你没有做错什么啊。” 季素素看陆司辰，什么情况？昨晚是你在带孩子。 陆司辰哪里清楚小孩子心里想什么。 季梓墨回房就睡了，没打扰他工作。 这点，倒是很让他惊讶。 季梓墨原来是这么乖的一个孩子。 他对此也有点内疚。 因为他以对季家的偏见。 而武断地认为季梓墨也是熊孩子。 季梓墨低着头，心里快内疚死了：“我不该嫌弃你，我们结婚了，要遵守我的誓言……无论你疾病……” 季梓墨说着说着，真就哭了出来。 没办法再说下去。 陆司辰和季素素都呆滞了。 陆司辰看向季素素，这孩子还认真了？ 季素素也很惊讶。 她也没想到季梓墨对这段“婚姻”是如此的忠诚。 还忠诚到产生了巨大的愧疚感。 只因为昨天他看到她那副“鬼样”而跑了。 脑中电光闪过。 她应该早点想到的。 季梓墨其实一直是在努力做一个“好丈夫”。 遵守每一条“好丈夫”应该有的准则。 对家庭要有责任与担当。 对妻子爱护和守护。 以及，忠诚。 这些，应该是季梓墨的父亲，她的大哥季发该做到的事情。 季梓墨表面上看起来讨厌他的母亲。 其实，他是在心疼她。 所以，他在恨季发。 季梓墨的懂事，是因为他高于平常小孩的智商。 但这份高智商。 却没有教他如何去消化这些他过于懂事后，所附带的复杂情绪。 “我错了……啊——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离开你——” 季梓墨越哭越大声。 季素素立刻蹲下，心疼地抱住他：“不，你比任何男人都做得好。” 离开她的男人多了去了。 远远轮不到季梓墨在这里忏悔。 季梓墨贴在季素素的脸上，发现季素素的脸冰得可怕。 他一边哭，一边摸季素素的脸。 冰得像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火腿肠。 当即吓得心里发悬：“小姑老婆，你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啊……啊——小姑要死了——” 他泪奔到沙发，趴在那儿继续哭。 陆司辰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一大清早的，又在闹什么？ 季素素活得好好的，季梓墨这想象力怎么跟凌霄一样。 季素素又感动又检讨。 感动的是季梓墨为她哭。 检讨的是，她怎么能让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为她哭？ 她站到季梓墨身边，霸气开口：“不准哭！你不是小屁孩！” 季梓墨立刻制住了哭泣。 咬着唇，吸着鼻涕，努力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陆司辰微微惊讶。 惊讶的是季素素训孩子时的那份气魄。 季素素满意点头：“很好，既然是我的小老公，就要有老公的样子，别让我来把你当孩子哄。” 季梓墨立刻站起来，用衣袖擦了擦鼻涕和眼泪。 小脸再次恢复和季素素在一起时的深沉。 他的眼神也沉稳起来：“对不起，我错了。” 季素素揉了揉季梓墨的小卷毛。 内心里，她更希望季梓墨像刚才那个哭倒打滚的样子。 因为，那才是这个年 第56章 有人一哭二闹三躺地闹事？ 前往图腾设计的路上。 陆司辰还是有点惊讶凌霄居然会喝醉。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转脸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在看手机。 手机里，全是林森的热搜。 #林森抄袭# #林森是谁# #林森抄了谁# 季素素看着，四个字：极度舒适。 她又进入以前他们这个圈子的贴吧。 果然，里面的帖子更让她舒适。 无论她还能活多久。 林森这件事，她必须完成。 忽地，她隐隐感觉到了陆司辰冷沉之中，夹带着某种怀疑的目光。 不用陆司辰开口。 她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 她一边看帖子开胃，一边懒洋洋开口：“昨晚我拆穿了凌霄一些不该有的骚气想法，所以他觉得我是在故意羞辱他，差点跳楼。” “跳楼？”陆司辰是不相信凌霄会跳楼的。 如果说凌霄恼羞成怒要杀季素素，他还更信一点。 季素素前半句话，他相信。 以凌霄的性格，被季素素拆穿，面子一定挂不住。 “你看出来了？”陆司辰随口问。 “哼，我都看出来了。”季梓墨坐在后排一脸霸总的鄙夷，“穿那么骚气，还一身香水味，男狐狸精！哼！” 居然想勾引他的女人，自不量力！ 小姑老婆大人才看不上这种骚气的男人。 此时此刻，陆司辰已经不知该如何评价凌霄。 连小朋友都看出来了。 看来凌霄是真不擅长美男计。 这件事，他还是当不知道比较好。 他也是男人。 站在男人的角度。 这种黑历史，被兄弟知道更想死。 他正了正神色，开始说正事：“林博文昨晚打电话给市长了。” “林博文，谁？”季素素从手机里抬脸，看陆司辰。 “林森的父亲。” 季素素立刻沉脸：“怎么，炫耀他们家跟市长熟？有权了不起吗？” 陆司辰的眼中也露出对林森这种做法的鄙夷：“他们想让市长把这件事压下来。” “哈！”季素素扬天一笑，“老娘不带怕的！” 林森的事，就算是省长来了。 她都不撤！ 得罪了官，让季广海去收拾。 会帮林森家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黑心财阀VS黑暗权威。 她正好在旁边前排淡定吃瓜。 “哼。”一声冷笑从陆司辰鼻中而出。 季素素感应到了什么。 陆司辰说昨晚林博文打电话给市长。 林博文给市长打电话这么隐秘的事，陆司辰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是市长给他们通气了！ 所以…… 季素素看陆司辰镇定的脸。 昨晚到现在，并没有人通知到他们撤公告。 季素素的大黑眼睁了睁，不由问：“我可以得罪多大的那个？” 那个，就是那个，你一定懂。 陆司辰一脸郁闷，他还真的又懂了。 陆司辰转脸淡定看季素素：“放心，市长还管不了我们。” 季素素睁圆了眼睛。 这该死的权利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分外妖媚的妖男。 时不时都在诱惑她。 忽然，陆司辰急刹车，双手交叠在方向盘上远远看。 “发生了什么？” 听到他的话音，季素素也看向前方。 只见图腾设计大门口，围满了记者。 而记者之间，正有几人坐在地上，像是在痛诉着什么。 季素素的嘴角扬起，一哭二闹三躺地。 这一套流程，她熟。 以前她看得真是太多了。 她立刻开门。 陆司辰一把拉住她，神情已经十分严肃：“不要出去，你只会加重事态，他们是不讲道理的，他们会揪住你不放。” 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报警，绕道。 季素素扬起唇角，青灰的眼中是满满的自信：“你别管。” 说完，她甩开陆司辰。 这三个字，像是触发了陆司辰心底某处开关。 让陆司辰的脸瞬间不悦。 季梓墨的屁股也开始挪动，想去看戏。 陆司辰看都没看直接锁门，厉喝：“你给我好好坐着！” 季梓墨立刻坐着。 陆秘书好凶，好威严！ 陆司辰的车开成龟速，慢慢跟在季素素身后。 季素素双手插入皮夹克衣兜。 迈着大步傲然上前。 红色的裙摆在她的步伐中飞扬，宛如战场上鲜红的战旗。 她一脸哥特妆，外加两条麻花辫。 记者们居然还真没认出她。 不然，早围上来了。 “就是那个叫季素素的坏女人！无缘无故开除我们所有人！” “就是她！黑心女老板！你们记者一定要帮我们伸张正义啊！” “啊——我要是没了工作活不下去啊——我全身都是病啊——” 季素素冷冷站在哭嚎的大妈面前。 苍白的脸，青黑的眼圈，黑紫的唇。 青灰的眼瞳别人以为是戴了特殊的美瞳。 全身散发阵阵寒气，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阴冷的气场，却慢慢散开，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记者们和大妈们一起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见终于安静，沉沉开口：“谁指示你们的。” “季素素！”终于，有记者认出来了。 立刻，长枪短炮又全对准了季素素一统疯狂输出。 大妈们眉来眼去一下，其中一个立刻扑过来。 “你这个坏女人！” 大妈一把抓住季素素的手。 却在抓住时，吓得立刻松手。 这个女人，怎么跟死人一样冷？ 再看季素素那一脸看不懂的死人妆。 就像送进火葬场的死人。 大妈一下子害怕起来。 越看季素 第57章 别人想整她黑料，正好反将 季素素看向其她阿姨。 她们因为没抢到钱，正对着那个抢到的翻白眼。 这些都是图特设计的保洁阿姨。 别看是图腾设计里最低岗位。 也是那个谁谁的亲戚的亲戚。 甚至有可能是乡下哪个亲戚的牌友的老婆。 还是把原来勤勤恳恳认真工作的保洁阿姨们挤走的那种。 一个保洁的职位，还演出了宫斗的剧本。 在旁人看来，季素素有点心狠手辣。 连保洁阿姨都不放过，都要连根拔。 但这些谁谁亲戚的亲戚，亲戚的朋友老婆。 做事有个通病，就是：懒。 她们，不是来工作的。 而是，来图腾养老的。 所以，这样的老祖宗放在公司里。 属实影响大家心情。 季素素对剩下的大妈一笑：“各位阿姨，你们放心，我们公司会严格按照劳动法对你们进行赔付，你们应该会拿到不少补偿金。” “真的啊。”大妈们立刻笑脸如花。 一个个喜上眉梢：“谢谢啊！季小姐你真是大大的好人！” 其它可以不懂，关乎切身利益的，全都懂。 季素素继续保持微笑：“但如果你们在这里继续闹，我会报警，告你们扰乱公共治安，损害我公司利益，到时候，赔偿金就未必能拿到了。” 季素素说完，眼神登时冷厉，脸上却依然挂着微笑。 她那张死尸脸把阿姨们还真看得一哆嗦。 只觉季素素身上好像真有点脏东西。 大家交换了一下眼色，赶紧见好就收，匆匆走人。 陆司辰和季梓墨下车。 季梓墨骄傲地扬起小肉脸：“我女人就是厉害！” 陆司辰一皱眉，这孩子确定只有六岁？ 但这件事，他确实想复杂了。 他会放大每一个点。 用下棋的思路去揣测每一个举动会引发的连锁反应。 这一直是他做事的习惯。 但他这次，却输给了季素素。 他眼中季素素的“鲁莽冲动”。 却在最后向他证明： 有时候还是用钱最简单。 对方高兴，他们也解决了问题，双赢。 季素素站上台阶，面向记者。 记者们又将各种话筒怼到她面前。 季素素镇定自若：“大家辛苦了。” 又是这一句，却像一点甘甜的蜂蜜，流入每一个人的心。 家人们，谁懂啊。 大热天，他们一大早就堵在这儿。 真是辛苦自知。 季素素继续开口：“正好大家在这儿，我借着大家宣布一些事。” 大家有点小惊喜，今天还有意外收获。 “常海涛，作为图腾设计的CEO，却伙同他的下属，长期贪污和侵吞公司资产，我们已经在走法律程序，陆秘书——报警了吗——”季素素朝陆司辰喊过去。 记者们立刻齐刷刷朝陆司辰看去。 纷纷惊讶。 那个男人，气场好大！ 陆司辰，季氏王朝王的男人。 即使他手里拉着一个小孩。 也丝毫让人感受不到“奶爸”的温柔与温和。 正相反。 更像是被先皇托孤的，威严冷峻的摄政王。 带着他异常强大的气场，与冷酷冷漠的神情。 一步，一步走上漫长的，走向王朝顶端的台阶。 他站在了季素素的身旁。 对季素素，沉沉点了点头。 季素素心里有了底：“我们图腾设计将进行一次人员大调整，这也是图腾设计的一次大转机。留下的，将是图腾设计曾经被埋没的精英人才，他们将带领图腾进入全新的时代！” 记者们目光收紧，小道消息是真的！ 今天他们真是没白等。 “也请大家给予他们鼓励与肯定！谢谢！今天所有到场的记者，我请喝咖啡蛋糕，陆秘书，你安排一下。大家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陆秘书。” 季素素说完，双手插兜走人。 黑色的皮衣，酷如杀手。 红色的长裙，像是被鲜血染红。 留下陆司辰面对欢呼的记者们。 陆司辰抽了抽眉。 这女人，又请喝咖啡蛋糕。 记者们开心的笑。 听闻季小姐会请记者喝咖啡吃好吃的。 没想到是真的！ 大家不是贪这一口。 而是真实地感觉到季素素会暖人。 陆司辰能怎么办？ 季素素都开口了，他，只能照办。 “各位，请随我来。” 陆司辰走两步，怎么手里还有个人。 低头一看，却是季梓墨。 季梓墨也扬脸看着他：“跟着你有蛋糕吃。” 陆司辰抿抿薄唇，无力反驳，这倒是真的。 他拉起季梓墨，带着记者们去旁边咖啡店。 他心里有点别扭，忍不住拉了拉衣领。 怎么现在他还给季素素带孩子了？ 回头看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大门。 他心底想不服，但不行。 季素素是懂公关的。 她的每一次紧急公关，都很成功。 闹事的大妈走了。 记者，也全走了。 这些记者想想都知道是谁通风报信叫过来的。 其目的可昭日月，就是为难季素素。 但没想到被季素素一招反将。 反而借用记者们推进公司重组。 表明图腾设计大换血的态度。 常海涛他们侵吞资产的新闻一出。 他们，真的无法翻身。 常海涛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成了肚皮朝天的王八，无法翻身。 此刻，图腾设计的人事部里，赵晓燕快要急哭。 陈涛是懂她的。 她办事能力的确很强。 她喜欢做事。 无论多少事，多繁琐的事，她都能处理完。 但面对人，她是真不行。 尤其是今天原人事经理上班了。 一个 第58章 那个男人又变干净了 “晓燕！别怕！你现在可是人事部经理了，拿出你的气魄来！” 琳达姐给张晓燕鼓劲。 “你们就盯着晓燕欺负，有事冲我来！”陈涛挺身而出。 张晓燕是他推举的，这个时候他不站出来扛不够爷们儿！ “哈！陈涛，你喜欢张晓燕啊。” “就是，那么费心把她往我的位置上推。” “你们够了！”琳达姐怒喝，“到这个时候还要造谣生事！” 张晓燕站在办公桌后心里也分外焦灼。 她也好羡慕琳达姐和季素素她们能有过人的气魄。 这个，真不是靠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刷题能刷出来的。 就算她学历再高，也学不来她们身上那女王的霸气。 但是，她已经是经理了。 如果这时候她怂，她以后怎么让新人能信赖她，依靠她？ 她不能再站在陈涛和琳达姐的羽翼下。 她，也必须成长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大喝：“请大家配合！” “呸！” 原人事经理呸。 张晓燕双手捏紧，怒了。 琳达姐和陈涛还有其他人也都怒了。 这帮人在公司嚣张跋扈惯了。 他们平日受了多少气？ 对方想开嘴仗，他们奉陪！ 琳达姐和陈涛正准备上。 张晓燕决定豁出去了，抄起椅子：“谁敢闹事——” 一声大吼，气吞山河，也吓到了所有人。 欺软的人，必然怕硬。 经理们一看张晓燕一副拼命的样子。 所有人，又不吭声了。 “是谁在欺负我的人？” 忽然间，不高不低，三分讥笑，七分冷厉的声音响起。 季素素带着浑身死神一般的寒气。 一脚踏入了双方之间。 原经理们瞬间被季素素身上的煞气给震慑住了。 一股无形的阴冷之气随着季素素的脚步进入全场。 让整个空气，都染上了一丝寒意。 那寒气像是活的，钻入了每个人的鼻息。 让你不由自主地全身起了鸡皮！ 让心里有鬼的人更加心虚起来。 看着季素素，下意识想到一个词：邪性。 琳达姐激动起来：“季小姐！您来了！” 琳达姐现在看着季素素，就如看着偶像般，眼里有光。 一听到琳达姐叫季素素。 原中层们纷纷回神。 目光交错，却都是叫别人做出头鸟。 最莫名的，就是明明没有开空调。 这里的空气，却越来越阴冷。 季素素转脸，看向原来的中层。 立时，那些人面色一紧。 季素素慢慢转身，双手插在衣兜里。 一个，一个看过去。 她的目光极慢，在每个人脸上都要逗留几秒钟。 但这几秒钟，却让被她看着人窒息。 季素素冷冷淡淡开口：“常海涛，王栋，金鑫，我们已经报警去抓了，没有证据，我们不会起诉，你们……” 季素素抬起手，青灰的手指，黑色的指甲。 又是一个，一个慢慢点过去。 “一个……都逃不了！”季素素眉一挑，黑眼一睁。 “啊！”有人居然还吓得叫了一声。 这一声，像是一声警报。 所有人，都面色惊惶起来。 今天乖乖办离职，好好配合，还能拿到赔偿。 主动离职是体面的。 被公司辞退是会影响背调的，而且还没赔偿拿。 如果再被季素素调查，谁的屁股干净？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孩子都是上名校的人。 谁也不想身上背个案底。 这样对孩子的教育，和将来的出国考公都有严重影响！ 可以说，这是季素素给他们的一个机会。 原人事经理立刻一张笑脸对张晓燕：“小张啊，哦，不，是张经理，请帮我们办离职，需不需要人手？我可以帮忙啊。” 张晓燕和琳达姐她们都傻了。 季素素气场太强了！ 就一句话，把人全给镇住了！ 季素素收回目光，酷酷地从双方之间走过。 然后，从办公室拖了一把椅子出来。 “滋——”寂静的过道里，拖出了像是死神拖镰刀的感觉。 然后，往走廊中间一坐。 今天，她就坐这儿了，亲眼目送这帮蛆滚犊。 果然如她所料。 她不来坐镇，那帮人就不好好滚。 自从她坐在这儿后，所有人办离职的时候都悄无声息。 比参加追悼会还安静守秩序。 每人走的时候还会自觉地向季素素一鞠躬。 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采购部，销售部很多人都主动放弃赔偿。 向季素素保证自己绝对配合采购部销售部贪污的事。 只求季素素不要把他们一起告进去。 大家都是打工人。 对于这些在职场上被动同流合污。 但现在愿意全力配合悔过的人。 季素素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 夕阳落下，季素素站在直升机边看着那轮红日。 是怎样的公司能养三分之二的闲人？ 图腾设计像是一个臃肿的海绵。 在挤完水后，它一样能用。 赵依婷静静走到她身边：“谢谢，我没事了。” 季素素转脸看向她，在夕阳下，她的脸才有一点暖色。 赵依婷的眼里全是轻松。 她扬起笑，看向季素素：“家族里也没有怪我，因为是你，所以，无论我们家族，还是常家，都决定弃车保帅，常海涛被弃了。” 季素素有点惊讶，但并不意外。 赵依婷对季素素微微点头一礼，轻松离开。 她终于挣脱了枷锁，从此可以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季素素继续欣赏落日。 不知道这样的公司还有多少。 如果能多给她一点时日。 她一定 第59章 她不想死，不想死！ 原来凌霄盯着季素素，是有杀气的。 但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昨晚，凌霄喝醉了。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司辰的目光不由也顺着凌霄的目光，落在了季素素的背影上。 那个女人的面前，正是那轮巨大的红日。 今天的夕阳，不知为何尤为的红。 像是一场厮杀正落下帷幕。 但陆司辰知道，这，或许只是刚刚开始。 因为，嗜血，是会上瘾的。 这个女人，已经成了一个他解不开的谜团。 原来，这个迷只是她。 现在，却以她为中心，形成了越来越大的谜团。 她周围的人，正在被她卷入。 “男狐狸精！”忽然，季梓墨一声喊，打破了这楼顶的宁静。 季素素扭回头，凌霄侧开脸，陆司辰微微拧眉。 季素素朝季梓墨一瞪眼，不要这样说凌霄！ 季梓墨的嘴委屈地瘪了瘪。 甩开陆司辰的手自己跑入直升机。 “唰！”还拉上门。 被老婆凶了，小殿下想要自己静静。 凌霄还一脸莫名，谁是男狐狸精？ 这里，就他和陆司辰，肯定不是他。 他看向陆司辰，叫你呢。 陆司辰一脸郁闷，是叫你呢！你个白痴！ 凌霄登时愣住。 季素素将他们两个都招到身前。 她先看向凌霄：“我替小墨道歉。” 凌霄轻笑，刚想说不介意。 陆司辰却满眼的轻鄙：“昨天的你就是。” 登时，凌霄怒了，一把揪住陆司辰：“小孩子说我也就忍了！” 陆司辰却看着他笑了：“终于看你精神了。” 凌霄一怔，心烦地推开陆司辰：“你烦死了！” 他知道陆司辰在关心他。 但现在，他只想自己消化整件事。 陆司辰想关心凌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因为季素素也在，他不好发问。 他随意找了个话题：“小墨很成熟。” 凌霄也随意搭了腔：“嗯。” 季素素看着他们两个：“既然你们知道小墨很成熟，其实他一直以好丈夫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是因为他希望他的父亲也能这样。” 两个男人，同时怔住了。 季素素垂脸轻轻叹息：“我早该察觉到的，所以他叫你男狐狸精是因为……” 季素素有点尴尬地看着凌霄。 凌霄和陆司辰瞬间懂了。 是因为詹月梅叫季发的那些女人是狐狸精！ 被季素素这么一说。 两个男人陷入了沉默。 一时间，三人都变得无话。 或许也不想彼此尬聊。 陆司辰默默后退。 季素素登上了直升机。 凌霄跃上飞机。 关舱门的手微微一顿。 若是平时，他会与陆司辰对视一眼。 那是一种战友之间的默契与告别。 但今天，他还是没有回头看陆司辰一眼。 或许是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关心。 陆司辰知道季素素快死了吗？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知道。 “砰！” 凌霄甩上驾驶舱门。 季素素死不死，对陆司辰或许并不重要。 因为季素素从来不是他的目标。 连棋子，都算不上 “呼呼呼”螺旋桨开始旋转。 震动了整架飞机。 凌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就是这感觉。 螺旋桨扫去了他满心的迷茫。 只这一刻，他只想好好享受在天空中飞翔的感觉。 把季素素，陆司辰，其它的，都抛在脑后。 “季小姐——” 琳达姐，陈涛和赵晓燕跑了上来。 在直升机离地时，用力挥手。 季素素看向他们，挥手告别。 如果能活到下周，她还会回来。 被林森抄袭的人里，有她网络的小伙伴。 她也想见见这群虽然见不了面，但心连心的家人们。 陈涛他们身边，是渐渐变小的陆司辰。 他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但季素素隐隐觉得陆司辰留在这里不是为图腾设计的事。 在季氏庞大的产业里。 图腾设计，根本不算什么，不需要陆大秘书亲自坐镇。 他留下来一定还有别的事。 季素素转回脸看脸朝外生闷气的季梓墨。 拿起耳麦套在了他的头上。 季梓墨一怔，大眼睛看着窗外被夕阳染红的云海。 打开与季梓墨通话的频道，这还是这两天刚学会的。 “小墨，我把你当我的小军师看，你说，凌霄勾引我是什么目的？” 季素素认真问。 季梓墨慢慢转回脸，打开耳麦的通话频道：“是为了向你报仇。” 说完，他看向前方的凌霄。 眼底，也流露出了丝丝同情。 季素素摸摸季梓墨的头，如果她没重生。 季梓墨是这家里最善良的存在。 但是，也或许只是暂时。 在季家，季梓墨最终或许会成为第二个季素素。 或许是第二个季广海。 季素素目露担忧：“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你变成以前的我，我一直在伤害别人。” 季梓墨转回脸，看向季素素。 清亮的大眼睛里，像是能看透一切的聪慧。 “所以现在你变好了，他们也不会信。”季梓墨沉下脸，为自己的小姑不值。 季素素扬起淡淡的笑：“我从来不需要别人相信我什么，小墨，你一定会变成比我更好的人！” 季梓墨的眼睛开始变得闪亮。 他扑入季素素的怀里，眼底湿润：“我一直知道凌霄哥哥和爸爸那些女人是不同的，我是嫉妒凌霄哥哥，他是个成年男人，怕小姑被他抢走。” “哈哈哈——”季素素忍不住笑。 笑着笑着，心里又在心疼季梓墨。 他的心底其实是渴望父爱与母爱 第60章 她，想做资本里逆行的光 “呼！呼！呼！” 螺旋桨声像是嘈杂的雨声覆盖了季素素整个世界。 她恍若又站在了黑雨中的楼顶。 提着一袋子啤酒，呆滞地看着面前的雨帘。 雨帘之外，是无尽的黑暗。 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身处黑暗中。 还是黑暗被隔离在雨帘之外。 “喂，给我一罐酒。” 忽然间，她的世界，多了个声音。 她低下脸，却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妈蹲在一边。 大妈抽着烟，看她两眼，已经不客气地直接拿了一罐。 “嗤。”叼着烟的大妈熟练地开了一罐。 扬起脖，吨吨吨干完。 然后，大妈不屑地看她一眼：“今天你认输，前面的罪就全白受了。” 大妈指了指天：“别让他得意。” 大妈烟头的火星像是黑暗中的光。 那一刻，这个酷到让人忽略年纪的大妈。 就是将季素素从黑暗中拉出的英雄。 就是她的光。 大妈是如此地平凡，却又如此地伟大。 季素素恍然，原来像他们这样平凡的人。 也能做别人心底的光。 从此，季素素决定。 当她遇到也陷入黑暗的人。 她一定也要努力成为拉他们一把的光。 回忆又从嘈杂的螺旋桨中拉回。 季素素眼前的世界再次陷入夜色。 季梓墨已经在她的怀中熟睡。 城市的灯光盖住了天上的星光。 下方出现了那条熟悉的江。 季素素不由坐直了身体。 就是这条江，成了这座城市命运的分割线。 江的这边，灯色斑斓。 江的那边，却是星星点点。 一条江，分了阶层。 一座桥，给出了通往机遇的通道。 江北的人努力跨过江，成为江南人。 江南的人却嘲讽他们的努力是白费。 从直升机上看，这座城，是那么地小。 这条江，是那么地细。 这座桥，几乎不可见。 但想要跨过那座桥却是那样地难。 高额的房价，成了他们一道道路障。 好不容易攒够去年房价的首付。 今年的房价又在悄无声息中翻了倍。 而他们的工资，却一如去年。 不是所有人，能在几年内能达成跃层。 依然有很多人，在温饱线挣扎。 这是他们普通人看不懂的资本游戏。 她还记得她楼里的大爷看着江那边。 用蒲扇如同诸葛亮一般指着：“他们是不会让你们过江的。” 但现在，她是财阀千金季素素了。 她到底，能为大家做些什么？ 季素素的脸贴在直升机的窗户上。 如果江北人有自己的房子。 将江南的资源引入江北。 那么，大家何须非要跨过那座桥？ 去接受自诩上层人的傲慢白眼。 她看向自己青黑的手。 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但是，就算到最后一秒。 她也要为大家而努力。 她打开与凌霄通话的频道：“凌霄，格林那里能降落吗？” 她要回家！ 不是那座城堡，那不是她的家。 而是江北，她自己的家。 她从那里来，就应该回那里去。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中不断涌现。 像是成了一种召唤。 她的家在召唤她。 在告诉她，只要回家，就会找到所有谜题的答案。 她要！回家！ “不能。”凌霄淡淡答，没有任何语气。 “为什么没有停机坪？” “扰民。” “……”凌霄现在惜字如金。 停机坪也不是你想建就能随意建的。 尤其是住宅区。 直升机嘈杂的声音，会扰民。 “那附近呢？”季素素再问。 “有一个。” “好，把我放那儿，你送小墨回家。” “好。” 没有多余的疑问，像是专职的司机。 直升机缓缓降落，是江南江边最高的楼。 依然是季氏的产业。 季素素轻轻放落季梓墨，看着凌霄的背影。 她还没死，凌霄，却像是死了。 凌霄背对她，只是静静看着前方。 季素素伸手，放落凌霄的肩膀。 冰凉的温度直接穿透了凌霄单薄的衬衣。 让凌霄心中再次吃惊。 凌霄平静的心，还是起了一丝波澜。 他微微侧脸：“还有什么吩咐？” 季素素捏了捏他的肩膀：“你有什么需要，不要客气，等我死了，我爸他们是不会对你有任何补偿的。” 凌霄彻底怔住了神情。 季素素的这句话真实地触动了他的心。 让他真的愿意去相信季素素真的变了。 她对他的愧疚是真的。 等凌霄回神时。 季素素已经离开了直升机。 那个空空的座位，就像她从未来过。 凌霄将季梓墨送回家时，草坪上，站着季广海。 季广海已经收到陆司辰的回报。 素素的行事果然像他：快！准！狠！ 图腾设计事件通过了他对自己宝贝女儿的考察。 现在，他可以在她身上有更宏伟的展望。 当凌霄抱着季梓墨下飞机时，季广海愣住了。 老管家立刻上前接过熟睡的季梓墨，有些着急地问：“小姐呢？” 凌霄知道老管家是替季广海问的。 他面朝季广海，又恢复平日的淡淡微笑：“董事长，小姐今晚睡格林，她让我把小少爷先送回来，现在我就开车去格林。” 季广海沉下脸点点头。 不看凌霄一眼，转身就走。 宛如除了他的宝贝千金。 其他人都只是他养的狗。 凌霄冷冷看季广海一眼。 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赞同季素素的话。 一旦季素素死了。 他会被赶出季家，依 第61章 桥上那是个什么脏东西 季素素下飞机后并未离开。 而是静静站在大楼停机坪下方的楼顶。 这里，正对江北。 看着自己的出生地，季素素难抑内心汹涌。 曾经很多次，她也这样坐在江北的楼顶。 遥望江南。 灯火烂漫，像是天边一条绚丽的彩带。 那里是他们无数人追梦的地方。 渐渐，对岸星星点点的灯光一一熄灭。 季素素知道，将近半夜。 而这时，江南依然灯火通明。 宛如这座城市才刚刚苏醒。 Livehouse里各种秀正在上演。 娱乐了他人，将寂寞留给灯光下的自己。 江南沿岸的光只投射到江心。 形成一道光线，仿佛一个光的结界，拦阻对岸黑夜的行进。 一束激光打过了整条江。 隐隐照出一排老旧的民房。 那束光像是逆行的光，闯入江北的黑暗。 但它只是一瞬而过，多停留片刻也不愿。 季素素站了起来。 楼顶的风越来越大，掀起了她的皮衣。 如果资本的光只想照亮江南。 那么，她就做那束逆行的光，将光带入江北。 司机老赵开着自己的出租车回家。 现在已经凌晨。 江南江北的差别，他们出租车最有体会。 很多江北的小姑娘，会去江南讨生活。 不用怀疑，就是那种生活。 老赵他们这些司机，晚上载着这些小姑娘去对岸。 白天再载着她们回来。 因为江北的房租便宜。 然后，再载着打工仔们白天过去，晚上回来。 以前的出租车老前辈有句老话。 夜半不渡桥上人。 也就是在凌晨一点到三点这段时间。 不载桥上打的的人。 因为，你真不知道能载个什么东西回来。 以前有个同行，桥上载了个。 对方给了一百块钱，还是湿哒哒的。 结果司机回家一看。 之前明明是一百块的钱变成了湿哒哒的冥钞！ 而七天前，正好有人跳江。 夜路开得多，难免不撞邪。 老赵从桥南开回桥北。 冷不丁看见路边有半截红裙。 把老赵吓一个机灵！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眼花。 好像就看见半身红裙在黑夜中飘摆。 上半身和脚都没看见！ 他吓出一身冷汗，立刻目视前方，不敢看那个方向。 本想直接开过。 没想到开近时，大灯一照，女孩儿的上半身出现了！ 原来，人家是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 所以在黑夜里不明显。 小姑娘大半夜站在这里，怪吓人的。 他停下车，听到了关门声。 “小姑娘，你大晚上得站路灯下，你说你穿身黑衣服，我就看见你一半，把我吓得，呵呵……” 老赵半开玩笑，往后视镜随意看一眼，登时又吓出一身冷汗。 苍白的脸，青黑的眼。 双目无神，呆板神情。 怎么车里的空气还阴冷了？ 老赵不敢再往后看。 自己，该不会真撞上脏东西了吧！ “去幸福里，谢谢。” 老赵一听，后脖子又是一凉。 巧了，这不是他的小区？ 但老前辈们也说过。 对方要去哪儿，一定要带到。 否则，就缠上你。 老赵赶紧踩油门。 在越来越凉的空气中中，驶入江北的黑暗。 季素素其实认出老赵了。 老赵和她是一个院子的。 这也让她越发相信她感应到的“召唤”。 城市那么大，偏偏来接她回家的是“家人”。 命运像是一直在给她提示。 只是，她还没有看清。 虽然是家人，但她不能相认。 因为她现在对老赵来说，是陌生人。 而且，她还看出老赵好像有点怕她。 估计是她的样子把人家给吓到了。 老赵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 出租车行情好的时候。 老赵终于攒上了去江南的“船票”。 买个学区房好让孩子也读读名校。 结果老人一病，全搭进去了。 季素素认识老赵的时候，网约车开始兴起。 老赵的收入像是股票变绿一样，跌入低谷。 只能继续租房。 穿梭在暗淡的灯光中。 季素素的心却因为离家越来越近而越来越激动。 从没像现在这样，想回家。 对岸的城堡再奢华，也宛如梦幻的泡沫。 住在里面并不踏实。 自己的家再简陋，也能给足她安全感。 车一个急停。 季素素深深感受到老赵的害怕。 只想让她快点下车。 她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一声不吭地下了车。 一路跑上三楼。 她从墙角破洞里捞出了备用钥匙。 打开门时，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 没有城堡空气里总是弥漫的熏香味。 只有一股因为几天没住人的阴潮味。 但这就是，家的味道。 不用开灯，她也能找到自己房间。 房子小得可怜，总共就那么几扇破门。 她拉开房门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翻身抱住自己的被子。 异常安全的感觉包裹了她的全身。 她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巢穴。 可以放下一切戒备，让她安然入睡。 楼下的老赵听到那声关门声。 他才敢长舒一口人气。 老前辈们说过，脏东西喜欢吸人气。 所以最好别让它闻到你的人气。 他缓了好久，才敢扭头看。 果然，那小姑娘早就没了影。 这里是他家院子，哪个不认识？ 而且，出入就一个门。 但那小姑娘进入后，半点声都没有，就这样消失。 不是脏东西还能是什 第62章 房东尖酸刻薄又黑心恶毒 听到老婆说是素素，老赵反是不怕了。 素素那小姑娘是自家人，他应该带她回家。 这一夜，季素素睡得特别安稳。 像是回到父亲和母亲的怀中。 有他们保护着自己。 任何天大的事，都由他们扛着。 她在他们巨大的树冠下。 可以永远地无忧无虑。 直到，熟悉的敲门声响起。 那是每个月月初都会响起的敲门声。 是他们的房东曹金凤。 即便现在可以手机转账。 但是他们的房东，依然享受亲自来收租。 并且要求大家支付现金。 她喜欢摸着钱，并且拿一大叠钱的感觉。 宛如那刻她就和江南的老板们一样，是上流人。 高人一等，可以随意嘲讽他们这些下等人的失败。 但今天，不是收租日。 “死宅男！你个##%￥@，在我房子里办追悼会还想瞒着我！” 带着浓浓方言味的的话音在大清早响起。 季素素拧眉，很吵。 她不在，果然房东又开始欺负老实的锤子。 “哐哐哐！”重重的砸门声砸得人心一跳一跳。 像是魔鬼在疯狂敲门。 隔着门散布她身上凶狠残暴的气息。 “死宅男你开门！谁准你给死人办头七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季素素明白了，是锤子给她办追悼会，房东觉得晦气。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个死女人死在我房子里！你今天就给她东西清干净！不然我全丢了！” 季素素沉脸，丢她东西她也忍了。 毕竟她确实，已经死了。 房东无任何义务还要保留她的生前物。 但叫她死女人，她忍不了。 因为，她，还活着！ 她大步到房门前。 “呼！”一把拉开了房门。 立刻阳光洒入整个房间，驱散房内的潮气与黑暗。 “死宅男你再不出来我进去！” 季素素一步走出房门，转脸。 曹金凤正拿出一大串钥匙，那就是她大权在握的象征。 季素素扭头不转身，阴沉沉盯着曹金凤。 曹金凤感觉身边有点凉飕飕，扭头一看。 登时一声“妈呀”叫出口。 曹金凤心跳直接飙升一百八。 脚步不受控制地退，退，退。 直到靠上墙壁，贴上门，腿都发了软。 大清早隔壁季素素房间里。 突然走出一个三分像人，七分更像鬼的人。 把她吓得一时大脑空白。 一条走廊上的人，听到这声尖叫也探出头好奇看。 看到季素素房里忽然蹦出个女人，也一时惊讶。 季素素这才慢慢转过身子，双手插入皮夹克。 阴沉的气息开始从她身上散发。 那是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 她冷冷开口：“这房子我租了。” 曹金凤一听有人愿意租死过人的房子。 瞬间胸口舒服了许多。 她先给季素素一个白眼。 打扮得像个鬼一样，一定是做那个的。 她走到季素素面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打扮得像个鬼一样，月租两千，压三个月，不准带男人来。” 季素素比曹金凤高一个头。 冷冷俯视她：“你这个房租在江北是不是贵了点？”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江北的房价是江南的十分之一。 但房租却越来越贵。 这里的房东们大多是江南的拆迁户。 他们组团卖了江南的房子。 在江北可以买上一个大院。 就像他们这里独栋独院。 然后，做起了房东。 他们掌控了一大片房子。 开始哄抬江北的房租，年年涨。 他们，成了在江南努力打拼的人们的，第一层吸血鬼！ 曹金凤看也不看季素素一眼，嫌弃轻鄙：“没钱别租。” 季素素阴沉沉看曹金凤那趾高气扬的模样一会儿，拿出手机。 “哐当！”忽然，旁边的门，被重重推开。 安静的门内，只露出一截外衣。 “不，不，不能租！”声音胆怯又轻微，但似乎已经是主人鼓起了最大的勇气，“素素，素素姐已经交了一个月房租，这，这，这房子就是她的！” 曹金凤恨得咬牙切齿。 下个月就涨这个死宅男的房租！ 她当即转身，要冲过去。 那房间里立刻伸出一条手臂，赶紧关门。 “啪！”曹金凤的手臂忽然被一只冰手牢牢抓住。 极大的力量像是铁箍！ 曹金凤当即跳起：“别碰我！你这个脏东西！” 季素素的脸，立刻沉了：“你叫我什么？” 阴冷的气息开始从她身上散发。 从她抓着曹金凤的手传到曹金凤的身上。 曹金凤对上季素素的眼睛时。 那双死人灰的眼睛吓得她心脏打颤。 季素素紧紧捏住她的胳膊，俯下脸：“素素是我的好朋友，今天，她的头七，我办定了！” 曹金凤咬着打颤的牙：“你，你等着！” 曹金凤仓皇逃走，脸色发白。 季素素冷冷看着曹金凤落荒而逃的背影。 不能让曹金凤继续欺负大家。 “啪啪啪……”忽然间，同一层楼里的大家给季素素鼓掌。 季素素看向大家。 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她却无法相认。 看见家人们激动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她匆匆回房，在房内咬着大拇指再次徘徊。 曹金凤为人尖酸刻薄，黑心恶毒。 一言不合就会拿涨房租来威胁大家。 心情不好就从江南开车过来逮谁骂谁。 他们成了她的出气筒。 成了她满足高人一等虚荣心的牺牲品。 谁要是反抗，就被她赶出家。 江南的繁华，让源源不断的人来这座城市寻求富贵。 曹金 第63章 他终于释放了原来的他 季素素立刻进房间拉开抽屉。 “你，你你……”忽然间，那蚊子一样的声音又响起。 季素素转脸。 那个身影立刻躲入门后，只露出一只手抓在门框上。 “你，你不能乱翻素素姐的东西……” 躲在门后的人小声说。 不是理直气壮的严厉指责。 更像是委屈巴巴的撒娇。 季素素只是看他一眼，继续翻：“我就是那个编辑，素素的事我都知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管。” 季素素翻出了租房合同。 在甲方的名字和身份证拍了照。 “咻！” 直接丢给神秘的黑头像。 这次发短信都嫌慢 季素素直接按住语音，沉沉开口：“给我查她！还有，她儿子的近况！” 这次就查两个人，季素素相信黑头像的效率。 “你，你就是那个编辑姐姐？”怯怯的身影从门背后走出。 消瘦细长的身型，露出短袖的胳膊细成筷子。 皮肤更是比此刻的季素素还苍白。 始终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盖住整张脸。 站在暗处比季素素还像个鬼。 “我知道，你就是锤子。” 季素素感激地看着这个他们院子里最害怕曹金凤。 但今天依然努力鼓起勇气反抗的小宅男：哥舒煌。 明明取了一个这样霸气的，像是皇族一样的名字。 却“怂”成狗。 但是，他却是一个真正的技术宅。 谁家东西坏了，无论任何东西，他都能修。 这栋房子，也几乎是他在帮大家维护。 曹金凤从来都不管。 她只管收钱，却从来不帮大家修房子。 房子老了，不是水管漏，就是电线坏。 哥舒煌就会拿上他的工具。 用锤子“叮叮当当”敲。 给大家修好。 于是，大家叫他锤哥。 也是为了让他能霸气起来。 哥舒煌不自在地摸着自己手臂，点点头：“嗯。” 然后又开始抓头发：“追，追悼会……在晚上……你，你来早了……” 季素素知道，这是哥舒煌看见陌生人的不自在。 他心急或是面对陌生人，就会结巴。 “你回去吧，这里我来守护。”季素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哥舒煌从细细的发丝间，看向季素素。 她霸气而勇猛的眼神，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了素素姐。 像是守护大家，罩着他的素素姐，回来了。 这份熟悉感让他变得放松。 驱散了与陌生人接触给他带来的不适与不安。 忽然间，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立刻又缩回门后偷偷看。 一个男人，挡住了门口的阳光。 他在看到季素素的那一刻，发了愣。 季素素也变得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两个人，异口同声。 来人，正是：凌霄！ 凌霄昨晚开车回格林的时候没有看见季素素，就在公寓里等。 这个时间段也是季素素平时出去浪的时候。 他站在阳台上，眼底是暴风雨后的平静。 这几天，他自觉过得有点魔幻。 自作聪明，自作多情，自作自受。 很好地概括了他这几天的犯蠢。 他不该再把时间浪费在消沉上。 是时候把过去的自己捡起来了。 没错，重新捡起来！ 这个想法在他的心底猛地蹿起。 如同爱火复燃一般无法遏制，越来越熊烈。 熊烈的火焰化作热潮，不断冲击他四肢百骸。 他快步到书房。 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 插上自己的手机，立刻，属于他自己的程序开始安装。 电脑上跳动的字符是他的珍爱。 它们将他带入他凌霄的王国。 它们再次将生命力注入凌霄的血液，它们的神。 几年的忍耐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让他无法控制脑中源源不断的数字代码。 它们被压抑得太久，太久。 它们也想，重新复活！ 当凌霄从自己的世界离开时，才恍然发觉已经是第二天。 尽管熬夜，他却依然兴奋。 很久没有这样爽过了。 就像作家重新找回了灵感，写得畅快淋漓。 他激动地跳起，在阳光中撑开双臂。 曾经的凌霄，又回来了！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真的放下了。 他已经不在乎季素素给他补偿的承诺。 以他的实力，他相信自己能够东山再起！ 季素素…… 她还没回来！ 季素素将死的事，让他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他拿起手机，他有季素素的定位。 以前，季素素叫他他必须马上到。 而千金大小姐从来不会提前告知你身在何处。 所以，他有季素素的定位。 找到她所在的地方，然后静候大小姐的召唤。 打开手机定位，放大，放大。 当定位在江北时，凌霄怔住了神情。 季氏王朝的小公主，居然会去江北！ 这激起了他强烈的好奇。 他下意识打开了陆司辰的微信，却顿住了手。 陆司辰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季素素的事，就让他凌霄来搞清楚。 当他按照定位找到江北这个老破大院时。 他都开始怀疑人生。 季素素为什么来这里？ 季素素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大院，没几户，他决定打听打听。 还没进大院，他就已经听见院子里带孩子的大妈们在聊早上的事。 一听到黑衣红裙像个鬼，他就知道是季素素。 季素素到哪儿，事情搞到哪儿倒是让他更容易找。 于是，他找了上来。 他站在门口。 她站在门内。 两人大眼瞪小眼。 季素素脑中一个脑泡炸开。 想起来 第64章 鸡蛋煮面给自己开心过头七 季素素目露骄傲：“他是个游戏专家！” “玩游戏？”凌霄轻笑。 会玩游戏的一大把。 他不明白为什么季素素眼里会有光。 那抹近似崇拜的光，点燃了他男人的好胜心。 季素素摇摇头：“不止，他是个游戏设计天才！” 这一句，倒是吸引了凌霄。 目光不由再次落在那个怂在门后的哥舒煌身上。 他的感应没有错。 这小子的身上，透露着一股深度宅码农的味儿。 “不，不不不……”哥舒煌更加不敢出来，“我，我不是……” 季素素走到门与墙之间，镇定地看着哥舒煌：“锤子，你信我不？” 哥舒煌还是低着头，从长发间看季素素。 她的眼神，和素素姐真的很像。 哥舒煌呐呐地点点头。 季素素认真地说：“凌霄和你一样，被抢得一无所有。” 立刻，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都怔住了神情。 “凌霄主攻AI！而且，是这个！”季素素举起大拇指，眼里，同样有光。 凌霄看着季素素那自豪的神情。 不，那绝对不是他认识的季素素！ 那个季素素在提到他时。 眼里只有鄙夷与讥讽，永远不可能会有赞赏崇拜的光。 哥舒煌在长发下睁了睁眼睛。 终于扬起脸，看向了门口的凌霄。 长发从他的脸庞微微散开，露出了一张苍白瘦削的脸。 而正因为脸的瘦削，反而称地他的眼睛格外地大。 他的眼中终于不再是怯懦。 而是英雄惜英雄，忍不住想切磋一把的期待。 季素素让开身形：“锤子，带凌霄去看你的东西，他一定会给你更好的建议。” 哥舒煌低脸看看季素素，扬起了浅浅的笑：“嗯。” 他缩着身体从门后走出。 低着头从凌霄身边匆匆跑出。 浑身透着小兴奋。 季素素看向凌霄：“你知道《孤勇岛》吗？” 凌霄当然知道，那是一个非常好玩有名的网游。 季素素冷冷一笑：“那是锤子做了一半的《孤将》。” 凌霄陷入巨大的震惊：“那他怎么！” 那样的游戏，设计者早就发了。 怎么可能还住在那么破旧的房子里。 “是被抄袭套皮了，打不起官司，你应该知道《孤勇岛》是大厂在操作。” 凌霄陷入沉默。 游戏告抄袭，很难。 尤其，对方还是大厂。 不少跨国的游戏抄袭案拉扯更是好几年。 普通人，根本耗不起。 凌霄沉默片一会儿，忍不住骂：“怪不得那游戏前期好玩，后面跟坨屎一样。” 他在玩的时候就推测这游戏的主设计者可能跳槽了。 做了个半成品出来，然后后面的全是别人做的。 “去锤子那儿，你不会后悔的。”季素素指向隔壁房。 凌霄看一眼，毫不犹豫进入隔壁的房子。 他也不知为何，此刻会信这个曾经自己最厌恶的女人：季素素。 但是，他更信自己的直觉。 那个叫哥舒煌的小子，有点东西。 他也想和他，好好切磋一下。 季素素看着凌霄的背影。 凌霄变得自信了。 他又变回那个存在季素素记忆深处。 那个意气风发，年少有为的精英青年。 回到房中，季素素一边哼歌一边洗澡。 换上自己的衣服后，季素素整个人都舒服了。 这种舒服，就像是午后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自由，惬意，随意，随性。 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大红大绿我扭秧歌。 大蓝大紫我非主流。 大粉释放我的多巴胺。 大黑代表老娘很不爽。 打开冰箱，清理掉烂菜。 拿出鸡蛋和面给自己过头七。 一共煮了三碗面，季素素给隔壁端了过去。 凌霄进入哥舒煌的房间时，有点意外。 因为哥舒煌的房间里，全是木架子。 架子上全是用木头做的各种小车模型和手办。 那些手办都做得非常标准。 和原版几乎一模一样。 就连胳膊手腿，也一样能拿下来。 由此足见哥舒煌的耐心与细心。 整个房子很小，也就三四十平。 一个小房间内，却放上了三台电脑。 还有一个巨大的曲面显示屏。 显示屏上一半游戏，一半代码。 凌霄立刻被上面的代码吸引。 哥舒煌缩在自己的曲面显示屏后，怯怯看凌霄：“请，请指教……” 凌霄一眼看出：“你这是要做VR游戏！” “是啊是啊！”哥舒煌一下子兴奋起来。 他从显示屏后走出，坐回原位：“我现在觉得做电脑游戏没意思，想做VR的，并搭载AINPC，我想创造一个更真实的世界！” 凌霄看着哥舒煌，他现在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没关系，IT人，更喜欢用代码沟通与交流。 凌霄也立刻拉了一把椅子过来。 拉过键盘毫不客气地写了起来：“你看，这里可以这样……” “喔——我怎么没想到！” “然后，这里可以删除，我给你用我写的一串代码，很好用。” “你果然是大神！”哥舒煌的眼里满是小星星。 凌霄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到当初寝室里。 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共同创造代码世界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像是元宇宙的拓荒者。 无所顾忌地在元宇宙里挥洒代码。 就在几天前。 他想用复仇的方式。 从季素素脚下跌倒，再从季素素身上站起来。 没想到现在。 命运奇妙的让他还是从季素素身上站起来。 却是因为获得了她的提点与鼓励。 之前，他没留意季 第65章 两个季素素，到底哪个活？ 像是有两只鬼手，忽然从凌霄脚下蹿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脚。 来自地狱的冰冷慢慢爬上他全身。 凌霄竟是感觉自己有点肌肉僵硬了。 素素姐，总不可能……是季素素吧。 可是，他刚刚明明问的是：季素素怎么在这儿。 “你说的素素姐……全名是……”凌霄全身已经起了鸡皮。 像是已经有了某种他自己都解释不清的邪性预感。 哥舒煌从长发下扬起脸，疑惑看凌霄：“大佬，你刚刚不是问了？素素姐就是季素素啊，今天是素素姐头七。” “啊！”凌霄登时吓得跳起。 身体被身后的电脑椅绊倒，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有，两个季素素！ “大佬你没事吧！”哥舒煌赶紧扶凌霄。 凌霄一个屁股墩儿，屁股裂了。 他痛得扬手：“我没事……让我缓缓。” 这种事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他现在可是哥舒煌心目中的大佬。 屁股可以裂，面子不能丢。 脑中一片混沌的区域被震出一丝裂缝。 模糊的记忆宛若海市蜃楼。 他好像站在季素素的床边。 他朝她伸出了双手。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里面是……绿光！ 冷汗蹭一下，蹿出了凌霄身体每个毛孔。 这段不知是梦还是真实的记忆。 把凌霄自己给吓到发懵。 面香飘来，哥舒煌的心思立刻被拐走。 “咕……”像是条件反射一样。 他的肚子闻香就叫。 “出来吃面！”外面霸气一声喝。 哥舒煌犹豫了三秒，还是丢下凌霄出去。 反正大佬说他没事。 季素素把面放在哥舒煌自己做的榻榻米上。 哥舒煌飞速而来，盘腿坐下。 刚拿起筷子，才想起这面是编辑姐做的。 赶紧对季素素鞠躬感谢：“谢谢编辑姐姐。” 季素素拿起筷子，敲了敲哥舒煌的面碗：“别废话，快吃。” “当当。” 哥舒煌在敲击中发了愣。 他从长发下偷偷看向季素素。 这个习惯，是素素姐的。 眼前的编辑姐姐换上了素素姐十块钱的大花裤子。 身上也是素素姐自己画的可爱小脑虎的T恤。 当编辑姐姐长发滑落脸庞时。 那一刻，恍惚间，他真的感觉像是素素姐回来了。 可下一刻，那些滑落的长发被苍白的手指顺在耳后。 又露出了编辑姐姐的僵尸脸。 他匆匆低下脸。 心里开始难过。 他还是无法接受素素姐的死。 “凌霄呢？”季素素端起面碗随口问。 “在这儿。”凌霄自己“爬”出来了。 他坐到榻榻米矮桌边。 屁股的阵痛让他只能用半边的肉坐着。 一不敢看季素素。 二不敢相信季素素会做面。 “当当。” 季素素的筷子又敲上凌霄的碗：“快吃，过会还有事做。” 凌霄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面。 拿筷子的手有点僵硬。 在与哥舒煌那番对话后。 他现在坐在季素素身边总觉得心里咯噔咯噔。 哥舒煌一口面塞进嘴里，“吭哧”一声哭出来。 凌霄莫名地看他：“你怎么了？” 他匆匆抹了抹眼泪：“这面的味道和素素姐烧的……一样……我想她了……” 凌霄的手一抖。 “耷拉”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你小子，不带这么吓人的！ 季素素埋脸一直吃面。 喉咙不受控制的梗痛。 锤子平时看着挺木讷。 没想到也是“煽情”的一把好手。 把她都快说哭了。 凌霄僵硬地捡起筷子。 面倒是挺热。 但他只觉越吃越冷。 像是有阴气源源不断的，从季素素身上而来。 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不信什么神鬼命运。 只信成事在人不在天。 可是，他身上的事，让他渐渐感觉到了命运这双魔爪。 而今天，他的世界观也动摇起来。 在这一个又一个无法解释的巧合中，开始出现裂痕。 季素素是在订婚那晚上突然发生变化的。 冷夜，也是在那晚神秘休克。 今天，是另一个季素素的头七。 那么往前推，另一个季素素正是季素素订婚夜死的！ 从此，季素素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而她在另一个季素素头七的时候来到了这里。 她还穿上了另一个季素素的衣服。 她像是对这里的环境更熟悉。 季素素不可能对人友善。 季素素不可能扶正除恶。 季素素不可能擅长公关。 季素素不可能勇于承担。 季素素不可能对他愧疚。 季素素，最不可能，会做面！ 所以，现在这个坐在他身边的。 是季素素？ 还是，今天过头七的季素素？ 凌霄只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季素素成了他世界里一个无法解释。 他不知该如何修补的巨大BUG。 这个BUG巨大到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引力。 将他的世界正反向吞噬。 “你只野鸡给老娘出来！” 忽然间，一声尖厉的大吼穿透三层楼。 吓得哥舒煌一哆嗦。 也惊醒了快要陷入“崩溃”边缘的凌霄。 哥舒煌匆匆放下面碗就要去关门。 季素素伸手，稳稳按住他的肩膀：“别慌，有我。” 哥舒煌在季素素稳如泰山的目光中，不怕了。 季素素不慌不忙拿出手机一看，资料已到。 很好，时间刚刚好。 一切，都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 今天，她就要出手收拾掉这个欺压大家太久的曹金凤。 院子里 第66章 一巴掌干蒙，终于闭嘴老实 季素素从他们之间走过。 像是季素素才是他们的大姐头。 他们是季素素叫来的小跟班。 季素素走下楼梯，霸气地站在大院里。 曹金凤看着季素素那张死人脸还那么嚣张。 火就冲上脑门，冲过来就要打。 “你个死女人——” 凌霄看见，身体本能地动了。 也朝季素素冲过去。 “不要打——”周围的人都冲出房门惊呼。 一个个都扑出阳台。 凌霄就算再快。 大长腿也跑不过离季素素最近的曹金凤。 曹金凤戴着翠玉镯的手已经朝季素素挥去。 “啪！” 一声耳光响。 却是曹金凤原地转了个圈。 她只觉眼冒金星，脑中发昏。 脸上是冰中带热。 像是被辣椒抹上，又被冰敷上。 整个大院，瞬间鸦雀无声。 谁也没看清季素素几时出的手。 简直像是武林高手。 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凌霄呆滞在季素素身后。 他知道这女人现在力气有多大。 这一耳光下去，少说二十斤。 相当于一锤子抡在曹金凤脸上。 只要牙没掉，那就是季素素手下留了情。 不远处，是躲在石柱后的哥舒煌。 他的长发让他像是一个拖把倒放在石柱边。 长发下是他张大的嘴。 编辑姐姐和素素姐一样霸气。 曹金凤原地转一个圈，眼神还是蒙的。 被季素素打中的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她蒙蒙地看着周围，她怎么在这儿？ 她来这儿干什么？ 站在阳台上的租户看呆。 这是完全被一巴掌给干蒙了！ 老赵和老婆也跑出来看。 老赵一眼认出了季素素。 惊呆得一时说不出话。 那，那是个活的！ 季素素双手环胸，冷冷看曹金凤：“这是替素素打的，她都死了，你还叫她死女人，你的嘴巴可真是不干净！” 曹金凤还是有点发蒙地看季素素。 “哼。”季素素冷笑，抬手，朝后勾勾手指，“凌霄，给我搬个桌子过来。” 凌霄一时愣住。 这里他哪儿给她搞个桌子？ 没想到哥舒煌从他身边慢慢而过。 手里，正是一个折叠桌。 他扭头一看，原来在走廊下面有几张折叠桌。 立刻，一楼的邻居们纷纷过来。 自发地帮忙搬桌搬椅。 把桌子在季素素面前撑开。 再放上一把老藤椅。 季素素往后面一坐，像是这个大院的主人。 一个阿姨给季素素泡上茶。 一个大伯给季素素放上瓜果。 一个还没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给季素素送上棒棒糖。 偷偷放在桌面上，转身就跑。 大家都目露崇拜。 在这一刻，季素素就是他们的英雄，他们的女神！ 他们要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季素素。 一位大妈也给曹金凤搬来一把椅子。 看她被打蒙了，也有点于心不忍。 她扶曹金凤坐在椅子上。 这，就是季素素要守护的家人。 即使曹金凤平时待他们再恶。 他们也不会在此刻幸灾乐祸。 依然拿出善意对待这个恶毒房东。 季素素拿起茶杯，喝一口茶。 曹金凤终于回过神，立刻凶恶地指向季素素：“你，你居然！嘶——啊——打我——” 曹金凤“嘶”着“哈”着，说话痛得发抖。 季素素淡定喝茶：“你儿子胆儿挺大，敢去公海赌钱。” 曹金凤呆住了。 惊讶开始溢出她有些发颤的眸子。 她指着季素素的手指也开始发抖。 凌霄一看曹金凤的神情，心里已经有数。 他没有惊讶季素素怎么知道公海赌钱的事。 季家一直养了一批间谍级别的调查员。 就没他们调查不出的事。 惊讶的是季素素为什么突然要调查。 他微微眯眸，嘴角也慢慢扬起。 看来，又有好戏可看。 曹金凤怕了，慌了。 因为季素素说的，是真的！ 而且，她儿子告诉她，追债的已经来了！ 他们都是国际犯罪组织的人。 杀人不眨眼！ 他们会伪装成任何人，来抓他。 曹金凤现在看着季素素。 眼中再没有对妓女的鄙夷。 只有对国际黑手党的畏惧。 季素素冷冷看着曹金凤。 有些人，从来就是欺善怕恶。 季素素放落杯子，环视一圈这个破大院：“这大院，我买了。” 曹金凤一愣，还在空气中颤抖的手慢慢放落。 对面这个女人什么意思？ 所有人也都惊了。 哪个傻子会买江北的破房子？ 因为这里，毫无投资价值！ 对面的房子年年涨。 这里的房子跟死猪一样，踹一脚都不动一下。 季素素看向凌霄：“跟陆司辰要一份房屋买卖合同，打印出来。” 凌霄竖起“OK”手势，拿出手机。 曹金凤猛地再次回过神，笑：“原来你是想买这里？我不卖的！” 吓她一跳。 她还以为是追债的。 原来是买房的。 知道对方不是坏人，曹金凤不怕了。 她轻鄙地瞟季素素一身地摊货：“你口气大的来，你买得起吗？神经病回你医院去！” “啪！” 曹金凤拍桌子，扯嗓门。 气焰又开始嚣张。 季素素轻笑，拿起原本属于她的旧手机。 因为，她接下去要进入一个未知而又危险的世界。 她也不能留下现在活着的手机号。 只能用死了的她的手机号。 季素素拨通了那个电话，开免提。 不紧不慢地放在她和曹金凤之间。 曹金凤狐疑地 第67章 买个大院只用零花钱 如果是平行世界，凌霄更容易接受。 他相信科学，不相信玄学。 忽的，手中的手机震了。 将今天总是有点恍惚的他拉回现实。 他一看，果然是陆司辰。 无端端忽然要一份房屋合同，陆司辰一定会来问。 因为要考虑这个房子是算在季氏产业。 还是，季素素一个人的名下。 二者的合同，是不同的。 他俯脸到季素素耳边：“是陆司辰。” 凌霄一皱眉，自己现在怎么像是季素素的秘书。 季素素微微侧脸：“让他等等。” “你让谁等？”低沉的声音已经变得不悦，“女人，不要玩我，既然你知道这个电话，你应该知道你是在跟死神通话。” 那狠厉与冷酷的声音，在警告每个人。 电话那边的他，是可以让你随时消失的死神！ “啊～我明白了！你们演戏呢！”曹金凤疯笑起来，“你这个死女人就想骗我卖房子！老娘才不上你的当！你根本不知道我儿子在哪儿！” 季素素的目光瞬间阴沉。 死女人死女人没完没了了！ 这种人，一个耳光打不醒！ 季素素扬着嘴角，看已经吓出一身汗的曹金凤。 不慌，姐今天让你吓出的汗可以洗澡。 季素素不紧不慢开口：“她儿子躲在曹庄……” 曹金凤的眼睛开始睁大了。 不，一定是在演戏！ 就算知道她儿子地址，对方也都是一些演员！ 就跟她叫来的小混混一样。 “塞北路，金赛公寓……” “哼，别骗我，那里我们已经去过了。” 曹金凤一个激灵，后背开始冒冷汗。 “但你们不知道那里有一个地下室，他儿子就躲在那里。” 对面安静了片刻，再次传来话音：“你想要什么。” 果然，都是老司机。 季素素对着曹金凤神情再次阴邪：“我还可以让曹坤还上赌债，只需要你们配合我，我说打断他哪条腿，你们就打断他哪条腿！” 阴狠毒辣的眼神从季素素灰白的眼中射出。 曹金凤被这恐怖的眼神给牢牢钉死在空气里。 对方好像不是在演戏。 像是真的要打断她儿子的腿！ 对面又是一阵安静。 这份安静如同是与冥界通话的时差。 静得让人心惊胆战。 曹金凤坐回原位，眼神心慌地开始乱瞟。 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但是，她还是不信对方会是什么国际犯罪组织。 一定都是演戏。 都是演戏！ 《消失的她》她可是也看过的。 只要有钱，有演员，就可以排这么一出戏。 良久，对方再次传来话音：“只要给钱，你就是BOSS。我们到了再联系。” “嘟嘟嘟。” 对方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曹金凤立刻拿起手机。 季素素冷笑：“你怕了？想给你儿子报信？” 曹金凤死死捏着手机：“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季素素差点忍不住笑。 一个带着小混混来要丢她的人。 现在，居然想到报警。 季素素无所谓地摊开手：“我演戏的，到时警察说你报假警。” 曹金凤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呆坐在座位上。 她和季素素像是在进行一场赌局。 季素素手里有什么牌，她不知道。 但她的底牌，季素素却全知道！ 这是一场赌博的心理战。 季素素嘴里的每个字，她已经无法分辨真假。 如果是假的。 她让她儿子转移，她儿子反而危险！ 因为他儿子说过。 那些追债的不是普通追债公司。 他们是一个极为专业的团伙。 他们会严密监视他们每个房子。 也包括他现在躲的公寓。 只要他能苟住。 他们就会离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们每次都躲在那儿。 但如果是真的。 她，她不是害了她儿子！ 因为追债的，已经在路上了。 季素素镇定自若，脸上是笃信的笑。 曹金凤把曹坤藏在地下室的事，无名氏查不到，但她知道。 因为她儿子不仅好赌，还好色。 在她还活着的时候，曹坤一直骚扰她，想追她。 只要赢钱，就爱在她面前炫耀新买的名贵手表。 还给她买过名贵的包，她全给丢出去了。 曹坤的赌运也确实好。 所以才会越赌越大。 最终，想寻求刺激，玩过了界。 有一次，她嘲讽曹坤，你被抓住怎么办？ 曹坤分外得意地说出了他的这个秘密。 因为，在曹坤看来，不被抓住，也是他得意之处。 “既然还有点时间，不如我们谈谈合同。”季素素给凌霄一个眼色。 凌霄接收到信号。 不得不承认。 跟着现在这个季素素搞事情，他也莫名地有点享受。 他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季素素。 “滋——滋——”手机又开始震了。 这次，季素素接起。 陆司辰的话音也随即而来：“你要买哪里的房子？” 季素素沉稳答：“买哪里还讲究？不都一个合同模板？” “各个国家的合同都不一样。” “……”季素素只卖过房子，从没资格买房子，还各国？ 季素素看对面脸色开始苍白的曹金凤，嘴角勾起：“我要买江北的一个大院。” “噗！” 手机对面，却是一声喷笑。 “……”季素素沉脸，怎么，看不起江北是不？ 对面静了许久，陆司辰惊呼：“你认真的！江北的！” “恩，江北，幸福里大院，四层楼，每层六间房，包括大院周围的公摊，我要全部买了，合同 第68章 这不是买卖，而是一场赌局 季素素将手机丢回给凌霄。 凌霄不由自主的坏笑。 以他对陆司辰的了解。 被他忽然篡权，陆司辰一定相当不爽！ 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陆司辰那张“失宠”的脸。 陆司辰自己不会承认，甚至不会察觉。 但其实，他早就看出陆司辰控制欲很强。 这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陆司辰喜欢控制身边每个人，每件事。 那样他才能让所有事在他的掌控中。 季素素变了，凌霄已经看出他的不爽。 现在，季素素更是脱离陆司辰的掌控。 一颗棋子忽然在棋盘上像跳蚤一样乱跳。 怎么抓都抓不住。 凌霄已经能想象出陆司辰的抓狂。 “咻！”合同已经传来，凌霄出去找打印。 季素素靠在藤椅上，面前，就是她的谈判桌。 “你儿子去公海赌钱，欠的是外国黑势力的钱，他现在不还，对方不会罢休，你以为这次你儿子只要苟着就会躲过去？你太天真了，下一步，他们，就会盯上你。” 季素素青白的手指指在曹金凤的鼻尖上。 曹金凤再次一哆嗦。 自己儿子，自己还不清楚？ 要怪，就怪那个老畜生！ 也就是曹坤的爸。 他也是个老赌鬼。 原以为老畜生被抓去蹲局子。 她和儿子就能过上好日子。 没想到儿子现在也成了个赌鬼。 江南拆迁，利惠了无数土着。 大家一夜暴富。 有人甚至拿到了上亿。 那时钱在他们手中，就不是钱。 只是一张纸。 儿子就是在那时染上了毒瘾。 城市里几百块的小赌局已经填不满他的胃口。 他就和赌友跑去澳门赌。 她对儿子的溺爱放纵了曹坤的赌瘾。 极佳的赌运让曹坤自以为是赌神。 曹金凤难道不阻止一下吗？ 她真的，没阻止。 因为，她儿子赢钱了！ 赌资十几万，赢回来几百万。 这样的一本万利比她收租还挣钱。 曹金凤也陷落在自己的贪心里。 以前讨债的上门，只是国内的讨债公司。 他们最多恐吓两句，泼点油漆。 曹金凤可以报警。 久了对方就会离开。 等曹坤赌赢了，就把前面的赌债还上。 但这次，曹金凤真的怕了。 因为她儿子，怕了。 他那晚跑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伤，躲进地下室瑟瑟发抖。 曹坤告诉她，他们真的会杀他。 他的一个赌友已经被卖到了缅北！ 太阳很热，曹金凤的心却很凉。 对方真的有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们抓不到她儿子，一定会抓她。 她该跑路了。 该和儿子一起跑路！ 跑路就需要钱。 需要钱…… 她看着季素素指在她脸上的手指。 就算这个女人是唬她。 和这女人联络的人，也可能是假的。 但外面追债的，是真的。 今天是假，明天或许真债主就上门。 不，今天他们或许就会盯上自己！ 到时她想找人卖房子，哪儿找去？ 江北的房子，不会有人要。 而且，还是一整个大院抛。 但现在，很明显，这女人是想要这房子。 没错，是这女人要这房子！ 曹金凤一下子冷静下来。 她终于看到了对方的几张底牌。 她一咬牙：“三十万一套，低于这个价不卖！我还要全款现结！” “喔……”一声声惊呼，是上上下下看戏的邻居。 季素素收回手指，眼底只剩下淡漠。 曹金凤，果然黑心。 这房子，现在市场价四千五一平。 最大的一套，也才四十平。 也就是十八万。 而曹金凤，却要她三十万！ 这是看出她想要这房子，坐地起价。 太恶毒了！ 但，这就是曹金凤。 当她儿子欠赌债时。 她就来加大家房租！ 是她儿子赌钱输钱。 却要加大家的房租，吸大家的血来还债！ 因为她吃准了大家在这里羁绊已深。 很多人的孩子都还在这里读书。 一时间搬不走。 而且，就算想搬。 这一片区内，全是曹金凤当年他们一起买房的人。 房租都是他们商议好的。 只涨不降。 更不会把房子租给曹金凤不租的人！ 如果要去更远的地方。 上学，通勤全都会变得不方便。 曹金凤这帮人就是这一片区的隐形黑势力！ 凌霄拿着合同回来，已经感觉到院内谈判的紧绷气氛。 他将合同放上桌，再次站在季素素身后。 现在，曹金凤有了底气，神情又开始嚣张起来。 她双手环胸，也和季素素一样，往后靠坐：“怎么样，买不买？不买就算？我卡里有钱，我可以帮我儿子还上赌债。” “哼。”季素素轻笑。 她卡里是有钱，但绝对还不上。 她之所以在这里宰她。 就是因为她需要这笔钱。 除了还债，估计还想要跑路。 季素素冷冷盯视曹金凤那张跋扈的脸。 很明显，曹金凤认为她安排了一场大戏。 为了买到这个大院。 但后来之所以破防答应。 还是因为怕那些真正追债的。 是她那句找不到儿子就找妈的话。 于是，曹金凤现在将计就计了。 为了把大家从这个黑心房东手里解救出来。 季素素认宰。 只是，这次花钱她花得有点憋闷。 因为最终，还是被曹金凤占了上风。 “滋滋。” 桌面上，属于季素素的手机来了一条视频短信。 季素素看一眼，是陌生号码。 第69章 生性本恶的人不值得同情 “你干什么啊——你个神经病——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曹金凤是真急了。 撒泼地拉扯凌霄的衬衣。 凌霄可不是好欺负的哥舒煌。 直接推开曹金凤，狠狠一瞪：“你才有病呢！不识好歹！她是在帮你还赌债！哪个傻子会买江北的房子！” 曹金凤呆在原地。 抹着眼线的三角眼睁圆。 凌霄说的，没错。 这样的傻子，她找不到第二个了。 但凡手上有几百万的现金。 也都在江南买房子。 不会跑江北来。 季素素疑惑地看凌霄。 什么情况？ 你摔我手机。 凌霄整理整理衬衫，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对方的视频阅完既销，说明带有木马，你打开的时候，木马已经释放病毒进入手机，他们通过你的摄像头监听监视你。” 季素素一时愣住。 在这方面，凌霄是专业的。 如果不是因为季素素现在是死人温度。 她说不定也会惊出一身冷汗。 果然，她不应该进入黑暗太深。 曹金凤也在一边听呆。 那个男秘书的严峻的神情，还有那些话，像是真的。 她儿子也说过，少打手机，说不定对方已经入侵他们的手机。 太恐怖了。 这一切都太恐怖了！ 凌霄的眼神都沉了下来，认真注视季素素：“你不应该为这种人冒险！不值得！” 凌霄有些生气地指向曹金凤。 他现在已经没了看戏的心情。 因为，他看到事态开始变得严重。 他是真的希望季素素能及时抽身。 他更加上前一步，认真劝告季素素：“对方很有可能是暗网的人，用的是境外服务器，连的也是国外的卫星，警方各种追查都极其困难，我建议你还是尽快抽身，陷太深对你没好处！” 季素素的目光落在凌霄认真的脸上。 他在关心她。 她心里有丝高兴。 她感觉自己很幸运。 在生命最后的一段路上。 凌霄放下了仇恨，接纳了她。 她很荣幸能和凌霄成为朋友。 但可惜，时间很短暂。 她再次勾起了唇，眼底溢出了决意：“我不怕死。” 凌霄怔立在季素素面前。 阳光从大院的上空离开。 一整栋楼的阴影砸落在季素素的身上。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阴邪可怖。 但她的眼神，却透着为正义不惜自己也堕入魔道的决心！ 她是真的快要死了。 所以，才会不怕死。 这个改变后的季素素。 这个他才刚认识七天的季素素。 他竟是，不忍心看着她死。 季素素转回脸看向曹金凤。 她咧开嘴，笑得像个小丑：“我会陪你，玩到最后，哈哈哈——哈哈哈——” 季素素阴狠疯狂的笑，像是要拖着曹金凤一起死的女鬼。 让曹金凤不寒而栗！ 有的人，能感化。 有的人，不可能。 他们，是纯粹的恶。 和财阀季素素一样。 “感化”两个字在他们眼中，是笑话。 季素素太了解曹金凤了。 她跟财阀千金，是一路人！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所以，她一定要在死前把曹金凤踩到死！ 为此，她不惜为恶，成为和他们一样的恶人！ 不，她要成为比他们更恶的恶魔！ 如果天使无法守护善良的人。 就让她这样的恶魔来守护！ 曹金凤在季素素那恐怖扭曲的笑中，全身发冷。 心不自主地瑟瑟发抖，胆已经抖落到了地上。 那是本能地对疯子，对狠人的畏惧。 都忘了担心儿子。 她信了。 她真的信了！ 因为这女人，是疯子！ “叮叮咚咚……” 曹金凤的手机，响了。 季素素微微眯眸。 邪气溢出她的冷笑：“接吧，一定是他们。他们找不到我，就会找你。” 曹金凤其实也已经有了预感。 她双手颤抖地接起手机。 手机里是那阴沉的声音：“你还没告诉我哪条腿。” “不！不要！哪条腿都不要——”曹金凤一下子哭了出来，尖叫嘶喊，“儿子……儿子啊——你们让我听听，儿子，你没事吧！” “妈——快给钱——他们打我——快啊——” “好，好……我马上给……我，我在卖房子了……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儿子……” “妈——你快点——他们都知道——都知道——” 曹坤在手机那里哭。 草金凤在手机这边哭：“我知道……我知道……” 对方挂断了手机。 曹金凤慌乱地抓过季素素的合同。 一边哭一边打开手机点开国家证件APP。 里面，是一排房产证。 那些图片瞬间击溃了她的心。 她的儿子啊—— 她的房子啊—— 都是命啊—— 她拿出了笔，开始抄房产证。 手在哆嗦，泪湿了合同。 季素素的眼神越来越淡。 时间成了她的折磨。 因为她心底的善正从黑暗中挣扎而出。 她用力将它摁下去。 不可以！ 绝对不行！ 她才明白。 原来要做一个恶人，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 是那样的难。 她还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曹金凤落在签名栏上的手。 曹金凤扬起满是泪的脸。 季素素淡漠地看着她：“这样的儿子，还是弃了吧。” 曹金凤睁了睁泪眼，一把甩开季素素的手。 她的三角眼怨恨地瞪着季素素，胸口的怨恨一下子脱口而出：“你这个恶女人！抢我房子还要杀我儿子！那可是我儿子！我的儿子啊！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是你——” 第70章 这样的儿子才是她的报应 “房东你太恶毒了！害人家小姑娘！” 终于，大家忍无可忍。 曹金凤母子的计划已经超出他们对她为人的底线。 曹金凤也是气急败坏，彻底歇斯底里。 现在每个人在她眼里都是刺。 他们，就是在看她好戏的。 他们全都在幸灾乐祸。 那一张张脸在她的眼中扭曲。 他们一定在笑，在笑她！ 她不会让他们得意。 她站起来开始骂：“我恶毒？！你们全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一个个穷鬼！做什么去江南的发财梦！就凭你们这些穷鬼！也配！老板的儿子还是老板，保安的儿子就还是保安！你们这个道理都不懂，做什么春秋大梦！” 登时，整个大院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曹金凤彻底疯了。 “你们觉得小姑娘可怜？哼！那种整天粘着我儿子的女人就是看中他的钱！她们只是高级一点的交际花！不是被这个有钱人睡，就是被那个有权人睡！你们还睡不着呢！她们哪里可怜？我看她们活得比你们还有钱，人家快活着呢！哈哈哈——哈哈哈——” 空旷的院子里，是曹金凤一人张狂的嘲笑。 忽然间，大家不再愤怒。 看着下面对着他们狂笑的曹金凤。 只觉可悲又可怜。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笑贫不笑娼，你们，呸！老娘终于再也看不到你们这些穷鬼的脸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害我儿子赌运变差，我不该让他来收租的，来这种都是穷鬼的地方！呸呸呸！！” 上上下下的人，纷纷摇头。 曹金凤，已经无救。 “小姑娘！你别买她房子了！”大家喊了起来。 “对！别买！让他们自作自受！” “这房子又不涨价，她还涨价卖给你，你别做这个冤大头！” 一声比一声高的喊声，最终化作了怒吼。 让曹金凤瞳仁颤抖起来。 不行，现在这合同就是她的救命方舟。 她恶狠狠地指每个人。 这群穷鬼居然在落井下石！ 这是在要她的命！ 她不会如他们意的。 她赶紧转身匆匆签名。 将合同和笔，都塞到季素素面前。 “小姑娘！别签！” “别签！” “别签！” 忽然间，喊声变得整齐。 有力的喊声，喊出了大家长期被压抑的愤怒。 凌霄震惊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这如同革命一般热血振奋的吼声。 让人肃然起敬，为之振奋。 甚至，他有一种能见到今日之象，此生无憾的荣幸感。 “别签！” “别签！” 大家一边拍门，一边怒吼。 就连哥舒煌，也拍着柱子一起喊着。 季素素面无表情地坐在这气势恢宏，整齐的吼声中。 镇定如泰山的看着面前的合同。 曹金凤却急了，赔上了笑脸：“快签啊。” 季素素抬起手。 立刻，大家安静下来。 愤愤不平地盯着下方。 季素素抬眸，淡漠可悲地看着曹金凤：“那份意外合同是为你买的，你儿子来不及找小姑娘结婚了。” 曹金凤脸上的神情，像是被一个浪狠狠冲刷了一样，化作了一张白纸。 她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椅子上。 季素素转动手中的笔，拿起另一份干净的合同开始填。 “三十万我不接受，你的房子三十平到四十平不等，市场价在十二万到十八万，我给你一个折中价，十五万一间，我全买了，所以总共是三百六万，税和其它费用我全包。” 季素素将两份合同推回曹金凤面前：“还有，你江南那套金赛公寓值四百八十万，我可以一起买了，这样你就有840万，可以还债。还剩四十万你可以在江北买一套不错的房子。” 曹金凤呆滞地看着前方。 季素素将笔塞到曹金凤手里：“我给你的，全是市场最高价，你心里应该清楚。” 曹金凤的目光，无神的，慢慢落在合同上。 季素素再次靠回椅背，冷漠地看着曹金凤：“而且，我还可以先把钱给你让你救你儿子。” 曹金凤的眸光一颤。 此时此刻，她才开始用正眼看面前的女人：“你……到底是谁？” 季素素灰白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她微微垂眸：“还有，你儿子不是逃回来的，是和那些人一起回来的，应该是回来拿钱还赌债，所以，从他回来开始，他都是在演戏给你看，昨天他还见过他们，他把给你买的那份意外合同给对方看了，应该是他叫你卖房，你不愿意，他急了。” 曹金凤在季素素的话中眼神开始涣散。 确实，儿子回来就一直催她卖房子。 可是，江北的房子，怎么可能有傻子会买？ 而且，房子也是她的命。 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我给对方打电话的时候，说不定他们就在一起，今天，真不知道是谁在将计就计，配合我演戏。哼……”一声轻笑，从季素素鼻中哼出。 恶花结恶果。 这样的儿子，或许才是曹金凤真正的报应。 气焰在曹金凤眼底彻底熄灭，她像是整个人被掏空。 她慢慢低下脸，在那一份份合同上，开始签字。 整个院子，静的只有曹金凤“沙沙”的签字声。 四份合同，掏干了她的全部。 她站了起来，呆滞地转身。 呆滞地拖着步子，走出了这个院子。 季素素也依然面无表情地坐在静谧的阴影中。 像是一座苍白的雕像。 这场谈判。 内耗完了她的良心。 也耗干了曹金凤的母爱。 这场赌局，她和她，都是输家。 久久的，她才回神。 慢 第71章 世界观的崩塌只因借尸还魂 现在，房东换了人。 但是，他们却能感觉到。 这个虽然看起来像是僵尸、 对曹金凤狠辣的小姑娘，是个好人。 老赵匆匆跑下楼，他老婆也紧紧跟着。 老赵跑到季素素身边，拿出手机，脸涨红：“小姑娘！你昨天车费给多了！” 知道是个活人，老赵当然要退钱。 大家的目光再次抛过来，静静地看着。 季素素看向老赵，嘴角终于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即便是夕阳橘红的暖光，也无法给她染上一分肤色。 她像是彩色照片里唯一褪色的存在。 成了时空的隔离者。 看着季素素那张煞白的脸，老赵老婆心疼了：“小姑娘，我去你炖点红枣汤。” 老赵老婆生气地看老赵：“你也是，人家小姑娘昨晚肯定迷糊了，多按了几个零，你怎么也不提醒人家！” 老赵老婆说完，还狠狠拧了一把老赵胳膊。 我们不能贪别人钱！ 老赵憨厚老实，一时语塞。 他能说什么，总不能当着就素的面说，昨晚当她是鬼，没敢叫住。 季素素淡淡地笑着：“没事，这是我资助你们大儿子读大学用的，他能考上211，了不起，是我们这个大院的骄傲。” 老赵夫妻愣在了原地。 怎么这个小姑娘什么都知道？ 季素素看出他们的惊讶，得解释解释。 不然这样大家会怕她。 她可不是人肉狂。 “素素是我的好姐妹，她经常和我提起大家。” 老赵和老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季素素微笑看着老赵夫妻，这就是她的家人。 不会有害人之心，也不会占人便宜。 曹金凤翻倍卖她房子。 他们却连一万块也不会贪。 因为，他们有良心。 他们的良心，会因为这一万块而不踏实。 这样的人会被很多人认为是当代社会的傻子。 但是，他们却是人类良知的最后守护者。 “放心吧，如果钱收得不踏实，等你们儿子毕业了，来给我打工还上。” 季素素明白老赵夫妻的性格。 不到山穷水尽，他们不会接受任何资助。 因为，这是他们的骨气。 老赵夫妻一时变得难言。 心里感动得说不出话。 “我去给你炖红枣！”老赵老婆立刻上楼，眼里噙着泪。 老赵立刻拿起笔，目光里透着固执：“我给你写欠条！” 看，这就是可爱有可敬的老实人。 老赵说什么都要把欠条塞给季素素。 哥舒煌低着头，缩着身体走到季素素身边坐下。 编辑姐姐给他和这个大院，又带来了安全感。 凌霄回来时，大家已经开始准备季素素的头七。 他也默默坐到季素素身边。 看着她缓慢的呼吸，像是真的快要死了。 桌子开始一张张摆上。 大家纷纷从自家拿出了一个菜，放上桌。 更多人匆匆赶回来参加季素素的追悼会。 从大家口中知道了下午的事。 纷纷惊奇的偷偷看向季素素。 没想到今天上个班，错过了如此精彩的事。 老赵老婆端着红枣汤过来。 吹了吹，放到季素素面前的桌上，目露担心：“小姑娘，曹金凤一定不会罢休的。” 季素素拿起汤碗，冷冷一笑：“有我在，她翻不了身！” 季素素说完，一口干。 那如同梁山好汉般的豪迈，让老赵老婆说不出的崇拜。 “咳咳……”季素素咳嗽起来。 凌霄变得紧张，季素素该不会真要死了吧！ 他想脱外套，发现自己只穿衬衫。 老赵老婆看了出来，赶紧起身：“我去拿条毯子。” 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 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得了重病。 “编辑姐姐，你没事吧。”哥舒煌低着脸问。 目光只看着自己的手。 但双手却不安地搅动在一起。 季素素长长呼出一口气。 那口气，像是刚吃完冰棍，透着凉。 她转脸看哥舒煌：“素素是怎么死的？” 季素素自己的回忆，只停留在她还在电脑前工作。 然后，困了…… 凌霄立刻侧脸，目光落在季素素的侧身上。 “毯子！”老赵老婆拿来了毯子，递给凌霄。 凌霄立刻接过：“谢谢。” 他转身给季素素盖上。 目光随即侧落一边。 而心思已经全在季素素与哥舒煌之间。 哥舒煌又开始揪自己头发：“不，不知道……” “不知道！”季素素也惊了。 她到底怎么死的，居然，没人知道！ 哥舒煌点点头，叹口气，变得难过：“忽然就有警察来了，说有人报警说素素房里不对劲，然后警察进去，就发现素素姐没气了……然后120来了，就把素素姐拖去急救了……” 哥舒煌开始哽咽。 老赵老婆也心情沉重地长吁短叹。 “谁打的电话？”季素素问。 哥舒煌摇摇头：“都问了，大家没打，不知谁打的。” “那尸体呢？”凌霄隐隐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追问。 哥舒煌摇摇头。 季素素撑圆了眼睛。 到最后。 她怎么死的？ 不知道。 尸体在哪儿？ 也不知道。 谁打电话报的警？ 更不知道。 她怎么死得有点不明不白？ “还是我来说吧，哎……”老赵老婆开始补充，“第二天我们去派出所问，说素素是猝死，然后因为警局那边查了素素的社会关系，发现她孤身一人，就转交给当地民政部门处理了。” “然后呢？”季素素现在很关心自己的尸体。 “我们不是家属，不能认领尸体，民政部门那边直接安排火化 第72章 行尸女王要捕猎 “来吧，大家都来拜拜。”大家已经摆上了香炉。 老赵老婆和哥舒煌哽咽着去给季素素烧香。 边上孩子们开始给季素素烧钱。 在这大院里，大家彼此是家人，才没了任何忌讳。 季素素眼神开始发沉。 在哥舒煌说有人报警说她房里不对劲开始。 她就感觉不对劲。 这个大院里，谁不认识？ 如果谁会发现她不对劲。 那一定是隔壁哥舒煌。 但这个电话，不是哥舒煌打的。 也不是这个大院里的人打的。 那是谁打的？ 那人TM有千里眼？ 季素素用自己两条命打赌。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只是，她现在还找不到。 渐渐地，香燃尽，上亿的纸钱烧完。 火盆里是点点的火星。 一阵阴风吹来，将带着火星的纸灰掀起。 它们像是一只只火蝴蝶，掠过季素素的面前。 “咳咳……”季素素咳了起来。 凌霄回过神。 院子里，大家一边收拾一边担心的朝季素素看来。 哥舒煌缩着身子站在凌霄面前，低着头：“大佬……编辑姐姐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季素素微微拧眉：“不用。” 手扬起时，忽然被一只火热热的手握住。 那只手，滚烫火热而有力。 让她的心跳竟是开始恢复了生机的心跳。 但，那更像是某种捕猎的欲望。 熟悉的渴望正从心底而起。 像是一条条吐着信子的蛇从她体内黑暗深处慢慢爬出。 它们的眼睛是森绿的，饥饿的。 它们在渴望食物！ 她感觉到了。 在残存的理智中，她真的感觉到了！ “我现在带她去！”凌霄二话不说，握住季素素的手圈过自己的脖子。 俯身时，将季素素直接抱起。 触手的冰凉让他惊讶。 僵硬的手感更让他心里“咯噔”。 这就根本不是活人的触感。 更像是……死人！ 哥舒煌匆匆将毯子给季素素塞好。 凌霄抱着季素素在大家忧心的视线中大步离开。 凌霄来找季素素时就把车开来了。 只是，这里是老城区，街道很窄。 很多路已经被规划为单行线，并且不能停车。 所以他的车离这个大院还有点距离。 季素素靠在凌霄不断散发热意的肩膀上。 冰凉的脸贴在他温热的颈项。 视野里，是凌霄那红润的红唇。 灯光虽然黯淡，但那嘴唇却在她眼中尤为的鲜亮。 忽地，凌霄俯下脸：“别睡！” 他的话音如同隔世的呼唤，缥缈空洞。 但从他口中吐出的气息，却是那样火热甘甜。 季素素不受控制地深深吸入。 如百花芬芳，芳香清甜。 如陈年佳酿，微醺醉人。 她终于尝到了，原来，是这个味道。 她少许清醒，却发现凌霄站立不动。 她看向凌霄。 凌霄依然俯下脸，目光定定落在她的脸上。 他的眼神空洞涣散。 她恍然明白。 就像毒蛇毒液里的麻醉剂一样。 被她吸阳气的人，也会陷入恍惚。 这是捕猎者的特有能力。 是吸血鬼女王的魔力。 所以冷夜才没了那晚的记忆。 这是她在给他们“下毒”。 她从毛毯中伸出手，抚上凌霄的脸。 火热的触感让她欲罢不能。 凌霄已经张开的唇，像是在邀请她尽情品尝。 原来，她可以不用贴上他的唇，也能吸走他唇内而出的阳气。 忽然间，汽车的大灯照射过来。 她竟是看到一缕淡紫色的白气从凌霄唇中而出。 如同吐信，朝她缓缓而来。 就等着她含入，吸尽。 就像吸血鬼女王能看到颈项的脉搏。 她竟是也能看到传说中阳气！ 她慢慢张开了唇。 看着那缕阳气像是投怀送抱的小蛇一样朝她的唇扭动而来。 不，她不能。 她托起凌霄的下巴，合上了他的唇。 切断了那一缕紫气的同时。 凌霄瞳仁也收缩了一下。 自己怎么刚刚有点晃神。 忽然，一辆破面包车急停在了他们身边。 将他们挤在面包车和季素素的跑车之间。 “哗啦！”面包车门拉开，上面跳下一个猪脸人和一个猴脸人。 他们的手中，是森然的西瓜刀。 凌霄因为抱着季素素，无法反抗。 他立刻收紧双臂，抱紧怀里的季素素。 戒备地看着他们，飞快反应：“你们可以把跑车开走，不要伤害我们！” 猪脸人冷笑：“哼，有了你怀里的女人，谁还要车？” “我要啊！”猴脸人在猴脸头套下大叫，“那TM是法拉利！你是傻子吗！” 忽地，驾驶窗又探出一个狗脸人，催促：“TM快上车！有了那女人，你要几辆法拉利都行！” 凌霄抱紧季素素后退。 季素素靠在他的耳边虚弱低语：“上车，信我。” 凌霄微微一怔，瞳仁在对方西瓜刀的寒光中收缩。 一咬牙，抱着季素素上了面包车。 猪脸人和猴脸人也立刻上车。 面包车立刻飞快驶离，整个过程两分钟都不到。 只剩下季素素那辆超跑在黯淡闪烁的路灯中渐渐消失。 凌霄抱紧季素素戒备地看着对面两个绑匪。 面包车似是为了更好地实施绑架，后座全部拆除。 就为了可以带人直接跑。 凌霄愤怒地盯视对面的绑匪。 他们，到底是谁！ “哈哈哈——喔——”前面的狗脸人兴奋地狂拍方向盘。 “发财了！发财了！哈哈哈——哈哈哈——” 季素素在凌霄的颈窝里 第73章 她是吸血鬼？丧尸？还是？ 季素素伸长手臂。 一抓一个准，狠狠扣住两个绑匪的脖子。 两人完全没有反应时间，就被她扑倒。 被死死摁在了颠簸的车上。 没有半分迟疑，季素素隔着他们头套埋下头深吸！ “吸——————” 想要反抗的两人只觉神志开始恍惚，身体开始发软。 挥舞西瓜刀的手发软地掉落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 两缕细细的淡紫色的气体从他们口中而出。 被季素素吸入鼻中。 凌霄彻底惊呆在一旁。 肾上腺素直接飙升到头顶。 瞳仁惊恐到放大。 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 季素素就像是吸血鬼一样。 鬼魅一般的速度，魔鬼一样的力量。 两个大男人被她摁在地上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知道季素素一定是对那两个绑匪做了什么。 但因为季素素背对他。 所以到底做了什么，他不知道。 正因不知道，大脑才不受控制地补充画面。 他开始脑补丧尸咬人的画面。 因为被丧尸摁在地上的人，也是全身抽搐，双腿不停抖动。 但是，季素素更恐怖。 因为被丧尸咬的人好歹还会嚎两声。 而被季素素摁倒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声音！ 寂静所带来的恐怖，直击人心！ “哈…………”季素素扬起脸，长发滑落脸侧。 凌霄居然还TM看见一口白气从季素素口中吐出。 现在的季素素。 到底！ 是什么妖孽！ 季素素猛地回头。 那一回头，又把凌霄吓得一抽抽。 因为，他赫赫然看到季素素的眼睛，闪着绿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尸变！ 他完全吓呆在原地，大脑瞬间断片。 季素素从他面前如同鬼片里的女鬼一样快速爬过。 他吓得贴上车门，看着季素素爬到了狗脸男的脑后。 随即，她在狗脸男的脑后，慢慢伸出了手。 曹坤还在兴奋的狂笑。 忽然间，看到后视镜里他脑后出现一只手。 他下意识扭头，季素素直接冒头。 一双森绿的眼睛吓得曹坤原地跳起：“卧槽！” 季素素飞快扯掉他的头套。 果然，就是曹坤那渣！ 季素素一把扣住他的下巴，一口吸出他的阳气。 那阳气在此刻是如此清晰。 如一条淡紫色的透明小蛇，被她隔着空气吸出。 曹坤居然敢绑架她！ 不用问，她也猜到了全部！ 一定是曹金凤回去跟曹坤会合。 略去母子重逢，死里逃生的哭哭啼啼。 两个人冷静下来后，就开始冒坏水。 曹金凤恨她“夺”走了她全部的房子。 大院里谁都知道，曹金凤嗜钱如命。 夺走她的房产就是要她的命。 现在儿子的命保住了，她就想要回另一条命。 而曹坤那渣为了钱更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两人都合计要找个小姑娘结婚弄死骗保了。 知道她季素素那么有钱，还不绑架弄更多的钱好跑路？ 怒火如同燎原的火焰。 瞬间烧遍季素素的全身。 她死死扣住曹坤的下巴，狠狠吸走他嘴里的阳气！ 眼睛里绿火在车灯中熊熊燃烧。 曹坤被她吸得后背弓起，屁股离开座位，全身痉挛。 他的眼睛上翻，只剩白色，脸色开始发青！ 忽地，季素素看到失控的车要开入江中。 她立刻丢开曹坤，转动方向盘。 车子朝桥墩撞去。 “磅！” 季素素直接被掀飞，后背撞上挡风玻璃！ “碰！” 还好，小破车速度不快。 季素素撞裂了挡风玻璃，又被弹回车厢。 一切变得安静。 季素素慢慢爬了起来，自己好像不怎么疼。 她看向自己的双手。 果然，又恢复了肤色和温度。 从上一次吸干冷夜，到今天吸了三个男人。 时间，正好是七天。 凌霄！ 她立刻转脸找凌霄。 凌霄吓得惊叫后退：“啊！啊！” 凌霄的手慌乱地到处摸。 在杂乱的工具箱里居然摸出了一个皮搋子。 凌霄双手握紧皮搋子怼着季素素的脸。 脸色煞白，瞳孔缩紧：“你，你到底是什么！” 季素素抿抿嘴，这，是个好问题。 她半蹲在凌霄身前。 看着面前的皮搋子，能不能不要用马桶皮搋子对着她？ “唔……”身边的猪脸男出了声。 处于高度紧张的凌霄立刻拿着皮搋子朝向猪脸男。 季素素翻个白眼，叹口气。 转身埋脸，直接一吸。 猪脸男当即彻底昏死。 这个方法很好。 保险又妥当。 防止别人反杀的同时，又可以让对方彻底失忆。 季素素再次呼出一口气，热了。 终于，又活过来了。 她再次转脸看凌霄。 凌霄手里的皮搋子变得僵硬，惊悚地看着她：“你到底是哪个季素素！” 季素素原地坐下，抬手将长发顺在而后：“这是个好问题。” 她抬起脸，伸手。 凌霄立刻绷紧了身体。 季素素慢慢将凌霄举着的皮搋子一点点按落。 她想了想，说：“好消息是，你恨的那个季素素真的已经死了。” 凌霄眼睛圆睁，目光失了神。 “坏消息是……我可能每七天需要吸一次阳气，所以……你在我身边会比较危险。” 凌霄呆滞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季素素的脸上。 季素素看凌霄，比她更像是丢了魂。 从他的眼神里也能看出他世界观的崩塌。 她目光开始认真：“所以，你是尖叫着离开，还是留下来，帮我！” 忽然灼烈的 第74章 敢绑架她？送他们去捡肥皂 她迅速了断与冷夜的婚约。 去图腾设计干净利落地铲除常海涛的根系，扶正周琳那些真正的人才。 又来江北果断买下整个大院，驱逐了黑心房东。 之前，凌霄看不懂。 但此刻，他恍然察觉。 这个季素素，将匡扶正道，作为自己复活的使命！ 而完成这些事，她只用了七天！ 甚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都在为正义战斗到底！ 她，才是复仇战士。 而他？凌霄呢？ 在她面前，像个满嘴跑火车，画大饼的领导。 满嘴说要报仇。 却用时机未到做借口。 这么多年，一事无成！ 季素素静静注视凌霄：“你先消化一下，再做决定。” 她理解凌霄此刻的混乱。 这种事摆在谁身上，世界观都得塌一次。 她拉开车门，跳下车，先看了看周围情况。 面包车已经被撞得熄火，在昏暗的桥下冒着烟。 时间比较晚，这条小路晚上不会有人。 季素素拉开驾驶座的门。 曹坤倒落下来，仅靠安全带吊着他的身体。 季素素摸上他的身体，是温热的。 再扣住曹坤的脸看，也没有冷夜那次那么苍白。 季素素歪着脸深思。 难道是分开吸了，所以均摊了“伤害”？ 以前，她不想吸，是不想伤害好人。 但曹坤他们的出现。 似乎又是老天爷的暗示。 你可以去吸坏人，还能除暴安良。 季素素的嘴角扬起冷笑。 把坏人吸成干尸，她良心不痛。 她随即摸出曹坤的手机。 扣住曹坤的脸解锁，打开微信。 翻阅了一下，果然找到了证据。 【跟哥去劫个女人，老有钱了。】 …… 【成事儿给你们每人五百万。】 …… 季素素的眼底在阴暗中溢出了阴冷与邪气。 你们敢绑架姐，姐就送你们去监狱捡肥皂。 季素素毫不犹豫，直接报警。 “您好，您呼叫的是公安110，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我们帮助吗?请告诉我您的姓名和详细地址。” 季素素镇定自若，连戏都懒得演：“我被绑架了，绑匪被我打晕了，我们出了车祸，在北江桥底，请尽快来抓他们。” 季素素的报警，说出了总裁开会的气定神闲。 绑架是刑事罪，是大案，刑警会到。 一旦定罪，十年起步。 买卖房子，是生意，季素素会给出让步。 但绑架她，危及她的生命，她绝不姑息！ 片刻后，片区的民警先到了。 他们离报警地点近，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报警点。 以封锁现场，等待刑警来取证。 他们到的时候，一个个变得惊讶。 他们慢慢下了车，看着车头冒烟的面包车。 周围没有别的路灯。 只有那破损的车头，照出一片三角区。 三角区内，季素素镇定站立。 没有半分被绑架后的惊慌。 像是一个老练的刑警站在那里，只等他们来封锁现场。 周围静得诡异。 他们做民警那么多年。 就没见过那么镇定的被害者。 她身上的气魄，让他们也奇怪的紧绷起来，赶紧做事。 江北刑警支队左沙队长带领队员迅速出警。 警车停在封锁线外。 大家迅速下车，不用队长发话，开始取证。 左沙一边戴手套一边到面包车边。 他的神情带着痞，眼神却如鹰。 他看似随意地扫视车内。 却已经像录像一样，将每一个细节录入脑中。 车内共有四个男人。 三个男人很明显是绑匪。 剩下一个是受害者，看起来受惊不小。 越看，他心里越疑惑。 车厢内虽然混乱，但却不是打斗痕迹。 对方是如何一下子制服三个绑匪的？ 并且，三个绑匪并没有挣扎？ 画面在他的脑海中迅速重演。 他仿佛看到一个人将两个绑匪同时摁在车厢地板上。 这个“同时”很重要。 这需要极大的力量，才能同时摁住两个大男人。 两个绑匪想挣扎，但却不知为何没有挣扎。 在制服车厢里的两个绑匪后。 那个人影又爬到了驾驶车辆的绑匪身后。 因为，车厢地板上，留下了两个手印。 然后，那个人影瞬间制服了最后一个绑匪。 可是，她是如何制服的？ 如果是他左沙，会利用安全带。 左沙站在吊挂在车门口的曹坤身前。 发现曹坤的脖子上并没有勒痕。 明明是一件极其简单明显的绑架案。 却生出了种种不符合常理的疑点。 他拿出了烟，点燃。 这个案子，让他来了一点兴趣。 民警在取证后匆匆上前解开昏迷的曹坤。 “报警人呢？”左沙叼着烟问。 “那里。” 左沙走出车头，看到了静静站在江边的季素素。 那一刻，他怔住了神情。 闪烁的灯光落在季素素身上。 将她的身影一直长长拉入桥洞下的黑暗。 她双手环胸，凝望对岸。 阴沉的背影，丝毫没有受害者的惊慌。 受害人的镇定，让左沙也暗暗吃惊。 “老大，这是大案！”队员小陈鬼鬼祟祟说。 左沙叼着烟转脸看小陈，挑眉：“什么意思？” “你猜受害者是谁？”小陈一脸八卦样。 左沙沉脸：“别TM跟狗仔似的，好好说话！” 小陈立刻表情管理：“报告队长！受害人，也就是报警人，就是江南季氏集团千金，季素素！” 烟，从左沙张开的嘴里掉落。 在空中七百二十度空翻后，坠地。 砸出一地火星。 第75章 绑匪是新手，遇上她算倒霉 “我们从幸福里小区出来，被曹坤三人绑上车。” “你怎么确定是曹坤？” “我认识。” “怎么认识的？” “我买了曹金凤的房子，对曹金凤和她儿子有点了解。” 左沙手里的笔一顿。 季氏千金跑江北来买房，很可疑。 这次绑架案，看来还有隐情。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痞笑，像是随意地自言自语：“季家也会来江北买房。” 季素素看着他隐藏在凌乱发丝下的锐利目光：“我喜欢。” 一句话，怼的左沙哑口无言。 人家大小姐花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谁管得着？ 季素素拿出曹坤的手机：“这是证据。” 左沙看一眼，内心暗暗惊讶。 惊讶的不是季素素拿到了证据。 而是作为被绑的人，能如此镇定，还有功夫收集证据。 这个女人，不像他以前遇到的那些江南千金大小姐。 那些千金小姐，现在只怕只会蜷缩在角落里哭。 如同车上那个男人。 “车上穿衬衫的男人是……” “是我司机，他受到了惊吓，需要平复一下。” 左沙的笔快写不下去。 面对穷凶极恶的绑匪。 一个女人反而镇定自若。 一个男人却吓成傻子，还需要女人来保护。 “呵。”他痞痞地舔舔唇，随口而出，“男人长得好看没用。” 季素素知道左沙是在嘲讽凌霄作为男人，在关键时刻没有挺身而出保护女人，反而缩在了女人身后。 那是因为，左沙不知道真相。 立刻，护犊的情绪上头，季素素也轻笑：“你长得也挺好看，能力受限了吗？” 左沙的笔僵硬在本子上。 脸竟是不受控制地红了。 季素素一愣，这位警察小哥哥还挺纯情。 好吧，看他原来那么纯情，她放过他。 左沙的轮廓线条很好。 硬朗中，又带着三分柔和。 鼻梁挺拔如山峰，双目明亮如星辰。 阔眉带着山一般的伟岸。 眼神透着铁一般的刚毅。 俊逸的五官，却带着三分玩世不恭的痞气。 有一种古风的侠气。 这种气质，现在的男人少有。 “咳。谢谢季小姐夸奖，车上的绑匪是谁制服的，咳咳。” 左沙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脸红。 他堂堂刑警队队长，居然被一个女生“调戏”了。 季素素淡定开口：“我。” 左沙立刻抬起眼睑，眼底是满满的怀疑。 “呵。季小姐不要玩笑。”左沙忍不住说。 季素素沉下脸：“这位警官请不要性别歧视。” 左沙再次僵硬在原地。 他还是第一次，被对方屡屡怼得无力反驳。 但季素素的口供，一定有问题。 就算是个男人。 要同时制服两个男人，再制服司机。 在车祸中撞上挡风玻璃。 把挡风玻璃撞出那样一个凹坑，还能站着，算他左沙输！ 但如果不是季素素，不是季素素的司机。 到底会是谁做了这些事？ 现场，难道还有第三人？ 但刚才他勘察下来，并未发现有第三人的痕迹。 他的目光落在季素素的手上。 她手的大小，和他在车厢里看到的手印大小。 是吻合的！ 而且，季素素的手上，明显有灰。 指甲里，也有车上的污垢。 一切的一切，都在证实季素素的话是真实的。 可是，这样一个体型的女人，如何做到？ 忽地，曹坤的手机响了。 左沙立刻看见季素素的嘴角扬起，邪笑浑然而成。 那一刻，他甚至怀疑季素素才是这一切的主谋。 季素素对他竖起食指：“嘘——” 眼底是满满的邪气，眼神里是冷冷的鄙夷。 左沙明白了什么，转身大喝：“大家保持安静！” 忙碌的大家立刻停止手中的活，疑惑地朝左沙和季素素看来。 季素素在铃声中，拿出另一个手机，开始录音。 左沙眯起双眸，这个季素素，真不简单。 季素素接起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声音：“儿子啊……成了没，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季素素左侧的嘴角扬起，宛若小丑邪恶的笑。 随即，她神情秒变，对着手机猛地哭嚎：“我错了——曹姨我错了——” 左沙，拿着笔，彻底呆滞在季素素的面前。 季素素表情的变化他全部收入眼底。 在他脑海里成了慢镜头。 她那眼底的轻鄙与邪气，在一瞬间变成恐惧与惊慌。 她那原本还邪笑的嘴唇，瞬间变得颤抖。 前一刻，她镇定，她沉稳，她冷笑。 下一刻，她恐惧，她颤抖，她哭喊。 季素素颤抖地哭喊：“曹金凤——我给钱——我把房子都还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啊——我，我，我有的是钱，一个亿，十个亿，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让你儿子不要伤害我……” 季素素从哭喊，又变成了哽咽的哀求。 所有原本莫名的人，也都呆立在季素素的演技中。 “哈哈哈——”手机里，立刻传来曹金凤的狂笑，“贱女人，你活该！让你惦记我房子！哼！我要把你关在地下室里！先饿你几天，让你学狗叫！敢惹我曹金凤？呸！臭婊子！你妈#￥%%￥#……%￥&” 左沙回过神，拧眉看手机。 这，是个新手。 被季素素一诈，全诈出来了。 姓名，作案动机，全招供了。 口供有了。 物证，有了。 季素素的手机正录着。 人证，也有了。 就是他左沙，以及现场所有人。 忽然间，左沙为曹金凤母子 第76章 凌霄入帐，活尸女王再出征 不夸张的说。 从三岁开始，就没有能把他凌霄吓尿的事。 但今晚？ 他的肾上腺素就没下来过。 虽然，季素素把他吓出了心理阴影。 但看到那碎裂的挡风玻璃。 担心瞬间扫清了所有阴影。 他现在只想知道季素素有没有事。 终于，他在江边看到了季素素。 同时，也看到了拿着本子的左沙。 他迅速恢复了镇定，眼神也进入戒备。 他不知道季素素说了多少。 他也不清楚季素素是不是懂面对警察时。 她可以不说。 因为季素素，是有自己的律师的。 刚才，他因为那样的非常理现象而“惊呆”。 没有去保护好身边的女人。 从此刻起，他告诉自己。 今后的每一刻，他凌霄，都要保护好季素素。 不然，他对不起做男人的尊严！ 他大步上前，直接插入左沙与季素素之间。 用自己同样的身高挡在了左沙身前。 左沙不由后退一步，让到一边。 目光迅速落在面前的凌霄身上。 这个风风火火赶来的男人。 此刻倒是展示出了保护欲。 这种男人他左沙见得还少？ 出事了怂成狗。 没事了，又来做英雄。 一声冷笑，送给这种绣花枕头男人。 凌霄担心的扫视季素素全身：“你撞上挡风玻璃没事吧！” “恩？”季素素愣了三秒。 骤然，后背一片火烧火燎的痛。 “嘶！啊……”季素素痛得直不起腰，扶住凌霄的肩膀。 但是，季素素心底说不出的高兴。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左沙拿着笔和本子，呆滞。 这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吧！ 左沙指指一边的救护车：“救护车到了。” 正好，全部送医院，他还可以再问问。 季素素摆手：“谢谢，不用，凌霄，送我回家。” 凌霄有点着急：“还是去医院照个CT吧。” 他是真担心季素素有没有骨折。 季素素扬起脸，神情坚决：“相信我，我不会有事。” 凌霄一怔，努力压制脑中丧尸吃脑子，脑浆乱飞的恐怖画面。 季素素这样的存在，或许也会有奇奇怪怪的技能。 “我现在只想回去休息。”季素素认真地看着凌霄。 “好！”凌霄不再犹豫，转身半蹲。 季素素看着他的姿势再次愣住。 “还愣着干什么，上来！”凌霄的语气变得强势。 他不再等季素素反应，直接伸手往后抱住季素素的双腿，背起。 季素素趴在凌霄的后背，嘴角微微扬起。 这说明，凌霄已经做出了选择。 凌霄背着季素素迅速离开这条小路。 从绑匪劫持他们，到季素素尸变，没有多少时间。 所以，他判断这里离他停车的地方应该不远。 果然，不到一刻钟，他就看见了那辆静静在路灯下的车。 直到此刻，他才放松下来。 他没想到，曾经他看着最厌恶的车。 在这个时刻，却让他有了安心的感觉。 它就像一个老朋友。 站在那一束灯光下，静静等候他。 告诉他：这世上无论谁背弃你，我都不会离开你。 莫名的。 因为车主的改变，让他凌霄的心境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季素素震碎了他的三观。 却让他看清了三观后，更清晰的世界。 原来，他一直恨的，其实不是季素素。 而是那个输了之后，一蹶不振的自己。 老城区的路灯已旧，灯光带着旧照片般的黄。 艳丽的跑车在一束，一束灯光下前行。 构成了一幅怀旧感十足的时尚大片。 江南的灯光再绚烂。 也拍不出这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老城的路灯，像是能说故事，拥有灵魂。 季素素看着那一盏盏路灯。 他们像是一个个老兵，守护着江北的光明。 “那个……咳……”凌霄有点尴尬开口。 季素素收回欣赏老城灯光的目光，转脸看向凌霄。 难得今天凌霄开车没有彪。 以前都像是想尽快到目的地，好把季素素扔出车。 凌霄咬了咬上唇，手指在方向盘上不自在地敲打。 季素素心底暗笑，看出他是想问什么又不敢问。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已经没什么事好让我尴尬的了。”季素素主动打破僵局。 凌霄松了口气，忍不住问：“那个，你吸阳气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阳气是什么味道？” “没你的香。”季素素脱口而出。 当即，凌霄变得僵硬，耳朵开始慢慢变红。 季素素垂脸偷笑，她就是想看他这副表情。 凌霄僵硬地开着车：“什么时候？” 季素素做了一下表情管理，看向凌霄：“你还记不记得你抱我走的时候，晃过神？” 在她吸取阳气这件事上。 她想要让凌霄了解地更清楚。 因为凌霄已经决定留在她身边。 所以，她要保证他的安全。 在下一次，凌霄遇到这种情况时。 可以知道该怎么做。 凌霄一怔，恍然想起。 他有点惊讶地看向季素素：“所以这是你的技能？可以让对方失去行动和思考能力？” 季素素点点头：“还会忘记整件事。” “冷夜！”凌霄惊呼出口。 季素素转脸看向窗外，抬手微支嘴角：“恩。” 凌霄一脸唏嘘，差点祖安出口。 下次做游戏，一定要做一个像季素素这样的BOSS怪。 他再次看向前方，好半天，才再次恢复平静。 偷偷瞟一眼身边安静的季素素。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舔舔唇：“可 第77章 盒子里到底是什么，惊呆众人 精致的早点，优美的花园。 芳香的咖啡混合着桂花的甜香。 不知不觉间，入了秋。 季素素坐在白色的餐椅上。 素净的手端着白瓷的咖啡杯。 缕缕水汽飘过她认真的眸子。 她一手翻看美容院职员的资料。 时不我待，一想到这世间到处是人渣。 季素素就想把每一分每一秒都用上。 这周她的任务已经排满。 有了图腾设计的经验。 她的美容院她想速战速决。 而且，她也相信图腾设计会起到很好的杀鸡儆猴的作用。 “小姑老婆大人！”一声脆响。 季素素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 可爱萌的小老公来。 她必须得抱抱。 季子墨朝季素素飞扑过来。 季素素也不含糊。 双手一把拖住他的腋下。 来一个现在只属于他们的小飞机！ “唔——”季子墨在空中飞。 季素素在下面转。 一大一小，其乐融融。 看醋了一旁的詹月梅。 詹月梅未老，却已经有了婆婆对媳妇的嫉妒感。 常海涛他们家的破事。 她詹月梅真的完全不在意。 每个氏族，总有那么几条蛆。 自家人不好出手，季素素出手了。 这件事，詹月梅主家其实还想谢谢季素素。 季发在外面有女人，她也可以同样不管。 但她儿子，是她的唯一，不能再被别人抢走！ “宝宝～别闹你小姑啦~”詹月梅上前伸手。 季素素也顺手将季子墨交给詹月梅。 詹月梅本想拖住。 结果，手劲是真不给力，双臂立刻往下沉。 季素素见状，赶紧拖住詹月梅的手。 詹月梅笑得尴尬：“素素，你手劲可真大。” 季子墨不开心地顺着詹月梅的身体滑落。 老妈真会破坏气氛。 不要在他女人面前叫他宝宝。 他才不是女生最讨厌的妈宝男！ 詹月梅习惯性端起碗要喂。 季子墨已经乖乖坐到季素素对面：“小姑老婆，你后来为什么不带着我玩了？” 季子墨小胖脸微沉，小嘴唇却高高撅起。 黑溜溜的大眼睛里还流出三分醋意和七分委屈。 小姑老婆大人后面一直只跟凌霄哥哥在一起。 那只男狐狸精成功了！ 气死宝宝了！ 季素素再次拿起咖啡杯：“你奶喝光了，得回来。” 季子墨脸一红，低下脸暗暗记在心里。 下次跟着小姑老婆大人历险，奶要带够！ 詹月梅压住心底的酸，保持微笑：“素素啊，听小墨说，你让他不要上幼儿园了？” “恩。”季素素看着平板。 詹月梅笑容微淡，眼底已经压不住她内心的不满：“小墨是我儿子，她的教育，就不劳你操心了，而且，你也没孩子，没这方面经验。” 季素素从平板抬眸，转脸看向詹月梅。 詹月梅的脸上，依然是和气的微笑。 但眼里的寒光，分明在说：我的儿子，轮不到你来管！ 季素素放落平板，静静注视詹月梅：“你真的了解小墨吗？是不是该听听他的想法？” 季子墨扬起脸，看向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会听他说吗？ 他黑溜溜的眼睛里，浮出了一丝期待。 詹月梅在季素素的注视中，终于忍无可忍。 怎么可以有人怀疑她不了解自己儿子？ 她那么宠爱小墨，怎么可以还被人质疑！ 詹月梅不想装了，她不想再迁就季素素这个恶女！ 儿子是她的，她在这个家里，什么都在忍让。 她已经没有了地位，丈夫，事业！ 再让下去，她连儿子都没了！ “我怎么可能不了解？”詹月梅不再装，眼神立刻变得强势，“季素素，我不管你在外面怎样为所欲为，在这家里！在我儿子的事情上，我不准你插手！我不准你再靠近我儿子！” 詹月梅几乎失控尖叫起来。 季素素平静地看着面前终于不再装淑妇的詹月梅。 她像是失去丈夫，死死抓住儿子的女人。 儿子已经成了她世界的中心。 她在对儿子的独占欲中迷失自我。 詹月梅见季素素不说话。 以为自己赢了。 她看向季子墨：“小墨，我们走！” 季子墨看他一眼，反是往季素素那边挪了挪。 这个举动，无疑彻底点燃了詹月梅的怒火。 让她没有看到季子墨眼底的失落。 她伸手去拉季子墨：“小墨！别跟你小姑学坏！你不知道她有多坏！” 季子墨用力抱住自己的椅子：“妈妈才是坏女人！老是骂姐姐们，还打她们！” 詹月梅怔住了神情，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捶了一下。 抓季子墨的手如同触电一般的松开。 一声声尖叫在她脑中猛地响起。 她没想到她做那些事的时候。 季子墨居然会看见…… 季素素真心觉得詹月梅可气又可怜。 要不是她在季子墨光环的守护下。 以她现在对人渣赶尽杀绝的行事原则。 绝对已经将她踢出季家！ 看在季子墨的面子上，她决定给詹月梅机会。 季素素拧眉：“大嫂，我承认，我以前很浑蛋。” 詹月梅一下子回神，是被“吓”回魂的。 季素素居然承认自己是个浑蛋女人！ 季素素变得认真，眼底透着真诚：“但我现在在努力改正，小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为了小墨，让我们一起变好吧。” 詹月梅彻底呆坐在了原地。 这还是季素素吗？ 季子墨偷偷看向詹月梅。 大眼睛里再次露出了丝丝期待。 安静之中，老管家手拿锦盒走来。 老管家面色发沉，眼神已冷。 第78章 只有最狠的狼才能成为王者 詹月梅戴着美瞳的眼睛睁到了最大。 涂抹着枣红色口红的嘴唇，也像花开一样打开。 一口气，随着她嘴唇张大时吸入，却再没吐出。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 季广海居然把她老公心心念念，并为之一直努力的东西。 给了季素素！ 季素素打开锦盒的手，凝滞在了空气中。 脑中脑泡翻滚，记忆一片片炸开！ 这是，权力！ 季广海，将他们家的权力，给了她！ 锦盒里，是一把做工极为精致的钥匙和一枚戒指。 钥匙由纯金打造，款式带着年代感。 钥匙顶端是狼的图腾！ 金狼神情凶恶狠辣。 眼睛由血钻镶嵌，嗜血成性。 整把金钥匙像是一头嗜血的狼。 立于金光山顶。 在金钥匙边，是一枚同样有狼图腾的戒指。 戒指的款式新潮，像是近期打造。 这是，季氏传承者之钥！ 是季氏，权利的象征！ 而旁边的戒指，是钥匙的替代。 因为钥匙珍贵，不方便随身携带。 所以由戒指来象征钥匙。 一个家族。 近一百五十年屹立不倒，兴盛常在。 必然有一套极为严明，严格的家族管理系统。 季氏的掌家，也就是继承者，只有一人。 但是，他不是独占或是继承季氏所有产业。 而是整个季氏的掌舵人。 他是裁决者与评判者。 监督这个家族每个族人的工作。 确保季氏这艘大船在各种风浪中平稳前行。 在这艘船上，人成了环节。 任何一个环节出错，会导致沉船。 掌家就会将他扔下这艘大船。 但在这艘船上的人，一切资源，全都共享。 这艘船，自大清驶于现在，已成一个帝国。 一人自然无法打理。 于是就由继承者，选出了传承者。 传承者如同帝国中的藩王，各守一方。 一起管理这个庞大的帝国。 为何大众对这个帝国鲜有耳闻。 是因为这个商业帝国已经隐迹在千千万万个企业之后。 就像很多人知道大众，很多人知道保时捷。 但不知道保时捷属于大众旗下。 所以，很多人知道A企业，B企业，C企业。 但他们不知道，ABC的背后，就是季氏。 现今季氏的掌家，是季广海的爷爷。 是的，因为现代吃得好，医疗条件好。 老太爷还活得杠杠的。 掌家的钥匙，世间独一无二。 由天石所造，也就是陨石里提取的金属。 继承者之戒，戴大拇指。 掌家选出一代传承者，即为季广海父亲那一代。 家族图腾戒戴食指。 一代传承者选出二代传承者。 也就是季广海这一辈。 图腾戒指戴中指。 在五十年前，季氏的女性还轮不到做传承者。 随着时代的变迁。 季氏的女性终于也可以成为传承者。 打理季氏产业。 季广海这一代选出的传承者，便是三代传承者。 图腾戒指戴小拇指。 寓意嫩芽初长成。 也因为无名指需要戴婚戒。 每一代传承者，只能选一个传承者。 比如季广海，在他的子女里，他只能选一人。 成为传承者，才有资格成为候选继承人！ 将来参与继承者的竞争中。 这枚戒指，是季氏掌家的竞选票 但即便季氏女性崛起。 季氏继承人，依然传男不传女。 所以，季广海有机会成为继承人。 但季素素，不能。 可是，在季广海这个家里。 季素素，已经成为最高掌权者。 季广海负责打理的季氏产业里。 季素素，全都有权处置！ 之前，季素素只是想想把詹月梅踢出这个家。 而现在，她是真可以！ “砰！”詹月梅忽然站起，扭头就走。 身上带着杀气，脚步掀起寒气。 季子墨低下脸。 眼睑垂落时，盖住里面的失落。 老管家的脸上，看似和颜悦色的微笑。 可半眯的眼睛里，却是轻鄙与阴狠。 但很快，温柔再次替代了所有。 他看着季素素，像是看着曾经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小姐，从此你掌家了，戴上吧。” 季素素的唇角，开始扬起。 丝毫没有掩藏她眼底的野心。 她的没有掩藏，却让老管家内心变得激动。 这才是季氏的血脉。 带着狼性！ 季素素毫不犹豫地，小拇指套上图腾之戒。 如果她要做更多更大的事。 必须要有更多更大的权利！ 但传承者，是可以随时改变的。 所以，她绝不能让别人夺走！ 她已经预感到。 一场传承者之战，随着詹月梅的愤然离座，已经拉开。 无论是一直立温和人设的季发。 还是立风流不羁人设的季昶。 他们的心里，其实，都想得到这枚戒指！ 也就是，盒子里的这把，狼钥匙！ 这个家里，没有人是羊。 全是，狼！ 季素素扬着冷笑，灼灼盯视小拇指上的那匹狼。 为了她的战斗。 这枚戒指。 她不会让任何人夺走！ 忽的，她察觉到季子墨的失落。 伸手，摸上他的头。 季子墨情绪有点低落的抬脸。 季素素成熟，信赖地注视他，像是看着一个大人：“本女王现在正式任命你为我的军师！” 季子墨的眼睛，瞬间睁大。 兴奋的光顷刻间扫尽了他眼底的失落。 季子墨当即站上凳子，行礼：“遵命！Madam！” 季素素骄傲地看着季子墨。 季子墨，当然需要伙伴。 但 第79章 我就喜欢你的茶 银蓝丝绸的大床上，季发睡得正沉。 昨晚，又是一夜应酬。 他的枕边，手机振动。 上面，是詹月梅的名字。 一条纤纤玉臂，穿过他的脖子，将手机拿起。 一个女人从他身边坐起，竟是当红一线女星秦薇。 秦薇看着手机上的名字，很平静。 她伸手，捏住季发的鼻子，坏坏地笑。 季发被秦薇弄醒，翻身，将秦薇压在身下。 他要惩罚一下调皮的孩子。 秦薇立刻将手机放在自己面前：“你老婆找你有事。” 季发睁开迷蒙的眼睛，拿起手机坐起。 “什么事……”声音还带着酒醉的沙哑。 酒醉的痛，要撕裂他的脑袋。 “把你的女人清一下。” 手机里，是詹月梅沉沉的话音。 没有半分醋意，更像是合作者之间的严肃会谈。 “呵……”季发扶额笑出声，像是在听一个笑话。 一旁秦薇下床套上丝绸的睡衣。 目光始终落在季发的脸上，不错过任何一丝细微表情。 季发揉了揉太阳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说好的，你……” “就在刚才。”詹月梅直接打断季发，“爸把传承之钥给你妹妹了！” 季发登时酒醒。 平日温润的表情里，浮出了一丝寒意。 “你该清醒了！你太小看你妹妹了！哼！我嫁给你，是为了嫁给季氏的传承者！不要到最后，你只是个炮灰！” 手机挂断，空气骤冷。 季发侧开脸，眸光闪烁。 里面是闪闪的凶狠。 他们真是小看了小妹。 小看了父亲对小妹的溺爱。 传承者之钥，是为家族里的王准备的。 他们要具备王的的资质。 杀伐果决，深谋远见。 小妹？开什么玩笑！ 恋爱脑，花痴女。 看见帅哥就追。 追不到就抢。 她那点计谋，全用在帅哥身上。 三天两头被狗仔拍到。 扣上海王的名号。 一直在丢家族的脸！ 她手上没有半点家族的产业。 只有一个给她过家家玩的美容院，还从不盈利。 她全身上下，哪里，有他们季氏王者的样子！ 如今，他的父亲，却把传承者之钥给了她。 这是对他和老二的侮辱！ 他们那么努力地为家族开拓事业。 为他们的父亲，季广海开疆扩土。 时代在进步。 新的产业出现，必然会有旧的产业淘汰。 没有远见，如何抢占先机？ 可以让他们季氏家族在时代的洪流中。 永远站于浪前，而不被浪拍灭在商海之中。 他豁然掀开被子下床，掀起一阵寒气。 “怎么了？”秦薇担心跟上。 季发打开衣帽间，取下一件深灰色的衬衫。 长臂穿过袖子，丝绸的质感在灯光中泛起一层流光。 秦薇立刻到季发身前，给他扣上衣扣：“你昨晚应酬，今天还没好好休息呢。” 秦薇满目的心疼：“头还疼吗？” 季发落目看着秦薇关心他的神情。 心情少许舒畅。 他的目光再次恢复温柔，嘴角也扬起温和的微笑。 他抬手，抚上秦薇的脸：“最近我们不能见面了。” 秦薇变得惊讶。 季发伸手，将秦薇圈在怀中：“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我需要专心。” 秦薇伏在季发的胸膛上，藏起眼底的阴狠，变得神秘：“正好，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可能也要离开你一阵子。” 季发微微眯眸，将秦薇拉出怀抱，目光已沉：“什么事？还是……什么人？值得让你离开我？” 秦薇神秘地笑：“当然，她比你……更重要。” 季发故作沉脸：“谁？我杀了他！” 秦薇低下脸，故作犹豫：“我……不想告诉你。” “说！”季发已经失去了耐性，声音发了沉。 秦薇转身，嘴角闪现一抹得逞的笑。 但还是很快藏起。 她拿下衣帽间一个她的包，然后，拿出了一张报告。 转身时，在季发面前打开，开心地笑：“就是她！” 季发的目光落在那张报告单上，笑容渐冷。 秦薇在报告单后，迅速垂眸，赶紧收起报告单：“我知道……我犯规了……可是，我太爱你了，我真的，想要你一个你的孩子，你放心！我会带着孩子消失的，我不会要你的钱！” 秦薇坚定地看向季发。 宛如她真的是一个不看重钱的女人。 季发眼睑微垂，睫毛盖住他满目的深沉。 他上前一步，伸手，撑在了秦薇的脸边。 秦薇靠在衣柜的玻璃门上，神情如小鹿般乖巧。 季发扣住了秦薇的下巴，嘴角依然带着笑意：“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 秦薇再次羞涩低脸。 她当然知道。 因为，她知道如何能掌控一个男人。 从他们的身体，到他们的心。 不像詹月梅，完全掌控不了自己的男人。 早晚有一天，她会代替詹月梅。 让她的孩子，成为季氏的人！ “我……不知道……”她像一个女大学生般羞涩地摇头。 “哼……”季发慢慢俯下脸，在秦薇耳边如同情人的呢喃，沙哑开口，“因为你够茶。” 秦薇的眼睛，登时圆睁。 季发放开了她，轻鄙一笑。 那抹轻鄙的目光刺入秦薇的眼底。 瞬间扎破了她精心设计的人设。 季发转身，开始穿衣。 “你对我们季氏太不了解了，我的名下，什么都没有。” 秦薇继续呆立，震惊。 什么？季发什么都没有！ 季发甩出领带，如同一条冷冷的鞭子，抽碎了秦薇的梦。 季发整理领口，语气冷淡的 第80章 她的真诚灼烫了他的心 季发不再看秦薇。 他直接走出衣帽间，拿起手机。 他掂了掂手机，眸底是一片沉寂。 如极地极夜，没有半丝阳光。 “你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季发戴上自己的手表，语气平淡的像是品评一件商品，“你演得很好，演的角色我很喜欢，所以在所有女人里，我最喜欢你，可惜，你太急了。现在，你是生下这个孩子，还是继续做你的影后？” 季发背对秦薇，微微侧脸。 深沉的背影，冷酷的目光。 秦薇浑身都在发冷。 她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冷酷与无情。 她呆滞地走到季发的身旁。 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报告单撕碎。 “嘶啦！嘶啦！”丢在季发的床上。 季发瞟一眼那被撕碎的图片。 像是一个被母亲亲手撕碎的孩子。 季发嘴角浮出一抹满意的笑。 “你的选择是对的。”季发转身离开。 不再留他的半丝温柔。 秦薇看着满床的碎屑。 轻笑出声。 幸好，这张报告单是P的。 她到床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盒烟。 心烦气躁地抽出一根点燃。 深吸一口，吐出：“草你妈的！” 季家地下车库里。 季素素一辆一豪车看过去。 她要选一辆低调一点的车。 凌霄靠立一旁，手里是一把车钥匙。 昨晚他送季素素回来，就睡在季家员工小楼里。 既然成为战友。 他们要时刻在一起。 格林的公寓离得太远。 并不方便他来接季素素。 随着他身份的转变。 他已经不在意自己住的是奢华公寓。 还是这里的员工宿舍。 倒是老管家。 对季素素安排凌霄入驻员工宿舍有点惊讶。 “接下去你有什么计划？”凌霄看着挑车的季素素。 季素素今天是裸妆。 顺直的长发，干练的米黄色小西装。 季素素站定在保时捷面前。 整个车库，也就这辆帕拉梅拉少许低调一点。 “以后就开这辆。”季素素霸气一指。 凌霄挑出钥匙，摊手：“你说了算。” 凌霄到季素素身边准备给她开门。 季素素扬脸看着凌霄清爽帅气的脸：“我想把你的一切还给你。” 凌霄开门的手顿在门把手上，看向季素素。 四目相对，季素素坦诚的眸子可以一眼看到底。 不知为何，凌霄竟是不敢看这样坦诚的季素素。 她的真诚像是这世上最炽热的纯净之火。 灼烫了他的目光，他的心。 他侧开了目光，奇怪的心虚着。 心虚自己，其实不像季素素想的那样，是个好人。 季素素察觉到凌霄目光的回避，担忧：“你担心我做不到？” 凌霄为季素素打开了车门：“你是季氏的人，公司就算写你的名字，也依然是季氏的产业，无法转到我的名下，除非……我们结婚。” 凌霄转回脸，故作坏笑，以免大家尴尬。 “那不行。”季素素直接而干脆。 没有半分尴尬，依然是一脸的坦然。 凌霄笑容僵在嘴角，笑得像是牙疼。 没想到，季素素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哼，无所谓了，那公司就给季氏吧。”凌霄不在意的轻笑，神情变得认真，“我相信我可以东山再起！” 他的目光开始灼然。 一个公司没了，他可以再开一个！ 季素素看他一会儿，抬起右手。 小拇指放到凌霄面前：“用这个也不行？” 登时，凌霄陷入巨大的震惊，目瞪口呆。 季素素扬起笑，拍拍凌霄的肩膀：“我也相信我可以。” 凌霄的目光定落在那枚戒指上。 只是一个晚上。 季素素就成了季家的传承者！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姑老婆——”忽然间，季子墨的喊声响起。 凌霄收回目光。 季素素看向季子墨。 季子墨拖着一个小黑箱子到车前。 沉脸盯视凌霄。 在电梯里，他就看到凌霄想要跟他最爱的小姑贴贴。 哼，男狐狸精！ 又趁他不在，勾引他的女人！ 凌霄看着季子墨那小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小孩子哪里藏得住表情？ 季子墨现在对季素素的独占欲。 更像是对自己母亲的独占欲。 季素素看季子墨背后的箱子，看起来不像是行李箱：“你那是什么？” 季子墨拖过小黑箱子：“是我的移动小冰箱。” 随即，他打开，里面，是一瓶瓶奶！ 登时，季素素和凌霄一起看呆。 季子墨双手环胸，目露凶光：“我这次装备带够了，你们不能把我再丢下！哼！” 季子墨提起自己的奶箱。 霸气开门。 “砰！” 重重的关门声是对男狐狸精的强烈不满。 “扑哧！”凌霄还是忍不住笑出。 季素素身后往身后一撞。 胳膊肘撞上凌霄的腹肌，还有点硬。 “嘶！”凌霄被撞得有点痛。 季素素那力量，现在可不是普通人的力量。 “出发！”季素素干脆利落发令，进入汽车。 季子墨在后座拿出了平板，打开。 里面，传来讲课的声音。 季素素有点惊讶，扭头看。 季子墨拿出耳套，一本正经：“现在我是你的军事了，我要更努力的学习！” 说完，他一脸肃穆的戴上耳套。 坚定的目光，像是勇士戴上头盔。 戴出了一种圣骑士的神圣感。 季素素眨眨眼，转回脸。 想要自己学的孩子，果然就会自己卷起来。 前方地下车库大门开启。 撒入一片金灿灿的阳光。 凌霄看季素素一眼。 不知为何，笑意从心底而起。 这七天，也是他重生的七天。 从压抑，到发泄，到茫然，到豁然，再到战火重燃。 全部，是因为季素素。 阳光落在他的脸上。 现在，他真正感受到了轻松。 身边树木飞速而过。 原本被树林挡住的山下的那座城。 也变得清晰。 季素素转动小拇指的戒指，目光变得深远：“我用季氏的钱买公司，算我的，还是算季氏的？” “要看规模。”凌霄看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里，季子墨戴着耳机正认真上课。 凌霄才再次开口：“比如你的美容院，是你的。中等规模，是季广海的，再大规模，就属于季氏。” 季素素继续转动狼之戒，目光越发深思。 她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她所帮助的人，不属于季氏。 她是要让大家脱离黑心资本的魔爪。 而不是把大家再往季氏嘴里塞。 她这岂不是反而在助纣为虐？ 第81章 她要成为黑心资本的克星 “但如果是你自己的钱。”凌霄的目光变得锐利，回到了那个曾经开公司时的他。 眼中是勃勃的野心，心底是精明的算计。 他转脸看季素素：“比如你买江北的幸福里，不通过季氏的银行账户，那就属于你的名下。” 季素素转动戒指的手一顿。 抬眸时，目光凝聚在道路的尽头：“那我要挣很多，很多钱……” 光靠季素素那点零花钱，怎么够？ 眼下就有一个，她预估千万拿不下。 “季氏的资源，是共享的，你可以利用这点。” 凌霄目光深沉，宛若军师。 现在越来越多人明白。 资源，远比钱更重要。 只看钱，走不远。 山道的尽头渐渐出现了那座山下的城。 季素素沉沉盯视那座城。 眼底是比凌霄更疯狂的野心：“还有一个方法。” 凌霄侧目：“什么？” 季素素眯起了眸光，如同母狼锁定猎物一样盯视那座繁华的城：“成为季氏的继承者！” 凌霄登时怔住神情。 季素素的眼底，燃起火焰。 当她成为继承者。 季氏，就是她的。 她要帮助的人，所要保护的人。 才会安全。 如果无法对抗一个帝国。 那就，成为这个帝国的王！ 凌霄的瞳仁收缩了一下，回过神。 他转脸惊讶地看着季素素那张深沉的脸。 这个女人，比他更有野心。 但她想要做的事，却是那样的天真。 “可是季氏传男不传女。”凌霄提醒。 “哼。”季素素轻笑，神情反是放松。 似乎这点，她完全不在意。 她单手支在脸边：“五十年前，季氏的女性也不能做传承者，又是一个五十年了，该变变了。” 凌霄的神情凝滞在季素素的脸上。 不知为何，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愿意去相信的魔力。 其他人说这句话。 他凌霄只会嗤之以鼻。 可是，当季素素说这句话时。 他会产生一种如同光一般的信念。 忽然，一束刺目的阳光在转弯时，猝不及防地射入他的黑眸。 瞬间点亮他的黑眸。 或许，这个大胆，疯狂又天真的计划。 真的可以成功！ 让原本黑心资本的王者。 成为黑心资本的克星！ 凌霄笑了起来。 季素素的身上已经发生那么疯狂的事。 她做更疯狂的事，又有什么奇怪？ 季素素靠在窗边。 手指在唇边轻轻摩挲，再次眯眸：“我需要一个团队……” 凌霄看季素素一眼，随口而出：“陆司辰，是最了解季氏的人。” 季素素惊讶侧脸，看着凌霄。 凌霄镇定自若，目视前方。 在季素素看不见的角度。 他的眼底溢出一丝玩味。 那么疯狂的事，怎能不带上那个最不喜欢疯狂的男人？ 他又迫不及待想看到陆司辰知道一切的模样。 世界观不能只是他一个人塌。 以前，陆司辰利用他。 现在，该轮到他来小小报复一下。 季素素一直看着凌霄。 凌霄居然向她推荐陆司辰。 他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 作为季广海的私人助理秘书，甚至助到管他女儿的事。 可见季广海对陆司辰的信任。 但凌霄应该知道。 他们现在，是要用季氏，去干以前季氏绝对不会干的事。 甚至，是背道而驰的事。 而陆司辰，是季广海的狗腿。 至少，她以前那么认为。 但凌霄，还是推荐了陆司辰。 说明原因只有一个。 就是：陆司辰，和凌霄，是一伙的！ 季素素为此而惊讶着。 她看向凌霄：“所以，陆司辰是潜伏者！” 陆司辰绝对不可能单干。 在季氏里，到底还有多少个想要向季氏复仇的潜伏者？ 凌霄笑了，转脸，给了季素素一个wink。 他继续看着前方，笑容变得坦然：“以前，我属于陆司辰。” 随意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些已经淡然的往事。 季素素了然了一切。 凌霄，曾是陆司辰放在季素素身边的棋子，伺机而动。 前方红灯亮起，凌霄停下了车。 一辆轻轨从他们面前而过，带着风。 凌霄转脸，他的目光落在季素素的脸上：“现在，我属于你。” 季素素定住了神情。 她看到了凌霄眼里的真诚与坦诚。 情绪在心底涌动，化作难言的感动与感谢。 她感谢凌霄现在能够这样信赖自己。 两人在轻轨的穿梭中相视而笑。 眸子同样灿亮如星。 凌霄慢慢目露忧虑：“但陆司辰没那么容易招纳，他心性高傲，也不会相信你，要不，你吸他一下。” 凌霄已经坏笑。 季素素眉一挑，嘴一扬，笑得志在必得：“我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凌霄好奇。 季素素霸气目视前方：“直接跟我爸要！哇哈哈哈——” 豪迈的笑声笑出了江湖大盗的狂放狂野。 凌霄在一旁眼神呆滞。 原来，还能，这样！ 没错，只要是季素素，就能，这样！ 江南季氏大楼，108层。 董事会在99层。 大师说，九，旺季氏一族。 大师还是清朝的大师。 一句话，旺得季氏跨世纪。 两辆车在地下车库入口一前一后。 陆司辰看着前面的车，有点眼熟。 今天忽然召开董事会，让他也有点意外。 季广海的行程是他安排的。 这个会，是突然插进来的。 忽然，前面的车在下坡时一个急刹车！ 陆司辰的火腾就往上冒。 哪个SB开的车。 然后，就看见从前方驾驶车窗里探出了凌霄的脸。 陆司辰怔住了。 居然，是凌霄！ 凌霄来了，那说明，季素素来了！ 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点。 季素素出现在这里。 只能说明一件事：季素素来参加董事会！ 凌霄朝他坏笑着。 仿佛在说：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陆司辰当即沉脸。 是的，他很意外，很惊喜。 季广海居然会让季素素参加董事会。 季广海是想败光自己的产业？ 这，他陆司辰不会反对。 可惜，根据季氏的管理系统。 一旦出现危及季氏产业的人。 就会毫不犹豫地直接扫除。 对陆司辰而言。 季广海绝不能被季素素牵连，离开家族。 因为，那就意味着断了他陆司辰深入季氏的路！ 