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异能狂妃,禁欲王爷宠翻天》 第1章 险些失身 “死渣男,还妄想染指我,滚!” 顾浅依一脚将身边不能动的男人给踹开。 几天前,顾浅依作为体验者参与公司游戏体验,被送进名为《传奇人生》的游戏世界,没想到游戏居然崩掉了! 因游戏崩掉,回去的入口暂时封闭,她需要按照要求完成任务,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而脚下这个男人,正是这次游戏的男主角,天宇国太子慕容恒。 这位太子殿下虽然出身尊贵,可无奈生母早逝,父亲又不甚宠爱,故而这几年在朝中过的越发艰难。 而她的任务,便是帮助他登上皇位,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顾浅依这次在游戏里的设定,便是这位太子殿下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根据先前的游戏概述,今儿个是慕容恒约她外出踏青,可在回城的路上遇到大雨,便在茶楼里稍作休息。 可没想到茶水里被下药,她喝完之后浑身燥热无力,好在她有定身术,将想轻薄她的慕容恒给定住。 此时响起系统的急切的声音:“主人主人,快趁这个时间离开。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虽然游戏内部出现bug让您获得了短暂控制npc定身术,但维持时间不长,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身上的燥热感越发强烈, 她确实得赶紧离开。 她转身想走出去,不能动弹的慕容恒见此忙喊住她:“浅依,你快放了我,毕竟我是你的未婚夫。” 对方的话不但没有勾起顾浅依的怜惜,反而点燃更大的一团火。 “你还好意思说是我未婚夫?!明年开春我就会嫁给你,可你倒好,竟然这样对我!” “我也是有苦衷的,如今老七在朝中权势日盛,父皇本来就不喜欢我喜欢他。若是再等下去一定会夜长梦多的。” 大概是这一段时间七皇子齐王慕容瑄往他们穆国公府走的近了些,慕容恒担心未来岳父反水,这才出此下策,打算用舆论逼着穆国公把婚事给提前。 毕竟之前,穆国公似乎对这个未来女婿不太满意。 现在看来,穆国公是有先见之明啊。 能用这种办法逼未婚妻就范的男人,不仅不值得托付终身,还应该直接阉了做大监。 这游戏的设计者也真是够变态的,男主角人设这么恶心,最后还得逼着女主和他白头到老。 既然现在外头已经停机了,那游戏里头,可就由不得别人做主! 顾浅依抬起腿正想要补他几脚,外头突然响起两道女子的声音:“婉儿,你这么做,若是被你爹知道了……” “哼,娘 ,你觉得到了那个时候,爹爹他还会相信顾浅依的话吗?只怕他只会觉得这个女儿丢了他的脸,还让不让她进咱们顾家的大门那还得两说呢!” “可是太子殿下他毕竟……” “太子?那位太子殿下如今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腾出手来对付咱们?再说了,等齐王殿下取代了太子之位,那一个被废的太子,还不如一块不用的抹布呢!咱们有什么好怕的?” 外头说话的声音完全没有在意里头的人,言语之间顾浅依便猜出了整件事情的基本内容。 这顾婉容,顾浅依倒是有印象的。 她本就是这个游戏里的女配,因为从小和嫡姐不和,所以几次三番设计陷害。 这一次,看来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顾浅依将二人之间的对话听的差不多,用念力在心里问系统:“我还可以再次用定身术吗?” 系统思考一秒钟,迅速回答:“可以的,只要你集中精力,对想控制的人喊出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只不过维持的时间不长。” “没关系,可以控制对方就行!” 顾浅依轻笑,便听外头又道。 “娘,咱们在顾家熬了这么多年,你看爹爹他几时拿正眼看过咱们?若是不除了那个贱人,您在 爹的心里便永远连一个死人都不如,您真的甘心么?” 顾婉容的母亲林文梅好似沉思良久,终于咬牙道: “好,那你在这儿守着,我这就回府把你爹给找来!” 一语落地,顾浅依便听见了离去的脚步声。 紧接着,大门被推开,带着得意笑容的顾婉容毫无防备的走了进来。 一进门,顾婉容便愣住了。 屋子里空空如也,房间里找不到半点儿情事的痕迹。 怎么可能?! 她立刻一脸警惕的搜寻起来,谁知刚一转身,便听一人在她身后笑道: “四妹妹,你这紧张兮兮的,是在寻姐姐我么?” “姐……姐姐!” 顾婉容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顾浅依竟然什么事都没有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时心虚的甚至不敢直接对上顾浅依的眼睛。 顾浅依轻笑,漫不经心的说道: “妹妹不知道么?今儿个恒哥哥约我郊游赏花,谁知这半路上下了雨,自然得寻个地方避一避。还好这儿还开着家香雪居,否则姐姐还不晓得要去哪儿呢。” “原来……原来是这样。” 顾婉容慌乱的寻找着自己的落脚点,顾浅依脸上的表情却显得越发云淡风轻。 “瞧妹妹这一脸意外的模样, 我还以为妹妹是来找我的呢,原来竟是我误会了。” 都说人在等死的时候心中是最为忐忑的。 此刻顾浅依这般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便像是在生生凌迟着顾婉容的心。 顾婉容生怕顾浅依还有后手,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我,我今儿不过是约了朋友过来品茶,想来是进错屋子了。姐姐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和太子殿……″ 顾婉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外走。 可话还没说完,只听顾浅依大喊一声:“站住!” 顾婉容便觉得脚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捆绑住一样,竟一步都挪不开。 顾婉容一脸惊恐的看着顾浅依笑嘻嘻的在她眼前关了门,然后拿着一个油纸包朝她慢慢的走了过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顾浅依挑眉,掂了掂手中的糖炒栗子,眼神瞥过房间的一角,轻描淡写的笑道: “这糖炒栗子 第2章 碰上了妖孽王爷 “啪嗒!” 包间的门被锁上。 顾浅依给了小二一块硕大的金元宝,冷声命令:“今日便离开上都,否则你知道结果!” 按照这里的物价,小二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小二欢欢喜喜的接过元宝,连连笑道:“姑娘放心,小的这就走!” 话说完,小二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小二一走,系统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 “主人主人,您身上的药性还没解,您得赶紧想办法啊!” 她当然知道药性还没解除。 刚才能支撑那么久已是勉强,此刻一切都做完了,她好似一下子失去了精神支柱,身心的全线崩溃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好热!” 跌跌撞撞的在茶楼里游荡了一会儿,顾浅依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头的那一瞬,她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自己中的药太强烈,竟然看到了一张从未见过的英俊脸庞。 那张略带清冷的面孔完美的好像被神灵雕刻过一般。 顾浅依的身体再也不受脑子控制,她伸手,摸着男子俊美的脸,用喑哑的声音说道: “帮……帮帮我!” 面前的男子似乎顿了一下,他低头看向怀中女子绯红的脸蛋,半晌,缓缓开口:“怎么帮?” 顾浅依一笑,也不管自己身在何地,随意的推开一扇门,将男子直接拉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当顾浅依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怀里醒来时,她的脑子里有很长一阵的空白。 “冷静,冷静!这是游戏,这是游戏!” 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里建设,可顾浅依还是没办法直接面对眼前这可怕的一切。 她默默的在心里问候了一遍这个变态游戏的设计者全家。 刚要伸手去拿衣裳,便听见外头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爹爹,真的不是您看到的那样!女儿,女儿没有啊!” 顾婉容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一时间竟然让顾浅依有了些许快慰。 她镇定的穿好衣服,正准备过去验收自己胜利的果实,身后却突然传来男子似笑非笑的声音。 “怎么,忙帮完了,这会儿就想卸磨杀驴?” 男子挑起俊眉,一手将地上的衣服捞起,径直走到顾浅依面前: “小丫头,刚才那么热情,现在是不打算对我负责了么?” 顾浅依侧头看去,见到男人俊逸的面容,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 刚才她的脑子已经那么混乱,随手捡了一个男人,竟然还 能是这么一个人间极品。 而且……看极品的衣着打扮,这帅哥的身份或许也不低。 毕竟是帅哥,而且刚才的确是自己主动,看人家口口声声要负责,顾浅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心虚的笑意。 “这位公子,着实对不住啊,不过我这会儿还有事,负责的事儿咱们可不可以日后再说?” 她推了推男子的手,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男子好似思考了一瞬。 “日后?我看不必挑日后,今儿个就是个好日子。你是哪家的姑娘,咱们……” “老爷!容儿是妾身唯一的骨肉啊!” “那你就好生思量着!是要进我顾家的门,还是要守着这个不孝的孽障!” 林文梅的声音似一道惊雷突然从炸开,这下连一直似笑非笑的男子都皱起了眉尖。 他迅速穿好衣服走到门边,打开门缝朝外头看了一眼,转过头却看见身后顾浅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是穆国公府的人?” 男子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顾浅依思考一瞬,淡笑着回答: “是,所以我劝公子还是快放开我的好。” 话音落地,男子果然依言放开了顾浅依的手。 顾浅依以为男子是顾虑穆国公府的影响力才妥协,谁知她刚要离去,却见男子 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顾浅依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还未及开口,便听对方道: “既然想去看戏,那不妨带我一个。” 顾婉容这一边,原本她安排在顾浅依身上的这一出好戏似乎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方才顾浅依走的时候,将顾婉容脱的赤条条的就塞到了慕容恒怀里。 慕容恒被塞了满满一嘴糖炒栗子,他也喝了那下药的茶,所以看见怀中有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自然把持不住做了男人该做的事情。 穆国公顾天裔推开门时,看见的便是自己未来大女婿和小女儿在榻上颠鸾倒凤,忘乎所以的一副场景。 此刻顾天裔被气的心绞痛,也忘了身份场合,只想和顾婉容断绝父女关系。 饶是林文梅已经哭的肝肠寸断,顾婉容也做出一副要寻死的模样,顾天裔也没半点回心转意的意思,一直缩在床角不曾开口的慕容恒终于急了。 “国公留步!” 慕容恒快步拦住顾天裔的去路,还未及开口,便听顾天裔冷冷的声音传来。 “太子殿下!老臣此刻还能保持君臣之礼在这儿与您说话已是十分勉强,还望殿下自重,别逼老臣说出更过分的话来!从今往后我穆国公府还有浅依 与殿下再无瓜葛,殿下的解释,还是留给自己去听吧!” 他如此说,便是斩断了顾家和东宫所有的联系。 慕容恒在朝中本就步履维艰,若是再失去这么个强有力的岳父,今后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 他深知顾天裔对自己的重要性,一下连太子的脸面也顾不得,只好拽着顾天裔的袖子急急忙忙的解释: “国公听本宫解释,今日之事真的不是您看到的这样!是浅依,她……” “是我什么?” 一道柔弱却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朝着顾浅依的方向看了过去。 慕容恒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顾浅依,一时间连方才想说的话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与他一样震惊的还有顾天裔。 顾天裔和发妻年少结发,从来便最宠爱发妻所出的这个嫡长女。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生怕顾浅依会想不开,连忙挡住了身后的顾婉容,结结巴 第3章 阴魂不散的家伙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推开了顾天裔。 待到看见顾天裔身后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的顾婉容,顾浅依嘴角一勾,看着顾天裔。 “此事说到底是女儿自己的事情,请父亲让女儿自己解决可好?” 顾天裔的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他很能理解宝贝女儿此刻心中有多么愤怒,一时间甚至都生出了几分要了慕容恒的命的想法。 良久,顾天裔点头,沉声道:“好,无论你想怎么做,爹都支持你。” 顾浅依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她转头,看着慕容恒慢慢开口:“太子殿下与小女自幼定亲,可这亲事终归是长辈们定下的,殿下心中装着谁,却不是我能左右的。” 慕容恒纠结,既不晓得该如何说方才之事,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顾浅依这句话。 明知道顾浅依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也只能静静的看着她继续说着。 “殿下与四妹妹之间最大的阻碍。不过也无妨,如今大错尚未铸成,及时悬崖勒马,一切倒是也还不晚。” 顾浅依摘下腰间的一块蝴蝶玉佩递给慕容恒,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口吻说道:“原物奉还,浅依……祝殿下和妹妹百年好合。” 一语罢了,顾浅依眼神 一黯,也不管顾天裔还在,直接便冲出了门。 好不容易跑出了香雪居,顾浅依寻了一个无人的巷子,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喘了起来。 好容易恢复了点状态,顾浅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微笑。 今儿个这出戏效果不错,按照万才的情况,想来她一回家,就应该能看到顾天裔退婚的结果了。 她正想着随便到哪里去游荡一会儿就回家,谁知还未转身,便听见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厉害厉害,句句情真,字字动容。真没想到,顾大小姐竟是这么个妙人。这一出贼喊捉贼,大小姐唱的当真是极好。” 顾浅依心里发毛,她这是惹了哪一路的祖宗? 这家伙怎么和鬼似的如此阴魂不散? “呵呵,好巧。” 从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顾浅依有些没话找话的问:“公子你怎么在这儿?我还想回去寻你呢!” “哦?” 男子露出一抹挪揄的笑容:“大小姐要回去寻我么?我还以为大小姐办完了事,把刚才说要对我负责的话给忘了。” “……怎么会呢!”顾浅依笑的无比勉强。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这位帅哥这么一副流氓的模样着实对不起他的好皮囊 。 想了一会儿,却还是硬着头皮问:“那个……不知道公子希望我怎么对你负责?” “呵呵!” 男子轻笑,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顾浅依挑眉:“大小姐可当真喜欢开玩笑。男女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该如何负责不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么?” 话说到这里,男子突然笑了一下,眼神暧昧的看了看顾浅依的领口,轻飘飘的问: “莫非,大小姐这是害羞了,所以要在下先开这个口?” 他这么说着,竟一手将顾浅依捞进了怀里。 顾浅依被他抱住,一张小脸瞬间便红了一半:“没,没有……” 男子身上的气息太过浓烈,顾浅依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紧张。 “公子一表人才,看打扮,应该也不是寻常人家。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方才你也看见了,如今我府上的这个情况,只怕此刻冒冒然和我爹说咱们俩的事情,于你我都不大好。再者你我今日不过初见,依我看……” 男子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顾浅依的眼睛看。 顾浅依越说,便越觉得被他看的发毛。 突然,男子开口打断了顾浅依的话。 他用令人难以捉摸的语调问 :“你当真不认得我?” “啊?” 顾浅依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男子:“我……应该认识公子么?” 其实她心里也是没底的。 虽然之前她看过游戏的大概人设,但她还没看完系统君就因停电而罢工了。 此刻眼前的男子这般言语,顾浅依心中越发没底。 难道他是个被自己忽略的重要角色? 她思考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开口:“公子想必也知道,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儿平日里是不常和外人说话的。若是咱们之前在哪儿见过。…我只怕,没那么好的记性能一下子就记住公子。” 这番话顾浅依说的虽然委婉,但终归对这样容貌出众的男子来说不太礼貌。 顾浅依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在无形之中得罪了这个男人。 正在踌躇之间,却听男子突然轻笑一声,慢悠悠的启唇:“无妨,日后咱们有很长的时间来慢慢认识彼此。” 言罢,男子一把抱起顾浅依做出一副要走的模样。 “你做什么!” 顾浅依表情惊恐的看着男子。 这大白天的,这家伙是不是也太明目张胆了一点? 她在男子怀里挣扎一会儿,还未挣脱男子的束缚,便听到对方似笑非笑的语调: “自然是 带你去上药。” “上药?上什么药?” 男子莞尔,低头在顾浅依耳边呢喃: “你说上什么药?刚做过那样的事,你又跑的这么快,难道是半点儿都不疼么?” “……” 苍天,她这究竟是招惹了个什么狠角色?! 她可以甩掉么? 顾浅依思索着,只见男人纵身一跳,一下子就飞上了屋顶。 顾浅依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对“武林高手”这四个字有了个清晰的认知。 她还没从男子卓越的轻功中回过神来,刹那之间,已经被男子抱着落在了一个无人的院子里。 男子将她在一处房间安置下来,还不等顾浅依反应过来,屋子里便站了一排十二个身穿黑衣的护卫。 顾浅依一惊,还以为这家伙又要做点什么,却听他已经冷声吩咐: “照顾好小姐,本王去去就回。” 本王?! 听清楚那两个字的顾浅依一下便坐直了身子。 她的脑中恍然闪过一道光,半晌,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问: 第4章 你还想在这里再来一次? 顾浅依一时无言以对,却听慕容瑄在她耳边柔声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 顾浅依一脸懵逼,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慕容瑄已经拿着一盒药膏似的东西走了过来,就要来掀起她的裙子。 顾浅依脸色一红,顿时跳起来一巴掌朝着慕容瑄拍了过去:“你干嘛!” 哪里会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慕容瑄吃痛的皱了皱眉头: “帮你上药,我能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再来一次?” “……” 顾若兰脸颊瞬间通红 “流氓!” 外表看起来冠冕堂皇的,其实就是一个人渣! “混蛋!” 眼看顾浅依那张红的像猴屁股一样的脸,慕客瑄笑了笑:“小青,带小姐去上药。” 门后突然闯出一个黑衣女子恭敬的福了福身子: “小姐,这边请。” 这可是这王府大院里面出现的第一位小姐,能夺王爷如此优待,以后说不一定还会成为王妃。 得恭敬点,要不然王妃得跑了, 顾浅依几乎是跟着小青落荒而逃,惹的慕容瑄忍不住发笑。 小女人……挺可爱的。 顾若浅依擦了药,她不等给慕容瑄打招呼就要走。 “小姐,我们王爷……” 小青一脸的为难。 这要是走了,王爷指定不高兴了。 还没等说完,顾浅依连忙打断了小青的话。 “打住,我先走了,帮我跟齐王说一声,咱们之间的事儿就算是两不相欠了,以后也不必往来。” 说罢,便急匆匆的从后门离开了。留下一脸为难的小青。 顾浅一一来到顾府,只见一穿着丫鬟的模样跑来:“小姐,家主正找你呢。” 看着小丫鬟,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系统里的那些画面。 这个小侍女是她的贴身侍女阿离,从小一起长大,忠贞不二。 顾浅依点了点头,任由阿离在前面引路。 阿离频频回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顾浅依的神色:“小姐,你没事儿吧?” 听这话,顾若浅依嘴角一抽,立马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没事儿,走吧……” 阿离呆呆的看着顾浅依秒变的神色…… 顾天裔在前厅里等着,心里担心万分,背着双手左右来回走动。 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着神色受伤的顾浅依,心里紧了起来。 “浅依,这件事情爹爹会为你做主的!绝对不会让你收到半分委屈!” 顾浅依低着头委屈的点了点头,眼泪珠子就吊着,好一副我见犹怜。 ”爹……” 好在这系统安排的还错,这不是还有一个好父亲嘛。 听这微弱又委屈的 声音,顾天裔的心都要化了。 “爹,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顾浅依轻叹一声,轻轻倚靠到了顾天裔肩头处。 这一声叹息却是实实在在的发自肺腑,毫无作态。 自己的意识被困在这游戏系统,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打拼和努力仔细想想,何其孤单。 顾浅依也不知道现实中的父母怎样了。 不过这游戏里的父亲对自己却是情真意切,满满的父爱。 这份父女情,就算只是游戏,也值得自己用心呵护。 是的,她顾浅依就是这样的性格,别人投之以木桃,她必报之以琼瑶,不管对面是人是鬼,哪怕只是游戏里的npc。 如此说来,自己倒也不算是孤苦无依。 “爹爹,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您也不必太过动怒,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早些总比晚了好,” 顾浅依开口安慰道。 “是啊,还好浅依你还没有嫁过去……如此斯文败类,怎可做我顾天裔的女婿” “可是妹妹她已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哼别提那个孽障,我明日一早自会宗庙焚香,向列祖列宗告罪,断绝与此女的关系!” 看来顾天裔这次真的是发了很大的火。 这是仿古的世界构架,古人对待清誉自然看得极重 ,多少烈女贞妇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失了节操。 想到这里,顾浅依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还好敌人的阴谋没有得逞,自己要真是栽进了这个巨坑,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由此可见,太子慕容恒和妹妹顾婉容用心何其歹毒! 这样的太子,能成为明君才是奇了怪了。 要扶持一位明君登基才算通关,除了太子,还有五位王子,其中以齐王慕容瑄呼声最高,也是一直和太子抗衡的不二人选。 他,会是正确的选项吗? 脑中莫然闪现出今日和慕容瑄相见的种种,顾浅依突然觉得双颊滚烫了起来。 呸呸呸,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他们是古人,讲究什么从一而终,自己又不是。 她可是全国企业管理系最强的C大毕业生,最擅长的就是识人善任纵横捭阖。 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次床第之欢就盲目确定自己的目标。 事关自己的回归大计,一定要从长计议。 既然原定的男主都出现了这么大的人设偏差,那其他王子的性情能力自然要自己亲自见识才可以验证。 那么慕容瑄既然撞枪口上了,就从你开始吧! 打定主意,顾浅依又安慰了父亲几句后,便安心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一夜无梦。 翌日。 “老……老爷…………太子殿下驾到……” 一名小厮慌里慌张得跑了进来。 “不是说了今日什么客都不见的吗?” 顾天裔正欲责问,抬头一看,太子慕容恒已然到了正殿门外。 来人贵为当朝太子,他想闯的地方,门口的小厮自然不敢强拦。 “哼!门都看不好!这个月的奉钱罚了,以儆效尤!下去!” 顾天裔如此吩咐,一方面是心中憋着一股火气,另一方面则是说给太子听。 没错,就是不想见你! “国公息怒本宫今日前来,是想给国公一个解释!请国公务必听本宫详述!” 他倒是也不绕弯。 “事实明了!老夫亲眼目睹能要什么解释?家门不幸,养出这等不知耻的孽障,老夫还要去祖宗灵前告罪,恕不奉陪!” 顾天裔说完就要离开。 不远处,一道红色身影猛然从 第5章 王爷来顾家凑热闹 跪倒在地的顾婉容闻言大惊失色。 她听闻爹爹要在今早和她断绝父子关系,于是急忙哭着求饶,怎么也想不到太子竟然也早早的来到了自己家。 而且听这口气,倒是要把一切责任推到自己头上来了?! 是的,慕容恒哪能轻易放走穆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 自己处处矮人一头,只因为顾浅依是嫡出! 她是庶出! 而今,竟然要被人踩在脚下当垫脚石。 不,连垫脚石都不算,这是刀俎之下的鱼肉! 顾婉容气得牙根都软了起来。 “太子言重!” 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 顾浅依也从一旁踏入了这本就乱糟糟的正院。 “浅依虽然自幼与太子立有婚约,可是皇家贵人岂是随意想见就见的,所以更何谈什么“自幼情深’? 大子若是随意小酌几杯便随意于须馆闹市行此类不雅之事,想来也不是浅依的良配。况且蝴蝶玉佩昨日已经奉还,还望太子顾及双方体面,就此取回婚书,既往不念。” 顾浅依此时一袭墨蓝长裙,优雅庄重。 一席话语不卑不亢掷地有声,且行且谈,竟带着一股不由反驳之力。 顾天裔微微点头,目光之中难掩对女儿的赞 赏。 落落大方,气韵天成,不愧是我顾天裔的好女儿! “来人,将婚书取来,奉还太子!” 慕容恒见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语。 心里却打了铁似的认定,这婚书一定不能拿回! 要是自己接了,岂不是真的要斩断自己和穆国公府的联系,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岳父不可!岳父不可啊!” 情急之下,慕容恒口不择言,几乎要跪下了。 头上的汗岑岑直下。 顾天裔听了更加怒火中烧:“谁是你岳父?” “大清早的,国公家里怎的如此热闹?” 又一声冷傲的声音从院门传来。 喧闹着的众人全都转头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男子穿着一袭玄色长袍摇曳着赤色花纹踏门而入。 一时间院子里所有人瞬间被各式各样的情绪笼罩了起来。 他怎么来了? 这时候谁来不好,怎么偏偏让他撞见了本宫如此狼狈的样貌。 慕容恒如是想着,顾天裔却当即抱拳迎接: “家事繁杂,让王爷见笑了。今日老夫恐怕不能与王爷继续商谈水患解决之法了,望请怒罪。” 顾浅依却也惊得朱唇微张。 这慕容瑄怎么也来了 ? 凑热闹吗? 慕容瑄淡淡得扫视了院子里的众人一眼,看到顾浅依时,眼神若有若无得闪了一闪,随即恢复了正常。 “近来为讨教水患之事多来府上叨扰,承蒙国公抬爱,许本王前来时不必通报可自行进门,没想到竟撞见国公处理家事,真是失礼失礼!” 慕容瑄也抱拳告罪。 近来满朝文武私下里都在议论纷纷,说齐王与穆国公交往甚密,原来只是来讨论水患的吗? 自己若不是得了这个消息,又怎会慌乱中出此下策,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慕容恒暗自咬牙。 这个慕容瑄,真是一切麻烦的源头! “不过既然是国公家事,皇兄怎么也会在此出现,口中竟然直呼“岳父’?据本王所知,皇兄与穆国公大小姐虽有婚约,但并未正式行礼,此时如此称呼,只怕于礼不合吧?” 果然不愧是齐王,一来就把矛头直直指向了大子。 “这..….是皇兄我口不择言了,国勿怪!” 太子急忙正了正身,努力恢复常态,规规矩矩打了个拱。 顾天裔却一伸手做了个拒绝的姿态:“齐王有所不知,昨日小女已将信物蝴蝶玉佩奉还。今日老夫也会将婚 书交还太子,至此,小女顾浅依与太子的婚约就已经一笔勾销。” 顾天裔是打定主意要断了女儿与此等卑鄙小人的婚约。 “国公……” 太子又欲相求。 慕容瑄微微勾唇:“如此甚好!本王亦久闻大小姐芳名,此番,倒是可以大方拜访了。” 说着,竟大.大方方向顾浅依望去,拱手施了一礼。 眼神中的恶趣味却只有顾浅依自己能体会。 “……” 顾浅依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这…….这到底什么鬼展开啊? 齐王人也太恶趣味了吧? 什么久闻大小姐芳名,自己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能有什么劳什子芳 名? 而且他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大方拜访? 他要跟自己谈诗论赋还是研究女红? 明显就是在揶揄自己! 顾天裔却不这样想,他心中从来都偏爱着自己的这个嫡长女的,顾浅依在他的心目中自然也当得起齐王的这番恭维。 “齐王过誉了。” 只有一旁的慕容恒心情渐渐坠入冰窟。 解除婚约一事,就这样真的板上钉钉了? “这位小姐又是何人?怎的跪在地上啼哭?” 慕容瑄又转向地上的顾婉客,俨然一副 居委会热心大妈的模样。 好像碰上了就要帮人帮到底,一心要为穆国公分担这份“繁琐家事”。 “这是家妹顾婉容,昨日被父亲撞见一些不雅的行为,这才惹怒了父亲。” 顾浅依赶紧抢先一步解释。 当然,这种事全场也就她最合适说明了。 若由着慕容恒和顾婉容,又不知道故事要被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嗯?不雅?” 慕容瑄故作惊讶,眼光却自然而然得扫向慕容恒。 好像再问:莫非这就是皇兄突然与大小姐解除婚约的原因?。 顾浅依却在心里暗骂厉害厉害,瞧这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奥斯卡真该给他颁发一座小金人。 顾婉容却当即横下了心道: “父亲!是女儿错了,女儿错乱情迷,实是因为倾慕太子殿下久矣,女儿犯下滔天大错,求父亲责罚!” 说完深深向着顾天裔一拜,五体投地,虔诚之至。 顾天裔见状,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却在这一拜中立时熄灭了大半。 这个不孝女,终于肯乖乖认错领伐了。 是的,从昨天到今天,他最生气的倒不是推门见到的那一幕,他更 第6章 啼笑皆非的鸳鸯误 明明已经做出了这样不知羞耻的事,却还要四处扭捏,制造借口,难道当自己是傻子吗? 现在顾婉容终于承认了自己的错处,还说出自己倾慕太子的心思,顾天裔又怎会不体谅年轻人的男欢女爱? 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做了天大的错事,只要勇于承认和承担,为人父母的,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不原谅的。 跪伏在地上的顾婉容也是想通了这个事实。 自己承认错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真的还想强辩,那父亲可能真的要断绝和自己的父女关系。 她虽然一直被嫡姐打压,但是只要留在穆国公府,那也算是有一个靠山。 若真的和穆国公断了联系,那自己可真的一无所有了。 听到顾天裔不再怒火中烧,顾婉容像抓了一根救命稻草,继而更加虔诚得下拜认错。 “女儿心志不坚,枉读《女德》《女训》。此后女儿愿在祠堂思过百日,日日诵读《女德》家训。只望父亲收回成命,莫要赶女儿出门。” 说完,又嘤嘤呀呀得哭了起来。 “你……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 穆国公顾天裔一声长叹,语气中早已没了当初的决绝。 “噢?原来容小姐倾慕皇兄久矣?周了半天 原来竟是这样一件啼笑皆非的鸳鸯误。皇兄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倾慕者着实不胜凡几,不过容小姐也确实容貌出众。加之穆国公府门第显赫,也配得上我皇室家族,这明明是喜事一件啊。” 慕容瑄脸上热情洋溢,好像发自内心为自己的哥哥高兴,却丝毫没问顾婉容是嫡是庶。若是嫡出还好,若是庶出,可真谈不上什么配得上皇室家族了。 古人向来只有明媒正娶的妻子才算家主,真正的家中一员。 妻子所出的嫡系也是正式成员,而姬妾,只不过是男主人的私人物品,可以随意赠送甚至生杀予夺的。 庶出的子女同样地位卑微,不可与嫡系同列。若是男主人宠爱还好,若是不得宠,那生活可是要多悲凉有多悲凉。 要不然又怎么有那么多嫡庶之争和宫斗宅斗大戏呢? “皇弟休要胡说,皇兄心中只有浅依一人而已。”慕容恒黑着脸道。 顾浅依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再在板子上钉一根钉子了,一脸惊诧的问:“可是太子殿下既然与家妹有了男女之实,理所当然不是该负起应有的责任吗?” “什么?皇兄竟然……” 闻言,慕容瑄顿时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顾浅依见此,不由得咂 舌。 啧啧啧,奥斯卡是真的欠你一座小金人。 “你!” 见此,慕容恒怒斥一声,然而看着两人一时间却又无言以对,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太子府,书房。 “哗啦啦!” 一组汝窑贡瓶轰然坠地,霎时房间的地板上一片青白色的瓷器碎片,阳光下光华韶粼。“这个该死的慕容瑄!怎么干什么他都要插上一脚!真是气死本宫了!” 慕容恒砸完瓷瓶似乎并没有解气,一掌重重得拍在椅子扶手上。 “太子爷息怒,依奴婢看,齐王去得如此及时,此中必有蹊跷。” 房门边,一红衣女子身形曼妙,眼眸中却不似一般女子那样阴柔,反而有精光迸现。 “确实,本宫也觉得奇怪。商谈水患用得着去那么早吗?” “本宫是得知穆国公今天要去宗庙告罪才特地赶在了行礼之前,连早饭都没吃。还有那顾浅依,也蹊跷得紧。按说那糖栗子上泡了“千淫万靡散’,中毒之人除了与人交合是别无他解的,她又是怎么给自己解毒的呢?” 慕容恒闻言渐渐镇静下来。 “本宫当时……当时……未出房间,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后来她又及时出现,肯定是没有走远,一直那香 雪居里。”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香雪居人口杂,如果顾浅依是在那里解的毒,不愁没目击者。” 闻言,慕容恒眯了下眼睛,吩咐道:“好!你立刻派人去查。” 女子拱手:“是。” 慕容恒终于舒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红云,多亏了你还一直留在本宫身边。如今本宫在朝中式微,各方力量望风使舵,身边连个贴心的谋士都没有,幸而,还有你。” 红衣女子闻言单膝跪地: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是殿下买来的家奴,生是殿下的奴,死是殿下的鬼奴,怎会离去?” 慕容恒却是一笑,眼神中带着打量,“呵,本宫自然知道你的本事。你若想走,一纸卖身契又怎能拦住你的脚步?” 红云奴婢惶恐! “其实……殿下可能并不知道奴婢是何幸运。奴婢父母死于灾荒,孤苦无依被人子抓了,几经转手,幸而到了殿下这里,才开始了不一样的生活。 若是没有殿下的恩典,奴婢还不知道在哪里当牛做马,哪里会有站着和主人说话的份?” “你有才,堪当大用。” 慕容恒这才笑了下,语气肯定得说:“好了,去办事吧。” “遵命。” —— 穆 国公府内,一老一少分宾主而立。 “每次讨教,小王总是获益匪浅。俗话说姜是老的辣,古人诚不欺我。” 慕容瑄诚心诚意得感叹。 “齐王心系百姓,乃我天宇国之福。能与年轻有志之士畅谈,老夫也倍感舒畅。” 领天裔倒也不客气,显然,上午一陈闹腾之后太子慕客恒被赶回了家,而慕容瑄却仍以商德水患为由留了下来,二人又是一番畅谈。 “水患……用得着每日上门讨教这么久么?无非因地制宜整改河道,疏导难民施粥放粮,打击水匪防患瘟疫……” 一个没好气的声音传来,二人闻言具是一转头,只见顾浅依施施然走来。 也许是昨日见过的原因,顾浅依一见这位腹黑的影帝王爷便也想挪揄几句,自然就没有了好口气。 “爹爹,王爷。”顾浅依施了一礼:“女儿已经吩咐厨房准备饭食,特来恭请齐王爷留用午餐。” 顾浅依嘴上说着,心里却自有自己的小 第7章 她只是想吹吹牛 慕容瑄也颇为惊讶的赞叹道:“大小姐言简意赅,却直击关键,着实让人惊讶。” 顾浅依话音落下,才发现自己多嘴了。 这里可是古代,大家闺秀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的做的不是些诗词歌赋就是女红厨艺,哪有人能谈论这等话题。 好在她也不慌,语气淡然的道:“回爹爹,女儿闲时看过一些书。” 不等顾天裔发问,慕容瑄又道: “人人皆知治理水患堵不如疏,却显有人想到治理水患带来的并发问题如匪患,如瘟疫。没想到大小姐一言既出竟然点了出来。那么关于防治瘟疫,大小姐有何高见?” 顾浅依闻言心里乐了起来。 若是问她别的,她可能还会因为对这个世界不够熟悉而不知从何说起。 但是防治大型传染病嘛……现代医院随随便便都不知比古代高出多少倍好嘛? 好的,了解你就先从取得你的关注起。 接着,顾浅依便侃侃而谈。 从个人卫生到公众卫生,从增设基础设施到安全卫生知识普及,一通旁征博引。 一时间,顾天裔和慕容瑄眼神都变了。 末了,顾浅依饮下一杯茶,缓缓吐了口气: “小女子不才,所知皆是书本得来,若有不 当之处,还望爹爹和齐王爷斧正。” 慕容瑄此时却双目微眯,目光从高处俯视而来,看不出喜怒。 “有趣,真是个有趣的女子。你到底还藏着多少异于常人的能耐?” 顾天裔闻言看了他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哪知道昨天,自己的女儿已经让这位齐王大开眼界了一次。 顾浅依却是一笑,问道: “那么齐王认为,治理水患的首要之务为何呢?。听了这么半天,这下轮到我来考察你了吧?” “本王确实也是小有心得。今日不早了,本王府里还有些琐事,就不留下用了。不过齐王府随时欢迎大小姐光临,进一步探讨。小青很期待服侍大小姐,告辞。” 慕容瑄却不接话,说完,直接转身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父女二人。 “小青?” 顾天裔疑惑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额,那个……” 顾浅依顿时大窘:“难道……是齐王的婢女什么的?哈哈哈……这…….这齐王说话还真是古怪……不管他了,爹爹咱们吃饭吧!女儿肚子都饿了。” 顾浅依连忙打着哈哈,拉着顾天裔转移了话题。 齐王府。 一袭黑衣的男子单膝跪地。 “禀报主子,今日探子来报 ,香雪居有人打探穆国公府大小姐当日的行踪。属下已经查过了,是东宫的人。” “他倒是行动挺快。” 慕容瑄冷哼一声:“速速与我传话穆国公府。说本王今日听闻大小姐高见,十分在意,希望大小姐能将心中所想整理成书,不日进一步探讨。” 男子应了一声,便飞身而去。 慕容恒,既然你这么着急着要把这一块璞玉径本王手里推,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想起那个女子,慕容瑄的嘴角闪现出一抹笑容。 穆国公府。 顾浅依扔下毛笔伸了伸懒腰,浑身疲惫。 呼~总算写完了。 这个慕容萱也忒不解风情了,自己原本只想着吹吹牛,露一下风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自己写出一部什么水患治理手册出来。 难不成还真想派自己去做什么治水震灾的工作不成? 不过要写便写,文案对于顾浅依来本也不算什么难事。 可是这提起笔来就是一个通宵,还真是劳心劳神。 “小姐,您醒了吗?阿离来伺候您洗漱了。” 一声娇俏的女声响起。 顾浅依揉着肩膀道:“进来吧。” 阿离进门,看到她满脸疲倦,不由得关心道:“小姐,您怎么?难道您成晚都没睡? ” 顾浅依挥挥手:“不妨事。” 小婢女皱了皱眉头不再多言,只端过水盆开始伺候小姐梳洗起来,可是眼神却期期艾艾一副欲言又止。 顾浅依见此,轻笑了下,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阿离点了下头,犹豫道:“奴婢.….…奴婢一大早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话都说到这儿去了,当然当讲,说快说。” 顾浅依不甚在意的摆手道。 “今日里大街小巷茶楼小摊都在传闻一件事。说前天上午有人看到小姐,您和一位白衣男子进了香雪居的房间……” 看着顾浅依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阿离的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坊间的传闻何止这些。 那摊子边的茶客简直化身酒馆的说书人,一副自己亲眼见了的样子。 什么媚眼如丝啊,什么双颊粉红啊,什么纤纤玉指搭上男子的脸呀,什么相视一笑推门而入啊…… 后面还有些什么七七八八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简直一本活色生香的淫秽话本。 小离在旁边偷听了几句,便觉得脸颊发烫,可是这些又怎敢拿来跟小姐复述。 顾浅依皱了下眉,语气淡然:“噢?竟有 此事?那传闻可说了那男子是谁?” “这个倒不曾说。” 阿离战战兢兢的偷眼看着自家小姐的反应。 心里确是奇怪,怎么小姐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小姐千万不要挂在心上,街头路人总是爱传一些风言风语,没几天就会忘了。倒是这编造谣言的人真是可恶。竟然编造出这种恶劣的故事毁人清誉!这也….…也太可恶了!也不知谁这么无聊!” 阿离说着,气愤地跺起了脚,小脸气的红扑扑。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顾浅依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小姐,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呀,也太过于单纯了。是谁传出的风言风语,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了呀。近来有谁吃了咱的憋受了咱的欺负,再或者毁了我的清誉会对谁有利,那就是谁传出的咯。” 顾浅依想着,却并没有用“谣传”这个词。 毕竟嘛,这事还真不是无中生有。 只是当日是太子主谋,保密工作自然也做得不错,此时被大风大雨得传了 第8章 出门听八卦 “大小姐,齐王府来人请问小姐,昨日请您写的文书完成了没有,如果完成了,还请交由使者带回。如果尚未完成……” 闻言,顾浅依顿时满头黑线。 这齐王到底是什么奇葩思路啊,昨天交给的任务今天一大早就来催? 还好自己马不停蹄赶了一夜,不然还真是完成不了了。 如果尚未完成待要怎样? 小厮打了个冷颤:“那使者说,如果尚未完成,他将在穆国公府中静候,直到小姐完成为止。” “好的,文书尚有一页就写完了,你等着。” 顾浅依说完,提起狼毫笔,又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了几个字,夹进了之前完成的《手册》中,交给了小厮。 等到小厮退去,顾浅依突然开口道:“阿离,走,咱们出门逛街去。” “啊?”阿离顿时一脸的惊诧:“小姐,我没听错吧?现在满大街可都是议论着您呐。” 顾浅依却是狡诈笑:“那你说,咱们出去的话,真正能有多少人认得出咱?” “这……” 阿离皱眉思索起来。 大小姐从小身为名门闺秀,闺阁内的好友都没有几个,更别提外头的人。 若是坐了府上的轿子带了家丁,那可能人人都知 是穆国公府大小姐出门了。 但是若是衣着平常,就这么大.大方方走出去,能有人认出她才是怪了。 小姐果然胆大心细。 “打扮的普通一点,穿的也别这么好,一点事儿都没!快准备吧!” 阿离咬了咬唇,用力点了点头。 一番梳妆打扮后,主仆二人果然再也看不出是什么名门闺秀,俨然只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姐丫头。 顾浅依照着铜镜点了点头。 看来这阿离的悟性还是可以,挺有眼儿的,以后稍加训练或许能成自己的左膀臂。 二人从小门悄悄溜了出去。 到了稍远的地方,顾浅依终于放下了心,和阿离自如聊了起来。 “阿离你说,止住传言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阿离皱了皱眉:“这个……倒好像昨天小姐关于洪水的那套说法,堵不如疏。“奴婢觉得,最好的办法不是堵住众人的口舌,而是给传言一个更加合情合理的解释。” 顾浅依赞赏地摸了摸小丫头的头: “不错不错,跟着本小姐倒也学到了些东西,还算机灵。不过关于流言,其实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阿离好奇的问。 顾浅依勾唇一笑,“制造更多更劲爆 的流言!” “……啊?”阿离目瞪口呆。 摸了摸她的头,顾浅依问:“你是在哪听到上午的那些话的?” “就是前面的那个小茶馆!茶博士一早在那里,说的可大声了!” 阿离话音落下,顾浅依便道:“走!咱们过去!” 不多时,两人便已到了茶馆。 “哎,二位里边请!” 满脸笑容可掬的小二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客人: “小姐可要包厢?二楼还有位置。” 顾浅依却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挥手道:“不用了,听闻今天大家都在传一个天大的笑话。本小姐也想听一听。就坐在大厅吧!什么茶香上什么,什么点心好吃上什么。” 小二一听客人的口气如此爽快,不由得喜从心来,眼下的服务却更加热情了。 “想听笑话呀,那您可是来对了地了,如今大街小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那个,您知道吧?。嘿,没想到啊,名门闺秀竟然还会出现这种事。小姐想听的话,我这就喊茶博士来。” 闻言,顾浅依的神色好奇中带着骄傲,当即扬了下脖子,阿离便将几块白花花的碎银子放在了桌面上。 “好嘞!茶博士快来!有贵客!” 小二大喊 一声,茶博士便应声而至。 他瞄了一眼桌上的碎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当即便绘声绘色地将自己所知更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通。 哪知桌前的客人听完,却一脸的失望。 “我当是什么笑话呢?原来是这种无聊琐事。那穆国公府的大小姐刚刚解除了婚约,又被之前的准未婚夫如此羞辱,一怒之下做出些荒唐事,倒也可以理解嘛。” 顾浅依说的轻松自在,说完又掀起碗盖,撇了撇茶水里的茶叶沫。 可桌前的茶博士可不淡定了:“您说什么?穆国公府的大小姐刚刚解除婚约,又被准未婚夫羞辱?小姐何出此言呀?” 很显然,这客人虽是简单的两句话,其中蕴含的消息可不简单了。 顾浅依顿时露出一惊讶的表情:“什么,你连这都不知道?” 茶博士尴尬一笑,却坚持道:“愿闻其详。” 顾浅依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穆国公府已经将聘书退还给太子府了呀。而且太子已经决定,不日将向穆国公府庶出的二小姐顾婉容提亲。你说说这不是明当当的羞辱还是什么?” 这次该换做是茶博士惊掉下巴了。 他只听说那穆国公府大小姐在香雪居将一陌生白 衣玉带的男子拉入房内,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大料。 当下好奇心被勾引了出来,巴不得眼前的这位小姐多说一些。 顾浅依煞有介事的左右看了看,掏出团扇掩了口面,凑近茶博士低声道:“实不相瞒,家父在朝中也做了个小官儿,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的。 不信你等着看,太子府过不了几日,肯定会向穆国公府提亲,而此次提亲,绝非之前签了婚书的大小姐顾浅依。” 茶博士见她言之凿凿,不禁信了八.九成。 “那您的意思是说,那顾家大小姐是被太子抛弃,又被后来居上的庶妹羞辱,才做了那等荒唐事的?” “这个谁又知道呢,不过既然婚约已经解除。男未婚女未嫁,做些什么热情如火之事倒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茶博士闻言连连点头。 如果那大小姐不再是身负婚约之人,那男女相约,也顶多算是个风流韵事,没什么趣味可言了。 顾浅依喝了口茶继续道:“反倒是那庶出的二小姐,也不知长的是什么国色天香的样貌。” “竟然砌墙的砖头后来 第9章 浅依摊上了女中豪杰的神坛 茶博士当即又来了精神:“是啊是啊,那二小姐是如何俘获太子爷的心的?” 顾浅依又是一降左顾右盼遮遮掩掩。 茶博士看出还有料,大手一挥:“小二,再来一壶西湖龙井!我来请!” 顾浅依这才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示意茶博士跟自己坐在一处。 “这事啊,其实是我亲眼所见……昨日我和父亲恰好也在香雪居会友……” 一盏茶的功夫,顾浅依便将昨日发生的一慕绘声绘色得讲了一遍。 讲完又特地强调,这事动静这么大,香雪居肯定还有别的目击者。 茶博士已然兴奋得满脸通红了。 顾浅依悠悠然喝了些茶,勾唇一笑。 呼呼,幕后的推手呀,不管你是谁故事讲一半留一半可是不太地道。 更刺激的部分既然你不讲,本小姐就亲自说与民众听罢。 美中不足的事,自己惨遭抛弃的部也不得不暴露在大众眼前了。 如果能把那斯文败类和心机婊的婚事推到风口浪尖,那自己在别人口中惨一点就惨一点吧!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自己从这场恶心至极的婚姻闹剧中,解脱出来。 早一点逼太子娶了顾婉蓉,自己便能早一点从太子的阴影下挣脱。 婚书虽然退了,太子也口头答 应了向顾婉蓉提亲,但是这聘礼一日不到,她这心中便一日不踏实。 与茶博士聊完,顾浅依也并不着急,又吃吃喝喝了一会儿,才悠悠然离开了茶馆。 后面的事,她便不用过多操作了,一场新的舆论大戏,一番新的更劲爆的故事,已然悄悄在街头巷尾铺展开来。 翌日。 “小姐好消息,小姐好消息呀。” 阿离欢呼着奔进院子,满脸欣喜之色。 顾浅依见此不免失笑: “瞧你慌慌张张的样子。什么好消息?昨天们播下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铺天盖地啦?”“岂止如此!” 阿离的双眼亮晶晶的说道:“今天一大早,阿离便急着去街外打探昨天他们在茶馆布下的传言,看看事件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阿离倒也机灵,乔装打扮之后便换了一家茶馆儿。 果然,这里的茶博士也在侃侃而谈。 但是谈的内容虽然和自家小姐有关,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诸位有所不知啊,昨天整个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的穆国公府顾大小姐,其实乃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啊。” 茶博士说了一句,当即合起折扇敲打着自己的虎口停下,傲然的环视着四周。 伸长了脑袋听八卦的人看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自 然耐不住了。 甲:“什么误会?你倒是快说呀。” 乙:“哗!昨天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的,说人家大小姐拉了一位白衣玉带的男子进了香雪居的房间。” 丙:“还说人家面色怎样怎样,声音怎样怎样。照我看啊,肯定是哪个碎嘴的腌臜货无中生有编造出来的。” 丁:“你又怎的知道那是胡编出来的,不是事实?” 台下有人嚷嚷道,茶博士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位客官您别急听我说呀,那大小姐和一位白衣男子进了房间不假,可是进了房间又不一定是要做什么不雅的事。 难道不能是喝茶饮酒吗?难道不能是有要事相谈吗?难道不可以是在一起忧国忧民吗?” 话音落下,台下贸然响起一阵哄笑。 甲:“要说喝酒饮茶倒还有点可能。要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在一起忧国忧民……我说茶博士,你不会是话本看多了,胡言乱语了吧?” 茶博士却突然正色道:“你们不信?我有证据!” 说着扬起左手,右手的折扇拍了拍左手袖口。 乙:“什么证据?快拿出来看看,甭卖关子了!” 台下一群人起哄。只见茶博士清咳了两声,慢条斯理得从袖口掏出一页薄薄的纸张。 高高的拿着不 让别人看。 丙:“快念!快念!” 又是一阵起哄。 “咳咳……三,修建公厕,设沟渠,排泄物经由沟渠,集中掩埋处理。患者与正常人分开如厕,分别处理。公厕须与居所保持距离,严令禁止随地大小便……” 随着茶博士的话音响起,台下茶客一时静了下来,个个面面相觑。 丁:“这是什么玩意?” 茶博士见此,自傲一笑:“这,乃是《水患治理手册》中的一页,今日圣上传旨,抄录数份,分别发给朝中众多要员传阅。大员们看了一个个抚掌称赞,又责令下人抄录传阅。我这,就是抄来的其中一页啊!” 座下的看客这才恍然大悟。 丙:“噢?竟是圣上下旨传阅的?。圣上果然心系百姓,真乃我天宇之福。可是……这与那大小姐的事有什么干系?” “你们知道那日香雪居白衣玉带的男子是谁?那是当今唯一一位封王的王子齐王殿下啊!。齐王殿下和顾大小姐会面,实则日日探讨水患治理之法,这一本《水患治理手册》正是出自顾大小姐顾浅依之手啊!” 茶博士见此,既然接着说道,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乙:“啊?!” 甲:“巾帼不让须眉!试问当今天下女子,谁还有 顾大小姐如此见识?谁还有如此胸襟气度?这不算女中豪杰还算什么?” 顿时,台下便响起了看客们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听完了阿离的讲述,顾浅依一时也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展开? 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而且……而且真的比昨日自己的运作实在高出不知多少倍。 昨日听到自己名节受损的传闻,自最多也就把已然解除婚约的消息放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算不上背叛,反而是太子和顾婉容勾搭在了一起,伤害了自己。 可是今天这份爆料,却直接洗清了自己的声誉,甚至直接将自己推上了忧国忧民女中豪杰的神坛。 这一记神转折也太厉害了! 而拿得出这种手笔的,除了催自己连夜赶出《手册》的慕容瑄还有何人?! 这个慕容瑄…….还真是小看了他……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第10章 王爷上门提亲 “大小姐,大公子和二公子一同回府了,正在前厅和老爷说话,喊小姐这就过去呢。” 顾浅依一怔,半晌才反应了过来。 差点都忘了,设定里,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那! 还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大哥从文,二哥从武,这几日都因各种事务出去了,没想到现在一起回来了。 顾浅依呼叫了下系统,却半晌都没得到回复。 得了! 多半是有崩掉了! 长叹一声,顾浅依试探的问了下阿离,才得知这两位哥哥一直都很宠爱自己。 当即又是一喜,欢欢喜喜往前厅走去。 她在这个世界,最需要的还是,这样的亲人了。 大厅内。 大公子顾知铭正襟危坐,手里拿着几页写满了字的纸正锁着眉头念读。 顾知铭身旁,一个稍微年轻的男子脖子却伸得长如白鹅,正挤在大哥旁边伸头看纸上的内容。 主位上,父亲顾天裔正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脸自豪。 见到顾浅依到了,三人皆神采天裔天裔看了过来。 “三妹三妹三妹!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大能耐?这……这是你写的?” 见到顾浅依,二哥顾朗煜当即便跳下座位,快步迎了过来。 顾浅依得知她的这两位哥哥打小最宠她,平日里最爱为这个妹妹出头。 虽然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心里却也漾起了一片亲切。 当即笑了下,一副骄傲的模样,顾浅依怎么,不相信啊? 也不看看我顾浅依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欢笑。 顾天裔乐呵呵的道: “为父也实在没料到,浅依心中竟藏着如此胸襟。这篇《水患治理手册》看得龙颜大悦,今天为父在朝堂上真是荣耀至极啊。” 然而,坐在一旁的大哥顾知铭却依然锁着眉头: “可是坊间那些关于三妹和齐王的传闻是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顾知铭和顾朗煜一回城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当即饭都没顾着吃,便赶回家了。提及这个,顾朗煜也是一脸疑惑的说道: “是啊是啊,现在大家都传,小妹你和齐王志同道合,在商谈国家大事的同时已经……已经……” 剩下的话,他这个做二哥的实难说出口。顾浅依满头黑线。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民众的熊熊八卦之心果然还是过于旺盛了。 怎么自己的形象反转再反转,还是难逃绯闻的宿命呢? 这…… 顾浅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荒唐至极。”顾天裔开口道:“那齐王素来是找我谈事,和浅依哪里有什么私下会面。也就是昨日谈完之后恰好遇见了浅依 ,又浅依信口说了些自己的想法。 哪有传闻的那些劳什子,浅依你放心,为父下午就去见齐王,一定平息这场无聊的风言风语,保住你的清誉。” 顾浅依乖巧得点了点头,心里却叫苦不迭。 这要是一般的流言也就算了,幕后有黑手操控的流言,又岂是说能平息就可以平息的。 顾浅依好在那幕后之人似乎也没有想到流言会是这么个走向。 明明是想给自己安插的不洁荡妇之名,百转千回,竟成了和齐王郎情妾意志同道合了。 嗨,真是麻烦! 正思索间,便有一小厮来报: “启禀老爷,齐王殿下来了。” 小厮话音刚落,一袭玄色颀长的身形已然到了正厅门外。 齐王来访,不必通报,直接有请。 厅内四人同时起身。 “齐王殿下正午来访,不知所为何事?老夫也正有事要与齐王殿下商谈。” 慕容瑄神色自若看不出喜怒: “国公是要找本王商议流言之事吗?本王亦有所耳闻,也是为此事而来。” 众人一时语滞。 慕容瑄一边踏进大厅,一边常色道: “既然事关小姐的清誉,本王自当负起责任,明日便正式上门提亲,还望国公做好准备。” 此言一出,满堂麻雀无声。 连久经风雨的穆国公顾天裔都当即 愣在那里,以为自己听了错。 还是二公子顾朗煜率先反应过来,嘴角抽搞地问了一句:“齐王殿下,您刚才说的什么?” “事关大小姐清誉,本王自当担承起责任,明日便会正式前来提亲,还望穆国提前做好准备。” 慕容瑄一字不差又说了一遍。 “那个……” 顾浅依感觉到自己的嗓音有点沙哑:“我没听错吧?” “责任总是要承担的。” 慕容瑄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一句,眼睛却看向顾浅依,嘴角似笑非笑。 只有顾浅依才能听懂其中的意味 。与其说是自己承担责任,倒不如说是为了向顾浅依追责。 “他那天不就追着要顾浅依承担责任吗?” 顾天裔终于反应了过来了,清了清嗓子,“恕老夫直言,小女声誉事大,然而齐王婚姻大事也绝非儿戏。事关皇室姻亲,齐王殿下可想清楚了?” 慕容瑄闻言,却是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本王虽不如父皇那般金口玉言,然而说话做事也有自己的分寸。” “令爱有倾城之姿,上次一面又见其惊世之才。本王诚心向之,还望国公成全。” 说完深深躬身,姿态虔诚至极。 “好!” 沉默良久,顾天裔突然抚掌大笑:“近日以来与齐王殿下交往,老夫也深感欣赏。来人 ,上茶!” “不必了,今日另有琐事,此番只是路过,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明日再来登门拜访,告辞。” 说完,慕容瑄却又是一礼,说完话,便急急转身离去。 大厅一旁的顾浅依,嘴巴却惊得能塞进去一只麻雀。 所以说自己还未开口,终身大事就这么已经被定下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真是害人不浅!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压根就没有问过本人的意愿啊! 自己都还没有了解过其他四位王子啊喂! 太子府中。 “主人。” 红云眉头紧锁,一脸焦急走进了书房。 闻言,太子顿时不耐烦的问:“又出了什么事?” 他此时只觉得头昏脑胀,这几天的事实在是搅得他鸡犬不宁。 之前 第11章 得知王爷提亲 慕容恒还没来得及纳闷,谁知短短一夜过去顾浅依竟然又从一个偷欢荡妇,变成了女中杰。 红云看着他难堪的脸色,微微蹙眉道:“启禀殿下,探子刚刚来报,齐王慕容瑄明日一早将正式向穆国公府大小姐顾浅依提亲。” 慕容恒:“什么?!” 慕容恒此时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火,怒斥道:“这个慕容瑄未免欺人太甚!穆国公府的门生遍布朝野内外,这是何其庞大的力量。 之前明明是自己到了嘴边的鸭子,现在竟然飞到了慕容瑄的手里!而自己还不得不娶那庶出的丫头片子!” “而且……来报的探子说,齐王府好像人人都在大肆宣扬的样子,好像生怕咱们不知道……” 红云见此,语气渐低了下来。 慕容恒当即瞪大了眼睛,“这又是什么意思?” “依奴婢看,齐王这是有意炫耀,故意让您动怒吧!主人可别上了他的当。” 红云赶忙劝诫。 慕容恒深呼吸了一下:“你说得对,这个时候本宫越是生气,越是齐王那小子高兴,本宫不能自乱阵脚!再说了,都是穆国公的女儿,虽然是庶出,倒还有几分亲情在的,不怕没有用处!” 想到在穆国公府看到顾天裔对待顾婉容的态度,慕容恒心里就已经燃起了些许希望。 前一日明明气的快要吐血,嚷嚷着断绝父女 关系,可是女儿一乖乖认错,穆国公还不是当即就软了下来。 虽然一个嫡出一个庶出,但是以后穆国公在政事上支持哪个,都还未有定论。 只要自己日后能拿得出让穆国公刮目相看的业绩,不愁他穆国公不对他改观。 “传我令,速速置办大礼,明日本宫也去穆国公府提亲。” 礼单方面,一定不能输给了齐王。 想到此处,慕容恒反而多了几分的自信。 “可是……太子爷您真的要娶那顾婉容为妻?如果是顾家大小姐,娶过门做太子妃也算门当户对。可一个小小的庶出,就算只为侧妃,也是高抬她了吧?” 红云大胆劝解道。 慕容恒却是摆手道:“但当朝之中还有哪位小姐可以做本王的太子妃?还有哪些势力值得本王以太子妃之位来换取?” “这……” 红云心里仔细梳理了一遍,好像还真没有符合太子所言的适龄女子。 “就这么办吧!就算她顾婉容是庶出,只要博得穆国公的另眼相看还是有机会的。快去办吧。” “是。” “另外,记得将齐王要提亲的事透露给郭将军之女。” 闻言,红云一怔,继而露齿一笑:“主人英明,奴婢这就去。” 时值午后,和煦的日光温暖地笼罩着一片祥和的京城。 一间名为“百花梨园”的戏园子却是熙熙攘攘 ,热闹非凡,总有精力旺盛的人不喜午休反而来这梨园中听戏喝茶,好不快活。 台上演的乃是名曲《追鱼》,戏曲已经到了最精彩的高潮部分,鲤鱼精在湖底众好友的帮助下,不惜与天命对抗,誓要与张生同生共死。台上烟雾缭绕锣鼓喧天,那鲤鱼精和张生百转千回情真意切。台下前排雅座,一名红衣少女看得入迷,眼眶红润。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定远大将军郭长歌之女郭蕊。 “哎……若真能遇到如此痴心不改之人,我也愿与天命对抗,虽九死而不悔啊……” 郭蕊心中正感慨,突然听闻身旁一个凄切的女声传来,说的正是自己的心里话。 郭蕊好奇得转过头去,只见身侧的一桌,孤零零坐着一个女子,衣着同样也是美丽的红色,眼神却是无比哀怨。 郭蕊性子本就大.大咧咧,看到这幅情景,便直接开口问道:“这位姐姐可是有什么伤心事,怎的声音如此幽怨?” 那红衣女子听了,也转过头来,露出一副尴的笑容: “见笑了见笑了。奴家确实是有一位心仪的男子,可是奴家自知配不上他,所以从来只是妄想,哎……” 郭蕊又打量了一番红衣女子,只见她样貌亮丽可人,可能比自己还要漂亮上二分,而且看服侍也是精致细腻,非一般普通人家能比。 于是继续问道:“是哪家的公子这么骄傲,姐姐这么漂亮都说自己配不上?” “哈哈,姐姐心仪的这位男子可不是一般男子。如我这般倾慕他的人少说也有万千。” 郭蕊一听,立时笑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姐姐倾慕的只怕是某位王子吧?是太子还是齐王?这两位,可都是天下少女的心尖之人呢。” “哎……还什么心尖之人,也只能到今日了。明日一早,两位王子就再也不是我等能幻想的咯……哎……告辞告辞。” 红衣女子说完起身要走,郭蕊却急忙拦住,“这位姐姐留步!为什么明天就不能幻想了?” “你还不知道?明日齐王和太子将同时前往穆国公府,向府中两位小姐提亲。哎……姐姐的心,都要碎啦……” 说完,红衣女子再也不愿多留,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转身消失在了戏园门口。 而此时的郭蕊却恍如遇到了晴天霹雳,只觉得头皮一阵发昏。 什么? 瑄哥哥,要去提亲了? 而且……是去穆国公府……不是自己? 如这天宇国的万千少女一样,郭蕊也是两位子的爱慕者之一。 不过郭蕊又与他们大.大的不同,她生在了大将军之家,天生就占据了门户优势。 如果别的女孩子只是空想怀春,而她就是极有望美梦成真。 她倾慕齐王慕容瑄,几 乎人尽皆知。 郭将军战功累累,常年戍守边关,留在京中的这个小女儿却颇有乃父之风。 说话行事大.大咧咧,爱恨分明,古灵精怪。因为从小父亲不在身边管教,又深得全家人的宠爱,堪称京城里的一名小霸王。 戏园中的郭蕊愣了一会,突然站起身来,风一样得往门外冲去。 身后的丫头急忙大喊:“哎,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我去齐王府找慕容瑄!” —— 齐王府。 “慕容瑄!慕容瑄你给我出 第12章 顾家大小姐到底长什么样 这句大胆表白,听在慕容瑄看来却是云淡风轻。 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失礼貌道:“本王已经决定了,你无权干涉本王。” “你……” 郭蕊顿时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才气得小脚往地上一跺:“我这就去看看那顾家的大小姐到底长得什么样,竟然能获得你的欢心。” 说完,又旋风似的又转身离开了。 书案前,一袭黑衣短打的侍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主子,这郭小姐从小就是咱京城的小霸王,也不知道要怎样去为难顾小姐,您难道不跟去看看吗?” “怎么了小青,区区一面之缘,你竟然这样担心她了吗?” 闻言,慕容瑄微微挑眉,好奇问。 小青却是理直气壮,“顾小姐确实有可爱之处,难道主子不担心她吗?” 慕容萱被小青这样一问,竟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沉吟了片刻,抚了抚自己的衣袖:“也罢,我们跟过去看看,去看看那丫头面郭蕊的刁难是怎么个反应,估计也很有趣。” 闻言,小青默默扬天望去。 自家主子,又在口是心非了。 —— “顾浅依你给我出来!顾浅依!” 到了穆国公府门口,郭蕊停都没停,大喊大叫着直接冲了进去。 那门口的仆人谁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看到面前的女孩纤瘦娇小,却衣着华贵,心知一定是位不好惹的主 儿,所以也不敢强拦。 此时顾浅依刚好从附近路过,听到门口的喧哗,便径直走了过来, “什么人在此大喊大叫啊?你是谁?找顾浅依什么事?” “连本大小姐都不认得,快让顾浅依出来!” 少女一袭红衣,小脸也因为气愤变得通红,活像一只冒烟的小辣椒。 顾浅依看到她的样子不禁好笑:“你到底是谁?别人凭什么认得你,你不是也不认得顾浅依吗?” “你……” 郭蕊怒气冲冲,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呛了这么一道。 顾浅依见此笑道:“我就是顾浅依。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就是?” 少女怒气冲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愤怒地开口道: “长得倒是不算难看,但是本小姐也不差呀!你凭什么抢走我的瑄哥哥?” 话说到了这里,顾浅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慕容瑄的粉丝呀! 早都听说京城中倾慕齐王慕容轩的少女众多。 据说是有一年,某位大家之女亲手做了一盒糕点在齐王府门口等了一个上午,终于等来慕容瑄,羞答答亲手送到了他手里。 哪知慕容瑄也不客气,当街咬了一口,说了句真难吃,就连同食盒一起交给了自己的马夫。 而那送糕点食盒的女孩就傻愣愣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心血被嫌弃。 这件事早都成了京城中坊间传流的闻。 顾 浅依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昂头看着天际,悠悠然道: “可能……可能是因为我的手艺好吧?有一天,我做了一盒糕点,那慕容瑄尝了之后就非要娶我为妻,你说气不气人?” 小辣椒一样的少女听到顾浅依如此说,顿时气炸。一把掏出腰间的防身小匕,怒气冲冲的冲顾浅依而来: “啊!啊啊气死我啦!我和你拼了!” 顾浅依连忙一边躲闪,嘴上大惊: “哎?你干嘛这么生气呀?有话好说呀,干嘛要杀我?” 红衣少女一边追着顾浅依,一边喊: “为什么你因为做的糕点好吃他就要娶你?而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天的糕点,他却送给了马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顾浅依顿时满头黑线:“原来那个故事里说的少女就是你呀,哈……” “……你还笑?!我杀了你!” 两个女子就这样你追我赶,在穆国公府的大门口不远处笑着闹着,一个怒气冲冲一个笑语连连。 “好了好了,别闹了。” 顾浅依猛然停下,趁她不备,一把夺掉了少女手中的小匕首。 “实话跟你说吧,那个什么齐王妃的名头我一点都不稀罕。只是那齐王说出来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要是真喜欢他,就从他那里下手。如果他愿意回心转意,我保证我这里绝无半点怨言。” “可是……可是……” 郭 蕊可是了两下,眼中登时噙满了泪水: “可是瑄哥哥他不喜欢我呀……他不愿意向我提亲……” “那我就没办法喽……” 顾浅依双手一摊,一脸惋惜。 “不行!我要你明天就拒绝他的提亲,你现在要是不答应我这就杀了你!” 少女猛然一伸手,却发现手中的匕首已经被夺走了,气的又是小脚一跺。 顾浅依连忙后退一步,将匕首藏在身后,“这我也办法了,自古女子的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插不上嘴啊。”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少女左右看了一下,找不到趁手的兵器,一把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又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哎,还真是一个难缠的丫头。 见此,顾浅依暗叹一声,便要运用自己的操控术。 然而还不及开口,只见远处一块不知什么东西径直飞了过来,直击少女的脚踝。 那少女脚下一软就扑倒在了地上。 顾浅依弯下腰伸头去瞧,才看到飞来的不过是一小块石子。 此时,在门口看了半天热闹的路人,纷纷退到了两边。 一道玄色颀长的身影后面跟着一位黑衣的侍女,信步顾浅依朝这边走了过来。 慕容瑄看了一眼狼狈的郭蕊,语气淡淡的道:“小青,送郭小姐回将军府。” “遵命。” 小青低头应了一声,随即上前搀住了郭蕊的手臂。 表面上看着是扶好了她,手上却暗暗用内功,那郭蕊竟然一下都反抗不得,只得由小青搀扶着向门外走去。 那郭蕊执拗不过,一边被“搀扶”着离开,一边继续嚷嚷:“哼!放开我!我还会再来的!瑄哥哥!” 引得人群一片掩嘴偷笑。 呃…….这都可以! 慕容瑄走到顾浅依的跟前,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门外的看客。 随即伸手将顾浅依 第13章 王爷告知他喜欢的女子 见此,顾浅依暗暗翻了个白眼,对他所说的话是一句也不信,面上却带上了一副羞涩之意, “可是……你我不过见面两次,就这样匆匆提亲,未免也过于仓促了。” 慕容瑄却轻笑了下,语气暧昧的道:“ “见了两次很少么?须知民间不知道有多少男女,到了洞房苑烛之夜才是第一次见面。何况小姐与我虽然只见了两次,但是第一次便就……” “哎呀,好了好了!” 顾浅依急忙打住,只觉得双颊隐隐发烫。 这次,是这真的有些害羞了。 自己内心是个现代人,虽然发生了那种事,但是心中并没有往婚姻的方面去想。 但是现在可是古代,坊间已经有了那样的传闻,只怕如果慕容瑄不向自己提亲,自己可能一辈子真的嫁不出去了。 如此想来,心中倒多了一丝丝感动。 慕容瑄见此微微垂眸,问道:“怎么?难道小姐不喜本王?” “啊?” 顾浅依顿时张口结舌,下意识抬起眼帘看向眼前的男子。 玄衣玉带,饰以修竹,下摆和领口具是金丝镶嵌,华贵中透着清雅冷傲。 脖颈面颊明朗的线条,像是被精心雕刻一般,薄薄的嘴唇中透着隐隐笑意,鼻梁高挺。纤长浓密的睫毛下面,双眸像深潭一般幽邃神秘。 仿佛是 要将望进去的人锁紧那幽潭之底。 好一个俊朗美男。 单凭这一张脸要是放在现代,不是流量小生也定是坐拥千万粉丝的网红了。 顾浅依一时出神,不知不觉露出了痴痴的笑客。慕容轩见到她这个样子,再也绷不住表情,一把捏住了顾浅依的鼻子:“你在想什么?” 顾浅依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那个……没什么没什么。” “小姐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啊?” 慕容瑄见她继续充傻装愣,一把揽过顾浅依细细的腰肢,强行使她靠到自己身前。 慕容瑄压低了嗓音一字一顿:“你……喜不喜欢本王?” “额……” 顾浅依挣不脱这个怀抱,只得尽量将头往下埋,心里却是又尴尬又无奈。 这齐王也太自恋了吧?! 虽然你长得看,但也不带这么玩的,光天化日之下逼问一个未婚女子喜不喜欢自己? “你提亲都说了,我这老父亲也答应了,我敢说不喜欢吗?还有别的路吗?喜欢……” 区区两个字,她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蝇了。 慕容瑄终于放开了手臂,满脸的得意和满足。 “好的明天见。” 说完大踏步向院外走去。 看着慕容瑄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外,顾浅依终于松了一口 气。 这游戏可能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明明王子有六位,自己要扶持一位明君登基才算通关。 可是自己还没来得及挨个探探所有王子的品行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嫁了,那要是嫁错了人,游戏难度不是更大了? 小叮叮……顾浅依在脑海里喊。 小叮叮:“到!” “你说……我要是选错了人可怎么办……” “抱歉哦,主人提的问题超出了小叮的解答范围哦~” “哎……” 顾浅依叹了一口气,不过脑中灵光一闪:“对了!这游戏可以离婚的吧?” “时代背景需要,游戏里不存在离婚,不过可以由男方写下休书结束婚姻关系。另外,也可以丧偶。” “额……最好还是不要走到那一步吧……” 顾浅依满头黑线。 心里暗自盘算有德无才还好,自己可以出谋划策,最多帮他识人用人。 无德无才嘛……那可真要想办法离婚或丧偶了。 最可怕的便是有才无德……自己会不会玩心术玩不过啊…… 老天爷啊……求你保佑我,让我的这个未婚夫有才有德吧! —— 天宇,修仪宫,皇后寝宫。 “参见齐王殿下。” 几位侍女看到来人,躬身下拜。 慕容瑄挥了挥手示意侍女们起身,看向其中一位面熟的侍女 。 “皇后娘娘近来身体如何?” 被问起的侍女名叫瑞灵,是皇后身边贴身的大丫鬟。 此时被慕容瑄一问,立马露出满脸痛惜。 “回王爷,娘娘近来身体还是老样子。宫里宫外的太医都问过了,只说过于虚弱,却找不到病因。每日只得吃些滋补益气的汤药养着。殿下,您快想想办法呀。” 慕容瑄无言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回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半年以来皇后的身体每况愈下,却怎么都找不到病因。众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都是于事无补。 这其中最揪心的莫过于皇后的生子,齐王慕容瑄了。 “儿子给母后请安。” 慕容瑄进得门去,俯身跪了下来。 此时皇后坐在窗前一张书案边,手里翻着一本不知什书。 见到齐王来了脸上不禁露出喜色。 “我儿来了,快快到母后这边。” 宫女连忙又搬来一张凳子,慕容瑄就着皇后腿边坐下。 一如小时候一样,柔和的夕阳照在皇后雍容慈祥的脸上,虽然笼罩上一层金黄,但是仍掩饰不住她虚弱的病态。 慕容瑄只觉得鼻子一酸。皇后温柔的抚摸着慕容瑄泼墨似的长发。 “身体越不中用,心里越发想念皇儿。儿子大了却越发有自己的事。唉…… 我想我是老了。” 皇后声音舒缓低沉,姿态竟然显得老态龙钟,可是众人皆知,这位皇后却不满五十,明明不该如此衰老。 “母后,儿子还是觉得您这病得过于蹊跷。怎么好端端的,就生这劳什子病,而且怎么都治不好呢?” “蹊跷是蹊跷,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是有人顾意加害,却怎么都抓不住他的把柄,就算是有人故意投毒,却怎么都找不到毒之法……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天天垮掉,还有什么办法呢?” 皇后说得平淡,话语中却凄凉无比。 慕容瑄紧紧地攥着拳头,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声音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是儿子没用,没能保护好母亲。” “唉….…生于这 第14章 婚事事宜 “是穆国公嫡长女,顾浅依。” 皇后眉头微锁回忆了起来:“穆国公的嫡长女……我好像见过几次,面容倒是可以,不知性情怎样?” “母后放心,儿子岂是那种只看外表的凡庸之辈,那顾浅依确实有些才思的。前几日她写了一本《水患治理手册》,儿子交给父皇过目,父皇看了之后龙颜大悦,责令满朝文武抄写传阅呢。” “哦?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大才?” “是啊,这也是儿子没能想到的。而且她待人接物,行为处事颇为大方,母亲您见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好好好!太好了!你也知道母亲的身子骨不好。其实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平日里想催你早些立个王妃,生个一儿半女,又怕你政务繁忙,嫌母亲啰嗦。没想到我儿终于开窍了。太好了,太好了!” 慕容瑄心下又是一酸,他又怎会不知母亲的心思。 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身体这样差,己可能也不会这么仓促的选定顾浅依吧! 是的,他决定娶亲,只是为了满足病重母亲的一个心愿而已。 他选择顾浅依,也只是因为顾浅依还算不惹他讨厌。 仅此而已。 “明日儿子将会去穆国公府提亲,提亲之后便将她带进宫来给母亲看看。” “好好好!我这就知会监天司,让法师 沐浴斋戒,为我儿婚事卜卦!” 看着皇后脸上焕发的神采,慕容瑄只觉得心如刀割。 翌日。 两列红色的长龙浩浩荡荡向穆国公府行了过来。 一列来自齐王府,一列来自太子东宫。 一时,全城轰动,路边人潮涌动,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不知凡几。 穆国公府大门口简直像是逢了庙会。 人头攒动,比肩接踵。 王子提亲,而且是当朝最耀眼的两位王子同时向一对姐妹提亲。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不管烈日炎炎,只想等着提亲的重头戏,那就是提亲者当着众人的面唱礼单。 果然,二位王子进府不久,就有两位管事来,手里拿着厚厚的礼单文书。 唱一件,便有一箱珍宝当着众人面打开,然后恭恭敬敬的送进府内。 而人群也随着一个个箱子打开而发出阵阵惊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位王子的礼单唱完了。 等到两位王子从府中出来,所有的红衣侍卫又列着整齐的队伍转身离去,那门口的看客们才渐渐散去,口中无不议论着两位王子的婚期。 果然不负众人的期望,第二日,皇榜之上便贴出告示,两位王子将于十日之后同时举办婚礼。一时间整个京城似乎都被这巨大的喜事笼罩了。 前不久还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似乎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毕竟流言中的两位女子马上就要成为正式的皇妃,谁还敢多嘴多舌呢? 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也没有人议论过,现在大家所有人的话题都是对婚礼的期待。 毕竟婚礼游街可能是唯一一次目睹王妃真容的机会。 而且皇室婚典一般都有阶位最高的监天司祈福,一路上会往左右人群撒花钱,抢到的钱多钱少倒是其次,若是能沾上这皇家祥瑞之气那可是求之不得了。 太子东宫。 慕容恒满面红光,心情大好。 之前还在为穆国公对自己的态度惴惴不安,没想到今日提亲竟然一切顺利,其乐融融。 顾天裔郑而重之地接待了两位王子,而且对每一位王子都表达了自己的期许。 关于自己的两个孩子,也是一视同仁。 甚至当着两个王子的面,对顾浅依和顾婉容各自训诫了一番。 虽然话题只是些要她们贤良淑德勤俭持家之类,但是态度丝毫没有因为是嫡是庶而有差别。 而且,顾天裔还当面许诺,出嫁之时两位小姐的嫁妆将会一模一样。 这难道不说明顾婉容在顾天裔心中的地位吗? 而且极有可能顾婉容在顾天裔心中的地位更高,因为她不久之前明明犯了大错,这么快得到原谅,不是宠爱又是什么?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现在正式取得了与穆 国公府的姻亲,那么以后无论主人做什么,穆国公都势必会对主人多一份重视了。” 红云垂首道。 “可惜啊……只可惜这一份重视原只属于本宫的,现在却要分那小子一份。” 慕容恒嘴里说着,不禁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如此,虽然失去了先机但也不算落他一步。而且主人和齐王同时迎亲,倒也算得上一个机遇。” 红云这样说着,眼角露出一丝狡诈的光芒。 “机遇?你有什么妙计,快说来听听?” “皇家仪典最重要的就是吉祥喜气。两名王子同时娶亲,场面势必混乱异常,如果这时候齐王妃身上出现什么不祥的印记,那么皇上那边会怎么想呢? 而且仪典有一个游街的过程,这游街可是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如果出现了什么岔子,百姓的心中又会怎样想?众口泱泱,就算皇上不放在心里,他会不在乎百姓们的议论吗?” 慕容恒眼光转了一转:“齐王娶了一个不祥的妻子,婚礼当天就在下人面前出丑….….好,这会是一场好戏!红云,你果然聪明伶俐。” “多谢主人夸奖,能为主人帮上忙就好。” “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吧。记住,用一些面生的,无论如何不要给留下我们东宫的把柄。” “这个奴婢自然会小心。” —— 芳兰苑,顾浅依百无聊赖地唤起了小叮叮。 “喂,小叮叮,跟我说一下婚礼的大致流程。” “这个嘛,具体的流程可以自行安排,但是有几件事是必须做的。首先在娘家要含上一口白米,等轿子到了男方家,跨了火盆进了门落了地,再把米吐到男方的衣襟上。” “啊?这一路上嘴里都要含着生大米吗?” “当然了,这里面寓意可丰富着呢!这象征着……” “哎呀,得了得了,别说什么寓了。路这么远嘴巴里又要含着米,想想难度挺高的呀。期间不可以吐出来吗?” “不可 第15章 联盟陷害 “也可以也可以,但是大家可不这么认为,大家都认为是新娘子亲手包的。” “好吧……” 顾浅依无奈。 这个婚礼想必比现实中的真正婚礼都繁琐的多,谁让她嫁的人是皇子呢! 想想古装电视剧中的情节,里面肯定凶险非常了,也不知道那顾婉容现在在干什么? 有没有打什么鬼主意? 好在自己之前是读了攻略的,知道她就是女配角,女配角哪有安生的,不如现在就去看看。 穆国公府院落一角,宗祠里亭亭袅袅地飘荡着些许青烟,皆是些香烛烟火之气。 这顾氏宗祠是近年不久才修建的,院落十分宽敞。 自从顾天裔的发妻唐氏因病去世之后,顾天裔便经常来宗祠,不是看书写作便是独自研究棋谱。 所以这宗祠之中除了正屋供奉祖宗牌位,在院落的一侧还有些许小亭子走廊,假山花园相映成趣,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相对于穆国公府里的其他后花园,这里的环境更为清幽雅致。 虽然没有什么鲜艳明媚的奇花异草,但是怪石嶙峋,曲径通幽。 宗祠一侧的小亭子中,顾婉容的面前放着一叠厚厚的手抄本,那是顾氏家训。那天面对父亲的盛怒,顾婉容自己许诺要在宗祠里思过百日,且日日抄写家训《女德》。 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但是好在取 得了父亲的原谅。顾婉容手里抄着,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对顾浅依的愤恨。而今自己不得不即将嫁给太子,可全都是那顾浅依的功劳。 顾婉容:呵呵,太子妃在普通人眼里或许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但是对于出生在穆国公府的她来说,却无异于栽了一个大跟头。 谁说太子一定是未来的国君呢? 如今的齐王军功累累政绩非凡,声望一日高过一日,而那太子却接连曝出许多丑闻。 朝中上下,无不望风使舵,渐渐的都向那齐王身边聚拢过去。 这些事百姓不知道,但是身为朝中重臣的儿,穆婉容却是一清二楚。那齐王取代太子成为皇储怕是指日可待了。 自己明明有可能是成为齐王妃的,而现在却不得不嫁给那个日渐失势的太子。 就好像面前摆放的明明是珍馐美味,却被人唤作了残羹冷炙。 而那拿走了珍馐换成了残羹的人,不是别人,偏偏是那个从小到大一直高她一头,欺压她至今的嫡姐顾浅依。 难道就这样认输了吗?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行呢? 顾婉容手里抄着家训,心思却早已飞到九霄外。 “启禀小姐,府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说是太子府上的人,有一些太子的私房话想提前跟小姐说。” 婢女来报。 “太子府上的人?” 顾婉容微微皱了皱眉 头。他和太子本无交集,除了上次答应了帮太子一把,最后却阴差阳错被顾浅依反踹一脚。这本来该不欢而散的,太子问会又来找她? 虽然如今大势所趋不得不与他皆为连理,但是关系还没有到有什么私房话需要使者来传的地步。 “让她去婉约阁吧。” 顾婉容心中存着疑惑,心想,不如先听听来人说什么。不多时,一名红衣婢女打扮的女子由丫头引着来到了顾婉容的住处,婉约阁。 “奴婢红云见过顾小姐,杜小姐吉样。” 婢女施施然行了一礼,顾婉容忍不住打量她。 只见这丫头虽然一身婢女打扮,但是衣服的布料裁剪都极为精致,再看她的手,也是细皮嫩肉不像是做过粗活的人。 难道是太子的贴身丫头? 不愧是太子的婢女,细皮嫩肉的,倒比我这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细嫩,太子可真是艳福不浅。 顾婉蓉没好气地说,那唤作红云的婢女却连忙跪了下来。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太子爷买来的粗使丫头,平日里端茶倒水伺候主子。” “小姐是未来的主母,日后若是小姐想要奴婢的贱命,奴婢也是不敢有一句怨言的。” 顾婉容听了这话,心中顿时舒坦了很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怎么样也是个太子妃,在这种小丫头的面前自然不必 和她置气。说吧,太子让你过来有什么话说? “回禀小姐,是一些关于新房布置的私房话。” 红云说完便左右瞟了一眼,顾婉容会意,支开了自己的丫头。 “站起来说话吧。” 顾婉容高傲得说。 “谢小姐。我家主人此番让奴婢前来是想问……” 红云声音顿了顿,继而低沉道:“小姐,您甘心吗?” 顾婉容一怔。 “就这么输给了一直高自己一头的嫡姐,小姐,您甘心吗?” 顾婉容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 自己固然对太子百般轻视,但是太子毕竟是太子,想搞死自己还是易如反掌的。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想法了吗?他让婢女来问这种话又是什么意思? 红云又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留给了顾婉容足够的惊恐时间。 “我家主人知道,顾小姐心中之人并非自己。也知道在齐王面前自己有太多的劣势但是事已至此,小姐已然和我家主人站到了一条船上。 小姐是明白事理的人,与其费尽心思弥补以前犯下的过错,不如卯足精神铺好前面的路。小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太子爷的意思是……?” 顾婉容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家主人的意思是,既然大家在同一战线上,不如携手并进,一起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毕竟我家主人的 目标达到了,您的目标也就达到了。” 顾婉容听到这里又愣了片刻,终于露出了笑容:“太子爷的这番话十分在理,小女子记下了。” “既然如此,太子爷这里还有一些话想告诉小姐。” 说着红云款款靠近了顾婉容,附在耳边说了起来。 还没走到婉约阁门口,顾浅依便看到顾婉容的贴身丫头引着一个红衣婢女从门里走了出来。 顾浅依忙身形一闪,躲到了一丛繁茂的竹后面,眼神望向那红衣女子,脑申的系统瞬间弹出了一个人物简介。 红云,太子慕 第16章 碰到被暗杀的小青 那本欲离去的红婢女却像偶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袋,对引路的丫头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太子殿下交代的事竟然还有一件忘了告诉顾小姐。那个,我还得再返回去一趟。” 引路路丫头闻言笑了起来:“那就再回去一趟吧!” “可是我看到好像顾小姐那边来了客人,这样贸然进去打扰不太礼貌吧?要不咱们在一旁,等那客人离开了再进去。” 引路丫头倒是直爽: “太子府的人果然谨慎懂事,真是值得我们学习。刚才那进去的不是旁人,那是我们家大小姐。” “大小姐的话也不好打扰吧?咱们还是等等吧!” “是。” 婉约阁里,面对顾浅依的要求,顾婉容果然怒气冲冲得回绝了。 可那顾浅依面对毫不客气的拒绝,却也并没不高兴。好像跟没事儿人似的,放了句“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转身又离开了。 只留下顾婉容一个人又气又莫名其妙。从婉约阁出来,顾浅依似乎心情大好,一路走着一边和阿离闲聊。 “阿离,我跟你打一个赌。” “哦?打什么赌?” “我赌不出一刻钟,二小姐便会答应我刚才提出的要求。” “啊?不会吧?说起这个奴 婢也是纳闷,不就是包几个花钱吗?这种事交给奴婢来做也是可以的,干嘛非要让二小姐做?” “我这不是给她机会嘛!她刚才没反应过来,但是等一会儿,就会有好心人提醒她接受这次大机遇。” “小姐,你说的什么?奴婢越发听不懂了。” 顾浅依狡猾的一笑。 主仆二人回到了芳兰苑,果然一杯茶还没有饮完,婉约阁那边的婢女便跟来了。 “大小姐吉祥,二小姐派我来跟您说一声,刚才心情不好,多有得罪,包花钱也不是什么累活,您就放心交给她吧!” 顾浅依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就有劳妹妹了。” 身后的阿离目瞪口呆。 —— 西市,骡马大街,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顾浅依和阿离主仆二人又是一副普通人家小姐的打扮,悠然自得的在大街上漫步。 “小姐,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好,毕竟您的身份尊贵……我觉得还是有些危险。” 阿离亦步亦趋地跟着,嘴上虽是如此说着,但眼睛里还是因为能出门逛逛而流露出少女的欢喜。 “确实,下次咱们该换个装扮了。走去织锦楼。” 说起织锦楼,只怕大半个天宇国都听说过这个名字了。 传闻皇宫中的织造 坊,十个匠人有八个半是从这织锦楼选拔出来的。而这织锦楼中现任的大制造师,五个中又有三个是从宫中退休出来的。 所以无论其织工、绣工,除了皇宫里的织造坊,如果能排第二就没哪里能排得了第一了。 顾浅依也早都听闻过织锦楼的大名,但是一直没有来过。 说到底顾浅依也是女孩子嘛,谁愿抵挡过美的诱惑?所以早就想来了。 还远远隔着一条街,顾浅依便看到远处一座朱红色的大楼,屋角飞檐好不气派! 匾额上织锦楼三个大字烫金闪亮,再看那门边,随微风飘荡着一面锦旗,却是一件上衣的形状。 也是绣了织锦楼三个字。 待到靠得近了,却看到单是这三个字不知用了多少色彩,华丽非凡流光溢彩。 顾浅依都不知道该夸这游戏的美工,还是夸古代匠人的能力了。 当即心里大喜,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大厅左侧,是明显的定制区。几张精致的圆桌椅子边三三两两坐着一些闺秀小姐。 小姐们的面前则有专人陪同,一面解说一面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而大厅的右边则是琳琅满目的成衣区,男装和女装分开,导购模样的小婢子穿行其中。 只见店铺里展示 的成衣虽然繁多,但是摆放色彩整齐简繁有序,让人一眼望过去便大感舒服。顾浅依边走边看,突然肩头被人撞了下。 只见两个男子神色怪异行色匆匆,好像在这店铺中寻找什么。 让顾若然感到诧异的是,这两人额头右侧,被头发半遮之处都有一个蓝色火焰的纹身。 那撞到顾浅依的男子急忙拱手告了个罪,两人又急匆匆转身离开了。 “哎?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阿离见状立马为自己的小姐鸣不平。可是那两人却伸着头好像没听见一样,也并没有离开织锦楼,转向另一边寻找过去了。 顾浅依心里也觉得纳闷,刚刚那两个人打扮倒是平常,唯独那两个纹身,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还没多思忖,一名绿衣姑娘迎面招呼了过来。 此时的顾浅依和阿离虽然衣着普通,但是前来迎接的姑娘却并没有露出什么不礼貌的神态。 不愧是京城第一大时装店,里面的服务员也是素质极高的。 顾浅依来回走了一圈,最后选定了一件湖蓝的绣花长裙。 迎客姑娘带微笑: “姑娘眉目清亮,和这湖蓝色的鸳尾绣裙极是般配。这边有试衣间,您可以穿上去试一试。” 顾浅依心情愉悦, 带着那湖蓝色的裙子进了试衣间。 掀了帘子走进去,还没来得及转身,突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紧接着紧紧制住了她。 顾浅依心中大骇,刚想挣扎,只听耳边一个低低的声音:“嘘……” 顾浅依勉强转了转身,只见一侧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人看到顾浅依转过脸来,似乎也是大喜,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捂住口鼻的手也松了下来。 顾浅依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才一靠近这试衣间就觉得味道不对,原来竟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再仔细看这张脸,惨白的毫无一丝血色,额头上汗珠滚滚。 竟然是那日齐王派来给自己上药的女侍卫小青! 顾浅依急忙压低声音问:“小青,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小青十分虚弱,明显的失血过多。 “门外有人追杀......求小姐……帮一个忙……送我回齐王府……” 短短一句话,却说得十分艰难。 第17章 浅依令王爷刮目相看 待她安静下来,顾浅依才慢慢松开了手。 “阿离,你听我说……现在赶紧回府带让咱们的轿子和轿夫来……不行……这里离咱们府太远了。 你去齐王府!要快!如果快不了就大声宣扬等着的是未来的齐王王妃,这样就没人敢拦你的路了。” 阿离一看房内的情形,立马明白了几分,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阿离还是挺机灵的。 她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走向那门外候的绿衣迎客。 一只手掩着口附在绿衣迎客的耳边轻轻道: “真是不巧,我家大小姐碰巧小日子到了,腹痛难忍。劳烦姑娘在此候着不要让别人进去,我这就去喊轿夫过来。” 那绿衣姑娘也露出担忧的神色:“试衣间狭窄,且只有一张矮凳,坐着也不舒服。要不要我扶小姐先去待客间休息,再沏上一壶暖茶?” “这就不必了,实不相瞒,我家大小姐乃是穆国公府顾大小姐,未来的齐王王妃。刚才已经不小心弄脏了衣裤,这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影响可不好。小姐说就留在试衣间里等轿夫吧。” 那小迎客听了连忙点头,都是女人,谁不了解这份尴尬呢? 何况里面的小姐竟然如此尊贵,自然是不可以失了面子的。 “记住,谁都不要进去打扰我家小姐。” 阿离又叮嘱一句,急匆匆向门外赶去。 不多时,一马一轿伴随着一列长长的府兵队伍出 现在织锦楼门外。 “齐王殿下驾到!” 楼内的掌柜协同几名小厮急忙跑出门外躬身迎接,楼内众人也纷纷躬身行礼。 齐王却是大手一挥,也不多言,径直向那试衣房走去。 齐王身后,两名轿夫抬着一顶绣花暖轿也跟了进来。 幸好这织锦楼的门面够宽敞。 众人眼睁睁看轿子穿过大堂,并无人敢说二话。只见那齐王和轿子在顾浅依所在的试衣间门口停定,又有四名小厮捧出两匹紫气流光的布料。 小厮们将紫色布料拉开,两道帷幔便结结实实的挡住了试衣间和绣花暖轿。 外人一个个躬着身自然不敢偷看,但是一个个无不支起了耳朵想要听出点端倪。 只听那帷幔之中,羞答答传出一个女子柔美的声音。 “多谢殿下前来。” 声音软软糯糯,娇弱含羞。 那一直一言不发的齐王,此时一开口却也声音温柔:“身子不舒服便该乖乖待在家里的,怎的如此调皮。” 接着便是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 众人不用看,便知是那女子被抱进轿子了。 不多时,暖轿的帘子被放了下来。 那边小厮们也收取了帷幔,一行人又大踏步从这织锦楼中离开了,空留一群窃窃私语的看客。 无需要多言,又要有一段浪漫至极的风流韵在人群中流传开来了。 齐王府内,暖轿辅一落地,一道明亮急促的声音立马从轿中传了出来。 “快 去准备温开水,一罐糖,一罐盐,干净的纱布,快去叫大夫过来!” 院中的人向来只听慕容瑄一个人的命令,听到这一声景生的厉呼,竟然全都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慕容瑄皱了皱眉,喝道:“还不快照她说的去做!” 府里众人这才像拧了发条一般,匆忙分头向院子各处跑去。 顾浅依面色凝重,却丝毫不带慌乱。 “快把她抱进房内放在床上,切记不可平放。伤口在右肩头,放她左侧卧就行。” 慕容瑄身后,一名黑衣侍卫立马抱起轿内的小青向房内走去。 慕容瑄向小青,只见她已经昏迷。 原本放在轿子内的两个软枕被分别夹在了小青的脖颈两侧,然后用一道长长的腰带捆了起来。 右肩头伤口处鲜血淋漓,此时紧紧地缠着数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 想来就知道这是在轿中时顾浅依给小青临时做的包扎。 再看那顾浅依,只见她衣服上的腰带没了,裙摆也被撕的很短。 手上脸上血迹斑斑却表情严肃镇静,毫无惧色。 顾浅依紧跟着黑衣侍卫的步子进了房内。 那侍卫将小青放到了床上,又伸手探了探小青的鼻息,猛然紧张起来:“小青没有呼吸了!” “让我看看!” 顾浅依大步走到床前,掀开小青的眼皮看了看,接着立马掰开了她的嘴巴,二话不说,一手捏住小青的鼻子,凑上口鼻大口的吹起气来。 吹了两下气,又迅速双手交叠按在小青的胸前,发力按了三次,接着又是捏着小青的鼻子往她的口中气。 屋内的众人无不惊诧地看着顾浅依的动作一言不发。 只见顾浅依如此周而复始,做了三四十次,额头鼻尖已经大汗滚滚。 终于,一名仆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喊道:“盐、糖、还有温水来了!” 顾浅依这才停下来,又俯身在小青的胸口听了听。 终于舒了一口气,气喘吁吁道:“有呼吸了。” 接着,顾浅依立马转身来到桌边,开始用碗和勺子调配起了盐水糖水,神情专注,自始至终没有看旁人一眼。 调了一碗加了糖和盐的水后,又吩咐小仆喂小青服下,这时候府医终于到了。 看到府医为小青把脉,顾浅依这才腾出功夫,抬头看到了慕容瑄。慕容瑄面色冷峻眉头紧锁,目光紧紧地盯着顾浅依。 似乎想看透这纤柔的外表下到底还藏着怎样的能力?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这些。” “只是些急救措施,后续还要严防感染,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顾浅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感到懊恼,她却不知道,在慕容瑄眼里,自己的能力已经远超常人。 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子越发的感兴趣了:“什么是感染?” “就是……”顾浅依挠了挠头:“就是伤口化脓坏血什么的。” 慕容瑄闻言高 声道:“来人!速去将本王房间的御赐金疮药拿来。” 御赐的金疮药,那看来应该会很有用,也许不会感染了。 看来这王爷还算有点良心,对自己的属下还算可以。 心中正思忖着,突然床 第18章 浅依救下王爷身边重要的人 “小女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但凡邪教,必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让小青一个女孩子只身涉入险境,未免也太大意了吧?” 听到眼前的未来王妃如此直言,之前那抱着小青进房的黑衣侍卫急忙躬身拱手: “我等皆是王爷死士,性命早就抛诸脑后。相对于王爷布置的任务,我等性命不值一提。” 顾浅依忍不住白了一眼那黑衣侍卫: “还真是忠心耿耿,令人感动。但是如果本可以不必牺牲,却由于你们的不惜命,而让王爷痛失膀臂,这是为王爷尽忠还是给王爷抹黑呢?” 黑衣侍卫一时语塞。 慕容瑄冷哼了一声: “还真是伶牙俐齿咄咄逼人,不愧是本王未来的王妃,也不愧小青仅仅一面之缘便时时记挂着的人。” 慕容瑄又转身对那床前的府医问道:“情况怎样?” 府医抽回把脉的手,施礼回:“失血如此之多,竟然还有一息尚存,真是老夫前所未见。小青被施加的紧急救治十分有效,若不是做了这些努力,怕是人已经不在了。” 慕容瑄心中动了一动,继而道:“尽最大能力救治,需要什么尽管跟本王说。” 说完又对顾浅依道:“你跟我到书房来。” 不等顾浅依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进了书房,慕容瑄头也不回,转身在书架上翻找了起来。 “经过此日,只怕小青中心的主人不再只有本王一个了。” 顾浅依没好气得回答:“我可没有故意拉拢你的人,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谁我都会尽力救治的。” 慕容轩笑了一下,没有接话,终于从书架上翻出一张小小的纸条。 慕容瑄伸手将纸条递给了顾浅依,又将小青带回的那道名单平放在了书桌上。 “本王是截获了一只信鸽才知道那灵火教已然渗透进了京城。只是那信鸽还没来得及查,便毒发身亡了,所以并不知道这信鸽要到何处去。以你之见,这封信是想送给名单上的谁呢?” 顾浅依快速得看了一遍那纸条上的内容,言道是灵火教总部将派一名神使前来京城的烛龙分堂,要求这边给予接洽。 “无论是谁,选职位最高的大概不会错。这是一株好藤,大概可以摸到大瓜。” 顾浅依说着用手点了点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大理寺少卿,张远光。 “大理寺,这可是太子的好朋友啊……” 顾浅依下意识来了一句。 这几日,她为了调查通关所需要的明君人选,私下里早就梳理了太子和齐王各自拥有的势力。 听说那大理寺卿和太子慕容恒私交甚密,不但时常朝堂上公然支持太子的决策,私下里也经常与之一同游玩。 所以看到了大理寺这三个字,顾浅依兰下 意识便联想到了太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瑄口气骤然加重。 顾浅依微微一怔:“啊?没什么呀,我就随口一说……” “涉事的乃是大理寺少卿张远光,太子的朋友却是大理寺卿刘阳,二人具体有没有关系还待进一步查实,怎能随意攀咬?!何况事情还没有去查,又与太子有何关系?” 慕容瑄言辞凛冽掷地有声,顾浅依不禁尴尬了。 “额……没有……我只是……” “哼!本王还以为你小有才能,才将这件案子说给你听,没想到你也是这种庸蠢之辈。算了!你下去吧!” “额……” 顾浅依这下真是尴尬至极了,自己随口说了一句,却仿佛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心底却蓦然升起一丝好感。 没想到这个齐王,虽然和太子呈对立之势,但是行为处事却蛮正直的嘛,以后在他面前可要谨言慎行了…… 顾浅依灰溜溜地退出了书房,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灰溜溜的走了进去。 “那个……我可不可以在你家洗个澡……顺便借一身衣服给我?” 慕容瑄睥睨着眼前的小人儿,只见她裙摆撕去了大半,腰带也没了。 全身上下沾满血污,额头领口也因为刚才出汗而湿淋淋的。 慕容瑄感觉心中的气愤突然被一丝心疼取代:“松涛。” 慕容瑄高喊了一声。 松涛:“在!” 刚才那黑衣侍卫应声踏了进来。 “你去让厨房烧点热水给顾小姐洗洗,再去织锦楼请个师傅来,让他带上工具材料,本王要他为顾小姐现做一身衣服。” “是!” 名为松涛的侍卫俯首领命。 “另外……” 慕容瑄语气突然有些为难的样子,口齿也有些不清了。 “府中西北角那个荒着的院子,前日本王路过好似看到了一些野花,你可以去采。” 松涛皱眉问道:“王爷要采野花作甚?” “那个……咳咳……女子洗澡不是都要些花瓣什么的吗?” 顾浅依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直男的想象力? “谁说女子洗澡就一定要花瓣了?” “不要最好!不要最好!都给本王出去!” 慕容萱的口气骤然不耐烦。 他齐王府中除了小青从来没有一个女人。 而小青,所有人却是从来没有将她当做女人看待。 所以顾浅依说什么“洗个澡”,“借一身衣服”,完全是给慕容瑄出了个大难题。 女人果然麻烦! 慕容瑄愤愤然。 待到众人告退,慕容瑄的书房终于安静下来,他的脑海中止不住又浮现出顾浅依咬紧牙关大汗淋漓为小青急救的样子,眼神如此专注,坚毅。 还好小青被救了回了 ,如果真的失去她,他难以想象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当年慕容瑄去街头挑选孤儿培养,小青伪装成少女进了齐王府,知道小青是女子之后慕容瑄曾设下三大考验,可她却凭着自己的一股韧劲全都挺了过来。 慕容瑄按约将她留了下来,心中对这个倔强而拼命的女侍从也是别有关切。 幸好救回来了……幸好…… 顾,浅,依。 慕容瑄坐在书桌前,一时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道女声:“齐王殿下……我好啦…….没什么事我就告辞啦……” 是顾浅 第19章 浅依失足掉进了池塘里 “略略略~” 看着慕客瑄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顾浅依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嘴里暗暗嘀咕道:“什么臭脾气,喜怒无常的!” 确实,他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样子还急匆匆的,看到自己却当即愣在了那里,一开口却又是一脸嫌弃,短短一小会儿就变了三张脸。 顾浅依真是搞不懂这个齐王殿下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算了不管他了,折腾了一上午她是真的疲惫了。 此时刚洗完澡,又换上了新衣服,顾浅依心情舒畅地走出了书房的院子。 只见不远处花园的石桌旁边,阿离正在和两个齐王府的年轻小厮热切地交谈什么。 这小丫头竟然还交上朋友了?! “阿离,我们该回家了。” 花园中的三人听到喊声同时回头,一瞬间,三张脸同时愣在那里。 竟然和刚才出门的慕容瑄如出一辙。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那个……小……小姐……你这服……” “哦,这个呀……” 顾浅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是刚才来了一位师战现场为我做的。说起那个师战也真厉害,年纪轻轻和你我差不多,手脚可真是麻利。” 说到这里,顾浅依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现在虽然没有全身镜,可是这衣服刚做成的时候 ,她看了心里可是十二分喜欢的。 “听说他是织锦楼中最年轻最有天赋的缝衣匠呢!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要进到宫里去了。” 阿离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跑到顾浅依身边,声音竟然有些发颤: “小姐,您知道现在自己有多漂亮吗?” “哦?”顾浅依忍不住笑了:“难道本小姐我以前不漂亮吗?” “……不是,不是!奴婢的意思是,上这个衣服您简直像换了一个人!简直……直就像……像月仙子!” “噗嗤!” 顾浅依终于笑了出来,用手指刮了一下阿离的小鼻头:“好啦,我们快回家吧,我都饿了。” 主仆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府门走去。 背后的石桌边,两个小仆呆呆的互相看了一眼。 小仆一号:“我的天呐……这就是咱们未来的王妃呀……” 小仆二号:“真是……真是太好看了……” 回到了穆国公府,顾浅依从轿子中走了下来,自己还未开口,阿离竟然掏出一些铜板塞到了轿夫手里,脸上喜气洋洋。 嘴里热络道:“二位大哥辛苦了,这是我家小姐的赏钱。” 打发走了轿夫,顾浅依没好气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我可没说要给他们赏钱呀。” “不需要小姐说,这赏钱从我月里头扣的,小姐漂亮的像 天上的神仙,阿离心里高兴!”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也太得意忘形了!” 两人笑着闹着走进了府里,本想直接回芳兰苑,没想到路上又见到一主一仆。 正是顾婉容和贴身婢女小月。 那顾婉容一眼看到顾浅依的样子,神色也是一怔。 顾浅依心头黑线。 这一路上凡是见到自己的人都要一愣,那裁缝的手法有这么夸张吗? 没有带穿衣镜真是太不方便了。 “姐姐这是从哪里回来?身上所穿的衣服真是别致。” 顾婉容酸酸得打了一声招呼。 “哦,刚去西市大街转了转,顺手买了件新衣服,我也觉得挺好看。” 顾浅依心情不错,原地转了个圈,那顾婉容的眸子里却像是要冒出火来。 “只是这月白色虽然仙气十足,但也容易暴露瑕疵。阿离,你可要好生服侍好姐姐,不要让他如此美丽的衣服沾上什么灰尘。” 阿离心中早就得意得紧,闻声立马回道: “奴婢记下了,齐王殿下还让小姐明日穿着这身衣服面见皇后呢,阿离一定为小姐仔细着。” 面见皇后的事是刚才在路上的时候顾浅依跟阿离闲聊中说的,此时阿离见顾婉容阴阳怪气忍不住拿出来炫耀一番。 “姐姐你忙你的,我还有其他的事,先行一步了。” 顾婉 容说完转身就走,那脸色难看的简直像半熟没熟的青番茄。 第二日一早,那昨日来过的轿夫果然又到穆国公府门口接顾浅依了。 乘着轿子来到了齐王府,松涛却告诉她齐王此时正在后院的听雨园。 顾浅依心中没好气,这么一大早就派人来接,自己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过来了,他倒好竟然还在花园中闲逛。 心头抱怨着,顾浅依还是朝那听雨园走去。 只见穿过拱形的园门,里面是偌大的一片荷塘。 此时已然是九月深秋,水面上袅袅婷婷的飘荡着白色的水汽。 荷叶已经显出枯黄颓败之色,荷花早已落尽,留下一朵朵丰满硕大的莲蓬在池塘里傲然而立。荷塘中心倒是有一面八角亭子,可是那亭子空空如也,哪里有慕容瑄的影子。 顾浅依试探着走了进去,左看右看也不见哪里有人。 倒是那荷塘里的一朵朵莲蓬,怎么看怎么诱人! 顾浅依眼看四下无人,锁定了一朵靠近岸边的莲蓬,悄悄走到水边想伸手去捞。 她正蹲在水边奋力伸手,突然,不远处的水面骤然炸裂,一个赤裸的男子破水而出。 顾浅依吓了一大跳,脚下一滑,整个人轰然坠到了池塘里! 就算她会水也架不住这样的意外坠落。 更何况以前在现实世界,自己每 次去游泳都是换上贴身简易的泳装,哪有穿过这么繁琐又拖拉的古装游泳啊? 呛了一鼻子水的顾浅依急忙舞动手脚调整姿态,自己还没挣出水面,猛然感到一道温柔的手臂紧紧环住了自己。 用不着她翻腾,身体已然被那大手涌出了水面。 终于又回到了空气中,顾浅依一把抹去口鼻上的湖水,大口地吸着气。 那抱着自己的慕容瑄却好像更为紧张。 “浅依!浅依!你没事吧?” “咳咳!你!你……吓死我了!” 听到顾浅依的责怪,慕容瑄顿时也没好气起来。 慕“你怎么如此愚蠢?莲蓬有什么好够的!你若想要这整湖的都给你!” 顾浅 第20章 衣服崩了 一时间春光外泄旖旎无限! “啊!” 顾浅依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钻进水里,可是那抱着自己的手臂也过于强力了,挣了几下都没挣脱。 反倒是自己挣扎越强烈,那衣服便裂开的越多,皮肤也露出的越多。 “……” 完了完了……现在可是古代,古人最讲究保守。 女子的手臂脚踝无论多热的天都不能露出来,自己现在竟然……只剩下贴身内衣了! 顾浅依心里早已将昨日那个小裁缝骂了九九八十一遍。 抬眼再看慕容瑄,只见他目光炽热,呼吸急促,脸色也红的异常。 “好……好冷……” 顾浅依忍不住再次呻吟了一句。 慕容瑄闻声这才回过神来,沙哑着嗓子:“别动!” 双手一紧,俯身向那怀中的小人儿吻去。 一时间风静云止,静谧的水面上雾气氤氲,荷叶田田莲蓬饱满。 两个半裸的人儿痴痴缠缠,刹那千年。 许久,顾浅依终于恢复一丝理智,挣扎着推开了面前这张雕刻一般的脸,低低得垂下小脑袋再次抗议: “要一直在这水里吗?” 这是她第三次喊冷了。 这个臭慕容瑄,到底再搞什么鬼?! 慕容瑄这才一用力横抱起怀中的人儿,大步向岸边走去。 一出水面顾浅依 感觉更冷了,忍不住想把整个身体贴上那温热的胸膛,丝毫没有发现这胸膛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个不停。 上了岸边,慕容瑄一把扯过之前放在那里的衣服,自己不穿,直接连头盖在顾浅依的身上快步向房中走去。 真是糗大了……顾浅依心中万马奔腾。 落水就落水,怎么衣服还全爆开了呢? 这慕容瑄也是脑回路清奇,裹衣服就裹衣服,怎么连头也盖着了? 算了算了,遮住也好! 也不知道外面会不会被仆人看到。 总而言之一句话! 糗!大!了! 顾浅依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感觉慕容瑄抱着自己进了一间房子,然后将她往床上一扔,声音已然恢复了之前的冷傲。 “擦干水在这等着。” 说完走到屏风的另一侧,一边大声对门外喊道。 “来人!去将库房中的枫露语取来。” 这什么人嘛,明明刚才还柔情似水才刚刚亲了亲,怎么突然语气又变回这样了….…真是喜怒无常. 心里想着手上也没停,尽快擦干了自己身上的水,想也不想就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如果不尽快暖一下的话,可能真的会感冒。 这里可是古代,没有现代医药普通的伤风感冒也是极有可能致命的,自己要是还没操作就因为感冒 而game over,也太不值了。 屏风的另一侧慕容瑄的身影若隐若现,也在穿着衣服。 顾浅依脑中瞬间浮现出刚才胸膛的和腹肌的触感,登时觉得自己的脸颊烫了起来。 不多时慕容瑄穿好了衣服,房门也被推开,一名侍从捧了什么东西交到慕容瑄手中,然后又关门离开了。 慕容瑄走到屏风这边,看到顾浅依竟然钻进了自己的被窝,眉头一皱就想动怒。 可是看到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又忽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一时又生生咽了下去。 慕容瑄将手中的东西往桌前一放。 “就穿这一身,快点,等下还要面母后。”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枫露语,原来是一套衣服的名字啊。” 顾浅依听见房门又关好了,这才赶紧从被窝中钻出来,去看桌上的那件衣服。刚一拎起来瞬间也被这衣服的华丽惊到了。 只见清霜色的面料上细腻地绣着许多枫叶,这面料说是丝绸又比丝绸温软,说是青纱又比青纱细腻。 那枫叶像是刚从树上落下还没着地,灵动飘逸。 枫叶上零星的点缀着几个细小闪耀的珍珠,像极了清晨阳光下的露水,晶莹剔透。 好一件枫露语。 仔细穿戴完毕, 顾浅依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太阳已然高高升起,和煦的阳光照在顾浅依身上,刹那间珠光流彩,人如仙子。 松涛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慕容瑄正看那托盘上的衣物,正是顾浅依刚才穿的那件,听到顾浅依出来,慕容瑄回头看了片刻: “倒也不算辱没这件贡品。” 说完又继续看手里的东西。 顾浅依暗翻白眼,这算是夸奖么? 那松涛却目光闪闪:“这件枫露语乃是去年年节余杭府献给皇后娘娘的贡品,皇后娘娘将他赐给殿下,说是留给未来儿媳妇的。顾小姐真乃天人之姿,这枫露语穿在小姐身上更是绝妙了!” 松涛脸上赞扬之情难以掩饰。 慕容瑄却暗搓搓道:“看来现在不止小青一个了。” “王爷此话何意?” 松涛不明。 慕容瑄没有回答,顾浅依却心里明白,他这是在说继小青之后松涛的心也被自己拉拢了。 这个冷面王爷,竟然还在吃属下们的醋。 慕容瑄将手里的衣服往托盘一扔。 “看样子你的园子里有不忠的狗。” 顾浅依走过去拿起托盘上的衣服看了起来,见但凡布料的连接处,线头全都断得七七八,甚至有的地方布料也被割出了些许小的口子。 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刃伤过的。 “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破坏本王赐给你的东西?” 慕容瑄口气上依然骄傲,心里却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这顾浅依在自己的家自己的院子里都会遇到这样的破坏,看来平日的处境一定不好过。 一缕怒火骤然升起,他突然想把所有给顾若使坏的人全都消灭。 顾浅依咬了咬嘴唇,今天她要穿这件衣服面见皇后的事只有阿离、顾婉容和婢女小月知道,是谁干的还不一目了然吗。 “这个顾婉容,宁愿暴露自己也要害我在皇后面前出丑,其心也太险恶了!” 顾浅依愤愤然。 “哦?顾婉容是你那个树妹?” 顾浅依点了点头: “昨天阿离过于得意,就在她面前说了要我要穿这件衣服去面见皇后的事,除了她还能有谁?不过你说的对,直接动手的肯定 第21章 大婚 顾浅依想起了现实中的母亲,几次忍不住红了眼眶。 只是她那病症……恶心,呕吐,肢体震颤,脱发……像极了放射性病。 可是现在是在古代,压根没有检测放射源的条件。 “小叮叮,有什么办法找出这个放射源吗?” 顾浅依在脑中唤起了系统。 “这个……只能靠主人自己,我可不能代劳。” “哎……” 顾浅依心中叹了口气,面色也是愁云惨淡。 通过一日的接触,顾浅依觉得这皇后明显是个仁厚慈爱的国母,竟然如此遭罪,真是让人又心疼又感慨。 顾浅依上了马车以后就一声不吭面色凝重,容瑄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你在想什么?” 顾浅依想了想,终于咬了咬牙坦白道:“皇后极有可能是遭人迫害了!” 这句话没有来由,而且涉及当朝国母,顾浅依当然知道说这话的严重性。 可是她说完,再看齐王慕容瑄的脸,只见他依旧一脸坦然,见怪不怪。 “本王也如此想。” 只是语气之中满是悲愤。 “查不出线索吗?”顾浅依急切的问。 “修仪宫所有婢女太监都查了个遍,日常饮食起居都有专人检测,从未发现异常。” “寻常所用物件呢?” “哦?你指的什么?” 顾浅 依想了想,之前他听过很多这样的新闻,什么杀人油画了,是因为图画的颜料里有放射性毒素。 小孩子捡个什么东西回家玩,却不道那是放射性金属。或者某处天然物质放射性很高,整个村子都患上查不出的慢性病,如此等等。 “床头的画?卧室的摆件?常坐的凳子?” “母后寻常所接触之物我曾命人一一用银针探过,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顾浅依心里沉了下来。 是啊,这里可是古代。 古人试毒一般也就是让人或动物试吃,或者用银针探,放射性又怎么可能探得出来呢? 甚至,连轻一些的慢性毒都试不出来。 二人不再言语,各自陷入了沉思。 大婚之日转眼即至,顾浅依乖乖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几名丫头为自己梳妆打扮。 脑中却在和小叮叮密切交流。 “小叮叮,你说女配角今天会使什么绊子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小叮叮的声音似乎在为自己帮不上忙而委屈。 “主人,你可一定要小心啊!这一定是个大难关!” “嘁,游戏才刚刚开始,这算什么‘大难关’。” 顾浅依心里说着,意识里却也丝毫没有松懈。 小叮叮说的没错,这婚礼一定是个高难度副 本。 眼前的四个丫头,阿离自不必说,设定上就是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可是其他三人就不知道了,而且有一点,这三人之中肯定有一个是叛徒。 至今还没揪出这个叛徒,婚礼怎么可能顺利?! “小姐您瞧,这红盖头是奴婢为您绣的,绣工不错吧?” 一名叫燕儿的婢女邀功似的说。 顾浅依接过盖头看了看,果然不错,“婉容妹妹那边也是这个图样吗?” “是啊,两个盖头都是奴婢绣的,用的同一个图样儿。奴婢本来不想帮二小姐绣的,可是一想,二小姐还帮您包花钱了,就不想让您欠她一个人情。” 顾浅依道微微一笑:“燕儿你真是有心了。” 燕儿受到表扬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给我看看?” 令一名叫小棉的侍女凑过来,从顾婉容手中接过盖头,接着又是一阵赞扬。 “小姐您看,这胭脂是奴婢特地去万霞阁帮您买来的。老爷说两位小姐的嫁妆、喜袍、首饰都是一样的,却没说妆容要一样。奴婢一定让小姐在妆容上更胜一筹!” 又一名叫小柳的婢女说着,脸上信心满满。顾浅依忍不住笑了出来。 “咱这是出嫁而已,又不是选花魁,你想这些干嘛?”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小棉又凑了过来。同时将那红盖头放回了一边的托盘,只是手指离开盖头时,两指微微一弯,在那盖头后面的红稳子上轻轻挽了个死结。 顾浅依心头一动,“哎呀,突然想小解,阿离你陪我去。” 顾浅依说着站了起来。 “我说小姐,不是早都提醒过你今天尽量不要喝水了吗?这要是在轿子上……” 阿离一脸操心。 “好啦好啦,咱们快去吧,妆还没化完呢!” 从厕所回来,顾浅依不动声色的拿起之前的那盒胭脂,只见绯红的胭脂上薄薄得多了些许晶晶亮亮的东西,就像磨得极碎的盐。 “哎……这一离开家,心里还有点不舍,特别是咱的后花园。小棉,你去后花园帮我寻三粒漂亮一点的鹅卵石回来,我带在嫁盒里。” “以后小姐还是可以经常回娘家的嘛……” “让你去就去吧,”顾浅依坚持道:“也算表达我的心意。” 小棉应了一声往后花园跑了出去。 “不用这个胭脂了。”顾浅依突然道:“脸上涂的,就用我之前准备的那套吧!” 阿离诧异得问:“怎么了?小姐不喜欢这个颜色吗?” 顾浅依一边拿起那红盖头,不动声色地解开了上面的疙瘩: “虽说是大婚,倒也没必要全都用新 的,就用我之前那套吧。” “好嘞。” 穿戴装扮完毕,顾浅依主仆五人向正厅走去。穆国公顾天裔还没到,那顾婉容和一众小厮婢女们却早早等在那里了。 一模一样的大红喜袍,一模一样的凤冠霞帔。 还好二人都没有盖上盖头,如若盖上了,只怕谁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顾婉容朝着顾浅依远远打量了一番,心中满是高傲和不屑。 顾婉容:什么嫡长女?现在不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 待到顾浅依走得近了,顾婉容仍然假惺惺夸了一句:“姐姐今日真是漂亮。” “妹妹也是。” 顾浅依微微一笑:“同样的凤冠,我怎么觉得妹妹的发型梳得好看一些。是小月梳的吗?真是比我这几个笨丫头灵巧多了。” 顾浅依一边说着一边欣赏着顾婉容的发型,好 第22章 大婚 燕儿听到却大呼委屈:“奴婢不敢呀!两位小姐的盖头都是燕儿尽心尽力绣成的。小姐您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说完燕儿一把将小月手中的红盖头拿了过来,将两张盖头分别摊在手里给顾浅依看。 顾浅依拿了两张红盖头仔细对比了一番,绣的都是鸳鸯戏水并蒂莲,果然两个盖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嗨……是我太小气了。见到妹妹生的比自己漂亮便疑神疑鬼。真是失礼失礼……” 说完顾浅依又将那盖头还到小月的手里,却没有人看到那盖头尾端的红穗上已然挽出了一个小小的死结。 “对了,游街时需要撒的花钱红包妹妹已经为姐姐准备好了,小月快将那份交给姐姐。” 小月连忙从背后拿出一个红木盒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着许多红纸包成的小包,都包着铜钱儿。 顾浅依只扫了一眼,并没细看,脸上嬉笑着对顾婉容道:“真是辛苦妹妹了。” 说着便示意阿离将盒子收下。 “哪里的话,又不是什么累活儿。” 顾婉容客气道,眼神中若有若无闪过一丝阴暗的笑意。 顾浅依却突然敛容,脸上转露出严肃的神色:“你我姐妹虽然平时性格不同,不常一起玩,但是毕竟一起长大。 以后就要分开居住了,更是疏远。之前若 有什么姐妹之间的小别扭,还请妹妹就此冰释前嫌。父亲的年纪日渐大了,我们姐妹还应尽心尽力,不让他老人家在家里担心。” “姐姐说的是这番话,妹妹谨记在心里了。” 顾浅依挥了挥手,旁边的小柳将之前准备的盒子端了上来。 顾浅依拿起盒子端到顾婉容面前: “前几日进宫,皇后娘娘赏了两条帕子,都是宫中织造坊的手笔。我留了一条,这一条就送给妹妹。” 顾婉容听了心中当即愤愤然。 就算是御用织造坊织出来的又怎样? 不过是条手帕,她也好意思拿出来当礼物送给我? 心中如此想着,表面上却立马装出一副欣喜的样子接过手帕,展开细细看了上面的绣花。 “真好看!谢谢姐姐。” 顾浅依满意得点了点头。 姐妹二人互相夸赞着又说了一些恭维话,不时,穆国公顾天裔连同两个儿子一同到了。顾天裔又说了一些叮嘱的话,就听到府门外传来鞭炮声,原来两位迎亲的主子都已经到了。 二哥顾朗煜端了装有生米的碗,大哥顾知铭拿了筷子,向两个妹妹的口中各喂了一口。 两位新娘便盖上了盖头由好命婆引着,缓缓向府门走去。 刚刚出了正厅,已然盖上了红盖头的顾浅依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任人扶着缓缓 步下台阶。 谁知短短的八层台阶还没走完,只觉自己的后腰被人猛力一推,顾浅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顿时出现一阵骚乱。 顾浅依心中诧异,明明这么小心翼翼了,又有好命婆拉着自己的手,怎么就突然被人推了一下? 而刚才引着自己的那只手也好像故意从她手中脱出了。 红盖头已然盖上便是不能由自己随便掀开的。 顾浅依努力站定,这时候又有一只手远远伸开,用力拉起了自己。 呵呵……这种操作也太明显了吧? 顾婉容呀顾婉蓉,你当谁是白痴呢? 顾浅依心中冷笑,刚才还不知道那红盖头被做了个记号有什么用,现在终于明白了。 看来那顾婉容还没死心,已然买通了两位好命婆,想趁乱和自己交换位置。 反正两人穿衣打扮一模一样,口中又含了大米不便出声。 如若那记号做在她自己身上,还有可能不会发现。 但是那顾婉容偏偏贪心的很,想让自己完美无瑕,连一个死结都舍不得打,还真是爱惜自己的羽毛。 如此,也就怨不得小棉露出了马脚。 而且两位新娘一旦拜了天地入了两府邸,就算众人这时发现,也极有可能要将错就错了。 顾浅依稳了稳步子终于站定,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是 对是错。 为了保险起见,她伸手摸了摸左侧阿里一直站的地方,阿离见状忙握住了小姐的手。 顾浅依将阿离的手拖到自己的盖头下方看了看,确认无误了,于是口中含着米吱吱呜呜道: “好险好险,还好没站错位置。” 这瓮声瓮气的话一说出来,两位好命婆当即顿在那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是诧异又气愤。 明明说好了盖头后面有结的顾浅依,没结的是顾婉容,怎么推也推了拉也拉了,人还是没有交换呢? 不过事已至此,两人也再也没有了法子。 更况那顾浅依竟然不顾闺秀形象,嘴里含着大米还说了这样一句话。 看样子这调包的计策是注定完不成了。 那边红盖头下的顾婉容自然也听到了这句,只觉得恨得牙根痒痒。 这些个庸才! 真是一个个榆木脑袋! 连这么点小计策都完不成。 这下子可是连最后一丝踏进齐王府的机会都没有了。 看来以后也只有和太子联手这一条路了。 顾婉容狠狠地咬了咬牙,当下也伸出手紧紧捏了捏小月。 小月会意,悄无声息得消失在人群之中。 两位新娘款款走到府门前,一时间府门外掌声雷动,欢呼声震天。 “新娘子出来咯~新娘子出来咯~” 原来早有许多百姓在外面围的 里三层外三层。 慕容瑄和慕容恒也是身着正红色喜袍,胸前系了大红锦缎花,一同站在门口迎接。 两位新娘由哥哥们牵着手向新郎走去,场外的百姓们瞬间像约好了一样,全都拿起鲜花向郎新娘抛去,瞬间花落如雨热闹非凡。 顾浅依感觉到自己的手,从一只手被交到另一只手上,又被引着上了花轿,外面的事听不清楚,只剩下轿子外还传来断断续续的“咚咚”声,那是百姓们在向她的轿子抛洒鲜花。 又等了一小会儿,轿子终于被抬了起来,两道红色的长龙缓缓向远处开去。 人群稍远,一道无人的巷子口,婢女小月探出头 第23章 婚场的计谋 几名男子纷纷点了点头,收了花儿便四散混入到人群中去了。 穆国公府离齐王府并不远,所以那轿子的速度也并不匆忙。 虽然已是深秋,但是身上礼服繁重,加上轿子里密不透风,顾浅依不禁觉得有些闷热。 她一边掏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边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也不知道那边的婉容妹妹热不热,如果和自己一样出了汗,那自己送她的手帕可就派上用场了。 顾浅依心里想着,突然几朵鲜嫩的月季花苞撞开轿帘落进了轿子里面。 花苞一落进来,顾浅依瞬间感觉到空气中的味道变得不太一样。她偷偷掀开盖头,捡了一个花苞,还没来得及细看,那花苞中竟流出来许多黑色粉末,味道刺鼻难闻。 这是黑火药! 顾浅依不禁无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这样做想达到什么目的? 不过稍微细想下,顾浅依的心情瞬间沉了下来。 这是为等会儿她跨火盆时准备的! 黑火药极其易燃,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遇到明火的时候动静特别大! 要不然怎么会用作是烟花爆竹的原料呢? 等一会到了门前,跨火盆时并不需要被引燃炮子或怎样,只需要一点点黑火药就能炸出一些明显的声响或火花。 就算没有任何受伤,那也是极其不祥和不雅的现象了。 众目睽睽之,下又是皇室婚礼,如果跨火盆时出现了爆炸,百姓们会怎么说?顾浅依想都不用想。 顾浅依正沉思着,又有几朵夹杂了黑火药的花苞被扔进了轿子中。 想出这个法子的人也真是聪明。 这种场合弓箭或者暗器是肯定用不成了,但是大街两旁撒花的人这么多,偷偷夹杂了这样的花朵,还真是足够掩人耳目防不胜防。 顾浅依提起裙脚闻了闻,果然自己的衣服上已经被溅起的黑火药粉沾染了。 她连忙拍了拍,可是轿子里的空间如此狭窄,又不能掀开帘子,拍了也是无用,那粉末毕竟还是留在轿子里面。 顾浅依皱眉思索对策,这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喜婆:“新娘下轿,吉祥福到;新娘进门,财源滚滚;新娘跨鞍,福禄平安;新娘落地,儿孙满地。新娘子下轿咯~” 随着一声欢快的呼喝,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欢呼,顾浅依感觉到门帘被掀了开来,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手扶向了她的小手。 顾浅依心中顿时定了一定,这是慕容萱的手。 顾浅依当即不秦嘴巴里含着大米,低声说:“轿子里被人扔了黑火药,沾满了我的裙摆。” “不用担心,我来。” 慕容萱的声音同样压得很低。 顾浅依不知道慕容萱想用什么办法,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不便再有什么动作。 这时候也只能相信他了。 只见慕容萱一手牵着顾浅依,一步一步踏上了王府的台阶,前面便是那火盆了,慕容瑄突然双手一揽,一下子将顾浅依横抱在怀中,脚下未停大踏步从那火盆上跨了过去。 府门外的百姓、府门内的宾客见此情形同时爆发出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 按照通常习俗都是新郎引着新娘子 的手,新娘独自跨过火盆示意去除晦气红红火火。 而今却是齐王慕容萱抱起顾浅依,两人一同从火盆上跨了过去。那一路喊着吉祥话的好命婆见状,立马高声喊到: 喜婆:“郎情伴妾意,共修好福气!吉时入府邸,儿孙遍满地!新郎新娘入府喽~” 一时间又是唢呐锣鼓喧天。人群中,一名百姓看了这番情景,满脸的羡慕。 路人甲:“啧啧,这齐王对王妃真是情真意切,若不是心中动了情,哪会这样入府?” 他旁边另一百姓也连连点头称是。 路人乙:“看来这王妃是早都俘获王爷的心啦。” 二人身后,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咬紧牙关,双目中尽是愤怒之火。 她怎么也没想到齐王竟然来了这么手。 也不知是偶然的,还是黑火药的计谋识破了。 算了,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你。女子暗骂一声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接下来的仪式繁琐而无聊,他们在齐王府中并没有呆了多久,只是拜了天地、掀开了红盖头,又换了一身轻便一点的礼服,象征性的放下了嫁妆便又紧接着去了太庙拜谒皇族祖宗。 总之都是一些庄重而繁琐的礼仪。拜完了太庙接着便是到皇宫中向皇帝和皇后敬茶,宣读诏书,授妃印。此时已经日头西斜。 顾浅依随着慕容瑄到了大殿之外,太子慕容恒和顾婉容早已经在那里等候。 两对新婚夫妇都要等着大内总管的宣喊才可进殿。 顾浅依走得近了,朝太子和顾婉容仔细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慕容恒和顾婉 容两个人皆是怒气冲冲。 而那顾婉容的脸上却密密麻麻长满了红点。 顾婉容的身体更是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控着自己。 “原来是这样的功效呀……” 顾浅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顾浅依你说什么!” 顾婉容终于再也难以控制,直呼顾浅依怒喝了起来,声音气的发颤。 “没什么,我在说胭脂。” 顾浅依一副云淡风轻。 “什么?你说!你是不是把胭脂涂在了送我的手帕上?!”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胭脂涂在脸上才该是这样的结果?” “你……你……” 公公:“宣太子太子妃、齐王齐王妃进殿~” 这时响起了一声长喧。 顾浅依不再看她。四人并肩踏入正殿,一时间所过之处两边的文武大臣皆露出疑惑震惊的颜色,接着便是窃窃私语。 四人行礼跪拜之后,皇帝皇后也皱起了眉头。 “太子妃这脸是怎么回事?”皇帝直言问道。 顾婉容一脸惶恐张口结舌,太子慕容恒连忙回答道: “今日天气炎热,路边又有众多百姓向花轿投掷鲜花,容儿天生对花粉过敏。方才在东宫已经着太医看过了,太医说两日之后便可消退恢复原样 第24章 新的目标人物 “说得对,咱们穆国公府可不能输给了旁人家。” 小月从阿离手中接过盒子,一股脑得倒进了自己原本准备的盒子里。四人从皇宫内院出来,阿离急忙凑上顾浅依跟前低声道: “小姐,二小姐给咱准备的红包奴婢已经全都交给小月了。” 顾浅依点头:“好,等一下咱们就撒咱们自己准备的红包。” “嗯!” 两对新人各自上了撵车,太子在前,齐王后,早已待命的游街队伍缓缓开动。 顾浅依的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顾婉容啊顾婉容,前面的这个坑也是你自己亲手抱的呀…… 接下来游街的场景果然不出所料了。 皇上恩典,特许顾婉容的脸上挂了一层红色面纱,可是大街人潮涌动一层薄薄的红纱又能遮住什么? 反倒是欲盖弥彰了。 众人见那太子妃的样子,无一不是惊讶愕然,只是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太子和太子妃的撵车已经过去了。 关于随后而来的齐王妃顾浅依,众人的反应就明显的平淡了很多。 反倒是阿离,一路上帮着撒花钱,撒得开开心心情绪高涨。 夜色降临,齐王府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此时众人终于全都放松下来,迎来了婚礼的最后一波高潮,欢乐宴饮 。 其实寻常人家一般都是拜完天地后,新娘子就被送进了洞房单留新郎和众人喝酒。 而皇室由于礼仪繁多,新娘子早早的就需掀开盖头,所以也就直接和新郎一起参加宴饮了。 顾浅依折腾了一天,早晨又起得早,现在早精疲力尽。 可是一想到宴会上终于可以见到其他四位王子,不由得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结婚归结婚,首要任务不能忘。 万一真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还需要从长计议。 脑中当下唤起了系统: “小叮叮小叮叮,等会一有其他王子进入视界,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主人!开启自动提示模式!” 顾浅依心里如此想着,忍不住勾起脖子左顾右盼,说不定那些王子们就在这呢? 这大堂平日里乃是齐王和众人议事的地方,然远比不上皇宫的乾元殿。但毕竟是第一位封王的皇子,自然是雕梁画栋气派不凡。 此堂名作凌安堂。 此时大堂两侧已经整齐得摆好了一排排矮桌团坐,座上诸多宾客皆已经就位,相熟的人互相寒暄交谈,一派喜气洋洋,时而爆出一阵大笑。 仆人侍从用托盘端着一盘盘珍馐美食穿梭其中。 竟然全是男仆,一个婢女都没有。这可让许多第一次来齐王府的女宾 羡慕不已。 齐王不近女色的传闻大家都听的多了,但是没想到府里竟是连婢女都不用的。 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小户人家还好,大户人家哪个不是表面上其乐融融,背地里大夫人小姨娘明争暗斗厮闹不休? 女人们个个疲于争抢那唯一的男主人,谁不想获一人独宠? 白天齐王主动抱着新王妃一同跨火盆的美谈还没散去,晚上又见到这样的光景,不禁一个个都开始美慕起顾浅依来。 而顾浅依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能进这大堂就坐的宾客地位自然也不一般,既然是齐王的亲兄弟,座位一定也不会远。 顾浅依心里这样盘算着,一边跟着慕容瑄一同向那大堂中间的主位走去。 慕容瑄:“探头探脑,你在找谁?” 冷不丁,身边一句清冷的声音传来。 顾浅依连忙回神,堆上一脸笑容。 “这婚都结了,我这不是想认识一下你的兄弟朋友们嘛!” “哦?进宫面圣的时候满堂都是天之骄子,也没见你这么有兴致。” “额……”顾浅依连忙转了转脑筋:“那个……那些文武大臣们都太老了,你的朋友们才年轻嘛.….说不定以后也会成为我的朋友。” 慕容瑄眯了眯眼睛:“ 怎么,你这一天下来连正眼看看夫君的兴都没有,现在却在想着交朋友?” “额啊?” 顾浅依张嘴一愣,他这是……生气自己没好好看看他? 吃醋了? 顾浅依当即停在那里,抬头朝着自己的新郎仔细看了起来。 今日的慕容瑄一身正红,倒比平时非黑即白的装束明亮很多。 温润的白玉腰带上缠满了红线,人也显得缱绻起来。 肩膀和衣袖上繁繁复复绣着四条五爪金龙,华丽非凡。 这些顾浅依以前是有所了解的,古代皇帝的衣服是九龙,封王的王子绣的则是四龙,故而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也不至于太稀罕。 再看那面容,美则美矣,神色却依然是平时常见的一副冷傲的样子,哪里有众人谈论的什么深情厚谊。 不过是在众人面前做戏罢了。 都说古人结婚不谈恋爱的,只看门户,看家世。 想来这慕容瑄也是一样的,对自己也就个感觉一般般。 他的内心到底是真的为那天的事负责还是看中了穆国公府的势力? 一切都未可知。 而自己嘛,无非也是对他不怎么讨厌。 嗯,齐王殿下皮肤光洁白皙,脸庞棱角分明,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还有…… 顾浅依现场写起了作文:“沉鱼落雁之姿,闭月 羞花之貌,一个字!帅!两个字!很帅!” 慕容瑄好似被噎了一下,急忙抽出一只手掩着嘴轻咳了一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继续向前走去。 顾浅依捋了捋自己的胸口,心说道,你还有心情让我夸你帅,却不知道我这一天下来扛了多少阴谋,遭了多少陷害! 哎……顾浅依正暗自抱怨,突然脑中“叮”的一声提示音,接着是小叮叮的声音。 “报告主人,目标人物,六皇子慕容博越出现!” 顾浅依急忙抬头,只见大厅一侧,一位满面喜色的少年快步朝自己和慕容瑄这边走来。 “恭喜恭喜,二皇兄,二皇嫂,你们可算来了,博越早都准备好的贺礼终于派上用场了。” 慕容瑄的脸色终于缓和甚至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又是什 第25章 婚礼上的波折 慕容瑄见了慕容廷也是笑语盈盈,可见平日里和这两个弟弟关系很好。 可是这两个王子均是一脸的稚气脱,一个神秘兮兮一脸献宝的样子,一个好奇心十足,拭目以待。 其实这两位皇子衣着华贵得体,施礼时也是动作优雅贵气十足,可饶是如此顾浅依还是瞬间觉得这两位还只是个孩子。 这哪能当未来皇帝辅佐? 若是真的年龄还小倒还有塑造的可能,可问题是,这两位说小也不算小了,那…… 顾浅依不禁在内心里扶额叹息…… 说话间,大堂上很多熟悉的宾客都朝这边围了过来,每个人都说着恭贺祝词,却每个人都一副等着六皇子表演的样子…… 看来这慕容博越早都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知名演员的人设。 只见那少年气的六皇子神神秘秘扫视了一圈,然后不紧不慢得从袖中掏出一个檀木小盒,打开,却是一根流光溢彩的金簪。 “此簪敬赠二皇嫂,祝二皇嫂二皇兄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众人个个面露不解。 慕容廷皱眉道: “哦?这簪子作为贺礼未免太平平无奇了吧?这东西说是簪子也可以做簪子,可连个花儿也没有,倒不如说就是根金条儿。” 慕容博越却神秘一笑:“五皇兄不要着 急啊,你再看!” 只见他右手捏起那细细的金条,在众人眼前徐徐转了一圈,突然单手迅速一翻,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原本光秃秃的金条竟然凭空在尾端多出几朵精致的金色花来,花托花叶脉络清晰,栩栩如生! 人群骤然一静,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唯独顾浅依,表面上喜笑颜开,内心里却一黑线……这……这王子还是个近景魔术师……这这这……这能做太子吗? 那站的最近的五皇子慕容廷更是惊得嘴巴眼睛张得大.大的,活脱脱一副见证奇迹的样子。 也不说话,慢慢将那花簪接到手中细细端详。 只见那慕容博越面对众人的掌声满脸的洋洋得意,待到那掌声快要停息了,突然他又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皱眉盯着慕容廷手中那花簪: “单有几朵花好像也没那么好看。二皇嫂国色天香,配的簪子还需更灵动些。” 说完双手负到身后,对慕容廷道:“五皇兄,你双手合十把簪子盖住。” 慕容廷疑惑着伸出一个手掌,将那发簪放在自己掌心,又伸出另一只手附在上面。众人再次屏气凝神。只见那慕容博越伸出一只手往斜上方虚空中一抓,然后丢向慕容廷手掌处,嘴里念了句:“来!” 那 慕容廷面色突然惊呆了,上面的手急忙一撤,只见那掌心簪子尾端的花朵上赫然又多出两只蝴蝶! 围观的众人中骤然爆发出更热的掌声和喝彩! 顾浅依心头的黑线简直绕成蜘蛛网了,喂,五皇子,你确定你真的那么震惊吗? 你确定自己不是你弟弟的托儿? 还真是一唱一和天衣无缝……这两位要是当了皇帝,目测全国的演艺事业会得到长足的发展。 小叮叮:“叮!报告主人,目标人物,三皇子慕容玖、四皇子慕容明通出现。” 顾浅依脑中的小叮叮再次通报。 与此同时,一道油腻猥琐的男声从人群后传来。 三皇子慕容玖:“这么热闹,是不是六弟又在当众耍那些戏子伶人的把戏了?” 五皇子六皇子闻声瞬间脸色变得不悦起来 另一个声音听着明澈,口气却同样不怀好意:“一定又是在和五弟一唱一和吧?我说六弟你能不能换个搭档,偶尔换个美人儿与你配合,也算有点儿新意。” 说着人群向两边分散开来,最后两位王子同时出场了。 三皇子精瘦狠琐,活像一直眼珠儿乱转的子,四皇子倒是一表人才,可是手边竟当众接着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的女人。 顾浅依瞬间觉得自己向泄了气的气 球,一点儿精神都打不起来了。 按理说这六位王子都用的世间最好的器物用品,受得是顶尖的教育。那五皇子六皇子虽然贪玩,气质上倒还略胜于常人,而这两人……简直无异于市井无赖。 “恭喜二皇兄贺喜二皇兄,祝二皇兄二皇嫂同心永结,琴瑟和鸣!我和四弟刚刚去了大皇兄处,故而来迟,望二皇兄莫怪!” 三皇子慕容玖嘴上告罪,语气却皆是傲慢无礼之态,俨然是在说:我们就是先去大哥家贺喜了,你得往后排。 而那四皇子慕容明通也抱拳躬身贺了一道,却贼溜溜抬起眼睛直往顾浅依身上盯,一副好色之徒的眉眼。 顾浅依被他盯得只觉得反胃恶心。 慕容瑄倒是面色不改,只是也没有之前的和善笑意了。不失礼貌得还了礼之后再无多言,挽着顾浅依回到了主位上。 之后的宴席顾浅依只觉得味同嚼蜡了。六位王子她如今已经全见过一遍了。 大皇子慕容恒斯文败类心术不正直接pass,二皇子慕容瑄除了喜怒无常其他勉强没啥缺点,三皇子当着别人的婚礼都可以那般傲慢无礼,人品也是可见一斑了。 四皇子是最恶心的,好色之徒,人品和能力想来也都不会高了。 至于那五皇子六皇 子,现在直观看来就是贪玩、无心朝政。 难道自己嫁的这个人果然就是最优解了吗? “怎么又是这般无精打采的样子了?对本王给你的这婚礼不满意?” 此时的慕容瑄倒还挺注意她的情绪。 “王爷言重了,婚礼盛大豪华,浅依感激之至。” 这倒是宫浅依的真心话。 “那是….…被老三老四坏了兴致?老三老四打小跟太子交好,故而对本王也还有敌意,不用理会他们。” 慕容瑄说着,自斟自饮了一杯,眼眸里尽是淡然。 顾浅依道:“那王爷您呢?对太子有敌意吗?” 慕容瑄骤然顿住:“什么意思?你到底想问什么?” “世人皆知齐王殿下与太子呈对立之势,你我既然已经结为夫妻,为妻的倒也不想遮掩。敢问王爷,对那太子,作何看法?” “ 第26章 白莲花使坏 那五皇子六皇子可能人品上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真的选择辅佐和支持他们,还需要花进一步的精力去了解,看他们是真的无心朝政还是扮猪吃虎。 况且现在自己已经嫁为人妇,放着自家夫君不理而去支持小叔子,更是多了一重难度。 倒不如直接选择辅佐自己的这位夫君。 而且,就近日来虽然接触不多,慕容瑄倒也展露出些许优点。 爱惜部下,公正无私,机智聪敏。 如果他自己也有夺嫡的念头,那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王爷让我谈论治水心得的时候可没念及我是一个妇道人家。”顾浅依争辩道。 “哼!那还不是想为你收拾你背后的烂摊子!要不是本王催促,你以为你能平复坊间的那些传言吗?真是愚蠢至极!” “……” 顾浅依一时无言以对。 “王妃道她不胜酒力,想先退下休息了,诸位莫怪,本王同诸位一醉方休!”慕容瑄突然高声道。 顾浅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可是到了这个情形只得勉强挤出一道笑脸,起身跟满堂宾客告了个罪,由下人引着朝后院走去。 太子东宫。 前院嘻嘻闹闹酒宴欢腾,后院里 顾婉容一个人在花园中怒气冲天。 今天由于脸上长满红点的事太子慕容恒对她大动肝火,一回到东宫就令她独自回后院,不得参加前院的宴饮。 顾婉容在婚礼上劳累了一整天滴水未进,此时连一顿正经的晚餐都吃不上,不禁又恼又怒,心里所有的火气全都在那害人不浅的顾浅依身上! 害自己不得不嫁给日渐失势的太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毁了她的大婚,害的太子也不喜她!这个大仇,她记下了! 还有那齐王慕容瑄,明明之前和顾浅依毫无瓜葛,怎么一成了亲就变得那般柔情蜜意? 人家大婚都是新妇独自跨火盆去晦气,他竟然当众横抱了她,害的自己的谋划也没成功。 真是撞了邪了。 顾婉容在新房里坐了许久,肚里饥饿,脸上的疙瘩也又疼又痒,心里闷到不行。 想到反正太子一时半会也不会从宴会上回来,所以干脆到院子里逛逛透透气也好。 顾婉容走着瞧着,这东宫的园林果然非同一般,富丽中隐着清幽,五步一景十步一趣,饶是天色已晚,单看夜晚的灯火也觉得十分好看。 皇家庭院,果然非同一般。以后自己就 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地位今非昔比。 顾浅依想和自己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突然,一条小径边,顾婉客看到一名少年男子正蹲在路边,手里点点戳戳不知在看什么,衣着打扮十分华贵精致。 那男子似乎也听到了有人走来,扭过头来,看到顾婉容的一身喜袍,连忙起身作揖。 “原来是皇嫂!失礼失礼!恭喜皇嫂!皇嫂新婚大吉!” 顾婉容听他喊自己皇嫂,于是还了一礼疑惑道。 “在下慕容博越,乃是太子的六弟,方才见到皇兄这里的竟然种着含羞草,时兴起就蹲在路边逗弄……” 慕容博越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实他是先去了二哥慕容瑄那,送完了金簪又来到大哥慕容恒这里道贺。只是平日里自己就不怎么喜欢这位大哥,所以象征性道贺完毕就隐没在人群中了。 可是刚来又急匆匆离开,又显得不太礼貌,所以就一个人默默来到了后面的花园里,心想着过一会再到人群中露个面,大家就不会说他留得短了。 没想到竟然碰到太子新婚的大嫂。 顾婉容一听这就是六皇子慕容博越,心头一动。 她早 都听说慕容博越少年心性,平日里跟齐王慕容瑄交好,简直就是慕容瑄的跟屁虫。 而且这位六皇子醉心搜罗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别的一概不管,想来定是个直来直去的傻瓜。 “对了,皇嫂怎的不去前院宴饮?” 说时脸上一片真诚,似乎完全没把顾婉容满的红包放在心上。 顾婉容瞬间换上一副悲戚的面容: “如今虽然结了夫妻,然而太子殿下心中之人并不是我,坐到他身边又能怎样?不过是给殿下徒增烦忧罢了……” 说着,又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似乎无限伤感。那慕容博越闻言却瞬间慌了: “皇嫂何出此言啊?!皇嫂和皇兄的姻缘乃是大皇兄亲自上门提亲下了聘书,父皇命监天司卜问天命之后亲自下诏定的吉日,怎么能说……” “可是六殿下也不会不知道太子爷之前长久以来的婚约之人其实是我的嫡姐顾浅依吧?” “额……” “太多的阴差阳错,太多的造化弄人……” 顾婉容说着,戚戚然转过身去,月光之下,剪影更为萧索:“姐姐老早就跟我说过,太子答应她,迎娶之日定为她燃放十里烟花。姐姐说时 面色何其甜蜜…… 今日我在轿子中偶然听到,太子命人往姐姐的花轿里投扔沾了点黑火药味儿的月季花,想必是要以这种方式践行当日的约定吧!哎.....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不该出现的人是我……” 顾婉容潸然泪下,转头又看到慕容博越一脸尴尬,连忙擦了擦眼泪同样窘迫道: “失礼失礼!今日这心事在心里憋的太久了,见到有人来就忍不住说了出来!真是太不该了!六殿下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就当今日没见过我。可别坏了他……他们……他们三人的感情。” 顾婉容说完,转身急匆匆跑开,在慕容博越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慕容博越一个人在原地愣了半晌,凉凉的夜风一吹,终于回过神来。 这么说那二嫂顾浅依大婚之日坐在轿子里还在和太子投花传情? 这还了得? 自己的二哥慕容瑄何其正直,虽然早早地封了亲王。 但是在诸多兄弟中毫无架子,而且跟兄弟们虽然同父异母,但是处处关照弟弟,乃是最有人情味的一个兄长,他怎么可以这样被蒙在鼓里?! 不行,这事一定要告诉二皇兄! 第27章 王爷对浅依产生误会 还有那顾浅依,见面时倒是面容亲切得紧,怎能干出这等脚踏两只船的事?! 怪不得宴席开始后她就一副索然无味闷闷不乐的样子,而且早早就说累了要回房,原来心里是在想别的男人! 还是自家夫君的哥哥! 呸! 简直无耻! 慕容博越越想越气,当下再也管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径直离开东宫又往那齐王府折了回去。 齐王府,一脸不平的慕容博越附在慕容瑄的耳旁说了一阵。 慕容瑄手中的白玉雕花酒盅“咔嚓”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纹。 慕容瑄面若冰霜,深抿双唇。 原来她裙摆上的黑火药是这么来的。 怪不得还没来得及下了酒宴就问他对太子的看法。 怪不得……在那荷花池里……自己吻她的时候,她并无回应,只是一个劲得躲闪,一个劲说自己冷…… 原来……那日在香雪居,自己只是被当做了一个出气的踏板! 极有可能当日是撞到了老情人慕容恒与妹妹偷欢,故而也拉了个男人与慕容恒斗气,事后气消了,两人又重归于好,而自己却混混沌沌地插进了这个恶臭的泥潭! 喧嚣持续了很久,直到后半夜,人群才逐渐散尽。 顾浅依在婚房里百无聊赖。 要是在普通人家 ,新娘子都是要盖着盖头乖乖得坐在床边,直到新郎回了房,用那绑了红花的秤杆子挑开盖头,这才能活动。 她的盖头早都掀了,而且这王府的宴会要比普通人家的酒席持续得太久。 所以顾浅依实在无聊,便命人命人烧了热水,洗了澡,换上了一身轻便简洁的红色里衣。 待到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慕容瑄终于推门回来了。 他看起来喝了不少酒,浑身酒气,目光迷离。 进了房间便盯着那空空的床铺发呆,也不知是醉了,还是在想些什么。 其实之前拜完堂已经进行过一个礼官的环节,喜婆唱了好些多子多孙啊白发齐眉啊之类的吉祥话。 一边说还一边往床上撒了很多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顾浅依看着表情迟钝的慕容瑄,一时不知道他在发什么呆。 “在想那些红枣花生吗?我没事先就全清理好了…….” 顾浅依小心翼翼得打破了沉寂。 “呵……” 慕容瑄爆出一声傻笑,转身欺近顾浅依,满是酒味的鼻子吹到她的脸上: “衣服也换好了……着急和本王洞房么?” 眼神中满是戏谑。顾浅依一时气结:“我……我一个人没事做……” “现在就我们两人,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做。 ” 说着,慕容瑄转过身去,两手一伸,示意顾浅依为他更衣。 顾浅依心中嘭嘭直跳,无论是现实还是进了这个游戏,她哪做过这种事? 而且现在是真正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了,还是洞房花烛夜。 接下来……接下来……顾浅依狠狠甩了甩头!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都是游戏!游戏而已…… 又不是真的……呵呵哈哈,就当那什么……自己看了场沉浸式小电影了,哈哈哈。 顾浅依拼命做着心理建设,手上为慕容瑄脱了外袍。 “为本王沐浴。” “啊?顾浅依目瞪口呆……要这么刺激吗?” “怎么,这不是你身为王妃该为为夫做的么?” “额……该的该的……” 顾浅依一头冷汗,还好自己洗过了,要是自己也没洗澡,他不会要求共浴…… 不多时,仆人们拿了洗浴用的大木桶,又装满了热水。 此时慕容瑄身上已经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贴身里衣,胸腹的肌肉若隐若现,腰间一根丝质缎带,顾浅依知道只需轻轻一拉…… 顾浅依面如烧炭,表情复杂。 而那慕容瑄依然悠悠得伸直了胳膊。 算了! 豁出去了! 顾浅依双眼一闭,凭着记忆往那缎带一头猛然一拉,然后一个箭步冲 向了大红的婚床。 “王爷您洗吧!我太困了我睡了!” 说着一把扯起床上的绣花锦被直直将自己给蒙了起来。 慕容瑄依然双手平身站在浴桶边,看了看自己掉到地上的里裤,又看了看床上最里侧那恨不得挤进墙里的一团,一时哑然。 自己心中愤懑,进房里只想着羞辱她一番,怎么就成了这么个场面? 缩在被子里的顾浅依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闷热得不得了,却只能强忍着,偷耳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不知不觉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待到意识恢复,混混沌沌睁开了眼睛,大惊之下赶忙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衣服。 贴身里衣都还整齐……看来他并没有…… 顾浅依长舒一口气……心中忧喜掺半。 喜的是,并没有发生那些让她尴尬的事,忧的是……婚都结了,这王爷对自己的态度却这样喜怒无常,这不免让人觉得心里不踏实…… 哎? 对了那慕容瑄呢? 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他昨晚到底是不是睡在这里? 她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些许人声传来,于是披了一件外衫蹑手蹑脚得推开房门。 刚探出半个脑袋,突然两排精壮的男子齐刷刷单膝跪地,声音整齐划一侍卫们:‘参见王妃! ” 乃是一群男子侍卫,也不知大清早做了什么运动,此时一个个汗流浃背热气腾腾。 顾浅依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波家丁模样的人也齐刷刷躬身下拜:“参见王妃!” 一瞬间,满院子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只留下一个同样热气腾腾的身影,那是和侍卫们一起练功的慕容瑄。 “额……免……免礼……” “谢王妃!” 顾浅依满头黑线。新王妃是要正式面见府兵家丁接受他们的参礼,可自己这是个什么情况? 连衣服都没好好穿,只从半掩着的房门里伸出半个脑袋,就这样完成了在新家里的第一次露面? 这也太没牌面了吧? 这慕容瑄肯定是故意的! 而且新婚第二天一大早,竟然天不亮就起来找什么府兵集体练功? 还把满府家丁都召集了过来,这不明显在告诉所有人他对新王妃不上心吗? 呸!小肚鸡肠的 第28章 浅依与王爷斗智斗勇 “哦……” 顾浅依答得乖巧,心里却忍不住强烈问候起眼前的这位王爷。 新婚第一日开口第一句,竟然就是给自己布置工作? 进宫向皇帝皇后请安都还要放到第二日! 还清点库房,难道你齐王府没有管家没有账房先生和账本吗? 何必还要我再去清点一遍?! 不过转念一想,不管这慕容瑄用意如何,去探查探查这位王爷的身家,她还是蛮有兴趣的。 嘿嘿…… 说不定有什么奇珍异石珍稀宝贝! 顾浅依脑海里当即闪现出博物馆里见过的那些巧夺天工的古物,心头不禁精神头十足了。 想到这里,顾浅依转身又回到房里开始穿衣服,这时候一夜未见的贴身婢女阿离端着一盆洗漱用水出现。 脸上却是愁眉苦脸。 “阿离,你这是怎么啦?有人欺负你?” 顾浅依早都把这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的小丫头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这齐王府说来真奇怪,昨天都还好好的,总管仆人啊,对我和小柳燕儿都热情得很,可是一夜过来,一个个都跟变了脸似的,爱理不理人。” 顾浅依原本的院子里有四个婢女,知道小棉其实在为顾婉容做事之后,她就将她打发回府了。 还带过话去,说让她回去之后只能做 下等粗使丫头,所以现在身边只留下阿离、燕儿、小柳三个人。 “哦豁!看来这王府从上到下都是一个德性的,喜怒无常。” 顾浅依无奈道:“不过阿离你也别放心上,别人对咱是冷是热都无所谓,咱们该干嘛干嘛。但是如果真有人欺负你们,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小姐一定不让你们吃亏!” 看到小姐一脸果敢坚毅,阿离心中不禁踏实很多,用力点了点头。 洗漱穿戴完毕又不见了慕容瑄的身影,问了小厮才知道王爷已经离府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 顾浅依一个人吃完早餐,带上自己的三个婢女向库房走去。 “王妃吉祥!小的张全,得王爷信任管理库房。” 一个瘦小精干的中年男子抱拳躬身。 顾浅依看了看他,这管事一脸书生气,看起来忠厚老实。 “张管事不必多礼,王爷命我清点库房,还请张管事帮忙。” “这……” 忠厚老实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为难:“启禀王妃,小的已经约定了府外几处产业的账房,一同核对近期的账目。今日实在不得空,还请王妃勿怪。” 账房告了个罪,继而转身取出两样东西:“这是库房的账目和钥匙。” 说完恭恭敬敬呈了过来。 “那不知张管事几 时得空?库房只品类物品繁多,您是最了解这里的,没有您的帮助只怕以我之力实难清点。” “府外产业也是繁多,只怕全都核对完账目,少说也要半个月吧……” 说到这里,小柳瞬间耐不住了:“大胆!王爷明令我家主子清点库房,你这般推三阻四是何道理?” 那张管事却突然跪了下来: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小的实在是……” “算了小柳,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顾浅依说着示意阿离开门,一时间,堂堂齐王府内院库房,悠悠然展现了出来。 顾浅依和三个丫头瞬间目瞪口呆。 偌大的一间通梁长屋,满满当当得塞满了各种物件。 简易木架上,一摞摞各色布匹,棉麻毛丝全。 木架高处,一卷卷纸张,一箱箱石墨。 另一侧,一捆捆成衣,有家丁穿的麻衣,有府兵穿的软甲。 另外地上堆满各色箱子,有大有小。 顾浅依随手掀开一箱,竟是晒干封存的药材,也不知叫什么名字。 换个地方再掀开一箱,竟是白花花的银锭?! 阿离惊叹道:“这……这么多东西……就咱们四个,只怕要数到下个月去了。” 顾浅依也皱起了眉。 主仆四人又去找了管家,可是管家也推脱有事不给安 排。 顾浅依心中纳闷,干脆在府里随机拉上一个小仆,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那小仆就连连告罪: “小的实在还有自己的事儿没干完,实在不能帮王妃清点库房啊!” 这下顾浅依算是彻底明白了。 府里的这些人,全都得到明确指令了。 而能下这种命令的,除了这个王府的主人慕容瑄,还能有谁?! 他这是故意为难自己! 放走了那小仆,顾浅依气得跺了跺脚。 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阿离,咱们带来的嫁妆在哪?” 阿离回道:“大都进了库房入了账了,只有一些日常用的衣服首饰,都还放在隔壁房间。” 顾浅依进去翻了翻,果然,放衣服的箱子下面整整齐齐地塞着好多银元宝金叶子。 自古以来女儿出嫁,娘亲都会在箱子里给装上好些压箱底钱,防止闺女手头没钱受了委屈。 顾浅依生母死的早,看来顾天裔却是没忘给女儿准备这些。 “阿离,你拿一个银锭,偷偷放进库房里去。” 顾浅依狡猾一笑。 阿离一看小姐露出这个熟悉的笑容,立马不再多问,说了句:“好嘞。” 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燕儿,你去外头盯着,齐王一回来你就看着他,要是他往库房走去就快快来通知我 。” 燕儿也学着阿离的样子不再多问。 “小姐,那我呢?” 小柳的性格最明快。 “你呀,你唱个小曲来听。” “啊?” “哼,那慕容瑄是有意为难我。我才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慕容瑄在府外逛了一圈,找了个清雅的铺子用了早点,转来转去,只觉心中烦闷。 早晨他有意在全府家丁面前做了个样子,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对这个新王妃并不待见,又让管家通知了全府家丁不要帮顾浅依,一心只想给她找些麻烦。 可是难题出完了,却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她,迫切希望知道她在做什么,在怎样处理这个难题。 嫁到一个新家,却被整个府内的家丁下人冷遇,她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可是谁让她如此大胆,答应嫁给本王 第29章 浅依跟王爷斗智斗勇 慕容瑄回到府里径直往库房走去。 张全是齐王府中的老人了,王府内外一应账目全都交由他统计。 慕容瑄对他放心。 “张全。” “王爷。 慕容瑄左右看了看,视线有些不自然地收了回来:“那个……王妃可曾来过?” 张全躬身回答:“回王爷,王妃一早就来过了,说要清库房账目。小的将账本和钥匙给了王妃,也按着王爷的吩咐,没有帮王妃。” “那她之后做了什么?” “王妃开了门看了一圈,之后又去找了刘管家,刘管家也推脱了……听说王妃很生气,甚至在院里随意抓了一个小仆就问……” 慕容瑄不禁觉得心里一紧。 张全继续回禀说:“那小仆也是慌里慌张得推脱了……看到的人说,王妃之后就什么也没说,带着自己的三个婢女回了房,再也没有出来找其他人手……” 其实这事在下人中早就传开了,他所以才知道的这么清楚,新来的王妃被授命合伙排挤,谁不感兴趣呢。 慕容瑄心中却不禁惴惴不安起来,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新婚第二日连个小仆都使唤不了……她……不知气哭了没有? “哟!张管事不是说约了人吗?怎么还在这里,约的时间还没到吗?” 突然一声明快的女 声传来。 “王爷回来了,吃过了吗?” 顾浅依一脸悠然自得,似乎不经意得问。 “本王吃过了……” 慕容瑄脸色黑了下来。 张全看顾浅依突然出现,一时难掩尴尬:“额……回王妃,时间还没到……” “没到的话就陪本王妃清点库房吧!这是王爷的令,本妃也不得不从呢!来吧!阿离开库门。” 阿离应声而上打开了门。 “可是……库房品类繁多……小的只怕时间不够……” “无妨,时间紧的话就先少点几样。王爷要做的事,你不会推三阻四吧?王爷会不高兴的。” 顾浅依说完,朝慕容瑄望去,眼眸含波带水,看得慕容瑄浑身不自在,扭动着转了转脖颈,不得已“嗯”了个字。 张全终于无法继续推脱:“那就……少点几个先。” “那就先从银子开始吧!阿离燕儿小柳,你们全都去和张管事一同点数,查仔细着点。” 顾浅依说着,转身走到张全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也不顾慕容瑄,一边还拿了张空白的纸写写画画,嘴里嘀咕着:“毛笔可真难……” 慕容瑄没有了坐处,更加左顾右盼不自然。 心中刚想恼怒,突然张全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这……这不应该啊……” “何事?” 慕容瑄问道。 “回禀王爷,库房里实际的银子比账本上多了一锭十两的。”回话的是小柳。 “别急,让我再查一遍。” 张全惊疑不定,打开了所有装着银锭的箱子细细得又数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奴婢也跟着又数了一遍,确实多了十两。” 这次说话的是阿离。 桌后的顾浅依目光骤然凛冽了起来:“才点了第一样就出了岔子?张全,你这账房管事是怎么当的?!” “这….…这怎么可能啊!这库房中的所有物件都是我亲手点数亲眼着人摆放的。什么东西放什么位置有多少件,当时点数当时记录无一刻推迟!怎么可能……昨天我还……” 话说了一半脸色已然涨的通红。 慕容瑄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瞬间看出了其中的缘由。 张全跟了他这么多年,他还是有点信心的。 是顾浅依故意捣鬼! “王爷身份尊贵,所用之物不是御赐贡品也是宫人匠作!随便一件也够普通小户人家几个月开支!指不定就有人想钻账目的空子!” 顾浅依神情严厉言之凿凿:“要是有人监守自盗,虚写一些开销,再把账目之外的银子中饱私囊,只怕随便几笔就够养活一个中等之家!” 张全噗通一声跪 倒在地:“小的不敢啊!小的入府多年,每日兢兢业业克己守礼,日日默念王爷教诲!就算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中饱私囊之事!” 短短几句,张全已经涕泪俱下,身体像筛糠似的发抖。 他一介书生胆小谨慎,哪遇到过这样的事。 “事实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顾浅依步步紧逼:“以本妃之见,应该彻查所有记录,核算出入库数据,若有私亏,当即严惩!” “这……” 张全已经吓傻了,不顾一切得爬了起来哆哆嗦嗦得摸向自己腰间的一串钥匙,嘴里叨念着:“不可能……不会有错,小的这就拿那些年的所有出去库记录,陪同王妃一一现场清点库存!” 慕容瑄感觉自己眼角的青筋抽了抽。 这书生,也太不经吓了。 再看那顾浅依,正好也向自己望过来,眼神里满是狡黠和得意。 “够了!”慕容瑄骤然喝道。 “啊?” 张全不明所以停在那里。 顾浅依转头向张全望去:“现在愿意陪本妃清点库存了?” “愿意!愿意!” “不去会见其他掌柜核对账目了?” “这……这个……这个不急……日后再核对……” 张全结结巴巴。 顾浅依终于从账桌后面走了出来,径直走向 那装着银子的木箱,看了一会,从中捞起一锭拿在手里。 “早就该如此乖乖配合嘛!清点账本就是你分内之事,做了账房管事就好好管房,还听什么其他损人不利己的命令作甚?” “……” 张全和慕容瑄同时哑然。 顾浅依将手一抬,她手中的银锭赫然露出底部,只见底部一角清清楚楚刻着一个小小的“穆”字。 “圣上恩准,铸币司特制,穆国公府专用银锭。” 张全当即愣在那里,想了一阵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随即哈哈傻笑,一边用衣袖擦着眼角,一边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小的错了!小的不该为难王妃!王妃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那边,慕容瑄的脸色活像吞了一只苍蝇。 须臾,慕容瑄终于恢复了。 “王妃果然聪明 第30章 浅依与王爷斗智斗勇 顾浅依:这个齐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顾浅依:这样一直整人很有意思吗?什么统计日常支出?这不是管家的事吗? 顾浅依正在生气,突然一名仆人引着一位少女慌里慌张朝这边赶来。 那少女见到顾浅依,仿佛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 “大小姐,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顾浅依听了声音,这才知道来的竟然是随顾婉容一起去了太子东宫的小月。 “小月?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二小姐……二小姐她被秘密收押进宗人府了!” 顾浅依心中一怔,当即反应过来,一定是那批红包的问题。 她早都判定顾婉容不会那么好心地给她包红包,所以那些红包她连看都没看,只是又略施小计,让那些红包又回到了顾婉容里。 究竟那花钱红包里藏着怎样的诡计? 她也是不知道的。 没想到事情的反应这么快,昨天下午撒的红包,今天她就因此下了狱。 是什么原因? “说……说是我家小姐,昨日撒的花钱红包里藏有邪教‘灵火教’的图腾印记……” 小月低声回答着,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灵火教的印记,她们本来是为了用来陷害顾浅依的,没想到顾浅依又使了这么一手,直接让顾婉容跳进 了自己挖的坑。 今日一大早就有御史参本说,民间此时都在暗中流传,说太子妃其实乃是灵火教教徒,她在红包里画着灵火教图腾,意欲为灵火教传道。 皇上闻言大怒,当即下旨命宗仁府将顾婉容秘密收押了起来。 小月一时没了主意,急忙跑到穆国公府找老爷报信。 老爷听她说完之后便立刻出门去了宗人府。 小月左思右想,心绪不定十分恐慌,于是又到了齐王府里来找顾浅依。 顾浅依既然有办法将顾婉容设下的计谋反推到她自己的头上,估计也是有能力将顾婉容从这深坑中捞出。 两位小姐毕竟一起长大,又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只愿她能念及老爷的血脉救顾婉容这一次。 跪在地上的小月浑身瑟瑟发抖,此时只巴望着顾浅依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她家小姐一把。 小月哭着说:“如果大小姐心中有怒,就把满腔怒火发泄在小月身上吧!只求您愿意救救二小姐。小月什么样的责罚都甘愿承受。” 顾浅依却说:“顾婉容竟在我的花钱红包里画邪教图腾,这一招也太狠了吧?” 用这种方式将自己与邪教连在一起,这可是政治错误! 轻了要接受思想教育,重了可就是及社会反人类罪呀! 小月此时脑袋像捣蒜一样磕起头来:“大小姐,您大人不计小 人过就帮帮我家小姐吧!她只是妒忌您有更好的归宿,妒忌您是嫡出,一直得老爷的重视。两位小姐毕竟还是一家人,如果二小姐出了什么事,老爷一定会伤心的!” 看到小月的样子,顾浅依不禁泛起一丝心疼。 看来这小月对自己的主子也是忠心不二一片赤诚。 顾浅依忍不住蹲下拉起小月的手,一边将她扶了起来,一边悠悠道:“你能代替你家小姐悔改吗?” 小月闻言当场愣在了原地。 “去求太子吧,毕竟他才是顾婉容的丈夫。” 顾浅依说着,从桌上拿起笔纸写下了三个名字交给了小月手中。 “把这个交给太子,让他拘捕这三个人,这样你们既能救了太子妃,又能让太子立功一件。告诉顾宛容,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再救她了,去吧!” 小月闻言当即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拼命的抱着那张纸条鞠了几躬,转身跑了回去。 顾浅依不禁心中叹息。 那两三个名字乃是之前在小青的带回的那张纸上看到的。 顾婉容可以将这三个人供出来,只说自己是受人蛊惑,想必也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惩罚。 顾浅依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搭救这位不成器的妹妹。 希望她经过此事能吸取教训,以后安安分分。 自己的通关目标乃是辅佐 出一位明君,要做的是为他出谋划策,建功立业。 她可不想在关心国家大事的同时还要跟这种小肚鸡肠的女人明争暗斗。 送走了小月,顾浅依径直来到了小青的住处。 此时距离小青受伤不过短短几日。 当时她受的伤也太过严重了,现在虽然用了全府最好的药材,却还是只能斜靠在床头还不能下床。 床头边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正在照顾她,正是和他一起入府情同兄妹的松涛。 二人见到顾浅依来了都想行礼,顾浅依连忙止住床上的小青,问了一阵恢复的情况。 这段日子松涛已经不知多少遍跟小青讲述那发生的事,王妃用了怎样奇特的手法救她,多么专注,多么用心。 小青心里自是感激。 此时再见,小青松涛和顾浅依很快就像很亲密的朋友了,三人闲聊家常话,气氛十分融洽。 “王妃住的还习惯吗?不能参加王爷的婚宴,真是小青的遗憾。” “哎……房子和院子都很漂亮,食物不算精致,大概因为府里的你们都是些糙汉子吧!倒是你家王爷平时也是这般喜怒无常吗?” 顾浅依气闷了一个上午,此时终于遇上能说话的朋友,不禁倍感委屈,忍不住想要吐槽。 “王爷平时并不露太多的喜怒,大家也向来猜不到王爷的心思。好在我等只需要执行命 令即可,也不需要去猜。”小青道。 “我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怎样就得罪了他,现在正在被他挤兑呢……嗨,真是倒霉,你家王爷也太小家子气了。” 小青听到这话,皱起眉来: “我家王爷向来光明磊落,就算有不喜欢的和事也是当面指出来,从不藏着掖着,怎么会为难王妃呢?” 松涛闻言却皱起了眉头:“王爷今早确实吩咐府里的众人,不可以协助王妃。” “啊?!”小青惊得张大了嘴巴:“王爷他不是这种人呀。” 第31章 浅依用灵力戏弄王爷 众人应声一看正是慕容瑄来了。松涛此时正想将一盆水端到房间外面去,此时被慕容瑄迎面挡了路,一时停在那里。 顾浅依抬头喊道:“松涛小心,可别泼到王爷身上。” 只是普通的一句话,可“泼到王爷身”上几个字却咬得特别重。 与此同时,松涛感觉自己的胳膊好似不受控制一般,猛然往前一伸,整盆水哗啦啦的就泼了出去,直直泼上了慕容瑄的全身。 屋内除了顾浅依的三个人瞬间张大了嘴巴,人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松涛是练过功夫的人,哪知自己会出现这种动作,一时惊得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只有顾浅依一脸满足,那笑意也都一点都不掩饰,口气上却都是心疼:“哎呀呀,松涛,你也太不小心了。” 松涛却张口结舌:“我.....我......刚才怎么了?” 顾浅依却并不理会,盈盈起身道:“深秋天气寒凉,王爷还是尽早换一身干衣服吧!” 又转身对小青道:“王爷亲自过来探望,这是你的殊荣,快快养好身体,继续为王爷效命吧,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大步错过慕容瑄的肩膀,四目相接时竟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径直向院外走去。 “站住。”慕容瑄突然开口。 “王爷还有何事?” “随本王回房,伺候本王更衣。” 顾浅依呛了一下,内心说你竟然还敢让我帮你换衣服? 好吧,看谁能整过谁! 当下转过身来,甜甜笑了笑,伸手道:“王爷这边请。” “你刚才对松涛做了什么?”慕容瑄边走边问。 “我哪有对他做什么,不过是提醒一句,没想到他还是搞砸了。也许……也许他是胆子太小了吧,见到王爷盛威,手脚也就当时紧张了起来。” 顾浅依自认为找了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松涛从小习武怎么会犯下这种差错? 而且他跟着本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这顾浅依他也是早都知道的,是个无半点内力的人! 这其中也过于蹊跷了。 二人并肩走回慕容瑄起居的明阜园,也正是二人的新房。 一直贴身照顾慕容瑄起居的小厮名叫庆春,原本在院子里打扫,一看到慕容瑄浑身湿透着回来立马大惊。 “王爷,您是这是怎么了?我这就去拿干脸帕来。” 慕容瑄和顾浅依还没有走到卧房的阶梯,庆春就已经从偏房抱着一条厚厚的干帕子向这边跑了过来。顾浅依见状立马大喊一声: “小心点,可别把帕子扔到王爷脸上。” 和上次一样,“扔到王爷脸上 ”几个字又咬的重中之重。 果然那庆春脚下未停,手却自然地往前一抛,脸帕直直地落到了慕容瑄的前。 可是这一次慕容瑄一伸手将那帕子接到了手中。 “啊?我这是怎么了?” 庆春的表情和松涛的一样。慕容瑄却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顾浅依。 “本王的贴身小厮见到了本王也是紧张对么?” “嗯……大概……大概是吧!王爷不怒自威。” 顾浅依一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一边抬头望了望天空。 接下来的一天,顾浅依寸步不离地跟着慕容瑄,但凡见到慕容瑄面前有人出现便都会“好心”的大嗓子提醒一声,于是扫地的小仆就“不小心”把落叶都扫到慕容瑄的鞋上。 上菜的仆人“不小心”就把装满辣椒的酱料碟全都倒在了慕容瑄的米饭碗里。 手拿毛笔记账的账房“不小心”就把墨汁甩到了慕容瑄的脸上了。 一时慕容瑄灰头土脸,满院子做错事的仆人诚惶诚恐。 如此等等……终于庆春端着一碗热茶小心翼翼的向慕容瑄走来的时候,慕容瑄当即大喝一声: “站在那里别动!” 脸上全是惊恐和戒备。庆春闻声呆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主仆二人两两相忘,气氛十分尴尬! 只有旁边的 顾浅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不准笑!你到底对他们施了什么妖术?” 慕容瑄忍无可忍。 “妖术?我可不会什么妖术。大概是有人命令他们不听我的话吧?你看,我不让他们泼水,他们就偏偏泼,我不让他们扫,他们就偏偏扫!” 顾浅依说着,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身为王妃,连一个下人都不听我的,我还真是无奈啊!” 慕容瑄气结: “竟然还不从实招来?!如此捉弄本王,看本王不家法伺候!” 说着慕容瑄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往顾浅依走来。 顾浅依看他要动手,当即大惊对着慕容瑄大喊一声:“原地趴下!” 慕容瑄脸色一顿,但是身体并无异样,于是继续向顾浅依走去。 顾浅依见自己的操控术不灵了,心下也是大惊,这时脑中的小叮叮响起了警报。 小叮叮:“警报!警报!主人,您今天使用的操控术太多了。灵力值为零,可能会被他人控制!” “什么?怎么还有什么灵力值?” “这个小叮叮也不知道呀!毕竟这个操控术是bug生出的技能,小叮叮也是第一次见到。” 顾浅依脑中正在纠结,只见那慕容瑄阴沉着脸一步步走来,口中说着:“你才要给本王原地趴下!” 说着 就伸手来抓顾浅依的手腕。 没想到那顾浅依的身体竟然不听使唤,还没被慕容瑄碰到,就直直向地上倒了下去。 五体投地,标准的一个匍匐姿势。 这下完犊子了……顾浅依心里顿时叫苦不迭。 慕容瑄见状随即大笑了起来,今天他被捉弄了一整天,现在终于开始反杀。 “王妃这是怎么了?施展妖法不小心施到自己身上了吗?” 慕容瑄笑着蹲在顾浅依面前。 一手端起她满是惊恐的小脸,右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抓起一只蘸满了墨汁的毛笔。 “慕容瑄你要干什么?” “我知道了……听说世间存在很多可以操控别人的秘术。南疆之地有什么蛊毒之术,西域也有催眠之法,而且那催眠法要是自己定力不够是会被反噬的。没想到王妃竟然身怀这类绝技。” 第32章 浅依被王爷反戏弄 顾浅依大声威胁着。 “废话少说,今天你捉弄本王这么多次,现在轮到你了!” 说着慕容瑄手下的笔狠狠得朝着顾浅依的脸上戳去,一阵左冲右突。 顾浅依只觉得脸上一阵冰凉,也不知道被画成了什么样。 房间里一阵惨叫。 慕容瑄在她脸上画完又抬脚走到了她的背后,刷刷刷地在她后背的衣服上写了起来。 二人一个狞笑,一个惊呼,折腾了许久,慕容瑄终于扔下毛笔,打开房门大声喊道: “来人!扶王妃到听雨园的荷花塘里沐浴。” 庆春听到一脸惊讶:“荷花……塘?” “没错,王妃最喜荷花塘里的莲蓬上次就为了摘莲蓬不惜跳入水中。想来在那荷花塘里沐浴是最开心不过的了,快带王妃去吧!” 庆春此时哪敢多问,急忙从地上将不能动弹的顾浅依扶起,一路向那听雨园走去。 顾浅依任由庆春搀扶着往前走,心中叫苦不迭。 一路上迎头碰到不少府兵家丁,一个个掩面忍笑,等到顾浅依过去了,又窃窃私语起来。 顾浅依回过头来,惨兮兮地问庆春:“庆春,你识字吗?” “小的跟随王爷学了几个字。” “那你帮我看看,我衣服背后写了什么。” 庆春回头看了一眼 ,当即强忍着笑:”回禀王妃,您背后写着‘不尊家主,以做效尤’!” “啊!啊!啊!这个慕容瑄我一定会报仇的!” 顾浅依仰面痛呼。 那庆春再也憋不住,直接出声来。 “王爷的命令小的不敢违背,此处水浅,下面也有石阶。王妃且在这里象征性地坐上一坐,我这就喊阿离她们过来,顺道给您准备热水。” 庆春说完将顾浅依往水边的石阶上一放,一路向园外小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阿离。 顾浅依坐在水里被冷水一激,浑身打了个寒颤,感觉手脚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心里恨得牙痒痒,只在继续盘算,还要怎么为今天的事报仇。 正边气边想,冷不丁又看到了前面的几朵硕大的莲蓬。 顾浅依这么冷的天,泡都泡湿了,不如摘几个莲蓬,也算没有白泡! 打定主意,顾浅依活动了一下手脚,试探着向水深处走去。终于够到一朵硕大的莲蓬时,顾浅依忍不住破涕而笑:“上次就想摘没摘到,这一次你逃不掉了吧?” 园门外偷偷望过来的慕容瑄扶额叹息……她真的去摘莲蓬去了……那莲蓬有这么好吗? 这种境遇了她竟然还能笑? 还是说,这个女孩儿到底有多天真? 怎得 如此可爱乐观? 顾浅依一脸满足,继续向更多的莲蓬走去。 等到阿离和燕儿闻讯赶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摘了七八朵硕大饱满的莲蓬。 “小姐小姐!快别摘了!快先上来!” 看着水这么凉,阿离觉得牙齿都打颤。 顾浅依闻声这才回转身来向岸边走回。 燕儿赶紧将准备的一条厚厚的帕子披在顾浅依的肩上。 “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还不是慕容瑄那个阴晴不定的衰男!, “哦?还敢在这里抱怨本王?看来惩罚的还不够。” 一个阴魂不散的声音传来:“摔男是什么意思?” 顾浅依此时见到慕容瑄,当即怒火中烧。 一拂去肩头的帕子,咬牙切齿一头向慕容瑄去。 嘴里大喊道:“就是这样的摔!” 慕容瑄万万没想到她会整个身体这样撞过来。 脚下不稳,两道身影一起再次跌入了冰冷的荷花池。 顾浅依本身是会水性的,此时当然不惧! 两手抱着慕容瑄的脑袋就要将他将往水里按。 这可惊呆了岸上的三个人。 庆春和阿离燕儿当即大呼小叫,不远处原本躲躲藏藏着许多前来围观的仆人,此时听得喊叫都向水池边跑了过来。 却见到王爷和王妃在水中厮打,衣衫尽湿形 象全无! 那王爷是不用担心的,就算是寒冬腊月,他也经常来这荷花池里游泳,只是这王妃…… 好像……也毫无惧色……巾帼不让须眉! 众人见此情景一时全都哑口无言。 这是……新婚夫妇的新游戏吗? 顾浅依在现实中原本也算得上是游泳小能手,奈何在游戏里的身躯乃是弱不禁风的千金大少姐,遇上的对手又是这么一位比自己高出一半头的健壮男子…… 只觉得自己无论用出多大力气,都像打在了棉花上。 原以为自己会挥出的重拳,却被那大手轻轻一接便紧紧攥住,再也挣脱不开。 原本火气十足的捶打倒好似变成了娇弱无力的小拳拳捶你胸口。 不一会,两只手全被慕容瑄牢牢锁住了,顾浅依气不过,张开嘴巴“啊”一声就向慕容瑄咬去! 慕容瑄下意识一撤,看定了这张红扑扑的小脸,一个俯身,吻住了那张小烈猫一般的嘴儿。 顾浅依原本剧烈挣扎的身体骤然静了下来。 容瑄只觉得怀中的人儿因为放松整个身体都变得柔软起来,于是忍不住将胳膊收得更紧。岸上的众人一时鸦雀无声,还是庆春反应得快,连忙向众人挥手道: “看什么看啊,各干各的活去,快去快去。” 众人赶紧作鸟兽散。慕容瑄缓缓抬起来头,顾浅依委屈得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嘴里小声道: “大混蛋。” “你刚才是想淹死本王?” “谁让你老是故意刁难我,我又没得罪你。” “你还没得罪我?” “我哪里得罪你了?只是问了一下你对太子的态度,你就开始生我的气,还耍这样那样的小动作。有话也不直说……” “你为何要问本王对太子的态度?”慕容瑄骤然沉下脸来。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和目的。” “哼!” 慕容瑄冷哼了一声,手上一用力,将他怀中的人儿横抱了起来:“那本王就好好听听你的理由和目的。” 说着慕容瑄向岸边走去,同时对庆春吩咐道:“去让厨房做一些姜汤过来。” “我要喝莲子汤。” 慕容瑄差点笑了出来:“好,那就给姜汤加些莲子。” 说 第33章 浅依完败 刚才王妃在水中捶打王爷的画面历历在目,可能天底下也只有王妃敢这样对王爷了,看来该王府的大权很快就要易主了。 泡了热水澡,换了衣服,加了莲子的姜汤刚好也被送了过来。 顾浅依坐在桌前用勺子挑起一粒碗中的莲子咬了一口,继而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 新鲜饱满,不负期望。 慕容瑄见状,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现在可以说出你的理由和目的了吗?” 顾浅依定了定心神,这时候要是跟他说什么游戏啊,通关啊,对他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了。 谁能接受自己只是一个游戏中的npc呢? 不如化繁为简。 “我想当皇后。” 顾浅依直直地说,接着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瑄。 只见慕容瑄面无表情地停了片刻,继而露出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你倒是直白。” “是啊,可惜我这个愿望还只能仰于你。齐王殿下若有意争取,那我或许还有点希望。如果王爷没有这份心思,那我也只好趁早告诉自己死了心,安安心心做自己的齐王妃好了。” “所以这并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慕容瑄负手而立转过了身去。 “那可不一定。” 顾浅依抬 高了声音,信心之情溢于言表:“女人也是半边天,如果你想我可以助你。” “好个女人也是半边天。” 这次慕容瑄真的笑了。 这句老生常谈的话放到现在人人皆知,但是在这样的古代却无异于口出狂言。 “你有这个能耐么?” “有没有还要看过才知道。” “哦?本王倒真的想看看你的能耐了。如此,本王便与你立下一个赌约。半年期内,你若能将王府名下产业增值一成我便你。” 顾浅依当即心中大喜:“此言当真?!” “本王说出的话当然当真。只是如果你做不到,便休要再怀着什么春秋大梦。也休要再问本王对于其他什么人的态度看法。只需安安稳稳,在我这王府中做你的王妃即可。” 慕容瑄话里这样说着,顾浅依早就心中另有所想。 虽然他这时并没有明确指出自己到底有没有意争夺王位,但是既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给了自己这样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说明他肯定也有那方面的意愿的。 而自己此时也无需再多问了,只要让他看到自己的实力,以后必将水到渠成。 “好的,一言为定。不过从此以后也请王爷不要再用那些小花 招了,什么吩咐下人们故意不配合我……真是太没风度了。” “那你也要如实回答本王,你和太子到底还有什么瓜葛?那日你裙摆上的黑火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说吗?有人想让我在跨火盆时身上爆出火焰,以示不祥。这么做到底会坏了谁的颜面?谁又会从中得利?王爷当真一无所知?” “那你今日上午交由那婢女带给太子的字条又是何解?” 顾浅依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事他都知道了。 看来他低估了王府中人对这位王爷的忠诚度。 小月来的时候,自己明明记得当时并无他人在场,没想到还是有人向慕容瑄报信了。 “东市锦衣绸布匹店老板李伟星,明月坊里正蔡达,西市张记酒肆老板张清安。我写了交给太子的纸条,便是这三个人的名字,都是灵火教教徒。太子今日必定会擒拿这三个人,以换取太子妃顾婉容的清白。你若不信,可以等着看。” 慕容瑄微微皱眉,没想到那名单只给她看了一眼,便记住了这么多。 “下一次若再有人想如此陷害与你一定要与本王知道。你要记住,现在的你已经不只是穆国公府大小姐顾浅依了,你现 在是齐王王妃顾浅依!” 顾浅依心中又是一动。 他说的陷害想必就是顾婉容为她包花钱的事了,看来自己身边的丫鬟中,也有人向他透露了这件事。 这王爷还说自己俘获了小青和松涛的心,他还不是转眼就买通了自己身边的丫鬟。 看来有必要回去敲打敲打那三个丫头了。 翌日,按礼王子须协新王妃进宫给皇帝皇后请安。 太子慕容恒果然抓了三个灵火教教徒,并向皇帝解释。 太子妃只是一时受人蛊惑,并不知那灵火教除了发展信徒还曾命信徒攻击府衙。 她仅仅以为灵火教只是普通的民间团体,太子的生母皇贵妃杨氏也一并在皇帝面前求情。 终于,皇帝软下心来,告诫太子一定要对太子妃严加教育,便命人将顾婉容放了出来。 待到中午行家宴时,顾婉容已经换好了衣服进得宫来。 脸上的红包虽然都消了,却因为在那宗人府的监狱中一夜不得休息而憔悴很多。见了皇帝又是一番忏悔。 家宴过后,顾婉容也特地寻了机会到顾浅依面前,表情诚挚地敬了一杯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顾浅依此时却无心分辨她的态度真假,此时的她满脑子都在 构思怎样履行那个赌约的事了。 第二日进宫面圣,第三日回门,待到第四日一早,顾浅依便开始了自己的行动。是日一早顾浅依和慕容瑄一同食过早饭,顾浅依便笑着道: “王爷前日提起的赌约,这两日臣妾一直都在思量。” “哦?思量得如何了?” 慕容瑄似乎提起了兴趣。 “说到底臣妾进府时日尚短,臣妾这里斗胆向王爷请一道口谕。” 顾浅依言笑晏晏。 慕容瑄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看你这笑容,哪里用得上‘斗胆’二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嘿嘿……阿离,去叫刘管家来。” 不多时,一个年过五十须发半白的老头被引了过来。 “老奴见过王爷,王妃。” 刘福打了个拱:“不知王爷王妃传唤老奴何事?” “也没什么事,王爷跟本妃闲聊时常常夸赞刘伯,说有什么事只要跟刘伯知会一声,就相当于知会了全府内外。” “本妃前日也是见识过了,故而有些事也想请刘伯做个见证,免得以后若有家丁下人不认得 第34章 王爷心悦王妃 可不就是在暗指上次全府上下都不愿意帮她清点库存的事吗? 可是王爷既然吩咐过,自己怎敢违抗? 王妃现在这样说了,又当着王爷的面,刘福自然不敢说什么推脱责任的话,沈是老脸一红连连作揖: “家里人多,有几个不长眼的或者未调教好的,也请王妃莫要生气。只管告诉老奴,由老奴帮主人传唤便是。” 顾浅依满意得点点头: “今日王爷宠信,交给本妃一些任务,本妃生怕下人们不知,还请刘伯帮忙知会一下。” “不知是何任务?” 顾浅依笑眯眯将目光转向慕容瑄。 慕容瑄清了清嗓子,这妮子这次倒是学聪明了……竟然喊来刘伯。 这不是逼着自己当面放权么? 算了,姑且全权交给她折腾。 我齐王府名下产业,除了御赐的耕地宅邸下人,更有多少酒楼织坊客栈。 往年堪堪一年才会增值一成左右,的年份收成不好,或者遇上些别的天灾人祸兴许不得增值反有折损。 想要在短短半年内增值一成又谈何容易? 慕容瑄当下朗声对刘福道:“本王现在将齐王府名下所有产业全权交由王妃打理。日后一切经营事宜,皆 听王妃差遣,不得阳奉阴违,见王妃如见本王。” 刘福闻言当即惊在原地,还以为自己耳朵不好听错了:“这……所……所有?” “所有,全权。” 慕容瑄简洁得又确认了一遍。 刘福心里当即翻江倒海,这……这王爷莫不是中了什么蛊术?! 就算王爷心悦王妃,就算王爷他万分信任王妃,想给她无上荣华富贵,他一个做管家的都并无二话。 可是将王府所有产业经营之事交给她一介女流,这不是胡闹吗? 女流之辈懂什么经营之道? 看着刘福的表情,顾浅依无声得叹息了一声。 都说古代重男轻女,男人的价值观里,女人是附属品,没想到这样的思想在一个管家身上都如此根深蒂固。 顾浅依轻声道: “刘伯不必如此忧虑,王爷的意思是,只交给本妃打理半年,半年之后无论盈亏,本妃都会如数奉还的。” 刘福这才讷然点了点头,半年……还好王府产业宏大,半年之内想必也败坏不了多少。 可是……由着这女流恣意败坏,刘福还是忍不住心疼起来。 毕竟他是自王爷成年开衙立府之时就跟着王爷过来做管家了。 眼看着 二殿下离了皇宫独自生活,又眼看着殿下封了亲王,二殿下府变成了亲王府。 多少产业的都是由他刘福自己亲手经营而来的。 “而且……”顾浅依继续解释道:“本妃只是代为打理,可能会下几个指令,修改一下伙计们的月钱。真正的收入还是在你家王爷名下的,刘伯不必紧张啦……” 顾浅依语气中满是安慰,刘福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仆人其实并不该露出如此不信任的样子,当即跪了下来。 “老奴该死,老奴失态了!王妃是老奴的主子,自然有权掌管一切,是老奴失态了。” 慕容瑄看着这一切,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顾浅依,竟然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也难怪刘福会下跪致歉。 可是刘福虽是仆人,多年来打理王府内外,早都是独当一面之人,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又岂是放低姿态就能做到的。 顾浅依见他下跪,也并没有过多的谦逊,只是抬了抬手: “刘伯快请起吧,都是为了王府的繁盛,本妃对王府内外所知甚少,以后还请刘伯多多指点。” “多些王妃。” 刘福恭敬得站了起来。 “王爷政务繁忙,以后听雨园就作为本 王妃起的起居之所,以后众掌柜议事可去那里。” “是。” 一旁的慕容瑄却微微皱眉。 历来王爷和王妃都各有自己的小院不错,但那是妻妾成群的人家,众妻妾各居一院,男主人想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 可是他慕容瑄现在只有一个妻室,怎么还搞起来分居了? 这个要等刘福走了私下好好问问她。 况且…….虽然成亲已有三日,这三日两人只是各睡一边,还未行那夫妻之礼,难道顾浅依想就此远离自己? 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想……可是既然亲都成了,如若就此分居那母后苦苦叨念的孙儿要从何而来? “好了,那本妃就和刘伯一起去吧去看着点听雨园的布置摆放。稍后还请刘伯再带着本妃出去走走看看,也说说那些产业的现状。” 顾浅依说着站了起来,对慕容瑄盈盈一福,道了声“告退”就离开了,只留下慕容瑄一个人,突然觉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 西市,一辆大马车在一幢朱红的酒楼前停下,刘福被小厮搀着下了马车,自己还未站定又转身从车上扶下一名红衣年轻女子。 不是旁人,正是顾浅依。 “这里便是阅珍 楼了。”刘福恭敬的边走边介绍:“阅珍楼近来的收入可以算得上诸多产业中的佼佼者了,最先只是个小酒肆,两年前才搬到这里建了这阅珍楼。掌柜名叫李厚,可以说阅珍楼的壮大也离不开李厚的经营。” 顾浅依压根没怎么听,心里想着二哥成日里和一些兄弟朋友们厮混,问他去了哪里,只说“去阅珍楼喝酒”,没想到竟是齐王的产业。 门口迎客的小二不认得顾浅依,一看刘福来了,急忙跑进去喊掌柜。 不多时,一个矮胖油亮留着八字短须的老头迎了出来。 一见到顾浅依,原地就要下拜。 顾浅依连忙摆手:“此处人多,李掌柜不必多礼。” 这天下游戏的美工是不是都串通好的,怎么酒店掌柜都长这样? 李厚连忙将刘福顾浅依二人引上二楼一间靠栏杆的雅座,俯视下去,但见楼下熙熙攘攘,大堂中间有个舞台,一女子长袖翻飞正在起舞。 看到顾浅依看盯着舞台上的姑娘看,李厚连忙解释: “是长春阁的兰师姑娘,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也招来好些看客。王妃若想看可以赶着初一十五的晚上来,咱这会请长春 第35章 自己送上来当了她的出气筒 “李掌柜果然精明识趣,难怪阅珍壮大如此之快。”顾浅依夸奖道。 “王妃过誉了,现如今哪家酒楼子不请上一两个当红的姑娘暖场助阵?休说大老爷们,就是闺秀小姐,也乐得来喝两杯看一看。” 李厚说着,眼神转向了楼下舞台正前方的一张桌子。 顾浅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偌大的一张八仙桌前空落落只坐了一个红衣少女,桌上两三个菜,却放了四五个酒坛。 不是郭将军之女又是哪个? 顾浅依赶紧将脑袋缩了回来,脑中又浮现出当日郭蕊找上穆国公府大闹的场景。 自己已经结婚三天了,也不知这小辣椒在这里自斟自饮是不是和他的瑄哥哥有关。 还是不要让她看到自己为好。 顾浅依赶紧岔过话题,接着问了问阅珍楼的经营模式,坐了一小会,又随同李厚去各处雅间、库房,酒窖参观。 一圈转了下来,正想返回前台象征性看看本,突然一名小二气喘吁吁跑过来向李厚禀告: “掌柜的不好了!大堂里有客人打起来了!” 李厚连忙向大堂跑了过去。 顾浅依紧跟其后,只见大堂里原本吃酒的客人已经远远的避到了两侧,大堂中央,四五张桌子东倒西歪,一 男一女正对着一个肥头大耳身穿锦衣的胖子拳打脚踢。 他俩四周,四个蓝衣男子个个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一看便知是那胖子的仆从了。 那胖子被两人围殴,一边抱着自己的脑袋,嘴上倒还没有服软: “你们……你们竟敢殴打本宫!你们活腻了!” 那对男女同时停手,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同时爆发出剧烈的大笑! 顾浅依心里猛然一震! 她刚才一眼就认出打人的女子正是那小辣椒郭蕊,直到现在才看清,那男的,不正是她家二哥顾朗煜吗? 这时地上也有一名蓝衣打手挣扎着爬起来,着红肿的左脸大声道:“国舅爷你们也敢打!你们等着被抄家流放吧!” “哈哈哈哈!” 顾朗煜强忍住笑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死肥猪公子刚才自称姓文吧?当今国母皇后娘娘复姓东方,皇贵妃姓杨,请问你是哪门子的国舅爷?” “哼!还自称‘本宫’,当得起一宫之主的才能自称‘本宫’!你这样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号在这里招摇撞骗的才是死到临头了!将死之人,打个痛快。”小辣椒郭蕊说完又冲了上去。 那顾朗煜半步也没落下,一时大堂之中又传来嗷嗷嗷的惨叫声。 顾浅依躲在刘福身后满头黑线,只见那李厚早都冲了过去,却怎么也拉不下这对狂暴的男女。 她不禁有点担心,可不要闹出人命了,想到这里,当下清了清嗓子,从刘福身后转了出来。 一步步走向杂乱的桌椅之间,盯着那挥乱舞的男子黑着脸来了句:“二哥……” 顾朗煜闻言身体向触电似的僵在那里,慢慢转过了头,眼晴瞪得像铜铃似的: “妹妹?你怎么也在这?” 这时小辣椒郭蕊也停了下来,不可置信道:“她是你妹妹?” “别打啦!打死了就麻烦啦……” 顾朗煜赶紧收势挠了挠后脑:“哈哈哈……我也没真打。我要是真打的话他早死了!我就打了屁股、胳膊腿。” 郭蕊又一轮新的惊讶:“你就打这些?难道不该是头顶、人中、颈部、剑突,小腹、裆部吗?” “……那是你!你力气小,不能一击致命,我就不一样了,我要是碰了他这些地方,包他非死即伤!” 顾朗煜得意道。 郭蕊瞬间涨红了脸:“什么?!你在说我功夫差!?” 顾浅依只觉得彻底无奈了。 李厚连忙劝解道:“二位有话还请雅间里说吧,我这要差人整理一下。” “等一下!” 郭 蕊突然举手暴喝一声,一把拎住那胖子的脖子: “喂!你钱袋呐?” 那胖子早都想逃了,此时听到要他的钱,当即心里大喜,迅速奉上自己的钱袋:“在这在这!” 郭蕊一把抢过钱袋:“这钱就给掌柜的赔桌椅了,你有没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 胖子叫苦不迭。 郭蕊终于放开了手,将钱袋往李厚怀里一扔,转身大步向楼上走去。 阅珍楼二楼一处幽静的雅间里,小二上足了菜便躬身退了出去。此时房里便只剩下顾浅依和顾朗煜、郭蕊三人了。 顾浅依悠悠地品了一口杯中的酒,嘴里打着哈哈:“这阅珍楼自酿的酒还挺不错的。” 说着尴尬的笑了两声,眼神好像不知道往哪里摆放。 郭蕊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直直盯着顾浅依。 所谓仇家见面分外眼红。 只有顾朗煜坐在二人中间,一会儿看看妹妹一会儿看看郭蕊,不知道从何开口。 场面一度尴尬。 顾浅依终于忍不住找了个话题:“我说二哥,你们俩刚才在楼下是怎么打起来的?” 顾朗煜好像也突然有了话题:“这不是兰诗姑娘在楼下表演嘛!我看到好位置都被占了,这位姑娘又独坐,于是便上 前问她可否同坐。 没想到突然来了一头死肥猪也说同坐什么的,我早看不惯他那一副油腻腻的样子,没想到他还对这位姑娘动手动脚起来,种情况你说该不该打?” “额……原来你们俩也不认识。” 顾浅依恍然大悟。 “这不是不打不相识吗?哈哈,虽然打的是那头死肥猪。” 郭蕊此时终于开口了:“我不认得他却认得你!横刀夺爱抢了我的瑄哥哥,现在你很得意吧?” 原来那日郭蕊大闹穆国公府之后,郭夫人得知了事情全貌,终于忍不住狠狠教训了这丫头一顿。 之后便将这郭蕊禁足在家,直到今日才放了出来。 郭蕊得知自己的瑄哥哥已经结婚三日,于是心头烦闷,便来这阅珍楼里借酒消愁。 没想到这愁还没消,就有一头肥猪自己送上来当了她的出气筒。 “喂喂喂,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吧?” 郭蕊的大名顾朗煜当然是听过的。 虽然当时他不在场,但是 第36章 情敌成了好朋友 顾朗煜刚想反驳,一看到郭蕊红扑扑的小脸,立马好像没了底气。 支支吾吾道:“我妹妹贤良淑德,长得又不比别人差。那齐王是三书六聘明媒正娶回去的,怎么是抢了你的瑄哥哥?” 郭蕊闻言当即将小手往桌上一拍:“没听说过先来后到吗?” “先来的又怎样?不合适的就是不合适。这么说的话,要是刚才那死肥猪先到了你旁边,难道你就要与他同坐?” 顾朗煜依旧没啥底气的样子。 “你……好呀!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刚才我就不应该答应与你同桌!刚才应该连你同那死肥猪一起打!”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只怕没有得到郭将军真传吧?” “你说什么?!要不现在比试一下?” 顾浅依见状连忙挥手阻止:“好了好了,刚才的架还没打够吗?现在到吃饭时间了。你们还想打的话可以以后慢慢打!” 顾浅依如此说,没想到这小辣椒这次竟不再执拗,只是气愤得扭过头去。 看来几日不见这丫头被教育得不错。顾浅依又笑死了,试探着说: “还有……我没听错的话,刚才郭小姐是同意了和我二哥拼桌,却拒绝了那肥猪公子?” 顾浅依眼神狡黠地望了望两个人。 只见顾朗煜瞬间露出一副 傻笑,嘿嘿了两声又挠起后脑勺来。 郭蕊却气势汹汹,不依不饶:“那是我以貌取人。” “这么说郭姑娘也觉得我二哥长得很好看哦?” “额……” 郭蕊一时张口结舌。 顾浅依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啦!我二哥在城卫戍营当职!郭姑娘你要是气不过,可以去那里找他。” 郭蕊狠狠地抛了一个眼神:“你等着。” 话落倒了一大碗酒就大口喝了一口,却登时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刚才她刚点好了酒菜还没来得及吃喝就遇到了这档事,现在别说还真的是肚子饿了。 “对了小妹,你新婚不和那慕容瑄在一起,怎么一个人到酒楼来了?” “这阅珍楼是齐王府名下的财产,他说交于我打理,我便过来看看。” “什么?瑄哥哥将他名下的财产都交给你打理了?” 郭蕊长长得哀叹了一声,又猛灌了一大口酒,不出意外再次呛了一下又咳嗽了一阵。 “好啦,好啦,” 顾浅依忍不住安慰道:“你看齐王现在已经被我生米煮成熟饭了就别再伤心了,向你左边看一看,其实天下看的男人还是挺多的嘛。” 郭蕊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将头往左边扭去,正撞上顾朗煜那张傻里傻气的脸。 莫名 其妙竟觉得双颊发烫起来,低低咕囔一句:“这酒真烈,才喝两口脸都红了。” 顾朗煜也支支吾吾岔开话题:“那……你既然来了,可看出了什么?这阅珍楼现在经营的如此红火热闹,每日至少也有一二百两的流水吧?” 顾浅依却皱起了眉头:“有这么多吗?” “当然会有!”顾朗煜自信满满道:“再怎么说你哥也是这家阅珍楼的常客,平时有多少客人、菜价几何心中也是有点数的。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每日流水起码不低于一百五十两。” “可是每日账目上,掌柜报上的数目最多也就一百二十两。” 顾朗煜哼了一声:“这样的酒楼每日坐满几桌,大概一桌价值多少银子,都是能数出来的。如果你真想细查,偷偷安排一名小工即可。” 顾浅依点头称是,于是不再谈论,三人专专心心吃起了饭。 顾朗煜闲聊起自己在卫戍营的趣事,那原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郭蕊听了忍不住也插问一两句。 虽然对顾浅依还是敌意满满,但是气氛竟然还算得上融洽。 顾浅依心中不禁想笑,郭蕊这丫头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单纯天真得很。 上一次见面还要死要活,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就一起吃起了饭。 心中正这样想着,只 见那郭蕊将筷子一放,副酒足饭饱的样子,惨然叹道:“唉……没想到我今天竟然和情敌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那两个腮帮气鼓鼓的模样甚是可爱。顾浅依强忍着笑意,正色道:“事已至此,不如我们握手言和,这顿饭我请你。” “哼!休想用这点蝇头小利收买我的心!其实这几日她被禁闭在家,日日被母亲和诸位哥哥姨娘说教,自己也心知慕容瑄迎娶别人已成定局,心里已经差不多认命了。” 只是要亲口承认的话,还需要些许时间。 “那你下午有空吗?要不要跟我去染织坊玩?” 郭蕊当即眼前一亮,“染织坊是什么地方?” ”就是织布染布的地方。有很多织机,纺娘们坐在那里穿梭走线,把蚕丝或者棉麻丝织成布匹。还有很多大染缸,给织好的布皮染上颜色。” 郭蕊的神色立时绽放开来:“我想去我想去。” 顾浅依又看向二哥顾朗煜。 顾朗煜道:“今天下午我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们一起玩了。” 说着就起身要走。 “哎,” 郭蕊突然喊住。 “还有什么事吗?”顾朗煜回首问。 “我叫郭蕊,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我叫顾朗煜……” 顾朗煜也觉得自己的面颊发烫了起来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 “哇,好漂亮呀!” 一踏进染织坊郭蕊便爆出一道欢快的惊呼。” 从进门之后便是一片极大的晾晒场,新染好的布匹挂在此处连绵不绝的架子上晾晒。 各色未经裁剪的布匹在微风中飘荡摇摆,营造出片色彩的森林。 郭蕊哪里见过这种情景,立马冲了进去笑着跳着转来转去。 顾浅依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身旁那刘福的声音却不是很乐观。 “这处染织坊规模很大,但是常年收入不多,蚕丝和苘麻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就算那染织的师傅技术再好,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顾浅依思索了一阵,这是一个架空的时代,社会背景大约是在两宋期间。 这个时代资本主义 第37章 浅依经商 “负责此处的王掌柜只说的是今年雨水多,桑叶长势不好。就算我们提高了出价所收的蚕茧还是不如之前。” 顾浅依又皱了皱眉头:“桑叶的长势如何无需他人多言,只要到城内城外走上一遭便一目了然。如果真的出价比别人高出许多,又怎么会收不到蚕茧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来这染织坊其中或许有些蹊跷。” 刘福闻言赞同的点点头:“王妃言之有理,是老奴疏于查管了。” “刘伯看管的事情如此之多,难免会有疏漏,而且具体情况是怎样还要查过才知道。那王掌柜可曾说过,我们染坊都是如何从农户中收取蚕茧的呢?” “都是通过一方里正联系坊内的养蚕农户。” “这就难怪了,咱们染织坊出的价再高也难保有人正不从中偷利。看来想要争取更多的货源还是得要培养一批可用的采购专员。” 顾浅依和刘福带着郭蕊一下午之内又走访了几处产业,大致对现在的经营模式有了一些了解。 再怎么说也是个资本主义萌芽的时代,那些管理上的漏洞和不足之处,当局者如刘福之类可能难以察觉,但是对于企业管理出身的顾浅 依来说,却像衣服上的窟窿一样显而易见。 结束了最后一处走访之时,顾浅依的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此日最过愉快的便是那郭蕊了。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依稀有人掌了灯。 顾浅依道是时候回家了,那郭蕊却一脸恋恋不舍:“浅依姐姐,你明日还要出来巡查吗?” “明日大概不出门了,怎么你还想玩吗?” “我当然想!以前哪里见过这些好玩东西?每天闷在将军府里,一个好玩的朋友都没有,真是无聊死了。” “那好,以后如果我有好玩的事,便找你一同前往。” “一言为定,” 郭蕊神采奕奕,此时已经将顾浅依视作自己的好朋友了。 “那你也要答应我,回去之后好好练习功夫。不然的话以后再遇到一头死肥猪,我可不能像我二哥那样帮助你。” “这个我早都想过了。上次被你从手中夺走匕首也是我的屈辱,你放心,从那天之后我已经在刻苦练习了。” “如果想找人过招,不妨去找我二哥。” 顾浅依见缝插针,又不忘安利了一下自己的哥哥。 郭蕊却好像没有听出这话里暗藏的玄机,只是一脸天真:“ 好的。” 回到了齐王府,听雨园已经被众人收拾打完毕。 除了一般王妃日常起居的房间,又冷收出一间书房和一间会客厅。 顾浅依见了十分满意。 进了书房,顾浅依命人取来笔纸,又吩咐丫头们不可过来打扰,于是埋头书写起来。 再次从书桌上抬起头,天又是蒙蒙亮了。 这一次阿狸却没有独自去睡,夜里送来两次茶加一次宵夜,任顾浅依怎么说也不愿休息。所以顾浅依一个人忙了一夜,收获了黑眼圈的却是主仆两人。 此时天还没有亮,厨房那边也还没有早餐,可是于是阿离便煮了几个白水蛋拿来给主子垫垫肚子。 顾浅依摸着手中的鸡蛋突然眼前一亮:“阿离走,我们去大厨房做点好吃的。” 阿离兴致勃勃地跟着顾浅依来到厨房,本以为她会露一手做什么好吃的点心,没想到小姐取用的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茶叶末和盐倒还好说,但是又要从锅底掏出了许多草木灰,最后竟然又让阿离去找生石灰来。 只见顾浅依神神秘秘的将这些东西调了又调最后弄出许多浆糊,然后包裹在了鸡蛋外面,又仔仔细细地封在了一个 大坛子里面,最后才拍了拍满是草木灰的手,得意道:“成了。” “小姐,你这是弄的什么呀?怎么还把鸡蛋用泥巴包了起来?” “嘿嘿,小姐我呀,要自创一种新的食法。你先别问。这坛子封好,过几天等做成了我自然喊你一起开坛。” 阿离满头问号,可是小姐既然这么说了,也不好多问,只得寻了个僻静处将坛子放好。 此时天已经大亮。 “去告诉刘管家,劳烦他把所有掌柜都叫上,早食过后到我听雨园来一趟。就说王妃有些话要跟大伙儿说。” 阿离自然是知道顾浅依和慕容瑄之间的赌约的。 而且,在这件赌约里,阿离稳稳得抱着对自家小姐必胜的信心。 此时听到命令便麻利得跑出去找管家去了。 巳时,一干大.大小小的掌柜终沈在刘福面前结完毕。 除了有些因着各种原因不能来的,尚有二十来个人。 最后一个到场的乃是城南六妙酒楼的佟掌柜。 与阅珍楼的李厚不同,佟掌柜虽然掌管的也是酒楼,但是他的身材却并不胖,反而有些过沈瘦削。 六妙酒楼离齐王府较远,听说刘总管紧急召集,这佟掌柜一步也没 耽搁就乘马车跑了过来。 此时终于见到齐王府的大总管,连忙拱手作揖:“不知道刘总管今日召集我等所为何事?怎的如此紧急?” 刘福抱拳还了一礼:“此番并不是刘某召集,要召集诸位的乃是齐王王妃。” 此时周围原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掌柜们闻言都转了过来。 刘福也清了清嗓子:“刘福前几日齐王大婚诸位掌柜也都有来参加宴席,所以也算见过齐王妃了。前日齐王殿下吩咐刘某说,日后齐王府名下所有产业一交由王妃打理,要刘某一定竭尽所能协助王妃。 昨日刘某已经协同王妃去过几家铺子,有几位掌柜也已经与王妃见过面了。所以刘某猜测王妃的意思可能是与大家正式见个面。至于以后如何打理,有无其他吩咐,那刘某也不知道了。” 众人听了这番话连连捋着胡子点头,可是脸上也大多露出了放松的笑意。 原来是王爷对王妃放了权。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道理大家都懂。 可能今日那王妃便是要大家行个礼,报个账,再不然就是训几句话,其他还能有什么呢? 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对经营之道又能懂 第38章 浅依经商 众人心中都这样想着,彼此心照不宣。 一时间除了刘福,所有人的脸上都笑意满满。 终于,人群中还是有人耐不住,压低声说了句某个人:“原来是这么点事,这王妃可真是积极,一大早就将我等立马招来。” 这话说着无常无期,语气中却尽是讥讽。 刘福虽然向来恭敬谨慎,可是如今对沈顾浅依即将的经营也是没抱什么希望的。 此时见到众人这番反应,心中不免也有些惭愧。 这么急着将所有人招来,确实过分兴师动众了。 不过训个话见个面而已,何必如此着急?! 看来下次面对王妃提出的要求自己还是适当给出点提议的好。 可不能再由着她想当然地乱发指令了。 刘福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不能说出来,依然不苟言笑。 他挥了挥手对众人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到王妃那边吧!王妃虽然年轻,但是此时兴致高昂。待会儿大家讲话时可要注意着点,毕竟在上的可是殿下的正室夫人。” 一群掌柜纷纷点头称是,便由那刘福领着向后院的听雨园走去。 到了会客厅,没想到大堂之上竟然摆满了条凳和八仙桌,放眼望去就像民间吃大席一般。 大堂之上顾浅依早已在主位做定,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她身 侧站着一位中年书生,不是旁人,正是帐房主事的张全。 刘福协同众人急忙上前磕头行礼告罪。 “参见王妃!有的掌柜路途稍远,过来的迟些,请王妃恕罪。齐王府名下,京城之内共有产业三十二处。有两位掌柜身体不适,今日不能前来,另有三位掌柜尚在外地今日实到二十七人,谨听王妃吩咐。” 椅子上的顾浅依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和善:“诸位掌柜,今日本妃召集大家前来,确实过沈仓促,还请诸位勿怪。现在请各位掌柜按所持产业类型分列而坐。” 众人皆是一愣,不多时,便按照顾浅依所说的,经营酒楼的便和经营酒楼的凑到一起,经营布匹成衣店的便和经营布匹成衣店的凑到一起。 不一会儿,终于全都在八仙桌前坐定。 “下面就请诸位掌柜做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吧!就说说店铺名,你的姓名,还有店铺主营。” 月珍楼掌柜李厚,主营酒菜。 六庙楼掌柜修大有,酒楼客栈。 聚仙阁掌柜刘万全,酒戏馆…… 霓裳掌柜李三,主营女子成衣。 织霞堂掌柜张小斐,成衣…… 仁安堂掌柜白近,主营药铺…… 到众人全都介绍了一遍,顾浅依笑语吟吟:“还望诸位记好今日的坐次,以后若再来议事仍按今日的位置就座 。” 众人连连点头,再无了面上之前的轻松和不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疑惑。 这王妃是卖的什么关子?怎么一上来倒排起坐位来了,难道是要开学堂吗? 接着顾浅依又挥了挥手,旁边一名身材娇小的侍女端着一叠厚厚的纸张文书走了过来,每行至一张八仙桌前,便找出一叠文书放在桌上。 “诸位眼前的资料便是本妃连夜拟出的经营新方案,诸位且先过目,燕儿上茶。”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王妃,让他们按照自己的经营分类而坐的目的。 毕竟干着同一类行当的,就可以共用同样的。 “经营新方案。” 李厚拿起桌上的一叠纸张,只见扉页上用簪小楷写着《餐饮业管理细则》。 李厚将那文书拿在手里,桌子边的其他同样营酒楼的掌柜便纷纷凑过头来一同观看。 掀开扉页,只见第一条:一,各掌柜月钱由固定数目改为总流水额百分之二。 众人一时愣在那里面面相觑。 李厚心中快速打起了小算盘。 他经营的阅珍楼乃是所有酒楼中绩效最好的一个了,故而长期以来在刘总管面前说话啊、做事也倍有底气。 在诸位掌柜中,他的月钱也是最高的,每个月有八十两俸银。 而他每日报给张全的流水往往不超过一 百二十两,如果按这个流水账目计算的话,他这一月下来他的月钱反而要下降,最多只会有七十二两了。 但实际上他自己心里确是清楚的,那阅珍楼此时生意如此红火,每日的流水都是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两的。 如果按照真实流水上报的话自己的月钱肯定不会低于九十两。 但如此以来,自己便不能像往常那样中饱私囊,少报营业额。 李厚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王妃倒是个聪明人,想用这种方法减少掌柜们私下贪的银子。 李厚想到这里,心偷偷笑了起来,女人到底女人,竟然想出如此天真的主意。 如果自己从柜台上私拿的数额远高于谎报流水的差额,那他不也是只赚不亏吗? 我就干脆月钱少拿一点,从柜里私拿的多拿一点,她又如之奈何? 李厚当即放下心来,继续往下一条看去。 二,店内所有迎客小二编排号码,轮流在门口迎客。所接待客人,当场消费额百分之一抽作为该名小二的月钱。 李厚当即愣在了凳子上。 这样的话,如果每一桌的销售额都与小二的月钱直接挂钩,那小二们岂不是人人死死盯着营业额? 那账目还如何作假? 每个小二都开始监督记账,再加上对比统算,那所有的账目岂不是全都变成透 明的了?李厚只觉得心中顿时被砸了一块又沉又冷的巨石。 他闷然的抬起头来,只见桌子周围其他掌柜有喜有忧,神色各异。 顾浅依用碗盖轻轻撇了撇碗里的茶叶沫,看着下面的众人,转头掩着嘴巴轻声对身边的张全道: “看呀,这面露难色的掌柜们肯定是谎报少了的。” 张全当也轻轻点头表示赞同,脸上一片得意之色。 今日一大早他便被王妃的丫鬟喊来,说有要事相商,没想到竟然是让他帮忙重新核算掌柜们的月钱。 用王妃的话,就是寻找一个用于发放月钱的最优百分比。 起初他看到这个方案时,心里也是震惊不 第39章 浅依经商 六妙酒楼的掌柜佟大有眼中精光闪烁,一边伸头看着李厚手里的文书,一边忍不住地拊掌称赞。 “如果按这上面的办法分发月钱,只怕我店里的小二们个个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毕竟引进来的客便是自己兜里的钱,如此谁还不尽心尽力?诸位说对也不对?” 八仙桌周围瞬间有几位掌柜点头称是。 李厚见状也不得不装作惊喜的样子惶惶然点了点头。 那边经营染织坊的八仙桌前也有人发言道:“染织坊越过村坊里正直接上门去找养蚕农户,这样只怕会得罪里正吧?” 话一说完,另有一人接话:“这样就没办法从中贪钱,银子都到了农户手里。那些养蚕人谁不会支持拥护咱们?到时候获利的人多了,只怕里正想挡也挡不住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一时间堂里各桌议论纷纷。 这时人群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起身拱手:“在下仁安堂掌柜白近,经营药材买卖。方才此中有一事不明,这‘股份’一词……王妃可否详述?” 顾浅依放下了茶盏,堂内也逐渐安静了下来:“这股份制说来也简单,就是将店铺所有资产加以统计,之后平均分成许多等额的小份,每一小份叫做一股。 假设我们把一间药房的资产分作一千股,齐王府持四分之三的股权, 也就是七百五十股,那剩下的两百五十股便分给这店里的工人,诸位掌柜、坐堂大夫,跑腿伙计等。 当然,具体每人分得多少股还要论资历、排贡献。资历越高,所持的股份变越多。待到每月月末,再重新统计店内资产计算盈亏。 所赢的纯利润也按所持股份多少平分,持股越多则分红越多。但如果当月没有盈利反有亏损,那这亏损数额也自然要从持股者的固定月钱中扣。” 说到这里顾浅依笑了起来: “就目前的账目来说,出现亏损的还是极少的。但若是继续赚不到钱,那大家也都没有银子了,这时就请掌柜们自行想想办法,开源节流。” 顾浅依说完,堂下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有人点头称妙,有人皱眉思索。 除此之外,每桌上的方案里还因经营内容不同,还列出了许多细则。 比如每月进行一次评选,揽客最多的小二便给予奖励。 做错了事有损店铺利益的,又要按具体损失扣取月薪以示惩罚。 还有七日召开一次交流例会,全员在一起交流揽客经验,表现好的可以获赠福利。 “这样只怕有所不妥吧?” 一名掌柜捋着自己的胡子皱眉思索:“谁愿意把自己的吃饭本事尽数传给别人,那不是给其他人分自己碗里的羹吗?俗话说教会了徒弟,饿 死了师傅。” “王掌柜此言差矣。就拿我店里小厮来说,往往做的最好的也是在店里做的年份最多的,也就是说他的手里就会持有股份。 众人拾柴火焰高,就算他一个人做的再好,也比不上全店伙计一起的努力。持有股份就会希望每月的总流水额越高越好,毕竟股份的分红一定是远高于他自己每日揽客的抽成。放着股份分红不要,却自己独断着那区区的抽成,那才是傻。” 前者闻言点头称是。 听到二人如此议论,张全的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王妃所说的,既能刺激工人们努力做工,又不至于让他们勾心斗角,他计算得十分恰当。 刘福不是掌柜,最入座时他坐在顾浅依下首。 待到阿离给每桌发了文书方案,他便起身来回在各桌之间逡巡。 这桌看看那桌瞧瞧,脸上的神色由最初的好奇慢慢变得深沉,最后简直是震惊了。 当他看完了所有的文书细则时,再看顾浅依的眼神已然和之前大有不同。 他此时很想问问王妃,这些都是她一个人拟来的吗? 可是心下又激动不已,有太多的内容需要自己慢慢反思和理解。 于是他很快加入到掌柜中去,和众人热切地讨论着。 不知不觉正午已经过去,但是讨论中的众人谁都没有感觉到饿。 只 觉得越讨论越激动,似乎一个全新的世界已经越过手中的纸张徐徐在他们面前铺展开来。 大堂的一角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三个面色老成的男人。 此时他们的讨论并不多,手中的文书也较其他桌上的薄了很多。其实他们算不上掌柜,而是负责统管齐王封土上的佃户。 这工作相对简单,无非是将耕土分发出去,然后按时收租。 原本他们想着王妃的“新方案”都是关于商业经营的,和他们这些干农业的关系不大,但是细细看了手中的方案,一个个也深思起来。 这方案里关于分佃和收租倒没有什么要他们整改的地方。 只是又列出几件工作,交由他们去做。 细看之下,都是帮助佃户增加收入,同组织者也有钱可赚的双赢之举。 比如由王府出资,开办培训班,让农户们学着把自家的产出做成半加工,深加工品,再派人统一收购,到城里售卖。 另外,挑选出一些机灵嘴巴甜的年轻人,出资聘请一些说书人和把戏人教他们讲书、说相声、玩把戏。 之后就两人一组,让他们赶着小车从城中带些紧俏货到乡间售卖,或者换回一些城中没有的乡货。 一人皱眉道:“如此的话光是聘请艺人师傅和培训都要花不少银子吧?推着小车到乡间以物易物,只怕连成本都赚 不回来。” 其余二人也点头称是。 