所以，谁能告诉他。 季素素为什么会来开董事会！ 第82章 麻烦公主成为飒爽女王 “砰砰砰砰！”季素素，凌霄，季子墨陆司辰纷纷下车。 陆司辰当即朝季素素走去。 最近季素素像个跳蚤。 蹦到这儿，蹦到那儿。 让他无法捕捉，让他烦躁。 他最近几乎天天围着季素素转。 本来他的事就很多。 季素素又给他找了那么多事！ 凌霄给季素素一个眼色。 看，我就知道他会抓狂。 季素素看向陆司辰。 深沉的神情，冷淡的眼神。 但是，在那看似沉静的眼底，是杀气。 宛如在说：你这个碍眼的跳蚤能不能给老子消停点！ 看着深藏杀气而来的陆司辰。 季素素镇定自若。 陆司辰到她面前，带着风。 “素素，你怎么来了？”陆司辰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像是一头咬牙切齿，努力把火焰含在嘴里的喷火龙。 季素素什么都没说。 眯眼一笑，慢慢竖起了自己的小拇指。 立刻，小拇指戒指上红宝石的光，在森然的地下车库里划过陆司辰的双眸。 像一抹红色的剑光，瞎了陆司辰的眼。 登时，陆司辰呆立在原地！ 季素素悠然地迈进一步，站在陆司辰胸前。 像酒店一样，她慢慢踮起脚尖，正对陆司辰的脸。 “刺不刺激？”她的红唇撑满陆司辰的视野。 像是吸血鬼女王开始诱惑自己的猎物。 季素素将戒指移到她和陆司辰之间的那层空气里。 她微微靠前，红唇到陆司辰的耳边：“后面，还会更刺激。” 轻轻呢喃的话音，让陆司辰一时失了神。 他怔立在原地。 像是中了吸血鬼女王的性感魔咒，忘记了思考。 等他回神，季素素已经消失在他眼前。 可是，他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愈发深沉。 他终于意识到。 季素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季素素。 她不再无脑。 而是，越来越危险。 而且，凌霄，反水了！ 99层的会议室里，阳光从一侧巨大的落地圆窗撒入。 四方的顶灯，圆形的地台。 合二为一，便是一个巨大铜钱。 天方地圆，聚宝纳财之风水局。 地台上是巨大的椭圆环形会议桌。 中间嵌入一块巨大玉石。 俯看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 全是风水大师精心布局。 会议室大门忽然打开，是季昶。 季昶扫视无人的空旷会议室，收起了不羁的笑。 他灼灼看向会议桌的尽头，那张王椅。 他走到王椅后，手指请转那张椅子。 父亲忽然召开董事会，必有大事宣布。 这段期间，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大事，值得他父亲劳师动众开董事会。 难道，是宣布传承者？ 哼。 他是轮不到的。 季氏所有私生子，都没资格成为传承者。 能像他这样，还能用季氏资源开阔自己事业的。 其实更是少数。 “那个位置你就别想了。”忽然间，传来季发深沉的声音。 季昶看向季发，再次扬起不羁的笑：“我不像你，我只能想想。” 说完，季昶直接坐上王位。 像个孩子一样转圈圈。 季发到他面前，扶住他的椅子，俯下身。 季昶靠在舒服的转椅上，扬着脸看季发。 季发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微微眯眸：“怎么了？你的小宠物没有伺候好你？” 季发的目光越发阴沉，手撑扶手上继续注视季昶不羁的笑脸：“我也可能坐不上了。” 季昶变得疑惑又好笑：“你在开什么玩笑？不是你，难道还是小妹？扑哧。” 季昶忍不住笑出。 季发站直身体，走向一旁的落地大圆窗。 双手插入裤袋，阴沉地目视远方：“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小妹喜欢坐在那张椅子上，然后我们两个给她转。” 季昶愣了一会儿，惊然站起：“你在开什么玩笑！爸还不至于那么糊涂！” 季发侧脸，半张脸陷入阳光的阴影中：“你马上就知道了。” 季昶惊呆在原地，眸光不停闪烁。 “滋滋。”季发的手机来了短信。 季发拿起，眸光已冷。 短信里，是四个字：图是P的。 季发的神情转淡。 杀意已经浮出眼底。 门外脚步声响起。 一个个头发花白的男女，从门口进入。 他们，都是季广海的心腹大将。 是季广海这片王土的元老。 虽是华发，却一个个目光如鹰。 依然神采奕奕，精明强干。 他们纷纷与季发季昶点头示意，利落落坐。 没有半句废话寒暄，只有各司其职的干练。 随即，季广海迈入会议室。 全体董事会成员起立相迎。 季发与季昶也回到自己的座位，恭敬站立。 季广海微笑点头。 大家纷纷落座。 “董事长，今天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老将们直接开门见山，效率感拉满。 季广海微笑环视：“还有一个人没到，司辰在带她过来。” 说话间，大门被推开。 季素素，昂首站立。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灯，在她身上汇聚。 她站在门口，沉稳的视线扫过会议室每一张脸。 记忆在她脑中一片片激活。 都是她父亲的得力干将。 陆司辰站到她的身后。 微垂眼睑，藏起眼里的深沉心思。 今天，他想不通的事，又多一件。 就是，凌霄怎么会反水！ 季素素到底用什么方法，“迷”住了凌霄。 但目前看，凌霄并未出卖他。 果然季素素成了这个谜宇宙的中心。 他要解开这段日的所有谜题。 只能在季素素身上。 季素素在所有元老疑惑的目光中。 一步，一步进入。 季素素能看出。 她的出现，让他们有多么震惊。 宛如她根本不应该，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季素素走过一排元老的背后。 昂首扬唇，浑身的气度更让元老们惊讶。 甚至让他们的眼中，浮出了一丝陌生。 这还是那个他们认识的季素素？ 坐在这里的，都是已经经历千锤百炼的老狐狸。 一眼能辨人。 他们能感觉到。 季素素的气场，不一样了。 如同脱胎换骨，涅盘重生！ 曾经，她是骄纵任性的麻烦公主？ 而今天，却是英姿飒爽，杀伐果决的女王！ 到底，是谁有那么强的能力，改造，不！ 是重塑了她！ 第83章 虎王开始坐山观虎崽斗 季素素站到季广海身边，露出可爱的笑：“爸，对不起，第一次开会，有点紧张，迟到了。” 季广海的眼里，只有宠溺。 他伸手握住季素素的手：“下次你要准时，这里的伯伯阿姨年纪大了，坐久了腰疼，你也要体谅他们。” 季素素转身对所有元老颔首一礼：“抱歉，各位前辈。” 大家差点震惊到原地蹦起。 要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蹦不起。 那个娇纵的季素素，居然对他们礼貌了！ 在过去的时日里。 她曾经无数次闯入会议，无理取闹。 或是因为哪个名媛比她更早得到了某个限量包包。 或是因为她受了“欺负”。 或是因为她又闯了祸。 只因为季广海宠着她。 只因为季广海那句话：她还是个孩子…… 他们不敢有任何不满。 幸好，他们有陆司辰。 在这点上，他们都欠陆司辰一个人情。 陆司辰帮他们带走了这个任性的小公主。 去解决所有她带来的问题。 而在私底下。 他们都会远离这个满身麻烦的小公主。 甚至，命令自己的孩子，也远离！ 以免也招惹了麻烦。 今天的地位，是他们努力了几十年才得到的。 决不能因为得罪一个娇纵小公主，而功亏一篑。 虽然，季广海不会糊涂到裁掉他们。 但手里那点股份，是别想再有。 更何况，他们这个位子，也想传代。 他们的子女，甚至是子孙。 在季氏这个帝国里。 也是一个个子公司的总裁。 远离季素素，一生平安。 现在，季素素核聚变一样的巨大改变。 让在座的一个个元老，彻底失去了反应。 还是陆司辰，将末尾的一个椅子，开始往前推。 大家呆滞的目光又只看着陆司辰。 这一刻，大家才恍然明白那个空出来的椅子的主人，是谁。 整个会议室静得只有椅子的轮子滚动的声音。 这张椅子从末尾。 推过了一个个元老。 推过了季昶。 推过了季发。 最终，停在了季广海的身边。 那一刻，元老们更震惊了！ 那个位置，是季广海继承者的位置！ 也就是，整个季氏帝国的，传承者！ 陆司辰默默坐回原位，拿出了笔记本。 神情平淡，宛如平时工作时的本该有的样子。 而他的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他也想知道。 这到底！ 什么情况！ 季素素丝毫不客气地坐上坐椅。 宛如那位置本就属于她。 那些年。 她蹲在江北，仰望江南的高楼。 它们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 像是诸神的雕像，矗立在蓝天之下。 她告诉自己。 既然自己选择不向命运低头。 那么，有一天，她就要登上那些高楼的峰顶。 如今，命运以另一种形式让她坐在这里。 她，不会客气。 季素素身体往后一靠，右手自然而然放上桌面。 转脸对季广海一笑：“爸，开始吧。” 那霸气的神情，宛如她才是董事长。 而季广海，只是她的秘书。 阳光掠过桌面，瞬间闪现一抹红光。 那一刻，所有人目光聚焦，神情凝固！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仿佛凝固。 众人的脑中，都因为那枚戒指上的狼图腾而空白。 季广海选择了一个他们最意想不到的人，成为了他的传承者。 成为了这栋楼的，下一任，王！ 大家都知道季广海宠爱季素素。 但没想到，会如此无底线的宠爱。 季昶只觉季素素小拇指上的狼分外刺目。 这个家里。 他季昶没有资格，是因为身份。 如果是季发成为传承者，他心里不服，但会认。 但季素素？ 不！ 他不服！ 他也，不认！ 整桌子人，只有季发和陆司辰比较平静。 季发始终面带温和微笑。 他的微笑与季广海有几分相似。 宛如也和自己的父亲一样，宠爱自己的小妹。 季广海的神情里露出了骄傲：“从今天开始，素素会加入公司。” 大家呆坐在位置上，彻底没了反应。 面对大家的惊讶，季广海已经了然。 但是，他相信素素会让大家大吃一惊。 他自豪地揽住自己小公主的肩膀：“我相信，素素会向你们证明她的能力与实力，会让各位信服。” 大家继续呆滞，已经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 季广海微微前倾，双手交握在桌面上：“所以，我决定将圣安华的项目交给素素。” 元老们眸光一闪，一个个心有灵犀地继续保持呆滞。 因为，这个项目，是属于季发的！ 此时他们不能有任何表态。 尽管季素素成了传承者。 但老谋深算的他们，自然看出。 季广海身边的传承者之战，已经开始。 打季素素这张牌，无疑是冒险的。 但季发这张牌，同样不是百分百的安全。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概率翻船。 他们也不敢贸然站边。 因为，他们不是季氏的人。 他们，连这万分之一都输不起。 所以，暂时保持中立与观望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们却看到了另一条路。 季素素掌权。 意味着，公主的手里有实权了！ 那么她的驸马。 就能成为比总裁更有权力的！ CEO：首席执行官！ 这个风险更小，成功的几率更大。 即便季素素在这场传承之战输了。 她的丈夫，也能在某个分公司CEO的位置上坐稳。 他们，还是相信自己儿子们的实力的。 老谋深算的元老们，心底已经换上新的棋盘。 以季素素为中心，纷纷将自己的儿子推进。 季昶在季广海要将圣安华项目交给季素素时，瞥眸看向季发。 季发倒是依然保持温和的微笑。 在季昶看过来时，季发也看向他。 季昶微微眯眸，季发是想让他来开口。 他是家里的私生子，本就没有争夺传承者的权力。 他只有站在季发这里。 才能依然手握实权。 他当即笑看季广海：“可是爸，这个项目一直是大哥在跟进的。” 元老们一个个看落自己的笔记本。 现在是人家家事，他们还是当没看见比较好。 陆司辰在电脑后微微抬眸。 冷冷观察这张桌上，每个人神情的变化。 季素素看向季发，原来这项目是大哥的。 季广海但笑不语，已经摆出坐山看虎崽斗的模样。 想要成王。 这，是必经之路！ 第84章 他入了她的套，还是他下的 季发对季广海，对季氏是了解的。 他已经明白自己父亲的用意。 在季氏里，传承者之战，才是真正强者的证明。 今天，季广海把传承者之戒给季素素。 但他日，这枚戒指，未必还能戴在季素素的手上。 传承者，能者居之，以实力证明。 他的父亲是在告诉他。 想要得到这枚戒指。 就要自己去夺得！ 也是在暗示。 之前的他，还不够资格。 这是一场对他的最终考核！ 如果他输，他就沦为冠军的陪练。 就像输给他父亲的大伯他们。 但现在，对方是小妹。 他相信，他，绝不会输！ 季发温柔地看着季素素：“素素，听说你在江北买了房子，呵，大哥不明白，你怎么突然买了个江北的破院子？” 季广海脸上的微笑依旧，但眸光已经开始深沉。 他微微靠后，像是将主场完全交给季发与季素素。 季素素唇角微扬，季发这是笑里藏刀。 她的笑容，变得季素素，就是往日的季素素。 明艳，明朗，得意，高傲。 她毫不掩饰地说：“那个院子里，住着一个帅哥。” 登时。 元老们一个个身体都僵硬了。 季发的表情凝固。 季昶“扑哧”笑出。 陆司辰的目光呆滞在电脑屏幕上。 太！儿！戏！了！ 但，却又那么的合情合理。 因为，这就是季素素会干的事。 她为了男人，真是用尽心思！ 季素素一脸无奈：“如果我帮他交房租，他肯定生气，我就把大院全买了，这样，他就可以少交房租啦，我还是他房东，他不想见我也不行。爸，我聪不聪明？” 季素素像是讨赏的孩子。 笑眯眯地看向季广海。 季广海看一会自己宝贝小公主。 当即仰天大笑：“哈哈哈——” 爽朗愉悦的笑声，让元老们一个个开始暗暗揣度季广海的心思。 论实力，还用比吗？ 季发稳赢。 所以，季广海将传承之戒给季素素。 到底用意何在？ 若是说激起季发的斗志。 但又显得多此一举。 因为季发，从来不曾懈怠。 元老们眉来眼去，示意之后开小会时。 季素素再次开口：“大哥，你把江北的事挑出来，是想说明什么？” 季素素嘴角已经扬起，目光充盈着狡黠。 季发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他还需要说吗？ 他已经证明季素素是有多么胡闹。 但是元老们的目光，却纷纷再次落在季素素的身上。 季素素的这句反问。 很耐人寻味。 仅仅这一个反问。 就已经证明这个任性小公主，不再无脑。 她已经，察觉到了。 非但察觉到，她还露出了她的獠牙。 将要反击。 果然，他们从季素素的眼中。 看到了和季广海相似的阴沉。 这让在座的老狐狸们，纷纷目光深沉起来。 季素素的手指，开始在会议桌上轻动。 如同弹琴，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依次落下。 “我从来不认为追男人和搞事业只能择其一。”季素素的声音开始发沉。 会议室的气氛，也开始紧致。 季发的视线凝聚在季素素的脸上。 如同要扞卫自己领地的狼王，牢牢盯视入侵者。 季昶不再出声，只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季素素。 陆司辰抬眸，视线越过会议桌，沉沉落在季素素的脸上。 季素素继续敲打桌面，看似漫不经心，笑容却已带出寒意：“追男人，我是认真的，搞事业，我同样……” 季素素抬眸，视线直直射向季发：“也是认真的。所以，圣安华的项目，大哥你可以放心交给我。” 谈判桌上，谁也不要装。 装一下，就是怂。 谁说战书只存在男人之间。 战场上，无性别。 强者，说话。 今天，她季素素，就当着众人的面。 在这张桌子上。 向季发，下，战，书！ 季素素直接宣战的行为。 惊到了元老们。 也惊到了季发。 他脸上那温和的笑容。 终于无法继续保持。 季广海的神情，倒是越发悠闲。 他还拿出手机，眯着老花眼看上面的国际新闻。 季昶微垂眼睑，睫毛下的视线，却盯视季发。 所以现在，季发，你要怎么回招？ 季发身体微微靠前，轻笑一声：“小妹，你今天刚入公司，对公司的运营并不了解，圣安华是一个相当巨大的项目，我不放，确实是对你的能力有所担心。” 锐利的目光也从季发的眼中射出。 直击季素素。 他也不再委婉，直击要害。 季素素保持微笑：“但……项目就是项目，涉及的无非是金额的大小，就像男人始终是男人，只是性格不同。” “呵……男人和项目不可相提并论，我相信小妹在应对男人上经验丰富，但在谈项目上，你尚无经验。” “圣安华项目的对方是谁？”季素素挑眉。 “欧沛民院长。”季发微笑。 季素素红唇一勾：“不是男人吗？” 登时，季发语塞。 所有人怔住了神情。 季素素乘胜追击：“谈的是项目，但谈的对象始终是人。既然大哥不想放，不如我们来比一比，这个项目我们一起谈，你谈你的，我谈的我，陆司辰。” 季素素看向陆司辰。 陆司辰拧眉。 你们兄妹谈判，别来烦我。 “你通知欧院长，就说这个项目我和我大哥一起来谈，最终选择权于他。” 陆司辰怔了怔，点头：“知道了。” 原来季素素忽然Q他，是这个目的。 不想让季发抢跑！ 他没想到，就连如此细节地方。 季素素都掌控在她的手中。 他们，真的要重新认识这个眼前的季素素了。 季发，轻敌了。 不，应该说，是他们，全部人。 都，轻敌了。 季素素笑看季发。 季发眸光已沉。 他，居然入套了！ 而这个套，这个追男人的话题。 还是他下的。 从季素素从一开始说什么江北买房为男人开始。 就是为了让他轻敌。 董事会上大谈追男人。 胡闹至极。 也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钻入她对他，这个男人，下的套。 现在，他已经被她拴在手中。 进退两难。 他只有接下这份战书，才能体面退场：“好，我同意。” 季发微笑看着季素素。 像是一个温柔哥哥，和自己宠爱的小妹玩游戏。 但这场游戏。 他却已经失了先机。 第85章 他最终还是成了她的男保姆 季素素镇定自若的看着季发。 她特意让陆司辰通知欧沛民。 因为不能给季发抢跑的机会的。 从这个会议室出去。 季发完全可以趁欧沛民不知这场比赛。 立刻找欧沛民签约。 赢她一个时间差。 既然她宣战。 就不能被秒打脸。 这场比赛。 她相信，也是季广海想看的。 不然，只要他一句话。 这个项目属于谁，那就是板上钉钉。 可是，季广海一声不吭。 任由她与季发开战。 足以证明。 季广海想用这个项目。 来评判她与季发的能力。 “好！”季广海终于开口。 脸上是非常满意的神情：“季发，虽然素素是你的小妹，但你也不要让着她。” 季广海看着季发。 眼底是对这个儿子能力的赞赏与承认。 季发又换上温和谦逊的微笑。 季广海在暗示他。 如果他让着季素素，反而会让季广海失望。 季广海目光扫过元老们的脸：“大家就做一次见证者，两个孩子需要配合的地方，也请大家一起配合一下。” 元老们纷纷点头。 这一场特殊的圆桌会议。 让他们对季素素有了可以说，是巨大的改观。 如果一开始。 他们会毫无疑问地相信季发会赢。 但现在，季素素却让这场比赛的输赢。 变得扑朔迷离。 让他们产生了只有博弈会带来的亢奋。 在季氏工作几十年。 现在的他们，已经很少有事能燃起他们的热血。 季素素目光扫过陆司辰。 他神情沉凝，宛如满腹心事与烦躁。 季素素眼底溢出一抹邪气。 她对陆司辰说过，后面更刺激。 她得做到。 她立刻看向季广海：“爸，我要陆司辰！” 鲜红的指甲直指陆司辰的脸。 陆司辰当即呆坐在电脑后。 他直直盯着季素素，脸上没了表情。 因为，他不能有任何表情。 只要他略微失控。 在场的所有人就会看到他想咬死季素素的表情。 陆司辰立刻转脸看季广海。 他相信季广海不会马上答应。 而季广海已经大手一扬：“拿去吧。” 大方得像是季素素只是跟季广海要一颗糖。 没有丝毫犹豫。 更没有半分思索。 陆司辰继续呆滞。 他可是季广海的私人助理，贴身秘书。 季广海怎能就这样把他给了季素素？ 显得他是如此的不重要。 只是季广海手边的一张餐巾纸。 他没日没夜的努力。 是为了借季广海更加深入季氏！ 而不是！ 成为季素素的专职保姆！ 他的胸口火焰积聚，几欲喷出！ 季广海分外高兴的拍了拍季素素的手：“司辰就是我为你准备的。” 陆司辰的内心瞬间火山爆发。 他此刻只想化作喷火龙。 张开嘴，吼一声。 将火焰喷在对面开心的季素素身上。 将她烧成灰烬。 再打开窗，将她吹走 季发和季昶对视一眼。 各自将轻笑藏在眼底。 元老们也是目光交错。 感受到了季广海的用心。 “滋滋。” 忽地，陆司辰的手机振动。 陆司辰拿起看时，微露惊讶。 手机上，是市公安局。 陆司辰几乎是下意识看向季素素。 然后转身走远接起了电话。 登时，巨大的震惊让他的神情凝滞。 他匆匆放落手机回到季广海耳边耳语。 “什么！”季广海惊呼之时，拍案而起。 “绑架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告诉爸爸！” 季广海一声怒吼，震惊了所有人。 就连之前与季素素杀气腾腾的季发，也目露惊讶。 内部竞争，他季发可以六亲不认，不择手段。 但是谁敢动他妹妹。 他太子殿下会让他们死！ “妹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季发立刻沉脸问。 “到底是谁！”季昶也变得阴沉。 整个办公室，瞬间被杀气与愤怒填满。 只有季素素，依然悠闲。 她先扶季广海坐回原位：“爸，因为当时就已经解决了，是凌霄制服了绑匪。” “哦？”季广海沉脸冷笑，“哼，那个凌霄，总算有点用。” 陆司辰微垂眼睑。 凌霄制服的绑匪？ 他不信。 绑匪有三人。 凌霄的技能里，不包含格斗。 他是怎么做到制服三个持刀绑匪的？ “既然已经解决，我觉得没必要说，让大家又替我担心。”季素素继续安抚季广海，“爸，既然你让我参与公司业务，也请你相信我，我真的长大了，我不想再让你替我操心和担心。” 大家纷纷惊讶于季素素的镇定与平静。 若是以前，这位小公主必会哭着在季广海怀里撒娇。 狠狠说着让那些绑匪去死的话。 但今天，她甚至都不提。 只是不想让季广海再为她操心与担心。 就这份面对绑架的沉稳与镇静。 他们的子女，也未必能做到。 季广海在季素素的安抚中。 渐渐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但怒气依旧未销：“敢绑架我的宝贝女儿，我要让他们死！” 狠辣的杀意从季广海眼中而出。 在场的元老们面色已沉。 季皇要人死，他们就要让那个人死！ 可以找些人。 制造一些意外。 季素素却笑眯了眼：“爸，我不喜欢人死，我更喜欢看他们在监狱里捡肥皂，我要让他们在监狱里，牢底坐穿，哈哈哈——” 季素素最后几个字，凶狠的咬牙切齿。 绑架，公海赌博，涉及境外黑势力。 法律，是弹性的。 可以往轻判。 同样，可以从重！ 季素素就不信，曹坤还能出来。 季素素邪狞的狂笑，笑得元老们登时后脖子一凉。 这绝对是季广海的亲女儿。 这要人生不如死的笑容。 跟季广海年轻时一模一样！ 但这个笑容，却让季广海笑意再次溢出眼底。 他看着季素素，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 狠辣，果决，对敌人斩草除根！ 想要在季氏生存。 只能够狠！ 他的女儿，真的可以独当一面了。 季发和季昶的目光，怔愣在季素素的狂笑里。 从这一刻开始。 他们明白。 季素素，不再是需要他们宠护的妹妹。 而是，真正的，对手！ 100层的休息室里。 季子墨已经在认真学习汉字。 做成动漫的汉字，通俗易懂。 凌霄手里拿着手机。 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 楼下会议室里的一切。 凌霄都已听见。 这，就是季素素给到他的。 绝对信任！ 第86章 她只是买个房就会影响房价！ 和陆司辰合作时。 凌霄能感觉到，陆司辰想从他身上得到战友情。 但可惜。 他并不信任陆司辰。 就像，陆司辰也不能完全信任他。 陆司辰从来不与商讨计划。 只在需要他的时候。 给他短信。 他，是陆司辰的一颗棋子。 棋手怎能期待棋子对他有感情？ 但季素素。 完全不同。 她是敞亮的。 一旦他做出了决定。 她就对他完全坦诚。 他和她，才是伙伴，是战友。 彼此扶持，彼此照应。 就像今天的会。 季素素从进入会议室开始。 就和他保持手机通话状态。 好让他知道他们开会的每一个细节。 但是，他有一点不理解。 季素素为什么说买江北的房子是看上一个帅哥？ 如果是让季发轻敌。 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清誉。 反而让她那个“海王”的头衔，坐实。 为此。 凌霄变得生气。 他已经开始在乎季素素。 他无法不在乎自己的战友伙伴。 从季素素真情真意对他开始。 他也已经将自己的肝胆，交给了季素素。 身后的门被推开时。 他直接转身看着来人追问：“你为什么那么说？说你买江北的房子是为了一个帅哥？” 季素素推门而入，被凌霄问得一时发懵。 从她身后，走出了满脸深沉的陆司辰：“她是为了让季发轻敌。” 凌霄毫不意外陆司辰跟着。 应该说，他知道陆司辰会一路跟来。 因为，季素素已经将陆司辰，要到手。 凌霄此刻已经没了去看陆司辰想杀人表情的玩意。 而是大步上前。 同样，也沉脸相对：“但我觉得这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陆司辰也站到凌霄对面，对着他的脸：“怎么，想炫耀你的成语词库？” 面对陆司辰忽然而来的抬杠，凌霄越发沉脸：“我没心思跟你玩笑，这关乎素素的清誉。” “清誉？哼。”陆司辰冷笑出来，“你什么时候也会关！” 猛地，陆司辰顿住口。 冷汗“唰”一下从后背而起。 他在干什么？ 他居然失控了！ 他差点暴露！ 他竟然在季素素面前。 说出了真心话！ 看陆司辰一时顿住。 凌霄浮出坏笑：“说下去啊，怎么，怂了？” 陆司辰的目光瞬然如同喷火。 他狠狠盯着凌霄：你什么时候反水的！ 凌霄看出他的眼神，狡猾地笑起：“陆司辰，我现在，已经是素素的人了。” 陆司辰只觉全身寒意而起。 肝的地方像是被人狠狠从背后捅了一刀。 竟是一阵痉挛的拧痛！ 他捂住了腹部，怒视凌霄。 他的冷笑，他的眼神。 都在告诉他。 他凌霄不仅反水。 而且！ 还出卖了他！ 陆司辰的脑子瞬间“嗡！”一声。 一片空白。 只觉胃部的烧灼的痛。 让他反胃想吐。 “凌霄，别吓陆司辰了，你看，他快死了。”季素素的话音，如同缥缈的声音，传入陆司辰的脑中。 陆司辰恢复了清醒，立刻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神情平静平淡。 似乎他陆司辰是不是内奸。 她毫不在意。 他陷入了巨大的迷惑。 只觉自己的身体。 不受控制的，也被季素素形成的迷雾宇宙而卷入。 凌霄沉了沉神情，转身认真看季素素：“你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清誉，买江北大院这件事的本身，就足够让季发轻敌。” 陆司辰在凌霄的话音中，终于恢复了少许的平静。 同时，也因为凌霄恢复自信而惊讶。 他看到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凌霄。 不，更是一个进阶的凌霄。 曾经的凌霄，自信，高傲。 带着年少有为的春风得意。 而现在的凌霄，依然自信 但却没了那时的张扬自负。 而是变得成熟稳重。 季素素走到窗边，遥望江北：“如果我买江北房子的消息传出去，会怎样？” 凌霄拧起双眉。 季素素特意这样问，肯定不是“会让别人觉得胡闹”这样的答案。 “或者，我可以换个问题，如果让人知道季氏在江北买房，会引发怎样的蝴蝶效应？” 季素素微微侧脸，看向后方的两个男人。 凌霄怔住了神情。 这个问题，和刚才那个。 完全是两个答案！ “会让人认为季氏要开发江北。”陆司辰沉稳的话音，在房内响起。 他沉沉注视季素素的后背。 现下的情况，让他内心迷惑。 所以，他更不能陷入混乱。 他必须保持冷静。 既然季素素对他是内奸这件事没有什么反应。 他也要静观其变。 “江北的房价会涨。”忽然，季子墨站上了沙发，学着陆司辰沉稳的语气回答。 季素素转回脸继续凝视江北，点了点头。 季子墨的眼睛立时灿亮。 开心地坐回沙发，他被小姑表扬了！ 他要更努力学习，做一个好军师！ 超过陆司辰。 季素素微微拧眉。 抿紧的唇带出一丝凝重。 在内部，她季素素买江北的房，是胡闹。 但在外人眼中。 季素素就是季氏的人。 季素素买房，就是季氏买房。 所以，她需要一个极为荒诞，但却符合季素素人设的理由。 这样，外人才不会联想到时季氏买房。 而是，季素素这个海王，想要金屋养美男子。 让季素素买房这件事。 变成一个茶余饭后的八卦绯闻。 “凌霄，江南最好的房子，房价是多少。”季素素侧脸问。 凌霄叹气：“已经五十万。” “江北呢？” “五千不到。” 凌霄拧眉，他想，他已经知道季素素的原因了。 只有来自江北的季素素。 才会在意江北的房价对江北人带去的影响 江北的房子，大多是江南拆迁户购买用来出租。 所以江北大多数居民没有房子。 他们都是想要在江南寻梦的，追梦人和底层打工者。 一旦房价涨，租金就会涨。 那些追梦者和打工者，就又要外迁。 以寻找更便宜的房子。 降低生活成本。 但这样，就会让他们在通勤上变得更加不便。 房价，只有两个字。 引发的连锁效应，却如海啸。 关乎江北每个人。 季素素沉语：“留给底层的栖息地和生活成本都已经不多了，不能因为我的一个举动，而连累了所有人。” 就算哪天，江北真的要开发。 也只能由她季素素去开发。 因为，那样她才能控制住江北的房价。 好让大家辛辛苦苦挣的那点钱。 不被黑心房产商吸干！ 第87章 大哥攥紧的项目涉及上千亿 陆司辰怔立在这间豪华的房间里。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季素素的背影上。 阳光打落在对面的高楼上。 反射出的刺目的光，却笼罩在季素素身上。 让她像是时空的穿梭者，从光的通道中而来。 梦幻且不真实。 让他一时觉得恍惚。 那，真的还是季素素吗？ 她居然会关心江北人的生存成本。 季素素连身边的人都不会关心。 又怎会心怀无私，去关心他人？ 如果她变得善良，大爱，无私。 那绝对就不是季素素。 她的身体里流的，更不是季氏家族的血！ 在他怔愣的注视中。 那个女人转身看向了他。 恍惚间。 他看到的仿佛真的是另一个人。 她和原来的季素素，只是长得一样。 她是平行世界里，另一个时空的季素素。 那样，倒是真的解开了所有谜团。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季素素转身，看向看着她目不转睛的陆司辰。 对于陆司辰，她不像信任凌霄那样信任。 因为，陆司辰有自己的目的和野心。 但是，她需要陆司辰。 她相信有一天，陆司辰也会需要她。 “圣安华是什么项目？”她开始变得认真。 就算对陆司辰的信任度有所保留。 但作为一条船上的人。 她也会认真对待陆司辰这个合伙人。 陆司辰回过神时，脸已经沉下。 争了半天，连什么项目都不知道！ 果然相当不靠谱。 当然，他也从没想过会把季素素能有用。 甚至，连棋子都属于边缘位置。 一想到季素素搅了他整盘局。 他胸口的怒火又开始蹭蹭往上蹿。 只想把季素素摁在墙上，掐住她的喉咙，狠狠警告：从现在开始！你要全听我的！我会保你做你的传承者！其他事，你都别给我沾！不要作妖，影响我的大计！” 但是，出口时，语气勉强带出一丝温和：“这个项目我可以帮你谈妥，你可以不用操心。” 凌霄在旁边眼神一收。 笑意已经浮出。 他居然有一天，能看到陆司辰的作死。 季素素沉沉看陆司辰，扬起礼貌的微笑：“你这是觉得我不行？” 陆司辰目光平静：不错，你非但不行，还会搞砸。 然而，他还是扬起公式化的微笑：“当然不会，但我帮你全部完成不好吗？这样你可以省很多心。” 季素素双手环胸，眯起了眸光。 陆司辰，你演技是真不行。 季素素笑一声：“哼，你这是让我作弊，我不要，我就要自己做，怎滴？” 季素素直接挑衅。 我就要自己干，你能拿我怎样？ 陆司辰努力压住胸口的怒火。 他，还真不能怎样。 他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失控了。 勉强从牙齿缝里挤出一抹微笑：“我会全力配合。” 季素素笑了。 上前，伸手，拍了拍陆司辰的脸：“乖。” 登时，陆司辰被拍出了杀气。 当他宠物呢！ 凌霄也扬起手，想拍。 陆司辰立刻一抹杀神眼神射过去。 你TM别想碰老子！ 凌霄顺势收手，爬梳了一下头发：“听见没，让你说说那个项目。” 陆司辰狠狠盯视凌霄。 凌霄笑得又坏又阴险。 陆司辰心底鄙夷：小人得志！哼！ 凌霄挑眉扬唇：就爱看你装。 陆司辰忍了忍，面无表情开口：“圣安华项目是一个新药研发项目，研发小队由欧冶带领，研发的是针对肺癌的特效药。” 陆司辰像是手机AI一样，语气平淡的叙述。 季素素不由惊讶：“新药研发？治疗肺癌的特效药！” “是。”陆司辰继续像初代AI一样没有任何语气，“新药的价格是自主制定，你可以参考美国的CAR-T，就是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免疫疗法，一针120万，但目前也只对淋巴瘤，和部分白血病有效，每年可以给药企带来200亿美金的效益。” 季素素完全惊呆在原地。 惊讶的不是听到了一针120万。 因为她听说过这个药。 这个药不仅贵。 你在国内如果想打，还要预约排队！ 她惊讶的是，原来新药的价格，是自订的！ 也就是一旦欧冶团队将治疗肺癌的特效药研发成功。 多少钱一片，还是一针，完全由他们说了算！ 当大众以为黑心房地产商最赚钱时。 药物的隐形吸金能力。 远比房产更加恐怖！ 在季素素的呆滞中，陆司辰继续平淡地说着。 宛如几百亿，几千亿对于季氏来说。 只是一个常常可见的数字。 “现在国内患癌的几率每年递增，将来对于抗癌药物的需求市场只会越来越大。而药物，属于必需品，所以，带来的效益也将非常巨大，而且持久。” “必需品”三个字，瞬间点燃了季素素的怒火。 不错，药，是必需品！ 就因为这个药。 她的家，散了！ 她无法再听下去。 陆司辰是如此平淡的去谈论药物所带来的高额利润。 黑心资本看中的，不是药。 而是越来越多的癌症病人。 她转身背对陆司辰。 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痛苦与黑暗，再次袭来。 让她如同溺于深海。 无法呼吸。 无论如何努力。 都游不上来。 去抓住半丝光明。 药品，对于资本链上每个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商品。 冰冷的谈论能给他们带来多少效益。 谈论这个必需品的庞大市场。 而且，越大越好。 从不会想到应该怎样，能让每个人都用上药。 而不是，不让大家为了药，倾家荡产。 药，是命。 钱，是药。 最终，形成了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公式。 原来，钱，是能换命的。 药厂，药商，医药公司，医院。 用药来挣钱。 她能理解。 她真的，能理解。 但是，他们是如此的黑心。 将成本只有几毛的药，变成了几十上百。 用无数病人的命。 换来他们的暴富。 所以，国家有了医保。 国家一直在努力。 控药价，抓贪腐。 但控不住的，是人对金钱的欲望。 抓不住的，是人心底的贪婪。 而且，像这种新药。 一开始，不会进入医保。 什么时候能进入医保，未知。 可是，病人等不了。 或许，他们这短暂的一生，都等不到了。 第88章 新药绝对不能给黑心资本 要不是大院里曾经住过一个药代。 酒后透露了药圈的潜规则。 她季素素这辈子都不会明白。 为什么药会那么贵。 即使有些新药能进医保。 原本高额的定价。 也让许多人无力支付医保之外的价格。 “}这也是季发不愿放手的原因。”陆司辰依然面无表情地说着，“因为在季氏内部，也有一套考核业绩的制度，这将会给季氏带来数千亿收益的项目，是季发今年成绩单上的重要一笔，而且，还是每年。” 季素素的脸上，神情已经被克制不住的痛苦耗尽。 她即便面朝阳光。 那光，也照不入她的心底。 她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梗痛。 像是又要沉溺海底。 她是坚强。 但还不够坚强。 她依然无法直面那段黑暗的过去。 更做不到面对至亲的相继离世。 可以云淡风轻。 这些黑心资本的脚下。 是像她这样无数个被药拖垮的家庭。 季子墨看着忽然安静的季素素。 他察觉到了什么。 他匆匆上前，握住季素素的手，小脸满是担忧：“小姑老婆大人，你怎么了？” 他把脸贴上季素素的手。 像是用自己的小胖脸，去温暖季素素的心。 听到季子墨担心的话音，凌霄才立刻到季素素身旁。 一眼看到了她眼底的苍然。 他立刻挡住陆司辰疑惑的目光。 伸手揽住了季素素的肩膀。 陆司辰一怔，看着眼前三个人。 怎么像是一家子？ 他微微眯眸，盯着凌霄。 凌霄的美男计成功了？ 他和她，睡了。 眼前的一切，太过明显。 是那个晚上！ 那个可疑的，凌霄喝醉的那晚。 陆司辰沉下了目光。 不知为何，心里忽然相当不爽。 凌霄的美男计，难道不是应该报复季素素？ 怎么反而被季素素给俘获了？ 一定是季素素许诺了他什么。 哼，他看错凌霄了。 他以为凌霄是员猛将。 结果，只是个床上的男宠。 凌霄背对陆司辰。 他已经管不到陆司辰怎么想。 他只在乎身边真正的伙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不说，更好。 他的手轻捏季素素的肩膀。 无声的安慰。 他想告诉她。 无论以前经历了什么。 现在，有他在她身旁。 他虽然不知道季素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她会住在那样破败的大院里。 他也能想象到她的过去。 必然经历过黑暗。 季素素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既然这个项目涉及新药。 而且，对肺癌患者来说，是救命的特效药。 那么，她就更要抢过来！ 决不能让它，落入黑心资本的手中！ 既然抓不住深海里的光。 那为什么不让自己燃烧。 成为黑暗里的光！ 她的眼底，灼亮的光瞬间驱散黑暗。 她抬起手，拍了拍凌霄的手。 凌霄也露出了微笑。 他知道。 她不会沉溺太久。 他抱起季子墨，调笑：“你小姑老婆要跟你爸抢东西了，你帮谁？” 季子墨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 他故作大人的模样：“这件事，我要避嫌，小姑老婆，我可能不能帮你了。” 季素素笑了，再次振作。 伸手揉揉季子墨的包子脸：“准了。” 季子墨在季素素的笑容中，也笑了起来。 小姑老婆大人没事了。 季素素转身再次正对陆司辰：“这个项目你会怎么谈？” 陆司辰懒得再看季素素。 既然凌霄已经出卖他。 季素素也或许在有意“玩弄”他。 他也不必再用好脸色，好语气。 去伺候这个一直给他带来麻烦的公主殿下！ 他撇开目光，随口答：“很简单，给出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金额。” 季素素轻笑：“好，那我知道季发会怎么谈了。” 陆司辰登时转回脸狠狠盯视季素素。 她果然是再戏弄他，羞辱他。 就像猫将老鼠抓在手中。 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季素素无视陆司辰眼底的杀气，追问：“那为什么还没签？我想，没人会拒绝季氏的钱。” 陆司辰忍了忍，这点，倒是被季素素说对了。 没人，会拒绝季氏的钱。 确切的说，都是跪着来求季氏投资。 他微微拧眉：“因为在这个项目上，欧沛民比较主动，在谈判桌上，谄媚的一方会比较卑微。欧沛民需要季氏的投资，这样他才能获得新药的股份，所以季发利用这点想再拖一拖欧沛民，好让他把新药专利给季氏。” 季素素眸光闪了闪，抓住了重点：“怎么欧沛民不想给新药专利？” 陆司辰沉语：“不，是欧冶不放手。” 季素素的眸子睁了睁，大拇指不由自主地放到唇前。 她转身轻咬大拇指深思。 所以，这个项目的关键人物。 其实是欧冶！ 糟了！ 欧冶对她有创伤应激！ 简直跟猫的应激反应一样。 她都担心欧冶看到她。 会不会应激而死！ 陆司辰见季素素沉思，立刻瞥眸盯视凌霄。 凌霄察觉也回视他。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立刻撞出激烈的火花。 “有PTSD的人会不会有专属的心理医生？”季素素转身问。 却无人回应。 就连季子墨也呆呆地看着彼此盯视的两个男人。 季素素看向盯着对方一动不动的陆司辰和凌霄。 这两个男人看对方是不是看得太忘我了？ 季素素拍手。 “啪啪啪。” 两个男人才回神，纷纷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正色看他们：“我会给你们时间单独看个够，但现在，我有很多很重要的事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陆司辰又一次怔住了神情。 因为季素素的神情，是认真的。 她似乎，真的毫不在意他陆司辰待在季广海身边的目的。 她是真的需要，他陆司辰的专业意见。 “会有私人心理医生。”凌霄直接答。 季素素郁闷地看他一眼，原来你听见。 凌霄也认真地看季素素：“谁有PTSD？” 陆司辰也沉沉注视季素素。 季素素的双眉立刻拧成一团。 尴尬地看向陆司辰和凌霄：“欧冶对我有应激。” “什么！”两个男人同时惊呼。 陆司辰更是忍不住吼：“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在陆司辰的记忆里。 完全没有季素素和欧冶有联系的讯息。 说明他们之间的事，发生在他入季氏之前。 这个恶女。 果然从小就是个小恶魔！ 第89章 深入黑暗，不能失去人性 “啧。”季素素也有点头大的挠头，“小时候，季素素把欧冶推下楼摔骨折了。” 季素素叹气。 这个局面对她很不利。 只怪季素素以前作恶太多。 现在，报应一个个都在路上。 新药的项目现在对她而言。 已经不再是什么季氏内部竞争。 或是和季发比赛谁能力更强的测试。 而是，她必争之物。 否则，这个新药在不久的未来。 又会成为贪婪资本吸光病人一切的工具。 凌霄直接就惊呆在一旁。 那张嘴无论张多大，也无法代替他心底的惊讶。 他以为季素素的恶，是家庭环境造成。 比如那些教育专家书里的，某个教育失败的案例。 到最后，是他低估了恶对年龄的要求。 原来，人性，可以本恶。 陆司辰只觉脑子“嗡”一声。 那这个项目，更不可能谈成！ 他为什么还要站在这儿跟着季素素浪费他的宝贵时间？ 忽然间，他愣住了。 季素素说什么？ 说季素素把欧冶推下楼？ 季素素在说自己时。 为什么要用第三人称？ 他怔怔看着季素素。 在这个房间里，正发生着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而答案，就在季素素身上。 但他，却无法拿到。 说不出的愤怒正涌上来。 他被隐瞒了什么。 而且，是极为巨大的秘密。 他们需要他。 却又将他排除在外。 季素素深吸一口气。 欧冶那边，急不来。 她立刻看向陆司辰：“陆司辰，你先把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 陆司辰沉脸，不想说话。 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失去对愤怒的控制。 “然后给我排一下日程，图腾设计的事优先。”季素素继续说。 陆司辰暗暗咬牙，努力克制。 季素素倒是用他用得越来越顺手。 凌霄疑惑看季素素：“图腾设计还有什么事？季氏法务那里已经在处理了。” 季素素目露认真：“我让琳达姐等画者们到的时候通知我。” “你要干什么？”陆司辰沉沉问。 现在季素素所做的每一步，也关乎他陆司辰。 “我要见见他们，帮他们谈条件，而且，图腾设计的总裁也还没选定。” 陆司辰轻笑：“谈条件这种小事不需要你在场，律师会谈。你已经是传承者，图腾设计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需要你亲力亲为，请你专心圣安华的项目。” 陆司辰已经尽量客气。 现在，是他在教这个商业菜鸟怎么做。 季素素听到这句话，脸已沉。 “你们真冰冷，做人一点温度都没有！”季素素脱口而出。 陆司辰看着季素素忽然想笑。 “做人没有温度”从她嘴里说出来。 真是讽刺又好笑。 季素素大步到陆司辰面前，狠狠盯视他：“那些画者，大多社恐，他们是因为相信我的公告而来，我却把他们丢给一个个和你一样冰冷的律师？他们当初就是给这种黑心律师害的！” 陆司辰神情依然冷沉。 他已经快受够了。 季素素到底什么目的！ 把他要过来是不是就是想让他远离季广海。 远离季氏！ 把他戏耍一番，然后像垃圾一样丢弃？ 他仿佛已经看到季素素踩在他身上狰狞狂笑。 “哈哈哈，陆司辰，你自作聪明，没想到吧，凌霄是我的人了，他全告诉我了，现在，我就是要好好玩你，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哈哈哈——” 季素素沉沉盯着陆司辰：“图腾设计的事优先。我的确是传承者，但我的手上，还没有很多你眼中的大事，所以，这些你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很愿意去做！” 坚定坚决的目光从季素素眼中射出。 无所畏惧地与陆司辰深沉目光对视。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里牢牢纠缠。 如同拔河的麻绳，越拉越紧。 季素素知道陆司辰在压抑愤怒。 他在愤怒她把他从季广海身边要了过来。 破坏了陆司辰原本的计划。 凌霄说过。 陆司辰控制欲很强。 这个控制欲不是指在对人上。 而是在计划与事态上。 整个房间因为他们的对视而气氛紧绷。 如同绷紧的琴弦。 宛若稍稍的呼吸，都会将这根过于紧绷的琴弦弹断。 凌霄一直盯视着陆司辰。 他知道招纳陆司辰这步棋很危险。 但就目前而言。 他们，没得选。 他知道陆司辰没有季素素说得那样冰冷。 至少，陆司辰对他，不冰冷。 陆司辰只是在复仇这条路上。 选择了与恶魔同行，深入黑暗。 而且，远远比他，走得更深。 这些，他也曾经历过。 幸好，季素素将他从黑暗中拉出。 让他找回自己人性的同时。 也找到真正值得依靠的战友。 “咚咚。”忽然，传来敲门声。 季素素和陆司辰同时撇开目光。 门被推开，竟是季发。 季发进来的刹那间，目光深沉。 他已经感觉到房内气氛微妙。 但很快，他换上温润的神情，看向季子墨：“小墨！” 季子墨从平板上扬起脸，看见季发一时愣住。 季素素看向季子墨。 这孩子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不吵不闹，一直认真学习。 “小墨，你来了怎么不找爸爸？”季发直接走向季子墨。 他此刻的眼中，只有他的宝贝儿子季子墨。 季子墨却嘟起了嘴，低下脸，嘟囔：“你不是忙公司的事，就是忙女人。” 一句话，让都已经走到季子墨身前的季发僵住了身体。 季素素立刻上前，看季发：“哥，你现在回家吗？” 季发回过神，眼底也浮出了一丝真实的情意。 他笑了笑，看向季子墨，伸手：“走，爸爸今天不想工作了，和小墨回家！” 季子墨吃惊扬脸，藏不了眼底的喜悦。 但他还是佯装大人忙碌的样子，双手环胸：“对不起，我今天很忙，我要帮小姑老婆。” 季发看向季素素，眼底是一片醋意：“你怎么连小墨都跟我抢上了？” 季素素一笑，看向季子墨：“小墨，我过会儿要去美容院处理那里的事，你跟你爸回去吧。” 她还看不出季子墨的小心意？ 真是个小傲娇。 第90章 院长，季氏通通都不是好鸟 季子墨扬起下巴，满脸勉强：“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但你要送我。” 他站起来，背对季素素脱掉小外套。 里面，是一条牢固的背带裤。 质地牢靠的背带。 像是在说着只有他和季素素能懂的暗号。 季发还有点懵时，季素素已经直接伸手。 她抓住背带一把提起了季子墨。 登时看呆了一旁的季发。 小妹真是臂力惊人。 季素素提起季子墨就走，就像手里的拎包。 这才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最昂贵的“包包”。 季发不可思议又好玩地看自己儿子。 他儿子看上去还挺享受。 季素素走到门口，看向凌霄：“你和陆司辰再交代一下工作。” 凌霄剑指挥过眉前。 他也相信陆司辰就在等这个和他单独一起的时刻。 季发温润的目光里，划过一抹深沉。 就在季素素关门的那一刹那。 季发对季素素说：“你不能太信任凌霄。” 而陆司辰，也在门的另一边一把揪住凌霄，咬牙低语：“你TM出卖我！” 季素素在门外对季发一笑。 转身提着季子墨大步离去。 门内，凌霄笑得狡黠。 陆司辰，终于憋不住了。 阳光开始倾泻。 在这间房间内形成一个光的三角区。 陆司辰狠狠揪住凌霄的衣领，近乎撕碎的力量：“这是兄弟会做出来的事吗！” 终于，他吼了出来。 “兄弟”两个字立刻也点燃了凌霄心底的火。 他也一把揪住陆司辰的衣领：“你把我当棋子，这也是兄弟会做的事？” 陆司辰在凌霄的质问中怔住了神情。 凌霄用力推开陆司辰。 “嘶啦！”他被陆司辰揪紧的衣领被扯开。 纽扣掉了两颗，胸口露出一半。 陆司辰继续攥住凌霄的衣领，狠狠看他：“好！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会解释，但现在什么情况！啊！” 陆司辰愤怒得咬牙切齿：“你出卖了我，又把我献祭给季素素，让她羞辱我！践踏我！就像当初她对你那样彻底毁了我！怎么，季素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让你特别爽！把你迷成了个傻子！” 凌霄愣住神情，什么让他特别爽？ 忽然间，他明白了陆司辰的话。 登时怒火燃烧全身。 凌霄一拳直接挥向陆司辰。 陆司辰立刻闪避，松开凌霄的衣领。 凌霄愤怒地瞪视他：“陆司辰，你现在比我还浑蛋！我真后悔让你上这条船！” “哼。”陆司辰轻嘲地笑。 他一边整理被凌霄拉皱的衣领，一边坐上一旁的沙发。 扬起脸，翘起腿，鄙夷冷笑地看着凌霄：“但你已经没办法让我下船了，因为，季素素需要我帮她成为传承者。” 陆司辰的眸光骤然狠厉。 “哈！”凌霄直接笑出，立在光中冷冷俯视陆司辰。 他现在和曾经的他一样，自以为是。 陆司辰微微眯眸。 凌霄背后的光让他只闻凌霄的笑，却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那声笑，似乎带着某种嘲笑的意味。 像是在嘲笑他陆司辰太过自负。 季素素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也能成为传承者。 “陆司辰，你还没感觉到吗？素素并没把你的事告诉季广海，她没有出卖你！” 凌霄走出了光，沉沉注视陆司辰那对阴沉的眸子。 陆司辰扬起下巴，沉沉注视凌霄：“所以，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凌霄看着陆司辰良久，冷静下来。 从鼻子里长长叹出一口气。 刚才的陆司辰真是相当的浑蛋。 这是与恶魔同行的代价。 就像曾经的他，也一样浑蛋。 除了自己，他也从不会去关心身边任何人。 所以，他无法直视季素素眼底的善良与正义。 但愿有一天，陆司辰也能找回自己心里的光。 凌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侧开脸变得安静。 陆司辰继续盯视凌霄。 看来凌霄，是不打算告诉他真相了。 他不悦起身，站到凌霄的面前。 相似的身高，相似的体型。 却带着不同的气场。 陆司辰的浑身，透着冷。 他侧身到凌霄耳边，侧脸沉沉低语：“告诉你的素素，要我帮她成为传承者，就要答应我的条件，让她来找我谈！” 低沉的话音，如同王的命令。 不容任何人反对。 狠辣的眼神，在告诉所有人。 他陆司辰，不喜欢被人掌控。 现在，他就要重新成为掌控者，下棋人！ 凌霄忍不住轻笑摇头。 转脸，盯着陆司辰野心呼之欲出的双眸：“陆司辰，你听着，素素，不是季素素。” 陆司辰一怔，也盯着凌霄的眼睛。 他大白天在说什么鬼话？ 电梯里，季发一直看着被季素素手提的季子墨。 季子墨像是坐秋千一样，在季素素手里自己摇摆。 季发忽然有点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那么喜欢季素素。 他笑看季子墨：“小墨，如果爸爸和你的小姑老婆比赛，你会帮谁？” 季子墨停下摇摆，仰脸：“这个问题小姑老婆也已经问过了。” “哦？”季发充满玩味地看向季素素，“小妹，你刚刚在会议室里，可真是有把大哥吓到。” 季素素也笑看季发：“希望后面的事，不会把你再吓到。” 季素素的目光，变得锋利起来。 季发的眼神也随之深沉。 小妹真的不一样了。 攻击性非常强。 他的脸上，依然是温和的微笑：“小妹，这次虽然是我们的比赛，但最终关乎的，还是我们季氏的利益，所以……不是谁价高谁就赢。” 季素素看着季发。 这是她第一次好好看着这位温柔大哥。 她扬起了嘴角：“我懂了，大哥，谢谢提醒。” 季发是在提醒她。 可以竞争，但不要内耗。 在这个项目上，他们不要内部竞价。 “叮。”电梯停。 季发对季素素微微一笑。 从季素素手中接过季子墨走出电梯。 电梯门慢慢关闭，季素素也扬起了冷笑。 她从未想过要跟季发竞价。 因为，欧沛民想要得到新药的股份。 就是也想从新药中吸血。 欧沛民，季氏，都不是好鸟！ 新药前期研发需要巨大的资金。 所以欧沛民自己无法独自承担。 他只是诸多圣安华医院里的一个分院长。 他有一点股份，但还不足以他能支撑一个研发。 所以，他需要季氏的钱。 第91章 六天后给你看真相，别怂 只有新药研发出来。 欧沛民才会有他想要的股份。 而现在，那只是一堆化合物。 什么，都不是。 一文，都不值。 这本是一场双向博弈。 但欧沛民会更需要季氏。 而季氏，却不缺他一个新药。 电梯再次停在一百层。 季素素不由担心房里的情况。 那两个家伙不会打起来吧。 匆匆回到房门口，趴在门上听了听。 很安静。 季素素松了口气。 她伸手推开大门：“我们……” “出发”两个字还没出口。 季素素就已经呆在门口。 眼前两个男人对立，四目相对。 凌霄的衣领大开，雪白的胸脯露出半边。 她脚下好像还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弯腰脚挪开。 正是两颗纽扣。 陆司辰和凌霄因为季素素的打断，才别开了各自的目光。 凌霄已经不知道如何跟陆司辰继续深入解释。 陆司辰也冷静下来，满腹狐疑。 他看出凌霄说那句话时有多么认真。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季素素，一切，倒是都有了解释。 但最大的矛盾点就是： 季素素，不是季素素！ 季素素捡起两颗衬衫纽扣到凌霄面前比对了一下，确实是凌霄的。 凌霄也有点心烦地别开脸。 “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季素素手托两颗纽扣，看凌霄。 凌霄瞥眸冷睨陆司辰：“他让我不爽！” 陆司辰也同样一脸不爽。 是你们对我有所隐瞒。 季素素愣了愣：“你推荐陆司辰给我是为了让你爽的？” 季素素一句话，让两个男人神情都僵硬。 季素素也好像察觉到自己这句话有点问题。 凌霄一下子怒气上升：“他说我们睡了！你说我是不是要揍他！” 陆司辰僵硬中透出了尴尬。 现在冷静下来，他也知道今天自己失控了。 季素素立刻看陆司辰：“你认为凌霄帮我，是因为他跟我睡了？” “我……”陆司辰尴尬语塞，拧眉时又抿紧了双唇。 季素素沉下脸：“如果你认为一个女人要得到男人的帮助需要靠睡，那是你对女人的侮辱！如果你认为凌霄只是因为和我睡了就能成为我的忠犬，那是你对凌霄为人的侮辱！” 陆司辰只觉脸开始燥热，胸口开始发闷。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记得当时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时他很愤怒，他被内心那头愤怒的野兽彻底控制。 季素素目露失望：“陆司辰，如果你只有这点格局，请你还是回季广海身边去吧。我不需要你了。” 凌霄一怔。 陆司辰的火腾地再次燃起。 季素素就是季素素。 将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从来不会尊重别人！ 他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直接走人。 在这里，简直浪费他的时间！ 不对。 刚刚又出现了BUG。 季素素叫季广海居然不是爸爸！ 而是直呼其名。 像是季广海对她来说，是另一个陌生人！ 季素素不是季素素。 他真的要疯了！ 他转身就把手里的东西随意扔开。 资料，文件，甚至是笔记本电脑。 都被他扔出。 他大步走向季素素。 眼里是愤怒的火焰，身上是冷酷的杀气。 凌霄立刻冲到季素素面前，拦住陆司辰：“不准动她！” 陆司辰没有半句话，将凌霄直接推开，狠狠盯视季素素：“是你们！先戏耍我的！季素素，你现在知道我的目的，还把我留在你身边，你到底什么目的！” 季素素沉沉站在陆司辰的面前，被他身上的火热包裹。 她坦然自若地迎视陆司辰愤怒的目光。 恰似在陆司辰挥剑而来时，她也举起手里的剑，与他碰撞。 “凌霄说你不是季素素！那你到底是谁！”终于，陆司辰问出了心底的这个巨大的，困扰他整整七天的疑问。 这个疑问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黑洞。 在他的心底不停地旋转，越来越大。 吞噬着他的精力，让他失控。 季素素平静地看着陆司辰：“好，六天后，我给你看真相，到时候，你别吓跑！” 陆司辰怔住了神情。 新的谜团又出现了。 为什么一定要六天？ 凌霄也目露惊讶：“你还真让他看？我之前只是玩笑……” 陆司辰又看向凌霄。 果然，凌霄是知道一切的。 六天…… 好，为了真相，他愿意等。 季素素到凌霄面前，看了看他大开的领口。 凌霄脸一红，匆匆收拢衣领。 但纽扣没了，怎么也合不起来。 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古怪。 明明什么都没做。 但内心却变得暧昧。 季素素随手取下自己的两个黑钻耳钉。 然后，提起了凌霄的衣领。 立时，凌霄别开脸，心跳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加快。 季素素用自己的耳钉给凌霄固定领口。 两颗黑钻的耳钉，成了两颗纽扣。 让凌霄的衬衫，变得时尚。 陆司辰也冷静下来，静静地看着。 季素素，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但是，没有来由的。 他的心底，竟是浮出一丝奇怪的不明所以的感觉。 那感觉让他不想看眼前的画面。 他转身重新捡起被扔掉的东西，背对季素素：“六天后，我要我的真相。” 冷冷说完，他离开了这个房间。 更像是逃离眼前这幅让他心里针扎的温馨画面。 季素素的身上，是不可能有温暖的。 他再次陷入莫名的烦躁。 为什么季素素给凌霄整理衬衫的画面，让他只觉刺目？ “他就是要面子。”凌霄白一眼房门，“不允许任何人脱离他的控制。” 季素素疑惑看向凌霄：“陆司辰为什么要进季氏？” “复仇。” “什么仇？” 凌霄摇摇头，随即目光深沉：“陆司辰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去，他很谨慎，我怀疑陆司辰不是他本名。” 季素素目露惊讶。 凌霄反是越发认真：“进入季氏的人都会被详细背调，如果发现陆司辰与季氏有深仇大恨，季氏怎么可能让他进入季氏？还爬到如今的位置？” 季素素双手慢慢环起，变得安静。 如果凌霄的推测是真的。 那么，陆司辰又是谁？ 世美医疗美容医院里，人来人往。 以粉色为基调的时尚装修。 处处显现着高端与奢华。 有人从正门霸气而来。 两个前台匆匆站起相迎：“请问您有什么……” “需要”两个字，再未出口。 因为，她们彻底呆在原地。 来人正是：季素素！ 第92章 人渣院长下属全都滚滚滚 季素素从两个前台护士面前大步流星而过。 只留下一句话：“通知中层以上的人，半小时大会议室开会！” 两个前台小护士呆呆地看着季素素从她们面前一晃而过。 以及，跟在季素素身后英俊修挺如同明星的凌霄。 恍然回神。 两人匆匆拿起电话。 一个通知院长，一个通知各科主任。 整形科主治医师关彤，坐在电脑前一直看着手里的辞职信。 这封辞职信已经在她手中翻来覆去半个月。 她依然无法下定决心。 不是她犹豫，是不甘。 还有对病人的责任。 她看向桌上的仙人球。 她可以像仙人球一样坚韧不拔。 但她却无法像仙人球那样，用身上的刺去抗争。 在她听说这是季氏家族成员开的美容医院时。 她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国内一流整形医院的offer，来到这里。 因为，季氏代表着机遇和更广阔的天地。 但现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这家医院，根本没有好好在经营。 董事长，季素素整天不着边际。 医院的的主干全成了院长的亲戚。 自上而下，人人贪污。 更别说那些完全没有经验，在这里混日子的裙带医生。 甚至有些医生在这个圈子里已经臭名昭着。 手上都有医疗事故，被其他医院开除。 院长也不怕担责。 因为，只要他们不碰手术。 又怎会有医疗事故？ 这里，成了院长亲戚朋友们的养老院。 只因为那个季素素对美容院的经营根本不闻不问。 才让人渣一样的院长一手遮天。 季素素这位千金开这个美容院。 竟然只是为了自己护理方便。 以及，让她的那些名媛朋友整容方便。 只能说，有钱人开心就好。 整个医院，只有她和几个医生在干活。 大大小小的手术全是他们在做。 他们累成狗。 却依然不可能加薪升职。 越来越多的医生辞职离开。 现在任务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也无法坚持下去。 本以为来这里是实现梦想。 结果，却是来做别人的狗。 她站起来，决定了。 今天就辞职。 “关医生，病人已经在一号手术室。”小护士推门提醒。 关彤低脸拧了拧眉，随手将辞职信塞入口袋。 还是等这台手术做完再说吧。 关彤打开办公室门。 却见院长和副院长等人从她门前匆匆而过。 紧张的神色，像是有大人物降临。 关彤沉下脸，八成又是那个季素素来护理。 季素素只是来做美容保养。 院长和副院长他们却每次都兴师动众。 她摇摇头，更想离开。 日已落，天已黑。 医院的灯一盏盏亮起。 将整座医院照得灯火通明。 会议室和大多数办公室都在六楼。 季素素一来，大家都不敢下班。 凌霄的目光一直落在前面季素素的身上。 这女人吸饱阳气后真的抓紧每分每秒干正事。 其疯狂程度不亚于陆司辰。 前方匆匆来了一拨人。 凌霄已经冷笑扬起。 这就是传闻中的：送人头。 院长郭达康和两个副院长带着一队人迎向季素素。 郭达康看季素素就像是看财神爷。 谄媚又贪婪的笑：“素素啊，你好久没来了。” 郭达康伸手迎上前。 季素素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送他一个字：“滚！” 郭达康和所有人，都怔立在原地。 跟在郭达康后面的关彤，也愣住了。 这，就是来自股东妈妈的嚣张与狂妄。 季素素直接走过郭达康所有人面前。 目光忽然扫到站在角落的关彤，她顿住了脚步。 关彤立刻低下脸，她不喜欢跟这种任性千金接触。 郭达康他们见季素素停住，立刻又要粘过来。 季素素的任性他们怎能不知？ 别说财神爷任性他们能忍。 就算是给财神爷当球踢。 他们也愿意。 他们再次朝季素素而来。 忽然，有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正是凌霄。 凌霄伸长手臂，沉语：“请去会议室等季小姐。” 郭达康和其他人，再次呆立在原地。 这不是季素素的司机吗？ 怎么现在也敢对他们张狂了？ 季素素走到关彤面前。 关彤不自在的双手插入口袋。 季素素看到口袋里是一封辞职信。 她眸底划过一抹了然。 “你办公室在哪儿？”季素素问。 “就这里。”关彤随手指向一边。 季素素点点头：“跟我进来一下。” 季素素话不多说，直接进入办公室。 关彤拧起双眉，已经心事重重。 她随即进入，却不知季素素就靠在门边。 季素素伸手，随手从她口袋里抽出了辞职信。 关彤察觉，惊讶转身看季素素。 既然这位千金已经拿了她的辞职信。 说明也是天意。 她沉下目光，镇静看向季素素。 刚准备开口辞职。 季素素却已经抢了先：“这份辞职信暂存我这里，我知道你，你叫关彤。” 关彤张着嘴，一时发了蒙。 季素素继续说着：“你不仅是美容整形医生，还读完了MBA，说明你的抱负，绝对不只是做一个优秀的整形医生。” 关彤继续呆立在原地。 眼前的季素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的气场像是女总裁，雷厉风行，不说废话。 而且，对她极其了解。 季素素看着关彤。 她沉稳的神情中，又带出公干的威严：“我给你半小时，如果你能做出一份能让我心动的世美经营企划，我就让你做院长。” 登时，关彤震惊怔立。 “同时，我会把世美的经营管理全权交给你。”季素素拿出手机看一眼，“半小时后见。” 季素素说完，转身就走。 关彤回神，赶紧叫住：“等等！” 季素素停住，转脸问：“还有什么事？” 关彤的神情也变得认真：“我现在有一台手术。” 季素素侧目想了想：“是什么手术？” “丰胸。” “麻醉了吗？” “还没有。” 季素素点点头，转回身正色开口：“手术推迟到晚上，变美不急于一时，但世美的病，已经刻不容缓，放心，我这里更快。麻烦你告诉那位客户，她这次费用全免，我们再送她一年免费护理。” 关彤再次怔住了神情，脑中猛地出现两个字：大气！ 直到季素素离开办公室。 关彤才恍然发觉。 季素素与她的这段简短对话。 却在左右她的命运！ 第93章 女人要证明实力比男人更难 季素素，在给她一个千载难逢的巨大机会！ 从主任医生，到院长，不知要多少年。 尤其，是像她这种女性。 更是难上加难。 但现在，院长的位置，季素素已经摆在她的面前！ 只要，她能证明，她有这个资格坐上去！ 关彤的眸中立刻燃起了火焰。 这个可能仅有一次的机遇，她一定要紧紧抓住。 她绝不容任何人抢走。 她看向桌上的仙人球。 这次，她要用她的刺，去战斗！ 会议室里，郭达康和几个副院长开始惴惴不安。 图腾设计的事。 他们是知道的。 说起来，他们都是季氏这棵大树上的叶子。 隔壁枝条上的叶子被剪了。 他们自然收到风声。 而今天，季素素的身上，显然带着杀气。 刚才那一个“滚”字，更让他们心虚心慌。 图腾设计那么偏远的，完全跟季素素挨不着边的小公司。 都被季素素“咔嚓咔嚓”剪了个干净。 更别说他们就是季素素手上的。 他们现在就像被季素素攥在手里的臭虫。 小命难保。 医院主要部门的负责人也纷纷赶到。 原本脸上还在嬉笑。 说千金小姐终于想要营业一次。 结果发觉会议室里气氛不对，纷纷闭嘴。 他们面面相觑。 怎么院长他们像是家里死了人，神情凝重？ 季素素就在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和会议室之间，有一扇门隐藏门链接。 凌霄站在门边，从门缝里观瞧郭达康他们的神情。 趣味十足。 季素素悠闲地喝着茶。 这半小时，她是故意的。 利用这三十分钟时间。 让对方陷入揣度，焦灼，和不安。 这个时间，不能太短，也不能太长。 太短，情绪达不到。 太长，情绪过了头。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郭达康他们什么表情？”季素素悠然地问。 凌霄笑出口：“像是要送上断头台。” “哼……好，开始吧。”季素素放落茶杯。 “等等。”凌霄竖起手指，“郭达康紧张得去上厕所了。” “吭哧。”季素素笑出。 年纪大了，肾虚能理解。 凌霄看着季素素那发自内心的一笑，目光不自觉的变得温柔。 只是换了一个灵魂。 笑容却给他截然不同的感受。 他再次关注会议室：“关彤来了。” 季素素点点头，起身：“我得让关彤安心。” 凌霄为季素素打开门。 季素素从门内而出时。 整个会议室的人全体站立。 或是战战兢兢，或是惴惴不安，或是疑惑不解地看向季素素。 关彤在进入会议室时没看见季素素还心里不安了一下。 毕竟曾经那个季素素，实在不靠谱。 而季素素的突然改变。 其实，让她也心生忐忑。 她不确定今天是什么圈套阴谋。 还是季素素真的要整顿世美。 不管如何，她今天也必须一搏。 反正她也准备辞职，还有什么可惧？ 今天，她关彤也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要把自己想说的，大家不敢说的，全说来！ 因为，她是真心爱惜这家医院。 不想看她被那些脑满肠肥的蛆霍霍下去。 看到季素素从旁边的休息室走出。 她镇定下来。 她要向所有人证明。 虽然，她比这里的人都年轻。 但是，她的能力。 绝对比这里的人都强。 尽管季素素只给她半个小时写企划。 但其实，她对这家医院未来的规划一直在她的脑中。 季素素说对了。 她进世美的抱负，从来都不是拿什么高级职称。 而是，她想拥有一家自己的医院！ 她要，做院长！ 把自己的医疗美容院做成国内首屈一指的翘楚！ 季素素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大家不敢交头接耳。 整个会议室静得像是高考。 人人低头只看自己的笔记本。 而季素素，就是那个严厉的监考老师。 关彤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对她微笑点头。 那一个微笑，扫去了她所有的胡思乱想。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抓着自己的笔记本。 她，准备好为自己，为这家医院，还有为那些被欺负的员工战斗了！ 郭达康匆匆进来，尴尬地陪着笑：“抱歉抱歉，让季小姐久等了。” 他不安地撸了撸头顶为数不多的头发。 季素素板起脸，一脸严肃：“还有很多客户等着我们的医生，所以，这个会我会速战速决。” “速战速决”四个字，让院长和副院长几人后背已经爬上了冷汗。 他们纷纷拿起餐巾纸开始擦汗。 季素素微笑看郭达康：“院长，是不是太热了？需不需要空调温度再调低点？” “不不不，我们不热，不热。”郭达康连连摆手。 季素素微笑点头，直接看关彤：“关医生，请开始你的企划。” 会议一开始，季素素就Q关彤，关彤也是一怔。 她镇定了一下，起身。 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关彤身上。 关彤昂首挺胸，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到会议桌前方。 连上投屏，她的神情比坐在这里的油腻老男人更加果敢干练。 “我今天要指出我们美容院长期存在的问题，以及整改方案。” 在关彤站上讲台的那一刻。 郭达康和他的副院长已经神情紧绷。 关彤站在投屏前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首先是内部整改，铲除贪腐，剪断裙带。比如，像郭院长一派，应该全部开除！” 关彤直接矛头指向郭达康，没有丝毫内涵暗示。 没错，她今天就要硬钢！ 登时，办公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一个个脑中嗡鸣。 关彤疯了吧！ 直接举报院长他们贪腐！ 院长他们可是季素素的亲戚。 季素素怎么可能开除自家人？ “哼。”一声冷笑响起，正是从季素素那里而来。 其他人纷纷低头，不敢出声。 暗暗都感觉关彤要嘎了。 郭达康等人立刻看向季素素：“季小姐！你别听她……” 季素素不等他们话说完，直接打断：“没听见吗？让你们滚。” 登时，整个办公室空气凝固。 所有人大惊失色地看向郭达康等人。 郭达康几人呆坐在座位上。 季素素冷笑：“郭达康，图腾设计的事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郭达康的脸色登时煞白。 第94章 遇到她后，他遇到的都是好人 季素素眯眸，环视一圈会议室的人。 也包括站在前方的关彤。 他们，并不知道图腾设计发生了什么。 “既然很多人不清楚，我简短回顾一下。”季素素说得怡然自得，慢条斯理，“图腾设计的总裁等人涉及侵吞公司资产，我已经送他们去坐牢了。” 一场平淡简单的一句话。 却让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大半人。 开始如坐针毡！ 剩下的人，目光变得激动。 原本开会专用敷衍脸。 从他们脸上，彻底消失。 他们的眼中开始有了神采，有了更多的期待！ 季素素冷笑看众人：“你们以为我会没有任何准备而来？院长，副院长，行政，采购，药剂科，医保部，人事，后勤，医生，你们就说，还有哪个部门屁股是干净的！” 季素素愤然拍桌，“啪！” 惊得在场所有人都一哆嗦。 两个副院长立刻站起，差点哭：“我们错了，季小姐！我们会把钱全部退回，请不要起诉我们！你起诉我们，我们就完了！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了，季小姐，放我们一马。” 登时会议桌上的那大半人，面色发黑。 这是，直接招了！ 关彤也很惊讶。 法律她还是懂的。 捉贼拿赃，她举报是没有证据的。 但没想到季素素手里，真有证据！ 季素素阴狠的目光已如准备出击的狼。 红唇开启，审判即临：“我不接受任何道歉，全都回去准备坐牢吧！”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威严如冷酷的死神。 坐在会议室里的主干们。 一个个大脑空白，瘫坐回原位。 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 今天，是他们的死期。 “素素！我可是你小婶的叔叔！”郭达康打出了最后的牌，“我们跟季氏是有合作的！” 郭达康说完目光也阴狠起来。 但全身已经汗湿透。 季素素冷冷瞥眸看他，张嘴，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关，我，屁，事。” 郭达康当即怔坐在原位。 他没想到，季素素居然六亲不认。 “哼。”季素素冷笑，“我们季氏家族庞大，如果每个亲戚都因为和我们季氏有关系可以任意吸我们季氏的血，那我想，你真的想错了。滚吧，你手上还有不少性骚扰和权色交易，祝你在牢里安度晚年。” “季素素——”郭达康愤然站起，疯狂拍桌。 “砰砰砰！” “你不要做太绝——你！你！你！” 郭达康忽然揪住心口的衣领。 季素素看向两个副院长：“院长心脏病发了，送他去抢救。” 两个副院长赶紧起身，扶住郭达康就走。 郭达康气息奄奄，依然气若游丝地喊：“别做太绝……你，你会后悔的……” 其他人坐在位置上，已经瑟瑟发抖。 关彤也惊讶到一时呆立。 整个过程，发生的是如此魔幻。 季素素真的把院长给开除，还送去坐牢！ 而性骚扰这些事，季素素居然也知道！ 季素素看向其他人：“你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 登时，一大半人匆匆起身，仓惶逃离。 像是这间办公室出现了极其恐怖的丧尸。 让他们惊慌失措，赶紧逃离。 一大堆穿着白大褂的人挤在了门口。 有人甚至被挤哭。 季素素冷冷看着那些仓惶的白大褂。 他们身上的白衣，原本应该是救死扶伤的纯洁之心。 结果，却是一条条胖蛆的白皮。 这些人，不配被人尊敬！ 会议室里，只剩下小部分人坐着。 他们扬起了下巴，目光闪亮。 他们坐在这里是理直气壮的。 他们身上，是干干净净的。 季素素对他们微微一笑。 他们也纷纷激动点头。 然后，他们一起看向了关彤。 关彤今天成了他们的英雄。 将他们不敢说的话，全给说了出来！ 一些女职员的眼眶更是湿润。 她们都曾遭遇过咸猪手。 而今天，终于有人为她们声张正义。 面对即将到来的调查。 她们，也不会再怂！ 在大家崇敬感激振奋的目光中。 关彤也内心情绪涌动。 她变得更加镇定，再次开口：“内部整顿之后，我希望进口一批现在世界最先进的美容医疗设备。” “同意。”季素素当即批准。 关彤一怔，变得更加自信：“同时，我将寻找既适合营销又专业过硬的一流医生，打造我们医院的明星阵容。” “可以，人品要注意。” 大家忍不住笑。 此刻，关彤全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请季小姐放心，我已经有了几个人选。还有，取消季小姐朋友的记账式消费。” 季素素直接摆手：“她们不是我朋友，你们找人负责向她们结账，她们也都是名媛，要面子，不会不结。” 立刻，会议室的氛围变得融洽而热烈。 “我也有个提议。”有人勇敢举手，“季小姐，之前因为餐厅那边贪污，给普通员工吃预制菜，所以能不能换一批厨师？给大家做新鲜的？” 说完，他就低头。 真正的问完就怂。 季素素当即拍板：“没问题，找个一级大厨，给大家做好吃的！” 大家立刻欣喜激动。 “我也有一个提议！” 一个又一个建议提出。 季素素当场拍板。 季素素看向关彤：“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世美的院长，大家的问题你要及时解决。” 大家立刻鼓掌，激动地看向关彤。 关彤哽咽了。 或是因为梦想成真。 或是因为这条路走来真的不易。 或是终于看到正义得到了伸张。 她忍住眼泪，继续看着季素素：“季小姐，我还想增加一个公益项目，我想为贫困家庭提供免费整容修复，比如像那些因为意外而毁容的孩子，他们需要获得美好未来的机会！” 季素素激动了，拍案而起。 她激动的与关彤一直相视。 浓烈的惺惺相惜之情，连站在一旁的凌霄，都感觉到了。 凌霄忽然感觉，自从认识季素素开始。 他的整个世界，都变了。 以前，是黑暗的，遇到的人，都是恶的。 可现在，他的世界变得光明，身边每个人，都心存善良。 “这件事！必须做！”季素素激动地说出了这句话。 关彤的眼眶瞬间湿润。 她以前所有被人嘲笑的天真想法。 在今天，全部实现了！ 而这个无条件支持她，赞同她的人。 正是，季素素。 第95章 目标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光 世美大门口是一条玻璃通道。 从上往下看，像是一只灰姑娘的水晶高跟鞋。 这是一条获得美丽的通道。 也是，许多人实现自己梦想的通道。 关彤站在玻璃顶之下。 灯光已经勾勒出上方的这只巨大水晶鞋。 她代表着女性的自信与尊严。 她们有权利去选择，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关彤感激地看着季素素，一时难言。 季素素伸出手，将她拥抱：“加油，世美靠你了。” 关彤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上重了。 那是照顾好世美这个大家庭的责任。 压力大了。 但她的心里，却更充满了斗志。 不由得，她也伸出手，环抱住季素素。 这个世界，在很多地方，依然性别歧视。 太多太多的标签贴在女人身上。 无论如何努力，也揭不掉。 最后，女人们才明白。 这些标签并不是贴在她们身上。 而是，牢牢焊死在那些给她们贴标签的男人们的心底。 关彤很高兴自己的BOSS也是个女人。 不然，今天她成了院长。 明天就会有她靠跟股东上床才上位的绯闻。 “谢谢。”万千话语，还是最朴素的两个字最为真诚。 “季小姐。”关彤看着将离的季素素。 季素素顿住脚步：“可以叫我素素。” 关彤笑了：“素素，我是一个很直的人，所以我想问，下次如果你来开紧急会议，我已经在做手术了，怎么办？” 季素素没有半分思索，直接开口：“我会等你，无论你这个手术做多久。” 关彤脸一红。 她这个问题，多余了。 一个完全信任她的能力。 全力支持她做公益的股东。 又怎会在乎那点形式？ “那时病人为大。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帮忙。”季素素的神情变得认真。 关彤也立刻摆正神情：“请说。” 季素素看一眼关彤身后的美容院。 脸上是复杂的神情：“我想请你说服姐妹们能勇敢地站出来，指证郭达康还有其他男人们对她们的性骚扰。” 关彤的脸立沉，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但是，她回击了。 要不是这个医院缺不了她。 估计她早就被郭达康开除。 “对了，还有那些受害的男医生。”季素素补充。 关彤惊讶到愣住。 季素素连这都知道！ 不错，季素素说的正是刘副院长。 刘副院长，看起来非常和蔼的大叔。 有美好幸福的家庭。 有傲人的子女。 当女职员们感叹只有刘副院长不咸猪手时。 忽然一个帅气的男医生直接开骂。 那时，她们才知道刘副院长的秘密。 “这医院，真是人渣养老院……”关彤不由感叹。 感叹出口时，有点尴尬地看向季素素。 她总是那么直。 季素素冷冷一笑。 既然大家都把人渣往她这里塞。 那么，她正好来做这个人渣收割机。 关彤不知道这些人渣从哪儿来。 为什么会那么巧合地全塞在季素素的【世美】里。 但季素素知道。 郭达康，是季素素小叔季广孝妻子吴琴芬的叔叔。 季广孝是季广海的亲弟弟。 而吴琴芬吴家也是有名的名门望族。 并且，是医药世家。 他们祖上有一代是御医。 吴家医局是民国时期第一家医药公司。 所以人家，也是百年的老店，百年的家业。 吴家一直紧跟时代。 从药厂，到药企，再到医疗器械。 与医药领域有关的，他们从来不落人后。 国外有了美容医疗机构。 吴家就在国内开办。 “倾颜”成了国内首屈一指的美容连锁机构厂牌。 别看郭达康人品不怎样。 吴家对自己美容医疗机构的管理却是相当严格。 有污点，有问题的成员会立刻开除。 但因为有些是姻亲，所以往往会内部处理。 而这些人，就变得无处安放。 没想到，季素素想开一个。 季广海这边当然会从吴家取经。 于是，吴琴芬就将她这个造孽的叔叔委派来了季素素的【世美】。 美其名曰让郭达康协助季素素开美容院。 并且，帮季素素管理。 随后，将吴家里有问题的人。 全都塞了过来。 季素素成了大冤种。 吴琴芬则笑死在她的办公桌后。 郭达康能力有吗？ 当然有。 但发现季素素对美容院的管理不闻不问后。 便开始谋取私利，逐渐胆大。 季素素公寓的灯，随着她的进入而亮起。 奢华的公寓，宽敞的客厅。 季素素开始用目光丈量整个客厅。 凌霄随之进入，一直看着季素素：“你在看什么？” 季素素转脸看凌霄：“你觉得把这里做工作室怎样？” 凌霄认真地看。 把客厅里的茶几和沙发挪到一边，做一个一个小的会客区。 这样，整个客厅就能空出一个巨大的区域。 放上一两排办公桌都没问题。 客厅边是空中花园和江景。 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工作室。 “很不错，你打算把这里作为我们的总部？”凌霄笑看季素素。 季素素随口答：“我想给锤子用。” 凌霄一怔。 季素素立刻解释：“当然，我们也睡这儿，这公寓依然是给你的。” 凌霄的脸登时一红，后面这句不用特意补充。 “咳。”他转开脸咳嗽，脸上的红稍退。 他转回脸，认真看季素素，目露深思：“你是不是想帮哥舒煌开发他的游戏？” 季素素抬手，指向凌霄。 她眨眨眼，没说话。 凌霄一怔，指向自己：“我！” 季素素点点头：“所以，你怎么看？锤子的游戏？” 凌霄的眼中，立时有了光：“很有潜力！” 得到凌霄的赞同，季素素放松地笑了：“但你也发现了，锤子不擅长社交。” “这很正常。”凌霄的眼底闪出了如同总裁一般沉稳睿智的光，“天才都是有自己独特个性的，有的人，开发能力强，有的人，营销能力强，这也是为什么在游戏开发与推广上，需要一个团队。” 季素素立刻上前一步，站到凌霄面前紧紧盯着他：“干不干！” 凌霄一怔，俯脸看向就在他身前的季素素。 她的眼中是一份期待。 她送出的，是一份Offer。 凌霄的眸光也闪亮起来。 他的世界，终于出现了一条异常清晰的路。 在那一刻。 凌霄清清楚楚地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 那就是他的新起点。 新的，跑道！ 第96章 她真的需要一个贴身秘书 “爱你孤身走暗巷……” 季素素的手机响了。 凌霄愣了一下。 这女人的手机铃声要不要也如此“孤勇”。 但他的目光还是因为看见季素素而柔和。 在他知道真相之前。 在他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的时候。 而她，这个女人。 却孤身扛起一切，勇敢战斗！ 心跳又不自主地乱跳。 不知是自愧，还是崇敬。 亦或，是其它的，他已经分不清的情愫。 凌霄匆匆侧开目光，心跳才少许平复。 季素素拿起手机，看向凌霄：“是陆司辰。” 凌霄立刻认真：“陆司辰和你一样，也是个工作狂。” 说完，他一步跨到季素素身后。 下巴微微靠近季素素的肩膀，看向手机。 陆司辰打电话来，一定是公事。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季素素接起，屏幕上就现出了陆司辰的脸庞。 陆司辰在看到季素素的那一刻，微微怔住神情。 视线射出屏幕，直直看向季素素身后的凌霄。 凌霄坏坏一笑，对陆司辰招招手。 陆司辰的视线侧开，不悦的气息从屏幕中透出。 “我想为我下午的浑蛋向你和凌霄道歉。”说罢，陆司辰沉着脸看向季素素。 陆司辰的道歉，更像是元帅发布军令。 正经严肃，但还是藏不住眼底的那抹尴尬。 季素素能看出，他也是“尽力”了。 凌霄侧开脸直接笑。 他可以想象。 陆司辰为这个道歉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 “好，我们接受。”季素素大气地说。 如果说，天才有常人无法理解的个性。 那么像陆司辰这种超强能力者，也有着各自极强的个性。 他们的能力让他们自信。 他们的自信又让他们变得强势。 明显的，陆司辰松了口气。 原本那像是严肃开会的神情少许缓和。 “现在说一下正事。”陆司辰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始谈公事。 季素素也变得认真，顺势席地而坐，将手机放上茶几。 两人开始开视频会议。 凌霄靠坐一旁的沙发。 他的大长腿横过季素素的身后。 单手支脸在柔软的皮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陆司辰。 陆司辰的目光看向一侧，似乎那个位置有一台电脑。 “我的工作已经交接完毕。” 陆司辰真的开始一本正经汇报工作。 凌霄一怔，暗暗惊叹陆司辰的效率。 陆司辰就像是永不磨损的CPU。 一直的，不停地飞速转动。 季素素也怔住了神情。 陆司辰，好快！ “现在我开始给你安排日程。”陆司辰侧脸始终看着一旁。 从他的黑眸里，映出了闪烁的电脑屏幕。 季素素继续呆滞。 这个恐怖的工作狂，居然拉着她这个老板一起加班！ “根据你的要求，欧冶的项目时间未定，图腾设计的事优先，我已经跟周琳联系，她说画者后天将会到齐。” 季素素隔着屏幕都感觉到陆司辰那超强的效率。 之前，她只是知道。 而现在，当她拥有陆司辰后。 是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他的强大。 像是抽到了限量版角色。 游戏里可以带你原地起飞。 “我建议你可以视频通话。”陆司辰转回眸，认真注视季素素。 季素素还在陆司辰的恐怖效率中没有回神。 陆司辰发觉季素素在看着他发呆，微微拧眉：“你听见了吗？” 季素素回神，没有半分犹豫，直接说：“我要亲自去。” 陆司辰抿了抿唇，没有再反驳什么。 手机里只有他再次侧脸认真看电脑屏幕的脸。 和飞速打字的声音。 “这周你的行程主要是去图腾设计见画者，完成欧冶的项目。”陆司辰看着电脑说。 “还有你派人去世美查账。”季素素补充。 陆司辰的目光立刻从电脑上移回：“你今天去世美是去彻查？” “是，和图腾设计一样，我要让郭达康他们坐牢！”季素素盯着陆司辰沉语。 陆司辰怔怔看着季素素。 手指顿在键盘上。 如果说他是工作狂。 那季素素就是肃清狂。 短短两周。 她清理了图腾，又清理了世美。 将一个又一个外戚，踢出了季氏的大船。 又将一个又一个人渣，送进了监狱。 他不知道季素素有没有意识到。 她正在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削减季氏的势力！ 这样的事，他陆司辰，从未做到！ 尽管，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季素素看陆司辰看着她发呆，疑惑：“怎么了？” 陆司辰回过神，努力保持平静与镇定。 他不能急。 只要六天，他就能知道真相。 知道面前这个季素素，到底什么情况。 在此之前，他一定要留在季素素身边。 并且，保持耐心，获得她的信任。 陆司辰思索片刻认真注视季素素：“郭达康的情况和常海涛有点不同，他们在各自家族的地位完全不一样，郭达康和季广孝他们家族，还是走得比较近的，你确定要这么做？” 季素素眼神发冷：“把别人踩到底，不是季素素本该有的人设？” 冷笑在嘴角扬起，原本季素素身上的恶。 像是给现在季素素手中的利剑附了魔。 遇鬼杀鬼，遇魔杀魔！ 陆司辰的目光，久久落在季素素的脸上。 宛如忽然断了网络，将陆司辰的脸在屏幕里定格。 季素素收起冷笑，疑惑地看陆司辰：“陆司辰？你断网了？” 陆司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侧开：“对不起，我走神了” 凌霄单手支脸在沙发上，眯眸注视陆司辰的脸。 他不是走神。 是在惊讶季素素不是季素素，季素素又是季素素的疯狂谜团里。 陆司辰很有耐心，愿意六天等一个答案。 如果是他凌霄，可能会疯。 就像他当初陷入可笑的混乱的那六天。 “你帮我约欧冶的心理医生。”季素素正色说。 陆司辰也再次认真：“我要提醒你，心理医生不会泄露病人的情况。” “我知道，相信我。”季素素的嘴角，是自信的微笑。 陆司辰又定定注视那个微笑片刻，收回目光：“还有，冷夜的项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谈。” 季素素愣住。 对了，还有冷夜！ 果然，她是需要一个秘书的！ 第97章 相亲大队已经排队到巴黎 陆司辰又没得到季素素回应，转回脸。 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时，已经心里了然。 “你是不是忘了。”陆司辰直接沉脸。 他现在对季素素的这点相信，是因为凌霄。 如果季素素辜负了他。 他一定会亲手把季素素掐死！ 不管，她是哪个季素素。 凌霄坐在一边也愣住。 季素素，居然把冷夜给完全忘了！ 他差点笑出，赶紧憋住。 转开脸，捂住了嘴。 不知为什么。 季素素把冷夜晾一边，他内心还有点小开心。 季素素心烦地挠头。 双手搓了搓脸，往上插入自己的头发：“谁会一直惦记前任？而且，还不是我的前任……” 她和冷夜现在的情况。 还真有点像藕断丝连。 屏幕里的陆司辰。 和季素素身后的凌霄。 不约而同的一怔。 随即，陆司辰拧眉抿唇。 他还在努力适应季素素不是季素素这样魔幻的事。 季素素有点心烦地抓捏自己头顶的发。 也只有头发浓密的人，才有资格这样做。 冷夜的事，让季素素陷入骑虎难下的境地：“我去找冷夜谈项目，他会不会以为我其实只是找个借口去看他，对他不死心？” 季素素仰脸，一头已经抓乱的头发。 但因为顺滑又各归各位。 “会。”陆司辰和凌霄异口同声。 语气笃定的像是他们已经X光过冷夜的心。 或是男人之间的强烈感应。 季素素郁闷地看看陆司辰，再扭头看看凌霄。 你们两个，还真是不给我面子。 她敢打赌。 他们也是这种男人。 “那我再拖拖呢？” “他会觉得你是在欲擒故纵。”陆司辰冷着脸说。 “还会认为你是在以退为进。”凌霄憋着笑说。 季素素一脸郁闷。 恋爱还能谈出三十六计。 季素素扬天大叹一口气：“哎——烦死了——” 这种时候，无论她怎么跟冷夜解释自己不爱他。 那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只为接近冷夜。 但冷夜的项目是她主动跟季广海要的。 她不能不负责。 算了，豁出去了。 她看向陆司辰，拧眉：“冷夜到底什么项目？” 陆司辰的表情又凝滞三秒。 季素素又不知道要谈什么项目！ 如果不是手机还没有传送功能。 他现在就想传送到季素素面前。 揪起她，狠狠质问她：“凌霄跟你不跟我，他是不是瞎！” 但目前，他只能忍着。 他沉着脸：“是新能源车环保电池的研发，以及旧电池的环保回收，现在国家扶持新能源车，所以更环保，更耐用的电池会是未来的刚需，而换下来的旧电池对环境的污染也将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季素素的神情变得严肃。 严肃的像是在开国际环保会议。 从整个项目看，冷夜是在为环保做贡献。 “冷夜也在争取国家的扶持政策，他一旦研发成功，很有可能成为新能源车的唯一供应商。” “垄断！”季素素惊讶地说。 “那会违反《反垄断法》。”凌霄靠前，到季素素身边，神情变得认真，“我猜测冷夜会出让一部分技术，但核心技术依然会捏在他手里，然后让公司上市，最终实现套现。” 季素素开始消化陆司辰和凌霄他们的话。 冷夜做的，是环保项目。 但初衷是热爱地球，还是盯上了环保这块肥肉。 这对季素素最后的决定很重要。 前者，冷夜是环保卫士。 后者，是黑心资本。 很多打着环保的名号。 “骗取”国家扶持基金。 再用国家扶持这个高大上的名字，进行融资。 可是最后，他们却卷款跑路。 将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 剩下被骗的国家和一大批融资人。 季素素的大拇指，又开始放到唇下轻咬。 如果冷夜真的掌握了这样的环保技术。 她又无法保证冷夜的人品。 那么，她可以想办法把这个核心技术买过来。 只有拿在她的手上。 她才不用担心这样初衷纯净的技术，染上黑心资本的恶。 凌霄靠在一边细细看季素素轻咬大拇指的模样。 这果然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陆司辰的目光则落在凌霄的脸上。 他看看凌霄，又看看陷入沉思的季素素。 然后，他再次看凌霄，眸光微眯。 凌霄一直在看着季素素。 “所以，你们现在住一起？”他开口，总觉得喉咙有点尴尬的干涩。 凌霄回过神，看向陆司辰，扬起唇角：“是。” 陆司辰触及凌霄的目光，立时垂眸。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忽然闪避。 “你要不要也过来？”忽地，季素素放落大拇指，看手机里的陆司辰。 凌霄一怔，转开了脸。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回避。 他一时发愣，看着如同鹅绒一般的雪白地毯出神。 像是看着满地的银霜。 陆司辰在手机里也愣住了神情。 季素素让他也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 季素素对陆司辰扬起笑：“这里以后是我们的办公室，我不想去公司办公，凌霄会不太方便。你如果在这里，我们开会也方便，而且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大事要做。” 季素素的眸光发了沉。 里面是她的勃勃野心。 她没有在跟陆司辰玩笑。 大家在一起，可以随时沟通。 当然，也要陆司辰愿意。 比较有个性的人，往往喜欢更多的个人空间。 陆司辰在季素素看他时。 他再次回避了她真诚的目光。 他转脸看向一边的电脑：“还有件事，你父亲给你安排了很多相亲对象，你最好现在就开始，因为可能相不完。” “啥！” “什么！” 季素素和凌霄同时惊呼。 陆司辰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十几张纸：“这是暂时挑出的。” 季素素看了看那个量，轻嗤：“切，就十几个人，等我空了再说。” 陆司辰抿唇冷漠看一会儿季素素那轻视这个文件夹的神情。 然后，翻出一页直接怼到手机屏幕上。 登时，季素素惊得嘴直接张到最大。 只见屏幕上，根本不是一个人的资料。 而是，一张表格！ 一页A4纸上，是二十五个人！ 季素素恍然明白。 陆司辰为什么要说：“相不完”。 第98章 这不是选妃，是她的菜单 “卧槽！总裁排队啊！”凌霄直接笑出。 季素素立马一个白眼过去。 而凌霄则是看得津津有味。 表格上是很简单的统计。 统计的项目是编号，姓名，出生年月，世家。 是工作还是学生。 工作的是哪个集团，什么职务。 学生的是哪所名校，什么学籍。 凌霄一边看一边笑：“从二十岁到四十岁，你爸对女婿的年纪倒是不挑啊。” 季素素继续横白他。 一叠相亲资料，却娱乐了凌霄。 “我看看，董事，总裁，CEO，CFO，COO……还有明星！” 陆司辰拿回表格，露出了他已经心烦的脸：“这是统计表，他们的资料在这儿。” 陆司辰镜头一转。 书桌上，赫赫然是一座小山！ “哈哈哈——司辰，难怪你最近心情那么差，堂堂陆秘书，却给季小姐整理男人资料。”凌霄笑得前仰后合，“这准备量，不亚于高考。” “啪！”陆司辰摔表格，“我高考从来不背书！” 季素素继续给两个男人白眼。 怎的，炫耀完成语，又开始炫耀你们学霸的身份了？ “啪！”季素素也拍桌：“没什么正事我睡觉去了！你们两个慢慢娱乐！” 季素素直接走人。 和这些男人相亲简直浪费她宝贵的时间。 还不如去吃点烤串，喝点肥仔快乐水。 “往好处想，说明季广海是真的很信任你。”凌霄还在揶揄陆司辰。 “滚。”陆司辰现在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虽然季素素住顶楼。 但空气里依然弥漫着桂香。 季素素坐在露台上，点亮阳台的灯。 摆上外卖来的丰盛烤串，拿上几罐肥仔快乐水。 喝一口。 “嗝~” 打出了一天的烦恼与压力。 剩下只有轻松和快乐的健康心情。 “哗啦啦。”凌霄拿着打印出来的表格到季素素身边坐下。 然后拿着表格在季素素面前挥动。 今晚他最大的快乐。 就是看这些排队等季大公主翻牌的男人。 “公主殿下，选妃了。”凌霄的嘴角是控制不住的，看热闹的笑意。 季素素白眼翻起来。 整个过程像是开了慢镜。 眼睛慢慢往右，上翻。 又慢慢下翻，撇向另一边。 凌霄随手拿起一根肉串。 季素素直接夺过。 今晚，凌霄不配吃！ 凌霄笑得更欢：“别啊，挺有意思的，不如你看看哪个是你的菜？” 季素素听到“菜”这个字一怔。 眸底立时闪烁锐光。 她立刻从凌霄手中一把夺过表格。 看着上面一个个名字目不转睛。 凌霄立刻揶揄：“刚才不想要，现在又要抢。” 季素素的眼睛里，猛地闪出了她自己也不自知的绿光。 那是看到食物时，本能的想要捕猎的光。 “你说得对，这是我的菜单！”季素素的嘴角猛地咧开一个巨大的角度。 凌霄拿着烤串看着季素素忽然阴邪的笑容一哆嗦。 他隐隐感觉他玩笑中的“菜”。 和现在季素素口中说的“菜单”。 绝不是一个意思！ 季素素双眼狼光地翻开手里的资料。 眼神越来越亢奋，笑容越来越大。 她立刻拿起手机，将这份文件发给了无名氏。 留言：渣男标红，其余标绿！ 凌霄看着屏幕上这八个字。 脑中“嗡！”一声轰鸣。 他想，他知道季素素要干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季素素站起狂笑。 凌霄的眼神变得复杂。 拧了拧眉，眼底有了决定。 他豁然站起，因为怕自己再考虑几秒就会后悔。 “素素！” “啪！” 他猛地拉住了季素素的手。 火热的手，巨大的力量。 季素素收起笑，看向凌霄。 凌霄张了张嘴，话音像是被空气堵在了喉咙口。 季素素转身正对凌霄。 她低头看一眼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疑惑扬脸：“凌霄？” 凌霄更用力地捏紧季素素的手。 急切的心让他打破传统的屏障脱口而出：“你吸人渣的阳气对身体会不会有害？” 季素素看着凌霄，平静下来。 凌霄对她的关心让她感动：“我不能伤害好的男人。” “你可以吸我！”凌霄义无反顾地上前一步。 坚定的目光落在季素素的脸上。 眼底不再有犹豫和尴尬。 季素素怔怔看着凌霄。 投入夜空的激光划过他们的头顶。 也掠过季素素的眼底。 季素素回神，目露感动与感激：“我很感谢你愿意为我牺牲，但冷夜被我吸了，昏迷三天。” 凌霄一怔，才恍然想起冷夜的下场。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 但从各种花边新闻里。 他也大致知道了冷夜的情况。 季素素的手，握住了凌霄握住他的手：“我更不确定如果长期吸一个人，会不会给他造成身体上的伤害。凌霄，你的精力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凌霄神色复杂地低下头。 他无奈地发觉。 在综合这些因素后。 季素素的选择，是对的。 他慢慢松开了季素素的手，变得低落：“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季素素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只会比你更担心。” 凌霄一怔，再次抬脸看季素素。 季素素转身走到阳台边，靠上栏杆：“我不知道我的重生是上天的刻意安排，还是冥域的公务员出了个错，如果是后者，我真的好怕下一刻醒来，我和季素素，又换了……” 凌霄登时怔立在季素素身后。 控制不住的恐慌如同潮汐一样，开始涌遍他的全身。 一旦季素素换回来。 他眼前的季素素，就会彻底的……消失…… 因为，她的肉身，已经不在…… 他终于明白。 为什么季素素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在工作。 而从来不去享受这种别人梦寐以求的富豪生活。 因为她的身上，绑着一个不可见的计时器！ 季素素在摇摆的激光灯中凝望远方的黑暗。 安静的眸底，也渐渐深杳，被深沉的黑暗覆盖。 “所以，我更要活下去！不能让我现在所做的一切白费，为了活下去，我愿意成妖成魔！” 倏然一阵猛烈的夜风。 掀乱季素素长发的同时。 也吹凉了凌霄的双眸。 是什么，让他的眸子有些发凉。 是心底的疼化作的泪水。 他一想到季素素会死。 他的心就会控制不住地揪痛。 让他的呼吸，也变得困难。 他竟是，害怕她会死！ 第99章 又一个讨债鬼上门 那个大院里的追悼会猛地浮现凌霄的脑海。 那些给季素素烧的纸钱。 仿佛带着火星正飘过他的眼前。 他全身的血液因此而翻涌。 想要让季素素活下去，一直活下去的欲望。 瞬间吞噬了每一滴血液里的恐慌。 强烈到，甚至超过了当初想要复仇的他。 从他的眼底涌出了如狮如虎的狠意。 让他的眸子也染上了深渊般的黑暗。 他凌霄从这一刻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为了让季素素活下去。 他，也会不择手段！ 他侧转身，沉语：“你还忘了件事，把锤子也放入你的日程，我现在去通知陆司辰。” 凌霄说罢，在夜风中离去。 季素素面朝黑暗扬起了笑。 在追寻光的这条路上。 她相信她的伙伴，会越来越多。 “砰砰砰！” 第二天一早，季素素被一阵猛烈而凶狠的敲门声惊醒。 像是有凶猛的猛兽，带着满腔的愤怒。 要砸开季素素的大门。 扑进来将季素素活活咬死。 季素素抓着头发出了房间。 谁能那么张狂，能跑上来这样敲她的门？ 这个小区没门禁上不来。 能上来的，多半是…… “季素素！我知道你在里面！”气势汹汹的话，如同猛兽的怒吼。 还是一只，母的。 季素素跑下楼。 拉开门的那一刹那，脑泡瞬既炸裂。 像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将她拽入回忆的影院，狠狠摁在座位上。 强迫她看完如同电影剪辑一般的记忆。 季汐慧。 她的堂妹，她的跟班。 她们同年出生，年纪相同。 从幼儿园开始，她们一直在一起。 同样是季氏的小公主。 季汐慧也一样被万千宠爱。 但小时候，她崇拜着季素素。 学她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 满脸崇拜地做着季素素的小跟班。 并以此为骄傲。 季素素骂人。 她一起骂。 季素素欺凌别人。 她帮忙摁着。 将男生的书包扔入水池。 将女生漂亮的头饰丢进厕所。 坏事没少干。 记忆里全是她们张狂的笑声。 高中开学，季汐慧穿着比季素素还要新款的小洋装。 站在季素素的面前，高傲地勾起唇角。 宣布，她从此再也不会跟着季素素。 开始炮轰季素素的衣服已经过时。 季素素看着她趾高气扬的脸。 邪恶地勾起了嘴角。 季汐慧的眸中划过了一丝害怕。 季素素看着那抹心慌，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尖利的美甲在季汐慧的脸上留下三条血痕。 季素素伸出手。 旁边自有人恭恭敬敬地递上湿巾。 季素素在季汐慧的尖叫中擦去美甲上的血迹。 轻鄙地看着捂着脸的季汐慧嘲笑：“一个山寨货也敢在我面前鸡叫？” 立刻，笑声轰然。 季素素的身边，没人不敢笑。 季汐慧的眼中，满溢着对季素素的恨。 就像她脸上的血，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从此，季汐慧什么都要跟季素素争。 季素素有的，她要有。 季素素的胸多大，她要更大。 季素素看中的男人，她更要抢。 奢华的酒会，名门二代的又一次聚会。 季汐慧穿着比季素素还华贵的晚礼服出现。 终于，她第一次成了全场的焦点。 可是她的目光却被从她身前冷然而过的一个男人吸引。 那个男人。 就是：冷夜。 季素素从记忆的影院里跳出。 尽管她被强迫看了堪比上百集的狗血都市撕逼剧。 但现实中，时间只是白马过隙，一瞬之间。 她的眸子里，映入了气急败坏的季汐慧的烈焰红唇。 又是一个，讨债鬼上门！ “季素素！你这个贱人！” 季汐慧怒不可遏地扬起手朝季素素打来。 季素素刚刚跳离记忆。 人有点恍惚，有点迟钝。 “啪！” 一只有力的手忽然从季素素脸边而出。 牢牢握住了那只朝季素素打来的“利爪”。 季汐慧立刻看向来人。 一身银灰的绸缎睡衣。 一张熟悉的脸。 正是，凌霄。 凌霄也是被季汐慧讨债一样的敲门声敲醒。 打开自己房门时，却看到了门口地板上缝好纽扣的衬衣。 淡淡的晨光，让这件旧衬衫也像是染上了特殊的温度。 连拿在手中时，都仿佛感觉到了神奇的温暖。 只是两颗纽扣，却让这件衬衫带上了铠甲般的神力。 如同一片暖光，洒入他的心底。 让那里原本冰冷黑暗的地面，现出了一片春意。 “季素素！”一声愤怒的尖叫让他回神。 他匆匆放下衬衫到门口。 正看见季汐慧要打季素素。 大长腿立刻一步到季素素身边。 深怕晚一步没能保护好季素素。 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那只要袭击季素素的手。 季汐慧愕然地看一会儿凌霄身上的睡衣。 再看向季素素身上的睡衣。 登时面露恶心：“季素素你真是越来越烂了！连自己的司机都睡！” 凌霄怒了，甩开季汐慧的手要说话。 季素素伸手，按在他因愤怒而紧绷的胸肌上。 丝丝热意透出了绸缎的睡衣。 熨热了季素素的手心。 季汐慧狠狠指在季素素脸上：“季素素你个渣女！就因为你！冷夜也不愿见我！你这个垃圾女人，把我的夜当玩物！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季汐慧愤怒到尖叫。 她愤怒到全身绷紧，眼圈噙着泪。 季汐慧再次指向季素素，发狠的低吼：“既然断了，你TM就别再出现在我冷夜的身边！你要是敢再找冷夜，老娘这次绝对撕了你！” 季汐慧狠狠警告，甩脸就走。 凌霄冷冷盯着季汐慧。 一直到她进入电梯，转脸看季素素：“冷夜？” 季素素拧眉环胸：“恩，不错，季汐慧喜欢冷夜，应该是我把冷夜抛弃刺激到了她，她去找冷夜，想趁机追冷夜，结果冷夜没见她。” “呵。”凌霄直接冷笑，“别说她，冷夜现在对季氏的女人，应该都排斥。” 季素素的眉头打成了结。 果然，是她给冷夜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叮。”另一部电梯门开。 陆司辰从里面阴沉走出。 跨出电梯门。 就看见站在门口身穿睡衣的季素素和凌霄。 他直接拧眉。 这样的画面若让别人看见。 不怀疑他们同居都不行。 第100章 居然也有她约不到的男人 季素素看到沉脸而来的陆司辰，就问：“约了吗？欧冶的心理医生？” 陆司辰冷冷淡淡看她一眼，从她身边大步走过。 “人家不约。”四个字，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出。 季素素微微拧眉，她怎么就一点也不意外？ 凌霄看着陆司辰的背影。 这家伙知道季素素不是季素素后，真不装了。 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但是，季素素现在是他的战友。 陆司辰对季素素的态度，让他不爽。 “你是昨晚没睡，还是早饭没吃？口气那么差？”凌霄冷哼。 陆司辰进入客厅，将电脑包随手一丢。 转身面无表情看凌霄：“我以为我们是好兄弟，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嗤。”凌霄转脸轻笑，眼底是一样的冷淡，“如果我有事，你一定会装作不认识我。” 陆司辰一怔，神情里多了一丝急切，质问：“如果是你呢！” 凌霄也变得沉默。 陆司辰说得对。 如果他与陆司辰对调。 结果也是一样。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沉默。 曾经的战友。 如今相对无言。 季素素换好衣服下来，发现客厅气氛不对。 现在他们三个人在一条船上。 不需要像刘关张那样跪地结拜。 毕竟陆司辰和凌霄都是个性极强的人。 但也不能见面就打打杀杀。 季素素立刻到两人之间，问陆司辰：“为什么对方不约？” 在这座城里。 季氏主动邀约，少有人会不约。 有了季素素的加入。 陆司辰和凌霄之间也少许缓和。 凌霄回房换衣服。 陆司辰右手插入裤袋，俯脸答：“欧冶的心理医生连祁是欧冶的同学和朋友，他们毕业于同一家医学院。” 季素素瞬间明白别人为什么不约。 是因为她伤害了人家的好兄弟。 她侧脸想了想，拉起陆司辰：“我们挂号去。” 陆司辰一愣。 季素素扭头对陆司辰坏坏一笑：“医生不能拒绝病人，是吧。” “……”陆司辰一愣。 他无力反驳的同时。 又惊讶于季素素这超快的随机应变能力。 季素素拉起陆司辰就走。 正好，凌霄换好衣服出来。 季素素拿出黑卡给凌霄：“凌霄，今天把这里按我们昨天定的改装一下，东西由你去买。” 凌霄对季素素微微一笑，竖起“OK”的手势。 他接过黑卡，冷冷淡淡盯着陆司辰：“她身体不太好，请你关注一下。” 季素素心里一暖。 其实她刚吸饱的几天没强得能打死老虎。 陆司辰看着凌霄一时定住了目光。 猛然间，他想起了季素素那副僵尸模样。 他怎么把这件事忽略了？ 那时季素素明显看上去快死了。 可是仅仅一夜之间。 季素素又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变得鲜活。 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间线和各种事件在他脑中快速整理。 忽然间，他发现了一件曾让他狐疑。 但被他忽略的事。 就是：季素素的绑架事件。 绑匪昏迷了24小时后才醒。 季素素发生突变的那晚。 冷夜昏迷了。 季素素变得像僵尸的那晚。 绑匪昏迷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季素素坐在陆司辰的车后座。 一直阴沉沉盯着陆司辰的后脑勺。 今天，他格外的安静。 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谜题。 车停在了市一院的正门口。 市一院，是这座城市最好的公办医院。 陆司辰的眸子闪了闪。 就像是一个AI机器人刚刚搜索完信息库。 他转脸微微向后：“连祁是这里的心理医生，你会挂号吗？” 季素素嘴角扯了扯：“呵，我不是季素素，不用你操心。” 季素素直接走人。 陆司辰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神情如同AI一般定格。 季素素，再次说自己不是季素素。 但这次，她的语气里带着一分强调。 显然对陆司辰总把她当作季素素来看相当不悦。 陆司辰微微眯眸。 视线从睫毛中射出，落在大步进入医院的季素素。 似乎不用再等五天。 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就是：季素素人格分裂了。 看来，她是真的需要挂个精神科的号。 一院的心理科在比较安静的楼层。 楼层里到处放有绿植。 一面全是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美丽的江景。 一条绿色的长廊，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安静轻松。 连祁的诊疗室内，也放满了大叶绿植。 大自然总带着能让人舒适的神奇力量。 一张舒服的沙发椅上，正躺着欧冶。 办公桌后，坐着容貌清俊清爽的连祁。 双眉柔和而清淡。 目光温润而清亮。 没有飞扬的眼角，也没有过深的双眼皮。 柔和的线条形成了一双天然温柔如水的眼睛。 少许带着咖啡色的瞳仁，像是黑眸染上了一点太阳的金。 柔顺的鼻梁和柔软饱满的双唇。 让连祁拥有了天生的亲和力。 任何病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 都会彻底放松，向他安心地敞开心扉。 连祁手拿诊疗记录，认真地看：“你最近还做噩梦吗？” 温柔又软糯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 能够穿透任何人的屏障，进入你的心。 欧冶闭着眼睛，双手交叠在自己的胸口：“好一点了。” 连祁看他一眼，皱起了眉。 作为医生，他给出的建议会是让欧冶去直面心底的伤。 逃避只会堆积心底的黑暗。 但作为朋友，他是真不想让欧冶去见那个季素素。 “远离季素素还是有效果的。”连祁轻叹。 欧冶睁开眼睛，眼底是一抹黯淡：“但我清楚，这治不了根。” “是的……”连祁变得沉默。 欧冶躺在沙发躺椅上长舒一口气：“能不能给我开点安眠药？我最近压力很大。” 连祁直接丢开了诊疗记录：“我听说季氏要跟你们谈合作，你父亲怎么打算？” 欧冶沉默了一会儿，坐起来，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我花钱挂号是来找你治病，这种话题我们可以晚上聊。” 连祁慵懒的往后靠：“但我的建议已经给你了，你可以永远不见这个季素素，这样她也无法诱发你的PTSD，但她会成为心魔，永远住在你的心底。” 欧冶拧眉，就连听见季素素的名字。 都让他感觉厌恶想干呕。 第101章 面对她只有心理医生不会疯 “不如……从看她的照片开始？”连祁试探地问。 欧冶脸上的笑容立刻消散。 双手已经不自主地抓紧沙发的边缘。 连祁目光看似随意落下。 却是盯着欧冶开始抓紧的手。 继续说道：“欧冶，我觉得你恨的根源，可能不是季素素。” 连祁的视线，始终捕捉欧冶那只抓握沙发的手。 “或许是你的父亲……” 忽然，欧冶的手抓得更紧。 情绪也出现了一丝激烈的波动。 连祁立刻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电脑：“今天你的时间到了，你说你自己家也开医院，安眠药还要从我这里开。” 欧冶在连祁忽然随意的话中放松下来。 脸上也少许有了淡笑：“我不想让我爸知道。” 连祁单手支起下巴，右手鼠标轻点：“我也只能开四颗，以防你压力太大想自杀。” “滚。”欧冶彻底笑了出来。 只要没有季素素，欧冶也是个大好阳光青年。 连祁打印出药单，点开下一个挂号者。 原本温润的目光泛出了冷意。 怎么是她？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季素素坐在走廊里等候。 精神科的门口，也有了三三两两的人。 现代都市人，对心理健康变得重视。 【精神科】的牌子让她开始出神。 “请季素素小姐前往专家二诊室就诊。” 季素素起身，推开了诊室的门。 当看到办公桌后坐着的人时。 她愣住了神情。 办公桌后坐的不是男人。 而是，一个仪态大方的中年女人。 她长发高挽，容貌温柔温雅。 身材依然匀称，皮肤雪白光润。 像是中年的赵雅芝站在季素素面前。 依然散发着女性优雅的美丽与魅力。 “季小姐请坐，连祁是我儿子，他闹肚子去了。”温柔的声音，拥有能融化北极冰川的力量。 季素素已经明白连祁为什么“闹肚子”。 人家就是不想见她。 行，既然来了，她也别浪费这个挂号费。 她坐在那张舒服的沙发上。 平静地看这个让人满眼舒服的中年女人：“请问您是……” 这个女人，也穿着白大褂。 沈芯看入季素素的眼睛。 一些东西，在她的面前，无法隐藏。 季素素的眼睛是清澈的。 里面没有藏任何阴暗，只有坦荡。 沈芯的心底也生出了一些迷惑。 眼前的季素素与连祁所描述的恶毒千金并不相符。 她扬起微笑：“我是副院长沈芯，也是一名精神科医生，季小姐请放心，我的专业度绝对比我儿子强。” “这我相信。”季素素也大大方方地笑，“要挂副院长的号通常要排队，我今天赚了。” 沈芯注视一会儿季素素，椅子移出。 她移到了季素素的对面，笑容里多了分亲和：“其实我也知道季小姐并非来看病，请问您最近总是想约我儿子是有什么事？” 见对方开门见山，季素素相信连祁就在不远处。 季素素思索了一下，问：“沈医生，我有个项目需要跟一个人谈，但是，他对我有创伤应激，他正是连医生的病人，我找他本想问他有什么方法能让我跟对方对上话。” 沈芯听完，明白了前因后果。 她儿子的回避，是不想透露自己病人的情况。 这是应该的。 但季素素并非要求透露病人的隐私。 而是寻求可以对话的途径。 这对病人PTSD的治疗，是有积极性的。 只是，不能急。 季素素继续说道：“既然现在您在这儿，请问您有什么办法吗？” 沈芯沉思片刻，蹙眉：“恩……他是看到你就触发PTSD？” “是。”季素素点头。 沈芯的神情认真起来：“方便告诉我当初您……是如何伤害了他？” 季素素伸手：“我把他推下了楼梯。” 沈芯惊讶地看着季素素。 通常这种坏事，没有人可以这样坦然地说出来。 而季素素，却像是旁观者一样淡然叙述着经过。 毫无愧疚感和负罪感！ 沈芯藏起了心思，保持微笑。 没想到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她原本从季素素的眼中能看到温暖。 却没想到她的心底，是如此的冰冷。 这个季素素坐在这里，对当年的事没有丝毫歉意。 只是想谈成她自己的生意。 让沈芯寒心。 但毕竟面前的人不是普通人，而是姓季。 她可不能像她儿子那样“闹肚子”。 沈芯微笑地摇了摇头：“这个……我可能爱莫能助了。” 她不能让面前这个冷酷的女人。 再去伤害那个可怜的PTSD的患者。 他儿子没说错。 是她看错。 所以，他儿子逃了。 不是回避恶毒千金。 是为了保护他的病人。 她为她的儿子骄傲自豪。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季素素变得急切。 而这分急切，却让沈芯连微笑也无法保持。 沈芯脸上已经变得公式化的敷衍淡笑映入季素素眼中。 季素素明白，人家其实是在下逐客令。 她平静下来，微垂目光：“我是最近才再次遇见他的……” 既然挂了号，她也借着这个树洞吐一吐。 她顺势还躺了下来，看着干净天花板：“发现他对我有创伤应激，他看见我就跑，躲在厕所里半天不出来，我跟他道歉，尽管我知道那也没什么用……” 沈芯在季素素的话中，再次看向了她。 她忽然发现，她居然遇到了她职业中，第一个看不透的人。 “我想补偿他，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接受我的补偿，我只能远离他，但我觉得这并不能解决他对我的创伤应激，我是他的病因，但我却不是他的药……” 沈芯的神情不由认真起来。 神情也变得严肃。 她对季素素的一些私人情绪。 在季素素的话音中竟是全都消散。 她的专业告诉她。 这个病例十分特殊。 因为，她竟是从季素素的身上，好像看到了意识第三视角。 这种现象跟人格分裂很相似。 但她又不是独立分裂出来的人格。 沈芯退回桌边，再次拿起诊疗本，认真记录：“所以，你其实是想帮他。” “是的。我想帮他康复。” “那你对当年的事愧疚吗？” “没有，因为那不是我做的。”季素素直接说。 沈芯看一眼季素素：“所以那个季素素是别人？”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季素素做的。 她对那件事，自然没有歉意。 第102章 她傻，她天真，她白痴 “是的，我不是她。” 季素素说完，看向沈芯：“您会保密的吧。” 沈芯认真点头：“请相信我的专业，我们之间的谈话我不会告诉第三人，包括我的儿子。” 季素素放松而笑：“谢谢。现在您能帮我们了吗？” 沈芯一怔，季素素说的是“我们”。 看着季素素那真诚的笑。 她确定季素素是想帮那个患者。 而且，这女孩儿还是个人精。 原来人家早就看出她的心思。 她作为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 居然第一次，被病人给套话了。 沈芯自嘲地笑了：“对不起，刚才我被一些私人情绪影响，不够专业。今天真是我这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中最羞耻的一天。” 季素素坐起来，大方地笑：“您是遇到我唯一没有疯，愿意认真听我说话的人，您很专业，所以我现在真的需要您专业的建议。” 季素素看着沈芯，眸子里，是深深的信任。 沈芯再次发自内心的微笑。 这才是她一开始见到的季素素。 那个她认为真诚的女孩儿。 她看了看周围。 再拉开儿子办公桌的小柜子，眼里露出一丝笑意。 她随即看向季素素：“你愿意为他牺牲吗？” 他？季素素微露迷惑。 沈芯微笑解释：“那个对你应激的人。” 季素素恍然，眼神坚定：“我可以！” 看着季素素坚定的眼神。 沈芯为之感动。 作为心理医生。 在这里时常面对病人心底的冰冷黑暗。 少有像今天这般。 能从“病人”身上获得温暖。 沈芯点点头，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咖啡袋。 然后，拿起剪刀开始剪：“对方是对你产生应激，也就是你的样子，你的声音，所以……” 沈芯拿起剪好的咖啡袋，套在了季素素的头上：“只要让他别看见你。” 季素素隔着咖啡袋。 从两个洞洞里看着温柔的沈芯。 满满的佩服。 沈医生太厉害了！ 季素素戴着纸袋一下子站起，激动地拥抱沈芯：“谢谢您！沈医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沈芯也轻拍季素素的后背：“孩子，我能感觉到你心底压了很多东西，如果你信任我，可以去我家里，我愿意做你的私人心理咨询师，不收你钱。” 季素素这个特殊的病例，引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而且，从季素素身上。 她获得的不是医生治愈病人的成就感。 而是人生导师般的自豪感。 季素素离开后。 她整理着桌上的诊疗记录。 门轻轻被推开，她儿子侧入半边身体。 连祁见办公室里只有自己的母亲，放心进入。 “妈，麻烦你了。”连祁感谢沈芯救他一命。 沈芯起身，脸上是母亲对儿子的日常嫌弃：“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嫁不出去。” 连祁也露出儿子被母亲催婚的同款表情。 沈芯嫌弃地看他一眼：“你跟好女孩儿总是错过。” 连祁一脸无奈与郁闷：“妈，我在上班。” 这句话，更像是对自己的母亲撒娇。 连祁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而且您知道，我最近很忙，我想推进国内心理诊疗室的普及，好让更多人对心理治疗不排斥。” 沈芯瞟他一眼：“我说的事季素素挺好的女孩儿，真不明白你在躲什么。” 连祁当即定住了表情。 季素素？好女孩！ 是季素素演技太好把他母亲也给骗到了。 还是他母亲也有眼瞎的时刻？ 沈芯当即从连祁眼中读出了讯息，生气：“你妈我不眼瞎！就凭这点，你这个心理医生还没及格！” 沈芯生气离开。 留下呆立在办公室里的连祁。 季素素到底做了什么。 让他连祁的母上大人会如此喜欢！ 陆司辰在车里办公。 手提电脑放在腿上，边上是他的秘书群。 虽然工作都已经交接完毕。 但大家依然向他统一汇报，以及咨询。 身后传来车门声，陆司辰不看后面一眼收起电脑。 按落车子的启动键，炫酷的内饰灯亮起。 “以后我会去格林办公，但我不住那儿。”陆司辰转动方向盘，没有任何语气地说。 “哦。”季素素忙着在手机上买买买。 陆司辰看一眼后视镜：“你哥过会去圣安华。” “哦。” “你为什么要找欧冶的心理医生？你应该知道医生有保密协议，更何况连祁还是欧冶的好朋友。” “你别管。” 三个字登时点开了陆司辰愤怒的闸门。 一连串的敷衍更让他不爽。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内心的烦躁：“我建议你和欧院长会个面，必要的应酬的还是需要的。” “我不想见他。”季素素直接说。 陆司辰咬了咬牙关，直接踩刹车：“我跟你说话，你能不能不要看手机？” 季素素抬脸：“我在买东西，是跟这次谈项目有关的。” 陆司辰眯眸：“有什么东西是季氏没有的？你还需要网购？” 季素素坏坏地笑了：“好东西。” 很好，他陆司辰感兴趣了。 “上来。”陆司辰沉语，更像是命令。 他要看看这女人在鬼鬼祟祟买什么。 季素素直接转开脸：“不要，后面宽敞。” “你在我后面沟通不便。” “怎么？你聋？” 陆司辰深吸一口气。 季素素立刻说：“冷静！” 陆司辰深吸的那口气直接闷在胸口。 跟着这个季素素。 他要内伤。 季素素从两个车座之间探出头。 歪着脸盯着陆司辰看。 陆司辰沉着脸：“你在看什么！” “你杀气太强，坐你边上我怕内伤。” 陆司辰直接转脸瞪眼。 到底谁会内伤！ 季素素立刻缩回。 慢一秒都怕被陆司辰的视线射伤。 季素素单腿交叠，双手环胸：“我知道你是在帮我，但圣安华的项目我认为重点不在欧沛民身上。” 陆司辰横白季素素一会儿，转回目光：“但欧冶根本不会见你，你可以把条件开给欧沛民，欧沛民自然会转告欧冶。” “这是资本的思路，以赚钱为优先目的。”季素素沉脸。 陆司辰笑：“欧沛民砸那么多钱下去，不为钱是为什么？” “为了造福百姓啊！”季素素生气地转回脸。 陆司辰愣了三秒，看着后视镜里的季素素：“不要让我觉得你智商有问题，这是资本的世界，谁会那么傻！” “我！”季素素怒吼起来，“我傻！我天真！我白痴！不行吗！” 陆司辰怔住了神情。 第103章 我们不傻不天真只是守正道 车内变得安静。 陆司辰看着后视镜的季素素。 季素素看着车窗外。 两人在一辆车的催促中，恢复了平静。 陆司辰再次启动车。 开出了这个阴冷的地下车库。 凉爽的风和阳光一起进入车内。 吹散了车内沉闷的气息。 却吹不散陆司辰心底的烦躁。 他的双手在方向盘上捏了捏。 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我是不想你在这个项目上输给季发，是我说话有问题，对不起。” 陆司辰微垂眼睑。 他最近也变得不太正常。 季素素转回脸。 她当然知道在这个以钱为王道的世界。 她的想法很天真。 他们这样的人。 被别人嘲讽为傻子。 但不能因此。 而同流合污，放下心中的正道。 琳达姐他们没有放下。 关彤没有放下。 锤子和大院里的人。 都没有放下！ 以前，她无法告诉许多人。 大家的身边，依然还有很多坚持正道的人。 但现在。 她可以借着季素素这个身份。 将心怀正道的人们，集结起来。 这就是她季素素吹响的集结号。 一场将资本引入正道的战争。 “去江北，我想吃面。”季素素说。 陆司辰没有再多言，默默开车。 车子过江的那一刻。 陆司辰不知怎的，整个人变得轻松。 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结界树立在桥上。 入了江南，时间都仿佛在加速。 让每个人都成了滚轮里的仓鼠。 不停地跑。 他们在不停地工作。 却感觉不到任何快乐。 陆司辰从没来过江北。 可是，当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江南时。 他的心，莫名地平静了。 像是开在乡野上。 两边只有黄灿灿的油菜花。 只是现在，是波光粼粼的江面。 他忍不住微微伸出手。 感受江风从指尖穿过。 清凉，舒适。 到了江北。 看不到密密麻麻，行色匆匆的人群。 看不到满是疲惫与忧郁的脸。 就像没有好脸色的陆司辰。 那样的人海，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压力之墙。 站在他们之间，会不知不觉跟他们一起变得不快乐。 忽地，眼前变得一片绿意。 窄窄的道路被两旁四十年的大树树荫覆盖。 茂密的树冠形成了一条特殊的绿色隧道。 一束束光从树叶的缝隙中落下。 让时间竟是变得缓慢。 他失神地看着那树冠形成了拱顶。 在这条自然的隧道中不知不觉地放空了心思。 “就这里，靠边停。”季素素提醒。 陆司辰回过神。 他开了多久？ 他竟是从没这么享受过开车。 这条隧道依然没有到尽头。 可是，他却想一直开下去。 他靠边停了车。 边上老旧的石砖路上坐着打麻将的大爷。 面馆里很热闹。 香味飘出，是尘世的烟火味。 大脑一直告诉运作的陆司辰。 在此刻，却停住了。 季素素走到面馆门口，发现陆司辰没跟。 扭头一看，陆司辰正站在树下仰望树冠发呆。 斑驳的光束落在他的脸上。 他竟是扬起了淡淡的微笑。 季素素也平静下来。 她静静注视着陆司辰。 这是一个比凌霄远远复杂的男人。 他和她是相似的。 他们，都在心底藏了太多的秘密。 “陆司辰！”她叫了声。 陆司辰在光束下慢慢转脸。 刹那间，季素素看到陆司辰眼睛的片刻清澈。 但很快，那双如同阳光般清澈的眼睛，又被深沉覆盖。 季素素心里明白。 陆司辰并不信任她。 她可以理解。 因为凌霄也一开始不信任她。 毕竟她穿着季素素的肉身，顶着季素素的脸。 却跟身边的人说：不，她不是季素素！ 别人不是认为她说话，就是人格分裂。 陆司辰朝她走来。 似是因为之前的事，陆司辰有点尴尬地侧开了目光。 季素素扬起了淡笑：“这是这里最老的面店，你不会后悔的。” 说完，她直接进入。 朴素的黄色小方桌，四条长板凳。 陆司辰和季素素坐在一起，忽然变得有点不自在。 现在正是饭点，人多拼桌。 他身边坐着一个魁梧的大哥。 对面坐着两个小学生。 另一半是一对老夫妻。 一时间，他的目光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摸索手机。 该死！ 他把手机忘车里了。 季素素给凌霄发短信：下午来找锤子，你现在是他偶像，他会听你的话。 “咻！” 凌霄：OK。 两碗面放到季素素面前。 季素素立刻放下手机先闻一闻熟悉的猪油香。 这才是真正的面，真正的美食。 不像那些冠上品牌名的面。 贵得要死却又难吃。 季素素看陆司辰不动，察觉到他的不自在。 原来陆司辰也有自己的社恐的点。 “你有多久没和别人一起吃饭了？”季素素撩起面问。 陆司辰坐在季素素身边。 抬手时，自然而然碰到了季素素的胳膊。 他身体微微一僵，往旁边又挪开了一点。 不自在，不习惯。 “我一直一个人吃。”陆司辰埋下脸开始吃。 一口面含入口中。 享受了他的舌，温暖了他的胃。 他真的很久，没像样地吃过人用手新鲜做出来的东西。 季素素看着他眼底炸亮的光，笑了笑：“圣安华的项目，你觉得谁才是重点？” 陆司辰下意识看周围。 季素素就这样，在面桌上聊这么重要的事？ 但是。 周围的人，真的没人在意他们。 他微微转脸，还特意压低声音：“谁都不是重点，钱才是重点。” “那为什么欧沛民还不签？”季素素反问。 陆司辰也觉得这个项目有点奇怪。 季发给出的条件。 可以说，是满足欧沛民的要求的。 但欧冶那边，却一直不同意。 陆司辰深思了片刻：“应该是欧冶不愿给出专利。” 季素素笑了：“你看，所以欧冶才是关键。” 陆司辰微微拧眉，看着季素素明媚的笑脸。 季素素转脸继续吃面。 “呲溜呲溜”的大口吃面，也馋了陆司辰。 陆司辰松了松衣领，不再顾及周围，吃了起来。 “欧冶为什么不愿出让专利？”季素素一边吃一边问。 陆司辰也自然起来，一边吃一边答：“可以换新药股份，将来所得利益远比季氏给的更多。” 季素素对于陆司辰的答案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这就是陆司辰，季发和欧沛民他们的道。 以自身利益为优先之道。 第104章 他在想她，她就来了 季素素看着陆司辰眸一眯：“我怎么认为是欧冶不想让新药落在资本家手里呢？” 陆司辰一怔，转脸看季素素。 季素素眸光闪亮，自信满满：“我对这件事有很强烈的感觉，欧冶和他爸道不同，所以他不想签！” 陆司辰张了张嘴。 “你从哪里感觉欧冶不想挣钱”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只是露出一抹轻笑，继续吃自己的面。 关于资本运作的方式他已经不想再与季素素争论。 她天真，说明她善良。 真的很难相信有一天。 他陆司辰居然会觉得季素素很善良。 他当然希望季素素的猜测是对的。 一个新药如果能利惠百姓。 那是一件多么好的善举。 也是研发新药的真正意义。 可惜，资本国度不允许。 “相信我！”季素素一巴掌拍上陆司辰的后背。 “噗！”陆司辰直接一口面被拍出。 这女人，手劲怎么那么大。 幸福里大院里，左沙小队正在录口供。 绑架不是小案件，倒不是因为是季素素。 当然，因为是季素素。 所以让这案子变得敏感。 还惊动了局长督办。 抓了曹金凤的当晚。 没关多久，曹金凤就全招了。 这案子等于结了。 但里面还有很多疑点，让左沙想不通。 比如季素素一个女人是如何制服三个男人的。 比如三个男人居然昏迷了一天。 等他们醒来都说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以及，曹金凤提到的。 季素素给黑势力打的那个电话。 如果季素素真的打过这个电话。 那么，季素素也将涉黑。 这案子，或许还只是个开头。 左沙小队一个个门敲过去。 除了出去打工的。 剩下的租户都很配合。 但大多数的，都是在告曹金凤的状。 左沙敲开了哥舒煌的门。 门内黑乎乎不见人。 但门是真开了。 大白天的，有点瘆人。 他刚探头，门后居然出现了声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左沙吓一跳，摸了摸胸口：“大白天你躲后面干什么？” 对方没了声音，像是刚才的说话声是他左沙的幻觉。 左沙是警察，见过的人也不少。 他很快明白，这哥舒煌或许性格特殊。 他就站在了门外，点了根烟：“我什么都还没问，你就说不知道？” “恩……” “我知道那天你在，曹金凤说那个买她房子的女人给催债的黑势力打过电话，你们所有人都看见了，是不是？” “没，没看到……” 左沙的笔顿在本子上。 深吸一口烟。 问询过的每个人，在其他问题上都是对答如流。 只有这个问题。 他们有的迟疑，有的看别人，有的甚至没给他好脸色。 像是他左沙要害季素素。 这里的人因为这个问题变得生气，变得不再积极配合。 左沙明显感觉到。 这里的人，都在保护季素素。 难道就因为季素素买了这个大院？ 为他们出了气，惩治了黑心房东？ “曹，曹金凤母子是罪有应得！还有，我不喜欢吸二手烟！哼！”哥舒煌直接甩门。 “砰！” 门差点拍在左沙的脸上。 “呼……”左沙吐出一口烟。 还是局长说得对。 这案子，就该结了。 他左沙像是成了抓侠盗的坏人。 这种委屈又有谁能懂。 左沙转身靠在阳台上。 他的两个队员也回到他身边。 他看向他们。 他们纷纷摇头。 果然，只有季素素到底有没有给黑势力打电话这个问题。 所有人变得不配合。 小陈到左沙身边，轻语：“左队，就算季素素涉黑，这案子你也管不了，那是江南的事。” “是啊，左队，别在江南小公主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手上还有个碎尸案，这案子上面催得紧。” 左沙叼着烟，眼底是远远超出他年龄的沧桑。 如果是当初刚刚进入警队的他。 这案子，他绝对跟到底。 但被江南“教训”之后。 他明白，如果离开警队。 他什么案子，都查不了了。 隐藏在光明之下的罪恶。 只有他们警察知道。 他离不开这与黑暗作战的前线。 左沙掐灭了烟头。 猛地转身用双手掐住了小陈他们。 两人惊了。 左沙用力将他们掐在墙上。 两人又惊又懵。 左沙越来越用力。 两人开始拍墙：“老大……你心情不爽也别虐待我们呐……” 左沙松开了手，想要掐死人其实并不容易。 而且，还是单手。 “咳咳……”两人摸着脖子咳嗽。 左沙甩着酸胀的手：“我一个大男人都掐不晕你们两个，那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回神，原来这是左队忽然袭击他们的目的。 