三人正在疑惑,顾浅依却徒步走到了他们的桌前: “聘师和培训都只是前期的投入,又不需要长期维持。等到咱们的第一只小队建成,便可以再把手艺交给后面的人。而且这样的小队,不仅可以赚钱还可以做其他用处,所以这个小队是一定要建的,在此拜托三位费心了。” 那三人虽有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刘福却心中陡然震惊。 其他用途还能是什么呢? 王妃没有直说,但是身为总管的他心里却 第40章 合谋算计王爷 那车里的男人却并未搭话,反而一声女子的佯嗔传了出来。 “唉……看来雪儿是真的失了爷的心了。爷手里搂着雪儿,心里却想的是那长春阁的头牌。雪儿的心里呀……真是痛到连呼吸都难。” “哪的话!世间谁能和爷的雪儿比?爷我今天只是换换口味儿。管他什么头牌尾牌,还不就是个风尘女子?爷我今天也就远远的看上一看,这不是也带我的雪儿一同来了吗?” 那女子这才转怒为喜,娇笑着骂了一句四皇子慕容明通:“油腔滑调。” 马车里的男人这才掀开帘子想要下车。 不是别人,正是那换了一身华贵常服的四皇子慕容明通。 慕容明通掀开帘子向外望了一眼,随即皱着眉头停在了那里。 那名叫雪儿的女子问道:“爷,怎么停住了?” ”这酒楼门口的小二看上去不太对呀。”慕容明通疑惑道。 只见那阅珍楼门口站着五个小二,个个喜气洋洋热情洋溢,个个像是过年赶庙会似的。 一名衣着光鲜的客商刚刚靠近,还未露出前来吃饭的意思,就有小二连忙迎了过去。 “唉,这位爷,小店今日刚到了一批绍兴陈年花雕。这几日气温转凉,正好暖身,爷进去尝尝?” “哦?是绍兴来的花雕?” 那客人立马脸面露好奇。 “唉可不是嘛。绍兴离咱这儿山高水远的,每次运来最多不过五十坛,咱阅珍楼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弄来了三十坛,其他的听说都到大员们的府里去了,要是错过的话您在别处可再难寻了。” “既然如此,那就进去尝尝。” 那小二立马喜笑颜开,一边伸手引路一边说着:“瞧您这风尘仆仆的,衣襟上怎么弄了这么大一块泥巴?等会儿小的拿条湿帕子来给爷您擦擦。” “哈哈你小子倒是有心。” 那客商看起来十分满意。 说着,便跟着小二向阅珍楼里走去了。 慕容明通又看向别的小二,只见他们个个也如此热情,脸上态度亲切热络得紧,一点都不像装的。 慕容明通正在纳闷,忽而令一道酸酸的声音从他的车后传来。 “这阅珍楼近两日也太不厚道了,自古客在路中行,茶摊两边摆,客人想去哪家去哪家。他们人人如此拉客,难道想让其他酒家都喝西北风吗?” “就是,也不知怎的,包括城西的聚仙阁、城南的六妙酒楼、还有几处店铺,小二们像是一夜之间换了脸,一个个像是在赶年过节,仿佛天下的食客都是他们 家似的。” 慕容明通闻言转头看过去,只见马车背后站着两个人也正探头探脑,望向阅珍楼。 慕容明通拱手道:“两位也觉得这阅珍楼的小二奇怪?在下也正在这儿观望。”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拱手施了一礼:“不知阁下是哪家店铺的老板?” 惠容明通闻言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是别的酒家里来的,此时正躲在自己的马车后面偷看想必是过来观察阅珍楼的小二们是如何拉的。 他们此时一定以为自己也是别的酒楼的老板了。 慕容明通当即哂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刚从明州过来,身上也带了几个小钱,本想在这京城寻个小铺子干一些饮食买卖。没想到这京城中竞争如此激烈,看样子我这外来之人不好立足呀?” 那两人一听是外城来的同行,便当即大吐苦水: “岂止是外来之人,我等在京城开了这么多年的酒楼,到了今日也是生意艰难了。” “二位如不嫌弃,可愿上马车一叙?在下也还没有食晚饭,不如就到二位的店铺中边吃边聊,我做东请二位一杯。” 那两人眼看这衣着华贵的先生就要成为自己的顾客,自然欣然同意。 一到那马车门口,发现里面竟还有个衣 着暴露的绝色美人,当下便明白了这马车上之人的品位。 看来此人是个挺有钱的酒色之徒,不如就多他唠些闲话,将他揽入店中,说不定以后还是条常来的肥鱼。 上了马车,三人便已经如相交多年的老友了。 三人在马车里谈着笑着向另一间酒楼走去。 太子府里,慕容恒疑惑地将目光从手中的一本书上抬起。 “这就是你一大早过来见本宫要说的事?几家酒楼、衣铺疯了一样的招揽客人?” “大皇兄,你还没有听我说完呀。这几家酒楼店铺招揽客人倒是次要,关键是现在他们的行为已经惹得同行几近愤怒。已经有好几家生意受损的酒楼老板联合起来商议对策了。” 慕容明通一脸得意。 “那又怎样?不过是商贾间的明争暗斗,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要是普通的商贾倒也罢了,但是皇兄你听阅珍楼、六妙酒楼,聚仙阁、织霞堂,霓裳坊……难道皇兄对这些名不耳熟吗?” “哼,本宫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如你这般到坊间厮混,哪里听说过这些名号?” 慕容恒一脸嫌弃。 那慕容明通却并不生气,只双目一眯是压低声音道:“这些都是齐王府名下的产业。” 慕容恒刚下 一怔:“此言当真?” “半分不假!也不知道那慕容瑄用了什么手段,他的伙计掌柜个个打了鸡血似的疯狂揽客,搞得同行苦不堪言。” “慕容瑄他这是要干什么?”慕容恒喃喃道。 “管他是要干什么,皇兄你想,如果此事闹得大了,传到了父皇耳朵里,父皇会怎么想?” 慕容恒目光一凛:“父皇向来看重我皇室体面,时常教育我等要心怀天下,谨言慎行。慕容瑄若是因为从商还激了众怒,父皇定会责他私敛钱财,取之道。” “皇兄英明,慕容瑄他身为一个封王,竟然不顾形象如此敛财,父王知了一定会大怒。所以咱们要做的只是怎样在这火星后面吹一把风。” 慕容恒此时终于露出了笑容,向慕容明通投出了一个赞许的眼神:“四弟辛苦了,四弟这次真是为本宫寻了个好机会。” “能够协助皇兄。四弟倍感荣幸。” 慕容恒点了点头扬声道 第41章 使坏 “商贾争斗无非就是开会协商,再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从中调和斡旋。想要让事闹大被皇上知道,只怕背后还要操作一二。” 顾婉容边说边款款走了进来。 “你敢偷听本宫和人谈事?” 顾婉容盈盈施了一礼:“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过来看看,偶然听到。殿下若想好好利用此次机会可想好计策了?” 这一问却直接击到了慕容恒心里的点子上,他本想着等红云回来再和红云商议一番,听到顾婉容这么说便问道:“怎么你有好主意?” “那些行商的同行们既然已经生气,不如背后再对他们踩上一踩,让他们的气愤化为怒火。” 待到怒火烧着了,事情也就成了。怒火越大搞出的动静也越大,而且完全不用我们太子府出手。” “那要对他们怎样踩呢?”慕容恒继续问。 “夺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只要他们过不下去就成了。齐王已经抢了他们的客人,我们就再去断了他们的货源,难保他们不怒。 此时他们想必还不知道这所有一夜之间疯狂揽客的商家全是出自同一人的名下,我们只需适当地放出些消息……” 慕容恒嘴上没有说话,心中却当即对顾婉容刮目相看了起来 。 看来这个从一开始便一无是处的女人或许还是有点脑子的。 “那就交由你来做,如果人手不够就去找红云。这次可不要再搞砸了。” 顾婉容没有多言,躬身拂了衣服便转身离去。 心中却想此事可以直接让皇上迁怒沈齐王,但是要想个什么办法牵连上那齐王妃呢? —— 天光微亮,城门尚未打开,城门之外已有不买卖人聚集在那里,只等城门一开便带着自己的货物进城去。 王猛站在驴车跟前,双手交叉在自己的袖子里,跺着脚抵御清晨的寒气。 终于,浑厚的晨钟响了起来。 寅时五刻,开门通行。 等在门前的们立时个个动了起来。 王猛也甩了甩袖子跳上驴车,准备等那城门一开就随人流进城去。 “吱呀——” 城门缓缓开启,瞬时大门两侧,进出之人交织在一起。 此时人多,众人皆不缓不急,各自小心避免相撞,突然两个人挡在了王猛的驴车前面。 一个身披宝蓝色华丽披肩,披肩的领子上满是雪白的狐狸毛,头上点着金银珠翠,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妇人。 另一个女子身着红衣,看起来像是这夫人的婢女,可就算是婢女,她衣服的布料裁剪 也相当贵重。 二人身后还跟着数名侍从。 王猛见有这样两个女人拦在了他的驴车前,心知得罪不起,于是小心地赶着驴想要绕行。谁知那红衣的婢女竟直接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可是送菜的王猛?我家夫人有事相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猛心中大惑,平时让他送菜的,就算那些老板家的夫人也不见得会穿的如此华贵。 但是既然人家喊他总不好一口回绝,想着为时尚早,这蔬菜迟一些送过去也是无妨,于是跟着这两名女子将驴车赶到了路边的一个茶摊边。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听说你是这城西最大的菜商,西市里好几家酒楼都是由你供货。” “是是是,小的正是做些蔬菜买卖,这菜都是从周边的小户中新鲜收购的,物美价廉。” 王猛说着心中大喜,难道是又来了生意? 那红衣婢女道:“我家府下也有几间酒楼,近来生意颇为红火,那之前供货的菜商都供不应求了。不如你的货以后也供给我家,价格的话好说,无论你之前的菜价几何,我们愿意高出两成。” 王猛心中大惊:“姑娘每日需要多少蔬菜?又需要哪些品类?” “你有什么我们要什么 ,你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啊?!” 王猛惊得说不出话来,从做生意以来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客户:“姑娘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 这红衣婢女说着便从袖中摸出一锭银灿灿的元宝,少说也有五十两。 “阁下如果愿意,现在就可交付定金,今天这车菜就直接交给我们吧。” “这……” 王猛结巴道:“这……不太好吧?这些菜是里边几家酒楼已经定了的。” “违约需要偿还多少银两,我们给你便是。” “这……” 见王猛神色犯难,旁边那穿着白衣的夫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虽然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脸上神色却有了怒意。 婢女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王猛,声音也骤然严厉起来: “实话告诉你,我们的是齐王府的人,让你供货的几家酒楼也都是齐王府名下财产。若是耽搁了王爷今日的生意,那可不是银子就能解决的了。” 王猛闻言大骇,当即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心中只有叫苦不迭。 他之前的老东家虽然已经合作几年,对他也颇有照顾,但是这次碰上的却是皇亲国戚,那齐王府是什么人?岂是他能得罪的。 眼下也只能唯命是从, 之后再去老东家面前致歉了。 “那夫人想要将菜送往哪里,小的这就将车赶过去。” “不用了,你就在这里等。一个时辰之后,我会命人将驴车还你。” 说完又从袖中掏出一锭元宝放在王猛面前:“这是给你驴车的押金,够不够?” “够了够了。” 说完那夫人身后的侍从中便走出来一个赶了驴车,一行人再无多言,向城中走去。 王猛看着一行人消失在城门里,捏了捏怀中的两锭银元宝,不禁叹出一口苦气。 待会去向几位东家告罪少不了要挨一顿骂,但是对方可是齐王府,自己哪能得罪得起?想必提了齐王府的大名,东家们也不会为难自己了。 进了城门,红衣的红云向身边的女主人顾婉容恭敬道: “那几家酒店老板突然没了供货,想必着急得紧。不如我们将这一车青菜拉到街头公然叫卖,价钱再给他高出五到十成。他们迫不得已为了维持酒店的声誉,一定还会来买。” 第42章 使坏 红云心头一惊,这女主人做事果然狠辣,当下俯首服从:“是!” “请问太子妃收过来的这些菜要怎样处理?” 顾婉容又懒懒地瞥了一眼那驴车: “找个没人的地方都倒进护城河吧,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走,我们再去断了他们鸡鱼的来路。让那些酒楼真正的无菜可卖。” 一间宽敞的大堂里聚集着数名中年商贾,他们个个面带怒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今日遇到的状况。 “昨日蔬菜和鸡鱼全收不到了,没想到今日连虾蟹都没了。我这也是,店里除了干货,其他什么也没有,客人们进来之后无奈又出去了,想留都没法留。前几日他们疯狂揽客倒也罢了,没想到现在竟要做得这么绝!” “齐王府堂堂亲王,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不义之事。” “就是啊,堂堂亲王吃穿用度难道会少了吗?竟然还从我们平头百姓口里抢食。这是断我们的活路吗?” 大堂里沸沸扬扬,人人义愤填膺。 这时为首的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终于从沉思中缓缓开了口:“诸位稍安,诸位稍安,听老夫一言。” 堂里众人见到这老者说话,尽皆转过身来。 一个个面带恭敬,堂中一时安静了下来。 “葛老,您怎么看?” 那被称作葛老的老者顿了一顿,捋了捋胡子:“老夫想来想去,也不知这齐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他毕竟是皇亲国戚,咱们是平民。” “那也不能任他这样宰割吧!” 人群中一个稍微年轻的男子高声喊道,立刻引来了多数人的附和。 “就是!难道就这样任他排挤,咱们都默默扔掉手中的饭碗,从此不干了?” 葛老挥了挥手:“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哪家的商铺不是几代人的共同努力积下的产业?若是说不干就不干,岂不是毁了几代人的心血? 老夫是觉得我等还是应该先派两个代表去那齐王府中求见王爷,问问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恳请王爷开恩,放过我等。” “哈哈哈哈!” 一阵放肆的大笑突然在堂中响了起来。 众人皆朝那笑声望去,只见大堂靠门边坐着一个身穿紫红色锦绣长袍的年轻男子,正笑得开心,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从未听过的笑话。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大家一进门便看到这个面生的男子独自坐在门口喝茶,也不与人讨论。 一个靠得近的绿衣老板,拱手做了一揖:“鄙人黎九堂叶琼,这位老板怎么呼?方才为何大笑?” 这时 另外两个老板急忙走上前来,其中一人介绍道: “他是字文明通,刚从明州过来,是我二人的朋友。本来想着在咱京城也开间酒楼的,刚好遇上这档事。 我二人想着既是行内聚会商讨对策,宇文明通也算是半个同行便将他也带了过来,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那为首的葛老也拱了拱手问道葛老:“宇文老板为何大笑?” “我笑你们现如今已经如鱼肉一般躺在砧板上了,竟然还想着找那持刀俎之人,问人家什么意思? 如果那齐王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那他之前还做那些事做什么?难道就想让你们去磕个头求个情吗?” “这……” 一时间堂内又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就是!我看也不行!” 刚才那反应最为激烈的年轻男子也再次高声对和。 “可是那齐王贵为亲王,满堂上下还有谁比他阶位更高?难不成我们就要因为自己做不了生意,就去告御状?” “是啊,告御状也都要有凭有据,咱们这无凭无据的又没有闹出什么人命……” “哼,我看呀,你们个个都是怂包。遇到了问题一点都不动脑子,也活该了被人排挤。” 宇文明通轻蔑得撇了撇眼。 “你说谁是怂包 ?!” 那年轻的老板顿时眼睛红了起来。 带宇文明通过来的那两个朋友当时也尴尬起来: “宇文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若是有什么好主意,不妨现在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大家若都觉得你的主意好,自然会听你的。那齐王虽然贵为亲王,但也不是普天之下第一人,亲王之上另有皇帝陛下。” “与齐王齐平的还有太子殿下,他们是齐王的父兄,你们说能不能管得了他?如果单单是生意做不下去,不当地告一状,那何不去到太子府前请太子庇佑?” “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太子是齐王的兄长,人家那是兄弟。太子会为了我等平民的利益而弹劾自己的兄弟吗?” 听了这句话,此时已经化成宇文明通的四皇子慕容明通心中大呼愚蠢! 百姓就是百姓,还以为皇室的兄弟都如百姓那般相亲相爱! 却不知历朝历代为了那皇位之争,父子兄弟都可反目为仇。 慕容明通慷慨激昂的道:“那就太子府、京兆府尹、宰相府、各御史大臣门前全都写帖子告状!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大街之上随手一抓都是五品以上的行政要员。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一起鸣冤,难道真的会没正义之士 为我等做主?” “这位宇文先生说的对呀,何况那齐王确实不占理,若是单纯的抢客拉客也就罢了。他们现在把市面上所有的蔬菜鱼肉收购空,不光是我们,连寻常百姓人家都有很多买不到菜肉的。我不信皇帝陛下会坐视不管。”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那为首的葛老沉思着点了点头,然而心中还有一丝疑虑。 “话是说的不错,泱泱天宇,敢于直言的一定大有人在。但是打仗还需先礼后兵,咱们出了矛盾不直接找对方就把事情闹开,还是于礼不合。 要不这样,我等皆做两手准备。我们现在就派两个人去那齐王府,先去面见齐王,剩下的人就在这里草拟联名文书。 等到去见齐王的人一回来,若是给我们的说法合理还好,若是想趁机打压我们,那我们即刻就将文书送至京兆府尹和太子府处,大家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堂的老板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第43章 绑架浅依 半个时辰之后。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齐王府门口,正是方才那主持商贾集会的白发老者葛老,和另一个名声颇高的老板叶琼。 “真是不巧。” 王府门口一位看门小厮客客气气地回答:“我家王爷就在一刻钟之前刚刚和四殿下一起离开了。” 葛老和叶琼互相看了一眼,追问:“不知王爷去了何处,几时回来?” “这……好像是去了太子府,具体几时回来小的就不知道了。” 两人同时皱起眉来。 其实他俩这次来齐王府求见齐王,抱着的希望并不大,正如那宇文明通所说,既然做了这样的事,便不会有轻易让步的道理。 但是就算是战场上也要先礼后兵,两人这才硬着头皮过来。 难道就此吃了闭门羹? 白发的葛老看向叶琼:“要么我二人就在这里等上一等吧!” 叶琼听了有些忧虑:“可是那边……” 二人都知道,等着他们俩的老板们个个心急如焚,他们可是恨不得现在跑到京兆府去击鼓鸣冤了。 叶琼看了看葛老,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当下哪也不去,就在齐王府门口等了起来。 不相信眼前这个面目和善,年轻亲切的女子竟会干出那等卑劣之事。 那葛老在众人当中一直以来颇具威信,还是见过许多世面的,当下不卑不亢:“既然如此那就叨扰王妃了。” “此处不不便说话,二位请随我进门内商谈。” 顾浅依和刘福引着二人向齐王府内走去,王府门外不远处的一个墙角之后,一个寻常打扮的男子目光犀利地看完了这一切,进而迅速地向远处跑去。 到了听雨园,顾浅依命阿离泡了茶。 “二位心中有何疑惑,现在可以说了。” “近几日阅珍楼六妙酒楼的变化着实让我等大开眼界。没想到这些店 中的小二竟然如此热情揽客,连我们的许多老客现在都改去阅珍楼了。” 顾浅依大方的笑笑:“客人用餐自然是去喜欢的地方,自古以来至如归都是我等商家努力追求的目标。客人普好吃、吃得高兴便来了。” “阅珍楼的服务更好,我等确实无话可说。但若是公平竞争还好,王妃为何还要截去我等的蔬菜鱼肉供应?现在我们大小酒楼连蔬菜都买不到,更是做不出菜品。这样下去,只怕三日过后便要信誉尽失了。” 顾浅依听到此处脸上也是露出疑惑,她看向刘福问:“竟有此事?” 那刘福也是满面疑惑:“没有啊,阅珍楼六妙酒楼,他们虽然近来生意红火很多,但是也不至于收不够原料。怎么可能会截别家店铺的原料呢?” 那叶琼终于坐不住了:“此事千真万确,常年为我供货的城菜贩子王猛今日亲口跟我说,有齐王府的人出重金收购他的所有蔬菜。甚至连今日一早我们已经交付了定金的一车菜都被他们接手了。” 刘福严厉道反驳:“绝无可能!我们酒楼用的原料都是下佃户们种养的,压根不需要再从外购买。” 葛老和叶琼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当即面面相觑,那是怎么回事? 顾浅依沉声说:“看来是有人打着齐王府的名义要挑拨众位老板与齐王的矛盾。” “啊?” 葛老和叶琼同时惊讶地喊了出来。 “二位老板不必惊慌,无论背后是何人操控,但是既然是冲着我齐王府而来,我们齐王府便不会坐视不管。 二位被断了什么货?需要多少蔬菜鱼肉,请详细写下。本妃这就差人通知佃户准备,必当不误诸位老板明日的开张。至于那背后之人,本妃也一定将他揪出,还齐王府一个清白,给诸位一个说法。” 葛老和 叶琼当即深深舒了一口气:“既然有王妃这句话,我等也就安心了。待会我等统计完毕之后便将需要的蔬菜列单送来,我等就先告辞了。” 着刘福送走了葛老和叶琼,阿离和顾浅依一同往起居室走回。 “真是可恶,”阿离气鼓鼓的:“是谁在背后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下三滥事,竟然还嫁祸给咱们!” 顾浅依淡然一笑:“不是嫁祸给咱们,而是要嫁祸给齐王殿下。” “齐王?” “树大招风嘛。” “那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齐王殿下?” “不用了,一点小事而已。你准备一下上次我让你去做的衣服,明天我们可能就用得上了。” 阿离皱眉:“您说的是那两身男装?” 顾浅依雾眉轻挑:“当然。” 第二日一大早,顾浅依便喊了阿离,主仆二人都换上了普通的男装,瞬间变成了一对贵公子和小厮。 天色才蒙蒙亮,主仆人便向城西走去。 待到晨钟敲响城门大开,二人便混在人流中往外走,眼光却一直搜索着那送菜的王猛。只见城门外不远处一间茶摊旁边,赶着驴车的王猛将一整车蔬菜交给了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汉子。 鞭子交给了那人后便转身坐在那茶摊喝起茶来。 阿离疑惑地看了顾浅依一眼。 顾浅依将手指了指那驴车,于是二人又跟着那驴车向城中走回。 可是跟得越久却发现那驴车并不是驶往西市,反而向一处十分偏僻的臭水河走去。 那臭水河里堆满垃圾。 只见那汉子停下马车看定四下无人,便开始一股脑将车上的新鲜蔬菜倒进了河里,而那河里已然堆着许多半新的蔬菜,想来是前几日倒掉的。 “真是丧尽天良,竟然这样糟蹋食物!” 阿离压低了声音,面色气狠狠地。 顾浅依此时心中也异常气 愤,只想着揪出这只幕后黑手。 不过二人正趴在墙边偷看,突然顾浅依只觉得后脑一闷,眼前一阵昏暗,便没有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顾浅依只觉得头痛欲裂,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捆住了手脚正在一辆快速奔跑的马车里。 阿离正昏迷在她的脚边,而她俩对面坐着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 两个汉子都是喜笑颜开,看起来心情很好。 顾浅依连忙用脚去踢阿离,这两名歹徒好 第44章 浅依想办法逃离 马车又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处山下,两名大汉押着顾浅依下车,只见这里只剩一条上山的小径了。 山下早有人接应,三人便徒步向山上走去。 顾浅依努力在心里回忆之前看过的天宇国堪舆图,记得这京城周边路程不超过一日的山只有两处。 东北方向一座平遥山上有皇家避暑山庄,山下有重兵把守,而另一座江铃山则在京城西南,听闻此山聚集着许多想入京谋活路的流民。 聚的多了不免拉帮结派,许多山匪强盗混居其中,干些打家劫舍的买卖。 京内官兵也进山围攻过几次,但这江铃山连绵纵横,地势十分错综复杂,所以总也围剿不尽。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自己可能已经进了这江山的地界了。 他们放了阿离回去取银票,所以阿离回来之前她应该无性命之忧,只能见机行事了。 阿离下了马车之后,即和那二狗一道往回走,待到进了城已经敲响了午时的钟。 之前,小姐叮嘱她一定不要让侧王妃知道,阿离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府里哪有什么侧王妃? 小姐没头没脑的冒出这样一句话,肯定是一句暗语,她一定是想让自己告诉王爷,让王爷前来营救! 毕竟说什么拿十万两就乖乖放人,连自己都不相信。 能赚十五万的买卖,没道理只赚十万。 阿离一路小跑回到齐王府,到了墙外一处后门停下来对二狗说: “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拿银票。” 那二狗一路上都在对身旁这个娇小玲珑的小婢女想入非非,此时听她开口也吓唬她:“你可别要什么花招,进去取了就出来,别忘了你家小姐还在我们手上。” 阿离听了急得眼睛都红了:“我肯定一刻也不耽搁,倒是你,你千万不要跑了,就在这等我出来。” 二狗听她这么说心里当时乐了起来。 这小丫头还怕自己跑了,看样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了,之前还想着雇主只要他家小姐一个人的命,这小丫头怎么处置都无所谓。 不如拿了银票就将她打晕,自己一个人回去还走得快些。 现在看来,这丫头这么胆小怕事一定很好控制,不如再带回山上,求老大赏给自己做老婆。 毕竟这次买卖山上这么多兄弟都想来,大当家和二当家唯独带了自己,一定对自己是很看重的。 阿离又道:“你先藏着点,别给别人看到了,等我出来学两声鸽子叫你就出来。” 说完猫着身子推门进了院子。 阿离进得府中径直往慕容瑄的书房跑去,松涛正在门外的石凳边,看到阿离急匆匆地赶来,忙迎上去:“阿离怎么这么着急,出了什么事?” 阿离忙询问:“王爷在吗?快!王妃被歹人抓走了!” 书房门瞬间被打开,慕客瑄快步冲了出来:“你说什么?” 阿离也顾不得行礼:“王妃被歹人抓走了,有人买凶杀人!小姐设计说让我回来取赎金,还有一个土匪此时就在门外。” 正说着书房内又一男子冲了出来,这是六皇子慕容博越。 慕容瑄当即命令:“带我去见那个土匪!” 阿离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刚才的小门跑去。 到了门口阿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开出一条门缝闪了出去,接着便学着鸽子咕咕咕的叫了三声。 不远处墙角,二狗果然探出了脑袋 “银票拿到了。”阿离紧紧捂了捂胸口。 “拿到了?你先给我看一眼。” “啊?这怎么行?!我要见到小姐才能给你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我又不抢你的,我只要看一眼你拿了没有。” 阿离皱眉想了一下,咬了咬牙:“那好!那你只能看不能动手,你的手背过身后去,靠过来一点。” 二狗心中大喜,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急忙靠上前去伸长了脑袋。 阿离慢慢掀开自己的衣摆,突然猛然膝盖 一提,狠狠向那二狗的裆部撞去。 “墩!” 二狗吃痛,忍不住大喊了一嗓子,两手捂在裆下,站立不稳。 这时一旁的小门猛然打开,二狗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只觉得腿弯又被猛踢一脚,整个人重重地撞到了对面的墙上。 慕容瑄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二狗的衣领:“她现在人在哪里?!” 二狗重重的咳嗽起来“咳咳!” 慕容博越当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银色的物件套在右手手指上,狠狠一拳就打在了二狗的大腿上。 “嗷呜!” 二狗发出一声更剧烈的嚎叫。 慕容博越得意的晃了晃手指,又看那二狗:“你还不说我二嫂在哪里?看来只有对你用这个了!” 说着手里又多出个物件,也是一个银色的指环,但这次的尖刺却长了很多次,头上还伸出几个锋利的倒刺。 不用试都知道打在身上会有多疼了。 那二狗看着这个东西立时吓得全身都抖了起来,拼命蹬着两条腿想往后撤,奈何身后就是墙壁。 慕容博越带好指套咬牙道:“我就让你硬气。” 说完高高举起拳头。 “我说!” 二狗猛然暴喝一声:”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我说过不吗?你们都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一句话急急说完,地上的二狗忍不住呜呜得哭出声来。 “快说!” “她被我们大当家带上江铃山了,我们的寨子在江铃山。我……我可以带你们去。” 慕容瑄当即起身:“松涛备马!”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刚才一听到阿离的话就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此时是一刻钟都不想等了。 松涛得令而去,慕容瑄又沉声吩咐:“六弟你去卫戍营点兵,我和松涛先行,你们后面跟来。” 慕容博越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 “王爷,奴婢也要去!” “最重要的一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就留在府里等我们。” “ 可是……” “阿离你就在家里等着吧,”松涛一边说一边牵了两匹马过来:“如果带上你可能就没那么快了。就算我们快马加鞭,估计到了江铃山也天黑了 第45章 浅依化险为夷 自己瞬间就想吃了定身丸一样一下都动不了了! 不光身体动不了,嘴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小兵当时大慌,也不知道这女人用的是什么妖法。 只见她迅速站起来扒掉了自己的外衣,又将她原本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 然后将自己推倒放到了那木板上,接着后脑又传来一下闷痛,当时就失去了知觉。 顾浅依就这样从那牢房里逃了出来。 顾浅依在缝隙中坐了一会儿,想着就这样坐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那送饭的小兵醒了,自己肯定躲不过他们的搜索。 刚才走出来时发现所有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如今夜色又暗,自己穿着这衣服,想必也很难被人认出。 不如四下走走,探寻一下出路。 顾浅依拿定主意便猫着腰钻了出来,没想到这山寨还挺大,她左转右转硬是没有找到出口。 顾浅依想,若是走到寨子外围沿着围墙走,哪怕能找到一条山间小路也方便逃出去。 于是便沿着围墙,走着走着却发现围墙没了代替围墙的是一道不知有多深的山崖。 顾浅依在山崖和一排房屋的后墙之间往前走,脚下的路越走越窄,郭浅依正想调头,却隐隐约约听到了房间内有人谈话。 “剩下的人就舍了吧!这次做下的肉猪不比平常。那王爷发了火肯定也要有人出去顶罪……” 顾浅依听到这句,猛然蹲下脚步,屋里人谈话的内容似乎是和自己有关。 “哼,那红衣的女人我早知道她是太子府的人,没想到她这次让我们做的肉猪竟然是个王妃。早知道如此咱们要么不做,要么就该给她开个大价钱。” 顾浅依暗暗皱了皱眉头,太子府,红衣的女人,她记下了。 “现在说这些都是晚了,只等二狗子来拿了那十万,总之这 江铃山是留不得了。” “老三,你等会儿就挑几个年轻听话的,去库房把所有的家当提前运出去,走这条小路,一路向南,过了盘龙峡就没人能追得上咱们了……” 顾浅依又听了一会,大致听懂了,屋里这几个人都是山寨的头目。 他们正商议着拿了十万两之后便杀了自己,然后弃了自己的一众小弟逃跑。 只听屋里的人敲着地图商议了一会逃跑路线,又分配了运送家当存粮的人,接下来的讨论内容就是往何处安身了。 接下来大概也没有什么值得偷听的内容了,顾浅依又四下看了看,只见再往前几步有个没掌灯的房间窗户开着。 于是又猫着腰往前走了几步,确定屋里没人就从窗户爬了进去。 借着悠悠的月光,顾浅依发现房子里竟然是一排排木架,上面放着整整齐齐的小瓶子。 顾浅依心中纳闷,取了两个瓶子拿到月光下仔细看,那瓶子的标签上竟然写着春药蒙汗药。 她心中当即乐乐起来,真是好东西。 想来他们这伙土匪平时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常备这些药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挑了几瓶揣到了自己的怀里,转到前门确定门口没人就闪了出去。 顾浅依继续在寨子里走,偶然遇到几个人都是各走各的,也没人问她。 又走了一会,只见前方一个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声热闹,一阵饭香飘了出来。 顾浅依刚想掉头,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喂,那个谁,愣在门口干什么,快过来传菜!” 顾浅依心中一苦,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刚才为了掩人耳目自己在脸上涂了好些泥巴,这大厨房灯火通明,也不知道会不会露馅。 “小心着点!这一排饭食都是给几位当家的!都给我小心着点!” 那大 厨又吼道。 顾浅依向那菜台看去,果然有一排盘子明显菜肉丰盛很多。 她突然心生出一个想法。 一把抄起边上的一个食盒就往那菜肉最好的盘子走去,将菜盘子装进食盒,然后就跟在了两个同样为当家们送饭的小喽啰身后。 行至昏暗处,顾浅依偷偷掏出怀里的小瓶往菜盘子里撒了一些, 几位当家对不住了,我本来也不想给诸位送饭的……现在只能说是你们运气不好了。 哈哈哈。 心里如此想着,便又开始想之后的事。 待到走到了当家们议事的屋子,顾浅依心中已经拿定了一个新的主意。议事厅里,几位当家已经商议得差不多了。 现在唯有一件事还没商定,那就是逃离以后要在哪里安身立命。 众人商议许久,传菜的喽啰到了,当家们便暂时停了下来。 待到喽啰们摆好饭食退了出去,即又掩好了门一边吃一边讨论起来。 一顿饭还没吃完,突然一个头目眉头一皱:“这……这饭……” 一自话还没说完,直直仰面倒到了地上。 其人见状大惊,急忙站了起来,可是刚一起身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知觉。 后窗外的顾浅依听到了屋里纷纷倒地的声音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只见屋内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她翻身从窗户跳了进去,开始挨个将这些土匪们绑了起来。 让你们关上门偷偷摸摸,还想着舍弃底下的兄弟们,让他们做替罪羊,活该没有小弟来救你们。 顾浅依欢欢喜喜地把所有人捆了个结实,又从怀中找出一个小瓶给所有人多喂了一点药,这下可以开始实行刚才想出的计划了。 那大当家二当家顾浅依已经认得了,所以坐在他们下首的估计就是三当家了。 顾浅依朝那人身上摸了摸,果 然找到了一串钥匙。 拿着钥匙,她大摇大摆得从这个首领们专属的议事厅走了出去。 出了门,转身又将门关好,顾浅依昂首挺胸地撇了撇门两边的两个喽啰。 那两人看了一会顾浅依,又疑惑得对视一眼,终于,一人弓着身作揖道: “这位小哥,怎么看着有些面生?” ”面生?当然面生,有的事必须得生的人才能做。” 顾浅依突然眯了眯眼睛,表情上尽是骄傲。 两个看门的喽啰对视一眼还没开口,顾浅依从腰中掏出了一件东西,在二人面前 第46章 浅依是大聪明 “由我和你先行下山,兄弟们若是问起就说我是明州城里来的老板,来和咱当家的谈了个大生意,咱运的全都是货。” 说着便将那库房的钥匙塞到了罗长中手里,罗长中终于全都听明白了,当即也明了大当家为什么要用这个面生的人。 此时的他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没想到一夜之间经营了多年的寨子马上就要被抛弃,同时还有那么多兄弟..… 可是这宣兄弟说的又全都在理,如果不走这条路,所有人就只能在齐王的震怒之下化为齑粉。 想通了这一点,罗长中也狠狠的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点几个靠得住的人去装上家当。” 顾浅依见他同意了,又喊过刚才那个放风的小喽啰,只见他刚才已然听的真切,脸上又激动又兴奋。 罗长中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看门的能被大当家选中,参加到这么一件大事中来。 顾浅依扬声道:“大当家早都看中你了,平时你的表现大当家都知道,所以这件事也会带着你。现在你去准备一些酒,不要太多,够几个人今晚喝的就行。毕竟赶夜路也需要些酒水提神,到明天天一亮咱们已经走得远了,就是另一番新生活了。 那小喽罗听了,眼前立时冒出富裕安乐的美好画面,当下发了狠愿,一定从此干好大当家交下的每一件事,一定不负今日的不弃之恩。 “好了,大家分头行动吧!记住,一定不可惊动太多人!” 顾浅依叮嘱完后,那两人同时拱了拱手,面容坚毅,随即行动了起来。 山下两骑快马稍稍放缓了脚步。 松涛身后的二狗哪坐过这么快的马,一路上被颠的吐了几次,此时终于快到了。 二狗大舒了一口气:“两 位爷,前面那山头便是了。再往前山路陡峭,马车上不去,马也骑不得,只能牵着走。” 慕容瑄心急如焚,“松涛,等会本王是轻工先上去,你绑好这厮,再拴好了马跟上来。” “是。” “嘘——” 慕容瑄突然打了个手势,跨下的马也停了下来,二人摒弃凝神,只听得远远山坡的方向隐隐有人声传来。 他当即用手势对松涛道:“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随即下了马,无声地向前方掠去。 “宣兄弟,这马上就下到山脚了,下了山套上马车,咱们就轻松了,走得也快了。” 罗长中气喘吁吁的。 顾浅依探头向山下望了望。 也不知道阿离带的人人来了没有,此时已经将近午夜,从她来时用的时间计算应该也差不多了。 要是这帮人带着这些货,真下山向南走得远了倒还是个麻烦事,还需把他们拖一拖,但愿齐王你快些来。 着了一会儿,顾浅依豪迈出声:“众兄弟们辛苦了,这牵着马运货下山也不是个轻松活。大家伙在前面这块大石头上坐坐吧,歇歇脚,等会儿一口气走下去,以后就是好日子了。” 此时运送货物的这一队人自然是罗长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心腹。 今天的事虽然没有详说,但是一众人也都知道了一二,所以个个都因着自己是少数被选中的人而倍感荣耀。 加之畅想了想以后的富足生活,人人都精神百倍,干起活来也觉得有使不完的劲。 这时又听见顾浅依的声音乐观豪迈,个个都兴奋不已。 “来,大伙都喝口酒,润润嗓子!都辛苦了,辛苦了!” 顾浅依热情招呼道,那之前看门的喽啰随即拿出一坛酒。 顾浅依接过酒坛,先喝 了一口,又递手传给了身边的人,这一伙人便一人一口传着喝了起来,他们为了不引人耳目,连火把都没有点。 明明人人都很兴奋,却又压抑着,不敢大声说笑,都压着嗓子说着一些不相干的趣话。 没多时一行人歇的够了,又打算站起来继续走想到众人刚一起身,一个个全都站立不稳,闷声倒在了地上。 顾浅依见状,踢了踢脚边的人,见他昏的跟死了没啥区别,当即再也忍不住,又着腰仰面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口气还没笑完,就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浅依?” 顾浅依赶紧止住笑:“慕容瑄?!” 呼而一道身影从草丛中飞窜而出,瞬息飞到了顾浅依身边,一把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中。慕容瑄:“浅依你担心死我了。” “哈哈哈……”顾浅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慕容宣!太好了,你来的不早也不晚,刚刚好!来看我的战利品!” 慕容瑄这才松了松怀抱,向四周看去,只见顾浅依脚边横七竖八躺了一二十个汉子。 旁边还拴了十几匹马,马旁边又有二三十个大麻袋,箱子…… “这是……” “土匪窝的老底,全被我端下来了。” 顾浅浅依一脸自豪。 慕容瑄难以置信地掀开了一口箱子,刹那间满箱的金银珠宝在幽暗的上弦月下映出了黄白的光泽。 “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哈,你就说我厉不厉害吧!” “浅依,你太厉害了……” 慕容瑄发自肺腑的赞叹。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博越带了卫戍营的兵,稍后就到。” 顾浅依点了点头:正好上面的人我都捆好了,他只要上去全柃下 来就可以了。” 慕容揎又是一道更惊讶的表情! 他实在难想象眼前的这个女子今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自己的这个王妃是真的不简单。 也许自己应该好好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王妃了,慕容瑄心里冒出这样的念头。 二人又去与松涛会合,不多久慕容博越率着一只轻骑也赶到了。 看到了满脸喜气洋洋的顾浅依和一地壮汉财宝自是惊讶一番。 待他带人围了山寨,推开了当家们的议事厅,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认知是真的彻彻底底的被刷新了。 整个议事厅此时恶臭熏天,十二名山寨核心头目被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捆在一起。 只见他们两人一组,一个人的 第47章 给王爷的礼物 倒是那背后谋害本王王妃的人,一不能放过! 连王妃都敢动,但他是死的吗? 太子府? 红衣女子? 翌日。 齐王府向城中一干商人下了请帖,众人开诚布公谈了一场,误会自然得以解开。 顾浅依乐得这些商家从此都从王府手下的佃户手中订购蔬菜鱼肉。 而最倒霉的就是那王猛了,他万万没想到,那狐裘夫人和红衣婢女的人只从自己手里接了七八日的货,便再也不出现了。 自己虽然得了不少的定金,但相对于自己在多年的老主顾那里失了信,这么点银子还是得不偿失。 幡然悔悟的王猛挨家挨户去老雇主门下致歉,可是恢复的订单只有以往的四分之一了,关于这一点这是谁都无法左右的结果。 只留得王猛心中恨死了那个不知名的女人。 日子又恢复了宁静,顾浅依却又有了新的动作,那日从山匪手里端来的财物,虽然相较于王府并不值得一提,但毕竟是飞来横财。 顾浅依便兴致勃勃的要用这笔钱做些有用的事。这日一名匠人带着两件物什来到了齐府,见了阿离便恭恭敬敬道: “王妃吩咐小的制作的东西,小的已经做成了,今日带来给王妃过目。” 阿离看了看那东西,只见那是一个不大的圆筒,却又笨又厚。 乃是粘土烧制的,外围又涂上了厚厚的泥巴,最外层乃是用木条加箍,底下还有一个带了小圆盖子的洞。 而另一个物体就更奇怪了,那是一个圆盆子,中间立着几根圆木,下面还有一面活板。 阿离心下纳闷,带着这匠人和东西找到了顾浅依,顾浅依摆弄了一会儿表示十分满意,当下赏了匠人,又吩咐道就这样的再做出三十套。 匠人走了之后,阿离忍不住问:“小姐这到底是什么物件呀?” 顾浅依却神秘一 笑:“阿离,你还记得咱们上次做的鸡蛋吗?去取来六个,剥了外面的泥灰洗干净带过来。” 阿里见她不说话,只好乖乖去取鸡蛋,等到拿了鸡蛋回来,发现燕儿小柳正整整齐齐的在小姐房里等着自己。 “带来了吗?走,把东西全带上,咱们去王爷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也是一个院子,起居、议事的房间都有,也就是慕容瑄常住的地方。 进了院门,庆春急忙跑回屋里面通报,待到慕容瑄从书房里走出来,三个婢女已经把自己怀里的东西都放好了。 石桌上一盘六个鸡蛋,石桌旁一个瓦桶、一个瓦盆。 听闻顾浅依主动来找自己,慕容瑄心中本是一喜的。 出来一看到这些奇怪的东西,当即皱起俊眉:“这些是什么?” 顾浅依抿唇笑了一笑:“上次臣妾被山匪抓了去,多亏了王爷及时赶到,要是晚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王爷如此用心,臣妾感激不尽,特地命人制了些小礼物送给王爷了,聊表谢意。” “这是……送本王的……礼物?” 慕容瑄又看了看那瓦桶瓦盆和鸡蛋。 顾浅依看着他的表情,脑中当即浮现一个久违的图片—黑人问号脸。没错,慕容瑄此时就是标的黑人问号脸。 顾浅依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继而高声道:“庆春呀,来帮本妃做点儿脏活,累活儿。” 庆春急忙乐呵呵的:“不敢不敢!请王妃吩咐!” “去取一些煤块和红土过来,都砸成粉,再用水调成浆糊,煤炭八、红土二,然后灌进这个瓦盆里。” 庆春当即领命很快照做完成,只见顾浅依卷了袖子,将裙摆塞进腰带,躬身就将那瓦盆翻了过来。 然后一手稳住那活板,往上一拉,一块圆柱带着数个窟窿的煤球出现在了地上。 “成功!”顾浅依兴高采烈:“这叫做——煤球。” 众人皆跟着说了一遍:“煤——球?” “对了。” 顾浅依点头道,又将瓦盆交给了庆春: “呐,你就学我刚才的样子,多做些煤球,做出来越多越好。” 庆春二话不说开干了起来。 “王妃,你说这煤球是用来生火取暖的?” “聪明!” 顾浅依对慕容瑄竖了竖大拇指: “不过除了取暖,这煤球还可以用来温热水做饭、烤红薯,最最重要的一个功能,那就是——打火!锅!” “打火锅为何意?” “别管了!反正煤球干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咱们下次再聊火锅的事。现在请王爷尝尝臣妾做的鸡蛋。” 慕容瑄又露出一张黑人问号脸。 这时一旁的阿离终于忍不住了,低声急焦急道:“小姐,咱这鸡蛋还没煮呢!” 郭顾浅依却抛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王爷请坐。” 慕容瑄坐到了石桌前,顾浅依也过来坐到了的对面,捏起一只鸡蛋在桌面上轻轻一碰就剥了起来。 慕容瑄和一众婢女加上正在干活的庆春,无不伸长了脖子往她手里看,只见她将那鸡蛋壳一掀,一颗金黄晶莹的鸡蛋露了出来。 众人无不惊呼:“哇,好漂亮啊!” 阿离离得近眼又尖,一脸喜色惊呼:“快看!蛋里还有雪花!” 众人急忙挤过来,顾浅依却将那剥了一半的鸡蛋递到了慕容瑄的手里。 “呐,送你花花。” 慕容瑄接过鸡蛋,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妙。” “嘿嘿,原来你是会笑的呀。” “什么?难道本王没笑过?” “不一样,那种坏坏的笑不算,我说的是真正的心里开心这种笑。” 慕容瑄心中一动,是了,此时的他竟然难得十分开心。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眼前的这个 妙人。 顾浅依调皮一笑:“王爷,我有松花蛋,你有酒吗?” 慕容瑄此时已经适应了顾浅依的别出心裁,也是莞尔一笑:“庆春,去酒窖将上次皇上赐的那瓶西域进贡葡萄酒拿来。” 顾浅依也道:“阿离,去厨房将这些松花蛋剥光,每个切成六瓣。摆在最好看的盘子里,撒上些酱油陈醋蒜瓣末。” 不多时,酒和切好的松花蛋均已准备妥当。 阿离又贴心的弄了 第48章 二人敞开心扉 发完了股份制之后的第一次月薪,大家发现铺子的营业流水明显上涨了,而所有人的月钱也都明显上涨了。大家都真真切切得体会到了水涨船高,于是日后的工作便更加用心卖力起来。 赌约开始的第一个月零二十一天,张全郑重来见顾浅依。 “启禀王妃,王府名下产业增值一成,达到了。” 顾浅依接过那份账本,细细得看了一遍。 脸上不禁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虽然占了知识上的优势,但把理论投入到实践,还是耗费了她大量的心力。 顾浅依舒服地洗了个澡,又换上了那许久未穿的枫露语,让阿离给自己认真的化了个妆,之后便拿着账本来到了慕容瑄的书房。 “当日赌约,王府产业增值一成,现已达成,请王爷验收。” 顾浅依双手将账本奉上。慕容瑄原本正执笔写着什么,当即悬停在那里。此时他只觉得脑中突然出现了一段空白,当日的赌约他当然记得。 约定的时间是半年,而今不足两月,她竟然说自己达成了? 慕容瑄接过账本翻阅了起来,只见各店各铺一日日的账目清晰明了。 除了佃户那部分,其他每一处产业都在这一个月零二十一天之内,呈现出了他从未见过的涨势。 而佃户那一部分之所以没有上涨,却是因为第一个月的开销过大。 账本上一笔笔数目记得清楚。 那些开销全都用来投建各种农副产品的加工坊了,而且这些投资一点都没有改变佃户们原有的农作结构。 全都是因地制宜。 在盛产水产的地方兴建鱼干的晒制腌制工坊,在盛产水果的地方兴建果脯蜜饯儿作坊,在盛产棉麻的村落里开设棉纺麻纺课堂…… 一 切都那么井井有条。而这些投资,因为不需要佃户的转型,所以收效也是非常快。 根据账本来看,近半个月来这些地方的投资都已经得到了回收,如果再给顾浅依两个月的时间,这里面的收益必将非常可观。 慕容瑄木然抬起了头直视眼前的女人。 “着实……大开眼界。” “那么王爷现在可以坦诚相见了吗?” 顾浅依面容如常不卑不亢。 慕容瑄放下账本悠然踱步到了窗前,窗外是一片枫林,火红的枫叶像火又像霞。 顾浅依望着那枫叶前的背影,忽然觉得此人或许并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强劲刚勇。 “本王九岁那年曾跟随父皇母后去避暑山庄小住,归来的途中,本王一时贪玩,远离了回宫的队伍。在一处小山坡上见到了一个同龄人。” 慕容瑄顿了顿,继而声音变得沙哑起来:“浅依,你知道吗?活人的身上竟然也会生出蛆虫。” 顾浅依只觉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慕容瑄继续了起来:“只因他的一条腿被人打断却没钱包扎,而打断他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父皇钦点的朝廷命官、他的父母官。” 慕容瑄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但是顾浅依却听出了这话里无限的悲痛。 “那孩子犯了错,他在街上和别的小伙伴追逐打闹,惊扰了府尹大人的马。府尹大人的侍从抬起一脚就断了他一条腿,他的娘带着他连饭都吃不饱,就到荒野中采摘野果。 不想又遇到了山匪,把他娘抢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躺在山坡上,慢慢地看着自己的腿生出蛆虫。回来之后我让父皇查办了那个府尹,这才得知那伙山匪竟是那府尹报功过的。 报文说这位府尹已经完全剿灭 了山匪,朝廷还嘉奖了他许多粮钱土地。你知道那孩子最后跟本王说的一话是什么吗?他说世上为什么要有官,大家都做百姓不好吗?” 顾浅依淡然问:“从那时起,你就决定要做一个好皇帝?” “不,从那时起,本王就决定做一个好亲王。天下太大,本王也没有信心管理好这么辽阔的一片疆土。 所以本王一直以来想的是让父皇给我一方不大的封地,然后保那一方封地的太平。可是没想到父皇终于看到了我的才能,给我封了亲王之后,所有人却都觉得我是冲着那皇位去的。 父皇交给我的任务,开始遇到百般阻挠。就连治水赈.灾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也会有无数其他王子的拥护者阳奉阴违。” 顾浅依点了点头:“这就是你前段时间频频去我父亲处商讨的原因?” 慕容瑄笑了一下:“我与岳父大人表面上说讨论的那是治水之法,但实际上,水纹地势皆需实地勘测方能定下治理之策,岂是几个人关在门里就能讨论出来的。 我向岳父大人讨教的其实乃是驭人之术。政令谁都可以发,但能让下面的人真正照你说的做,这才是一方领主真该学习的本事。” 顾浅依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之前写了《水患治理手册》给你,京城里人全都对我赞赏有加,唯有你对我态度平平。” 慕容瑄回首一笑,这次的笑却让顾浅依真正感到亲切和善。 “本王哪里态度平平了?本王不是看中你的才华,娶了你做王妃吗?” 闻言,顾浅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慕容瑄继续道“而这一次却不同了,能让各店各铺的小厮掌柜尽皆发自内心的为商铺着想,这是真正的用人 能力。” 顾浅依得意一笑:“现在你知道我是有能力帮助你的了吧?” “嗯,本王现在信了。本王现在就正式告诉你,本王要竞逐王位,请助我。” 顾浅依突然释然的笑了起来。 “为何发笑?” “其实来这里之前我心里也很忐忑。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心里一直在想,如果你单单说自己争王位是为了给母亲报仇,是为了抵御兄弟的迫害或者为了自己的野心,那我该怎么办?还好你给出了我喜欢的答案,我愿意帮助你。” “你喜欢的答案?”慕容瑄坦然笑一下:“不,我没有像你想象的那么高尚,我从没有想过什么眷顾天下苍生。” “我也没有说过要你眷顾天下生。你可以是为了给母亲报仇,也可以为了躲避兄弟迫害,也 第49章 谋害 皇贵妃杨氏此时身穿白色丧服,头上珠钗戴,正坐在一面铜镜前欣赏自己的粉黛未施的姿色。平时里妆容打扮的精巧,这皇后死了,自己也不得不跟着守灵持服。 突然间不化妆,岁月的痕迹立马在脸上显了出来。 杨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正懊恼不已,没想到那小婢女竟然给她带来了这样一个好消息。 “哦?竟然让他给拿走了!” 杨氏脸上的懊恼一扫而光,瞬间取而代之的则是惊喜的笑容。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杨氏笑了一阵,又问:“你说那齐王此时没有在灵前跪拜,却去了修仪宫?” “正是,奴婢看了真真切切,确实齐王和齐王妃。” “好,你再去盯着点,待到那齐王和齐王妃回到了灵前,便悄悄知会太子,让他过来本宫这里一趟。” 皇贵妃杨氏感觉自己已经迫不及待要将这个消息分享给儿子了。 不多时,一身丧服的太慕容恒急匆匆的来到了玉荣宫。 “母妃此时传唤有何要事?” 黄贵妃杨氏立马屏退左右,待着奴婢,太监们都下去了,脸上再也忍受不住狂喜。 “皇儿且听,很快就没有人会再与你争那皇储之位了,那齐王慕容瑄马上就要完了!” 慕容恒闻言大惊:“母妃莫何出此言?!” “很快……不出数月,那慕容瑄将会患上和他母亲同样的病症。查不出原因,找不到解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长不过三年,短不过一年,他齐王慕容瑄必死无疑!皇儿你就可以坐稳这皇储之位了了!” 慕容恒大惊,急忙压低了声音:“难道皇后也是……” 杨氏脸上瞬间露出得意的神色:“没错!太医们都说她身体虚弱,五六腑衰竭而死。人人都会老去,人人的五脏六腑都会衰竭,而皇后……则是本宫推了她一把!” 慕容恒只觉 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所以……母妃现在又开始推那慕容瑄了?” “哈哈哈哈!本来本宫是没有这个机会的,没想到天公作美,成就了这桩好事。本宫实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运气。 皇儿你以后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太子,再也不用其他后顾之忧了!” 从玉荣宫出来,慕容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 没想到自己多年来与那慕容瑄明争暗斗,现在终于要迎来了结局。 此时的他只想拎上一坛好酒,无论在哪里、无论有谁陪,她只要舒舒服服喝个痛快! 但是此时偏偏不能。皇后的斩衰期尚未过去,二十七日日才过了三日。 这二十七日之内都不可以饮酒作乐,甚至要素衣素服,连欢愉的表情都有可能被人拿来诟病。 慕容恒强忍着心里的激动,在宫中过完这三日守灵期,又郑而重之得参加了皇后的国礼下葬。 这才终于回到了太子府,掩上了府门。 “来人!传舞姬乐师|传酒肉。” 慕容恒一关上门,就大声呼喊了出来,脸上再也难掩自己的喜色。 红云听了立马上前:“这……主人遇到了何等喜事,竟然如此兴致?” “本宫!马上就要得偿所想了!马上就要得偿所想了……哈哈哈哈。” 慕容恒仰天大笑。 见太子如此兴奋,红云并不急着多问,便传了那舞姬乐师过来。 一时间,太子府内歌舞升平,酒肉飘香。 反正皇帝从来不会轻易到哪个王子的府中溜达,刚刚痛失母亲的慕容瑄想必也无心来抓他的小尾巴。 这几日持服也不用上朝。 在这太子府中,他便是最高的掌权者,他便是神。他想要怎样就可以怎样! 而再过短短的我两年,全天下都可以确定是他的了! 让人怎能不兴奋?! 回到齐王府。 “王妃要怎样处置这玉盆?”慕容瑄问。 “我也并不确定,”顾浅依皱着眉头:“只是守灵日未过, 皇贵妃就命人来取,我觉得有点蹊跷。” 现在是古代,没有放射性物质的检测设备,她一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玉盆就交给我吧。王爷已经三日未曾合眼了,斯人已矣,生者还当保重身体。” 此时的慕容瑄形神俱疲,原本英俊的脸上也冒出了许多颓然的胡茬,身上的衣物褶皱脏污,顾浅依看在眼里忍不住地有些心痛。 慕容瑄静静地点了点头。 一言不发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看着慕容瑄走远了,顾浅依吩咐道: “阿离,去在花园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将这玉盆放好,放几只小金鱼在里面养着,除了投食,不要过多靠近。” 阿离当即领命去办了。 顾浅依一个人坐在房里思绪万千。 皇后虽是她的正式婆婆,但她并没有见过几次,可是每每见面,给顾浅依的感都是倍感亲切。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是这位出身尊贵的皇后原本就是母仪天下德才兼备的优雅女人,可惜好人薄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英年早逝了。 如果这玉盆没问题还好,皇后的死只能算作一件永远无法开解的谜案,但如果万一,这玉盆真的是皇贵妃故意放到皇后身边的放射源。 那慕容瑄会怎样? 复仇? 怨憎? 他会不会就此迷失心智,忘了自己争做王储的初心? 自己又该怎样在这条路上引导他,帮助他? 让他可以打开心结,做一个心胸宽广的明君? 顾浅依想着想着,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这几日她也是疲累不堪。 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的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臂处有些瘙痒。 下意识挠了挠,却觉得那瘙痒处没有消失反而痒得更厉害了。 顾浅依迷迷糊糊得摸了摸那痒的地方,好像起了几个软软的疙瘩。 不对啊,马上就要入冬了,按理不该有蚊虫叮咬了啊。 忽而,顾浅依又觉得自己的腹部,后背,都出现了瘙痒的感 觉。 她昏昏沉沉睁开眼睛掀开了自己肚子上的衣服,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瞬间清醒了过来! 顾浅依 第50章 浅依将计就计 百姓们看在眼里心里当然不会不明白,这齐王平日出府从不扰民,又哪会用这么严实的大马车? 这里头定然有那齐王妃了。 不出半日又有知情人将可靠消息传了出来,说王妃自知大限将至,说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当年还是少女时,曾在平遥山庆霞寺许下愿望,说求佛祖保佑让她能嫁给一位如意郎君。 如今虽然身患奇疾,但那心愿却是已然实现了的,所以一定要亲自回一趟庆霞寺还愿。 王爷心中悲痛,然而不忍让王妃含恨而终,而以重兵开道陪王妃一起去那平遥山。 一时间京城之内又是一番悲戚之情。 太子府里,红云拱手躬身而立,她面前的顾婉容目光闪闪。 “消息可靠吗?可别都只是些市井流言。” “奴婢派的人亲眼见到了几个齐王府的内院仆人,个个都红着眼忍着哭,这消息应该不假了。” “好!” 顾婉容忍不住抚掌:“也算本宫冒的生命之险没有白费。” 她那日虽然拿了厚厚的帕子裹了手,又憋住了呼吸,心里还是十分害怕。 回府之后又用生醋将全身头发泡了个遍,可是受了大罪了。 但是若能一举除掉顾浅依那个贱人,自己做的一切就都没有白费。 顾婉容想了想顾浅依此时朝不保夕的样子,心中又痛快又激动:“对了,那得水痘的娃子怎么样了?” “回太子妃,那家人本就嫌弃她是个财钱的女娃,又得了水痘,本就有意让她自生自灭。没想到竟能为太子府出一份力,全家人自是荣耀非常。咱们取了痘水之后,那家人就带着银子从京城消 失了。” 顾婉容又点了点头,其实她更想听到的是那娃儿的死讯。 如果那得水痘的娃儿死了,被他传染的顾浅依就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既然消失了也是好事,说明那家人够聪明,知道要为这件事做好保密。但愿他们永远不再出现。 “你即刻出发也去一趟那庆霞寺,这齐王妃一死就第一时间回来通知本宫,若是不死,也千万不要失了这次近身的机会,为齐王妃开开窗通通风或者捶捶背。” 顾婉容说着狠狠地向空中推出一掌。 红云当即领了命,只身匹马便向那京城东北的平遥山赶去。 那齐王妃一早便出发了,自己如今已然落下半日路程,必须快马加鞭才行。 但愿那拉着病人的马车不要跑得太快,她也拿不准那位王妃会在市里停留多久,总之自己还是越快越好。 其实关于太子妃这次下的命令,他的心底其实是抗拒的。 这女人没进太子府之前,她是太子一个人的奴婢。 但太子一直没有把他当做一般的下人,太子许她自由穿衣,分她单人居住的房间,让她去做的也都是些安全无忧的事。 他可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 自己一介家奴能跟着未来国主做大事,那是她的荣耀。可是现在呢? 这位太子妃胸中毫无天下社稷,也从未考虑过为太子分忧,却心肠歹毒,一心只想着除去自己讨厌的那位齐王妃。 这样没有格局的女人偏偏是自己的女主人,所发命令又不得违抗。 红云只觉气得气结。但愿太子不要被这样的女人拖了后腿。 红云一路快马加鞭,临近黄 昏,她终于来到了平遇山脚下。 山腰的那座庆霞寺,从浓密的山林中露出屋檐。 但愿这次任务顺利,那太子妃除了心头恨大概就可以消停了,红云下了马徒步向山腰走去。 “这一次顾婉容的行动也太慢了些。” 顾浅依一边喝着茶中碗中的茶水,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着手边的一本佛经。 “大概是以为你病得重,走得慢,不急着追赶吧!” 茶桌的另一侧慕容瑄用碗盖撇了撇碗里的茶叶沫也喝了一口。 “哼,不出意外,她肯定又是派那红衣婢女来。” 顾浅依冷笑了一下。 慕容瑄挑眉:“那婢女我已经查过了,名叫红云,原本也是官家之女,父亲犯了错被砍了头,家中女眷都入了奴籍。 这红云几经转手最后不知怎的便到了太子手上。按理也是饱读诗书的小姐,如今却在做着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顾浅依听完,感叹一声:“原来也是个可怜人。” 不多时松涛从门外走了进来:“爷,王妃,红衣的那位上山来了。” 顾浅依一笑:“好,各就各位吧!” 说完起身向床边走去,慕容瑄却皱了皱眉: “浅依你确定要一个人面对她?松涛留在房梁上的话,她应该也不会发现。” “不用了,”顾浅依神色自信:“况且我也不想让事情发展的那么快。” 红云进了庆霞寺,便看到了齐王府的人马都停在院子一角休息,当下脸上也换上一副和齐王家仆们一样的哀凄之色。 寻了个小沙弥询问:“敢问师傅,我家王妃现在何处?小奴路上为王妃办了点事来的晚了。” 那出 家人本没有什么心计,当下毫无怀疑,顾浅依歇息的房间细细的指给了她看。 红云福了一福便往那屋子走去。 方才那小沙弥还说了,齐王此时正在佛堂祈福,这真是天赐良机。 红云走近了那客房,见四下无人就舔了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只见房间内顾浅依躺在床上,胸口吃力地起伏着,除她之外别无旁人。 红云当即推门悄悄走了进去,只见那王妃面色苍白,脸上脖子都长满了骇人的水泡,红云心中又是一阵五味杂陈。 太子妃让她动手,可曾想过这病是会传染的,自己出手意味着也是在冒着生命之险。红云正想着,那齐王妃竟慢慢睁开了一丝眼,嘴里虚弱道:“水……水……” 红云见状不禁一阵心疼。 齐王妃看见了红云,悠悠问:“你……你是谁?” “有人派我过来送你上路,王妃对不住了,奴婢也是奉主人的命令。” 红云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她现在样这个样子只怕被自己拍一掌就没了,这种站在绝对优势上向一个病人出手,真让 第51章 反计谋 慕容瑄冷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失败被抓,无话可说。”红云一脸的坚毅。 顾浅依想了想:“要不要弃暗投明,归顺到齐王名下?” “齐王也是当权之人,下令彻查什么旧案子也是一句话的事。” 红云眼中闪过一丝悲愤:“红云今日所做鸡鸣狗盗之事皆是出自那太子妃,与太子无关。太子胸怀天下,定会是未来的明君。如今就算为了铲除身边的阻力使用了一些计谋那也是智者谋略,红云是不会背叛太子的!” “是谋略还是卑鄙,首先要看此人人格怎样。是自私自利还是光明磊落?到底是尊重你、对你好,还是看中了你为他卖命?你只要违背他的意愿,只一次就可以知道了。” 红云的面色立时僵在了那里。 “慕容恒知道你们为了害人,硬生生地从一个无辜的小娃儿身上挤痘水么?而水痘就会在身上留下一辈子的疤,若是个女孩子,可能一辈子都被毁了。” “太子自然不知!” 红云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倔强和自信。 ”对有用的人好,那不是心怀天下。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心怀怜悯之心,这才是一个明君该有的情怀。你回去将今天的事告诉他,看看他的反应。然后再决定还要不要跟他。” 顾浅依说完,对松涛挥了挥手。 松涛却迟疑的开口:“您就要这样放了她?” “谁都会犯错,所以谁都需要一次改过的机会。那顾宛容我放过她一次,我也同样给你一次。你走吧!” 红云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随即迅速向屋外掠去。 “这样也太过便宜她了,” 松涛不服:“而且我们布了这么久的局,现在居然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我们得到了。” 慕容瑄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红云这只臂膀已经被我们折下 来了,不但折下来了,而且还成了留在慕容恒身边的一把尖刀,随时都有可能暴起对他捅上一刀。” 慕容瑄说着,又眯起眼睛看向顾浅依:“你果然很擅长操控人心。” “哪里哪里,王爷过誉了。”顾浅依甜甜一笑:“可今天来的不是顾婉蓉本人,她倒是懂得稳稳地藏在幕后。” 顾浅依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 慕容瑄却突然岔开话题:“今日离府之后,我便派人去往东宫太子府打探。探子回报说太子慕容恒无视国丧,这几日都关着门在府里宴饮作乐。你既然如此擅长操纵人心,可有让此事曝之于众的办法?” 顾浅依沉思了片刻:“想要曝光太子,主要让皇帝一人知道便够了。先去皇上那里触发他的父子之情,再让看到与太子有关的东西,这样十之八.九就成了。 切记!万不可再有其他多余动作,不然让皇上看出你是有意引他去往太子东宫,那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慕容瑄点了点头。 顾浅依继续微笑道:“慕容恒今日失了一个谋士,而齐王的谋士也献出了第一条计策。” “哦?斩除红云这个臂膀还不算第一条?” “那是顾婉容,她不是王爷的对手,顾婉容的对手是我。” “你的对手自然也是本王的对手。” 顾浅依闻言心中一暖:“好,那就是谋士献的第二计。” 御书房内,年近六十的明德皇帝看上去衰老很多。 虽然说是三宫六院,但皇后毕竟是他的发妻,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陪在他的身边。这其中的感情就算是身为这普天之下的真龙天子是抛诸不下的。 “没想到你还能想得起朕,还愿意过来看看朕,朕深感欣慰。” 明德皇帝深深的叹了口气。 “父皇痛失爱妻,儿子痛失母亲。此时除了回到 父皇身边,儿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老皇帝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比自己魁梧很多的儿子,心中顿时泛起了身为人父的柔情。 “斯人已矣,还请父王以身体为重。万勿为往事过于挂怀,您还有儿子们。” 明德帝闻言点了点头 “都道皇家无情,难得你的心中除了君臣还有这父子。” “您是君,但首先是瑄儿的父。” “很好,今早就留在宫里陪父皇一起用早膳吧!我们父子好久没有在一起吃吃早膳散散步了。” 用完了早膳,慕容瑄和明德皇帝到了御花园中边走边聊。 早冬的御花园里渐露萧瑟,唯有那火红的枫叶,金黄的银银杏,为花园添上明的色彩。 走了不知多久,慕容瑄突然驻足向不远处一株硕大的枫树望去。 只见这棵巨大的枫叶树枝叶繁茂。树干健硕,宛如一顶红色的华盖,立于其他树木之中傲然而立。 明德帝顺着慕容瑄的目光看去,也被这一株红枫吸引。二人又走近了些,却发现这棵红枫并不是在皇宫里,而是与皇宫一墙之隔在另一个院子里。 明德帝皱了皱眉。原来已经到了皇宫与东宫太子府的交界处了。 “皇兄太子府中的植物可比父皇的御花园里长势好多了。” 慕容瑄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 明德帝也忍不住点了点头,目光悠远深沉: “确实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后人总比今人强。朕倒许久没去太子府中了,不如现在就进去看看吧,也好逛逛太子府中的花园。” 慕容瑄当即搀着明德皇帝向那东宫走去。 刚一踏入东宫院内,一名内侍太监脸色骤然发白直直跪在地上参拜皇帝,身子却抖得像筛糠的。 明德帝让他抬起头来,认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小跟着太子的东宫总管陈得胜。 明德帝心中 当下大疑,这陈德胜见皇帝龙颜也不是一两次了,怎的如此紧张? 也不许陈德胜起身,明德帝皱了皱眉头就向内殿走去。 陈德胜颤抖着声音刚想大声通报,明德帝突然怒喝一声:“闭嘴!跪在这里不许出声!” 说完大踏步向前方走去。还没走到殿前,就听到殿门之中传来了阵阵丝竹嬉闹之声。 “哈哈哈哈,小美人儿,躲哪里去了?本宫过来捉你了哟~捉到了可要被本宫惩罚的哟 第52章 浅依收徒 可是现在无论想什么,都已经晚了。 转眼二十七日的持服期已经过去了,整个京城似乎拨云见日,又露出了明媚的色彩。 之前的诏书虽然说了“婚嫁不禁,勿惊扰百姓”,但是民间还是有许多百姓因为国丧而将原定的婚嫁之事悄悄推迟。 如今百姓们便扎着堆儿开始举办这些延期的喜事。 那些王公贵子哥儿,平日里习惯了宴饮作乐,如今将近一个月没能欢宴,个个都憋闷的不轻,一时也倾巢而出。 红楼、酒店的热闹程度,非同凡响。 皇宫里已然没有了后宫之主,而地位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便自然而然的取而代之。 虽然没有皇后的头衔,但是六宫所有事宜都由她代理,一时风头无两。 果然持服之期刚过去三日,皇贵妃便传出令来,不日将在皇宫举冬日宴,邀请大小官员家中女眷一同前往。 “哎,又是什么冬日宴春日宴?全都是老老少少一堆女人围着地位高的打转。不是想方设法的夸,就是想方设法的展秀才艺,真是没劲的很。” 郭蕊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鱼食抛进荷花池中,引得一群鲤鱼争相来时。这段时间她和顾浅依早已成了闺中好友,时不时便来齐王府里串门。 “那你有没有什么能一鸣惊人的才艺?”顾浅依一边笑一边问。 “才艺当然有,而且独一无二。我们郭家拳法,我爷爷自创的,气势恢宏刚猛无双。就是那帮女人不识货!明明看不出门道,还总是要说什么女孩子家打.打杀杀不好。” 顾浅依闻言却来了精神:“这么说近来你的武功又有长进啦?” 郭蕊也瞬间来了精神:“那当然,而且这里还多亏了你家二哥顾朗呢!这段 时间我一有空就去卫戍营找他。营的兄弟个个都很喜欢我,都乐意和我过上两招。” “扑哧!”顾浅依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行啊,你竟然和他们都称兄道弟了。” “女人们的宴会不是我的主场,待到明年春猎,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二人又玩耍了一阵,郭蕊打道回府了,阿离这才上前: “小姐,这次冬宴主持的乃是杨贵妃,杨贵妃是二小姐的婆婆。你说杨贵妃会不会也像二小姐一样仇视咱们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顾浅依耸耸肩:“不过仇不仇视又能怎样?皇贵妃下了口谕,又不能贸然推脱,总是要去的。” “那小姐你明日打算做什么样的装扮?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 “越素越好,我才不要和那些女人争奇斗艳。” “不要争奇斗艳,但也不能输给她们。” 身后一个冷清的声音骤然传来。 顾浅依和阿离同时转过头去,却看到齐王慕容萱双手负在身后,正踏步而来。 “本王已经派人去请那织锦楼的师,点的仍是上次来为你缝衣的那位。上次他缝的衣服虽然被毁了,但甚是好看,这一次就让他为王妃多做几身。” 慕容瑄“本王的王妃,怎么可以没有几件艳压群芳的衣服。” 顾浅依想了想:“你说上次的那个人呀,我也觉得他特别厉害。如果有他来为我做,那我真是信心满满了。多谢王爷!” 不多时就有小厮来报,说那织锦楼的梁先生到了。 顾浅依和阿离欢欢喜喜地向客厅走去。 只见仍是上次为她裁衣的那个年轻男子此时却满脸怒容,身旁一名为他打下手的学徒挎着篮子,一脸战战兢兢。 见顾浅依来了,那学徒立马放下 篮子跪在地上行礼。可是姓梁的裁缝却只是拱了拱手,就不客气道:“那么现在就为王妃量体吧!” 顾浅依见状也不生气,一边走过来,一边问:“怎么梁先生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好?” 梁先生闻言却没搭理,气鼓鼓地将头扭向了边,旁边的学徒见状赶紧回: “梁先生精心设计了几套新衣,做了好久,终于做成,没想到让店里的女子穿了,却总达不到梁先生想要的效果。” “哦……” 顾浅依恍然大悟:“原来是对模特不满意,请问那新衣服是什么色调的?试穿的女子有没有换上相应的妆容?” “这个……” 学徒张口结舌。 那梁先生却没好气得说:“王妃要做衣服,便快些量体吧!” 妥妥的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 顾浅依却笑了笑:“巧了,本妃在府中闲来无事,倒也研究出了一些化妆方面的心得,梁先生是裁衣方面的天才,可以让人身形更美,而化妆则可以让人的面容更美。两者本是一体,何不交流交流?” 不待梁先生反应,顾浅依便直接对一旁的小柳吩咐:“小柳,你去一趟织锦楼,将梁先生刚做出来的衣服带来,给本妃欣赏一番。” “是。” 小柳应声而去,只留下了梁先生和学徒在堂上面面相觑。 “梁先生请稍候,就在这里坐一会吧。燕儿,你再回我房间,将我的那套彩妆盒拿过来。” 待到燕儿将整整一盒子东西打开放到桌子上,梁先生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这大盒子里满满的装着许多瓶瓶罐罐,还有几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盒盖里面却是被分成了许多方格,每个格子里又有红橙黄绿各种颜色。 梁先生怀疑这套盒子里 可能将所有的颜色都收纳其中了。 “脸上的妆容却要用这么许多色彩?” 梁先生一边说一边端起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见里面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但是单单是黑白色却分了很多种,有的白中透着些许黄色,有的白色中闪着珍珠一样的光泽。 那黑色也是,有的黑中透蓝,有的黑中带着褐色。 “你手里的那盒是高光和侧影,涂在脸上可以让面部五官更加立体。这边色彩最多的这一盒是眼影,平时用的不多,但是舞台效果却是极好的。 这个是眼线笔,这个是眉笔。对了还有这个,本妃特地命人取了貂毛制作的假睫毛。那边你手下的那一层,里面是各种耳式发饰…… 此时的梁先生脸上再无怒气,眼睛却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渐渐的由怀疑变成了闪闪的期待。 小柳回来的时候梁先生立马起身迎了过去,将小柳带回的盒子打开。 里面竟是有三套衣服。 顾浅依仔细瞧了瞧这三身衣服,一边看一边道: “脸上的妆容和身上的衣服色彩方面要相互应。这样吧,我来为你试穿这三身衣服,等我穿好衣服化完妆,你再看看满不满意。” 说完顾浅依便带着三身衣服转入屏风之后。不多时又从屏风之后转出时已然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这是一套华丽非凡的交领襦裙,宽大飘逸的披肩拖在地上,足有三米之长,整个披肩衣袖交领上用金线绣上了繁复的莲花,却只有花的轮廓。 整身衣服用了不常见的大红,庄重华丽。 再看那顾浅依的脸上,云鬓高挽在头顶,只是简单的用一条金色缎带包束,眉眼之间也涂上了黑色的眼影,只是在眼角又加上了金线勾勒,嘴唇 却涂了正红色,优雅大气。 整体看去,华贵庄严。那梁先生脸上再也掩饰不住欣喜:“没错!没错l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衣名为‘宿醉红颜’,要的便是这种冷清高傲的气息。” 顾浅依并不多言,又去换上那第二套。 这一套是靛蓝色齐胸襦裙,半透的薄纱为主,点缀莹亮反光的绿色。 顾浅依知道这是古代艺术家手中极为珍贵的染色方式“点翠”,于是自己面上的妆容也改为蓝绿为主,又用了一节绚丽的孔雀尾做了眉心坠。 果然整个人便带上了神秘华丽的异域风情。 那梁先生此时更加兴奋了,围绕着顾浅依转了一圈又一圈。 待到顾浅依换了第三身出来时,那梁先生已然热泪盈眶了。 第三身只是一套普通的桃红色短衣小衫。平日里大家闺秀都不会选择这样穿的,只有一般的小家碧玉,才会穿成这样。 顾浅依面上的妆容自然也打扮得俏皮可爱。头发被挽成了两朵发髻。 白皙的手腕上还带了一串金色小铃,一蹦一跳的小铃铛叮咚作响,灵动活泼。 短短时间三套衣服换下来,顾浅依却像换了三个人一般。除了那梁先生,堂内的三名女仆和那梁先生带来的学徒个个目瞪口呆,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怎么样?满意了吗?” 顾浅依试玩完三套衣服也情绪高涨。 “满意!太满意了!没想到面部妆容和衣服搭配之后还有如此美妙的效果!在下佩服。” “想学这些化妆技术吗?我教你呀。” “啊?可以吗?” 那梁先生顿时受宠若惊。 “但是首先我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只知道你姓梁,看起来也和我不过是同龄人,难道要一直喊你梁先生吗?” 第53章 白莲花设计浅依 那梁先生立马正色而立,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了个标准的拱手礼:“在下梁冰,请王妃多多指教。” 顾浅依也表情严肃的回了个礼:“顾浅依。” 说完两人同时仰面大笑,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 于是整个下午剩下的时间,顾浅依便将自己现代学到的彩妆知识全都交给了这个颇有天分的裁缝。 作为谢礼,梁冰也将自己的三款新衣尽数送给了顾浅依。第二日,顾浅依便穿着那套宿醉红颜去了冬宴。 前来参加宫宴的女子,哪个不是在自己的衣服妆容上极尽才能。 一个个花枝招展明艳动人,哪里见过人穿着一袭红裙就过来了。 可是明明一身俗气大红,但是穿在顾浅依身上却丝毫不见得平庸。 反而那衣服上金线勾勒出的莲花造型,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流动着隐约的光彩。 贵气而不逾越,华丽却不招摇。 加上那冷清而优雅的面部妆容,普通女人竟不敢靠近搭讪只有那郭蕊一见她来了,便欢呼着凑了上来。 “哇,浅依姐姐,你今天好特别呀。” 顾浅依在郭蕊面前却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的:“好看吗?好像女子们极少有人穿大红色呢。” “是呀是呀?你这红裙庄严大方,颇有英姿,我喜欢!” “是我一个裁缝朋友做的。他可厉害了,改天有时间我让他也给你做几身漂亮衣裳。” “那他会做漂亮铠甲吗?” “额.……” 二人愉快的闲聊着,顾浅依也懒得搭理其他人。 不多时,有太监长声通报“皇贵妃到”,只见一堆女子拥着一位华丽贵气的中年女子,一边说笑,一边款款走了进来。 左边搀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妃顾婉容,而她的右手边却是一个面容白嫩,挺着大肚子的女 人。 “这养胎呀,也不一定非要待在房间床上,过了前三个月后面却是安全很多的啦。谢嫔也应该时常走动走动,活动活动手脚锻炼锻炼身体,身体好了待到那生产之日,也可以少吃些苦头,快一些恢复。” 大肚子的谢嫔笑着点头称是:“皇贵妃说的是,近几日我在宫中也是闷得发慌,今日姐姐带我出来玩儿啊,顿时觉得胸中不再憋闷了,心里舒畅的很。” “你现在身怀龙种,乃是整个后宫重点保护的对象。平日里若身子有哪里不得劲,一定要知会本宫。本宫是过来人,还是有些经验的。” 皇帝的两个老婆便这样挽着手,走着说着,谈笑宴宴亲切得很。 整个园中其他女眷自然也个个面带笑容,冬日里也满是春风和煦的味道。 皇贵妃和谢嫔在院中稍高的主位坐定,那太子妃顾婉容走了下来,站到众多女眷们的前方,众人齐声道:“见过皇贵妃娘娘,见过谢嫔娘娘。” 皇贵妃杨氏抬手:“诸位免礼,今日本没什么事,本宫想着以后入了冬,天气凉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了。不如今天就邀大家过来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大家不必拘礼,不必拘礼。” 于是众人也就恢复常态,院子院子里又恢复了热闹熙攘的聊天之声。 此时门口的太监又长长通报一声::“月澜公主到。” 众人都将眼睛向园子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蹦蹦跳跳的向园内奔来,也不看其他人,径直向那皇贵妃和谢嫔跑去。 到了皇贵妃面前,欢欢喜喜的施了一礼:“月澜见过皇伯娘。” 皇贵妃脸上立马敛起笑容: “我的小祖宗哎,这话可不能乱叫啊。” 月澜公主却一脸天真:“我皇伯娘崩逝了,你就 是这后宫里最大的,难道你不就成了我皇伯娘了吗?” 皇贵妃杨氏赶紧道:“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只有皇后身份的你才可以喊皇伯娘,我只是你皇伯伯的妃子,你喊我杨氏就可以啦。” “那好吧,杨娘娘,不过我看你迟早也是我的皇伯娘。嘿嘿。” 听了这小公主一脸天真的话,杨氏的心中顿时像吃了蜜一样甜。 顾浅依偷眼看到了这番情景,向郭蕊问:“那上边的公主是谁呀?怎么如此大胆?那杨贵妃都很忌惮她的样子。” “月澜公主你都不知道,她是明熙长公主的小女儿,当今皇上乃是他的伯伯。贵妃当然要让她三分啊。” “原来如此。” 只见这月澜公主蹦蹦跳跳地挤到了皇贵妃和谢嫔之间,一边吃着桌上的点心,一边说这说那,一副熊孩子的样子。 那皇贵妃和谢嫔只顾着回答她各种各样奇怪的问题,再也没有办法聊些其他。那月澜公主吃喝闹腾了一阵,便从台上走了下来,来到了众女眷之间。 人群中有熟悉的便赶紧施礼打招呼,只见她昂首挺胸,骄傲得像一只花孔雀,径直走到了顾浅依面前。 月澜没礼貌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你就是我二皇兄的王妃?” 顾浅依眼神如常:“正是,见过月澜公主。” “嗯,早就听说过你的才名,说你写了什么《水患治理手册》,皇伯伯还命满朝文武抄阅查看。本公主也看过了,字体相当难看,还不如本公主写的好。” 顾浅依心中不免苦笑,自己手写的那个原本被慕容瑄呈给皇帝了,那其他版本应该都是众人手抄过来的,这小公主却嫌她那字体难看。 可能她压根就没有见过自己手写的原版吧?! 心里这样想着,顾 浅依还是垂首答道:“从小懒散,疏于练习。让月澜公主见了。” 月澜公主骄傲地点点头:“以后还是要勤加练习,字是人的脸面,连字都写不好,长得好看也是白搭。” “谨记月澜公主教诲。” 旁边的一众女眷们看到月澜公主对顾浅依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心知这位小公主一定是讨厌这位齐王妃的,于是下意识的都往后撤了撤。好像生怕与这位不得待见的齐王妃有什么联系。 不多时,顾浅依的身边便只剩下郭蕊一人了。 这时那小公主却凑得近了,压低声音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小心谢嫔,她们想害你。” 顾浅依闻言心中猛然一惊,还没回神,却见月澜公主再次高傲的昂头向别处走去了。 顾浅依和郭蕊对视一眼,郭蕊显然也听到了月澜公主的那句话,于是伸过手来,捏了捏顾浅依的掌心,好像在说“我会保护你的”。 顾浅依当即心里飞速运转了起来,若说她有什么与人对抗的能力,那也只有操控术了,可是偏偏要看着对方大声喊出来才能生效。 而且她都不知道对方到底在何时用怎样的方式出手,这可真是明枪易夺,暗箭难防。 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有处处小心了。 顾浅依心里正想着,那主桌上的皇贵妃却突然高声道:“容儿,那齐王妃不是你的家姐吗?今日见了怎么不好生亲近亲近,是叫……浅依是吧?来到本宫身边来跟容儿坐在一起。” 顾浅依不好推辞,当即乖巧一笑,向顾婉容和皇贵妃走去。几人寒暄了几句,又说了些没什么内容的家常话,皇贵妃突然说:“此处坐着闲聊也是无趣,众位不如随本宫一起去那御花园走走。” 众人一听个个欣然同意,那皇贵妃和顾婉容起 身的时候,却不约而同向两边转了个身,于是四个人原本皇贵妃和顾婉容居中间的,一下子变成了顾浅依和谢嫔居中。 谢嫔和顾浅依正想着也调换位置,皇贵妃却突然开口:“谢嫔怀有身孕,浅依你搀着她点。” 如此一来顾浅依和谢嫔都不好再绕位置了。 顾浅依挽住了谢嫔,转眼看到了前面的台阶,心头不禁冒出一个念头,顾婉容不会绊我一脚吧? 想到此处,当下心里十分小心。 到了台阶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果然看到顾婉容往自己的腿前伸出了一只脚。 说时迟那时快,顾浅依立时大声对着谢嫔喊了一声:“娘娘看着脚下。” 那谢嫔意识里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就不由自主地转了过去,一低头正看到顾婉容伸出的脚。 顾浅依当即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啊!妹妹你这是做什么?我手里可搀扶着谢嫔娘娘呢,你这绊倒了我可不打紧,若是连带摔了谢嫔娘娘可是天大的罪过了!” 谢嫔经顾浅依这么一说,当时也反应过来,对着顾婉容怒目而视。 顾婉容万万没想到顾浅依的反应竟有这么快,而谢嫔竟然也转头转的速度惊人! 好似顾浅依的话音还没落,她的脑袋就看了过来。 当下大为窘迫,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时间只得讪讪地收回了脚,面红耳赤想不出怎么搭话。 皇贵妃见状心里暗骂了一句蠢材,脸上却并没有太大的生气,只是开口道: “容儿,你怎么举止这般不雅,可是本宫送你的这双新绣鞋不合适?” 顾婉容当即回答:“额……确实!这脚上的鞋子窄了些,下意识里就想甩甩脚,不想差点绊倒了姐姐和谢嫔娘娘。得亏姐姐反应机敏,不然婉容真是万难偿罪。” 第54章 白莲花完败 顾浅依闻言心里又是一阵冷笑,明明是谋害龙子,现在被皇贵妃一说倒成了举止不雅了。可是表面上依然是一副惊讶万分的样子。 “妹妹甩的这下脚当真是太可怕了,万一谢娘娘摔倒了,责怪的可就是我了。” 谢嫔听顾浅依这样说,心中暗暗骂了皇贵妃。 皇后尸骨未寒,这位皇贵妃就以皇后自居了,当真是得意忘形。 谢嫔她久居深宫,自然懂得后宫的这些互相谋害的手段,没想到这皇贵妃手段竟是如此高明,派自己的儿媳出手不说,还要把罪过嫁祸到儿媳的姐姐身上,当真是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 自从自己怀了龙种,变成了这整个后宫的公敌。谢嫔的心里其实也是相当敏感的,此时哪里会信什么鞋子不合脚的借口。 谢嫔当下就把这笔账算到了皇贵妃的头上。后宫沉闷无趣,她有的是是时间和这位皇贵妃斗。 看清了谢嫔脸上的神态变化,顾浅依便知此后在这后宫里谢嫔和皇贵妃之间少不了一场明争暗斗了。 一群人穿过园子来到了御花园,平日里没多少进宫机会的女子们瞬间便被眼前独具匠心的美景惊艳到了,一个个欢呼雀跃,左顾右盼。 那皇贵妃不知道是真的忘了,还是认为前面的事一点都不打紧,脸上很快恢复了之前热络快的表情,一些人走着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湖边。 顾浅依再一次不知道该夸奖这游戏的画师,还是要夸奖古代的园林设计师了。 只见冬日的湖面上微波粼粼,虽然水里的芙蕖都已经干黄了,但是仍有干而未败的芦苇蒲草点缀,水面清可见底,水下鱼儿欢畅。 “有锦鲤!” 人群中不知哪位女子欢快地呼了一声,于是一群年轻女孩便惊喜着向那湖边跑去。 果 然,靠近了众人看的真切,那湖里并不是普通的鱼儿乃是颜色非常明亮的红色锦鲤。 顾婉容当即也做出一副欢快好奇的样子,一把拉起顾浅依的手:“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 顾浅依心中自然又没好气,难道这一次想推我落水? 古代女子算计别人的脑洞可真是不行,不是伸腿推人就是推到水池里,简直一点儿新意都没有。 心里想这样想着,顾浅依的面上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任由着顾婉容牵着自己向湖边跑去。 还没靠近那一群挤着围观的女孩,只见一个红衣少女欢脱脱的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顾婉容的另一只手。 “浅依姐姐,你可回来啦?我也要一起看锦鲤。” 不是别人正是郭蕊。当下三人一起挽着手挤入了那群少女之中。 不多时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有人落水了!” 女孩子们当中瞬间传出尖叫,果然那水池里便传来了扑通扑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奋力挣扎。 皇贵妃闻声脸上立时出现了惊讶的神色,身上却没有什么反应,仍然坐在原地伸长了脖子,左转右转嘴上焦急道:“啊,是谁?怎么有人落水了?” 此时园中自然是有许多会水性的宫女太监,中来往巡逻的侍卫也定然不会远。 可是众人全都看着皇贵妃的脸色,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敢贸然下水救人。 水边的少女们乱作一团,这群人都是大家闺秀、夫人小姐,极少有人会水。遇到这样的情况,一个个只是干着急,没有办法。 那皇贵妃已然在凉亭中又开始交代起了谢嫔:“谢嫔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千万不要出来,那里人多可别挤到了,你就在这里远远的呆着就好!唉,好好的怎么会有人落水了呢?” 皇贵妃嘴上着急,却 一直没有喊人来救的迹象。 她此时站的远看不清水里掉的是哪个,但是往那人群看去找也找不到顾浅依黑色的身影。 当即便以为是顾婉容得手了。 于是尽量的演着焦急的戏,却让那水中的人一直在水里扑通。 过了许久,湖边的人似乎有人哭出声来了。 那水里的动静也越来越小了。 皇贵妃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来人!快来人!快去喊会水的侍卫过来救人。” 这下好了,又是一阵洋洋得意。她也知道身边肯定有会水的宫女太监,但是此时却喊侍卫来救。 在水中已经泡的衣衫尽湿,再有一名年轻的男子从水里抱出来。 看她回府之后怎么面对自己的男人? 不时一名侍卫跑着过来了,径直跳入那冰冷的水池里。 皇贵妃这才款款起身,也装作一脸焦急向那湖边走去。 人群见她过来,自然让向两边为她分开了一条路。 皇贵妃走近前去看向那侍卫怀中的女人,当即大惊失色。 这人哪里是顾浅依明明是顾婉容! 此时的顾婉容已经神志昏迷,躺在侍卫的胸前一口一口向外吐着水。 皇贵妃心里直纳闷。 不对呀,自己刚才明明在人群中看不到那黑色身影,故而才将落水时间拖了这么久的,这怎么可能? 而且那顾浅依穿得如此招摇,众人皆是一片花红柳绿之色,唯有她一袭红裙,自己不可能看错! “快快快1赶紧施救!赶紧去叫太医来。” 皇贵妃慌慌张张地下完了令,才看到一袭红衣的顾浅依正从湖边的斜坡爬了上来,鞋底之下尽是泥巴。 原来那顾婉容落水之后,顾浅依便也下到了湖坡下面,一脸焦急的伸手想拉水里的郭婉容,奈何自己对这水塘又惊又惧。 顾婉容在 水里扑通着每次就要抓到她的手,但是总差那么一点点。 顾浅依便这样蹲在水边,一边伸着手徒劳得想拉,一边焦急得流出了眼泪。 众人见到这番情景不禁纷纷感慨,顾浅依对妹妹真是一片深情。 而且此时她鞋袜尽湿泪流满面,真的是相当令人动情了。 故而皇贵妃见到这个情景也不好再说什么。 赶来帮忙的宫女太监将那浑身湿透冷得发打颤的顾婉容抬回房间之后,顾浅依便也以身体不适,又需要更换鞋袜为由急急告退了。 郭蕊自然也以陪同为由和顾浅依一起离开。 二人踏出宫门上了齐王府的马车,忍不住爆发出了爽快的哈哈大笑。 “怎么样浅依姐,我的手段可以吧?” 最高兴最得意的是那郭蕊。 “厉害!实在太厉害了!我都没看清你的动作,看样子真是武功有了进步。” 顾浅依说着便伸出了大拇指。 “那是当然,我们郭家拳法讲的就是快准狠。在战场上杀敌都是无坚不摧的,何况对付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对她出手了,你有看到她对我耍小动作吗?” “没有呀,我这是先发制人。刚才她伸脚绊你,别人没看清,我可看得一清二楚。难道只许她对你使坏,不许我们反击? 你跟她之间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吗?这样的情景又拉着你的手到湖边。其中的用意还用说吗?” 顾浅依当即大窘,这个小丫头还真是犀利的很。 “真是多亏了你的先发制人,我也觉得,如果你不下手,被推下去的就是我了。” “要说厉害,还是你的反应厉害,竟当即藏到了湖边。那皇贵妃看不到你,肯定以为落水的是你才这么久不派人施救。 顾婉容这次要是冻出个三长两短,那可真是全怪皇贵妃了。毕竟我推她下水是对他伸腿绊你的惩罚,及时拉上来的话还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郭蕊一脸的自信满满,像一副替天行道的样子。 顾浅依仿佛又看到了自己与她初识时的样子,不愧是京中的小霸王,冒烟的小辣椒。 “这一次多亏你了,大恩不言谢。刚好今天我二哥也是休沐,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郭蕊闻言两只眼睛当即冒出了闪闪发光的星星:“什么好吃的,什么好吃的?!” “到了我家你就知道了。” 顾浅依神秘一笑。 回到齐王府,刚好顾朗煜也到了。 之前顾浅依和郭蕊在路上便命人去穆国公府叫人,没想到他竟然来得这么快。 三人便一同来到了听雨园,顾浅依神秘兮兮对阿离吩咐了一阵,阿离便应声往大厨房了。 不多时,就有厨房的家仆送来所需的东西。 竟然是一口装满了汤水的大锅和各种切好却没有烹制的食材。 顾浅依尝了一下锅底,又看了看食材和蘸料,一时也激动开心了起来。 “刚才在皇宫就没有吃饱,还是回家里吃这个好,大冬天的当然就要吃火锅啦?” “火锅?” “火锅?” 郭蕊和顾朗煜同时惊疑。顾朗煜却率先反应过来: “哦,我知道了!将食材烫涮着吃对吧?” 顾朗煜说完向四周看了看,皱起了眉头:“要在哪里生火架鼎呢?” 郭蕊心中也满是疑虑: “涮菜一般都是行军打仗时采用的吃法,我也听父亲偶尔谈起,在家里却没有试过。而且听说生活吃饭的时候烟火极大,烟火熏鼻子,所以吃的也并不舒服。” 顾浅依却神秘一笑,这时只见阿离又拎出不大的瓦桶出来。 第55章 研发出易容术 众人看去,只见瓦桶正盈盈的冒出火焰,里却不是煤炭,而是一个个透着小孔的煤块。 顾浅依端起锅底往煤炉上一坐:“怎么样?这样的火锅很舒服吧,又没有烟火熏,小巧便捷。” 二人均是大喜,当即摩拳擦掌。 三人各自调好了蘸料还没来得及开动,却感觉到屋内光线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门口。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吃火锅?” 顾浅依当即大囧:“额!那个……王爷你还没有吃饭吗?要不要一起?” 那慕容瑄倒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了顾浅依身边。 阿离见状急忙又添了一副碗筷。 四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吃至一半,慕容瑄和顾朗煜又聊起了边境诸国。 “近年来西南方的西旭小国竟然出了一位雄才大略的能主,他这些年整顿吏治发展农耕,去年便将周边的玄平、玄齐两个小国收到了自己麾下。 近日又有消息来报,说他又与旁的黑翰、战安结了盟,只怕我天宇西南边境不得安生了” 顾朗煜一边吃一边说道。 慕容瑄也点了点头:“昔日他们各自分散,自然不足为道。但是如今结了盟便不得不重视。本王也多次向父皇奏请,增派西南守军,但是父王却一直不曾放在心上。” “我们卫戍营每年都会有一批人,调往地方学习历练。我也到了去往地方的条件,如果可以,下个月我将会申请调往西南。” 郭蕊和顾浅依听到此处都是一怔。 顾浅依问:“你跟父亲说过了吗?” 顾朗煜摇摇头:“还没有,不过父亲从小教导我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想父亲他也不会反对的。” 那郭蕊却也瞬间收掉了脸上吃火锅时的欣喜,换上了一副忧心的神色:“这么说,以后我有空也不能去卫戍营找你玩了。” 顾朗煜爽朗一笑:“你想玩的话还可以去呀,那卫戍营的兄 弟们你不都是认识的差不多了吗?” “可他们不是你!” 郭蕊急急喊了一句,瞬间脸色通红低下了头。顾朗煜看到郭蕊的样子,心中一动,顿时涌出满腹柔情来,他挠了挠脑袋:“还早呢……去不去得成还说不定呢。” 郭蕊却并没有放下心来:“那如果去成了的话,要在那里驻守多久?” “不长,也就三年。” 郭蕊听了,当即觉得心口被压上了一块巨石,面前的火锅却是怎么都不香了。 “我父亲一直在北境驻守,要是他也在西南就好了。” 顾浅依问:“这与郭将军又有什么关系?” “要是他也在西南,我便可以偷偷跑去寻我父亲,这样也就可以……可以和你继续在一起了。 说完脸上又是一阵发烫。看到郭蕊的样子浅依连忙说:“还是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到了再说吧!快吃吧,吃完我再带你去一个好去处。” “什么去处?” 郭蕊心中压抑,可是听了顾浅依这样说,不免又露满脸好奇,她就知道跟了这个浅依姐姐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好吃的好玩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 四人继续吃起了火锅,吃完之后顾浅依又命人取了两套煤炉和制煤球的模具,一套交给了顾朗煜,一套派人送到了郭蕊府上。 那顾朗煜和慕容瑄似乎对于边境还有许多话要聊,就继续留在府中。 顾浅依则带着郭蕊又乘着马车行出府去。 下了马车,郭蕊抬头看了看门外的牌匾。 “织锦楼?浅依姐姐你带我来这裁缝坊干嘛?我又不缺衣服。” “我们不是来买衣服的,我带你来找人。” “哦?” 郭蕊疑惑地跟着顾浅依来到了店铺后面的子,顾浅依又找人打听了一下,就带着郭蕊一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只见一个和顾浅依年纪相仿的男子正在给自己的小奴婢化妆。 那小奴 婢端坐在桌前,一脸的愁眉苦脸,不情不愿的样子,但是面目却俊俏可爱,让人心生爱怜。 顾浅依见状愣了一下,扑哧一声便笑出声来。 郭蕊纳闷的询问:“浅依姐姐,你笑什么呀?” 那顾浅依只顾着哈哈大笑,桌前愁眉苦脸的小奴婢却开口了。 “哼……一点都不好笑。” 声音闷闷的,饱含委屈和无奈,却是一个男童的声音。 郭蕊闻言却是大惊:“什么?你是个男的?” 那手里拿着彩妆盘的梁冰却是皱着眉头,对着自己的学徒左看右看,一脸的不满意。 顾浅依笑了笑:“你还真是个天才,我教你彩妆的技术,你竟然自己研发出易容术了。” 那裁缝小学徒闷闷的::“打从你那回来,梁先生就没有停过,一直在我这脸上画。我觉得梁先生可以不要再继续做裁缝了,可以开间铺子去卖胭脂水粉了。” 顾浅依继续笑,冷不丁看到了那小学徒的手背,瞬时大惊。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伤这么重?!” 只见那白皙的手背上凄厉得裂着一条长长的口子,伤口又红又肿,里面的血迹已经干的发黑,让人触目惊心! 那小学徒闻言又是气鼓鼓的:“这也是梁师傅的作品。” 郭蕊急忙拉起小学徒的那只手仔细一看,这伤口竟然是画上去的,只是异常逼真,骗过了她们俩。 顾浅依更加又惊又喜:“没见到你还会特效化妆了。” 那梁冰却没有洋洋得意的样子,反而皱紧了眉头。 “可是面部的大致轮廓还是很难修改,就算加了高光和侧影,近看的话还是会暴露出原貌。我还不能完全改掉他原本的子。” 顾浅依神秘一笑:“这就需要假体了。” “假体?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可以用一些柔软无毒的东西塞进鼻孔或者粘在脸颊,或者用一些膏状物,附加在鼻头。 若是想让大面颊变小也有办法,你只需要一些胶带,将面颊的肉往后拉……” 接着顾浅依又跟梁冰讨论了一些胶带和其他假体的制作方式。 她感觉用不了多久,这位天才的手艺可能要进化到让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境界了。 与此同时太子府。 红云来到太子书房,拱手施礼:“主人,您叫我。” 慕容恒一边整理手上的书本,一边对红云道:“本宫在这府里被禁了足足一个月,好不容易才出来了。父皇交给了本宫第一个任务,没想到户部的那帮老家伙却办事不力。本宫想让你现在去帮本宫办一件事。” “主人请讲。” “父皇欲在京城为昌峰国修建一座使馆,派本宫督办此事,之前的选址和造价全都已经征得父皇同意了,可是选址上有几家住户迟迟不肯搬出。 本宫派户部督办搬迁事宜,但是现在都过去小半个月了,那些商户一家都没动。所以本王派你去联系一下飞虎帮,让他们跟户部配合一下。 要是户部给的敬酒不吃,那就让飞虎帮去给他们上罚酒。可不能因为这几个刁民奸商就坏了本王的大事。” “红云明白了,这就去办。” 说完,红云转身离开了书房。 官府上搞不定事便动用民间帮派,红云已经不止一次为太做这种事了,那飞虎帮也不止一次听命于太子。 红云只负责将主人的话带到,至于那飞虎帮具体怎么操作,她从来没有过问过。 此时红云骑在马上心中隐隐罩上一层忧虑,那飞虎帮是会怎样对待那些商户呢? 上次她从平遥山回来,自知太子妃交给她的任务失败了,便径直去见了太子,将太子妃做的事一一都告诉了太子。 本以为太子会发怒,然后教导那太子妃一顿,没想到太子的第一反应却是问那采了痘水的一家人现在去哪里了? 红云如实回复,那 些人付了银子之后便不见踪影。 太子却忧心忡忡,说留下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隐患,当时就应该再取完痘水之后杀掉那一家人,防止他们以后胡说胡言乱语,将此事泄露出去。 红云见到太子如此反应,心里当下凉了半截,脑中又浮现出那个小娃儿天真可爱的面容。从那之后每每接受太子的任务,红云总是在心想,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吗?如果父亲在世,会希望她这样做吗? 心中这样想着,便到了那飞虎帮的住处。 帮主杨大虎得知太子府的人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他自然是认识红云的。 虽然说这女人只不过是太子面前的一个奴婢,但此时毕竟是带着太子的口谕而来,所以相当于是太子本人了。 “姑娘请上座,姑娘今日过来,可是太子又有了新的任务交给小的去办?” 红云自然看不上这个市井混混,于是傲然道:“明业坊有一片地皮,已然划作昌峰国使馆用地,可是这地上偏偏有几名住户无论如何也不肯搬迁。” “督办此事的太子爷为此事甚为烦恼,所以想请飞虎帮的诸位兄弟出一份力,快快驱散那些住户。” 那杨大虎听了这话脸上竟然当时露出了自豪的表情:“原来是这事,我们天虎帮自从知此事由太子爷督办。不需要姑娘来通报,就已经早早动手了。” 红云有些疑惑:“哦?你们已经早早动手了?你们竟然这么有有眼力见?” “那是当然,凡是与太子爷有关的,我等自当尽心竭力为太子爷分忧解难。” 杨大虎一脸邀功的表情。 “那怎么拖了小半个月还没有搞定呢?” “这……事关那些人安身立命的全部家当,也得给人点时间不是……” “一国使馆关乎着咱们天宇国家颜面,可不能被这几个市井小民给耽搁了。这其中孰重孰轻你应当是明白的吧?” 第56章 反水 杨大虎:“明白明白! 那杨大虎点头哈腰。此时一个小喽啰突然从堂外冲了进来。 “帮主帮主,门外聚集了十几个户,说是明业坊的,想就保护费的事和您谈谈。” 那杨大虎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怎么收拾他们呢,他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完,杨大虎又转身对红云道:“就是他们,今天竟然找上门来了,我这就去教训他们一顿。姑娘且在这里饮茶,不要脏了姑娘的眼睛。” 说完就随那喽啰大步向院内走去。那十几个商户早已经涌进了院内,此时见到杨天虎出来,为首的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急忙拱手施了一礼。 “见过杨帮主,咱们这几个都是明业坊做小买卖的,平日里都受天虎帮照顾,每月也都交了保护费。怎么这月保护费额突然提升了十倍呢?” 杨大虎急着在红云面前表现一番,见状不由的没好气粗着嗓子嚷嚷:“物价上涨,你们做买卖的赚的了,我们兄弟也要吃饭,涨一些银子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可是……十倍也太多了些,我们做的都是小买卖,怎么可能赚得这么多钱?” “让你交你就交,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是不想交的话,以后就不要在明业坊做买卖了,否则要是遇上了歹人打砸抢,咱们兄弟可不管。” 听了这话过来的十来个人顿时乱作一团。 杨大虎听了一阵,觉得头中发昏:“别嚷嚷了,别嚷嚷了!吵死了,你们就说这保护费你们交不交吧!” 院里的人全都一脸苦相:“这……想交也没银子交呀。” “不交是吧?” 杨天虎脸上猛一发狠:“兄弟们给我打。” 随着杨 天虎一声暴呼,院子两侧瞬间涌出四十个手持长棍的打手,对着院中间那十来个户部就是一顿猛揍 一瞬间,院子里哀嚎声、棍棒声不断。 大堂里喝茶的红云听着院外的声音,心中不禁发颤。 原来……这些暗地里和官府合作的帮派就是这样办事的。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声小童尖利的哭喊声。 “别打了,别打了!爹爹咱们不做买卖了!我们回琛州老家!” 红云只觉得手中猛然一抖,杯里的茶水一半泼到了桌子上。 她起身悄悄的走到门口,只见院子里的十几个人无一不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那台阶上的杨大虎满脸得意:“不想交就别交了吧,听说户部让给了你们一笔安置费,让你们搬迁,你们拿钱走人多顺当的事,偏偏在这里死撑。赶紧的,都滚回去吧!回去收拾收拾家当,别在这京城混了。都滚吧,都滚吧!” 那院子里十几个受伤不已的男子相互搀着站起来,门口一名七八岁的小童终于冲了进来,扶起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一群人一瘸一拐地从天虎帮离开了。众人离开不久,红云找了个由头将马留在天虎帮,自己则偷偷摸摸向那小童和穿白衣的男子身后跟去。 在路上转了许久,终于到了明业坊一处卖箩筐的店铺内。 红云走了进去,见店内无人便轻声咳了一下。 帘子隔着的里间传来刚才那小童的声音:“来了来了。” 那小童见有客人进店,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强挤着露出一丝微笑:“客人需要什么样的箩筐?竹编的藤编的都有。” 红云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心中一痛:“你怎么哭了?你家大人呢?” 那小童终 于再也忍不住,大颗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滚了下来:“我阿爹被人打了,在里间呢。” 红云掀开帘子,走到内室,只见那白衣的男子身上好几处都被血迹染红了,此时正趴在床上呻吟不已。 见红云进来了,那男子长长叹了口气: “唉,官府让我们搬迁,给的安置钱还不够买一间瓦屋,我们不肯搬,便勾结地痞流氓收保护费,看样子这京城是呆不下去了……” 那小童闻言立马上去握住了父亲的手:“爹爹,这里待不下去了我们就回琛州吧,你不是经常说琛州才是我们的老家吗?” “唉,当年如果琛州还能待得下去,爹爹又怎么会背井离乡,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 红云疑惑的开口问:“你们是琛州人?” “琛州永安县的,客人知道那里?” 红云身形微微一震,稳了稳嗓音低声道:“我……我老家也是珠州永安县的……” 琛州永安县,这个名字在她的心底已经埋藏多久了呢? “听客人的口音竟然一点都不带琛州的味儿了,想来是很早便离开了那里吧?” 红云点了点头:“五岁便来到京城了……” 那老板又是一声长叹“唉……十三年前我们琛州永安县倒也出过一位一心向着百姓的好县令,那可真是个安居乐业的好时候。 可惜没不多久,那县令就得罪了其他高官,被人害死了。之后换的县令一个比一个贪心,一个比一个不拿我们当人待…….回到永安县,估计也和这京城一样没有活路吧……” “老板说的那位县令可是姓徐?” 红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发颤。 “哦,这你都知道?” “徐县令在的时候, 我已经有五岁……故而还有些记忆……” “唉,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呀……唉?客人你怎的哭了?” 红云连忙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 “这些银子你拿着,快先找个大夫开些药,身体要紧,搬迁的事以后再说。” 那老板看着这么大一锭明晃晃的银子一时惊在原地。 “这……这怎么使得?” 见他不要,红云急忙又将这银子塞到了那六七岁的小童手里:“快去给你爹请大夫。” 那小童接过银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趴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个响头趴起来便向外面跑去。 红云正想离开,突然门外面又响起了人声:“老王老王,你在吗?” 红云赶紧又擦了擦眼角。这时五六个男人已经掀了帘子走进了内室。 那趴在床上的老板急忙喊:“老张老刘……你们怎么来了?这位姑娘是我的一个老乡,也是琛州永安县来的。” 又转眼对红云介绍:“这些人都是这明业坊的街坊。” 那五六个人皆对着红云拱了拱手,接着便查看起王老板的伤势,看完之后不禁又是一阵唏嘘。 “我们几个商议过了,这明业坊看来是呆不下去了。铺子不开便不开了吧,小命都保不住了。最近听闻齐王府兴办了很多作坊工厂,在他手下当佃户不但租金合理,而且农闲的时候王府会派人下来指导,教你一些能养家糊口的小手艺。 再不然,到齐王府名下的那些工厂里找个活也行,好多原本吃不上饭的都去那些工坊了,手脚差不多的都给了工作。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要么当个佃户,要么找份小工。能让老婆孩子活下来才是正道。” 那人说完,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齐王府?”红云忍不住问。 “是啊,”那为首的老张道:“想来那齐王是真心为着百姓着想的。不但教农户们手艺,还为他们打开销路,以前那些佃户们种的柿子,卖不完便挂在树上任它们风干烂掉。 现在齐王府派人教他们制作柿饼,制成了又有专人打包装箱,装完了之后再由齐王府的人统一收购卖往外省,现在是人人都想争着当齐王下面的佃户。” 另一个人接着道道:“除了制作柿子饼,还有腌咸鱼、泡酸菜,女人们就教她们纺线、织布、绣花,人人都有营生都有收入。” 那床上的老王闻言猛然发出一声长叹:“哎……十三年前,我们永安县的徐县令也是这样的……” “老张唉,别提你那徐县令了,好人不长命。眼下还是想想怎么救活自己吧!你快些是好身子,能站了咱们便一道去齐王府下的工看看。” “好!” 从这箩筐店出来,红云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难道自己真的如那齐王妃所说,走错了路、跟错了人? 听雨园里,阿离急匆匆地找到了顾浅依。 “小姐,刚才我在街上买菜遇到一个女子,她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顾浅依疑惑地接过那张纸条,只见上面简短着写着两行字。 “前门刘记茶摊,西北门那个常年蹲着卖鸡蛋的,都是太子眼线。” “你看见那女子长什么样了吗?” 阿离挠了挠头:“嗯……年纪和我相仿,手指很细滑,看起来不像做过活的人,但是穿着打扮又不像小姐。” “穿着一身红衣……”顾浅依当即露出了笑容:“她终于还是反水了。” 第57章 捉奸 “小姐你说什么?” “我说啊,一个走错了路的人终于回头是岸了。”顾浅依轻笑着道。 闻言,阿离不明所以的又挠了挠头。 顾浅依转身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封好交给阿离:“你现在去一趟织锦楼,将这封信交给梁先生。” “是。” 太子府,顾婉容的院子里。 顾婉容悠然地捏起一粒小月剥好的橘子,嫌弃的瞟了一眼面前跪着的人。 “你看清楚了?是同一个男人?” 地上的男人连忙回:"小的确实看清楚了,短短半月已有五次。那男子身材修长,容颜俊美,齐王妃几次和他在后门口道别,两人甚是亲密。甚至......甚至有一次,齐王妃还摸了摸那男子的脸。” 硕婉容听完将手里的橘子用力往盘子里一扔,嘴上露出一丝冷笑: “还终于让我逮住了,我当那齐王她多好,看来也是人前恩爱人后冷落,竟然让我那可怜的姐姐馋得在外面偷人。顾浅依呀顾浅依,这一次你真的犯下大错,看你还怎么从我手中逃出去。” 顾婉容又冷笑了一阵,对着身边的小月道:“小月,有赏。” 小月急忙掏出一些碎银子,上前塞到那地上的男子手里,那男子自然跪地谢了又谢。 “你再去好好盯着,去看看他们一同出去都到了哪里?做些什么,每日向本宫汇报。” “是!” 李通收好了那赏银便倒退着离开了太子府,他奉太子之命在齐王府后门监察那齐王的动向。 平时最多也就是齐王什么时候出门了,什么时候回来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故而也显示不出他的重要。 就这样枯燥无聊的工作,他竟然做了快两年,原本是太子府中响当当的家仆,现在却像个真的卖鸡蛋的了,让他心中十分不平。 没想到现如今机会终于来了,而且一来却是个大料。 确定了齐王妃与一名不认识的男子频频幽会,李通急忙向太子报告,却偏偏赶上太子出门。 李通立功心切,又不知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听闻那太子妃明明是齐王妃的亲妹妹,却一直对自己的长姐十分痛恨,不如直接将这事告诉王妃,王妃可能对这个消息更为感兴趣。 现在看来他的决断是正确的,掂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李通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工作是那么轻松有趣。 接下来这几日他便连着将自己的见闻通通报给了太子妃。 包括齐王妃几时出府、几时回来,坐什么样的马车与何人同行,事无巨细通通禀报。 有时候他还冒险跟着马马车跑一阵,看清楚了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几天下来,齐王妃与那男子的幽会规律自己也摸得清楚了。 这一日,果不其然,那辆青色大马车又来到齐王府的后门,齐王妃到了马车跟前,那男子就从车里伸出手来,将女人拉进了车里。 李通只觉得心脏嘭嘭直跳,太子妃决定就在今天行动了,立大功的机会来了。 李通也不跟那马车,径直跑到了太子府见了顾婉容。 “启禀王妃!齐王妃上了那男子的马车出门了,如果小的没猜错,今天肯定又是去了城西的那处小院。” “你确定是去了那里?!” 顾婉容也面色激动,“十有八。九,小的每次跟着那马车,都是见他们进了城西的那个院子。然后两人在里面一呆就是两个时辰,然后那男子再乘马车将王妃送回府。” “真是太大胆了......顾浅依,今日看你怎么逃出这一关,小月,随我去见太子。” 后花园一处雅亭里,太子正与以为须发皆白却面色红 润的老者品茗吟诗。 顾婉容款款走了过来,好像惊讶府里来了客人一样,娇羞得施了一礼,转身对太子道:“原来殿下这里有客,臣妾不便叨扰了。” 说完转身欲走。 那太子却连连招手:“容儿,这位便是本宫经常和你提起的安乐王,乃是本宫的皇伯伯。皇伯伯不喜朝政纷扰,乃是个诗酒妙人,所以大家也都叫他诗酒王爷,今天皇伯伯来和我一起品茶赏诗,你也不必拘礼。” 那鹤发童颜的安乐王此时也是一脸乐呵呵得:“不必拘礼不必拘礼,皇侄儿你好福气啊,我这侄媳妇真是文雅懂礼啊!想想你那皇伯娘.....哎哟……” 慕容恒和顾婉容一同笑了起来。 接着,慕容恒温声问:“容儿,这时候来找本王,什么事呀?” 顾婉容软哒哒的:“殿下不是说好了今日陪容儿一起去城两听戏的嘛!既然今天有客……” 那安乐王却突然有了精神:“听戏?听什么戏?怎么劳驾太子和太子妃大老远跑到城西去听?” 顾婉容道:“人都说高手在民间,我和殿下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换身衣服出门听听,也当活动活动筋骨,皇伯伯你不知道,今日听说城西来了个游方戏班子,在那搭台表演。人人都说唱的极好,比那梨园的大角儿唱的好多了。” “哦嚯嚯嚯......你们俩啊......哈哈哈哈……” 那安乐王顿时乐了起来:“老朽也要去老朽也要去,民间艺人,老朽也最喜欢的了。” 顾婉容和慕容恒相视一笑,心里齐声道上钩了。 上钩了。 慕容恒忙说:“皇伯伯你要是想去那可要换一身粗布衣裳这一身也过于华丽了,可别吓跑了别的小民。” “换换换,要是能听一场好戏,换身衣 裳怕什么?!连着三天没肉吃老朽也愿意。” “要是没有酒呢?” “没酒可不行,”安乐王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不多时,一辆大马车从太子府向城西驶去。 车上,慕容恒笑得暗自得意。 那天太子妃顾婉容和他说了这事之后,他便一直在想,要找谁去捉奸才是最合适的。 齐王自己? 不不不,最多他大怒一场,回府惩罚自己的女人一顿,那也过于便宜他了。 要闹,就闹个大的,让长辈看到,而且是人人崇敬的长辈。 连父皇都要喊一声皇兄的长辈。 如果让他亲眼见到了自己的皇侄媳偷腥,结果会是怎样呢? 青色的大马车不多时便驶到了城西。 那车中顾婉容不时掀开帘子,朝车外张望,脸上满是好奇,“听人说就在这附近,看样子还需好好找找。” 那太子慕容恒也接话道:“游方艺人没有固定场地也是正常,找找便找找吧!” 又行了一阵,马车在一处院子的门口停了下来。 安乐王当时来了精神:“就在这里吗?” 顾婉容一脸疑惑:“听说那戏班就暂住在这里,难道今天没有开台?” 安乐王不禁一脸惋惜:“那可真是白跑一趟了。” “既然来了,我等不如进门拜访一下。” 顾婉容说着首先跳下了马车,安乐王和慕容恒随后也跟了下来。 顾婉容径直去拍那大门,没想到手刚刚碰到大门便自行打开了。 顾婉容心中顿时一惊。 三人推开门往院中一看,只见不大的院子里竟然挤满了三四百的男女老少。 其中大约一百男子,此时都拥挤在院子中央正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用竹篾编着箩筐很显然是在跟他学习。 见此,顾婉容心中大惊。 这怎么可能? 刚才她马车 到这里的时候,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院中聚集着几百个人却丝毫不发出声音,他们是在干什么? 这时院里的几百个人也同时转头看向了门口的三个人。两方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一阵,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 “是太子和安乐王!” 慕容恒心中大骇,也不知眼前发生的是什么情况。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见院中的数百人像是见到救星一样,急匆匆向门这边奔来,脸上悲喜交加。 众人聚到了三人脚下,齐齐跪倒在地。 “太子爷,安乐王。请为小民做主,小民有冤呀!” 霎时间哭喊声跪求声响作一团。 那安乐王脸上也是一阵惊骇,见到百姓们的跪求,连忙招手:“众位有何冤屈?慢慢讲来,慢慢讲来。” 慕容恒和顾婉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但是此时场面已经无法控制。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群里一名白衣的男子直起腰,向着安乐王和自己娓娓道来,“小民姓王,原是明业坊中卖箩筐的小商人,半月之前......” 那慕容恒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心里只觉不好。 待到那白衣男子讲完了,安乐王不禁疑惑道安乐王:“老夫虽然不理朝政,但是也知道天宇却是有明律的。 征地拆迁必当发放足够的银两,供原住居民重拾家业。其中所需银两几何,具是由户部计算、征求民意之后永结所得,你们却说补贴的银钱不够安置?” “确实不够啊,别说买田,就是连一间普通的瓦屋都不够,我等没有办法。只能出来寻些工作,幸而齐王心系百姓。知道了我等地处便将我等组织在一起,在这里暂时安顿。 并且请了手艺师傅教我们一些手艺。齐王恩义如天,但是我等人也太多了,这也不是长久之法呀!” 第58章 想揪住浅依的辫子 那人说完,跪地的人又是哭嚎声一片。 安乐王忍不住踏步向院内走去,果然不大的一片院子里,角角落落都挤满了人。 连屋檐走廊之下都摆满了一些常用家什,算上老幼妇孺这小小的院子竟然住有三四百人。院子本就不大,现在难免拥挤肮脏不堪。 污水垃圾横流,臭气熏天。 老王爷不禁皱眉感慨:“堂堂天宇,昭昭京城,没想到还有这种穷困场所。” 慕容恒见状,连忙拱手向那老王爷道:“许是户部计错了安置费用。” “这么大的事,涉及这么多百姓的安身立命之事,怎么可能计错?” 突然一道明厉的女声自房内传来,众人皆转头望去。 只见顾浅依双手叠放在身前从屋中走款款走了出来。 顾浅依见了安乐王和慕容恒盈施了一礼。 周围的百姓们却全都像见了救命恩人一般,一个个热切的喊着:“齐王妃”,眼神中尽是感激。 “你就是我那皇侄儿璀儿的齐王妃?” “浅依见过皇伯伯。’ “刚才你说户部是有意为之?” “兴建使馆耗资甚巨,其中的油水自不必说。若是心存良知,从中小贪一笔,百姓倒还不至于失了活路。但是,皇伯伯请看。” 顾浅依突然随手指向身边的一名男子,那男子迅速撸起自己的衣袖,只见原本古铜色健康的皮肤现在已经淤青红肿,条条棍棒击打过的伤痕触目惊心。 院子里的众人见状全都掀起了自己的衣服,个个都露出了自己的伤口,“王爷请看。” 竟然人人的身上都有数条伤口。 老王爷安乐王瞬间被面前的场景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 一名男子跪伏在地上哭诉:“我们找不到去处,户部又不给银子,就不愿意搬家,他们就勾结流氓地痞殴打我们!如果不搬出,只怕连命都没了 。” “岂有此理!” 安乐王终于暴怒:“京城之内,天子脚下,那户部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诸位请放心,本王这就进宫面见皇帝。将今日所见之事上上达天子,一定为诸位讨回公道!” 院子里的众人听到此处,无不感激涕零。 安乐王身后站着的慕容恒和顾婉容早已经目瞪口呆。 安乐王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掏出身上所有的银票,又回首对慕容恒夫妇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出所有银子。” “……” 三人掏完银子,交到了那白衣百姓手中安乐王:“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先去请大夫,本王以皇族身份向诸位许诺,一定要还诸位一个公道。” 说完,安乐王回身向那马车走去,口里大声喝道:“送本王进宫。” 那慕容恒和顾婉容本就和安乐王同乘一辆马车,此时也不得不随着一起进宫。 听了安乐王的汇报,皇帝当即龙颜大怒。 当场便将督办此事的太子责骂一通。 安乐王同时也汇报了齐王府在此事中的表现。 皇“既然如此,那修建昌峰国使馆的事便交由齐王去做吧!另外,传朕口谕,彻查户部上下官员,核算每一次资金用处!凡有贪污者,一定严惩不怠。” 明日早朝重点讨论户部各职备用人选,令中书省门下省即可讨论推举。 太子府中。 随着“啪”的一声,顾婉容应声倒在地,痛苦着捂着自己的右脸。 慕容恒指着她怒斥:“简直就是废物!本王就不该听信你的什么计策!” 顾婉容伏在地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此事她自知理亏,也无法为自己辩解。 “现在倒好了,失去了昌峰国使馆的督办权事小,户部乃是我多年的苦心经营,今日就因为你就毁于一旦了。 中书省尚书省那些老狐狸们这次肯定会望风使舵!推举 的人也一定是齐王那边的人了。户部多大的油水?金烫烫的饭碗,就这么从本王手里被推到齐王手里了,就因为你这个贱人!” 慕容恒越说越气,险些要挥拳相对。 顾婉容见此,立马在地上跪直了身体:“我的人曾经多次跟踪到那个院子外,都没有发现端倪。而且今日我们的马车到达之时院子里明明一点声响都没有,这明明是顾浅依那个贱人设下的圈套。” 慕容恒却是冷笑:“是圈套又怎样?还不是你拽着本王一起跳下去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给本宫滚出去!好好思索思索你自己的能耐,本宫,现在不想见到你。” 顾婉容从地上站了起来,出了房门眼泪终于扑簌簌滚滚而下。 再摸摸脸上,五个手指印已然肿得鼓出好多。 今日三个人的注意力全被那些贱民吸引过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探子之前报的和顾浅依在一起的男子在哪里。 既然是齐王府办事,为什么和顾浅依在一起的不是齐王,而是一个陌生男子呢? 这其中定然还有蹊跷。 顾婉容想着,便又乘着马车向那城两的院子而去。 离那院子尚远,顾婉容便下得车来蹑手脚的向院墙靠近。 只听见院内再无之前的哀怨哭嚎,反而是一阵阵欢声笑语。 顾婉容找了个墙缝偷眼向里面看去。 只见那院墙里的人个个都在拿着脸盆清洗自己身上的伤口。 “梁先生的手法真是太高明了,这伤口画得栩栩如生。别说是沉迷诗酒的安乐王,就连我这个常年杀猪的杀猪佬,看了也是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人群中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闻言笑了笑:“小事一桩,你们木就全都受了伤不能因为伤口好了,冤屈就得不到补偿。我只是还原了你们当目受伤的样子。” 顾浅依也 在那人群中面带微笑:“我也没想到太子带来的竟然是安乐王,要是其他普通的公孙贵族可能说话还没有什么力道。 这安乐王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他们为了揪住我的小辫子也是费尽了心思,这还多亏了太子府中的那位,要不是他及时给了我们消息,事情也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墙外的顾婉容听到这里,心中猛然一沉。 太子府中,有内奸! 顾婉容悄悄的离开了院墙,心中迅速盘算起来。 难道是那负责在齐王府后门监察的李通? 顾婉容回想了一下那李通的神色,静静的摇了摇头。 那李通看到自己掏出赏银时,眼睛里蹦出个光芒不可能是假的。 那种贪婪,得意,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这种贪财的人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顾婉容脑中又浮现出另一个人,红云。 自己最初进府时,红云对自己倒是非常殷勤,时常过来献计献策,对于自己的吩咐,也是尽心完成,甚至多次随自己一同府。 但是自从上次平遥山失手之后,那红云便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似乎向自己这边来的不再那么殷勤。 起初顾婉容还以为是怕自己责罚她失手没能除掉孤浅依,可是有时候看到她在太子面前表情也觉得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 如果太子府中有内奸,那这个红云的可疑度就非常之高了。 可是自己现在刚刚惹怒了太子,那红云又是太子面前的红人,要怎样才能让太子知道她是内奸呢? 顾婉容越想越肯定红云便是那个出卖太子府的内奸,心中越发愤恨不已。 若不是她自己这次一定不会栽跟头。 回到府中,小月怯生生地对顾婉容道:“小姐,奴婢去大厨房取些碎冰来为小姐敷敷脸吧?” “不用,脸上带着这掌印,更能让人轻视不是?” 小月不明白她 在说什么,当下不再说话。 那婉容又道:“去取笔纸来。” 小月拿回来笔纸,顾婉容便在坐在桌前写了起来。 写完了便又装进信封用火漆封好,又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掌印未消的脸,起身再次向那太子居所走了过去。 到了太子起居的院子,顾婉容好似有些心虚也不进去就在那院中徘徊了起来。 不多时,但见红云从门外走了进来,见了红云,顾婉容一改往日的高傲,急忙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红云姑娘,胡云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红云看了看顾婉容脸上的五指掌印,心里便明白了大概。 当下脸色并没有变,依然躬身恭敬道:“太子妃有何吩咐?” 只见顾婉容垂下眼帘,委委屈屈道:“今日由于我的疏忽,导致殿下吃了大亏,殿下责罚于我,我的心中毫无怨言。 但是殿下痛失户部数名大将,确是无法弥补的损失。我这里有一封信,乃是私下收集的齐王慕容暄的不法罪证。 此时殿下盛怒不想见我,还劳烦红云姑娘代为转交。如果能帮助殿下一二,我这心里也会好受许多。” 顾婉容说着,便将袖中那火漆封好的信封掏了出来。 红云见状却皱眉道:“此时殿下并不在府中。” 顾婉容忙道:“这个倒也不急,暂且交于红云姑娘,殿下什么时候回来请红云姑娘交给殿下便是。” 红云当下便伸出双手将那信封接了过来。 “此罪涉了天宇法典,齐王贪赃枉法,已然犯下律法。皇上看了一定会治他的罪,还请红云姑娘好生保管。” 顾婉容又郑而重之地拍了拍红莲的手,这才转身回向自己的院子。 见那顾婉容走得远了,红云急忙回向自己的屋子。 掏出一个新的信封和火漆之后便拿出一柄尖细的小刀,将婉容交给她的那个信封拆了开来。 第59章 查出内奸 红云小心地打开那里面的纸,只见纸页上只简短的六个字。 自作孽,不可活! 红云心下一惊,突然,砰的一声,房门猛然被人大力撞开,几个人影挡在门前。 顾婉容冷冷喝道: “哼!果然是你!殿下待你恩重如山,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害殿下失去了如此有力的臂膀,还差点让本宫为你背了锅。来人!将这个狗婢子绑起来吊在院中,等殿下回府处置。” 夜暮下,太子府院落中点起了数个熊熊的火把,将偌大的院子照得灯火通明。 院子中央高高的立起一个木架,一名体态纤弱的女子被挂在木架上,此时垂头散发,狼狈不已。 院子前的台阶上,太子慕容恒面无表情。 他刚从府外回来,便面对着这样的景象。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府上竟然出了内奸,而且这人不是旁人,竟是他信赖多年的婢女红云。 “真的是你?你已经投靠了齐王?” 吊着的红云毫无反应,不知是晕了还是醒着,慕容恒身边的顾婉容见状,眯着眼睛示意了下旁边的一名家仆。 那家仆立马拿起水瓢,从水桶中舀了一瓢水,直接泼到了红云的脸上。 红云这才动了一动。 慕容恒见此,心中一痛,却还是怒斥:“为什么?你已经跟了本宫十年。” 红云微弱的喘息了一阵,终于从嘴中挤出一道细弱的声音,“主人为的是王位,而齐王为的是百姓。” “你说他为了百姓?” 慕容恒愤怒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直走到红云脚下才停下脚步,身体因愤怒而不住的颤抖着。 “你知道当年为什么父皇立我为太子,而他只封为亲王吗?是的,他很有才干,父皇交给他的任务,每一件他都能完美地完成,但也仅仅的是完成而已。 而本宫,父 皇想到的本宫努力去做,父皇想不到的本宫还是会去做。父皇让他治水他便去治水,父皇让我去治水,我便会连周边诸具一同走访,查看账目,整顿史治,难道本宫这些不是为了百姓吗?他只倾着他的一方封土,而本宫则是兼顾着整个天下百姓。” 红云闻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声音依然虚弱而迟缓,“你的……整顿吏治……只是罢免不听话的官,换上你的亲信。你考察政绩并不是看百姓过得好不好,而是看那些官员听不听你的话。而齐王不同……齐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好。” 慕容恒闻言,面色一阵的扭曲:“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王位?” 红云抬起眼,坚决的道: “是为了王位又怎样?真正能让百姓过得好的那个人,才是该坐上王位的人,齐王珍视每一个百姓。” “哈哈哈哈……” 慕容恒猛然仰面大笑了起来:“好,好一个珍视每一个百姓,你也是天下的百姓,我倒要看看齐王会不会来珍视你。” 慕容恒猛然转身回到台阶上:“来人,将本宫处罚惩戒这个贱婢的消息放出去,就说她背叛本宫,卖主求荣,本宫要折磨他三天三夜,我倒要看那慕容暄会不会来。” 齐王府中。 “不好了!不好了!” 阿离急匆匆得从院外冲了进来。 院内,慕容碹和顾浅依正在下棋,二人闻声同时转过头来。 “出什么事了阿离,这般慌里慌张的?”顾浅依疑惑的问。 “那个……刚才守门的阿五说,有人大声在府门外大声聊天,说太子府内一个叫红云的奴婢卖主求荣,太子说要折磨她三天三夜。” 阿离一脸焦急。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阿到府外和红云秘密接头,所以和红云早都十分熟识。 “而且,听阿 五说,那门口的人好像是有意大声说给咱们听的,声音特别大,边说还边往咱齐王府偷看。” 顾浅依和慕容暄当即锁了眉头。 “要救她?” 慕容暄冷冷地冒出来一句。 顾浅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即站起来:“我这就去问问慕容恒,红云何罪之有。” “你冷静些。” 慕容暄大声喝止。 随后看了看慕顾浅依的脸,又软了下来,“一个婢女而已,你为何如此激动?” 顾浅依昂首道:“浪子回头全不换,那红云本就是可怜之人,只是心切为她的父亲正名才会跟错了人,做了错事。现如今她终于踏上正途,有情有义,本王不容许这样一个好人就此惨死。” 慕容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红云确实有情有义。但是她已经入了奴藉,便是太子的私人物品,生杀予夺皆有权力。 你想就这么把人要过来,确实不容易。更何况,太子已然知道红云有心投向于你,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给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还要,想一些计策。” 慕容暄右手摩挲着下巴,沉吟着。 他起身在院中来回踱了几步,突然握了握自己的双手:“有了,我现在去一趟城西大院,让他们帮忙准备些东西。” 翌日,早朝完毕,慕容暄留在了宫中,称有些小事想与父皇私下里聊聊。 御书房里,明德皇帝正张开双臂让近侍太监服侍着脱下上朝的袍。 “齐王见朕有何事?” 近日来,每每早朝,文武大臣们就户部尚书的新任人选争执不休,各方都想让自己推荐的人上位,辩来辩去已经争执好几天了。 而后宫里快要生产的谢嫔和皇贵妃也争风吃醋,闹得后宫鸡犬不宁。 皇上一到后宫面对的就是无尽的哭哭啼啼叽叽喳喳,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启禀父皇,并无甚要事。” 慕容暄脸色温和平静,嘴角甚至微微带了笑意: “只是我那王妃浅依,近日来在家无事,侍弄出许多不一样的菜品小食。虽然不如御膳房里的精致细腻,倒也开胃清脾,许多菜色连我这个锦衣玉食的王子都没见过。儿臣想着父皇近来也是疲累,不如到齐王府里放松片刻,让浅依弄些给父皇改改口味。” 皇帝听了瞬间心情明亮了许多:“难得皇儿如此有心,这样还有些父子温情,朕倒是许久未曾出宫了。” 慕容暄轻笑了下,“如果父皇同意,儿臣这就回去让浅依准备。” “好,朕换好了衣服便随后过去。” ——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长报,齐王府所有家仆家丁整整齐齐跪在大门两侧。 齐王慕容暄协同王妃顾浅依早早迎在门前跪地行礼。 “恭迎圣驾。” 明德皇帝从那繁复华丽的步辇上走了下来,面带微笑,看起来兴致颇高。 可是身后除了大内总管陈德胜,竟然一个妃嫔都没有带。 慕容暄和顾浅依一左一右走在皇帝两侧,二人开心中透着得意。 “没想到穆国公养出的千金竟然如此巧慧,朕听齐王说你做出的许多菜品,竟连他都不曾见过?” “回父皇,儿媳贪吃,平日里在家便经常摸索着做各种吃食,摸索的多了便做成了几样,也不知对不对得上父皇胃口。” “那朕倒要好好尝尝了,齐王没见过的大概朕也不曾见过。” 三人说着便来到一处雅墅,时值入冬,即便是王府园林,也尽显凋敝之色。 而此处小院却仍有红花点点、绿叶清新,顾浅依躬身将明德皇帝请入雅居,待三人坐定顾浅依便击了几掌,几名女仆小厮端着食盒鱼贯而入。 顾浅依从第一个食盒里端出一个 小碟,往明德帝面前一放。 “第一道嘛,叫海绵蛋糕。” 明德帝不禁端详了片刻,直到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终于绽出惊喜的夸赞。 “松,软,香,朕果然从未吃过如此松软的糕。” 皇帝当下心花怒放,再咬一口。 却见那蛋糕里面还夹着许多黏软甜滑的馅儿,一口下去软浆爆在口里说不出的甜腻幼滑。 “妙呀!妙呀!这名字从何而来?” “回皇上,听闻海洋之下存在一种奇妙的生物,松软无比名为海绵。儿媳做出这糕点之后便联想到了,故名海绵蛋糕。" 皇帝又是一番点头称赞。 顾浅依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告诉他这叫慕斯蛋糕,不然单是“慕斯”两个字就足够她解释一阵了。 接着顾浅依又拿出了她另外的几样作品:奶油蛋糕,水果千层和改了名叫做奶油球的泡芙。 明德帝果然闻所未闻,抚掌称妙。 最后顾浅依又端上独家手作的蜂蜜水果茶。 明德帝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沉浸在甜蜜柔软的气氛中。 一番吃喝完毕,三人便坐在此处说着闲话。 那明德帝下意识拿起之前装着糕点的小碟。 只见这些小蝶光滑柔软,一个个却是竹篾细藤编制而成的。 每个竹编小盘小巧精致,而且具是不同的造型,有圆有方,还有花朵、小鱼、飞鸟盘子底部又用不同的竹篾编出了各种图案字样,甚是精巧。 明德帝见状不禁也点头夸赞:“这竹编小盘也编得精巧别致,独具匠心啊!” 顾浅依闻言一笑:“编制这竹盘的人乃是一介普通平民,若是知道当今皇上这样夸赞他,估计要骄傲一辈子了。” 那慕容暄也笑道:“父皇金口玉言,若是在民间留下一两句夸赞,自是被人传唱。若是留下墨宝,就定是被人视作全家之宝流传。” 第60章 浅依与王爷并肩作战 明德帝闻言,当即心中不禁也生出满满的骄傲。 当然了,世间之人谁不想得到真龙天子的一句金口玉言了? 顾浅依又道:“这编织小盘的师傅此时正在府里为王府编制来年需要的箩筐农具,不知父皇可愿与他见上一见,赐他这份殊荣?” 明德帝此时心情大好,当即答应:“好好好,朕也正想看看这竹篾是怎样在一双巧手下变成竹筐的。” 顾浅依当即着人去喊。 不多时一个身形瘦弱身穿白衣的男子,手里挎着一个满是竹篾的篮子来到了三人面前。 见到皇帝简直激动的不能自己,趴在地上山呼万岁。 “王师傅不必紧张,今日皇上在此也是休闲放松。见你编的竹盘精致巧妙,想亲眼看你编上一编。” 那姓王的编织匠闻言又磕了几个响头,便从那篮子里拿出竹篾现场编了起来。 十个灵巧的手指上下翻动,不多时一个精巧的鱼形小盘便从他手中织了出来。 皇帝哪曾见过这种手艺,一时间觉得颇为有趣。 “你这手艺真是不错呀!” 王师傅忙说:“这也要多亏皇上天恩浩荡,为草民派了个好官。当年在老家,家家户户都很贫穷,我们的父母官徐县令便花银子从外地聘请了许多手艺师傅,到我们县手把手的教我们各种手工。小民当时便学会了这门手艺,现在养家糊口。” “哦?” 皇帝闻言不禁又骄傲又好奇:“朕竟然不知还有如此一心为民的好官,当真值得嘉奖。你那县令姓甚名谁?” “是十三年前,琛州永安县县令徐永昌。” “十三年前?那现在呢?不在你们那做县令了吗?是不是升迁了?” “这……” “为何吞吞吐吐?” 慕容暄也在一旁道:“陛下问你话,你如实回答便是 。” 那王师傅立马身体抖了起来,急忙趴在地上王师傅:“回禀皇上,十三年前徐永昌县令在永安县一心为民。但是不久之后上头就发布告示,说徐县令贪赃枉法,贪污了真济渠河道整修的银子,很快便被砍头了。 那徐县令的家眷也都被卖为奴婢,我们永安县全体庶民都为都觉得此事有蹊跷,徐县令为人怎样,人人皆看在眼里,他平时的吃穿用度皆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可能会贪污那修水渠的钱? 可是我们连名上书跪地请愿也是无济于事,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十三年,空留我等继续沐浴着徐县令的恩泽。” 王师傅说完深深向地上一拜,不知道拜的是眼前的明德帝,还是当年给了他一技之长的徐具令。 “竟然还有这等事?” 皇帝脸色大变。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往琛州永安县寻访,但凡有些年纪的人,一定不会忘了当年的徐县令“” 皇帝当即又问了王师傅许多关于那徐县令的事,王师傅具一一作答。 “陈德胜,即刻传朕口谕至大理寺,重查十三年前徐永昌案。” “遵旨。” 太监陈德胜领旨便急急忙忙奔了出去,那王傅见状又是一阵磕头,面色激动至极。 “起来吧!此事朕已派人去查,如果当年真的存在这等冤案,这是好人枉死,朕一定严惩不怠。” 那王师傅却依然跪着不愿意起来,颤着嗓子道:“草民斗胆还有一事相求。” “你还有何事?” “草民深感徐县令大恩,这几年来一直追查当年徐县令妻子儿女下落。幸得恩人在天之灵庇佑,终于近几日才找到徐县令女儿的消息。 此时她也在这京城之中,在一个大户人家里为奴为婢。草民恳求皇上,还那徐县令 之女自由之身。” “若是大理寺那边查明当年确实是冤案,那徐县令之女自然是要脱离奴籍。你说她现在在何人府中,叫什么名字?” “这个却是不知,加入奴籍之后在别人家做奴婢便自有主人取了小名。而且区区见过几面,她也不肯泄露自己主人的名称,所恳请陛下找到她。” “这是小事,齐王此事就交由你来办。” “父皇放心,只要知道当年的名字到那户部的档案中一查便知。” 谴退了王师傅,明德帝一边为自己再斟了一杯茶,一边悠悠地看向齐王。 “原来请朕过来用糕点是假,让朕下令重查这十三年前的案子才是真。” 慕容渲和顾浅依急忙起身到皇帝面前跪了下来。 “十三年前的案子本已结案,这么久断无重查的理由。这王师傅乃是我门下一名佃户,儿臣实在感念他一颗知恩图报之心,只能出此下策,求父皇开金口。” “此事可能要劳动诸多官员查阅卷宗,明暗里走访,可是还有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王师傅这样的永安县百姓等着为心中的好官申冤。儿臣觉得……不得不做。” “哼。” 明德帝冷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望向窗外:“为一个佃户做如此之多,也算你有情有义,这次朕就不计较你这小聪明了。" “儿臣为永安县百姓,也为我们皇家威严。如果如果此次真的能使十三年前的冤案得以昭雪,永安县全县人民必将对陛下感激涕零,交首称赞。” “好了起来吧,下次若有什么想做的再无需如此拐弯抹角了。还好王妃能有如此异与常人的手艺,若是没有,难道这冤案就不查了吗?” 慕容渲和顾浅依互相对视一眼,一起露出了微笑。 阿离在一旁将此事原原本本的看在了眼里,焦 急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早已将那红云视作自己的朋友,此时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红云,你再坚持一下。 第二日早朝结束,太子刚想离去却被齐王叫住了。 慕容恒心里一阵冷笑心想。 这就开始行动了吗? 他果然要救红云了吗? 以为你还会更快点,没想到拖到了第二日才来。 那红云昨天又在院子里被吊了一天一夜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他很想看看慕容暄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 可是那齐王慕容暄却并没开口提起红云的事,只是说有些事要向父皇回禀,而且此事与太子有些干系。 慕容恒也不多问。 那红云是他花了银子买下的,卖身契和奴籍都在他的手中,合律合法。 他不相信齐王还有什么花招。 到了皇帝的御书房,二人见过皇帝。 慕容暄率先开口:“启禀父皇,昨日父皇着儿臣追查的那徐县令之女,儿臣已经查到了。" “哦?此时她身在何处?” “此女改名红云,现在正在太子府中何候。” 慕容恒脸色一变:“齐王这是在说何事?” 慕容瑁对慕容恒施了一礼:“昨日弟和父皇听到了一则旧案,说是十三前,琛州永安县一名被斩刑的县令实则是被奸官所害。 父皇昨日已经下了诏,着大理寺彻查此案。又命人去查那县令的妻子儿女,昨晚弟已经去往户部查过户籍,那徐县令的妻子儿子早已身亡,唯有女儿名字尚在奴籍之中,就是皇兄府内的那名叫红云的奴婢。” 太子当场目瞪口呆。 他只知道红云是自己十年以前买下来的丫头,因为聪明伶俐还识几个字,深得他的欢喜,便留在身边重用,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般身世。 明德帝开口:“太子,你府上可是有 这么个丫头?” “这……儿臣府里奴婢众多,儿臣也记不太清了,要回府查问一下才知道。” 太子下意识想着能拖一刻拖一刻,等出了宫或许还能想出其他办法。 慕容碹眼角露出一丝笑意,继续道:“那请皇兄回府问上一问,我府上有个佃户也是那琛州永安县来的,对当年恩人的女儿甚是惦念。 不知皇兄可否给弟一个面子,将那婢女借到齐王府上几日,让他们两个同乡好好团聚一下。” 太子当场张口结舌,想不出怎样回答。 “皇兄不会如此小气,连一个自己都没有记住名字的婢女都舍不得吧?要不然你告诉弟弟,当时花了多少银子买下的?弟弟给皇兄银子便是。” 慕容恒心里当即懊恼起来,刚才自己为什么要说不知道,要是刚才自己说那是自己最喜欢最常用的一个丫头,现在就有理由回绝了。 皇帝此时也开口: “太子,你就让那丫头去齐王府吧!依朕看来,那徐县令的案子极有可能是个冤假错案。若真是错了,那婢女也是要脱离奴籍恢复自由身的。虽然现在大理寺派出的钦差还没有来,就提前给她几天自由也好。” 听到皇帝这样说,太子终于无可奈何,俯首道:“遵旨。” 慕容恒揣着一肚子气回到太子府,还没进府便看到门前停着一顶蓝布小轿。 慕容恒刚一下马车,那叫轿子边便有一人急匆匆地向他冲了过来。 是年近五十的工部尚书林康。 此时的林康一脸花白的胡子,原本看起来老成稳重的脸上全是焦急。 “太子救命,太子救命呀!” 慕容恒连连头大,刚在宫里吃了亏,这老家伙又来喊救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慕容恒没好气地说说:“林上书有什么事进府再说!” 第61章 威胁 进了府中,那林康扑通一声跪在太子面前:“恳请太子救救老臣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也不知为什么,也没听说谁上京来告御状,皇上竟然突然发布召令,着大理寺派人去往琛州永安县调查十三年前的一桩旧案。” “怎么了?那旧案子与你有关?” “当年皇上下令开挖真济渠途经永安县路段,没想到那县令徐永昌不识好歹,非要和当时的一众同僚作对。大伙都看他不顺眼,于是想了个法子,把贪污钱款的罪名加在了他头上。 随后秋后便给处斩了,当时明明一切手续都办妥当了,处斩前后也并没有出什么岔子,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皇上不知怎的又派人去查。这……这……” “你贪污了那开挖真济渠的钱?” “这……这……” 林康的老脸当时一阵尴尬:“国库出资开挖河道,这么大的工程上下谁不想分那么一丁点?这都是常有的事。 大家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人分上那么一杯羹,河道挖好了,钱也花完了,再正常不过了。偏偏那徐永昌软硬不吃,还非要把这件事上报给朝廷,你说……” 慕容恒烦躁的狠拍了一下座椅。林康继续道工部尚书林康:“当时倒也听说有人要告御状,都被我们给拦下来,谁知怎么时隔十三年还有人把这事给捅出来呢?” 太子烦躁的想了一想。 这工部尚书是为数不多的跟着他的老臣,做了二三十年工部尚书,从自己当上太子就选择跟在了脚下,前前后后为慕容恒做了不少事。 上次建昌峰国使馆的事害的他失去了对户部的控制,现在这种时候他了不想再失去这么一条有力的臂膀。 “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你可知那大理寺派去调查这事的是谁?” “是一个新晋的大理寺少卿名叫曹光。” “好,林尚书你先别慌,咱们就先这曹光着手。本来就是个旧案,时隔又这么长等他回来就让他回禀圣上说年代太远,卷宗无可查阅,所访的百姓虽有传言,但无确实证据,想必父皇也无可奈何。” 那林康一听连连点头:“多谢太子!多谢太子。!可是……听闻那曹光今天一早就已经出发赶往琛州去了。” “此事不急,待我们先看他能不能查出什么结果。若是他自己都没有查出什么,那我们也无需出手了。此时只要紧盯他的动向万不可让他回京之后直接面见圣上。” 林康得到了太子的支持,当下放心了很多,之后就悄悄得从太子府中离开了。 林康走了不久,慕容恒招来了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卫。 “明诚,你即刻起身赶往琛州,去追个叫曹光的大理寺少卿。他此次奉命去查一桩旧案,若他查到了什么你就即刻飞鸽传书告知本宫。” “是。” “明志,你去查查那曹光的细况,人品如何,平日里有什么喜好,家里都有哪些人。” “是!” 慕容恒阴狠得眯了眯眼睛。 信任的大理寺少卿? 你最好识相。 当然,如果不识相,本宫也是自有手段。 心里正想着突然有小仆来报:“启禀太子爷,门外来了辆马车,说是齐王府派了过来接红云姑娘的。” 慕容恒一掌挥掉了桌上的水杯摆件,怒喝道:“让他们带那个贱婢走!哼!就让他在齐王府上再舒服几日。想从本宫手里逃脱,没这么容易!” —— “小姐小姐,红云姑娘接回来了!” 小柳一路小跑着从门口跑向听雨园。 顾浅依听到心中一喜,却见身旁的阿离早已经如离弦的箭般向大门冲去,顾浅依 苦笑了一声,也随后跟了上去。 待到她走到那辆小马车前,却见马车边的阿离已经双眼通红,止不住地掉出了眼泪。 顾浅依连忙向车里的人望去,只见这时的红云衣衫褴褛,身体上的衣服被打的烂成一条条破布,血渍混合着脏水从头发上衣服上缓缓流下。 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此时再无一点光彩,嘴唇干裂,面颊淤青。 “快去叫府医过来!”顾浅依急忙吩咐。 那车中的红云此时却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 顾浅依连忙也伸手握住,却见那红云的两只手腕因为被绳子绑着吊了两天两夜,已然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阿离呜咽着:“别怕了,红云别怕了,你现在安全了。” 只见红云轻轻的张开了那掉了一层皮的苍白嘴唇:“王妃……红……红云错了……红云……也想做……爹爹那样的好人。” 顾浅依抓紧了她的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你以后会成为你爹那样的人。” 琛州,永安县驿馆。 一名驿馆的小吏殷勤的到了钦差的住处。 “启禀钦差大人,门外有一男子说是京城来的,有要事要见您一面。” 曹光疑惑地从当地府志上抬起了头,京城来的,难道上方又有什么新的命令传来? 当下对那小吏道:“请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名身材颀长身穿黑衣的男子被引了过来。 曹光打量了一阵,只见此人昂首挺胸不像一般的文官,好像身上还带着功夫,便拱手施礼:“请问阁下何人?找曹某有何贵干?” 那男子也拱手回了一礼:“在下乃是东宫太子府兵,奉太子之命有些要事想与钦差大人沟通。” 曹光当即皱了皱眉头:“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黑衣男子道:“请问钦差大人此案查的 结果如何?” “在下已然确认十三年前的徐永昌案为一桩冤案。目前正在收集整理证据阶段。旦整理完毕,本官即刻起身回往京城复命。” “太子殿下命我过来,想知会曹大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旧的伤口无论是自己不小心碰伤,还是被他人有意中伤,都是伤口。 重新揭开伤疤,只会鲜血淋漓,不会让伤口复原。还望大人明白事理,不要伤害了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 那人说着便在桌上放下一样东西,竟然是厚的一沓银票。 曹光听了这黑衣男子的话,当下明白了太子是什么意思。 他向来不畏什么权贵,此时心里对于太子除了轻蔑就是鄙视。 曹光眯了眯眼睛轻蔑道:“司法查案乃是我大理寺分内之职,而且此案为圣上钦点,曹光不敢私下隐瞒。” 那黑衣男子继续道:“曹大人既然已经查出实情,那么想必应该知道,此案一旦掀出,朝廷内部免不了一番伤筋动骨。” 黑衣男子轻笑一声,“案中所牵涉的朝中大员、地方官员不知凡几。天宇国此时国事平定,曹大人此番抽筋拔骨,与何人有利?" 曹光凛然拧眉:“国事平定又如何?难道就因为时间过得久远了,那蒙尘的冤屈便永远被封进土里吗?难道就让永安县这一代百姓把心中的不平永远埋在心底带进坟墓?” “好人受了冤枉没人声张,以后谁还好人?吾乃大理寺少卿,职在司法断案。劳烦尊驾转告太子殿下,太子之吩咐,恕难从命!” 他转身看着黑衣男子。 那曹光说完将桌上的银票向那人面前一推,便将头扭向一边一副恕不远送的样子。 谁知那黑衣男子非但没走,反而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久闻曹大人正直不阿,今日一见果然名 不虚传。听说曹大人除了正直,还有一个为众人称道的好品质,那就是十分孝顺。” 黑衣人淡然自若的说着:“我家主人亦十分感念曹大人的拳拳孝心,所以已经为令堂置办了一处小院,并派了两个小仆,两个婢女前去伺候。” 黑衣人声调变得阴沉下去:“曹大人说得对,好人便应该受到好人的待遇,好人的母亲也应当受到好人的伺候。” 曹光一听,心中间烧起了团团怒火:“你们你们竟然敢骚扰我老娘?你们把她带到何处去了?有没有吓到她?!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 “曹大人言重了,并不是骚扰,只是接到一处更为舒适安静的地方。老人家年纪大了,又寡居一人,没有几个人伺候怎么行?” “你们……你们卑鄙!”曹光怒火中烧。 “卑不卑鄙要看曹大人的表现了,曹大人表现的好,令堂自然也会受到最好的照顾。好了在下言尽于此,告辞。” 不等曹光反应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驿馆。 曹光看着桌上留下的那摞银票,只觉得心头像压了一座山一样沉重。 齐王府一间小屋里。 阿离欢欢喜喜的为床上的红云倒了一杯温水。 小小的房子里此时挤满了人,顾浅依和慕容瑄都在,所有人脸上都是一派温和喜悦。 最欢喜的当属阿离了:“红云你别担心,估计过不了几日,那钦差便会回来了,到时候你就是自由之身了。” 红云点了点头,脸上也是一派喜悦。 突然松涛从院子里走了进来,附在慕容瑄耳边说了些什么。 慕容暄皱了皱眉头,面对顾浅依道:“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打扰红云休息了,有阿离在这里陪红云说话,我们出去吧!” 到了外面顾浅依转头向慕容瑄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62章 准备回娘家 “今天一早我派松涛和小青去调查那去往琛州的大理寺少卿,此人名叫曹光,风评倒是很好,刚正不阿,固执守一。” 慕容瑄边走边说:“而且据闻,此人十分孝顺,其父去世得早,家中有一老娘,刚才松涛回来报道说,今天中午街坊看到有不认识的一队人驱着马车,将那曹光的母亲接走了。” “不认识的人?” 顾浅依面上现出疑云。 “是的,而且看到的街坊说,那曹光的母亲走得非常急,连做饭的火都没来得及熄灭就被带走了。” “不好,一定是有人想以此挟迫曹光!” “嗯,想来这案子与谁有关,便是谁做的了。” “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回曹光的老母亲,解了他的后顾之忧,我已经派红云和松涛继续去查。” “你可知那曹大人几时能回到京城?”顾浅依转头问向慕容瑄。 “三日之内。” “那三日之内我们就在城外的官路边等着,一定要在曹大人进宫面圣之前与他碰头。” 顾浅依想了一阵又皱眉道:“松涛和小青那边没问题吗?” 慕容瑄负手踱了几步:“开挖真济渠耗资巨大,其中牵扯的官员甚多,具体还不知道是谁带走了那曹光母亲,不过既然他们选择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威胁曹大人,本王便也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我已经吩咐松涛和小青,必要之时可以杀人。” 听慕容瑄这么一说,顾浅依的心猛然沉了下来。 虽然只是个游戏,但是自己已经全身心的带入到这个角色中了。 自己长在社会安定的现代,还没有遇到过杀人之类事件。 没想到慕容瑄在这类事上竟然如此果,如果是自己可能都没有勇气发出杀人的命令吧?! 脑中不禁又浮现出那日受伤的小青和 眼下房间里的红云,有些果决,自己确实应该向慕容瑄学习的。 心中如此思忖了一阵,顾浅依咬牙点了点头,慕容瑄却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伸出一只手来将她耳畔的一缕头发挂在耳后。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说你要协助我达到那个目的,可想过这其中可能会涉及无数条人命?” 顾浅依心中下意识抖了一抖,如果此时没有慕容瑄在,她会向松涛和小青下出这个命令吗? “不过你放心。” 慕容瑄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会尽量让你远离这种血腥之事,你不喜欢做的便由本王来好了。” 顾浅依抬头望向眼前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很好,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互补了。” 两日后,京城外官道旁边。 一辆简易的轻快小马车在路上激起一道道烟尘。 突然两匹白色骏马,拦路挡在了马车前方。 那赶马车的马夫急忙喊”吁”,便将把车停了下来。 却见对面路中央骑马的人是一男一女。 不等马夫开口,那马背上的女子便拱手:“车上可是大理寺少卿,曹光?” 又来了?! 车中的曹光愤愤然猛击了一下车壁。 这几日那太子府下的黑衣男子已经多次过来他,不是带来母亲的手书,便是来与他讲母亲在他们的”伺候”下过得怎样怎样。 其中威胁的意味令曹光烦不胜烦。 没想到马车都快要到京城了,他们竟然又来了。 曹光坐在马车里爆声喝道:“本官已经答应尔等提出的要求,为何还要前来聒噪?滚!” 马上的男女互相对视了一眼,那女子从马上下来,走到马车边轻声道:“前面的那位乃是当今齐王殿下慕容瑄,我是齐王妃顾浅依,可否借曹大人一步说话?” 马车里面静默了片刻,终于伸出一只手来将马车帘子掀了起来。 曹光一脸颓废地从马车中走出,原本三十不到的面颊上尽是沧桑,两鬓也在这两日之间白了许多。 浓密黝黑的眉毛下面两眼枯萎无神。 此时慕容瑄也走到了他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抬手递过来一样物件。 是一根细细的金簪那曹光见到金簪立马激动起来,一把接了去: “这……这是我阿娘的簪子,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令堂已经送回原居处了,没想到曹大人为官如此清廉,纵然已经身居正四品,竟然还无自己的府院,让自己的母亲居在那市井之中。 那大理寺也是有家属院的,曹大人若是不想自己置办房产,以后便带着母亲住进大理寺家属院吧,这样便不会被不认识的人强行带走了。” 曹光此时已然热泪盈眶:“是太子……是太子干的。” “本王知道。曹大人只管跟随本心所想,后面的事便交给本王吧!” 曹光再无其他言语,不顾地上尘埃当即跪地拜了一拜,随即转身爬上马车,继续向前走去。望着那远去的马车,顾浅依轻声叹道:“自古忠孝难两全。” “不,忠和孝本不该相违。” 顾浅依默然。 过了一会儿又问:“小青和松涛没事吧?” “他们没受伤,却杀了两个太子手下的人。” “果然出了人命。” 顾浅依终究是一个现代人,意识里还是无法适应这种动辄杀人的社会形态。 “好了浅依,不要再这么愁眉苦脸的了。过几天便是年节了,宫中府中还有许多繁琐事务,还要劳烦王妃多操些心。” 顾浅依笑了一下:“户部主事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马上又要换工部尚书。朝堂之上,也劳 烦王爷多操些心了。”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骑马,并肩牵着马缰在夕阳中往回慢慢走去。 —— 朝堂之上,不同立场的人吵了又吵,争了又争,折折腾腾了半月,终于确立了户部和工部新的人选。 可是不管朝堂上如何纷扰,顾浅依在齐王府中却竟是一片样和满足,年节将至,无论皇族还是百姓,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 这是齐王府有了女主人的第一个年节。 往日里齐王喜欢安静,贴了春联之后便连那鞭炮也没有放几串便算是过了节了。 现在终于有了女主人,而且嫁进齐王府小半年,其为人处事持家能力皆是有目共睹。 不但是家仆家丁,连齐王府门下的诸多掌柜管事都对这位女主人佩服有加,都想着趁着年节好好向这位王妃示好。 一时送礼的、送年货的络绎不绝,光是名家大师手笔的春联,便不知送来多少副。 顾浅依一边欣赏着手中的一副对联,一边对身旁的阿离道:“该回府看看老爷了。” 阿离回道:“要不要知会二小姐一声?两位小姐同时回府,想必老爷更高兴。” 顾浅依静静的点了点头。 虽然她和顾婉容不对付,但毕竟两人都是穆国公的女儿,想来那顾婉容讨厌自己却也不会讨厌自己的生父。 时值年节,又是回家省亲,量她也不会再出么幺蛾子吧?! 阿离见她点头又急忙道:“一起归一起,但是那二小姐对您的居心也太坏了,大小姐还是要处处小心。” 顾浅依宠溺的刮了一下阿离的鼻头:“这个我肯定会记住的啦,倒是你家中可还有挂念的人?” 阿离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家里将我卖绐穆国公府,穆国公府便是我的家了。” “瞧你说的什么话 ?哪个孩子不是爹娘的心头宝?他们这样做估计也是有苦衷吧!如果你心里害怕,我让燕儿小柳陪你去。” 阿离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顾浅依见状就又喊来了燕儿,小柳分别给了她们一些银子。 “你们三人的老家都也不远,马上就到年节了。今天本小姐就放你们三个的假,都回家看看吧!要是心里发怯你们就结伴一起走,轮流探望,就许你们三天假期。” 三人急忙摇头道:“那怎么行?我们三个人一起走了来伺候小姐?” “这不是还有我吗?”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是别人,却是红云。 红云父亲的案子终于沉冤得雪,皇上派了一位内侍带着皇帝诏书前往琛州永安县,将徐县令的事迹当街宣扬三日,又修缮了徐氏祖坟。 红云脱了奴籍,又被补偿了一所院落和一些田地。 她本可以再也不必留在齐王府中了,但是顾浅依却执意不让她走,理由是害怕太子报复。红云毕竟跟了太子十年,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 见红云过来了,顾浅依当即笑道:“你现在可不是奴婢。” “不是奴婢却比奴婢的手艺更好哦,伺候人,我可是一流的。” 红云俏皮的眨了眨眼。 顾浅依一拍脑袋:“我想到了!” “王妃想到什么了?” 顾浅依喜笑颜开道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怎么样让你回归自由静的普通人生活,而不被太子报复。现在我终于想出办法了!” 红云连同屋内的三个婢女一起疑惑的看向顾浅依,顾浅依却卖起了关子。 “你们三个就安心回家吧!让红云再帮我干三天的活,就算是我帮他最后一把的报酬吧!”送走了阿离,燕儿和小柳,顾浅依便带着红云来到了织锦楼去找梁冰。 第63章 一语成谶 二人到了织锦楼,却听那里而的人说,梁师早翻不干了。 顾浅依心中大惊,维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那小厮一脸惋惜:“你说这梁师傅好好的手艺,极有可能被宫中的织造坊选走,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大好的前程不要竟然买了间铺子去卖胭脂水粉去了。” 顾浅依当即满头黑线,没想到他身边的那小学徒竟然一语成谶,他还真的不做缝衣匠去卖起了化妆品。 她就细问了一遍那水粉店的地址,便带着红云继续找去。 兜兜转转行了挺远,终于在一处不甚繁华的街道里找到了那处“闻香阁”。走了进去却发现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放香粉的架子上都沾满了灰尘,也不见掌柜在何处。 顾浅依夸张的咳嗽了两声,还是没人来应,终于红云忍不住大声喊: “老板人呢?来客人了怎么不出来接待?” 这时才看到一个小童,从后院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脸上红的绿的涂作一团。 “哈哈哈,原来是你呀,怎么还跟着师父呢?” “王妃?原来是王妃来了。师父!师父快出来。” “叫什么叫!你这个小豆丁!卖完了赶紧进来,我还没有画完呢!” 梁冰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别画了,你快出来看谁来了。” 顾浅依掩口而笑:“原来你叫小豆丁呀。” 那小童气鼓鼓的:“我不叫小豆丁,我叫窦小童。” “还是小豆丁好听。” “窦小童!” 二人正打趣,但见梁冰手里端着个彩妆盘,终于从后院出来了,见到来的人是顾浅依,脸上终于也绽出一丝欣喜。 “没想到小豆丁说的那么准?你还真开铺子李水粉了。” “这里没那么吵,也没那么忙。而且了这些水粉方便我自己用来调配新的品种。” “可是生意这么淡,能养活你们师徒俩吗?” “以前存的银 子还有一些,足够我们支撑许久了。王妃今天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有一个很厉害的仇家想取她的性命。我想她总不能一直躲在齐王府里便带她来你这里,或许你可以教她一两招易容术?这样别人就找不到她了,她就可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了。” 说着便将红云拉到了梁冰面前。 豆丁却在一旁道:“是要做我师妹吗?” 说着抬头看了看梁冰和红云对视的目光,低下头嘟嘟囔囔接了一句。 “要么做我师娘也成。” 梁冰手里原本拿着一只刷子,此时重重的敲在了小豆丁的头上,然后轻咳了两声: “原本我想着只要让进来的客人经我的手画上几笔,她们肯定欣喜若狂,买下我的胭脂水粉,没想到进店的客人全都害羞的紧无论如何也不让我给她们试色。” 提起这个,梁冰还是觉得略有些尴尬。 “如果有一个女掌柜在这里估计她们都很乐意了吧!” 顾浅依听到急忙点头,又问红云:“你意下如何?” 红云:“可是……可是阿离她们回家省亲还没回来. 顾浅依:“嗨,这个有什么急?我有手有脚的,可以自己这些小事可以自己来的!" 顾浅依笑着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说实话她刚困进这个游戏里的时候被婢女们围着伺候,还让她适应了好几天呢! “还是让我跟回齐王府伺候三日,等到阿离她们回来再来吧!“不用了,不用了!” 顾浅依挥手道:“这梁先生的本事确实非同一般,你学会了也当是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技能。” 转头又对梁冰道:“那红云就拜托你了。” 说完离开了这家闻香阁。 此时她身边再无一个小仆婢女,这倒是她被困进游戏以来第一次如此清静。 平日里总有阿离跟在身边,虽然说没有什么不好,但是身为现代人的她毕竟 没有这种处处被人服侍的习惯。 顾浅依便一个人到那繁华的大街上左逛右逛,心下甚是欢愉。 无聊了便和脑中的小叮叮逗上一两句:“小叮叮来讲个笑话娱乐娱乐。” “要又搞笑又恐怖又悲哀的吗?” “好啊!从前有一个鬼放了一个屁,然后死了……” “哈哈哈哈,一点都不好笑。” “我只是个游戏小助手,本来就是为了解释这个世界的系统规则而存在的。现在主人都熟悉适应这个游戏了,都不怎么喊小叮叮了。” “怎么会呢?” 顾浅依心情愉快便继续说:“你看前面的那处金色的大房子,我就不知道是什么去处。” “那是珍珑阁,竞价购物的地方。” “竞价购物?就是拍卖场咯?” 顾浅依当即来了精神,径直往那珍珑阁走去。 到了门口,却见门口的小厮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顾浅依的衣服精致华贵,但是身后却没有婢女小厮,那看门的也拿不定她是不是有钱人,不禁皱了皱眉头,然而也是不失礼貌的问道看门人:“这位小姐可买了人场券?” “啊?拍卖场还要入场券?我就在旁边听听看看不行吗?” “这个可不行。” 那小厮立马换上一副高傲的神态:“我们珍珑阁可是京城里最大的交易行,这里头卖的东西不是奇珍异宝也是价值连城,哪能任由人进去旁听?小姐若是没有入场券便请别处去吧。” 小厮说完,指向大街作了个请便的手势。 顾浅依问:“那入场券在哪里买?若是我进去没有看中的东西,这入场券的钱不是白掏了?” “这倒不会,咱收这人场券只是为了不让买不起东西的人混进来乱了秩序、闹了场子。“姑娘若是有钱,可以去那边柜台买上一张入场券。到时候若是没有相中的东西咱入场券的钱离开时全额退回。不过这入场券的价格 嘛……要五千两!” 小斯伸出了五个手指,满脸得意。 “只要退回就好说,别说五千两,五万两我也可以买!” 顾浅依说着便到了隔壁柜台,交了五千两票,换来了一个带有特殊纹饰的小牌子。 那小厮没想到这来看热闹的人竟然随身真的带了这么多钱,当下也不废话,急忙将顾浅依引了进去。 顾浅依跟在那小厮身后,一边走一边洋洋得意。 其实她在现实中生活也不算富裕,没想到到了游戏中却是个王妃。 虽然她没有奢侈生活的习惯,但是随身多带些银子总是没有错的。 自从上次遭遇绑架案,齐王便给了她许多银子由她自由支配。 说起来这一次还是她第一次动用这笔巨款。 有钱的感觉真好,顾浅依美滋滋的想着,这时候一个身穿紫红色长袍的小胡子男人走上了堂前的高台,台下原本熙熙攘攘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 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那小胡子男人自称“高掌柜”,先将八方来客恭维了一番,又对这次的拍卖品夸奖了一番接着就开始拿出物品报出底价。 顾浅依坐在大堂一侧一张小方桌前,早有小厮端上装了香茶的盖碗,还有一碟盐花生,顾兰闻着这茶水不错,抿了一口就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那门口的小厮果然没有吹牛,台上展出的东西果然都精妙非常,颇为值钱。 有又大又剔透玲珑的玉器,做工非常精妙用材也十分珍贵的首饰,有不同灯光下能变色的绣品衣服,竟然还有一只看起来血统颇为纯正的雪白松狮犬。 顾浅依喝着茶吃着花生,看得饶有兴致,不过,也仅仅是对这“古代拍卖会”的形式感兴趣,至于拍卖的那些珍宝嘛……她实在不敢恭维了。 这些东西搁在这个时代算得上真正的奇珍异宝,但是跟现代工艺比的话……那真是一言难尽了。 顾浅依 看着,心里却在悄悄想,这些达官贵人们花起银子来,还真是毫不手软。 这珍珑阁的老板也很聪明,年节将至,人人都想寻一些奇珍异宝,或是送礼或是展示,都非常有面子,所以竞价也竞得格外激烈。 一个看似玻璃的透明花瓶竟然净出了三万两的高价。 顾浅依只觉得满头黑线,那瓶子倒像是五六十年代的手艺,满是气泡的玻璃里夹着好多杂质,而且颜色泛绿,纹理杂乱……真是物以稀为贵呀。 怪不得古董那么值钱,若是将现代物品带回古代肯定是更值钱了。 看了许久,顾浅依觉得没意思,于是左顾右盼想着怎样以最不打扰别人的方式退场。 正在这时,紫红长袍的高掌柜咳了两声,不无得意地说:“下面这件宝贝啊,比较特殊,用对了的话其价值不可限量,用不对的话……倒是个危险物。” 说着,两个小厮推着一个带轮子的大木箱走上了台子,那箱子一人多高被一张厚实的蓝色大布盖着。 台下众人不禁好奇地伸长了脖子,顾浅依也好奇那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只见那高掌柜一手抓住蓝布,猛然一拉,那布下竟然是个大木头笼子,里面赫然是一个坐着的男人。 众人见状齐齐失望得唏嘘起来。 “还当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个奴而已。” 那高掌柜却一脸神秘:“大家可不要小看了这个奴,我们珍珑阁已经着专人检查过了,手和脚掌都有茧子,应该是个练家子,只是不愿意说话,也不知道藏着什么心事。” 台下当即有人问:“入了奴籍了没有?可不要是个假身契。” 那高掌柜忙说:“咱珍珑阁什么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低级的岔子,诸位尽管放心,这奴隶户证可查,一经交手便是合法的,跑不了。” 台下又传来笑声:“普通的奴是跑不了,既然是个练家子可就不一定了。” 第64章 浅依买了帅哥回来 “所以用好了是无价之宝,用的不好便是危险不是?而且呀,咱这个奴的身体极好,你看这肌肉,这块头……” 高掌柜极力捧夸着,却并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用手指着。 那笼中的男人却坐在那里,嘴里叼了根草,对着台下左顾右盼,似乎他才是自由之身,而笼子以外的人才是各式各样的展品。 有意思。 顾浅依心里想道。 “高掌柜,你还没报,这奴底价多少钱啊?” 高掌柜大手一伸:“五百两。” 人群中传出一阵哄笑。 路人甲:“看来这个奴就是这次最垫底的货了吧!” 路人乙:“喊,依我看,五百两都不值!现下已然是深冬,城门外食不果腹的流民多了去了,随便两袋黍子就能换一个顶好的奴来。” 路人丙:“是啊,五百两……珍珑阁怎么也出庸货了。” 那高掌柜站在台上问了几声有无人出价,等了很久都没人叫价,于是又哕里罗嗦说这个奴的原主如何看重,如何拒绝了多人的出价云云……在台下的人看来,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 这时最靠近台子的一张桌子旁,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突然站起来高声轻蔑道: “身体好会武功又怎样,这样的家奴我想要几个要几个,买下来跟买条狗一样便宜我说你们珍珑阁怎么回事,什么样的垃圾都敢拿出来竞价。是不是没有别的宝贝了?若是没有,我就要走了。” 那高掌柜一脸尴尬,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那笼中的男人将口中的草根一吐,右手猛然往那笼子上一拍。 小臂粗的木头应声而断,一节一尺长的木头便直直朝那胖子飞了过去。 胖 子大惊! 这时他身侧的一名护院赶紧抬起了手,将那木条打了下来。这时候那胖子已经惊倒在座位上,面色煞白了。 “大胆!大胆!这奴竟敢伤人!宰、他,宰了他!” 那护院当即拔出刀来,正想上前,那高掌柜却挡在了他面前。 高掌柜满脸赔笑: “对不住对不住,出了这样的岔子是我珍珑阁的错,这位官人切莫动气,等会竞价结束了敝阁自有小礼物奉上。但是这奴却是杀不得的,这里出售的东西都是背后受人委托,若是售不出还要原物归还的,还望官人海涵。” 那胖子听闻有“小礼物”奉上,登时气消了半,可是面子上还是咋咋呼呼了一阵表示不满,最后终于坐下来了。 此时又有人嚷嚷:“这奴如此危险,没人买了,高掌柜快拿出下一件宝贝吧!” 众人起哄声一片,顾浅依坐在人群里,只见那男人一掌挥完,再次坐在笼子里,一脸无趣。 顾浅依好奇,这样的武功,怎么可能被这种笼子困住? 还被卖进了奴籍,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咳咳……” 那高掌柜又清了清嗓子:“这件宝贝真的没人出价吗?哎,可惜咯……那么……” 高掌柜刚想宣布拿出下一件物品,突然看到大堂的最偏角,一个独坐的年轻女子无声得举着手。 高掌柜眼前一亮高掌柜:“这位小姐,可是出价要竞台上的这个奴?” 一时间,满堂人齐刷刷看向了远坐一角的顾浅依。 顾浅依觉得一阵尴尬,只得无声地点了点头。 她倒是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笼子里那人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加上现代人的思维,实 在不习惯看着一个健康的成年人就这么被关在笼子里像商品一样被一群人品头论足, 就当是发一次善心做件善事吧! “好!果然还是有人慧眼识珠的!” 那高掌柜瞬间眉开眼笑:“那么还有人要出更高的价格吗?” 堂下的哄笑变成了对顾浅依的窃窃私语。 路人甲:“这小姐怕不是个傻子?!” 路人乙:“看她身边连个奴婢都没有,莫不是什么不懂行情的暴发户?” 路人丙:“这五百两算是打水漂了,我看那笼子里的奴也是降不住。” 顾浅依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不禁头大,只巴望着赶紧从这房子里离开,她都快被众人的眼光烤熟了。 “没有人出更高的价了吗?那我数三声,三、二、一!” 高掌柜手中的抚尺猛然落下:“好!五百两成交!这奴归这位小姐了!请小姐待会去后台完成交接手续。” 顾浅依舒了一口气,急忙从桌前起身,找了一个小厮引路便向后台去了。 一切手续交接完毕,顾浅依将卖身契叠了叠塞进自己的腰中,抬头向那男子道: “好了,把笼子打开了咱们就走吧!” 那办理手续的小厮却一脸惶恐:“小姐就要这样带着他离开?难道没有辆马车什么的,这笼子可以一并送给小姐,钥匙在这里。” 顾浅依连忙挥了挥手:“不用了,就这么跟我走吧!” “要不送您一条铁链?” 顾浅依一头黑线: “就他刚才展示的那一下功夫,一条铁链能锁的住他吗?快打开锁吧!” 那男子也不言语,自是一副玩味的眼神看着顾浅依,待到那小厮终于将木头笼子和手脚上 的锁全都打开,这才懒洋洋站起来,活动了动了手脚,跟着顾浅依的身后走了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顾浅依边走边说。 “不是说奴仆的名字都是主人起的吗?” 那男子终于开口,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都是一副懒懒散散的。 “你要是不喜欢你以前的名字,我倒也可以帮你取一个。” “不喜欢,你来取吧!” “嗯……就叫……刘德华吧!以后我就叫你华仔。” 那男子皱了皱眉头:“这名字有何深意?” “没啥深意,我随口取的。” "主人姓刘?” “我姓顾,顾浅依。” 那男子摸了摸鼻子:“这名字一点都不好听,还是我自己取吧,就叫流风吧!” “好的流风,你饿不饿?” “还行,你就这样带着我走,不怕我抢了你身上的卖身契然后逃走?” “我饿了,那你现在就要抢吗?还是吃饱了再抢?” 白聆风:“……” “先吃饭吧……你打算吃完饭带我去哪里?” “带你回家,介绍同事给你认识。 白聆风:“同事?” “就是和你一起工作的人。” 二人找了个小馆吃饱了肚子,顾浅依便带着流风回到了齐王府。 “你是齐王府的人?" 看着“齐王府”三个烫金大字的匾额,流风突然定在了原地。 “是啊,区区不才,正是齐王妃么样?是不是很幸运?以后跟着本妃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过不完。” 顾浅依调皮了一下。 流风叹了口气,“还真是挺幸运。” 顾浅依走到门口对守门的小厮说:“这是我新买的家仆名叫流风,带他去找刘管家,给他 洗干净换身衣服。王爷在吗?家里新买个人我得跟他说一声。” 顾浅依说完便留下流风跟着那小厮,自己径直去找慕容瑄了。 书房里,慕容瑄正埋头看几本书:“一个仆人而已,王妃若是喜欢只管买来,不用跟本王说的。” 慕容瑄语气淡然,“话是如此,但是添了个人还是跟你说一下好……不过那人看起来神态十分放纵不羁,可能留不住,我那五百两银子可能要打水漂了。” “哦?” “哎……当然了,我看他好像会些功夫,要是愿意留在王府跟我做个贴身侍从倒也挺好。” “你若想要贴身侍从,小青不知会有多乐意呢!” 二人正聊着,突然门外传来了管家刘福的声音:“启禀王爷王妃,新来的流风已经收拾妥当了,过来给王爷王妃见礼。” 顾浅依和慕容瑄一同从书房走了出去,只见刘福身后,原本衣衫褴褛脏兮兮的男子此时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家丁服装。 只见他身高约有七尺,身姿挺拔傲然,漆黑的眸子里孤傲冷清。 不羁的长发斜斜地束在脑后,右耳处却有细细的一缕白发。 顾浅依当即惊喜了起来:“竟然还是个帅哥!” 一说完急忙尴尬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当着自己的丈夫面说别人是帅哥,可有点不太礼貌。 她尴尬地偷眼望向慕容瑄,可那慕容瑄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只是皱着眉头审视着院中的男人,眼神中说不出的疑惑。 顾浅依又看向那流风,却见他也看着慕容瑄,眼神中竟是一片不屑。 那刘福急忙对身后的男人道:“这两位就是咱们的主人了,还不快参见男女主人。” 第65章 王爷警告 “不必了。” 慕容瑄凛然开口:“这位先生一表人才,威风凛凛,一看便知不是池中之物,想必在咱齐王府中也留不了几日。便以客卿的身份待他,任他去留随意吧!” 慕容瑄说完,眼神也看向了别处。 顾浅依听他这么一说,随即也笑了起来: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这卖身契现在就还给你吧!早晚都是要走。不过本妃花出去的那五百两银子,可就算你欠我的了。” 顾浅依说完便从腰间掏出了那一纸卖身契。 那流风见了卖身契却也不接:“那好,就等我筹够了五百两银子再来换这张卖身契。” “对了浅依,刚才账房的张管事过来找你,好像是要商议一下年货置办事宜。”慕容瑄随意道。 “好的,那我去了。” 看着顾浅依消失在门外,慕容瑄终于再次开口: “阁下是从东海而来,姓白?” 流风轻蔑一笑:“你知道得还挺多,不过现在我没有姓了,我叫流风。” “你为什么要来京城?” “被人卖了,被你家夫人买了。” “你该在江湖,京城不适合你。” “偏偏现在家就在齐王府了。” “我不管你来京城到底什么目的,不要伤害无辜,不要惊扰百姓。” 慕客瑄凛然道。 流风却邪魅一笑:“瞧你说的,我像是那种恶人吗?” “也不要让王妃为你担忧,她买下你就是为了还你自由,这是心善之举,希望你能感念。” “你倒是挺疼你家婆娘的嘛!” “庙堂之上不比江湖,条条框框规矩甚多,你若有哪里不方便的,可以告知干我。” “多谢好意了。”流风拱了拱手:“那我就去休息了,好几天没有睡过床了。” 说完,也不看齐王的反应,流风径直走出了院子。 立在原地未动的慕客瑄挥了挥手,穿着黑衣的松涛不知从何处现出身来 ,俯身跪到了他的面前。 “去查一下江湖最近出了什么事,白雾岛的少岛主竟然被人卖进奴籍……看来有大事发生。” “遵命。” 松涛的身影倏忽又消失了。 —— “妙……妙啊……” “东宫太子府,太子慕容恒围着桌上的一只花瓶面露欣喜,兴奋非常。” “不知在下为太子殿下寻来的这件东西,可入了殿下的法眼?” 客座上,一个须发花白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将着胡子一脸骄傲。 “实在是妙啊!有劳白岛主如此为本宫送来这么一件宝贝。父皇向来节俭,不许奢侈。年节下有这么一件精巧的小东西作为礼物献给父皇,必定能赢得龙颜大悦。” 那旁边坐着的太子妃顾婉客也是一脸欣喜,此时她正在开心的这弄着一只雪白的狮子狗。 “这只小崽儿也甚是伶俐可爱,送给母妃也正好帮她在深宫里逗乐解闷。” 慕容恒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正色道太子妃你先下去,本宫还有些正事要与白岛主商议。 顾婉容闻言,起身福了一福,便带着那白色的小狮子狗下去了。 慕容恒又谴退左右,这才对那白胡子老者意味深长道:“恭喜白先生荣登岛主之位,他日白雾岛称霸东部江湖门派指日可待。” 那白胡子老者急忙从座上下来,弓身跪到太子面前。 “小佬此番多得太子爷相助,才能取得白雾岛首位。太子放心,待我进一步巩固自在白雾岛的地位,便将白雾岛的势力由东海汐霞江深往内陆。白雾岛势力所过之地,便是太子势力所过之地;白雾岛能控制的地方也便是太子您私人的疆土!” “好!哈哈哈哈!人都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却不知山高皇帝远。那远离京城之外,很多地方实际都被一些大帮派大势力控制,即便朝廷命官也是无可奈何。有 白先生在江湖上的助力,本宫便觉得如虎添翼信心倍增了!” 确实,太子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想到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失利在江湖上全都返了回来。 “那么白岛主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白雾岛名气再大,但毕竟只是东海上的一方小岛,难成大势。年节之后,我便计划在临近东海的福兰省设立白雾岛分部。以后白雾岛这三个字将不单是一个岛屿的名字,它将成为一种势力、一个宗派。 除了控制东海水产业,还要向内陆漕运扩展势力。中原不是有个马帮控制天下走镖势力吗?我白雾岛便要和那马帮平分天下,控制天下水运!” “好,本宫果然没有选错人,白岛主志在天下。可比之前那个老顽固大志多了。” “如此方能不负太子殿下知遇之恩。” 那白姓老头说完又是深深一拜。 夜幕降临,京城的一家颇为豪华的客栈里,一个身穿蓝色海波纹饰的年轻男子垂首静立在白胡子老者身前。 “启禀岛主,其他几个方向追踪的弟子具传来消息,都没有白聆风的消息。如此以来,那白聆风十有八。九就在这京城之中了。” 白窦稔点了点头:“清了这个余孽,我等就再无后顾之忧了。哼……白雾迷茫蓬莱乡,一缕白发少年狂,量他少年成名又能怎样?还不过是一个屁事都不懂的毛头小子!遇事不是闷头死撑就是转身逃走。我倒是要看看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他头上的那缕白发也过于别了,别人一看到,基本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若非如此咱们又怎么能一路从东海跟到这里来?可是十天前不知怎的,竟然如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不见踪影。” “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京城再大.大不出皇家门楣。况且咱们现在已经取得 了太子的青睐。” “岛主已经将这事告诉太子了吗?” “还没有,咱们自己能解决的事就不劳别人了。况且太子借给我人手,助我出除去我那老顽固哥哥,已然欠了他一个大恩情。可不能让太子以为咱们是个连一条漏网之鱼都摆不定的废物。” 流风在齐王府美美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便被顾浅依喊了起来,命之随她一起出门。 “你家齐王不是说以客卿身份待我的吗?还说什么去留随意……” 流风不满道。 “我这不是怕你光吃饭不干活,不好意思嘛。让你跟着本妃做贴身侍卫轻松有面子,多好啊。” 顾浅依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自有自己的小算盘。 上一次被江铃山的山匪绑架之后,她便一直想要一个武功高强之人贴身保护自己,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到找合适的人选。 而且这次那大理寺少卿曹光的母亲如此轻松就被人挟持,也是给她上了惊心动魄的一课。 若是开口跟齐王借一两个人,倒也不是不行,但是顾浅依总是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 小青虽然和自己私交甚密,但是毕竞是从小跟着慕客瑄的。 自己若是想做什么私事,那小青要不要告诉慕容瑄呢?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有一个自己人比较好。 昨天她已经在珍珑阁见到流风的身手,想必打上几个山匪喽哕是不成问题的了,问题就在于怎么样才能留住这个人的心? 怎样才能让他他踏踏实实为自己服务? “对了,你不是说要凑够五百两银子买回你的卖身契吗?做我的贴身护卫,本王妃可以每个月给你五两。” “五!两!这么多?那我岂不是不到九年就可以赎回自由身了?” 流风一脸惊喜,可是这惊喜极其浮夸。 顾浅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对呀对呀,只要九年、不用 十年!我们府里的小仆月钱也只有二两,再高一些,我的贴身了头,每月也就三两。给你开五两,是不是很照顾你?” “啧啧啧,真是思重如山,值得我认真考虑。” “这么优厚的条件,还要认真考虑?” 二人便这样一边聊一边走。巷子一角,几个穿蓝色海浪波纹衣服的男子悄悄隐了身影,疾风一般掠往之前岛主落住的客栈。 “启禀岛主,我们发现白聆风了,和一个女子在一起,现在正在大街上明目张胆的行走。” 白窦稔心中一喜:“所有兄弟们随我出发!这就将白聆风擒拿过来。” 顾浅依身边有了这样一位高手,心下当即放松了很多。往日里只敢坐在马车上去那些名气大的门店,现在终于敢在市井街头小摊小贩前流连了。 顾浅依心情大好,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 身后的流风却突然凑过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走吧,去人少些的地方。周围有几个苍蝇需要解决。” 顾浅依头一惊,下意识道:“怎么竞竟然又有人要想害我?” 流风却一脸鄙视:“你有这么重要吗?想太多了吧!们是冲着我来的。” “啊?你原来还有仇家?” 顾浅依简直无力吐槽! 没想到身边有了保镖,这第一件麻烦事竟然是遇到了保镖的冤家。 顾浅依跟着流风快步走着:“那我们不应该留在人多的地方吗?不是人越多才越安全吗?” “我只是答应过你家王爷不惊扰百姓,不伤害无辜。苍蝇飞来飞去很烦,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它们打死才好。” 顾浅依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了起来,这都是什么神展开,自己也太过于倒霉了吧。不久二人便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 “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看我解决就可以了。” 说完流风凛然的向前跨了一步大声道:“出来吧!” 第66章 背信弃义 果然墙角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连同十几个身穿蓝色海波花纹衣服的男子陆续现出身来。 流风看到那老者,眼中顿时升起一股杀气。 那白胡子老者看了看流风率先开口:“白聆风,别跑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岛慢慢说,听叔叔跟你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被叫做白聆风的流风暴喝一声:“白窦稔!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下得了手,真是狼心狗肺的叛徒!” 一句骂完又看向白窦稔身后的人: “我爹虽然身为岛主,但是平日里也对大家不薄。大家的妻子儿女尽皆用心照顾。你们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要选择跟着这背信弃义的家伙?” 白窦稔身后一个为首的蓝衣男子向前跨了一步,此人正是白聆风的大师兄、前任岛主白墨谦的首席大弟子苗正平。 “聆风师弟,师叔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雾岛,你要相信他,相信师兄。” “哼!我爹早说过,白窦稔这个人心术不正野心勃勃。但是还没有想到,他竞然会向亲哥哥下手。现在竟然追我追‘到了京城来是为了斩草除根嘛。” “聆风,你听我说,我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白寞稔道:“当时京城的势力已然来到了白鹭岛。大哥他执意不肯与京城里的人合作。我是为了避免白雾岛的灭顶之灾,才出此下策。” “你告诉我是京城里的什么人?” “你跟我回去,我跟你慢慢说。” 白聆风冷笑一声:“哈哈,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今天我就杀了你们这些忘思负义的白眼狼,为我爹报仇。” 白聆风说完便挥着拳头向那十几人冲了过去。 一时十几个人乱作一团。 顾浅依躲在巷子深处清清楚楚地听着这一切。 没想到自己随手买来的奴仆竞然还有这样的身世,原来他的名字叫白聆风。 顾浅依听着巷子外面兵器相接的声音,心里禁有些懊恼,怎么忘了问他喜欢用什么兵器现在他赤手空拳对着十几个长刀短剑的人,也不知有几分胜算。 等了许久,巷子头尾已然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京中百姓。 顾浅依终于忍不住,悄悄地伸出半只脑袋朝外面张望。 只见那十几个蓝衣人已经被白聆风打的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只剩下白寞稔和苗正平依然和白聆风对峙着。 白窦稔左冲右突找不到突破口,猛然看到了墙角的顾浅依,身子一闪便绕到了白聆风的身后。 白聆风心中大惊,可是面前却被苗正平缠着一时无法脱身。 两三个回合之后,苗正平猛然往后退了一步。 白聆风就听到后面的白窦稔大声喊道: “聆风!你再反抗,我便杀了这个女人!” “放了她!” 白聆风愤然大吼。 “跟我们回白雾岛,我自然派人送她回来。” 白寞稔留下一句话,手上紧紧抓着顾浅依急急向远处奔去。 苗正平见状也倏地跟了过去。 白聆风当下迟疑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先通知慕容瑄,可是又担心白窦稔跑的远了。 这时,看热闹的一众百姓中,一个推着小车的商贩急忙将车交给了身旁的同伴,大步跑到白玲风面前拱手道: “先生尽管去追,小的这就去王府报信!” 白聆风终于安下心来,点了点头,纵身往白寞稔消失的方向追去。 齐王府中慕容瑄正在听松涛汇报打 听来的消息。 原来在天宇国东部的海面之上,有一座小岛名为白雾岛。 近年来,白雾岛对隔海相望的福兰省以海补为生的渔民们影响颇大。 他们不但控制着大.大小小的渔船,而且划分各势力在海上捕鱼的范围,俨然成了东海面上的一方霸主。 可他们原本也只不过是规范海捕秩序,打击海盗并和陆地上的人做些生意,也没有什么违背天宇律例的活动。 就在半月之前,传闻岛上发生了巨变,原岛主白窦谦的弟弟白窦稔突然率了一众亲信,杀了自己的哥哥,自己取而代之。 原岛主及其亲信在变故中当场被诛杀殆尽,只有原来的少岛主白聆风逃得一劫,划着一艘小船登上了大陆。 白窦稔便带着亲信一路向西追赶过来,此时已经全员到了京城。 慕容瑄听了这些近况,不禁皱起眉头: “那你可探听到,白雾岛这前后两名岛主为人风评如何?” 松涛回道:“那前岛主白窦谦是远近闻名的好人待人和善,正直温厚,一提到他那福兰省沿捕鱼的渔民皆赞不绝口。至于那后来的岛主白窦稔的评价则是褒贬不一了,有人说他雷厉风行,行事更为果断决绝,有人也说他野心过于庞大,成天只想着扩大势力范围,多次提出让白雾岛的势力向内陆延伸。” 慕容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观念不同本是他们的家事,但是杀人便不可以了,这已经触了我天宇律例。 “那卖了少岛主白聆风的人我也找到了,是隔壁明州的一个地主,在官道之旁遇到了狼狈不堪的白聆风。本来想留为己用,但是奈何这白聆风不听话,于是便帮他伪 造了身份,卖入了奴籍。还有那白聆风的随身佩剑,小的也已经给赎回来了。” 说完松涛将手中的一柄黑色长剑举到了慕容瑄的面前。 二人正说着突然有一名面色焦急的小商贩被引了过来。 “禀报王爷!王妃她……王妃她被人抓走了!” 小商贩上气不接下气一脸焦急。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松涛问。 “刚才在街边一处巷子里,我们看到一群穿着蓝色波浪纹饰衣服的人正在和王妃手下的贴身护卫缠斗。那护卫以一敌众不落下风,可是那蓝衣服的人却狡猾非常,抓住了护卫身后的齐王妃,还说让那护卫去白雾岛换人。” 松涛闻言连忙询问:“那护卫的右耳处,可是有一缕细细的白发?” 小商贩连连点头:“没错,正是他!他此时跟着那挟持王妃的人向东处走了。” “岂有此理!”慕容瑄怒火中烧:“松涛,你速速去选八个好手随本王一起出发前往白雾岛。” —— 一处不甚繁华的小巷子里,顾婉容身穿灰色布披风,左右瞧了瞧闪身进了一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 她没有带小月,只身一人且打扮的与普通农户一般。 进了店便左顾右盼,只见这家不大的店铺十分陈旧,脱了漆的架子上,整齐的摆着一些文房四宝,但是多数结满蜘蛛网,落满灰尘,好像很少有人光顾。 那柜台后面的老板见有人来,声音也不是很热情,只是懒懒的喊:“客人需要什么尽管自己去看。” 顾婉容却不去看那些货物,反而径直走到了掌柜跟前:“我家养的狗得了癞子,请问可有治咳嗽的药?” 那老板闻言,却 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伸着头向门口望了望,看到并没有其他人来便对眼前的女人道:“咳嗽药有,请夫人随我到后院库房去拿。” 说着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引着顾婉来向后院走去。 穿过后院进了一个厢房,房间里面摆着一排书架,前头坐着一个面色白净的书生,正在书写着什么。 那掌柜恭声道:“先生,未买卖了。” 说完便躬身退出,又回前面店铺去了。 白面书生抬头打量了一眼顾婉蓉,便径直问:“请问夫人想解决什么麻烦?寻人还是取物?” 顾婉容嫣然一笑:“都不是,是取人。” 书生脸色依然毫无波动:“取人比较特殊,请夫人写下自己的姓名及身世背景。” 说着便将一副纸笔推到了顾婉容的面前。 顾婉容也不含糊,当即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家世。 白面书生看过之后点了点头白面书生:“请夫人随我再进内院详谈。” 说着便站起来,在那书架上面摸索了一阵不知抠动了什么机关,那书架竟然缓缓向两边裂开,在下方显示出一道斜向下方的楼梯来。 白面书生不知何时手里已然端了一盏点亮的油灯,也不多言,便引着顾婉容向那下方的楼梯走去。 只见黑漆漆的楼梯两侧隔了几步就在墙壁上开了一个小孔放着一盏油灯。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前面竟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大居室。 居室虽不见天日,然而凉风习习,也不知道是从何处输进来的微风。 乍眼一看,这居室和普通人家小姐的闻房无异,桌椅床铺整洁,一个身穿薄纱小裙的年轻女子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 第67章 浅依被挟持 白面书生拱手恭敬道:“敏小姐,这是新来的客人,想要取人。” 说着便将手中的纸条递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被唤作敏小姐的女子看了看纸条,脸上随即绽出笑容,对白面书生吩咐: “给太子妃倒杯茶便下去吧!” 男子闻言便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态度十分恭敬,之后便退居室掩上了房门。 如此,顾婉容便觉得自己此刻正在某个闺中好友的房间里闲聊一般了。 “太子妃地位尊贵,想要解决什么麻烦,手下有大批的高手,怎的也来到了我这种市井小店?” 女子自顾自饮了一口茶水。 顾婉容傲然道:“身居高位,自然有身居高位的烦恼。手下众多,身边的耳目也多。有些事还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好。” “太子妃说的是,小店的存在便是为了帮助有需要的人解决此类恼人的麻烦。请子妃说吧!此番要取的是何人?在何处?” “那人名叫顾浅依,是当今齐王慕客疸的王妃。” 敏小姐皱了皱的眉头:“也是个地位尊贵之人,那齐王府高手如云庭院深深,这个有点难办呀……” “怎么,贵店做不到?” 敏小姐嫣然一笑:“倒也不至于做不到,王府院墙再深,里面的人总有出来的一天。只需好生经营,还是有机会的,只不过这价格嘛……” “价格好说。” 顾婉容又高傲的昂昂头,只要能为她除去这眼中钉肉冲刺,银子算得了什么? 顾婉容一边从袖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一边道: “而且此次有一个好机会,那顾浅依最近并不在齐王府里。今日下午有一群东海白雾岛的人将其挟持往东去了,想来那目的地应该也是白雾岛。” 敏小姐挑眉:“哦?白雾岛?” “是的,他们的 目的是想引顾浅依一个贴身侍卫回岛。他们岛上的家务事我便没有兴趣了,我只想让那顾浅依有去无回。” 敏小姐再次笑了起来:“被白雾岛的人掳走了,那事情变简单的多了。白雾岛,说白了就是东海一群打渔的岛民而已。” 顾婉容听她说这话,当下心花怒放,点了点桌面:“这些银子够吗?” 那女子却看也不看银票:“齐王妃地位尊贵,不是银子能衡量的。我这里有一个人在吏部任六品小官,王妃若能让其升官至正四品,那便当是报酬了如何?” “这……” 顾婉容当即拧起了眉毛。 虽然她嫁给了太子,太子也将府中一并内务全权交给了她打理,但她从没有过问过太子政事方面的事。 眼前的女人提出这种要求,不禁使地有些犯难。 女子见顾婉容脸上为难,继续道:“这正四品虽然官阶不低,但是对于一国大来说还不是一句话一封手书的事。我也没说非要在几日之内达成,上方但凡有了职位空缺,王妃只需在太子耳边吹吹枕头风,便也成了。” 顾婉容脑中倏忽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之前的奴婢红云。 红云离开之前,太子但凡遇到了政务上的什么难题,都很乐意同她说说,听取一下她的意见。 而红云所提的虽然都不是些什么重大决策,但是身为女人自有女人的细心,总能提醒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让太子甚为欣赏。 她也多次为此事恼恨不已,凭什么太子有事要跟一个奴婢讲,却不跟她这个太子妃讲。 恼恨归恼恨,但是要取得太子的信任,想来还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况且现在红云已经脱离奴籍离开了太子,自己一定能够取代她的位置,成为太子身边的谋 士。只需要自己放聪明一些。 想到此处,顾婉容便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你。” “那么成交,太子妃只管回去等息。” —— 苍茫的东海面上,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旭日的光芒。 静静的海面上雾气缭绕,凉风透骨。 一艘挂着蓝布白海浪纹饰的大船平静地行驶在海面上。 一名蓝衣小兵打开了甲板下方一间小室的门。 顾浅依揉了揉发蒙的脑袋,疑惑的问:“怎么把门打开了?我们到了吗?” 这几日她被那名叫白窦稔的一伙人,带着坐了几天马车又上了船,一路上看守得非常紧。 那小兵得意地回答:“早着呢,要到我们白雾岛还要三日水程。只是现在给你打开门你也跑不了了。” 顾浅依从小居室钻了出来,沿着一道木梯上了甲板,好久没有见到过天空了。 现在虽然还在敌人的船上,但是也不能就此期期艾艾。 于是顾浅依便站在那甲板上活动起了腰腿。 不得不说,这而前的海上风光真是壮丽好看,船下的碧波像蓝宝石一样幽然深邃。 阴沉的天空下几只海鸥绕着大船盘旋着,偶尔传来几清鸣。 也不知那白聆风来了没有? 这白窦稔真是脑子秀逗了,也不问问自己和那白聆风是什么关系,便随手把自己挟持过来。 仔细算起来,她和白聆风不过相识两日,哪里谈得上什么交情? 若是那白玲风对她不管不顾,反而一个人浪迹江湖去了,倒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为此她多次向那白窦稔提出抗议,可是那白窦稔却每次都笑得一脸老奸巨猾。 “你不了解那白聆风,老夫可是了解的。他少年成名心高气傲,心里最崇尚的便是那侠义二字。莫说姑娘是买了他卖身契的主人,就算 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但只要事情是由他而起,他也肯定会追过来将此事负责到底。” “哦,这么说倒是个讲仁义讲道德的好孩子。”顾浅依语气酸酸的。 白窦稔赞同的点头:“确实,白雾迷茫蓬菜乡,一缕少年狂,说的便是少年成名的他了。” “那么既然那白聆风是胸怀仁义的好人,那你们就是臭不要脸的反派喽?” 白窦稔老脸一红,有些气结:“哼,伶牙俐齿!不过姑娘不必担心,我们虽不知姑娘是什么人,无故将姑娘牵扯进来,但是断然不会伤害姑娘性命。” 白窦稔继续道:“我们只是想让聆风及早回岛,和老夫一起处理完家族内部事务。一旦白聆风登岛,老夫便谴人送姑娘回乡。” 顾浅依哼了一声,将脸扭向别处,原来这伙人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此时她也拿不定这伙人是好是坏,所以没有擅自讲出自己的身世背景。 她从进入游戏开始,便一直留在穆国公府,结了婚之后便留在齐王府,都没有出过京城。也不知那齐王在民间的名声是好是坏。 若是崇拜齐王还好,若是齐王的仇家,那自己可就危险大了。 其中她也尝试过想用操控术自救,可是这一行十几个人,做什么都聚在一起,竟然连一次落单的情况都没有出现过。 顾浅依的操控术一时只能操控一个人,实在过于冒险了。 若是一击不中被堵了嘴巴,那以后的行动就麻烦大了。 所以顾浅依想了又想,决定还是按兵不动,装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便好。 那白雾岛的人问起,她只说自己的夫家是京城里一个挺有钱的商贾,其他的便不再多说。 顾浅依在甲板上做着运动吹着风,突然,隐听到了一阵阵急 促的螺号声,在这空旷的海面上辽远悠长,又急促焦急。 她便极目向海面望去,只见船的右侧,迷雾之中隐约露出了一艘渔船。 这时候头上睽望台上的男子急忙顺着绳索滑了下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道:“是渔民求救!有海盗!” 顾浅依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这艘大船上便响起了密集的鼓点声。 不多时,船上的男子们便尽皆穿上了铠甲,手里拿着弓箭、长矛和其他不知名的武器。 顾浅依心中发窘,没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了海盗,可是这船上白雾岛的子弟众多,除了之前在京城遇到的十几个,又加入了不少,只怕就算海盗们攻了过来自己也找不到逃跑的机会。 顾浅依正在甲板上左思右想,一个男子来到她面前,正是苗正平:“姑娘还是回船舱里去吧。前方有海盗,可能免不了一场海战。” 顾浅依闻言急忙向内室走去,这时候,之前先看到的那艘渔船已经来到了大船一边,七八个渔民一脸惶恐的抓着绳索爬上了白雾岛的船。 顾浅依心中好奇,那苗正平急着到甲板上指挥作战,于是也顾不得她。 顾浅依便一个人兜兜转转,来到了主仓一侧,但见那七八个渔民已经进了主船舱,正在拜见白窦稔。 “拜见二岛主!拜见二岛主!真是太好了,能遇上你们,我们算是有救了。” 渔民们一脸欣喜。白窦稔身边立着的一个小兵大声喝:“现在是大岛主了!” 那渔民们连连点头,捣蒜一样继续磕头:“拜见大岛主,恭喜大岛主。” 白窦稔终于缓缓开口:“你们这是怎么了?若是遇上一般海盗,将财物交给他们便是。东海向来的规矩,海盗们只抢钱财,不杀渔民,你们怎生如此狼狈?” 第68章 奇幻游戏 “这儿……” 那为首的渔民狠狠叹了一口气,接着转身便从后面的人手中接过来一只不大的坛子,双手向前捧到了白窦稔面前。 “那海盗们已经杀了我们三个兄弟了,若是追上我们肯定也不会留下活口,只是因为我们几个此番抓住了这个。” 渔民奉上坛子,一脸的不舍。 白窦稔身边的小兵上前接过坛子,定睛一看心中猛然露出一阵狂喜,急忙将那坛子端到白窦稔面前。 白窦稔看了看脸上也露出大喜之色:“这是……玄凤蛙?!” 那老渔民一脸感慨:“我们也是在打鱼的时候偶然得到了这只玄凤蛙,本想着上岸之后卖些银子,兄弟们分了也好改善生活。没想到船还没到岸,便遇到了海盗。” 另一个渔民接着说道:“他们围住了我们的另一艘船,杀了三个兄弟,我们七个有幸才逃了出来,心知就算交了这玄凤蛙也不会有命留下了,所以一路奔,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二……不是……遇到了大岛主。” 为首的渔民接着说:“这玄凤蛙就敬献给您老人家了,求大岛主一定要救我等性命,我们只是打鱼的老实人,只想活下去。” 那白窦稔的脸上狂喜之色难以掩饰,急忙吩咐:“来人,带这几位老乡去仓内休息吩咐厨房给他们弄些新鲜可口的吃食。诸位放心,这些海盗就交给我们了,一定将它们尽数歼灭。” 听了白窦稔的话,那七个渔民脸上不悲不喜反而尽是惋惜之色。 这命算是保下来了,但是这千年难得一遇的宝物还是没能留在自己手中,而且白白亏了三个兄弟。 不过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呢? 渔民们垂着首跟着那白雾岛蓝衣小兵向后面的舱室走去。 顾浅依身形一闪,躲开了 他们的视线,脑中也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她藏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询问起了小叮。 “小叮叮,小叮叮,玄凤蛙是个什么玩意儿?” “玄凤蛙,海中奇兽,传闻吃了蛙肉可以令孕妇肚中的女胎逆天改命变成男胎。” “这么奇幻的?到底有没有效?难不成这还是个奇幻游戏?” “物品介绍上是这样写的,具体有没有效……这个小叮叮也不知道了。” 过了一阵,顾浅依又转向后面的舱室,看到七个渔民已经在一间不大的舱室里坐着吃饭了。 “唉,到底是没有这个发财的命。” 其中一个渔民瓮声瓮气地说,“还以为这次上岸能大赚一笔,从此过上好日子……哎,别说了,咱们只不过是空欢喜一场,大不了就当这次出海遇上了孬天气,一无所获,可怜了鸭子大欢和二牛……” 提起那死去的三名同伴,屋里的人一时陷入沉寂。 顾浅依听了一会儿,随即整理了一下衣服作若无其事的从那门口路过。 刚一走过去,又退回两步伸过头来,一脸纳闷。 “哎?你们是谁之前怎么没见过?” 渔民们一看是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当下也不怠慢,一个个收拾了一下表情,拱手道: “我们都是这海上打渔的渔民,运气不好遇上了海盗,刚好遇到大当家的船,便过来求助。” 顾浅依点了点头,自我介绍:“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人质。” 此言一出,那七个人面面相觑,好似没听懂一般:“姑娘说的什么?” “我说啊,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人质,不信你们看。” 顾浅依当即撸起袖子,只见两只原本雪白的手腕上,红红绿绿得都是被绳索勒出的伤痕。 这些确实是上船之前为了防止她从马车上逃脱,用绳 子绑出的伤痕。 顾浅依面色又忧忧怨的:“我夫家本是挺有钱的商贾,这白雾岛的人真是土匪一般,将我绑了过来,等我夫君来赎。我都被绑了几天几夜了,眼下到了这船上无处可逃他们才将我放出来。” 那七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无不愤愤然。其一个义愤填膺道 “这白雾岛越来越不像话了,平日里压榨我们这些渔民,也就比正儿八经的海盗好上那么一丢丢,没想到还干起了这种打家劫舍的买卖。” “就是!我们辛辛苦苦的打渔,除了向官府交税还要给白雾岛交抽成。我们忍受风吹雨打,个个都被海风吹得满身伤痕,他们倒好,端坐在岛上坐收渔翁之利!” 顾浅依闻言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山上有山匪,我看他们就是海匪。’ 那为首的老渔民却一脸心事:“其实早在数年前白雾岛也不是这样的,他们帮我们击跑海盗,调节海面上的纠纷,为各家势力划分海域,其实也是正义之事。” 另一个年轻些的渔民道:“可是他们现在可不是这样了!” 老渔民叹了口气,“只是这几年听闻,岛上的大岛主渐年迈,便把岛内外的事宜交给了二岛主理,才渐渐变成这个样子。今天我们上了船才得知道,之前的二岛主现在已经成为大岛主了,看样子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顾浅依听了,心下当即对这白雾岛的状况了解了个大概,于是又问: “你们打算怎么办?等会儿他们赶走了海盗,你们是不是又要交很多保护费?” “唉……还有什么可以交呢?为了船躲开海盗船,让咱们的船行的快,我们已将船上的所有辎重都抛进海里了,那唯一的所获玄凤蛙也献给了白岛主。我们现在是真的身 无分文了。” 顾浅依忙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啊!玄凤蛙?你们竞然抓到了玄凤蛙!那可是个大宝贝,王公贵族可稀军的紧呢。” “谁说不是呢,我们还以为走了好运气,有了这玄凤蛙,我们兄弟十个个个都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 最老的渔唉声叹气:“唉,了算了,别说了,能活下来都已经不错了。” “真是可怜……” 顾浅依当即做出一副忧虑的样子:“唉,奴家虽然也是阶下囚,可能上辈子行善积德多,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养成的,最看不得的民间疾苦。父亲从小教导我,不可以为富不仁,一定要心系穷人,多行善事。” 顾浅依说着,伸手摸向耳垂:“我这一副耳坠乃是成亲之时夫家所赠。是上好的东陵碧玉做的,也能卖几个小钱。就赠给你们吧!” 说着便从双耳上摘下一副剔透晶莹的绿色耳坠。 ”这茫茫海上相见也是缘分,这样你们也不至于空手而归,去见家中的妻儿老小。” 七个渔民见状心中骤然大喜:“这怎么使得?小姐也是受苦之人,这万万舍不得!” “你们收下吧,反正夫家若是来数我,我便还能回到以前的生活,若是他不来,我也用不上这么好的首饰了。” 说着便把那一对耳坠塞到了渔民的手里。 七个人自然感激涕零,一个个感慨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竟然遇上了一个活菩萨。 顾浅依再度开口:“你们在那海盗击退之后,便回到自己的船上回家去吧,若是有见到年轻的男子到海边来询问,便别忘了告诉他,我在白雾岛上等他来救。” 说完这些,顾浅依便回自己小舱室去了。 她这样做一来是真心怜悯那些被抢了宝贝还失了伙伴的渔民,二来,想 着可以给慕容暄或者白聆风留下一些线索。 至于他们能不能寻到自己,那还真有点说不定,但是总比坐以待毙强。 头上的甲板不多时便传来了喊杀声和火炮声。 海盗毕竟是海盗,都是些游手好闲的流民而已,自然抵不过白雾岛这样训练有素的宗派不多时就大多数被歼灭,只剩下几个漏网之赶紧驾着船逃命去了。 七个渔民也回到了自己的船上与白雾岛的大船做了别。 东海边一处规模稍微大一点的渔村。海风襄挟着湿润的腥气,将此处的居民吹得人人皮肤黑红油亮。 家家户户门前不是晒着的渔网,就是一摞一摞的水产。 女人们少有内地那种繁复的罗裙,个个都穿着便于工作的长裤短袄,或是缝补渔网,或是晒鱼干,一片祥和美好。 渔村靠海的一侧有一条姑且算是宽阔的小路此时便作为集市挤满了交易的人群。 白聆风以前也出过岛,到过内地的江湖行走,可是来回都有自家的大船接送。 如现在这般自己想办法回岛去还是第一次。 这附近肯定有白雾岛的人的,如果去找他们想必自己不出半日就能登上回岛的大船,可是那样自己的行动也失去了自由,可能还没上船便被人控制了。 所以白玲风一边走一边想,若是能搭上一艘出海的渔船就好了。 让他们帮忙送他一程,到了岛上一处没人的海角悄悄上岸。 可是自己有钱付给他们吗? 想到这里白玲风不禁又是一头苦水。心里盘算着懊恼着,突然看到集市中央一群渔民围成一团,不知在看些什么。 白玲风心中好奇,便想向那方走去,还没走到便看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叫好,接着便有两三个混混模样的人冲出人群向远处跑去了。 第69章 搭救浅依 只留下人群中央一个咧嘴大笑的少年,拱着头向围观的群众回礼。 不多时围观的人便向四下散去。 白聆风也转身欲走,突然那人圈中的少年径直向他跑了过来。 “少侠留步。” 白聆风回头看了少年一眼,只见他浓眉大眼,约摸十六七岁,身上穿着颇为精致的缎子,好像是不知哪里来的富家子弟。 “这位小哥叫我何事?” “在下初入江湖,本想闯荡一番,见这位少侠身姿挺拔腰中还有佩剑,想必一定是一位武林高手。不知可愿意与在下结伴同行?” 白聆风心下不禁一头黑线,那里来的臭小子看样子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听多了侠义江湖的话本,估计是瞒着家人跑出来闯荡了。 想想当年自己也干过这等傻事,本以为自己会踏入江湖扬起一道侠名,却不知江湖之广大,生活之艰辛。 花完身上带的银子,便乖乖的回家去了。 白聆风摸了摸腰上的佩剑,那是他之前打败窦寞稔的手下捡回的一柄剑。 “这位小哥看错了,我只是来这集市上买些水产,等会儿就要回家了。” 白聆风说完扭头就要离开,谁知那少年却也跟了上来。 “少侠皮肤白哲,一看便不是这海边之人。跟我一样是出来闯荡的吧?要不咱俩联手吧。听说这附近有个什么白雾岛欺压渔民强征抽成。要不咱俩联手将白雾岛端了,也算造福一方百姓,之后肯定名声大振!” 白聆风听他这样说,心下不禁好笑起来:“端了白雾岛?就凭你?” “不是就凭我,这不是还有你吗?就凭咱俩!” 那少年一脸信心百倍。 “那我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去白雾岛?” “租船呀,” 那少年伸手在自己的怀里摸了摸,当即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 : “我们就在这渔村找一家渔船给他们银票,让他们载我们去白雾岛。到了岛上就去寻那岛主,让他从此放弃征收抽成,若是不从就打他们一顿。” 白聆风眼前一亮,这小子虽然头脑简单,竟然随身带着这么多银子,若是答应了他岂不是就有办法上岛了。 当下抱起双拳施礼:“没想到这位小兄弟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侠义心肠,一心为了百姓好,这件大事我便和你一起做!” 那少年更是两眼发光:“在下柳天傲!少侠怎么称呼?” “流风。” “好的流风,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 少年一把揽住了白聆风的肩膀。 瞬息之间两个认识不过一刻钟的人便好像亲兄弟一般了。 二人便热切地一边聊着一边向着码头走去。这时恰好看到一艘渔船刚刚泊进码头,七八个渔民陆续从船上走了下来。 白聆风和柳天傲当即迎上去。 白聆风道:“请问哪位是船主?我们兄弟有些事要出海想租借一条大船。” 最年老的渔民抬头看了一下岸上的两个年轻人,拱手施礼:“不知二位租船去往何处?” 柳天傲急忙开口:“我们要去白雾岛。听闻白雾岛横行一方欺压百姓,我们这就要去为民除害。” 说完一脸的洋洋得意。 白聆风不禁一头黑线,这小子还没行动就到处嚷嚷,好像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他要做大侠似的。 谁知那船上刚下来的七八个渔民却突然来了精神,当时一脸欣喜地围了过来。 “是你们!是你们你们果然过来了!” 这下轮到柳天傲奇怪了。 “怎么了,你们……知道我们会来为民除害?” 谁知那渔民们却向年纪更长一些的白玲风去:“国下可是尊夫人被白雾岛掳走了?可是此番正要登岛救人。” 白聆风闻言当下大惊:“你们见过白雾岛的人?” “见过!见过!”渔民们喜极而泣:“那位小姐可真是菩萨心肠,知道我们一无所获,便赠了我们一副极其昂贵的耳坠。这样的有钱人真是天下少有啊,菩萨保佑,祝她一定要长命百岁。” 说着便掏出翠玉耳坠给白聆风看。 白聆风当即道:“这正是她的坠子。” 柳天傲当下更为焦急:“什么?你家夫人原来被白雾岛掳了去?这可真是气煞我也!流风你放心,我一定陪你将夫人解救出来。” 当下渔民们便把自己的经历,如何得了去蛙,如何遇了海盗,又如何上了白雾岛的船到了那菩萨心肠的夫人,详详细细地跟在场的众人讲了一遍。 白聆风听完喃喃感慨:“她果然一直都是如此心善。” “是啊是啊,” 渔民们集体赞叹的点头。 “真是世间难有的活菩萨,公子你可要好好珍惜尊夫人,这样好心又长得好看的女子,真是世间难寻。” 白聆风此时也懒得解释他和顾浅依的关系,当下道:”我们正想租一条船去往白雾岛,不知几位老乡可能相助?” “我们愿意助你!” 七个人跃跃欲试,争相赶着想要回到船上这就送这二人去白雾岛。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一个身材精瘦的小伙子站了出来:“祁老参,你们都市海上辛苦了快个月了,这还没休息,这次就让我架船带他们去吧!” 那祁老爹确实身心俱减,加上还有三个同件的后事需要处理,使不再推脱: “那好,东桂你再川上几个人一起路上小心。” 送了东桂和那两个年轻人出海,祁老事一众站在海边许久,一边感慨此番曲折悚险的经历一边默默为这两个年轻人析福。 众人日送良久,终于 转回身未,这时只见一支骑着马的小队从远处疾奔而来。 为首的男子眉目英武满眼焦急。 身侧一个手下与他并行,后面则又有八个精壮男子,一眼看过去便知个个都身怀武功,且出身不凡。 众人正在观望,那马队已然到了跟前。 为首的男子下了马拱手施礼:“众位老乡,不知是否方便借我们一条船,我等有些事,想去白雾岛。” 渔民们当下面面相觑,怎么又是去白雾岛的? 见他们不说话,松涛连忙道我家夫人被白雾岛的歹人掳去了,此番正要去营救。 松涛一说完,只见那群渔民们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为首的一个老渔民,疑惑地看了看众人,上前拱手: “我们打鱼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白雾岛的船,确实见到上面有一女子。” 慕容暄闻言急声问:“是不是身穿明黄色腊梅绣袄,头戴一支翠玉珠冠?” 那渔民们连连点头:“是啊是啊,那夫人说她是被白雾岛的人捕上岛去,正等待她夫君前去营救。” 慕容瑄和松涛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甚是焦急又急忙对渔民们拱手: “还请老大借一艘船给我们,并请几位老乡帮忙开船将我们送到白雾赛岛。租金和工费都好说。” 那为首的渔民却一脸为难:“可是……可是方才已经有一位公子,称是那夫人的相公,已经借了一条船往那白雾岛赶去了。” 慕容瑄和松涛闻言当怔在原处。 仔细想了下,慕容瑄问:“是不是右耳处有一缕白发的年轻公子?” “是的是的,他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朋友。” 真是岂有此理! 慕容瑄心中暗骂了一句,等见了那小子再和他算账。 不多时那渔民们已经又开了一艘不大的鱼船来。 又有两个年轻人过来帮忙开船,慕 容瑄和松涛一行急忙上船,一刻也不敢耽搁,直往那白雾岛奔去。 顾浅依又在船上百无聊赖地住了两日,待到第三日日头西斜,终于看到了远处一个草木丰茂的海岛。 随着船越靠越近,那海岛的样貌渐渐明晰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岛上面飞禽众多,树木和草的叶子都颇为宽阔,此时顾浅依感觉气温也没有这么冷了,大概是地底有温泉之类的存在吧! 怪不得这海岛离陆地这么远,还能发展出白雾岛这样自成一派的帮派,想必这岛是得天独厚的,上面的物产也是颇为丰富。 大船一靠近码头就有数名小兵急忙迎了过来脸上不是欣喜和恭敬,反而是一片焦急。 “大岛主您可算回来了。今天一早风刃帮的人就过来闹事。” 那小兵急急道,“他们说不服我们在东海为各帮各派划的海捕区域,要求重新划界分地。小的看他们就是想趁您新任故意过来找麻烦。” 听他这样一说,顾浅依向码头里望去,果然,在众多蓝底白波浪纹旗的船只另一侧还有一艘打着白旗绣着“风”字的大船。 不过这大船离码头尚远,大概是害怕别人破坏他的船只,于是远远的抛了锚,船上的人都撑着小船在岛和大船间往返。 白窦稔冷哼了一声:“想重新划分海域,可不是他风刃帮说了算的。” 说完带领船上一众手下往岛上走去。 顾浅依也跟在队伍中,被两个小兵押送着向前走。 不多远便看到一座颇为雄伟的山门,进门之后,台阶层层而上,也不知有多少级。 一行人走着到了一处大院子之后,顾浅依便被人押往院子一侧,那白窦稔和苗正平则径直向中堂走去了。 她被推进一间不大的屋子,之后门便被锁了起来,再无人来过问。 第70章 称霸一方 天色很快暗了下去,透过门缝顾浅依看到远处陆续升起了点点灯火。 顾浅依正嘟囔着怎么还没有人来送饭,便突然听到锣鼓声骤然响起。 “戒备!戒备!敌袭!敌袭!风刃帮杀进来了,全员戒备!” 一时之间,喊杀声、吵嚷声,夹杂着兵器相接的声音,偶尔还有爆炸声,同时传了进来,远处又有火光大起。 顾浅依在房间里不禁叫苦连天,怪不得连送饭的都没有,这下还起火了,自己不会被困在这房间里被烧死吧?! 想到这里顾浅依忍不住用力的拍打房门,一边拍一边大喊:“救命呀,快放我出去!大火烧过来了!快放我出去。” 可是这院子里的人好像都持着兵器去前方应战去了,哪那里还有人来管她? 顾浅依又转身看向屋子里的东西,托起一条板凳猛然向窗子砸去,可是心中纵然养着一条猛虎,但是这身休却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娇柔之躯,哪有什么力气? 砸了两下便搬不动那板凳,扔在地上气喘吁吁。 自院子中部燃起的大火乘着风势向这边越靠越近。 顾浅依心中焦急万分。 不要啊! 自己明明是可以改变这个游戏走向的女主角,难道就这样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默默的被火烧死了? 若是在打boss的过程中壮烈牺牲还好说一点。 顾浅依焦急的想着,这时候感觉到房间气温越来越热,她猛然抬头,发现房顶上已然有烧着的火焰。 靠近火势的那一侧窗帘和窗户都开始燃烧了起来。 “救命呀,快放我出去,这屋里还有人呢!” 顾浅依的喊声里忍不住带着哭腔了。 脑中疏忽浮现出在现实中的父母朋友,接着又是游戏中遇到的爹爹顾天裔,大哥二哥。 最后,一个 双目如炬面容英俊的男人定格在她的脑中。 慕客瑄,慕容瑄,你在哪里? 空气中的浓烟越来越重,顾浅依缩在一角用衣张蘸湿了茶壶里的水捂住口鼻,可是这样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顾浅依一边咳嗽,一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从大脑中抽离。 就在香速之际,耳畔恍惚中传来一声男子的呼减:“找到了!在这里!” 房门被大力撞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如天神般冲了过来,将她横抱而起迅速从、房星中冲了出去。” 轰隆隆! 原本关着顾浅依的那间小星骤然崩塌,瞬间化为一片火海。领浅依的眼睛被重得满是眼泪院子里的凉风让地的防部突然一轻。 她已经看不清抱着他的男子的脸,只党得在夜基的决利下,那轮廓十分熟悉。 “你来了……” 说完这三个字,顾浅依终于彻底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顾浅依发现自己正在海边一处退的山坡下。 而前生着一堆暖和的篝火,远处的海波在星月之下泛着点点灵光。耳畔呼啸的海风声,听着让人心里发怵。 顾浅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躺在哪里,身下却是十分柔软。 她活动了动身体转过头来,这才发现自竞然是睡在一个男子的怀抱中。 忙大惊赶紧挣扎着想要起来,那抱着他的男子却紧了紧环着她的胳膊,低沉着声音说:别动!” 声音压抑低沉,正是慕容瑄。顾浅依当即顿在那里,小心翼翼地道:“怎怎么了?” “胳膊和腿……都……麻了。” 慕容瑄挤出这句话,带着牙缝中挤出的一丝凉气。 顾浅依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便轻轻地挪动自己的手脚,小心翼翼地从这怀抱中爬了出来。 出来之后便开始为 慕容瑄按捏自己刚才躺过的手和腿。那慕容瑄却在她的按捏下强忍痛呼。 看着他痛苦又可爱的样子,顾浅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慕容瑄看着她的笑客,忍不住不顾手臂的疼痛,将眼前的人儿再次拥进怀里。 “还笑,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她不禁十分后怕:”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就死了,还好你来了。” “以后就让小青跟着你吧,我再也不允许你一个人出去了。” 顾浅依也紧紧地回拥住慕容瑄。 刚才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脑中已将心中重要之人过了个遍。 不知为何,唯独这个游戏角色在自己的心里转了又转挥之不去。 心中最渴望的却是他。 明明只是一个游戏角色而已,明明只是自己在游戏中需要配合的一个NPC,怎么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如此的重要了?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浅依胡思乱想一阵,从慕容瑄怀中抽出身来:“山上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一个叫风刃帮的帮派过来攻击了他们,具体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那白聆风呢?你有没有见过他?” 慕容瑄摇了摇头:“我们登上岛已经天黑了,岛上已然大乱们就趁乱进来找你,并没有见过他。” 顾浅依皱了皱眉头:“这白雾岛之前的岛主口碑还可以,颇受人们称道,但是现在的白窦稔就不行了,我觉得们这时候可以做点什么。” 慕容瑄伸出一只手温柔地将顾浅依耳畔一缕乱了的头发挂在耳后:“这便是你吗?明明刚刚经历过生死大劫,竟然还能冷静的分析当前的局势?” 顾浅依嫣然一笑回望向慕容瑄:“有些机会可是错过就很难再回来了。” “好,不愧是我的 齐王妃,冷静聪慧。”慕容瑄由衷道。 “倒是个打击白雾岛、扶持新势力的机会,就是不知那风刃帮风评怎样。” 顾浅依若有所思。 “去了再说吧!” 慕容瑄喊了一声,不远处的阴影里几个身影动了起来,转眼便化成一只八.九人的小队。 “上山,见机而动。” 顾浅依和慕容瑄站了起来,随即就有侍卫过来用沙于灭了火,又掩埋了了烧火的痕迹。 不出一刻钟,慕容瑄和顾浅依一行十一人已经悄然又返回到了山坡的院子中。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走在树木的阴影下,突然看到前方一队人马且战且退,正迎着自己败退过来。 慕容瑄和顾浅依几人连忙藏身到路边的花木中。 只听那一队人中一个声音大吼:“娘的,没想到这小小的岛上竞然藏着这么多虾兵蟹将!镇海你先走!二叔带着兄弟们断后!” “不行,二叔要走一起走!” 答话的是一个颇为年轻的声音。 “听话!风刃帮不能没有你!快走!这次人太少了下次咱们卷土重来!” “二叔……” 听着这番对话,假山后面的慕容瑄不禁皱起了眉头。 顾浅依见他神色不对,于是疑惑的看向他。 慕容瑄拍了拍顾浅依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动,自己悄悄然从假山后面探出半个脑袋。 看了一会,突然厉声命令:“松涛!带所有人帮这些人杀回山上去!” 松涛当即领命,也不多问,猛然打了个呼啸隐蔽着的八个人如离弦的箭般化作八道黑影瞬息越过那退败下来的一群人,向追杀过来的人群中杀回。 那退败的一行人愣了一愣,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慕容瑄从花园中现出身来,冲着那被众人维护在中央的年轻男子:“甘镇海 ,久违了。” 那男子看清了树荫下的人脸,脸上露出大惊的神色:“二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你竟然还真的回东海打鱼来了。” 慕客琐的口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那被叫做甘镇海的年轻男子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打鱼和打仗一样辛苦,早知道就留北境继续当兵了。” 二人相视一笑。 那跟着甘镇海说着要断后的二叔当即喝道:“二叔,要叙旧的话待会再叙,现在先打回去吧!” 他身边的那些子弟原本以为此次必败无疑了个个诚惶诚恐,现在竟然看到有天兵来援,个个精神抖擞,打了鸡血似的狂叫着再次往山上冲去。 顾浅依便跟着慕容瑄在这一队人后面拾级而上。 慕容瑄带来的八名是亲兵哪是这等乡野帮派的人可以相比的。 他们在人群中穿梭厮杀,犹如一柄柄黑色利刃,所过之处哀嚎一片。 不多时,一行人便冲回了院子正中央的那片练武场。 那白窦稔原本以为胜券在握了,没想到派出的子弟不多时就退了回来。 待他从大殿冲出来,就看到白雾岛的子弟们一个接一个,纷纷倒在了地上,他还没转过神自己连同几名亲信便已经被国在了场地中夫浑身是血的甘镇海拨开人群,未到了白寞稳的面前。 “哼,若是老岛主还在,我们还愿意与尔等为友。没想到你竟然野心勃勃,为了岛主之位将自己的亲哥哥都杀了。你这样的人就不该留在世上!” 那白窦稔旁边的苗正平闻言大喝:”这是我白雾岛的族内家事,与尔等何干?!” 甘镇海厉声道:“老岛主是一心维护东海的安定,而你们呢,只想着欺压渔民,称霸一方!今日我甘镇海便要替天行道,灭了你们这帮背信弃义之徒!” 第71章 亲手解决叛徒 甘镇海说着便举起一柄宽背长刀,纵身就要前! 突然,高处传来一声凛冽的男子声:“住手!” 众人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白聆峰和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立在大殿的屋檐上俯视着下面。 白聆风,“在下白窦谦之子白聆风。我们白雾岛家族内部的叛徒就让我来亲手解决吧!” 白聆风说着便从那房顶上一跃而下,瞬间来到了白窦稔和苗正平的面前。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喝一声:“白聆风接剑!” 便看到一根细长的东西划破夜空,径直抛到了白聆风的面前。 白聆风伸手一接,正是他之前的随身佩剑。白聆风对送剑的松涛点了点头,凛然抽出长剑指向白窦稔。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便手刃你这老贼为我爹报仇!” 说完白聆风的身形风一样向白窦稔冲去,那白寞稔和苗正平当下也没迟疑,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同时拔出武器,以二对一与白聆风缠斗来。 “真是太卑鄙了,以多欺少!” 顾浅依看着场内争斗的三人,愤愤然跺了跺脚。 慕容瑄却看着与白聆风一同过来的那少年锁紧了眉头。 白聆风以一敌二,缠斗许久不分上下。 苗正平突然暴喝一声,“玲风师弟就让师兄来领教你!” 说着手中的双头长刀突然一分为二,中间又有铁链相连,这下原本的近身短武变成了双截棍一般的中程武器。 白聆风的长剑顿时失去了优势,不禁连退了几步。 他左冲右突,尝试许久也找不到近身的机会,加上身后还有一个白寞稔,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汗珠,突然那白窦稔向后退了数步,从袖中掏出一个火铳,猛然拉下引线,向着白聆风大吼一声:“去死吧!” 话音未落,一柄银色小箭从一侧 的人群中倏忽地射了过来,直中白窦稔的右肩。 而白窦窦也因为右肩中了一箭,手上的火铳堪堪偏了分,擦过了白聆风直直射向了大殿的门上。 白玲风抓住这个机会,身形暴涨一跃而起,一个剑花转到苗正平的身后,目光骤然一凛,苗正平立时僵在原地,喉咙已然被白聆风手中的长剑切断。 再看那白窦稔,此时他身中短箭倒在地上,一手扶着伤口一脸愤怒。 人群中,松涛缓缓了放下了手中的小弩。 白聆风收回手中的剑,大步走到了倒在地上的白窦稔面前。 “告诉我,支持你的那股京城势力是谁?” 白窦稔目露轻蔑:“哼,你斗不过他们的。” 白聆风骤然将剑指向白窦稔的喉咙:“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自己去查” 一句话刚说完,突然白聆风的目光看向了白窦稔右胸前的那只短箭。 白聆风面露疑惑微微出动i,那到下的白寞稔瞅准机会翻身而起,手上扯着一点寒光就像面前的白聆风袭去。 他心中暴怒,再不留情,一剑刺穿了白寞称心脏。 抽出剑来,白聆风单膝跪在白窦稔面前,一把将他胸上的短箭拔了出来,慢慢抬头望向了射出短箭的松涛:“是你们?” 说完,身上的杀气骤起,直直逼向松涛。 “白聆风你怎么了?” 顾浅依见状大喊。 白聆风双目通红,猛然将手中的银色短箭举向顾浅依:“杀害我爹的箭也是这样的!” 松涛被白聆风直逼过来,连连退了几步,满脸也是大惊。 顾浅依急忙看向松涛:“这是怎么回事?” 松涛猛然看向自己手中的那只贴身小弩:“启禀王妃,这弩是上次解救曹母时缴获过来的!小的看用着顺手便戴在身上。” “是从哪里缴获的? !” 白聆风杀气飞扬。 顾浅依恍然大悟,急忙冲到白聆风的面前,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别伤涛,随我到屋里来!” 一刻钟之后,整个白雾岛的大院恢复了平静吗。 白窦稔和苗正平剩余的亲信尽皆被关到了牢房里,其他受伤的人各自找了角落休息疗伤。 顾浅依和慕容瑄、白聆风、甘镇海还有和白聆风一起过来的柳天傲一起坐到了大殿里。 松涛讲完了那小弩的来历,白聆风愤愤然一掌拍在了椅子上。 “原来是太子借给了白窦稔那些手下!” 慕容瑄道:“太子在朝堂上频频失利,想必是想在江湖上挽回一些势力。” 白聆风的双眼此时已然噙满眼泪:“白寞稔若没有那些高手相助,压根杀不了我爹!” 这时候坐在一侧的甘镇海也开口:“说起来一个月之前我们风刃帮也来了几个人,自称是京城太子的势力,想要拉拢我们为他做事。” 慕容瑄也笑了一下:“那你答应他们了吗?” “你这不废话吗?我若是这么容易听别人的差遣,干嘛还要来这东海打鱼?当年老子就是受不了那军营里的条条框框。” 看着顾浅依投来疑惑的眼神,慕容瑄贴心地解释:“三年前本王还是一个普通王子时,曾在北境跟着郭将军,那时便认识了甘镇海。” 顾浅依恍然大悟:“原来是老战友呀。” 甘镇海却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他是我上司。” 慕容瑄勾起嘴角:“既然有你在这东海维护秩序,那本王便放心了。” “唉,说什么维护秩序?无非是铲除几个偷吃谷子的老鼠而已。” “那东海的老鼠就交给你了。” “哎?我可没答应你啊!” 甘镇海一脸上当受骗的表情。 看着这东海的问题,终于有了解决之道,顾浅依也不禁舒了一口气,又转向白聆风:“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去找太子为我爹报仇。” 顾浅依脸色正色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还远不够。齐王殿下与他斡旋多年,尚且不能撼动。你一个江湖小侠哪能轻易近得他身?” 白聆风听着顾浅依的话低头默不作声。 顾浅依继续说:“现在白雾岛百废待兴,你现在应该好好安抚岛上的家人兄弟韬光养晦,太子就交给齐王吧!” “我会再去京城找他的! 白聆风一脸果决。 “好,你若再来,提前知会于我,只要我还在齐王府便包你吃包你住。” 顾浅依说着又从腰间掏出一张叠好的纸:“你卖身契上的身份本就是伪造的,算不得数,现在就烧了吧。” 说着伸手将那卖身契放到桌上的油灯上,纸上骤然腾起一束火苗,大殿里亮了一会又徐徐暗下,那卖身契已经化为了灰烬。 白聆风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欠你的五百两还是要还的!来人,将那个拿过来。” 一旁侍立的小兵连忙端过来一个不大的坛子,里面是一只浑身赤红的青蛙。 “玄凤蛙?!” 众人大惊。 白聆风坦然一笑这玄凤蛙本来就不是我们白雾岛的,此时就送给王妃,算是还那五百两银子了。 “哇,你这个太贵重了吧,这个东何止五百两。五万两、五十万两都有人愿意出吧?!” 顾浅依一脸惊恐:“我可不要!” “哼,反正我也不会怀上女胎,倒是你,若想生个儿子,可以煮来吃吃看。” 白聆风一脸不屑。 顾浅依和身边的慕容瑄相互看了一眼,随即觉得面颊烫了起来。 “那么,轮到我算账了么?” 慕客瑄说着抬眼向白聆风望 去。 “我跟你之间有什么账要算?” “你跟那海边的渔民说是登岛营救夫人?” 白聆风立马槛尬地挠起了脑袋:“那个……事情紧急……” “我齐王王妃的便宜你也敢占?” “&额.....那个……对不起啦……哈哈哈……” “喂喂喂,你们商议完了没有?那怎么办?” 这时桌子一旁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少年终于开了口。 正是那一直跟着白聆风的柳天傲。 白聆风一听,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扭转话题:“多谢小兄弟出钱雇船送我回岛,这剿灭白窦稔当然也算你一份!” 柳天傲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真的?” 白聆风朗声说:“明天你便跟着齐王和齐王妃的船回去吧,到了岸上可以跟渔民们说,大奸大恶的白雾岛新岛主是你杀死的。” 柳天傲一听,两眼都直了,难掩兴奋却:“那怎么行?我可是一招都没出啊!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般吹牛?!” 那样子引得大殿里的人一个个忍俊不禁。 白聆风坚持:“你想啊,若没有你雇船过来,我无论如何不能杀到他对吧,你才是今天的关键点啊!” “好像也很有道理哦。” 柳天傲满脸欢喜,好像整个人都掉进大侠梦的云雾里去了。 众人忍着笑意看着这个天真的孩子。 只见他突然脸色一正:“不行!若那白窦稔还有余孽,要找我报仇怎么办,不行不行!” 脸色变化之快,十分滑稽。 众人终于笑了出来,只有那柳天傲还一脸慌张:“不行不行,我还是赶紧乘船离开吧!明天就坐齐王和王妃的船吧!” 这时慕容瑄却骤然沉声。 “本王还有其他的一些事,需要绕道。这位小兄弟,还是跟着风刃帮的船上岸吧!” 第72章 职业杀手 顾浅依闻言也心中纳闷:“还有什么事要做?” “还有一些木王的私事。” 慕容瑄并不言明。 “喂喂喂,我还是很想坐大名鼎齐王和王妃的船呀。能和齐王股下同乘一艘船,以后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那柳天做十分不甘心。 却见慕容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脸上尽是疏远。 顾浅依心中纳闷,这一点也不像是慕容瑄一贯的作风,怎么平白无故拒绝这样一个天真少年。 可是看到慕容瑄此刻不苟言笑的样子也不再多问。 那柳天傲看齐王慕客瑄打定了主意不同意自己乘船,便也不再多说了。 不多时就有白雾岛的人做好了饭莱,一众人便又用了餐,下人们又说休息用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慕容瑄显然和那甘镇海分别许久,有很多话想聊,一吃完饭便对顾浅依道: “我与镇海许久未见,今日难得碰头,想去聊聊。浅依你就先回房间休息吧!” 顾浅依理解地点了头,便自己回到了白雾岛为他们准备的房问。那慕容瑄和甘镇海则边走边聊去了甘镇海的房间。 其他人也都各自回房休息了。顾浅依之前几天便没有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又在混乱中折腾。 大半夜,如今终于放下心来。 久违的软床让她感觉十分亲切,于是心情也放松了起来,回屋不久便躺在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顾浅依感觉模糊中有人在摇她的肩膀。 刚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慕容瑄一脸焦急以手抵唇。 “嘘!” 顾浅依心中疑惑,但是也迅速闭上了嘴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在慕容瑄的示意下迅速起床,只见慕容萱珀拉起被子在床上叠了个人形,之后便牵着顾浅依的手悄悄站到了门后。 顾 浅依心中奇怪,但是知道此时也不好问,便静静的站在慕容瑄身边。 夜色静谥,耳畔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隐隐的心跳声。 又过了一阵,顾浅依感觉自己快憋不住好奇了,正想开口问,突然被慕容瑄牵住的手紧了一下,只见窗口外隐隐有一个黑影悄然移来。 顾浅依心中大惊,是什么人竟然在这半夜来到自己的窗外,还这般鬼鬼祟果? 不多时人便看到窗户纸被一根手指捅破,接着便有只细竹简仲了进来,那竹简里竟胃着最最的青烟。 慕容瑄急忙从自己怀中掏出两个小布包,分了一个给顾浅依。 顾浅依学着慕客瑄的样子捂在口鼻上,一闻便知道这小包里都是些解毒醒脑的药材。 原来是用来对付那迷烟的。只见那细竹简胃了一会儿烟,便被抽了出去。 不多时又有一柄尖刀仲进门缝,轻轻地拨开了门栓。 门被悄悄地推开了一道缝,顾浅依觉得自己心跳中嘭嘭直跳,唯有慕容瑄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给她的心里传来一缕缕的镇静。 一个不高的身影趁着夜色悄悄从门缝挤了进来。脚下静静地,无半丝声音。 他摄手蹑脚地向床边走去,突然手中寒光闪! 一柄数寸长的匕首猛然向床上的人形刺去! 与此同时,门口的慕容瑄口中发出一阵乎贵,瞬间房间中灯火四起! 转眼原本小小的房间便挤满了人。 正是甘镇海和慕容瑄手下的九名侍卫。 火光之下,那站在顽浅依床前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之前那一脸天真烂漫的少年柳天傲! 那柳天傲看到床上只是一团被子,当下便知自己行动失败了。顾浅依满眼疑惑,喃喃道:“为什么?” 那柳天做看事情败露,脸上再无之前的童稚之气,反而换上一 副老成之人的镇静和坦然,嘴角上竞然还挂着隐隐笑意:“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慕容瑄冷冷道:“白玲风刚一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他和白窦稔的缠斗,唯有你,眼神一直在浅依身上。说话的时候一副天真烂漫,没人注意的时候便是一副深沉老成,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哈哈!"柳天傲突然仰面大笑:“齐王果然心思细腻!不过,可不是你问了话我便一定要回答的……” 那柳天傲脸上神秘一笑,突然伸手掏出什么往地上一砸,整个不大的屋子瞬间弥漫着呛人的浓烟。 众人急忙捂住口鼻,再回过神时,房间里哪还有柳天傲的影子。 这时候白聆风也闻讯而来,看着屋顶上被冲出的一个洞,脸上说不出的复杂。 “我只当他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少年没想到全是装出来的!” 当下,白聆风将他和柳天傲结识的过程说了一遍,说完,皱眉沉思了一下,突然道:“不好,他会不会去了码头偷船逃走?来人!” “不用去查了,” 慕容瑄打断:“既然他的目标是浅依,现在一击不中,应该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众人皆是一脸疑惑。慕容瑄转头看向顾浅依:“白雾岛这么大,想藏一个人十分容易,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回府吧。” 顾浅依心中惊疑不定,想来也只有这个办法最为妥当了。 天一亮,白聆风便派了一艘白雾岛的船送慕容瑄和顾浅依回大陆。 这艘船不算很大,算上慕容瑄和顾浅依松涛等十一人,还有开船的三个白雾岛的人。 船一离岛,顾浅依便忧心忡忡:“你说那个杀手,现在在不在这条船上?” 慕容瑄拉了拉她的手:“不管他在哪里,从此时起,本王半步都不会离开 你。” 顾浅依闻言一笑:此时我们的船便是一座孤岛,这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也是我们抓出他的最好时机,不是吗?” 慕容瑄用言脸色变了一变:“浅依,你想做什么?” “不用时时都跟着我了,给他个机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顾浅依莞尔一笑。 船底的某个角落,柳天傲一声不吭地绞着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 柳天傲之前真是低估了那慕容瑄,自认为骗了所有人,没想到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一丝眼神。 一击不中确实错失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不过身为一个杀手,除了隐蔽和刺杀是必备的特技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特质,那就是忍耐。 他会镇静得蛰伏,直到那个最好的时机再次出现。安安静静的在船底呆了两日,还有一日路程便要上岸了。 柳天傲忍不住想再查看一番,看还能不能寻出另一个绝佳机会。 这两日他蛰伏为主,观察为辅,已然发现船上的十四人个个生活如常,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之前的刺杀而受到丝毫影响。 柳天傲连那顾浅依一介女流都没有露出什么惶恐的神态,反而一路看风景、吃海鲜,神极是逍遇自在。 这难道是他们的计谋? 他还没有见过,有谁能在遭遇一场刺杀之后恢复的如此迅速! 可是,偌大的船上只有区区十四人,这十四人的动向一目了然。 顾浅依常常一人在甲板上独坐或沐浴阳光或凝视海浪。 慕容瑄却是经常留在舱室里看书写字,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妻子的安危。 柳天傲心中疑虑,但是也向来知道,机会总是转瞬即逝。 转眼大陆的轮廓已在眼前,若是让他们上了岸到了人多的地方,又不知何时才能靠得如此之近。 那顾浅依似乎很不舍得 结束这次海上之旅,趁着最后的机会独自爬上了睽望塔,在塔顶四面张望。 就是现在! 柳天傲目光一凛做出了最后的决策! 他运起了轻功,直直向那桅杆顶上的睐望塔掠去。 那睽望塔只是桅杆顶部的一个圆形的小台子若是堪堪站拈着,最多容下三四人,圆圆的平台围着简陋的木头栅栏。 柳天傲瞬息之间脚尖已经点上了那睽望台边的栅栏,顾浅依就站在他脚边,距离他不过一肘! 只见顾浅依猛然转身,双目如利刃一般直射进柳天傲的眼睛,眼神中竞透着得逞的奸笑,口中大喊一声:“别动!” 柳天傲心中一惊,身上便瞬间好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四肢完全无法再受自己的控制。 他轻功飞上来,原本脚下就没有站稳,此时突然失力,整个人便如坠物一般直直从睐望台掉了下去。 身体还没砸在甲板上,就听到那睽望台上的顾浅依在大喊大叫了。 “慕容瑄、松涛!快过来!我抓住他了!” 柳天傲心下焦急,奈何四肢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群人冲了过来,将自己缠得五花大绑。 顾浅依欢天喜地的顺着绳梯从晾台上爬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天傲十分不服,他出道以来解决的任务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哪里遇到过这种诡异情况? 顾浅依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朝着自己大喊了一声而已,怎么好好的轻功就用不了了,连身体也全都动不了了?! 只见顾浅依径直跑过来,丝毫不顾男女有别直接伸手在自己身上翻了起来。 “你……你要做甚?” 柳天傲又怒又疑。 “是职业杀手吧?”顾浅依神采奕奕:“身上想必很多精妙的道具,打完了怪当然要捡装备喽。” 第73章 严刑逼供 顾浅依说着便从地上的柳天傲身上搜出七东西。 有油纸包着的不知什么药粉,有那天晚上对顾浅依的房间使用过的迷烟竹简、又一卷极细的透明四线。但是拉扯之下却能感觉到初性极强,估计吊着两三个人都不会断。 除此之外还有三四把小巧贴身的匕首和其他精妙无比的玩意。 “果然够专业。” 顾浅依献宝似的将这些东西摊在慕容瑄面前:“怎么样?严刑逼供的话,你有没有什么思路?” 慕容瑄双手负在身后,此时一脸淡然: “五脏六腑皆是重要器官,只要不伤及,人便可以活着。其他部位都可以一刀一刀切下去直切到他说了为止。” 那柳天傲闻言眼神一狠,刚要动作,突然松涛从旁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接着便捏开他的嘴巴,抵出了许些物体。 “是后牙藏毒了吗?必要时给自己一个痛快?这么多年还是这种老一套方式呢!” 顾浅依却蹲下身来,一脸正色:“你连死都不怕,看来也是个颇有职业操守的人,想必是不会供出买家了。本妃也不再为难你了,上了岸便将你交给官府,坐牢还是砍头便由官府判案吧!” 一行人便顺利地回到了京城,之后就将柳天傲送到了京兆府。回往齐王府的路上,松涛疑惑地问: “咱们自己为什么不对那人用刑?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就这么将他交给了官府,不是让他们背后的人逍遥法外了?” 顾浅依摇摇头:“不会,若是真这么简单,我们一上岸将他交给福兰省的官府就可以了。既然千里迢迢将他带回京城,自然是要将他送回给同伴的。” 慕容瑄赞同的点头:“确实,王妃是何等身份,能被派出来执行这 个任务的想必也是杀手中的佼佼者。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把利刃的。” 回到王府的第二日,便有一名京兆府的小吏登门拜访。 “下官京兆府吏赵文,拜见齐公主,齐王妃。” 慕容瑄挥了挥手:“免礼。敢问赵大人登门所为何事?” “启禀王爷,昨日王爷王妃送至京兆府的凶徒,已然查明身份,乃是近来京城中一支颇为狂妄的杀手组织‘暗流’中的一员,代号‘天赘’。” 慕容瑄和顾浅依相互看了一眼。 那赵文继续道:“此人多以年少无知的十六七岁少年示人,面貌天真烂漫,极易破除生人的防备之心,故而频频得手。” 顾浅依点了点头:“我们确实都被他的天真给骗了。” “此人杀害了不少京中权责。” 顾浅依道既然京兆府中已有他的备案,那么他在那暗流组织中的排名怎样?很靠前吗?” “若是估算无错,应该在暗杀手中排名前三。” 顾浅依这才知道自己用那操控术竟然解决了一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心下当即大呼侥幸。 那赵文继续道:“下官此次前来有两件事。京兆府曾多次发布榜单,捉拿这杀手天赘者赏银一千两,故而在下今日便是来送这赏金的。” 赵文说着便呈上一个红盘,盘子上赫然放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顾浅依看着银票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还意外小赚了一笔! 当下也不推辞,拉着阿离将银票收了下来。 “这第二件事便是提醒王妃,那暗流组织向来不死不休。他们一击不得手,想必还有后手,请王妃一定注意。” 赵文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线本:“这是京兆府近年来关于暗流组织调查出来的资料,希望对王妃有 用。” 顾浅依接过那本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简易画像,连同人物大致介绍,当下心中感激:“有劳赵大人。” 慕容瑄继续道:“赵大人觉得那暗流组织前来劫囚的几率有几成?” “排名前三的杀手,想来他们也是不愿轻易折了的。以下官看来,这劫囚的几率十有八。九。” —— 京城,一处不知名的小院子里,一个妖娆十足的女人优雅得将一张纸条放到了侍女手中的托盘里。 女人媚眼如丝朱唇丰润,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皮肤和身段保养得极好。 此时斜卧在一张粉色的软榻上说不出的性感妩媚。 “区区一个王妃,身边能有多少绝顶高手护卫?难不成这个王妃自己本身就是个绝顶高手?” 软榻前方,一个稍微年轻的女子垂首而立,态度十分谦卑,正是之前的敏小姐。 “我们行动之前也详细调查过,那王妃一直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甚至我还差人在大街上故意撞了她一下,确实是没有力的…… 敏小姐此时诚惶诚恐。 那软桶上的女人皱起眉头:“堂堂一个王妃,竟然在大街上能被你们撞到?这也是我等的疏忽。本来以为以她地位如此之尊,想必身边埋伏着许多高手,是轻易撞不到的……” 敏小姐说着一脸悔恨:“谁知道轻轻一试还真撞上去了……现在来看可能是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软榻上的女人一改妩媚,脸上竟是一派决然妩媚女人,“一定不能就此折了天赘,他不但是最优秀的杀手之一,还是我们的兄弟。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救回!” 那敏小姐此时终于昂起头来,双眼噙满泪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天赘,我以为他会 万无一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女人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记住我们暗流不是门派,也不是商人,我们是相互扶持活下去的一伙难兄难弟!我们不能抛下任何一个人。” 敏小姐闻言狠狠点了点头,然后擦了擦眼泪:“官府一定知道去年安康坊王员外被是天赘动的手,如果估算没错,三天之内官府将会押着他去往案发场地指认现场。” 妩媚女人皱了皱眉头:“安康坊?” “是的,安康坊坊民众多,而且案发地点繁华拥挤,那里是最适合动手的地方了。” 安康坊,两个挎着篮子的少妇,一边急匆匆随着人流向一处赶去,一边热切地聊着。 “快点!听说是杀害王员外的凶徒被抓住了,此时正指认案发场地呢!” “也不知长得什么样,快去看看。” “人都说行凶的是个孩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等会看了就知道了。” 人群所趋的中心,京兆府吏赵文坐在马背上,两眼像鹰一样审视着道路两侧的人群。 他十分确信,那暗流组织的人此时必定就在其中。 他又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马车,略微矮瘦的天獒站在木质囚笼里,双目微闭,无悲无喜。负责押送他的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目如利刃。 一行人正在走着,突然右前方骤然传来一声爆响。 人群受到了惊吓,立马惊呼声一片。 走在赵文前方约莫一个马身的,正是京兆府尹王建柏,他闻声突然伸手止住了前行的队伍。 “来人,去看看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士兵中一个娇健的身影立马向那声响的来源了过去,那声音本不远,不过几个呼吸那探查的士兵 就转了回来。 “启禀大人,刚才是一处米面油坊走水了。” 那王建柏立马道:“油坊,易燃易爆,不容小觑,速去五人!组织当处街坊灭火。” 队伍中五名军士领命而动。 王建柏身后的赵文皱眉道:“是他们开始行动了,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那王建柏道:“是又如何?本府眼中百姓之命亦重于泰山明知调虎离山又安能视若不见?” 赵文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回头再看了一眼笼中的犯人,一瞬间仿佛见到那微微闭目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赵文心中一动,正想再仔细看一眼,突然又有士兵急匆匆赶来报道:“启禀大人!安宁坊月老庙外突然有一伙暴徒袭击了一位香客。据闻……据闻被袭击的人,乃是来月老庙请愿的太子妃!” 那王建柏闻言脸色立时变了,脱口而道:“娘的,那太子妃都驾驭太子了,还去那月老庙做甚?” 前面报信的士兵一时哑然,那王建柏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转口道:“有香客被袭,不得不去!赵文,你速带五十人前去安宁坊月老庙!” 那赵文满心满意都在后面的天焚身上,此时哪有别的心思,当下抗议道:“大人,这是暗流的调虎离山之计啊,大人切莫上当。” “娘的,还有什么办法?难道那太子妃遇袭本官要不驰不援?这让太子知道了是何等大罪?” 赵文本想着要派七八个人意思意思跑过去就行了,可是转念一想,暗流既然想刺杀齐王妃,那也想刺杀太子妃的几率也是极大的,自己若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那才是大.大的失败。 当下点了五十名军士向安宁坊奔去,心里只剩下对那府尹大人的期许,可千万要看好啊! 第74章 调虎离山 街道上方一处酒楼,靠窗的雅同里顾浅依和慕容瑄相对而坐。 顾浅依的身后不是阿离,而是小青。 他们看着赵文带走了大半的士兵离开,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顾浅依紧锁眉头:“不好,怕是暗流组织的调虎离山。” 慕容瑄却面色淡定:“不用担心,就算京兆府的士兵尽数被调开人群中还有本王安插的人。” 顾浅依叹了一口气:“可是你的人都藏在人群里,一时之间恐怕不能迅速冲上去,而且这里的人也太多”了,若被歹徒抓了做人质也是麻烦。” 顾浅依心中疑虑未定,猛然站起身来: “能让府尹调走这么多人,那边一定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在这里盯着,我去跟着赵文去看看。” 慕容瑄闻言目光看了看顾浅依身旁的小青,小青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才转头对顾浅依道:“万事小心,最好不要暴露,若是看到了什么等我出面。” 顾浅依心中一阵感动,点了点头便带着小青楼了。 此时只剩下慕容瑄一人留在雅间内。 他将一个东西摆在了面前的桌上,这是一把贴袖小弩,乃是近几日松涛仿照自己之前缴获的那把制成的,只是时间还来不及调试也没有校准,不知今日能否用得上。 慕容瑄看着楼下的人马,突然看到那押送天赘的队伍正前方又来了一队人马,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家丁。 那队人马护着一顶黑布小轿,径直拦在了京兆府的队伍前。 小轿刚一落地,就见一个纤瘦的女人,头顶着麻布头巾身披白色丧服,从那轿子急急冲了下来。 也不看前面的府尹大人径直冲向后面关押在笼子里的犯人。 一边跑一边嚎啕大哭:“你这天杀的贼人!还我夫君命来!还我夫君命来!” 这女人的哭喊十分凄厉哀伤,周围围观的百 姓瞬间郝窃窃私语起来。 路人甲:”看来这位想必是那王员外的内人了。” 路人乙:“还在为夫君守丧,肯定也是个重情之人……” 那守卫的士兵们见状,原本个个都紧张了起来,但是看着这女人双泪涟涟,一边哭喊一边不顾一切的一次次向那囚车冲去,个个也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这样一个年轻又瘦弱的女子,面对杀一害自己夫君的仇人能淡定下来才怪。 只有王建柏心中的弦仍然绷得紧紧的,任那女人如何哭闹,都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对着士兵命令道 “任何人等不得靠近囚车!” 那护在囚车边的士兵可犯了难,其实这哭喊的女人力气非常之小,在他们面前简直柔弱如蚊蝇,可是那愤恨悲伤的样子却让人无论如何都不忍心下手去强推。 女人便这样一边哭喊着一边冲向囚笼,徒劳的伸出双手好像要捶打囚车里的人,为自己的夫君报仇。 慕容瑄坐在窗前俯视着这一切,突然眉头一紧大呼一声: 两边的其他士兵见状急忙向这边冲,可是人中又有四五名百姓模样的人掠了过来,一时原本挤满围观群众的大街上兵刃相接惊叫连连。 那女子也不恋战,待身旁的士兵被同伴们缠住,便掏出了一件东西开始开那囚笼的锁。 慕容瑄看了看周围自己布下的士兵,果然也同时动了起来,形如一张无形的网向着中央的囚车收缩。 可是那开锁的女子手法极其快,几个呼吸间就将那木头笼子上面的锁打开了,里面的天斐一脸大喜过望。 慕容瑄不再迟疑,伸手摸起面前的小弩对着那天獒就是一箭,没想却偏了许多,只射中了天赘的左腿。 慕容瑄冷哼了一声,扔下了手中的小弩,纵身从酒楼跃下。 另一处顾浅依和小青骑着马跟着赵文,一路 从安康坊到了安宁坊月老庙。 只见那庙门前空留一地乱的车辙痕迹,哪里还有贼人的踪迹? 顾浅依下了马,查看了一圈周围,只见不远处一处大树旁,一个挎着篮子卖散香的老婆婆正对着这边探头探脑。 顾浅依当即深呼吸数次,换上一副温和平静的样子,款款走到老婆婆面前,施施然行了一礼道: “阿婆安康,这月老庙门前怎能像有人刚刚打斗过一般7这一地杂乱的车辙印看着真让人心里不安呀。” 顾浅依言语之间全然一副打听八扑的小姑娘之态,那老太婆见她如此模样,当即放下心来神神秘秘道: “说来凶险,刚才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来了一群暴徒,见人便打,见东西就砸,我的香都跑掉了半篮子哩。” 顾浅依连忙从袖中摸出一小块碎银塞进老太婆手里:“阿婆您真是不容易,这点小钱给您补偿点损失。” 老太婆哪曾想到有这等好事,当下又惊又喜,恨不得化身说书人来回答顾浅依的所有问题。 “那伙凶徒大概七八个人,打砸了一回,看到了庙门口停了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就国了上去。” 顾浅依疑惑问:“是打了某位来庙里的香客吗?” 老太婆摇摇头:“倒是没打。那马车上当即下来一个年轻女子,看眼神儿似乎也不怕那伙凶徒,只是狠狠的对身边的人说‘快去报告京兆府,我堂堂太子妃在月老庙门前被人袭击了。” 顾浅依张口惊讶:“太子妃吗?” “是呀是呀,这也是奇怪之处。那女子虽然衣着服饰华贵但是举手投足间毫无贵气,连一般的大家闺秀都不如,却说自己是太子妃,真是由不得人怀疑。” 顾浅依笑了笑:“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阿婆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吗?” 卖香的老太婆当即露出一副骄傲 的神采:“老身在这月老庙门口卖了四五十年的散香,所见过的女子何止千万!什么样的人有修养,什么样的人粗鄙不堪,老身眼便看得出来。” 顾浅依当即恭维了句:“厉害。” 老太婆继续道:“今天那女子便是一点大家闺秀的贵气都没有,反而身上戾气非常之重,整个人透着一副焦灼浮躁之气。而姑娘你嘛,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了。” 顾浅依心中当即乐了起来,都说相由心生,看来古人诚不欺我。 卖相的老太继续道:“那自称太子妃的呵斥了一阵,便同那匪徒一起走了。” “就这么走了?” 顾浅依一脸听八卦的样子。 “对了,那匪徒还绑了她。可是……可是那太子妃被绑的时候好像一脸厌恶,一点都没有惊慌失色的样子。倒……倒好像是故意让他们绑的。” “这是奇怪了。” 老太婆突然压低了声音:“依老身看呀,那太子妃定是个假货,大概是和那凶徒一伙的。” “噢?那女子可是杏眼薄,左边眉角有一枚红色小痣?” 卖散香老婆婆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阿顾浅依心里想,这位阿婆呀你今天可是看走眼了。 那个“毫无贵气”的女子还真的就是当今太子妃了。 顾浅依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只见那阿婆继续道:“姑娘认识那女子吗?” 顾浅依连忙转移话题:“多谢阿婆相告了,那最后他们一行人去了哪里?阿婆看到了吗?” “似乎是往城东门的路走去了。” 顾浅依和小青听了,再次谢了谢这老阿婆,之后上了马径直往东追了过去。 顾浅依一边骑马一边道:“之前一直不肯定,到底是谁找来暗流这样的杀手组织,要取我的生命。现在终于可以肯定了。” 小青一脸愤恨:“怒我小青直言,您的这位 妹妹也过于狠毒了吧?你们现在都各自成家,还这样想尽一切办法的谋害别人,到底有什么意思?” 顾浅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大概除掉我这个嫡长女已经成为她心中的执念了吧。” 小青突然冷笑一声:“哼,既然是和那些贼人勾结起来,想对官兵使用调虎离山之计,那他们肯定也就藏在附近某处。看我的吧!” 顾浅依便放心地跟着小青七转八转,终于转到一处颇为破败的荒废园子外。 二人远远地将马绑好,悄悄溜进了庄园,果然看到了顾婉容的马车,就藏在一片半塌的旧墙里。 又往里走了走,便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声。顾婉容满是骄傲的怒气: “哼,还说是多厉害的杀手,没想到一个弱子都搞不定,还被抓了去,现在本宫还要配合你们来营救他1简直是一群窝囊废!” 话音未落,突然噌的一声,是拔刀的蜂鸣。。 接着一道恶狠狠的男声:“你说什么?” 顾婉容的声音当时就颤抖了起来:“我……我……我说……那吏部的六品小官我已经向太子提过了,太子并没有反对,想来指日便可以晋升至正四品……我答应你们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男子冷笑一声:“虽然这次天赘失败的很古怪,但也不代表我们暗流就此放弃。你若办到了你之前的承诺,那无论上天入地我们都会履行我们的承诺,帮你杀了那个人。” 男人声音沙哑阴暗:“现在我们的人不还没有晋升么?你要的人只是多活几天,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资格责怪我们?!” 顾浅依听了这男人的嗓音,感觉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和小青对视了一眼,继续安静得偷听。 顾婉容的声音简直像强挤出来的:“阁……阁下说的在理。” 说完便闭了嘴,不再多言。 第75章 王爷挡刀 男人却更不客气,直接道:“哼!兄弟们都去正面解救天赘,却让我做这个最无聊的事,和你这样恶臭的女人在一起,真是气人!” 顾婉容敢怒不敢言。 男人又来回踱了几圈,听起来非常烦躁,终于又开口:“我先走了!去看看天獒那边还要不要人手。你在这里再躲一会儿,不要那么早现身。” 说完使是一阵衣服飞棉的声青,顾婉容等男人走得远了,终于气愤惯的吼了出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渣滓!都是一渣滓!” 她正惯惯然地跺着脚,突然不远处一片断垣的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冷笑。 “哼!和渣滓为伍的不也是渣滓么?” 顾婉容闻言大骇。 此时她身边只有一直就在旁边默默不做声的小月,为了配合今天的行动,她连一个能用的护卫都没带。 只见那断垣后面一个许久未见的面而孔冷笑着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顾浅依。 顾浅依身后还有一个侍女打扮的,不是阿离,不过看起来背直腰挺,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 顾婉容当即脸上青一阵白,张着嘴颤声道:“你……你都知道了?” “江铃山匪,那是第一次,庆霞寺那是第二次,这暗流组织是第三次,你已经第三次想要我的命了。” 顾浅依一边说着一边向顾婉容慢慢靠近:“之前我一直说要回击,可怎么都下不了手。毕竟你是我的妹妹,我们身上都流着父亲的血。” 顾婉容忍不住往后退,嘴里嗫嚅:“姐……姐姐……你……你在说什么呀……妹妹……妹妹听不懂……” “但是,事不过三!” 顾浅依的声音冷酷决绝。 小青见状猛然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匕:“需要现在吗?” 顾浅依停在那里,直直地打量着顾婉容。 “不……不要!” 顾婉容声音里开始带着绝望与恐惧。 “不要呀!” 一旁的小月猛然 大吼了一声,便好像鼓起了生平所有的勇气,一下子冲到了顾婉容和顾浅依之间。 此时小月的眼神中尽是哀求。 顾浅依也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小青缓缓举起了短匕,只等主人一声令下。 突然一声长呼传了过来,“找到了!马车在这里。" 小青尾声立马收回了匕首,接着便听到了嘈杂错乱的脚步声。 “马车在这,人肯定也在这附近!” 说这话的正是京兆府吏赵文,他们找到的速度比小青和顾浅依略慢,此时也终于到了这里。 顾浅依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婉容,后者一脸惶恐。 顾浅依突然间然释然一笑:“我还不想走这一步,别逼我……” 刚说完几名军士就走了过来,到了四人而前顾婉容,只觉得而前的威压终于泄了下去,一时脚下不稳退了两步,幸亏小月赶紧扶着才没有倒下。 “找到太子妃了,她们在这里,”军士说着又看向顾浅依和小青:“这两位是……” 小青傲然掏出齐王府的腰牌举在那人面前,正色道:“这位是齐王妃,也是太子妃的嫡长姐,我们已然将那暴徒赶走了,你们京兆府的速度还真是够慢的。” 士兵们看齐王府的腰牌连忙行礼。 顾浅依开口:“还好太子妃平安无事,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那暗流组织。” 为首的赵文连连点头称是。 顾浅依再度冷冷说了句:“简直胆大包天,若是让他们继续存在下去,估计皇上都不能容忍。” 她这番话却不是危言耸听,一个暗杀组织竟能将指头伸到太子妃头上,这不就直接等于挑战皇权威严吗? 皇帝知道了不大怒才怪。 那赵文急忙拱手:“请齐王妃息怒,太子妃息怒,我等这就回去呈报大理寺,请卫戍营的军士协同一起,一定翻遍整个京城也要将这股暗流绞杀殆尽。” 顾浅依闻言没有说话,顾婉客却着实 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脸的惊魂未定。 赵文见状,急忙垂首:“下官这就送二位回府休息。” “太子妃受了惊吓,你等速速送她回太子府就好,本妃自行回去便是。” 顾婉容巴不得赶紧从顾浅依身边离开,离得远越好。 当即话也不说,急急走回藏马车的地方,一上车就催促着军士们送她回府。 此时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十分复杂。 若是出动卫戍营,那暗流可真是绝无可能再呆在京城了,这事皆因自己而起,暗流的人会报复吗? 之前信誓旦旦说一定完成任务,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自己答应的那个条件怎么办? 那个六品小吏,到底是提还是不提? 一切恼人的问题纷至沓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看来皇上定然会下旨剿灭这个暗流组织了。 在皇帝面前,太子和齐王向来都是争着抢着办事的,明里说是为皇上分忧,实则是争功,争取皇帝的高看。 那这次剿灭暗流的任务太子会去争吗? 若是由太子主持,那暗流可能真的会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自己的身上了。 顾婉容心绪慌乱,她从没想过,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那边顾浅依与小青赵云护送太子妃的队伍分开之后,马不停蹄地又回到了安康坊按照慕容瑄之前的计划,最好的结果是用天獒引出更多的暗流成员,然后一举捉拿。 可是天婺是自己利用操控术捉住的,在这之前谁都没有见过他展露武功,所以大家自然也不知道暗流其他成员的能力。 想到这里,顾浅依忍不住又加快了脚步。 也不知道慕容瑄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他们对暗流一无所有,万一有武侠小说中的那类武林大宗师来了怎么办? 没有自己的bug操控术,他能应付吗? 此时京城南门外十里长亭处。 松涛的胸口被猛然踹了一脚,身体斜着飞出数大又重重 的摔到了地上。 “松涛!” 慕容瑄大呼一声跑到他面前,刚一将他扶起,却见那松涛眉头一皱,猛然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慕容瑄心中一凉,却见重伤松涛的人此时正一脸轻蔑,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你的手下现在救不了你了。” 说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此人约摸三十多岁正是那天和敏小姐对话的那位。 和那天的一身妩媚不同,今天的她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的束在头顶,身穿一袭黑色镶金纹长裙,但是那裙子上绣的图案却非常诡异,不是花木也不是动物,却是一些纷乱复杂的线条乍一看去像是诡异神秘的烟雾。 这女人个子不高,体型却颇为丰满,眉宇之间流着说不出的风韵。很难想象松涛刚才挨的那重重一脚,是由这样的女人踢出的。 “松涛!你怎么样?!” 慕容瑄瑄急忙伸手帮他封住了身上几处大脉,从腰间掏出一只小瓶倒出一个红色药丸给他服下。 “你先不要动,也不用说话,本王自己应付。” 女人看见的这一切,仿佛来了几分兴致:“还挺爱惜你的属下的嘛,你不是京兆府的人,你是谁?” “连本王是谁都不知道就敢伤人,你……也过于轻狂了。” 慕容瑄声音低沉沙哑,隐隐中压着怒意。 女人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本王?还是个王爷?真是太好了,意外收获呀!” 女人说着,慢慢从腰间抽出一条纤长柔软的腰带,带到完全从腰间抽出,竟然变成了一柄软剑。 这时候,另有一个年青的女子声音传来: “首领且慢!他是齐王慕容瑄,博州的万泽堰便是他主持修建的。此人为百姓做了好几件实事,首领不妨暂且留他一命。” 说这话的女子身穿白色丧服,远远的站在那领头身后,正扶着腿部受伤的天赘。 她此时然抛弃了头上的白色头巾,露出了 真实的面目,正是那日接待顾婉客的敏小姐。 也正是她伪装成了王员外的夫人,将天赘从笼中救了出来。 那首领闻言轻视地眯了眯眼睛,“修建万泽堰?呵,不过是贪功讨好皇帝的手段罢了,世间哪还有真心为了百姓的贵胄?敏儿呀……你还是太天真。” 敏儿闻言,不再作声。 黑衣的首领便一边欣赏着自己的软剑一边一步步向慕容瑄和松涛走去。 :“他们生在权贵之家,便真的以为自己比别人天生高出一等,却不知道,世间万物都是一样的,都逃不出一个结局——死!” 首领猛然将剑往慕容瑄一指,谁知那浑身是血的松涛竟然突然发力,一把将慕容瑄推到一边。 “要杀王爷,先杀我!” “松涛!” 慕容瑄大喊一声,猛然撤出腰间短剑,一下子将那软剑挑开,身体再次向前又挡在了黑衣首领和松涛之间。 “松涛,你自小和本王一起长大,时时不忘保护本王,这一次,便换做本王来保护你!” 慕容瑄说完,举着短剑欺身向那黑衣首领冲去。 一时两人缠斗了起来。 “哼!不自量力!” 那女人边打边道:“你愿意为你的属下去死么?” “我们都不会死,要死的是你们!” 慕容瑄猛然又向前逼了两步。 黑衣女人却明显没有使出真正实力,一边打一边观察着眼前的这位王爷,脸上始终带着不屑的嘲笑。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护犊子的王爷,到底能为属下做到什么地步?” 说着,女人身形一转,不再理会慕容瑄的攻击,转而向那地上已然站不起来的松涛袭去。 慕容瑄心中大骇。 她那去势,明显和自己缠斗时的表现不同,她是真的要取松涛的性命! 慕容瑄急忙也向松涛面前去赶,奈何身法远不如那黑衣女人快,情急之下只好纵身一扑,翻身将松涛护在了身下。 第76章 王爷受伤 女人的软剑堪堪划过慕容瑄的肩头,瞬间殷红的鲜血染透了慕容瑄华丽的金纹长袍。 女人似乎没想到慕容瑄竟会做出这个动作,当下微微一怔,停在那里。 “王爷……这女人武功太高,你我都不是对手……你……快走……” 松涛此时呼吸艰难,连说一句话都无比艰难。 “闭嘴!” 慕容瑄此时心中已是怒火中烧,他恨自己原来如此无能,竟然没法保护自己的一个属下。 黑衣首领突然脸上露出厌恶的怒容:“惺惺作态,恶心至极!今天就送你们主仆二人一同归西!” 说着,再不留手,咬紧了牙关就向着慕容瑄刺去。 “住手! 突然一道凄厉的女声传来。 黑衣女于猛然感觉到整个身体一滞,竟然连回头去看那声音的未源都做不到,整个人当阳就僵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这……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的首领呆住。 慕容瑄原本以为这一剑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此时看了面前僵住的首领心中骤然大喜,急忙扭头看向远处飞驰而来的两人。 正是一脸焦急的顾浅依和小青。 慕容瑄和松涛心中骤然舒了一口气,王妃,王妃她是身怀奇怪的催眠术的啊!她是可以暂时让人受制于她的啊?! 顾浅依急忙跑到慕容瑄和松涛面前那不能动弹的首领此刻满脸惊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动不了?!" 她身后的敏儿和天赘见此状况,对视了一眼,急忙一起上前将首领往后拉去。 “首领!首领你没事吧!” “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快走!” 那首领一脸惶恐,那是对未知的恐惧。 敏儿闻言急忙打了一声呼啸,早在一旁准好的马车和车夫瞬间来到了他们身边。 车夫忙帮着教儿托 受伤的天赘和首领扶了上去。 小青起身想追,慕容瑄却出声:“别追了,先救松涛!他伤太重了……” 说完,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肩头的伤口,那里也急需包扎。 “别怕,王府的人就在后面。” 顾浅依一边撕下自己的裙角给慕容瑄包扎,一边给了两人一个坚定的眼神。 看着顾浅依的眼神,慕容瑄突然觉得无比心安。 御书房内。 明德帝愤然将一叠奏章扔到了地上。 皇帝的御书桌前此时正有三人,两立一跪,立着的便是太子慕容恒和齐王慕容瑄,而跪着的则是一位阔脸的大统领。 那被扔在地上的奏章差点就砸到了大统领的脸上。 “党正阳啊党正阳,瞧瞧,你身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这就是你辖内发生的事?竟然让一个堂堂太子妃遭到一伙暴徒的劫持?” “臣罪该万死,请皇帝陛下息怒,臣一定将此事彻查到底,一定将那暗流组织消灭殆尽。” 地上的大统领党正阳是个四十余岁的阔脸汉子,浓密的络腮胡子被刮得一干二净,只在脸颊上留下了两片青色的胡子痕,让他原本刚不阿的脸上更加一股凶猛之气。 此时他跪在地上又愧又怒,恨不得抓尽天下宵小以弥补此次的失职。 “哼,罪该万死,你确实罪该万死!你知道吗?朕的那位儿媳已经怀了身孕,昨日被暴徒挟持的可不单单是一个太子妃,还有我皇家血脉!” 慕容瑄闻言心中一动,太子妃怀孕了? 慕容恒却脸上隐隐露出得意的神色,假惺惺对皇帝拱手:“党大统领总司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每日也是军务繁忙,被一些宵小在京中钻了空子也是情有可原。还好容儿她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许惊吓。父皇不必过于动怒,将那 城中暴徒一并铲除便是。” “哼!” 皇帝气哼哼的扭了扭头,又看向慕容瑄和声道听闻你昨天也在那安康坊,还为捕捉几个杀手受了伤?” 慕容瑄连忙恭声道:“只是一些皮外伤。虽是捕杀了几名杀手,但是为首的几个却被逃掉了。” 皇帝点了点头:“你们两个,一个受了伤一个妻子怀孕,由谁督办这次国剿匪徒的事?” 慕容恒刚一拱手,慕容瑄便急忙抢道:“启禀父皇,儿臣最近除了这皮外伤,身体也有颇多不适。每天总有一段时间头晕呕吐,想来是最近受了风寒,需要歇息一阵,这事便交给皇兄吧!” “哦?生病了?让宫中太医为你看看?” “已经让庞太医看过,太医说是体虚加上感了风寒,已经开了药,请父皇放心。” 皇帝点了点头:“那此事便由太子督办。” 太子急忙点头领命,心中却砰砰直跳。 三人出了御书房,党大统领说这就回去点兵,于是急忙告辞。 一时只剩下慕容瑄、慕容恒两人。 “二弟怎的生病了?可是这几天天气骤冷,穿的衣服少了?” 慕容恒关切地问。:“无碍,太医只说是体虚需要静养。倒是皇嫂竞然怀了身孕,真是恭喜皇兄贺喜皇兄。 哈哈!也是昨天受惊之后,叫了府上的太医把脉才得知的。二弟你也要多努力呀,你看你我兄弟可是同一天成婚的呢。” “不如皇兄福缘深厚啊!” 慕容瑄长叹一声,脑中却浮现出顾浅依温婉的面庞。 她还住在听雨园,一直和自己分居,能怀上孩子才怪。 是不是也该和她行那夫妻之礼了。 慕容瑄想着,脸上一时陷入沉思。 慕容恒却一眼抓住了他脸上的这瞬走神,悄悄问了一句:“二弟脸色有些不正常。可 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慕容瑄急忙回过神来,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确实又头疼起来,还是回府休息一下比较好,就先与皇兄告辞了。” 慕容恒回了礼,看着慕容瑄远去的背影,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狂喜。 慕容瑄生病了。 而且症状和她死去的母亲一样。 母妃果然没有骗我。 慕容瑄生病了。 他会和那死去的皇后一样,一直查不出病因,就这样慢慢死去。 他此时的心情简直比昨天知道顾婉容怀了孕还要兴奋。 自己这唯一的对手就要死了。 —— 齐王府内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里。 慕容瑄和顾浅依静静地看着一方小小的水池。 水池长约一大,周围用青石板围搭而成,池底细细的铺满了鹅卵石。 池中的水清澈见底,在水池的中央却静静的摆放着一只白玉雕成的面盆。 而水面之上静静的飘着三五只红鲤鱼,一个个肚皮朝上,都死了。 小柳垂首禀报:“这已经是死去的第五批鲤鱼了,起先奴婢将小小的鱼儿养在浴盆中,都是不多久便死了,奴婢便想着可能是这面盆太小,不好养鱼,于是便挖了这水池,将面盆放在中央……没想到池中所养的鱼还是会死。” “而且小姐你看,”小柳伸手从那水池中捞起一支芙蕖:“这芙蕖的叶子已经开始干黄,想必过不了多久也都会死掉了。” 顾浅依刚想伸手去接过那芙蕖,慕容瑄却骤然厉声道: “不要去碰!将这水坑埋了。这白玉面盆就留在坑底吧!封了这个院子,不许任何人进入。” 他脸色如冰霜般寒冷,看得小柳和顾浅依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是顾浅依和小柳心里都是明白的。 王爷这是怕这有毒的面盆继续伤害到别人。 顾浅依和慕 容璇并肩往回走去。 “看来母后的死和这面盆脱不了干系了,而送母后面盆的正是皇责记杨氏。” 顾浅依低低的说着,身旁的慕容瑄却毫无息,顾浅依偷眼向他看了看,却见他刚毅英俊的峰子里此时饱舍热泪。 测不出毒性、也无由无据,想要证明这面盆就是杀害皇后的凶器至少需要数月之久,而且,这种死法也是闻所未国的,这如何能让皇帝信服? “今天……你在太子面前装病了?"顾浅依问。 慕容瑄低低回:“是的。” “太子反应怎样?” “他……他显得很关心……一直都在偷眼观察我的脸色。” 慕容瑄说着,好像心中无限惋惜,这就是他的亲哥哥,身上同样流着父皇的血的亲哥哥。 顾浅依突然笑了起来:“看来咱俩真是同病相怜啊……我妹妹一心一意想让我死,你哥哥也一心一意想让你死。” 慕容瑄怅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浮云:“权力,竟有如此力量,可以扭曲别人的心性。” “你打算之后怎么办?一直装下去吗?” “就这么装着吧,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也容易让想要我死的人掉以轻心。” 慕容瑄看向远方。 “暗流的那个首领,武功太高了。连松涛这样的一流高手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定要查清她的身份。不然,王族贵胄的那些护卫形同虚设,真是让人很不安心。” 顾浅依接着道:“还有顾婉容答应的那个条件,让一个六品小官晋升到四品,这实在太可疑了,他们可能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慕容瑄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目的,过于一目了然了。” “嗯?什么意思?”顾浅依不解。 “升至四品,就可以得到一个特殊的待遇,进宫参加大小宫宴。” 第77章 举国欢庆 顾浅依心中猛然一沉:“你的意思是……” “他们如此仇视王族,又想方设法接近父皇,不查清他们,本王夜不能寐。” 半月之后,迎来了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年节。 此日举国欢庆,上下一片喜气和乐。 一大早明德帝就在朝堂上接受各方来使的恭祝,午膳倒算是一阵忙里偷闲,只是内宫的一些妃子和几个王子一起用膳,而午膳过后就开始准备盛大的晚宴。 届时朝中四品及以上官员尽皆可以列席,皇帝还会向京中各府各院赐菜,以示思宠。今年后宫没有皇后,于是皇贵妃杨氏便列席明德帝身侧,代行皇后之仪与百官同饮。 虽然是皇后崩逝的第一年,皇贵妃为表吊念着妆容都以素淡为主,但是皇贵妃的儿媳,太子妃顾婉容却喜怀身孕,这乃是皇家上下难得的喜事。 明德帝为此也表现的颇为高兴,特许太子妃与皇贵妃同坐,与皇帝并列首席。 这真是无论哪位皇亲国戚都难得的殊荣。 一系列复杂繁琐的程序走完之后,终于到了正式开宴的时间,满堂上下终于不再严肃,一时光筹交错,热闹非凡。 皇贵妃和皇帝喝了一些酒,具是满面红光,顾浅依怀了身孕不能喝酒,却有宫中特制的果饮,也是满面的春风得意。 她突然觉得,阴差阳错的嫁给了太子或许并不如一开始想的那么糟糕,毕竟,太子的身份本就是比齐王高出许多的,而且,太子的废立关乎国家的根本,哪是那么容易发生的。 只要太子不犯大错,不出现举国沸腾的局面那慕容瑄想要取而代之也没那么容易。 此时,她不是因为太子妃的身份和皇帝同坐一席了吗? 自己的风头不是已然盖过那个嫡姐顾浅依了吗? 这,不就是她一直追求的局面了吗? 顾婉容心中越发的得意,那皇贵妃杨氏同样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这,也是她终于盖过先皇后的第一年。 可谓婆媳共赢,双喜临门。 虽然皇帝还没有表露立她为新皇后的意思,但是,那不是早晚的事吗? “容儿呀,你这是怀的头胎,没有经验。呆会儿母妃亲自给你挑选几个懂事的奶妈,好好伺候你。” 杨氏吃着点心,一边和顾婉容拉着家常话,满眼的母慈子孝。 “多谢母妃。容儿正有许多烦恼不懂,没处问呢。” “哦?都有什么烦恼?说给母妃听听?” 顾婉容撅着嘴想了想,满脸的乖巧:“近来老觉得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就算不吃也觉得恶心反胃。” “哈哈,傻孩子,有了身子就是这样这时候吃什么都得仔细着点,想吃什么先问奶妈,有的东西对怀着身子的人可不好。” 那明德帝坐在皇贵妃的另一侧,此时也是兴致勃勃,听到皇贵妃和儿媳的谈话,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记得你母妃怀恒儿那会,就想吃永州的梅子,说是光想想都要流下口水来了,朕还特地差人从永州运了满满两箱新梅过来,谁知那梅子进了宫,她说又想吃锦州的扒鸡了。” 皇帝的一番话逗得杨氏和顾婉容掩面大笑,惹来堂下一众文武大臣的交首称美。 顾婉容满脸甜蜜,偷眼看了一眼堂下的顾浅依,此时她坐在慕容瑄的身侧,和其他的大臣家眷一样,淹没在满堂宾客之间,和自己这种光华闪耀的位置相比,她只能算个蝼蚁! 顾婉容心中一动,转头对皇贵妃和皇帝垂首:“容儿还有一事,希望父皇母妃思准。” 明德帝挑眉:“但说无妨。” “容儿近未常常怀念成亲前和姐姐起在穆国公府时的天真时光,现在姐姐和我已嫁为人妻,也好久没有聚聚了,父皇可否恩准,让齐王妃到太子府中小住几日,也好让姐姐陪陪容儿,姐妹亲近亲近?" 明德帝闻言笑 着将了将胡子:“这有何不可,齐王,齐王妃?” 慕容瑄和顾浅依听到皇帝减,立马起身听命。 “父皇。” “父皇。” “容儿新孕,身体上有颇多不适应。说是很想念姐姐,就让齐王妃去太子府上小住几日吧!王妃你意下如何?” 顾浅依表面上无什么异样,心底却满肚子无力吐槽。 这顾婉容又想搞什么鬼? 让我去她家里住? 是想关起门来杀了我么? 可是偏偏此时是皇帝开了口,自己还真没什么有力反驳的理由。 顾浅依面色温婉:“儿媳遵旨。” 算了,去就去吧,自己是领了皇命去她家,想来她也不至于拿自己怎样。 况且她可是有bug操控术护体的。 皇帝和那皇贵妃满意得点了点头,顾浅依又看了一眼顾婉容,只见她脸上一抹阴测测的笑容一闪而逝,好像在明目张胆地对自己说:顾浅依啊顾浅依,看我接下来怎么整你。 顾浅依突然想到:“对了,之前在江铃山匪窝找到的各种药,在天赘身上缴获的各种武器,最好都带着,尤其是光明之泪。” “光明之泪?” 明德帝一边听一边思索。 “没错,寓意一个光明磊落行事公正之人,若是留下了把柄,那么一身正气的名声将瞬间毁于一旦,儿臣希望这个小玩具能为诸位带来一些警醒,希望众位同僚可以坚守本分,行事光明切莫留下把柄被人抓住,否则,便如这光明之泪一般,毁于一旦!” “好!” 明德皇帝带头抚掌大笑起来: “好一个光明之泪!精妙有趣,而且寓意深远,值得我等铭记于心。齐王妃顾浅依聪慧灵巧,齐王正直高义,朕重重有赏!” 满堂当即响起了众人对齐王的夸赞,一时热闹非凡,个个点头赞叹。 除了那面如青铁的太子慕容恒,和皇帝身边的两个女人。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 精心准备的礼物竟然如此就被齐王和齐王妃轻松碾压。 这滋味简直比当众挨了巴掌还让人难受。 之后的宴会在慕容恒和顾婉容的眼里便索然无味了,但是在慕容瑄和顾浅依眼里,却瞬间变得更忙,更热闹,更有趣。 诸多相熟的不熟的文武官员一个个便都来与两个宴会最出风头的人搭上一两句话,不是普通的夸赞和祝福,就是对那两件礼物的好奇。 好像平日里低调做事的齐王突然有了那么多亲密无间的朋友。 其中最让顾浅依印象深刻的便是一个名叫牧向荣的内阁学士。 内阁学士是文官,主管的也就是着书立说,修着史书,引导儒林弟子之类的活动,他们与慕容瑄和顾浅依本没有什么交集的。 可是那牧向荣前来打招呼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又提起一件事。 他竟然代妻子向慕容瑄表示歉意。 原来那日明德帝责成太子主管国剿京城”“暗流”组织之后,太子竟然捉拿到一个女子,正是这内阁大学士牧向荣之妻罗雪珊。 理由却是,太子妃向太子举报,罗雪珊曾在闲聊中跟太子妃提过。 坊间有个传闻,可以找到一个叫“暗流”的组织花钱为自己做事! 于是太子便命人关押了罗雪珊,一番逼供之后,罗雪珊承认自己只是在府中无聊,听几个下人提起,权当是奇闻趣事才又在私下聚会跟太子妃提过。 自己实在没有与那“暗流”接触过,更是连见都没见过。 那罗雪珊认错的态度也诚恳,而且夫家娘家具是名震天下的文人之首,所以太子也没有将她怎样,只是教育了一番便放之回府了。 那牧向荣的意思却是,内子浅薄无知,轻传了关于“暗流”的流言,虽然没有什么实际行为,但是作为犯了错误的人,还是该对齐王这个被暗流刺伤的受害者表示歉意。 当时宫宴上人员复杂,顾 浅依和慕容瑄面对牧向荣的这番道歉感到有些云里雾里,可事后细想又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宫宴结束,慕容瑄和顾浅依坐在回府的马车里。顾浅依一心都在回忆牧向荣席间说的那番话。看着顾浅依眉头深锁的样子,慕容瑄忍不住问:“你觉得那牧向荣还有别的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吗?自己的妻子犯了错误批评教育,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大学士什么还偏偏再次提起?而且,是在这热闹喜庆的宫宴之上?” 慕容瑄思索了一阵,“牧学士乃是天下文人之首,为官清廉,高风亮节。心中总有天下,骨中自有气节,他这么做,可能只是因为气节高尚,真的觉得有愧。” 顾浅依咬了咬唇:“那牧学士的妻子你可曾听过?是个怎样的人?” “牧学士之妻罗雪珊,乃是王府长史罗至烨之女,罗至烨大人也是严格律己克己奉公的好官,听说那罗大人为官三十余载身边只有一位贴身小厮,家中一应家务杂事都是罗大人和夫人亲力亲为。” 顾浅依按照名字查了查脑中的小叮叮,便知道此人。 “好像和我父亲也有些许私交,我不太了解。” “这样的话,去问一问岳父大人知其人品家世了。” 顾浅依继续皱着眉头思索: “罗雪珊显然将顾婉容当成了自己的闺中密友,才将那暗流的流言说与顾婉容听了,没想到顾婉容转眼便将她举报了,想来一定十分心寒。” “这牧学士与妻子的感情也是闻名选迹的。” 顾浅依又想了想,猛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嗯?浅依你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牧学士今天是什么意思了!暗流,对于别人只是个名字,但对于你我,却是实实在在遇到的!那暗流找上了我,说明顾婉容确实找到了他们,而顾婉容又是听了罗雪珊的话才找到了他们!” 第78章 献礼 听到这里,慕容瑄也紧紧锁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牧学士是在有意告诉我们,罗雪珊知道暗流的联系方式?” 顾浅依点点头:“如果牧学士和妻子确实心意相通义相投的话,那么就是他们夫妻二人!他们知道暗流的情况!” 慕容瑄闻言,也终于恍然大悟。 “他主动告诉我这个,可能是有更多关于暗流的消息想告诉我。浅依,多亏了你看出了他的真实意图。” 顾浅依突然闷闷不乐了起来:“可惜,父皇命我去太子府陪顾婉容几天,圣命难违,我不能和你一起去见牧学士夫妇了。” 说起这个,慕容瑄眼里也流露出担心:“那顾婉容想要你去太子妃做什么?” 看出慕容瑄的担忧,顾浅依随即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管她想干什么。我是堂堂亲王王妃,总不可能让我走进无出。我想顶多也就是出点鬼点子,让我出丑,受皮肉之苦,或者让我不高兴。没什么的,我能应付!” “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你回来。”慕容瑄说着,下意识想去拉顾浅依的手,顾浅依却下意识一躲。 说实话,在她的心里,慕容瑄顶多算是自己的合作伙伴,朋友,有共同目标的组队队友。 那类亲昵动作,她还真的觉得没必要。马车里一度陷入槛尬的静默。 此时,太子从席间站了起来: “启禀父皇,儿臣近来得了一个小玩意,觉得颇为有趣,年节无 甚珍贵之物献与父皇,在此献上,祝父皇母妃福寿绵长。” 说着便有侍从捧上一个不大的红漆木盒。 此时大殿之上的众人尽皆伸长了脖子,一国太子送给皇帝的新年礼物,大家自然好奇得紧。 那明德皇帝听说颇为有趣,当下也是一脸好奇:“哦?是什么有趣的小玩意?” 只见慕容恒一脸得意地打开了那木盒的盖子,轻手轻脚地将那里面的物件拿了出来,灯火通明的大堂里,瞬间响起众人一致的惊叹声。 “哇,好漂亮啊啊!” “漂亮!匠心独运!” “我天宇能工巧匠果然厉害!” “这恐怕不是出自天宇匠人之手吧……” 堂上一时议论纷纷,语气里皆是惊叹夸赞,连那高座首席的明德皇帝也双目一亮,脸上当即露出喜悦的神色。 “快快呈上来给朕看看!” 顾浅依本坐在慕容瑄的身侧,也和太子并列所以隔着慕容瑄并没有看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直到大内总管陈德胜接过那东西端到了皇旁面前,才终于看到了。 这……这不就是那天她在珍珑阁看到的那个被竟出三万两高价的,泛着青色的五六十年代玻璃花瓶吗? 没想到竟然到了太子手里,此时竟然被作为新年礼物献给了皇帝?! 更更更奇妙的是,皇帝看上去还非常喜欢? 顾浅依和慕容瑄对视了一眼,顾浅依悄悄做了个鬼脸,用口型对慕容瑄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 只见明德皇帝将那玻璃花瓶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赞不绝口,之后又传给皇贵妃,皇贵记看了又传给许多前排的老大臣看。 连慕容瑄都被身旁的六皇子慕容博越强行拉着观赏了一阵。,不得不说大家从未见过如此经营剔透的花瓶,当真是个个被惊艳了一把。 那慕容恒站在人群里自然是洋洋得意春风面。 皇帝大悦:“好,朕甚为喜欢,往年你们送的那些什么金银珠玉啊!奇珍异宝啊,都过于贵重了,实在不该如此铺张浪费。送礼都当像太子这般用心又有趣,这才不失为过节的意义。” 皇帝说完,满堂文武大臣一同俯首称是。 太子慕容恒落座之后,便洋洋得意地将目光投向了慕容瑄。 殿内一众文武似乎是得了某个没声音的指令,尽皆一同将目光向慕容瑄投了过来。 当然了,大儿子献完礼自然就轮到二儿子站出来了。 顾浅依忍着笑掩口轻咳了一声,慕容瑄果然落落站了起来: “没想到皇兄进献给父皇的礼物也是花瓶,你我兄弟二人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慕容恒表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心里却在想:估计最多又是什么瓷器玉器吧!做的再好看又岂能如我献得这般独特? 慕容恒想着,嘴上却依然亲亲热热道:“二弟准备的是何样的花瓶?快拿出来瞧瞧。” 慕容瑄并不作答,又转向皇帝:“父皇,儿臣为父皇准备的新年 贺礼也是花瓶,但愿父皇也能喜欢。” 说着挥了挥手,小厮庆春便捧着一个更大的木箱恭恭敬敬地走了上来。 慕容瑄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箱盖打开,众人又是一阵更为惊讶的惊呼声! 只见慕容瑄献上的也是玻璃花瓶,可是更大更通透纯净,而且玻璃泛着明亮洁白的银光,简直像用一块巨大的水晶精心雕琢而成! 而且这花瓶还是一对儿! 众人无不满脸的惊艳,一时间各种溢美之词再次洋溢了整个殿堂。 只有顾浅依偷眼向那慕容恒看去,只见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惊讶夹杂着嫉妒让他的脸色十分滑稽。 顾浅依心中好笑:“真是不好意思了呀,太子殿下,我们也不是有意过来砸你的场子的。只是那天在珍珑阁见到一个工艺很差的玻璃瓶都能卖出如此高价,浅依回府之后就又找到了之前那个帮她做煤炉的陶瓦匠,将自己所的玻璃制作工艺说了一遍,然后又给了他一点经费,让他自己研究,没想到他还真就研究出来了。” 明德帝简直心花怒放了,急忙差人将这一对花瓶呈到了自己面前,手指不住地在玻璃表面摩掌,竟然空张着嘴巴说不出夸赞的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妙!妙!” 台下的慕容恒心中五味杂陈,只觉得此时的明德皇帝像极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那花瓶时的样子。 自己刚才献上的花瓶,还在皇帝身边的一名内侍手里, 此时他只想冲上去将那发绿的烂瓶子一口气砸掉! 明德帝笑道:“齐王献上的这对花瓶和太子送过来的那一只显然出自同一种工艺,但是做工却不知道要精妙多少,真是绝妙至极哈哈哈!” 皇帝终于将目光从花瓶上移开。 看着皇帝开心的样子,顾浅依施然起身行了一礼: “启禀父皇,儿媳也有一份小礼献于陛下。” 明德帝此时早已龙颜大悦,听闻儿媳还有礼物,不禁满脸更是期待。 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这将又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顾浅依一挥手,阿离端了一个小小的盘子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 众人一看之下,还以为那是一个空盘子,可仔细一看却看到那盘子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晶莹剔透之物,如水晶一般透彻清明。 那东西又如一滴水,一头是圆圆的小球,一头是长长尖尖的尾巴。皇帝看了一会儿,向顾浅依问道: “此为何物?” 顾浅依神秘一笑,朗声道: “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过来试着击打这枚小珠的圆头,若能击碎者,浅依自掏腰包、赠银千两!”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尽皆唏嘘着笑了起来,明德皇帝道:“这有何难?甭说这殿堂还有诸多武将、武状元,就是一名文臣也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击碎后宫之中的女眷,不也是经常不小心失手打自己珍爱的珠宝玉石吗?” 顾浅依闻言却又神秘地笑了一下:“陛下大可找人来试!” 第79章 献礼 “朕还偏不信,陈德胜,你用这个去那东西砸碎。” 皇帝说着便伸手递出了一个瓷碗。 陈德胜急忙双手接过瓷碗,当下将手中的拂尘交给了身后的一名小太监,走下堂来便对顾浅依施了一礼:“齐王妃,老奴得罪了。” 陈德胜高高举起手中的茶碗,“砰”的一声用力砸了下去,众目暌暌,那荼碗碎成了渣,桌上的透明小珠却完好无损。 陈德胜公公:“这……这……” 陈德胜看着手里的碎碗一脸尴尬,台上的明德帝见状大骂:“你这没用的老东西是不是没用力?” 陈德胜公公吓的腿一软:“老奴不敢!不敢呀!” “我来一试!” 慕容恒大喊了一声,已然来到了桌前。 此时他满肚子火气正没处撒,没想到这齐王妃自不量力,竟然当堂出这么一道简单的小题。 那陈德胜四而圆滑怕得罪人,他可不怕。 当下慕容恒阴恻恻看了一眼慕容瑄和顾浅依,手抄起了桌上一只青铜酒壶,他不信这铜壶能碎。 顾浅依笑容不减,仲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慕客恒仗着一肚子火气狠狠的一壶砸了下去,慢慢拿起后当即脸色变得跟手中的铜壶一个样,那看似脆弱的透明小珠依然完好的放在那里。 再翻看壶底,那砸中小珠的地方竟然明显凹进了一个豁口。 满堂文武无不喷喷称称叹。 不待慕客恒感觉尴尬,又有几个年轻的文武官员自告奋勇上前尝试。无不信心满满而来,垂头丧气而去。 顾浅依笑道:“难道我这一千两银子想送也送不出去吗?” 堂上的明德皇帝兴致早都高过了头顶,此时他兴奋得满面红光:“朕还偏就不服这个邪!党正阳呢?” 众人皆称党 正阳是天宇第一高手,他忙站出来垂首:“微臣在。” “你去将那小珠砸烂,可千万别给朕掉了缰子。” “微臣遵旨!” 党正阳起身向那桌子走去,又对顾浅依施了礼:“请问王妃,在下可以使用随身佩剑吗?” 顾浅依一笑:“若是伤了宝剑,大统领不责怪浅依便可。” 那党大统领莞尔一笑,别人做不到的不代表他做不到。 他的宝剑在江湖兵器谱上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岂是说伤就伤的? 党大统领当即解下宝剑。 这时慕容瑄彬彬有礼:“党大统领还是用剑柄或者剑身吧!万一真是卷了剑刃,只怕悔之晚矣。” 党正阳又微微一笑:“年节佳期,宫廷盛宴,末将也不敢在此拔剑相向,就用剑柄吧!” 党正阳立在桌前,靠近桌子的人不自觉地都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这党大统领气沉丹田咬紧牙关,猛然将手中的剑柄往桌上一砸。 “轰隆!” 那红花梨木做成的矮桌瞬间碎成碎片! 一堆木片七零八落的洒在了地上。 “好功夫!” “不愧为党大统领!好功夫啊!” 一时堂上称赞之声四起。 党正阳傲然收起了宝剑,挺胸睥睨着地上的碎片。 那靠得近的陈德胜急忙扒开木片去寻找。 党正阳看着陈得胜撅着屁股寻找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 可是笑容刚刚露出一丝,便立时僵在了脸上! 只见那陈德胜从碎片人中直起了身子,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珠,不是顾浅依献上的又是何物? 党正阳大惊,急忙看了一下自己的剑柄,果然和那铜壶的壶底一样,也凹出了一个明显的小槽。 “这……这怎么可能?” 嘴上这样说着,党 正阳的心里却满满的都是侥幸:还好还好,还好只用的剑柄。 若是真的把心爱的宝剑砍出一个豁子,那真是哭都没处哭了…… 堂上的皇帝此时也忘了责骂党正阳,眼睛直直得锁着那陈德胜手中的小物: “快拿来给朕看看。” 陈德胜急忙捧着那小珠子走上台去,映着灯光明德皇帝捏着那透明小珠左看又看,遭了这么多次沉重的击打,这小珠竟然连一个刮痕都没有? 当真是奇了怪了! 看着明德满脸疑惑观察那珠子的样子,顾浅依又施施然道:“其实这珠子想要让它碎掉也很简单。” 说着阿离又端上一只小盘,盘里没有别的却是一张柔软的棉布。 “陛下只需捏住它那细长的尾巴,轻轻一折,就成了。” 明德帝听完,迫不及待地接过棉布。 那坐在他身侧的皇贵妃虽然心里不是个滋味,面子上却也不敢扫了皇帝的兴,只得继续保持着兴致勃勃的样子,一边帮皇帝将棉布缠在手上。 台下众人尽皆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得清楚。 只见明德帝捏住了那透明小珠子的尾巴,轻轻一折。 “砰”的一声脆响,整个玻璃小珠由头至尾瞬间如烟花一般爆裂开来! 就这样,华丽地,均匀而璀璨地,在明德满堂文武百官面前化为了齑粉! 其瞬间粉碎的场面简直如梦如幻。 明德皇帝看着眼前晶莹闪光的玻璃粉末,脸上尽是惊讶之情。那铺在他面前的粉末在灯火下犹如初落的冰雪。 “太神奇了……朕从未见过如此神奇梦幻的画面。” 明德帝喃喃道。方才安静了片刻的满堂文武间又爆发出各种啧啧称奇。 众人纷纷乱乱的议论了好一会儿,那明德皇帝终于开口问 :“此物可有名字?” 顾浅依宛然一笑: “回禀父皇,此物乃是儿媳烧制之前那对花瓶时偶然得到的,觉得十分有趣,便在父王和众位国之栋梁面前献丑,只为博君一笑。此物已然有名字,乃是齐王殿下所取。” 顾浅依说着,心里默念:鲁伯特亲王啊,真是对不起了,今天就要给你的鲁伯特之泪改名了,您老人家可不要介意啊,这只是个游戏世界。 姑且就把这个浪漫的命名权借给慕容瑄吧! 明德帝继续问:“哦?齐王,你叫这小东西什么?” 慕容瑄恭恭敬敬地回:“儿臣见此物主体坚硬不可摧,像极了刚正不阿的光明君子,但是那小尾巴却是他致命的弱点,一旦被人捏住,整个化为齑粉,犹如一滴随风而逝的眼泪,故而将之唤作光明之泪。” “光明之泪?” 明德帝一边听一边思索。 “没错,寓意一个光明磊落行事公正之人,若是留下了把柄,那么一身正气的名声将瞬间毁于一旦,儿臣希望这个小玩具能为诸位带来一些警醒,希望众位同僚可以坚守本分,行事光明切莫留下把柄被人抓住,否则,便如这光明之泪一般,毁于一旦!” “好!” 明德皇帝带头抚掌大笑起来: “好一个光明之泪!精妙有趣,而且寓意深远,值得我等铭记于心。齐王妃顾浅依聪慧灵巧,齐王正直高义,朕重重有赏!” 满堂当即响起了众人对齐王的夸赞,一时热闹非凡,个个点头赞叹。 除了那面如青铁的太子慕容瑄,和皇帝身边的两个女人。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竟然如此就被齐王和齐王妃轻松碾压。 这滋味简直比当众挨了巴掌还让人难受 。 之后的宴会在慕容恒和顾婉客的眼里便索然无味了,但是在慕容瑄和顾浅依眼里,却瞬间变得更忙,更热闹,更有趣。 诸多相热的不熟的文武官员一个个便都来与两个宴会最出风头的人搭上一两句话,不是普通的夸赞和祝福,就是对那两件礼物的好奇。 好像平时里低调做事的齐王突然有了那么多亲密无间的朋友。 其中最让顾浅依印象深刻的便是一个名叫牧向荣的内阁学士。 内阁学士是文官,主管的也就是着书立说,修着史书,引导儒林弟子之类的活动,他们与慕容瑄和顾浅依本没有什么交集的。 可是那牧向荣前来打招呼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又提起一件事。他竟然代妻子向慕容瑄表示歉意。原来那日明德帝责成太子主管围剿京城、 “暗流”组织之后,太子竟然捉拿到一个女子,正是这内阁大学士牧向荣之妻罗雪珊。理由却是,太子妃向太子举报,罗雪珊曾在闲聊中跟太子妃提过。 坊间有个传闻,可以找到一个叫“暗流”的组织花钱为自己做事。 于是太子便命人羁押了罗雪珊,一番问之后,罗雪珊承认自己只是在府中无聊,听几个下人提起,权当是奇闻趣事才又在私下聚会时跟太子妃提过。 自己实在没有与那“暗流”接触过,更是连见都没见过。 那罗雪珊认错的态度也诚恳,而且夫家娘家具是名震天下的文人之首,所以太子也没有将她怎样,只是教育了一番便放之回府了。 那牧向荣的意思却是,内子浅薄无知,轻传了关于“暗流”的流言,虽然没有什么实际行为,但是作为犯了错误的人,还是该对齐王这个被暗流刺伤的受害者表示歉意。 第80章 打道回府 当时宫宴上人员复杂,顾浅依和慕容瑄面对牧向荣的这番道歉感到有些云里雾里,可事后细想又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宫宴结束,慕容瑄和顾浅依坐在回府的马车里。 顾浅依一心都在回忆牧向荣席间说的那番话。 看着顾浅依眉头深锁的样子,慕容瑄忍不住问:“你觉得那牧向荣还有别的意思?” 顾浅依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自己的妻子犯了错误,被批评教育,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大学士为什么还偏偏再次提起?而且,是在这热闹喜庆的宫宴之上?” 慕容瑄思索了一阵,“牧学士乃是天下文人之首,为官清廉,高风亮节。心中自有天下,骨中自有气节,他这么做,可能只是因为气节高尚,真的觉得有愧。” 顾浅依咬了咬唇:那牧学士的妻子你可曾听过?是个怎样的人?” 慕容瑄道:“牧学士之妻罗雪珊,乃是王府长史罗至烨之女,罗至烨大人也是严格律己克己奉公的好官,听说那罗大人为官三十余载身边只有一位贴身小厨,家中一应家务杂事都是罗大人和夫人亲力亲为。” 顾浅依按照名字查了查脑中的小叮叮,“此人好像和我父亲也有些许私交,我不太了解。” “这样的话,去问一问岳父大人,便知其人品家世了。” 顾浅依继续皱着眉头思索:“罗雪珊显然将顾婉容当成了自己的国中密友,才将那暗流的流言说与顾婉容听了,没想到顾婉容转眼便将她举报了,想来一定十分心寒。” 这牧学士与妻子的感情也是闻名遐迩的。顾浅依又想了想,猛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嗯?浅依你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牧学士今天是什么意思了,暗流,对于别人只是个名字,但对于你我,却是实实在在遇到的 ,那暗流找上了我,说明顾婉蓉确实找到了他们,而顾婉容又是听了罗雪珊的话才找到了他们!” 听到这里,慕容瑄也紧紧锁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牧学士是在有意告诉我们,罗雪珊知道暗流的联系方式?” “如果牧学士和妻子确实心意相通情义相投的话,那么就是他们夫妻二人!他们知道暗流的情况!” 慕容瑄闻言,也终于恍然大悟: “他主动告诉我这个,可能是有更多关于暗流的消息想告诉我。浅依,多亏了你看出了他的真实意图。” 顾浅依突然闷闷不乐了起来:“可惜,父皇命我去太子府陪顾婉容几天,圣命难违,我不能和你一起去见牧学士夫妇了。” 说起这个,慕客瑄眼里也流露出担心:“那顾婉容想要你去太子府做什么呢?” 看出慕容瑄的担忧,顾浅依随即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管她想干什么。我是堂堂亲王王妃,总不可能让我走进无出。我想顶多也就是出点鬼点子,让我出丑,受皮内之苦,或者让我不兴。没什么的,我能应付!” “我会想办法尽快让你回来。” 慕客瑄说着,下意识想去拉顾浅依的手,顾浅依却下意识一躲。 说实话,在她的心里,慕容瑄顶多算是自己的合作伙伴,朋友,有共同目标的组队队友。 那类亲昵动作,她还真的觉得没必要。 马车里一度陷入尴尬的静默。 “那个……" 顾浅依清了清嗓子准备打破尴尬:“你刚才在宫宴上的表演挺好的,病殃殃的,没啥精神还强忍不适,看着确实怪可怜的。” 慕容瑄闻言想起了太子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心中无限感慨。 那种有意无意的试探,那种频频探查的目光,那种从未有过的嘘寒问暖……若这些都是发乎真心的兄弟 之情,那该多好。 太子府,太子妃顾婉容所居钟泉院外,两个婢女将顾浅依和阿离挡在了院门外。 其中一个是和顾婉容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小月,此时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低头沉默不语,而另一个名叫小颜的却是顾婉容进了太子府后才新用的丫头。 此时那小颜正昂着头挺着胸,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不是看天就是看云,反正就是不给顾浅依一个正眼。 “我家太子妃吩咐过了,说太子府丫鬟妈子多了去了,犯不着王妃自己再带一个讨来。 小颜尖声尖气地说:“而且太子妃与王妃乃是亲姐妹,必定会将王妃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所以跟着王妃的闲杂人等就请回吧。” 阿离听她这样一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谁是闲杂人等?我们王妃也是千金之躯,若是没有相熟的奴婢伺候,过得不舒服你们担待得起吗?" “哎哟,这哪里来的奴婢怎么口气这么大?你是在说我们太子府的下人,比不上你们齐王府的吗?” 阿离听他如此胡搅蛮缠,气得狠狠跺了一脚: “你……你强词夺理!小月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月他们还是了解的,在穆国公府的时候向来胆小善良,从不惹事。 此时被阿离这样问,不禁吞吞吐吐的:“小姐……小姐她确实交代了,只许小姐一个人留下来,其他人等一概不许留在子府。” “这二小姐怎么这样?!” 阿离被气得满脸通红。 “好啦好啦。” 顾浅依一把接过阿离手中的包袱,微笑着安抚: “你就放心回去吧,这里是太子府,我又是奉旨而来,还能出什么事不成?妹妹她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为难的。” “可是二小姐她从来对您就……” 阿离还想说点什么。顾浅依一把将阿离拥在 了怀里,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她赢不了我的。” 阿离这才被喂下了一颗定心丸:“那好,阿离就回王府等您回家。” 顾浅依又高声道:“近来王爷身体不是很好,老是上吐下泻,还头昏头昏脑涨,你回去好生伺候着。” 阿离连连点头:“记下了。” 终于转身离开。待阿离走远了,顾浅依抖了抖手中的包袱:“先带我去见太子妃,还是先去住处把东西放下?” 小颜却眯了眯眼睛,阴冷一笑::“我家太子妃说,承蒙姐姐过来相陪太子子妃新孕,身体上有颇多不适,少不了要让王妃姐姐照顾一二,还请王妃担待此。” 顾浅依看这婢女说话阴阳怪气的,心中早就不爽,此时也便不顾及什么自身形象,明打明的翻了翻白眼:“哦……你说伺候人呀?行呀,我没问题。” 小颜见她这副模样,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委屈和抗拒,自己心下倒开始有些生气了,语气干脆直接凶恶起来:“太子妃说中午身子乏,想泡个热水澡午休一阵,麻烦王妃去后院打几桶水,烧热拎进钟泉院来。” 顾浅依终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什么?这么重的体力活儿,本王妃要是不干呢?” “不干?呵呵,不干活就没有饭吃,这个想必是天宇上下男女老少都懂的道理吧。” 小颜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顾浅依又翻了个白眼:“那也要先放下东西,现在带我去住处。” 小颜以为她妥协了,当即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王妃这边请。” 顾浅依拎着包袱跟着小颜一路走过去。 到了一处门漆斑驳的旧屋前,小颜嫌恶地推开了满是灰尘的木门,只见这哪是人住的房间,这分明是堆放杂物的杂物房!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王妃的房间了,王妃你喜欢吗?” 顾浅依面色如常的走了进去,只见佑大的房间里一大半空间都堆满了各种杂物,有旧乡把,断了腿的椅子,破了底的木桶,简直像个二手物品回收厂。 惟有一处墙角倒算空着,简单的摆着一张矮旧的木床,一张旧木桌。 顾浅依径直走向杂物堆,伸手拉起一只豁了口的茶壶,又翻了几下,找出一只尚能用的杯子放到桌上。 “妹妹还真是有心,为我这个姐姐准备了这么多的生活用品。” 说着又抄起一柄铁锄头掂在手里,试了试。 “这房间为姐的甚为喜欢。” 顾浅依赞赏地点了点头。 小颜心里愤愤地咽了一口,看你还硬撑到什么时候,嘴上却是说:“王妃既然已经放下东西,便请打水去吧,太子妃还等着洗澡呢。” 顾浅依将包袱往木床上一扔,整个人也顺势躺了下去:“本小姐千金之躯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力气,干不来这活,让她另想办法去吧!” “你……你可不要后悔!” 小颜显然没有想到这王妃竟如此无赖。 “不干活就不会累,这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顾浅依的口气像是在跟一个傻子说话。 “你……不干活的话不给饭吃!” 顾浅依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小颜,眼神中流动着妖野的危险目光:“谁规定的人人都必须吃饭?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 说完,顾浅依狠狠地吡了吡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又咯吱咯吱地磨起牙来。 那小颜被她盯得浑身长起一层鸡皮疙瘩,这齐王妃也太古怪了,还是先回去禀告太子妃为好,接下来怎么收拾她,听太子妃的。 当下也不多说,气哼哼的转身走出杂物房。 顾浅依等那小颜走得远了,终于掩上门哈哈大笑了起来。 哼,竟然让本小姐来给她弄洗澡水,想屁吃呢吧? 第81章 浅依被白莲花害的受伤 现在她终于可以肯定,顾婉容让她住进府中,就是为了羞辱她,恶心她! 一个毫无格局的远古配角,想和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全面发展起来的bug型女主角斗,这是她自己非要想不开的。 “好吧,堂堂太子府内院还会饿肚子?简直是开玩笑。” 就姑且在这太子府里住上几日吧,这房间与顾婉容的钟泉院离得很远,正好清静,适合自己混日子。 钟泉院里,顾婉容悠闲地坐在一张红木梳妆台前。 她此时没有梳妆,却在把玩着台上一只首饰盒里的金银首饰,都是近来皇贵妃赏赐的,女人果然是母凭子贵啊,但愿自己诞下的能是一个儿子。 听着一旁的小颜说完,顾婉容冷冷笑了笑:“想装疯卖傻逃出本宫的款待?真是太天真了,去告诉大小厨房,所有与食物相关的房间、橱柜一律清点锁好,防止耗子半夜偷食,若是少了一个馒头罚一个月奉银,如外还要罚二十大板。” 小颜忙领命:“如婢这就去通报。” 顾婉容:“还有,水任她喝,食物半个饼都不许给,活儿她不干便不干了,先饿她个两天两夜,看她如何死撑。” 杂物房里,顾浅依饱饱的睡了一觉,睁开眼来,天色已晚。 她扭头看了看窗外,又摸了摸肚子:“肚子饿了。” 于是便扛着白天看到的那铁锄头走了出去。 府中下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一个个尽皆低了头加快了脚步。 顾浅依觉得好笑,当下玩心大起,昂着头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看着这些人想看又不敢看的困惑表情,简直像看大猩猩表演一样兴奋! 呃……虽然……实际上好像自己才像那个大猩猩…… 总之没人干扰,一切顺利。 她随便找到一处花园,左右看了几眼便用锄头开始挖了起来。 不多久便挖出一 个一尺见长的土坑。 顾浅依看了看自己挖好的坑,满脸得道:“好嘞,大功告成……” 便扔下锄头向那大厨房走去,远远的还没进门,便听到大厨房里叮叮当当的洗刷声,混杂着男男女女的闲聊,一听就知道是府里的下人们,刚吃完了饭在洗碗。 “是哩,半个饼都不给,晚上可得将所有的食物锁好。怕什么,再怎么说王妃还不是不如咱太子妃地位尊贵?况且咱太子妃现在可是怀有身孕,一旦诞下麟儿,那可是当今皇帝的皇长孙……” 顾浅依听了几句,只觉得一阵无聊,便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两声:“咳!咳!” 热热闹闹的大厨房,瞬间静若无人! 顾浅依无声地笑了起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等到里面的人快要憋不住的时候,顾浅依猛然掀开门帘冲了进去! 那屋里的人们看了顾浅依,集体愣了一秒,猛然犹如被蜜蜂垫了一般冲着将各种食物纷纷收进了带锁的柜子! 一个婆子惊慌之中端掉了一个馒头在地上,众人立马大骇,一个小丫头竟然抢着捡起了起来,直接将馒头整个儿塞进了自己嘴里,三下五除二就吞到了肚子里,看得顾浅依哑口无言。 “咳咳……那个……”顾浅依试探道:“我不是来找吃的的,我只是想来借个火褶子。” 厨房里的人互相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用眼神无声的开了个会。 一儿终于一个小仆拿了一个新的火折子递给了她。 顾浅依笑着道了谢,又说:“那个……再借一把菜刀。” 这下屋里的众人似乎都一致觉得不能借了。 菜刀呀,说不定就成了凶器! 顾浅依等了一会儿,见众人都没有反应,于是一脸失望:“怎么了?不借吗?哎……那算了我不借了。”。众人尽皆输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说完, 只听顾浅依接着说:“那我就自行取用吧!” 说完迅速抄起一把菜刀,转身走了出去! 众人一时全都急了,终于全都开了口:“哎哎……王妃那个菜刀不能拿去啊!” 众人慌忙一起追了出去,只见顾浅依已经到了院子一侧,手里一只肥硕的老母鸡正徒劳地蹬着双腿。 这堂堂七齐王妃,竟然……竟然在亲手杀鸡? 她可是穆国公府出身的嫡长女! 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千金大小姐,自古人人都知“君子远庖厨”,而她竟然在亲手杀鸡?! 而且……放血、开膛、去内脏、塞香料裹泥巴……一气呵成! 围观的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没有人知道明天的太子妃会发出多大的脾气,但是大家又都知道眼前的画面没人能够阻止,因为这位齐王记她手中有菜刀…… 众人便这样人人保持着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顾浅依,而顾浅依强忍着笑意。 真该让这群没见识的家伙看看自己在野外生存夏令营中坦然吃下烤蚯蚓的样子。 估计这伙人全都会被雷得里焦外嫩吧?! 为了防止有人阻止,顾浅依便一手拿着菜刀,一手将那裹了泥巴的母鸡埋进刚才挖的洞里。 之后,便在上面点了一堆毎火,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烤起火来。 钟泉院里,大厨房的掌房娘子双膝跪地,哆哆嗦嗦地向太子妃汇报了刚才所见的一切。 “小的们确实都按着您的吩咐,把能吃的全都藏起来、锁结实了,可是……可是没想到那齐王妃……也算得上是大家闺秀,没想到她竟然亲手杀鸡烤了吃!” 听着掌厨娘子的禀报,顾婉容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顾浅依啊顾浅依,此时你受制于我的地盘,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 顾婉容心里正盘算着下一步再做点什么去盖辱那个女人,突然 一个战战兢兢的小仆由小颜引着躬身走了进来。 “启票太子妃,那齐王妃说让小的跟讲,太子府的花园真大真漂亮,够……够她吃上个月都没问题!” 顾婉容闻言皱了皱眉头:“吃?花园?” 那小仆继续禀报:“齐王妃说,玫瑰可以做饼,黄花菜原本就是蔬菜,忍冬百合桃槐茉莉……另外还有…… 还有假山上的免子,林子里的八哥,荷花池里的锦鲤,后院的狗……齐王妃说,她提前多谢您给的食物了。” “岂有此理!” 顾婉容猛然拍了一下手边的茶桌。 那小仆又继续说道:“王妃还说了,您若真是想让她饿肚子,可以提前铲平所有花木,销毁所有宠物,另外……还有下人,马匹皆可为食,反正她弟位尊贵,大不了回去之后再陪您一个小仆便是。” 那小仆说着,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脑袋就像捣蒜似的磕在地上,不停的哭诉,“太子妃救命,太子妃救命!小的,小的不想被作为食物吃掉呀!” 顾婉容见状怒火中烧,随手抄起一个碟子一把向那小仆的脸上砸去: “快滚!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废材!” 那小仆不敢多留,一边擦着鼻涕眼泪一边退了出去。 而顾婉容的脑海中却浮现出顾浅依大肆破坏她的花圃的画面。 说起那个花圃,顾婉容可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她命人将鹅卵石放在木炭上烧热,然后又将水浇在发烫的鹅卵石上,这样便生出许多温热的水汽,那些娇贵的花儿便是在这种温室里才能在这寒冬开出许多花未。 而那该死的顾浅依竟然说要将这些花草为食? “来人!去将齐王妃喊过来!就说本宫要给她吃饭!” 顾婉容大孔一声。 不多时,满面油光的顾浅依便在埠子的带领下来到了钟泉院。 “哎呀,姐 姐你可算来了,都是我下午睡得太沉,竟然忘了吩咐厨房多准备一份晚餐,将您的事给忘了,姐姐不会怪罪于我吧?” 顾浅依看着一脸虚情假意的顾婉容,心想这样还不如当面大吵一架。 可是既然她装出这样虚伪的嘴脸,自己不妨和她玩下去。 “怎么会呢?妹妹事务繁忙忘了便忘了。何况姐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倒也没有饿了子。” 说完还夸张的摸了摸肚子,好像刚才的那烤鸡无限美味。 “我都听下人们说了,光吃一只鸡怎么可以呢?妹妹已经让厨房重新准备了膳食,请姐姐将就着用餐吧!” 顾婉容说着挥了挥手,便有几个婢女端着食盒走了过来,为首的小颜打开食盒的盖子,里面赫然一盆热气腾腾的蛋花芙蓉汤。 “可是我已经吃饱了。”顾浅依摸了摸鼓鼓的肚皮。 “吃饱了就再喝些汤吧!小颜给王妃上汤!” 顾婉容目光一凛,一抹恶毒之色浮到了眼睛里。 不待顾浅依反应,那端着食盒的小颜竟然将整盆热汤向着顾浅依的手泼了过去。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啊!” 顾浅依吃痛,凄厉得尖叫一声,急忙抬起被泼了的左手,只见那被烫到的地方已然红通通片。 顾浅依赶紧冲出房间,直奔院子里荷花塘,也不多管,当即趴在地上将整只手浸在冰冷的湖水中。 眼中已然疼得冒出了泪花。 那汤竟然如此之热,想来是早有准备,刚从炉子上拿下来的沸腾之汤! 顾婉容你好狠毒的心! 顾婉容和小颜从房间中跟了出来,看到旁边趴在地上满眼泪花的顾浅依,脸上再也掩饰不住得意的笑容。可是嘴上却依然说着虚情假意的话: “你这贱婢,做事如此不小心,竟然失手烫伤了齐王妃。本宫罚你即刻去往后厨,洗一天的碗!” 第82章 浅依发怒 那小颜见自己终于得了手,而且太子妃竟然如此惩罚,当时便如立了功的功臣一般,脸上尽是得意骄傲,嘴上却说: “奴婢该死!奴婢甘心受罚,这就去后厨洗碗去!” 顾浅依左手钻心的疼,她实在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对主仆竟然卑鄙到如此地步。 刚才真是大意了,就不该靠近这主仆的五步之内。 顾浅依慢慢将那受伤的左手从水塘中抽出。 只见被烫的地方已经泛出一片白色的死皮,想来是那些皮肤都被烫熟了。 心中又忍不住将顾婉容和那小颜骂了千万遍真是狠毒至极! 这样不行,虽然第一时间降了温,但是这湖水不干净,极有可能引起感染,还必须用清水冲洗,再敷上一些消炎的杀菌的草药。 顾婉容看了一会儿,也不提找大夫和取药的事,竟然打了一个呵欠:“困了。” 便回房休息去了。 顾浅依心中愤恨,但是眼下也只能依靠自己了。 又在那冷水中泡了片刻便小心翼翼地抽回手来,忍着钻心的疼痛向着园子深处的花园走去。 这些王公贵族的花园里一般都会种一些常用的草药。 顾浅依只是不知道自己需要的草药被种在哪里,于是黑灯瞎火的只能自己一个人到处摸索。 夜色已深,顾浅依又没有灯笼,只能趁着小径两边微弱的柱头灯在花园里四下寻找。 她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自己过了几重庭几重院,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男女的嬉笑声。 顾浅依停在原地听了一会儿,男声正是这太子府中的男主人慕容恒,女声巧笑倩兮,嗓音如银铃般欢快可爱。 顾浅依忍着疼痛,在心底冷冷地啐了一口。 哼,渣男! 自己的老婆怀了孕都不去陪陪她反而自己 在别的小安这里寻欢作乐! 真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顾浅依也没有心思继续偷听,只是进一步在花园里四处翻找着能用的草药。 可是那园子里嬉笑的一对儿,声音却过于大了,种种恶心的甜言蜜语不请自来,尽皆飞入了顾浅依的耳朵里。 “爷啊,太子妃姐姐都已经怀了您的骨肉,您倒是也给翠儿一份这样的荣耀嘛……” 那女子倒是直白露骨,慕容恒听了却是心花怒放:“好勒,我的小心肝儿,爷这就再给你种上几次,要是发不了芽儿,爷就天天种你!” “哎呀,爷……您的力气太大了,都疼人家了啦。” “真是甜美可人的人间尤物!爷我是想停都停不下来呀。你看,爷这一天除了上早朝其他时间可都泡在你身上了,别的姨娘可都还以为爷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呢!” “知道爷的好,嗯嘛!” 顾浅依只觉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再也听不下去,悄悄向别处溜了出去。 顾浅依正想继续到其他地方寻找,突然一人影来到她面前。 “大小姐……” 来人正是小月。 二人一起回到了杂物房,小月仔细得用清水帮顾浅依清洗了伤口,又拿出自己带来的药膏为顾浅依涂了,待到又用纱布包扎完毕,已然过了子时。 “谢谢你了,小月。”顾浅依由衷道。 若不是小月来送药,自己一个人还不知道要在这陌生的院子里摸索到什么时候。 小月惶恐地垂下头去:“大小姐的宽容善良,小月都看在眼里,只是二小姐她过于在意自己的出身,又妒忌您做什么都比她优秀,故而才会这样……” 顾浅依宽慰地笑了一笑,看来顾婉容身边的这个婢女要明事理得多。 只是此时 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顾浅依脑中又回想起刚才听到的太子和那女子的嬉闹之声,于是随口问:“你和婉容在这太子府中过得怎样?可还舒心?” “奴婢在哪都一样,就是二小姐,她乎总是在想方设法讨太子爷欢心,可是每每总是被轻视……二小姐也是个命苦的人。” 顾浅依皱了皱眉头,试探着说:“太子在正式娶太子妃之前便纳了许多姬妾姨娘,也许是心喜别的女人吧。” “不是的不是的,”小月连连摇头:“府里虽然有几个姨娘,但是太子爷向来也很少去的,太子爷只是政务过于繁忙了,整日不是与其他大臣商讨重要的事,就是在书房看书。” 顾浅依一听,心里无语至极。 这丫头还真是天真无邪,不知那顾婉容心中是不是也是同样想法。 二人又闲聊了一些生活琐事。 这小月显然是压抑得久了,难得再见一位旧人,于是脸色神态颇为欣喜。 而顾浅依也乐得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有个纯真善良的小女孩与她说说话。 可是顾浅依万万没想到,仅仅是送来烫伤药,又闲聊了一小阵,第二日却成了小月受罪的根源。 翌日天色刚亮,顾浅依还未起身,便听得房门外一片嘈杂。 “唉,听说太子妃正在钟泉院里处罚奴婢呢!可不是嘛,还是太子妃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奴婢,好像是对太子妃做了什么不忠的事……” 顾浅依听到此处浑身打了个机灵,从娘家带过来的,那不就是小月吗? 什么对太子妃不忠的事,难道与昨日来送药有关? 顾浅依急忙起身穿了衣服,向那钟泉院赶去。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心中猛然一痛! 此时刚过完年节,虽然节气上过了开春 ,但是气温还是非常之冷的。 只见小月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一层单衣,整个人被捆在院子中的一根柱子上,而大腿后背尽是令人发指的血痕,那是鞭子抽打之后留下的血痕。 院内的另一头顾婉容坐在一张垫着蒲团的 矮凳上,见到顾浅依过来了,狠狠地挑了挑毛,故意高声说着。 “哼,身为我顾婉容的丫头,却半夜三更去给别人的主子送东西,真是吃里扒外!不好好教训你一顿,真是丢了穆国公府的脸,丢了太子府的脸!” 顾浅依闻言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怒火。 “顾婉容!小月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痛恨我这个姐姐,干嘛要拿小月出气?她对你一片忠心,难道你真的看不见吗?” 顾婉容闻言心中更是愤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一片忠心?一片忠心难道不该是和自己的主子同仇敌忾吗?我管教我的丫头,姐姐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顾婉容说着,眼睛瞟见了顾浅依,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手,心中更是狂躁! 她本可以让这个女人伤口化脓疼上一阵子的,起码会因为伤口处理的不及时反复痛苦上一两个月。 偏偏小月这个没良心的妮子坏了她的好事。 顾婉容恨恨道:“再给我打二十鞭!你们没吃早饭就没力吗?” 那站在一旁的家仆领命抄起鞭子,狠狠的一鞭就抽了下去。 已然伤痕累累的小月咬紧了牙关,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呜咽的惨叫声。 顾浅依又气又心疼,这小月,可是因为自己才挨的这份苦啊,而且昨日闲聊中,小月满心满口都是对自家主人的担心,哪里来的什么吃里扒外? 看着小月瘦弱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挨着那瘆人的鞭打过来,急得像热 锅上的蚂蚁。 “够了!住手!顾婉容,快让他住手!” 顾婉容看着顾浅依,越是心疼焦急就越觉得兴奋,此时哪里还能听见她说的话。 顾浅依突然跺了跺脚,下定决心一般喊:“有本事你随我来!” 喊完,转身冲了出去。 顾婉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当下心中好奇,急忙将身边的奴婢扶起,而自己则匆匆跟了出去。 但见前面的顾浅依跑得又急又快,不是向太子府以外的地方去,却是向院子更深处去。 顾婉容心中疑惑,脚下追逐不停,终于来到一处门眉精美的小院,顾浅依的脚步也就此停止了。 她猛然转身:“整天害这个害那个!今天就让你正式面对一下你自己的麻烦!” 顾浅依怒火中烧,喊完这一句就朝那小园挥了挥手,接着自己就让在一边,示意顾婉容走进去。 顾婉容心中大为疑惑,这顾浅依到底是在干什么? 可是见她如此,也忍不住想往那小园走去。 还没踏进院子,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院子深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小美人,别这么调皮嘛。快过来让爷再给你种上一番,多多耕耘,赶快怀上爷的孩子。” 是慕容恒的声音。 接着的女声柔媚轻快女子,“哎呀,爷您这不刚刚种过吗?” “谁让你生的如此好看,爷我就是把持不住。” “就算怀上爷的孩子,现在也是晚那太子妃姐姐的身子都两个月了。奴家再怎么努力也生不出一位皇长孙咯。” 那女声遗憾又撒娇。 “就算不是皇长孙,只要一天有爷在,你的孩子就是这太子府中最受宠的孩子!谁让你是爷心中最宠的女人呢?” 顾婉容立在院子门口,听到这些对话当即觉得五雷轰顶! 第83章 流产 顾婉容脚下一软,好像就要摔倒在地。 婢女仆们立马上进一步,将女主人扶稳。 那是太子! 他在说什么? 这院子里的女人才是他心中最宠的? 那女人生的孩子才是他最宠的孩子? 那我这个太子妃算什么? 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算什么? 一直以来,顾婉容虽然也没有发自内心爱过慕容恒,但是既然已经结为夫妻,又有了那夫妻之实,心中自然也是巴望着这个男人能单单迷恋自己一个。 在她眼中,太子向来来去匆匆,口中的理由一直都是政务繁忙。 她也一直这样信了,谁让他是太子呢,是未来国主,自然应该比一般的人要忙很多。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口中的“政务繁忙”原来就是忙的这个! 园中男女欢爱之声赫然传来,那女子吟哦娇笑之声婉转非常,嬉笑怒骂中夹杂着种种污言秽语。 一时门外的牌女家仆个个眉目低垂,只留下满脸愕然的顾婉容,好似不相信耳中所听的一切。 “哎呀!爷你是不是要和奴家比坏啊!嘻嘻嘻……” “你这个小贱蹄子,爷就是喜欢你这种浪骚劲,可爱!舒服!啊一一舒服!” “怪不得爷放着太子妃姐姐那般的大家闺秀不要,日日夜夜来我这呢!嘻嘻嘻!” 顾婉容忍无可忍,一脚将那虚掩的院门踹了开来,吓得身旁的婢女小厮们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太子妃慢些,小心着您的身子啊……” 看着顾婉容怒发冲冠的样子,一旁的顾浅依心中也颤了一颤。 她踹门的那一脚着实力道不浅,这对于一个怀孕不满三月的女人来说,似乎……还真是危险了点。 自己当时看着小月被打得惨叫,脑子一热就想着带顾婉容来这里,本想着气她一番,让她自顾不暇,没想到刚一来这院子门外竟然听到的是这样的对话。 太子 竟然直言轻视顾婉容不说,而且连带轻视这尚未出生的孩子,这哪位母亲能忍得了? 而且,那女人和太子的对话,也特羞辱人了。 顾浅依心里七上八下的,顾婉容已经带着一众婢女小厮进了那院里的屋子。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不如继续看看他们夫妻见面的状况吧! 顾浅依想着,蹑手蹑脚地也跟进了院子。 房子里,面对顾婉容的突然闯入,太子一时惊慌失措。 “你……你怎么来了?” 顾婉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愤怒让她需要大量的空气才能维持大脑的运转。 “太子爷好快活,原来政务繁忙,是这么个繁忙法。’顾婉容冷冷道。 “你……” 慕容恒语气一滞,进而生出一股厌恶之感。 “本宫在一个姨娘这里留宿,难道太子妃也不乐意吗?何况你现在怀有身孕,又不能伺候本宫,大清早的来这里聒噪作甚?!” 顾婉容见他面容已然从最开始的惊慌变成了厌恶,内心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拔高了声音大声质问道: “太子爷在哪里留宿臣妄管不着,但是太子刚才说的话,不觉得不妥吗?就算不是皇长孙也定是最受宠孩子?臣妄的孩子还没出生,太子就先开始厌弃他疏远他了吗?” “放肆!” 太子勃然大怒! 原本摸索着整理身上衣衫的手立时也停了下来。 “你这悍妇,竟敢偷听本宫说话?本宫与姨娘在床上调情的说辞难道要句句征得太子妃同意?” 床上最里侧,一直以来颇受太子宠爱的翠儿自打顾婉容闯进来,便吓得跪在床铺最里侧,低着头不敢说话,此时听到太子这样说,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与姨娘在床上调情的说辞…… 呵呵,原来都是调情用的虚情假意而已,她还差点就当真了。 顾婉容却显然没有听进太子的这句解释,这个院子里 的这个翠儿,刚来时她是见过的也了解她的出身,说是太子在外头路上捡来的流民孤女。 呵呵呵,可笑! 大路上哪来的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孤女可捡,明明就是太子微服出巡时在窑子里买来的扬州瘦马! 大家只是心照不宣而已,没想到,她刚刚还拿自己和她比,简直恶心至极! “太子爷想说什么,臣妾自然管不了,但是床上的这个贱人!竟然拿她那肮脏的贱命和我这皇上亲自下旨定了婚期的太子妃比,简直是狂妄至极!请太子爷恩准,臣妾要教训教训这个目无尊卑的贱人。” 顾婉容气势汹汹,她可是以后要做皇后的人,后宫之首,母仪天下,她怎么允许自己刚一当上太子妃就被这样一个浪蹄子轻视羞辱。 “你够了!” 慕容恒勃然大怒,猛然暴喝了一声,包括顾婉容在内所有人立时被吓得抖了一抖。 “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还轮不你这个无礼妒妇指手画脚!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本宫已经不追究你了,你还想逞威作风到几时?” 顾婉容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对自己这样大声呵斥,而且明明是他做错事在先! 而且自己刚刚有了身孕,身上还怀着未来的皇长孙! 今天若是咽下这口气,以后还怎么在这太子府立足? 床上的浪货全程看着这一切,若是自己连一个耳光都没甩,就这么被太子呵斥离开了,那她以后还不是要踩到自己脸上? 今天非要打她不可! 顾婉容想到这里,转身就去拉那床铺上的女人:“我不打这个浪货一顿,难咽这口气!” 顾婉容之所以敢这样直接动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相信太子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一个姨娘动自己这个怀有身孕的正室吧? 反正呵斥都呵斥了,自己正室女主人的颜面是一定要拿下的。 顾婉容刚一伸手,床里的 翠儿竟然跪爬着往更里侧躲去了,一边往慕容恒的身后绕一边口中凄凄惨惨得哭道:“爷救我,爷救我……” 慕容恒便这样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吵吵嚷嚷得头昏脑涨! 突然他两手分别向两边一推:“闹够了没有?!” 床里的翠儿被他一推之下重重地倒向床里,脑袋砰地一声撞到了床里侧的墙壁上。 而外面的顾婉容,在一群奴婢家仆的惊呼声中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房门口,一直躲在最后面看着这一切的顾浅依心中一惊,赶紧冲了上来。 “顾婉容,你怎么样?还不快去叫太医来。” 虽然这个顾婉容频频想要自己的命,但是一直以来顾浅依身为一个在新社会长大的年轻人,从来都没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所以对顾婉容只有反感讨厌,却从没上升到恨。 有时候想起她时,心里反倒觉得她这样只是因为人物设定就是如此,上帝一样的剧情设计师让她做与女主角处处作对的女二号,她就只能处处对自己使绊子。 她不过是一个没有自主思想,无法扭转命运的游戏npc而已。 况且,反派虽然讨厌,她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小宝宝可无论如何都是无辜的啊。 顾浅依小心翼翼地扶起地上的顾婉容,脑中飞速运转,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孕妇受伤的急救措施。 怀孕的人受了撞击,若是得动胎,除了静卧休养等待胎盘和胎儿慢慢复原,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顾浅依心乱如麻,猛然间心里一空,只见顾婉容两腿之间慢慢地渗出一丝嫣红。 她,流产了…… 府医,宫中的太医,一个个慌里慌张得进进出出,终究还是没能留住这个不足三个月的小小胚胎。 即使放在现代医学,人们对于早早孕时期的流产也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挽救之法。 何况是技术十分简陋的古代呢。 顾浅依倒是自始至终都陪在顾婉容的身边,好像忘了之前自己与她积怨了一二十年的敌意。 她扶她上步撵下步撵,扶她上床帮她盖被子,端茶倒水询问安慰。 而这顾婉容却从倒地的那一瞬间起就像变成了一个哑巴,面色呆呆地任由众人忙这忙那,一句话也不说。直到肚子里那未成形的一小块肉儿真的无可挽回得从她两腿之间流了出来,她才凄厉得放声哭了出来。 顾浅依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哭声着实伤心悲痛,整个太子府都被这巨大的悲伤笼罩了。 顾浅依失落落地端着一盆脏了的衣服走出房屋,那是顾婉容沾了血渍的裤子。 静下来的时候,顾浅依一直忍不住的自我反思,在整个事件中,自己是不是一切的导火索? 如果自己没有冲动之下带着顾婉容去那翠儿姨娘的院子,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思来想去,好像事件中的所有人又都比自己的罪孽更重。 如果顾婉容没有将自己弄来太子府羞辱如果她没有命小颜烫伤自己,如果慕容恒没有那么用力推两个女人…… 顾浅依心乱如麻。正在这时,旁边突然一个纤瘦的女人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顾浅依的胳膊。 顾浅依大吃一惊,细细看了下,原来是额头被撞的肿了一个大包的翠儿姨娘。 翠儿此时满眼的惶恐,抖抖索索得抓顾浅依的胳膊。 “王妃……王妃,我知道您是齐王妃是太子妃的姐姐,今天的事您都看到了……我只是太子这段时间爱玩弄的玩物,这下一定死定了……王妃求您救救我,求您救救我啊!” 顾浅依心中大惊,连忙将这翠儿拉到一侧没人的地方。 “你怎么这样想?顾婉容明明是太子推倒的,又不是你,追责也追不到你头上。而且……慕容恒又那么宠你,他一定会保全你的。” 第84章 一起惩罚 翠儿一听,眼睛里顿时流露出无尽的绝望:“什么宠……哪里会宠……太子沉迷女人,却有不想让人知道他有这个习惯,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把看中的女人接进府里玩弄。” 顾浅依疑惑问:“这不是很好吗?你不也是做了他的姨吗?” 那翠儿却含泪摇了摇头:“太子一旦玩的腻了,不是将我们送给下人,就是弄去偏远的地方做工,这样才能保证所有女子一辈子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不会泄露秘密破坏他的名声。这些府里的女人都是知道的。” 顾浅依哑口无言。 翠儿继续哭诉:“我本来想着,就算失宠了被送给下人,也算下半辈子有个着落,可是没想到发生今天的事。太子和太子妃如此爱惜自己的名声,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求王妃一定救救我现在能救我的也只有您了!” 顾浅依心里迅速运算着。 这翠儿反应倒是迅速。 这事情刚出,所有人都在忙着治疗顾婉容,还没有人想到她。 一旦慕容恒和顾婉容回过神来,她的下场一定非常凄惨。 顾浅依也不多说,倒是给她想了个法子:“这样,现在大家都在忙,还没有人注意到你。你迅速换身衣服装成婢女逃出府去,出去之后到这个地方……” —— 一纷纷攘攘的白天就在太医的穿梭中,顾婉容的啼哭中,匆匆过去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明德帝和皇贵妃杨氏急匆匆地从宫中摆驾来到了太子府里的钟泉院。 床上的顾婉容哭了一下午,此时面无血色犹如枯草。 皇贵妃一进屋子便直奔到床前一把抓住了顾婉容的手,一副痛彻心扉的样子。 “我的乖儿媳啊,我可怜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皇贵妃一脸伤痛。 立在床侧的太子慕容恒立马不安地扭过头去。 明德帝立在床前双手负在身后,此时也是一脸痛惜:“是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容儿你就跟你母妃说,父皇和母妃一定替你做主!” 斜靠在床头的顾婉容缓缓抬起了胳膊:“都是因为……她!” 苍白的手指指向的地方,顾浅依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睛。 “她……我的嫡姐……一直以来都觉得她是嫡出我是庶出,觉得自己高我一等,没想到啊没想到……” 顾婉容说的肝肠寸断。 顾浅依哑然地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声来,她似乎没听清顾婉容所说的话。 “我确实因为怀了孩子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关爱,可是姐姐,你也不能因为嫉妒就把我从台阶上推下来啊!” 顾婉容和着血与泪控诉,让顾浅依呆若木鸡。 “顾婉容你在说什么?' 顾浅依一脸难以置信。 不等顾婉容开口杨氏立马伸出一只手来,金色的护甲如同度的利爪一般,直指着顾浅依的鼻子。 “好一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妒忌自己的亲妹妹也就罢了,连这未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好歹是一条人命,你……你这是谋害皇嗣!” 顾浅依心里一沉,仿佛被一击重锤结结实实地砸到了脑袋上,只觉得头脑里昏昏沉沉难以清醒! 等一下! 等一下! 不是这样的! 快清醒过来。 “顾浅依,你再不开口,就要被他们坐实罪名了!” 顾浅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眼帘扫视了屋里的人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床上的顾婉容身上。 “妹妹,你若真的想要姐姐死,只管说一声,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亲骨肉作为工具来害我?" “你……你说什么……" 最震惊的还是床上的顾婉容,说她拿自己的骨肉做工具? 不待顾婉容反应过来,顾浅依朝着明德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太子妃弃厌顾浅依久已,邀来这太子府无非是想羞辱为难一番。没想到遇上意外流产,便顺势想绐浅依 冠上这谋害皇嗣的罪名!请皇上明察!” “你胡说!分明是你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顾婉容继续无中生有。 杨氏闻言也急忙帮腔:“天下哪有女人会拿自己的孩子作为陷害别人的工具?你这狡辩,这也太荒唐了!” 明德帝一时立在中央不知该信谁的好。 “皇上你看!” 顾浅依猛然将左手上的绷带一拉,刹那间,昨晚被烫伤的地方,死皮被包裹的纱布粘连,在这猛然一撕下裸露出惨不忍睹的血肉! 顾浅依在剧烈的疼痛中声音颤抖呼吸不畅,但她不得不这样对自己下狠手:“我才进太子府两天,太子妃就故意将我烫伤,她院里有个丫头只因偷偷给我送了药,就被她打得血肉模糊!皇上若是不信,可传唤丫头小月来问!” “你胡说!” 床上的顾婉容身体猛然颤抖了起来:“明明……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烫伤了自己……” 顾浅依不理她,继续道:“世人皆知,最开始与太子订婚的是我。但是没想到妹妹却对太子暗生情愫,幸得父亲开明,允许浅依退了聘书,成全了妹妹和太子的琴瑟之好。没想到妹妹却一直心存芥蒂,长久以来对我心怀怨恨。” 顾婉容万万没想到顾浅依又拿出了婚约的陈年旧事来说,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妹妹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已经和太子再无瓜葛?难道真的要姐姐以死明志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顾婉容慌乱之中喊了起来:“分明是你嫉妒……” “够了!” 明德帝终于再也忍不住,猛然暴喝了一声。 万万没想到,自己尚未谋面的长孙竟然这么快就没了。 本来顾婉容说是姐姐因为嫉妒推了她,明德帝倒还有些相信。 可是,一看到顾浅依那触目惊心的手,心里再也没法拿定主意了。 任何人都不是傻子,是顾婉容提 出邀请顾浅依到太子府上住上几日的,之后顾浅依又在太子府里受了伤,若说那顾婉容不是故意的任谁都不会相信吧?! 只是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双方各执一词,他是实在难以分的清楚。 明德帝眼看着后宫众多妃嫔明争暗斗数十年,怎么会不懂其中的秘密。 顾婉容独身住在这太子府中,若是此时动手去害妹妹,想来也过于冒险了。 十有八。九真的是顾婉容不小心丢了孩子,却趁机陷害自己的姐姐一把。 “皇上,臣妾还是坚信,我儿媳不会故意将自己的孩子作为诬陷别人的借口,请一定要惩治这顾浅依的罪,还我儿媳和孙儿一个公道。” 杨氏见缝插针也跪了下来。 她倒不是多么心疼自己的这位儿媳,只是,既然对面是齐王的妃子,自己不妨就这么踩上一脚。 一旦罪名坐实,那无论如何也成了齐王身上的一个污点。 谁知那明德帝眯着眼睛意味深长道:“朕还是福缘太浅啊,你为朕生下第一个儿子之前,宫里也有几个妃嫔小产,没想到这第一个孙儿,也是没能留住。” 杨氏闻言瞬间如遭雷击一般僵在了原地。 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他是在怀疑当年妃嫔小产的事吗? 杨氏当即不敢再有多言。 明德帝又转向一直立在一旁的慕容恒:“太子,今日你一直都在府里,想必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与朕听听。” 慕容恒听到明德帝问自己,心头骤然慌了起来。 事情的真相,当事的三个人具是心知肚明,罪魁祸首,明明就是慕容恒自己! 顾婉容向来记恨她的这位姐姐,慕容恒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慕容恒感到奇怪的是浅依为什么一口咬定都是顾婉容趁机陷害,为什么一句也不提自己的过错? 这个顾浅依,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再看那明德帝的神色,分明也对 顾浅依的说辞信了几分。 这时候自己若是全然站到顾婉容那边,全力指责是顾浅依的错,只怕在父皇的心里也只会留下一个说谎,不诚的印象了。 那不如表现得公正一点,正直一点。 慕容恒当即施礼回答:“回父皇,事情发生的时候儿臣正在书房看书。事后才听到小厮来报,说太子妃受了伤。至于这其中细节,儿臣也是不知啊。” 明德帝点了点头,慕容恒舒了一口气,这样起码不会给明德帝留下一个“栽赃陷害”的印象。 床上的顾婉容却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放过了慕容恒,慕容恒却并没有站到她这边来,却说出这么一番置身事外的话来。 “传朕口谕,”明德帝终于下了最终判决:“顾浅依顾婉容姐妹二人互相嫉妒陷害,败坏皇室家风,朕颇愠怒!罚二人即日起去平遥山庆霞寺为早夭折的小皇子吃斋念经半年。” 明德帝又看了看床上的顾婉容,继续道:“念及太子妃的身体,便恩准她留在太子府佛堂里受罚。至于齐王妃,明日一早就启程吧!" 顾婉容还想再说什么,一抬头看到了慕容恒凶厉的眼神,当即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多言。 明德帝和杨氏摆驾回宫的时候,顾浅依也要了一架青布马车,在夜色的掩映之下向齐王府回去。 齐王府慕容瑄书房,顾浅依一边说了自己这两日在太子府的遭遇,一边任由府医细细地为她重新包扎了伤口。 看着顾浅依那被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的左手,慕容瑄只觉得心头火辣辣的疼。 “多亏了我身上的这个伤,皇帝陛下才转过来信了几分我的话。顾婉容一心想着伤我害我,没想到反而给了我一个辩解的证据。哎……真是讽刺。” 顾浅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慕容瑄:“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为什么不说是慕容恒推的她?” 第85章 正面交锋 顾浅依再次无奈的摇摇头:“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虽然顾婉容没有直接证据说是我害的她,但我也没证据说那不是我干的啊!当时的情况,就主要在于看谁能取得皇上的信任。” “哦?这与揭不揭穿慕容恒有什么关系?” 顾浅依继续挑眉:“谁胜谁负,全凭着一张嘴,这时候我如果也把慕容恒也推到了顾婉容那边,他们两个势必要同仇敌忾,一起将我逼上死路。” 慕容瑄闻言,舒了一口气:“大概,没有第二个人能如你这般擅长攻心之术了。” 顾浅依听他这么说,不禁皱了皱眉心:“你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夸赞,怎么反而像是忌惮?” “不,这是夸赞。我只是在想,你这么厉害的人,如果哪一天站到了我的对立面我还会不会有一丝生路。” “那就不要站到我的对面去了,我离开京城这段时间,你要小心。容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或许能提前回来。” 顾浅依想着,也不知那翠儿躲到哪里去了,有没有按照自己说的去找梁冰。 但是如果让她出面,又不免得和慕容恒正面交锋。 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心头正纷乱复杂得想着,突然慕容瑄再度开了口:“你先放心去,我随后就到,一定从父皇口中拿到口偷,许你离山。” 顾浅依闻言,疑惑问:“你已经想出办法了?" “不是想出办法,而是我们有不得不离开京城的理由,小青查到那白玉雕花面盆的出处了。” 顾浅依沉思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看来今晚我是不能睡了,还要再去请一个人来助你。” 翌日中午。 顾浅依刚到达庆霞寺,堪堪休息了一个时辰,阿离就喜滋滋地跑过来禀报: “小姐小姐,齐王殿下来了!他竟然这么快来了,看来对小姐用情不浅呀。” 顾浅依宠溺地刮了一 下阿离的鼻子:“就你懂得多。” 果然不出片刻,就有一顶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绸布暖轿被人抬着来到了庆霞寺中。 轿的帘子掀开,顾浅依身边的阿离大吃一惊。 只见里面的人嘴唇发白,额头上尽是虚汗,光是从轿子里走下来都勉为其难、气喘吁吁,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可他明明是坐了轿子被人抬上山来的啊! 这还是她之前认识的齐王殿下吗? 明明昨天还不是这个样子。 顾浅依急忙上前,小心地搀扶着慕容瑄一起回到了她所居住的厢房,再命阿离掩了房门。 顾浅依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趴在慕容瑄身边左看右看。 “这梁冰的手艺真是越发精湛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顶多还有三个月的寿命可活。” 慕容瑄也难得的笑了一笑:“你的那位朋友确实厉害,今日我这份妆容文武百官尽皆上前询问欢心了许久,愣是谁没有人看出破绽。” “那太子慕容恒一定很开心吧?” 慕容瑄点点头:“岂止是开心,我看他一早上都难掩自己的激动,可惜……我骗了父王,害他老人家一直在为我担心。” 慕容瑄满脸愧疚。 原来,昨晚顾浅依和慕容瑄商议完毕,顾浅依又连夜将那化妆大师梁冰请了过来。 经过梁冰的一番操作,慕容瑄瞬间变身成了一名身患绝症惶恐不安的病人。 早朝之上,慕容瑄神色艰难得对顾浅依的事深表痛心,又说自己身患重疾,实在无力继续在京中参与政务,只求皇帝恩准,许他一同前往平遥山,和王妃顾浅依一起吃斋念佛。 明德帝见状当下心疼不已,本想再派宫中太医再为自己的儿子细心诊治一番,可是这位昔日里意气风发的齐王却全然一副心如死灰之态。 想必是见到自己的症状和过世的母亲无异,已然失去了希望。 这时慕容恒却难得的对自己的这位二弟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切”。 “启禀父皇,想来齐王和王妃伉俪情深,突然分别又使齐王不胜思念,这才使得身休突然差了那么多。父皇不如准了二弟的奏请,也当让他和王妃去那乡野山林休息一番。这朝中之事,还有儿臣为父皇分忧。” 谁知慕容瑄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乡野山林就算了,就住在那庆霞寺中,一起吃斋念佛足矣。” 他说到这里,众人猛然想起,那齐王妃是被责罚,禁闭于庆霞寺中念佛思过的哪那是什么休养生息。 慕容恒急忙道:“儿臣也在这里恳请父皇思准,让齐王和王妃可以四处云游,巡山访道。天下之大总有太多深不可测的民间高手,说不定就有妙手神医为二弟调理好了身体。” 明德帝看到慕容瑄的样子,原本就想着要不要将那顾浅依召回,让她一心伺候自己的夫君,听慕容恒这样说,当即满口应允了下来。 “所以,我们两个现在自由了?” 顾浅依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慕容瑄勾唇,眼神里也流露出丝丝微笑:“是的,不用上朝,不用留在京城天下之大,任意去留。” “耶!” 顾浅依终于欢呼了起来! 其实自从上一次从东海白赛岛回来,顾浅依一直对这游戏里的美景念念不忘,以前虽然也在电脑上看过各种美景美图,但是毕竟不能像现在这般全身心浸入式体验。 而且这是古代天然美景,纯净自然无污染,简直是现代之中任何一个景点都无法比拟的。 顾浅依觉得自己早都蠢蠢欲动了,而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京城,到更广大的世界中去看看。 “关于接下来的行程,你有什么计划?”顾浅依问。 “前几天小青跟我说,相传明州有一处山谷,山谷之中多白玉石,但是几乎没有人前 去开采,原因好像是那采出的玉石过于邪门。 具体的情况小青多方打听,但是就是问不清楚,想来是当地人对那山谷有颇多忌讳。我想母后用的那个白玉面盆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山谷里出来的,我想去那里看上一看。” 顾浅依轻轻点了点头:“玉石从开采,到雕刻,一定经过了很多人的手,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到当时的知情人。” 二人不作停留,当即便下了平遇山,往西南方的明州出发了,天色渐晚,载着顾浅依和慕容瑄的大马车,来到了一处名叫石峰镇的地方。 这小镇本没有什么特色,但是因为距离京城只有短短一日的路程,便成了诸多商客路人的歇脚之处。 那些进京的商人无不选择这个小小的镇子停上一停,歇歇脚,整理整理货物。 若有来路比较远的,也正好换身干净的衣服,洗洗澡剃剃胡须。 大马车在一家颇为宽敞的客栈前停定,车上的顾浅依莞尔一笑。 “想必外面太子的爪牙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就劳烦齐王再发挥一下演技。” 那店门口的小二看到有豪华的大马车过来,急忙将拂子搭在肩上,满脸笑容地迎了来。 见到马车停定,先下来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夫人。 夫人一脸忧心仲帅,再转身接下来的却是一个面色苍白呼吸不顺的年轻公子。 那小二也是阅人无数,当下心中窜起了一道欢喜。 坐着这样的马车,又是这样的身体,想来一定会住最好的房间了。 而且这类住客要求总是特别多,要求多则打赏多。 看来又要小赚一笔了。 果然那貌美的夫人刚一走到柜台前,便直言问:“请问最好的房间还有没有?” 那掌柜连忙点头:“有的有的。” 小二不禁为自己之前的猜测暗暗得意,引着客人上楼的姿态又恭敬了几分。 到了房 间,那妇人掏瓜子儿似的又掏出一粒碎银子,直接塞到了小二手里: “劳烦这位小哥,帮忙上镇里散布一下消息,我家夫君身患奇疾,身上十分痛苦,现招募天下名医前来诊治。诊断见效者当付现银一百两,若能治愈另有白银千两重谢。” 小二的脸上立时换上一副郑重而担忧的神色:“夫人放心,小的这就将消息散布出去。顺道先请咱们镇上最有名的几位大夫过来看看。” 那女人立马露出一副感激的神态。 待到小二出了房门,下了楼梯,手中捏了捏怀里刚才得到的那一粒碎银,脸上的担忧之色已然被十二分的得意和满足代替了。 唉,这有钱人的银子真是好赚,可惜咱不是大夫。 一个时辰之后,果然陆续就有不同的医生带着药箱过来。 那贵公子也不见人,也不说话,似乎对自己身上的病症已然不抱希望,只是隔着帘子伸出手来,任由大夫们为自己诊脉。 那些去了的大夫们,有的将着胡子满脸不解,有的一脸愧疚俯首抱歉,还有的侃侃而谈,一脸的自信满满,最终留下一道没人见过的药方。 可是两日过去了,这房中之人只说丝毫不见好转。待到第三日,已经没有大夫前了。 顾浅依悠闲地放下了手中的笔纸,推开窗户通了通满屋的药气。 为了演的逼真,顾浅依特地弄了许多味道重的中药,煎了放进房间里。 “咱们这么大的动作,想必消息已经传至了京中那位的耳朵里。兴奋的人总会出错,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慕容恒现下该有些行动了。” 慕容瑄闻了闻手中的一只小瓶,转手又将瓶子盖好放回了桌上:“你猜的没错,他已经行动了。” 顾浅依眉头一皱,顺着慕容瑄的眼光看向桌上的瓶子:“你是说留下这瓶子的那名大夫,是慕容恒的人?” 第86章 装病查清真病的原由 “这瓶子里是双月砂和噬苗草,剧毒。可是天下能取人性命的毒物甚多聚起这双月砂和噬苗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江湖郎中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呢?” “那慕容恒一定以为我们病急乱投医。” 二人正说着,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那客栈的小二在门口恭敬的喊道:“公子,夫人,又有一位大夫想来试一试。” 慕容瑄闻言急忙无声的躲进帘子后的床上,顾浅依帮他盖好了被子。 被子之下,慕容瑄的左手捏在右臂的经脉上,以此制造脉搏混乱的假象。 准备完毕,顾浅依轻声道:“快请先生进来吧!” 只见小二推开了门,一个须发皆白的麻衣老者挎着一个行医的药箱,彬彬有礼地走了进来。 老大夫放下药箱,在慕容瑄的床前坐了下来。 “请问,病人有何症状?” “身乏力虚,经常上吐下泻,没来由得便头昏脑涨,头发也是频频得往下掉。” 顾浅依再说的,全都是皇后生前的症状。 那老大夫闻言怔了一怔,继续问:“别的大夫都说是体弱气虚?说不出缘由?” 顾浅依点点头:“正是。” 这大夫也不急着诊脉,反而开口问:“公子可有随身佩戴什么珠石玉器?” 此言一出,顾浅依和帐子里的慕容瑄心中同时一动。 顾浅依不答反问:“先生何出此言?” 那看医生拱了拱手:“老夫年岁已高,十岁跟了师父,至今从医已然六十余年。公子这样的症状却是见过三例的。” 顾浅依心中忍不住的震惊起来:“三例?” 老大夫损了提修长的白胡须,点点头,顾元眼神一亮,不动声色地向老大夫怀里递了一个分量不轻的元宝,转眼又唉声叹气: “唉,我家夫君不久前便患上这怪病,四处求医无果,不知老先生可否让我详细了解一下您之前碰到的三例?” 老大夫连忙将银两推了回去,诚惶诚恐:“无功不受禄,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我师父的遗愿,万不敢受此大礼,姑娘若是想听,老夫自当如实相告。” 顾浅依让大夫坐下,又亲自倒好茶水,老大夫双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浑浊了起来似是在回忆着什么逝去已久的事情。 “还是几十年前,老夫跟着师父四处游历学医,在此处,也就是石峰镇住了几个月,当时有一对孤女寡母来到了镇上,说是那母亲身患不治之症,仰慕我师父名声,特此求见,想请求我师父寻个法子治好她的病。” 老大夫年事已高,说了一席话,喝了喝水,这才又继续讲了下去: “师父命我将人请到跟前,只见母亲本是三十几岁的人,已然面色颓废,面容惨白,头发也稀少得可怜,看起来竟然如同四五十的老妪,尽管她女儿搀扶着,还是连正常行走也力不从心,坐下来还没等师父发问,便开始恶心呕吐。” 慕容瑄和顾浅依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散发了光芒。 “之后呢?” “师父为她医治多日,也不见效果,过后听说,那母亲病逝,女儿也被卖去了青楼。” “不知老先生可知道她女儿的下落?” “时日已久,老夫哪里还记得请只大概记得那小女领下有颗血痣。” 听得此言,顾浅依脑海中快速飞逝了一抹光华,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捕捉。 “此后师父深感自责,想要找出此病的病因,得到相应的解决办法,奈何岁月飞逝,师父也带着遗憾逝去,便在临终前将此愿托付于我。” 老大夫说着,眼里竟然亮晶晶的,泛出泪花。 “后来我带着师父的遗愿,走遍大江南北,十几年过去了,我仍是一无所获,我便定居在此,直到后来,有一位猎户打扮的客人上门,他的症状,竟然与之前那位母亲一模一样。 后来我细细查看了他所有的饮食、生活,还是一无所获,猎户一日日上门,我虽尽心为其诊治,不过不见好转,仍旧一日更比一日重,此时,我竟然发现我也与他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顾浅依心中一惊,连躺在床上装病的慕容瑄也差点惊呼出声。 “我便觉得,恐怕他瞒了我一些事情,细细盘问,也是为了性命,他这才从怀里拿出一块鹅卵石一般大的白玉石,玉石晶莹剔透,我却觉得恐怕此物便是罪魁祸首,我劝他打了玉石,他虽不舍,还是将玉石送回了原本应该存在的地方,此后虽然病症如旧,不过并未再日日加深。” 顾浅依晖色一亮,看向床上的慕容瑄,两人知道,这几日的辛苦没有白费,这老大夫很有可能便是皇后被害的知情人。 “先生所说的‘应该存在的地方’可是离这里不远的落谷?" 老大夫刚喝的茶水差点一口气喷出来,手不停地颤抖:“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落谷白玉邪门,虽说也不算是当地的机密,但是眼前这二位衣着华贵的人,怎么也不似是本地人,怎得也知道落谷的事情。 “先生不必紧张,不瞒先生,几月前我夫君有些生意上的伙伴寻他,说是有一处天然宝藏之地,遍地是白玉,叫我夫君前去采集,谁知道我夫君只去了一月有余,回来后便染上了这样的怪病。" 顾浅依泪水盈盈,抽出腰间手帕,掩面而泣。 见顾浅依“伤心至极”,老大夫心下觉得可怜,打消了之前的怀疑,忍不住安慰:“姑娘不必伤心,你们细细思索这位公子自落谷回来后,身上可否带了落谷东西?” 顾浅依点点头:“我家夫君从落谷带回来了好大一块玉石,说是等到夏日,此上等凉玉方能卖到好价钱。” 老大夫脸色惊恐:“姑娘,那物邪门的很,若是想要治好此病,一定要将此物远远丢弃,最好找个无人的地方掩埋起来。” 老大夫担忧和关怀的神色落在顾浅依眼里,她竟然活活生出几分内疚。 这老大夫一生行医救人,自己这样诓骗他,她在心里诚诚恳恳地向老大夫道了歉,又走上了“争夺奥斯卡小金人”的道路。 “谢谢先生提醒,我明日便启程,回去定要将这邪物丢掉!不知我夫君如今已经病成这样,老大夫可有什么方法为其调养身体?此前那猎户如今如何了?” “姑娘不必担心,师父病逝后,我也潜心研究此病,大大小小拟了数十个药方其中一个我已经给那猎户用过,虽然恢复不了原样,但是也调和了经脉,补足了体虚。” 说完,老大夫提起笔墨,“刷刷刷”地龙飞凤舞。 片刻后,一张崭新的药方便出现在顾浅依手上,大夫提起行医箱起身,收了诊金正欲离开,只听得身后顾浅依一声。 “且慢!” 紧接着,病床上,慕容瑄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出来: “老先生慢走,方才您所说的三例,只讲了两例,不知另外一例可否告知于我?” 大夫转头,脸色突变,眉头皱成一团,脸上似有畏惧之色。 “这第三例,事关皇亲贵族,实乃皇室机密,恕老夫实在不可相告!” 听到皇室机密四字,两人直觉此事与先皇后有关,哪里还肯放他走。 顾浅依取下掩在脸上的手帕,泪水决堤,精致的妆容已然哭花,她带着哭腔说道: “老先生,我夫君二十几岁的年纪受了这样苦难,还望老先生告诉我们吧,我也好寻人问问,好将我夫君的病根治,调养好身子。” 经不住两人的软磨硬泡,想到自己年事已高,不知还有多少岁月,自己死后这些事也跟着自己埋入棺材,再无人所知,他还是决定将此事和盘托出。 “几年前,我有幸得到皇后召见。” 慕容瑄神色一紧,屏气凝神,此后的每一个字他也要原原本本地听进去。 第87章 清理暗处的老鼠 “先皇后也是患了此病,我在为皇后医治时,有一日宫里的丫裂们刚伺候完皇后洗漱,有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白玉盆倒水,我见玉盆蹊跷,报告了皇后,谁知道皇后听了不以为然,还大骂我是江湖骗子,将我赶出了皇宫。 但事后却派了贴身的姑姑赐我百两白银,要我远离京城,途中我遇到了多人的追杀,幸好最后都一一化解,我才苟活到今日。” 说完一席话,老大夫似是解开了心里多年的一个结,长舒一口气。 这些事憋在他心里多年了,如今说出来,突然觉得一生已然足矣。 老大夫已经走了许久,顾浅依和慕容瑄两人才从方才的震惊中走出来。 慕容瑄面色严肃,转头看向一旁的顾浅依,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 “浅依,此事太过蹊跷,你说那大夫走后,到底是谁在追杀他?” “他一生行医为善,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若是得罪了人,恐怕也是因为给母后治病,想要杀他是怕他治好了母后,或者说那人已经知道他得知母后的病因,怕事情暴露。” 慕容瑄点点头:“可以说,想杀他的人,就是幕后谋害母后之人。” 谋害皇后的事情,慕容瑄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方才老大夫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之,偏偏抓到了一点枝叶末节之后,便无从下手。慕容瑄紧锁眉头,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敲打着床沿。 “王爷可是在为没有眉目忧愁?” “浅依聪明,方才听到大夫提起母后,原以为有迹可循,可是年代久远,现在要寻几年前追杀他的人,恐怕也无异于海底捞针。” 顾浅依脸上的泪水早已经被擦干,仿佛是换了一张脸一般,莞尔一笑: “我倒是觉得,未必全然没有下手之地。” “怎么个下手之法?” 慕容瑄越来越觉得, 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情,就是将顾浅依迎娶进门,每当山穷水尽之时,她总能带给他柳暗花明。 “方才大夫语中的猎户,我倒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慕容瑄幡然醒悟,点点头:“明日我们便寻到那大夫,打听猎户的下落,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首先清理掉躲在暗处的老鼠。” 顾浅依下意识看了桌上方才被人送来的毒药:“王爷与我,当真是互补。” 闻言,慕容瑄笑了起来,似是冬阳入户,让人身心俱暖:“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 半夜,月色渐隐,星火失亮,乌云蔓延,黑暗铺天盖地袭来,偶尔冷风掠过,惊起几只树鸦。 “不好啦!来人呀!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身亡了!快来人啊!” 几道突兀的声音划破这片宁静,只一瞬间,熙熙攘攘的火把燃起,越来越多的火光照亮这客栈。 这才看清,许多人国在一间客房之外得水泄不通。 客房里的床上,一男子面色狰狞,嘴唇发紫。 七窍流血,早已没了呼吸。处处惊叫连连,巨大的动乱终于还是惊动了官府。 官兵前来,为首是个三十来岁的器宇不凡的男子。看着房内触目惊心的景象,先是微微皱眉,捂着口鼻,怎么大半夜的也睡不清净? 一向平安无事的石峰镇连偷盗抢劫都极少发生,更别提这样的人命案子,半夜前来竟然看到了这么不吉利的一幕。 那男子随后向后招手,准备多时的仵作提着工具箱,对着尸体细细检验。 他拿出两根银针,分别刺破尸体的喉咙和腹部。 片刻后,只见两根银针都变了颜色,一种摄人心魄的黑色在银针上迅速蔓延。 仵作取下手套向着那男子拱手:“大人,此人中毒而死。” “何毒?” “从症状来看,七窍流 血应当是中了双月砂,唇部发紫应当是中了噬苗草。” “双月砂、噬苗草?” 男子眉头微微一皱。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仵作解释:“此两物皆是剧毒,不过价格极为昂贵,平常药店都极少有供货。” 男子一听,这还了得,镇上出了命案,还是用这样昂贵的毒药,恐怕行凶之人来头不小。石峰镇本就不大,自己赶来时,此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百姓皆处于惶恐不安之中,如今快快破案抓到凶手才是。 他立即下令彻查:“立即全城搜查,衣着华贵者优先搜查,先从这家客栈开始!” 众位官兵领命,立刻前去各个客房。 “里面的,开门!” “请问有何事?” 顾浅依打开房门,此时的她面色疑惑,仿佛今夜发生的一切她都全然不知情一般。 “人命关天,陈捕头命我们搜查各个房间,姑娘,得罪了。” 叫门的两个官兵见房内是个女子,倒也是十有礼,甚至还拱手表达得罪歉意。 顾浅依应下,两个官兵鱼跃而入,在房内翻翻找找,没有什么收获。 二人又将目光放于床上,只见床纱放下,床上皆是一片朦胧,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静静地躺在床上。 “这里面是谁?” “这是我的夫君,得了怪病,我们夫妻两人一路赶到此处,想要寻找个救治药方。” “还劳烦夫人掀开床纱。” 顾浅依面色淡然,直接轻轻掀开了床纱,只见床上之人面色惨白、高高的颧骨突出,十分骇人。 官兵心下不忍,也不愿进一步查探,转身离开了。 “王爷还说我演技好呢,你又何尝不是个影帝?” 顾浅依看着床上“病恢恢”的慕容瑄,笑意难掩。 “影帝?'慕容瑄疑惑。 顾浅依一时说漏了嘴,只好硬着头皮胡乱解释一番。 慕容 瑄倒也没有过多追究,毕竟他的王妃一直都是古灵精怪,知道许多异于常人的东西。 他不想追问,强扭的瓜不甜,强要的答案也不真,待她想要跟自己讲时,自然会如数奉告。轰轰烈烈地搜查了一个时辰,果真还在四五个客房里搜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药瓶。 仵作挨个挨个细细检查,终于确定,其中几个药瓶里还真装着双月砂和噬苗草。 其中有三个房客对视一眼,方才闹出人命他就觉得不安。 出门查看还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同伴惨死,当时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连夜回京,谁知道官府来的速度这样快,他们被拦在了店里。 “大人,我们冤枉啊,这些东西不是我们的!” 他们并没有撒谎,这些东西还真不是他们的这些官兵们在自己房里莫名其妙就搜了出来。官兵:“是不是你们的,要把你们带回去细细审问!来几个人,将他们几个带回衙门!剩下的人跟我走,搜寻其他客栈!” 客栈重归平静,可是气氛却全然不同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谨慎的恐惧。 顾浅依见外面渐渐没了声音,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倒了两杯茶,递给慕容瑄一杯,眼神垂落,蝉翼一般的睫毛留给眼下令人遐想的阴影。 “浅依,你还是不适?” 慕容瑄见顾浅依眸色暗垂,便知道她应当是为了门外那条性命。 顾浅依,“没事,王爷,如今太子安插的人被官府带走了些,想必其他人此刻也无暇顾及我们,早些睡了吧,明日尽早启程。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现代人,古代动辄便要取人性命,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但是仍然不太习惯。” 原本只是一句掩饰之词,落在慕容瑄耳里可不是那么回事了。 早些睡了? 慕容瑄不开口,眼神略带着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见他久久不开口,顾浅依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只有一张床啊。 顾浅依脸上滚烫,微微发红。 顾浅依,怎么办,尴尬癌又要犯了? 正处于进退维艰之时,忽然床上伸出一只手来,将她一拉,失去重心,冷不防一个跟头,脑袋狠狠栽在慕容瑄胸膛上。 “哇,你这是什么啊,怎么比铁还硬?” 顾浅依揉了揉脑袋,泪花差点给地撞出来。怀里佳人泪水盈盈,软香如王,贴在他身上,他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有一股邪火乱钻。 他揉了揉顾浅依的头,语气间不经意带了几分宠溺。 “快睡吧,明日还有要事。” 见慕容瑄没有其他的动作,顾浅依放下心来 在他旁边合衣而睡。 第二日一大早,鸡鸣之时,顾浅依便早早醒来,一睁眼便看见有一双眼睛,正带着些许怨恨盯着自己。 “醒了?” 慕容瑄顶着个大黑眼圈,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顾浅依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环抱着他,像是一只章鱼,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嗯。” 她不禁有些脸红。 “昨夜睡得可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竟然觉得慕容瑄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出,话里还带着些许幽怨。 “嗯。” 听到此话,慕容瑄气不打一处来。 昨夜里她早早睡去,自己久久不能入梦,刚有了些睡意,谁料到枕边之人竟然紧紧抱住了她,温热的触感传来,那股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邪火“蹭蹭蹭”又胃了出来,他一夜无眠。 两人找到了昨日的大夫,打听了猎户的踪迹知道他现在正在天宇的边境凉城,顾浅依又将自己化妆成四五十的老妪,将慕容瑄打扮成老翁,趁着混乱,另外雇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启程去了凉城。 途中...... “浅依,你说那猎户为什么要去荒芜的凉城?” 第88章 甩掉太子派来的尾巴 凉城在天宇国最为北方的边境,那里常年大雪,不是个适宜居住的地方。 “能让人舍得抛弃优质的生活环境去往劣质的地方生活,应该就是性命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取他性命?” 顾浅依点点头。 经过数十日的长途跋涉,一路上两人不停更换面容打扮,终于甩掉了太子派来的尾巴,平安无事地抵达了凉城。 到了凉城,只见白雪飘飘,气候冷厉,居住百姓少得可怜。 两人更加肯定,这猎户应当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舍弃全部,藏身于此。 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家客栈。见有客人前来,店里小二似是发现了宝藏一般,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客官,你们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顾浅依拿出一些碎银,问道:“店里最好的房可有人住?” 小二收下银两,乐开了花:“不瞒两位,我们凉城本就人少,如今店里只有三位客人,最好的房还空着呢。” 将顾浅依和慕容瑄带到房里,小二这才退出来,使劲咬了咬嘴里的碎银,乐得合不拢嘴。 晚饭时,顾浅依叫来小二,将一锭元宝放在小二手上:“我们远道而来,不知可否向你打听一件事?” 这么多银子,饶是这小二辛辛苦苦一辈子,恐怕也难以挣到这么多,当即喜上眉梢。 “客官您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无不尽。" “几年前,有没有一位面色惨白,似是患病极重的男子来到此地?" 小二仔细想了想,片刻后钺紧眉头说道:“客官,这个小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印象。” 顾浅依又拿出一锭元宝,不过没有直接给小二,而是放在客栈的桌上。 “那人是我多年前失散的二叔,如今家父思念 ,派我夫妻二人来带他回家,如果你可以帮我打听打听,让我家人团聚,自然是少不了你好处的。” 小二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口水都差点流出来连连点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凉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要寻到他,想必也要多费些时日。” 慕容瑄默认,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还会在乎这一两天吗。 除了小二,慕容瑄和顾婉容这几天也是一直在外打听寻找,可是数十日过去了,还是杳无音讯,相关的一点信息也得不到。 “哎呀,一大早的真晦气,那死老头怎么偏偏就死在了我家门口!” 那一日正是早饭时间,顾浅依和慕容瑄正在堂中吃着饭,忽地听见店里有人正在议论着什么。 “几年前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浑身病恹恹的,面色颓废惨白,不招人待见,就是死了也不挑个地方,怎么死在了刘兄家门前。无妨,刘兄,官府已经派人处理了尸体。唉,不说了不说了!真晦气!” 顾浅依和慕容瑄相视一眼,走到了那几人身边。 “不知几位公子谈论的是何人? 顾浅依笑意盈盈,那几人见她肌肤胜雪花容月貌,看穿着不俗皆是华贵衣衫,不似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 又见身后的慕容瑄,英俊挺拔,气宇轩昂,更是生出几分敬重。 “鄙人刘大,方才我们几人只是说的城里的一个老乞丐,今日清晨死在了我家门口。” “不知这乞丐究竟何样?”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这两个无端打听这些做什么。 “各位不必担心,我们两夫妻是奉了家父之命,四处寻找几年前离家的二叔,一路打听来到贵地,方才听各位所言,那老乞丐与我那二 叔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知道各位可否告知我二人此人尸首现在何处?” 说完,顾浅依又拿出几锭银两放在桌上,若那人当真是我命苦的二叔,我夫妻二人也算是能给家父一个交代,这点碎银子就当是我们给各位的谢礼了。 几人看着银两,都面露贪婪之色,甚至有几个人连嘴里的饭菜都忘了咀嚼,没有人会环银子作对。 “夫人公于请随我们来,那人尸首今日被官府收去,这几日应当是正等着亲属认领。” 顾浅依和慕容瑄在众人的带领下,终于在官府的收尸房见到了尸体。让刘大一行人守在门外,两人随官府官兵进去。 还未入门,一股浓重的尸臭传出,重得两人连忙紧捂住了口鼻。掀开面上的白有两人这才看见老乞丐的模样。 猛然一看,两人不惊吓了一跳。只见案上此人双目紧闭,脸上污浊不清,更难分祥五官模样。 不知是因为年岁已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头发稀少,连胡须都没有眼眶深深凹陷,更不知是饿了多久,颧骨高高凸起,脸上似是只蒙了一层人皮,没有半点血肉。 “此人究竟是不是你们二叔?如果是的话,赶快抬走!” 收尸房不是什么吉利的地方,不仅恶臭熏天,而且阴气森森,待他们进来的官兵已经很不耐烦。 “此人正是我们二叔,劳烦大人辛苦,可否等我二人出门寻几个人,买个棺材,将我这苦命的二叔下葬?” 顾浅依掩面哭了起来,那官兵更是不耐烦,正欲出言赶走两人,忽然有人向他手上塞了什么东西。 他低下头才发现是一锭银两,这才面色缓和下来,道:“快去快回吧!” 几经周折之后,两人才雇了些人,将老 乞丐的尸身领走。刘大等人还守在门外,见这老乞丐正是眼前这位贵气十足夫人的二叔,也不禁叹息。 本是豪门家世,怎得落得如此地步,哪怕是晚死一日,也不至于曝尸街头。 “今日多谢几位了,不知几位可否告知我二人,二叔来到贵地后的一些情况,我二人回家也好票报父亲。” 人面色有些为难,基容瑄似是看出些什么。 各设但说无好,二权如今已然去世,我们妻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生前,刘大这才开口: “公子,你家二叔五年前来到此地,来时已经仿似病庞维身,不消几月便羼弱无力,上街己讨一直到今日。” “不知二叔平日都住在哪里?” “就在那桥下的一个石洞内。” 刘大指向前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真有一座石桥。 谢过了众人,顾浅依让雇佣的几个人将棺材抬到石桥下,两人细细检查了尸首一番,他衣衫褴褛,身上所物一览无遗没有什么收获,便叫人一一埋在河边。 在场的人都走了,两人这才打量起桥下环境,果然,在石桥下方,河流旁侧,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石洞。 洞内十分黑暗,两人划亮大折子,这才能隐约看清洞内。 捂住口鼻,挡着迎面而来的酸臭腐蚀味,在一堆破烂不堪的一席衣物中一无所获。 “浅依,我们都翻遍了,什么也没现啊,此人虽有几分母后相似的病状,可是也不能证明他就是大夫口中的猎户。” 慕容瑄说完此话,久久未见顾浅依回答转身寻她,才发现她目光被一块巨大的石块吸引。 “王爷,我们搬开它吧,此石好似被人故意搬到这里,你看石洞天然而成,怎得中间有有一块如此突兀的大石。” 慕容瑄不费吹灰之力移开大石,顾浅依将火折子凑近,果然在石头下方发现一个细长的木盒,紧紧镶嵌在地上。 取出木盒,木盒坚硬无比,盒口有巧匠设计的机关锁,也不知木盒是什么材质做的,两人怎么敲打碾压,仍是完好无损。 “看来若是想取这盒中东西,不得不解开这机关锁。” 仔细观察机关锁,顾浅依不知是要佩服古代匠人的心灵手巧,还是要佩服游戏设计师的吴思敏。 几条密密麻麻的铁丝包覆在盒口,此时已经被打乱了顺序,可以上下左右移动,一利正一般大小的铁珠嵌入其中,孤容瑄拔弄许久,仍是不见成效。 顾浅依认真打量了半天,总觉得此物十分眼热,“王爷,可以让我试试。” 慕容瑄见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将木盒放在她手上,不知道为何,与她在一起时,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顾浅依凝神聚气,眼里竟然有浓厚的兴趣,仿佛此刻不是正在追查先皇后病逝的真正原因,而是正在玩宫里的跳鞠游戏一般。 “叶嚓!”盒子应声而开。 “浅依,你究竞要给我多少惊喜?” 慕客琐看向顾若生的眼里,此刻已经不经意带上三分炽热和三分欣赏。 她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很不自然,摸摸微微发烫的脸颊。 “此物方才我见着甚是眼热,这才想起,母亲留下的嫁妆中,大多都是这样的锁幼时贪玩好耍,时常接触。” 其实她哪里知道什么母亲留下的嫁妆是她方才看这盒子,像极了以前在现代玩过一款小游戏,类似于走迷宫,只不过这个机关锁的迷宫可以自己调整,形态更加千变万化。 就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才看清盒里是一把破旧的弯刀。 第89章 遇到土匪 “这是什么东西,我还未见过,这与一般匕首不同,怎么是弯弯的刀身?” 说着,顾浅依伸手就要去拿盒子里的弯刀。 “别动!” 慕容瑄拦住顾浅依,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她一跳。 “这是民间打猎时用的猎刀,为了让猛兽麻醉,时常会在刀身淬上巴拉、醉心花等药,若是不小心被猎刀割破手指,轻则麻痹重则中毒。” 麻痹? 那岂不就是相当于现代的麻醉药? 古代医疗虽说比不上现代,但是…… 古代已经发明出麻沸散等等麻醉汤药。 猎刀? 那这人想必应当就是大夫口中的猎户了。 顾浅依愣怔片刻,立即抽回手来,从怀里取出手帕递给慕容瑄。 他将弯刀小心翼翼擦拭一番,两人这才细细查看这弯刀。 刀鞘已然破旧不堪,斑斑锈铁从刀鞘脱抽刀出落,原本的模样已经不太清晰。 抽刀鞘刀,已身经大多有了大小不一的缺口,慕容瑄仔细翻看刀鞘内,还是一片空荡。 “浅依,你看看刀柄是不是有所异常?” “是的,王爷,此刀处处皆破碎,唯有刀柄颜色不同,不似那般陈旧。” 顺手举起身旁的石头,慕容瑄狠狠向刀柄砸下去,已经使出十分力气,刀柄仍是纹丝不动。 有了方才机关锁的教训,两人不再使用蛮力,这才在刀柄正后方发现一道小小的针孔,顾浅依取下头上金钗,细细挑弄一番,刀柄从正中央裂开。 一封已然泛黄的文书从里面落了出来。 洞内太过黑暗,两人又将石洞搜查一番,没有收获,便重新安好弯刀,慕容瑄将弯刀收入怀中。 出了石洞,顾浅依心情大好的样子,“追查这么久,终于要水落石出了。” 此人留下的文书中应当有极为重要的信息,不然为什么要这样用重重机关锁住,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害怕回到客栈一看,文书上写的都是猎户的打猎心得。 如果写的是什么“如何猎杀年老虎”,“狐狸最喜欢的野鸡口味”,那他们又要从头再来。 “别高兴得太早,浅依,此事年代久远,知情人差不多也个个逝世,找个人证都艰难无比,更别提物证。” 顾浅依白了慕容瑄一眼,什么呐这是,平白无故的还不让人高兴一下。 “王爷,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顾浅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清澈河流上飘荡着一抹蔚蓝。 “好像是个人。” 人? 那还了得,不见蔚蓝浮动挣扎,单单只是皈依着河水上下流动。 “想必是有人落水了,王爷,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走近些,这才看清,原来河中确是一双目紧闭,不见动静。 “想必是溺水了。” 顾浅依此刻脸上带了几分焦急,慕容瑄轻拍一下她的肩,示意她安心,转身飞向湖中,提起湖里人又飞回了岸边。 没错,的确是“飞”过去的。 嫁入王府许久,除了初次见而见识了慕容瑄的轻功,此后再无机会观赏,原来古人的轻,功还真能达到“水上溧”的境地。 看着自家王妃一副“小孩子仰慕大英雄”的模样,慕容瑄莫名觉得心情大好,他正愁今日一直是顾浅依排忧解惑,自己没什么用武之地呢。 “王爷,你看他肩上血红,莫不是受了伤?” 定睛望去,他发现此人二十几岁的年纪,身着湖蓝衣袍,肩上还真一大片血红,许是在水里泡久了的缘故,惨白的面色和鲜红的血色相互印衬,更显的触目惊心。 慕容瑄皱眉:“立马送去医馆。” 找人将这人送去医馆,大夫上了药,又开下药房服下,他才醒来。 “你们是何人?” 少年醒来,脸上未有丝毫感激,反而尽是警惕。 “我与夫君河边游玩,恰好碰到你溺水,便将你救了上来。” 顾浅依微微一笑。 那少年望着顾浅依的脸,愣怔片刻,似是 想到了什么,眸里的警惕消散了几分。 “如此,便谢过夫人和公子,我叫凤清双,日后若是有缘,我必报夫人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夫人公子名姓?” 顾浅依发现凤清双不似是中原人士,虽说一身打扮与中原无异,但是面容多了几分异域的妖娆,狭长的桃花眼里隐约露出几分算计。 “我叫顾容瑄,我家夫君叫慕容南,你与我们不过萍水相逢,日后能否再相见还未知,你只需要好好养伤,若是日后当真缘,再说这些不迟。” 顾浅依看着凤清双。 “多谢夫人。” 凤清双眸色一闪,不知脑海中在思考着什么。 “既然醒了,便收拾一下,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吧。” 顾浅依有些疑惑,此人素未谋面,为何慕容瑄的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明意味的敌对。 凤清双自然也听出语气里的针锋,从床上爬起来,拱手走了,不多做停留。 “王爷,你见过他?” 顾浅依望着凤清双的背影,心中疑惑难解。 “凤清双,朱凤国的四皇子。” 慕容瑄神色严肃。 朱凤国是天宇国的邻国,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前些日子有消息传来,说是朱凤国近些年收兵养马,蠢蠢欲动。 此地是天宇国境内,他一个朱凤国的四子来这里作甚,想想更加不对劲,决定些回京,向皇帝禀报。 “朱凤国?我不是记得朱凤国一句与天宇交好吗?为何王爷这样把人赶走了?” 她虽然在外交上是短板,但是自然也知道邻国未人需友待的道理。 “他身穿我天宇服饰,越境而未,又身受重伤,不似是普通游玩,唉,罢了,我们回客栈,明日一早便启程吧!” 其实朱凤国究竟在做什么,他无从得知,只不过从方才凤清双看向顾浅依的眼神里,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凤清双对自家王妃存了念想。 回到客栈,确认四下无人,慕容瑄才将ヒ首拿出 ,取出文书,和顾浅依一起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人这才抬起头来,双目相视,内心震惊久久不能平复。 “王爷,竟然真的是皇贵妃。” 慕容瑄死死搡紧手中文书:“我母后一向和睦后宫,她竟然为了后位害我母后。” 顾浅依轻声叹气,她以前就在电视里看过许多后宫传,什么《甄环传》、《米月传》、《如意传》,宫闹至深,套路也深,后宫的心机之战,也不比战场上的厮杀好到哪里去。 成则富贵权利加身,败则失宠丧命,有的甚至要连累全族。 “王爷,文书中说多年前皇贵妃派了一位丫鬟叫猎户进山采矿,这丫鬟事后深觉大事不妙,偷偷跑了,也许我们可以找到这位丫裂。” “哪有那么容易,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若是好找,皇贵妃也应该早就找到了,杀人灭口。” 慕容瑄突然露出一丝悲痛,谋害自己母后不说,更是牵连了许多无辜的性命。 “还有当年追杀猎户的人那么多,想必皇贵妃也做不到个个赶尽杀绝。” 见慕容瑄神色悲伤,顾浅依连忙提醒,想要移他的注意力。 “待明日启程,回京后,我定要好好彻查一番。” 慕容瑄神色悲痛不见,被一抹坚毅取而代之。 第二日一清早,两人乘着马车。 “吁~” 马儿一声嘶吼,仰天长啸,过后倒地不起。顾浅依:“刘三,怎么了?” 察觉到动静,顾浅依打开帘子观望。 “夫人,不知道为什么,马突然倒地了!” 马夫刘三话语里带着焦急。好不容易接了个大活,怎得半路又出了差错。 慕容瑄嗅到危险的气息,拉着顾浅依的手下车:“浅依,不对劲。” 顾浅依也发现了,马腿上有鲜血流出,似是中了陷阱。 “此地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突几而粗犷的声音在林中飘荡,只见原寂 静的树林中熙熙攘攘走出许多人影。 “大胆,天宇国内,怎容你一群草寇放肆,当我天宇律法不存在的吗!” 慕容瑄周遭气场顿起,刘三见了不禁害怕,还不知道自己的雇主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谁料到那些草寇见了也不害怕,为首的是一个彪悍的糙汉,他操着一道粗犷的嗓音。 “天宇律法?哈哈哈。” 其他草寇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这里,老子就是天法!就是神仙来了,今日你们也要留下买路财!” 二十几人嚣张极了,放肆地大笑。 “可是我们没有银两。” 慕容瑄摆摆手,一脸坦然,好像他们还真没有银两一般。 顾浅依也不知道慕容瑄抽了什么风,这些山匪不过是想要银两罢了,给他们就是了,事后派人剿灭不就好了,别耽误了回京才是主要的。 “什么?你当我王金是大傻子不成?你们穿的雍容华贵,想骗我没有钱?” 自称王金的土匪头子又向后摆手:“你们都去给我搜,什么都不要放过!” 几个土匪在车里一顿翻找,连坐垫都撕破,一无所获。 “哼,那钱财必是放在他们身上了,给我搜!” 顾浅依惊掉了眼睛,慕容瑄竟然自觉地放开双手,任由土匪在他身上搜查。 果然,搜出了许多银两。 看着手里数不尽的银票,王金眼里放出光芒,贪婪之色尽显。 “那个女的身上呢?还没搜呢,你们也给我搜搜!” 听到王金要人搜查顾浅依,慕容瑄眼里泛起一丝杀气,而后消失不见。 “她是我夫人,我本在京城做买卖,原道而来,只是过路而已,银两都在我身上,怎会让她一个妇道人家管钱,既然收了银两,也要快放我们过去,早些回家。” 做买卖? 回家? 随身携带这么多银两,这些银票够一个普通百姓一家生活几辈子了,想必做的也不是什么小买卖,家中财富更是无数。 第90章 王爷假装是商人 王金眼睛一亮,露出诡异的笑容。 “来人,把他给我绑了,还有旁边的那个小娘们!那个赶马就放他走吧,早些回去报信,说你家夫人公子被我绑了,若是想要人,带上十万银两来赎!” 下一幕,顾浅依揉了揉眼睛,才能确定这不是梦,自己没有看错一一慕容瑄竟然非常配合地让山匪将他五花大绑,不带一点反抗。 慕容瑄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虽说对面是二十几人,全部打倒有些国难,但是带着自己远远离开想必也是不费力气的。 不过慕容瑄已经束手就擒,她自然只有照做。 两人被绑着,蒙着眼,几只白色的鸽子分向天空。 在一群土匪的推推嚷嚷中终于来到了土匪窝。 “王爷,你这是为何,给几个土匪银两便是,何必来此遭罪?" 见看守他们的土匪此刻正在饮酒作乐,顾浅依这才轻声问道。 “方才我听他们口音,不似是天宇国内的人,更像是朱凤国的人。” 本来昨日在河边救了邻国朱凤的皇子已经颇为离奇,心中疑虑久久不曾消去。今日又见朱凤国的人在此地落草为寇,便想着跟随他们上山一探究竟。 “这是什么?” 忽然听得牢房外看守他们的其中一个土匪叫了起来。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慕容瑄伸手去捡地上的玉佩,将“真的”二字咬得极重,一股欲盖弥彰的意味。 “手拿开,东西给我,不许动!” 山匪拿着钢刀,恶狠狠地冲慕容瑄喊道。 慕容瑄面色一片为难,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这才颤颤巍巍将手上的玉佩交出。 山匪见玉佩成色不错,似是十分昂贵,起了心想要将此玉佩私吞。 贪婪的神色落入慕容瑄眼里,他突然大叫起来: “你不能拿走,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 ,我娘就这么一个遗物,你可不能拿走!” 大喊大叫声音极大,终于将王金给吵了进来。 王金看着屋内的景象,皱了皱眉,不似方才在山下那般莽撞粗鲁,反而比较冷静土匪头目,“怎么了,吵什么?” 见王金进来了,那土匪心知私吞无望,只得愤愤地瞪了慕容瑄一眼,将手中玉佩递给王金土匪一号:“大当家的,小的正准备将此物奉上。” 王金冷哼一声:“哼,还算你小子知趣,你俩老实点,等到你家里人送了赎金,我自然会放你们走!” 王金拿着玉佩转身走了,顾浅依看了这好大一出戏,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浅依,你信是不信,等会放我们去,暮后之人也会浮出水面。” 顾浅依点点头:“我信。” 慕容瑄不禁有些想笑:“你什么都还不知道,怎么便轻易信了?” “王爷一定是想用上等皇家专用玉佩引出幕后之人,朱凤国眼线已经深入民间,王爷也想打探他们的意图。” 顾浅依摆摆手,一副“这太没挑战了”的模样。 “若是王金识货便好,知道这是皇室玉佩,能引出幕后自然是好,若是王金只是朱凤逃过来的平民百姓在此落草为寇,想必也不识得此玉佩,本王也有自信能带你逃离。” 果不其然,仅仅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有山匪打开了他们面前这道铁门。 “我们大当家的叫你们过去,快点!别磨叽!" 毫不容气地将两人带到王金面前,山匪这才退了出去。 房内除了王金,还有一个女人,女人身穿异装,身材妖姥动人,不似是天宇人士,脸上披着薄薄一层轻纱,让人看不清面容,更添几神秘之感。 “王金,这就是你说的两人?” 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直勾勾地看向慕容瑄, 炽热的眼神毫不掩饰。 “是,公……小姐,这就是我说的那两人。” 那女子点点头,略带玩味:“问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金眯着眼睛,想要看清这两人的真实身份。 “方才已经说过,我俩只是普通的商人,做着小本买卖。” 慕容瑄风轻云淡,一派淡然。 “那你身上为何会有皇室暖玉,这种暖玉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能有的!” 慕容瑄已经确定下来,王金背后必定有人主使,不然一个寻常百姓,还是朱凤国的人,怎么能识得这皇家御用玉佩。 见慕容瑄默口不言,王金更确定了心中想法,面前这人一定是皇室中人,自己这次可算是下大功。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闯进我的地盘,管你是什么皇亲贵族,今日便是你自己倒霉了!” 王金兴奋得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是朱凤国的人”” 慕容瑄挑眉,直截了当问了出来。 王金一开始神色有些躲躲闪闪,不过想到此刻两人已经被抓,浑身上下都被绑紧,正在自己的土匪窝里,谅他们也逃不出去。 “没错,我就是朱凤国的人,今日你们落入我手里,怪只怪出门忘了挑个好日子。” 王金正得意着,突然发现自己脖子有一股冰冷锋利的触感传来。 慕容瑄手持一把弯刀,此刻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好快的速度! 他早已经割破绳索,蓄势待发。 “别动。”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狠狠压在王金心里,他嘴抽搐,冷汗直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你这样的人,你们国家怎么也放心让你做间谍?" 顾浅依的绳子也早已被慕容瑄割破,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不禁吐槽。 自己在电视里看的那些谍战片,问 间谍都是高大英俊帅气,身怀各种绝技,怎得到了这里,居然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蠢材。 “你!” 自己被侮辱,王金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想到脖子上的弯刀,除了“你”字,不敢再多说一句。 那蒙着面纱的女子轻笑一声,众人只看见一道身影飘过,快如闪电。 顾浅依心下一惊,不知何时,那女子已经扼住自己的喉咙,力度把握得刚好,自己挣脱不开,也不至于让自己丧命。 “放了她。” 慕容瑄冷冷说道,杀气瞬间弥漫了房间。 女子笑了起来,受伤的力度丝毫不减,笑声妮妮但是有些怪异,总觉得听久了这样的声音会被摄走心魄。 “放了她也可以,你要与我亲。” 几个人皆是一愣,王金的神色最为古怪,不过这会儿也无人注意到他,他脸上的惊愕与不敢置信一瞬间消逝。 “我已经娶妻。” 慕容瑄神色厌恶,略带嫌弃。 “我不在意,既然你已经娶妻,休了便是,或者,也可以丧偶。” 女子说着,加重手上的力度,顾浅依已然呼吸困难,脸色憋得涨红。 顾浅依此时在心里飞快地思索对策,偏偏她的定身术一定要面对面。 那女子此刻正在身后,扼住自己的脖子,动弹不得,怎么还面对面,这是顾浅依才觉得自己还当真是“一无所长”。 双方争执不下,门外也没闲着,只见火光四射,骚动传来。 不好啦!大当家的!官府的人连夜摸上来了!”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山贼此刻来不及敲门,直从门口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房内这一幕直接傻了眼。 “你们、你们是谁,还不快放开我们家大当家的!”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山贼双目瞪大,一道血迹从天灵盖上流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身 后,几名官兵涌入,为首之人见到慕容瑄,连忙拱手:“王爷,下官赦驾来迟!” 那女子见此情景心下也了解几分,想必是王金这蠢货带人上山的时候没收拾好尾巴,漏了行踪。 女子放开顾浅依,方才清冷的笑声又响起:“我记住你了,日后定会相见。” 说完,她又毫不掩饰地向慕容瑄抛了个媚眼快速走到窗前,跃身跑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方才向慕容瑄行礼那人怒气冲天,朝着身后官兵吼道。 “不必了,觉清,那女子身手恐怕超我一倍不止,你们追不到的。” 从方才那女子扶持顾浅依就可以看出,那样的速度,远远在他之上。 “浅依,你没事吧?” 慕容瑄将手里的王金交给官兵,连忙走了过来扶住顾浅依,只见脖子上有几条红色的勒痕。 他心下有些内疚,毕竟今日之事还是极为冒险,尚不清楚这山寨中的具体情况,属实太过冲动。 甚至,还害得她受了伤。 勒痕落在慕容瑄眼里,心中对方才那女子的恨意更为浓厚。 “我没事,王爷。” 顾浅依干咳了两声,捂着脖子。 “王爷,这位是?”官兵首领疑惑道。 “这位是王妃。” 官兵听了此言,连忙行礼:“见过王妃。”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齐王妃吗,她所编撰的治水法则自己也看过,深感佩服,一个闻中女子竟然有如此见识。 “这位是林觉清,多年前我在上,手下的总兵,后来战事平息,便被调到凉城。” 顾浅依有礼地朝着林觉清点点头。 “王爷来此,我未曾远迎,还让王爷受此待遇,王妃还受了伤,实在是心中难安。” 林觉清脸上当真有了几分愧疚之情。 若不是他今日前来,竟然还不知道他天宇境内匪患如此严重。 第91章 顾浅依与王爷回宫 慕容瑄冷冷开口,没有一个皇子希望看到自己国家匪患丛生。 “这里的土匪是一年前才有的,下官也曾多次派兵围剿,奈何此山陡峭,道路众多,他们占据了地理优势,我们也没有完整的地图,一直未有什么成效,下官惭愧。” 林觉清此刻已经冷汗淋漓,以前在齐王手下当总兵时,就知道齐王忧国忧民,如今在自己管辖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难免他会有几分怪罪。 “罢了,此事也不怪你,赶快国剿了画窝吧,这些山贼看样子作案也不是一两次了,你既然管辖着这里,是这里的父母官应该干净利落,永除后患,给予这片土地的百姓们一片安宁。” 林觉清擦了擦冷汗,不敢再多言语,只有连连称是。 “王爷,朱凤国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顾浅依此刻脖子上缠着大片纱布,活脱脱像个木乃伊,她已经向慕容瑄解释了良久,还蹦蹦跳跳了半天,为的就是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没事了。 慕容瑄还是不太放心,让大夫在地脖子上“狠狠”擦了许多药膏,又左三圈右三圆国上许多纱布,这才作罢。 “带上王金回京,交给刑部审问,回京后立即进宫,将这些果报父皇。” 慕容瑄解释道,刑部的手法他再清楚不过,就是死人嘴里,他们也能挖出东西未。 此事关乎国家外患,虽然天宇国没有大多内忧,可是外患更加关乎国家兴亡,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别提他一个皇子。 等顾浅依伤好得差不多了,林觉清派了些人护送,两人带着王金回了京。 一路上平安无事两人似是游山玩水一般,一月后终于到了京城。 可是正当二人来到府门,却发现不太对劲,今日的齐王府怎得一片寂然,没有一丝生气。听雨苑内。 “阿离,这是怎么回事?” 顾浅依看着满地的枯 黄树叶无人扫,众人脸上皆是惶恐的模样。 “王妃,你终于回来啦!你不知道……呜呜呜…… 阿离还未说完话,便掩面哭了起来。 “别急,慢慢说。” “王爷和王妃走后不久,太子妃便启奏了皇上,说是王爷病重,王妃你也跟着王爷走了,她便要了权,说是王妃亲妹妹,上次的事情她心有愧疚,不该与您争执,想要在王妃回来前帮府里处理内务。” 顾浅依扬眉,“他自己太子府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来我齐王府“处理内务”作甚?“皇上应下了?” 阿离点点头:“嗯,太子妃据说在圣前哭得惊天动地不能自已,皇上感动,便允下了。” “之后呢?” “之后太子妃便带着太子府的仆人们来了王府,闹得王府鸡飞狗跳,还说要查看帐簿,是管家说什么也不允,这才罢休,前几日太子生辰,这才回去了。” 齐王府里人丁众多,武艺高强的侍卫也不在少数,怎么也不至于被一个太子妃搅得不安宁。 奈何她是带了皇上的口谕前来,不得不给几分薄面,谁知道她蹬鼻子上脸,借机将齐王府闹得鸡飞狗跳。 顾浅依抓住阿离的手,想要带她去找慕容瑄,商量一下对策,谁知道她才碰到阿离的手,阿离便发出“嘶”的一声。 见阿离神色有些闪躲,顾浅依心中“咯噔”一声,拧着眉头:“她没拿你们怎么样吧?” 阿离眼神躲躲闪闪了半天,顾浅依直接撸起阿离的袖子。 只见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伤口大小不一、形态不一,有些已经结痂好了,有些却还未结痂,只能隐约分辨出其中有鞭伤、勒痕,甚至还有烫伤。 “是不是顾婉容干的?” 顾浅依眼神狠厉,只觉得寒风扫过也不及这眼神冰冷。 阿离不禁为之一振,自己从小便陪着王妃一直长大, 事事伺候在身边,这样骇人的眼神从不曾有过。 阿离声音带了几分怯弱:“是。” 听得此言,顾浅依眸中寒厉更甚。 又从阿离口中得知,顾婉容来到王是虐待她们这些下人,尤其是听雨苑的丫鬟们,越是跟自己亲近的,她越是处处寻事责罚。 慕容瑄身边的都是些男丁,只有小青一个女侍卫,又有些功夫。 在身上,自然是吃不了大亏,可是阿离这些没有一点内力的丫鬟们就不一样了。 自打自己进入游戏中开始,这个顾婉容不念及姐妹情分,事事与自己针锋相对,每次出手都是带着一定要杀死自己的决心,一点也不留情面。 自己从来都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甚至还在她落难时不计前嫌给予帮助,也不念着她知恩图报,只要她安安分分不再一肚子坏水,倒也无妨。 可是她偏偏欺负到自己身边人头上。 “阿离,上次我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妃,那人太过谨慎,恐怕是不好下手,不过却是个极为孝顺之人,应当可以从家中老母下手。” “明日你就把带几个人把他母亲接到府中。” 顾浅依又将阿离带到内室,取下几瓶上好的金疮药。 “你这几日不用侍候了,好好休养吧,其他了伤的丫裂们都去账房领钱就医,如花似玉的年纪,可别留下了什么疤痕。” “是。” 阿离走后还有些后怕,方才那样的眼神真是从王妃眼里看到的吗? 总觉得王妃这次回来后,尤其是在看到王府景象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有些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了。 东宫太子府。 “什么?你说那顾浅依回来了?齐王也没死!还精神抖擞没了病态?!” 顾婉容躺在太妃椅上,底下的丫鬟战战兢兢。 顾婉容内心忐忑不安,她还以为齐王必死疑,这几天请了圣旨 将齐王府搞得昏天黑地,怎得她顾浅依还回来了,齐王也病愈了。 “殿下,听说齐王爷今日回来了,似是有人治好了他的病。” 顾婉容奉上一杯茶。 “什么?慕容瑄病好了?!” 慕容恒并未接过那杯茶,放下手中的公务。 “是,齐王府外的人今早来报,说是齐王回来了,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全然不似之前的病态。” “这不可能,不,绝不可能!” 太子起身,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全然不顾身后的顾婉容,只当她是个死人一般。 看着慕容恒渐行渐远的身影,顾婉容一口气憋在心里,无处发泄:“小月,上次我让你找的人可找到了?” 小月见自家主子这幅神情,自知她是暴虐性起,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是还是回答道:“是,现在正在柴房里。” “跟我过去!” 顾婉客此刻气急败坏,丝毫不顾自己太子妃的形象,狠狠一脚踹开柴房大门。 “来人,给我按住这个贱婢!” 翠儿此刻万分后悔,自己当初就不应该不听齐王妃的话,她实在是太渴望自由了。 齐王妃将她送出太子府的那一刻,她如获新生,没去寻那个名叫“梁冰”的人,自己偷偷跑了。 谁知道还未好好享受几日自由,便被太子妃的人发现了,又给捉了回来。 几个丫鬟将翠儿狠狠按在地上,翠儿眼泪止不住地流,嘴唇下方那颗血痣此时已经看不太清了。 她带着哭腔的求饶:“太子妃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顾婉容飞起一脚,直直踹得翠儿口吐鲜血:“就你这个贱婢还想怀上太子的孩子?” “奴坤再也不敢了,奴牌这就收抬东西浪蛋,再也不会在京里出现了。” 翠儿爬起来,不停地磕头,磕到头破血流敢停下。 “听说你还想要个皇 长孙?就你也配?" 顾婉容狠狠地碎了一口,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翠儿身上。顾婉容丝毫没留力气,每一巴掌都用尽全力,这几日正是憋着气,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为这个贱婢。 若不是她勾引太子,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没了,今日又知道齐王病好了,正愁每人撒气,偏偏这个时候抓到了她。 翠儿已经鼻青脸肿,说话都说不清了:“是翠儿的错,还请太子妃娘娘饶奴婢一条贱命吧!” 又是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磕头,顾婉容面色狰狞,一点也没消气。 “让太子给你播种?太子日理万机!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让我好好给你‘播种’” 顾婉容眸色狠毒,咬牙切齿。 翠儿看着她,只觉得她如同地狱里来的修罗,自己以后要在十八层地狱度日如年。 翠儿也不明白顾婉容什意思,只觉得大事不妙。 “你们几个,给我进来,今天你们尽情地玩儿,不用把她当人!" 身后出现三四个壮汉,看到翠儿皆是贪婪之色,他们一个个的都是些粗使下人,哪里见过这样花容月貌的女子,更别谈一亲芳泽。 翠儿吓的脸上煞白,一个劲的摇头:“不要、不要、你们不要过来啊!” “呵呵,你是什么人,我们哥几个不是不知道,别装清纯了,早看你胸大屁股翘的,老子想了好久了,没想到今日还能梦想成真,哈哈哈……” 小月听着柴房里传来的淫言秽语,总觉得于心不忍:“太子妃,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小月一句话还没说完,顾婉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该管的事就别管!她本来就是个姨子,我还给她立个牌坊不成?上次你给顾浅依那贱人送药,我还没追究呢!” 你那叫还没追究? 命都给我打断半条。 小月虽然这么想着,不过还是不敢再出声。 第92章 借机追查 贵妃宫。 榻上的皇贵妃半眯着眼睛,几个丫裂围在旁边,剥葡萄的剥葡萄,捶腿的捶腿。 “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皇贵妃睁开眼睛,慵懒地从榻上起身:“天色渐晚,宫门都快下朝了,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说是有要事相见。” 太子慌慌张张地从门口走进来:“母妃。” 说着,给皇贵妃使了个眼色,皇贵妃会意:“你们都退下去吧。” 片刻,宫里只剩了太子和皇贵妃两人,慕容恒这才匆忙说道:“母妃,慕容瑄的病好了!今儿还回了京!” “什么?不可能!” 皇贵妃捏紧了手中的茶杯,仿佛是想要将它捏碎一般。 “千真万确,齐王府外的眼线今日一早便未栗报了,母妃,您不是说那玉石无药可救?" “只要日日用那面盆,自然是无药可救,恐怕他已经发现了面盆的蹊跷之处。” 皇贵妃声音清冷,若是让慕容瑄知道了面盆的秘密倒也无妨。 大不了不能借面盆让他归西,她法子有的是,怕只怕他借机追查先皇后一事。 虽说这些年她事事做的周到,该留的不该留的都一一杀人灭口,可是难免有些漏网之鱼。 毕竟,谋害皇后的罪名可不小。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府吧!” 今夜月朗星稀,月光皎洁,势要将一切黑暗浑浊驱逐。 在顾浅依和慕容瑄一天的奔波操劳之后,齐王府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一派井井有序、生机勃勃。 “你说这顾婉容也太能折腾了,池塘里的鱼都不放过,弄死了一大片,莲蓬都全部摘了,她拿 莲莲干什么,回去喂猪?太子府养猪了吗?” 顾浅依装作一副疑惑的模样,不等阿离回答又若有所思道:“好像还真是养了。” 说完,顾浅依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趾高气昂地走走停停。 忽然停下,面上带了几分怒气,尖着嗓子道:“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姐姐远道而来,一个个的让姐姐久等!” 顾浅依将顾婉容模仿得惟妙惟肖,阿离不禁笑了起来,“好了,王妃,你这样子要是让王爷看见还了得。” 顾浅依白了阿离一眼,让他慕容瑄看见又如何。 不过想到慕容瑄,她还是停下了动作。 “对了,王妃,红云今日来了王府,说是要见你一面,可是那时你正出去了,此时正在客房等着。” “请进来吧!” 顾浅依坐了下来。阿离急匆匆走了出去,片刻后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个红衣女子。 “王妃。” 红云见到顾浅依很是高兴,面对这个帮她一家平反冤案,如同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她是发自内心地尊敬。 “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齐王府了,在梁冰那里难道不习惯吗?” 提到“梁冰”时,顾浅依坏坏地笑了起来,语气也不明意味。 红云脸一红,微微发红的脸颊和衣服相得益彰。 “王记,我挺好的,都很习惯,今日听闻王记回京,几月未见,想来拜见一番。” “你的意思是,梁冰把你照顾得很好了?” 顾浅依见红云脸红了起来,笑得更加“放肆”,语气里的“调戏”意味更重。 红云低下头,脸憋得通红,手狠狠地攥紧衣角,“ 王记别取笑我了。” 阿离在一旁看着这带着玩味的王妃和满脸通红的红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王妃怎么跟个女流氓一般? “对了,王妃,最近太子府是不是出事了?" 顾浅依仔细思考了半天,最近? 最近自己都不在京中,顾婉容将这齐王府闹得鸡犬不宁,而太子府有没有出事她当真不知。 “一两个月前太子妃丧子,此后我便不在京中了。” 顾浅依喝两口茶,又接着问:“怎么了?” “太子妃丧子那天,我在梁冰店外见到一位热人,可能是我看错了。” 红云那日见那人在店外徘徊,终于没能走来,等到她寻出去,人早已经不见了,虽然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但是她仍是放心不下。 顾浅依觉得红云有些奇怪,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干脆放下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打量着她。 红云觉得气氛突然有些不对,连忙找了个话题。 “听说太子妃小产那天,王妃也在太子府,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顾浅依就将那日在太子府发生的所有事完完整整地给红云讲了一遍。 “王妃,你说翠儿按照你的吩咐出了府?” 红云声音有些激动,眼睛睁大,一动不动地盯着顾浅依。 “是呀,怎么,她没在你们那里吗?” 顾浅依神色严肃起来,若是翠儿一直不在梁冰店里,太于京里眼线众多,恐怕此刻已经凶多吉少。 “没有,那日她在店外徘徊,等到我出去,她已经离开了。” 红云说着,语气里带了几分焦急。 “之后再没有见过她了吗?” 顾浅依 内心也有些不安,若是翠儿落入顾婉容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再见过。” 红云说着,眼里竟然泛起了泪花。 虽然不知道红云和翠儿的关系,但是顾浅依也可以猜到一二,两人从前都是太子府的人,这两人关系一定不同寻常,不然她怎么这样着急。 “别急,我现在派人去找她。” 顾浅依轻轻拍着红云的后背,安慰道。 “王妃,怕是她早已经落入太子妃手里了,这里应该没有人比我对太子府更熟悉的了,还是让我去吧!” 顾婉容是什么人,她红云还是很清楚的,要是让翠儿真落在她手里,恐怕留下一条命也活不长了,此刻是一分一秒也耽搁不得的。 顾浅依一听,神色更加严肃,拒绝道:“这怎么行,你忘了吗,太子也在四处找你。” “可是现在没时间了,此事迫在眉睫,翠儿若是真在太子府,恐怕我去迟一步,她就没了。” 顾浅依知道,这还真不是红云说话夸张,顾婉容就是那样的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锱铢必较,都恩将仇报,更别提是与自家夫君争夺自己宠爱的小妾了。 而且这翠儿还间接导致了她小产,自知拦不住红云,顾浅依轻叹一口气: “那你跟小青一起去吧,也相互有个照应,你直接去书房找王爷吧,他会同意的。” 望着红云火急火燎的背影,今夜本是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可是顾浅依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好了。 本来一夜就未睡,鸡叫时分她才迷迷糊糊入了梦乡,谁知道一大早,顾浅依又被人吵醒。 来人是梁冰。 “怎么了,一大早就来了,红云回来了没有?” 顾浅依此刻已经整好衣衫,梳洗完毕,才把冰叫了进来。 “王妃,她已经回来了。” 梁冰话说了半截又打断,顾浅依见他支支吾吾,心里有些不安,疑惑着问:“怎么了?” “红云半夜回来,肩上受了重伤。” 梁冰脸上有三分恨意,三分愧疚,剩下的都是心疼。 顾浅依眉头紧皱:“没有大碍吧?" “我找了大夫包扎后又开了药,现下已经无事,只是失血过多,还要好好调理才是。” “翠儿呢,怎么样了?” 听见红云没有大碍,顾浅依便放心下来。 “唉,她的情况一言难尽,昨日小青姑娘已经将她带了回来,王妃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不知道为什么,梁冰提到翠儿,竟然脸上突然生了几分格格不入的惊恐。 顾浅依心里一凉带了阿离,立刻前往书房,终于寻到跟在慕容瑄旁边的小青。 见小青没有受伤,顾浅依还是松了一口气。 “你来了。” 见是顾浅依来了,慕容瑄放下手中的毛笔。 “王爷,那翠儿现在何处?”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似乎有些难以开口,顿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她的情况你确定要知道吗?” 顾浅依点点头:“我确定。” “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罢,慕容瑄带着顾浅依来到南院的一间客房,推开门,只见屋里床上躺着一位女子。 凑近了一看,她倒吸一口冷气,身为现代人的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她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差点脚一软当场跪了下去。 第93章 被虐的惨不忍睹 幸好慕容瑄反应快,稳稳接住了她。 顾浅依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不敢置信。 只见翠儿躺在床上,满目疮痪,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脸上被毫不留情地划开几道骇人的伤口,像是几条巨型的蜈蚣。 右眼被剜去,原本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今已经被拔得所剩无几。 “这些都是顾婉容做的?” 虽然真相就在眼前,但是顾浅依还是不肯相信,竟然这世间还有这样狠毒的人。 顾浅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对顾婉容更是心灰意冷。 “王妃,若是受不了便出去吧!” 小青见顾浅依神色不对,想到自家王妃虽然精通谋略,可毕竟是从小养在深闰的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为了不让她更难受,只得开口劝她出去。 “我没事。” 顾浅依方才只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血腥残忍之事,现下已经稳定了心神。 “王爷,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想先听哪一个?” 顾浅依转过身,目光不愿在翠儿身上过多停留。 “我想先听坏事。” 慕容瑄见她神色已经平静,暗暗得松了口气。 顾浅依瘪瘪嘴,眨了眨眼:“王爷,还是先听好的吧!” “你都为我决定了,还来问我?” 其实也真不怪她,好消息不讲出来,坏消息没法讲。 “王爷可还记得上次在石峰镇,那位老大夫口中提到的那位母亲?” 慕容瑄点点头,顾浅依这才又继续讲了下去,“大夫说那母亲死后,女儿被卖去了青楼,从他口中得知,那位母亲的女儿唇下有一颗血痣。”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儿很有可能是翠儿?" 虽然翠儿脸上尽是伤疤,不过厚下的血痣现仍是十分明显,只一眼,慕容瑄便记住了。 顾浅依点点头,:“翠儿的出身,只要劳烦王爷一查,便可以知道。” 慕容瑄应下,又转头看向顾浅依:“那坏消息呢?” 顾浅依指了指床上的翠儿,略带几分无奈地说:“她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恐怕就算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也很难成为证人。” 顾浅依想了想,又开口道:“不过没事,只要她肯开口指证,齐王府也能养她一世,也不至于再受到这样的对待。” 一旁的小青听到这话,欲言又止,看了看慕容瑄,在得到他点头允许之后,这才开口道:“王记,翠儿已经被割去了舌头,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顾浅依眉头一紧,声音都有些颤抖:“做得这么狠?” “何止呢,我们刚在太子府柴房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这般模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顾浅依想了想,突然问道:“你们昨日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红云受伤了?” “昨日我们到了太子府,被太子府侍卫发现了,我们寡不敌众,虽然还是逃了出来,但是红云就受了伤。” 小青埋着头,看起来有些愧疚。 顾浅依已经从梁冰口中得知,红云现下无事,倒也不甚担心,又问:“太子府的侍卫看到你们的模样了?" 小青点点头,顾浅依心中一惊,翠儿是太子府的人,卖身契想必还压在太子手里,若是被他知道齐王府的人带走了翠儿,恐怕不好了事。 更何况红云叛离了他,若是让他知道红云的下落,此后红云和梁冰也过不了安生日子。 似是看出顾浅依的顾虑,小青继续说道:“王妃不必担心,昨日虽然慌乱之中被太子府的人取下了面巾,不过红云姑娘早就给我和她易了容,想必也不知道是我们。” 没有留下什么把柄,顾浅依也不愿在这里多做停留,跟着慕容瑄走了出去。 “浅依,你最近好像很忙。”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见她堂 下乌青甚重,今日气色也不太好,突然有些心疼。 旁人家的妻子每日里相夫教子,偏偏她嫁给了自己,卷入了权利斗争,一直事情不断,未得几日安生。 “王爷,您不也一样吗?” 顾浅依不好意思地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黑眼圈,总算知道大熊猫的进化史了,恐怕便是这样日日殚精竭虑,夜夜翻来覆去,熬成那样的。 慕容瑄笑了笑,解释道:“我总觉得母后被害的事情有些蹊晓,所以昨夜里细细想了一下。” 顾浅依用手撑在脸下,一派认真,像是私塾的孩子正在听着先生的教导,轻声问:“不知道王爷想到了什么?” “浅依可还记得,那位老大夫说过他从皇宫里出来时,我母后赏了他百两白银?” 顾浅依想了一下,点点头道:“自然还记得。” 慕容瑄面色疑惑,又问:“他说母后大骂他庸医,说他是江湖骗子,怎么又让人赏他银两。” 顾浅依拨弄着衣袖,不再说话,静下心思索着。 片刻后,她语气有些谨慎,试探性地说:“难道,皇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病是别人有意陷害?” 慕容瑄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意:“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既然母后知道是旁人有意陷害,为什么还要将那白玉面盆放在寝宫中。” 顾浅依又猜测:“也许皇后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病因就是这个白玉面盆。” 慕容瑄又摇摇头:“就算母后一开始不知道,那直到大夫提醒她的时候,虽然不至于立马相信大夫的话,但是好歹也应该注意一下这个面盆。” “但是她没有,反而赶走了大夫。” 顾浅依接话说下去,越说越觉得不对劲:“难道,皇后已经知道了面盆有问题,而且也知道是谁做的,不过,她并没有告诉别人。” 慕容瑄点点,表示赞同,“母后虽然心地 善良,但是也不是没有防人之心。”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顾婉容的脑海中:难道,先皇后是故意被人谋害的? 很快,顾浅依又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有什么事情会让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生命,心甘情愿被人谋害致死呢?! 不知何时,床上那人已然醒了,一只眼睛已经被剜去,眼皮耸拉在空洞上,另一只眼艰难而费力地睁开。 应是有些迷茫,仅剩下的一只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涟漪波动。 好半会儿,翠儿眼里才有了一些生气,见床边上站着顾浅依,手脚不停地挥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动了半晌也发不出一个音。 似是想到自己的嘴里已经没了舌头,悔恨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你别激动,已经请了大夫来看过,你的性命没有大碍。” 小青见她手舞足蹈,心下不忍。 “你现在就好好养着吧!” 顾浅依虽然心有怜悯,但是没有更多同情的情悚,怪只能怪她自己生性多疑,不信任自己,这才落入了顾婉容的手里。 翠儿死死地握紧拳头,想要说话,挣扎了半天,许是累了,也就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床顶。 小青给她喂了药,情绪稳定了一些这才叫了其他的小丫裂进来照顾。 “若是她一辈子都是这样,恐怕就她真是当年的小女孩,也无法作证了。” 顾浅依出了房间,皱着眉,轻轻摇头:“无妨,当年的事情参与者颇多,也不少她这一个。” 慕容瑄见顾浅依为了自己母后的死因担心,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感动,神色也逐渐温柔。 “小青,去把松涛叫来。” 慕容瑄轻轻拍着顾浅依的肩,安慰着她,见她神色好转了许多,这才转头吩咐小青。 不消片刻,松涛便来了,手中拿着一副画像。 慕容瑄问:“松涛,事情怎么样了?” 松涛将手中的画像恭恭敬敬地呈到慕容瑄手上,回答道:“王爷,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要找一个多年前的小女孩,无异于大海捞针。” 慕容瑄脸上多了几分失望,松涛的能力一直很强,很少有他打探不到的消息。 慕容瑄并未翻开松涛呈上的画像,而是问道:“这是什么?” 松涛叹口气:“当年那小女孩丧母后,确实是被卖去了青楼,我一路兜兜转转,从石峰镇查到了京城,现在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幸好当年养她长大的老鸨留了一幅画像,我给带了回来。” 慕容瑄点点头,利落地打开手中的画像。 只见画中女子生得极好,眉目间都极致妖媚,唇下的痣却显得有些刺眼。 慕容瑄看完,并未合上画,而是聘转头交给了一旁的顾浅依。 “王爷,这的确是翠儿,我第一次见她,跟这画上的人十分相似。” 古代不似是现代,没有相机,只单单凭一张墨画,顾浅依也不敢十分肯定这就是翠儿,只能说相似。 小青也点点头:“虽然我没有见过翠儿姑娘原来的模样,不过我瞧着确实像是她。” “松涛,可还有其他线索?" 松涛摇摇头,表示否定。 慕容瑄的心中如同多了一块沉石,脸色也不太好看。 虽然他方才在安慰着顾浅依,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也不希望线索在翠儿这里断了。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却被一声匆忙的声音打破:“王爷,翠儿姑娘突然像是发疯了一般,使劲捶打着床铺,现在几个人也拉不住。” 本来他与翠儿一点交集都没有,一个是太子的侍妾,一个是齐王。 不过慕容瑄在得知翠儿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后,许是因为她的存在关乎先皇后被谋害的大事,他脸上也不禁多了几分慎重。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汤汤”地来到了翠儿房里。 第94章 要害浅依 见顾浅依来了,翠儿不再对床铺“拳脚相加”,几乎是一瞬间,立刻停了下来,望着顾浅依,手里比划着什么。 “她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说。” 顾浅依虽然摸不着头绪,但是也能明白翠儿的意思。 “王妃,她好像是要纸笔。” 小青见翠儿动作似是提笔书写一般,试探性说道。 慕容瑄铍眉吩咐一旁的小丫鬟:“取纸笔来。” 很快,丫鬟取了纸笔过来,递在翠儿手上。 翠儿虽然浑身伤痕累累,但她还是强忍着伤痛起身,提笔在纸上书写片刻,手抖了半晌也不见停下。 片刻后,一封书信递在慕容瑄手上,字迹歪歪斜斜,不过也不影响辨认。 “浅依,你来看。” 慕容瑄看过书信后,眼里的喜悦和激动都溢了出来。 他叫顾浅依过来,将手中书信交于她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声。 “王爷,等下回了听雨阁,我便去叫她。” 顾浅依听后,也是一脸的喜悦。 慕容瑄拿着书信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松涛也跟上他家王爷的步伐,刹那间,房里便只剩下了顾浅依和小青,连侍奉的丫装也收拾好了笔墨,出去了。 顾浅依正要回听雨苑,翠儿见她要走,又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巨大的动静终于让顾浅依回头,只见翠儿慌张极了,双手挥动个不停只眼睛望着她,欲说无语。 “王妃,翠儿想必是还有话要说。” 小青连忙过去扶住床上的翠儿,控住她的手脚,让她不至于伤害到她自己。 “翠儿,你有什么话要说?” 顾浅依心下疑惑,若是翠儿真有什么话要说方才在纸上应当写明了,怎么纸笔一被收走,她又生了变故? 顾浅依走到床边 ,翠儿又挣扎着起身,脸上一片恐惧和惶恐,有些为难地盯着小青。 顾浅依会意,转头对旁边的小青说道:“小青,你先下去吧。” “王妃,这能行吗?” 小青看着屋内一片狼藉,有些担忧,若是翠儿又“癫痈”起来,王妃自幼便在深闺长大,想必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不知她能否应对。 顾浅依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自己没事,小青这才退了下去。 见四下里再无人,翠儿这才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桌旁。 翠儿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几字。 她原本就虚弱,方才又经历了那样的“大战”,早已经没了力气,顾浅依仔仔细细看了许久,这才看清桌上的几个字。 太子妃想害你。 等到她看清了,翠儿这才将另一封书信交到她手中。 顾浅依拿好书信回了听雨苑,看完已是许久。 顾浅依看完那封短短的信后,就陷入了沉默,连阿离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都没察觉到。 “王妃,看了这么久了,休息一下吧,您还没用晚膳呢!” 阿离担心道。 顾浅依揉着太阳穴摇摇头,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王妃,这是王爷走之前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您就别为难他们了。” 看着阿离为自己忧愁的样子,顾浅依有点不忍心,何必为了讨厌的人而伤害真正的关心自己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是么?特意为我做的,那我可得好好尝尝啊。” 阿离赶紧捧着食盒跑过来: 都是刚做好的,还热着呢。” 晚膳慕容瑄不在,顾浅依也没吃多少,她打开窗子看着外面出神。 慕容瑄回来的时侯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心疼地 解下自己的拔风披在顾浅依身上。 “晚上风大,怎不多穿几件?” 预浅依回头看见他回来了,赶紧问:“人找到了吗?” “嗯,”慕容瑄点点头:“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能让我们找到这样直接的证据。” 顾浅依担心道:“只怕杨贵妃此次看到你完好无损地回来,已经起了疑心,你行事务必更加小心。” 慕容瑄摸了摸她的脸,果然冰凉冰凉的赶紧把人拉到暖和的地方,又给她塞了一个小手炉。 “现在都是春天了,哪有这么娇气?” 顾浅依挪揄,推开了手炉。 不过这件带着慕容瑄体温的披风,她倒是没有立即解下来。 “你猜得没错,那杨氏深信我之前已经因为白玉面盆身患重疾,现在听说我竟然痊愈,必然会按照我们之前的路线找回去。” 顾浅依眸底精光闪过,自信道:“就是要让地觉得我们在查,不但如此,还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已经掌握了可以威胁到他们的证据。” 慕容瑄笑了笑:“浅依果然聪明,这样一来,我们只需要跟在他们旁边,那些被埋起来的线索自然就会一一浮出水面了。” 他说完看了一眼顾浅依,状似无意地提起:“听说你今天下午一直在房里,连晚膳都没吃多少。” 顾浅依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砸在桌上,没好气道:“阿离这个小丫头,下次我非把她嘴缝上不可。” 慕容瑄知道她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谁要是真这么不长眼,对阿离动手,她肯定第一个不乐意。 “对了,顾婉容前段时间来齐王府可是没少捣乱,这笔账,我还没来得及和她算呢!” “哦?你打算怎么算?”慕容瑄饶有兴致地追问。 顾浅依哼哼声,却没有直说自己打算做什么。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这个太子妃我怕是让她当得太顺当了。” 顾浅依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有些东西,来得太容易了就总是不被珍惜,总要经历点什么才能知道可贵。 “不说这个了,暗流的事情怎么样了?牧夫人方便吗?” 慕容瑄换了一个话题。 说起这个罗雪珊顾浅依倒是一脸欣赏:“我今天已经下了拜帖,明日我们备点东西当面去讨教一番。” 罗雪珊既然出身书香世家,必然从小要求严格,她虽然纯善却并不懦弱。 这次顾婉容不但套她的消息意图谋害当朝皇室,更是在事情败露后毫不犹豫推出自己挡枪。 若不是皇帝仁慈,险些连累了夫君和娘家,试问这口气她又怎么能咽得下?! 于顾婉容,她有时间处心积虑害自己,那不如就先管好自己的家事吧! 东宫里,顾婉容得知那个贱婢竟然被人救走了,立马怒上心头。 她随手抄起面前桌上的茶盏向跪在地上的侍卫们砸去。 一边砸一边怒骂:“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连一个快死的贱奴都看不住,东宫内竟然还能让人截去?" 侍卫被她劈头盖脸一顿骂,有苦不能言,只好道:“是属下疏忽,属下愿意领罚。” 顾婉容眯着眼睛思量,到底是谁跟自己作对,她问侍卫们:“你们可看清来人的样子?” 知道翠儿被自己抓回来的人不多,能为她冒险来次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再加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避开大批巡逻的侍卫,想来是对东宫很熟悉的人,那么就是…… 一个侍卫想起来了:“是两个女人,手上功夫都不错 ,属下与她们缠斗的时候摘掉了其中一人面纱。” “面纱?那你之前可曾见过她?” 顾婉容赶紧追问。 那侍卫却是摇摇头,这一点他也不理解,本来以为她是害怕被认出来,这才以面纱遮面。听侍卫说不认识,顾婉容一下子泄气了,难道自己竞然猜错了? 来救人的不是红云? 侍卫又拿出一样东西禀告:“这是打斗的时候,从另一个女子身上掉下来的。” 小月把东西接过来,看到上面竞然是一个“齐”字,难道是齐王的入救走了翠儿? 想到二小姐对大小姐的态度,小月心里忍不住担忧,太子妃是绝对不会轻易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 可是虽然有万般不愿,她还是不得不把东西呈给太子妃看。 顾婉容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抢过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真是没用,让你拿个东西磨磨蹭蹭的。” 等她看清了手里这个小小玉佩以及上面的字后,顾婉容的脸上马上又被欣喜若狂的表情所笼罩了。 侍卫们看着她这副疯疯癞癞的样子,心里都巴不得能离她远点,自从流产后,这位太子记的脾气就越来越差了。 “顾浅依,这次可怨不得别人了,是你自己把机会送到我手上的,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婉容脸上出现狰狞的笑容,她紧紧攥着玉佩,似乎自己手里掐着的是顾浅依的脖子。 “明天一早我要去亲自面见皇贵妃。” 自从上次她流产以后,皇贵妃对她就不像之前那么慈爱了,也不再经常叫她去聊天解闷了。 太子就更不用说了,明明是他害自己失了孩子,除却最开始在皇帝和贵妃面前的惊慌失措外,他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一点愧疚之情。 第95章 白莲花又作妖 皇帝也安慰过她,毕竟她和太子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现在养好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又何尝不想赶紧养好身体,再次怀上孩子。 可是自那次以后太子以她要好好休息为由,再也没进过她的房间了,孩子的事情又从何而谈? 想到东宫里那些小妖精们,顾婉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如今晚就借着商谈要事的名义,把太子请回来。 同样的时间,齐王府内有人却是坐立不安。 “王妃,都是小青的错,那玉佩一定是遗落在东宫了。” 小青神色沮丧,她没想到自己会犯这么大的错,要是因此连累了王爷和王妃,她万死也难辞其咎。 “好了,小青你先别慌,玉佩不一定是丢在了东宫,你先好好在别的地方找一找。” 顾浅依安慰她。 虽然话是说,但是大家都知道在东宫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他们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才行。 慕容瑄转头跟顾浅依商量:“要不然就抵死不认,反正除了玉佩,他们也没有其他的证据,我们大可以说这玉佩早就丢了。” 顾浅依摇头:“不妥,就算你这么说,这一次他拿咱们没辙,皇帝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这玉佩早不丢晚不丢,偏偏人家拿出来成证据的时候,你就说丢了,皇上怎么可能相信?” 小青心一横:“王爷王妃,你们把我交出去吧,一人做事一人当,小青绝不连累你们。” 慕容瑄瞥了她一眼,突然出声:“那好,明天要是有人找上门,我们就说你半夜出门去东宫抢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把人藏在哪里我们都一概不知。” 房间里的人都被他这番话惊呆了,特别是松涛,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慕容瑄。 “你觉得父皇会对这样的结果满意么?”慕容瑄又道。 小青哑口无言,她是齐王的人,这件事情又是冲着齐王和王妃来的,怎么可能撇得清 关系? “好啦,事情还没到那么糟,难道你们以为除了认罪我们就别无他法?” 顾浅依扫了一眼在坐的众人,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 松涛听她这么说,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眼巴巴地问顾浅依:“王妃,这么说你有办法了?你一定要救救小青啊。” 顾浅依想了想:“这件事情顾婉容还没有胆子直接捅到皇上那里,想必是去找贵妃想办法。现在对方手里只有一枚玉佩,顾婉容又不可能说出自己因为嫉恨就把太子侍妾打成这样,估计会栽倒我们头上。” “杨氏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添油加醋重点就会变成我们擅闯皇宫。”慕容瑄眯着眼睛接道。 一个入了奴籍的女人,她的死活又有谁关心,皇上最关心的无非是自己的安稳。 “没错,只要我们避开擅闯皇宫这一点,不管他们说什么,最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看到王爷和王妃一点没有着急的样子,大家好像也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不像刚才那样混乱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就有人到齐王府,说是贵妃请齐王妃入宫商谈要事。 慕容瑄已经穿好衣服走出来了,看样子是打算跟顾浅依一同进宫。 来传达消息的宫人十分为难地对慕容瑄禀告:“王爷,贵妃说了只要齐王妃入宫即可。” 其实杨贵妃说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齐王一起跟来,务必把齐王妃一个人带过来,不让她跟任何人接触。慕容瑄蹙眉看着宫人,冷哼了一声: “怎么?本王现在想入宫还需得禀告贵妃?难道是贵妃给本王下了禁足令?” 只有犯了大错的王子才会被下禁足令,上次太于在皇后国丧期间私自饮酒作乐,皇上也不过让他禁足一个月,在东宫好好反省自己。 莫要说皇贵妃,就算她现在即刻被册封为皇后,她也没有这个权力禁足当朝亲王。 “不不,奴才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请王爷王妃尽快动身吧!” 宫人认命的妥协,只盼着不要再出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换了衣服,两个人一起进宫,顾浅依去拜见贵妃娘娘,而慕容瑄去见皇帝。 顾婉容正坐在杨氏身侧,看到顾浅依进来,马上换了一副委屈愤怒的表情。 “姐姐,你要是对妹妹有什么不满大可当面提出来,为什么要在背后如此害我?” 顾浅依故作不解:“我近来一直在齐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是如何害了妹妹?” 顾婉容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挤出几滴眼泪控诉:“妹妹前些日子失了孩子,太子殿下体恤我,我就想着选个机灵标致的丫头为殿下解闷妃,我这都是一片好意啊!” 杨贵妃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好孩子,“这件事情你没做错,你也是为了关心恒儿。” 顾婉容继续抽噎:“可是,可是昨晚太子殿下来的时候那女子却不见了踪影,太子殿下以为是我不满,戏耍于他,现在还在生我的气。” 顾浅依担忧道,“我看太子殿下应当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再者说了,皇宫之内戒备如此森严,怎么会有人凭空消失呢?” “是啊,妹妹也很好奇,直到我找到了这个。” 顾婉容摊开手掌,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碧绿的玉佩,上面还刻了一个“齐”字。 “姐姐看这个可还眼热?” 顾浅依凑过去仔细看看,大方点头:“我又不是不识字,当然认得,这是出自齐王府的玉佩。” 顾婉容见她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但是现在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了。 “昨天让侍卫们到处找人,反倒是发现了这个,姐姐你说奇不奇怪?” 顾婉容问道,眼底却闪着恶毒的光芒。 顾浅依也很奇怪:“是啊,这玉佩早就赠与一位故人,我也很奇怪,怎么会在东宫被发现呢 ?” “当然是因为你那位故人,昨天偷偷潜入了东宫,还带走了东宫的人!” 顾浅依却似乎颇有感慨:“这位故人已经多年未见,却不想竟然会在东宫出现?实在是缘分啊。” “什么多年未见,你别想狡辩,就是你派人到东宫行凶!” 刚才还是带走了人,两句话的功夫已经成了行凶了,这顾婉容也太沉不住气了。 杨贵妃冷哼一声站起来质问:“倘若真的是多年不见的故人,你又如何能一眼认得出来,这就是当初你送她的玉佩,分明就是在扯谎。” 随便看了两眼就说多年之前就已经送人了,又说什么多年未见的故人,当她好糊弄吗? 顾浅依也不解释,“反正这玉佩确实是早就送人了,至于这位故人,那更是无从解释了。” 顾婉容狰狞的笑,分明就是证据确凿无话可说了,这次非要好好教训她。 顾浅依饶有兴致地看着顾婉容和杨氏交换了一个眼神,估计是要搬出更大的人了。 慕容瑄最近还在府里“修养身体”,暂时不用上朝,他一点没有焦急的神色,与平常无异地和皇上聊政事。不多时,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地小跑进来,和皇上这样那样耳语一番。 皇上面色不悦:“让她处理后宫事宜是为了后宫安宁,她倒好,每天都在给朕找麻烦!” 慕容瑄语气关切的询问:“怎么了?” 皇上把手里的折子扔到一边,不满道:“除了贵妃还能有谁,每天都是鸡犬不宁。” 