两人也愣住了。 “你们看看对方的脖子。”左沙随意指示。 两人看向对方脖子。 脖子上，留下了左沙掐他们的痕迹。 “有痕迹！” 左沙转身再次靠上阳台：“三名绑匪身上，没有半点被掐，被勒的痕迹，血液里，也没有检出任何能让人昏迷的药物，嘶……真TM见鬼了。” 小陈两人也因为左沙的话而变得狐疑。 案子办过不少，尸体看过许多。 痕迹，可谓是最重要，也最难掩藏的证据。 在现代科技的帮助下。 没有任何痕迹能够隐藏。 被他们队长这么一说。 他们也开始觉得这起绑架案变得非常蹊跷。 忽地，大院门口停下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紧跟着，从车上迅速下来四个黑西装彪形大汉！ 统一的黑墨镜和耳麦。 四人下车后，商务车开走。 然后，四个黑衣大哥开始戒备地看着四周，守在了大门口。 “卧槽，大人物降临啊。”小陈他们还有点小激动。 左沙眯眸，难道是江南那位小公主来了？ 他们倒是有点缘分。 他这边正在“惦记”她。 她就来了。 季素素的车和凌霄也碰巧地一起到了。 两辆车又是一前一后。 凌霄又将手伸出窗户对陆司辰勾手指。 陆司辰懒得搭理。 忽地，凌霄有事急刹车。 陆司辰抽眉。 他想揍凌霄了。 季素素顺势下了车。 走到凌霄车边拍他车门：“下次别这样，容易出车祸。” 凌霄赶紧下车对陆司辰抱歉地挥手：“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 挡风玻璃后。 是陆司辰阴森的如同变态杀人狂的脸。 第105章 这些善良的人值得她去守护 看到陆司辰想杀人的脸。 凌霄的笑却是止不住。 他转脸看向季素素：“你看看大门。” 凌霄指向季素素身后。 季素素回头一看，差点惊呼出口。 大门口几个彪形大汉是什么情况！ 看他们的装扮有点眼熟。 好像是他们家的保镖。 “砰！”陆司辰也下了车。 到季素素身边看到了保镖：“是董事长派的。” 季素素立刻看陆司辰：“你知道？你泄露我行踪？” 凌霄靠在车边瞥眸看陆司辰。 陆司辰微微抿唇。 季素素“泄露”两个字扎到了他的心。 他摆正神色：“董事长交代我近期要跟他汇报你的行踪，因为你刚被绑架，他不放心，对不起，我职责所在。” 就算他无论与哪个季素素不和。 季素素的安全，他都要保证。 季素素看着陆司辰认真的脸。 今天，她居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真诚。 是她误会了陆司辰的动机。 回想这位小公主的过去。 确实只要出了江南，必然有保镖跟随。 因为，在季家家史上。 不是没发生过绑架撕票的事。 毕竟，季家太肥了。 季素素点点头：“那也不用这么高调！下次一个就够了。” 陆司辰的嘴角倒是浮起一个淡淡的角度：“十个以下都不算高调。” “……” 陆司辰转身随手就将车钥匙丢给凌霄：“停车。” 凌霄捏着车钥匙抽眉。 这是把他当司机！ 陆司辰的眼底却是一抹冷笑。 难道你不是司机？ 季素素已经大步入内。 忽然来那么四个彪形大汉守门。 不知道有没有吓坏幸福大院的家人们。 她刚到门口。 四个彪形大汉一声大喝：“小姐好！” 季素素全身僵硬了一下。 搞得像是山寨女大王回山寨。 就差喊：大王回寨—— 大院里原本还真有点紧张的租客们。 听见这一声大喝，直接被逗乐了。 “哈哈哈——” 瞬间，大院里气氛欢乐不少。 主要，是看清来人是季素素，亲切。 季素素抽眉，挥手低语：“你们站远点，把里面的孩子都吓到了。” 保镖大哥们听话地站到墙边。 这样从里面看，就看不到他们。 “小姐，警察来了。”一个保镖大哥轻声提醒。 季素素有点意外，警察来干什么？ “大家注意四周！保护小姐！”保镖大哥又是一声大喝。 把刚走进门的季素素又给吓一跳。 “是！” 又是一声齐喝。 季素素继续抽眉。 忽然间好想关大门。 “编辑小姐好——” 大家在楼上楼下齐齐喊。 一楼的更是迎上前。 季素素差点想哭。 这是家人们的欢迎声。 充满了煽情的魔力。 她努力忍住，笑看跑过来的老赵老婆：“你们怎么叫我编辑小姐？” 老赵老婆笑了：“锤子说的，说你叫编辑姐姐。” “……其实我也姓季，以后你们叫我小季就行。” 大家一愣，看向彼此，好巧啊。 季素素都不敢说全名，怕吓着大家。 大家立刻簇拥着季素素到院子正中的大桌。 下一刻，大家就纷纷从自家拿出了瓜果瓜子给季素素摆上。 季素素坐在正位。 看着大家忙着给她拿吃的。 一样样堆上桌。 说实话，她心里是有点古怪的。 像是大家给她准备“贡品”。 就连一楼的几个屁孩子，也纷纷给她送上了棒棒糖。 陆司辰就这样呆立在大门口。 院子里大家热闹的场景。 让他的心底不由自主地生起一丝羡慕。 因为，他感受到了这里的人对季素素的热情与真诚。 他就像是饱受险恶的皇子。 忽然到了朴实的山间。 亲眼目睹，人与人之间，原来是有真诚与善意的。 “是不是有点感动，有点羡慕？”凌霄站到他的身边，轻语。 院子里的画面让他的目光也随之柔和。 陆司辰眨眨眼，侧开了目光。 凌霄轻拍他的肩膀，继续轻语：“别不好意思承认，这就是我跟着素素的原因，能让我变回好人。” 凌霄说罢，从陆司辰身边走过。 陆司辰转回脸，注视着凌霄轻快的背影。 凌霄那句“让我变回好人”，让陆司辰失了神。 “季小姐，吃啊，别客气。” “快吃啊。” 大院的大妈们都盯着季素素一个人。 像极了宝宝刚学会吃饭。 全家都跑来围观。 “季小姐，大家也想问问以后房租怎么给你。”老赵老婆替大家问。 季素素回过神，这也是她这次来的目的。 她想了想，看到大院里那个老破旧的，快成为古董的木头信箱。 她走到信箱前，把信箱取下。 再走回大桌前，放下：“以后大家的房租按最早的租金价格，也是每个月三百。” “啊！” 大家登时惊了。 也惊到了从楼梯下来的左沙三人。 他马上就明白。 为什么大家会保护季素素。 因为，她也在“守护”着大家。 虽然，他觉得季素素是个好人。 但涉黑，始终是涉黑。 在他这里，黑白要分明。 “这，这不行的呀！” “对对对，季小姐，我们不能占你便宜的！” “不行不行，不可以不可以。” 连连摆手的大家，看呆了陆司辰。 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胸口积聚。 是羞愧，惭愧还是其它的，他已经快要消失的情绪。 在此刻，开始重新填满他那冰冷黑暗的世界。 这些人，就是他之前口中的“傻子”。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季素素那么生气。 因为，他用自负的，高人一等的态度，侮辱了善良。 站在这里，他觉得他才是这里唯一的白痴！ 忽然间，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在现在这个季素素面前。 他，真的很浑蛋。 而且，一直在浑蛋。 “季小姐，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老赵老婆一下子严肃了，“你有钱是你有钱，但我们，不能因为你有钱占你这个便宜。” 季素素点点头，她尊重大家的决定：“那这样，五百，这是现在江北最低的租金价格。也请大家不要觉得我是在施舍，我只是用良心做事。” 季素素也同样认真真诚地看着大家。 她也曾是这里的一员。 她知道大家虽然穷。 但有良心，有尊严，有底线。 也不以穷为理。 真正的，努力靠双手去致富的一批人。 这样的人，她怎能不去守护？ 第106章 夺完笋不够，还要坟头蹦迪 大家一时感动难言。 季素素拍拍信箱：“同时，我也想让大家的租金变得有意义，所以，我设立我们幸福大院慈善款，每个月大家把租金放入这个箱子，箱子由我们大院院长王伯保管。” 站在外围的王伯一下子愣住了。 大家立刻让开，把王伯拉入。 王伯还是发懵。 季素素将信箱推到王伯面前：“王伯，信箱麻烦你重新油漆一下，这里面的钱谁家有困难急用，就给谁家用，有能力还上就放回去，您看怎样？” 王伯彻底呆立在原地。 季素素信任王伯。 就像这个大院的每个人都信任着王伯。 王伯原来是一名退休的乡村医生。 儿子媳妇儿入江南打工。 王伯老两口就进城帮忙照顾两个孩子。 平时王伯就给大家免费看病。 一些常见病，他开的药，肯定在医保里。 而且比大医院一圈检查。 最后开的非医保药还管用。 老赵老婆和其他人都惊讶着。 大家感动得一时说不出话。 季素素微笑地看着大家一张张惊讶的脸。 她终于能报答大家。 在她家最困难的时候。 同样是幸福大院的人们。 帮她扛了过去。 在这个幸福大院里。 所有人有过不幸，但同时又是幸运的。 疾病，车祸，失业，意外所带来的这些不幸。 在这个院子里。 因为幸运地有了大家的帮助，而度过。 这是季素素还活着的时候。 一直想做的事。 “好，好！”王伯愣半天，才回过神。 激动地抱起信箱，现在就去打磨油漆！ 他一定要让这个基金箱，变得崭新漂亮！ “季小姐……你让大家该怎么谢你……”大家哽咽起来。 季素素的到来，帮他们解决了巨大生活成本的问题。 很多人，一个月的工资。 在扣掉房租后，只够吃一个月的泡面。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吃上肉了。 “季小姐帮我们，我们就去帮别人！”有人喊了起来。 大家纷纷点头赞成。 “对对对，不是所有大院能像我们幸运，会遇到季小姐。” “以后大家就多关注关注周围的邻居，谁家有难处，我们就一起帮。” 大家坚定地看着彼此。 像是革命的星火在彼此的眼中传递。 “季小姐，打扰一下。”忽然，有人在人群后面喊。 季素素看向那个方向。 发现大家脸色骤变。 一个个沉着脸，没有让开。 似是就堵在那里，不让后面的人进入。 然后，季素素就看见一条大长手臂从人墙后伸出。 “我们见过，我，左沙，有几个关于绑匪的问题，还想问你一下。” 有人开始给季素素使眼色。 有人已经在季素素耳边悄悄报告：“季小姐，这个警察是想问你给什么黑社会打电话的事，我们都说不知道，你别理他。” 季素素感动了，家人们在“包庇”她。 季素素看向大家：“左警官也是例行公事，大家让让吧。” 大家这才勉勉强强让开了一条道。 左沙好不容易挤进来。 刚想坐，凳子就被旁边的人搬走。 季素素忍不住笑。 感受到家人们对她的爱护了。 左沙拿出了本子，对着季素素笑：“大家都挺爱戴你啊。” 季素素坐在藤椅上双手环胸：“你是不是觉得我看着像什么大姐大？” 左沙垂眸笑了笑：“只要大姐不犯事，我也不会来打扰你，曹金凤呢，我们已经抓了，她说你当时有给催债人打电话？” 不羁的笑挂在左沙的脸上。 但他的目光，已经越来越锐利。 “对不起。”忽然间，陆司辰站到了季素素身旁，沉沉看向左沙，“在律师没有到场的情况下，季小姐有权暂时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左沙看向陆司辰：“哟，季小姐又换司机了？” “我在这儿。”凌霄也随即走出，和陆司辰一左一右。 左沙看看左边的凌霄。 再看看右边的陆司辰，笑：“两大护法啊，行，那我只能走司法程序，请！季小姐来警局配合调查了。” 左沙将“请”字加重。 人墙外小陈两人看得激动。 今天他们队长要单挑江南大公主。 “打了。”季素素忽然说。 左沙眉一挑。 大家面色一惊。 季素素扬起了唇角：“我演戏的，我其实打给了我的秘书，让他扮演讨债人，我只是想吓唬吓唬曹金凤。” 左沙捏了捏笔。 季素素的演技，他已经有所领教。 那晚江边她的哭喊，至今他记忆犹新。 “你秘书是……”左沙锐利的目光盯视季素素。 季素素指向陆司辰：“他，陆司辰。” 陆司辰一脸深沉。 从季素素说打电话给秘书开始。 他就料到她要让自己做“伪证”。 但给季素素做伪证。 他从来不意外。 并且，已经习以为常。 所以，任何人也别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惊讶。 “是的，季小姐打给了我。”陆司辰直接顺着话说了下去。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神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我们提前说好的，以防曹金凤坐地起价。”陆司辰说得有鼻子有眼。 连旁边的凌霄，都差点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季素素扬着笑。 她和陆司辰之间，一直有这奇怪的默契。 她继续看着左沙：“我承认，在跟曹金凤谈价的时候，我用了一些手段，但最后，我没有故意压她的价，反而是她，心中怀恨，让她儿子来绑架我，麻烦左警官帮我带句话给她。” 左沙放落笔记本，今天也没什么好记的了。 “什么？” 季素素拿出手机，翻了翻，按落播放。 从手机里传出了一句歌词：“不管你咋样洗呀，那也是个脏东西。” “噗嗤！” “好——” 欢呼声炸响。 整个大院都是掌声。 就连小陈他们，也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季素素真是让他们刮目相看。 笋夺完不说，还要在坟头上蹦个迪。 左沙抓了抓头，“呵”一声笑出。 如果脱下他这身警服。 季素素干的这事儿，他左沙真的服。 但穿上这身警服。 他必须是非黑白分明。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帮季素素掩盖事实。 “季小姐，我能跟你掰个腕子吗？”左沙伸出右手。 站在外围的小陈他们立刻交换眼色。 左队出手了！ 第107章 有钱人很多，大冤种就她一个 陆司辰和凌霄的目光。 同时落在左沙那只手上。 左沙忽然提出那么奇怪的要求，又有什么目的？ 季素素看一会儿那只手。 她想，她知道左沙的目的了。 “好啊。”季素素大方伸手。 既然左沙想挑战她。 她也不会怂。 有人总算把凳子塞回左沙屁股下。 左沙坐下和季素素的手握在一起。 左沙微笑看季素素：“我会让……” “你”字还没出口。 左沙就感觉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将他的手瞬间按落。 毫无反抗的机会。 “砰！” 季素素赢太快。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场外的小陈二人直接呆立原地。 他们左队被秒了！ 季素素笑了笑：“左警官你别让着我啊，再来过，这关乎我们女人的自尊。” 左沙的神情还僵硬了三秒。 刚才那一下，分明是季素素的挑衅。 季素素在告诉他。 他太小看她了。 左沙神情立时认真：“对不起，我应该尊重我的对手，这次我会全力以赴。” 左沙捏紧了季素素的手，开始蓄力。 季素素一脸轻松，只看着左沙。 力量开始传输，季素素也感觉到左沙力气并不小。 左沙立刻感觉到压迫感。 他更加使力。 左手不由掰住桌沿。 整条手臂肌肉肉眼可见地暴突。 脸也开始涨红。 但是，他依然无法将形势扭转。 陆司辰目光始终盯着季素素的手。 如果，是人格分裂。 身体机能不会改变。 “砰！” 随着一声响。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被压倒的那只手上。 小陈两人紧张到不敢呼吸。 “季小姐胜——” 随着一声激动的嘶喊，喊出了八角笼的气势。 登时，掌声响起。 左沙面红耳赤。 不是因为输。 而是因为他真的全力以赴。 这女人的手劲，太恐怖了！ 他左沙也不是什么柔弱男人。 他是警察，要抓罪犯。 有的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有的匪徒比门口的保镖还壮。 所以，他必须要保持自己的各项体能。 在警局掰腕子，他从没输过。 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季素素一个女人。 能制服三个男人。 季素素身体力行地告诉他左沙：不要性别固化。 但在这件事上，左沙并没性别偏见。 举重女运动员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 左沙随季素素的判断。 是从季素素的身份背景以及她的体型得出的。 女举重运动员臂力惊人。 同样，她们上身与手臂肌肉也会相应发达。 可季素素，身型和普通女生相同。 手臂也是纤细如天鹅颈。 但季素素所表现出来的。 却是反常规。 让他的判断出了错。 对这次判断失误，他也很惊讶。 或许世界之大，真的也会有天生大力的女生。 他捏了捏手，手都麻了。 他差点被季素素掰折。 季素素起身，向左沙再次伸手：“承让。” 左沙也站起身，酸胀的手握住季素素的手：“女性力量果然不可小觑。” 季素素脸上都不红。 显然对方还有余力。 左沙预估季素素单手少说三十公斤。 如果一下子爆发，没准一拳能有四十公斤。 堪比女性举重运动员。 如果季素素一拳有四十公斤…… 左沙忽然觉得那晚三个绑匪没死，才是奇迹。 左沙的任务在与季素素掰了一场腕子后结束。 今天，至少他验证了季素素的力量。 解开了他心里一个疑点。 左沙带着小陈两人走出大院。 回头看一眼，门口四个彪形大汉。 “左队，算了。”小陈两人都劝。 挤眉弄眼暗示左沙就此放手。 季素素是江南人。 就算左沙提出再多疑点。 最终，江南那边一定会有人从他手中转走案子。 案子一到江南。 谁心里都清楚。 那就是不了了之。 季家，就是江南的王。 这点，大家只是心照不宣。 小陈他们也是不想让左沙得罪公主殿下。 别连江北都待不了。 左沙眼底是一分不甘。 但还是扭头。 江北最近出现的碎尸案。 才更加紧迫。 忽然间，右侧的林荫道上乌压压跑来一群人。 左沙他们三人是便衣。 所以直接被那群人给推开。 保镖大哥见状，立刻筑起人墙。 大家围在了大门口，朝里面喊：“大美女——考不考虑买房子啊——” “是啊——大美女——我的房子便宜啊——” 小陈两人看呆。 这如同赶集市，叫人买房子的是什么情况？ 左沙淡淡看一眼，轻嘲地一笑。 这是闻到钱了。 大院里，季素素正准备去找锤子。 就看见门口呼啦啦围满了人。 几乎是瞬息之间，她已经看不到门外的路。 “大美女——打包买我的大院，我给你便宜——” 一个大妈双手挥舞两把房产证。 就像是魔术师表演扑克牌魔术。 季素素也懵住了：“什么情况？” 幸福大院的亲们也是哭笑不得。 老赵老婆告诉季素素。 是因为季素素买了他们大院的消息传了出去。 几十年过去。 江北的房东们现在也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 有人的孩子要结婚买婚房。 有人的孙子读书要买学区房。 但现在江南的房子越来越贵。 就算手捏江北一个大院。 江南可能也只能买个百平。 但江北的房子又卖不出去。 所以攥在手里，进退两难。 还有的需要移民出国，尽快转移资产。 还有的炒房被套住了。 各种各样的原因。 让很多房东急于卖房套现。 所以，一听说曹金凤的大院被人连锅买了。 一个个都眼红心急。 一听说季素素今天来了大院。 赶紧跑来找季素素卖房子。 两条腿的有钱人江南很多。 但大冤种，真只有季素素一个。 对于这群黑心房东。 季素素真是一分钱都不想帮。 但是，江北还是有好房东的。 而且，这样大家围在那儿，也对治安造成影响。 别再把记者给引来。 她看向陆司辰：“你帮我打印一张表格，给他们发号填表格。” 大院里的人都惊了。 第一次遇到卖房取号排队的。 陆司辰现在都懒得去反对季素素。 他放弃了。 反正，她不会听。 她就是那么任性。 而且，季素素是霍霍季广海的钱。 关他陆司辰什么事？ 小公主高兴就好。 第108章 游戏版权属于你自己 陆司辰拿起手机，开始做他秘书的本职工作：“表格有什么要求？” 季素素想了想：“姓名，联系电话，房产地址，期望售价之类的，你再补充一点，方便我后面背调。” 陆司辰一一记录。 季素素大手一挥：“这里你解决。” 陆司辰眼神凝滞三秒。 看着门口密密麻麻，眼神饥渴的大伯大妈。 神情已经开始僵硬。 幸好，有老赵老婆他们。 大家纷纷到门口帮忙维持秩序。 “大家别急，排好队，季小姐说了，排队领号。” 江北房东们一听。 立刻你挤我，我挤你。 就跟他们帮孩子在江南学校排队领号一样。 季素素和凌霄上了楼。 凌霄看楼下壮观的画面：“你真要买？你有那么多零花钱？” 季素素翻着白眼开始算：“郭达康他们好像贪了我三个亿。” “什么！”凌霄一脸震惊，“医院可以贪那么多？” 季素素嗤笑：“切，我现在听到贪官贪一百个亿都不稀奇了，我是私人医院，郭达康他们是回扣吃得多，美容器材全部进口采买，一买都是几百上千万的。” 凌霄继续震惊。 如果他的公司还在。 那些背刺他的人。 现在，应该也是一个个蛀虫了。 他会开发，会经营。 却不会看人。 最终，他输给了深藏在兄弟情之下的贪婪。 哥舒煌的门开着。 门后，是吃了半天瓜的哥舒煌。 他看到季素素和凌霄，又躲门后。 “锤子！”季素素进门直接看门后。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把凌霄给看笑了。 哥舒煌依然很拘谨。 因为季素素对他而言，还是不太熟的陌生人。 “锤子，粗来，你偶像跟你谈点事。” 季素素说完，直接坐在榻榻米上。 锤子缩着身体低着头走出。 坐在季素素身边，低着头掰自己手指。 但嘴角却是上扬着。 那是难以掩藏的，看见偶像的喜悦。 凌霄坐下，直接开口：“锤子，你那个游戏很有潜力，我想帮你开发。” 却没想到这一句直白的话。 把哥舒煌脸上原本的笑容。 像是被橡皮擦擦掉。 哥舒煌产生了巨大的排斥感。 像是浑身爬满了蚂蚁。 开始到处抓。 他什么都没说，站起身就离开。 “版权你的！”季素素霸气开口。 哥舒煌停住了。 浑身又不“痒”了。 他站在墙边，低着头。 依然一声不吭。 凌霄看季素素一眼，眼底多了分如同娇嗔一般的责怪。 你别对人家孩子那么凶。 季素素笑了，不，是你凌霄不懂。 这就是跟锤子的沟通艺术。 凌霄站起身，到哥舒煌身后：“我们是一样的，被人背叛过，我也是个技术开发者，所以我不会拿你版权，更不会卖你的版权，你只要安心做你的游戏，其它的交给我，我会保护好你，还有我们的公司！” 哥舒煌的手开始抓紧，背对凌霄：“你，你真的不卖我版权？” “不卖，那就是你的！这是我的承诺！” 凌霄郑重的神情里，是他曾经也是一位总裁的果决与霸气。 哥舒煌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终于转身，低着头不安地摸自己手臂：“但我没钱。” “我有。”季素素霸气站起。 一拍胸脯：“姐有的是钱。” 哥舒煌挠头：“可是……你出钱公司就是你的了……” “哟！学乖了！”季素素笑了。 哥舒煌低着头也偷偷地笑了一下。 凌霄想了想：“我们可以以技术入股的形式，素素她属于投资，只要她控股不超过百分之五十，公司就还是我们的。” “素素……”哥舒煌惊讶的看向季素素。 凌霄刚想解释。 季素素已经大步上前，目光如同盯视猎物。 “啪！”她出手将哥舒煌直接壁咚。 惊呆了哥舒煌，也看愣了凌霄。 季素素一手撑在哥舒煌身边的墙上，一手叉腰。 扬起脸，沉沉看着哥舒煌那头乱发下的脸：“锤子，是我，你素素姐，我夺舍还魂了！” 凌霄的下巴差点惊掉。 季素素这样说，哥舒煌信个鬼！ “素素姐！素素姐——” 忽然，哥舒煌以凌霄完全没有想到的方式，相信了！ 他扑向了季素素，抱紧。 凌霄彻底呆立在一旁。 他混乱了七天，世界观崩了一次。 又消化了几天，才能接受的事。 哥舒煌就这么直接接受了！ 他都没看到哥舒煌有半丝惊讶与迷惑。 常人都会觉得季素素是在说笑话。 “我吃面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你还活着真好，啊——我以为我真的要饿死了——啊——”哥舒煌哭成了个孩子。 凌霄继续呆滞。 他唯一能找到的解释。 就是：哥舒煌是个天才。 天才看待事物的方式和常人是不同的。 他们的脑回路可能也存在于更高的纬度。 所以，才能这样顺然地接受。 “所以你游戏的版权和经营你可以完全放心，我和凌霄会保护好你。” 季素素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嗯嗯！”哥舒煌擦着眼泪鼻涕点头，放开了季素素。 “还有。”季素素神情认真了。 她看看门外。 凌霄意识到什么，立刻关门。 黑暗的屋内，只有几双闪亮亮的眼睛。 季素素认真看哥舒煌：“我不能常来江北，所以你得跟我走。” 哥舒煌立刻转身：“我去收拾。” 凌霄继续发呆。 这哥舒煌是真听季素素的话。 他那个样子像是怕收拾慢了，季素素不要他。 没一会儿。 哥舒煌又垂头丧气出来：“收拾不完……” 季素素看着屋子里的东西：“你……都要？” 哥舒煌低着头静了许久，才重重点点头。 凌霄看季素素：“我们车放不下。” 季素素打开门，看看门口的保镖大哥：“他们怎么来的？” 凌霄恍然：“对啊，他们有辆商务车。” “好。”季素素回头看哥舒煌，“锤子，我现在是季氏集团季素素，正好同名。” 哥舒煌鼓起脸重重点头，一头蓬发跟着一起颤动。 “恩！”他会用生命去守护住季素素的秘密！ 季素素转回脸看向下方，手指放入唇中。 “瞿——”一声口哨脆响。 如同雁鸣惊空。 凌霄深深注视季素素的背影。 每一天，他都重新认识季素素一点点。 这一点点，都会给他带来意外的惊喜。 第109章 买卖自由，她也可以不买 保镖大哥和陆司辰听见哨声，一起往上看。 看到季素素在挥手。 陆司辰暗暗惊讶。 这种口哨，他也吹不出。 季素素朝保镖大哥示意来两个人。 两个保镖大哥立刻上楼。 季素素让凌霄帮哥舒煌搬家。 尤其小心他那些心爱的汽车木头模型。 她要下楼看看那些卖家表格填的怎样了。 楼下，小朋友们贡献出自己的卡纸做成了号码牌。 有些还是不到岁数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话还说不利索，小屁股还包着尿不湿。 但其中一个做事分外认真。 他坐在自己的宝宝椅上。 会将号码牌和表格认认真真用浆糊粘在一起。 有时候自己口水掉在表格上。 他也会用衣服擦干净。 然后，将整理好的表格规整地放到一起。 认真的神情，真有点银行柜台的模样。 季素素走过他。 看着他整理表格的样子惊奇。 这个比季子墨还小的小屁孩子。 动手能力却很强。 这是谁家的孩子？ 应该不是他们大院的。 他们大院的她都认识。 或许是周围大院来看热闹的。 那孩子也朝他看来。 嘴角还留着口水。 却将一叠表格递给季素素，直愣愣地看着季素素。 像是要努力记住她的脸。 “吧嗒。” 口水掉在第一张表格上。 表格上的字糊了一个。 季素素立马笑了。 她接过表格，给个大拇指：“真棒！” 孩子也不笑。 继续转回脸专注地做自己的事。 季素素忍不住笑看就坐在这孩子边上的陆司辰：“你连孩子都不放过啊。” 小宝宝的宝宝椅和陆司辰齐高。 看着像是陆司辰在带宝宝。 陆司辰也在整理表格，没工夫看季素素：“恩，这孩子很聪明，看一眼就会，智商应该不低。” 季素素不由惊叹，神啊！ “可惜，如果他在这里，可能会限制他未来的高度。”陆司辰随口跟了一句。 季素素一怔。 愣了一会儿，她脑中忽然一个点子炸亮。 既然季子墨没有适合的学习环境和学习伙伴。 她为什么不给季子墨去创造一个合适他。 合适所有像他那样的天才儿童的学习环境。 那时，他们就自然而然会成为伙伴。 季子墨是幸运的。 能生在季家。 但很多原本极有天赋的天才儿童。 没有像季子墨那么会投胎。 他们原本拥有的。 或许能成为下一个爱因斯坦的天赋。 可能会毁在短志短视的父母手里。 毁在一个不断批评你的老师手里。 毁在极度追求升学率的学校手里。 想到此，季素素莫名心疼。 没有条件，就去创造条件！ 以前。 季素素没有资格，也没有资本去说这句话。 但现在，她，可以了！ 陆司辰收拾完表格站起，面无表情看向前方：“表格已经填完的请离开，我们会核实一些情况，请大家耐心等待我们的通知。” “核实？核实什么！我们都是有房产证的，我们不会骗你们的。” 听到“核实”两个字，有人情绪激动。 似是有什么挑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 “对啊，你们有什么资格核实。” “我们都便宜卖了，你们倒反而摆起架子来了。” “你们买我们房子，我们都没要求核实你们什么。” 又是排队，又是填表格。 让这些在租客面前高高在上惯了的房东。 忽然被人高高在上，让他们非常不满。 这，就是陆司辰不想面对他们的原因。 这场交易还没开始。 这些房东心底已经觉得是他们亏了。 他们自认为手中的房子便宜。 季素素能买到才是赚了。 是他们在给季素素施与恩惠。 他们已经确定季素素会贪这个便宜。 一定会买他们房子。 因为，他们是贪便宜的人。 从他们眼中看出来的世界里的每个人。 不贪便宜才是傻子。 面对这些人，陆司辰连话都不想多说。 正想带着季素素离开。 季素素却站到了他桌子的前方。 陆司辰神经立时紧绷。 这女人又想逞什么能？ 季素素站住了桌前。 替陆司辰挡住气势汹汹的人群。 这些人，她知道他们的软肋。 “哼。”季素素一声冷笑。“你几号？” 季素素直接问那个说他们没有资格核实的大伯。 大伯捏着手里的号：“14号！就算是警察，也无权核实！这是我们的隐私！” 大伯理直气壮。 立刻获得大家的响应。 “没错！我们的隐私！” “卖你房子你还嘚瑟了，我们还不卖了呢！” 这句话，没人响应。 季素素轻笑。 眼前的这些人里的许多人。 也曾是江南的底层。 只是，财神爷看中了江南。 他们在一夜暴富之后。 却反过来欺凌原本和他们一样是底层的人。 曾经以我穷我有理为信条的人富了后。 变成我富我更有理。 不慌，季素素了解这群人。 他们，欺善怕恶，欺穷怕富。 季素素翻出十四号的表格。 当着他和众人的面直接撕碎：“你找别人买吧。” “唰！” 撕碎的纸片甩入空中。 一阵秋风而来。 带着那些纸片吹散。 像是谁都别想再让这张表格破镜重圆。 登时，14号大伯呆立在了原地。 原本闹的房主们，都不说话了。 在季素素环视他们时。 他们一个个都避开了季素素的目光。 他们又不傻。 来之前就都打听清楚了。 虽然买曹金凤房子的有钱人很神秘。 但她出的价格他们打听到了。 当时真把他们给羡慕坏了。 “刚才说不想卖的几号？买卖不强求。”季素素保持微笑。 整个大院，鸦雀无声。 只有口水小朋友口水掉落的声音。 陆司辰呆呆地看着季素素的背影。 他缓缓回神。 眼底浮出轻蔑，嘴角也扬起一抹冷笑。 他坐回原位。 第一次觉得，这个季素素还算靠谱。 季素素再次看向面前的人。 说实话，她心底是失望的。 她更希望那个敢说不卖的人，坚持到底。 那么，她觉得那个人是有血性的。 他或许是这些黑心房东里为数不多的好人。 她会买，而且，会出高价买！ 可惜，他还是怂在了人群里。 干啥啥不行，挑事儿第一名。 说的，就是这种人。 第110章 她一张嘴，他跑断腿 季素素拿起表格，露出我都不想买的轻慢表情：“我要核实的是你们的房子有没有做抵押，有没有重复售卖，有没有被法院查封，干不干净。” 季素素这句话说出时。 已经有人眼神心虚起来。 别怪季素素这时候小人。 但江北一些房东的人品。 只有你想不到。 没有他们突不破的底线。 尤其是这种二手房。 坑多的，踩不完。 有房产证又怎样？ 为了钱。 那本房产证能被他们玩出各种花样。 “美女啊，我什么意见都没有，你优先考虑我吧！我18号，看我这数字多吉利啊！” 有人已经积极主动配合。 这一看，就是急于脱手的。 “我也是啊，我们家可干净了，不怕你核实。我6号啊。” 立刻，不少人又开始争先恐后报号。 季素素不再看那些人。 转身将表格随意一丢，随意看着别处：“你们先回吧，我这儿还有事儿。” 保镖开始上前，将大家请出大院。 随即，黑色的商务车开入。 凌霄和锤子大箱小箱地往下搬。 院子里的大家变得疑惑。 锤子怎么突然搬家了？ 更多的，是担心。 老赵老婆脸上担心的神情。 像是怕锤子饿死。 季素素立刻看向担心的大家：“锤子的游戏我打算给他开发出来，所以锤子跟我走，大家放心吧。” 大家还是不放心。 老赵老婆立刻走向锤子，嘱咐：“锤子啊，你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吃饭啊。” 老赵老婆一说吃饭，季素素想起来了。 他们还真需要一个买菜做饭的阿姨。 她没时间，家里的男人都不会。 从季家调过来她不信任。 她立刻看向老赵老婆。 老赵老婆叫陈小妹，原来在医院做护工。 后来做物业保洁阿姨。 就在一个月前。 一个熊孩子踢翻了她的水盆，弄湿了自己的裤子。 结果。 熊孩子没有被家长教育。 反而是她被开除了工作。 “陈姨，要不你来给我们做阿姨，给我们做饭怎样？”季素素问。 老赵老婆一下子呆立在原地。 工作就这么突然掉到她手里。 “好啊！”这一句，却是王伯替她答应的，“谢谢季小姐，老赵老婆你可以信任！” 王伯一拍胸脯，他来做这个担保人。 季素素当然知道。 她笑看老赵老婆：“具体地址我发你，明天你就让老赵送你过来。” 老赵老婆就只剩在原地点头。 “砰砰砰！” 三辆车驶出了幸福大院。 所有人到大门热烈欢送。 光束穿过斑驳的树叶，变得柔和。 季素素趴在车窗边，仰脸看着树叶斑驳的光影。 它们，就像是白天的星星。 陆司辰看着季素素班长被光笼罩的侧脸，一时失神。 他匆匆回神，他在开车。 他收回目光：“你终于愿坐我边上了？我不吃人。” 季素素忍不住笑。 陆司辰不知道，她“吃”。 而且，她捕猎的技能告诉她。 陆司辰的阳气比凌霄的还要滚烫。 她转回脸，大拇指往后面一指：“你觉得后面还能挤？” 陆司辰也不由一笑。 后面，全是哥舒煌的东西。 三辆车，全塞满！ 装箱的时候还跑出一只小强。 陆司辰真想把东西全给扔了！ 他拒绝他的爱车装垃圾！ 但看到惴惴不安缩在角落的哥舒煌。 他忍了。 “他怎么什么垃圾都要？” 陆司辰看到还有垃圾桶的时候，差点崩溃。 “那都是他自己做的……” 季素素心里发虚的说。 她这个理由找得真烂。 因为锤子确实爱收集“垃圾”。 比如被他们“肢解”的几个模特儿。 几个头还在后面。 一个个面朝后。 不知道跟在他们后面的车。 会不会产生心理阴影。 “锤子喜欢用别人丢掉的东西，做奇奇怪怪的东西……”季素素补充。 “像手工耿？”陆司辰忽然说。 季素素激动了：“啊对对对！你也关注他？” “是。”陆司辰转脸。 正好四目相对，视线相触。 季素素眼底的激动，带着热意。 烧热了陆司辰的心。 光忽然倾泻而下，淹没了他们相视的目光。 两人下意识看向前方。 车队，已经驶出了江北。 宽阔新潮的大桥。 将带你前往另一个世界。 “这个哥舒煌的情况我希望你能告诉我。”陆司辰认真说。 “我会的。”季素素一愣。 陆司辰的语气变了。 以前，他对她的态度更像他才是上司。 动不动就用命令的语气。 而现在，他说的是“我希望……” 这是在与她商量。 季素素看向陆司辰。 来一趟江北。 陆司辰好像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变得不再冰冷，不再自负。 “我会让凌霄跟你详细说明。”季素素补充，“因为这是他的专业。” “好的。” “还有，哥舒煌和他在开发的游戏的事，我不想让季氏其他任何人知道。” “你可以信任我。” “谢谢。” “应该的。”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 季素素的神情也变得柔和：“我想翻新幸福大院，再找个设计师重新设计一下外观，做潮一点。” 陆司辰拧眉：“这个你要经过建设局和有关部门同意。” 季素素惊讶：“这是我自己的房子，我翻新一下还不行？” 陆司辰转脸看季素素：“你买的是一个小区，翻新改装属于城市建设。” 季素素张了张嘴。 原来很多事不是她想做，就能直接做的。 季素素闭上嘴。 伸手，拍了拍陆司辰的肩膀。 用她最信任的目光看着陆司辰：“小陆，这些小事就交给你了！哈哈哈——” 季素素第一次做甲方爸爸。 果然很爽。 陆司辰的眼睛睁了睁，眸底又现杀气。 这里面的事，哪里小了！ 真是季素素一张嘴。 他陆司辰要跑断腿。 但现在，季素素就是他的甲方爸爸。 就算她要五彩斑斓的黑。 他也得给她办妥。 瞬间，车内原本还有那么点愉悦的气氛。 被甲方爸爸彻底破坏。 车内静了一会儿。 陆司辰想起了另一件正事。 “季汐慧下次来找你，你可以别理她。”陆司辰随手将手机给季素素。 季素素看落手机，正是季汐慧在她家门口大闹的视频。 对了，她门口有摄像头。 而季氏的摄像头是季氏统一装的。 自家的安保系统，自家的服务器。 第111章 真相就在你面前你未必会信 不仅仅是家里。 季氏所有产业里。 都统一安装自家安保系统。 真正掌控一手资料。 虽没有人时时监控。 但在后期调查时，却极为方便。 所以，郭达康和那些油腻老男人们没想到。 他们平时骚扰女医生和小护士的视频。 都存储在季氏的服务器里。 季素素随查随有。 “我没有在监视你。”陆司辰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 想掩饰担心季素素误会他的一分焦急。 “你知不知道季氏有安保AI？”陆司辰继续解释，“它可以识别视频里的危险信息。这段录像里，AI应该是认为季汐慧对你有威胁性，所以发给了我。” “这也是你管的？”季素素是真不知道这个AI安保程序。 应该说，原来的季素素不知道。 所以这次她的脑中。 没有任何一个脑泡有所回应。 显然，平时这位千金财阀对家里的产业。 是真不关心。 陆司辰微微有些尴尬。 总体上来看，就像他在监视季素素。 “是。这段录像并未造成实际伤害，发给了我，因为我是你父亲的助理。” 陆司辰因为解释而感觉空气窒闷。 “当然，如果真的发生危险，这个系统会直接报警，和通知季氏相关成员。” 陆司辰进一步解释。 他自己都觉得现在的解释反而是像在掩饰。 搞得他真像是变态。 一直窥视季素素的生活一样。 但这也是季广海设置的。 他属于被强关注季素素的一切。 他侧脸不自在地开了点窗。 江风入内，掀起了他的发丝。 也将闷热吹散。 “为什么是今天？”季素素看着视频里的季汐慧，“季汐慧之前怎么不来闹？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陆司辰面朝前方。 在思索中恢复冷静。 精锐划过他的眼底。 他的眼神沉稳而笃定：“是郭达康。” 他转脸看季素素。 季素素微露狐疑地看着他。 他转回脸，继续看着前方：“我跟你说过，郭达康和季广孝他们家走得很近。” 季素素眯眸侧脸。 所以，是郭达康去告状了？ “你和冷夜订婚的事对季汐慧刺激很大，你订婚那天，季汐慧并未出现。” “这点我可以理解。” “不，你可能认为是季汐慧不想来，其实是她被季广孝关在家里。” “哈？” “以季汐慧的性格，她一定会来大闹订婚宴。所以，季广孝将她关在家里，这也是季广海……不，是你父亲暗季广孝的。” 陆司辰略显尴尬。 季素素知道陆司辰在尴尬什么。 她无所谓地继续看着陆司辰：“没关系，你可以直接叫季广海，他不是我爸。” 此时此刻。 她才真正明白凌霄为什么强力推荐陆司辰。 他不仅能力强。 他是真的相当了解季氏每个人。 陆司辰也在努力适应季素素这个人格：“后来冷夜出事，季汐慧想来看望冷夜，又一次被季广孝阻止，季汐慧被关在家里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郭达康那边出事了，我想应该是季广孝夫妻没有心思和精力再管季汐慧。” 季素素的大拇指放到唇前轻咬。 郭达康出事会牵动季广孝夫妇的心。 所以郭达康和季广孝夫妻之间一定有更深的利益绑定。 在季氏这个大家族里。 她季素素是不相信有什么亲情绑定的。 她不会认为季广孝夫妻为郭达康紧张。 是因为郭达康是季广孝老婆的叔叔。 季素素轻咬拇指指甲的这个动作。 也引起了陆司辰的注意。 原来的季素素是没有这个习惯动作的。 人格分裂会形成两种，或是两种以上的人格状态。 他们会有各自的性格和身份。 甚至，还会有不同的性格。 有的，会知道另外人格的存在。 他们像是邻居一样。 住在同一个身体里。 有的，并不知道另外人格的存在。 在人格交换时。 会出现记忆的缺失。 “所以……你也叫季素素？”陆司辰带着一分试探地问。 通常人格分裂会有不同的姓名？ “是。”季素素转回脸。 陆司辰目视前方。 目光里泛着江面的凌凌波光。 “那你会有另一个季素素记忆吗？” 陆司辰逐步推进，获取自己想要的线索拼图。 最后，他可以将这些碎片拼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季素素微微眯眸。 陆司辰想跟她玩猜猜游戏？ 好，那她也来陪他玩一玩。 她身体朝陆司辰的方向旋转。 悠闲地侧靠在椅背上：“有，但需要一些事情来刺激。” “类似什么情况？” “比如看到你，我知道你是陆司辰。” 陆司辰微微侧脸拧眉。 他不是心理医生。 不能判断这算不算人格分裂。 但是，他已经感觉到。 季素素是在跟他“玩”。 不由得，他唇角上扬。 自己也不知为何没有被季素素看穿目的的尴尬。 反而更想和季素素这样“玩”下去。 显然，她也很想继续。 因为，她并没拒绝和生气。 “什么时候发生的？” “订婚那天晚上。” “冷夜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 陆司辰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笑地嘴咧开。 陆司辰的眸底也多了分暖光。 季素素主动伸手邀请：“你可以继续。” 陆司辰一笑，转回脸继续看前方：“你这个身份是什么职业？” “我是一个兼职画师。” “上一次工作是在什么时候？” “也是在订婚宴的晚上。” 陆司辰一怔。 果然订婚宴的那晚是一切的关键时间点。 季素素看着陆司辰的侧脸。 他的发丝在风中微扬：“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切，但我说，你未必会信，你现在应该是觉得我是人格分裂，所以，只有让你亲眼看到你才会信。” 这点，陆司辰赞同。 如果季素素不给他看到更有力的证据。 无论季素素如何否认自己不是人格分裂。 他都不会相信。 “凌霄看过了？”他随口问。 季素素笑了，笑得狡诈而阴险：“当然。” 陆司辰微微拧眉。 所以，凌霄见过季素素人格转变的过程？ 忽然间，他不禁也有点好奇。 毕竟，此生他也只听说过人格分裂这个名词。 却没有真正见过。 第112章 一场派对，暗藏野心 陆司辰不由看向季素素：“凌霄什么反应。” 季素素笑得更加阴森：“吓坏了。” 陆司辰全身一紧。 不是被这个答案吓到。 而是被眼前忽然阴森的季素素吓到。 季素素慢慢靠近陆司辰。 将自己阴险的笑脸正对陆司辰：“你说，你不吃人，但是，我吃。” 登时，陆司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脚下也慢慢踩紧了刹车。 车停在了格林车库。 地下车库某处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 让季素素的脸也泛出厉鬼的绿光。 季素素伸出手，轻拍陆司辰的脸：“任何真相，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哈哈哈——” 季素素在有点神经的大笑中下车。 留下变得僵硬的陆司辰。 此刻，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但是，他不敢说。 他的头随着季素素走过车前而僵硬转动：“我认识国内最好的心理医生，你要不要见见？” 季素素头也不回地摆手：“我已经有沈芯医生了。” 陆司辰发了一会儿愣。 沈芯？连祁的母亲？ 那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心理医生。 陆司辰的眸光反而沉了。 他，并不想季素素被治好。 因为那时。 就是原来的季素素。 而不是现在这个。 又天真又疯狂。 又善良又邪恶的季素素2.0。 原来的季素素好掌控。 但是他的敌人。 还总是留给他一堆麻烦！ 现在的季素素有点疯。 但，却是他的盟友！ 最关键。 她自己惹的麻烦，会自己擦。 所以。 他更喜欢这个季素素2.0。 当哥舒煌站在季素素的大公寓里时。 第一反应不是惊叹这样的空中别墅。 而是异常不安的开始找门躲。 陆司辰抱着两个模特儿的腿进入时。 就看见一个黑影飞快蹿入沙发后。 像一只大老鼠。 然后那只“大老鼠”又飞快蹿出。 仓皇地躲在了窗帘后。 陆司辰就这样淡地站在客厅中央。 看那只“大老鼠”到处蹿。 终于找到了一扇门躲在门后。 然后没了动静。 陆司辰已经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 他从一个小职员。 一步步成为季氏上层精英。 成了季广海最信任的人。 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结果，一朝沦为与这些人共事。 一个人格分裂的季素素。 一个也时不时抽风的舔狗凌霄。 一个喜欢躲在门背后的哥舒煌。 这样一支队伍，一个团队。 怎么看都不靠谱。 可是，他却对着夕阳笑了出来。 自己，就正常吗？ 喜欢坐在阳台看别人堵车。 在对事情的掌控上近乎强迫症。 一想到自己对事情会失控就会恐慌。 这样的他。 也不正常。 或许，他真的适合这里。 这个，神经小队。 “滋滋。”他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是一张电子邀请函。 邀请函反射在他澈黑的眸子上。 他的神情已沉。 季素素抱着纸箱进屋。 左看看，右看看，不见哥舒煌。 她放下纸箱看陆司辰：“你有没有看到锤子？” 陆司辰看着手机指向某扇门。 季素素了然，这货又躲门后了。 “他为什么喜欢躲门后？”陆司辰的视线从手机上离开，疑惑看季素素。 季素素耸肩：“新地方，他有些应激。” 陆司辰的目光凝滞。 只听说猫会应激。 没听说人会的。 “没事，让他躲着吧，等天黑了他会出来熟悉一下环境。”季素素随意地说。 陆司辰继续呆滞。 这习性果然像个猫。 季素素转身准备再去拿哥舒煌的“垃圾”。 陆司辰拉住：“季汐慧今晚举办派对。” 季素素站住脚步，一脸“关我屁事”的表情。 “季汐慧最近挺活跃啊。”凌霄也抱着好几个箱子进入。 不见他头，只见他脚。 后面几个保镖大哥也帮着一起搬。 陆司辰认真看季素素和凌霄：“她还邀请了冷夜和欧冶，是不是有点巧？” 季素素挑眉，果然巧。 刚好这两人手里，攥着她的项目。 这是又想跟她争一争？ 想必她成为季广海传承者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季氏家族。 每一个新任的传承者。 都像是一颗石头，不，是炸弹。 丢入了季氏的海洋。 触动季氏每个成员的神经。 这场表面上只邀请了江南名门子嗣年轻人的聚会。 背后，却藏着某些季氏成员的野心。 凌霄的目光也变沉，盯视陆司辰：“你不会是怀疑……” “不是怀疑，是肯定。” 笃定的语气，带着他陆司辰的霸气。 凌霄看向季素素，勾唇一笑：“季汐慧又想跟你争？” 季素素侧脸深思：“这次，只怕不是季汐慧，她只是一颗棋子。” 表面上，是季汐慧想跟她争。 但其实，是季广孝夫妻。 同样，对方要针对的目标，也不是她季素素。 而是，季广海。 季氏内部竞争一直存在。 既存在于她和季发。 也同样存在于季广孝和季广海。 引起这场“内战”的导火线。 正是郭达康。 季广孝是想给季广海一个警告。 他可以看住季汐慧不动季素素。 但同样，季广海也要看住自己的孩子。 别动他的人。 陆司辰沉沉注视季素素：“有些应酬，是必要的。” 季素素抬眸看一会儿陆司辰，笑了。 她张开双臂，笑得张狂：“那还等什么？趴体time！” 陆司辰拿起手机，将邀请函放到季素素面前：“你收到邀请了？” 季素素的笑容开始变得原本季素素的邪恶与嚣张：“我去了他们敢不让我进吗？我是谁？我是季素素！哈哈哈——” 陆司辰和凌霄对视一眼。 这作风，果然很季素素！ 季素素脚尖一转，转到陆司辰身边。 伸手，插入他的胳膊挽住他的手臂：“陆先生，请带我去派对。” 陆司辰侧落脸也对季素素扬唇一笑：“遵命，季小姐。” 两人相视而笑。 眼底却没有什么温情脉脉。 而全是算计。 凌霄站在一旁。 一些神情在脸上渐渐消失。 他像是褪色一般站着。 看着面前手挽手的季素素和陆司辰。 总觉得他们之间。 有一些化学物质产生。 而这些化学物质也随着空气进入了他的鼻息。 竟是在他的身体里产生了特殊的酸性物质。 让他感觉像是胃部反酸，喉咙有点干涩。 第113章 陆先生，你想要什么 “你们……最好换身衣服……这衣服……有点不适合派对……” 凌霄觉得这段话，说的却是异常艰难。 像是爬到泰山之巅，喘不上气。 季素素和陆司辰相视一眼。 陆司辰一歪头，示意：走，我带你去换礼服。 季素素点头：回城堡，头发也需要做一下。 陆司辰居然懂了。 他们之间这奇怪的默契。 他也无法用科学道理去解释。 季素素看向凌霄：“霄哥，锤子就交给你了，记得给他喂饭。” 凌霄和陆司辰一起怔住。 凌霄是因为那声“霄哥”。 陆司辰是因为那句“喂饭”。 那个哥舒煌他还不够了解。 他现在不能做出一些带有偏见的评价。 但哥舒煌这个习性，真的像宠物。 作为从小独立的陆司辰。 对这种生活不能自理。 连饭都需要投喂的男人。 他忍不了了。 如果哪一天，他真忍不住了。 他很有可能会想要好好教他学会做个男人。 哥舒煌的出现。 让陆司辰又开始慢慢推翻人格分裂这个猜测。 因为人格分裂后其他人格的身份与记忆。 一般都是幻想与创造出来的。 比如她认为自己是个画家，有好友A。 但这个A，是不存在的。 可是现在，这个哥舒煌，是存在的。 经过陆司辰的观察。 他能感觉到季素素对这个哥舒煌是了解的。 而且，还不是普通了解。 是相当熟悉！ 现在，他已经不再焦躁于季素素的变化。 而是对几天后那个真相。 越来越期待。 “我们走吧，时间有点紧。”陆司辰带走季素素。 他是一个守时苛刻到，都不允许别人浪费他一秒的男人。 所以不守时的女人。 永远不是他陆司辰的菜。 凌霄看着两人手挽手的背影。 胸口被古怪的情绪填满。 有点发闷又有点开心。 “霄哥”的称呼很可以，他很喜欢。 只是另一半的胸闷却无从解释。 两种情绪像是黑巧和蜂蜜搅在了一起。 又苦又甜。 保镖大哥们终于把东西搬完。 凌霄在堆成山的箱子前缓缓回神。 忽然！ 一只小强爬出来了！ “啊——啊——” 他叫出了鸡叫。 小强还朝他扑来。 他吓得原地跳起。 像兔子一样，大长腿一蹦一蹦蹦上了沙发。 “锤子！小强——弄死它——” 凌霄是个男人。 但，是个怕虫的男人。 从某个房间的门背后。 慢慢挪出哥舒煌半个身影。 “我，我也不敢……” 声音轻的像蚊子。 凌霄一米八的大高个儿，蜷缩在沙发上。 “那你平时跟小强一起住？”凌霄佩服锤子的勇气！ “我，我一叫……素素会用拖鞋把小强打死……” “……”凌霄一时无语住。 他捂着脸半天。 真TM丢人。 两个大男人，居然都怕小强。 总不能真等季素素这个猛女回来。 到时还不被她笑死？ 不行，这点男人的尊严。 他凌霄还是要的。 凌霄探出头，在地毯上观察了一番，才敢下脚。 然后，远远绕开那座很有可能是小强城堡的箱子山。 “我去买两瓶杀虫剂，顺便给你买饭，你可以自己先适应一下。” 哥舒煌扒着门边点头。 不见表情，只见他那头蓬发在颤动。 “对了，素素给你安排了一个房间，在这里。”凌霄站在了原本是书房的房前。 那头蓬发又在昏暗中动了动。 随着天越来越暗。 那个躲在门后的身影也越来越瘆人。 凌霄僵硬了一下。 挠着头无奈地看哥舒煌：“锤子，除了门你就没地方躲了？” 大晚上像是从门背后飘出一个鬼影。 哥舒煌在这个全新的环境里浑身不自在。 不安的又开始抓耳挠腮。 低着头只看着那昂贵的地砖：“窗，窗帘后面也行……” “那还是门吧。”凌霄果断决定。 他再次绕开那座箱子山，出了门。 房内陷入黑暗与安静。 半天，门背后的身影才窸窸窣窣地走了出来。 没有了别人，哥舒煌自在了许多。 他一边看着季素素的豪宅一边惊叹。 他到了季素素给他安排的房前。 探头看进去，发现是一个书房。 可是，没有床。 可能还没买。 他没啥要求，睡地上都行。 但这里，对他来说还是太亮了。 他匆匆将书房的帘子放下。 黑暗才会让他感觉安心。 书房一边是一排书架。 书架上的东西已经搬空。 他看着那一个个格子开心地笑了。 立刻找出了自己的汽车模型。 喜滋滋地折回开始摆放。 摆放到当中时，却看到了一张卡片：推开这里。 他疑惑地看了一会儿，看向面前的书架。 然后试探地伸出双手推了一下。 书架动了！ 他立刻目露惊喜！ 双手将书架往两边推开。 书架竟是一扇隐藏门！ 门后，出现了一个幽闭又隐秘的空间！ 喜欢！ 他的眼睛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登时闪亮！ 从小时候看金庸武侠剧开始。 他就深深迷上了里面的机关和密室。 眼前这个暗藏在书房后的密室。 就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完美房间！ 他的梦想，终于成真了！ 夜晚的江南。 像一个性感的女人穿上宝石点缀的纱裙。 卧躺在江边，星空之下。 红色的，蓝色的，各色的灯光。 闪出眩目的，宝石般的光辉。 陆司辰载着季素素从山上而下时。 季素素的目光始终无法离开这座美丽而繁华的城市。 江南充满了机遇。 如同满地黄金。 这些黄金，成了鱼饵。 吸引着大批的淘金者前来。 可当他们来到江南后。 才发现，来晚了。 百分之九十的黄金。 已经掌控在那些财团的手中。 想要喝汤，就得遵从他们的法则，听从他们的话。 “陆司辰，你在季氏想得到什么？”季素素看着繁城静静地问。 陆司辰看着前方，眼神渐渐暗沉。 他的脑中一直在警告他。 小心，季素素是在套你的话。 她到底什么情况你还没搞清楚。 所以，她绝不可信！ 但是，他还是遵从了心底的那一瞬间的信任。 他决定博一下。 虽然这一博，很有可能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让他这几年在季氏王国的努力。 前功尽弃。 第114章 讨好女人不属于他应酬范围 有时候，就是那一刹那的直觉。 却是最值得信任的第六感。 “真相。”两个字，从陆司辰口中沉沉吐出。 却让他感觉心底，少了一块巨石。 他的大脑空白了一下。 是对说出真相后的后怕。 也是对向别人第一次打开心门的恐慌。 他不知道季素素知道他的目的后。 会给他带来怎样无法预计的后果。 他立刻用余光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依然看着窗外。 但陆司辰的话让她有些惊讶。 她红唇微开。 车窗映出了她的脸。 显然，陆司辰口中的这个“真相”。 不是指她身上的那个“真相”。 所以，季氏的金山银山矿山下。 到底藏了多少黑暗的秘密。 就像她的死。 也像是一个黑暗的谜团。 在她的心底旋转。 她对自己的猝死是存疑的。 另一个疑点，就是她的尸体处理得太快。 “你呢？既然你不是季素素，那你想从季氏这里得到什么？”陆司辰努力保持平静的追问。 他不想让季素素看出他心底的不平静。 季素素转回脸，反是满眼平静。 “钱。”季素素脸不红，气不喘地大方答。 陆司辰愣住了。 他眨眨眼，继续开自己的车。 这个季素素只要钱？ 这个答案是如此的平淡庸俗。 他以为她会有什么宏图大志。 结果，只要季氏的钱？ 他略微失望。 但这个答案却异常理所应当的让人信服。 如果成了财阀之女。 不要钱又要什么呢？ 这是常人最正常的选择。 “是所有钱。” 忽然间，季素素沉沉补充。 陆司辰怔住了。 这个答案，与前一个。 天翻地覆！ 前者，是庸俗付钱。 后者，却是狼子野心！ 陆司辰从季素素深沉的语气中惊然回神。 当即踩住刹车看向她：“你想做继承人！” 这个答案，让陆司辰惊讶地无法相信！ 季素素看着陆司辰扬唇而笑。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眸光，却灼亮如星。 她在陆司辰面前再次举起小拇指。 小拇指上传承者的戒指。 足以让季氏其他成员眼红。 “这个戒指太小了，我不喜欢。”季素素说完，抹了唇釉的红唇在灯光中划过一抹血光。 宛如捕食者，嘴角正溢出她咬住猎物的鲜血。 陆司辰在惊讶片刻后，眼底瞬既暗沉。 如同黑夜隐于暗处的黑豹。 盯视另一个掠食者。 季素素这个答案。 才是让他满意的答案。 季素素想做继承人。 不仅仅要打败其他传承者。 就连她的父亲，她的爷爷，也全是她的敌人。 更要改变季氏传男不传女的规则。 否则，她永远都爬不到那个位置。 而他要找的真相。 也同样，在季氏继承者手里。 所以，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他和她，是同盟！ 陆司辰也扬起了笑。 转身打开车门。 绕过车头，到了季素素门边。 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我们到了。” 陆司辰向季素素优雅的弯起手臂。 季素素的笑容因为嘴角勾起而变得邪气。 她伸出手，国风的美甲与她身上的白裙成为一幅和谐优雅的国画。 她挽住了陆司辰的胳膊，对他点头微笑：“谢谢陆先生。” 陆司辰在季家有专属的房间。 仅此一条。 就足以证明他在季广海身边的份量。 陆司辰身上是淡银灰的西装。 上好的布料，让灯光能在他身上留下华彩。 米米也给他稍作了发型。 还给他修了容。 让陆司辰更加帅气迷人。 远超屏幕上任何一个流量明星。 季素素一席优雅白裙，简单的首饰。 让她有如奥林匹斯山上的公主。 高贵高雅。 这是一个私人的港口。 一艘三层的豪华游轮正停靠岸边。 精美的灯带让这艘游轮如同江上宫殿。 二层有大大的泳池。 时不时传来欢快的嬉闹声和落水声。 DJ的音乐打着潮流的节奏，欢迎每个邀请的来客。 一个个名门贵族盛装而来，珠宝在灯光中闪耀。 红毯铺在地面，两边没有记者，只有保镖。 季素素挽着陆司辰的胳膊走上红毯。 一个个说说笑笑的人影激不起她半点脑花。 果然，曾经的季素素也不将这些人放在脑中。 只作为过眼之足。 别人上船，都需要亮出电子邀请函。 季素素只需要刷脸。 她往入口一站。 保镖就立刻恭敬低头闪身。 这场派对，是季汐慧办的。 所以，这里的保镖，都是季氏的保镖。 季氏的保镖，无人不识季素素。 “季！素！素！”一声尖叫响起。 陆司辰拧眉，季素素也拧眉。 不知道又是哪个塑料姐妹。 一群打扮精致的女人围了上来，满脸的怨气。 “素素你什么情况！把我们都拉黑了！” “是我们哪里说错话，惹你生气了？” “素素素素，是不是因为冷夜？”一个名媛拉住季素素的手，“我失恋那阵，你们记得吗？我也拉黑了所有人，不是因为讨厌大家，只是自闭了。” 季素素不由多看这个名媛两眼。 有点印象，她好像是江南最贵学校集团某个股东的千金。 这女孩儿这个理由倒是不错。 而且看着也像是会体谅人。 但可惜，她猜错了。 一群女人围住季素素。 陆司辰被吵得有点烦。 他转身想离开。 但脚步，还是不自主转回。 一步上前，站到了季素素身前，那些名媛面前。 银灰的衣衫，酷冷的神情。 让不少名媛眼底泛糖花。 “对不起，季小姐还有事。” 陆司辰冷冷说完，转身就带着季素素离开。 名媛闺秀都目光追随。 这里谁都认识陆司辰。 也知道他是季素素的半个“保姆”。 女孩们的心底，是羡慕的。 虽然，她们身边帅气的总裁不少。 但真正有小说中霸道总裁感的。 却只有陆司辰。 尽管，陆司辰只是个秘书。 对于她们来说。 陆司辰就像小说照进现实。 因为身边的那些总裁，是她们的舔狗。 只有陆司辰，才像对女主不屑一顾的高冷总裁。 陆司辰将季素素带到船尾角落。 长长松口气。 他伸手松了松潮流的领绳。 领绳的中央，是一枚猫头鹰。 紫宝石的眼睛，散发着神秘的光。 游轮开始启动，在动感的音乐中，留下了一串白色的浪花。 像是一个个有力的鼓点。 第115章 有人想把美少年塞入她的手 陆司辰和这里许多人一样。 并不喜欢这种场合。 但有时候，他们不得不参加。 这是名门间关系的维系。 也是名利场的游戏。 身不由己的感觉。 不仅让陆司辰。 也让这里不少名门后裔们厌恶。 季素素看着陆司辰已经失去好脸色的脸，笑： “是谁说必要的应酬还是需要的？” 季素素靠在栏杆上。 揶揄像是快要“杀人”的陆司辰。 他只要一心烦。 那脸上，就是一副“杀人”的凶相。 陆司辰恢复平静，整理了一下衣领：“讨好女人，不在我应酬范围内。” “哈！”季素素忍不住笑出。 陆司辰也笑了笑，目光里多了分狡黠：“或许凌霄适合。” “哈？”季素素现在就想把这句话发给凌霄。 估计他们两个又得打起来。 应酬是应酬。 正事是正事。 陆司辰已经拿出手机。 有人已经给他发来参加派对的名单。 他翻了翻：“今晚来的人里，有五分之一在你的相亲名单上。” “哦？”季素素颇有兴趣地凑过脸看。 上面的名字依然激不起季素素半个脑泡。 陆司辰随手点了几个：“中宇集团董事长儿子，优米集团副总裁，这两个是国企集团，你今晚可以关注一下。” 季素素瞪大眼睛，看陆司辰：你认真的？ 陆司辰被季素素看着。 神情淡定如公主身边的贴身太监。 就差问：公主殿下今晚翻谁的牌？ 季素素拧眉抿唇，瞬间沧桑了。 “啊！这不是季小姐吗！”激动的声音传来。 季素素和陆司辰看过去。 是一个同样身穿礼裙，打扮时尚的女人。 女人一看就很精明。 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异常帅气的男子。 季素素惊讶。 那不是新的流量明星何宇昊？ 瞬间，脑泡炸了两个。 并非因为何宇昊。 而是何宇昊身边的女人。 那是，知名经纪人琪琪姐！ 琪琪姐手中带的，不是一线明星。 就是将来的顶流。 每次他们名门的聚会。 琪琪姐都会带上自己的人。 营销的表面下。 却是身体交易。 季素素之所以对她忽然有了印象。 是因为如今一线女星秦薇。 正是通过这种方式。 成了季发的情人。 做她大哥季发的情人。 就等于拥有了国内一线资源。 因此，秦薇现在能成为一线。 国内各大奖项几乎满贯。 站在季素素身旁的陆司辰。 看到何宇昊，已经了然琪琪姐的目的。 眼底浮出一丝轻蔑，嘴角亦是一抹轻笑。 同为男人。 一个明明可以靠颜值，却靠能力。 而另一个能力不错，却还是选择颜值这条捷径。 陆司辰侧转身。 这种情色交易，他不参与。 正好，也可以看看季素素的反应。 琪琪姐立刻给何宇昊一个眼色：“这就是季小姐，还不快跟季小姐打招呼？” 帅气逼人的何宇凡才二十岁。 满脸的胶原蛋白。 不需要化妆便散发自然的水光。 修过的纤眉符合现代女人对美少年的审美要求。 红唇水润，笑容阳光，充满朝气。 一身黑色的小西装。 清爽的白衬衣。 和陆司辰一样流行的领绳。 中间是一串宝石。 他立刻拿起手里的香槟。 乖巧得像是一只小奶狗：“季小姐好，认识您很荣幸。” 季素素眨眨眼，看身边。 恩？ 陆司辰居然“怂”起来了？ 这是想看她的表演。 季素素转回脸，摊开手。 空空如也的两只手，我没酒。 “我有我有！”琪琪姐忽然又拿出一杯酒，笑看季素素，“刚多拿了一杯。” 季素素看着那杯酒。 心中一个大写的“牛”。 琪琪姐的人能成为一线顶流。 并不完全是因为她手里的人。 真的个个倾国倾城。 因为现在美女帅哥，实在太多。 从这杯酒。 季素素就能看出。 琪琪姐，是真有能力。 季素素接过酒。 在何宇昊要来敬时。 季素素直接转身敬向琪琪姐：“琪琪姐厉害，我躲在这里都能被你找到。” 琪琪姐笑得爽朗：“季小姐独领风骚，想让人不发现也难，我看了所有人，还真是只有季小姐今天的穿戴有品位～” “叮。”琪琪姐主动敬季素素。 季素素喝一口香槟，抿了抿。 金灿灿的液体甘甜留香。 口感将酒分出了三六九等。 而现在。 却是颜值成了成功的作弊码。 季素素心里的正义之火。 又开始熊熊燃烧。 季素素看向琪琪姐：“琪琪姐，我本来挺看好何宇昊的。” 琪琪姐的眼睛立刻发亮。 何宇昊倒是有点害羞：“谢谢谢谢。” 季素素的神情却发了冷：“但是，你今天把他带上这艘游艇，就让我倒胃口了。” 琪琪姐的笑容顿时僵硬。 何宇昊也僵立在一旁。 陆司辰垂脸轻蔑冷笑。 这个季素素，对他胃口。 季素素将酒往旁边随手一放，目光淡漠：“秦薇已经成了我哥的情人，我对养宠物没兴趣。” “啊，哈哈哈，季小姐您误会了……” “我真的误会了吗？”季素素直接打断琪琪姐的话。 琪琪姐张口结舌，话被季素素堵住。 “哼。”季素素冷笑一声，从僵立的琪琪姐和何宇昊之间走过。 “请让让。”陆司辰冷视前方。 宛若两人只是空气。 琪琪姐尴尬地让开。 陆司辰冷然跟随季素素身后。 人一走。 琪琪姐就头痛转身。 连连拍自己额头。 她居然也有老马失蹄的时候。 谁能想到季素素那么直。 都不装一下。 这么直接说出来。 让她反而接不住。 “姐，没事吧。”何宇昊尴尬挠头，“对不起，是我没表现好。” “不关你的事。”琪琪姐转身，“是姐看错季素素了，秦薇那边可能要凉了，我今天又得罪了季素素！哎哟我的妈呀！我真的要死了！” 琪琪姐登时焦虑症发了，只觉反胃。 跑到栏杆边就吐。 何宇昊默默低下头。 心一横，牙一咬：“我去跟季小姐道歉！” 何宇昊说完就跑。 琪琪姐急了：“你！别！呕——” 她更焦虑了。 雷蛇光闪耀，红酒杯晃动。 整艘船的人都随着动感的音乐摇摆。 豪华的游轮在江心成了一颗五彩斑斓的星。 季素素走入游轮内。 冷夜，她不能去找。 显得她真的像是欲擒故纵。 欧冶，她更不能找。 她怕他跳江。 所以，她直接去找季汐慧。 她就爱硬钢。 第116章 为有实力的人征战娱乐圈 一路过来。 季素素没见到欧冶。 也没见到冷夜。 他们应该是来了的。 入场需要扫电子邀请函的二维码。 以确定人是否到齐，然后开船。 “季小姐！季小姐！”听到有人呼唤，她顿住脚步。 陆司辰转身一看，是那个何宇昊。 他立刻伸出手臂，拦住跑来的何宇昊：“请不要打扰季小姐。” 何宇昊情急抓住陆司辰的手臂看季素素：“季小姐，对不起！琪琪姐也是想帮我们！” 季素素看着何宇昊那无比忠诚的模样。 心底惊讶。 他们认为被这样安排是理所当然。 甚至，没有对琪琪姐有半分怨恨与质疑。 但随即，她释然。 在情人这条路上。 有人，是自愿的。 就像今天上船的许多嫩模。 在他们的世界里。 他们的世界观才是对的。 所以，他们才不会感觉这么做。 有任何的错。 他们靠自己的努力生活。 又有什么错？ 何宇昊发急地说：“现在大家都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请你不要责怪琪琪姐！她对我们真的很好！” 季素素怔住了神情。 又是那句话：大家都这么做！ 林森也说过。 大家，都这么做。 “大家都这么做的事，就真的是对的吗？”季素素轻喃反问。 何宇昊愣在原地。 季素素知道何宇昊为什么要来。 因为，他们也都是在江南，努力挣扎出泥泞的人。 他们没有学历。 没有背景后台。 更没有明星上层圈的父母。 能靠颜值走到这里。 他们或许已经觉得万分幸运。 “你回去陪着琪琪姐吧，我还没那么小气。”季素素转身。 很失望，很愤懑。 很无奈，很沉痛。 有一种唤不醒沉睡于浑噩之人的无力感。 既然如此。 就让他们沉睡在自己的世界观里。 他们觉得幸福就好。 季素素转身离开。 道不同，不废话。 陆司辰冷冷看何宇昊：“请离开。” 何宇昊懊恼地只想打自己。 只怪他没怎么读过书。 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他看向陆司辰，眼底终于有了分倔强：“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规则是你们定的！现在你们又来装什么道德楷模！” “哼。”陆司辰冷冷看何宇昊一眼，“你为了自己的名利而顺从了这个规则，现在又来抱怨什么？” 何宇昊当即怔立在原地。 陆司辰倾身到何宇昊耳侧，低语：“你一直有可以拒绝的权利，为什么没有说不？” 陆司辰说完，瞥眸转身。 只要踏上这艘游轮。 就是自愿。 用美貌与颜值。 换取一个璀璨未来。 值不值，但看人心。 何宇昊默默垂下脸。 眼底是情绪的纠葛与挣扎。 不错…… 是他自愿的…… 又有什么资格去怪别人眼中的轻鄙？ 他在跳跃的灯光中，转身默默离去。 像是失去光的月球。 “何宇昊已经很有名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在陆司辰跟上来时，季素素不解地问陆司辰。 一个正火的明星。 却要来给她睡。 琪琪姐的算盘打得是精明的。 她现在又没男朋友。 和何宇昊传绯闻。 何宇昊也不是小三。 对何宇昊反而有利。 “数据可以买，可以做。”陆司辰冷冷淡淡答，“粉丝数据是为了保证明星的流量好看，流量是包装的一部分，在接商务时，是品牌方一项很重要的考量。” 季素素认真看着陆司辰。 努力了解这个圈子的法则。 “但影视可以给他们带来曝光度，获得奖项，让这件商品有了更大的升值空间，将商品做成品牌，可以给经纪公司带来更加巨额的经济回报。” “所以不妥协于这个规则的就被经济公司抛弃？” “是，经济公司将不再投入数据操作，以及粉丝经济的运营，甚至会采取极端的封杀手段，他会从这个圈子里消失。” 季素素恍然：“难怪以前觉得唱得挺好，演得挺好的人忽然不见了。” 陆司辰点点头：“季氏就掌握了大量的影视综艺资源，图腾传媒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了图腾传媒，季素素就想到图腾设计。 季素素认真看陆司辰：“图腾设计是图腾传媒旗下的，你说图腾设计和图腾传媒之间，会不会也有利益输送？” “哼。”陆司辰直接冷笑，深沉地盯视季素素。 季素素从他的眸中读出了讯息：“原来真的有！所以后来你在图腾设计那边没回来该不是在……” 陆司辰抿唇点了点头：“而且，季广海准备让你去图腾传媒。” 季素素一惊。 她“微服出巡”的地点又多了一个。 惩奸除恶的日程又多了一条。 如果她掌握了图腾传媒。 那是不是在娱乐圈里。 至少，她能保证有一方净土。 可以让真正有实力的人。 不必再被潜规则迫害？ 火焰立刻在季素素眼底点燃：“好！我接了，你给我日程安排上！” “好。”陆司辰嘴角微扬。 他开始期待季素素如何搅乱图腾传媒的水。 季素素看向船头：“你去找找冷夜和欧冶，我去找季汐慧，把事儿办了。” “好。” 两人一起转身。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大步穿梭在跳舞的人群中。 船头，是一个酷帅的女DJ。 “燥起来——”她挥舞手臂。 几个猛男忽然登场。 立刻引起一片尖叫声。 猛男们跳起了性感的舞蹈。 秀出了自己油光的身材。 季汐慧拿着酒杯也穿梭人间。 冷夜今晚来了，但她却找不到。 “汐慧——” 一声呼唤又阻止了她的脚步。 一个晚上，她也被大家不断簇拥。 “你才是我们的派对女王。” “你终于出来了，你爸也太过分了。” “对了，你堂姐最近是不是抽风？居然把我们的美容卡都停了。” 季汐慧保持微笑，眼底却已经多了分烦躁。 为什么总是把她和季素素牵扯在一起？ 就算大家围着她。 但三句之后，肯定会扯到季素素。 “我听说季素素把你妈的亲戚给开除了？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季汐慧笑容转冷。 她好想尖叫：关你们屁事—— “堂妹——” 忽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 从人群后传来。 恰似气拔山河的好汉一声吼。 季汐慧登时暗暗咬牙。 怎么季素素来了！ 第117章 她赢出了输的感觉 围着季汐慧的人让开。 季素素优雅走入。 “素素！你也来了？听说没请你啊。” 登时，大家赶紧使眼色。 你不想活，别带上我们。 说话的名媛也直到自己说漏嘴。 赶紧躲到大家身后。 “堂姐？”季汐慧立刻扬起笑。 季素素到她面前，笑眯眯：“我有话跟你说。” “好啊。”季汐慧也保持微笑。 “啊！我给你们合个影吧！”有人拿起手机。 季素素和季汐慧靠在一起嘟唇。 “咔嚓！” 照片里，是亲昵的姐妹。 季素素眼中，是贱人与碧池的经典合影。 “慧慧——慧慧——我找到冷夜了——”有人推开人群。 看到季素素也在时，一下子尴尬僵立。 季汐慧脸上的笑容差点坚持不住。 她好不容易能把冷夜请来。 结果季素素也来了！ 现在，季素素也要去了。 季素素反是伸手，大大方方：“请，我跟冷夜已经没关系了。” 季汐慧却当即冷笑：“你都不要的，我怎么会要？” 季素素一挑眉：“既然如此，我去看看他，他出院后我还没看过他，我还欠他一句当面道歉。” 众人美眸圆睁，惊讶不已。 季素素也会道歉！ 这也就只有冷夜有这样的待遇。 季素素向前。 在背对众人时偷偷一笑。 是谁大早上跑她门口大闹。 让她离冷夜远一点？ 身后高跟鞋紧跟。 季汐慧已经跟了上来。 灯光交错中。 季汐慧在季素素耳边咬牙低语：“你什么意思！” 季素素也侧脸贴在她的耳边：“冷夜和欧冶你都请了，我才想问你，什么意思。” 两人交头接耳。 像是亲昵说心事的好姐妹。 但俩姐妹的目光。 却同样暗沉。 季汐慧阴沉地扬起笑。 伸手狠狠抓住季素素戴有传承者的手，捏紧：“堂姐，别太得意，你的东西，迟早都是我的！” 季汐慧冷笑时。 目光掠过季素素。 看到帮她找冷夜的姐妹向她偷偷招手。 她立刻朝她走去。 季素素看她的背影，冷笑。 季汐慧错了。 她季素素的东西。 她季汐慧，不配。 游轮一侧。 几个男人为冷夜围起一角。 大家揶揄着他的艳福。 走了季素素，又来了季汐慧。 他冷夜注定要做季氏的女婿。 让他们眼红羡慕。 冷夜捏紧手里的酒杯。 他不想来。 但，他不得不来。 因为，季广孝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并且，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虽然他清楚今晚派对季汐慧邀请他的目的。 但季广孝不像季广海。 强迫他跟季汐慧交往。 季汐慧想他来。 他来了。 他可以躲得远远的。 “夜，你干脆让季素素和季汐慧竞争你。” “这样你可以给你的项目谈个好价格。” “没错，大家都是彼此利用，赚钱不好吗？” 塑料兄弟们纷纷给他出馊主意。 冷夜一脸冷冰冰的表情。 冰寒的眸光比北极深渊还要酷冷。 最近，他很烦。 因为，他妈。 季素素不知道给他妈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回家，李曼玉就催他把季素素追回来。 搞什么笑？ 他去追回季素素？ 他冷夜的面子和尊严呢？ 李曼玉天天叨叨，各种夸赞季素素。 夸到最后。 他大哥二哥居然也信了。 大哥二哥还改变了阵营。 替李曼玉在公司里追着冷夜。 让他追回季素素。 冷夜快要被逼疯。 直接躲入自己的公寓。 家，公司，再也不去。 和季素素的那个项目会议也让他头疼。 想尽快谈，又不想那么快。 想快是因为资金到手，项目就可以马上启动。 不想快，是因为要见到季素素，倒胃口。 这让他在等待的日子里特别煎熬。 每每想起他居然还跟季素素接过吻就想吐。 就在这时。 季广孝忽然联系他了。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解脱。 忽然间，一个兄弟开始拍他胳膊。 他最讨厌别人碰他。 但他们也是他的“应酬”。 他心烦地看那个戳他的人。 忽然发现身边的那帮塑料兄弟已经让开。 “冷夜，很高兴你能来。”身后传来话音。 冷夜转身，却是一眼看到了季素素。 他的冷眸已经狠狠眯起：“你怎么来了！” 下一刻，他就瞥眸冷冷看季汐慧：“你答应我的，不请她，我才会来。” 季汐慧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我……” 她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她难以出口。 季素素在旁边看着笑。 演，演乖乖女是不？ 估计冷夜好这口。 季素素大大方方看冷夜：“她的确没请，我自己来的，因为你来了。” 冷夜冷面绷紧，手里的酒杯差点捏碎。 周围塑料兄弟看得双眼放光。 现场直播狗血三角恋，都爱看。 冷夜努力克制自己愤怒，冷白看季素素：“我们没可能了！请你不要纠缠我！” 季素素扬起大方的笑：“你误会了，我来找你是为了项目。” 冷夜侧脸冷笑，不看季素素。 他信她个鬼！ 季素素勾唇笑看冷夜的侧脸：“因为我已经知道汐慧要跟你谈这个项目，所以你的选择是……” “当然是季广孝！”冷夜转回脸，已经做出决定。 季汐慧眸光闪亮。 原本扬起的嘴角控制在一个幅度。 转脸看向季素素，目露抱歉：“对不起，堂姐，谈生意也需要你情我愿。你……不会介意吧。” 季汐慧一直看着季素素。 季素素知道季汐慧想看到她输的模样。 可惜，季汐慧要失望了。 “不会。”季素素反而笑得轻松。 从冷夜做出决定的那一刻。 季素素已经知道，冷夜是生意人。 那个项目，对冷夜来说，只是一桩生意。 不是一个伟大的，造福人类的善举。 季广孝为了报复她开除郭达康。 一定给冷夜一个不错的报价。 咬牙啃下了这个原本季广海都不想要的项目。 所以，这场交易里。 季广海原来不想要。 季广孝为了报复开高价。 冷夜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价格。 怎么看，都只有季广孝亏了。 她季素素并没得失。 季素素的干脆让季汐慧愣在原地。 明明自己赢了。 怎么却依然有输家的感觉。 仿佛她只是又捡了一个季素素不想要的垃圾。 胸口登时窒闷不已。 第118章 要她负责，也要他给机会 季素素转回脸看向冷夜。 没有应酬的笑容，只有公干的正经：“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后天我们的会议取消，以前，是我对不起，以后，江湖不相见。” 视野中，她看见陆司辰正向她招手。 冷夜怔立在原地。 眼前季素素的言谈举止。 和他原来认识的，完全不同。 季素素说完，潇洒挥手。 转身离去，不留半分依恋。 冷夜怔怔看着季素素潇洒的背影。 竟是让他想起初中看的武侠小说里的那些。 快意江湖，来去潇洒的女侠。 季素素很快穿过跳舞的人群。 陆司辰也迎向她，将她拉到一边角落。 他指向船尾的一个小酒桌。 那里坐着一男一女。 非常惬意。 手里是酒杯，双脚架在栏杆上。 背对所有人。 只对江望月。 宛如身后喧嚣斑斓世界。 与他们没有任何干系。 “欧冶没来，他让张亚楠替他来。”陆司辰看向身穿黑色女式西装的张亚楠。 张亚楠没有像别的女人身穿礼裙。 而是西装长裙帆布鞋。 “张亚楠？”季素素也一起看去。 “张亚楠属于欧冶的研发团队，是他的研究伙伴，也是好友。张亚楠的父亲是中科院的院士，母亲也是生物领域的博士，是科学家世家。” 陆司辰的眼中，也生出一分敬意。 “那个男的呢？”季素素指向和张亚楠一起喝酒的男人。 “那就是连祁。” “啊？”季素素有点惊讶。 看侧脸，是一个长相很温暖的男人。 她想见这个连祁的时候。 人家躲着。 没想见的时候。 他却在那灯火阑珊处。 “连祁和张亚楠是发小，应该是张亚楠让连祁陪她来的。”陆司辰做出了猜测。 邀请的名单上，并没有连祁。 但接受邀请的人，可以带一个男伴或女伴。 “懂了。”季素素直接上前。 陆司辰一愣。 季素素就这么往上冲了？ 但很快，他的神情露出惬意一笑。 和季素素的这段日子。 他发觉这个女人做事风风火火。 从不浪费半点时间。 他一个服务生手托精致糕点从他面前走过。 他随手取下一个慢慢品尝。 他就看看季素素怎么破这个冰。 季素素脚步虎虎生风。 直接站到张亚楠的大长腿边：“介意我坐在这儿吗？” 张亚楠和连祁一起仰脸。 季素素！ 连祁微微拧眉。 张亚楠直接甩脸不看季素素：“介意。” 季素素笑了笑。 绕过张亚楠身后走到连祁身边。 然后盯着他架在栏杆上的大长腿看。 连祁知道季素素现在已经是他母亲的病人。 而且，还是邀请去家的那种。 他母亲家里的办公室已经很久没有为人打开。 他也有点好奇。 季素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让他的母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收回大长腿，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季素素。 季素素说了声谢谢坐下。 她刚转身看向张亚楠。 张亚楠直接起身走。 动作利落潇洒，是季素素喜欢的酷女生。 “专利归你们。”季素素看着张亚楠的身形，不疾不徐开口。 张亚楠脚步一顿，往后退了一步，慢慢坐回。 她有点发懵地看着前方的江景。 她刚才没出现幻听吧。 她立刻转脸确认：“你再说一遍？” 季素素也转身正对张亚楠：“专利归你们，我不抢。” 张亚楠惊讶了，抬脸看季素素身后的连祁。 连祁温润的目光里，也透出了一分讶异。 季素素扬起大方的笑容：“我这里诚意已经给到，我也希望看到你们的诚意。” 张亚楠立刻戒备：“你想要我们什么诚意？” 季素素身体微微靠前：“不见季汐慧，我不喜欢脚踩两条船生意伙伴。” 张亚楠松口气：“没问题，我可以替欧冶做主。” 就算季素素不特意关照。 欧冶也不想见季汐慧。 所以他都没来。 季素素微笑点头：“谢谢，后天我正好有个项目会取消，你们能不能在那天给出一个项目报告？” “没问题。”张亚楠回答地干脆，“其实在你大哥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作了项目汇报。” “我不要那个。”季素素直接摆手。 张亚楠直接白眼，嘀咕：“甲方爸爸。” 她白眼的时候，正好看到连祁在笑她。 她立刻一瞪，笑什么笑！ 连祁“怕怕”地转开脸。 今天坐在他身边的女人。 一个比一个强势。 “说，你有什么要求。”张亚楠沉着脸看季素素，“我说话可能不好听，我们是搞科研的，不擅长伺候甲方爸爸。” 季素素也感觉到了，张亚楠是个酷姐。 她直视张亚楠的眼睛：“我要看到你们的初衷。” 张亚楠怔住了神情。 季素素笑了笑，起身：“后天见。” 她转身时，连祁挡在了她的面前。 连祁神情温和，目光温柔似水。 宛如他是在深情地注视你。 但季素素能感觉到那温柔下的刀。 季素素笑看连祁：“连医生，幸会，你是第一个我想约，你却不约的男人，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噗嗤。”连祁侧脸一笑，转回脸也温柔笑看季素素，“我妈对季小姐赞不绝口，季小姐也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 “嗤，你们两个互撩能不能别在我身边？”张亚楠鄙夷轻嗤。 季素素和连祁相视微笑。 用自己的真诚目光，挡住连祁眼底的刀。 “连医生有什么话直说。” 连祁直接撤去了笑容：“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你应该对欧冶负责！” 季素素的笑容，在连祁沉下的神情中淡去。 她当然想负责。 但欧冶不给机会。 张亚楠也从季素素身后站起。 冷脸看季素素：“你不要以为不抢我们专利就是对我们的退让或是施与恩惠，我和欧冶不稀罕！专利是我们的心血，你们这些黑心资本凭什么抢走！” “老张！”连祁立刻到张亚楠身边，认真，“说过了。” 张亚楠完全不在乎：“对不起，我只擅长搞科研，不擅长拍马屁，还有你！”张亚楠生气地看连祁，“你让她对欧冶负责？怎么负责？让她跟欧冶结婚吗？” 连祁扶额：“当然不是……” 只怕那样，欧冶要死。 第119章 他已经做出选择，她不再约 张亚楠瞪连祁一眼。 再次气愤看向季素素：“季素素，我们的研发对欧冶很重要！所以，也请你不要强迫欧冶见你，或是为你做任何事情！这是我张亚楠愿意与你合作的唯一要求，也是底线！” 如果可以任性。 张亚楠绝不会跟伤害欧冶的季素素合作。 但她心底知道。 季氏在资本圈的霸道。 如果他们不与季氏合作。 别的集团也不敢出资。 为了这个项目。 就连欧冶，也在做退让。 正因为大家心底都不甘愿。 才让整个项目推进缓慢。 连祁看着神情平静的季素素。 眸光开始眯起。 季素素的眼底，什么都没有。 那一眼能够看透的眼睛。 证明它们的主人拥有了一颗清澈坦荡的心。 季素素这份平静与坦荡让他心生迷惑。 季素素伤害了欧冶。 但眼底既没有对当年事的愧疚。 也没有对眼前张亚楠对她指责的怒意。 如果没有前者对他人造成伤害的愧疚。 必然会有后者对他人指责的轻鄙愤怒。 季素素所表现出来的。 像是在听另一个季素素的事的一种挽叹。 为什么？ 或许别人看不清这些表情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但他作为心理医生。 无法忽视这种出现在季素素身上的情绪矛盾。 “没问题。”季素素直接答应。 季素素的爽快让张亚楠有些意外。 季素素目露认真：“而且我保证那天他都看不到我，让他放心吧。” 张亚楠愣了愣。 所以季素素会派别人代表她来？ 如果是那样，欧冶可以接受。 季素素说罢，直接离开。 她可不想再站在这里替季素素挨骂。 张亚楠挺凶的。 一想到这位财阀千金以前得罪的人的名单。 季素素就已经像是喝了一斤二锅头一样。 头脑发胀。 她走回陆司辰身边，长长松了口气。 陆司辰随手递给她一块糕点：“怎么样？” 陆司辰的声音有点沉。 他可是看到张亚楠指着季素素鼻子骂了。 若是曾经的季素素。 肯定会把张亚楠直接扔下船。 然后。 站在船上端着红酒杯欣赏张亚楠溺水的模样。 张狂大笑。 但现在的季素素。 却就站在那里。 让张亚楠发泄心底的愤怒。 “他们同意了。”季素素扬起唇，“把冷夜的项目会取消，改成他们的，冷夜已经投奔季广孝，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我不会再争取。” 陆司辰微微惊讶之后，心里却有些生气。 季素素看陆司辰微沉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陆司辰转开脸。 他不想承认他陆司辰居然有一天。 会为季素素生气。 若是曾经的他。 一定会用别人对季素素的谩骂来下酒。 顺便开个直播给凌霄看。 季素素的视野内，映入了正挽着冷夜走过来的季汐慧。 看他们的方向，正是张亚楠那边。 季素素冷笑一声。 来得正好。 她当即大步到季汐慧身后。 伸手，一把抓住季汐慧的小胳膊。 就是一拽。 季汐慧还来不及走近张亚楠。 手臂就忽然被人大力扯住！ 巨大的力量，让她直接转身。 连带着她挽住的冷夜，也是一个趔趄。 冷夜刚站稳。 面前就出现了季素素。 冷夜直接一个白眼。 这眼睛还没回来。 胸口就被人用力一推。 那巨大的力量，好比壮汉。 他被推得连连后退。 还撞到了几人的酒。 直到陆司辰在他身后撑住了他的后背。 他才站稳，也怔立在原地。 季素素根本没有来“抢”他。 而是，抢走了季汐慧。 季汐慧直接被季素素拽走。 因为人多，季汐慧不好挣扎。 她想扯回自己的手臂。 季素素却拽得紧。 “你想干什么！”季汐慧努力保持优雅，咬牙切齿地低语。 现在都有手机。 季汐慧不想让人拍去她的丑照。 季素素完全不管不顾。 提着裙子拽着季汐慧大步向前：“有话对你说。” 季素素看见经过的桌上有一把果叉。 随手捞起，抓在手中。 陆司辰和冷夜紧跟在两个女人身后。 陆司辰看到季素素拿锋利的果叉。 就有不好的预感。 因为那拿果叉的姿势。 分明是拿匕首。 季素素拽着季汐慧进入游轮走廊。 陆司辰和冷夜紧跟。 陆司辰是担心季素素惹麻烦。 终于，她这个麻烦女王又忍不住了！ 冷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 明明季素素拽走季汐慧，他就可以脱身。 可是，他担心会出事，也跟了上来。 季素素随手推开一扇房门。 房间里一对男女正在亲热。 男模衣服脱了一半。 名媛半躺在床上勾手指。 忽然门被推开。 名媛正要骂人，一看，是季素素。 立刻从床上蹦起跑人。 男模有点尴尬，朝向季素素性感扭动。 季素素冷脸：“滚！” “是！”男模抓起一地的衣服就跑。 季素素拉起季汐慧。 几乎用扔沙袋的姿势，将她甩进房。 “季素素！”陆司辰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别给我找！” “碰！” “麻烦”陆司辰两个字还没出口。 季素素就甩上了门。 大有女人说话，男人闭嘴的霸气。 陆司辰真的有点担心了。 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高速运作。 怎么帮季素素藏尸都已经想好。 这是季氏内部矛盾。 冷酷的说。 就算季素素今天把季汐慧杀了。 季氏，也会保季素素。 因为，季汐慧一条人命。 远远不及季氏的股价，和整个家族的利益重要。 房内，季汐慧立刻发怒：“季素素！你什么毛！” 季汐慧的话还来不及说完。 季素素就上前一把掐住季汐慧的脖子。 往旁边的床摁了下去！ “碰！” 季汐慧被摁在床上。 那是季汐慧全身都完全无法反抗的巨大力量。 季汐慧震惊的张大眼睛。 季素素怎么这么大力气！ 季素素将季汐慧摁住后。 腿压住季汐慧的裙子。 让她完全无法动弹。 季素素一手摁住季汐慧的脖子。 这种将人捏在手中的感觉。 真是要命的爽。 季汐慧被她掐住脖子，竟是无法说话。 她只觉自己都快呼吸困难。 她慌了，心跳一下子飙到一百八！ 她看到了季素素眼底的疯狂。 那是疯子！ 不，是恶魔！ 季汐慧全身都因为惧怕死亡而全身颤抖起来。 “喀！喀！”喉咙里只能发出这点声音。 第120章 她的公司谁也别想来养老 季素素俯下脸，贴在季汐慧的耳边。 嫣红的唇扬起，却似魔鬼的微笑：“回去告诉你妈，郭达康偷了我三个亿，我就是要弄死他！” 季素素高高举起叉子。 季汐慧吓得脸色登时苍白，瞳孔都急速收缩。 季素素手中的果叉在灯光中闪烁着凶光。 然后，狠狠朝季汐慧扎落！ 门外，陆司辰已经把手机拿出来了。 准备做紧急公关。 冷夜看着陆司辰一脸严峻的模样，恢复冷静：“你也冷静一点，不过是两个女人争风吃醋……” 陆司辰手指一顿，僵硬地看向冷夜。 冷夜觉得陆司辰看他的目光有点奇怪。 他顿住话音，冷沉看陆司辰：“怎么？我说错了？哼。” 冷笑出口，冷夜到陆司辰面前。 冷傲的气息，不可一世的目光：“让你的小姐别再玩这种低劣的把戏，让我恶心！” 冷夜的眼里，是满满的鄙夷与嫌恶。 陆司辰沉沉注视冷夜一会儿。 也转身，正对冷夜。 同样扬起脸，高傲的神情。 眼底更是一丝嘲讽：“你的项目，季广海从来就不看好。” 冷夜的眸底掠过不屑。 他一直知道，也不稀罕！ “是季素素坚持支持你的项目，因为她觉得你是在做环保，是一份伟大的事业。” 冷夜的眼神变得凝滞。 目光也停滞在原来的方向。 “我当时觉得她很天真，因为。”陆司辰倾身到冷夜脸边，嘲讽的低语，“你没那么伟大。” 冷夜的眸光收缩了一下。 怒火在眼底点燃。 他的胸脯开始起伏。 “啊——” 忽然，一声尖叫闯入两个男人之间。 陆司辰和冷夜立刻侧目。 这声凄厉的惨叫。 正是从边上的房间而来。 “啊——季素素你个魔鬼——” 陆司辰立时面色紧绷了。 “咔嚓。” 门开了。 季素素却是一脸淡定地走出。 手里是一块湿巾，擦着可疑的红色。 陆司辰赶紧看入房内。 季汐慧站在床边跳脚。 脖子上是一抹红，如同被人割喉。 床上，却直挺挺插着一把果叉。 “啊——”季汐慧摸着脖子惊恐地叫。 季素素立刻回眸。 季汐慧登时吓住，停住了尖叫。 “不过一支口红。”季素素轻笑。 冷夜也探出头。 看到床下是一支口红。 季汐慧恨得咬牙切齿：“季素素，你什么时候在乎三个亿了！” 季素素目光骤冷：“现在在乎了！” 季汐慧在季素素凶狠的目光中呆立。 季素素当然在乎。 如果想让凌霄的公司。 锤子的游戏。 以及接下去她帮助的人。 最终不落入季氏。 就不能走季氏的账户。 所以，从现在开始。 她的每一分零花钱，都变得尤为重要。 至少，在她成为季氏继承人之前。 只能如此。 陆司辰见没大事，神情立刻平静。 他看向手机新发来的短信：“图腾传媒明天会委派一位总裁去图腾设计。” “什么？”季素素立刻转身。 她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图腾设计。 又有谁想来染指？ 陆司辰认真解释：“图腾设计是图腾传媒的子公司，所以总裁由他们委派，明天十点他会在图腾设计开会。” 季素素立刻眯眸，直接走过冷夜身前：“走。” “去哪儿？”陆司辰也走过冷夜身前。 “去图腾设计在的川市。” “现在！”陆司辰有点吃惊。 季素素沉语：“恩，我不喜欢迟到。” 图腾设计的恶瘤，是她清干净的。 作为专治恶瘤的医生，她会负责到底！ 冷夜怔怔站在门前。 季素素从出来到离开。 从没看他一眼。 他感觉到了。 季素素真的，和他彻底割离。 他紧绷的胸脯终于放松下来。 从嘴里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和季素素，终于了结了。 他很高兴，季素素能说到做到。 “气死我了——”房内，是季汐慧的怒吼。 冷夜轻鄙的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巨大的游轮渐渐靠岸。 季素素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下了船。 今晚季素素居然来了？ 游轮离开，派对继续。 只有季素素和陆司辰匆匆的身影。 打开车门时，季素素看陆司辰：“现在开去川成，你没问题吧。锤子跟凌霄熟，我不能让凌霄送我。” 陆司辰沉脸。 上次季素素像是头脑发热一样突然去图腾设计。 他陆司辰一路狂追。 可惜，还是错过了精彩内容。 所以，这次。 他不会把前排看戏的位置，再让给凌霄。 “现在走，你还能好好睡一觉再去图腾设计。” 陆司辰的眼里，多了分温柔。 季素素和陆司辰在夜灯里相视而笑。 那还等什么？ 出发！ 阳光洒落在图腾设计的楼层内。 但坐在会议室里的人，却心事重重。 图腾传媒委派总裁的消息很突然。 新总裁还没来。 就已经叫停了他们所有的工作。 人事部的招人。 业务部的业务。 以及，琳达姐和陈涛的工作。 说他们把林森抄袭的画师叫来。 简直是胡闹。 大家心里立时明白。 这个从母公司来的新总裁。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嘀嗒，嘀嗒。” 时间已经超过十点。 说要十点开会的新总裁，却没有准时出现。 陈涛已经冷笑。 果然领导做派。 又一个想来图腾设计养老的人。 外面传来脚步声，还不止一个。 办公室门推开。 一个微微发福的油腻男推住门，不悦地看会议室里的人：“我们顾总来了，你们也不下去迎接一下，都太不懂事了！” 大家看着这个男人发懵。 这是谁？ 那个男人“训斥”完他们。 立马谄媚地弯腰鞠躬：“顾总，请，人应该都齐了。” 大家的目光紧盯门口。 人没见，肚子先进了。 然后，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人进入。 扫视所有人，又露出不悦的神情。 没有一个站起来。 这图腾设计里的人果然都不服管。 而且，在会议室的主位上。 居然还有个女生趴着睡觉。 “这位员工昨晚是加班了吧。”顾总指向主位，打着哈哈。 跟随他来的油腻男立刻上前：“快醒醒！这是你坐的位子吗？” 琳达姐，陈涛，和众人对视一眼。 纷纷低下脸憋笑。 坐在主位上的女生抓抓头：“十点开会……迟到四十分钟……我TM最讨厌上班让大家开会，下班又让大家上班的领导！” 女生扬起脸。 正是季素素！ 登时惊呆了刚来的新总裁！ 第121章 手滑拍大腿，算不算骚扰？ 前一秒还领导做派的顾总。 看见是季素素，立刻低头哈腰，小碎步上前：“哎哟！季小姐，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油腻青年看呆在一边，这就是传闻中的季氏千金！ 她还来不及多看财神爷两眼，就被他领导直接推开。 “这是我秘书，不认识季小姐，有眼不识泰山。” 顾总陪笑哈腰，就差跪在季素素身边。 季素素看着他冷笑。 靠在转椅上转圈：“这什么情况啊～图腾传媒委派总裁我怎么不知道啊～” 顾总的笑容多少有点尴尬：“图腾传媒……不是季小姐的，所以……” “现在是了。”忽然，陆司辰从外面快步进入。 手里，是刚打印出来的，热气腾腾的文件。 “啪！” 他把文件放上会议桌的一头。 用力一推。 文件飞速滑行在光洁的会议桌上。 滑过每个人的面前。 大家的眼里都闪着光。 宛如那份文件，点亮了每个人的心。 最后，它停在了另一头顾总的面前。 陆司辰巍然立在会议桌另一端。 气势却不输任何领袖。 他沉沉看着已经惊呆的顾总：“这是文件，图腾设计已经转入季小姐名下，今后与图腾传媒不再是母子公司关系，任何委任也不再由图腾传媒决定。” “太好了！”大家都轻轻地激动欢呼。 顾总惊呆地张着嘴，像是完全失去了反应。 季素素抓起文件。 “啪！”拍在顾总的大肚子上：“还不滚？现在我们公司要开内部会议，闲人莫入。” 顾总呆滞地抓着文件。 他才上岗不到五分钟。 就被下岗。 油腻青年回过神，立刻上前扶住副总的胳膊。 顾总一步一步往外走。 脑瓜子嗡嗡的。 季素素抬眸冷笑：“让图腾传媒的总裁和副总们准备好，我季素素，要来了！” 都已经走到门口的顾总腿一软。 差点栽倒。 幸好，有油腻男扶住。 这句话，像是魔鬼要来了！ 顾胖子后脖子都发凉了。 如果是别人，他们还能用钱来贿赂。 但季素素？ 他们完全摸不着套路啊。 整个办公室没了两个外人。 季素素心情都好了。 “好——”大家一起欢呼鼓掌。 像是把入侵者赶出了自己的领地。 陆司辰微微拧眉，坐到季素素身边：“图腾设计不能没有总裁。” 陆司辰还是很认真地对季素素说。 大家安静下来。 季素素看向众人。 短短一星期。 整个公司各部门主管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这个效率是非常高的。 而达成这个效率的。 正是陈涛与琳达姐。 在这短短的七天。 两人不仅在各自岗位显现出极高的专业度。 更展现了他们极强的管理能力，组织能力和领导能力。 季素素当即有了决定：“现在图腾设计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公司，更不能落在不靠谱的外人手里，与其去挖一个我们可能不了解的总裁，不如就地取材。” 大家立刻目露欣喜，齐齐朝琳达姐和陈涛看去。 从大家的目光里。 季素素就已经看到了琳达姐和陈涛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琳达姐和陈涛反是被大家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好，我现在正式委任，琳达姐，为我们图腾设计新任总裁！” “啪啪啪！”立刻，掌声雷动。 陆司辰呆滞地看季素素。 连身体都侧了过来对着她看。 季素素你是不是太任性了？ 一个公司的总裁需要极强的综合能力。 你就这么随意地任命了？ 这又不是班级里选班长。 季素素伸手，拍了拍陆司辰架在桌面上的胳膊。 姐就是主打一个随意。 陆司辰看看季素素的手。 对于季素素的任性随意他也无力指责。 收回手臂上。 季素素原本拍在他胳膊上的手一滑。 “啪。” 正好落在他的大腿上。 立刻，两人都是身体一僵。 季素素明显感觉到。 陆司辰大腿的肌肉都紧绷了。 她有点尴尬地收回手。 脸不红，气不喘。 随手还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这时候，只要她不尴尬。 就没人知道桌面下发生了什么。 陆司辰抽了抽眉。 脸已经阴沉似铁。 这女人，可真随意。 他陆司辰的腿，她也敢摸。 她立刻站起来向大家正色表态：“我一定会更加努力，把图腾设计做成国内一流的设计公司！我从来不画大饼，大家的各种福利我会马上安排上！” “好——” 季素素双手环胸，满意微笑：“现在，琳达姐你有正式的委任权了。” 琳达姐激动到脸红。 她立刻看向陈涛：“作为本公司的新总裁，我第一个委任，就是任命陈涛为我公司行政副总裁！” 琳达姐带头鼓掌。 “陈总！” “陈总！” “陈总！” 陈涛呆坐在座位上。 在大家的欢呼中，眼眶湿润。 休息室里。 季素素看着琳达姐对公司二层区域重新规划与装修的设计图。 到底是女人当家。 整个公司的装修风格也有了家的感觉。 陆司辰拿着一杯咖啡递给季素素。 季素素随手接过。 两人的手指在这只咖啡杯上相触。 陆司辰一怔。 季素素的手指，好冰。 他坐在了季素素的对面，看季素素。 今天她的脸色好像也没有昨天好。 会不会是没睡好？ 凌霄交代过他，要时刻关注季素素的身体状况。 “怎么？是不是还是觉得我的任命太过随意？” 季素素拿着咖啡杯，抬眸笑看陆司辰。 陆司辰立刻垂眸。 避开了季素素的视线，也藏起了眼底的尴尬。 季素素继续说道：“你上次没来，所以对琳达姐和陈涛他们的能力不清楚。你想想，一个公司，在我开除一大半后，却在短短三天内恢复如常，这不仅仅说明我开除的那些人多余，也说明留下的人都是……” “精英。”陆司辰恢复了平静。 扬起脸，镇静地看着季素素的眼睛。 实战校验能力。 如同乱世出英雄。 常海涛再浑。 也知道一个公司还是需要做事的人。 而琳达姐他们。 正是常海涛用来做事的人。 他和其他人对周琳等人的不断压榨。 反而将他们的能力锻炼地越来越强。 成了精英中的精英。 王牌中的王牌。 第122章 资本家里会有好人？他不信 “但现在图腾设计在设计师上严重不足。”陆司辰也提出现在图腾设计的问题。 季素素将另一个文件夹放到陆司辰面前：“这不就来了？” 陆司辰打开，已经了然：“他们愿意留下？”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季素素神情认真了。 陆司辰拿过文件翻看。 正是那些曾经被林森抄袭借鉴过的设计师和画师们。 他们对林森是有恨的。 陆司辰担心他们恨屋及乌。 也会对这家公司产生抵触。 想要招纳他们，并非易事。 “咚咚。”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琳达姐进入。 “季小姐……” “叫我素素。” 琳达姐笑了：“画师们来了。” 季素素立刻变得激动。 曾经的伙伴们，终于要奔现了！ 不行。 她现在对于家人们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如果她太激动热情，会吓坏家人们。 她立刻克制激动的心情，恢复沉稳：“好，请大家去会议室。” 在琳达姐离开后。 季素素激动地来回徘徊。 陆司辰始终对季素素这份突如其来的激动不理解。 季素素此刻的神情。 像是要去见许久未见的挚友们。 但是。 他现在倒是越来越相信。 眼前这个季素素。 真的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季素素。 太多细节对不上。 太多BUG只能用完全是两个人来说通。 就连人格分裂。 在季素素身上，也已经不是最好的解释。 图腾设计楼下。 流浪的猫猫有点紧张地抓着自己的帆布包。 她第一次到这种一线大城市。 也是第一次来这样豪华的写字楼。 更是第一次住五星级酒店。 和她这次一起来的，有七个人。 很多都在网上相熟，彼此知道。 还有一个更是他们仰望的大神浮生。 某个晚上，图腾设计一则公告。 在设计圈和画圈炸出千层浪。 甚至把消失已久的浮生都炸出来了。 浮生是他们当中年纪最长的。 也是最早跟林森撕的英雄。 但浮生败了。 从此退圈，隐迹人世间。 但这次。 浮生第一个响应。 他毫不犹豫扛起大旗。 将大家拉在一起。 鼓励大家站出来。 必须为自己发声，抗争到底！ 于是，大家惴惴不安地来了。 心怀忐忑的他们。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会成为资本运作的棋子。 但没想到。 图腾设计非但热情地迎接大家。 还给大家订了五星酒店。 新任艺术总监琳达姐更是带大家聚餐。 在餐桌上让大家放心。 林森已经被带走调查。 她让大家看到了反抗抄袭者的决心。 琳达姐告诉猫猫。 季小姐正是因为发现林森的海报抄袭了猫猫。 才勃然大怒，彻查了整个公司。 她和公司全体员工。 真的很感谢猫猫。 今天，猫猫跟着大家一起进入图腾设计。 心情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她更迷惑，那位传说中的季小姐。 是如何知道林森抄袭她的？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还是琳达姐联系她。 她才知道她甲方爸爸的背后。 居然是臭名昭着的林森！ 她捏了捏帆布包。 里面，是一张画。 她想谢谢这位季小姐。 如果不是她。 她的作品就会被林森抄袭。 然而她却保护自己作品的能力都没有。 大家都跟在领头人浮生身后。 浮生是个八零后。 带着八零后一股愤世嫉俗的傲气。 别看四十出头。 但却把帅叔的气质捏得死死的。 一头长发绑了个辫子。 一身中式长衣仙风道骨。 天然的艺术家气质。 挺拔的身姿自带寒梅傲气。 浮生在大家之前。 三男三女，如同大家的公鸡爸爸。 大家又好奇又惊叹地跟在浮生身后。 像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小鸡仔。 季素素坐在会议室的前端。 目光却已经盯在门口。 家人们谁懂她这份期盼期待的心情。 尤其她也想见到自己的偶像浮生。 浮生的设计，绝对无人能够替代。 浮生的脾性，也绝对是天才标配。 传闻就因为他太有个性。 所以混不开。 就连最高的美术奖。 他都因为不公而没去领。 从此被美协除名。 为什么常说高手在民间？ 因为他们都是不会“混”的人。 门口，终于进入了仙风道骨的浮生。 季素素和琳达姐立刻站起欢迎。 陆司辰站在一边。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极有个性的艺术家。 这样的人，在人群里。 如同鹤立鸡群，标识明显。 浮生虽然被人称为有名的难相处。 但看到季素素和琳达姐站起。 高傲的目光也放落在她们二人身上。 他已经听说了。 这个季素素就是一个财阀千金。 他不知道一个有钱女人为什么忽然帮他们。 但他对大家有保护的责任。 这种资本家，一肚子坏水。 你永远都猜不到他们心底到底在打什么盘算。 有时候看起来是给你恩惠。 但后面，却要你用“命”来回报。 浮生领头，带大家进入。 猫猫羞涩地探出头，偷偷看季素素。 看起来还挺亲和的样子。 “大家请坐，辛苦了。”季素素请大家落座。 浮生直接扬手：“不辛苦，只希望林森那个人渣尽快铲除。” 浮生开口，必然冷场。 但季素素无所谓。 有才华的人，一般都有个性。 圆滑不在他们的字典中。 “这件事你放心，我的律师今天就会来跟大家签合同。” “签什么合同？”浮生立刻戒备。 大家也变得紧张。 只要听见签合同，就心慌。 里面那些复杂细致绕口的条款，根本看不懂！ 可是一旦打官司，却又被那些条款给摁死！ 很多人，就是吃亏在了那些几十页的合同里。 季素素看向陆司辰：“这位是我的秘书，他会跟大家详细解释。” 浮生又立刻冷冷看向陆司辰。 陆司辰正色看大家：“稍后，我们季氏的律师会来跟大家确定集体起诉林森的委托合同，然后帮大家诉讼。” 大家终于放松了警惕，面露喜色。 原来那份公告里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这次，真的遇到好人了！ “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浮生继续戒备地问。 季素素摇头：“没有。” “会那么好？” 季素素笑着点头：“就那么好。” 浮生的眼神也松懈了。 但里面更多的，还是怀疑。 像是在怀疑公义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第123章 她季素素从来不画大饼 琳达姐笑了。 这两天下来，她对浮生也有所了解。 而且，她也是学画的，设计师出身。 像浮生这样的个性艺术家。 她还真见过不少。 她看向大家：“其实我这里还有份offer。” 大家目露疑惑。 季素素微笑起来。 琳达姐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本来她想说。 现在，被琳达姐抢先了。 她看向陆司辰。 看，你现在还觉得我随意吗？ 陆司辰微垂目光，你高兴就好。 季素素瞥眸，死要面子的陆司辰。 琳达姐的眼底是满满的诚意：“大家也清楚了我们公司的情况，既然大家都是设计师，能被林森抄袭，足以证明大家的实力，所以，我想聘请你们所有人，成为我们图腾设计的设计师！请大家帮我，把图腾设计做大做强！” 琳达姐灼灼地看向大家。 捏紧的手，也显示出她此刻的紧张。 大家也被这份突如其来的offer给震惊到了。 一时不知所措，纷纷看向浮生。 浮生身边的青年。 也是被林森逼到退圈的大军。 他诺诺地举手：“多，多少工资？” 浮生的眼神立刻锐利。 该不会就是为了压榨他们。 琳达姐充满诚意地看着大家：“18K，按14个月制，还有年中奖，和年终奖。” “哇……”女生们惊呆到张大嘴。 大军惊讶到站起：“真的吗！有没有实习期？” 琳达姐笑了：“没有，大家直接入职。” “提成呢。”忽然，浮生冷语。 所有人激动，只有浮生依然镇定如山。 浮生双手环胸盯着琳达姐。 琳达姐也认真答：“有，浮生，我更细往您能留下来，做我们的艺术总监！” 大家也立刻看向浮生。 浮生就是他们的灵魂。 浮生双手环胸动了一下臀：“我不喜欢坐班。” “但可以做我们的外聘高级设计师。”季素素开口了。 浮生转脸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的眼底闪着光，对偶像的崇拜，难以掩藏。 “现在是网络办公时代，专职设计师需要及时沟通，大家才不得不在一起，但您，更适合独立设计，所以，我和琳达姐一样，希望您能给我们公司一个机会，成为我们的艺术指导加首席设计师。” 浮生不再说话。 他是被季素素的目光感动。 作为设计者，必然会有一双擅长捕捉细节的眼睛。 他们，和心理医生一样，能看穿你的眼睛。 季素素对他的崇拜，是装不了的。 同样，琳达姐的真诚，也让他感动。 “咳。”他又动了一下屁股，“行吧，只要不让我坐班，我也很高兴给大家指导。” “哇塞！赚了！”女孩们兴奋地轻呼。 季素素也越来越兴奋。 她终于能让大家扬眉吐气。 给大家一个展现自己的公正平台！ “还有一项福利我想给到大家。”季素素也看向琳达姐，“琳达姐，所有设计师一年都有三十天采风日，这个采风日，不算在年假内，属于工作。” “哇——”登时，大家激动到尖叫。 他们真是到了一个最好最好最好的公司！ 琳达姐也惊讶惊喜地看着季素素。 季素素也太懂他们设计师了吧！ 长期坐在办公室里。 灵感是会枯竭的。 枯竭之后，有人就想走捷径。 这个捷径，就像是AI作画一样。 搜索素材拼接抄袭。 抄袭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一旦开始，就会迈入堕落的深渊。 正因为浮生游走中华各地。 才会有个性及其鲜明的国风创作。 浮生都惊到了。 从进来就板起的脸。 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他终于可以放心的。 将大家交给图腾设计的手中。 “不行了，我今天就得找房子。” “对对对，我们合租吧，便宜点。” 大家也从惴惴不安。 到现在迫不及待想成为图腾设计的一份子。 陆司辰一直在旁边看着在这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他第一次，居然在招聘中。 感受到了温暖与人性。 他的目光落在季素素的身上。 她的每次“交易”都不谈钱。 可是到最后，大家都会被她的真诚所打动。 “真诚”。 曾经被他们这类人认为是最可笑的东西。 却在这个新的季素素身上。 发生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季素素看见大家激动，身体也不由前倾：“我还有个想法，不如就将顶层作为员工宿舍，怎样？” 大家又一次呆住了。 这是包吃包住啊！ 季素素看琳达姐，琳达姐也很惊讶。 季素素笑了：“上面还有两层空闲，但也属于我们季氏，我会给大家争取来，你那边如果也有员工是租房子的，也安排上。” 琳达姐差点哭。 江南的租金有多亏，只有租的人才知道。 这下，工资能省出好几千了。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人多。 她现在就想狠狠抱住季素素。 真是这辈子都难遇到这么好的老板。 “至于怎么装修，就要麻烦大家了。不如这样，借这次设计，大家也彼此熟悉起来，然后推选出一位设计组长。” “好好好！” 大家立刻赞成。 办公室里被欢乐的气氛填满。 陆司辰静静地看着，目光也在这片欢乐中。 渐渐柔和。 夕阳西斜时，斜阳在海面上拉长身影。 如同一条华丽的金色长裙。 跨海大桥上，银灰的轿车披光而行。 季素素的手中，是图腾传媒的成员资料。 图腾传媒的成员远比世美，图腾复杂许多。 光高层，中层的人员，就厚厚一叠。 换做人民币，最起码也得上万。 大集团和小公司。 果然天差地别。 陆司辰眼角的余光始终在季素素身上。 这女人，比他还拼。 她像是在用生命在工作。 世美，图腾设计。 都因为她，而恢复活力。 他陆司辰平心而论，他做不到。 奇怪的男人自尊让他不想承认。 但不得不承认，曾经的自己错了。 他认为的那些小事不用季素素亲力亲为。 但其实。 新总裁的委任。 新管理层的形成。 人才的引入。 薪资的调整。 福利的发放。 这些对于这个公司。 对于每个员工来说。 没有一件，是小事！ 也正因为是季素素的亲自处理。 才让这些事，染上了人的温度。 第124章 传媒帝国已上名单 “你可以休息一下。” 这句话不知怎的，陆司辰脱口而出。 季素素揉了揉自己开始有点冰凉的脸：“不行，没有时间。” 她捕食者的被动技能又多一条。 她基本可以确定。 人的阳气质量，有区别。 赌徒心凶肾虚，常年熬夜。 阳气质量有点烂。 “关于图腾传媒，季广海那里有什么指示？” 季素素拿起厚厚的人员资料，看得脑仁疼。 陆司辰面朝前方，他已经习惯季素素的第三人称。 “图腾传媒的营收有很大问题，季氏只是控股，但没有派人进驻图腾传媒，所以董事长想让你去搅搅局。” “只是搅局？” 季素素不信，季广海不可能玩那么小。 “哼。”陆司辰冷笑一声后，目光已沉，“季广海想彻底吞掉詹氏。” 终于，陆司辰也不再在季素素面前叫董事长。 季素素的嘴角开始扬起。 很好，这才是她知道的亲爱的粑粑季广海。 她侧脸开始轻咬大拇指。 眸光已经闪烁。 陆司辰用余光看她一眼。 直觉告诉他。 这女人，又在想什么坏水。 “你又想做什么？” 季素素放落大拇指，沉沉盯视手里的资料：“在想怎么黄雀在后。” 陆司辰的眸底，浮出深沉的笑。 这个季素素用原来那个季素素的任性荒唐做面具。 让所有人都认为她就是一个任意妄为的刁蛮小公主。 到最后。 她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骗过了所有人。 也包括曾经的他。 季家的草坪上。 詹月梅坐在一边的花园椅上莫名心慌。 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她看向前方。 夕阳下，季发难得这几天都在家陪着季子墨玩。 还给季子墨买了个新宠物：一条黄金蟒。 从此家里奇奇怪怪宠物又多一只。 詹月梅当然知道季子墨的不寻常。 在别的小孩玩小狗，小兔叽，小猫猫的时候。 季子墨却跟季广海说。 他想要一头美洲狮。 现在那头美洲狮养在国外季氏买的一座小岛上。 那里已经成为他们家的动物园。 现在，又多了条黄金蟒。 这条黄金蟒是人工从小养殖。 已经相当温顺，对人类也相当依赖。 而且，也还是个宝宝，还需要喂奶。 季子墨拿着奶瓶给它喂奶。 开心的像是多了个弟弟。 季发走回詹月梅身边坐下。 他温柔地看着认真喂奶的季子墨：“小墨属于天才儿童，普通的教育环境并不适合他。” 詹月梅沉下脸：“但我只想让他普通。” 季发垂脸一笑。 温润的笑容让人完全想不到他心底的狠辣。 他伸手揽住詹月梅：“我明白你的想法。” “不，你不明白。”詹月梅忍不住的烦躁。 她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她不知道怎么了。 她始终无法做到像上代女人的优雅。 她想歇斯底里，想咆哮，想愤怒。 但她知道，她，都不可以。 因为，她要做一个大方优雅的季氏女人。 詹月梅心底清楚。 她嫉妒季素素，只是拿小墨做了挡箭牌。 她真正嫉妒的，是季素素可以完全做自己。 “外面的事你处理好了吗？”詹月梅冷淡的神情像是谈公事。 季发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处理了。” 三个字，没有半分留恋，只有冷漠。 他可以容忍女人耍些小聪明。 但绝对不能容忍她算计到他头上。 他已经撤去秦薇的所有资源。 “但我没想到小妹会玩得这么凶……” 季发温润的眼中，多了分阴狠。 “哼。”詹月梅冷笑，“她不是玩得凶，是玩得疯。” 詹月梅微微调整坐姿，依靠在扶手上：“多少年了，爸和小叔他们几个兄弟保持平和，你妹妹这样一搞，全乱了。你应该提醒她一下，搞自己人，到时候谁都坐不上继承者的位置！老爷子可没几年能活了，继承者不是在今年，就是在明年一定会选。” 詹月梅说完，起身跑向季子墨：“小墨——擦擦汗——” 季发的神情，也随着夕阳落下而阴沉。 只有他爷爷成为继承者。 他父亲才有机会成为继承者。 然后，他。 才能成为继承者。 如果季素素引发家庭内战。 爷爷一定会非常不悦。 他们整条脉系。 都会陷入继承者之战的不利局面。 一个家仆迅速跑到他身边，对他耳语：“小姐回来了。” 温柔的微笑再次浮现他的唇角。 小妹不懂事。 他这个大哥理当好好教教。 抱着黄金蟒宝宝的季子墨。 看到家仆跟季发耳语。 黑眼睛里就开始闪光。 “小姑老婆大人回来了——” 他抱着黄金蟒就从詹月梅身边欢快跑过。 詹月梅脸直接沉下。 季素素就不能别回来了！ 季广海不是给她安排了相亲。 最好哪家的儿子尽快迷住她。 让她滚！ 季素素低头看着文件。 走在宽阔的走廊里。 图腾传媒的情况和图腾设计完全不同。 图腾设计只是一间小草屋。 她季素素一脚就能踹开大门。 把几个土匪头子扔出去。 而图腾传媒，就是一个国！ 它有牢固的城墙。 坚固的城堡。 她季素素想用脚踹开，只会折了脚趾。 大部分股东和高层。 全是詹氏的人。 随着新媒体的出现。 曾经的传媒帝国为了不灭江山。 必然寻求强强联合。 于是，詹氏和季氏，联姻了。 在季氏入资的扶持下。 詹氏以席卷之势。 迅速吞并了新兴媒体公司。 再次成为首屈一指的传媒帝国。 所以，季素素该怎么踹进这扇城门？ “小姑老婆大人——”可爱的呼唤传来。 带来强效的治愈魔力。 季素素直接转身。 已经准备迎向可可爱爱的专用手提包季子墨。 等等。 缠在“手提包”上的那条是什么鬼东西？ 季素素眼睛撑圆了。 居然，是条黄金蟒！ 季子墨已经张开双臂。 季素素虽然惊讶，还是直接丢到了手里的文件。 撑起跑来的季子墨，直接举高高，小飞机！ 季发又看呆在原地。 小妹这力气，已经不是恐怖可以形容。 “总部总部，飞鹰接到指示，向前飞行！” “好咧！”季素素托举季子墨就向前飞奔。 阳光落在一大一小身上。 季发的目光还是柔和下来。 第125章 外敌来临，内战休 虽然季素素和季发竞争。 但他能感觉到，小妹是真的很宠爱小墨。 小墨一跑来，她就扔掉了包和文件。 一旁的女仆将满地的文件收拾起来递给季发。 季发接过随意看了一眼，目露惊讶。 瞬既，眼神开始深沉。 他立刻卷好文件。 这些资料，绝对不能让月梅看见。 “呜——发现敌机！Biubiubiu！”季子墨飞在空中。 他身上的黄金蟒早就爬到了季素素身上。 季素素没玩过蛇。 但好像也不排斥。 还觉得这条黄金蟒有点萌。 季发走来，站定，大喝：“飞鹰请注意，飞鹰请注意，总部命你立刻返航，立刻返航！” 季子墨立刻大喊：“是！飞鹰接到命令！返航！返航！” 季素素拖着季子墨的身体。 还来了个滑翔降落的姿势。 季子墨最后落地，满脸的兴奋。 再多的玩具。 也没有和小姑玩“小飞机”快乐。 季发宠溺地注视自己儿子。 小墨更喜欢和大人一起玩。 季素素将脖子上的黄金蟒宝宝套上季子墨。 像是为季子墨戴上金色的花环。 “飞鹰这次飞行任务圆满成功！” 季子墨向季素素和季发行了个军礼，开始往回跑。 季素素走向季发。 季发将文件递给季素素，目光深沉：“这份资料最好别让月梅看见。” 季素素看一眼资料。 眼底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谢谢大哥提醒。” 季发忽然隐隐感觉。 季素素或许就是想让詹月梅看见。 他很清楚父亲的想法。 但因为一直没有很好的时机。 季氏只是入股，从未插手詹氏传媒。 所以，詹氏一直还是詹氏。 整个集团内部，根系牢固。 高层更是各个精明。 不是季氏想介入，就能顺利介入的。 他想想季素素最近闹出的动静。 眼中已经有了几分了然。 父亲英明。 小妹是最好的人选。 “你不该刺激季汐慧。”季发开始认真。 季素素往身边的藤椅一坐：“怎么，她也来闹你了？” “哼。”季发轻笑，笑声里是不屑与轻鄙。 宛如季汐慧还没这个资格能让他去在意。 他顺势坐下：“季汐慧今天去圣安华了。” “欧冶见她了吗？” “没有，在项目上，欧冶不出面。” “所以欧冶也没见你？”季素素嘴角微扬。 季发看着神情忽然变化的季素素。 目光也停落在季素素嘴角那抹笑意上。 一时间，兄妹之间变得安静。 季发垂眸陷入沉思。 季素素也收回目光：“我们现在可是竞争关系。” 季发扬唇一笑：“但对外，我们是一家人。” 季素素看落手中文件。 她想，她明白季发今天来找她的目的了。 从他们竞争开始。 他们其实一直在回避彼此。 季发浓眉开始拧紧：“我们和小叔他们共属爷爷脉系，这次你刺激了季汐慧，我担心会影响年底家族聚会。” “不是影响家族聚会～”季素素继续翻看图腾人员资料，“而是会影响爷爷参选继承者～” 季发笑了笑：“妹妹知道就好。”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每个传承者都能参选继承者呢？” 季素素拔下传承者之戒，在手中把玩。 立刻，季发的目光落在那枚小小的戒指上。 “太爷爷传给爷爷，爷爷再传给爸爸，爸爸再传给我或你……那时我们得几岁了？” 季素素瞥眸看季发。 季发神色已沉。 “哼。为什么不说动太祖爷爷，直接跳过爷爷……”季素素将戒指在手指尖转动，宛若魔术师玩手里的那枚硬币，“再跳过爸爸……” 季发的视线立时收紧。 眼底射出了锋芒。 “选择我们这一代呢？” 说罢，季素素将戒指套回自己的小拇指。 季发垂眸扬起温和的笑：“小妹，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季素素笑：“但你很喜欢。” 季发保持脸上的微笑。 季素素说对了。 这个想法，他很喜欢。 而且，他们这一代里。 不止他一人这么想。 但真正说出来的。 却只有今天的季素素，他的小妹。 季发惊讶的发现。 季素素的野心，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哥。”季素素握住季发的手。 季发也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手中。 宛如将季素素戴着的传承之戒握在手里。 “我们都知道，挑起这场战争的，不是季汐慧，而是小婶吴琴芬，她的人把我当傻子，我不能忍，这场战争，我不会谈和。” 季素素的眼底，已经一片寒意。 季发握紧季素素的手，眼底也浮出怒意。 小妹说得对，任何把他们家族当傻子的人，绝不妥协！ 妥协只有零次与无数次。 他们是狼的孩子。 绝对扞卫自己领地。 “大哥知道了。”季发沉沉开口，阴冷的目光在夜色中透出一丝狠辣，“我们暂时休战，小叔那里，大哥会帮你盯着，我们一定要拿下欧冶的药！” 外敌临近，内战可停。 在对外上，他们家族里的每个人。 都会暂时放下自己的利益。 一致对外！ 季素素的唇角，也慢慢扬起：“哥，传承者年满一年后，就可以行驶传承者的权利。” 季发立时看季素素。 她的目光里像是在暗示什么。 季素素捏了捏季发的手：“这戒指，为什么我们不一人一枚？族规，是有漏洞的。” 季素素的笑容，忽然狡黠邪魅起来。 季发的神情，也在黑夜中惊讶。 季素素起身从他身前离开。 他双手交握在下巴下。 小妹，真的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族规，的确有漏洞。 它从没规定。 传承者的选择，一定要从下一代里挑选。 之所以传承者从未选择平辈人为传承者。 因为那样，就会成为自己的竞争者。 没有人会那么蠢。 所以，家族里从来没人这样选。 就像他的爷爷没选过他的兄弟姐妹。 季广海也不会选择大伯小叔他们。 直到太爷爷成为继承者后。 爷爷的兄弟姐妹才自动升级成了传承者。 和爷爷成为了竞争关系。 小妹给他开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条件。 将自己的敌人，变为盟友。 曾经大家都认为只会玩乐的小妹。 现在却如此擅于心术。 季发的眼神，越来越沉。 宛如渐渐隐入黑夜的凶兽。 连凶狠的眼神，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第126章 他给她找的，全是渣男 “嗞——嗞——” 打印机打出了季素素的相亲名单。 季素素进入这间办公室。 穿着杏色的丝绸睡裙。 拖着财阀千金限量版的拖鞋。 爬梳着吹干的浓密的长发。 这发量，羡慕死她。 这次神秘人的时间久了点。 看来渣男有点多。 她走到打印机边。 看向那叠纸。 已经有点微微发白的唇立刻张开。 眼前，是一片红！ 陆司辰把她当作什么？ 渣男收割机吗！ “哗啦！哗啦！” 她翻着手里的A4纸。 这份名单如果是股市。 得把人给乐死。 因为，看不见半点绿。 倒是渣男属性分类，异常详细。 炮王类，普信类，家暴类，时间管理大师。 中央空调，妈宝，海王，同妻，水果王…… 水果王的类别下面还分了次级分类。 什么柠檬类，芒果类，甘蔗类…… 各种各样详细的分类。 只有季素素想不到。 没有他们找不出！ 季素素看到这详细的分类第一感觉。 就是这次的调查绝对是女孩儿做的！ 季氏养的是一个机构。 神秘人只是一个联络人。 季素素抓起这一堆渣男就去找陆司辰。 城堡太大，季素素走着累。 她到一楼开了季子墨的小跑车就去员工楼。 员工楼里大家正在院子里聊天。 一整天的规规矩矩。 在晚上终于可以少许放松。 忽然间，季素素穿着睡裙开着季子墨的小玩具车闯入。 大家又匆匆收起笑容，规矩地站在原地。 季素素开着玩具车穿过，挥起手臂：“大家辛苦了——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几个女孩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年纪大的立刻用眼神制止。 直到季素素开远，大家才松口气。 “我觉得现在的小姐特别好。” 年轻的女孩儿们说了起来。 “脾气也好，还让米米给我们做头发。” 这一刻，不管老少，都偷笑点头。 现在的季素素。 很尊重大家，会对大家好。 季素素将玩具车直接开进电梯。 想到陆司辰给她安排的全是渣男。 就气到上头。 她抓在方向盘的手指不停敲打。 真恨不得季子墨这小车能原地起飞。 她直接飞到陆司辰的阳台上！ 陆司辰这两天跟着她东奔西走。 明天又要带她去圣安华。 所以陆司辰成了她的司机。 陆司辰的房间是单独一层。 还有他专属的工作区。 季素素将车直接停在陆司辰房门口。 站起来就敲门。 “咚咚咚！陆司辰！” 暖黄的灯光中。 陆司辰正在热浴缸里享受泡浴带来的松弛感。 风尘仆仆一整天。 再没有比面朝朗月泡在浴池里更加放松。 让他在温暖的水池中差点昏昏欲睡。 “砰砰砰！！！” “陆司辰！” 忽然，一声吼将他心情。 瞬间心跳都加速了好几拍。 烦躁的怒火登时从陆司辰眼中冲出。 他最烦的，就是在休息的时候。 忽然来事！ 过往不好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就是这个季素素。 不让他有半点清闲时刻。 他以为现在的季素素总算懂点事。 结果，还是一样！ “哗啦！” 他从水池里站起，带着寒气。 抽起一边的浴巾。 抽走的力量，像是拔剑。 浴巾裹上腰，浑身的杀气。 浑身的水顺着全身的肌理滑落。 形成了一条条细细的水流。 沿着那些性感的线条而下。 在他的脚下踩出一个又一个水印。 他在季素素像是催命一样的敲门声拉开门。 张开嘴，雄狮即将怒吼。 可是，他却怔住了。 季素素站在他面前，像是在褪色。 她的肤色失去了正常的肉色。 嘴唇在失去口红后也变得苍白。 甚至就连原本黑亮的眼睛。 现在也蒙上了一层浑浊的灰。 他想起来了。 上一周，季素素的肤色，也是越来越差。 陆司辰裹着浴巾怔立在季素素面前。 季素素也同样变得呆滞。 她的手还保持敲门的姿势。 只是，那里已经没了门。 而是，陆司辰赤裸的胸膛。 热浴池的温度还残留在陆司辰的身上。 温热的水汽在陆司辰的皮肤上不断蒸发飘离。 一滴水，从陆司辰的下巴滴落。 却是落在他的胸口。 顺着那里的线条，缓缓淌落。 “吸——”季素素的鼻孔不受控制地开始收紧。 一缕熟悉的香味深深吸入她的肺。 肺泡一个个炸开。 她闻到了！ 她真的闻到了！ 那是，阳气的香味！ 她居然隔着陆司辰的皮肤。 都能闻到他所散发出来的。 温暖甘贻的阳气！ 陆司辰就像是一个蒸熟的大白馒头。 不断散发着让人饥饿的香味。 分子的剧烈运动，让馒头越来越香。 陆司辰的阳气，比凌霄的更香！ 她不由想。 是不是越香的阳气，品质也会越好？ 季素素的神志恍惚了一下。 脸不受控制地凑近陆司辰的胸膛。 “吸！吸！吸！” 难道。 这就是传闻中的行走的荷尔蒙！ 又暖，又热。 季素素靠了上去。 就像疲惫之后趴在柔软温暖的电热床上。 让她不想离开。 她转脸，将脸完全贴在陆司辰热腾腾的胸膛上。 让她沉醉的温度，再次有了活着的感觉。 陷入恍惚的她，没有察觉那胸膛里。 越来越激烈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如同开始加速的压缩机。 将全身的血液也飞速地带动起来。 陆司辰不知道自己失神了多久。 回神之时，只有愤怒。 季素素大半夜来找他。 是为这？ 对不起，他陆司辰不提供暖床服务！ 他的胸脯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 伸手，正要用力推开季素素。 季素素翻面了。 她在他的胸膛上像是头打了个滚。 将另一半的脸贴上了他另一侧胸脯。 登时，如同冰块的温度。 像是突然融化的冰水。 将陆司辰已经冲到头顶的火焰扑灭。 陆司辰不由慢慢抬手。 握住了季素素的手。 果然，一样的冰冷！ 是不是人体正常的冷。 岂能判断不出来？ 他的手顺着季素素的手臂，慢慢往上。 全是冰的！ 像是摸在…… 一具尸体上！ 登时，鸡皮疙瘩炸起。 寒毛从小腿到手臂，到他后脖子。 一根根立起！ 笔直的，犹如哨兵！ 第127章 她说她是活死人他就信？ 最后。 陆司辰的手。 有点僵硬地放落季素素的后背。 那非正常的冰冷透出季素素的丝绸睡衣。 扎入陆司辰的手心。 陆司辰如同触电般收手。 猛地将季素素退开。 季素素后退了一步。 陆司辰清楚地看到季素素的瞳仁。 不正常地扩散着。 如同鬼片里被恶魔附身。 瞬间勾起了他诸多儿时看鬼片的心理阴影！ 凉气吸入季素素的鼻息。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瞳仁收缩。 陆司辰脑中“嗡！”一声。 立刻拽住季素素的手臂。 用力拽入房间时，他也扣住了季素素的下巴，厉喝：“你是不是吸毒了！” 季素素呆呆看着陆司辰。 一切仿佛又回到冷夜的那个晚上。 陆司辰也这样扣着她的下巴。 质问她有没有吸毒。 只是，那晚他的眼神里。 是又要面对一堆麻烦的烦躁。 而今晚，他带着对好友吸毒的愤怒。 她的大脑开始清醒。 眼睛慢慢睁大。 她拍开陆司辰的手，不断后退。 陆司辰心底恼火。 刚才明明是她来撩他。 现在，她反而防备起他来了？ 他怒了：“如果你想得到季氏，就给我把毒戒了！还有！我是你的秘书！不负责陪你睡！不要来性骚扰我！” 陆司辰愤然转身，一把扯去了浴巾。 季素素都来不及避开目光。 就看到浴巾下面是泳裤。 季素素尴尬了一下。 都没脸红。 果然，姚坤那三个阳气质量有点虚。 就像是喝了一碗泡饭。 吃下去的时候是饱了。 但上几次厕所。 就没了。 季素素侧脸轻咬下唇，细细寻思。 从吸了冷夜之后的七天。 和吸了姚坤他们之后七天作比对。 可以得出结论。 阳气质量越好。 她尸化速度越慢。 是的，她给自己的这个变化，取了个学名。 名为：尸化。 “你怎么还没走！”陆司辰穿好衣服出来，看见季素素还站在他房间里就冒火。 她身上的睡裙将她的身材贴得凹凸有致。 怎么看，都是来故意勾引他的欲女。 这些天。 他总算对这个女人逐渐有了点好感。 开始相信她不是原来的季素素。 但今晚，她彻底破坏了这一切！ 季素素回过神，转身。 想走，还是停住脚步。 因为，陆司辰和冷夜是不同的。 他和她是一条船上的伙伴。 他们之间不能存在任何罅隙与芥蒂。 今天产生的误会，必须今天就解除。 她转回身，抱歉地看陆司辰：“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骚扰你，实在是你太香了。” 陆司辰的眼神凝滞了片刻，鄙夷轻笑：“季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怪我太性感，勾引了你？” 季素素僵硬了一下。 被陆司辰这么一说。 真感觉自己刚才的话像是渣女语录。 要是同样的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 估计她直接就一巴掌上去了。 她准备直给，她摊开手：“为了以后我们之间能够继续默契合作，我摊牌了，我是活死人，能闻到你身上的……生命力。” 季素素觉得说阳气估计陆司辰又要乱想。 毕竟“阳气”这个词语已经被各种双修小说给坏坏了。 “生命力”这个词语，更能让人理解与接受。 陆司辰当即怔立在原地。 眼神都凝滞在空气里。 季素素拧了拧眉：“我知道你不信，之后这几天我不会再化妆，你会清晰地看到我的变化，今天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 季素素看落自己的双手：“我的皮肤会慢慢失去光泽，活人正常的温度，肤色……” 忽然，她的额头被人重重推上。 她抬起脸，正是陆司辰。 陆司辰推着她的额头将她推出房间。 然后站在门口冷脸俯视她：“回去洗洗睡吧，这是我听到的最烂的理由！” “碰！” 陆司辰直接甩门。 季素素被赶出门外。 捏了捏手里的名单。 也不用问了。 她已经明白了。 陆司辰那么讨厌季素素。 当然渣女应该配渣男。 但是，鉴于刚才忽然发生的事。 她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陆司辰。 “陆司辰！你可以问凌霄！还有，为了你安全着想，之后你最好和凌霄一起。” 陆司辰立在门内。 眼睛里写满了这女人真有病！ “活死人”这种理由她都能想出来。 这女人让他找凌霄。 好，他这就找凌霄。 他心烦又气闷地拿起手机，立刻拨通。 “嘟——嘟——” 凌霄接了。 “季素素到底怎么回事！” “素素身体怎么样了？” 两个男人。 隔着手机屏，异口同声。 陆司辰和凌霄。 同时愣在了手机的两侧，看着彼此。 手机宛如成了一道空间穿梭之门。 让两人可以身隔千里，也能彼此对望。 “她……更白了……”陆司辰先回过神，心里少有的别扭。 凌霄听完，已经面露愁容：“知道了，你最近最好离她远点……” 陆司辰一怔，立时看凌霄：“凌霄，季素素到底什么情况！” 凌霄侧开目光，不看陆司辰：“怎么，你等不了了？” 陆司辰甩手指向门外：“刚才那女人突然跑来我房里……” “素素跑你房里？”凌霄立刻转回目光，打断陆司辰的话，双眼紧紧盯视陆司辰，宛如他的目光能穿透手机，“她找你干什么！” 这回，轮到陆司辰侧开脸，避开凌霄的目光。 无论季素素是不是真的找他上床。 他对着凌霄也说不出口。 他沉下脸：“她说她是活死人，让我离她远点。” 他说完，转回目光看凌霄的反应。 结果，却看到凌霄定格的脸。 像是忽然断了网。 将凌霄定格在过去某个时间点。 忽的，那个定格的凌霄眨了眨眼。 陆司辰才确定凌霄那边没断网。 “她……说啦。”凌霄神情僵硬。 但，就因为凌霄的神情。 让陆司辰全身的鸡皮疙瘩再起，头皮都开始发麻！ 他不可思议地看一会儿凌霄，登时怒了：“凌霄！搞我很开心吗！” 凌霄也沉下脸：“就因为知道说给你听你不信，所以素素才说让你看！” 陆司辰一下子呆住了神情。 凌霄开始埋下脸抓头。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一丝崩溃：“这事儿说出来，谁TM会信！要不是我也是亲眼看见……” 陆司辰怔怔看着屏幕里的凌霄。 他那个样子不像是演的。 像是真的经历过崩溃时刻。 第128章 虽然不信，但他还是慌了 “现在的素素只能活七天。”凌霄轻叹。 “七天？她不是活得好好的？”陆司辰是不会相信凌霄的鬼话的。 “所以第七天她需要吃点东西。”凌霄抬脸看陆司辰，一脸认真。 “吃什么？”陆司辰的眼神瞬间紧绷。 凌霄的脸忽然贴近屏幕，变得阴森。 “冷夜和那三个绑匪，正好差七天……” 故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某种暗示。 陆司辰的神情立刻凝滞。 就连脸色，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白。 “现在，又快到七天了，你很快就会看到她吃什么，对了。”凌霄不仅阴森，还变得有些害怕，“她越饿，捕食的欲望就会越强烈，甚至有可能！她会不受自己控制，所以，辰，为了你安全着想，你最后这几天一定要和她保持一定距离，还要和我一起。” 陆司辰全身的寒毛。 在凌霄的话中一阵一阵起。 凌霄站在客厅里，立刻挂了手机。 将阴森恐怖的氛围拉到最满的那一刻。 独留给陆司辰。 相信陆司辰今晚绝对睡不着。 还有，就是他快憋不住笑。 “素素姐是不是需要吸男人阳气？”哥舒煌抓着自己的大蓬头走了出来。 熟悉环境和凌霄后。 哥舒煌也不再躲在角落里。 今天老赵老婆也来了。 马上上岗帮他们打扫卫生，收拾哥舒煌那一堆纸盒。 最关键的，就是除掉了蟑螂的尸体。 让他们两个终于敢出来走动。 凌霄不可思议的看哥舒煌。 