说完似是看到慕容瑄触景生情,竟然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感慨着: “还是你母后好啊,以前她掌管后宫的时候,从来没让朕操过什么心。” 慕容瑄体贴地递上一块帕子:“父皇保重龙体,母后在天有灵也定不希望您这样劳心劳力累坏身体。” 看了看那小太监,又劝道:“今早贵妃不知有什么悄悄话要跟浅依说,把她召 来宫里说是商量要事,连儿臣也不得而知呢。” 那小太监完不成任务正着急呢,哪想到王爷然自己往枪口上撞,主动提出去看看。 皇帝来了兴趣:“哦?齐王妃现下也在宫里?” 慕容瑄点头应:“正是,难得来一次皇宫,让浅依多跟娘娘聊聊天也是好事儿。”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前往皇贵妃的玉荣宫。 结果说说笑笑地走进去,就看到齐王妃跪在下面,垂着头很委屈的样子。 而她同父异母的胞妹,太子妃顾婉容正得意地站在一边。 看到皇帝来了,所有人都赶紧行礼,顾婉容也跟着俯下身。 “陛下,你可来了,你今天可要为容儿做主啊。” 杨贵妃迎上去,夸张地喊冤。 “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请齐王妃来议事吗?怎么跪在地上?太子妃又是怎么回事?” 皇帝很头痛,这个太子妃也跟贵妃一样能给他找事,一点气度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能好好辅佐太子? “父皇。” 顾婉容刚说了两个字,眼泪又下来了:“前天夜里有人擅闯东宫,东宫有人现在还生死不明啊。” “什么意思?” 皇帝皱起眉头,擅闯东宫就是擅闯皇宫,这可不是小事儿。 “说清楚一点。” 皇帝的声音威严地响起,于是顾婉容又把自己的说辞搬出来,还拿出了玉佩控诉道: “东宫的侍卫亲眼看见这玉佩从打斗之人身上掉下,这还不是很清楚吗?” “可是齐王妃却不解释为何这玉佩出现在东宫,反倒搪塞说玉佩早就送给了一位多年不见的故友,不知是什么意思?” 皇帝看向顾浅依,也跟着问了一句:“齐王妃,这玉佩是怎么回事?” 顾浅依无奈:“儿媳已经说过了,这玉佩已经赠给了一位故友人,如何解释它为什么会在东宫?” “既然是多年不见,你又如何认出这玉佩就是当年送给她的那个?” 第96章 作妖失败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怀疑,莫非真是随口找的借口? 顾浅依伏了一伏,正色道:“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并不是因为儿媳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事,而是因为这玉佩本身的特殊之处。” 皇帝翻了翻玉佩,没看到有什么不同之处,这时慕容瑄看到了玉佩也是惊讶。 “这不是几年前儿臣送给翠儿姑娘的吗?” 皇帝看他竟竞然也这么说,就更觉得好奇了:“原来是你送的?你又是如何认出的?” 慕容瑄拿起玉佩为皇帝解释:“父皇,这种翠绿的颜色齐王府是不常用的,这种款式已经是多年以前南方流行的。” 的确,这玉佩一看就是已经被随身携带了一段时间,连穗子都磨出了痕迹。 “而且,因为翠儿姑娘的名字,金丝镂空的挂饰里面也用了特殊材质,在黑暗中会发出绿色的光芒。” 慕容瑄解释:“几年前儿臣在南方曾经见过浅依一面,畅谈诗歌词赋,但是当时并不知晓对方姓名。送玉佩时她也只是在场,自然是解释不出来的,还望贵妃不要再为难她了。” 慕容瑄言辞恳切,好像杨贵妃再多说一句就是在为难顾浅依。 “什么翠儿红儿的满口胡言,齐王爷一句话,就要把事情都推到过去吗?” 贵妃不肯轻易罢休。 “也不能完全说是过去,说来也是巧了,儿臣前几日刚收到这位姑娘的信,今日就在太子妃这里见到了玉佩。” 慕容瑄似乎是很好奇:“难道说这位翠儿姑娘,曾经出现在东宫?” 皇帝沉吟,这事有些古怪,太子妃和贵妃坚称是齐王的人夜阁皇宫。 而齐王却说这玉佩几年前就送给一位姑娘,还说这姑娘在宫? 帝“去把东宫管事寻来。” 皇帝大手一挥,又对顾浅依和颜悦色道:“有什么话大家好好说清楚,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慕容瑄扶着顾浅 依站起来,向皇帝谢恩。 顾婉容遇上顾浅依的目光却只觉得一阵心慌,她这时候提起翠儿做什么? 东宫的管事很快就到了,见到皇上赶紧跪下即首:“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示意他起来说话:“不用害怕,朕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管事老老实实点头:“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朕且问你,东宫里是不是有个叫翠儿的姑娘?” 谁知提到翠儿,那管事却是一哆嗦,仿佛这个名字有什么可怕的魔力。 皇帝看到他这个样子,多少能猜到里面有点问题,威严道: “知道什么就直说,若有隐瞒定不轻饶。” 说完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略有不安的顾婉容,隐隐有责怪的意味在其中。 管事立即回答:”的确是一个叫翠儿的侍女,入宫已有数月了。” 顾浅依站在顾婉容对面,笑着瞟向她:“太子妃所说的被人劫走的,莫非就是这位翠儿?” 这时若说不是,东宫也没有其他失踪的人了,况且东宫认识翠儿的人也不少。 顾婉容低声答道:“正是翠儿,也不知被歹人劫走有没有受伤。” 皇帝有些奇怪地看着慕容瑄问:“瑄儿,你又是为何会认识翠儿,还送了这么贵重的玉佩给她?” 慕容瑄拜了几拜,缓缓道:“这本是儿臣自己的一点私心,或许与现在说的事情无关,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摆手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自然是什都当讲的。 “是这样,儿臣少时游历曾至江南,偶遇翠儿,得知她根身患重疾,症状竞与母后诸多相似,她带着老娘四处求医十分不易。” 慕容瑄顿了顿,目光带了一丝算计: “她似乎得知了一位十分有名的大夫,打算动身前去。我赠与了不少盘缠,又与她约定若有结果务必托人告知,留下此玉为证。 ” 杨贵妃听见他的话,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锦帕,心里一阵惊慌。 怎么会这么巧,相同的症状? 还被慕容瑄遇上了? 必然是他们有意探查。 “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那后来可有消息?” 慕容瑄心灰意冷地摇头: “后来杳无音讯,直到前几天我收到她的信,今天我才再次看到这玉佩,不知太子妃可否告知翠儿姑娘的下落?” “……” 顾婉容没想到他们不但不承认夜闯皇宫还要反咬一口。 “人分明就是被你们动走的!不要人太甚!” “我们劫走的?太子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说是我们劫走的,那请问你有证据吗?” 顾浅依向皇帝解释:“父皇,您刚才也听到了,东宫管事亲口说翠儿在东宫数月,那齐王府可有人见过翠儿?” 当然没人见过,翠儿已经被毁容了,齐王府除了顾婉容和红云,再没人见过她以前的样子。 顾婉容无法反驳这句话,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就此罢休。 她狠狠瞪着顾浅依:“就算齐王府没人见过又能证明什么,难保有些人不是在故意说谎。” 更何况侍卫曾与入侵者交手,对东宫这么热悉的人一定是红云,她还受伤了! 到这里她马上道:“东宫侍卫曾与入侵者交手,可以让他们作证。” 顾浅依早猜到她会这么做,但是侍卫没到红云和小青的脸,作证也不能说明什么。 至于他们确定玉佩是从其中一个入侵者身上掉下来的,顾浅依表示十分惊讶。 “难道翠儿是自己离开了?” “不可能1" 顾婉容尖声打断。 翠儿被打成什么样她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跟侍卫交手,更何况她只是个普通女子罢了。 顾浅依故意问:“太子妃怎么会这么肯定呢?” 顾婉容咬牙切齿:“翠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自己从东 宫离开!” 顾婉容看皇帝的表情就猜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立马也提高了音量。 “那就是有人拿走了她的玉佩,真是奇怪,东宫竟然连两个女人都留不住?还是说人根本就还在东宫?” 两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吵得皇上的头更疼。 本来以为是什么大事儿,现在看来不过还是:太子妃针对她这位嫡姐引起的纷争罢了。 只不过,基容瑄所说的相同的症状还是有必要留意一下的,难道真的是巧合?! 顾婉容还要再说,杨贵妃把恶狠狠地打断地:“够了,本宫平日里教你的温顺贤良看未是都忘了,还不回去好好反思!” 本来以为这次有了一个打倒齐王的好机会,结果祸水竟然引到了前皇后的病,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丧门星! 顾婉容不可置信地看着杨贵妃,他这个时对候帮顾浅依说话? 她在想什么? “陛下,是臣妄多事了,这件事情臣妾会查清楚的,就不劳烦陛下了。” 皇帝点点头:“这样才对,朕把后宫交给你打理,是希望你能替朕分忧,不是让你找事儿的。” 顾浅依和慕容瑄对视一眼,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杨贵妃不会继续让这件事情扩大,而皇上已经知道了翠儿。 杨贵妃让顾婉容送齐王和齐王妃一同出了宫,走到没人的地方,顾浅依停下了脚步。 “妹妹,想来是父兄和我这个做姐的这么多年太纵容你了,如今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敢随便造谣,不过因祸得福,还真是要感谢你了。” 顾婉容不知道顾浅依的因祸得福指的是什么,她只知道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杨贵妃站在了他们那边帮他们说话。 “你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顾浅依点头:“是啊,这句话也是我想告诉你的,别以为你打伤人就这么算了。” 出了宫时间还早,顾浅依就想着不如去赴昨天的约。 罗雪珊想必也已经想好,什么要对他们说,什么不能对他们说了,且看看从她那里能知道什么。 还有一件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在马车上顾浅依捅捅慕容瑄提醒他。 “我听说太子最近很恼火顾婉容,不怎么理她,那太子也不是个老实的,估计在外而的女人也不少。” 慕容瑄挑眉好笑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这些人找出来给顾婉容添麻烦?” “毕竟我是做姐姐的,当然应该帮妹妹一把,把人搜集起来想办法透露给顾婉容,就算我送她的回礼了。” 慕容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啊,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马车直接把他们拉到了牧向荣的府上,顾浅依吩咐他晚上再来即可。 “参见王爷,参见齐王妃,二位今日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牧向荣带着自己的夫人罗雪珊给二人行礼。 慕容瑄把人扶起来道:“牧大人身居高位又是国之栋梁,每日日理万机,本王又怎敢劳烦你远迎?” 牧向荣拱手:“王爷前段时间治理水患,又整治沿途治安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王爷才是真正身居高位而又是国之栋梁啊。” 顾浅依听得想笑:“好了,你们都是国之栋梁,就别站在门口说话了,人都来了,大人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罗雪珊赶紧吩咐侍女让厨房准备开饭,请顾浅依和慕容瑄移步后亭。 牧向荣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在生活上从来不追求极奢,是以后花园里虽然没有假山画楼,众多花花草草倒是别有情趣。 “这些花都是珊儿亲自养的,平日里金贵得很,谁都碰不得。” 牧向荣跟他们介绍。 罗雪珊让他说的脸红:“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花草本来就经不得踩踏,我只不过是叫你平时多爱护它们一点儿。” 第97章 花钱买性命 这顿晚饭吃的很舒服,虽然没有什么名贵的大鱼大肉,只是一些家常小菜,胜在味道鲜嫩可口。 酒过三巡,顾浅依也就不绕弯子了: “牧大人,夫人,想必二位也猜到我们此次前来所谓何事了。” 罗雪珊沉吟道:“是关于前段时间的暗流组织吗?” 顾浅依点头:“实不相瞒,顾婉客找到暗流,花钱欲买我的性命。上次若不是王爷看出了天赘的真面目,恐怕我现在也没命坐在这里跟二位说话了。” 慕容瑄也开口:“听说那暗流倒是守信,答应下的任务非要完成不可,浅依实在是危险啊。” 罗雪珊看了看自己的夫君,后者肯定地点点头,他愿意相信眼前的齐王和王妃。 罗雪珊“其实暗流一开始人很少,他们并非什么杀手组织,只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聚在起罢了。 “他们有的是家人受到迫害,家破人亡无处可去,有的是被卖给别人为奴为婢,不堪虐待逃了出来,甚至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顾浅依没想到,暗流竟然是这样一群人的避难所,难怪天赘被捉了什么都不肯说,那些人无论如何也要救他。 “那牧夫人与暗流又有什么渊源呢?”慕容瑄好奇地问。 罗雪珊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很大决心才开口:“其实我也曾是暗流的成员。” 这话一出,顾浅依和慕容瑄都被震惊在当场,他们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也曾经是暗杀组织的成员。 “觉得很难以置信吧?我说过,它一开始也并非是个暗杀组织。” 罗雪珊虽然出身书香世家,但她也是庶出,家族庞大,她在一众姐妹中却是文采出众。 可惜这份才华并没有带给她荣耀和幸运,相反,她常常被主家的人打压,自己写的文稿也经常被抢走,冠以其他人的名字。 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 安宁只好忍气吞声,直到她青梅竹马的亲事也要被抢走。 “向荣会这么快升迁是他们没想到的,主母打算让自己的女儿和牧家联姻,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 罗雪珊边说边攥紧了拳头,时隔这么多年了,她说起这件事情还是这么激动,可见这件事情对她影响多么大。 “你不同意,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顾浅依有预感,这就是罗雪珊和暗流相识的契机。 罗雪珊“你想的没错,我的确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暗流的人。 罗雪珊回忆着:“我去理论,去哭诉,去请求,求遍了所有我能找的人,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牧向荣拉着罗雪珊的手安慰夫人:“没事儿,我在这呢,都过去了。” “我那时候心如死灰,觉得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 “是暗流的人救了你?”慕容瑄猜测地问。 罗雪珊点头,她那时候本来打算投河自尽一了百了,连遗书都写好了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却没想到会被人救了。 那是个跟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姑娘,身手却很不错,带着她回到岸上一点都不费力。 “她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训我没出息,说不论出了什么事情,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一边把自己的外衫给我。” 罗雪珊在回忆自己的恩人时眼里带着泪光,打从心底里感激她们。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主母打算用来顶替罗雪珊的女儿生了怪病,形状可怖,有传言说正是她抢了别人的姻缘,老天罚她。 亲事回到了罗雪珊手里,她如愿以偿嫁了自己的意中人,也逐渐受到了家族的重视听了罗雪珊的话,顾浅依轻声问。 “但是你没忘记暗流的恩情,所以想法设法补贴他们对吗?” 罗雪珊抹了抹眼角的泪,有些后悔:“我没想到他们会走上这样的路,他们恨这些为官不仁的家伙,就是他们害得好人流离失 所。” “可是他们杀的,并不都是坏人,其中也有真正为民请命的好官。”慕容瑄端起酒杯道。 牧向荣叹气:“他们救了珊儿,我很感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出手,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妻子差点就换了人。可是他们越来越偏执,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儿的。” 顾浅依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出事儿了,顾婉容说自己被绑架事关皇家颜面,绝对不会就这么过去。” “王爷,王妃,他们……他们真的是好人,我知道我这么说或许不对,但是,但是求你们帮帮他们。” 顾浅依为难地看了一眼慕容瑄,后者微微摇头。 “他们现在绝对不只是想清理什么为官不仁,如果不搞清楚他们真正的目的,必然会铸下大错。” 如果真的放任他们胡来,不知道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慕容瑄顿了顿接着说:“说不定,会引得天下大乱,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牧向荣愕然:“有……有这么严重吗?” 慕容瑄点头肯定:“前段时间,我与王妃微服私访,偶然遇到了朱凤国的四皇子,不只他自己,朱凤国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罗雪珊急忙问:“可是朱凤国的人跟暗流有什么关系?” 顾浅依把自己那天听到的话跟他们重复一遍:“暗流没跟顾婉容要钱,而是要了一个正四品的官位,牧大人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牧向荣也愣了,如果说他们只是一个江湖组织,为什么要处心积虑进入朝堂? 而且还是在朱凤国大举入境这个特殊的时期。 “牧夫人,如果真的想阻止他们一错再错,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看到罗雪珊似乎还是有所犹豫,慕容瑄做出了承诺。 “只要他们还没犯下大错,本王可以答应你,必要的时候网开一面。” 罗雪珊惊喜问:“王爷说的是真的?” 慕容瑄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 追。” 牧向荣也担心,暗流与朱凤国的人牵扯在一起,说不定会出大事儿。 “珊儿,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罗雪珊咬咬牙,最终还是点头了。 “要找暗流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和方法,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就是你告诉顾婉容的那个?” 罗雪珊认可的点头:“对,本来我也只是聊到旧事才随口说了一两句,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现在到处都在搜查,想必他们也不会再采用同的方法,那你还知道什么其他的联系方式吗?” 顾浅依严肃地追问。 事关她自己的性命安危,由不得她不重视。 “我只知道,他们每个月月初会在城北一家客栈集会,商讨一些重大事宜……” —— 回到家之后,顾浅依没有立即回听雨轩,她若有所思地靠在门边思考着什么。 慕容瑄见她这个样子,觉得有趣:“浅依这是想什么呢?莫非是长夜漫漫一个人觉得无趣?” 顾浅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谁有闲心跟你说这个?我是在想今天罗雪珊说的话。” 慕容瑄也学着地的样子靠在门边,两个人一起看着远处的月色。 “那你想到什么了?” “这次发生的事情这么大,也不知道暗流会不会撒出京城。” 顾浅依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踢院子里的小石子。 慕容瑄摇头:“不会,既然他们已经打算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而且极有可能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那他们就绝不会在这时候离开京城。” “我也这么想,所以他们一定会再次集会。”顾浅依目光灼灼。 “还有五天就是五月月初了。” 顾浅依点头,看来到时候有必要亲自去一趟了。 “那我们就提前做准备,到时候务要自己的安全。” 慕容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人,至 于她都说了什么,根本没有听清楚。 “已经很晚了,赶紧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去看看翠儿伤势如何。” 知道了顾婉容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后,顾浅依就把人转移到了梁冰的胭脂铺,顺便让梁冰帮忙看看,她脸上的伤有没有遮起来的可能。 第二天见到翠儿的时候,顾浅依着实吃了一惊。 “这跟我前天看到的真的还是同一个人吗?”她惊呼的问。 “哈哈,当然就是同一个人了。” 梁冰端着茶走过来边走边说。 翠儿脸上原本深深的口子,经过梁冰的修饰看起来好多了,起码不会觉得特别吓人。 “其实她的伤口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自己也会恢复一些,加上王妃拿过来的创伤药都是最好的,一定会恢复地很好。” 红云笑道。 翠儿看到顾浅依来了,急忙挣扎着起来想要给齐王和王妃行礼。 顾浅依拉住她安抚:“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不会就这么不管的,你就住在这里安心的养伤,其他事情不要多想。” 她极有可能成为皇后事件中的关键证人,于情于理他们都会保证她的安全。 “对了,你的伤如何了。”顾浅依转向红云。 红云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本来就是小伤,我早就习惯了,不碍事的。” 梁冰不满道:“什么小伤,这么严重的伤口,要不是我每天督促,她什么都不避讳。” 顾浅依看到他们进展如此之快,也算是了了心头一件大事。 红云是个可怜的孩子,那么小的时候就遭受了无妄之灾,又在太子那里受了那么多委屈,顾浅依希望她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看完了翠儿和红云的伤势,顾浅依就拉着慕容瑄在街上随便转转,难得两个人现在都是闲人。 身边有了高手保护,顾浅依走起路来更是毫无顾忌,专挑人多的地方跑。 “慢点,你跑这么快做什么?遇到危险怎么办?” 第98章 奇怪的镜子 慕容瑄无奈地追上顾浅依,小声训她。 “这里人这么多,他们不好下手,不会出问题的,再说了,这不是你还在这儿呢。” 顾浅依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她看到前面一堆人围在一起,立马又拉着慕容瑄凑了上去。 慕容瑄说也说不过她,又不敢真的放她一个人乱跑,只好跟着她一起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瞧一瞧看一看咯,走过的路过的您可千万别错过,我们班子初来乍到,请您多关照。” “明天我们将在城西馆子里表演,到时候大家有钱得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顾浅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跟慕容瑄小声说:“我说,这跟老六一个地方出来的吧?” “这种市井小民,怎么能说他跟王子一个地方出来的。” 慕容瑄不太满道。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是一伙戏班子,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哎,你觉不觉得他们的长相有点奇怪。” 慕容瑄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伙人,虽然他们的穿衣打扮都是天宇人的样子,说的天宇话也很标准,但是从长相来看,的确不像中原人。 顾浅依突然指着一个人对慕容瑄道:“看,那个是不是上次在道上打劫我们的那个土匪头子?” 那王金矮矮胖胖,脸盘很大,长得十分有特点,顾浅依确定自己不会认错。 慕容瑄点头:“的确是他,不出意外的话,这伙人应该就是朱凤国的人了,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到了京城。” “他刚刚说明天要在城北表演?” 顾浅依掏掏耳朵怀疑地问。 慕容瑄应了一声:“没错,的确是说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去看看。” 顾浅依是最爱热闹的,这样的热闹怎么可能少得了她? 第二天他们早早的去了城北,顺便还带上了对戏班子。 慕容博越十分感兴趣:“早就听说异域来的戏班子表演都是与众不同,终于有机会去见识见识了。” 他出口的语 气都十分兴奋。 慕容廷瞥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自己想去就去,一大早的拉上我干什么?” 慕容博越哥儿俩好的搂着他的肩膀低声道:“我一个人只有两只眼睛,花样太多恐怕看不过来,叫你过来也好学习学习。” 顾浅依心说看您二位这积极性,还真是打算为京城的演艺事业做出一份贡献了。 慕容博越看出了顾浅依对这个戏班子的不屑一顾,马上就不高兴了,虽然二嫂是他的偶像,但是也不能侮辱他的事业。 “二皇嫂,你是有所不知,就连父皇都打算让这个戏班子进宫表演,你可千万别小看了他。” 顾浅依惊呼:“什么?进宫表演?” 慕容瑄轻咳一声,顾浅依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了,赶紧补了一句:“我看就是个小小的草台班子,也能去宫里表演?” 慕容廷一大早被抓壮丁,现在还在马车上打盹,迷迷糊糊地替慕容博越回答:“二皇嫂你有所不知,这个戏班子可不仅仅是变戏法那么简单,听说他能驯服毒蛇猛兽,还会一些催眠变身之类的戏法。” “驯服毒蛇猛兽又不是什么稀奇的本事,宫里的训兽师不是一样可以做到吗?” 顾浅依还是奇怪。 慕容瑄听到催眠术几个字,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顾浅依,估计是在好奇她的催眠术到底是在哪儿学的? “谁知道呢,反正过几天入了宫就知道了。”慕容博耸耸肩。 他们一路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城北的表演场地,本来以为他们来得已经算早了,结果没想到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人了。 几个人都没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站在比较靠外的地方去看。 表演了几个比较常见的戏法,什么吞刀子啊,飞刀扎人啊,胸口碎大石之类的,顾浅依看得兴致缺缺。 “就这些,还不如你表演的魔术呢。” 慕容博越对顾浅依说的话很感兴趣:“你刚才说什么?魔 术是什么?” “哦,就是你表演的什么变簪子啊,变花儿之类的,就是魔术。” 慕容博越重复着这个名字,越重复越觉得有意思,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奇怪的名字。 “这些戏法,想必大家已经看过无数次,没有什么新意。接下来,就要给大家看点儿有意思的东西。” 王金古怪地笑道。 只见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被小心翼翼地推上来,周围站了一圈人。 王金扫了一圈众人,继续神秘道:“此镜名唤应心镜,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在镜子里就能看到什么。”“真的假的?有这么神奇的镜子?” 有人提出了质疑。 “不会是提前画好了吧?金钱美女之类的,每个人的都一样。” 有人猜测。 王金并不急着解释,他缓缓掀起盖在镜子上的红布,嘴里还念念有词,看起来极为恭敬。随着他的吟唱,镜子周围缓缓散发出白色的雾气,把镜子笼罩在其中若隐若现,更是添了几分神秘感。 “这小子,这次又是在玩儿什么花样?”慕容瑄皱了皱眉。 “要想知道他在玩什么,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顾浅依小脸一片狡诈。 而前面,王金已经声的问有没有人愿意上来试一试。虽然那镜子说的稀奇,是本性使然,谁都不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顾浅依转了转眼睛,飞起一脚把旁边的慕容博越踹了出去。可怜的六王子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已经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人群的最里面。 “呦,这位公子很有勇气,本来是想第一个试一试我们的应心镜了。” 他话音刚落,顾浅依第一个拍起了手,今天出门之前,她和慕容瑄特意换了衣服化了妆,王金不可能在人群之中认出他们。 她一鼓掌,许多人都跟着鼓起来,被赶鸭子上架的六王子只好将错就错,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二嫂。站在镜子前,慕容博越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除了比较精美 之外,这镜子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镜子里映出的是他自己的容貌,慕容博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没发现有什么变化之后就打算下去了。 “我看你们这也……”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愣在了当场嘴巴张得大.大的。 “这怎么……” 镜面里面映出的已经不再是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生动的画面。 他站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手里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看着像是在表演,又似乎是正在兜售。 周围围了一大圈人,每个人脸上都是赞叹羡慕的表情,在他不远处站着一脸嫌弃的五皇子,手里还拎着一大堆零食。 “怎么样?公子可在镜中看到了自己心中所想?” 一个窈窕的女子走上前来,笑吟吟地问了一句,然后扶着六皇子下来了。 可爱的小萝莉显然比油腻的中年胖大叔要更有吸引力,慕容博越很快就被吸引回来了。 他点点头,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确实……确实是看见了一些。”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围观群众倒吸一气,没想到这镜子还真有这样的魔力,为了满足好奇心,人人都想上去照一照。 慕容博越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恍惚,看到自己的哥哥还傻笑了一阵。 “怎么样?这镜子还真有魔力啊!”顾浅依好奇道。 “我确实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慕容瑄把水袋递给慕容博越:“你的确是看到了,但是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并不能在镜子上看到你所想的。” “什么意思?” 慕容博越喝了水之后感觉好多了,马上乘胜追击,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要说真正有魔力的,绝对不是这镜子。”慕容瑄沉声道。 “没错,如果真的是因为镜子,那你周国的其他人看到的东西跟你应该是一致的。” 顾浅依分析的头头是道,刚才站在慕容博越周围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 可是显然谁都没看到不一样的内容。 慕容博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解:“可是我刚刚,确实看到镜子里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啊,难道是我的幻觉?” 慕容瑄被他这话一提醒,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的确是你的幻觉,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的幻觉,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见了。” 慕容廷倒是反应过来了不是因为镜子,那就是因为某样只有老六接触到的东西……是那烟雾?" 顾浅依赞赏地点点头,果真是孺子也。 问题一定就出在镜子周围的烟雾里,王金假装吟唱的时候就有其他人配合着,同时释放出有毒的烟雾。 烟雾很少,所以只有离得最近的人才能看见镜子中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回到齐王府后气氛变得很严肃,没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戏班子,却有可能牵涉出更大的惊天秘密。 “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慕容廷困惑的问。 “很简单,就是因为过两天他们要入宫。” 慕容瑄随意地解释。 入宫? 入宫跟这烟雾又有什么关系? 两位皇子仍然没有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顾浅依耐心的给他们解释:“你想,这个戏班子刚入京城就产生了这么大的轰动,拿出了这种宝贝,皇帝势必会想要看看。”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父皇……” 慕容博越惊讶地张大嘴。 时间往后推移了五天,五月初一到了。 “浅依你看,”慕容瑄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这里就是罗雪珊说的那个客了。” 两人都换了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扮作两个刚进城的夫妻,敲开了客栈的大门。 慕容瑄压低声音,粗着嗓子问:“小二,有没有房间?” 小二瞧了他们一眼,挎着脸:“有间下房。” “好,那要一间。” 慕容瑄掏出准备好的碎银子,塞到小二手里。 小二瞬间喜笑颜开,热情的把他们带到了房间。 第99章 合盟虐渣 顾浅依顺势问:“我看这人挺多的,是不是有什么活动啊?” 小二一听问这个就来劲了:“哎,两位客官刚来不知道,最近城里很受欢迎的戏班子就住我们这呢。” 顾浅依与慕容喧相视一眼,朱凤国的人也在这? 慕容瑄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些拿刀戴剑也是戏班子的吧?” 小二赶紧“嘘”声提醒他不要乱说话,把他们拉到一边:“可不敢说,小的也不知道那些事什么人,不过他们每个月都会来我们这住一次。” 送走小二后,顾浅依皱着眉:“这朱凤国的人也在这,一会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慕容瑄沉声道:“我觉得这不是巧合,朱凤国和暗流在一起一定有所图谋。” 还不待顾浅依发声,慕容瑄便一把捂上了她的嘴,示意她噤声。 慕容瑄把顾浅依圈到了怀里,细细听着楼上的动静。 隐约间听到了,“暗流”“朱凤国”,等字眼。 顾浅依拉了拉慕容瑄的袖子,带着他从旁边的楼梯偷偷溜上了房顶。 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房间里便是王金几人,他们的声音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们就是个江湖组织不足为惧,这次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箱子准备好了,大哥,你怎么会想着和他们合作。” 王金摸了把胡须,嘿嘿一笑:“是他们找上我的,不然我们可没有那么容易来京城。” 顾浅依皱了皱眉,看来这暗流的人手不少,势力也不小。 又听下面接着道:“他们的目标是皇帝和齐王妃,也算是替公子除了两个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呢。” 慕容瑄心下顿时怒火滔天,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不仅打皇帝的主意,还连浅依都不放过。 顾浅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 两人准备溜到暗流那边再去打听一下情况,却不想一只野猫突然蹿出发出了声音。 慕容瑄当机立断,抱住顾浅依运起轻功,躲避王金等人出来 的探查。暗流的人听到动静,掠身向慕容瑄追去。 好在松涛带着暗卫及时出现, “王爷快走,这边交给我们来对付。” “嗯,安全回来。” 顾浅依又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当下便把之前从天獒身上搜出来的暗器,和迷药给了松涛。 “这些你拿着,可能会用得到。” 二人回府不久后,松涛带领众人也回来了。 松涛崇拜地看着顾浅依:“王妃太厉害了,那些东西哪来的啊?那些人一碰到那个迷药就不行了。” 顾浅依哭笑不得:“那些东西本就是他们的,可能他们也没想到,这些有一天会用到他们自己身上。” 看着愁眉不展的慕容瑄,顾浅依安抚他:“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朱凤国的人把暗流带进宫,刺杀的事情交给暗流,不过他们还有后手。我们现在要想怎么保护好陛下。” 慕容瑄脸色阴沉:“朱凤国怕是准备撕破脸皮了,这次本王绝不会放过他们这群乌合之众!” 顾浅依给他倒了杯茶:“这朱凤国应该是准备把暗流藏在某些道具中带进宫,在那个应心镜节目中,趁皇帝沉入幻境时动手。” 松涛在一旁问:”我们是否要给皇帝提个醒?” 慕容瑄直接吐出两个字:“不必。” “为什么?” 顾浅依解释:“他们不会放弃的,既然之前刺杀我的是排名第三的天獒都失败了,这次应该会出动排名一二的杀手。只是这朱凤国的人却不好处理,他们带着幻境粉,一般人防不住。” 慕容瑄按着额头:“不错,所以我们需要提早做准备。” 说完笑着看向顾浅依:“浅依可有什么好计谋?” 顾浅依看着他,端起茶杯笑了笑:“那自是有的。” 戏班入宫当天,顾婉容和慕容瑄也应邀携手宫。 慕容瑄碰到门口的大卫统领时,出声询问:“都放了吗?” “回殿下,都放了。” 顾浅依笑了笑:“即使他们不在道具里,这个量也足够他们头晕脑 涨了。” “那也要多亏了我有一位贤内助。” 二人走到宴会厅,只剩皇帝没有到了,慕容恒这时候却偏要凑过来,“二弟好大的架子,可就只剩你和父皇未到了。” 顾浅依看到他就很反感,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太子不去教好自己的太子妃,怎么倒管起闲事了?” 慕容恒知道她是在拿顾婉容之前被皇帝训斥的事刺他,“本宫的妃子本宫自会管教,倒是齐王妃如此牙尖嘴利,可把齐王放在眼里了?” 慕容瑄配合说了一句:“无事,浅依与本王不分你我。” “……” 慕容恒眼见皇帝入座,只能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 “众位爱卿,今日我们一同欢庆这大好盛世。” 随着皇帝开场发言结束,各式各样的歌舞也陆续进场。 顾婉容却端着两杯酒过来了,“姐姐,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这不也是关心则乱麻。不如你我姐妹二人共饮一杯放下前尘旧事如何。” 这时,朱凤国的戏班子也相继入场,顾浅依懒得与她纠缠,拒绝的十分直接了当。 “顾婉容,我告诉过你,事不过三。” 顾浅依冷笑一声,直接把酒往地上一倒。 “顾浅依,你别不识好歹!” 王金一声“表演开始”,顾浅依的心跟着紧张了起来不再理会顾婉容。 随着众人一片叫好声,表演进入高潮。 “现在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应心镜,有哪位想要先来试试?” 六皇子第一个响应:“我!” 慕容博越爱好戏法向来闻名,连戏班子也不疑有他。 如同市井之中的表演一样,只是这次在旁吟喝的换成了一位戴面纱的侍女。 表演完毕后,六皇子看上去十分恍惚的回到了顾浅依的身边。 “拿到了吗?" 慕容博越点了点头,随后把东西递给顾浅依:“拿到了。” 皇帝发问:“真有如此神奇吗?" 王金旁答道:“陛下不如亲自来试试如何?皇帝准备起身走到应心镜前。” “那朕便来 一探究竟。” 顾浅依突然开口:”启禀皇上,这戏法儿媳也略懂一二,不如让儿媳也展示一次。” 皇帝笑着允许:“有意思,那么浅依你想怎么展示?" “这应心镜儿媳也会,不知哪位愿意上来一试?” “既然姐姐表演,那妹妹当然要配合了。” 说着,顾婉容走向了顾浅依,挑衅地向她看过去。 顾婉容在顾浅依耳边低声挑衅:“我看看你倒要玩什么花样。” 顾浅依压根没理她,劲直走到那位侍女身边,“麻烦让一下,谢谢!” 那位侍女看了她一眼,走到了一旁。 顾浅依调整好镜子的位置,口中也有样学样的吟唱开来。 把慕容博偷梁换柱的幻境粉洒向了顾婉容,顾婉容瞬间神情恍惚了起来。 皇上看着顾婉容迷幻的神情越发坚定了想要尝试的心情。 “当真神奇,朕定要试个究竟。” 看着越走越近的皇上,和身边的顾浅依,侍女月七,也就是排行榜第二的杀手大喊一声“动手!” 王金立马给暗流的人发出动手的信号,随即拿出一大袋幻境粉抛洒在空中,宴会众人瘫倒一片。 慕容瑄冲过来挡在皇上和顾浅依身前,顾浅依看准机会对冲过来的侍女大喊一声:“住手!” 紧跟着冲进来的侍卫看见像被定住一样的王金和暗流的杀手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了。 突然,暗流的首领从外面冲了进来,风卷残云的抢过了月七,没有多作逗留就离开了。 顾浅依来不及做什么,人就被带走了。 “可惜,差一点就可以把暗流连根拔起了。” “他们还会回来的,牧夫人不是说过,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 顾浅依打开王金带过来道具的暗层,看见天獒昏睡的脸,“然如此,暗流的人都藏在道具里。” “好在浅依提醒本王在箱子里撒了,不然今天可不会那么容易。” 中了打量幻境粉的人也纷纷醒了过来,皇帝在恍惚中 知道是齐王夫妻,保护了他。 皇帝听了来龙去脉,大为震怒,“朱凤国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太子呢?朕让你调查的刺客组织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皇宫?” “多是有人包庇他们才敢如此嚣张。” 太子颤抖的说道,眼神却看向慕容瑄。 “那你倒是说说有谁包庇他们?” “儿臣看二弟好像很熟悉他们的样子,不知是否有什么线索?” “皇兄说笑了,儿臣的夫人被其追杀多次,必是有所了解的。” “是的,据儿媳所知,暗流的人对朝廷命官多有怨恨,不知是否有什么隐情?” 皇帝大怒:“即使有内情,他们勾结敌国,刺杀皇室可是不争的事实!这件事就交给瑄儿来办,给朕查清他们究竟为谁索图。赤凤国的人是如何进入京城的?” 皇帝看了一眼慕容恒,无奈道:“赤凤国的事就交给太子了,若你在办不好,我拿你试问!” 离开皇宫,顾浅依看向慕容瑄:“天焚这会也该醒了,现在我们要盯紧一切和他们接触的人。” “没错,他们在朝中的人还没露面现在正是顺藤摸瓜的好时机。”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他们既然选择和敌国合作,就要做好承担的准备。” 顾浅依想起一个人:“这次四皇子居然没有出现?” 慕容瑄轻呵一声:“赤凤国夺嫡之战现在争的正凶,可没那么好脱身。” 他紧接着说道:“浅依,我收到一个好消息,你想知道吗?” 顾浅依看着他眼里的恶趣味:“我不想知道。” “……” 慕容瑄揽住顾浅依的肩膀,低声说:“翠儿的那封信有信进展了。” 顾浅依惊喜的问:“真的?” “自然是真的,本王何时骗过你。” “休是说翠儿信中提到的胡力确实皇后病症一样,但是却病了很多年都无甚大事。” 慕容瑄颔首的点了点头:“没错,胡力出现在京域的时间确是在老大夫治愈猎户后。” 第100章 扮作出来游玩的新婚夫妻 顾浅依思考了会:“所以这位胡力不是治愈后的后遗症,便是玉器对他的影响十分小。” “是这样,所以浅依明天有时间和我一起去拜访一下这位胡老板吗?" 慕容瑄笑着看她。 “既然王爷盛情相邀,那臣妾就应下了。” 顾浅依转身准备回房休息,慕容瑄却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浅依就这么走了?” “那王爷以为呢?” “本王今天着实疲惫,需要王妃给点奖励。” 顾浅依挣开他的怀抱,“王爷早些休息,梦里甚是周全。” 说完便自顾自的回了房间,只留下慕容瑄无奈的一笑。 第二天一早,顾浅依便拉着慕容瑄起改头换面,二人扮作出来游玩的新婚夫妻。 顾浅依站在福来客栈门口,悄声对慕容瑄说:“这就是胡力的客栈?看起来不错嘛。” “是啊,短短几年时间把一家客栈开到如此规模,想来也是十分有能力的。” 话音刚落,一位小二便躬走了出来:“二位里面请,打尖还住店啊?” 慕容瑄影帝上身,摆出一副纨绔的样子:“把你们这最好的菜都绐爷上一份。” “得嘞,爷里面走着。” 慕容瑄拉住顾浅依:“夫人这边请。” 顾浅依低笑一声,搭上他的手走进了客栈。 客栈装潢低调却不廉,饭菜也很可口,顾浅依出声道顾浅依,“可否请店家出来探讨一二?” 小二忙颔首:“小的去看下老板在不在。” 就飞快的溜走了。 胡力一听有贵客相邀,立马就下楼了,谄媚的笑问:“二位贵客有什么事啊?” 顾浅依看到一个十分高胖并且还黑的人下来时,心下还惊叹了一声,没想到胡力是这样的一个人。 慕容瑄不羁答:“我们夫妻二人就是想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 顾浅依一边倒酒,一边说:“是啊,我们今天在这很开心,想要邀请胡老板一起举杯痛饮,结交一下。” “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很抱 歉我这身体着实不中用,喝不了酒,我们店里这些老顾客都知道。” 慕容瑄面上略带不悦:“既如此,那我们也不勉强了,万一被人说强人所难就不好了。” 胡力顿时心惊肉跳,这夫妻二人财力雄厚,身份必然不简单,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 正当他准备解释一番时,顾浅依发出了声音。 “老板不用紧张,我夫君他没恶意的,就是脾气不太好而已,不知老板是何病症,我们走南阁北也识得不少名医大家,可以给老板引荐一下。” “哎,劳烦挂心,我只是比较气弱休虚而已。” 慕容瑄疑问:“老板看上去也不似气弱体虚之人啊,不过这种病症多加调理并无大碍,怎会连饮酒度不可呢?老板莫不是在敷衍我二人。” 胡力连忙摆手:“那自是不敢的,我这不同于一般的体虚之症,乃多年前病愈的后遗之症,无法调理,我也一直苦寻无法。” 顾浅依递给他一杯茶,“什么样的病症还能留下无法治愈的体虚,胡老板不妨说说看让我们长个见识。” 胡力诚惶诚恐的接过,“咳,不过是些头疼脑热,脱发失眠那些庸医治不好就成了怪症。” 慕容瑄突然坐了起来:“浅依,这病症甚是熟悉啊。” 胡力听到他二人的对话,心中突然慌了起来,冷汗直冒,也不敢再和他二人多做相处,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顾浅依看着胡力离开的身影:“真对得起他这个名字,一有风吹草动就开溜。” 慕容瑄也坐直了身体,纨绔的气质转瞬即逝:“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敢说,看他如此心虚怕是牵扯不浅。” “就是不知道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不过据他所说,他是当年那位猎户的可能性极大。” 慕容瑄吩咐松涛:“继续派人盯紧他。” “若是他是猎户,那他背后是谁在支撑着他开启这间客栈的?” 慕容瑄眼神发出狠厉的光芒,“就怕和 皇贵妃脱不了干系。” 顾浅依安慰他:“应该不会那么巧的,我们这段时间把他接触的人都过一遍,应该就会有答案了。” 慕容瑄捏了捏眉心,缓和了一下情绪:“浅依,这段时间辛苦了。” 顾浅依不在意:“没什么,我不是说了会帮你到最后,暗流那边怎么样。” “户部那边有个小官叶如新,最近常常打听天赘他们的事,天牢里除了看守还没人接近过他们。” “看守那边也要多加省察,暗流这么多年的累积,在朝廷安插的人可不止一两个。” “那是自然,那边我都打点过了,都是我们的人。不过吏部侍郎孙志本不是太子党,最近却突然开始替太子做事,这其中定有蹊跷。” 顾浅依皱眉:“或许是跟翠儿信中提到的有关,调查一下孙志的近况,应该能有线索。” “目前太子那边能用的人除了他英勇一派,就是这些有把柄在他手上的官员。只要我们能把他藏的证据找到,就容易多了。” “没错,加油啊,齐王殿下。” 反观顾婉容这边,恨的咬牙切齿。 顾浅依上次在宴会上搏了她的面子不说,还让她在皇帝面前出了那么大的糗事。 “凭什么只有她清醒着,她一定做了什么手脚。” 顾婉容走到太子身边对他询问:“殿下,你还记得,我们初见那天……” 顾浅依不知道一个针对她的计划正在慢慢出现。 皇帝突如其来的宣召,让顾浅依与慕容瑄很是困惑。 顾浅依疑问:“若是询问暗流的调查进度,又何必叫我呢?” 慕容瑄摇头:“本王也不知,一起去看看皇上究竟所为何事。” 皇上面上滴水不漏的问:“瑄儿,朕一直有一事不明白。” “皇上请讲。” “为何那天宴会只有你们二人是醒的,其他人都在昏迷当中呢?” 顾浅依没想到皇帝叫他们过来竟是因为这件事,好在她和慕容瑄在计划之初就想过对策。 “ 陛下,我们曾在集市看见过戏班的表演,发现只要捂住口鼻便不会受影响,您也知道暗流在朝廷扎根不浅,谁是真的昏迷假的昏迷并无法查证,但是能告诉您只有我们夫妻二人清醒的必然也没有吸入那个幻境粉。” 皇帝沉思片刻问:“那为何那些暗流成员会昏睡在箱中?” 顾浅依上前如实答:“那是我们夫妻二人受戏班表演的启发,试用的一种防范手段,以防有人藏在货物中潜入皇宫。 现在皇宫中的货物运输都会由侍卫撒上一层令人昏睡的药粉,这个药粉对人体无害,由太医院研发,时间一过自然会消失在空中,请陛下放心。” “瑄儿自小便天资聪慧,朕对你们夫妻二人自是放心的,只是有人上奏,朕也不能坐视不理,如此问清楚了,朕也好帮你们证明白。” 皇帝摆出一副好父亲的姿态接着说:“只是那天来刺杀朕的女人为何在浅依面前就停下了呢?” 顾浅依笑道:“皇上贵人多忘事,儿媳不是说过也对戏法一类略知一二吗,只不过把他们的幻境粉做了些改动,还给了他们,在配合齐王殿下高强的武艺才能如此轻松的捕获他们。” 皇帝听他们如此一说才终于放下疑心,拉着他们说了些家长里短才放他们出来。 顾浅依和慕容瑄走出养心殿,看见门口的慕容恒顿时明白了究竟是谁让他们今天被宣召入宫的。 夫妻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顿时有了默契。 两人都一脸愁苦地向慕容恒走去,慕容恒看着他们二人面如苦瓜,昂着头对顾浅依说: “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没有嫁给本宫了,哈哈,如果你现在改嫁本宫不介意收你当个小妾。” 顾浅依拦住愤怒的慕容瑄,冷冰冰地道:“太子殿下未免操心过多,我与齐王好得很有这时间不如早点进去面见圣上,让皇上等久了可不好。” “哼,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我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说 着便进了养心殿。顾浅依和慕容瑄看着他进去,听到里面传来皇帝的怒骂声和摔破器皿的声音,不禁笑了出声。 顾浅依笑得踹不上气,“想坑我,我就让你尝尝被坑的滋味。” 慕容瑄看着笑容灿烂的女孩:“我的浅依真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女孩。” “有什么惊讶的,没有你,我也做不到如此。” 慕容瑄摸了摸她的头,但笑不语。 齐王府书房里,松涛对慕容瑄报告:“王爷,胡力近日谢绝他人拜访,与他相交过密的无可疑之人。我们暗访了多数与胡力关系匪浅的人,据他们所说,胡力似乎不喜与朝之人往来,交好的都是已商贾为主。” “那你可曾调查处他的客栈是如何建立的?” “根据他的小二所说,胡力的客栈是他初到京城之时随便买的,当时客栈经营情况不理想,胡力投宿至此,见客栈老板苦于无法脱手就顺便买了下来。” 顾浅依这时说道:“他行事如此随意,却又把客栈经营的不错不是后面有人安排,便是突发横财又无处可去。” 慕容瑄沉吟:“以目前的调查来看,还没有找到他背后有人的证据。反而像在躲什么人一样。” 顾浅依接道:“如果按这个方向思考,那他躲的一定是位朝廷命官。”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挑眉笑道:“而且什么情况下才会突发横财又无处可去。” 顾浅依扶着下巴:“被人收买后,有人要报复他或者有人想灭口。” “没错,所以我们还得再见一次那位胡老板。” 顾浅依皱眉,“若是他背后另有其人呢?毕竟他现在不见生人。” “若是他背后另有其人,我们就刚好引蛇出洞。” 顾浅依霎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的夫君也不赖嘛。” 看着慕容瑄略带惊讶,又揶揄的笑容,顾浅依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真的是跟他演戏久了自己都入戏了,当慕容瑄带着顾浅依出现的时候,胡力惊讶极了。 第101章 处理了一大批蛀虫 顾浅依现在确认了,他背后应该没有人,这胡老板只是逃到京城来了。 她看了一眼慕容瑄。 慕容瑄接着刚刚的话:“怪不得胡老板如此大胆,收了自己的买命钱还敢惦记齐王府的珠宝。” 胡力顿时楞了,他颤抖着声音,试图糊弄过去,“什……什么买命钱,什么齐王府!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突然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你们是齐王府的?” 慕容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如假包换的齐王和齐王妃。” 胡力“扑通”一声跪在慕容瑄面前:“草民拜见齐王,齐王妃。” 顾浅依正色的出声:“起来说话吧,我们还有些事要问你。” “草民定当知无不言。”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颤颤巍巍的腿肚子和如同被打湿了一样的衣衫出卖了他的心虚。 慕容瑄出声问:“说说,你这病症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力擦了擦汗,这么多年,终究是没躲过去。 “其实还是要从小的生病时开始说,那时,小的刚碰见顾大夫,发现他开始和小的出现一样的病症时,我知道一定是那块玉的问题。 恰巧,我酒醉后不小心告诉了别人,但是那位大人并不知道我在治疗中,他只是给了我一大批钱,让我去给他挖一大块。” 顾浅依冷声问:“那你就去给他挖了?这种东西落到别人手里那肯定是用来害人的你不知道么?” “是的,我知道这种人肯定不安好心,可小的实在太穷了,把玉给他我就跑了,即使这样还是碰见了不少想杀我的人,我害怕呀。” 慕容瑄再度出声:“那你是如何躲过追杀的?” 说到这个,胡力黔黑的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我这不是有钱了嘛,我就买了一堆西躲到山上,我是个猎户,我对山上多熟悉啊。 就这样我躲了一个月,就胖成现在这样,那些追杀我的人也认不 出来我了。嘿嘿,估计他们以为我这个病秧子早死在山里了。” 顾浅依追问:“那你可记得当时给你钱的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胡力思考了一会儿:“好像跟我差不多高,挺结实的,像是学过武的样子,听他同行的人好像叫他杨什么。” 慕容瑄沉吟片刻:“那如果让你见他的话你能否认出来?” “应该可以,虽然我喝了酒但是我给他送玉的时候还见过他一次。毕竟第一次有人给我那么多钱,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顾浅依接着问:“所以你就躲到京城,顺便开了个客栈?” “是啊,想活下去,总得有个活计。” 顾浅依颔首,“行,我们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给别人讲,我们会派人保护好你的。” 胡力听到这话,顿时安心了下来,“那肯定,要不是齐王殿下,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准备转身离开的顾浅依,听到这话又停下了脚步,“为什么是齐王?” 胡力擦了擦冷汗:“什……什么?” 慕容瑄冷冷的盯着他,重复问了句:“为什么是本王?” 胡力没顶住压力,一下又跪倒在地上,“殿下,草民知错了,草民不该贪图那些钱,这客栈来往复杂,我不小心知道了皇后的病症,就明白了那块玉的去向。草民对不起您,对不起皇后啊。” 慕容瑄压下心中那股气:“这件事你别同他人提起。” 说完就拉起顾浅依的手往外走去,不再管跪在地上的胡力。 “胡力所说的那位杨姓男子多半是杨氏族人,落谷离杨放将军驻守的地方不远,现在我们还需要找一个人。” 顾浅依看着他逞强的样子,问:“你还好吧?!” 慕容瑄反问:“什么?” “你没事吧,毕竟刚知道……” 慕容瑄淡淡的笑了一下,握紧了身边人的手:“没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顾浅依拍拍他的肩,“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若换作他人,早给胡力随便按个罪名送进大牢了。” “毕竟杀人犯拿刀杀了人,本王总不能去逮捕那个卖刀的吧!” 顾浅依笑了笑:“你这样想就好,你刚说什么,我们还需要找什么?” 慕容瑄这会却又不愿意说了:“你想想看呢?” 顾浅依拖着下巴思考:“一个胡力显然不够有说服力,而玉盆……对了,玉盆!玉盆雕刻出来肯定不是一两天的事,但是雕刻师傅接触时间也长不到能够致死的阶段,所以我们只要找到这个雕刻玉盆的师傅,证据就更充足了。” “没错,只是这雕刻师傅是否健在就不好说了。不过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兰儿想听哪个?” 顾浅依挑眉看着他,“好消息。” 慕容瑄不意外的答:“好消息就是松涛已经确定,那些官员的把柄就在太子的书房。” “那坏消息呢?” “我们得准备一下,去趟太子府了。” 顾浅依赞同的点了点头:“这真是一个十分糟糕的消息。” 不久,他们二人挑了一个晚饭时间,拜访太子府。 即使这四人之间积怨已久,但是因为皇帝的缘故,他们还不能彻底的撕破脸皮。 慕容恒阴阳怪气的说:“哟,这是稀客呀,蓉儿,去给他们倒茶。” 顾婉容僵着一脸笑容,推辞道:“我怕姐姐可不敢喝我倒的茶,让小月去吧!” 二人这次虽然是有目的来的,但顾浅依脸上还是不客气:“不必麻烦了,齐王殿下是过来和太子商议上次刺杀的事的,我们妇道人家不便多事,妹妹陪我走走可好。” 顾婉容看了慕容恒一眼,询问他的意思,慕容恒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吧去吧!” 当她们走远后,顾婉容阴恻恻的问:“你这次过来究竟是干嘛的?” 顾浅依面上滴水不漏:“只是简单的逛逛而已,妹妹多想什么呢? !” 顾浅依早就背好了太子府的地图,不着痕迹的把顾婉容带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这条路和慕容恒的书房距离不远,顾浅依故落后顾婉容半步,小青一个快步从后面冲上去,用手帕捂住了顾婉容的口鼻,她顿时就失去了意识。 顾浅依接住顾婉容倒下来的身体,交给一旁的小青:“照顾好她。” 说完,便扯下顾婉容的腰牌,换上小青带来的衣服,低垂着头向书房走去。就快接近书房的时候,巡逻的侍卫走了过来, “喂,你干嘛的?” 顾浅依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嗫嚅的说道:“太子妃叫我来帮她找一下发簪。” 说着,便把顾婉容的腰牌递了上去。 那侍卫统领拿过腰牌看了一眼,又看向顾浅依,打趣道:“哟,小丫鬟是新来的?长得不错嘛。” “大哥,太子妃催得紧……” 侍卫这才放过她,“行了,去吧,别乱动别的东西啊。” 顾浅依连忙点头:“唉,知道了,谢谢大哥。” 说完便迈着小碎步跑向书房。 她推开书房的门,自言自语:“慕容恒会把证据放哪儿呢?” 她先是扫视了书房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开始蹑手蹑脚的翻找四周。 “抽屉里也没有,会不会有什么机关藏在书里或者是花瓶里。” 顾浅依把书架和装饰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慕容恒藏的证据。 “哎呀,会不会不在这里?” 她着急的跺了一下脚,突然,旁边的地砖震了一下,缓慢的打开了,顾浅依紧张的查看地砖下藏的东西,果然是那些人的证据。 她赶紧把证据往怀中一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金簪,走了出去。 顾浅依环顾四周,好在没有别的人,她快步向藏匿顾婉容的地方走去。 “小青,王爷那边怎么样?” “夫人,你快过去吧,王爷快拖不住了。” 顾浅依把外衫递给小青,蹲在顾 婉容面前:“你可真能睡,醒醒。” 说完便拍了拍顾婉容的脸颊。 顾婉容这才悠悠转醒,:“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你突然晕倒了,我好心照顾你,妹妹这样说可真是寒了姐姐的心啊。” 顾婉容不甘的瞪回去,“你能有什么好心。” 顾浅依也不再和她虚与委蛇:“既如此那我也不便多做停留了。” 顾浅依先行一步找到慕容瑄,“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了。” 二人道别后,慕容恒问顾婉容慕容恒:“我让你盯着顾浅依,你看的怎么祥,也不知道他二人今日过来所为何事,本富总感觉没有探讨案情那么简单。” 顾婉容自是不敢向太子说明实情,“臣安一直和她在一起,殿下放心好了,或许是齐王那边案情进展不顺利,想过来套取您的情报的。” 说到此,慕容恒很是得意:“本王今天可是没有透露一点有价值的情报给慕容瑄,就他们还想逃我的情报,做梦!” 顾婉容只能附和的应承。 当顾浅依和慕容瑄回到齐王府,从怀里拿出一沓太子党羽的证据时,慕容瑄一把把顾浅依抱进了怀里。 顾浅依看着他的笑容,也忘了挣扎。 直到松涛的闯入:“王妃,您拿到了!您太厉害了吧!” 顾浅依赶忙挣脱慕容瑄的怀抱,整了整衣服,“咳,太子府的巡查不算严,我在书房也是碰巧才找到的,不然我们只能继续从调查孙志那边下手了。” 慕容瑄冷冷的扫了松涛一眼,接着帮着顾浅依整理衣服:“有了这些证据,太子将会失去很大部分助力,而我们也算是帮朝廷处理了一大批蛀虫。” 顾浅依听到此,高兴的点头:“没错,这些我看了一眼,想想这些工部得挪多少建设款项,吏部这个为了钱什么人都敢选上来,我算是知道那些赤凤国的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到京城了。” 第102章 造成朝廷动荡 “但是这些人没办法一下全都处理掉,大面积的官员变动会造成朝廷动荡,民心不稳。” 顾浅依愤愤不平:“道理我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可是这些人做的事,实在是殃国殃民,但是他们现在却享受着最好的衣食住行,而那些因为他们无家可归的人呢?科举落榜的人呢?” 慕容瑄安抚她:“浅依放心,科举乃是国之重事,事关国家的未来,这批人我们是肯定要第一个收拾的。而且孙志那边调查已经有结果了。” “孙志?这上面已有他受贿的证据那你调查出什么结果?” 慕容瑄看了一眼松涛,示意他给顾浅依讲解一番。 “禀告王妃,孙志他确实是有受贿,但他近日夜夜宿醉酒馆,十分消沉,我们多方打听才知他的祖母去世了,而他会受贿则是为了给他的祖母治病。” 顾浅依挑眉:“所以他的祖母是不治身亡了?” 松涛摇了摇头:“并不是,她的祖母死是因为发现他受贿了心血攻心而亡。” 顾浅依思考了会:“一个要求如此严格的祖母,教出来的必然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孙志既然已经到了受贿的地步,可见生活已经捉襟见肘了,一心想治愈的祖母却因为自己这个举动而逝世,想必他应该十分自责,所以才会夜夜宿醉酒馆。” 说着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只要我能争取到孙志做证人。’ 慕容瑄赞同的点头:“没错,我已经在接触孙志了,除了受命于太子的事以外,他都格外的认真负责。” 这时,突然一个暗卫出现在慕容 瑄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慕容瑄听完说:“皇贵妃开始动手了。” 顾浅依皱眉:“她是派人去刺杀那位老大夫了吗?毕竟竞连我们都是才找到胡力的,而老大夫她几年前就没有追杀成功,如今听到我们有所行动,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慕容瑄点了点头:“好在我们在老大夫身边留了人,不过却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刺客被抓住的时候,当场便服毒自尽了。” “她肯定还会派人过来的,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 隔天。 “浅依。” 慕容瑄一回到齐王府就开始寻找顾浅依,抓住一个下人就问,“看见王妃在哪了吗?” “王妃好像在书房练字。” 慕容瑄走到书房看到的就是,顾浅依执笔泼墨,挥洒山河。 他靠在门边,看着专心的女孩,出声道:“王妃好兴致,不知可否有时间陪本王出去一趟呢?” 顾浅依没有停笔,只是问:“去哪?王爷很闲吗?” “本王忙得连陪自己王妃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能说闲呢?浅依不如猜猜看本王要带你去哪。” 顾浅依放下笔:“暗流那边有进展了?” 慕容瑄笑的神秘莫测,一把抱起顾浅依纵身一跳,一下子就飞上了屋顶。 几个泛眼的功夫能已经到了牧学士的府队里。 这时慕容瑄才给她解释:“牧夫人身份特殊,怕我们交往过密引起他人怀疑,才如此拜访。” 顾浅依还没缓过来刚才在空中的军眩感,埋怨他:“那你也提醒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慕容瑄凑近她的耳边:“我这 不是想让夫人回忆一下我们初次相遇的场景嘛。” 一提起初次相遇,顾浅依无可避免想起那遭荒唐事:“有什么好回忆的,我们快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慕容瑄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不拆穿她的逞强:“浅依说的对,那我们就快走吧,牧大人,还在等着。” 牧夫人一见到他们二人,就急匆匆的说道:“怎么办,我收到消息,暗流在组织一切力量准备去劫狱,所有外地的暗桩都已经在往京城聚集,像我们这些跟暗流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的人都被召回了。” 顾浅依和慕容瑄的表情瞬问变得严肃了起来,顾浅依不确定的问:“牧夫人,你确定吗?" 牧夫人拿出一封手信,“这是我昨天出去闲逛回来时在身上发现的,这个符号和纸张是暗流特有的。” 顾浅依接过手信看了一眼,“上面什么也没有啊!” 牧夫人赶紧又沾了点水,摸在上面,只见上面出现了几个字。 “下月十六日,丑时三刻,汇德楼前相聚。” 在手信的后面又跟了一串看不懂的符号。 牧夫人解释道:“这是暗流特有的表达方式,这些符号每一个都代表不同的意思,组合在一起就是要在下个月的十六日那天去把天獒他们救出来。” 看着牧夫人向来坚强的一个女子,这会都快哭了,顾浅依安慰: “牧夫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阻止他们,若有人是被迫而去,我们定会明查。但是你要知道暗流组织了一次次谋害皇亲国戚,伤害朝廷命官可不是能让皇上轻易放过他们的,尤其 是这次,他们居然和赤凤国合谋,往严重了说,这已经算是叛国了。” 牧大人揽住自己的妻子,心疼的替她擦了擦眼泪,“这些我都和姗儿说过了,她明白的先有国才有家,她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昔日的好友和救命恩人,所以才会如此慌乱。” 慕容瑄这时出声:“牧夫人,本王答应过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们,但是想帮他们,总得先了解清楚,所以关于他们,本王想知道他们为何如此仇视朝廷,如此憎恨陛下。” 牧夫人回忆了一下:“要说具体什么原因,我并不知道,不过暗流的大部分人厌恶朝廷和陛下,都是因为一个人,暗流的首领,姬丹烟。” 顾浅依一直对一点很好奇:“暗流他们的组织力和行动力为什么那么强?” “因为除了像我这样半路参与的,其他人都是从小便被姬丹烟捡回去,悉心照顾,教授武功,并且把她自己的想法一遍一遍的灌输绐那些孩子。 所以他们都很听姬丹烟的话,在他们心里她应该是第一位,所以她的实力十分强大,相当于拥有一批头脑清醒,战斗力高强的死侍。” 顾浅依灵光一现:“他们这种关系就好像工蚁和蚁后所以我们只要抓住姬丹烟,剩下的人就不攻自破了。” 慕容瑄想起了上次被姬丹烟逼迫到险境的经历,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起来:“这姬丹烟十分狡猾,宴会那次我们人多势众,她就不战而逃,我们有伤在身的时候她要赶尽杀绝,她可没那么好抓。” 顾浅依沉思了片刻:“只有半个 月了,如果我们安排大量人手话,我们即使抓住了姬丹烟,以她的武力,也会出现很多伤亡的。” 闻言,慕容瑄补充一句:“而且他们已经上过很多次迷药的当了,这次怕是不管用了。” 二人决定先回府在想对策,谢过牧大人一家后,顾浅依又被慕容瑄抱着飞回了家。 再一次经历眩晕后,顾浅依的心态好了很多,还能对慕容瑄的轻功做出评价了。 “不错,飞得挺稳的就是有点高了。” 慕容瑄无奈的说道:“齐王妃,我们是为了不被人发现才这么过去,若是飞低了还如何藏匿身份。” 顾浅依缺氧的大脑终于再次上线,尴尬的轻咳一声: “咳,无事也研究了一下这份证据,我发现这些人都会在这个聚金钱庄洗钱,他们有很多书信证据都是来自这个聚金钱庄。” 慕容瑄皱着眉:“所以这个聚金钱庄一定和太子关系匪浅,否则怎么会把如此私密的信件给他,甚至有可能他就是这个聚金背后的老板。” “没错,可以让松涛去调查一段时间。而我们正好可以去姬丹烟的家乡看一下。” 慕容瑄摸了摸她的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对吗?” “没错,我们只有找到让姬丹烟痛恨朝廷的原因,才能在关键时刻破解僵局。时间不多了,我们收拾一下,今晚出发。” 顾浅依眼中充满了熊熊斗志,慕容瑄随即把所有事情安排了下去,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就和她坐马车出发了。 根据牧夫人所说,姬烟丹的家乡不算太远,坐马车一夜便可到达。 第103章 救了个漂亮女人 一路颠簸,顾浅依和慕容瑄二人终于到了姬烟的家乡夕河。 顾浅依挑了一家,人比较多的客栈:“我们暂且就在这家住下吧?” 慕容瑄坐下后,唤来小二,问:“小二,你们这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说来听听,给我们解解闷。” 说完,便随手给小二扔一块银锭,他一看见乐得笑开了花,张嘴便是一个精彩动人的小闻名遐迩的轶事。顾浅依撇撇嘴,有些不满意:“没意思,这种故事多了去了,听说你们这几十年前有个大官把百姓害的很惨?” 小二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哎呦,客官您想听那件事啊,那个大官早升上去了。他可没少鱼肉乡里百姓,整治不听他话的人可有一套了呢。” 慕容瑄顿时来了兴趣,询问:“哦,说来听听,他干了些什么事?” 小二看了一眼四周:“也就是他在京城被人举报了,小的才敢和你们讲这些,当年那些事最清楚的也就是现在的李知府了,不过听说当年还被他们救了个漂亮女人。” 顾浅依也来了兴致:“这李知府是什么人啊?” “这李知府可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一直在为我们百姓做好事。” 慕容瑄倒了杯茶递给顾浅依,“不知我们可否觐见一下这位李知府呢?” 小二挠了挠头:“您要见这位李知府是想做什么?像我们普通老百姓一般也很难见到他,不过二位身份尊贵,想必肯定容易的多,你们可以去试试。” “多谢。” 顾浅依偷偷倒了杯酒,却被慕容瑄拦下,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咳,小二说的这位李知府和那个漂亮女人我们分头调查?” 慕容瑄偏头看着她,脸上尽是悲伤的神色:“本王居然不知道,浅依这么想和本王分开。” “……” 脸颊微红的顾浅依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王爷你别胡闹,时间紧迫,我们得加快速度,找到有帮助的线索,不如我去调查漂亮女人,你去查看李知府那边如何。” 慕容瑄不再逗她:“浅依,你要知道,漂亮女人总是对漂亮女人有敌意的,那边就本王过去吧,李知府那边让松涛陪你过去。” 顾浅依点了点头,“如此也好,那我们分头行动,晚上客栈见。” 顾浅依离开客栈后并没有直接去拜见李知府,她先是派人去投递了拜帖,在路上闲逛了起来,街上的流浪汉几乎见不到,路边农妇的菜摊也是干净整洁的。 她不禁佩服起这位李知府的管理能力。 她走过去,蹲在那位大娘旁边,开始跟她闲聊:“大娘,你们这收拾的真干净啊,一看就让心情舒畅。” 大娘笑了一声,而露感激的神色:“那得感谢我们有一位青天大老爷啊。” “您是说那位李知府吗?” “是啊是啊,我们这地百姓人人都很感谢他。” 大娘说着拿出一本手册:“李知府让我们这些穷苦人家都有活干,有饭吃,还告诉我们按这个小册子上的做啊,就不容易生病。” 顾浅依接过手册,看到上面熟悉的内容,她愣了一下,这不就是她当年写的那本嘛。 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顾浅依把手册还给大娘,看向一旁的松涛:“看来我们是时候去拜访一下那位大人了。” 当她到了知府门口时,不意外的并没有人阻拦她。 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跌跌撞撞地向她跑过来,帽子都戴歪了真当到了她的面前时,年轻人又做出一派威严的样子。 “下官,不是,呢,你有何事?” 顾浅依 控制住脸上的笑意:“我是一位商人,看见夕河发展的十分好,也想在夕河做点生意,听闻李知府是位贤明的大人,所以想来拜访一下。” 李知府脸上的得意快要冲破严肃的面具看来:“那是自然,管家,给这位夫人上最好的茶。” “多谢知府大人招待,不过民妇看见一样东西十分有意思,不知大人可否讲解一番?” “是何物啊。” 顾浅依也从怀中掏出一本手册,因为是免费发放的,十分易得:“就是此物,民妇看起十分有意思啊。” 李知府顿时皱成了一张苦瓜脸,终于是一别憋住,“齐王妃,您就别取笑下官了,这本就是您的东西。” 顾浅依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觉得你做得很好。” 李知府顿时来了精神气,“是吗,下官觉得您和齐王的治理政策十分有用,让下官受益匪浅,便仿照着来了。” 顾浅依不客气的夸奖:“仅仅只是仿照就做得这么好,你已经十分优秀了。” “齐王妃过誉了,不过您今日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呢?” 顾浅依敛起了笑容,表情严肃了起来,“既然如此,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聊聊,你可知姬丹烟这个人?” 李知府紧张了起来,不敢看顾浅依的视线知府:“下官不知。” 顾浅依一看便知他是在撒谎,继续追问:“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 “下官是真的不知。” 顾浅依看了他一阵:“好,那本宫再问你一事,前知府所犯之事,你可知晓?” 她才不信姬丹烟能让一个普通人做她家乡的知府。 李知府在顾浅依的气势压迫下,顾不得思考其他,“知道。” 顾浅依这放过他:“那便把前知府犯事的卷宗找来给我看看吧。” 李 知府应承了一声,准备找的时候回头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不知齐王妃看这个干嘛?” 顾浅依笑着看着他:“什么时候你告诉我姬丹烟的事就告诉你我要干嘛。” 说完,顾浅依感觉自己和慕容瑄待久了,也学会欺负人了。 李知府自然不敢再多说,只能灰溜溜地去找卷宗,顾浅依怕他半路动手脚,便跟着去了。 李知府无奈却没有胆子拒绝她。 李知府眼看顾浅依就要进档案室了,急忙说:“王妃千金之躯,就让下官来找吧!” 顾浅依拍了拍裙子上的灰:“不必,让你找,你能找到吗?松涛,跟我进来找。李知府,麻烦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关于姬丹烟的信息吗?” 顾浅依一边翻看着卷宗一边问松涛:“松涛,你多注意点外面,这个李府身份不简单。” “属下遵命,不过王妃您为什么如此确定李知府不简单?” 顾浅依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神色焦急的李知府,“当我问道和姬丹烟有关的事,他很明显的有所隐瞒。以姬丹烟嫉恶如仇的性格,怎会放任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做她家乡的知府。如今就怕他带我们来的这个地方没有关于前知府的卷宗。” 松涛出主意:“那不如属下现在就去逼问他卷宗所在之处?” “不必,”顾浅依摆了摆手:“这位李知府确实是一位操心民生的父母官,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只是现在还没有想清楚。我们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给他点时间。” 李知府在门外候着,午后的阳光又毒又辣,却没有丝毫影响他心里巨大的挣扎。 眼见着太阳落日,顾浅依是没有找到有关前知府的卷宗,却了解到当地不少的信息。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李知府,麻烦 唤人添盏灯吧。” 李知府直接说:“王妃,不用再找了,前知府的卷宗不再这里。” 他低垂着头,顾浅依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没有多意外:“哦,是吗?那卷宗现在在何处?” “卷宗在下官的书房中。” “那就带本宫过去看看吧。” 顾浅依的眼神晦暗不明,接着她低声吩咐松涛,“松涛,现在尚不确定他要做什么,你叮嘱好附近的暗卫,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松涛皱眉:“意外?王妃你是说……” 顾浅依点了下头:“没错,这位李知府究竟是投诚还是给我们挖了个大坑现在都不能确定,我们得要时刻保持警惕。” “是,属下领命。” 当顾浅依和松涛进入李知府的书房后,瞬间就被藏在暗处的侍卫包围了。 即使被刀剑相抵,顾浅依还是面不改色:“李知府,这就是你的选择?” 李知府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暴露了他起伏剧烈的心绪,他哽噎着声音: “齐王妃,你自小从便生活富足,不愁吃穿,你不懂。一个爱护百姓的好官可以有无数个,但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只有一个!” 说完,他便一声令下:“活捉齐王妃!捉到的重重有赏!” 松涛一个箭步冲到顾浅依身前,抽出佩剑,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势,而顾浅依的能力早就暴露过在姬丹烟眼前,此时也不客气的使用异能,定住向她冲过来的人。 突然,书房的门轰然而塌,慕容瑄领着暗卫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地收拾掉李知府的人。此时,两方对峙优劣尽显。 顾浅依走到慕容瑄的身边:“王爷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在客栈等我吗?” “浅依久久未归,本王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不然怎么知道浅依被困于此呢。” 第104章 遇到刺客 慕容瑄虽然和顾浅依在说笑,看向李知府的眼神却十分冰冷。 顾浅依拍了拍慕容瑄,示意他不用紧张,接着便对已经被擒住的李知府问: “你的选择我能理解,想必姬丹烟自小便告诉你们,若是没有皇帝的统治,百姓就不会流离失所,穷苦无依,对吗?” 李知府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顾浅依,一言不发。 顾浅依继续说:“你可知道,一个人的好坏并不能决定一个群体,你们把自己经历过的悲痛全都怪罪于皇帝身上,却没有想过这样做是否正确。皇帝每年拨下的贩灾款项笔笔可查,但是这笔钱究竟落到了谁口袋里,又有谁可知?!” 李知府跪在地上怒吼的争辩:“还不是狗皇帝识人不清,放任那些贪官污吏鱼肉百姓!” 顾浅依却还是不慌不忙的:“你又怎知换个人就能明辨是非?所谓天高皇帝远可不是空口白话,这也就是为什么京城百姓生活水平高于其他城市。皇帝能看清一个人两个人,可看不过来文武百官,百姓不仅仅是皇帝的责任,更是地方父母官的责任!” 看着李知府愤怒而又倔强的眼神,顾若兰站在了他面前,“没有及时惩治那些蛀虫是他的疏漏,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坐好那个位置,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首领她……” 顾浅依打断他:“你觉得姬丹烟能够管好这天下,能够看清是非对吗?那是因为姬丹烟把你们从小养大,她深知你们的秉性。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让你坐到这个位置上,而不是别人!” 顾浅依看着陷入沉思的李知府,继续追问:“她为什么不让天赘考取功名去做官呢?那些被她杀掉的官员里,真的都是每一个都贪赃枉法了吗? 他们也为人夫,为人父,你们想过他家里人的感受吗?你们做的事情真的正确吗?到底是想让着天下大乱,为祸一方还是 平安喜乐,久治长安?” 李知府慢慢冷静了下来,不再言语。 慕容瑄把顾浅依揽在身后,沉声对李知府说道:“你能做到这个位置上,我相信你也没少读圣贤书,还是能明大义的,这些事就是如何判断,希望你明早能给我个答案。” 慕容瑄回到客栈却一直冷着脸,也不再像从前一样会逗顾浅依。 她敏感的察觉到慕容瑄的情绪不对。 “齐王殿下,今日为何兴致不高啊?” 顾浅依扯了扯慕容瑄的袖子这样问道,慕容瑄拍开她的手,“浅依如此勇猛,只身面对朝廷叛匪,真是好大的胆子,又何需本王安慰?” 顾浅依看他是真的生气了,软下声音:“不是还有松涛在吗?而且我都安排好了,正准备让他们进来的时候你就来了嘛。” “松涛一人又如何抵得过人家人多势众,万一暗卫进来不及时,你怎么办?” 慕容瑄气冲冲的问。 “哎呀,我不是还会催眠嘛,姬丹烟早就知道,我用也没关系。” “就你那催眠那么一小会儿,时不时还失灵,面对那么多人有什么用?” 慕容瑄气到不想理她。 顾浅依无奈的看着生气的慕容瑄,只能转移话题:“咳,对了,你今天查到什么线索吗?” 提到这个,慕容瑄不再沉默:“我们今天四处探访询问了一下,那个所谓的漂亮女人,实际是一个青楼女子,名为如烟。不知怀了哪位恩客的孩子,一直在等人家回来娶她,却苦寻无果,所以就上诉了官府。” “青楼女子遇到这种事,上诉是没有用的吧?!” 顾浅依撑着下巴问。 慕容瑄被打断,冷漠的看着她。 顾浅依了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才继续说道:“她并不是上诉那个恩客,只是上诉官府想让前知府帮她找一下那个人。 这种事情在前知府看来着实好笑,第一次给她上了顿板子就丢出去 了。可是她不死心,一次次的找,一次次受伤,直到有次直接被关了起来,第二天人就没了。只留下她年仅五岁的小女儿。” 顾浅依坐直身子,撇了撇嘴角:又是一个痴情女与负心的故事,所以这个女人和姬丹烟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瑄突然把坐在凳子上的顾浅依抱起,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说,“很巧的事,这个五岁的小女孩如果还活着,应该和姬丹烟差不多大。” 被突然抱起的顾浅依十分紧张,僵直了身体。 慕容瑄嘴上虽然十分冷漠,却动作温柔的把她放在了床边,他继续说: “后来,如烟的女儿便消失了,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如烟死的那天,看到那个小女孩被一个道士带走了。” 被放在床上的顾浅依依旧还不敢动,慕容瑄却给她拉上了被子。 帮她掖了掖后才出声:“好了,故事听完了,你现在该睡了,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顾浅依用被子蒙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小声的对慕容瑄离开的背影说了句“晚安”。 慕容瑄脚步停留了一瞬,没有多说什么,熄了灯就离开了。 只剩顾浅依一个人在安静房间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翌日一早。 “早啊!” 顾浅依一下楼就看见坐在楼下的慕容瑄。 慕容瑄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早,过来吃早饭,李知府那边传来消息说他愿意张口了,不过他一定要见你才说。” 顾浅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二人吃完早饭就马不停蹄的赶去李知府那边,毕竟时间紧迫,姬丹烟还在暗处准备强入天牢劫狱呢。 “李知府,你想明白了吗?” 顾浅依看着一夜之间憔悴不少的李知府,还是问道。 李知府勉强的撑起一个笑容:“齐王妃果然不是池中之物,我想明白了,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本王就是好奇一下, 向来以守口如瓶的暗流成员怎么这么快就妥协?” 慕容瑄双手抱胸,带着审问的意味。 “你们说的对,我们太过盲目的信和服从首……姬丹烟,却从没想过那些事是正确。昨夜我的脑海中一遍遍出现曾经考学时老师对我们的教诲,出现那些人家属的哭喊。他们不断在拷问着我的良心,我……终于没办法再骗自己她是对的了。” 李知府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这么回答。 顾浅依没有对此多说什么:“那就先从你自己做过违法犯罪的事开始说吧!” 李知府苦笑一声:“不是我为自己开脱,除了身为暗流的成员以外,我一直都致力于为百姓谋利。姬丹烟从小便让我以做官为目标,没有过多参与组织里的其他事。” 顾浅依心想,大概也是这样,李知府才能看清这一切。 他也确实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那就给我们讲讲姬丹烟的事吧。”慕容瑄接着问。 “姬丹烟她的母亲是这里的一位青楼女子。” 李知府犹豫了一下,慢吞吞的说。 顾浅依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是一位叫如烟的女子吗?” 李知府惊讶他们这么快就查到了,他接过水杯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位如烟,那想必你们也查到了那位如烟死于前知府之手吧。” 慕容瑄颔首:“是的,所以这就是她憎恨朝廷的原因?” 李知府摇了摇头:“是如此,却又不仅如此。你们只知她母亲逝去,却不知如何逝去。而年仅五岁的她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折磨致死。前知府因为她母亲的身份多次轻贱,最后那次甚至叫来了五个小人……” 说着他叹了口气,感叹道:“如此,她又如何不恨。好在,在她母亲逝世后,一避世道人碰巧路过,听闻她的遭遇后救了她,传授她武功,教她做人的理,但是她却没有放下仇恨,出师后,一直 发展自己的势力,报复当年伤害过她们母女的人。” 顾浅依听到此,心中的疑惑渐显:“那她也该仇恨那些不作为的庸官为何一心要刺杀皇帝呢?难道仅仅是因为皇帝识人不清吗?” 李知府皱了皱眉,“这件事,说来话长,那是因为她父亲……呢!啊!” 突然出现一只飞镖直入李知府的胸口,一个人持刀向慕容瑄刺来。 他立即拔出佩剑相抵,一手护住顾浅依。 周围的侍卫紧跟着上前,想要制服刺客,只见那刺客见一击不成,立马逃走。 松涛立马起身去追,慕容瑄喊住他:“松涛!穷寇莫追,以防调虎离山之计,眼下看来姬丹烟的人已经追来这里了。” “没错,我们已经找到我们想要的信息了,李知府已死,再调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以防万一,我们现在最好立马起程回京。” 顾浅依这么对慕容瑄说道。慕容瑄拉住顾浅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没错,我们现在就离开,越快越好。松涛,备马!” 直到上了马车,顾浅依心里才稍微有点安慰,慕容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轻声安慰着她:“浅依,对不起,是本王的错,又让你面对这样的场景了。” 顾浅依咬住打颤的牙尖,这么久了她还是没适应这个动不动就杀人的时代,但是却没有推开慕容瑄。 “不怪你,是我自己还没适应。” 顾浅依抬起头,勉强了笑了一下。 慕容瑄摸了摸她的头:“浅依是大家闺秀,本就不需要面对这些,是跟着本王受苦了。” 顾浅依攥紧了他的衣襟不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突然一阵颠簸,马车停了下来。 慕容瑄沉声问:“松涛,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外面激烈的打斗声和松涛的声音一起传了进来。 “王爷,有刺客!您带着王妃先行离开,我们还抵的住!” 第105章 王爷生气了 慕容瑄一听立马拔剑起身:“浅依你在这待好,情况不对,立马就走。” 说完还塞给她一个哨子,叮嘱她:“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写信给青儿,她会带人来救你。” 顾浅依还没说话,慕容瑄就已经出去和松涛起对付刺客。 她又气,又想笑,这个人每次都是这样,不肯丢下任何一个人,却又让她独自逃跑。 她不会走,既然选择了慕容瑄,就不会轻易放弃。 她偷偷掀开帘帐的一角,正好看到惊险刺激的一幕,一个刺客正举剑刺向慕容瑄心间。 顾浅依着急的冲出轿子,大喊:“住手!” 慕容瑄挥开刺来的剑,把她挡在身后,眼睛却都急红了,“不是让你走?过来捣什么乱?!” “……” 顾浅依一边定住袭来的刺客,一边不甘示弱反驳:“要不是我你都没命了!我们是夫妻,成亲时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慕容瑄顿了一下,就被刺伤了,好在躲闪及时,只伤到了胳膊。 顾浅依看到伤口气得骂他:“你是傻子嘛?这时候分什么心。” 慕容瑄不理她,只是攻势越来越猛,好在来刺客不多,他们一行人等不多时就把这群刺客抬干净了。 顾浅依能量使用过多,累的瘫倒在地上,松涛却领着一群暗卫跪在地上。 “王爷,是属下失职,没有及时发现刺客,保护好王爷和王妃,请殿下责罚。” 松涛跪在地上一脸沉重的说道。慕容瑄按了按眉心,“无事,暗流擅长隐匿,这次情况突然,本王怒尔等无罪,赶紧收拾回京。” “是!” 同一而响亮的回答声在这片空荡的土地回响。 慕容瑄看着瘫倒在地上,没有丝毫王妃样子的顾浅依,又想到她刚才的举动,沉声道:“顾浅依,起来!" 顾浅依本不想动的身休却突然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消失许久的小叮叮此时在她脑海中发出声音。 “主人主人,是你的能量用光了,被反控制了哦。” 顾浅依暗骂一句,“早不出来,晚不出来,这时候才出来!” 面上却还是保持微笑,假装身体还在自己的掌控之 中。 慕容暄看着她还在傻笑,心中怒火烧的更盛:“还不过来。” 身体很自觉的向慕容瑄走过去,顾浅依不敢多说什么怕慕容瑄更生气。 这时松涛过来报告:“王爷,王妃,已经收拾好了,可以继续启程了。” “上车。” 顾浅依还在庆幸慕容瑄没有发现。 慕容瑄试探她:“浅依,给本王倒杯茶。” 顾浅依脸上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表情,乖乖给慕容瑄倒了杯茶。 慕容瑄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便放在了一边,张口吩咐:“浅依在给本王剥个橘子,捶捶肩。” 顾浅依无奈,想到他肯定是发现了,身体却是没有办法的听从了他的指令。 顾浅依只能一边跪坐在一旁给他锤肩,一边说道:“满意了么?大少爷,我又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罚我。” 听到顾浅依提到这个,慕容瑄好不容易缓和的表情,又冷硬了起来,“本王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我要是走了,你们能这么容易脱身嘛,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啊。” 顾浅依有些不服气。 “顾浅依,我告诉你,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只是合作,成亲的誓言,你不必当真。本王不需要你给我陪葬。” 慕容瑄面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说完,不给顾浅依反应的时间,就命令:“现在,闭上眼睡觉休息!” “可是,你的……” 她话还没说完,身体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慕容瑄接过她倒下的身体,扶了扶她的头,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等顾浅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齐王府,她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熟悉的房间陈设。 “小青,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顾浅依揉了揉眼睛问道。小青拿过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回王妃,现在刚过子时。” 顾浅依恢复了精神:“王爷呢?休息了吗?” 小青脸上满是纠结,“王爷在书房呢,应该还没休息。” 顾浅依不管那么多,收拾好了就直接冲向书房,她推开门,只看到慕容瑄正在和松涛商讨事情。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顾浅依小心翼翼的问,她对慕容瑄还心有余悸。 慕容瑄低 头看着手中的信件,“王妃有什么事么?” 顾浅依看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顿时就硬气了,“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松涛你先退下吧,我来找王爷算算账。” “……” 松涛给了王爷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溜了。 慕容瑄皱眉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顾浅依,“你究竟什么事,时辰不早了,本王还要休息。” 顾浅依不理他,只是走到他身边,一把拉出了他受伤的胳膊,看着包扎的歪歪扭扭的伤口,喷喷咂舌: “王爷这是哪位庸医把你包成了这个样子,像这样的庸医就应该早点关进大牢,省的祸害别的病人。” “……” 慕容瑄一把抽回自己的胳膊,“本王自己包的又如何,不用你管。” 顾浅依看着他微红的耳尖,忍住了笑意,拉过他的手又重新上药包扎了一遍,还顺手系了个蝴蝶结。 转身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了一句话,“王爷不能像小朋友一样拆掉哦,我明天再来给你换药。” 顾浅依一早就过来找慕容瑄绐他换药,松涛突然进来了。 慕容瑄伸着手方便顾浅依给他换药,看了一眼松涛,而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讲。” “禀告王爷,王妃,今天收到线报,聚金钱庄收到一大笔款项,疑似与户部尚书蔡志康有关。” 顾浅依不禁思考说:“户部尚书蔡志康是名老臣了,怎么会做如此糊涂的事情,在他们收集的证据中也没有看到有关于他的信息啊。” 手中却不自觉的加重了力气,“嘶”的一声拉回了顾浅依的注意力。 慕容瑄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顾浅依,你想什么呢,想谋害本王吗?” “这点疼你都受不住,有本事别受伤啊!” 顾浅依不想理他,草草打了个结了事。 今日一见到慕容瑄,她就发现两人之间有什么变了,少了分暧昧,多了分距离。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只是个游戏,她的任务就是辅佐人登基而已。 慕容瑄拉回话题,“为什么说跟蔡志康有关?” “我们的暗线今天过来报告说,看见蔡志康从后门进入了聚金钱庄,但是在钱庄里的人却没有看见他,直到 一个时辰后他才出来。” 顾浅依疑惑道:“一个时辰?如此之久,你们确定没有在钱庄里看见他?” 松涛点了点头,“我确定,我们多次乔装进去探查了每个能藏人的房间都没有看见他,聚金钱庄应该是有自己的密室的。” 慕容瑄摩挲了一下下巴,决定道:“既然如此,松涛,你今日便和本王去一趟聚金钱庄,看看他们到底能把人藏哪儿。” 顾浅依看出了他不愿意带自己去的意图,十分强硬的开口:“我也要去。” “不行。” 慕容瑄考虑都没有考虑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顾浅依勾起唇角,冷笑的看着他,反问他:“你觉得有人能拦得住他。” 慕容瑄想到她的催眠能力,和古灵精怪的想法,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不过一切必须听我的,我让你走你就必须走。” 慕容瑄只能这么强硬的要求她。 顾浅依想了一下,天子脚下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就爽快的答应了。 几人换了一身夜行衣,来到了聚金钱庄的附近。松涛运起轻功先去打探情况,顾浅依怕慕容瑄丢下她一个人跑了,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角。 慕容瑄皱起眉头,“松手。” 顾浅依向他强调的提醒:“你说过要带我过去的,现在没什么危险不能一个人跑了。” “你不松手我怎么带你过去。” 慕容瑄扒开她的手,抱住她的腰把她带入了聚金钱庄内院的屋顶。 两个人刚趴好,就看见一个人被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拖了出来,一把甩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没钱还想赌,我们可不收你这条烂命。” 两个侍卫说完便直接回了房间。 “王爷,我们跟上他,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顾浅依拍了拍慕容瑄的手臂。 慕容瑄捞起她就飞身跟在那个人身后。 楚子岚拖着一身的伤漫无目的的走着,给女儿看病的钱也没有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妻子,忍不住坐在路边的树前,哭了起来。 突然一个长得像仙女一样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大哥,你还好吧?”顾浅依出声询问。 说着并递给他了一张手绢: “是遇见什么困难了吗?” 楚子岚愣愣的看着顾浅依,还以为她是仙女下凡呢。 顾浅依出声提醒:“大哥?” 楚子岚这才缓过神来,“谢谢你,小姑娘,不过我的忙你可能帮不了,现在天色已晚,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大哥,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啊。其实我是出来找人的,说不定我们可以互相帮忙啊。” 顾浅依一派天真的说道,她明白这样最能降低人的防御心理。 楚子岚借着月光,看出这个女孩衣着富贵,确实不像普通人,说不定真的可以帮他。 他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满怀悲痛的把自己的事添油加醋的给顾浅依讲了一遍。 “所以你就算因为给女儿治病钱不够才去赌博的?可是你不是说那个地方非达官贵人不能进吗?你怎么进去的啊?” 顾浅依好奇的问。 楚子岚一派深沉:“小姑娘,你别看我现在这个熊祥早几年我也是名动京城的富商。这几年做生意失败,赔完了,现在连给女儿看病的钱都没有了。” 说着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顾浅依着实看不下去,“行了行了,大哥你一个大男人怎能如此消沉!家里的妻儿还等着你回去喏,这笔钱借给你女儿看病,要还的。” 楚子岚看着递过来的金锭眼睛都快看直了他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拿。 顾浅依却一把收了回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件事儿。” “姑奶奶,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能给我女儿治病,你要我这条烂命都行。” 楚子岚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顾浅依撇了撇嘴角:“那倒也不必,一是要你答应我以后永不赌博,二是要陪我找我夫君。” 说完便把金锭放在了他面前。 楚于岚没有接,只是跪在地上竖起四指指指天,“小人发誓日后永不赌博,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顾浅依扬了扬头,示意他可以拿了。 拿到金锭的楚子岚泪水差点涌出了眼眶,”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永世难忘。”说 完小心翼翼的问:“不知姑娘家住何方,小人日后如何给姑娘还钱?是否再需要立个字据?” 第106章 浅依进赌场 顾浅依秀眉一挑,“不用如此麻烦。” 说完,便轻轻的拍了拍手,“出来。” 只见慕容瑄一脸阴沉的从树后走了出来,顾浅依把他拉到楚子岚面前,向他介绍:“这是我的随从,你若是宽裕了,他会去找你的,如果想赖账的话……” 楚子岚从她未说完的话中,硬生生的体会到一丝冷意,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个人居然一直在树后,他都没有发现! 好在他刚才没有对这姑娘有什么歹念,不然现在的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楚子岚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于是询问:“姑娘想让我帮忙找人,是找什么人?” 顾浅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找我的夫君,他夜夜晚归,我实在放心不下,才出来寻找的。” “那他是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啊?有没有什么特征?”楚子岚追问。 顾浅依想了一下慕容瑄平时的穿着打扮,就确定怎么接着忽悠了。 “就是一些平时纨绔爱去的地方,喜好绣工繁杂,颜色艳丽的衣物。” 顾浅依坚定的这么说着,丝毫不顾慕容瑄黑如锅底的脸色。 楚子岚思考了一下,“像之前去的赌场就有挺多你说的这样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面露难色的说:“还有就是一些青楼茶馆有。” “这样啊,像那些地方我肯定去不了,不过你说的那个赌场我应该能进去吧?” 顾浅依一脸认真的看着楚子岚。 楚子岚想了一下,赌场里的富家小姐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楚子岚斟的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得有熟人带才能进去。” 顾浅依当下便做了决定,“那你能带我进去吗?” 楚子岚苦笑着:“夫人说笑了,我今天才被他们赶出来,不过若是您能在聚金钱庄存上一千两,再由我带领也是可以的。” 顾浅依点了点头,“这样,今天你就先回去给女儿看病。我明天白天过去存钱,明日西时在这里相见,你再带我过去。” “夫人 不行啊,”楚于岚摇了摇头:“赌场亥时才开始营业,我们最好是亥时在这里见,过去时间刚刚好,太早了没什么人的。” 楚于岚摇了摇头。 于是二人这便算约定好了,待楚子岚走后,慕容瑄才肯张口说话。 “没想到我在夫人心中居然是这种印象。” 慕容瑄脸上就差写两个大.大的生气。 顾浅依抬手轻掩唇边溢出的笑意,“哎呀,居然说漏嘴,被齐王殿下发现了,那就罚我今天不吃晚饭好了。” 慕容瑄不吃她这一套,别过脸去:“夫人这形容不像齐王倒是像太子呢,也不知是不是还对太子念念不忘呢。” “怎么可能,齐王殿下威风凛凛断不是气质猥琐的小人,长了眼睛的人都必然知道选哪个。” 顾浅依安慰起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的慕容瑄。 好不容易哄好齐王殿下,两个人也已经回到了府中,各自道过别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顾浅依便派小青去聚金钱庄存了两千两,以防万一分别存在了两个账户。 快到亥时的时候,顾浅依便换了一件下京城的小姐夫人们最喜欢的衣裙,浮夸艳丽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并没有掩盖住她的气质,反而更加有气势,距离感却被她清丽的容貌冲淡了。为了不被认出来,她专门化了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妆容,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慕容瑄为了负责扮演好侍从的角色,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顾浅依担心他出色的容貌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专门给他也化了一下,弱化了他的棱角,调黑了肤色,努力让他不起眼,但是一身的气质却没有办法改变。 顾浅依只能拍拍他的肩“奥斯卡影帝,又到了你发挥表演才华的时候了。” “想要我配合你?有什么好处?”慕容瑄挑眉看着她问。 顾浅依认真的想了一下,“不对呀,我是在帮你,你问我要什么好处?我还没问你要呢。” 慕容瑄低笑一声, 总算愿意配合她了,收敛了一身锋芒,就像一块石头,安静却又坚硬。等他们二人到了约定的地点时,楚子岚早就等在那里了。 一见到顾浅依走进,楚子岚“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念叨着,“感谢恩人大恩大德,小的永世忘,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顾浅依抬了抬手,“行了,先起来吧,有什么话起来再说,你女儿的病怎么样了?” 楚于岚站了起来,双手却还合十,不停的感谢:“昨天大夫看过了,已经吃了药在慢慢好转了,谢谢夫人,以后有什么用得到小人的地方您尽管说。” 顾浅依打断他:“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先带我去赌场吧!” 楚子岚点点头:“好的好的。”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聚金钱庄的后门。 楚子岚先是有规律的敲了几下门,听到门后也传来同样的敲门声时,他从门缝中递过去一张特制的卡片。 如此,门才被打开,走出来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却不是昨天那两个,但显然也是认识楚干岚的。 其中一个侍卫抱胸嘲笑:“哟,这不是大商人楚子岚嘛,东山再起了啊。”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楚子岚不理他们的嘲笑,冷静的说开口:“我是来给你们带人的,送上门的客人你们都不要了吗?" 这两个人这时才正眼看了一眼顾浅依和慕容瑄,态度却依然很随意。 一个侍卫问,“知道规矩吗?凭条带了吗?” 顾浅依点了点头,把凭条递了过去。 守卫看了一眼就放他们进去,仅仅只存了一千两的人他们可见多了,根本算不上什么贵客。 当他们一行人进到赌场时,顾浅依只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金晃晃的装潢闪瞎了。 即使是夜晚的时间,这里的人仍然不少,不过四处的守卫也不少见。 慕容瑄靠近顾浅依在她耳边低声提醒:“想要了解这个赌场你最好上去赌两把。” 顾浅依看着五花八门的赌 博方式问:“那我现在玩哪个?” 慕容瑄没有说话,只是直接把她推到了比大的赌桌前面。 “夫人,您不是来找您相公的吗?” 楚于岚看着这架势,不解的问。 顾浅依低声给他解释,“若我直接找他,被发现了下次就不好进来了,玩两把观察一下,再偷偷的把他带回去,下次就还能来找他。” 楚子岚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顾浅依却不再管他,只是在脑海里疯狂叫小叮叮。 顾浅依在脑海中喊了半天,小叮叮才终于上线:“主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顾浅依问:“你是人工智能,肯定是有大数据库的吧,你能判断出这个色子的大小吗?” 小叮叮检索了一下数据库:“可以是可以,不过有百分之二十的误差值。” “有误差值更好了,就怕没有,一会你有结果了就赶紧告诉我。’ 顾浅依满脸高兴。 说完便转身向慕容瑄摊开右手,慕容瑄皱起眉头,不解的问:“干嘛?” “给钱啊,你不把钱给我我怎么赌啊。” 慕容瑄只能无奈的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地给。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荷官漫不经心的吆喝着。 小叮叮在脑海中道:“大!” 顾浅依抽出一张银票压在了“大”上。 “十一点,大,这位夫人第一次来吧,开门红啊。” 荷官看着一厚沓的银票讨好的看着顾浅依。 “哈哈,借你吉言啊。” 顾浅依装作被哄的很开心的样子随手扔给他了几个碎银子。 荷官笑嘻嘻的一把接过又赶紧开了下一盘。 顾浅依又赌了几把,每把都在赢,周围几个人看她的眼神已经有点不对了。 这时突然有个人撞了她一下,她一回头看见的正是一个熟悉的人。 慕容瑄一把拽住慕容博越,冷着声音问:“你怎么在这?” 慕容博越看都没看一把挥开慕容瑄的胳膊,“你谁啊,别来烦小爷。” 顾浅依拉着他走到一旁人少的 角落:“你好好看看我们是谁。” “二……二哥!二嫂!” 慕容瑄打量了半天才像突然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慕容博越转身就想跑,却不想被慕容瑄死死的钳住胳膊,“你还想往哪跑?胆子大了啊,什么地方都敢来!" 慕容博越一看没办法脱身,只能老老实实的交代,“我是跟着四哥来的,今天晚上我出去逛集市,看到他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肯定又不干好事,我就想跟过来看看。”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一般人可是进不去的。” 顾浅依摸着下巴问道。慕容博越摸了摸头,傻乎乎的笑了笑:“上次的幻境粉不是还有一些嘛,我趁四哥进去的时候偷偷给他们撒了一些就进来了。” 慕容瑄气的青筋直跳,“你真是胆大妄为!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进来!回去给我禁足一个月!” “不要啊!二哥你不能这么对啊,而且你们不也来这里了嘛!四哥他又不敢对我怎么样!” 慕容博越一听要禁足都快哭了出来,不甘心的和他二哥争辨。 顾浅依却突然打断他们,“别闹了,看那,现在已经开始排查了,给,这个你拿好,问到你,就把这个给他看,说你是今天第一次来,明白了吗?” 顾浅依说着,递给他了一张凭条,一脸严肃的叮嘱:“一定不能弄丢了,不然让别人把你抓住,发现堂堂六皇子居然来地下赌场,怕是不止禁足那么简单了。” 慕容博越接过凭条,看着顾浅依严肃的表情才终于感受到了糟糕性,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好。” 好不容易把巡查的糊弄过去,顾浅依又带着他们两个回到了赌桌前面,楚子岚一看顾浅依回来居然多了一个人。 他惊讶的问:“夫人,你找到你夫君了?” 顾浅依忘了这一茬,只能顶着慕容瑄要杀人的目光,捞起颤颤巍巍的慕容博越,把这个谎言延续下去。 “没错,这就是我夫君。” 第107章 浅依大杀四方 顾浅依懒得管他们几个在心中的想法,继续在赌桌上大杀四方,不一会就把周围人的钱全赢完了。 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一拍桌子骂道:“你个小娘们!一定是跟这个荷官串通好了!刚刚我们都看见了,你给他塞钱了。”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指责顾浅依一定是贿赂荷官了。 顾浅依还没说话,那位荷官就先开口了,“这位大人,饭可以吃,话可不能乱说。您可别忘了这是谁的场子,小的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儿啊。” 顾浅依顺着他的话说,“没错,我若是想贿赂他又何必当着你们的面,给你们指责我的借口。况且,你真的当那位大人不存在吗?” 一说到那位大人,周国的人都偃旗息鼓了,只有那位大汗还不依不饶。 随后下来了几个侍卫,对着荷宫耳语了几句,就又离开了。 荷宫笑眯眯地看向顾浅依:“夫人,楼上请,我们家大人遂请您上去喝一杯茶。” 那大汉一听这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顾浅依笑着询问:“你家大人是哪位有?” 那荷官开始和地玩文字游戏:“您都说了那位大人,还不知是哪位大人? 顾浅依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带着慕容瑄和慕容博越一起朝楼上走去,走到一个房间门口的时候一个侍卫拦下了他们。 “只能允许一人进去,其余侍从必须在房门外等着。” 顾浅依眼睛一转便有了主意,她靠近侍从耳边悄声道:“小哥行行好,我丈夫脑XX病,每次下朝,就喜欢装成我的侍卫,黏人得紧,武功又高,他一看不见我会发疯的。” 侍卫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人高马大的慕容瑄:“好吧,我进去给大人通报一声。” 慕容瑄把顾浅依拽回自己身边,贴着她的耳朵咬牙切齿:“夫人可是忘了,你武艺高强的大夫,听力也异于常 人。” “……” 顾浅依通红着耳廓,装作惊讶的样子,“是吗?我第一次知道哎。” 这时,刚好进去通报的侍卫出来了,“二位,里面请。” 顾浅依得意的看了慕容瑄一眼,率先走了进去,慕容瑄无奈,只能紧跟着她,装好一个脑XX病,热爱扮演侍卫的大夫。 房间里坐了一位面相十分慈眉善目的胖子,他一笑就像弥勒佛一样,不过顾浅依知道,能开一个如此庞大的赌场的人,绝不可能是什么善茬。 弥勒佛看见顾浅依和慕容瑄进来,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请入座,鄙人姓钱,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慕容瑄率先开口答道:“在下姓容。” “哦,容先生容夫人,晚上好,不知来到鄙人的小赌场玩得可开心啊?”钱老板合掌问。 慕容影帝上线,别过头不理他。 顾浅依呵呵一笑打破尴尬:“钱老板这里还是挺有意思的。” “容夫人如此评价,那想必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夫人都可以提出来。” 钱老板顿时就明白了话语权实际是在顾浅依身上。 顾浅依继续跟他打哈哈,“哎,钱老板谦虚了,我看你这儿怕是全京城最好的赌场了。” 钱老板拊掌笑,“哈哈哈,夫人说的不错,我这确实是全京城最大的赌场,有最全的赌博方式和最有钱的客人。夫人如此有眼见,不知是在哪高就啊。” “我一妇道人家哪能天天抛头露面的,都是我这夫君每天下朝后讲给我听的。” 顾浅依谦虚的笑着说。 钱老板一脸好奇的问:“恕鄙人眼拙,这位官人着实看着眼生,不知官从何部啊?” 顾浅依给慕容瑄倒了杯茶替他回答:“他呀,不过是兵部的一个小官,我们家日常也没有什么开销,所以听说了这个地方就过来见识见 识。” 钱老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 但是他心里却在不断的盘算,一个兵部的小官怎么可能拿出成百上千的银票给妻子挥霍,眼睛却都不带眨一下的。 钱老板继续问:“容夫人,鄙人请二位上来呢,没有恶意,只是听下人说,夫人那色子玩的神乎其技,小的想见识一下而已。” 顾浅依心想果然如此:“钱老板多虑了,没有那么夸张,小女子不过是天生比常人耳目清明些罢了。” “哦?”钱老板打趣道:“夫人原是听出了那色子大小,鄙人还以为夫人有赌神庇护呢。” 顾浅依摆了摆手:“赌神就算要庇护也是庇护钱老板这种有能之才,小女子不过是信手玩玩而已。” 钱老板举起茶杯敬了一下顾浅依,“那鄙人就先谢过夫人,借夫人吉言了。” 顾浅依也端起茶杯抿了口:“钱老板客气,不过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钱老板把他们带到房间门口:“容先生容夫人慢走。” 顾浅依带着他们一行人,走出门口不久后就分开了,慕容瑄却突然一把把她揽进怀里。 “别回头,有人在跟着我们。” 顾浅依很快就反应过来,十有八。九是那位钱老板不放心,才派人跟着他们的,那齐王府怕是不能回了。 顾浅依悄声问:“那我们今晚住哪?” “跟本王走就是了,不会亏着你的。” 慕容瑄脸上十分有自信。 不一会,慕容瑄就把她带去了一所她没见过的宅子里。 随后松涛就从暗处出现了:“禀告王爷,王妃,钱老板的人已经走了。” 慕容瑄点了点头:“走了就行。” 他又转头看向顾浅依,“这个宅子不常住,干净的房间只有一间。” 顾浅依丝毫不怕他:“那就怕是得委屈一下王爷打地铺了,若是王爷不愿意,臣妾 也可以睡鱼塘洞边上,赏赏月光,看看荷花。” 顾浅依都这样说了,慕容瑄只能退一步:“本王可不想明天全京城的人都说我虐待齐王妃,那既然如此,本王只能为了兰儿委屈一下自己了。” “王爷辛苦了,臣妾一会一定给王爷多沏杯茶。” 顾浅依语调一点也不真诚。 接着,她正色道:“王爷,今天这个钱老板试探我们这么久,走了还要派人跟踪我们回家,想必我们得把这场戏演足了,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没错,接下来几天我们晚上还得去赌场,明天我去兵部确定一下容先生的身份,但是你这个谎撒得真是十分愚蠢!” 慕容瑄显然还在为顾浅依造谣他的事情耿耿于怀。 顾浅依没法,只能拿出杀手锏,冲慕容瑄撒娇:“好啦,王爷别生气啦,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要不臣妾去给您下碗面吃啊。” 慕容瑄听着她的怪腔怪调丝毫不为所动,拒绝:“不必,这蔡志康今日白天去聚金钱庄所为何事? 姬丹烟的父亲和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已经对李知府下手了,想必已经十分决绝了。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轻易拿捏的,我们现在就算掌握了她母亲的线索也没法做什么。” 说着慕容瑄叹了口气,“哎,这些事一日不解决,本王就无法安心休息啊。” 顾浅依坐到了他身边,“这蔡志康原先和太子联系并不紧密。最近却出入太子洗钱的场所,我们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这位户部尚书了。 姬丹烟这边有两种情况,一是她的父亲因为各种直接或者间接的原因去世,而这些原因则是跟皇帝有关。二是你们都不敢想的那个可能。” 顾浅依喝了口茶继续分析道。 慕容瑄慢慢坐直了身体,沉声说:“不可能,我父皇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先不要紧 张,过去的事情你我也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也未必,我们找个时间去调查一下皇帝当年那时在哪。” 顾浅依软下声音安慰他。 慕容瑄深深呼了几口气,冷静了下来:“你说的对,那我们明天便去拜访一下那位户部尚书蔡志康。父皇当年的行踪先让松涛去看看能不能找出来吧。” 顾浅依赞许的点了点头,她认识的慕容瑄又回来了,“没问题,那我就先帮你去铺地铺了,你洗漱一下就可以睡了。” 慕容瑄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继续往前走,“别麻烦了,我骗你的。” “什么?" “只有一个房间的事,是我骗你的。”慕容瑄无奈的笑着说道。 顾浅依一把甩开他的手:“骗人精撒谎鼻子会长长!” 说罢,便不理他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慕容瑄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谁是撒谎精。” 当顾浅依和慕容瑄敲开蔡志康家门的时候,只看见了他惊讶的脸,和跪在地上哭泣的妇人。 慕容瑄摇了两下扇子问:“尚书大人下午好,本王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蔡志康赶紧挥了挥手,让下人把妇人带了下去,“拙荆不懂事,让王爷看笑话了。” 顾浅依上前说:“尚书大人不必如此,本宫刚才看令夫人哭的伤心欲绝,若是方便不如同我们讲讲,大人家宅平安才能更好的替陛下分忧。” “劳烦王妃担心了,不过是小女顽皮,让内人忧心过甚,所以才出现如此场面,真是惭愧,是老夫教导无方啊。” 蔡志康有些惭愧。 慕容瑄倒是没有没有再追问下去,“既然如此,本王今天过来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想问一下户部是不是有个叫叶如新的人?” 蔡志康听到这话,偷偷的松了口气,“是有一小官名为叶如新,不知王爷问他是有什么事吗?” 第108章 针锋相对 “这事就说来复杂了,尚书大人,坐到那边再聊?” “哎呦,是老夫疏忽了,都是被这些家长里短的气晕头了,实在不好意思,齐王,齐王妃,里面请。” 蔡志靠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 康随手指了一个小厮吩咐:“你,去把新供上来的武夷山大红袍给贵客倒上。” 慕容瑄和顾浅依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武夷山大红袍大多数都上供朝廷了,剩下的小部分更是一金难求。 即使知道能坐上户部尚书位置的人,手里必不可能干净,可是能收到这大红袍也太过夸张。 顾浅依面不改色的说:“想不到尚书大人也是爱茶之人,竟有如此罕物,想必一定深谙此道吧?” 蔡志康连忙摆手“下官哪懂这些啊,不过是下面的人孝敬上来的,不收也不好,王爷若是介意啊,我这就全给他们退回去,以后杜绝这种事发生。” 慕容瑄笑了笑,像是毫不在意:“本王哪会介意呢,这同僚之间相互赠礼,联结情谊是好事情啊,若是你们天天针锋相对,那父皇才有的愁了。” 蔡志康哈哈大笑表示赞同。 慕容瑄停顿了一下,装作不经意的问:“不过本王很好奇,是哪位大人如此有门路,尚书大人也看见了,齐王妃也是爱茶之人,想找他讨教一二。” “其实这茶叶就是王爷刚才提到过,叶如新送来的,不过王爷找他有什么事吗?” 蔡志康满脸疑问的摸了摸头。 “尚书大人可知这叶如新的身世,可知他的底细?” 慕容瑄不紧不慢的问。 蔡志康却听得一头雾水:“下官不知,他可是犯了什么事?” 顾浅依抿了口沏好的茶,确定了这就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尚书大人有所不知,这叶如新虽并无违法犯罪的行为,但是他经常试探天牢的情况。” 慕容瑄接话说:“想必尚书大人应该知道这天牢现在都住的是些什么人吧。” 蔡志康听的一身冷汗,天牢? 天牢里关的不就是刺杀皇上的暗流一干人等嘛。 若是这叶如新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第一个倒霉的不就是他这个做户部 尚书的吗。 他“扑通”一声从凳子上直接跪到了地上,低着头询问:“请王爷明示,下官年事已高,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敢莽撞。” “蔡大人想多了,不必如此担心,我们来找你,只是想让您多关注几分这叶如新看看他到底是想去这天牢工作呢,还是想进牢度过余生呢。” 蔡志康看着眼前温温柔柔的小女孩,这才感受到了她的可怕,连忙点头答应了顾浅依的请求。回齐王府的路上,松涛这才出现。 顾浅依打趣了一句:“怎么没带回来一套尚书家的仆人衣服做纪念?” “还能这样吗?” 松涛一脸呆愣的看着顾浅依。 慕容瑄无奈的拉过偷笑的顾浅依,对松涛面不改色的说:“好了,别闹了,说正事。” “咳咳……” 松涛这才清清嗓子开始报告。 “我去问了他们家大部分的仆人,得到的信息就是他的女儿好像被什么人带走了,但是蔡志康却一点也不着急,所以他的夫人才会成日以泪洗面。” 顾浅依有点气愤,但是又担心有什么隐情:“还有吗?关于抓他女儿的人,有什么线索?” 松涛思考了一下,“来带走他女儿的人,好像也是哪家的家仆,具体的不好确定,不过倒还说了一件事。” 慕容瑄接着问:“什么事?” “就是这位户部尚书今日好像开始沉迷于赌博。” “赌博?” 顾浅依开始思考目前找到的这些线索:她接着说:“也是说他的女儿被抓走了,但是他却不着急,这说明他一定知道绑他女儿的人是谁,并且相信劫匪不会伤害他的女儿。” 慕容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而他也是最近染上赌瘾的,这些日子和他走的最近的就是太子了。” “从提到叶如新就可以看出他是—很胆小的人,那他为什么要白天去聚金钱?他去了到底是干什么,他到底有没有为太子做事?” 顾浅依说出了她的疑问。 慕容瑄钺眉答道:“这点我们尚且不知,不过晚上再去一趟聚金赌场或许会有眉目。松涛,昨天安排下去的事情有反馈了吗?” 松涛 摇了摇头,“是属下办事不利,那件事还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好像被什么人抹去了一样,只知那时皇上还尚且是大子,未曾登基。” 顾浅依拍了拍他的手:“你不要太过紧张,防御措施我们已经安排下去了,现在做的事情也是为了减少伤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起来我好像听母后说起过,父皇与他成亲前,曾经有一段时间微服私访过,但是却好像有什么禁忌,母后也没有多说过。” 慕容瑄回忆了一下过去。 顾浅依顿了一下,“别想了,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去看看今天的钱老板又准备怎么试探我们了。” 慕容瑄点了点头:“浅依,你不用担心我,这件事是迟早都要解决的,若是今晚还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明天就去和皇上一起吃个午膳。” 待他们二人回到齐王府,用过晚餐,收拾打扮好后就一起向聚金钱庄出发。 “我已经嘱咐过老六和楚子岚今天不用过来了,尤其是老六。” 慕容瑄说完看了顾浅依一眼,好像在谴责她过于惯着老六了。 顾浅依移开视线,装作看不懂他眼中的深意。 “如此更好,没了他们两碍事,齐王殿下一定能拿出毕生的演技,把这个侍卫兼大夫的角色演得天衣无缝。” 想起顾浅依给他的身份,慕容瑄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想再理她,专心扮演好自己这个沉默的丈夫。 看着他沉着脸生气的样子,顾浅依偷偷笑了笑。 不多时二人便进到了赌场中,顾浅依即使也是第一次来,却还是为这个地方极尽的豪华而震撼。 这要是放到现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艺术品,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位设计师。 “赌神夫人,你今天想玩个什么?” 慕容瑄出声问。 这个总能带给他惊喜的小女人,但是他不会去逼问顾浅依,如果她想说,他随时可以听。 顾浅依只是笑了一下,“瞧儿好吧您,今天我们就玩把大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顾浅依心里早就想好了,想让钱老板露出他的底牌,就得让他看到他们的筹码 。 顾浅依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问:“王爷,您就不怕我把您家底败光了呀?” “你要是能败光,那你也是有本事。” 慕容瑄毫不在意。 顾浅依回忆起当年被王府账本支配的恐惧,发现这齐王确实家底丰厚得不敢想象,想要一夜之间败过,着实有难度。 她打了个哆嗉,不愿再回忆,只是径直往牌九的方向走过去。 慕容瑄看着她很快就坐上了桌子,像模像样的开始码牌了,忍不住问:“你会打牌九?” 顾浅依歪过身子,用手挡住嘴,在他耳边悄声说:“我昨天回去有看了一下牌九的书,不过王爷放心,都说了玩个大的,你捂好心脏就行了。” 慕容瑄无奈的看着她又重新投身于牌桌,只能替她环顾四周,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熟人的同时,提防潜在的危险。 顾浅依一开始对于麻将的组合和排列并不熟悉,不过好在她有小叮叮这个作弊器,通过它在脑海中的讲解和介绍,很快就明白了这麻将到底怎么玩,但是她刚开始却一直不敌这些在牌场上老江湖,不一会,怀里的银票就输去了大半。 这时,碰巧钱老板也下来了,他走到顾浅依的附近,笑眯眯的打招呼:“容先生,容太太,晚上好,今天玩得开心吗?” 顾浅依放松了身体靠在椅子上,偏头看向钱老板:“不错,我觉得这个牌九,十分有意思,我今天玩得挺高兴的,钱老板不来打两场吗?” 钱老板拍了拍桌子上一人的肩膀,那人便自觉起来了,钱老板慢慢的坐下: “既然容夫人盛情相邀,那鄙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浅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四人便开始了新一把。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几个人,这会都安静的像个鹌鹑。 钱老板一边摸牌一边问:“不知容夫人牌技如何啊?” 顾浅依专心看着自己的牌,漫不经心的回:“不敢当,钱老板若执意想知道的话,那妾身只能说半个时辰了。” 钱老板看着她生涩的动作,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钱老板身为一个赌场的老板,浸淫此道多年那技 术必是能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不过都是他的客人,他也没少放水。 即使如此,顾浅依在一个时辰还是输了将近上万两,看着她又面不改色的拿出一沓银票,钱老板的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慢慢的推开桌子,向顾浅依致歉,“容夫人,不好意思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行离开了,您要回去之前可以来上来,我请您喝杯茶。” 领浅依不在意的挥挥手,“钱老板慢走。” 钱老板前脚刚走,周国的人就开始哄抢那个位置,想必是把顾浅依当成冤大头了。 顾浅依才不管他们如何想的,不过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没过几把,顾浅依就一把推开牌面,“大四喜,八十八番,给钱。” 众人皆是一愣,看向旁边的赌场侍卫,这些侍卫不仅能保护赌场的安全,还负责观察有没有人出老千。 侍卫过来检查了一图,发现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就瞪向其他几人,无声的逼着他们掏钱,这几人在顾浅依这里赢来了不少,此时掏钱也掏得爽快。 顾浅依一边洗牌一边和他们说:“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我虽是输了许久却也不能一直输呀,若,现在不就是运气来了。” 说着,顾浅依又胡了一把,众人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又打了几圈下来,顾浅依也是有输有赢,勉勉强强与进赌场时的身价一样,甚至还有了增长的趋势,顾浅依一看差不多了,便收了势,不打了。 牌桌上几个人顿时有点不乐意了,本以为今晚能大捞一笔,最后折腾一遍下来却不赔不赚,那他们岂能甘心,说着便要闹了起来。 赌场侍卫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几人立马就安静了。 顾浅依冲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谢,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那个侍卫立马拦下她,“容夫人,我们家先生还在上面等你。” 顾浅依一拍脑袋,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哎呀,差点忘了。” 说着她就挽起慕容瑄的胳膊:“夫君,我们现在就上楼,陪钱老板喝杯茶就回家好嘛。”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在慕容瑄胳膊底下的手却没少用劲。 第109章 取得信任 慕容瑄感受到胳膊下软肉传来的酸痛,瞬间白了顾浅依的意思。 他眉头一皱,反手一抽把剑抵在顾浅依的身前一尺,不让其他人再靠近她一步。 周围的侍卫纷纷出剑相对,场面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顾浅依赶忙拉回慕容瑄的手,笑嘻嘻的打着圆场:“各位大哥,不好意思啊,我这夫君性格过于偏执了些,又不善言辞,所以才有如此行为。还望各位见谅,别伤了和气。” 周国的侍卫还没来得及收回武器,钱老板就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训斥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呢?就这么对待我们的贵客!还不把东西都收回去!” 转头又对顾浅依夫妻致歉:“容先生,容太太,真的是十分抱歉,鄙人御下无方,惊着二位贵客了,来人,把新入的翠玉朱钗拿过来。” 顾浅依心想,以你钱老板的威严,若是没有授意,这些人又怎么敢出手,不过是又一次的试探罢了。 不过她面上却还是十分愧疚的样子:“这怎么能怪钱老板您呢,是我夫君鲁莽了,他今日有点疲惫,又在军队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格,这会儿本就想回家了,一听不能回就着急了。也怪我,没有及时拦住他。” 钱老板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如此说来,还是怪鄙人没有提前问好容先生,容太太的时间安排,就贸然相约,确实唐突了。” 顾浅依不想再与他互相揽责任,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钱老板不必过于介怀,既然事情已了,那妾身就先随夫君回去了,我们改日等钱老板忙完再约。” “如此也好,那容先生容太太慢走。” 钱老板和气的把他们送出了门口。 顾浅依一走,钱老板的笑容就像僵在脸上了一样,再没有一丝笑意,甚至还有点疹人。 二人走远,感觉到没有人在暗 中窥视后,慕容瑄才恢复正常,开口问:“我们已经离取得钱老板的信任不远了,今日为何还要走?” “若我们只是一个任他拿捏的小角色,那他必然也不会给我们看他的底牌,但是当我们展现了足够的资本,又有一定的能力和胆识,我们就相当于是他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不过商人重利,能够合作的又何必要多一个对家呢?” 顾浅依慢悠悠的说,接着,她精神一振:“今天这出就是要告诉他,我们也不是什么可以让他随意掌控的人!” 慕容瑄瑄突然绽开了一个温暖如冬日初阳的笑容:“浅依还是一如既往的,把人心看得透彻啊。” 顾浅依一挑眉反问:“既然如此,我也有个问题一直都想不通,想向王爷请教一番。” 刚才的人好像一个幻想一样消失了,慕容瑄转眼间又恢复了原先的玩世不恭:“哦?齐王妃有何不明,说来听听。” “以这钱老板的势力,想要调查一个人再容易不过,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对我们的身份起疑,反而像深信不疑的样子呢?” 顾浅依双手抱胸问。 慕容瑄勾起唇角:“浅依以为这兵部是那么好打听的吗?这兵部可不像户部一般全是些酒囊饭袋,只要随便安排几个人,口径一致,就足够糊弄他了,越是详细,对付这种聪明人越容易露馅。” 顾浅依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太子的舅舅杨放不也是在军部吗?钱老板想要打听的话应该也很容易啊。” “他若是想打听杨将军军团的人那倒是容易,不过杨放的手可伸不了那么长,能管到其他军团来。” 慕容瑄提起杨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顾浅依抬头看了一眼他,很敏感的感觉到慕容瑄的情绪变化,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陪着慕容瑄慢慢往回家的方向 走着。 “齐王妃殿下,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皇上都该吃晚膳了。” 顾浅依一下坐起来,就看见明晃晃的太阳还在天空中挂着,幸灾乐祸的慕容瑄在门边靠着。 顾浅依揉揉眼睛:“小青,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青心虚的看了慕容瑄一眼:“午时过三刻。” 顾浅依伸了个懒腰,不着不急的抹了一把脸,随后看向慕容瑄: “我昨晚虽是看书晚了点,也不至于睡到这个点吧,不知王爷可否告诉我一个正确的时间?” 慕容瑄轻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刚睡醒都这么精,不过现在也不早了,已经快巳时了。” “那就劳烦王爷移动您金贵的脚外面等会吧。” 顾浅依洗漱完看着慕容瑄。 慕容瑄一脸不怀好意的靠近她:“浅依有什么是本王没见过的。” 顾浅依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下,冷漠的说道:“王爷,你不适合这种角色。” “是么?为什么呢?” 慕容瑄摸着下巴问。 顾浅依给他解释:“就王爷这天姿国色,多少姑娘想一睹芳容都没有机会,更别说王爷若是想做登徒子,那些姑娘怕是要排队等王爷轻薄一番了。” 慕容瑄仿佛在认真思考的样子:“既然浅依这么,那本王就……” 顾浅依一边把他往外推,一边说:“臣安可不敢妄想王爷,您还是快去门口等着吧!” 等二人携手走到皇宫的时候,皇帝正好刚批完奏折。 “瑄儿,浅依,你们怎么想的今天过来了?” 皇帝喝了口茶,亲切的问。 慕容瑄上前一步,躬身行礼:“父皇今日忧心国事过于辛劳了,儿臣就想着过来陪您解解闷,浅依也好久没见您了,想过了陪您吃顿午膳。” 顾浅依附和:“是啊父皇,浅依也好长时间没见您了,王爷他也一直在忙,如今才有时 间陪我来见您。” 皇帝抚掌哈哈大笑:“两个好孩子,朕已经吩咐好了,走,一起去前厅,我们边吃边聊。” 顾浅依和慕容瑄跟在皇帝身后向前厅走去,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的愧疚却无法掩盖,皇帝一心以为他们是来陪他排忧解闷的,而他们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来套皇帝的话,毕竟这件事牵涉过多,不好直接问。 慕容瑄撩起长袍欣然入座,皇帝关心的问:“虽说恒儿那边出了意外,但也算有点动静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都成亲这么久了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顾浅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慕容瑄忙解释:“父皇你也知道,我们二人一直在外奔波,忙于各种事情,一直没有那个时间。” 皇帝不相信地反问:“朕可是听说你们二人可是经常在一起的,怎么会没有时间呢?要不要朕给你们派个太医看看?” “……” 眼见慕容瑄的某方面能力有被质疑的倾向,顾浅依赶在他黑脸之前解释: “父皇,这件事说来都怪妾身不好,妾身睡眠一直不好,有点动静就容易惊醒,王爷心疼臣妾就经常去隔壁歇息了。” 皇帝沉思了一下:“既然如此,今天还是让李太医和你们一起回去,给浅依调理一下,你们这样可不行,朕还等着抱小皇孙呢!” 慕容瑄和顾浅依怕皇上抓住这件事不放,连连称是。 几人谈笑间,饭菜也消失不少,顾浅依在桌子下偷偷戳了一下慕容瑄,示意他该说正事了。 慕容瑄开口道:“父皇,您知道我最近在调查有关母后的事情吧?” 皇帝的脸色染上了一丝沉重:“是有所耳闻,怎么了?” 慕容珀一脸轻松的问:“父皇您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就是想了解一下您和母后的故事。” 顾浅依看着慕容瑄用轻松的方式揭开 两个人心中的伤疤,顿时难抑涌上的心疼,她只能附和着,“是啊,父皇,浅依也想知道,是不是像太子和妹妹一样琴瑟和鸣?” 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不过,我和皇后成亲以来,一直相敬如宾,就是孩子的事一直没着落,后来朕成皇帝,让杨氏入了宫,她诞下恒儿不久后,皇后也把你生下来。” 皇帝又饮了一杯酒,继续说:“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一直觉得对不起他,哪怕朕是一国之君,但是我却没有不是一个负责的好丈夫。朕答应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是……” 说着,慕容瑄的眼中也染上了浓郁的悲伤,只能由顾浅依接着问:“那父皇您迎娶母后之前就与她相恋了吗?” 皇帝摇了摇头:“朕和皇后是成亲了才认识的。” 慕容瑄调整好情绪继续说:“儿臣听闻母后曾提起过在成亲前,就很敬仰父皇,不知父皇做了什么丰功伟绩让母后如此念念不忘,儿臣也想效仿一下,让浅依也多崇敬儿臣几分。” 展开双臂,慕容瑄直接把顾浅依拥进怀里。 看着两人一副恩爱有加的样子,美煞旁人,这让皇帝深感欣慰。 皇帝这会儿本就已经有些微醉了,又看见他们二人的样子,内心不禁受到了触动。 而后,皇帝微笑着看向他们:“与你母后成亲前,朕可没少做出政绩,微服私访更是常事,朕也不知道是何事让她记忆深刻,瑄儿你若是想要效仿怕还需要多多努力啊。” 闻言,慕容瑄和顾浅依对视一眼,二人立马想到一起去了。 慕容瑄又继续问:“说来也是,儿臣确实也需多加努力。不过父皇以前曾去过哪里出巡呢?” 皇帝皱了下眉思考了会:“这件事,当年也算是皇宫秘辛了,不过如今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第110章 浅依霸气审讯 顾浅依说道:“皇上请讲。” “朕曾去过夕河一带,回京的路上却不小心遭遇了刺客,朕的头部受创,失去了一大部分的记忆,不过回来不久后就和你母后成亲了,她一直对朕照顾有加。” 皇上一脸怀念的神色,似乎想起了很值回忆的往事。 顾浅依替皇上把酒倒满:“想不到父皇还有如此经历,真可谓是传奇的一生啊。” “哈哈哈,浅依可真会说话,来父皇敬你们夫妻二人一杯,希望你们早日给朕抱个皇孙来。” 皇上举起酒杯,甚是开心。 三人一起相谈甚欢,直至天色渐晚,顾浅依和慕容瑄才起身告辞。 回去的马车上,顾浅依开了口:“失忆这件事,听来蹊跷,不过确实有可能发生。” 慕容瑄却没有再想这件事,而是说道:“既然父皇去过夕河,那么姬丹烟的父亲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和父皇有关系。” “姬丹烟既然能如此笃定和父皇有关系,那她的手里必然会有能够举证父皇的信物,不过这个东西我们肯定没那么容易能弄到手。至于和父皇具休有什么关系,我们今晚可以去趟天牢。” 顾浅依满脸的自信。 慕容瑄反问:“天焚那帮人已经翻来覆去审好几遍了,他们怎么都不开口,明天去能有结果?” 顾浅依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今晚我们就去审天赘,天獒他的武功再怎么高强,现在也不过是个关了许久的孩子。” “哦?”慕容瑄笑看着她:“看来夫人已有妙计了。” “那当然!” 子夜刚至,顾浅依就拉着慕容瑄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常服来到了天牢前。 慕容瑄 走了半天,已经清醒许多:“为何我们要这个时辰来审问他?” “这个时辰人的精神比较困倦,会十分想进入睡眠,这时候忽悠他成功的几率比较高。” 顾浅依用慕容瑄能听懂的方式给他解释了一番。 慕容瑄颔首:“想必是夫人经常看书悟出这个时辰出来的经验?” 顾浅依别过头不想理他。 等他们走到天牢门口时,两个打瞌睡的侍卫瞬间清醒了过来,赶忙向他们行礼。 平时好说话的齐王妃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狠狠的训斥了他们一顿。 慕容珀惊讶的看着她,却理智的保持了沉默。 一进地牢,顾浅依才向慕容瑄悄声解释:“天獒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这样有助于立威,让天獒在心里对我们的形象有一个大概的认识,才助于后续的审问。” 顾浅依面无表情的带着慕容瑄走到了天獒前。 此刻的天赘被紧紧的绑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 天獒嘴里叼了根稻草不屑的看向他们:“哟,这是换了齐王不行了,换齐王妃来审了,没想到堂堂齐王居然是靠女人的废物。” 闻言,顾浅依也是轻蔑的笑了一下:“天赘,你未免想太多,我们今天只是来看看你的,不过我觉得这里太暗了,王爷让他们拿几盏灯过来吧。” 慕容瑄瞬间明白了她之前的吩咐和要求是为了什么,他拍了拍手,松涛带着几个人举着四盏巨大的灯放在了天焚周围。 长期昏暗的地牢瞬间布满光明,而长期习惯藏身于黑暗的天赘,此时忍不住光线带来的刺痛,眯起了眼睛,但是带着热浪的烛火让他如坐针毡。 “不要 以为这点小手段我就会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首领会来救我的!你们都得完蛋!全部,都会,完蛋!” 天獒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顾浅依也不着急,静静的看着他,看到他安静后才出声问:“吼完了,没吼完你可以继续,当然,今天你有什么要求都尽管提,我们可以在保证原则性的前提下,满足你一切要求。” 天獒满脸的嘲讽看着顾浅依,试琛着说:“可以啊,那就先给爷上一顿好酒好菜。” 顾浅依看了一眼松涛示意他按天獒说的做。 不一会儿,一桌香气扑鼻的饭菜就端到了天獒面前的桌子上。 天獒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你们不给我松绑我怎么吃。” 慕容瑄勾起唇角:谁不知道天赘阁下在暗流杀手排名第三,我们若是给你送来绑怕是没那么容易再把您请回来了。” “你不必担心,我们专门请了宫里最细心周到的嬷嬷来为你服务。” 顾浅依话落,一名年纪略大,步伐沉稳,一看就是练过的嬷嬷走了进来。 天獒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吃饭,仿佛把嘴里的饭咬的用力些,他就能挫骨扬灰一样。 顾浅依和慕容瑄两人一人搬了一个凳子,面前还摆了个桌子,在天赘面前轻松自在的喝起茶来,仿佛看不见他的视线一般,时不时还闲聊两句。 这实在是挑战一个杀手的底线,“啐,你们两个倒是悠闲,就是不知道死的时候能不能也这么悠闲!” 顾浅依淡淡的笑了一下, “我们二人必定长命百岁,寿终正寝,为何不能如此悠闲自在。” 她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对了!你 也不必太过担心你的首领。她呀,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顾浅依靠近他,语气轻柔,但是一字一句却仿佛一把刀子一样刻在了他的心上。 天赘的怒气瞬间爬上了他的脸,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呵,我才不相信,就凭你们这一帮废物,怎么可能抓住我们首领。” 顾浅依成竹在胸:“是么?那你们怎么会多次刺杀不成功呢?” 她的语气瞬间便的严肃了起来,像连珠炮似的质问起天赘:“你们的首领刺杀齐王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动了?你堂堂排行第三的杀手被废物连抓两次,那你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你们的首领派人杀了李知府你知道么?”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天獒顿时晕头转向,同时还讶异无比,在他还没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时,顾浅依又在他的心间扔下一枚炸弹。 “既然这些你都不知道,那我们来说点你知道的,你们都是一群孤儿,是姬丹烟收留了你们,教导你们抚养你们,有的侧重于武术,有的则侧重于学识,对么?” 天赘还在消化她所说的东西,没有回答她。 顾浅依继续说:“她的母亲是夕河城里一位青楼女子,被夕河前知府害死后,被已道士收养,她一直憎恨朝廷则是因为她的母亲,而她憎恨皇帝则是因为她的父亲与皇帝……” 顾浅依说完给了天赘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天獒内心的信念瞬间崩塌了:“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情!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不信!你们是在骗我,你们一定是编的!” “那你就当我们是编的吧,反正明天是你 最后一次看太阳的机会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顾浅依又恢复了不急不慢的态度。 “哈哈哈,你们终于等不及要处死我了,就算我死了,你们也抓不到首领!” 天赘旁若无人的狂笑。 “你不想想为什么会把你的刑期提前么?” 顾浅依坐回椅子上,悠哉的喝了口茶。 天獒听了这话慢慢冷静了下来,旁边牢房里一直传过来的审讯声,终于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听见了许多暗流曾经做过的事情。 一时间,天獒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呆坐在椅子上,刺眼的灯光和灼热的温度时刻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 不过他还在自欺欺人:“你们以为抓了个敏小姐,问出点东西就能逼我就范?” 顾浅依面无表情,语气冷淡的回答:“我没指望能从你这问出些什么,不过那边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一直想杀我的人最后一眼,仅此而已,毕竟明天一过,暗流就再也不存在了。” 天獒握紧双拳,仍是不甘心的争辩:“只要首领还在,暗流就会一直存在!” “啧啧,瞧瞧你自己这话都说的多么没底气。你还没有说服自己姬丹烟已经被抓了么?她连信物都已经交给我们了,你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顾浅依一副犹豫的模样继续说:“不过我们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东西交给皇上,你身为她最重要的下属之一,你觉得呢?” 天婺一听这话,心瞬间凉了,他一把挣开椅子,一下跪倒在地上,给顾浅依磕着一个一个的响头,嘴上不停的念叨着“齐王殿下,齐王起,求您了!一定要把信物交给皇上!” 第111章 皇帝大怒 `— 顾浅依一副明知顾问的表情反问天契:“我为什么要交给皇帝呢?” 跪在地上的天斐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他垂头丧气的说:“只要你们愿意把信物交给皇帝我……愿意作证。” 说完他自嘲的笑了一声:“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要首领能好好的活下去就行。” “我为什么要一个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活下去呢?” 顾浅依十分冷漠的说道。天獒瞪着通红的双眼怒吼:“那是你们慕容家欠她的!你们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顾浅依站在他身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皇帝从夕河回来的时候就失忆了,所以他都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獒一脸的不可置信:“所以皇帝才没有回去找她们母女不,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在骗我。” 顾浅依摊了摊手:“我们为什么要骗你一个将死之人呢?” “那就算把信物给皇帝有什么用!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天獒像一个真正的少年一样哭了起来。 顾浅依走近他身边,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姬丹烟为了保护你们把责任全都拦在她自己身上,你们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她因为数罪并罚还要受凌迟之刑,你若真想为她好,就把所有细节跟我们说清楚,我们会把东西给皇上,若他知道了前因后果,起码姬丹烟能活下来。” 天契一听这话,瞬间就把头抬了起来:“我说!” 顾浅依笑了一下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对着慕容瑄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顾浅依没有假借旁人之手,反而是自己一字一句的把天獒所有的证言记了下来让他签了字画了押。 离开前,顾浅依装作不经意的问:“姬丹烟和皇上的事没有给我讲很详细,把你知道的都和我们讲讲吧。 ” 天獒把能说的都说了,也不在乎这些事了,他疯坐在地上说:“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麻,不过是地母亲饱受流言蜚语,却一直没等来那个人,当她拿着信物带着女儿想通过前知府找到皇帝时,却经受了多次的凌辱。” 天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母亲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们皇亲国戚,只是希望能把女儿托付给他,不要让她跟着自己在烟花之地受罪。” 顾浅依感觉到慕容瑄紧绷着身体,在桌子下偷偷握了握他的手。 “可是她还没把女儿托付出去,自己被折磨致死,直到临死前她都还坚信皇帝会来找她,会保护好她们母女,而首领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折磨致死,所以才会那么恨,恨他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做不到还要承诺?” 顾浅依冲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着慕容瑄走了出去。 “他是你的父皇,这件事你决定要不要告诉他?”顾浅依轻声问。 慕容瑄点了点头,沉声道“这是父皇的过去,他有权知道。” 他低下头轻声笑了一下,“这么说来,姬丹烟还算做是我的姐姐了。” “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告诉皇上合适呢?是现在还是抓到姬丹烟找到证物之后?” 顾浅依不确定的问。 慕容瑄思考了一下:“我们最好是尽快告诉父皇,若是事后再告诉他,父皇怕是会很生气。” “确实,我们若是想在劫狱当天说服姬丹烟就必须拿出证据,而皇帝曾经失忆的证据怕是早被先皇掩藏起来了,我们若是想取证,有皇帝的支持应该会轻松不少。” 顾浅依松了一口气说。 慕容瑄看着她卸下一身防备的样子,笑了声:“今天真该让刑部的那些人看看浅依是怎么审讯的。” 顾浅依撇撇嘴:“人太多容易让天赘分心,审讯的话最好就是两 个人。” “哦?”男人挑了挑眉:“看来浅依对审讯一事很是了解啊,不若给本王讲讲如何?” 顾浅依心里暗道,感谢现代刑侦电影电视剧。 面上却分毫不露:“好啊,这审讯一定要有气势,你要让犯人知道,你是有绝对话语权的,要给他立威,我们不讲究严刑拷打,但是一定要让他在精神让屈服。这是一场心理之间的博弈,只有你足够强硬才能撬开他的嘴。” 慕容瑄沉思了一下:“所以你才给他上那四个晃眼的灯火,又给他好酒好菜。” 顾浅依点了点头没错:“你要用他最关心的人去逼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可以撒谎骗他,取得他的信任,只要你足够了解案情,有一定的线索,就可以大.大增加审讯成功的几率。” 慕容瑄面色很自豪:“有浅依在我身边真是很幸运了,不过我们明天还是得去一趟钱老板那里。” “是的,鱼饵都撒下去了,该收网了。” 第二天,顾浅依和慕容瑄在往皇帝御书房走去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对他们不想看见的人。 “哟,这不是我二弟和他夫人麻?” 慕容恒摇着扇子走了过来,顾婉客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跟在他后面。 顾浅依一看就猜到,他们一定是刚从杨贵妃的宫里出来。 慕容瑄行了个礼:“太子上午好,好久不见啊。” 慕容恒冷笑一声:“那可不是好久不见,我的这位弟天天奔波忙碌,哪想得到我这个太子哥哥啊。” 顾浅依听出他语气里警告的意味,“太子多虑了,我们都是为皇上做事,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太子殿下不必如此介怀,若有时问可以多关心一下民生福祉。” 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慕容恒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挑刺:“不知齐王和齐王妃这大中午的来皇宫是有 何事?” 慕容瑄嗓音低沉:“我们二人是有事要向皇上禀报。” 慕容恒继续摇起扇子:“那真是赶巧,我们二人正好准备陪皇上一起吃午膳,既然如此那便一起走吧。” 顾浅依和慕容瑄互相看了一眼,暗自皱起了眉。 皇帝抬起头,看到他们四个一起走过来行礼安。皇帝高兴的抬了抬手,“平身,你们四个今儿怎么有空聚一块来看朕了。” 慕容恒率先开口:“父皇,儿臣最近清闲不少,就想过来陪您一起吃个午膳。” 皇帝听了这话,心中略有一丝不悦,你一个太子怎能如此清闲呢,有点不思进取,但是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 顾婉容接着说:“是啊,皇上,太子他最近辛劳许久,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就想着过来看看您了。” 顾婉容说的十分巧妙,很快就把皇帝心中那点不悦压了下去。 皇帝笑着抚了抚长须,“瑄儿呢?你们不是昨日才来过吗?” 慕容坛上前一步,看了太子一眼:“启禀父皇,您昨日提起那件秘辛儿臣或许有些线索,不知您是否需要了解一下?” 皇帝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瑄儿,你可确定?” 慕容瑄铿锵有力的回答道:“儿臣确定!" “恒儿,你带着婉客先回去吧,朕有点事要与瑄儿商谈,你改日再来。”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慕容恒与顾婉容离开。 太子不识趣的问:“父皇,不如让儿臣也听一听是何事给父皇增添烦恼,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气,让儿臣也能为您分忧一二。” 皇帝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沉声问:“朕的事你也要管?朕看你管得倒是宽,每天参你的人那么多!你先把心收好吧!” 顾婉容一看这架势,赶紧拉着慕容恒向皇上行礼离开了。 皇帝按了按眉心,对慕容瑄二人问:“你们都调查到了 什么?” 顾浅依看了慕容瑄一眼,慕容瑄对她点了点头,她才走上前,姿态不卑不亢:“启禀父皇,妄身昨日和齐王殿下一起审问天契,听说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而据他所说这件事与失忆前的您有关。” 皇上按下内心的急躁,慢慢的问:“说来听听。” “是,二十多年前,在夕河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可惜命运并没有给她优待,她身处红尘,却一直真情,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一个从京城来的公子哥儿,两人很快便陷入了爱河,公子哥告诉她了他的真实身份,并许诺以后一定会回来娶她。” 顾浅依喝了口茶,偷偷看了眼皇上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 “而这位公子哥回到京城后便再杳无音讯这位女子没有足够的赎身钱,只能顶住老钨的压力,坚持每天等他。” “后来呢?" 皇帝坐在龙椅上问。 “后来这位女子的心上人没有等到肚子却一天一天的大了起来,她又坚持了十个月,直到这孩子出生,她迫于生计只能重新投身于风尘。 她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那个风光霁月的公子哥,但是却不想孩子跟着自己受苦,所以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那个人,她甚至多次上访想通过夕河前知府上京找他,却被多次折辱,最后不堪受辱而亡。” 顾浅依一字一句的慢慢讲完了这个含着血与泪的故事。皇上冷笑一声:“故事讲得不错,这又和朕有什么关系呢?” 慕容瑄上前一步答道:“父皇,据天赘所说,这故事中一位主人公便是您……” “彭”的一声传来,慕容瑄话还没说完,皇上就朝旁边砸了一个茶杯过来。 皇帝颤抖着声音,指着慕容瑄怒骂:“瑄儿你糊涂啊!浅依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嘛!父皇怎么会做出如此……不负责任的事情来。” 第112章 仇恨 慕容瑄轻轻擦去额头上的茶水:“父皇,儿臣相信您定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一是这件事确实发生在您失忆期间,二是暗流的人皆坚信您是那位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皇帝打断他:“暗流的人为何皆知此事?” “那是因为暗流的首领姬丹烟就是故事中那个女人的孩子,姬丹烟因为仇恨您,会用这些事例来让那些被她领养的孩子,对您失望。” 顾浅依补充了一句。 “这一定是暗流的阴谋!”皇帝信誓旦旦的说。 顾浅依看了一眼不肯接受现实的皇帝,转变策略:“没错,我们也很担心,这是暗流的策略,据说姬丹烟中还有能够证明您身份的信物。” 皇帝听到后心中一惊。 “为了防止姬丹烟带领暗流组织造成对您不利的谣言,我们恳请您允许我们调查您当年失忆的详情。”顾浅依接着说道。 皇帝下意识地摇头:“不行,那是太上皇的命令,谁也不许查。” 顾浅依有点着急了,“皇上可是……” 皇上一眼瞪了过来,警告他们两个。 慕容瑄赶快拉住顾浅依,行礼准备离开,只是在出门前留下了一句话:“皇上,若是真的,那姬丹烟便是我的皇姐,您确实辜负来她,若是假的我们也能为您证明清白,请您三思,儿臣们就先行告退了。” 随着顾浅依和慕容瑄的离开,皇帝一下就瘫倒在了龙椅上,整个人就想看上去老了十岁一样,叹了口气。 顾浅依一出门也叹了口气:“没想到,皇帝居然不同意。” 慕容瑄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浅依那么聪明也有犯傻的时候,从我们的角度考虑确实是调查 清楚比较好,不过父皇他一时间不能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一个,一直想杀自己的女儿,也正常。” 顾浅依这才打起精神:“也是,突然一下谁能接受自己多了个女儿,还对自己恨之入骨,无意间做了多年的负心汉。不过……” 顾浅依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太上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慕容瑄回想了一下,“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那他对门当户对这件事是一种什么样的看法,或者说是态度?” 顾浅依继续问。 慕容瑄反应过来,“太上皇是一个门当户对的严格执行者,甚至有些大臣的婚姻他都要插手!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刚才给皇上讲的时候就想到了!皇帝和那位夫人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彼此的身份。” 顾浅依有些兴奋。 慕容瑄皱着眉摇了摇头:“即使太上皇知道了父皇和那位夫人的事,也不至于派人去追杀父皇啊。” “那时的局面情况我们不了解,刺杀父皇的人或许另有其人,但是太上皇把这件事封存起来说不定和那位夫人脱不了干系。” 顾浅依说的信誓旦旦。 “或许如此,太上皇应该是不知道姬丹烟的存在的,我们现在想调查只能从暗地里调查了,不过父皇应该很快就想通了。” 二人一路商讨着如何调查当年的隐情很快就回到了齐王府,顾浅依回去休息了一会就准备去钱老板那里了。 这次他们二人便是在门口看见了钱老板,顾浅依打招呼道:“钱老板,晚上好啊。” 钱老板依然是衣服笑眯眯的弥勒佛样子:“容先生,容太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 昨日有个朋友来拜访,我们二人就没有过来,钱老板费心了啊。” 顾浅依笑着回礼。 钱老板走在前面:“容夫人今日想玩个什么啊?” 顾浅依垂眸想了一下:“不知钱老板今日有什么推荐?” 钱老板神秘的笑了一下,“容夫人果然是行家,今天是想玩点不一样的吗?” 顾浅依不甘示弱的看回去:“没错,这些东西啊,玩了两天了想看看钱老板这里有没有新奇东西。” “那容夫人今天真是来得巧了,我们最近正开了一个新项目,容夫人是否要见识一下。” 钱老板反复问。 顾浅依略一思索:“这个我当然是有兴趣的,不过我的夫君一定要和我在一起,钱大人你知道的,他看不见我情绪比较容易失控。” 钱老板的眼神暗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当然,容先生和容太太一直伉俪情深鄙人怎么好让二位分开呢。 “如此便好,钱老板请。” 顾浅依伸出手示意钱老板在前带路。 钱老板走在前面,不同于以往的方式去到了更下面的一层,钱老板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包厢门口,顾浅依还没拉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惊呼感叹和鼓掌的声音,这让她有些不好的联想。 钱老板慢慢的帮他们拉开的包厢的门,“容夫人,您看,这就是从西洋传过来的一种新式赌博方法,底下这些人都是我们从奴隶市场买来的,甚至有的是自愿找来的,而我们的客人则需猜一猜到底谁会活下来。” 顾浅依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眼神的冷意却无限蔓延,慕容瑄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一步,给她一个支撑。 顾浅依深呼一口气看向 钱老板:“钱老板这钱赚的可真是容易啊,不过这东西也着实有趣,我看那个黑衣大汉就不错,我这把就压他好了。” 钱老板笑了笑,“容夫人果然好胆识,今天您这是第一把,就算我请您的。” 二人有谈笑几句,顾浅依压得那个大个子就被一个灰衣小男孩给杀死了。 钱老板惊呼一声:“哎呀,容夫人您这好运气今天好像不管用了。” 顾浅依毫不在意:“赌博这种东西总是有来有往的,风水轮流转很正常,赌场上没有永远的赢家,你越在意输得越惨。” 钱老板的眼睛眯了起来,“想不到容夫人竟是如此通透的人。” “人活得糊涂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钱老板之前是想找我们什么事?” 顾浅依喝了一口茶问。 钱老板抚掌笑了两声,“容夫人可当不了糊涂人啊,好在鄙人也不算糊涂。” “钱老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不如来一场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的对话。” 钱老板把茶给她倒满,才说道:“不急,容夫人不如来和我赌一场,这两个人谁会赢?" 顾浅依看了一眼场上筋疲力尽的灰衣男孩,和新上场身强力壮的大汉,“妾身觉得那个灰衣小孩儿还能再赢一把。” 钱老板举起茶杯问:“为何?” “因为他想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只要他想他就可以。” “哦?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容夫人说的对不对?” 两人厮打许久,在小男孩逐渐处于下风的时候,小男孩一口咬在了对手的喉管上,一击毙命。 顾浅依笑着看向钱老板:“钱老板,你输了哦。” 钱老板放下茶杯 ,笑容有些僵硬:那我们就来谈谈生意吧。” 顾浅依不接他的话,“我一妇道人家,哪懂什么生意啊我夫君也不过就是一个当兵的。” “夫人过谦了,不是说来一场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吗?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钱老板俯身问。 顾浅依也放下茶杯,面色恢复如常,“好啊,不知钱老板要和我们谈什么生意?” “既然夫人如此说了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敢问夫人家的银钱有几成来路正当?” 钱老板的笑容也不再慈祥和蔼。 顾浅依雾眉一挑,眼睛一瞪,“你敢说我家夫君受贿?” “鄙人可没有这么说的,不过到底是如何来得,想必夫人心里有数。” 钱老板眼神犀利的看着顾浅依二人。 顾浅依突然展颜一笑:“钱老板说笑了,这该收的钱不收指着朝廷那点俸禄哪够我们活得呀,也就是我夫君是个木头桩子。不然我还能多买几座宅呢。” 钱老板也笑了,“容先生如此有本事,容夫人应该高兴才是,不必过于怨愤,毕竟太多了也引人注意不是?” 顾浅依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是啊,家里钱太多,没法花也是十分愁人啊,这不是就到钱老板这来了嘛,好歹也算有个消遣。” 钱老板赶忙说:“夫人若是想正大光明的花这钱也不是不能。” “哦?钱老板有何妙计啊?”顾浅依好奇的问。 “容夫人也知道,我这明里是钱庄,暗地里干的事是赌场的行当,想让这钱变正规,再容易不过。” 钱老板开始暗示顾浅依。 顾浅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是吗?钱老板这还可以过明路?” 第113章 王爷与浅依打情骂俏 钱老板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鄙人不才,不过就是认识的人多了些,大家都信任我,长久下来才有了这样的路子。” 顾浅依笑了一下:“钱老板不是做亏本买卖的人,担这么大的风险好处也不少吧。” “夫人放心,钱某不是贪图一时之利的人,咱们合作就要细水长流嘛,想必一成的佣金大家是都能接受的。” 钱老板笑眯眯的。 顾浅依心里冷笑一声,一万两的一成可就是一千两了,这钱老板胃口也不小啊。 面上却还是礼貌的说:“一成不多,钱老板担的风险大,若是能把明路过了,一成半都不多,只是钱老板怎么保证这合作顺利呢。” 钱老板滴水不漏的回答:“鄙人在京多年,总是会有点门路的,容夫人大可放心,若是有兴趣合作我们可以立下字据。” 顾浅依干脆利落的扬手:“夫君,来和钱老板立字据。” 慕容瑄听此坐到了顾浅依身边,钱老板拿来几张已经写好的纸:“这一看就是容太太当家,怎么能少得了容太太的呢。” 顾浅依在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拿过纸笔写下了名字。 等他们离开钱老板的赌场后已经是深夜了。 顾浅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们总算是拿到证据了。” 慕容瑄笑了一下,牵过她的手,“好在有浅依在,可算是帮了本王大忙。” “王爷不生气浅依污蔑您了?” 顾浅依抽回自己的手,揶揄的笑着。 慕容瑄有些无奈了,“本王是那么记仇的人吗?只要事情能解决就好。” 说完又一把把顾浅依圈进怀里沉下声音:“不过浅依下次再敢给本王安一个如此荒唐的角色,后果自负。” 顾浅依赶忙推开他,咽了口口水,挺起胸膛:“王爷不是不记仇嘛,怎么还如此小心眼?!” 慕容瑄轻哼一声不再理她,顾浅依只能在心里默默的骂着他“忘恩负义!”。 第二天一早 ,皇帝就收到了慕容瑄呈上去的密报,皇帝大为震怒,当下便召见了顾浅依和慕容瑄。 “已经能够确定证明太子与此事有关了吗?” 顾浅依一边走一边问。 慕容瑄摇了摇头。 “那怎么急着把证据交给皇上了?” 顾浅依脚步慢了下来看着他。 慕容瑄正色道:“浅依,昨天赌场的场景你也看见了。” 顾浅依突然想到昨天那残忍的一幅画面,皱着眉沉思。 慕容瑄接着说:“他们虽是奴隶,有的甚至是自愿去做这样的事,但终究太过残忍,这件事说来也是我们不好,没有给他们一个家。” 顾浅依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安慰他:“王爷,您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们尽力在提高他们的生存资本,扩大他们的劳动机会,我们也想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有饭吃,都有房子住,但是你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 慕容瑄抬起头看着她,顾浅依才接着说:“不是所有人都能无病无灾的安度一生,总有些始料未及的意外可能会打破他们原本的生活,他们或许是为了钱或许是为了活下去,就算我们今天救了他们,当第二个李老板张老板出现的时候,还是会有人义无反顾的做出同样的选择。” 慕容瑄眼中的痛苦浓郁得快要化不开了,“难道这件事就是无解的?” 顾浅依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都装的是黎明百姓,出现这样的事,身为百姓官他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所以她只是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们没有办法一步登天,但是我们可以慢慢来,不过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工作。” “浅依,你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慕容瑄的眼睛里一下就恢复了光彩,他紧张抓着顾浅依的手问。 顾浅依想到了现实的一些政策,思考了下:“我们可以随机派遣一些官员调查出一片区域内最贫困的人家,在这一年内给予他们家一定的补助,隔年再重新筛查一遍选 择最为贫困的家庭,这样就从本质上减少了流浪汉和奴隶的产生。” 顾浅依看着认真思考的慕容瑄继续说:”而有一些家庭得了重大疾病可以申请一定的补助,而这个补助仅限于药材和大夫的出诊费用。 这些补贴贫困家庭和疾病补助则由富商和地主中收取,算是税收。主动捐献和贡献较多的可以在县里或者城里公开表彰。” 慕容瑄接着顾浅依的话:“这样可以刺激他们互相竞争的动力,同时也算是帮他们宣传了,这些钱就算强制征收分摊到每个人的头上应该也不算多。浅依你真是太棒了!” 顾浅依却忍不住给他泼冷水:“这个说起来容易,实行起来还是比较难的,这样无形中增加了户部的工作量,却也给了他们更多捞油水的机会。” 慕容瑄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没错,不过现在皇上已经看到奏折了,朝廷即将面对一次大清洗,挑些能够担大任的也不容易。” “不过办法总是人想的,想要监管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也不是不行。” 顾浅依看着慕容瑄得意的笑了一下。 “浅依有什么好办法还不快讲,本王昨夜可是忧虑一宿。” 慕容瑄拿扇子敲了敲她的脑袋。 顾浅依躲开他的扇子,瞪了他一眼:“我们可以根据一块地方的大小和人口数量让人民自己选几位合适的代表替他们监督官府的工作,替百姓自己讲出他们的困难,皇帝才能更清楚的知道怎么做才是为了人民更好,怎么做才是为了国家更好。 慕容瑄拿着扇子连连拍手:“这个主意真的好。” 顾浅依拉住恨不得现在就去给皇帝讲,“你别太兴奋,你要知道,不是所有建议都合理,皇帝是要从整个国家的角度考虑,有这样一个渠道,若是民愿没有达成反而容易起到反效果,而且这对于皇帝的绝对话语权是一种挑战,你最好好好想几天再决定要不要上奏皇上 。” 慕容瑄一听这话才算是真正的冷静了下来不再跟顾浅依搭话,认真的思考着顾浅依所说的可行性。 二人来到皇宫门口,还没进门就看见一群官员连滚带爬地从御书房逃了出来。 慕容瑄此时只能请皇帝的贴身太监先进去通报一声,不一会小太监出来告诉他们可以进去了,顾浅依和慕容瑄才敢进去。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口接着一口的茶喝着,慕容瑄带着顾浅依上前一步行礼, “参见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了。” 皇帝这才像把气捋顺了一样:“瑄儿,浅依平身吧!” 慕容瑄询问:“不知父皇唤儿臣和浅依前来是为了聚金钱庄的事吗?” “不是此事还能有何事?瑄儿你们既然早已发现端倪为何现在才报?” 皇帝没好气的问。 “启禀父皇,儿臣是听百姓所说,聚金钱庄常聚一些官宦子弟,儿臣以为许是有此新奇玩意,便和浅依乔装去观赏一二,却在入了解后发现事有蹊跷。” 慕容瑄隐去了一些细节向皇帝道出。 顾浅依接着补充,“浅依与王爷发现这钱庄不止平常所看到的一层,下面有两层赌场,一层为富商世族平常的赌博玩乐,另一层则是隐藏的更深,仅供一些家世显赫的人作玩乐,但这却不同于寻常的赌博,而是拿人命做赌注,以看人厮杀为乐。” 皇帝一拍桌子,气的骂道:“这些酒囊饭袋!就纵容这些渣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 慕容瑄接着说:不仅如此,还有不少官员在这位钱老板这里,把贪污的钱款过到明路上来,就是儿臣给您的那一杳书信,就是证据。不过恕儿臣无能,与钱老板交往过密的户部尚书却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皇帝痛心疾首的扶着头,再抬起头的时候整个人却上去瞬间苍老了许多,“瑄儿,书信是可以伪造的,你可知是这么多人一下处置,朝廷会发生什么?” 有些人做的那些事,皇帝是知道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慕容瑄低垂着头回答:“儿臣知道,这些人可以慢慢收拾,但是在聚金赌场的百姓却等不了,多一分,便多一位百姓失去性命。” 皇帝阖上了眼睛,像是下了个决心一样:“以草菅人命为由,把这个聚金钱庄的人都给朕抓起来。” 说着一甩手上的书信,“这些人我们慢慢收拾,但凡和这次事件有关的,一个都不要给朕漏过去!” 顾浅依和慕容瑄赶紧和皇帝行礼,领命。 “要不是王爷你提起,我都快忘了蔡志康的事了。” 顾浅依故作轻松的说。 慕容瑄听到这话才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女儿被绑架了都不着急的人还不够你印象深刻吗?” 顾浅依看着他的眼睛,满是认真的神色:“不够好看的人我都记不住。” 慕容瑄勾起唇角,一下便把她拉入了怀里,贴近她的耳边问:“那在浅依看来,怎样才算是好看呢?” 顾浅依这才知道自己有点玩过了,别过头:“臣……妾,觉得,小青就挺好看的,松涛的长相也很周正。” 慕容瑄听着她的话,手也慢慢松开了,挑眉问:“难道本王就不好看?” 顾浅依趁机逃脱他的怀抱:“王爷乃是国之栋梁,又何必在乎容貌这一说。” “本王原是不在乎的,奈何齐王妃看起来十分在意,那本王也要与这小青和松涛争上一争了。” 慕容瑄打开折扇,轻摇着说。 顾浅依抵不过他的幼稚劲儿,无奈的笑了下:“好了好了,王爷最好看了,国色天香沉鱼落雁,臣妾一见便心生欢喜毕生难忘。” “……” 慕容瑄却还是有些不满意:“都是些形容姑娘的词。' 顾浅依赶紧推着他往前走,“王爷,别闹了,赶紧回去吧,我们今晚怕是有场硬仗要打啊,那户部尚书究竟干了什么,我们还没有取得证据呢!” 第114章 即将查到真相 慕容瑄摇了摇头,拉过顾浅依和她一起回到了齐王府。 二人对晚上的行动,进行了周密的安排和计划。 晚上,钱老板在房间里面,等着顾浅依夫妇送钱过来,约定的时间刚到不久,就有下人上来通报顾浅依夫妇已经到达,钱老板点了点头,派人去请他们上来。 顾浅依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的是慕容瑄和松涛。 钱老板笑眯眯的问:“容夫人晚上好,今天怎么多带了一个人?” 顾浅依不在意的摆摆手,示意松涛把箱子放桌子上:“今天不是要带东西过来嘛,这种事情当然要带个下人来做看,钱老板点点?” 钱老板随手把箱子递给身后的人:“不必,鄙人和容夫人的合作靠的不就是信任嘛。” 顾浅依笑着问:“我夫君对昨日的赛事意犹未尽,今日还想在观赏一番,不知可有这个荣幸?” “那是自然,容夫人和容先生若有兴趣天天来也无妨?” 说着,钱老板就在前面带路,把他们领到了昨日的地方。顾浅依暗地里偷偷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往前走道,装作不经意的问: “不知今日是否还能看见昨日那个小孩。” 钱老板回答道:“容夫人真是好眼光,昨日那小孩为了多赢两口吃的,今日带伤也还要上场呢,就是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得到容夫人的青睐,继续活下去呢。” 钱老板把他们带进了包厢,顾浅依突然冷声一句:“到底谁能继续活下去还不好说呢!” 说着低喊了一声:“松涛!” 松涛的站位本就靠近钱老板,听到顾浅依的示意,立马靠近钱老板,几下便制服了他,一把刀架在了钱老板脂肪丰厚的脖子上。 冲进来的侍卫看见这一场景皆是动都不敢动。 “容……容太太,您这是何意?” 钱老板的冷汗顺着脸直接滴了下来。 顾浅依只是笑着看他还没说话,慕容瑄 直接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哨子吹了起来,哨声一响,包围在聚金钱庄的暗卫带着一大批士兵冲了进来,很快就布满了这聚金钱庄每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钱老板,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齐妃,也是穆国公的三女儿,顾浅依!” 顾浅依一字一句的对着钱老板说。 钱老板的双腿不住的打颤,他颤颤巍巍的指着慕容瑄问:“那……他是?” 顾浅依替他把话说完:“没错,他就是齐王慕容珀。” 钱老板还试图和他们套近乎:“容,不,齐王妃,鄙人这也没做什么,不就开了个小赌场,怎么能劳烦您如此大费周章呢。” 顾浅依冷笑一声:“钱老板,你做了什么事我们都心知肚明。” 说着,顾浅依一把拉开包厢的帘子,外面一片混乱的场景映入眼帘,因为参与赌博的人数过多,士兵们一时间还没有完全控制。 “钱老板,看看这些奴隶愤怒的报复,看看这些无辜生命的流逝!你还觉得你没有错吗?” 顾浅依怒问钱老板。 而钱老板依旧在辩解:“这些死的人都是奴隶,奴隶怎么能算人呢,我们把他们买回来就有了随意处置他们的能力嘛。而且这些流浪汉,我也是帮皇上分忧啊。” 顾浅依摇了摇头,不想再听他诡辩,直接就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慕容瑄一直护在她身前,这时才转过身来,扶住她的肩膀:“浅依,我陪你先回去吧,剩下的就交给松涛,相信他可以把这些人都安置好的。” 顾浅依点了点头,就和慕容瑄一起走了出去,却没有看到背后有一个小孩亮晶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 聚金钱庄一案的公布,震惊朝野,一时间人人自危,不管是去过还是没去过聚金赌场的人都生怕牵连到自己。 而钱老板这边却怎么也没有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毕竟钱老板不是天赘那 种单纯的小孩从横商场多年的心理状态,也不是顾浅依这些小技巧可以击破的。 顾浅依坐在房间一边研墨,一边整理思路外却响起了敲门声,顾浅依打开门一看是慕容瑄。 “王爷可有什么新进展啊?” 顾浅依懒洋洋的问。 慕容瑄却顾左右而言,“浅依怎么现在连杯茶都不给本王倒了呢?” 顾浅依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起来随意的给他倒了杯茶。 慕容瑄喝了一口便蹙起了眉头:“浅依,你今日是怎么了?” “事情太多,没有头绪,有点苦恼。” 顾浅依趴在桌子上。 慕容瑄挑了下眉:“那我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 顾浅依一下就坐了起来,“什么好消息?” 慕容瑄不理她,反而是对门外的小青喊了声:“小青,给王妃热壶茶,再端点吃的上来。” 顾浅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本王听说你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着实怕这顾小姐饿死在本王府里,到时候穆国公来找本王的麻烦。” 慕容瑄优哉游哉的说,很快,一壶热茶和一盘盘精致的小点心便端了上来。 “你先吃点,你边吃我边和你说。” 顾浅依随意的拿了一个小点心咬了一口,慕容瑄才开口:“之前不是说,这户部尚书女儿被绑了也不着急吗?” 顾浅依疑惑的问:“怎么,他现在着急了?” 慕容瑄笑了一下,“确实如此,现在聚金钱庄被关,他只要不出岔子便不会有事,但是有人怕他走漏风声,不仅抓了她女儿还抓了他夫人。” “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他的妻子?” 顾浅依撑着头问。 慕容瑄泯了口茶,“他女儿若是无事,他自然不会担心,但是他女儿却被糟蹋了,想不开自杀了,他这才悔恨不已。” “那人不至于愚蠢到自己告诉蔡志康他的女儿没了吧?” 顾浅依又吃了 一个小点心问。 “不错,他当然不会那么蠢,只是他的老婆不也被抓了嘛,一个母亲的力量是难以估计的,她忍气吞声想办法见到了蔡志康,告诉了他实情。” 顾浅依沉思了一下回:”所以蔡志康走投无路找到了你,愿意投诚希望你为她女儿报仇?” 慕容瑄点了点头:“不错,他本就是受他人影响才误入赌博之路,不小心就输的裤腰带都没有了,踌躇之际正巧碰见太子慷慨解囊,要求便是替太子党羽们的赃款走明路。” 顽浅依一下就有了精神:“那就是说我们有能够直接指证太子的证据了。” 慕容瑄摇了摇头:“指证太子的证人倒是不少,能够直接指证他的证据是真的没有?” “那蔡志康每次是怎么帮他们洗钱的呢?”顾浅依皱眉问。 “他跟我说每次都是一个固定的黑衣人,会出示一个特制的玉牌,他也从没在太子身边看见一样的人。” “想必应该也是如同松涛身份一样的暗卫。” 慕容瑄皱着眉:没错,不过蔡志康把所有洗钱的人名单都给我了,还有一些我们上次没有找到证据的人,甚至还有一些是我这边的人。” 顾浅依调整好心态:“没事,已经很好了,毕竟不能一步登天嘛,这次就算不能打到他,我们也能重伤他,对干朝廷的蛀虫,不管是哪边的,我们都要尽量绝。” 慕容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错,本王不会包庇他们,一律按律法处置,你也说过水至清则无鱼,但是这次实在是太严重了,一定要给他们个教训,不然只会越来越过分。” 顾浅依点了点头,给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没错,也轸给其他人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 “你之前说的那个方法,本王准备在秋实后启奏皇上。” “王爷,你考虑好了,皇上可能会很生气的。” 顾浅依认真的问。 慕容瑄点了点头:“百姓在风雨里挨饿受冻,本王不过挨点骂,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慕容瑄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对了,皇上说让本王明天一起带你进宫去个午膳。” 顾浅依一脸惊愕:“又要吃午膳,王爷你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吗?” 慕容瑄摇了摇头:“本王也不知。” 御书房中,皇帝正在批改奏折,听到声音,抬起头便看见他们顾浅依和慕容瑄正在请安。 “你们先起来吧,朕今天叫你们来……是关于你们上次说的那件事。” 皇帝吞吞吐吐的。 顾浅依一下就抬起了头看向皇帝:“父皇,您是说您允许我们去调查了。” 皇帝沉默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旁边太监给他们送上了一块腰牌。 慕容瑄躬身接过腰牌,就拉起顾浅依准备离开。 皇帝出声喊住他:“拿到了东西就跑,忘了过来是干什么了?” 顾浅依赶忙回身,替慕容瑄解释:“父皇,王爷他也是太高兴了,我们这就陪去吃午膳。” 皇帝轻哼一声,搁下笔带他们向外走去,皇帝“你们调查这件事,不能被别人知道先皇当年封锁了一切,想必是有他的道理。 慕容瑄低下头应承了一声:“是。” “想调查,你们最好去晚枫宫问问那些在宫里待的比较久的宫人。” 皇帝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有了明确的线索和皇帝的支持,顾浅依和慕容瑄调查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二人陪皇帝用完午膳就直奔晚枫宫。 顾浅依在路上问:“这晓枫宫是什么地方?” “这晓枫宫就是一些年纪大了,又不愿离宫的太监宫女生活的地方。” 慕容瑄给她解释了句。 顾浅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二人走了许久,在皇宫里一个偏僻的角落才找到了这个晚枫宫。 顾浅依轻轻的敲了敲门,不一会便有一位嬷嬷过来打开了门。 第115章 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你们是谁,请问有什么事吗?”嬷嬷语气温和的问。 慕容瑄上前阐明身份:“嬷嬷你好,我是慕容瑄,这位是我夫人,我们听说我的奶娘也在这里,所以我们二人想过了拜访她一下。” 顾浅依心中有点惊讶,这慕容瑄反应也太快了。 嬷嬷一听这话倒是笑了起来:“原来是二皇子啊,怒奴婢眼拙,都没认出来,您要找玉欢是吗?她就在里面,二位快请。” 说着嬷嬷就往里走,给他们带路。 顾浅依扯过慕容瑄低声问:“你的奶娘真的在这里啊?” 慕容瑄点了点头:“没错,母后去世后她就到这里来了,刚才来之前我就想起来了,正好可以看看她。” 正在做衣服的玉环嬷嬷听到有人来看她,抬起头便看见了慕容瑄面冠如玉的脸庞。 “嬷嬷下午好,近日如何?” 慕容瑄笑着给嬷嬷问好。 玉欢一看见他赶忙行礼,眼泪却都快掉下来了:“嬷嬷好,嬷嬷什么都好,只是苦了二皇子殿下了。” 慕容瑄扶起她:“嬷嬷不用担心,本王现在一切都好,还有一位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说着就把顾浅依拉到了身前,顾浅依也帮他安慰:“是啊,嬷嬷你不用担心的,王爷他现在再好不过了。” 玉欢抹抹眼泪,看着他们两欣慰的问:“二皇子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若是有什么事奴婢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此事涉及一桩陈年秘闻,不知嬷嬷可否知晓?” 顾浅依上前说。 嬷嬷愣了一下,转而和蔼的笑着看向顾浅依:“齐王妃,您可知道这深宫大院有知道的越少的人才能活的越久?” 慕容瑄抬了下手,将皇帝的玉佩从袖口露出,在玉欢嬷嬷的眼前闪过,才接着说:“嬷嬷,此事牵连众多,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们也不会麻烦您。” 嬷嬷看见 那玉佩就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她叹了口气:“唉,既然如此,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您可知皇上与皇后成亲前是在做什么事?” 顾浅依试探的问。 嬷嬷笑着感叹,“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想查这件事。” “嬷嬷,若不是为了百姓,为了父皇,我们又怎么会想查这尘封多年的秘辛呢。” 慕容瑄苦笑了声。 嬷嬷摇了摇头,“二皇子您终究还是没有变啊!那时的事如婢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倒是有说,皇上有去夕河那一片微服私访。” 顾浅依暗自压下着急的心绪耐心的问:“那这皇上在夕河发生了什么您知道吗?” “奴埠要是知道,这件事也不会被先皇下令封存了,不过听说在皇帝回来的路上被人袭击了,而后来调查出来,袭击他的人,正是皇上的一个弟弟。” “那皇上这位弟弟后来怎么样了?" 玉欢嬷嬷叹了口气,“谋害自己的亲兄弟是先皇最不能容忍的事情,那位皇子当年被揭举后当即便发配边疆,后来听说好像死于战乱。” 顾浅依心想,这么看来皇上遇袭失忆应该和先皇无关。 慕容瑄也想明白了这点:“先皇是怎么知道皇上遇见刺客的?” “你父皇他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位太子,怎么可能真的让他一个人四处巡游呢?先皇在暗地里其实派了不少人保护他,只是皇不知道,他的弟弟也不知道。” 玉欢嬷嬷慢吞吞的说。 顾浅依一听有线索了:“那这些暗卫呢?” 玉欢嬷嬷摇了摇头:“当时知道的人不少,先皇为了封口就……把他们全都杀了,我不过也是听皇后说的,皇后当年倒是和先皇有过一次长谈。” “那母后有留下什么关于这件事的吗?” 慕容瑄放在椅子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没有,皇后对于这件 事的态度很奇怪,好像一直想说又不能说,所以偶尔会跟我说一两句。” 玉欢嬷嬷喝了口茶说道。顾浅依打起精神,坚持不懈的问:“那还有谁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玉欢嬷嬷思考了一会,才犹豫的说:“有一个人,不过他不在这里。” “谁?” 顾浅依和慕容瑄异口同声问。 “先皇身边的福总管,他负责管理先皇身边的一切事宜,当时皇后也是被他请去与先皇长谈的。” 顾浅依和慕容瑄又陪玉欢嬷嬷寒暄了几句就紧去往福总管的府邸。 玉欢嬷嬷绐的地址并不准确,顾浅依和慕容瑄终于在日落前找到了福总管的门口。 慕容瑄却有点犹豫了,顾浅依看出来了于是问:“不然我们明天再来拜访,今日时间已晚,会不会有些失礼?” 慕容瑄沉思了一下:“不必,多一天就多一分风险,这件事得尽早解决。” 顾浅依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决定,当下便敲响了福总管府邸的宅门。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揉着眼睛过来打开了门。 “请问二位是有什么事吗?我们老爷这会儿已经休息了,若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明日赶早儿吧!” 小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 顾浅依皱着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了出来。 小厮赶紧上前扶住老者,老者却温和和教导他, “小桐,你怎么能这么跟客人说呢?教过你的都忘了吗?” 小厮瘪瘪嘴不说话,老者转头看向他们:“二位贵客不好意思,是老朽教导无方,失礼了,二位若是无事可以进来喝杯茶,就当是老朽给二位赔礼道歉了。” 小桐插了句嘴:“老爷,您平日这会都休息了!” 福总管沉声训他:“小桐,不得无礼!” 顾浅依客气的笑了笑:“是我们打扰了,阁下不必如此 介怀,敢问阁下可是先皇御下的福总管?” 福总管一听这话,身上的气势瞬间扑面而来。 顾浅依面色不改的看着他,慕容瑄一把把她护在自己身后,向福总管解释:”您好,我是慕容瑄,这位是我的夫人顾浅依,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福总管一听又恢复了刚才的慈祥和蔼:“原来是二皇子啊,多年未见都已妻了啊,夫人姓顾,敢问可是穆国公家的姐?” 顾浅依应答:“穆国公正是家父。” 福总管感叹了一声:“那可正所谓是门当户对,天赐良缘啊。” “借副总管吉言,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问,不知现下当讲不当讲?” 慕容瑄乘机问。 福总管看着先皇的子嗣过得好,这会儿心情也是大好:“二皇子不必客气,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我们现如今在调查一份案件,波折重重,牵涉过多,这调查过程中甚至发现先皇有一事一直隐瞒当今圣上,如今我们的调查正巧卡在此处,如此才出此下策叨扰您了。” 慕容瑄喝了一口茶说。 福总管脸色微变却还是笑眯眯的:“这如何能叫隐瞒呢?当今圣上也是知道此事的,你们年轻人总是容易出现疏漏不如换个方向或许就有结果了。” 顾浅依看来软的不行,就摸出皇帝的玉牌放到了桌子上递了过去:“福总管,想必您看见这个也能明白什么意思吧,这件事非常重要,性命攸关,还望您多加三思。” 福总管一看他们拿皇帝的玉牌来吓唬他,当下便冷哼一声:“小桐,把先皇的丹书铁券拿来!” 顾浅依看了一眼慕容瑄,两人就明白了这福总管怕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不一会儿,小桐便颠颠儿的捧着先皇的丹书铁券就跑了过来。 福总管瞪了他一眼:“稳重点!念给他们听听。” 小桐口齿清 晰,一字一句的念道:“福正德,劳苦功高,多次救朕于危难中,保护皇子有功,特赐此券,可免受一切刑罚,任何人不得授罪于他。” 福总管笑着看向他们:“王爷,这可是先皇御赐的,老朽是说不知道,任何人都不能说什么的。” 顾浅依咬了咬牙,拉起慕客瑄准备先行告辞。 福总管却出声道:“老朽好久没吃城西的欢喜坊的桂圆红枣粥了,明日晨时若是能吃到,想必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顾浅依一下就明白了福总管的意思,高兴的和他道了别。 一出门,顾浅依就两眼放光的看向慕容瑄:“王爷,我们还有机会,明日一早我们就去给福总管买粥。” 慕容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城西着实太远,等我们买回来再送到福捞手里,怕是这一晚都睡不了几个时辰,我先派人去欢喜坊排队,明日一早送回王府我们就快马加鞭送来给福老。” “好主意,我回去给你做个保温桶,这样粥凉的慢,等到了福老说不定还能喝上热的。” 顾浅依一下就想到了保温的方法。 慕容瑄皱着眉问:“保温桶?又是何物?" 顾浅依笑了笑,“回去我做给你看就知道了。” 当他们拿着欢喜坊的粥送到福总管的面前时,福总管看着眼前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坨,皱着眉问:“这是何物?” 顾浅依慢慢的打开外面的保温层,里面上下各放了一层热水,中间就是福总管要的桂圆红枣粥,一打开刚好还是温热的,顿时飘香四溢。 福总管拿起粥闻了一下,确实是欢喜坊独特的香味,就直接一甩,把碗扔在了底下,新鲜出炉的粥就这么撒了一地。 顾浅依按住脸色阴沉的慕容瑄问:“福总管,您这是为何?” 福总管背过手对着旁边的小桐吩咐:“小桐,告诉他们为什么。” 第116章 王爷给狗洗澡 小桐吸了两口空气中的香味,“欢喜坊还没开门我就过去排队了,卖完了我都没看见你们两个出现在那里。” 顾浅依和慕容瑄皆是一愣。 福总管转过身未:“哼,想不到你们二人居然如此不诚心!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放弃,去给皇上请罪吧!” 顾浅依赶忙道歉:“福总管,这次是我们不好,做事不够认真负责,不然您再给我们一次,我们一定让您满意。” 福总管听到这话,打量着他们,”你们一个贵为皇子,一个穆国公的掌上明珠,为了让我满意什么都能做吗?” 顾浅依点了点头,“只要不违反法律和原则,我们都可以的。” 福总管轻蔑的笑了一下,“说得好听,既然如此,你们就先把这个院子给我打扫干净吧,不准找别人帮忙!” 顾浅依怕又出纰漏,追问细节:“那这院子我们要打扫到什么样才算干净?有什么工具是我们能用的?对我们还有什么要求和限制?” “小丫头,不愧是穆国公的女儿,倒是个人精儿,有什么要求小桐都会给您们讲的,老朽不比你们年轻人,我要去休息一个时辰,你们的时间也是一个时辰。” 福总管一边往房间里走去,一边说道。 小桐给他们交代完了就在旁边看着他们干活。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慕容瑄确实不知从何下手,不过好在顾浅依是个有独立生活经验的现代人。 顾浅依耐心的给慕容瑄讲着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这个是扫地的,就是这样扫,这个是洒水浇花的……” 顾浅依还没有说完,小桐就走了过来,“你们两在干什么,快干活,不准偷懒。” “我是在教他怎么用,若是他不会用,耽误了时间,你家老爷可是要骂你的。” 顾浅依吓唬小桐。 小桐却不吃这一套“我家老爷可跟我说了,那个顾家女娃能言善辩,可不能信了她的鬼话。” 顾浅依一听,顿时哭笑不得,抬眼一看,慕容瑄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拿起扫把, 学着顾浅依的样子开始扫起地来:“浅依是怎么会干这些活的,佑大的穆国公府不至于连个杂役都请不起吧!” 顾浅依顿时有些心虚:“嗯……有时候杂役不在,有些垃圾又没来得及收拾,我自己经常看着他们打扫,慢慢也就学会了。” “那浅依可真是天资聪慧啊。” 慕容瑄毫不吝商的夸奖。 “人生就是要多体验一下才叫人生。”顾浅依感慨了一句。 “吵死了!你们干个活都能这么吵全部都不合格,都给我出去!” 福总管突然出来厉声叱骂道。 慕容瑄何时受这种对待,不过想到那些无辜的生命,他还是忍下了自己的脾气。 顾浅依倒是不在意:“福总管,您之前可没有说过我们不能讲话,我们连只麻雀都吵不走,又怎能吵到你,还是说福总管您的宅子太小,连我们如此低语都能干扰到你?” 福总管被她气到:“我就是比他人更耳目清明些又如何,我可是提前说了要休息,你们既然如此不服气,那便回家去当你们的大少爷,大少奶奶去!” 顾浅依可不愿自己努力半天的结果付之一炬:“福总管,您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既然我们这么小声都能打扰到您,若是平日卖菜吆喝出来的怎么办,不如我们给你换个更大的宅子,让您能够安静休息的。 福总管轻哼一声,“我一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稀军你们的房子?想让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也不是不行。” 顾浅依笑着接招:“福总管您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 福总管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顾家丫头你去帮我研墨,二皇子,就请您帮我的旺财洗个澡吧!不过旺财年纪大了,脾气不好,已经几个月没洗了,二皇子要小心它闹脾气伤了您啊。” 慕容瑄冷冷笑了一声:“本王千军万马都不曾怕过,又岂会怕一个畜生。” 说完就朝院子里睡觉的狗走了过去。 顾浅依看向福管家,“福管家,您 是要在哪写这字儿啊?” 福管家挑眉看她,“看不出来吗?我就要在这儿写。” 顾浅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当下就在旁边给他开始研墨。 慕容瑄那边看起来确实进展顺利,旺财没怎么抗拒就进了澡盆,即使慕容动作略有粗暴也无甚大的反应。 福管家却一拍桌子,墨水一下就撒了出来,泼了顾浅依一身。 福管家表情有些意外,嘴上却还是不客气道:“你在想什么?研墨都能走神!你可知这墨石有多珍贵嘛!” 顾浅依一身浅色衣裳此时看起也是十分突兀,但是她却不在意:“您若是想要珍贵的墨石,我们的仓库中应有尽有,任您挑选。” 福管家看着她这幅样子也是没办法:“行了行了,你跟着小桐进去换身衣服,哪有这样的大家闺秀!” 顾浅依躬身道谢:“多谢福管家。” 等顾浅依沐浴更衣出来,刚巧慕容瑄也出来了,便一块去找福管家。 “福管家,您今给我们的任务,我们也都完成了,虽然不是尽善尽美,若您不满意,我们还可以继续,但是烦请您告诉我们点线索,哪怕只有一点都行。” 看向顾浅依不卑不亢的对福管家说。 福管家“啪”的一声就把笔甩下了,十分冷酷的说:“这么一天了,你们还没有明白吗?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们的!这是先皇的命令!这也是为了圣上好!” “福管家您还没有明白吗?你当圣上不知道这是先皇为了他好吗?您有没有想过什么样的情况出现了,圣上才会下这个决心授命我们来调查!”顾浅依厉声说道。 慕容瑄也丝毫不客气的补充:“您真的能确定这其中的事情你们全部了解?” 福管家气得眉毛都飞了起来:“我有什么不确定!当年就是我天天跟着他保护他的!” 顾浅依一听他说漏了趁机问:“那您就那么确定圣上没有流落在外的子?” 福管家还在气头上:“怎么可能有!那女人是……不对你们为什么会知道?” 顾浅依坚持的问:“若是圣上有流落在外的孩子,先皇会如何处置?” 福管家像是想到了什么,咽了口口水,抖着声音说:“若是有,先皇如此重视皇家血脉,一定会把他接回去的。” “不管是男是女?” 顾浅依接着问。 福管家强撑着回答:“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皇家血脉!不可能流落在外!” 慕容瑄冷着脸反问:“若是有呢?” “怎么可能有,那女人不过是一青楼女子,怎么可能怀有身孕?” 福管家冷笑着说道。 顾浅依低笑一声:“若是没有我们又如何得知这件事那位青楼女子早已逝世,若是没有,皇上又怎会命我们前来调查?但若是真有,怕福管家难逃其咎吧,即使您有这丹书铁券在手,有何尝对得起先皇呢?” 福总管一听这话吓的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坐,小桐赶快去搀扶他。 他喝了一口茶压压惊,这才缓过来反问:“你们如何确定有皇嗣流落在外? 顾浅依不紧不慢的说:“这正是我们来的目的,在我们这次调查的案件中,有一位女子,身上带有举证皇帝的信物,若是我们不能和她建立沟通,缓解她对皇帝的仇恨,我们就没有办法取得那件信物。” 慕容瑄接下她的话:“不错,她如今对皇上恨之入骨,坚信是皇上当年抛弃了他们母子,才害得她母亲惨死,若是不能向她解释皇帝当年到底是无意之举还是有苦难言,她怕是不会将信物交给我们。” 福管家听到这话,大为一震,话在嘴里酝酿了半天才说出来,“那……她母亲当年去世后,她……是怎么过的?” “她当年在她母亲逝世后被一道人收养,学习了一身好功夫……”顾浅依给他解释。 福管家听到这还感觉有些庆幸,这皇嗣并没有吃太多苦。 顾浅依却接着说:“只为了报仇,为了向伤害过她母亲的人报仇!” 福管家一下就跪倒在地上,一边叩拜一边喊:“先皇啊,奴才对不起您啊!是奴才没 用啊让皇嗣在外流落受苦多年啊!” 顾浅依赶紧扶起福管家:“福管家不必如此,当年的事是意外,谁也没有办法保证不出纰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您把来龙去脉给我们讲清楚,我们才能确定那位是否是流落在外的皇嗣。” 福管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语无伦次的说:“对对对,没错,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好好好,我给你们讲。” 顾浅依给福管家倒了一杯茶,他喝了一口茶才说道:“早些年的时候,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成亲决定出去游历一番,当即便微服私访一路走到了夕河一带,直到有一天在夕河碰见了一位青楼姑娘,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顾浅依问:“那皇上在夕河待了多久呢?” “皇上在那待足了一个月,一个月都在与那女人厮混,先皇不愿让他沉迷儿女私情,就下了一道令让他回来。”福管家皱着眉:“可是皇上却一拖再拖不愿启程,小的没办法才现身强制带他回去。” 顾浅依看向慕容瑄,“如此说来,皇上离开前并未发现那女子怀有孩子?” “我也不知道,不过皇上当时一心要娶那个女人,先皇十分不满,所以在皇上失忆后才封锁了一切消息。” 福管家一边回忆着一边说:“你们等一下。” 福管家起身往房间走去,不一会福管家就拿了一份手谕出来,“这是先皇下令封锁消息的手谕是那孩子不信,你们把这手谕拿给她看就是了。” 慕容瑄起身接过手谕:”谢谢福管家,若她是皇上的孩子,那本王必定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若不是,我们也定会替皇上澄清。” 福管家颤颤巍巍的起来要给他们行礼:“那奴才就先谢过二位殿下了,此前多有刁难还请二位不要放在心上,奴才也是奉先皇之命严防调查之人,此番举动希望将功补过。” 顾浅依赶忙扶起他:“福管家不必挂怀,我们此行目的已达就先行一步。” “二位殿下慢走。”福管家起身送两人。 第117章 浅依调侃王爷 离开福管家的宅子后,慕容瑄看向顾浅依说:“想不到浅依也是如此能吃苦之人,和一般的大家国秀真是不一样。” 顾浅依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齐王殿下对于洗狗也是颇有心得啊。” “那还不是深得齐王妃的真传,善用迷药,嗯?” 慕容瑄摇着扇子好笑的看着她。 顾浅依客气的笑:“还望齐王殿下今后都能想到如此良计。” “有浅依如此伶俐的贤内助,本王又何须费神。” 慕容瑄说的游刃有余。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齐王府,还没坐下休息多长时间,就听松涛前来报告。 “禀告王爷王妃,自从我们开始清理那些参与聚金钱庄之事的人时,太子就频频针对阻拦我们。” 松涛行礼后说道。 慕容瑄靠坐着椅子上:“我们可是有御令的,他又如何阻拦我们?” “他现在总是抢先一步速捕犯事之人,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而那些官员似乎也与太子有某种协议,并不反抗,相反我们这边的进就很不顺利。 “松涛,你可知太子明日是要去哪家?”慕容瑄沉声问。 松涛如实回答:“根据传来的消息,太子明日要去户部侍郎家。” 顾浅依撑着头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们明天去看看这太子究竟是何打算?” “没错,看看他究竟是想包庇这些蛀虫还是单纯地想针对我们。” 慕容瑄的手拍打一下桌子回答。 顾浅依喝了口茶说:“我觉得他应该两者都有,既能针对我们,又能保护他培养多年的手下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很快就来到了,顾浅依和慕容瑄并没有带很多人,他们知道若是和太子抢,那必然是抢不过的,他们今天过来不过是试探一二。 等顾浅依和慕容瑄到达户部侍郎的府 上时,太子的人已经开始不停的进进出出了,但是搜出来的东西却没有多少,若是以这些东西量刑,对户部侍郎来说可算是赚大了。 “哟,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和弟妹嘛,怎么有空过来看本宫啊?还是你们与这户部侍郎交好,想替他求情?” 太子径直走了过来,说出的话阴阳怪气的。 “太子殿下误会了,只是听说您最近风光无限,我特地督促齐王殿下来向您学习一二的。” 顾浅依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子冷笑一声,低声对他们说: “不要以为你们偷走了本宫的证据,本宫就没有办法了,你不是喜欢邀功嘛,这次就看看功劳到底是谁的!” 顾婉容这时也走了过来,“哎动,姐姐,这种地方可不适合您来啊,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齐王殿下怕是要找我们麻烦呢。” 慕容瑄把顾浅依护在身后:“怎么这收押犯人只许你一家来吗?还是你有皇帝的授令,让你全权负责了?” 太子确实没有皇帝的授令,但他若是想参与也没有人阻拦他:“二弟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你又能全权负责了吗?” 慕容恒不要脸的问。 这件事牵涉众多,若是慕容瑄一人负责怕也是忙不过来。 顾浅依却突然笑了:“若是都没有皇上的授令,齐王殿下来学习一番又有何妨,殿下的进度如此之快着实令人艳羡,齐王殿下想来也无可厚非,太子若是将我们拒之门外,传到皇帝耳朵里,可是有碍太子殿下兄友弟恭的形象啊。” 太子一听,很快便反应过来,若是皇帝发现他与慕容瑄之间有嫌隙,或许会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当下便沉下脸:“想参观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必须听我的!” 顾浅依和慕容瑄相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丝毫不惧的神色,当下便答应 了太子的要求。顾婉客一听这话就高兴了,她又可以好好折磨顾浅依了。 二人还没进这户部侍郎府,慕容恒就开始趾高气扬的指使他们了。 “二弟你武力高强,想必力气肯定也不小,这样,你去把那些石块搬到那边吧。” 慕容恒指指点点的。 慕容瑄挑眉问:“敢问皇兄,这石头可有他用。” 慕容恒语调有些不耐烦:“没什么用就不能搬了,你在这还不是没什么用!” 慕容瑄冷笑一声,走到那些石块面前拔剑劈去,顿时一堆硕大的石块瞬间化为粉末飘散在空中,周围不知情的人一片叫好。 见识到慕容瑄武力的太子顿时噤了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是顾婉容不管那么多,一个慕容瑄又不敢拿她一个女流之辈怎么样,可是她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羞辱顾浅依的机会。 顾婉容对一旁看戏的顾浅依说:“既然齐王殿下武艺高强,姐姐你身为齐王妃可不能拖他的后腿啊。” 顾浅依不客气的直接问:“太子妃这是在侮辱齐王殿下么?” “姐姐何出此言啊?” “齐王殿下好好的一个人,两条腿,怎么分前后腿呢,不要忘了妹妹的身份可代表了太子啊,若是让他们兄弟产生误会,那这罪妹妹你可背不起啊。” 顾浅依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顾婉容可没有那么容易被顾浅依吓到:“姐姐你何必曲解我的意思呢,妹妹也只是好心,想让促进您和齐王殿下的关系。” 顾浅依双手抱胸:“是么?那你想怎么促进我们的关系呢?” 顾婉客笑了笑:“姐姐你看,齐王殿下以一己之力粉碎巨石,可这尘埃四处飘落着实呛人,姐姐您不如把这些粉末收拾了,也算是替齐王殿下善后。” 顾浅依一听,转念一想,这样她正好可以四处走动,不 用再受这夫妻俩的监视,便答应:”如此甚好,妹妹真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 顾婉容虽然目的得逞了,但是她只要看着这顾浅依一脸愉快,丝毫没有感觉到羞辱的样子就气得咬牙切齿。 顾浅依拉过慕容瑄到一个没人的小角落:“顾婉容让我把砾粉收拾干净……” 顾浅依话还没说完慕容瑄的就已经阴沉着一张脸了。 她赶紧接着说:“这个不重要,她这样我现在就有机会可以把这个府宅再搜一遍,太子在这里看着肯定就是方便他们做手脚,时间紧迫,肯定藏得不严。” 慕容瑄笑了一下,顿时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我让松涛跟着你,我去看看太子他们。” 顾浅依拿过打扫卫生工具,在顾婉容的面前了一圈,看见她得意洋洋的表情就慢慢的溜出了她的视线之内,开始在户部侍郎的府邸查找。 不找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顾浅依不一会儿就找出来不少被他们藏匿的东西,她让松涛把藏东西的地点都记了下来,并且做了一个隐秘的记号。 顾浅依看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出现顾婉容就该怀疑了,她找了一个桶,里面装满了水,对着有灰的地方一泼,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 顾婉客悻悻的在一旁说风凉话:“姐姐可真是伶俐啊,这种方法都想的出来,看来是在齐王府没少干吧。” 顾浅依才不会放纵她污蔑齐王府:“妹妹怎么能这么说,姐姐不过是看你在太子府干多了才学会的。” “太子妃如此欺辱胞姐,可有考虑过穆国公的想法。” 慕容瑄站出来替顾浅依说道。太子一看情势不对,赶紧拉住慕容瑄:“二弟,女人家的事,我们就别跟着掺和了,省得到时候被人看见了又参一本。” 慕容瑄拂开太子的 手:“皇兄妻妾成群确实不必在意,而本王只有这一位王妃,那可不得小心捧着了。” 顾浅依一听这话,配合的走到慕容瑄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当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顾婉容气的都快把手帕绞烂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浅依就和慕容瑄一起先行告辞了。 顾婉容气不过,转身就对太子娇嗔道:“殿下,您看他们,就是仗着您好说话,使劲儿欺负我们。” 太子也没少被她坑,此时才不吃她这一套:“行了行了,母后没少教你嘛,凡事有个度,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他们俩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当的太子妃。” 顾婉容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更加怨恨顾浅依和慕容瑄。 慕容瑄不愿放开顾浅依的手,转移她的注意力问:“浅依,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顾浅依沉浸在自己的发现中,十分的开心忽略了慕容珀的举动:“当然有!发现还不少,我已经让松涛做了记号,你觉得接下来怎么办呢?” 慕容瑄沉思了一瞬:“本王觉得我们可以等太子走后在杀个回马枪,趁他们还没转移的时候把东西全搜出来。” “没错!那我们就盯紧他们,随时备杀回去。” 顾浅依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在慕容瑄的眼里,确是十分的可爱,他摸了摸顾浅依的头,温柔的摸了摸她脑袋:“好。” 不过巧的是太子一看慕容瑄走远了,也懒得再做样子了,直接就带人回去了。 刚回齐王府的顾浅依一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精神百倍,蹦蹦跳跳的就要拉着慕容瑄回去。 慕容瑄一脸无奈的说:“不着急,我们先吃了饭再过去。” 顾浅依却不愿意:“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把东西藏起来了,要不就我先过去吧。” 第118章 合盟整太子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只能陪齐王妃一起去了。” 话语间慕容瑄站起身。 顾浅依揶揄的问:“王爷不吃饭了?” “吃饭哪有王妃重要。” —— 户部侍郎的人看见他们俩立马就拦了下来:“齐王殿下,齐王妃,请留步,太子殿下已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去。” 顾浅依温和的问:“可是今日帮太子妃做事的时候,本宫的钗子好像落在了里面,不知可否通融一二,让我们进去寻找一番。” 二人一听顾浅依说的事情,一下就对这位平易近人的齐王妃有了深刻的好感。 但他们还是坚持不让他们进去:“抱歉,我们奉太子的命令必须严守此处,还请齐王妃不要为难我们。” 慕容瑄打断他们:“太子让你们严守这里,也不过是怕出现什么差池影响案件进展,而王妃这个钗子又是皇后所赠,事关重大,但你们若是因为此事现在就去打扰忙碌一天的太子,必然会受到责罚,不若我请刑部尚书大人来陪我们一起先找钗子,你们再去通报太子。” 两个侍卫一听,哪边都不能得罪,但这个方法确实是最优解,两人相视一眼,便同意了。 这时松涛刚好把刑部尚书大人请来:“齐王殿下,齐王妃,不知这么晚叫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顾浅依笑着对刑部尚书解释:“尚书大人,是这样的,本宫今日不慎把皇后赐予的钗子丢在了这府邸,如今想去拿却不太容易,所以想请您过来做个证。” 刑部尚书表面上是中立的,实际上却是支持齐王的,他和齐王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两个侍卫也像终于解放了一样,一个带着顾浅依他们进去,一个去给太子通报。 顾浅依却不着急的先带着他们确认了一下做的标记没有被动过,这才假装的找起钗子。太子这边一听慕容瑄去而复返就暗道一声:“不好。” 一边叱骂着顾婉容今天多事,一边带着她向户部侍郎的府邸走去。 当他到了看到顾浅依还在草地里慢慢找的时候他的心才放了下来。 “弟妹这 是丢了什么玩意啊,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回来找?” 太子装模装样的问。 顾浅依一副着急的子,“母后赐予的一个钗子不见了,一定是今天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掉哪了,不知皇兄可有看见啊。” 慕容恒表面上应承着她,心里却不断的发慌,因为顾浅依找的地方离户部侍郎藏东西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慕容瑄沉声说:“皇兄,此事事关重大,凭我们几个人怕是不知道找到猴年马月去了。我的人就在门外,不如让他们进来一起找。” 太子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不行!” 接着他反应过来自己情绪过大,连忙解释:“本宫就不信了,这小小一个钗子,还找不到了,我来帮你们找,其他人笨手笨脚的,万一弄坏了可不得了。” 说着他瞪了顾婉容一眼:“你也来找!" 慕容瑄笑了一下:“既然这样,我们就分配一下吧儿你和尚书大人去里屋找,我去后院,太子殿下前院就交给你了,这花园可就要麻烦太子妃了。” 顾婉容看着他小心眼替自己报仇,却也没有过分为难顾婉客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这花园虽然不大,但是鲜花高矮都有,数量还不少,泥土又松软,这对于从小长在深闺大院的顾婉容确实是个不小的难题。 顾婉容一听,脸上黑的都快滴出水了,却还要笑着争取一下:“这天也快黑了,我一个姑娘家的确实有些害怕,不若让我和姐姐一起。” 顾浅依冷笑了一声,“妹妹怕是想多了,尚书大人在夜里视物模糊,不适合在室外,齐王的后院幽静那你怕是更害怕了,在花园你离太子殿下又近,若是你要和我换,你能放心吗?” 顾婉容被她说的确实找不到什么争辩的理由了,只能硬下头皮答应下来。 几人开始分头寻找,太子想阻拦他们都没办法阻拦。 顾浅依带着尚书大人一金内室就找齐了那些被藏匿的银钱珠宝,尚书大人略微一算眼睛都瞪直了。 他压低声音骂道:“这个户部侍郎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么多银钱,叛个死刑都不 为过!” 顾浅依沉默的点了点头,现在他们只等下一场好戏上演了。 不一会儿便听见太子的声音传来,“父……父皇!您怎么来了?!” 皇帝笑眯眯的进来:“朕听闻你们兄弟俩联手合作,朕心中开心啊,就想着这会儿没事过来看看你们,恒儿,进度怎么样啊?” 太子急着向皇上邀功,又看顾浅依那里没有动静便直接说:“儿臣今日白天就已搜查完毕了,这会儿是帮齐王妃找钗子。” 两人一见皇帝先是行了一个礼,又是欲言又止的对视一眼。 皇帝看出来有情况,先是不动声色的问:“浅依是怎么回事,钗子不好好戴着,还能丢的宅院都是。” 顾婉容和慕客恒当下都是心中一慌。 顾浅依不轻不重的看了他们俩一眼:“今日陪王爷过来跟太子殿下学习,把宅于都转了一遍呢。” 他们两听到顾浅依这么说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却不想皇帝下一个问题,让他们把这口气又噎了回去。 “浅依你和尚书方才可是看见了什么?” 皇帝的表情这会儿已经不似进门时一般轻松了。 顾浅依上前一步行礼:“浅依刚才倒是发现不少珠宝。” 刑部尚书接着替太子辩解:“一定是这户部尚书偷偷回来过,当然也可能是他们藏得太隐秘了,太子殿下才没发现。” 太子慌成了一团,根本没来得及分析尚书大话里的深意,就连忙附和:“对对对,一定是他们藏得太好了,本宫才没有搜到!” 皇帝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带朕去看看你们在哪发现的!” 顾浅依和尚书大人赶紧在前带路,慕容瑄跟在皇上后面。太子几个快步走到慕容瑄身边,恶狠狠的说:“一定是你们带进来的对不对,想栽赃嫁祸本宫!” 慕容瑄打开折扇,挡住太子:“太子殿下多虑了,我们若是带了不少银钱门口的侍卫又怎么会让我们进,尚书大人虽然有时眼力不好,但是他又不瞎。” 太子还没来得及继续询问慕容瑄就已经来到了那堆银钱中间。 皇帝看着地板夹层里堆成小山 的金银没有说话。 顾浅依却打破了这份沉默:“陛下,请到卧室来,这边还有。” 皇帝额头的青筋直蹦,“还有?” 顾浅依点了点头就把他们带到看卧室里,于是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开柜子就往外蹦的金银,床下被打开的珠宝箱。 皇帝转头怒问太子:“这就是你搜查的结果?” 太子一下受不住皇帝的威压,跪倒在地上,顾婉容一看这情形,连忙跟着跪下,不敢多说什么。 皇帝转而问顾浅依和慕容瑄:“你们呢?这就是你们跟着调查的结果!” 慕容瑄也上前一步向皇上请罪:“父皇息怒,是儿臣不好,今日下午一直在与太子殿下讨论问题,而浅依她担心太子妃的身体,在四处帮她除灰。” 皇上越想越气:“这搜查是要他一个人搜查!除灰?有下人不用,要一个堂堂齐王妃帮你除灰?” 顾浅依帮顾婉容解释:浅依也是担心妹妹晕了头,况且这是妹妹要求,浅依就当是撒娇了,却不想有了这么的疏漏,请皇上责罚。” 皇上冷哼一声:“哼,责罚,朕看最该责罚的就是后面那两个人,从现在开始,太子及其家眷禁足两个月,扣半年俸禄,所有供奉减半!” 太子一听连忙想要辩解,皇帝却不耐烦地一挥袖子,“还不快滚!朕现在不想看见你们。” 慕容恒咬了咬牙,没办法只能出去了,顾婉容紧跟着他,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皇帝看了尚书一眼:“你也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着皇帝就自顾自的坐在了凳子上,看样子是有话要和他们说。 “行了,戏也演完了,起来吧。”皇帝轻飘飘的说道。 顾浅依意外的偷看了皇帝一眼,慕容瑄却不管不顾的把她拉了起来。 “坐。” 等到顾浅依和慕容瑄在凳子上坐好,皇帝才开口:“瑄儿啊,朕明白你今天的意思,是恒儿没有做好,你也没有办法直接说,才想出这种办法的对吗?” 顾浅依和慕容瑄都低下了头,有一种耍心眼被皇帝看穿的羞愧感。 皇帝接着说 :“你们两都是好孩子,以前瑄儿无意与人争斗,朕是又高兴又失落,可是浅依来了之后,瑄儿才有了斗志。但是恒儿终究是太子,他若是没有什么重大的过错,朕不能愧对列祖列宗定下的规矩。” 慕容瑄微微垂下眼眸:“儿臣明白,父皇您也有您的难处。” 顾浅依略带惊讶的偷偷看了他一眼:“好了,你们明白就行了。这件事就说到这,关于这个案件,朕明天会下旨全权给你负责。” “儿臣遵旨。” “现在来说说,之前让你们调查的怎么样,有什么结果?”皇帝继续问道。 顾浅依这才开口:“之前您让我们调查的事情,我们找到了先皇御下的福总管,拿到了先皇的手谕。” 顾浅依给皇上讲清了来龙去脉,却看见皇上情不自禁的流下了一串泪水。 皇帝突然苦笑了两声:“怪不得朕这么多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怪不得朕面对皇后总觉得愧疚,怪不得……你们回去吧,让朕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顾浅依和慕容瑄行了礼就离开了。 慕容瑄突然开口:“我或许明白母后为什么会选择那条路了。” 顾浅依明白他说的是皇后心存死志的事情,于是问:“为什么?” 慕容瑄低笑一声,像是在回忆什么:“我的母后是一个十分温柔善良的人,甚至从来不愿与人争辩什么。可是她的丈夫爱的另有其人,她还得装作一无所知,她的闺中密友一心却想让她死,她或许是想这样死了也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吧。” 顾浅依问:“闺中密友?是贵妃吗?” 慕容瑄点了点头:“没错,我母后在还是姑娘时曾与杨贵妃交好多年,即使嫁给父皇后,两人也时常有来往。” 顾浅依小心翼翼的问:“那这件事,你是不准备查了吗?” 慕容瑄冷笑一声:“母后不计较了,可不代表本王不计较了,那可是我的母后。” 顾浅依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从律法上来说他们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也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慕容瑄笑了笑,感觉整个人都放松许多。 第119章 人人自危 顾浅依接着问:“今天皇上说的话,你怎么想,你就打算放弃了吗?” 慕容瑄摇了摇头:“不管是因为你,为了本王自己,还是黎明百姓,本王都不会放弃。” “那你打算怎么做?”顾浅依皱着眉看向他。 慕容瑄淡淡道:“只要我足够优秀,想必父皇能明白选择慕容恒是一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顾浅依笑了笑:“没错,我会帮你一起的!” 一夜过后,慕容瑄开始忙于处理涉及聚金钱庄贪污洗钱的官员,一时间人人自危,齐王在百姓心中的声誉大幅度提升。 而顾浅依眼看着离十月十六越来越近了,她一直在想怎么更好的和姬丹烟沟通,取得信物,证明她的身份。 反而离十月十六越近,王府里抓的刺客就越多,想必姬丹烟已经把他们视为眼中大敌。 突然有一天,顾浅依醒来发现自己不在王府里,但是周围却静悄悄的,像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 而她自己则是被绳子绑住,眼睛也蒙上了。 顾浅依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等着,不一会就进来的一个人,脚步声轻到几乎听不见。 只能听见一个女声:“齐王妃好胆识,醒了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顾浅依问:“我戴着眼罩,你又是如何知道我醒了?” 那人轻笑一声:“你的呼吸变了我可是听得出来。” “那我也听得出来你是暗流的敏小姐。”顾浅依慢悠悠开口。 话音刚落,顾浅依的眼罩便被揭了下来。 “没想到齐王妃的记忆力如此之好。” 敏小姐坐在顾浅依对面的椅子上。 “过奖,不知敏小姐邀本宫前来是有何事?”顾浅依靠在身后的墙上。 “其实邀齐王妃过来呢,是首领的意思,我们也只是想跟齐王妃探讨一下,那天你是如何把我们首领定住的。” 敏小姐语调不紧不慢。 顾浅依笑了一 下:“那本宫若是不想说呢?” “想必齐王妃知道刑部的审讯手段吧,我们都会在你身上尝试一遍的。”敏小姐笑着威胁。 顾浅依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刑部审讯的手段我并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们这样做是问不出来任何你们想要的东西的。” “那齐王妃如何才肯说呢?”敏小姐像是十分认真的问。 顾浅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起码的先给我松绑吧,我一介女流,又手缚鸡之力,来之前应该也搜过身了,外面还有人看守,我跑不掉的。” “齐王妃也不是第一次跑掉了,我们多做几层安全措施还是有必要的。” 敏小姐并不愿意给她松绑。 顾浅依想让自己舒服点,继续说:“上次不也是齐王殿下找过来的嘛,只要齐王还没有找到你们我可就跑不掉。” 敏小姐思考了一下,动手给顾浅依松了绑:“现在,齐王妃是愿意说了吗?” “我还没吃饭,敏小姐不至于一顿饭都不给俘虏吃吧。” 顾浅依悠哉的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敏小姐一巴掌就拍到了桌子上,压着火气:“你不要以为拖延时间慕容瑄就能找到你!现在最好快点给我说清楚。” 顾浅依给她倒了杯茶安抚她:“小姑娘不要那么大的火气,气大伤身,来喝杯茶去去火我就给你讲。” 敏小姐气呼呼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放下杯擦擦嘴问:“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顾浅依反问:“你知道姬丹烟的身世吧?” 敏小姐警惕的看着她:“那跟我的问题又有什么关系?”顾浅依:“我觉得不止你问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告诉你们。” 顾浅依胳膊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看着她。 敏小姐眉头紧蹙,还没说话姬丹烟便拿着一条鞭子进来了:“小敏!不要听她胡言乱语,这齐王妃最善蛊人心智 ,在她手上吃过亏的人还少嘛!” 顾浅依可不喜欢这种评价:“姬首领过誉了,我也不过是和他们摆事实讲道理,要论这蛊人心智,怕是比不过姬首领。” 姬丹烟可不是善茬,一听这话,一鞭子就抽过去,顾浅依没有躲过去,只能硬生生的受下来,趴在桌子上,背后瞬间被血液浸透。 “若是不愿说可以不说!小敏走。” 姬丹烟说着就要拉起敏小姐走出去,顾浅依赶紧出声喊:“等等,你就不想知道皇帝当年为什么没有回来找你们母女吗?你就没有想过有什么隐情吗?”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这男人也不过如此,小敏不要听她胡言乱语,我们走!” 说完就带着敏小姐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进来几个侍女手法十分粗糙的把顾浅依绑回了床上,不过好在只是用铁链绑住了她的脚,所以顾浅依还是可以在床上翻身放松休息一下的。 不过她可没有心情休息,这眼看着就要到了暗流劫狱的日子,她却被绑了过来,姬丹烟一是可能畏惧她的定身术,再有就是可能想拿她威胁慕容瑄来达到什么目的。 若是慕容瑄这会儿知道她失踪了,又得分出力来找她,这些事,顾浅依想想都觉得麻烦晚上,有个侍女过来给她送过饭后就再没有看到任何人了。 顾浅依确实辗转反侧,怎么也没有办法安心休息,这时她突然听到有人进了她的房间,顾浅依一动不动的装睡。 却不想房间的灯突然被点亮了,来的人发出声音说:“别紧张,是我。” 顾浅依抬眼一看,居然是敏小姐来的,如此偷偷摸摸想必是背着姬丹烟来的。 顾浅依出声问:“敢问敏小姐前来是有何事?" 敏小姐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声点,我是过来给你上药的。” 顾浅依的有点惊讶,但还是顺从的转了过去 ,她想起这姑娘之前会因为慕容瑄是个好官,而对他们手下留情,劝阻姬丹烟不要伤人,想必也不会害她,更何况看着姑娘的样子,怕是有话要跟她说。 敏小姐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嗫嚅的说:“你不要怪我们首领,她平时不是这样的,以前她总会耐心的教我们东西,首领她只是太恨皇帝了。” 顾浅依一边咬着牙倒吸冷气,一边还要动脑回她:“是因为皇帝当年抛弃了她们母女,姬丹烟才如此恨她的吗?” 敏小姐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没错,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不过她更恨的是皇帝没有保护好母亲,让她如此悲惨的离开这世间。” 顾浅依没有注意她话里省略的词,只是替皇帝辩解:”皇帝他也不知道他们母子遭受了什么生活啊。”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一国之君只要他想知道,这世上有他不能知道的事吗?” 说着敏小姐的情绪就激动了起来,顾浅依痛止不住吸气:“嘶,轻点儿。” 顾浅依说着就要坐起来,敏小姐赶紧把她扶起来,顾浅依这才接着说: “皇帝也不是万能的,这世界上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更别说他与姬丹烟母亲相恋的时候还只是个太子,正儿八经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可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每天盯着他呢?” 敏小姐闻言有些不高兴了:“那皇帝若是不想要这女人了,为何不寄封书信,那女人也不会苦苦等候。” 顾浅依疑惑的问:“她在等什么?” 敏小姐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是等他娶她啊,一个男人还能承诺什么?” 顾浅依觉得好笑:“你们这组织一个二个的年纪都不大,怎么好像经历了很多一样,从上到下都那么恨男人啊。” 敏小姐皱着眉:“因为我们收留了许多经历过男人伤害的姑娘 ,而首领她……” “你们首领她怎么了?”顾浅依靠在了墙上问。 敏小姐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顾浅依点了点头,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没有再追问过多。 敏小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给她留下一句:“我明天再来给你上药。” 就离开了。 顾浅依这会儿不着急了,敏小姐很单纯,地位却很高,能给她她想要的信息,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帮她传递一些信息给姬丹烟。 好在劫狱的日子还没有那么快到,她应该还有时间把想说的话,通过敏小姐告诉姬丹烟。 顾浅依想的很好,却不知道,关于今天这场谈第二天还是一样,除了一日三餐,并没有见到其他人,这一天,连姬丹烟和敏小姐都没有过来。 直到时间走到了和昨晚一样的时候,敏小姐还是如同昨天一样,脚步轻盈的推门而入,顾浅依睁开眼,看向来人。 果然还是敏小姐一个人。敏小姐关心的问:“怎么样,伤口好些了没有?” 顾浅依温柔的笑这点头:“好多了,谢谢你,我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也就是你,我才会这么做,换做别人,我才懒得管呢。” 敏小姐也笑了笑。 顾浅依疑惑:“为什么?我记得除了你们追杀过我几次,我们好像并没有别的交集吧。” 敏小姐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认真的说:“因为暗流的人格外痛恨贪官,所以就导致一部分人坚信所有的官都不是好官,而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一个好官就像是宝藏一样的存在。” 顾浅依一下想到了一个人:“所以李知府见到我和慕容瑄才会那么激动,因为他觉得我们是好官?” 敏小姐点了点头:“没错,因为暗流能够接触到很多情报,所以我们知道真正的好官并不多,而你和齐王却是真的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第120章 知道失忆的事 顾浅依听到如此直接的夸奖还有点不好意思,敏小姐却问:“不过我不明白首领为什么要杀掉李知府。” 顾浅依看着敏小姐低落的神情安慰她:“或许是因为他和我们说了太多吧!” 敏小姐摇了摇头否认:“这些事在暗流待的时间久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你们只要想调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但是李知府确实是我们的家人,是我们培养多年的战友。” “那你没有问过你们首领吗?”顾浅依撑着身体问。 “我问过她,”敏小姐神色比较认真地看向顾浅依:“她只是说李知府背叛我们,不再是暗流组织的一员,所以我想问你李知府究竟做了什么?” “他只是和我们说了关于姬丹烟的身世,我们还没来得及问暗流组织的事情他就被杀了。”顾浅依回答道。 敏小姐苦笑一声不再说话,顾浅依趁这个机会问: “你们首领就没想过和皇帝相认吗?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还流落在外,我进皇室许久,发现他们对子嗣十分在乎,不管男女,不会任其流落在外的。” “他不知道?他若是不知道又怎么会向一个青楼女子承诺要娶她!那皇帝若是不知道,她又怎么会到死都坚持要找他,她不过就是想把孩子托付给那人照顾罢了。” 敏小姐神色带着悲愤说。 顾浅依不再隐瞒,直接告诉她:“皇帝当年失忆了,确实不记得任何事了?” 敏小姐顿时满脸的惊讶:“怎么可能,莫不是他害怕首领的报复,这才想出的借口。” 顾浅依摇摇头:“不是的,皇帝从夕河回去的时候被他弟弟刺杀受伤,不小心失去了记忆,先皇因为姬丹烟母亲的身份,便瞒下了皇帝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我们找到先皇生前的贴身太监已经拿到了手谕。所以我们也想求证一下,皇帝跟姬丹烟的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浅依看着一脸震 惊哑口无言的敏小姐问。 敏小姐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甚至连东西都没拿,顾浅依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把东西收拾好,藏了起来。 不过她知道已经离她的目的不远了,现在只希望慕容瑄能来得慢一点。 又是一天时间慢慢就过去了,不过这次还没晚饭时间敏小姐就过来了。一进门,教小姐就语速飞快地问:“你昨天说的都是真的?” 顾浅依轻轻的点了点头。 敏小姐深吸一口气:“皇帝与母亲在一起后一直琴瑟和鸣,不久后,母亲便出现了晨吐的现象,叫来大夫一看确实是怀有身孕了,皇帝很高兴,可是没过两天先皇便派人带走了他,临走前皇帝留下一封信和一个玉佩说会回来娶她。” 敏小姐语速飞快的说完当年的故事,顾浅依沉吟道:“既然如此,皇帝失忆前是知道姬丹烟的母亲已经怀有身孕了?” 敏小姐坐下喝了一口水:“没错,若是他真的……真的失忆了,那就证明给我们看。” 顾浅依苦笑一声:“敏小姐我被你们绑在这里,又如何给你们证明?先皇的手谕我总不可能随身携带吧!” 教小姐摸出一把钥匙,帮她打开了锁着她的脚链,“慕容瑄已经快找到了,你一会儿直接跑就是了。” 顾浅依揉了揉脚踝问:“那你呢?怎么跟你的首领解释,你放了我,她会不会为难你?” 敏小姐笑了一下,拿出一样东西:“常用手段,你放心,她不会把我怎么样,不过你一定要在十月十六日丑时,拿着先皇的手谕等我。” 顾浅依看着那包迷药笑着摇了摇头,“好,我一定会带着手谕等你们的。” 说完顾浅依就跑了出去,一路低头躲着四处奔波的暗流的人,终于顺利的跑了出来,不过没跑多远,天公不作美。 天空就开始飘洒蒙蒙细雨,暗流的宅子又在山上,顾浅依一下不慎崴了脚,她赶忙坐 在一块巨石前观察情况。突然之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天空中飞下。 “浅依,你怎么样,没事吧?” 慕容瑄一看见她就赶紧过来了,顾浅依看见他高兴极了,“我没事,我知道皇帝当年给她的信物是什么了。” “先不说这些,我带你回去。” 慕容瑄皱眉看着她,伸出了一只手想拉她起来。 顾浅依看着他的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脚崴了。” 慕容瑄看着低垂着头的女孩,无奈只能弯下腰去抱她。 顾浅依突然想起自己的背上还有伤,赶忙抬起头看向慕容瑄:“不能抱!” “为什么?顾浅依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慕容瑄眯起眼睛问。 顾浅依敏感的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我就是想让你背我,这路不好走,我怕你抱着我看不见。” 慕容瑄这会儿懒得和她挣,于是顺从的蹲了下去,顾浅依赶紧乖乖的趴上了慕容瑄的背。 顾浅依瞬间就感觉安心多了,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喉咙干渴沙哑:“咳……水……” 床边立马有人递来了一杯水:“还知道要水,看来还没烧傻嘛。” 顾浅依一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难伺候的齐王爷生气了,就着他的手的被子喝口水,感觉好多了。 这才张口问:“我烧了多久了。” 慕容瑄冷着声音说:“三天了。” 顾浅依一算日子,已经十五号了,顿时有点着急就想下床。 慕容瑄一把把她按回去:“醒来不先想着自己的身体,就想往外跑,顾浅依你活腻了吗?” 顾浅依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王爷,我觉得,你既然能把我这么按回去,我的伤势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哼,那你当时为什么骗我说没事。” 慕容瑄兴师问罪道。顾浅依笑了一下,开始推脱责任:“我那不是烧糊涂了吗,而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慕容瑄眉头紧蹙的看着她:“就算是天 大的事,现在也是你的身体最重要,休息一个时辰,回头再说这些事。” 顾浅依刚准备拒绝他,就看见背后的小青在使劲儿使眼色,顾浅依这才犹犹豫豫的答应了下来。 小青点了点头,等慕容瑄走后,才小声的对顾浅依说:“王爷一直在照顾你,这三天都没怎么休息。” 顾浅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我的衣服是谁给我换的啊?” 小青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是王爷啊,夫人您是没看见王爷刚回来那个脸黑的啊,谁都不让靠近你。” 顾浅依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太羞耻了,虽然他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但就这么被看光了,实在是…… 小青看见把头蒙在被子里的夫人,也偷偷笑了两声就识趣的出去了。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慕容瑄看起来确实有精神多了。 顾浅依看着他心情还不是很糟糕,顺势说道:“我知道皇上当年给他们的信物是什么了。” 慕容瑄面无表情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顾浅依坐在床上接着说:“皇帝当年和姬丹烟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她怀孕了,给她留了一封信和玉佩,说要回未娶她。” 慕容瑄若有所思:“那就是确定她是父皇的孩子了。” “就怕父皇看见那两样东西也想不起来,不愿认下这个孩子,更别说这个孩子天想着如何杀他了。” 顾浅依说的有些低落。 慕容瑄摸了摸她的头:“别想那么多,先把信物拿到验过再说。” 顾浅依这才想起来她答应敏小姐的事,就赶忙给慕容瑄讲了 慕容瑄点了点头:“这是个好主意,既然暗流不少人知道,只要我们把这件事公布出来,他们对皇帝的恨意能少一点儿是一点儿。” 十六日的丑时,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到来了。 顾浅依和慕容瑄一早就和暗卫一起埋伏在天牢附近。 等到了暗流约定好的进攻时 间时,却迟迟没有人到。 突然一阵箭雨攻向四面八方,藏在各地的暗卫不得不现身抵抗,一下就失去了原本的优势。姬丹烟一看暗卫现身了,就带领着一群聚集而来的暗流组织成员杀了过去。 一看战火一触即发,顾浅依赶紧在各处寻找小姐。 却不想姬丹烟,拿着鞭子直冲顾浅依的面门,慕容瑄赶紧挥剑上前,抵御她的攻击,松涛也护在顾浅依的周围。 顾浅依眼看着大家都在拼命,而自己却成了拖累,就准备也用定身术来帮大家的忙。 慕容瑄一看她的架势就知道她要干什么:“顾浅依,你不可以这样做!” “为什么!” 顾浅依急的面色通红。 慕容瑄提醒她:“你敢用,你自己知道什么后果,不到危急时刻不准用!” 顾浅依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咬着牙答应。 但是顾浅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些机关的迷药都拿了出来,对付随时冲上来的敌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顾浅依也撂倒好几个刺客。 好在慕容瑄知道姬丹烟武力高强,这次安排的人绰绰有余。突然战场中出现了一个身影,直冲顾浅依这边而来,却不想在他们面前一剑砍住了姬丹烟的鞭子。 “你为什么不让我来,还把我迷晕在家里!” 敏小姐怒气冲冲的问姬丹烟。 姬丹烟挥开她的剑继续向顾浅依攻来,慕容瑄赶紧挡住,姬丹烟一边向他们攻击一边说: “他们慕容家的人最擅长骗人,我不想你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蔽。” 敏小姐和他们站在一起抵抗姬丹烟的鞭笞:“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姬丹烟突然停了手,看向敏小姐:“小敏,你是要对我出手吗?敏小姐:“你先叫他们都停手。” 敏小姐不退让的看向姬丹烟。 姬丹烟面无表情的凌空抽了几鞭子,顿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鞭子声吸引了,停下了手里的争斗。 “你要说什么?” 第121章 知道真相 敏小姐和他们站在一起抵抗姬丹烟的鞭子:“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姬丹烟突然停了手,看向敏小姐:“小敏,你是要对我出手吗?” “你先叫他们都停手。” 敏小姐不退让的看向姬丹烟。 姬丹烟面无表情的凌空抽了几鞭子,顿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鞭子声吸引了,停下了手里的争斗。 “你要说什么?”姬丹烟压着怒气问。 敏小姐看向顾浅依:“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顾浅依点了点头,从一个盒子中拿出了这份偷,放在了敏小姐和姬丹烟都能看见的地方。 “这就是先皇的手谕,皇帝当年确实失忆了,先皇封锁的消息,所以皇上并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 姬丹烟闭了闭眼睛,眼睛都快喷出火了,看向敏小姐:“所以你就不恨了?” 敏小姐狠了狠心说:“没错,我就不恨了。” 顾浅依和慕容瑄还没理清状况,姬丹烟就带着杀气看向他们,“即便你不恨了,我们今天还是要救天獒!杀!” 顿时,天牢门口,两方人马又厮杀了起来。 这时,突然大量的禁卫军出现在天牢周国,把四周包围的严严实实,即使是任何一个人也插翅难逃。 皇帝骑着马走了出来:“都住手!” 慕容瑄和顾浅依一干人等赶紧向皇帝行礼浅依:“皇上,您怎么会来这里?” 皇帝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件事与朕牵连过甚,朕又如何不来?这些就是一直想杀朕的杀手组织?” 顾浅依点了点头:“没错。” 皇帝出淡淡致意:“那就全抓起来吧!” 顾浅依还没来得及说话,姬丹烟就跳了出来:“狗皇帝,你别想碰敏儿一根指头。” 皇帝挥了挥手,一根银针破空而入,十分精准的刺到了姬丹烟的脖子上,姬丹烟当即就晕了过去,敏小姐赶紧接住她。 于是失去首领的暗流组织很快就被抓获。 顾浅依等场面都收拾的差 不多时,才拉着慕容瑄到皇帝身边:“父皇,那位女孩可能是您的亲骨肉。” 皇帝揉了揉眉心:“朕感觉到了,她可能长得很像她的母亲,朕好像想起来了些什么,你们拿到朕当年留给她母亲的信物了吗?” 顾浅依摇了摇头:“还没有,我们正在和他们交涉当中。” “行,那你们就去吧,朕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了,希望你们明天能给朕一个完整的答案。” 皇上叹了口气。 顾浅依和慕容瑄异口同声的颔首:“遵命!” 当顾浅依来到敏小姐和姬丹烟的牢房门口才发现,皇帝终究还是给了他们特殊照顾,里面舒适的跟皇宫不相上下,谁能想到在黝黑深邃的天牢还能有这么一座宫殿。 顾浅依对着正在照顾姬丹烟的敏小姐问:“请问敏小姐,现在能告诉我们,你们今天那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吗?” 敏小姐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走到桌子前泡茶一边跟他们说:“其实我才是皇帝的女儿,首领她不过是我母亲当年随手救下的一个小女孩,我不爱出门,而她又喜欢跟着我母亲,所以一直被错认为是我母亲的女儿了。” 顾浅依问:“所以你们就一直将错就错了?” 敏小姐点了点头:“没错,母亲离世后,她怕有不怀好意的人找上门,我们就互换了身份,别人一直以为她才是我,后来我们就一起被师傅收养了,下山后她一心想报仇,我也恨啊,便和她一起了。” 顾浅依追问:“那皇帝当年留给你母亲的信物还在吗?” 敏小姐一脸为难的神色:“在是在的,但你们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尽力。”顾浅依点头答应。 敏小姐苍白的笑了一下:“只要别让首领死。” 顾浅依思考一下,根据律法这样的可行性不是很高。 慕容瑄却突然出声:“只要别让她死就可以?哪怕坐牢都行?” 敏 小姐狠狠的点了点头:“哪怕坐牢都行,至少我还可以等她。” “好,本王答应了。”慕容瑄应承的点了下头。 顾浅依有点惊讶的看向慕容瑄,慕容瑄却不理她:“我相信齐王殿下,这些信物给你们。” 敏小姐笑着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和一个明显是皇室专用的玉佩。 顾浅依接过信,打开信封,把信件递给慕容碹,慕容瑄仔细看了一会儿,确认道: “虽然略有不同,但这确实是父皇的笔记。顾浅依和慕容碹给敏小姐道了谢就出来了,并且派人给她们送了些药品和食物,毕竟这一折腾儿,她们也需要补充体力。” 顾浅依出了天牢这才问:“王爷,你是为了信物才答应她的吗?” 慕容瑄看向她,戏谑的笑道:“在你眼里,本王就是这样的人?” 顾浅依赶紧摇了摇头“那当然不是,齐王殿下光芒万丈。” 慕容瑄笑了下,“又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过浅依你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浅依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恍然大悟:“是有一件事,当时被暗流带走后,是敏小姐放我出来的,这几天时间里,我们说了很多。” 慕容瑄点点头,“怪不得你们俩像商量好的一样。” 顾浅依轻笑了一声:“那你是想好了怎么帮敏小姐和姬丹烟了吗?” 慕容碹神秘的看着她:“浅依猜猜如何能保下这姬丹烟?” “你们皇家的事情,我才不敢乱猜呢。”顾浅依撇撇嘴。 慕容瑄打开折扇轻摇两下才给顾浅依解释:“浅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现在也是皇家的一员了啊。” 顾浅依佯装生气的样子:“你若要讲便快讲,不讲我们就早些回去歇息。” 慕容碹赶忙安抚:“好了好了,本王讲给你听就是了,皇上现在对敏小姐必然是很愧疚的,我们只要利用好这点愧疚,帮姬丹烟保下性命还是很容易的。” “我们要怎么做呢?”顾浅依好奇的问。 慕容瑄合上了折扇:“浅依你等着看就知道了。” 这件事过去后,慕容瑄却一天比一天忙了,而顾浅依没事的时候会去看看敏小姐和姬丹烟。 敏小姐还是那个样子,而姬丹烟却常常坐在个角落谁也不理。 敏小姐还反过来安慰顾浅依:“不用担心,她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件事而已,我再多劝劝她就好了,好歹她现在愿意吃饭了。” 顾浅依点了点头,“敏小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一定尽力满足你们。” 姬丹烟这时却在一旁凉凉的说:“我们就想出去,你能让我们出去吗!” 顾浅依笑了一下:“你们迟早会出去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说完顾浅依就和敏小姐道别,离开天牢了。 将近年关,顾浅依听说皇上热爱歌舞,就想着排个新奇的节目,让皇帝高兴高兴。 顾浅依还没开始准备,慕容瑄就把她叫进了书房。 “浅依,父皇邀我们明日进宫。”慕容瑄一边看着书一边说。 “进宫?父皇所为何事啊?” 有些顾浅依疑惑。 慕容碹抬起头看向她,“大概是为了敏小姐一事,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帮一下姬丹烟了。” 顾浅依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御书房中,皇上还在批改奏折,顾浅依和慕容瑄就进来向皇帝请安行礼了。 “平身,朕听闻你们夫妻二人这感情一直不错啊。” 皇帝抬起头笑看着他们。 顾浅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想,皇上您这消息还真不准确,他们不过就是塑料夫妻而已。 慕容瑄却不客气的答道:“父皇过奖,儿臣与浅依情投意合,自然恩爱有加。” 顾浅依偷偷的瞪了他一眼。 皇帝却哈哈大笑:“好好好。” 皇帝虽然是笑着的,眼中却略带苦涩,顾浅依上前问:“不知父皇今日唤儿臣们前来,所 谓何事?” 皇帝的表情慢慢平稳了下来,叹了口气:“肤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陪我去看看那个……敏小姐。 皇上这句话好像说得十分艰难,慕容暄看了顾浅依一眼,“那父皇您去了是想做什么呢?” 皇上面露难色:“朕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也不知怎么处理她但是看见她,朕的心里总是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顾浅依明白了,这是皇帝曾经对敏小姐母亲的爱意在作祟,于是她接着说: “那便去看看吧,父皇,你和敏小姐聊聊或许能够找到结果。” 皇帝点了点头:“没错,浅依你说的对,朕应该去和她好好聊一聊。” 于是,顾浅依和慕容碹便随同皇帝一起来到了天牢。看到皇帝的那一刹那,敏小姐是惊讶的。 “你……你怎么来了?” 皇帝轻咳两声掩饰尴尬:“咳,咳,朕过来看看你。” 顾浅依出声打破僵局:“都别站着了,不如进去里面坐着说吧!” 皇帝看着敏小姐的脸,心中有无限感慨,刚坐下,还没说几句话,姬丹烟突然暴起,一个手刃大在了皇帝的脑袋上,就想拉着敏小姐往外冲。 “你做了什么!"敏小姐冲姬丹烟怒吼。 姬丹烟却不甘示弱的回:“我是为了你好!” 顾浅依赶忙扶起皇帝,慕容瑄起身拦截姬丹烟,同时呼喊门外的守卫。 一时间,一大批守卫快速包围了这个牢房,敏小姐拉住姬丹烟不让她走,所以错过了最佳逃脱的时间,于是姬丹烟只能向顾浅依攻去,想要挟持皇帝。 顾浅依大喊一声:“住手!” 姬丹烟瞬间就不能动了,只能恶狠狠的瞪着顾浅依。 守卫蜂拥而至很快就控制了姬丹烟,顾浅依赶紧叫太医过来看皇帝。 等皇帝被太医接走后,顾浅依才松了一口气。 慕容瑄心疼的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浅依,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着父皇。” 第122章 诬陷浅依跟王爷 顾浅依摇了摇头:“不,我们一起去,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怕是就成了我们刻意谋害皇上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在皇上身边等着他醒来。” 慕容瑄一听她这么说也没办法,只能拉着她赶紧跟在大医后面。 太医还没诊断完,太子慕容恒就带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 慕容瑄压下怒气问:”皇兄这是何意,这么迫不及待要取代父皇了吗?” 慕容恒冷笑一声,“慕容瑄,你不要含血喷人,究竟谁狼子野心还不得而知呢,我看就是你故意设计,父皇现在才会如此!” 顾浅依怒问:“你有何证据如此污蔑!” 慕容恒指着他们两个:“当时天牢里,除了你们三人就是个什么敏小姐和姬丹烟,而你们二人素来与她们交好,谁知是不是刻意谋害父皇!” 顾浅依争辩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有本事等父皇醒来再说。” 慕容恒眯了眯眼睛:“等父皇醒来?我怕等父皇醒来就来不及了,来人,把他们两个都给我带走!” 这里人多眼杂,他们两个这会儿真是百口莫辩,只能束手就擒,由慕容恒将他们带走。 慕容瑄悄悄给了顾浅依一个放心的眼神,顾浅依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狱卒看着几位来的大人物,小 心翼翼的问:“这两位要关一起吗?” 慕容恒当即骂道:“关在一起干嘛!方便他们串供嘛?!” 狱卒虽然搞不懂这些皇亲国戚的想法,但还是负责的问:“那是把他们关在哪个牢房呢?” 慕容恒冷哼一声:“他们俩意图谋害皇上,如此重罪当然是关在最差的牢房,给本宫严防死守,若是他二人逃狱,本宫叫你们跟着人头落地!” 狱卒胆战心惊地喊了声:“是!” 不过好在顾浅依适应能力强,若真是古代的大家小姐关进这种地方,怕是早吓哭了。 顾浅依试探的喊了两声:“慕容瑄!慕容瑄!” 偌大的天牢只有她一个人的回音,看来这狱卒为了防止他们串供的工作做得真是十分到位啊。 顾浅依叹了口气,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谁知办法没想出来,麻烦先来了,顾婉容带着婢女嬷嬷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呦呦呦,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那高高在上的姐姐嘛,今日怎得落到如此地步了。”顾婉容一走来就冷嘲热讽。 顾浅依当她不存在,静静的坐在墙边养神。 顾浅依不理她,顾婉容反而没有得趣,继续嘲讽:“听说皇上这次受得伤科不轻呢,姐姐最好还是早日交代清楚,争取太子的宽带处理。” 顾 浅依觉得好笑,别说这件事她没有做,就算是她作了,她若是承认了谋害皇帝,那怕是皇帝还没醒,她就已经问斩了。 顾婉容反而越说越兴奋:“姐姐,风水轮流转,没有想到你也会有成为阶下囚的一天吧。' 顾浅依实在不想她继续打扰自己休息,:“顾婉容,你不要高兴的太早,皇上罚你们的禁足可还没有结束,若等他老人家醒来,看见你们违背他的命令满世界乱跑,还冤枉救驾有功的齐王,你觉得他老人家会怎么想?" 顾婉客撕破伪装,抓住牢门的铁栏杆,绝狞的说:“顾浅依,你以为你能等到皇帝醒来的那一天吗,不会的,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交代的。” 说完,顾婉容转头就走,顾浅依开始有点担心,顾婉容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措施。 这时狱卒过来给顾浅依送晚饭,离开时偷偷在顾浅依手心里塞了一包熟悉的东西。 顾浅依一看就乐了,这不就是她的老朋友迷药了嘛。 第二天一早,顾婉容就带着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顾浅依的牢房门口。 顾婉容指使人把牢门打开,一个嬷嬷动作粗鲁的一把把顾浅依捞起来。 顾婉容客装模作样的说道:“可轻着点,千万别把我这位姐姐给碰坏了。” 嬷 嬷嘴上答应的是,动作却丝毫没有温柔半分,直接把顾浅依绑在了椅子上。 顾婉容命人搬了个桌子的凳子坐在顾浅依的面前:“姐姐,你想好没有啊?”顾婉容不紧不慢的问。 顾浅依挑眉看向她,“我想好什么?” 顾婉容“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顾浅依,你少装傻,我问你想好怎么交代你和齐王是怎么联合暗流的人谋害皇上的!” 顾浅依冷笑一声,“说我们谋害皇上,那你们倒是拿证据来啊。” “证据?你三天两头往天牢跑就是证据!”顾婉容强词夺理的反驳。” “父亲若是知道你和太子如此陷害我和齐王,你猜猜父亲还会不会扶持太子?”顾浅依毫不紧张。 顾婉容有人撑腰才不怕她:“顾浅依,你别想得太好了,你可是谋害皇帝的罪人,即使是父亲现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帮你,更别说进入这天牢了,现在这天牢可是杨将军在看守,别说是父亲了,就算是只苍蝇都进不来!” 顾浅依丝毫不慌张的拆穿她,“那又如何,你当齐王的手下都是吃素的吗?看你这么着急想要逼供的样子,怕是他们那边进展很顺利吧。” 顾婉容瞪着眼睛看向她:“嬷嬷!给她上刑!” 顾浅依的伤害没好透,她 可不想遭这个罪古代又没有消炎药,若是受了伤处理不好可要命的。 她连忙喊道:“住手!我说。” 顾婉容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她,顾浅依聚精会神:“顾婉容,先过来给我松绑。” 顾婉容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又不听使唤了,反应过来是顾浅依又使那妖术了,连忙喊:“你们去……” 话还没说完,顾浅依赶紧喊:“闭嘴!不要发出声音!” 顾婉容顿时只能静悄悄的走过去,帮她解开绳子,周围的仆人都愣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浅依笑着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拿出狱卒给她的迷药,对着周围国的人撒了一圈。 顿时,除了顾婉容以外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顾浅依看着站在那里的顾婉容想起她应该是当时记下了,可以屏住呼吸来抵御麻药。 顾浅依走到了顾婉容面前,看着她有口不能言的子,心情都好了几分。 她在脑海中文小叮叮,“我能让她忘了所有事吗?” 因为顾浅依觉得或许她忘了所有的事,就不会再这么恨她,不会再想着针对她。 小叮叮却说道:“不可以的哦,主人,这需要消耗的能量过于巨大,目前还没有办法实现,不过你可以消除她这一个时辰的记忆,但是今天就不能再使用这个能力了。” 第123章 逃了出去 顾浅依点点头,表示明了,一个时辰也行算是够她脱身了。 于是顾浅依挑眉看向顾婉容:“忘了这一个时辰的事吧,然后睡觉!” 顾婉容的眼神先是看是变得越来越迷茫,再就是不停的眨眼睛,几个呼吸的时间,顾婉容就睡着了。 顾浅依松了口气后坐在地上想怎么处理他们,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办。 突然之间,地面上震动了几下,便塌了下去。 顾浅依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洞口看了一眼,却见里面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小脑袋,她凝神一看,竟是在聚金钱庄的赌场中,连赢数把的小男孩! 顾浅依小声问:“怎么是你?你是来劫狱的吗?你想要救谁?” 小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把头低了下去:“小的是来救您的。” 顾浅依皱着眉又怕吓着他,小心的问:“你怎么会来,是谁派你来的?你可以详细的跟我说说吗?” 小男孩低着头快速的回答: “没有人派我来,昨天晚上就有好多人说您被抓了,说您是想谋害皇上,我才不管您干了什么,但是您救了我,是好人,小的不能让他们杀掉您,所以我才来救您的。” 顾浅依摸了摸他的头,这个孩子当时是她看着被救出去的,应该还没有被什么组织收买,说的是实话。 顾浅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这么做了。” 小孩儿疑惑的看着她,顾浅依问:“你是怎么找到我这个地方的?” 小孩儿又把头低下了:“我耳朵好,在地下能听到他们说什么,我趁那个狱卒睡着的时候又偷了张地图。” 顾浅依有些意外:“那真是太好了,现在我们就出发。” 说着顾浅依就去顾婉容的身上找钥此,很快就找到了半房的钥此。 小孩儿好奇的问:“恩人,我们可以直接从这个洞里走,直接出去了。” 顾浅依晃了晃钥匙串:“还不行,我的夫君还在这里,我 要带着他一起出去,你要和我一起去找他,还是在这里等我?” 小孩儿思考了一下:“我和您一起去!” “好,那走吧!” 顾浅依有点兴奋,毕竟越狱这事儿实在是离经叛道,又有点儿刺激。 顾浅依从小孩儿那拿来地图,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碰见了给她送饭的那个狱辛。 狱卒小心翼翼的问:“王妃哪里去?” 顾浅依理直气壮:“本宫要带齐王去越狱!” 狱卒淡定的点点头,把腰上的钥匙递了过来,顾浅依扬了扬头,小孩儿就十分懂事的接了过去。 顾浅依问:“你那天给我的东西还有吗?” 狱卒连忙点头,顾浅依接着问:“那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小的明白,王妃您慢点走,今日就小的一人值夜。”狱卒说的很小声。 顾浅依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就走了。 好一会儿,顾浅依才在一个走廊的尽头看见慕容瑄。 但是眼前的场景却让她心痛不已,慕容瑄被吊在一个木桩上,身上到处是伤痕累累。 顾浅依赶紧把牢房的门打开,把慕容瑄放了下来。 她心疼的骂他:“你怎么就这么傻,任着他们打,你不是有人在刑部嘛,干嘛还要收这种苦!” 慕容瑄打起精神看想顾浅依笑着说:“浅依你没事就好,慕容恒他也就打我两下,不敢怎么样的,父亲就快醒来了,我的部下也快为我们澄清了。” 顾浅依冷下脸:“既然如此,又何必受这个罪,我们现在就去。” 慕容瑄却十分强硬的拒绝:“不行!若是逃狱又岂是正人君子所为,我齐王行的正坐得端,又岂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顾浅依这时有点头疼古人的迂腐,她侧开一步漏出小孩儿说:“若是你的齐王妃逃狱,那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慕容瑄皱着眉问:“怎么回事儿?” 顾浅依苦笑了声:“这小孩听说我入狱,便赶忙挖了挑地洞来劫狱, 我已经把狱卒和顾婉容都药翻了,怎么都说不清了,你还是跟我走吧!” 慕容瑄却皱着眉思考,不愿如此不清不白的越狱。 顾浅依一看没办法,小声问小孩:“小孩儿,你力气怎么样?” 小孩儿谦虚的答:“一般。” 顾浅依闻言泛起愁来:“那我们两个人能不能把他抬出去呢?” 小孩儿听到这,两个眼睛亮晶晶的:“恩人,你是说把他抬出去吗?” 顾浅依迷惑的点了点头。 小孩有些害羞的说:“若是抬他一个的话,那便没有问题。” 顾浅依小声确认的问:“你确定吗?不要逞强哦。” 小孩儿点了点头。 顾浅依转眸看向慕容瑄:“王爷,你看!” 慕容瑄皱着眉向她指的地方看去,顾浅依突然伸手冲他洒出了最后的迷药。 本就身体虚弱的慕容瑄一下就晕了过去,小孩儿赶紧接住他。 顾浅依看向小孩儿,背起比他高许多的慕容瑄一点都不吃力,这才放下心来。 “你叫什么名字?”顾浅依冲小孩儿问。 “我没有名字。” 顾浅依不解:“没有名字?” 小孩儿点了点头:“恩,生下来就没爹没娘,有饭吃就不错了,哪有人管你有没有名字。” 顾浅依心里止不住的泛酸,面上却努力笑着:“那就跟我回去,我给你起给名字吧。” 小孩儿没有说话,只是压住心中的激动,用力的点了点头。 顾浅依接着说:“时间不多了,我给他们洒的剂量大概是一个时辰的,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得快点,不然就全白费了。” 小孩儿一听这话,迈腿就开始跑,跑了几步后回头看向愣神的顾浅依,无声的催促她。 顾浅依轻轻笑了下,赶快也跑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孩休力这么好,背着慕容瑄这么一个成年男子,还能丝毫不费力的健步如飞。 顾浅依回到自己的牢房门口时,感觉顾婉容行人好像已 经快醒了。 于是她只能赶紧的放脚步,进入那个地道。 顾浅依带着小孩儿和慕容瑄一路有惊无险的出了天牢。 她看了一圈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凭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着慕容瑄离开,实在是太有挑战性了。 好在顾浅依突然想起来慕容瑄曾给过她一个哨子。 “你先带着他到那边藏好,我去找人来接我们。” 顾浅依把小孩儿和慕容瑄藏在一个角落时,对小孩儿交代着。 “恩人,要不然我去找吧,就算我被抓住了也没什么关系。”小孩儿拉住顾浅依的袖子。 顾浅依权衡利弊,确实是小孩儿去的风险比较小,就放心的把哨子交给了他。 小孩拿过哨子,躲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吹了起来,不过好在哨子并没有发出什么过大的声音。 顾浅依远远的看着小孩儿的周围,不一会儿就飞来了一只鹰,而小青也紧跟在鹰的后面用轻功飞了过来。 小青满脸警惕的看着眼前拿着哨子的小孩儿:“你是谁?” 小孩儿抿紧了嘴巴不答话,两人的气氛肉眼可见的箭弩拔张了起来。 好在顾浅依一看是小青就赶紧过来了:“小青!是这小孩儿救我出来的,不用担心。” 小青一看顾浅依这么说,浑身的气势瞬间放了下来:“王妃,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王爷呢?” 顾浅依叹了口气:“王爷受伤了,又不愿意跟我一起离开,我就只能把他迷晕了带出来,说来话长,能不能先把我们带个安全的地方?” 小青点点头,准备朝慕容瑄走去,小孩儿先她一步,一把捞起慕容瑄背在了背上。 顾浅依看着慕容瑄狼狈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对着小青吩咐:“就让他背着吧,这一路都是他背的,我看王爷睡得也挺好的。” 小青也低下头强忍了一下笑意,才带着他们偏僻无人知晓的小路离开,这一路上,顾浅依简单的 和小青说了一下具体情况。 没走多长时间,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顾浅依曾经并没有来过的宅子。 小青介绍道:“这是王爷曾经用别人的名义买下的一个宅子,就是为了防止各种情况发生的,王妃您今晚可以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经通知松涛了,他一会儿就过来。” 顾浅依点了点头,表示明了,“好在慕容瑄还算有点先见之明,不过我现在还不能休息。” 顾浅依接着又转头看向小孩儿:“你先找一个房间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起来就有新名字了。” 小孩儿却摇了摇头,不愿意离开:“不行,我要保护您!” 顾浅依笑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他乱蓬蓬的头发:“我已经安全了,明天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做,你休息好了才可以保护我对不对?” 小孩儿这才愿意离开,走之前还依依不舍的多看了顾浅依两眼。 小青好奇的问:“王妃,您从哪捡这么一个野孩子啊。” 顾浅依轻轻敲了下小青的头:“以后可不能这么说人家,要不是他,我今天还不知道怎么出来呢。” 小青委屈的揉揉被敲的地方小声的嘟囔:“知道了,王妃您还是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顾浅依倒了一杯茶:“我现在还不能休息,等一会儿松涛来了,我想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商量好对策,我才能安心休息,还有你们王爷,我都不知道明天怎么和他说了。” 小青想了想确实如此,不过她还是站在顾浅依身边:“小青觉得您没做错,我们王爷又没谋害皇上,凭什么受这份罪啊。” 想起王爷那一身的伤,小青忍不住眼圈都红了。 顾浅依心里也很着急,慕容瑄那一身伤,若是不赶紧上药,留疤事小,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就麻烦了。 好在松涛没过多久就带着信得过的大夫来了。 松涛一进门就问:“王爷怎么样?” 第124章 带着王爷越狱 “现在已经有点发烧了,地牢潮湿冰冷,可能是寒气入体了。” 刚看完慕容瑄的顾浅依从房间里走出来,松涛看见她赶紧行礼,“参见王妃。” 顾浅依抬抬手:“危急时刻,不必如此多礼,先让大夫去给王爷看一下情况怎么样吧,松涛你跟我过来。” 松涛冲大夫扬扬头示意他可以过去给王爷看病了,就转头跟着顾浅依离开了院子。 二人来到一间书房,松涛站定问:“请问王妃有何吩咐?” 顾浅依问:“现在朝廷上的情况怎么样?我们越狱了对这件事有什么影响?” 松涛眉头紧锁:“原本王爷的支持者据理力争,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太子他们就快受不住压力了,但是你们若是逃狱了,这件事怕是就说不清了。 这是老大夫刚好敲门进来禀报:“禀告两位大人,王爷现在情况很不好,高热不退,若是明早还未退,怕是很危险啊。” 顾浅依苦笑了声:“你也看到了,若是我再不带着他出来,你们王爷怕是撑不过去了。” 松涛点点头:“王妃您做的没错,一切以王爷的安危为主,太子手中并没有指控王爷的直接证据王爷澄清身份只是迟早的事情。” 顾浅依叹口气:“你们王爷若是也能这么想就好了,他可是铁骨铮铮,不愿意做如此毁誉之事,所以我想拜托你,可以造成我们是被人劫走的假象吗?” 松涛想了一下:“这件事有点难度,也不是不行,好在刑部有很多是我们的人。” 顾浅依这才算放下心来,“辛苦你了,我去看看王爷,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顾浅依回到慕容瑄的房间,看着他熟睡中还紧蹙的眉头,忍不住伸出手抚平。 突然慕容瑄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浅……依。” 顾浅依吓了一跳,一下把手抽回来,小声的问:“你醒了啊?” 等了一会儿,顾浅依才反应过来刚才应该只慕容瑄的梦吃而已。 她不高兴的抿了抿嘴对着慕容瑄念叨着:“ 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醒过来,救了你一命还不知道谢谢我,要是你醒了肯定又要凶我。” 却也只能任劳任怨的给高烧的慕容瑄不断的汗。 顾浅依突然想到战斗民族的退烧方法很管用,但是她也不敢这么折腾慕容瑄。 小青现在应该休息了,大夫在熬药,松涛在安排明天的事情,顾浅依想要让慕容瑄更好的散热,只能自己动手了。 顾浅依先是给慕容瑄换了一床比较薄的被子才发现慕容瑄的里衣都被汗水浸透了,她没办法只能帮他把里衣先解开了。 顾浅依感觉自己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闭上眼睛的慕容瑄,没有了强烈的侵略性,但是依旧美的很张扬,面冠如玉,眉目如星形容他都不为过。 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平稳下心绪再给慕容瑄擦身体。 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大夫就过来了:“王妃,您去休息会儿吧,别把身体熬坏了,王爷已经好些了,这边小的来看着就行。” 顾浅依点了点头:“好,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叫我。” 顾浅依交代完才放心的去休息。 可是没有休多长时间,松涛就过来了:“王妃,大事不好了。” 顾浅依揉了揉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人按您的要求,刑部已经认定你们是被暗流组织的余孽劫走的,但是太子大发雷霆,带着杨将军的兵马要彻查京城。” 松涛快速简洁的汇报后,顾浅依一下就清醒过来了, “那这个地方现在不能待了。” 松涛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今天晚上动身,去王爷之前在山上的宅子,那里没人知道。” “我担心王爷的身体,能不能再受此颠簸。” 顾浅依有些担忧。 松涛“唰”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头磕在地上请求:“王妃,王爷的命就交给您了,请您今晚一定要把他带到山上的宅子!" 顾浅依连忙扶起他:“松涛,不必如此,我相信我们今晚一定能安 全到山上的宅子的!” 松涛用力的点了点头,就转身出去安排晚上转移的事情了。 这时,书房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顾浅依以为是小青进来添茶,就说了声:“进来。” 门后却偷偷摸摸的冒出一个小脑袋盯着顾浅依。 顾浅依半天没有听到声音,抬起头才看见一个直勾勾盯着她的小脑袋,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冲着小孩儿招了招手,“过来。” 小男孩这才慢慢的挪到顾浅依的身边,小心的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顾浅依摇了摇头,笑着告诉他:“我已经想好你的名字了。” 小孩顿时睁大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却没有张口说话。 顾浅依突然有点想逗逗这小孩儿,就问:“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小孩猛地点了点头,顾浅依哭笑不得,生怕他把脖子点断:“就叫锦佑好吗?” 小孩小声的重复了一下:“锦佑?” “没错,就是前程似锦,幸福吉祥的意思,也是希望你这一生花团锦簇,上天庇佑,能够不用再受颠沛流离之苦,平安喜乐。” 顾浅依给他解释道。说完还看了一眼已经红了脸的小孩继续问:“喜欢这个名字嘛?” 锦佑像是为了表决心一样:“喜欢!” 顾浅依笑了笑,接着问:“你是想找一个好人家,跟着他们过日子还是跟我们在一起呢?不过跟我们在一起可是有数不尽的苦吃哦。” “锦佑要跟着你!锦估不怕吃苦!” 小孩儿像是害怕顾浅依会丢下他一样赶紧表明自己的决心。 顾浅依这才算是看出来他有多喜欢这个名字,问了一下他的详细情况就让他先出去休息了。 黄昏很快就到了,顾浅依简单的易容了一下就带着锦佑和慕容瑄一起上了轿子。 慕容瑄还没有醒,不过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很多,顾浅依还是很担心,只能不断的给他多喂些水。 在出城门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 “什么人!干什么去?!” 松涛扮成的管家跟城门 口的侍卫解释:“我们家老爷生了怪病,听说芳儒城有名医能治,我们这会儿赶着去找那个名医就我们老爷的命。” 说着松涛就熟练的往几个侍卫手里塞了银块:“几位大哥行行好,放我们通行吧。” 那几个侍卫把银子收了,态度好了一些,却还是不客气的说:“哎,这人命关天的事着急我们也能解,但是我们也奉上面的命令要严查,所以你们还是要把帘子打开让我们看看。” 松涛连忙点头:“可以可以,这个我们都是理解的。” 说着就拉开了帘子,顾浅依连忙捂住慕容瑄的脸,训斥道:“大夫不是都说了,老爷脸上的水泡不能受风嘛!怎么还如此莽撞。” 顾浅依一边说着,还一边掐了一下锦佑,这小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哭着对慕容瑄喊:“父亲!父亲,您不能有事啊!” 松涛在外面连忙认错,侍卫看着这乱成一团的场面,不想再多做纠缠,就赶紧放行了。 旁边的侍卫还不解的问:“队长,您就这么把他们放跑了,不怕错过了犯人啊。” 侍卫长不耐烦的说道:“你见过齐王有那么大的儿子吗?还是你看见齐王府有那样的半大小子出入啊,更何况那齐王和齐王妃可是天姿国色,郎才女貌你看那俩一塌糊涂的有那样子嘛。” 小侍卫被吼的有点害怕,只能小声的嘟囔道小侍卫:“我看那女的气质还怪好的。” 已经成功出了京城的顾浅依还不知道,他们成功的一大部分原因要归功于这个演戏也十分有天赋的小孩儿。 顾浅依还喜不自禁的夸奖他,“你反应还挺快的嘛,演得不错,等齐王醒来,让他给你加鸡腿!” 锦佑却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见多了,顺其自然就演出来了。” “啧啧啧,要不是你都十三岁了,我真要以为你是慕容瑄的亲儿子呢。”顾浅依咂舌。 松涛在外面听得十分汗颜,忍不住出声替慕容瑄很解释:“王妃,我们王爷一直洁身自 好,绝对不会有子嗣流落在外的。” 一路颠簸,慕容瑄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顾浅依赶紧扶起他,一边给他顺气,一边习惯性地问:“你没事吧?” 等慕容瑄不再咳嗽的时候,顾浅依定睛一看,才发现慕容瑄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顾浅依一紧张,就松开了慕容瑄,慕容瑄突然之间失去支撑力,身体又没有恢复,于是顺势向另一边倒去。 好在顾浅依一把捞住他,顾浅依为了缓解尴尬,于是问:“王爷,你要喝水吗?” 还没等慕容瑄回答,她就已经扶着慕容瑄稳稳的靠在了背椅上,然后自说自话:“你刚醒,肯定很口渴,我现在就给你倒。” 不巧的事,锦佑已经很懂事的倒好了一杯,递给顾浅依。 她又不能怪锦佑,只能干笑着接过,递给慕容瑄,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慕容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才嘶哑着声音道:“顾浅依,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我们现在在干什么?” 顾浅依有点想糊弄过去,偷偷的抬眼看了下他的表情,顾浅依只好实话实说:“逃跑。” “……” 慕容瑄咬牙切齿:“为什么要逃跑?” 顾浅依突然有点不明白自己干嘛要怕他,于是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们越狱。” 慕容瑄放下杯子,冷下脸:“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越狱了嘛!” 顾浅依有理自然不怕他了:“我若是不带着你越狱,你就死那了你知道嘛!” 慕容瑄还想在说些什么,锦估突然过来挡在顾浅依的面前。 慕容瑄的脸比刚才还黑了:“这个小崽子又是谁?” 顾浅依才不信以他的记忆力,会没有认出来这是聚金赌场救出来的那个小孩。 锦佑却率先张口说:“我不叫小崽子,我叫锦佑。” 慕容瑄怒极反笑,“哦?好名字,那你的父母呢?” 锦佑很不客气的反驳:“恩人给我起的,若说亲生父母的话早就死了,若是别的话,我刚才可唤了你父亲。” 第125章 皇帝昏迷不醒 慕容瑄生气的甩了下袖子,一副恨不得把他们甩下马车的样子。 松涛听到了马车里面的动静,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却不想被慕容瑄听见了:“松涛,你这个月的俸禄没了。” “……” 松涛缩了缩头,闭上了嘴,假装自己不存在。 顾浅依看不下去了:“你别拿他们撒气了,是我执意要带你出来的,我们现在只要等皇帝清醒,洗清嫌疑就可以回去了,这次的越狱事件,已经定性为是流余孽的打击报复了。” 慕容瑄闭上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退了一步: “浅依,你明不明白,本王是皇室子弟,一言一行都代表皇家的脸面,我做出如此事情是蔑视王法,是在打当朝者的脸,对于父皇来说这是不孝。” 接着慕容瑄又说:“现在京城应该都在太子的掌握中,你觉得他会那么容易让父皇醒来吗?” 顾浅依也冷静了下来,皱着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只知道,当时你若是不出来,恐怕现在都醒不过来了,我也一样,我能躲的了顾婉容一次两次,但是我躲不了她每一次。父皇那里你也不用太紧张,现在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他没有那么容易做手脚的。” 慕容瑄摇了摇头,慕容瑄:“是我低估慕容恒的野心了,这次才毁出现这种意外,儿他离父皇更近,不怕万,就怕万一,万一的结果,我们可承受起。” “那现在如何,我们是要回去吗?”顾浅依问。 慕容瑄低垂着眼思考着。 顾浅依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要听吗?” “说来听听?”慕容瑄挑眉看向她。 顾浅依抿了下唇不高兴的说:“那先说好,你不准说我什么藐视王法,大逆不道之类的话。” 慕容瑄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无声的催促着她。 顾浅依顶不住这个压力,赶紧说出她的想法:“要不然我 们把皇帝偷出来!” “……荒谬!” 慕容瑄一拍桌子,马车都抖了几下。锦佑担心的看小顾浅依,一副准备随时冲过来保护在顾浅依眼前一样。 顾浅依也被吓一跳,也不高兴了:“那我们怎么随时保证皇帝的安危?” 慕容瑄瞪了她一眼:“你知道皇帝每天有多少人守卫的吗?” 被他这么一说,顾浅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我们不能把人从里面弄出来,但是我们弄进去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吧!” “宫里面倒是也有我们的人,但是能够接触到皇上饮食起居的只有他的贴身侍女。” 顾浅依静静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现在这个时期,你还漏了一群人。” 慕容瑄突然反应过来了,“太医!” “没错,我们只需要说以皇上现在的情况最好每天不间断的需要太医看护,这样减少了其他人动手的几率同时,这可以给皇上最大限度的照顾。” 慕容瑄摇了摇头:“这件事没那么好办,太医院的院使不属于任何势力。” 顾浅依笑了一下:“皇帝不好偷,太医院的院使还不好偷吗,给我一个时辰就可以了。” “为什么?” 慕容瑄疑惑的看向她。 顾浅依一脸的神秘:“秘密。” 二人谈话间马车就已经到了山间的宅子里,慕容瑄下了马车后,大夫第一时间就是过来看他的情况怎么样。 “王爷现在既然已经醒了过来就好多了,现在只是有点低热,好生调理几天就好了,只是这几天这些伤口还是要勤换药,不能碰水。” 慕容瑄听完大夫的交代,就把顾浅依说得计划安排了下去。 从京城到这里的距离可不止一时辰,顾浅依若是想要催眠太医院的院使是还得潜入太医院。 慕容瑄再一次犹豫了,他不愿让顾浅依冒险。 顾浅依反过来安慰他:“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嘛,肯定能安 全回来的,而且锦佑和我一起去,没问题了。” 慕容瑄脸又一次沉了下来,“就是和他在一起本王才不放心,你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你就这么放心!” “我知道的,我问过他了。”顾浅依一脸的认真。 慕容瑄满心的怒气没有地方可发,只能把顾浅依赶了出去。 顾浅依一出来,就看见门口的锦佑,顾浅依冲他笑了一下:“你不要多想,王爷他平时人挺好的,只是和你不熟悉才会如此戒备,以后就好了。” 锦佑摇了摇头,顾浅依的心却突然悬了起来。 “我不介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若不是你们救过我,我也不会就这样和你们走的。” 顾浅依突然笑了起来,这个孩子毕竟是独自在外生活多年的呀! 顾浅依冲他伸出右手,“那就住祝我们明天一路顺利!让保护锦估的老天爷顺便保佑我一下吧!” 锦佑不确定的把手拍了上去。 顾浅依笑着摸了摸小孩儿的头,就回去做准备了。 顾浅依和锦估的进城之路倒是十分顺利的,天黑之前们很顺利的到了太医院的后门边上。 松涛躲着暗处保护他们。 不一会儿,出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问:“夫人可是带孩子来看病?” 顾浅依笑着点头:“没错,今夜怕是要下雨,二位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去?” 那人也笑了笑:“夫人既然如此说,那我二人今日便不回去了,顺便替夫人您看一下好了。” “那就麻烦二位了,一会儿可以让我家下人送把伞过来。” “夫人请。” 顾浅依这就跟着他们进了太医院,一路走过去,却越走越偏僻,锦佑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了。 到了一间满是灰尘的房间二人才停下脚步,“王妃,委屈您只能在这更衣了,里面有我们准备好的衣物,只有一个时辰,您一定要抓紧时间。” 顾浅依点了点头,就先 一步进去了,只剩锦估在外面和他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儿。 等到顾浅依出来后,看着变了一个人的锦佑,小声的问:“我不用换吗?” 顾浅依笑了一下反问了一句:“你也想换啊?你不用换,占了两个人的身份可就没人给我们带路了,你负责保护好我的安全就行了。” 锦佑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是开心了不少。 其中给他们带路的人叫李太医:“院使现在正在药房,我会在门口帮您看着,您若是要做什么就尽快。” 顾浅依点点头表示自己明了。 李太医轻轻扣了扣药房的门,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顾浅依低着头跟着李太医一起就进去了,进只看见一个花白头发,身体强健的老者在对药方磨药了。 李太医急切的问:“院使,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李太医是院使的心腹,这样问道也无可厚非,院使叹了口气:“按理说皇帝时该醒了,可是却迟迟不醒,我也没有办法啊。” 李太医又问:“会不会是有人不想让皇上醒?” 院使瞪了他一眼:“切不可乱说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在他人面前可不能如此乱说!” 李太医噤了声,顾浅依开口:“若是能让太医院的人在皇帝身边长期伺候着,是否能找出皇帝昏睡不醒的原因?” 院使沉默了一下:“倒是有可能,可是皇帝身边的那群侍卫什么都不让我碰,看完就把我赶出来了,实在是没有机会详细的观察皇上到底是因何昏睡不醒啊。” 顾浅依看着这个院使的身体状况,明白他的术一定不会太差,听他这么说,不光是有人在阻拦皇上清醒,怕是还有人想要皇上的命。李太医瞬间也想明白了这件事,对院使说道李太医:“院使大人,关于这件事小张有话想对您说,小的就先去门外守着了。” 院使眯起了眼睛看向顾浅依: “小张?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顾浅依还没张口,门外就传来了争执声。 顾婉容一个耳光就扇道了李太医的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宫可是太子妃!” 顾浅依一听是顾婉容的声音,一个闪身就带着锦佑躲在了柜子后面。 院使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门外的李太医吩咐:“小李,让太子妃进来吧。” 顾婉容一脚踹开门,进来指着院使的鼻子骂:“老东西,我上次让你给我做的东西怎么还没做好!” 院使一边磨着药,一边不急不躁:“太子妃,您也知道,孩子这东西不是您吃什么药就能有的,跟别说让我们能给您做能生男孩儿的药了,若是有这种东西,后宫里又哪来的女孩?” 顾婉容不敢对这位院使动手动脚,嘴上却不积德:“想不到你们如此无用!如此废物!本宫可是听说了有种名叫玄凤蛙的吃了一定能生男孩!” 院使接着说:“若是有这种东西,早就被抢完了,我们这些小人物哪见的到啊。” 顾婉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废物!让你们干什么都干不了!那本宫的助孕药呢!吃了这么久肚子连个子都没有!” “您上次小产伤到了根本,还没调理好,又怎么会这么快的再次怀上皇嗣。” 院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凌厉的看着她。 顾婉容气得一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推了下去瞪红了双眼,冲院使大喊:“废物!就你们这样的废物也能当太医,总有一天本宫要把你们全部砍了。” 说着,她一把推开院使,熟门熟路的拿了几包药就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踹了李太医一脚。 顾浅依听到她走远了,默默的走了出来,看着蹲在地上收拾的院使,她走了过去,蹲下帮他一起收拾。 锦佑也跟着蹲下一起收拾,顾浅依突然冒出一句:“对不起。” 第126章 差距会如此之大 院使笑了一下:“你说这都是同一个父亲,怎么差距会如此之大呢?” 顾浅依愣了一下,笑着回答:“大概是因为母亲不一样吧!” 院使笑着摇了摇头。顾浅依接着问:“您是怎么发现的?” “若是小张又怎么会不敢见太子妃,老臣听闻这太子妃向来针对其胞姐,而这种时候最希望皇上醒来的就是齐王和齐王妃了,最重要的一点的是你身上有女子的脂粉味,就算再像,也与小张不同。” 院使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顾浅依发现这位院使实在是精明得紧,或许她不需要动用能力就可以说服他,她拍拍手上的药渣: “既然如此,我也不与院使大人您绕弯子了,我希望您能调查出来皇上昏睡的真正原因,让皇上尽快清醒过来。” 院使叹了口气,“老臣又何尝不想陛下快点清醒过来呢,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长期接近陛下啊。” 顾浅依决定赌一把:“若是有穆国公的支持,您可以做吗?” 院使咬了咬牙问:“您确定可以获得穆国公的支持吗?若是可以,老臣愿意拼一把!” “我去试试,行与不行,我都会派人来告诉你一声,若是可以,您明日早朝时,当众提议到陛下现在的情况必须由太医院十二时辰不间断的照顾,若是不行我们在商议其他办法。” 院使一下就弯下了腰,向顾浅依行礼:“那就拜托王妃您了!” 王妃戴着锦佑走出了太医院,松涛跟上来问:“王妃,怎么样,院使怎么说?” “院使是没问题了,但是阻碍太多,我们还得去一趟穆国公府。”顾浅依叹了口气。 松涛却立马拒绝:“不行!太危险了!穆国公不参与朝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先不说他会不会答应帮忙,若他把您又抓回去怎么办!” 顾浅依板下脸,“松涛,他是我父亲,他不会这样的!” “王妃,我们不能拿您冒险!”松涛 还是坚持。 顾浅依软下语气和他讲道理,“松涛,就算我的父亲真的不顾及父女之情,你也没有把握把我从穆国公府带走吗?” 松涛犹豫了,“若是王爷也在,那属下必然是有自信的,可是王爷……” 顾浅依转头拉住锦估问他:“锦佑,你愿意保护我吗?” 锦估茫然的点了点头。 顾浅依笑着看向松涛:“你看,现在也是两个人了,你可以放心了。” “王妃,您不能胡闹!他只是个小孩,他能和王爷比吗?” 松涛说的有些无奈。顾浅依冷下脸来:“松涛,这小孩儿你应该调查过,你不会不知道他有多能打吧。” “他再能打又如何,他也只是个没学过武的普通人。” 松涛不服气的反驳顾浅依。 顾浅依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穆国公府的护院也没几个学过武功。” 说着就朝穆国公府的方向走去,松涛急得想跺脚,但还是追上了顾浅依:“王妃,您去可以,但是在援兵没有到之前请您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听到他这样说,顾浅依也愿意退一步:“可以,不过,若是有紧急事件出现,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做什么。” 顾浅依能退一步松涛已经很满意了,并不敢多奢求什么。 松涛很熟练的带着他们从穆国公府的后门潜入了进去,一路溜到了穆国公书房窗户底下。 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响起:“父亲,求您了,太子殿下现在很需要您的支持!” 顾浅依听见顾天裔的声音不冷不热地吐出话语:“我看他现在做的也挺好,并不是很需要我的支持。” “父亲,您在朝廷上那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来太子他有多外强中干吗?” 顾婉容一副快哭出来的声音。 “他那么厉害他怎么不自己来跟我说!”顾天裔有点生气。 顾婉客带着哭腔继续说:“父亲,您就当心疼心疼女儿吧,女儿也想在太子心 中的分量重一点啊。” 顾天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好好想想。” 顾婉容走后顾天裔嘴里还在念叨,“跟你妈一个样,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 顾浅依看着父亲对顾婉容的态度,感觉自己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便从窗口偷偷溜进了顾天裔的书房。 松涛一下没拦住她只能在门口等着,以防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顾天裔回身一看,突然看见自己的大女儿,吓了一跳,“浅依!浅依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浅依先是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顾天裔小声一点:“父亲,我是过来找您帮忙的。” 顾天裔冷下声音:“浅依,你有没有谋害皇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女儿没有!父亲我今天来找您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顾浅依坦然的看着顾天裔的眼睛。 顾天裔一下像泄气一样,眼圈都红了,拦过顾浅依的手:“好孩子,父亲就知道你没有,跟父亲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顾浅依把来龙去脉都绐顾天裔讲清楚了,顾天裔听后气得牙齿都直打颤:“这个不孝子!还想让我帮她,帮她干嘛!继续陷害她的姐姐嘛!” 顾浅依连忙安慰道:“父亲您别气了,气大伤身,今天我来是找您有别的事的。” “什么事孩子?有什么父亲能帮你的父亲一定尽力!”顾天裔有点激动的问。 顾浅依只好先扶着他坐下告诉他:“父亲,浅依想证明清白最快的办法就是让皇上醒来,而现在皇上的近卫并不让太医好好的治疗,这其中的利弊,相必您应该能明白。” 顾天裔皱着眉问:“既然这样,为父又能做什么?” 顾浅依给顾天裔倒了一杯茶:“父亲,我已经联系好太医院的院使,明天伤只需要支持他对于皇帝需要全天侯治疗的方案就可以了。这样的事情,您若是支持,任谁也挑不出错儿来 。” 顾天裔欣慰的笑了两声:“还是我的浅依聪明,能想出妇此秒计。” 顾浅依笑了下:“得亏父亲教导的好,女儿也不过是为了洗清我和齐王的嫌疑而已。” 顾天裔摸了摸胡须,端起顾浅依给他倒的茶喝了一口:“那浅依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顾浅依的表情顿时严肃了下来:“我们现在需要再安排一些人进去守卫皇帝的安危,多方掣肘才不会让心怀不轨的人有机可乘。” “既然你都想好了,就去做吧父亲支持你,我们家可不能出一个不忠不义之人啊。” 顾天裔这么说着,也是在提醒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心里要有数。 顾浅依点了点头,便向顾天裔告辞准备离开。 “浅依。” 顾天裔突然出声叫她。 顾浅依回过身:“父亲,怎么了?” 顽天裔的神情又是欣慰,又带着点愧疚,他摩挲了一下手指,对顾浅依说:“浅依,是父亲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也怪我,没有教好你妹妹,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顾浅依突然明白了顾天裔对她的愧疚,更明白的顾天裔是真心心疼她这个女儿。 她轻轻的抱住了顾天裔不再宽厚的臂膀,真心实意的说:“父亲,女儿不怪你,这些事我自己能够应付的,父亲您不用担心,女儿能照顾好自己的,您也要多注意身体。” 顾天裔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顾浅依一直在思考,她把这一切都只当做是个游戏,可是她忽略了这里的人也会有真实的喜怒哀乐。 嫁去齐王府后,她一直没有回家看看,而顾天裔对于朝政之事也甚少关心,若不是这次她出事,顾天裔想必也不会知道顾婉容一直在针对她。 顾天裔以为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做好,顾浅依生气才久久未归,却没想到顾浅依早把这事忘了。 于是顾浅依 见到坐在书桌前的慕容瑄时,第一句话就是,“王爷,等这次事情完了,我们去看看我的父亲吧。” 慕容瑄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她在搞哪一出,不是去找太医院院使了么? “穆国公大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慕容瑄有些疑惑的问。 顾浅依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把这一趟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清楚了。 慕容瑄越听,脸色越黑,“胡闹,顾浅依,你怎可如此鲁莽!” 顾浅依已经被松涛唠叨过一顿了,此时实在不想再听他唠叨了,只能转移话题:“王爷,你有把握能在皇上身边插人吗?太子的那些人会不会再做手脚?” 慕容瑄明知她的意图,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顺手拿起手边的书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啊,放心吧,你既然都给别人说出去了,那我肯定要给你安排好,若是几方势力互相牵制,太子的那些人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第二天一下朝,慕容瑄就收到了情报,顾浅依听就赶忙跑来了书房,她先是轻轻的咳了两声:“咳咳……” 这才在书房门口又敲了三下。里面的说话声停了下来,只听见传来慕容瑄的一声:“进来。” 顾浅依从慕容瑄和松涛的表情上并没有看出来事情的好坏,不过好在这会儿,她也冷静许多了。 她出声问:“怎么样?” 慕容瑄靠在椅子靠背上,勾起唇角反问:“想我齐王妃天资聪颖,明见万里,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的结果呢。” 顾浅依一看就知道这慕容瑄气没过,又看是想法儿折腾她了,不过听他这语气,这事儿应该是成了。 于是顾浅依夸赞他:“王爷神通广大,说是有通天之能也不为过,如此小事岂会有办不成之理。” 不管怎么样,反正对于慕容瑄这种人先夸总是不会错的。 慕容瑄冷笑一声,“王妃真是伶牙俐齿,若是倒是需要对簿公堂,本王可就要靠王妃来洗清冤屈了。” 第127章 对簿公堂 顾浅依有点奇怪,皇帝醒了他们不就可以解释清楚了吗,怎么还需要对簿公堂呢? “皇帝醒了吗?”顾浅依试探的问。 慕容瑄翻开下一本呈上来的折子,“目前还未醒,不过根据院使传来的消息,应该是迟早的事了。” 顾浅依听到这话心里一下就有底了,“这么说,看护皇上的事争取成功了?” 慕容瑄笑了一下看向她,“太医看护皇帝倒是争取成功了,但是让其他人共同守卫皇帝的事太子还没松口。好在也算是有进展,太子迟早会顶不住压力松口的。” “就是不知道皇上的身体还能不能住了。”顾浅依面色略带忧愁。 慕容瑄摇了摇头:“就看今天晚上院使传来的消息如何了。” 转眼间,就到了晚饭的时间,慕容瑄的身体还没好全,吃的晚饭也是比较清淡的。 慕容瑄看着桌子上没见过的汤汤水水问:“这是什么?” 顾浅依看了一眼他指的汤,一边擦手一边介绍:“这道菜叫做西湖牛肉面。” 慕容瑄拿起调羹小小的尝了一口,却发现与一般的汤很不一样,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只是冷淡的问:“这是谁做的?” 顾浅依也学他说话,“想必王爷聪慧过人,定能尝出掌勺之人是谁。” 慕容瑄冷哼一声:“若是你做得承认便是,本王还不记得府里的哪位厨子会做这样的菜看。” 顾浅依看着他又舀了一勺汤,故意问:“王爷,您觉的这汤怎么样啊?” 慕容瑄抿一口才给评价:“还不算难吃罢了。” 看着他还没吃饭就已经喝完了一碗汤,顾浅依刚好笑的觉得自己应该懂了这位爷儿的逻辑,不算难吃就是能吃,能吃就相当于好吃,顾浅依点点头想到,看来王爷给她这评价还是挺高的。 不过好巧不巧,一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飞来了一只信鸽停在了,石桌上,慕容瑄一把抓过,拿出了它脚上 绑的纸条。 顾浅依放下筷子,走到慕容瑄的身边问:“是院使传来的信息吗?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 慕容瑄没有说话,把纸条放在烛火边,透过火才看清上面的字。 他一边看一边对顾浅依说:“皇上醒来了。” 顾浅依有点惊讶:“皇上醒来了,怎么回事儿?” 慕容瑄看完了纸条就顺手用烛火点燃烧了,把顾浅依拉回餐桌前:“先吃饭。” 顾浅依一心想知道事情的进展,拉着慕容瑄的袖子央求:“那便吃饭的时候给我说说吧。” 慕容瑄扯下她的手,给她盛一碗汤递过去,顾浅依高高兴兴的接过,以为他已经同意的时候,他却突然说了一句:“食不言,寝不语。” “……” 可算是吊足了顾浅依的好奇心,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心不在焉。 慕容瑄给顾浅依挑了一筷子的菜,却只得到了一个幽怨的眼神。 慕容瑄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还是无奈的告诉了她:“好了好了,本王跟你慢慢说,你先好好吃饭。” 顾浅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放下了王妃的架子,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 慕容瑄看着她的样子笑了一下才开口:“院使在皇上的枕头边找到了一个香囊,发现里面有致人昏睡的成分,而皇上的身体本就虚弱,如此才会长久的昏睡不醒,院使把那个香囊收了起来,又给皇上喂了些药调理,所以本就早该醒了的皇上才会这么快就醒来。” 顾浅依皱着眉想了一下,这个香囊着实蹊跷:“那皇上现在身体怎么样,这个香囊有办法确认是谁放的吗?” 慕容瑄摇了摇头:“皇上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我和院使一致的看法是先让皇上继续保持昏迷的假象,一边治疗身体,我们这边一边调查幕后之人。” 松涛在一旁冷哼一声:“这还用调查吗?太子不让任何人靠近皇上,不就说明他做贼心虚吗?" 慕容瑄 笑着摇了摇头:“松涛,不是这样的。” 松涛紧张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哪个地方推错了。 好在顾浅依及时给他解释:“虽然我们先前认为是太子想要害皇上,但是实际上太子在这种时候这么做也有一定的道理,是我们先入为主了,若不是太子,那就说明皇宫中还有一个势力想对皇上不利。” 慕容瑄满意的打开折扇摇了两下,仿佛刚才的话是他说的一样:“浅依说的没错,本王正是这个意思,松涛你想问题还是不够仔细。” 松涛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赶紧低头垂首:“属下知错了。” 顾浅依和慕容瑄相视一笑,松涛还真是实诚的可爱。 几人说笑了一会,顾浅依想到一件事看着慕容瑄问:“王爷,皇上既然要继续昏迷,那我们暂且就无法以正当身份进入京城,更别说皇宫了,那我们要如何调查呢?” 慕容瑄和上折扇,身体向前倾,胳膊撑在桌子上:“浅依,以你的易容之术,觉得我们潜入皇宫 难么?” 顾浅依思考了一下:“若是有参照人选的话,那自然是不难的。” 慕容瑄勾起唇角,继续问:“没错,既然如此的话,那宫里什么人最多?” 顾浅依突然明白了慕容瑄的意思:“这宫里最多的不过就是宫女和太监,而宫女和太监也是知道最多的人,我们可以扮做他们去查询香囊的事情。” 慕容瑄的脸却突然沉了下来,声音冷了下来:“不是我们,而是你一人。” 顾浅依有点不解,寻常从不放心她一人出门的慕容瑄这次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去调查:“为何?” 慕容瑄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挽着嘴角轻飘飘的说:“浅依向来艺高人胆大,一人独闯宫又有何惧?” 顾浅依明白他这是还没消气儿,故意给她找刺呢,但是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顾浅依一脸担心的表情:“臣妾倒不是怕独闯皇宫,就怕这 王爷的心里放不下臣妾呀。” 慕容瑄冷哼一声,面上满是傲娇:“本王又岂会放心不下你,既然如此,那你明日便出发吧。” 顾浅依自是不怕的,起身冲慕容瑄行礼:“那臣妾遵命。” 慕容瑄在她转身后戏谑的说道 “浅依若是怕了,可以尽早和本王说,本王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不管你的。” 顾浅依脸头也没回,赌气的怼:“王爷不必如此忧心,臣妾定不辱使命。” 把房间门一关,顾浅依气呼呼的坐到了床上,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却突然笑起来。 她觉得自己和慕容瑄真是幼稚的可以,明明可以更好的方式交流,但是两个人却都选择了争吵的方式。 慕容瑄气她胆大妄为,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顾浅依气他固执任性,不顾大局,明明都是在关心对方,却不肯好好说。 慕容瑄一早起来就直接进入了她的房间。 顾浅依被他的动静惊醒,猛地一下坐起来看到是慕容瑄又放心的躺了下去:“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慕容瑄看她翻了个身,一副打算接着睡得模样,眉头紧蹙的走到了她的床边,双手抱胸,满脸不高兴的: “顾浅依,现在都快午时了你还不起,怕是要耽误进宫的时机了。” 顾浅依一听这话赶紧坐了起来,不过这一折腾,顾浅依算是清醒过来了,她想起慕容瑄以前的黑历史,冲门外喊道:“小青。” 小青手里拿着面盆和毛巾走了进来,一脸茫然的问:“王妃,怎么了,是要洗漱吗?我刚烧水。” 顾浅依摇了摇头:“小青,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青搞不懂为什么王妃每次都要在王爷面前问她时辰,却只能如实答:“现在是辰时二刻了。” 顾浅依好整以暇的看着慕容瑄:“王爷,您忽悠人的功夫该练练了。 慕容瑄嗤笑一声,单手扶住顾浅依的床柱,俯下身,俊脸贴近她的面前:“本王那 里忽悠的了财智无双的齐王妃啊。” 顾浅依笑了一下,推开慕容瑄,接过小青递来的帕子,一边洗漱一边不客气的说:“没错,臣妾就是才智无双,王爷现在可以出去了吗?还是说您有什么事?” “本王没什么事就不能看看我的王妃了么?” 慕容瑄靠在一边,低垂着眼,看着顾浅依。 顾浅依一大早就被慕容瑄的恶趣味气到,她把帕子洗干净一晾,对着看好戏的慕容瑄调侃;“那王爷您就好好的看,有本事千万不要挪地方!” 小青看着他们俩斗嘴,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慕容瑄挑了挑眉:“不挪就不挪,浅依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顾浅依看着他上套了,心情很好的拿着衣服走到了屏风后面,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臣妾当然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我可以自己走。” “顾浅依!” 慕容瑄横眉竖眼的。 顾浅依却不紧不慢的开口:“诶,王爷您可是说了不挪地方的,大.大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慕容瑄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 听着关门的响声,感觉自己总算扳回一局,难道就他慕容瑄会气人嘛。 顾浅依换完衣服走出来,小青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说·1:“王妃,王爷他是来找您易容的。” 听到小青这么说,顾浅依的眼中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王爷他不是不去吗?” 小青咬着嘴唇给顾浅依解释:“王爷他们也要进京,办点别的事,刚好就把您送进皇宫了。” 顾浅依这才明白了过来,于是她问了小青,慕容瑄现在的所在之处,就赶过去找他了。 这时刚巧慕容瑄在和松涛交代事情,顾浅依忙问松涛:“松涛,你是不是也要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啊?” 松涛下意识的点头:“是啊。”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王妃您都知道了?” 慕容瑄黑着脸出声:“她不知道。” 第128章 易容 顾浅依疑惑这事有什么不知道的,反问:“不就是你们要和我一起进京么?” 突然她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眯着眼睛反问这俩人:“难道你们还有什么别的事瞒着我?” 慕容瑄和松涛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 顾浅依慢吞吞的审视了他们俩一遍,看得松涛直冒冷汗,慕容瑄却依旧面不改色,不得不说这当王爷的受压能力就是强。 顾浅依这才开口:“没有就好,不是要我帮你们易容吗,来吧。” 慕容瑄却把头别了过去,“本王已经派人把梁冰带过来了,不用劳烦齐王妃。” 松涛看着慕容瑄睁眼说瞎话,他根本就没有收到这个命令啊。 顾浅依不想再跟他置气,软下声音哄他:“王爷,梁冰过来路途遥远,就怕耽误事儿臣妾现在给您扮完咱们就能抓紧时间出发了,减少意外。” 慕容瑄意外的十分吃这一套,顾浅依给了个梯子他也就顺势而下了:“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浅依了,松涛你动作快点把事情都安排好。” 慕容瑄变脸速度也是非常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等他们三人到达皇宫门口后,已经天黑了,顾浅依他们的马车停在了西门比较倘僻的一个角落。 不一会儿,上来一个侍女,带着顾浅依进了皇宫,侍女把她带到了皇帝寝宫的附近后说道侍女,“王妃,我也就只能带您到这了,剩下的都要靠您自己了。” 顾浅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个侍女走后,顾浅依躲在一个树丛里观察周围的情况。 一个端着膳食点心的宫女,从顾浅依面前走了过去,顾浅依放轻脚步,快速上前捂住最后一个侍女的眼睛,在她耳边说:“现在回你的房间睡觉,明天早上在起来。” 顾浅依拿过她手上的点心,跟上了前面的宫女。 嬷嬷带着她们走到杨贵妃的宫殿前,站在她们面前挨个检查装盘的糕点是否有缺漏。 到了顾浅依这的时候 ,嬷嬷看着她厉声道:“抬头!” 顾浅依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慢慢的抬起了头。 嬷嬷看着她平平无奇的脸,生气的问:“楚儿呢?” 顾浅依赶紧低下头:“楚儿身体不舒服,怕惊了娘娘,央求我与她换的。” 嬷嬷手里拿的竹条一下就抽到了顾浅依的身上,“胆敢自作主张,擅自换岗,若是出任何事情,我要你们好看。” 说完嬷嬷又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是一样的,都把皮子给我紧着点儿!” 顾浅依捏了捏手心,在心里松了口气,好在她穿得厚,那一竹条下去不算太疼。 但是她却没有看到远处慕容瑄脸色黑得快滴出水来了,松涛按住快要冲上前去的慕容瑄: “王爷,您切不可冲动,王妃现在还没什么事,我们现在的身份不宜暴露,还是快去见皇上吧。” 顾浅依一进到杨贵妃的宫里,就听见她小声的问旁边的一个侍女,“你说,苏嫔那香囊能管用多久?” 那侍女小声的说了些什么顾浅依没有听清,就只听到杨贵妃接着说:“想不到这苏嫔也挺能耐的。” 顾浅依还想在听,却被杨贵妃宫里的侍女瞪了出去。 不过现在也算是有线索了,顾浅依要这个苏嫔的宫里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顾浅依倒是没有急着去苏嫔的宫里看看,反而是去了小宫女和小太监平时吃饭的地方。 顾浅依也打了一碗饭,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侍女坐在了她的不远处。 顾浅依吃了两口,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小声的问:“你是哪个宫里的啊?” 小宫女看了她一眼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顾浅依顿时明白了,这里的人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不敢说话。 于是顾浅依只能默默吃着自己的饭,思考这些小宫女小太监一般会在哪里聊天。 旁边的小宫女吃完后,轻轻的用手肘倒了她两下,就起身收拾碗筷了,顾浅依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跟着她起身一起 收拾碗筷,不过她注意到小宫女收拾的时候有刻意和她保持距离,躲避她的视线。 顾浅依的警惕心瞬间起来了,不过她还是跟着小宫女出去了。 两人隔着要远不远,却又在视线范围之内的距离,东拐西绕的走到了一个废弃的宫殿里,顾浅依看着关闭的大门,正准备动手敲门,门却开了。 小宫女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大门,在顾浅依的身后看了两眼,赶紧把她拉了进去。 进去之后小宫女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样::“你是新来的吧。” 顾浅依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她看过去,只见废弃的宫殿里面,小太监和小宫女们自在的聊天谈笑中。 小宫女把她拉了过去:“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的?” 顾浅依装作胆怯的样子:“我今天刚来的,叫浅依,好像把我分到苏嫔宫殿里了。” 小宫女一脸可惜的样子:“苏嫔啊。” 顾浅依一脸担心的问她:“苏嫔怎么了,她人很凶吗?” 小宫女摇了摇头,还没说话,旁边的小太监到她们说话凑了过来,一只胳膊搭在小宫女肩膀上:“苏嫔倒是不凶,就是蠢了点。” 小宫女伸手就打了他一下:“你怎么能这么说主子的坏话!” “哎呦哎呦”的叫着,还不停的揉着自己被打疼的地方:“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我说的也是实话!你打我我也要说实话。” 顾浅依笑了一下,“可以让他说一下嘛?我也想知道我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坏人。” 小宫女不再打小太监了,只是瞪着他:“行了行了,你要讲便讲吧,刚好也给她讲讲这宫里的规矩。” 小太监躲到另一边坐了下来:“这苏嫔坏不坏不好说,不过是真的蠢,只要能吸引皇帝的手段的她都愿意尝试,宫里的妃子都知道这点,不少人拿她当枪使,她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命大了吧。” 顾浅依算是明白了,苏嫔就算是给皇帝送了囊也是 经受了别人挑拨,一心想讨好皇上。顾浅依装作不经意的问: “听说苏嫔给皇帝送了个香囊,能帮助失眠的人,好像挺有用的,你们知道是从哪弄来的吗?”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想给我家里人也弄一个,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小太监立马骂她:“你傻啊!那些贵人用的东西哪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买的起的,别看苏嫔是个不受宠的小妃,那香囊也是她花了大价钱从别人那里弄来的。” 顾浅依像是被吓了一跳一样,红着眼睛:“我母亲身体不好一直难以睡着,我把自己卖进宫就是想多挣点钱给她治治这失眠之症,她已经好多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小宫女听罢拍了拍她的肩:小宫女:“听说苏嫔也是在一云游商人那里买的,一个月前的事了,那商人怕是早走了,你好好服侍苏嫔,说不定她心情好,能赏你呢。” 顾浅依低下头,握住小宫女的手,连忙道谢走出了废弃的宫殿,她算是想明白了,今天是必须去苏嫔的殿里一趟了。 顾浅依装作新来的混进苏嫔的宫殿里后,就见苏嫔在自己的院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转圈圈,一边转还一边念叨:“皇上怎么还不醒啊。”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香囊可能是造成皇上昏睡不醒的凶手,顾浅依敲了敲门禀告:“苏嫔娘娘,奴婢是季嫔娘娘派来的,有事向您禀报。” 季嫔是谁,顾浅依也不知道,皇帝后宫的妃子多了去了,顾浅依不信这个恋爱脑的苏嫔能记得。 果然,苏嫔一听赶忙派人把她叫了进去,苏嫔装作知道的样子问:“季嫔叫你过来有何事要说?” 顾浅依弯着腰一本正经的吓唬她:“此事事关重大,只能说给娘娘您一个人听,其他人若是知道了,怕是性命不保啊。” 苏嫔抖了一下,“那我能不能也不听啊?” 顾浅依没有想到她这么胆小,压下心中无奈的情绪,脸上严肃的表情更甚:“ 娘娘,此事就是与您性命相关啊。” 苏嫔一听到她这么说,立马开始轰周围的奴仆:“你们现在都出去!全部都出去!本宫不叫你们回来,不准回来,全都滚远一点儿。” 奴仆一看苏嫔是这个样子,也赶紧麻溜儿的全部走了出去。 顾浅依知道苏嫔这后宫的眼线可不少,所有人走完后,顾浅依先是对苏嫔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苏嫔被她凛冽的气质吓到,大气都不敢出一个,顾浅依先是打开苏嫔的窗户,果不其然,窗户底下就蹲了个人。 顾浅依双手抱胸,冲他冷笑了一声,那人一看立马识时务的跑远了。 她又打开门,门口蹲了可不止一个人。 顾浅依没想到这个苏嫔这的眼线如此之多,顾浅依温和的笑着,眼睛里却是能冻死人的寒气:”你们若是都想死,可以进来一起听!” 门口的人一看顾浅依如此强硬也连忙拔腿跑了。 顾浅依把门一关,把屋子里能藏人,可以偷听的地方都搜了一遍,才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在太妃椅上瑟瑟发抖的苏嫔面前。 给自己一边倒茶,一边对还在害怕的苏嫔说:“你也看到了,多少人冒着生命危险,也想知道能致你于死地的秘密。” 苏嫔一边抖,一边说:“可是他们平时都对我挺好的。” 顾浅依冷笑一声:“没错,他们对你是挺好的,可是她们利用起你也丝毫不手软!” 苏嫔像是被顾浅依的话楞住了一样,“什么利用?我没觉得他们在利用本宫啊。” 顾浅依就是看不下去这个苏嫔明明没有坏心,却还傻乎乎的被人利用都不知道,还冒着风险进来和她说这些的。 她叹了口气:“奴婢今天就是来想告诉您一件事的,这件事可能会危及您的性命。” 苏嫔一听这话儿也不怕她了,撑着桌子,身体前倾,紧张的问:“到底是什么事?” 顾浅依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问:“您还记得您送给皇帝那个香囊吗?” 第129章 正名 苏嫔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点了点头:“记得啊,那个香囊还挺管用的,皇上还夸奖过我呢。” 顾浅依轻轻笑了一声:“现在这问题就出现在这香囊上,就是因为它皇帝才一直昏迷不醒。” 苏嫔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皇上用了那么久,一直都没事的,怎么会让皇上昏迷不醒?” 说着,苏嫔用怀疑的眼光看向顾浅依,“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们一样利用我?” 顾浅依只恨她是个榆木脑袋,恨铁不成钢:“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冒着风险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想你知道,现在太医全天候看护皇上,早就发现香囊有问题了,你觉得等皇上醒来后你会怎么样?” 苏嫔听她说着,呆呆的:“皇上若是知道是香囊害他昏睡不醒的话,那他肯定知道是我送的,说不定就会把我关进大牢,然后……再也见不到皇上!" 顾浅依点点头,认可了她的说法。 苏嫔却突然哭了起来,一副作势要跪在顾浅依面前的样子,乞求她:“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被关进大牢啊,我不能见不到皇上啊!” 顾浅依赶紧把她扶了起来,皱着眉:“难道皇上就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苏嫔想了一下,哭丧着脸回答顾浅依:“皇上很重要,我的命也很重要,我有命才能见皇上啊!” 顾浅依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行了,我过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不想你被白白冤枉,你能告诉这个香囊的来龙去脉吗?” 苏嫔忙不迭迭的点头:“可以可以,不过这个香囊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小宫女老跟我说皇上经常容易失眠,睡不好啊,我就想了好多办法,好像都不怎么管用,碰巧她又和我讲说宫外而来了一个云游商人,他那里有些东西好像挺管用的 。” 顾浅依顺势问:“那你是怎么买的,又看见那个云游商人长什么样子?” 苏嫔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否认:“我哪轻易出得去这宫殿啊,那小宫女刚好每天到处跑,我就顺便让她帮我买了。” 这样就又失去一条线索了,只能接着问:“那这个宫女现在还在你宫里吗?” 苏嫔像是思考了一下,慢吞吞地说:“好像不在了。” 顾浅依气急,语气也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些:“什么叫好像,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若是没有,你身为一宫之主应该知道她去哪了吧。” 苏嫔被顾浅依严厉的语气吓到,小心翼翼的摇头:“没……没有了,我宫里的下人经常换,我也记不过来啊。” 顾浅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有些疑惑:“你宫里的下人为什么经常换?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苏嫔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两人聊了这么久,苏嫔也放松了下来:“我怎么会自己要求经常换呢?他们每次换人都搞不清楚我的喜好,好在我也没有太多要求,我以为宫里都是这样的。” 顾浅依扶住额头,觉得自己是真的错了,她高估了苏嫔的戒心和脑子:“若是你不想再如此被人傻傻的利用,你就让你现在的下人全部自己离开,重新培养一批心腹。” 苏嫔只愣愣的看着她,想到自己让下人全部离开后的苦日子,和自己的小命,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拉住了顾浅依的衣角。 顾浅依不解的问:“你这是要干嘛?” 苏嫔紧紧抓着不松手,看着顾浅依的眼睛:“你说过会帮我的对吧,你不会不管我吧?” 顾浅依叹了口气,这封建社会的女人就想菟丝子一样,没了别人的帮助什么都干不了。 顾浅依把衣角从她的手里轻轻拽了回来:”你放心,我既然 答应了你,就必定会帮你,这样,你明天就说你的宫里有人吃里扒外,意图对主子不轨,一怒之下全让他们离开了。” “那若是皇上醒来问我怎么说?” 苏嫔不停地绞着自己的手指,问顾浅依。 顾浅依给她倒了被茶,想让她冷静一些:“香囊是意图对你不轨的人给你的,当你发现后,就跑了,然后你找个画师把她的画像画出来,叫各宫的人提防。” 苏嫔平静的看着她,“其实你不是什么季嫔的人对吧?” 顾浅依其实已经暴露许多破绽了,不过因为是苏嫔才没有过多在意,但是苏嫔突然这么说,顾浅依面上波澜无痕,心下却提高了警惕,“为何这么说?” 苏嫔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水,不紧不慢的:“关于皇上的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这后宫虽大,不过确实没有一个叫季嫔的人。” 顾浅依看着还是有些瑟缩的苏嫔,轻轻的笑了一声,“你对有关皇上的事情倒是上心。” 苏嫔一听这话感觉好似在夸她一般,整个人都坐直了,“那当然,所以你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顾浅依摇了摇头,看向终于肯动脑子的苏嫔:“说出来怕吓到你,你就当我是季嫔的人吧。” 苏嫔无所谓的撇了撇嘴:“你是什么人不重要,但是我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既然愿意告诉我这些事,那你是有什么想让我做的吗?” 没想到这苏嫔除了恋爱脑以外,这三观倒是挺正的:“我想让你找到当时给你香囊的宫女,和她背后的人。” 苏嫔有点低落的垂下了头:“你看,我连他们是对我好还是害我,我都分不清,更别说帮你调查了,而且皇上能不能信任我的说辞还是另一回事儿呢。” 顾浅依想了一下,拿过纸笔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后递给 了苏嫔:“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你可以这么联系我,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找我,皇上那边我们会帮你争取的。” 苏嫔一下高兴了起来,眼泛泪光的抓住了顾浅依的手想要感谢她,顾浅依受不了她这一套,连忙躲开了她的手,跟她又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顾浅依从苏嫔的宫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想必那些太监宫女都回去给他们的主子报信去了。 顾浅依想到,这杨贵妃想必也是知道苏嫔给皇上送了香囊的人,她那时提起,语气可不怎么和善,怕是还知道些内幕,当她正准备再谈杨贵妃的宫殿时,从远处阴影里走出来的两个人,让她意外的感到熟悉。 顾浅依走上前问:“你们怎么在这?” 松涛此时正专心致志和慕容瑄交谈,两人此时的警惕性都不怎么高,突然出现的顾浅依把他们俩可算是吓了一跳。 慕容瑄轻咳一声,掩饰自己被吓到的事实,拉过顾浅依:“我们就是来办事的。” 顾浅依看可算是看清楚了慕容瑄的嘴硬心软,明明说让她自己一个人来调查的,最后却在宫里相遇。顾浅依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慕容瑄:“我现在调查出一些线索,正准备继续取证,王爷您这是要干嘛去呢?” 慕容瑄这会儿不再逗她,只是严肃的说:“我们现在一起回去,这边的事交给宫里的人继续调查,我们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顾浅依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事不简单,收起玩闹的态度问:“什么事?” 慕容瑄看了周国一眼,拉着顾浅依向西门走去,一边走一边告诉她:“我们回去的路上再说。” 顾浅依尝试着挣了两下,慕容瑄反而握得更紧了,于是顾浅依只好任由他拉着:“我们还是回山上的宅子吗?” 松 涛跟在他们后面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一个不打扰主人恋爱的侍卫才是一个好侍卫。 慕容瑄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回去,这件事要在城里办。” 顾浅依知道当下的情况不便多说,就没有再开口了。 当顾浅依和慕容瑄都上了马车时,顾浅依才问:“你们今天来宫里是办什么事?" 慕容瑄揉了揉眉心,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皇上不是醒了吗,我们接到密报皇上让我们过去找他。” 顾浅依很是讶异:“皇帝怎么知道我们能收到啊。” 慕容瑄嘲讽的笑了一声:“一个皇帝,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多少能耐,他只是不相信我们会轻易的被别人抓住而已。” 顾浅依眉头紧蹙,不解地问:“可是你当时被慕容恒……” 慕容瑄抬起了手,打断了顾浅依的话:“皇帝不需要知道那些,他只知道本王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顾浅依看他一副不想聊这个话题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担心的问:“那皇上现在是要问你的罪吗?” “不是,他并不在意这个,他现在只想救出敏小姐,或许该说是慕容敏。” 慕容瑄摇了摇头,像是自嘲一般笑了一下。 顾浅依听到他这么说,心中满是疑惑:“敏小姐?敏小姐怎么了?” “皇上正是得到消息称太子准备对敏小姐问罪,于是他才联系我们的,想要我们把敏小姐救下来,并且恢复她的身份。” 慕容瑄靠在马车的软垫上,轻合上眼睛。 顾浅依拿过一旁的小毯子搭在了他的身上:“我们还没洗清罪名,又如何帮敏小姐正名?皇上什么时候决定宣布清醒的消息?” 慕容瑄突然起身靠近顾浅依,左手从顾浅依的身后绕过,轻轻的盖在了顾浅依的下半张脸上,只露出一双迷茫的大眼睛。 第130章 把王爷踢下床 慕容瑄把头靠在顾浅依的肩头,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一样:“浅依,我们先不说这些了,让本王休息一会儿吧。” 顾浅依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脆弱的样子过也是正常的,一心敬仰的父亲,满心只顾别的孩子,慕容瑄如此难过也是可以理解的。 三人来到一间客栈,客栈老板出来迎接道:“三位客官,不好意思啊,现在只有两间上房了。” 顾浅依这时也不愿计较那么多,跟客栈老板摆了摆手:“无事,两间上房刚好。” 她把钱递给老板后,看向慕容瑄:“你先上去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说完便向客栈老板借了厨房,慕容瑄的饮食可不敢轻易假借他人之手。 当她把食物端上房间后,果不其然在她的房间看到了慕容瑄。 “王爷过来吃饭了。” 顾浅依把托盘放下,对着正在烛火下看书的慕容瑄。 慕容走过来看了一眼,就直接拿起了筷子开始享用,顾浅依谨遵他的教诲,食不言,可问题在那,今天不解决,明天也得解决,她是得和慕容瑄沟通清楚。 好在这一顿饭吃完,慕容瑄也像是恢复了元气一样,恢复了以往桀骜不驯的姿态,坐在桌子旁慢慢的品茶。 顾浅依唤来小二,把东西收拾走,询问慕容瑄,“王爷,您现在吃饱喝足休息好了可以说正事儿了吧。” 慕容瑄听到顾浅依这么说先是皱了下眉,喝了口茶后又舒展开了:“浅依想说什么?” 顾浅依看他还不是很想谈的样子,只能先说起自己今天的调查结果:“那个香囊是一位苏嫔送给皇上的,大概在一个月之前的事,是为了 治疗皇上的失眠之症。” 慕容瑄听到顾浅依这么说,把事情在脑子中过了一遍:“那这苏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顾浅依坐到太妃椅上,放松的靠了下去才说:“是个蠢人。” “……” 慕容瑄可不相信这深宅大院能有蠢人:“若是蠢人怕是早就死个千儿八百回了,怎么会有这能耐呢?” 顾浅依就猜到了他不会相信,毕竟从小就在帝王权术中长大的孩子,在他心中能有几个人是单纯的。 她笑了笑跟慕容瑄玩味的说:“这世上的事大多时候都有个例外,王爷您猜猜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慕容瑄可做不到拉低智商去考虑问题,于是他拒绝回答她的问题:“本王可不愿意猜测一个蠢人的想法,浅依不若直接说与本王听。” 顾浅依也就不再和他卖关子了,她直截了当地对告诉他:“这苏嫔一心只有皇上,凡是与皇上有关的事无巨细她都知道,但若是别的事就根本不上心,这样的一个人,对于其他的嫔妃来说可是一把好刀子,若是轻易死了岂不可惜。” 慕容瑄想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事是个意外?” 顾浅依从太妃椅上坐了起来,摇摇头:“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次怕是有人早有预谋的一件事,只不过这苏嫔又被人利用了而已。” “如此说来,若是他人发现香囊有问题,也不过是追究这位苏嫔而已。” 慕容瑄根据顾浅依的话推断了一句。 “没错,更何况这苏嫔宫里仆人换的勤,她自己也不在意,想找到简直难于上天。”顾浅依叹了口气。 慕容瑄握紧的双拳,冷着一张俊脸:“那岂 不是就让这幕后黑手逍遥法外了。” 顾浅依明白这种无力感,就好像凶手就在你面前却拿她没办法一样,她也只能安慰一下慕瑄,“我已经安排苏嫔注意留意当时撺掇她的侍女了,只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 慕容瑄冷静了下来,“什么事?” 顾浅依单手撑住下巴:“那个杨贵妃好像知道,苏嫔绐皇上送香囊,不过这事儿知道的人多了,她知道这正常,奇怪就奇怪在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这个香囊,就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了。” 慕容瑄想了一下,确实不对劲儿:“明天我会安排些人,去帮着那个苏嫔一起调查,这件事你就先不用操心了。” 顾浅依看着朝她走过来的慕容瑄,有点疑惑。 慕容瑄走到太妃椅的旁边,双臂一弯就把顾浅依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 顾浅依吓了一跳,不小心轻喊了一声。 慕容瑄挑了下眉毛,恶趣味的看着她:“现在你该操心的是我们的事。” 顾浅依也累了一天,不想跟慕容瑄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慕容瑄,用眼神逼迫慕容瑄把她放下。 慕容瑄才不怕她,避开她的眼神,直接就把她放在了床上,拿过一旁的被子,给顾浅依裹了个严严实实。 顾浅依实在受不了他的无聊举动:“王爷,您逃避问题不是这样逃避的,我们明天还是得面对这件事。” 慕容瑄顺舌:“浅依,你有时候真是聪明的可怕。” 说着慕容瑄直接就翻身上床,一把抱住了像个蚕蛹的顾浅依。 顾浅依被气得面色通红,甚至不顾礼仪直呼他的大名:“慕容瑄!你给我滚回去!” 慕容 瑄的胳膊像两个钢筋一样紧紧的箍住顾浅依不让她乱动,“本王该去哪?齐王妃在哪本王就该在哪,浅依你也不必害羞啊,我们是早已行过周公之礼的夫妻。” 顾浅依被慕容瑄避重就轻还逃避责任的行为气得不轻,趁着他放松的时候,一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朝着床外侧的齐王殿下踹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齐王殿下理所当然地被自己的夫人瑞下了床,顾浅依站在床上,气愤的指着慕容瑄:“慕容瑄,我们对彼此的承诺你可别忘了,就这样逃避下去可不像你慕容瑄的作风!” 慕容瑄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顾浅依冷静下来后,一直放心不下他,于是她跑到隔壁,敲了敲松涛房间的门。 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是松涛还是很快就打开了门。 顾浅依被他迅速的反应惊到,“松涛,你怎么还没睡,是王爷在你这边吗?” 松涛苦笑着一张脸,“王妃,您声音太大了,我当时就醒了,王爷?王爷不在我这里啊。” 顾浅依有点担心,这么晚他能去哪儿,“松涛,麻烦你跟我一起找找吧,王爷不见了,他身体还没好,我有点担心他。” 松涛一听这话,立马就清醒了许多,立马穿上外袍和顾浅依一起找了起来。 二人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顾浅依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下再继续,可是一回到房间,就看见他们苦苦寻找的人已经进入梦乡了。 顾浅依顿时哭笑不得,和松涛交代了一下,就轻轻的在慕容瑄的旁边躺下了。 顾浅依刚一躺下,慕容瑄的胳膊就搭了上来,顾浅依吓了一跳 ,小声的问:“你没睡着?" 只听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睡着了,闭嘴。” “……” 顾浅依轻笑一声也就慢慢进入梦乡了,错失了某人盯着她看了半夜的场景。 第二天一早醒来,顾浅依的身边就已空无一样,若不是还有些褶皱留在那里,就像没人睡过一样。 顾浅依叹了口气,决定再给慕容瑄一天时间,让他自己好好思考一下。 却不想在吃早饭的时候,慕容瑄自己打破了自己订下的食不语的规矩,说起昨天与皇帝的交谈。 “皇宫现在形势很复杂,几方对峙,皇帝觉得应该在我们洗清嫌疑后再醒来会很有说服力。” 顾浅依放下手上的筷子,擦了擦嘴问:“那敏小姐那里又是怎么回事?我们洗清嫌疑后再救她?” “不,来不及,皇帝的意思是同步进行,我们最好先把敏小姐和姬丹烟救出来,再帮她洗清嫌疑。” 慕容瑄否定,但是顾浅依觉得这种方法风险很大:“姬丹烟武功高强,上次多少人才抓住她一个,这次救出来了,再想抓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慕容瑄瑄端起茶杯,自嘲的笑了一声:“若是跑了便跑了吧,是皇帝欠他们的。” 顾浅依气到说不出来话,敏小姐吃得苦是苦,他们努力这么久一切就在这么轻飘飘的几句里就没了。 慕容瑄损了摸她的头算是安慰:“浅依对皇帝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但又不得不从。” 顾浅依安慰自己的时候慢慢就想开了:“我们再救一次敏小姐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慕容瑄有点好奇顾浅依又能带给他什么惊喜,戏谑的笑了声:“什么好处?” 第131章 恢复记忆 顾浅依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凑近慕容瑄:“你想啊,皇帝现在恢复记忆了,对敏小姐肯定是无比的愧疚,而我们救了敏小姐,帮她留住了姬丹烟的命,认回了生父。” 顾浅依的话没有说完,慕容瑄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说,敏小姐会毋庸置疑的站在我们这边,皇上虽然对母后也有愧疚之情,但是远远不如对于敏小姐的。” 她高兴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没错,敏小姐的话对于皇上来说肯定比谁的都管用,这对我们以后的路有很大的好处。” 想明白这点,顾浅依一扫之前阴郁的心情,连带着慕容瑄的情绪也放松了许多。 不过还有一件事,顾浅依还有些疑惑:“敏小姐究竟出了什么事,皇上会如此着急?” 慕容瑄面无表情的说:”还不是我的好皇兄,对于胆敢伤害父皇的人,哪怕是一个都不放过,更别说一个还未验明正身的皇女,毕竟我那好哥哥,对我都死手。” 顾浅依对着慕容恒的厌恶又增了几分:“怕是我们走了,他没有交代,又拿敏小姐他们下手了。” “浅依说的应该八.九不离十,所以我们今晚还得去一趟这太子府的地牢。” 慕容瑄打开扇子,收起了一身锋芒,若不看那惊为天人的容貌,他的动作与那京城纨绔子弟也差不了几分。 顾浅依跟他确认下:“是去踩点还是直接救人?” 慕容瑄手中的扇子停下了晃动,他面色晦暗不明:“去看看情况,若是不太好,就直接救人。” 顾浅依还没来得及说话,慕容瑄就抬起眼看向她,“所以浅依,今晚你就在外围待着若有不对,立马离开。” 顾浅依担心他的安危,不想在外围等待,“我去还可以帮你的忙。” 慕容 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浅依不用担心,我们这次人手充足,主要是有些场面不适合你看。” 顾浅依听他这么说,也只能勉强应下,却还没有完全放心。 当夜晚到来的时候,顾浅依和一队人马在太子府的隐蔽处等着接应慕容瑄,她面上不显,心里却担心无比。 突然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一群人朝着地牢的方向跑了过去,顾浅依旁边的暗卫开口:“王爷他们动手了。” 顾浅依无暇顾及其他,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厮杀的怒吼声的传来,让顾浅依的心提到了最高点,好在远处过来的里两个熟悉的人影,让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顾浅依凝神一看,他俩背上还背着两个人,看着满身血迹,不成人样的两个女孩,她是又惊又怒:“怎么回事?太子连敏小姐都敢动手吗?” 慕容瑄把背上的敏小姐交给旁边的人,才对浅依吩咐:“浅依,我们走,回去再说。” 突然一群人发现了他们,拿着火把就冲了过来,慕容瑄只能一把抱起顾浅依运起轻功飞向屋外。 他还要小心四处飞来的流矢,忽略了顾浅依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情绪。 好不容易躲开了太子府的追兵,顾浅依忙不迭迭的检查慕容瑄有没有受伤。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慕容瑄躲开的顾浅依伸过来的手,顾浅依看着离他一大远的慕容瑄,有点生气:“你受伤了?” 慕容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假装很忙的跟松涛交代事情。 但是顾浅依走近一步他就会退一步,顾浅依皱着眉:“那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慕容瑄一边尽量躲着顾浅依一边意简言骇的一句:“别人的。” 顾浅依不再靠近他,双手抱胸看着慕容瑄:“那你说说 敏小姐和姬丹烟是怎么回事?” 慕容瑄不看她的眼神,“一会儿大夫来了会给你讲的。” 顾浅依难得想任性一回:“不,我就要你给我讲,你是齐王,我是齐王妃,你不跟我讲话,你让别人跟我讲话,难道你是想再娶房小的了?” 周国的暗卫一听这八卦大戏,赶忙把头低得更低了,但是耳朵却竖的比谁都高。 慕容瑄一看下属那眼神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能无奈实话实说:浅依,你别闹了,我就是身上有血怕冲到你,才想出如此下策。” 顾浅依跟他待久了,偶尔也学会了慕容瑄的不要脸:“你刚才抱我的时候怎么不怕冲到我,早知道不如让别人抱我回来。” 周国的眼神瞬间郝聚集到了他们俩的身上,慕容瑄黑下脸瞪了他们一眼后赶紧哄顾浅依,“他们谁敢抱齐王妃啊,齐王妃齐王能抱。” 顾浅依看他满身血迹,还要哄她开心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两人放松了一会儿,给敏小姐和姬丹烟看上的大夫就走了出来。 “老身参见齐王齐王妃。”大夫朝两人行礼。 顾浅依赶紧扶起大夫:“老人家请起,不必多礼,有什么直说就是了。” 大夫看了慕容瑄一眼,慕容瑄颔首,表示没问题他才开口,“这敏小姐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劳累过度,又受了惊吓,晕过去了,但是底子弱,不好好调理,怕是落下病根。” 顾浅依看了一眼犹豫的大夫,“继续说啊,还有什么吗?姬丹烟呢?” 大夫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这姬姑娘全身筋脉尽断,怕是接起来,一身武艺尽废,就算恢复好了,生活行动也不如从前利落。” 顾浅依咬碎了银牙,这红玉到翠儿,这太子府的人当真是无所不用其 极,“当真不是人干的事!” 慕容瑄换掉了外衫,简单的清洗完了,看到顾浅依悲伤的神色,忍不住把她揽进了怀里:“浅依,我们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姬丹烟虽然失去了武功,但是她活下来了,可是因为她而死的人却没有第二次机会,这些事都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决定了。” 顾浅依抓紧了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我们一定不能放过这些人。” 顾浅依和慕容瑄躲在一处地道里,大家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事。 她休息了一会儿,突然照料姬丹烟的大夫跑了过来:“王爷,姬姑娘醒了!” 慕容瑄赶忙起身往姬丹烟的方向走去,顾浅依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跟了上去。 顾浅依一边走,一边向前面的大夫问:“姬丹烟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把门打开,对着顾浅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回:“她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好,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你们一会儿进去也不要太刺激她。” 顾浅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放轻脚步慢慢的走了进去。 姬丹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慕容瑄低头看着曾经武功高强的女人,如今脆弱不堪地躺在床上,即使曾经他们针锋相对,但是如今他也无法不佩服这个女人能撑过这非人的痛苦。 “我们是想来帮你们的。”顾浅依尽量语调放温和。 姬丹烟冷笑一声,把头转去了另一边:“不就是同情嘛!你们这些人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可以随意摆弄别人的生命!我不需要你们的施舍!快滚!” 慕容瑄正想反驳她,顾浅依却拉了拉他,朝外走去。 “她怎可如此死板,我们只是想帮她而已 ,如此曲解,她仗着自己武功高强的时候也没少草菅人命啊,怎么可以这么说!” 跟着进去的小青,出来后忿忿不平的。 顾浅依拍了拍她的肩:“小青,别这样说,她曾经也是一届天之骄子,如今跌落凡尘,心里难免会有落差。” “看来从姬丹烟的口中是没有什么信息了,如今我们只能等敏小姐醒来再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慕容瑄摸着下巴分析。 顾浅依找了个椅子坐下,“你想从她们口中问什么?” 慕容瑄坐在她旁边,顺手拿过一本书,一边看到一边说:“当然是问他们有没有跟太子说什么,对我们不利的消息,不然我们怎么帮她们。” 顾浅依眼睛一亮,撑着下巴看向慕容瑄:”王爷,这太子可是动用私刑,严刑逼供,伤害同胞,这样的得出来的证词也有用吗?” 慕容瑄眯着眼睛笑了声:”还是浅依反应快,不过出了如此丑事,皇上肯定不愿公之于众的。” 顾浅依得意地昂了昂头,靠回椅子上:“没错,太子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们说什么,他都只能咽下,若是不服气,那这件事的揭露,必然会让众人哗然。” 慕容瑄想到此,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但他仍是眉头不展的样子,于是顾浅依出声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慕容瑄愁眉不展:”皇上想要直接认回敏小姐,但是本王觉觉得这会对皇家声誉有影响。” 顾浅依思考了一下:“确实,若是皇帝直接认回教小姐,那么就会降低百姓对皇家的信任度,不若给教小姐一个其他身份,宣称是皇帝多年前认下的义女,如今终于寻到,父女相认,你觉得如何?” 慕容瑄还没说话,就听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第132章 为她正名 “我觉得不如何。” 敏小姐由人搀扶着走过来,顾浅依看到她面色惨白,赶紧起身把她扶到座位上,“敏小姐,何出此言啊?” 敏小姐坐下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也要考虑很多,但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就是想为了我的母亲正名,若是不能为她正名,那我又有何必要认回这个父亲呢?” 顾浅依想要劝说她一番,却被慕容瑄拉过来了,慕容瑄叫人再搬一个凳子过来,自己把位置让给了顾浅依,然后看向敏小姐: “既然敏小姐执意如此,那么看来我们还需要再商议一下,是否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敢问敏小姐在太于府都遭遇了什么?” 敏小姐一听这话,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自然而然就流了出来:“他们想要逼迫我们说是与你们合谋一起谋害皇上,但是首领她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愿牵连其他人。 太子为了逼我们招供,就让太子妃来折磨我们,首领她看不下去,不小心打到了太子妃,他们就直接派人断了首领的手筋和脚筋。” 这件事实在骇人听闻,过于残忍,就连慕容瑄也忍不住动容:“既然如此,本王会尽全力,帮你们取得公道的,就想当年对你的承诺一样,我们会尽全力保下姬丹烟的命,只是这事急不来,你是否愿意等?” 敏小姐连忙点了点头,“只要能保下首领的命,只要能帮我们报仇,我们多久都可以等。” 顾浅依下了决心一般:“好,那你就随我来,先看看姬丹烟,我们在坐下一步打算。” 几人回到了姬丹烟的房问,虽然她固上了眼睛,但是抖动的眼皮还是出卖了她,顾浅依对着装睡的姬丹烟说:“姬首领,若是你有机会能报仇雪恨的话,你是否愿意抓住这个机会?” 姬丹烟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你什么意思,我现在还有机 会报仇,你莫不是再耍我?” 顾浅依清了清嗓子:“我像是那么闲的人吗?姬首领既然以一人之力,成立了整个暗流组织,并且在朝廷各部安插了人手,想必不止武功一流,这御人之术也是十分出色吧?” 姬丹烟冷笑一声:“我可是你们的手下败将,你齐王妃又何必这时候来嘲讽我!” 顾浅依连忙摇头,否定她的说法:“不是这样的,姬首领,我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便是太子慕容恒,我们几人与他的太子妃积怨已久,若是能与二位合作,想必能事半功倍。” 姬丹烟警惕的看向他们,心里已经有略微的松动,嘴上却还是丝毫不让:“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 顾浅依笑了一下,“那姬首领觉得如何?” 姬丹烟终于艰难的转动了一下头部,“这件事是你提出来的,当然要看你如何证明了。” 顾浅依一脸的委屈:“既然在姬首领眼里,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你们死里逃生都不算证明,那我们也只能另谋他法了,不如就帮你们洗清这次谋害皇帝的罪名如何?” 敏小姐和慕容瑄都不知道这顾浅依到底是想干嘛,所以一句话都没敢说,反而是姬丹烟担心的看了一下敏小姐,随即便答应了:“齐王妃,齐王爷在这儿,你们若是能说到做到,还敏儿一身清白的话,那我即使不能再恢复如初,也任你们差使。” 顾浅依舒展了表情,笑了一下,“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有信心些好好配合大夫的治疗。” 敏小姐一听顾浅依如此说道,才明白了她的真正用意,原来她是希望通过这样的说法来激励姬丹烟,让她重新拥有活下去的勇气,让她知道,即使失去了武功她也不是一无所有。 姬丹烟愣了一下,她看着顾浅依:“你准备如何帮我们?” 顾浅依想起现代对于精神病人的刑 事责任判定,虽然古代没有针对此的律法条文,但是利用好了,完全可以用舆论的压力解决,顾浅依对姬丹烟笑了下:“这就要姬首领配合一下了。” “如何配合?” 姬丹烟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 顾浅依坐在姬丹烟的床边,看着她的伤势,怕是短期内都无法下床了,安抚性的对姬丹烟说:“只需要你不对旁人的语言和动作有反应,但是有人意图靠近,伤害敏小姐时,做出试图攻击的举动即可。” 敏小姐不解,上前一步问:“这是何意?” “当时除了皇上,房间里只有我们四人在场,皇帝被击伤也是显而易见的事,现在这个事情被界定为是我们四人谋害皇帝,那过可就大了。” 慕容瑄站到了顾浅依的身后,接下她的话她:“但是,若是有人无意间伤了皇帝,那就可以从轻发落,可是想要彻底摆脱罪名没那么简单。” “那要怎么彻底摆脱罪名呢?”敏小姐也坐了过来。 顾浅依看了一眼敏小姐和即使受了重伤,依然有一丝病美人既视感的姬丹烟:“这就是需要你们配合的地方了,我需要姬首领扮演一个一心只想着保护敏小姐,但是无法分辨事理的人?” 姬丹烟一边思考顾浅依说的话,身体出了一层薄汗,减少了凌厉的气势,更添几分柔弱,慢慢的问:“那这样做有什么用?” 顾浅依看向眉头紧蹙的敏小姐:“这就要看敏小姐以什么身份出现了?." 敏小姐还是不愿轻易的认回皇帝:“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顾浅依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在慕容瑄跟她在一起长久的默契明白了顾浅依的计划,替她说道: “若你以皇室子嗣的名义回归,那么皇帝在百姓中的形象必然会下降,而姬丹烟则是多年保护皇嗣的功臣,功过相抵,这件事也就可以算过了。” 顾浅依接着他的话说:“那若是你以普通人,甚至是暗流成员的身份出现,那这件事就比较麻烦了,我们怕是就要做长久战的打算了。” 敏小姐看了一眼沉默的姬丹烟,犹豫了一下:“和皇帝相认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皇上必须为我母亲正名!” 慕容瑄刚想拒绝,顾浅依就按住了他的手,仔细想想这件事不一定只有坏处,慕容玲“这件事我们需要和皇上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现在我们该聊聊太子的事了。 敏小姐想了一下,率先拿出诚意:“杀你的人是太子妃派去的,我当初与她做的交易,还有留下的交易信物。” 果然不出所料,看看这次顾婉容究竟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逃得掉。 慕容瑄也说了一下他们这边针对太子的情况:“他在朝廷的大部分党羽都已被我们拔除,现在只有杨放将军做他的后盾。” 慕容瑄没有把所有的底牌都说出来,但是姬丹烟却给足了诚意,“我可以把所有潜藏在朝廷中的人都告诉你,任你们差使,但是杀掉慕容恒那一天我一定要在!” 顾浅依看着眼含恨意的姬丹烟点了点头,出了门,慕容瑄问:“浅依,父皇与敏小姐相认之事,你是如何想的?” 顾浅依看着面露倦容,却仍然还在操心的慕容瑄:“这件事我明天再跟你说,王爷啊,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慕容瑄无奈的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就回房间休息了,顾浅依也回到了房间,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锦佑,若是姬丹烟好些了说不定可以让她教锦佑武功。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顾浅依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地道里看不见阳光,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顾浅依起来洗漱完后就开始找慕容瑄,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正在给属下安排事情的他。顾浅依看他交代完后,轻 声的唤:“王爷。” 慕容瑄听到顾浅依的声音,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飞快的就转身看向她:“浅依,怎么了,休息好了吗?” 顾浅依笑了一下,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休息好了,就来找王爷说说昨天的事了。” 慕容瑄先是拉着她坐下,唤人来给顾浅依上了一些吃的,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慢慢吃,吃完再说。” 顾浅依看着一大桌如同养猪一般的吃食,“王爷,只是我一个人的早餐吗?” 慕容瑄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浅依素来爱研究些稀奇古怪的吃食,想必这饭量也不可小觑,本王还未落魄,又怎会在这些方面苛责你呢?” 顾浅依明白了,这慕容瑄就是看她平时爱折腾吃的,所以就以为她很能吃,无奈的叹了口气:“王爷,臣妾一两顿可以这么吃,若是顿顿如此,怕是会涨腹而亡啊。” 顾浅依与慕容瑄二人说说笑笑的吃完了早饭,才把想法细细说来:“皇帝与敏小姐相认之事也不一定全是坏事?” 慕容瑄有点疑惑:“怎么说?” 顾浅依给他解释:“若是皇帝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再塑造一下痴情的形像,想必许多百姓也会为之动容,最大程度上减少对皇室声誉的影响。” 慕容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和顾浅依商量了点事就进宫见皇帝了。 而敏小姐则是在照顾姬丹烟,虽然她在好转中,但是却还不能下床。 直到顾浅依吃完晚饭时,慕容瑄才匆匆忙忙的回来了。 看着慕容瑄一脸喜色,顾浅依就知道今天一定有好消息。 果不其然,慕容瑄一看见她就把她揽入了怀里。 顾浅依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了,有什么好消息要和我说吗?” 慕容瑄拉开了点距离,勾着嘴角看着顾浅依:“皇帝等不住了,今天宣布醒来,证明了我们的清白。” 第133章 动用私刑 顾浅依一听这话也高兴了起来:“那敏小姐的事呢?皇上那边怎么说?” “太子那边咬紧不放,皇上不能直接认下敏小姐,所以同意了你的方法,不过给她母亲的事,要等我们证明他们的清白之后。” 顾浅依笑了一下,“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顾浅依连忙告诉了敏小姐皇帝的决定,敏小姐一时间高兴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姬丹烟还是不愿意面对这件事,但还是偷偷的把头转了过去,掩饰湿润的眼眶。 慕容瑄恢复身份后行动很快,几天的时间就为敏小姐和姬丹烟争取到了当堂对峙的机会。 而小青和锦佑也顺利的回到了顾浅依的身边顾浅依安排锦佑先是跟着小青学习基本功就力大无穷的锦佑学的倒是十分的快。 堂审当天,姬丹烟仍然还不能下床,但是他们还是把她带了过去。太子看着她们这架势,冷哼一声:“谋害皇上的凶手还如此之大的架势,本宫看皇弟你是心怀不轨啊!” 顾浅依斜睨了他一眼:“太子殿下动用私刑的事怕是被人知道可说不清啊。’ 太子不甘示弱:“这好好的人在我府里,怎么会突然失踪呢?这到底谁说不清还不一定呢。” 顾浅依温温柔柔的笑了一下:“太子殿下,我们不过都是一群女流之辈,如何有那么大的能耐呢?但是姬丹烟身上的伤可是赤裸裸的证据啊。” 太子无话可说,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顾浅依按照计划好的,声泪俱下的给众人讲述了一个受药的姑娘,神智不清时仍然奋不顾身保护同伴的故事。 太子适时的打断顾浅依,“齐王也真是讲得一手好故事啊,一点儿也不比天桥下说书的差,但是你有什么证据呢?” 顾浅依拍了拍手,太医院院使走了上来,“院使大人大家都认得,绝不会为一己之私蒙骗大家,圣上在此,院 使大人一验便知。” 皇帝颔首,示意院使可以开始了,院使大人测了很多姬丹烟的反射能力,但是她手脚筋已断无法回应,直到院使大人开始对敏小姐做一些试图伤害她的假动作,顿时姬丹烟开始挣扎了起来,已经断裂的手脚筋当她无法行动,但是地的头却不停的摆动。 曾经强大骄傲的女人,如今如此凄惨,即使文武百官也不忍直视。 但是她的反应却真真切切地落在了众人的眼中。 太子咬牙切齿的喊道:“她的手脚筋早就断了,你们就是在做戏!” 顾浅依挑眉看向慕容恒:“敢问太子殿下,我们并未说明这姬丹烟是何受伤的,您为何会如此清楚,难道害她这般重伤的人就是您?” 太子一听她这么说就慌了起来,口不择言:“本宫如何不知,这姬丹烟一看就是如此,你当众人是傻子吗?” 这时敏小姐却突然插话:“就是你!就是你我们才会这样!” 说着敏小姐突然跪了下去,一头磕在地上,“求求各位大人了,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随着敏小姐的动,从她的怀里突然滑出来两个东西,一张纸和一个玉佩。皇上一看到玉佩连忙上前捡了起来,给众人又上演了一出父女相认的戏码。 不过皇帝是真的高兴的,敏小姐也正式更名为慕容敏。 由平民百姓一下变为皇室成员的敏小姐,说话的可信度也直线上升,这一场谋害皇帝的审讯,最终变成了太子动用私刑,严刑逼供的惩罚。 顾浅依很高兴,总算解决了一件心腹大患。而太子不仅被皇上关了禁闭,还要罚跪祠堂,临走前,太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慕容瑄,顾浅依!你们两个给本宫等着!” 看着远去的太子,顾浅依冷笑一声,心想,到底谁倒霉还不知道呢。慕容瑄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一出 去就带顾浅依直奔王府,顾浅依好奇的的问:“你急什么?” 慕容瑄摇了摇头,刻意不告诉顾浅依,害得她心跟猫挠似的。 终于回到了王府,慕容瑄却把她的眼睛捂上了,顾浅依笑了声:“这么神秘啊,看来是份大惊喜啊!” 慕容瑄在她耳边轻声吐气:“不算什么大惊喜,不过是最近忙了太久给你的犒劳而已。” 慕容瑄还没松开手,顾浅依就闻到了阵阵香味,脱口而出:“你准备了火锅!” 听她已经猜了出来,慕容瑄这才放开手:“不止还有你提过的烧烤,为了庆祝,本王还拿出来了珍藏多年的好酒。” 这时应邀而来的慕容博越开口:“是啊,百年一遇二皇兄这么大方,这酒我求了他好久他一口都不给我喝,皇嫂你真是好福气。” 顾浅依看着慕容博越,嗔笑着:“你才多大啊就贪酒,不过给你喝才是为你好。” 慕容瑄接着顾浅依的话说:“不过今天是特例,可以让你喝一点。” 慕容博越顿时高兴的都不顾形象的欢呼了起来。 一觉醒来,顾浅依感觉头晕脑涨,不禁暗骂自己昨夜过于高兴多喝了两杯,怎么回房间的都不知道。当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身旁还有一人的时候,顿时什么瞌睡都没有了,整个人都清醒了。 待看清旁边的人是慕容瑄是顾浅依的心突然放了下来,还好还好,不对,好什么啊,一样麻烦。 顾浅依突然有一种抓狂的感觉,揉了揉本就乱七八糟的头发,狠了狠心,推了两下慕容瑄。 慕容瑄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雾蒙蒙的桃花眼,和慕容瑄难得一见的柔软的表情,一下就击中了顾浅依迷茫的心。 不过慕容瑄做起来后,很快就清醒了,回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浅依昨夜可真是热情如初啊。” 慕容瑄这句话提醒了顾浅依与他的 相遇,一时间顾浅依又急又恼,干脆拿起了枕头砸向慕容瑄。 慕容瑄预想中娇着的妻子没有出现,反而愈发的凶残,只能赶紧实话实说:“别打了,本王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刚才是你玩儿的!” 顾浅依这才停手,红着耳尖问:“那昨晚到底有没有……” 慕容瑄靠在床边,看向顾浅依:“本王确实不记得了,不过到底有没有三个月后就知道了。” 顾浅依气他的不正经,又报复性的拿枕头砸了他一下就赶紧起床洗漱了,却感觉身上哪里都不舒服,不知是酒醉后的反应还是什么。 顾浅依不愿多想,洗漱完后就赶紧躲开了慕容瑄。 直到晚上慕容瑄才算是终于逮到了顾浅依,“浅依这是害羞了,在躲本王吗?” 顾浅依有些心虚:“我躲你干嘛!有什么害羞的!我就今天比较忙。” “既然如此,那浅依不如陪本王聊聊。” 慕容瑄做到了顾浅依的身边,拿下了她挡住的书。 顾浅依躲开他的视线,面不改色地问:“聊什么?” “聊聊你捡回来的那小孩。” 慕容瑄单手撑住下巴,直勾勾的看着顾浅依的侧脸。 顾浅依一听他要说和锦佑有关的事,赶紧就把头转了过来,“锦佑?锦佑他怎么了?是他干了什么吗?”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紧张一小孩儿的样子,心中吃味更甚,却仍然面不改色:“他没出什么事,只是我和他聊了聊,他觉得他更适合去军队里锻炼一下。” “军队?他怎么会对军队的事情感兴趣?”顾浅依略微疑惑。 慕容瑄耐心的给她解释:“本王今天在和松涛说军队的事情他恰巧听到了,对此产生了兴趣,就决定去军队。” 顾浅依了然的点了点头,“去军队锻炼一番也好。” 关心则乱,顾浅依根本没有想过,以慕容瑄的警惕性怎么会随便让一个 小孩听到他与松涛的沟通? “没错,去军队锻炼一下挺好的。” 嘴上这么说着,可惜顾浅依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却是,这样这小崽子就不能经常在浅依面前晃了。 在进军队之前,顾浅依专门把锦佑叫过来,给他交代了一番。 根据顾浅依对于军队的了解,给锦佑简单的讲了一下,不过每次上课的时候,锦佑总是容易打瞌睡,慕容瑄却听得目不转睛,这使得顾浅依也很无奈,不知道自己讲得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锦佑!" 顾浅依对着脑袋不停往下点的锦佑喊。 锦佑一下就坐直了,顺手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痕迹。 顾浅依叹了口气,“明天就开始体能训练了,你可就有打瞌睡的机会了哦。” 锦佑赶紧点点头,他力气很大,应该不会让恩人失望的。 第二天一早顾浅依就把迷迷糊糊的锦佑叫了起来,给了他一个不轻的书包让他背着,围绕王府外围跑。 锦佑刚开始跑的很轻松,可是三圈过后,锦佑的呼吸开始越来越重了,顾浅依看了下时间若是放到现在,锦佑已经是很优秀的成绩了。 “不够!继续跑!” 顾浅依对着已经略显疲态的锦佑喊。 只有知道他的极限在哪,才能更好的突破。 当锦佑快撑不住要倒在地上的时候,顾浅依继续鼓励他:“锦佑加油啊!还有一圈!” 锦佑佑一听还有一圈,咬了咬牙撑了过去。 顾浅依赶紧接住快要躺在地上的锦佑,给他递过去了一杯盐水。 锦佑虽然觉得水的味道有点奇怪,但是也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因为他无条件信任顾浅依。 顾浅依用现代化军队的方式训练了锦佑一周连慕容瑄看到了都连连称奇,“浅依果然厉害,锦佑看起来和大不一样。” 锦佑昂起头骄傲:“那当然,我现在力气都比以前大了许多。” 第134章 进入军队 现在的锦佑不仅说话抬头挺胸,也不再想以前一样细声细语的,听起来有男子气概了许多。 慕容瑄见此成效如此之好,邀请顾浅依送锦佑进入军队的时候顺便参观一下。 顾浅依听后,想了想自己最近也没有什么事便答应了下来。 一来到慕容瑄的军队,顾浅依看着长久未上战场的士兵,身上透露出一股掩盖不住的慵懒不自觉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顾浅依当即就和慕容瑄提出问题,“太过懒散,没有军纪,没有军容军貌。” 慕容瑄苦笑一声慕容瑄:“现在无战事,他们训练也不上心本王对此也很头疼,这样的事不是三天两天了,朱凤国蠢蠢欲动,可是这些事又不好给他们讲,着实令人头疼啊。” 顾浅依想了一下:“既然如此,王爷你就需要加强他们的凝聚力,和对你的信服力,对国家的认同感,和自己身份的使命感。” 这些词汇对于慕容瑄还是比较难理解的,顾浅依给他细细解释了一番,慕容瑄才算是真正明白,接着他问:“那浅依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呢?” 顾浅依点了点头,挑衅的笑着看向慕容瑄:“不知王爷可否让我一试?” 慕容瑄毫不示弱的看回去:“当然可以,不过就看浅依是否能让这群人心服口服了。” 顾浅依跟着锦佑连去了几天军队,当她觉得察得差不多了的时候,顾浅依换了一身黑色劲装,紧身的衣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线条,高高竖起的马尾增添了几分英气。 顾浅依一早就跟着慕容瑄去了军队,除了瑾佑按照她的要求起来锻炼了以外,其他人都还在休息。 顾浅依拿过哨子,用力地吹了一声,军营中传来一阵抱怨的声音,和碰碰撞撞的声音。她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算着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着哈欠慢吞吞的走出来。 那人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对慕容瑄说:“齐王殿下,什么事儿啊,这 么早叫我们起来。” 那人完全无视了顾浅依,只对慕容瑄打了招呼,不过很正常,毕竟在军队都是实力至上。 慕容瑄扳起面孔训斥:“阿武!这是本王的王妃,这一段时间负责训练你们,都赶紧的给我起来该干嘛干嘛!” 那名叫阿式的军人懒洋洋的应了声就去叫其他人集合了。 顾浅依没有生气反而还安慰着男人:“王爷,您别生气,先去忙吧,我自己有办法的。” 慕容瑄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却还是放不下心来,在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去忙自己的事。 慕容瑄走后,军队里的人看起来更加懒散了,只有锦佑一个人笔直的站着。 顾浅依清了清嗓子,“知道你们集合用了多久吗?” 这群士兵发呆的还是在发呆,说小话的依旧在说小话,顾浅依冷笑一声:“没人知道是吗?我告诉你们,你们用了两刻钟!觉得这时间没什么是吧,这两刻钟足够让你们全军覆没!” 阿武皮笑肉不笑:“齐王妃,您一介女流之辈就好好回去绣花织布吧,来军队参合什么样,我们可是王爷手底下最厉害的军团了,还两刻钟全军覆灭?您要是不懂就早点儿回家奶孩子吧。” 好在顾浅依早有心理准备,知道他们对于一个妇道人家必然会看不起,会不服气,顾浅依个冷眼看过去,“你们不服气是么?” 一个二个一听顾浅依这么说道,顿时来了精神,一声声的“对”,比谁喊的都大声。 阿武抬了抬手,其余的士兵都纷纷停了声,他接着说:“王妃!您既然想训练我们,总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不然我们看不见真本事自然会不服气。” 顾浅依赞同似的点了头:“既然如此,那你们便跟我的徒弟比试一二吧。” 阿武嗤笑一声:“敢问您的徒弟是哪位?” 顾浅依颔首示意了一下,锦佑便自觉地走了出来。阿武不屑的看了锦佑一眼,这小 子自从过来后,每天也不怎么说话,怎么折腾都不吭一声,看起来倒是好对付。 顾浅依看了众士兵一眼:“你们有谁要和锦佑比试一番?” 顾浅依话音刚落,阿武就冷笑一声,阿式,“对付他这种小毛孩还不容易,小河你上!” 阿武一说完,一个精瘦的,像只猴子一样的少年就蹿了出来:“老大,我来了。” 锦佑做好防御姿势等小河进攻,小河嘻嘻哈哈的笑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疏忽。 阿武看着被动承受攻击的锦佑,得意地笑了一下,“齐王妃,您看您徒弟就这水平,还教我们什么呢?” 顾浅依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好好看着,阿武话音刚落,局面瞬间翻转,锦佑试探明了小河的深浅,一招擒拿手就把小河按在了地上。 顾浅依一边为锦佑鼓掌,一边挑衅的看向阿武,阿武看着小河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说宪他抬起右手,向前挥了两下,两个身形壮硕的男子走了上来挨个儿挑战锦佑,这时锦佑不再留手,几个呼吸就把他们撂倒了。 顾浅依挑眉看向阿武,“还要来吗,多来几个也没关系。” 顾浅依十分了解这个小孩的能力,说出的话也十分有底气。 阿武冷笑一声,“不必如此,我们是士兵,不是流氓,我来会会这小孩儿。” 阿武不愧是这个军队的老大,跟锦佑打得不分上下,但若只是这样他的面子可下不来,时间一长,阿武就没了耐心,但是锦佑却一直记得他羞辱顾浅依的话,下手越发的狠厉了。 阿武一个疏忽就被锦佑按在来地上,眼看着锦佑要下死手,顾浅依连忙喊:“瑾佑,住手,不可以下死手!” 锦佑的身体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顾浅依赶紧扶起阿武,阿武这时刻算是服了,一边咳嗽一边还跟顾浅依开玩笑:“王妃,你这训练的不是士领浅依无奈的笑了下,扶着阿武对众人说道现在你们 服气了呢?” 所有士兵被吓得连忙点头,这时却从顾浅依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慕容瑄“浅依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啊,这么快就收拾好了我这帮流氓军了。 阿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王爷,怎么您也跟着乱说啊,我们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士兵,就是行事鲁莽了些而已。” 慕容瑄嘲笑道:“没错,就是你们鲁莽到全京域都知道齐王手下一批出了名的流氓军,知道的你们是行事莽撞,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是什么流氓呢。” 顾浅依拍拍手打断他们:“好了,给你们休息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现在开始训练!” 阿武立马说了一声,就归队了,顾浅依为了让他们适应,先是让他们上午学习军规军纪,下午练习体能。 一天下来,众人叫苦不迭,顾浅依只能把现代军人举例子刺激他们:“这训练方法可是我从一本古书上来的,这个国家的士兵无往不胜,就是那股永不言弃的精神,都够所有的敌人胆颤。” 阿武还是有点不信:“就只是这样训练就能打胜仗?” 顾浅依摇摇头:“当然不止如此,你们现在锻炼的不过是他们国家孩童每隔几年都会训练一次的内容而已,想要真正的成为一名优秀的士兵你们还差得远呢。” 阿武听她这么说有点不服气:“那锦佑呢?他也不是一名合格的士兵吗?” “当然不是,锦佑也没有训练多长时间,就能有如此成效,只要你足够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士兵是迟早的事。” 顾浅依好在还没忘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适当的鼓励一下这些士兵们。这一天早上,还没习惯的士兵们还是用了一刻钟才全部集合完毕,顾浅依冷着脸问:“你们觉得今天早上集合时间合格吗?” 士兵一听她这么说,异口同声的喊:“不合格!” 顾浅依对于他们这个气势的培养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他们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没有那么 容易改过来。 顾浅依严厉的出声:“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你们浪费的每一刹那,都是用你们身边的同伴生命填补上的,或者是用你自己的命!你在这多努力一次,你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几率就越大!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这女将军果然了不得,本将军还是第一次听说早起能让你在战场上活下来这种笑话,哈哈哈。”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粗狂的男人走了过来。 顾浅依皱起眉看向这个她并不认识的男人,“敢问阁下是哪位,如此刻薄,怕不是来找茬的?” 那男人一掌拍向顾浅依的肩,却没有收力,顾浅依身体一震,却也只能暗自承下,那人还十分不避嫌的凑到顾浅依的面前端详了一下 “好好一个小娘子,不在家伺候你夫君,跑军队里来干什么,还是说你男人满足不了你。” 说罢,那男人又和一起来的人哈哈哈大笑了起来,顾浅依一把拍下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人就把她揽了过去。 顾浅依看着熟悉的人,心里瞬间就放轻松了下来。 慕容瑄冷冷看向那男人:“杨将军不在自己的军队待着,跑本王这里干什么,就为关心我们夫妻二人的私生活?” 说着慕容瑄冷笑了一声:“不劳杨将军关心,我们二人好的很,总好过杨将军姬妾一个接一个地换,却一无所出。” 慕容瑄一下就戳到了杨放一直没有孩子的痛处,杨放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看向他们,“慕容瑄,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就你这出了名的流氓军,我看你下个月的征兵怎么办!” 顾浅依上前一步,站在慕容瑄的身前:“这就不劳您操心了,百姓会看到我们的实力,报名的人自然不用愁。” 杨放哈哈大笑,轻蔑的看着他们:“就凭你的小娘子?还是凭你们这些早睡早起的训练方法?本将军看你们这不是训练士兵,是训练回家喝奶的小毛头啊,哈哈哈。” 第135章 早有预谋 慕容瑄轻摇折扇,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杨将军,这训练方法各有长短,能在战场上打胜仗,衣锦还乡的才是我们训练的目的!” 杨将军不屑他的说法:“身为一个士兵贪生怕死成何体统,士兵的最高荣耀就是战死沙场!” 顾浅依最听不得这种鼓动人不珍惜生命的话了,“那杨将军您怎么还没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呢?我们的士兵不是贪生怕死,若是没有能力,受了一番鼓动就上前线挥头颅洒热血的,那不叫士兵,叫炮灰!他们只有尽最大能力的在战场上活下来,才能更好的保家卫国!” 杨将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本将军一个武夫,可不会和你们这些文人墨客咬文嚼字的,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慕容瑄冷笑一声:“杨将军以为如何?” “那能如何,这不是征兵将近,我们就比谁征的兵多?齐王觉得如何呢?” 杨放眯着眼笑的像一只狐狸一样看向慕容瑄,一看便知今天这一出怕是早有预谋。 顾浅依觉得不妥,还没说话慕容瑄却已经答应了下来:“本王也觉得如此甚好,不过这既然是比赛总该有点彩头,杨将军觉得我们比点什么好呢?” 顾浅依看了一眼十分自信的慕容瑄,顿时明白了他是在试探杨放的目的。 不出所料,杨放果然接下他的话:“那就比军团吧!” 慕容瑄装作没有听明白的样子,“军团?这军团要如何比?” 杨放这才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本将军听说你这流氓军团名声在外,齐王殿下这是在跟本将军打必输的赌啊,既然如此,本将军也不介意收下你支这臭名昭着的军队。” 在一旁训练的阿武等人,听到这话,不禁气愤不已,训练的声音更大了,就像是为了证明给杨将军看一样。 慕容瑄依旧镇定自若,轻轻的抬起眼皮,凉凉的看向杨放,勾起唇角说 道若是杨将军输了呢!” 杨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本将军会输?齐王殿下,您是真自信,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以为喊的大声点就能赢了上过战场的老兵吗?哈哈哈,这真是太好笑了。” 慕容瑄不吃他这一套,继续逼问着,“杨将军何必如此,凡是赌约,总要都有个彩头,不然这游戏多没劲儿啊。” 杨放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本将军也不坑你,若是本将军输了,就把我这黄金军团给你怎么样?” 这黄金军团虽是名叫黄金军团,却是杨放手底下一帮老弱病残集合起来的军团,负责处理军团里各种杂事,甚至包括倒泔水,挑粪等杂务,所以才被叫做黄金军团。 杨放旁边的侍从也插话:“这黄金军团跟流氓军团也不相上下,王爷您说不定还赚了呢?” 阿武他们一听这话,恨不得立马冲过来揍他们一顿,顾浅依却及时给他们了一个眼色,让他们继续回去好好训练不要惹事,于是他们按下怒气,继续回去训练。 顾浅依对于远近闻名的黄金军团也有所耳闻,她看了一眼慕容瑄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也就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们与杨将军一言为定,征兵之日见分晓!” 杨放一听他们答应了,又毫不在意的笑了声,“夫人倒是个爽快人,从这点上看来,你们这儿也不全是窝囊废嘛,不知齐王您若是输了,这夫人给送吗?” 慕容瑄本来不生气,但是一听他还敢肖想顾浅依,顿时火冒三丈,不客气的说:“杨将军,你怕是觉得命长了,阿武,送客!” 阿武一听这话,立马高高兴兴的跑了过来,也横着眼睛看向杨放:“杨将军,慢走!” 杨将军目的得逞,也不在意这些,慢悠悠的晃走了,临走前还色眯眯的看了顾浅依一眼,阿武趁他不注意,一脚踢在了杨放的侍从屁 股上,侍从往前一扑,连带着杨放一起扑了出去。 阿武一看报复成功,赶紧就把门关上了,假装没听见门口的叫骂声。 顾浅依看他们走后,连忙问:“王爷,您怎么就应下了呢?明知是个坑儿非要往里面跳。” 慕容瑄笑着摇了摇折扇,即使坐在简陋的椅子上也难掩风姿绰约:“本王这不是信任你嘛,其实我们这流氓兵团……” “王爷!我们不叫流氓兵团!”阿武不耐的打断道。 王爷疑惑的看着阿武问:“那我们这叫什么军团?” 阿武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叫流氓叫久了,连军团本名都不记得了。 慕容瑄无奈的笑了下,任由他去想,给顾浅依继续解释:“其实我们这叫流芳军团,本王原是希望他们都能流芳百世,却不想他们自己闯出个流氓的称号。” 顾浅依听明白了流氓军团的由来,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他们也不是全无实战经验,只是都是一些除山匪,帮帮百姓的事,还有就是一些秘密任务,他们一直都做的不错,又有浅依你相助打败杨放的酒囊饭袋还是很容易的。” 顾浅依听他这么说,也没办法,只能答应尽自己的最大所能。 慕容瑄倒是好奇的问:“浅依,你为什么会要黄金军团呢?” 顾浅依没有回答他,反问:“你为什么想要呢?” 慕容瑄无奈的用折扇轻轻敲了下顾浅依的头:“这杨放不是什么好人,一群老弱病残,怕是没在他那里少受欺凌,本王不过是想给那些人一些解脱,浅依你呢?” 顾浅依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我大部分想法是和王爷一样的,不过有的人天生属于军队,我想或许他们也有别的用武之地。” 慕容瑄笑了笑,顾浅依在某方面真是和他还挺像的。 再一次开始训练,顾浅依对他们的要求越发的严格了起来,但他们或许是受 到了杨放的刺激,不管怎样都不喊苦不喊累了。 阿武却有点没信心的问顾浅依,“王妃,我们这样能行吗?” 顾浅依看着这个倔强的男孩,眼里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顾浅依不介意多教他一些,“你觉得战争是靠什么取得胜利呢?” 阿武想了一下,还没说出口,顾浅依却把他的答案说了出来:“你觉得是武力?不对的,一个人的武力再高强,但他终究打不过一堆人,而这一堆人若是没有个领头的,也不过是炮灰而已。” 阿武铳着眉认真的想了一下:“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顾浅依看了看还是一头雾水的阿武,拉着他坐着了操场上,“想打胜仗需要的智慧,一个人的智慧远超一群人的智慧,想要赢过杨将军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其实不容易,你们需要解决的如何赢得今后的每一场战争,这也就是我训练你们的目的。” 阿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本就年纪不大的小男孩们,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有了男人的坚毅。 不管是在行动力,还是服从力,甚至是能力,都已经有了现代军人的风范。 顾浅依看着他们越来越稳重的样子,心里也慢慢有了底。 日子一天天过去,征兵之日很快就到了。 顾浅依和慕客瑄带着整整齐齐的队伍,围观的百姓看过来的时候,阿武一句口号,所有士兵就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喊着口号,向所有百姓都敬了一个礼。 然后排成整齐的队形,散开给百姓们表演了一套军体拳,虎虎生风,配着整齐划一的口号,士气大振。百姓也被他们的气势所撼动,有些原本想报杨将军那边的此时都变了心。 杨放这时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暗咽一口,忽悠周围的百姓,“他们这都是花架子,做两套体探就是忽悠你们这些老百姓的,没上过战场的士兵哪里叫士兵!想报 效国家,立战功,争勋章,就要像我们一样做个真男人。” 说着,杨放的军队一拥而上,个个肌肉发达,看上去那叫一个孔武有力,为了嘲笑顾浅依的军队,他们也像模像样的学着猛兽一般吼了两声。 本来顾浅依的军队出来时那种肃穆的气氛顿时被冲淡了,杨将军不客气的咧开嘴冲慕容瑄和顾浅依笑:“怎么样,看见什么叫真男人了吗?本将军的士兵可比毛头小子好看多了吧。” 慕容瑄和阿武等士兵都面不改色,保持着整齐的队形,丝毫不为杨放的话语所动。 顾浅依嫌恶的避开了杨放投过来的眼神,笑着对周围的百姓说:”我们征兵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保护我们的亲人朋友,不是为了养出一身肉为非作歹的,相信大家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来到军队,但总归是希望能够建功立业的。” 顾浅依一番演说下来,不少百姓都有些许热泪盈眶,只恨自己生不逢时,不符合征兵的要求,即使顾浅依这边的要求略微有些苛刻,报名的人却还是数不胜数。 就连在一旁站军姿的阿武等人,心里都在暗自高兴,他们这次赢定了,看那个什么杨将军还怎么来找他们麻烦。 反观杨将军这边门可罗雀,寥寥数人,有些还是不符合顾浅依那边的报名要求,才勉勉强强选择过来这边的。 杨放身边的侍从看他气的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出主意道:“将军,一定是他们那边的位置大,报名的人才全部跑到那边去的,若是我们把他们的位置抢过来,他们没有位置,那就没人报名了。” 杨放听着,眼睛一亮:“好主意,可是这么多人看着我们怎么抢?” 侍从接着出主意:“将军你看他们那些士兵个个瘦瘦小小跟没长开一样,再看看我们的这差距,若是能比试一番,肯定能让这些百姓心服口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厉害。” 第136章 对方比赛输了 杨放一听,他说的有道理啊,慢慢地晃到顾浅依那边,理直气壮的说:“齐王殿下,这怕是有些不公平吧?” 顾浅依就知道他不会如此轻易的服输,问:“杨将军觉得有何不公平,这些都是百姓们自己的选择,可不是我们逼迫的。” 杨放装模作样的看了两圈:”本将军觉得嘛,你们这报名地方略大了些,加上你们这些文人最擅长蛊惑人心,百姓受了你们的蒙骗,才会这么选择的。” 慕容瑄头都不抬就知道他又是来找事的,直接了当的问:“那杨将军待如何?” 杨放摸了摸下巴,一脸的为难:“这样吧,我们展现一下各自的实力,你们若是输了,就把位置让回给我。” 顾浅依冷笑一声:“那杨将军若是输了呢?” 杨放心痛的样子说:“若本王输了就愿赌服输,把黄金军团给你们。” 顾浅依在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本来这就是他们原本的赌约内容,他现在已经输了不认账也就算了,还拿出来又跟他们赌一次,不知情的百姓还以为他牺牲多大呢。 不过慕容瑄到不在意这些虚的,反正杨放输次也是输,输两次也是输,既然他不服气,那就让他输到心服口服。 杨放一看他们答应了,都不知道一时间是该骂他们蠢还是替自己高兴。 他面上还是笑嘻嘻的:“齐王妃,您还是好好准备一下你的娘子军吧,别被百姓卡了笑话,哈哈哈。” 顾浅依斜睨他一眼,面不改色:“既然如此,那么同样的祝福也送给你,杨将军若是再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 “……” 杨放看着他们俩丝毫不慌的样子,顿时觉得无趣的很,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 顾浅依在杨放走后,转身叮嘱阿武:“你们该准备准备一下,他果然没那么好打发。” 阿武和锦佑连忙点了点头,通知其他人去做准备了。 百姓一听有热闹可看,不一会儿就聚了一大堆的人。 杨放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心里不禁愈发的高兴,经此一投他的军团 怕是会名声大噪,什么齐王更是不足为惧。 杨放看着对面整齐的一列士兵,不禁嘲笑:“齐王妃,你这是实在选不出来什么人了吗?怎么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孩都上场了呢,莫不是看不起我们?” 这话说的,顾浅依怎么接都不对,于是顾浅依把话题转了个方向,“这孩子是我的徒弟,多出来锻炼锻炼也是好的。” 杨放一脸惊讶的神色:“齐王妃还有徒弟呢?教的什么呀难不成是教他洗尿布?这方面我们军队的都是大老爷们,可自愧不如啊。” 顾浅依懒得与他做口舌之争,就着他的话就怼了回去,“既然杨将军知道自愧不如就早日回去查漏补缺,学习新知识也是需要时间的,别到时候孩子都出生了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杨放一听顾浅依又戳他痛点,气的差点就要跳脚,慕容瑄即使出声打断:“杨大人是否还要比赛,这时间宝贵,可经不起这样浪费。” 杨放冷哼一声:“开始吧,本将军大人有大量,让你们先选吧。” 顾浅依颔首,示意他们可以按计划上了,为了保险起见,她给他们预先模拟了田忌赛马的比赛方式。 率先出场的就是只比锦佑壮一点的小河,小河还是笑眯眯的像一个猴子一样微驼着背走了上来,看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对手。 杨放一看他的选择心里都快乐开了花,这可是他们军队里最强的一个了,敢选他,这小子怕是不想活着回去了。 小河心里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脑子里现在全是顾浅依曾经教他们的东西。 顾浅依在远处给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小河跟那大汉过了几招,发现对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强,他小心一定的话,应该能行。 但是小河终究是不小心露了怯,让对面看出了破绽,好在对方冲过来的时候小河用了擒拿手,自己却也没对方冲过来的惯性撂趴了。 几人看着倒在地上还难解难分的两个人,暂为了平手,但是顾浅依的心里却轻松了许多接下来,杨将军这边专门 挑了看起来比较瘦弱的阿武和年纪很小的锦佑。 果然,一切都按照顾浅依的计划顺利进行了,锦佑和阿武,轻轻松松的就把两人撂倒了。 但是杨放仍然不死心,脱口而出:“你们一定是有暗器!你们一定是带武器来!” 顾浅依看不上他如此丢人的行径:“杨将军,睁大眼睛看看,这么多百姓在这里我们如何带暗器,如何带武器,你这是不愿意兑现承诺在撒泼耍赖吗?” 杨放一听顾浅依如此说道,赶紧清了清嗓子,“胡说八道,本将军是那样的人吗?只是你们的人品不可信,本王想要确认一下而已。” 顾浅依不再问他,而是问周围围观的百姓:“你们有看到我们的士兵出暗器吗?” 周围群众大部分都摇了摇头表示没看见,顾浅依接着说:“我们的士兵若是能偷发暗器儿而不被人见,那他怕是不该在这里,而是要去杀手组织了。” 慕容瑄鼓了鼓掌:“没错,杨将军若还是不相信,可亲自与他们比试一番,就是这人身安全我们怕是没办法给你保证了,毕竟您已经得罪他们好几回了。” 杨放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趁机反咬一口杨将军:“齐王殿下可是好手段,为了抢走本将军的军队,居然让你的精兵来对付我们普通的士兵!” 顾浅依不可能给他这个诡辩的机会,对着众人说:“各位可以去打听一下这黄金军团是一个什么样的军团,齐王殿下本就有强兵在手,又何必贪图你那一队老弱病残,我们不过是不想他们在你的手下继续耽误时间才以此为赌注。” 围观的群众有了解的也给周围的人讲解了一番这黄金军团是一个什么样的军团,于是围观群众看向杨放的眼神也愈发的厌恶。 顾浅依没有等他说话,就接着开口:”杨将军是愿赌不服输,还是单纯的想赖账呢?不过不管哪种我们都奉陪到底!” 顾浅依说完这句话,后面的流芳军团也齐声喊道:“流芳军团,奉陪到底!” 声声有力,震的杨放连退 三步,他身边的侍从赶紧上前扶住杨放,这才没有在众人面前手脸。周国的人议论纷纷。 “这将军怎么这样啊,一个没用的军团他还要赖账。” “就是说啊,齐王殿下好心接手,他怎么还不领情呢。” 准备报名的青壮年们也纷纷加入话题。 ”幸好我还没报杨将军的军团,本来以为他的实力还比较强呢。” “没错,有机会还是报齐王那边好了,你看人家那气势,敌人看了都吓得跟杨将军一样了。” 杨将军耳力不差,众人的议论和嘲笑不加遮拦的传到了他耳朵里,他气得对着所有人大喊一声:“闭嘴!” 顾浅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慕容瑄头都不抬的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杨放用开侍从的手,阴沉着脸说:“不就是一个老弱病残的破军团嘛,本将军才不稀罕,大方送给你们就是。” 顾浅依笑着拍了拍手以示感谢:“那感情好,想必今天的征兵报名杨将军应该不会有多忙了,不如早点把军团给我们送来,您要是嫌麻烦,我让阿武他们跟着你一起去也是可以的。” 杨放可不敢让这样的一群人跟着他,但是面上却没有露怯:“哼,等着吧,我们走!” 侍从还不死心的:“将军,征兵还没结束呢!” 杨放一听就来气,一脚踹了过去:“还征兵,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让本将军丢尽了人!你那么想征兵,你就在这征吧,征不到不许回来!” 说着又连踹那侍从几脚,只见那侍从灰头土脸的蜷在地上护着腹部。 杨将军发泄完转身就带着他那群看起来强壮的实际是草包的士兵走了,只剩那侍从一人可怜分分的站在征兵的地方,面前却空无一人。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顾浅依他们也没有的同情心给一个坑害过他们的人。 征兵报名人数很多,顾浅依和慕容瑄忙得话都没说几句,当他们回到府中时已经是深夜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黄金军团才孤零零的一群人自己找了过来。 顾浅依看着他们灰暗的面色没有光芒 的眼神,平和的对他们问:“你们现在都最想做什么事?" 黄金军团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顾浅依看出来他们是在强权的压迫下待久了,已经不适应这种平等对待的方式了。 于是顾浅依把语气加重了一些换了一种问法,“现在,你们每一个人,挨个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说实话的自己的去领板子!”她看了一下,指了一下第一排第一个人:“就从你先开始。” 那人看着顾浅依指向自己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才抖着声音张口:“启禀王……王妃,小人想留在军团,继续为军队服务。” 顾浅依冷笑一声,那人的心都凉了半截,“是想为军队服务,还是想为国效力?" 那人思考了一下,不知怎么回答是对的,但还是咬了咬开想要讨好顾浅依,”是想为军队服务,这样他们才能更好的上阵杀敌!" 顾浅依终于抬起眼,冷脸看着他:“我们的士兵不需要服务,你可以离开了。” 那人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发问:“离开?离开什么?" 他上有老,下有小,又少了一只胳膊,若是离开黄金军团他拿什么养家了。 顾浅依认真的看着他:“离开黄金军团,这里不适合你,你可以继续回去找一个军队服务。” 顾浅依一句话说得轻松,好不容易摆脱他们这些累赘,又哪里会有人要他们。 他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只能跪下哀求顾浅依,一声一个拜,声声拜在了顾浅依的心坎儿上。 头浅依叹了口气把他扶了起来,一个三十多的大男人因为她的一句话泪眼朦胧,无助至此,顾浅依也狠不下心再逼迫他们,只能坦白的告诉他们。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要过来吗?" 众人被刚才一出吓得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甚至连头都不敢摇。 “你们也曾经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一员,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你们可能不适合再上前线,但是这不代表你们不是英雄!” 第137章 浅依教他们街舞 顾浅依这几句话一说,几个胆大的敢抬起头看向顾浅依了。 她看见情况有好转,继续说:“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在倒泔水中浪费青春,我不想让你们的血泪付诸东流,你们应该得到应有的奖励。” 说到这儿,大部分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顾浅依的身上,在心底却还是有着犹疑。 顾浅依不在意他们此时的想法:“你们若想建功立业,我会帮你们军队中找到合适你们的位置,若你们想归野田,我也会给你们一笔安置费,帮你们联系好合适工作,但是我不需要你们在这里倒泔水,我不需要臭名昭着的黄金军团,我要能顶起军队一片天的黄金军团!” 听完顾浅依的话,已经有人用袖子偷偷抹起眼角,有的仿佛一腔热血被重新点燃! 刚刚第一个被顾浅依问的人此时向她提道:“王妃,像我若是待在军队里能干什么呢?我少了一只手,很多事都干不利索。” 说着,那人的的头就越说越低了,顾浅依看着他空荡荡的袖子想了一下问:“你能烧火吗?你会端碗吗?” 那人不懂顾浅依的意思,只是傻傻的点了点头,顾浅依这才给他解释:“你能烧火能端碗就可以在军队里帮助大夫熬药,若是战时,大夫肯定忙不过来,能有懂的人帮忙肯定能多救几个人,所以像平时就可以多学习一些救人的知识。” 那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有人看着顾浅依好说话,也放胆问了起来:“王妃,若是我们想回家呢?” 顾浅依笑了一下,想必很多人想问的都是这个,于是她回答:“你们若是想回家,我可以给你们一笔安置费用,给你们介绍一个适合你们工作的地方,比如种田,账房,跑堂的都可以,你们可以去也可以不去,自己选择。” 很多人听到顾浅依这么说就开始蠢蠢欲动了,这么多年在军队里实在 是憋屈了,一个看上去年纪较大,看起来很健全的大叔站出来说:“王妃,我要回家!” 顾浅依笑了一下,看起来没有任何不满的样子,“松涛带他去拿钱。” 不一会儿,那人便拿着钱高高兴兴的过来与他们告别,看到真金白银,大部分的人都动了心思,顾浅依看着他们跃跃欲试的样子再次开口:“你们若是想走的,现在都可以跟着松涛大人一起去领钱,他会给你们安排好工作,每个人都有介绍信。” 众人一听,看见松涛一招手,就纷涌而至了,就连刚才说要留在军队的那人也跟着松涛过去了。 顾浅依摇着头笑了笑,果然自古以来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看着剩下来的十几个人,有年纪大的能做爷的,也有刚成年的愣头青却身有残疾,也有身材瘦弱的中年人,当真是老弱病残齐全了。 顾浅依的表情慢慢恢复了严肃,看着他们问:“你们都是下定了决心要留在军队吗,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儿了。” “没错,我们要留在军队!" 十几个人对着他们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顾浅依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军队真正需要的人,他们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却还未改初心。 顾浅依的心中有几个大概的方向,按照他们每个人的特点给安排好了之后,也算是终于放下了一件心事,她终于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了。 这几天顾浅依一直在忙着给他们训练,安排训练内容,帮助他们适应新的军队生活。 每天回来的比慕容瑄还晚,一般回来了就直接休息了,而今天总算是忙完了,顾浅依回来的终于算是比较早的一天了。 “浅依真是太忙了,本王想见一眼自己的王妃都如此困难,也不知其他的王爷家是不是都是如此?” 慕容瑄靠在顾浅依的房间门口调笑了句,好在顾浅依今天不算疲惫, 又加上忙完了心情较好才有闲情搭理他:“别家的王妃若是像齐王妃一样需要帮自家的王爷训练士兵,那想必也是难得一见的。” 慕容瑄笑了一下,站直了走到顾浅依的饿身边,揽住她的肩膀:“浅依辛苦了,不若今晚本王亲自下厨犒劳你一回,如何?” 顾浅依谨谢不敏,“王爷不必如此,您的厨艺浅依还是心里有数的,我等凡人怕是消受不来。” 慕容瑄无奈的笑:“本王的厨艺就如此遭浅依嫌弃,本王可是从未为他人下过厨的。” “就是如此,我才更不敢劳烦您。” 顾浅依拍开他的手,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慕容瑄几步跟了进去,坐在了顾浅依的对面继续逗她, “那既然如此,本王只好自我牺牲一番,今晚为浅依侍寝才足以表达谢意。” 顾浅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通红了起来,不想再听慕容瑄胡说八道,她站起身,一把拉起慕容瑄,把他拉出了门外,一把关上了房间的门外。 慕容瑄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门里传来顾浅依的声音,“王爷让浅依好好休息一番就是最大的感谢了!” 慕容瑄无奈的笑了一下,摇着折扇走出了顾浅依的院子。顾浅依摸了摸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后悔自己干嘛那么无聊理慕容瑄那个家伙,躺在床上的顾浅依开始思考自己之前的计划 这是她过来的第一个年,希望能顺顺利利开开心心的过完。 第二天一早醒来,顾浅依就开始自己之前的计划,若是想出效果怕是得找有功夫基础的学起来才比较快,熟悉的人顾浅依也比较放心一些。 顾浅依在心里盘算合适的人选。 青儿肯定能算一个,红云的话,怕是不行,万一被太子认出来就麻烦了,郭蕊最近好像没什么事,也可以叫上她。 还有敏小姐,不,现在是敏公主了,她应该也是愿意的,加上她自己的话这也就是四个人,要是再 多两个人的话,凑个吉祥数就更好了。 “小青,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顾浅依单手撑着头,坐在花园的石桌上看向旁边的青儿问。 小青直愣愣的:“王妃,您有吩咐直接说就是了,小青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顾浅依坏心眼儿笑了一下,故意逗她:“那小青你给我跳个舞吧。” 小青一脸的为难:“王妃,舞剑可以,跳舞小青是真的不会别逗小青玩了。” “那我教你跳好不好?” 顾浅依忍俊不禁的看着小青,小青睁大了眼睛不解的问:“为什么要教我跳舞啊,王妃您若是想看跳舞,青儿可以给您叫京城最好的舞姬。” 顾浅依笑着揉了揉小青的脑袋,“傻小青,我就要带着你们成为全京城最好的舞团!” 小青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王妃,不知道她有什么新奇的主意了,不过一般这时候遭殃的是别人,但是这次却是轮到了她头上。 顾浅依说干就干,当下就拉着小青跑下台阶跑到了一片平地上,顾浅依挑眉看向对小青:“小青,你看好了哦。” 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从拐角处走来的两个人此时也停下了脚步,把目光聚集了在她身上。 顾浅依学过一段时间街舞,她又一次看见一个团队的舞蹈感觉十分有意思,就一个人扒了下来,但可惜是团舞,一个人跳总是缺了那么些意思。 但是顾浅依简单有力的动作还是震撼了每一个人,现代舞的韵味夹杂了女性的柔美,明明不是快节奏的舞蹈,但是有力的动作,还是给了视觉强烈的刺激。 顾浅依轻哼着一首抒情的歌曲,却没有任何的不和谐。 顾浅依跳完了,看向已经惊呆了的小青:“怎么样,小青你觉得可以吗?” 小青还没说话,顾浅依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掌声,慕容瑄和慕容博越一起鼓着掌走了过来。 “太好了,浅依的舞姿真是惊为天人啊。” 顾浅依 不太相信他们俩的话,又转头看向小青,征求她的意见,小青这才像缓过神一样:“好棒啊!王妃我要学!你还愿意教我吗?” 顾浅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当然愿意的,我还要你给我做招牌呢。” 慕容博越突然说:“皇嫂,你要教人吗?那我也要学,你多教我一个嘛,不费事的。” 慕容瑄看着冲顾浅依撒娇的慕容博越,赶紧一把把他拉回自己身边,“什么热闹都想凑,上次让你抄的书,你抄完了吗?” 顾浅依偷偷笑了一声,想到他还差两个人,让慕容博越一起也无妨,不过她很好的学会了慕容瑄的恶趣味,一脸的为难:“六皇子啊,这个我本来不准备外传的,不过是看青儿有天赋才要教她的,不知你是否也天赋啊?” 六皇子一看顾浅依松口了,干净挣开慕容瑄的手,想跑到顾浅依的身边,却无奈怎么挣不开,只能急忙点头:“我有我有,我什么天赋都有!” 慕容暄气得一扇子就敲到了六皇子的头上:“你最有天赋,你有天赋怎么没把书背好!” 顾浅依实在不忍心六皇子继续被慕容瑄折磨,赶紧开口救他:“行了行了,你快把他放下来吧,让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天赋。” 六皇子感激的看了顾浅依一眼,挠了挠头:“二皇嫂,你要怎么看啊?” 顾浅依摊了摊手,“很简单啊,只要你把我刚才的动作大概的做一下就行了。” 六皇子一脸惊讶,“我没记住啊,那么多动作,二皇嫂你行行好呗。” 慕容瑄没忍住又一扇子敲了上去,“还没学呢就想着偷懒了,本王看你能学个几成。” 顾浅依心疼地拂开慕容瑄的扇子,替他揉了揉被敲的地方,“你记得多少就跳多少,不必勉强。” 六皇子一听这话,开开心心的就朝前蹦去比划了,慕容瑄无奈的看着顾浅依:“浅依,若是以后我们的孩子,你可不能如此溺爱他。” 第138章 白莲花威胁浅依 顾浅依一听就知道这慕容瑄又开始逗她了,嗔怒的瞪了慕容瑄一眼,不愿理他,专心看六皇子的表演。 看着六皇子张牙舞爪的自我发挥,顾浅依赶紧叫了停,摇了摇头:“老六啊,你这天赋着实堪忧,实在是不好教啊。” 六皇于一听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焦急问:“那怎么办,二皇嫂你最好了,你不能不教我。” 领浅依蹙着眉,一脸的严肃:“也不是没有办法,不顾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答应,皇嫂你说。” 六皇子一脸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的单纯表情。 顾浅依不忍心再说他,只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墓容瑄却不乐意了,“什么事这么神秘,连我都不告诉?” 顾浅依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和六皇子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对慕容瑄说:“秘密!” “……” 说完六皇子就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走了,连今天到底是来齐王府干嘛的都忘了,只剩小青还一脸紧张的看向顾浅依,小心的问:“王妃,难您还教我吗?” 顾浅依笑了一下,“当然教了,明天就开始学。” 小青一听这话,心就放下来了,但是还有一个人悬着心,黑着脸,“浅依,你究竟是想做何事?” 顾浅依这才想起来这人怕是又要生气了,赶紧安抚道:“王爷,您不用担心,其实我们就是想给您一个惊喜,过段时间您就知道了。” 慕容瑄一听顾浅依这么说,心情才算是好一点,不过他才没有那么容易被哄好呢,于是齐王爷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 顾浅依也没空再管他,赶紧给小青讲了一下这个舞蹈的要点,时间不多了,小青必须赶紧学会一些才行。 六皇子一有空就跑来齐王府,学习舞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齐王商议什么大事呢。 小青是习武之人,本身条件是很好的,很快就学会了前面一小节的动作,就是跟音乐还不太合的上。 而养尊处优的六皇子学起来那叫一个困难,不仅没有丝毫天赋,甚至有可能是负数。 顾浅依一见青儿初有成效就先带着她去了郭的府上。 “哟,这不是齐王妃,大忙人还能想起本小姐来呀。”郭蕊小脸有些不高兴。 顾浅依也知道自己这么久没联系她着实不够意思,毕竟是未来的大嫂,顾浅依赶紧把自己准备的小礼物递了过去。 郭蕊看了一眼,明明很喜欢的样子,却硬装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对着下人摆了摆手:“行了,快拿下去吧,仓库的东西都贵重,这种小玩意儿,就放本小姐的房间吧!” 顾浅依看她还算满意的样子才接着说:“我今天是想给你看个新奇玩意儿,不知郭小姐是否有兴趣?” 郭蕊半国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指甲:“什么新奇玩意儿啊?说来听听呗。” 顾浅依笑着说:“这个不用说,郭小姐看便是。” 说着,拍了拍手,示意小青展现一下学习成果。 顾浅依在旁清唱帮小青配乐,郭蕊刚开始还以为是普通的舞蹈表演,多看了几眼不知不觉的看入了迷。 表演完毕顾浅依问:“郭小姐,你觉得这舞蹈如何。” 郭蕊这会儿也不和顾浅依闹脾气,“这舞蹈也太好看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舞蹈!” 顾浅依看着她一脸兴奋的表情继续问:“那你觉得这舞蹈作为过年的节目献礼给皇上如何?” “圣上一定会非常喜欢的!”郭蕊脱口而出。 顾浅依一听就知道有戏,连忙询问她的意见,“那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郭蕊一脸惊喜,“我可以吗?” 顾浅依哭笑不得:“当然可以,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郭蕊装作生气的样子:“好你个顾浅依,我说呢,怪不得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天有空来看我,原来还是有目的的!” 顾浅依又跟她说笑了几句后,就把这个事情定了下来了。 和郭蕊一样,顾浅依又去了敏公主的府上,慕容敏也为舞蹈所惊艳,当即便答应了下来,几人约好每日在齐王府练习。 其实顾浅依没有刻意避着慕容瑄,因为他们并不是真的为了给慕容瑄看,所以让他知道也无妨。 “现在已经有五个人了,其实也够了,就是再多一个人能凑个吉利数就好了。” 顾浅依抿了一口酒,悠哉悠哉地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那不如本王填上这一人的空缺如何?”慕容瑄坐在屋顶上对顾浅依询问。 顾浅依根本没发现他什么时候上去的,不过好在她早已习惯慕容瑄的神出鬼没了。 “王爷日夜操劳,小女人这点儿事还是不劳驾您了。” “怎么,浅依是怕付不起报酬吗?” 慕容瑄飞身落地,站在顾浅依的身边,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身。 顾浅依一个闪身躲开慕容瑄的手,挑衅地看回去:“王爷主动帮忙还要报酬?这种亏本买卖臣妾就更不能做了啊。” 慕容瑄喷喷咂舌:“浅依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奸商了,那本王只能无偿献身了。” 顾浅依掩住嘴轻笑一声:“王爷,您若真想帮忙也不必如此我可以看给您安排简单一点的,您抽空学一下就可以了。” 慕容瑄点了点头:“如此就要麻烦浅依给本王多开几次小灶。” 顾浅依留下一句“做人还是要多靠自己”,就转身回屋休息了,不再理会慕容瑄。 慕容瑄无奈的笑了一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顾浅依让小青先教着他们,自己一人出来找合适的布料做衣服,她想做几套衬衫样式的作为表演服,但是衬衫面料本就特殊,也只能一家一家的裁缝店跑,找相似的布料。 顾浅依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家,才好不容易看见一块相似的布料,当她正准备拿过来细看的时候,却被别人先一步拿走。 顾浅依好奇的抬起头看向来人,她在心里苦笑一声,真不愧是老冤家了,这都能遇到。 顾浅依还没想好怎么把那块布料要过来看一下,顾婉容就率先开口了,“姐姐,这么巧啊,你也来买布科啊,我还以为王府里上供的布料够你用呢。” 慕容瑄不贪不占,一年到头除了赏赐的布料以外,哪还有什么布料。 顾浅依冷着脸看向顾婉容:“顾婉容,你少在这阴阳怪气的,太子的禁令应该还没解除吧。” 顾婉容冷哼一声:“那是太子的禁令,跟本宫又有什么关系,顾浅依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你还是乘早回去别给齐王殿下丢人了!” 顾浅依纳了闷了,自己只是今天跑了一上午,有点劳累,所以看上去有些狼狈而已,怎么也算不上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吧。 顾婉容却不管她怎么想的,只是接着说:“顾浅依,你还想跟本宫抢布料,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顾浅依不服气的了:“我是什么身份,我是齐王妃,这布料有什么特殊吗?我凭什么不能用!” “这布料当然特殊,本宫要用的配吗?本宫可是太子妃,你一个朝不保夕的齐王妃还想跟我争!” 顾婉容轻蔑的看着顾浅依。 顾浅依真的很想要这块布料,但是顾婉容却死不松口,她不愿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计划,对于顾婉容的蛮横无理实在是没有办法。 正当顾浅依准备离开的时候,顾婉容又叫住了她:“姐姐!” 顾浅依转过身看向她,“你还要搞什么幺蛾子?” “姐姐说话怎么可以这么粗鲁,本宫看姐姐是真的喜欢这块布料,本宫有一个办法可以把这块布料让给你!” 顾婉容走近顾浅依的身边轻声说。 顾浅依的耐心快被他们耗尽了,却还是礼貌的问:“什么办法?” 顽婉容看了眼地上,又看向顾浅依,“只要你在这里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可以考虑一下。 顾婉容话音刚落,顾浅依看都不再多看她一样,扭身就走,顾婉容却早有准备的,身边的侍卫一边把她拽住。 顾婉容仰头看顾浅依:“姐姐,你还在厉害什么呢?我既然是太子妃,那我将是永远的太子,永远都压你一头!” 说着顾婉容,把头凑近顾浅依的耳边:“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没一天好日子过。” 顾浅依冷冷的看着她:“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究竟谁是最后的赢家!” 说完,顾浅依就离开了裁缝店,这次顾婉容没有拦下他,不过她们俩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白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布料有点方向却又被顾婉容绐抢走了。 顾浅依回到齐王府,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却恰巧被慕容瑄听到了。 :“浅依是为何事苦恼?不若与本王来听听。”慕容瑄坐到了她的旁边。 顾浅依没提今天碰见顾婉容的事,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寻找合适面料的苦恼。 慕容瑄认真的想了一下:“本王仓库里倒是有不少好料子,浅依你不如去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种料子。” 顾浅依端起茶杯摇了摇头:“你仓库里的料子过于贵重,我们表演用的服饰也不是天天都穿,着实浪费。” “若是能换得浅依多陪本王一刻,那倒也无妨。” 慕容瑄挑眉看向顾浅依,顾浅依突然轻笑一声:“王爷不必如此,浅依已经想好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顾浅依就对帮她穿衣服的阿离叮嘱:“我们今天去趟梁冰那里,你一会儿让小青带着他们继续学,我晚点回来检查。” 阿离点点头,就出去给小青传达顾浅依的意了。 顾浅依收拾好就带着阿离一起去见了梁冰。 第139章 白莲花膨胀了 “贵客啊,齐王妃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梁冰打开门后看见是顾浅依,满脸的惊讶。 顾浅依进来打量了一下他,开玩笑道:“看你面色红润,看来红云把你照顾的很好嘛。” 梁冰一脸神色略微骄傲的扬了扬头:“那当然,我们家云儿无所不能。” 顾浅依欣慰的笑了一下,一边往里走去一边对梁冰说:“今日过来,是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梁冰摆了摆手:“王妃不必如此,您帮了我和云儿不少忙,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就可以了。” “那我就直说了,我最近在找一种布料,温润细腻,色泽好,最好在有些硬度。 ”顾浅依大概给她说了一下面料的特点。 梁冰思了一会儿,犹豫的说:“王妃,我知道有一种面料,除了在手感上面有差别,其他与您说的基本符合,不过在下还是想问一句,您找这个面料是要做什么?” 顾浅依清了清嗓子给他解释:“我是想做一套表演穿的服装,你说的面料是什么?好找吗?” “好找,特别好找,满大街都是。若您想做表演服饰的话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我说的这种布料啊就是这普通老百姓身上穿的棉麻布料。” 话语间梁冰捣鼓着他手中的东西。 顾浅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她怎么早没想到呢,棉麻的衬衫在现代也是很流行的,宽松一点的版型更能显示出女生的娇小,衬托男生的气质,而且跳舞的话对动作限制也不大。 顾浅依高兴的笑道:“真是谢谢你给我提醒了,这个棉麻布料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梁冰头都没不抬头:“王妃过誉了,这不过是动动嘴皮的事。” 顾浅依看着忙碌的梁冰,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这面料定下来了,还有件事麻烦你可就不是动嘴皮的事了。” 梁冰听顾浅依语调突然认真了起来,这才抬起来,语气冷漠的问:“王妃,您不会是想让我帮您做服装吧?” 顾浅依一脸郑重:“是有这个想法没错。” 梁冰低下头继续自己的事情,直接拒绝了她:“王妃,京城那么多裁缝铺,您找哪个不行我现在早就不做裁缝了。” 顾浅依抛出诱饵:“你若是帮了我的忙,待你和红云大婚之时,我送你一匹云锦。” 梁冰一听这话,头立马就抬了起来,“王妃说得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要求比较新奇这偌大的京城,哪个裁缝铺的师傅比得上梁师傅的手艺,我这也是信不过别人,这匹云锦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该送的。” 顾浅依话没有说完,但是她相信梁冰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直以来,梁冰也帮了他们不少的忙,虽说顾浅依他们也不是没有回报过梁冰,但是一码归一码,她不是喜欢欠人人情的人。 梁冰思考了一番,答应了顾浅依的要求,顾浅依立马把画好的图纸拿给他看,梁冰摸着下巴评价:“这倒是有点像我们平时穿的里衣。” 顾浅依神秘的笑了笑:“相信我,加上这条领带后,绝对就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裤子要挺直,垂顺,不要太过宽松即可,还有这样的鞋子,能做出来吗?” 梁冰拿过身边的材料比划了一番,才对顾浅依说:“我试试,你三天后可以过来看样板。 顾浅依站起身来,语调加重:“三天不行,很急。” 梁冰苦笑着扶着额头,“王妃啊,我也是人,最多两天,再短不了了。” 顾浅依点点头,“那行,两天过后我来给你送云锦。” 梁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继续研究顾浅依给他画的那张草图上了,细看之下,发现确实有不少细节很特别。 顾浅依看他已经沉迷于那张图纸也不便再多做打扰,就带着阿离一起离开了。 两天时间一到,顾浅依就让阿离拿上云锦来到了梁冰的门口。 梁冰黑着眼眶,一脸憔悴的给他们打开了门。 一把接过云锦,两眼放光,爱不释手的多摸两下才肯放在一旁。 顾浅依一进门就看见了成品,衬衫的制作并不是多么的繁杂,梁冰很快就做出了成品,他炫耀似的看着顾浅依:“王妃,您看怎么样,满意吗?” 顾浅依接过衣服,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除了一些小细节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以外,大致上是很完美的。 顾浅依转身看向阿离:“阿离,你跟小青的身型差不多,你去里间换一下,试试看。” 阿离茫然的点了点头,顾浅依看出来她是不知如何穿,赶紧又给她讲解了一下,阿离才进去换衣服了。 “谢谢梁师傅,我就知道您不会让我失望的,我很满意,就是有一些小细节,能够再稍作修改就好了。” 顾浅依说这话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一个罪恶的甲方。 好在梁冰早有心理准备,对此并不在意,谦虚的询问顾浅依的意见,顾浅依把刚才看见的几处细节和处理方法都告诉梁冰之后阿离就拉开帘子走了出来。 阿离一出来,梁冰瞪直了眼睛,呆呆的鼓掌。 顾浅依虽在现代也没少见西装革履的都市男女,但是许久一见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顾浅依帮阿离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边角,配上阿离清秀的脸蛋,更有学生的感觉了,顾浅依感觉十分可惜,小声的道: “要是短裙就更好了。” 阿离听到了顾浅依的话,涨红了脸,连忙拽紧了自己的裤缝儿:“王妃,不行的……” 顾浅依叹了口气:“我知道不可以穿短裙的,我这不是没让梁师傅做嘛,你试试能跑能跳吗?蹲下怎么样?” 阿离一听顾浅依没有了做短裙的想法,赶紧乖乖听话试验衣服的性能。 顾浅依发现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问梁冰:“我能把这个样板衣服带回去让她们看一下吗?” 梁冰低着头忙着改进,顾浅依给他说的地方头也不抬的说:“可以,你拿回去吧,下一批成品三天后拿,不讲价!” 顾浅依一听低笑一声没有反驳他就先行离开了。 当她把衣服拿出来的时候,六皇子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顾浅依无奈的拉开他:“这是给姑娘的版型,你怎么穿的上啊!” 慕容博越一脸的兴奋:“没关系,我看着衣服大,我也可以穿上的二皇嫂你好聪明啊,这个衣服看起来就很帅气。” 顾浅依不理他的吹捧,只是看向其他三个女生:“你们觉得怎么样?” 敏小姐比较保守的说出自己的意见:“我没看见穿上的效果,还是试试才能知道。” “我来我来,我早就想试试了,快给我。” 郭英一脸的激动,这时候丝毫不顾自己小姐的面子了。 看到衣服递到了郭蕊的手上,六皇子一脸的失落,顾浅依只好安慰他:“别伤心了,等你们男孩子的衣服出来了,我第一个让你试好吧。” 六皇子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一听这话,立马就高兴了起来。 慕容瑄不满的看着顾浅依:“浅依,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这么惯他的。” 六皇子不服气的反驳:“本王当然不是小孩子,二皇嫂这是心疼我对我好,哪像二皇兄你,那么小气!” 说着,六皇子就赶忙躲慕容瑄敲过来的扇子,不过还是比不过慕容瑄的速度,当下便挨了一通,只能嗷嗽叫唤,试图再次获取顾浅依的同情。 不过顾浅依这次可不帮他这个得瑟鬼了。 郭蕊换换完衣服出来后,众人的表情也是一致的惊讶,衣服的效果远超他们的预期。 顾浅依了然的拍了拍手,“好了先别看了,你们一起练一遍我看看效果。” 郭蕊不同于阿离穿上的感觉,若说阿离是青春的气息,那郭蕊便多了一分英气,学过武术的她,行动间看起更加干净利落。 几人练了一遍这一段时间的学习成果,穿了表演服装的郭蕊,和舞蹈配合带来的震撼力让顾浅依感到十分满意。 而去领衣服那天小青过来小心翼翼的问:”王妃,我今天能跟您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今天好几套衣服,我正巧还担心阿离一个人抱不抱的动呢,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跟我一起去了?” 顾浅依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物,一边问。 小青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想试试那个衣服。” 顾浅依无奈的笑了一下。 小青一拿到自己的衣服就迫不及待的换上了,顾浅依看一遍,发现很完美,没有任何问题,就带着他们回去了。 小青不舍得换下来就穿着出去了,路上行人看过来的时候小青都高品着脑袋,一点都没有之前还害盖的样子。 谁知在半路上又碰见了顾婉容,顾浅依不想在年前多生事端,本想绕开她走,不想这顾婉客却依依不舍的直面走了过未。 “这是谁家要出殡啊,还是姐姐你这待女脑子不好穿着里衣就跑出来了。” 顾婉容出声拦住了顾浅依。 小青怕闷,就没有带领带,不细看,简单的黑白配色确实像里衣。 顾浅依不愿与她多做纠缠,径直就要往前接着走。 顾婉容却眼见的看见了包表里的一角,一把拉开的包表,她旁边的仆人眼疾手快的趁顾浅依还没捡起来就一把抢了过去。 顾浅依想要拿过未,顾婉容却一个闪身躲开了顾浅依伸过来的手,一脸的惋惜:“姐姐买不上好料子,也不能如此寒酸,用这亚麻的做衣服啊,这等奇装异服即使是穿在下人身上,也是会被笑话的。” 顾浅依趁机一把从她的手上夺回衣服,冷漠的怼回去:“多谢妹妹的关心,但是无需多事。” 顾婉容掩着嘴轻笑:“姐姐怎么如此辜妹妹一番好意,若是这齐王府没有布料,妹妹也不是不愿施舍一些给姐姐的,这般料子,如何见人啊。” 顾浅依想走,顾婉容身后的仆人却把他们围了起来,她贵为太子妃,大庭广众之下,小青也没办法动手。 顾浅依不自觉的皱起眉心,对于顾婉容的纠缠感到厌烦,但是顾婉容却依然不放弃任何一丝能够羞辱她的机会。 “顾浅依,想不到你那么多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礼义廉耻没有,还不分尊卑!” 顾婉容指着她的脸训斥。 顾浅依一把挥开她的手:“本宫不过是买些布料,如何涉及礼义廉耻,再者,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我看不分礼义廉耻的是你!” 顾婉容大言不惭的大笑:“太子他若是登了基,我可就是皇后,你一个小小的王妃,居然见了未来的皇后还不行礼顾婉容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顾浅依冷笑一声,不想同她小学生一样斗嘴,在顾浅依看来,顾婉容现在纯粹是有杨贵妃撑腰,膨胀了。 顾浅依不屑的抬起眼看向她:“说完了么?” 但是顾浅依的眼神更加刺激了顾婉容,她提高声音尖叫着: “顾浅依,你什么态度!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本宫命令你现在给我磕头认错!” 第140章 想逼浅依磕头认错 顾浅依实在不想在忍受顾婉容的纠缠了,对笑了一下说道: ”好啊,这里人太多,不若我们去那个巷子里。” 顾婉容被她笑的头皮发麻,但是羞辱顾浅依的心还是占了大头。 “顾浅依,我警告你不要耍诈,我可带着这么多人呢!” “当然,你还带着这么多人呢,我还能干什么呢?” 顾浅依似笑非笑,为了让她放心,她自己主动走到了那个死胡同。 路过小青的时候,她在小青耳边压低着声音:“一会儿看我手势动手。” 小青轻声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装作不经意的把衣服递给了阿离。 顾浅依走到了墙角的最里面,看着地上的臭水沟和烂菜叶满意极了。 “顾浅依,现在你可以开始给我磕头认错了。” 顾婉容双手抱胸,趾高气扬看着顾浅依。 顾浅依比了一个动手的手式,青儿一个纵身跃起,就把跟在顾婉容身边的人几个侍从就给打趴了。 顾婉容一下没反应过来,惊恐的看着顾浅依:“你想干什么?顾浅依我警告你,不要对我做什么1太子不会放过你的!” 顾浅依被她吵的头疼,集中精神对顾婉容说了一句:“闭嘴!别动!” 顾婉容瞬间像哑巴了一样站在原地,顾浅依忙吩咐小青:“把她放到那个角落里去。” 小青看着黑黢黢的角落,痛快的笑了一下,就麻利儿地把顾婉容放到了脏兮兮的老鼠洞旁边。 顾浅依看着一脸害怕的顾婉容:“现在忘了这一个时辰的事!” 说完,顾浅依就看着顾婉容的眼神渐渐迷茫了起来,她站起身,拍拍手就带着阿离和小青离开了。 小青有点担心的问:“就把太子妃放到那里没关系吗?” 顾浅依安抚她:“没关系的,她那些仆从醒了就会把她带回去的,我们可是好人,杀人放火的事可不能做。” 小青看着顾浅依的心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也放心的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拿到衣服的时候都毫不犹豫的就换上了,就连慕容瑄也换了一身,果然男生穿起来的感觉同女生的差别就是很大。 顾浅依把他拉到一边的凳子上,扯下他的发带,简单的在头顶给他梳了一个发髻,下面留了一部分头发,碎发柔和了慕容瑄冷硬的线条,桃花眼也抵不住白衬衫的禁欲感,轻轻瞟过来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 顾浅依的心好像中了一剑一样,她赶紧移开视线,看向其他人,她带着所有女生都梳了高马尾,即使是穿着同样的白衬衫,每个人也透露出不一样的气质。 慕容瑄看着忙碌的顾浅依,不羁地摇着扇子,浑然不知破坏了那点柔软,还自觉良好的问顾浅依:“浅依,你觉得怎么样?” 顾浅依感觉刚才的绝世大美人就像一个幻觉转瞬即逝,现在她眼前只有放荡不羁的齐王爷,她不忍再看,随便敷衍了句:“挺好的。” 慕容瑄扬扬得意的在六皇子眼前晃了一圈,本来感觉还挺好的六皇子此时顿时大喊:“苍天不公啊,为啥同样的衣服,二皇兄穿那么好看。” 顾浅依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拉着换好衣服,整理好造型的众人又排练了一遍,顾浅依自己又加进去和他们和了一遍,感觉挺好的。 “我们现在已经练得很好了,音乐师傅我也联系好了,如果可以的话,要是我们能去宫里彩排一遍,熟悉一下场地就好了。” 顾浅依一边鼓励大家,一边想着办法。 “我可以在年夜宴会前一天安排进宫排练。”敏公主出声说道。 顾浅依拍拍手:“那这样就完美了,大家辛苦了夜会前几天还是不要忘了过来练习,今天可先回去休息了。” 所有人走后顾浅依也想回房休息一下,慕容瑄却突然拉住了她:“顾婉容又为难你了。” 虽是问句,但是慕容瑄的语气却不容置疑,顾浅依也知道瞒不住他,就默默的点了点头。 慕容瑄把她揽进怀里,让她的头轻轻靠在慕容瑄的肩膀上:“浅依,委屈你了,不过就快了,这个年过完就好了。” 顾浅依听着他难得的温柔,鼻子有种酸酸的感觉,她扬起笑脸看向男人: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你看我不是把她整回去了嘛,除了你以外,我还没有对付不了的人呢。” 慕容瑄听着她的话,轻轻的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彩排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顾浅依怕衣服出什么意外,彩排的时候就没有穿,恰好顾婉容扶着杨贵妃过来检查节目情况:“齐王殿下,难道你们也是过来检查节目的?” 杨氏挑眉看向他们。 慕容瑄俯身行礼:“本王也是有事才会来此。” 顾婉容看着还在舞台上的众人,一脸的惊讶:“难道几位殿下也是有节目要表演吗?” 慕容瑄点了点头:“正是。” 杨贵妃当即就仪态万千的坐下了:“那正好,本宫可以提前欣赏一下你们的节目。” 说是欣赏,实际上是不知道怎么想着对付他们呢,顾浅依可不愿意轻易暴露底牌。 “这节目是我们给圣上的年度献礼,实则是个惊喜,这惊喜若是提前知道了不就没意思了。” 顾浅依笑吟吟的看着对杨贵妃。 顾婉容从旁边的管事手中一把抢过节目单,看了一眼不屑的说: “不就是跳个舞嘛,怪不得姐姐不愿意说呢!如此丢人之事怎么好意思当着母后的面说。” 杨贵妃眉头轻蹙,这一个爹生的两个女儿怎么差距如此之大,果然庶出的孩子就是没有教养。 顾浅依却反问:“是舞蹈又如何,天下舞蹈千千万,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又有几个,况且是舞蹈又有何丢人。” 杨贵妃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婉容就顶了回去:“父亲若是知道他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女儿,如同舞姬一般,是何等的耻辱,更何况姐姐你从未学过舞蹈,又能跳出什么好东西。” “容儿!” 杨贵妃压低声音警告她不要再口不择言。 顾婉容听出了杨贵妃的警告,愤恨的瞪了顾浅依一眼,不服气地闭上了嘴。 杨贵妃看着这糟心的儿媳终于安静了,才开口:“齐王殿下,您莫不是也要同他们一起胡闹吧,容儿说的也不无道理,这皇家子嗣怎么可同那民间舞姬一般,登台卖笑,讨好众人呢。” 六皇子跑过来正巧听到杨贵妃的话,下意识的就说:“我们是讨好父皇,全天下的人都在讨好父皇,哪有什么贵贱之分,再说,新来的舞姬父皇不也玩得紧嘛。” 听到最后一句话,杨贵妃一个眼刀就扫了过去,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在她面前说皇上宠爱别人那不是打她的脸嘛。 不过长期在宫里的杨贵妃还是有良好的素质,转脸就笑脸迎人,”齐王殿下,六皇子年纪小不懂事着胡闹也就罢了,你也是成家立业了,必然不想如此丢人现眼吧。” “贵妃,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本王的王妃一片好心,本王可不愿辜负她。” 慕容瑄腻宠的揽着顾浅依的肩膀。 眼前恩爱的画面一遍遍地刺激着杨贵妃的神经,她额头的青筋在隐隐跳动,面上却还是温和柔美 :“本宫觉得皇上也不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孩子们如同一群猴子一样没有教养地上蹿下跳,所以还是建议你们,趁早取消这个节目还来得及,本宫也会帮你在皇上身边多美言几句的。” 说完,杨贵妃就扶着顾婉容的胳膊起身离开了。 六皇子听到杨贵妃的话很是担心:“怎么办,二皇兄二皇嫂,若是父皇不喜欢我的节目怎么办?” 顾浅依看着他被别人随便两句就忽悠走的性格,感到十分担心,“老六啊,你觉得我们是在上蹿下跳,是像猴子一样吗?” 慕容博越呆呆的看着顾浅依,指向杨贵妃离开的地方,一脸委屈的说道:“可是贵妃她刚才说我们像猴子!” 顾浅依循循善诱道:“那她看见我们表演了吗?” 慕容博越一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好像没有。 顾浅依开始反忽悠他,“对啊,她没有看见,就说你们像猴子,那她是在侮辱谁?是在侮辱皇上啊,你看看这个节目里有几个是你父皇的孩子?” 慕容博越看了一圈周围,好像还真是他们皇家的人多,顿时一脸崇拜的看着顾浅依,旁边还有一个一脸崇拜的五皇子。 顾浅依头疼的闭了一下眼睛,看向慕容瑄,苦笑的跟他说道:“你这傻弟弟是怎么来的,怎么还买一送一啊?” 慕容碹被她的话逗得笑了一声,看着他两个无忧无虑的傻弟弟:“他们这样也好,起码过得开心。” 顾浅依挑眉看向他:“你不开心吗?” 慕容瑄又恢复了一脸的不正经儿,凑到顾浅依跟前:“若是浅依能每天亲本王一下,那本王就开心了。” 顾浅依面不改色的推开他的脸:“王爷,大过年的不要说胡话。” 几人说说笑笑间又彩排了几遍,感觉满意了才离开回去休息。 宴会开始前顾浅依和慕容瑄认真的打扮了一番才前往皇宫。 皇帝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酒都连喝了好几杯,不过看起来还是很清醒的。 不一会儿就轮到了顾浅依等人的节目,换好衣服的众人等在后台,顾浅依先去台前对大家说道:“今天是我们几个人准备献给皇上的春节礼物,希望父皇能够喜欢。” 皇上笑眯眯的看着她,看不出来别的什么表了,顾浅依鞠了一躬就转身向后台走去了。 第141章 栽赃浅依 先上来的是顾浅依早已准备好的乐队,随着前奏的响起,顾浅依穿着精致的衣物慢慢走了进来,清晰的声音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曲华发祭天涯……十里长安燕无归……” 敏小姐,小青和郭蕊找准时机,跟着音乐和歌声一起登场,女性的柔美与力量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人生不出一丝选想。 轮到六皇子和慕容瑄出来时,大家的目光瞬间有了变化,两个人简洁有力的动作,带着铺面而来的男性魅力,整个画面看起来和谐极了。 当她们表演完后,现场一片欢呼和尖叫声。 顾浅依忍住笑意带着他们鞠躬下台换衣服了。 等他们再回到宴会时,他们已经变成了宴会的焦点,皇上看上去十分满意这个节目。 “这是谁的主意呀,给了朕这么大一个惊喜?” 皇上笑呵可的问道,慕容瑄怕顾浅依不好意思说,便主动站出来:“回禀父皇,是浅依想出来的,儿臣也觉得错便同意了。” 皇上抚掌大笑:“朕就猜到了,有这么多主意的,肯定是浅依,你们几兄弟可没有这么贴心哦。” 六皇子赶紧向皇上邀功:“谁说的,父皇,儿臣可是第一个主动报名的呢?” 皇上故意板起脸训斥:“一天叫你背书,你倒是找不见人,别的倒是第一名!” 六皇子赶紧捂住耳朵,对皇帝撒娇:“父皇,大过年的您就别说我了,咱们来说点开心的事吧。” 六皇子本身就像一个开心果一样,此时他们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开心的说说笑笑。 顾浅依有点微醺,就想着去御花园走走,慕容瑄还要应付不停来敬酒的人,她就自己先出来了。 不过出来不久,顾浅依就感觉身后好像跟了一个人。 她转头看过去空无一人,只是有年边的树丛突然动力一下,顾浅依丝毫不惧的出声:“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不一 会儿,树丛走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果不其然是顾婉容,不过顾浅依早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的。 “太子妃不去陪太子,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顾浅依好笑的看着她,一个堂堂太子妃,行为如此偷偷摸摸。 顾婉容冷哼一声:“本宫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顾婉容一看被发现了也不多加掩饰,径直向顾浅依的身边走过:“倒是姐姐你,为何一个人在皇宫中闲逛,莫不是在寻找什么?” 顾浅依觉得好笑,这顾婉容跟踪她在先,现在又倒打一耙,究竟是谁心怀不轨一眼便知:“妹妹多虑了,我不过是出来醒醒酒,既然妹妹想独处,那我离开便是。” 说着顾浅依转身就要走,顾婉容赶忙一把拉住了顾浅依的袖口,顾浅依回头看向她:“妹妹是还有什么事么?” 顾婉容挤出一丝假笑,对顾浅依说道:“姐姐,你我姐妹二人好久没有叙叙旧了,不如今天相互倾诉一番。” 顾婉容装出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你我姐妹二人发展至此也未必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今天就好好说一说,也让父亲那边可以宽宽心。” 顾浅依警惕的扯过自己的袖口,这顾婉容变脸之快怕是又没什么好事,她不想与顾婉容再纠缠不清,当下便想离开。 谁知顾婉容又抓住了她的衣服怎么样都不放手,顾浅依下意识的想抢回来,顾婉容向后扯着,一下脱了力,掉到了水里。 顾浅依看着在水中喊救命的顾婉容,一时分不清她究竟是意外还是刻意为之。 当顾浅依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听到呼救声跑了过来,顾浅依看着已经有人相救的顾婉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等他人把她救上来。 慕容瑄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一见到她就给她披了一件外袍,揽住她的肩膀问:“浅依,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 事?” 顾浅依皱着眉满脸的担心:“顾婉容掉下去了。” 慕容瑄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 “顾婉容?她又搞什么幺蛾子?” 顾浅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什么,是她拽我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 慕容瑄的重点却不在顾婉容的身上,“她拽你了?浅依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但是我比较担心她。” 顾浅依看着被救上来的顾婉容走去,还没来得及问她,皇帝就被惊动了,走到了他们的周围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顾婉容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容儿就是想与姐姐说两句话,但是不知道容儿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姐姐不高兴了,于是姐姐就……父皇,你不要怪姐姐都是容化的错。” 顾浅依一看这架势,就在心里冷笑一声,看来是故意的了,她多余担心了。 皇帝看向顾浅依,板着脸问:“浅依,可有此事?” 顾浅依上前一步,对皇上行礼说道 “父皇,此事确实是意外,不过有一事儿臣要向父皇禀告!” “浅依,朕最不喜欢手足相残的事件事你最好给朕一个说法!” 说完皇上就拂袖而去。 顾婉容柔柔弱弱的被人扶起,准备回去休息,只是路过顾浅依的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姐姐,你输了。” 顾浅依看着远去的顾婉容暗自握紧了拳头,但是身旁的慕容瑄却抓住了她的手,慢慢把她的松开,不让她再虐待自己的掌心。 牵着她的慕容瑄温柔的摸了摸她头:“浅依,我们今晚就去找父皇,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顾浅依看着他充满愤怒的眼神,却还努力温柔对她的慕容瑄,轻轻点了点头。 当他们到了皇帝的御书房时,皇帝早已在里面等候他们多时。 顾浅依和慕容瑄一起向皇上行跪拜礼,但是皇上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也没有叫他们起身,只是淡淡 的出声:“浅依,今天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顾浅依不卑不亢:“父皇今日之事,不如听儿臣说完要禀报的事情您再做决断。” 皇帝看着顾浅依认真的表情决定相信她一次:“那你先说说看吧。” 顾浅依把顾婉容买凶暗杀她一事说给了皇上听,皇上听完后大为震怒:“岂有此理,没想到这顾婉容居然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但是浅依,说话要有证据,你可有证据证明是顾婉容想暗杀与你?” 顾浅依点点头,“有的,这件事当时是有敏公主经手,她可以为我们做证。” 皇上沉思了一下:“浅依,你也知道,敏儿她身份敏感,不适合再参杂到这些事情中来,可有其他证据?”顾浅依低着头回答皇帝的问题,“敏公主曾与我讲,她留有当时顾婉容留下的凭证,不知可否能用?” “这个可以,这个顾婉容果真是个省油的灯,这次朕一定要好好惩治她!来人啊,把顾婉容绐朕压来!” 皇帝一听,立马就拍案决定,当下就审理顾婉容。 顾浅依和慕容瑄相视一眼,“父皇,今日时辰已经不早了,您大病初愈还是早些休息的好,顾婉容也跑不了,明日再审理也是一样的,刚好我二人明日把证据取来。” 皇上被气昏了头,现下想来也是如此,便答应了他们。 慕容瑄和顾浅依慢慢走向宫外,天空中飘下来零零碎碎的小雪花,就像是冬夜的星辰落到了众生的眼中。 慕容瑄拉住顾浅依的手:“浅依,新年快乐。” 这一次顾浅依没有挣开他的手,只是眯着眼笑着看向他:“新年快乐,希望明天以后顾婉容再也不会给我们添麻烦了。” 慕容瑄笑了笑,一把揽住顾浅依的腰,带她飞出了皇宫,一直到齐王府才稳稳当当的落在屋顶上。 顾浅依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问道慕容瑄,“你 要干嘛啊,这么突然。” 慕容瑄站在顾浅依的身后,轻轻环着她的腰,薄唇靠近她耳畔:“浅依,在这里看雪景才是真的美不胜收,本王也不过是想带我的王妃欣赏一下世间美景。” 顾浅依不敢乱动,生怕掉下去,紧紧的抓着慕容瑄的胳膊,当她抬起头向天空中看过去的时候,漫天飞舞的雪花,渐渐让她忘记了害怕。 顾浅依和慕容瑄看雪景的时候,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等顾浅依迷迷糊糊的醒来,都快到第二天的中午了。 