天才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 仅仅是季素素的一句话。 哥舒煌就全盘接受。 在知道两个季素素同名后。 凌霄也变得再次惊讶。 这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 第二天，陆司辰顶着两个黑眼圈。 被凌霄猜对了。 他真一晚上没睡着。 虽然觉得这件事有点扯。 可是闭上眼睛时。 他的大脑里。 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各种活死人进食的画面。 吃人，吃肠子，吃脑子…… 他捧住自己快炸了的头。 妥妥的童年阴影。 会不会是季素素和凌霄串通好的恶作剧？ 原本他觉得季素素身上都是谜。 现在，季素素莫名诡异起来。 季素素站在房间里。 叉腰看着面前一个巨大的纸箱。 这是昨天到的，她网购的东西。 她拿出剪刀。 剪刀闪现寒光。 “嘶啦嘶啦！” 季素素干净利落拆箱。 打开时，她露出满意的微笑。 今天，就穿这个去圣安华开会。 陆司辰已经将车开到大门前。 想到凌霄的话。 虽然他不信。 但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 按落锁住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的键。 “咔嚓！”一声。 是后面车门开了。 他有点僵硬地扭头。 却看见了一只大熊猫！ 那只大熊猫正费力地往车里拱。 大熊猫巨大的脑袋几乎塞满他半个后车座。 “呼——” 他听到一声费力的声音。 他的后车座上，就坐上了一只大熊猫。 “走吧。”那只大熊猫朝他挥挥手。 他僵硬地转回脸。 这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圣安华医院里，依然人来人往。 电梯门打开。 大家愣在了电梯门前。 只见电梯里，居然是一只巨大的熊猫！ “大熊猫——”孩子们开心起来。 立刻涌入，开始捏大熊猫。 大熊猫也不动，站在那里任由孩子们捏。 直到电梯再次停下，到了儿科，孩子们离开。 电梯继续往上，停下。 大熊猫肥硕的身体行走不便。 尤其那个大头，每次进门出门都要靠挤。 忽然，她巨大的头被人推了出来。 随后，她的身后走出了陆司辰。 陆司辰长舒一口气。 他刚才被挤在大熊猫身后差点窒息！ 大熊猫压在他身上。 就像盖了一条厚厚的棉被。 他无法想象季素素在大熊猫里面怎么受得了。 “你闷不闷？”他还是忍不住关心季素素。 “还好。”大熊猫里，传出季素素的声音，“这样欧冶才不会怕。” 陆司辰一怔。 季素素穿那么厚的玩偶服。 是为了那个欧冶，这个项目…… 季素素说完，转身往会议室走。 宽大肥硕的熊猫屁股。 在她走的时候一扭一扭。 萌到了陆司辰。 陆司辰也忍不住侧脸笑。 或许，这就是玩偶服的魔力。 “滋滋！”他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是季氏法务部的肖岩。 肖岩：你在哪儿？有要事。 陆司辰：圣安华。 肖岩：好，我过来，到了再联系。 陆司辰放好手机，眸已沉。 肖岩说有要事，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他心里已经习惯性浮起不好的预感。 难道又是季素素在他没看见的时候惹祸了？ 推开巨大的会议室大门。 陆司辰再次怔住神情。 会议室的那头，已经坐了那只大熊猫。 大熊猫的头极大。 两个黑眼圈和他今天的黑眼圈一样。 她一动不动。 就像一只大玩偶。 会议室另一边门被推开。 张亚楠和其他小组成员也同时怔立在原地。 大家看着那只大熊猫愣了一会儿，立刻激动了。 尤其是小女生们，欢呼着就跑来了 “啊——大熊猫——” “好可爱呀！” 大家拿出手机就跟大熊猫合影。 大熊猫也很是配合。 张亚楠看着发愣老半天。 直到，她看见了季素素的男秘陆司辰！ 她惊讶了。 季素素说过，今天他们都不会看到她。 难道。 那只大熊猫，是季素素！ 忽然间，她心底被感动了。 这种玩偶服她也穿过。 知道里面有多么闷热。 而季素素为了能让欧冶情绪稳定。 可以做出这样的牺牲。 至少证明，她对这个项目真的很用心，也很认真。 “是季小姐吗？”张亚楠问。 大熊猫没说话，只点头。 登时，围着她的人惊呆了。 任由他们撸的大熊猫。 居然是他们的甲方爸爸！ 立刻，大家赶紧低下头，乖乖坐好。 大熊猫的头看向陆司辰。 陆司辰会意，看向张亚楠：“张医生，请开始你们的新药报告吧。” 张亚楠看着大熊猫，心里少了几分排斥。 她打开讲台的投影和项目书：“根据各大医院的综合统计，癌症病人连年增长，尤其是我国，更有年轻化，甚至年幼化的趋势……” 一张张图表投影在巨大的屏幕上。 那一个个数据像是一张张人民币。 直观地告诉会议室里的每个人。 癌症病人，是多么的值钱！ 第129章 这块蛋糕，黑心别想碰 “目前常见疗法还是化疗，但对患者的健康细胞也有巨大伤害，所以各国都在寻找可以替代化疗，且对自身健康细胞没有伤害的新型疗法，我们的化合物可以很好地识别肺部癌变细胞，进行干预……” 季素素在大熊猫里透过大熊猫的眼睛看着那一张张PPT。 从资本家的眼里。 看到的是巨大的新药市场。 和每年巨额的利润。 但从季素素眼中看到的。 是一场盘剥。 这不是她想要看的东西。 她的手从大熊猫的胳膊里收回。 巨大的熊猫体内空间很大。 不仅装下了她。 还装下了她的一个帆布包。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一瓶东西。 然后，对着自己的嘴，喷。 “啤——” 像是杀虫剂的声音响起，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也让张亚楠停止了项目介绍。 “啤，啤。” 陆司辰疑惑看向季素素。 她在熊猫的身体里喷什么？ “这不是我要看的。”忽然，奇奇怪怪的声音传出，瞬间让大家呆住了神情。 “噗！哈哈哈——”有几个女生一下子笑出。 那一刻，陆司辰和张亚楠都神情僵硬。 他们一下子明白了刚才的杀虫剂声音。 是氦气！ 当人吸入氦气后，会变音。 因为氦气改变了声音传播速度。 让人的声音变得更加尖细搞笑。 氦气被用于一些综艺中，以提高综艺效果。 “张博士，我要看你们研发这个新药的初衷，谢谢。” 超萌的大熊猫，却说着尖细的声音。 会议室已经笑成一片。 张亚楠也呆立在讲台上。 想笑，心底却又因为感动而笑不出。 她当然知道季素素为什么在那么严肃的场合。 却做出了最不严肃的事。 她是真的没想到。 季素素可以为欧冶做到这种地步。 氦气又不是完全无害。 如果吸多了，会出现缺氧的症状。 轻则呼吸困难，重则昏迷或抽搐。 更别说那个大熊猫内部是相对封闭的环境。 季素素长期处于氦气里，并不安全。 作为医生，张亚楠必须马上要求季素素：“季小姐，请拿下你的头套，你不能长期处于氦气中。”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我只想知道你们研发此药的初衷，这将决定我是否注资继续支持你们的研发。” 虽然声音古怪，但语气却分外严肃认真。 让研发小组里的成员，也都收住了笑。 这样庄重的态度，他们已经笑不出。 陆司辰也沉脸了：“季小姐，不要任性，听医生的话！” 大熊猫的头慢慢转过来。 忽然，“啤——”氦气从大熊猫的嘴里喷出。 直接喷在陆司辰的脸上。 陆司辰完全没有防备地吸入一口，几乎咬着牙低喝：“别闹了！” 三个字，尖细如同玩具。 陆司辰当即眼神想杀人！ “吭哧！” 大家差点又要笑出，但努力憋住了。 有人已经趴在文件上抽抽。 这是憋笑憋得抽筋。 张亚楠也有点急了。 季素素一直追问他们的初衷。 可是，她该怎么编？ 如果把真实初衷说出来。 就没有一个集团愿意投资了。 “咔嚓。” 忽地，会议室连接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大家立刻收住笑一起看去。 一身白大褂的欧冶，从门内缓缓走出。 张亚楠变得惊讶。 陆司辰也努力压住心口的火，保持平静。 欧冶不看旁物，直接走上讲台，白衣飘摆。 虽是混血的脸，却走出了一分古风的优雅。 他对张亚楠点点头。 张亚楠大松一口气，欣慰地拍了拍欧冶的肩膀。 然后她走下讲台，和大家一起坐在会议室边。 欧冶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他褐色的眼睛。 他转身正对会议桌尽头的大熊猫。 会议室变得安静。 大熊猫再次一动不动。 宛如只是一个巨型的玩偶。 欧冶的胸脯起伏了一下，神情变得沉稳：“我们的初衷。” 他顿了顿，抬眸看向大熊猫，目光坚定：“是为了让癌症病人可以摆脱高额的治疗费！让医院回归真正的使命：治病救人！” 整个团队的人都目光灼灼。 在桌下暗暗给自己的组长竖大拇指！ 他们的欧哥太勇了！ 张亚楠摇头笑。 欧冶就是个天真大男孩。 这下，季氏真不会投了。 也好，反正他们也不想让新药落入黑心资本手里。 资本一包装，瞬间就上万。 普通老百姓又要为活命，而倾家荡产。 会议室在欧冶的话音回荡之后，再次回归平静。 大家各自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 如果这会议继续，他们都可以把那几页纸翻烂。 大熊猫的头忽然动了。 大家又变得紧张。 季素素看向陆司辰：“准备合约吧。” 陆司辰眼神凝滞了片刻，眼底涌出了激烈而复杂的情绪。 他垂眸点头：“知道了。” 登时，大家变得惊讶。 季素素同意了！ “等等。”欧冶叫住。 张亚楠发急，欧冶你还在犹豫什么！ 难得有那么一个和你一样的傻子！ 欧冶认真看大熊猫：“我还没说我的条件，新药的价格必须由我们团队来定！必须要让普通百姓也有购买能力！” “同意！”季素素没有丝毫犹豫。 她的干脆让欧冶反是一时失去了反应。 发愣地看着那只说着怪声的大熊猫。 大家也都愣住了。 季素素在大熊猫里。 如果是别人要求定价格。 她肯定不会同意。 但现在，她知道欧冶是和她一样的天真傻子时。 她很高兴能认识欧冶。 很高兴自己在最初看见欧冶时。 没有因为不是自己伤害欧冶而冷漠避开。 她这个锅为那个财阀千金背得值。 “我们会新设立一个科技公司，你们团队专利入股，我资金入股，此外，我不会让任何人染指这个公司，包括，你的父亲欧沛民。” 季素素的语气变得格外认真。 大家大眼圆睁，又纷纷看向欧冶。 欧冶怔了怔，眸光收紧时，他郑重点头。 欧冶当然清楚自己父亲想要什么。 从他最初研发开始，他的父亲就高度关注。 也是因为他的新药，他的父亲才会那么积极地寻求季氏的投资。 他父亲想要入股，一直也是谈合约的条件。 因为，这块蛋糕，他父亲也想分。 但现在，是季素素和他直接谈。 季素素出资，他出团队。 这彻底改变了合作方式。 也让他的父亲，再也无法碰这块蛋糕。 第130章 就算夺舍，笔迹也无法骗人 大熊猫从会议室的另一端站了起来。 庞大的身体遮住了一片阳光。 “就这么决定了！”坚定的话，一锤定音。 就这么决定了！ 这，也是季素素的最终目的。 光靠撒钱，并不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只要这个世界还在各种黑心人的控制下。 所以，她要找到更多像周琳，像关彤，像欧冶这样的人。 让这些心里有坚持的人，不再被黑暗遮盖。 把他们一个又一个人，从黑暗中找出。 他们就会像一盏，又一盏点亮的路灯。 连成一片光，将黑暗驱散。 和她一起，与这个世界的黑暗抗争。 大熊猫从座位上离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已经不再是因为看到大熊猫的喜爱。 而是一分敬意。 大家纷纷站起，静静目送季素素和陆司辰的离开。 直到他们离开很久。 欧冶才恍然回神。 季素素全部答应了！ 这个会没有扯皮，算计和讨价还价。 而是他说出那天真的初衷后。 合约就此定下。 “欧冶！这是真的吗！”张亚楠激动地摇晃欧冶的身体。 欧冶的神情也开始发懵。 一切不真实的让他自己都有点恍惚。 今天早上，他父亲就希望他能来见季素素。 但是，他做不到。 所以，他一直在隔壁休息室里。 通过摄像头看整个会议室。 他比任何人都要早。 他父亲跟他说了季氏的内部竞争。 他见了季发。 后来，季汐慧也要来见他们。 他看到了他父亲眼中的算计与兴奋。 他知道他父亲想要用他的新药来加码。 但张亚楠却给他带来消息。 说季素素愿意将专利权留给他们团队。 这个条件，只有季素素愿意。 新药的研发进入关键时刻。 他需要更大的实验室，更好的仪器。 他，需要钱。 他坐在休息室里，面朝晨光独自呆坐。 他以为今天要向魔鬼出卖自己的灵魂。 却没想到。 开门进来的。 不是魔鬼。 而是，大熊猫。 当“就这么定了”的声音从大熊猫口中说出时。 无论那声音是多么的可笑。 他都仿佛听到了天使的声音。 驱散了他心底所有善恶挣扎所带来的痛苦。 会议室再次被推开，却是欧沛民。 张亚楠一看欧沛民来了，立刻给大家一个眼色。 大家赶紧离开。 季素素来去匆匆，欧沛民每次都没堵到。 他赶紧问儿子：“怎么样！” 欧冶神情平静：“谈好了。” “真的！”欧沛民狂喜，“好！好！哈哈哈——我们控股多少？你有没有按我的说？” 欧冶沉了沉脸，站到欧沛民面前：“爸，我和季小姐谈好了，这是我们的公司，与你无关。” 欧冶说完，从欧沛民面前走过。 欧沛民呆立在原地片刻，大吃一惊。 他居然，被自己儿子给踢出局了！ 地下车库里，大熊猫和陆司辰一前一后。 大熊猫静静在前面走。 陆司辰静静后面跟。 大熊猫到车边。 陆司辰立刻上前帮她打开了门。 大熊猫又开始费劲地往里面拱。 “都结束了，你怎么还不脱？”陆司辰摁上那软绵绵的熊猫头。 “这衣服不是普通玩偶服，质量可好了，脱起来也麻烦。你能不能踹我一脚，屁股卡住了……” “……” 季素素这句话一出口，让陆司辰陷入了沉默。 陆司辰拧着眉，别开脸。 这部位用手确实不太合适。 他抬起脚，狠狠一踩。 那一坨厚实的屁股终于挤进了车。 季素素倒在后车座上长舒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滋滋！” 陆司辰的手机响了。 陆司辰看一眼，看向趴着不动的季素素：“稍等，法务部的同事有事，他会过来这里。” “你忙……” 陆司辰看向周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按落车钥匙。 “啾啾”两声像是招呼。 那人听见立刻朝这里走来。 一身笔挺的西装，精细贴身的剪裁。 一看就是私人订制。 潮流的发型，被打理得一丝不苟。 肖岩站到陆司辰面前，刚想说话，却看见后车座上的熊猫。 肖岩的眼神凝滞片刻，立刻看陆司辰：“这里面谁？” 陆司辰思索了一秒，开口：“没有人。” 肖岩的笑容坏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你今天不是陪咱家那位麻烦小姐来？这玩偶是你的还是她的？” 陆司辰微微拧眉：“你到底说不说正事？” “好好好，这就说，你又不耐烦了。”肖岩一边说，一边拿出两份合同与文件，递给陆司辰，“你看看。” 陆司辰接过，是季素素购买曹金凤房子的合同，以及图腾设计归属季素素的文件。 “有问题？”陆司辰反问肖岩。 肖岩已经露出郁闷的神情，又取出另一份世美的文件，翻到最后：“你看看签名。” 陆司辰看一眼，开始翻手里的文件。 当翻到最后一页时，季素素的签名映入他的眸子。 登时，他瞳仁收缩，惊立在车旁。 那两个签名。 绝对是。 出自两个人之手！ 肖岩一脸气郁：“看见了没？我说咱家那小公主，是不是也忒任性了？连签名这么重要的事，都让别人来签了？” 登时，车内的季素素身体一紧。 不好！ 被发现了！ 没想到就算自己顶着季素素的脸，穿着季素素的肉身。 却在签名上，让人一眼识穿。 肖岩的余光仿佛看到大熊猫动了一下。 他立刻看向熊猫：“那熊猫动了！” 陆司辰回神，收起震惊的神情，冷脸看肖岩：“你眼花。” 肖岩狐疑地盯着大熊猫。 大熊猫一动不动。 肖岩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咱家小公主是怕签名伤了她的钻石美甲？你赶紧把这两份东西让她重新签一下，你现在也是她贴身秘书了，你得看着她点，别干这种低智商的事，不然以后还不都是你和我的事？” “恩，知道了。”陆司辰将文件收好，“她确实很爱惜自己的美甲，连饭都要我喂。” “真的！”肖岩像是听到了巨大绯闻。 陆司辰冷冷看着他。 肖岩就知道陆司辰是在开玩笑，笑了起来：“对了，咱家小公主什么情况？突然给好人打官司，给大家都整不会了，是不是其实是让我们故意打输？” 陆司辰立刻沉下脸。 肖岩话一多就特别欠揍。 第131章 他们觉得她配不上他们儿子 有的人现实里话少，网络里话多。 有的则正好反过来。 肖岩就是如此。 现实里是个话痨。 手机里绝不多说。 所以，陆司辰更喜欢跟他在手机上谈公事。 “哦，还有，江北的楼你给我偷偷留两栋，小公主稀里糊涂的，你藏两栋给我她也不知道。”肖岩笑得有点坏。 陆司辰沉着脸看他：“你什么意思？” 肖岩靠近陆司辰，鬼鬼祟祟压低声音：“大家都说，咱家小公主再这样买下去，江北不开发都不行，所以我打算囤两套。” 肖岩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 一脸的豪气写满“哥有钱”。 陆司辰看他两眼，直接进车。 他已经不想搭理这货。 肖岩还凑到车门边。 陆司辰看一眼后视镜里的大熊猫，“好心”提醒肖岩：“你离被辞退不远了。” 肖岩趴在车窗上，神情忽然正经：“说正经的，我师傅让我带话给你，把他小儿子塞进小公主的相亲名单。” 陆司辰的脸更加阴沉。 “没问题。”忽然，大熊猫开口了！ 肖岩登时僵硬在陆司辰车门边。 大熊猫坐了起来：“路秘书，安排上。” 陆司辰的嘴角，也慢慢扬起。 眼底是阴森狡黠的光。 从季素素嘴里出来的“安排上”这三个字。 从来，就不会有好事。 “是，季小姐。” 轿车从肖岩面前滑过。 肖岩僵立在原地像是成了一座石雕。 那大熊猫里。 居然是，咱家小公主！ 陆司辰！ 你坑我—— 季素素在大熊猫的脑袋里看陆司辰：“这人话怎么那么多？” “哼，就因为话多，我才把他放在季氏法务。”陆司辰看着后视镜里的大熊猫。 刚才在肖岩面前努力保持的平静。 在刹那间被心底激烈的情绪冲垮。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存在这么反科学的事！ 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季素素！ 后视镜里，大熊猫已经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选得好！也安排上，我最讨厌黑心律师。” 陆司辰捏了捏方向盘，在内心的混乱中吼出：“你怎么会真的不是季素素！怎么可能！” 大熊猫一愣，慢慢收回大拇指：“早知道一个签名能让你相信我不是季素素，我签一整张纸给你。” 陆司辰一愣，不由笑出：“呵。” 都什么时候了。 这女人还有心思逗他。 他的世界观都快崩塌了。 “这事我也解释不清，反正时间快到了，你看见就会知道一切。” 陆司辰双手攥紧方向盘，几乎捏碎。 由季素素所形成的疑问宇宙。 终于在此刻彻底撞上了他的世界。 那个急速旋转的充满非现实主义的魔幻世界。 正在用它霸道的牵引力，狠狠撕扯他的常规世界。 一切谜题的答案也在撕裂中呼之欲出。 所有发生在季素素身上。 与原来的季素素相悖的现象。 是因为季素素形成了一个悖论。 季素素，不是季素素。 他目视前方。 再次努力让自己混乱的世界恢复平静。 他做了个大大深呼吸。 才慢慢平复了差点要崩的世界观。 冷静下来，他才再次开口：“肖岩不是黑心律师，他只是嘴欠，他是我的人，他已经成了安国庆的徒弟之一。” “安国庆？” “安氏就是季氏背后的法律团队，他们家族的人一直是季氏的律师，处理各国法律事务。” “黑心王国的黑心律师！” “是。” “必须安排上！”季素素眼底已是狠意。 “不急，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的根基尚未稳固。” 季素素在大熊猫里。 静静看着陆司辰的后脑勺。 这个男人，到底在季氏里。 偷偷安插了多少他的人？ 但是，今天他愿意变得毫无保留地与她分享情报。 说明，这个也全身带着秘密的男人，陆司辰。 终于，信任她了。 “你现在首先要做的，是练好你的签名。” 陆司辰将季素素以前的文件往后丢给季素素。 文件落在大熊猫拱起的肚子上。 季素素看着那最后一页的签名。 目光发了沉。 她以为自己是季素素就万无一失。 当代社会几乎都没什么地方需要动笔。 但一动笔，她就暴露了自己。 “我要相亲的事已经有一段时间，为什么安国庆现在想起来要插队了？” 陆司辰的嘴角扯出一抹轻嘲：“因为别人也看不上你。” 季素素惊讶地透过大熊猫的网纹眼睛看向前方。 陆司辰微微仰脸看后视镜里的大熊猫：“安氏地位在季氏可不低，对方也宠自己的孩子们，觉得原来的你配不上他们家的儿子们。” “呵呵，好，安排上。” 陆司辰微露迷惑：“你要那么多男人干什么？” 大熊猫的头微微低垂。 原本可爱萌的大熊猫，莫名多出了一分阴森。 “吃。” “吃？”陆司辰的寒毛已经竖起。 “我说了，我是活死人，每隔七天，就是我的捕食日。哼哼哼……哈哈哈——” 陆司辰捏着方向盘的手指。 莫名发凉。 格林公寓里，凌霄正忙。 他不仅仅要帮哥舒煌把游戏开发出来。 他还要把自己的东西也全都给捡起来。 数字时代的转速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 它进化的速度可以说是几何状态。 当年他的AI是领先的。 但现在，AI已经在不断地更新迭代。 他再不努力，就要被远远甩在数字浪潮之后。 他这样一忙。 就无法顾及季素素。 他知道，从这场战争开始后。 他就不可能再做季素素的司机。 可是，就这两天他不做季素素的司机。 没有陪着她到处跑时。 他忽然又觉得心里某个地方。 变得空落落的。 “凌霄先生，季小姐说要过来吃饭！”老赵老婆从厨房里跑出，兴奋地擦手，“你知道季小姐爱吃什么吗？” 凌霄愣住了神。 无论是哪个季素素。 他都不知道她们的喜好。 原来那个，是不关心。 但现在的，他怎能不关心？ “素素姐爱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哥舒煌在远处喊，“陈姨——两个姐姐同名，很巧的——” 老赵老婆惊了，看凌霄：“凌霄先生，锤子说的是真的？季小姐也叫季素素？” 凌霄回过神：“是，听锤子的，那个素素爱吃什么，这个素素就爱吃什么。” 老赵老婆惊叹地返回。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第132章 曾经欺凌过她的人都安排上 公寓的门被人拉开。 凌霄立刻起身。 是季素素回来了！ 他欣喜迎上前。 一只肥硕的大熊猫瞬间撑满了他整个视野。 这又是什么情况？ 总感觉不在季素素身边。 总会错过很多精彩。 “哇……”哥舒煌也探出头。 一头蓬松的发，遮盖住他惊讶的眼睛。 大熊猫太过肥硕，卡在了门口。 “凌霄，开一下子母门！”大熊猫身后传出了陆司辰的声音。 凌霄立刻上前，把另一边的小门打开：“你们又在玩什么？” 大熊猫顺利进入。 进入后，她转身看看门：“这房子还是小了点。” “你玩够了没？”陆司辰从大熊猫身后走出，一脸无语。 这女人，沉浸在大熊猫里不可自拔了。 陆司辰看凌霄：“来，搭把手。” 陆司辰托住了熊猫头。 凌霄上前，托住另一边。 两个人一起往上。 这熊猫头有点沉，果然不是普通的玩偶服。 两个男人把熊猫头摘除的那一刻，也一起看向季素素。 立刻，他们同时怔住了目光。 大熊猫里的季素素，才更像大熊猫。 黑眼圈已经变得明显，皮肤苍白如纸。 正常人这样穿半天玩偶服，早就被汗湿透。 而季素素连头发都没湿半根。 她就像一个苍白的人偶。 安静地站在失去脑袋的大熊猫身体里。 忽然，她往前一扑。 巨大的肚皮压在地面。 她开始往外爬。 苍白的手指，凌乱的长发。 手指抠住地面，一点一点爬出。 把两个男人都给看脚心发凉了。 两人匆匆放下熊猫头。 一人抓住季素素的一只手。 抓住她手的那一刻。 两个男人的心都颤了一下。 季素素那冰凉的手勾起了他们各自心底的某处阴影。 陆司辰和凌霄一起将季素素提出。 “呼……”季素素长舒一口气，“总算出来了。” 凌霄捏着她的手：“你这次好像变得有点快。” 陆司辰看向凌霄。 “活死人”这个设定，他还是接受无能。 但从凌霄关心季素素的表情看。 好像不是假的。 季素素从两个男人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看：“恩，那三个男人质量有点差，持续力不够。”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陆司辰快要崩溃，“你到底要吃什么！” 两声大吼，吓得哥舒煌缩回门后。 凌霄看着陆司辰那快要崩溃的神情。 伸手拍上他的肩膀，一脸我懂你的表情。 季素素摸摸脸：“我先去上个妆，别吓到陈姨。” 季素素上楼，凌霄就带着陆司辰坐下。 陆司辰感觉头有点炸。 凌霄捏了捏他的肩膀：“辰，这件事你需要慢慢接受。” “素素姐需要吃活人脑子……”忽然间，哥舒煌的声音阴森森出现。 两个男人后背一麻。 找一圈，都没找到哥舒煌的身影。 不知道这货又躲在哪里。 “不可能，冷夜和那三个绑匪都活着。”陆司辰生气的看凌霄，“你们别想耍我！” 凌霄努力憋笑。 和锤子熟了后，发现这人贼有意思。 “素素姐从男人鼻孔里吸脑子……”哥舒煌的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两个男人听清楚是从他们沙发背后来的。 “从鼻孔里吸脑子？”陆司辰的脸开始发黑了。 凌霄继续憋笑，陆司辰居然有点信了！ “恩……具体是不是脑子我们也不清楚，也可能是脑浆……被素素姐吸了会变傻，还会出现失忆……” 陆司辰的神情凝固了。 冷夜和那三个绑匪。 都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他那晚看到季素素趴在冷夜身上。 其实不是在人工呼吸。 而是季素素在…… 吸脑浆！ 登时，陆司辰原地跳起，鸡皮疙瘩掉一地。 “噗，哈哈哈——”凌霄再也憋不住，大笑而出。 陆司辰当即沉下脸，就知道凌霄他们在逗他！ 登时，陆司辰全身杀气腾腾。 吓得躲在沙发背后的哥舒煌仓皇爬出。 躲在了阳台窗帘之后。 “吃饭啦——”老赵老婆开心地拿出了火锅。 季素素也正好从楼上下来。 一脸素净淡雅的妆，遮盖住了她那副丧尸模样。 老赵老婆看见季素素，立刻激动地跑上来：“季小姐！太谢谢你了！谢谢你为大家所做的一切！” 季素素笑了：“陈姨，客气了，以后院里有谁被欺负了，尽管跟我说。” 季素素是认真的。 以前的她，面对不公，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连愤怒的呐喊。 都会被人强行堵住嘴。 当你在强权面前呼喊不公时。 你只会被强权摁死在黑暗里。 因为在他们眼中。 你才是问题的终端。 将你清除，就是清除问题。 但现在。 季素素，成了强权。 以更大的强权去碾压那些小强权。 没毛病。 曾经欺凌过她，和她身边人的人。 已经安排在了她的名单上。 就像林森。 一个都逃不了！ 老赵老婆又满目的感动。 季小姐对他们实在太好。 他们又怎能总是去麻烦她？ 她忽然想到什么立刻说：“季小姐，最近您别去我们那儿了。” 季素素疑惑：“为什么？” 不仅季素素，凌霄和陆司辰也走了过来，神情下沉。 难道有人要替姚坤和曹金凤他们报仇？ 老赵老婆分外认真：“我们那儿有一个叫碰碰车家族的……” 碰碰车家族！ 季素素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个家族，在江北。 非常有名。 十年前，从他们家族来到江北开始。 他们就发现了一门新生意。 就是：碰瓷。 原来是老夫妻和儿子。 后来娶了媳妇，就一家四口专营碰瓷。 每天不干正事，就跑去江南“碰瓷”。 那时江南摄像头还没有密集。 有钱人不喜欢多事。 所以一天碰瓷下来。 一家四口能挣不少。 没几年，就在江北碰出了一套房子！ 生了孩子后，他们更努力“工作”。 身在江北但看不起江北人。 一有点钱，就觉得自己是上等人。 他们就卖了江北的房子。 在江南付了首付买了学区房。 从此，他们就是江南人。 即为江南人，他们又怎能在江南碰瓷？ 而且那时江南城市建设迅速。 三年一小变，五年一大变。 很快摄像头密布，连小巷子里都有。 有钱人的车也装起了摄像头。 这“瓷”，已经不好碰。 第133章 这一脚，踹掉上百万 他们没想过在江南正儿八经找份工作？ 他们还真想过。 但懒惰与黑心无药可医。 差的工作他们不想干，活累又钱少。 好的工作他们干不上，没才又无能。 最后，还是觉得“碰瓷”来钱轻松又快。 于是，他们又回了江北。 那时，江北的车已经多了起来。 生活在江北的人。 大多是起早贪黑，努力工作的老实人。 正因为老实，才好欺负。 江北的摄像头也没有江南那么密集。 很多小巷都是不错的“碰瓷”点。 很多车也没装摄像头。 他们一家四口蹲点“碰瓷”。 警察来了，也因为没摄像头或是盲区而说不清。 渐渐地，碰碰车家族就在江北出了名。 大家愤怒却又无奈。 这一家子就像是江北的蟑螂。 赶不走，杀不死，到处流窜。 就算有人装了摄像头拍到了。 碰瓷的处罚轻，犯罪成本低。 没几天，这家子又蹲点上岗。 在“碰瓷”这件事上。 他们一家子又敬业又专业。 “他们现在就整天蹲点，想碰瓷你们呢。” 在老赵老婆介绍完。 陆司辰摇头冷笑。 凌霄也是一脸鄙夷。 面对无赖。 法律的正义之光。 也只会在他们面前黯然。 季素素沉眉，低脸时，大拇指已放到唇前。 陆司辰和凌霄一看。 就知道那个碰碰车家族。 已经上了季素素的名单。 “陆司辰，给我安排上。”季素素眸中已经有了决定。 陆司辰面无表情拿起手机，马上安排日程。 后面几天都有空。 凌霄双手环胸：“对方是无赖，不好办。” 季素素冷笑：“那我们就比他们更无赖，我们就去碰他们的瓷。” 老赵老婆一听，急了：“季小姐，我是提醒您别被他们碰瓷，你怎么还特地去碰他们瓷啊！” 季素素拍拍老赵老婆的肩膀：“陈姨，放心，我有招，你今天回去放出风声，就说我最近会过去。” 老赵老婆还是有点担心。 警察都对付不了的无赖。 季素素能有什么办法？ 想要对付无赖，要做很多准备。 季素素知道自己这条扫黑除恶的路上。 其实会遇到不少这类无赖之徒。 他们，就像是在法律漏洞里乱窜的老鼠。 不过几天的拘留，几百的处罚。 对于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处罚在他们眼中。 已经成为一个笑话。 他们得意于将法律轻松玩弄。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走出警局时。 他们还要在警察面前趾高气扬。 晚上，季素素在自家车库里从东逛到西。 身后，是陆司辰和凌霄。 哥舒煌从进入这个地下车库开始。 就傻眼了。 他的眼珠从左转到右。 又从右转到左。 就像是梦想照进现实。 又像是仙女施展了魔法。 将他做的那些车模全都变成了真！ 季素素带着两个男人一辆，一辆豪车看过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凌霄忍不住问了。 “这里哪辆最贵？”季素素看向两个男人。 车对男人来说，就是小老婆。 他们对车的喜爱，像是天生自带。 陆司辰的目光开始看向末尾。 凌霄似是已经猜到了什么，立刻对陆司辰摆手。 心虚紧张的模样。 像是在努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小情人不给正妻发现。 陆司辰看他一眼，指向最后一辆蓝色超跑：“那辆，你二哥买的全球限量款阿斯顿马丁，价值五千万，还没上保险。” 季素素眯眸，还没上保险？就你了！ 她慢慢站到那辆亮丽的超跑前。 缓缓抬起了脚。 然后对准这个骚气的小妖精，狠狠踹了上去。 凌霄惊了，几乎是飞扑过来。 用自己的身体英勇地护住了车，抱住了季素素的脚：“你要干什么！” 他那副慷慨就义的神情。 像是在喊：冲我开炮——不要伤车—— 季素素现在的力量不是正常人。 这一脚下去，车子必然毁容。 陆司辰看凌霄一眼，侧开脸忍不住笑。 由此可见，凌霄是真爱车。 虽然他不像凌霄那么爱。 但季素素这一脚也把他给着实惊到了。 无论是谁，面对这么昂贵又漂亮的宝贝。 都下不去脚。 没想到季素素会那么狠。 “让开，不踹怎么干活？”季素素让凌霄让开。 凌霄没动，舍不得。 “那是季昶的车，想想他们当初是怎么害你的。”季素素握拳。 凌霄侧开脸嘟囔：“对人不对车，车是无辜的。” “……” 一时间，爱车和不爱车的，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陆司辰上前，拉开了凌霄。 凌霄知道季素素已经下定决心无法改变。 他转身背对，哽咽：“你踹吧。” 哥舒煌还一脸发懵。 正疑惑季素素要干什么。 季素素就一脚狠狠踹上了车。 这一脚，像是踹在小三的面门上。 一尘不染的阿斯顿马丁的脸上。 就多了个脚印，隐隐凹陷。 凌霄握住陆司辰肩膀的手，都紧了。 陆司辰的心里，也不由自主地一揪。 这一脚下去，就是几百万。 “不——”忽然，一声惨叫响起。 大家看去。 哥舒煌崩溃地抓住满头蓬发跪了。 “啊——啊——” 然后，他哭得痛心疾首。 凌霄转身看见也惊了。 原来在这里，他还不是那个最爱车的。 “素素姐——你是魔鬼——”哥舒煌跪着上前。 抱住受伤的阿斯顿马丁。 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 惨死在魔鬼的脚下。 季素素看着哥舒煌。 锤子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好吧，可能她有点直女了。 她到锤子身边，安慰：“会修好的。碰碰车那一家欺负人太久了，这次得给他们来点狠的！” 锤子一边抽泣，一边爱惜地抚摸那块凹陷：“放心……我会修……” 季素素，陆司辰和凌霄站在旁边继续沉默。 这才是车痴。 哥舒煌那神情，像是要拿出戒指。 跟这辆车立马原地结婚。 好让它不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季素素看向凌霄：“改装大概需要多久？” 凌霄想了想：“应该能在你用餐那天改好。” 陆司辰在旁边不适应地拧眉。 全身鸡皮疙瘩又不自主地起了。 现在他们都已经把第七天。 称为季素素的用餐日。 季素素像是成了黑暗城堡里的吸血鬼女伯爵。 黑暗山林深处吸人精血的白骨精。 全是魔鬼！ 第134章 谁说车后面没装摄像头 一大清早，王全贵全家蹲点在前往幸福里小区的巷子里。 就这一段路，是摄像头盲区。 随着江北摄像头开始加密布控。 这些年他们“碰瓷”也不好碰了。 这次他们决定干票大的。 为此，王全贵还叫上了几个兄弟。 远远的，果然看见一辆江北不可能有的豪车开过来。 王全贵给对面的小巷打暗号。 那里，是他爸，他妈，他媳妇儿和他刚一岁的二娃。 四人开着两辆电瓶车严阵以待！ 季素素坐在车内，拿着手机。 手机里，正是王全贵他们的身影。 “他们要出来了！考验你技术的时候到了！”季素素抓紧手机。 凌霄一手握紧档位，一手握紧方向盘。 双目如鹰紧盯前方！ 忽然，边上先冲出来一辆电瓶车！ 凌霄立刻刹车，迅速换挡，后退。 前面那辆电瓶车上是老头老太。 紧跟着，后面又一辆。 凌霄立刻刹车。 离两辆电瓶车都是一步之遥。 然后，就听见“碰”一声，是从后面传来的。 前面的老头老太趁机把电瓶车往前拱了一下。 碰到车头时，才慢慢倒下。 紧跟着，王全贵带人冲了出来，大喊：“撞人了——” 王全贵和他兄弟们围住车门，用力拍车门：“撞人了你没看见啊！你怎么开车的！瞎啊！给老子下来！” 季素素伸出苍白的手。 握住车把手。 嘴角一抹冷笑。 可惜啊，时候没到。 不然吸了他们，为民除害。 两边路人开始聚集。 大家眉来眼去，老赵老婆也在其中。 陆司辰的车停在不远处。 看到前面戏已经开场，拿起手机：“我要报警，人民路30号附近有人撞车。” 陆司辰悠然下车。 季素素今天要在正餐前先来个甜点。 王全贵见季素素要下车，示意兄弟们让开。 季素素镇定下车。 王全贵这架势是要硬抢。 王全贵指向季素素：“你们TM怎么开车的！你们……” 季素素竖起掌心，打断王全贵的话。 她走到车前，果然老熟人。 两位老人已经头发苍白，颤颤巍巍。 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分外可怜。 凌霄下车站到了季素素身边。 戒备地看着王全贵等人。 季素素想起后面还有一声。 再走到车后，赫然看见王全贵老婆怀里的宝宝，是个女娃娃！ 登时，季素素的火窜上了脑门！ 原本，她打算跟他们慢慢玩。 但没想到。 他们家为了钱，居然连孩子都可以搭上！ 王全贵老婆抱着女儿坐在地上哭：“我家娃娃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 “你们居然带孩子碰瓷！你们还有没有底线！”季素素的怒吼，脱口而出。 一声怒吼吼住了王全贵的老婆。 也吼得王全贵他们一愣。 凌霄也变得气愤。 这些人真是想钱想疯了！ 季素素愤怒地看着王全贵老婆：“你女儿才多大！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 如果知道今天他们还带着孩子“碰瓷”。 季素素绝不会来。 他们带上孩子。 就跟农村多个人多分地一样。 是想再多要一笔钱！ 忽然，王全贵老婆伸手，拽住季素素的裙子：“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谁碰瓷了——是你们撞人还说我们碰瓷——没天理啊——有钱人欺负人啊——” 王全贵也带人冲上来了，围住季素素吼：“今天你们别想走！” 凌霄立刻护住季素素。 王全贵他们已经目露凶光。 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季素素环视他们，沉下脸。 她拿出手机：“我不走，现在就报警，带你爸妈，老婆孩子去医院。” 王全贵又愣住了。 这女人怎么知道他们是一家的！ 王全贵见季素素要打电话，赶紧伸手要拍掉她手机。 凌霄立刻伸手拦住，厉喝：“别碰她！” 王全贵和兄弟们上来就抓住凌霄手臂。 王全贵老婆忽然站起拍掉了季素素手里的手机。 “啪！” 手机掉在地上。 王全贵老婆拍完就坐回原地继续哭。 动作快得都看傻了凌霄。 “碰瓷”的要领就是碰了赶紧拿钱走。 去医院查不出什么一分钱都没有。 就算查出骨折。 现在的人也精了，不会当场给钱。 得等你全部痊愈了再给。 这一等，就是几个月。 “碰瓷”是为了拿快钱。 结果却成了应收账。 手机被拍掉，王全贵的人也松开了凌霄。 季素素轻握他的手臂：“你没事吧。” 凌霄摇摇头，继续将季素素护在身后。 今天，他们绝不能动手。 所以，他只能强行忍住愤怒。 王全贵也凶悍起来：“现在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你给钱，我们就走！” 几个壮汉围了上来。 “哼，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季素素装傻摇头。 王全贵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一个板头：“不想惹麻烦，就给钱！” “你们要多少。”沉沉的话音响起，陆司辰冷然进入。 王全贵也很戒备。 见有新人来，赶紧收起板头。 王全贵看陆司辰站到季素素身边，知道是一起的。 他直接开口：“一人两万，我们马上走！不然！” 王全贵的兄弟都从胸口掏出扳手的一角。 陆司辰微笑看王全贵：“请稍等，交警来了。” 王全贵愣住了，这次交警怎么来那么快！ 谁报的警？！ 他立刻给自己兄弟们使眼色。 王全贵的老婆当即开始哭：“啊——爸——妈——你们有没有事啊——” 立刻，前面传来老两口的痛呼声：“哎哟——哎哟——” 人群散开，交警马哥进入。 马哥看见王全贵，就明白了一切。 沉下脸，直接按对讲机：“王全贵他们又组团碰瓷了，派两个民警来。” 王全贵冷笑，看向几个兄弟：“交警帮有钱人欺负穷人了！兄弟们快拍上！” 大家拿出手机。 马哥也不带怕的，这是王全贵他们惯用的伎俩。 他看向旁边的车，呆滞。 居然是阿斯顿马丁！ 谁会把这种车开来江北！ 他缓缓回过神，看王全贵：“人家有摄像头的。” “后面没有。”王全贵双手环胸，一脸得意。 马哥看着王全贵那张嚣张的嘴脸，就想揍。 可惜，他不能。 “谁说后面没有？”忽然间，季素素的声音响起。 一句话，登时说愣了王全贵所有人。 第135章 敢碰瓷她？让他们底裤都没 季素素从陆司辰和凌霄身后走出。 面对王全贵这种无赖。 她从没想过要走白道。 但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她看向马哥，指向自己的车：“我们装了类似特斯拉的哨兵系统，也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录像，包括底盘我们还能拍到他们的特写镜头。” 马哥拿着笔，张着嘴。 如果此刻可以用表情包。 他一定会用一个字：“绝”！ 作为把碰瓷作为事业来做的王全贵。 也听得目瞪口呆。 特斯拉的哨兵系统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们现在离那辆车都远远的。 忽然间，人群又骚动起来，是民警过来了。 民警进入，看见王全贵脸都皱了。 碰瓷这种事，属于诈骗。 他们当然会抓。 但这玩意儿罚得清啊。 最最最重，也就十五天拘留。 十五天，对这种没有羞耻心，道德心的人来说。 跟玩一样的。 搞得王全贵把他们拘留所当第二个家。 进去的时候笑嘻嘻。 出来的时候趾高气扬。 大家都知道那是他为了演给别人看。 让不懂法的老百姓误以为王全贵上面有人。 所以待几天就出去了。 连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但其实。 碰瓷就是关几天。 他们江北的警察，交警警力有限。 也不能天天盯着王全贵他们。 所以，后来王全贵他们撞哪里。 他们就申请在哪里装摄像头。 江北摄像头的增多。 也算是王全贵他们的功劳了。 “王全贵！跟我们走一趟！”两个民警上前。 大家也都老熟人了，别装。 王全贵立马低头哈腰：“都是误会，误会，我们没事，没事！” 他大喊一声，王全贵老婆抱着孩子起来了。 前面的老头老太也分外麻溜。 王全贵对季素素双手合十：“抱歉，是误会，误会，耽误您功夫了，我们这就走。” 他立马招呼兄弟们要走。 “等等，你们撞坏我车了，这就想走？”季素素站在原地冷笑。 王全贵愣住，他们撞没撞他们还不清楚？ 那就根本没碰着！ 包括她老婆，也是用手拍的。 两个民警随即看向季素素的车。 当即傻了眼。 这是江南哪个富豪来江北“视察”了？ 马哥看向季素素。 跟王全贵他们交手久了。 也知道王全贵他们不会碰坏车。 这是还有戏。 他立刻上前：“撞坏哪里了？我得记录。” 季素素带他们到车头：“看。” 王全贵立马跑过来。 马哥和两个民警低头一看。 果然，有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凹陷。 王全贵一看那个凹陷。 职业的敏感度立马让他明白了一切。 他指着季素素的鼻子就骂：“臭女人你碰瓷我！” 他这一声吼出。 全场静了三秒。 然后，就是哄堂大笑。 “哈哈哈——碰碰车家族居然说别人碰瓷他们。” “警察同志，快抓，有人碰瓷王全贵~” 一声声笑，一声声揶揄。 让王全贵全家呆立在原地。 王全贵恼羞成怒，朝着季素素大吼：“臭女人！别没事找事！” 登时，王全贵的兄弟们围上来了。 民警立刻厉喝：“王全贵！不要闹！你这样就是聚众闹事！就不是关几天的事了！” 季素素冷笑：“你以为就你有人！陆秘书！” 季素素一声高喝。 陆司辰拿起手机：“你们过来吧。” 登时，就听见“通通通”的脚步声。 那重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一支军队压近！ 众人立刻散开。 十个黑衣壮汉整齐地小跑入内。 瞬间将所有人围起。 登时，两个民警也紧张了。 马哥今天一直一阵阵地呆滞。 卧槽这王全贵到底招惹了哪尊大神？ 王全贵全家和他兄弟看见黑衣大汉也傻眼了。 他们一个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 就那胳膊，比他们的小腿肚子还粗。 就算他们有扳手。 打上去人家也未必会疼。 王全贵爸妈立马怂。 吓得缩在王全贵身后。 王全贵老婆也傻眼了。 常在黑道走。 哪能不识鬼。 黑衣壮汉一出来。 他们已经清楚。 他们，是惹上江南的黑道了！ 白道他们从来都不怕。 警察不能打人。 但黑道…… 王全贵老婆脸都白了。 民警赶紧看向季素素：“这位小姐，也请你冷静，再闹下去对您也不利。” 季素素阴冷地看着王全贵，悠闲地靠在自己车上。 王全贵的眼神已经开始颤抖，额头开始冒汗，不敢与季素素对视。 王全贵立刻看向民警，目光坚定：“警察同志，我们碰瓷了，请把我们带走！” 两个民警，外加一个交警。 要不是定力好。 现在已经笑死。 王全贵妈急了，忽然朝季素素拜：“这位美女，我们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你那么有钱，我们是穷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如果不知道碰碰家族的底细。 外人真以为是一个有钱人在欺负穷人。 季素素眸底一片冷漠与冰冷：“你们让我今天放过你，只因为我比你们有钱？你们在江南有学区房，开着一辆宝马车，你们有没有放过被你们碰瓷，比你们穷的江北百姓！” 季素素的一句质问。 让王全贵全家彻底呆住。 就连马哥和两个民警，也有点吃惊。 三人对视一眼，这是有备而来啊！ “没错！你们有没有放过我们！” 忽然间，有人从人群中站出。 他们愤怒地瞪视王全贵全家。 王全贵一家惊呆了。 居然是一些他们曾经碰瓷过的江北人！ 他们，正是老赵老婆和大家召集来的。 大家愤怒的情绪因为过往的一切瞬间被点燃！ “滚出江北！” “滚出江北！” 大家愤怒大喊。 两个民警紧张了。 事态眼看就要失控。 “哇——” 忽然，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打破了场上的一切。 也让季素素收紧了眸光。 王全贵一家带女儿来碰瓷。 超乎了季素素对这家人恶的想象。 王全贵有个儿子。 但他们全家从未带儿子出来碰瓷。 正相反。 他们家将最好的都给了儿子。 而现在生了个女儿。 却用来碰瓷！ 季素素胸口的正义之火已经熊熊燃烧。 她看向民警：“警察同志，我们这边想跟王全贵他们全家谈谈。” 两个民警点头，这个没问题。 附近就有社区，正好借个办公室聊聊。 江北华阳街道门口。 黑衣人站一排。 王全贵带来的兄弟站一排。 搞得像是以前黑帮老大谈判。 第136章 恶人不怕正义战士只怕魔鬼 这画面，像马哥他们这样的年轻人。 也只有在影视剧里见过。 据说十五年前。 江北这种现象还很常见。 马哥，两个民警和全体社区工作人员严阵以待。 隔在两队人之间，就怕他们打起来。 办公室内，陆司辰先看了看周围。 很好，没有摄像头。 长长的办公桌。 季素素，凌霄和陆司辰坐一边。 王全贵一家站着还不敢坐。 忽然门推开，肖岩匆匆跑入。 他一进来就一路盯着季素素看。 他们家小公主怎么爱管闲事了？ 他到陆司辰身边，拿出一堆资料。 然后，看向对面：“我是季小姐的律师，现在，我要告知你们今天所涉及的罪刑。” 王全贵全家立刻目露紧张。 肖岩看着文件：“你们撞坏我当事人的车……” “我们没有！”王全贵气愤打断。 “啪！”季素素拍桌。 王全贵一缩脖子。 季素素冷冷看他：“我说有就有！” 季素素也不装。 面对小人，就得比他们更恶，更蛮。 因为，他们有个通病。 就是：欺善怕恶。 季素素强横霸道的气势，吓得王全贵不敢再说话。 “贵儿，别说了……”王全贵的爹吓得哆嗦，“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惹不起的……” 肖岩垂脸笑，继续：“你们撞的是全球限量款阿斯顿马丁，我们当事人并未购买保险，所以，一切赔偿需要你们支付，预估报价一百八十万……” “哎哟妈呀……”王全贵的妈吓瘫了。 王全贵的爸也腿发软，跌坐在椅子上。 肖岩嘴角挂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冷漠。 “鉴于你们的工作性质，交通肇事，狡诈勒索不用我再解释，这里我要补充的是，你们故意损坏我当事人的车，所以涉嫌故意损坏他人财物，你们还恐吓我当事人，涉嫌恐吓，你们带人围堵我当事人，涉嫌寻衅滋事和聚众扰乱社会秩序，并且持械，我们这边可以起诉你们蓄意伤害……” 王全贵夫妻在肖岩的话中头脑渐渐发白。 他们只是碰了个瓷。 怎么会碰出那么多罪？ “数罪并罚，全部从重，你们放心，我们有这个能力能让你们重判。”肖岩露出阴险狡黠的笑，“最起码七年起步。” “扑通！”王全贵老婆也瘫坐在座位上。 王全贵坐七年牢，她怎么办。 他们怎么会想到。 今天碰到个硬茬。 季素素冷冷看着王全贵一家。 如果他们今天没有把小孩儿拿出来碰瓷。 到这儿，就结束了。 可是，他们却把孩子拿出来碰瓷！ 曾经，有人就用孩子来碰瓷。 没撞死就赔钱。 撞死了孩子还有意外保险。 这种人，已经毫无人性可言。 今天，王全贵能拿女儿来碰瓷。 将来，谁能保证他们绝对不会伤害这个女孩儿？ 季素素不能杀了这种人渣。 就只能教他们重新做人。 季素素看看王全贵，还站着。 说明罚款，坐牢还不足以吓破他的魂。 那只有一样东西。 可以让这些可怜又可气的人彻底怕。 季素素向肖岩伸手。 肖岩立刻递上一个信封。 季素素接过信封，倒了倒。 倒出几张照片。 每次做这种事。 都是对她良心的内耗。 都踩在她人性的底线上。 季素素将一张张照片甩到王全贵全家面前。 登时，他们全家人都眼神颤抖起来。 “啊——美女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 王全贵爸妈抓着照片就哭倒在桌面上。 这次，是真的怕，真的哭。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儿子——” 王全贵老婆抱着女儿也跪了。 王全贵颤抖地抓起照片。 上面，正是他们家的宝贝儿子！ 季素素拿起一张照片。 照片里。 他们儿子穿着精致的校服，戴着飘扬的红领巾。 为了让他们儿子在这所有名的小学里不丢人。 他们才买的宝马车。 才不再在江南碰瓷。 在他们儿子面前，老师面前。 他们，是有钱的江南体面人。 “你们儿子知道你们全家是搞碰瓷的吗？”季素素将照片甩到王全贵面前。 王全贵当即破防，愤怒地扑过来：“你别搞我儿子！臭女人！” 凌霄立刻上前，将王全贵一把摁在桌面上。 “碰！” 王全贵的脸贴在桌面上愤怒嘶吼。 “啊——啊——” 季素素慢慢站起来。 阴狠地贴着桌面到王全贵面前。 如同一条阴狠的蛇爬到王全贵的眼前：“谁让你不听话呢？哈哈哈——哈哈哈——” 季素素在王全贵的面前。 故作张狂发疯般的笑。 因为她知道。 只有这样，才能让王全贵他们。 彻底知道怕。 他们不怕正义的战士。 却怕狠毒的魔鬼。 那一声声狂笑让陆司辰和凌霄也开始失神。 宛如曾经的季素素就坐在这里。 王全贵愤怒得呼哧呼哧喘气。 可是最终，还是在季素素的狂笑中变得畏惧。 身处江南。 不干好事的他们，自然身边也都是三教九流。 听过很多江南的隐秘传说。 传说，有很多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江南。 传说，江南的江底，不知多少死尸。 传说，江南有家医院，专门噶腰子。 曾经的黑道洗白成了江南的财阀。 他们依然控制着江南。 他们能让你消失。 那些意外从来都不是意外。 在江南，只要你听话老实，一定能挣到钱。 但如果你得罪那里的财阀。 不跑就是死。 王全贵开始痛苦流涕：“我会赔钱……我会认罪……求你……别伤害我儿子……求你……” 懊悔的话从王全贵口中而出。 季素素的鼻息里，却闻到了一丝丝阳气。 她同样在善恶中摇摆。 在黑暗中挣扎。 她甚至都想好了给王全贵两个孩子找个寄样家庭。 但是，最终，她还是抓住心底那一缕微光。 她的眼神变得麻木冷漠。 她退回原位：“让他把赔款协议签了。” 肖岩递上了赔款协议。 凌霄松开手，神情冷淡地站在一边。 他看着季素素变得冷漠麻木的眼神心阵阵揪痛。 他不想让季素素变成季素素！ 但是，在复仇这条路上。 他们，都已经将灵魂献祭给了黑暗。 第137章 王全贵哭着签了字。 肖岩开始收起照片。 季素素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幅画。 那是她画的。 上面，正是王全贵儿子。 他向国旗敬礼，胸口红领巾飘扬。 边上，是季素素写的艺术字：做个好人！ “把这个挂你家墙上。”季素素将画甩到王全贵面前。 王全贵看着画和边上的字，变得呆滞。 “我会起诉你的父母为主谋。”季素素直接说。 王全贵爸妈嘴唇颤抖起来，眼泪一直掉。 王全贵夫妻呆滞地看着季素素。 季素素拿起照片：“你好好看看，如果你不努力做个好人，你让你儿子上那么好的小学有什么用！将来，他毕业，现在的公司都会做背景调查，你那一堆的犯罪记录，你真以为能瞒得住！你现在，是在毁你儿子和女儿的将来！” 王全贵夫妻大脑瞬间空白。 他们没读过多少书。 只知道靠碰瓷来骗钱。 他们知道要给儿子最好的教育。 是希望他将来做个真正的江南人。 就像面前季素素身边的男人一样。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开着豪车。 不再受别人欺负，只被别人仰望。 结果，老鼠的儿子，还是老鼠。 他们的曾经，却能影响孩子的未来！ 王全贵呆呆地看向那幅画。 【做个好人】忽然像一把利剑。 刺穿了他的躯壳，扎在他的灵魂上。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走上这条路的？ 难道，他的儿子，也会走上这条路？ 一想到此，他竟是比害怕季素素更加害怕起来。 季素素继续说着：“你坐牢，孩子就会是你父母王阿福带，呵，他们当初怎么培养出了你，就会怎么培养你的儿子！还会因为重男轻女，用孙女来碰瓷，如果死了还能骗意外保险，我没说错吧，王阿福，李阿囡？” 王全贵爸妈缩紧身体，低下头。 吓得已经魂不附体。 这女人怎么像神仙一样连他们想什么都知道？ 女孩儿有什么用。 最后是别人家的。 用小孩还会引起别人的同情心。 赔的也会更多点。 “不！我儿子不能再做这种事！不能！”王全贵激动大喊。 他恐慌地看向老婆，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忽然觉得刺眼，让他无法面对。 王全贵老婆吓得抱紧女儿，看向王全贵父母。 “我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才给你们这个机会，不然，我送你们全家去坐牢！”季素素愤然起身，终于忍不住大骂，“我最痛恨重男轻女的人！你们听着！要是这个女孩儿有什么事！我送你们儿子去噶！” 陆司辰听见赶紧起身捂住季素素的嘴。 肖岩也僵立在一边。 作为律师，可以负责任地说。 季素素也已经犯下多条罪名。 不过幸好他在这里。 没有证据，就什么都没发生。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在季素素身上。 他们法务都已经有一套熟练的对应流程。 肖岩给陆司辰一个眼色。 陆司辰一手用力捂住季素素。 一手环过季素素的腰。 从她身后将激动的她直接抱起就走。 凌霄看着季素素被抱走也是忍不住笑。 看向王全贵全家时，他的眸光已冷。 王全贵全家脸都白了。 就季素素最后那半句话。 已经顺利传达信息。 他们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因为，他们对江南三教九流的那些传言。 已经深信不疑。 他们相信对面这个女人。 绝对能让他们全家消失得无影无踪。 能将他们全部拆散了卖。 他们不敢冒这个险。 更何况，季素素对他们的要求只是。 做个好人。 “下面，提出我方要求。”肖岩说了起来，“要求王全贵夫妇找一份正经工作，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 办公室门口，季素素气得来回走。 “呼哧呼哧”这一喘，不知道又喘出了多少阳气。 “便宜他们了，太便宜他们了！要不还是让他们全家坐牢，给孩子找养父养母！”季素素发狠地说。 陆司辰拦住她：“小的可以，但大的已经懂事了。” 季素素气得撞墙。 这世上，从来没有父母不良教育罪。 但父母的不良教育。 却给这个社会，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罪犯。 “后面交给肖岩吧，我们该去酒店了。”陆司辰按住季素素的肩膀。 凌霄也走了出来，担心地看着季素素。 季素素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我们走！” 碰瓷，在很多人眼里，是小事。 但是，公义，从来没有小事。 如果忽略一件又一件小事。 那么，渐渐的，再大的不公。 在大家的眼里，也将成为小事。 马哥等人看见季素素出来。 就知道已经解决。 虽然他们也很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经双方同意私聊。 他们也不好入内强行旁听。 更何况，人家连律师都来了。 马哥他们就知道。 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保镖们立刻跟上季素素。 人一走，马哥和民警，社区工作人员也大松一口气。 公职人员比任何人都怕事情闹大。 被王全贵全家碰瓷过的一些人也都围了上来。 静静看着季素素。 那一刻，马哥他们莫名的也安静下来。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许多人，带着一份敬意看着季素素。 像是看着一个精神领袖。 可以说，就算是市长来了。 也得不到老百姓这样一眼崇敬。 季素素微笑看大家，大声宣布：“放心吧，碰碰车家族不会再出现了！” “好——” 大家激动欢呼。 “同时，他们敲诈大家的钱，也会一点点还上！” “太好了——” “季小姐！” “季小姐！” 大家激动的欢呼声。 让马哥，民警和社区的工作人员都变得呆滞。 两个民警回过神。 这女人姓季？ 该不会就是在他们江北被绑架的季素素吧！ 一时间，两个民警紧绷起来。 得亏今天没出事啊！ 季素素等人在大家的簇拥中走向自己的车队。 忽然，一辆辆警车从他们面前疾驰而过。 尖锐的警笛声让人心惊。 一辆警车里，正是左沙。 左沙也看到了季素素。 两人在空气中快速打了个照面。 季素素不由忧虑。 心系江北，自然担忧江北的治安。 江北又发生什么大案了？ 第138章 这个死了的外围女是她朋友 “估计又发现尸体了。”大家轻声哀叹。 季素素担心地看向大家：“江北最近怎么了？” 老赵老婆叹气：“哎……隔壁小区的莎莎死了，还被碎尸了。” “莎莎不是第一个，前面还有呢，哎……” 季素素目露惊讶。 莎莎，她认识…… 她是一个，大学生…… 还有一个身份…… 就是，外围女…… 酒店套房的泳池边。 季素素靠坐在躺椅上。 面朝渐渐阴暗的江北，开始卸妆。 她用卸妆油一点一点擦去半边脸上的妆。 边上的陆司辰静静地看着。 季素素说过。 最后几天，她会让他清楚地看到她的变化。 他看到了。 也深感震惊。 这次比上一次他看到季素素的变化。 还要明显。 当肉色的粉底擦去。 季素素苍白甚至发灰的皮肤开始显露。 彻底失去血色的唇也开始发青。 摘掉美瞳后。 就连她的眼睛都变成了死人灰。 季素素卸去半面妆失神地看着江北。 顶楼的风变得猛烈，扬起了她的长发。 一缕发就这样被吹落。 缓缓飘落陆司辰的手中。 他的瞳仁都收缩了一下。 就像是活死人掉落的枯发。 季素素卸妆的那半面。 真的已经和电视里的活死人相似。 “莎莎说过，今年做完就回老家……” 季素素的眼睛，变得湿润。 陆司辰微微惊讶，匆匆甩掉手里的发丝：“莎莎？你认识莎莎？” 季素素难过地点点头。 她抬起已经发青的手，指向江北：“她就在江北区西面的大学上学……” “然后她加入了大学生卖淫？” 季素素看着江北陷入沉默。 陆司辰的语气很平。 但“卖淫”两个字。 直白而冷酷，轻蔑而鄙夷。 “六百万一年的收入，太诱惑了……” 很多钱，来得很容易。 只要放下底线，人性，道德…… 各种做人的一些坚持。 “但你没有。”陆司辰的态度很直白。 你没有被诱惑。 被诱惑走上这条路的。 无论男女，都不值同情，也不值得被理解。 因为，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自愿堕入贪婪的欲望。 季素素轻笑一声，转脸看陆司辰：“莎莎的同事劝过我，你信吗？” 陆司辰愣住了。 透过季素素淡淡的笑，和无神死灰的眼睛。 陆司辰仿佛终于看到了另一个灵魂。 一个坚韧，故作快乐，却让人心疼的灵魂。 “没想到，原来的我也是挺有魅力的，她们说，现在江南的有钱人就喜欢我这种，纯天然，看着朴素，能让他们觉得自己也变干净了。呵。” 季素素打趣着，嘴角却是一丝苦笑。 “然后，莎莎就突然说，你们别弄脏她。就在那里，我们认识的。” 季素素又指向一个方向。 陆司辰顺着季素素的手，看向江北。 他曾经无法相信季素素不是季素素。 一个签名，让他相信了这匪夷所思的事。 现在，季素素那些对于江北的回忆。 是原来的季素素不可能有的。 季素素慢慢收回手：“江北的晚上有点乱，莎莎还保护过我，她每年挣的钱，都寄回老家的学校，修小学，修操场，买电脑，改善孩子们教学和生活环境，现在，我想她最怕的，应该是怕自己的事被家里知道，大家嫌她的钱脏……” 冰冷的泪水，滑落季素素的脸。 陆司辰怔住了神情。 季素素低脸擦了擦眼泪：“莎莎是个个例，她代表了我们复杂的人性，心向光明却堕入黑暗，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没有资格去评价，在我眼里，莎莎，就是莎莎，与她的职业无关，陆司辰。” 季素素转脸认真地看着陆司辰。 陆司辰的视线聚焦在季素素苍白发青的脸上。 宛如一个即将临终的人，坐在他的面前。 “联系左沙，让他不要告诉莎莎老家人莎莎是做什么的，就说莎莎是我季素素的行政秘书，给她这个干净的身份，拜托了。” 不知怎的，陆司辰的心，也揪痛起来。 自认已经足够冷酷冷漠，对他人痛苦麻木的他。 在此刻，在这个季素素面前。 他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我知道了……” 情不自禁地。 他伸手拥住了面前这个明明陌生，却像是认识已久的灵魂。 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自然。 像是由心而发。 将她抱入怀中。 他才真切地感觉到她的冰冷，她的僵硬。 像是抱着一具正慢慢僵化的尸体。 可是，他的心底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丝毫害怕。 只想好好抱抱她。 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柔软她的身体。 季素素靠在陆司辰温暖的肩膀，扬起了感谢的微笑：“谢谢。” 这算是她能为莎莎。 这个不算是朋友的朋友，做的最后一件事。 凌霄走出阳台门。 看着夜幕下拥抱着季素素的陆司辰怔住了神。 一抹流光，掠过他的眼线。 是季素素脸上的泪。 他立时回过神，大步到两人身边蹲下。 伸手轻放季素素后背，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陆司辰听见凌霄的声音，放开了季素素。 凌霄立刻看向陆司辰：“人到了。” 陆司辰点点头，变得正经：“你陪着她，她……变硬了……” 凌霄立时拧眉，认真看陆司辰：“现在你信了？七天，她会慢慢尸化。” 陆司辰的眸光立时冷沉狠辣：“我会尽快送餐。” “呵。你终于像我们船上的人了。”凌霄笑。 陆司辰白他一眼，转身大步进入客厅。 凌霄坐在陆司辰原来的位置上，扶季素素慢慢躺落。 季素素看着被都市灯光遮盖的昏暗天空。 那里，正有一轮清月，从云层后慢慢而出。 酒店精美的电梯里，三个打扮精致的男人站在一起。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笑出。 同为江南名门贵圈，都认识。 “怎么，你们今晚也来跟季素素相亲。” “我听说小公主相亲名单有几十米长，看样子先是海选，詹睿，让你们图腾干脆做成个秀。” 靠在电梯边一身休闲衫的詹睿，沉默寡言，只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 第139章 相亲从海选酒量开始 套房正厅里已经放上一张长餐桌。 陆司辰坐内侧。 外侧整齐摆放三张椅子。 餐桌铺上干净的白色桌布。 陆司辰的面前是电脑和整齐的资料。 像是一场正规的面试。 他身后正是空中泳池。 泳池边是背对大厅的躺椅。 以及躺椅上的那个人影。 凌霄坐在一旁，正对陆司辰的方向。 宛如陆司辰一发出信号。 他就立刻带季素素来用餐。 套房的大门也是大开着。 三个男人从正门进入。 看见客厅里的画面也是各自露出一笑。 “请坐。”陆司辰神情平稳。 三人也都认识陆司辰。 季广海的贴身秘书，贵圈谁人不知？ 三人坐下，目光下意识看向阳台那个身影。 夜幕给那个躺在躺椅中的女人增加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请看我。”陆司辰沉语。 三人才看向陆司辰。 有人笑道：“陆秘书，这什么情况？你面试我们？” “是的。”陆司辰拿起资料，“各位应该都是明白人，所以，我就不多做解释，季小姐的丈夫，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丈夫，能进入季小姐的相亲名单，说明各位的家族能给季氏带来一定的利益……” 詹睿垂脸轻笑。 其他两人倒是神情认真起来。 这不是一场婚姻。 而是，一场商业合作。 不是江南所有贵圈的人能坐在这里。 他们今天能走进这里。 是需要一张超级VVVVIP门票的。 而这张门票，就是他们家族的资产。 “季小姐将来需要出席很多场合与应酬，所以，作为她未来的男友或是丈夫，需要替她喝酒。” 陆司辰一边说，一边从桌下取出了一瓶又一瓶酒。 代表国货白酒之光的茅台。 红酒中的贵族拉菲。 西方奢华代表XO。 以及，近期网红青岛啤酒。 每个人面前，都是这四样酒。 “这就是你们的第一场考核，酒量。大家放心，休息的房间已经给大家准备好。” 陆司辰像一个考核官一样。 一本正经坐在三人对面。 两个男人已经露出想比一比的挑衅神情。 詹睿看着陆司辰摆出的一个个空酒杯。 垂下脸不羁嘲讽的笑。 眼前这一切。 在他眼中变得分外可笑。 真是给这个女人脸了。 季氏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真把自己当女王。 搁这儿选后宫？ 可是再可笑，他也要做完。 因为，他詹睿做什么都不能输。 “我先来。”他直接拿过茅台，给自己满上。 其他两人立刻不甘示弱，也给自己倒上茅台。 四种酒，四种酒杯。 陆司辰正儿八经地拿起表格开始记录：“放心，这只是考量之一，不是最能喝酒的人能成为季小姐的丈夫。但不能喝，肯定不行。” 三个男人在陆司辰的话音里一杯接一杯。 白酒，红酒，洋酒，啤酒。 各色的酒，混着喝，绝对翻。 没半个小时，一个已经趴了。 詹睿就是闷头喝。 无论比什么。 他都不能输。 不是为了这搞笑的相亲。 是为了男人的自尊心。 可是，这样的混酒硬干。 根本扛不住。 很快，詹睿也变得头重脚轻。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砰！”他也趴在了桌上。 掉落的手还推翻了酒杯。 桌面上各色的酒。 空气中，是各种酒味。 陆司辰立刻起身让开：“凌霄！” 凌霄二话不说就抱起躺椅上的季素素。 为了选择不错的食材。 季素素还多加了一个要求。 就是选择的人需要平时在健身。 幸好这帮渣男都挺注重健身保养。 季素素虚弱僵硬地靠在凌霄的肩膀上。 上一次就是因为食材太差。 她现在连手指都僵硬了。 甚至眼睛，也开始渐渐看不清。 所以这次，得选择上好的食材。 食材是不是与健康有关。 就看接下去的七天。 她也在不断摸索。 在凌霄抱她进入客厅时。 她竟是看到那些男人身后，并排站着几个身影。 其中有一个，是那样的熟悉。 她离她们越来越近。 虽然她们影像模糊。 但她能看出，她们，全是女孩儿。 陆司辰看着凌霄把季素素放上座椅。 他不知道该帮什么忙，只能站在一边。 凌霄匆匆从桌下拿出一个包，打开。 陆司辰看见凌霄从那个包里，居然拿出了一个奇怪的氧气面罩！ 那是特制的氧气面罩。 一个氧气面罩，连着三个氧气面罩。 “快，把这三个给他们戴上。”凌霄将三个氧气面罩丢到对面。 陆司辰立刻到三人身后，给三人一一戴上。 凌霄这边也将氧气面罩戴上季素素的脸。 那一刻，季素素认出了那一排人影中的其中一个。 “莎莎……”她气若游丝地唤出后，身体开始本能地吸入对面三人的阳气。 她控制不住地吸入。 可是莎莎的影像却在她吸入阳气后开始淡淡消失。 就像她被这个世界正在慢慢抹去。 随着季素素的神志越清醒。 她越不想让莎莎消失。 她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凶手是谁！ 可是，她身体的本能，让她不断吸食。 她又急又焦灼。 对面三个男人开始身体抽搐，白眼上翻。 陆司辰像是整个世界都开始崩塌一样双目圆睁。 他的大脑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震惊而呆滞地看着眼前这恐怖的画面。 三个男人的头不断向后仰，像是要把脖子向后折断！ 眼睛不断上翻，眼皮不停跳动。 胸膛弓起，不断抽搐。 他们的肤色开始发白。 而季素素的肤色开始恢复。 他们痛苦得无法发出声音。 眼瞳开始扩散。 而季素素的眼睛，却越来越闪亮。 最后，她的眼底，燃起了绿光！ “呼——”最后，季素素长舒一口气。 她拿下了面罩。 对面三人也停止了抽搐，彻底昏迷。 凌霄也长舒一口气。 看季素素用餐，也是一种精神“折磨”。 但这次不能怪季素素。 是他自己想看清。 为此，季素素还订制了餐具。 是让锤子帮她做的。 凌霄开始收拾餐具，还拿出酒精湿巾仔细擦拭。 陆司辰依然呆立在一边。 脸色苍白如纸，大脑像是被彻底格式化后一样空白。 就像季素素也对他用餐。 他手脚都已经变得麻木冰凉！ 所以，季素素不是什么活死人。 而是，吸食男人精气的黑山老妖！ 第140章 （二） 第二天，陆司辰坐在格林公寓的吧台边。 就算晨光如何明媚，他依然感觉全身发冷。 他都已经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就像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在这个吧台前。 整个人一直懵到现在！ 吧台后，传来炒菜的声音。 瞬间，空气里就弥漫了炒鸡蛋的香味。 他看向那个做早饭的身影，目光不由自主地一颤。 立刻转开视线，昨晚的一切又在脑中不断回放。 无论如何，都抹之不去。 季素素的用餐，彻底替代了他原本心底的那些儿时阴影。 成为了他现在最恐惧的事！ 凌霄将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直接笑：“我跟你说过，谁看见了世界观都得崩一次。” “恩，你比他好多了。”季素素将餐盘放到陆司辰面前，“凌霄上次叫出尖叫鸡的声音。” 这句话，倒是让陆司辰回过神。 他立刻看向凌霄：“你叫了？” 凌霄立刻否认：“我没叫！” “你就是叫了。”季素素笑着将鸡蛋放入凌霄的盘中。 凌霄郁闷到耳红。 哥舒煌拿起一个餐盘，崇拜地看着凌霄和陆司辰：“你们都比我强，我都不敢看……” 看到昨晚回来的陆司辰。 哥舒煌就明白。 季素素的“尸变”，是他绝对不能看的。 “吭哧。”陆司辰喝了一口咖啡笑出，“很难想象你尖叫鸡的声音。” 凌霄一脸气郁，忽然叫：“啊——你满意了吧。” 陆司辰扶额笑。 凌霄也笑了起来。 终于，凌霄的尖叫成功驱散了陆司辰心底的恐怖阴霾。 季素素把客厅的白板推到吃饭的大家面前：“现在我来简单介绍一下自己。” 三个男人坐在吧台后，各自端着餐盘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对三个男人微微一笑：“我是江北的季素素，在江南季素素订婚那晚我突然死了，然后夺舍成了现在的季素素。” 陆司辰恍然，原来是这样！ 但是，又怎会是这样！ 这世上，怎么会有灵魂存在？ 如果不存在，季素素的存在又怎么解释？ 所以，这又成了一个悖论。 季素素的存在，反驳了灵魂不存在的理论。 正像凌霄说的。 他要彻底推倒原来的世界观。 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就是季素素的肉身里。 是另一个灵魂。 季素素开始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写：“现在已知情报，我需要七天吸一次阳，而且，根据这个特质，我的身体也发生了为了方便捕食的进化……” 三个男人听得专心致志。 像是在听某个教授上生物进化课。 “比如我的力气会比男人大，我猜测是为了方便我捕食男人，并且，我对男人的阳气也产生了敏锐嗅觉，以及，昨晚我又新发现了一个现象，我在第七天好像能看见鬼。” 三个男人目瞪口呆。 “所以，我昨晚看见莎莎了。”季素素认真看着三个男人。 陆司辰立刻放下餐盘：“莎莎来找你了？” 哥舒煌低下脸，搅动餐盘里的鸡蛋：“莎莎姐是个好人……” 凌霄神情变得严肃，昨晚他已经听说了莎莎的事。 季素素变得不确定：“我不确定，我先说说一些未知的情报，有如果我七天后不吸阳，会怎样？为什么男人阳气的味道会有所不同？是不是和食材一样，气味其实也决定了阳气的品质？以及，我是怎么死的。” 季素素在自己的死亡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站在白板边，双手环胸。 记号笔在她脸侧轻敲。 猝死这个原因她自己觉得有点牵强。 因为，她没有熬夜工作的习惯。 她看了一会儿，再次将莎莎单独拎出：“现在我们来说说莎莎，我其实看见的不止她，还有几个女孩儿，她们当时并排站在对面，就像这样……” 季素素在白板上画出昨晚她看见的景象。 “你们觉得是什么情况？” 季素素看向三个男人。 三个臭皮匠，总能抵一个诸葛亮。 更何况，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三个男人纷纷放下吃干净的餐盘沉思。 像极了大学的课堂专题讨论。 凌霄一脸肃然：“如果说莎莎来找素素，但其她人跟素素都不认识，为什么也会来？那个世界的规矩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鬼故事里，一般都是找自己认识的人。” “会不会是凶手在里面？”陆司辰指向那三人，黑眸已沉。 凌霄赞同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鬼故事里，被杀死的鬼会跟着凶手，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那是一个人杀了那么多女孩儿，还是三个人身上都有人命？”哥舒煌有点怕怕地问。 一时间，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沉重和愤怒。 哥舒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变得哀伤。 不管凶手杀的人是什么职业。 都是人命。 “问题是我怎么帮她们？我不能就这样跟左沙说，然后把这三个人的资料给左沙，说他们就是你最近案子的嫌疑人。” 这，才是现在季素素面对的难点。 三个一等一聪明的男人。 陆司辰，凌霄，哥舒煌也陷入了困境。 哥舒煌急得抓耳挠腮，这不是他擅长的。 陆司辰沉眉：“我们需要更有力的线索。” “不如我们先了解一下案情，再找突破口跟左沙分享。”凌霄建议。 大家纷纷点头。 有些事，很急，但急不来。 先放一放，或许反而能看到解决方法。 季素素再次看向大家：“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伙伴了，以后这天就是我们的小结日，凌霄，你这里进行得怎么样？” 说起工作，大家又轻松下来。 凌霄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总裁的自信与干练：“我和锤子现在还是以代码为主，暂时还不需要设立公司，而且，我也担心我一开公司就会被季氏发现。” 陆司辰点了点头：“现在你们还是在暗处比较好，需要什么就用季素素的零花钱买，这样比较不会引人注意。” 季素素立刻问：“我到底有多少零花钱？” 陆司辰看向季素素，泰山自若宣布：“你每个月有一千万的零花钱。” 登时，季素素，凌霄和哥舒煌的嘴，都张大了。 第141章 计划就是蚕食黑心帝国 “呵呵。”季素素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那还愁什么？大家随便花，别客气！哈哈哈——” “但季素素没有存钱的习惯。”陆司辰随即冷淡补充。 “咳咳咳……”季素素直接岔气，“就算每个月买十个LV也花不完这一个亿吧！” 陆司辰依然神情淡定：“有时候季素素一顿饭可能就要花掉十几万。” 季素素和哥舒煌一起惊呆。 都是眼睛和嘴巴一起张大。 这是他们底层无法想象的。 凌霄看着两人的模样忍不住笑。 “吃啥？黄金还是外星人啊。”季素素脱口而出。 陆司辰直接露出我很无语的表情。 凌霄直接喷笑。 季素素郁闷瘪嘴：“算了，就当我没问，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哥舒煌低下头轻声嘟囔。 双手放在大腿上抠大拇指。 陆司辰正了正神色：“有时候是买珠宝。” 季素素懂了，那倒是一个亿都不够花。 但不管以前的季素素如何花钱。 从现在起。 她的每分钱，都要变得有意义。 最近的这些事，能够成功。 除了因为她是季素素。 还有，就是钱。 大家想要的正义。 居然，是可以“买”来的。 只要足够的资金砸下去。 就能铲除恶瘤，寻回正义。 “但我估算应该足够支撑凌霄这边的开支。”陆司辰变得认真。 凌霄和哥舒煌的人工智能和VR游戏开发。 都烧钱。 而且，时间漫长。 一个游戏的制作期有时候需要几年时间。 季素素点点头：“图腾设计和世美那边如何？进入正轨了吗？” 陆司辰打开手机开始汇报：“图腾设计现在运行状态很好，传奇设计师浮生的加入，带动了图腾设计的业务量，此外，各大公司得知图腾设计的背后是你，所以周琳已经顺利对接常海涛手里的高端客户，很多公司也表达了与图腾设计的合作意愿，都在洽谈中。” 季素素露出骄傲的神情。 是在为琳达姐和浮生大师他们的骄傲。 当找到了对的人。 一个公司就像获得重生。 新鲜的血脉高速流动。 让整个公司焕发蓬勃生机。 季素素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公司，企业。 她不可能每个都亲自管理。 这时候，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来领导这些公司企业。 成了才是她要去做的事。 既然此生她没有遇到伯乐。 那么，就让她来成为别人的伯乐！ “世美原本就在盈利，只是这部分盈利被郭达康他们给贪污了，现在郭达康他们的赃款已经有一部分返还世美，关彤用这笔钱采购了最先进的仪器，聘请了知名的整形医生，从目前的数据看，世美将会在三个月内扭亏为盈。” 季素素的内心激动又感动。 她招募的两员女将是如此地优秀！ “下个月世美的公益项目即将上线，图腾设计这边由浮生提出的寻找民间设计师的项目也准备启动，旨在挖掘被埋没的设计师人才，以及为应届生提供培训和工作的机会。” 陆司辰看着手机里那一份份计划书。 心底像是射入了一缕光。 竟是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以前，他像是一个工作机器。 冷酷，冷漠，冷淡。 经过他手的文件从来不会让他有任何感觉。 对于他来说。 那只是一个个字，一张张纸。 谁都会觉得文件能让人温暖是一件可笑的事。 可是有一天。 竟然会真的有一份份文件。 让他感觉温暖，心里感动。 当季素素把周琳，关彤和浮生他们挖掘出来后。 他们并没有像很多一夜跃层的人一样大肆庆祝，得意炫耀。 或是开始狠狠计划未来如何利用季氏的资源为自己谋利。 急于购置豪宅，豪车。 而实际上。 他们却是纷纷开始用季素素给他们提供的资源和条件。 去挖掘，寻找和他们一样的人。 季素素照亮了他们。 他们开始照亮更多人。 曾经他认为季素素极为天真的计划。 现在，却真真正正地，在进行着。 他看着这些企划变得失神。 他以为复仇只能寻求黑暗。 什么“光明能战胜黑暗”在这个黑暗制霸的世界里，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却没想到。 光明，是能够打败黑暗的。 只是，曾经的他没有找到那束光。 以至于。 当这束光忽然空降他的世界时。 他还怀疑那是不是一个假象，或是黑暗新的诡计。 季素素崩了许久的神经。 也终于有了少许放松。 她的脸上，浮出了轻松而欣慰的微笑。 但是，这只是开始。 甚至可以说，相对于整个庞大的黑心帝国来说。 这只是一个村，一个寨的变化。 还不足以改变整个黑心王朝。 季素素立刻转身擦掉白板，然后画上一个巨大的饼。 巨大到几乎撑满整块白板。 陆司辰，凌霄的目光变得再次认真。 哥舒煌顶着他的大蓬头呆呆看着黑板。 就像很努力认真听讲，但还是听不懂的可怜娃娃。 “啪！” 季素素有力地拍在白板上。 她的小手在这块几乎撑满整个白板的大饼里。 显得微不足道。 她异常严肃郑重地宣布：“现在，我来宣布我们的作战计划，就是：蚕食季氏！” 沉沉的话音，野心勃勃。 陆司辰和凌霄的眼神倏然深沉。 他们的黑眸伸出，燃烧起他们原本隐藏的复仇之火。 季素素拿出红色的记号笔画上三个小点：“这，就是现在我的图腾设计和世美，欧冶的新药公司，是我们下一个，然后，我们要吞掉更多的，季氏的产业，把我们的人送进去！把里面的黑心人渣全都挖出来！” 那三个小点，就像是在太阳里的耀斑。 几乎不可见，却又存在。 季素素开始用力在整个大饼上点上红点。 终于，整个白板，都是红点！ 无数的耀斑，吞噬了太阳！ “这样，就算我将来不是季氏继承者，也能让整个季氏，成为正义者的王朝，当我们拥有了一整个这样的王朝，我们，就能彻底改变整个世界！” 季素素目光灼灼。 她必须相信，并且坚信这个目标。 这样。 她身边的人，才会和她一起坚定地走下去！ 第142章 以权谋私想挑美女的油腻男 哥舒煌偷偷看身边两个男人。 是不是只有他没听懂？ 这是现实世界的游戏。 他玩不来。 陆司辰和凌霄沉沉看着白板上每个红点。 曾经，他们留在季氏，只为自己。 或是为了要回一切。 将自己受过的屈辱还给季氏。 或是隐秘的仇恨。 为了寻回自己的公义。 但季素素。 却在为大家找回公正。 以黑心资本的资源和财力。 去反噬黑心鬼与黑暗势力！ 他们是为了小我。 而季素素，却为了大我。 但是，当他们帮助季素素完成大我后。 他们的小我，也会同时完成。 所以，在这个房间里。 他们，已经成了统一战线的战友。 陆司辰看落手机：“你今天要去图腾传媒，你打算怎么安排？” 陆司辰沉沉看着季素素。 他真的有必要在这附近买套公寓。 以前，他是住得离季家越远越好。 但现在，他需要跟大家时时在一起。 为了共同的目标而一起努力。 季素素想了想：“今天图腾传媒主要有什么事务？” 陆司辰低脸看手机，凌霄也凑过去看。 不愧是一个传媒大厂，各部门计划满满。 陆司辰说了起来：“除了日常事务，今天他们制作部要开一个新秀的制作会，一些关于接下去节目选人的洽谈会，很多经纪公司今天会到图腾传媒，公关部要对一个艺人做紧急公关，还有图腾传媒旗下艺人助理经纪人的招聘会……” “就这个！”季素素瞬间就有了想法。 “哪个？” “招聘会。” 陆司辰和凌霄怔了怔。 但很快，两人都默契地笑了。 季素素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 这才让他们的复仇之路。 变得不再枯燥。 而是处处有惊喜。 笑了片刻后，凌霄垂下了脸。 藏起眼底的一丝失落。 他已经不再是季素素的司机。 因为他手里的事更重要。 可这样，便失去了时时在季素素身边的机会。 也错过了这些好玩的。 他原本生活中不会发生的事。 他可真是要嫉妒陆司辰了。 是他向季素素引荐了陆司辰。 最终，自己的位置，却被陆司辰替代。 得失总是无常。 图腾传媒，是国内最大的传媒集团。 并且与诸多省台有多领域合作。 旗下不仅有影视公司，艺人经纪公司，新媒体公司，广告策划公司，文学网站公司等等各种媒体公司。 更拥有自己的视频网站，自制综艺及影视剧。 在影视综艺上，可以形成自产自销的生态闭环。 在其它业务的拓展上。 更以惊人的速度扩张。 总部就在江南大楼。 除了这栋位于江南中心地段的写字楼。 城外还有摄制厂区。 方便录制节目。 以及这两年迅速崛起的主播。 图腾传媒大楼一楼现代化，科技化。 整个一楼设计成了一个展馆。 每个部门都会获得一个分区。 最大的分区就是艺人展示区。 进入一楼，还以为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展会。 两边都是透明电梯。 整栋楼中空，扭曲向上。 像一个慢慢扭转的水瓶。 建筑里到处都有绿植。 像是一个室内植物馆。 如果拍科幻电影未来大楼内部。 在这里就能直接完成取景。 季素素挂着陆司辰给她准备的临时通行牌。 身穿普通的休闲衫，扎上一把马尾。 就像一个刚毕业的，懵懂的大学生。 大楼里人来人往，人人都看起来忙忙碌碌。 从四楼挂落六幅巨大的海报。 分别是最近两个热播的综艺。 两个热播自制剧和两个艺人。 这就相当于网站的大封推。 其中一哥艺人正是秦薇。 但此刻却有工作人员正在撤去秦薇的海报。 秦薇的事，季素素已经在家里佣人的八卦中有所了解。 听闻她大哥已经将秦薇抛弃。 关于季发的绯闻，季素素不关心。 因为相信很快。 季发的金屋里，又会住进别的女人。 穿过大厅，就是正式进入大楼的通道。 共分东南西三处闸道。 东侧闸道为中高层进入口。 南侧和西侧为普通员工。 季素素低头进入西面的闸道。 这里同时也是访客闸道。 季素素用临时通行证进入。 遥望东侧，陆司辰正在进入。 这栋楼里。 只有高层之后的董事会和股东们，才会认识季素素。 季素素很确定这批人不会来公司。 她与陆司辰相视一点头。 大步进入这栋年吞吐量百亿的大楼。 感觉每一脚。 都仿佛能踩出一个硬币。 这是踩在钱上的感觉。 公司十三楼，是艺人经纪公司。 今天，他们要为新选的几个艺人招聘几个小助理经纪人。 面试办公室门外已经排起长队。 大多数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里面不乏有影视学院毕业的学生。 她们没有被人选中做艺人。 另辟蹊径来做艺人的助理。 只要能进入图腾传媒。 就能拥有更多的机遇。 万一，有机会从助理转为艺人了呢？ 在这里，就是很多艺术生们梦想的起航地。 也有心怀报复的经纪人专业的毕业生。 万一自己带的艺人成了一线明星。 又正好是自己喜欢的艺人。 不就是将与偶像朝夕相处照进现实？ 还有已经经验老道，想跳槽的经纪人。 他们的心里，有着更大的野心。 季素素站在队伍里。 看到每个人的眼里都有光。 有人紧张，有人亢奋。 有人急得去上厕所。 有人拼命喝水。 图腾传媒经纪公司找助理经纪人。 光简历就投了上千。 能获得面试机会的，只有几十。 最后招的，只有几个。 可见今天的面试机会。 对这里的人而言，是多么地激烈和珍贵。 忽然间，前面门开，一个小姑娘哭着就跑出来了。 这让面试的人，更加紧张。 “哼，你们真是太天真了。”一个大姐看着大家轻鄙地笑。 大家被大姐这一笑，更是恐慌， 门口的前台开始喊人：“请苏素参加面试。” 季素素立刻上前。 几个老道的经纪人已经投去蔑然的目光。 这个肯定不行。 季素素推门而入。 看见办公室里的场景后。 季素素立刻不爽。 只见五个男人坐着。 但却让这房间里唯一一个女人。 而且！ 还是孕妇站着！ 季素素眯眸，这五个油腻男。 必须，安排上！ 第143章 母老虎的腿也敢拍？ 在季素素进入时。 季素素明显看见那几个男人眼睛睁了睁。 那是油腻男想看美女时，自然流露的肢体语言。 季素素心里已经明白。 这是变相的“以公谋私”。 是想来选美女。 这场招聘，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难怪外面有很多穿着性感的美女。 图腾集团，一个可以让你一夜爆红的地方。 任何职位的招聘。 都有可能成为一个向上爬的机会。 季素素看着前方。 面试的长桌就像她昨晚的用餐桌。 被她吃了的詹睿现在还躺在酒店里。 而詹睿，正是图腾传媒的副总之一。 长桌后的五个男人。 以中间一个衣着奢华的中年男人为主。 他的穿着就像是拍时尚大片的男模。 只是他的年纪比男模大。 但无论是像抹了猪油的头。 还是墨镜。 都是一样的。 就算有墨镜遮挡。 季素素也能感觉到从那副墨镜后而来的猥琐目光。 和边上那四个男人一样。 他们都像是扫描仪一样。 将她从头看到脚。 又从脚看到头。 看她穿得严实，还有点失望。 他们根本不是来面试什么助理经纪人。 而是来物色今晚的床上点心。 季素素看看中间男人的名牌。 是琼森这种故作洋气的英文名。 旁边的男人们开始翻资料。 纷纷面露疑惑。 边上有人给琼森耳语：“没这个女孩儿的资料。” 琼森立刻板脸，扭头就骂身后的孕妇：“你怎么做事的！这人的简历都没有！” 作为琼森的助理，方悦也很懵。 这里每个人的资料都是她仔细检查过的。 并且，她对眼前这个叫苏素的女孩儿没有丝毫印象。 因为就那几十个人，都有照片。 每一个都是由她通知的。 她怎么会不记得？ “别找了，我是开后门插队的。” 忽然，分外不要脸的话，却被季素素理直气壮地说出！ 让面试桌后的五个男人，都猝不及防地呆住。 季素素拉起为她准备的座椅。 在五个男人愣住的目光中。 拖向方悦。 “滋——” 整个面试室里，只有她拖椅子的声音。 她将椅子拖到方悦面前：“亲爱的，坐。” 方悦愣了愣，心里感动。 “谢谢。”她扶着有点大的孕肚，慢慢坐下。 “嗤。”有人笑了，“小姑娘，心机挺重啊。” “她不会以为这是加分项目吧，哈哈哈——” 男人们大笑起来，在笑季素素的自作聪明。 方悦拧眉，想要站起。 季素素按住她的肩膀：“你坐着，别怕。” 方悦愣住了。 眼前这小姑娘的气势中，带出了一种霸气。 难道她背后真的是公司高层？ 在季素素说是开后门进来后。 几个男人并未在意。 而是相视一笑。 因为他们图腾集团，是大集团。 除非是股东会塞的人。 他们都不会放在眼中。 但股东会的人怎么可能做一个小小的助理经纪人？ 肯定得经理以上级别。 也轮不到他们来面试。 所以，眼前这个小姑娘。 不过又是哪个部门中层的亲戚。 或是哪个经纪公司的加塞。 其实，今天插队的还真不少。 只是，别人会提前跟他们打招呼。 将资料发到他们手机。 但这个苏素，什么资料都没有。 “先说说你是谁介绍进来的吧。”一个油腻男有点无聊开口。 季素素想了想：“我叔叔的表哥的堂舅的儿媳妇的……” “行了行了，说说你会什么吧。”对方已经不想问。 季素素故作天真：“你们需要我会什么？” 油腻男们笑了。 中间的琼森点点头：“这个态度就对了，助理经纪人的工作其实很繁琐。” 季素素笑了：“请各位老师指导。” 五个油腻男相视一眼，坏坏一笑。 第一个说了起来：“助理经纪人是艺人助理和艺人经纪人，所以有时候你要为艺人提供服务。” “什么服务呢？”季素素配合地问。 “比如我们总监累了，需要按摩。”第一个男人指指琼森肩膀。 季素素故作恍然：“哦——这就来！” 季素素上前，给琼森按肩膀。 其他几个男人眉来眼去。 琼森满意点头：“嗯～你长的倒是不错，身高也高挑，我们可以考虑让你成为我们的模特儿。” “真的？”季素素故作激动。 一旁的方悦已经拧眉。 四个男人立刻猥琐地眉来眼去。 琼森一脸正经：“但要看看你的身材，模特儿的身材要求很高，太胖和太瘦都不行。所以，我们需要你脱一下看看。” “苏素！”方悦终于忍不住站起，给季素素暗示，“你还是走吧。” 几个男人当即不悦。 琼森拍桌：“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方悦低下脸忍着愤怒。 其她女生，她不会管。 多管人家反而还嫌她多事。 有不少女孩儿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但这个苏素。 是唯一一个关心她。 还给她搬座椅的女孩儿。 她相信她是真的老实天真。 不能让她被这群老男人揩油。 方悦鼓起勇气，再次看向季素素：“他们不会招你的。”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琼森滑稽的笑，转脸就笑看季素素，“苏素，今天我就开除她，你来做我的助理，好不好啊。” 说完，琼森伸手。 “啪！”拍在了季素素的侧腿上。 季素素想也没想就反手一掌。 “啪！” 瞬间将琼森连人带转椅转了三圈半！ 琼森脸上的墨镜直接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登时，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 琼森转了三圈半后，整个人都被拍懵。 耳朵里只剩耳鸣，眼前还有金星。 方悦也呆滞地看着季素素。 只觉她整个人的气势，骤然而变！ 刚才是刚毕业懵懂清纯的女学生。 眨眼间，却是英气飒爽的大国女将！ 季素素目光骤冷，拿出手机，沉语：“带人进来，再拿张椅子进来。” 说完，她从几个男人身后一个一个走过。 冷冷的目光扫过他们一个个油头。 宛如在挑选一个最好的人头。 割下来今晚挂墙头。 “我的腿，也是你们能拍的？”季素素再次站到五个男人面前。 “啊……啊……”琼森颤抖的呻吟。 大家回过神看去，登时惊呆在座位上。 只见琼森半张脸已经肿成猪头！ 第144章 她带着尚方宝剑来了！ 鲜血不断从琼森红肿的嘴角流出。 “噗！”他居然吐出了一颗牙！ “啊！啊！”琼森吓到站起，愤怒指向季素素，“啊呜啊呜……” 红肿的脸让他说话都含糊不清。 “打人了！打人了！” “快叫保安！快！” 几个男人，居然吓出了尖叫。 方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莫名的舒服。 她也不怕了。 反正她要被开除了。 并不是因为今天她顶撞了琼森。 而是因为，她怀孕了。 这个公司，对怀孕的女人。 从来都不友好。 琼森早就开始挑她的毛病。 这也是集团男人们惯用的伎俩。 给你穿小鞋，加重工作量。 处处针对，逼着你自己离职。 “砰！”门被重重推开。 进来了十个黑衣保镖。 却是站在季素素身后。 一个保镖将一把椅子放在季素素身后。 季素素泰然坐下，俨然女王！ 从发生绑架案后。 季广海就给她配了这十个彪形大汉。 既然甩不掉。 就随身带着，正好用到。 当保镖站满时。 这个办公室的所有人。 才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 不是常人！ 陆司辰随即大步入内。 关上门，也挡住外面面试者好奇惊讶的目光。 陆司辰将一个文件放到季素素面前。 季素素接过，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翻看。 “周启祥。”季素素叫名字。 第一个男人僵硬地站起：“到。” 季素素抬眸看他：“你根本不是这个部门的，你跑来这里干什么？看来你很闲，说明你的岗位不需要你来工作，你被开除了。” 周启祥当即愣在原地。 “不对啊！”另一边一个男人站起。 拍着桌子朝季素素吼：“你谁啊！进来就打人！还带那么多外人进来！现在还说开除！你有什么权力！我们公司就没你这个女人，神经病，滚滚滚！” “我们的保安死哪儿去了！TM一定要开除他们！光拿工资不干活的烂东西！” “对对对。”其他几个男人也一起吼起来。 “哼。”陆司辰冷冷一笑。 冷笑的声音，让几个男人一起看向了他。 陆司辰冷视众人，朗声宣布：“她就是你们图腾集团股东会主席，董事会主席季广海主席之女，季素素，季小姐！” 登时，五个男人，目瞪口呆在原地。 “哐当！”站起来嚎的男人。 一下子双腿发软，跌坐在椅子上。 其他男人无不双目放空，冷汗涔涔。 琼森整个身体都开始发软，滑落桌边。 彻底瘫坐在地上。 他居然。 拍了股东主席，董事会主席女儿的腿！ 方悦惊呆了。 这个女孩儿，居然是大佬！ 股东会主席。 那就是最大的股东。 是这个公司最大的权力者了吧！ 但是，这位季小姐却丝毫没有那种千金名媛的架子。 反而第一件事，是给她搬椅子。 方悦的鼻子都酸了。 怎么会有那么好的领导。 陆司辰冷冷看着对面：“季广海先生授权季小姐进行图腾集团事务的管理，这是他的授权书。” 陆司辰将授权书只是亮了一下，收好。 这些人，连看一眼都不配。 “季，季小姐我错了，我这就回岗位去！”周启祥连滚带爬地出来。 季素素低头看着文件，冷漠冷淡：“不用了，我这里还有很多你性骚扰的投诉，你还包养了一个女人，你的账目也很不清楚，不想进监狱，就给我滚。还有你们几个，都滚！” 冷厉的目光，如同利剑从季素素眸中射出。 像是地狱里死神的目光，落在其他男人身上。 几个男人瞬间一哆嗦。 瘫坐的瘫坐，哭嚎的哭嚎。 “季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贷款要还，孩子还要几十万学费，求你给我们个机会，我们会改的！” 季素素冷冷看着他们，说出四个字：“关，我，屁，事。” “季小姐！” “季小姐——” 陆司辰对保镖们点点头。 黑衣壮汉立刻上前，将五个人拖走！ 拖过季素素的面前时。 他们朝季素素哀求的双手合十。 季素素张开嘴，抬起右手，像嘴巴一样开合。 红唇开启，却是无声：拜拜。 男人们，登时双目空洞，面如死灰。 门一开。 外面的人立刻探头探脑。 看着几个经理被拖出去瞬间惊呆。 呆呆地看着四个男人和一个猪头男被黑衣保镖拖走。 大家赶紧往里面看。 但是，只看到一个女人冷然的背影。 以及，她身边一个异常俊朗，却浑身寒意的男人。 门再次关上，夹断的目光。 季素素看向方悦，目光随即温柔：“方悦，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 方悦匆匆站起：“季小姐请吩咐，我能工作，我可以的！” 方悦摸着自己的孕肚。 季素素却是心疼。 她能感觉到，方悦在恐慌。 她在害怕自己因为怀孕而被赶走。 季素素站起，到方悦面前：“别紧张，我知道我们女人想要站到和男人同样的高度需要更大的努力，更多的付出，现在有我在，没有一个孕妇会被这家公司的男人挤走！” 方悦一下子热泪盈眶，瞬间破防。 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季素素哭出来：“美人儿你怎么那么好……对不起，我怀孕了，情绪不太稳定，对不起……我平时不这样……” 长时间的压抑与委屈。 被琼森和其他男人的欺负排挤。 在此刻彻底决堤。 “没事了，别慌，该有的，都会有……”季素素温柔安抚。 在这个社会。 女人太难了。 升职被说成和领导有一腿。 怀孕就要被赶出公司。 招聘的时候还要保证几年内不怀孕生子。 《劳动法》虽然有条约。 但防不住男人们的狡诈。 想要把你赶出公司。 有太多方法了。 季素素耐心等方悦心情平复。 这是真受了不少委屈。 季素素可以想象方悦为了保住这份工作。 平日得忍受多少委屈。 方悦擦了擦眼泪，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冷静下来。 季素素微笑看她：“麻烦你通知大家，今天面试暂时取消，然后其他事你都不用做，别人叫你做，你就说我心疼你是孕妇，特准你休息，然后，你只需要在角落看着，做我的眼睛好吗？你愿意接受我这份工作吗？” 季素素真诚地看着方悦。 与这个庞大的黑暗集团斗争。 她需要集结一支来自内部的队伍！ 第145章 一枪把林子好鸟坏鸟全惊飞 在她被五个猥琐男猥琐时。 方悦为她挺身而出。 那一刻，她就知道。 方悦，依然心怀正义，值得信任。 方悦顶着红肿湿润的眼睛。 从发愣，到惊愕。 图腾传媒的生存法则。 如同皇宫。 即便不存害人之心。 也要时时刻刻有一颗防人之心。 能在这里活下来的。 都已经不是傻白甜。 方悦瞬间明白了季素素的意思。 她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我愿意！谢谢季小姐信任我！” 季素素轻拍方悦的肩膀：“如果有好的人选，你也可以推荐给我。”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方悦擦了擦眼泪，满目的激动。 有了这样的领导，这个集团终于能让人活了！ 季素素转身对陆司辰点点头。 保镖立刻打开门。 走出门时将吃瓜群众拦在两边。 给季素素清出一条大道。 季素素抬手，拆掉了发圈。 一把马尾散落，长发飞扬。 她步履生风，带一身杀气。 整个集团如同一片森林。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 这次她来，就是要一枪惊出万鸟。 让深藏这林子的坏鸟全部显形。 琼森他们是自己撞她枪口上。 正好用他们来杀鸡儆猴。 琼森是集团董事会成员詹氏的亲戚。 相信集团高层很快就会从各处赶来。 阻止她季素素这任性的乱杀。 到时候，她就能请他们一起喝喝茶。 季素素从两旁人惊愕的目光中快步穿过。 曾经鄙夷她的人。 在此刻，一个个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陆司辰冷然跟在季素素身后。 目光扫过两侧人。 琼森原名陈金发。 他和那几个男人每次都趁着艺人部门招聘。 哄骗那些想做艺人的小姑娘。 许一些根本不可能兑现的诺言。 达成自己猥琐肮脏的目标。 并且，在招聘时常常以选你做模特。 需要看看你身材为由。 对应聘的女孩儿进行各种性骚扰。 其行为在业界已经传开。 但因为琼森几人都是集团高层的亲戚。 所以才会即便被投诉也如此嚣张。 保镖替季素素开道。 立时引起图腾传媒工作人员的目光。 尤其是经纪公司其他员工。 怎么他们总监突然就被架走了？ 但因为大家看不清保镖里面的人影。 让大家更加狐疑好奇。 楼层越往上，权限级别越高。 季素素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是今天开新秀项目会的策划部。 进入策划部楼层时，过道里已经多了隔离门。 别说外人。 就连其他部门的人也不能乱入。 “站住！那里面你们不能随便进！”有工作人员立刻上前阻拦。 陆司辰直接拿出磁卡。 当着工作人员的面，刷卡入内。 工作人员呆立在一边。 张大嘴，偷偷摸摸拿出手机。 在季素素带人进入后。 赶紧偷拍一张背影。 “咻！” 迅速发入员工吃瓜群：家人们快来看，这是谁？好大的架子。 “咻！” “咻咻！” 瞬间，群里炸锅。 “卧槽！是那女的！把琼森开除了！” “什么什么！今天我错过了什么？” “还有我们经理！也被开除了！” “卧槽！到底是谁啊！” “真TM太爽了！那几个油腻男天天卡油，恶心死了！” “就是，他们从我们身上摸去的油都可以吃一年了！开得好！” 一连串掌声在吃瓜群里响起。 穿过长长的走廊后，就是策划部的大厅。 整个楼层都只属于他们一个部门。 中央花园大厅里，播放着优雅的音乐。 大厅一边是整栋楼的玻璃墙。 全落地玻璃，直望江景，赏心悦目。 绿植之间，摆放着颇有设计感的沙发。 供人暂时休息。 此刻，不少经纪公司的经纪人围坐在一起。 喝着咖啡，吃着茶点。 表面寒暄，暗中防备。 保镖们没有跟随季素素进入，留在了长长的过道里。 玻璃的通道，保镖各自散开。 像是某个剧组在拍特工的电影。 季素素和陆司辰一起进入。 看起来也像是带着艺人的经纪人。 大厅的经纪人们随即看来。 目光立刻锁定在陆司辰身上。 他们在这个圈子这么久。 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艺人？ 他除了看上去年纪有点大。 其他都符合艺人的标准。 那身自带的精英男气场。 完全符合现在女生对霸道总裁的幻想标准。 在陆司辰身边。 季素素反而被当作了经纪人。 琪琪姐带何宇昊从一边VIP休息室走出。 一路对何宇昊碎碎念：“其他事你就别想了，我会去解决，你就专心做好这个秀，而且你师哥藏龙也在……” 何宇昊心不在焉地随意看着别处。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视野。 他当即呆立在原地，看向那个正从入口大步而来的身影。 “琪琪姐……”有人轻声叫琪琪姐，“你看看那个艺人是谁？” 他们不认识，琪琪姐总认识。 琪琪姐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 登时惊到脸白。 那哪是什么艺人。 是季素素大公主的贴身男秘：陆司辰！ 然后，她就看见了此生她最害怕的女人：季素素！ 季素素从她面前两米处大步而过。 甚至都不看她一眼！ 焦虑感登时如同海啸般席卷了琪琪姐的全身。 完了完了。 季素素都不看她。 肯定是她把季素素给得罪了！ 立刻胃部抽搐，她扭头打着恶心就跑。 “呕！” 看琪琪姐不对劲，大家纷纷目露疑惑。 何宇昊兀自站在原地。 季素素和陆司辰的忽然出现。 像是在他身上按了定格键。 他竟是这两人面前大脑完全空白。 上一次。 季素素并没鄙夷他。 但是，他就是仿佛感觉到。 季素素在内心鄙夷他，嘲讽他。 将他视作那晚的那些男模。 他甚至产生了“逃跑”的想法。 可是，他就像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无法迈动脚步。 他不知道怎么了。 在季素素和陆司辰面前。 他就是深感羞愧，无法抬头。 VIP休息室里，走出了两个男人。 一个高挑酷帅，一身潮牌。 自带邪魅的笑却是清新自然。 没有丝毫的做作与油腻。 他，就是图腾旗下艺人公司一哥藏龙。 他的身边，是他现在的经纪人大志哥。 大志哥摸着下巴，一脸愁苦：“我对你没其它要求，就是别TM再在会上给老子说冷笑话。” 藏龙嘿嘿一笑，笑出几分孩子气。 第146章 季素素不吃素 藏（zang）龙曾经也是琪琪姐手里的艺人。 经过琪琪姐的不懈努力。 以及主要靠他自己家里雄厚的财力。 终于将他成功送入图腾。 可谓是何宇昊的师哥。 藏龙和大志哥一出门。 就见琪琪姐一边干呕一边跑过他们二人面前。 大志哥立刻关心：“琪琪姐，你没事吧！” 琪琪姐边跑边挥手。 藏龙看见发呆的何宇昊，上前揽住何宇昊的肩膀：“什么情况？我感觉琪琪姐的焦虑症好像又发了。” 何宇昊全身也都绷紧，看向会议室方向：“是季素素来了。” “谁？” “季素素！”大志哥惊呼着就跑过来，“是那个季素素的季素素！” 藏龙又看向大志哥：“到底谁？” 大志哥一脸沧桑：“你TM总不去江南的派对，怎么会知道？可以这么说，她爹，就是江南的王！” 藏龙眼一睁，又是嘿嘿一笑。 满脸的桀骜与无所谓：“与我无关。” 大志哥抬手拍上自己的脸。 藏龙TM是自己家里有矿。 才能那么嚣张。 不需要像何宇昊那样。 跟着琪琪姐四处去应酬。 藏龙扭头扣住何宇昊的下巴。 转过来，再转过去：“你怕那个叫季素素的女人？” 何宇昊侧开脸，变得内疚：“是我不好，得罪了那女人，让琪琪姐焦虑症发了。” 藏龙眸光一眯。 心里的正义之火开始燃烧。 居然有女人欺负他这个老实人师弟？ 他不能忍。 “放心，哥帮你出这口气。”藏龙拍一下何宇昊的胸脯就走。 大志哥一听，急追：“别！千万被得罪大公主！” 藏龙转身一巴掌推上大志哥的脸：“嘘！” 嘘完。 藏龙转回身继续大步向前。 何宇昊再次呆立在原地。 大志哥双手抱住头。 手指深深插入假发内。 完犊子了，他的焦虑症也要复发！ 策划部的项目讨论室内。 竟是一群年轻人。 年轻小姑娘居多。 大家因为有新项目变得格外亢奋。 策划部总监周晟揉着太阳穴进来。 跟领导与资方喝酒。 比策划一个新节目都累。 但看到会议室里的孩子们。 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要保护好这些孩子们。 他们是节目品质的保障。 为了守护这些年轻人，守护他们这个部门不被污染。 他和其他人冲在前面是应该的。 和他一样宿醉未清的还有制片人王冰冰。 王冰冰和周晟一样。 为了守护他们部门，他们的节目而不得不应酬。 但至少，可以让眼前这些年轻人们。 可以不再受酒桌文化和咸猪手的迫害。 “晟哥和冰冰姐来了，快，把咖啡拿过来！” 大家给周晟和王冰冰送上咖啡。 大家又不瞎。 晟哥和冰冰姐为了节目，为了保护他们所做出的牺牲。 大家心里都清楚。 所以，唯一能回报他们的。 就是大家努力工作。 制作出最好的节目。 为晟哥和冰冰姐，还有其他保护他们的前辈们，以及整个部门盈利！ “大家坐吧。”周晟和王冰冰坐下。 在这里，大家就是家人。 对新项目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不用像面对领导。 只有群策群力。 才能去糟粕，取精华。 让节目越来越精彩。 “笃笃笃。”有人敲响了门。 周晟和王冰冰看向门口。 周晟目露疑惑时，王冰冰却已经呆滞在座位上。 一个小姑娘立刻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要开会，闲人不能进入。” 大家迷惑地看着门口。 那里，站着一男一女。 他们并不认识。 但男的实在有点帅。 只是，他们部门不能随便进入。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季，季素素！你是季素素！”王冰冰惊讶到站起。 她叫出季素素的名字后，立刻有些为自己的不礼貌而慌乱：“对，对不起，季小姐。” 周晟疑惑看王冰冰，什么情况？ 什么人让你这么慌乱？ 王冰冰立刻给他使眼色。 周晟接收到信号。 不管认不认识，站起来就对了。 他刚要站起。 季素素微笑入内，双手微微合十：“抱歉，打扰了，你们忙你们的，可以当我完全不存在，我只是好奇，想旁听一下。” 这下，连年轻人们都有点惊讶了。 看着半站不站的周晟，他们是不是也应该站起？ 感觉像是大领导来了。 集团每年有年会。 但他们印象里。 领导团里好像没有这样的大美女。 全都是秃头或是戴假发套的大叔。 周晟也有点懵，看向王冰冰。 王冰冰立刻欢迎：“欢迎欢迎，季小姐请坐。” 王冰冰还把主位让出来。 季素素微笑摇摇头，自觉坐在角落。 王冰冰有点吃惊。 这季素素跟自己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原来的架子，看上去平易近人。 季素素坐下后，陆司辰就坐在她的身边。 将手里的另一份资料放入她手中。 周晟瞪大眼睛看王冰冰：你倒是给我点提示啊！ 王冰冰立刻拿出手机，打字：我们大股东的女儿！你就当不知道，我看她好像也想低调，我们就正常开会。 “咻！” 周晟低头看一眼，眼瞳直接炸裂。 他的目光彻底呆滞在手机屏幕上。 像是那里突然有一个黑洞。 将他的视线牢牢吸住。 王冰冰看周晟彻底呆滞。 也知道自己这条短信对他造成的冲击不亚于一万点暴击。 她赶紧主持项目会：“大家项目书都拿好了吧，人好像还没到齐……”她看向季素素，“我们这次的艺术总监还没到，应该快了……” 正说着，门口走入了藏龙。 王冰冰暗暗松口气。 藏龙穿着酷帅的便西。 进门就看见了一个陌生女人。 他笑呵呵地对大家点点头。 然后，直接走到季素素身边，单手撑在桌面，一手插入裤兜：“你是季素素吧。” 陆司辰眸已沉。 想必今后还会有不少男人来主动靠近季素素。 季素素从文件里抬脸。 看到藏龙时也一时惊讶。 曾经隔着屏幕才能看到的明星。 今天，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让她还有点恍惚。 像是面前有一块超大的液晶屏。 让藏龙这样的男神，等身站在了她的面前。 藏龙嘿嘿一笑：“所以，你吃素？” 当他这几个字说出口时。 追进门的大志哥已经捂脸。 就连会议室里的所有人。 也像是被极寒的空气忽然吹过一样。 一个个封冻在座位上。 第147章 别怕，你们的背后是我 好不容易缓过神的周晟。 长叹一声，糙脸朝天。 谁能想到，屏幕里邪魅酷帅人设的藏龙。 在私底下，是个尬王之王！ 他说的那些不尴不尬的话。 既不是冷笑话，又不是谐音梗。 但却能让人尬得脚趾抠地。 也是“稀缺”人才。 “我猜准了对不对！”藏龙还给自己鼓掌。 陆司辰视线凝滞在藏龙身上。 这人是不是故意找茬？ 季素素也呆了半天。 什么叫开口崩人设。 这就是！ 还好，她不追星。 不然肯定会深受打击。 她眨眨眼，反击：“你兄弟怎么没来？” “我兄弟？”藏龙疑惑了一会儿，恍然。 他又是嘿嘿一笑，悠闲地往身边椅子一坐：“啊，你说何宇昊啊，他因为得罪你不敢进来……” 此话一出，大志哥已经躲在门外不敢进来了。 一桌子的小姑娘面露尴尬。 这是她们可以听的话吗？ 周晟和王冰冰都开始抱头。 这就是他们不会让藏龙跟领导多说话的原因。 这白痴能把人得罪完。 藏龙继续笑呵呵说着：“这傻子，就是太老实，老被人欺负，是吧。” 藏龙对季素素眨眨眼，嘴里用舌头与牙床发出的“嘚”的声音。 陆司辰拧眉。 谁都能听出藏龙明里暗里在说季素素仗势欺人。 “啪！” 他冷然合上手中的文件，准备请藏龙离开。 季素素却伸手按住他的胳膊。 陆司辰抿唇，身体放松。 看来这条龙，季素素准备自己动手。 那么，他就在旁边悠闲看戏。 季素素看着藏龙戏谑的笑。 已经明白，这个藏龙是在为何宇昊出头。 她淡定开口：“不，我说的是卧虎，你不是叫藏龙吗？” 登时，藏龙的笑容凝固。 陆司辰眼神也再次凝滞。 这以毒攻毒，来得是如此猝不及防。 藏龙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神态自若的季素素。 这女人，有点东西。 门口捂脸的大志哥岔开了手指。 又是惊讶，又是僵硬地看着季素素。 藏龙，有克星了！ 整个会议室里。 众人又被狠狠尬了一下。 脚趾都快抠穿自己的鞋底。 一句季素素你吃素。 一句藏龙的好兄弟是卧虎。 让大家陷入两人持续的魔力攻击。 季素素站起身，俯身靠近藏龙。 藏龙开始眯眸，侧脸盯着贴近自己的季素素。 如果是别的女人，靠近他肯定会被他挡开。 因为她们是痴迷，是投怀送抱。 但这个季素素，带着杀气。 季素素的唇，靠近他的耳边，低语随即吐出：“你兄弟是老实，听从他经纪人的安排想来睡我的床……” 藏龙眯起的眼睛猛地睁大。 眼底是一丝怒火，却又被诸多无奈压制。 “我尊重他，所以我拒绝了他，既然他是你兄弟，你替我转告他，他没有得罪我，我这里也没有额外的潜规则，想要拿到资源，用实力说话。” 藏龙继续怔愣。 他完全没想到整个过程会是如此狗血。 会议桌上的小姑娘们。 一个个想看，又不想看。 那个方向莫名尬中带出激情。 奇奇怪怪的氛围组合让人却欲罢不能。 周晟和王冰冰都是撑着额头。 就像以前读书怕被老师叫到答题。 季素素退回原位，淡淡看着藏龙：“不要因为私事占用公事的时间。” 藏龙缓缓回神，往后靠在椅背上。 又是嘿嘿一笑，食指指向季素素：“原来季素素不吃素，我懂了。” “你懂什么！”晟哥终于忍不住了，“大龙，别尬聊了！” 藏龙转动转椅朝向晟哥。 服输的耸肩摊手。 门外的大志哥摸着满头汗。 经纪人和艺人之间的地位。 就看谁的价值更大。 他和藏龙，绝对是他的地位更低。 藏龙得罪了人。 别人不会骂藏龙，只会来骂他。 周晟拿起手里的项目书：“这次我们的新综艺是《不凡之声》，旨在为平凡人提供不平凡的舞台，让他们唱出不平凡之声，缔造传奇之夜，这是一个很久没有为普通人服务的综艺，我知道外面有很多经纪公司等着塞人进来，但我们内部要保证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大家立刻点头。 季素素能看到他们眼底的光。 这是一个初衷很好的节目。 现在很多节目打着给普通人创造平台的旗子。 实则参加节目的全不是普通人。 “但我们怎么保证普通人能走到最后？老大，上面的压力你能顶住？” 说话的，是导演蔡勋。 他同样是个年轻人。 有着一颗想要帮助热爱音乐的普通人追寻梦想的心。 蔡勋这句话一出口。 周晟已经再次脸朝天。 沧桑叹气。 谁都知道，素人很难走到最后。 上面的领导，看的不是这个人有多少音乐才华，声音有多么不凡。 他们要的，是这个人能不能带来更多的利益。 所以，很多明明好声音的人。 却止步于颜值。 大家看着手里拿一叠厚厚的艺人资料。 一个个都是帅哥靓女。 就手里的数量。 已经能占三十个名额。 最后的第一名。 没准已经被大领导给内定。 “而且很多音乐人他们很有个性，不愿意签约。” “是啊，这还是我们内部会议，到时候上报，上面未必能通过。” “素人没有流量，忽然能爆火的也是个例。” “但很久都没有平凡人逆袭的综艺，老百姓喜欢看平凡人逆袭，平凡人的逆袭可以给这个世界带来正能量。” “所以更需要是普通人来参加，现在都是网络，是不是普通人一查就知道，如果老百姓最后发现逆袭上去的全不是普通人，会对我们的品牌造成很大影响。” “不过到时候话题和流量倒是有了，上面会很高兴。”有人反讽地冷笑。 晟哥和冰冰姐已经头炸。 很多时候。 大家的初衷都是好的。 可最后落地实施时。 却身不由己地走上了歪路。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策划素人节目了。 之前的很多次，都因为平凡人没有自带流量而夭折。 “你们放心找人吧。”季素素镇定看着这一桌子想给平凡人机会的人，“上面有我。” 四个字，宛若诺言。 分外平淡的语气。 却如同定海神针，落在每个人的心底。 第148章 心动就在一瞬间，他要追她 大家惊讶的呆滞了几秒。 立刻看向晟哥和冰冰姐。 周晟和冰冰姐对视一眼，眼底闪烁出激动的光。 一扫之前两人的疲态与颓势，来了精神。 他们撸掉桌子中央那些相似艺人的资料：“大家开始努力找人吧！天桥下，酒吧里，网络视频，以前被打压和雪藏的，各行各业，一定要找到那些平凡人中的不平凡的声音！我们来一次真正的全民之声！” “好！”大家瞬间干劲十足。 “我记得天桥有个小姐姐唱得老好了。” “对对对，还有一个大叔。” “天桥下还真能捞出不少高手。” “高手都在民间呐，有的，是唱得真好听，不像现在，全靠修音。” “还靠家里有钱。” “你们是在说谁？”藏龙直接问。 大家纷纷一脸嫌弃。 从大家和藏龙的相处上。 季素素可以看出，藏龙这人性格应该不错。 “略略略。”一个小姑娘直接对藏龙吐舌头。 “认真做事！老子是有实力的！”藏龙对大家指指点点。 大家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但他，也没有一点明星架子。 热烈的讨论一直到中午。 节目的大框架已经构建而出。 季素素也对策划部周晟小组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是一个真正干实事的团队。 集团里的高层，也并不是傻子。 公司里，需要两类人。 马屁精和实干者。 马屁精向上管理。 实干者给公司盈利。 马屁精能让领导开心。 实干者能给领导挣钱。 所以对于领导而言。 二者不可缺。 VIP休息间里，何宇昊一直陪在琪琪姐身边。 琪琪姐吃了药，止住了干呕。 但焦虑是内心的折磨。 自从那次派对之后。 琪琪姐焦虑了好几天。 吃不下饭，上吐下泻，还掉头发。 直到外面风平浪静。 并没有给何宇昊带来丝毫影响后。 她才放了心。 她开始想不通。 季素素怎么突然变了。 以前，季素素虽然不睡男星。 但对于别人送过来的美少年。 她也会很开心地接受。 她享受万千粉丝无法碰触的偶像。 却对她言听计从的感觉。 这是一份极大的虚荣满足感。 她喜欢在朋友圈炫耀自己又得到了哪个男明星。 但这无疑是在给这个男星营销。 绯闻带来的话题。 以及季素素朋友圈的炫耀。 给这些男艺人无疑带来了更多的流量，关注度和资源。 正因为季素素只享受指使小奶狗，不睡小奶狗。 琪琪姐才像别人一样。 将何宇昊送了过去。 但这次，却被季素素给拒绝了。 她从季素素眼中看到了鄙夷与厌恶。 她感受到季素素彻底的改变。 曾经恋爱脑的小公主。 无脑给他们这些经纪人利用。 谁想到有一天，人家恋爱脑给治好了！ 现在像是有金刚护体，百草不侵。 好不容易好几天。 今天她又撞上季素素。 瞬间焦虑症又复发。 何宇昊坐在边上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如果他能更努力，更有才华。 琪琪姐就不会那么焦虑。 “对不起，琪琪姐，是我没听你的话……” 琪琪姐叹口气，安慰何宇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担心，没事的……” 门口，走入了大志哥和藏龙。 琪琪姐立刻迎上大志哥：“怎么样？” 大志哥也有点心疼琪琪姐：“你焦虑什么，你们家小昊已经是流量保证，四位领航员里本来就有他，你还怕被谁给换了？” “季素素啊！”琪琪姐说出名字都倍感焦虑。 藏龙沉脸了：“你怎么能让小昊做那种事？” 何宇昊僵滞在一边。 龙哥知道了，那件事？ 瞬时，他羞愧无比，只想赶紧找个地洞。 藏龙继续对着琪琪姐开炮：“小昊是有实力的！你这样只会害了他，以后不管他再怎么有实力，都会被人说成是靠睡出来的！” 琪琪姐也怒了：“你以为谁都像你家里有矿啊！你是有实力，但你想想，当初要不是你家里砸钱给你刷票，你能出来！” 藏龙的拳头开始捏紧。 “砰！”突然传来一声摔门声。 大家一起看去，是消失的何宇昊。 藏龙终于发觉自己说错话，赶紧去追何宇昊。 琪琪姐气到翻白眼：“要不是家里有矿，谁能像他在娱乐圈能横着走？” “有，季家的那个……”大志哥又是一脸沧桑。 这个圈子，也只有家里有矿的敢横着走了。 琪琪姐叹口气，看大志哥：“他这个二愣子怎么知道了？” 大志哥又是叹气，摘掉假发套撸了撸已经秃了的头：“上去就直接问季素素为什么欺负你家孩子，我那时吓得，差点尿裤子。” 琪琪姐顿时呆滞到红唇张大。 这倒是的确只有藏龙那个二货能干得出来！ “你放心吧，季素素也说了，对你家孩子没啥意见，下次你别送了，我发现季素素好像不一样了，她现在人特别正，她说何宇昊只要有实力，她一样给资源。” 琪琪姐的眼睛也随即瞪大。 季素素真的，这么说了！ 忽然间，琪琪姐的焦虑症，好了。 藏龙追进VIP卫生间。 看着一扇门下的球鞋。 他也有点懊恼地抓头：“哥错了，哥说话总是不过脑子，但你放心，这季素素挺不错的，她没觉得你不好。” 何宇昊在马桶盖上慢慢扬起脸。 呆呆看着面前拉丝玻璃的卫生间门。 “她还说，你得用实力说话，我看她还是挺看好你的，你就好好表现，这次的节目她也在，你就努力证明你的实力！” 何宇昊怔了怔神情。 伸出手，迟疑地推开面前的门。 像是推开一扇未知的大门。 藏龙站在门外，俯脸对他“嘿嘿”一笑：“她就在里面休息室，要不你买点好吃的，给她陪个罪？我看她性格挺好，大家重新认识一下呗。” 何宇昊扬起脸，精致的小脸带出了丝丝感激。 藏龙对他一眨眼：“但说好，季素素是哥的，哥想追。” “你想追季素素！”何宇昊说出了第一句话，惊讶到站起。 藏龙四十五度仰脸，靠在门边：“这女人，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能接我的梗，嘿嘿，心动就在那一瞬间。” 藏龙幸福的捂住心口。 像是季素素在他的心口开了一枪。 却是将甜蜜注入了他的全身。 第149章 一字万千意，就看语境和语气 何宇昊发呆地看着藏龙。 这世上，居然能有人接他的尬梗？ “快，快买吃的，她就快吃午饭了。”藏龙还催促起何宇昊。 何宇昊赶紧拿出手机。 两个大男人。 别人眼中身披光环的爱豆。 经纪人眼中的二货与孩子。 在厕所里，给季素素买吃的。 布满绿植的休息室里，阳光清澈，绿植鲜亮。 像是浮躁都市中的一块小小绿洲。 窗外的喧嚣。 无法打扰此处的幽静。 季素素和陆司辰坐在窗边。 玻璃的小圆桌和彩色的塑料椅。 给这片清新的绿洲，增添了几分明艳的色彩。 两人面前是精致的便当。 王冰冰给他们送来的时候只觉委屈了季素素。 公司大股东之女，却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吃盒饭。 大家心底瞬间对季素素好感拉满。 陆司辰一边吃，一边将手机屏幕放到季素素面前：“你猜得没错，江北很多房子都有问题。” “哼。”季素素一声冷笑。 那帮黑心鬼她还不清楚。 她从陆司辰手里接过手机。 指尖不经意相触。 正常的温度让陆司辰少许安心。 他始终记得最后的季素素是有多么冰凉。 他坐在季素素身边，静静注视她。 现在季素素的身体情况。 是他和凌霄最关注的事。 看到季素素最后一天那快死的样子。 不仅仅凌霄陷入焦急。 当时的他，也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与平静。 在了解一切后。 现在的他，也开始时时关注季素素的身体状况。 不知道这次食材的质量如何。 能让季素素保持多久的鲜活。 但从已知的情报看。 冷夜一人的质量。 就好过绑匪三人。 为什么三个人的质量不及一人？ 冷夜又好在哪里？ 这正是他们要找出的同类区别。 这样，才能帮助季素素找到优质的食材。 让她尸化的速度减慢。 最好能坚持到最后一刻。 最后时刻的虚弱成为季素素最大的弱点。 虽然现在没有人知道真相。 但他们必须要防。 季素素一边吃，一边看。 那些二手房有抵押的，有法拍的。 有的，都已经法院成交了。 这帮黑心房东果然一肚子坏水。 就等着一个冤大头来兜底。 这是觉得房子多，想蒙混过关呢。 忽地，她看到一人申请的原因是“看病”。 季素素将这个申请人放到陆司辰面前：“这个核实了吗？” 陆司辰吃着饭认真点头：“核实了，确有其事，而且这个房主在租客那里评价也很好，他的房租没怎么涨过。” 季素素心底温暖。 她有听说过，三号楼的房东人很好。 所以他的租客也住得最长久。 大概就是眼前这个申请人了。 “房东的儿子尿毒症，需要透析和换肾，所以开销很大。” 听着陆司辰的话，季素素陷入了失神。 她望着窗外的江。 耳边恍惚响起了仪器的“嘀嘀”声。 那些日子里，她深陷黑暗。 医院的过道里，绿色的光。 每个房间都传来此起彼伏痛苦的呻吟声。 到最后，吗啡，杜冷丁都已经没用。 整夜整夜的痛苦哀嚎。 折磨着病床上的病人。 也折磨着陪在病床旁的人。 “怎么了？”一只手，轻柔地放落她的肩膀。 她缓缓回神，深藏心思：“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 陆司辰静静注视着季素素的侧脸。 不，她有事。 她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她的眼神失去了平时的光彩。 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心底的黑暗正在袭来。 他微微垂眸，轻颤的睫毛遮盖住自己的眸光。 知道了季素素是江北的人。 他和凌霄可以从任何角度去探知她的过去。 甚至，锤子就在他们身边。 但是，他们没有。 他们尊重季素素。 她是队友，是伙伴。 他们不该去背后调查。 她想告诉他们的时候。 自然会坦露心声。 每个人的心底，都深藏一片阴霾。 那是心底最深处的伤。 她有，他也有。 所以，他更不会去揭开她心底的疤。 “听说那个房东原来不卖房子，是因为怕被别人买去对租客不好。” 陆司辰用公事来压制自己心底因为季素素而涌动的阴暗。 季素素立刻目光坚定：“那今天你就安排人去对接！” “知道了，还有，你也有任务。”陆司辰认真了。 将文件打开，里面是一张白纸。 陆司辰拿出笔，点点白纸，看季素素。 季素素看着陆司辰那分外严肃的脸。 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告诉了她答案：练签名。 季素素捏住陆司辰递过来的笔，笑道：“是～陆总～” 陆司辰真是个工作狂。 连中午吃饭的时间都不放过她。 像极了那些盯作业的家长。 但是，她就需要这样的他。 需要一个可以监督她，提醒她的负责秘书。 陆司辰继续拿着水笔的另一端也露出了笑：“恩，听话。” 两人在绿植间相视而笑。 手指因为那支水笔，在光线中相连。 门外，藏龙和何宇昊手提餐盒二来。 却因为这幕场景而顿住脚步。 何宇昊变得尴尬。 在陆司辰面前，他不由自主地变得自卑。 藏龙的脸上已经不悦。 直接拿起餐盒入内。 何宇昊都拦不住。 陆司辰和季素素听到动静看过来时。 何宇昊已经硬挤入他们之间。 用手中的餐盒断开了他们之间的笔。 “来，吃。别吃这些垃圾。”藏龙直接将季素素的饭盒推开，对着季素素笑，“不管你吃素还是不吃素，都有。” 藏龙打开精美的便当餐盒。 那是精致的寿司。 藏龙将餐盒拆开，一层又一层。 季素素露出莫名的神情，看向陆司辰。 陆司辰因为藏龙的强行挤入已经不悦。 沉脸起身请离藏龙：“请不要打扰我们。” 藏龙完全无视陆司辰，拖过椅子就坐在两人之间。 笑嘻嘻看着季素素：“吃啊，别客气，这是小昊的赔礼。” 季素素随即看向一边。 何宇昊已经骚红了脸。 侧着脸都不知道自己眼睛应该放在哪里。 龙哥也太不尴尬了。 陆司辰看着完全无视他的藏龙，浑身立时寒气升腾：“请你……” “嘘！”藏龙背对陆司辰扬起手，又用舌头发出“嘚”的声音。 第150章 她不喜欢的人就丢出去 中国汉语博大精深。 别小看这一声“嘚”，却蕴藏了无数含义。 有撩骚：哟，妞。 有厌烦：闭嘴。 有得意：哥牛不？ 有警告：再逼逼，哥要揍人了！ 和“啧”一样。 可谓一字万千意，就看语境和语气。 陆司辰听见这个“嘚”。 登时怒火燃起。 不管他是不是别人的男神。 在他这里，已经拉入黑名单！ 既然对方不尊重他。 那就别怪他动手。 他垂眸，开始挽袖子。 季素素在，动手也要保持男人的优雅。 却没想到，季素素一把抓住了藏龙扬起的手腕。 藏龙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魅力很大。 粉丝看见他都要昏倒。 没想到季素素那么快就缴械。 他笑呵呵看向季素素。 却看到她分外冷沉的眼神。 “陆司辰是我的秘书，更是我的朋友。请放尊重点！”季素素手中一发力。 藏龙就痛得叫出：“啊！卧槽，断，断了！” 何宇昊完全僵立在一边。 陆司辰轻笑一声，悠然坐回。 只要被季素素揍过。 就永远不会再想招惹她。 季素素站起，拽着藏龙的手臂就走。 藏龙被她突然拽离凳子。 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然后，就被季素素，活生生拖走！ 何宇昊从僵硬到惊呆！ 藏龙一米八的大高个儿。 被季素素拽在手里竟是毫无反抗的余地。 被她拖在地上更像只是拖一个没有分量的破布娃娃。 他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啊！放手！大姐！别！这很丢人！别！”藏龙双脚蹬地。 他被季素素拖地，根本没办法起来。 与此同时。 他也感受到季素素的力气有多么恐怖！ 季素素将他拽到门口直接丢了出去！ 她冷脸俯看他：“别自以为是了，幼稚！” “碰！”季素素反手就甩上门。 藏龙坐在地上呆呆看着门。 忽然间，他乐了。 抱腿坐在地上，咬唇笑得像个孩子。 很久没有这么闹过了。 忽然还有点喜欢怎么办？ 季素素关上门，看向何宇昊。 何宇昊赶紧将手机放到身后，脸又红：“对，对不起。” 他的眼神变得闪烁，避开季素素的目光。 他在季素素面前，还是羞愧难当。 季素素平静地看他一会儿，回到座位。 会羞愧，说明就还有羞耻心。 这人还有救。 这个世界，很多人是踩在善恶的杠杆上。 在光明与黑暗中不断挣扎摇摆。 像莎莎，像何宇昊，像琪琪姐，像周晟和王冰冰。 为了达到目的，而不得不顺从黑暗的规则。 但在挣扎中，他们又努力守住心底的正义。 就像，现在的她，陆司辰和凌霄。 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 当然，原来的季素素除外。 这些在黑暗中迷路的人。 或许只要一束光。 他们就又会重回光明。 季素素拍拍原来藏龙的位置：“一起吃吧，是你买的。” 何宇昊一怔，黑眸里闪出了水光。 他立刻向季素素鞠躬：“谢谢姐！” 然后，他感激地走向座位。 陆司辰见状，将自己的椅子向另一个方向挪近了季素素。 何宇昊看到，赶紧也向陆司辰一礼：“谢谢陆秘书！” 随即，他乖巧地将自己椅子少许挪开，和季素素保持距离。 季素素的目光少许柔和。 何宇昊看起来才二十。 水灵灵的美少年。 在这个圈子，听从了经纪人的安排，顺从了那些潜规则。 但可以看出，他，是不愿的。 正像藏龙说的，他太乖了。 “下次这种事让我来。”陆司辰忽然沉沉说。 季素素迷惑：“什么事？” 何宇昊乖巧地给两人夹寿司。 陆司辰拿起寿司盘：“丢男人这件事。” “哈！”季素素笑出声。 明白了，她没有顾及到陆司辰他们男人的自尊心。 “我怕你们打起来。”季素素哭笑不得，“毕竟一个是偶像，我出手比较好。” “呵……”陆司辰也摇头笑出。 何宇昊始终看着陆司辰。 他活成了他心目中的成熟稳重男。 他垂眸变得尴尬：“其实……买吃的赔罪是龙哥帮我想的点子，龙哥是个好人，请季小姐原谅他吧。” 季素素单手支脸，笑容里藏着杀气：“我可以原谅他。” 何宇昊松了口气。 “但不代表我就要和他成为朋友之类的，你龙哥是个好人，很重义气，但我不喜欢他。” 季素素话音放在桌面，何宇昊松出的这口气，又收紧。 怪他。 季素素随即说：“你别又怪在自己身上，是藏龙个人的问题。” 何宇昊一愣，看着季素素。 她是怎么看穿自己心思的？ 季素素变得认真起来：“以后别把什么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琪琪姐对你再好，让你做错的事你不做不是你错了……” 何宇昊在季素素的话里变得激动，变得难堪。 他的脸又开始涨红，是对自己的愤怒。 “不是的！”三个字，脱口而出，也打断了季素素的话。 他低下脸，愤怒地攥紧双手：“陆秘书说得对，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应该为自己的错买单，我不配做大家的爱豆，我！我！” 何宇昊越来越激动。 读书少的他，让他此刻变得词穷。 季素素看向陆司辰。 你什么时候给这孩子上过课了？ 陆司辰静静看着何宇昊一会儿。 拿起一个寿司，放入他的碟中：“男人不一定能做对每一个选择，但错过后，不能再错，你今天敢直面我们，就已经很男人了。” 何宇昊吃惊地扬起脸看陆司辰。 不知为何，心里却因为陆司辰的肯定而感动。 经纪人和粉丝千万句的鼓励。 都不及眼前这个男人，在今天的这句话。 忽然间，他的心结彻底打开。 整个人也变得轻松。 青春洋溢的脸上再次恢复活力。 就连那双总是心事重重的眼睛。 也恢复了之前的纯真与清澈。 季素素看着何宇昊脸上的变化。 这就是他现在红的原因。 因为他的眼睛，很漂亮。 带着大自然的天然与纯净。 “滋滋！”陆司辰的手机响起。 他低头看一眼，神情立时深沉：“董事会来了。” 何宇昊微露惊讶。 季素素轻笑：“哼，来得倒挺快。” 图腾的老头们比她想象的来得快。 这是怕她像孙悟空一样大闹天宫。 第151章 想追她？靠包包没用 不到半天，季素素的身份已经传遍图腾所有群。 知道季素素的和不知道的全都惊了。 一个上午，大家都已经没心思工作。 全都在努力吃瓜。 大股东的女儿突然空降图腾。 如果换个性别。 就像总裁小说照进现实。 男生们心里小小悸动。 霸道女总裁的小说现在也不少。 而且没有任何预兆的。 大小姐任性开除一个总监，四个经理。 让在公司的中高层都后脖子一凉，菊花一紧。 知道季素素现在在策划部。 想打探点消息。 周晟和王冰冰却嘴紧。 这让和琼森他们交好的中高层们。 更是活在季素素这朵巨大的阴云下。 在公司的，坐立不安。 不在公司的，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只因为琼森是副总的亲戚。 连副总的亲戚都不放过。 那他们这些人，能不慌？ 图腾设计的事他们也有耳闻。 觉得偏远与自己无关。 之前还开开心心吃瓜。 怎会想到，这瓜，居然那么快就砸到自己身上！ 如果图腾设计的事件在图腾传媒也同样上演。 那么他们，就将陷入地狱。 被季素素野蛮入侵的图腾旗下的经纪公司已经一片混乱。 他们的总裁还出国出差去了。 两个副总正在努力赶回。 飞机还误点，不知道今天下午能不能赶到。 方悦更是电话接个不停。 第一次，她像是成了公司里的红人。 终于被那群想开除她的男人紧张对待。 打电话找她的副总和其他经理。 都想问她经历了什么。 季素素做了什么。 琼森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会被开除。 方悦直接说因为琼森要揩季素素的油，所以被开除。 这个理由，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并且合乎现实。 所有男人在听到这个理由后。 反而不慌了。 没有更多揣测季素素的目的。 这不就是琼森自找的？ 也是活该。 