顾浅依吃午饭的时候慕容瑄刚好下了早朝回来。 顾浅依吃了一口菜看向慕容瑄,“怎么样,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慕容瑄坐到了顾浅依对面的座位上,“父皇让我们下午过去一趟。” 顾浅依点了点头,就看今天下午会如何处置了。 慕容瑄看了顾浅依一眼,“浅依,你放心,我保证皇上会秉公处理的。” “为什么?你是同皇上说了什么吗?”顾浅依好奇的问。 慕容瑄保持一脸神秘,“等下午你就知道了。” 当顾浅依和慕容瑄来到皇上的御书房门口时意外的还看见了她的父亲,顾天裔。 “父亲,您怎么来了?”顾浅依上前询问。 顾天裔这才看到她脸上气的略带埋怨:“浅依,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父亲讲?!你这孩子就是太有自己的主意!” 顾浅依疑惑:“父亲,您怎么知道的?” “若不是齐王殿下告诉我,你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顾天裔既是生气又是心疼。 顾浅依没骂的哑口无言,只能嗔怒的瞪了慕容瑄一眼。 慕容瑄低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不过这件事,穆国公有权知道,毕竟你和太子妃都是穆国公的女儿。” “女儿?我才没有这样的女儿!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尽想着如何坑害胞姐,当真是家门不幸啊!” 第142章 女红 穆国公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慕容瑄拉住穆国公,“国公不必如此自责,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穆国公像是才反应过来:“对对对,我们赶紧进去和皇上说,浅依你放心,父亲绝对不会偏袒顾婉容那个不孝子的!” 皇上看到穆国公跟着一起进来的时候,心下一沉,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 “穆国公近来身体可好?”皇上笑着问候顾天裔。 顾天裔行过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回:“近日身体是不错,就是这儿女不省心啊。” 皇帝也叹了口气,对一旁侍候的太监命令:“去把太子和太子妃叫来!” 太监领命而去,顾天裔则和皇上说了几句关于朝政的事。 顾浅依小声问:“王爷,您干嘛还把我父亲叫来啊?” 慕容瑄打开扇子,半遮住脸低声告诉顾浅依:“这太子与太子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想这样拿下顾婉容怕是不容易,但若是由穆国公出面,皇上怎么样也会给几分薄面的。” 顾浅依想了想,确实如此,这皇帝对太子还有希望,不会轻易罢储,当然是要保下他的同时还要减少对慕容恒名誉的损害。 不一会儿,慕容恒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趾高气扬的顾婉容,但是当顾婉容见到皇帝的那一刹那,立马又换成看了一副委屈至极的神色。 “父皇,今日叫儿臣来是有何事?若是为了昨日容儿落水之事,那倒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小小的惩戒一下我那弟妹即可,我和容儿都是宽宏大量的人,不会多作追究的。” 太子一进来就大放厥词,一副大方不计较的样子,像极了被妻妾蒙骗的昏庸之人。 “跪下!”皇上皱着眉沉声呵斥。 刚才还洋洋得意的慕容恒一听这话,立马条件反射的就跪在了地上,看到慕容恒跪下了的时候,顾婉容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要跟着跪下。 顾婉容咬着下唇,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委屈的低着头,若是换作别的男人早就把她揽在怀里轻哄了,不过在场的都多多少少吃过她的亏,此时可是没有一丝同情。 “顾婉容,你可知自己所犯何事?”皇上沉声问。 顾“客儿不知,容儿今日早起还略有些头晕,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情。” 顾婉容低着头,小声怯懦的回应,与她平时的飞扬跋扈完全就是两个人。 皇上冷哼一声:“顾婉容,你买凶杀人,谋害胞姐的事这么快就能忘了么?” 顾婉容一听这话,跪在地上的膝盖顿时就开始发抖,她捏紧了自己的手心,“容儿不知,容儿怎可做出这样的事!皇上您莫被小人所蒙骗了啊!” “小人?”顾浅依坐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婉容,拿出早已准备的凭证放到了她面前:“妹妹不会那么好的记性,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吧?!” 慕容恒一看顾婉容面前的铁证,立马撇清自己:“父皇,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啊,儿臣一心忙于朝政,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这和儿臣没有关系啊,父皇明鉴啊!” 皇上被慕容恒吵的头疼,怒吼了一句,“滚回去跪着!” 慕容恒立马爬回原来的位置,跪了回去,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远离顾婉容。 穆国公适时上前对皇帝说:“启禀圣上,是老臣教子无方吗,才让小女做出如此……之事,老臣愿与她断绝父女关系。还请圣上秉公处理,给我浅依一个交代!” 顾婉容一听穆国公这么说,顿时双目通红,她眼含恨意的看着穆国公,“什么都是你的浅依,你的浅依,你可有把我当过是你的女儿?我仅仅是因为庶出,就被你忽视多年,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亲!” 顾婉容说着就要冲了上去,慕容瑄及时上前一把拦下发狂的顾婉容,皇帝看着混乱的场面,直接下令, “罪妇顾婉容因谋害皇亲国戚,现压大理寺,听候发落!” 几个侍卫上前赶紧就架走了癞狂的顾婉容,慕容恒还跪在地上,惊魂未定。 皇帝却突然对他说:“恒儿,朕现在命令你休了顾婉容!这种恶毒的女人,你应该早点看清她的真面目。” 太子此时不敢反驳皇帝,只能连连点头答应。 皇帝这时看向穆国公,平淡的问:“穆国公觉得朕该如何处置这顾婉容?” 穆国公叹了口气,这终究是他自己的孩子也不知如何做合适,毕竟 虎毒还不食子呢,于是他只能把问题交给顾浅依去解决。 “浅依,你觉得该如何呢?”穆国公问顾浅依,顾浅依沉吟片刻:“浅依虽被追杀多次,但好在命大,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妹妹此番行为还是着实令人伤心,不如让她永不入京可否合适?” 皇帝一听,对顾浅依的决定和识大体感到很满意,当下便安排了下去。 当身处天牢的顾婉容知道自己的处置后,直接气昏了过去,狱卒没有办法只能叫来太医和太子。 太子极其不情愿地带了一份休书过来,“你若是醒了就赶紧把这封休书签了,别耽误本宫的时间。” 顾婉容看到递过来的休书,深吸一口气,笑着对慕容恒:“太子殿下,刚才太医来诊治过,我现在可是怀了你的孩子。’ 太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光,满不在乎她怀了孩子的事:“那又如何,打掉便是了。” 说着轻蔑的撇了一眼顾婉容的肚子,“还是你想本宫亲自动手?” 顾婉容却丝毫不怕他的威胁,隔着铁栏凑近慕容恒的耳边说:“太子殿下您不在意可是皇上不会不在意,若是您没了这个孩子,下一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呢,若让顾浅依他们取得了先机……” 顾浅依此时还不知道事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仍然云淡风轻的在凉亭中温酒赏雪。 直到皇上再次宣召他们进宫,二人才察觉事有不妙。 “皇上有说是什么事吗?”顾浅依皱着眉问。 慕容瑄面色凝重:“好像是与顾婉容有关,但是没有细说。” “难道顾婉容越狱了?天牢最近好像加固过,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越狱吧?” 顾浅依一边往外走一边疑惑不解。 慕容瑄顺手帮她拿上狐裘大衣,给她披上:“怕是只有去了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还没进御书房,就听见了慕容恒的哭闹声:“父皇,那可是儿臣唯一的骨肉啊!孩儿已经失去一次,不能再失去一次了!” 顾浅依和慕容瑄相视一眼,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皇帝看到他们在门口,便招了招手让他们进来。 “闭嘴!”皇帝冲慕容恒命令道。 转头温和的看向进来的顾浅依和慕容瑄 :“瑄儿,浅依,是这样的,顾婉容她怀了太子的皇嗣,若是现在把她赶出京城实在是太过残忍,太子已经失去过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能再失去了,朕觉得等顾婉容生产完了之后再赶她出京如何?” 顾浅依不服气的问:“为何不能先让她出京,待生产完后再把孩子接回来?” 皇帝还没说话,慕容恒就先张口:“你懂什么,宫外条件复杂,本宫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因为你才没得,你是不是连本王第二个孩子也想害死!” “住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当时的事情不是已经清楚了?你现在给朕回去禁足,没朕的命令不准出来!” 皇帝忍不下去慕容恒的胡说八道,张口训斥。 皇帝这么说了,太子也只能低着头灰溜溜的回去自己的宫殿。 皇“浅依,你别把太子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不过宫外的条件确实没有办法保证,还是在宫里安全几分。” 皇帝不紧不慢的解释,眼神却在逼迫他们同意。 如此,顾浅依只能咬着牙答应。 直到出了皇宫,仍然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慕容瑄却一直沉着脸不说话,顾浅依问:“王爷你怎么了,今天如此沉默?” 慕容暄声音低落:“是本王没用,不能给浅依一个真正的公道。” 顾浅依看着平时肆意飞扬的人,此时一脸委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慕容瑄不解的看向顾浅依。 “我是觉得王爷伤心都那么好看,就不在意那些事了。”顾浅依故作轻松的安慰慕容瑄。 慕容瑄却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他习惯性的一手就揽住了顾浅依的腰,“浅依学坏了,也开始逗本王开心了,嗯?” 慕容瑄上扬的尾音让她酥到了尾巴根,她赶紧推开慕容瑄,深吸几口凉气缓解自己微红的脸颊,“都是王爷教得好,浅依才能学的快。”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回了齐王府,本来沉重的气氛也消失了。 本以为能过两天好日子,谁知这杨贵妃记恨起顾浅依三番两次给她和太子难堪,此番铁了心要整她。 三天两头就宣召顾浅依进宫请安:“浅依,你的女红如何?”杨贵妃淡淡的问。 这 女红顾浅依怎么可能会呢,顶多能绣个十字绣算吗? 顾浅依只能苦笑着回应:“这女红浅依不是很懂,还请贵妃娘娘赐教。” 杨贵记看这顾浅依倒是很上路一点就通,可惜总是和他们作对:“花嘧嘧,给这个齐王妃好好教教什么叫女红,本宫休息起来可是要看到成果的。” 杨贵妃丢下一句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只余她一个人对付这位花嘧嘧,“嘧嘧,这女红学起来有何作用呢?” 顾浅依想套点这宫里老人的话,可是能在宫里混到这个岁数,哪个不是人精儿。 “齐王妃还是勿要多想,专心学习这女红的方法,一会杨贵妃可是要看到成品的。” 顾若狂抿了抿嘴,只能继续自己一个人研究这女红的绣法技巧,而这派来的嘧嘧想必是早就被交代过,除了让她专心刺绣以外,一个多余的字都不和她说。 顾浅依对此也是很苦恼,只能自己一个人削了脑袋的研究,好在她有小叮叮这个外挂神器,在她的脑海中细致的讲解。 即使如此,顾浅依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好在杨贵妃醒来之前完成了一副看上去差不多的女红。 对于顾浅依的速度,连花噻哜都感觉很神奇。 当杨贵妃出来的时候,顾浅依这幅绣图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杨贵妃轻飘飘的接过,看了一眼,就嗤笑一声丢到了地上:“这也配叫女红,浅依啊,你还需要多练练。” 顾浅依沉默的捡起被杨贵妃丢掉的手帕,杨贵妃温柔的笑着对顾浅依说:“浅依,既然你的女红如此之差,不如来宫里跟花嬷嬷好好学习一番,也可以陪陪本宫。” 杨贵妃的话虽然说得好听,眼里却全是警告的神色,顾浅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回到齐王府的顾浅依,坐在椅子上,拿出了今天的成果,细细端详着。 碰巧路过的慕容瑄看到了,就从顾浅依的手中拿走了这个手帕。 顾浅依平淡的问:“王爷,您觉着这绣工如何?” 慕容瑄凝神一看,“这绣工过于杂乱,针线走势不流畅,不连贯,确实难属佳作。” 顾浅依看着慕容瑄煞有其事的点评,笑了一下:“想不到王爷也懂这女红?” 第143章 鞭打浅依 慕容瑄摇了摇头,“本王对女红所知并不详尽,不知浅依所问,是为何事?” “王爷可知这幅绣图是浅依亲手绣的?"顾浅依歪着头看向慕容瑄。 正在喝水的慕容瑄听到这话呛了一口,赶紧补救:“这幅图也不是全无优点。” 顾浅依拿过自己的手帕,“王爷来说说有何优点啊?” “起码它的颜色看上去就很干净,最重要的是它的浅依你绣的。”慕容瑄说的面不改色。 顾浅依好笑的看着慕容瑄,“王爷现在也会哄人了。” 慕容暄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浅依,如何想得突然开始绣图了呢?” 顾浅依沉吟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是杨贵妃让我绣的,她让我以后每天去她的宫里学习女红,可能是太子的事让她不病快了吧,所以想给我找点事干。” 看着顾浅依笑的没有一丝阴霾,他反倒蹙起俊眉:“浅依,你若是不想去,我明天就去和父说,杨贵妃她定然不会如此简单的为难你的。” 顾浅依笑着摇了摇头,拉住已经站了起来的慕容瑄,让他重新在凳子上坐好:“王爷,您不必如此紧张,我觉得这女红也有几分意思,学学也无妨,而且刚好可以调查一下,这杨贵乜和那让皇上昏迷不醒的香囊究竟有何关系?” 慕容瑄听她如此说道,心里却还是放不下她:“浅依,不若让小青陪着你去毛,阿离她不会武功,有小青在你身份,本王也能多安心几分。” 顾浅依为了让慕容瑄放心,只能苦笑着答应了。 当顾浅依又一次来到杨贵妃的寝宫时,门口的侍女低声却不低调:“这齐王记架子够大的,未学习女红,还带个下人,是怕咱们亏着她了还是等着这下人帮她偷懒啊。” 顾浅依站到几个嘴碎的侍女面前,几个侍女一看,连忙把头低下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了边,就好像刚才的话没有说过一样 。 “搬弄口舌,混淆是非,在宫里该掌几个嘴?” 顾浅依眉眼间带着冷漠,虽说她确实受制于杨贵妃,但是这下人肯容不得他们放肆。 她也是想借此立威,让他们背后的人知道,她顾浅依可不是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几个侍女低垂着头不敢说话,有的胆小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顾浅依并没有真的想拿她们怎么样,不过是在试探杨贵妃的底线。 此时花嬷嬷恰好走出来:“齐王妃,为何不进来呢?” 顾浅依柔柔的笑了一下,“这几个下人不懂事,乱嚼口舌,不知按皇宫的规矩该如何处置?” 花嬷嬷出来就是来敲打顾浅依的:“齐王妃,这是贵妃娘娘的奴才,若是犯了错也该是贵妃娘娘来处置,您管好自己的下人就够了。” 顾浅依冷笑一声:“这么说来,那倒是我越矩了?” 看着顾浅依脸上的嘲讽,花嬷嬷全当看不见点点头说道:“没错,您是该注意下规矩了。” 杨贵妃的声音适时从里面传出来:“浅依,怎么来了还不快进来呢?” 顾浅依看了一眼花嬷嬷就径直往里面走去。 杨贵妃慵懒地靠在榻上,慢悠悠的喝着茶,顾浅依进来的时候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花嬷嬷跟着顾浅依的身后一起进来了,杨贵妃轻飘飘的开口:“浅依,听花嬷嬷说你对这宫里的规矩还不甚明了,不如我们今天就不学女红了,改学学规矩吧。” 顾浅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面却很明白,这不过就是杨贵妃给她下的一个套儿,不管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的,索性她也就不开口了,看看他们到底要演个什么把戏。 杨贵起看着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太阳穴的青弱就忍不住的跳了两下,但是面上还是一利慈眉善目的样子, “浅依你觉得如何呢?” “浅依全听贵杞娘娘吩咐。” 花嬷嬷看着与刚才横眉冷对完全不同的顾浅依,此时脸 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顾浅依却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不过她倒是明白了,这杨贵怕是不止想单纯的整整她而已。 身边的小青却一脸着急又不敢说话的表情看着她。 “既然这样,学规矩也没必要带下人了,浅依,让你的下人去帮我把后花园的雪打扫干净吧。” 杨贵妃靠回软垫上,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说。 “小青,去吧,不用担心我。” 顾浅依给了小青一个放心的神色就把她打发走了。 小青还没走出宫殿,就听着杨贵妃的声音:“浅依,本宫在上次的宴会上啊,被你的舞蹈感到很是震撼,在学规矩之前不若先给本宫跳个舞吧。” 小青握紧了拳头,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人,但她回头看得时候顾浅依已经开始跳了一段她从来没见过的舞蹈。 顾浅依跳了一段强而有力但是不失风韵的现代舞,她没有办法直接爆发,只能把所有怒气都通过舞蹈来传达。 即使没有音乐,周围的人也被顾浅依的情绪所感染,情绪不自觉的低落了起来。 杨贵妃察觉出来了不对,皱着眉喊:“够了!这都跳得什么东西,浅依啊,没想到本宫还是高看你一截了。” 接着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看向顾浅依接:“这种舞蹈着实难登大雅之堂,你现在还是好好和花嬷嬷学学规矩吧,别天天研究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顾浅依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让杨贵妃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杨贵妃眼睛一挑:“花嬷嬷,你还不快过来教教这齐王妃宫里的规矩,嫁过来这么久了怎么还什么都不懂呢,浅依啊,你可要跟着花嬷嬷好好学习一番。” 顾浅依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花嬷嬷重新走上前的时候,手里却拿了一根竹条,顾浅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竹条就一下抽在了顾浅依的膝盖后面。 顾浅依一惊,一下受不住跪在了地上: “嘶,贵妃娘娘,您这是何意?” 杨贵妃看着顾浅依愤怒的双眼,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齐王妃这是怎么了,刚开始就受不住了吗?这不过是最基本的跪拜礼而已。”转而收起笑容沉声对花嬷嬷吩咐:“看来齐王妃不太明白宫中的跪拜礼究竟是怎么样的呢,花嬷嬷你可要好生教啊。” “遵命,贵妃娘娘,齐王妃,老身对不住了。” 花嬷嬷说着,一竹鞭又抽了下去。 顾浅依只能咬牙忍着,一道道鞭子硬生生的抽在了她的背上,大腿上,好在外面有衣服遮挡,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 杨贵妃看够了,这才摆了摆手:“行了,进行下一项吧!” 顾浅依慢慢的站起身,酸麻的腿部一直在抗议,身体的疼痛反而让她更清醒。 花嬷嬷听从杨责妃的安排,拿了一个平盘过来,上面放了一碗水,端到了顾浅依的面前。 顾浅依却没有伸出手,反而问:“贵妃娘娘这是何意?” 杨贵妃正在专心的低头看书,听到顾浅依的话,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是抬了抬下巴,让花嬷嬷绐她讲解一下。 花嬷嬷把手收回来:“齐王妃,有所不知这是锻炼手臂平稳的一种办法。” “行跪拜礼我能理解,这手臂平稳是为了什么?”顾浅依压抑着心中的怒气问。 杨贵妃的心情愈发的好了:“当然是为了给齐王殿下送上一碗热汤,但是你们这些大小姐哪干过什么活儿啊,手臂的平稳当然要锻炼一下才能更好的服侍你们的夫君。” 顾浅依看着杨贵妃得意的样子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笑了一下,接过平盘,端端正正地托着。 杨贵妃一看顾浅依如此乖顺,心里更加不自在,她给花嬷嬷使了个眼色,花嬷嬷立马心领神会的拿来了一摞书。 花嬷嬷笑着对顾浅依说:“齐王妃,这一摞书您可要顶好了,若是不小心落下来可是会有惩罚 的。” 顾浅依勾起唇角,心情还不错的样子问:“有什么惩罚?” 听到顾浅依这么问,杨贵妃饶有兴趣的坐了起来,给她解释:“这惩罚有很多种,就看浅依怎么选择了?”端着平盘,顶着书的顾浅依感觉自己隐隐有站不住的趋向了,但她还是面不改色的继续问: “哦?没想到贵妃娘娘如此开明,还可以自己选择,不知有什么样的惩罚呢?” “花嬷嬷,给我们的齐王妃介绍介绍。” 杨贵妃双手交叉于膝盖前面,端坐着看向顾浅依。 花嬷嬷一开口不是鞭,就是条的,顾浅依仔细听完了,没忍住,就直接把书和平盘全撂在了地上。 顾浅依一脸抱歉的笑了声:“贵妃娘娘不好意思啊,我确实没干过活,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既然如此的话我看不如我就把这给您收拾干净当做惩罚吧!” 杨贵妃眯起双眼,沉下声音:“顾浅依,你是故意的。” 口吻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杨贵妃说话十分肯定。 顾浅依一脸惊讶:“怎么会呢?杨贵妃是太高看浅依了,都是浅依的错,可能平时会的太多了吧。” 杨贵妃被她气得一拍桌子,不过良好的涵养让她很快就忍了下来,她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齐王妃把这好好收拾一番了。” 顾浅依面不改色的蹲下收拾,可是剧烈的疼痛一直提醒她该尽早去看大夫了。 一下午的疲惫让顾浅依眼睛发花,一个晃神,花嬷嬷的竹条就又抽在了顾浅依的身上。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带着愤怒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顾浅依回头一看才发现是皇上来了,身后却跟着慕容瑄。 “杨贵妃,你给朕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事?为什么你宫里的仆人会拿着竹条对着浅依?” 皇上带着怒气问杨贵妃。 杨贵妃“啪”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说着眼泪就要掉了下来,让外人看来真是好一幅美人落泪图。 第144章 王爷护浅依 只可惜这美人却是个蛇蝎心肠,杨贵妃欲语泪先流的:“皇上,臣妾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臣妾不过是在教浅依一些宫里的规矩,教她如何易地而处,教她如何做好一个当家主母,您以为臣妾在如何?” 杨贵妃到底是跟随皇上多年的妃子,这个七寸拿捏的恰到好处,皇上看着自己的妻子如此,也不好在众人面前苛责什么。 只好先把她扶起来:“你若是要教便好好教,真拿鞭子抽浅依可别当朕没看见!” 杨贵妃轻轻的抹了下眼角的泪水,嗔怒道:“皇上,您也不仔细瞧瞧,这么细的竹条如何能伤人?” 顾浅依看着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眼看就有把事化小的趋势,她偷偷看了慕容瑄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就顺势倒下。 慕容瑄看明白了她的意思,配合的接住顾浅依,惊呼一声:“浅依,你怎么样浅依!浅依你不要吓本王!” 皇上赶紧转头看向顾浅依:“瑄儿,怎么了,浅依怎么突然晕倒了?” 慕容瑄不理皇上的疑问,惊慌失措的大喊:“太医!太医在哪里?快叫太医来看看!” 他慌慌张张的把顾浅依抱到一旁的软塌上休息。 慕容瑄仔细查看着顾浅依情况时,不小心的到了顾浅依的背后,疼痛让顾浅依的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抱着她的慕容瑄清晰的感觉到了。 慕容瑄知道顾浅依受的伤一定不轻,霎时间慕容瑄的脸色就沉重了起来。 当院使大人带着一帮太医过来的时候,只看见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慕容瑄的愤怒充满了整个房间。 皇帝阴沉着脸看着一边,却怎么都不肯施舍一个眼神给一旁的杨贵妃。 杨贵妃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顾浅依,现在面上却要对她关心十足。 皇帝给了太医们一个眼神,他们就带着顾浅依去了里间,太医正在把脉的时候,顾浅依假装悠悠转醒的的样子,不过她的伤势还是被老道的院使看了出来。 院使和顾浅依 打过交道,对她还颇有好感,在出去同他人汇报之前特意问了一下顾浅依:“齐王妃觉得自己,是为何会晕厥呢?” 顾浅依明白他这是在问自己想怎么说,顾浅依轻扶着额头,一脸虚弱的样子:“院使大人,我这情况是怎么样,我可不楚,您若是发现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院使大人明白了,顾浅依是叫他可以直接说,他微微笑了一下,在出去前,对顾浅依说了句:“那齐王妃您就先好好休息。” 说完就把门给顾浅依关上了,顾浅依忍着背后的疼痛偷偷跑下床,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刚侧过头,就看见了翻窗进来的小青。 小青赶忙过来扶住顾浅依,把她往床边带去,一边走还一边教育她:“王妃呀,您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您这刚醒怎么能下床呢,要不是齐王殿下叫我过来看着您,还不知道您要怎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呢。” 顾浅依这下知道了,小青为什么会过来了,顾浅依刚醒,嗓子还有些嘶哑:“小青啊,我没事,你先帮我倒杯水吧。” 小青乖乖地帮顾浅依端了一杯水,递到了她面前,顾浅依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才询问:“小青,现在外面怎么样,王爷要干嘛?把我关在这里?” 小青帮顾浅依掖了掖被角:“王爷正在帮您讨回公道,王爷很生气,杨贵妃让您受了这么重的伤。” 听着小青还有一丝委屈的声音,顾浅依就知道自己是让她担心了,赶紧安慰她:“我也没有想到,这杨贵妃真的敢下这么重的手,但是我又不好走……” 小青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的解释,慢悠悠的收拾东西,也不理她。 顾浅依没办法,只能叹口气,这主仆俩都是一个脾气。 没过一会儿,顾浅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哭声,慕容瑄走了进来,正准备一把抱起顾浅依的时候,又想起她背上应该有伤,慢慢的在顾浅依的面前蹲了下来。 顾浅依小心翼翼的趴了上去,生怕自己又不小心干了什么 事惹到这位爷了。 当顾浅依和慕容瑄回到齐王府后,慕容瑄把她放在了床上就转身出去了,顾浅依有点迷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容瑄的这种情绪。 顾浅依当时被竹条抽在背上的时候还没多大的感觉,但是现在那真是火辣辣的疼,于是她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在床上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 当慕容瑄进来是时候正巧看见一个姿势扭曲的顾浅依,慕容瑄的嘴角一抽,赶紧过去把顾浅依扶了起来。顾浅依一脸疑惑的问:“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慕容瑄无奈的叹口气,却还是板着脸:“本王若是不回来,谁给你上药?” “上……上药?!” 顾浅依不小心喊了出来。 慕容瑄挑眉看向她:“没错,那个嬷嬷的鞭子可不轻吧!不然寻常活蹦乱跳的齐王妃如今能如此狼狈。” 顾浅依尴尬的笑了一下,“王爷,可能是受了点小伤,但是我自己来上就可以了。” 慕容瑄双手抱胸的站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浅依,这药千金难求,你确定你看得到背后,可以不浪费这个药?” 顾浅依一听,脸都快皱成一团了:“王爷,我可以不用那么好的药,我想自己涂。” “不行,王府里没有别的药了。”慕容瑄板着一张俊脸,语调不容拒绝。 顾浅依一听这话就知道慕容瑄又是在蒙她,但是没办法了,只能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开始脱外袍。 等她脱下外袍再回头一看的时候,慕容瑄早就背过身去了,而那个所谓千金难求的药,正放在她的枕边。 “这个药,你一会儿配着药浴自己抹上吧,本王还有其他的事,就先离开了。” 说完慕容瑄就离开了,仔细看那背影还有一些狼狈。 顾浅依纳闷:“以前也没见他这么害羞啊,如今是怎么了? 不一会儿,阿离就带着几个侍女给顾浅依抬来了一个药浴桶,阿离一看见顾浅依的身后的鞭痕,眨了两下眼睛,那泪水就快要落了下来。 顾浅依赶紧说来几个 笑话把阿离哄开心了,这才装作不经意的问:“王爷做了什么?” 阿离倒是听小青说的明明白白,此时就转述给了顾浅依:“王爷他只当您去了杨贵妃的宫里,他就找了个由头,带着皇帝一块过去看您了,结果一进门,皇帝就看见杨贵妃的下人在打您,皇帝大怒,但是那杨贵妃几句话就把皇帝哄好了。” 顾浅依耐着性子听了一遍自己知道的事情,随手舀起一瓢水泼到自己身上继续问:“然后呢?王爷太医出来后做了?” “太医大人当然就至今仍如实说了您的情况,王爷听到后当即大怒,请求皇帝给您一个公道,皇帝也很生气,罚了杨贵妃,不管她怎么说,怎么求饶都没有心软。” 阿离一边往浴桶里加着东西,一边告诉顾浅依。 顾浅依倒是不关心杨贵妃如何,不过这太医说来什么倒是让她很好奇,“院使大人说了什么,让王爷那么生气?” 阿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小青当时也没听到,王妃您若是想知道可以亲自去问问王爷啊。” 顾浅依摇了摇头,这时候她可不敢惹慕容瑄。 顾浅依躲了几天慕容瑄,身上的伤也好多了,她才鼓起勇气敲响了慕容瑄书房的门。 “进来。” 慕容瑄沉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顾浅依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慕容瑄正在看书。 “王爷,我是来给你送汤的。”顾浅依端着手上的汤走进来。 慕容瑄没有抬头,只是翻了一下书页:“放那就行了。” 顾浅依把汤放下后并没有离开,只是坐在一旁撑着头看着慕容瑄。 慕容瑄看她一直不走,这才把书放下,“怎么,还有事?” 顾浅依斟的了一下:“臣妾想问一下关于杨贵妃的事。” 慕容瑄又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冷淡的说:“杨贵妃被皇上关在宫里禁足一个月,那个嬷嬷被打了三十大板被收押大牢了。” 顾浅依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那院使大人说了什么?” 慕 容瑄这才抬起头正眼看向顾浅依:“院使大人说齐王妃是气血淤堵,疼痛剧烈导致的昏迷,身上有鞭伤,对日常生活有一定影响。” 说完慕容瑄又低下头继续看书,正当两人的气氛凝固时,松涛突然进来了。 “王爷,苏嫔联系我们了。” 松涛是跑进来的,此时正气喘吁吁的。 顾浅依一听,下意识的抓紧了椅子的扶手:“苏嫔说什么了?” 松涛缓了口气:“苏嫔说她看到当时让她给皇上送香囊的那个下人了,她看见那个下人进了杨贵妃的宫里。” 顾浅依眉头紧蹙,“我就知道这件事跟杨贵妃脱不了关系。” 慕容瑄放下书沉声道:“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不能再放任杨贵妃这样下去。” 顾浅依疑惑地问:“王爷,您是准备把证据交上去了吗?” 慕容瑄点了点头:“没错,当年找到的信件已经交给了大理寺,老大夫正在来的路上,胡力我们也保护起来了。” 顾浅依有点担心:“王爷,牵一线而动全身,现在这样做合适吗?” 慕容瑄面色凝重:“再不快点本王就怕来不及了,朱凤国蠢蠢欲动,本王得到消息,近来边境经常爆发动乱,以防万一,京城里这些潜在威胁还是要早日铲除。” 若是战事爆发,很大可能就要上战场,若是京城里这些人三番两次的捣乱,怕是会让朝纲不稳,慕容瑄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顾浅依了然的点点头,看向慕容瑄,“王爷,那我需要做什么?” 慕容瑄勾起唇角,冷笑一声,“你能待在府里好好养伤本王就谢天谢地了。” 松涛一看战争即将爆发,赶紧就降低存在感偷偷的溜了出去。 顾浅依咬了一下唇,略带生气的看向慕容瑄,“王爷在说什么话,既然不想让浅依帮忙,又何必这般……” 慕容瑄看着一脸不高兴的顾浅依,顿时软下声音哄她:“浅依,本王只是希望你能够不再受伤,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知道那种无力感让本王有多自责?” 第145章 居然是齐王妃 顾浅依看向不再生气的慕容瑄,在心里偷偷乐了一下,却还是板着脸:“王爷,浅依也是想多帮您一些忙。” 二人又说了几句,很快就和好如初了。 没过多久,慕容瑄来到了顾浅依的房间门口,“浅依,你可以去联系一下苏嫔吗?” 顾浅依走到慕容瑄的身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慕容瑄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老大夫已经快到京城了,你去叫苏嫔准备一下,指证那个侍女,这一次,本王定要让杨贵妃数罪并罚。” 顾浅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就转身换衣服,准备进宫里去看看苏嫔了。 顾浅依再次来到苏嫔的宫殿,发现这里现在变得很是冷清,只能看见一两个下人,还都是在外面侍候着。 顾浅依心想,这苏嫔不枉费她一番口舌。 苏嫔打开门一看是顾浅依,就赶忙把她拉进了屋子,“没想到你居然是齐王妃。” 顾浅依笑了笑:“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是啊,幸好那时候听了你的话,把那些下人都赶走了,不然我现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苏嫔有些感慨道。 顾浅依倒是感觉经过这些事苏嫔倒像是有所成长了,不过她还是没有忘了来这里的目的:”你还有看见过那个仆人吗?” 苏嫔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个仆人好像叫,春红,没怎么见她在杨贵妃的身边出现过,但我最近一直在盯着她,发现她每次都会回到杨贵妃的宫里。” 顾浅依听了这话倒有点不敢确定是不是杨贵妃主谋的了,她问苏嫔:“那之前苏嫔对你的态度怎么样?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嫔撑着下巴,一脸认真的回答:“杨贵妃对我挺好的,没事还给我送些汤汤水水,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好人。” 顾浅依听到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她拉住苏嫔的胳膊:“那些汤水,你都喝了吗?” 苏嫔一脸放心的表情:“我还没有 傻到那个地步,那些汤汤水水的我早倒了,只不过和她一起的时候喝了一些,不过我看她也喝了。” 顾浅依闻言叹了口气:“一会让太医过来给你把下脉吧,明天你带我一起去看看那个侍女究竟是为谁所用。” 苏嫔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顾浅依叫来了太医替苏嫔把脉。 太医把脉过后,叹了口气说道太医:“苏嫔娘娘这身体……” 苏嫔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在意的说道:“有什么你直说吧,这儿也没外人。” 太医看了一眼顾浅依,顾浅依点点头,示意让他直说。 太医观察着她们的表情小心的说道太医:“娘娘看上去是服用了不少伤害身体的药物,怕是再难生育。” 苏嫔手中的杯子一下滑落在地,“啪”地清脆的在地上碎裂。 顾浅依担心的看向苏嫔顾浅依:“苏嫔,你没事吧?” 苏嫔像是才回过神一样,挥了挥手让太医先行离开。 转头勉强的笑了一下:“我没事,只不过是无法生育而已,反正我见到皇上的机会也不多,也可以少一个人跟我争皇上了。” 顾浅依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握住了苏嫔宛如冰块一样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坚强起来的力量。 突然顾浅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了,除了杨贵妃给你喝的汤以外,你还吃或喝过别人给的东西吗?” 苏嫔摇了摇头,“没有,其他人我则是能够抗拒了,我也是知道宫里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我自己的食物也是可以放心的。” 顾浅依沉下声音:“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杨贵妃的东西有问题了。” 苏嫔笑着摇了摇她头,“没事,现在不想这些了,齐王妃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去找那个侍女呢。” 顾浅依有点担心她,但苏嫔还是一再坚持她没事,她这才离开。 回到王府的顾浅依闷闷不乐,被慕容瑄看了出来。 “浅依,怎么 了?是不顺利吗?”慕容瑄坐到了顾浅依的对面问。 顾浅依失魂落魄的摇了摇头:“我没想到杨贵妃心狠手辣至此,连一个对她没有什么威胁力的苏嫔都不放过。” “苏嫔她怎么了?”慕容瑄不解的问。 顾浅依叹了口气:“苏嫔她不能生育了。” 慕容瑄皱眉:“怎么会这样?” 顾浅依把前因后果给慕容瑄讲了一下,慕容瑄苦笑了一声:“这苏嫔看似对杨责妃没有任何威胁力,但是对于她来说,这后宫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潜在危险,能够杜绝一个威胁的出现,又能够控这个女人,这种事何乐而不为。” 顾浅依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我们一定要尽快让杨贵妃为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慕容瑄点了点头,把顾浅依揽进怀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顾浅依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皇宫里,苏嫔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宫女服。 她知道这事为了方便行动,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换上了。 苏嫔带着顾浅依躲到了一个宫殿的角落里。 顾浅依躲在树荫下问:“她会从这出现吗?” 苏嫔点了点头:“我跟了她好几天,发现这是她每天的必经之路。” 顾浅依接着问:“那她是什么时候出现?” “这就不好说了,不过一般这个时候都可以看到她。” 不一会儿顾浅依就看一个人影从远处走来,手里好像拿着一个食盒。 她掩藏好自己的身影,小声的问苏嫔:“是她吗?” “没错,就是她。”苏嫔回答的肯定。 顾浅依让小青先跟了上去,确定那个侍女的具体位置,她和苏嫔则在远处跟着。 那个侍女东绕西拐的看见那个侍女来到了秀女的宫里。 好在秀女门的宫殿并不是很大,顾浅依和苏嫔靠近墙边就可以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只听见一个女声说道: “这是苏嫔给你们送的汤,都是我们家娘娘亲手煲的,你们快趁热喝了。” 一群秀女欢 快接过道谢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顾浅依疑惑的看向苏嫔,苏嫔也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回事。 过了一蛀香的时间,那个侍女走了出来,顾浅依对小青说:“小青,你去跟着她,看看她都去了哪那些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都告诉我。小青点头应下,就跟着那个侍女走了。 颁浅依带着苏嫔推开秀女宫殿的门,看着他=她们正欢欢喜喜的喝着那碗汤,但是有一些人还是没有喝,汤碗砣满满当当的摆在一旁。 苏嫔拿起那碗汤,嗅了几下,顾浅依问:“和你喝的一样吗?” 苏嫔点了点头:“虽然味道淡了些,但是确实一样。” 顾浅依看着那些花一样年纪的女孩儿,不忍心的说出结果:“你们若是不想搞坏身体,就不要再喝这碗汤了。” 有的秀女不知好歹的问:“哪来的小宫女,竟然还敢管道我们头上,这可是苏嫔娘娘的心意,你如此污蔑是不怕娘娘问你的罪吗?” 苏嫔什么时候也没被人如此训斥过,她不高兴地呵斥:“这根本就不是苏嫔给你们送的,你们被人卖了知不知道!” 有的女孩已经警惕的放下了碗,但是那个小女孩依旧不死心:“你们怎么知道?有什么证据?” 苏嫔气急了:“我就是苏嫔……” 顾浅依连忙拦住她没说完的话:“我们就是苏嫔宫里的侍女,近日听说有人冒充苏嫔,我们特此前来调查。” 小女孩打量了他们一下:“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来骗我们的?” 苏嫔从衣服里拿出她宫里特制的腰牌,小女孩看到一下就把碗摔了,赶紧凑到她们跟前:“你们说的是真的?这个药真的对身体不好?会造成什么影响?" 苏嫔正准备把真相告诉他们的时候,顾浅依拦住她:“这个药具体有什么影响,我们明日会派大夫来挨个给你们把脉,先告诉我们你们喝了多久?” 一群女孩七 嘴八舌的,追问着他们一大堆问题。 顾浅依随便挑了几个回答,就赶紧带着苏嫔溜了出来。 苏嫔不解的问:“你问什么不让我们告诉他们真相?” 顾浅依缓了口气:“若是现在告诉他们,怕是我们俩就出不来了,这件事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由太医的口中说出,或许能好接受一些。” 苏嫔苦笑了一下,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这帮和她同病相怜的小姑娘们。 顾浅依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让她振作起来。 好在苏嫔的恢复能力还是很快的,两人一起回到了苏嫔的宫殿里等小青回来。 当小青回到宫殿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兰看着匆忙的小青问:“怎么样发现什么了?” 小青喘了口气回答顾浅依:“我跟着她一直去了很多宫殿,都是一些小妃子,但是我记了一个名单。” 顾浅依和苏嫔接过名单看了起来,确实都是一些不怎么起眼的小妃子,顾浅依放下名单问道: “那她都去干了些什么?” 小青皱着眉满脸严肃:“跟秀女宫是一样的,都是去送汤,或者是去套些话,看最近有没有谁接近皇上,用的都是苏嫔的名义。” 苏嫔倒吸一口凉气,怒目圆睁:“到底是谁这么害我?!” 小青看了一眼顾浅依,犹豫的说:“她确实是杨贵妃的人,我今天看到她给杨贵妃汇报情况了。” 苏嫔气得直拍桌子,“我现在就要告诉皇上把她抓起来!” 顾浅依看着冲动的苏嫔,连忙把她按下安抚:“这件事会解决的,但不是现在,你现在去,她也会一口咬定是你指使的,那些被伤害的人肯定会拿你出气。” 苏嫔快把嘴皮咬破了,一边掉着眼泪,一边问:“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他们这么害人吗?” 顾浅依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知道真相就好办了,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控制住杨贵妃了,这件事就简单了。” “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第146章 杨贵妃被打入地牢 苏嫔焦急的问。 顾浅依笑了一下:“你需要作证。” 顾浅依与苏嫔又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小青回了齐王府。 慕容瑄正在正厅等着他们:“怎么回来这么晚?”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你说的对,果然杨贵妃把每一个后宫中的女人都当做是她的潜在威胁。” “她又做了什么?”慕容瑄皱着眉问。 顾浅依叹了口气:“她借着苏嫔的名义,给后宫中所有不起眼的小妃子都送过那碗汤。” 慕容瑄冷冷勾起唇角:“怪不得父皇这么多年,后宫里再无所出。” 顾浅依看着慕容瑄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所有证据交上去?” 慕容瑄凑近顾浅依的脸颊:“本王觉得明天是个好日子,浅依你觉得呢?” 顾浅依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赶紧避开慕容瑄: “如此最好,那我们明天便一起去见圣上。” 说完顾浅依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头埋在被子里,直到心跳平息才坐了起来。 而忙碌的慕容瑄此时还在书房做最后的准备。 御书房里,皇帝正在批改奏折,头也不抬的问他们俩:“浅依,瑄儿,你们俩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慕容暄没有直接把证据交给皇上,而是反问:“父皇,若是有人在后宫谋害他人,您应当做何处置?” 皇帝下意识的回答:“若是有人如此,那自然是罪大恶极理应处死。” 顾浅依接着问:“您确定是如此?不管她是何种身份?” 皇帝好像明白了他们话里的深意,坐直了身体,肯定的回答:“朕确定如此。” 顾浅依把证据交给了在一旁侍候的太监,皇帝看到后沉默了,但是他拿着信件的手在不停的频抖,皇帝深吸一口气问:“瑄儿,你确定这是她干的?" 慕容瑄上前一步:“父皇,您若不信,儿臣可以把证人叫上来。” 皇帝抬了抬手:“不,朕相信你。” 皇帝像是瞬间苍老了数十岁一样,低着头对门口的侍卫下命:“现在朕命令你们,去把杨贵妃给朕关入大牢, 择日问审!” 这句话,皇帝说的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毕竟是一个陪伴他数十年的女人,居然是一个如此蛇蝎心肠。 皇帝卸了力气,对站在下面的慕容暄说:“瑄儿,朕老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慕容瑄领命,和顾浅依一起离开了皇帝的御房。 顾浅依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证据确凿,皇帝也对她寒了心,这件事就按律法处置。” 顾浅依点了点头:“那些小女孩怎么办?” “既然皇上让本王来处理的话,这些事怕是也都交给本王了。”慕容瑄苦笑一声。 顾浅依此时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王爷可是要忙好一阵了呀。” 而被侍卫收押的杨贵妃一脸不敢置信,“本宫不相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本宫要见皇上。” 侍卫长冷漠的说道:“这就是皇上下的命令,你就见不到他了。” 拉拉扯扯之间,杨贵妃精致的妆容全花了,一头乱发早已不复当初的贵气逼人, “本宫不信,你们这些贱人别碰我谁派你们来的!本宫要告诉皇上!” 侍卫长看着此时已经疯狂的杨贵妃,丝毫不留情的一把拽起:“你留着天牢里去告吧,带走!” 而在宫里惴惴不安的苏嫔,终于等到了杨贵妃入狱的消息,她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顾浅依拍了拍慕容瑄的肩:“王爷,明天又是一场恶战,您还是早些休息吧,莫要在我门口徘徊了。” 慕容暄看起来心情很好:“浅依这是什么话,本王不过是在欣赏这院子里的风景。” 顾浅依打了个哈欠,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那王爷您慢慢看,浅依就不陪您在外面挨冻了。” 还没走远的顾浅依被慕容瑄一把拉近了怀里,慕容瑄从她身后轻轻拥住她,把顾浅依的手包裹进了自己的手里:“若是冷,本王可以将就帮你暖和下,但是今晓的天空浅依可不能错过。” 慕容瑄薄唇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顾浅依还有些不解:“天空有什么好看的……” 话还没说完, 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声炮竹声,不一会儿,漫天烟火就决入她的眼帘。 慕容瑄看着惊讶的顾浅依,轻声说来一句,“浅依,生日快乐。” 顾浅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生日明明是在夏天啊,怎么现在过?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这应该第原身的顾浅依的生日。 顾浅依的心里不能说没有感动,所以她还是着慕容瑄的眼睛说了声:“谢谢。” 当漫天烟火散去,慕容瑄用手掌遮住她的眼睛,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顾浅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时间匆忙,慕容瑄根本没来得及给顾浅依准备太多礼物。 当第二天二人见面的时候,顾浅依还略有些不好意思。 “浅依,你说的那个侍女也控制住了,现在就等着杨贵妃交代了。”慕容瑄面不改色的说道。 顾浅依很快想到了什么问:“那杨将军那边怎么办?" 慕容瑄整了整衣服:“杨放那边本王去守着,杨贵妃就交给你了。” 顾浅依这才发现他换了一身便装,顾浅依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就准备出发。 还没走出门,顾浅依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慕容瑄:“王爷,注意安全。” 慕容瑄看着她,沉默的点了点头。 当顾浅依再一次以不同的身份踏入天牢时,她不禁叹了口气。 看到蓬头垢面的杨贵妃,顾浅依没有丝毫同情,因为她而白白失去生命和遭受伤害的人太多了。 领浅依坐在杨贵妃监牢对面的椅子上,端着茶杯:“贵妃娘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杨贵记这时已经清醒多了,她仍然像从前一样优雅的坐在木板床上,声音冷静:“齐王妃,好久不见,怎么,你也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 顾浅依低下头轻笑一声:”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不是来看您笑话的,臣妾是来让您成为笑话的。” 杨责妃怨毒的瞪了她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杨氏,“齐王妃说什么傻话,等皇上来了, 替本宫澄清一切,本宫又是六宫之主!” 顾浅依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六宫之主?娘娘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杀害皇后的凶手还想做六宫之主?你有那个资格嘛!” 杨贵妃一听顾浅依这么说,心下一慌,怒视着顾浅依:“顾浅依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证据是本宫害了她吗?” 说着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继续:“本宫若是没有资格,那这天下之大就没有人适合坐那个位置了。” 顾浅依冷笑一声,脸上是无尽的寒冷,“就凭你谋害皇后,打着苏嫔的名义让多少无辜的女孩不能生育嘛!” 杨贵妃听到顾浅依这么说道,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嘴上却还是不承认,“顾浅依,你不要以为你是齐王妃,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了,恒儿可是太子!" 顾浅依站起身走向杨贵妃,”贵妃娘娘,您以为若是没有皇帝命令,我们怎么能把您关进这里了?您以为帝为什么不来,他不过就是不想再看见你这个毒妇!” 杨贵妃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她面色狰狞的扑了过来,紧紧抓着牢房的铁栏,“顾浅依你在胡说八道!快把皇上给本宫叫来,你们一定是背着他把本宫囚禁起来的!皇后死了,本宫就是她最爱的人了!” 顾浅依勾起唇角,退后了一步,看着杨贵妃的样子,顿时感觉这个女人也是十分可怜,她低声说:“你以为皇后是他最爱的女人吗?你错了,大错特错。” 杨贵妃的表情在听到顾浅依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凝固了:“你在说什么?” “皇帝最爱的女人,早在几十年前就死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认回敏公主,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 顾浅依看着杨贵杞的样子,冷静的告诉了她事实。 “本宫以为……以为……”杨贵妃双眼恍惚。 顾浅依把她的话接下去说完:“你以为那只是皇上为了认回敏公主的借口是吗?不,那是事实,是对他失去多年的挚爱最后的告白。” 杨贵妃紧 紧抓着铁栏杆,冲顾浅依喊:“本宫不信!一定是你在骗我!若真是如此……真是如此,那我与皇后这么多年岂不是白争了……” 顾浅依摇了摇头:“皇后从未想过与你争什么,你送的那个玉盆,她明知是有害的,却还是一直没有丢弃,直至病死。” 杨贵妃松开铁栏,顿时瘫坐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 顾浅依看着喃喃自语的杨贵妃:“若是不信,我可以把当年替皇后问诊,被你追杀的老大夫叫上来。” 故意杨贵妃的眼神瞬间有了焦距,直勾勾的盯着顾浅依。 “把他给本宫带上来!” 顾浅依挥了挥手,跟在顾浅依身后的小青就把老太医送了过来,老太医看见顾浅依先是行了一个礼,就一直低着头不再说话。 顾浅依适时问:“老大夫,您给这位贵妃娘娘讲讲您当年给皇后问诊的事情。” 老大夫这才张口,一五一十的把当年的事情给杨责妃复述了一遍。 杨贵妃的眼泪却突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但是她却是笑着的。 顾浅依抓住这个机会问:“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杨贵妃慢慢的把视线定在顾浅依的身上,“她为什么不和我争了?” 顾浅依顿在了杨贵妃的面前:“她嫁给皇帝不久后与先皇有过一次秘密交谈,也就是那时候她大概就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心从来不曾在她身上,而据我所知,你与她是闺中密友,她早已心存死志,甚至愿意顺了你的意,就那么痛苦的死去。” 杨贵妃这时早已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她什么都愿意让着我!为什么这个皇后的位置不让给我!为什么……为什么……” 顾浅依看着杨贵妃已经开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她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了,反正她今天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而当顾浅依刚出天牢大门就有一个流矢从空中刺来,小青及时反应过来,把顾浅依拉回了天牢。 顾浅依平复了一下心跳问:“这是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47章 王爷上战场 一个狱卒护在顾浅依身边回答她的问题,狱卒:“我们被杨将军的军团包围了,看样子是准备来劫狱的。” 顾浅依皱着眉想到,这杨放怕是得到消息,知道这杨贵妃必死无疑,索性就撕破脸皮来劫狱了:“也不知道王爷那边怎么样?” 顾浅依喃喃自语被小青听见了,小青立马说:“我刚收到消息,王爷他们就在包围圈外面。” 顾浅依皱着眉:“现在杨将军可能随时冲进来,就怕王爷他们来不及过来。” 小青焦急的问:“王妃,那我们怎么办?” 顾浅依思考了一下,安慰小青:“小青,你别慌,有办法的,既然杨放的目标是杨贵妃,我们现在就回去找杨贵妃。" 小青这才冷静下来,赶紧带着顾浅依向里走去,顾浅依回到牢房,看见了一脸呆滞坐在地上的杨贵妃。 看到他们又回来,杨贵妃好像清醒了一些,“你们……怎么回来了?" 顾浅依抬了抬头,示意小青打开杨贵妃的牢门。 她走进杨贵妃的牢房,把她扶了起来,轻声说道:“杨将军,反了。” 杨贵妃惊讶的看向顾浅依,当即愤怒皱眉:“他这个蠢货!恒儿怎么办!” 说着掩面哭泣了起来,顾浅依只是在一旁冷静的看着她,她自始至终都是爱着慕容恒的,若是她不想牵连慕容恒,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出去劝降,顾浅依是在给她思考的时间。 杨贵妃突然冷笑一声,怨恨的盯着顾浅依:“齐王妃果然是算计好的吧。”顾浅依淡淡的说道臣妾可没料到这杨将军会来劫狱,想必定然是跟贵妃娘娘兄妹情深。” 杨贵妃面不改色的看着顾浅依:“既然如此,那么齐王妃是想本宫做什么呢?” 顾浅依听杨贵妃这么问道,也不妨摊开直接跟她表明:“贵妃娘娘在深宫 多年,想必若是你随杨将军离去,那太子的地位必然会受到动摇,甚至难逃干系,若是您能摆清立场,劝杨将军归降,那么太子或许不会有多大影响。” 杨贵妃苦笑医生呢,感叹了一声:“当年为什么不是你嫁给恒儿啊。” 顾浅依但笑不语,杨贵妃慢慢的走出了天牢当她又重新看到太阳的时候,仿佛已经过了许多年。 杨将军眼力好,一眼就看到了走出来的杨贵妃,“妹妹!你别怕!哥哥来救你了!” 杨贵妃流着泪,低声笑骂了一句:“蠢货!” 顾浅依在杨贵妃的身后,手里拿着锁着杨贵妃的铁链的另一头。 杨将军一个跃身就来到了他们几人的面前,杨将军一看顾浅依还锁着他妹妹,怒骂:“顾浅依你想干什么!不要以为我还给你父亲几分薄面你就可以如此为所欲为!快放了我妹妹。” 顾浅依还没说话,杨贵妃却张口说道:“哥哥,收手吧,皇后她都知道的。” 说着眼泪又不由自主的顺着杨贵妃的脸颊流了下来。 杨放却还像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知道什么?皇后不是早死了吗?” 杨贵妃冷静的看着他:“皇后她死前就知道,是我们想让她死的。” 杨放像是没站稳一样后退了一步:“皇后……她都知道了?” 杨贵妃苍白的笑着:“是啊,她都知道了,知道是她的多年好友想害死她,知道是她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想害死她。” 杨放很快的就恢复了往日的冷酷,“那又如何,本将军今天是来救你去的,跟皇后又有何关系!" 杨贵妃突然冲向杨放,拔出他腰问的短剑,一把刺向了自己的胸口:“哥哥,这么多年,我们都错了,我们都错了啊……” 顾浅依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就发生了在她眼前,杨放不敢置信的抱住了杨 贵乜倒下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喊她:“妹妹,妹妹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看看哥哥啊,哥哥来救你了……” 好在这时慕容瑄趁机带兵突出重围,杀了进来。 他还没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冲到了顾浅依的面前,把她护在了身后。 慕容瑄看着眼前的一切,侧头问:“浅依,你没什么事吧?” 顾浅依在他的背后,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杨放抱住杨贵妃的尸体正在失声痛哭,慕容瑄看着时机正好,当即让周围的士兵把杨放围起来,控制住后,连忙带着顾浅依回到了齐府。 顾浅依刚坐下,慕容瑄就着急忙要喊太医。 顾浅依连忙拦住他:“王爷,我没事,不用太医的。” “浅依,今天是怎么回事?” 慕容瑄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着急的问。 顾浅依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杨贵妃和杨放怕是和皇后关系匪浅,当他们知道皇后心存死志,明知他们有害人之心还放纵他们的时候,杨贵妃和杨将军的情绪都出现了很大的波动。” 慕容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杨贵妃早年间确实与母后是挚交好友,坊间更是有传闻,杨将军曾经倾心于我母后,不过母后后来便一直与他们保持距离了。” 顾浅依叹了口气,他们二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最后居然会这样发展,而杨贵妃他们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早已泯灭烟尘。 皇帝看到奏折后,休沐了一天,他对太子的情更加复杂了起来。 他恨她的母亲如此毒,恨他不知上进,却又怜他要承受失母之痛,怜他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 顾浅依趁休息这天,和苏嫔一起去看望了那些被杨贵妃伤害了的小妃子,在征得皇上同意后,告诉她们: “你们若是不想在宫里了,那么皇上会给 大家一笔补偿费,你们就可以回去了,但是这件事要保密,若有谁泄露出去,格杀勿论!” 小妃子,秀女们听到了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心里却在不停的盘算着如何是好,有的却不知所措的低声啜泣了起来。 顾浅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环视了一圈继续说:“若是你们想在宫里继续待着也并无不可,补偿还是一样的发,怎么决定你们自己想,确定了的到那位阿离姑娘那里报名。” 小姑娘们挨个的排好队,到阿离那里说出自己最后的决定。 顾浅依总算松了口气,这也是解决一件心腹大患了。 苏嫔在一旁笑眯了眼,眼里却全是细碎的光芒,她看着顾浅依,由衷的道谢:“齐王妃,谢谢你啊。” 顾浅依不在意的笑了一下:“这有什么的,你不也帮了我大忙,苏妃娘娘。” 苏妃这时不好意思的底下了头,“你都知道了呀,皇上他觉得我这次做的不错,就给我提了位份。” 顾浅依挽住她的胳膊:“这么大的事我哪能不知道啊,恭喜苏妃娘娘梦想成真啊。” 苏妃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当顾浅依回到齐王府的时候,却看见满脸愁云的慕容瑄,她赶紧上前询问:“王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最近接到线报,朱凤国频频骚扰边境,爆发无数次大.大小小的争斗,怕是战争即将爆发。” 话语间慕容瑄眉头紧蹙。 顾浅依放心不下的问:“那王爷你这次会去吗?” 慕容瑄不确定的摇头:“这个具体如何还是要看父皇的安排,不过本王定会请缨上战场的。” 顾浅依和慕容瑄交流完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静静的思考有没有什么能帮到慕容瑄的办法。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只见太子党的寥寥数人,脸上皆是一脸惨淡。 甚至有人当着太子的面 ,转头来巴结慕容瑄。 不过慕容瑄都是三言两语的堵了回去。 太子眼下一片青黑,就连衣衫上也略有不整,一看就是没有好好打理过。 当慕容瑄从他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太子一下拉住了慕容瑄的衣服,凑近他的耳边对慕容瑄牙切齿:“慕容瑄,本宫真该好好谢谢你啊。” 慕容瑄像是拍灰一样,拍掉了太子的手,面不改色的看向他:“太子殿下客气了,本王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说着就继续往前走去,只是皇上才姗姗来迟。 如同太子一样,皇帝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皇帝坐下后,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朕得到消息,朱凤国怕是有不轨之心,朕准备派几个人去在边境守着,以防朱凤国来犯。” 慕容瑄看都没看,就从文武百官中走了出来:“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前去!” 皇帝这才露出笑容,拍掌赞赏:“好,碹儿不愧是朕的孩子,有胆魄。” 这时五皇子和六皇子也纷纷出列:“父皇,我们也想去!” 皇帝瞬间板起脸训斥:“你们两个成天不学无术,上个马都上不利还想上战场!不行!战争不是儿戏,朕不许们去胡闹!” 太子本就正在犹豫,听到皇帝如此训斥五皇子和六皇子,心里更是胆怯,但是不知道谁在后面撞了他一下,太子一下就到了最前面。 皇帝看着慕容恒,皱着眉问:“恒儿则是也想去站场吗?” 太子此时只能豁出去了,咬着牙承认:“没错,父皇儿臣也想上战场,为国效力,希望父皇成全!”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恒,偷偷叹了口气:“恒儿,这件事你要想清楚。” 慕容恒一想到建功立业后就能把慕容瑄赶走,心里瞬间有了勇气:“儿臣想清楚了,若是不能再战场上建功立业,又启配的上这太子的位置。” 第148章 浅依独自去找王爷 皇帝为太子这样的转变感到高兴,当下就把事情定了下来,慕容瑄和太子一起择日出发。当顾浅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是有点不愿意去相信的。 “真的吗?如此之快就要上战了。” 换下朝服的慕容瑄微点了下头:“没错,本王说的哪还能有假,浅依,你在府中好好待着,本王很快就回来了,小青留在这里照顾你。” 顾浅依刚准备答应,却发现有什么不对:“王爷你不准备带我一起去?” 慕容瑄认真的看向顾浅依:“浅依,此行凶险异常,你还是待着府里比较安全,和本王一起同行的还有慕容恒,浅依你要在京城盯好顾婉容,省得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顾浅依拒绝的摇头:“不行,我不同意!流芳军团都是我亲手训练的,我有什么不能去?京城这边让小青盯着,我和你一起去。” 慕容瑄没有看顾浅依,只是对小青吩咐:“小青,带王妃回去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门。” “是!” 说着小青就走到了顾浅依的面前,一把挽住了顾浅依的胳膊。 顾浅依也不想让小青为难,只能自己乖乖的走回了她的房间。 但是她还在气头上,她一进房间就把门关的严严实实,谁都不让进一个。 顾浅依也明白,慕容瑄是为了她的安危好,但是慕容瑄是她选定的人,想让他尽早登基,在战争中展现出色的实力是不错,但是他与慕容恒一起去,风险与机遇共存,她也同样担心他的安全。 顾浅依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于是她也不着急上火了,甚至把门打开,悠哉游哉的在院子里吃水果,看书。 当慕容瑄出发前来和顾浅依告别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副悠闲的模样。 慕容瑄又气又好笑:“齐王妃好兴致啊,这雪中赏景还不忘饮酒食梅。” “王爷过奖,臣妾不过是在享受闲的日子。” 顾浅依坐在躺椅上,头都没抬一下。 慕容瑄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再和她说些什么的时候,松涛在一旁提醒:“王爷,时辰快来不及了 。” 慕容瑄眉头一皱,赶紧把没说完的话,对顾浅依说:“浅依,本王今日就要出发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什么事,你就交给小青去办,这偌大的王府就交给你了。” 顾浅依这才慢慢坐起来,认真的看了一眼慕容瑄:“王爷您就安心的上战场,浅依会照顾好自己的。” 慕容瑄不可置信的看了顾浅依一眼,但是松涛经在催他出发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当王府的主人离开后,顾浅依顿时觉得整个王府空空荡荡的,她轻声叹了口气。 阿离在一旁不解的问:“王妃,您是在担心王爷吗?” 感受着手臂上的凉意,她不自觉的搓了搓胳膊:“是有点担心吧,毕竟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顾浅依的话,小青走了过来,安抚着她:“王妃,您不用担心,王爷武功高强,还有松涛他们在身边,不会有事的。” 其实小青说这话儿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好在顾浅依还是多少感到了一些安慰。 不是因为她相信慕容瑄不会出事,而是她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当深夜降临,顾浅依带着自己收拾好的包裹偷偷打开了房门。 看着在门口昏睡的阿离,顾浅依不忍心的给她闻了一些让她能多睡会的药。 但是她还没离开院子,小青就从屋顶上飞了下来:“王妃,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出去的路被挡住了,不过顾浅依早有准备,她知道自己的行动瞒不过小青的,于是她集中精力对小青大喊了一声:“不准动!” 小青没有想到顾浅依会把催眠能力用在自己的身上,看着还想要劝说她的小青,顾浅依有些无奈: “我要去找你们王爷,我们本就是夫妻,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面对危险,小青你不用担心,待我见到王爷,会向他说明情况的。” “王妃,您不能去啊!您走了府里怎么办?!” 小青一边挣扎一边劝她。 顾浅依留下一句“我相信咱们管家的能力”就转身离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 离开京城,从王府里拐来的马却不怎么听她的话,不过好在还是能走。 现在这时她倒还没有多么担心,慢点也不妨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的背影刚好被同样溜出来的顾婉容看到了。 “好你个顾浅依,可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你死定了。” 顾婉容愤怒的看着顾浅依离去的背影。 而一无所知的顾浅依却在盘算如何才不会被小青抓回去。 随着一阵马蹄声,来到一个小镇里,她刻意选了一家没有那么豪华的客栈,在装扮上也做了改变。 “老板,一间上房。”顾浅依刻意压低声音。 老板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相貌平平穿着朴素的女人,很快又把头低了下去,收过了钱,在账本上记录了一下后喊::“小二,带这位客官去一间上房!” “好勒。” 顾浅依离开柜台前又对老板补充了一句,“麻烦老板一会端点酒菜上来。” 老板对这个有礼貌的客人还挺有好感的,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当顾浅依推开房间门的时候是被地上一层薄灰呛到了,小二赶忙打圆场,“客官您不知道,我们这来的贵客少,所以就有点容易落灰。” 听到小二这么说,顾浅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有多做纠缠。 当小二走后,顾浅依检查了一下房间四周,除了有点灰以外,其他还是比较干净的。 不一会二,她要的酒菜就端了上来,小二点头哈腰的询问:“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看到她的样子,顾浅依随手抛了几两碎银子过去,小二立马伸手利落的接了下来,顾浅依漫不经心的说:“再给我打一盆热水上来吧。” 小二一听,高高兴兴的领命下去了。 桌上的饭菜顾浅依并没有直接吃,她打开窗户,看见外面刚好有几只野猫,她分了一个小碟子给这些野猫吃。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没一会二,小二就扛了一个大桶上来,步履稳健,甚至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 顾浅依冷笑一声,这个客栈然不简单,一个小二都有如此神力, 那这老板更是不知有何能耐了。 顾浅依打开门放他进来,小二笑眯眯的进来,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提醒道:“客人,这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您最好还是趁热吃。” 听到他贴心的嘱咐,顾浅依也客气的笑:“劳烦关心,我这路途颠簸,泡个澡休息一下就吃。” 既然顾浅依都这么说了,小二也不好再说什么,顾浅依顺手又给了他一点银子,把他打发走了。 虽然不知道这家客栈搞什么名堂,但是这并不影响顾浅依泡澡的好心情。 当她洗完澡再次打开窗户的时候,窗外的野猫已经睡倒一片了,任凭顾浅依怎么唤都没有用。 看来这家店果然是黑店啊,想来这运气也是真的够差,刚出王府就遇见一家黑店。 顾浅依装作打扫的样子,又把房间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 床上的摆设已经足够像有人的样子了,只需再把饭菜弄得像吃过一样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天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当门外出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时,顾浅依明白最关键的时刻到来了。 “老板,听这动静应该是睡了。” 小二的声音在外面小声的响起。 “你确定?进去送水的时候看见她吃菜没有?”老板不确定的问。 紧贴着墙壁的顾浅依又听见他们好像拿出了什么东西一样的声音:“吃了一点,不多,不过她洗完澡应该还会吃一些,我们又何必怕她一个弱女子。”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进去!” 老板下定决心的说道。房间的门被小心的打开,两人看见床上的人影相视一笑,彼此的眼里都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当小二一刀刺下去的时候,顾浅依大喊一声:“不准动!” 二人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老板挣扎一边喊:“你这个妖女,对我们做了什么,快放开我们!” 顾浅依冷笑一声,一把夺过他们的刀子,架在老板的脖子上:“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 小二倒是个识时务的 ,一看自己这一方失去优势,立马对着顾浅依求饶:“这位夫人您行行好,放我们一马,我们也就是想求个生存!” 顽浅依勾起唇角,把刀尖对向小二问:”你们求生存,就不放过别人的命?” 这时候只见老板憋红了脸,却依旧梗着脖子不和顾浅依说话。 看样子从老板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顾浅依就转头接着问小二:“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这时候顾浅依还是没有忘了给他们搜身,两个身上的刀子,迷药甚至是一些钥匙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被顾浅依搜了出来。 不过小二却还是不愿老实回答:“夫人,您不如放了我们,我们这几天的收益跟您对半儿分。” 这下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一个油嘴滑舌,一个三棒子打不出来个屁,顾浅依也不想再和他们多话,直接把他们一绑,就开始在客栈里四处翻找。 客栈里其他人都被他们迷晕了,好在顾浅依是他们挑选的第一个下手对象,所以还没有发生什么血案。 当她看完整个客栈后,已经临近深夜,客栈里一共有数十人,不过她并没有看见类似于真正老板的人。 所以她又一次的回到了关押老板和小二的房间里,坐在他们面前问:“好了,你们现在还是不说吗?那我现在就把官府的人叫来。”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不行!” 顾浅依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们两个:“为什么不行?你们谋财害命,我们报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时,小二抬起头,讨好的笑着说:“夫人,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如今这样也不过是为了讨生活,” “那就说说你们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顾浅依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不过她还是连桌上的水都不敢喝一口。 小二颤颤巍巍的抬起去看向老板,征求他的意见,老板看着顾若叹了口气,“你若要说便说吧!” 这句话像是鼓舞了小二一样,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试图继续和顾浅依讨价还价,:“夫人,我说了,你能放过我们吗?” 第149章 浅依差点中药 听到这话,顾浅依只是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先说说看。” 看见小二咽了口口水,顾浅依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了他的嘴边,小二一脸尴尬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看到他这个反应,顾浅依就反应过来这个茶水怕是也不干净,她随手把水一破,开始听小二讲起他们的故事。 当顾浅依听完这个故事,明白这不过就是两个边境的难民,逃离家乡,又没有一技之长,只能仗着自己空有一身蛮力,来打劫过路的有钱人,这样一个故事,实在是让顾浅依难生起一丝同情。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原先客栈的老板呢?” 这时老板开口说话了:“埋了。” “……埋哪了?”顾浅依压着怒气问。 那两个人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后院。” 顾浅依捏紧了拳头,装在不在意的样子继续问:“那这些客人,你们为什么都要迷晕?” 小二像是以为回答得多,就能不用遭受牢狱之灾一样,兴冲冲地回答:“我们是怕动静太大了,被其他人发现,我们也不是天天都杀人的,那不早就被发现了。” 看着他毫无悔过之心的样子,顾浅依想到了一句话:有人就是天生的杀人犯,残忍而不自知。 不过她好歹也是齐王的正妃,怎能放任如此残暴之徒为祸百姓,于是她一大早就带着衙门的人来到了客栈。 当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二人出现在知府面前。 知府霎时间有点搞不明白到底谁是罪犯? 若不是顾浅依亮了身份,这帮衙役也不会这么快地行动了起来。 而被迷晕的众人也恍恍惚惚的醒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昨天错过了什么,只是来来回回的衙役,让他们由衷的感到害怕。 “知府大人辛苦了。”顾浅依客气的对知府的说。 知府见到齐王妃的激动之情还没 完全缓和过来:“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下官没有做好,让王妃您受惊了,若是方便的话,可以到下官的府上歇息一番。” 盛情相邀的知府让顾浅依有点接受无能,她连忙拒绝:“谢谢知府大人的好意,本宫此次出来以低调为主还望知府大人体谅,歇息就更不必了,本宫现下就准备起程了。” 看着已经收拾整齐的顾浅依,知府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该挽留,还是欢送。 不过顾浅依没有给他多余的考虑时间,就已经动身出发了。 被关押的小二还在不远处喊道:“夫人,您不是说好不报官的嘛!” 顾浅依笑了一下,眼里却是满满的冷意,对看呆了的小二说:“我没报官,我就是官!”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这些渣滓给她的负面影响太大了,还是多看些山山水水能让人心情好些。 当小青得到消息赶来这个小镇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从知府得到顾浅依的消息后,她赶紧给王爷修书一封,又追着顾浅依的步伐前往下一个城市。 此时顾浅依已经到了另一座城市,这一次她决定不再委屈自己,挑了一个城中最好的酒楼住下来了。 酒楼的大厅中,一位翩翩公子摇着折扇,神态放松的欣赏着舞姬的表演,而这个人正是顾浅依。 这一次她突发奇想,准备以男装来躲避一些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当顾浅依正悠哉悠哉的吃着花生的时候,酒楼老板的女儿在送酒的时候一不小心绊倒在了顾浅依的身上。 下意识的顾浅依赶紧推开她,才去擦自己的衣服,姑娘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这位爷,不好意思,是如雪的错,如雪可以给您赔一件,请您不要见怪。” 顾浅依抬眼一看,一个漂亮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心中顿时也有点不忍心,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没 事没事,如雪姑娘,你去忙你的吧。” 一听顾浅依这么说,如雪好像更慌了:“不行的,如雪弄脏了客官您的衣服一定要给您一件,客官您跟我来。” 说着,如雪咬了咬下唇就想带顾浅依走,顾浅依看出来这姑娘怕是有话想跟她说,正当她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让本大爷看看我的如雪小宝贝在哪啊?” 声音的主人从帘子后面走了过来,当他看到如雪拉着顾浅依的手时,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是哪来的小白脸!本大爷的女人你也敢碰!” “……” 顾浅依在心中无奈的吐槽,到底是谁拉着谁,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好吗? 但是她面上却不能这么说,不然只怕这位叫如雪的姑娘会更惨吧! 于是顾浅依反手一握,把如雪的手牢牢牵在手里,装出一副纨绔的样子,不屑地看向来者,“你又是哪个?本少爷看上的妞,有你什么份!” 那人一副麻杆身材,脸色苍白,眼下青黑看就是被掏空了身体的模样,身后跟了几个小厮就感觉自己无法无天了,怕也是这度城的一大霸道的主儿。 果不其然,那人抬起头颅,不斜睨着顾浅依:“本大爷可是这度城商会会长的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顾浅依还没上前,就感觉自己被拉了回去,如雪拉住了她,小声的在顾浅依的耳边说:“公子,你快走吧,不要和金羽争了。” 但是顾浅依却根本不在意,她把如雪挡在身后,勾起唇角笑看着对金羽:“原来阁下便是度城商会会长之子,金羽少爷啊,失礼失礼。’ 看到她的态度软了下来,金羽反而更加的趾高气扬,“知道你还不快滚,不要耽误本大爷办事!” 可是顾浅依却寸步不让的站在如雪的面前挺直腰身:“只是小人孤陋寡闻,不知是 这度城城主地位大还是这度城商会会长的威望高。” “那有什么可说的,谁不知道我父亲与城主大人是好友,城主大人可就是我干爹,怎么样,小白脸,你怕了吧。” 金羽挑衅的看向顾浅依。 一阵微风轻轻吹起窗帘下摆,顾浅依的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暗沉了下来:“原来是官商勾结,怪不得有这么大的底气!” 听到这话,金羽瞬间慌了起来,他有点捉摸不透眼前的人身份了,于是他急中生智想到一个办法:“你是什么人,如此信口开河!来人啊,把他给本大爷拖出去打死!” 看着金羽气急败坏喊道的样子,顾浅依做好了百分之二百的准备,却还没来得及施展一二,金羽就被破窗而入的人,一脚踹了出去。 这边的打斗惊动了其他的客人,顿时跑了很多了人,就连老板也被这动静惊动,连忙跑过来查看。 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地上“哎呦呦”直叫唤的金羽大少爷,和他牵着陌生男人手的女儿。 酒楼老板连忙扶起金羽,安抚道:“少爷!我的大少爷哎,这是怎么回事啊?” 金羽扶着自己的腰,慢慢的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顾浅依和破窗而入的小青,“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伤了本大爷!还妄想跟本大爷抢女人!” 一片狼藉中,紧紧相握的手显得尤为刺眼,老板连忙训斥:“如雪!你怎么回事,还不过来看看金少爷!” 听到父亲的命令,如雪只能慢吞吞的松开顾浅依的手,走到金羽的身边,客栈老板发泄似的一巴掌拍到了如雪单薄的脊背上,如雪的身子抖了几下,才颤颤巍巍的扶住了金羽。 看到这一幕的顾浅依,神色又暗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的她有多像慕容瑄。 “老板这是打的好算盘啊,以为卖个女儿就能换得长久的安宁么 ?” 通过他们的三言两语,顾浅依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大概,此时不过是在试探他们。 而正巧被猜中心事的老板和金羽一起惊讶的看向顾浅依,只有如雪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李老板,他打伤了本少爷,还能住在这里吗!” 慌乱的金羽只能出此下策,让李老板把他们赶走。 顾浅依伸手拦住上前的小厮:“不用你们赶,我们自己走,小青,走!” 一语不发的小青跟着顾浅依走了出去,走了一条街后,顾浅依才张口对小青说道:“小青啊,今天晚上我们怕是没有地方住了。” 听到这话的小青,满脸的不高兴:“若是没有地方住正好,小青这就租一个马车带您回去!” 顾浅依无奈的拉住小青:“小青,你看今天那个如雪姑娘多可怜,我们怎么说也得帮她一把,更何况这个方官商勾结,百姓们怕是没少受苦,我们必须得做些什么。” 天绝渐渐阴沉了起来,小青无奈的看着顾浅依:“王妃,王爷说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您的安危重要,找到您的第一时间就要把您带回去!” 顾浅依抬头看了眼风雨欲来的天空,摇了摇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若是连眼前的问题都处理不了,又怎么好意思说造福苍生。” 随着雨点稀稀洒洒的飘落下来,小青用手挡住一部分雨水:“即使如此,王妃您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又怎么帮他们呢?” 看到小青的态度已经软化了一半,顾浅依高兴说:“你看,这样就行了。” 说这她把头发重新挽了一下,外袍翻了一个面,擦掉了脸上的装扮,又变成了那个一向动人的齐王妃。 换回原本的装扮后,顾浅依找起客栈来可容易多了,小青也只能一边想着怎么给王爷交代,一边跟着顾浅依住进客栈。 第150章 媒妁之约 当小青把信件寄给王爷后,顾浅依这边的情报也打听的也差不多了。 茶水的温度渐渐感染了杯壁,顾浅依拿起刚刚沏好的茶抿了一小口:“这金羽真的是没少仗着他爹是度城商会会长干坏事儿了,像这种逼良为娼,强抢民女都是日常了。” 顾浅依轻轻摩挲着杯口,看向寄信的小青:“小青啊,你也看到了,那如雪姑娘明显就是被迫的,我们都看到了,还不能帮帮她,那她多可怜啊。” 窗户被轻轻的关上,小青好奇的看向顾浅依问:“王妃,您怎么知道那个如雪小姐就一定是被迫的呢,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的,我们是外人,可不好插手。” 手指在桌子上不自觉的敲打,顾浅依一边思考一边说:“她是故意倒在我身上的,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金羽就出现了,至少我们去听听那个如雪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正在帮顾浅依收拾行李的小青,停下了手,无奈的只能答应了下来:“王妃,您若是想去也可以,但是小青一定要跟在您的左右,这件事完了以后我们就回王府。” 此时顾浅依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先应下小青的要 求。 第二天一早,顾浅依重新换了身装扮,若是同昨天一样,她怕是进不去那家酒楼了,连同小青一起,也被重新打扮了一番,今天的二人更像是书生与书童。 顾浅依低调的走进了昨日那家酒楼,刚一坐下,就四处观察,寻找着如雪姑娘的身影。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的人影,没有办法,顾浅依只能和小青先叫了一些酒菜。 好在她也没有什么急事,悠闲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台上的表演,而小青却在时刻警惕着周围,整个人的身体都是绷着的。 看着紧张的小青,顾浅依忍不住开口:“小青啊,你放松点儿,这样一点都不像书童了。” 小青压低声音回应顾浅依:“王妃……公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书童呢,若是我们今日见不到这如雪姑娘便起程回京吧!” 原本放松坐在椅子上的顾浅依一听这话,瞬间坐直了起来,眯着眼睛问:“什么时候?小青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小青连忙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顾浅依眯着眼睛看向小青,准备回去再与她细说。 这时,一位姑娘蒙着面纱从里面走了出来,顾浅依凝神一看 ,“这不就是如雪姑娘吗?她怎么把脸蒙上了。” 被问道的小青,无辜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顾浅依转念一想,站了起来,朝如雪姑娘的方向走去,经过她的时候,顾浅依假装不经意的撞了她一下。 在如雪身体摇晃之间,顾浅依看见了她左脸上清晰的掌印。 一边扶起如雪,顾浅依压低自己的声音在如雪的耳边说,“如雪姑娘,我是昨天的客人,一灶香后,东街路口见。” 只见如雪姑娘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向顾浅依,当她站好后,微不可察的对顾浅依点了点头,就出门了。 顾浅依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喝了一口茶后,对着小二喊:“小二,结账!” 结完账出来后,小青看着顾浅依:“公子,您确定那个是如雪姑娘吗?” 走在前面的顾浅依,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看见是她了,她的脸上有伤痕,看上去像是被人打的。” 这么一说,连小青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是谁这么过分,连一个姑娘都狠心下手!” 顾浅依冷笑一声,“怕不是她的父亲,就是昨日那位金羽少爷吧,我约了她在东街街口相见,一会儿,一问便知。” 当 他们到了东街街口的时候,如雪姑娘却还没有出现,顾浅依小声的念叨:“不应该呀,她明明先出来的,怎么会我们到了还不见她呢?” 小青怀疑的问:“王妃,她莫不是被打怕了,不敢来见您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明明是答应了的,应该不会食言,若是她不想来,又何必答应我呢?” 顾浅依反问。 听她这么说,小青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就陪顾浅依等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一个袅袅娉婷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二位公子,不好意思,如雪刚去药铺耽误了些时间来晚了。” 如雪疑惑的看着男装的小青,忍住笑意的顾浅依摇了摇头:“无事,如雪姑娘,我们还是找个好说话的地方,这里我们也不熟,还望姑娘带路了。” 如雪点了点头,便率先走在了前面,他们穿过了大街小巷,走到了城中的边缘地带,在一片树林中停了下来。 看着这里荒无人烟的地方,小青的警惕性瞬间提到了最高。 反观顾浅依还觉得环境不错,颇有几分雅致。 如雪把他们带到了林中的一个小凉亭才停下了脚步:“二位公子不好意思,这城市满是他们全家 的人,小女子实在无能,只能想到这个地方还安全,想来这里来的人比较少,才会出此把二位带至此地。” 正在看风景的顾浅依听到了她的解释,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无事,如雪姑娘昨日是想跟在下说什么事呢?” 顶住小青的视线压力,如雪开口:“如二位昨日所见,小女被迫嫁给金羽为妾只为求一时安定,公子说的不错,他金羽横行霸道惯了,又能让我父亲安定多久呢?” 领浅依疑惑地看向她,“那如雪姑娘的意思是不想嫁给他了?” 坐在石凳上的如雪,苦涩的摇了摇头,“若只是嫁给他,就能报父亲的一时平安,那我这做儿女的嫁了也无妨,就当时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但是……” 话没说完,如雪姑娘便哭了,起来,她揭掉面纱,露出一张满是伤痕的脸:“呀!” 触目惊心的伤痕,就连小青也忍不住惊呼声。 听到小青的惊叫,如雪像是害怕一样赶紧又把面纱戴了回去,“不好意思,小女子这张脸实在是吓到二位了。” 看着如雪失落的表情,顾浅依赶紧解释:“如雪姑娘,你别多想,小青她不过是没有想到那人居然会对你下那么重的手。” 第151章 假冒新娘 顾浅依看着如雪,小心翼翼的问:“如雪姑娘,能把面纱摘下来让在下仔细看看吗?” 听到了顾浅依的话,如雪慢慢的把面纱摘了下来,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的顾浅依看到眼前伤痕累累的女孩,还是下意识的还是屏住了呼吸。 “如雪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是我们昨日离去后,那个金羽打的吗?” 顾浅依不自觉的放软了声音,深怕再一次吓到了她。 温暖的声音多多少少还是安抚了如雪紧张的情绪,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昨日,你们走后,他觉得自己没面子,就一巴掌打到了我的脸上,又发泄似的多打了几下,直到我父亲拉开他,他才停手,领着那些下人离去。” “若是如此,那如雪姑娘你不想嫁给他也是情有可原。” 顾浅依思考着说道,却没见如雪苦笑了声:“这算什么,小女子虽然身子不好,但是被打几下,推搡一番也是受的住的,怕就怕……” “怕什么?”顾浅依好奇的问。 衣角被如雪姑娘紧紧的攥在手心,她通红着脸,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怕他七房小妾,无一生还,从未有人活过三个月,若是侥幸能从他手里活下来,也会被他赏赐给下人褒玩至死。” 这样的一件事出现在顾浅依的眼前,她如何不气,她看似十分冷静的问:“那如雪姑娘是想在下怎么做?” 如雪低着头,跪了下来,“小女子只求公子能带我出城,若是公子能救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说着,如雪就要往顾浅依的身上扑,一副要献身的模样,顾浅依看到,连忙躲开:“……如雪姑娘,你误会了。” 听到顾浅依的拒绝,如雪泪眼朦胧的看向顾浅依,“公子是不能救小女子吗?也是,如雷强人所难了。” 看着失魂落魄的如雪,顾浅依甚至害怕她秒就会自尽,赶忙扶起她,“如雪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愿意救你 。” 如雪瞬间抬起头,惊喜的看向顾浅依:“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 坐回桌子旁的顾浅依,点了点头:“我又何必骗你,不过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得到了承诺的如雪,此时像是恢复了活力一样:“公子您尽管吩咐,小女子一定在所不辞。” 顾浅依勾起唇角,恢复自己本来的声音:“首先,不要叫我公子。” 被顾浅依的声音吓到,如雪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你是个……姑娘?!” “没错,我是个姑娘照样可以帮你如雪姑娘可信?”顾浅依侧头看着她问。 如雪稳定下心绪,坚定的点头:“我信,就凭你愿意帮我,我就信。” 凑近如雪的面前,顾浅依轻声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如何对付这金羽……” 回到客栈的顾浅依拉住准备离开的小青:“小青,你瞒了我什么事?” 小青无奈,只能一边打开窗户一边告诉她:“这是王爷不让我告诉您的,您若是想问可以亲自问王爷。” 听到这话,顾浅依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现在的慕容瑄肯定还在气头上,她可不想上赶着去找那个晦气。 决定回避问题的她想到了今天的计划:“小青,让你假扮如雪去……你介意吗?” “小青本来就是侍卫,只要是主人的任务,我们都会完成的,没有什么介意不介意更何况这是假的,又不是真的。” 小青神色毫不在意。 顾浅依了然的点了点头,“那这今天就辛苦你把金府的地形探好了,我们拿到东西就走。”接过鸽子手中的信条,小青点了点头。 第二天下午,到了约好的时间,顾浅依就带着小青前往酒楼,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可以及时应对。 板凳还没坐热,就听见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哟,小娘子今天叫本大爷过来干什么啊?” 顺着声音看过去,果不其然顾浅依看见了依旧是一脸肾亏的金羽。 脸上的伤痕虽 然消下去了大半,但是还没有完全好,所以如雪仍然没有摘下面纱。 “金羽少爷,小女子思前想后,觉得如此挣扎受罪,不若嫁绐您享受荣华富贵。” 即使明知是如雪的客套话,但金羽还是被哄得十分高兴,“想不到如雪小宝贝终于想开了啊,比本大爷之前那几个安身好多了,不愧是有大家风范。” 说着,他还高兴地拍了两下在旁边侍候着的掌柜的肩膀,掌柜弓着腰赔笑,看向如雪的眼神充满了欣慰。 谁也没有注意到如雪眼中的涩,或者说即使注意到了,他们也不会在意她的感受。 身体僵硬的如雪被金羽一把揽进了怀里,“小娘子啊,表现得好的话,本大爷这个正房的位置就留给你啊。' 眼神空洞的如雪,温柔的笑着说道:“那小女子就先谢过金羽公子了。” 周国的人眼神中无不透露出同情,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阻拦金羽,可见这些人早已被金羽欺压习惯了。 顾浅依看着周围的情况,淡淡的笑了一下,举起茶杯掩盖了唇边溢出轻语,“等着瞧吧,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仿佛好像听到了的小青朝顾浅依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王爷交给她的命令,面对小青的不对劲儿,顾浅依早有察觉,可是她知道小青也不会轻易开口的,所以她一直也没有追问。 如雪一边给金羽倒茶一边说:“金羽少爷,小女子不喜欢铺张浪费,还望一切从简,不过小女子身边有一自小就侍候我侍女,想带着一同嫁过去可否?” 摸着下巴的金羽转念一想,这如雪身边的侍女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买一送一划算啊,他故作大度的答应:“这些琐事本大爷当然都随你,放心,只要你嫁过来,亏不了你的,相信我啊。” 趁着如雪倒茶的功夫,金羽还不忘摸了下如雪白皙的手。 为了成功逃离的计划,如雪忍着恶心没 有抽出自己的手。 不远处的小青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骂出声:“禽兽不如的东西!” 反观顾浅依倒是不像有什么情绪波动,因为她知道在不久后,金羽即将完蛋。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转眼之间,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如雪的脸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和金羽成亲了。 一大早,顾浅依就带着小青来到了如雪的房间,她刚换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梳妆打扮。 顾浅依拦下准备的给如雪化妆的下人:“小女子与如雪妹妹乃是挚交好友,我们还有些私房话想要在妹妹嫁人之前交代一下,不如就让我给妹妹来梳妆吧,我也曾学过一二,不会出事的。” 听了顾浅依的话,下人们刚开始还有些犹豫小青赶紧从袖口里掏出一些银钱递给她们,“这是给各位的见面礼,各位可以先出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好了我再叫各位进来。” 领了银子又不用干活,这种好事他们当然求不得,赶忙就道谢出去了。 如雪紧张的抓着顾浅依的手问:“能不能行啊,不会被抓住吧?” 看到她慌乱的样子,顾浅依安抚她:“你若是不信,大可以一会儿就直接出城,不用等我们。 如雪紧紧咬着下唇,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询问她是否认真,顾浅依笑了一下,“你若是想直接走,当然可以直接走,我们只是怕你一人出城不安全。” 经受了金羽多年压迫的如雪,不能放过一丝一毫出逃的机会,她决定跟从自己的想法,跪在了顾浅依的脚下:“恩人,如雪没有出息,不求能伴你们左右,只求能逃出这魔窟,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浅依就把她扶了起来,“如雪,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很高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若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联系我。” 看到手上收到的纸条,如雪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了胸口的里衣中。 时间不等人,顾浅依赶忙给三人重新梳妆打扮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三人此时已大变样,如雪扮成了小青的模样,而顾浅依则打扮的更加低调,像一个侍女一般,小青则在盖头底下,看不清面容。 “我陪你出去,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顾浅依把如雪拉到门边,低声对她说了句。 如雪认真的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顾浅依和小青一眼。 一出门,门口的侍卫就把他们拦了下来,如雪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被认出来,反倒是顾浅依落落大方的开口:“新娘太紧张了不小心把胭脂打翻了,我带着她的侍女出去买点。” 听到这个话的侍从,有些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去买东西,耽误了时辰怎么办!” 眼看着侍卫就不让他们出去了,如雪的汗滴控制不住的从额头滑落了下来。 而顾浅依微微一笑,掏出了晃眼的银子,大.大方方的塞到了门口侍卫的手里,“几位大哥行行好,我们快去快回绝对不会耽误时间的。” 侍卫反手一转,就把银子塞到了自己的袖筒里:“行吧,那你们快去吧,晚了可不等你们啊。” 顾浅依点头致谢就赶紧拉着如雪走了出去,过了大概一条街的距离,顾浅依便叮嘱她:“如雪姑娘,你自由了,快走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 眼含热泪的如雪,用劲的点了点头,在风雪中和顾浅依做了最后的道别。 看时间差不多,顾浅依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胭脂,走了回去,还没进门,门口的侍卫又一次的拦下了她:“你出去两个人,怎么回来就一个人了?” 听到他的问话,顾浅依早有准备,她笑着道:“那个侍女啊,她拉肚子了,我怕时间来不及,先赶回来送东西。” 这个理由对于侍卫来说没什么问题,更何况一个小侍女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在便不在了吧。 于是,顾浅依这才顺利的回到了小青身边。 “王妃,您没什么事吧?” 第152章 易容 一回来,小青就着急忙慌的问,她一直很自责,自己家怎么就让王妃一个人出去了。 但是顾浅依却像是毫无所觉一样:“我没事啊,你这里呢?有没有人来看过?" 小青摇了摇头,顾浅依也放心多了。 不过直到上了轿子,顾浅依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了下来。 端坐在轿子里的小青,一动不动的听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保护顾浅依。 但是顾浅依却以为她是紧张,反而调笑着:“小青,你这第一次成亲的感觉怎么样啊?” “王妃您不要乱说啊,小青这才不是成亲,我才不要嫁给这种人渣!” 小青气呼呼的掀开盖头,看着已经满脸通红的她,顾浅依也不好意思再逗她,只好安抚着小青:“没错没错,我们小青只是再执行任务,回去一定让王爷好好的奖励你一下。” 看了一眼一无所知的王妃,小青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王妃都不知道她身边的暗卫已经拦了多少批杀手了。 好不容易,小青终于进了洞房,当即便脱下了新娘的外袍,露出里面方便行动的便衣。 “王妃,我们现在做什么?” 小青拿出武器护在顾浅依周围问。 看着小青大惊小怪的样子,顾浅依拍了拍她肩膀:“小青,你不用这么紧张,他们现在还不会进来,我们现在就是要等,等到半夜再去取证,你不就找到可以揭发他们官商勾结的证据了吗?!” 思考了一下的小青点了点头:“差不多,他有个密室,我观察了几天,知道怎么进去了。” 顾浅依坐在凳子上,脑还中却在一遍又一遍过今天晚上的计划:“既然这样的话,等我们搞定了金羽,就去拿证据.,然后就赶紧走!” 正在环视周围的小青又和顾浅依对了一遍计划的细节,以防出现任何意外。 夜晚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外面的喧仿佛与顾浅依毫不相关。 门外突然传来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小青赶紧把喜服穿了回去。 当金羽摇摇晃晃的走进来,看到顾浅依还在新娘的旁边,不耐烦的皱眉:“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滚出去!不要打扰本大爷洞房! 没眼色的东西!” 顾浅依淡淡的看向金羽,不动声色的问:“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此时已经喝的晕头花眼的金羽,大手一挥,大言不惭的说:“你不就是我的小娘子带来的侍女嘛!怎么那么多事!” 看到已经醉得差不多的金羽,小青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把盖头一掀,上前一把拽过金羽把他摔在了床上。 被摔晕的金羽此时还没意识到,他的新娘早已换人了,还傻乐着:“如雪啊,你怎么变这么漂亮啊,是不是很期待和本大爷洞房啊。” 说着,他就欲起身向小青扑过来,被小青又一脚踹回了床上,“王妃,我们走吧。” 本就喝了不少酒的金羽,此时又挨了一脚,早已晕的七荤八素的了。 顾浅依拉住了转身就要走的小青:“等一下,这样还不保险。” 看着小青疑惑的眼神,顾浅依拿出了她出门必备的迷药,在金羽的四周撒了一图,才放心的拍了拍手,准备离开。 还没看门,小青却发现门口蹲了几个听洞房的人,她赶紧拦住顾浅依,给她指了一下。 好在顾浅依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拉着小青到了桌边,用茶水在桌子上写到:他们刚才听见我们说话了吗? 小青摇了摇头写到:没有,隔得远,看来我们是不能走正门了。 托着下巴思考的顾浅依做了一个决定,她趴在小青耳边:“我们现在还不能走,若是没有什么动静,那他们说不定会起疑心的。” 对于成亲的一些事,小青没有经历过,所以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现在怎么办呢?金羽也应该昏睡去了。” 顾浅依眼睛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去再踹金羽几脚,看能不能把他踹出点声音。” 听从顾浅依的话,笑青走到金羽的床边,又狠狠踹了他几脚,同时也令人大为解气。 不过金羽的反应却不大,只是轻轻的哼了几声,怕是不能够让门外的人听到。 顾浅依对小青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 得到鼓励的小青,把金羽一翻,用剑鞘狠狠敲在了金羽的大腿上,这一下把他疼坏了,惊叫出声。 门外传来了嬉笑的 声音,小青看着有效,又敲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门外满足好奇心的人们才慢慢散去。 顾浅依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好了,小青,我们可以走了。” 小青面色微红,想来是有些不好意思:“王妃,我跟踪他了几天,发现他们有个密室,那里看起来很可疑,想来应该会有证据。” 看着小青故意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顾浅依也不好意思再逗她,只好憋着笑意:“那你就带路吧,我们去看看这金会长的密室究竟藏了什么好东西。” 虽然门外的人已经走完了,不过二人为了保险还是没有走正门。 观察了一下窗口的情况,小青率先跳了出去,顾浅依虽然没有学过武艺,但也不是真的大小姐,翻个窗还是轻而易举的。 “王妃,这会儿密室周围还是有巡逻的侍卫怎么办?” 看着一队的巡逻侍卫小青焦急的问。 趴在树丛后的顾浅依,拉回冒头的小青商量对策,“看他们的样子,多多少少也喝了一些酒,若直接冲过去动静太大,怕是会引来其他人。” “是如此,那我们要撒吗?” 小青的眼神十分纠结,但是顾浅依却笑了一下:“不用,小青,你去找一个没人的房子,把他们吸引过去。” “不行!” 小青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下意识的拒绝了。 面对小青的拒绝,这也算是在顾浅依的计划之内:“小青,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大概是有关我的安危吧,我猜找到我的人也不止你一个。” 小青惊讶的问:“王妃,你怎么知道?" “这个后面再说,慕容瑄肯定不放心你一个人看着我,这院子里应该还有不少暗卫,你放心去吧,我没事的。” 顾浅依拍了拍小青的肩膀。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小青咬了咬下唇答应了顾浅依的决定,转身离开去调虎离山。 顾浅依躲在阴影里,观察着周围,同时也在思考,到底是谁又想找她的麻烦呢? 当远处传来“走水了!快来帮忙!”的叫喊声时,顾浅依知道小青成功了,巡逻的侍卫看到人手不够,也赶忙跑过去帮忙了。 趁他们离开的功夫,顾 浅依一个闪身就站到了密室的入口,按照小青说的方法打开了密室。 顾浅依点燃一支火折子,照亮了昏暗的通道。 静静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确定没有人后,她才放心的往前走。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金碧辉煌的房间,顾浅依大致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不少价值连城的宝物,想来这个金会长没少剥削赌城的百姓们。 对于顾浅依来说,她的重点并不在这些宝物上,她翻找着能够证明金会长官商勾结的证据。 因为密室十分安静,有一点动静都十分清楚,找证据的顾浅依突然听到门口好像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可以躲的地方,但是好在有个大箱子能容的下她,顾浅依没有犹豫,当即就躲进了箱子当中。 一个中年男人的传了进来,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中年男子:“这群废物,让他们巡个逻都巡不好,没用的东西,万一我的宝贝们有什么闪失怎么办?” 顾浅依在箱子中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光线从箱子的缝隙中落了进来,她突然看到了眼前的几个字“与金会长书”,顾浅依小心的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来也是这个金会长自己留着的,关于这城的把柄,看来这两人的关系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和睦。 突然,一道阴影遮盖了所有光线,顾浅依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怕是这个金会长准备打开她藏身的这个箱子了。 顾浅依干脆自己主动出击,一把掀开箱子,对着金会长大喊一声:“不准动!” 正欲伸手的金会长,瞬间僵直了身体,他的脸上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惊恐和愤怒尤为明显: “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我警告你,快点放开我,不然没你好果子吃的!” 听到这话,顾浅依不怒反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小的商会会长,就可以无法无天欺压百姓了吗!” 这位金会长个子不大,脑子转得倒是快,马上讨好的笑着说道金会长:“这位女侠,小人知错了,我马上就把这些东西都还给度域的百姓,求您饶小人命!" 顾浅依没有 理会他,只是顺手从他的怀里拿出了,他原本准备放进箱子里的信封,“感谢金老爷的笑纳,小女这就不客气了。” 金会长的脸是气的青一阵白一阵的,他还没骂出口,顾浅依就已经转身离开,只剩金会长一个人在密室里孤苦无依的叫救命。 拿到证据的顾浅依瞬间感觉神清气爽,但是头疼的问题也要来了,她要怎么说服小青让她去找慕容琐呢? 刚一走出密室门口,一把利剑就直直向她刺来。 好在小叮叮及时在脑海中提醒她:“主人小心!” 顾浅依连忙闪身躲开剑势,观察情况,保护她的暗卫已经现身,现在正与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厮杀开了,刚才刺向顾浅依的人,已经被解决掉了,但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刺客袭来,就连很多金府的无辜之人,也惨死于刺客剑下。 完成任务连忙赶回来的小青,一眼就看到了身处于危险之中的顾浅依,连忙上前保护好她领浅依:“小青!这是怎么回事?!” 顾浅依看着身前的小青问。 小青一边挡住敌人刺来的剑,一边对顾浅依说,“王妃,是我们的疏忽,本来以为可以解决的,谁知他们来了这么多人!” 还没来得及多问几句的顾浅依,就被小青拉着跑出了包围圈。 一直跑了好远,小青才停下脚步,拿出包裹里的男装:“王妃,您赶紧把衣服换上,前几天就是这样他们才没有认出您来!” 这个时候顾浅依也没办法多问什么,只能赶紧和小青在一个没人的路口,简单的易容了一下。 一边向城外走去的顾浅依,一边低声问:“小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哪来的?” 观察着周围情况的小青,紧紧跟在顾浅依身后:“我们也不知这些人是哪来的,但是好像有人在江湖中对王妃您下了追杀令,赏金十分之高,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江湖人士想要追您。” 听到追杀令这个东西,顾浅依突然想起了白聆风,他也是一位江湖人士,不知是否收到了这个消息。 联想一下小青这两天的状态,顾浅依很快就想到了,“这件事就是你们这几天一直瞒着我的事情吗?” 第153章 王妃烧烤 小青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赶紧撇清责任说道:“这是王爷的命令,小青也是没有办法。” 对此,顾浅依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道: 瞒着我有什么用呢?这不还是知道了。”小青:“王爷不想您为这些事操劳,本来我们能解决好的,但是今日您换了女装,一下就被他们认了出来,所以他们就聚集了这么多人一起杀上门了。” 小青还不忘替慕容瑄解释一二。 但是顾浅依还是不明白:“这些武林人士为何那么残忍,连府的家仆都不放过?” 小青也只能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顾浅依:“他们应是怕有遗漏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话音刚落,顾浅依就看见城门口也有几个武林人士模样的人,在转悠,二人赶紧拉低斗篷的帽檐,怕这简单的易容被认了出来。 城门口的侍卫接过他们的通行证时,对着顾浅依说道:“都把帽子摘下来!干什么的!偷偷摸摸大半夜还出城!” 顾浅依眼尖的看见了侍卫手中厚厚的茧,和他腰间剑柄上的血迹,她心想这真正的侍卫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这武林人士真是草菅人命。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拿出几个银子贿赂一下几个侍卫,“家中婆娘快要生了,我是在这做生意的,今日多卖了几个,耽误了些时间,就出来晚了,几位大哥行行好,让我和我小弟能回去照顾下我那婆娘。” 几句话的功夫,顾浅依活生生的就像是被一个店铺的老板附体了一样。 但是这侍卫银子收了,口中却还是不依不饶问:“你是卖什么的?家住哪?” 对于这个问题,顾浅依早就想好了答案:“小人是胭脂铺的,家住城外二里的红村。” 说着她就从怀里掏出今日 上午准备好的胭脂递了过去:“几位大人,不若拿几个,送心仪的姑娘也好!” 侍卫一把拍掉了顾浅依递过来的胭脂,口中骂骂咧咧的:“谁要你的烂东西!赶紧滚!” 终于等到放行,顾浅依把帽子戴好,带着小青走出了城,还没走远都能听到那侍卫还在叫骂:“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被分到这么个活!” 旁边的人心态很好的安慰:“行了吧哥,这里好歹也能拿不少油水呢。” 已经出城的顾浅依深深吸了口气:“总算出来了。” 但是小青却不这么认为:“王妃,我们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就怕城外还有埋伏,后面的追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 一阵晚风吹过,顾浅依瞬间清醒了不少:“没错,我们现在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小青,你觉得我们现在朝哪个方向走更安全?” 听到顾浅依的疑问,小青思索了一番:“看来最安全的方向只有王爷那边了,那边战事频繁,武林人士一般很少出现在那里。” 这个结果正合顾浅依的意,“没错,现在我们不去也得去了。” 但是小青还是不情不愿:“回京城也可以的,京城管控严格,一般武林人士也不多。” 听到小青的话,顾浅依摇了摇头,“小青,他们明知我是京城人士,会在京城没有部署吗?所以最安全的方向果然还是王爷的方向。” 顾浅依是王妃,此时又事关重大,小青无法,也只能听从顾浅依的决定,给殿后的暗卫留好标记。 给王爷送完信后,小青和顾浅依又重新踏上了找慕容瑄的旅程。 可是对于顾浅依来说,她很少有过野外过夜的经历,倒是小青,从小便经受了各种各样的训练,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合适她们过夜的山洞,但是小青的厨艺却一塌 糊涂,不堪入目。 一坨坨碳化的东西,叫顾浅依直呼暴殄天物。 顺手接过小青手里的野鸡肉后,果然烧烤该有的香味传了出来。 蹲在一旁的小青,眼里都快放光了,顾浅依笑了笑:“小青啊,快把口水擦擦,这一串就先给你吃,今天饿坏了吧。” “……” 从顾浅依手里接过烤肉,小青赶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王妃,你好厉害啊,不像我们,每次在野外训练,吃的都不是人吃的东西!” 顾浅依好奇的问:“你们没一个会烧烤吗?” 听到顾浅依的问话,小青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才说:“松涛烤的倒是不错,但是他们每次都会因为分配不均打起来。” 想不到小青曾经的训练也有如此有意思的事情,顾浅依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那要不要叫外面的暗卫们进来吃点?” 小青连忙摆手,生怕谁抢了她的肉:“不用的,他们会自己解决的,王妃您不用担心他们,个个跟饿狼一样,我们这点肉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听小青说他们自己有办法解决,顾浅依也不再担心,只是在最后还是多烤了一部分,让小青拿出去分给他们,毕竟对于顾浅依来说,他们一直在暗中默默保护着她,若是不做些什么,怕是良心难安。 简陋的条件,顾浅依睡得也不是很踏实,外面偶尔传来的打斗声,证明一直追兵还是源源不断地朝这个方向奔来。 天还不亮,顾浅依就把小青叫了起来:“小青,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小青对于任何环境都睡的很踏实,更不用说外面还有她的同僚在守着十分放心。 但是对于顾浅依来说不一样:“这会儿是人最疲倦的时候,一般不会有人跟上来,我们趁这个时候走最好到了下一个地方在休息也一样 。” 长期的训练成果,让小青能对命令做出快速反应,她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和顾浅依准备出发了。 又赶了一天的路,却在晚上被埋伏的刺客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天色愈发的阴沉,眼看就要下起大雨,但是顾浅依不敢乱使用自己的能力,只能小范围的使用,对付这那些刺客。 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顾浅依一个不慎,从山坡上滑落了下去。 “主人!醒醒!醒醒!您没事吧?” 顾浅依还没有彻底清醒,就听见小叮叮一直在脑海中呼唤她。 不一会儿,顾浅依才悠悠转醒,看着盖在身上的落叶,夜空中的闪电,和震耳欲聋的雷声,顾浅依顿时有一丝迷茫,自己这到底是在哪? “主人,您是晕了一天一夜,现在高烧不断若是再不找个地方就医,这个身体怕是不行了!” 小可叮叮不断在顾浅依的脑海中提醒她。 扶着晕乎乎的脑袋,顾浅依听了半天才搞明白现在的状况,连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树林外去。 身边空无一人,但是好在还有小叮叮陪着她,顾浅依也害勉强能够支撑。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在顾浅依的的不远处,有一个破旧的废庙出现在了顾浅依的眼前。 她迷迷糊糊的走到了寺庙里面,虽然破旧,但是遮风挡雨还是没问题的,但是顾浅依知道自己不能睡。 “这十里八村荒郊野岭的,我睡了可就真没了,千万不能睡,起码熬到雨停了,找到大夫再说。” 顾浅依不停的咬着牙尖给自己打气,但是她心里却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去,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看着地上废弃的蒲团,顾浅依点起了一个火堆试图取暖,当她感觉好一点是时候,又赶紧脱下了外袍想把它烤干。 突然,门外却突 然出现了两个人的人声音,“哥哥,快进来,这里有一个寺庙!” 顾浅依赶忙把火堆扑灭,躲在了佛像的身后先进来的是一个较为高大的男子,一进门他感觉到不对:“咦?” 稍微矮一点的少年问:“哥哥,怎么了?” “这里刚才有人。” 那个哥哥摸了一下刚被顾浅依扑灭的火堆。 少年看了周围一圈,:“没有啊,哥哥你莫不是看错了?” 这时男子对着佛像抱拳行礼:“不知阁下是哪位?我们兄弟二人途经此地进来避雨,想必是叨扰了,阁下不必担心,我们二人不是为非作歹之徒。” 说着,男子拿出了一些食物和水,接着说:“这些就当是借住的费用,不知可够?” 顾浅依躲在石像后面没有出来,这种时候她可不敢轻易的冒险。 好在那男子没有一直追问反而说:“阁下若是不便相见,那在下也不多做打扰,还望阁下允许我兄弟二人在此避雨一晚,若是阁下不做声,那在下便当做是答应了。” 当他说完的时候,顾浅依依旧没有出声,就连弟弟也怀疑的问:“哥哥,是不是那人走了啊,你何必这样呢?我们的吃食也不多了,还给他一大半,我们接下来的旅程怎么办啊?离下一个城镇还有很远呢!” 说着,弟弟就伸手扑向那堆吃食:“反正也没人应声,不如给我吃好了!” 却不想哥哥出手更快,一巴掌就拍到了弟弟的手上:“星远!不能这么没礼貌!我们借用了人家的地盘,不管怎么说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弟弟委屈的瘪了瘪嘴,把手收了回去。 见到此情此景,顾浅依又看见两人身上并无武器,这才小心翼翼的从石像后面冒了个头。 这下可好,吓坏了四处张望的弟弟:“哥!哥!你快看!有鬼啊!” 第154章 浅依遇到两骗子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他哥哥身后躲,顾浅依尴尬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哥凝神一看,连忙把弟弟揪了出来,走到了顾浅依的面前:“姑娘对不起,我们家这小子不会说话,得罪了,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同我们一同烤火。” 顾浅依脑子虽然是晕的,但是好歹她没有忘了该有的礼仪:“多谢公子这般好意,方才小女子不知二位是何人才不敢出来相见的,此地并无他人,公子的东西可以收回去的。” 那男子带着自己的弟弟坐回火堆旁,“姑娘不必如此多礼,我们二人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家的子弟,算不上什么大忠大义之人,但也不是为非作歹之徒,姑娘大可放心。” 看到顾浅依也坐在了火堆旁后,才继续说道:“这些东西就当给这佛神的贡品也罢,万一明日有人能靠它救一条命,我也算是功德一件,我们兄弟二人无非就是吃的清减些,无甚大碍。” 听到他的解释,顾浅依反倒觉得有趣,接着问:“公子这想法倒是与一般人不同,新奇得很,想必眼界定是十分开阔,敢问尊姓大名啊?” 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楚星海:“在下姓楚,名星海,舍弟名星远。” 听到自己的名字,星远转过头来,同顾浅依了一个招呼:“这位姑娘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怎得这般狼狈,莫不是爬狗洞进来的?” 顾浅依还没说话,楚星海就训斥道:“星远!不得无礼!” 又被哥哥训了星远只能委委屈屈地把头转过去,继续烤自己的火。顾浅依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楚公子不必介怀,是小女子失礼了,小女子姓兰,名坛。” 虽然她一身狼狈,但还是难掩气质华贵,想必楚星海也知道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也没多问顾浅依。 反而让顾浅依自在不少,在心中对他的评价生生拔高了一大截。 但是简单的烤火却没有 办法让顾浅依顺利退烧,她身上带的药也不小心丢完了,在火堆的照映下透出不健康的红色。 正在添火的楚星海看到了顾浅依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兰姑娘,你身体是否感到不适?” 顾浅依思忖了一下,这两人着实不像什么坏人,便告诉了他:“大概是受了风寒,明日雨停了我早些去看大夫就是了。” 但是楚星海却不这么想,他皱着眉:“姑娘,你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楚某替你查看一番,毕竟这种急症可拖不得,在下不才曾学过几年的医术,若是风寒,简单的诊治一番还是可以的。” 感觉楚星海像是一个推销员一样在推销自己,顾浅依被自己晕乎乎的想法笑到了:“若是可以的话,也无妨,辛苦楚公子了。” 当楚星海搭上顾浅依的手时,顾浅依却有一种不同的感觉,这双手不像是大夫的手,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是确实不像。 不过楚星海却像模像样的给顾浅依诊治了一番,恰好他的包里还带了对症的药物,顾浅依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几眼,发现确实是她所熟知的药物,也就把心放了下来,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睡着了。 当顾浅依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暗骂自己:“失策了,昨晚怎么就睡着了!” 不过她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好多了,也没丢什么东西,但是那兄弟俩却不见了。想到此,顾浅依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敏感了,那两兄弟人还是挺好的。 正当她收拾好了准备离开时,门口冒出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脑袋。 “星远!你们没走嘛?”顾浅依关心的问。 看着已经准备离开的顾浅依,楚星远有点不高兴的嘟着嘴:“我哥那个烂好人,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弱女子离开呢!” 推开门,楚星海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外,他把手搭在了楚星远的脑袋上,就把他按进了房子:“兰姑 娘,你不要介意,星远这孩子说话不过脑子,但是他没恶意,我们去附近找了些果子,我尝了一下,可以吃的,姑娘你先垫垫肚子。 说着,楚星海像是怕顾浅依不放心一样,一个果子擦了擦就吃了起来。 顾浅依也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个果子慢慢的吃着。 “二位公子准备去往哪个方向?”顾浅依装作不经意的问。 听到她的问话,楚星海没有丝毫犹豫的脱口而出,“我们要去万江城,不知姑娘准备去哪?” 万江城正是去找慕容疸的方向,离这里不远说不定也能找回小青他们:“我也正要去万江城。” “这么说来,姑娘可是要和我们同路了。”楚星海看起来心情不错的说。 但是顾浅依却觉得他有点过于热情了,所以不经意的提到:“没错,我要去找我夫君,就得经过万江城,是否打扰公子了。” 当顾浅依说完这句话,楚星海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 但是楚星远却像是毫无察觉样惊讶的询问:“你都有夫君了呀!” “没错,他被家里安排去远方经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就去找他了,没想到和下人走丢了,昨日路滑不慎又摔了一跤。” 顾浅依装作害羞的样子,说的半真半假。 看样子这两兄弟对此深信不疑,看楚星海的情绪也很快就调整好了。 三人吃完东西,便一起出发前往万江城了,说说笑笑,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顾浅依发现这个楚星海懂得十分之多,涉猎广泛。 离进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一队人马从天降,看到楚星海的同时,立马拔剑相向。 顾浅依凝神一看,居然是慕容瑄! 她忙慕容瑄解释:“王爷,他们不是坏人!是他们救了我!” 但是慕容瑄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与楚星海连过数招。 此时,顾浅依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明明楚星海手中并无武器,却能 轻松抵挡慕容瑄的剑势,而楚星远面对如此情况,更是不疾不徐的站在一旁,像是看戏一般。 虽说楚星海抵挡的不费力气,但他却还是敌不过,慕容瑄强烈的攻势,对着一旁看戏的楚星远说:“弟弟,你若再不出手,哥哥今天怕是会丧生于此啊。” 听到这话的楚星远,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哥哥你这时候倒是想起我来了。” 嘴上虽然说的无情,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减,这时顾浅依才看清这兄弟二人原是使用的暗器,当下,她这才明白这二人接触她,怕不是什么单纯善良之辈。 好在慕容瑄带来的人马也及时参与战局,很快他们这一边就占据了上风,兄弟俩逐渐显露疲态,但是兄弟俩也不是恋战之人,一看不敌对面,立马就准备逃离。 趁着慕容瑄一个失误的时候,兄弟俩立马飞身跃起,几个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侍卫们正欲去追,慕容瑄却开口命令:“穷寇莫追,他们二人的轻功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追得上的。” 顾浅依知道慕容瑄肯定在生气,但是此时她还是好奇的问:“王爷,这二人是什么人啊?” 正在给下属们安排事情的慕容瑄,轻飘飘地斜望了她一眼,顾浅依就闭好嘴,不再打扰他。 终于一行人收整完毕,准备重新上路的时候,慕容瑄才开口告诉她:“他们兄弟二人乃是江湖中,出了名的骗子。” “骗子?他们骗什么?”顾浅依惊疑的问。 慕容瑄冷哼一声,“骗什么?当然是骗财骗色,什么都骗!尤其是专骗女人!不过好在他们从不伤及他人的性命。” 这楚家的兄弟俩虽然不似慕容瑄这般好看,但也不是一般人的相貌。 “为何他们还需骗色?” 当慕容瑄听到顾浅依的疑问,脸色瞬间黑了起来,但还是给她解释: “这两人骗得可不是普通的色,多少未出阁的姑 娘,或者以做人妇的妻子都对他们芳心暗许,破坏了不少家庭的和谐,我的好王妃,你呢?又被他们骗了什么?” “……” 看着慕容瑄越靠越近的脸,顾浅依轻笑一声,“我可是齐王妃啊,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他们所骗,不过就是对他们的身份信以为真而已。” 听到满意的答案,慕容瑄这才把头扭了过去。 但是顾浅依却还有很多疑问,“王爷,在江湖上对我下追杀令的究竟是谁?” 关于这件事,慕容瑄也还在调查当中,“这个人的身份神秘的很,那江湖上很多人都只是接到了追杀令,并没有见到雇主就直奔你来了。” “那这兄弟俩为什么要来找我呢?难道他们也是来杀我吗?” 想起那兄弟两人,顾浅依虽然嘴上问着,但是心里却不相信,明明昨日他们有很多机会可以对她动手的,可是他们并没有。 虽然慕容瑄平日里爱开玩笑,但是对于这样的事,他从不含糊,“这兄弟俩行事不同于常人,大多数由着自己的喜好来,想来这次不是碰巧,就是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引得这么多人出动,追杀你。” 听到这,顾浅依低头叹了口气,也不知到底是谁这么害她。 反倒是慕容瑄看到她脸色不对,伸手一摸她的额头,果不其然,烧还没退完额头的温度还是有些略高。 看到慕容瑄阴沉的脸色,顾浅依此时噤若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慕容瑄黑着脸把顾浅依一把打横抱起,几个纵身就飞到了城中,这万江城看起到是十分繁华。 一个不小心,顾浅依就靠在慕容瑄的怀里睡着了。 对此慕容瑄没有办法,只能叹了口气,把她放在了客栈的房间里,自己转身去叫大夫。 谁知顾浅依却抓住了慕容瑄的衣角,害得慕容瑄无法脱身,只能安排别人去叫大夫,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在顾浅依的身前。 第155章 抓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当顾浅依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她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身上也十分干爽,衣服也被换过了。 可是小青不在,这件事能是谁干的,顾浅依可不敢去想,不然她可就没脸见人了。 看着伏在床边休息的慕容瑄,顾浅依想要轻轻的给他盖上一层薄被,却不想还是惊醒了慕容瑄。 “浅依,你醒了?” 慕容瑄自己还迷蒙着,第一反应却是关心她,顾浅依笑了一下,想要把慕容瑄扶到床上休息,但是慕容瑄却摆了摆手离开了房间。 当他离开的时候,顾浅依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抓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对此,顾浅依只能苦笑一声,这慕容瑄真是…… 当顾浅依以为慕容瑄回自己房间休息的时候,慕容瑄绐她端了一碗汤药过来:“浅依,你再喝一碗药再休息。” 苦涩的中药味让顾浅依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王爷,我好多了可不可以不喝了?” 为了不喝汤药,顾浅依试图软着声音来博取慕容瑄的同情,可惜沙哑的喉咙好像起了反效果:“不行,这碗必须喝,你之前烧的厉害,以防这风寒反复,再喝一碗吧。” 看着递到了嘴边的药碗,和慕容瑄坚定的眼神,顾浅依不得不拿起碗,尽量一口气喝光。 当她闭着眼睛刚喝完中药的时候,嘴里就被塞了一颗蜜饯,而投喂他的人,却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把手背在了身后。 甜蜜的味道很快就冲淡了中药的苦涩,顾浅依还有些意犹未尽,“王爷,再给我一颗吧。” 谁知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却被慕容瑄无情的拒绝了:“不行,你现在该休息了。” 但是刚醒不久的顾浅依,现在可睡不着,起来看向慕容瑄问:“那小青现在怎么样?她回来了吗?” 滑落的被角被慕容瑄塞了进去:“本王已经收到小青的消息了,她明日便能赶回来,到时你同她一起回京城。 ” 她奔波一路可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顾浅依身体前倾,郑重的看着慕容瑄:“王爷,浅依知道您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可是这京城也不一定安全,在江湖中悬赏杀我的人,十有八。九就在京城,即使这样,王爷你还认为京城安全吗?”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转身出了房间,顾浅依没有强求他,她知道,带着她上前线,对于慕容瑄来说要担极大的风险。 但是顾浅依不能坐以待毙,她得准备些什么,以防慕容瑄不让她跟着去。 当她正在四处收拾自己易容的工具时,慕容瑄走了进来,看着乱糟糟的房间,慕容瑄皱着眉:“浅依,你在干什么?” 听到背后的动静,顾浅依下意识的就把包裹藏了起来:“我就是想看看这个房间的装饰,我觉得挺好看的。” 如此蹩脚的借口,慕容瑄听不出来有问题才奇怪。 他慢慢的走近顾浅依,在离她极近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低下头,钳住顾浅依的下巴:“拿出来,不要让本王自己动手。” 但是顾浅依并不是能乖乖听话的人,慕容瑄这么说,她反而更努力的想把东西藏严实一些。 好在慕容瑄眼疾手快,一只手揽住顾浅依的腰,一手从她身后把包裹拿了过来。 顾浅依想要阻止他打开包裹:“你别动,还给我!” 可是慕容瑄却把包裹举得更高了,顾浅依根本就够不到,他抬眼透过开口看了一眼:“浅依,你这是准备再一次溜走?” 在慕容瑄的眼神攻势下,顾浅依不得不低头解:“王爷,你别多想,浅依这不是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嘛。” 但是慕容瑄可不会这么简单的被顾浅依糊弄过去,“若是本王明日让你和小青一起回去,你也会乖乖的回去?” 话虽然是这么问的,但是顾浅依却听出了一些妥协的意味,她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冷静的 问:“王爷,你这是让浅依同您一起去了?” 慕容瑄双手抱胸看着她,不置可否。 可是顾浅依还没来得及高兴,慕容瑄开口:“军队里是有规矩的,女子可不能出现在军队。” 听到这话,顾浅依将这几天穿的那身衣服从包裹里拿出来,披在身上,“那我继续扮作男人不就好了。” 慕容瑄拍了拍手,身后便进来了两个侍女拿了一套衣服进来,他伸手接过递到顾浅依面前慕容瑄: “不止是要扮作男人,还要扮作兵,为了以防被人认出来,你也不能去流芳军团,只能在普通军团待着。” 听到慕容瑄的要求,顾浅依权衡利弊,若是能有机会帮到慕容瑄,那和普通士兵一起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她便点了点头,接过衣服答应了:“我可以做到,不过王爷也不能随意的就把我赶走。” “那是自然,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慕容瑄对顾浅依承诺了一句。 夜晚的时间过得飞快,第二天一早,顾浅依就换上了慕容瑄拿过来的衣服,刚准备出门,小青就进来了。 小青一进来就跪在了顾浅依的面前,红着眼眶说:“王妃,是小青无能,没有保护好您,请王妃责罚。” 这一下把顾浅依吓了一跳,她赶紧把小青扶起来:“小青,没事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被扶起来的小青站在顾浅依的面前,低着头:“王妃,小青要回京城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是谁想害您的。” 顾浅依拉过小青的手:“小青谢谢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当他们二人告别完后,刚巧碰见了慕容瑄上来催促他们出发:“浅依,你如今可是和士兵一起,可没有什么特殊待遇了。” “谨遵王爷吩咐,浅依一定不会搞特殊的。” 顾浅依拿过自己的包裹就往楼下走去。 士兵们已经在门口集合好了,慕容瑄派了个人把顾浅依安插到了他们 的队伍中,众人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是什么身份,下意识的把顾浅依孤立了起来。 好在顾浅依也不想与他人多话,以防暴露身份。 慕容瑄这一次带出来的人并不多,都是骑马进,顾浅依虽然会一些马术,但是并不精通当他们到达下一个城池的时候,顾浅依感觉自己的大腿已经疼的不像自己的了。 一下马,众人都开始四处扎营准备休息了,顾浅依只能忍着疼先把自己的事情完成。 但是慕容瑄却不放心顾浅依,装作巡视的样子过来转了一圈,果不其然的发现顾浅依的情况不太对。 “那个士兵,你过来帮本王做一个事情。” 慕容瑄对着顾浅依说道。顾浅依瞪大了眼睛,不确定指着自己问:“我?王爷你确定?” 看着顾浅依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慕容瑄不耐烦的点了点头,直接就把顾浅依拉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当顾浅依一进帐篷,就甩开了慕容瑄的手:“王爷,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兵,你这样是要干嘛?若是让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您要给我开小灶呢?” 但是慕容瑄没有任何不自在的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对顾浅依问:“烧退了吗?” 这句话问的顾浅依莫名其妙:“昨晚就退了,王爷你今天早上不是问过大夫了嘛。” 听到顾浅依的答案,慕容瑄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他拿出一只药膏递给顾浅依:“拿去擦吧,多适应两天就好了,很快就到边城了。” 接过药膏的顾浅依,脸青一阵红一阵,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慕容瑄开口:“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到底是齐王妃,以后每天晚上来本王的营帐休息。” 顾浅依听完,没跟慕容瑄说一句话,就红着脸出去了。 跟顾浅依一起的士兵看她从慕容瑄的营帐中出来,故意过来套近乎的问:“哎,你是哪儿的呀 ?” 对于这样的情况,顾浅依早有心理准备,她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我是从京城跟着王爷过来的。” 不过这些人都是精兵,大部分也是从京城跟着过来的,所以那人奇怪的问:“那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看了下周围没什么人,顾浅依压低声音:“王爷之前派我去执行了一样秘密任务,我是昨天才回来的。” 这一下,士兵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看顾浅依好说话,继续问:“那王爷方才叫你进去是干什么?” 一边捡着地上的柴火,顾浅依一边跟他说:“啥,方才啊,王爷是给我安排任务了,让我以后每天去他营帐那守夜。” 顿时,士兵看她的眼神都同情了起来,拍了她的肩膀:“兄弟你辛苦了。” 顾浅依叹了口气,丝毫不客气的接受了这份同情。 当她终于忙完了的时候,正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上药,慕容瑄却突然出现在她身边问:“你还没上药吗?” 转头看了一圈,发现四周没什么人,顾浅依才小声的说:“我正准备去呢,王爷你不要挡路。” 可惜慕容瑄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皱着眉:“上个药都能磨磨蹭蹭的,你让本王怎么放心,跟我过来。” 把顾浅依丢到了营帐里,慕容瑄就转身出去,只不过出去之前还看着顾浅依说了一句:“若是浅依需要帮助,可以随时叫本王。” 看着慕容瑄笑的那么恶趣味,顾浅依差点把己手中的药砸了出去。 好在慕容瑄及时拉上了帘子,躲过一劫。 顾浅依处理完磨伤,感觉腿上好多了,这才走了出来,慕容瑄正在一旁与松涛说话,顾浅依走过去听到慕容瑄正在说:“既然已经有了线索,就顺着查下去,本王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听到这,顾浅依猜想应该是与刺杀她的人有关,于是问:“王爷,是追杀令的事情有线索了吗?” 第156章 一路杀了出去 一转身,慕容瑄就看见了顾浅依,他点了点头:“已经抓到了一些与雇主有接触的刺客了,只是他们的描述太过含糊不清,不能确定,松涛他们现在正在筛查。” 这件事现在线索不明朗,顾浅依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夜幕已经降临,大家都随便吃了点就准备休息了,顾浅依自觉的走到了慕容瑄的营帐里。 看着只有一张床的地方,顾浅依淡淡的问:“王爷这是准备让浅依睡地下吗?” 慕容瑄翻着手中的信件,头也没抬:“浅依是觉得这行军床不够大,想跟本王天与天地为席吗?” 涨红了脸的顾浅依,终于能把憋在心中已久的话说了出来:“王爷,做人可是要知廉耻的。” 看着羞愤的顾浅依,慕容瑄低笑一声,也不再逗她:“行了,本王打地铺,你安心睡吧。” 虽然这样对慕容瑄,顾浅依的心中略有愧疚,但是这样总比两人挤在一起好。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慕容瑄书桌旁的烛火明明暗暗,困意很快就席卷了顾浅依的神经。 深夜,顾浅依突然听到营帐外面好像有些动静,她睁开眼就朝慕容瑄的方向看去,慕容瑄此时也醒了,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拿过了剑,走到了营帐的门口。 顾浅依也跟着站了起来,随手拿过了一旁地武器准备保护自己。 当一个身影从门口出现的时候,慕容瑄一剑就劈了过去,那人用武器挡开,随后便于慕容瑄争斗了起来。 顿时,整个营地都有人入侵,厮杀声此起彼伏,顾浅依跟在慕容瑄的身后,一路杀了出去。 来犯的刺客人数不多,却个个是精英,但是他们却四处攻击,漫无目的。 慕容瑄挡在顾浅依的身前:“浅依,你跟好本王,这次来的人不一般。” 一把挡开攻上来的剑势,慕容瑄顺势接下刺客的招式,顾浅依点了点头,“这些人好像不是 冲着我来的。” 当慕容瑄击倒一人后,才侧头看向顾浅依:“他们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这些人身手路数都不像中原武林的。” 这时,松涛也一路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和慕容瑄一同对付完眼前的敌人后问:“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 终于能松口气的顾浅依摇了摇头:“没事,现在情况怎么样?” 听到顾浅依的问话,松涛一边帮助他们冲杀出去,一边喊:“他们人手不多,我们在坚持一下就好了。” 顾浅依咬紧了牙关,帮助慕容瑄和松涛又解决了几个刺客,总算是有了胜利的苗头。 这群刺客眼见着自己处于下风,却还是不依不饶,拼尽最后一丝力量也要试图重创他们。 松涛一个不慎,不小心被刺客一剑桶进了身体,慕容瑄大为震怒,爆发出自己最后的力气,把剩余的几个刺客,杀了个干净,一个活口都没留。 当松涛倒下的时候,在他身后的顾浅依顺势就接下的松涛的身体,把他平放在了地上,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置,等待大夫的到来。 处理完最后的刺客,慕容瑄红着眼走到了松涛的身边,好在他只是被刺了一剑,并不深:“王爷,属下没事,咳,休息两天就好了。” 即使受了伤,松涛也不想让慕容瑄过多的为自己担忧,慕容瑄苦涩的笑了一下:“你也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几个人都能把你伤成这样,恢复了以后给本王加强训练。” 松涛正想回答的时候,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好在大夫及时赶到,给松涛处理伤口去了。腿都蹲麻了的顾浅依站起来拍拍手,对着主仆二人说:“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先把伤养好再说。” 被疼的龇牙咧嘴的松涛,还要朝顾浅依挤出一个笑脸:“遵命,王妃。” 当慕容瑄对剩下的事情安排好后,就带着空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坐在椅子 上问道浅依,“你觉得今日这些刺客是什么来头?” 一进营帐,顾浅依就听到了慕容瑄的问话,她沉思了一下:“王爷您说这些人的武功路数不像是中原人,他们也不可能知道我在这军中,目标不是我,那自然就是您了。” 手指不断摩挲信纸的慕容瑄肯定了顾浅依的想法:“不错,这些人多半是冲着本王来的,可他们的目标,又不像是执着于要本王的性命,更像是……” “更像是想要重创你的精兵,让你实力大减!” 顾浅依把慕容瑄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表情愈发冷硬的慕容瑄,想到松涛的伤势,他更是气从中来:“是如此,想来或许与朱凤国脱不了干系。” 但是顾浅依却有点不明白:“王爷,你当时为什么不留几个活口审问一番,看看是否与这朱凤国有关呢?” 听到这话,慕容瑄却冷淡的摇了摇头:“没用的,他们都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我刚才检查过,他们的口腔里都有毒囊,即使是留下活口也审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的。” 顾浅依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思考了一瞬:“王爷,你的行踪都有谁知道?” 原本没有头绪的慕容珀,听顾浅依这么问道,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浅依,你的意思是这军中有内奸?” “有没有内奸我不知道,但是这些刺客可不能凭空就知道你在哪,带了多少人。” 顾浅依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说。 拳头被慕容瑄握得更紧了:“若是有人干出如此出卖弟兄,出卖国家的事,本王定不会轻饶他!” “内奸不可轻饶不错,但也不能大旗鼓,以免被有心人利用,伤了军心。”顾浅依提醒慕容瑄一句。 对此慕容瑄还是能明白这个道理,他点了点头就叫进来几个士兵安排了一些事情。 等人都出去后,顾浅依好奇的问:“王爷这是准备做什么?” 慕容 瑄站起来,走到顾浅依的跟前:“若是不想动摇军心的找出内奸,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被本王怀疑的几个人被分为两组,每一组安排不同的任务和情报,哪一组出了问题,那么哪一组就有可能藏有内奸。” 听到这顾浅依笑了一下:“二分法,好主意,不过王爷可要加快速度啊,若是回到了军队,这人可就没那么好找了。” “那是自然,这几天的时间够用了,浅依不用担心。”慕容瑄俊脸满是自信。 事情已经安排好了,顾浅依也该回到自己的角色上了:“既然如此,那浅依就先行告辞忙我该忙的事情了。” 一时间慕容瑄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你要去忙什么?” 顾浅依回过头,好笑的说:“当然是忙着打扫营地准备重新出发啊,王爷你忘了,浅依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啊。” 说着就往外走了出去,慕容瑄正欲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无奈的笑了一下。 昨日跟她套近乎的小兵正在漫不经心的收拾,一看见顾浅依出来,他两眼都快放出了光芒。 “哎,兄弟这儿!” 被声音所吸引,顾浅依朝他的方向看了过去,不想太过引人注目,顾浅依就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那人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看着顾浅依:“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对了一直没说,我叫文由,你叫什么啊?” 顾浅依报上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名字:“你好啊,我叫兰瑄。” 跟顾浅依打完招呼,那人又不厌其烦的继续说:“今天真是吓死我了,差点就以为要死在这儿了,好在松涛大人反应快把我们救了下来。” 听到这,顾浅依感觉有点奇怪,这人的方向她之前出来的时候瞟了一眼,与松涛过来时的方向完全相反啊。 但是顾浅依却还是不动声色:“没错,多亏了松涛 大人,不然今天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对于顾浅依的附和,文由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接着问顾浅依:“今日保护王爷怎么样,王爷会不会给你立功行赏?” “若是要立功行赏,也是松涛大人在前,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小士兵。”顾浅依故意顺着他的话。 但是不想那人却直接不加吝啬的开始吹捧她:“那可不一定,今天我可是看见了保护王爷也不比松涛大人差。” 听到这话,顾浅依下意识就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在危机时刻怎么还会有心情来关注别人,而且这话若是真让一个贪功好斗的人听了去,那与慕容瑄产生嫌隙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顾浅依想知道这个文由到底想干嘛,就顺了他的意,装出愤怒的样子:“是啊,明明我也不比松涛大人差的,可王爷就让我当个守夜的,真是感觉自己……哎,不说了。” 看直顾浅依愤愤不平的样子,文由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了起来,这一丝变化没有逃过顾浅依的眼睛。 这个人留不得,不是好是非之人,那他的身份就更不简单了,这样的人留在军队里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想到此,顾浅依就随便找了借口,来到了慕容瑄的营帐中。 慕容瑄抬眼看了一眼是顾浅依,又低下头继续研究地图了:“浅依,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去忙吗?莫不是来找本王偷懒的?” 看着这个时候还没个正经的慕容瑄,顾浅依吸了一口气:“王爷,我发现有个人有点不对劲。” 严肃的顾浅依,让慕容瑄的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怎么回事儿?” 顾浅依把她遇见文由的事情,和文由的对话都对慕容瑄大致的讲了一下,慕容瑄听后,沉思了一瞬:“既然如此,你就继续与他接触下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与顾浅依的想法不谋而合,她应了一声就准备出去继续忙了。 第157章 想陷害王爷 慕容瑄却张口叫住了她:“浅依。” 正欲出门的顾浅依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慕容瑄问道:“怎么了?” 突然空中抛过来一样东西,顾浅依伸手接过,发现事一把短剑,她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慕容瑄。 此时慕容瑄又恢复了她进来之前认真办公的样子:“浅依,保护好自己。” 顾浅依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就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文由来头怕是不简单,顾浅依想从他身上多获取点信息,把短剑收好后,她就朝着文由的方向走去,看着他一个人需要干的比较多,顾浅依就主动帮忙揽了一些活过来。 抬眼一看是顾浅依,文由挺直了腰,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看向顾浅依:“兰兄啊,你可真是个好人,跟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做个士兵真是可惜了。” 顾浅依面上笑的温和没说话,心里却是冷笑一声,这个文由,果真是没安好心,每一句话都是在挑拨离间。 一边干着自己手中的活,顾浅依一边问:“对了,文大哥,一直不知道你是哪的人啊?” 听到顾浅依的问题,文由随口说了一个偏远的不知存不存在的村庄,若是想查证都无从查起,不过越是这样天衣无缝的身份,越是有问题。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文由突然凑近顾浅依的身边,一脸八卦,小声的问:“对了,你不是给王爷守夜嘛,你有没有发现……”“嗯?” 看着文由挤眉弄眼的样子,顾浅依满是疑惑,“发现什么?” 文由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咳,就是王爷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饿怪癣。” 听到他这么问,顾浅依才恍然大悟,“哦,这个啊,我也没守几天,不过目前发现没有,你怎么那么关心王爷啊,你不会是……” 当顾浅依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文由时,他马上撇清自己,“怎么可能!我才不是那种人呢!不过就王爷那长相,京城里芳心暗许的人可不少呢!” “能打仗就行,敌人又不会因为 你长得好看少砍你两刀。” 说着顾浅依拍了拍文由,“一个大男人不想着建功立业,天天老琢磨别人啥样干吗?!” 面对文由的一次次试探,顾浅依该附和的附和,但是她也不会全然顺着文由的剧本走。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文由有一瞬间的怔愣,很快他就调整好情绪继续和顾浅依有来有往的互相试探。 士兵的动作永远是干净利索的,更不用说这些都是慕容瑄带出来的一部分精兵,更是训练有素地把营地收整好准备出发了。 当顾浅依再次上马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适许多了,长时间的骑马也没有之前那么辛苦了,有一部分的功劳还是要归功于慕容瑄的。 因为慕容瑄不仅给了她药膏,还让人偷偷帮她换了马鞍,顾浅依也是坐上了才发现的,这种事也就慕容瑄会事无巨细地做好了。 出发的时候,慕容瑄还专门路过她,瞧了她一眼,恨不得直接就告诉她,所以顾浅依哪里能不知道是谁如此贴心,虽然她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在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偷笑了一声。 不过这一次出发,他们加快了速度,前线的情况已经比较严峻,大战一触即发,慕容瑄作为主将之一,必是不能远离战场的。 一路疾行,途中就休息了一次,当再次扎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顾浅依栓好马,就累得不顾形象,坐在了树下,此时是休息时间,也就没有太多约束他们。 十分自然熟的文由,跟过来坐到了顾浅依的身旁。 他拿出一壶水喝了一口,递向顾浅依问:“你要不要一点啊?” 顾浅依闻到了一丝不属于水的味道,于是她过闻了一下:“这是什么?” 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浅依,文由单纯地以为她只是不敢相信,却没想顾浅依此时已经压了一肚子的怒气。 “这是酒啊。”文由压低声音在顾浅依的耳边说。 看了一圈周围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才接着说:“这是好东 西,提神醒脑,你晚上值夜可以多喝一些,喝了热乎。” 听到这,顾浅依算是明白他的用意了,于是顾浅依刻意装作一副嗜酒如命的样子:“真的呀,你居然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太不够意思了。” 文由嘿嘿一笑,看起来老实憨厚的挠挠头:“之前不是跟你还不熟嘛,现在大家都是兄弟了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了。” “文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顾浅依一本正经的恳求。 看着顾浅依馋酒的样子,文由感觉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路了,他大手一挥:“兄弟别客气,有什么就直说!” “文大哥,小弟这天天都在值夜,若是能有一瓶如此佳酿,那漫漫长夜也不算难熬,不知文大哥可否割爱,分小弟一瓶。” 顾浅依搓了搓被冻僵的手。 文由一脸心痛的样子:“既然如此,那这一瓶就给你吧,我那也不多了,不过兄弟你辛苦些,我这做大哥的也得厚道。” 看着文由明明高兴的要死,却还得做出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顾浅依都忍不住想替他说声辛苦。 把水壶放好,顾浅依心里也明确了,这个文由怕是这两天要对慕容瑄下手了。 她与文由交谈结束后不久,大家就开始各自休息了。 而顾浅依也要回到她的工作岗位上了推开营帐的帘子,慕容瑄正在写些什么,顾浅依张口问:“王爷,你最近在忙什么?” 听到顾浅依的疑问,慕容瑄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向顾浅依,“正在安排一些战略部署,怎么了?” 顾浅依把帘子放下,坐到了慕容瑄的对面,把文由最近的动向给慕容瑄大致说了一下。 听完后,慕容瑄勾起唇角,“浅依,看来我们今晚要演一场好戏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顾浅依抬起眼:“王爷你的意思是他的目标,就是你最近安排好的这份部署?” 慕容瑄告诉顾浅依这份部署的重要性,“这是本王对于战前的一些安排,若是 泄露了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眼前勾勾画画,写满了字的地图,顾浅依明白了文由的最终目的,于是二人一合计就确定好了今晚守株待兔的剧本。 营帐的门口专门放了一把椅子,当深夜降临的时候,顾浅依就坐在门边装作打瞌睡的样子。 而文由送的那瓶酒,顾浅依则在自己的衣服上酒了一些,装作喝多了。 深夜降临,文由放轻脚步,偷偷靠近慕容瑄的营帐,当他拉开门帘的一角,看见熟睡的顾浅依,他便一个闪身进了营帐。 看着还在熟睡中的慕容瑄,文由轻手轻脚地拿走了放在桌上的战略部署,当他离开的时候顾浅依和慕容瑄都没有丝毫动静。 但是文由离开不久后,慕容瑄和顾浅依却都坐了起来,顾浅依笑了一下:“王爷,看来这个内奸上套了啊。” “接下来,就看能不能借他的手重伤敌军了。” 顾浅依第二天一早醒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和文由有说有笑的,顾浅依占用了文由的大部分时间,所以他也一直没有时间对其他人挑拨离间。 当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军队的时候,却发现军队的气氛有一丝不一样。 趁着众人在整理的时候,顾浅依跑到了慕容瑄的身边:“王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容瑄低声对顾浅依说了一句:“浅依,你跟我一起进来。” 两人一起进了军队的主营帐,太子正在和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走进营帐的慕容瑄,站到了他们的对面,冷着脸问:“李将军,请问为什么没有按照的部署去安排兵力前去侦查和行动?” 那个高大的男人,也就是慕容瑄口中的李将军,他沉着声音:“齐王爷,战场不是你儿戏的地方,临阵离开前线,若是老夫报上朝廷,那您也未必能吃得了兜着走。” 听到李将军的威胁和质疑,慕容瑄面色未改:“本王即使不在军营,该做的事也没有落下, 李将军你如此擅自调动兵马,若是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谁知李将军反而冷笑一声:“齐王爷的意思是,这军营没了您也一样?那您又何必上前线呢?老老实实回京城不好嘛!” 当慕容瑄的话被李将军曲解,顾浅依也忍不住站出替他说话,“李将军,王爷的意思是他在离开时,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可以保证短期内没有后顾之忧,反倒是您,这主帅可是齐王爷,您不听指挥,擅自篡改军令,这可不是小罪!” 可是李将军连看都不看顾浅依,直接对旁边的士兵说:“这是哪里来的小杂碎,如此不懂事,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嘛!给我把他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士兵们正要上前捉拿顾浅依,慕容瑄手一伸护住了她,沉着俊脸:“谁敢动她!本王的人你们敢碰一下试试!” 看到慕容瑄的反应,李将军阴阳怪气的:“哟,王爷您在军队还这般偏心呢?若是让您京城的美娇娘知道了,可不知道怎么想呢?” 这话听得顾浅依一肚子气,怎么想?还能怎么想? 他的美娇娘现在就要被你拉出去打三十大板了! 顾浅依还没说话,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慕容恒终于开口了,“哎呦,李将军,皇弟啊,大家都是为了国家,吵什么呀,别伤了和气,李将军啊,谁让齐王爷是主将呢,本宫这个太子都得听他的啊。” 和稀泥的太子成功火上浇油,让李将军的怒气直线上升,他一甩袖子,“什么主将!老夫可不屑听这种人的命令!" 说完李将军转身就走了,太子叹了口气:”皇弟啊,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本宫去看看李将军。” 说着他就一边小跑,一边喊着,“李将军!李将军!等等本宫啊!” 待二人远去后,慕容瑄气愤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顾浅依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了他手上:“王爷,别气了,消消火,现在更重要的事想想怎么补救。” 第158章 王爷带兵 坐了下来的慕容暄,胳膊撑在桌子上,双手扶着额头说道:“补救?现在人都已经派出去了,怎么补救?” “不是还有文由吗?他若是把那份假的部署交上去了会怎么样?”顾浅依坐在慕容瑄的对面问。 听到这个,慕容瑄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立马拿起笔开始在地图上计算。 “若是按照那份假的部署,我们只要在环山增添一部分兵力,就可以减少一大的折损!” 这虽然是个好消息,但是顾浅依没忘提醒慕容瑄有可能发生的意外,“若是文由没有交上去,按照李将军的部署会怎么样?” 慕容瑄深呼吸了几次:“不论他有没有交上去,他们都很大的可能会从环山的侧方来试探我们,甚至有可能准备陷阱,而我们的士兵对那一片的地形并不熟悉,很可能就会因此而丧命,李将军的部署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但是风险太大。” 听到这个结果,顾浅依皱着眉:“那若是这样,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这个问题,让慕容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办法,这个地方就算再增兵也是去送死,对面的兵力并不比我们弱多少。” 顾浅依沉思了一下:“王爷,若是现在带兵前去支援环山上的军,是否来得及?侧方的呢?” 他的手指在桌 面上轻轻扣了几下,笃定的说:“来得及!不过环山侧方的即使去了也是徒劳。” 但是顾浅依却摇了摇头,给慕容瑄在地图上指了一小片空白区域:“王爷,若是从这里离开是否能减少损失呢?” 看着顾浅依指的地方,慕容瑄开口:“这个地方,风雪覆盖的十分深,很少有人涉足,不小心就容易在风雪中迷失。” “侧方的风险本就已经巨大,比起分之百的折损,冒险一试也是一个选择。” 慕容瑄权衡利弊,觉得顾浅依说得没错,于是他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既然如此,那便让松涛去支援环山上的队伍,本王带着阿武他们去侧方!” 听到这个决定,顾浅依下意识的就想阻止他,“王爷……” 顾浅依的话还没说话,慕容瑄就抬起了手,告诉了她原因:“浅依,此事主要原因在本王,本王身为一军之主,要对他们的性命负责任,此番虽然风险极大,但总比让他们白白丧生在敌人的手里好。有阿武他们在的,你不用担心。” 担心的顾浅依听他这么说道,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她的眼睛低垂着:“王爷,此事也与浅依脱不了干系,浅依要同你一起去。” “浅依!不可胡闹!” 慕容瑄眉头紧蹙,但是顾浅依却不怕他,“王爷,浅依的能力你也是 知道的,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还可以帮上些忙,若是您有个万一,浅依怕是也无法独善其身。” 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慕容瑄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犹豫,既然顾浅依主意已定,当下他也只能同意,“浅依,你若是想去也可以,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 “王爷请讲。” 顾浅依好整以暇的看着慕容瑄,慕容瑄伸出三根手指,“条件有三,其一,万事以保全自己为主,其二,本王若是叫你走你必须走,其三,不可擅自行动!” “没问题,谨遵王爷吩咐。” 顾浅依答应了慕容瑄的条件。 二人很快就召集好了士兵,准备出发。 混在流芳军团里的顾浅依还没被他们认出来,若是搁在平日里,这群人肯定会打趣一下新人的,不过这会儿,他们可没有那个心情。 “这次的任务难度你们也知道了在有没有想退出的?”慕容瑄在队伍前面问。 流芳军团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 “好,那我们就出发!” 慕容瑄率先上马起程。 流芳军团的动作也像是练过一样,所有人听从口令整齐的坐上了马鞍。 当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的时候,李将军从营帐里走出来,冷哼一声:“多此一举!” 太子看似是在安慰李将军,“李将军莫生气,齐王爷或许也是 想早点打个漂亮的胜仗,这样回来在您面前也有面子了。” 这话说的不就是在暗示慕容瑄是想抢李将军的功劳,才亲自上前线。 但是李将军一听可不高兴了,沉着脸:“就许他打胜仗,老夫就不能打胜仗了嘛!来人,备马!” 很快军营门口又聚集了一队人马,太子一脸的担心:“李将军,您这又是何必,战场上瞬息万变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啊。” 此时李将军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冷哼一声,就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人马,太子得意的笑了起来,若是这两人都出师不利,战死沙场,那这边关就是他慕容恒说了算,再也没有人能挡在他面前了! 越靠近环山,风雪越大,顾浅依咬紧牙关,紧跟慕容瑄的身后。 此时慕容瑄需要在前方带队,即使心里担忧无比,也无法照顾浅依,看着她跟着军团一同前进的样子,慕容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一路疾行,慕容瑄一行人很快就看到了远处雪地中的人影。 两方人马正在激烈的斗争,李将军派来的人马明显处于劣势。 这时候大部分的士兵们也不愿再信任让他们屡次陷入危机的李将军,跟着慕容瑄一起撒退到了那片未知的区域。 李将军带着他的人马还在负隅顽抗,但是慕容瑄带着大队 人马一撤离,他也逐渐失利,只能和慕容瑄他们一同撤退。 又行了二里地后,后面已经没有了追兵,但是前方的风雪愈发的大了,李将军愤怒的说:“都怪你,若是不撤退,老夫现在已经打了胜仗了!” 此时慕容瑄的脑海中在思考着最佳的撤离路线和措施,完全没有搭理李将军的时间。 反倒是李将军看慕容瑄不理他愈发的生气了,他对着所有士兵大喊了一声:“停下!” 顿时大部分的人都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慕容瑄回头看向他,“李将军,你这是要做何?” “现在回去,敌军应该已经撤退,原路返回总比跟着你走这地图上都不存在的路好!老夫现在要回去了,若是有人不愿听这位王爷一起大可跟老夫一起走!” 说完,李将军就带着他的人马离开了,只有寥数人跟了上去。 慕容瑄和顾浅依也不愿再管他:“继续前进!大家都是同伴,看见又坚持不住的都搭把手!” 除了流芳军团整齐的喊了声“是”,其他的人不知是在保存实力,还是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好在顾浅依体力不错,在这风雪天也能坚持一段时间,就是可怜了他们的马,有的走到半路就倒下了,只能两人共乘一匹。 他们一行人坚持到夜晚的时候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 第159章 躲避风雪的石窟 可是看着很多已经冻晕了兄弟们,慕容瑄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顾浅依晃了晃已经麻木的脑袋,突然看见前方有一处天然的可以躲避风雪的石窟,“王爷!看那!” 顺着顾浅依指过去的方向,慕容瑄凝神一看,果然可以避雪,顿时大家都有了些精神,一鼓作气的冲进了石窟。 众人纷纷把自己的马栓好,几人合力把已经脱力和受伤的同伴抬进了山洞。 可惜有的人终究是没有熬过去,石窟里突然响起了细细的啜泣声。 顾浅依把火升好后,一回头就看见几个孩子哭得伤心欲绝。 这种气氛下,顾浅依的心情也很难受,但是她还是很快的振作了起来,板着脸对剩下的人说: “都哭什么?!人还没死完呢!你们同伴的付出是为了让你们更好的活下去,替他们报仇!不是在这里懦弱的哭泣!” 听到顾浅依的话,有的人已经停下了哭泣,有的人却还不服气了:”你懂什么!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亲还等着他回去……” 这种时候,顾浅依也没有办法继续硬着心肠打气,她蹲在那人旁边,替他把他同伴的眼睛阖了起来:“他是一个英雄,他会永远在我们的心中,但是你也要知道,若是没有他今天的付出,我们就保护不了他母亲的明天。” 一番软硬皆施,众人的情绪果然好了很多,但是他们明天还得继续赶路,只能杀了几匹马当作口粮。解决温饱问题后,大家分配好各自的任务,休息的聚在一起休息。 慕容瑄和顾浅依在石窟的最里面,因为没什么人能看到,慕容瑄就把熟睡的顾浅依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吻了一下她头发:“浅依,辛苦你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慕容瑄就把所有人都喊了起来,继续赶路。 风雪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坚持而退却,反而愈发的猖狂,一个又一个的士兵把生命留在了这里,但是大部分的人仍然在坚持着没有倒下锦佑努力的赶到顾浅依的身边,小声的试探道:“王妃?” 风 雪刮在脸上,顾浅依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长高了不少的男孩,并不意外他能把自己认出来。 只是习惯性的摸了摸锦佑的头:“加油,我们快到了。” 同伴们也在互相打气,努力坚持着。 当他们看到自己的营地时都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有的人直接下了马,冲向军营,拥抱自己最熟悉的战友。 营地的士兵看到他们回来时,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就是热烈的欢呼雀跃。 此时大理寺少卿曹光走了过来,对慕容瑄行礼:“祝贺王爷平安归来,下官在京城有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还望王爷见谅。” 劫后余生的痛快感让慕容瑄没有多做计较:“无事,你先起来吧,李将军他们呢?” “一行人只回来了寥寥数人,就连李军也受了些伤。” 曹光给慕容瑄讲解了一下李将军如今的情况。 果然,在李将军他们一行人原路返回后遭到了敌军的埋伏,他们拼尽全力才让李将军勉强逃生。 听到这个结果,慕容瑄叹了口气,为那些无辜牺牲的士兵而叹气。 反观他们这边,除了没有坚持熬过风雪的人,安全回来的人数早已超过了他们的预估,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顾浅依对于曹光的身份还有些疑惑。 他一个大理寺少卿来这作何? 于是她看向慕容瑄:“王爷,这大理寺少卿……”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容瑄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给她解释:“他啊,原是大理寺少卿,现在可是这里的监都。” 听到这顾浅依就明白了,她看向曹光说道:曹大人,想来这军中事务都会由您汇报给皇上对吧。” “是这样没错,不知这位大人有何教?” 即使顾浅依身上衣物凌乱,脸上也看不清容貌,但是曹光还是礼貌的回复了顾浅依。 顾浅依可不是宽宏大量的人,这李将军决策失误害得那么多士兵白白失去性命,她不可能不在意:“如此就好,想来曹大人会向圣上禀明这次的情况,也该让有的人付出代价了。” 这话说到这儿 ,曹光当然明白顾浅依的意思了,他向来为人耿直忠孝出名,此事必然不会含糊:“大人不必担心,曹光定然会向圣上如实禀报。” 这时,李将军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眼神怨毒的看着他们:“禀报什么?老夫看你们就是蛇鼠一窝,你们就是想陷害我!” 慕容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就带着顾浅依回到了营帐,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刚把衣服挂起来,顾浅依就问:“王爷,现在这样算是正式开战了吗?” 听到顾浅依的疑问,慕容瑄摇了摇头:“这还不算什么,只是两方开战前的试探,拿不到明面上来说。” 顾浅依苦笑一声:“还没开战就已经如此惨烈,那若是开战了又如何了得。” 坐到她身边的慕容瑄安慰:“此次主要是事出有因,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应当不会如此惨烈。” 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顾浅依继续问:“那松涛他们那边呢?他们回来了吗?” 想到这,慕容瑄摇了摇头:“松涛他们路途较远,晚我们一些回来也是正常,他若是回来了,想必第一时间就会来向本王报备。” 正说着,营帐的门帘就被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尽管身上伤痕累累,但却是神采奕奕的。 听到动静顾浅依回头一看,有些惊讶:“松涛!你回来了!” “嗯!禀报王爷,王妃,松涛幸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务,王爷果然料事如神,敌军在环山上埋伏了不少人手,我们支援得及时,地形又对我们有利,顺利完成了任务。” 松涛单膝跪地想他们报告着情况。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慕容瑄当即就站起来,亲自把松涛扶了起来:“干得不错,回去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是!”松涛领命离去。 也算是松了口气,顾浅依看着慕容瑄:“现在松涛也回来了,文由也留不得了,看来他真的把那份部署给了敌军。” 说到这,慕容瑄的脸色也沉重了下来:“没错,这个人不能留了,一会儿我本王亲自去审。” “那李 将军又要如何处置呢?”顾浅依撑在桌子上问。 慕容瑄冷笑一声:“就让他在蹦哒几天吧,等圣上的命令下来,本王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样?” 二人又商量了一些战事,慕容瑄片刻都未休息,就直接下令抓捕了文由。 正在休息的文由一脸疑惑地被带到了地牢里,直到他看见了慕容瑄,心下瞬间凉了半截。 当然顾浅依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戏,她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陪着慕容瑄。 慕容瑄面无表情的看着文由:文由,本王自认待你不薄,你可知罪?” 对于慕容瑄的问题,他当然不会承认,文由身后的士兵压着跪在地上,他把恐惧化成怒,像是压抑着怒气一般:“王爷!下官不知所犯何事!还请王爷明鉴!” 这种结果完全在慕容瑄的意料之内,他拍了拍手:“拿上来!” 听到慕容瑄的命令,顾浅依把准备好的证据拿给了慕容瑄,他把信件放在文由的面前:“怎么样?看起眼不眼熟?” 信件出现的那一刻,文由的腿就在止不住的发抖,但他还是梗着脖子装糊涂:“这是何物,下官不知!” 看他死不承认的样子,慕容瑄冷哼一声把他给顾浅依酒囊摔在了文由的面前:“这个你也不认识嘛!在军中私藏酒水,贿赂本王的近侍,文由啊文由,你想作甚?!” 说着慕容瑄就一把把文由从地上揪了起来,他怒气冲冲的对着顾浅依喊:“你出卖我!” 顾浅依慢慢的走到他面前,慕容瑄把他一脚踢倒在了地上,他的挣扎也全被身边的侍卫压制住了。 “文由啊,是你出卖了军队,出卖了国家,现在你怎么好意思指控别人出卖你?” 顾浅依平淡的看着文由。 他可不会轻易承认卖国这种株连九族的罪名,慕容瑄拉过顾浅依手:“浅依,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剩下的事情交给本王来吧。” 这样一说,顾浅依也知道剩下的场面可能不太适合她看,她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了。 还没走出天牢,文由的惨叫便已传了过 来,顾浅依没有丝毫心软,脚步片刻不停的离开了。 刚出了地牢,就看见了门口眼巴巴的锦佑,顾浅依疑惑的问:“锦佑,你不去休息在这里干嘛?” 半大孩子的锦佑也不好意思往顾浅依的怀里扑,只能红着脸看着顾浅依:“王妃,您跟我来。 顾浅依虽然疲惫,但是她也想看看这个孩子,今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跟着锦佑一起来到了的营帐,他一头就钻进了营帐里面,不一会儿,手里便拿了个东西出来。 “手里拿的什么?”顾浅依好奇的问。 摊开手,锦佑的掌心中是一根碧簪,顾浅依小心翼翼的接过:是给我的吗?” 锦佑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是我攒了好久钱买的,还有和他们打架赢的。” 听到锦佑的话,顾浅依皱起眉:“打架?怎么回事?” 这时阿武也走了出来,一条胳臂搭在锦佑的肩膀上,对顾浅依解释: “刚来军营,有些人看他年纪小,老想欺负他,又想骗他的钱,就跟他打赌,没想到输的裤衩都没了。” “没错,我把他们都打了回去!” 锦佑一脸认真的对顾浅依说,就像是一个渴望被表扬的小孩儿一样。顾浅依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夸赞:“锦佑真厉害,不过在战场上不能光顾着逞威风,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也不管听没听懂,顾浅依的话,锦佑只管点头。 这一次能顺利从风雪中逃生,阿武他们功不可没,顾浅依对着玩世不恭的阿武说了一句:“辛苦了,我替王爷谢谢你们。” 正经起来的顾浅依,阿武也不好意思再嬉嬉笑笑,他挠了挠头:“王妃,这是我们该做的,保家卫国正是一个男儿的最高追求。” 又和他们二人说了几句话后,顾浅依这才回到自己的营帐准备休息。 外面的训练声整齐有规律的传来,好像成了最好的催眠曲,顾浅依眼睛一闭,很快就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慕容瑄已经回来了,顾浅依揉了揉眼睛坐起来问:“怎么样,文由都交代了吗?” 第160章 准备开战 慕容瑄脸色不太好看的点了点头:“交代是交代了,只是......” “只是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顾浅依皱着眉问。 靠在椅子的后背上,慕容瑄眼下青黑一片,却也难掩俊美,他疲惫的说道:“只是这文由不过是一个小棋子,这军中还有他们培养的内奸,就连文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看着慕容瑄一身的倦怠,顾浅依走到他的身后,一边替他轻轻按着额头,一边说: “王爷,既然如此一天两天的也抓不到这内奸,您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一下精神,不然这身体可要吃不消了。” 慕容瑄拉过她的手,让顾浅依坐在他的身旁:“本王也知道这内奸的事急不得,所以以后的任务也只会有几个人知道,这一招不慎,那可就是千军万马的性命啊。” 听到这,顾浅依想了一个办法:“王爷,这内奸总是要传递消息的,我们只要把控好传递消息的渠道,让他的消息传不出去不就可以来一个瓮中捉鳖嘛。” 这个办法提醒了慕容瑄:“没错,我们只要把传递消息的渠道都封锁了,他若是着急了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想到这,慕容瑄立马下令,从即日起封锁了各个传递消息的渠道,就连来运送物资的人,都由专人管控。 但是这一命令,可让太子和李将军感到不解和愤怒。 普通的士兵对这一命令并没有什么感受,但像一些重要军官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慕容瑄这样做无疑是切断了他们和京城的联系。 但是这其中的原由,慕容瑄也没有办法挨个去给他们解释,知道的人越多,风险就越大。当这个命令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时,太子立马就拉着李将军来到了自己的营 帐中。 “李将军,你觉得这个事情我们要怎么办?”太子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李将军愤怒的拍着桌子:“这个齐王,他就是在折腾我们!他就是在给我们立威,想要独掌大权!” 和他想法一样的还有太子:“没错,齐王怕是想借这次机会邀功,他不仅抢了你的功劳,怕是还想再压我们一头。” 脸色慢慢阴沉下来的李将军说道:“那老夫必然不能顺了他的意,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真以为自己有些斤两了。” 如此正和太子的意:“那我们就……” 二人在营帐商量的很长的时间,但是顾浅依和慕容瑄此时可没有时间关注他们的动向。 根据文由的交代,他的传递对象确实是朱凤国的人,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和天宇国开战。 而慕容瑄自己也只保留了一个单向的接受信息的渠道,其余都封锁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顾浅依发现这个命令执行的还可以,但是过了几天,就发现有人开始偷偷的动手脚了。 她与慕容瑄一致,发现尽是些军中的普通士兵,写给家里的家书,或者是想要托人带些东西。这对于他们迫切想要寻找出内奸的任务,是十分之大的阻碍。 “你们是想干什么?若是不愿意服从命令,大可以现在就滚回家!” 慕容瑄把违背命令的士兵叫到了一起训斥。 但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更多的是不服气,顾浅依看着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心里却没有丝毫悔意的样子问:“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这一问,就连慕容瑄都愣了一下,几个士兵低着头,支支吾吾的:“没……没有人指使我们。” 还没等顾浅依继续追问,营帐的门帘就被人打 开了。 “皇弟这是在干什么啊?现在情势如此紧张,怎么还不让他们去加紧训练呢?” 太子慢吞吞的走到了几个士兵跟前,看着慕容瑄说道。这下,慕容瑄也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勾起唇角:“皇兄倒是好兴致,这都日上三竿了才起,还有空关心这几个犯了错的士兵。” 太子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还站这干什么,还不快回去训练!” 几个士兵一听太子下了命令,立马溜得比兔子还快。还没等慕容瑄叫住他们几人就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慕容瑄沉着脸:“皇兄这是何意?这些士兵犯了错,理应接受惩罚!” 这时李将军也走了进来,语气不善:“惩罚?他们何错之有!齐王未免也太无人情了些,边关生活本就苦闷,他们不过抒发一下思乡之情就要接受齐王的惩罚,实在是太可笑了!”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顾浅依平静的开口:“现在是特殊时期,军人的天性就是服从,连这点都做不到还当什么士兵。” “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倒是眼熟,不知是哪来的底气敢如此和本宫说话!” 太子看着顾浅依,眼神凶横。 不过顾浅依丝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慕容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是本王的幕僚,出谋划策,当然有资格说话!倒是太子殿下,您和李将军今日前来是所谓何事?” 皮笑肉不笑的太子瞪着眼睛看着慕容瑄:“皇弟啊,你莫不是就被这小白脸给蒙骗了才下如此昏庸的命令,若是传出去可是要被别人笑掉大牙的。” 慕容瑄还没说话,李将军就直接打断他:“太子殿下,别跟他们废话了,我们今日前来,就是想让齐王殿下交出主帅的位子!” 坐在椅子上的 慕容瑄冷笑一声:“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但是本王要问问,凭什么?” 受着伤的李将军一掌拍在桌子上,本就不牢固的桌子,瞬间轰然而塌:“凭什么?就凭你封锁消息渠道!强占老夫的军功!就凭你乱下命令,无故罚人!” 站在一旁的顾浅依都快被他们气笑了:“齐王强占你什么军功了?他的主帅是皇上亲自下的令,那你们现在是要违背圣旨了?” 李将军指着顾浅依的鼻子骂:“你这小白脸莫要血口喷人!他德不配位,尸位素餐理应如此!” “没错,待本宫禀报给父皇想必父也是会认同我们的做法的!皇弟你这次实在是荒唐啊!” 太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慕容瑄的面色无比沉静:“若是本王不让呢?” 站在慕容瑄对面的太子轻笑一声,李将军就把他的话说了出来:“齐王殿下若是不让,可就别逼老夫用些手段了!” “本王倒是想看看你们有何手段?” 慕容珀靠在椅子上,脸上不见丝毫慌张。 这时,太子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出来打圆场:“哎,两位也别伤了和气,咱们都是想为了天宇国好。” 说着,又看向慕容瑄:“皇弟,你看不如这样,你退一步,把位子让出来,不然被几个军团针对的滋味那肯定不好受。” 面对太子明晃晃的威胁,顾浅依正欲与他说什么,却被慕容瑄拉住了:“那看来太子殿下是非要这位子不可了。” “那是自然,这位置,本宫非要不可。” 太子笑着说道,眼神里却是像淬了毒。 听他这么说道,慕容瑄慢慢的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好夺人所爱,这主营帐本王也一并拱手让人好了。” 说完,慕容瑄 就拉着顾浅依往外面走去。 还没走出去,就听见太子的声音传来:“那本宫就多谢皇弟的割爱了。” 这句话还伴着李将军的一声冷哼。 一出营帐,顾浅依就甩开了慕容瑄的手,皱眉问:“王爷,你这是为何,这样做的话,我们之前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慕容瑄没有说话,只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营帐中,才慢吞吞的开口:“我们三人都有掌握着各自的军团,虽说太子的最少,但是若他们二人合力带着军团来反抗我们,那怕是会给敌军可乘之机。” “那我们如此就算了吗?这内奸一日不除,可能就会多一个士兵无辜牺牲。” 顾浅依坐到了椅子上,慢慢思考着。 慕容瑄一边倒茶,一边说:“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只是我们需要在暗中继续寻找这个内奸了。” 原本沉默的思考着的顾浅依突然说:“王爷,这也可能是个机会。” 喝茶的慕容瑄放下了茶杯,看着顾浅依问:“什么机会?” “若是解除封锁,这位内奸第一时间会干什么呢?” 顾浅依笑着反问。 这下,慕容瑄的思路也清晰了起来,“他必然会把军中的信息第一时间传回去!甚至有可能会在我们与太子不和的这段时间,趁机偷袭!” “没错!王爷你是对的,我们现在需要保存实力,让敌军觉得有机可乘的时候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们两人确定好了未来一段时间的计划,就按部就班的开始训练生活。 可是生活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手握大权的太子,第一时间就解除了封锁,不明真相的士兵纷纷欢呼雀跃。 只有慕容瑄带领下的军团安静的待在一旁,像是一个异类被其他军团孤立了起来。 第161章 王爷太子撕破脸 到了午饭的时间,顾浅依和慕容瑄是在一起用餐的,阿武帮他们打好了饭端进营帐中。 但是顾浅依和慕容瑄却还在确定各项训练方式和策略,没有注意到阿武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当他们二人商议完毕,准备用餐时,顾浅依看着清汤寡水的菜色,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王府被养刁了胃口。 慕容瑄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为了保证有足够的体力,不管什么样的饭菜他都吃的很干净。 “王爷,这军中的物资是有所缩减吗?” 顾浅依试探的问道。擦了擦嘴的慕容瑄放下手帕:“并没有,国库的拨款足够保证每个士兵的饮食。” 听到这,顾浅依的面色也沉重了起来:“那看来这后勤部队需要好好整顿一番了,若是天天这样的食物,如何保障士兵们的体力!" 被顾浅依提到,慕容瑄也发现了不对:“浅依,本王这边还走不开,你带着阿武去看看怎么回事?” 顾浅依点了点头,应下了慕容瑄的要求:“阿武,你跟我过来一下。” 顾浅依叫走了正在训练中的阿武。 他大概也猜到了因为什么事:“你们先自己练着,我一会儿回来查。” 跟军团的人交代了一下,他就走到了顾浅依的身边:“王妃,怎么了?” “你们最近的伙食怎么样?”顾浅依直接问道。 阿武面色有些犹豫的回:“王妃,您和王爷的伙食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 “怎么回事,整个军营都是这样吗?”顾浅依皱着眉问。 听到顾浅依的疑问,阿武摇了摇头:“并不是的,只有王爷的军团是这样,每次我们去打饭的时候总是我们军团最后打,然后就说没莱了,随便弄了些汤汤水水来打发我们。” 这个回答让顾浅依的怒气直线上升,“什么时候的事,这样多久了?” “从太子殿下掌权开始就这样了。” 顾浅依笑了一下,也想让他轻松一些:“怪不得最近看你们训练都无精打采的,不用 担心,我有办法。” 听到这,阿武的眼睛都亮了一下:“王妃,你有什么办法?” “这样,你先带我去一趟军团的后勤。”顾浅依神秘的笑了下。 阿武立马点头答应,转身就带着顾浅依朝后勤的地方走去。 碰巧新进了一批物资,太子正在后勤看着清点。 顾浅依一走进就看见了一批又一批的肉食,若说不够他们分,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看见太子在,顾浅依也没有刻意落他的面子,顾浅依行了个礼:“太子殿下,下官想请问一下,为何我们王爷的军团总是分到最差的食物?” 但是太子却在装傻充愣:“有这回事儿吗?本宫都不知道,不过话也说回来,干多少活儿拿多少东西嘛,公道自在人心。” 顾浅依冷笑一声,不想听他在这冷嘲热讽的也不想与他多做口舌之争,直截了当的说:“既然如此,那么不如每日直接把物资发给我们,我们自己处理。” 听到她这么说,太子一脸为难的样子:”这样不好吧,万一别人说本宫偏心怎么办?” “太子不必过于忧心,我们只要蔬菜。” 就算如此,太子还是不松口,“那可不行,这不就成了本宫欺负人了嘛!你这小官,年纪不大,心思倒是坏的很,想让本宫落人口舌,那是不可能的事!” 顾浅依咬了咬牙,掏出慕容瑄的令牌放在桌子上:“下官有齐王的命令在身,保证不会追究太子殿下的干系,一切皆是我们自愿。” 一看到令牌的出现,和顾浅依的承诺,太子的脸上都快乐开了花:“既然你们有如此要求,本王也不拦着你们,来人啊,都听好了,以后齐王的食物不用送到厨房了,直接给他们送过去就行了。” “如此,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顾浅依冷着脸说完聚带着阿武一起离开了。 这个结果让阿武着急的问:“王妃,您这是为何?本来我们还能分点肉的,现在一块肉也没有了……” 看着情绪低落的 阿武,顾浅依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会没有,多着呢。” 看了一下空旷的四周,阿武问:“在哪儿啊,我怎么没有看见肉在哪啊?” “晚上加训,你们就知道了。” 顾浅依留下一句话,就回去给慕容瑄报告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阿武回去给同伴们转达。 天色渐暗,整个营地也安静了下来,顾浅依带着一队人离开了营地。 第二天一早,当他们带着满载而归的猎物回来时,众人的眼中都快冒出光了。 “都不要着急,以后每天都有肉吃,不会饿着你们的。” 顾浅依笑着对他们的士兵说道。 慕容瑄走出营帐就看见顾浅依和一帮人聚在一起:“都干什么呢?什么时辰了还不去训练?” 转头一看是慕容瑄,顾浅依笑着说:“王爷,刚带他们集训完回来,现在给他们安排任务呢。” “浅依辛苦了,如此也能解决一下燃眉之急了。” 慕容瑄也放松了许多。 看到顾浅依这边的伙食有了明显的提升,曹光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王爷,你们是如何获得这些猎物啊?” 听到曹光的疑问,顾浅依也没有隐瞒:“前些日子我们回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边的野生动物还是很多的,有的还在冬眠,打起猎来也不是很难而且还能锻炼一下他们。” 说完,顾浅依就把处理食材的任务交给了黄金军团:“这一次就是你们表现的机会,加油!” “是!” 众人铿锵有力的回答道。但是远处的太子却恨的牙痒痒,本来以为能好好整治他们一番,谁知道被这个小白脸钻了空子。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当天就下了命令:“宵禁以后,不准任何人离开军营。” “即使如此他还要针对我们!”阿武有些气愤。 顾浅依沉思了一下,“那你们便改成早晨去,去早一些低调一些,尽量别被他人发现。” 如此一来太子以为慕容瑄妥协了,每日更是趾高气扬的从他们面前路过。 但是顾 浅依和慕容瑄并没有着急,因为很快曹光向皇上汇报的结果得到了反馈。 一个侍卫快马加鞭的拿着皇帝的圣旨来到了军营,“奉天承运,皇帝昭日.……” 慕容瑄行礼接旨:“儿臣叩谢陛下隆恩。” 但是太子和李将军却愣在了原地,他瞪大了双眼揪着侍卫的衣领问:“凭什么?凭什么父皇要压了本宫的兵权!” 侍卫不慌不忙的把自己的衣领解救了出来:“太子殿下,皇上的圣旨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您与李将军办事不利,特此由齐王殿下全权负责。” 可是李将军却不依不饶走了上前:“胡说!明明就是他与这将军暗度陈仓抢了老夫的功劳!还想陷害我们!” 曹光不卑不亢的走到李将军的面前:“此言差矣,下官是什么样的人,想必朝中众人都有所耳闻,绝对不会做如此徇私枉法之事,下官之事将所有收集到的事情告诉了皇帝而已,还请李将军勿要含血喷人。” “你少在这里狡辩了,你就是和他们一伙的,想要害老夫和太子!” 李将军指着曹光的鼻子骂。 不过太子却阴沉着脸,拉过了李将军不让他在这继续丢人,太子看着那个侍卫:“本宫要向皇上禀明一切,你们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看着太子愤愤不平的背影,顾浅依笑了一下:“他若是能翻出点水花,就算他厉害了。” “但是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内奸之人还是没有明确的线索。”慕容瑄仍旧皱着眉。 不过顾浅依又笑了一下:“王爷,你知道这几日阿武他们经常出去发现了什么吗?” 听顾浅依这么说,慕容瑄的眼睛瞬间亮来:“发现了什么?” 顾浅依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拉回营帐,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递给了慕容瑄:“王爷,你看看这个吧。” 接过纸条,慕容瑄慢慢的打开,就看见里面简单的汇报了军营的情况,他勾起唇角了笑了一下:“这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浅依你们是 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今天早晨,阿武在一个洞里看见的。” 顾浅依不紧不慢的告诉他答案,慕容瑄闻言立即做了决定:“浅依,你派人把这个放回去,然后盯好那个地点,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有回信。” 如此,顾浅依一下就明白了慕容瑄的意思,“王爷放心,浅依会安排好的。” 这边刚处理完内奸的事,太子又找了上门:“慕容瑄!你到底做了什么?” “本王能做什么?不过是做了些该做的事情。” 慕容瑄眼睛都没抬一下,倒是太子在这里急得团团转:“父皇下令让我们全听你的?凭什么?就凭你那些可笑的命令吗!本王明明做的那么好,他为什么看不见?!” “太子殿下您若是不愿意大可回京城好好享受荣华富贵,不必来军营受这份苦。”慕容瑄淡淡的说。 “啪”的一声,太子一掌拍在了慕容瑄的桌子上,阴冷的凑近他的脸:“慕容瑄,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什么叫做痴心妄想。” 慕容瑄不怒反笑:“本王倒是觉得痴心妄想的是太子殿下,此时不好好回自己的军营待着,跑来本这里闹事,难道不怕军法处置吗?” 说起这个太子倒是底气十足:“本宫倒想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他不可一世的样子,慕容瑄也沉下了脸:“本王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我可以让你滚回京城!” 此话一出,太子权衡利弊,也只能甩了甩袖子无奈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撂了句狠话:“慕容瑄,你给本宫等着!” 顾浅依刚一进营帐就与盛怒的太子擦肩而过,待太子离去后,顾浅依这才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头疼的慕容瑄轻轻抵着额头:“无事,不过是不服气过来找场子而已,浅依,你那边怎么样?” “已经叫阿武带人盯着了,一有发现就随时拿下!” 慕容瑄面色沉静:“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只需要守株待兔了。” 第162章 抓到内奸 “王爷,京城那边如何?”顾浅依坐在一旁问。 低头书写的慕容瑄,笔都没停:“刺客那边倒是有线索,就是结果不明朗。” 二人又商议了几句,顾浅依就离开了。 转眼就到了夜晚的时间,顾浅依刚准备休息,阿武的声音就在门外想起,顾浅依和慕容瑄对视一眼,慕容瑄率先走了出去。 “怎么了,阿武这么晚有什么要紧事?”慕容瑄低声问。 阿武伏在慕容瑄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慕容瑄立马回到了营帐中换衣服。 看到他准备离开的样子,顾浅依问:“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瑄整了整衣领:“阿武抓到那个人了,是李将军手下的一个小官。” 一听到这个消息,顾浅依立马坐了起来,“王爷,我和你一起去。” 当他们二人走到天牢时,正听那人咬死了说:“我就是去那里转一转,你们凭什么我?我要见李将军!” “你谁也见不到,死心吧,现在给本王老实交代!” 慕容瑄语调十分严肃,但是那人却梗着脖子死不承认:“我才不是内奸,你们爱抓谁抓谁,跟我没关系!” 听到他这么说,顾浅依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拿一副笔墨过来,请你些几个字没问题吧。” 这一番话传到了他的耳朵时,他就开始止不住的心虚,当笔墨递到了他手上,顾浅依看着他不停发抖的手问: “写啊,怎么不写了,不是想证明清白吗?那就照着这张纸上的内容再写一遍啊!” 那人抖着抖着就是不落笔,突然之间他把笔一摔:“我凭什么要写,我就不写,我要见李将军!” 顾浅依冷哼一声:“不写是吧,不写也 可以。” 说着她拍了拍手:“把文由带过来,让他认认人!” 那人一听知道自己今天是必然跑不了了,下了下狠心,牙一咬,藏在他牙间的毒囊就破裂了,瞬间毒发身亡。 看着口吐白沫,嘴唇乌黑的内奸,慕容瑄暗道一声:“糟了。” 顾浅依也想到了:“他若是就这么死了,我们怕是不好和李将军交代。” 站在一旁的松涛不解的问:“为什么,他可是人赃并获,李将军能拿我们怎么样?” 慕容瑄苦笑一声:“情况特殊,他是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但是以李将军的性格怕是跟我们会更加水火不容,要不停的找我们的麻烦。” 说到这,顾浅依突然想起一个细节:“王爷,他方オ一直说要找李将军看他样子像是见了李将军就有把握保下他一样。” 这一提,慕容瑄也想到了:“难道说这李将军也里应外合,背叛了天宇国?” 顾浅依想了一下:“那倒也不一定,李将军是位老臣,虽说性子轴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出卖国家,与其说李将军与他同流合污,倒不如更像是李将军有把柄在他手上!” “快找找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慕容瑄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句,但是侍卫翻找了个遍都一无所获。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李将军急冲冲的走了进来:“怎么回事?正明怎么会被他们扣起来?” 人未到声先至,顾浅依和慕容瑄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将军就看见了正明的尸体。 李将军:“怎么回事!慕容瑄你干了什么李将军冲慕容瑄怒吼道。 没办法,慕容瑄只能向李将军解释:“此人是内奸,被发现后便自尽了。” 如此简单的说辞当然不能说服李将军:“老夫不信!你慕容瑄最擅长搬弄口舌,混淆黑白!一定是你逼死他的!” 当然,李将军非要这么想,慕容瑄也没办法说什么。 待回到自己的营帐,慕容瑄坐在位置上静静的思考对策。 顾浅依轻声说道:“看样子这李将军倒像是十分信任他的样子并不像是被胁迫的。”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没错,但是我们还是要找一找这个正明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王爷,还有一件事,您别忘了做好应战的准备,同时我们也能看看还有没有正明的同伙。” 顾浅依端着一杯茶说,但是慕容瑄却没明白:“怎么说?” 顾浅依喝了一口茶给他解释:“这正明已经同敌军订好了偷袭的时间,若是没有再给他们传情报,他们很大可能会按照原计划前来偷袭,就算有变动也不会多大,但是若是有人再给他们传情报,他们知道了真实的情况定然不会轻举妄动。” 这么一说,慕容瑄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当即便安排了下去,随时做好备战准备。 当李将军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差点快气到吐血:“他想干什么?想要率先开战吗?真实胡闹!我看他的脑袋就是个昏的。” 太子对着一命令也是嗤之以鼻:“想让本宫听他的,做梦去吧!” 然而李将军和太子已经失去了军心,大多数士兵还是听从了慕容瑄的安排。 只有他们二人手底下的人依旧如同往日一样懒懒散散。 当到了信中的时间了,顾浅依的心都悬了起来。 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直到夜晚的降临一只流矢的声音 划破了夜空,扎在了他们的帐上,瞬间燃起的火苗覆盖了整个营帐。 值夜的人四处大喊:“着火了!快来帮忙!” 好在他们早有准备,训练有素的扑灭了火势,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这也是敌军没有想到的事情。 但是,即使如此,敌军也没有放弃偷袭的计划,当众人刚扑灭了火势,又迎来了凶猛的敌人。 不过好在慕容瑄和顾浅依早有安排,流芳军团埋伏在敌人后方,当他们一冲进军营,就把敌军包围了起来。 但是这一次偷袭,敌军来的人也不是少数,他们一看情势不对,便成了豁出命也要重伤天宇国的心态赴死。 慕容瑄的军团倒是早有准备,丝毫不畏惧他们,但是每天懒散度日的其他士兵,顿时被人高马大的朱凤国士兵杀了个片甲不留。 “怎么会这样?这些人是哪来的?!” 李将军拖着受伤的身体,一边怒吼着问。 从营帐里冲出来的太子也是同样的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会突袭我们?!” 在一旁调度的顾浅依,对着他们俩命令:“这时候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敌人来么?” 被顾浅依一顿吼孔,二人才像反应过来一样,赶紧组织好自己的军团统一听从顾浅依和慕容瑄的调度。 两军交战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慕容瑄与顾浅依早有准备,很快敌军就逐渐不支,撤离了他们的军营。 但是到了清点伤亡的时候,慕容瑄这边倒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伤亡,反而太子和李将军的军团损失惨重。 遍地哀嚎的大部分都是他们俩军团的人,这时候早早听从慕容瑄命令的人,无不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伍。 而慕容瑄则是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军营里的人心所向已经在慕容瑄这边了。 二人黑着脸看着慕容瑄统一指挥战后的收尾工作,根本没有他们两人的用武之地。 感觉自己向各位摆设的李将军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营帐。太子紧跟着李将军的身后一起进去了:“李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啊?” 面对太子的疑问,李将军也不知如何回答:“老夫若是知道就不会放任他如此猖狂了!” 太子眼睛一转,眯着眼:“李将军,你说会不会是这齐王早知道会有敌军来犯故意不告诉我们,想让我们出丑。” 这一句话可说到了李将军的心坎上:“定然是如此!想不到这齐王年纪轻轻,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如此一说,太子一脸忧愁:“李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现在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下,若是一直如此,怕是皇上那边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恨的牙根痒的李将军说道:“老夫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听到这句话,太子低着头,露出了一个满意笑容。 好不容易处理完各项战后收尾,满身疲意的顾浅依一回到营帐里,倒头就睡了。 晚一步进来的慕容瑄,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只能无奈的笑了一下,认命的帮顾浅依改好被子,顺便帮她擦了一下手和脸。 当清晨的到来,顾浅依悠悠转醒,营帐中早已空无一人,她看了一下时辰,差不多到了该吃午饭了。 正准备出门,一个小兵就站在了门口,顾浅依张口问:“你是来干什么的?” 被问道的小兵,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伸出手上端的餐盘:“小的是来给您送午餐的。” 第163章 抓走浅依 顺手接过餐盘,顾浅依问:“你是谁的兵啊?看见王爷了吗?” 那个小兵老老实实的答了个军团长的名字,继续说:“王爷去巡查了,大概还有一会儿才回来。” 面前的人,看着倒也不眼生,军营的管理又十分严格,顾浅依觉得敌人不会轻易的进来也就没有多想,端了餐盘走回了营帐。 一边吃着,顾浅依突然觉得今天的伙食味道不错:“看来这儿黄金军团的手艺大有长进嘛。” 心情不错的顾浅依比平时吃得还要多些,可是突然她觉得自己有些困倦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才刚醒就困了嘛。” 一边说着,顾浅依一边向床边走去,可是还没走到床边,她就突然倒了下去。 门口的侍卫听见动静喊了两声,“兰先生!兰先生!” 半天没有回应,侍卫这才进来查看。 只见他一进来就先是探了探顾浅依的鼻息,发现呼吸均匀后,就把她扶了起来。 此时又进来了一个侍卫问道另外一侍卫:“怎么样?晕了吗?” “晕了,齐王还有一会儿就回来,我们现在要加快动作了。” 两人给顾浅依套了个麻袋就把她抗走了。 当麻药的劲儿过去,顾浅依迷迷糊糊的把眼睛睁开,只见一片黑暗,所触之地皆是一片冰凉。 顾浅依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墙,这才靠着墙慢慢的坐了起来,她的麻药还有些残留,此时脑海中皆是一片空白。 当她的眼睛适应黑暗,顾浅依才发现这个地方是一个监牢,但是与地牢不同,更像是临时改造出来的。 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捆绑,也没有受伤,于是她试探的问了一句:“有人吗?” 可是只有回音回答她,昏暗的坏境和空无一人的监牢让顾浅依突然有些忧心自己的处境。她觉得她在这个监牢待了很长的时间,可是事实上只 有一百天而已。 突然她听到了一些动静,是门开的声音。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顾浅依简单的估计了一下,应该不会少于三个人。 果不其然,推开门的正是李将军和他的几个近卫。 李将军慢慢的走到了监牢跟前,沉着脸问:“你知道老夫为何要抓你吗?” 看到是李将军,顾浅依安静的笑了一下:“下官不知李将军为何要这样做,但是下官知道王爷很快就会找来的。” 李将军却心有成竹:“你以为老夫会让他如此轻易的找到吗?兰先生,你身为齐王的幕僚可不该如此天真啊。” 其实顾浅依的心里也没有底,不过她可不能露怯给李将军可乘之机:“既然如此,那李将军不如说说为何把下官关至此地。” 可是李将军只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的侍卫张口说:“兰瑄,你出卖天宇国,连同敌军,我们有权处置你!” 这些人,不过就是把正明的罪名按到了她的身上,顾浅依可算是明白今天这一出的原由了。 “李将军,你若是对正明的事情有问,大可和王爷对峙,囚禁我一个小官算怎么回事?” “兰瑄,你这张嘴果然能混淆黑白,颠倒是非,怪不得齐王被你哄的团团转!老夫告诉你,正明的事老夫会调查清楚!但是你里通外应的罪名可跑不了!” 李将军指着顾浅依的鼻子。 但是却不见顾浅依丝毫慌乱,她有条不紊的说:“李将军,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背叛国家,联合外敌!” 李将军冷笑了一下:“证据?你们抓正明的时候有证据吗?” 听到李将军的问题,顾浅依冷道:“我们发现他与敌军通信,齐王手中有他的信件,李将军您若是不信,大可找王爷一验究竟。” 但是李将军却不愿意相 信顾浅依的话:“谁知你们是不是做的假证据蒙骗老夫!正明跟了老夫多年,绝对不可能是叛徒!你不要再挣扎了,来人!” 说着几个人带着一些刑具走了进来,李将军接着说:“让这位兰先生好好感受一下我们的招待!” 话音刚落,几人具冲进了监牢把顾浅依架了起来,她咬了咬牙,只能冒险一试:“李将军,你还不会不知道正明手中有你的把柄吧!” 这一句话一说,李将军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老夫做人光明磊落能有什么把柄上刑!” 剧烈的疼痛瞬间从顾浅依的手指上传到了大脑。 小叮叮:“主人主人,疼痛过于剧烈,你的身体怕是会承受不住!” 小叮叮在顾浅依的脑海中说道。顾浅依的下唇已经被咬的十分可怜,她压抑着疼痛在脑海中,询问对小叮叮:“那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主人,小叮叮可以帮您陷入昏迷状态,但是苏醒后,您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 一听有办法吗,顾浅依迫不及待的说:“虚弱期就虚弱期吧,总比痛死强!” “好的,主人。” 小叮叮说完就又陷入的沉默。在顾浅依思考这家伙是不是又不靠谱了的时候,突然就失去了意识。 一旁的施刑人员一看顾浅依晕了过去,就停下了,“李将军,兰瑄已经晕了过去了。” 李将军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这样还想上战场,废物!我们走,等他醒了再继续!” 说完李将军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只留下顾浅依一人伤痕累累的在冰冷的地板上昏睡。 而慕容瑄这边忙完了巡查事物,回到营帐一看却没有见到顾浅依的身影,刚开始他也只是以为顾浅依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人都说没见到顾浅依,这就让慕容瑄的心 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当锦佑闯进慕容瑄的营帐时,他的预感成真了:“王爷,不好了!” “怎么了,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慕容瑄递给锦佑一杯水,接过水杯,连灌了几大口,锦佑着急的说:“有人说中午的时候,看见您营帐门口两个侍卫,抗了个麻袋出去!” 慕容瑄手中的水杯瞬间跌落在地上,散落的花溅在了他的衣服上。 可是这会儿他看可没有空担心,他双手抓住锦估的肩膀紧张的问:“你的意思是王妃被人带走了?!” “没错,很有这个可能!”锦佑连忙点头。 努力平息自己的心绪,冷静下来的慕容瑄说道:“你说的没错,浅依很有可能被人带走了,这军中管制严格,一般人都进不来,更别说是敌军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的人动的手。” 站在一旁的锦佑点了点头,他觉得那个太子和李将军可不是什么好人,什么事他们干不出来。 慕容瑄强迫自己不要太担心浅依,她不会出事的,这边还要交代下去:“这样,锦佑,你和阿武叫上几个人,在军中打听打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松涛那边的搜索也不能停。” 军中事务繁杂,顾浅依又不在身边帮他,一大堆事情让慕容瑄无法轻易脱身,得到命令的铭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当慕容瑄忙完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安心休息。他走出营帐,在军营中四处走着,希望能发现些什么线索。 突然他看到松涛的身影一闪而过,就连忙跟了上去,“松涛!” 听见他的声音,松涛立马就回过头来:“王爷,您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浅依还没找到,本王可没办法安心睡着。” “王爷,属下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正准备前去查看,您要一起吗? ” 听到这话,慕容瑄点了点头,就跟他一起前往训练场地了。 “这块地方怎么了?”慕容瑄皱着眉问。 蹲下查看着地势的松涛垂首:“属下方才得知这片训练场地是正明最常待地方,有人经常看见他在这地上埋着什么,但是每次位置都不一样。” 这一番解释,让慕容瑄瞬间有了精神:“既然如此,那便把这片地给本王翻过来!” “是!” 得到命令的松涛立马聚集人手,一起开工翻地。 天色蒙蒙亮,早起的李将军被门外的声音所打扰,于是他穿上外袍走出了营帐。 看着他面前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训练场地,李将军怒气冲冲的走到了慕容瑄的面前:“齐王殿下,您这又是要做什么事情!” 专心查找线索的慕容瑄不想与他多做争辩,意简言骇的回答:“找东西。” “您要找东西,那我的士兵要如何训练1什么东西值得您如此大费周章!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瞒着我们!” 李将军指着慕容瑄阴阳怪气的。 听到这样无端的指控,慕容瑄并不屑于向他解释。 可是他越不解释,这李将军越是不依不饶:“看来齐王殿下这是默认了,若您还有事如此隐瞒老夫的话,那老夫定然不会让你如此顺利的达成目的。” 看着李将军阴狠的目光,慕容瑄眼轻轻抬了下眼皮:“李将军您觉得本王是在干什么?” 这个试探让李将军瞬间怀疑慕容瑄是不是已经知道他把顾浅依藏了起来:“老夫如何知晓你在找什么,总不会是在找人吧?” 慕容瑄直接的目光锁定着他,让李将军的气势都瞬间低下去了许多。 好在慕容瑄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继续查找着线索。 被又一次无视的李将军十分愤怒:“齐王殿下,您三番五次的忽略老夫,是意欲为何?” 第164章 关押顾浅依 “本王是在找证据。” 慕容瑄淡淡的说了一句,也算是给李将军一个交代。 听到这句话的李将军心中一慌,他想起了顾浅依曾经跟他说的话。 于是他立马转身就离开了那片训练场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换了身衣服就找到了昨天关押顾浅依的地方。 而慕容瑄看着李将军奇怪的态度和行为,立马叫来了一个小兵,对他耳语了几句。 来到监牢的李将军,看着还在昏睡的顾浅依,皱着眉对一旁的侍卫吩咐:“去把她弄醒!” 不一会儿侍卫就端了一盆凉水进来,本就是寒冬腊月,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顾浅依瞬间感受到了什么叫透心凉。 被惊醒她一下就坐了起来,只是头脑还十分茫然,过了好半天才搞清楚自己的情况。 浑身湿透了的顾浅依,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抱紧自己的双膝蹲坐在墙角瑟瑟发抖。 看着她凄惨的样子,李将军满意的笑了:“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吧。” 发白的唇被顾浅依紧紧的咬出了血色,但她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畏惧:“李将军突然把我叫醒想必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吧?” 被猜中心事的李将军一脚踹在了监牢的门上:“你少来跟老夫耍那点小心思!告诉我,正明藏了什么证据!” 听到这话,顾浅依冷笑一声:“李将军,您都不知道您的贴心下属藏了什么东西,我一个阶下囚又怎么会知道呢?再说,您不是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嘛,又何必去管他藏了什么证据?” 被逼到无奈的李将军抓着监牢的栏杆,把脸凑近对顾浅依:“那是老夫的下属,就算处置也是由老夫亲自动手,老夫不会再让齐王抢我的功劳!” 听着李将军冠冕堂皇的说辞,顾浅依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看着她的沉默,李将军愈发的着急,他平稳语气对顾浅依说:“兰瑄,老夫知道你或许是无辜的不如这样,你把正明藏的证据告诉老夫,我就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给你一个出去的机会。” 这个 筹码对顾浅依来说其实就是个圈套,并且没有任何吸引力,她叹了口气: “李将军,您有这功夫不如把正明的东西好好搜一遍,我还没得到具体的线索就被你抓了起来,又怎么会知道呢。” “你不知道谁知道!老夫哪里来的机会去搜索!慕容瑄那个家伙把地都快翻过来了,你们一定知道,兰瑄,你休想蒙骗老夫!” 李将军指着顾浅依的鼻子大声的怒吼着。 对此顾浅依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还不等她说话,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这个声音李将军也听到了,他瞪大了眼睛问道:“谁?有人跟来了?” 话音刚落他就一巴掌呼到了旁边的侍卫头上李将军:“你们怎么关门的!怎么会有别人来!” 眼看着他的所作作为就要暴露,他一下就冲进了顾浅依的监牢里,捞起顾浅依就准备跑。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李将军这是要挟持这本王的幕僚去哪里?” 看到慕容瑄的出现,李将军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的幕僚里通外应,出卖我们,老夫现在就要去处决他!” “你敢!” “老夫有何不敢,你齐王都可以滥杀我的下属,你的下属是内奸又有何不可杀?” 李将军把短剑抵在顾浅依的脖子上。 看着顾浅依浑身是水,一脸虚弱,慕容瑄就心就狠狠揪了起来:“你的下属并不无辜,但是本王的下属却是一身清白!李将军你如此行为才是糊涂至极。” 被慕容瑄一说,李将军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愈发的愤怒:“凭什么你的属下就没错!老夫的就是内奸!你一定又是想污蔑我!” 顾浅依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流失的飞快,她努力的集中精神对着李将军说了喊了一句,“不准动!” 看到李将军的身体僵直了的瞬间,慕容瑄就一把把顾浅依揽回自己的怀抱。 当她倒在慕容瑄怀抱的那一刻,顾浅依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李将军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看着慕容瑄冰冷的眼神,他终于开始 害怕了:“你们对老夫做了什么?老夫可是朝廷命官,你可不能谋害我!” 慕容瑄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放心,你很快就不是了,来人,把李将军带去他该去的地方。” 说完他就自己抱着顾浅依回到了营帐:“大夫呢!快叫大夫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大夫就急冲冲的跑了过来,“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瑄揽着顾浅依:“大夫,你快看看他,方才或许是受了凉,不知怎么的就昏睡了过去,这会儿怎么也叫不醒。” 一听慕容瑄这么说,大夫赶紧上手给顾浅依把了个脉,观察了一下,大夫这才慢慢开口: “王爷你放心,他并无大碍,确实如您所说身体进了寒气,加之过于虚弱才会如此,待她醒来,稍作调理即可。” 如此慕容瑄才把自己的心放了下来,好在顾浅依并没有什么事,不然他怕是不知道会对李将军做出些什么事。 又过了一天一夜,顾浅依这才慢慢醒来,当她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在一旁看书的慕容瑄:“咳,咳,王爷……” 一看顾浅依醒了,慕容瑄赶紧放下书,给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了一点,但是顾浅依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出来了。 “王爷,我这是出来了?” 看着她还有几分迷茫的眼神,慕容瑄知道她还有点迷糊,低笑一声安抚她:“出来了,浅依放心,没事的,李将军已经关起来了。” 说到这个,顾浅依的头脑感觉瞬间清醒了许多:“关起来了?怎么回事?” 慕容瑄扶着她坐了起来:“我们找遍了正明能藏东西的地方,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们找到了。” 这么一说可是引起了顾浅依的好奇心:“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还能让李将军直接入狱啊?” 慕容瑄从一旁拿过了一些信纸递给过来,还一边给她解说道: “这是我们在地下发现的,是李将军徇私枉法包庇罪犯的证据,还有当时的一些证物。” 听到这顾浅依好奇的问:“他为什 么要这么做呢?” 顺手帮顾浅依掖了掖被子,慕容瑄才告诉她:“这个本王暂且也不知道,等你好一些,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顾浅依瞬间有了加快恢复的动力,没过两天她就看起来和没事人儿一样了:“王爷,今日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去看看李将军吧,不然一直拖着也不是事儿。” 恰好这阵慕容瑄刚好忙的差不多了,他随手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就站了起来:“走吧,去看看他为何会如此糊涂。” 当他们来到地牢时,李将军梗着脖子不愿意对他们。 看到这一幕,顾浅依率先开口:“李将军,几日不见风水轮流转啊。” 可是李将军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理他们。 慕容瑄接着道:“李将军不是一直想知道这正明究竟藏了什么证据吗?本王今日可是给你带了。 听到慕容瑄的话,李将军的身体紧绷了起来,他的眼神也开始逃避他们的视线。 接过证据,顾浅依低笑一声,开始念起信封里的内容。 没念两句,李将军就听不下去了:“闭嘴!” “李将军这是怎么了,这些事不熟悉么?” 顾浅依面无表情的问。 只见李将军终于把头扭了过来,怒视着他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瑄犀利的看着李将军:“我们并不想干什么,只是想知道李将军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想必你也知道,有了这些东西在手,你必定逃不了。’ 他的话音刚落,李将军的眼泪就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了下来:“都是孽债啊!都是孽债啊!” 顾浅依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李将军若是愿意大可跟我们详细说一说。” 但是李将军却没有结果顾浅依递来的水杯,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个地方,双目无神:“老夫有一个儿子,老来得子自然是宝贝的紧,可是那孩子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但是老夫对他也没有多大的要求,谁知他……” 听到李将军的哽噎,顾浅依把他的话接了下去:“谁知他强抢民女 ,还一时不慎害死了人家,事后没有办法只能找你这个溺爱孩子的父亲帮忙。” 李“这都是他母亲惯出来的!和老夫没有关系!” 听到顾浅依的指责,李将军却不愿意承认他的错误。 顾浅依冷笑一声:“子不教,父之过。你连自己的错误都认识不到,怪不得教不好你的儿子!说到头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胡说!老夫才没有错!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拖累了老夫,我要上报给皇上,皇上念在我劳苦功高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李将军激动的抓着地牢的栏杆。 此事已经明了,顾浅依和慕容瑄也不想再和他多做纠缠,两人即刻转身离开了地牢。 “想不到李将军居然会是溺爱孩子的人。”顾浅依轻声说了句。 看着远处的慕容瑄,回想起了曾经的李将军:“其实他以前也不是这样,若是时间没错的话,就在他儿子这件事后不久,李将军才慢慢成了现在这样。” 这么一说,顾浅依可有点好奇了:“那曾经的李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曾经的李将军确实是朝廷重臣他出征无往不利,所以父皇一直也很信任他可能是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就慢慢越来越偏执了。”慕容瑄平淡的说。 听完李将军的事,顾浅依接着问:“那他今后会如何?” 慕容瑄摸了摸顾浅依的头,“当然是按律法处置了,他儿子死罪可逃不了,李将军确实劳苦功高,但是想必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没过多久,皇上的命令就下来了,李将军被撤去一切职务,他的儿子已经处死。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将军瞬间就昏了过去,当顾浅依把他移交给朝廷的时候,李将军整个人已经浑浑噩噩的,看起来不是很清醒了。 没了李将军给太子撑腰,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夹紧尾巴做人,尽量不在顾浅依和慕容瑄的面前出现。 这段时间顾浅依的身后可算是轻松愉快了许多,不会再有人不停的找麻烦,她的心情也愉快了许多。 第165章 一场刺杀 就在顾浅依和慕容瑄都放松了许多的时候然一场刺杀,让顾浅依和慕容瑄的神经又一次的紧绷了起来。 刚刚死里逃生的顾浅依看向慕容瑄,“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慕容瑄想到了一件他不愿意相信的事情:“不会的,你在这里的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本王不相信这几个人会背叛我们!”听到这,顾浅依也点了点头, “我也不相信他们会出卖我们,这其中定然还有蹊跷。” “浅依,是本王没用,让她逃走了。” 慕容瑄有些自责。 看着他自责的样子,顾浅依安慰他:“没关系,好在我们都没什么事。这次也是京城的追杀令吗?” 慕容瑄眉头紧锁:“多半是的,看来我们需要加快调查的速度了。” 看着刺客逃离的方向,顾浅依问:“王爷,你觉不觉得这个刺客有几分熟悉?” “你是说……” 慕容瑄回忆着过去的遇到的人。 顾浅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身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就像是当时和王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这么一说慕容瑄瑄可算是想起来了一点:“你是说那个异族女人?” “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事恐怕就不止追杀令那么简单的事了。” 慕容瑄点了点头:“那个异族女人身份不明确,但也和朱凤国脱不了干系。” 缓了口气接着说:“如果和追杀令有关那么这两方怕是有所勾结了,但若是无关,这朱凤国的实力就十分可怕了。” “比起这个,查清楚他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军营中的也很重要。” 顾浅依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口。 站在一旁的松涛开口:“王妃,您不用担心,这些事交给我们来调查吧。” 由于曹光押着李将军离开了军中,所以明德帝就派了大内总管陈德胜过来暂代监军,同时也是想看看他这两个儿子究竟 在军队表现如何。 但是顾浅依和慕容瑄刚知道这回事的时候,并没有重视起这件事,毕竟曹光刚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怎么特殊对待这位监军。 于是一路舟车劳顿的陈德胜赶到了军营,掀开马车的帘子就只看见了太子在前面等着他。 太子笑着上前:陈总管,您可算是来了,本宫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陈德胜慢悠悠被人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着只有太子一行人,他尖着嗓子问:“怎么没瞧见齐王殿下的人啊?” 站在一旁的太子无奈的笑着:“这齐王殿下可是忙的不行,哪有空管我们这些小人物啊,本宫身为他的皇兄都不被放在眼里呢。” 听到太子这么说,陈德胜冷哼一声:“咱家可是奉皇命前来的,看来这齐王真是翅膀硬了,连皇上都敢不重视了。” “那不是,自从齐王被任命为主帅后那叫一个不可一世,你看李将军好好的突然出个这么个事。” 太子的话中有着无尽的深意。 听明白了的陈德胜轻哼一声,也不再对此多做评论,只是高高的昂着头:“咱家的营帐在哪啊?” 听到陈德胜的问题,太子尴尬的笑了一下:“这些个事情都是齐王管的,本宫在这着实难啊。” 实际上太子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营帐都安排不出来,他说这话,无非是想给慕容瑄多使几个绊子。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答案的陈德胜,声音更加尖细:“好啊,那这齐王殿下给咱家安排的营帐在哪里呢?” 在前面带路的太子开口:“不如本宫带您去问问他,究竟是怎么给您安排的。” 陈德胜扬了扬头:“带路。” 不一会儿,就把陈德胜带到了正在训练士兵的顾浅依和慕容瑄面前。 被挡住了视线的慕容瑄这才终于看到了陈德胜的存在,于是他简单了点了点头示意:“陈总管,下午好。” “下午好,齐王殿下,敢问 咱家的营帐殿下安排好了吗?”陈德胜昂着头问。 慕容瑄皱了下眉,看向他,不懂为什么这么一点小事都要来找他。 但是他并没有直接问出来,只是交代了一下:“阿武,带着陈总管找一个营帐!” “是!” 阿武的话音刚落,陈德胜就不愿意了:“咱家看齐王也不是很忙啊,怎么连陪咱家走一趟的时间都没有,皇上可是还有口谕要交代的,齐王是打算让这位士兵一块替你领命吗?” 对于慕容暄来说,阿武的地位是很高的,他此时盯着他们训练完还要赶回去处理文件,于是他淡淡的吐出三个字:“不行么?” 听到这话,陈德胜冷笑一声,声音加大了一倍:“行!当然行!齐王您何不把这主帅的位置也让给他呢!” 在一旁的顾浅依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陈总管可不似在宫里一般好相处了,这次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找他们麻烦了。 于是顾浅依在慕容瑄耳边低声道:“王爷,你先陪陈总管去一趟吧,这边有我来看着。” 两人相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你在这边好好看着,本王去去就回。” 慕容瑄交代完,转眸看向陈总管:“如此,可以了吗?” 冷哼一声的陈德胜,不再看他率先向前面走去。不过慕容瑄也知道他并不识得这里的路,赶忙走上前去给他带路。 很快,慕容瑄就把陈德胜带到了曹光之前住的营帐:“就是这里了,陈总管请进。” 看到偌大的一个营帐,陈德胜本来是满心欢喜的,还觉得这慕容瑄总算有点眼色了,可是走近一看,却是大通铺,男子汗味扑面而来。 呛得陈德胜立马把门帘放了下来,黑着脸退了出来。慕容瑄不解的走了出来,“陈总管这是有何不满意的?” “这是人住的地方嘛?这简直就是猪圈!” 陈德胜捂着鼻子,尖声说着。 周围路过的士兵看 他的眼神都冷了几分,可他却像丝毫没有察觉一样。 自己的士兵被人如此侮辱,慕容瑄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陈总管如此说可是有点过分了!曹大人都可以住,你为什么不能住?” “曹光不过是一个粗鄙之人!咱家可是在深宫伺候皇上的!” 陈德胜昂着头十分的骄傲,可惜慕容瑄并不吃他这一套。 “陈总管若是不满意,本王也没有办法,营帐只有这么多,都住满了。” 说着他勾起嘴角,邪气的笑了一下:“若是陈总管不介意,大可跟太子殿下挤一挤,太子殿下的营帐比本王的还要大一倍,而且只有他一人住。” 说完也不顾陈总管什么脸色,转身就准备离开,只留下陈德胜焦急的喊道: “齐王爷留步!皇上的口谕在这可是要抗旨吗?” 听到他的威胁,慕容瑄才慢吞吞的转了过来:“既然陈大人有口谕相传,那还是尽快交代完了的好,也不打扰你的休息。” 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陈德胜,语气不善的传达完了口谕,慕容瑄领命后就直接离去,根本不管这陈总管到底要住哪。 可是太子的谎也已经撒了出去,此时看着怒气冲冲的陈总管,他只能自己牺牲一下:“陈总管,不如你就与本宫一同住吧。” 一听到太子这么说,陈总管脸上的表情瞬间阴转多云,笑得一脸的褶子:“那就只能委屈一下太子殿下了,太子您先请带路。” 好不容易安顿在太子的营帐里,陈德胜却还念念不忘慕容瑄对他的羞辱,他暗自在心里发誓:“咱家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而慕容瑄刚回到自己的营帐,就看着顾浅依已经帮他批改了一部分的文书。 他随手拿起一本,看着顾浅依的注解,眉头也渐渐松懈了下来,他放下文书,揉揉眉心: “好在有浅依你帮本王,不然每天这么多公务都能把本王淹没!” 刚好又写 完一本的顾浅依站了起来,把位子还给他:“王爷说笑了,这大概就是能者多劳吧,浅依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着,慕容瑄慢慢的叹了口气。 看到这一幕的顾浅依问:“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陈总管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们怕是不得安生了。” 慕容瑄国着眼睛,靠在椅于靠背上。 顾浅依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为什么这么说?” 坐起来了的慕容瑄绐顾浅依解释:“这个陈德胜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早些年又是看着太子长大的,不管我们怎么做,他都必然会跟太子站到一条线上。” 听到这,顾浅依笑了一下:“所以王爷今日才会对他如此不在意?” “本王对他和曹光并无区别,只是他太过斤斤计较,本王也就懒得与他多做纠缠。' 慕容瑄表情淡淡,对此顾浅依只能苦笑一声,“希望陈总管不要多管闲事啊。” 可是天不随人愿,顾浅依刚走出营帐,就看见陈总管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训练场地门口。 顾浅依不知道他的目的,于是上前问:陈总管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双手一背的陈德胜直视着远方:“咱家自然是来完成皇上的任务的巡察你们的训练情况也是其中之一,这都什么时辰了,这些士兵为什么还没有来!。 向来起得较早的顾浅依给他解释:“我们的士兵晨起的时间都是固定的,现在还有一刻钟。” 只见陈总管冷哼一声,“哼,战场上还能等你睡个够吗!你,现在就去把他们都给我叫起来!” 被指到的顾浅依,只能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士兵们的营帐走去,她拿过放在一旁的铜锣敲了起来:“紧急集合!” 当顾浅依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经过千锤百炼的士兵们下意识的就从床上蹦了起来,脑子还没清醒,人就已经在训练场上集合好了。 第166章 为难浅依 不到一炷香的集合时间让陈总管挑不出毛病。 但是他扫视了众人一圈,尖着嗓子问:“你们现在每天训练多长时间啊?” 站在他身旁的顾浅依回答:他们现在每日训练四个时辰。” 其实顾浅依是保证了他们的训练强度和作息时间而制定的训练计划,但是陈总管可不管他们的训练强度有多大,张口就说:“每日才四个时辰?你们能打胜仗简直就是奇迹了!” 听到他这么说,有一些士兵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但陈总管却熟视无睹:“想当年,咱家陪着皇上征战四方的时候,每天可是训练八个时辰!你们训练四个时辰还敢如此懈怠,怎么想到了战场上做逃兵吗?” 听他这么说,顾浅依可忍不下去了:“陈总管,他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陈德胜就把矛头对向了她:“还他们?他们怎么样还不都是你带的!如此纵容士兵,安排的训练一塌糊涂,咱家第一个就要参你一本! 以后你们全都早起一个时辰训练,晚上加训一个时辰,若有谁不听,那就别怪咱家在圣上面前直谏了。” 一听他要对顾浅依不利,锦估立马就想站来,替顾浅依说话,但却被他身旁的阿武按住了:“你现在冲过去,就是给王妃添麻烦,别去。” 锦估握紧了拳头,低下了头。 他们的动静却没有逃过陈德胜的眼睛:”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给咱家站出来!” 阿武按下锦佑,自己站了出去:“陈总管,他是个小孩儿,身体不舒服。” “小孩儿?可笑至极,进了军营都是男人,别找这种借口,咱家倒是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敢当着咱家的面做小动作!” 陈德胜指着阿武的鼻子说道。既然陈德胜都这么说来,锦佑也不是缩头乌龟,当即就站了出来。 “陈总管想如何看啊?”锦估 淡淡的抬起眼,“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年纪尚小的他,可眼神里的杀气却不比一个战多年的老兵差,被他眼神吓的倒退了一步陈德胜,赶紧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是却全被顾浅依看在了眼里:“陈总管,他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四岁的……男人,您这是害怕了吗?” 顾浅依的话让陈德胜怒气更盛:“咱家岂会怕他一个小东西,既然你们俩这么想表现,那你们就给咱家打一场吧。” 说完他指着顾浅依:“你去给咱家拿个凳子来,表现好了咱家可以考虑在圣上面前多为你美言几句。” 不过顾浅依倒是不在意被人使唤,她只是怕这个陈德胜不消停,给慕容瑄惹麻烦。 于是她给了锦佑和阿武一个眼神,就前去给陈德胜搬凳子了。 在他们的训练中,互相搏击也是经常训练的课程,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 可是坏就坏在太子也带着人过来看他们的笑话了。 “太子殿下来得正好,这里正要上演一场好戏,殿下可要观赏一番?”陈总管笑着看向对太子。 太子一看他们的架势,就知道他们想干嘛,他可是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一伙的,打起来没意思,于是向陈德胜建议:“陈总管,如此表演可没有什么看场,不如让本宫的侍卫也参与进去如何?” 懒洋洋的陈德胜问:“太子是想怎么个玩法儿啊?” 太子凑到陈德胜的耳边:“本宫可是听说了,这小孩身体跟铁打的一样,可是厉害的紧,不如我们今日就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 太子凑到陈德胜的耳边说道。正愁没有办法折腾这群人的陈德胜,听到了个建议,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太子殿下果然机敏,这是个好主意。” 当顾浅依带着人搬着凳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太子的近侍对着地上一个小小 的身影疯狂的拳打脚踢。 周围的士兵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连一旁的阿武也在站着挨揍。 看到这一幕的顾浅依是又惊又怒,她大喊一声:“住手!” 顿时正在打人的侍卫下意识的就停下了。 看得正高兴的陈德胜看见他们突然停了下来,满脸怒气的回头看向顾浅依:“你一个小小的幕僚,怎么如此大胆,破坏训练罪加一等!” 顾浅依看见他们停手了赶紧跑过去扶起锦佑,愤怒的看向陈德胜:“我管你罪加几等,如此从容同伴互殴,我倒要看看皇上会站在哪一边!” 被顾浅依的眼神看着,陈德胜有一瞬间的心虚,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你还妄想能告咱家一状吗?” 说着陈德胜慢慢走近顾浅依和锦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巴掌扇到了锦佑的脸上:“什么样的废物教出什么样的兵!咱家跟着皇上大杀四方的时候,你们都还在奶娘怀里呢!少痴心妄想了!都给咱家把皮子紧着点!下午咱家来验收!” 顾浅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德胜就和太子一干人等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本就晕头转向的锦佑,被打了一巴掌更是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众人都国了上来想关心他的伤势,顾浅依皱着眉:“你们先回去训练吧,别回头又落人口实了,阿武你跟我一起扶着锦佑去找大夫看看。” 阿武点了点头就扶在了锦估的左边,三人一起往大夫的方向走去。 大夫一看到锦佑就连忙接了过去:“天呐,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孩子怎么了?” 顾浅依还没说话,眼泪就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这个孩子跟着她实在是受了太多的罪了。 于是阿武只好给大夫简单的说了一下,大夫一看他也有伤就把他拉到了一旁处理。 这样的情况,大夫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低声 说了句,“这都叫什么事啊。” 好在顾浅依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打了一盆温水,仔细的给锦佑处理伤口,就连一旁的大夫都要佩服她的手法实在是专业。 当慕容瑄得知这件事赶过来的时候,锦佑也才刚醒过来。 他一进来就是问:“浅依,你有没有事?”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顾浅依低笑了一声:“王爷,我没事。” 这时候阿武也有心情在一旁打趣了:“王爷,属下和锦佑可是伤的不轻,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受伤还觉得光荣的也就阿武你一个人了,锦佑怎么样?” 看着他们精神状态都不错的样子,慕容瑄也有那么紧张了。 正在包扎伤口的锦佑说:“劳王爷担心,锦佑都是些皮外伤,影响不大。” “如此便好,这两天你们先休息一下,好好养伤。” 阿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看他们没什么大事了,顾浅依和慕容瑄也就先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顾浅依低着头:“王爷,放任陈德胜如此这样可不行吧。” 听到这慕容瑄面无表情:“我们走着看,总能找到机会的,就是这一段时间我们辛苦点罢了。” 顾浅依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慕容瑄说的办了。 好在陈德胜并没有那么勤快的每天看着他们训练。 因为训练时间的增长,顾浅依大.大减小了他们的训练强度,当陈德胜再一次转过来的时候。 “你们这都是训练的什么东西,连个武器都拿不稳你还怎么上阵杀敌!” 陈德胜指着一个被同伴打掉武器的士兵指责,看到他又开始了,顾浅依赶紧上前:“让你们干的活呢?在这儿偷什么懒呢?还不快去!” 听到顾浅依的话,两个士兵相视一眼,飞快的就溜了。 倒是陈德胜不高兴了:“咱家在这训话呢,你插什么嘴,你要是在 宫里这样可是要掌嘴的!” 而顾浅依笑了一下:“陈主管多虑了,属下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幕僚,怎么会去宫里。” “哼,你是不是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咱家看你也不过就是运气好,还没看见真正的战争是什么样!” 陈德胜趾高气扬的。 一句话就否定掉了他们之前所有做的努力,顾浅依不想和他争执,转身就准备离开。 却突然被陈德胜叫住了:“咱家叫你走了吗,你就敢走!” 颁浅依转过身来,看着陈德胜,她低着头:“不知陈总管还有什么事?” 就像是没有听出顾浅依语气里的不满,陈德胜更是趾高气扬:“咱家看你是不服气啊,你们齐王真是好样的啊,从上到下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啊。” 依旧低着头的顾浅依语调淡淡:“不敢,只是属下不明白这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咱家可是皇上钦点的监军,你们这般作为咱家一定会禀报给皇上的!” 陈德胜指着顾浅依的脸。 听到她的威胁,顾浅依站直了身体:“那陈总管是想如何呢?” 陈德胜翘起兰花指:“这样吧,你去这个训练场上,给咱家跑上个二十圈,这件事咱家可以不追究。” 他话音刚落,顾浅依就转身向训练场上走去,远离这个陈总管,是她克制怒气的唯一办法为了保存体力,顾浅依刚开始跑得很慢。 站在一旁的陈德胜可不满意看到她如此轻松:“兰大人中午是没吃饭!还不给咱家跑快点!” 尖细的声音回响在整个训练场上,折腾够了,他才慢吞吞的开口:“你在这接着跑,跑够为止,咱家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办呢!” 当他的身影消失的时候,顾浅依立马停了下来,周围的士兵也赶紧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关心询问:“兰大人,你没事吧?” 第167章 被反整 顾浅依的事情也不少,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事,休息了一下她就接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在太子营帐里的陈德胜挑三拣四的吃饱喝足,突然想起来了顾浅依还在那边,他招了招手,对一旁的侍卫吩咐:“你去训练场看看,那个什么兰瑄还在没在跑,去监督着他,别让他偷懒。” “是。” 领命离去的士兵到了训练场一看已经空无一人了,他立刻跑回去对陈德胜禀报:“陈总管,训练场上没人了!” 原本懒懒的坐着的陈德胜,一下就坐了起来:“什么?他们居然敢不听咱家的命令!我现在就要过去收拾他们!” 匆匆忙忙赶去主帅营帐的陈德胜丝毫没有发现,这一路上并没有看见几个闲散的士兵。 到了主帅的营帐,顾浅依和慕容瑄已经集合好了所有士兵,准备出发了。 陈德胜一看他们这架势瞬间紧张了起来,他抖着手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站在军队前面的顾浅依看到陈德胜的出现笑了一下:“陈总管有所不知,我们的探子得到情报,敌军在前方正在准备一次侵袭行动,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去把他们拦截下来。” “咳,既然战事一触即发,那你们就快点去吧。” 陈德胜挡住嘴轻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顾浅依可不会这么轻易被他糊弄过去:“陈总管不是有着多年征战的经验吗?怎么不准备和我们一起去指导指导吗?” 听到她的话,陈德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装作很硬气的样子:“这种小情况还配不上咱家出手,你们若是连这都处理不好,也不用回来了!” “那可不行,我们这一群乌合之众可离不开陈总管的指导。” 慕容瑄淡淡的对陈德胜说了一句,接着他转头对阿武吩咐:“阿武,把陈总管带上,其他人现在出发!” 众人纷纷策马扬鞭离开了军营,阿武也不愿拖后腿,来到陈德胜的面前,单手一拎,就把他拽上了马。 还没反应过来的陈德胜下意识的就叫 了出来:“来人啊,救命啊!” 在他后面的阿武狞笑着说了一句:“陈总管不是能大杀四方嘛,怎么这会就怕了!” 冷风全都灌到了他的嘴里,此时又怕又怒,再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了,生怕阿武就这样把他扔下去。 阿武的马上多了一个人,也就比他们晚到一步,等他们到了的时候,两军已经开战。 阿武直接冲进战场,对着顾浅依身边的敌军就是一剑,还温热的鲜血瞬间就喷洒到了陈德胜的脸上。这一下可把他快吓晕了。 看着他的样子,顾浅依挑眉:“陈总管不是很厉害嘛?怎么这会儿不动手啊,锦估把剑给他!” “好的。” 不远处的锦估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接隔空扔了过来,陈德胜感觉那剑是冲着他脑门来的,能赶紧手忙脚乱地接住,一个不小心还把自己的手都割破了。 看着流血不止的手心,陈德胜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齐王殿下,咱家年纪大了,身体跟不上了,不如就先让我回去?” 刚打退一个敌人的慕容瑄回过头,眼里带着血色的看着陈德胜:“陈总管可是奉了皇命前来,此时怎能临阵脱逃!” 可他实在是又惧又怕,阿武带着他冲在一线,每一个被他杀退的敌人,都在冲击着陈德胜脆弱的神经。阿武还不忘在喘息的时候讥讽他:“大杀四方的陈总管怎么连剑都拿不稳,甚至连挥剑都不敢?” 此时,陈德胜感觉自己的命就在阿武手中,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好不容易挨到第一波敌军撤退,众人休息调整的时候,陈德胜此时已经顾不上仪态了,连忙冲下马,跑到顾浅依和慕容瑄的面前。 “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他们的面前:“齐王殿下,兰大人,求求你们行好,放我回去吧,我就是一个小太监,根本没跟皇上上过战场,求你们放过我吧,小的知道错了。” 看着陈德胜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样子,顾浅依冷笑:“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人,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听到顾浅依的话,陈德胜连忙在地上磕起响头来:“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兰大人不要让小的上战场了。” 一旁的慕容瑄淡淡的启唇:“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拿着剑好好保护自己吧。” 看到陈德胜满眼的绝望,顾浅依好心的提醒他:“你若是想好好的活下来,不如这会儿赶紧找个人保护你。” 一听顾浅依这么说哦,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跑向士兵休息的地方。刚才那一出,众人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也能猜个大概。 陈德胜跑到阿武的面前,对着他恳求:“武大人,求求您保护我吧!” 跟过来的顾浅依给了他一个眼神,毕竟这位监军大人也不能真的就这么折在战场上了。 但是阿武的气可没那么容易消,他双手抱胸对陈德胜挑眉:“想让我保护你?可以啊,不过先叫声大爷来听听。” “……” 为了保全性命,陈德胜此时可顾不上那么:“武大爷,求求你了。” 被陈德胜欺压已久的士兵们此时纷纷痛快的嘲笑开了。 “这个陈总管也有今天啊!” “这种怂包还敢到军队里来,趁早滚回去吧。” 士兵们的嘲笑让他此时羞愧的恨不得钻到土里去,好在阿武对于这样的情况还是很满意的:“既然如此,那本大爷就网开一面为其难得保护你一下吧。” 听到这个话,陈德胜也顾不上有多丢人了,连忙拜谢阿武。 当第二波敌军袭来的时候,他们很快的就做出来反应。 后续的支援慢慢赶了上来,敌军的武力不支,就及时撤退了。 又一次打了胜仗的士兵们,纷纷欢呼雀跃,连纪律都顾不上,一个比一个还快的赶回了军营,准备庆祝。 顾浅依和慕容瑄倒是不着急,两人在落日的余晖里,慢慢的向军营的方向走去。 一回到了军营,陈德胜就灰溜溜的回到了自的营帐。 正在庆祝的众人根本无暇注意他的去向,站在最前方的慕容 瑄开口: “今天这一仗可算是给了敌军一个教训,短时间内他们都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你们今天可以放松一下,但是该站好的岗还是要站好,我们既然身为士兵,就要做好随时冲锋陷阵的打算!” “好!” 士兵们都在下面纷纷应和着慕容瑄,脸色喜悦预示着今晚宴会的盛大。 夜晚来临,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军营。就连顾浅依也多喝了几杯酒,而慕容瑄此时的眼神也有几分迷离了,他拉住顾浅依的手:“浅依,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本王怕是撑不到现在。” 顾浅依轻轻的笑了笑:“王爷,能够帮你,浅依觉得很荣幸。 说完,她就对一旁的松涛吩咐:“松涛,王爷,有些醉了,你和我起把他扶回去。” 回到营帐的慕容瑄,很快就休息了,顾浅依对着松涛问:“京城那边的追杀令有什么消息吗?” 松涛垂首:“消息是有一些,目前只确定了是一个女人,那天的刺客和这个女人有没有关系还没调查出来。” 皱了皱眉,顾浅依有些无奈:“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顾浅依的话,松涛也就退了出去,顾浅依还有些担心慕容瑄,就吩咐门外的侍卫帮他煮了醒酒汤。 果然,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慕容瑄神清气爽,头不昏脑不痛。 反倒是顾浅依却还没有醒,慕容瑄刚收拾好就在门口看见了陈德胜:“陈总管这是想干嘛?” 被慕容瑄突然问道的陈德胜像是吓了一跳,他一边拍着胸脯一边:“王爷,要不然我们还是进去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慕容瑄就挡在了门帘的前面:“就在这里说吧。” 只见陈德胜一脸的尴尬:“王爷,是这样的,咱家看这边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所以就准备回京了,今天特此向您来请辞。” 听到他这么说,慕容珀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陈总管要走那自然是没问题,不过您不会还要本王亲自护送您回京吧。” 这话让陈德胜 尴尬的无地自容:“那咱家自然是不敢这么耽误您的时间的,让来时的护卫队送咱家回去即可。” “如此自然是最好,那陈总管可有其他的事?”慕容瑄淡淡的问。 一看慕容瑄有赶人的架势了,陈德胜总算是有了一回眼色,不自觉地说道:“既然如此,咱家也没有别的事了,就不耽误齐王殿下的时间了,咱家先行告退。” 慕容瑄扬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待陈德胜一离开,慕容瑄就回到了营帐,看到了已经苏醒的顾浅依:“浅依,是我们把你吵醒了吗?” 顾浅依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就起来收拾了。 二人吃过早饭就准备开始忙新一天的事务了。 而太子这边还放着遍地的酒壶,睡得四仰八叉,好不容易有一回放肆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不仅这个太子是这样,他手底下的士兵也是如出一辙。 直到慕容瑄开始巡视各个地方的训练情况时,太子这边也只有寥寥数人按时来集合了。 看到眼前仅有的几个人,慕容瑄感觉自己的头上都在冒烟,顾浅依看出了他的怒气,连忙开口:“昨日难得放肆一回,就不必过于苛责了。” 慕容瑄深呼吸几个来回,才把这口气放下平和地对着太子的士兵命令:“去把你们的人都叫起来训练。’ 说完,又接着对顾浅依说:“浅依,我们去看看太子殿下。” 顾浅依听他主意已定,就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跟了上去。 推开太子营帐的门帘,慕容瑄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气。 他没有多说,直接拿过一旁的铜锣敲了起来,被惊醒的太子瞬间从床上滚了下去。 睁眼一看是慕容瑄,他只能压着火气:“慕容瑄,你这是要干什么?!” 听到他的话,慕容瑄把铜锣随手一扔:“太子殿下,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所有军团早已开始训练了,只有您和您的军团还在休息。” 被吵醒的太子,此时十分不耐:“那就让他们都休息,少练一天又死不了!” 第168章 太子作妖 接着顾浅依上前一步:“太子殿下,身在军营就是要统一命令,安排,若是您这样造成军团内部不团结……”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太子已经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经过他们这么一折腾,他也没什么睡意了,干脆就坐了起来:“行了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一看太子已经答应,顾浅依和慕容瑄也不再多做逗留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开始处理各项事务。 训练完毕的太子,一身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其实他也就在那里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并没有出多少力。 但还是满嘴的抱怨:“这个慕容瑄真是多事,本宫就算休息一天又如何,烦人。” 看到空无一人的营帐,他疑惑的看向一旁的侍卫问:“那个太监人呢?” 站在旁边的太监躬着腰说道小太监:“启禀太子殿下,陈总管,今日一早就已经离开了,他离开前看您还在休息就没有直接跟您说。” 听到这,太子露出一丝得意:“这老太监,终于走了,他在本王干什么都不自在!” 刚说完,他就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那老太监走了,这军中岂不是就没有监军了!” 旁边的幕僚搭话:“是这样没错,可是还有齐王殿下。” 听到他这么说,太子冷哼一声:“本宫还是太子呢,他能把本王怎么样。走!今天晚上你叫几个兄弟,跟本王一起去喝花酒。” 那幕僚一听如此好事也忍不住动心答应了慕容恒。 二人当下一合计,就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去了边关最好的青楼。 憋了许久的慕容恒,终于感觉自己扬眉吐气了一回,玩得十分尽兴。 直到深夜,慕容恒一行人才玩了个痛快一人怀里抱了一个姑娘,一摇三晃的回到了军营。 这样的情况,立马被军营门口的士兵拦了下来。 喝的五马长枪的太子不高兴的看着侍卫吼:“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宫!” 侍卫不卑不亢:“齐王有令,闲杂人等不准入营。” 太子怀中的姑娘轻锤他的胸膛:“恒爷啊,他们说玉玉是闲杂人 等呢。” 一听姑娘如此哄道,太子骨头的酥了半截,赶紧把人哄好后对着侍卫说道: “玉玉可是本王的女人,怎么能算是闲杂人等!” “军中有令!不准女人入营!” 侍卫依旧不松口。 这可气坏了太子,正准备对着侍卫动手的时候,慕容瑄被吵醒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侍卫赶紧对慕容瑄行礼:“王爷,太子一行人带了几个女人想要进入军营。” 话音刚落,太子就昂着头看向慕容瑄:“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太子殿下是想违反军令?”慕容瑄沉着脸。 喝得五马长枪的太子一挥手:“什么军令,本宫说什么,什么就是军令!” 此时顾浅依也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军令的存在自然是有它的道理,如果敌军现在来犯,您这个状态怕是撑不过一回合。” “你是不是在诅咒本王!”太子听完指着顾浅依的鼻子。 慕容瑄看他实在是醉的不清醒,转头看向他怀里的姑娘:“他喝多了你们也喝多了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若是跟着他继续胡闹,本王你们的店也不用要了!" 姑娘们可都是机灵人,立马从太子的怀里钻出来,随便找了个说辞,就纷纷告别了。 太子还在依依不舍的看着姑娘远去的背影,慕容瑄转头对侍卫交代:“军中之人不能饮酒,等他们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让他们进来。” 边关的冬夜可没有夏季的宜人,慕容瑄话音刚落,众人的酒就醒了大半,纷纷冲慕容瑄喊着:“王爷,我酒醒了,让我进去吧。” 但是慕容瑄却没有松口,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顾浅依叹了口气:“半个时辰之后就放他们进去。” “谢谢兰大人。” 太子的侍从们讨好的致谢。 太子十分不情愿的冷哼一声,径直就往里走,“本宫就要回去,你又能拿我如何?!” 就算是顾浅依也没有办法拦下他,只能随他去了。 第二天中午,中午的午饭时间还未到,慕容瑄和顾浅依还在营帐里 处理事务。 醒来的慕容恒回忆起昨夜的事,心中只觉得十分畅快,当即他便做了一个决定。 太子就在他们集合的时间站在了众人的前面:“兄弟们!大家辛苦已久,想不想放松一下啊?” 士兵们以为能休息,纷纷大喊:“想!” 接着慕容恒说:“既然这样,今天下午我们就举办宴会!” 一时间,训练场地周围出现了一些乐团和舞女,太子手下的军团十分高兴,带着周围的人一起玩乐起来。很多士兵不知道情况,以为是上级的安排,就和他们一起玩乐了起来。 只有黄金军团是统一的沉默。 被外面的喧闹所打扰的顾浅依和慕容瑄走出来一看,霎时间差点没晕过去。 顾浅依赶紧拉过阿武:“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阿武皱着眉:“太子说今天下午举办宴会,王妃是你们的排吗?” 听到这,顾浅依明白是慕容恒又开始搞幺蛾子了,她沉默的摇了摇头。 只见慕容瑄雷厉风行的站到最前面,太子还乐在其中的看着慕容瑄问:“怎么样,皇弟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军营吧?!” 慕容瑄连看搜不愿意看他一眼,径直拿过铜锡就敲了起来。 众人的视线纷纷被吸引了过去,就连乐队和舞女也安静了下去。 慕容瑄一脸的怒气:“你们若是想玩,大可回家好好玩,让你们来军队,不是来玩的,你们的责任是保家卫国,多玩一刻,你在战场上就多一分丧命的危险现在还有人想玩吗?” 底下的人倒是不敢说话,太子却不愿这么好的气氛就被他破坏了:“玩!怎么不能玩!你们若是想玩大可来找本宫,本宫带着你们好好的玩!不玩好怎么打好仗呢。” 听到太子的说辞,底下不少人已经动了心。 慕容瑄正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太子打断:“行了,既然齐王殿下要好好训练他的兵,咱们就换个场地玩!想好好放松开开眼界的就跟本王一起走!” 黑着脸的慕容瑄沉着声音:“本王倒是要看看谁敢去,去了就不用再回来了。” “哎,齐 王不让你们回来,本宫让你们回来。” 看着太子嚣张的表情,慕容瑄问:“太子殿下可还记得这军中到底是谁做主?"懒洋洋的太子,眼皮半抬的说道: “当然记得,那可是齐王您啊。” 说着他靠近慕容瑄:“不过你也别忘了,本宫可是太子!” 说完,慕容恒就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虽说大部分的士兵脑子还是清醒的,知道哪边是真正为他们好的。 但是这基数过于庞大,这脑子不清醒的偷奸耍滑的也就显得没那么少了。 对着剩下的士兵吩咐:“你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被他们影响,好好训练才是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的家人好!” 说完她就跟着慕容瑄回到了营帐里,疑惑的问:“王爷,这太子为何会突然这样?” 坐在椅子上平复心虚的慕容瑄冷笑了一声:“他哪里是突然这样,明明是一直这样,只是这时候终于憋不住了而已。” “这时候?这时候怎么了?” 顾浅依坐了下来问。 听到她的问题,慕容瑄缓缓落坐,随后给顾浅依倒了一杯茶:“这时候曹光走了,陈总管也离开了,没有了监军,他自然是想干嘛就干嘛。” 顾浅依接过茶水:“那我们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他吧?” “若是等下一个监军过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说起这个慕容瑄也是很头疼,但是顾浅依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王爷,陈总管才走不久吧,若是我们派人快马加鞭能赶上他吗?” 这一下也提醒了慕容瑄:“浅依你的意思是我们派人把这些事告诉陈总管,让他替我们告诉皇上!” “没错,”顾浅依打了个响指:“看陈总管离开的样子也是对太子颇有怨言,我相信他不会不帮我们这个忙的。” 顾慕容瑄瑄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浅依你说的对,就这么办!松涛!” 门外的松涛听到慕容瑄喊他,忙拉开门帘走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慕容瑄低头不语,快速的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松涛:“你拿着这 封信,派一个信的过的人,快马加鞭赶上陈总管,叫交给他。” “是!” 说完,松涛就领命出去了。 端起茶杯,顾浅依喝了一口:“如此,我们就看这太子殿下还能蹦哒儿几天。” 而太子这边却玩的前所未有的痛快,这可是为数不多的情况下他在慕容瑄的面前如此有面子,想到这,他恨不得召开三天三夜的聚会。 直到深夜,慕容恒还带着这群人喝酒喧闹,整个军营都可以看见酒鬼乱跑的身影,很多士兵都被影响的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慕容瑄一气之下命人把这些酒后闹事的人都抓起来,扔出军营。 第二天在门口醒来的太子感觉自己浑身跟被车碾过了一样,于是他怒气冲冲的就去找慕容瑄。 一早就在训练的慕容瑄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被他们影响的正常士兵都没有休息好,很多人精神状态都萎靡不振的,训练效果更是可想而知的不会好到哪里去。 当满肚子怨气的太子遇见了压着火的慕容瑄,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经浓得快炸了。 好在顾浅依并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低声劝道:“王爷,别动怒,再忍几天吧。就当是给士兵们的特别训练了。” 听到她的话,慕容瑄很快将怒气压了下去:“浅依你说的没错,本王倒要看看他还能搞出什么事情来,哼!” 说完,慕容瑄就拂袖而去。 而太子觉得自己更胜一筹,慕容瑄这是怕他了。 于是他还不到晚上,就又带着一群人出去喝花酒了。 可把军营老老实实的半大小子们美慕坏了。 没事过来看看他们的顾浅依,一看见他们那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 顾浅依笑了一下问:“知道为什么军中不让你们去做那些事吗?” 小士兵们摇了摇头,他们只知道按军规做就好的,不按军规做就不对。 坐在他们对面的顾浅依细心地给他们解释:“喝酒,找女人等等玩乐之事,都会很容易的让你们沉迷进去,也很容易消磨你的意志,对于军人来说,一个坚定的意志力是必不可少的。” 第169章 整治太子 不过小士兵还是有疑问:“兰大人,若是我们没有沉迷进去呢?” 听到他的问题,顾浅依拍了下他的头:“你若是没有沉迷进去,那你可是真厉害,可是军队中,最不缺的就是突发情况,当你喝的烂醉的时候,敌军来袭,你能抵御的住吗?” 这么一说,小士兵们才算是真正明白了酒色的危害。 第二天训练开始的时候,跟着慕容瑄离去的士兵一个都没回来。 慕容瑄面无表情的下命令:“不用管他们,开始训练!” 站在他身旁的顾浅依开口:“王爷,现在情况特殊,不若我们还是去把们带回来吧,若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可不好。” 听到她的话,慕容瑄转念一想确实如此:“那浅依你和本王一同去找一下他们吧。” 顾浅依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们忙完一些手上比较紧急的事务后就准备出发离开军营,去找慕容恒了。 临行前,顾浅依对松涛说道:“松涛,他们若是回来了,及时派人通知我们。” “松涛遵命!” 离开军营的那一刻,顾浅依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她看向慕容瑄低声道:“王爷,我们一会儿,能不能多逛一下啊?” 一眼就看穿了顾浅依的小心思,慕容瑄低笑一声:“当然可以,找到慕容恒,本王就陪你逛一逛。” 听到慕容瑄的回答,顾浅依的心情瞬间就好起来。 刚已进入小镇,慕容瑄就对着随从下命令:“所有人,分头去找,一有消息,立马向本王汇报。” “王爷,不用这么麻烦。” 看向一脸成竹在胸的顾浅依,他好奇的问:“那浅依可是有什么好办法?” “当然有,王爷你且看着吧。” 顾浅依自信的说完,她就走向了一旁的大娘:“大娘,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大群士兵模样的人,朝那个方向去 了?” 大娘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模样清俊的少爷有礼貌的像她打听,大娘心情大好,十分热心的跟她说道:“看到了看到了,他们就朝着镇上最大的酒楼里去了,现在应该还没出来呢。”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顾浅依的笑容笑的更迷人:“谢谢大娘。” 说完她就随手塞了些碎银子给那位大娘。 大娘一看她长得好看还这么善良,忍不住出声提醒:“这位公子啊,你们若时要寻他们,可是千万要小心啊。” “大娘,为什么这么说啊?” 顾浅依疑惑的问。 一听顾浅依有兴趣,热心的大娘赶紧就把昨日慕容恒一行人与一个猎户起了冲突的事情告诉了她。 听完后,顾浅依皱着眉:“大娘,您是说,那个现在还重伤,起不来床是吗?” 大娘沉默的点了点头。 顾浅依回头看了一眼慕容瑄两人,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什么意思。 于是她接着对大娘说:“既然如此,您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位猎户?” “当然可以,这位公子,你都不知道个老六啊,太可怜了……” 大娘一边带路一边把老六的悲惨身世讲了个明白。 听完后,顾浅依愈发的觉得这慕容恒行为过分。 他们看望了一下这位老六,帮他叫了大夫,赔了钱这件事才算是解决了。 可顾浅依的心里却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慕容瑄明白她的想法,揽过她的肩膀:“浅依,你不用自责,我们能做的都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跟慕容恒算算账。” 听到他的话,顾浅依认同的点了点头。 当他们走到酒楼,一进门就看见大厅里睡的都是他们的士兵,每个人都烂醉如泥。 慕容瑄没有说话,叫过店老板问:“你们的酒楼昨日是被他们清场了吗?” 被叫过来的老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是他惹不 起的主,只能颤颤巍巍的说道: “没错,他们昨日就把我这酒楼承包了下来,大爷们啊,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我这也是小本生意。” 看到酒楼老板心力交瘁的样子,顾浅依从袖中拿出一些银票递给了老板:“店家,你放心我们不会阔事,这些就当做的补偿,你收好。” 听见她的话,老板赶忙收过银票,也不叫苦了,挤出笑容对他们说:“几位爷,你们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你告诉我,昨日带他们来的那个人,住在哪间房即可。” 慕容瑄淡淡的问。 老板麻利的回答:“天字一号房,客官楼上请。” 当他们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太子还接着一青楼姑娘睡得正香呢。 看着眼前的一幕,慕容瑄二话没说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桌子。 被巨大的动静惊醒,慕容恒直接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被吓醒的姑娘一阵尖叫传来。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但是慕容瑄没有犹豫,一把拎起慕容恒就要把他带回军营。 当然慕容恒哪会如此顺从,从慕客瑄的手中挣脱了出来:“慕容瑄,你胆子大了是吧,本宫是太子!” 站在门口的慕容瑄冷笑一声:“慕容恒,你是自己老老实实和本王回军营,还是本王把你打晕拖回去。” 看着慕容瑄严肃的表情,太子知道他极有可能说道做到:“不就是回军营麻,本宫自己有腿,可以走回去,想不到齐王如此好心,还来护送本宫啊。” 说着他就朝外走去,慕容瑄可不愿与他在这占口头上的便宜,一路看着太子一行人老老实实的回到了军营。 不过经过这一次,太子再出去可是低调了许多。 结果没消停几天,太子又恢复了以往嚣张跋扈的作风。 气的慕容瑄青筋直跳,正当有人来报告,太子又出去闹事了的时候,皇上派下来的命令也 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慕容恒不守军法,齐王慕容瑄可军法处置。” “儿臣接旨。” 慕容瑄行礼接过皇帝的圣旨,站在一旁的顾浅依问:“王爷,我们现在出发吗?” 慕容瑄点点头:“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冲向小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敌军打了过来。 还在睡梦中的太子被人从床上直接揪了下来:“慕容瑄,你要干什么?!” 惊慌的太子怒骂道。 慕容瑄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太子:“执行皇令,把太子带回去。” 于是还未来得及换衣服的太子就衣冠不整地被人一路压回了军营。路上百姓的指指点点和嘲笑,让他感觉丢尽了脸。 当他以为回到军营就可以解脱的时候,慕容瑄把他压到了训练场上。 原本在训练的士兵瞬间都看了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了。 他压低声音对慕容瑄说:“齐王,你我毕竟都是兄弟,你不要乱来啊。” 慕容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乱来?本王怎么会乱来,太子殿下真是高看本王了。”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松开本宫!” 说着太子就挣扎了起来。 慕容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压着他的人瞬间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太子也不敢在挣扎了。 而顾浅依一看都准备好了,就看向一旁候着的侍卫:“可以了,你当着大家的面把圣旨再宣一遍吧。” 看到圣旨的那一刻,慕容恒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圣旨宣读完毕,慕容恒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站在前面的顾浅依对着众人说道:“若是当真严格按照军法处置,按我们的太子殿下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们商议了一下,决定执行仗责太子三十大板,以儆效尤,希望能对大家起到警示的作 用。” “你们敢动本宫一下试试!”慕容瑄愤怒的扬起脖子。 慕容瑄面无表情:“皇命难为,还请皇兄恕罪。” 说着,太子身后的侍卫就把他压到了刑具上,当第一板落下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皮开肉绽了。 疼痛让太子顾不得形象,在众人面前忍不住的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其他和太子一起的人,也是同样的刑罚。 顿时,整个训练场上全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接着,顾浅依在一旁念起了军法了,每一条后面跟的刑罚都让人心惊胆战。 这时候,下面的小士兵再也不羡慕他们能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了。 挨板子的太子何曾受过这样的罪,仅仅穿着一层薄薄的裘衣在寒风中挨板子,还被所有士兵围观,他一时气血攻心晕厥过去了。 掌刑人一看他晕了过去就停了手,看向慕容瑄。 不过慕容瑄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既然晕了,就先带回去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继续,其他人也是一样!” 听着慕容瑄的命令,他们的哀嚎显得更加的惨了。 说完,慕容瑄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处理没有完成的事务,顾浅依也紧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王爷,这样一来,怕是再没有人动别的心思了,军心也会更加稳定了。” 顾浅依满脸的高兴。 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瑄轻松的笑了一下:“没错,想来他们怕是再也没有这些不该有的心思了。” 就在他们以为能过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的时候,突然有士兵来报告:“禀报王爷,我们的粮草在运输的路上被人劫走了。” 一听到这么严重的事,慕容瑄立马停下了手中的笔,皱着眉问:“怎么回事?那运输部队的人呢?” 士兵低着头:“运输部队的人都被打伤了,还没有醒过来。” 一旁的顾浅依接着问:“他们伤得重不重?” 第170章 仅仅只是粮草 底下的士兵摇了摇头:“有几个伤的比较重,其他人还好,主要是都晕过了。” “行了,我们一会儿就过去看看他们,你先下去吧。” 慕容瑄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士兵行礼后就转身离开了。 拿过一旁的外袍顾浅依一边穿一边说:“王爷,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不知到底是何人所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慕容瑄却不紧不慢的开腔:“不必着急,他们应该都还没醒,我们过去也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 可是顾浅依却狡点的笑了一下:“那可不一定哦,他们的伤势也是能说明一些事情的。” 听到顾浅依这么说,慕容瑄顿时来了兴趣:“浅依你说的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等他们二人赶到时,大夫也刚好赶到了。 顾浅依让大夫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观察:“王爷你看,这个有明显的淤血,应该是钝器伤。” 摸着下巴在一旁观察的慕容珏分析着:”所以这些劫匪的目的就仅仅只是粮草。” “也不一定,王爷你看这人已经是伤了,可是他身上还有不少鞋印,若说是单纯的为了粮草的话,这些鞋印就更像是泄愤。” 顾浅依拉着他们的衣服,但是慕容瑄还有些不明白:“若是与我们有仇,那为何要留他们一命?” 听到他这么说,顾浅依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王爷,莫不是这些人已经被他们偷梁换柱,送进军营来打探情况的?” 经顾浅依这么一提醒,慕容瑄马上命令:“现在去给本王调查他们的身份!若是有核实不了的立马收押!” 松涛在一旁领命:“是!” 接着他又对正在给他们治疗的大夫说:“他们若是有人醒了,也第一时间通知本王交代完后,他带着顾 浅依一起回到了营帐。慕容瑄:“浅依,你觉得这劫粮草之人会是人?" 慕容瑄坐在椅子上一边倒茶一边问。 接过茶水,顾浅依思考了一瞬:“若说是敌军的人,可我们的防线在这儿,想要突破实在是难于上青天,若是朝中于我们有仇之人,又何必对普通士兵发泄,关于这些人的身份,浅依也着实摸不准。” 听完后,慕容瑄点了点头:“的确,剩下的事情,只能看他们醒来后能不能有些线索了。” 直到半夜,太医紧急来报:“王爷,运输部队的有人醒了!” 听到太医的话,慕容瑄立马坐了起来,一边换衣服一边:“本王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顾浅依也被他们的动静吵醒准备起来,但是慕容瑄却说道浅依,你好好休息吧,本王去看看就行了。 “无事,反正我已经醒了。” 说着,顾浅依就披上了外袍。外面寒风刺骨慕容瑄还是很担心她会受寒,给她披上了一个大衣二人オ才一起往大夫那边走去。 一进到营帐里,顾浅依才感觉到温暖,她来不及脱下大衣,就看向了苏醒的士兵:“伤势怎么样?” 听到顾浅依的问话,那个士兵作势就要下床来行礼,慕容瑄抬了抬手:“无需这些虚礼,你先好好养伤。” 士兵感谢的点了点头:“多谢兰大人关心,启禀王爷,小人孙成,办事不利,粮草被劫,还请王爷责罚。” 坐在一旁的慕容瑄眉头紧锁:“这件事先不论功过,说说你们遇见的是什么人,怎么被劫的。” 接过大夫的汤药,孙成喝了一口才说道:“队长带着我们一路过来,这路上都是很顺利的,这将要到军营了,我们就放松警惕了,谁知那天的午餐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我这 一队人马都……基本上大家都虚脱了,刚好一点,就冲进来了一群蒙着面穿着布衣的人。” 对此顾浅依很是疑惑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你们的人马都怎么了?” 一旁的大夫替他们解释:“老夫在后来的诊断中发现他们都有脱水之症,像是中了泻药。” 这么一说顾浅依就明白了,不禁有点同情他们:“孙成,你继续说吧。” 尴尬的孙成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那群布衣拿着的武器也更像是农户猎户之类使用的,他们一冲进来就对着我们是一顿捶打,队长还没来得及下命令就被他们打晕了,小的也是,他们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听明白了个大概的顾浅依,看向慕容瑄:“如此一听,这些劫匪倒是不像是我们的敌人,而更像是我们的……” 还没说完的话,被慕容瑄接了下去:“没错,这些人更像是我们的百姓。” “既然这样,这件事怕是有什么隐情。” 顾浅依摸着下巴猜测到。 现在只有孙成一人醒了过来,顾浅依和慕容瑄获得的线索也不是很多,于是决定回去好好休息,看看明早有没有其他人醒过来,能有什么线索的。 但是天色还未亮全,二人就又被军营里的喧闹声吵醒了。顾浅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问道:“王爷,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本王也不清楚,先出去看看。” 二人一起来到军营门口时,就看见了一群衣衫破烂的百姓在叽叽喳喳的推搡着他们的士兵。 慕容瑄看着杂乱的场面,低声呵斥:“都安静!” 一看到有当官的出来了,百姓们顿时就不敢出声了。 顾浅依走到他们的面前,温和的问:“这位大爷,发生了什么事?” 一听有人问他们,顿时七嘴八舌的都说开 。 但是这样顾浅依一个也听不清,她冷下脸:“一个一个说!” 一看顾浅依也不是好欺负的人,这些百姓才算消停,被顾浅依问到的大爷才开始说:“你们的士兵抢了我家的粮食,和我家的牛!” 听到这话,顾浅依顿时皱起了眉。 下一个人接着说道:“你们的一个当官的强了我家的闺女!” “你们的士兵把我的饭店砸烂了!” “你们不能仗着自己是当兵的就这么欺负我们平头百姓!” “没错,你们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大家都别想好过!” 一时间,顾浅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好在慕容瑄及时站出来说到:“各位都别担心,若是我们军营的人犯下如此恶劣的罪行,我们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一个大娘站了出来:“你们这些当兵的最会唬人了,你说的话算数嘛!叫你们的将军来!” 受到质疑的慕容瑄立马拿出自己的腰牌,举在众人面前:“各位请看,这是本王的腰牌,我不仅是这个军队的主帅还是齐王慕容瑄,这样各位可否相信本王说的话?” 这群人一看慕客瑄连腰牌都拿了出来,立马围成了一个圈,商量了一会儿才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暂且相信你们一会,一定要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决办法,不然……哼!” 好不容易送走这群人,顾浅依忍不住呼出一口气:“这些人真的是太不好惹了。” 慕容瑄淡淡的笑了一声:“市井之人,无外乎如此,现在怎么解决才是我们需要思考的。” 低头看路的顾浅依沉思了一瞬:“王爷,看来你之前对我的承诺要兑现了呢。” “什么承诺?” 慕容瑄疑惑的看向她。 顾浅依背着手,抬起头看着他:“当然是你说的要 陪我去街上逛一逛的事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待在军营里是没有结果的。” 摸了摸她的发梢,慕容瑄笑着说:“看来浅依和本王想到一起去了,这两件事都发生的蹊跷,我们得去镇上看一看。” “但是我们可不能以现在的身份去。” 顾浅依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那这就要靠浅依帮忙,给我们换一个身份了。” 换完便装的二人,又被顾浅依简单的做了一下修饰,一个朴素的农夫兄弟出现了。 当他们走出营帐,立马就被拦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侍卫的问话,慕容瑄无奈的拿出腰牌证明自己的身份:“本王现在要出去调查一番,你们不要声张。” 得到命令的侍卫乖乖的回到自己岗位上,做好本职工作。 他们顺利的来到了小镇上,刚一到,就看见了曾经带着顾浅依热情地去看望那个被太子所伤之人的大娘。 想到这个大娘的热心,顾浅依立马换了一副清苦的表情问:“大娘,你知不知道这地儿有没有什么,能便宜点儿的店家啊?” 大娘抬起头,就看见一个面容清俊,一身朴素却收拾的很干净的小伙子,立马笑着:“知道知道,你们这是来探亲戚的吗?” 顾浅依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们的家乡闹蝗灾,没办法活了,我们兄弟二人一路南下,来到了这里,听闻这里不错准备在这边找个活计。” 热心肠的大娘瞬间就心疼起眼前这个跟他儿子一般大的孩子,“孩子,你叫我孙大娘就行了,别担心,有什么困难都跟大娘说,这地方不错,你们安心在这过日子,大娘收拾一下就带你们去找客栈。” 听到大娘还是这么善解人意,顾浅依高兴的点了点头,“谢谢孙大娘!” 第171章 草菅人命 大娘收拾完,就带着他们向一条偏僻的小路走了过去,顾浅依担心客栈的人太少,就对孙大娘说道: “孙大娘,我们兄弟俩身上还有些余钱,过些日子是没问题的,我又喜欢热闹,这客栈的人不少吧?” 听到他的问题,孙大娘笑了一下说道大娘:“孩子,被担心,那地方有很多我们的本地人,大家没事都会去那听听评书,他们都很好,你们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们忙。” 此举正合顾浅依的意,她感谢的点了点头。 到了客栈正好是中午的时间,客栈果然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孙大娘带着他们二人麻利的开了一间房间,放完行李后,顾浅依拉住准备离开的孙大娘说道: “大娘,谢谢你,中午这一顿就让我们兄弟二人请你吃一顿饭吧。” 大娘推脱了一阵,推脱不掉也就答应了下来。 慕容瑄找了一个好说话的位置带着他们坐了下来。说说笑笑一段时间后,顾浅依突然听见隔壁桌的一个妇女的话: “这军营里的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我前天晚上,路过那个季家的大宅,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惨叫,不一会儿就走出一个穿军装的扛着一个麻袋。” 她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接着问道中年男子:“真的吗?他们已经如此草菅人命了吗?” 妇女等着眼睛,一脸笃定的说:“那不是!那辛家的国女,宋家的牛不全都是他们干的,还有那大酒楼的桌椅不全都被他们砸掉了!” 对此顾浅依很是疑惑,没错,他们确实砸了酒楼的桌椅,但是也给酒楼赔钱了,别说太子 早就被仗责受伤,一直未出来见人,就算太子没受伤,也不会如此荒唐的去偷人家家的牛羊。 她回头看了一眼慕容瑄,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她凑近慕容瑄的耳边压低声说:“王爷,此事莫不是有人在冒充我们军队的人,陷害我们?”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要在调查一下。” 顾浅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接着看向大娘:“大娘啊,你觉得这边驻军的人怎么样啊?” 听到她的问题,大娘叹了口气:“这人啊,有好人也有坏人,军队里也是一样的。” 大娘看向他接着说道:“小兰啊,你不要听那寡妇瞎说,没那么夸张的。” “是吗?那大娘您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顾浅依看着孙大娘问道。喝了一口茶的孙大娘,放下茶杯才给他们娓娓道来:“之前有位太子来到了我们的镇上,他啊,确实做了不少坏事,但是人家怎么说也是太子,怎么会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后来有两个公子,跟你们年纪也是一般大,把太子带了回去,我猜啊,他们也应该是军队里面的人。” 听到这,顾浅依算是明白了,他们之前的行为好在给大娘留下了好印象,接着她问:“那现在这些事到底是谁做的呢?” 一听这话,宋大娘不屑的瞪了一眼旁边的妇女,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大娘。 “这季家大宅就是一个空宅,老宋家就没有养牛,辛家的闺女早年跟人私奔不成,早就坏了名声没人要了。” 这么一说,顾浅依感觉十分震惊,没想到这寡妇说的话全 是假的。大娘吃完后,就和他们道了别,赶回了自己的摊子。 “王爷,这件事你怎么看?” 顾浅依端着茶杯好笑的看向慕容瑄。 反倒是慕容瑄却不紧不慢的轻尝着茶水:“事出皆有因,这件事或许是个乌龙,但是它背后的原因我们却不容忽视。” 顾浅依皱着眉问:“为什么这么说?” “这件事不管真假,若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我们都没好果子吃,由此放任下去,我们不但会失去民心,还有可能会失去城池,浅依你想想,哪怕我们在战场上洒热血,但是后方的百姓却对敌军打开了大门,我们还有什么胜利可言。” 慕容瑄平淡的给她解释着。 听明白了顾浅依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这件事,我们必须调查个水落石出,给民众一个交代,挽回我们军队的形象。” “没错,所以我们必须彻底调查这件事。” 慕容瑄当下就做了决定。 二人商议完毕,就在大厅坐着接着听评书,听着听着就发现,这评书讲得正是他们军队无恶不作的事。 听的在座的百姓纷纷义愤填膺,诅咒起他们的军队。顾浅依觉得不能再任事态这么发展下去了,她叫过小二:“小二,我想听听这江湖之中的故事。” 说着她就塞给了小二一些碎银子,小二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一会儿,评书内容就换了。 一些客人还觉得意犹未尽。 但是顾浅依此时可顾不得他们什么想法,他故意凑到那寡妇面前:“姐姐,这先生讲的好没意思,我刚听你说的还要详细些,你能不能再 给我们讲讲?” 田寡妇一见如此俊俏的男孩向她套近乎,立马娇笑的坐到了顾浅依他们这一桌。 “想不到小公子还愿意听奴家说这事啊?那孙大娘可没少向你们说奴家的坏话吧?” 顾浅依装作尴尬的笑了一笑,挠了挠头,试图蒙混过关。好在田寡妇很吃这一套,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柔弱无骨的说:“小公子可不知道,这边关的军营可是吃人的地方。” 看到田寡妇这样,顾浅依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她还以为顾浅依是被她的话吓到了:“小公子真是好生的胆小。” 慕容珀一眼瞟过去,把顾浅依拉到自己身边:“还请夫人自重。” 听到慕容瑄的话,田寡妇轻飘飘的瞪了他一眼:“既然公子想知道的,那奴家也只好告诉你们了,这军营里的人啊,他们粮不够了,就会出来抢我们老百姓的粮食,没女人了,就出来调戏良家妇女,你们都不知道,实在是可恶至极。” “那夫人是如何知道的呢?”顾浅依疑问道。 “当然是我听别人说的啊,不过有的可是奴家亲眼看见的呢?” 她的这一套说辞,一听就说了不少遍,那叫一个轻车驾熟。 在一旁的慕容瑄问:“亲眼看到?如何看到?” 那田寡妇凑近他们,低声说:“比如这季家大宅的事,就是奴家亲眼看到的。” “可是这季家大宅不是没有人吗?”顾浅依对这点有些疑惑。 “正是没有人,才方便他们干坏事啊!”田寡妇肯定的说道。 转念一想,顾浅依笑了一下:“那不知夫人可否带我们去这田 家大宅一探究竟?” 一听顾浅依这么说,那田寡妇连忙摆手说道田赛妇“不行不行,奴家一个小女子怎么去那种地方,若是被军营的人碰见了,那怕怡要吃不了兜着走。” 被拒绝的顾浅依摸出一些碎银子放到了田寡妇的手里:“这些事夫人的带路费,不知可够?” 只见这田寡妇一脸的犹豫:“若是再多一倍,奴家还是可以冒险试一试的。” 顾浅依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又摸出了一些银子递到她手里。田寡妇飞快的把银子塞入怀里:“既然如此那二位公子就跟奴家来吧。” 她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荒废的宅子面前,告诉他们:“这就是季家大宅,既然已经带到了,奴家就先走了。” 慕容瑄没有多加拦她,只是在她走后,叫出了在暗处的松涛:“松涛,跟着她,我们一会就过去找你。 “是!” 松涛领命离去。 而慕容瑄揽住顾浅依的腰,一个跃身就进飞进了季家的大宅里。 刚一落地,顾浅依就看见了,地上明显的血迹:“王爷,你看!莫不是真的有人在这里杀人嫁祸于我们?” 走进的血迹的慕容瑄伸手一抹,放到鼻下仔细嗅了嗅:“是鸡血,看来是有人刻意在这里混淆视听!” “没错,现在我们要快去跟着那个寡妇!” 点了点头的慕容瑄,带着顾浅依很快就找到了趴在屋顶上的松涛:“松涛,发现什么没有?” 松涛压低声音:“我只发现这寡妇是真的不守妇道,这么一会儿,来来往往的男人就不少,家长里短的什么话都说。” 第172章 补偿 正当他们准备进一步分析情况的时候,评书先生也来到了田寡妇的屋里。 一进屋,评书先生就把田寡妇搂进了怀里:“小田,今天怎么样啊?” 田寡妇娇嗔的拍了一下评书先生的胸膛,“那当然是没问题啊,有我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嘛。” 屋顶上的顾浅依三人觉得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不适合他们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着评书先生接着说:“那看来这军队很快就会给我们补偿了!” “没错,看我的主意多好!”田寡妇插着腰自豪的说道。 她的话让评书先生连忙点头:“没错,若不是我们小田趁机想到这么一个好主意,我们怎么能从军队那里抢到那么多的粮食,这些东西换成钱,可够我们潇洒不少时间了!” “没错,我们拿了补偿后,就远走高飞,高开这个破地方!”田赛妇满脸的高兴。 而屋顶上的顾浅依和慕痘相视一眼,看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想不到这田赛妇还跟粮草被劫一事有关。 三人这下可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从屋顶跳下可把田赛妇吓了一跳:“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擅闯我家?” 这时候顾浅依也懒得于她虚与委蛇:“我们就是军队的人,听闻夫人这有被动的粮草,特此来追回的。” 她这一番话,说的倒是彬彬有礼,可却把田寡妇吓得腿软,那评书先生更是直接,转头就跑。 慕容瑄直接喊了一声:“松涛,拿下!” 出去的瞬间被松涛的身影挡住,评书先生也被他反压在手。 看着吓倒在地的田寡妇,顾浅依悠然自得的坐到了桌子旁,一边倒茶一边说:“现在来说说你们究竟干了什么事?” 他们还没有严刑逼问呢,那评书先生就直接说:“我说我说,都是这臭婆娘的错是她蛊惑我,我们才会干出如此蠢事!” “你胡说!我明明是为了你才会这样的!" 田寡妇不服气的 争辩道。 慕容瑄一拍桌子:“行了,你们要吵可以在大牢里吵!现在挨个来说说都干了什么?” 喝了一口茶水的顾浅依看着泫然欲泣的田寡妇:“就你先来说说吧。” 看着他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不知道田寡妇在心里骂了他们多少遍了。 “粮草的事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他说吃不上饭了,我这也没钱天天给他买肉,没办法,恰好之前被太子欺负过的一些人一直在抱怨,我就问了一下他们的事,告诉给了更多的人,大家都想得到赔偿。” 田赛妇不紧不慢的说着,评书先生的嘴被捂的严严实实的。 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顾浅依,这才接着说:“于是他们一合计就准备劫了粮草的车,可是他们人太少,很多人也没什么本事,就叫来了一些猎户,那些猎户劫了之后怕军营找他们麻烦,就说他们也被太子欺负了……” 听到这,顾浅依算是摸清了来龙去脉:“所以说就是有很多人根本没有被抢,只是为了获取军队的赔偿才会这么做,而你则是作为中间人,替他们保守秘密,传递消息?” 正当田寡妇准备点头应下的时候,评书先生冲出来:“大人!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知道这个婆娘坏的很,这些都是她故意的,这些人都是她的相好,他们有什么好处都会分她一部分的,所以她天天都在造谣!” 听完后的慕容瑄淡淡的开腔:“既然如此,那就先带回去吧。” 递给他一杯茶,顾浅依接着说:“王爷,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不过我们今天的收获到也不小。” 慕容瑄接过荼茶杯,笑着看向顾浅依:“那浅依你来说说,我们今天都收获了什么?” “说明我们在太子的事情之后没有处理好这些有怨气的民众,若是处理好了,今天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顾浅依撅着嘴不高兴了:“是如此,不过太子的行事我们也不能 完全猜到,谁知他还会欺压百姓呢,这件事你觉得如何处理是好?” 慕容瑄站起身,背着手:“浅依想到了这太子不是还有几十打大板欠着呢嘛,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顾浅依狡点的笑着。 一抬眼,慕容瑄也在看着她:“此举正合本王的意。” 二人一拍即合,当下就召集了所有说被太子欺负过的百姓说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们已经搞清楚了,你们既然想获得赔偿,那我们也给你们一个交代跟我来。” 说着,就带着一大批民众,走向了军营,正当他们都高高兴兴的以为是去拿补偿时,他们看到了惨叫的太子。 一板子接着一板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顾浅依对着他们说:“犯错之人,军营自会惩戒,这事出有因,我们不会包庇任何人,也不会纵容任何人!” 接着他们就来到了军营的军备库,看见各种各样的物资时有的人眼睛都绿了。 顾浅依笑了一下:“该给的补偿我们一分也不会少给你们,但是若有人浑水摸鱼……” 话音刚落,民众里的一部分人就被包围了起来,他们立马心虚的大喊:“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好人,是普通老百姓!” 当他们正在挣扎的时候,田寡妇被压着走了出来,慕容瑄看向她:“认认,劫粮草的是不是这些人?” 田寡妇仔细的看了一圈,又低下了头:“是这些人,一个没少。” 接着顾浅依出来向大家解释:“这些人,抢劫军营粮草,传播谣言,污蔑军人,我们绝不轻饶,各位若真的遇见了被军营里的人欺压,大可像我们来说明情况,若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会尽力去帮忙,但是这种方法是不可取的。” 这一番话说完,有的人不知是羞还是怕的低下了头,接着一大堆的人,都从领补偿的队伍中退了出去。 有的上了年纪的大爷涕泪横流的对顾浅依:“我们也知道你们士 兵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可是这日子实在是难过啊,今年闹蝗灾,好多地方的活不下去了!” 顾浅依了然的点了点头和慕容瑄一商议,当即就决定把从他们各家收缴来的军备物资,发放给小镇的所有居民作为补偿。 顿时百姓对军队的信服力有了显着的提升,一时间人人都在夸他们办事牢靠,有人情。尤其是曾经造谣过他们的人,被放了一马,心里更是感激。 只有田寡妇和她这一伙儿抢劫粮草的人,被慕容瑄下令按律法处置。一时间人人叫好,被她曾造谣过的民众都快恨不得放鞭炮来庆祝了。这天顾浅依刚刚回到营帐里休息,一个士兵就急匆匆的来报告说: “禀告王爷,皇上有令,命周将军前来军营辅佐殿下,现下周将军已经在路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浅依疑惑的问:“王爷,这位周将军是什么人?” 正在书信的慕容瑄抬起头看向顾浅依:“这位周将军就是朝中一员大将,深得皇上的信任,手中兵权在握,确实是一个十分有能力的将军。” 如此一说,顾浅依就明白了这位将军在朝中地位怕是不可小觑,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必王爷的实力定会有所长益。 没过几天,这位大将军就来到了他们军营。他策马而来,一进军营,就立刻翻身下马对着他们的侍卫问:“你们的主帅现在在哪?” 还没弄清楚他的身份,侍卫自然不会轻易告诉他:“你是什么人?” 这位大将军冷笑一声:“你还不配知道我的身份,现在把你们的主帅给我叫出来!” 侍卫一看这人也不像是什么,好惹的主,立马就跑回了军营去叫慕容瑄。听到侍卫的形容,慕容瑄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看来是周将军到了。” “那我陪王爷一起去接这位周将军吧。” 慕容瑄点了点头,就和她一起走向了军营门口,可是不料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门口早已 空无一人了。 “周将军人呢?” 慕容瑄皱着眉头问道。 守在门口的侍卫低着头:“禀告王爷,那位将军给我们看了令牌,自己等不住就先进去了,看方向应该是去训练场了。” “看来这位将军很有自己的想法啊。”顾浅依笑着说了句。 可是慕容瑄却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主。” 二人又赶紧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以免出什么意外。 尽管如此,可他们一到训练场上的时候还是看见了,阿武和这位周将军打斗的场面。慕容珀:“住手!” 慕容瑄一声令下,阿武下意识的就收了势。 可是这位周将军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直到一拳打在了阿武的腹部,才停手。 慕容瑄压着怒气:“敢问周将军这是何意,一来就出手伤人实在是有伤和气吧?!” 但是这周将军却不看慕容瑄一眼,反而质问阿武:“你身为一个军人,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怎么能随意停手!” 这时慕容瑄压低声音,强调的说了一句:“周将军!” 如此这周将军像是才看到他们一样:“齐王爷啊,本将军从来不怕伤和气,若是想和气些,大把的文官职位等着您呢。” 听他这么说,顾浅依的心里也不服气:“军队里不需要和气,但是也需要团结,周将军这是故意破坏团结吗?” 听到顾浅依的声音,这位周将军居高临下的看了顾浅依一眼,不屑的说:“哪里来的小白脸,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齐王,军队里尽是这样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 这话可是让慕容瑄十分的不高兴:“还请周将军尊重本王的下属。” 既然慕容瑄已经把态度摆了出来,周将军也好再多做文章,径直走向了军营,不再与他们多做交谈。 看着周将军远去的身影,顾浅依抱着胳膊冷笑一声:“想不到与这位闻名已久的周将军第一次见面居然会如此充满火药味。” 第173章 暗伤 “看起来还对我们颇有意见。”慕容瑄淡淡的说。 站在一旁的顾浅依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她看向一旁刚缓过来的阿武问:“阿武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和这个周将军打起来?” 捂着腹部的阿武,一脸的痛苦:“他说想找我们最强的人试试身手,我当然就上了啊,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 了解来龙去脉的顾浅依无奈的笑了笑:“行了,你快去找大夫看看吧,别留下什么暗伤。” 阿武领命离去,顾浅依和慕容瑄也决定回到营帐里商议一番。 “这个周将军他今天这么一出到底什么意思?”顾浅依忿忿不平的。 气得她连喝三杯水,才把火气压了下去。 不过这种情况,慕容瑄已经司空见惯了:“早有耳闻这周将军为人桀骜不驯,这次一见果然如此,一见面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这么一说,顾浅依就明白了他的意图:“那么他是想要这主帅的位置?” 这话也是慕容瑄的心声:“多半是如此,明天还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事呢?” 听到慕容瑄这么说,顾浅依冷静的思考一下,这才看向慕容瑄: “明天他的军团应该也就到了,我们只能做好最完全的准备,这是挑战,也是机遇,若是能让这位周将军站在我们这边,那是利大于弊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这位周将军已经想好了一系列针对他们的计划。 第二天一早,在他们还在训练的时候,周将军就带着他的军团来了,训练场上。 慕容瑄没想到他居然会带如此之多的人,都快赶上他们军营的一半人马了,这原本的训练场时候必然不够的。 可是慕容瑄还没说话,这周将军就率先开口了:“齐王爷,我的军队初来乍到,急需训练一下,这样才能保持长久的最佳状态,想必王爷不会不同意吧。” 走到他身边的慕容瑄刚张口:“这……” 周将军就打断了他:“王爷,我可是奉了皇命前来帮助咱们军队的,王爷不会这么小气,连 这点要求都要拒绝吧?” 这一番话,堵得慕容瑄哑口无言,只能打掉咽回肚子里,转头对底下正在训练的士兵说:“现在所有人都停下,回去休息一个时辰,剩下的等通知!” 周和风将军看着远去的慕容瑄等人,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想跟我斗,你慕容瑄还差得远呢。” 回到营帐的慕容瑄和顾浅依一合计:“这周和风果然来者不善,浅依你可有什么办法?” 跟在慕容瑄身后进来的顾浅依思考了一下:“王爷,我们不必如此着急,不若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位周将军究竟是想做什么,我们再做决定也来得及。” 手指不断摩挲着茶杯边缘的慕容瑄,沉吟着:“浅依,你说的没错,是本王操之过急了,如今稳妥起见,我们最好还是以退为进。” 两人商议好了对于周和风的决策,就开始防。 “近日来,朱凤国越发的频繁骚扰我们,看来是憋不住要宣布开战了。”慕容瑄拿着手里的信件。 顾浅依接过他手中的信件,仔细的查看了一遍,一封封的密报,昭示着朱凤国的野心。 放下信件,顾浅依说:“看来我们也要加快布防了,这里的埋伏一定要做好,以防突发事件,我们也好有个退路。” “浅依你放心,这些你提过的地方,本王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 慕容瑄把他安排的地方都重点标示了出来。 听到他的承诺,顾浅依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 而周和风这边一边训练,一边琢磨怎么能让慕容瑄服气。 这边训练刚结束,他就带着他的士兵们快速冲向了食堂,向来遵守秩序的士兵被他们一顿冲撞,没有上级的命令他们也不知如何对待这不友好的同伴。 正当他们愣神的时候,周和风的士兵就已经把热茶热饭抢完了,只留给了他们一些残羹冷炙。 阿武暗自握紧了拳头,一旁路过的周和风倒是看出来了他的不满:“怎么?还不服气?小子有本事我们再来打过啊! 你的主子是个孬种,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正当阿武准备再与周和风比过的时候,慕容瑄却突然叫住了他:“阿武,不得对周将军无礼。” “可是……” 阿武急于想要辩白,但是慕容瑄却没有给他机会,反而自己接着说:“周将军初来此地,想必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十分感兴趣,我们要尽地主之谊,让着他们一些也无妨。” 听到慕容瑄的话,阿武瞬间泄了气,不再吭气,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过周和风却冷笑一声:“齐王爷果然好气度,但真是一个窝囊废!” 从一旁走过来的顾浅依,站在慕容瑄的身边开口:“我们王爷只是大度而已,不如周将军换位思考一下,狗咬了你,你总不能咬回去吧。” 顾浅依的这个比喻让周和风勃然大怒:“你怎么敢!齐王殿下这里果然卧虎藏龙啊,看来正是应了那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而被周和风嘲讽回去的顾浅依没有任何的在意,只是微笑着:“周将军过奖,在下不过是齐王座下的一个小幕僚而已。” 这位周将军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看向一旁吃着残羹剩饭的士兵们,顾浅依低声对他们说:“没吃饱的自己解决,这次不用我带着了吧?” 得到这个指令的士兵们高兴的点了点头。 顾浅依和慕容瑄简单的吃了点午餐就继续去巡视军营了。 结果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发现,周军带来的士兵已经开始自己在弄烧烤吃了。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一会儿,阿武就带着人跑来跟他们报告:“禀报王爷,我们常去打猎的那一片已经被人扫荡过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慕容瑄的眉头紧蹙:“本王知道了,你们去和后勤说一声,晚饭的时候多做一些份量。” 在阿武他们离去后,顾浅依苦笑着:“想不到这周将军居然如此绝,连这一点退路都不给我们留。”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慕容瑄背着手对顾浅依说道。顾浅依只能轻云的叹口气,这周和风可真不是个什么好拿捏的主啊。 可是到了晚餐的时候,周和风军团的人,却没有一个上来抢了,反倒是随时做好准备和他们大干一场的士兵们,显得愈发的小家子气了就连路过的周和风都是一脸的不屑,这让士兵更加的愤恨。 顾浅依看着食堂的情况,凑到慕容瑄的耳边,低声说道:“王爷,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定然是不行的,我们如今的办法就是找个时间和周将军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沉默了一会的慕容瑄开口:“没错,我们如今的办法就只能找他谈谈了。” 看着一旁苦不堪言的士兵们,顾浅依说道:“不若就明早吧,早日解决,他们也能少受些折腾。” 跟着顾浅依的目光看去,慕容瑄沉默的点了点头。 早上一起来,慕容瑄和顾浅依就来到了训练场上等周和风。 可是直到中午,他们也没看见周和风的身影。 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周将军今天带着他的军团们进行野外训练去了。 本以为晚饭时间能够见到周和风的,可是直到深夜他们才回来。 人数庞大的士兵归营,没有一个人能睡个觉。 早上醒来的顾浅依和慕容瑄相视苦笑声,两人都从对方眼下的青黑,看出了彼此的疲惫。 总算在今天的训练场上见到了这位神出鬼没的周将军,慕容瑄淡淡的说:“周将军果然好精神,昨日那么晚才训练归来,今日还能朝气蓬勃。” 听到慕容瑄的夸奖,周和风中气十足的长笑两声:“那是自然,比不得有些贵公子身娇体弱,折腾两下就没劲了。” 听出了周和风话里的嘲讽,可是为了士兵能随时保持一个好的训练状态,此时慕容瑄也只能忍气吞声。 ”周将军若是此时有空,不如借聊聊?" 慕容瑄平静的说道。听到他的话,周和风十分灿烂地笑了一下:“这是自然没问题的,不过,有一件事……” 站 在一旁的顾浅依,听出了他话里的犹豫,接着问:“周将军可是有什么事,直说即可。”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你们也知道,我这些兵啊,都是粗人,若是有精力没地发泄,那这后果可就不好说了,若是我在也还好,若是我不在,那这事情就没法说了,不过你们也知道,他们都是有功劳在身的人,即使皇上也只会夸他们。” 看着周和风一脸的为难,顾浅依没办法感受不到其中的恶意,她皱着眉头,直截了当的说:“周将军若是有什么要求就提吧!” 他搓了搓手,和蔼的笑着看向顾浅依:“这位兰大人当真是大方,你说的话能做主吗?” 慕容瑄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本王就在此站着,有什么做不了主的,周大人直说就是了,何必绕这么多弯弯。” 听到慕容瑄的话,周和风的笑容也逐渐恶毒了起来:“既然齐王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南边的训练场以后必须归我们!不然后果你们知道的。” 看着他愈发阴险的表情,顾浅依平淡的笑了一下:“此事容后再说,不过今天让给周大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周和风也知道分寸,没想一口吃个大胖子,但是他的态度却肉眼可见的冷淡了下来:“如此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早晚都会给我的,我也不着急。” 顾浅依在心里冷笑一声,表面上却还是客气的:“那周将军请先移一步,随我们去营帐里面议吧。” 看到顾浅依客气的样子,周和风心里愈发的得意,昂首挺胸的走进了慕容瑄的营帐之中。 一进门,他就似大爷一般的坐在了主坐上,占了慕容瑄平时的位置。 两手一摊,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似得:“说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啊?” 不过慕容瑄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多,他随便找了座位坐下:“今日请周将军过来,是想问问,周将军是否对本王有什么不满?” 周和风眼睛一塔,随手指着顾浅依:“你去给我倒杯茶。” 第174章 与王爷作对 被指着的顾浅依忍下怒气,给他倒了一杯茶。 抿了一口茶水后,他才回答慕容瑄的问题:“王爷怎么会想着问这个问题呢?您可是天之骄子,皇亲贵胄,怎么会有这个问题?” 靠在椅子上的慕容瑄也不与他玩这些文字戏,话说的十分直接:“若不是周将军对本王实在是刁难至极,本王自然也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听到慕容瑄的回答,周和风显得高兴极了,他笑了两声:“齐王殿下果然不负盛名,如此能看透本质,没错,我就是讨厌你们这些纨绔子弟,都是一群废物。” 这句话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偏见,顾浅依忍不住替慕容瑄开口辩解:“周将军,话不可以这样说,人怎么能一概而论呢,皇上既然派了齐王过来,那齐王殿下定是能担大任的。” 不过顾浅依的话好像起到了反效果,周和风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派他过来能说明什么问题?皇上还派太子那个草包过来了,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一样的不中用!不然皇上为什么还要我过来辅佐你们,不就是因为你们干不成事嘛!” 慕容瑄没有在意周和风的轻视,反而换了一种说法:“能力这种东西,时间会证明给周军看的,究竞谁才是草包,不过本王还有一事不明白,还望周将军解答。” 听到慕容瑄的话,周和风轻哼一声,抬起眼皮,满脸的不屑的:“那齐王大可说来听听。” 端起茶杯的慕容瑄轻云抿了口茶水:“本王一直不明白,周将军如此针对本王,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你能够长点教训!为了能让你更好的跟我学习,上阵杀敌,为国效力!” 周和风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慕容瑄的面前,说完之后还不忘敲了两下他面前的桌子来强调自己的话。 慕容瑄王后靠了一点试图拉开与周和风的距离:“敢问周将军,本王需要和你学习什么呢?” 转到慕容瑄身 后的周和风,微微下腰凑到慕容瑄的耳边:“自然是和我学习如何带兵打仗!你们这些未真正上过战场的小崽子算什么士兵,不过都还是一群愣头青,想要能像我一样打胜仗,你们还早着呢!" 说完,周和风转身就准备离开营帐,却在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对他们二人笑了一下声:“齐王殿下可是要跟着我好好学习一番啊,这学费嘛,就拿南边的训练场来好了。” 话音刚落,他就不留情面的离开了慕容瑄的营帐。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顾浅依愤愤不平:“王爷,这军营也不是不能让。” 正在头疼此事的慕容瑄一听顾浅依有办法,转眸看向她:“浅依,你有何见解?” 顾浅依拿过地图,放在慕容瑄的面前指给他看,“王爷,您看,这里到这里都是我们军营之外没有被开发的土地,其实我们只要稍做修整,也是可以作为训练场地使用的。” 摸着下巴的慕容瑄思考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今天下午,浅依你就带着他开工吧。” 收起地图,顾浅依给慕容瑄把茶水添上:“这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这周将军怕是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的。” 拿过茶杯的慕容珀,手停在了半空中,随声叹息,又放在了桌子上:“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周将军倒是没坏心,就是着实难缠了些。” 顾浅依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干脆利落把训练场让了出去,反倒是让周和风有些不习惯。 但是看着空荡荡的训练场,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当周和风得知慕容瑄他们选择再开辟一块空地作为训练场地的时候,他只是冷笑了一声。 这天,他觉得天色不错就带着自己的军团离开了军营,准备进行野外训练。 但是训练到一半他突然发现前方有异动。 他的士兵前来报告:“将军,看样子是朱凤国的人,我们要不要回去军营报告 ?” 他嗤笑一声说:“报告什么?报告给一群草包?就他们那样的能干嘛,我们自己上,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军人!” 说着,他就带着自己的人马冲了上去。 而慕容瑄接到探子的报告时瞬间就从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刚从门口进来的顾浅依,一边脱下外袍一边问:“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探子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朱凤国现在正式宣布与我们天宇国开战了。” 慕容瑄拿过外袍,对着站在旁边的松涛下令:“现在通知下去,立马进入战前准备!” 松涛领命离去,顾浅依把刚脱掉的外袍拿在手里,跟在慕容瑄的身后:“王爷,还有一个坏消息。” 正准备出门的慕容瑄,听到顾浅依这么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她:“还有什么事?” 顾浅依走到他身边,语调严肃:“我刚从训练场上回来,发现周将军他们今天进行野外训练。” 男人皱眉:“糟了,那他们的训练范围内很有可能会遇见朱凤国的人。” 二人商议了一番,当下就决定去接周将军回来。 可是还没走出军营,探子的密报又跟着来了:“禀报王爷,周将军已经和朱凤国的人打了起来,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 好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慕容瑄还能保持冷静令:“现在召集两个军团的人,立马出发!” 说完他转过头看向顾浅依:“浅依,此次不比以往,你不若就待在军营里吧。” 听到他的话,顾浅依淡淡的笑了一下,“王爷,你拦不住我的,更何况若是连你都出事了,这军营之中又谈何安全。” 他明白顾浅依的固执,此时情况紧急,也不好多做劝阻:“既然如此,就好好的待在本王身边,不要乱跑!” “遵命!” 当他们带着大批人马赶到的时候,周和风他们已经伤亡惨重,被包围在敌军之中了。 拿过地图仔 细端详了一下,顾浅依赶到慕客瑄的身边:“王爷,我们现在若是想救出周将军,只能东面突围进去,其他几个方向已经被他们死守了。” 他的心中也在不断的推算,果然顾浅依说得是最优选项了:“所有人听令,从东面突进,一定要救出周将军!” 所有士兵异口同声的喊:“是!” 他们奋力厮杀好不容易闯进了敌军的包围圈,一进去就看见了已经受伤的周将军和他负隅顽抗的军团士兵们。 看到慕容瑄出现的那一刻周和风就好像看见了救星:“王爷,救救我们!” 这时候还在和敌军厮杀的慕容瑄并没有空理他。 顾浅依带着阿武他们冲在了周和风的前面,被敌军骚扰已久的他们终于能喘口气了。 敌军一看对面的支援远超于他们,立马就撤退了。 待敌军离开后,慕容瑄骑着马走到周和风面前,对瘫坐在地上的周和风伸出了一只手问道:“周将军,还可以起来吧?” 周和风尴尬的搓了搓手,借着慕容瑄的力,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次多谢齐王了。” 倒是慕容瑄不计前嫌:“不必如此,你我都是同僚,更何况,本王还有要跟周将军学习的地方呢。” 这一番话,说得周和风快羞到地里去,就他还教人家呢,结果反而被人家救了,若不是他自作主张没有回去报告就直面敌军,如今也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回到了军营的周和风消失了三天,三天后一个蓬头垢面的周和风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三天他四处打听和慕容瑄有关的事情,发现这位齐王确实和他想象中的大为不同。 “齐王能不计前嫌的把下官救出来,就足以说明一切了,若不是我不自量力,也不会让那么多人白白失去生命。” 周和风低着头,对坐在主位上的慕容瑄说道。 慕容瑄停下了笔,抬头看向他:“那周将军如今是准备做何打算?” 面对慕容瑄的 视线,周和风羞愧的低下了头:“下官愿意任由齐王殿下差使!” 听到周和风的话,顾浅依低笑了一声,曾经不可一世的朝中大将,如今愿意低头做小,为人确实实在。 不过顾浅依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严肃:“周将军,你也知道在军中都是奖惩分明的。如今那你犯了如此大过,军衔降半职,你可愿意?” 低着头的周和风,语气坚定:“下官愿意!” 这时慕容瑄思考了一下才慢慢开口:“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多为难周将军,你的军团还由你自己管理,但是同意要听本王调度,可有意见?” “没有。” 听到他的回答,慕容瑄又把头低下继续看文书了:“行了,那你就先出去吧,自己去领罚,军也是军中的老人,知道规矩。” 说完,周和风就出去领刑罚了。看着周和风离去的背影,顾浅依转过头看向慕容瑄:“这下怕是不会再有人质疑王爷在军中的实力了。”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抬起头对顾浅依笑了一下:“没错,这周将军虽然为人桀骜不驯,但是却在朝中十分有实力,这次也不过是他大意了。” 而周将军领完罚,仍旧像没事一样,不像太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但是他在不断的反省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直到看见阿武他们还在开发训练场地,脑海中瞬间有了一个想法。 于是他立马召集了自己的军团,来帮助他们开发训练场地。 刚开始两方人马都觉得十分别扭,可是在周和风和顾浅依的带领下,这些士兵也就慢慢的熟悉了起来。 眼见着慕容瑄和周和风的关系越来越好,他的心里是越发的不是滋味。 他拉过站在一旁的幕僚:“怎么办,现在这慕容瑄怕是把这边关已经牢牢握在手里了,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本王怕是没有任何地位了。” 太子的幕僚思考了一下:“太子殿下,既然这样我们也只能下点猛料了。” 第175章 太子作妖 “什么猛料?快说!” 太子迫不及待的看向他的幕僚。 只见那幕僚凑到太子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太子就两眼放光,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去给本宫办这件事!” “是!” 幕僚领命前去。 现在由周和风代替顾浅依训练士兵了,她也能有更多的空闲时间,帮助慕容瑄来处理一些事务了。 这天顾浅依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时间:”王爷,今日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不若去镇上转转吧?” 刚刚才放下文书的慕容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如此这好,本王也想放松一下。” 于是二人就乔装打扮一番,这一次他们去了离边关不远的城中。 “王爷,我们就在这家酒楼休息吧。” 顾浅依挑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楼对慕容瑄说道。 对于这种小事,慕容瑄不会在意太多,全由顾浅依做主。 二人刚坐下,慕容瑄就点了许多顾浅依平日里爱吃的菜:“你在军营里都没吃好,这次出来补偿你。” 不一会二,菜就上齐了,顾浅依刚夹了一筷子他喜欢吃的菜,就听见隔壁的一个青衫公子:“听说那齐王与敌军早有勾结,不然怎么会次次都打胜仗呢。” 听到这话,顾浅依的筷子慢慢的就放到了碗边,只听那青衫公子继续说道:“怕是先让大家放松警惕,再趁这个机会把所有人一网打尽!” 旁边倒是有人不解的问:“齐王可是皇帝的儿子,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那青衫公子靠在软垫上,挥着手:“那当然有好处,若是太子没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位了啊。” 跟在慕容瑄身旁的松涛刚准备冲上去与这男子理论,却被顾浅依拉住了:“松涛,别冲动。” “可是……” 松涛满脸的着急。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瑄打断了:“一会儿再说。” 看着顾浅依和慕容瑄默契的决定,松涛知道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果然,吃完饭后, 他们开了一间房间进去。 松涛查看了一下房间的设施,确保安全后才低声问:“王爷,王妃,你们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去与你理论清楚?" 正在倒水的慕容瑄并未停下手中的举动:”这件事怕是跟之前的田寡妇那次大不一样。” 即使慕容瑄这么说,但是松涛还是一头雾水。 于是顾浅依给他解释:“田寡妇那次是由于之前太子给百姓带来的损失没有及时解决,造成的这个怨气,但是这次不一样。” “没错,这一次是无中生有,恶意中伤,尤其是叛国这种罪名。” 慕容瑄的话没说完,但是后果的严重性大家都可想而知。 不过松涛还有些疑问:“那我们要怎么去解决这件事呢?” 听到他的问题,顾浅依沉默的摇了摇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既然会有这种谣言出来,那这背后的主使他的目的一定没那么简单。” 说到这儿,慕容瑄不紧不慢的浅啜着茶水:“本王猜测,很快皇上就会传本王进京了。” 松涛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皇上会因为这些谣言不相信您吗?” “那倒也不一定,皇上对王爷了解应该不会相信这些谣言,但是朝中的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皇上若是想平民愤,稳军心,必然会做些什么。” 顾浅依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如此依赖,松涛才算是听明白了个大概。 不过在顾浅依和慕容瑄的商议中,他很快就知道怎么做了。 回到军营的二人像是无事发生一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只是叫来周和风一趟。 看着站在下面的周和风,慕容瑄眉头紧蹙:“周将军,本王还有一事相求。” 周和风双手抱拳行礼:“王爷不必如此,有事直说即可,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周将军,这件事说来简单,倒也单,若说他难也着实是难。” 慕容瑄希望周和风能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不过看起来周和风倒是接受能力挺强的。 “王爷请讲。” 看着他毫不避闪 的眼神,慕容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周将军,此事事关重大,只能跟你说,若是本王有一日要调离军营,还请您守好这边关,若有需要之时,可找穆国公相助。” 周和风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看着慕容瑄一脸为难的样子,他也没有多问,只是直接干脆了领命离开。 这下慕容瑄的心里好在是放心了些,起码有周和风坐镇边关,应当是能扛过去的。 流言传的飞快,尽管慕容瑄已经派人控制了可这个消息,可还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这天,慕容瑄把顾浅依叫到了营帐里:”浅依,皇上已经下令让人来了,果然跟我们估计的八.九不离十。 但是顾浅依却一脸神秘的走到了慕容瑄的前,说起了别的:“王爷,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事吗?” 慕容瑄的注意力被顾浅依转移过去了:“什么事?” “那位青衫公子与我们军营里的一人来往过密,我派人跟了他几天发现的,你猜这个人是谁?” 顾浅依狡点的笑着。 听到顾浅依的问题慕容瑄抬起眼,笑着看向她:“在军营中能搞出这种事情的,除了我的好哥哥太子殿下还能有谁?” 坐了下来的顾浅依,一边写着书信一边说:“既然如此,我们也正可以实行我们的计划了。”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是别人比不了的默契。 当皇上的诏令来到了军营的时候,得到这个消息的太子欣喜若狂。 可是他没有想到,慕客瑄却带着顾浅依来到他的军营。 他装作在忙的样子,坐在主位上清了清嗓子问:“不知皇弟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慕容瑄笑着坐到了他的对面,随手拿起他桌上的书籍扫了一眼:“来看看皇兄的伤怎么样了?” 一提到这个,太子就想起了慕容瑄绐他的羞辱,不由自主的捏起了拳头:“自然是好了,皇弟还有这时间来关心本王?” “那是自然,不过本王近日前来是有另一件事要说,不知殿下可否听说来本王要回京的事情。” 慕容瑄故作为难。 听到这个消息从慕容瑄亲口说出,他心里十分痛快,但是面上还是一脸疑惑的问:“有这回事儿吗?本宫也不是很清楚。” 不出意外的听到了太子的否认:“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为了让父皇能够放心,所以本王想要麻烦太子殿下和本王一起回去。” 当这向话从慕容瑄的口中说出的时候,太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皇弟说的可是真的?” 这慕容瑄回京说好听点是听从诏令的,说难听点就是被押送回京,本以为这件事会由周和风来做,现在落到了他身上,那他可有更多的理由来折腾慕容瑄了。 “自然是真的。” 慕容瑄答的没有一点犹豫。 慕容恒压下自己的兴奋之情,轻咳两声:“既然都这么说了,本宫也不推脱了,那就这么定了吧。”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回一趟京城了,太子高兴的把慕容瑄送了出去,他可真是在这个破地方快要待的发霉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就收拾好了准备启程,看着慕容瑄仅仅简单的几个人,太子心里愈发的得意。 这时候,京城里人人都在传齐王叛国,齐王府的下人一时间都走了不少。不过还是有脑子清楚的人,不相信这件事。 回京的路上,太子受不住路程的颠簸,当即就下令给他买个马车。跟着他们一起的顾浅依冷眼看着太子:“太子殿下,回京日程可是皇上定下的,若是延误了,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可担不起。” 太子可不怕她一个小小的幕僚,看都不看顾浅依一眼:“那也是你们担不起,和本宫有什么关系!还不快滚去给本宫买马车!” 听到她的话,顾浅依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回到了慕容瑄的身边,苦笑着:“看来我们的太子殿下是一定要马车才肯走。” 慕容瑄也没有想到太子会这么多事好在他早有心理准备:“那就给他买吧,反正我们只要把他带回京城就行了。” 得到了马车的太子舒舒服服的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策 马奔驰的慕容瑄,心里舒坦极了,这的差距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没想到一回到京城,他们没有受到百姓的热烈欢迎也就罢了,反而有不少人冲着他们砸臭鸡蛋,西红柿。 躲在马车里的太子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 不料慕容瑄却突然挺身飞起,带着顾浅依直接用轻功飞回了齐王府,只留下了太子在群众的咒骂中回了宫。 一进门阿离就扑到了顾浅依的怀里:“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看着自己怀里的阿离,顾浅依无奈的哄道:“好了,我没事的,还有东西没放呢,先松开我吧。” 阿离抹着眼泪离开的顾浅依的怀抱。 慕容瑄黑着脸把顾浅依直接带到了书房里:“行了,你快换衣服吧,我们马上还要去见皇上呢。” “知道了。” 顾浅依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换了衣服。 当他们刚一到御书房,就看见了脸色阴沉的皇上,和一众朝臣。 皇上的声音带着怒气向他们问:“慕容瑄,你这是要干嘛?!” 站在一旁的太子听到皇帝的质问,在心里不断窃喜。 慕容瑄上前一步,行礼问:“不知父皇所问何事?” “城外的兵马是怎么回事?”皇上低声问。 这个回答在慕容瑄的意料之中,却出乎太子的意料,他下意识的问出来了:“什么兵马?” 皇帝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怒吼:“什么兵马,还能是什么兵马!你齐王的兵马全在城外等着,要干嘛!造反吗?” 但是慕容瑄却不紧不慢:“父皇明鉴,儿臣自然是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想必众位在这里也是因为听说了有关本王与敌军连谋之事。” 没有人回答慕容瑄,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的身上,默认了这一事实。 皇帝冷漠的看着慕容瑄,他心里不是不知道这个儿子不会出这样的事,但是他为了服众也只能扳起脸。 接着,慕容瑄继续说:“这些兵马,是本王手底下全部的兵马,现下,儿臣愿意交出兵权证明清白!” 第176章 收兵权 这话音刚落,众人哗然,就连慕容恒也震惊了。 什么兵马,他回来的时候明明没看见慕容瑄带多少人啊。 这一下,皇帝也沉默了,慕容瑄手中的兵马实力强劲,若是真的起兵造反也不是没有那个能力,但是此时他愿意交出兵权,就已经证明了清白。 不过为了能让众人满意,皇帝下了令:“既然瑄儿有这个心,那朕就把这兵马收下了,但是你要找出这造谣生事之人。” “是!” 慕容瑄当即就接下了皇帝的命令。 反倒是一旁的慕容恒开始瑟瑟发抖,怎么回事,皇上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慕容瑄啊,应该把他关起来才对,若是查的话,不会查到他头上吧?! 相比心惊胆战的慕容恒,慕容瑄这一番操作很就博得了众人的好感。 接着慕容恒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走到了前面,顾浅依对皇帝说道:“皇上,这个人就是造谣之人,只是他一直不肯说出幕后之人。” 皇帝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就看见了慕容恒惊讶的表情。 他屏退众人后,看向慕容恒:“恒儿,你认识这人?” 慕容恒连忙摇头否认。 可是慕容瑄却开口:“慕容恒不认识他?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军营之中?” “那他万一是一个小贼呢,皇弟你不可如此诬陷本宫!” 慕容恒愤怒的指着慕容瑄的鼻子。 那人实则是慕容恒的幕僚,一听慕容恒要舍弃他,立马大喊道:“太子殿下,小的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啊!您一定要救救小的。” 慕容恒一脚嫌恶的踢开他,转脸就对皇上卖惨:“父皇,您一定要明察啊!” 被他吵得头疼皇上看向顾浅依和慕容瑄:“这件事就让朕来处理吧,你们先下去。” 于是慕容瑄和顾浅依顺利的回到了齐王府,不过他们的罪名还没洗清,众人还是对他们冷语相向。 回到书房,每一个物件对于顾浅依来说都格 外的想念。 慕容瑄倒是看起来没什么感受,坐在了位置上就直接对顾浅依说道:“浅依,我们的计划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把视线从雕塑上挪开,转到了慕容瑄的身上,顾浅依这才点头:“没错,不过看样子,这次皇上也会护着子。” 手指轻敲在桌子上,慕容瑄勾起唇角,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护着又如何,即使护着他,皇上也不会再让他回到边关了。” 第二天上朝,果然不出他们的所料,皇帝以慕容恒被人蒙蔽的理由,替慕容恒开脱了出来,但是却把他留在了京城,收了他的兵权。 这天,慕容瑄并没有在早朝上看见慕容恒,想来不知是被这个结果气的不愿意面对还是又被皇帝关了禁闭。 即使皇帝已经帮慕容瑄澄清了,但是民众对于慕容瑄的改观还没有那么快改变。 不过他们倒是不着急:“我们终于有时间,来算算这个追杀令的账了。” 顾浅依平淡的对慕容瑄说。 听到这话,慕容瑄看向小青,“怎么样,关于追杀令的事情,调查出什么结果了吗?" 小青上前一步,对慕容瑄和顾浅依汇报:“禀告王爷和王妃,追杀令一事,小青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慕容恒妃,我们的人多次看见有江湖人士与她碰面,在王妃遇见的刺客减少后,她与江湖人士的碰面也减少了。” 这个答案果然在顾浅依的意料之中:“果然是她,我也想不出能对我恨之入骨的人还能有谁了。” 说到这,慕容瑄抹着下巴思考到,“不过我们现在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她,目前只能以小心为主了。” 顾浅依皱着眉点了点头,这也是她比较忧愁的事情。 皇帝这边虽然接受了慕容瑄的军队,却不知拿他们怎么办,最了解这群士兵的人是慕容瑄。 若换了其他人,那可真为是暴遣天物。 真当皇帝也发愁的时 候,一则军中传来的信息让他瞬间有了决策:“传齐王前来!” 得到传令的慕容瑄立刻就进了皇宫:“敢问父皇连夜传召儿臣,可是边出了什么事情?” 把奏折放在桌子上,皇帝用欣慰的眼神看向慕容瑄:“你倒是反应快,朕今日叫你前来正是想说这件事,现在朝中无甚大将可用,只能让你暂返前线,这些流言蜚语朕会帮你处理好,放心吧。” “儿臣领命。” 慕容瑄单膝跪地,低着头颔首。 回到齐王府的慕容瑄立马叫来了松涛和顾浅依:“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前线战况紧急,你们收拾一下立刻随本王回去。” 好在顾浅依已经习惯了男装的扮相,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还不到天亮,他们就带着一小队精兵出发了,大部队还要走一些手续,晚点也会跟上的。 没想到走了一半,树丛间却突然杀出了一群黑衣人。 “就是那个黑衣服的,杀了她!” 一个人大喊着想顾浅依冲了过来。 而顾浅依是穿的黑衣服,一群人蜂拥而至,各个武功凡,好在慕容瑄和松涛奋力抵抗,保护着顾浅依。 顾浅依咬了咬牙,她知道自己给慕容瑄拖了后腿。 但是此时稍有不慎就有丧命的危险,她也只能集中精神对付这些刺客。 突然有另一队人也冲入了混战,正当顾浅依以为事越发严峻的时候,顾浅依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妃,你没事吧?” 顾浅依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人群中高大的身影格外显眼:“流风!” 听到了顾浅依的声音,流风很快就杀了过来:“齐王,王妃,你们跟我这边走!” 说着,流风也就是白聆风,杀出了一条路带着他们从追杀中逃了出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终于看见一个城镇,白聆风把他们安置到了一个客栈里:“你们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说完, 他就离开了。 不过,顾浅依感觉自己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顾婉客动作这么快,我们刚出京城就有人跟来了。” 慕容瑄坐在桌子边,脱下了带血的外袍:“没错,如此看来当时进入军营里的那个刺客可能和顾婉容没有关系。” “王爷怎么想到那个人了?” 顾浅依坐到他身边,看着他身上一些细小的伤口。 从包裹里拿出金创药,慕容瑄一边往自己的身上洒去,一边说:“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怕是来头不小。” 从他手中拿过金创药,顾浅依仔细的给他上着药:“那个人,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现在还是药想想怎么解决顾婉容这件事,若是一直让她这么找人来骚扰我们也不是个事。” 上完药的慕容瑄穿上了干净的外袍:“明天问问白聆风吧,他也是江湖中人,或会有什么办法。” 顾浅依点了点头,就和慕容瑄一起休息了。 一大早醒来,就看见白聆风已经坐在楼下喝茶了。 顾浅依一边下楼一边说:“流风兄早上好啊,多谢款待,不知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白聆风抿了一口茶水,慢吞吞的说:“那自然是比不得齐王妃睡得香,白某可是整晚都在担心还会不会有刺客袭来呢。” 对于她自己这个倒头就睡的技能她也很无奈。 慕容瑄紧跟着顾浅依的身后走了下来,看见容瑄白聆风也正经了起来。 走到顾浅依的身边坐下,慕容瑄开口问:“白岛主,昨日是怎么找来的?” 白聆凤:“白某刚处理完岛内的事,就在江湖中听说了齐王妃被追杀之事,王妃的行踪都是可以查到的,白某就赶紧带人赶过来了,好在还未来迟。” 白聆风不紧不慢的说道。听他的话,慕容瑄抱拳行礼:“那本王就多谢白岛主相助了,敢问白岛主此次出岛是为了找慕容恒之事吗?” 白聆风爽朗的笑了一下:“ 一半一半,也是为了报王妃之恩。” 说到这,顾浅依看向白聆风问:“那你可知有什么办法能撤掉这追杀令?” 刚放下茶杯的白聆风,掏出了他身为岛主的令牌。 “自然是有的,只要以我做担保,就可以撒掉这追杀令。” 听到他的话,慕容瑄的眼神瞬间犀利的起来慕容瑄:“那白岛主可是有什么要求?” 看着慕容瑄紧张的样子,白聆风故意凑近他们俩:“以白某和二位的关系,哪里需要什么要求。” 他这副样子,慕容瑄更不信他别无所求,笑着说:“白岛主别客气,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两个男人之间升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顾浅依只能保持静音状态,不敢多说一句话。 不过白聆风笑了一下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白某确实有一事相求,想让王爷给我换个身份,进入慕容恒府可行?” 听到他的要求,慕容瑄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有所求就好说,不过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容易。 “若你想进入皇宫倒是好说,进入慕容恒府确实有点难度,不过你若是有点耐心和时间的话,也不是不行。” 目光低垂的白聆风,听到慕容瑄的答案并没,意外的表情:“时间这个有的是,只要王爷肯牵线搭桥即可。” 两人的目光相对,气氛也缓和了下来,慕容瑄笑着对白聆风说:“那一切好说,那我们就随时保持联系吧,本王这边安排好了,就送你进宫。” 很快,两人约定完成后不久,白聆风拿着自己的腰牌,通知了众位武林人士,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顾浅依是个硬茬,更没人敢接顾浅依的单子了。 不久后,江湖中对于的顾浅依的追杀令,通通都消失了。 只剩京城中,已经显怀的顾婉容扶着腰骂道:“这个白聆风是什么人呢!破坏我的好事!现在都没人敢去杀顾浅依了,一群废物!看来我还得想想办法!” 第177章 刺杀浅依 不仅顾婉容没有放弃刺杀顾浅依的计划,还有另一个人也在一直惦记着她的性命。 就在即将到军营的时候,众人的警惕心都放了下来。 顾浅依也放松了下来,在扎营的时候,决定去树林里捡点生火的木材,恰巧这时松涛也被排了其他的事情,没有跟上顾浅依。 于是她就一个人进入了树林。 正在低头捡地上的树枝时,顾浅依突感觉背后有冷风袭来,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就看见了一柄剑插在了她刚才待的地方。 她顺势往旁边的树后躲到,那刺客见一击不中,攻势更加凌厉。 一个躲闪不及,一把剑直直插入了顾浅依的左肩中。 顾浅依握住剑刃,忍住疼痛问:“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我?” 一个女声从面罩下传来:“你当自己多有本事,当然是想杀你就杀你了!” 这个熟悉的女声让顾浅依确定,与之前潜入军营的刺客是同一人,她咽下喉中的血腥味,笑着说道:“既然要死,就让我死个明白吧!” 那刺客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吧!” 说着就从顾浅依的手中拔出剑狠狠向她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慕容瑄一个飞身,抽出长剑,挡在了顾浅依的面前:“浅依,快走!” 慌不择路的顾浅依径直向前跑去,但是这刺客可不会轻易放过她,正向顾浅依飞去的时候,顾浅依一不小心滚下了山崖。 眼见刺杀失败,刺客也不多做停留,直接运起轻功脱身而去。慕容瑄根本来不及追击刺客,直接大喊道:“来人啊!给本王掘地三尺也要 把浅依找到!”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大雨,蒙蒙升起的雾气遮挡了视线,也掩盖了顾浅依的踪迹。 山崖下,一个白衣男子,在毛毛细雨中打着伞走到了顾浅依的身前。 视线模糊的顾浅依伸出右手试图求救,可是还没发出声音,就晕了过去。 白衣男子抱起顾浅依,走向了山谷的深处。 顾浅依盖上干净的被褥,衣服也被换过了在温暖舒适的被褥中,慢慢的恢复清醒。 当她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喉咙无比的干涸,好在床边有一碗汤药,此时嘴里的苦涩已经唱不出汤药的味道了,她拿过碗,直接闷头喝完了。 正巧,门口走进来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我还正愁怎么喂你喝药呢,这下倒好,我也不用担心了。”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眼前此人就是朱凤国的四皇子凤清双。 顾浅依慢慢的撑着床坐了起来:”多谢凤公子出手相救,不知公子可有看见我的夫君?” 凤清双想起最近山谷里常出现的人影,眼神躲闪了一下:“没有看见,这里只有我和我的侍女,顾夫人不必担心,着几天都是我的侍女,云儿照顾你的。” 看着凤清双的眼神,顾浅依瞬间就提高了警惕心,面上却还是笑着对凤清双说:“凤公子是怎么发现我的呢?” 听到他的问题,凤清双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一脸的难过:“说来也是不幸,我的一个侍女跑丢了,我此次出来也是为了找她的。” 听起来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细细推敲下来着实吓人,他的侍女为何偏偏丢在了天宇国 ,两国现在正值战时,他们居然能如此轻易的进入天宇国,着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但是顾浅依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旧当作自己知道他的身份:“那真是很可惜了,若是凤公子能帮我找到我夫君的话,那他或许也可以帮上什么忙。” 听到顾浅依的话,凤清双一脸的无奈:“顾夫人,不是在下不愿意帮你,而是我们都被困在这个山谷中了,这里常年大雾,着实不好找到方向,但好在吃食足够,我们还是可以撑过一段时间的。” 这一番话,让顾浅依也不禁开始发愁:“这可如何是好啊,不过凤公子你也不用太着急,我相信夫君一定会找到我的。” 听到顾浅依的话,凤清双把视线转向了另一边,试图转移话题的问: “顾夫人大病初愈,身体虚弱,这会儿想必应该是饿了吧,我叫云儿送些吃食进来。” 顾浅依感受了一下空空的腹部,手下意识的搭在了肚子上:“也好,那就麻烦凤公子了。” 二人说完没多久,顾浅依就看见了侍女云儿走了进来。 顾浅依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因为她在这个云儿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质。 云儿把饭菜放下就转身离开了,倒是凤清双坐了下来,替她摆着碗筷,添茶倒水。 这么一看,顾浅依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连忙想要下床:“凤公子,不必如此,我自己来就是......” 但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凤清双打断了:“顾夫人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的伤还没好,安心躺着就是了,就当在下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看凤清双坚持的样子,顾浅依也不跟他客气那么多,只是笑着:“现在一命还一命,我们可是扯平了,凤公子心里也不必太过有负担。” 听到他的话,凤清双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吃着饭。 顾浅依突然想起了那个叫云儿的侍女,她出声问:“凤公子,你丢的那位侍女是什么样子的?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出去后也能帮你找找?” 这个问题让凤清双放下了手中的碗,思考下回答:“她话很少,爱穿黑衣服,长相……和云儿差不多。” 这么一说让顾浅依更加怀疑刺杀她的刺客就是凤清双丢失的侍女:“那她与云儿是姐妹吗?” 凤清双长相艳丽的脸上却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不是的,他们是从小一起培养的所以有很多时候都会很像。” 听到这顾浅依了然的点了点头,但是她还是不放心的继续说:“凤公子,你的侍女丢失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是为了什么任务才离开的。” 顾浅依的话,让凤清双慢慢的皱起了眉毛:“她只留下一句要办私事就走了,没有什么任务。” 这下顾浅依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那位侍女来刺杀的她,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一个未解之谜。吃饱后,凤清双看着顾浅依问:“倒是顾夫人你,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滚落山崖呢?' 说到这,顾浅依叹了口气:“不知怎么的,我本来在树林里捡树枝,却突然冲出来一个刺客,在交谈中发现还是个女刺客,情急之下就不小心掉了下来。” 这么一说,凤清双也忍 不住的为她担忧起来,试探着问:“那顾夫人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有想过离开天宇国躲避追杀吗?” 可是顾浅依却在心里想,若是离开天宇国我就更没命了,但她还是婉转的给凤清双形容了一下她遇见的刺客,试图让凤清双明白就是他的侍女来刺杀的她。 其实这话说完,顾浅依的心里也是忐忑的,不过是看着凤清双救她一命,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才冒这个险的。 听完顾浅依的话,凤清双的神色慢慢冷淡了下去,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刺客极有可能就是他的侍女苗易。 但是他不希望顾浅依知道这件事,接着扬起脸对顾浅依说:“那顾夫人你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就不多做打扰了。’ 离开房间后,他的神色瞬间恢复了冰冷,对着一旁的云儿命令:“现在立马通知苗易给我回来!” 而在房间里的顾浅依,左肩上的伤还没好完不管是翻身还是什么,一不小心扯到伤口就疼的厉害。 龇牙咧嘴的慢慢躺下,顾浅依看着房顶,静静地思考如何联系上慕容瑄,这凤清双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她可不敢在他身边待着冒险。 而苦苦寻找顾浅依无果的慕容瑄突然在山上不远处看见了一个蓝色衣衫的人倒在了那里,慕容瑄连忙冲了过去。 顾浅依一边思考着各种各样的办法,一边被困意侵袭,很快就抵挡不住睡了过去。 另一间房中,一个女声问:“主人,您是说苗易是为了刺杀顾夫人才再次离开的?” “没错,她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些年来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第178章 被王爷所救 凤清双满脸的气愤。 对于主人的话,她并没有什么评价的权利,只能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但是苗易是她的同伴,她既然会这么做肯定会有她的道理,就是不知道主人能不能接受罢了。 在慕容瑄怀中的女人缓缓转醒,只在落日的余晖中看见了慕容瑄坚毅的侧脸,就很快又晕了过去。 慕容瑄暗自皱眉,这个人不是浅依,那他的浅依现在到底在哪? 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丢在了客栈,慕容瑄就带着一部分的队伍继续去寻顾浅依了。 而凤清双这边,云儿正在给你他汇报最新的情况,“我们现在还是联络不上苗易,她会不会遇见了什么困难?” 但是凤清双却懒洋洋的毫不在意:“以她的武功不给别人找麻烦就不错了,她能遇见什么麻烦,无非就是还不想回来罢了。” 听到主人的话,云儿感觉自己十分的羞愧,只能低下了头,保持沉默。好在凤清双没有在意那么多,继续说: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着急,先等顾夫人养好伤再,苗易若是回来了,千万别让顾夫人看到她,明白了吗?” 云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转身离了。 顾浅依的伤恢复的很快,但她的心里却一天比一天着急,军营那边正值关键时期,慕容瑄若是一直在找她怕是会耽误不少的事情。 当她能够下床走动后,她第一 时间就在这附近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离她跌落下来的地方其实并不遥远,只是被浓浓的雾气遮挡住了。 若是没有人带的话,这里果真是不好走出去。 她失落的回到了房间,正准备休息一下,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顾夫人,在下可以进来吗?” “可以,凤公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浅依拉开房间的门问。 凤清双笑得很温柔的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问一下顾夫人的伤势怎么样了?” “好多了,凤公子近日可有发现什么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凤清双对她还是没有恶意的。 听到顾浅依的问题,凤清双犹豫了一下:“近日可能会有一个大晴天,那时这些浓雾会比较淡,我们可以趁机离开。” 这个消息让顾浅依精神大振:“如此真是太好了,多谢凤公子相助了。” 凤清双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其他事情,凤清双就离开了。 很快他们就等到了那个大睛天,果真和凤清双所说的一样,浓雾渐渐的散开了。 顾浅依为了方便起见还是换了男装。 一出山谷,顾浅依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影,她下意识的喊:“松涛!” 一回头,松涛就看见了他们苦苦寻找的王妃。 松涛一个飞身飞向顾浅依的面前,但是突然一个人影抢在了他 的前面。 那人一身黑衣,拿着剑刺向了顾浅依。 但是剑还未到顾浅依的面前,就被凤清双拦了下来。 那刺客有一瞬间的惊讶,正欲往回收剑势,刺客:“主……”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凤清双打断了:“顾夫人,你快走,这里我来对付!” 听到他的话,顾浅依并没有一刻的迟疑,直接就拉着松涛离开了。松涛还十分不解的问道:“王妃,我们不用去帮他们吗?还是我们现在要回去叫人?" 顾浅依连头都不回的带着松涛快速离开:“不必,他们是一伙的,不用担心。” 听到顾浅依的话,松涛此时的疑惑更加多了,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询问的时候,于是他赶紧放了信号,很快,慕容瑄就赶到了。 看到顾浅依的那一瞬间,慕容瑄才感觉找回了自己的心跳,他一把抱住顾浅依,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恨不得一刻也不放手。 而苗易眼看着顾浅依越来越远,直至不见人影,这才摘下而罩对凤清双说道:“皇子殿下可以住手了吧!” 谁知凤清双看见她摘下面罩,没有停手不说攻势反而越发的猛烈。直至最后苗易不敌凤清双一剑抵在了脖子上, “苗易,你可知错?” 但是苗易却不服气,面无表情的问:“苗易何错之有?” “这个人你不能碰,以后离她远点!加上你这次私 自离开,数罪并罚,跟我回去。” 凤清双冷漠的说道。俊美的五官此时严肃起来充满了杀气。 苗易好歹也是个会看脸色的,知道凤清双此时心情不好,也不敢再惹他生气了,只能被他乖乖的压回去。 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忘记顾浅依,这个女人不知道给主人下了什么迷魂药,等下次见面一定要杀了她。 好不容易从慕容瑄怀里冒出个头的顾浅依这时才看见他的身后跟了一个女人。 不过此时人多眼杂,二人默契的准备回军营再说。 那女人也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军营。 刚一进营帐,顾浅依立马就趴在了桌子上,念叨着:“好怀念啊,终于回来了。” 慕容瑄跟在她身后进来,坐在了主位上问:“浅依,你怎么会和那凤清双在一起?” “是那个凤清双救了我,山谷中一直有大雾,我们出不来,直到今天雾散了些,我们才出来的,而且我发现这凤清双与刺杀我那刺客关系匪浅。” 顾浅依压低声音,看着慕容瑄说。 一直盯着顾浅依的慕容瑄,等她话说完,才像反应过来一样:“好在浅依你没事,不然本王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有没有受伤?” 为了不让慕容瑄担心,顾浅依想着自己反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说:“没事,没受什么伤,王爷放心吧。” 这边话音刚落,营帐外就传来了一个娇 娇软软的声音:“王爷,奴家煲了些汤,你要尝尝吗? 原本皱着眉的慕容瑄听到她的话表情也慢慢舒展了,“行了,你端进来吧!” 听到慕容瑄的同意,门外这女子笑着端了一锅汤进来,:“奴家听闻这位兰大人在山谷中待了许久,就煲了些汤,想给二位暖暖身子,去去寒气。” 看着那婉汤,慕容瑄不客气的说道:“多谢苏姑娘了,把汤放这儿就行,我们还有事要商议,你先出去吧。” 即使被慕容瑄这么无礼的的对待,这姑娘也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柔柔弱弱的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浅依,你可以尝尝看,她的汤还是煲的不错的。” 慕容瑄盛了一碗出来递给顾浅依。 看着慕容瑄反应迟钝的样子,顾浅依忍不住笑:“人家姑娘的一片好心,在你这里就只是汤不错了,说来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淡淡的说:“不然还能怎么样,在我们找你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她,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你,结果走近才发现不是,九顺手救了。” “这姑娘怎么了啊,顺手救了怎么还在军营里待着?” 顾浅依疑惑的问。 突然她低头看了一眼碗里汤,这汤中一件物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慕容瑄没在意继续说:“还不是那群兵蛋子,看她可怜又没地方去,非要本王暂留她一顿时间。” 第179章 浅依搞烧烤 顾浅依盯着碗中的东西:“王爷,你可认识此物?”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仔细看了一下顾浅依指着的东西:“这个东西本王倒是不曾见过,可能是这边关的某种调味品吧,浅依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 看着碗中的东西,顾浅依想到若是她没有认错的话,这应当就是因素花的壳子。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顾浅依继续问:“王爷,你每天喝的汤里都有这个东西吗?” 顾浅依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慕容瑄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每天都有的。” “那王爷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汤很好喝,喝不到就很想念。” 顾浅依观察着慕容瑄的表情问。 当慕容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的时候,顾浅依的心都悬了起来。 于是她这才给慕容瑄解释:“王爷,浅依若是没有认错的话,这个是一种名为因素的果壳,这个果壳若是长期食用,就会让人产生依赖性,很难离开此物了。” 听到她这么说,慕容瑄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汤碗:“怪不得本王近日总是对这汤念念不忘。” 但是顾浅依却挑出了其中的因素壳继续说:”这件事,我们还是要好好问一下这位苏姑娘,不过这因素壳也不全是坏处。” 这么一说,慕容瑄却突然有了兴趣:“这东西难道还有其他用处?” “凡事都具有两面性,这东西也不例外,它可以帮助人入眠,也可以减缓痛苦,若是我们的士兵在受伤后倒是可以用它。” 不过慕容瑄却不这么觉得:“这东西若是产生依赖性后,很容易会被他人所利用,与其如此还不如不用,当兵的哪个没受过点伤。” 想到这玩意若是管控起来着实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扼杀在萌芽里。 顾浅依赞同了慕容瑄的说法:“王爷说的对,这东西却是很容易毁灭一个人,与其这样,我们不如让 它从未出现过。” 点了点头,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慕容瑄对着门外的侍卫吩咐:“去把苏姑娘请过来一下。” 一听要去请苏姑娘,那侍卫感觉自己荣幸极了,不自觉的就露出了微笑。 门口的侍卫一路和苏迎说说笑笑的走进营帐,看见慕容瑄的那一刻立马就恢复了严肃正经。 苏迎看到桌上没怎么动过的碗筷:“王爷叫奴家过来是今日的汤不合胃口吗?还是有什么别的事?” 看着苏迎风一吹就倒的身形,顾浅依怕吓着她,放轻了声音:“苏姑娘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苏姑娘平日里都给谁送过汤啊?” 听到顾浅依的问话,苏迎这才把视线转向她,笑了一下温柔的说:“奴家每次都会多煲一些,送给各大人们。” “那看来你送的还不少啊。” 面对慕容瑄冷淡的态度,苏迎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是奴家做错了什么吗?” 而慕容瑄则是挑出了因素壳子问:“你可知这个东西有什么功效?” 听到这个问题,苏迎的眼神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这个东西是一种调味品,能够增加汤的鲜美。” 一边委屈的和慕容瑄解释,一边她眼中的泪水瞬间就积在了眼眶。 这时准备汇报情况的阿武走了进来:“王爷,这是怎么了?苏姑娘你没事吧?” 阿式赶忙走到了苏迎的身边安慰她。 看着哭哭啼啼的苏迎和在一旁干着急的阿武,顾浅依有接了当的问:“苏姑娘,这东西对人体是有一定的危害的,敢问苏姑娘是从哪里得来的此物。” 又抽噎了两下,苏迎这才擦了下眼泪,低垂这头,十分委屈的说:“这个东西在军营不远处就可以找到,奴家每天早上就会摘回来一些。” 听到她的答案,顾浅依把目光投向了慕容瑄。 接收 到顾浅依的视线,慕容瑄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下令:“阿武,你带人,跟苏姑娘一起过去,去把那片地上这个东西都铲除了,最后一把火烧掉。” 但是顾浅依没有这么轻易的放心,在苏迎离开前,她问:“苏姑娘,你单纯只是为了增加调味吗?你当真不知道这个东西的用处?” 这么一问,苏迎的泪水又很快的冲上了眼眶她忍住泪:“兰大人,奴家是真的不知,若是谋害了众位大人,对奴家有什么好处?” 这东西对害处可是潜移默化的,表现最明显还是会让人上瘾,能有什么好处可就不好说了。 这得看她想要什么? 不过顾浅依也没有说那么多,再问也只会让人觉得她在刁难一个小女孩,她笑了笑就让苏迎出去了。 他们前脚刚离开,慕容瑄就直接把那些汤倒了出去:“好在浅依你见识广博,若是让他这么继续下去,我们这些军人怕是完了。” 顾浅依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一下:“王爷,你以后万不可随意在吃别人的东西了,这里虽然不比在京城有心人多,但是也不是多安全的地界。” 倒是军团里的人,一看苏迎哭哭啼啼的回来,个个纷纷义愤填膺:“苏姑娘,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们,我们去找他算账!” 苏迎轻轻抹了两下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道苏姑娘:“是……是兰大人,不怪他都是我不好……” 说完,她发现众人居然消了声,这些人平时管怎么样都会替她出头的啊,今天是怎么了? 只听见他们小声的嘟囔:“是兰大人啊,那苏姑娘是做错了什么事?” 这还没了解事情的缘由,就已经认定她有错了是吗? 苏迎暗自愤恨的捏紧了手帕。 这边阿武好心的替她解释:“苏姑娘常煲的汤里,有种东西是对我们有害的,被兰大人认了出来,所以才会 这样的,不过都是误会一场,想必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 如此一说,众人一下就站在了顾浅依的那一面,纷纷安慰苏迎不要放在心上。 她没想到居然会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只能下委屈接收他们的安慰。 在去铲除那片花田的路上,苏迎装作不经意的问:“武大人,这兰大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这次奴家犯了错,想要给兰大人赔礼道歉一番。” 阿武一听她要给顾浅依道歉,想着这样也能给顾浅依留个好印象,多在军营里待一段时间,就高兴的告诉她: “好啊好啊,这是好事,不过兰大人喜欢什么我倒是不太清楚,锦佑和她一起生活过,他应该比较清楚,我帮你叫他。” 听见阿武的呼喊,锦佑很快就来到了他们俩的身边:“什么事?” 看着锦佑一脸面无表情,阿武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小子一开始就不喜欢苏迎,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忙。 “锦估啊,兰大人平时喜欢什么东西啊?” 避开阿武的目光,锦佑看向别处:“问这个干什么?” 苏迎拉住锦估的衣袖,小声的笑着说:“这次奴家不小心犯了错,想给大人赔礼道歉,但是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她低头娇羞的样子,若是换做旁人,早就替她打点好了一切。 但是锦佑可与旁人不同,他把自己的衣袖一把抽回,轻飘飘的看了苏迎一眼:“醒醒吧,她不吃你那一套,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说完,锦佑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阿武装作生气的样子骂道:“这小子,越来越欠收拾了!苏姑娘你别伤心,晚上回去我就教训他。” 说着,苏迎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武大人千万不要为了奴家一个小女子,与锦大人伤了和气,肯定是奴家哪里没有做好才会这样的。 其实,就算她不说 ,阿武也不会和锦佑怎样,看她这么较真的样子,阿武反倒觉得不意思了。 刚刚得知苏迎身世的顾浅依,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太过苛刻了,于是她看向慕容瑄: “王爷,近日来大家都辛苦了,我们今晚不如放松一下,弄点烧烤怎么样?”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抬起头来:“可以,不过浅依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刚才听你说完,感觉这苏姑娘也怪可怜的,我觉得就当给她一个欢迎仪式吧,一直跟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想必也受了不少委屈。” 对于女孩子之间天生的亲近,她还是希望苏迎能够开心一点,不要再这么天天哭哭啼啼的了。 于是阿武他们一回来就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等得好苦啊。” 旁边的士兵跟他们开玩笑的说道。倒是阿武们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事了?” “兰大人说,今晚要给苏姑娘开欢迎会,晚上吃烧烤!” 这下才明白什么事的阿武也笑开了:“苏姑娘,你看,兰大人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我们这帮粗老爷儿们一直也没注意这些。还是兰大人在好,什么事都想的周全。” 苏迎一脸娇羞的点了点头,或许这兰大人也不像她想的那么无动于衷。 但是,当她看到顾浅依与慕容瑄一起成双成对的出现时,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 好在其他人还是一直在她身边。 不过当宴会开始的那一刻,她就发现事实跟她想象的想去甚远。 这些士兵跟排队一样,挨个儿跑去顾浅依的身边给她敬酒聊天,这一场明明主角是她的宴会,完全被顾浅依抢了风头。 这时只有一些平时就不怎么敢接近地的人,趁机跑未了她的身边,试图能够讨好她。 但军营中有点地位的人,都围在了顾浅依的身边。 第180章 设计浅依 于是她咬了咬牙,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兰大人,奴家多谢您此次专门为奴家举办的宴会。” 说着她就端着酒杯一饮而尽了。 有人来敬她,顾浅依也不好不接,正准备把自己这杯喝完的时候,慕容瑄拿过了她手中的酒杯:“兰大人不善饮酒,这杯酒本王就代她喝了。” 一看王爷替顾浅依饮了一杯酒,众人纷纷起哄要多敬顾浅依几杯,借此来达到灌慕容瑄的目的。 这一下,原本在众人中心的苏迎又被挤到了边缘。 她站了一个巧妙的位置,顺势一倒,酒倒在了顾浅依的怀里,“哎呀,兰大人,真是不好意思。” 一边说着,一边连忙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裙摆。 这下,很多喜欢苏迎的士兵,看着顾浅依的眼神就不对了。 但是顾浅依这会儿还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衣服上也被泼了许多的酒,这会儿正忙着整理衣服。 “没事,你们先玩吧,我回去换件衣服。” 擦了半天都没有用,顾浅依只好回去换衣服。 苏迎连跟在顾浅依的身后:“兰大人,都怪奴家不好,让奴家帮您把衣服洗了吧。” 回头看了一眼苏迎身上湿透了的衣服,和若隐若现的曲线,顾浅依好心的提醒道:“不用,没关系的,你最好也回去把衣裳换一下吧。” 顾浅依觉得自己提醒的挺明显的了,就放心的回去换了衣服。 没有顾浅依的宴会,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也如同苏迎预想中的一般,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了她的身边,她再次感受到了众星捧月的优越感。 看来只有除掉这个兰大人,她才能把 这些人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当顾浅依回来的时候,看见这苏迎穿的还是那件衣服,不由暗自皱了皱眉,不是古代的大小姐都很保守的么? 这姑娘怎么回事? 不过她这会儿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她回来的时候,慕容瑄已经略有醉意了:“松涛,来帮我把王爷带回去。” 顾浅依对着一旁的松涛吩咐。 眼见着王爷的醉意愈发的严重,松涛不敢耽搁,赶紧喝顾浅依一起把慕容瑄扶回了营帐。 醉意朦胧的慕容瑄嘴里下意识的喊:“浅依……” 这句话恰好被路过的苏迎听到了,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 若是能好生利用,不仅可以赶走这个兰大人让所有人都更关注她,更能让齐王对她不失所望,这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如此一来,苏迎的心中很快就有了针对顾浅依的计划。 这天顾浅依刚一起来,苏迎就在门外等着了:“兰大人,这是从厨房拿过来的早饭,您若是还不放心,奴家可以自己吃。” 说着,苏迎又低下了头。 顾浅依想了一下,接过了早饭:“没事,我端进去就是了,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面对顾浅依的冷待,她好像无动于衷:“其实奴家是想拜托您能一会儿陪我走走吗?着军营奴家还不是很熟悉。” 看着苏迎这样,顾浅依一时不能确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就先答应了下来:“可以,我先进去收拾一下吧。” 说着,顾浅依就转身回到了营帐里。 但是苏迎却在门外一直等着,边关的太阳即使还没到中午就已经十分毒人。 站在门口的苏 迎,细密汗珠出现在她的额头上。 路过的士兵总是忍不住问一句:“苏姑娘,你站这干麻呢?” 在烈日的炙烤下,苏迎脸色微红:“在等兰大人,他一会儿说要带奴家去逛一逛这军营。” 但是在不知情的眼中看来,就是这兰大人,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趁机增加自己与这苏姑娘接触的机会。 营帐里的隔音并不是很好,在里面的顾浅依并不想一大早就被人围观,趁着还没越来越多的人关心这苏姑娘的时候,顾浅依赶紧走了出来。 只见这苏姑娘一见她走了出来,就连耳朵尖也红了起来。 这下,士兵们更加羡慕顾浅依能够与这等美人,携手漫步了。 不过顾浅依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边带苏迎到处走,一边给她介绍,但是顾浅依没有忘了避开一些重要的地方。 看着苏迎全然没有在意的样子,顾浅依倒是下了几分心思,如此这番,这个姑娘倒是不像被敌军派来的。 不过这一路走来,其他的士兵倒是没有什么多的想法,只有羡慕嫉妒恨。 参观的差不多了后,苏迎低头对顾浅依说道:“兰大人辛苦了,不如随奴家一起去喝杯茶吧。” 边走边介绍的顾浅依,此时正好口干舌燥,本身是女子的她潜意识的忘了这古代的男女忌讳。 而苏迎的提议又正合她意,于是没有什么异议就答应了苏迎的邀请。 已进入营帐,顾若就感觉这里果然和普通的营帐大为不同,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姑娘家的香气。 不愧是大家小姐,就连落到如此境地都不 忘提高生活品质。 苏迎举着茶罐问:“兰大人一般喜欢喝什么茶?” 对于这方面,其实顾浅依并没有太多要求:“都可以的,麻烦苏姑娘了,要我帮忙吗?' 听到她的话,苏迎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大人您辛苦了,着个我来做就好了。” 看着苏迎复杂的烹茶,顾浅依想着自己对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就不去添乱了,于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苏迎。 苏迎把烹好的茶端在了桌子上:“兰大人,请慢用,小心烫。” 小心的接过茶杯,顾浅依轻轻嗅了一口,果然和他们平时简单泡出来的茶感觉不一样,轻轻抿了一口,顾浅依笑着说:“多谢苏姑娘款待。” 两人正聊着天,苏迎却扶着头倒在了顾浅依的身上,轻喘着:“兰大人,奴家突然感觉身体不适,能否扶奴家过去休息一下?” 顾浅依感觉传来的体温确实高于常人,连忙把她扶到了床上。 苏迎的胳膊正巧圈在顾浅依的脖子上,当顾浅依把她放到了床上的时候她却没有松开手。 于是一个不慎,顾浅依就被她带到了床上一边喘着一边喊:“救救我啊,兰大人……” 断断续续的,顾浅依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门外的人听见动静立马冲了进来:“苏姑娘怎么了?” 这时苏迎的衣服已经被她扒的乱七八糟了,顾浅依一见有人进来,下意识就想用被子帮她裹上。 谁知那士兵却突然举起剑对着她:“你想干什么,离苏姑娘远点!” 看着在床上满脸通红的苏迎,和怒气冲冲的士兵,顾浅依选择了远离 :“既然这样,叫大夫过来看看吧。” 可是那士兵却不愿意听她的:“什么大夫,你对苏姑娘做了什么!不要以为你是王爷的幕僚就可以肆意妄为!” 听到这,顾浅依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在她还没想出什么头绪的时候,那士兵叫来更多的人。 就连周和风也惊动了:“怎么回事?” 那士兵在顾浅依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对着周和告状:“这个兰大人对苏姑娘用了药!这种下三烂不配留在我们军营里。” “没错,赶他出去!” “把他关进大牢!” 周围的士兵纷纷替苏迎感到不平,此时的苏迎一脸痛苦的裹在被子里,小声的哼哼。 场面一时之乱入哪个周和风瞬间感到头疼,为了平息众怒,周和风只得先做决定:“先把兰大人压到牢里,等王爷回来审了再说。” 这下众人纷纷欢呼,个个摩拳擦掌地争着要送顾浅依去大牢。 不过顾浅依可算是看明白这苏迎想干嘛了。 勾起唇角冷笑一声,看着周围激动士兵,她心想有着时间收拾你们这群见了女人就没脑子的兵蛋子。 她也知道,这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回又人相信的,索性什么都不说,顺从的被这群人,压往了天牢。 当慕容瑄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在他面前要死要活的苏迎,他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苏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兰大人……他把我……奴家的清白没了……没脸活了。” 旁边的周和风看她说的费劲,替她解释:“她说兰大人给她下药,轻薄于她。” 话音刚落,慕容瑄就不屑地笑了一下。 第181章 白莲的计谋失策 慕容瑄看向周和风问:“周将军,您可信兰大人时候能做出此事之人?” 听到慕容瑄的问题,周和风有些为难的回答:“这个兰大人的为人,下官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是人赃俱获,下官也是没办法。” 视线转向跪在地上哭个不停的苏迎,慕容瑄脸色冷了下来:“既然如此,本王就叫你看看什么叫有办法。” 正在哭泣的苏迎抬头看了一眼慕容瑄,被他冷酷的眼神吓了一跳,甚至忘了哭泣。 看慕容瑄如此相信兰大人吗? 不会的她已经打点好了,不会露馅的! 把苏迎扔在这里不闻不问的就走向了他所住的营帐。 门口的士兵看见慕容瑄的到来,激动的问:“王爷,您是为了来给苏姑娘讨回公道的吗?” 慕容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冷勾起嘴角:“我是来给兰大人讨回公道的!” 听到他的话,士兵瞬间不服气:“明明就是这兰大人想轻薄苏姑娘没想到王爷你是这样偏颇之人。” 但是慕容瑄可没空听他在这里胡说,直接转身走进了营帐。 不过这小士兵可不服气,立马去叫了一大堆的人聚在了这营帐的门口。 听说此事的阿武等人也很快赶了过来,他们是知道顾浅依的身份,知道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于是他对着聚在一起的士兵训斥:“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想造反吗?” “王爷不给苏姑娘一个公道,我们就造反!” “没错,还苏姑娘一个公道!” 正当阿武在焦头烂额的给众人解释的时候,苏迎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武大人,连你也不相信奴家吗?奴家平白失了清白,还被如此猜测别有用心。” 说着她就拿出了一把短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此那奴家不如以死证清白了!” 眼看着利刃就要划破她细嫩的皮肤,众人纷纷劝解她,声讨顾浅依的声音也更大了。 这时,慕容 瑄从她的营帐里走了出来,冷眼看着她的把戏:“苏姑娘真当本王军中无人么?” 说着慕容瑄把一袋药粉扔在了地上。 看见那袋药粉的时候,苏迎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被她掩盖了过去:“王爷是什么意思?是说奴家诬陷兰大人吗?” 这时周和风已经奉慕容瑄的命令把顾浅依带了过来。 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群情激愤,个个恨不得上去手刃她。 但是顾浅依可不在意,她揉了揉手腕:“苏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我们王爷有一只暗卫一直在暗中各处,这件事,只要在军营里待的久的都是默认的事实。” 这时候老兵们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军中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但是入伍不久的人却不太清楚甚至有些人还不相信。 于是顾浅依接着说:“这些暗卫们主要是为了防止有敌军的探子混进来,当然身为外来人士的苏姑娘肯定是重点监控人员的,想听听暗卫的报告吗?” 听到这里,苏迎的心里已经止不住的发慌了,但是她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顾浅依和慕容瑄为了诈她编出来的。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奴家没有做的事情,王爷怎可这样污蔑奴家一个小女子。” 她咽了一下口水:“既然如此,就叫王爷的暗卫出来对峙啊!” 这时松涛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这是他们整理好的东西,现在由属下代为诵读。” 一条一条的内容,被松涛清晰的说了出来。 越听苏迎的腿越软,听着听着,士兵也想了起来,同样的时间点,自己确实是在那个地方见过苏迎,由此这个事的真实性,也在所有人心中有了确定。 拿过信件,慕容瑄扫了一眼:“从这上面看来,今天这一出好戏可是苏姑娘自导自演的呢,自己去买药给你自己下,真是很有胆魄。” 这下,可没人替她说话了,证据确凿,苏 迎想辩解都没有地方可说。 周围的士兵这下可不敢同情她了,纷纷安静的像个鹌鹑。 顾浅依走到苏迎的面前问:“王爷看你家破人亡,知道你原是大家小姐,现在无处可去,好心收留你,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但是苏迎知道自己千万不能承认,她哭着对顾浅依摇头:“我没有,你们相信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说着她又转向平日里跟她走的近的士兵,“你们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帮我说话了!” 看着她声嘶力竭的样子,慕容瑄厌恶的挥手:“行了,我们也不多追究你了,只是要请你离开军营!" 一听要离开军营,苏迎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你们可怜可怜我啊,奴家一个弱女子离军营怎么活啊。” 这时士兵们可不会再轻易的被她蛊惑,已经差点犯大错,此时恨不得消失的士兵们,纷纷离开。 眼看着人走的差不多了,慕容瑄扬了扬手:“行了,阿武你把她带出去吧,带远点,别让她回来了。” 经过这么一闹,阿武原本对她的好感也消失殆尽,不管她的求饶,直接就把她带了出去。 顾浅依挑眉看向王爷:“此事还要多谢王爷了。” 但是慕容瑄却凑近她:“以浅依的聪明才智,又怎需这么麻烦,你会不会轻薄于她本王还不知道?” 明白是慕容瑄的恶趣味,顾浅依却故意说:“那照王爷这么说,浅依就应该早点自曝身份了?” 思考了一下的慕容瑄摇了摇头:“那还是不行的,这件事更加佐证了军营里不能有女人!” 听到这,顾浅依也觉得没错,好在她自己一直都隐藏身份,不然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 第二天一早的训练,所有人格外的老实,连偷懒迟到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 顾浅依其实知道也不怪他们,但是还要让他们长记性:“我看看昨天是哪些人 想让我离开军营?” 听到顾浅依这么说,一大部分人把头低得更低了,不过该罚的一个都跑不了。 看着沉默的众人,顾浅依转了一图,笑了笑:“既然没人承认,那就一起吧,从今天开始所有人加训!" 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有怨言,全都自觉的开始朝着训练场地跑了起来。 看着他们跑了一圈又一圈,顾浅依问:“现在知道到底该信任谁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同伴!” “军营里还会出现这种为了女人冲昏头脑的事情么?” “不会!” 在顾浅依的训问中,他们也在不断的反省自己的所作作为,不知不觉中,这些士兵的心也慢慢凝结在了一起。 这天,朱凤国又试图骚扰天宇国的边境。 慕容瑄干脆利落的就带着士兵出征了。 两军相对时,朱凤国的士兵却不再前进了,慕容瑄看着前方停滞的动的天宇国士兵,对着松涛下命:“松涛,你派个探子去看看怎么回事?” 但是慕容瑄话音刚落,对面的军中就站出来了一个高大威武的人,他骑在马上,坦然自若的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顾浅依驾着马走到慕容瑄的身边:“王爷,那人是谁?” 慕容瑄的眼神落在前方的人影上,目不转睛的:“那人是朱凤国的一员大将,符丁将军,骁勇善战,在朱凤国十分有威望。” 听到他的话,顾浅依也仔细瞧着这位出了名的大将军:“那他现在是想做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慕容瑄也没有头绪,两人还没想出答案,这位符丁将军就在两军中间停了下来。 只能听见他中气十足的对着慕容瑄这边喊:“久闻齐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齐王殿下可敢与我这粗人商谈一番。” 听到他这么说,慕容瑄知道这次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为了能和符丁将军更好的对话,他带着顾浅依 也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看着慕容瑄身后跟着的人,符丁忍不住出声嘲笑:“想不到齐王威名在外,居然如此胆小慎微。” 面对符丁的嘲笑慕容瑄只是皱了皱眉,并不在意:“符丁将军是要与本王商议何事?” 这时符丁邪笑着走近慕容瑄:“齐王殿下不觉得这个地方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吗?” 但是慕容瑄并没有如他预想的一般被吓的后退,反而眼神冷淡的看着他:“那符将军以为如何?” 符丁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摸着下巴:“齐王殿下身份尊贵,当然是要用最高的礼仪来接待,我觉得不如三天后,我们再正式商谈一番?不如齐王殿下来我们的军营一趟如何?” 听到这慕容瑄突然笑了,冷俊的容颜笑起来震撼不亚于拨云见日,更别说直面慕容瑄的符丁了,直接被他笑的晃了眼。 “看来符将军今日这番大动干戈只是为了引本王出来。” 倒是符丁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没错,不然怎么见得到齐王殿下呢。” “既然符丁将军主意已定,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容瑄虽然是笑着的,眼神中却十分冷漠。 说完,就带自己的士兵回到了军营。 看着慕容瑄的情绪似乎不怎么高,顾浅依主动给他倒了一杯茶:“王爷,怎么了,今天这事是有什么蹊跷吗?” 接过茶杯的慕容瑄,揉了揉额角:“浅依,你不了解符丁这人所以不知道,他十分有能力,所以为人也狂妄自大哦,他这次带了大量的兵马出来,就是想逼我们就范。” 不过顾浅依却也不能理解:“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吗?他这邀请我们进入他的军营,就不怕我们做些什么吗?” 听到顾浅依的问题,慕容瑄勾起唇角:“他自然是不怕的,不过我们进了他们的地盘还不是得听他们的,若想带太多人进去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 第182章 浅依跟王爷被抓 撑着下巴的顾浅依思考了一下:“可是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慕容瑄摇了摇头:“这个只能看他三日后到底与我们商谈什么了。” “所以他今天这态度的意思就是我们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若是不去立马就大军压境是吗?” 顾浅依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而慕容瑄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看法,“没错,这就是符丁的狂妄之处,若是能没有伤亡,我们自然是要选择损失最小的那个办法。” 但是顾浅依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一亮,“王爷,你现在就是担心我们掣肘于符丁是吗?” 看着她的样子,慕容瑄知道她应当是有什么办法了,点了点头,期待的看向了顾浅依。 这时顾浅依一脸的神秘:“王爷,你听听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二人商议好这件事的对策,慕容瑄就放心多了,每天该干嘛干嘛,全然没有担心的样子。 三天的时间过的飞快,慕容瑄轻装上阵,带着顾浅依和锦佑就出发了。 到了朱凤国军营的门口只换来了侍卫惊讶的眼神。 不过,即使他们到了这朱凤国军营的门口,侍卫也没有轻易的把他们放进去。 直到符丁得到消息出来接他们:“哈哈哈,齐王殿下果然守时,这次怎么就带了两个人啊?” 面对符丁揶揄的眼神,慕容瑄熟视无睹:“这不是因为符将军觉得本王过于谨小慎微吗,这次就想给符将军留个好印象。” 听到慕容瑄的话,符丁冷笑一声:“齐王真是好胆量啊,带个小白脸和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就敢来,真是令人佩服!” 尽管如此被符丁羞辱,三人都像未曾听到一般面不改色,慕容瑄接着说:“符将军叫本王前来定不是商量此事的吧,不先请我们进去吗?” 慕容瑄油盐不进的样子让符丁感到愤怒,他冷哼一声:“既然齐王殿下如此迫不及待那就先请吧。” 顺着符丁手势的方向,慕容瑄泰然自若地走了进去,顾浅依和锦佑爷紧随其后。 只剩符丁眼 神愤恨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这群人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一会儿一定叫他们好看。 随着带路的侍卫,他们三人走进了符丁早已给他们准备好的营帐。 符丁换了一副笑容跟在他们身后进了营帐,只是这笑容在他凶横的脸上实在显得不怀好意。 待众人都落座后,符丁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笑容:“想必各位都知道朱凤国国力日渐强盛,已经不同昨日而语,但是你们天宇国一直霸占着最好的城市,最好的资源,这件事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很是不公平啊,不知道齐王殿下对于此事作何感想。” 被问道的慕容瑄眼皮都没抬一下:“天宇国坐拥最好的资源也是理所应当,当各国有危难时,我们也是第一时间伸出援手不求回报,若是换了其他,我们能拥有这些东西,自然有相应的实力,若是换了其他国家能守的住?” 说完,慕容瑄的眼神,直视着符丁拷问着他的内心。 但是符丁却并不畏惧慕容瑄的眼神,他狂妄的笑了两声:“齐王殿下想必是井底之蛙待久了,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了!以为只有你天宇国一家独大吗?” 他话音刚落,锦佑就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打断:“王爷,小的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 被打断的符丁不高兴: “什么人也有你插话的份,看来这齐王当真是没有把你管教好啊,既然出来丢人,今天我就帮齐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没眼色的东西!” 眼看着符丁就要把怒气撒在锦佑身上,锦佑下意识的举起胳膊想要挡住自己。 顾浅依上前一步,拦住符丁:“符将军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跟一个小孩儿生气,不如就让他赶紧去吧,大人若是不放心大可派人跟着他去,没必要和他生气。” 顾浅依彬彬有礼的态度成功讨好浅依符丁,他冷哼一声:“哼,看来齐王的人里,还是有人会说人话的,既然如此……” 说着符丁随便指了个人:“你,和他一起去吧!好好看着他!” 那人不情不愿地领命离 去,带着锦佑一起去上厕所了。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结束了,慕容瑄接着说:“不知符将军约本王前来到底是想要什么?” 听到慕容瑄的问题,符丁这才把视线转回了慕容瑄的身上,他搓了搓手,试图露出纯良的笑容:“想必天宇国自是不愿意与我们朱凤国开战的对吧。” 慕容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而顾浅依替他开口:“是这样没错,凡是有战争自然有伤亡,每一个士兵的生命都是可贵的,若是能不动用一兵一卒的解决问题自然是最好的。” 这一番话本是想表明百姓在他们心中的重要性,可是到了符丁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他执着的认为,这天宇国是怕了他们,怕他们强盛的国力了! 符丁不屑的笑了一声,“果然首领是窝囊废,底下的人也都是怂兵蛋子!" 这番话让顾浅依不禁皴起了秀气的眉,“符将军这是何意?若是想要和谈又为何出口伤人!" 听到顾浅依的话,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凶狠,“和谈?你们也配?一帮窝囊废!也配跟我谈和谈?我曾带领国三十万兵马大杀四方,打过无数胜仗,你们拿什么跟我谈?你们有什么能耐?” 随着符丁的表情变化,周国的士兵对他们的态度也有所不同,慢慢的从以礼相待到针锋相对。 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瑄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他身体放松的靠在椅子上问:“那符将军是想如何?” 一听慕容瑄的话,符丁兴奋的拿出了地图,摆在他面前,指着边关的几座城市:“王爷,你看,这几座城市与我们朱凤国相距不远,物资匮乏,割舍这么几座城市来换取天宇国的安宁,不是一件双赢的事吗?” 看着他指的几个地方,顾浅依冷笑一声:“这符将军真是当人人都是傻子,三天的路程也好意思说相距不远,剩下几个城市虽然物资匮乏但是可是交通要塞,是与各国进行贸易的重要城市,即使物资不丰富,这里的百姓生活水平也是 很高的。 若是让朱凤国掌握了这几个城市,那就是拿捏住了天宇国的经济命脉,所以他们必不可让!” 这一点慕容瑄也明白,他的脸色冷了下来:“符将军可是在开玩笑,这几座城市若是没有价值,你们又怎么会想要?” 说着慕容瑄也伸手在地图上画了一圈:“符将军若是想拿这些城市来换的话,那本王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听到他这么说,符丁瞬间就怒了,他一拍桌子:“慕容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若你是想看看这天宇国怎么灭亡的,我倒是可以留你一条命!” 不过慕容瑄也不是好脾气的,既然符丁已经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他们以为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只见慕容瑄直接站了起来:“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没办法达成共识,那我们就走。” 直接转身就走,顾浅依赶紧跟了上去。 可符丁却冷笑一声:“慕容瑄,你真当这是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门口的侍卫立马举起武器拦下他们离开的方向。 这下,慕容瑄才转过来看向符丁:“符将军这是想作甚?不知道两军不斩来使?” 符丁绕过桌子走到他们面前:“不斩来使是自然的,可是一个天宇国的王爷又怎能算什么使者?像你们这样的废物,只配仰视着我毁了你们的家园哈哈哈!” 面对已经疯狂的符丁,慕容瑄护在了顾浅依的面前没有说话。 但是符丁很快就沉下脸对着旁的侍卫下令:“把他们好生给我关起来!我要他们亲眼看着他们自己国破家亡的时刻!” 听到他这么说,顾浅依和慕容瑄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而离开的锦佑被侍卫一路嫌弃的带到了一间房。 看着脏兮兮的地上,锦佑并没有什么想法,他曾待过的地方不知比这脏了多少倍。 但是门外的侍卫在久久看不到锦佑出来,不耐烦的吼了两句:“臭小子你好了没有!快点出来,不然小心我扒一层皮!” 可是茅房能力却依旧没有 声音传来,侍卫心想:糟了,这小子不会抬害怕跑了吧,那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他爷顾不得茅房的脏臭,捏着鼻子冲了进去。 可是刚一进,他的后脑勺就挨了一下还没看清是何人所为,就已经晕倒了。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倒在地上,而是锦佑把他接住了。 他动作干脆利落的把这侍卫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换到了自己的身上。 失去利用价值的侍卫,被毫不留情的丢在了地板上。 锦佑不忘处理好现场,把侍卫塞进了一个角落才整了整衣服离开。 虽然还在长个儿的锦佑在这军营里甚至算的矮小,但是他天生知道怎么不惹人注意。 躲在营帐后面的他,听到了顾浅依和符丁的对话,知道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利于他们了,于是他立马离开了当前的位置。 在他们和符丁僵持不下的时候,锦佑已经找到粮仓的位置。 倒是顾浅依压着火气在斥问符丁,“符将军,你有什么资格扣押我们!别忘了,我们也是有几十万的兵马在随时候命!” 听到顾浅依这么说,符丁双手抱胸,好笑的看着他:“你个小白脸,能力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们那些兵马都是些废物,别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那是你们没遇见我!” “遇见你又如何,符将军就是以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敌人的么?” 符丁突然凑近他们面前,凶神恶煞的说:“遇见我,我会杀个你们片甲不留,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血本无归,连骨头都不给你们留一个!” 饱含恶意的话语直冲顾浅依而来,她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符将军这么确定自己有这个能力,而不是被我们杀的片甲不留!” 看着顾浅依不服输的眼神,符丁笑了:“就你们这么几个人,毛还没长齐呢,就想和我斗,做梦!把他们都压下去!” 顾浅依看了慕容瑄一眼,他们可不能让符丁就这么扣押了,若是六军无主,那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 第183章 合计 低着头的顾浅依想到,不知道锦佑那边的进展顺利吗? 不过好在他们有两套方案,倒也不用太担心。 这边他们二人刚被压出军营,那边就传来了叫喊声:“来人啊,走水了!粮仓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符丁也坐不住了,立马带着众人去救火。 埋伏在不远处的流芳军团看烟火直冒云霄,就知道该行动了。 做完该做的事情,锦佑很快就找到了顾浅依和慕容瑄,一招制敌就打倒了扣押他们的侍卫。 任谁也没有防备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孩,更没想到他有如此能耐。 预估了一下时间,顾浅依提议:“王爷,阿武他们应该还有一灶香的时间会过来,我们现在可以做点什么?” 这句话让慕容瑄有点迷茫:“做点什么?” 听到他的问题,顾浅依嘴角忍不住上扬:“王爷,你想主帅的营帐能有什么?”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决定符丁的营帐里搜刮一圈。 但是翻了半天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正当两人觉得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锦佑叫住了他们,“王爷,王妃,你们看这是什么?” 顾浅依接过锦佑递过来的图纸,仔细研究了一番面色变得严肃:“王爷,想不到他们还有这样的计划!” “什么计划?”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接过图纸看了两眼就明白了这些人想干什么。 他冷哼一声:“这些人当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这边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三人出去一看,原来是阿武他们终于赶了过来。 符丁这下才明白中计了,隔着数百米,就对着慕容瑄大吼:“慕容瑄,你这贼人!居然如此坑害我!” 倒是慕容瑄不紧不慢的揪住旁边路过的一个朱凤国小兵:“告诉你们将军,这就叫做礼尚往来!” 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小兵就颤颤巍巍的跑 了刚被烧了粮仓,此时又被攻破大本营的符丁此时脑海中只剩下愤怒,他一定要这些废物好看! “凡是多杀天宇狗贼一人,就多奖银钱一两!” 在金钱的刺激下,各个朱凤国士兵群情激愤恨不得手刃他们。 可是在训练有素的流芳军团的攻势下,对付他们就和切西瓜一样。 激动的士兵区别就是冲上来的西瓜。 痛快淋漓的战斗,让阿武他们都杀红了眼。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血迹,但都不是他们的。 顾浅依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及时叫停了他们。 看着还在奋力抵抗的符丁,顾浅依走到他的不远处:“符将军,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兵力?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符丁筋疲力劲的用刀尖抵着地上,瞪着通红的眼睛:“你们天宇狗贼耍心机!若是正大光明的来一场,我必不可能输!” 这时慕容瑄也把周围的危险清理的差不多了,他走到顾浅依的身后,对符丁说:“这只是一报还一报,比起符将军的手段,我们还差得远,顺便再说一声,我们这军团的人还没你们的三分之一多。” “我不信!一定是你们在耍招!” 但是顾浅依却不再看他,淡淡的说:“符将军,留你一条命,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打天宇国的主意,门都没有!” 说完,她就和慕容瑄一起转身离开了。 只剩伤痕累累的符丁像是脱了力一般跪坐在地上,怨愤的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终于解决一件事了,顾浅依的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朱凤国的军队向后撤离些距离,天宇国的军也在顾浅依和慕容瑄的带领下退回了自己的军营。 慕容瑄坐在军帐中,想起方才在符丁将军那里看到的那一卷图纸,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方才那卷图纸上的计划,浅依有何看法?” 顾浅依思虑了一 番: “朱凤国此次派出的军队数十万人,且方才那一战,朱凤国虽然人多,但是他们的实力的确有些……” 她的话还没说完,悉知她想法的慕容瑄便接了上来:“有些差的难以置信。” “王爷果真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顾浅依下意识地想要跟慕容瑄击个掌,却在慕容瑄的冷眼下悻悻然缩回了手。 “那张图纸上的画有两条路线,这说明朱凤国此次进攻不止这一支军队,加之这只军队的实力,眼前符丁手下的这支军队说不定只是个幌子。” “王爷可记得那张图纸上的线路?” 顾浅依虽然来到这个游戏里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但是对天宇国的地形图也只是了解了个大概,刚刚那张图纸上的路线她只是记在脑中,却是认不出来那是哪条线路。 慕容瑄抬眼看了顾浅依一眼,看她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挑了挑眉:“浅依若是记得,就烦请浅依为本王提笔一画了,本王这记性着实是不大好。” 他哪里记性不好! 顾浅依心想,分明就是不想自己动手罢了。 无奈之下顾浅依只好拿来笔和纸,将方才所见的图纸完完整整地画了一遍。 她画完之后举到慕容瑄面前:“若,都在这了。” 却没想到,慕容瑄在看到这张图纸之后,脸蓦地沉了下来。 发觉他脸色不对,顾浅依端详了一遍自己画的东西,疑惑道:“这张图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难不成是嫌弃她画大了? 慕容瑄指着西上的另一条路线:“这条路是边关通向南边一个小镇的路,平常鲜少有人会从此处去南方,这个不起眼的南方小镇看似鲜为人知,实则是南边布防最薄弱的地方,也是北上进京最快几共力稀少的一条路。” 顾浅依恍然大悟:“朱凤国这次是共分两路,让符丁带人在此处拖延时间,另一队 人则从那条路直接攻入京城?” 说到此处,顺浅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脸色也跟着不好了起来。 朱凤国此次来犯,大军压境,天宇国的能兵强将现如今都在边境守着,京城的那小部分兵力根本挡不住朱凤国的大部队。 若是京城被攻破,整个国家就会由内而外渐渐破碎。 再加上朱凤国安放在边关的这一堆人马,天宇国的军队就算撑得了一时,那也撑不了一世啊1 没有国内运送粮草补给,任凭军团实力再高终究也要败给朱凤国的。 “幸好这次我们发现的早,一切都还有转圜余地。” 听到顾浅依的话,慕容瑄的眉目不由得舒展了,眼前这个丫头计谋一个接一个的,既然她都说了有转圜的余地,就说明此次的事情她有把握解决。 慕容瑄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这次又有什么好计谋?” “王爷不妨先召集诸位将士,浅依一会便将计谋讲个清楚。” 顾浅依朝慕容疸眨眨眼睛,卖了个关子。 尚不知道自己作战计划已经被发现的朱凤国军营中,朱凤国将士的骂声此起彼伏。 为首的符丁将军气的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直突起。 符丁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怒吼道:“齐王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在我们头上撒野!” 想当年他为朱凤国出征的时候那个齐王怕是还没出生。 “将军,这口气咱们可咽不下去!” 符丁座下一名士兵说道:“齐王使得是那些阴谋诡计,咱们何尝不以牙还牙,也让他们尝尝阴谋诡计的滋味!” “你有什么办法?”符丁问。 那将士拍拍手,底下的士兵立马带了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上来。 那女子被狠狠地扔在地上,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张姣好的面庞。 正是上次被扔出天宇国军营的苏迎! 苏迎那日被扔出军营,前脚天宇国的 士兵刚走,后脚朱凤国的探子就把她抓走了,还将她带回了朱凤国的军帐内,想着说不定有什么用。 符丁看见跪在地上的是个娇弱的女人,不屑道:“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用?能满足队伍里的兄弟就已经不错了!” 这样的一个女人,还指望能用她来摧毁天宇的军团吗? 众人听闻,皆是一阵哄笑。苏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声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个小娘们为何会出现在天宇国的军队中?”符丁质问:“军队向来不让女人进,你要是跟那些人没有一点关系,他们怎么会把你留在军队里?” 苏迎含着泪,颤颤巍巍地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天宇国的军队内说了一遍,还顺便添油加醋地把自己被赶出来的原因也说了一遍。 符丁听完,摩挲着下巴,突然有了好的计策。 他缓缓走到苏迎面前,拽着苏迎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既然你以前在那里待过,想必对那里很熟悉吧?” 苏迎生怕自己摇摇头就要被送去让那些朱凤国的将士玷污,她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苏迎吞了吞口水,问:“什、什么交易?” “天宇国的人如此对你,想必你心里恨极了他们。你帮我偷来他们的作战计划和兵力布局,事成之后我就把慕容瑄和他那个小白脸幕僚交给你处置如何?” 符丁本以为苏迎会拒绝他,这毕竟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但是没想到苏迎在听到事成之后的报酬后,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来人,把这个小娘们带下去收拾打扮一下,然后送回天宇国的军帐那边!” 符丁将军吩咐道。 被带下去的苏迎暗中握拳管他什么通敌叛国的大罪,她遭受这么大的耻辱,定要那个兰瑄不得好死! 第184章 白莲又来了 周和风和阿武等人被召集来军帐,慕容瑄把风国真正的计划同他们说了一遍。 周和风听完有些坐不住,摔了手中的茶盏,站起来大叫道:“朱凤国的贼人如此居心区测,王爷,咱们还不速速领兵去支援吗?” “周将军先冷静一下。” 顾浅依安抚道:“如果我们此时拨了一部分兵去支援,朱凤国想必立马就要朝我们开战,寡不敌众,边关到时就要被朱凤国占领了。” 听到顾浅依的话,周和风悻悻地坐下,觉得自己是有些激动了,没有考虑到支援的后果。他拱手问:“王爷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应对吗?” 慕容瑄含笑看了一眼顾浅依,“本王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计策……” 就在周和风紧张的又站了起来时,慕容瑄才再次说:“但是兰将军说他有个好方法,可解这个燃眉之急。” 周和风这才放心地坐了回去。 阿武看顾浅依脸神秘,好奇地问:“兰将军别卖关子了,您有什么好主意?” 顾浅依得意扬起下巴:“我这个计谋,不需要我们的将士上阵杀敌,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让朱凤国的军队不敢前行。” 在座的诸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计谋,不免有些惊叹。 阿武挠挠头:“不费一兵一卒这个要如何办到?” 打仗时想要吓退敌人,靠的不就是浴血奋战拿下的人头吗? “我先问问诸位,朱凤国此次兵分两路想要从那个小镇进攻是为何?” 顾浅依的话刚落,周和风抢先回答:“那个地方兵力稀薄,是南方最好突进的一个关口。” 顾浅依打了个响指,”周将军说的没错,朱凤国之所以敢铤而走险从那边进攻,就是因为早就知道那边驻军多,是个下手的好地方,那么……” 说话问,她话锋一转:“如果他们发现那边的兵力强盛,与情报不符呢?” “会按兵不动?” 阿武回答道。慕容瑄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计策,“但是军队都在此处,你方才也说不能分兵支援,那要如何 丰富那边的兵力?” “这就是我的计策了!”顾浅依解释道:“即使我们只有一点兵,但是要营造出一种兵力十分充足的样子,让敌人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让他们不敢贸然进攻。” “这不就是唬人的小把戏吗?” 周和风不以为然:“堂堂朱凤国的大军,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把戏吓到?” “诸位且听我细说。” 顾浅依将以前从小说里见过的空域计照搬来,把空域计的每一个步骤都详细地说了遍。 待她说完之后,所有人都不由得叹为观止,周和风更是连连佩服。 慕容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向顾浅依的目光愈发温柔,能写出治理水患的对策,善用妙计引诱敌人现身。 现如今连行军打仗的计策都能妮娓道来,慕容瑄真不知道眼前这名小丫头身上还有什么没发掘的宝藏。 周和风听完顾浅依的计策,恨不得当场拜她为师,询问:“兰将军是如何想到这么好的一个计策的?"领浅依,“这并非是我想的,而是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可否借来一观?” 周和风两眼放光地看向顾浅依。 顾浅依为难:“这本古籍自我看完就不见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着实对不住周将军一番热血。” 这个虚构的游戏世界里她去哪找一本《三国演义》来?” “这件事今日就商议到此,本王现便书信一封传给玄英镇的驻守将军,让他们在朱凤国的军队到来前做好准备。” 慕容瑄说完,刚准备让众人散了时,一个小将士面色不善的来报,说军营外出现了情况,他和顾浅依对视一眼,起身前往军营大门外。 顾浅依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震天的哭声,居然有一丝丝耳熟。慕容瑄被这声音吵得头疼:“何人在军营外哭哭啼啼的?” 慕容瑄话音刚落,泪流满面的苏迎就一把扑到他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着哀求着他不要大人有大量放过一马。 顾浅依也被这声音吵得不行:“这位苏姑娘 不是被送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还抱起了大腿!难怪这哭声如此耳熟!” 底下的士兵为难:“但是她不知为何又回来了,还赖在这里不肯走。” 苏迎抱着慕容瑄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王爷,奴家知错了,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再给奴家一个机会!哪怕是留在这里做牛做马,奴家也愿意!” 慕容瑄黑着一张脸看苏迎把鼻涕和眼泪都抹在自己裤子上,强忍着怒火:“当日你陷害兰将军,兰将军没追究你的过错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敢回来!” “奴家那日是鬼迷了心窍才做出那等猪狗不如的事情,王爷和兰将军大人有大量就给奴家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苏迎的哭声一阵接一阵,在场的人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要被这个哭声震碎了。 顾浅依实在受不了这个哭声:“苏姑娘先止住哭声,有话起来再说。” “诸位要是不肯原谅奴家,奴家今日便哭死在这里了!” 那些将士虽然经历上次一事对苏迎有了忌惮,但是貌美如花的娇娘子在这里哭了一个时了,他们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顾浅依还是头一遭遇见这种无赖,跟街边碰瓷的人一样。 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奴家知道诸位不再相信我,奴家愿意在这里帮诸位清洗脏衣物,不再踏入厨房半步。” 顾浅依看向慕容瑄,想让慕容瑄拿个主意。 松涛却在此时突然出现,在慕容瑄耳边耳语几句。 慕容瑄深吸一口气,就在顾浅依以为慕容瑄要下令赶走苏迎的时候,慕容瑄开了口: “犯错是人之常情,苏姑娘既然心有悔改之意,便留下来替将士们洗衣,也算是弥补那些过错。” 不仅是在场的将士愣住了,苏迎也愣住了。 她本以为自己还要再用其他的方法才能再回到军营里,没想到这位看似冷酷的齐王却如此心软,又将她放了回来。 苏迎低头,眼中恶毒的光芒一闪而过。 果真是老天开眼,让她有机会报 仇。 顾浅依心中疑惑,她方才看慕容瑄一脸不耐烦,明显是要赶人的架势,松涛到底跟慕容瑄说了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 慕容瑄随手指了个人:“给苏姑娘腾个地方,然后把脏衣物都给她。” 苏迎装模作样的感激慕容瑄,一边磕头一边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兰将军随我来一趟,我有些安排要找你商议。” 慕容瑄说完,就带着顾浅依离开,其他士兵也纷纷散了。 军帐中,慕容瑄让松涛把方才说的话再次说了一过给顾浅依听。 松涛奉慕容瑄的命令去清除军营周围埋伏的凤国暗探,却在途中不小心撞见苏迎和朱凤的士兵交谈。 他目睹那些朱凤国的士兵把苏迎送到天宇国的军帐附近,害怕苏迎跟朱凤国的人勾结,于是立马回来把事情告诉慕容瑄了。 “所以苏迎这次回来是有所图谋?” 亏得她还真以为那个女人悔改了。 “只是属下还没有打探到苏迎此番的目的。” 松涛遗憾的说道。慕容瑄却不着急,“朱凤国上次打了个败仗,想必心中不快,再者,符丁这个人脾气暴躁,受不得一点耻辱,现下肯定想尽办法对我们出手。如果苏迎真和他勾结,那用不了多久,苏迎就会自己暴露出来。” “王爷的意思是,咱们只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吗?”松涛询问。 慕容瑄点点头。 “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错事松涛,你去盯着她,以免再生事端。” 顾浅依着实放心不下,这个女人就跟定时炸一样,放在军营里随时会自爆,为了将损失减少到最小,必须得日日盯着她。 “浅依说的对,你去暗中盯着她,如果她做了什么反常之事,立马跟我汇报。” 松涛领命离开,军帐内就剩慕容瑄和顾浅依两个人。 慕容瑄玩味地看着顾浅依,“夫人今日的计策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以前怎么没发现夫人在布兵排阵上面有这么大的作为?” 顾浅依心想,你不知道的东西多 了去了。 这都是先人的智慧,你一个游戏角色当然不会知道。 “浅依果然是聪慧过人。” “王爷谬赞了。” 顾浅依嘴上这样说,心里早已笑开了花。 因着上次的事情,苏迎被安排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住着,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她气愤地把那些脏衣服全部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解气。 她说愿意清洗脏衣服不过是个说辞而已,没想到这些人居然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把这些又脏又臭带着汗味的衣服全都端过来给她了。 还说什么洗完才能吃饭。 可是事已至此,苏迎只好坐下来,一只手掩着鼻子,另一只手随意地搓洗着衣物。阿武手上端着一盆脏衣服过来:“这是刚换下来的脏衣服,劳烦苏姑娘了。” 见到阿武到来,苏迎心生一计,寻到了个好机会。 苏迎假装要站起来接过阿武手里的盆,却故意将脚一歪,扶着头倒入阿武怀里。 暗中监视苏迎的松涛见到此景立马去向慕容瑄报告。 阿武一个大男子,长到这么大还没抱过女孩子呢,立马慌了神,手中的脸盆都被扔了出去。 苏迎如同弱柳扶风,倒在阿武怀里,娇弱地道:“奴家身子有些不适,武将军能否借奴家靠一靠?” 说话间,还抛了个媚眼。阿武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兰瑄将军都在这个女人手里吃了亏。 于是,阿武当下推开了苏迎,一脸正气的说:“苏姑娘请自重。” 都说没有几个男人能拒绝的了女人的眼泪。 苏迎正是抓住这一点,抹起了泪水,啜泣道:“奴家知道奴家曾经做过错事,惹得军中的将士不开心,今日奴家身子不适,冒犯到武将军了,将军见谅。” 这要是换成其他男人恐怕此时早已沦陷了,但是阿武可是亲眼目睹这个女人做过的那些事情的,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阿武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却在半路被松涛叫住,说是慕容瑄找他有事。 苏迎看着阿武离去的背影暗自咬牙跺了跺脚。 第185章 美娇娘在怀 已经从松涛那里知道事情的顾浅依见到阿武进来不由得打趣了一番,问:“美娇娘在怀的滋味如何?” 阿武脸色乌青地说:“兰将军别打趣我了。” “今日之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但是这次叫你来可不是专程打趣你的。” 顾浅依语罢,把苏迎回来的缘由告诉了阿武同时把自己的计划也告诉了阿武。 “既然这个苏迎想要靠美色诱惑你帮她做事,你就将计就计,看看她要做什么。” 在顾浅依的安排下,阿武多次“不经意”跟苏迎接触,同时透露出一点对苏迎的喜欢,让苏迎更加确定阿武就是那个助她完成任务的人了。 和阿武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多,苏迎也越来越有把握,终于,在她觉得时机成熟的这个日子,她约了阿武晚上见面。 阿武听从顾浅依的吩咐,晚上跟苏迎在军营里的一个无人角落见了面。苏迎见到阿武过来,便挤了两地眼泪,无端啜泣起来。 阿武强忍着胃里的恶心,假意询问:“苏姑娘找我来何事?为何独自一人在此落泪?” “实不相瞒,我上次走时曾不小心将母亲的遗物落在了此处,这次回来想寻却是怎么也找不到。” 苏迎咬着帕子,苦苦道来:“但是上次我看到有人手上端着物品,像极了我母亲的遗物。” 阿武也搞不懂这个女人要做什么幺蛾子,只好沿着她的话茬接下去问:“苏姑娘可看清了是何人拿的?我可以去帮你要回来。” 苏迎摇摇头,“我并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只是看见他端着东西进了主帅的帐中,我想进去寻一下,奈何他们说无关人等不可人内。” 阿武作势想了想,“的确,那里常人不可人内,不然我跟王爷说一声,让他把东西还给你便是了。” 苏迎闻言,有些慌乱,拒绝道:“不必劳烦王爷了,王爷日理万机,怎可被这些小事叨扰?” “那在下实在没有什么可为姑娘做的了。” 见到阿武转身,似是要离去,苏迎一把搂住阿武的腰,靠在阿武背上:“凭 着大人在军中的威信,想必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奴家进去找。奴家找到母亲遗物便出来,绝不多留。” 阿武转过身,任凭苏迎靠在怀中,一句话都不说。 苏迎见他不说话,便知道自己今日要事成了,于是接着道:“奴家一介女流,大人若是不嫌弃奴家愿意服侍大人一辈子。” 阿武按照顾浅依教他的,一只手捏住苏迎的下巴,跟苏迎深情对视,眼中满是怜惜之情:“苏姑娘如此美貌,我开心还来不及。实不相瞒,自打第一次见了苏姑娘,我便被姑娘吸引。奈何我是个俗人,觉得配不上姑娘。” “那……此事大人是应允了?”苏迎一阵欣喜。 “明晚我便带姑娘去帐中寻东西,但是此事莫要声张,明日我会遣散看守的士兵。” 阿武叮嘱她。 “多谢武大人。” 苏迎又装模作样的跟阿武调了一番情而后才缓缓离去。 跟苏迎告别的阿武回到军帐把事情尽数告诉了顾浅依和慕容瑄,两人相视一眼,便知道苏迎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 “那个女人居然想要偷走咱们的有兵图!” 间言,阿武难以置信:“这个通敌板国的板贼,事后我定要把地千刀万别!” ”幸好这次地的目标是你,若是换成一个心性不定的人,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 这布兵图一旦被朱凤国搞到手,他们这一战就是必输无赢,十万将士都将埋骨至此! “既然她要偷走布兵图,便把这个给她吧,就当给朱凤国一份大礼。” 慕客瑄冷笑一声。 第二日,阿武带着苏迎来到主帅的帐中,撤掉了周围的一些看守,让苏迎顺利进去。 顾浅依特意将布兵图放在显眼的位置,苏迎一心想着要成功,看了一眼那个布兵图就偷偷取走了。 阿武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护送苏迎回了自己的院子。夜间松涛来报,说目睹了苏迎把布兵图交给了符丁将军的部下。 周和风懊恼地坐在帐中:“可是如今我们的布兵图给了朱凤国,咱们怎么办?” “那个是 我另做的一份布兵图,真正的图在我手上呢。”顾浅依轻笑一声:“朱凤国想靠这种计策赢我们,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打他个措手不及。” 符丁将军按照偷来的那份布兵图安排将士,想要将天宇国的部队围成一窝,然后一网打尽。 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切都只是顾浅依的计谋。 假的那份布兵图选在了一个周围都是峡谷的地势上,朱凤国埋伏在峡谷的入口和出口处,想要堵死天宇国的路,将他们封死在这个峡谷中。 朱凤国的伏兵左等右等没等来天宇国的军队。 直到峡谷上方一块接一块的巨石从天而降,他们才知道自己入了敌人的陷阱。 但是被困在峡谷下方的终究只是朱凤国大军中的一部分。 接到信号的符丁将军在得知被骗了之后一想之下领兵直接向慕客玲宣战。 上次慕容瑄仅以三分之一的兵力就能取胜次双方兵力相当,符丁更是被打的节节败,带着仅剩的军队退回了朱凤国境内。 大兵退去,天宇国的军帐内一片欢呼,丝毫没有人注意到苏迎消失了。 苏迎原本偷偷上了战场,想要看慕容瑄和天宇国打败仗的,没想到战场上刀剑无眼,她被马匹撞倒之后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出现在朱凤国的境内了。 一方欢呼,一方愤恨。符丁将军随手抓了个士兵给了他一巴掌,骂道:“都怪这个臭娘们!要不是她给了我们假的东西,这一战我们也不会输,” 他踢了一脚那个被他打翻在地上的士兵,吼道:“去把这个臭娘们带过来。” 符丁本来还烦恼要如何找到苏迎,没想到自己的人却在战场上捡到了她。 他朱凤国数十万的兄弟就因为这个女人惨死,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苏迎被士兵一路拖到符丁面前。 苏迎颤颤巍巍地给符丁磕头,哀求道:“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啊!我已经照你们的要求把东西偷出来了。” 符丁狠狠一脚踹到苏迎头上,将她踹的直吐血。 符丁骂道:“要不是 你这个臭娘们谎报军情,今日我们岂会战败?!”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是真是假啊我真的不知道!” 苏迎一边吐血,一边抱着头痛哭。 “我看你这个臭娘们眼睛留着也没什么用。” 符丁扯住苏迎的头发,把她拎起来:“既然如此,还不如瞎了算了”血淋淋的一双招子被符丁扔在脚边,苏迎惨叫一声捂着空洞的眼眶,撕心裂肺地叫着,疼的连话都说不清。 符丁却是觉得不够解气,区区一双眼睛,又怎么抵得过他数十万兄弟的性命。 他拿起一旁的匕首,一边在苏迎脸上划刀,一边骂道:“让你提供假情报,让你害死我的兄弟。” 苏迎尖叫着疼的晕了过去,符丁看着那张鲜血淋漓,满是疮痍的脸庞,像扔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把苏迎扔在地上。 周围士兵大气不敢喘一个,符丁又踹了苏迎一脚:“这个女人就送给你们享用了,这个害死我们兄弟的女人,都不用把她当人对待。” “是。” 一群士兵把苏迎拖走,留下一地的血痕,符丁光是看到那些血迹都气不打一处来:“把这里给我打扫干净,别让我看到那个女人肮脏的血。” 慕容瑄带着军队接连胜利的战绩回了万城,明德皇帝龙颜大悦,早朝时下令封赏所有的将士。 同时召慕容瑄带着军队进宫。 打了胜仗,朝堂上自是一片欢喜之色。 但是早早被赶回了京城的太于慕容恒却笑也笑不出来,沉着一张验坐在房间中听下头的暮僚一人一句说话。 “太子殿下,再这样下去齐王殿下的风头可就要超过您了呀。” 其中一位暮僚说道。甚容恒一甩被,端起桌上的茶盏,怒道:“废话!我当然知道!” 闲杂慕容痘立了大功,想要在朝中参他一本就更难了。 顾婉容那个蠢资在江湖上买凶亲人又被发现了,想要通过江湖渠道暗杀慕容瑄也没那么容易。 “现妇今齐王殿下还没回朝,一切事情都还未有定数,殿下现在动手还为时不晚。” 慕容恒扶眉看 了一眼那个幕僚,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那人福了福身子,起身说:“臣今日里得知了一个消息,说是那王妃并没有在府中待着,而是跟齐王一同上了战场,如今在军营里坐着。” 慕客恒闻言,激动地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这个消息准确吗?” 那人点点头。 好他个慕容瑄,这回总算被他抓住把柄了! “女子不得出现在军营中这是规定,就算他慕客瑄打了胜仗又如何?看我这次不好好参你一本。” 慕容恒光是想到慕容瑄受罚的场景都要笑出了声。 军帐中,慕容瑄收到玄英镇驻军传来的消息,随即召集来一众将士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慕容瑄说道:“朱凤国的那支突袭军队虽然如今按兵不动但是却迟迟没有撤走,留在那里始终是个隐患。” “要我说,咱们现在拿着武器直接跟他们干上一架得了。”周和风语调带着不屑。 反正朱凤国的人在他们手上了这么多次败仗了,估摸着这次朱凤国的人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周和风此话一出,不少将士都表示同意,要直接去跟朱凤国碰面打仗。 慕容瑄咳嗽一声:“诸位稍安勿跺,兰将军这边倒是有好主意。” 经过之前的这几仗,众人对顾浅依那些稀奇古怪的计策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刻一听顾浅依有好主意,纷纷安静下来,听她说话。 顾浅依朝松涛招招手,“松涛,把人带上来。” 松涛点点头,领命从屏风后面拎出来一个被绑的跟粽子一样的天宇国士兵。 周和风定睛一看,万分惊讶,质问:“这不是我队里的阿秋吗?兰大人,你这是作甚?好好的怎么把自家兄弟给绑了。” “周将军,这是兰大人抓到的细作,他也承认自己和朱凤国的人暗中勾结传信了。”松涛回答道。 周和风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哑然道:“细……细作?怎么会?” “周将军,前几日我和齐王殿下在帐中商量玄英镇的事宜时他便在外面偷听,但是被松涛抓住了。” 第186章 发现浅依女扮男装 顾浅依给松涛打了个手势,松涛便把堵在士兵阿秋嘴中的布条取了下来。 周和风依旧不相信跟了自己多年的部下会是细作,来到阿秋面前:“阿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把事情说清楚,说不定是齐王殿下误会了什么。” 阿秋看周和风一心替他说话,忍不住哭道:“将军,是我对不起你的信任,齐王殿下说的没错,我真的是细作。” 虽然这一幕看着有些感人,但是顾浅依忍不住打断他们,“周将军不妨先听我把事情说完,有什么别的话一会再说。” 周和风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低头不语。 “阿秋你先说说,你跟随周将军数十年,为何会去约朱凤国报信?”顾浅依问道。 阿秋跪在地上:“我母亲是朱凤国边陲小镇的一个普通老百姓,我的父亲是天宇国人,曾经也是天宇国军队中的一个小兵。父亲死后我就不远万里来到天宇国参军,独留我母亲一个人在朱凤国待着。” 他吞了吞口水,接着说:“但是符丁不知道从哪找到了我和我母亲,绑架了我那八十老母,逼迫我给他们报信。我但凡有点不配合,他们就对我母亲动手,我不得已才给他们报信的。” 听完阿秋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 顾浅依灵光一闪,“我这里有个给你将功补过的办法,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顾浅依还没说出方法是什么,阿秋就拼命点头,激动地叫道:“我愿意,我愿意,不管是什么方法我都愿意。” “上次我和齐王的计划你应该还没来得及报告给符丁巴?”顾浅依问。 阿秋点头:“是。” “那你现在就去把我们的计划全部告诉符丁,一个都不能漏。” 顾浅依命令松涛给阿秋松绑,阿秋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再三确认:“兰大人您是让我去给朱凤国报信吗?” “怎么?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顾浅依反问道:“ 不是不是……我这就去。” 阿秋跑出去后,慕容瑄笑着问:“兰大人这是何意?这是准备通敌叛国了吗?” 呸呸呸。 顾浅依在心底怒骂:你才要通敌叛国。 但她表面还得毕恭毕敬地回答问题,“我让阿秋去报信,朱凤国的人在知道我们计谋之后肯定迫不及待想要攻城。届时,他们所有人马都要进入城中的。” 慕容瑄看顾浅依眼中精光闪烁,心知这次朱凤国的人肯定要倒大霉了。 “可是他们若是攻下玄英镇,咱们之前的计谋岂不都是白费?” 阿武有些不解。 “玄英镇镇子小,人口也稀少,现在带人去引导镇中的居民偷偷撤离,肯定能在朱凤国的军队进攻前全部撤出。” 周和风疑惑的问:“徒留一个空城给朱凤国,不就等于白送他们一个城镇吗?” 顾浅依拿出慕容瑄画的玄英镇周围的地形图,在地图上拿笔圈出几个地方。 “这几个地方是玄英镇附近最适合埋伏的地方,届时齐王殿下会带着人埋伏在这里。玄英镇的百姓和驻军撤离后,我需要派一个人带几个兄弟去给镇子里的主要道路铺满火油。” 阿武举手示意道:“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 顾浅依点点头,接着说:“等朱凤国的军队全部进入玄英镇后,齐王殿下便立马带人封锁城门,不让他们出来。随后再将火把扔进去,点燃火油。” 周和风犹豫了下:“可是,为了歼灭敌人毁掉一座城镇,这方法是否不太妥?” 这不就是损敌一千自毁八百吗? “玄英镇的房子多为泥土所做,不易被火侵蚀,等到铺在上面的火油燃烧殆尽,大火自会自己熄灭。” 顾浅依当然不会蠢到烧了一座城镇。 慕容瑄下令:“阿武你现在就带着人去玄英镇,撤离居民同时把所有的易燃物品也撒掉。” 阿武起身领命之后就立马点了一队人马抄边关的小道前往玄英镇。 而另一边接连吃败仗的符丁正愁着要如何交代,底下的士兵突然来报,说安插的细作带着好消息来了。 “快点传他来见我!” 符丁背着手在军帐内来回踱步。 听从顾浅依吩咐的阿秋来到符丁面前,行了一礼:“符将军,属下有要事相报!” 符丁摆摆手,“有话快说!” “属下前几日偷听到齐王跟部下商量对策,齐王不知从何得知咱们兵分两路的计策,所以早就在玄英镇有了好的部署。” “什么?” 符丁听到阿秋的话不禁咬牙切齿,难怪玄英镇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是齐王这个狡诈之人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难不成就是上次和谈那次? 那日军帐突然起火,符丁急着处理走水的事情,一时之间居然疏忽了,把齐王留在了军帐里! 想到这里,符丁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阿秋把顾浅依部署在玄英镇的计划一字一句的报告给了符丁。 符丁听完之后恨得牙痒痒,怒骂道:“原来是障眼法!好他个慕容瑄!耍小把戏居然耍到我头上了!” 符丁立马召集了朱凤国的将士,让阿秋把顾浅依的计划复述了一遍,朱凤国的将士们听完也都愤恨不已,想要把慕容瑄千刀万剐。 