方悦应付完所有来问的人。 像季素素交代的那样。 抱着肚子坐在“角落”里。 和宝宝一起静看公司鸡飞狗跳。 大志哥是把自家的憨憨捡回来的。 他上个厕所回来就看见他家那憨憨坐在休息室门口傻笑。 他立马一脸沧桑。 然后把藏龙像个孤儿一样给领了回来。 从做藏龙经纪人开始。 他的头发就秃得比原来快。 这小子任性妄为，他负责擦屁股。 这里面的心酸，委屈与惶恐哪个家人能懂？ 藏龙的父亲，是煤矿老板。 叔父，是省委大领导。 所以，藏龙才能在这个圈子里任性！ 说好听点，就是做自己。 但这个“自己”，是真能得罪人。 这个圈子里的资本。 也是宁得罪商，也不能得罪官。 就算藏龙说话再尬。 再不给公司领导面子。 图腾领导也要给他面子。 最后倒霉的，还是他大志。 “大龙，你是个爱豆，能不能消停点？刚才幸亏是在图腾内部，你说如果你在外面被拍了，我们又得公关！”大志哥都快跪下来求藏龙成熟一点。 藏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兀自嘿嘿笑：“季素素这女人对我胃口，我喜欢。” 大志哥的脸又沧桑一分：“哥，你又想折腾啥？” 藏龙吊着眼睛，大眼一瞪：“我追女人是认真的！” 大志哥的嘴，开始慢慢张大。 他没听错吧。 藏龙想追季素素！ “你想追季素素！”琪琪姐腾地从躺椅上蹦起，精神立马好了。 她直愣愣看着藏龙：“我听说季素素有一份相亲名单，有一百多人呢！” 藏龙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我来了，素素就不用相亲了。” 大志哥直接满脸嫌弃：“这就素素了……啧啧啧。” 琪琪姐一屁股挪到藏龙身边：“季素素很难追的！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季素素，靠颜值好像不行。” “嘚。”藏龙一撸刘海，“就没哥追不到的女人，明天就送个包给她。” 立刻，琪琪姐也一脸嫌弃了：“我劝你别，季素素最不缺的，就是钱……” “……”大志哥继续沉默。 反正藏龙追季素素，他没什么损失。 绯闻对流量明星永远好用。 之前他还想安排，无奈藏龙鄙视这种手段。 现在是他自己想要，那最好。 无论追不追得到。 和季素素闹绯闻，都是藏龙赚。 藏龙原本那自信的笑，也有点僵硬。 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既然如此，就只能靠他的魅力了。 “素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藏龙问得有点不甘不愿。 琪琪姐瘪瘪嘴，正好瞄到门口来人，一指：“诺，他那样的。” 藏龙往门口一看，正是自家好兄弟何宇昊。 刚才他被赶出来。 但小昊却没有。 现在小昊明显很开心。 说明他离开后，那房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何宇昊被琪琪姐指着还有点发懵。 发生什么事了？ 随即，琪琪姐收回手：“还有就是她秘书那样的，比如她上一个未婚夫冷夜，她应该喜欢成熟沉稳男人，所以你，完全不沾边。” 何宇昊恍然明白，立刻看向藏龙：“哥，你没有给素素姐留下好印象。” “素素姐！”藏龙，大志哥和琪琪姐一起惊呼。 大志哥小眼睛睁圆。 琪琪姐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已经窃喜。 藏龙腾地站起，指向何宇昊：“何宇昊！你敢动你嫂子！” 何宇昊尴尬在原地，叹气：“我刚才已经为你努力过了，你……加油。” 藏龙挑挑眉，又嘿嘿笑了。 一步上前揽住何宇昊的肩膀。 伸手又扣住他的下巴晃：“真乖。” 何宇昊推开藏龙。 看见琪琪姐在窃笑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沉下脸，变得认真：“琪琪姐，以后我不会再参加派对了，其实我并不喜欢。” 琪琪姐立刻摆手：“没事没事，你就伺候好……不是不是，是乖乖听你素素姐的话。” 何宇昊再叹气，他的词穷让他解释很无力。 图腾大楼下。 一辆辆豪车排队而来。 最近一次有这个场面的。 还是图腾搞的中秋慈善晚会。 那时也是一辆辆豪车前来。 名流踏上红毯。 只是，那时大家穿着华贵的礼服，仪态优雅。 而今天是一个个慌慌张张。 只嫌门口的保安开门慢。 季素素慢条斯理收拾起餐盒。 门外已经传来“嘚嘚嘚”利落而急促的高跟鞋声。 季素素看向门口。 这声音，有杀气！ 会是谁？ 第152章 找几个小帅哥哄好小公主 门，被用力推开。 从门外，竟是大步进入了詹月梅！ 詹月梅一身干练女式西装。 一换平日居家主妇模样。 长长的卷发在步伐中弹跳，带出浑身的霸气。 衣服就是女人的铠甲。 穿上干练的西装。 詹月梅也一样是职场白骨精。 她反手甩上门，直逼季素素。 季素素淡定端坐原位。 没想到第一个来找她的居然是詹月梅。 虽然在意料之外。 但却在情理之中。 詹月梅，在图腾是有股份的。 并且，她还是图腾旗下一家直播公司的控股者和总裁。 所以，今天高层开会，詹月梅必然前来。 更莫说。 她还是季素素的嫂子。 陆司辰收起所有文件站在季素素身旁。 目光微垂，不露任何神情。 在外人面前，他只是做自己本职的男秘工作。 只是季广海的安排。 季素素在明。 他就要在暗。 彼此掩护，才能天衣无缝。 詹月梅站到季素素身前。 俯身对着季素素的脸，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在家里嚣张我不管，常海涛那贱东西被你踢出公司我也不管，但这里！是我詹氏的！你别想乱来！” 季素素扬起脸，镇定看詹月梅：“这里，真是你詹氏的？你占股多少？你们全家占股多少？我爸一个人占股就是55%！” 詹月梅咬紧了牙。 看着季素素那张嚣张的脸，真是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这就是依附季氏的代价。 卖掉半个城邦。 “我们詹氏可不是常海涛和郭达康，可以任由你欺负！哼！” 詹月梅怒然转身，高跟鞋踩响。 她在门口顿住脚步，侧脸沉语：“跟我去开会，你开除人，也要经过董事会的同意！” 季素素站起，沉沉一笑。 等的，就是你们人到齐。 詹月梅浑身杀气走在前面。 看见季广海给季素素配的保镖在她家地盘晃就碍眼。 在季家，她可以什么都忍。 但在这里，她绝不会惯着季素素。 图腾大楼顶层的会议室里。 詹月梅的父亲，副董事长詹启朝。 已经坐在会议室里。 第一次，他等别人。 会议室里，詹家的直系旁系陆陆续续坐了一桌。 都是总裁副总，董事会股东会成员。 一个个都阴沉着脸。 季素素突然来他们图腾传媒瞎闹。 没有一个人会高兴。 詹启朝冷着脸。 詹月梅嫁到季家，连季素素想要来图腾都不知道！ 他对詹月梅的要求。 仅仅是将季广海，季家的风吹草动汇报给他。 结果，他们却被季素素闹了个猝不及防。 整个公司现在鸡飞狗跳！ 詹家老大哥詹启华沉脸进入。 坐下就向詹启朝敲桌子：“你家小梅在季家就管孩子了？她小姑子闹那么大动静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詹启朝直接白眼。 就一个季素素。 不仅闹翻了图腾。 还要闹翻他们家。 他们小妹詹玲燕笑：“詹睿昨晚应该跟季素素在一起，他怎么不知道？” 詹启华脸黑了。 “哼。”詹玲燕冷笑，“这时候就不要再找是谁的责任了，季素素真是来捣乱的吗？没季广海的授意，她会来？！” 詹启华和詹启朝立刻面色发沉。 其他人也一起目光阴沉起来。 “季广海到底什么意思？”詹启华看詹启朝，“你家小梅嫁给季广海的儿子，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詹启朝面对詹启华的质问，憋着火。 是他用女儿换来詹氏的今天。 让他的兄弟姐妹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只是季素素来闹。 他们就全来指责他？ “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詹玲燕最看不惯喜欢丢锅的大哥，“就是想安排人进来！” “不行！决不能让季家的人进来。”詹启华第一个反对。 其他董事也纷纷点头。 他们之间，已经连接紧密。 这个时候突然插一个外人进来。 平衡会被破坏。 他们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也会被发现。 “人，肯定是赶不走的，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哄着。”营销部的副总一脸奸猾，“小公主嘛，捧着，哄着，让她开心就行了。” “我觉得老吴这方法可行，季素素我们还不了解？刁蛮任性小公主一个，我们旗下艺人公司里，找几个小帅哥，陪着她玩几天。” “这个真可以，哈哈哈，还是老钱你会哄女人。” 老男人们一个个笑哈哈。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 原本严阵以待，紧张不已的老男人们。 此刻找到了化解之法，眼底透着对女人掌控的得意。 詹玲燕一个白眼，撇嘴摇头。 难道只有她觉得季素素此行不简单？ 季素素真是刁蛮任性小公主？ 开除常海涛他们是任性？ 开除郭达康他们也是任性？ 常海涛贪污受贿。 郭达康也贪污受贿。 这任的是哪门子性！ 门外高跟鞋声音响起。 大家纷纷使起眼色。 过会儿就看老钱怎么哄小公主。 秘书匆匆打开会议室的大门。 詹月梅昂首阔步进入。 季素素随即而出。 那一刻，她的脑泡又开始噼里啪啦炸响。 一张张熟悉的脸，在她脑海里飞速闪现。 詹月梅坐下就闷声不响。 今天晚辈里，只有她来了。 她来，还是因为她是季素素的小姑。 被她爸一个电话给骂来的。 季素素坐下，目视前方。 看似镇定自若。 实则她现在脑子里脑花沸腾。 她不能让别人看出她脑仁疼。 詹启华露出长辈微笑：“素素啊，你今天来集团，怎么也不跟你嫂子说一声？我们也好派专人迎接你，再带你好好参观一下集团。” 季素素不说话。 因为她脑子里还在炸。 脑瓜子嗡嗡响。 詹启华说话也听不清。 陆司辰有所察觉。 他坐在季素素身旁用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她。 心里担忧。 季素素怎么了？ 季素素的不语，反而让她多了一分威严。 让原本微笑的詹启华也心中暗暗惊讶。 才多久没见。 季素素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一次，还是胡搅蛮缠，威逼利诱冷夜订婚的蛮横公主。 今天，却已经威严而霸气，如同季广海亲临现场。 她不再是好哄的小公主。 而是严明冷厉的女王！ 第153章 她搅乱全局就拍拍屁股走人 大家立刻给老钱眼色。 老钱笑看季素素：“素素啊，这个……你要开除人，我们没意见，你爱开谁就开谁，但我们对外，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是吧。” 季素素的耳鸣终于终止。 她眼睛一眨，如同AI重启完毕。 对方想要理由？ 好，给他一个。 然后，让他们闭嘴！ “那个……琼森啊，是我们一个副总的堂弟，你看，是不是能给咱们副总一个面子？” 立刻，一个副总赶紧站起来赔笑：“抱歉抱歉，我堂弟哪里做得不好，我来教训他！” 副总也已经是大叔。 对着季素素低头哈腰。 还要给自己同样快五十的堂弟道歉。 看着真是造孽。 季素素右手放落面前桌面。 扬起唇角时，邪气的笑已经浑然天成。 “哒哒哒。” 她手指轻敲桌面，气定神闲开口：“他摸我的腿。” 登时，空气凝滞，时间骤停。 这一刻，连地球旋转，仿佛都因这个原因而停止。 所有人神情凝滞，眼瞳呆滞。 他们惶惶不安，耗尽毕生心机。 在这里揣测半天，居然是这么个让人想爆粗的原因！ 真是浪费了他们的精力和心力。 季素素继续轻敲桌面：“要么留下他的手，要么让他滚！你选吧。” 副总张口结舌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半天，他猛地抽桌面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是想抽在给他惹事的堂弟脸上。 他当然知道他堂弟什么德行。 也知道他堂弟在为谁“选妃”。 他懊悔自己就不该起来说情：“该！该开除！素素你开除得好！这批好色之徒就不该在我们集团里，丢我们集团的脸！” 季素素保持微笑。 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图腾，宛若皇宫。 招聘，就像是皇宫选秀。 琼森不过是在海选。 每一次无论艺人的招聘，还是主播的招聘。 只要关乎女性的招聘。 那些面试官除了选出真正需要做事的。 还有一个隐藏任务。 就是为自己，为上级“选妃”。 图腾的男人们利用图腾的性质。 满足自己各种私欲。 陆司辰微垂脸庞。 从这些人相信季素素的那一刻开始。 他们就已经被他们掌控在手中。 季素素看起来越任性，越胡闹。 这群老狐狸才会越轻敌。 琼森这颗棋子。 季素素已经落在了敌人的后方。 而他们，却还不自知。 詹家几兄弟也纷纷暗暗松口气。 詹玲燕怒不可遏：“我早说过！把你们的手管好！不要在集团里面伸手！现在都有手机，拍到怎么办？这次真是该！” 在场的老男人们非但没有惭愧。 反是看着詹玲燕心烦。 就像在家里对着自己的老婆。 詹启朝忍不住开口：“小燕，素素在，别乱指！我们集团还是很讲规矩的！” “哼。”一声冷笑，冷不丁从詹月梅那里而来。 詹启朝立刻朝她咳嗽：“咳！” 詹月梅双手环胸撇开脸。 忽然间，她怎么就那么不服气呢？ 觉得就应该让季素素好好胡闹一下。 这都什么年代了。 他们家族依然重男轻女。 男人都被捧上天。 女儿只配做被安排的棋子。 “素素啊，你那些保镖要不先撤了吧。”詹启华又露出长辈微笑，“你这场面也搞得太大了。” 季素素嘴角扬扬，满脸财阀千金的嚣张：“没办法，这是我爸对我的爱，我也嫌烦，要不启华伯伯跟我爸说说？” “呵……”詹启华笑得尴尬。 他没什么事可不想找季广海。 季素素故作好玩好奇的神情：“我最近想参观参观图腾，各位不介意吧。” 老狐狸们眉来眼去。 看见没？ 他们就猜到了。 按照原计划，搞几个小帅哥陪着。 “不介意不介意，侄女想来我们图腾玩开口就是了，明天，我们就给你安排人，他们陪着你。”詹启华大方扬手，“大家也让各部门积极配合一下。” 一个眼神到位。 大家把应付上面领导来视察的那套都拿出来。 只给领导看到好的。 其它的，都藏严实点。 大家各自领会。 只要只是参观，他们不介意。 这就把通知发到各部门。 大家都好好捧着小公主。 相信也不会再有人敢手贱。 至于琼森他们等季素素走了。 事情过去了，可以再回来。 季素素从这些老谋深算的董事眼中读出了想糊弄她的信息。 没关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以后，她就可以在图腾里横行无阻。 谁都知道她是那个任性小公主。 来图腾只是玩一下。 并不会太在意她。 “各位叔叔阿姨忙，我先走了。” 季素素扔一颗石头就走。 后面的余波，就让它慢慢自己漾开。 詹月梅看着季素素潇洒来去的背影就来气。 季素素闯祸，怎么就是她背锅？ 没等他爸朝她责问。 她就直接走人。 留在这里被那帮老头骂？她又不犯贱。 季素素出门往东，她出门就往西。 从没想到有一天。 她会和季素素敌对。 在家为了季子墨。 在外是为了图腾。 季素素最近到底怎么了？ 像一个插着火柴的跳蚤，到处点火。 一场会，开出了遛狗的感觉。 詹氏家族成员们急吼吼地来。 知道原因后又感觉白来一趟。 就像是季素素把他们全给拖出来遛一圈。 然后她快活地走了。 留下他们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就像狼来了一样。 幸好，现在知道季素素的目的了。 下次大家就不用再来。 大家也年纪大了。 这样搞几次，心脏病都会发。 站在电梯里，季素素自己都忍不住笑出。 陆司辰看她一眼，也侧脸握拳轻笑。 一帮老狐狸，被季素素玩得团团转。 陆司辰努力忍住笑。 转回脸看着季素素，想起了会上季素素神情的变化，关心地问：“你刚才在会上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了？” 季素素回忆了一下：“是因为突然看到很多认识的人，我的脑子里会出现记忆潮涌现象，会耳鸣。” 季素素下意识摁了摁耳朵。 像是里面还有东西往外钻。 陆司辰微微拧眉，想伸手给她揉一揉。 但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 他立刻将这个新的信息记在心中。 她不能一下子面对太多认识的人。 会让她不适。 以后他会注意。 他会帮她安排，逐步去认识原来季素素身边的那些人。 第154章 贪污的院长，安排上 “我想去医院。”季素素抬脸看向陆司辰。 陆司辰有点疑惑：“圣安华？” “不，是那家要卖房子的房主，我想去看看。” 季素素垂下眼睑，神色开始黯淡。 这家户主所在的医院。 主刀医生手里的刀，从来不是为治病！ 她黯然的神情映入陆司辰眼底。 如同一根细细的钩子。 钩出了他心底的一丝裂痕。 让他的心底猛地一揪。 季素素把自己的时间揉得太紧。 像是要拧出每一滴时间，去做她认为有意义的事。 季氏现在的事不会少。 未来只会更多。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事也源源不断而来。 就像医院那户人家。 他自会安排人对接。 但季素素依然还是要自己前往。 对季素素了解后。 他知道季素素应该不会是不放心他的安排。 她一定在担心别的事。 她对所有事的认真与费心到让他心疼。 他垂下眼睑。 慢慢地，在季素素身后抬起手。 将要落在她肩膀上给她少许安慰时。 电梯却停了。 季素素向前，就这样从他的手之前离开。 他的手抓了抓空气，尴尬收回。 两人静静走在地下车库。 陆司辰隐隐感觉到季素素在提到医院后变得心事重重。 “你在担心什么？”陆司辰还是忍不住问。 季素素已经拧起了眉：“我担心……” “素素——”忽然，一声呼喊从他们身后而来。 季素素和陆司辰转身。 看见来人时，有点惊讶。 正是藏龙。 “素素！”藏龙一路追过来。 “素素”这亲昵的称呼，让陆司辰已经双眉紧拧。 在藏龙靠近之时。 陆司辰已经伸手将他挡住。 藏龙直接挥手想将陆司辰推开。 季素素身边的男秘，怎么可以挡他追素素的路？ 这一推，推上陆司辰的胸肌。 没，推，开！ 陆司辰拦住藏龙，扭头看季素素：“你先去车上。” 季素素话都没说。 直接扭头走人。 一个男人。 突然对她热情。 非奸即盗。 “素素！我有话对你说！”藏龙推着陆司辰。 像是高中打篮球。 陆司辰站得稳如泰山。 伸手将想突围的藏龙挡住：“我是季小姐的秘书，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对你说？”藏龙一下子笑出。 他往后退一步，打量打量陆司辰嘿嘿一笑：“好，我想追你。” 陆司辰的眼神凝滞了一下。 他一点都不惊讶。 从藏龙追过来开始。 作为男人的他。 就已经闻到另一个男人身上求偶的骚气。 只是没想到藏龙会那么直接。 果然又是一个任性的大少爷。 陆司辰神色微沉，镇定拿出手机。 有模有样地翻出季素素的相亲文档。 “我这里会给你一个号码，相亲请排队。你排在……” “我追素素还需要排队？” 藏龙轻蔑笑了笑，就要上前。 陆司辰再次伸手，撑上他的胸膛。 “因为要对其他人公平。”陆司辰的语气，像是外交官一样严肃。 藏龙隐隐察觉到什么，眯起眸子沉沉盯视陆司辰。 “季小姐还有事，如要约她请跟我预约。” 陆司辰沉沉说完，转身上车。 藏龙看入轿车。 车窗死死关着，连缝都没有。 暗色的窗内，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季素素。 他笑呵呵弯下腰。 抬手，想要敲窗时。 车如同一条丝滑的泥鳅。 从他面前溜走。 他看着车笑。 哼，这个陆司辰。 真像公主身边的大太监。 季素素坐在车里看图腾每个人的资料：“藏龙什么目的？” “约你。”陆司辰冷淡地说。 季素素的身份。 注定她身边狂蜂浪蝶不会断。 但藏龙忽然想追季素素，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季素素不悦拧眉：“别理他，他只是想玩玩。” 她能感觉出这个男人的纯粹。 别的偶像，在台上全是人设。 大家看见的，全是假象。 粉丝也沉浸在这假象里。 人设，也是偶像工作的一部分。 但藏龙，他自己就是人设。 在舞台上，他也是那个样子。 有点二，不做作，很随性。 季素素唯一感觉到不同的。 就是他在生活中更直接，还会说奇奇怪怪的尬梗。 从江北出来的季素素。 已经炼成了火眼金睛。 藏龙在她面前，是透明的。 他就是一个被家人宠着的大少爷。 这个少爷忽然想追她。 应该不是看中季氏。 而是，她不像别人那样会惯着他。 她将他丢出门，激将了这位大少爷的男人自尊心。 再次证明。 这位少爷，有点空虚有点闲。 车已经停在了第三医院的门口。 季素素抬起脸，目光已冷。 陆司辰为她打开车门。 她站在医院门口扬首时。 天突然阴暗下来。 一朵巨大的阴云，笼罩在医院的上空。 夺走了午后的光。 第三医院，是这座城市公立的三甲医院之一。 医院好不好，不在医生，而在院长。 上梁正则清。 上梁不正，则呵呵了。 季素素和陆司辰站在住院部的电梯门前。 电梯门开时，季素素的目光就此凝滞。 熟悉的人影，从电梯里走出。 三院，肿瘤专家赵江。 带着一批实习生从电梯内走出。 十年过去，他已经成了三院的副院长。 实习生簇拥在他身边。 他一脸正经模样：“你们要好好观察那个肿瘤切片，做一份详细报告给我。” 实习生们纷纷认真点头。 季素素眼角的余光随赵江而动。 他伸了伸手 就微微露出手腕上的，医生工资单不可能买得起的名表。 季素素收回目光，脸已沉：“他叫赵江，是副院长，给我，安排上！” 陆司辰微微一怔后，沉沉点头：“知道了。” 季素素进入电梯转身。 阴沉沉看着那远去的身影。 出来混，是要还的！ 电梯门渐渐关闭。 赵江似有奇怪的感觉。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向电梯。 电梯门已关，他莫名地摸摸后脖子。 怎么寒毛起了？ 透析的楼层里，弥漫着难以描述的沉重气息。 宛若空气里，都透着绝望的味道。 移植要等。 每个人在这里都是在跟死神赛跑。 永远不知道下一秒。 等到的是手术。 还是，死神。 季素素走出电梯的时。 身边忽然掠过一阵阴风。 像是刚才死神就跟她一起搭乘了这部电梯。 第155章 刚把别人踢出局又开始内斗 阴风掠过季素素的发梢。 【四十三床……】缥缈的声音也飘过她的耳边。 她怔了怔，刚刚吸饱怎么也开始有幻听了？ 忽然间，护士台警铃响起。 护士赶紧大喊：“是四十三床——” 立刻，医生护士跑向四十三床的房间。 季素素惊讶地站在原地。 然后又看着病人被急匆匆推出病房。 陆司辰静静看着面前来去匆匆的身影。 这是医院里的常态。 每个人都在跟死神赛跑。 走廊再次恢复安静。 季素素走向其中一个病房。 她静静驻足在病房外。 安静的病房里，是同样沉默的陪客。 一个老父亲头发灰白失去了光泽。 憔悴而又苍老。 明明他只有五十出头。 却已经老成六七十。 今天下午坐在会议室里那些六十多的老男人。 却一个个红光满面，满头乌发。 光洁的脸像是打了水光针。 季素素没有进入。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正在侵入她的心底。 一个主治医生走向这个病房。 季素素垂脸让开了位置。 他看一眼季素素进入病房，随手带上了门。 季素素用脚尖抵住关上的门。 留下一条缝隙。 陆司辰站在她身边看着四周。 宛如在替她戒备望风。 “李医生，怎么样？有消息没！” “这个我们一定会尽力，但这件事不是我们说了算的。”那个主治医生开始压低声音，“这个是要排队的，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准备好了吗？” “马上马上。” “啧，这个你得快啊，不然别人就先了，别人早就准备好了，你们家是晚期，怎么我还替你着急了呢！你尽快吧，我还要去看别的病人。” 李医生的语气变得不耐烦。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季素素立刻让开身形。 陆司辰的神情已沉。 季素素给他一个眼色。 他已经拿起手机，明白，都安排上。 这是公立医院，不是世美，不是圣安华。 不由季素素说了算。 但是，并不代表季素素不能管。 李医生大步走出，身上带着风。 季素素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身影。 他不是去看望下一个病人。 而是，去暗示下一个病人要钱。 十多年过去了。 只要人还是原来那批人。 这个“习俗”，就不会变。 她再次看入房内。 老父亲对着床掩面哭泣。 这家医院，黑心无比！ “我们走吧。”季素素冷脸向前。 她为什么要来？ 她竟是对这家医院还抱有一丝希望。 希望它现在已经变好。 像那些好医院一样。 收取红包只是为了让病人家属安心。 然后，在出院时再一一退回。 但今天她看见了。 依然是原来的套路。 变成了一种丑恶的传承。 坐在轿车里，季素素又开始轻咬大拇指：“我们需要一个自己的警察” 陆司辰看着一直沉思的她，明白她在想什么。 坏人怎么构陷好人。 他们就怎么构陷坏人。 整个过程需要黑白结合。 但矛盾的地方在于。 好警察，未必会跟他们合作。 陆司辰眸光闪烁。 开始搜索合适的警察。 但可惜，始终无果。 手机振动，他蓝牙接听。 对方说了什么，他神色已沉。 他微侧目光看季素素：“董事会那边把圣安华的合同给扣住了。” “什么！”季素素惊呼一声后，眸光已冷，“是不是因为季发？” “恩。还有董事会觉得季发那边谈的合约更有利于季氏。” “哼。”季素素冷眸瞥向窗外，“不意外，资本家。” 季发和她一起将季汐慧踢出局后。 就又开启了内斗模式。 看来她上次与季发的谈话没有起到作用。 她这个大哥显然不稀罕她给戒指。 他更想自己夺。 圣安华的合同涉及金额庞大，又是季氏重点关注的项目。 所以就算是她签的合同，也要经过董事会的审核。 现在被扣住了，也说明了董事会的态度。 “董事长让我通知你，明天参加董事会议会，共同商讨你与季发的合约，如果你能说服整个董事会，你的合约就会被通过。” 陆司辰说完时，车停在了红灯前。 他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面沉似铁：“跟我爸说，我最近不回家。” 季发在跟她争欧冶。 詹月梅又在恨她搅乱图腾。 那座城堡，肯定气氛不对。 她才不会那么犯贱，回去遭白眼。 “明天欧冶他们也会到场吗？”季素素想了起来。 陆司辰点点头，再次开车：“他们需要向整个董事会进行项目简报，应该已经有人通知他们了。” 季素素蹙眉，欧冶来了，看见她得发病？ 这件事，她父亲不知道，欧冶的父亲，好像也不知道。 看来今天，他们得先通个气。 陆司辰看季素素心思重。 以为她是在担心明天的董事会。 虽然季素素来自江北。 但是，最近的事，足以证明她有着某些人没有的天赋。 所以，他相信她能应付。 缺少的，只是一些经验。 陆司辰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季素素的手。 登时，季素素怔住了眸子。 陆司辰也怔住了身体。 但握都握了，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自然地握了上去。 他藏起已经乱跳的心跳，顺势捏了捏。 如同是对朋友的一种鼓励与安慰：“别紧张，说董事会爱听的话。” 陆司辰捏完，赶紧收回手。 深怕多留一分都让季素素看出他的反常与心虚。 季素素怔住的身体在一阵发热后，慢慢放松。 两只手慢慢捏在一起，掩藏她此刻的尴尬：“谢谢，我……好像明白了，不过我还是要跟欧冶他们提前通一声气，万一他误会了我，我的解释只会变成掩饰。” “恩。”陆司辰闷脸应了一声。 车内再次变得安静。 但以往的安静，不会让人有所感觉。 而此刻。 陆司辰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像是挡风玻璃上有厉害的教授在讲课。 季素素也转脸死死盯着车窗。 那视线能把车窗盯穿。 直到，陆司辰的手机再次传来振动的响声。 两人都是暗暗松了口气。 此刻的陆司辰只希望手机铃声别听。 或是里面的人能跟他聊工作聊一路。 他接起：“喂，请问哪位。” 忽然间，他眸子睁了睁，有点意外。 居然是他。 第156章 是不是好警察一眼看出 季素素察觉陆司辰的意外，转脸看向他。 顺势，陆司辰也朝她看来。 两人目光相触时，竟不知怎的，不能像以前那般坦然面对。 陆司辰微垂目光：“是左沙，他今晚想跟你谈谈。” 季素素怔了怔，眨眨眼侧开脸。 手又捏在了一起，恢复镇定：“正好，我也想找他谈谈，你约吧。” 季素素的目光开始收紧。 她正好想找左沙交换情报。 或许，他们以后能交换更多东西。 “好。”陆司辰终于在正事中恢复平静，“我在开车，稍后把地址发给你。” 挂落电话，陆司辰又看到手机上的一条短信：他们还在昏睡，怎么办？ 短信后还跟了一个发急的表情包。 詹睿三人陆司辰一直派人看着。 睡了一整天不醒，他的人也有点慌。 他微微一笑，正好，已经到了地下车库。 【等到十点他们会醒。】 发出后，他的眸子里也露出一分深思。 他是不是应该安排这三个男人进行一次体检？ 才能收集更多的数据。 让季素素对自己的情况有更多的了解？ 此刻楼上的公寓里，老赵老婆给大家做了晚饭已经离开。 凌霄在吧台内拿碗筷。 总觉得身后有什么鬼东西。 扭头一看，果然，是锤子的大蓬头。 真叫已经习惯锤子的神出鬼没。 不然，他也要给吓一哆嗦。 哥舒煌蹲在吧台后，只冒个头。 眼巴巴的，像是委屈的小奶狗。 凌霄看出他有心事，趴在吧台看着他笑：“怎么了？” 哥舒煌把下巴放上吧台，眼睛因为他的消瘦显得更大：“我现在让素素姐养着觉得很羞愧，大佬你们都在帮素素姐做事，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凌霄明白了。 哥舒煌看起来再怂，到底还是个男人。 同为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心底那点自尊心。 凌霄伸手摸摸他的爆炸头：“谁说你什么都没做？车不是你改装的？素素的餐具不是你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等你游戏一上线，你挣的钱再拿来支持素素的事业不就行了？” 哥舒煌的大眼睛睁了睁。 瞬间觉得自己的游戏又拔高了一个高度。 那边大门一开，凌霄高兴地看过去。 是素素回来了！ 结果第一眼看到的，是陆司辰。 忽然间，他心里变得不是味儿。 陆司辰进屋后，才是季素素。 “素素姐！”哥舒煌像只二哈一样蹿了出去。 季素素气定神闲站在原位，伸手撸了撸哥舒煌的大蓬头：“乖。” 两个男人，陆司辰和凌霄。 都看着笑了。 季素素随即也唇角一扬：“你们别看锤子这样，他三十了。” 登时，两人的嘴，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张大。 这货，长了一张骗人的娃娃脸。 晚饭过后，左沙来了。 在陆司辰给他打电话转述季素素的一些请求后。 左沙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惊讶。 听季素素的语气，应该是认识莎莎的。 而且，还很熟悉。 一个江北的大学生外围女。 一个江南的财阀千金。 如果说她们见过。 左沙倒还勉强相信。 为什么还说勉强？ 因为以左沙对人的经验判断。 财阀千金绝对不可能会记住一个外围女。 所以。 一个财阀千金不仅和外围女相熟。 甚至还会熟到关心那女孩儿在家乡的名声。 就很可疑了。 在得知季素素的请求后。 他立刻调查了莎莎家乡的情况。 果然如季素素所说。 一时间，他的心情也开始变得复杂。 不得不承认。 这位财阀千金这次做的事。 感动到了他。 既然季素素和莎莎熟悉。 那么她这里，或许会有他需要的线索。 暂时，这件案子还属于他们江北。 因为实在江北发现的尸体。 可是莎莎外围女的身份，一定会牵扯到江南。 一旦与江南那些权贵有关。 这个案子就会变得复杂。 从他手里被江南调走是肯定的。 而最后有没有调查结果。 以他的经验。 那真是就看杀人犯的身份了。 他叼着烟已经站到了季素素公寓的门前。 这种公寓，他就算工作几辈子，都买不起。 他仰脸看向门口的摄像头，痞痞地扬了扬手。 他倒是真想好好接触一下这个季素素。 因为她的身上，有很多谜。 门打开，是陆司辰。 “左警官里面请。”陆司辰已经给左沙准备好了拖鞋。 左沙抬抬脚，叼着烟：“几天没洗脚了，有鞋套不？” 陆司辰已经拧眉，伸手直接拿掉了左沙的烟：“请不要吸烟，鞋不用脱了。” 说完，陆司辰转身进入吧台，将烟头丢进水池。 左沙看着吊儿郎当。 但已经将屋内的环境看了个清楚。 季素素似乎将这间公寓做成了一个工作室。 而且，住了四个人。 门口各种款式的鞋子和打理程度。 能够清晰看出是三个男人。 “今天大小姐不会也有律师在场吧，那我可不敢多问啊。”左沙打着哈哈。 长长的凌乱的刘海能盖住他的眼睛。 他爬梳两下头发，指尖都开始冒油光。 陆司辰看见，忽然有一个冲动。 想把左沙丢进外面泳池。 让他洗干净了才能见季素素。 办公室里，凌霄已经将詹睿三人的资料打印整理完毕。 为什么将这三人作为季素素的开餐。 除了因为他们是本地方便。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都有暴力行为！ 季素素在挑选渣男用餐时，也是优先选打女人的。 打女人这点，连陆司辰和凌霄也不能忍。 左沙从外面进入，看见季素素时一愣。 这女人怎么看着比上次看见鲜亮了。 这种鲜亮无法解释，但左沙能感觉到。 人的气色，微变化是可以看出来的。 上次左沙看见季素素。 虽然她脸上画着浓妆，眼里戴着美瞳。 但是，他感觉到她没有神采。 而今天，她没有化妆。 却是唇红齿白，双目黑亮，神采奕奕。 他眯了眯眸子，像大爷遛弯一样。 开始参观季素素这堪比他们局长办公室一样大的办公室。 “季大小姐是怎么认识莎莎的？” 他用很随意的语气问，却不看着季素素，而是看着办公室里的精美摆设。 季素素看着左沙那乱蓬蓬已经失去光泽的头发，其实心里疼。 她心疼这样一位好警察，为办案通宵达旦。 第157章 好警察需要强大的靠山 “我说我跟她一起撸过串你信吗？”季素素开口，眼底透着真诚。 左沙愣愣扭头看季素素。 他，真不信。 “噗嗤。”倒是把凌霄逗乐了。 看着左沙那脸上的胡渣。 季素素感觉自己母爱要泛滥。 正因为江南将好警察全都赶出江南。 反倒是让好警察们都聚集在了江北。 别看江北乱，但只是小偷小摸。 小老鼠们整不出大事。 但那座桥的对岸，才是罪恶之都。 却总是大事化小，再化无。 “凌霄，麻烦给左警官泡杯咖啡。” 凌霄点点头，将资料直接拍在左沙身上。 左沙一时莫名，低头看胸口的资料。 那一刻，他脸上的痞气消失无踪，眸光已深。 他一丝不苟地看着手里的资料，慢慢坐下。 “左警官，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帮莎莎找出凶手，所以，我也不跟绕弯子，有些事，我知道江南会阻碍你的调查，所以你需要一个熟悉江南的人帮你。” 左沙看着资料的目光开始沉沉眯起。 季素素继续说着：“我这边的人调查出这三人都曾和莎莎去过同一个派对，并且有过一定接触，但他们有没有一起离开，我不确定，所以，如果你能给我们一些方向，或许我们会更快。” 季素素这句话里，半真半假。 真的是莎莎参加过哪些派对她的确知道。 每一个派对哪些人参加。 来了哪些男模女模，都会有记录。 这些记录涉及非富即权。 所以左沙的调查会遇阻。 他只要问，就会都说不知道。 没有人会愿意为一个外围女的生死去得罪权贵。 在这个圈子还混不混了？ 更何况，权贵里还真有人有些不可言明的特殊癖好。 谁都不确定是不是哪个玩脱轨了，把人给玩死了。 这些情报的收集。 不是为了方便警察调查哪个贪官。 而是在为了如果有人泄露派对的秘密，方便权贵调查。 莎莎参加的最后一次派对的情报是真。 假的是詹睿三人参加了莎莎参加的最后一次派对。 但在其它时间，他们的确有过交集。 但为了让左沙将注意力转到詹睿三人身上。 季素素用了恶人常用的方法：栽赃。 “比如到底有多少女孩儿死了，她们的身份是什么，对方多久作案一次。”季素素变得有些急切。 陆司辰和凌霄一起进入。 凌霄将咖啡放到左沙面前。 陆司辰坐在一旁，开始拿手机继续处理工作。 左沙依旧看着资料。 其实，就这点资料。 他看一眼就已经录入大脑。 但他依然单腿翘起假装认真看。 从季素素的语气来看。 她对这件事很关注。 一个财阀千金对别人死活的过度关心。 这种不反常在左沙的心里已经形成无数疑问。 这个季素素会不会知道更多的情报？ 她会不会已经清楚罪犯是谁？ 她是不是在替罪犯探听情报？ 但同时。 季素素对莎莎所做的事，更反常。 这个反常瞬间推翻了他之前对季素素的怀疑。 负负得正得出。 季素素是真的在关心莎莎的案子。 她也想将罪犯绳之以法。 以前，他没见过季素素。 但对她的为人也略有耳闻。 她以前的人格与现在所表现出来的。 完全是电磁的南北极。 这点，更可疑。 但或许，人真会变。 左沙合上资料，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他感觉到季素素迫切的目光。 他放下咖啡杯：“季小姐，不要乱猜，我感谢你为我们提供的情报，但抓凶手是我们警察的事。” 左沙的语气，带着某种敷衍。 他起身，对季素素痞痞一笑：“多谢配合。” 说完，左沙起身要走。 季素素也听出了左沙的敷衍。 好像她是一个悬疑爱好者。 说了一堆，但其实都没有联系实际。 她心里再急，也知道这是左沙职责所在。 她不由起身，看着左沙的背影：“我知道这是你的职责所在，办案期间，不得向无关人等透露情报，我就问一句，是不是死了五个？” 左沙顿住脚步，扭头。 他在零碎的刘海下注视季素素一会儿，脸上挂出痞痞的笑，可是眸光却已经锋利：“不愧是季小姐，既然季小姐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就别为难我这种小警察了。只是这情报有点超前，死多了。” 季素素一愣，死多了？ 所以那天她看到的鬼影，真的是属于三个人。 至少，左沙这里透露出来的讯息是。 有可能是连环谋杀。 “针对妓女的？”季素素追问。 左沙拧眉，又认真起来：“季小姐，少看看影视剧，确实，有的连环杀手有自己的喜好，但大多数将目标瞄准妓女，是因为她们的社会关系复杂，会给我们警察的调查带来巨大的困难。” “那交易记录呢？” “现在很少会用转账，因为都能追查，所以一般都是现金。” 季素素有点着急：“现金就不能追查吗？” 左沙差点笑：“季小姐，一张钱，转过多少人的手，你知道吗？” 季素素立刻说：“但像我们这种人应该会很少用到现金吧。” 左沙怔住了，脑中突然有金光炸亮。 季素素着急看向陆司辰：“陆司辰，你有现金吗？” 陆司辰看着手机摇摇头。 “你有吗？凌霄？我是指以前你做总裁的时候。” 凌霄轻笑：“别说以前，现在也没。” 凌霄还掏掏裤兜。 季素素更是摸便全身都没一张人民币。 手机支付的到来，彻底改变了大多数人的支付习惯。 江北确实还有很多人有用现金的习惯。 或许一张人民币不知转手多少。 但江南，到外围女手里的人民币。 就是热乎现取的。 左沙立刻一口喝完咖啡：“谢谢你们了，有线索了请务必再联系我！” 季素素赶紧追问：“到底多久犯一次案！” 这一次，左沙顿住了脚步。 他的龙眉在犹豫中拧紧。 他发现，他真的需要季素素。 季素素的身份无疑就是江南的权贵。 季素素对江南人的生活习惯是了解的。 更能调查出他无法调查的情报。 就像今天。 如果最终凶手是在江南。 季素素无疑是他最需要的力量！ 他在江南调查屡屡受阻。 不就是因为嫌疑人有强大的靠山？ 所以，如果他想要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他需要一个比他们的靠山更强大的靠山！ 第158章 想要找出真凶又得等她尸化 季素素灼灼地盯着左沙。 丝毫不刻意掩藏自己的任何情绪。 及时不通过左沙。 她一样能让陆司辰通过季氏的渠道拿到案情线索。 但是，季素素不想。 因为，她想告诉左沙。 她值得被左沙信任。 她同样，也会信任左沙。 左沙看向季素素：“目前我们只找到两具，时间上应该是隔了七天。所以，我们尚不能断定是同一个凶手，或是定位连环凶杀，不知道季小姐这五名死者是从哪里听说的？” 季素素怔立在原地。 她看到五个。 左沙才找到两个。 说明还有三个她也无法确定是同一人杀的。 还是令两人身上的。 就算最终能确定是同一个杀的。 那另外三人是谁？尸体又在哪儿？ 她都无法确定。 季素素惊讶的神情没有任何一丝错漏的吸入左沙的眸中。 看她的神情，可以百分百确定，她没有说谎。 他也暗暗惊讶。 如果真像季素素说的，应该死了五个人。 那另外三具尸体呢？ 那么多时间过去。 或许那些尸体，已经消失殆尽。 再也无法寻回！ “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请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左沙严肃起来了。 但季素素，没法告诉她。 凌霄感觉到左沙带出了一些“攻击性”。 立刻站到季素素身边。 陆司辰放落手机，神情平淡地看向左沙：“左警官，不如你先调查一下我们给出的线索，我们这里，也会去查还有三人的线索，到时大家再交换情报如何？” 季素素看向陆司辰，感谢地点点头。 她太急了，事关朋友，她无法冷静。 被左沙一直逼问，她差点要告诉他就是她看见的。 现在陆司辰的提议。 不但解决了她的问题。 也让她和左沙，有了进一步接触。 陆司辰是懂她的。 她想要一个好警察。 此刻上天将左沙送进了她的门。 她就绝对不会错失左沙。 在左沙离开后，季素素站在阳台上。 心情久久没有平复。 她无法无视那晚看到的五个女孩儿。 第一次，她感觉到钱在这件事上，也变得无力。 她没有看清那些女孩儿的脸。 她也没有听到那些女孩儿的声音。 她可以用手中的权利帮助左沙在江南调查。 也可以用钱获得自己想要的任何情报。 但她却无法用手中的权，和钱，换来和那些女孩儿的一面。 她攥紧自己的手，大拇指的指甲嵌进肉里。 第一次，她后悔自己去吸了那三个男人的阳气。 如果保持当时的状态。 她或许就能和那些女孩儿们交谈。 而现在，她还要等自己尸化。 陆司辰和凌霄走到她的身边。 他们靠上了阳台的栏杆，站在季素素的两边遥望对面的江北。 “另一个死者的信息左沙给我了，左沙对你有所松懈。”陆司辰的语气总是像在谈公事。 “还有三个女孩儿你真的没一点儿印象？”凌霄问。 季素素摇摇头。 当时的景象太过模糊。 就像是隔着一层不可见的水膜，去窥视另一个世界。 陆司辰和凌霄对视一眼。 那只有他们去排查。 这件事，陆司辰交给了凌霄。 “詹睿他们醒了，明天由你带他们三个去体检，作为季素素的未婚夫，身体素质也很重要。”陆司辰交代凌霄。 凌霄忍不住笑：“相信他们会认为这个体检是因为冷夜事件。” 陆司辰睨他一眼：“你还有心思打趣冷夜，我倒是听说他最近和季汐慧的合作并不顺利。” 凌霄冷笑，眼底满是鄙夷：“冷夜那么大男人，居然还天真相信了季广孝的鬼话，季广孝是故意拖着合同，好让他女儿可以继续喝冷夜约会。” 陆司辰目光微沉，轻轻一叹：“我忽然感觉冷夜有点可怜。” “哪里可怜了？”凌霄扯了扯嘴角，再可怜，也没曾经的他可怜。 “是啊，哪里可怜了？”季素素也一起追问。 她生活在泥泞里，都没觉得自己可怜。 反倒是这些生活舒坦的男人。 动不动就矫情一下。 陆司辰的脸上，是对男人的某种同情：“他想用能力证明自己，但女人们却偏偏只看中他的脸。” 季素素侧脸，原来是从这个角度。 那冷夜倒确实是有点憋屈和可怜。 之前被季素素威逼订婚。 现在又被季汐慧利诱“约会”。 “我忽然有种预感。”凌霄侧转身，看季素素和陆司辰，“冷夜没准儿还是会回头找咱们。” “哼。”季素素冷哼已出。 这是把他们当备胎？ 一个字：滚。 陆司辰看落手机：“董事会时间订好了。” 最近他手机上季素素的事务变得越来越多。 这是好事。 季素素立刻拿起手机：“我先跟张亚楠通个气。” 她走向阳台的一边。 却不知陆司辰和凌霄的目光都追随着她的身影。 从客厅而来的灯光微黄。 她像是站在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里。 安静，神秘，却又带一分孤独。 季素素视频张亚楠。 心里有点担心对方不接。 因为已近深夜。 却没想到对方倒是接得快。 仿佛手机就在她手上。 视频里出现身穿实验服的张亚楠。 两个女人都有点意外和惊讶。 季素素没想到这么晚张亚楠还在实验室。 张亚楠也有点意外季素素会找她。 季素素回过神，开门见山：“明天董事会的事你知道了吧，你代替欧冶来吧，明天我不能穿熊猫服了。” 张亚楠露出一丝感动，转脸看向一旁，似乎那里正站着某人。 随即，她转回脸：“欧冶说他会去，这个化合物是他的孩子，他就算交给我也不放心。” “可是……”季素素说到一半，看到张亚楠身后的量杯里在煮可疑的东西，惊呼，“你在煮泡面！” 张亚楠尴尬的笑。 季素素也忍不住笑了。 一杯泡面，让两人之间瞬间气氛缓和。 那杯冒着热气的泡面。 把季素素都看馋了。 仿佛就连香味，都已经从屏幕里钻出。 张亚楠贴近手机：“我觉得你挺不错的，有时间一起喝一杯。” “好！”季素素爽快答应。 真巧，她也觉得张亚楠对味。 但是，她没敢表白。 谁让她在别人眼中。 还是那个财阀恶女季素素。 第159章 女战士不愿在金屋内 季素素神情也随之认真严肃，“既然他在，麻烦你帮我转个话，明天董事会上，我会为了争取拿下他的孩子去说一些董事们喜欢听的话，请他务必不要相信。” 张亚楠愣住了神情：“什么叫……董事会爱听的话？” “就是关乎他们自身利益的话。”忽然间，边上出现了欧冶略带无奈却又沉稳的声音。 季素素立刻收住声。 欧冶的声音听上去距离很近。 “亚楠，你也帮我带句话，让她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季氏董事会，护住我的孩子！” 张亚楠看向那个方向两眼，再看看季素素。 忽然，手机竖起：“要不你们当面说说这孩子的事吧！” “不行！”在手机镜头翻转之时。 季素素看到一个仓惶而逃的白色身影。 掀飞起来的白大褂，像是白鸽展开的翅膀。 “哈哈哈——”张亚楠笑翻。 季素素：“……” 这话得说说清楚，她和欧冶没孩子…… “什么孩子？”陆司辰和凌霄都听到了 季素素只能朝着两个男人尴尬的笑。 第二天一早。 米米提着大箱小箱来到了公寓。 昨晚陆司辰通知她今早来给季素素造型。 因为，今天季素素要去董事会。 最近季氏大宅里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 但每个在大宅里工作的人，都神经紧绷。 大家都知道。 最近季素素和詹月梅关系紧张。 詹月梅最近脾气格外不好。 做错一点事就要被骂。 詹月梅来找米米造型的时候。 也总会有意无意想从米米这里打探到季素素的消息。 季素素的不回家。 反而让季素素的行程变得神秘起来。 米米到的时候，季素素正坐在阳台上喝咖啡。 秋天的早晨格外凉。 薄薄的晨雾笼罩在江面上。 让整座城市也变得朦胧静谧。 今天的董事会季素素还是有点紧张的。 她从没正式参加过这种董事会。 以前连小会都没有。 之前都是用季素素原本的任性来妄为。 偏偏每次还都行得通。 让敌人轻敌，让别人对她轻视。 都觉得她是一个娇纵小公主，没有什么实际能力。 她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今天，她不能再使用这个手段。 不能拽着季广海跺脚撒娇，说她就要欧冶的新药。 就算季广海施压让大家同意。 拿到季氏上面，依然很难过关。 就像陆司辰说的。 这个新药的项目涉及金额庞大，不仅仅是由季广海来审核。 “素素，我来了。”米米将大箱小箱拉到季素素身后。 看着那个望江喝咖啡的背影。 米米心里不知怎的生起一股崇拜之情。 她披荆斩棘，她乘风破浪。 她像一个女王，勇往直前。 可是她却又总是镇定自若。 像江面上的薄雾一样。 平缓流动。 她就做不到这份从容。 如果是她要参加什么董事会，肯定会紧张得全身发抖。 季素素转身对她一笑：“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米米笑了，季素素总是那么客气谦虚。 她对每个人，都带着尊重。 就在阳台上，米米给季素素做造型。 她做不来女王。 她就要让季素素成为她心里的女王！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打开化妆箱，里面的一件件工具就是她的法器。 一层层颜色各异的化妆品，就是她的魔药。 她今天要让季素素成为全场最霸气的存在！ 季素素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米米，图腾传媒你愿意去么？” 米米拿着眉笔愣住了，怎么突然提到了图腾传媒。 但是，季素素这句话，让她心动。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 谁不知道图腾传媒里的造型师经常是给艺人做造型的？ 一旦造型师在图腾传媒里上上下下溜一圈。 就好比是在炼狱里升级。 是对自己专业技能的历练与加强。 很多人不给钱都愿意去做助理。 因为那里有很多造型大佬。 跟着他们工作，那是用钱都买不来的学习机会。 更别说，如果哪天的造型被一线艺人看上。 就能成为艺人的专属造型师，身价翻倍！ King和alin也都曾是图腾的造型师。 图腾传媒里，有数不清的机遇。 季素素看着米米发懵，知道自己这句话有点突兀。 随即解释道：“我一直觉得你做我造型师有点浪费，最近我正好在图腾传媒，你想去挑战一下吗？” 米米拿着眉笔的手都有点激动的小颤抖。 情不自禁地抱住季素素：“素素你怎么可以这么好！我当然想去！我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那你可要做好被虐的准备了。”季素素打趣。 就图腾传媒那个工作环境，跟宫斗一样。 她不可能时时刻刻给米米提供保护。 反而，米米是她造型师的身份，很有可能遭来旁人的嫉妒。 米米眸子灼亮：“我相信我被虐的能力，毕竟被king和alin虐过，哈哈哈。” 风雨过后，米米笑出了一份爽朗。 季素素笑了。 她早就看出来，米米，是一个战士。 战士，是不会安逸于金屋内的。 她要去更广阔的地方战斗翱翔。 客厅里，走出了凌霄。 今天他又穿回司机的模样。 因为他要作为季素素的司机，去接那三个男人去做体检。 根据陆司辰留在酒店里的人送来的情报。 詹睿三人在昏睡二十四小时后，准时醒了。 但身体似乎很虚弱，于是又留在酒店里休息。 三人以为是因为宿醉。 但陆司辰和凌霄心里清楚。 是他们阳虚了。 于是，那边的人正好通知他们三人体检的事。 对此三人都没反对。 果然如凌霄随口八卦的那样。 三人直接联想到了冷夜的情况。 还在打趣做季素素的老公必须精力旺盛。 不然无法满足这位小公主。 与此同时，除了詹睿。 其余两个男人还像是英勇无畏的探路者一样。 给其他等着叫号的熟悉的男人们透题。 这段日子，相信不少男人开始练酒量。 “我先出发了。”凌霄对阳台上的身影喊了声。 季素素高高举起胜利的手势。 凌霄自己也不知道，他此刻的笑眸里，多了分糖。 米米看在眼里，眼睛一亮，嘴角不受控制上扬。 有被磕到！ 第160章 董事会开始，项目抢起来！ 九点整，陆司辰来接季素素了。 他拿着手机，凌霄已经接三人去圣安华医院体检。 凌霄说三人中詹睿好像尤为严重。 在凌霄送来的照片里。 詹睿的面色比另两人更加苍白，眼窝还微微有点发青。 很贴近冷夜的情况。 其它的，还要等体检报告出来。 “詹睿三人已经到圣安华，欧冶他们也已经出发。” 陆司辰抬起脸看向阳台时，也怔住了神情。 明明季素素那张脸他无比熟悉。 甚至看到她会产生自然的心理不适。 可当换了一个灵魂。 她就成了另一个人，别样的气质。 她清淡的就像早上的晨雾。 又像是水墨画中朦胧的人影。 以前看到季素素，只会让他心烦气躁。 而现在，却能让他异乎寻常的平静。 宛如她是一缕淡风。 抚平了他心底任何的躁动。 曾经美艳蛇蝎的季素素。 如今却因为另一个季素素，多了分清丽素雅。 季素素一身米色西装朝他走来。 恰如一股清爽的风，穿透阳光。 清新之感，迎面而来。 “出发吧。”季素素嘴唇上霸气的红色，如同女王红色的披风。 陆司辰眨了眨眼睛，眸子也似乎因为季素素所带来的清新而清澈起来。 季氏高楼直插云天。 在阳光下整栋楼的玻璃闪瞎眼。 季发已经坐在半边玻璃的休息室内。 双手插在裤袋里，俯看窗外景色，如同立在云端。 季素素提出的条件很诱人。 但他，可不是季昶。 他是季广海真正的嫡长子。 一个要继承皇位的太子，又怎会享受嗟来之食？ 而且，这个项目，他还没输。 如果是输在给欧冶更高的权限，更多的利益上。 他不服。 因为这，从来不是季氏的生存之道。 他相信董事会也不会同意季素素以牺牲季氏的利益，去给欧冶作嫁衣。 他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他的嘴角已经微扬。 不用看来人，他便知道是她到了。 他们家的小公主，他的小妹：季素素。 今天这个休息室里，只会是他和她。 他依然俯看窗外，神情悠闲：“你这几天没回家，小墨都想你了。” 季素素看着季发的背影，眸底是一丝冷笑。 她走到季发身边，和他一起面朝对面同样闪瞎眼的高楼。 季素素双手环胸：“我也想念小墨，这件事结束就回去。” 阳光透入，洒在二人身上。 兄妹二人，只是聊着家常，氛围分外融洽。 “今天我不会再留情。”季发侧脸，温润笑看季素素。 季素素也仰脸微笑看季发：“大哥果然不考虑我的提议。” “哼……”季发笑眸中透出了一分野心，“我果然还是喜欢抢来的东西，不如那个提议我给小妹你。” 季素素垂眸一笑，又在季发面前竖起小拇指：“我已经有了，大哥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立时，季发眸已沉。 “笃笃笃。” 大门被推开，是陆司辰。 他神情平淡，一如往常。 任何人看不出他成为季素素秘书后的心情。 隐隐的，还能感觉到他似乎并不乐意季广海的这次安排。 季发故作羡慕地看向季素素：“父亲总是把最好的给你。” 季素素笑眯了眼，像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小妹。 季发看向陆司辰打趣：“司辰，我给你双倍工资，你跟我如何？” 陆司辰不语，侧转身：“董事长已经到了。” “居然都不考虑一下。”季发轻笑摇头走出。 季素素走过陆司辰面前。 陆司辰对她点点头，这是欧冶他们也到了。 又是上次那个会议室内，季广海董事会的成员已齐。 与此同时，还从季氏集团母公司来了一位成员旁听这次董事会。 季素素和季发进入会议室时。 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位新成员身上。 登时，季素素的脑泡炸裂。 坐在那里威武威严的中年大叔。 正是季氏集团总部的代表！ 如今季氏掌家。 已经九十高龄的，老太爷季满舟的秘书！李久梁先生！ 果然，这次的项目都惊动了集团总公司！ 董事会成员也纷纷因为李久梁的到来而紧张。 就连平时董事会的老大，季素素的父亲季广海。 也要向李久梁行礼后，才开始会议。 陆司辰随即起身，开始主持会议：“关于这次欧冶研发团队新药项目的资料，以及季发副总和季小姐的项目合同已经放在了大家的面前……” 每个人的面前，都是厚厚的几个文件夹。 大家纷纷观看，气氛沉闷到让人窒息。 季素素从没像今天这么紧张过。 “现在，有请欧冶项目团队向大家做项目详细阐述。由于欧冶先生身体有点不适，所以由他们项目副组长张亚楠小姐作为代表。” 一侧门打开，张亚楠也全身紧绷地走了出来。 她目光不敢乱扫，看到季素素在后，少许放松。 她站到了讲台前，开始了介绍。 这样的介绍她已经做过无数次。 现在她也懂了，她所说的，就是让董事会，让资本喜欢听的话。 等她说完，她匆匆一行礼，赶紧想溜。 “张小姐请等等。”李久梁先生叫住了张亚楠。 张亚楠慌了：“请，请问这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些人。 “张小姐请不要紧张，我想问的是这是你们团队唯一在研发的药物？还是你们团队对未来有更多的计划？” 张亚楠脑子一空。 不知道怎么回事。 论文答辩的时候，她面对无数专家都能镇定自若。 对于他们的刁钻提问，也全都能应对自如。 可是今天，当事情脱离了她擅长的领域。 她居然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你们对未来并没有更多研发计划？”李久梁老先生神态自如，却眸光锐利。 “他们会有的。”季素素忽然站起。 李久梁老先生立刻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已经镇定下来。 她走到张亚楠身边，握住她的手臂对李久梁先生一笑：“抱歉，李伯伯，请原谅亚楠，她今天实在太紧张了，他们都是现代的宅男宅女，所以对这样的环境并不适应，李伯伯能放过他们吗？我对他们有很深的了解，您可以问我。” 季发暗沉的目光微垂。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季广海。 果然，季广海满目的骄傲。 第161章 杀牛取奶不可取 季发的双眸越来越沉。 阴沉沉的视线盯在面前的合同上，宛如能烧出个洞来。 作为季广海的长子。 季广海却从未在董事会面前，甚至是在李久梁老先生面前。 露出对他这个长子满意与自豪的神情。 能获得李久梁老先生的认可非常重要。 因为他就代表了他们太爷爷。 这对成为将来继承人候选人非常重要。 这是他的机会。 他如果无法夺走季素素的传承之戒。 整个家族里。 还有一人可以直接选定传承者，且没有名额限制。 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太爷爷。 而且，季素素不过是上台说了句话。 哪里值得他父亲如此骄傲？ 就像他已经能背唐诗三百首，都得不到季广海一句夸赞。 而他妹妹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季广海就无比自豪。 他做了个深呼吸，好压住让他失去冷静的这些杂思。 父亲无底线宠爱小妹，又不是从今天开始。 他们早已习惯。 李久梁老先生眼中也是一分柔和，对季素素微微点头：“素素你的合约我也看过了，你是将新药的专利权留给欧冶团队，但你清楚这里面的风险吗？我们季氏很有可能在为别人做嫁衣。” 季素素自信沉稳而笑：“李伯伯，我知道您的顾虑，您的顾虑，也是我们集团的顾虑，但我更看重他们团队的能力，这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团队，我相信肺癌靶向药物只是一个开始，那之后，将会有更多的新药从他们手中诞生。” “我们季氏需要这样的科研团队，这次肺癌新药的专利，就是我们季氏的诚意。” 李久梁先生神情很淡，看不出是支持还是反对。 其他董事也开始交头接耳。 “但你无法保证这个团队的可持续性。”季发站了起来，沉稳走到季素素身边，与她共同站在巨大的投影前，“很多团队这一生可能也只会研究出一个成果。” 季素素笑：“大哥，这就是薛定谔定律，你觉得没有，我相信还会有，这是一种对赌。” “做生意不是在赌博。” “做生意不就是在赌吗？” “呵，妹妹，因为你从未接触过生意，对生意这门学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生意从来不是赌博，是一场详细的数据调研与推论，是数学的必然结果，所以我们季氏才能一直稳扎稳打！” “但人这个因素呢？人，是无法用数学去推论的！”季素素振振有词，铿锵有力。 季发一怔。 董事们看呆，宛若在看一场精彩的辩论。 那还是他们认识的季素素？ 那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对了，季素素任性争辩的时候倒是有这个味儿。 季素素看向季广海和董事们：“我们季氏的确有很完善的调研团队，但有的生意依然有亏损，这些亏损，原因大多数在于人，包括我自己手上的，所以我最近也在努力学习，反省自己的过去。公司，医院，甚至我们集团的运作，人，是一个巨大的变量。” 一时间，董事们变得安静。 季广海满目的宠溺与自豪：“所以你相信欧冶团队？” 季素素目露严肃：“不，爸爸，是他们相信我。” “哦？你得到了他们团队的信任？”季广海故意大声说，更像是一种炫耀，炫耀自家孩子就是那么优秀。 季素素神情再次放松：“我还是认为杀牛取奶不可取，我们知道这头奶牛有更多的产能价值，为什么就为了这一小桶初乳，而杀了奶牛？” 董事们纷纷点头。 季发看得心里焦躁，却一时没有反驳季素素的理由。 整个讲台，成了季素素一个人的表演舞台。 季素素在台上大方地来回走，像是一个侃侃而谈的演说家：“欧冶团队也是这个道理，我们的确可以购买他们的专利，但下一次，他们的新药就未必会再给我们。” “因为他们在这一次合作中，是勉强的，是不情愿的，这会使得下一次合作已经存在罅隙，这次我们让出的是专利，但得到的，是欧冶整个团队，以及他们未来所开发的所有新药。” “所以在这次合作中，我看重的是人，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季氏要服务好这个团队……” 董事会们目露惊讶，怎么是我们去服务好他们？ “我们要给他们最好的设备，最好的场地，最好的福利，好让我们彼此之间的捆绑越来越深，使得他们团队对我们季氏资源上的依赖也同样越来越深，最终达到，缺我们不可！” 季素素一拳击在掌心。 “啪！”一声，撞入每个人的心。 让董事会们惊讶的同时。 也让季发怔立在一旁。 李久梁先生的眼中，是欣赏的笑意。 他转脸对季广海微笑点头。 季广海更是自豪一分。 季素素站定脚步：“其实我们季氏养的科研团队并不少，这才是我们季氏时时刻刻走在时代前沿的原因，我对欧冶他们团队有信心，他们的肺癌靶向药物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很快可以进入临床，所以，他们其实已经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开始研发另一个新药。” “而这次的X化合物已经给了他们团队充足的经验，现在全世界都在攻克癌症，今天有人找到了治疗血癌的药，明天有人找到了治疗淋巴癌的药，现在宫颈癌又有了疫苗，其实留给我们的癌症不多了。” “这时候我们要关注的其实并不是药，而是能研发这些药的人才。只要把这些人才攥在我们季氏手上，谁还能从我们手里抢走未来不计其数的新药？” 季素素攥紧拳头，野心勃勃的眼神，像是要将全世界的钱，都攥在季氏手里。 李久梁老先生的眼睛微微睁了睁。 他好似看到了当年的老老爷。 没想到他在季氏几十年都没看到的真正狼性目光。 居然出现在了这个曾经娇纵任性的季素素身上。 这孩子真是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的巨变。 李久梁老先生神情沉静下来，在全场寂静中，鼓起了掌。 “啪啪啪。” 大家纷纷惊讶地跟着一起鼓掌。 季发静静注视季素素，显然，大局已定。 第162章 第一笔大单谈成！ 季素素对李久梁老先生恭敬一笑：“谢谢李伯伯。” “呵呵呵，素素真是长大了，不得了不得了，后生可畏。”李久梁老先生起身。 季广海和董事们也赶紧一起起身，面露紧张。 李久梁老先生直接走向季素素，伸出手。 季素素也大方地握住。 李久梁老先生看看季素素小拇指的传承之戒，看向季广海：“素素当之无愧。” 季广海的笑容，都差点咧到耳根。 他的宝贝女儿这次可真给他长脸。 季氏子孙无数。 李久梁秘书的手，可不是每个子女都能握上。 李久梁老先生转回脸继续微笑看季素素：“素素啊，不要有压力，季氏能百年不倒，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相信年轻人的力量，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干吧！” “谢谢李伯伯！”季素素眸光灼亮如火。 李久梁老先生看重的，就是季素素眼里的这份火焰。 其他人的眼里，只有野心。 但在季氏，光有野心是不够的。 甚至，野心还会反噬。 只有在火焰中燃烧的野心，才如同生命之火，生生不息！ 李久梁老先生拍了拍季素素的手，转身离开。 季发恭敬垂首，李久梁老先生只握了季素素的手。 他与小妹同站他面前。 他只承认了小妹。 季发只能藏起心底所有的不甘。 下一次，他一定会赢！ 季广海和其他董事立刻送李久梁老先生离开。 经过讲台前，季广海提醒季素素可以跟欧冶签合同了。 季素素这才敢长舒一口气。 欧冶的孩子她终于保住了，没有辱使命！ 等李久梁老先生完全离开。 季发的脸上，才再次带出温和的微笑：“恭喜你，妹妹，但下次我一定会赢回来！” 季发眸光也变得灼然，他朝季素素伸出手。 季素素也大方握住。 发现季发的手又热又大力。 他的体内正燃烧着不甘。 “我这次跟大哥学了很多东西，人的成长，有时候就需要一个强大的对手，谢谢你，大哥。” 季素素也握紧季发的手，开始使力。 季发微微咬牙，小妹的力气比他用得还大。 他保持微笑，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连力气都输给小妹。 “喀！” 好像骨头响了。 季素素松开了手，保持微笑。 季发的手放到身后直哆嗦。 他和季素素拼手力，每次都像是自损一千，伤敌可能只有一百。 陆司辰打开了另一边的门，提醒：“季小姐，可以签合约了。” 季素素走回巨大的会议桌。 走到自己的位置顿了顿。 下一刻，就直直走到季广海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在季发的面前，丝毫没有掩藏自己的野心。 在这个家族里。 掩藏也没有，因为，都是实打实的商战。 季发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小妹的项目，就算是他，也要回避。 陆司辰将如同毕业证一样精致的合约放到季素素面前。 冷着脸看她：“你有信心吗？” 他放落手指，点了点签名。 季素素转着手中的笔。 她可是画画的，梵高的画她都能给临摹出来，更别说这个小小的签名。 她此刻倒是更担心签约的另一方：欧冶。 这名字，可不能再由张亚楠替代。 她看向陆司辰打开的门：“要不我先签，然后离开？” “不用。”忽地，门内传来欧冶的声音。 然后就看见张亚楠搀扶着欧冶走了出来。 看到欧冶的那一刻，季素素呼吸都凝滞了。 欧冶这也太……夸张了！ 欧冶用三个大口罩罩住了整张脸。 从正面看，季素素还以为是《寂静岭》里的绷带护士出来了。 医院倒是不缺口罩。 张亚楠扶看不见的欧冶坐下。 季素素也自觉地闭上嘴。 欧冶能踏出这样一步，属实不易。 以前只怕跟季素素呼吸同一处的空气都让他窒息。 季素素安安静静地在两本合约上签上大名。 陆司辰拿起来还细细检查了一下。 还真跟季素素原来的签名一样了！ 陆司辰露出淡淡微笑，然后放到欧冶面前。 又是张亚楠握着他的手放到签名的位置。 搞得欧冶像瞎了一下。 “唰唰唰。” 大若殿堂的会议室，只有欧冶签名的声音。 张亚楠站在欧冶身材骄傲又兴奋。 “好了。”欧冶将合约推到前方。 陆司辰收拾时，他起身，对着季素素的方向点点头。 季素素也微笑点头。 虽然欧冶看不到，但张亚楠轻轻敲了敲欧冶的手臂。 “我们先走了。”张亚楠对季素素笑，“这次就不握手了。” 季素素再次点头，继续保持安静。 张亚楠扶着欧冶出门的那一刻。 欧冶也长舒一口气。 他慢慢拿下挡脸的口罩，笑容变得轻松明媚。 “现在你是不是也算是个总裁了？该请客啊。”张亚楠趁机起哄。 欧冶沉下脸。 张亚楠立刻撇嘴：“啧啧啧，已经有霸总的样子了。” 欧冶被发小调笑，一点办法都没有：“行，你通知大家吧。” “好耶~”张亚楠拉着欧冶进电梯就开始找吃的，“听说古街那边开了一家新店，今天必须把你吃穷，要不是你跟季素素八字不合，我也想把她叫上。” 欧冶看张亚楠一眼，低下脸有些失神。 现在他听到季素素的名字已经没有再生理不适。 心病果然还需心药医。 或许，他真的应该接受连祁的治疗建议。 电梯停了一下，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欧冶下意识扬脸，两人都微微惊讶。 “冷夜？” “欧冶？” “冷夜你怎么在这儿？”张亚楠惊讶，“你也来跟季素素签合同？” 冷夜的脸立刻冷。 他，不是来找季素素的。 而是，季广孝的。 季广孝同样也在这栋楼里。 今天他来，就是找季广孝。 他没想到，他冷夜有一天，居然也会被人画大饼！ 季汐慧根本就没有实权。 合约要从季广孝这里走。 而季广孝一直拖着他，敷衍他。 最终，他恍然明白，季广孝和季广海是一个套路。 都是为了自己女儿。 但是，他倒是更欣赏季广海。 因为季广海更直接：你和我女儿订婚，我就收了你这个烂摊子。 第163章 他马上要打脸 他不后悔跟季素素取消婚姻。 他后悔的，是自己居然信了季广孝。 他真的太急，病急乱投医。 因为研发那边，资金已经用干。 他将面临着研发团队解散的困境。 他们的电池就差最后一脚。 现在停止，前面的钱又全部白烧。 不仅仅骑虎难下，更多的是他心疼。 今天是他决定最后一次来找季广孝。 可季广孝以今天有大人物来季氏又把他给打发了。 欧冶是从上面下来。 季氏大楼地位与楼层直接相关。 他看向欧冶：“今天季氏来了什么大人物？” 欧冶想了想，董事会的时候他其实在隔壁休息室里。 “会不会是那个老头？”张亚楠当时虽然紧张，但也看出所有董事，甚至连季广海都对那老头分外恭敬。 “哪个老头？”冷夜微微拧眉。 季氏里，有不少老头。 张亚楠看着两个男人：“好像叫李久梁，季广海对他都分外恭敬！” 欧冶依旧莫名，他对季氏成员不熟悉，也不关心。 倒是冷夜，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李久梁老先生？你确定！” 张亚楠刚想说话，电梯门开了。 三人站到内侧，冷夜脸朝内，不想让任何人认出。 欧冶看见，站到了他的身前。 张亚楠看着心里啧啧啧。 季氏的员工涌入。 小小的电梯瞬间变成茶馆。 “我们公司会不会换总裁？现在小公主正当红。” “说不定，最近小公主动作挺多的。” “小公主的变化好大，之前我遇见她，她还挺平易近人的。” “对对对，她也跟我说过，以后用不着怕她。” “听说今天她还要跟大公子竞争项目，不知道怎样了。” “我这边有消息了，说小公主赢了。” “哇……小公主居然能赢大公子！” 电梯停，所有人再次鱼贯而出。 电梯内再次变得安静。 冷夜也看向了欧冶：“是你的项目？” 欧冶点点头。 张亚楠忍不住开口：“季小姐真的变了，现在人特好，她把专利都留给我们了。” 冷夜震惊在原地。 跟季氏谈生意，不被扒一层皮就不错了！ 季氏的心狠手辣谁人不知？ “她很会为对方考虑，真正站在尊重与公平的角度，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张亚楠诚意推荐。 冷夜看着张亚楠，她确定说的是那个季素素？ 欧冶有点尴尬地看张亚楠：“亚楠，冷夜跟季素素之前……” 张亚楠想起立刻捂嘴，脸尴尬到红。 幸好，地下车库到了。 电梯门一开，张亚楠就遛。 “你真的跟季素素签约了？”冷夜还是有点惊诧。 虽然他不太清楚欧冶和季素素到底有什么过节。 但是他知道欧冶是极度反感和厌恶季素素的。 “你要小心陷阱。”冷夜冷冷提醒。 欧冶在地下车库顿住脚步，复杂地看着冷夜。 他和冷夜是有一定共鸣的。 曾经，他们都一样讨厌着季素素。 “谢谢你提醒，或许人……真的会变，有时候也要给自己一个机会。”欧冶的脸上露出了轻松与淡淡的笑意。 冷夜微微垂眸，耳根开始发热。 他又在这里清高什么？ 当初为了他的项目。 他都已经屈服在季广海的淫威之下。 如果现在季素素还愿意跟他签约。 他…… 脸开始烧烫。 宛如有一只无形的巴掌。 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寂静的地下车库里响起了匆匆的高跟鞋小跑的声音。 欧冶正对冷夜身后。 他看见来人，拍了拍冷夜的肩膀转身离开。 那两下，像是在安慰冷夜：兄弟你加油。 冷夜已经冷脸。 最近他居然对季汐慧的高跟鞋的声音有了辨识度。 他听到那高跟鞋的声音直接大步向前，只想当作没听见。 “冷夜——冷夜——”对方叫了。 他也兀自打开车门。 听不见，听不见。 季汐慧跑到他的车窗边，想拉门。 冷夜直接锁住所有车门。 季汐慧拉不开，开始撒娇：“冷夜，我想去个地方，你能不能带我一程？” 冷夜瞬间没了耐性，冷脸看季汐慧：“你和你爸都当我是傻子吗！” 季汐慧愣住了。 冷夜冷笑：“哼，你们已经耗尽了我的耐性，告诉你爸，他不必再敷衍我，是我不想再和你们谈这个项目。还有你，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搔首弄姿，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季汐慧抓着车把手彻底怔住了神情。 冷夜直接开车走。 季汐慧差点被带倒，匆匆放开车把手，还是因为高跟鞋踉跄了几下。 “冷夜——” 整个车库，都是她气恼的喊声。 她气到跺脚。 她甚至连李久梁老先生都不去送，就为了来追冷夜。 她为了冷夜，真是把自己的自尊都踩在了脚底。 难道，要学季素素那样，冷夜才能就范？ 她的眼底多了分狠意。 既然冷夜对她爱答不理。 就别怪她对冷氏心狠手辣。 她的心底忽然像是被一根刺刺中。 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要用季素素的方法。 为什么她一生里。 总是撇不掉季素素！ 季素素和陆司辰站在电梯前。 两人对着电梯门。 镜面一般的电梯门照出了两人身影。 视线在镜面里相触，有点尴尬有点想笑。 想笑的时候，两人看着电梯门上的对方莞尔。 “午饭想吃什么？”难得的，陆司辰也开始聊些家常。 季素素忍住笑：“别尬聊，你不适合。” 陆司辰侧开脸，忍不住一笑。 “下午我们去图腾，我得像苍蝇一样晃一下。” 季素素得让图腾传媒习惯她的存在。 对方一旦习惯，才会忽略她的存在。 陆司辰表示赞同。 电梯门打开，却是季广孝。 看见季素素，季广孝也微微惊讶。 他立刻走出问：“素素，李老先生走了吗？” “已经走了。”季素素看着季广孝，神情变得平淡。 就是他们，也想在欧冶的项目上插一脚。 季广孝笑了笑，藏起眼底的阴冷：“素素，恭喜啊，拿到了新药，我一直跟我的儿子们说，谈项目，运气也很重要。” 季素素笑：“小叔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是李伯伯没有眼光，没能做出对季氏有利的判断？” 季广孝的神情有点尴尬。 第164章 她要跟死神抢一抢 季素素冷冷一笑：“我知道婶婶对我有些不满，但我的钱，也是季氏的钱，她叔叔从我们季氏吸血，小叔叔能忍，我不能忍！” 季广孝脸上的客气已经无法保持，整张脸都变得不悦。 季素素上前一步，几乎踩到季广孝的鞋。 嚣张地扬起下巴，唇角扬起得意的笑：“小叔，刚才李伯伯可是亲昵地握住我的手，像是这样。” 季素素也握起季广孝的手。 “他对我爸说，素素当之无愧。” 季素素握紧季广孝的手。 巨大的力道，把季广孝的老骨头捏得生生的疼。 季广孝的额头竟是冒出一层冷汗。 不是因为手里疼。 而是季素素的眼神。 她眼神里的杀意与狠辣，如同一头黑色的母狼正狠狠瞪着他。 嘴里吐出血腥的热气，要将他撕碎！ “小叔，告诉小婶，不要多事，以免，引火烧身。” 季素素微笑的放开了季广孝的手。 季广孝却呆立在原地，浑身竟是冒出了一层冷汗。 电梯门关上，他才恍然回神。 回神时，季广海带着董事们和季发回来了。 季发总算还有资格去送送李久梁老先生。 今天，虽然他输得不甘。 但小妹在李久梁老先生面前给他们家门长了脸。 无论内部他们如何竞争。 对外，他和小妹就是一个团队。 走过来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看到季素素好像跟季广孝说了什么。 现在看到季广孝的反应，季发更加好奇。 他那小妹到底说了什么。 能把季广孝给吓得像是没了魂。 一旁季广海已经面露不悦：“广孝，看好你的老婆，不要犯糊涂。” 沉沉一句话，让季广孝的眸子收缩了一下。 季广海一行人浩浩荡荡与他擦肩而过。 只剩孤零零站立的季广孝。 就连公司董事会，季广孝都没资格参加。 季广海眸底暗沉。 季广孝在他背后做的那点小动作他全知道。 季氏允许内部竞争。 但圣安华的项目，已经明确是他的。 季广孝偷偷摸摸插手，让他很不满。 欧沛民还想趁机提价。 让他和季广孝竞争。 哼！ 欧沛民自己也没想到。 他再怎么摆谱，整个项目还是他儿子说了算。 他宝贝女儿只是一句话。 就让季广孝他们连和欧冶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只这一点，他就满心舒服。 他也好奇他宝贝女儿是如何说服欧冶的。 其实，季素素不知道。 季广海将这次的项目作为竞争考核室有深意的。 欧冶讨厌季素素这件事事，季广海知道。 要谈项目，季氏一向对自己的对手详细背调。 季广海就想看素素有没有化敌为友的能力。 素素没让他失望！ 素素是他的骄傲！ 江边的步行道上。 季素素坐在长椅望江微笑。 拿下欧冶的项目让她心情愉悦。 今后，她还要拿下更多的新药。 从黑心资本手里，抢下大家需要的药！ 陆司辰朝她匆匆跑来。 手里，是麦当劳。 陆司辰坐在了她的身边，将麦当劳递给她。 “今天谈成这样一个大项目，你只吃麦当劳？” 季素素接过，继续微笑：“因为这是我的小快乐，我和那些坐在豪华旋转餐厅里的人一样，拥有着这广阔的江景，还是免费的。” 陆司辰看着季素素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笑了笑：“只吃麦当劳？” “当然不是，每天换着吃，我可是拥有一个庞大的美食后宫。”季素素给手里的汉堡包就是一大口，带出她对它的宠爱。 “主要这里麦当劳比较近，我饿了。” 陆司辰笑着，只看着季素素，却忘了吃自己的。 他不知看了季素素多久，也望向面前的江。 宽阔的江面有时候若是有雾，还会看不到对岸。 像是城市里，多了一片海洋。 “我的小快乐是，在阳台上看下面堵车，很下饭。”这句话，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说出口时，陆司辰也愣住了。 他从来不会对别人吐露心声。 “真的假的！”季素素惊讶到差点被嘴里的汉堡包噎住。 陆司辰被季素素看着，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 季素素一直，一直看着他。 这个喜好，也太阴暗了吧！ 陆司辰的手机又震了。 他笑着接起：“喂，什么！” 登时，他的神色骤变。 宛如死亡在逼近。 季素素因为他神情的变化而担心：“怎么了？” 忽然间，她的手被抓起，陆司辰拉起她就跑。 出事了…… 医院的楼顶，陈军苍白无神地站着。 无论身后多么大的嘈杂的声音。 他都听不到。 他只看着天上静静流动的云。 好静，好静…… 今天，他忽然全身都不痛了。 他希望以后也不会再痛下去。 身上的痛，心里的痛。 都不会再有。 他拖累了自己已过六旬的爸妈。 看着他们仅仅一年就变白的头发。 十万，十万的砸下去。 就像一颗石子儿丢进大海里。 他知道，他等不到那颗肾脏了。 他不能再让黑心医生用他来吸干父母的血！ 他深吸一口气。 他希望他的父母，能从他这里获得解脱。 季素素飞快地在楼梯上跑着。 医院的电梯太忙，跑楼梯一定是最快的。 陆司辰已经被她远远甩在了她的身后。 扶着扶手呼哧呼哧喘气。 他扬起脸，看着她飞快的身影。 一定要把人救下来。 陈军的父母，就是要卖江北房子的户主。 今天陈军的病情突然恶化。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陈军的主治医生又找他父母谈了。 然后他父母就拼命想联系季素素卖房子。 结果回病房的时候，陈军就不在了。 医院监控还没看完，就有人看到陈军已经站在了楼顶。 陈军把通往天台的门给堵了，谁也进不去。 陈军的父母此刻在门外急得哭喊。 而医院的人，却在忙着准备紧急公关。 有病人跳楼对医院的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们报了警，打了119。 但他们未必会有病人跳得快。 至少，季素素跑上来时。 没看到院方有人和她一样急着跑楼梯。 只看到院方的人都在急急忙忙阻止别人拍手机。 忽然，一阵阴风从她身边而过。 【陈军……】 第165章 把他们的病痛给黑心医生！ 陈军的名字，在季素素耳边飘过。 她后脖子的寒毛，也在那阵阴风中一根根竖起。 她的心立时提起，更加加快速度，跑在了那阵阴风之前。 她知道，她是在跟死神赛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阻止死神。 但她，一定要试一试！ 她要在死神手中，抢下这条命！ “小军啊——不要想不开啊——” “我们快拿到钱了——会好的——” 陈军的爸妈用力拍打门。 门边，不见任何医生。 “让开！”一声大吼忽然传来。 陈军爸妈下意识一顿。 就这片刻的顿住，给季素素让开了路。 季素素直接飞撞了上去！ “碰！”门被撞开，阴风也从她身后而来。 她飞快跑了出去，看见前面的身影就飞扑了上去！ “啊！” 陈军被季素素扑倒。 阴风随即而起。 陈军趴在地上挣扎：“放开我！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想要解脱——我不想再被这种黑心医院利用——啊——为什么连死的权利都不给——！” 陈军痛苦地哭喊，嘶吼。 撕心裂肺的吼声让陈军的父母也哭倒在门口。 阴风瞬时大作，就连天空都莫名阴暗下来。 【不值得……不值得……】 【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解脱……解脱……】 季素素惊讶地看着四周。 她居然恍惚听到了更多的声音。 脑中电流闪过。 所以，阴气重的地方，能加强她的能力！ 忽然间，她都能看到空气里似乎有两个人影正朝这里飞来！ “你们别想今天收陈军的命！”季素素转身就拽起陈军。 陈军哭喊着用力挣扎：“你放开我——别管我闲事——” 季素素转身用力抱住他，几乎将他抱离了地面。 “不要管我——命是我自己的——啊——啊——” 陈军在季素素环抱里跳，更用力地挣扎。 季素素感觉到陈军求死的决心。 她为他而痛。 为自己曾经和他相似的经历而痛。 这些黑心的吸血医生。 每每用多给钱就能插队获得移植来骗钱！ 他们真应该！ 也常常这些病人的痛苦！ 忽然间，季素素感觉到手心里阵阵发凉！ 有什么正在快速进入她的手心。 登时，她的肾脏绞痛起来！ 她痛到浑身出了冷汗。 “啊！啊……”陈军的身体却软了下去。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飞速进入季素素贴在陈军身上的手的手心里。 这些东西让她全身都开始疼痛。 但是，她却没有放开。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狠狠咬着牙，眼底是狠意！ 就让陈军的病痛，全到她的身上吧！ “呼……”阴风从她身边褪去。 她清晰地看到那两个身影迅速飞离。 “扑通。”陈军的身体倒落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竟是恢复了健康的血色。 季素素痛到全身颤抖。 她感受到了陈军一直以来的病痛。 她的双手在不停轻颤。 她看向手心，是黑色颗粒。 “素素！”陆司辰急急跑来。 他的身后，总算跟着几个气喘的医生和保安。 他们赶紧跑了过来，抬走了陈军。 季素素踉踉跄跄走向陆司辰。 陆司辰的心都提起了，季素素的情况不对！ 他急忙来扶季素素。 “别碰我！”季素素咬着苍白的唇推开陆司辰。 眼中，立刻映入了陈军主治医生的脸。 他呼哧呼哧喘息，满脸的心烦，看见陈军爸妈就吼：“你们也不把你们儿子看好！要是他跳下去，你们以为就你们的事吗！我们医院也要跟着倒霉！” 季素素的怒火登时冲上脑门。 她扑了过去。 那主治医生直接被季素素扑倒。 两人一起滚下了楼梯！ “素素！” 陆司辰的眼神都颤抖起来。 “碰！” 两人一起撞在墙上。 主治医生疼得骂人：“啊！啊！你眼瞎就去眼科挂个号！你别走！我要报警抓你！” 季素素在主治医生身上爬起来，阴邪地咧开嘴。 那医生被季素素阴邪的眼神一下子吓呆。 这女人怎么像个怪物！ “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季素素一手按在了主治医生的腰部！ 季素素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 但就像是她想吸人气，她能看见鬼魂一样。 她感觉自己能那么做！ 一切都化成了她的本能。 那些阴冷的东西又从她的手心里涌出。 她身上的疼痛在渐渐消失。 但这个医生身上的疼痛正在慢慢开始！ “啊！啊——”他越来越痛，痛得嚎叫起来。 登时，阴风大作，又从季素素身后而来。 “王医生！王医生你没事吧！”保安和医生又匆匆跑来。 季素素身体有些疲乏地跌坐一边。 “素素！”陆司辰立刻抱起季素素，当即超所有人怒吼，“要是她有什么事！我们季氏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医院！” 登时大家惊了，季氏！ 是那个季氏的季氏吗！ “快！快送季小姐去VIP病房！”一个医生猛地反应过来。 大家都不管躺在地上嗷嗷叫的王医生了。 因为季氏季小姐的到来。 整个医院都陷入了紧张。 副院长赵军立刻来到VIP病房。 亲自接待季素素。 季素素躺在床上。 身体里除了一些隐痛，其它已经无大碍。 她现在能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要什么。 陈军的父亲也来了，是来感谢季素素的救命之恩的。 母亲依然陪在昏迷的陈军身边。 老父亲看见那么多人在，一时不敢打扰。 “季小姐，我这就给你安排全身检查。”赵军脸上带着殷勤。 季氏，简直是江南的皇室。 谁都想从季氏那里得到一些赞助。 如果他们能给他们几千万翻新医院。 他就能从中获利。 难得季氏重要成员来到他们医院。 他得服务好。 季素素端着茶杯，冷冷看着赵副院长。 曾经，他也像陈军的主治医生一样。 站在她父亲的病床前。 明示暗示只要多加钱。 就能让医院最好的主刀医生来主刀。 季素素冷冷淡淡垂眸：“不用了，我没事了，陆秘书，安排陈军转去圣安华。” 赵江和陪同医生都有点惊讶。 陈军的父亲也变得惊讶：“可，可是季小姐，圣安华是私人医院，我们……” 陈军父亲难以启齿。 那样的高端私人医院，他们住不起。 第166章 集团里多了台分娩体验仪 季素素看向他，这是认出她是买家了。 “别怕，那是我们季氏的合作医院，很多费用也进医保，其它费用，我包了，我相信陈军应该已经没事了。” 陈军父亲呆立在原地。 他们家祖上积了多少德。 才能获得像季小姐这样的人帮助？ 他现在还不知道陈军的没事，是真的没事了！ 他只是认为，是陈军不会再寻短见。 陈军父亲感激哭：“谢谢……谢谢季小姐……” 赵江立刻上前：“季小姐，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这是我们医生的职责。” “呵。”季素素直接笑出口。 这句话，从赵江嘴里说出来。 讽刺又可笑。 她直接下床，看向陆司辰：“我们走吧。” 陆司辰也心里担忧。 但季素素现在这种情况。 也已经不是常人所能够理解与判断的了。 季素素从赵江等人面前冷然离开。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 她真希望自己父亲，母亲身上的肿瘤。 也能像今天这样。 全部转到赵江身体里去！ “副院长！副院长！”一个小护士急匆匆跑进来，“王医生肾衰竭了！” 一句话，惊到了在场所有人。 只有季素素一声冷笑，飘然离开。 在图腾的路上，季素素一直没说话。 今天意外的又开发出了新能力。 但消耗很大，过程很痛苦，让她也很疲惫。 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她并不清楚。 陆司辰的蓝牙耳机里一直有话音。 “知道了。”挂断电话的陆司辰变得不可思议。 他目光微微看向身边过于安静的季素素：“那个医生被诊断出尿毒症末期，已经进ICU，陈军已经转到圣安华，检查出来尿毒症已经康复，这是……” “我干的。”季素素冷笑。 三个字，把陆司辰震惊在车上。 “就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转移了。” 季素素说完，不屑地看向窗外。 仿佛这不过是她举手之劳，不值多提。 但陆司辰是着实震惊到了。 眼睛一直呆呆看着前方。 季素素的身上，正发生着超乎丧尸技能的变化。 “那个赵江，在我爸妈生病的时候，就跟我们要红包，呵，多可笑，利用病人那时脆弱的心理，我们居然就这么信了，其实谁主刀不都一样？” 季素素轻笑着。 是对自己也接受了潜规则的嘲讽。 所以，她现在才对这些事变得更加愤怒。 因为，她也在气自己！ 陆司辰变得平静，这是季素素第一次谈起了过去。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季素素要将赵江送上名单。 “赵江也有个儿子，要不要把他列入你的菜单，好让你消消气？” 陆司辰的语气格外平淡。 平淡的像是一个变态杀手，对任何人死前的哀求都已经麻木。 倒是惊到了季素素。 她瞪大了眼睛，慢慢扭头看陆司辰。 看到他眼底的冷漠时，她的心冷不丁打了个颤。 她抿了抿唇，捏紧自己的手：“司辰，我知道我们现在做的事是在悬崖上走独木桥，脏事……我来做，我希望你们不要碰，如果连你和凌霄都陷入黑暗，那当我被黑暗彻底吞噬的时候又有谁来打醒我！” 陆司辰的眸子颤了颤，双手捏紧了方向盘。 “现在你和凌霄就是我黑暗中的灯，答应我，不要灭。”季素素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她的父母要让她坚持善良？ 可是这个世界。 善良的人，正在失去他们的阵地。 他们在公司里被会拍马屁的人排挤。 在单位里被受贿的员工视作异类。 在网络里被讽刺为做作和伪善。 因为，善良刺痛了那些黑心人的眼。 他们可以放任自己的恶去污蔑那些善良的人。 但善良的人。 却因为秉持心中的不害人，而选择沉默。 陆司辰心疼了。 是这个女人，重新让他开始有了良心。 而这颗良心，也只为这个女人而疼。 他伸出手，这一次，是毫不犹豫地紧紧握住了季素素攥紧的手。 他知道，一个人深入黑暗太累了。 他愿意成为她的同伴。 只是，这次他不会再说出来，让她知道。 从今而后。 她在黑暗中前行。 他就默默做她身后的黑暗骑士。 他们，还有凌霄为灯。 或许，可以把哥舒煌培养起来。 在他们全部迷失的时候，让锤子来把他们打醒。 锤子只是不敢打季素素。 因为他打不过季素素。 但锤子，却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干净的人。 今天的图腾特别热闹。 因为中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台奇奇怪怪的机器。 那台机器被放在整个集团最大共工休息区的C位。 那里原来可是水晶钢琴。 机器上写的是：分娩体验仪。 还是最先进搭载AI机器人智能版的。 等安装人员接通电。 屏幕上就出现可爱的机器人脸。 “大家好，我是分娩体验仪，大家可以叫我娩娩，欢迎大家来体验母亲生产时的不易。” 吃瓜群众笑的笑，惊的惊。 就问：谁想体验啊！ “这是谁买的！”有个部门经理厉喝，“这不捣乱吗！给搬走！别给领导看见了！” 方悦坐在人群后面偷笑。 她踢了踢对面的青年，这是她招募的第一个人。 他们经纪人公司里的行政助理秦勉。 秦勉也很聪明，躲在人群后面喊：“听说是季小姐买的。” 立刻，那个喊话的经理匿了。 “噗！”女生们都笑了起来。 “来啊！哪个勇士尝试一下啊！” “你们男人平时都挺嘴硬的，看你们能忍到几级。” “大家好。”分娩仪又说话了，“季姐姐说，公司里的男性员工都要来体验一下，五级以上开始发奖金。” 大家一听有奖金眼睛登时亮了。 “奖金多少啊！” “五级奖金五百，每升高一级增加五百，坚持到十级的能够拿到一万块奖金。” “哇——” “气死人了！我生孩子我老公都没给我奖金，你们凭啥就坐这么几分钟就轻松拿奖金？” “就是，这是在宠着男人呢！” 一些女员工明里不满，暗里其实在怂恿。 就这生孩子的痛。 真心给她们一万也不想再受。 但不知道的男员工们激动起来。 一听只要坐几分钟，一万就到手。 傻子才不干呢！ 立马抢起来。 第167章 碎尸案的凶手她已确定 “我先来！” “我来我来！” “就当按摩了！” “白给的谁不要，女总裁就是大方。” 一个男人坐上了分娩仪。 笑盈盈地向大家示意。 像是第一个吃螃蟹的英雄。 女人们已经在偷笑。 现在笑得有多开心。 过会儿就会嚎得有多扭曲。 “现在开启体验。”屏幕上的机器人笑眯眯。 三十秒后，就听见杀猪一样的嚎叫。 坐在体验仪上的男人疼得“嗷嗷”的。 “停！停！我吃不消了，啊——啊——” 五级都没到。 体验仪的出现，像一个网红突然来了公司。 很快人就围得密密麻麻，几乎全公司的人都来了。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直接开拍。 这也太刺激了吧。 一声又一声嚎叫响起。 再帅的帅哥，到最后也都表情狰狞。 就没一个男人能撑过七级。 这一万块，真不好拿。 倒是一个胖哥哥，咬牙忍到了十级。 但也是扒了一层皮，全身都湿透。 从上面下来腿都发软。 这更加先进的分娩仪，更加接近女人生子时骨骼被撑开的疼痛。 季素素和陆司辰到的时候，老远就听见嚎叫声了。 陆司辰垂脸笑。 昨天一回去季素素就让他买这个东西。 他正好知道江南有一家医疗器械卖这个。 当天订，当天就能发。 最新款的分娩体验仪搭载了AI系统变得更加先进。 陆司辰在购买时远程输入了图腾男性员工。 上去体验就能直接打卡，记录体验的成绩。 季素素看他笑，一挑眉：“你也去体验一下呗，以身作则。” 陆司辰眼神凝滞：我谢谢你。 他握拳一咳：“我要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季素素愣住，忍住笑。 和陆司辰久了，这人的冷不丁的幽默别具一格。 忽然季素素感觉到背后有阴风而过。 现在她对阴风格外敏感。 她能分辨出阴风，正常的凉风的区别。 阴风带着一种湿冷，能钻进你寒毛里去。 她立刻回头。 却看见詹睿萎靡不振地走过。 他精神很不好，也没有看到她。 “怎么了？”陆司辰也扭头看，看到了精神不佳的詹睿。 “派人跟他们了吗？”季素素问。 陆司辰深沉点头：“跟了，三个人都跟了。” 季素素眯眸：“不用跟另两个了，盯紧这个詹睿，他身上阴气很重。” 陆司辰惊讶。 现在的季素素像是阴气探测仪。 哪里阴气重，就说明，鬼魂多！ 江北刑警支队办公室里，巨大的白板上已经拉起线索线。 左沙对着那块巨大的白板抽了一支又一支烟。 这是近期的大案。 自从他和师傅来了江北。 已经有足足五年，江北没有出现凶杀这样的大案。 而且，还是碎尸。 对方反侦察能力极强！ 碎块丢进江里。 因为江水的浸泡没留下任何死者以外的DNA。 要不是江水清洁工捞淤泥的时候捞上一袋来。 就根本不会发现。 外围女和妓女失踪，她们的上线很少会报案。 尤其，是外围女。 因为她们的客户非富即贵。 外围女的上线也叫经纪人。 他们为了不惹火上身，不会报警。 在清洁工捞上来后。 根据受害者的DNA，才确定了死者。 之后他们一直在捞。 但始终没有捞全尸块。 江城的江通海。 对方丢尸块没有集中在一点。 有些尸块，可能已经入海。 直到，第二个受害者出现。 就是莎莎。 莎莎的尸块能够勉强捞全。 也是因为他们一直没放弃对前一个受害者尸块的打捞。 根据莎莎尸块的投放距离。 左沙其实已经在怀疑是江南上流作案。 因为只有他们，才有自己的游艇。 可以随时随地的游江出海。 但就目前掌握的线索来说。 可以说，凶手毫无头绪。 要不是季素素给了他三个名单。 他还在原地打转。 但季素素这个线索，到最后可能也是废料。 左沙又摁灭一支烟。 这才是他们警察的真实日常。 常常在错误的线索中捞针。 这样的案子，再过去，通常就是悬案。 “队长！队长！”小陈激动跑入。 左沙一下子站起：“查得怎么样！” 小陈激动地把文件拍落：“队长！你真是神了！莎莎家里的现金真的来自那三个人其中的一个！” 左沙催问：“谁！” 小陈翻开文件：“詹睿！” 左沙立刻拿起文件，是银行的复印件。 小陈拿起水“咕咚咕咚”干完：“莎莎家里人民币的编码和詹睿取出的人民币编码是一致的！队长你真牛！对岸那么多富豪，你怎么就怀疑这三人呢？” 左沙细细看每一张人民币编码。 整整五万，所有编码全都匹配！ 詹睿的取款记录里，也有这五万的记录！ 全对上了！ 但这依然不足以证明詹睿就是凶手。 因为他可以借给别人。 抓人，要有证据，而且还是铁证！ 尤其是江南的人。 要找到作案凶器，作案地点。 凶器上，还要留有詹睿的生物证据！ 但现在，詹睿足以成为重要嫌疑人。 左沙开始摸下巴：“捞尸那边进行得怎样？” 小陈摇摇头：“不太顺利，这跟大海捞针没两样。” “哈……”左沙扬起已经满是胡渣的脸。 他记得季素素说过，可能有五个人。 现在，才捞到两个。 而且都还不齐整。 如果季素素说的是真的。 那么前面三个，就更难捞了。 “队长！队长！”小林又急急跑了进来，“有人报案，鱼肚子里有烂掉的人手指头！还戴着戒指呢！” 左沙一惊，和小陈飞快冲出。 老天开眼，让越来越多的尸块浮现人间。 季素素在二楼休息区一边听下面惨叫一边吃甜品。 大公司就是大公司，休息室里还有甜品和饮品。 下面那一声声嗷叫跟上刑一样。 莫名的，她感觉特别开胃。 忽然间，她就理解陆司辰用别人堵车来下饭的恶趣了。 “你今天发生那件事后有什么感觉？”陆司辰认真地看着季素素。 “啊——啊——停下！停下！” 季素素一大口奶油：“好像特别爱吃甜品。” 陆司辰认真记录：“应该是能量消耗很大。” “在转移病痛的时候我也会经受病痛的过程。” 陆司辰心一揪，抬眸：“疼吗？” 季素素给了陆司辰一个眼神。 你说能不疼吗！ 这个新技能可要了我老命了！ 第168章 新节目并不顺利 陆司辰心疼了。 默默低下脸。 忽然间，门口呼啦啦进来六个小帅哥。 一个个油头粉面，用厚厚的粉底盖住脸上的粉刺。 “季小姐好！我们是来带你参观公司的。”六个美少年，向季小姐齐齐行礼。 季素素拿着蛋糕，嘴都张大了。 不是她脸盲，是这六个美少年型都一样。 陆司辰瞥一眼那六个修长又有点青涩的美少年。 跟女皇选秀男一样。 他的脸直接沉了。 作为季素素身边最有权的男人。 他必须要为季素素挡开这些蜂蜂蝶蝶。 他直接起身，瞬间寒气加身。 成熟男人身上特有的气度，一下子把这些青涩美少年给镇住了。 “你们应该还是培训生吧。”低沉的话音，带着宰相一样的威严 “恩。”美少年一个个都不到二十。 是图腾旗下少年艺人公司从小培养到大的未来偶像。 他们在陆司辰面前，都还只是个孩子。 来的时候，他们的导师已经教过他们。 不要得罪任何领导。 尤其是季小姐身边有个男秘，叫陆秘书。 “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公司经理。” 陆司辰直接挥手：“回去吧。” 小小练习生面面相觑，不敢走。 陆司辰也看出他们不敢违背领导意思：“就说是我让你们回去的，季小姐不喜欢被那么多人围着。” “你们不要烦素素！”忽然间，藏龙的声音出现。 少年们立刻目露仰望：“藏龙哥！” 藏龙得意地从他们之间走过。 享受着夹道欢迎的感觉。 他站到陆司辰面前。 然后，对着陆司辰一眨眼，嘴里已经发出：“嘚~” 陆司辰冷冷盯视藏龙。 这人，还真粘！ 季素素在外面，藏龙追不着。 但在图腾内，还真甩不掉这条龙！ 季素素听见那个“嘚”，就忍不住揶揄：“藏龙，不要调戏我男秘。” 陆司辰后背当即紧绷了。 季素素怎么还跟藏龙一起消遣他了。 孩子们捂嘴偷着乐。 虽然被季素素揶揄，但藏龙还真不介意。 他转身，忽然神情严厉：“你们不排练吗！谁不尊重舞台，老子第一个不放过！” 孩子们立刻面色一紧，赶紧溜。 藏龙依然一身潮酷。 他现在等于是图腾半个员工。 一线，顶流，歌手，演员，他都已经做过。 水立方，小巨蛋他都已经开过演唱会。 拥有着亿万国内外粉丝的热爱。 所以，他现在也想寻求更大的成就。 他要由外而内，做幕后。 图腾今后各种舞台综艺的艺术效果。 都将由他来设计。 所以，他现在会常常在图腾。 正好，季素素也会常常在图腾。 藏龙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 为什么在他不在图腾的时候季素素从来不出现。 而当他在图腾上班打卡的时候。 季素素却突然空降。 而且，还能接住他藏龙全宇宙独一无二的梗。 这难道不就是命定的姻缘吗！ 藏龙完全无视挡在他面前像一堵墙一样的陆司辰。 一屁股坐在陆司辰原来的位置上。 单腿翘起，对着季素素又发出一声：“嘚，把你相亲的那个名单，给我扔掉，以后，你就只跟我约会。” 藏龙点点季素素，再戳戳自己。 季素素冷漠的看着，这人还真自以为是。 季素素冷下脸，垂眸拿出手机：“老娘没工夫跟你玩恋爱游戏。” “吼吼吼！老娘？你太搞笑了！”藏龙点着季素素。 季素素沉着脸，你TM才搞笑呢！ 藏龙伸手拍拍一边陆司辰的腿：“咱素素一直那么接地气吗？” 陆司辰青筋开始暴突。 他忍不了了。 直接抓住藏龙坐的椅子，拖走！ “嗞——” 藏龙从季素素的面前开始远离。 陆司辰做到了，以后来撩季素素的男人都由他来扔！ 藏龙赶紧跳起。 陆司辰就迅速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用力拽。 “诶！诶！你只是个男秘书！没资格扔我！我只能由素素来扔！”藏龙一边后退一边叫。 陆司辰也力道极大，将藏龙直接扔出休息室：“你没资格！” 藏龙往回冲：“你让我进去！” 陆司辰立刻挡住门。 两个男人，变成了两个橄榄球运动员。 一个想进球。 一个努力护住球门。 季素素坐在休息室里看呆。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陆司辰变得那么犟。 门外正走过来的王冰冰也是看呆：“你们在干什么？” 藏龙立刻转身整理衣服，仰脸四十五度整理发丝：“没干什么。” 动作流畅丝滑如德芙里那条丝巾 陆司辰也松口气，得想办法把这个男人调走。 比如给他开一个演唱会！ 王冰冰嫌弃地看藏龙两眼。 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图腾员工会嫌弃藏龙。 王冰冰礼貌地看向陆司辰：“陆秘书，季小姐现在方便吗？” 陆司辰点点头。 让开身形的那一刹那。 藏龙如同泥鳅一般从王冰冰身边钻入。 进门时，还不忘给陆司辰一个鬼脸：“略略略。” 陆司辰的胸脯直接气胀满。 真是幼稚！ 藏龙又顺利滑回老位置，笑嘻嘻看着季素素：“你今天吃那么多蛋糕是因为我吗？素素？” 季素素眼神凝滞，你好自恋啊！ 王冰冰也已经僵硬在一边，用近乎戒备的目光斜眼看藏龙。 他是不是又要开始尬系魔法暴击了？ 藏龙拿起一块蛋糕：“因为我追你了，所以你想吃糖。” 季素素的脸，呆滞了。 陆司辰直接扶额，他能把这条龙屠了吗！ 这二者到底什么逻辑！ 季素素缓缓回过神，冷漠问：“你是不是全年不休？” 王冰冰立刻又看向季素素，一脸惊悚！ 她刚被藏龙尬到内伤。 季素素又来？ 自从上次季素素接梗后。 他们现在对季素素也有点怕。 藏龙笑呵呵：“是啊，你怎么知道？” 季素素一脸冷淡，开口：“因为纠缠，不休。” 王冰冰直接抱头。 她认输行不！ 陆司辰也眼神凝滞了。 季素素是不是其实还有一个特殊能力？ 比如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见龙，就能说龙话！ 藏龙当即愣住，和上次一样。 季素素看他被尬住，看向王冰冰：“冰冰姐，是不是项目不顺利？” 王冰冰立马回神，一脸惊讶：“季小姐料事如神啊！” 季素素点点头。 王冰冰来找她，她多少能猜到一点。 第169章 流量时代下普通人不配竞争 王冰冰叹口气：“项目被上面扣住了，上面的意思是素人没流量，会影响收视率。” 王冰冰这句话，季素素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还是要用自带流量的艺人，网红，以及各个经纪公司的小艺人和我们自己的练习生。那些小艺人的经纪公司会给他们自家艺人刷流量。” 季素素冷下脸：“谁卡住的？” “业务部。” 季素素愣住：“我以为是上面的副总。” 王冰冰立刻明白季素素还不了解整个集团的运作：“因为图腾是大集团，所以一个项目要经过多部门审批，业务部和商务部主要关系到招商与赞助，甚至法务部，财务部也会参与进来，整个项目要经过一级一级审批，其实时间很长，级别业务部同意了，还要经过副总们的讨论……” 王冰冰想到此，又感觉头胀了。 集团做大了是好事，可以有更多资金来投入新节目。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在审批上越来越复杂。 致使效率变得越来越慢。 季素素变得沉默。 怎么想给普通人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就这么难呢！ 因为，她又经历过！ 当她怀着对动画一腔热情。 给那些动漫公司投剧本的时候。 他们的回答不是嘲讽她这个女性动画没市场。 就是嘲讽她只是个普通人，有什么资格说她的剧本好？ 女性动画没市场。 呵呵。 因为她是素人不够咖位，所以做的动画没人看。 再呵呵。 他们甚至连她的东西都没看。 就直接打入不好看，没票房的垃圾桶。 季素素胸口的正义之火又开始熊熊燃烧。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好不好看他们不知道？ 当那些傲慢导演自以为拍的是他们认为的好片时。 结果却票房大扑。 而他们却从来不反省自己。 他们怪的，却是这届观众没高度。 雷同的事情又在此刻发生。 都没给普通人一个机会唱一下。 就已经将普通人排除在外。 排除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比这里的艺人差。 而是因为。 他们，没钱没流量！ 这次她不仅要帮他们扬眉吐气！ 她还要自己组建动画团队。 把她的动画剧本拍出来！ 向那些认为女性动画电影没有市场的傲慢男人们证明。 不是我们的东西没市场！ 是因为你们从来没去用心拍！ 每次拍着女性题材。 结果用的全是男性视角或男性凝视。 怎么拍得好！ 季素素豁然站起，全身的杀气：“召集那群浑蛋开会！” 王冰冰被季素素的杀气给吓到了。 季素素都爆粗口了。 她紧张地眨眨眼。 现在有季素素做他们后台真好。 希望她一直在！ 等人走光了，藏龙才回过神。 坐在位置上嘿嘿傻笑：“纠缠，不休，哈哈哈，下次我要用上，哈哈哈。” 他开心地拿起季素素吃剩的小蛋糕。 一口吃下去，恩，特别甜。 门口急吼吼跑来大志哥。 他带着藏龙今天来开会，一扭头，藏龙忽然就不见了！ 然后他就听到别人在说季小姐来了。 登时心“咯噔”提到嗓子眼。 虽然藏龙背靠大山不用怕。 但季氏真也不是好惹的！ 如果季氏真的恼了。 有可能藏龙的叔叔都保不住藏龙！ 他的祖宗诶，千万不要去打扰季小姐。 结果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季小姐浑身杀气。 他抱住头贴墙角，就怕被季小姐看见。 完了完了，他家那个二货死定了！ 图腾集团敞亮的会议室里，各部门高管接到通知纷纷赶来。 虽然董事们已经不把季素素当回事。 但他们还是得给季素素面子。 如果把季小姐惹生气了。 他们的领导也会找他们谈话。 漂亮的小秘书穿着性感给大家泡上咖啡，准备水果。 季素素看着那些男性高管在小秘书身上流连的眼神，就火大。 这个集团，形成了一个很严重的男性特权管理。 在季素素眼里，男权，女权，都是人权。 因为，大家都是人。 但其实很多男人口中说的男权，并不是人权，而是，男性特权。 男人说话，女人不能插嘴。 小秘书不需要她有脑，有颜有胸就可以。 高管的职位必须男性主导。 就像季素素那天开董事会。 一桌子男人，只有詹玲燕一个女人。 而且，明显没什么话语权。 詹月梅还只是被叫来骂的。 上梁决定下梁。 于是整个公司大多数部门都形成了这个风气。 现在，季素素把整个项目会涉及的高管全都叫来了。 今天，就必须给她把这个项目拍板。 “人都齐了吗？”季素素沉脸问。 招商部部长陪着笑：“还有营销副总裁。” 正说着，詹睿从门口打着哈欠进来了。 他看见季素素时眼底露出厌烦。 真是给这个女人脸了。 整天来他们集团跳上跳下，瞎管他们男人的事。 要是季素素做他老婆。 他早就一巴掌上去了。 男人的事，要你们女人多什么嘴。 但现在季素素还不是他老婆。 他父亲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 一定要搞定季素素。 他现在，只能先忍着。 哼。 没关系，他对女人太了解了。 女人，就是不能对她太好。 她才会对你越痴迷。 一旦她对你产生精神依赖。 那时，就是你可以PUA她的时刻。 詹睿整理了一下头发。 让自己以最佳的状态进入。 众高管立刻站起。 只有季素素和陆司辰依然坐着。 陆司辰依然心无旁骛地对着电脑工作。 季素素喝着香甜的咖啡。 詹睿对季素素一笑：“季小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季素素在袅袅的水汽中抬眸，也对詹睿扬唇一笑：“是啊，我们以后还会经常见面。” 詹睿得意一笑。 看，他就知道三人中，他魅力最大。 秘书又匆匆将项目书放到每个人手中。 门口匆匆跑入藏龙。 大家看一眼，继续看项目书。 藏龙这个项目也有分。 而且人家现在在图腾里也有小股份。 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股东。 季素素开门见山：“我想知道这个项目为什么会被卡住。” 大家立刻看向周晟和王冰冰。 两人看天的看天，装宿醉的装宿醉。 商务部部长陪着笑：“季小姐，您对我们这个圈子不太了解，现在都不做素人综……” “嘶！”季素素牙齿缝里发出一声，对方赶紧停住嘴。 第170章 只要用心，节目都能做好 季素素双手环胸：“不对啊，我今年夏天刚看了狂烈乐队啊……” 商务部部长笑：“狂乐已经做了好几季了，不是素人。” “那第一季，第二季呢？” 商务部脸上的笑定格。 季素素手放落桌面，轻敲：“好歌声，喜剧王，脱口秀，全民秀很多节目的第一季，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底层音乐人，喜剧人，脱口秀，舞者，演员，以及隐藏在民间的高手，你们不能以现在它有了流量，而无视了它最初的初心。” 季素素冷冷看着商务部部长。 商务部部长被季素素冷沉的视线盯着不敢说话。 他立刻看向其他人，他的僚机呢？ 其他部长纷纷低头。 “季小姐说得对，我们做事不能忘了初心。” “普通人逆袭的剧本经久不衰。” “没错没错，现在整体都有点低迷，大家需要这样的节目。” “吭哧。”是晟哥忍不住的笑声。 “啪啪啪！我也赞成！”藏龙疯狂鼓掌，“虽然我不是普通人，但我支持有实力的普通人追寻梦想！” 王冰冰和晟哥再次捂脸。 哥，你就闭嘴吧。 季素素完全无视藏龙，看詹睿：“你同意吗？詹睿副总。” 詹睿想嘲讽，但忍住了。 在季素素成为他女人前，他要立好支持女人的人设。 詹睿对其他男人点头：“我觉得没问题。” 大家看到詹总发话，也纷纷松口气。 詹睿回到原位。 看见没，我们图腾就是我们男人说了算。 今天是因为我宠着你，大家才同意。 如果是纯素人节目，也花不了多少钱。 这些钱，就当是哄小公主开心。 季素素冷冷淡淡看着他。 只觉阴风阵阵从他身上来。 别以为她看出詹睿眼底对女人的不屑。 因为，她见过太多这样的男人了。 越在底层，越没能力的男人，才越怕身边的女性超越他。 因为到时候。 他会被人说：连你老婆都管不住。 但现在，是做正事的时候。 打铁要趁热。 她看向晟哥和冰冰姐：“项目书呢？来，让他们今天就把名签好。” “好的！”王冰冰立刻递上项目审批书。 一个个高管纷纷签字。 晟哥心里无比舒坦。 很久没有项目通过得如此丝滑的感觉。 本来就是一个小时能解决的事。 非要拖上一个月，以显示出公司高管的权威。 字签了一圈，项目书回到晟哥手中。 晟哥立刻收起，怕收晚了他们后悔。 “既然项目已经通过，我们……也还有别的会要开。”各项目高管要起身。 季素素冷冷看着他们：“我让你们走了吗？” 离开座位的屁股一个个赶紧坐回。 季素素环视一圈：“我可没你们那么闲，闲着天天开会，没会都要找会开。” 冰冰姐和晟哥都努力憋住笑。 他们现在不能太得意。 万一季素素不在，他们就得罪了所有其他部门的部长。 “啪啪啪。”藏龙忽然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没会找会，嘚，素素你真绝！” 季素素拧眉，谁能把这个搞笑的拖出去吗？ 气氛都被他拉垮。 詹睿也扭头看藏龙。 要不是他背靠叔父，谁会鸟他？ 季素素沉脸开口：“主持人我打算采用专业评委和非专业评委，因为老百姓的比赛，好听才是王道，所以，非专业评委我推荐脱口秀演员，他们很多来自底层，和普通百姓共频。” “脱，脱口秀！参加一个乐综！”有人惊呼，赶紧捂嘴。 其他人明面上没有反对，暗里都在偷笑。 “我觉得挺好。”晟哥开口，他是老脱口秀迷了，“我们这次的综艺注重娱乐性，我们索性做一个全民娱乐，脱口秀演员能活跃气氛，又能爆梗，有一些现在的热度比我们原来请的专业评委都要高，能够起到很好的引流作用。” 一听到引流，商务部那几个部门又来精神了！ “这个提议真心不错！受到那次风波影响，现在大家已经很久没在舞台上看脱口秀了，不如我们每一期让他们开场怎么样？” 一下子，整个节目风格开始跑偏。 季素素冷冷淡淡拍板：“那评委的形式我们就这样订下了。” 大家纷纷点头。 晟哥和冰冰姐真心想竖大拇指。 有了季小姐，这效率，简直坐火箭。 季素素继续说道：“既然是全民舞台，我建议从海选就开始做短视频，和短视频部门联系合作。” 冰冰姐和晟哥再次点头。 眼里已经有了崇拜。 他们以为季素素不会传媒营销。 但她现在每个提议都是在引流造势。 素人没有自带流量怎么了。 其实可以有更多的方法来吸引大家的注意。 只要用心做，没有一个节目做不好。 “这次综艺的关键词是不凡，除了字面上找到不平凡的声音，也要让每个参赛者有一场不平凡的旅程，所以，我建议同步加入不平凡造型师模块，让平凡的普通人，在舞台上能绽放不平凡的光彩，缔造一个奇迹。” “这个是……什么意思？”有人好奇问。 藏龙始终用火热热的视线看着季素素。 他的素素果然不吃素！ 每个提议都具有创新与突破性！ 季素素进一步解释：“其实就是将以前的《非凡造型师》节目引入，正式参赛的人员，一对一搭配造型师，所有造型作为花絮，放在短视频集锦里，并发起投票，在淘汰参赛者的同时，也会淘汰造型最差的造型师，让两个节目同步进行。” “喔……所以这其实是两个节目！”冰冰姐惊了。 晟哥也瞪大眼睛。 这次他们的综艺饱满了！ “最后，因为创造不凡就是缔造奇迹，所以，每次开场，不用脱口秀演员。”季素素直接驳回这个提议，“用曾经传奇的老前辈来开场！” “曾经传奇老前辈……” “哦！哦！哦！”有人三个“哦”字竟是再没说下去。 因为，已经有人在激动。 “比如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春晚男神，国外摇滚巨星，民谣歌手，只要六十岁以上，还活着的老前辈，向他们发出邀请，作为每一期的开场秀。” “这个点子太棒了！”晟哥直接拍案而起，“用传奇来见证传奇！再用传奇来致敬传奇！” 瞬间，这个节目的高度就拔高了！ 第171章 她的节目她来定 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乐综。 而是一场音乐的历史博览会！ 他的脑中瞬间灵感爆炸，他一定要做出最棒的时光舞台！ 他可是听麦考特的歌长大的。 他们七零八零也有自己的偶像，谁懂啊！ 要是麦考特还活着。 他哪怕自己出资，也要想办法把他给请来！ 一想到自己的传奇已经逝世。 他心头一痛，落寞坐回。 冰冰姐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晟哥仰脸，咽下粉丝的泪：“可惜我的麦考特来不了了。” 一提麦考特。 刚才还一个个敌对的高管都哀默起来。 麦考特是他们这群老男孩的集体回忆。 现在都是年轻人的世界。 他们的偶像称霸流量王朝。 但他们也曾年轻过。 他们也是有自己的偶像的！ 那时候的偶像，一个个真凭实力。 现在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就看资本爸爸爱哪个。 “可以用AI复活。”季素素忽然开口。 登时，老男人们眼睛亮了！ 季素素见怪不怪：“你们就只会用AI来做数字美女了是吧。” 老男人们脸又一阵骚红。 就连一直打心底看不起季素素的詹睿。 此刻也不知不觉变得认真。 季素素正色看向众人：“对于逝者，我们要尊重，所以这件事要征得麦考特前辈家属的同意，事后并将麦考特的数字人交给麦考特的家属，决不能留下来私自商用！” 季素素非常严肃的强调！ 只要能挣钱。 黑心资本能把死人挖出来用！ 原本，她不想提出这个建议。 但看晟哥难过。 她明白麦考特神在晟哥这代人心目中的非凡意义。 就像这个节目一样。 大家要去完成的，也是一个非凡的使命。 而麦考特神更是一个传奇。 “这件事请交给我！”晟哥主动请缨！ “那能不能把我的丽丽姐也复活一下……”商务部部长红着眼眶默默举手。 他们几个之前都错了。 这是一个值得去做的节目。 麦考特，丽丽姐是他们这几代人的集体回忆。 这个节目或许真的会吸引全年龄段的人。 他们也能在这个节目里。 再一次看到他们男神女神的风采。 季素素看看手里的项目书。 既然复活了一位男神。 自然，也要复活一位具代表性的传奇女神。 丽丽姐，她传奇而又励志的人生，当之无愧。 正好，也贴合了这个节目的宗旨。 平凡的人，也能不平凡。 外面的光已经染上了橘色。 一个下午，就把节目方方面面全给定下。 因为海选选手还需要一段时间。 最后，她还有一件事要订：“其它经纪公司的艺人和本集团旗下要参与的艺人，由我亲自来订，不要让什么都不会人上这个神圣的舞台！” 这节目现在也等于是她的孩子。 别给她塞一些靠陪睡嗑药。 作风有问题的人进来污染这个节目。 她一句话，大家纷纷低头。 现在这个节目，有没有这些艺人参加，已经无所谓了。 正相反，有可能会达到反蹭效应。 能上这个节目的新人，反是能蹭到巨大的流量。 藏龙的神情也认真起来。 在这点上，他是绝对赞同季素素的。 他对强捧这件事，一直很反感。 虽然他是个纨绔玩家。 但他对舞台，是非常尊重的！ 在他的心里，舞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那些被资本强行捧起来。 平时不练习，上舞台靠修音假唱敷衍的艺人。 是对这个舞台。 和那些为了登上舞台而付出十万分努力的人不尊重！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变得安静清澈。 季素素坐在橘黄的阳光里。 像是正义女神降临在那个座位上。 将公正，重新带回这个舞台。 做了他一直想做，却不知该怎么做的事。 季素素离开图腾时，詹睿和葬龙一起跟来了。 陆司辰脸上的神情，就像班主任遇到了这世上最难缠的孩子。 詹睿跟着季素素：“晚上我带你去吃饭吧。” 季素素淡淡微笑，不冷淡，也不热情。 和詹睿距离越近，她感受到他身上阴气越阴冷。 所以，詹睿她是一定要再约的。 但，不是今天。 太过积极，她担心詹睿起疑。 还是得按照她平时正常的节奏来。 而且，陆司辰已经安排人盯着詹睿。 如果他找外围女，她会马上知道。 季素素没答应，葬龙一步走到詹睿身边：“詹副总，你精神怎么那么差？你可得悠着点，女人太多，对身体不好。” 立刻，陆司辰的脸不沉了。 没想到这条粘龙还有点用处。 詹睿被葬龙一句话说的脸立刻黑。 他冷下脸看葬龙：“葬龙，请不要在季小姐面前诋毁我，我现在是她的相亲对象，你进入那个名单了吗？” 詹睿还有点得意。 能进那个名单的非富即贵。 你没进，说明你资格还不够。 欢迎来到门阀世家的世界。 就算你背后有个当官的叔叔。 但对不起。 门阀氏族相亲，看的是财力。 除非，你叔叔能进入中枢。 葬龙完全无视詹睿的挑衅：“我要追女人，排什么队？没能力的才排队。” 季素素走在前面脚步一顿，转身，看詹睿：“今天我还有事，改日我会再约你。” 一句话。 让葬龙没了声。 也让詹睿更得意。 一个秘书匆匆跑来：“詹副总，有一位叫左沙的警官想找你。” 詹睿立时目露凶光：你这个蠢女人！没看见我和季小姐一起？说什么狗屁小警察？ 小秘书被詹睿的目光吓得赶紧低头。 季素素和陆司辰对视一眼。 左沙找来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最好不要跟左沙碰面。 现在左沙在明，他们在暗。 如果左沙那边没有进展。 他们可以在暗中帮助他。 更不能让詹睿察觉他们和左沙认识。 见电梯来，季素素和陆司辰正好进入。 葬龙赶紧跟，滑得跟条泥鳅一样。 让陆司辰没有机会驱赶他。 藏龙站在电梯里对詹睿坏笑：“詹副总，警察找你你最好配合，坦白从宽啊。” 詹睿的眼神更凶了。 但因为季素素在，他忍下杀气转头交代小秘书。 葬龙趁詹睿转头，赶紧按关门。 “突突突”还摁了好几下。 就怕关慢了给詹睿机会。 第172章 季素素，我要做你的狗！ 詹睿满目杀气的盯着小秘书：“就说我不在，什么破事都来找我！” 小秘书赶紧跑。 詹睿想回头跟季素素解释，发现电梯已经下降。 心中莫名的拱火。 怒火如同火星遇到干枯的草原。 登时化作凶猛的猛兽，踏遍了整片荒原。 野蛮凶狠的火焰眨眼间吞噬了世界。 詹睿一拳用力地砸在墙上。 像是要把墙壁砸出一个坑。 不受控制的愤怒在他的身体里蛮横地四处冲撞。 那个蠢秘书！ 这些蠢女人！ 还有下面那台蠢机器！ 季素素这个傲慢的女人，他一定要拿下！ 还要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喊自己爸爸！ 一想到季素素跪在他脚下。 抱着他的腿喊爸爸。 詹睿全身的血液如同烧滚的开水一般翻涌。 他的瞳孔都因为陷入极度的亢奋而收缩。 电梯在詹氏的各类广告中徐徐下降。 葬龙又想往季素素身边粘。 小小的电梯，季素素逃不了。 高高的楼层，让他和季素素单独相处的时间也可以更久一些。 他往右边，陆司辰拿着手机往右挪一步挡住。 他再往左。 陆司辰也往左。 葬龙沉脸了：“让开！” 陆司辰依然拿着手机忙。 尽职地做着季素素身边的墙。 “我是季小姐的秘书，你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陆司辰还是这句台词。 葬龙挑眉：“我想请你吃个晚饭。” “没空。”陆司辰直接说。 “那什么时候有空？” “请让我看一下日程。” 陆司辰正儿八经开始翻手机。 “近期都没空。” “你跟詹睿吃饭就有空，跟我就没空？”葬龙还撒起娇来。 “我们不熟，请不要跟我撒娇。”陆司辰一脸冷淡。 季素素在旁边哭笑不得。 救命啊，快让电梯到吧！ 她快崩人设了！ 她真服了陆司辰。 他居然能那么淡定地应对那条缠龙。 季氏最强秘书果然名不虚传。 “我就爱跟你撒娇。”葬龙还上前一步。 季素素白眼朝天，背对陆司辰：“司辰，想想我会怎么做。” 陆司辰侧目。 葬龙双手环胸好奇：“对～素素在电梯里会怎么做？” 葬龙慢慢张开手臂。 女生不都爱电梯壁咚？ 忽然，陆司辰伸手。 “砰！”真的把他给……壁咚了！ 陆司辰右手撑在葬龙脸边。 左手胳膊肘直接卡在葬龙的喉咙上。 这不是壁咚，是擒拿…… “叮。”电梯停，门开。 门口一群人，登时呆滞。 陆司辰扭头阴沉开口：“要进来吗？” 大家纷纷摆手，笑容僵硬。 季素素抬手，关上了门。 电梯再次下降。 季素素冷语：“司辰，通知晟哥和冰冰姐，以后他们这个项目的酒局都让葬龙去，因为他很闲，他们就专心做好节目。” 葬龙的气管被陆司辰卡住，发不出声。 但男人的自尊让他还是努力从牙齿缝里发出笑语：“我很忙的……” 季素素在陆司辰身后转身探出头：“忙着追我呗，我愿意把这部分时间让你去应酬，给项目做点贡献。” “不太……合适……” “不，你很合适，你去没人敢灌你酒，你只要负责灌别人酒就行。” “我酒量……” 季素素低脸也变得无聊开始看手机：“我喜欢忙的男人，有男人味。” 陆司辰眼微微一睁。 葬龙看入眼中立刻说：“去！我去！” 正好，电梯停。 季素素扬唇，走出了电梯。 陆司辰冷冷看葬龙一眼放开他，继续跟在季素素身后。 眼熟的红色跑车开到季素素面前。 凌霄在里面对季素素和陆司辰挥手：“我正好在外面，来接你。” 陆司辰对凌霄一笑：“来得正好。” 他正好要回季氏一趟。 他为季素素打开门。 葬龙远远看着，有什么在他胸口涌动。 他一步跨出电梯朝季素素脱口而出：“季素素——我是你的狗——” 喊声震响了整个地下车库！ 陆司辰给季素素关门的手僵硬。 凌霄也呆滞地看过去。 发现竟是藏龙，登时他只觉某个地方，又崩塌了。 说起来，他也是藏龙的粉丝。 虽然不至于像小女生看到偶像那般激动。 但是藏龙的说唱，他是相当欣赏的。 自己偶像居然说是季素素的狗！ 这段时间他是不是错过太多东西了！ 回家的路上，凌霄一直处于偶像崩人设的崩塌中。 季素素看着他三魂震惊，七魄凌乱的神情，怀疑：“你……该不会是藏龙的粉丝吧。” 凌霄回过神，一脸震惊：“是啊！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素素笑：“一个纨绔公子想追一个自己追不到的女人。” 凌霄慢慢张开嘴。 这种他老妈爱看的琼瑶剧剧情，会在藏龙身上发生？ “藏龙要追你！藏龙？”凌霄惊讶到重复。 季素素沉脸，转脸看凌霄：“怎么，我不配吗？” 凌霄忽然想打自己的嘴。 这不是配不配，而是不可思议。 但这个时候，他怎么解释，都是错。 “我只是很惊讶……”最后，凌霄轻轻嘟囔。 “你心目中的藏龙是怎样的？”季素素正好现场采访一下这位藏龙的粉丝。 凌霄认真起来：“藏龙的创作还是很有水平的，他的舞跳得也好，得过世界街舞大赛大奖，那种奖是真正靠实力赢来的。” 凌霄怕季素素以为这种奖有钱就能买，还着重解释。 季素素翻开手机里的文件：“我知道，我看过我酷我舞，有一定了解。” 凌霄点点头，提起偶像，还是让他有些小激动：“他对舞台的态度很认真，他每次演唱会都是真唱，真跳，从来没水过，很对得起观众。” 季素素放落手机：“所以他其实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人。” 凌霄看一眼季素素，发现她神情异常认真。 心里忽然又别扭起来。 能被偶像追求，是很多女孩儿的梦想吧。 不知怎的，他牙齿有点酸软：“你是不是动心了？” 说出这句话时，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气虚。 季素素神情再次认真起来：“我是要看他是不是胜任现在这份工作。” 一下子，凌霄暗暗松了口气。 自己内心戏总是太多，有点胡思乱想。 第173章 大家都急着卖房套现 “我不是他的粉丝，对他不是很了解。在公司里，他整个人也很不正经，让人感觉……就像是来玩玩的……” 季素素微微拧眉。 就她和藏龙的几次接触。 她承认，内心对他产生了一点偏见。 偏见会让她藏龙这个人的判断有偏差。 所以，她需要公私分明。 “再加上他最近对我的骚扰，我对他印象很不好，在考虑要不要换掉他。但真唱假唱，真跳假跳，逃不过你们粉丝的眼睛，我相信你的判断。” 凌霄听完，心里怎么反而有点后悔了呢？ 这不是让藏龙一直在季素素身边了？ 他转脸咬牙，他到底又做了什么蠢事！ 图腾的节目敲定后。 季素素又开始等左沙联系他。 盯梢詹睿的人会时时汇报陆司辰。 詹睿最近都很老实，连夜吧都不去。 不仅仅是詹睿。 几乎所有上季素素相亲名单的男人。 都开始走上了健康的生活。 白天健身，晚上健身。 好好工作，修身养性。 左沙这里也一直没联系她。 不知道左沙对詹睿的调查到了哪一步。 当米米听闻新节目会联动造型师比赛时，激动坏了。 这个消息也瞬间炸了整个造型圈。 已经很久没有关于发型师，服装师和造型师相关的比赛节目了。 大家也渴望能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实力。 将自己的设计概念展现在大众面前。 这是难得一遇的机遇。 一下子，造型师们的报名挤爆了项目组的邮箱。 知名一点的造型师更是急吼吼托关系。 确保自己能进节目的录制。 抽了个空，季素素到江北把房子买了。 场面堪比银行门口排长队。 但这次，是排在幸福里大院里。 大家贡献出家里的板凳。 房主排排坐，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幸福里大院翻修的审批通过了，最近已经开始搭架子。 羡慕坏了其他大院的住户。 “八号——”凌霄在旁边喊。 今天凌霄也来帮忙。 陆司辰负责合同。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帮手。 就是那个格外聪明的宝宝。 宝宝流着口水，帮陆司辰整理资料。 八号拿着房产本开心上前。 凌霄检查，没问题后陆司辰发合同。 然后双方签字，效率高得惊人。 忽然，从外面又冲进一拨人，气愤大喊：“凭什么不买我们的房子啊——” 季素素的专属保镖壮汉们立刻拦住他们！ 陆司辰分外镇定，走上前：“你们的房子有的被法院扣押，有的抵押给了银行，有的涉嫌二次买卖，有的还因为赌博进行私人抵押……” 立刻，有几个心虚惊讶。 怎么这么偷偷摸摸的事他们也能查到？ 私人抵押他们是怎么查的？！ 陆司辰看出那些人的心虚，冷笑：“我们是江南最大的集团，和债务公司也有业务合作。” 陆司辰这句话，不轻不重。 却像是榔头一样，敲醒了那些想要阴季素素的人。 他们不怕对岸的什么财阀集团。 却怕对岸的“债务”公司。 因为那些讨债公司的前身。 就是当初江南的老大们！ 他们涉赌，房子抵押的对象，就是这群老大们！ 人家跟老大们都熟。 他们居然还想着骗这个大小姐。 他们以为季素素是钱多人傻。 结果没想到，小丑竟是自己。 陆司辰的这句话，让这群人瞬间安静。 纷纷灰溜溜离开。 坐在场内的黑心房东们也瞬间后脖子一紧。 总觉得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 他们都是想来宰季素素的刀。 结果，人家背调得清清楚楚，谁也别想骗她。 忽然间，有人羞愧低头。 他们整天想的是怎么骗这个大小姐，从她手里好套现。 但人家真的像是开仓放粮，帮他们套现这烫手的房子。 今天，陈军的父亲陈国庆也来了。 他拿的号码其实是六号。 但叫到六号的时候，却突然把他跳过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继续坐着。 他心里急啊，他想好好感谢这位季小姐。 现在季小姐在他心里，就是女菩萨！ 因为他儿子被季小姐救了之后，居然痊愈了！ 这么神奇的事情，堪称医学奇迹。 就连电视台，都想找他们采访一下。 但他怕影响到季小姐，全给推了。 所以，他们全家一致决定，就把这房子半卖半送给季小姐。 季小姐这个人情，他们知道还不起。 他们，也只有用这房子来还了。 不然，他们良心过不去。 医学神迹发生在他们身上。 让他们更加坚定自己做好人，做好事的信仰。 一个个房主拿到合同，开开心心离开。 之后，就是等陆司辰那边统一过户后发钱。 这年头，房子也是有鄙视链的。 不是所有的房子都好卖。 江南的学区房的房子，挂出去就被秒。 江北的房子挂一年，都未必有人来问。 眼看着这消费越来越高。 买房套现成了更多人的优选。 老陈眼巴巴地看着人快走光，季素素都没叫自己，急得满是老茧的手抓自己裤腿。 季小姐是看见他的，但是没叫他。 一定是季小姐不想要回报。 他急着站起，却看见陆司辰对他微笑，示意他再等等。 他又再次坐下。 直到，人全部走完。 陆司辰才朝他招手，他大松一口气拿着一叠房本就上来。 不给季素素开口打招呼的机会他就急急忙忙把房本推给季素素：“季小姐，请务必收下我的房子，我不是要你钱，我，我不要！我都白给你！是你救了我们儿子，我们全家！你一定要收下！” 季素素，凌霄和陆司辰都愣住了。 陆司辰忽然手机响，只能先到一边回信。 凌霄整理好房产证笑了：“陈伯，别激动，先听听季小姐怎么说的。” 凌霄将房产证叠好又放回陈国庆面前。 陈国庆立刻紧张地看着季素素。 他今天，一定要把这些房子送出去！ 季素素笑看陈国庆：“其实……陈伯是这样的，因为……我已经买下了这个片区，所以我打算……干脆发展一下。” 陈国庆的眼睛，直接就瞪大了！ 他们城北，终于有大老板愿意来发展一下了！ 如果是别人，他肯定会担心。 但是眼前的季素素，他放心！ 季小姐，一定会利惠他们城北百姓！ 第174章 要破一个案子真不容易 季素素竖起手指：“嘘……为了不影响江北的房价，所以还请您先保密一下。” 陈伯重重点头，季小姐果然是想利惠他们江北老百姓。 真希望江北也有好学校，好医院！ “您是一个好房东，所以这房子，您留着，您租房子也比我有经验，还有这里所有房子，也都由您来帮我租吧。” 季素素将面前一堆房产证，全都推到陈伯面前。 陈伯“吭哧”一声，一下子就哭了。 “不行啊……季小姐，你这是！你这让我怎么跟老婆交代啊……我们良心会不安的，这不行的……季小姐……您不可以这样……” 陈国庆这一嚎，楼上楼下的人又都出来看热闹了。 大家温暖地笑着。 季素素想了想：“这样吧，陈伯，你的房子以后就免费给那些从外地来，去江南看重疾病的贫困家庭住怎样？” 陈伯一下子抬起脸，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可以！可以的！” “你的钱，就从我这堆房子里抽成，应该也差不多抵上你原来的房租了。” 陈国庆感动难言。 红着眼圈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季素素。 季素素非但没要他们房子。 还把他全家之后的工作也一并解决了！ 这个事儿，他愿意做！ 作为重病家属，他怎能不清楚大家的困难？ 大家同病相怜，应该互帮互助！ 左沙到的时候，陈国庆正嚎着。 第一刻，他想到的是季素素欺负人。 这是从江南出来的本能反应。 可很快，他知道季素素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案子总算有了一点点突破。 那根鱼肚子里的手指。 不属于之前发现的任何一个嫌疑人！ 也就是，江里又出现了第三个受害者。 虽然这不能证明是同一个人杀的。 但也让季素素说有五个受害者这句话。 变得越来越真。 他靠在门边，忍不住又拿出一根烟。 这个季素素的手里，一定还有重要情报没有跟他分享。 所以，今天一听说季素素又来了江北。 他就赶了过来。 陈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出门。 左沙眯着眼看了一会儿。 这不是季素素在欺负人。 分明是人家感动到喜极而泣。 左沙陷入沉默。 在江南那段日子。 让他对江南的权贵有了很大的偏见。 导致他在第一次认识季素素时。 也带着这种强烈偏见。 没想到…… 他吐出一口烟。 他现在不对劲。 看到好人都觉得不真实了。 陆司辰打完电话坐回季素素身边，神情变得严肃：“王总和杜总最近又去圣安华医院检查了，挂的是男科。” 季素素愣了一会儿，一惊。 男科，就是看男性生殖部位和性健康的科室。 王总和杜总，就是那晚的餐。 凌霄立刻一脸看戏的神情：“快展开说说。” 陆司辰面对季素素有点尴尬。 但是，他隐隐觉得这个情报应该告诉季素素。 “他们都表示近期都无法勃……就是不行了。”陆司辰找了个更隐晦的词！ 凌霄神情变得复杂，偷偷看季素素。 难道，这又是季素素用餐后的后遗症？ 他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一下。 季素素的用餐时间又快到了。 季素素侧着脸深思。 如果这些人不举是因为她。 那么，如果她长期吸他们。 是不是他们就一直不举？ 所以，海王，炮王，捡尸者，时间管理大师等等。 被她吸了后，他们是不是就成了太监？ 她不就是在为广大女性除害！ 因为这种人的捕猎对象。 通常都是单纯好骗的女性。 季素素双手环胸，阴沉点头：“这周给我送三个时间管理大师来。” 凌霄默默低头整理房产证。 陆司辰已经拿出菜单。 女王陛下要用餐，必须安排好。 空气里，吹来一阵熟悉的烟味。 季素素抬脸，看向大门外。 隐隐的，门边露出一抹衣角，她立刻喊：“左沙警官！是不是你！” 左沙在门口当即一口烟吸岔气。 本能地先侦查周围是不是有摄像头。 妖怪了，季素素怎么知道他来了？ 他立刻丢掉烟头，从门边探出头，对季素素挥手一笑。 季素素扬唇，终于等到你。 要谈一下案子，不能在公共场所。 大家又回到了江南。 这次，左沙自备了鞋套。 他确定这里有三个男人。 但每次来，只看到凌霄和陆司辰。 还有一个男人神神秘秘，不知躲到了哪里。 他立刻想到了那个喜欢躲门后的哥舒煌。 忽然间，他觉得浑身有点别扭了。 仿佛这房子到处长满了眼睛。 这次，季素素没有请左沙去里面的办公室，而是他们的客厅。 左沙立刻被客厅里巨大的白板吸引。 白板上，正是以莎莎为中心的线索线。 季素素这里似乎已经确定凶手是詹睿。 但詹睿边上还贴着一些问号。 分别是：行凶场所，凶器，抛尸途径。 左沙站在白板前。 季素素他们，是认真的。 “左警官在詹睿的调查上有什么进展吗？”季素素这次比上次平静了许多。 左沙看向季素素，发现她的气色又差了。 她虽然用浓妆遮盖了一切。 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左沙发现每过一段时间。 季素素的气色会变得格外得好。 甚至不用化妆。 但慢慢的，她的气色会变差。 最后需要用浓妆美瞳来掩盖。 左沙拿出了一支烟。 陆司辰已经递出了烟灰缸。 左沙看了看，还是收起了烟：“不顺利啊，这不，又要来麻烦季小姐了，季小姐这里，能再给点有用的情报不？” 季素素看向陆司辰和凌霄。 凌霄坐在沙发上看陆司辰。 陆司辰对他点点头，他起身进入办公室。 季素素看向左沙：“左警官这里又有什么新线索吗？” 左沙一脸苦笑：“几乎，毫无进展，我们查到莎莎手中的现金是詹睿的。” 季素素目露喜色。 “但这不能确定就是詹睿给他的，因为银行监控里，是詹睿的秘书取的现金。” 季素素立刻失去了笑容。 原来查一个案子。 真的不像影视剧里那么容易。 要形成一个完整的闭合的证据链。 是如此的难。 第175章 她要让死者开口 “我们只能证明这些现金来自詹睿的银行账户，他可以说是借给别人的，甚至可以说，是被人偷了。” 季素素和陆司辰对视一眼，拧紧了眉。 就算季素素看到了莎莎的魂魄又怎样？ 抓人，要讲证据。 季素素甚至可以把詹睿吸死直接正法！ 但如果这样。 莎莎的死，还有其她那些女孩儿的死。 就全部被掩盖。 反而让詹睿死得便宜。 也让那些女孩儿死得不甘。 “我们倒是又新发现了一根手指，根据DNA比对，属于另一个外围女，但同样不能和詹睿，以及这几次的谋杀案联系在一起，我们需要更关键的关联证据。” 左沙看看边上的白板，正好用上。 “所以，我们可以试着倒推，如果确定凶手是詹睿。”左沙点上白板，宛如眼前的季素素，陆司辰才是他的办案团队，“他盯上的是外围女，那么难点又来了，外围女的失踪，很少有人会报案，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左沙看向季素素，眸子里全是暗示。 季素素和陆司辰一起转身，看向办公室。 凌霄从里面走出，手里是一叠文件。 他高举资料：“这是我们最近查到的失联的外围女。” 左沙立刻三步并作两步，从凌霄手中抢过资料。 他激动地翻看。 他一眼就找到了那根手指的主人！ 太好了！ 季素素这边效率太高了！ 果然他需要季素素这条渠道！ “还有，我们查到詹睿国外的女朋友失踪了。”凌霄沉沉说。 左沙抬脸看季素素三人。 陆司辰拧着眉：“詹睿在留学期间，被其女友控诉过有暴力倾向，后分手，之后詹睿回国，她女友失踪。” 季素素神情变得沉重：“或许是四个外围女和他前女友。” “你怎么这么确定？”左沙立刻追问。 陆司辰和凌霄各自低头看手机，像是忙自己的事。 左沙，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左沙目光锐利，看出陆司辰和凌霄的回避。 他直视季素素。 季素素看向白板，眼神越来越深沉：“现在光有尸体不足以定罪，因为尸体上没有詹睿的DNA是吧。” 左沙沉沉点头，但依然紧盯季素素。 季素素看向自己画的三个问号：“凶案地点，凶器，死者与凶手相关联的直接证据，这三件事，不只有凶手知道……” 季素素的眸光登时炸亮，她想通了！ “不只有凶手？那只有死者知道了。”左沙苦笑，“但我们的死者……很难开口啊……” 一些凶杀案。 死者的身上会留下凶案现场和凶器，甚至凶手的线索。 这是法医让死者开口。 但这个案子。 凶手清洗的，很干净。 左沙继续紧盯季素素。 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季素素扫过白板上的线索，点点头：“我可以，我能让死者开口，带我找到凶案现场！司辰，给我明天约詹睿！” 陆司辰和凌霄神情同时收紧。 他们知道季素素想做什么！ 陆司辰这次并没马上同意：“素素，这次很危险！” 他认真了。 给季素素送餐，没问题。 但跟一个连环凶手接触？ 他不允许！ “我不会有事的！”季素素更加坚持。 “你那个时候最虚弱！”凌霄也急了，急得吼出来。 左沙一直看着季素素三人。 季素素想做什么，他想到了。 陆司辰和凌霄想阻止她，他也想到了原因。 季素素应该是想诱敌。 这件事，确实非常危险。 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但他们说的季素素会很虚弱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名警察，他也不赞同季素素以身犯险。 “季小姐。”左沙也严肃起来，“如果我们的假设成立，那么詹睿只对外围女下手，他不会选择你，也请你保持冷静，你可能会打草惊蛇。” 季素素也认真了，坚持地看着陆司辰和凌霄：“所以！我更需要你们！” 陆司辰和凌霄也神情坚持。 他们以季素素的安全为先。 詹睿死不死，他们不会关心！ 但季素素，绝不能伤一根头发。 季素素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拉起陆司辰和凌霄的手，牢牢握住。 冰凉的手，让陆司辰和凌霄同时一怔。 左沙看着季素素拉住陆司辰和凌霄的手，眸子微微眯起。 季素素的皮肤在掉粉。 而微微露出来的斑点，居然是死尸的颜色。 猛地，他全身麻了。 莫名觉得眼前的季素素变得诡异。 季素素用力握住陆司辰和凌霄的手：“难道你们两个男人，都摁不住一个詹睿？！” 陆司辰和凌霄，神情开始柔和。 他们知道，已经无法阻止季素素。 “上次还不足以让我看清，所以，我需要更虚弱才能看得清！” 左沙眯着眼睛站在旁边。 季素素说的话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我相信你们能保护好我，我一定能把真相问出来！”再没有比直接问死者更好的方法！ 再拖下去，谁知道左沙是不是又要犯案？ 明天，是季素素等了很久的机会！ 左沙眸光一收，上前：“季小姐，我来保护你！我们警方在保护卧底上很有经验。” 陆司辰和凌霄立刻看向左沙。 不可能，绝对不会让一个外人参加。 季素素松开了两人的手沉思片刻，郑重看向左沙：“好！但只有你。” “素素！”陆司辰和凌霄异口同声惊呼。 季素素认真看着他们：“我们需要一个警察作为见证者，他能直接逮捕詹睿！” 陆司辰和凌霄在季素素的话中变得沉默。 确实，一旦问出凶案现场。 有警察在肯定是最好的。 凌霄拧了拧眉，拍上左沙的肩膀：“既然你想入局，明天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左沙愣住了神情。 我保护卧底还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陆司辰也拍拍他的肩膀：“别怕，熬过去就好了。” 左沙更懵逼了。 这两个男人什么情况？ 陆司辰和凌霄说完。 眼神同时失了一会儿神。 左沙看着他们的神情。 好似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在此刻又陷入了余悸。 这两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176章 活尸女王又该用餐了 这一晚，左沙又没睡。 因为陆司辰和凌霄这两个男人最后的微表情。 让他始终捉摸不透。 他们在恐惧。 而且这份恐惧已经深深扎根在他们心底。 甚至，让他们回想起来的时候都白了脸，失了神。 并且，这份恐惧左沙可以确定。 是季素素带给这两个男人的！ 陆司辰和凌霄对他说的话。 实在太耐人寻味了。 她之所有后面没有再劝阻而是加入。 因为他看出季素素决心已定。 就算他极力反对，他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一直看着季素素。 今天能看住。 明天不看着她就又去进行自己的计划。 与其如此，不如加入。 在保护别人上。 他肯定比那两个男人更专业。 他是一个警察。 还是一个刑警。 他不但会各种擒拿，还可以配枪。 只有加入，他才能更深地去了解季素素。 或许这一次，能够解答他心底所有的疑问。 绑架季素素的那三人是如何被季素素制服的。 他们又为何昏迷了一整天？ 季素素的皮肤为什么会呈现出尸体的颜色。 她又为什么会发生奇怪的变化。 他们说的虚弱是什么。 说的让死人开口又是什么！ 忽然间，左沙全身开始泛冷。 在强烈的困意中他又自我挣扎着。 朦朦胧胧中仿佛看到鬼影。 他又把自己给活活吓醒。 一看时间，居然睡了一整天。 边上手机短信已经爆炸。 今天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底的时间。 莎莎的案子，他隐隐感觉到走正道，已经成了死路。 最终，很有可能成为那一一叠叠疑难案件中的又一叠。 如果，季素素能有自己的渠道让詹睿开口！ 左沙的眼神，也开始陷入深深的暗沉。 又到了用餐日。 但这次，不在酒店，而是季素素的公寓。 季素素坐在阳台上深深呼吸。 这三个男人的质量好像还没上次三个人好。 “为什么会这样？”凌霄担心地紧握季素素的手。 她的手比上一次出现尸僵更早。 陆司辰也拧紧了眉，一脸愁容。 他因为担心而变得焦急烦乱。 因为烦乱而无法更加冷静思考。 哥舒煌远远躲在窗帘后。 这时候的素素姐是最恐怖的！ “我听我爷爷说……”哥舒煌幽幽开口。 把两个男人吓一跳。 这小子什么时候在他们身后的。 哥舒煌继续说：“好淫的男人……阳气弱，所以易被女鬼吸阳气……” 这都是小时候他爷爷吓唬他的鬼故事。 是为了让他别跑上山玩。 结果没想到。 别说后山。 他连房间都不敢乱出了。 陆司辰和凌霄看向彼此，冷静下来。 这种民间的传说。 似乎现在可以用在季素素身上。 季素素相亲名单上的男人，很少有洁身自好的。 更别说今晚原本想上桌的时间管理大师。 他们，都是好淫的男人。 或者，这就是这三个男人，阳气都不如那三个绑匪的原因。 平日好淫，肾虚阳虚。 “詹睿还杀了那么多女孩儿，素素一直说他身上阴气重，这会不会也是原因之一？”凌霄认真看陆司辰。 陆司辰沉思点头。 这个还真有可能。 他没想到要给季素素找优质的食材，会这么难。 季素素深深呼吸，她感觉到自己开始变得恍惚。 身体仿佛都变得轻飘飘起来。 这次尸化程度更快也好。 她就不需要对着那个渣男太久。 等他一到，她就摁住他问个清楚！ “叮咚……” 门铃响了。 哥舒煌赶紧苟回房间。 今晚这里一定会发生恐怖的事。 他不想留下心理阴影。 陆司辰打开门，来人正是左沙。 左沙一进屋，就感觉房间比昨天冷：“你们这种天还开空调？” 陆司辰看他一眼，抿了一下唇，低语：“这才刚刚开始。” 左沙又愣住神情。 陆司辰怎么说话神神叨叨起来。 陆司辰继续看着左沙：“你终于洗过了。” 左沙一时无语。 陆司辰说得他好像很不讲个人卫生。 他也想做个精致男人。 但案件不允许。 有时候盯嫌疑人一盯就是几天几夜。 有时候买瓶矿泉水就在车边对付洗了把脸。 不过，今天他确实好好洗了一下。 还把胡子也刮了。 瞬间变得英俊帅气，像是变了个人。 他看到阳台上的凌霄，上前招呼。 然后看向季素素。 “哟，季小……”登时，他抬起的手僵硬在半空，笑容彻底消失。 他震惊的，呆滞的，看着躺椅上的季素素。 这…… 不就是个死人吗！ 见过那么多死人的左沙。 全的，不全的。 在看到季素素的死灰眼睛突然动了一下时，恁是吓了一跳：“啊！” 季素素慢慢抬起已经尸僵的手，竖起手指：“嘘……别叫，你是警察……” 左沙只觉凉气嗖嗖地往他后脖子里灌。 “詹睿来了。”陆司辰沉沉说。 凌霄眸光立刻暗沉，他看向左沙，你想要见的人来了。 左沙依然呆滞的看着季素素。 季素素就像是忽然活过来的死尸。 他慢慢伸出手。 他忍不住，他实在忍不住想摸摸季素素是生是死。 “别碰她！”凌霄立刻扣住他的手，“请尊重素素！” 左沙终于回过神，还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季素素瞧。 陆司辰那边已经打开了门。 詹睿今天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 女人果然都挡不住他帅气的外表和他非凡的魅力。 季素素这么快就把他约到公寓了。 这个进展完全在他预料之内。 只是，怎么陆司辰又在？ 小公主难道还有约会喜欢被别人看着的习惯？ “陆秘书？你……不走？”詹睿笑看陆司辰，打趣，“难不成你还担心我把你家小姐给杀了？” 陆司辰一脸冷淡。 詹睿绝对是一个自负的男人。 这句话绝对是潜意识里说出来的话。 说明詹睿的潜意识里，以杀人为傲。 所以他忍不住想要拿出来炫耀。 “小姐在那里等你。”陆司辰指向阳台。 随即，他关上房门站在门前。 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门，像是怕詹睿跑了。 詹睿看向阳台。 居然还有两个男人！ 詹睿心里顿时不悦。 这女人，真是给她脸了！ 把他和其他男人又约在一起。 这是真当自己是女王，选后宫。 这种对男人不尊重的女人，就该打！ 第177章 让我们进凶手的身体 詹睿胸口的邪火又开始乱窜。 他努力压下，走向阳台。 朝着季素素扬起微笑：“季小姐，今晚不如就让我……” 他转身正对季素素时。 所有的话，登时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眼睛圆睁，脱口而出：“你这个鬼样子我怎么跟你约会！” 季素素瞥着死鱼眼看向詹睿。 这，才是真正的詹睿。 前面，委屈你装绅士了。 一个极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在女生爱上他后。 他就开始对女生进行PUA。 一旦一句话，或是一件事，让他不满意。 就开始动手。 “呼……吸……”季素素的气息已经变得虚弱。 左沙站在旁边始终没有从季素素那像是死尸的样子中缓过来。 以他的专业度来判断。 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连瞳仁都已经开始发灰。 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还活着！ 季素素对凌霄点点头。 凌霄立刻上前伸手扣住了詹睿的胳膊。 詹睿立刻感觉莫名其妙，要甩开凌霄的手：“你们干什么！” “左沙！还愣着干嘛！”凌霄大喊。 左沙也有点懵，又有点犹豫。 季素素到底怎么了！ 季素素到底要干什么！ 詹睿怒了，季素素那个鬼样子他们把他找来想干什么！ 人的本能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詹睿开始挣扎。 凌霄用力拽住。 “你们TM放开老子！不要让老子跟那么恶心的女人一起！” 季素素看向詹睿。 她看到了，那五个模糊的身影。 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她们之中。 季素素的眼泪立时流出，虚弱的呼唤也随即而出：“莎莎……” 当这声几乎如同无力的风一般的呼唤响起时。 詹睿和左沙都惊住了。 左沙看着季素素那副样子。 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想法，蹿上了他的脑门。 季素素，该不会通灵吧！ 做警察那么多年，还真碰到过许多用科学难以解释的事。 当然，也抓过不少搞封建迷信的通灵师。 那全都是假的。 但季素素的样子。 让他忽然有一种很真实的感觉。 仿佛莎莎真的就站在那里。 季素素真的看见了她！ 如果是这样。 那就解释了季素素为什么一直知道受害人有五个。 忽然，詹睿用力推开凌霄就跑。 左沙当即回神，这显然是凶手心虚了！ 左沙飞扑上前，一招擒拿，将詹睿摁在地上！ 凌霄立刻也一起过来，帮助左沙摁住挣扎的詹睿。 “你们TM别碰老子——你们这群神经病——老子要告报警——” “报警？”左沙摁住詹睿冷笑，“老实点！老子就是警察！老子找你的时候你可不太想见老子！” 詹睿一愣，猛地想起：“你就是那个要找我的左警官。” “没错！” 詹睿的瞳仁立刻急速收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混乱：“你们这是违法的！违法的！” 左沙眯眸，这句话，在他看来，就是已经承认了。 他立刻看向季素素：“季素素！无论你要做什么，麻烦你快点！今天老子可是把警徽交给你了！” 季素素看着那几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快了，就快了。 “莎莎……莎莎……告诉我……快……告诉我……” “啊——”忽然间，尖叫声刺耳。 五个女生变得越来越清晰。 “吸——”季素素的身体也开始僵硬。 本能的求生欲让她用力吸气。 但始终，吸不到她身体需要的阳气。 她的脖子开始拉长，头开始后仰。 五个女孩儿脸，赫然在她的上方！ 其中一个，果然是个外国女孩儿。 “让我们进去——进去——”她们朝季素素嘶喊。 季素素看着她们：“好……进来……进来……” 摁住詹睿的左沙和凌霄看着像是尸变的季素素浑身都寒毛竖起。 左沙做警察那么久。 真没见过这么惊悚的画面。 宛如置身在恐怖片之中。 丧尸正在慢慢复活！ 五个女孩儿忽然停住了喊叫。 莎莎出现在季素素的面前，泪流满面：“素素……” “是我……” “让我们进詹睿的身体……” “怎么进……” 莎莎的眼神突然凶狠：“吸干他！” 每一个字，都是咬牙说出。 季素素长长吐出一口冷气：“如你们……所愿……” 她转脸看向詹睿时，身体直接从躺椅上翻飞起来。 登时，左沙看得惊悚。 那是飞天僵尸了！ 季素素一下子朝詹睿扑来。 “快闪开！”凌霄直接拽起左沙就跑。 左沙被拽一个趔趄，几乎是被凌霄拖着跑。 “她现在很危险！”凌霄用力把左沙拖离詹睿附近。 詹睿因为没了左沙和凌霄的控制一下子爬起来就跑。 陆司辰看他跑过来，立刻后背贴紧大门。 詹睿脑子嗡嗡的，难道这群人是想囚禁他用私刑？ MD，等他跑出去，全都告了！ 陆司辰似是想到什么，大喊：“关灯！” “啪！” 房内的灯，全部熄灭！ 随即，走廊的小夜灯开始亮起。 昏暗的房间里，詹睿跑向大门。 他的身后，飞窜过来一个黑影！ 左沙震惊在凌霄身边。 那个身影快如夜间捕食的黑豹！ 灵活敏捷得如同鬼魅。 而那个黑影的眼睛，分明是绿色的！ 詹睿就快跑到陆司辰面前时。 他的身体忽然被掀飞。 陆司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詹睿在他面前忽然消失。 “砰！”重重的摔落声，在沙发的方向。 紧跟着，陆司辰就看见那双森绿的眼睛朝他飞速而来。 他慌忙捂住口鼻屏住气息。 “砰！” 季素素扑到他面前，带来如同地狱的寒气。 他紧贴大门紧张地屏住呼吸。 季素素此刻明显已经失去了理智。 她像野兽一样靠近他的手。 冰凉的唇轻轻擦过他火热的手背，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条冰凉的痕迹。 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缕波澜。 “窸窸窣窣”寂静的房间里是挣扎的声音。 季素素立刻扭头，飞速离开了陆司辰面前。 陆司辰捂着口鼻，心跳狂乱地跳。 今晚，他们对季素素的捕猎又加深了了解。 他仰头看向摄像机的方向。 幸好，是夜视的。 季素素的一切都被锤子录下来。 方便以后大家继续深入研究。 詹睿撞得晕晕乎乎，从沙发滚落到地上。 忽然面前蹿过来一个黑影。 他都来不及看清，下巴就被死死扣住！ 第178章 亡者们的复仇 季素素扣住詹睿的下巴就直接开吸。 完全成了捕猎者捕食的本能。 季素素的意识开始慢慢清晰。 从失控后的记忆就变得恍惚。 她知道，那时的自己已经失去了理智。 莎莎她们的影像开始渐渐模糊。 愤怒在她的胸腔熊熊燃烧。 她按照姐妹们的要求。 将詹睿彻底吸干！ “呵！呵！” 詹睿的脸色迅速苍白。 眼圈开始青黑。 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黑色的瞳仁也变得扩散发灰。 詹睿整个身体在昏暗的感应灯光中向上弓起。 左沙在阳台上看得满目惊悚。 吸口气都感觉只有凉气！ 他彻底看傻，脑子一片空白。 所有的疑惑，确实在今天都找到了答案。 可是！ 他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如此反科学，反唯物主义的事情。 怎么可能在现实中真实发生！ 季素素从沙发边扬起脸，甩起满头长发。 脸朝天长舒一口气：“呼……” 终于，又活过来了。 倏然间，周围阴风大作。 她立刻从詹睿身上里离开，冷冷盯视身下的詹睿。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源源不断灌入詹睿口中。 詹睿张着嘴直挺挺站了起来！ 惊悚的画面又让昏暗中三个男人又不约而同地缩紧身体。 他们害怕去看。 但却又被强烈的好奇心占据，忍不住去看。 黑暗中，詹睿变得异常安静。 季素素伸出手，慢慢摸上詹睿的脸：“莎莎，是你们吗？” 詹睿苍白的眸子眨了眨。 季素素点点头：“好！我们去报仇！” 詹睿安安静静地站着，他的右手却突然抬起。 他直挺挺地指向门口！ 季素素看向阳台。 左沙本能地伸手想去摸枪。 有过经历的凌霄和陆司辰都比上一次更加冷静。 凌霄立刻走向季素素，伸手就握住她的手。 发现她的手很暖，他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陆司辰也小心翼翼走过来，看着直挺挺的詹睿：“现在什么情况。” “她们进詹睿的身体了。” “她们！”陆司辰惊呼。 季素素再次看向左沙：“左沙！她们准备好了，会带我们去凶案现场！” 左沙摸着枪的手，都僵硬了。 他真的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摸枪也完全是肢体上的肌肉记忆。 他想走，但他的腿，却突然不停指挥了！ 他一个警察。 在今晚，居然身体诚实地怂了！ 詹睿慢慢扬起脸，张开嘴。 赫然间，发出了女孩儿们的尖叫：“啊——” 尖厉的喊声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 陆司辰，凌霄和季素素都痛得捂住耳朵。 倒是把呆滞的左沙给一下子惊醒。 詹睿倏然收住口，声音戛然而止！ 他开始走向前，步子拧巴像是个丧尸。 季素素，凌霄立刻跟上。 “左沙！”凌霄朝左沙用力挥手。 左沙深吸一口气，他到底在怕什么？ 那些，全是受害者！ 真正的恶魔，是杀害她们的那个杀人狂！ 左沙终于调整好了状态，大步跟上！ 詹睿带着大家到了地下车库詹睿的车边。 车解锁。 詹睿直挺挺站在副驾驶座门边。 她们开不了车。 凌霄立刻坐进车。 詹睿就坐在副驾驶。 陆司辰，季素素和左沙挤在了后面。 “砰砰砰！” 左沙坐进车，身体碰到季素素。 片刻的相处也让她感觉到季素素又活过来了！ 他看向季素素。 果然，这女人又变得光鲜亮丽。 他的瞳孔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赶紧转开脸。 结果，又正好看到前面的詹睿。 他全身寒毛又起了。 没想到有一天。 死人，真的开口了！ 詹睿上车，他的手指就在车载智能屏幕上戳。 僵硬的手指戳啊戳。 像极了丧尸对不准按钮。 然后，他点出了一个导航。 显示出一个标注为失乐园的地方。 詹睿立刻紧盯那个地址。 那个地址在常用地址里，说明是詹睿常去的地方。 而“失乐园”这样的标注真的不常见。 关键是，那个地址就在私人码头附近！ 私家码头在城外。 那里还有临江富豪们的别墅，非常隐蔽。 在调查詹睿的时候。 他也盯上了这套郊区临江的别墅。 那里偏远僻静，又有船坞游艇。 很适合杀人分尸。 凌霄二话不说，立刻驱车前往。 夜已深，但江南才是刚刚热闹的时候。 凌霄凭借着给季素素多年开车的老司机经验。 绕过了所有拥堵路段，顺利前往私家港口。 一出城，整个世界就安静下来。 私家港口在一片树林之后。 隐秘幽静。 车开到一扇精致的铁门前。 詹睿从车窗伸出手，按在门边的指纹锁上。 大门打开，凌霄继续驶入。 季素素立刻想起他们季家在这里也有私家港口和别墅。 是这整片区域最东面的位置。 那里位于所有人的上游。 彰显着季家在江南王者的地位。 很快，就看到了一栋设计感十足的别墅。 詹睿下车，又七扭八歪地走到门口。 他打开门之时，整栋别墅都自动亮起了灯。 将整栋别墅照得灯火通明。 此刻，左沙已经彻底忘记了刚才的一切恐惧。 他锐利的目光看入别墅。 干净，太干净。 空荡荡的别墅，深灰的设计。 让人莫名觉得压抑和阴郁。 做了那么多年警察。 也有了一些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的现象。 比如，当他进入凶案现场时，他能感觉出来！ 詹睿进了别墅。 大家要跟时，左沙立刻拦住：“别留下脚印！” 季素素，陆司辰和凌霄身体同时一僵。 要说专业的不能走上歪路。 “要不，我和凌霄还是在外面等吧。”陆司辰提议。 凌霄也立刻赞同点头。 凶案现场，他们是真不感兴趣。 而且，也不想在现场留下和他们有关的东西。 左沙点头：“现场最好不要太多人进入。” 走到了酒柜，开始拍。 他看向季素素。 心又抖了一下。 他不敢跟季素素单独一起。 但他更不敢跟现在装着五个女鬼的詹睿一起。 他拿出了鞋套，递给季素素。 季素素僵硬地接过。 这家伙今天到底准备了多少掩藏痕迹的东西？ “进去后别乱碰。”左沙格外严肃地叮嘱。 季素素认真点头。 此时此刻，仿佛他们两个才是私闯这间别墅的贼。 第179章 真的只有魔鬼才能打败魔鬼 詹睿直挺挺走向装修精致的吧台。 吧台后是一个酒柜。 他僵直的手指又开始戳一个抽屉。 他的手指似乎不能弯曲。 季素素立刻上前准备打开抽屉。 左沙立刻再次拦住：“别留下指纹！” 季素素再次僵硬。 专业的，就是专业。 而左沙已经专业地取出了一次性无菌手套！ 他递给季素素，自己熟练地套上。 季素素戴上打开詹睿戳的抽屉。 但他并未停止，继续戳。 左沙开始在抽屉周围摸索。 忽然间，他开启了一个暗格。 暗格内，整齐摆放着各种只有拇指大小的小药瓶。 “这是什么！” 季素素也能看出这不像是小瓶香水，但也像。 左沙取出一瓶看了看：“应该是快乐水，一种迷幻剂，捡尸的男人常用。” 一听到捡尸，季素素就懂了。 就是给女生下药。 左沙拿出手机开始拍摄证物：“这里品种有很多，有可能涉毒。” 季素素看着那一瓶瓶五颜六色的药剂瓶。 怎么就一点都不惊讶？ 江南的黑暗，正从詹睿这里，慢慢被掀开。 在发现迷幻剂后，詹睿不在戳。 他等左沙拍摄结束，又开始拧巴地往旁边的墙走。 他撞上了墙，又开始用头敲。 这个暗示季素素明白，这里应该是隐藏门。 她推了推，果然，推开了一扇门。 门后，是地下室。 玻璃的楼道，下面更像是一个酒吧。 詹睿僵硬地走下去。 左沙河季素素跟在后面。 下面，竟是像一个厨房！ 一侧是舒适高贵的沙发。 而另一侧，是一个大大的不锈钢平台。 如同解剖室的台面。 但更大。 下面也有下水的地方。 阴风从下水道而来。 立刻带出丝丝的血腥味。 左沙的脸已经沉了。 他蹲下身，看着那长长的入水口。 除了血腥味，还有很浓的消毒水的气味。 说明詹睿在清洗时，非常用心和小心。 这里恐难找到任何人的血迹样本。 他站起身，锐利的目光扫视周围。 一侧有漂亮的储物柜。 左沙上前打开。 不出意外的，果然是一样样工具！ 詹睿行凶的过程如同电影般，已经在他脑海里浮现。 詹睿带外围女回家。 外围女不会产生任何怀疑。 拿钱，办事。 甚至，还能满足雇主特殊的需求。 那些外围女跟随詹睿回家。 詹睿在饮料中放了迷幻剂。 在她们昏迷，甚至有可能等她们醒来后。 实施残忍的解剖。 “啊————”忽然，女孩儿混合的尖利喊声再次响起。 瞬间刺痛了左沙河季素素的耳膜。 两人就算捂住耳朵。 女孩儿们的尖叫依然像电钻一样往他们脑子里钻！ “录像！录像！录像！”詹睿口中喊出女孩们呆板的声音。 他僵硬的手指指向沙发后一幅巨大的画。 左沙立刻上前，取下画。 画后，是一个嵌入墙体的指纹保险柜。 詹睿僵直地弯曲自己手臂。 下一刻，他竟是狠狠咬住了他的大拇指。 他那双眼睛里，是女孩们的愤恨。 血腥的一幕，在季素素和左沙面前上演。 两人都被这突然发生的景象给惊呆在原地。 詹睿硬生生地咬下了自己的大拇指。 整个地下室里都是骨骼被啃咬的“喀啦”声。 女孩们用牙齿狠狠扯开了大拇指与手最后连接的皮。 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噗！”她们把咬下来的大拇指吐到了左沙的脚下。 左沙僵硬了一下，捡起来，按在了宝箱柜的指纹感应区。 “嘀。”保险柜开启。 左沙看着里面的东西，怒火登时在眸中熊熊燃烧。 他拿起手机：“我找到凶案现场了，你们赶紧带小队过来取证！” 就在左沙挂了电话。 詹睿的脖子开始后仰，像是头从脖子上完全断开一样。 忽然间，周围阴风大作！ 明明是地下室，却卷起了巨大的阴风。 季素素清晰地看到一股如同黑蟒一般粗的黑烟从詹睿口中而出。 直冲天花板！ 季素素平静下来，目送这些姐妹的离去。 下辈子，把眼睛擦亮一点。 不是所有英俊的王子，都是天使。 詹睿慢慢安静下来。 他低下脸，看向季素素：“素素……” “莎莎！”季素素立刻上前，握住了詹睿的手。 詹睿的脸上是感激的笑：“谢谢你……” 一口黑烟从詹睿口中缓缓吐出。 季素素闭上了眼睛。 黑烟环绕在她的脸上，宛若一只冰凉的手抚过了她的脸，擦去了她的泪。 “加油……”若有似无的话音飘散在她的耳边。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扑通！”詹睿倒在了她的脚下。 她冷冷看着詹睿。 她是可以不救的。 但这样，就太便宜他了！ 她要让他尝尽最后等待死亡的痛苦！ “如果你们不想让他死，就把他放在太阳下面晒三天，嘴里还要放一根人参。” 季素素冷冷说完，抬脚跨过詹睿的身体，直接离开。 左沙看着地上昏死的詹睿。 他愤怒地摸向自己背后的枪。 他用力捏了捏，还是忍住了心头的杀意。 他是正义。 他不能代表法律裁决詹睿。 他走到沙发边，点燃了一根烟。 过会儿小陈他们来，又该说他在现场抽烟了。 忽然间，他有点羡慕季素素。 除却今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一切。 只有比詹睿还要豪横的季素素。 才能将这个案子查清楚。 他深深吸入一口烟。 这畜生能伏法，不是因为他左沙。 而是因为江南出了一个公正的财阀。 打败魔鬼的，终究还是魔鬼。 陆司辰和凌霄等在别墅外。 就看见别墅的灯忽然一阵阵闪烁，怪吓人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背对别墅。 可是级别如此。 那闪烁的灯光也将他们在地上的影子变得闪烁起来。 忽然之间，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 凌霄抱紧自己身体：“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 “一样。”陆司辰也拉拢自己的衣领。 忽然间，灯又不闪了。 两个人像是已经成了灵异专家一样，神情也变得平静。 “应该……结束了吧。”凌霄说。 “恩。” 随即，两人陷入安静。 轻轻的，他们身后有了脚步声。 两人一起转身。 打开的房门落下一片光。 季素素从光里走出。 静静的。 第180章 冷夜放不下的冷傲 三人会合后，谁也没说话，一起往回走。 宁静的夜，宁静的路。 车开进来一会儿。 散步出去却很长。 一阵夜风吹来。 陆司辰和凌霄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冷。 他们下意识看向季素素。 又下意识地一起脱下了外套。 两人一起僵硬。 但外套都脱了一半，穿上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干脆两人一起脱了。 季素素看向他们：“你们脱外套干什么？” “你冷不冷？”凌霄随口说，“我有点热了，要不给你穿。” 凌霄递出外套。 季素素拍拍自己身体：“我刚吃饱，正热着。” 陆司辰默默将外套挽在自己手臂上：“走得有点热了。” 凌霄也默默拿回：“恩。” “以后咱们饭后多散散步，出身汗挺好的。”季素素也随口说。 她是真的阳气吸饱全身暖。 但陆司辰和凌霄不是。 衣服刚脱下，凉风一吹，就一起打了个喷嚏。 “阿嚏！” “阿嚏！” 季素素赶紧说：“还是快穿上吧，一热一凉容易感冒，我现在缺不了你们。” 两个男人垂脸默默地笑了。 素素在关心自己。 曾经孤独的他们。 彼此甚至还带一分戒备的他们。 现在因为素素，而成了真正的家人。 两人套回外套时，看彼此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笑得各自别开脸，耳根发红。 季素素奇奇怪怪地看看左边的陆司辰和右边的凌霄。 这两个男人在她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一定脑子里在开车，不然怎么会脸红？ 三人走出了詹睿家的铁门，不远处响起了警笛。 “要不要去喝一杯？”季素素提议。 陆司辰和凌霄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像是到冥界溜达了一圈。 “好。”两人异口同声。 季素素拿出手机：“再叫上亚楠，一起庆祝一下。” 三人相视一笑。 在一辆辆疾驰而过的警车旁，悠然散步。 深深的小巷里，藏着文艺的小酒吧。 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 这类小酒吧就是。 它们深受都市青年的喜欢。 不再是吵闹的DJ，疯狂的舞动。 有的是安静的民谣，或是一段脱口秀。 这是陆司辰推荐的小酒吧。 老板葛舟是他的老板。 他是一位画家。 酒吧墙面的画，全是他亲笔所画。 季素素一进入酒吧。 就被墙上错乱的线条所吸引。 葛舟已经给陆司辰他们安排好了座位。 三十出头的葛舟似乎因为艺术而年轻。 清爽的容貌和气质让他像是大学刚刚毕业的学生。 他一头长发在脑后扎起。 看到季素素正盯着他的墙看，他很是欣慰。 来到这里的人有着各自不同的目的。 或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简单喝杯酒。 或是来这里听那些慢节奏的歌放松。 或是听上一段脱口秀忘却所有烦恼。 但鲜有人会盯着墙。 葛舟和陆司辰拥抱了一下，看季素素：“你看到了什么？” 会这样看他画的人，一定是懂画的人。 季素素的目光在那些错乱的线条里穿梭。 别人看，这幅画是扁平的。 但季素素看，它是一幅空间感极强的画。 “我好像看到了……纬度。” 葛舟一惊，看向陆司辰：“你这位朋友今晚的酒我请了，你们得自费。” 陆司辰愣住了神情。 凌霄赶紧拍拍陆司辰的胸：“我现在还靠素素养，今晚你买单。” 陆司辰叹口气，都来欺负他是吧。 “素素！”张亚楠忽然出现在门口，飞奔着扑了过来。 季素素抱住她，和她热情拥抱。 是不是合适的老铁，一抱就知道。 “我还带了个人，你……不介意吧。”张亚楠有点尴尬地看季素素。 季素素紧张：“不会是欧冶吧！” 张亚楠笑得更尴尬。 就在这时，冷夜居然从门外进入。 陆司辰和凌霄看见冷夜也有点意外。 冷夜更尴尬，他别开目光，到季素素面前：“欧冶拜托我今晚做亚楠的司机。” 季素素呆呆看着他们。 果然是贵圈，都认识。 “今晚我请吧。”冷夜直接说，霸气的语气不容任何人反对。 张亚楠尴尬地对季素素咧嘴。 她将季素素拉到一边：“对不起，其实冷夜和欧冶关系还挺好的，冷夜的项目在季汐慧那里……其实并不顺利，然后欧冶就向他推荐了……你……” 好尴尬啊！ 张亚楠尴尬到想死。 像是硬把前任带来相认。 季素素听完，反倒高兴：“是欧冶推荐我！” 张亚楠因为季素素高兴反而愣住了：“老妹儿，你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季素素再次拥抱张亚楠：“这说明欧冶不怕我了，所以，我很高兴。” 张亚楠笑了，忍不住捧住季素素的脸：“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小天使。” 隔壁卡座里，三个男人看着两个女人的互动僵住了身体。 葛舟拿来酒水，看看三个盯着季素素和张亚楠看的男人忍不住笑。 “我说那女人怎么看不上你们任何一个，原来她是真看不上。” “素素不是！”陆司辰脱口而出。 葛舟只是笑笑，不说话。 那双在酒吧里依然雪亮的眼睛，像是看透了一切。 季素素拉住张亚楠的手，想了想：“好吧，看在欧冶和你的面子，我去跟冷夜谈谈。” 张亚楠大大松了口气。 今晚她的任务，终于完成。 她只想做个普普通通，快快乐乐的科学家。 为什么现在也要会那么多其它东西。 家人们谁懂她只想简单生活的心。 季素素坐回座位。 冷夜始终低头看着酒杯。 是他说，他看到季素素就恶心。 是他说，让季素素消失在他面前。 是他说，这辈子死都不会再想见季素素。 “啪啪啪。” 怎么脸突然有点疼？ 陆司辰和凌霄也盯着冷夜看。 这让冷夜更觉窒息。 季素素也看出冷夜的傲娇。 这男人是不会主动开口的。 “冷夜，你做那个电池的初心是什么。”季素素又开始了。 这个问题倒是让冷夜有点意外。 陆司辰和凌霄对视一眼。 已经明白今晚冷夜来见季素素的目的。 张亚楠完成了任务。 现在格外悠闲地坐在一边跟着台上的节奏慢慢摇。 冷夜拧紧了眉：“还是算了！” 他豁然起身，准备离开。 第181章 这座城市角落里的温暖 季素素看着冷夜虽然冷傲却透出一丝局促的背影，平静开口：“你明明知道你这个项目有可能不赚钱，当初为什么还要做？” 冷夜站在原处，深吸一口气。 他的心里在激烈挣扎。 为了这个项目他曾经做出了最大的牺牲。 放下所有尊严去巴结季氏。 和背后那个明明自己不爱的女人订婚。 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是赤裸的。 是没有尊严的。 但他的孩子，他的这个项目。 是有尊严的。 他的初心是什么。 这个初心是纯洁的，干净的。 但是，他却在这条路迷失了。 他污染了这个原本美好纯净的项目。 既然季素素问他初心。 他就告诉他。 他要还给这个项目尊严！ 他冷然转身：“因为我想保护我们的地球！不受报废电池的污染！” 季素素，陆司辰和凌霄都看着他。 冷夜依然保持着他的冷傲。 在季氏面前几番沉浮。 他已经无所谓了。 今天，他只想将以前被季氏践踏的尊严，捡起来！ 他坐下来，将一杯酒饮尽：“现在新能源车大批量生产，但电池是有寿命的，到时候，必然会有大批量电池集中报废，这些电池的环保再利用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陆司辰和凌霄也赞同点头。 大家急功近利，一窝蜂涌入电车制造。 结果产能过剩。 最后别说电池。 电车都有可能会积压。 “汽车尾气污染的是大气层，但报废电池如果不环保处理，就会污染我们的大地和地下水，而且还是长期的……” 冷夜说着说着也平静下来，脸上是深深的忧虑：“一些黑心厂家为了赚快钱就生产劣质电池，黑心车商为了赚钱就会买这些廉价电池，最后真的会有人好好回收废旧电池吗？” 冷夜冷笑的摇了摇头：“不会的，因为电池再利用的费用更贵，人，不会那么傻。” 冷夜拿起酒杯，苦涩地笑了笑。 今晚，是他说话说得最多的时候。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会对季素素他们说那么多。 或许是因为季素素那句“初心”戳痛了他的心。 现在还有多少人在为初心做事？ 因为这个项目，他在被多少业内人嘲笑？ 保护地球？ 在别人看来，多么幼稚与天真的想法。 只有幼儿园的小朋友。 才会画那些保护地球的画吧。 “我知道我的电池应该不会挣钱，想要更环保，更长效，成本就会更大，汽车厂商就不会买，所以我要压低价格，让他们愿意去买我的电池，我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亏损……” 冷夜看着手里的酒渐渐失神。 他不愿再装了。 尤其是在季素素面前。 他的面子已经丢尽，还装什么。 所以，他不想再说那些让资本喜欢的话。 反正，他已经表态，这个项目是不赚钱的。 季素素听完，看看陆司辰和凌霄：“你们怎么看？” 冷夜捏紧了酒杯，心里已经不报任何希望。 凌霄勾唇一笑：“亏季氏的钱，我没意见。” 冷夜登时一怔。 陆司辰也拿出手机算了算：“你卖掉一个古堡就够了。” 季素素睁大眼睛。 原来她家底也挺厚嘛。 季素素一笑，将酒杯放到冷夜面前：“冷总，合作愉快。” 冷夜惊诧仰脸，呆呆地看着季素素。 季素素拿起酒杯撞上冷夜的酒杯：“记得去把头发染绿。” 冷夜继续呆滞。 “噗，哈哈哈——”陆司辰和凌霄登时大笑出声。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冷夜染绿头的画面。 季素素已经麻利地淘宝：“考虑到你毕竟要上班，我给你买个绿色假发，你戴上拍个照给我。” 陆司辰和凌霄一边笑，一边积极参与。 这给冷总戴的绿假发，质量必须得好！ 季素素斥巨资，买了一顶最贵的。 张亚楠也凑了过来，还赶紧拍照现场直播给欧冶。 整个酒吧里，忽然响起了干净清澈的声音。 几人不由安静下来，静静欣赏台上几个青涩少年的演唱。 他们的音乐很慢，像是民谣，又像是自然的声音。 季素素和张亚楠闭上眼睛静静欣赏。 少年的歌声像是清新的夏风。 扫去城里忙碌的人心里的浮躁。 一曲结束，大家送上了喜爱的掌声。 “喜欢？”陆司辰看出了季素素的喜欢。 季素素点点头。 “他们确实不错。”凌总也给予肯定。 冷夜终于回过神。 他看着坐在陆司辰和凌霄之间的季素素。 他感觉到他们是一个整体。 他们之间的氛围，像家人。 他变得迷惑，他又因为自己的迷惑而迷惑。 季素素不再迷恋他，纠缠他不是好事？ 他为什么又要对季素素的转变而在意？ 陆司辰已经拿出手机，翻出了节目的邀请函发给季素素：“这是晟哥他们做好的电子邀请函，你有邀请特权。” 季素素看向自己的手机，自己也能给别人发直通卡了！ 这种权利的诱惑感，确实让人成瘾。 台上四个老实巴交的男孩儿收拾完毕下台。 季素素走上前，将邀请函放到他们面前：“来参加比赛。” 季素素的话不像是邀请，更像是命令。 四个男孩儿“傻傻”的。 一起看了一眼，纷纷看向其中一个，应该是他们队长。 他们队长摸摸鼻子：“姐，我们没经纪公司。” 季素素听出了他们的意思。 他们是在觉得自己去了也没用。 因为只是作为炮灰，还浪费时间。 季素素笑了：“这是直通卡，你们直接进入录制，而且包吃包住。” 四个大男孩儿都瞪大了眼睛：“包吃住啊！” 显然，这个诱惑更大。 队长立刻扫码，获得邀请卡，笑得像个憨憨。 “谢谢姐！”四个大男孩齐齐给季素素鞠躬。 都不问是什么节目，怎么比赛。 就这么愣头青一样参加了。 只因为，包吃住。 季素素发出一张邀请卡感觉分外好。 像是终于有权利能让有实力的底层音乐人登上更大的舞台。 张亚楠双手举大拇指：“我能推荐一个小姐姐不，她非常酷！” 季素素对她一挑眉：“走，姐妹！” 两个女人，手挽手，大步向前，英姿飒爽。 冷夜看着季素素和张亚楠的背影出了神。 季素素这就同意了？ 在明明知道他亏本的前提下依然同意了！ 第182章 用真诚点亮他们心底的光 陆司辰拍拍他的肩膀：“你回去吧，张小姐我们会负责送回。” 说完，陆司辰和凌霄也离开。 只留下依然有点恍惚的冷夜。 今晚的经历，对他来说，有点奇幻。 曾经让他不得不放下尊严的项目。 今夜，却一句话搞定了。 他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除了…… 要戴个绿假发拍丑照。 “呵……”他忍不住也自嘲笑出。 兜兜转转一圈。 最终，这个项目还是在季素素这里解决。 葛舟目送自己的朋友们。 他转回脸看向那个小小舞台。 一个脱口秀演员正在用心表演。 这座城市的角落里。 还有很多像他这样。 默默帮助着这些生活在底层，但依然怀揣梦想和热爱的艺人们。 尽管他的舞台有点小。 但他相信，他们会被更大的舞台发现。 就像，今晚。 哎…… 他擦了擦桌子。 那几个傻孩子还不知道给他们发卡的人是谁。 估计接下去，他要请不起那几个傻孩子罗。 天桥下，汇聚着很多流浪艺人。 点唱，卖画，拉小提琴，行为艺术。 如果你在这个城市受到伤害。 就来这里。 这里，是同病相怜之人的疗愈岛。 留在琴盒里钱的，同为天涯沦落人。 以前，季素素也常常来这里。 捧一杯奶茶，静静蹲在某个艺人的对面。 那时，她有一个想法。 想在天桥下做一排椅子，将这里索性打造成一个网红打卡点。 这样，这些艺人依然可以在这里卖艺。 同时，又增加了更多的收入。 为此，她甚至已经做成了设计图。 这个梦想，曾经的她知道自己可能永远无法实现。 可现在，当她站在天桥隧道入口时。 她知道，她可以实现了！ “司辰，我要把这里打造成网红打卡点，你给我安排上。”想到就做！ 季素素浑身透着霸气。 陆司辰立马拿起手机记在日程上。 要改造这里是市政工程，看来他又有很多事要做。 张亚楠已经跑到自己的小姐姐面前，给季素素疯狂招手。 天桥下的酷姐姐，季素素也知道。 那是一个从内在散发酷劲的小姐姐。 无论她穿着日常，还是清新。 她就是浑身散发着酷。 小姐姐正拿着吉他唱自己的歌。 她的歌也带着一种酷劲。 小姐姐自己唱没红。 但翻唱抄袭她的网红，倒是利用流量给唱红了。 可惜，很酷，也懒得跟那种抄袭者吵架。 她依然唱自己的。 别人也依然在抄她的。 她一曲唱完，酷酷地喝口水，从不看琴盒里今天有多少收入。 季素素向她递上了电子邀请函。 小姐姐看一眼，冷笑一声，直接无视开始收拾琴盒。 季素素也蹲下，继续递着邀请函：“这个比赛可以让更多人知道那些被网红唱红的歌你才是原创。” “哼，我不在乎。”小姐姐背起琴盒就走。 张亚楠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干着急。 “你真的不在乎？还是已经被抄麻木了？”季素素追。 小姐姐继续往前。 季素素看着她的背影。 她现在经历的，也是他们创作者大多经历过的。 被抄麻木了，懒得再去呐喊。 每一次呐喊，换回的，反是对方水军的攻击。 “你的风格很像一位传奇老前辈，如果我说，我们能把他请来，并且，安排你在那一期与他当面对话呢？”季素素真诚平静地说着。 小姐姐顿住了脚步。 扭头时，季素素再次递上手机：“来这个舞台致敬你的偶像吧，因为你的粉丝，也很爱你。” 季素素指向不远处的张亚楠。 小姐姐看向张亚楠。 张亚楠热切的眼神装不了。 小姐姐看一眼，拿起手机扫码。 “嘀！” 小姐姐再次酷酷离去。 “老公——准时报道——”张亚楠激动地喊。 小姐姐酷酷挥手。 季素素笑，感受到张亚楠对这个小姐姐的爱了。 一切都开始进入正轨。 张亚楠今天巨开心。 她默默喜欢与支持的偶像终于要登上大舞台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季素素会那么给她面子。 一路上都处于兴奋状态。 直到到家，她才猛地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她赶紧跑回快要离开的季素素车边：“素素！还有件事！” “什么？”季素素看着急喘喘的张亚楠。 “欧冶的心理医生连祁想约你，谈谈欧冶的治疗方案。”张亚楠笑得尴尬。 这件事对欧冶太重要了！ 结果，自己浪得开心，把发小给忘了。 “哼。”陆司辰轻笑出口。 原来季素素约连祁，连祁躲着。 现在，连祁倒是来约季素素了。 凌霄心里有点不太爽：“排队去。” 现在越来越多的男人都来约季素素。 陆司辰拿出手机翻看日程：“让他排队也没用，因为素素的心理治疗师是他的母亲沈芯博士是他的母亲，他很有可能会自己插队。” 凌霄的脸更不爽。 陆司辰顺便提醒季素素：“家庭日又要到了。” 季素素想了想：“那就把我和沈芯博士见面的日子订在那晚。” 现在她搅黄了季发的项目。 又开始插手大嫂詹月梅的家族事业。 大哥大嫂，一定会盯紧她。 季素素这边以最快的效率订下了节目。 晟哥和冰冰姐那里就马力全开。 晟哥负责邀请嘉宾们和老前辈的数字复活工作。 冰冰姐带领整个团队对接参赛者。 看似是一个综艺。 实则，是两个综艺。 图腾的团队在做综艺上已经有了很丰富的经验。 很多事不需要冰冰姐吩咐。 下面的团队就已经开始自行运作。 首先是营地的选择。 这次的综艺和以前的不同。 最终也要进行团队的合作。 参赛者很多是普通人。 所以需要一个营地来进行一些舞台的培训。 因为图腾传媒是综艺王国。 是偶像艺人的制造厂。 所以营地足够多。 大家重新设计改造，很快就将营地建立起来。 当米米，酷酷的小姐姐和憨憨乐队进入营地时，目瞪口呆。 虽然他们被现实屡屡伤害。 但他们能感觉到这个节目。 是真心实意在为他们这些普通人服务。 忽然间，他们的眼中又有了光。 这个节目，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努力一下！ 第183章 案子破了，报告难写 季素素自己也没想到。 她只是认真做了个综艺。 她现在手中的产业却都有了密切的联系。 首先就是图腾设计。 他们接到了设计海报的任务。 一听说是季素素通过的节目。 琳达姐亲自挂帅。 她带领猫猫和几个设计师，直接进驻营地。 负责实时对接，设计每一场海报。 他们也都曾是被黑心人欺凌过的人。 现在知道有这样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提供给平凡者。 他们一定要设计出最吸睛的海报。 帮这个节目，帮底层音乐人进入大众的视野。 同时，世美关彤听说这个综艺是季素素审核的。 立刻联系商务进行广告投入。 因为她相信季素素的眼光。 没想到因为其它投资商不看好素人的节目。 关彤还给直接冠名了！ 在大家忙碌之时。 图腾传媒其他人发现，詹睿不见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詹睿副总再没来图腾。 而上面的领导也让他们三缄其口。 詹总的失踪，变得神秘。 上面搞得越神秘。 下面自然就越好奇。 一些人捕风捉影，怀疑詹副总可能进去了。 一时间，图腾传媒里的一些中层又人心惶惶。 他们慌什么，他们心里清楚。 怕詹睿牵扯出他们的那些坏事儿。 左沙坐在办公室里一脸愁容。 他明明逮捕了詹睿，破了个大案子。 几个小队不分日夜挖詹睿家下水道。 把里面都掏干净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们找到了受害者们的一些组织。 现在是物证，视频齐全。 詹睿就算请世界上最好的律师。 也是板上钉钉的死刑。 但左沙却没一点笑容。 还抽掉了一包烟。 因为，最后的报告太难写了！！！ 他不能写因为季素素能通灵。 让所有受害者的魂魄进入詹睿的身体。 所以詹睿带他回家，交出了所有证据。 “砰！”门被推开。 他师傅老耿又来了。 老耿将手里的报告朝他一扔：“你这报告TM怎么写的！老子不要求你写成论文，TM也要给老子实事求是吧！你写的什么东西？詹睿良心发现，被你说动，带你去家里拿取证据？你TM是想帮那畜生争取缓刑吗！ “……”左沙开始抓头，也觉得自己这报告写得憋屈，还一不小心帮了那禽兽一把。 “那你让我咋子写罗！” 急得他家乡话都彪出来了。 左沙抓着头：“行，师傅你想要真相是不，我给你看！” 左沙拿出一个U盘，丢到老耿面前：“这就是那晚的录像，师傅，看之前最好吃两颗麝香保心丸。” 老耿直接拿报告抽左沙：“臭小子居然还敢私藏证据！你警徽不想要了！” “你看！你干脆让局长他们一起看！看完告诉我这报告怎么写！”左沙直接露出慷慨就义的神情。 老耿拿起视频，徒弟这是怎么了？ 看个视频还要他吃保心丸？ 放映室里，老耿，左沙和他们江北区局长到齐。 这次的连环碎尸案是一个大案。 付局长也是高度重视。 有新证据他当然要来看看。 付局长曾经是江南的副局长。 因为和正局长意见不合，被踢到了江北。 做了个分局长，还是区级的。 可以说，是连降两级。 然后，他索性不走了。 在这里把老耿和左沙都从江南“解救”出来。 就跟着他一起把江北治安搞好。 随着视频的播放。 老耿就来气：“左沙！你什么情况！怎么能带一个外人进犯罪现场！” 左沙点视频：“老头儿你怎么就关注小姑娘，你关注关注詹睿！你看他！像是个正常人不？” 付局长双手环胸：“嗯……怎么走得七扭八拐的。” 老耿也发现了。 渐渐的，整个观影室开始安静。 老耿和付局长的嘴，也开始慢慢张开。 他们的神情越来越呆滞，越来越惊讶。 只觉整个观影室的空气都开始变得阴冷。 两个老男人的手，都开始发凉！ 随着录像停止。 两人久久保持呆滞的神情。 左沙看他们：“你们说，这报告怎么写。” 付局长和老耿都不说话了。 纷纷掏出烟开始抽。 “老耿，你还记得我们年轻时办的一个案子不？”付局长说起了很久以前，“那个弟弟被人杀了，姐姐说弟弟托梦被埋在哪儿，结果我们到了那儿，真就挖出来了！” “恩……”老耿默默抽烟。 付局长缓了缓，看左沙：“你这报告也不能那样写，那样就变成罪犯有主动交代情节，别TM让这畜生有缓刑的机会，你也是从江南出来的，你知道那边的那帮浑蛋，只要缓刑，就TM有机会让这畜生活下去。” 老耿：“嗯……” 付局长掸了掸烟头：“这件事就我们三个知道，报告的事我看你先跟那个季素素商量一下，因为她也是证人之一，上庭之前，把口供对好。” “……”左沙摸起了糙下巴。 “对了，詹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老耿看出了疑点。 左沙拧紧眉，又忍不住抽烟了：“如果我说季素素能通灵，你们会不会揍我？” 付局长和老耿再次呆滞。 手里的烟头断裂，掉落在了地上。 老耿眨眨眼，回过神：“徒弟，你要不把我们档案室里的悬案都拿去让这位季小姐帮忙破了吧。” 这回，轮到左沙呆滞张嘴。 师傅，你还真会差使人啊！ “师傅，你知道这位季小姐是谁吗？” “谁？” “嘶……”付局长抽口烟，“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左沙叹口气，自家这两位领导还真不怎么关心江南的门阀们。 “她就是季氏千金，季广海的女儿，江南长公主：季素素！现在你们熟了不？” 付局长和老耿再次目瞪口呆，手里的烟灰掉落。 季素素看着面前的城堡，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她抬起脸，老管家已经站在门口相迎。 忽然，一团火红的玫瑰花掠过老管家面前。 如同一只火凤朝季素素飞速而来。 詹月梅快步而下，红裙飞扬。 却在季素素面前收住脚步。 她眸子里喷吐着愤怒的火焰。 她身后的老管家目光开始阴沉。 第184章 要留在季家，就要做出选择 詹月梅站在季素素的面前。 晚霞的光将季家白玉石的台阶染成了金黄色。 一身红裙的詹月梅霸气如同女王。 季素素冷冷淡淡看着她。 她知道詹月梅为什么会气势汹汹。 常海涛是远亲，她管不着。 但这次，她带走的，是詹月梅的堂弟。 詹月梅深吸一口气，才压住心口的怒火。 然而，依然压不住眼底喷出的愤恨。 “我堂弟是不是你让人抓的！”詹月梅咬牙切齿。 她怎么也没想到，季素素居然有一天敢搞她的家人！ 季素素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但这无声却胜有声。 詹月梅登时觉得这是季素素对她的藐视与轻视。 “你疯了！我们是一家人！”詹月梅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 她险些要朝季素素怒吼。 季素素平静地看她一会儿，才开口：“你知道詹睿犯的什么罪吗？” 詹月梅冷笑，她自然知道。 她努力克制愤怒，压低声音：“季素素，你TM就别在老娘面前忽然装什么圣人，拿回扣是每个行业里的潜规则，我堂弟是吃回扣，但还不至于坐牢！我们詹氏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季素素微微拧眉：“看来你不知道。” 詹月梅看着季素素的反应变得吃惊。 她难道猜错了？ 难道不是因为詹睿贪污？ 季素素在渐渐落下的夕阳中冷语：“詹睿杀了五个无辜少女，并且将她们碎尸了。” 詹月梅登时呆立在台阶上。 这个消息震惊到让她彻底失去了反应。 怪不得大伯他们都遮遮掩掩。 原来詹睿居然做了那么畜生的事情！ 不对，有可能大伯他们还不清楚！ 大伯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詹睿涉及重大刑事案件。 重大到，连江南的局长都无法透露。 甚至，律师都无法与詹睿见面。 国内和国外的司法体系是完全不同的。 季素素看着呆滞的詹月梅走上台阶。 她站在了詹月梅的身旁。 抬手，搭上詹月梅的肩膀：“大嫂，我一直觉得你只是和以前的我一样，刁蛮任性，不太尊重人，除去这点，你这人也没有什么十恶不赦。如果你愿意改，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你一直想要，而得不到的机会。” 詹月梅的瞳仁陡然收缩。 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加快起来。 在得知真相的震惊与季素素好像看穿她秘密的混乱中。 季素素目光开始阴冷：“你们詹家太重男轻女了，你不觉得你现在和电视里那种空虚的阔太太很像吗？别浪费自己本该做女王的青春，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季素素拍了拍詹月梅的肩膀。 抬步走上季氏王宫的石阶。 她无法夺走季子墨的母亲。 她也不能让一个敌人在身边。 那么，她只能看在子墨的面子上。 去努力劳改詹月梅。 最终詹月梅愿不愿从善。 还是要看她的心。 “小姑老婆——”季子墨开心地飞奔而来。 小姑老婆现在老不在家。 跟爷爷，爸爸一样。 他很难过。 但是他知道。 只有成为像爸爸和陆秘书那样能力很强的男人。 才有资格成为小姑老婆的智囊团！ “我可爱的墨宝~”季素素也跑上前。 双手插入季子墨已经张开的手臂下。 嘿！ 一把撑起季子墨。 季子墨开心到飞起！ 太久没有玩小飞机了。 妈妈和爸爸都做不到。 家里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总部总部，飞鹰申请飞往餐厅。” “总部同意！” 季素素高举季子墨跑向餐厅。 看呆了老管家和所有仆人。 他们把季子墨这样撑起来都费劲。 他们小姐居然还能带着他跑？ 詹月梅在夜风中缓缓回神。 转身看着跑向餐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季素素是如何做到的？ 能让季子墨那么喜欢她？ “你怎么站在这儿？”身后，传来季发温柔的声音。 季发也回来了。 詹月梅转身，背对季发，目光开始阴沉：“我知道父亲一直对我父亲和大伯对图腾传媒的管理不满，但我没想到，你们做事会那么狠！” 季发在夜色中，神色也开始深沉：“你是指詹睿的事？” 说实话，季发也很吃惊小妹能那么快就把詹睿送进去。 而且，还在对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更意外的是原来小妹是从詹睿这边下手。 她到图腾传媒乱搞。 还不至于让詹家那些老狐狸陷入混乱。 但詹睿，就不同了。 他不知道小妹是如何做到的。 也不清楚小妹手里到底掌握了詹睿什么证据。 这几天，詹家已经彻底陷入混乱。 詹氏最好的法务团队连夜赶来江南。 并一直在找关系想了解詹睿的案子。 按道理，以詹家的地位，什么案子会不知道？ 但这次，似乎连江南的局长也不清楚。 因为江北那边的局长口风很严。 詹睿是江南人。 怎么案子会归属江北？ 今晚，他也想从小妹这里获得所有答案。 毕竟詹月梅是他的妻子。 这些年，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他伸手，揽住詹月梅。 目光也少许柔和：“我会帮你问清楚一切，但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们季家的人，你需要做出选择了。” 詹月梅怔住了神情。 开始了吗？ 真的开始了吗？ 【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你一直想要，而得不到的机会。】 季素素的话音忽然回响在她的脑海。 季素素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图腾传媒！ 如果没有这次动荡。 她一辈子都进入不了图腾高层。 和她的姑姑一样，只能做空壳董事。 不！ 她不甘心！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个女人。 就轮不到掌管詹氏！ 詹氏里的男人们，又有哪个实力超过她！ 一个个酒池肉林，私生活糜烂。 甚至还杀起了人！ 她怎么猜，都猜不到。 詹睿居然会涉及连环凶杀！ 她是该做出选择了。 做一个空虚的，连自己儿子都感觉羞耻的阔太太。 一个没有实权，在公司里没有丝毫话语权的副总。 还是，一个儿子喜爱崇拜的母亲。 和，一个家庭与事业都能兼顾的女王。 她静静地跟在了季发身边。 伸手，挽住了季发的手臂。 季发温柔俯视身边的女人。 很好，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第185章 想要八卦先给钱 如同艺术展厅的餐厅里。 一家人其乐融融。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宛如没有妹妹抢走了哥哥的项目。 也没有大嫂的堂弟被小姑送进了监狱。 季昶也是很久没回来。 一边吃，一边偷偷看季发和詹月梅的脸色。 他就想看看大家能装多久。 只有季子墨脸上的笑容，是最为真实。 “小姑老婆，我最近有努力学习！我想申请出战！” 季子墨眼里全是期待。 詹月梅的笑容开始无法保持。 她微笑看季子墨：“小墨，乖，你小姑很忙，不要给她捣乱。” 季子墨一本正经：“妈，能力与实力是在战斗中培养出来的，只会理论只是纸上谈兵。” 詹月梅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忽然间，她变得陌生。 儿子自从在季素素这里得到鼓励后。 成长的速度让她惊讶。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儿子的智商，的确过人。 她本该骄傲，却变得忧心。 在门阀世家里成长的她。 她不想自己的儿子也最终成为钩心斗角的人。 她希望他能简单，快乐，单纯的做一个孩子。 季发伸手握住了詹月梅的手，脸上是骄傲的微笑。 “不愧是我季广海的孙子，这么小就胆识过人！”季广海这段时间心情分外好。 他的女儿，他的孙子，都越来越优秀！ 季素素看向季子墨：“小墨，给你开个学校，你来管怎样？” 季子墨的眼睛瞬间亮了。 让他来管理一个学校吗！ 不是玩《模拟人生》，而是一个真正的学校吗！ 詹月梅惊了。 季素素会不会教育孩子！ 之前让她儿子不上幼儿园她也就忍了。 现在眼看着就要上小学，居然连小学都不上了？ 季发笑看季素素：“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素素摸季子墨的头：“不想让小墨的时间浪费在生产化教育上，我们当然也可以把最好的老师请来家教小墨，但我觉得大嫂的观点也对，不能让小墨完全脱离社会环境，所以，我想建一个天才学院，我觉得……天才不一定需要文聘，但需要针对性的培养。” 季素素看向季广海。 季广海笑着点头，现在他宝贝女儿说什么都是对！ “确实文凭对于我们季氏子孙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季广海霸气豪气地说，“我现在观念也在改变，普通人需要文凭是因为要往上爬。” 季发和季昶也纷纷点头。 这点，他们也同意。 因为在招聘时，文凭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但像我们季氏已经在顶端，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学校里，不如直接学习如何掌管产业，那些基础知识家教就可以满足，然后让那些拿着清华北大文凭的毕业生给我们打工。” 季发开始深思。 小妹这个建议，或许不错。 在国外的精英教育体系里。 也是让学生自助管理学院。 这种学院培养的，就是管理与领导能力。 而且，这样的学院。 “这件事，我还会跟大哥，大嫂和子墨一起详细商议。”季素素认真看向詹月梅。 我是尊重你的。 詹月梅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现在，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也是岌岌可危。 季发让她选择。 其实，她根本没的选择。 如果她选择他们詹氏。 季家就会把她踢出这个家。 她还争取不到小墨的监护权。 “我们季氏旗下也有学校，这一块是不是季昶你在管？”季广海看向季昶。 季昶自然同意。 现在家里小公主成长公主。 他必须全力配合。 他笑呵呵看季发。 大哥，你这太子之位快要不保。 季素素顺势说：“爸，我今晚约了沈芯医生聊天，我过会儿不能陪你了。” 季广海神色立刻摆正：“那现在就跟我去一下办公室，季发，季昶，你们也来一下。” 沈芯季广海也认识。 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心理医生。 这件事陆司辰已经向他汇报。 宝贝女儿专心搞事情，自然会有压力积蓄。 他是赞成宝贝女儿去和心理医生聊聊天的。 他们家族也有自己专属的心理疏导医生。 但沈芯医生愿意成为他女儿的心理师。 他也有点意外。 像沈芯医生这样顶尖学者。 不是靠钱，就能买来服务的。 季发和季昶立刻离座，神情也变得正经。 詹月梅拉住季发的手。 她嫁到季家以来，第一次变得那么依赖季发。 季发对她微笑点头，让她安心。 季广海坐在办公室里直接开门见山：“素素，那个詹睿什么情况？” 他可不能耽误宝贝女儿的聊天时间。 那关乎宝贝女儿的心理健康。 季广海这一问，季昶和季发都看向了季素素。 季昶今天千里迢迢飞机飞回来。 就是为了听这个劲爆的八卦。 季发的目光变得深沉：“小妹，你选择从詹睿这里找突破口，有确凿的证据吗？” 季素素笑了。 果然，今天这顿饭，大家其实都是想听八卦。 “爸，其实一切都是天意，是老天在帮我们季氏。” “哦？”季广海心情瞬间愉悦。 “小妹，你快展开说说，别吊我们胃口。”季昶已经等不及。 季素素唇角一扬。 你们想知道的劲爆八卦，绝对足够劲爆。 季素素想了想，不行，得再吊吊。 她朝两个哥哥伸手：“这样，你们一人猜一个，猜对了，我给一百万，猜错了，你们每人给我一百万，赌不赌？” 季发和季昶相视一眼，来了兴趣。 季发微微拧眉：“是不是你拿到了詹睿拿回扣的证据？” 季素素摇摇头。 但詹睿都已经被关里面了。 这些证据，还会少吗？ 现在詹氏一定急疯了。 就怕詹睿全给供出来。 季发有点惊讶了，看季昶。 季昶想了想，坏笑：“我听说詹睿手上有违禁品，是不是这个！你抓到他藏毒了！” 季素素微微一笑。 有点关联，但不是。 季素素拿出手机：“转账后我告诉你们真相。” 季广海在一旁笑得像个佛爷。 宝贝女儿果然像自己。 嘴里吐出的话都得收钱。 “嘀嘀。”两声。 季素素看又有点充裕的钱包。 她两个哥哥零花钱不少。 第186章 当代都市人多少都有点病 她摆正了神色：“詹睿杀害分尸……” 她说得很慢，确保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当她说到这里时。 季广海，季发和季昶就已经目瞪口呆！ “五个女人！” 当季素素把一只手掌放到三人面前时。 三人彻底呆滞在原位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詹睿会涉及那么大的刑事案件！ 就算想，他们也只可能想到詹睿至多杀害一两个。 比如对方有詹睿什么把柄。 詹睿要杀人灭口。 但这么变态的原因。 他们是真没想到。 也很震惊詹睿居然是这种人。 季广海听完后久久回神。 然后，就沉默了。 这样的消息，绝对不能放出去。 因为，凶杀案，还是连环分尸案。 绝对会影响图腾的股价！ 而现在，他才是图腾最大的股东！ 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他又不知道他宝贝女儿是不是有其它用意。 想问清楚时，季素素早就不在房内。 “爸，这会影响图腾的股价！”季发也回神了。 季昶也露出难得的严峻神情：“小妹是不是玩过火了？” 季广海对宝贝女儿还是信任的：“我相信素素应该有别的用意，这样，季昶，你去图腾支援素素。现在詹氏大乱，正好是我们入驻的时候！” 季广海的目光开始阴沉。 季昶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没想到鹬蚌相争，倒让他得了个便宜。 季发垂眸盖住深沉心思。 图腾传媒里，不能没有他的人。 他藏起自己的心思，微笑看季广海：“爸，小梅对詹氏比我们更熟悉，可以让她助二弟。” “哦？小梅做出选择了？”季广海眼神变得奸邪。 哼，别当他不知道。 詹月梅就是詹氏放在他家的眼线。 季发神态自若地补充：“小梅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样季昶就在明，小梅就在暗，而小妹就继续负责搅混水。” 季发的笑容变得深沉。 他了解父亲，他会喜欢这样的安排。 果然，季广海也笑了起来。 眼里，终于对季发露出了赞赏的神情：“好，就这么办吧。” 季发垂眸微扬唇角。 詹氏这块大肉，他们家族终于要开刀了。 但这次，他们要切得很小心。 否则股价大跌，对他们季家非常不利。 一个家庭日，大家又是各怀心思。 季昶甩着车钥匙。 今天的家庭日尤为精彩。 精彩到他都兴奋了。 詹睿是个连环杀人狂。 这样劲爆的八卦，让他忍不住想去喝一杯。 来到地下车库。 他走向自己的宝贝跑车。 他打开车门，又觉得哪里不对。 扭头看向一旁自己新买的保时捷拍拉梅拉。 怎么有擦痕！ 他再走到前面。 登时，五官扭曲，眼瞳炸裂。 “啊——”嚎叫声随即在车库里回响。 宁静的悠悠雅居的别墅区内。 连祁家的别墅靠在小河边。 有时候，人会自然而然形成一个圈子。 就像这里，大多住着的，都是江南学者圈的精英们。 三院的院长，副院长，都住在这里。 房子在经营层又有了更多的含义。 是圈层，是资源。 季素素躺在舒服的躺椅上，变得放松。 在对陆司辰，凌霄和左沙展现她真正的自己时。 其实，她还是会有压力的。 因为她知道他们会害怕。 她会给他们留下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但在沈芯教授这里。 她知道沈芯或许当她有精神问题。 或真，或假。 她可以讲真话。 但别人，可能会当她疯人疯语。 “所以，你算是灵魂穿越？”沈芯饶有兴致。 季素素闭着眼睛，完全无所顾忌：“恩……” “成为另一个人，有什么感觉？” “感觉……挺好的……” 季素素扬着微笑。 沈芯静静注视她的嘴角。 季素素比上一次要轻松许多。 外面客厅一角，陆司辰坐在靠河的玻璃窗边。 连祁给陆司辰放上一杯咖啡。 然后慵懒地躺在陆司辰对面的躺椅上。 陆司辰聚精会神的工作，客厅里只有他打电脑的声音。 连祁静静注视着陆司辰。 神情里流露出与他母亲相似的平和。 “做季素素的秘书，压力一定很大吧。” 陆司辰拿起咖啡喝一口：“你不是素素的相亲对象，所以我给你约在今天，这样不会占用她其它时间。” 连祁忍不住笑，起身笑看陆司辰：“陆司辰，我觉得你压力很大，要不你来我这里挂个号吧。” 陆司辰放下咖啡抬眸。 连祁五官温润如玉，是男人看着也会觉得舒服的长相。 “正相反，工作才能使我放松，如果手上没有工作，我反而会焦虑。” 连祁微微点头，再次躺回：“因为你从工作中获得成就感，你从控制中获得满足感。” 陆司辰抬眸，冷冷淡淡盯视连祁。 连祁唇角扬了扬，看来“控制”是陆司辰的敏感点。 他不看陆司辰，一脸放松地看窗外明月：“员工与老板之间的关系也不能崩得太紧，你不能被你的老板控制。” 陆司辰微微眯眸：“我没有被素素控制。” “没有吗？我怎么感觉有呢。”连祁伸了个懒腰，“你称呼她为素素，不是季小姐，她已经成为你生活的核心，你送她来，送她回，为她不停歇地工作，她没有有意去控制你，而是你主动被她拴住。” 陆司辰开始慢慢失神。 他的确跟季素素开始变得形影不离。 但这不正是他的工作吗？ “控制，就像是一根绳，她拴住了你，反过来看，也是你拴住了她，如果哪天她察觉到了，她就会觉得这个关系很窒息，她是老板，她想要挣脱这段关系，只需要……”连祁转脸半眯双眸，“开除你。” 陆司辰眼睛睁了睁，手竟是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杯中的咖啡微微溅开，溅落在他手腕上。 他匆匆放落咖啡，面前已经递过来一张餐巾纸。 连祁温柔微笑着：“如果你想让你们这段关系一直下去，我还是建议你来我这里聊聊。” 陆司辰立时拧眉。 连祁明白此刻的陆司辰又竖起了心理防线。 陆司辰接过餐巾纸：“我会考虑的。” 连祁保持微笑。 陆司辰擦着手，神情恢复平静与冷淡。 不得不佩服连祁的专业度。 在他面前，似乎所有人都是透明的。 当代都市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病。 第187章 她有了招婆婆团喜欢的体质 陆司辰想了想，看连祁：“有个变态杀人狂你感兴趣吗？” 连祁倒是真来了兴趣：“谁？” 研究变态杀人狂是一个很不错的课题。 陆司辰放落餐巾纸：“以防他利用精神疾病来脱罪，所以我也想请你给他做一下专业鉴定，好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点，季素素没想到。 他陆司辰想到了。 因为，季素素来自江北。 他陆司辰，一直在江南。 他太清楚江南的人会用怎样的方式去脱罪。 他绝不会让季素素的用心白费。 他作为季素素背后的守护者，刽子手。 他一定会守护好季素素努力所做的一切！ 连祁静静注视陆司辰良久。 没想到看似冷酷冷漠的陆司辰，心底是火热的。 他变得严肃，对陆司辰认真地点了点头。 房内，沈芯目光依然温和。 “所以……你现在有了通灵的能力？” 她在笔记本上记录：幻听？幻视？认为自己是通灵者。 “是，我能感觉到鬼魂的存在，你们隔壁是不是刚有人离开？我经过的时候，他站在院子里……” 沈芯的手僵硬了。 没来由的，她的手指开始冰凉。 隔壁的确刚刚过世了一位老人。 但人家灵堂都已经撤离。 外人是不可能知道里面刚刚办过丧事的。 难道附近的邻居跟季素素说了？ 但这不符合常理。 这里的人不太爱八卦别人家的闲事。 沈芯感觉有点冷了：“今晚就到这里吧。” 她合上笔记本，搓了搓有点发凉的手。 “谢谢沈芯教授听我说话，我现在感觉胸口的淤泥又少了一些。” 季素素的神情变得放松。 从重生以来，她内心积攒了太多阴暗的秘密。 这些秘密她一时无法对陆司辰或是凌霄开口。 她需要一个树洞吐出来，以保证自己心底的光明。 现在，沈芯教授成了她很好的树洞。 沈芯教授也很高兴看到季素素比上一次轻松了许多。 上一次，她能看出这女孩儿眼底淤积了许多黑暗。 她心事重重，她没有笑容。 她过得很沉重，像是每一步都踩在淤泥里。 但今天。 她看到她正在蜕变。 她开始放开自己，去适应自己的变化。 她像是在进行一种特殊的人格相融的过程。 这个过程很痛苦，也很值得她去研究。 她也站了起来：“我的儿子连祁还想请你帮个忙，请原谅他当初的愚蠢。” 季素素淡淡地笑了：“沈芯教授，连祁并不愚蠢，他是在保护他的朋友不受伤害。” 季素素的话像是一股暖流一样流过沈芯的心。 这孩子怎么那么善解人意。 她情不自禁握住季素素的手：“你很适合做心理医生。” 季素素摇摇头：“心理医生不能完成我现在想做的事……” 沈芯变得有点不服气。 这女孩儿到底要做什么大事？ “我要做的，是医治这个社会……” 沈芯一下子怔住了神情。 眼底的神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 季素素想要做的事，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明明比季素素年纪大。 但她现在想的，还是自己，自己这个小家的事。 而面前这个女孩儿。 想的，却是大家的事。 她一下子理解了季素素眼底的那份沉重。 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儿。 为什么要去尝试背这么大一个责任。 季素素顿了顿：“欧冶的伤是原来的季素素留下的，我应该去帮助他。” 沈芯心疼了，她捏了捏季素素的手：“不要勉强……” 季素素淡笑点头，她垂下了脸：“欧冶的事从别人的角度，我的确可以置身事外，但我做不到，就算我没有成为季素素，如果我能帮助欧冶，我一样会去帮助他，帮助别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沈芯陷入了一种许久未有的感动中。 曾经，有一代人。 也是为了一个伟大的事业。 而无私地去奉献，助人为乐。 沈芯更不想放开季素素的手：“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我向你强烈推荐我儿子！” 季素素一下子怔住。 这话题是不是转得有点快？ 说起儿子，沈芯满满的骄傲：“我儿子长得好看，人也好，他很善良，和喜欢小动物，我们家还养了一只猫，一只狗……” 季素素慢慢张开嘴。 教授秒变公园相亲大妈！ “他工作也很努力，你放心，虽然他也是心理医生，但他不会用心术来对待你，我都帮你调教好了，他很听女人话的，就差一个老婆来领导他了！” 季素素赶紧走：“我想上个厕所。” 沈芯教授忍不住笑：“我知道你要完成大事业，你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重生的机会不是谁都有的。” 季素素顿住脚步。 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惜。 她实在没有时间。 “素素，我知道，你认为你的重生带着某种使命，你不想辜负这次安排后面的那个神，但同样的，或许那位神也想让你幸福和快乐呢？我的儿子，真的不错的，他很暖……” 季素素猛地回神。 救命—— 又开始了—— 她赶紧出门。 沈芯追着说：“他还会各种家务，做饭，拖地，洗衣服，带孩子，都行的！” 季素素一眼看到不远处和陆司辰一起的连祁。 连祁躺在躺椅上正在玩手机。 妥妥的现代沙发躺一族。 就这？ 算了。 “连祁！”季素素赶紧喊。 连祁躺着扭头，都懒得起来。 看得沈芯直接沉脸。 她在这里努力夸。 但自己儿子呢？ 现代女孩儿，有哪个会喜欢回家就躺沙发玩手机的男人？ 季素素向他招手：“我还有事，快把你的事说完。” “连祁你给我起来！”温文尔雅的沈芯忽然一声厉喝。 把连祁吓一跳。 忽然有种锅从天上来的感觉。 发生什么事他就突然躺枪了？ 都怪爸最近老开会。 少了爱的滋润。 看，妈不乐意了。 连祁赶紧起来。 米白的羊毛衫衬得他越加温暖。 “这边请。”连祁请季素素前往他的书房。 沈芯少许有了微笑：“多聊一会儿。” 连祁眨眨眼，假装看不懂老妈的暗示。 “我们还是尽快吧。”季素素边走边低声说。 “同意。”连祁赶紧打开书房门。 客厅里，沈芯看向陆司辰。 平时温柔的神情忽然戒备起来。 这个跟季素素形影不离的男人，才是一个威胁。 第188章 敢肇事逃逸，安排上 陆司辰起身跟沈芯招呼：“沈芯教授好。” 一抬眸，正看到沈芯藏起的戒备。 陆司辰微微侧眸。 沈芯的眼神他很熟悉。 在冷夜的母亲看他时。 也是这种像是在看……小三的目光。 陆司辰叹笑出口。 素素莫名得讨妈妈团喜欢。 如果他的母亲也还在世。 应该也会很喜欢素素吧。 “我妈什么情况？”连祁关上书房门直接问。 没有任何第一次见面的尴尬或是陌生。 “你妈跟我极力推荐你。”季素素也是直接说。 也懒得遮遮掩掩，绝对要将一些事情掐灭在萌芽状态。 人家妈那里她搞不定。 只能从儿子这里下手。 连祁当场僵硬。 再温润俊美的脸，都变得扭曲。 “抱歉抱歉，我们谈正事。” 连祁站到季素素面前。 今天，才是他和季素素的第一次见面。 却因为另一个叫欧冶的男人，而变得熟悉。 “首先，我想感谢你对欧冶的帮助。”连祁的神情变得温柔。 季素素也露出微笑：“一起努力。” 连祁想了想：“欧冶已经同意我的建议，我想请你有空的时候能陪他一起吃个饭。” “吃饭？” “是的，先从吃饭开始，吃饭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环境，吃饭可以交流，也可以不交流，就像一个饭搭子，大家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又在同一个大空间内，我希望你能融入欧冶的生活中，让他去适应你的存在。” 季素素想了想：“吃饭没问题，我需要变装吗？比如穿个大玩偶服。” “呵……”连祁笑了，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 他很惊讶季素素会做这样的事。 因为季素素的人设，不是这样的。 应该说，江南的门阀贵族们。 大多不会做出这种为别人考虑的事。 “谢谢你愿意迁就欧冶，不过欧冶也觉得这样你很不方便，所以你们可以背对背吃。” 连祁做出背对背的动作。 季素素恍然：“明白了，就是隔壁桌是吧。” “是。不胜感激！”连祁感谢地对季素素双手合十。 季素素伸出手：“合作愉快。” “多谢配合。”连祁握住季素素的手，她的手温暖而充满力量。 送季素素走了的时候，沈芯还在数落自己儿子连祁。 “你们怎么也不多聊一会儿，素素多忙啊，我这好不容易帮你争取到的机会，结果，就谈十分钟？” 连祁对自己的老妈也是无奈：“妈，我保证，一定会把自己嫁掉，不在家里碍你的眼！” “优秀的女孩儿如同黄金，是你随便就能找到的吗？相遇既是缘分，你该好好珍惜。” 连祁推着沈芯往回走：“妈，有时候也是有缘无分，一段美好的感情，不能从勉强开始。” 沈芯连连叹气。 连祁回头看一眼远去的车。 季素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他老妈成为她的铁杆粉？ 坐在车里，季素素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忙碌。 看着她，陆司辰不由自主想起了连祁的话。 连祁还是专业的。 他决定听取专业的意见。 他身后，按在了季素素的屏幕上：“你应该喘息一下。” 季素素微微拧眉：“司辰，你知道我是个定时炸弹，我……” “我知道。”陆司辰转脸看季素素一眼，神情格外认真。 “哗——”雨忽然而下，像是给整辆车落下一个大罩子，也将外面的一切隔离在雨声中。 “素素，为了我们以后的关系能够长远，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坦诚。” 陆司辰认真起来。 季素素不由坐正。 什么事让陆司辰如此严肃对待？ 虽然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不知道陆司辰指的关系是哪个关系。 因为他们之间现在真的有很多关系。 他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是上司与下属。 又是家人。 陆司辰看着面前模糊的世界。 有时候，要承认自己的缺点，也需要勇气。 他做了个深呼吸，一口气吐出：“我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所以，如果以后有哪里让你不舒服，请一定要告诉我！” 说完，他捏紧了方向盘。 感觉像是表白一样让他紧张。 “就这件事？”季素素扯了扯嘴角。 陆司辰一愣：“你……感觉到我的控制欲了？” 季素素看着面前的雨刮器：“我和凌霄都知道你有这个控制欲，但并不是对人的控制欲，而是对事情和事态的控制欲，所以我当初的出现，脱离了你对季素素的控制，你才会那么抓狂吧。” 季素素转脸看陆司辰。 陆司辰怔怔地看着前方。 原来，他们一直知道。 “谢谢你的坦诚，有时候计划没有变化快，现在你跟我一起了，很多事或许真的会不太正常，脱离你的轨道，如果让你抓狂了，也请你别疯。” “呵……”陆司辰一下子笑出。 车在红灯前停下。 陆司辰和季素素在车内相视。 外面的雨声将车内隔成了一个安静的空间。 车灯的光，照亮这一方小小天地。 “砰！” 忽然，撞击声让两人的视线断开。 “出什么事了！” 两人立刻看向前方。 只见一辆车已经超前疾驰而去。 红色的车尾灯在雨夜中留下一串模糊的血色。 季素素立刻下车。 陆司辰赶紧拿伞追出。 季素素跑向前，一辆电瓶车倒在雨中。 那是送外卖的电瓶车。 陆司辰追到她身边，为她遮住了一片雨。 “哗哗”的雨中，一个身穿雨披的人正忙着扶起电瓶车。 装有外卖的外卖箱被撞开。 外卖从里面倒出，洒了一地。 外卖小哥忽然变得安静。 他看着一地的外卖，忽然蹲下大哭：“啊——啊——” 季素素静静地看着他，看着那一地的外卖。 他并不是因为今天而哭。 而是因为今天这场车祸，正好撞断了他心里的那根弦。 外卖小哥的哭声盖过了雨声。 也撞进了季素素的心。 因为同样的事，也在她身上，发生过。 有时候崩溃，就在这一瞬间。 “人没事吧。”季素素轻轻问。 外卖小哥只是哭。 陆司辰拿起手机：“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不要！”小哥忽然扬起脸，看起来还像是个大学生，“我没钱看病……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雨水和他的泪水溶在一起。 第189章 黑心大学安排上 他匆匆站起，却再次跌倒在散乱的外卖里。 外卖的汤水随着雨水流向排水口。 季素素对陆司辰点点头。 陆司辰报警。 季素素蹲到外卖小哥边：“别担心医药费的事，我们车上有摄像，那个撞你的人，也跑不掉！” 外卖小哥低下脸哭得抽气：“谢……谢谢姐……” 忽然间，他的手机开始响起。 外卖小哥拿起，又开始哭：“怎么办……今晚还要赔大家外卖……” “我来吧。我熟。”季素素拿过电话，接起。 “你什么情况啊！我饭呢！我快饿死了！” 听到那不友好的催促声，陆司辰就已经没好脸色。 但季素素，依然嘴角挂着微笑，宛若客人就在面前。 打工的经历，让这个微笑竟是成了她的本能。 “对不起，外卖小哥出车祸了，您看这样吧，饭钱我赔给你。”季素素柔柔的声音瞬间安抚了对方急躁的心。 对方安静了三秒。 “啊！小哥没事吧！抱歉抱歉，我刚刚态度不太好，外卖不用赔了，人有没有事啊！” 季素素伸手揽住湿哒哒的外卖小哥：“看，还是好人多。” 外卖小哥哭着对手机说：“谢谢，谢谢大哥理解……” “别哭了，哎呀这事整的，兄弟，大家都是打工的，能理解，哥也有崩溃的时候，不说了……哥给你打赏去。” 对方忽然哽咽起来，匆匆挂掉了电话。 小哥的崩溃似乎也勾起了大哥的脆弱。 在这个雨夜里。 这座城市里的人，又有多少在崩溃边缘徘徊。 季素素一个个打过去解释，都得到了大家的理解。 甚至大家还不约而同地打赏了小哥。 季素素再联系平台报备。 一系列操作非常熟练，却揪痛了陆司辰的心。 说明季素素真的跑过外卖。 陆司辰为季素素和小哥撑着伞，自己已经湿透。 虽然身上是冰凉的雨水。 但他的心里，却莫名地温暖。 他作为季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陆秘书。 坐在奢华的办公室里。 一年四季的中央空调。 冻不着，热不着。 无数人围着他。 但是他的心，却越来越冷酷。 就在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是一颗石头心时。 季素素，却一点一点敲碎了他心上岩层。 露出了那石化下的柔软红色。 在复仇的黑暗中。 他终于慢慢回想起。 自己，也是个人。 他静静地注视着季素素。 周围的雨声仿佛不再存在。 附近的交警接警立刻赶到。 陆司辰留下了联系方式，回去提供视频。 紧跟着，救护车也来了。 雨，却停了。 阴云微微散开，露出了一抹清月。 仿佛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季素素陪小哥上了救护车。 陆司辰给季素素一个手势：医院会和。 救护车的门关上。 却有路人默默地录下一切上传： 【外卖小哥哥被人撞了，肇事车跑了，后来来了个小姐姐一直陪着去了医院，还是好人多啊……】 外卖小哥出事的地方离圣安华最近，就被送往了圣安华。 季素素看着小哥的学生证。 宋志鹏，是江南大学的大二学生。 张亚楠急冲冲而来。 看见季素素安然无事，大松一口气。 她跑过来就抱住季素素：“吓死我了，他们说救护车把你送来了，欧冶也让我赶紧来看看，欧冶居然也会关心你了。” 张亚楠笑了起来。 为欧冶高兴，也为季素素高兴。 季素素大致讲了一下经过。 张亚楠立刻义愤填膺：“什么人啊！撞了人跑？现在都是天眼系统，能跑哪儿去？” 正说着，宋志鹏被送了出来。 没什么大问题。 是肇事车闯红灯。 幸好宋志鹏刹车及时。 车撞了他的前轮，他被摔了出去。 医院旁边的咖啡厅里，宋志鹏终于平静下来。 张亚楠给他送上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宋志鹏看着差点又要哭。 “你哭啥。”张亚楠忍不住笑。 季素素握了握张亚楠的手。 张亚楠明白了什么，轻拍宋志鹏安慰：“都过去了，别担心医疗费，我们医院虽然是私营，但却有福利项目，不收你钱。” “谢谢，谢谢……”宋志鹏现在只会说谢谢。 季素素将学生证还给宋志鹏。 刚才因为检查需要证件。 “你是江南大学的学生，申请补助了吗？” 宋志鹏变得沉默。 沉默的气氛让张亚楠也感觉到了什么。 季素素沉下脸：“是不是没申请成功？” 宋志鹏继续低着头。 “是班主任要求对半分，还是发给了关系户？” 宋志鹏忽然惊讶抬头。 张亚楠也有点吃惊地看季素素。 她怎么对贫困补助这一块那么熟悉？ 季素素也沉默了。 但脸却阴沉似铁。 陆司辰换了一身衣服匆匆赶来。 看到季素素阴沉的脸时，疑惑地看向张亚楠。 宋志鹏匆匆起身，向季素素鞠躬：“谢谢姐，我该回学校了。” 季素素忍着愤怒微微点头。 “我来叫车。”张亚楠感觉氛围不对，带宋志鹏离开。 陆司辰坐在了季素素身边，沉沉看她：“你想安排谁。” 季素素的神情告诉他。 她又要把人放上名单了。 季素素沉沉盯着咖啡杯：“我高中的时候，是有贫困补助的，我们学校的贫困补助需要班主任审核签字，高二时，我们换了班主任，他对我说，他要五五分。” 陆司辰震惊了：“贫困补助才多少钱！连这点钱都要贪污！” 季素素看向陆司辰时，目光麻木到平静。 宛如这种事，已经变得平常。 “越是穷的地方，手里有了些许权力越贪，即便十块百块，积少成多，我还不算什么，那些村子里，残障金，房屋修缮金，五保户的补贴，各种国家补助，只要能贪，都会想办法贪，天高皇帝远，难管地头蛇，国家没办法去一个村一个村合适，学校亦是如此。” 只是听着，陆司辰已经胸口冒火。 大地方养大贪。 小地方养小贪。 莫说季素素说的这些。 就图腾里吃回扣的，不知又有多少。 “学校好比一个村，当校长拥有了中央集权的权力，他就是这个村的最高掌权者村长，校长好，则学校清明，校长恶，则可掩盖学校里的黑暗，江南大学。” 季素素沉沉注视陆司辰，开口： “安排上。” 第190章 我帮你通灵，你帮我查案 陆司辰的脸已经沉下。 黑眸里，是无尽的黑暗。 他拿出手机。 把江南大学四个字，打入。 江南大学，是这座城的老大学。 原本相对于全国的名牌大学并不起眼。 后江南发展起来后。 江南的有钱人的孩子大多进了江南大学。 为了让江南大学提升，让这张文凭有含金量。 这些有钱人开始赞助江南大学。 一旦大学拿到了赞助，可以进行更多的课题研究。 大学的地位也随之提升。 现在的江南大学已经挤入全国名牌大学。 更有许多分学院。 每个分院，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分院长。 季素素看着各分院院长和院长之间复杂的关系。 季素素就明白。 江南大学和三院一样。 她将要面对的，将会是江南的教育局和卫生局。 对付这些人渣，光靠黑道，是不行的。 正好，左沙又来约她了。 她觉得黑白两道合作的时机，到了。 凌霄和哥舒煌也知道了宋志鹏的事。 凌霄对贫困生补助这些事并不清楚。 没有冒犯的意思。 但他也认为，这种补助应该留给需要的人。 “贫困生申请补助没有人审核吗？”他忍不住问。 季素素看着手里的资料：“当然有，就因为是人，审核的。” 季素素将“人”这个字念出了一种鄙夷。 凌霄立刻品出了味道。 国家很多事情的出发点，都是好的。 中间环节出问题的，全是人。 正因为是人审核的。 所以通过也是人。 不通过也是人。 说你需要的是人。 说你不需要的，还是人。 凭证算什么。 只要章是人盖的，都能给你弄出来。 哥舒煌从季素素脚边探出头：“我们班以前有个拿补助金的贫困生，比我过得还滋润，他还买了苹果手机，我都买不起……” 哥舒煌家庭不算穷，但也不算富。 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 哥舒煌靠在季素素椅子边拿着手提电脑长吁短叹：“还有我们村子里，上面是会发房屋修缮金的，都被村长吞了，后来村长被抓了，我们才知道还有这种补助……” “……”凌霄一时无语。 陆司辰将泡好的咖啡放到凌霄手边。 自己拿一杯靠在凌霄的电脑桌边：“这种事，不该我们来管。” 凌霄想不通了，扭头看季素素：“不能举报吗？” “哼。”季素素轻笑一声，“校长的亲戚是教育局的，举报也是自查，呵，比如我杀了人，你凌霄举报了，然后上面说，你们季氏自查吧，能查出来吗？” 季素素摊开手，嚣张的笑容在告诉你。 他们季氏，在江南就是可以无法无天。 季素素却没看到陆司辰的神情忽然阴沉下来。 他捏紧手里的咖啡杯，暗沉的眸子里透出了恨。 “但宋志鹏之后的几年在学校里，会被排挤，会被边缘，如果没有老师做他的导师，他毕业也会变得困难，宋志鹏的妥协不是软弱，而是因为他孤立无援。” 一时间，房间里的氛围变得有些沉闷。 正好，左沙来了。 “我去开门。”陆司辰放落咖啡杯。 凌霄看看陆司辰，转椅挪到季素素身边：“司辰好像有点不对。” 季素素也发觉了，陆司辰刚才突然阴沉起来。 陆司辰打开门，一下子被门口的左沙给吓到了。 只见左沙居然拖了个拖车！ 拖车上是好几个整理箱。 左沙还从一个整理箱里取出了一双拖鞋。 陆司辰目光立刻阴沉：“你是打算睡这儿了吗。” 左沙把拖鞋随手一丢：“方便点，我感觉以后我会常来。” 左沙换上拖鞋就不客气地拉着拖车进入。 他的拖车把季素素和凌霄也给惊到了。 “左沙，我们这儿可没多余的房间了。”凌霄立刻表示拒绝。 左沙毫不在意房内几个男人对他的嫌弃。 他打开了整理箱，取出一叠复印件。 “砰！”一声，放在了季素素的办公桌上。 季素素随手翻开，入眼就是一截断肢！ 这什么情况！ “季小姐，我们警方呢，想跟你合作一下。”左沙拖过一把椅子，不客气地坐下，脸上已是痞痞的笑。 陆司辰直接沉脸：“素素没有这个义务！” 凌霄随手也拿起一份：“卧槽！九十年代的案子！” “给我也一份——”左沙脚下忽然伸出一只手。 把左沙吓一跳。 终于看见这房里的第三个男人了。 左沙递给那只手一份。 他拿了就迅速收回。 左沙挑着眉，这货在季素素办公桌下面？ 季素素看了一会儿，已经明白了一切。 这里，全是悬案。 左沙应该是想借用她通灵的能力。 “正好，我也有点资料要给你。”季素素看向陆司辰。 陆司辰随手拿起一叠资料交给左沙。 左沙笑了：“这又是哪个大少爷犯事了？” 他带着笑意翻开，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 季素素沉沉盯着左沙的神情：“能查不？” 左沙却是沉默了。 忽然，他随手将资料丢回办公桌：“你找错人了，这事儿归纪检。” “所以你也跟我踢皮球？” “这怎么算踢皮球？我是刑警，查刑事案件，这案子我查不了。”左沙忽然心烦起来。 他又摸出了烟，想抽时看见季素素，还是将烟盒捏紧：“五年前，陈局就在纪检委，当时，接到举报，三院贪腐，然后陈局查了，最后怎样？三院什么事都没有！他却被踢到了江北！” 左沙“棒棒棒”愤怒地敲着桌子。 他深吸一口气，摸了一把下巴：“你叫季素素，不是纪检委，你有这颗心，我很感动，但这件事，你管不了。” “我怎么管不了！”季素素也拍桌，“你就做好你白道的事，其它的，我会搞定！” “你怎么搞定！”左沙一下子拔高了嗓门。 季素素的目光顿时阴狠：“栽赃陷害，威逼胁迫，哪怕他们的孩子在国外，我也让人绑了让他们交出证据！你看怎么样！行不行啊！当初他们是怎么弄好人的！我现在就怎么弄他们！” 左沙瞬间呆滞在了座位上。 季素素背后的阳台倏然失去了光。 可见的天空瞬间阴云密布！ 宛若恶魔降临！ 陆司辰，凌霄的目光也都阴沉，一起朝向左沙。 左沙在三人的盯视中，静了许久。 第191章 江南季检委的诞生 忽然间，左沙快速收好了资料：“行，我会找我纪检的朋友，陈局也会很高兴重启这个案子，希望有一天，能把江南的腐败在你季检委的帮助下连根拔！” 纪检委？ 陆司辰和凌霄对视一眼，说不出的滋味。 怎么季素素成了江南的纪检委。 季素素平静下来，也很意外左沙没有反对。 她静静看向左沙：“你不反对我的做法吗？” “哼。”左沙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冷笑，“有个笨蛋坚持自己的正义，但现在却躺在坟墓里，他办的案子跟房地产开发有关，结果呢，被埋在房子下面了，呵，对了，有空你帮我叫他上来，顺便也问问他收集的证据藏哪儿了。” 左沙的苦笑，却让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他抬眸看向远方，宛若那里是他的兄弟：“有时候，我也会动摇，正义输给了邪恶，或许只是正义没有邪恶有钱，如果正义足够有钱，是不是，就能赢了？” 左沙的眼眶变得有点湿润。 这种话，不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但今天，他没有穿警服，戴警徽。 他，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就有恨。 他们是同寝室上下铺的好兄弟。 一起怀揣正义的热血。 一起在被窝里偷喝过啤酒。 一起在寝室里偷偷烧过火锅。 一起来到江南，一起查案。 而现在。 他被踢出了江南。 他躺在了冰冷的坟墓里。 永远的阴阳两隔。 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去直面她兄弟的家人。 他只能在清明去他的坟上。 陪他喝一杯。 而当年害他的人。 却已经洗白成了江南的富豪。 他也有陷入黑暗的时候。 如果不是陈局和师傅的开导与阻止。 或许，他现在也已经为了复仇而深陷牢狱。 如果，季素素能帮他把脏事都做了。 他一定会好好配合她，把白道的事做干净！ 左沙拿好资料，再次看向季素素：“对不起，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你通灵这件事，我告诉我师傅和陈局了，不过你放心，他们是这个世上最值得信任的人，因为我实在没法写报告。” 陆司辰和凌霄看向季素素。 知道她秘密的又多两人。 “只有通灵这部分。”左沙补充解释。 季素素点点头，如果只是通灵，也无所谓。 意外的是左沙的师傅和陈局居然就这么坦然接受了。 看来他们在办案过程中。 也一定遇到过难以解释的灵异事件。 就看左沙今天把那些悬案都拿过来就知道。 “那你打算报告怎么写？”季素素问。 左沙身体向前：“这不是来找你了。师傅让我和你对一下口供，因为你也是目击证人之一，是要上法庭的。” 就凭这句话，左沙的师傅就可信。 没想到现在她也要上法庭。 季素素拧眉，早知道她就不进去了。 陆司辰和凌霄偷偷对视一眼。 幸好他们没进去。 不然也得录口供。 季素素想了想：“詹睿还记得多少？” 左沙也是一脸沧桑。 没想到有一天他不是愁案子，而是愁这报告。 “詹睿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苏醒后只记得去你那儿相亲。” 季素素身体靠后，看向陆司辰和凌霄。 看来通灵这件事。 还能适当得抹去詹睿在被她吸食之前的一部分记忆。 也或许是莎莎她们帮助了她。 陆司辰和凌霄也一起陷入沉思。 “但这对我们很不利。”左沙愁闷起来。 又想抽烟，可是看着季素素，他又忍住了。 “怎么说？”季素素追问。 人抓到了，证据也确凿，怎么反而又不利了？ 左沙不抽烟也难受，抓手又抓腿。 季素素看看他，知道这是烟瘾犯了。 但似乎左沙因为她而在忍。 以前的时候，左沙可从来都不忍。 季素素心里有被感动到。 说明左沙把她当朋友了。 才会在意她。 她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根子墨的棒棒糖，递给左沙：“慢慢说，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左沙看着那根炫彩的棒棒糖，当他小孩儿呢！ 陆司辰直接拿过，拨开就塞在左沙嘴里：“吃。” 一个字，像是命令。 左沙嘴里咬着棒棒糖。 像是吃了戒断用的美沙酮。 果然身上舒服了一些。 他也恢复平静，神情开始认真：“詹睿失忆，对方律师就能用人格分裂来打这场官司。” 季素素怔坐在座位上。 自己进入枯竭状态帮莎莎她们找到了警方想要的一切证据。 结果，却在我们的律法上，找到了漏洞！ 法律，到底是保护我们。 还是专门给有钱的不法分子找漏洞的！ 她绝对不会让詹睿做这条漏网之鱼！ 季素素一下子怒火冲上脑门，无法再保持冷静：“去，把准备给詹睿辩护的律师给我找来！” “别乱来！”左沙立刻提醒。 凌霄歪着脑袋看左沙：“果然冷静了又变回警察了？” 左沙一怔，咬着棒棒糖拧紧了眉：“这案子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如果生出别的枝节，就有可能给对方拖时间的机会。” 季素素对这些不是很懂。 她只想坏人应该有报应！ 左沙又开始愁：“看来使用捷径破案子果然还是不太行……” 凌霄也坐正身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圆詹睿去家里的那段。” 季素素也开始扶额，脑仁涨得疼。 这件事，她做得不够干净。 就当积累经验了。 “詹睿家的那些迷幻剂可不可以？”陆司辰忽然说。 左沙一抬脸，眸光闪烁：“可以！这个可以！詹睿迷幻剂的种类还真不少，我们可以说他本来想给你下药……” 左沙指向季素素：“结果误打误撞自己喝了，然后就产生了幻觉，詹睿不记得我当时在场，所以你觉得有问题，就叫上了我！” “啪！” 左沙一鼓掌，妥了！ 季素素也松了口气：“好，到时就这么说。” 大家一起看向陆司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陆司辰淡淡一笑，微垂眼睑。 这，就是以前这里有钱人陷害对手的方法。 陷害他们私藏违禁品，送对手进监狱。 现在，欺人之道还治彼身的时候到了。 谢谢他们教会了他们这么多“方法”。 第192章 通灵的能力上不了法庭 季素素拍拍左沙带来的案件：“我通灵只能针对凶手，被害者的亡魂如果还留在凶手身边，我或许可以进行沟通，但没有鬼，就什么都没有。” 季素素爱莫能助地看着左沙。 这么多案子，她也想帮忙。 但她目前能力有限，有些案子她也是有心无力。 左沙立刻想起那晚的画面，头皮一阵发麻。 他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那晚……你到底怎么了？” 季素素没开口，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凌霄伸手拍上左沙后背：“这个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左沙锐利的目光落在凌霄脸上。 没关系，他相信自己也能推断出来。 至少，今天他了解了季素素的能力是什么。 她能力的限度又是什么。 这些陈年旧案里有的找不到凶手。 但有的，还是锁定了一些嫌疑人的。 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链。 只要季素素能帮他们破一个案子。 他们就已经非常感激。 本来，就是他们来强人所难。 掂了掂季素素给他的案子，他也有所限制。 这个限制不仅仅是他的权限。 还有，地区问题。 “办你的案子还需要一个条件。”左沙站起来，严肃的神情终于像一个正经的警察。 季素素抬眸。 凌霄和陆司辰一起沉沉看向他。 左沙正色看季素素：“我属于江北，不能跨区办案。” 季素素看他一会儿，冷笑扬起：“简单，当初他们怎么把你踢出江北，我就怎么把你接回江南。” 左沙的眸子睁了睁。 他可能，真的要对不起师傅了。 为了帮他兄弟报仇。 他决定与恶魔同行。 他的脸上，立刻扬起了痞痞的笑：“静候佳音。” 左沙转身时，眸已沉。 兄弟，这么多年，终于能帮你报仇了！ 左沙走后，季素素阴沉沉地盯着那一堆堆没有结果的案件。 “我想起我们大院里的一个案子，曾经有一对夫妻买的房子烂尾了，夫妻起诉房产公司，本来应该是会赢的，然后一个律师不知道找了个什么漏洞，让黑心房产公司赢了。法律应该是惩治罪恶的，最后，却是给罪恶留了生存空间。” 季素素曾经天真地认为。 读法律的，一定是为了公正与公义。 结果，她天真了。 人家读法律，是为了帮助有钱人从公正与公义中溜走。 以谋取更多的利益。 她希望别人为正义放弃金钱。 难怪被人当作傻子。 当黑心律师与黑心资本穿一条裤子。 法律，就成了他们手中的玩物。 他们成了凌驾法律之上的特权阶级。 但，还是有很多律师在坚守自己公义的底线。 只是他们，应该大多被踢出了江南。 季素素要找到这些正直正义的律师。 联合起来，对抗江南！ 在法庭上。 她的那些小动作非但帮不上大忙。 反而有可能会帮倒忙。 打败黑心律师的。 只有正义律师！ 陆司辰看着愤懑的季素素，沉沉开口：“关于詹睿打精神辩护这件事，我那晚已经跟连祁说了，他愿意给詹睿作精神鉴定。” 季素素扬起脸，惊喜地看着陆司辰。 陆司辰脸微微发热，侧开了脸。 季素素今天真心佩服陆司辰的缜密。 “啪！”凌霄情不自禁拍桌：“这下这畜生跑不了了，不过，也提醒我们下次做这种事也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凌霄深沉地看着季素素和陆司辰。 季素素和陆司辰沉沉点头。 这次，是他们把事情想简单了。 “各位大佬加油！”季素素腿边，高高举起了锤子的手。 大家相视而笑，伸手重重击掌。 他们这个团队，要更努力了！ 左沙这里的事情暂告段落。 图腾传媒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詹睿的神秘“失踪”，导致上层发生了变动。 有人已经接到风声，詹睿确确实实进去了。 董事长他们都在忙着给詹睿找律师。 具体什么原因，还不知道。 人心惶惶中，图腾传媒门口驶来了三辆豪车。 “砰砰砰！！！” 季氏三兄妹，一起登场！ 整个季氏都震惊了。 季氏三兄妹比明星还难见。 只要抱上其中之一的大腿，就能飞黄腾达！ 之前的一线女星秦薇就是抱住了季发的大粗腿。 但最近应该是被太子爷给弃了。 所有资源都开始收回。 让秦薇陷入了巨大的困境。 同时，也说明太子爷的后宫虚位以待。 更何况人家太子爷妥妥的总裁小说照进现实。 比那些秃头肚圆的油腻大叔好太多了。 一下子，平日图腾传媒的员工看不到。 俊男美女倒是站了两排。 搞得季发他们三人不像是来开会。 而是来选后宫的。 季发神态温和地走在最前方。 季昶与季素素跟在他两旁。 季昶走在两排美女间也是垂眸轻笑。 这都是想来做他和他大哥女人的。 她们心里清楚。 只能做他们的玩物。 但依然这样趋之若鹜。 为的，只是他们手中的资源。 季昶来了玩味，笑看季素素：“挑个。” 季素素直接给他一个白眼。 你想要就自己挑。 你未婚妻也不在这儿。 我也不会拦着。 “素素——”忽然间，一声大喊。 季素素眉立刻拧紧，还是给他工作安排少了。 跟在季素素身侧的陆司辰也拧眉了。 只要一来图腾。 那条龙就会缠上来。 藏龙从两排人之间迈着偶像的步伐而来。 两边图腾的艺人在这位一线的光芒掩盖下。 瞬间失色。 季发和季昶交换了一个眼色，垂眸纷纷一笑。 来找他们妹妹，还如此殷勤。 这目的，再清晰不过。 只是没想到会是藏龙。 藏龙并不缺资源，因为他的背景也不小。 这是真打算和他妹妹联姻吗？ “快走快走。”季素素推着季发后背。 季发忍不住笑：“妹妹，藏龙还是可以的。” “懒得理你们！”季素素索性走在了最前面，快步走向电梯。 藏龙知道季素素要躲他，也是大长腿迈开就追。 终于，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刹那，他挤了进来。 “好久不见，季发，季昶。”藏龙先跟季发季昶来了个兄弟握手。 季发温和笑看藏龙：“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年度酒会的时候。” 季昶亲热地揽住藏龙的肩膀：“什么情况？想追我妹？” 陆司辰站在最后面气闷低头。 藏龙瞟一眼角落的陆司辰。 今天，这个男秘果然不能碍事了。 第193章 季氏三兄妹正式夺权 藏龙一手和季昶勾肩搭背。 另一条大长手臂已经朝季素素身后伸去。 悄悄地放到自己的女孩儿身后。 站在角落的陆司辰看得清晰。 登时全身杀气起。 这条龙的手真是贱。 但他已经来不及赶到季素素身后。 却没想到季发往前一步。 挡住准备伸在季素素后背的手。 无论他们家里怎么竞争。 在外面，季素素就是他所爱的小妹。 任何男人，也不能随意靠近。 尤其，很明显他的小妹并不喜欢藏龙。 藏龙的手差点要摸到季发的胸。 他笑呵呵看季发。 季发对他温润一笑，用自己开阔的胸膛挡住背后的季素素。 “你领子有点皱。”藏龙顺手拉了拉季发的西装领口。 季昶在藏龙身后偷偷笑。 电梯门一开，季素素又是第一个冲出去。 季发也随即而出。 现在，他更像是自己小妹的保护者。 陆司辰一身寒气从藏龙身边而过。 藏龙勾住季昶：“你妹妹到底吃不吃素啊？” 季昶奇怪又好笑地看藏龙：“我妹妹什么时候吃素了？” 藏龙勾着他往前走：“因为她叫季，素，素。” 季昶僵硬了一下。 藏龙转为认真：“不开玩笑，你妹妹爱吃啥？” 季昶场摇头笑：“藏龙，我觉得我妹妹不搭理你是好事，说明你在她心底有一定地位。” “真的！”藏龙龙睛撑圆。 季昶拍拍他胸脯：“不然，她完全可以跟你随便玩玩。” 藏龙一时怔住。 季昶笑了笑前行。 季氏三兄妹的神情再次冷沉。 走在走廊里。 带来阵阵寒气。 让看到他们的人。 都不禁低下头，身体收紧。 会议室里，收到消息的董事，股东，高层都已经赶到。 在季发进入会议室大门时。 齐刷刷的，二十多人赶紧站起。 季发沉着脸，扫视一圈。 詹氏的只到了詹月梅和詹玲燕。 显然，詹氏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出了两个他们詹氏最没实权的女人来应付。 哼，但他今天来可不是应付。 詹月梅看季发一眼垂眸。 知道了詹睿所犯的案子后。 她打心底厌恶詹睿。 在图腾里，詹氏有十几个家庭成员。 但今天，都没来。 这，就是詹氏的态度。 詹启华到今天也不知道詹睿到底做了什么。 而她，也没告诉。 因为，她也很想看到大伯家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甚至，她自己的父亲，詹启朝，她也一样没告诉。 她上面的两个哥哥还在国外浪。 至今都不知道家族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哼。 她要让她父亲看到。 在詹氏动荡之时。 陪在他身边的。 不是在外面挥霍的两个没用的哥哥！ 而是，她这个女儿！ 季发走在最前方。 股东们谨慎地看着季氏三兄妹。 从季素素来图腾闹腾开始。 他们就嗅着一点气味。 图腾要换天了。 果然，在詹睿神秘失踪后。 季氏的太子爷就来了。 这明摆着就是趁人家后院起火来夺权。 季发看着众人，神情威严如同季广海：“今天我们长话短说，从明天开始，正式由我们季氏集团的季昶来接管图腾传媒一切事务。” “凭什么！”詹玲燕拍案而起，“我们集团这么大的人事变动，你们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们！我们詹氏可是第二股东！” 季发稳稳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在会议桌上。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润的笑，黑眸深处却是一丝狠辣。 “詹玲燕，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担任公司副总的职务，停职，调查。” 詹玲燕吃惊地看向詹月梅。 詹月梅也故作吃惊地站起：“调查！调查什么！” 她詹月梅要让詹氏其他人认为。 她完全不知情。 詹玲燕看着詹月梅也一副吃惊的模样，轻嘲笑出：“小梅，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季家的媳妇儿？” 詹玲燕的语气里充满嘲讽。 季发温柔看向詹月梅：“小梅，对不起，你要受点委屈了。” 这句话，一半演戏，一半是真。 詹月梅也配合的委屈地看着季发：“我相信我的家族！他们都是干净的！” “哈！” 没想到，詹玲燕却是发出很大一声嘲讽的笑。 因为，她是真的很干净！ 她不想看自己家族的好戏。 但同样，她也受够了詹氏的男人们。 她冷笑一声吼坐下。 也开始慢慢冷静。 如果季氏想踢掉她的那几个大哥。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她的孩子，就有机会上位了！ 这个该死的重男轻女的家族。 她因为是女儿。 所以她的孩子，都入不了詹氏！ 家族给他们的那点股份。 就跟打发叫花子一样。 都还没这里坐着的一些股东多。 “砰！”忽然，詹启华破门而入。 他身后呼啦啦一队人。 正是詹家的成员。 季昶目光瞟向一些董事。 他们都低着头。 一看就是他们在给詹启华他们偷偷直播。 “你们有什么资格查我们！”詹启华怒不可遏。 在会议桌的一端狠狠拍桌。 詹玲燕此刻不再说话。 冷眼看着自己的大哥。 詹启朝也瞪向詹月梅。 已经表达出他对女儿的不满。 “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詹启华愤怒地隔桌指向季发。 季氏，詹氏，在这个会议室里隔桌对峙。 会议桌宛如成了战场。 坐在会议室两边的董事，股东和高层也都各怀鬼胎。 两权相争，必有一亡。 胜利的王，必会清君侧。 坐在这里的，都是这个图腾王朝的重臣。 如何选择，也看今天。 “这是我们詹氏的天下！我们从七十年代就打下的江山，你们季氏休想从我们手里抢走！”詹启华拍着桌子撕心力竭的吼。 詹氏，不能在他詹启华手里没了。 “哼。”季发轻笑一声，抬眸，眸光已冷，“你忘了？是你们把图腾卖给了我们。” 季昶也在旁冷笑：“到底谁才是强盗？拿了我们的钱，又不想给地了？” 詹启朝立刻上前：“当初我们说好的，集团的经营权归我们！” “但你们经营好了吗！”季昶不轻不重地开口，“前提是你们要保证盈利，我们季氏给过你们机会了，别把我们季氏当冤大头！我们都清楚，你们亏的钱，去哪儿了。” 季昶的眼神立时狠厉。 如同一根尖刺狠狠刺向詹启朝。 第194章 为了股份，只能忍气吞声 詹启朝像是被季昶看穿一样，眼神变得闪烁。 都说，詹氏兄弟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对付。 哥哥温润儒雅，弟弟纨绔不羁。 但实际，都是狠人。 不，是狼人！ 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季素素。 看着傻白甜。 结果比她两个哥哥还要阴毒！ 詹氏其他人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詹启华的大儿子愤然上前：“有本事用实力，别TM用手段！” “哼。”季素素直接笑了，“手段？你难道指的是……詹睿被抓进去了？” “季素素——”詹启华咬牙嘶吼，“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季素素邪邪勾起嘴唇：“问我？你们自己去问他呀，怎么，因为案子太大，还不准他见律师？”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詹启华要朝扑过来。 两边的股东们立刻起身，拦住詹启华。 再蠢的人，也知道詹氏今天是穷途末路了。 因为，已经确定詹睿被抓了。 被抓走的人，又不是季氏想保的人。 百分百出不来了。 季氏坐在位置上冷笑：“别喊太响，过会儿股价掉了。” 登时，詹启华和詹氏所有成员都面色一紧。 季发和季昶也不约而同看向季素素。 原来她真的知道这件事关乎股价。 季素素无所谓地看着自己的戒指：“虽然我们占大股，但这点钱，对于我们季氏来说，无所谓的，哼，这点钱都不如被你们这几年亏掉的钱多。” 季发和季昶也笑了。 还真是。 行，现在就让他们小妹就随意发挥。 瞎搅和，一直是她的强项。 季素素轻蔑地看着詹家人：“但你们手里的那些股票可是你们的家底，你们应该……也不想变成废纸吧。” 季素素忽然扬起微笑。 环视在场所有大小股东。 大家赶紧赔笑点头。 在江南那么久。 季素素终于搞明白有钱人怎么钱滚钱。 他们的钱，都成了产业，股票，基金，信托。 以钱生钱，用钱滚钱。 他们手里的股票和股民手中的股票还是不同的。 “所以，今天这个办公室说了什么，你们……应该不会外传吧。”季素素笑眯眯看在场每个人。 大家立刻再次点头。 他们以前觉得季素素这个小公主有多蠢。 今天，他们的脸就被打得有多疼。 人家哪是什么刁蛮白痴小公主。 分明是蛇蝎女伯爵！ 整个集团高层变动，并不会带来股价的波动。 但如果涉及案件，股价就难说了。 所以，现在即便詹睿被抓了。 接下去有可能真的会涉及刑事案件。 大家都只能保持沉默。 特别是詹启华自己。 打掉的牙齿只能往肚里咽。 图腾传媒不是他一个人的。 他绑了整个家族和更多人的利益。 他不能让股价因为他儿子的事而崩盘。 忽然间，他手机响了。 他立刻接起，目露急色：“可以见了！太好了！我马上过去！” 詹启华刚放下手机。 季素素就送上祝贺：“恭喜，你儿子终于可以见律师了。” 詹启华阴狠狠看一眼季氏三兄妹，扭头就走：“我们走！” 季氏就是在趁火打劫！ 詹启朝朝着詹玲燕和詹月梅就大吼：“你们还留着干什么！” 詹玲燕也沉脸了。 又是男人能力不行，把气撒在她们女人身上。 詹玲燕在詹月梅走上来时，拉住她的手。 这帮男人一定会骂詹月梅。 她可以嘲讽詹月梅。 但在这个家里，女人就是一条战线。 她不能让这些男人欺负詹月梅。 果然，一出门，詹启朝就狠狠指指詹月梅。 显然，等他们监狱回来后，要好好骂她。 “别怕。”詹玲燕将詹月梅护在了身后，冷笑地看着詹启朝。 你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詹玲燕白她的兄弟们一眼，拉起詹月梅就走。 “别管他们，虽然季氏把你当外人，但你在季氏是安全的，你回家去。”詹玲燕对詹月梅说。 詹月梅也知道自己的小姑姑只是嘴毒。 但在自己家里，她一直保护自家女性。 詹月梅看看左右，神情开始变得深沉：“小姑姑，你想手里的股份多一点吗？” 詹玲燕立刻眸一眯，瞬间明白了一切。 她打开一旁的办公室门：“展开说说。” 詹月梅完全没了刚才在会上委屈的模样。 红唇一扬，眸子里是勃勃的野心。 她詹月梅不会再做自己家族的棋子。 更不会再做季氏的棋子。 这一次，她要成为下棋人。 为自己，下这盘棋！ 会议室里，只剩下季氏兄妹三人和陆司辰。 陆司辰对着电脑已经开始各种解聘合同。 季发看着陆司辰，又是心生羡慕。 一个陆司辰，抵上一个秘书团。 季昶看出季发对陆司辰的爱，笑看季素素：“素素，我们真羡慕你，你拥有了陆司辰，接下去事务很忙，能不能把你的陆司辰借我们用几天？” 陆司辰拧眉，满脸都是别来烦老子的神情。 季素素沉脸：“不借，给我了，就是我的，谁都不借。” 陆司辰心跳猛地加速，字打错了好几个。 他从电脑抬眸，看着季素素，心里火热热的。 “哈哈哈，果然小妹还是小妹，这份独占欲，难怪冷夜那里你还没放手。”季昶不羁地笑了起来，“怎么，丢了的也不能给别人？” 季素素一挑眉。 她正找不着合适的理由。 没想到理由就这么空降了。 既然季昶这么说。 她就大大方方承认，唇角邪邪的勾起，眼底是满满的狠：“不错，就算是我丢掉的鞋，别人也不能拿去穿！我还要让他自己滚回来！” 季昶摸着坏笑的唇：“这个有点赔本。” “倒是未必。”季发握拳深思，看向季昶，“季昶，你手里不是有个航天项目吗？” 季昶点点头，但不明白季发为什么突然提起。 季发想了想：“未来将是太空商业战，更具持久力的蓄电池将是太空设施必备，一块小小的电池，进入太空，身价就可以翻万倍。” 季发的嘴角，开始扬起。 季素素怔坐在座椅上。 季氏已经想那么远了吗！ 季昶也眯起了满是金光的眼睛。 陆司辰手指一顿。 季氏能存在那么久，还是有其原因的。 在诸多商业巨头忙于眼前市场的竞争时。 季氏，已经开始盯上了太空。 第195章 他们做好人，她来做恶人 季发再次扬起温和的微笑，看向季素素：“妹妹，欧冶的事让我跟你学到了一点，有潜力的研发团队，先要攥在手中。” 季素素保持微笑。 自己一不小心，把冷夜给送入虎口了。 不过，现在达成合作，也正是冷夜所希望的。 先利用季氏的资金把冷夜的项目搞起来。 然后。 和欧冶的项目一样。 她再想办法保护他们。 太空商战其实已经近在眼前。 符合太空电梯要求的纳米钢丝已经成功。 国外也正在努力将星舰送入太空。 占领地球外，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不能再去研发适合太空城使用的物品。 现在开始研发，或许也只是刚刚跟上太空商战的脚步。 冷夜的新型电池里，也有涉及太阳能的部分。 这么一看，果然适合未来的太空新能源储备。 “冷夜的研发团队的确很有潜力，我现在已经看好了。”季发温柔地笑看季素素，“小妹，能让给哥哥吗？” “不让，都是我的。”季素素完全表现出小公主的霸道。 “哈哈哈——”季发和季昶都大笑起来。 季发 季素素也扬起招牌的邪笑：“说到人才，我提的天才培养计划大哥觉得怎样？” 事关季子墨，季发也认真起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生出一个天才。 关于这点，他心底充满了骄傲与自豪。 毕竟，季子墨的基因是从他和詹月梅身上来的。 这段时间，他也在思考季素素说的这些问题。 既然小墨是天才，就不能浪费这份天才的天赋。 季氏，不缺会做生意的。 但科学家，季氏真没出几个。 如果他们的小墨能成为某个领域的科学家。 那将是名垂青史的事情。 “你这个学校打算办在哪里？”季昶也认真地问。 一旦这所学校试点成功。 将是国内第一所特色学院。 与其去聘用天才。 不如自己培养天才。 中国人那么多。 以他们季氏的财力和人力。 是有可能从亿万的孩子里。 找出那些天生具备天赋的天才儿童。 未来，不是商业的争夺。 而是，科学家的争夺。 越想掌握未来的人。 越明白科学家的重要性。 科学家，才是最值钱的商品。 而他们季氏，垄断了科学家的市场。 一想到未来无数的专利产品。 季昶登时眼睛里迸射出了金光。 季素素对季昶已经有所了解。 只要季昶眼睛一亮，就是在打其它打算。 但现在，她顾不上季昶肚子里什么盘算。 至少目前他们的目标变得一致。 就是将这样一所学校建起来！ 寻找最优秀精良的教师团队。 因材施教，娱乐化的学习。 而不是让孩子卷死在不必要的学科里。 人有所长，自然就有所短。 一边的陆司辰起身，直接送上江城地图。 季发和季昶都惊了。 陆司辰你怎么什么玩意儿都带身上？ 突然还整出一张地图来。 季素素看了看，食指当机立断地落下，如同指点江山：“江北郊区。” 季发和季昶对视一眼，并未反对。 想建学校，就需要地。 江南寸地寸金。 他们也觉得不是最好的地方。 而且，这是培养天才的特色学校，不需要建造在城里。 接近大自然，才能更好的，让这些有天赋的孩子找到未来的方向。 建在城里，说白了，是提升周围房价。 他们不需要。 江北郊区并没开发。 那里有山，有连江的水，地也便宜。 很适合建造这样一所大自然的学校。 季发认真看着地图：“我记得江北郊区山里有一处平地，适合建造学校。” “行，你们定了，其它事我来搞定。”季昶在建学校上很有经验。 江南很多好的小学都是他建的。 季发继续看着大片的江北地图。 江北土地的面积其实和江南一样大。 季发开始眯起深眸：“妹妹，你最近在江北是不是买了很多房子？” 季素素心里已经戒备，勾唇：“怎么，大哥，你又看上我的江北了？” “你的江北？”季昶也坏笑起来。 季素素看看季发，再看看季昶。 站起，往地图上一扑：“我的，都是我的，江南是你们的，江北是我的，我有我的打算，你们别想抢，到时候地价涨了，多花的还是我们季氏的钱。” 季发和季昶对视一眼，眸底各怀心思。 但有件事季素素说对了。 如果他们两个把手伸入江北。 将会产生更大的动静。 政府也不傻。 地在政府手上，他们一抬价。 亏的还是他们季氏。 “好～好～我们不抢。”季发像是哄小孩子。 季素素也朝两个哥哥甜甜一笑，匆匆收好地图。 让季发和季昶多看一眼，都怕他们抢她的江北。 陆司辰收起地图。 季素素又看向季昶。 难得今天他们三兄妹一起开会。 正好把正事都说了。 “二哥，江南大学跟你是不是有项目上的合作？”季素素问。 陆司辰在电脑后抬眸，静静看着季氏三兄妹。 季昶勾起了和季素素有些相似的唇角：“怎么，想提前要压岁钱？” 季素素听出了季昶的潜台词。 也看到了季昶眼底的戒备。 我不来抢你的项目，你也别来抢我的。 季家发压岁钱，就是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发的。 能挣多少，全凭本事。 但绝对都是保本不亏的项目。 季素素笑了：“我不要你的项目，我只要一个身份，我要去江南大学，里面有我看不惯的人，我想弄死他！” 季素素的眼神立时狠厉。 宛如又是曾经那个看谁不爽。 就要用高跟鞋碾碎的恶毒季素素。 季发看季昶，目光开始深沉：“让妹妹去吧，江南大学这几年拿着我们的赞助，但没好好给我们办事。” 季昶的脸色也开始难看。 因为江南教育这块都是他在管。 他也有所察觉。 但他手上的事实在太多。 虽然对江南大学确实有赞助。 但那点钱，在季氏的那些项目投入中。 不算什么。 所以，他也一时懒得管。 他想了想，看向季素素：“小妹，正好你去江南大学，也帮二哥好好查查，给他们也搅合搅合，顺便给李校长一点颜色，比如你也把他儿子送进去，这个你在行。” “咳！”陆司辰直接咳了。 季发季昶立好人设。 坏人，全让季素素来做。 第196章 终于有了个正经的热搜 一个集团的。 确实也要有人扮白脸。 有人扮红脸。 偏偏季素素这恶人做得既称职又合适。 季发和季昶听见陆司辰咳嗽也扬起了笑。 季素素咧开嘴：“好啊。” 给别人快乐的贪腐生活搅混水。 正是她季素素最擅长的事情。 陆司辰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看，面色一紧。 秘书团：老大！咱家小公主又上热搜了！ 陆司辰心本能的一颤。 但转而，他想了想，最近季素素也没做什么。 怎么突然又上了热搜？ 难道是因为那条龙？ 但季素素和藏龙的接触都在图腾内部。 图腾内部有很严格的管理。 一旦有职员拍摄内部照片。 被直接开除不说，还是“示众”整个HR圈。 这职员基本别想出去混了。 陆司辰还来不及问清楚情况。 秘书团的群就“疯”了。 【老大！咱家小公主是不是救了个外卖小哥哥啊！】 【老大！快看视频！】 【老大！江城CV来电话了，说要采访咱家小公主！】 【老大！咱家小公主居然会做好事！】 “咻！” 这条消息已撤回。 陆司辰：“……” 陆司辰：都冷静！我会处理。 霸气沉稳的话，隔着屏幕都能给人妥妥的安全感。 秘书团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司辰打开视频连接。 正是那晚他们送外卖小哥去医院。 一整段长视频，搭配着路人的感叹。 陆司辰却看出了丝丝忧虑。 这个路人也是个好人。 从头到尾全部拍摄，全部放出。 若是正好被自媒体拍到。 这段视频绝对会被截成好几段分段放。 比如先放外卖小哥倒地，他们上前。 没头没尾，很容易被人认为是他们撞了外卖小哥。 再配上一些挑起对立的标题。 分分钟又送季素素上热搜。 这些吸人血的自媒体。 利用别人对季素素的伤害来获得巨大流量。 陆司辰拧眉。 以后跟季素素出去，还是要小心被拍。 原来的季素素，他可以丢给法务。 但现在，他不希望有任何声音去伤害素素。 他看向与季发和季昶认真讨论的季素素，心底变得平静。 笑容微微在嘴角扬起，他继续看视频下的评论。 【这是给我们江北造福的小姐姐！她可是个大好人啊！】 【她把我们江北的老房子都翻新了，没收我们钱！】 【就是她！她买了我们的房子，把房租变回十年前！】 陆司辰的心底变得温暖。 这些留言一定是江北的人们。 【卧槽！还有这种好人！她到底是谁啊。】 【哦！这个小姐姐我认识——疯狂打call，上次就是她教训了我们江北碰瓷专业户，太解气了！】 【她不是以前那个海王吗？】 【就是，看视频你们就信，人家摆拍呢。】 陆司辰立刻沉脸，记下IP，回头让肖岩给他们发律师信。 【她姓季，全名我可不敢说（闭嘴表情包）。】 【呵呵，这一看就是黑粉哪，这个小姐姐又不拍戏，她要蹭这个流量干什么。】 【就是就是。】 陆司辰又扬起微笑。 现在网友越来越智慧理智。 一个视频，一个留言，不能再动摇他们的想法。 【上面的人该不会是被季小姐开除的黑子吧！我是图腾设计的，之前处理抄袭设计师的公告就是季小姐发的！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正的老板！哪个黑子要是想拉架，奉陪到底！】 陆司辰又开始拧眉。 图腾设计下场了。 这个热搜对需要流量的人来说，是好事。 但对季素素这样做事实的人来说，未必是好事。 【这不是江城季检委？】 陆司辰的目光，定落在这条留言上。 季检委？ 原来左沙说季素素纪检委，是这个季检委！ 陆司辰忍不住笑了。 这条一定是左沙留的。 江北刑警支队办公室里。 左沙拿着手机笑。 原来季素素干了那么多事。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根棒棒糖。 他终于也有个江南的大“靠山”了。 以后看谁还敢拦着他办案。 哼哼，他的背后，可是江城季检委！ 小陈一脸愁容地进来。 詹睿他们家律师到了。 这案子，很有可能被他们用什么人格分离来脱罪。 他看向左沙叼着棒棒糖，都惊了：“队长你戒烟了！” 他一声惊呼之后，扭头就朝外面喊：“队长戒烟了——” 左沙蹬着转椅就滑到小陈后面，直接给小陈一脚：“你TM闭嘴！” 小陈委屈地闭嘴，然后看左沙：“队长，詹睿的律师来了，如果他们打人格分裂怎么办？” “哼。”左沙又滑回办公桌边，格外悠闲，“放心，江城季检委自有安排。” 小陈愣住了，江城纪检委？ 詹睿不是刑事案吗？ 纪检委管得着？ 在回家的路上，季素素看着热搜也一时愣住。 陆司辰转脸看她，一笑：“恭喜，总算是个正经热搜。” 季素素直接掐陆司辰的腰。 陆司辰闪：“别闹，我在开车。” 季素素也被气笑。 再次看了看视频，仿佛是在看别人。 她现在只希望这个热搜不要影响到别人。 想了想，这个功劳不能她一个人得。 她开始留言： 【那晚还有很多人在传递善意视频没有拍到的还有原本外卖小哥要送餐的客户，他们在知道了外卖小哥的遭遇后第一句问的，都是小哥有没有事，餐送不了不要紧。 他们还给小哥送上了打赏，他们才是这座城市里最温暖的存在，感谢他们的存在，让我们这座城市也变得温暖。】 “咻！”发出。 季素素关闭了视频。 陆司辰转脸静静看她：“你发了什么？” 季素素微微扬起笑：“帮助小哥的不只有我们。” 陆司辰垂眸笑了笑，抬眸看向前方高楼耸立的城市。 这座城市，正在因为季素素而发生一点点微小的改变。 但最终，这些细微的改变到底会形成怎样的巨变。 让人变得期待。 第二天，冷夜准时到了季氏大楼。 他仰脸看着面前的高楼，心情复杂。 他在这里，也是几进几出。 身份在不断地变换。 “冷夜？你今天怎么来了！”季汐慧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拧眉快步进入电梯。 但依然被季汐慧追上。 冷夜真心烦这个女人。 第197章 再拿不到投资他要停产 季汐慧在电梯里激动地看着冷夜，如同雀跃的小鸟。 “我跟爸说了，爸说最近约你。” 季汐慧努力了。 如果她能像季素素那样有话语权。 她早就把合同跟冷夜签下，让他再也跑不掉。 “不用了。”冷夜冷冷看着前方，不看季汐慧，“今天我来和季素素签约。” “季素素！”季汐慧惊呼一声后，又气又恼，“冷夜，你不要被季素素骗了！你知道季素素是怎么跟别人说你的吗！说你是她的舔狗，她都不要你了，你还要舔她！” 冷夜阴沉着脸。 可以说，他不信。 季汐慧和季素素的关系他很清楚。 “别被那热搜给骗了！我太了解季素素了，你也很了解她，她是在立好人人设，她想洗白以前的自己，她都是演的！说不定那外卖小哥都是她请的演员！她……” “那你又是什么？”冷夜直接打断季汐慧的话。 对于季汐慧和季素素之间的恩怨他没兴趣。 彼此的诋毁他更没兴趣听。 只要季素素愿意给他钱，让他完成自己的梦想与事业。 他管季素素在凹什么人设！ 他已经被打脸。 他做好了向恶魔献祭的准备！ 他可以被恶魔折磨。 但绝对不能被恶魔羞辱！ 而季汐慧的父亲，就是在戏弄羞辱他。 季汐慧在冷夜的话中怔立原地。 “哼。”冷夜轻蔑的冷笑，“你是季素素舔狗的舔狗。” 季汐慧的美眸登时圆睁。 冷夜说错了吗？ 没有。 但这句话从冷夜嘴里说出。 是那么的残忍。 像是一把冰冷的刀。 狠狠扎进了她的心窝子。 还要再转两下。 直到把她的心给搅稀碎。 冷夜从她面前冷冷走出的那一刻。 她知道，她又输给了季素素。 季汐慧恨得咬牙切齿，眼泪忍在眼里。 季素素的一切都让她恶心想吐！ 她演好人让她想吐！ 装正义婊让她想吐！ 她那么努力地舔冷夜。 结果冷夜还是回去舔了季素素。 如果，她在季氏有话语权。 她的签名有用。 她又怎会输给季素素！ 季素素坐在季氏大楼自己的办公室里。 不错。 现在，她已经正式成为季广海名下集团的董事与副总裁。 和季发，季昶同级。 季氏大楼里的人都明白。 他们这里，快要换皇帝的。 这次，是女王陛下！ 陆司辰将江南大学校长李建民的关系网放到季素素面前。 季素素惊叹于陆司辰的整理速度。 这么快，就把和李建民有关的人做了一张关系图。 一目了然，干净整洁。 陆司辰还顺便给她泡了一杯咖啡。 可以说，这个秘书已经做到了百分之两百。 季素素拿着咖啡杯看着陆司辰笑。 陆司辰也捧着咖啡杯看着她：“怎么了？” 季素素垂眸，眼神藏在咖啡的水汽里：“现在这个时代，像你那么细致体贴的男人很少。” 很多男人还需要女朋友来照顾。 像个瘫子一样，却以此为傲。 这奇葩的骄傲感还说不得。 陆司辰的目光，静静落在季素素的脸上。 季素素隔着袅袅的水汽看着陆司辰：“怎么了？” 陆司辰微微垂眸，淡淡开口：“你值得。” 季素素怔住了神情，愣愣地继续看着陆司辰。 办公室里，变得安静。 直到，办公室门被敲响。 陆司辰像是心虚一样走开。 “请进。”季素素也眼神闪烁地看落手中的文件。 抬手整理了一下长发，怎么忽然感觉空气有点窒息。 办公室门被推开，冷夜一身寒气进入。 季素素看冷夜的脸，怎么又有杀气。 冷夜对季素素没好脸色，季素素可以理解。 因为冷夜的眼中，是对着原来的她。 但那晚酒吧之后，冷夜已经放开了一些。 怎么今天又杀气腾腾。 “冷总，我们之间是不是还有误会没有解除？”季素素开门见山。 冷夜没有回答，坐在一旁会客的沙发上看向陆司辰：“陆秘书，合同拟好了吗？” 他直接回避了话题。 陆司辰拿着合同没给。 他认真看着冷夜：“季小姐希望我们彼此的合作是没有任何罅隙的，请你信任季小姐，你心里如果还有什么不满，可以对她直言。” 冷夜看看陆司辰，拧眉：“没什么，只是听到一些留言，我没信。” “但我好奇。”季素素忽然也想八卦一回。 看冷夜的脸色，就是别人在八卦自己。 冷夜看向季素素，一脸无语：“你怎么也这么八卦。” 季素素轻笑：“因为最近八卦把我送上了热搜。恩……让我猜猜，是不是有人对你说我在演戏？或是立好人人设？” 冷夜的眼神微微一闪。 这一闪，收入季素素眼中，果然猜中了。 “我们之前的关系还有所缓和，今天你忽然又对我充满了戒备，这栋楼里，敢诋毁我的，只有季汐慧，你遇到了季汐慧是不是？” 季素素冷笑看着冷夜，这份轻鄙，是对季汐慧。 如果季汐慧只把精力花在如何与她钩心斗角里。 那么这个女人，永远都成不了自己人生的大女主。 冷夜继续沉默。 八卦，他作为男人，真没兴趣传。 季素素单手微托下巴想了想：“能让你那么介怀，应该是她的话伤了你的自尊，是不是她说你又跑回来跪我之类的？” “哼。”冷夜轻笑摇头，“你们还真是了解彼此。” 陆司辰立刻不悦：“你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你心里是相信季汐慧的那些诋毁的。” 冷夜一怔，他形成了一个悖论。 他认为季汐慧了解季素素。 也就是承认季汐慧对季素素那些评论都是正确的。 但是，他说自己并未信。 所以，其实在他的潜意识里。 他是信了季汐慧的话。 他拧紧眉，自己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他索性也彻底豁出去。 抬起脸，冷冷的目光里还带着一丝恨：“是！在我眼里，你，还有季汐慧，都是在利用我，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事，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季素素反是扬起了微笑：“很好，谢谢你的坦诚，现在我们可以签合约了。” 冷夜怔住了神情。 现在的季素素，他看不懂。 但不需要他看懂。 他更不希望后面和季素素还有什么接触。 他只想从季素素这里拿到钱。 这个月再拿不到，他的项目团队就要面临解散。 第198章 顶流来约她，她说不约 但是，有一点冷夜始终想不通。 就是那晚酒吧夜里。 季素素他们说了一句话：亏季氏的钱，我们没意见。 陆司辰和那个凌霄到底什么情况。 怎么敢当着季素素的面说出这句话。 陆司辰不是季广海的狗吗？ 但他能感觉到。 陆司辰和那个凌霄是信任他的。 他讨厌的是季素素。 不是陆司辰和凌霄。 相反，他和他们之间虽然接触不多。 但却有了莫名的相惜感。 陆司辰将合约放到冷夜面前。 冷夜也是细细地看。 一边看，一边惊讶。 合约里全是在利好他。 甚至，专利都属于他！ 当初季广海的合约里，可没这一条。 除了专利归季氏，外加他还要跟季素素订婚。 而现在，季素素从没要求他约会或是订婚。 还把专利给了他！ 对了，这件事他还没告诉家里。 因为他嫌烦。 如果他妈一知道。 肯定会往那个他最讨厌的方向去想。 虽然他妈应该会很高兴。 “对了，为了哄我爸他们，我的确说过我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要的话……”季素素看着冷夜坦然说。 冷夜怔怔扬脸。 但吃惊的不是季素素的坦诚。 而是依然震惊于这份合约的平等合理性！ 合约，是建立在平等互利的前提上的。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 大家居然已经习惯合约中甲方的霸道与强权。 季素素的神情转为认真：“但这是为了能让董事会通过你的项目，毕竟你的项目投入不小，回报不高，可喜的是，我大哥看上了你。” 冷夜的瞳仁猛地炸了一下。 你这句话能不能说说清楚！ 我冷夜陪你也就算了，还要陪你大哥？ 看到冷夜那副震惊的表情，季素素就知道他想歪了。 “别误会，是我大哥看中了你的项目，所以，我用我的特殊手段，让他无法抢走，不然，你今后研发的一切都会属于季氏，你连毛都拿不到。” 冷夜自然明白季素素这句话。 他有点意外。 原本自己的东西不被看好。 怎么突然又被季发看中？ “你用了什么手段？”冷夜脱口而出，但很快有点后悔。 季素素又怎么会跟他坦诚？ “蛮横呗。”季素素摊开手，“我惯用的手段。” 冷夜的嘴就此张开，再没合上。 这倒是很符合以前的季素素的风格。 当初，季素素就用这个手段让他屈服。 现在，她居然又用这个手段为他争取最大利益。 手段还是原来的手段。 效果却分了善与恶。 他忽然变得有点恍惚。 这个季素素还是不是原来的季素素？ 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他手里的这份合同，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他立刻低头更加睁大眼睛。 他可是学过法律的，他能找到合同里的陷阱。 陆司辰看冷夜把眼睛睁到最大。 心底也是忍不住想笑。 他那副样子，更像是在数合约上的微生物。 就差拿个显微镜给他。 但陆司辰能够理解冷夜为何如此。 他应该也是像曾经的他和凌霄。 陷入了对季素素到底是不是季素素的逻辑混乱中。 季氏大楼楼下，一人戴着鸭舌帽口罩鬼鬼祟祟进入。 他走到前台，还刻意拉低帽檐：“季素素在几楼？” 前台两个小姐姐看向来人。 鬼鬼祟祟，还全副武装，不像好人。 两人相视一眼，一人已经准备叫保安。 谁都知道他们季小姐被绑架过。 季广海也特意交代。 来找季素素的，必须严格审查。 一个小姐姐对来人保持微笑：“先生，请问您跟季小姐有预约吗？” 神秘男子捂住嘴轻咳：“我不需要预约，你就告诉我她在几楼。” 小姐姐微笑：“抱歉，先生，没有预约不能随便见季小姐。” 神秘男子有点不耐烦，压低声音：“我说了我不需要预约，我跟素素很熟！” 神秘男子对着两个小姐姐微微拉下了口罩。 登时，两个小姐姐惊呆在了原地。 居然是藏龙！ “素素在几楼？”藏龙拉好口罩，“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两个小姐姐脸都红了。 天哪，她们季小姐居然在跟藏龙谈恋爱吗！ 被狠狠地羡慕住了！ “99楼，我来帮你走VIP电梯！直达的！”小姐姐激动地拿出磁卡。 藏龙跟在小姐姐身后，四处看。 他也不想被狗仔发现。 他对季素素是认真的。 所以，更不想被季素素认为他是想蹭她的流量。 为此，他像做贼一样从图腾坐货车出来的。 别看图腾周围像是没人。 但狗仔不知躲在哪个角落。 用望远镜一样的镜头时时跟踪他。 季素素的办公室里，冷夜已经看完合同。 这份合约他看得分外小心仔细。 每个字眼他都抠了。 看完合约，他相信了季素素的话。 她的那些话，是故意说给董事会听的。 这样的合约。 如果不是她胡搅蛮缠，董事会绝对不会同意。 季素素的坦诚，是带着真诚的。 而他，还在因为以前的事，对她疑神疑鬼。 他不再犹豫，快速签下字。 陆司辰将合约再放到季素素面前。 季素素刚提笔准备签字，门被推开了！ “素素！我来看你了！”藏龙拿掉帽子和口罩，来了个闪亮登场。 办公室内，冷夜一时愣住。 藏龙看到安静的办公室和正经的冷夜，也愣住了。 这个点，季素素居然还在会客？ 陆司辰愣了一下后，全身都迸射出杀气。 这条龙，是真的碰触到陆总的逆鳞！ 季素素也呆住了，谁把藏龙放进来的！ 全场尴尬，只有藏龙不尴尬。 他回过神笑呵呵进入。 看看冷夜，顺便欣赏了一下季素素的办公室。 然后走到季素素身边，发现她居然还在忙。 一把扯过合约扔到一边：“走，我带你去吃饭。” 冷夜算是看懂了。 难怪季素素不再折腾他。 这是有新玩物了。 而且这个玩物，比他可有名太多。 “把他给我扔出去！”忽然，季素素一声怒喝把冷夜一怔。 自己似乎又想多了。 陆司辰直接撸袖子。 藏龙眼疾手快就往边上一坐。 把屁股牢牢粘在椅子上。 第199章 顶流身后全是狗仔 藏龙长长的手臂指向陆司辰：“你不准碰我！要扔，也是素素扔！” “好！”季素素怒然拍掉笔，大步走向藏龙。 藏龙看着浑身杀气的季素素，也有点心慌。 季素素弯腰，伸手就抱住了藏龙的纤腰。 藏龙忍不住笑：“你还想扛我？就你这细胳膊细……” 话还没说完，季素素就把他从椅子上直接扛起！ 登时把一旁的冷夜看得大脑一时空白。 藏龙愣了一下，反而笑了：“我就喜欢劲大的女人。” 季素素受不了了，直接就往窗走。 陆司辰见状急呼：“素素！冷静！他毕竟是个明星，你弄死了我不太好善后。” 季素素走到窗边，看看下面。 深吸一口气，才把火压下去。 这回藏龙是真惊到了。 季素素是真要把他从这99楼扔下去。 冷夜一直僵坐在座位上。 他真的有被季素素吓到。 “扑通。”季素素将藏龙随手一丢，厉喝，“把合同给我捡起来！你能不能尊重一点别人！” “哦。”藏龙忽然变乖。 他只想逗季素素开心。 但不是惹她生气。 而且，季素素凶他他莫名心里还有点喜欢。 季素素坐回深呼吸。 陆司辰到她身边给她顺气：“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像车祸这样的意外比较好。” 冷夜身体又是一僵。 阴谋诡计能不能不要在他面前说。 藏龙捡合同的手也是一抖。 他把合约放回季素素面前，委屈巴巴：“我也是觉得你太辛苦了，都饭点了，陆秘书！你别把我们素素胃搞坏了！” 陆司辰一怔。 冷夜随手看看手机，确实是饭点到了。 心里忽然有点感动。 季素素并没有敷衍他。 而是很用心地在对待他的项目。 很耐心地等他看完合约。 没想到有一天。 他冷夜也会另眼看待季素素。 人，真的会变？ 季素素沉着脸，一边签字一边说：“藏龙，我跟你说清楚，我不喜欢你。” “但我喜欢你。”藏龙跪在办公桌边，双手托腮，“就爱劲大的，打我贼爽。” 冷夜和陆司辰的表情都凝滞了。 冷夜立刻起身：“我先走了。” 他受不了了，这人才是季素素的狗。 他忽然有点生理不适。 “好。”季素素递出属于冷夜的那份合同，“快走，别被恶心到。” 冷夜拿走自己那份，嘴角抽搐。 藏龙双手托腮一直看着季素素。 宛如这办公室里他的眼里，只有季素素。 冷夜受不了地转身就走。 “司辰，给我们的大明星一个位置，别让他跪着，我受不起。”季素素现在也只想跟冷夜一起走。 “别，我们家家教，就是要跪老婆，我先习惯习惯。”藏龙丝毫不觉丢脸地说。 季素素僵硬了。 陆司辰见状，也不拿了。 就让那条龙跪着。 “素素，你别老躲我，这恋爱是靠谈的，谈着谈着咱们就好上了。嘚~”藏龙给季素素抛个媚眼。 季素素又想扔人了：“我不约会。” 她努力憋火。 这种男人她见得多了。 现在就是因为她不同意。 所以他们才越想追到。 但一旦追到。 就不会再跪你。 而是让你去跪他们。 这类男人，追的时候轰轰烈烈，山盟海誓。 一旦追到了，就像完成一个成就一样。 很快就会对你腻歪。 然后找各种理由让你来分手。 分手的时候还贼委屈，像是他被抛弃。 呸！ 也不能说这类男人渣。 因为他们爱你的时候确实是全心全意。 只是他们的爱保鲜期实在太短。 都不如预制菜。 他们只是不适合结婚。 他们只享受爱情爱的过程。 这种男人，倒是真合适原来的季素素。 只是玩玩，不结婚。 “扯，我知道你每周都要相亲三个。” 季素素抽眉，那是我的餐！ 陆司辰阴森森盯视藏龙。 要不就安排上！ 季素素忍了忍：“他们是我的KPI，今年要完成。” “既然他们是你的任务，我不介意，你完成你的任务，我们约我们的。” “我们不合适。”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孔子说……” “孔子有妻妾。”季素素冷脸。 藏龙一愣，季素素这关注点。 那行，换个孟子：“孟子说……” “孟子因为老婆盘腿坐就要休妻。” “吭哧。”陆司辰直接喷笑。 季素素这奇奇怪怪的关注点。 藏龙被季素素屡屡打断一下子语结。 季素素站起身，俯看跪在地毯上的藏龙：“看，我们关注的东西不一样，别浪费彼此的时间。司辰，我们去吃饭。” 陆司辰轻笑一声，收拾东西。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怎样的男人，我改！”藏龙站起来。 季素素也很惊讶藏龙对自己的粘性。 陆司辰收拾资料的手一顿，注意力不由自主转向季素素。 她转身看藏龙：“你不需要改，你很好，但我不喜欢。” 藏龙一愣，歪脸：“这句话怎么是我以前回绝别人用的？听着有点渣啊……” 季素素抽了抽眉，果然你就是这种人！ “那做朋友行不？” 藏龙决定退而求其次。 季素素看他一眼：“这个可以。” 甩不掉了，不如让他自己去感觉。 藏龙笑了，上前：“那我们一起搓个饭。” 陆司辰立刻阴沉看他。 到头来，还是同一个目的。 藏龙对他挑衅地挑眉。 是男人，看见好女人就要抢。 别以为你陆司辰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陆司辰沉脸看他：“不方便一起吃饭，你有狗仔。” “我很小心！”藏龙拍胸脯。 “是吗。那这是什么。”陆司辰将手机放到藏龙面前。 季氏大楼角落的摄像头里。 正是几个狗仔。 “槽！”藏龙直接开骂。 藏龙抓头，所以他现在想退到幕后了。 做个明星，成了公众人物。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连骂句脏话，都要被好好教育。 他热爱的是音乐，想在音乐世界里自由翱翔。 他承认，他不想做一个道德楷模，人间圣人。 他忽然挽住陆司辰胳膊：“我跟你一起吃饭。” 陆司辰眼睛拉直。 季素素看看紧紧挽住陆司辰的藏龙。 和全身都写着拒绝的陆司辰。 坏坏一笑：“司辰，你终于也要有个不正经的热搜了。” 陆司辰立时瞪圆眼睛看季素素：你认真的！ 第200章 这次的宣发又免费了 跟陆司辰一起，葬龙都不藏了。 藏着掖着反而显得他心虚。 干脆帽子口罩摘掉。 和陆司辰勾肩搭背像是好兄弟一样走出电梯。 一瞬间，整个季氏的女性们都“疯”了。 不管是不是葬龙的粉，都要出来围观一下。 楼上楼下瞬间站满。 一开始，大家还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但发现季素素并未驱赶，大家索性围起来看。 跟着女皇陛下就是有福利啊。 一线男明星想要谁就来谁。 虽然葬龙跟陆司辰一起。 但大家都心照不宣，默认葬龙是和他们季小姐搞CP。 他们家小公主第一次不跟明星走在一起。 那一定是来真的！ 季素素跟在陆司辰和葬龙后面。 低调的穿着更像是陆总的跟班。 她一手插入裤袋，一手拿着手机，嘴角挂着笑。 葬龙时不时瞟后面的季素素。 季素素嘴角甜蜜的笑容让他心塞。 他勾住陆司辰的脖子，贴着耳朵说话：“素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看手机那么开心。” 陆司辰伸手将他推开。 周围那些因为葬龙而聚集的兴奋目光让他非常不爽。 他可不想真跟藏龙搞出个CP来。 他生活在现实里。 不需要流量和关注度。 那些东西反而影响他的工作。 “今天是她朋友聚餐，你确定要去？” “去啊，我不尴尬，呵呵。” 陆司辰抽眉：我们尴尬！ 葬龙大大方方向周围的粉丝招手。 女孩儿们都兴奋不已。 “季小姐！下次能把能把我老公昊昊也请来——”有人在楼上大胆地喊。 周围女孩都尖叫：“哦——” 季素素顿住脚步，这都能躺枪？ 行，既然葬龙都大大方方。 她更得大大方方。 她站定脚步时。 门口的保安都拦不住一直隐藏的狗仔了。 也不知媒体什么时候接到消息，居然也来堵门了。 季素素笑看季氏里的大大小小女人们：“行，没问题！” “哦——” 角落里，季汐慧看得只觉扎眼。 恨季素素怎么还不死！ 她像是眼里长了刺。 狠狠地眯了眯眼，转身就走。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季素素彻底从眼前抹去！ “季小姐！季小姐！你是不是在和葬龙约会！” 果然，狗仔们趁机冲上来了。 “季小姐！有人说那天救外卖小哥你是摆拍，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这是正经媒体了。 陆司辰立刻示意保安。 季素素拦住：“没事，我来。” 陆司辰看看季素素，神情也变得放松。 他差点忘了，现在的季素素擅长公关。 季素素微笑看着面前每个人，甚至是狗仔：“抱歉又占用公共资源了，看来今天我又要请大家吃饭了。” “哈哈哈——”相熟的媒体们立刻笑了。 季素素继续说着：“那晚的事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那么做，不足为提，所以还请大家把关注点放在更重要的事上……” “季小姐的新恋情吗？”有人看着打趣，其实带着恶意。 葬龙现在心底很不爽。 他想粘着季素素。 但他不想狗仔们因为他也粘上季素素。 他不想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被狗仔打扰。 但是，他还是得保持微笑。 他想上前解释，但被陆司辰轻轻拉住。 看上去他和陆司辰比和季素素远远更亲密。 季素素微笑看故意这么反问的狗仔：“有件事，我正好借此宣布一下。” 宣！布！ 媒体和狗仔们眼睛都睁圆了。 今天没白来，居然有大瓜！ 周围的季氏女员工们也惊讶了。 这就宣布了？ 不愧是女皇陛下！真霸气！ 季素素伸手请葬龙：“葬龙，请。” 葬龙心跳都加速了。 季素素这就宣布了？ 这怎么行？ 这种事，怎么也该他们男人来吧。 他笑呵呵上前，满脸的幸福。 季素素看向媒体：“各位媒体朋友们，其实我们季氏已经接管了图腾传媒。” “什么！” “卧槽！消息是真的！” 大家惊了。 葬龙笑容一时僵硬。 原来季素素要宣布的，是这件事啊！ “现在，由我们季氏管理图腾传媒，我也在学习当中，我们季氏将会投入更多的资金制作更多更好更正能量的节目和影视剧献给观众们！” 陆司辰垂眸一笑。 他已经明白季素素要做什么了。 这个宣发又免费了。 原本还不敢拿手机拍的职员们一看都已经“官宣”了。 也纷纷拿出手机拍起来。 给自己偶像刷一波流量。 顺便也蹭一波流量。 “葬龙先生之所以在这儿，是因为由他参与制作的一档全民综艺《传奇之声》即将上线！” “传奇之声居然是葬龙制作的！” “葬龙！您这是要转为做幕后吗！” 大家纷纷将话筒塞到葬龙面前。 葬龙毕竟是山顶上的男人。 虽然他喜欢尬别人。 但他对媒体，从来是正经的。 季素素示意葬龙，妥妥的主持人。 葬龙接到信号，大方回答：“是的，因为我看到很多和我一样有实力……” 季素素努力保持笑容。 不愧是葬龙。 说别人必须先夸一下自己。 “甚至比我更有实力的人，只是因为错过机遇，或是缺少机遇而与舞台失之交臂，我想帮助他们，这次《传奇之声》我们广发英雄帖，有天桥下的艺人，酒吧驻唱……” “啊！怪不得天桥下的那个小姐姐不见了！请问葬龙，她是不是已经入营了！”有人惊呼。 葬龙对他神秘地眨眨眼：“你会很快看到她，今天，也想请各位帮忙，帮我们把英雄帖发出去，让更多有实力的音乐人来报名参与，我在这个节目里是监制与舞台设计，我一定会为参赛者设计出他们心目中最完美的舞台！” 大家立时目露期待。 “还有，我今天来找季小姐……”葬龙一把抓住狗仔的录音笔，大声说，“是想让她多给我们节目点预算！舞美其实是很费钱的！” “哈哈哈——”周围笑声响起。 季素素大方一笑：“我知道《传奇之声》的视频号已经上线，并在持续更新，让大家全程沉浸式参与这个节目！大家还有任何疑问，可以问藏龙先生。” 立刻，一个个话筒捅向藏龙。 藏龙恍然明白，自己，被季素素坑了。 一扭头，果然，季素素和陆司辰正飞快撤离！ 第201章 季检委见黑心校长 “藏龙，听说《传奇之声》将邀请很多音乐届的传奇大佬，是真的吗？” “藏龙，你第一次做幕后什么感觉？” 大志哥万分心慌地匆匆赶来。 伺候大少爷真是时时刻刻不省心。 一扭头，藏龙居然不见了！ 把他给吓的！ 幸好，藏龙的手机他可以定位。 一看定位，他又吓出一身汗。 藏龙居然去季氏！ 这一看就是找季素素去的！ 藏龙居然来真的！ 这要是跟季素素传出绯闻…… 大志哥忽然又不慌了。 车偷偷摸摸开到季氏门口。 正看见藏龙被记者围住。 然后他手机就嘀嘟嘀嘟响个不停。 他匆匆打开一看。 呆滞半天。 不由竖起大拇指。 季素素，牛。 以前的季素素，恋爱脑。 只会利用流量明星来给自己蹭流量。 现在的季素素，不得了。 利用“绯闻”来搞宣发。 非但解释了自己跟藏龙的关系。 还给《传奇之声》拉了波流量。 这波公关，一石三鸟，超值。 季素素和陆司辰赶到酒店包厢。 打开门时，里面聊得正热烈的人全部站起。 一张张熟悉而兴奋的脸上，都洋溢着笑。 正是因为现在与她一起前行的伙伴们！ 最早认识的图腾设计琳达姐和猫猫他们。 后来相识的世美关彤他们。 以及，现在正在认识的冰冰姐他们！ 大家，因为《传奇之声》这个节目而相识，相知。 忽然发现彼此三观一致，兴趣相投。 一个节目，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 反过来对节目的推进，也更加有利。 “你怎么才来。”凌霄匆匆上前。 他一个人在这儿招呼有点尴尬。 “素素！” “素素！” 大家纷纷围了上来。 和季素素拥抱。 季素素扬起手臂：“大家吃起来！” “好——” 琳达姐和猫猫他们来到江城。 季素素早就想搞个聚餐了。 由于冰冰姐他们大多是晚上比较忙。 所以聚餐设在了中午。 大家吃完也能回去各忙各的，不耽误功夫。 “素素，你厉害啊，利用藏龙搞了一波免费的宣发，哈哈哈——”冰冰姐笑得鼻孔朝天。 节目一旦开始，处处都是钱。 能省就省，把钱用在舞台效果上不是更好吗. 一下子，大家都笑了起来。 节目火，就代表关彤这边冠名赢麻了。 现在只怕其它企业后悔在厕所。 最不看好的节目，就这么火了。 冠名还是目前综艺里最便宜的。 连带着，图腾设计的设计也再次火出圈。 为图腾设计也赚了一波营销。 一切的一切就像核聚变反应一样。 以大家远远没预料的速度快速发酵。 下午，季素素以季氏赞助人身份前往江南大学。 身上带着的，是两百万的赞助。 这两百万，对于季氏集团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一个大学，却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资助。 而且季氏对江南大学的资助不是只有这一笔。 下午，凌霄开车送季素素。 这种参观有点浪费时间，陆司辰手里还有很多事。 季素素只说三个字：安排上。 但这里面，却是大量的工作安排。 陆司辰不开车，就手机不离手。 里面全是工作。 正好在路上跟季素素做个简单汇报。 “那些江南抵押的房子我已经安排第三方去接管。” 季素素嘴角挂着冷笑。 那些抵押的房子的房东可真黑心。 当她大冤种一屋两卖。 季素素也没给他们留活路。 法拍的，全买了，便宜。 抵押的，让第三方去催。 正因为欠钱才抵押。 正因为抵押，才没钱赎。 让讨债公司全让他们签以房抵债。 房屋过户后，陆司辰就从第三方手里再买过来。 季素素可不会便宜那些黑吃黑的追债人。 将来她发展江北。 他们又是第一批抬高江北房价的黑心人。 所以，江北的房子，必须都在她手上。 她才安心。 凌霄在后视镜里看后面两个人。 这两人真是时时刻刻都在谈工作。 尤其是陆司辰。 跟着季素素吼，比原来还要卷。 以前，他是工作狂。 现在，他跟季素素一样，都是工作狂魔！ 凌霄心里也想帮他们分担。 但是，他知道季素素的宏伟计划需要资金。 而且，是大量的资金！ 如果那时季素素没能成为季氏的继承者。 那她的资金来源，就只有她手中的产业。 以及，她背后的他和锤子。 所以，他必须要专注于自己的事业。 成为季素素可靠的后盾！ “三院赵江院长那边还没有进展。” “哼。”季素素一点也不意外。 查案一向没有那么快。 一个官司甚至都能拖上一两年。 季素素看了看江南大学李校长的权利“上线”：教育局副局长。 手指敲了敲座椅：“司辰，上次偷拍我和冷夜在房间里的那个狗仔你知道是谁吗？” “直到。”陆司辰冷静地翻手机，“我有她的资料。” 说完，陆司辰已经翻到，转给了季素素。 季素素打开看，居然是个小姑娘。 “很好，帮我约她。” “好，我这就安排。” “还有，如果藏龙还粘着我，我想安排他现场观摩。” 陆司辰一怔，看季素素：“你认真的？” 季素素轻笑：“藏龙这人其实挺不错的，我们需要这样一个黑白都不怕，黑白又都拿他没办法的人。” 陆司辰垂眸深思。 确实，藏龙可用。 还有一点很重要。 藏龙无论在哪里，都为所欲为惯了。 大家对他这个为所欲为也已经习惯。 就像商圈里的人对季素素刁蛮任性已经习惯。 谁都不会，也都不敢对他们认真。 这样，反而容易让对方轻敌，无法揣测到他们的真实目的。 “藏龙还需要再观察观察。”陆司辰也认真起来。 是季素素需要的人。 他一定会努力办到。 但他们团队现在做的事，容不得一颗老鼠屎。 所以在选人时，必须格外谨慎！ “詹启华给詹睿找的秘书是谁知道了吗？” “知道了。” “很好，也约一下。” “好。” “还有……” 凌霄停车：“我们快到了，你们是不是也该休息一下？” 凌霄转身看两人，眼底满是心疼。 第202章 请教育学博士谈学校公平 陆司辰和季素素也看向凌霄。 其实凌霄也很卷。 有时候季素素看到凌霄半夜还在码代码。 现在是AI大战。 他们这些AI人抢的是比现实时间远远更高转速的时间。 凌霄现在没日没夜地码。 或许下一秒，国外就有人已经快他一步设计出同款AI。 凌霄码的要么成为更便宜的替代品。 要么，就换方向，重新码。 大家都在努力。 没有人在偷懒。 “我这个参观要很久，你和司辰正好休息一下。” 季素素其实知道。 他们肯定也不会休息。 这都一个个带着电脑。 凌霄笑了笑，转回身将车驶过最后一个红绿灯。 前方江南大学门口早就站了一排人。 像是迎接领导一样，远远看见季素素的车队赶紧上前。 不错，其实季素素现在出行后面还有一辆车。 自然是她父亲季广海给她安排的贴身保安队。 现在正好是上课时间。 季素素的到来没有影响同学们的生活。 倒是依然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在校园里。 意外看见也不惊讶。 或许又是领导来视察。 还是走远一点更好。 凌霄停下车。 他都来不及下车，人家校长已经亲自来给季素素开车门了。 “欢迎季小姐！”校长李建民率学院大多数高层前来迎接。 只有工科院的分院长说拉肚子没来。 李建民也清楚那家伙。 那就是不喜欢应酬。 但这次就是他在拉投资，他还不来。 “李院长你好。”季小姐和李校长亲切握手。 边上还有随行人员专门负责拍照和录像。 陆司辰立刻阻止：“我们季小姐比较低调，请不要录像。” “懂，懂，季小姐不喜欢上热搜。”李校长说了一个自以为无伤大雅的玩笑。 季小姐只觉尴尬。 如果这个时候藏龙这个尬神在就好了。 他能成功地让别人尴尬闭嘴。 随后，李校长热情地带季素素参观校区。 陆司辰和凌霄就在人家休息区内工作。 江南大学自从有了投资。 那是环湖而造。 毕竟是江城的大学门面，要接轨国际化。 所以整个大学与景融合。 景在大学里。 大学在景中。 五个分校区，大地直接占地一个区。 江城将这里索性建设成为大学校区。 其它大学也在这个巨大的地块上。 江南大学内还有专门的观光车。 保安开着观光车过来。 李校长请季素素上车。 自己陪同在旁。 副校长们要上来，他一个眼色。 大家会意，坐在了后排，特意留出季素素身边一个空位。 就在这时，教务处主任把一个年轻帅气的青年给推了出来。 青年直接甩脸色，坐最后。 李建民一脸气闷，简直恨铁不成钢。 他自以为季素素没看见。 季素素全看见了。 那个青年，正是李建民的儿子李宜轩。 季素素转开脸，像是在欣赏校园景色。 这样的事，以后只多不会少。 这些都没资格上她相亲名单的人。 一定会见缝插针式。 给他们的儿子创造与她接近的机会。 “季小姐，这里就是你们季氏资助我们的多媒体楼……” “这里也是季氏赞助我们的实验室……” “这台仪器可不得了！全国只有三台，一台就是你们赞助给我们的！” 季素素发觉他们季氏在江南大学的赞助真不少。 不仅仅是硬件上的。 还有工作岗位，人才培训出国等各个领域。 大大小小涉及几十个项目。 走过信息室，实验室时。 里面正有学生上课。 季素素看着里面一张张求知朴素的脸。 不禁也想起自己的大学时光。 那时的自己。 也怀揣着对动漫的热情与热血。 有人认出了她。 “那不是那个小姐姐吗！” “是季检委！季检委来我们学校了！” 李校长等人听到这个称呼冷不丁心虚了一下。 纪检委来了？ 在哪儿！ 宋志鹏也看见了季素素，不由惊讶。 季素素对他微微一笑，随李校长们离开。 宋志鹏惊呆了。 那天救他的姐姐到底什么身份！ 虽然最近她上了热搜。 但因为雨天，他又穿着雨披，所以没人认出他。 他也希望大家不要认出他。 他只想好好学习，好好打工。 这样的热搜只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 “啧啧啧，我果然没有人家小姐姐魅力大，我可吃醋哦。” 上课的教授“撒娇”。 满口的乡音，变得更加搞笑。 一下子拉回学生们的注意力。 大家最爱这么幽默的老师。 无论他秃顶还是大肚腩。 他们都爱他。 季素素也笑了笑。 江南大学虽然上面乌漆嘛黑。 但请的老师还是有含金量的。 就像集团的管理。 还是得有能干实事，交得出成绩的人。 没成绩，就拉不到资助。 这些有实力的教授和老师。 就是李建民拉赞助的底气。 贪的人，未必是一些脑满肠肥的庸者。 将近下午课程全部结束。 李建民将季素素请入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摆上果盘，泡上了咖啡。 季素素坐下，李建民，副校长和教务处主任陪着笑。 “感谢季氏对我们学校的资助，我们才能拥有一流的硬件，和教授团，做出成绩，为国贡献！” 李建民慷慨激昂说完，自己激动鼓掌。 大家也一起鼓掌。 季素素保持微笑，等大家鼓掌结束。 李建民频频看向李宜轩。 李宜轩低头刷手机不接他眼神。 李建民心里来气，脸上挂笑：“请容我向季小姐介绍一下犬子，李宜轩，他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宜轩，起来！” 李宜轩放下手机，对季素素一笑：“季小姐好，谢谢你全家对我爸爸的照顾！” 李宜轩一出口。 其他人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 季素素也保持微笑。 我也谢谢你骂季广海全家。 “我知道你。”季素素接了话，“你留法读了教育学博士，主修教育心理学，和学校社会学。” 李建民立时乐了。 原来季小姐这么关注他儿子！ 李宜轩也有点疑惑。 季素素怎么关注起他来？ “我也没想到一个教育会有那么多专业。”季素素还特地去了解了一下，“在学校社会学里，还有关乎正义和学校不平等理论，我想请问你，你对江南大学各项补助的申请与发放是否公平有什么看法。” 李宜轩一下子被季素素给问住了。 瞬间，会议室里气氛陷入冰点式的尴尬。 第203章 校园反腐没人监督她来管 李建民也没想到季素素会忽然问出那么专业的话题来。 确切地说，他压根想不到季素素能问出专业的问题。 季素素，没脑子的财阀千金。 她的学历与文凭都是买的。 江南教育圈都知道。 国外的文凭比国内更好买。 当年季素素的高考成绩还成为大家私底下的笑柄。 但又怎样？ 人家出国归来，就是世界前十名校的毕业生。 而且，人家江南小公主的身份。 根本不需要文凭也能继承产业。 季素素垂眸一笑：“看来你的理论和实践还没结合起来。” 李宜轩在季素素的发问中。 竟是完全失去了反应。 他不是不擅长辩论。 而是被季素素霸气的气场给震慑到了。 就连其他人，也一时愣在季素素的提问中。 季素素看向每个校领导的脸。 眼底带着三分冷意。 这份冷意像是一根冰刺，狠狠扎入人心。 大家的目光闪烁起来。 不知为何，大家莫名地心虚起来。 季素素嘴角扬起一分轻嘲，身体微微靠前：“前段时间，图腾设计的总裁因为贪污吃回扣被我送进去了……” 李校长的笑直接僵硬。 什么？ 送进局子？ 大家身体莫名一紧。 怎么听见个局子就有点芒刺在背了呢？ 李宜轩也察觉到了什么。 只觉会议室的气氛也变得像是局子起来。 季素素继续说着：“那个林森，不仅吃回扣，还抄袭，也被我送进去了，他父亲……好像还挺大的，对了，他爷爷，是中国美协协会会长，但又怎样？托关系都弄不出他孙子了……” 一时间，大家心跳一抽一抽的。 季素素到底什么意思？ 她不可能无端端说这些话。 “然后，我美容院的院长，也贪污吃回扣，被我送进去了……” 李校长开始偷偷擦汗。 季素素身体靠上会议桌，双手交握：“我最讨厌贪污吃回扣的人，所以，教育真的很重要！” 大家紧张了半天。 原来季素素说的还是教育。 大家暗暗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季小姐说得一点都没错！” “学校不仅仅是授业的地方，更有育人美德的责任！” “这点季小姐请放心，我们一直弘扬正能量，先把人做好，再做事！” 季素素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满口的育人为本。 但心里装的，从来就不是学生。 只觉眼前的一切充满了讽刺。 李宜轩立刻又觉得无聊。 “说”是老师的专长。 不会说，怎么教书。 但有的人，是很会“说”，但不会教书。 他低头再次刷自己的手机。 这个季素素什么时候才能走？ 季素素笑了笑：“你们去年买了几只天鹅是吧。” “对对对，为了美观校园，我们的天鹅可是很受学生们喜爱的。” 气氛一下子轻松。 “过会儿就让我儿子带季小姐游湖，去看看天鹅。”李建民立刻抓住机会。 李宜轩低着头直接白眼。 季素素微微一笑：“你们报账是三千一只，但我怎么知道是一千一只呢？” 登时，气氛凝固。 李建民也变得发愣。 李宜轩立刻抬脸。 忽然间，他明白了。 这个季小姐，并不像他父亲说的那样。 是个无脑富家千金！ 人家从一开始就在暗示大学反腐！ 季素素笑容变冷：“当中这两千去哪儿了？呵，国家给你们的钱你们怎么用，我管不着，但我们季氏给你们的钱，哪怕谁私吞了一块钱，我都会把他抠出来送进去！” 登时，李建民的心也一抽抽。 这张会议桌上的每个人都开始偷偷看向彼此。 季素素脸上带着笑，但目光已冷。 她阴冷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你们这几年的帐，我会彻查，李校长，希望你能配合。” 季素素看向李建民。 李建民没有反应，呆呆看着桌面。 还是副校长赶紧踢了他一脚。 他赶紧点头：“一定一定。” 李宜轩看到忽然失魂的父亲。 心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啊……通知财务，把账务整理一下。”李建民看向副校长，背对季素素疯狂暗示。 副校长收到信号，看向季素素：“季小姐，就是学校账务比较多，可能需要一定时间。” “呵。”季素素轻笑，“我又没权利查你们全部的账，我只需要我们季氏资助的钱的支出，多吗？” “也多也多。”大家纷纷说。 季素素一摊手：“没事，我们已经拿到了。” 季素素扬唇一笑。 却吓得所有人呆坐在原地。 季素素落眸无聊地看指甲：“你们的供货商比你们可配合多了，啊……我送那么多人进去也有点经验了，主动交代，退回赃款，能轻判不少，当然，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不会贪污，一定是采购干的事！” 季素素笑看众人。 有人已经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有的已经双腿发软，在桌下只打哆嗦。 季素素转脸看已经眼神放空的李建民：“采购是你二舅吧，李校长？” 李建民没有反应。 这时，李宜轩倒是担心起来。 季素素眯眸，刻意放低声音：“李校长，你不会包庇自己的亲人吧，难道……这两千里，你还拿了一千？不至于吧，李校长，这一千两千的，哪够您买豪宅啊，是不是？” 李建民的脸色立时煞白，登时全身一身冷汗。 “季，季小姐，我……”李建民都变得有点结巴。 季素素直接站起身：“大家不用送我了。” 随即，她看向李宜轩：“李宜轩，多干点实事儿，别学《驴得水》里的愤青，只会嘴炮，来事儿就跪。” 李宜轩也呆坐在座椅上。 这个是完全针对他的内涵了。 季素素冷笑一声，从每个像是丢了魂的领导身后走过。 带着她浑身的冷气。 看在这些人曾经也教书育人。 也曾经是先进教书的份上。 季素素给他们这个机会。 人有一颗初心不难。 要守住这份初心却很难。 尤其是在江南这样纸醉金迷的世界里。 更是难上加难。 季素素走在江南大学的人工湖边。 湖里的天鹅优雅美丽。 湖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师正在喂天鹅。 他看着天鹅满目的爱。 学生走过他身边都热情招呼。 第204章 别怕，你的背后是季检委 季素素走上前：“龚院长，喂天鹅哪。” 老教授笑呵呵看季素素：“要不要一起，你看这天鹅，真可爱。” 老教授热情地将天鹅专用粮给季素素。 递的时候不由多看了季素素两眼：“你哪个学院的？我怎么没见过。” 季素素笑了：“龚教授，江南大学现在学生多了，您还能一个个记得？” 龚教授笑了，自豪地看着自己的学院。 不错，他才是江南大学最早的校长。 江南大学前身，江南职业技校的校长龚学礼。 可以说，江南大学是靠他一点一点建设起来的。 是他，去跟政府要的扶持。 又是他，跟江南商企要的投资。 一步步让一家职校，变成了大专。 最终，变成了大学。 但最后，他却被踢出了校长的职位。 让他做一个分院的院长，也只是给他一点面子。 还没实权的那种。 “龚教授，您做分院长不憋屈？”季素素随意地问。 龚学礼一怔，目光开始戒备起来。 他认真地看季素素：“你到底是谁？” 季素素笑看他：“我钦佩您的为人，看重您的实力，最重要的是您还保持教书育人的这份初心，我这里有个学校，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来做校长？” 龚学礼听完，没了戒备，反是大笑，连连摆手：“哈哈哈——不行不行，年纪大了，卷不动了。” 龚学礼继续喂天鹅：“谢谢您看重我，但还是请您另请高明。” 季素素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谈成绩的学校，他不去。 “我的学校不卷，但需要有人去发现孩子们的天赋。”季素素也一边喂一边说，“由我们季氏全额投资，学费全免……” 龚学礼停住了手，也不由转脸再次认真看季素素。 季素素继续说着：“先从江南做试点，找寻天才儿童或是有天赋的儿童，将他们培养成未来的科学家，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爱学生，爱学校，爱教育的人来做，先树人，再育人，这人都做不好，学习再好将来也是一个高文凭败类。” 龚学礼面容严肃了。 教育，真不是小事。 家长不会教，理应学校来教孩子怎么做人。 但现在的学校，只抓成绩，不抓人心。 家庭教育没有，学校教育也没有。 这孩子，怎么知道学会做个好人，正直的人？ 但现在很多家长也只关注孩子的学习成绩。 因材施教，是需要家长来支持的。 “这事儿其他人做不了，只会毁了孩子们，希望我学校建成的那一天，我能看见龚校长站在校园里。” 季素素拍拍手，看向龚学礼：“这段时间我会常来，还请您认真考虑，至于这里……” 季素素环视整个大学，轻笑：“哼，不缺您喂天鹅。一个学校，校长很重要，他相当于一个团队的领头人，我还要靠这个校长帮我寻找对的老师，好的老师现在也难找，啊～愁人哪。” 季素素伸了个懒腰，从出神的龚学礼面前离开。 龚学礼缓缓回神，看着湖里的天鹅。 季氏？ 他惊讶地睁圆眼睛。 就是今天来的大财主！ 但明显这个季小姐和以前来的投资人都不一样。 一所发掘孩子们天赋的学校…… 他笑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拉得长长的。 这样的学校，有挑战，有搞头！ 季素素开个导航出校门。 这校区太大了，她还得开个导航。 “姐！”忽地，一辆电瓶车停在她的身边，正是宋志鹏。 他晒得黝黑的脸上是朴实的笑：“我送你。” 季素素笑了：“好。” 宋志鹏早就看到季素素了，一直偷偷跟着她。 因为不放心，也因为想正式道谢。 但又怕给季素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看到季素素像是找不到出去的路时。 他立刻开电瓶车追了上来。 “身体好了吗？”季素素坐在后面问。 “好了，谢谢姐，姐，我一直想好好谢谢你，我请你吃饭行不？就是我没什么钱，只能请你吃碗羊肉面。” “行啊，羊肉面挺补的。不过今天我还有事，你先欠着。” “好！姐！姐你今天怎么来我们学校了？” 季素素笑：“我是季检委啊，你说我来干嘛？” 宋志鹏惊呆到停下，正好出了校门。 他知道季素素说的季检委是现在大家对她的称呼。 季素素下车，看看周围已经看向她的学生，认真看宋志鹏：“你现在背后是我，别怕。” 宋志鹏呆呆地看着季素素。 总觉得季素素在暗示什么。 车开到季素素面前 有大学生已经认出了季素素。 但依然不及下车给季素素开门的凌霄。 当凌霄出现时，女生们发出了声声惊呼。 “好帅！” “快看快看，帅哥！” 凌霄赶紧上车。 季素素在车内笑：“凌霄，现在在我身边的男人容易上热搜。” 凌霄哭笑不得，打趣：“我不是早不干净了？” “哈哈哈——”季素素知道凌霄在说什么。 她季素素跟司机搞上早被季汐慧传遍名媛圈。 只是大家在她面前都不敢说。 陆司辰合上电脑，一脸正经：“所以下周的年度盛典你陪素素去。” “嘶……”凌霄抽气，像是牙疼。 季素素一脸惊讶：“我还要去年度盛典？” 陆司辰点头：“你一直都去的，你忘了？” 对了，季素素需要一点刺激。 陆司辰翻出了一些照片。 照片里，星光璀璨，还不是一个地方！ 登时，季素素脑泡一个个炸开。 无论各大电影节。 还是各大年度盛典。 季素素必为嘉宾。 因为，她是季氏千金。 季氏，是投资人。 并且，他们季氏家族里。 也有影视人！ 导演，制片人，甚至是演员！ “能不去吗？”季素素不想去。 “你得去，这是应酬，每年你的男伴都会换。” 陆司辰又翻出了一堆照片。 照片里，果然她大小姐身边的男人都不一样。 其中有几个还是男演员！ 她都认识。 季素素：“……” “奇怪，怎么没藏龙……”季素素刚开口。 脑中脑泡就炸了。 豪华的晚宴上。 季素素的目光落在藏龙身上。 新晋的顶流。 帅气的外貌。 但她是季素素。 她从来不会主动。 一向是男星主动来舔她。 第205章 狗仔也有狗仔的用处 彼时藏龙的身边还是琪琪姐。 琪琪姐领着藏龙过来。 藏龙对季素素一招手：“嘚～美人～” 登时，季素素扭头就走！ 季素素从回忆中回神。 原来，季素素放过藏龙。 是因为嫌藏龙油腻！ 估计这件事藏龙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时琪琪姐应该也只是带藏龙来认识一下季素素。 和带何宇昊来见季素素的目的完全不同。 毕竟，藏龙没人敢去“安排”。 正好，藏龙确实也不是季大千金的菜。 不知道该说是藏龙之幸，还是不幸。 也很难想象，如果当时藏龙耍脾气。 两家会陷入怎样水深火热的战斗中。 或许当时藏龙那一声“嘚”。 就是为了避免得罪季素素，避免两家敌对。 藏龙只是看着“傻”。 其实一点都不傻。 “想明白了？”陆司辰看季素素的样子，就知道她激活了小公主的记忆。 季素素眨巴眨巴眼睛。 像是一个人工AI机器人重启。 “原来藏龙真不是季素素的菜，为什么我非要去？” “这是必要的应酬，正好也让你激活一下记忆。”陆司辰是认真的。 季素素还是需要原来的那部分记忆。 而且，季素素想要做大。 这种大型的应酬还是不可缺。 去盛典的并不只是娱乐圈。 还有资圈。 季素素只要站在那里。 不需要她去找别人。 别人自然会找上她。 地产界大亨。 商务圈大佬。 游戏圈OG。 都是凌霄和哥舒煌目前需要的资源。 自己找上人家，人家是甲方。 但人家找上你，你就是甲方。 季素素揉着太阳穴。 想明白了陆司辰的用意。 “那你和凌霄陪我去。” “不行。”陆司辰直接拒绝，“我不想被过多关注。” 季素素直接横白他：“你是怕被我弄脏吧。” 陆司辰开始装模作样看手机。 一脸我没听见你说话的模样。 季素素沉着眉。 陆司辰确实在暗处更好做事。 “我也不方便。”凌霄也趁机一起拒绝。 刚才陆司辰让他陪季素素，他就牙疼。 “你已经脏了。”季素素一脸淡漠地说。 凌霄咧开嘴：“你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去谈生意不能顶着季素素的男人的称号。” 季素素：“……” 两个她最信任亲近的男人，都在嫌弃她。 果然是亲友人。 “你可以找脏脏龙。”陆司辰忽然说。 季素素睁圆眼睛。 脏脏龙？ 陆司辰的意思是那条龙够脏。 所以不怕再被她季素素弄脏？ “今天你的营销很成功，《传奇之声》视频号今天多了八百万的粉丝，并且还在持续增长。” 陆司辰将数据图都已经拿到手，放到季素素面前。 果然，一条上升的斜线看得身心舒畅。 “而且你们越多互动，反而绯闻的概率越小。藏龙的身份和其他流量不同，他是京城贵子，你和他一起，是强强联合，官商结合。” 季素素一下子听成官商勾结。 “藏龙是京城贵子！”季素素倒是真的惊到了。 不过以她原来对藏龙背景的了解。 藏龙的叔叔官职也不小。 省委放在古代，也是二品大员！ “你知道京城是属于你大伯家的辖区吧。”陆司辰说。 季素素点了点头，但眼底还是迷茫的。 因为她还没得到感官的刺激。 所以大脑内对大伯家的记忆还很模糊。 陆司辰看出，又翻出了季素素大伯的照片。 大伯全家照一放到季素素面前。 季素素登时脑泡翻滚！ 照片上的一大家子，“啪啪啪”炸碎了一片。 她的大伯，季氏集团京城分部董事长。 季氏家族庞大。 产业很多。 涉及全世界。 所以大家各领一块，各居一方。 如果说，季广海家是江南藩王。 那么她大伯，就是京城藩王！ 她的爷爷，分到的就是东亚区。 大伯也生得多。 共有二子二女。 其中她大堂哥已经成家生子。 她的二堂哥依然单身。 成了京城四少之一！ 季素素脑仁胀痛，耳鸣阵阵。 她有点慌新年的家族聚会。 到时一百多的大家族。 她还不原地爆炸。 她赶紧推开陆司辰的手机。 陆司辰微微拧眉，目露担心：“头疼了？” 季素素闭着眼睛点头。 忽然，一双手落在她的头顶，开始轻柔地给她按摩。 “你下次给她一个一个看，别一下子那么多人。”凌霄在后视镜里紧张地看着季素素。 真恨不得自己也上手给季素素按两下。 “抱歉，是我疏忽了。”陆司辰有些自责。 作为季素素的贴身男秘。 他应该想到这一点。 “你大伯其实一直想找机会跟藏家联姻，所以你这次如果跟藏龙走红毯，也是在告诉主家，藏家这条线，你搭上了。” 季素素在陆司辰的按摩中好了许多。 沸腾的脑花开始慢慢冷却。 “对了，你要找的那个狗仔我约好了。”陆司辰又忍不住说工作了。 凌霄看一眼陆司辰，目光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你就不能让素素休息一会儿？ 她头疼着呢，你怎么还说工作？ 季素素睁开了眼睛，眼底划过一抹锐光。 嘴角也邪邪扬起：“好！” 虽然只有一个字。 却分外的阴邪。 凌霄在后视镜里看着季素素阴邪的笑。 也扬起了笑，他的活尸女王兴奋了。 带着笑的眼底，多出了一分他自己也不知的宠溺。 雅致的古风餐厅隐迹在景区之中。 临湖而建，隐于树林。 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这家餐厅。 走进去，宛若进了景区。 小桥流水，溪水潺潺。 溪水旁是一间间独立的雅间。 成为了与众不同的包厢。 更具私密性。 娱记鸭鸭和拍档大湿在接到季氏电话时。 心里是忐忑的。 他们知道总会有这一天。 他们负责跟季素素。 就早晚会被季氏找上门。 就像其他跟季素素的人一样。 躲，是躲不掉的。 从她把那张季素素和冷夜在酒店内的照片卖出的那一刻。 她就做好了有一天被季氏找上门的心理准备。 心里虽然有点怕。 但还是为了钱“铤而走险”。 他们手里有不少季素素的照片。 这些照片他们的上线是不要的。 因为没料，没爆点。 搞娱乐的，不喜欢发季素素做什么大善人的照片。 但没准在季素素这里能卖出几张。 她最近真的因为季素素不浪了，快要吃土。 第206章 以后狗仔为季检委所用 两人开着小破面包车到的时候。 黑衣保镖就迎了上来。 两人坐在车里慌得一批。 保镖大哥很礼貌。 但就是围了他们一圈。 “哗啦！” 保镖大哥给他们拉开门：“鸭鸭小姐，这边请。” 鸭鸭是个江南妹纸。 大湿是个东北汉纸。 但现在，大湿比鸭鸭还怂。 鸭鸭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娇小的一米六，九十斤走在前面。 大湿横竖都是一米八的身材跟在鸭鸭后面。 鸭鸭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戴着和明星一样鬼鬼祟祟的鸭舌帽。 大湿一头脏辫，一脸络腮胡。 季素素坐在圆桌边不疾不徐品尝美食。 陆司辰凌霄一左一右都是人手一台电脑。 “噼里啪啦”像是给她吃饭伴奏。 鸭鸭和大湿被保镖“送入”。 陆司辰和凌霄只是抬眼看一眼，便继续埋头工作。 大湿在鸭鸭身后咽了口口水。 脑补了无数黑帮大佬的影片。 无数个镜头都是大佬坐在当中悠闲地吃饭。 边上两个都是杀手。 下一刻就会把他和鸭鸭摁在餐桌上切成一道菜。 “请坐。”陆司辰冷冷淡淡说了一句。 季素素继续吃自己的。 大湿菊花一紧，更像了！ 鸭鸭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 拿掉鸭舌帽坐下：“季素素，你应该知道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鸭鸭说得分外“理直气壮”。 但身体已经往出口转。 季素素不疾不徐用湿巾擦了擦手。 将她和冷夜的照片丢给鸭鸭：“你这张照片拍得不错。” 鸭鸭看一眼，果然是她拍的。 她立刻大拇指往身后一指：“大湿拍的，与我无关。” 大湿眼睛拉直看鸭鸭。 鸭鸭目不转睛。 季素素又用湿巾擦擦嘴：“这样，那我今天就跟大湿谈。” “我错了！季小姐！” “扑通。” 大湿跪了。 这个举动，真的让季素素，陆司辰和凌霄都猝不及防。 陆司辰和凌霄差点绷不住“杀手”的身份。 努力憋住笑。 季素素看着就算跪着，也跟坐着的鸭鸭差不多身高的大湿。 侧脸忍了忍笑，才转回脸看这两个人：“当时我跟冷夜在酒店高层，能拍到这张照片，说明你们在对面的那栋楼里，你们为了拍我，很用心，也很小心，而且，很专业，你们的技术是一流的。” 鸭鸭和大湿懵了。 从没想到他们第一次获得高度赞赏。 竟是从被自己跟拍的人嘴里说出来。 一时间，鸭鸭和大湿的心情复杂又古怪。 “谢谢。” “对不起……” 两个人异口同声，像是连体婴儿。 大湿匆匆从包里取出几个卡：“我们拍你的都在这儿了。” 大湿老老实实上交。 鸭鸭惊了：“你疯了！别现在拿出来啊！” 大湿老实巴交看着鸭鸭：“人家欣赏我们，我们老板都没说过一句我们拍得好之类的话。” 鸭鸭：“……” 大湿又从包里拿出一叠冲印好的，恭敬递上。 陆司辰和凌霄纷纷接过看。 都是一些他们跟季素素工作的照片。 季素素也拿起一叠看：“你们最近应该没挣钱吧。” 两个人也不装了，低下头。 “大湿，坐，别跪着。”季素素请大湿坐。 大湿老老实实坐下。 季素素将照片放一边，双手交叠撑在下巴下：“我就开门见山了。” 鸭鸭和大湿都紧张了。 在桌下捏紧自己的小手手。 季素素扬唇一笑：“我看中了你们的能力和技术，以后你们跟着我干吧。” 两人一时愣住。 季素素将一张照片丢出：“跟拍这个人。” 两人拿过照片，发愣：“这是……” “教育局局长。” “噗！” 两人呆滞在原地。 总觉得自己从一个黑暗的地方，进入了另一个更黑暗的地方。 果然，钱，从来不是那么好挣的。 “他有个情人，根据情报，她情人负责收受贿赂，我要看到证据！”季素素的眸光，立时暗沉。 季素素的话。 让鸭鸭和大湿久久没有回神。 所以，季素素是在抓腐！ “季检委是真的！”鸭鸭一下子出口，又赶紧捂住嘴。 大湿呆滞地长大了嘴。 季素素微笑看他们：“吃，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大湿紧绷地看鸭鸭。 鸭鸭也看向大湿。 看什么？吃啊！ 你以为我们现在脱得了身了？ 至少，这是对的事！ 跟着季素素，钱更多！ 两人重重一点头。 转回脸就双双拿起筷子开吃！ 这一顿，如果没有季素素。 他们这辈子都可能吃不上。 在电脑后的陆司辰和凌霄。 嘴角都开始上扬。 季广孝的豪宅里。 季汐慧一到家就直入季广孝的书房。 高跟鞋踩得“嘚嘚嘚”响。 手里钻石的小手包甩得飞起。 她一把推开季广孝书房的门。 季广孝坐在书桌后就开始皱眉。 他心里当然清楚季汐慧为什么那么生气。 冷夜和季素素签约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爸！”季汐慧恨得跺脚，“你到底在拖什么！你就差那一两个亿吗！现在丢的是我的脸！” 季广孝能怎么办？ 只能哄着女儿：“小慧啊，冷夜不就是个男人？他都不爱你，你可是我季广孝的女儿……” “他回去舔季素素就不行！我输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份尊严！”季汐慧歇斯底里地拍着自己胸脯，“爸，你真是太怂了！当年跟季素素爸争传承者的时候你就怂，你害我们全家在爷爷这里抬不起头！” 季广孝沉默地低下脸。 他不是怂。 是季汐慧真不知道季广海的手段。 就像如今。 他已经从季素素身上。 看到了当年季广海的影子。 手段狠辣迅速。 不给敌人任何回转的余地。 如果他这些年不怂。 他就可能会一无所有！ 哪有钱给季汐慧买包包，买游艇，买豪宅？ “爸你真是气死我了！”季汐慧甩着包转身就走。 季广孝爬梳了一下头发。 小慧还是太天真了。 她还是没明白季氏的生存法则。 怪他，是他不想让小慧卷入季氏内部的争斗里。 想让她活得单纯。 结果，就真的单纯了。 季汐慧输了，他反倒安心。 他只怕季汐慧再跟季素素斗下去。 会给他们全家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以后他们在季氏不仅没地位。 更会失去现在的一切，成为边缘人。 第207章 从来如此，别对么？ 季汐慧带着一肚子气去找吴琴芬。 她都已经不知道怎么吐槽自己父亲的怂。 吴琴芬最近也过得焦头烂额。 她作为和季氏的联姻者。 哪会想到季素素会打自己人？ 她叔叔家最近一直在找她。 想让她去跟季素素求求情。 叔叔年纪大了，怎么吃得了牢饭？ 这是有命进，没命出啊。 吴琴芬被自己家这些不争气的亲戚烦到头炸。 有时候，她真想没有这些亲戚。 专业度不行，还总是找她帮忙解决工作。 她叔叔也是胆太大！ 在季素素眼皮子底下贪钱。 小公主原来昏昏沉沉，好骗好糊弄。 但忽然有一天，人家清醒了。 还不找曾经把她当傻子的人算账？ 她一再提醒叔叔他们。 这是季素素的美容院， 收敛一点。 哼，男人的高傲。 “滋滋！”手机又在震了。 她吴琴芬也很忙的好吗！ 有本事惹祸。 就自己擦屁股！ 她是被家族安排为联姻的棋子。 他们出了事，难道不应该找家里其他男人吗！ 吴琴芬是不会去求季素素的。 把自己的尊严给季素素践踏。 尤其，她都看出季素素眼底的狠辣。 “妈！爸又认怂了～”季汐慧哭着就进来了。 她真是快被爸气哭。 吴琴芬也烦着呢。 看见季汐慧那不争气的样子就更来气。 “不准哭！就一个男人而已！你这个样子，永远别想赢季素素！”吴琴芬也怒吼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所有的心烦和憋火。 因为看着自己女儿那副不争气的样子。 如同火山一样爆发。 季汐慧被吴琴芬一下子给吼住了。 又气又委屈地看着吴琴芬。 吴琴芬气恼地指着季汐慧：“你脑子能不能清醒点！现在的季素素还是原来的季素素吗！原来那季素素就是一个贱人，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妈！你怎么这么说我！” “难道不是吗！你们两个，就跟电视剧里的贱人和碧池一样！你还老输给她！” 季汐慧想辩驳，但根本没机会。 “你要跟她争，你就赢啊！” “没本事赢，就只会哭！”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跟你爸一样，又蠢又窝囊！” “你好好想动动你的脑子，要踩季素素那贱人你就踩在死穴上！” “我现在一想到那贱人，就想她死！” 看到气疯的吴琴芬。 季汐慧反倒是吓愣在原地！ “你好好想想！季素素到底有什么死穴！你跟她从小斗到大，结果连你的敌人都不了解！” 吴琴芬恨恨地指在季汐慧的脸上。 季汐慧快被凶哭。 她跑来是找自己妈哭诉的。 结果，反而招来一顿骂。 吴琴芬气得在房间里徘徊：“季素素，你个贱女人，成为传承者就得意，敢搞我们吴家，我也要把你搞死！让你做不成传承者！” 吴琴芬咬牙切齿的话。 却猛地惊醒了季汐慧的大脑。 她匆匆擦掉眼泪，激动大呼：“妈！妈！我们季家家规，赌毒的人没有资格成为传承者！” 吴琴芬定定看季汐慧一会儿。 气瞬间顺了：“你总算动了一回脑子。” 季汐慧的目光也狠辣起来。 这次她一定会把季素素那个贱人踩到底！ 一雪前耻！ 夜深人静，李建民的书房依然亮着灯。 李宜轩胸口发闷。 从季素素走后，他父亲就一直像丢了魂一样。 不祥的感觉包裹他的世界，让他快要喘不过气。 尤其是季素素那句内涵他愤青只会嘴炮的话。 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他打开书房门。 正看到李建民在吃速效保心丸。 他又变得担心：“爸，你没事吧。” 他压低了声音，关上了书房门。 他和他爸心照不宣地将一切都关在了书房内。 李建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但李宜轩问的，不仅仅是他的健康。 还有别的。 李宜轩在心乱中还是忍不住问：“爸，你到底有没有事！” 这一次，他暗示明显。 李建民也听了出来，敷衍地看书：“别乱想，什么事都没有。” 李宜轩焦急到书桌前：“爸，如果真有什么自首吧！” “啪！”李建民忽然把书拍在桌上，“你在乱说什么！” 李宜轩看看左右：“我们家的房子，别墅，还有我出国留学的钱，你到底怎么来的！” “你给我闭嘴！”李建民也终于忍无可忍地拍桌站起，气恼地指着李宜轩。 看到自己父亲的激烈反应。 李宜轩心中已经了然：“都是你贪的，对不对？对不对！你不配做校长！” “啪！”李建民忽然狠狠扇在了李宜轩的脸上。 “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李建民愤怒至极，“你脑子给我清醒点！别出去乱说！” “爸！你怎么也变成了这个样子！”李宜轩痛苦的失控大吼， “因为大家都这样！”李建民脸涨红，“你不入局就被踢出去！” 会议室因为李建民的怒吼而戛然而止。 李建民的神情愤怒又痛苦。 他面对儿子痛心和失望的眼神而羞愧。 他无法面对儿子的眼神。 他侧开脸了，颓然地坐回座位。 他现在还心存侥幸。 季素素不一定手里会有证据。 今天可能只是吓唬一下他们。 李宜轩失望而愤怒看自己父亲一会儿。 大步到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扔在书桌上。 “啪！” 李建民看过去。 是鲁迅的…… “《从来如此，便对么》！” 李建民的神情，随着李宜轩痛心的话音而怔住。 “爸，这是你在我初中时给我的书，你告诉我，要学会质疑课本，质疑老师，质疑权威！你让我从小就读鲁迅的书，因为你说鲁迅告诉我做人要有骨气！” 泪水从李宜轩的眼眶中涌出。 带着他的心底的痛。 李建民看着那本书开始慢慢失神。 “你送我去国外留学，希望我能中西结合，找到最适合我们国人教育的方法！希望我能推动教育改革，推动精英教育，别让有天赋的人埋没在试卷里！” “你说，能考上大学的人，只能证明这个人擅长学习，但未必有能力去改变社会！” “你说，应试教育虽然是现在最公平的方法，但确实也误伤了不少人才！” “你说！只有教育，才能强民强国！” “结果，你让我看到的，是你也在堕落！” “够了！你闭嘴！你闭嘴——” 李建民几乎嘶吼，唾沫星子落在鲁迅的书上。 第208章 她考虑把渣男都送去地狱 李宜轩失望地摇摇头：“我现在才明白鲁迅先生说的那句横眉冷对千夫指的话，爸，我谢谢你让我有了优渥的生活和良好的教育，可现在，你做的一切，让我对教育产生了信仰的迷失，我向您辞去江南大学教师一职，我也会搬出这个家，爸，您保重。” 泪水滑落李宜轩的脸庞。 李宜轩转身时，眼底一片哀伤与失望。 李建民在那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后。 无力跌坐。 他双目空洞地坐着。 不会有事的。 能有什么大事？ 整个江南都是自己人。 就算有什么事。 上面也会保他。 李建民倒是平静安心下来。 冷静下来，他开始疑惑。 季素素不会无端端地突然提出要查账。 是不是他们内部出了内奸？ 李建民沉下脸。 明天先内部自查一下。 把这个多事的人揪出来！ 季素素的公寓的客厅里。 铺满了复印件。 复印机还在不停地打印着。 陆司辰和凌霄正在“加班”。 与江南大学有关的供货商。 已经偷偷将资料自觉送上。 季氏的身份，让他们行事有时候比走白道都方便。 吃回扣，在供货这条环节上。 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潜规则。 当初与江南大学谈合作的供货商有很多。 这里面，当然就又有了行贿。 就看谁给的点多，送的礼多。 他们就能签下江南大学的采购单。 大到李建民给季素素展示的一流仪器。 小到食堂承包。 几乎每个环节。 都涉及大大小小的回扣。 李建民没想到。 季素素手上的证据远远比他想的更多。 “我去泡个咖啡。”凌霄努力睁大眼睛。 陆司辰也伸了个懒腰，依靠在沙发上，脑仁疼。 季素素看看时间，随口说：“今晚你睡这儿吧。” 陆司辰一怔，看季素素忙碌的身影一眼，微微扬起了笑。 他疲倦地半睁双眼看着她。 她的身影在灯光中变得模糊。 犹如午后阳光中那个模糊又温暖的人影。 那个身影让他变得安心。 他长舒一口气，彻底合上了眼睑。 “明天你就给我约詹睿的律师。” 季素素转身，看见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的陆司辰。 文件从他的手中滑落，飘落在地毯上。 季素素开始看着陆司辰出神。 他们，跟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累了。 “辰，要不要咖啡……”凌霄拿着咖啡顿住脚步。 季素素转身对他竖起了手指：“嘘……” “我去拿条被子。”凌霄转身去拿被子。 季素素开始检查客厅里的门窗。 确定全部关闭，以防陆司辰被吹感冒。 她回到沙发边，轻轻扶起陆司辰的头。 陆司辰的头滑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扶着他一点点躺下。 幸好，她力气够大。 随后将陆司辰的腿放上沙发。 凌霄也拿来被子给陆司辰轻轻盖上。 季素素坐在了沙发边，静静看着陆司辰。 凌霄看着她专注的目光，心里有点泛酸。 他也坐在季素素身旁，忍着心里的抽痛笑问：“辰就那么好看？” 季素素横白他一眼，靠在沙发边：“是我疏忽了，我现在体质跟你们不一样，是我把你们都累到了。” 凌霄笑了笑，往季素素身边坐了坐。 头一歪，靠在了季素素的肩膀上。 季素素一愣。 凌霄闭上眼睛：“谢谢你让我们重新有了生活目标，这份累，是享受，我相信辰也享受其中。” 季素素有点感动。 垂下脸，开始看那些资料。 她现在，吃一顿，管“饱”七天。 精神贼拉好。 但代价就是最后一天半死不活的活尸样。 如果晚吃半刻。 她连膝盖都能变僵直。 只能跟僵尸一样蹦跶。 现在的自己，也有点搞笑。 根据对第一批餐的追踪观察。 她对他们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那批餐将近七天失去性功能。 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让那些不尊重女性的渣男长期失去性功能。 尤其是这周的送餐。 第一个喜欢用恋爱APP约高知精英女性。 以谈恋爱的名义，实施流氓行为。 在恋爱App注册的女性。 大多对平台里注册的男性有一定信任度。 所以，她们会以为对方是真的在跟自己谈恋爱。 恋爱关系确立后。 自然会发生一些亲密，甚至是更深一步的行为。 此男通常在七天内得手。 甚至还会在群里炫耀自己的战绩。 称这是免费餐。 有些女性甚至还是第一次。 七天搞不定的，直接说不合适。 他不会再浪费时间。 第二个是捡尸大师。 他捡来不是自己开房。 而是给他那些狐朋狗友。 因为他看不上酒吧里喝醉的女人。 能和季素素约的，都是江南富家子。 所以身边本来就不缺女人。 他做这件事，是为好玩，刺激。 最后一个，是女学生猎手。 他只喜欢女大学生。 那些主动凑过来的，他还不要。 他就喜欢那种清纯干净的。 然后得手后就弃。 这三个男人。 都喜欢玩弄女性。 以睡处女为战绩。 这样的男人，季素素决定一吸以断其根！ 但她又不想长期跟这三个渣男见面。 她也恶心。 她怕自己最后忍不住。 干脆把他们三个吸干。 送人渣去见阎王。 她忽然想起那个神神秘秘的“我不想做人”。 她想拿手机，身体一动。 才发现肩膀上还靠着已经不知何时也睡着的凌霄。 季素素微微侧身。 凌霄的头就从她肩膀滑落。 她伸手轻轻接住。 从沙发上拿下一个靠枕，垫在了凌霄的脖子下。 看着两个睡得如同婴儿一样安静的男人。 季素素莫名地扬起了笑。 她打开了地暖，取来被子给凌霄也盖上。 干脆自己也睡地毯。 华贵的地毯柔软得像是铺满天鹅绒毛的床。 她拿出手机，幸好她关注了那位老兄。 一看，那老兄居然半夜也在线。 她想了想，私信：请问男人每隔七天被吸一次阳气会死吗？ 对方居然有反应了。 “咻！” 不想做人：会，一开始会出现精神萎靡，不举，然后就会出现肾功能衰退，最后肾衰竭而死，这个肾衰竭移植也不会有用。 季素素有点惊讶。 她侧目咬大拇指。 那么多渣男，如果都被她吸死。 会不会也会被人察觉？ 搞成连环杀人她也会很麻烦。 第209章 不想做人修道昆仑山 “咻！” 忽地，对方发了过来。 不想做人：你现在什么情况？是夺舍，还是活尸？ 季素素对着手机怔住了神情。 而对方，却开始不断地私信。 不想做人：别怕，我能解决你的问题。 不想做人：你吸了多少个男人了？ 不想做人：其实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不用再频繁吸食男人。 这句话，撞入季素素的眼中。 手机屏幕的光在她的眸底映出一点绿火。 如果有一个办法能长期有效。 她当然想！ “什么办法？” “……”对方输入中。 对方又停止了输入。 看来这个问题让对方也有点纠结。 “咻！” 不想做人：我想见你。 季素素握紧了手机。 这个人对她来说，完全是陌生人。 她无法信任他。 不想做人：我是修道的，请相信我，我不杀你…… 季素素：…… 怎么感觉他这句话说得有点心虚。 不想做人：我以我的修为发誓，请让我见见你，我们修道现在也要写论文…… 季素素：…… 这句话，倒反而多出了一分诚意。 季素素也没想到。 这个不想做人居然是修道的！ 自己认识的奇奇怪怪名单里又多一个。 不想做人：我师傅修了六十年道，都没见过你这种真实存在的案例，所以，求求你！我肯定不会伤害你！因为你对于现在这个世界，太珍贵了！ 不想做人还发了一个下跪的表情，真诚至极！ 季素素僵硬地看着手机。 自己忽然一下子成了修道界的珍贵标本。 她忍不住好奇：请问你修的是哪座名山？ 不想做人：昆仑。 季素素直接发了一个真TM会扯的表情包。 不想做人：有你，自然就有我。 季素素一愣。 虽然不想做人这句话说的有点玄妙。 如果是原来的她，肯定不太理解。 但现在，她居然还秒懂了。 这句话解释一下，就是：这世上都出了你这么个奇葩，我昆仑山修道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季素素开始有五分相信这个“不想做人”。 “行，你什么时候空？” 不想做人：我们纪律很严，我得找个机会。我能出来就来找你。 季素素打趣：御剑？ 不想做人输入中。 不想做人放弃了输入。 最后，显示不想做人离线。 季素素扯了扯嘴角。 难道御剑飞行信号不太好？ 季素素翻身躺下，看着天花板。 好似她的视线能看透天花板，直接看到天上一样。 忽然间，季素素感觉有点冷。 这个冷不是她尸化带来的冷。 她立刻坐起，看向阳台。 丝丝阴气从阳台的缝隙里钻入。 季素素能感觉到阳台上有人正盯着她。 但现在的她，还看不见。 她站了起来，走出了阳台。 厄尔尼诺又严重了。 明明已经是深秋的季节。 凌晨却不冷。 一阵阴风从她身边而过，飘过一句几乎不可闻的低吟：“419……” 季素素一愣。 419？是什么意思？ 猛地，她想起了左沙给她的案件。 案件通常用日期来称呼。 季素素立刻追问：“哪一年！” “2013年……” 随即阴风停滞，像是凝固在阳台的角落。 季素素立刻折回。 跑到餐桌上开始翻找案件资料。 现在，她的客厅像是成了一个大的档案室。 家里最大的桌子都搬了出来，上面铺满各种资料。 左沙带来的悬案。 赵江的贪污证据。 江南大学的供货商的各种单据复印件。 季素素翻出了九十年代的箱子。 从里面找出了13年的案子，打开看。 她登时全身起了一层鸡皮！ 一切像是冥冥中注定一样！ 季素素手里的案子，居然跟江南大学有关！ 419案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失踪案。 2013年4月19日。 一个名叫曲元的老师神秘失踪。 而曲元，正是，江南护校的教务处主任。 那一年，江南护校并入江南大学。 成为江南医学分院。 在调查栏相关人员中。 正有李建民！ 季素素立刻拿起手机，到办公室。 一看时间，凌晨三点。 她只犹豫了三秒，就按落左沙的手机号。 左沙正在床上睡得香。 詹睿的案子一结，他觉都香了。 突然，手机响起，他一秒接起，就开始穿衣服。 “什么案子，说！” 这是常年待命形成的职业性条件反射。 半夜三更突然来电话，一定有案情发生。 “是2003年的419案。” 当季素素的话音从手机里传出时。 左沙愣住了。 拿起手机看，不是警队啊！ 这女人大半夜不睡觉搞鬼啊！ 左沙裤子穿到一半坐回床揉眼睛。 整个人从精神一秒变回困倦。 “大小姐，半夜你能不能好好睡觉？” 季素素听见左沙的话，就不高兴了：“当年的案子就不是案子了？我以为你二十四小时待机。” “我是……但是为突发案件的……” “受害者找上门算不算突发？” “这怎么……你说什么！”左沙又一秒精神了，“你是指……” “对，就是指那个，是他让我查419案的，当年是失踪，但既然受害者找上门了，说明他死了，后天我问问他埋哪儿了。” 左沙立刻神情认真：“我现在就去警局看看这个419案！” “好。和以前一样，大家有线索互享。” 左沙挂了电话立刻给他师傅打电话。 那么多悬案，左沙也不是个个清楚。 但他知道，他师傅一定清楚。 因为这些案子，都是师傅的心结。 他们原本对季素素也不报太大希望。 毕竟也是强人所难。 但没想到那么快。 就有案子找上门了！ “说，发生什么案子了。”果然，和左沙一样的台词。 声音里还带着初醒的干哑。 左沙立刻问：“师傅，你对03年的419案有什么印象？” 手机的对面，忽然变得安静。 良久，才再次传来话音：“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案子？” “那个线人有线索了。”左沙可以压低声音。 说的时候还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总觉得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哪个线人！你小子怎么说话鬼鬼祟祟的！” 左沙也气了：“能跟鬼说话的线人！这次说得够明白了吧！” 左沙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吼。 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 可是，还是没什么用。 说完的时候他头皮都发麻了。 第210章 闲下来后，两个男人难受死 左沙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那晚季素素恐怖捕食画面。 他看过分尸。 看过烹尸。 看过尸体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蛆。 但都没有那晚季素素给他带来的冲击大。 虽然在黑暗里。 但黑暗反而更恐怖。 季素素快得像鬼魅。 黑暗中只有一双发绿光的眼睛。 虽然季素素不愿说。 但他后来也大致推断出了结果。 只要放弃唯物主义。 季素素就变得很好解释。 她，就是僵尸！ “档案室集合！” 手机里，是左沙师傅老耿有点深沉的话音。 左沙立刻明白，这案子，定有隐情！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下钻入。 季素素开始煮咖啡。 她还通知陈姨今天不用来了。 她自己忙起来之后。 才发现自己跟可恶的私营老板一样。 居然不给身边人休息。 她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点了。 扭头看谁在客厅里的两个男人。 他们这次睡得真的很沉。 浓郁的咖啡味开始飘散在空气里。 陆司辰的鼻孔收缩了一下。 像是想醒但又被睡神死死裹胁一样醒不过来。 他在沙发上舒服地翻身，手臂滑落沙发。 手碰到了一只热乎乎的手。 季素素端着咖啡回来。 目光落在那两只像是握在一起的手上。 毫不犹豫地迅速拿出手机拍照。 陆司辰在阵阵咖啡香中挣扎地醒来。 隐隐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摸到了一只手。 他心跳忽然加速。 睁开眼，正看到端着咖啡杯在他面前的季素素。 初醒的他还有点朦胧。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别人的手。 匆匆收回坐起，脸涨红：“对不起……” 季素素笑了，举起两只手：“不用跟我道歉，你拉的不是我的手。” 陆司辰呆坐在沙发上。 脸色瞬间由红转白。 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季素素将手机放到他面前。 陆司辰一看。 瞬间，脸又由白转黑。 快速伸手，握住季素素拿着手机的手，删除！ “别删！”季素素惊呼，想抽回手。 陆司辰更加捏紧。 这种黑历史怎能留下！ 季素素的惊呼惊醒了凌霄。 凌霄睁开眼，就看见陆司辰强行拉着季素素的手。 “陆司辰你给我放开！”凌霄掀被子就起来了。 陆司辰白他一眼，白痴，我是在救我们两个。 幸好，他已经删除。 “你还不放开！”凌霄都急眼了，“别欺负素素！” 陆司辰放开季素素的手。 给凌霄一个横眉冷对：“她掌握了我们的黑历史。” 凌霄一听，冷静下来：“什么黑历史？” 季素素低脸笑。 陆司辰起身：“绝对是你也想删掉的黑历史。” 凌霄微微眯眸，又好奇，又不想知道。 他和陆司辰的黑历史。 还是季素素拍的，一听就不太正经。 凌霄忽然有点心虚。 该不会是自己睡着了流口水了吧。 陆司辰深深嗅闻咖啡的香味，精神了。 拿起手机看时间：“十点了！” 他腾地站起。 季素素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摁回。 他怔怔看着眼前的季素素。 季素素双手摁住他的肩膀微笑：“今天放假！你们谁都不准干活！” 季素素转脸也看向凌霄。 凌霄立刻双手抱拳：“谢老板！” 但他们没想到。 这个难能可贵的休息日。 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用了。 抛开电脑，手机和工作。 三个人就坐在沙发上傻傻的大眼瞪空气。 尤其是陆司辰。 看着被翻乱的资料就浑身不舒服。 像是有一百只蚂蚁在他身上爬一样。 他忍不住站起，得整理干净。 “不许碰！”季素素一声命令，让他再次坐回。 “你还真是劳碌命，不忙你会死啊。”凌霄也忍不住吐槽。 陆司辰单手支脸，呆呆地看着桌上的资料：“嗯，会难受死。” 季素素拧眉了。 说实话，她现在其实也有点难受。 她忍不住看看客厅里的钟。 这才过了一小时。 “你以前假日不休息？”凌霄忍不住问了。 陆司辰像是得了相思病无精打采的公子：“嗯，我不想给别人替代我的机会。” 陆司辰的眸光瞬间阴狠起来。 季氏的竞争压力，懂的都懂。 他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陆司辰就像是皇帝手中的御令。 他，就代表了季广海。 这样的权位，无论是谁，都不想让别人来坐！ “你呢？”陆司辰反问。 凌霄一脸沧桑：“我？你还不知道？打游戏……” 他那时已经成了季素素的司机。 睡在杂物间里。 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 没有生活的方向。 也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想要复仇又要等待时机。 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泡在打游戏了。 季素素坐在两个男人之间双手支脸。 他们之间，是不是除了工作。 就真的没有其它话题了？ 陆司辰听着凌霄的话，但目光又忍不住移到桌上。 那凌乱的资料桌，对他而言。 就像是强迫症看着白墙上的一个污渍一样难受。 “昨天我整理好了，怎么又乱了？” “我翻的。”季素素主动交代，“昨晚有人来找我了，现在应该还在阳台上。” 陆司辰和凌霄神色一紧。 目光僵硬地看向阳台。 什么人！ 都没有！ 那么，季素素说的，只有可能是！ 两人又看被翻乱的部分。 正是左沙带来的案件！ 两人瞬间感觉房里的地暖都不暖了。 凌霄“咕咚”咽了口口水。 陆司辰面色有点苍白的转回脸。 房间，一下子静得像是停尸房。 忽然，“砰！”一声重响。 两个男人登时一吓，一起抱住了当中的人。 季素素在他们当中瞬间沉脸。 两个男人抱紧季素素扭头看声音的方向。 居然是锤子鬼鬼祟祟从房间里走出。 他手里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数据线。 他们三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你们……能不能帮我测评一下新游戏……”锤子紧张地问。 凌霄立时欣喜：“你的游戏能玩了！” 季素素用力撑开手臂：“都给我放开！” 这两个男人，把她当柱子抱呢！ 凌霄和陆司辰被推开。 才反应过来。 羞耻的羞耻。 尴尬的尴尬。 第211章 与季检委合作一起扫黑除恶 锤子倒是开开心心抱着那一堆东西过来。 “之前你们一直忙，我没好意思烦你们，对了，我还需要几个VR眼镜……” “我搞定！”脸红的凌霄立刻行动，“我兄弟开电玩店的，他那里什么装备都有。” 陆司辰也忍无可忍站起：“我去整理一下桌子，太乱了，这不算工作，这是保持整洁。”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又忙碌起来。 季素素看着又忙碌起来的男人们。 大家这身骨头是真闲不住。 警局档案室里。 左沙的师傅老耿看着桌上翻开的陈年旧案。 烟一支一支抽。 因为这些案子，都是师傅的心结。 左沙看完档案一脸凝重。 每一条调查记录。 每一句口录。 都已经像电脑输入一样。 储存在他的脑中。 很快，他已经拼凑出了一切。 “曲元主任发现施工队用的是劣质建材所以想要举报，然后就神秘失踪，师傅，这案子是你经手的……” 左沙沉重地看向师傅。 师傅只要对着这些旧案，就会不停抽烟。 老耿抽出一支烟递给左沙。 左沙摇摇头。 老耿一笑：“臭小子最近谈恋爱了？” 左沙脸一红。 也不知怎的，脑子忽然浮现季素素的脸。 但很快。 他的脸色又转白。 因为，一想到季素素。 就不受控制想起那晚。 “哟！你小子居然还挺怕女朋友，师傅倒是没看出你还是个气管炎，怎么，你女朋友会吃人啊。哈哈哈——” 左沙的神情凝滞。 恩，她是真会吃人。 那晚之后，之前绑架案里围绕他心头的所有疑点。 都一一解开。 真相是那么地让人不寒而栗！ 左沙沉下脸，变得正经：“师傅，我问你案子呢，这案子你当年怀疑是凶杀吧。” “这他娘还不明显？！”老耿生气地摁灭烟头。 “这曲元也真像那个屈原，性子耿得很。当时是江南护校的教导处主任。” “江南护校就是那年并入江南大学。” “对，所以要把校区从江北搬到江南大学园区，曲元就是当时新学院建造的校方监工，是他发现施工队用的材料都是劣质建材，想要举报。” “我看到了，当时又是学校自查。”左沙冷笑。 “是，然后曲元就想上访，就是那时他失踪的，太明显了，哎！太明显了！” 老耿越说越气：“这帮人胆子太大了！这是在法律眼皮子地下杀人，无法无天啊！” “曲元的妻子说，曲元准备上访，这个案子最后定为失踪也是因为一直找不到曲元的尸体。” 老耿沉痛又自责地点点头：“其实，我们那时心里清楚，曲元一定是被埋在哪儿了。” 左沙的目光锐利起来。 在档案里，还有一张当时医学院的施工图。 说明师傅当时真的有此判断。 当时整个大学园都在施工。 随便埋哪儿，真没人知道。 但也正因此。 警方也很难找。 从浇筑的水泥里找尸体。 跟大海捞针没两样。 而且已经建成的地方，你要掘地三尺。 还要经过各种上级部门的层层同意。 等审批完，学校都建好了，就更不让你拆了。 那时江南上面的领导，也已经沆瀣一气。 你要掘地？ 根本不可能！ 老耿又点燃一支烟：“那时的人心就已经开始变了……” 老耿的神情在烟中变得沧桑。 “曲元是个正直的人，他在那时的江南就变得刺眼，江南那时很多建筑队，承建商，都是黑道转白的，以前他们就杀人不眨眼，有保护伞后，就更无法无天，那时江南的天，就黑了……” 老耿的眼神开始沉重。 他伸手拍在厚厚的档案上：“这些悬案，大多都是那些年留下的，季小姐是个好人，愿意帮死人说话……” 左沙沉沉看着那一叠叠已经沾灰的档案。 他第一次见季素素的时候。 因为她是江南大公主而生理性反感。 却没想到有一天。 他会靠她来破案。 老耿认真了：“你跟季小姐说，让曲元务必告诉我们他被埋在哪儿！只要地点准确，我们就能弄到搜查令！” 左沙立刻站起。 行了一个标准的正义的军礼：“是！师傅！” 忽地，档案室大门被推开。 付局长拿着一张调令激动进入。 “啪！”他将调令拍在左沙面前，满脸喜色。 “你那个季小姐厉害啊！说把你调到江南就调到江南，你看看，人家给你调的，还是最肥的中心区！” 左沙和老耿一起看。 果然，一张调令将左沙整个小队都调回江南。 这是季素素对左沙的信任。 相信左沙选的人和他的小队。 老耿呵呵笑：“徒弟，你这是要做驸马的节奏啊。” 左沙的脸红黑交加。 他不是唐僧，他不想做白骨女王的男人。 付局长也开心地摸头：“他娘的，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年说把咱们踢出来就踢出来，现在说把人调回去就调回去。左沙，我命令你好好打扮起来！” 左沙登时呆立：“局长，你怎么也跟我师傅一起玩上了。” 付局长一脸嫌弃：“你不好好打扮，让别人误会你是人家公主的男人，你怎么好好卧底？” 左沙登时恍然。 他这次回去，不能做“清官”！ 不然，就打不进敌方的圈子。 付局长更加认真打量起左沙来。 “把脸好好刮刮，头发也去整一下，我特批你一笔资金买衣服，咱们也做那个什么？对，流量明星！” 左沙哭笑不得。 什么流量明星。 这分明是小白脸。 付局长压低声音：“我的老领导对这次的行动很重视，说一定要把江南给啃下来！这个任务很艰巨，就交给你了！” 左沙目光立时灼亮。 里面的火苗蹭蹭地蹿！ 只要能铲除江南的黑云。 别说让他左沙立个小白脸的人设。 就算让他真给季素素吃。 他都愿意牺牲！ 凌霄的好友老基到季素素公寓楼下的时候。 嘴都张大了。 住在江南的人都知道。 这里住的，绝对是江南顶层！ 非富即贵，绝非他们普通人能见到的资圈。 凌霄被人背刺后，就和他失去了联系。 他懂。 男人这个时候，都想把自己藏起来。 第212章 我们一起做游戏 但老基还是担心凌霄。 但无论打电话还是发短信。 凌霄都像消失了一样。 他也不知道这几年凌霄到底怎样了。 到底在做什么，住哪儿。 直到，刚才一个电话。 这就是真基友。 几年不联系。 兄弟一个电话，需要什么东西。 他马上送到！ 但没想到。 再见兄弟，兄弟居然已成大佬。 只能说，不愧是凌霄。 有能力和有实力的人。 永远打不倒。 凌霄从大厅跑出，一把抱住老基。 太多话，梗在喉咙口，一时难言：“对不起，兄弟，这几年我……” “没事，哥们儿懂。”老基直接打断，以免兄弟尴尬。 大家都有过得不好的时候。 大家也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时候。 “对了，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老基立刻打开后备箱。 看到里面东西。 凌霄感动难言。 那么多年不联系。 一个电话，兄弟就第一刻赶到。 这份情，他凌霄刻在心底。 他一定要找机会报答！ 因为有外人来，季素素和陆司辰忙着整理客厅。 把所有东西都放进边上的茶室。 腾出地方正好测试锤子的游戏。 锤子做的是VR现实环境模拟游戏。 据锤子说，现在还没人做这种。 因为难度太高，成本太大。 整个游戏需要搭载现实AI模拟系统。 他说了一堆，凌霄听得很兴奋，季素素听得很懵逼。 不管怎样，玩一下，体验一下，就全懂了。 所以，需要VR眼镜。 凌霄带老基进入的时候。 老基不受控制地开始欣赏豪宅。 这可是他梦寐以求，但终身买不起的豪宅。 “老基，这是我朋友，这是陆司辰，这是锤子……” 凌霄一个个介绍过去。 老基整个人都恍惚了。 就像是小弟忽然有一天见到了资圈大佬。 只顾着点头。 “这是……素素……”凌霄的语气忽然温柔起来。 季素素大方伸出手：“你好，我是季素素，谢谢你提供我们设备。” “你好你好。”老基慌张地擦擦手再握季素素，“我是潮玩一家的店长计雄，凌霄叫我老基，等等，您……姓季！” 季素素微笑：“是，我姓季。” 凌霄拍拍老基肩膀：“没错，她就是江南季氏的季。” 登时，老基目瞪口呆在原地。 那神情，不亚于见到了中国首富！ 他今天居然就这么穿着随便见大佬了！！ 锤子这次倒也不怕外人。 似乎电玩人都是家人。 “太好了！都是最新款！”锤子激动地拆包装。 季素素一看所有设备都是新的，立刻看凌霄：“钱给老基。” “不不不！不用！”老基激动到破音。 凌霄和季素素相视一笑。 大家忙着拆机器。 锤子一条条线路拉出。 整个客厅搞得像是实验室，全是数据线。 陆司辰看着又难受了，开始将线整理在一起。 锤子先戴上测试：“我现在只完成十分之一，但源代码都已经码好了，可以玩一会儿……稍微等等，我这里搭载有点问题……” 锤子几番调试后，兴奋：“可以了！” 大家一起戴上VR眼镜。 老基也赶忙跟着一起戴上。 他今天格外拘谨，感觉像是跟着大佬们干大事。 季素素刚戴上VR眼镜，眼前整个世界就出现了各种裂缝！ 卧槽！ 季素素似乎有点明白现实模拟是怎么回事了。 锤子似乎用AI直接对现实世界进行了某种处理。 眼前的确是现实。 但又处理地不太像现实。 感觉整个世界更酷炫了！ “卧槽！这什么游戏！太屌了！”老基惊呼起来。 系统音已经开始警告。 “警告！警告！世界受到宇宙崩塌量子能量的冲击，出现了量子裂缝，深渊的怪物将从裂缝中涌出，请大家远离裂缝！远离裂缝！” 立刻，一只怪物的手爪从裂缝中而出。 紧跟着，它从里面扑了出来。 那逼真度，就差把异形怼你正脸上。 “啊——”只听一声大喊。 老基卒了。 季素素扭头就跑！ 因为现实被游戏化。 但又因为是现实。 所以还是原来的房间。 大家也还能看见彼此。 只是，都被搭载的AI将你看到的人变成了类似3D的模拟人。 有点像拍照功能里的各种AI换脸功能。 怪物在房间里追季素素他们。 从已经死掉的老基眼里。 看到的就是几个人在客厅里乱窜。 但这氛围，反而让人感觉更恐怖。 像是有看不见的鬼怪，正在追杀人类。 “这怪物怎么能锁定人！”陆司辰翻过沙发，差点被怪物扑中。 “因为搭载了我的AI，所以现在他们是AINPC。哈哈哈！”凌霄一边跑，一边骄傲。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能变成武器！”锤子提醒大家。 季素素立刻拿起花瓶，朝怪物砸去。 怪物居然被打中扣血！ “DUNG！系统错误。” 一个大弹窗，让整个游戏暂停。 但给大家留下的，却是居高不下的肾上腺素。 “这游戏太好玩了！”季素素激动着。 大家纷纷拿下眼镜。 就连平常不玩游戏的陆司辰。 也仿佛找回青春的感觉。 这游戏倒是挺锻炼身体。 “怎么只玩这么一会儿就系统出错了？”陆司辰还有点意犹未尽。 “因为普通的VR眼镜无法满足这款游戏的配置要求。”凌霄兴奋解释，“这款游戏搭载了两个AI智能系统，一个负责转换现实环境，让游戏环境和现实环境完美融合，因为我们发现，如果完全是现实环境，反而没有游戏的代入感……” 不管听懂的还是听不懂的，一起点头。 “没错没错，像VR版的怪物捕手，环境是现实世界，但怪物还是3D，看起来很违和，很出戏。”谈到游戏，老基也忍不住说两句，“虽然这种玩法已经是目前最新，最先进的了。” 凌霄赞同点头。 “第二个就是AINPC系统，可以让怪物和NPC都活化，这样就需要大量的缓存，普通VR眼镜无法加载完整游戏，内存不够。” “那如果我们自己做VR眼镜呢？”季素素提议。 凌霄和锤子立刻眸光闪亮。 “对！季小姐说得对！”老基也激动了，“想当年，就是为了游戏而服务的掌机诞生了！这家公司，就是现在的梦！天！堂！” 老基在提到“梦天堂”的时候，神情有如朝拜。 第213章 凭什么他们可以趾高气扬 季素素看向凌霄和锤子：“你们怎么看？” 锤子一脸呆滞：“为我的游戏而专门研发的VR眼镜……喔……” 他已经开心到大脑空白。 凌霄直接给季素素竖大拇指。 “我提个建议。”陆司辰一脸认真。 大家也立刻同样认真看陆司辰，尤其是锤子。 “这款游戏武器和现实结合的创意很棒，但玩家的机体反应能力都不相同，如果像素素那样拿个花瓶，万一手滑丢出来，会很危险，关于这点，你们还需要再重新设定一下。” 季素素一脸无语。 她居然成了反面教材。 但陆司辰这个建议，她赞同。 尤其是游戏一旦推广。 还要考虑到如果小朋友玩到这个游戏的危险性。 锤子恍然，连连点头：“对对对，有点危险……” 凌霄也赞同点头。 毕竟游戏是为了娱乐。 而不是真刀真枪。 一个游戏玩下来，又是拆家又是血案。 游戏和玩家，都有责任。 更会有不断的法律法务问题。 有些事情，提前杜绝，好过事后诸葛。 看来最好还是要配套游戏设备。 但同样要保留游戏能与游戏互动这个特点。 凌霄看向老基：“有没有兴趣一起干？” 老基差点跪！ 他何德何能能跟这么一群大佬一起干！ 这是，要飞的节奏啊！ 老基眼眶都湿润了。 凌霄却惭愧地抱了抱老基：“对不起，好兄弟，我不该这几年跟你们断了联系。” “没事，真没事……”老基内心已经激动到不知该说什么。 凌霄立刻向众人解释：“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从小学就一起了……” “恩，小时候我尿裤子，老穿老霄的内裤。”老基不要脸地说。 陆司辰登时一脸惊叹号。 季素素和锤子都忍不住笑。 凌霄脸登时红：“这种黑历史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我刚想跟大家说你是学电子工程和机器人工程学的，你就这么拉自己台面？” 老基也老脸一红。 陆司辰倒是有点意外：“你的能力应该能直接进大厂，怎么……” 老基沉默了。 凌霄帮他解释：“老基有那么一点人群恐惧症，所以人际关系是他的弱项，平时也不和同事交流，有问题了只会自己扛，同事也利用他这点有问题就全推他身上，他也不会为自己辩解，哎……” 凌霄又忍不住抱抱老基。 锤子立刻惺惺相惜地看着老基。 上前忍不住抱抱老基：“我懂……我也一样……” 两个男人，像是这个世界孤独的外星人。 终于在今天，找到了家人。 “老基从小的志愿就是研发国产游戏主机，怎么样，老基，有信心不！”凌霄自信地看着老基。 老基脸一红：“可是我……” “你跟着我干。” “那我干了！”老基没有再犹豫。 凌霄知道老基在担心又不合群。 跟着他，他来保护老基。 以前的他，毕业既巅峰。 那时，他也有了精英的一些臭毛病。 忽略了自己穿同一条短裤长大的老基。 那时却是老基的低谷。 而他，却只想着自己的东西。 没有给老基提供更广阔的资源与天空。 那时，他其实是可以做到的。 此时此刻，他心中也感慨万千。 如果没有被季素素踩到脚底。 经历这一切。 他自己会不会还是当年的那个他？ 站在高处看不到那些在下面。 和老基一样。 专业实力夯实。 但只是因为不会“混”而被排挤埋没的人才。 “这得需要很多钱。”老基一脸愁容。 其实，他真有设计图。 但因为自己能力的原因。 不会找风投，拉投资。 所以设计图只能烂在自己手里。 “我有。”季素素大方说。 老基睁圆眼睛，季大佬真的愿意投！ 凌霄笑着拍老基：“我和锤子现在就靠素素养，别有心理负担，等咱们搞出来，挣来的钱全部用来回报素素，然后再去挖掘散落在角落的遗珠，给他们施展拳脚的空间！” 老基怔住了。 一下子，他们的事业被赋予了更大的人生意义。 不再是狭义的富自己。 而是扶持他人。 他难掩激动。 他明白像他这样的人，太需要被看见！ 锤子兴奋地举起眼镜：“我刚刚又调整了一下，可以继续了！” 大家立刻继续。 陆司辰的手机震了，他拿起手机。 是肖岩。 肖岩：我去了。 陆司辰：好。 陆司辰冷冷扬唇。 戴上眼镜继续跟怪物战斗！ 宋志鹏一早上接到交警大队的通知。 肇事者和他在交警大队进行调解。 他被撞的事他同寝室的兄弟们嘴很严。 没人“出卖”他。 因为他不想自己成为话题。 也担心这会给好心的季小姐带去麻烦。 但代价就是：他被他们“群嘲”。 说他有撞上美女总裁的运。 却没女总裁小说男主的命。 搞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因为上午上课。 所以时间放在中午。 他还是骑个小毛驴横跨半座城到了辖区交警大队。 坐在交警大队里。 负责调解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给他做思想工作：“小兄弟，你没什么大事接受调解还能多拿点钱。” 宋志鹏一听这话心底就不开心。 为什么什么事都拿钱来说事？ 整个交通事故难道不应该引以为戒？ 肇事者难道真的没有半分悔意？ 那个工作人员的目光。 都像是在看着一个想讹有钱人的碰瓷。 宋志鹏低下脸，心情无法平静。 他抠着自己的指甲。 为什么他们不是去教育那个肇事者。 而是在这里教他拿钱闭嘴！ 耳边还是那个工作人员不停地劝说：“我们对你也做了一些了解，知道你是贫困生，你放心，我一定是站在你这边，我过会儿帮你争取最大的赔偿……” “我不要赔偿！”宋志鹏听够了。 他们是穷，但不代表他们就是爱讹诈的那批人！ 他是有尊严的！ 钱，他会靠自己来挣！ 不需要靠讹有钱人这种歪道！ “我要道歉！”宋志鹏义正言辞地大喝。 “道歉当然会有！” “他是肇事逃逸！什么叫我没事！难道一定要有人被撞死了你们才当回事吗！” 宋志鹏忍无可忍地怒吼。 他这是第一次，将自己的愤怒呐喊了出来。 将他们这样的底层人内心的委屈吼了出来。 第214章 要与不公杠到底！ 季素素看向凌霄和锤子：“你们怎么看？” 锤子一脸呆滞：“为我的游戏而专门研发的VR眼镜……喔……” 他已经开心到大脑空白。 凌霄直接给季素素竖大拇指。 “我提个建议。”陆司辰一脸认真。 大家也立刻同样认真看陆司辰，尤其是锤子。 “这款游戏武器和现实结合的创意很棒，但玩家的机体反应能力都不相同，如果像素素那样拿个花瓶，万一手滑丢出来，会很危险，关于这点，你们还需要再重新设定一下。” 季素素一脸无语。 她居然成了反面教材。 但陆司辰这个建议，她赞同。 尤其是游戏一旦推广。 还要考虑到如果小朋友玩到这个游戏的危险性。 锤子恍然，连连点头：“对对对，有点危险……” 凌霄也赞同点头。 毕竟游戏是为了娱乐。 而不是真刀真枪。 一个游戏玩下来，又是拆家又是血案。 游戏和玩家，都有责任。 更会有不断的法律法务问题。 有些事情，提前杜绝，好过事后诸葛。 看来最好还是要配套游戏设备。 但同样要保留游戏能与游戏互动这个特点。 凌霄看向老基：“有没有兴趣一起干？” 老基差点跪！ 他何德何能能跟这么一群大佬一起干！ 这是，要飞的节奏啊！ 老基眼眶都湿润了。 凌霄却惭愧地抱了抱老基：“对不起，好兄弟，我不该这几年跟你们断了联系。” “没事，真没事……”老基内心已经激动到不知该说什么。 凌霄立刻向众人解释：“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从小学就一起了……” “恩，小时候我尿裤子，老穿老霄的内裤。”老基不要脸地说。 陆司辰登时一脸惊叹号。 季素素和锤子都忍不住笑。 凌霄脸登时红：“这种黑历史就不要拿出来说了！我刚想跟大家说你是学电子工程和机器人工程学的，你就这么拉自己台面？” 老基也老脸一红。 陆司辰倒是有点意外：“你的能力应该能直接进大厂，怎么……” 老基沉默了。 凌霄帮他解释：“老基有那么一点人群恐惧症，所以人际关系是他的弱项，平时也不和同事交流，有问题了只会自己扛，同事也利用他这点有问题就全推他身上，他也不会为自己辩解，哎……” 凌霄又忍不住抱抱老基。 锤子立刻惺惺相惜地看着老基。 上前忍不住抱抱老基：“我懂……我也一样……” 两个男人，像是这个世界孤独的外星人。 终于在今天，找到了家人。 “老基从小的志愿就是研发国产游戏主机，怎么样，老基，有信心不！”凌霄自信地看着老基。 老基脸一红：“可是我……” “你跟着我干。” “那我干了！”老基没有再犹豫。 凌霄知道老基在担心又不合群。 跟着他，他来保护老基。 以前的他，毕业既巅峰。 那时，他也有了精英的一些臭毛病。 忽略了自己穿同一条短裤长大的老基。 那时却是老基的低谷。 而他，却只想着自己的东西。 没有给老基提供更广阔的资源与天空。 那时，他其实是可以做到的。 此时此刻，他心中也感慨万千。 如果没有被季素素踩到脚底。 经历这一切。 他自己会不会还是当年的那个他？ 站在高处看不到那些在下面。 和老基一样。 专业实力夯实。 但只是因为不会“混”而被排挤埋没的人才。 “这得需要很多钱。”老基一脸愁容。 其实，他真有设计图。 但因为自己能力的原因。 不会找风投，拉投资。 所以设计图只能烂在自己手里。 “我有。”季素素大方说。 老基睁圆眼睛，季大佬真的愿意投！ 凌霄笑着拍老基：“我和锤子现在就靠素素养，别有心理负担，等咱们搞出来，挣来的钱全部用来回报素素，然后再去挖掘散落在角落的遗珠，给他们施展拳脚的空间！” 老基怔住了。 一下子，他们的事业被赋予了更大的人生意义。 不再是狭义的富自己。 而是扶持他人。 他难掩激动。 他明白像他这样的人，太需要被看见！ 锤子兴奋地举起眼镜：“我刚刚又调整了一下，可以继续了！” 大家立刻继续。 陆司辰的手机震了，他拿起手机。 是肖岩。 肖岩：我去了。 陆司辰：好。 陆司辰冷冷扬唇。 戴上眼镜继续跟怪物战斗！ 宋志鹏一早上接到交警大队的通知。 肇事者和他在交警大队进行调解。 他被撞的事他同寝室的兄弟们嘴很严。 没人“出卖”他。 因为他不想自己成为话题。 也担心这会给好心的季小姐带去麻烦。 但代价就是：他被他们“群嘲”。 说他有撞上美女总裁的运。 却没女总裁小说男主的命。 搞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因为上午上课。 所以时间放在中午。 他还是骑个小毛驴横跨半座城到了辖区交警大队。 坐在交警大队里。 负责调解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给他做思想工作：“小兄弟，你没什么大事接受调解还能多拿点钱。” 宋志鹏一听这话心底就不开心。 为什么什么事都拿钱来说事？ 整个交通事故难道不应该引以为戒？ 肇事者难道真的没有半分悔意？ 那个工作人员的目光。 都像是在看着一个想讹有钱人的碰瓷。 宋志鹏低下脸，心情无法平静。 他抠着自己的指甲。 为什么他们不是去教育那个肇事者。 而是在这里教他拿钱闭嘴！ 耳边还是那个工作人员不停地劝说：“我们对你也做了一些了解，知道你是贫困生，你放心，我一定是站在你这边，我过会儿帮你争取最大的赔偿……” “我不要赔偿！”宋志鹏听够了。 他们是穷，但不代表他们就是爱讹诈的那批人！ 他是有尊严的！ 钱，他会靠自己来挣！ 不需要靠讹有钱人这种歪道！ “我要道歉！”宋志鹏义正言辞地大喝。 “道歉当然会有！” “他是肇事逃逸！什么叫我没事！难道一定要有人被撞死了你们才当回事吗！” 宋志鹏忍无可忍地怒吼。 他这是第一次，将自己的愤怒呐喊了出来。 将他们这样的底层人内心的委屈吼了出来。 第215章 就等着季检委来清君侧 他家里的特困户补助被村长贪了。 他爷爷让他忍。 以免得罪村长给他穿小鞋。 一村之内，村长最大。 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他的贫困补助被发给了关系户的儿子。 他也忍了。 以免被学校领导穿小鞋。 论文不过，文凭拖着。 或是在他的档案上随便妄加罪名。 让他以后工作都难找。 但今天。 他，不想忍了！ 凭什么在这些人眼中。 他这样的穷人就都是坏人？ 就是想讹他们钱？ 他不要他们的臭钱！ 他要属于他的正义！ 门口走进一个律师。 宋志鹏看一眼。 果然，那个肇事者都不屑来。 对方律师一进来就带着笑：“抱歉抱歉，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宋志鹏冷冷看着那律师。 “又”？ 说明那浑蛋撞了不少人！ 但这种人，为什么还能横行在马路上！ “别跟我道歉啊，来跟小兄弟道歉。” 工作人员虽然被宋志鹏怼，但还是保持微笑与热情。 律师立刻看向宋志鹏。 眼神瞬间没了刚才的笑意，只有轻鄙的假笑：“宋志鹏是吧，我的当事人今天很忙，我是他的律师，我当事人了解了你的情况，你看两万这个调解费你同意吗？” 宋志鹏继续埋着头，狠狠抠着自己指甲。 工作人员也低下脸，变得沉默。 “两万对你来说不是小数目了……” 两万，的确对宋志鹏这样的家庭来说。 确实不是小数目。 两万，在江南人手里，可能都不够一个月开销。 但在宋志鹏那个村子里。 却是四年的收入。 “如果你要得太高，我们是可以告你讹诈的。”律师目光开始轻鄙。 怒火登时冲到头顶。 宋志鹏愤怒站起：“我不要你们的臭钱！我要他当面道歉！我要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要他，再也不能开在路上！” 宋志鹏铿锵有力和愤怒的声音。 在调解室里回荡。 引来了门口其他人的观望。 宋志鹏愤怒的瞪视对面的律师。 对面的律师，却轻蔑一笑：“哼，说吧，你想要多少。” 宋志鹏恨到攥紧了拳头。 凭什么这些做错事的人，反而盛气凌人！ “我当事人的要求，你没听见吗！”忽然，郎朗的声音从门口而来。 大家都惊讶地看向门口。 肖岩冷笑进入。 宋志鹏疑惑地看向肖岩。 肖岩对宋志鹏一笑：“抱歉抱歉，路上堵车，我来晚了，我是你的律师，肖岩。” 肖岩握住宋志鹏的手。 宋志鹏完全发懵。 他什么时候有律师了？ “肖，肖岩！”对方律师却惊讶到惊呼。 看着对面律师的反应。 宋志鹏明白这个叫肖岩的律师。 似乎相当有名！ 越有名的律师越贵。 他怎么请得起？ 这个叫肖岩的律师为什么会为他而来？ 肖岩转脸对对方律师微笑：“没错，就是我，我方当事人宋志鹏先生已经提出他的要求，现在，我们不再接受调解，也不会出具谅解书，请不要再骚扰我的当事人，否则，我们会起诉你们民事骚扰，无论，是谁！” 肖岩的眼神倏然冷厉起来。 伸手还指向了工作人员。 意味很明显。 如果你们想趟这趟浑水。 我把你们交警大队也告进去！ 工作人员立时面色一紧。 瞬间明白遇上了更厉害的角色。 肖岩冷冷一笑：“现在，我带我的当事人离开，庭上见。” 肖岩直接拉宋志鹏离开。 对方律师登时双目呆滞地跌坐回椅子。 这下，完了。 拿不到谅解书。 肇事逃逸就是三年起步！ 宋志鹏跟着肖岩，着急说：“这位大律师，我，我没钱……” “放心，季小姐都安排好了。”肖岩拍拍宋志鹏的肩膀，“你刚才的坚持让我很敬佩，之后，你不用怕，无论对方派谁找你，就算是交警大队的队长，你也不用搭理，让他们来找我，我们一起送这种人渣进监狱！” 宋志鹏看着肖岩一会儿。 一下子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 肖岩愣住了。 这小子的心里，一定藏了不少委屈。 “谢，谢谢姐……这种人凭什么瞧不起我们穷人……” 肖岩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揽着宋志鹏慢慢向前：“我能看出，你忍了不少委屈，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在自己变强之前，更要学会保护自己，将来，才有能力和实力！与恶势力斗争！为别人打抱不平！” 宋志鹏怔住了神情。 似乎有什么敲开了他的心窍。 他一下子豁然开朗。 让他不再觉得以前的委屈是委屈。 而是忍辱负重，是对他的激励与鞭策！ “哥，你也是这样的吗？”宋志鹏擦擦眼泪看肖岩。 肖岩忽然没有了平日的不正经。 眼底，也是一份深沉与认真。 他沉沉注视宋志鹏，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宋志鹏的眼底倏然有什么被肖岩点亮。 他要回到他来的地方去。 将那里的不公全部铲除！ 季素素的公寓里，大家已经累瘫。 陆司辰坐在地上疲累的卷数据线。 这游戏，太累了！ 手机又振动，他看一眼，嘴角勾出冷笑。 他看向也在整理数据线的季素素：“肖岩那里结束了。” 季素素发出一声冷笑。 早就料到对方想用钱了事。 她让陆司辰安排肖岩跟这个案子。 因为宋志鹏没有被撞伤。 所以调解一般是双赢的方法。 对方不用坐牢。 被撞的人也能拿到一笔不错的赔偿。 肇事者是江南一个纨绔。 经常晚上开着跑车在江南玩飙车。 这几年，他撞了不少人。 只能说，他运气好，没撞死人。 钱帮他解决了一切麻烦。 让他也越来越轻视生命。 终于，在今天。 有人对他说：不！钱不管用了！ 终于有人。 把这种马路杀手。 送进去重新教育怎么好好做人！ 季素素听肖岩说宋志鹏决定跟对方杠下去。 身心都舒畅了。 感觉能吸掉六个人的阳气。 有时候，就是需要这样的倔驴。 跟不公杠到底。 只要宋志鹏杠下去。 她就站在他背后，帮到底！ 就像当年的曲元。 她也一定要把谋害曲元的人。 一个个都揪出来！ 让他们跪在曲元的家人面前。 磕头认罪！ 第216章 做长公主的面首他是认真的 图腾传媒最近风云涌动。 但意外的是。 这次只有高层人心惶惶。 下面的人却都怀揣各种期待。 只恨不得季氏尽快将那些无作为。 却又爱指手画脚的领导赶紧送走！ 像清创一样把他们统统清理干净！ 他们在，只会阻碍图腾的发展。 以前，图腾还是行业的领头羊。 但这几年，明显在忙着跟风。 哪个综艺火了。 图腾也山寨一个。 哪个剧火了。 图腾也高仿一个。 像冰冰姐他们这种爱搞原创的。 每次审批都费劲。 上面的董事会已经完全脱离潮流。 就连詹月梅能负责电商和直播。 也是因为人家，火了。 如果一直靠跟风与山寨。 图腾至多再坚持几年。 毕竟图腾也是一头还没瘦死的骆驼。 正由于上面领导的短视，以及搞裙带关系。 这几年，很多人才也因此而被排挤走。 其中，女性更多。 懂的都懂。 图腾传媒高层都是男人。 是当今时代典型的父权和男权集团。 女性并非与男性水火不容。 她们想要的，只是能公平对待。 比如在学历，能力和实力相当的情况下。 在提拔时，肯定是男人，绝对不会是女人。 就像冰冰姐。 能坐到这个位置。 要谢谢没能力男人的衬托。 也就是除她之外。 真没比得上她的男人了。 再加上当时晟哥的极力推荐。 她才能成为集团里为数不多的中高层女性。 但她如果想要再往上。 不可能了。 也正因此。 她一直在集团里为集团女性们争取平等权益。 可惜，她的权位不够。 致使她的话在集团里跟空气一样。 幸好，季素素来了！ 季素素一来，就放了把分娩体验仪。 并且命令每个男同事都要去体验一遍。 看似胡闹，被公司全体男人取笑。 但季素素那身份，也没哪个男人敢不听。 在体验过后。 现在男同事对女同事和孕妇。 态度明显大有好转。 据说有些男人变得更孝顺了。 很多中层也终于学会了尊重女职员。 不会再动不动就在女性面前开那种自以为风趣，实则没品的黄色玩笑。 季素素就成了图腾全体女同胞的希望。 她像是一束平权之光。 射入这个男权的集团。 给女性带来公平与正义。 现在冰冰姐和方悦因为季素素，关系越来越好。 方悦在图腾艺人经纪公司，又是琼森的助理。 原本就和冰冰姐有往来。 以前艺人部门推新人。 都是方悦在负责内部对接。 冰冰姐非常认可方悦的能力。 她觉得高层变动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新皇上任清君侧。 一定会铲除詹氏一脉。 像琼森这种裙带关系进来的中层，更危险。 冰冰姐觉得方悦应该抓住这次的机遇。 彻底取代琼森这个油腻老色鬼！ 不仅仅是方悦。 季素素让方悦找的公司里可信的有实力的人。 也都想抓住这次机遇。 把自己上面不会干活。 只会吹牛开会性骚扰的领导踢掉。 但季素素最近很少来。 而季昶接管了整个集团。 目前看来，依然风平浪静。 让他们开始担心。 因为，他们现在只信任季素素。 不信任季昶。 就等着季素素来，大家好安心。 方悦摸着自己的大肚子。 冰冰姐的提议她也很心动。 但她快生了。 她也有自己的担心。 秦勉现在成了方悦的助理。 他从实习生的时候就跟着方悦了。 对这位姐姐非常敬佩也很敬重。 他们这代年轻人大多尊重女性。 所以自从方悦怀孕后，他主动承包了大多数的工作。 “悦姐，我觉得你不要有太多顾虑。”秦勉一脸忠诚，“你比琼森更有能力，大家都知道。” “可是我……”方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孕肚。 秦勉看一眼，目光也不受控制地变成了个宝宝。 母亲真伟大。 尤其是这一代女性。 既要生娃又要工作。 其实比男人更辛苦。 秦勉想了起来：“姐，我以前在国外实习的时候，那家公司专门有母婴室，还有专人负责照看宝宝，宝宝需要喂奶的时候，护理人员就会通知工作中的母亲来喂奶，那家公司一直管到三岁呢，你要不跟季小姐提一下？” 方悦变得吃惊：“真的有这样人性化的公司！” “恩！”秦勉认真点头，“国外有很多这样的，季小姐人那么好，她说不定会同意呢？不然，她也不会放个分娩仪在那儿了，妈呀！痛死老子了！我想好了，我女朋友以后生不生我都无所谓了，我妈那里我去负责做思想工作。” 方悦忍不住给秦勉点赞。 秦勉腼腆地笑了笑，又变得认真：“对了，大家都在问，季小姐什么时候来图腾？” 正说着，方悦手机响了。 【时候到了，通知大家开会。】 方悦立刻笑了。 竖起手机放到秦勉面前：“通知大家准备开会！” 秦勉的黑眼睛立刻发亮，他立刻去通知大家！ 季家大城堡里。 詹月梅才起床。 她愕然看到头顶钻出了一根白发！ 她竟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开始扒拉头发。 果然，不知足不觉多了许多白发！ 她摸上自己的脸。 她，真的老了。 谁也躲不过岁月的残忍。 她匆匆下楼找米米。 最近怎么都不见米米。 她不是他们家专属的发型师吗？ 每个月给她那么多工资。 却不见人影。 这火一下子就蹿上詹月梅的脑门。 “米米呢！”她又暴躁地对家仆怒喝。 家仆们纷纷惊慌地低下头。 看到她们惴惴不安的样子。 詹月梅的脑中忽然浮现小墨对她失望的眼神。 整个大厅安静了一会儿。 詹月梅心情烦躁又复杂。 她低下头：“对不起，我……口气不太好，请大家原谅……” 大家惊讶地抬起脸。 詹月梅匆匆转身：“你们……去忙吧。” 詹月梅像是逃离一样跑回。 却是看到小墨站在走廊里。 她忽然尴尬起来。 小墨却跑向她，抱住了她的腿。 詹月梅愣在原地。 小墨有多久没有这样主动扑到她怀里了。 詹月梅立刻蹲下抱紧自己大宝贝。 季子墨也毫不吝啬地在詹月梅脸上一个大亲亲。 第217章 他是为了给家人复仇而来 詹月梅真的惊到了，惊喜地看着季子墨：“我的宝贝今天怎么了？愿意亲妈妈了？” 季子墨骄傲地看着詹月梅：“妈妈变成好孩子了，这是给妈妈的奖励。” 詹月梅的心口，忽然梗塞起来。 有一种奇怪的悲喜交加。 外加还有点羞愧和惭愧。 她没能给自己儿子做榜样。 小墨却成了她的榜样。 季子墨摸摸詹月梅的头：“妈，家里的阿姨和叔叔们是为我们工作的员工，我们应该感谢他们认真为我们服务，我们不能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去对待他们。” 詹月梅愣在原地。 内心又骄傲，又震惊。 小墨十岁都没到。 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最近……又在看什么书？” “《精英的傲慢》！” “……”詹月梅直接没话接。 她深深地感觉到。 如果她再停滞不前。 她都赶不上她儿子的脚步了。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米米姐去参加你们的节目了，妈妈，你也是女性，你应该支持米米姐去提升自己和超越自己。”季子墨努力学习陆司辰的表情。 詹月梅深深注视他一会儿。 心里有了决定。 她果断拉起季子墨的手：“今天跟妈妈去集团！” 季子墨开心地笑了。 今天小姑老婆大人也会去图腾！ 虽然季素素最近不常回城堡。 但有天天跟她这个小老公视频。 如果妈妈变好了。 小姑老婆大人是不是也会常回家了？ 陆司辰和季素素收拾好资料准备去图腾。 季素素像是一个大齿轮。 她带动越来越多的齿轮开始高速运转。 并且，还有新的齿轮不断加入。 就像欧冶研究院的地址已经选好。 最近进入装修阶段。 冷夜资金也已经到位。 研发重新启动。 凌霄看着这个大本营，心中多了分不舍。 因为，他也快离开了。 不是离开这个家。 而是接下去锤子游戏的开发。 需要一个更大的团队。 如果靠锤子独立制作。 恐怕还得五六年才能把这个游戏做出来。 整个游戏的源代码其实已经码完。 锤子现在做的，是给这个游戏具化。 这个工作，其实是可以靠员工来完成的。 他有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他其实已经憋了很久。 不是因为季素素忙。 他有无数的机会。 季素素就在他的身旁。 他可以在她吃饭的时候。 在她晚上在阳台凝望江北的时候。 但他都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不舍。 他会离开这个大本营。 去造一个属于他和锤子的大本营。 他和季素素在一起的时间。 将会变得越来越少。 但自从大家测试锤子的游戏后。 他知道。 他“离开”这里的时间，进入了倒计时。 他起身，拿起他自己的企划书。 想让季素素在路上看时。 门铃响了。 就在门口换鞋的陆司辰随手打开门。 随即，呆立在了门口。 那神情，像是看到了什么陌生人。 现在季素素这间公寓成了他们的大本营。 凡是他们团队的人手一张卡，方便进出。 看到陆司辰像是木头人一样定在门口。 季素素和凌霄也好奇地看向门口。 能上来的，除了他们给卡的人，只有季氏成员。 比如上次找上门的季汐慧。 难道是季汐慧又来了？ 就在这时。 一个肤白若雪，唇红若樱的俊美男人走入。 他目光狡黠，脸上带着痞气。 但全身却散发着凛然的正气。 “你们也不用这么惊讶吧。”来人撸了撸做好的发型。 瞬间拨乱了他的刘海。 “左沙！” 大家异口同声惊呼。 “喔……”把锤子都给惊出来了。 “锤子！你总算出来了！哈哈哈——”左沙这是第一次逮到锤子。 锤子眨巴着大眼睛，绕着左沙看。 凑近脸闻：“左沙警官，你相亲啊。” 大家也都愣住了。 今日的左沙，干净无比！ 就像是一块蒙灰的玉。 忽然洗干净，还抛光了一下。 左沙摸摸光滑的下巴，看向季素素：“这要感谢你的调令，我领导决定让我以你小白脸的身份卧底江南。” 季素素呆愣三秒，直接喷出：“噗！” 凌霄直接笑喷：“噗哈哈哈——你领导真逗，哈哈哈——” “喔——”锤子只剩惊叹。 陆司辰抽了抽眉。 左沙领导这步棋让他们惊讶。 但却又那么合乎情理。 其实他们把左沙调回江南。 也是相同的目的。 让他卧底在江南司法系统内。 而且江南的案子，也是归江南管。 他们肯定得有个自己人。 倒是真没想到左沙的领导。 会顺水推舟给左沙安排了这样一个身份。 说左沙是季素素的小白脸。 这样左沙被调回江南忽然全说通了。 左沙拉拉身上的衣服：“领导特批了一笔资金让我买衣服，季素素，我真要谢谢你！” 季素素嘴角抽筋了一下。 每次有人对她说：我要谢谢你！ 总感觉是在骂她。 “呃……”季素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左沙，你这个人设不对。”陆司辰开始认真了。 既然要卧底，要弄绯闻。 就得认真对待。 左沙立刻看向陆司辰：“你说说，我也想做好这个卧底，小白脸我还真没演过。” 凌霄已经笑到肚子抽筋。 陆司辰想了想：“季素素舔的男人都是冰冷型……” “诶！诶！诶！”季素素有意见了。 能不能不要说“舔”？ 虽然她知道陆司辰是在说原来的季素素。 陆司辰有点抱歉地看一眼季素素。 说起原来的季素素，他实在嘴里吐不出象牙。 左沙双手环胸：“恩……我感觉一下，是不是就是现在女孩儿喜欢的什么冷酷霸道总裁？” “差不多。”陆司辰沉沉说，“你小队里不是也有个小孩儿？你可以问问她的意见。” “恩，我记一下。”左沙还真随手掏出他平日录口供的小本子认真记录。 “基本就是季素素会来讨好你，你别理。” “恩，懂了。” “素素，你以后要经常买衣服给他。”陆司辰还命令起季素素。 季素素呆滞：“你们还认真啊！” “我们当然是认真的！”陆司辰和左沙异口同声。 两人是同样严肃的神情。 第218章 抓住小辫子就能随时搞 陆司辰走两步到季素素面前：“左沙不仅仅是我们调过来方便帮我们查案的，他更需要打入整个江南司法内部，如果他成为你追求的对象，这一点对他会非常有利，他就不需要再想办法接近高层，那些人自然而然就会来巴结他。” 季素素听完，确实如此。 她也没什么损失，只是多背一个绯闻而已。 左沙挑挑眉，摸下巴赞叹：“做长公主的面首，果然能一步登天。” 季素素一个横白过去。 还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左沙痞痞一笑，收起本子。 转向季素素和陆司辰时已经神情严肃：“当年曲元的案子是我师傅办的……” 说起案子，大家也都严肃起来。 “师傅说曲元当时已经准备好了资料要上访，就在他要离开前一晚，他失踪了。师傅当年就怀疑他被埋在了大学园区，所以师傅说，一定要让曲元告诉我们他尸体在哪儿！” 左沙的眸子里，射出了愤怒的火焰。 忽然间，一阵阴风卷过。 左沙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般，脸色有点发白：“他……是不是在？” “是。”季素素直接答。 左沙神色一紧，更加认真：“在哪儿！” 季素素指向阳台。 左沙立刻正色面朝阳台：“曲元，请相信我们！” 阳台很安静。 像是曲元在左沙面前变得平静。 左沙再次看向季素素：“请务必帮助我们与曲元沟通。” 这点，季素素当然义不容辞。 季素素认真注视左沙：“我前两天刚吃饱，所以现在还没办法跟他沟通，再等我几天。” “明白。”左沙点头，“我会算好日子来。” “……”季素素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锤子的神情又惊恐了。 他至今也不敢看季素素尸变。 所以他很佩服在现场负责照顾季素素的陆司辰和凌霄。 “这段时间我会去找曲元的妻子，曲元当年收集的证据很有可能在他妻子手上，当初曲元失踪后，曲元的妻子说什么都不知道，应该是她当时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人。” 大家在左沙的话语中变得沉默。 曲元的案子是十年前。 而左沙带来的悬案里。 还有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甚至更早的案件。 这些尘封的案子。 每一份档案，就有可能是一条生命。 他们，不知被埋在了何处。 等待着他们去揭开真相。 左沙的到来，让季素素的心情变得沉重。 去图腾的路上一路无话。 陆司辰看着身边沉默不言的季素素。 心底也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 “我查了一下，当年承包大学园区工程的公司，是在季氏名下。”陆司辰沉沉开口。 季素素的眼神瞬间阴沉。 当他们越深入黑暗。 必然会触到季氏的逆鳞。 “我建议你点到即止，你还不够强大。” 陆司辰侧脸认真注视季素素同样深沉的脸。 季素素慢慢转脸看向窗外。 抬手轻咬大拇指：“我明白。” 现在，她只是传承者。 季广海名下集团的长公主。 但季广海之上，还有他的父亲。 还有他父亲的兄弟姐妹。 还有他父亲的父亲。 还有老太爷兄弟姐妹的子嗣。 他们当中。 同样也有不少人是传承者。 想动他们。 她，只能成为继承者！ 在此之前。 她不能被踢出季氏这盘大棋。 想要将军，你先得在这个棋盘之上！ “司辰，你在季氏是为了什么？” 季素素放落手，转回脸注视陆司辰。 他现在，愿意说了吗？ 陆司辰捏着方向盘的手倏然收紧。 黑暗从他的眸底涌出。 宛如将他的世界也引入了黑暗。 明明是白天。 他前方的道路却像是蒙上了黑暗。 “我的父亲，曾是季氏重要成员……” 陆司辰压抑着愤怒，面无表情地说了起来。 季素素有些惊讶地看着陆司辰。 他们家居然原来就是季氏的成员！ 陆司辰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暗。 像是回到了那个恐怖的晚上。 他仿佛都听到了海风的声音。 越来越沉重的往事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捏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白。 季素素看着他立刻握住了他紧绷的手：“对不起，不要再去回想了，我不会再问了。” 季素素的手并不温暖。 但却化开了陆司辰眼前的黑暗。 眼前的道路再次清晰。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图腾。 陆司辰缓缓平静。 转脸时，同样平静地看着季素素：“我的父亲和母亲，因为知道了季氏一个巨大的秘密而死。” 陆司辰格外平淡平静的话。 却震惊了季素素。 她和凌霄知道陆司辰也是为了复仇。 但他们想到的。 只是和凌霄类似。 或是陆司辰的家族被季氏给吞并。 或是陆司辰的家人被季氏欺凌。 怎么也没想到。 真正的原因。 会如此的黑暗！ 季素素的心，为陆司辰而揪痛。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陆司辰。 在复仇这条路上，他一个人背下了所有。 这条黑暗的路上，他是多么地孤独和沉重。 陆司辰微微垂眸。 他转回脸不再说话，静静地将车驶入车库。 在停下时，他坚定地看着前方：“我也应该在那晚死去的，但是老天爷让我活了下来，所以，我成为陆司辰，为了回到季氏找到真相，找出害死我父母的那个秘密！” 陆司辰的声音也因为再也难以压制的仇恨而轻颤。 季素素无法想象陆司辰口中的那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也不敢想象。 同样愤怒的火焰开始在她的胸口燃烧。 她一把握紧陆司辰死死攥紧的手。 眼神里射出了狠辣与阴沉：“现在，你有我们了！我们会帮你把这个仇，报了！” 现在，季素素终于明白陆司辰为什么这样拼命地卷自己。 想要触及黑暗深处的真相。 只是季广海的秘书这个身份，是远远不够的。 他需要深入到季氏的核心里去。 成为梁老先生那样的人。 在季氏这个黑暗王朝的面前。 她和陆司辰，一样还很弱小。 陆司辰也握紧了季素素的手。 像是两个走在黑暗森林里的伙伴。 紧紧相握的手，给予彼此勇气，传递彼此的能量。 第219章 詹氏大势已去 在前往会议室的路上。 陆司辰像是心头的巨石被季素素推开。 变得轻松。 他的手上宛如依然停驻着季素素给予他的力量。 那句“现在你有我们了！” 让他的心口变得火热。 犹如在极寒的天地间。 燃起了一个巨大的火堆。 以前，他独自复仇。 目标很明确。 就是不停的卷，努力成为季广海的心腹。 通过他，作为跳板，更加深入季氏高层。 但每日每日不停歇地工作。 他成了季广海的秘书后。 他却停滞不前。 找不到任何合适的机会。 可以让他继续向前。 他真的成了笼中的仓鼠。 在原地奔跑，身心疲惫。 却看不到丝毫前进的可能。 而为了让季广海信任自己。 他在黑暗这条路上越走越深。 最终，他已经迷失在了黑暗的迷雾中。 忽然，这个季素素出现了。 她以强横的态势闯入了他的世界。 将一切搅乱，让他发疯。 可是，就在那一刻。 他恍然发现。 自己从原来那个仓鼠笼子里。 被她推出来了。 如今，他的世界越来越明朗，清晰。 他又看到了原来的目标。 原来的路，无法将他带领到季氏继承者身边。 那么，他就助季素素，成为继承者！ 季素素也平复了好久。 才压住心头那熊熊燃烧的正义之火。 季氏这个家族。 她越深入，越黑。 就像一条幽深的隧道。 隧道尽头。 不是豁然开朗的别有洞天。 而是TM黑暗的深渊。 季氏对陆司辰所做的这件事。 和那个承包商对曲元做的事。 性质是一样的！ 都是！ 杀人灭口！ 季素素有预感。 能让季氏亲自动手的。 这个秘密一定足以摧毁整个季氏！ 甚至有可能。 连季广海这一代之后的季氏家族成员。 都未必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 她一路气势汹汹，浑身杀气。 看见的人，无不赶紧给自己领导汇报。 季昶的手机一响，就看见了自家小妹的照片。 什么情况？ 今天小妹杀气有点重。 那杀气仿佛都能从手机屏幕里射出。 他抬起脸，果然，季素素已经推门进来。 他笑看自家小妹：“妹妹，今天你杀气好重啊。” 季素素沉着脸：“恩。” 陆司辰随手关上门。 季素素直直走向季昶：“李建民那狗东西瞒了不少事。” “哦？”季昶的眼神也狠厉起来，嘴角挂着豺狼般阴邪的笑，“展开说说。” 季素素向陆司辰伸手。 陆司辰将设计图递上。 季素素将设计图拍在季昶面前。 季昶细细一看：“这是当年大学园区的设计图？” “是，二哥，当年负责大学园区工程的承建商广海建筑公司是小叔的吧。” “恩，现在已经是广海集团，属于小叔名下。” 季素素俯身到季昶耳边：“他们，杀人啦。” 季昶的眼睛立时撑圆，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退回身形，靠在季昶的办公桌边缘：“李建民很有可能也牵扯在内，我是想跟二哥请教一下，这件事，我能管到哪儿？” 季昶身体开始慢慢靠后，靠在那张舒适的转椅上。 他双手交握成了一把枪，随意地搭在下巴之下。 他的嘴角开始邪气地上扬：“季汐慧让你不爽吧。” “哼！”季素素毫不掩饰，直接承认，“那当然，他们全家都让我不爽！可以弄掉吗？” 季素素的眸子里浮出了狠意。 那份熟悉的狠意映入季昶的眸底。 小妹还是跟以前一样狠。 踩人，就踩到底！ “你觉得爸会怎么处理？”季素素追问一句。 季昶笑得更加狡黠起来：“爸会把这个小辫子捏在手里。” 季素素眯眸。 季昶暗示得很明白了。 季广孝还是可以搞的。 只是，现在搞利处不大。 抓住这个小辫子。 他们就可以想什么时候搞。 就什么时候搞。 在最利于自己的时机。 搞死他！ 季素素站起身到窗边。 大拇指微微放入唇内。 曲元到底是谁杀的，不知。 谁是幕后主使，也不知。 所以，未必是季广孝。 当初季广孝只有可能买下了广海。 季氏名下产业那么多。 具体的管理者未必是季广孝。 就像图腾传媒，原来也不是季氏在管。 她今天这样说。 也只是来探探口风。 她是不是可以搞其他季氏成员。 说明，还是可以搞的。 季素素扬唇一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季昶耸肩，一脸玩味：“小妹聪明，对了，小妹你是不是已经在图腾选了人？把你的人告诉我，我也好尽快从图腾这里抽身，你二哥我也很忙的。” 把图腾给季昶。 并不是在这里常驻。 就像季发，季素素一样。 他们已经不用自己管理。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替换图腾管理层。 然后将一切捋顺。 季素素看着季昶狡黠的小眼神。 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小秘密。 她也不装：“没错，原来的人我看着不爽，我选了几个看着顺眼的，而且他们原来就是真正干事的，他们的上司只负责溜须拍马摸女生屁股，哼。” 季素素还做出一副小傲娇的姿态。 季昶听完忍不住笑。 他坐直后，神情也带出了几分认真：“集团做大了，就容易养蛀虫，行，我把你选的人安排上，我相信妹妹你的眼光，那你觉得CEO谁合适呢？” 季素素大脑里搜索一圈。 感觉没合适的。 季昶微微扬笑，直接开口：“大哥推荐大嫂。” 季素素微微惊讶。 这个推荐，其实就等同于任命。 太子金口一开，谁也无法改变。 季素素耸肩：“我无所谓。” 季昶垂脸呵呵一笑：“我知道你跟大嫂之间有点矛盾。” “哼。”季素素勾起唇角冷笑，“看我心情吧，如果她让我不爽了，我会继续闹。” 季素素眼睛一眯，眸光骤冷。 就连季昶，都“举手投降”。 季素素的闹腾他现在可是领教了。 “砰！”忽然会议室门被人冲开。 季昶的眼神顿时满溢杀气。 谁TM不要命敢闯他办公室？ “季素素——季素素——”撕心裂肺地喊声中。 竟然是詹启华冲了进来。 第220章 她会证明自己可以做女总裁 詹启华老了不少。 头发花白，脸上也没了油光。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詹睿是他最喜欢的小儿子。 如今身背多条人命。 活不了。 詹启华身后还跟着詹启朝他们。 詹玲燕和詹月梅也赶了过来。 季子墨好奇地张望。 詹月梅一看季素素也在。 正担心季子墨会不会冲进去。 毕竟这后面的事，小孩儿不太适合在场。 回头看时，季子墨倒是异常安静站在她身边。 但那双明明还是孩子的眼睛里。 却透出了熟悉的阴沉感。 那是，季发的眼神。 詹启朝和詹玲燕想拉住詹启华。 詹启华没有了上次的愤怒与嚣张。 只有一脸的颓败与忧急。 “素素！素素！我求求你原谅我儿子吧，我知道那畜生干的事了！求求你原谅他吧！” 詹启华双腿发软往前扑。 要不是詹起朝他们扶着。 詹启华得给季昶和季素素提前拜大年。 季昶坐在原本属于詹启华的豪华皮椅上淡漠地看着。 不再见詹家其他成员。 因为，他们觉得丢脸。 原以为詹睿只是吃点回扣，被季素素故意找茬。 哪里知道居然是连环凶杀。 还杀到了季素素头上！ 家族里出了这样一个败类。 谁都怪不了季素素把他送进监狱。 这么大的案子。 谁也不想跟詹启华他们家再沾边。 詹启华这边也把压力给到了詹家律师身上。 律师两手准备。 先想办法获得所有受害者家庭的谅解。 再疏通关系。 先弄个死缓。 只要死缓。 缓着缓着，就有活下来的可能。 其她受害者家庭不是普通人家，就是贫困家庭。 钱可以解决。 但只有唯一的幸存者，季素素。 不是用钱，就能得到她的谅解的。 更何况，还是季！素！素！ 别说詹睿想杀季素素。 就算他只是擦伤她的指甲。 季广海，都会让他死！ 所以，今天詹启华来求季素素。 想给自己儿子争取一条活路。 “二公子，求求你帮帮我吧，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图腾的股份我马上给！” 詹启华为了救儿子。 什么面子都不要了！ 詹起朝和詹玲燕听见詹启华的话都吃惊了！ 他们可没想过要把图腾的股份拿出来！ 而且，图腾股份里，詹启华又是占大头。 这一给。 他们将来在图腾还有什么位置可言？ 等于就是把图腾给祭出去了！ 那他们呢？ 他们就会失业！ 季昶摸了摸下巴，转动转椅看季素素。 眸中是狡黠阴险的暗示。 小妹，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些女人的命与我们季氏无关。 但詹启华手中的股份。 却是季氏需要的。 季素素脸上是阴冷的笑。 她心里对季昶，还是失望的。 果然，资本家的眼里，只有钱。 那些女孩儿的命。 跟詹启华手里价值几十亿的股份比。 不值一提！ 哼，她可不是季氏的人。 你们资本家的利益与我无关。 季素素只知道。 她要替那些女孩儿讨回公道！ 她冷笑看着詹启华。 此刻，他是那样的可怜。 就像被抓进牢里悔恨的贪官。 但他们。 都是鳄鱼的泪。 想死缓？ 不可能给你这个机会！ 季素素扯了扯嘴角，眼底满是恶人的冷酷：“死刑不好么？死缓到最后，也未必能活，不如直接死了干脆，少受罪。” 说完，季素素从詹启华身边冷酷而过。 詹启华怔立在了原地。 苍老的脸上，登时流泪。 他转身就朝季素素嘶吼：“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季素素登时怒了。 你儿子要死了，你让别人见死不救！ 但你儿子在夺人性命的时候！ 你就没想过别人临死时的恐惧与痛苦吗！ 果然人性自私至极！ 别说季素素愤怒。 就连詹家人自己。 也听着这话觉得丢脸。 “够了！”詹玲燕暴脾气又上来了，“把大哥拖走！别到最后搞得整个集团都知道詹睿干了什么！” 詹启朝立刻去拉詹启华。 詹启华用力甩开，眼睛都愤怒到通红。 他恨恨地看向詹启朝和詹玲燕：“你们！就担心自己的股份！你们等着！今天季素素怎么对我的，他日她就会怎么对你们！季素素！我儿子要是死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詹启华愤恨地朝季素素喷出了口水。 季素素冷笑：“哼，刚才谁还想求我？这么快就露出尾巴了？看来你们还有其它准备。很好，开庭到时候我也会到场，我就看你们，怎么救你儿子！” 季素素阴狠眯眸。 詹启华恨得咬牙切齿。 他都这么拉下脸来求季素素。 还愿意交出图腾的股份。 季素素居然还不肯放过他儿子。 好！ 很好！ 季素素要他儿子死。 他也要季素素死！ 詹启朝赶紧带詹启华离开。 詹玲燕重重叹口气：“没想到詹睿那畜生会干出这种事，这也算是罪有应得！” 季素素和季昶看向詹玲燕。 季素素对詹玲燕还是有所了解的。 她是个直性子，暴脾气。 在詹家只因为是女人而没有实权。 现在她突然说这句话。 季素素倒不认为她是为了讨好他们。 “小姑老婆！”季子墨在此时才激动地跑向季素素。 季素素立刻抱起季子墨：“小墨老公，你怎么来了？” 季子墨故作深沉脸：“根据我的观察，妈妈变成好孩子了，小姑老婆，你能不能给我妈一个机会。” 顿时，詹月梅尴尬地站在旁边。 她没想到有一天。 她居然还要靠自己儿子帮自己找机会。 季素素看向詹月梅。 詹月梅尴尬地避开了目光：“小孩子的话，你不必当真。” “我倒是不觉得。”詹玲燕又是直接说了出来，她快憋死了，“你看看我们詹家的教育，就是有问题！太宠男人了，一代不如一代，你想想你那两个哥哥，挥霍无度，到现在都没出现！有什么用！” 詹玲燕越想越气，越气越止不住嘴：“季昶，别把他们给找回来，我宁可你们另选人，也别选那些二世祖，这样图腾没有未来，只会败在他们手里！” 季昶撇嘴点头，更像是应付。 “素素，我们詹家出了一个人渣，但不代表我们詹家所有人都是人渣，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也给那些在集团里真正认真做事的詹家人一个机会？”詹玲燕恳切地看着季素素。 詹家，大势已去。 第221章 在工作中找回自信 在这个办公室里，谁都看出来了。 再加上之前她和詹月梅密谈。 也得到了一定的口风。 詹月梅，肯定还是会在图腾。 她的丈夫季发会保她。 季昶这段时间只是暂时接管。 在选定CEO后，也会离开。 而这个CEO的人选，正是詹月梅。 詹玲燕终于看到她们詹氏女人有望在图腾里出头了。 这个机会，她一定要牢牢抓住！ 现在体面地退场。 詹氏至少还能保住大陆以外的集团。 如果和季素素再闹下去。 那么他们詹氏这艘大船。 真的有可能会被季氏狂轰滥炸。 并非他们冷酷弃了詹启华。 是詹睿真的犯了重罪！ 季素素看看詹玲燕，再看看詹月梅。 她转脸看季昶：“二哥，图腾传媒一直是詹氏在管理，两位詹总对图腾的业务也都非常熟悉，高层和董事会也不适宜更换太多，以免影响图腾市值。” 季昶一摊手：“你说了算，有了你，我真的少了很多事儿，你不是还在图腾里找了不少人才？” 季素素勾着笑。 可以啊，季昶，够坏啊。 这是明着告诉詹玲燕和詹月梅。 在图腾里有她的人。 季昶扬着唇，勾着坏笑。 小妹，这是还你玩坏我的跑车的。 詹玲燕有些惊讶地看向詹月梅。 惊讶的不是季素素已经在图腾里发展自己的人。 而是惊讶詹月梅说对了。 那次关门谈话里。 詹月梅就告诉过她。 季素素喜欢从内部发掘人才。 从内部提拔人才，加薪升职。 一是这些员工对图腾的业务就很熟悉，上手快。 二是激励了其他员工。 让其他员工对集团未来有了更多的期待。 所以在这件事上。 詹月梅倒是觉得是件好事。 季素素等于是帮她们铺好了路。 因为季素素和季昶的性质一样。 她是不会直接管理图腾的。 季素素选出来的人。 并非她放在图腾的眼线。 而是真正能推动图腾前进的精英！ 虽然詹月梅嘴上不想承认。 但心里对季素素，又佩服又感激。 “二叔！这是小姑老婆帮我妈妈选将！”季子墨沉下脸。 别以为他年纪小，就看不出二叔在有意说小姑老婆坏话。 小墨一说话。 整个会议室都变得萌。 坐在一旁始终保持安静的陆司辰。 难得地也走了出来，一把抱起季子墨。 把他放上了会议桌。 一下子，所有人都要仰望这位小太子。 季子墨神情更加严肃起来：“小姑姥姥虽为图腾副总裁，但其实没有什么实权……” “哎哟！小墨你真是不得了啊！”詹玲燕满眼的宠爱。 要是别人说出这句话。 她肯定生气。 但从小墨嘴里说出来。 就是了不起。 詹月梅也忍不住扬起了笑。 她以前真是埋没了小墨的光芒。 季子墨继续说道：“所以小姑姥姥对下面的员工并不了解，妈妈也是，妈妈在集团里被边缘化了。” 詹月梅拧眉。 这么心塞的事，就不要说出来了。 “小姑姥姥和妈妈又因为是詹家人，所以其他员工也不敢信任她们，不像小姑老婆，一来就揍色狼，开除坏人，大快人心！所以现在大家都信任她！” 季素素双手环胸。 眼里却不放过詹玲燕和詹月梅脸上任何反应。 与其这样藏着掖着。 不如打明牌，全都摊开来说。 然后，她好好观察这两个女人。 是不是真的能把图腾交给她们。 “小姑老婆，我请你相信我的妈妈和小姑姥姥，还有詹家其他被叔公他们排挤的成员，妈妈家里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季子墨说得万分认真。 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 让詹玲燕喜爱至极！ 这孩子，简直就是超高智商！ 季素素看季昶。 季昶又是一脸你说了算的模样。 季素素也懒得再看他，看向詹玲燕和詹月梅：“现在你们跟我去开个会，我把那些我挑选出来的优秀人才介绍给你们。” 詹玲燕和詹月梅一下子怔住了神情。 高层内部会议室里。 冰冰姐，方悦和秦勉以及其他相信季素素的职员紧张地等待季素素前来。 他们已经接到消息，詹启华又去顶楼闹了。 至于闹什么，就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了。 但可以想象，詹启华应该是被踢出图腾了。 所以，要上去闹。 大家难以想象。 曾经的董事长，CEO，一大把年纪。 居然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是舍不得那个位置呐。 那个位置，意味着手握资源。 这不是钱，能衡量的事。 就像最近季昶天天来图腾。 图腾里几乎天天在上演少女撞到总裁的戏码。 按照冰冰姐的性子。 把那些想要勾搭季昶的女艺人全都开了。 她最反感权色交易。 有这闲工夫，好好练歌练舞练演技。 一样在图腾的资源中，能出人头地。 会议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大家立刻站起，期待地看向门口。 一见是陆司辰。 大家登时放心。 可随即。 从陆司辰身后走出了季素素，和…… 詹玲燕和詹月梅！ “詹总！”大家纷纷发出惊呼。 詹玲燕也是年过半百的女人。 虽然直性子，但也是会察言观色的。 大家这一声惊呼，和眼中的意外。 她就看出了大家对他们詹家的不信任。 她立刻上前：“大家请放心，今天坐在这里的每个人，将来就是我们图腾的骨干！这点，我詹玲燕可以保证！” 大家也平静下来。 他们对詹玲燕和詹月梅并没什么大意见。 都知道两个詹总一个性格豪爽，一个也是被排挤的女性。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女人们，感同身受起来。 “季小姐，两位詹总，请坐。” 大家还是无法完全放松，心里忽然有点不安。 会议室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大家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对他们露出让大家安心的微笑。 大家才少许放松表情。 詹月梅要坐下，却被季素素拉了一把。 她疑惑看季素素。 季素素却把她摁在主位上。 她一怔。 季素素认真注视她低语：“证明给我看！” 詹月梅立刻明白季素素要看什么。 她的眼神也凌厉起来。 好，她就证明给她看！ 第222章 第一次心理疗愈是吃饭 季素素看向大家：“这段时间，图腾有了一些小的风浪……” 季素素扯了扯嘴角，自我嫌弃：“切，我怎么也越来越像喜欢开会的领导。” “噗嗤。” “哈……”大家都努力憋笑。 瞬间，会议室气氛彻底放松。 詹玲燕看着季素素认真点头。 季素素的成长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从第一眼的鄙视。 第二眼的惊讶。 到如今这第三眼。 她的心里，已经多了几分佩服。 季素素微笑看众人：“我就直说了，今天这里宣布的每件事，都将是集团的真正文件，詹启华以及他的人，将彻底滚出图腾！” 大家咬紧牙关。 不是愤怒，而是不想欢呼出来。 “詹玲燕副总对图腾事务比较熟悉，所以依然会是图腾副总裁，但她手中的职权，也将会发生变化。” 詹玲燕立刻站起，直接说：“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直性子，大家有事可以直接跟我提，不要怕，以前我没话语权，无法为大家争取太多，但现在，我有了！要是有酒，我先干为敬！” 詹玲燕紧紧握拳，宛如宣誓！ “好！” 大家忍不住鼓掌。 “詹总豪气！”有人高呼。 詹玲燕高兴坐下，心潮也很彭拜。 对季素素感激点头。 现在她真是越看季素素越顺眼了。 有这样的儿媳，她得省多少心啊。 一旁陆司辰看到詹玲燕的目光。 就知道又一个拜倒在季素素裙下的婆婆。 季素素接着说道：“至于我们图腾新任的CEO，就是，我身边的詹月梅詹总！” 大家目露惊讶，气氛又开始紧张。 詹月梅此刻也是心跳加速。 像是回到小时候第一次上台演讲。 面对那一张张明显对她怀疑的脸。 她不像季素素那样能那么亲和。 今天，她才学会对家里的工作人员说一句，对不起。 她也不明白季素素的变化。 但她现在也不想去纠结了。 因为现在的季素素，不再是敌人。 “图腾需要年轻的血液，年轻的领导，年轻的团队，少开会。” “噗嗤……” 季素素一句话，又把大家给逗乐了。 詹月梅看向季素素。 不得不承认，她有点羡慕季素素这份幽默感。 季素素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今天带了自己的提案，詹总和詹副总就坐在这里，大家赶紧的，把事儿办了，提高效率，别再层层审批！” 季素素在桌下拍了一下詹月梅的大腿。 场子我都帮你暖好了。 你说的证明呢？ 詹月梅的大腿被一拍。 脑中不知怎的，就划过“性骚扰”。 那些老色批她也只觉恶心。 当即脱口而出：“只要我詹月梅在一天，我们集团就绝对零容忍性骚扰！一旦发现，直接开除！” 詹月梅深恶痛绝到拍桌！ 季素素静静看着詹月梅。 正如小墨说的，她正在改变。 她在慢慢变好。 詹月梅的失控让整个办公室瞬间静谧。 詹月梅捂了捂嘴，还是变得坦然：“抱歉……我失控了，我脾气不太好，还请大家……” “詹总说得好！” 忽然，大家激动鼓掌。 詹月梅恍然明白。 领导与员工之间想要拉近距离。 只需要坦诚。 “詹总，女上司骚扰算不算啊……”业务部的小王委屈地说。 他长了一张艺人的脸。 但他想靠实力吃饭。 詹月梅惊了：“谁？当然也要开除！我作为图腾的新任总裁，并不是代表集团就会变成女性特权管理，我希望在我们集团里，男女的权利是平等的，大家是互相尊重的。” 冰冰姐和方悦相视一眼，露出了微笑。 忽然感觉图腾的天空像是干净了。 以前，她们总觉得头上是一个巨大的男人的屁股。 还是喜欢显摆自己老弟的那种。 就差把他们的小弟做成巨大的雕像。 让整个集团的女人膜拜上香。 秦勉开始暗示方悦。 方悦没好意思说。 搞得像是她想要孕妇特权一样。 秦勉立刻说：“詹总，集团里有很多孕妇，她们生了孩子会担心无法兼顾工作，能不能在公司里建一个母婴关怀区？我这里准备了一些资料。” 方悦脸都红了。 秦勉这个小青年真是热情。 也不管领导同不同意。 秦勉就开始放PPT。 “这在国外很常见，是员工福利……”秦勉认真讲解。 詹月梅其实见过这样的公司。 她确实有想过。 尤其是在生了小墨的时候。 她跟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詹起朝提过。 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女人就应该在家带孩子，你都嫁给季发了，还上什么班？真是不会享福。 “这个好！”詹玲燕立刻赞同，“其实早期工厂里，就有幼儿园，帮工人管孩子，还不要钱。” 秦勉登时感觉有希望了！ 方悦也很意外，没想到詹副总马上就赞成了。 詹月梅看秦勉：“你哪个部门的？” “经纪公司行政。” “大材小用了，这样，集团行政正好有空缺，你过来，然后就负责把这件事落实！”詹总开口，一锤定音。 瞬间，把秦勉给定在了原处。 季素素始终看着詹月梅。 她在变，她在这个位置上正找回自信。 詹月梅会成为图腾合格的大家长！ 她有做母亲的细致，也有做总裁的大气。 合二为一，她便无敌。 这是图腾有史以来最高效的会议。 空缺职位的任命。 机构的精简。 一旦找对人。 如同经络疏通。 每个部门就像细胞。 开始高速运行。 傍晚的时候，詹月梅拉着小墨的手：“妈妈今晚要加班一下，小墨跟小姑回家。” 这是詹月梅，第一次将季子墨主动交给了季素素。 季子墨开心地拉着季素素的手。 就算手机里天天见面。 也没有拉着手踏实。 詹月梅神情复杂地看着季素素，欲言又止。 季素素鼓励地拍上詹月梅的肩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加油！” 詹月梅张了张嘴，胸口无数的话，最终还是只化作了两个字：“谢谢……” 季素素笑了，一把举起小墨：“飞鹰飞鹰，今晚要不要跟小姑老婆去外面吃饭啊~” “好——” 第223章 原来他们也会心动 季素素托着季子墨就飞奔起来。 看得一旁的詹月梅尬笑僵硬。 陆司辰已经开始拧眉。 今晚，是季素素和欧冶的“约会”。 季素素白天要处理那么多事务。 晚上还要应付男人。 他只觉胸口那块石头好像又回来了。 他忽然想告诉欧冶。 现在的季素素，不再是那个伤害他的季素素。 这样是不是就能彻底治愈欧冶？ 也能让这个治疗终止。 不用再占用季素素的时间。 但欧冶能不能相信，也是一个问题。 精美的空中餐厅里。 有圆形的卡座。 整个餐厅在缓缓旋转中。 让所有人无死角地欣赏江南大都市的美丽夜景。 季素素早到了一点。 避免她正面与欧冶相见。 欧冶今晚定了两个卡座。 如连祁所说。 两个相邻的卡座。 高高的靠背足以阻挡彼此的目光。 陆司辰看一眼领座。 始终在思索怎么让欧冶相信。 而且，事关季素素的秘密。 他还需要先征询素素的意见。 季子墨一坐下，就先给自己点了个冰激凌。 这是孩子幸福的源泉。 季素素也翻开菜单，看陆司辰：“想吃什么？” 陆司辰坐在季子墨身旁看着对面的季素素。 忽然间不知怎的愣住了神。 恍惚间想起儿时，父亲母亲也带他来过这里。 就坐在这样的卡座里。 母亲温柔地问着他：想吃什么。 既然季素素能通灵。 是不是也能帮他…… 季素素见陆司辰看着自己失神，变得疑惑：“怎么了？” 陆司辰回过神，垂眸：“想起了一些往事……” 季子墨在高高的菜单后始终像是老鹰一样盯着陆司辰。 这个男人整天跟小姑老婆在一起。 比他跟小姑老婆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嫉妒死他了！ 陆司辰有所察觉。 伸手，按在季子墨的小脑袋上。 季子墨一愣，哎，自己果然还是太弱小了。 陆司辰的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过会儿还会来个男人跟你小姑老婆吃饭，你应该盯紧他。” 季素素眸一沉，你们最近有点皮。 季子墨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立刻瞪圆，满脸的戒备：“谁！” 陆司辰扬起脸，看向门口：“他们来了。” 季子墨二话没说就站上沙发。 在高高的靠背后面偷偷探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 然后，看到了一男一女。 男人略带紧张。 但女人很大方。 正是欧冶和张亚楠。 一看到那男的有女伴。 季子墨不慌了。 探出大圆脸看着那一对男女：“小姑老婆，他们是谁？” “是请我们吃饭的。”季素素白陆司辰一眼开始点餐。 就你皮是吧。 陆司辰垂脸笑着，翻开菜单，忽然有胃口了。 “素素！”张亚楠跑过来招呼。 然后就看见如同鬼影一样迅速飘过季素素的卡座。 陆司辰看着欧冶那个模样。 同为男人的他，生出了一丝心疼。 张亚楠一眼看到了季子墨，眼睛瞬间发亮：“哎呀，这是你和陆司辰的孩子啊～” 张亚楠说得无比的做作。 “噗！”正喝水的陆司辰直接喷出。 季素素呆滞看张亚楠。 最近怎么身边的人，都顽皮起来？ 季子墨鼓起脸：“我不是他们的孩子，我是小姑老婆的小丈夫！” 季子墨郑重宣布。 张亚楠看着可爱的季子墨萌心爆棚：“太可爱了，我能不能就在你们这儿吃？” “不行。” 卡座里的大小男人同时表示了拒绝。 张亚楠噘嘴，开始对着季素素卖萌。 季素素有点受不了：“你最近是不是研究药物中毒了？我认识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人设啊！” 张亚楠沉脸，白眼：“呃……实验室里欧冶无趣，跑出来找你玩你也无趣，我就不能有几面？实验室里我还是个霸道女总裁呢，哼。” 张亚楠翻着白眼走人。 含胸驼背的样子像极了《植物大战僵尸》里无趣的僵尸。 “叮咚。”季素素的手机响了。 季素素看落，却是张亚楠把欧冶的名片推了过来。 这是让她加欧冶？ 欧冶现在就在邻座里。 说明这是经过欧冶同意的。 季素素不再犹豫，加上了欧冶。 欧冶：谢谢。 季素素：应该的。 欧冶：请随意点。 季素素：好的，我不客气了。 季素素抬脸看对面卡座的靠背。 那后面，就坐着欧冶。 两个餐桌，却像是一起吃饭。 连祁在心理治疗，还是很有自己的想法的。 美食慢慢送了上来。 季子墨像个小总裁一样认真说：“小姑老婆，我很认真想了我们学校的建设，我希望它能建成大自然乐园。” 季素素也认真起来：“你这个想法很不错，我已经帮你请了一个不错的校长，只是他还没决定。” “让我去吧！”季子墨捏紧小勺子，“我要表现出我这个董事长的诚意！” 季子墨一脸认真。 他开始藏了不少私房钱。 他决定了，这个学校就用他的私房钱来建。 他是董事长，谁也不能对他的学校来指手画脚！ 季素素看陆司辰。 陆司辰也目露佩服。 他恨的是夺走他父母生命的季氏。 但不恨无辜的季子墨。 季素素直接给季子墨一个大拇指：“董事长你真棒！” 季子墨开心地露出一嘴白牙。 红扑扑的脸上透出了孩子的纯真与快乐。 “嘀嘟”。 张亚楠发来了信息。 张亚楠：你跟欧冶聊聊啊，帮我完成一下连祁交给我的任务。（双手合十） 季素素看着手机。 果然每个人都是多面的。 她一直以为张亚楠是个飒爽的女人。 原来她也有可爱的一面。 季素素想了想，把餐桌上的菜拍下来发给欧冶。 季素素：你们吃什么？ “咻！” 欧冶也发来了照片。 陆司辰看着发讯息的季素素。 还是决定开口：“如果欧冶知道真相他会不会痊愈？” 季素素抬起脸，陆司辰在说只有他和她明白。 但又没有对季子墨鬼鬼祟祟的话。 季子墨也听得懵懵懂懂。 但也听明白隔壁那个男人叫欧冶。 季素素微微一笑：“我也想过，但问题就在于欧冶能不能接受真相。” 季子墨眼珠子滴溜溜转。 总觉得自己不说两句没存在感。 他努力做出大人的模样：“有时候真相说出来未必是好事。” 陆司辰和季素素同时看向季子墨。 这句话，还真给接上了。 第224章 季素素还是个女人，哄好 两人相视一笑。 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摸上了季子墨的头。 陆司辰的手盖在了季素素的手上。 两人同时一怔，匆匆收回。 季素素的心跳一时乱跳，脸微微发热看着手机：“小墨说得很有道理。” 陆司辰也端起精致的汤盅，喝下：“恩。” 他的大脑忽然变得有点混沌。 周围的声音竟是会变得模糊，甚至都听不清季素素在说什么。 只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 “咚咚咚咚。” 像是有两个小人在他的耳膜后，重重敲鼓。 季素素和陆司辰不约而同地。 开始看着自己的餐盘发呆。 “嘀嘟。” 又是欧冶的短信。 他们又上了一道菜。 季素素回过神。 也开始给欧冶拍他们新上的菜。 陆司辰忽然有种冲动。 想夺走季素素的手机扔到垃圾桶。 然后转身对欧冶怒吼：你能不能长大！还要素素来宠着你！ 他紧紧攥住自己的筷子。 才没有让自己做出这些失控的行为。 因为他的理性像一个恶魔一样。 在对他细语：素素是在帮助欧冶，让欧冶感恩，欧冶对我们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陆司辰心口的燥火“突突突”地往上窜。 那熟悉的，想要控制的欲望再次胀满他的头。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哪怕是说些无聊的话。 也要把这不利于两人关系的欲望压下去。 奇怪，他怎么突然对季素素这个人有了控制欲？ 上次有这个现象的。 还是季素素忽然转变，脱离了他的控制。 连祁的劝告立刻像是警钟一样在他脑海里响起。 他脱口而出：“连祁还是有点水平的。” 他说完有些心烦地解开了领口。 这里的空气让他有些窒闷燥热。 季素素脸有些发热，低下头：“那天从连祁家回去，你路上跟我说了那些话，是不是连祁对你进行了心理窥视？” “恩。”陆司辰拧紧眉，“他让我正视了我的问题，我原本以为我只是对事态的控制……” “我和凌霄也是这么认为的。”季素素随口接。 凌霄两个字进入陆司辰的耳朵。 瞬间又莫名点燃他心底的燥火。 “但其实我还喜欢控制……”陆司辰抬眸，深深的视线越过所有菜肴，注视在季素素的脸上，“人！” 季素素隐隐感觉到射在她额头的火热视线。 她抬眸看向陆司辰。 陆司辰却侧开了目光，变得有些烦躁。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季素素反是变得平静。 她很高兴陆司辰终于彻底对她敞开了心扉。 对她述说他心底的秘密只是对这个团队坦诚。 但对她说出了他自身的心理问题。 才是陆司辰真正心里有了她。 陆司辰一怔，立刻转回目光：“什么时候？” “在冷夜住院你抓狂的时候。” 陆司辰的目光凝滞在了季素素的脸上。 她眸底的平静，却让他也慢慢平静下来。 “嘀嘟。” 短信又来了。 季素素去拿手机。 陆司辰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手。 按落在季素素拿手机的手上。 火热热的手。 冰凉凉的手。 他热得让季素素心跳紊乱。 她冰得让陆司辰心里抽痛。 陆司辰像是摸在冰块上。 一下子，全身都冷静了。 季素素怔怔看着陆司辰。 陆司辰心疼地注视着季素素。 忽然，身旁传来季子墨的一声厉喝：“放开我小姑老婆的手！” 两人又是一起看季子墨。 季子墨气得去拉陆司辰的手：“陆司辰！小姑是我的！你不准拉她手！” 季子墨脸涨得通红，一副快要气哭的模样。 陆司辰在季子墨的拉拽中松开了手。 季素素随手拿起手机，看陆司辰：“要不你来回？” 陆司辰看落手机，摇摇头：“这对欧冶不尊重。” 季子墨气到瘪嘴：“你们都不尊重我！你们说话都不带着我！小姑老婆还老给旁边的男人发短信！吃饭不能玩手机的！哼！” 季子墨努力撑住，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季素素和陆司辰忍不住笑。 陆司辰的神情温柔下来：“隔壁的叔叔得了一种病，看见你小姑就会发病，所以现在是在进行心理治疗。” 季子墨不哭了，冷静下来。 被眼泪湿润过的眼睛像是擦过的玻璃一样清亮。 他想了想，猜测：“是不是应激？” 陆司辰和季素素都有点惊讶。 但又不意外。 这孩子真是太聪明了。 陆司辰点点头：“所以你小姑在帮助别人。” 季子墨鼓起脸：“我不反对了，那个叔叔真可怜，小姑，一定是你以前太欺负他了。” 季素素：“……” 行，这锅她背。 一顿饭，两桌人。 在手机照片的往来中。 却吃成了一桌。 隔壁桌张亚楠也一直在观察欧冶。 这可是她今天来的又一个任务。 看着欧冶从看季素素短信，一开始的紧张。 到慢慢放松。 再到现在更加积极地发照片。 和对季素素回信的一丝期待。 张亚楠像是嗑了一晚上的糖。 姨母笑挂在嘴角。 真心希望他和她有见面的那天。 但真到了那天。 张亚楠似乎又感觉少了些什么。 果然现在的这种情况。 才充满了幻想感。 欧冶终于发觉张亚楠盯着他看笑。 欧冶微微沉脸：“麻烦你擦一下口水，我不是在跟男人聊天。” 张亚楠立马趴在桌上。 要不还是发小了解自己呢。 欧冶没好气地摇头：“这件事连祁都看出来了，他还想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很有CP感。” “吭哧吭哧。”张亚楠笑到起不来。 欧冶一脸认真：“我订的实验用猿猴是不是你退的？” 张亚楠笑容一僵，坐好时就甩脸色：“我不想用猿猴。” “我们是科学家！” “我又是动物保护者！” “我们会对他们心存感激。” “你可以试试用猪。” “……”欧冶扶额。 张亚楠直接伸手：“我愿意用自己实验！” “你真是太乱来了！” 张亚楠也变得安静。 她也知道动物实验在药物研究上是必要的。 可是看着它们在药物实验中痛苦的死去。 她越来越无法接受。 欧冶想了想：“这样，我直接申请临床。” 在药物研发中，不一定需要进行动物实验。 他的药物是对癌细胞作用。 也可以直接获取癌细胞进行实验。 第225章 他以后就是长公主的面首 张亚楠开心了。 欧冶沉脸看她：“有个要求。” “尽管说！”张亚楠豪气的像金主爸爸。 “今天这顿你请。”欧冶直接说。 张亚楠一瘪嘴。 欧冶真是又抠又不客气。 她可是看见了。 他对着季素素的短信都笑了。 但对着她这个发小。 可总是亲友嫌弃。 欧冶那眼神，跟她妈越来越像。 别拿发小不当女人，行不？ 在回去的路上，季素素收到了欧冶再见表情包。 今天全程图片和表情包。 季子墨看看前面开车的陆司辰。 跟小狗护食一样戒备。 他爬到季素素腿上抱住：“小姑老婆，今晚回家好不好～” 谁也挡不住萌娃撒娇。 季素素立刻抱住季子墨：“好。” “今晚妈咪加班，没人给我讲睡前故事了，小姑跟我讲好不好～” “没问题，今晚讲什么？” “《曾国藩全书》。” 季素素：“……” 有哪个孩子睡前故事是听这个的！ 她长那么大，也没看过…… 陆司辰在前面摇头笑。 他早就听出来，小墨是在“吃醋”。 “小墨果然还是个孩子。”陆司辰故意说。 季子墨在季素素腿上立刻沉脸：“我不是孩子了！” “晚上还要人给你讲睡前故事。” 季子墨刚想辩解。 忽然间，他明白了这是陆司辰的激将法。 陆司辰想自己霸着小姑老婆。 哼，陆司辰你这个狡诈的家伙。 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 他立刻把季素素抱得更紧：“我就想小姑老婆陪着我，不想让她被别的男人缠着。” 陆司辰逗季子墨逗得心里乐。 季素素感觉到了。 无语地看陆司辰。 你个大男人逗小孩子干什么？ 陆司辰的手机振动。 陆司辰看一眼，眸底已是运筹帷幄。 “好消息，苏富贵的儿子回国了。” 陆司辰看向后视镜。 果然后视镜里的季素素已经阴邪地扬起唇角。 “好，安排上。” 四个字，又定了一个男人的生死。 这个人，就是当年大学园区承包商。 如今广海开发集团董事长孙富贵之子，孙孝祖。 也不知江南的官商是不是心虚。 一个个都早早把孩子送出国。 这次孙孝祖回国。 也是因为他爸叫他回来赶紧跟季素素相亲。 这孙孝祖也是个二世祖。 除了败家不干别的。 江南的权贵之子。 大多都是老爹在国内挣钱。 他们在国外花。 自从上次出了脑残千金。 在国外炫富把自家祖父坑了后。 其他人全都收敛起来。 想要查曲元的案子。 这个孙富贵是关键。 但以目前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 去找孙富贵非但没用。 还打草惊蛇。 孙富贵一张机票飞出国。 再想抓，就难了。 即便左沙挖出了曲元的尸体。 十年前了，又能有多少证据跟苏富贵有关？ 他们都是有钱人。 随随便便扔出一笔钱，就有人愿意顶包。 既然要还曲元公义。 季素素就一定要揪出真正的凶手！ 为此，她也会向恶人好好学习。 如何，不！择！手！段！ 夜空中，飞机缓缓降落跑到。 像一只优雅的大雁优雅飞落。 孙富贵夫妻早早来到机场接客区。 这次儿子回来可是很关键。 季素素相亲如同皇室选驸马。 惊动了整个江南城。 大家都争先恐后递儿子的资料。 商道，官道，黑道，白道。 竞争堪比考公。 报名上万，只取一人。 而现在，能进入相亲名单的。 仅仅是百余人。 身家在十亿以下，都没资格。 看着儿子一身帅气地出来。 苏富贵夫妻笑眯了眼。 他们的小儿子就是帅。 孙孝祖不说帅，但很白。 再加上潮服的衬托。 让他也带上欧美男孩的一种随性。 他脸上满是不爽。 国内就是人多。 就算他是VIP又怎样？ 还是人挤人，烦死了。 他最讨厌跟那种普通人挤一起。 他们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臭”味。 “宝贝！想死妈妈了！”孙富贵老婆扑上去。 孙孝祖嫌弃的闪开：“走了走了，这里臭死了，还有，妈，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下叫我宝贝，恶不恶心？” “好好好。”苏富贵老婆在自己宝贝儿子面前，像个奴隶。 孙富贵还是开着最好的车来接儿子，排面给足。 他知道自己儿子喜欢讲派头。 一上车，孙富贵就问孙孝祖：“酒量练好了没？” “练了练了。”孙孝祖开始玩手机。 “你认真点，竞争很大的，咱们奴隶杀入下一轮！” “切，就是个女人，我保证把她哄开心。再说，就算季素素这里不行，季汐慧那儿我还联系着呢。” “什么！儿子！你最近跟季汐慧联系了！” “昂，她叫我……”孙孝祖一顿，变得不耐烦，“回来和她一起玩。” “儿子，你不知道季素素和季汐慧最近关系闹得有点僵，我劝你最好别让季素素知道你跟季汐慧有关系，不然……” “知道了知道了，爸你放心，我不会让季素素知道我跟季汐慧一起玩的。” 孙富贵点点头，看着老婆目露骄傲。 想不到啊，他儿子原来还有二手准备。 季素素不成。 季汐慧也是不错的。 孙富贵老婆也狡诈地笑眼眯起。 季氏这条船，他们是一定要上的。 今天江南中心区公安局霸气雄伟的大楼里。 局长，副局长和其他领导都来了！ 这奇怪的现象，把大家给惊着了。 这是有领导来视察？ 还是有大案发生？ 但这两样，都没听说啊。 就连局长儿子。 宣传科科长潘成林也很讶异自己父亲的到来。 潘局长和其他人行色匆匆，从大家眼前一晃而过。 大家就都暗示潘成林来点内幕。 让大家心里也好踏实。 在家里的时候，父亲很少会说公事。 但如果有领导来视察。 他父亲肯定会提前提醒他。 他赶紧跟上局长潘长安，轻声问：“爸，什么情况，要不要我们宣传科配合？” 如果有领导来视察。 他们宣传科肯定得跟拍。 潘长安看看儿子，笑了：“你跟我们一起去迎接一个老警员，正好跟他学习学习。” 潘成林愣住了脚步。 这么多叔叔伯伯一起来。 居然是为迎接一位老警员！ 那一定是一位英雄一般的人！ 第226章 父债子偿，就上你的身了 忽然间，潘成林也热血沸腾起来。 一直以来，他想做一个真正的警察。 一个，能冲在前线，与罪恶作斗争的警察！ 但他的父亲总说他经验不够。 一直不把他放在前线。 今天能有一位身经百战的前辈调来他们这里。 他一定要跟着好好学学！ 左沙开着自己的小破车带着小陈，和另一个“徒弟”小杨驶向公安大楼。 那栋高楼巍峨威武矗立在高阔的蓝天下。 高高的台阶带出了威严。 却让人多了分疏离感。 “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在左沙的眼底，是一种使命。 如今，在江南这座城市里。 却是一种讽刺。 “小杨，你们现在还喜欢那种高冷霸总？” 小杨一脸嫌弃：“早不喜欢了，这种总裁槽点最多了。” “呵呵呵。”左沙摸摸下巴，“你们这代女生老公可换得真快。” “略略略。” 小陈摇头：“怪不得都不爱恋爱了，我们哪有电视里的男人深情又俊美？哦！队长你绝对没问题！” “是啊是啊，队长，你洗干净终于像个人了。”小杨吐着舌头。 左沙把自己打扮干净，惊艳了整个警局。 但妹纸们的眼光是锐利的。 局里原来的女生们都看出左沙这个潜力股。 总是让他好好打扮干净也福利一下大家。 好不容易等来这一天。 左沙被调走了。 “严肃点！”左沙厉喝，“记住我们的角色和任务！” 小陈和小杨又露出亲友嫌弃脸。 “也不知谁先提高冷霸总的。”小杨嗤之以鼻，“对了，我调查过那个冷夜了，那个冷夜只是不太爱废话，所以给人高冷霸总的感觉，他跟熟人话可多了，所以老大，你只要在季素素来的时候爱答不理，就是冷夜的那个人设了。” “嘿嘿。”小陈听完忽然笑了。 左沙在公安局大门口停下车。 扭头看小陈那贼兮兮的笑：“你笑什么？” 小陈忍不住说：“这么看，季小姐还挺贱的。” “你说什么！”左沙瞪眼厉喝。 小陈被吓住了。 老大是真生气了。 小杨直接白眼转开脸。 哎，男人啊，真没眼力劲。 看不出现在沙沙和素素已经是CP了吗？ 左沙沉着脸指指点点小陈：“季小姐为了配合我们，牺牲了她的名誉，下次你要再这么说，别在老子身边了！” 小陈这才恍然大悟！ 这该不会是弄假成真了吧！ 小破车前面的闸门缓缓打开。 左沙瞪小陈一眼将他的小破车驶入。 小陈和小杨也立刻神情严肃起来。 不苟言笑的他们。 瞬间带出了一身和左沙一样的正气。 眸光灼亮，炯炯有神。 充满了安全感和信赖感。 左沙也戴好警帽，整理警服。 轻轻触摸自己的警徽。 眼底是一分冷沉。 兄弟，我终于回来了！ 高高的台阶上，潘长安带人走下。 高高的台阶下，左沙带人走上。 左沙看见如今已经成为局长的潘长安。 时光恍若倒流。 当年，他和他也是站在这个台阶上。 那一年，潘长安“亲自”将他送走。 如今，他又来亲自迎接。 多么讽刺的画面。 季素素告诉他。 潘长安背后的势力远比当年还要错综复杂。 他家里的亲戚都在江南做起了生意。 不用潘长安主动开口。 别人会主动送生意上门。 这点，左沙很清楚。 就像他们镇上镇长的兄弟开了个复印店。 全镇的学校都会去那家复印店复印。 这就是资源带来的力量。 算贪污吗？ 当然不算。 人家是正经生意。 但是，就是比普通人开同样的店。 生意兴隆。 他们镇长的兄弟开一个小小的复印店亦是如此。 更别说潘长安亲戚开的美容店，洗脚店，洗浴中心，餐厅，娱乐中心等等等等。 当年他和师傅还在的黑帮开的店。 现在，全成了官员亲戚们的店了。 在江南商道里混。 没人不巴结季氏。 左沙也没想到。 当他成了季素素的绯闻新男宠。 潘长安居然还会来亲自迎接他。 “左沙！欢迎回到江南！”潘长安热情拥抱左沙。 看呆了他身后的潘成林。 父亲说要迎接的，居然只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警员！ 但潘成林很快调整了心态。 说不定这左沙确实执行过很多大案，甚至有可能卧底黑暗势力！ 左沙立刻露出痞痞的笑，一脸油腻。 他紧握潘长林的手：“恭喜潘局即将升迁，我赶紧回来想跟潘局学习学习。” 哼，左沙压住了心底的愤怒，藏起了眼底的杀气。 兄弟，我回来给你报仇了！ 潘长安一眼看出左沙这次回江南的用意。 这是想要往局长的位置上坐。 这可是巴结季氏难得的机会。 他潘长安一定得抓住。 他也握紧左沙的手，亲如兄弟：“我们是彼此学习，还是小左你厉害啊，走，去我办公室谈，我再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大楼，你走之后，这里可是又引进了不少新设备。” “我们警局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左沙和潘长安“亲热”前行。 小陈和小杨对视一眼，拖慢脚步跟在最后。 他们的角色开始了。 就是，要让整个警局知道，他们队长的“身份”。 打破大家对队长的好奇。 才能让他们三人不再受关注。 成功在整个警局变成隐形人。 “成为季小姐的男友就是不一样……”小陈故意放低声音像是八卦一样说。 这声音不高不低。 正好可以被走在他们前面的潘成林听见。 潘成林立刻警觉。 季小姐？难道是！ “那当然，谁不想巴结季氏，你看，局长都亲自来迎接我们老大了，哈哈，以后我们可以跟着老大吃香的喝辣的了……” 潘成林的神情立刻沉下。 原来他们今天接的。 根本不是警界英雄。 而是，又一个关系户！ 这简直就是在侮辱警徽！ 潘成林直接就离开队伍走人了。 小陈和小杨像是一笑。 季小姐在牺牲名誉配合他们。 他们左队也是一样。 牺牲自己的一切，在江南开始卧底。 他们两个的任务，就是“嘴碎”。 以后传一些他们老大，需要传出去的消息与情报。 给敌人散布迷障。 第227章 只要死者能说话 晚上，江边一处摄像头的盲区有一张长椅。 左沙坐在长椅上啃着饼。 这东西管饱又暖手，经济又实惠。 一艘巨大的邮轮从他面前缓缓驶过。 像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在江中移动。 这样的生活，谁不想要？ 灯光微微划过他。 将他的帅气也照得似是镜花水月般不真实。 他拉了拉连衣帽。 身边坐下另一个鬼鬼祟祟戴着连衣帽的男人。 从左沙的屁股下面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左沙看着周围。 那男人看文件里的资料。 帽檐下的眼睛发亮：“厉害啊，先是第三医院，又是江南大学，这些证据可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你线人到底干什么的？” “你别管。”左沙转脸看着别处，“就说你们查不查。” 那人随手将档案袋塞入外套。 双手插着兜像个混混一样看着别处：“最近在抓医院反腐，每到这种时候你懂的，每个地方都得交出一个，所以第三医院肯定可以，但江南大学……” “没事，我可以从刑事这边入手。” “找到曲元的尸体了？” “快了。” “好，只要你能找到，我们这边马上入手，你这是在便宜我领导啊。” “少TM废话，你自己小心，当年死在这些事的人可不少。” 那人起身，像是有点冷地拉拢衣服：“你也是，我知道你想给他报仇，但别把你自己搭进去，你在，才能抓更多的犯人，这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连帽衫男人说完。 缩紧身体双手插着裤兜离开。 消失在有一艘游轮的灯光后。 左沙看看手机，曲元的老婆李少芬快到站了。 自从曲元消失后。 李少芬带着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孩子回了娘家。 离开了江北。 这也是他师傅提议的。 他们还留在江北太危险了。 李少芬现在只信任他师傅。 所以由师傅出面，将李少芬请了回来。 夜晚的江南高铁站依然亮如白昼。 新潮科幻的设计。 让江南高铁站网红出圈。 李少芬站在灯光下。 恍若隔世。 她抓紧随身的包。 如果不是老耿给她打电话。 她这辈子或许都不会踏入江南一步。 十年了。 江南看似变了。 但其实，什么都没变。 “少芬！少芬！”老耿匆匆跑来。 李少芬立刻戒备看过去。 果然是当年的耿警官。 但十年过去，他老了很多。 老耿充满歉意地看着李少芬：“对不起，让你大老远跑一趟。” 李少芬紧紧抓紧自己的包：“老曲的案子真的……有机会了？” 她的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很愤怒。 但，又很害怕。 她自己不怕死。 她现在就怕给自己儿子招来杀身之祸。 老耿看着李少芬，心里难过得说不出话。 “走！我带你去见曲元！”老耿一冲动，就这么说了出来。 李少芬愣住了。 老耿拉起她就走！ 奢华的酒店门口。 一辆豪车缓缓停下。 孙富贵今晚比他儿子还紧张。 苏富贵老婆还忙着给孙孝祖整理头发。 孙孝祖快被烦死了。 “解酒药吃了吗？” “吃了吃了。” “别不耐烦，以前季小姐都是一次相亲三个人。你这单独的机会可是你爸贿赂那个陆秘书弄来的。” “知道知道了，我走了。”孙孝祖开车门走。 孙富贵和老婆也赶紧下车。 每次跟季素素相亲的都会酒醉睡在酒店里。 所以今天他们也在这里开一间房间好照顾他们儿子。 司机开走了车。 左沙也随即开车赶到。 车上正是师傅和李少芬。 左沙也没想到师傅居然答应李少芬见曲元！ 这事他都还没跟季素素说。 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富！贵！”忽然间，李少芬看到了孙富贵。 她咬牙切齿恨得眼睛发红。 她愤怒地看老耿：“老耿！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要出卖我吗！” 老耿赶紧解释：“别急，今天就要让孙富贵全招出来！我们再等等。” 左沙将车缓缓开走，等孙富贵他们离开大堂他们再回来。 还是那个房间，那张长桌。 季素素用妆遮盖了自己的死尸白。 她开始深呼吸，先热身。 让怨鬼上身，就得找个载体。 今晚这个载体，就是孙富贵的儿子！ 这是他们家，应该的！ “辰，孙富贵贿赂你给了多少钱？”凌霄好奇问。 陆司辰划着手机，随口说：“一百万。” “卧槽！”凌霄惊到了。 苏富贵要是知道真相。 还不哭晕在厕所？ 因为这不是通往财神的车票。 而是去见阎王的加塞票。 史上第一个送自己快点去死的父亲出现了！ 季素素吐出长长的阴气：“太少了……下次多要点……” 宰这种黑心商人。 别心软。 陆司辰冷笑一声，看讯息：“孙富贵和他老婆今晚也住在这里。” “好……正好问口供……” “左沙说……他师傅带李少芬来见曲元？” 陆司辰拧眉看季素素。 季素素微眯目光。 脖子有点僵硬的她无法扭头。 但是，她已经听到了曲元哽咽的哭声。 “这……素素用餐的过程最好还是别让别人看到，对他们也有一定危险。”凌霄认真说。 季素素深吸一口气，吐出：“你想见吗……” “好……”哽咽的声音化作一缕阴风。 季素素看向凌霄：“孙孝祖到了后……你去接左沙……等曲元上身后……带他们来见……” “知道了！”凌霄和陆司辰对视一眼，准备离开。 开门时，正好，孙孝祖来了。 孙孝祖看到凌霄，一脸不爽：“今天不是就我一个人来相亲吗？” 凌霄退到一边微笑：“孙公子误会了，我是季小姐的司机。” 孙孝祖一脸鄙夷：“那你还不快滚？挡什么道？” 凌霄低头让开。 孙孝祖耀武扬威进入。 凌霄随手关上门时，眼底是阴冷轻鄙的笑。 孙孝祖现在有多狂。 过会就会被吓到有多怂。 这扇门可是地狱之门。 他凌霄祝这个孙孝祖。 旅，途，愉，快。 今晚，季素素都不打算灌醉孙孝祖了。 准备直接上。 孙孝祖坐下后，就目露心烦：“怎么这房间这么冷？季小姐，要不我们去更暖和点的地方？” 孙孝祖歪起嘴角，露出自以为帅气的表情。 完全想不到他即将面临什么恐怖。 第228章 找到尸体位置了！ 孙孝祖看着季素素心里觉得有古怪。 季素素的笑容，特别阴森。 季素素冷笑盯视孙孝祖：“你父亲，欠一个人的债，今天，得你来还……” 孙孝祖愣住了，觉得事情变得好笑：“您说什么？” 季素素对陆司辰一点头。 陆司辰拿起遥控器按落。 立刻，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孙孝祖只觉面前有什么东西飞快窜过来。 他直接被一双冰冷的手给掐住脖子！ 他的椅子往后倒落。 “砰！” 一瞬间，他的大脑就变得空白。 季素素一个深呼吸。 胸膛到腹部直接鼓起。 陆司辰静静站在原地。 他就像一个喂自己僵尸女友的爱人一样冷漠冷酷。 他在意的。 是季素素的唇离孙孝祖近不近。 孙孝祖的手有没有碰到季素素。 孙孝祖的身体够不够暖，能不能让季素素趴着舒服。 孙孝祖的阳气质量好不好，能不能让季素素吃饱。 整个过程很快。 随着季素素吸得越来越多。 她的吸力也越来越强。 基本一口气能将男人的阳气彻底吸干。 陆司辰也不希望季素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太久。 阴暗的空气里。 他看到季素素的眼睛开始绿光闪烁。 他知道，差不多了。 季素素从孙孝祖身上直接跳起。 灵活如同黑豹般落在陆司辰面前。 季素素在黑暗中一双眼睛泛着猛兽的绿光。 陆司辰站在她面前凝住呼吸，静静注视她。 她似乎还没完全吸饱。 “辰，我想拿你做个实验，可以吗？”季素素已经温热的手抚上陆司辰的脸。 陆司辰没有害怕，也没有追问到底季素素想做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开口：“可以。” 季素素捧住陆司辰的脸：“张嘴。” 陆司辰张开了唇，俯下了脸。 季素素缓缓靠近陆司辰的唇。 那曾经对她充满诱惑力的香甜气息正挑战着她敏感的神经。 她一直知道。 陆司辰的阳气，是最香的。 轻轻吸气，温柔的像是爱抚自己的猎物。 一缕淡紫色的气息从陆司辰嘴中而出。 陆司辰变得恍惚。 他很努力地想去记住每一刻的感受。 但还是像是醉酒一样，变得模糊。 季素素看着那和吸过的男人颜色都不同的阳气。 掠食者的本能告诉她。 陆司辰的品质，是最好的。 她轻轻吸入从陆司辰唇中而出的。 如同淡紫色小蛇的气息。 入口时，她的身体每一处都像是受到冲击一般舒畅。 吸干了孙孝祖都没有吸一口陆司辰感到火热。 又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吸干冷夜的晚上。 让她有了做人的感觉。 太香了，她差点控制不住。 幸好，她已经吸饱，恢复了理智。 她努力用理智让双唇夹断那缕阳气。 阳气也迅速回入陆司辰的口中。 季素素立刻合上陆司辰的下巴。 在黑夜中，她是有夜视的！ 她仔细看着陆司辰神情的变化。 这一口，比上次无意间吸到凌霄的多。 陆司辰的瞳仁也变得放大。 随即，开始慢慢收缩。 终于，恢复了神采。 “怎么样？什么感觉？”季素素放开陆司辰的下巴紧张看他。 陆司辰回过神，整个感觉就像是酒醉断片。 他彻底没了刚才的记忆。 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燥火没了。 整个人像是炎热的夏天泡在凉水里一样的舒服。 “我……好像还挺舒服的。”陆司辰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因为这对季素素能力的研究很重要。 季素素差点惊掉下巴。 第一次听人说，被吸了还挺舒服的。 或许，只是一两口的关系。 但今天她做这个实验。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 她指向黑暗中：“你能看见吗？” 陆司辰疑惑，季素素让他看什么？ 他顺着季素素指的方向看过去。 登时！ 他僵立在原地，全身寒毛炸起！ 只见那里正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 季素素看着陆司辰的反应。 也确定他能看见了。 所以，当男人失去一定阳气后。 他也能看到她看到的东西。 “曲元，可以了。” 在季素素说完时。 陆司辰清楚地看到那个黑影开始飘向躺在地上的孙孝祖。 下一刻，孙孝祖就全身抽搐，胸脯向上弓起。 他以那个姿势直接站了起来，发出了刺耳的嘶鸣：“啊——” 季素素握住陆司辰的手。 果然他现在的手比她的还冷。 这是吓的。 陆司辰也一把握紧季素素的手。 他不再害怕季素素。 不代表他不害怕别的。 尽管同样的画面已经看过一次。 但再看的时候还是让他头皮发麻。 孙孝祖变得安静。 季素素知道差不多了。 她拿过陆司辰手里的遥控板。 开始打开部分灯，让房间依然保持昏暗。 “可以通知凌霄了。”季素素说。 陆司辰这才放开季素素的手。 但他依然站得远远的。 凌霄此刻就在隔壁套房。 他接到了左沙他们。 老耿难掩好奇。 但左沙劝他还是别看的好。 李少芬始终戒备得像是受惊的猫。 她是因为信任老耿回江南的。 结果老耿就忽然跟她说能让她见曲元。 她丈夫十年前就死了，怎么见？ 她后来想想可能是老耿他们终于找到了她丈夫的尸体。 还来不及激动，就被带来了这个房间。 然后就让她一直坐着。 房间里又多了个陌生人。 她开始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心慌。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全都不对劲！ 她要回去！ 她立刻站起。 老耿赶紧拦住：“少芬啊，你信我！我只是没办法跟你解释。” 李少芬已经心乱如麻，不想再听。 在这里多待一秒她都觉得危险。 “少芬！少芬！” “左沙！可以了！”忽然，凌霄大声说。 大家都一时怔住。 凌霄认真站到新来的老耿和李少芬面前：“见到曲元不要惊吓，也不要急着问话，时间有限，先问跟案情有关的！” “哎！知道！”老耿变得激动。 李少芬呆滞地站在原地。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少芬，别怕，有我陪着你，你跟我来。”老耿耐心地拉李少芬前行。 凌霄看左沙，你也做好准备。 左沙还没出这个房间。 脸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适应这事！ 第229章 留下名字留下你的儿子 凌霄给大家打开季素素的房门。 立刻，一股不同寻常的阴气从里面扑出。 昏暗的房间里，异常安静地站着孙孝祖。 孙孝祖那神情，就不像个活人！ 他扬着下巴，从喉咙里发出：“喀，喀。”像是咯痰的声音。 身体也和他上次看的詹睿的录像里一样僵硬别扭。 老耿完全定在了原地。 全身蹭蹭的发麻。 李少芬有点害怕地跟在老耿身后。 房间里那个奇怪的男人到底是谁？ 而且，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他们站在旁边更显得可疑。 “你们可以问了。”凌霄轻声提醒。 左沙看自己师傅发呆。 立刻拿起手里的资料放到孙孝祖面前。 他迅速铺开一张工程区域图：“曲元！快！告诉我，你尸体在哪儿！” 当左沙喊出曲元时。 李少芬脑子“嗡”一声。 大脑彻底空白地看着那个奇奇怪怪的孙孝祖。 孙孝祖抛高的头像是很费力地低落。 低落的动作又像是脑袋从脖子上掉下一样。 他僵硬地举起手指，僵直地在区域图上戳。 戳！戳！ 图纸因他僵硬的动作而移动。 根本无法定位。 “曲元！加油！”左沙急了，用手按住区域图。 那一刻，李少芬猛地回神，从老耿身后冲了出来。 她跑到桌边，和左沙一起按住纸：“老公，加油！加油！” 泪水瞬间从李少芬眼中涌出。 不用任何解释。 她就认定了那双眼睛。 瞬间，泪水也从孙孝祖的眼中涌出。 “呃……啊——”他痛苦地大喊一声。 手指狠狠戳在一个区域不再抖动。 左沙立刻拿起笔在曲元戳的地方画了个圈。 随即，他拿出几张照片。 分别是孙富贵，李建民和当年工程有关的人的照片。 “曲元，是谁杀了你！” 李少芬看着桌上那一张张照片。 恨得全身颤抖。 曲元死后。 李建民来找她做过思想工作。 孙富贵跑来她家里又打又砸威胁她。 还有那个！ 叫潘长安的警察！ 明示暗示让她撤案！ 这些人！ 全是杀她老公的凶手！ 他们！ 一个都逃不掉！ 但是，曲元变得安静，没有指出任何一个人。 “和我们猜测的一样，凶手不在这里。”老耿终于回神了。 他站到曲元面前，满怀愧疚：“曲元，还能认出我吗？当年的小耿，现在变成老耿了。” 曲元费力地扬起脸，脑袋歪落一遍。 “啊……啊……”哽咽地张嘴。 老耿神情立刻认真：“你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要捉拿凶手！给你一个交代！我们也会保护好你家人的安全！所以，你能不能让少芬配合我们，将你当年收集的证据交给我？” 老耿郑重地看着曲元。 李少芬哭着看向孙孝祖。 孙孝祖僵硬地抬起手。 用僵直的手指擦了擦李少芬的眼泪，对她点点头。 李少芬彻底哭了出来，抱住孙孝祖那冰冷的身体。 老耿感激地握住季素素：“季小姐，我们当年怀疑孙富贵是主谋，但真正动手的，是他底下的人。当年工人记录并不完善，再加上这是蓄意杀人，所以记录早就没了，我们一时间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人，只能靠找到曲元的尸体！我们才能再次启动调查！” 季素素心情沉重又沉痛地看向曲元和李少芬。 曲元这个状态下很难说话。 但对李少芬来说，那是最后相见的时刻。 “把最后的时间给他们夫妻两吧。” 大家在曲元夫妇的哭泣中，默默离开。 在隔壁套房里，所有人都变得安静，谁也没再说话。 房间里的空气和隔壁全然不同。 温暖而正常。 直到李少芬静静地进入。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 大家不约而同地站起。 李少芬看见季素素就跑了过来。 一把抱住季素素要跪。 季素素赶紧扶住她。 她又开始哽咽：“谢谢！谢谢！” 季素素轻拍李少芬的后背。 大家一起安静地等她平静。 “吃点东西吧。”季素素说。 凌霄推来了餐车。 李少芬却摇摇头，转脸坚定地看着老耿：“老耿，我现在就带你去拿证据！” “好好好！”老耿立刻看左沙，“徒弟，你马上去开搜查令！” “知道！” 老耿感激地对季素素众人一点头，和李少芬匆匆离去。 左沙要走。 季素素拉住他：“你们确定孙富贵知道真凶吗？” 左沙认真注视季素素三人：“他肯定知道！当晚他在！” 季素素点点头：“好，今晚我把真凶的名字给你。” 左沙微微吃惊：“你怎么给？曲元都不知道！” “哼。”季素素冷笑，“但孙富贵知道，他儿子还在我手上！” 左沙看着神情阴险的季素素。 心底已经明白季素素要做什么。 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年年轻时善恶的挣扎。 而是勾起痞痞的笑：“那我更不能在场了，等你好消息。” 左沙拍拍陆司辰和凌霄，如同和自己曾经的兄弟战友告别。 等左沙离开后。 季素素阴沉地看陆司辰：“让我们的保镖跟着保护老耿和李少芬他们。” “好。”陆司辰立刻安排。 季素素再看凌霄：“把孙富贵带上来。” “哼。”凌霄发出一声冷笑出了门。 季素素阴沉沉看着门口。 有些事，正道不方便做。 就只能，她这个恶人来做！ 片刻后，孙富贵被带了上来。 他上来的时候还喜滋滋的。 这是他儿子过了初试。 季素素想见一见他这个公公了。 孙富贵老婆本来也想跟上来的。 顺便巴结一下季素素。 但孙富贵怕他老婆给他丢人。 就让他老婆在房里等着。 他一进门，门就关上了。 套房里安安静静，只有陆司辰一个人坐在一边忙碌。 “陆秘书，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孙富贵谄媚地说，“季小姐和我儿子呢？” 陆司辰只看电脑不看人：“稍等。” 就在这时，安静的房里响起了拖重物的声音。 不知怎的，孙富贵脑中第一想到的是这声儿跟拖尸体挺像。 他扭头一看，登时惊呆在原地！ 只见季素素拉着他儿子一条腿，正拖着他儿子走过来。 “砰！”季素素在孙富贵面前丢下了孙孝祖的腿。 孙富贵还以为他儿子醉了。 可是一看他的脸色，完全不像活人！ 第230章 这个吻到底是什么 孙孝祖的脸已经明显发青。 嘴唇也完全失去了血色。 那天回国时的光鲜。 此刻已经在孙孝祖的脸上荡然无存。 孙富贵脑中冷不丁出现了雷鸣。 “咵嚓！” 那天晚上。 有人的脸在闪电中。 也是这样的苍白发青！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孙富贵慌乱地摸上孙孝祖的脸。 果然，也是冰凉略带一点僵硬。 “啊！”孙富贵瞬间吓瘫在儿子身边。 昏暗的灯光如同那一晚工地上的灯光。 他恍若看到是那个人躺在他的面前。 大雨冲刷着他的血迹。 将一切痕迹抹灭。 季素素，陆司辰和凌霄都冷冷注视孙富贵的神情。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季素素顺势坐在一旁沙发上，单腿迭起。 凌霄给季素素推来餐车。 上面是精美的糕点与水果。 这是季素素餐后甜点。 陆司辰坐在原位，神情如同阎王一样冷酷。 他冷冷俯视瘫在他们三人之间的孙富贵：“孙富贵，你儿子有隐疾应该如实告知。” 孙富贵猛地从回忆中抽离。 又急又怕。 他赶紧看向季素素：“季小姐，我儿子原来真好好的！快帮我打120，打120！” 孙富贵急冲冲扶孙孝祖。 愕然发现他身体都变得僵硬。 凌霄阴冷地笑了：“打120没用，你儿子，只有我们家季小姐能救。” 孙富贵呆住了神情。 看着凌霄那有点阴邪的笑。 再看向阴沉的陆司辰和勾着笑的季素素。 忽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低头看看儿子。 再看看三人。 脑中猛地想起詹家詹睿的传闻！ 传闻詹睿就是得罪了季素素。 被季素素差点搞死！ 自家儿子什么德行。 孙富贵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瞬间，他慌了，他怕了。 他立刻求季素素：“季小姐，我儿子错了！他错了！求你放过他！求你救救他！” 陆司辰和凌霄的目光一起瞥向季素素。 季素素歪起了她的嘴角。 邪恶又轻鄙。 “孙富贵，你看看这是什么。” 季素素随手丢出一叠照片。 照片落在孙富贵面前。 孙富贵跪在地上看满地的照片。 照片里，都是他儿子！ 他不由自主地恐惧起来。 说明就算他儿子在国外。 季氏想盯的人，一样能盯！ 照片里他儿子总是鬼鬼祟祟跟别人在交易什么。 他儿子。 在国外到底在做什么！ 季素素无聊地看着自己恢复血色的指甲：“你儿子在国外贩毒啊，这些证据，足够他在国外坐牢了。” “季小姐！”孙富贵全身都颤抖起来。 他爬到季素素的脚边。 凌霄立刻上前拦住他：“离我们小姐远点！” 孙富贵就只能抱凌霄的腿，吓到哭：“季小姐……我儿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儿子……” “哼。”季素素冷笑。 不好意思。 放过坏人，从来不是她的喜好。 “我要几个人的名字。”季素素扬起脸，手里晃着红酒杯。 酒杯里的红酒如艳丽的鲜血。 孙富贵惊惶地看向季素素：“谁？您要谁！” 季素素低落脸，冷冷盯视孙富贵：“杀死曲元的凶手。” 当曲元的名字响起时。 孙富贵的瞳仁收缩起来。 他心虚又心慌地躲开了季素素的视线。 他身体发软了一下，用手撑在地上。 他想不明白十年前的一个死人。 一个完全跟季素素没有关系的人。 为什么今晚季素素要提起。 “他，他们都死了……”孙富贵的大脑彻底陷入混乱。 他顾不上自己说出来会怎样。 他只知道他不回答。 他儿子，会死！ 在听到他的答案后。 季素素和凌霄，陆司辰对视一眼。 有点惊讶，但又不意外。 杀人灭口后的杀人灭口。 “怎么死的？” “意，意外。” “哼，你以为我会信？” 孙富贵全身颤抖起来：“工，工地常有各种意外，他们杀死曲元后，总来骚扰我，我就找人！” 孙富贵没有再说下去。 但已经承认了杀人的事实。 季素素眯起眼：“所以你也不知道曲元被埋在哪儿了？” 孙富贵点点头：“是，我让他们找地方埋了。” “杀那几个人的又是谁？” “我二大爷家的小舅，现在在我老家的村里开厂。” 季素素的火登时冲上脑门。 “我要名字！”季素素狠狠咬牙。 她怒然起身：“把这些人的名字都留下！滚！今晚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记住！你儿子！在我手上！” 孙富贵登时吓傻。 季素素的意思很明确。 他儿子，她不会放！ 季素素随后就提起孙孝祖的腿。 将他从孙富贵面前拖走。 孙富贵看到季素素的样子彻底吓傻。 他儿子他都抱不动。 季素素却轻松得像拿着一个拖把。 他儿子到底怎么了？ 季素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他儿子变成那样！ 他说出真相后将要面对的事。 远远没有此刻季素素给他带来的恐惧更大！ 那些人，那些他背后的人。 他们，是人！ 但季素素。 让他忽然感觉。 像是魔鬼！ 詹睿有游艇。 季素素也有。 车停在季素素的游艇边。 凌霄和陆司辰看着后备车厢里的孙孝祖。 眼神冷酷无情。 像是两个杀手。 他们直接伸出一条纤细的手臂。 抓住孙孝祖衣领就将他直接拎出了后备箱。 陆司辰和凌霄僵硬了一下。 这种搬尸的工作，也由季素素包了。 黑夜无人。 私家的船坞更是宁静。 来都来了，开一圈。 凌霄上了游艇。 在季氏这几年。 他唯一想要感谢的。 就是他变成了十项全能型司机。 季素素把孙孝祖往游艇舱室内一丢。 陆司辰拿出了那支已经几个人用过的人参。 塞入了孙孝祖的口中。 不愧是真正的百年老野山参。 能救活那么多人。 “这样也不是办法。”陆司辰有点可惜那支人参。 季素素笑了笑：“专业人士很快就会来，到时问问他有没有其他方法。” “专业人士？”陆司辰疑惑看季素素。 “恩，那个不想做人。” 陆司辰愣住。 他们都听季素素提过那个“不想做人”。 可是那毕竟是网上认识的人。 怎能轻信？ 第231章 家人的肩膀就是力量 “我还是先调查一下比较好。”陆司辰认真看季素素。 季素素伸手，拍上陆司辰肩膀：“放轻松，他御剑来的。” 陆司辰气郁。 他可是认真的。 而季素素却在玩笑。 现在她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她！ 忽然船体摇晃了一下。 陆司辰往后倒。 季素素下意识一拉。 她的大力让陆司辰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吊车往上提。 完全不受控制地撞向季素素。 季素素也没逃开物理之神的力量。 她撞上了陆司辰火热的身体。 瞬间，她的脑中某个区域翻滚起来。 那不是记忆的泡泡区。 而是掠食者的本能。 吸血鬼女王的食欲。 陆司辰在撞上季素素的那刻。 伸手按住了季素素的后背。 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加重了他的呼吸声。 他明白，身体里的这份感觉，不会骗人。 他低脸静静注视季素素。 胸膛在他的呼吸中起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加重加深了呼吸。 他似乎想让季素素闻到他的气息。 那份火热的，被季素素点燃的气息。 季素素在他的胸膛前也变得异常安静。 是不是他的热度对她还是有诱惑力？ 是不是她还没有吸够？ 那样的毒贩，阳气的质量怎么可能好？ 她吸了会不会影响身体？ 毒狗的阳气会不会也带着毒品？ 季素素会不会也间接吸了毒？ “素素，你吸饱了吗？”他脱口而出？ 季素素此刻紧盯陆司辰的胸膛。 深怕目光的移开就会失控。 她错了。 她像是破戒一样。 她完全没想到陆司辰对她的吸引力会这么大！ “恩……”她紧闭双唇点点头。 “你确定？”陆司辰有点发急地追问，“那毒狗的阳气肯定不好，会不会里面有毒品！” 季素素眨眨眼，总觉得气氛忽然开始跑偏。 她扬起脸：“怎么会？” “有可能！”陆司辰低下头紧盯季素素的眼睛。 又像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吸毒。 他加重的，火热的呼吸喷吐在季素素面前。 季素素的心跳和血液都开始被陆司辰甜美气息环绕。 这致命的，该死的诱惑！ 季素素想也没想就贴上了陆司辰的唇。 陆司辰看见她眼底的绿火，立刻圈紧了她的身体。 更加张大自己的唇。 像是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喂食给这饥渴的吸血鬼女王！ 是吻，还是进食已经无法分清。 两个人在孙孝祖的“尸体”边紧紧相拥，火热纠缠。 静得像坟墓一样的舱室里。 只有两人越来越粗重的喘气声。 渐渐地，陆司辰身体一软，靠在了季素素的肩膀。 季素素接住陆司辰身体的那一刻。 大脑陷入空白。 她…… 好像对陆司辰的味道…… 上瘾了…… 把陆司辰放上床后。 她像是一个第一次约泡的男人一样。 身体分外满足。 但内心却充满了懊悔，愧疚，自责和背德感。 她检查了一下陆司辰。 陆司辰没什么事，而且体温都没什么变化。 比较细微的变化，就是陆司辰没原来那么烫了。 陆司辰体热，比凌霄还热。 凌霄玩笑陆司辰是仇恨憋太久。 她季素素取笑陆司辰是禁欲系。 但认真的时候。 她和凌霄推测陆司辰大概就是体热。 比如凌霄透露一个陆司辰的小秘密。 陆司辰老便秘。 这是体热的症状。 现在，陆司辰倒是没那么烫了。 季素素又有了一个自我安慰的想法。 她或许能帮陆司辰清凉一下呢？ 毕竟一开始陆司辰确实对她说。 他被她吸了身体很舒服。 但现在这次，是她的错，她失控了。 很久，季素素的大脑都没有恢复转动。 回神的时候她已经走上游艇。 前方，是驾驶游艇的凌霄惬意的背影。 似乎凌霄在开飞机，开游艇的时候都很快乐。 江南的灯光依然闪耀。 巨大的游轮像是城堡在他们身边移动。 上面正热闹地举办着婚礼。 季素素站到凌霄身边，靠在一旁。 江风很冷，吹凉了她火热的脸。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入凉气。 现在，这清凉的江风，倒是又让她舒服了。 她的大脑开始慢慢清晰。 刚才那个吻。 除了一开始是对美味的渴望。 后面，她能感受到陆司辰的火热。 那个吻里。 又夹杂着陆司辰什么感情？ “嘶！不对啊，你血色怎么更好了？孙孝祖的质量那么好？”江风里，传来凌霄逗趣的声音。 季素素脸立刻发热。 她转身背对凌霄，充满歉疚感：“我把辰吸了……” 凌霄的眼神变得凝滞。 游艇已经开出了出海口，在寂静的大海上摇摆。 整个世界变得安静。 季素素更内疚了：“辰……太香了，我……失控了……” 季素素伏在栏杆上。 明天没脸见人。 “呵。”凌霄想要调笑，脸却变得僵硬。 舌头深处溢出一丝酸涩，心口也变得窒闷。 凌霄松开方向盘，站到季素素的背后。 她看起来，真的很懊悔。 他忍不住伸手，摸上季素素的后背：“你这句话，特别像那种渣男说的，怪你太性感，我没忍住。” “噗嗤。”季素素抱着头笑了出来。 凌霄也捏了捏季素素的肩膀：“辰不会介意的，我……们都不会介意，只要你需要……” 季素素怔了怔神情。 凌霄的这句话，真的让她很感动。 她感激地转身就抱住了凌霄。 凌霄登时怔立原地。 “谢谢！谢谢你们！” 季素素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凌霄和陆司辰。 他们为了自己，像是连命都可以给她！ 她紧紧揪住凌霄后背的衣服：“你过分了……我感动地想哭……” 凌霄缓缓回神，手慢慢落在季素素的后背。 希望自己的怀抱能让她感觉到安全。 能让她知道，他凌霄，始终在她身边。 “你说得对，孙孝祖的质量真不咋样。”季素素平复下来，放开了凌霄。 凌霄松开环抱，心底却变得空落落。 “哼，一个吸毒的人，质量能好到哪儿去？” 凌霄只能用说话来遮掩他此刻的难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 陆司辰是被季素素吸了。 又不是被她睡了！ 他难受个什么劲？ 有时候，他真的有点讨厌这个爱多想又别扭的自己！ 第232章 大学校园里的尸骨 “辰也是这么担心的……” 季素素看着越来越远的江南。 江南的灯光在地平线上形成了一排星光。 “他还担心孙孝祖的阳气有毒，想检查我是不是吸毒，结果……就这么发生了……” 一直很小心。 让季素素自己也放松了对自己的戒备。 她对他们，果然还是危险的。 “没事，下次质量不好，你也可以吸我的。”凌霄揽了揽季素素的肩膀，像是好哥们一般地说，“对了，是我的香，还是辰的香？” 凌霄故作打趣，却忍不住去看季素素的脸。 “辰。”季素素想都没想地说。 凌霄立刻侧开脸，心口又酸又胀。 忍不住嘟囔：“他健身还没我多……” 季素素听出了凌霄嘴里的酸。 男人真奇怪，什么都要比一下。 连阳气的质量都比上了。 “对了，其实在之前我就拿辰做了实验。”季素素认真起来。 凌霄听到季素素拿辰做实验。 心里居然还有点小开心。 “你对辰做了什么？”凌霄又恢复了活力和坏笑。 季素素转身正对凌霄：“我想看看你们缺少一点阳气后能不能见鬼。” 凌霄呆住，不好，又醋了。 这说明季素素和陆司辰又是嘴对嘴…… “你戴餐具了没？”凌霄脱口而出。 季素素脸一热：“没嫌你们脏……” 季素素尴尬的抓头。 凌霄的眼立时睁圆：“那是嘴对嘴！” “那也没……”季素素心虚地转开脸。 至少，第一次没有。 凌霄忍不住追问：“然后呢？能不能？” 季素素冷静了一下，点头：“能！” 凌霄脑中的杂念因为这个答案而全部消失。 季素素上前一步：“你要不要试试？” 凌霄竟是下意识后退一步。 季素素看到他眼中那下意识而出的害怕，忍不住笑了。 凌霄脸一红：“辰没怕？” “没有。”季素素转回身，面朝黑暗大海心里溢出一丝疼，“辰可能早把自己的命，献祭给了黑暗。” 凌霄沉默了一会儿，克服了一下内心的“畏惧”。 “我想试试，我也……好奇……” 凌霄说想试试，但身体已经紧绷。 季素素也想看看凌霄看见鬼，会不会又吓出鸡叫。 “准备好了。” 季素素扬起脸。 看着季素素扬起的脸。 凌霄就只剩下扑通通的心跳。 眼里的季素素越来越近。 他的大脑也随之越来越白。 他也慢慢俯落脸。 季素素却忽然停住。 凌霄回过神，看着就在面前的季素素：“怎么了？” “吃饱了……” “……”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凌霄的脸有点热。 季素素再次靠上栏杆：“下次吧。” 原来真正吸饱后。 她也再也吸不下了。 果然质量好的能管饱。 凌霄脸上的热意在海风中终于退去。 他看看身边的季素素。 微微扬起唇角，靠在了季素素的肩膀上。 季素素静静注视前方。 伸手也揽住凌霄的肩膀。 现在，他们是家人。 家人的肩膀，就是用来彼此依靠的。 静静的靠一下。 像是充电，第二天能元气满满。 “素素，我要离开这个家了……”凌霄终于有机会说了出来。 在这个只有他，和她的时刻。 在陆司辰也昏睡。 在周围没有任何杂物的时候。 星海之间，只有他和她。 季素素惊讶地看向凌霄。 凌霄深深地，静静地注视她：“你舍不舍得我？” “你什么意思？我当然不舍得？为什么好好的忽然要离开我们！”季素素急得连连追问。 看着季素素脸上的着急。 凌霄心里甜如蜜。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露出了青色少年时的甜腻笑容。 “不是真离开，是我们的项目两个人不够用了，我和锤子真的需要成立公司了。” 季素素欣喜若狂：“原来是这样！你吓死我了！” 实在忍不住，季素素一拳砸在凌霄胸膛上。 “咳！内伤了……”凌霄摸上胸口。 季素素白他一眼：“说吧，要多少钱。” 凌霄咧着嘴笑，竖大拇指：“豪气。” 季素素拍掉：“少来。” 凌霄笑了笑，变得认真：“我想买下黑云科技。” 季素素微微眯眸。 黑云科技，有点耳熟？ 她恍然想起：“是坑了锤子的那家游戏公司！” 凌霄的神情也瞬间深沉：“是！” “好！”为锤子报仇，必须的。 凌霄认真起来，就带出了总裁的沉稳：“除了给锤子报仇，可以同时买回他原来的游戏，还有就是这家公司的团队已经非常成熟……” 季素素点点头。 “坑锤子的是他们的总裁王海，下面的员工只是打工的。而且今年黑云员工对黑云高层很不满，干得多，工资少，想离职又没找好下家，黑云也陷入了债务危机，是吃掉它最好的机会！” 季素素变得安静。 吃掉黑云她没意见。 但…… “怎么了？”凌霄静静看季素素。 季素素双手环胸，眉头紧拧：“既然当初王海坑了锤子，现在要我出钱买他公司给他套现，我有点不爽，这样，你想想当初我怎么害你的，你看看能不能抄过去把王海搞死！” 季素素说得一脸淡漠。 凌霄听得一脸呆滞。 “好……我试试……” 凌霄明白季素素的意思。 就是让王海和当年的他一样：“净身出户”！ 季素素满意地拍拍凌霄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的！” 不！他凌霄是个好人！ 江南大学的生活，一如往常。 宋志鹏收到班主任的消息，让他去校长室。 隐隐的，他觉得有问题。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忽然间被校长叫去办公室。 一定没好事。 他立刻想到肖岩大哥。 肖岩说过，之后有任何反常的事，叫他。 现在，就是反常。 他带着戒备进入校长办公室。 意外的，他看到了那天那个黑心律师。 忽然间，他又有点不意外了。 从肖岩那里得知撞他的是江南有钱人。 江南有钱人是一家。 显然是那天无法说动他。 又跑他学校来说服他。 哼，应该说是威胁吧。 李建民看向宋志鹏。 也是朋友找上他，这个学生才进入他眼中。 他才知道宋志鹏就是最近网上很火的。 那个被撞了还要送餐的外卖小哥。 而整件事里，另一个关键人物。 就是：季素素！ 第233章 拉藏龙入伙 难怪季素素那天来。 忽然提起校园不公和贫困生补助问题。 他查了查宋志鹏。 一切，都连上了！ 所以，他现在看着宋志鹏真是眼中钉。 正好，他朋友来求他帮忙摆平宋志鹏。 他就一起处理了。 他对着宋志鹏也没好脸色：“宋志鹏是吧。” 宋志鹏一下子就听出校长那高高在上的语气。 好像是他欠了他的。 “这位律师你也认识，这样，你只要答应撤诉，我这边给你补足所有贫困补助金！” 宋志鹏的胸口开始燃烧怒火。 这些人，凭什么都高高在上！ “贫困补助本就是我应得的！是你们都发给了关系户！” “诶～宋志鹏，你这些话有没有证据，不然可以告你诽谤我们李校长！” 肖岩不在，那个律师马上就嚣张跋扈起来。 宋志鹏忍了忍，自己果然还不够沉稳。 李建民又扮起了白脸：“不至于不至于啊，有质疑，是好事。” 宋志鹏心里冷笑。 现在，他要感谢自己的贫穷。 因为他比这所大学里的其他人。 都更早认识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看清了一些人的虚伪。 他比这里太多人。 都更早经历了社会的鞭打。 “宋志鹏，我看了看你的成绩，很不错嘛，这样，今年我们学校有一个交换生项目，我推荐你出国学习！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哦。” 宋志鹏心里冷笑。 这样的机会，是像他这样的人很难得！ 他宋志鹏要让这些闹满肥肠的领导看到。 他，是有革命志士的气节的！ 忽然间，办公室门居然被推开了。 李建民正要骂，居然是老校长龚学礼。 不管现在谁当家。 龚学礼始终是老校长。 在学校里那些老教授那里，依然很有威望。 李建民也要给龚学礼几分面子。 站起来笑迎：“老龚啊，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啊。” 龚学礼笑得像个老顽童：“我又打扰你干坏事了？” 李建民的笑容立刻变得僵硬。 宋志鹏立刻也向龚学礼鞠躬：“龚院长好。” 学校里大家都喜欢这个老顽童的老校长。 他们虽然年轻，但不傻。 早就听说了学校里的这些肮脏争斗。 龚学礼笑看宋志鹏：“很好，现代很多年轻人都把气节丢了，你别看你们李校长现在像个油腻大叔……” 李建民的脸都黑了。 宋志鹏努力憋着笑。 龚校长虽然是老一辈，但却分外潮。 “他年轻的时候啊，也是个刺头，愤青，只是跪得比较快。” 李建民直接没好脸色：“老龚，有事说事儿，你老埋汰我干嘛。” 龚学礼笑嘻嘻看李建民。 这就是龚学礼的厉害。 他脸上的笑，让你都不好骂他。 龚学礼递上辞呈：“我啊，一想到以后都不能再埋汰你，还有点舍不得离开。” 李建民立刻接过龚学礼的辞职。 心里简直跟放了烟花一样开心！ 这老东西，终于要走了！ 江南大学，是龚学礼建成的。 所以，他背后也还是有些老领导的。 当初他们在争夺校长时。 上面就有人交代。 不管他们怎么争，但不能真把龚学礼给挤出学校。 不然，上面会有老干部不高兴。 所以他们一直没敢动龚学礼。 表面上还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现在，是这老东西自己要走。 就不怪他们了。 李建民立刻变得愁眉苦脸：“哎呀……老龚啊，你这是干什么，这都延退了，你就不能再坚持两年？你都说了，你舍不得不骂我，这要是没有你骂我，我得走歪路上去了。” “呵呵呵。”龚学礼笑得贼兮兮，指指点点李建民，“你这歪路，我早拦不住了，警察都来了！” 李建民愣住了。 旁边的律师愣住了。 宋志鹏也愣住了！ 忽然间，办公室门就被大开！ 身着警服的警察带一身正气进入。 正是：左沙！ 左沙亮出了调查令：“李建民，请你们校方配合！无关人等，请离开！” 左沙锐利的目光扫在一旁的律师身上。 立刻，肖岩居然从左沙身后走出。 迅速拉走了惊讶的宋志鹏。 那个律师也赶紧挪屁股。 一看，就不是好事！ 在季素素来了之后。 李建民其实已经做好了筹谋。 但他思来想去。 会来调查自己的，也是审计。 怎么会是刑侦？ 李建民笑看左沙：“这位同志，请问你让我校配合调查什么呢？” 左沙冷冷一笑，沉沉开口：“曲元的谋杀案！” 李建民大脑登时空白。 双腿发软地跌坐在他那好几万的校长椅上。 龚学礼的脸上再也没了笑容。 当初曲元督工的时候他正出差。 等他回来，警方就跟他说曲元失踪了。 他那时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但无奈什么证据都没有。 他所能做的，就是给曲元媳妇儿一笔钱。 让她赶紧离开江南这是非之地。 终于，今天天亮了。 这位警官说的，是谋杀。 而不再是“失踪”。 说明警方已经掌握了一切！ 就在这时，身穿审计制服的两名审计员肃然进入。 一起亮出了证件：“李校长，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贵校存在重大经济问题，请配合我们调查。” 瘫坐在座椅上的李建民。 神情彻底呆滞。 今天江南大学变得热闹。 警察拉出了警戒线，把篮球场以外的区域都隔开。 警察护在周围，时时刻刻提醒大家不要乱拍。 挖掘机，各种拆房子的工程车赶到。 龚学礼一直跟着左沙。 他要亲眼看着曲元的尸骨见天！ 随着一声声砸向。 时空宛如回到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一夜之间，曲元的尸体就藏在了泥沙之中。 篮球场的地板被掘开。 下面的地面被砸开。 一铲子一铲子将土挖出。 “队长！有发现！” 所有人立刻停下手。 左沙和龚学礼立刻上前。 深深的泥坑中。 赫赫然一副骸骨！ 龚学礼瞬间哭了。 有哀伤，有愤怒，更有十年的愧疚。 左沙拿起手机。 小陈和小杨也给他发来短信。 他们已经抓获孙富贵二大爷的小舅。 左沙在坑边站直。 对着曲元的骸骨肃然行礼！ 曲元。 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 第234章 她面试就像选美男 隔着湖，肖岩和宋志鹏远远看着篮球场。 肖岩嘴角挂着冷笑：“你们校长完蛋了，看见没，这，就是你姐的力量。” 肖岩现在提起季素素。 满心的佩服，满脸的骄傲。 他家小公主把以前害人的那点本事。 现在用在了制裁坏人身上。 简直跟切菜一样轻松。 跟切西瓜一样干脆利落。 宋志鹏也看得心潮激动彭拜。 季小姐就是江南的蝙蝠侠！ 图腾的休息室里。 季素素看着手机里的劲爆江南大瓜，扬起了唇角。 后面的瓜只会越来越多。 今天，她要来面试那些图腾“关系户”的艺人们。 这是她下的命令。 所以，面试安排在了今天。 想推自家的艺人她理解。 很多艺人也是普通人。 但她的节目要的是真正实力者。 而不是带着其他目的。 利用粉丝掐架来制造流量。 容貌在她这里，更是不再是加分项。 这个世界她无法彻底改变。 但从她这里，不再从看脸和流量开始。 休息室门被推开，藏龙提着餐盒笑嘻嘻走了进来。 他相信一件事。 给女生送好吃的，一定没错。 “素素，吃。”藏龙也很简单粗暴。 将吃的堆在季素素面前。 季素素看着藏龙。 这条龙真粘人。 藏龙对季素素一眨眼：“放心，是从朋友的角度给你买的。” “好，我信了。”季素素也不客气开始吃。 季素素坐的是单人休闲沙发。 不给任何其他男人坐在她身边的机会。 藏龙就开始费力地推另一个沙发。 他想要把沙发挨得季素素静静的。 最好是贴在她的沙发边上。 季素素一边吃，一边看，一边笑。 藏龙力气真小。 但也不怪他，这里的沙发质量好，纯实木的。 她站起身，抓住藏龙挪的沙发。 从他面前直接提起。 藏龙呆滞在原地。 但心跳却在加快。 季素素大力的样子，太性感了。 这世界终于有一个女人。 可以把他抱在怀里。 而不是都喜欢小鸟依人，要他来抱。 他不喜欢演戏的主要原因。 就是总要他抱女演员。 累，腰疼。 “坐吧。”季素素坐回。 藏龙像条狗一样原地蹿起。 跳进季素素给他放好的沙发里。 就像是要跳进季素素的怀里。 他差点又要忍不住向季素素表白。 但他忍住了。 好不容易现在他可以靠近季素素。 他不想失去现在这样的关系。 他赶紧吃个蛋糕塞住自己的嘴。 季素素开始说正事：“这周的星光璀璨你有女伴了吗？” 藏龙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心里只有你。 只认你。 就算你不给我机会。 我也要证明给你看。 我藏龙，现在对你就是死心塌地。 从此你不会在我身边看到任何女人。 “行，那你跟我去吧。”季素素直接说。 “噗！”藏龙当即喷出蛋糕。 蛋糕星星点点撒了一桌。 也喷在了季素素的脸上。 季素素坐在原位，变得安静。 “对，对不起！”藏龙赶紧抽出湿巾给季素素擦。 季素素接过：“我自己来。” 藏龙开心地笑：“我们两个一起，不吹牛的说，那天热搜肯定是我们的。” 季素素擦着脸认真说：“我跟你一起走是有目的的，为了让家族知道我跟藏家关系很好，你接不接受吧。” 藏龙一怔，但几乎没过脑子地直接开口：“接受！只要我的家族能让你觉得有利用价值，我愿意，我们家家教就是家里老婆说了算！” 他的家族如果能让他和季素素关系更深。 他直接把家族献给季素素都愿意。 季素素呆滞地看向藏龙。 他们家的“家教”真好。 但不得不说。 藏龙没有犹豫的答应让她还是感动到了。 毕竟她已经摊牌，她是在利用他。 这该死的家伙。 让她居然有负罪感了。 藏龙笑得像个傻子：“素素……那你跟我回家见我爸妈不？” “你想多了。”季素素冷下脸，自己感动早了。 “我是指你代表你们季氏。”藏龙也努力做出认真的模样。 季素素侧目深思。 这个，倒是真的可以有。 藏龙鬼鬼祟祟看季素素一眼。 她真的考虑了。 他偷偷一笑，立刻恢复认真的神情。 “怎么样啦～别想了啦～我们家可热情了～”藏龙一边说，一边轻轻踢季素素的脚。 季素素被踢得抽眉。 这条龙，绝对是家族里受宠的龙宝宝。 喜欢跟人撒娇。 可不宠吗？ 在外面为所欲为的。 忽然，门又被推开。 陆司辰神清气爽地大步进入。 季素素立刻看向陆司辰。 奇怪了，陆司辰怎么看着精气神比平时还好。 陆司辰大步到季素素面前，直接无视藏龙：“你怎么不叫醒我？” 藏龙立刻眯眸。 靠在沙发上紧紧盯视陆司辰。 他可是也调查过陆司辰。 他知道陆司辰经常会跟季素素“住”一起。 季素素站起身细细观察陆司辰的脸：“我想让你多睡会儿。” 这句话，却震到了藏龙的心。 他瞳仁一颤，眼神开始凝滞。 心里像是被针一样扎得又疼又麻。 陆司辰感受到了季素素对他的“爱”。 脸上多了分笑意。 季素素吸了陆司辰，当然希望他能好好休息。 所以早上她让凌霄送她来图腾。 至于孙孝祖，另有人会看守。 但陆司辰的样子真的跟别的被她吸的男人不一样。 季素素直接扣住陆司辰的下巴开始端详：“你没事吧。” 陆司辰别开脸：“我没事，我很舒服。” “怎么个舒服？”季素素好奇了。 陆司辰瞥下方的藏龙一眼：“很，舒，服。” 他真的很舒服。 终于，不便秘了！ 这种感觉，谁经历过谁懂。 陆司辰刻意强调的话，让藏龙的神情也开始失色。 这样暧昧的对话，还不清楚吗？ 季素素坐回沙发开始摸下巴深思：“那我们下次再试试。” “好。”陆司辰也顺势坐到一旁，打开电脑，“肖岩那边来消息，你看了吧。” “恩，左沙他们行动很快。” “是，他们还有代号：雷霆行动。” “辛苦他们了。” “接下去就该李建民了，龚学礼辞职了。” “太好了！”季素素开心地笑。 藏龙缓缓回神。 他们在说什么？ 听着像是工作，又像是秘密。 但没有避讳他！ 这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第235章 她身上从来黑料不断 藏龙又暗喜起来。 看陆司辰和季素素说话的神情和模样。 不像是做了那件事。 他可能想多了。 一定是陆司辰故意让他想歪。 哼，这个男秘，心眼子真多，一肚子坏水！ “对了，李建民的儿子也辞职了，还搬出了别墅。” “啊？” “教育局周局长，也就是李建民的树约在今晚。” “好，藏龙，你跟我一起去吗？”季素素看向藏龙。 藏龙变得吃惊。 季素素居然要带上他！ 季素素认真注视藏龙：“藏龙，我的团队在做一些事，你愿意加入我们这个团队吗？” 团队？ 藏龙第一刻就看向陆司辰。 陆司辰直接无视他，看手机。 藏龙眯起眼。 哼哼，这个男秘明显不欢迎自己。 那他更要加入。 “我加入！”藏龙毫不犹豫说，“素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做什么，我就跟着你做什么！” 陆司辰抬眸冷冷看藏龙：“不怕影响你的家族？” 藏龙一怔？ 他加入团队，关他家族什么事？ “我们做的事，可不是你平时的胡闹，是有可能会把你的家族都拖下水的事！”陆司辰加重了语气。 像是一个威严的家长，在警告一个爱胡闹的孩子。 他们可不是闹着玩。 他们做的，是真正的大事！ 藏龙从陆司辰的眼神里，读到了非同寻常的信息。 他的眼神也深沉起来。 陆司辰看着藏龙的眼神有点意外。 可以说，他很意外原来藏龙也会有这样的眼神。 门外，冰冰姐向季素素示意。 季素素起身，拍落藏龙肩膀：“今晚你跟我去了，就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之后你再慎重考虑一下，是否要加入我们。” 藏龙扬着下巴看季素素。 那一刻，他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太爷爷和太奶奶的影子。 那是一种革命志士才有的，英勇正气。 不知怎的，他热血沸腾起来。 他站起身，火热热地注视季素素：“不管你们做什么，从此都算我一份，我不会后悔！” 他向季素素坚定表决。 宛若当年那些青年志士。 在旗帜下宣誓。 季素素只是笑笑，没说话。 藏龙这样的人，她也见得很多。 一开始满腔热血。 但真遇事，怂得比谁都快。 所以是骡子是马。 只有拉出来溜了才知道。 图腾的表演室里，大家已经准备妥当。 今天的面试官有季素素，藏龙和冰冰姐。 陆司辰坐在一边，第一次感觉今天很悠闲。 这份悠闲是身体上的舒适所带来的。 就像是有人终于清了他的内火。 全身轻松，手捧香草拿铁，有点甜。 季素素实在忍不住去偷看陆司辰。 看他那副样子，显然对昨晚后来失控的吻不记得了。 看他的神情，他没有说谎。 连季素素都仿佛感觉到他全身很舒服。 季素素心底直嘀咕。 自己居然还有清火的功能？ 藏龙在旁边也一直看季素素。 她怎么老是看他男秘书？ 那个常年臭脸的男人，看着就很装。 冰冰姐坐在更旁边只觉自己多余。 她今天是造了什么孽。 要坐在修罗场里。 怎么也没想到。 藏龙恋爱起来居然会那么毁人设。 方悦也来了，她也想凑个热闹。 门口又探入琪琪姐的头。 琪琪姐对藏龙挑挑眉。 就把藏龙的师弟何宇昊推进去了。 何宇昊不是来面试的，是来学习的。 但其实，是琪琪姐想知道现在季素素的要求在哪儿。 既然季素素要求实力。 那何宇昊就得往季素素要求的高度走。 “季小姐好。”何宇昊还是很乖巧。 在那么多大佬前不敢乱看。 季素素对他微微一笑。 他心里就很开心。 他乖乖坐在藏龙和季素素身后。 像一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听话。 “第一个是星悦传媒的。”冰冰姐开始介绍。 季素素看着资料，又是一个花美男。 小美男鞠着躬进来。 今天来面试的艺人都已经被告知。 中间坐的是季小姐，好好表现。 如果能被季小姐看上做个小狼狗。 那就原地直接起飞！ 这才是，今天许多男艺人来的目的。 音乐一起，小美男就开始在季素素面前扭。 跳着极其性感的男色舞蹈。 季素素只盯着他脸上的粉。 他是有多大的自信认为她能看上他？ 就凭他那风骚性感的舞蹈？ 季素素相信。 藏龙和何宇昊绝对能比他跳得好。 藏龙在旁边越看越火大。 他这人，只对两件事认真。 就是季素素！ 是工作。 “停！”藏龙直接叫停，“这里是传奇之声，你来错地方了，跳舞去隔壁。” 小美男还有点不服气。 “我是唱跳。” “那你唱一下。” 季素素扬手：“我插一句，我看的是素颜，能不能先把你的粉擦了？卡粉。” 小美男一脸尴尬。 冰冰姐丢出湿巾。 小美男拿着湿巾手抖了抖。 忽然转身就跑。 跑得大家都一脸懵逼。 方悦随即朝门口喊：“看素颜——” 立刻，外面一片哀嚎。 第二个又随即进入。 脸上果然干净了。 这一干净，五官就变得普通。 但季素素不看这个。 “开始吧。” 男孩儿开始唱。 “停。”季素素直接叫停。 男生有点不服气：“老师，至少您让我唱完。” “你知道我们的节目吗？” “知道，传奇之声。” 季素素点点头，看向方悦：“把所有面试者和他们的经纪人都叫进来吧。” 方悦开始出去通知。 随即，一个接着一个人进来。 表演室很快就站满了人。 大家纷纷好奇地看着季素素。 季素素看了看，乌压压一片。 她直接站起，站到桌子上。 把一边的藏龙吓一跳。 他情不自禁地站起。 张开双臂护住季素素，深怕她掉下来。 何宇昊也赶紧站起，一起守护。 大家一看藏龙和何宇昊那么紧张地保护季素素。 一个个眉来眼去。 这就是季小姐？ 江南小公主？ 果然连藏龙和何宇昊都巴结。 那他们，还有机会？ 季素素的神情，变得严肃：“我们这个节目是寻找传奇之声，你们已经知道了，再次强调，我们，不是在选秀！” 季素素的声音变得严厉。 让在场的面试者都面色紧绷起来。 经纪人也开始变得尴尬。 第236章 他们骂的不是你 季素素严肃地看所有人：“我们需要的，是特别的声音，就是辨识度很强的声音，你们如果不能给到我这样的声音，请离开，不要浪费我们大家和真正有实力的人。” 大家看向彼此，开始窃窃私语。 “哼，什么是特别的声音，只有好听的和不好听的。”有人忍不住反驳。 年轻的歌手，带着轻狂。 季素素看向那些不服狂妄的脸。 开始数：“周生老师。” 一个周生老师出来。 下面瞬间没声了。 “那樱老师，黄妃老师，腾格老师，张玉涵老师，还有很多很多老师，他们，都是一开口，我们就知道是谁的声音。” 那些不服气的年轻人，变得哑口无言。 歌，谁都能唱出来。 现在对歌手的定义变成了对颜值的定义。 对不起，季素素这个节目，就是要靠声音来定义歌者。 季素素也神情缓和下来：“当然，除了传奇的声音，我们同样在寻找传奇的歌，如果你们的原创能够打动到我，我同样会给你们机会，现在，继续面试，不符合这两点的人，可以离开了。” 季素素双手环胸，站在桌子上。 这就是她的态度。 威严的气势，让那些想投机取巧的经纪人眼神闪烁。 他们纷纷拉走自己带来的商品。 场子里，瞬间少了一大半。 藏龙和何宇昊想扶季素素下来。 却没想到季素素往前一跃，跳下了桌子。 季素素原地坐下：“现在大家都原地坐下，我们像回到校园，今天的面试大家一起做裁判，谁不服谁出来。” 大家惊讶地看向彼此。 但又觉得好玩又公平。 跟进来的经纪人也很惊讶。 这就已经开始PK上了？ 倒是不会再有黑幕，大家都看着呢。 藏龙一看，也翻身越过桌面，盘腿坐在季素素旁边。 何宇昊帮冰冰姐挪开桌子。 大家都坐在了地上。 一下子，面试的老师和面试的艺人像是篝火晚会。 表演者就站在中间，气氛一下子变得欢乐。 失去机会的学员艺人们带着各自的不甘。 跨出图腾大门的那一刻。 已经有人登录小号，阴阳怪气地发帖：有钱就是了不起，一个非专业的就因为有钱对我们这些专业的艺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让人下头又恶心，经过卫生间的时候还看见两个一线男星跟她在卫生间里，呵呵，难道给她送卫生纸？ 紧跟着，用了以前江南绯闻女王的截图。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在说谁。 哼，说他们声音不特别？ 就黑死她，黑死这个节目！ 他前脚刚发出。 后脚就有隔壁经纪人在教育自家艺人：“回去别乱发东西，季小姐不是你我能得罪得起的人。” 发小号的选手歪嘴冷笑。 今天来那么多人。 他用小号还能查出他是谁？ 而且，他就不信这个季小姐能有那么厉害。 不就一个有钱千金小姐吗？ 每天都有人在黑藏龙，都没见藏龙怎样？ “叮叮叮。”他的手机忽然短信音不断。 他看着那蹭蹭蹭的阅读量。 忽然间又心慌了。 他小号平日都没人看。 怎么发了一个季素素，就忽然涌来了那么多人？ 【楼主说的是《传奇之声》吗？听说里面黑幕老多了。】 【楼主内涵的两个一线男星是谁？现在一线只有ZL和HYH了吧！】 【在卫生间？大白天？三人！有钱人，真会玩啊！】 一条条开着黄腔的短信看得他直笑。 他一个白眼。 哼，如果那个季素素干净。 怎么会有那么多绯闻？ 所以，他今天只是说了大家都不敢说的事。 本就是那个季素素有问题！ 一条短信飞速入了陆司辰手机。 陆司辰打开看时，脸立时阴沉似铁。 浑身的寒意和杀气突突突地冒。 他很久没有那么重的杀气了。 以前看到这种黑铁，他都懒得处理。 说的是那个倒霉千金。 但现在，是季素素。 是他！ 他的心忽然一震。 像是有什么话一下子塞在了心里。 他想说出来。 但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那个口子。 让他的思绪无法通畅。 他看向坐在地上被选手们围绕的季素素。 她真诚的目光和真挚的笑脸。 让这条对她的中伤的黑贴更加让陆司辰愤怒。 这件事他不想让季素素知道。 让这种恶心的东西污了季素素的眼。 他立刻发给他的小队，下了“追杀令”。 惊出他的团队一身冷汗。 以前的黑料比这离谱的多了去了。 他们的老大都没下过“追杀令”。 这选手还没出道，就已经领盒饭。 最终，大家选出六位选手加入节目。 这六位，也是大家心服口服的选手。 带他们来的经纪公司差点哭。 从没想过海选这一关就那么难过。 但难道原来就好过吗？ 一直都是跟图腾关系好的经纪公司更容易送人。 这就是资源。 而他们，还要求爷爷告奶奶。 哪怕请图腾某个领导喝一顿酒。 也未必能拿到名额。 这次，反而真的靠实力进节目了。 大家都分外高兴。 而落选的选手们也收到了一张观众席的票。 也就是，他们依然有露脸的机会！ 大家忽然心里惭愧。 来之前，还各种恶意揣测这个季小姐。 鄙夷她这个非专业的却在这里评断他们这些专业的？ 结果，人家用几个名字就实实在在打脸他们的实力。 最后，依然给了大家参与节目的机会。 大家感动又感激。 这样的机会，对于他们当中太多人来说。 太难得到了！ 藏龙和何宇昊领着新加入的成员来到营地。 大家都激动难言。 在接下去的三个月里。 他们将会得到更加专业的导师的教导。 这是钱都买不来的。 营地大门打开。 里面已有的选手们就用音乐热烈欢迎！ 把新选手感动哭。 音乐，是纯粹的。 这才是他们想要追求的梦想。 一个纯粹交流音乐，享受音乐的节目。 整个营地像是夏令营，充满欢乐。 季素素跟冰冰姐了解营地的情况。 无论大家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最近那些贪污的高层把钱吐了回来。 图腾一下子肥了不少。 既然要做这个节目。 就要做到最好。 让大家都不要留有遗憾。 顺便，素素也想去看看米米。 推开米米寝室的门却看见，她正在哭。 第237章 一见钟情没法治 米米听见动静，匆匆擦眼泪。 转身一看，也变得吃惊，居然是季素素。 季素素直接沉脸，到米米面前：“谁欺负你了！” 米米立刻摆手：“没，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好，很宽容……” “那你怎么哭了？”季素素担心地看着米米。 “一定是那些人又在黑她了。”忽地，门口走入天桥酷姐。 天桥酷姐一脸的摇滚妆，又酷又飒。 她酷酷地直接夺走米米的手机，往外就扔。 季素素愣住，酷姐果然酷。 米米立刻去抢：“别，我还要给家里报平安。” 酷姐也沉着脸，她没把手机给米米，而是直接给季素素：“你看。” 季素素拿过看。 果然，在米米账号下，全是骂语。 【这个米米是那个不可说小姐的私人发型师，不然怎么可能有资格来？】 【有没有人跟我一样觉得她做的造型很一般？】 【关系户，呸！】 在这些评论里，一个账户尤为活跃。 很多“内幕”都是由她爆出。 不仅爆“内幕”，还各种谩骂。 那些词不堪入目。 季素素沉着脸。 她不用查，都知道搞米米的人是谁。 “米米，你淫荡吗？”季素素忽然问。 酷姐也看向季素素。 门口又来了更多人。 大家都知道米米最近在网暴。 但节目已经开始录制。 米米不想给大家带来麻烦，所以一直忍着。 米米立刻摇头：“我当然不是。” “懒鬼呢？” “不是。” “贱人呢？” “不是。” “￥@%@%￥￥@”季素素也不怕嘴脏的又说了一堆。 米米连连摇头。 季素素笑了，将手机丢还米米：“那你哭什么，她们骂的又不是你。” 米米愣住了。 “对啊！他们骂的又不是你！”酷姐喊了一声。 “没错！他们骂的不是你！” 忽然间，大家在外面都喊了起来。 酷姐立马拿起她的吉他，就唱：“他们骂的！又不是你——” 一声粗哑的吼声，和她纤细的身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下一刻，其他选手也纷纷“抄家伙”。 敲敲打打，一起打节奏。 新来的成员激动了。 这是以前从未见过的。 “他们骂的，又不是你，你还管它干什么。 你哭哭哭哭得莫名其妙。 别管它别管它。 用你的实力让他们闭上嘴……” 新来的成员在藏龙身边惊呆了。 他们自以为自己实力很强。 没想到营地里的，才是真大佬！ 米米在大家的歌声中一下子感动地哭出来。 季素素揽住她的肩膀：“听见了，用你的实力，让他们闭嘴。” 季素素拿起手机。 其实，在米米的账号下面。 还有无数支持，喜爱她的网友。 他们甚至看出那些黑粉是故意黑。 一直在让米米别管他们。 【米米好厉害啊！难怪成了那位小姐的专用发型师！】 【那个骂米米的黑粉是不是被米米抢了工作？没实力活该被淘汰阿喂。】 【没错没错，人家明星哪个不用真正好的发型师？什么关系户？我看是逻辑颠倒，是米米有实力，才被季检委选中。】 【相信季检委的眼光！】 【相信季检委的眼光！】 【……】 【求季检委让米米开店，放她出来福利我们吧！】 “看，这些人才是支持你的人，你可不能辜负他们。” 季素素说完，拿出自己的手机直接在让她把米米放出来的账号下回复：“大家的要求我已收到！马上办！” 登时，下面炸了锅。 米米在旁边也傻了眼。 她一直担心自己会给季素素惹麻烦。 甚至她有想过退赛。 被人说成关系户，她很伤心。 但没想到，季素素不但承认她就是她的发型师。 还用这种方法，来证明她的实力。 【卧槽！我这是被季检委点名了吗！】 【恭喜这位臣子，你被长公主翻了牌。】 米米的评论区瞬间一片欢乐。 季素素笑看米米：“现在，你只能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你配得上做我的发型师。” 米米的目光登时坚韧起来。 看到大家为她歌唱，为她鼓励。 她不能被这些黑粉打败！ 酷姐收起吉他：“我也是季小姐请来的，我也是关系户。” “我们也是！”酒吧的五个小哥哥憨憨地笑。 季素素走出米米的房间。 营地搭建的宿舍如同童话音乐小镇。 季素素站在阳台上，看着大家：“明天就开始正式录制了，我预祝大家都能在这里有所收获，达成梦想，不如这样，大家把自己生活中的愿望挂在我们音乐小镇的许愿树上，或许会有惊喜。” 大家立刻变得雀跃。 工作人员匆匆拿来心愿卡。 藏龙也接过一个写了起来。 冰冰姐闪到一边到陆司辰身边，压低声音：“陆秘书，营地没想到季小姐也会来，今天的花絮马上要出了，怎么办？要不要放她？” 陆司辰想了想，微微扬唇：“只放她的声音，保持神秘。” “懂了！” 冰冰姐暗暗给陆司辰竖大拇指。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陆司辰其实是懂吵作的。 这只是花絮，没人要求一定要给主角镜头。 所以，也可以不给。 摄像大哥倒是给藏龙在挂心愿时，一个大大的特写。 想必他的粉丝一定也会好奇。 藏龙会有什么心愿。 从营地出来，季素素冷下脸。 将黑米米的账号丢给陆司辰：“一定是Aling，不用弄她，通知她，让她来参赛！” 陆司辰垂眸扬唇：“好。” 既然有人不服。 就让她来战！ 藏龙和何宇昊一起从后面追了上来。 藏龙忽然转身按住何宇昊：“你就不要跟来了，我晚上跟素素吃饭。” 何宇昊愣在原地：“哥，你……” “嘚~”藏龙给何宇昊抛了个媚眼，转身继续追季素素。 轻快的身影像翻飞的蝴蝶。 江南警局门口的马路对面。 有一辆车已经停了一天。 里面，正是孙富贵。 他在车里已经纠结哭了一天。 从昨晚儿子出事开始，他就直到风浪即将来临。 他先通知老婆回家。 他自己也不敢跑，儿子还在季素素手上。 季素素，太狠，太阴了！ 第238章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孙富贵想了一整天也想不明白季素素为什么忽然要搞他。 季素素难道不知道当年的事，她小叔也有份？ 他们，其实是一条船上的。 就算没资格算是一条船。 他也是被季氏大船拴在后面的小船。 但后来想想，人家小叔可是什么都没直接插手。 全是他在做。 季氏的手，是干净的！ 跟他有关的，不仅有季氏还有那些领导。 有些事，他太懂了。 他不能全说，说出来，就是他全家死！ 他说一半，上面的人还会保他不死。 他一个人顶下来，活了全家。 他面前，只有这一条路。 他老婆知道他的想法后，也在哭。 孙孝祖只是他的小儿子。 他还有大儿子和二女儿。 大儿子都已经给他生了个大胖孙子。 他们一家子的命。 现在全都系在他一人身上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把车开来了警局。 潘长安他也熟。 如果他自首，潘长安一定会保他。 不然，他就把潘长安也拉下水！ 他也一直在等，在看风向。 当他看到曲元的尸体被挖出。 李建民被审计带走调查时。 他就知道，他自己，是保不住了。 他二大爷的小舅，估计现在也已经抓起来了。 他喝了一口酒，打开车门下了车。 在渐渐阴暗的夜色中。 他踉踉跄跄走向公安局的大门。 街灯开始亮起，驱散了路上的黑暗。 会所精美包厢内，教育局周局长已经到了。 跟季小姐吃饭，他提前到了。 并且，他还带来了自己的亲侄子。 今天他第一次只恨自己没生个儿子。 但亲弟弟的儿子也一样。 亲侄子年轻帅气，刚从国外回来。 今年还考公顺利，已经入了教育局。 如果能跟季氏攀上亲家。 他们周家就能一步登天！ “今天你好好表现，别紧张，你就当普通相亲。” 小周同学也有点尴尬。 怎么突然就相亲了？ 门推开，陆司辰站到一边。 周局长立刻带侄子起身。 小周虽然不想相亲。 但也耐不住男人本性。 总是好奇进来的会是怎样的美女。 随即，就看见，藏龙进来了！ 登时，周局长和小周都呆滞在原地！ 藏龙也是认识周局长的。 江南的局长这个级别的干部，他都认识。 “嘚，周局长，好久不见。”藏龙挥手。 周局长立马冲出去就握手了：“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藏书记还有藏老身体都好吧。” 小周在旁边看傻眼。 他他他的第一次相亲，是藏龙？？？ “都好都好，谢谢周局长关心，素素马上就来。” 藏龙刚说完，季素素就从门口擦着手进来。 周局长立马又迎向季素素。 这还能没个眼力劲。 说明季氏和京城藏家。 联合了！ “季小姐好。” 季素素冷冷淡淡看眼前的周局长。 一个像自己这样普通老百姓都见不到的领导。 现在，居然在自己面前百般讨好。 只是因为她身份的变化。 但他们，不应该是人民的公仆？ 现在这个时代。 有几个老百姓知道自己的市长长什么样？ 各部门的领导叫什么名字？ 他们像是消失在自己城市的空气里一样。 隐秘的像是城中的隐士。 季素素再看向包厢里多出来的那个年轻人。 心里瞬间明白了一切。 没等她开口。 陆司辰已经到周局长身边低语：“今晚不方便外人在场。” 周局长了然。 赶紧回头拉走侄子：“侄儿，你自己去吃点，今晚要谈正事。” “哦……”小周缓缓回神，“我能不能跟藏龙合个影！” “不太方便。”藏龙笑嘻嘻挥手。 周局长立马将自家亲侄子推出。 关起门后，季素素直接开始说正事：“周局长，李建民被带走了你知道吗？” 藏龙刚要提筷子的手顿在空气。 季素素忽然说的事情。 严肃的让他吃惊。 他家里交代过。 不要乱吃别人的饭。 不要在饭桌上谈政治。 更不要在饭桌上收受贿赂。 他眨眨眼。 季素素说的东西好像跟这三点都没关系。 他可以放心听了。 周局长一愣：“这件事……怎么没人跟我说啊。” 周局长看了看季素素的脸色。 在官场那么久，他还不明白季素素的意思？ 他立刻说：“我这就打听一下，交代老李不要乱说话。” 季素素扬笑：“不，我的意思是，让你别管。” 周局长愣在原位。 季素素对陆司辰点点头。 陆司辰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到周局长的面前。 周局长看着那个信封，心里开始忐忑。 这里面，不是钱，就是证据。 这二者，可谓天差地别！ 前者，他肯定想要。 季氏给出的，绝对美味！ 后者，他肯定不想看。 但如果真是后者。 他不看也得看。 他在犹豫中慢慢拿过信封，往里面一看。 登时往后瘫坐在座位上。 信封里，正是他和情人的照片。 季素素反是胃口好地吃了起来：“怎么不看呢？您看啊，这照片，拍得真的非常好，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买过来的，不然人家就送媒体了。” 周局长赶紧站起鞠躬感激：“谢谢季小姐救我，谢谢！” 藏龙不由好奇，那信封里到底是什么。 “这些照片藏龙也看了。”季素素随口说。 藏龙神情微微凝滞。 他什么时候看了！ 他懂了，季素素已经将他和他的家族拉下了水！ 季素素对他的警告，是认真的。 这顿饭，将会彻底改变他和季素素的关系。 如果他愿意加入，他就会成为她的伙伴。 但如果不愿意。 季素素势必将来和他成为陌路人。 “对，没错，拍得真好！”藏龙竖起了大拇指。 脸上是不正经的笑容。 眼底，却是深沉的心思。 周局长立刻后背湿透。 季素素的意思很清楚。 现在证据在她手上。 她只要心情不好，就会交给藏龙。 藏龙就会交给藏书记。 这些证据，不能再往上送了！ 季素素看向藏龙。 藏龙对她抛了个媚眼。 我说过，我会一直跟着你！ 不管你在做什么。 我都愿意跟随你！ 季素素看着藏龙，多了分感谢。 目光也柔和起来。 这份柔和映入藏龙眼中。 藏龙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没办法，一见钟情没法治。 第239章 她和顶流闹绯闻 周局长立刻站起身，毕恭毕敬：“季小姐，您就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季素素拿起酒杯：“周局长，别紧张，我说过，在李建民这件事上，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做。” 周局长开始努力揣测“不要做”的意味。 他思来想去，试探地问季素素：“李建民……弃了？” 季素素拿起酒杯：“周局长不愧是教育部的，明哲保身这个成语学得真好。” 周局长被季素素讽刺了。 依然咧着笑，赶紧拿起酒杯：“多谢季小姐提醒，我绝对跟李建民这家伙保持距离，划清界限！” 藏龙歪着嘴角笑。 啧啧啧，这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素素小可爱的手里了？ 让他猜猜。 恩……不是情妇，就是贪污！ 哈哈！ 但这个李建民又是什么情况？ 一顿晚餐，周局长吃得也是心不安。 他虽然说要跟李建民划清关系。 但还是要搞清楚状况。 李建民若是真的被弃。 他也怕李建民乱咬，他还得去警告一下。 他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 藏龙就好奇地往季素素身边凑。 陆司辰瞥眸冷冷看藏龙一眼。 身体微微往季素素侧了侧。 大长腿在桌下伸出。 轻轻碰上了季素素的腿。 季素素正吃着。 感觉桌下的腿被陆司辰碰上。 那属于陆司辰的热意立刻隔着布料传来。 季素素的心跳立刻猛地跳突。 她呆滞地看着手里的筷子。 微微挪动膝盖。 可是很快，那条腿又碰了上来。 季素素的大脑瞬间一阵混乱。 陆司辰在干什么？ 她知道他不是那样的男人。 他突然这样，是在昨晚……之后。 “素素。”另一边，藏龙单手支脸笑嘻嘻对着她，“什么照片，让我也看看啊，这瓜，我不能空吃。” 季素素努力保持平静。 也不再避开陆司辰的腿。 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想这样轻轻和陆司辰靠在一起。 陆司辰表面风平浪静，一如往常。 他如常地拿过照片递给季素素。 季素素却不敢看他。 接过后就直接丢到藏龙面前：“这是我给你们藏家的见面礼。” 藏龙一挑眉，拿出了信封里的照片。 他瞬间瞪大眼睛。 果然跟他猜的一样！ 只不过，是两者皆有！ 不但有周局长情妇的照片。 还有情妇接受贿赂和行贿的照片。 里面不仅仅涉及周局长自己。 还有，更多的官员！ 藏龙忽然感觉到这堆照片的烫手。 他承认，他能有今天，也是因为自己的家族。 所以就算他想跟家族保持距离。 也撇不开自己是门阀士族的这个身份。 家里面的一些事情，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只要从政，便有派系。 周局长他们，不是他家族这个派系的。 所以，这份证据。 对他们家族，是绝对有利的！ 藏龙的后背，冷不丁冒出了一身汗。 他看着照片摸自己的下巴。 他搞音乐就是不想掺和这些事。 他的爸妈其实也是那么想的。 但最终，他还是踩进来了。 谁让他就迷上了季素素呢？ “你在……干什么？”藏龙难得的，变得认真。 季素素笑看他：“反腐啊，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藏龙看着季素素，一直看着她的脸，她的眼。 他的思绪在季素素那双清亮的眸子中，渐渐空白。 他随手丢了信封，情不自禁向季素素靠近：“来不及了，我已经没治了。” 忽然，季素素从他面前开始拉远。 像是镜头慢慢拉远一样。 包厢内室拉动椅子的噪声。 “嗞——” 季素素努力憋着笑。 陆司辰把她连人带椅一起给拉远了。 陆司辰将季素素的椅子拉到身边。 和自己的帖子一起。 像小时候要好的小朋友。 小椅子也要连在一起一样。 陆司辰随即从季素素身后探出脸。 冷冷看着藏龙：“请和素素保持距离，也请你不要带着别的目的加入我们。” 藏龙的神情当即不爽。 直接白陆司辰一眼开始给季素素夹菜：“素素，吃，你找男秘别找个爹味的……” 陆司辰冷冷看一眼，把藏龙夹给季素素的直接夹走吃掉：“素素要减肥……” “减什么肥？素素这样就挺好，健康更重要。” “与你无关。” “也与你无关！” “我是他男秘，一直与我有关。” “你扯淡！男秘就不管这个！” “在我们季氏，男秘就管这些。” “素素！你男秘这样管着你，他这是在控制你！” 陆司辰怔住了，筷子也随即顿住。 他的控制欲正在季素素身上显现。 季素素看着藏龙，毫不犹豫地护犊：“我挺享受的。” 登时，藏龙的嘴开始长大。 陆司辰也怔怔看着季素素。 季素素给藏龙舀了一大碗佛跳墙：“来，补补。” 藏龙又乐了，立马接：“素素你给的是毒药我也喝，嘿嘿。” 把他激动的，乡音都出来了。 季素素也微笑看着他：“因为过几天有更大的秘密要给你看看，这几天你好好补着，我怕你到时候吓破胆。” “哈哈哈。”藏龙直接笑，“素素你真幽默，这世上还能有把我吓破胆的存在，能把我给吓破胆，我看就能把你这个男秘给直接吓死。” “咳！”陆司辰在旁边差点呛出。 很好，他到时一定准备好现在最好的全景摄像机。 那晚给藏龙无死角拍摄。 站在酒店的门口，藏龙已经戴好了帽子和口罩。 他的目光在帽檐下始终不离季素素。 “你不怕跟我有绯闻了？”藏龙笑嘻嘻看季素素。 季素素伸出手，主动跟他握了握。 大大方方的举动，没有丝毫遮遮掩掩：“没关系，负责拍我的是我的人，明天照片就能上热搜。” 藏龙帽檐下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 这招不错。 与其让别人来制造绯闻。 不如自己来控制绯闻。 “我们在做的事需要一定的掩饰，这照片发不发由我控制，你同意发吗？”季素素问藏龙。 藏龙忽然张开手臂大大方方抱住了季素素。 季素素一怔。 耳边，是藏龙的轻语：“我愿意。” 季素素怔立在原地。 这个拥抱有点突然，但又不过界。 第240章 她强吻了他还给了个红包 藏龙像是好兄弟一样拍拍季素素后背：“你得送我回家。” “……”季素素怎么有点后悔跟藏龙“合作”了呢？ 是她自己，给了这条龙越来越黏的机会。 陆司辰把车开到门前。 看到藏龙正放开季素素就胸口冒火。 但是，大局为重，他们需要这条龙。 而且，在今晚之后。 藏龙已经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依然义无反顾加入。 这点让陆司辰也有点意外。 一般这种事。 像藏龙这样的，只会撇得越干净越好。 陆司辰感受到在这条喜欢尬场的龙心底。 其实他也想做些实事。 藏龙绅士的给季素素打开后车门。 陆司辰不看藏龙的按落副座门的控制按键。 心有灵犀般的。 季素素同时拉开了门，直接坐在陆司辰身旁。 陆司辰的嘴角也扬起一抹微笑。 看向后视镜里的藏龙自己钻入车。 忽地，他感受到季素素正在看着他。 他那点小表情季素素全看在眼中。 她盯着陆司辰看。 你跟藏龙斗完了么？ 陆司辰转脸看向季素素。 季素素垂眸忍俊不禁，努力憋笑。 瞬间，陆司辰的杀气因季素素想笑不笑的模样而消散。 今晚他和藏龙能博素素一笑，也值了。 对于江南来说，任何时段都是堵车高峰。 只有堵得时间长短之分。 陆司辰和季素素他们的车也堵在了路上。 藏龙坐在后面有点疑惑。 因为他们其实是可以避开这条路的。 这条主干道并非是去他别墅的必经之路。 反而还绕了远路。 就在他疑惑时，边上有辆破面包车放落了车窗。 然后，就看见从那车窗里伸出一只胖手。 随即，陆司辰也放落车窗。 伸手和那只胖手明显交换了什么东西。 登时，藏龙坐在后面心绪有点乱。 他感觉到季素素这条贼船是下不去了。 但同时这种像是谍战一样的生活。 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但却是向往的。 这种刺激和新鲜感，让他肾上激素猛增。 比开演唱会，还要让他激动！ 陆司辰拿回东西插在了他的手机上。 随即又递给了季素素。 季素素身体往后，看藏龙：“来，选照片了。” 藏龙呆滞了三秒，看季素素手里的手机。 果然！ 是他和季素素的照片！ 藏龙看看季素素，再看看照片。 看看照片，又看看季素素。 眼底倏然像是烟花般炸亮。 他的眼光果然是没错的！ 这女人太性感了！ 又聪明，又厉害，又强势，力气又大！ 过着女总裁和女特工的双重生活。 这简直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现在，他也成了他们的一员。 开始明星与特工的双重生活！ 爽爆了！ 他立刻认真看照片。 嘴角满是兴奋与玩味的笑。 今后他也要好好锻炼身体。 他现在，可是特工了。 陆司辰悠然地看着长长的堵车队伍。 这个路段他熟。 这里，就是他以前下饭的路段。 这座立交桥旁边的高楼。 就是他住的地方。 不堵上四十分钟，这车不会动。 若是早晚高峰。 能堵上一个小时，还能看本电影。 这四十分钟，足够他们交换情报。 而且，又能把跟拍藏龙的那些狗仔卡掉。 此刻他们不仅要挑选照片。 也要把接下去要拍的人交给鸭鸭和大湿。 鸭鸭和大湿需要狗仔身份的掩护。 需要定期上交一些季素素的照片。 为此，季素素会时不时给他们发料。 这次的料很猛，足够他们应付工作。 大湿和鸭鸭坐在面包车里。 鸭鸭一个劲地看季素素他们车。 可惜车窗有膜，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姐真是猛，把藏龙都拉入伙了。”大湿满脸的崇拜。 鸭鸭看着手里的一叠照片。 眼里也喷吐着愤怒的火焰。 就是这些贪官和奸商。 让江南变得乌七八糟。 美好光明的表象下。 是对含冤者的镇压。 她很高兴能用自己的能力。 为江南的正义尽一些力！ 就算用堵车把跟拍藏龙的狗仔卡掉。 藏龙别墅附近，也会藏着一两只狗仔。 没关系，现在他们有自己的跟拍小队。 一旦吃瓜风向不对。 他们有自己的照片可以扰乱整个舆论。 娱乐八卦，真真假假。 反转越多大家越喜欢。 季素素把藏龙送回家。 藏龙还想趴在车上跟季素素再说两句。 陆司辰就直接将车开走。 滑溜得像个泥鳅。 藏龙双手叉腰气笑。 没办法，他看中的女人魅力肯定大。 就让那个陆司辰去得意。 近水未必能得月。 反而接触越多矛盾也会越多。 陆司辰开着车往回。 和鸭鸭他们的面包车迎面对上。 鸭鸭赶紧抓拍季素素和陆司辰离开藏龙别墅的照片。 一个充满反转的头条就这么诞生了。 季素素和藏龙在酒店门口拥抱，关系暧昧。 后季素素又跟藏龙回了他的别墅。 等发酵一阵子后。 就放出季素素和自己秘书离开别墅的照片。 证明季素素和藏龙确实没有留宿。 让他们两人的关系在外界变得扑朔迷离。 “藏龙有点烦人，他太黏了。”陆司辰又开始不悦。 想到藏龙总往季素素身上黏，他就想把他推开。 季素素转脸，开始盯着陆司辰看。 陆司辰被季素素盯的侧脸开始发热。 他变得有些心猿意马。 一个拐弯，已经进入了季氏城堡的山路。 “怎么了？” “你今晚在桌下什么意思？”季素素直接问。 陆司辰一怔，在观景台直接停下车。 两人坐在车内，面朝整个江南的璀璨灯火。 陆司辰直接转身，眼底居然还多了分委屈：“你昨晚强吻我。” 季素素当即呆滞，昨晚的一些画面如同快进般划过季素素的脑海。 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发麻。 陆司辰的唇也变得格外鲜艳。 他转开脸，随意地看着别处，嘟囔：“那是我的初吻……” “不可能！”季素素脱口而出。 陆司辰立刻一脸气闷地盯着季素素。 季素素被盯得脸红，拿起手机：“我懂了。” 她低下脸，飞速给陆司辰发了个红包。 陆司辰拿起手机，看着红包脱口而出：“渣女。” “那我撤回。”季素素说。 陆司辰飞快收了红包。 两人像是在比手速。 第241章 为了这一切好好活下去 季素素和陆司辰看着手机都忍不住笑。 陆司辰手微微握拳，放在发烫的唇前。 手指被自己嘴唇的热意熨烫。 季素素也笑着侧开脸。 一个红包抢走了车内的尴尬气氛。 “你怎么还会记得？”季素素看着窗外不解摇头。 陆司辰也转脸看窗外。 眼神里是一丝哀怨：“你那么想让我忘记？” “那你想要什么？” 陆司辰转回脸，眼神开始变得灼热而认真：“我想要你……” “卧槽！这里？”季素素惊讶回头，撞上了陆司辰气郁的眼神。 季素素眨眨眼：“你……还有后半句？” 陆司辰深吸一口气，又给气笑。 季素素看着陆司辰的笑脸红了。 陆司辰笑得说不出话直扶额摇头。 季素素看着看着，也忍不住笑了。 她捂住热烫的脸，大喊：“好！尬！啊——” 陆司辰在她的喊声中停住了笑。 静静注视捂着脸的她，开口：“我想要你负责。” 季素素的手，停在热热的脸上。 手心下的呼吸熏热了脸。 那个吻因失控而起。 却因为陆司辰的激情而变成了真正的吻。 她记得，她记得清清楚楚。 陆司辰对她…… 有感觉…… 一双手，轻轻握在了她的手腕上。 将她捂住脸的手慢慢放落。 季素素心乱的侧开脸。 她无法忽视昨晚自己在吻中的感觉。 她对他…… 也有感觉。 但是…… “但是我！” “我知道。”陆司辰轻柔地握住她的双手，深深注视着她的侧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身上有定时炸弹，如果我们开始，很有可能就没有结局，甚至下一刻你就有可能变成原来的季素素！” “是！怎么办！”季素素转回脸，焦灼地看着陆司辰。 她真的不知道下一刻，甚至下一秒。 她是不是又会被原来的季素素替代！ 陆司辰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 灼热的眸子里，浮起了阴狠的杀意。 季素素立时感应到了什么。 “我会！” 当陆司辰狠狠开口时。 季素素撞上陆司辰的滚烫的唇。 将后面的话，封在了他的口中。 陆司辰怔住了身体，浑身的杀气因为这个吻而溃散。 所有思绪也从他的大脑中被彻底清空。 季素素退回身体，握紧陆司辰的手，变得认真：“我不想听见那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说过，脏事都我来做，你们的双手，一定要干净。” 季素素静静看着陆司辰的手：“你和凌霄，还有加入我们的每个人，我都不希望你们为我堕入黑暗。” 陆司辰深深看着季素素，心疼难言。 双手与季素素的手交握，将手指插入她的手指之间。 让自己每一根手指都能与她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宛如这样就能将他的命运和季素素的缠在一起。 无论是谁，即便是老天，也无法将他们再拆开。 “而且，千万不要那么做，我需要肉身回来。”季素素抬眸深深看着陆司辰。 陆司辰的眼睛睁了睁。 他明白了。 如果他真的杀了季素素，素素回来就不能在这具身体上复活。 “那我就让欧冶让我暂时死亡，我会来找你！这次不容反驳！”陆司辰坚定地说。 语气变得强势而霸道。 季素素却“扑哧”笑了。 “你去过吗？你那里路熟吗？” 陆司辰怔了怔，立刻说：“那你要记得回来。” 这次，季素素怔住了。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关于自己死后和重生前那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 她。 完，全，不，记，得！ 陆司辰看着季素素那副大脑空白的样子。 就明白季素素也不记得。 他抬手，手指慢慢拂过季素素的侧脸。 季素素在陆司辰的轻触中回神。 他的手指像是温热的羽毛。 慢慢扫过她的侧脸。 “你在变。”陆司辰忽然说。 季素素一愣，转脸看他。 他收回手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看，你有些地方开始像自己了。” 季素素看向手机，微微吃惊，那竟是她自己的照片！ “你怎么会有我照片？” “查你死因的时候我存的，你的变化很细微，但确实在变。” 陆司辰的语气认真而确定。 “真的假的？”季素素拿出手机准备看。 “手机有美颜，看不出什么。”陆司辰特地提醒。 “……”季素素再拿出化妆镜，细细看自己。 好像……是有点变化。 反正她现在看自己越看越顺眼的。 “如果真的会变……” “我猜测不会完全变回你自己，但相由心生，每个人的容貌都会因为环境和内心而发生一些变化。” 季素素看着陆司辰。 忽然觉得他居然也高深起来了。 陆司辰伸手开始捏季素素的脸：“快变回去，对着你这张脸我可能亲不下去。” “哥无恩……” “滚”字还没出口。 陆司辰就埋下脸，压在季素素被压起来的嘴上。 季素素的眼睛瞬间瞪大。 陆司辰离开，笑容里多了分甜：“还没扯平。” 说完，他再次吻了下来。 热烫的唇包裹住季素素的气息。 长长的睫毛在黑眸微闭中轻颤。 季素素的心跳“扑通扑通”震动耳膜。 她在陆司辰看似要失控前往后退了一下。 陆司辰追着她的唇而来。 她匆匆推开。 陆司辰睁开眼睛。 混沌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失落：“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快了……” “恩……”季素素低下脸。 陆司辰再次握住季素素的手：“你强吻我的时候我没觉得快……” “……”季素素别开脸，“哼！男人，我当时就算想睡你你也不会拒绝。” “这倒是……”陆司辰叹口气。 季素素立刻生气抽回自己的手。 以后别想拉她的小手手了。 陆司辰转开脸忍住笑：“因为我那时已经昏迷，所以，还是你迷奸我。” 季素素瞪起眼睛，转身就给陆司辰“狠狠”一拳！ 陆司辰捂着手臂笑：“算工伤啊。” “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你那么讨厌？” “因为你重新激活了我。” 深情的话，从陆司辰口中而出。 他深深注视着季素素。 因为季素素，他感觉自己又像活了过来。 他也像是重生了一样。 原来自己也会恋爱。 第242章 前未婚夫见面有点尬 季素素在陆司辰深情的注视中微笑。 她当然能感觉到他的变化。 她就像是陆司辰的VIP前排观众。 看着他从一个没有感情的，整天只会对着手机和电脑机器人。 变成了又充满七情六欲。 会和凌霄“打情骂俏”，会关心锤子有没有吃饭…… 会整天……看着她的人。 季素素在座位上转身：“我们回家吧，今晚你睡我那儿……” “不行，今天我身体不太方便。”陆司辰一本正经地说。 季素素再次瞪大自己的大眼睛，你认真的？ 陆司辰绷不住了，“吭哧”笑出。 季素素气人地白他一眼：“你知道我的意思，睡你的宿舍去。” “哦……”陆司辰还显得有点不情愿。 季素素好奇了：“你男人身体有什么不方便的？” 陆司辰看向季素素：“最近的事情告一段落，我明天想去做个小手术，需要家属在场，你能陪我去吗？” “什么小手术！”季素素紧张了。 “肠道的，别紧张，真的很小……”陆司辰有点尴尬解释。 他真的拖了太久了。 为了能跟季素素继续下面的战斗。 他也要开始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 如果他倒下。 季素素身边的那些男人一定会如狼似虎地扑过来。 季素素立刻明白了：“肠道息肉？” 陆司辰：“……”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羞耻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让季素素知道。 但他能信任的，只有她。 愿意把自己完全打开对着的，也是她。 他想起季素素以前常跑医院。 对科室和病症有一定熟悉。 忽然间，他又心疼了。 他为什么没有早点陪在她的身边？ 但这个想法，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虚伪。 因为那时他在江南。 她在江北。 他忙着自己复仇。 又怎会去在意一个江北的普通女生？ 如果素素没有重生。 他们这一生。 会有机会相遇吗？ 季素素坏坏地笑了：“好，我陪你去。” 陆司辰看着季素素的坏笑。 怎么感觉她对他不怀好意？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把我的身体交给你了。”陆司辰故作紧张。 季素素坏笑地转开脸：“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陆司辰眯起眼睛，看着季素素的坏笑就忍不住捏。 他伸手捏，霸气地说：“说。” “再捏我明天叫上凌霄。”季素素打出王炸。 陆司辰的手顿了片刻后，收回。 好，他认输。 “千万别叫凌霄！”陆司辰启动汽车，咬牙切齿。 季素素笑嘻嘻。 微扬下巴拽拽地看陆司辰：“手。” 陆司辰乖乖伸手。 季素素手拍落，和陆司辰双手交握，十指交缠。 靠落陆司辰的肩膀时，嘴角溢出甜笑。 陆司辰微微侧落脸，贴上季素素温热的头顶。 温情在车内流转。 这样才更好，慢慢来，慢慢爱。 车慢慢开在山道上。 像是携手散步在月下。 这条路，永远也不想走完。 洗完澡，季素素站在阳台上。 这里，能看到后院的那栋小楼。 说是小楼，就像一座小宫殿。 陆司辰房间的灯亮着。 忽地，那个房间的阳台也走出了一个人影。 他也怔立在阳台上，朝季素素看来。 季素素拿起手机，刚想发消息。 消息却已经率先而来。 陆司辰：快进去，晚上凉。 季素素：你知道我不怕冷，你快进去，明天你还要手术。 陆司辰：乖，我看着你。 季素素：好，我进去你也得进去。 陆司辰：好。 季素素转身回房。 大床正对落地玻璃。 依然能看到那夜色中小小的房间。 看着那个身影也转身回房。 季素素：你为什么会记得？昨晚的事？ 季素素的脸再次开始发热。 像是回到大学的悸动青春。 陆司辰：其实后面的也不记得了。 季素素：但别人前面也不会记得很多。 陆司辰：或许你吸得少。 季素素想了想。 确实凌霄那次也依然记得晃神前的事。 对了，还有冷夜也记得她朝他扑过去。 冷夜都被彻底吸干了呢。 季素素侧躺在床上。 静静注视那个房间。 注视的目光，越来越深沉。 现在，她更不能死。 为了大家，为了自己。 为了这份天赐的感情。 她一定要找到办法。 将身上这个定时炸弹，拆除！ 她要！ 好好活下去！ 第二天。 陆司辰躺在病床上，戒备地看着季素素。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陆司辰坐起来。 他总觉得季素素想对他图谋不轨。 季素素只是坏坏的笑。 张亚楠从旁边举着一支巨大的针筒出来。 一把按落坐起来的陆司辰：“老实点，给你麻醉。” 陆司辰看着那支针筒，惊得双目圆睁：“张亚楠，这是正常麻醉程序吗！” 他陆司辰从没动过手术，可别骗他！ 张亚楠拿着大针筒晃：“你的屁股比较大，所以用大号。” “扑哧！”季素素在旁边笑。 这不明摆着张亚楠在捉弄陆司辰嘛。 医院麻醉可是相当严格的。 麻醉程序必须要由专职的麻醉师来进行。 “亚楠！别闹！”忽然间，门口传来欧冶的厉喝。 季素素微微探脸，看到了欧冶白色的衣摆。 陆司辰大大松口气。 他看到那个巨大的针筒，全身莫名的开始疼。 门口伸出欧冶的手。 纤长的手指，白净如玉。 比钢琴师还要好看的手。 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外科医生的巧手。 那手指此刻正狠狠指张亚楠。 张亚楠朝着门口一白眼，看季素素：“下次别帮他了，就爱欺负我。” 季素素立刻暧昧挑眉。 张亚楠一脸战栗：“别误会，我们是亲发小，亲的只能做家人的那种。” 一想到季素素以为她和欧冶是情侣。 张亚楠居然还有点反胃。 欧冶在她的设定还是受。 “张亚楠！”门口又传来欧冶的厉喝。 张亚楠再次白眼：“干嘛，我解释还不行啊，难道让素素误会我们是一对？” “咳咳，呕！” “你够了啊！”张亚楠拿着手里的大针筒指向门口。 “咳咳咳，是你闹够了！别让病人等着！”欧冶真的有点生气了。 现在是工作时间。 在医院里，他们是医生，是有责任与使命的。 不能因为病人是熟人，就在这里玩笑玩闹。 太不尊重自己这身白大褂了！ 第243章 季检粉团 张亚娜收回针筒。 她跟欧冶正好相反。 每个进入医院的病人心情都不好。 尤其是将要做手术的，他们会很紧张。 忽然被陌生人开肠破肚，谁都害怕。 所以，她会跟自己的病人说说笑话。 让他们可以放松下来。 她俯看陆司辰，带出了医生的认真：“放心吧，欧冶亲自给你做，保证对你温柔，你不会疼的。” 张亚楠用一张最正经的脸。 却说出了只有腐女才会秒懂的最不正经的话。 季素素在旁边乐疯。 从没想到张亚楠原来会那么污。 陆司辰刚想说换人。 张亚楠就将他的病床推走。 陆司辰转身朝季素素急急伸出手：“素素！我们回去吧！” 张亚楠把他的手摁回：“医院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老陈，把他推去麻醉室。” 上来两个护工匆匆推走。 门口的那抹衣角也立刻跟随。 季素素在确定欧冶走远后，才走出休息室的门。 看着被推走的陆司辰和欧冶的背影，心里感谢：“其实不需要欧冶专门来一趟。” 她知道欧冶是圣安华顶尖的外科医生。 跑来只是做个肠道息肉，有点杀鸡用牛刀。 当然不是说她的司辰不重要。 但这也是一种占用优质资源。 “他是为了感谢你。”张亚楠抬手架在季素素身上。 说起感谢，季素素心情又有点复杂。 如果可以，她还是想找一个方法告诉欧冶真相。 “如果是你，他也会认真做的。”张亚楠忽然说。 季素素呆滞看一本正经的张亚楠。 别以为我听不懂啊！ 慢慢地，张亚楠绷不住了，喷笑而出：“哈哈哈——” 季素素摇摇头叹笑。 “素素！”忽地，一声惊喜的呼唤从身后而来。 季素素觉得有点耳熟。 和张亚楠一起转身时，当即气氛尴尬。 喊她的不是别人。 正是冷夜他妈李曼玉。 “冷夜？”张亚楠也有点意外。 冷夜也意外地看着季素素：“季小姐？” “哎呀喊什么季小姐，这么生分！”李曼玉不高兴了。 这两人本该是一张床的人。 现在变得像陌生人一样。 她一听说季素素给冷夜拨了款。 就知道人家素素对她儿子还是痴情。 没人愿意给她儿子投钱。 还是得素素。 所以之后她也再没闹过她儿子。 今天看见季素素，简直就是天意的安排。 她赶紧拽着冷夜上前。 张亚楠关心地看冷夜：“你今天是……” “陪我妈来肠镜。”冷夜答，看季素素，眼底也露出一丝关切，“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李曼玉眼都笑弯了。 她儿子居然在关心素素。 她儿子语气都变温柔了呢。 她立刻拉走张亚楠：“张医生啊，那个麻烦你带我去麻醉吧。” 张亚楠也感觉到了。 这种尴尬的氛围她一刻都不想呆。 季素素看着李曼玉更尴尬。 看李曼玉乐的，一定又在哪儿脑补狗血言情剧了。 “我是陪辰来的，我们进去等吧。” “好。”两人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氛中，一起进入贵宾休息室。 坐在休息室里，两人都不约而同拿出手机。 别说现代年轻人动不动看手机。 这是缓和社交场合和避免尴尬社交的最好方法。 冷夜看着手机：“辰怎么了？” 陆司辰帮了他很多。 他应该关心一下。 “没什么大事，请别担心。你的项目怎样了？”季素素也随口问。 为了避免彼此尴尬。 所以冷夜这里，季素素并未过多关注。 “很顺利，谢谢。”提到自己的项目，冷夜也放松下来，“你的资金拯救了我整个研发团队，主要负责研发的是我的好兄弟，他本来在硅谷工作，被我挖了回来，所以当时没有资金我感觉最对不起的是他。” 季素素静静看着冷夜。 原来，冷夜不是高冷。 而是只是对季素素不爱搭理。 但这不是人之常情？ 谁喜欢去搭理自己讨厌的人？ “对了，你欠我的照片呢？”季素素随口问。 冷夜愣了一下，恍然想起，登时耳红。 合同签订后不久。 他就收到了季素素给他寄的绿头套。 那么羞耻的颜色，那么二B的事。 他冷夜怎么做得到？ 季素素坏笑：“你可是发了誓的。” 往日重现冷夜脑中。 在那张病床上，他可是咬牙切齿地发着誓。 他当即捂脸哭笑不得。 一切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 “这样吧，我再给你订制一套COS服，搭配起来穿你会好一点。”季素素为冷夜考虑。 冷夜继续扶额：“能不能放过我，我用别的。” “可我什么都不缺。”季素素摊开手。 冷夜也知道季素素什么都不缺。 他想了想：“我可以提供全套太阳能供电，我们正在研发家用太阳能储电技术。” “这是好事！” “是，目前的太阳能用电很难推广，太阳能板还不够小，不够便捷，储能时间也还不够长，不适合家用。” 季素素也托腮深思。 一项技术从研发到普及，有时候过程很漫长。 “所以，提高太阳能的吸收效率，增加太阳能的储存，缩小太阳能吸收面板，都是未来太阳能利用领域的主要趋势。” 季素素认真点头。 冷夜说起自己的领域时，还是非常专业认真的。 “如果我们将它缩小到手掌大小，但吸收转化能效不变，储存时间更持久，就可以普及家用，同时卫星，飞船等航天设备就不需要搭载那么大的太阳能翅膀。” 季素素忍不住赞叹：“在这块领域里，你很厉害。” 难得的，冷夜也微露一丝羞涩。 他低下脸，微微摆手：“不是我，是我兄弟带回来的团队厉害，而且国外在这个领域里已经有所突破了，所以，我们也得紧跟脚步。” 冷夜的眸子里，燃起了灼热的火焰。 这份火热季素素惺惺相惜。 冷夜在做的，和她在做的事情，是相似的。 冷夜，在努力净化环境，守护地球。 她，是在努力净化社会，守护人性。 “陆司辰家属请来观察病房……”房内音响里通知响了。 季素素起身，向冷夜伸出手：“今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会全力支持你的项目。” 冷夜怔住了神情。 心里有点发热。 他站起身，握住季素素的手。 讶异发现季素素的手异于常人的冰。 第244章 媒体都来及吃瓜瓜就没了 季素素忽然想到怎么用冷夜的太阳能。 “你说你愿意供我太阳能？”季素素再次问冷夜。 冷夜握着那只冰冷的手有点失神：“是。” 季素素收回手，微笑看冷夜：“我很快会建一个学校，这所学校的电，就你负责包了。正好让孩子们也能近距离了解太阳能设备，顺便开设一门太阳能利用与开发技术的兴趣课，到时候你们可要来做客座教授，培养新一代环保能源研发接班人。” 冷夜在季素素的话中回过神。 心里的火热也因为她的话而遍及全身。 “合作愉快。”季素素微笑说完，转身离开。 但冷夜有些激动的目光。 却再也无法离开季素素的背影。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出。 看着那个背影。 他没想到季素素居然对他的事业如此的支持。 和他取消婚约后。 她没有任何附加要求的继续投资他。 现在，还要在她的学校里增加专门的兴趣课。 让他们来传授知识给孩子们。 去传承这份事业。 季素素的学校到底什么情况？ 她怎么突然就开学校了？ 有那么一刻。 他脑中闪过一个自作多情的念头。 会不会是季素素其实依然爱着他。 所以转换了方法？ 但他不得不承认。 这个方法，让他竟是…… 再也讨厌不起来季素素。 在那个身影消失时。 他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 站到了她消失的病房前。 他顿住脚步。 不知为何，变得偷偷摸摸起来。 他犹犹豫豫地微微探出头。 却看到季素素拉起了一只手，握在了手中。 猛地，他心里扎痛了一下。 冷夜匆匆转身。 莫名的摸上心口，开始失神。 季素素坐在陆司辰床边。 握住他的手就开始笑。 陆司辰麻醉还没结束，完全失去了任何反应。 嘴巴微张，简直人生黑历史。 就跟拆蛋后还没苏醒的猫一样。 只是陆司辰的舌头没吐出来。 陆司辰一直想知道季素素对他图谋什么。 季素素坏笑的拿出了手机。 开始对着他拍。 慢慢的，陆司辰动了。 季素素继续拍。 陆司辰开始说糊话：“素素……我不做了……我们回家……回家……” 季素素拿着手机乐疯。 “别……让凌霄来……凌霄来……凌霄……” 瞧这孩子的执念。 男人的黑历史绝对不能让另一个男人知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司辰心里爱的是凌霄呢。 “凌……霄……” 季素素可要吃醋了。 “素素……素素……回家……” 慢慢地，陆司辰不说糊话了。 季素素知道他这是快清醒了。 张亚楠拿着陆司辰的病例和药进入。 看见季素素拿着手机就乐了：“拍完了？” “恩。”季素素止不住自己的笑。 张亚楠将病例和药给季素素：“给陆司辰术前肠镜检查时，发现他息肉已经消失……” 季素素愣住了：“什么？” 张亚楠也有些奇怪：“虽然息肉这东西确实也有自行消失的现象，但这么快，而且陆司辰这么大的忽然没有也很神奇，总之现在他肠子很干净，所以那么快就推出来了，对了，他病例上以前还有胃溃疡，今天他既然麻了，就顺便也给他看了一下胃镜，发现也没了。” 季素素张着嘴。 难道，那晚她不仅吸了陆司辰的阳气。 还吸走了他的病？ 但上次她转移别人病症的时候她自己身上是会产生病痛的！ 季素素瞬间全身一阵冷汗。 陆司辰的息肉和胃溃疡。 不会跑到她身上了吧！ “你怎么啦？像见鬼一样。”张亚楠看着季素素一副像是听到什么噩耗一样的神情。 季素素回过神。 如果是转移，她会转移到别人身上。 所以，应该不是转移。 或许，就是陆司辰平时太燥了。 她这一吸，反而让他身体阴阳平衡了。 “没什么，现在陆司辰的体检情况怎样？”季素素认真问。 张亚楠眯起眼睛看季素素，再看看床上的陆司辰。 她进来的时候可看见季素素偷摸陆司辰小手手了。 她一笑：“放心，身体好得很，绝对能保证质量时长。” 季素素愣愣看张亚楠。 什么质量？什么时长？ 忽然间，她秒懂了。 她立刻郁闷看张亚楠。 你还能正经点不？ 张亚楠那一脸姨妈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回家……”陆司辰的手朝季素素拉来。 张亚楠眼睛发亮，已经洞悉了一切。 陆司辰是一下子清醒过来的。 睁开眼时，季素素的身影就映入他的眼中。 他立刻伸手握住了那只垂在他身边的手。 那只冰凉又熟悉的手。 握在手中时，他的心底却能平静而温暖。 季素素立刻转身俯身到他上方：“醒了？” “恩。”他点点头。 “宝宝真棒！”季素素俯下脸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啄。 他一怔，心跳也像是挣脱了麻醉一样，“扑通通”加快。 张亚楠僵硬了一下，转身就走。 她拒绝被强行喂糖！ 她走出房门，看到了靠在门边的欧冶。 忽然间，她的心情变得复杂。 “陆司辰醒了吗？”欧冶关心地问。 “季素素的男朋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张亚楠随口说了一句。 欧冶愣在了原地。 陆司辰…… 现在是季素素的男友了？ 今天，季素素又又又上热搜了。 一张她和藏龙在酒店前拥抱的照片，直接炸了整个娱乐圈。 这是五星酒店。 不仅有餐饮，还有房间。 但，无论谁看到季素素和藏龙出现在酒店。 都不会认为他们只是单纯的吃个饭。 人家周局长也不敢跳出来说。 不！他们就是吃饭，还是跟我！ 季子墨拿着平板噘嘴。 詹月梅从文件里抬头，就看见她宝贝儿子一脸总裁的愠怒。 最近她真的忙坏了。 中高层开了将近一半。 当然，是慢慢裁掉的。 毕竟图腾这样的大集团。 如果传出大规模裁员丑闻。 对股价不利。 她和詹玲燕裁掉那些老蛆虫后。 就任命了新人上任。 一下子，图腾变得年轻鲜活起来。 她们两个女人也爽快了许多。 詹月梅这段时间虽然忙。 但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这是工作给她带来的满足感和充实感。 她像是…… 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