一名将士询问:“将军,现在咱们该如何是好?” 符丁阴恻恻地说道 “你带人佯装要从北边进攻,但是不要真动手,记住,一定要让天宇国的人看到。我会带着剩下的兄弟去接应玄英镇那边,等他们发现咱们的目的不在北边时,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从玄英镇攻上去,狠狠地打一个翻身战,要天宇国那群毛头小子好看! “是!” 符丁拍了拍阿秋的肩膀,对他说道:“你去托咱们要攻打北边的事情不经意透露给慕容痘,咱们这次要是赢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小的这就去!” 阿秋美滋滋地 带着朱凤国的消息回到天宇国的军营内,把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了慕容瑄和顾浅依。 听完之后的顾浅依摇摇头,感叹了句:“唉,居然只是一个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她还以为那个符丁将军能有什么好的计谋呢慕容瑄“浅依是觉得这件事情太简单了吗?” 慕容瑄看她一脸无奈失落,忍不住笑道,“以他们的脑子估计也就只能想到这种方法了。” 就是一群游戏里设定的人,顾浅依也不指望他们能有什么高级的想法了。 慕容瑄说道那个符丁将军为朱凤国征战许多年了,之前天宇国一直与他打成平手,没想到浅依一来就让他接连败仗。 顾浅依心里洋洋得意,她可是个真人,脑子当然要比那些游戏里的npc要好! “太子殿下上次害你不成反被禁足心里必定有怨恨,只是没有找到机会。等玄英镇的事情解决完陛下差不多就该召你回京了,到时候太子指不定有什么小动作。” 忙归忙,但顾浅依是不可能把太子和顾婉容这茬给忘了的。 慕容瑄却毫不在意,目光聚集在顾浅依身上,“有浅依在,本王有何可惧?浅依如此聪慧次次都能让本王逢凶化吉,简直就是本王的护身符。” 顾浅依回给他一个微笑,”浅依也是受到王爷多次庇护,才能侥幸逃生。” “这么一说浅依与本王当真是天生对,有此一妻,如有一宝,本王心里甚是欢喜!” 慕容瑄心中感慨,还好当时没让慕容恒得逞,自己如今才能有个机敏过人的妻子,多次助自己渡过难关。 第二天,军中传来战报,说是朱凤国大批军队朝着北边进发。 看到战报的慕容瑄和顾浅依对视一眼,计划正式开始了! 周和风被慕容瑄召来军营,顾浅依看着他:“周将军,你现在换上齐王殿下的装束,带着部下去北边拦截朱凤国的军队。切记,不要靠近他们的部队,远远地守 着就行了。” “是!” 周和风抱拳,行了一礼。 周和风离开之后,慕容瑄起身:“接下来本王也该按照浅依的计划去埋伏了浅依可勿要挂念本王。” “阿武已经将事情准备妥当,城中如今就只有几个看守城门的驻军。王爷可要掐准时机,莫要错过好机会。” “浅依就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吗?” 看见慕容瑄眼中竟然有一丝小小的期待,顾浅依只好说:“祝王爷一帆风顺,早日凯旋归来,不要让浅依担心。” 慕容瑄笑了笑,在屏风后换上了自己的战甲走出来摸了摸顾浅依的头:“等本王凯旋归来,我们就回家。” 顾浅依点点头,目送慕容瑄离开。 白聆风在慕容瑄的帮助下得以进入东宫,成了东宫的一名下人,日日打扫庭院。 不过正是如此,他才能通过那些下人聊天知道些关于太子的事情。 刚好这天,两个小丫鬟在庭院中聊天,被白聆风撞见了。 其中一名小丫鬟开口,“你听说了吗,齐王妃偷偷跟着齐王殿下一起上战场了!” 另一名小丫丫鬟惊讶了:“什么?可是军营里不是不允许女子入内的吗?齐王妃是如何进去的?” “我听说呀,齐王妃假扮成男子偷偷混进了行军的队伍里,还在行军队伍里仗着齐王殿下的身份对那些将士颐气指使。” “可是齐王妃不太像是这种人呀。” “我是偶然听到太子殿下跟那些人商量的,说是等齐王殿下班师回朝,太子殿下就要向陛下禀告此事。” “行军带女子,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齐王殿下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两个小丫鬟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躲在假山后面的白聆风听得真真切切。 顾浅依女扮男装入军营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为什么慕容恒会知道? 白聆风甩甩头,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得马去给顾浅依报信才行! 不然等回朝就为时已晚了! 第187章 进攻 符丁收到手下将士的信,说是亲眼看到慕容瑄带着大部队朝北边进发。 他冷笑一声,心想,这次任凭慕容瑄反应再快,这座玄英镇也是保不住了! 从朱凤国边境到玄英镇花了两日时间,符丁早已按捺不住,刚一到玄英镇附近,就跟这边的队伍交接了兵权,底下一众将士都在等着他安排。 一名将士问:“将军,咱们何时才能进攻?” 符丁看了一眼军帐外渐渐暗沉的天色,“等天色再暗些咱们就动身,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光是想想慕容瑄在得知真相后痛哭流涕的表情,符丁体内的热血就止不住沸腾。 落日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月明星稀,夜晚降临。 符丁看着整装待发的军队,大叫道:“兄弟们!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跟着我进去大杀特杀,要那些天宇国的狗贼们好看!” 底下的士兵手中举着长枪,整齐划一地喊着口令。 埋伏在他们不远处的慕容瑄听到声音,对旁边的松涛吩咐“你去告诉浅依,可以让周和风撤出北边了,让他带人拦截朱凤国余下的援军,不能让他们两边的队伍接头!” “是!王爷!” 松涛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另一边,符丁带着自己几十万大军压在玄英镇的城门外。 符丁看见城墙上寥寥数几的守卫:“天宇国的人听着,你们的诡计已经被我们识破了,现在投降跪下来给我们磕头还来得及!” 城墙上的驻军闻言,怒道:“一群边境小国的走狗也敢在这说大话?小心一会跪地求饶的是你们!” “你们的齐王殿下现在已经赶不回来了,说大话的是你们才对!劝你们现在乖而投降,别再垂死挣扎了!” “要杀要剐随便!但是,我天宇国的士兵绝不轻易投降!” 符丁听到城墙上传来的声音,嘴角一扯,命令道:“所有兄弟听我号令!冲进去把这群自大狂妄的家伏杀干净!一个都不准留!” “是!” 看到符丁带着将士冲过去,慕容瑄立马招手带着自己的部队暗中跟上。 留下的人只有墙上那几个装模作样的人,城门很快就被朱凤国的人打开。 符丁丝毫没意识到不对劲,他一心只想打个翻盘仗,如今看到天宇国的军队了慕容瑄支援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他便没做多想。 看到符丁的部队援援走进了镇中,慕容瑄立马命人去把城门堵上,朱凤国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全部被锁在了城中。 走在最前面的符丁毫不知情,直到后面一阵接一阵的骚动越来越大,他才不耐烦地问:“后面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 他身边的小兵询问了一下之后报告:“将军,好像是城门被锁起来了!" 符丁不以为意:“就玄英镇这几万驻军能拿我十万大军如何?不过是徒劳罢了!” 在符丁眼中,没了慕容瑄的队伍就是一盘散沙,前几次失败都只是因为慕容瑄刷诡计罢了。 如今真枪实刀打仗,慕容瑄那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符丁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这个镇子居然一点生气都没有! 而且他这两天也没有下雨,外面的土地干燥无比,里面的土地却是湿润的,而且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气味。 意识到不对劲的符丁示意军队停下,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一直带着火光的箭矢与他擦肩而过! 符丁大叫:“全员警戒!有敌袭。” 紧接着,队伍里一道声音冲破天际,一个士兵大叫:“是天宇国的齐王!” “什么?!” 符丁转过头,顺着那个士兵的目光看过去,站在城墙上举着弓箭的不是慕容瑄还能是谁! 慕容瑄朝符丁挥挥手,大声地打了个招呼:“符将军,别来无恙啊!” “慕容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你应该……” 符丁难以置信,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说什么。 “按照符将军的安排,本王此时应该在北边拦截你的军队是吗?”慕容瑄反问道。 “我的人明明看到了你带兵去北边了!” 慕容瑄摊摊手,表示很无奈,“不好意思,本王没能如符将军的愿出现在那里。没办法,谁让我的将士忠心耿耿,非要代替本王去呢!” 符丁气不打一处来,眼尖的他看到站在慕容瑄身边的阿秋,怒吼道:“是你!你 这个叛徒!是你把我的计划告诉天宇国的贼人!你这个叛徒!” 慕容瑄只觉得好笑:“这本就是我天宇国的将士,把你的计划告诉本王,怎么能算叛徒?怕是当个护国英雄都绰绰有余!” “你就不怕你的母亲出事吗?”符丁恶狠狠地质问。 “本王将士的家属就不劳符将军记挂了,本王早就派人把阿秋的母亲接了过来,符将军可以安心了。” 慕容瑄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符丁脑子瞬间炸裂,偏偏在这时,队伍里传来不断的大喊大叫,吵得他头更疼了。 “不好了将军!地上起火了!” 符丁身边的将士叫道。符丁闭着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想都没想就骂道:“这里都是泥土,怎么可能会起火!” “将军是真的!地上有火油!” 听闻此言的符丁猛地一睁眼,看着周围燃起的熊熊烈火,双目眦裂。 他伸手指着站在城墙上的慕容瑄,怒骂一声:“慕容瑄你这个奸诈小人,居然用火油!” “符将军的调虎离山之计也用的不错啊,彼此彼此罢了。” 慕容瑄说完,招手让士兵将带着火焰的箭矢全部射向底下的朱凤国士兵。 火焰叫嚣着窜上天际,朱凤国的士兵被包围在一片火海中,浓烟呛得他们说不出话,有些人不小心被火烧到,身上的布料立马就被点燃。 他们都还没跟天宇国的人交锋,眼看着就要被团灭了! 符丁暗骂一句“卑鄙小人”,他大喊:“兄弟们不要慌,跟着我一起冲出城门!” 他身边的小将士哆哆嗦嗦说道,“可是将军,城门已经被锁起来了。” ,“撞破啊!咱们这么多人,还怕撞不破一个门?” 符丁想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怪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才害的自己的军队入了慕容瑄的陷阱! 不过他们还有援军,只要能冲出去,说不定能反杀天宇狗贼一次! 慕容瑄早就看穿符丁的想法了:“符将军就不要垂死挣扎了,你们的援兵已经被本王的部下拦住了,一时半会可能是赶不过来了。就算来了,估摸着你们的尸骨也都凉透了。” 符丁双目充血瞪着 慕容瑄,心里凉了大半截。 他本以为这次安排的如此周密能够狠狠地表现一次,却没想到,自己一直都没走出过慕容瑄的算计中。 大火燃烧殆尽,满地狼藉,被浓烟呛晕过去的符丁在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被别人扛起。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间密室中。 符丁看着眼前异域装扮的女子,骇然得睁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那女子便先开口了,“你个废物,齐王才是你年龄一般,你却连连败在他手上,浪费我朱凤国数十万精兵。” “求求主子保我一条狗民!我还不想死啊!” 符丁颤颤巍巍的跪下来给女子磕头。 “我会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的,你先暂时在这里休息吧。” 女子说完转身离去。 就在符丁以为自己性命无忧,松了一口气时,黑暗中突然窜出来两个黑衣人擒住符丁。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符丁挣扎无果,被两个黑衣人压到水缸边,他的头被死死的摁在水缸中,双脚不停挣扎想要逃离,却怎样都挣脱不开。 水面浮起来一连串的气泡,符丁最后终究是断了气,活活被淹死。 两个黑衣人提着他的尸体去到一个荒郊野岭,随便找了个地方埋起来。那异域打扮的女子在暗中观察着一切,冷笑一声:“没有用的东西不配活着。” 齐王带兵击退朱凤国的消息传到朝中,明德皇帝乐呵呵地看着捷报,面色泛着红光,整个朝堂上好不热闹。 朱凤国已经派来了使臣和谈,愿意将每年的进贡翻倍,还额外送来了大批珠宝玉石以表歉意。 今日的早朝喜气洋洋一片,都是在夸赞齐王大捷,难得一派好景象。 慕容恒夹杂在人群中,假模假样的恭贺着。 “齐王此次胜利,理应重赏,朕现在就召齐王回京封赏,诸位爱卿没意见吧?”明德皇帝问道。 底下一众大臣摇摇头,就在皇帝准备下旨的时候,慕容恒站了出来。 明德皇帝看着自己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儿子,疑惑的问:“太子有何话要说吗?” “父皇,儿臣这里有一事要禀告,事关二弟,儿臣不敢瞒 报。” 慕容恒面上一脸悲痛之状,心里却忍不住一阵笑。 “说。” 慕容恒转身面对诸位大臣,“众所周知,军营中不得出现女子,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但是没想到二弟重情,舍不得将弟妹留在家中,便将弟妹带到了军营之中!” 此话一出,底下一阵唏嘘。 明德皇帝问:“太子此话可当真?” “禀父皇,儿臣所说句句属实,万万不敢欺君瞒上,欺骗父皇。” “那你又是从何得知齐王妃在军营的?” 慕容恒佯装犹豫再三不好开口,明德皇帝见状说:“你尽管说,朕定当会秉公处理,不偏袒任何一个人。” “回父皇,近日接连有二弟军队里的将士来报,说齐王妃仗着齐王的势力在军中作乱,导致军中骂声一片,但是又害怕齐王降罪,所以不敢同齐王说。” “齐王妃一个女子出现在行军的队伍里怎么会有人不知道?你之前不是跟着齐王一同驻守边疆吗?为何不早点上报给朕,要到现在才说?” 面对明德皇帝的质问,慕容恒急忙解释:“齐王妃并没有以女子的身份在军中,而是扮作男子,这才瞒过了儿臣的眼睛。都怪儿臣眼拙,没有早些发现。” 底下有臣子站出来:“若是真如太子所说,这齐王妃女扮男装进入军队,着实是欺君瞒上,罪责难逃,还请皇上明察。” 他事后几人也跟着附和,皆是要皇上明察。 明德皇帝看向身边的内侍陈德胜,“朕也派你去军中待过,太子所言可属实?” 陈德胜眼珠一转溜,思索了一番之后说:“军中清一色的打扮,老奴这眼睛着实不好使。” 既没帮太子太子说话,也没得罪那个活阎王。 “那这事就派太子你去查查吧,务必在齐王到京之前把事情搞清楚,给朕一个交代。” 明德皇帝说完,就宣布今日早朝到此结束被授命调查的慕容恒眼中淬满了毒光,带着女人上战场,看这次他慕容瑄有什么理由为顾浅依开脱! 而远在边关的顾浅依收到白聆风的信,心中一惊。 这天高皇帝远的,她女扮男装这么隐蔽的事情怎么会被慕容恒知道? 第188章 王爷入狱 处理完玄英镇事情的慕容瑄回到军帐,看到浅依愁眉不展地坐在那里思考问题,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何浅依看上去满面愁容?” 顾浅依把信交给慕容瑄看,他看完之后也皱起了眉头。 “好在咱们早早就收到了信,兴许还能挽回一下。” “但愿如此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顾浅依现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这次事情她的的确确做了,不管怎么为自己开脱,事实都摆在这儿了。 “浅依可有什么解决之法?” 顾浅依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圣旨很快就传到了边疆,召慕容瑄和周和风带着自己的精兵回京,其余的军队继续驻守边关。 经过几日的脚程,几人带着大部队抵达京城城门外。 带回来的精兵被勒令止步在城郊只有几个大将能够进京。 这一路上都无事发生,顾浅依还以为是太子消停了点不准备搞事了。 可是他们一行人刚进域门,就被一队人马拦下。 “二弟,许久不见啊1本宫可是在此恭候多时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顾浅依跟慕容瑄相视一眼,偷偷扶额。 慕容恒身后跟着一队人,他一脸得意地背着手,看向马背上的慕容瑄。 几人下马行礼后,慕容瑄讽刺道:”臣弟回京不过小事一桩,怎么能劳烦太子殿下兴师动众在此迎接。” 慕容恒一甩袖:“本宫今日可不是来迎接你的来人,把齐王和齐王妃抓起来!” 慕容恒带来的人把慕容瑄和扮作男装的顾浅依围住。 周和风见状,忍不住开口:“太子殿下是否搞错了什么?咱们行军队伍里皆是男子,何来的齐王妃?” “周将军怕是不知道,本宫这个好弟妹可是一直在你们队伍 中,跟你们一同作战呢!” 慕容恒冷笑一声。 除慕容瑄和顾浅依以外的其他将士面面相觑,不知道慕容恒说的是什么意思。 慕容恒来到顾浅依面前,一把扯去她的伪装,大声说道:“弟妹还装什么装!” 顾浅依一头长发散下,露出清秀的面庞。 周和风张大了嘴,有些哑然:“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一个男人怎么就变成女人了? “把齐王和齐王妃这两个卖国贼抓起来!” 慕容恒一声令下,士兵立马将慕容瑄和顾浅依押下马。 明德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瑄和顾浅依,问:“齐王妃为何会出现在军营中,齐王不好好解释一下?” 不等慕容瑄开口,顾浅依率先开口,“回禀陛下,是妾身担心王爷安危,才擅自扮作男子跟去的,这件事跟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简直胡闹!行军打仗岂是儿戏!你说去就去,这军中岂还有法度?” 明德皇帝重重拍了下扶手,满脸的怒斥。 “这件事是妾身一人所做,跟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妾身愿意承担所有罪过。” 一人做事一人当,顾浅依也不是什么敢不做不敢当之人,只能怪自己倒霉,被慕容恒那个小人抓到了尾巴! 明德皇帝轻哼一声:“你当朕是傻子吗?若非齐王应允,你又怎么能混进行军队伍!” 一直插不进话的周和风终于瞅准了一个机会,开口道:“陛下请息怒,王妃虽然混入军营有违军规但是这次之所以能击溃朱凤国的军队,王妃功不可没啊!” 周和风可是见识过顾浅依计谋的,如果没有那些精妙的计划,恐怕此次的战局没有那么快结束。虽然他刚刚也震惊了许久,但是事实摆在那里,他必须得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此话怎讲?”明德皇帝问。 周和风将顾浅依那些一连串的计划一一阐述,听完这些计谋的朝中大臣皆是一惊,没有想到这种计谋居然是从一个闺阁女子口中说出来的! 怕是征战多年的老将在面对这种两面夹击的战况也不能立马有这么无暇的计划吧! 明德皇帝低头思虑半刻,“照你这么说,齐王妃还是有功之人。” 就在这时,慕容恒站了出来:“父皇,休要被他们蒙蔽了双眼!儿臣已经查清了事情真相!” “说。” 慕容恒来到慕容瑄面前,缓缓说道:“这些计谋并非是齐王妃想出来的,而是齐王一家早就跟朱凤国商量好的,齐王夫妇早已与朱凤国的人暗通款曲,想要借此机会立功!”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慕容瑄沉着脸:“太子殿下莫要血口喷人,话从口出都要讲证据。” 他本以为慕容恒是冲着顾浅依来的,想要治她一个欺君瞒上的罪。 女扮男装混入军营这事好解决,但是叛国通敌这个罪名一旦被扣上就没那么好拿下了! “本宫所说句句属实,且有证人证明!” 慕容恒一脸狠笑让内侍带来证人,心想,慕容瑄这次总算栽在他手上了! 证人被一一带上来,其中有一名女子,还有几位士兵。 顾浅依定睛一看那女子,震惊道:“红云?!” 慕容恒福了福身子:“回禀父皇,这些都是儿臣找到的证人,他们都愿意替儿臣作证,证明齐王夫妇勾结内外。而且,他们还拿出了齐王夫妇和朱凤国勾结时写的信。” “那你们便说说齐王夫妇是如何勾结朱凤国的。” 明德皇帝示意他们开口。 红云跪在地上,平静地说:“齐王殿下有恩于草民,草民为了报恩,便在齐王府做了奴 婢。但是就在齐王殿下出征前,草民不小心听见齐王与王妃的谈话,言语之间皆是要与朱凤国勾结。草民不敢声张怕齐王殿下杀人灭口,便暗中禀告了太子殿下。” 顾浅依难以置信:“红云你怎么……”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那些信件也是草民从齐王的书房中偷出来的,为的就是让齐王和王妃的诡计公布于世。” 红云说完,将头低的更低了。 其余几个小兵也接二连三地开口,句句都是慕容瑄和顾浅依图谋不轨,那些书信被呈上来,明德皇帝看了一眼,怒气冲冲地把东西扔到慕容瑄面前,大声呵斥: “朕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的字迹联再清楚不过。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夫妻俩有什么好解释的?” 顾浅依捡起地上的信,里面有些落款是慕容瑄的,还有一些是朱凤国的文字撰写的,上面写着慕容瑄亲启。 慕容恒对明德皇帝行了一礼:“还请父皇明鉴!” 慕容瑄挺起背,“这些事与儿臣无关,是真是假,太子殿下心里自然清楚。” “齐王这是在说本宫污蔑你不成?人证物证俱在,就连你府里的婢女都出来指责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若不是你犯下滔天大错,本宫又如何会大义灭亲!” 慕容恒心中得意,脸上却还要装模作样露出悲恸之情。 “陛下明鉴,”顾浅依抬起头辩解:“王爷他一心为国,从有过如此不堪的举动!军中其他将士皆可证明,王爷夙夜忧叹,一心想着要固守边疆,保卫天宇国的疆域!” 周和风也说道:“齐王殿下在军中这段日子从未有过勾结之事,臣可以替齐王殿下作证!还请陛下明察!说不准是哪个狼子野心,想要陷害齐王殿下。” 顾浅依紧接着说:“是呀陛 下!字迹是可以模仿的!齐王殿下从未写过这些信!” 书房上一片寂静,明德皇帝大怒,指着顾浅依和周和风:“你们,还有那些军中的将士,大多都是齐王的人!你们说话自然都是向着齐王,这样的话如何能信!齐王,削剥官爵,打入大理寺诏狱。 寺严查此事,若是三日之内找不到证据证明齐王无罪,齐王一家便秋后流放!谁敢为他求情一并打入大牢!” 明德皇帝直接下旨。 “儿臣遵旨。” “微臣遵旨!” 齐王削爵下狱是今年以来最大的事件之一,一时之间朝堂上弥漫着惶恐的气息,没有人敢为齐王求情,生怕自己被卷入这场叛国的事情中。 顾浅依被禁足在府中,怎么都想不到红云会站出来指证慕容瑄!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红云才会替太子说话的。” 顾浅依背着手,站在房中,自言自语。 阿离看到顾浅依自从回到府上就一直红着眼眶在房间里踱步,立马上前安慰: “小姐不要伤心了,陛下不是给了三日期限吗?只要三日之内能证明王爷他是清白的,就没事了。” “傻阿离,太子会那么容易放过王爷吗?” 顾浅依心想,没有再给慕容瑄安上其他的罪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王妃,咱们现在要怎么办才能救王爷呀?" 顾浅依思索片刻,“阿离,我让你时不时去梁冰那里看看,你最近有去吗?” 阿离点点头,“有呀,就在王爷回京的前几日我才去梁先生店里看望过。” “你那个时候去的时候红云和梁冰可有什么异样?” 阿离摇摇头,“并无异样,梁先生当时还问我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说是有问题要同你讨教。” “当时是没异样,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第189章 暗杀浅依 一道声音自窗外传来,顾浅依一转头就看见白聆凤靠在窗边,嘴里还叼着一根草。 顾浅依看到白聆风可谓是大喜过望,惊喜道:“流风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当然是想着王妃有难,兴许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所以便过来探望一番。” “流风兄还请进来说话,阿离,去备茶。” 顾浅依招呼白聆风进来坐,接着问:“流风兄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传信给你的后一日,我发现慕容恒带着一帮侍卫出门了,我便也跟着去了。然后发现慕容恒带着人去了个脂粉铺,最后还绑了个人走。’ 通过白聆风的描述,顾浅依完全可以确定慕容恒绑走的就是梁冰!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红云会在朝堂上说出那样的话! “我现在被陛下禁足不得离开,王爷也被下狱,太子和大理寺勾结,三日之内肯定难以洗清王爷的罪名。所以,还要请流风兄帮了。” 白聆风端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齐王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白某定当竭尽所能。” 此时大理寺的诏狱中,慕容瑄被绑在刑架上,手脚动弹不得。 他乌发散乱,裸露出的肌肤上皆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鲜血淋漓。 “慕容瑄,你还不承认自己卖国的罪名吗?早点承认也好早点流放,免受牢狱之灾。” 慕容恒端坐在慕容瑄面前,慢条斯理地享用着大理寺卿孝敬的茶。 慕容瑄苍白的嘴勾出一丝笑,他哑着嗓子说:“父皇只是判我下狱,并没有准许用刑。你暗自用刑逼供,就不怕父皇知道之后责怪你么?” 慕容恒将茶杯一摔,冷笑着:“慕容瑄,你要认清现实!你,现在就是个罪人!父皇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罪人而怪罪于我呢?” “我没做过的事情无论你怎么逼供我都不会画押,休想绐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继续打!不准手下留情!” 慕容恒看着狱卒的鞭子在慕容瑄身上留下一道接一道的印记,突然大着肚子的顾婉容出现在狱中,一脸恐惧之色地在慕容恒耳边说了几句话。 只见慕容恒脸色一变,抬起手差点给了顾婉容一巴掌。 但是像是考虑到顾婉容有身孕,这一掌还是没有打下去。 “你这个废物!本宫拨了那么多人给你,让你看着个栽缝都看不住!你知不知道你没看住他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慕容恒咬着牙低声呵斥。 顾婉容害怕地看着慕容恒,手绞着帕子:“殿下,是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个人,把人给劫走了。” “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滚回府里!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被慕容恒训斥的顾婉容含着泪离开,慕容瑄见他脸色差劲,不免嘲讽:“太子殿下这是丢了个什么人,居然着急成这样?莫不是丢了个证人?” 慕容恒瞪了慕容瑄一眼,愤愤然转身离去。 而齐王府中,白聆风左手右手各拎了一个人,分别是梁冰和红云。 顾浅依看到被放在地上的两人,忍不住给白聆风竖了个大拇指:“流风兄可以啊!你这次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齐王殿下和齐王妃对白某有恩,白某自当竭尽全力。” 被白聆风打晕的红云渐渐转醒,当她看到顾浅依时,便直接哭了出来,不停给顾浅依磕头:“王妃那日在朝堂之上着实对不住,实在不是红云有意要污蔑齐王殿下的!” 顾浅依见状,赶紧把红云扶起来,安慰她:“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先别急着道歉,情的经过跟我说说吧。” 原来,阿离去探望梁冰夫妇的那日被慕容恒的人看到了,于是慕容恒立马就带人抓走了梁冰,还通迫红云作伪证。 “太子这次是蓄意为之,那些站出来作证的士兵也都是被太子通迫的,他们也都被太子绑了家人,才迫不得已站出来指证齐王殿下。”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些被太子绑架的家人,太子没有逼迫人的筹码了,咱们自然就有翻供的机会。” “王妃,这件事就交给红云去做吧!就当是给红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顾浅依点头,应允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会让小青跟着你。梁冰就暂时放在我府上,以防太子又再生事端。” 太子府上,慕容恒眉头紧皱,红云被劫走,他的计谋随时有都可能暴露。 顺婉容挺着大肚子走来:“殿下下莫要担心,红云就算被劫走了,但他们没有证据,三日之后齐工依旧难逃罪责。” 慕容恒冷哼一声,一点好脸色都没给顾婉容:“要下是你看不住人,本宫现在用得着在这担心吗!" 顾婉客脸色的表情略崩,强笑道:“殿下虽然派了人给我,但我一个怀胎的女子遇上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 顾婉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恒打断:“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不是在江湖上很有路子吗?趁着现在慕容瑄不在顾浅依身边,把她解决了,她一死,就没人帮慕容瑄翻案了。” “是,臣妾这就去。” 夜晚,顾浅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一道人影从窗边闪过,顾浅依立马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窗外:“阿离?” 顾浅依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但是外面无人应。 就在顾浅依起身准备去外面看看情况的时候,窗户蓦地被破开,一个黑衣 人破窗而入。 银光一闪,剑锋跟顾浅依的脸擦过,险些划破她的脸。 那黑衣人见这一剑没刺中,举起剑再次朝着顾浅依刺去。 顾浅依大喊一声:“站住别动!” 那黑衣人发现自己的手脚突然不听使唤,怎么都动不了,他当即大惊失色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时松涛浑身带血地冲进来,“王妃,您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回事?弄得这么狼狈?!” “府里进了刺客,而且人数不少,缠得我没法脱身,所以才来迟了。好在白岛主来得及时,他替我拦住了那些黑衣人,我才得以来。” 顾浅依看向面前的黑衣人,示意松涛把门关上,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你是自己乖乖说出你的身份和目的呢,还是等我动手逼你说呢?” 黑衣人撇过头,不满脸屑:“要杀要剐随便,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你倒是视死如归,也不知道太子给了你什么好处,把你的嘴封的这么死。” 顾浅依听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像是个少年,不免有些好笑。 听到顾浅依提及太子,黑衣人立马警惕,“你怎么知道是太子派我来的?” 顾浅依得意的挑眉:“就凭我神机妙算。” 这个世界要杀她的就那么几个人,顾浅依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件事是谁干的。 京城这么大也就太子一家有那个尿性,天天要取她性命。 门再次被推开,白聆风收起剑走进房间:“这大晚上还真是睡不安稳啊,太子府里的脚步声一阵接一阵的,吵得人头疼。” 那黑衣人看到白聆风进来,蓦地睁大了眼睛,惊诧了:“风哥?” 听到这叫声的白聆风一惊,扯下那黑衣人的面罩,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也是一脸讶异:“重锦,你怎么在这里? ” 顾浅依看了一眼两人,挑眉:“这还是熟人啊?不打不相识,有话坐下来慢慢说吧。” 白聆风皱眉:“这个小子是我的义弟,也是东海青枫岛的少主李重锦,今天的事想来是有什么误会。你这小子快说,你不好好在东海待着,来京城做什么?还暗杀齐王妃!” 李重锦挠挠自己的脑袋:“我本来在家待得好好的,结果父亲突然重病,兄长嫌我麻烦就把我赶出来,等我醒来就在京城了。 为了维持生计我只好加入一个团伙接点生意,他们让我去杀一个女人,我也不知道这女人是齐王妃啊!” “既然都是认识的人,今天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 顾反正她也没受什么伤。 白聆风眉头皱的更深:“跟你一起来的人我都已经解决了,就剩你一个人回去他们肯定心中起疑,搞不好要杀你灭口。” 李重锦害怕了:“啊?那我该怎么办?他们要我们明日晌午在汀兰阁复命呢!” 白聆风看了一眼顾浅依,两人心中已经有了计策:明日晌午我去替你复命,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 翌日,顾浅依让梁冰给白聆风易容,而李重本人则在王府里大吃大喝了起来。 离陛下限定的三日还有一日半的时间,顾浅依不免紧张起来,红云和小青那边到现在还没传来一点消息,她着实有些慌了。 眼看着天色渐暗,白聆风还不见回来,李重锦问:“王妃殿下,为何风哥还不回来啊?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接二连三的问题,顾浅依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他,就听见院中传来脚步声,白聆风手中拿着一叠东西推门而入。 白聆风把东西交给顾浅依,“齐王妃,这是太子买凶杀人的证据,上面印有太子的手印。” 第190章 太子被禁足 “你是怎么搞到这些的?” 顾浅依喜出望外,这可是重要的证据! “没什么,使了点小手段。” 白聆风所谓的小手段就是把那些人暴揍了一顿,然后强行逼他们把东西拿出来的。 “现在就看红云那边怎么样了。” 诏狱之中,先是丢了证人再是灭口失败的慕容恒有些气急败坏,拿着鞭子在慕容瑄身上一顿乱抽,质问:“你可真是死鸭子嘴硬!到现在都不肯承认!” 慕容瑄嘴中吐出一口血,他冷笑了一声:“我从没做过,何罪之有?” “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了,你那个被禁足的王妃此刻怕是已经哭瞎了眼睛!慕容瑄,本宫与你斗了多年了,你终究还是输了。” “事情还没结束,何来输赢?” 慕容恒最痛恨的就是慕容瑄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让他每次都有一种自己是跳梁小丑的感觉。 想到这里,慕容恒下手又狠了几分—— 眼看着最后一日到了,红云和小青还是未归顾浅依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终于在第三日的晚上,红云和小青一脸喜悦的回来了。 顾浅依看到两人,立马上前问:“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小青一脸笑意的点头:“禀王妃,小的和红云已经找到了那些被太子绑架的人质,并且已经暗中转移了,那些士兵也同意明日为齐王殿下翻供!” “既然如此,那便再好不过!” 顾浅依一夜未眠,远在太子府的慕容恒也是,成败在此一举,输赢即将揭晓。 第二天的朝堂之上,慕容恒信心满满地带着那几个士兵上朝,这几日顾浅依那个女人都没什么动作,想来也不会突然之间变出一堆证据来。 这一次他赢定了! 明德皇帝坐在大殿上问:“太子,朕命你查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父皇,慕容瑄一直不肯认罪画押,但是人证物证都在此,儿臣没有什么好说的。” 慕顾浅依缓缓抬起头,行了一礼:“既然太子没什么好说的,那妾身倒是有些不一样的发现,还请陛下准许妾身把事情说清楚。” 明德皇帝点点头:“允。” 顾浅依宣红云上殿,明德皇帝看了一眼红云:“你不是太子的证人吗?为何现如今又 成了她的证人?” 慕容恒看到红云进来也是一脸紧张。 红云将太子威逼利诱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明德皇帝听完看向慕容恒,厉声问:“她说的可是真话?” 慕容恒急忙下跪,“父皇,肯定是顾浅依买通了她来陷害儿臣!” 顾浅依继续禀:“陛下若是不信红云,那些士兵也可以作证!” 紧接着,慕容恒身后的士兵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太子是如何绑架他们家人胁迫他们状告齐王的。 明德皇帝的脸越来越黑,慕容恒意识到不对劲,开始低着头不敢说话。 口风一时之间全部反转,朝中大臣也议论纷纷。 明德皇帝开口:“证人可以造假,但是那些书信一事你要怎么解释?" “陛下,怒臣来迟,这个让臣来给你解释。” 周和风缓缓走入殿中,手上还拿着些许纸张。 周和风将手上的纸呈上,“陛下,臣的部队里刚好有一个朱凤国的百姓。他告诉臣,朱凤国人喜用桦木制成的纸,与天宇国用梨木制成的纸质感和纹路皆不同。而且朱凤国从不对外出口纸张,所以那些信件是否是朱凤国的人写的一目了然。” 明德皇帝端详片刻,点头说道:“的确不同。” “陛下,坊间有人善模仿他人字迹,而且模仿的有模有样。这些信件绝不是齐王殿下亲笔所写,而是伪造的啊!"周和风说道。 “太子,你有何要说的?” 明德皇帝犀利的看向慕容恒。 慕容恒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脑门不停地冒汗,言语吞吐。 顾浅依把昨日把白聆风给她的东西交给内侍:“陛下,太子殿下前日为了阻止我把事情调查清楚竟买凶杀人灭口,这里是他的手印,可以与太子本人的做对比!” 明德皇帝脸色突然暴怒,怒吼:“太子,你平日里有些小动作就算了,朕就当没看见。可是你如今,居然狠心到这种地步,残害手足,朕真是瞎了眼信你的鬼话!” 慕容恒伏在地上颤着身子:“父皇恕罪啊!父皇恕罪啊!儿臣也是被别人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这等事!” “哼!这么多张嘴都在指控你,你说你是被蒙蔽的,你要是脑子里 没有坏心思谁能蒙蔽你。” 明德皇帝说完,接着说:“我看该流放出去吃吃苦头不是齐王一家而是你和你那个太子妃!省的你日日闲在家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残害手足、杀人灭口!” “不要啊父皇!不要啊!儿臣知错了!”慕容恒哀求着。 “传朕旨意,恢复齐王爵位,立即出狱,赏玉石宝物三箱、锦缎两匹以作抚慰。太子及其太子妃,不顾人伦,待到太子妃生产结束,全家流放关外,非传召不得入京!” 所有事情都败露的慕容恒跪在地上,心中更加痛恨慕容瑄了,他哭着道:“儿臣遵旨。” 父皇并没有夺去他太子的位置,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慕容恒跪在地上心想,只要他还是太子,事情就还没结束,只要他还是太子一天,慕容瑄就永远别想踩在他头上! 齐王洗清罪名出狱,太子的劣迹被昭告天下再加上齐王这些年的丰功伟绩,百姓心中齐王的地位越来越高。 修养了一个月,慕容瑄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好在白聆风给了顾浅依一盒奇药,他的身上才没留下什么伤疤。 为了感谢白聆风的帮助,顾浅依和慕容瑄特意为他准备了一桌火锅。 这段日子一直住在齐王府的李重锦看着那一桌新奇的菜,惊叹道:“这是什么新奇的菜品?为何我以前在东海从没见过?” 顾浅依得意地回答:“这是齐王府的独创菜品!外面可没有!” 一桌人其乐融融地吃饱饭,顾浅依问:“既然眼下太子马上就要流放去东海了,流风兄你还要继续留在东宫内吗?” 白聆风摇摇头:“我既然是要调查太子,就要一直跟着他,如果他有什么坏心思,我也好第一时间告诉你和齐王殿下。” 慕容瑄说:“本王会替白岛主打点好一切的。” 白聆风拱手谢道:“那就在此多谢齐王殿下了。” “风哥你要回东海吗?带我一起回去吧!也不知道我爹的病怎么样了,我得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别回你那个岛上了。” 白聆风呵斥道。 顾浅依疑惑的问:“流风兄为何不让他回去?他父亲病重,应当回去看看才是。” “两位有所不知,重锦他虽然贵为少主,但是却不是老岛主唯一的儿子。他顶上还有几个兄长一直觊觎少主之位,暗中陷害过他许多次,回去说不定有性命之忧。” 顾浅依看了一眼一旁吃喝不停的李重锦,心想,这小子一股脑就知道吃吃喝喝,脑子像是缺一根筋似的,能在阴谋诡计中长到这么大是不容易! 慕容瑄放下手中的茶杯问:“白雾岛商号在东海纵横多年,是为东海一大势力,这青枫岛又是做什么的?” 还不等白聆风开口,李重锦就急急忙忙地把自己口中的东西吞下去,解释:“我家是炼铁的!那个花钱雇我暗杀王妃的那个太子殿下,他也来过我家找我兄长呢!” 此话一出,三人皆震惊。 “是这样的,东海之上有许多岛屿,上面不乏有铁矿。铁矿可以冶炼兵器,青枫岛正是以此成家立业的,江湖上许多名兵刀器都是出自青枫岛。” 冶炼兵器…… 顾浅依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看向身边的慕容瑄,见他一脸了然之色,就知道两人又想到一起去了。 白聆风问:“重锦啊,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太子跟你兄长有来往?” 李重锦打了个嗝,拍拍自己的肚子:“以前我从没出过岛,不知道太子长什么样,以为是我兄长的朋友,就没在意。” “本王也听说,前两年太子三番两次去往东海,想来就是去青枫岛。但是本王当时只以为太子是出门游玩,没想那么多。” “说不定太子是想跟青枫岛勾结,暗中制造兵器,暗中培养军队!” 顾浅依一语道破。 慕容瑄皱眉:“这暗中养兵可是足以杀头的罪,此事一定要调查清楚了。” 若是等慕容恒事成,一切就为时已晚了! “此次流放去东海,慕容恒更加有机会跟青枫岛的人接触,流风兄,这件事就拜托你帮忙调查一下了。” 白聆风点点头,接下了这个重担。 茶余饭后,顾浅依在房中帮慕容瑄上药,“王爷,很快冬至就要到了。” 慕容瑄一挑眉问:“浅依是有什么想法吗?以往过节可都是本王提醒浅依,怎么这次轮到浅依先开口了?” ”这次冬至怒浅依不能陪王爷 进宫了,王爷怕是要一个人过了。” 听到顾浅依说完,慕容瑄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翻过身一把将顾浅依扯到怀里,低声问:“为何?” 顾浅依生怕碰到他涂了药的伤口,只好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父亲说许久没见我了,要我今年回穆国公府陪陪他。他已经跟陛下说好了,陛下也允了我今年不用进宫。” “可是浅依不在,万一有什么贼人要陷害本王该如何是好?” “……” 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 太子一家郝械关在东富里了,谁会那么不长眼去害他? “没有浅依在身边,木王心中都安稳。” 顾浅依无奈道:“王爷你再怎么跟浅依撒娇也没用,这件事浅依早与父亲商议好了,过两日父亲就要派人来接我回府了。” “那好吧,让国公他老人家注意身体。” 慕容瑄不情不愿地,最后四个字咬的格外重。 而远在穆国公府的顾天裔看书看的好好的,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想人老了身体就是不行了。 两日之后,穆国公府的马车果真来接顾浅依,李重锦在齐王府已经吃腻了,所以甘愿做顾浅依的小跟班,跟她一起去穆国公府。 慕容瑄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远远看着马车离去,而后转身回书房。 “你说的是真的?顾浅依她回穆国公府了?" 在房中养胎的顾婉容听到小月的报告顿时来了精神。 小月如实回答:“是,奴婢早上在街上亲眼看见大小姐上公府的马车。” “你去收拾下东西,咱们也回去!” 顾婉容心中冷哼一声,已然有了好的计划。 “啊?可是如今陛下让您和殿太子殿下禁足在府中,您怕是回不去。”小月满脸为难。 “去写封信给我娘,让她跟父亲提提此事,她顾浅依都回家凭什么我不能回!她是父亲的女儿,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啊!” 顾婉容心想,只要她诞下的这一胎是个男孩,母凭子贵,她的地位届时肯定也会跟着这个孩子上升! 到时候穆国公府还不得八抬大轿把她请回去! “是,奴婢这就去。” 小月无可奈何,只好去完成顾婉容的命令。 第191章 害浅依 顾婉容的母亲林氏在顾天裔耳边苦苦哀求了日,他一时心软,就在早朝时跟皇上要了个人情,把顾婉容接回家了。 顾天裔把顾浅依以前住的屋子打扫出来,李重锦以侍卫的身份跟着顾浅依回到了穆国公府。 看着充满着熟悉气息的屋子,顾浅依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一转头就听见李重锦在那小声念叨什么。 “重锦你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顾浅依疑惑道。 李重锦一脸天真地大声重复了一遍:“冬玉兰、紫檀、马蹄莲……” 他报出了一连串香料的名字,顾浅依听完却是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我的熏香中加了这些东西?” 她的房间常年熏得都是这种香,是她自己闲得无聊特制的。 “我从小鼻子就比别人灵,能闻到很多味道,从小我爹就寻遍天下香给我玩,那些香料的名字我记得一清二楚。” 李重锦挠挠头回答。 顾浅依心想,原来是狗鼻子! 眼看着冬至将近,顾浅依想着终过上了没有烦恼的日子,顾婉容突然回来,让她不得不再次警惕起来。 知道顾婉容回家的顾浅依不免在心中摇头,心想,真是到哪都甩不掉这块牛皮糖了。 顾婉容坐在林氏房中,林氏蹲在她身边不停抚摸她的肚子,满脸带笑地念叨着:“我的小乖乖,你要是出生了,你娘可就要跟着你一起飞黄腾达了!你可一定要争口气啊!” “行了娘,这又不是我第一个孩子了,有什么好激动的。” 顾婉容满脸不屑的瞧着自己母亲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嘴脸。 林氏不满地起身:“哎!你那第一个孩子不是没生下来吗!” “我好歹是怀过一胎的!那齐王那么喜欢顾浅依,她那个肚子不是到现在也没点动静!有了这个孩子我还愁我地位比她低吗?” 顾婉客心中美滋滋,她肚子里 这个若是个男孩子那可就是皇长孙。 皇帝这么多孩子,膝下皆无所出,她这个孩子的地位肯定不一般! “所以说还是我家容儿争气,以后可别忘了娘!” 林氏乐呵呵地给顾婉容端茶倒水,不像个母亲倒像是顾婉容的丫鬟。 顾婉客放下手中的杯子,问:“娘,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氏禀退了房中的丫鬟,而后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拿出一袋东西,“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你放心,我亲自去的,绝对万无一失!” “娘你这次做的很好!” 林氏紧张兮兮地问:“容儿啊,咱们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这要是被发现可是砍头的大罪啊!” 顾婉容安慰道:“放心吧娘,咱们做的这么小心不会被发现的。要是被发现,到时候随便拉个人顶罪就好了。” “那容儿你小心一点,别伤到自己肚里的孩子了。” 林氏有些担忧,顾宛如却完全不担心。 第二日大清早顾浅依就听到丫鬟禀告,说顾婉容来给她请安了。 大清早搞什么么蛾子?! 顾浅依带着睡意收拾好自己,来到前厅,就见顾婉容一脸伪和的笑容坐在那里。顾婉容看到顾浅依出来,立马笑着招呼道: 没想到这都日上三竿了姐姐还没醒,倒是我叨扰了姐姐。” “太子妃殿下大驾光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顾浅依皮笑内不笑地回道。两个人客套地寒暄了几句,顾浅依的婢女突然一脸惊慌地走进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婢女忙垂首:“小姐,您的院子后面走水了!” 顾浅依心中略有疑惑,顾婉容却一脸不以为意:“现在冬日里天干物燥,走水是难免的,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损失?” “那妹妹在此休息一会,我去去就回。” 顾浅依带着一腔疑惑前去查看情况, 却没注意到自己离去时顾婉容嘴角扯起的一丝微笑。 她走了一图发现就是普通的走水,心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于是转身离开。 回到前厅,顾婉容一脸焦急地问:“姐姐的院子没什么事吧?” “没事,一切都好。” “想来姐姐现在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妹妹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找姐姐叙旧。” 看着顾婉容离去,顾浅依心想,她们俩有什么旧可叙的! 她别来找自己麻烦就不错了。 李重锦从外头玩完回来,想着跟顾浅依知会一声,走进顾浅依房中却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顾浅依正在专注于干自己的事情,见到李重锦回来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注意到他神色变样。 李重锦开口问:“王妃殿下,您今日换了别的香吗?” “没有啊,应该还是原来的香吧。”顾浅依不以为意。 “今日您的香比昨日的要甜,多了丝其他的味道。” 李重锦仔细闻了闻。 “可能是那些丫鬟想搞点新鲜的味道吧,闻这种清冷的味道闻久了估摸着想换点鲜甜的香气。” 顾浅依没有他那种狗鼻子,觉得闻着还是原来那个味道。 李重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撇撇嘴:“既然如此我先去院子里溜达一下了。” 顾浅依点点头,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情。 顾婉容房中,她摸了一锭银子放到面前的丫鬟手上,“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这个就当是奖赏了什么事情该烂在肚子里你清楚吧?" “是,如婢明白。” 丫鬟欢欢喜喜地接过那锭银子,拿在手上一直翻看。 “行了,回大小姐房中伺候着吧,大小姐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 顾婉容挥退那名埠女,一旁的林氏见她走了,立马问:“容儿啊,你还没告诉娘,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这 个,是让顾浅依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的东西。” 顾婉容娇笑一声。 林氏大惊失色,“那岂不是在造孽?!” “娘,她怀不上孩子,我才会没有阻碍。怎么,你不想看女儿日后风风光光了?” 林氏生怕惹怒了顾婉客,急忙解释:“不是的……只是这事情着实……”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婉容打断,“娘!别在我跟前絮絮叨叨了!帮我把东西藏到我梳妆盒下面的抽屉里去。” 林氏哪里敢惹这个小祖宗,只好听话地帮她托东西放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顾婉容天天都要找个借口来找顾浅依聊上两句,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要卖什么药,只好天天应付顾婉容,聊些家长里短、姐妹闺阁之间的私语。 这天顾天裔召顾浅依去聊天,顾浅依的腹部却突然有些抽痛,捂着肚子、面色苍白。 顾天裔见状,立马关切地问:“浅依你身子哪不舒服吗?没什么事吧?要不要找医师来看一看?” 顾浅依摆摆手,咬着牙:“没事父亲,兴许是这几日吃的东西杂了些闹肚子了。” “过两日你二哥就要回来了要是看见你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肯定要心疼,你先回房间休息,我现在去给你找个医师好诊一诊。” 拗不过顾天裔,顾浅依只好躺回床上等医师来看病。 医师诊完脉后,神色若有所失。 顾天裔爱女心切,问:“医师,浅依情况怎样?” 医师思索一会询问:“王妃近日可有食性阴之物?” “我也记不大清了,我最近吃的东西不少,我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 顾浅依看到什么都要尝上一口,当然记不住那么多东西! “王妃这是宫寒之症,还好发现的早,若是再晚一些说不定就要丧失生育能力了!” “什么?" 顾浅依和顾天裔同时震惊。 “ 我先给王妃开两副帖子调理一下,说不定只是吃了什么阴凉的食物导致的,王妃无需害怕。” 送走医师后,顾天裔心疼的看向躺在床上的顾浅依:“浅依,你这两日好好休息,要是还有哪里舒服记得及时跟为父说。” 顾浅依点点头,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念头。 顾婉容倚在榻上听那个丫鬟报告顾浅依的病情,听完之后她轻笑一声小声道:“顾浅依,这次你总算栽在我手里了!你要是生不出孩子,我就不信齐王还会要你!” 她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说:“好孩子,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你要是这次能帮到娘亲,咱们以后就要飞黄腾达了!” 顾婉容光是想到顾浅依发现自己莫名失去生育能力之后那种伤心欲绝的表情,她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笑出了声。 顾婉容临盆在即还日日去探望身体不适的顾浅依,顾天裔都以为是自己这个小女儿转性了,心中不由得对她有了几分赞赏。 “姐姐今日身体还不舒服吗?” 顾婉客见顾浅依脸色一天不如一天,心中甚是欢喜,面上却佯装担心。 顾浅依强颜欢笑:“劳妹妹关心了,妹妹临盆在即还是保重自的身体吧。” 顾婉容刚想说什么,肚子却突然一阵接一阵的痛,痛的她不停地大叫,一道道的血从她裙底流出,顾浅依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即就反应过来她这是要生了! 可是这离顾婉容临盆还有十几日呢! 顾浅依一边让下人去通知,一边心底疑惑,她这是早立了吗? 女人产子,男人自是进不得,顾天裔在门外听见里面顾婉客的哭喊声,只能干着急,手心手背都是内,就算他这个小女儿做过不少错事,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房中医师对林氏说:“太子妃这是有滑胎之相啊!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第192章 白莲花计谋失策 “怎么可能?孩子都九个月大了,怎么还会有滑胎之相?你这个庸医不要胡言乱语!”林氏哭着骂道。 “虽然此事蹊跷,但是太子妃如这胎迹象的确是滑胎的迹象。” 医师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顾婉容忍着痛,满头大汗地说:“我自打回了家,几乎日日都找姐姐聊天,吃的也都是姐姐房里的甜食,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了!” 顾浅依一愣,怎么好好的她又背锅了? 难怪那个顾婉容日日来她房中,原来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她背锅! “容儿可是你妹妹,你怎么如此恶毒害了她第一个孩子,如今还要害她第二次!” 林氏一脸恨意地瞪着顾浅依。 她第一个孩子本来就是她自己作死的,顾浅依心想。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孩子他是无辜的啊!你若是嫌妹妹日日找你,你烦恼,大可不见我,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毒害我和我的孩子!” 顾婉容满脸的悲愤。 医师打断道:“当下还是先让稳婆为太子妃接生,咱们有话出去说。” 林氏一见到顾天裔,就哭着说:“老爷,有人要害客儿和她的孩子啊!你可要给客儿做主啊!”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谁要害容儿?” 林氏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言语之中都是在说顾浅依是凶手。 “容儿命苦第一个孩子就没留住,这要是第二个孩子也出事她该如何是好!老爷您可不能不管她,要帮她做主啊!您不能因为不喜欢容儿,就任由她被害啊!” 林氏一边抹泪一边说。 顾天裔皱着眉,带医师来到顾浅依的房间:“浅依房中的糕点她自己也在吃,肯定不会有问题,医师你查查这屋内是否有什么其他的异样。” 医师在屋内检查了半晌,最后在房中的香炉里找到了“真凶”! “这味香料乃是东瀛传入的,味道极其微弱,一般人闻不出来,带有微微甜味,正是这香料害的太子妃早产,且出现那种迹象的齐王妃前几日身体不适,应该也是这东西导致的。” 林氏闻言,哭声更甚,”老爷,容儿日日来她房中,她为了害容儿肚子里的孩子,竟用这种恶毒方法!不惜以伤害自己为代价,也要容儿保不住胎!” 医师拱手说:“太子妃若是这胎保不住了,或许就再也怀不上了。” 顾天裔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左右为难呢,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陛下驾到!” 明德皇帝坐在厅中,顾天裔问:“不知陛下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不知陛下今日大驾所为何事?" “朕在宫中听闻太子妃生了,便过来看看,这毕竟是朕第一个孙子,应当重视一些。” “多谢陛下关心。” 顾天裔本想着这要是只有家中人,这件事会好解决,可是要是闹到御前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林氏不顾顾天裔阻拦,哭哭啼啼地:“求陛下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啊!她辛辛苦苦怀胎几个月,却被自己的长姐陷害,如今有保不住孩子的可能!” 她将顾浅依是如何用熏香陷害顾婉容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明德皇帝听完,脸色果然带了丝怒气。 “有此等事?齐王妃,你如何解释?” 明德皇帝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顾浅依,问。 “这件事跟浅依没有关系,她因为这个香身体不适。” 顾天裔急忙为顾浅依辩解。 “国公,这事儿朕没问你,你莫要替她说话!” “容儿与浅依一直不和,容儿以前小孩子心性多有得罪,没想到浅依心底居然如此坏,一些小事居然耿耿于怀!” 顾浅依听得心头一阵无语,心想,你女儿都不知道差点杀了我几次了! 这也算是小事吗? “回陛下,儿臣发誓,这件事儿臣的确不知。” “具体休的事情稍后再议,但是这件事你出在你屋中的,你也必须承担责任。这是皇室血脉,半点差池都不能出。国公,还不拿你家的家法出来。” 明德皇帝睨了顾天裔一眼。 顾天裔犹豫再三,还是让下人拿来了皮鞭,在皇帝的注视下对顾浅依实施家法。 顾浅依痛的快要晕过去了,心想,还好这不是她自己的身体,不然她也不会跪在这里任由顾天裔打。 自己没注意到顾婉容下的套,只能说一堑长一智,下次要远离这个危险的女人! 硬生生挨了二十鞭子的顾浅依后背火辣辣的疼,就在这时,李重锦冲进厅中,大叫一声:“住手!” 明德皇帝眯眼看了一眼李重锦,“你是什么人?见着朕也不下跪!” 李重锦愣了一下,接着跪了下来:“我是齐王妃的侍卫,这件事跟齐王妃没有关系,这都是那个女人自导自演的 一出戏!” 林氏闻言怒骂:“你胡说八道!” “我天生鼻子便比常人灵敏,齐王妃院中起火的那一日我便闻到她房间有一股甜甜的气息。我初到国公府对这地形不熟悉,误打误撞走到了太子妃房中,却在她房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我循着味道在太子妃的房中找到了这个东西。” 李重锦傻傻地把东西交给一旁的医师,医师闻了闻之后说:“加在香中的东西正是此物!” 林氏一时间慌乱不已,努力辩解:“肯定是齐王妃派你去栽赃陷害的!” 皇帝让顾天裔寻来府中库房里的熏香,李重锦一一闻过之后把所有熏香的成分说的一清二楚。 与库房中记载的一字不落,所有人这才相信。 明德皇帝也是第一次见到敢在他面前不屈的有些好笑地看着愣头愣脑的李重锦,“你如何能证明这个是从太子妃房中找到的?” “我在太子妃的枕头下面找到的。” 林氏闻言,立马否认:“不可能!我明明全都放进梳妆台的!” 她话音刚落,就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着急想要辩解已经来不及了。 李重锦捧着肚子嘲笑道:“傻子!我骗你的!” 顾浅依看在眼里,不由得觉得这李重锦有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心想,这小子似乎不像表面上看上去傻傻的。 顾天裔黑着一张脸给了林氏一巴掌,怒道:“还不快说出实情!” 林氏见瞒不住了,只好哭着把真相都说了出来。 顾天裔听完叫来两个下人,“把这个贱妇给我赶出去,别再让我看见她!” “不要啊老爷!妾身知错了!” 任凭林氏怎么哭闹,顾天裔都是铁了心要休她。 “这次是朕有些心急,错怪齐王妃了。齐王妃先起来坐着吧,晚些朕让人送些进贡的药给你。” “多谢陛下。” 顾浅依在李重锦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行礼谢道。 “国公啊,这本是你的家事,但是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家血脉,朕不得不管管了。太子妃德行不佳,实在不宜养孩子,这孩子生下来之后朕就抱去宫中抚养。” 顾天裔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一切但凭陛下吩咐。” 明德皇帝想了想,“反正太子一家早晓要去流放去东海,太子妃留在这里也是徒增麻烦。陈德胜,回去拟旨,明日就让太子和太子妃 上路。” 陈德胜应了一声。 此时,一声婴儿哭啼划破天际,明德皇帝立马带着众人去查看。 产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回陛下,是个公主!” 皇帝乐呵呵地抱着公主玩了一会,顾婉容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见陛下龙颜大悦,以为自己可以不用流放。 结果丫鬟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顾婉容顿时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刚生完孩子身体不适,怎能立马流放呢!” 顾婉容哭着要下床,却被几个丫鬟按着,动弹不得。 皇帝抱着孩子冷冷地看了一眼顾婉容:“朕看你三番两次拿自己的孩子陷害齐王妃时身体好的很!” 顾婉容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只好看向一边顾天裔,哀求着:“父亲,您帮女儿说句话啊!这个孩子里还有一半顾家的血呢!” 顾天裔闻言,怒斥道:“你陷害浅依的时候可有想过你身上流着我顾家的血!陛下既然已经下令,你就去外面吃吃苦头,好好反省吧!” 没有一个人帮她,顾婉容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不属于她了,明天还得拖着这副病恹恹的身体离开京城,一连串的打击让她直接晕了过去。 “国公,孩子朕先抱着她回宫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处理了。” 穆国公顾天裔:”是,臣恭送陛下。” 晕过去的顾婉容被连夜送回大子府。 第二日慕容恒带着她一脸不明所以地被送上流放之路。 而顾婉容的母亲林氏流落街头,刚好碰见大理寺卿之女林清挽。 太子与大理寺相交甚笃,林清挽与顾婉容也是国中好友,私下来往甚密。 林清挽在街上看见衣衫褴褛的林氏,一边让丫鬟把她扶了起来,一边问:“林夫人,你怎么……” 林氏被请到林府中,声泪俱下地哭诉:“我家容儿命苦,比不得那个顾浅依出生就有老爷疼爱。可是,容儿与她也是姐妹啊!她居然心地如此狠毒,害的容儿和我落到这个地步!” “容姐姐怎么说也是太子妃,她顾浅依区区一个齐王妃,竟然如此胆大踩到容姐姐头上!” 林清挽听完愤愤道,“可怜我容儿辛辛苦苦怀的孩子,现在母女分离。” 林氏哭哭啼啼,气都喘不上来。 林清挽想想,心生一计,安慰道:“林夫人你放心, 我定会帮容姐姐报仇的!” 几日之后,大理寺卿之女林清挽生辰将至,请束广布,所有京城所有大家小姐都收到请柬,准备在两日之后于月珍楼赴宴。 顾浅依坐在房中看着眼前那张请柬,嘟囔着:“怎么到游戏里都少不了这种生日party?还是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人!” “浅依在那小声念叨什么呢?” 慕容瑄刚走进房中就看到顾浅依一脸忧愁地自言自语。 “刚刚有张请柬送到府上,两日之后我得去参加宴席。” 慕容瑄看了一眼请柬:“林清挽……这不是林焱的女儿吗?" 京城小姐百八十个,顾浅依哪能一个个记住,她摆摆手:“谁的女儿我都不认识,不像王爷,看个名字就能知道是谁家的女儿。” “林焱是大理寺脚,与太子一直好,听说他的女儿与太子妃是好友,每次宴席都结伴而行。” 顾浅依一听,疑惑了:“我跟顾婉容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林清挽为何还要请我去参加宴席?” “浅依若是不想去,本王便帮你推了,不过是一个生日宴罢了。林清挽与你从未见过,却邀请你参加,怕是有什么别的意图。” 慕容瑄当然是以自家王妃的意向为主。 “王爷这么一说,浅依突然就想去看看了。” 俗话说得好,人生就在于不断地挑战,顾浅依心想,说不定这场宴会就是游戏的一个大副本呢! 她要是能过了这个副本,游戏的进度肯定会有大进展! 慕容瑄揉了揉顾浅依的脑袋,“这件事浅依自己安排,本王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是夜,林清挽乔装打扮带着丫鬟出门,来到北的贫民窟中。 她的丫鬟莫莫受不了空气中那股恶心的气味,掩着鼻子问:“小姐,咱们这么晚未这个破地方作甚?” “本小姐自然有安排。” 林清挽手中攥着一袋银子,随便在巷子里找了个乞丐。 那乞丐看到林清挽手中的银子顿时两眼发光,搓着手问:“这位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帮我做一件事,这里是定金,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而且,你绝不吃亏。” 林清挽把银子扔到乞丐面前。 乞丐捡起地上的银子,擦了又擦,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良久,才放进口袋中,:“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第193章 设计浅依 林清挽带着乞丐来到月珍楼,掌柜李厚见到有客人来,笑嘻嘻地问:“这位客人,可是要住店?” “来一间上好的厢房。” 林清将斗莲的帽旅压得低了些拿出一锭子放到桌上。 “得渐!几位这边请!” 李厚将三人带到厢房门口,将三人请了进去,“几位若是需要茶水,尽管吩咐小二便是。” “知道了。” 酒楼掌柜李厚退出厢房,将门关上,刚要转身离去,就听见屋内传来对话声。 “小姐,明日咱们怎么骗那齐王来这里头更衣?” 是丫鬟莫莫的声音。李厚一听到“齐王妃”三个字蓦地停下了脚步,这三个人为何会提到自家王妃? 他低身蹲到门前,悄悄地听房内的对话。 房间内林清挽说:“明日我的丫鬟会带一个女子进来,她进来后我的丫鬟便会立马锁门,到时候那个女人就是你的了,想怎么对她都没关系。” 先是突如其来的钱财,再是有免费的女人送上门,乞丐也没多想,一直点头应道:“好的好的。” “你完事之后将房中的瓷碗打碎,我的丫鬟听到声响就会来通知我。” 李厚蹲在外面暗中把话一一记在脑海中,刚准备继续听下去,却听见房门被拉开,他急忙闪进旁边一间客房。 走廊上空无一人,莫莫好奇的问:“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顾浅依害的我容姐姐到如此下场我必须帮容姐姐出这口气!要是明日齐王妃和乞丐厮混的场面被那些大家小姐看见了,你说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林清挽阴阴一笑。 莫莫想了想,回答道:“事情传出去,齐王妃自是不再清白连跟着齐王也会失了脸面。” “齐王失了颜面,便是皇室失了颜面,陛下肯定立马要齐王休妻!齐王妃成了弃妇,我看她以后还怎么跟容姐姐作对!” 林清挽胸有成竹,心中将一切事情都盘算好了,就等着明日看笑话。 “小姐果真是聪慧!若是太子妃知道小姐如此帮她,以后肯定与小姐更要好了。” 林清挽可惜道:“若不是容姐姐被流放,明日这场闹剧她也能看个一清二楚!不过等容姐姐从东海回来,就再也没人能与她争了!” 两人渐行渐远,李厚急忙从房间中出来,马不停蹄地就赶往齐王府。 顾浅依早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慕容瑄怕吵到她就独自一人在书房处理公务。 突然,管家来报,说月珍楼的掌柜求见。 李厚被请到书房,慕容瑄见他一脸焦虑,问:“这么晚来见本王,可是月珍楼出了什么事?” 月珍楼是齐王府名下最大的酒楼,楼中酒菜闻名京城。 慕容瑄以为是月珍楼最近经营出了什么大问题,李厚才这么急急忙忙地来找他:“回王爷,不是月珍楼出事了,而是跟王妃殿下有关!” 李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慕容碹听到这句话,顿时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李厚,皱着眉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跟浅依有什么关系?” 李厚将前因后果全部转述给慕容瑄,慕容瑄听完将手中的笔一摔,沉着脸呵斥:“这个贱女人真是胆大!坏主意居然敢打到浅依身上!” “我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想污蔑王妃清白,然后让王爷您休妻。” “本王的妻子岂是他们说动就能动的!你先回去,这件事本王会解决。” 李厚离开后,慕容瑄叫来松涛和小青,“明日一早,你们和本王去月珍楼一趟,本王有点事要处理,务必别让浅依知道。” 松涛不解,自家王爷怎么好端端地要去月珍楼,还不让王妃知道? “王爷为何突然作此吩咐?” “林清挽想要趁着明日的生辰宴陷害浅依,本王当然要在浅依知道前把事情解决。” 小青震惊:“王妃与那林小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为何突然要陷害王妃?” “松涛,现在去 梁先生的店里找他说是有事情找他帮忙,请他现在来王府一趟。” “是,属下这就去。” 顾浅依一大早起来就不见慕容瑄的身影,连小青跟松涛也不见了,阿离正尽心尽力地替她打扮,她问:“王爷去哪了,为何一早就不见人影?” “奴婢也不知,只是听府上人说王爷一大早就有事出门了。” “随便穿穿吧,咱们赶紧去送完礼就回来。” 今日的月珍楼人山人海,一眼望去清一色的国阁小姐,各自带着丫鬟聚在一起聊天,眼前花花绿绿一大片,各个穿的都像今天的主角,顾浅依一下马车就迷失了方向。 听闻齐王妃驾到,一堆小姐立马上前寒暄,顾浅依一个都不认识,只能假笑着一一招呼回去。 “浅依姐姐浅依姐姐!”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顾浅依循着声音一眼望去,就看到郭蕊一身红色的剑袖短衫,与各种长裙格格不入。 顾浅依拼命挤出人群,来到郭蕊面前,满脸的惊喜道:“没想到郭姑娘也在此!总算让我遇见—人了!” “我本是不想来参加的,却被我爹爹从练武场抓过来,说不能拂了林家的面子。你看,我这一身还是练武的打扮呢!” 郭蕊气哼哼地。 “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等我把礼物送了之后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玩。” 顾郭蕊看向顾浅依,质疑的问:“浅依姐姐,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认得出那个林家小姐吗?” 顾浅依打了个哈哈:“我记性不好,还请郭姑娘帮我指明一下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堆丫鬟和小姐簇拥着一个穿着艳粉色长裙的女子缓缓朝她走来。 那女子裙摆迤逦,头顶珠钗叮当作响,脸上画着时兴的妆容,而容带着淡淡的笑。 郭蕊示意顾浅依,“喏,正主来了。” 林清挽来到顾浅依面前缓缓施了一礼,“齐王妃大驾,清挽能迎接,着 实不好意思。” “无事,今日是林小姐的生辰,自然是以林小姐为主。这里是我与王爷准备的礼物,还请林小姐笑纳。” 顾浅依示意阿离把礼物捧上来交给林清挽。 林清挽将礼物接过,交给身后的丫鬟,笑着道:“齐王府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清挽这里也有样礼物要请王妃尝尝。” 莫莫端上一杯酒:“禀王妃殿下,这是小姐自己在家酿的酒,今日生辰特意端出来给大家品尝。” “林小姐有心了。” 顾浅依伸手刚准备接过酒杯,突然不知被谁推了一下,酒杯没接住,酒全部洒在自己身上了! “呀!浅依姐姐,你裙子上都是酒!” 郭蕊惊呼一声。 林清挽见自己诡计得逞,暗自一笑,面上却佯装生气,“你这个丫头怎么回事!连杯酒都端不住脏了王妃的衣服,岂是你这个丫鬟担当的起的罪过?” 顾浅依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是我自己没端住,跟这个小丫鬟无关。” 莫莫慌慌张张地拿手帕擦拭顾浅依裙子上的酒渍,林清挽歉意的提议:“王妃殿下,今日我已承包了这座酒楼,上面有空的包厢,王妃不嫌弃的话去上面整理一下吧!” 事到如今,顾浅依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桑桑你带王妃去醉花间收拾一下。” 林清挽吩咐自己右边的丫鬟带顾浅依去,那丫鬟立马站出来:“王妃这边请。” 郭蕊遗憾道:“那浅依姐姐我在楼下等你,你快点啊!” 顾浅依跟在桑桑身后,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公丫鬟,她在心底疑惑,为何眼前这丫鬟不管身高还是声音都不像女子? 她觉得自己算高的了,加了鞋子怎么着也有一米七。 可是眼前这个丫鬟居然比她还高出一个头! 不过顾浅依转念一想,兴许是游戏公司的特殊癖好呢! 她将脑中的疑惑抛之脑后,跟着桑桑来到三楼。 醉花间门口站了个小丫鬟 ,桑桑说道:“王妃的裙子湿了,小姐让我带王妃上来清理干净。” “醉花间已经有其他家的小姐在使用了,王妃殿下烦请移步旁边的修竹阁。” 小丫鬟说着,领着顾浅依进了隔壁房间。 林清挽生怕出什么差错,独自一人准备上楼看看情况,却在转角处被人一掌敲晕。 莫莫左右找不到自家小姐,以为自家小姐去办其他事情了,只好独自一人站在大厅中等着楼上的丫鬟来报情况。 楼上,慕容瑄扛着被打晕的林清挽来到醉间。 门口的丫翼看到他,小声说:“王爷你可算来了!” “浅依呢?” “王妃已经在属下的安排下进了隔壁房间了,就等王爷您一声令下了。” 这时桑桑也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看到慕容瑄站在那里简直欲哭无泪,:“王爷咱们什么时候能好?再这个打扮下去属下都要被勒断气了!” 慕容瑄看了桑桑一眼,冷声道:“别在这里这么多话,去守着浅依。” 语罢,他带着林清挽进了房间。 房间内瓷碗破碎的声音响起,站在门口的小丫鬟推了推桑桑:“你快去楼下打报告!” “我这就去!” 桑桑提着裙子就跑下楼,隔壁房间的顾浅依听到声音推开门问:“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丫鬟回答:“回王妃,无事发生,只是里面的人不小心摔了个碗,桑桑已经去找小二来打扫了。” 顾浅依点点头,又继续回房间清理。 桑桑飞奔着跑下楼,在人群中找到莫莫,在她耳边说:“房中传出碗碎声了!” 莫莫眉目一喜:“那便是小姐的事成了!” “我方才看见小姐已经上楼了,她让你带着其他的小姐们上去看热闹。” 桑桑说完就离开了,莫莫清了清嗓子,大声说:“诸位小姐打扰了,今日是我家小姐的生辰,小姐她特意安排了一出好戏给大家看,还请诸位小姐上隔离啊,随我一同上楼看戏。” 第194章 虐白莲 在楼下等候顾浅依的郭蕊正无聊着,听说热闹可看立马跳了起来,跟着莫莫上楼。 一群小姐跟在莫莫身后窃窃私语:“林小姐排的什么戏啊,搞得这般神秘?” “是啊是啊,还要上楼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新鲜戏,不在戏台子上演。” 守在醉花间门口的小丫鬟看到莫莫带了一大堆人来,强忍着不笑出声:“小姐安排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进去看了。” 莫莫推开醉花间的门,带着一众小姐进去,猛地掀开床帐,看都没看一眼就说:“齐王妃与街边的乞丐的厮混,这就是我家小姐请大家看的好戏!” 站在前面的小姐看到这一幕皆叫出了声,纷纷捂着眼逃出房间。 郭蕊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外,看见那些人她好奇地凑到了最前面,下一秒她也捂住了眼睛叫出了声: “你家小姐不穿衣服与男人厮混!你这个丫鬟的怎么还让我们看呢?平白脏了咱们的眼睛!" 莫莫以为郭蕊是吓傻了,“郭小姐看清楚,这可不是我们家小姐,这是齐王妃!" “齐王妃你个头!你家小姐不要脸就算了,怎么还有你这么个瞎了眼的丫鬟?想要污蔑浅依姐姐也不是这么个法啊!咱们大家又不是瞎子!" 听到郭蕊的话,莫莫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脸色一白,缓缓把头转过去。 待她看清床上躺着的是谁时,也叫出了声。 林清挽一丝不挂地与一个肮脏的乞丐抱在一起,莫莫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放下了窗帘,哭着去床上叫醒林清挽,“小姐!你醒醒啊!小姐!” 林清挽被莫莫摇醒,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耐烦地说:“莫莫你吵吵闹闹地做什么?” “小姐不好了吗,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 林清挽的话还没说完,一低头,视线就移到自己什么都没穿的身体上,再一转,就是身边同样一丝不挂的乞丐。 她先是一愣,再是疯了一般地哭道:“这 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林清挽发疯似的尖叫,郭蕊听不下去了:“林小姐,好歹你也是大家小姐,你自己干此龌龊事就算了,居然还让你的丫鬟带我们来看!”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躺在这里的人会是我!啊……我不信!” 林清挽将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出去,不少小姐已经被她吓跑了,只有极少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留在房间中。 醉花间中又是哭又是叫的,隔壁房间的顾浅依收拾好自己,来到醉花间内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郭蕊看见顾浅依来了,立马拉住她,“浅依姐姐你还是别看了,小心脏了自己的睛。” 坐在床上的林清挽看见衣衫整齐的顾浅依,尖叫着爬下床质问:“你为什么会好好的在这里?你为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顾浅依一脸疑惑:“我刚刚在隔壁更衣,听见这边的喧闹声便过来看看。” 林清挽扯着顾浅依的衣摆哭道:“为什么你会在隔壁?为什么躺在这里的不是你!” “林清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知廉耻吗?浅依姐姐不在隔壁难道要跟你一样出现在别的男人的床上吗!” 郭蕊暴脾气上来了,指着林清挽就是一顿臭骂。 林清挽一边哭一边抄起桌子上的匕首,朝着床上的乞丐捅过去,但是由于没什么力气,匕首只是轻微地划伤了乞丐的胸口。 乞丐蓦地疼醒,睁开眼就看到林清挽拿着刀西杀了他,急忙穿好衣服闪躲:“你这个婆娘怎么回事?是你给我钱让我来这里的!现在怎么还翻脸不认人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更震惊了。 郭蕊倒吸一口凉气,“林清挽你这个品味也太独特了!” 林清挽听到郭蕊的这句话直接气晕了过去,莫莫在旁边又是哭又是喊的。 这出闹剧来的莫名其妙的,顾浅依站在房中,细细回味方才林清挽问的话,心中突然就有了结果。 将事情前后理了一遍,顾浅依脑子里已经大概猜 到今天这件事的经过了。 原来这林清挽想害她,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进去了! 顾浅依心想,难怪是顾婉容的好友,手段相似不说,脑子也一样不好使! 林清挽再次悠悠转醒,那个乞丐早就趁乱跑了,留下她和一屋子的女眷大眼瞪小眼。 “齐王殿下驾到!” 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莫莫急忙帮自家小姐穿好衣服。 慕容瑄端着手走进房间,顾浅依见状问:“王爷不是一早便去忙事情了吗?怎么来这里了?” “本王刚好在月珍楼处理事情,听闻这边有热闹看,便过来了。” “王爷可不像是喜欢凑热闹的人!” 慕容瑄挑眉:“这月珍楼是齐王府的产业,本王看看自家的热闹,浅依也不准?” 觉得事情有蹊跷的顾浅依盯着慕容瑄看了好一会:“只要王爷想看,浅依自然不敢拦着。” 慕容瑄挽起顾浅依的手,看向地上的林清挽,一脸震惊:“这不是林淼大人的千金吗?听闻林小姐今日生辰,怎么如今衣衫不整地坐在这?” 王爷你演技太差了,顾浅依心想。 林清挽脸苍白,神色恍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月珍楼是本王的产业,发生什么事本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怕有心怀不轨之人想要对本王身边的人动手动脚。” 林清挽这时才缓过神来,骇然地看着慕容瑄,“这是你干的?这是你干的对不对!” 慕容瑄摸了摸鼻子,望向顾浅依,“林小姐这是在说什么胡话?本王今日会在此不过是处理了一个心怀不轨之人罢了,林小姐说的话本王可是一句都听不懂。” “你们夫妇俩没一个好东西!” 林清挽拿起手边的匕首朝顾浅依砸过去。 慕容瑄挽着顾浅依轻松闪过,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林清挽,面色清寒:“林小姐还是想想如何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本王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就带着顾浅依离开,郭蕊大叫着跟着两人跑出去。 齐王府的马 车前,顾浅依看着面前一高一矮两个丫鬟,讶异道:“你们不是林清挽身边的丫鬟吗?” “戏都唱完了,把脸上的东西卸下来吧。” 慕容瑄摆摆手。 只见那两个丫鬟撕下脸上一层薄薄的膜扔到地上,露出两张熟悉的脸。 顾浅依看到他们,惊喜又惊讶:“松涛和小青?怎么会是你们两个?” 松涛从嘴中吐出一颗珠子,恢复了他原本的声音,苦逼道:“王妃,王爷为了保护您,大清早便把我和小青抓去给林清挽当丫鬟,还要我穿上这身勒人的衣服!” “没想到松涛你是穿女装的好料子啊!我方才都没认出来!” “有什么事路上再说吧。 慕容瑄扶着顾浅依上马车,在回去的路上把事情全部讲给了她听。 顾浅依听完之后感叹:“王爷有这么好玩的事儿也要瞒着浅,有这种事不妨带着浅依一起玩。”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本王一开始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污秽之事,但是想了想,夫妻之间还是不要有所隐瞒的好。” 顾浅依点点头:“对呀!夫妻本就一体,所以日后要是有什么事,王爷都要告诉我,不准隐瞒。” “浅依也一样,不准瞒着本王。” “那咱们拉钩。” 顾浅依伸出手,慕容瑄看了一眼,“这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却还是默默把手伸了出去。 马车里时不时传来嬉笑声,松涛和小青一边驾车一边相视一眼露出会心一笑。 林清挽与乞丐厮混的事一时间传遍了整个京城,还是多亏了她自己的安排。 林府中,林焱手中拿着戒尺抽打面前的林清挽,一边骂:“我辛辛苦苦养育你这么多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林清挽眼眶发红,哭诉着:“爹,都是齐王和齐王妃陷害我!您为何不相信我!” “就算我相信你有什么用!你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从方才起,就有不少对你有意思的大家族把我送的礼还给我了 !你做了这样的事,以后谁敢娶你?” “那个顾浅依害了太子妃还要来害女儿,父亲都不帮女儿讨个公道吗?” 林焱见她还死鸭子嘴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德行!你以前做过多少错事还要我一个个搬出来说给你听吗? 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我对你太放纵了!要不是你自己对齐王妃打了坏主意,那齐王没事能来陷害你?” 林清挽没想到不管自己怎么解释父亲都不听,咬着唇一直流泪。 林焱瞟了她一眼:”老家有个不嫌弃你的远方表亲愿意纳你为妾,你过几日就收拾东西回老家吧,嫁妆我都给你备好了。” “我不要去那个破地方!我不要去给什么远方表亲做妾!那种乡下人家,怎么配的上我!” 林清挽一听,立马撒泼大叫道。 林焱冷哼一声:“现在你是臭名千里了,人家能不嫌弃纳你就已经很不错了,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父亲,您就我一个女儿,您忍心看我去那种穷酸地方受苦吗?还有哥哥,哥哥现在在东海驻扎赶不回来,他若是知道你把我送给乡下人家做妾,他是不会同意的!” 林清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林焱内心挣扎了一番:“这件事就算玉皇大帝下凡我都不会改变心意!你回房间收拾下东西吧!” 林焱甩袖转身离去,林清挽跪坐在地上,一片心灰意冷。 林焱偷偷把女儿送到乡下去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齐王府,顾浅依听后评价了两个字:“活该!” 谁让那个女人对自己图谋不轨呢! 慕容瑄从宫中回来,看到顾浅依满脸喜悦地在院中玩耍,换了朝服来到院中:“浅依好雅兴。” “王爷您回来了!” 顾浅依禀退了下人,看慕容瑄一脸若有所思,“今日早朝遇到麻烦了吗?为何王爷的脸色不是很好。” 慕容瑄微微点头:“沿海近日总有倭寇饶命,且愈发频繁。父皇今日早朝下令,命我和周将军年后前去沿海清缴倭寇。” 第195章 陷害 “可是您和周将军才刚从西北边关来没多久啊。” 顾浅依有些震惊,莫非是朝中无人了? 慕容瑄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此次倭寇进犯奇怪,像是背后有人操持,父皇命本王暗中调查此事,所以非本王不可。” “陛下是怀疑有人跟倭寇勾结,侵犯天宇国的领土?” “本王怀疑,此事跟青枫岛有什么关系。” 顾浅依不解:“王爷何出此言?” 慕容瑄放下杯盏,从杯中摸出一封信放到桌上:“这是白岛主寄来的信,他如今跟着太子在东海流放,无意中看到码头青枫岛的船上有东瀛倭寇。加上近日倭寇横行不断侵略,他便立即将此事告知于本王。” 顾浅依支着下巴叹息一声:“还以为今年能过个好年了。” “这件事情父皇说等东海驻军统领林之恒回来之后再商议,他还交给本王一个事。本王想着这是浅依的强项,所以想要交给浅依去做。” 慕容瑄见她神色不悦,立马转移话题说道。 “什么差事?” 慕容瑄一脸神秘地带着顾浅依来到官驿,里面早已有官员在等候,在行礼之后就带着两人来到一个房间前。 顾浅依推开门,看见房间内数十个箱子堆叠在地上,她问:“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些是今年周边诸国进贡给父皇的宝物,此前一直都是由太子清点,今年太子不在,父皇就让本王来盘点好,将所有宝物登记在册。” 慕容瑄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下人将箱子打开。 眼前满目琳琅,各色的宝物让顾浅依看花了眼睛。 “周将军方才下朝之后约本王商议年后行军之事,松涛和李重锦守在外面,浅依可放心一个人在此清点。” 顾浅依福了福身子:“那王爷先去忙吧。” 慕容瑄放心离去,顾浅依看着一屋子的宝物正在思索该从何处下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许久没出现过的系统的声音。 小叮叮在她 脑海中提醒:“主人主人,这次的事件可能会有大事发生哦,主人请注意。” “大事?什么大事?” “变故是随机的哦。” 小叮叮说完就消失不见了,任凭顾浅依怎么叫都叫不出来。 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浅依收了收心,朝着门外喊:“小重锦,进来帮我个忙!” 另一厢,林之恒在东海驻守了一整年,年关将近终于得以回家。 他带着自己攒了一年的宝物回到京城,想着终于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林清挽了,可是他一到家,得到的却是妹妹被父亲赶到乡下去的消息。 “父亲,挽儿纵然千错万错,那也您的女儿啊!您怎么能将她敢去那种地方?” 林之恒质问道,觉得是自己的父亲老糊涂了。 林焱想到这件事就气的满脸通红,“你妹妹做了那等好事,咱们家的脸都丢尽了,不把她送出去难道留在这儿任人耻笑吗?” “谁敢嘲笑我林之恒的妹妹,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行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件事,你刚从东海回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父亲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之恒也不好多说,只好先行告退。 林之恒穿过花园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在回去的路上听见有一道哭声从花园中传出,他走近一看,惊道:“莫莫?你怎么躲在这儿哭?” 莫莫被林之恒的声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清来人之后她哭诉着:“大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可一定要帮小姐做主!” 莫莫把林清挽想要设计顾浅依的开头掐去说慕容瑄是如何陷害自家小姐的。 林之恒听完一拳砸在了手边的假山上,脸色不善:“好一个齐王,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居然对挽儿下此狠手!” “老爷碍于齐王的身份不敢帮小姐讨回公道,还将小姐嫁到那种乡下人家做妾!小姐独自一人去的,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莫莫跪在 地上说。 “我林之恒的妹妹就算去当皇后那都是绰绰有余,怎么能去给那种下贱人家做妾!” “大少爷您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可一定要帮她讨回公道啊!” 林之恒冷笑一声:“齐王……管他是什么王公贵族,动了我林之恒的妹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夜间,明德皇帝召林之恒和其他几个官员一同入宫商量事宜。结束之后几个人结伴而行,中一名官员感叹道: “陛下近日真是愈发器重齐王殿下了,就连清点朝贡此等大事都交由齐王殿下处理。” 另一名官员也附和:“可不是,毕竟那朱凤国可是被齐王殿下打回去的。” 林之恒听他们聊了半晌,问:“今年的朝贡交由齐王殿下清点了?” “是呀,林大人有所不知,今年太子殿下不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为了立功都争着要清点朝贡。可是陛下想都没想,就把这事儿交给了齐王殿下处理。” “贡品可是像以往一样安排在官驿?” 官员点点头。 林之恒听后,脑中突然就有了好的计策。 几个人又扯了一会其他的事情,说是要去酒楼一聚,林之恒说自己家中有事便推脱不去。 林之恒来到官驿门口,门口的守卫见到是林之恒便想都没想就放他进去了。 负责看守朝贡的是明德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名唤多宝。 多宝见到林之恒,急忙起身参拜:“林大人,这么晚了来官驿作甚?” “多宝公公,我听说今年的朝贡中有许多沿海小国进贡的宝物,有些好奇所以来看看,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林之恒摸出一袋碎银放到多宝手上,多宝接过碎银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眯眯地:“林大人这边请。” 多宝带着林之恒来到放置宝物的房间,替他把门打开:“林大人请,宝物都在这里面了。” 林之恒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问:“听闻今年是齐王清点宝物,册子可有写 出来?” “已经出来了。” “沿海诸国今年进贡了什么?” “回林大人,今年从沿海送来的宝物有血珊瑚五株、白玉珍珠三箱、深海夜明珠一颗、海纹锦十五匹以及一些海产品若干。” 林之恒一挑眉,“夜明珠?让我看看是怎么样的?” 多宝将其中一个箱子打开,指着里面那颗熠熠生辉的珠子“林大人,正是这颗。” 珠子巴掌一般大,通体圆润透亮,泛着莹莹的绿色光芒。 林之恒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就将珠子放回去了,“我今日来就是想见识下东海的贡品,打扰公公了,在下先行告辞。今日之事,还请公公不要跟其他人提起。” “林大人慢走。” 林之恒回到家中翻出自己从沿海带回来的东西,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沿海盛产夜明珠,同时也盛产一种跟夜明珠很相似的水琉璃。 夜明珠价值珍贵,这水琉璃却是便宜东西。沿海许多商人将水琉璃打造成夜明珠的模样,在其中掺入一种会发光的粉末,拿到市面上当作夜明珠出售。 林之恒回来时本想买一颗夜明珠送给林清挽把玩,却不想被人骗了,花大价钱买到了一颗不值钱的水琉璃。 “找到了!” 林之恒看着手上那颗跟贡品并没有什么差别的水琉璃,自言自语:“偷梁换柱偷窃贡品……齐王,我看你这次怎么解释。” 翌日,顾浅依还在睡梦中就被阿离吵醒。 “阿离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顾浅依揉着惺忪的睡眼问。 “小姐不好了,昨夜官驿被盗,陛下下旨宣您和齐王殿下进宫呢!齐王殿下已先一步去了。” 阿离满脸的着急。 顾浅依闻言顿时坐起:“赶快给我更衣!” 宫宫中,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瑄,厉声质问:“齐王,朕让你清点这货物,你便是这样清点的?” “回父皇,浅依昨日回来时说离开前房门确认锁好了,万 万不可能没有关门。” 慕容瑄如实回答。 “那你说说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德皇帝哼了一声,一名内侍从殿外进来禀告:“齐王妃求见。” “宣!” 顾浅依来到明德皇帝面前,跪下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齐王妃,官驿有贼人闯入,放置朝贡的房间被贼人破门。昨日你是最后一个离开你可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禀父皇,昨日儿臣清点完东西之后就将门锁了起来,并将钥匙交给了多宝公公,多宝公公可以作证。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难道这就是系统说的随机事件? 顾浅依心想,难怪小叮叮提醒她要小心。 “多宝已经死了!谁来给你证明。” 明德皇帝话音一落,顾浅依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什……什么?” “林将军一早上朝时途经官驿,闻到里面有血腥味,进去一瞧才发现多宝死了,朝贡被盗!” 顾浅依看向站在皇帝身边的林之恒,脑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主人,这是林之恒,大理寺卿的儿子。” 大理寺卿的儿子…… 顾浅依心想,岂不就是林清挽的兄长? 慕容瑄拱手说:“父皇,此事与浅依应当没什么关系,容儿几日定将事情查清楚。” 皇帝不语,似是在思虑。 站在一旁的林之恒却阴阳怪气地冷哼道:“齐王殿下可莫要包庇贼人!谁知道是不是有人监守自盗,借着清点宝物的名义偷盗贡品。” “林将军的话有道理,与这朝贡有接触的只有齐王妃一人,她难脱嫌疑。” 明德皇帝言语之间很是支持林之恒。 “可是父皇……” 慕容瑄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殿外内侍的声音响起:“陛下,监察司魏大人求见。” 皇帝应了一声,只见魏大人缓缓来到殿中,身后还跟着两个内侍,手中各捧着一个东西。 皇帝问:“朕命你查的事如何了?” 第196章 王爷翻案 魏大人跪下票告:“回陛下,臣已经带着部下细细清过了,发现房中朝贡数量并没有少。” 就在顾浅依松了口气,以为这件事就要过去的时候,魏大人接着说:“可是,臣却在其中发现了一样假的东西。” 他时候的两个内侍捧着东西上前,盒子一开,赫然露出两颗一样的夜明珠。 明德皇帝不解:“魏爱卿这是何意?” “回禀陛下,左边这颗乃是臣在朝贡中发现的,册子上写着是深海夜明珠。但是经臣验证,发现这不过是一颗水琉璃所做的假货。” 顾浅依看了一眼那个珠子,着急道:“不可能!我昨日清点的时候那颗夜明珠还是真的!” 她对珠宝玉石不熟悉,特意让久居东海的李重锦帮她辨认的,确认是夜明珠无误才放回箱中的! 魏大人不悦的抬眼看了顾浅依一眼:“齐王妃这是在说老臣欺骗陛下吗?” “不是,我只是……” 顾浅依想解释一下,却被皇帝打断:“住嘴!听魏爱卿把话说完!” 魏大人接着说:“真的夜明珠在加热时会散发淡淡的光芒,但是水琉璃却不会,臣为了确认,特意从家中取出珍藏的夜明珠作比较。” 接着,魏大人现场演示了一遍。 如他所说,真正的夜明珠遇热会散发淡淡的光芒,而那颗假的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夜明珠价值连城,齐王妃一时有了贪念很正常。” 林之恒阴笑的补刀。 “浅依不是这种人,还请父皇相信她,将此事交给儿臣调查,儿臣定给父皇一个交代。” 林之恒冷哼:“陛下,防人之心不可无,齐王与王妃是一家,肯定袒护自己的妻子。” 明德皇帝思来想去,还是点点头:“林将军说的不无道理,此事齐王妃嫌疑大,为了防止齐王袒护,朕有个折中的意 ……” 皇帝接着说:“齐王妃有偷盗嫌疑,打入大牢,齐王,朕命你调查此事,什么时候找到真的宝物和凶手,齐王妃什么时候放出来。” 慕容瑄不舍地看了一眼顾浅依,“父皇,儿臣可以担保,此事与浅依真的没有关系!” “朕已经退让了,齐王休要再得寸进尺!有这个时间齐王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找到宝物吧!都退下吧,朕也乏了!” 明德皇帝说完就转身离去,陈德胜叫来几名侍卫将顾浅依捆起来。 “浅依你放心,本王一定用最快的时间找到真凶。” 顾浅依刚想同他说点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侍卫带走。 林之恒走到慕容瑄身边,面露嘲讽,“齐王殿下,可千万要努力啊!” 慕容瑄转头看着林之恒远去的身影,缓缓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丝杀气。 这个林之恒,绝对有鬼! 刚打发走了妹妹,哥哥就来了?! 慕容瑄心想,这一家子还真是喜欢一个接一个地送死。 齐王府上,李重锦听闻顾浅依被关进大牢了,吓得筷子都掉到了地上:“王妃怎么好端端地被关了进去?” 听说皇宫的大牢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妃那么柔柔弱弱,进去还能好端端地出来吗? “昨日是你与浅依一同清点贡品的清点时你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李重锦摇摇头:“并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如今负责看管朝贡的多宝被害了,没人能替浅依作证,事情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慕容瑄皱起眉头,心中有一丝不安。 李重锦思索了一下,“但是昨日清点完物品的时候,王妃殿下似乎从袖中掏出了什么东西在那些宝物上倒腾了一下。那时她让我去找笔墨登记,我来时恰好看见她把东西收回袖中。” 慕容瑄一听登时觉得有希望了, 立马追问:“浅依可有告诉你那是什么东西?” “并没有,她说这只是她今日研发的一点小玩意,还说可以保护那些宝物。” 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就断了,慕容瑄和李重锦烦恼地坐在厅堂中。 阿离突然端着一个篓子冲了进来,红着眼睛问:“王爷,听说小姐被关进大牢了!是真的吗?” 慕容瑄点点头,“本王已经在想办法破案。” “小姐早上走之前还让奴婢把房中的雨时花摘下来,说她晚上要磨制花粉,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意外。” 阿离低头垂泪道。 慕容瑄疑惑问:“雨时花?雨时花是冬末春初的花,现如今还没到花期,何来的开花?” 阿离擦眼泪说:“小姐前段时间让下人打扫出一个小房间,在房间中放满火盆,将院中几株雨时花搬进了那个房间。过了段时间,那雨时花居然开花了。小姐说这是什么温室什么的,奴婢蠢笨听不懂。” “浅依最近可有研制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小姐最近日日守着这些雨时花,一成熟便将它们采摘下来研制成粉,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新奇之物了。” 慕容瑄听完阿离的花心中突然就有了些许眉目,难不成浅依洒在那些宝物上的,便是这雨时花粉? 李重锦从篓子里翻出一朵花拿在手上闻了闻,一脸的嫌弃:“这香味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今早去崇安坊的早点铺买早点时也在对面的宅邸里闻到了这种味道。” “你确定?” 李重锦点点头,看慕容瑄面露喜色,有些不解,“这雨时花看着不像是什么罕见之物,人家说不定也种植了,这有何奇怪的?” 这雨时花在生长过程中是不会散发香气的,只有完全成熟的雨时花才会有香气,且香气经久不散。 眼下尚是隆冬时节,除了浅 依用这种方法令雨时花开花,怕是京城找不到其他盛开的雨时花了。 李重锦就算反应再慢也明白了慕容瑄话中的意思,激动地说:“王爷是说昨日王妃说的新奇玩意就是那雨时花粉,若是有人偷盗宝物,宝物上的花粉便会在贼人身上留下气息?!” “带本王去崇安坊那家早点铺看看。” 慕容瑄和李重锦来到那家早点铺,早点铺对面是一座宅邸。 老板正在收拾摊子,看见乔装打扮的慕容瑄和李重锦来到店里,“两位客人,小店已经打烊了,还请明早再来。” “老板,今日来是想问个问题。” 慕容瑄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老板收下银子:“两位客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慕容瑄指着对面的府邸问:“对面的这座宅邸是谁家的宅子?” “两位客人有所不知吧,这宅子是林之恒林将军的私宅,说是留着以后娶媳妇用的。但是林将军常年在外,所以这宅子多半是没人在里面的。” 林之恒…… 慕容暄心中冷笑,原来他才是贼喊捉贼监守自盗的那个! 两人了解完情况之后就离开店铺,绕到宅子的后面从墙上翻了进去。 李重锦一进院中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雨时花香。 两人沿着那香气不停往里走,最后在庭院里的一颗树下,找到被埋藏的夜明珠。 不过,慕容瑄并没有着急将那颗夜明珠挖出来。 李重锦疑惑道:“难道王爷不想拿着这个赶紧去替王妃洗刷冤屈吗?” “不着急,咱们这样拿着东西去,反倒更容易被污蔑。本王有个好主意,让凶手自己出现。” 慕容瑄心生一计,带着李重锦离开宅邸。 林之恒正独自一人在茶楼中品茶,成功把齐王妃送进大牢,他心情很是畅快。 什么聪慧过人,也不过如此! 教训了 一下齐王妃,下一个就该轮到齐王了。 林之恒这样想着,心情更是愉悦。 这时店里突然走进几个人,坐在林之恒身后聊天。 其中一人说道:“你们知道吗,那颗丢失的夜明珠,被齐王殿下找回来了!而且,齐王殿下已经带着那颗夜明珠进宫了!” 林之恒一听,心下突然一紧,手蓦地握紧,然后默默地听身后的人讨论。 “真的吗?是在哪找到的?” 另一人问。 林之恒竖起耳朵努力听,但是身后的人却像是有意一样,说的极其小声,他一个字都没听见。 “嘿,这齐王真有本事,丢掉的东西不出几个时辰就被他找回来了,比大理寺那些人办事效率高多了!” 身后的人聊得越来越欢,林之恒却越来越紧张,手中的茶盏都要被他捏碎了。 与其坐在这里紧张,不如现在去看看。 林之恒这样一想,招呼小二:“小二这边结账!” 他扔下一点碎银便起身离开,他没注意到,在他离开茶楼之后,方才坐在他后面的那些人也跟着他离开了。 林之恒迅速地返回自己的那座私宅,轻车熟路地来到那棵树下,看见那棵树下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准备蹲下去把东西挖出来时,身后突然传出阵阵脚步声:“好你个林之恒,竟然敢欺骗朕!” 明德皇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之恒吓得腿软,直直跪了下来。 “把头给朕转过来!” 林之恒颤巍巍地把头转过去,看见明德皇帝站在他身后,顾浅依和慕容瑄则站在旁边。 “陛下,我……我……” 林之恒不知道说些什么,额上冷汗直流。 “要不是齐王身边有能人,怕是朕就要被你给骗的死死的!” 明德皇帝黑着脸说道。林之恒解释:“不是的,陛下,您听臣解释!” 第197章 浅依被挟持 “林将军,你都被抓包在现场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没想到林将军长得端端正正,却是鸡鸣狗盗之辈!” 慕容瑄皮笑肉不笑地质问。 “林将军怕是不知道,这雨时花粉的厉害吧?”顾浅依也质问了句。 林之恒一脸不知所措,满脸的慌张:“什么雨时花粉,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顾浅依从袖中掏出一小包花粉,扔在林之恒面前,“我清点时生怕有不长眼的人打朝贡的主意,就将我精心研制的雨时花粉洒在宝物上,只要触碰到宝物身上就会留下香气。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不长眼的居然是林将军。” “本王去现场勘查过,宝箱内有一处损坏的机关和一些残留的血迹,林将军还是自己把伤口亮出来吧。” 慕容瑄冷冷看了林之恒一眼。 林之恒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却被皇帝的侍卫将手扯到面前,手指上一道崭新的伤口显露出来。 “不是的,这是我练剑时无意割伤的!” 林之恒一边摇头一边解释。 “林将军还是别狡辩了,留着口舌给自己求情吧。”顾浅依俏皮一笑,“那个机关是我布置的,独一无二的。那个小刀也是我特制的,划痕独一无二,只要稍作对比就能确认。” “林之恒,你堂堂一个大将军,回来竟是使些这样的小家子把戏!朕对你实在失望!” 明德皇帝怒不可遏。 林之恒知道事情败露,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只好不停地求饶,“陛下,臣是一时蒙了心眼才做出这样的事臣再也不敢了!" “朕要不是看你多年镇守沿海有功,早就将你下狱了!欺瞒朕,还构陷齐王一家,你如何担得起这个罪名!” “微臣自知担不起这个罪名,陛下如 何处罚微臣都认了,还望陛下饶臣一命。” 林之恒也不想当着慕容瑄和顾浅依的面求饶,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还活着,他就还有机会报仇! 明德皇帝看了一眼林之恒,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种人,如何能统领朕的军队!” 林之恒闻言,长大了嘴看着明德皇帝。 “即日起,剥去林之恒将军之位,降为普通士兵。沿海军队交由齐王管制,待年后齐王出征,你便跟着齐王,做他的属下。” “臣……遵旨!” 林之恒一脸灰败地伏在地上。 “儿臣遵旨。” 明德皇专叹了叹气,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齐王与齐王起近日受苦了,那些琐事朕即日便交由其他人去做,你们二人只管在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齐王年后才好在战场上杀敌。” “多谢父皇关怀。” 两人心中一喜,异口同声说。 林之恒被人带走,明德皇帝禀退下人,一脸的慈祥:“瑄儿、浅依,最近朕让你们吃了不少苦头,你们心中可有怪朕。”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秉公处理,儿臣不敢多言。” “朕知道你们心里难免有些不悦,但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朕着实不好偏袒,任何人你们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朕说,朕尽能答应。” 顾浅依捂着慕容瑄的嘴,抢先回答:“父皇,这次出征,请准许浅依跟着王爷一同去!” 明德皇帝脸一沉,斥责道:“胡闹!行军大事岂是玩笑!你一个弱女子跟着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朕如何同国公交代?” “父皇,王爷一定会保护好我的,浅依也会保护好自己的,还望父皇准许。” “其他的事情都好说,但是这件事免谈!” 场面一下陷入了 沉寂,明德皇帝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可知那战场多危险,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瑄儿他能护你一次不代表他次次都能护着你,在战场上分心是很容易出事的。” 顾浅依撇撇嘴,她本来这次想正大光明地跟着慕容瑄去的,但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 顾浅依撒娇状地看向慕容瑄,他着实经受不住那目的凝视,只好开口:“父皇,浅依她有许多计谋,这次东海抗倭她若是跟去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浅依的事情我都听周将军提起过,有些个计谋的确不错。” 明德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那父皇是准许浅依跟着去了?” 明德皇帝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顾浅依低头瘪瘪嘴,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这件事情年后再议,瑄儿,此次出去,朕要你去暗中查一件事。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父皇请讲。” “朕要你暗中调查太子!” 气氛突然凝固了,慕容瑄和顾浅依两人都没话。 “朕知道你们心中有疑惑,联心中也是一样所以才让你们暗中调查。” “儿臣斗胆一问,父皇为何突然要调查太子殿下?” “太子这两年一直背着朕在搞些小动作,时间未到,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流放他去东海,是想看看他有什么行动,没想到他的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顾浅依心想,本以为皇帝是个老糊涂,一直对慕容恒那些行径不闻不问。 可是,帝王之家果然没有傻子,能当上皇帝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东海海域之上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朕这次命你去抗倭,要的就是让你把太子的阴谋和东海的秘密一并查清。” 慕容瑄领命:“儿臣遵 命,定不负父皇重任。” 他顿了顿,接着说:“父皇,儿臣一个人调查这么多事想必心有而力不足,有浅依在一旁协助,必定事半倍。” 皇帝犹豫了一会,还是在两人渴求的目光下点点头:“既然如此朕便允齐王妃同你一道去,用最快的速度给朕一个满意地答案。” “儿臣遵旨!” —— 瑞雪兆丰年,京城在年前迎来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很快,喜庆的年节结束了,京城中的雨时花开遍大街小巷,齐王带兵出征的日子也到了。 百凤山下,一支看不见尾的军队穿梭在山脚,天色渐渐暗沉,月光挥洒。 周和风停下马:“王爷,要不歇息一下,这条官道崎岖,晚上也不好走。” “本王方才看见前面有个驿站,就在那儿休息一晚吧。” 军队在驿站休憩,顾浅依在马背上坐了一天,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她心想,要是有飞机火车之类的就好了,骑马实在太折磨人了! 慕容瑄见她脸色不好,便问:“浅依,本王一会还要同他们商量事情,要不你先回房休息?” “王爷不用管我,商议事情要紧,我在这休息一会便好。”顾浅依摆摆手。 “那本王先去了。” 慕容瑄临去前还招呼小二给顾浅依上了点饭菜,小二很快就端着饭菜上来。 兴许是看顾浅依一个人坐在下面无聊,小二便站在一旁同她聊天,感叹:“我在这儿当伙计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行军的队伍里出现姑娘家。” “没办法,我夫君要打仗,我舍不得他,便跟了过来。” “这里这么多军爷,哪位是姑娘您的夫君?” “方才那位齐王殿下便是。” 顾浅依话一出,小二立马吓得行了一礼,慌张道: “小的不知是齐王妃,冒犯了。” 顾浅依摇摇头,“无事。” 她话音一转,问:“你方才说你在这里当了许多年伙计,这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 见顾浅依如此亲和,小二便也不怕,坐下来说:“王妃有所不知,咱们这百凤山可是以温泉闻名,这山上到处都是天然的汤池子。” “温泉?” 顾浅依一听,两眼顿时放光。 现如今虽然是冬末,天气却也寒冷,她想着在马背上颠了一天,泡泡温泉再也合适不过了。 “对呀,沿着这条山路上去,上面就有天然的温泉。每年腊月的时候都有不少官家老爷来这儿泡温泉呢!只不过现在年后没人了。” “我发誓,自打我站在这里起,就没人出去过。” 李重锦这样一说,慕容瑄更奇怪了。 他找到驿站的小二,问:你可有看见方才坐在那的女子?” “回王爷,小的方才在后面收拾东西着实是没注意王妃殿下的去向。” 慕容瑄一把揪住小二的领子,问:“你说的可是实话?” 小二被慕容瑄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小的说的都是真的!王妃方才同我聊天,问小的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小的便告诉王妃山上有温泉。然后小的被叫去后院收拾东西,一直都没到前面来。” “温泉?” “是……是啊!沿着旁边这条山路上去,有许多天然的汤池子!” 慕容瑄扔下小二迅速出门,沿着山路向上走。 顾浅依正泡在池子中闭目冥想,身后的草垛突然有窸窸窣窣声响起,她整个人登时清醒。 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顾浅依的脖子上,她惊吓道:“你是何人?” 一道女声从她身后传来,那人冷笑着:“齐王妃,别 第198章 被王爷砍断手 那人从背后偷袭,顾浅依的能力无法使用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凤清双的侍女?” “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一次,你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苗易神色冷淡的盯着她。 “你出现在这里,就说明……” 苗易很快就看穿了顾浅依的想法,冷哼一声:“这次只有我一个人来取你性命,主子远在西北,他这次救不了你了。” 顾浅依听到她的话,登时泄了气。 她本来还指望凤清双能出来管管自家的侍女,可是眼下看来是没希望了。 “齐王妃,若不是你的存在妨碍了主子的计划,今日你也不会命丧于此。” 苗易想到自家主人为了这个面前女人一直停留在天宇国内,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朱凤国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等着主人去处理,主人却说什么也不愿回去。 顾浅依大叫道:“你家主子都没嫌弃我妨碍他,你有什么好说的!” 而且,她哪里妨碍别人计划了? “主人身份尊贵,岂是你能提起的,给我闭嘴!” 苗易恼羞成怒道。顾浅依心想,我好歹也是一个王妃,再不济也是堂堂穆国公的女儿,怎么就身份不尊贵了? 这一边顾浅依在不停地找借口拖延时间,另一边,慕容瑄还在四处寻找她。 看着没有尽头的路,慕容瑄觉得以顾浅依的性格,应该不会爬这么高的山,说不定爬到半路就转身回去了呢? 他站在原地思索了半晌,刚准备转身离去,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慕容瑄将脚下的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一个香包,他猛然想起:“这不是浅依的香包吗?” 既然顾浅依的香包会遗落在这里,就说明顾浅依肯定就在附近! 慕客瑄想到这,立马踏着轻功迅速上山。 “你说咱们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没事儿就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多伤和气。” 顾浅依一脸陪笑,她在心底祈求老天爷,希望慕容瑄发现她不见之后赶紧来找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 个女人心思歹毒,打着主子的主意!” 苗易气愤地说道。顾浅依尴尬笑道:“我一个有夫之妇了,对你家主子能有什么主意?” 她心想,你家主子长得是好看,可是我家夫君他也不赖啊! 苗易听到顾浅依的犹豫了一下,正是这一瞬,一根树枝突然破空而出,打在她的手腕上! 脖子上的威胁一松,顾浅依立马就远离苗易躲得远远的。 苗易捂着手腕,四处张望,咬着牙问:“什么人偷偷摸摸的?有本事出来打一架丁别躲在暗中搞偷袭!” 慕容瑄的身影落到顾浅依身边,冷笑着:“本王来找妻子怎么能算是偷偷摸摸?你才是那个暗中搞偷袭的吧!” “王爷!” 顾浅依看到他就等于看到了救星,简直是欲哭无泪。 “浅依下次还要背着本王偷偷跑出来玩么?” 顾浅依拼命摇头。 “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齐王殿下!就算今日你来了,那个女人的性命我也非取不可!” 苗易捡起地上的匕首,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怎么看都像你家主子在打本王王妃的主意,三番两次的出现在浅依面前!你不回去看好你家主子,竟然还敢打浅依的主意。” “废话少说!” 苗易拿着匕首就冲来,和慕容瑄打的不可开交,顾浅依趁此机会从水里爬出啦,穿上衣服。 慕容瑄武功高强,苗易却也不差。 苗易看见顾浅依从水里出来了,立马避开面的攻击,一个闪身来到她面:“站住别动!” 关键时刻,苗易被顾浅依控制住。 “你这个妖女,又使了什么妖法!” 苗易怎么都动不了,心底万分着急。 慕容瑄刚刚看见苗易直冲顾浅依去,也顾不上什么后果了,直接一剑劈向她。 苗易停住了脚步,慕容瑄却收不回自己的剑了! 顾浅依吓得闭上了眼睛,下一秒,就感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溅到了自己脸上。 “啊!” 苗易痛的大叫。 顾浅依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情况,却被慕容瑄捂住眼 睛。 “别看。” 顾浅依只好乖乖地闭上眼。 一只断掉的手臂掉落在苗易身侧,她捂着自己断掉的右手,叫声撕心裂肺,整个温泉池都被鲜血染红,鲜血滴答声萦绕在三个人耳边。 “你多次想要伤害浅依,断你一臂已是放你一马了,若是还有下次,本王便直接取你性命。” 慕容瑄面无表情的睨着惨叫的苗易。 苗易嘶吼着:“齐王!你断我一臂,主子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也好,你家主子也好,只要有人想打浅依的主意,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慕容瑄说完,就将顾浅依抱起,带回了驿站。 苗易疼的跪在地上,血流的越来越多,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恍惚间,有人封住了她的血脉帮她止住血,还将她带走了。 苗易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中,看见面前的云儿她很是震惊,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这时,凤清双从门外走进来,神色极其冷清,看的苗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主……主人……” 苗易不敢直视凤清双,低着。 凤清双一掌拍在苗易身上,将她直接拍吐了血。 云儿见状,急忙求情:“主人,苗易断了一臂已是重伤,您放她一马吧!” “我上次说过的话你全忘了吗?” 凤清双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质问。 “苗……苗易不敢忘。” 苗易扶着胸口,弱弱说。 “既然不敢忘,为何背着我偷偷动手?我还当你是脑子不好使,记不住我的话,刚准备让云儿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呢!” 苗易骇然地张大眼睛:“主人,苗易只不过是想帮主人完成大事!” 凤清双哼了一声,“什么时候我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来插手?你有这个资格吗?” “主人,若不是因为她,您现在应该在朱凤国中完成大业啊!” “你给我听好了,她也是我的大业一。” 苗易难以置信地看向凤清双,哑然道:“可是主子,她已经是齐王的妻子了。” “齐王若是死了 ,她自然就不再是谁的妻子了。” 凤清双说完,冷冷地看了苗易一眼,“留你在我身边也是徒增烦恼,给我滚回朱凤国去!盯好我那两个哥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另一只手也别想要了。” 苗易诺诺地应了一句:“是。” 齐王带着齐王妃浑身是血地从山上回来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队伍,一堆人围在慕容瑄的房间前大眼瞪小眼。 阿武看到慕容瑄从房间里出来,急忙问:“王爷,兰大人……呸,王妃殿下,她怎么样了?” 即使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军中的人还是不习惯叫顾浅依“王妃”,总是脱口而出就喊“兰大人”。 “无大碍,那不是我们的血,是贼人的血。” “王妃可是大家闵秀,想必吓坏了。” “你们放心,这种事情她见多了。 ”一圈人围在房门前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慕容瑄被吵得头痛,大喝一声:“你们都不准备休息了是吗?还不赶紧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是!” 被慕容瑄凶了一句,一众将士立马逃跑似的散开,整间驿站登时安静下来。 慕容瑄回到房中,顾浅依坐在床上问:“他们都散了?” 慕容瑄点点头,“这么晚了,浅依你也该休息了,他们一个个嗓门那么大,在门口怕是要吵得你睡不着觉。” “那王爷也早点休息,明日也要赶路呢。” “晚安。” 慕容瑄替顾浅依吹灭了烛火,独自一人来到屋顶上,躺着躺着睡着了。 大军此次选择了一条山中的官道,没有途经任何城镇,虽然山路崎岖不好过,但却是直达东海最大的城镇闽城最快最方便的一条路。 慕容瑄带着一众人赶了四日的路,终于在第五日的黄昏看到了闽城的城门,闽城的东海驻军也在一早就接到了消息,来到城门处接应。 来接应军队的是一个络腮胡男子,又黑又壮。 他一脸傲然地站在城门口,直到看到慕容瑄才不紧不慢地行了个礼:“属下东海驻军副领军陈广平参见齐王殿 下。” 言语之间皆是傲慢,脸上满是不屑。 “今日打扰到陈将军了,劳烦陈将军带路。” “王爷这边请。” 一堆人浩浩荡荡地走在闽城的大街上,惹来不少人注意。 顾浅依骑着马在慕客珏身边小声说:“王爷,这个陈将军看上去不太好相与的样子。” “东海驻军常年在海边不回京,与京城中的皇子官员来往本就少。而且他的上司林之恒因为我们被革职,他当然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 早在一看到陈广平和那些东海驻军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两军合并怕是没那么容易,主要还是林之恒那根鱼刺卡在中间。 “没想到林之恒人品不怎么地,但是在军中威信极好呢。” “林之恒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自有他的本事,天宇国士兵中擅长水战的本就少数,唯有林之恒带领的这个军队水战能力极佳,他本人也是深谙水性。” 顾浅依摇摇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东海沿海为了抗倭在海边建起了一条长长的防线,陈广平带着所有人来到防线前: “齐王殿下,这里便是咱们东海驻军的地盘。近日战事吃紧,属下还要去商议战术,所以就请齐王殿下自行安顿了。” 陈广平说完,就扔下一众人,不管不顾地离开。他走远后,阿武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齐王殿下在这,他也敢装腔作势!我看这附近一片祥和,哪里有这么忙。” “行了行了,他们怎么对咱们那是他们的事。终归是要日后一起作战的,能忍则忍,勿生事端。” 顾浅依此话一出,队伍中的躁动立马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是吃过苦的人,找块空旷的地方,把营帐扎好。” 慕容瑄下令后,所有人去扎营帐。 林之恒虽然被革职降为小兵,但是东海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一来便擅自脱离队伍,去找自己昔日的部下。 陈广平的帐中,他听完小兵的来报,冷笑一声:“还算那齐王能忍,知道找块咱们兄弟不要的地方!” 第199章 针对王爷 五六名将士围坐在帐中,皆是林之恒的部下与林之恒关系都甚好。 此番听林之恒讲述自己是如何被革职的,大家纷纷气不过,聚在一起想着怎么针对慕容瑄。 “说好听点是齐王,说白了也就是个毛头小子!自以为在边关打了胜仗,便能把手伸到咱们东海这边来了!" 其中一名副将说道。 “一个连水都没玩过的皇子,也敢说来东海打仗,着实可笑!东海可不是他家庭院里的小池塘,随随便便就能看见底!” 另一名参谋也开口。 陈广平抱着手:“除了林大人,我不会认其他人做咱们弟兄的首领的!” “陈大人说的对!该给那齐王下下马威!” 林之恒坐在一边不紧不慢地喝茶,一边听帐的将士讨论如何针对慕容瑄。 他心底一笑,心想,嚣张也要分地盘,不是在谁的地盘上都可以嚣张的! 这回来到了东海,那慕容瑄无论如何都别想好过! 陈广平抱拳对林之恒说:“将军,就算那齐王如今顶了你的职位,但是咱们兄弟心中只有你一个将军!” “多谢诸位弟兄相信我,我一定不负众望,尽早拿回兵权。” 林之恒佯装感谢,不停地对诸位将士点头示好:“将军不必多谢!这都是咱们应该做的!” 两边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商量,突然,一个士兵来到陈广平面前,急急忙忙地说:“将军,不好了!眺望台上的兄弟看见海面上有倭寇的船只正在向咱们靠近,而且看不清有多少人。” 军中将士对视一眼,陈广平开口道:“你去请齐王殿下来这边商议这次作战。” 顾浅依没想到自己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告知有军寇进犯! 这样一看,陈广平口中的战事吃紧倒也不像在骗他们。 两军第一次坐在一起商议事情,怎么商量 都不对头。 陈广平看这顾浅依:“早前曾听闻齐王殿下跟妻子恩爱有加,可是没想到商量军中大事,居然还要带一个女人在身边。” “王妃是陛下亲自下旨跟随本王来抗倭的,陈将军要是有什么意见尽管上谏。” 慕容瑄看上去丝毫不恼。 “方才睽望台来报,说倭寇的船只正朝着咱们驶来,属下想听听齐王殿下有什么好的战略。” 说是听听慕容瑄的意见,其实只是林之恒等人想看他出丑罢了。 海上作战不比陆上,在海上指挥作战极需经验。在他们眼里连海都没出过的齐王殿下,是不可能有好的计策的! “我方才看外面的气候,似乎今晚上有大风暴,倭寇算准天气来,若是贸然进攻必定全军覆没,除了防守,还能有什么好的计策?” 李重锦叼着一根草站在门外。 场面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陈广平骂道:“哪里来的小屁孩?打仗大事,岂轮得到你一个小屁孩插嘴?” 顾浅依出来打圆场,“这是殿下身边的谋士,诸位见谅。” 林之恒的部下一片唏嘘,纷纷心想,这齐王的队里不是女人就是小孩,这种军队怎么能称得上军队? “本王的这位谋士自幼在海边长大,海面上的气候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既然这样说,想必是不会出错的。” 陈广平却反驳:“齐王殿下这就是您不懂了,海上若是有大风暴来临必定不会这般万里无云,一个毛头小子的话岂能信?” 李重锦吐出嘴里的草,哼了一声:“你不是在海边长大的当然知道少!如今空气中皆是海水的威味,风里携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这不是大风暴来临的前兆是什么?自个儿孤陋寡闻,还不听别人劝诫!” “你!” 陈广平作势要起身揍李重锦,却被身边的队友拉住,林之恒好 人似的说:“老陈,别和小孩子计较了。” 陈广平愤愤地坐回位置上,“这大风暴来临咱们也不是没见过,必然是伴随着黑云压迫海面的,何时这么平静过!”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对啊,陈将军说的对。” 李重锦来自东海青枫岛,且他的鼻子立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慕容瑄思索了一番之后:“但是为了确保将士们的安全,还是防守比较好。” “防什么守!咱们之前哪次不是把倭寇搂回老家!若是躲着不见,那些东瀛小贼还以为咱们怕了他们了!” 其中一名参将叫嚣了句。 “属下也觉得,防守不如进攻。这大风暴会不会来还说不准,若是那个小孩胡说咱们岂不是错失了一个良机?” 陈广平话一落,李重锦朝着陈广平做了个鬼脸,而后脸别了过去,似乎是很讨厌他。 慕容瑄沉吟片刻,问:“可若是真的有大风暴来临,陈将军又如何保证全军都能安全撤退?" 陈广平满脸的得意:“咱们兄弟在海上打了这么久仗了就算是游也能游回来,齐王殿下不必担心!” “陈将军的部下或许熟知水性,但是本王的部下却不是如此。他们也是天宇国的将士,本王既然带了他们出来,就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齐王殿下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得跟着您躲在这儿不出门了?” 陈广平咄咄逼人 顾浅依开口:“海上是非多,王爷只是想将损伤减少到低,今日不迎战,不代表日后都不迎战。打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若是真的如王妃所说,那咱们以后也不必打仗了,兄弟们都去道士庙里算命得了!” 陈广平此话一出,惹来一阵嘲笑。 慕容瑄蓦地沉下了脸,低声喝斥:“本王说了今日只防守,便是谁都不能进 攻!” 语罢,他带着顾浅依等人离去。 慕容瑄走后,陈广平等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陈广平问:“将军,此次你怎么看?” “我多年看海,今日睛空万里,绝不会有大风暴出现,既然齐王不肯迎战,咱们便自己去,不用他的人便是了!” “还是将军了解咱们兄弟的心情!” 陈广平听后一喜,哈哈大笑。 林之恒嘴角一勾,“老陈,你现在去偷偷点人,然后准备好船只,夜晚一到,咱们便发起进攻,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他要让慕容瑄看看,这个军队到底是谁说了算! “得嘞!” 陈广平领了命令,立马带着人去偷偷安排人手。 慕容瑄帐中,阿武气愤的拍桌:“这群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咱们的确不像他们日日在海上作战,但终归都是上过战场的!居然明里暗里把咱们贬的如此不堪!” “大家稍安勿躁,咱们要拿实力说话,让他们信服才行。”顾浅依安抚着。 “早知道还不如在边境吃沙子,也比在这里受他们气要强!” 慕容瑄摆手:“行了,这些都是小事。浅依,此次抗倭,你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还是方才那句话,打仗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想要打败倭寇,就必须选在好的时候。海上气候变幻无常,咱们不妨借助大海付敌人。” 周和风疑惑的问:“王起,怎么个借法?” 顾浅依一一讲解:“海不过是其一,我还有个其他的方法,让咱们的兄弟在海上也能如履平地。咱们的兄弟不像他们那些士兵,在海上征战多年,或许一时之间适应不了船上的感觉。但是如果是在足够大的平地上呢?" 阿式着急问:“王妃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领浅依咳嗽一声,刚准备说清楚,外面突然 跑进一个小兵:“齐王殿下不好了!陈广平将军私自带兵出海了!” 慕容瑄脸色立马沉下去,起身问:“你再说一遍?” 那小兵哆哆嗦嗦回答:“陈广平将军,他……他不听您的命令,私自带了五万将士出海。” “他们出去多久了?” “已经半个时辰了,现在应当跟倭寇的船只对上了。” 一行人走出军帐,只见整个夜空泛着奇异的紫色光芒,黑色的乌云如墨一般低低压在海面上。海浪如同咆哮的猛兽不停席卷,朝着岸上打来。 “这是……” 顾浅依看着远处士人巨兽一般的大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重锦说道:“这就是海上的大风暴,即使是在海上驾船几十年的老船工遇上这种大风暴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换言之,就是出海的那五万人可能都要命丧大海。 “可是按照他们所说,风暴来临之都有征兆的。” 顾浅依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忍不住疑惑:“经常出海的渔民知道透过气象预知风暴,但是有些风暴来临前根本毫无征兆,只能凭借空气中的气味与湿度来判断。青枫岛靠海吃海,对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 周和风看着远处,着急问:“王爷,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咱们要不要带兵支援?” 慕容瑄也略微犹豫,皱着眉:“咱们的人本就不擅海上战斗,更何况是这种极端气侯下,若是贸然救援,只怕损失更惨重。” “但是那五万将士的命也是命啊!咱们要是见死不救,日后他们指不定怎么说咱们呢!” 李重锦听后撇撇嘴:“我下午就提醒过他们,他们不听我的话非要上赶着送死,咱们又何必救他们!” 顾浅依神色忧虑:“王爷,他们虽然违背命令擅自出海有错,但终归也是五万条活生生的命。” 第200章 海上的风险 慕容瑄看了一眼顾浅依,转头对周和风下令:“周将军,去集结将士调配船只,本王即刻带兵出海。” “是!” 周和风立马跑回军营中。 “王爷,现在海上大风大浪,虽然天宇国船只体型大,不易被掀翻,但是肯定存在一定风险。不如让士兵拿来铁链把船只都拴在一起,船只会稳定许多。” 顾浅依提议很有用,慕容瑄抱了抱顾浅依,“本王这就去,浅依你就在这里等着。”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 而此刻海面上,天宇国的三只船只在海浪中不停摇摆,随时都有翻船的风险。 雨水打湿了甲板,陈广平站在上面看着身后一脸恐慌的士兵们,后游的想跳海。 “将军,那俊寇算准了咱们要发起政,早就退回岛上了咱们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该如何是好?” 陈广平身边的一名参将问。 “让所有兄弟都进船舱避难!”陈广平挥了挥手。 他一心向着林之恒,坚信今晚不会有风暴,才会带着五万人出海。 可是现在风暴来袭,他这个错误的决定害得几万的兄弟都有可能尸沉大海,他就算能活着回去,又该怎么面对那些相信他的弟兄! 早知如此,就应该听齐王殿下的话,不出海迎战! 船桅上手拿望远镜的士兵突然大喊:“将军!西北方向有船只朝我们过来!” 陈广平大喜过望,以为是慕容瑄发现他私自带兵来支援了,急忙问:“是咱们的援军吗?” 那士兵看清之后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急忙下来汇报,“不是!是倭寇的船,而且不止艘!" 海上大浪一阵阵掀起,许多士兵已经被大浪晃得头晕,有些站不稳。 陈广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队里的士兵,一咬牙:“调头!调头!撤退!” 掌舵人收到命令立马调转船的方向,忽然之间,他手中的船舵像是不听他指挥一般,不仅没调头,反而朝着倭寇的船只游过去。 “将军!咱们的船不听 使唤啊!”掌舵人慌忙说道。 “怎么可能?!” 陈广平不信,自己来到船舵前用力掌控着。 结果非但没把船头调转,还把船舵折断了!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跟敌人对抗这一条路。 陈广平深吸一口气,:“所有人拿好武器,准备迎接敌人!” 号角声一响,所有士兵举起武器,站在甲板上等候号令。 战事将近,陈广平也一时半刻顾不上一同出海的主事人林之恒,只当他是在某角落里,完全没想到昔日的老大居然在想着如何逃命。 林之恒躲在船舱中,将自己藏在茅草堆中。 他今天要陈广平出海,只不过是想给慕容瑄下个下马威,并不知道后果会是这么严重! 就算能活着回到军中,慕容瑄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他一定要找个机会逃跑! 陈广平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他现在只能祈求上苍,齐王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带兵来支援了。 不然,今日一战,怕是要有去无回了! 东海的要塞码头上,五艘巨大的船只被手臂粗的铁链缠在一起。 甲板上站满了人,慕容瑄和周和风已经换上了战铠,正在甲板上点人数。 “王爷让我跟你一同去吧!” 李重锦一边叫着一边爬上船。 慕容瑄皱着眉:“你留在这里保护浅依便好。” “东海是我家,我在这儿长大的,我的掌舵技术极好,肯定能帮上王爷的忙!” 李重锦一脸渴望地看着慕容瑄,他没办法只好同意:“既然如此,你便来带路吧。” 顾浅依站在码头上大喊:“王爷,一定要多加小心!” 慕容瑄站在甲板上点点头,而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这是慕容瑄第一次海上作战,船上那些流芳军团的人也是,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人不停呕吐。 茫茫大海上辨认方位需要用到司南,李重锦熟门熟路地一边观察司南的动向一边指挥船工掌舵。 “殿下!司南的指针突然失灵了!” 其中一名船工看着磁盘上一直左右乱窜的指针大喊。 慕客瑄来到甲板上问:“怎会如此?” “司南失灵了,咱们接下来要怎么辨别方向?”周和风问。 慕客瑄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清头脑。 这时,李重锦突然动了动鼻子:“我闻到煤油和血的气味了!前方不远处必定有船只!” “沿着这个方向一直前行!”慕容瑄下令道。 倭寇来了整整五艘船的人,陈广平带着五万将士极力抗争,但终究是寡不敌众,很快甲板上就铺满天宇国将士的尸体。 “我陈广平今日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把你们这些贼人消灭干净了!” 陈广平已经杀红了眼,浑身上下都是鲜血。 他不停地挥着手中的剑,渐渐的,他感觉有些疲乏了。 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陈广平心想,如果上天能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选择好好的防守,而不是带着五万人出征。 就在陈广平感觉自己快要精疲力尽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传入他耳中:“齐王!是齐王殿下!咱们的援军到了!” 此话一出,原本快要放弃抵抗的士兵们顿时来了精神。 有人看到不远处的五艘船只,欣喜地叫道:“真的是齐王殿下!咱们有救了!” 陈广平远远看到站在甲板最上面的慕容瑄,只觉得手上突然又有了力气,大叫道:“兄弟们撑住了!谁都不准放弃!” 慕容瑄带着的五艘船瞬间包围了倭寇的船只,但是由于第一次在海上作战,军队内的许多人都有些不适,跟常年出没在海上的倭寇根本没得比! 纵然如此,局面还是一时间内稳住了。 陈广平来到慕容瑄面前,“咕咚”一声跪到地上,流着泪说:“齐王殿下,末将违背您的命令,私自带兵,还请齐王殿下责罚!” “行了,先起来说话,就算真的要你也得等到战役结束。” 慕容瑄把陈广平扶起来。 “感谢齐王 殿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冒着生命危险来支援。” 陈广平经过了这一次,开始打心底佩服慕容瑄。 现在是海上大风暴,十分危险,出海支援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若是换成旁人,恐怕此刻早就把他们这五万人舍弃了,哪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支援! “本王的军队并不擅长海上作战,撑不了多久,咱们得想个法子撤退。” 慕容瑄仔细观察,发现自己的队伍已经开始有占下风的趋势了。 若是不抓住机会撤退,恐怕就走不了了! 陈广平报告:“殿下,咱们方才的确想撤退,但是这倭寇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咱们的船不受控制朝他们靠近。” 慕容瑄方才来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古怪,但是他说:“事情再古怪现在也不是商量的时候了,陈军若是还有力气,就随本王去杀敌。” 能杀一个是一个,倭寇的人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总有杀完的时候。 “是!末将愿意追随王爷!” 慕容瑄很快也加入了厮杀中,可是倭寇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流水,杀完一批又来一批,这让天宇国的战况更加雪上加霜了。 松涛来到慕容瑄身边说:“王爷,咱们拼人数拼不过他们,再这样杀下去也不是办法!” “本王让你随身携带的东西带了吗?”慕容瑄问。 “带了。” 松涛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犹豫道:“王爷,现在可是大风暴,白雾岛的人真的会愿意来支援咱们吗?” “这个是白岛土当时给木工的,说只要在海上看见信号弹,就必定火速支援,他不像是一个食言之人……” 只听一声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道火光冲上天瞬间如烟花一般炸开,慕容瑄说:“就算支援想必也没那么快,让所有人都撑住。’ 战况愈发激烈,但是却迟迟不见有支援的身影赶来,就在松涛准备劝说慕容瑄撤退的时候一道悠扬的号角声突然在海面响起。 数十艘船从不远处的海面迅速驶来,陈广平定 睛一看那船桅上的旗帜,震惊道:“白雾岛的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这茫茫大海上,白雾岛已经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了,为何今日也会顶着大风暴来参加这场混战? 难不成,是方才那枚信号弹? 白玲风一身白衣踏着海面来到慕容瑄面前,打趣道:“齐王殿下真是算的好准,白某这刚回到白雾岛没多久,就看见您发的信号弹了。” “白岛主说笑了,本王这不过是侥幸一试罢了。” 看见白雾岛的人来了,慕容瑄可算是放心白雾岛的人一来,战局瞬间扭转,很快那些倭寇就被打的落花流水。 “白雾岛不愧是东海的霸主,这次多亏了白岛主,本王才有命活着回去。” 慕容瑄拱手笑道。 白聆风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若是白某不能让王爷活着回去,王妃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白某人的皮!” 李重锦在看到白聆风时就从迅速从战场上抽身,冲到白聆风面前来了个大.大的拥抱:“风哥,好久不见!” 白聆风承受不住李重锦的重量,直接被压的摔倒在地。 他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说:我看是齐王殿下把你养得太好了,这么点时间没见居然重了这么多。” 李重锦哼道:“我可没有白吃白喝,我也是帮王爷和王妃做过事的!” “你不帮齐王殿下惹事就不错了做事。”白玲风吐槽了一句。 “不信你去问齐王殿下,我可是做了不少好事。” 有了白聆风和白雾岛的人,倭寇很快就被打的落荒而逃。 而大风暴也暂时停了下来,为了确保安全白雾岛的船一路护送天宇国的军队到港口。 顾浅依看到慕容瑄安全回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待看到一同站在船头的白聆风时,她又惊又喜:“流风兄!怎么会如此巧!茫茫大海都能遇上!咱们还真是有缘人!” 白聆风看了慕容瑄一眼:“这可不是偶然遇上的。” “啊?那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顾浅依不解的问。 第201章 浴血奋 “白某为了感谢齐王殿下,临走之前给了齐王殿下一枚信号弹。” 白聆风解释道:“我方才在岛上,白雾岛的守卫向我报告说看见海面上有信号弹升空。我猜测是殿下遇上麻烦了,所以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有话坐下来说吧,白岛主想必也不急于一时。” 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士兵皆是松了一口气,此刻全都浑身疲软地坐在地上。 慕容瑄正准备先和白聆风聊会天再处理私自带兵的事情,陈广平却自己来到慕容瑄面前,手上还提着一个人。 林之恒被扔到地上,吃痛地大叫:“老陈你疯了?居然敢这么对我!” “林将军……不,林之恒,我曾经敬重你佩服你,誓死追随你。出海迎战的主意是你提的,若不是相信你我也不会带着五万人出海,导致死伤无数。可是咱们的兄弟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却躲在角落里,活下来之后第一件事也是想着逃跑。” 陈广平一脸失望地说完这些话,又接着说:“你不再是那个兄弟们敬佩的将军了,你这样的人,不配当我们的老大。” “陈广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叫你们出海的主意是我一个人的吗?你们当时也不是一个个都在叫好!” 林之恒咬着牙说。 陈广平点头说:“是,这件事咱们都有份,所以我甘愿受罚。但是,若不是你之前写信给我们,在一旁煽风点火,我们会对齐王殿下产生如此误会吗?” “你这是要和我撕破脸了吗?” 林之恒看着昔日部下,恶狠狠地问。 “曾经的林将军,会照顾队里的每一个兄弟。可是你如今为了报复齐王殿下,变成了什么模样!” 陈广平说到底还是心痛的,毕竟跟林之恒一起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面前的人却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林之恒恨恨地盯着陈广平,慕容瑄打断:“陈将军,若是你到本王面前来只是为了跟之恒撕破脸,就不必浪费本王的时间了。” 陈广平抱拳说道:“末将无意耽误王爷时间,只是想把林之恒交给王爷处置。” “这种祸乱军规的人还用得着找处置吗?直接赶出军队就是了。反正你还有个做大理寺卿的父亲,也不愁谋不到差事。” 慕容瑄瞥了林之恒一眼 ,冷笑了一声。 林之恒怒吼:“齐王你敢!” “现在王爷才是这军队的领事,赶走你区区一个普通士兵有何不敢?难不成你要闹到陛下那里去,让陛下看看你干的好事?”顾浅依反问。 “那末将这就将他赶出去。” 陈广平说完,不管林之恒的大吼大叫,强行把他拖走。 白聆风被慕客瑄请到帐中,几个人聚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慕容瑄问:“白岛主跟着太子来东海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什么发现?” “白某倒是有那么点发现,而且兹事体大,怕是说出来齐王也要吓一跳。” 慕容瑄一挑眉:“尽管说。” “白某跟着太子来到东海之后,发现太子果然和青枫岛有联系。我悄悄跟上去之后,发现太子根本不是在青枫岛做什么兵器,而是火器!” 此话一出,慕容瑄顿时神色凝固起来,问:”白岛主确定?这火器可是禁止私藏的,一旦被发现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白某可以用性命担保,绝对是火器没错。太子让青枫岛私下打造的,正是西洋人才有的火器,又叫做火铳。” 李重锦听后,一脸不知所措,惊讶道:“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家制作过这些东西?” 要是被发现了诛九族,他岂不是也逃不过顾浅依闻言,严肃地说:“火器的威力十足,若是太子手中握有大量火器,那可是十分危险的!” 她没想到这个游戏里居然还会出现这种东西! 要知道炮火的威力可比刀枪要强上许多,而且古代医术并不发达,若是被打中岂不就是死路一条! “天宇国有专门研制火器的机构,名为天枢局。但是至今为止他们也就只研究出东海要塞上这些炮台,太子若是想要制作火器,图纸必不可少,必须查到他是从哪搞来的图纸。” 白聆风分析着:“青枫岛是整个天宇国中离西洋最近的一个地方,而且许多往来贸易的船只会经过那边,兴许太子手上的图纸就是从那里搞来的。” 慕容瑄拱手说:“这些事还劳烦白岛主前去查看一二了,若是有什么新的发现,还请及时告知。” “那当然。” 李重锦嚷嚷大叫道:“风哥,你送我回岛上吧!我许久没见到父亲了,也不知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 白聆风脸上 有一闪而过的异样,“重锦,我突然想起我有一封信落在船上了,你去帮我取一下。” 李重锦虽然不知道白聆风为何突然转移话题,但他还是摸摸脑袋:“行吧。” 李重锦离开后,顾浅依问:“流风兄,为何要将小重锦支走?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吗?" 白聆风神色异样:“其实我今日之所以会回到白雾岛,就是听闻青枫岛老岛主,就是重锦的父亲去世了。重锦现在还不知道他父亲是被他兄长害死的,若是他此刻回岛,肯定是死路一条。” “被他兄长害死的?此话怎讲?”慕容瑄蹙眉问。 “老岛主有三个儿子,重锦是老二,他还有个弟弟在八岁那年落海淹死了。老岛主比较偏爱重锦,所以把少主的位置交给了重锦。 但也正是这个位置让重锦日日都处在危险当中。现在青枫岛上下都以为少主失踪,老岛主一死,这位置自然就传到重锦的大哥手上。” 顾浅依了然道:“若是重锦此刻回去,必定会影响到他大哥继承位置,搞不好要把重锦除掉。” “而且,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 白聆风还没开口,慕容瑄就已经猜到了道:“你是怕他被卷入火器的事件中。” “没错!太子私自制造火器迟早要被发现的,只要掌握了证据,齐王殿下很快便能拆穿他。到时候青枫岛也逃不了,我不想让重锦被卷入。” 顾浅依刚准备开口继续说下去,李重锦就空着手跑进来,大叫:“风哥,我问过船上的人了,他们说没有信件!” 三人相视一眼,立马闭嘴。 白聆风哈哈笑道:“可能是我记错了。” 李重锦满不在乎:“风哥你何时走?我跟你一道回去。” “我一时半会不回白雾岛,怕是不能带你回去了。” 白玲风一边说,一边求救似的看向顾浅依和慕容瑄。 李重锦说道:“没关系,我跟着你岛上的船只就可以了。” 顾浅依突然开口,“那个……小重锦啊,王爷说有些事情想要吩咐你去做,所以要麻烦你在这里多待一会了!” 莫名被提到的慕容瑄看向顾浅依,在后者恳求的目光下,他清了清嗓子:“方才的战争中本王发现倭寇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咱们的船只,让船舵 不受控制,你去帮本王调查一下如何?” “那行吧,我这就去。” 看见李重锦离开,白聆风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另一边,陈广平押着林之恒离开,终于到了闽城门口。 “林将军,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我已经给你叫好了马车,送你回京城。” 林之恒坐在地上问:“老陈,休当真要如此做吗?” 陈广平难忍道,“若不如此做,怎么对得起那些死的弟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一时看走眼了,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又不是故意害死那些兄弟的!”林之恒红着眼眶:“老陈,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是不是故意的,你也清楚!” 作为陈广平昔日的老大,林之恒对陈广平再了解不过。 别看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心却比女子还软,他只要稍微打.打感情牌就能有效。 只要拿捏住这一点,他就不用离开军队了! “但是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干系,齐王殿下将你赶出部队已经是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了。” 林之恒猛地抓住陈广平的双手,“我打了十几年的仗,回到京城之后还能干什么?算我今日求你了,就让我留在军中,做牛做马都行!” 陈广平面对面前苦苦的哀求,心底有一些动容。 林之恒说的也没错,打了半辈子仗的人,离了战场,的确很容易失去方向。 因为他们打心底坚信,战场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了。 看到陈广平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林之恒紧接着说:“你让我去打扫也好,只要我不再上战场,齐王殿下看不见我,他也不会责怪你的。” 最终,陈广平还是不忍心,同意了林之恒的请求。 “你今日起去看管存放火药的仓库吧,齐王殿下一般不会踏足那里。” “老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林之恒心底一笑,他就知道陈广平会答应! 陈广平摇摇头转身离去,林之恒转头就写了一封信送回京城,寄给自己的父亲林焱。 是夜,大帐中坐满了人,皆是在商讨上次倭寇船上的古怪之事。 李重锦挠挠脑袋:“齐王殿下,我下午特意检查了一下船上的司南和船舵,发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问题。我下午行驶到那片海域的时候,也并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阿武疑惑道 :“都说东瀛人有一些奇怪的秘法之的,该不会是他们在船上施了什么法吧?” 慕容瑄闭着眼睛冥想:“少说这些怪力乱神的胡话。” “能让指南针失去方向,能吸引船只靠近……” 顾浅依小声念叨。 答案感觉呼之欲出,总觉得是个很熟悉的东西,但是顾浅依却愣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造成的。 慕容瑄听到她一直在碎碎念,“浅依有什么看法吗?” “咱们的船内部可都是精铁打造,除了被东赢人施了法,还有什么原因能让船变得如此?”阿武撇撇嘴说道。 精铁? 顾浅依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我们的船是由精铁打造的?” 陈广平解释:“王妃殿下,咱们的船看上去是木质的,实则在内部有一个精铁打造的防水结构也正是底下这个沉重的防水结构,让咱们的更稳固一些。” 既能让指南针失去作用,又能吸动铁块,这东西不就是磁铁吗? 顾浅依拍掌说:“我知道了,是磁铁!” 众人一脸疑惑,周和风问:“王妃,这磁铁是何物?” “这磁铁呢,就是由磁石打造的铁块。这种东西对金属物品有吸引力,就比如司南。司南的指针是铁制的,磁石的存在扰乱了指针的磁场,所以司南才会失去作用。” “那浅依的意思是,倭寇的船上有那种名叫磁石的东西,所以我们的船才会不受控制?” 慕容瑄淡笑着问。 “对!东瀛是沿海小国,必定不可能像天宇国一样用精铁制船,他们的船都是木制的所以不受磁石影响,但咱们的却不一样。” 真相浮出水面,众人也都了然。 “其实我之前想到的一个方法,也是用磁石完成的。” 阿武激动道:“是王妃您之前说的能让将士在海上如履平地的方法吗?” “没错,咱们可以借用磁石的吸力将船只连在一起,磁石吸力强大非铁链可比。若是能寻到大量磁石将其安装在船上,即使在海上遇到大浪,也不用怕船只被冲散。” 这个方法一出,不少人拍手叫好。 陈广平更是欣喜地握紧了双拳:“这十几年来,咱们的船只不知被海浪打散过多少艘,如今有了这个方法,日后可以减少不少损失。” 顾浅依话锋一转,“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第202章 浅依的马突然发疯 “不好了,王妃你骑的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 顾浅依话还没说完,只见她骑的的马朝她这边发疯的跑来。 顾浅依连忙对着马大喊:“别动。” 马都不动了。 慕容瑄急忙过来:“浅依,你没事吧?” 顾浅依摇头:“没事,王爷,这马怎么了?” “可能是是夏采国的皇子夏辰安动了手脚。” 顾浅依蹙眉:“夏辰安?” “对,跟林家有关,这件事我们必须尽快禀报皇上。” —— 朝廷之上。 林焱浑身一抖,瞬间跪地:“皇上!还请皇上明察呀,犬子忠心报国,绝无二心,无故失踪定然蹊跷,说不定也是遭到了刺客暗算!” 林清挽也趁势跪到林焱旁边:“皇上,家兄乃观文学堂大学士,心为朝廷,绝无反叛之心,此刻失踪说不定也是遭遇危险,还请皇上迅速下令,救家兄于水火!” 林清挽相信林之恒不可能会谋反,也不会找请人刺杀慕容瑄。 他们林家,承蒙朝廷关照,林焱和林之恒父子人权倾朝野,受百姓敬畏,已是得到极大的优待。 他们对朝廷自然是怀着感激之心,又怎么会雇人刺杀慕容瑄呢? 众人也不太相信林之之恒会谋反。 “阿风,派人去找林之恒,找到立刻带来见朕!” 皇上有些狐疑。 虽说林家谋反的嫌疑并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可能,毕竟野心谁都有,她还是得留心一些。 “行了,林爱卿你先起来!” 皇上语气虽然不好,但也没当众再质问他什么。 “谢皇上!” 林焱和林清挽二人颤颤巍巍站起来,有些不敢直视皇上。 然后众人意味深长看了林焱二人几眼,慢慢离场。 慕容瑄给皇上交代了一下最近所查的线索,皇上才知道夏辰安和林之恒的居心。 但没有证据,二人又是林农国和夏采国的皇子,肯定不能轻易逮捕,不然若是引起两国争端,发动战争,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皇上只能派出信任的宫女和侍卫,在明月宫侍奉,希望能查出破绽。 慕容瑄则带人盯着徐月几人这下,不仅要查刺客的事情,还要查骑射当日马匹发疯的事情,慕容瑄是忙得 一个头两个大,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到朱砂院中去看顾浅依。 怎么说顾浅依也是为他受伤的,慕容瑄花大价钱,命人找来了王颜膏,亲自给顾浅依送礼,不过送到以后,他又匆匆离开了。 据王玉翠所说,马匹发现的事情有了进展,慕容瑄深夜还得和云风二人到事发的观文台去查探。 顾浅依坐在桌前,手中握着玉颜膏发了会儿呆。 过一会儿,她写了封信给千颜,让他安排人到夏采国去查探玉佩的事情。 林省白一直没有找到,林焱和林清挽二人焦头烂额,一夜无法入睡。 到了第二日,二人才刚歇息,就有官兵把焱府给围住了。 林焱和林清挽被召进宫里。 慕容瑄和云风居然都在,林焱想,根本摸不清发生了什么状况。 “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叫老臣过来,是不是有犬子的消息了?”林焱战战兢竞道。 皇上表情严肃,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怒道:“确实有你儿子的消息了!林爱脚,真是教的一个好儿子啊!” 林焱和林清挽齐身跪地,林焱皱着老脸道:“皇上这是何意啊?老臣、老臣听不明白。”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白他一眼,给云风使了个眼色,接着,云风让人带上两个马馆。 进来后,二人颤抖着双脚跪地磕头。 “你们二人,如实招来,不然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左边那个男人头着地,不敢直起身子,结结巴巴回道:“皇上,小的马信钟威,都怪小的和赵柯鬼迷心窍,收了林学士的银子,才会给马下药他口中的赵柯,自然是右边的马信。” “具体怎么回事?”皇上冷声道。 那个马倌继续道:“观文大会骑射前一天,林学士来马厩找小的,让小的们在第二日的观文大会骑射时候,给顾小姐的马下药,马儿就会在比赛时发疯。” 林焱和林清挽二人惊了。 “皇上,这绝对是污蔑,犬子绝不可能干出这事!” “家兄怎敢在皇上眼皮底下谋害她人,皇上,请明察,还家兄一个清白!” 皇上一个冷眼看过去,林焱二人立刻住了口,皇上继续问赵柯:“他说得可当真?” 赵柯连连 点头:“皇上,千真万确。” 林焱老脸又红又青,“皇上,仅凭两个马信的一面之词,不足以说明犬子就是凶手啊!” 慕容瑄轻笑道:“林焱别急,还有证人在!” “传证人!”皇上命令道。 一会儿,一个观文学堂的侍卫走进来,跪到前面:“小的李正见过皇上!两位殿下!” “李正,你把所见所闻全都说出来!”皇上命令道。 “是!骑射比赛前一日,小的正好在观文台外巡视,见林学士把一包东西递给了两个马馆,是个红色锦囊,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你且看看,是不是这个袋子?” 云风说完,旁边的侍卫就把一个红色锦囊,丢在李正面前。 李正打量了一下,点头道:“正是这个!” 皇上一拍桌子:“林焱,这个袋子里,就是你儿子贿赂两个马信的银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焱还没发话,林清挽就抢先道:“皇上,就凭这几个人的言辞和这包银子,也无法证明是家兄所作所为。毕竟不排除,是他们三人伪造证物,来栽赃家兄的可能!” 云风把一个名牌拿出来,丢在林清挽面前,“这个名牌,是林学士贴身佩戴之物,大学士的名牌,怎么会落到观文台外的马厩里?” “这难道还不明显吗?林之恒就是这次马匹发疯的始作俑者!” 慕容瑄捏捏拳头,“他定然是因为林奇亚的事情,记恨顾浅依,想借机报复,所以才会在马匹上动手脚!” 但他有没有想过,那日马匹冲出围栏,差点踩伤夏采国皇子和公主,蓄意谋害皇室,那可是杀头甚至株连九族的大罪!” 倘若不是顾浅依身手过人,只怕那日她都自身难保,哪还有机会救其他人? 林焱和林清挽二人,听到“株连九族”四个字后,彻底被吓傻了。 愣了好一会儿,林焱才老泪纵横道:“皇上,犬子不知所踪,一切都还不能下定论啊!” 犬子有可能是被冤枉的,还请皇上先找到犬子,过问清楚再做结论! “来人!今日起,林府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直到找到林之恒为止!”皇上冷声下令。 林焱如晴天霹雳 ,皇上这是要软禁他们呀! 要是找到林之恒,一切事情都如那两个马信所说,那看守焱府的官兵,岂不是要直接把他们的家给抄了。 可皇命难违,现在所有疑点都指向林之恒,他们也无法反驳,只能任由官兵将他们带走。 林清挽走之前,还看了一眼慕容瑄。 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成了这样? 要是林恒真的成了罪犯,他们林家就完了,她也不会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岚城第一才女。 边走边想着,林清挽流下了害怕的泪水。 “皇上别太忧心,这件事情儿臣和王爷会解决好的!” 云风见皇上满面愁容,很担心他的旧疾复发。 “好,朕就放心交给你们了!” 皇上伸手揉揉脑袋,然后抬眼看向慕容瑄:“瑄儿,浅依怎么样了?” “父皇放心,她没事,只需休养两日便可。” “那就好,都回去吧,查案很重要,但也别太过操劳。” 皇上叹一口气,表情忧愁,三日后还有一场观文大会结束的收尾宫宴,又是一件头疼的事儿。 “父皇好好歇息,儿臣先告退了。” 二人行礼后,齐身退出去了。 由于大半夜查案的事情,两人都没休息好,所以慕容瑄也没多在宫里停留,而是回了王府。 刚到自己王府门口,慕容瑄就遇到了慕容恒。 他从马车上下来,手上还拎着几个盒子。 “太子不在太子府好好呆着,来王府干什么?”慕容瑄语气不是很友好。 慕容恒知道最近发生太多事情,慕容瑄肯定忙得焦头烂额,不给他好脸色也是正常的。 “我只是来看望一下王妃,她现在怎么样了?” “浅依很好,但她需要静养,恐怕不好接见世子。” 慕容瑄直接替顾浅依拒绝了,他可不希望慕容恒去缠着顾浅依。 慕容恒眸子微微下沉,脸色也冷了一些。 毕竟这里是王府,既然慕容瑄不想让他进去,那他也不好厚着脸皮闯入。 见他还犹豫不决,不愿离去,慕容瑄继续道:“对了,太子现在应该关心一下林小姐才是吧?” 只从慕荣婉被打入冷宫后,皇上就将林清挽赐给太子,但太子嫌弃她被乞丐碰 过。 而且马匹突然发疯,一切都是林之恒所为,现如今皇上已派兵包围了整个林府,林小姐和林焱,不得踏出府中一步! 恐怕现在,林小姐正在闺房中哭泣呢! “太子殿下居然还有心情来关心本王的王妃?” 慕容恒先是愣住了一会儿,表情变化有些微妙,却没有丝毫关心,随即他淡然道:“既然被官兵严加看守,我又怎么能进去关心她呢?” 自从知道林清挽是个诡计多端的心机女后,慕容恒对她就不存在什么好印象,也不感兴趣了。 纵使林清挽一家现在被打入大牢他可能心里也不会再有丝毫的波澜,他更关心的人倒成了顾浅依。 “本王回府了,太子请便。” 慕容瑄云淡风轻的说完,迈开长腿进了府中,慕容恒在原地呆了几秒后也选择离开了。 连礼物都忘记送出去,而且就算拿给慕容瑄,看他那样子也不一定会收。 顾浅依刚起来,正在吃东西,慕容瑄就来了。 顾浅依吩咐玉翠多准备一副碗筷,慕容瑄也不同她客气,直接在她对面坐下。 “你的伤,有好一些吗?”慕容瑄关心道。 顾浅依没看他,而是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小伤,无关紧要。” 见她态度冷淡,慕容瑄心中略微不爽,看来这丫头还是在意之前的误会。 “那日马匹突然发疯,你猜是谁动的手脚?”慕容瑄转移了话题。 “不是夏辰安吗?或者是林之恒。” 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顾浅依不避讳,直接说出口。 想来想去,一直想要她难堪的,不就只有这两人吗? “对,确实是林之恒。”慕容瑄也不同她卖关子。 顾浅依并不诧异:“正常!帮他妹妹报仇,故意想让我出丑,这事情他们兄妹俩绝对干得出来。” “不过这次,似乎是林之恒自作主张的,林清挽对此毫不知情。” 慕容瑄若有所思,林清挽确实不像在演戏。 “你的意思是,林之恒没和林清挽商量,就自作主张给我骑的马动手脚?” 其实也很正常,毕竟林奇亚因顾浅依而死,林之恒想替林奇亚报仇,顺便帮她妹妹摆平爱情路上的障碍,自己行动也有可能。 第203章 想王爷纳妾 “是,林之恒无故失踪,到现在还没追查到线索。” “慢慢来,但三次遇刺,一次比一次狠,以后必须提防一些了!” “嗯。”慕容瑄慎重点头,“对了,关于在林子中刺杀我们的那群白衣刺客,本王怀疑……会不会是暗阁?” “不可能!” 慕容瑄才刚说完,顾浅依立刻就否定了。 “为什么不可能?暗阁中人,不就是一袭白衣,招摇过市的杀人吗?” 慕容瑄不大能理解,顾浅依为何如此笃定不是暗阁呢? 明明他们身法过人,衣着白衣,与暗阁的杀手很是相似,夏辰安和林之恒两人又神神秘秘,那些很有可能是从暗阁雇来的杀手。 “暗阁的人,不会接刺杀皇室的任务,否则,将视为违背规矩,逐出暗阁!”顾浅依冷声道。 在游戏里她就是暗阁阁主,这条规矩还是他师傅亲口立下的。 纵使再多银两,暗阁的人都牢记条例,不接和皇室或朝廷有关的任务刺杀王爷这么大的事情,暗阁的人纵使有一百个胆子,恐怕也不敢接 而且暗阁中人虽衣着白衣,但他们穿着很有讲究,要求干练易行动,袖口自然较小。 可顾浅依见射箭的刺客,因袖子过大,甚至暴露了手上的胎记。 想到这里,顾浅依立刻同慕容瑄说:“对了,那日我注意到为首的那个刺客,手上有一个红色弧形胎记,这也许会是一个有用的线索。” 慕容瑄轻轻点头,随即直勾勾盯着顾浅依,凤眸透着狡诈的精光。 “这确实是一个线索,不过,本王倒是好奇,你为何如此了解暗阁?你和暗阁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关系?” 顾浅依知道,这只狡诈的狐狸肯定又开始怀疑她了。 她想了想,才说:“我说我和暗阁中人有仇,并和他们交过手,你信吗?” 原本她以为慕容瑄会嘲笑她,却不想这家伙竟然很认真的点头:“信!” 慕容瑄早就知道顾浅依不简单,与暗阁中人结仇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作为敌人,了解对手也是正常,这样一来,顾浅依就没什么可疑的了。 慕容瑄还没开始吃东西呢,牧元又匆匆来禀报,林之恒今日出宫游玩。 慕容瑄怕漏了什么线索 ,于是决定亲自跟上去看看。 顾浅依看着慕容瑄匆匆离去的身影,也没多大食欲,随意吃了一些,便梳妆打扮。 她决定约见一下夏辰安,将玉佩归还给他,顺便也打探一些情况。 进宫太引人注目,所以顾浅依只是在宫外等候,派人去宫里传话,好在夏辰安也没事耽搁,收到传话以后很快就来了。 见顾浅依站在大树上,夏辰安快步迎了上去。 “王妃。” 出于礼貌,顾浅依给夏辰安行礼:“夏皇子。” “无需多礼,倒是王妃昨日遇刺,据说中毒了,不知今日可有好些?” 夏辰安薄唇含笑,让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多了几分精神。 “劳夏皇子挂念,毒已解,并无大碍!” 说完,顾浅依从袖中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凤凰玉佩,交到夏辰安面前:“这是夏皇子遗失的玉佩,现在物归原主!” 夏辰安见到玉佩,表情瞬间欣喜,快速伸手接过,细细正反打量。 看到玉佩完好无损,他瞬时松了一口气:“多谢王妃,若不是王妃这玉佩恐怕就无法寻回了。” 夏辰安这句道谢,说的是真心话,顾浅依不仅救了他两次,还替他找回了玉佩,虽说两人立场不同,但这恩情他也不想欠着顾浅依。 只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报答这恩情? “这玉佩,我曾在曲川时见过一模一样的,不知夏皇子可知,玉佩难道还有仿品吗?” 顾浅依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编理由试探夏辰安。 果然夏辰安听了顾浅依的话后,表情有一些吃惊,“不知王妃见到玉佩时,是佩戴在何人身上?” “一个小女孩,难道夏皇子认识那人吗?” 夏辰安这话,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夏辰安不回答她的问题,又问:“那个小女孩大概多大?” ”五六岁心。” 更辰安心里一惊。 五六岁…… 但他再看顾浅依时,又觉得顾浅依可能是在诈他,因为顾浅依现在不过十五岁,十年前她也才五岁而巴,怎会记得如此清晰? 而且一个五岁的孩童,又怎么会留意玉佩呢? 她肯定是受知情人指使,想要借此来诈出什么线索? 夏辰安也曾怀疑,顾浅依就是自己要 找的人,但他派人调查过,顾浅依是曲川第一首富的孙女,自小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根本和他要找的人沾不上一点边。 所以,现在夏辰安才怀疑顾浅依 “夏皇子难道认识我所说的那个女孩?” 见夏辰安的表情不太对劲,顾浅依心里大概猜测,夏辰安和自己肯定有着某种关系。 而她十年前无故落水,说不定就和夏辰安有关。 顾浅依甚至怀疑,她是被夏辰安推下水要灭口的人。 夏辰安立刻摇头,“不认识,这玉佩独一无二,而且从小佩戴,你说的应是仿品,我只是好奇仿造玉佩的人是不是与我认识。” “原来是这样啊,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见到这玉佩忽然就想起儿时的玩伴,就多问了一些。” 顾浅依觉得今天的试探已经差不多了,再试探下去,万一让夏辰安知道她的身份,恐怕又会再次伸出毒手,要将她灭口。 “王妃大老远来给我送玉佩,要不到宫中喝点茶?”夏辰安也不再多想,一切疑惑还得细查。 ”不必了,昨日因中毒之事没休息好,现在困的不行,我还是先回去吧。”顾浅依婉言拒绝。 “那王妃慢走。” ”告辞。” 见顾浅依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夏展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目送她离开了。 不过,今天这一番谈话,让夏辰安又心生多疑,他决定回府后一定要迅速派人,到顾浅依生存的地方,好好调查一番。 顾浅依也没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万花楼。 她知道经这一试探,夏辰安肯定会派人到曲川去打探情况,所以她也要提前安排好人,到时候给夏辰安演一场戏,看看能不能诈出点其他的消息。 她的身世越来越复杂,看样子,她父母可能与夏采国的皇室结了仇怨,所以才选择让她跟着爷爷长大,父母不知所踪,应该是到外面去逃难了 这一次,顾浅依也是冒着极高的风险,将夏辰安的人引到曲川,恐怕也会给顾暮带来危险,所以她要提前安排暗阁的人,保护好顾暮的安全。 必要之时,她也打算亲自现身暗阁。 为了查明自己身世,她这次算是豁出去了。 安排好一切后,顾浅依回了王府。 因为观文大会的原因,锦绣庄的服饰深受富商们喜爱,被预定了大批货物。 顾浅依回到锦绣庄开始操劳起来,而慕容瑄因为要和云风追查刺客的事情,所以锦绣庄的事务他根本没时间祈忌,就全部交给了顾浅依。 三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观文大会的收尾宫宴。 这次宫宴,主要是送别来参加观文大会的使臣们,所以宫宴的地点设在了明月宫。 届时,皇上还会在宫宴上,给此次观文大会表现优异的参赛选手们奖励。 明月宫换了新的灯笼,点上蜡烛后色彩斑斓,将整座宫殿庄典的十分华丽。 地上也换上了喜庆的红色地毯,直通宫殿内部。 朝廷官员和各使臣已经到齐,大家相互问候,共同议论着此次的观文大会。 现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却在慕容瑄与云风,以及顾浅依三人走进后,霎时安静了。 因为查案的事情,慕容瑄最近都早出晚归,晚上睡眠也不充足,所以看上去有几分憔悴困倦。 但他俊逸的身姿,还是一入门就吸引了在场女眷的目光。 “是王爷和太子,这次观文大会,他们二人可谓是风头出尽!” 要说风头出尽,能少了顾浅依。 “对啊,我原本以为顾小姐一个乡野之人,登不了大雅,谁知……” 虽然这次顾浅依确实在观文大会上一举成名,但此刻面对众人的夸赞,她丝毫不骄傲,依旧从容不迫,缓步落座。 她白衣如旧,面部淡然,眉宇间不染纤尘,让众男子看呆了眼,此等不卑不亢,气质出众的天仙人物,越看越赏心悦目! 更有些公子,看着顾浅依目不转睛,甚至连手上的酒杯都没端稳,洒了一桌子才反应过来。 没一会儿,皇上来了,众人端正坐姿。 一番行礼后,赴宴正式开始。 还是一如既往地跳舞听曲,顾浅依困得想睡觉。 顾浅依刚喝一杯茶提提神,就见林之恒从位置上站起,给皇上敬了一杯酒。 林之恒也不想和皇上卖关子,便直截了当开口:“想必皇上猜到这次观文大会,林农国派出令妹前来参加的原因!, 这下众人就来了精神,就连顾浅依都不困了,好家伙,兜兜 转转那么多天,总算是提到了和亲之事。 皇上目光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不知芙蓉公主,可心有所属?” 皇上本身还想着,若是两国真的是诚心诚意和亲,那还不好拒绝,可没想到,林之恒与夏辰安两人野心勃勃,和亲这事恐怕也只是想让两位公主沦为棋子罢了。 同时安插两位公主到云商国,他们的算盘打的真是大呀! 听到皇上直接问这种问题,林芙蓉瞬间红了脸,立刻低下头。 倒是林之恒轻轻一笑,然后说道:“其实,王爷长相俊逸,为人大度,而且也尚未纳妾,二人郎才女貌,挺合适的。” 慕容瑄端着茶杯的手停顿在空中过一会儿才轻抿一口放回桌上,林之恒这就相当于是想把他妹妹指婚给慕容瑄呗。 皇上也略微吃惊,不过还是保持端庄的笑容,说:“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也得两情相悦,这事还得看看王爷自己的想法。” 说完,皇上转头看向慕容瑄。 慕容瑄这才慢悠悠起身行礼:“皇上,儿臣只想跟浅依相守一生,恐怕要辜负芙蓉公主一片心意了!” 慕容瑄转脸看向林芙蓉,却见她原本羞红的脸色,此时微微发青,薄唇轻咬。 慕容瑄这是一点机会也不给林芙蓉啊! 相比林芙蓉,林之恒倒是淡定很多。 “在林农国,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人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感情嘛,可婚后慢慢培养。” 闻声,台下众人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这是林农国在退让啊,这一步他们退得挺大了,本身林芙蓉一国公主,远嫁来云商就已不易。 此时林之恒表述,愿意让林芙蓉与其她女子共同侍奉慕容瑄,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吧! 皇上开始为难起来,人家都做这么大让步了,她要是不同意,那岂不是当众打人家的脸? 皇上还没发话,就听慕容瑄继续道:“三皇子所说的是林农国,但在云商,正常都是一夫一妻,很少有一夫多妻,而且本王早就对浅依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 若此时,本王答应娶了芙蓉公主,不仅辜负了芙蓉公主的一片心意,也违背了誓言,本王岂不是成了一个背信弃义之人?” 第204章 倭寇 所有人不禁面面相觑,脸上尽是疑惑之情。 “首先,司南也会受到磁铁的影响失去方向。再者,天宇国境内目前还没发现有大量的磁石矿。所以想要使用这个法子,还是一条比较漫长的路。” “本王这便上书给父皇,让他命人寻找开采你所说的磁石矿。” 接下来的几日都相安无事,自从上次倭寇进攻失败之后好几日都没有进攻的迹象。 大家也就放松了几日。但是隐患一直存在,终究是个问题。 东海要塞的中枢炮台一眼望不到边,上面摆满了天宇国目前为止最有杀伤力的武器火炮台。 慕容瑄和浅依站在城墙上,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 “王爷,倭寇随时来犯,即使我们每次都能将他们赶走,但是时间一长这也不是办法。治标不治本只能用于一时,咱们要想个法子永绝后患。” 慕容瑄叹息:“倭寇自前朝就不停骚扰我国边界,百余年下来也未能将他们清除干净。想要在短时间内永绝后患,怕是没那么容易。” “倭寇自东瀛而来,藏于东海之上的小岛,他们既然是一个团伙,就必定有头领 。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抓住他们的头领,其他的小喽哕自然好解决。” “浅依的意思是要深入敌人内部?” 慕容瑄皱眉,觉得这个方法有一丝不稳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顾浅依粲然一笑。 夜晚,难得有几日放松的好日子过,陈广平为了弥补前几日的过错,特意准备了上好的酒菜开了一桌宴席。看大家这几日都紧张坏了,慕容瑄便也没阻拦,任由他们大吃大喝。 林之恒躲在厨房外面,默默地捏紧了手中的一包粉末。 他低着头走进厨房,此时厨房正一片混乱,丝毫没人注意到有人进来。 林之恒趁着伙夫不注意,偷偷将手中的粉末撒入饭菜中,而后转身离开。 宴席散伙之后,众人也都回到各自休息的地方。 陈广平一边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边越觉得自己有些晕晕乎乎。 果真是太久没喝酒了,酒量都退了,陈广平心想。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躺在地上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身后扶住了他:“陈将军,您喝多了,小的来扶你回去吧。” 陈广平只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压根 管不了那么多:“行……快扶我回去……” 说完,就晕了过去。 来的人正是林之恒,他一早就跟在陈广平身后,就等着手上的人晕过去。林之恒扶着陈广平回到军帐,帐外的守卫见状,问道:“陈将军怎么了?” “没事,陈将军喝多了酒,让我送他回来。” 林之恒压低了嗓子说。 守卫团到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于是点点头打开了帐门。 林之恒一进去就将他扔到地上,还狠狠地踹了一脚:“让你跟那个齐王为伍!假惺惺的狗东西!” 不过还是大事要紧,林之恒急急忙忙地在陈广平身上不断模塑,总算,被他从口袋里找到了一把钥匙。 “慕容瑄,我看你这次能怎么办。” 第二日一早,海上大雾弥漫。慕容瑄缓缓睁开眼睛,觉得有些头痛。 还不等他缓过神来,突然就有小兵敲响了他的房门:“有什么事?” 慕容瑄问道。那名小兵在门外着急地喊:“齐王殿下不好了!倭寇借着海上的大雾偷偷入侵,现在已经快到港口了!” 慕容瑄一听顿时清醒了,立马起身换衣服,“让所有人待命, 准备迎战!”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心想,都说喝酒误事,这点的确不假。 慕容瑄来到炮台之上,几名大将都已经在此聚集了。 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是倦意。 他接过陈广平手中的望远镜看了一眼,“让港口的守卫暂时后撤,将仓库中的火药搬上来,准备启用炮台。” “未将这就带人去。” 陈广平领命带了几名将士去,但是没过多久他就脸色苍白地回来,哆嗦着说:“齐……齐王殿下,大事不好了!” 慕容瑄皱眉:“又怎么了?” “仓库的火药不知为何进了水受了潮,已经全部没用了!” 陈广平说完这句话几乎都要晕过去了,仓库钥匙可是在他身上,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简直是死罪难逃! 慕容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本王去看一眼!” 陈广平立马带着慕容瑄来到储存火药的仓库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旁边这尊黑脸煞神把他剁成肉块! 库房门口一片干净,但是眼尖的慕容瑄却发现几个快要消失的水渍脚印,他不禁有个不好的想法。 他心想,这次火药受潮怕不是无意, 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不然,为何干燥的地面上会出现带水的脚印。 慕容瑄看了一圈,发现果然一点能用的火药都没有了。 “陈将军,最快何时能借来火药?”慕容瑄沉着脸问。 “末将已经派人去南城的驻军地界了,快马加鞭也得两个时辰。” 陈广平恨不得把头低到土地里,压根不敢看慕容瑄此刻的表情。 慕容瑄沉吟半晌,“打开关卡的门,本王现在带人先去港口拖住倭寇。你在炮台上守着,一旦火药到了立马点燃炮台。” “殿下,要出去迎战也应该是末将带人去!” 陈广平说道,若不是他失职,现在也不会出这种情况。 “本王对那些炮台不熟悉,不知道如何安排,怕到时帮了倒忙。你好好地守住关卡便是了,本王尽量拖延时间。” 陈广平感动地要落泪了:“是!末将一定不负殿下重任!” 慕容瑄带着身后十万人站在港口上,手中拿着武器,随时准备杀敌。 海上大雾浓密,即使他视力再好,却是一点也看不见。 突然,一支箭矢如同流星划过天际一般直直地插在慕容瑄面前的地上。 第205章 认为王爷失踪 慕容瑄举起剑,下令:“敌人来袭,大家小心!” 顾浅依一觉醒来时港口边已经打的水深火热了,她却一点情况都不知道,她走出帐篷,看见关卡城墙上站满了人,她才意识到不对,急忙换上衣服冲到城墙上。 陈广平见到顾浅依马不停蹄地冲上来,立马行了一礼:“参见王妃。” “王爷呢?” 顾浅依看向远处,倭寇与天宇国的士兵打成一团,她在人群中不停搜寻,却没看到慕容瑄的身影。 “王爷出城门迎战了。” 顾浅依不明所以,瞪了陈广平一眼,质问:“为何不使用火炮?难不成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还要憋着不用吗?” “回王妃,不是不开启火炮,而是仓库中的火药浸了水,没法使用。末将已经让人去借了,很快就能回来了。” “那些看管仓库的人是怎么看管的为何会出现这种致命性的错误!” 面对顾浅依的咄咄逼问,陈广平的头低的更低了。 要是让王妃知道他一时心软让林之恒去看守仓库,现在还出了这么大的祸事,王妃搞不好会杀了他的。 顾浅依冷静下来,“火药什么时候能到?” 她话音刚落。一个侍卫就匆匆跑上来,满脸欣喜:“火药借来了!” 顾浅依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赶紧把借来的火药端上来!” 火炮台上的火药很快就安装完毕,陈广平问:“王妃殿下,现在要使用吗?” “得先让王爷他们撤退回来才能使用!” 炮弹不长眼,那都是无差别攻击,顾浅依心想,要是把慕容瑄炸死了,她去哪找新的明君扶持! 那她不就得一辈子困在游戏中了吗! “可是一旦现在打开关卡的门,倭寇也会冲进来的。” 顾浅依万分犹豫,陈广平的话说的没错,但是眼下着实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了! 陈广平小心翼翼地问:“那王妃,咱们是炸,还是不炸?” “炸!但是不炸地上!所有人,把炮台瞄准海上倭寇的船只,把他们的船只炸毁!千万要小心,不要伤到咱们自己的人!” 霎时间炮火纷飞,倭寇一开始仗着炮台没有开启可谓是十分嚣张。 但是眼下炮火声 一响,他们想要撤退,却发现自己的船已经变成碎片了。 此次战争虽说来的突然,但是好在支援迅速,天宇国险胜。 大帐之中,顾浅依坐在位置上,看见松涛和李重锦脸色不甚好看地走进来,她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顾浅依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问:“松涛,怎么就你们回来了,王爷呢?” “王妃,王爷他……” 松涛三缄其口,李重锦推了他一把:“慢吞吞的!王爷他失踪了!”顾浅依:“你们确定是失踪,而不是死了?” 顾浅依听后顿时觉得还有希望。 “方才在战场上,王爷在水边与人缠斗在一块。谁知道一颗炮火从天而降砸在王爷身边的船上,王爷也被炮火的余震震落水。我本想去救他,但是却被人缠住脱不开身。” “王妃莫要担心,末将已经派人去寻找了。”陈广平俯身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碎成碎片也要把人带回来。” 听到方才李重锦的话,顾浅依觉得慕容碹死在战场上的可能性并不大。 陈广平带着人在港口附近的海域寻找了一整天,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顾浅依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害怕慕容痘真的就这样死在战场上了。 李重锦看顾浅依若有所思,便安慰道:“五王妃,没找到齐王殿下兴许是件好事,总比他们直接捞到一具尸体扔到你面前要好吧。” 顾浅依听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心想,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松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顾浅依以为是有慕客瑄的消息了,起身问:”他们找到王爷的人了吗?” 松涛摇头:“暂时还没有王爷的消息。” “那你急匆匆地跑过来作甚?” 顾浅依疑惑:“许多人说军队不可一日无主,他们要林之恒回来当统帅!” 松涛喘着粗气说:“随我去看看。” 顾浅依带着李重锦和松涛来到主帅帐前,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的争议声。 “齐王殿下落海失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来,难不成咱们就要这样一直没有统帅吗?无人指挥,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 “是啊!林将军虽然上次犯错,但人总有犯错的 时候!他好歹也在东海带了十年兵了,也不比齐王殿下差!” 另一人附和道:“要我说,现下把林将军请回来是最好的选择。齐王不在,难不成要齐王妃带咱们打仗吗?” 顾浅依蓦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笑着问:“怎么,我有什么让诸位觉得我不行的地方吗?” 所有人看到顾浅依进来,顿时噤若寒蝉。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王爷既然被任命到此带领诸位,那这个队里便只能有他一个主将。而且现在王爷只是失踪,并没有死亡,你们就在想着怎么换上新的主将,这,合适吗?” 顾浅依一边来到桌前,一边用目光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 陈广平跳出来解释:“王妃殿下,大家不是那个意思是有些担心日后的战事。” 顾浅依端坐在正中,端起手边的茶:“日后的事日后再说,王爷不在还有我,就算文家不相信我,那周和风将军的话总能信巴?能三谋划策的人比比皆是,有这个担心的时间还不如去查查为何火药会进水!” “这件事情我已经着人去查了,应该银快就有答素。” 说起这件事,陈广平就莫名心慌。 “那几日没有下雨,为何火药会好端端地进水?这件事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军中何时监管如此不严,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这种重地。这次是侥幸打赢了倭寇,可是若还有下呢?” 顾浅依抬眼,下面没一个人敢回答。 “谁再敢提起更换主将的事情军规处置。” 躲在帐外偷听的林之恒恨恨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怒骂,要不是这个女人多管闲事,他保不准就要坐回原来的位置! “让你爱多管闲事!” 林之恒低声骂了一句。他突然想到什么,奸笑道:“既然这样,你就来替我背这个锅吧。” 夜晚,林之恒蹑手蹑脚地来到火药库,刚准备掏出偷偷配的钥匙打开库门,一道身影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 林之恒大叫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问:“你……你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那人掀开脸上的面军,赫然露出一张让林之恒吓破了胆的脸。 “齐……齐 王!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失踪了吗?” 林之恒一边后退一边问。 慕容瑄轻轻一笑,“本王要是不失踪,你这个罪魁祸首如何敢来继续作恶?” 林之恒顿时了然,惊道:“你是假的失踪!” “恭喜你,猜对了。” “……” 林之恒方才的一大声尖叫惊醒在附近看守的人,所有的军帐都因为他这一声尖叫而亮起了灯,陈广平生怕军火库又出事,首当其冲就冲了过来。 陈广平一冲进军火库的大门,就看见慕容碹的身影仁立在月光下,他又惊又喜:“齐王殿下!您回来了!” “本王不仅回来了,还替你抓到了个贼人。” 慕容碹将林之恒一脚踹到陈广平面前。 陈广平看着面前一直嗷嗽大叫的林之恒,震惊道:“齐王殿下,这是……” 慕容瑄神色淡漠问:“这件事本王还得问问你!当时是你负责他赶出去的,为何他又会出现在这里?” “咕咚”一声跪下,俯首道:“对不起殿下,他让末将帮他寻个差事,末将一时心软就让他来看守军火库。” “你可知你这一心软害了多少人?若不是他毁坏了火药,那一日也用不着带兵去跟倭寇对抗!” 陈广平磕头说道:“末将只是想着往日情分,却没想到会酿成如此大错!还请齐王殿下责罚!” “自己等会下去领三十大板。” 林之恒听到慕容碹的责罚,抬起头红着眼质问:“慕容瑄,你有什么资格处罚他?” 慕容瑄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之恒,轻蔑一笑:“就凭本王现在是主将!而且,他会挨这些板子还不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用尽手断先是害了我妹妹,再是害了我,我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林之恒抓住慕容瑄的衣摆,咬牙问。 慕容瑄一脚踹开他,拍拍衣服,一脸嫌弃地说道:“首先,是你妹妹不长眼睛要害本王的妻子,木王不过是让她自食其果罢了。你,跟你妹妹也是一样。” “我父亲可是大理寺卿!你是齐王又如何?只要太子登上皇位,你不也就是废物一个!太子器重我父亲,你现在这般对我,日后我也不会放过你! ” “这些话你留着说给阎王听吧。” 林之恒听到他的话,顿时大惊失色,慌张道:“你要干什么?你要杀我?齐王你不能杀我!我父亲可是大理寺卿!你若是私自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本王当然不会杀了你,平白脏了本王的手。但是刑场上的刽子手可不会嫌弃你,私自毁坏火药库,杀了你已经算是放过你了。” 林之恒一边害怕地后退一边睁大眼睛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会命人押你进京,具体事情本王已经写信给父皇了,想必等你到京城的那一日就是你的行刑之日。” 林之恒一听,直接晕了过去。 陈广平斗胆开口说:“殿下若是还信得过我,便让我送他行刑吧。” “心软是件好事,但是也要看在什么事情上心软。若是这一次再出差错,下次被送上刑场的就是你。” 慕容瑄说完,转身离去。 顾浅依正在床上睡得安稳,突然鼻子痒痒的,她吧唧吧唧着嘴:“哎呀,别闹了!” 可是那只手却不肯停下,依旧轻轻地刮着她的鼻子。 顾浅依气的直接坐起来,骂道:“谁在妨碍我睡觉啊!” 待她看清来人之后,直接愣住了。 慕容瑄坐在床头,正支着脑袋一边浅笑一边看着她。 “王……王爷?” 顾浅依难以置信道。 慕容瑄一把抱住顾浅依,在她耳边轻声说:“几日不见,浅依的脾气见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松涛他们知道你回来了吗?可有哪里受伤了?” 面对顾浅依的追问,慕容瑄摇摇头:“其实本王当日并没有失踪,而是乔装打扮混进了士兵之中,本王一直都在军队里待着。” 领浅依不解,“为何要这样做?” 慕容瑄把事情经过全部告诉了顾浅依,她了解道:“所以事发那天王爷就知道有人蓄意破坏火药库是吗?” “那几日并没下雨,但是火药库门口却有浅浅的水渍,本王当即就发现不对。” 顾浅依气哼哼地责怪:“王爷干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不知道同我说一声,害的我白担心这么久!” “能让浅依担心,本王此举也不算亏。” “……” 第206章 当众行刑 “王爷下次不可这样做了。” 林之恒被处死的事情惊动了整个京城,好歹是大理寺卿的儿子,却被当众行刑,不少人都围在刑场外看热闹。 几日之后,林府门口挂满白幡,林焱坐在堂中,整个人顿时老了几十岁。 几个和林焱一向交好的太子党朝臣坐在他两侧,纷纷安慰他。 “林老,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户部侍郎曹阡陌拱手说道。林焱双眼无神,念道:“齐王……又是齐王……” “齐王做事一直都是如此决绝,从不留后路,这么多年也得罪了朝中不少人。” “就算他是齐王又如何?害了我林焱儿子,我不会放过他的!” 林焱将手边的茶盏扫翻在地,红着眼睛说。 “可是齐王毕竟是皇家血脉,若是了他,怕是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曹阡陌担心道。 林焱点点头:“是,我动不了齐王,也动不了陛下,但是不是还有他的妻子吗!” “林老是说穆国公家的大小姐?可是那位顾小姐现在跟着齐王一直在东海,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 林焱瞥了曹阡陌一眼,冷笑一声:“谁说我要对那个黄毛丫头下手?” 曹阡陌一惊,问:“难道林老指的是穆国公?” “若是陛下知道穆国公有意造反会怎样?” 林焱阴阴一笑。 曹阡陌顿时了然:“微臣听闻,近日贵安坊中出现一能人,擅长仿制东西,且做的惟妙惟肖,真假难辨。” “曹侍郎,这事就拜托你了,若是做得好,户部尚书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了。” 曹阡陌闻言,大喜过望,起身谢道:“那我这便去办,很快就能给林老一个满意的答案。” 慕容瑄收到白聆风寄来的密信,信中还附带了一样东西,正是青枫岛与太子暗中勾结研制的火铳。 “这就是古代的火器吗?” 顾浅依拿起火铳端详了一会,觉得有些好奇。 “白岛主说,这是他偷偷拿来的,青枫岛上有一 处基地,里面都是这个东西。” “看来咱们得立马把倭寇清缴完毕,才好亲自前往青枫岛探查情况。” 顾浅依心想,以太子那个脾性,不被抓个正着是不会承认自己干过这档子事儿的。 慕容瑄拿出一处地图说:“这是我上次从倭寇船上偷下来的东西,他们似乎隐藏在一个名叫玉兰岛的小岛上。” “那叫陈广平将军过来问问吧。” 陈广平被叫来慕客珀的帐中,他看了一眼图,面露难色:“王爷怕是不知道,这玉兰岛附近的海域十分诡异,不仅司南会在那里失去方向,就连船在那里也会莫名沉下去。” 顾浅依皱眉:“竟有此等诡异的事情?” “是的,我们早前也曾想过要找到倭寇老巢将他们杀干净,但是却被那片奇怪的海域阻挡在远处,根本靠近不了玉兰岛。” “司南失灵,想必跟倭寇拥有的那些磁石有关系。可是船只下沉,这要怎么解释?” 慕容瑄不解,看向顾浅依。 顾浅依觉得这题简直超纲了,她也是第一次听过这种情况。 大海又不是沼泽,船只怎么会说沉就沉呢? “末将说个事情,殿下若是不相信就当故事听听就罢了。” “我们上次船只被吸引时之所以怀上东滴人有什么奇怪的秘术,这个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难不成他们真的有什么奇门妙法?”顾浅依好奇道。 “相传东瀛有一个无相大师,出自东濠一个阴阳师世家,最擅长的就是阴阳秘法。而玉兰岛周国的那片奇怪海域,据说就跟他有关。有传言,无相大师就坐镇在玉兰岛上。” 陈广平说的如此严肃,慕容瑄也不好不信,“所以东瀛人能平安度过那片海域,但我们不行,就是这个原因?” 陈广平害怕地点点头。 “可是我仔细观察过,东瀛人的船都是木制的,咱们的船中却装有精铁,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顾浅依提出疑问。 “我们之前也试 过用普通的木舟过去,结果木舟也沉了下去。”陈广平解释道。 帐内顿时沉寂下来,顾浅依低头沉思。 她心想,这样一听,那些东瀛人的确有些邪门。 她盯着桌上的纸张,脑子里不断搜索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一阵风扫来,将桌上的纸张吹散,顾浅依突然从那些纸张里看到了一个答案。 “我知道有一种木头,它放进海里无论如何都沉不下去,就是听起来不太好听。” 顾浅依挠挠头。 慕容瑄问:“什么木头?” “棺木。” 陈广平看着粗狂,实则胆子极小,一张脸都吓白了:“王妃您是在开玩笑吗?棺木这个东西多不吉利!” 顾浅依也是之前在某个纪录片上看到的:虽然听上去是不太吉利,但是试一试也未尝不可。上好的棺木必然有绝佳的防水性,而目棺木的材质能让它在水中漂浮,兴许这就是到玉兰岛的唯一办法。” “难不成那些东瀛人的船都是用棺木造的?” 陈广平光是想想就要浑身发抖了。 “棺椁多选楠木打造,看来咱们得用楠木打造一艘船试试了。要是真的成功了,就能上岛去把那个什么大师抓回来问个清楚了。” 顾浅依看向慕容瑄,慕容瑄点点头:“此法可行。” “齐王殿下,末将想起还有事情没办,先告退了。” 陈广平刚想转身离去,就被顾浅依叫住,她笑着说:“陈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既然没法拒绝,陈广平只好苦着脸同意:“末将这就去办。” 京城中,顾天裔正在家中庭院里浇花,下人忽来报,说林焱来拜访。 顾天裔出门迎接,“林大人,许久未见,今日可是有什么要事?” “林某不过想找顾大人叙一叙罢了,没有什么要事。” 林焱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句:“这边请。” 国公府的前厅中,顾天裔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林焱,“我这国公府着实没什么好东西,林 大人勿要嫌弃。” 林焱轻抿一口杯中的茶:“上好的正山小种,就连宫里都没几份,没想到能在国公这里喝到。” 虽说顾天裔多年不参朝堂事了,但是那点直觉还是有的。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林焱总不会是因为无聊才来到国公府的。 这样一想,顾天裔顿时警惕了起来。 他呵呵笑着:“这些还是今年我那大女儿浅依送我的,直放着没舍得喝。” “哼哼,林某当真羡慕国公,能与儿女共享天伦之乐。不像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焱盯着顾天裔说道。 顾天裔拱手:“林大人节哀。” 林焱放下茶杯,质问:“国公当真不知道我今日来找你所谓何事?” 林炎纵横官场多年,早就形成一股不怒自威气势,但是顾天裔作为穆国公也不是吃素的。 顾天裔不解道:“我顾家可是有人做什么错事,惹怒了林大人?” “我林某哪敢过问穆国公的错事!只是有笔账,小辈做了林某不好找小辈算账,只好记到老辈的头上了。” 林焱今日来尽是说些前言不搭后语让顾天裔听不懂的话,他向来和这个大理寺卿没什么交情,怎么突然就要找他算账了? “恕顾某不懂林大人话中的意思。” 林焱放下茶杯,起身说道:“没关系,穆国公很快就会知道了。” 语罢,便转身离去,留顾天裔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离开穆国公府后,林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唤来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厮问:“让你放的东西放好了吗?” “回大人,小的已经把东西放在顾家的院子里了,就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面。 小厮毕恭毕敬地回答:“行了,回去等着领赏吧。” 林焱说完,暗自对身边的侍卫使了眼色,那个小厮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侍卫取了性命。 几日之后又一大事震惊京城,许久不问朝事的穆国公居然私藏皇帝的玉玺,意图谋反! 好在大理寺脚林焱及早 发现,皇帝下令将顾天裔打入大理寺监牢,命大理寺严查此事。 而远在东海的顾浅依还没收到消息,仍旧在海边跟慕容瑄散步。 周和风一路小跑来到海边,“两位殿下!出大事了!” 顾浅依尚不知情,“是又有贼人来犯?” “王妃殿下,这次不是倭寇!而是您家出事了!” 周和风急的脸都红了。 “周将军你别开玩笑了,我父亲早就不参加朝会了,怎么可能会出事。” 顾浅依以为是周和风和将士玩游戏,输了骗她。 周和风急的直跳脚,“大理寺脚前几日带人搜查穆国公府,结果在院子中搜出了仿制的玉篮!林焱状告国公意图谋反,陛下一气之下把国公打入大牢了!” 顾浅依愣住了,手中刚捡来的贝壳没拿稳掉到地上,她难以置信道:“你……你再说一遍。” “王妃您还是赶回京城看看吧!若是等大理寺拍桌定案,怕是整个穆国公府都要被抄了!” “为什么会这样……” 顾浅依一时之间脚软没站稳,倒了下去,好在慕容瑄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慕容瑄蹙眉说:“国公他老人家不问政事多年,他位高权重,若是想要谋反早就谋反了,林焱……怕是此事有阴谋。” “周将军给我备马,我要回京!父亲他肯定是被奸人诬陷的!” 顾浅依想到面容慈祥,对她百依百顺的父亲,心中一阵慌乱。 慕容瑄将顾浅依扶正了,正色道:“浅依,本王知道国公肯定是被诬陷的,但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父皇最恨谋反之事,若是你没有证据,父皇是不会放过国公他老人家的。” “证据……对!证据!我要回京城收集证据!” 慕容瑄也是第一次见到顾浅依如此六神无主的样子,他叹叹气说:“本王派松涛跟你一同回京,若是大理寺真的断定了国公谋反,本王一定会保住你的。” 顾浅依神色坚定:“有我在一天,顾家就绝对不会出事。” 第207章 上刑场 顾浅依带着松涛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而另一边的监牢里,顾天裔的身体情况却是愈发的差劲。 林焱将顾天裔关在牢房最深处,那个里面阴冷潮湿,老鼠蛇虫随处可见。 林焱阴笑着站在牢房外,“领界,识相的就赶紧承认罪过,也好早点上刑场,省的在这里受罪。" “林焱,这就是你说的算吗?”顾天裔虚弱地问。 “我的儿子因为齐王和齐王妃离我而去,我的女儿也被齐王祸害名节不保,我好好的一个家,被齐王和齐王妃害的家破人亡!我找你算这点账,很过分吗?” 看着林焱渐渐失狂的表情,顾天裔摇摇头:“齐王和浅依绝不会做这种事情,肯定是你误会了。” 林焱抓住栏杆,猛地大叫:“死的是我儿子,丢的是我女儿的脸,我会搞错?要不是那个齐王妃,你那个好女儿,齐王怎么会动我的一双儿女!” “林焱,若是你陷害我的事情被发现了,你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吗?陛下最恨构陷之人,一旦真相被揭开,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陛下他也恨你这种意图谋反的小人。” 林焱笑着说完,接着说:“而且,我手中有证据,你一个孤家寡人,谈什么翻案?乖乖在这等着死就行了!等你女儿从东海回来,就可以直接给你收尸了。” 顾天裔低头,明显是不愿继续与他交谈下去。林焱叫来狱卒,当着顾天裔的面吩咐:“每日给他的饭菜就从马厩拿就好了,若是马儿一点都没剩,就不必给他吃了。谁敢违反命令,一律关入大牢!” “是,林大人。” 林焱甚是得意地转身离开,留下顾天裔一人坐在牢中叹气。 夜间,顾天裔正躺在稻草上睡觉,突然感觉身边痒痒的。 他睁开眼睛,吓得坐起来。 顾天裔好歹也是养尊处优的,狱中环境不好,他也能忍则忍。 可是,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一窝老鼠围在他身边,有的还在啃食他的衣服! “来人啊!有老鼠!” 顾天裔趴在门上大叫道。 狱卒一脸不耐烦地过来:“这里是监狱,有两只老鼠怎么了是来坐牢的,又不是来享福的,哪 来的那么多屁事?” “可是这老鼠实在太多了吧。”顾天裔耐下心思解释。 “废话!不想呆了就赶紧承认做了错事!” 狱卒说完就骂骂咧咧地离开。 另一边,林焱坐在家中,不停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小曹,事情解决了吗?” 曹阡陌坐在一旁赔笑道:“林老,事情都办好了,您尽管放心,绝不会有任何差错。” “人养必清理的干干净净,要是留什么粮迹被陛下发现那就糟了。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的彻彻底底。” “林七,臣已经派人去杀了那个做东西的女子,想必一会儿回去就能听到消息了。” 林焱手上动作一停,抬眼说道:“户部尚书与顾天裔是多年好友,此次也就他站出来帮顾天裔说话。你去做点手脚,能不能把户部尚书从位置上拉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曹阡陌立马又惊又喜,起身拜谢:“多谢林老提点!” “那你先回府上去吧,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 顾浅依带着松涛日夜兼程,花了一日半的时间抄小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来时路过的百凤山附近。 “王起,咱们先休息一会吧,就算咱们吃得消,那马匹也吃不消。” 松涛停下说道。 顾浅依看了一眼坐下快要脱的马匹,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就在附近休息一下吧。” “属下方才听到了有水流声,想必附近应该有溪流。” 在松涛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条小溪边上。 顾浅依刚把马拴好,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会,松涛突然神色一凛,拔出了手中的剑。 “王妃小心,这里有血腥气。” 松涛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一边说道。 一道身影突然从顾浅依身后的草丛里窜出来,眼看着要扑到她身上,被她一个翻滚躲开了。 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松涛拿剑指着那人:“来者何人?” 顾浅依仔细看了一眼,“是名女子。” 她说着,准备伸手去戳一戳那女子。 女子猛地抬起手,紧紧抓住顾浅依的手,断断续续地说:“教……教我……” 说完,就晕了过去。 “看她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刺客劫匪之类的,看着倒像是被劫的。”顾浅依 细看观察着女子。 “那王妃,咱们要救她吗?” 顾浅依叹气道:“唉,谁让被我们遇上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带她去附近的客栈吧。” 松涛扛起女子,刚准备离开,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国了过来。 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闲杂人等赶紧速速离开,今天咱们兄弟心情好,放你们一条狗命!识相的就赶紧把你肩上的女子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您后退一些,这里就交给属下。” 松涛放下女子,拔出长剑,三下五除二就把面前的一堆人放倒。 “就这么点本事下次不要随便说大话了。” 顾浅依嫌弃地说完一句,就命令松涛离开在地上的黑衣人嗽嗷叫唤,其中一人问:“老大,咱们现在怎么办?咱们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方才放狠话的那人说:“还能怎么办!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人到底死没死,咱们就一口咬定说已经解决掉了,拿了赏金就赶紧跑路。” 躺在床上的女子缓缓转醒,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顾浅依和松涛,问:“你们是什么人?” 顾浅依心想,我们是你救命恩人。 “这位姑娘,你方才遇难,是我和我家王……小姐救了你一命。” “是呀,我们本来准备在河边休息的,哪知道你突然浑身是血地冲到我面前。” “那些追杀我的人呢?”女子害怕地问。 “你放心好了,那些人已经被我的卫解决了,你现在安全了。” 女子喝了几口顾浅依递来的水这才缓过来,自我介绍:“我叫古弦思,你们叫我思思就好了。我是从东海药谷来的,本想着在京城找份好差事谋生,却不想被人追杀了。” 顾浅依问:“思思姑娘,你可知你为何会被人追杀?追杀你的又是何人?” 古弦思低头说:“我想应该跟我前几日接的生意有关!我擅长雕琢,前几日,一名男子突然找到我要我复刻一块印玺。我把东西交给他之后,我就莫名被一些人追杀了。” “印玺?是何样的印玺?” 顾浅依隐隐有一种感觉,面前这个人说不定是个很重要的人。 古弦思在身上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张图纸:古弦思,“就是 这个东西!我做好东西之后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出事了,这图纸也就被我放进口袋里了。” 顾浅依打开图纸一看,顿时震惊道:“这是……” 松涛说道:“这是陛下的那枚玉玺!” “你就是伪造玉玺的人?”顾浅依看向古弦思。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我第一次来京城。若不是那人带着一大笔银子来找我,我才不会接如此复杂的生意。” 古弦思一脸不知所措。 “思思姑娘,这个东西可是当今圣上的传国玉玺,你仿制玉玺可是要砍头的大罪。” 听完顾浅依的话,古弦思立马慌张道:“啊?那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要是知道做了要被砍头,我万万不敢做这个东西!” “那思思姑根再跟我回一趟京城吧,咱们到皇上跟前把事情说清楚了,皇上不会怪罪你的。” 古弦思可是最大的证人,顾浅依当然要带她去皇上面前把事情说清楚,那样领天裔就有救了し。 古弦思忧愁道:“好吧,那我跟你见皇上。可是皇上哪里是说见就见得到的?” 松涛解释:“这位是当今二皇于的妻子,也就是齐王的王妃。” “你是王妃?!” 古弦思难以置信地捂着嘴。 顾浅依点点头:“我方才不说,是因为这件玉玺的事情跟我有关,不能让那些追杀你的人知道你被我救了。” “你看着比他们要像好人一点,我还是相信你吧,可千万不要让我被砍头!” 古弦思抓住顾浅依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 顾浅依应道:“那当然。” 监狱中,顾天裔浑身发烫,躺在稻草上,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甚至还有些抽搞。 狱卒低声禀报:“林大人,他今早一大早就这样了,我进去查看发现他被老鼠咬了一口。这看上去像是疫病,小的也不敢靠太近。” “那还不赶紧找个机会处理掉,要是让他传染了别人这该如何是好。” “可是陛下说了,事情不查清楚不能处死他。”狱卒一脸为难。 “那就让他在这里病死好了,所有人都不准靠近他,饭也没必要给了,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 这时,一名侍卫跑进来,“ 林大人,陛下有事急召,让您马上前去。” “我知道了。” 林焱甩袖离开。大殿之上站满了人,曹阡陌一脸紧张地看着顾浅依身边的古弦思,要不是有下人扶着,他早就跪下去了! 那些刺客明明说人已经杀掉了,为何现在会出现在殿上! 还是跟齐王妃站在一起! 明德皇帝坐在正中,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林焱缓缓走进殿中,尚不知情的他仍旧一脸笑意,跪下参拜:“微臣叩见皇上,皇上有何急事召见微臣?” “林焱,朕让你查得国公谋反一事你查的如何?” “回禀陛下,这件事微臣还在查,牵扯的人较多,还需要一点时间。” 明德皇帝冷笑一声:“牵扯的人多,怕是你也牵扯在内吧!” 林焱心底一惊,抬头问:“微臣愚钝,不知陛下说的是何意?” 皇帝看向顾浅依,“齐王妃,你有什么要说的便说吧。” 顾浅依行了一礼之后缓缓说:“林大人,您说我父亲伪造玉玺,有意谋反。可是为何我找到的证人,却说伪造玉玺的是您身边的人!” “老臣理解王妃想要替你的父亲洗清屈,可是甩锅也不是这么个甩法。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二字,齐王妃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事跟我有关?” 林焱一边说着一边恨恨地瞪了身后的曹阡陌一眼。 曹阡陌感受到骇人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位思思姑娘是我在京郊遇到的我从一群刺客手中救下她,没想到她就是制作假玉玺之人。之后聊天时,我才从她话里得知,是曹阡陌大人让她制的这块假玉玺,为的就是帮林大人陷害我父亲!” 曹阡陌吓得立马就跪下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林焱不像曹阡陌,遇事就慌了神,他不紧不慢地说:“我怎知这女子不是齐王妃找来诬陷于我的?为了救自己的父亲,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古孩思闻言,指着跪在地上的曹阡陌气道古弦思:“分明就是那个人那日找上我,我记得真真切切的,怎么可能会认错!” “这位姑娘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那篮是你仿造的?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 第208章 疫病 “我……” 见古弦思说不出话,林焱顿时得意起来,“你压根就没有证据能证明那玉玺是你仿造的,所以你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作数。” 顾浅依咬牙,都想直接上去揍林焱一顿了。 古弦思双手叉腰,哼道:“谁说我没有证据了?” 林炎和曹阡陌闻言,脸色一变。 “我这个人呢做东西向来就爱留下自己的痕迹,我在帮你制作那块玉玺的时候,在金龙嘴中的那颗珠子上刻上了我的名字。” 林焱和曹阡陌两人大惊失色,皇帝说道:“陈德胜,把那枚假的玉玺给朕拿过来。” 陈德胜应了一声,急忙去端来假的玉玺。 古弦思接过假的玉玺,往地上一砸,玉玺被摔了个粉碎,龙嘴中含的那颗珠子也滚落到地上。 “陛下,上面的确刻有名字!” 陈德胜捡起来瞧了一眼说道。 “珠子拿过来绐朕瞧瞧。” 明德皇帝接过珠子看了一眼,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狠狠地把珠子扔到林焱面前。 “林焱!你给朕好好瞧瞧!事到如今了,你还有什么要跟朕解释的吗?” 林焱捡起来一看,珠子上赫然刻着“古弦思”三个字。 他当即跪下:“陛下,这都是曹侍郎欺骗微臣啊!是他跟我说国公家里有假的玉玺,微臣才会前去查看,以至于误会了国公的!” 顾浅依撇撇嘴心想,还真是狗咬狗一撮毛。 “我……” 曹阡陌睁大了眼睛听林焱把锅全都甩到他身上,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谁知道曹诗郎为了陷害穆国公居然出此下策,微臣没能查清真相,被他蒙蔽了对眼,还请陛下恕罪啊!” “陛下,这都是林大人要我去做的是他为了帮自己的儿子报仇,让我帮他想个主意陷害穆国公的!” 林或回头瞪了曹阡陌一眼,“休要胡说八道蒙骗陛下!明明就是你做的事情!” “陛下,微臣句句属实,若不是林大人开口,微臣是断断不敢做出此等谋逆之事啊!” 明德皇帝起身,指着两人骂道:“你们一个大理寺脚,一个户部侍郎,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反正你们也都做了!” “陛下息怒!” 两人趴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说道:“一天天 的就知道让朕息怒!但凡你们有点用处,能把这些心思放在治国上,朕也就不会天天生气了!” 明德皇帝气的脸色发紫。 皇帝指着一脸惶恐的林焱:“你那个儿子,擅自毁坏火药,害的朕的沿海差点沦陷成倭寇的地盘! 朕只杀他一个都算给你面子,看你为朕做过不少事,放你一马!你倒好,还反过来害别人!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林焱趴在地上,紧张的心都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日日就知道拉帮结党,干些这样的事!朕还要你有何用!你们两个,没一个是好东西!” 明德皇帝气哼哼地坐回龙椅上,端起陈德胜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 “林焱,构陷同僚,革去其职位,降为庶民。其府上男丁流放边疆,女丁发卖市井!林焱本人无召不得回京!曹阡陌,拉帮结党伪造玉玺,即日起罢免官职,打入大牢关押二十年!” 曹阡陌直接昏厥过去,林焱则是哭喊,“陛下,我林氏一族代代效忠,陛下您不可这么绝情啊!” “林家代代效忠,偏偏到了你这一代就没用了,你不但不反思你自己的错误,反倒来怪朕绝情!” 皇帝冷哼一声说道:“微臣这次的确有错,但还请陛下看在微臣尽忠职守多年的份上,饶微臣一命吧!” 林炎今天为了保住性命,一张老脸都豁出去了。 “来人,把这两人拖下去,朕看着心就烦!” 一队侍卫进来,将哭的快要断气的林焱和翻着白眼的曹阡陌拖了下去,明德皇帝的脸色这才略微缓和。 顾浅依开口:“既然事情已经解决,父皇可否放儿臣的父亲回家?” “国公一把年纪了还要被陷害,也怪朕没有查清楚事情就贸然责怪,还希望国公别记恨朕。浅依你这便带着朕的旨意,接国公回吧。” 皇帝脸上有些许疲乏,:“谋反一事乃是大罪,陛下查清楚一些也无妨,父亲必定不会记恨。” 皇帝摆摆手:“行了,你先去吧,朕也有些乏了。” 顾浅依为了感谢古弦思决定一会请她吃饭,就让她跟着自己先去把顾天裔接回来。 大牢里一片恶臭之味, 狱卒见到顾浅依带着圣旨前来,立马带着顾浅依来到顾天裔所在的大牢。 “父亲!” 顾浅依隔着栏杆看见顾天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着急地恨不能穿墙过去。 狱卒手忙脚乱地打开门,顾浅依刚准备冲过去,古弦思拦住她道:“别过去!他现在身患疫病,很容易被传染!” “疫病?” 顾浅依难以置信道。 “我看你父亲四肢颤抖,嘴边有少白沫,脸色发青,这便是疫病的症状。” 古弦思既是来自药谷,那说的话自然不假。 “你快说!我父亲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染上疫病?” 顾浅依抓住狱卒的领子问。 狱卒不敢瞒着只好如实禀报:“回齐王妃,林大人此前让我们偷偷放了几只大老鼠进去。顾大人……顾大人他,搞不好是被那东西咬到了。” 顾浅依将狱卒扔到地上,松涛一脚将他踹的远远的。 古弦思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皮质的手套戴在手上,从衣服上扯下来一块布蒙住口鼻,来到顾天裔身边。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那些被老鼠啃烂的衣物,果真在腿部找到了一个已经化脓的巨大伤口。 顾浅依看到顾天裔腿上不停流脓的伤口,胃里直翻滚,险些直接吐出来,古弦思脱下手套扔在桌上: “王妃,你父亲现在病情十分严重需要立马带回去救治。你赶紧找一队人,将足口鼻拿布裹好,来将他抬回家。他待过的地方,之后也要全部焚烧掉。” 顾浅依强忍着恶心:“松涛快去找人。” 在古弦思的安排下,顾天裔被抬回了家,并且在她妙手回春之下,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好在有思思姑娘在,不然父亲性命难保。” “我们药谷的规矩就是看见有病人必须全力医治,好在发现的及时,顾大人的病情并没有恶化。不然等伤口发炎,就没那么好处理了。” 古弦思擦擦额头上的汗:“救命之恩定当好好报答,思思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一定力所能及满足。” 古弦思想了想:“能否让我留在国公府上?” 顾浅依不解:“思思姑娘为何想留在这里?" “一来顾大人的病情还需要照料,二来,我本 是到京城找人的,可是迟迟没有消息。所以我想找个容身之处,方便我日后找人。” “不知思思姑娘要找何人,说不定我能帮上一点忙。” “我要找的人是我大师兄,我就是追着他来这京城的,我这里有一幅他的画像。” 古弦思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像,顾浅依打开一看,顿时极为震惊,心想,居然是他! 见顾浅依神色怪异,古弦思问:“王妃您可有见过?” 顾浅依回过神来:“我没见过此人,既然如此,思思姑娘便在府上住下吧,住到何时都可以。我还要赶回东海,不便久留。” 顾天裔醒后,顾浅依跟他说了一宿的话。她在第二日早晨跟父亲告别,带着松涛启程回了东海,在三日之后回到了闽域。 慕容瑄听她说完这些事之后讲道:“国公老人家没出事就好,本王没想到杀了一个林之恒,竟给国公惹来如此祸事,回去之后还得跟国公好好道个歉。” “父亲他不会在意这些事的,倒是我上次说的那个事情,也不知道陈将军办得怎么样了。” “陈将军已经让人去采购金丝楠木了,好像今日便会到。” 慕容瑄话音刚落,陈广平就走了进来:“王爷、王妃,您让末将买的那些东西到了,两位可要去看看?” “这些事情陈将军自己处理便好了,本王相信陈将军还是有这个实力的。” “这次负责采买的是一个在军中负责这些事情十年的人了,必定能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广平拱手讲道。 顾浅依笑笑,“既然如此,就请陈将军用最快的速度将船只造好,咱们也好早一点上岛解决倭寇。” “那末将先去监督他们造船了。” 陈广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房间里又只剩顾浅依和慕容瑄两人。 顾浅依把遇到古弦思的事情说给慕容瑄听,他听完之后感叹:“早前就听闻东海之上有一药谷,谷中之人皆有妙手回春的本事。但是那是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去到那里的人少之又少,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 “思思姑娘跟我说,她是追着她师兄来到京城的,并且还把她师兄的画像给我看了一眼。” 慕容瑄挑眉问道:“ 师兄?看浅依这表情,莫非你见过她师兄?” 顾浅依一脸神秘:“不止我见过,王爷也见过,您猜她师兄是谁?” “本王也见过……” 慕容瑄见过的人太多,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是谁。看慕容瑄一脸不解,顾浅依只好公布答案道 “王爷,古弦思的大师兄,正是朱凤国的四皇子凤清双。” “居然是他……” 许是太久没见到凤清双了,慕容瑄都快要将他忘记了,还好此番被提醒,那个朱凤国四皇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怕惹出什么麻烦,就没说我见过。” 慕容瑄点点头,笑道:“浅依可真是愈发聪明了。” 顾浅依哼哼两声:“我一直如此!” 另一边,陈广平正在监督着队里的人造船,他朝着不远处大叫:“阿荆!过来一下!” 一名满脸麻子的矮个子男子从不远处来,低头说:“陈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男子名叫唐荆,是队伍里头负责采买的在队中已经干了十年了。 “这船只什么时候可以造好?王爷和王妃等着急用呢。 “将军,那船只那么大,咱们就算日夜赶工也要两三日才行,让齐王和王妃再等等吧。” “王妃说要用上好的金丝楠木,你可确定这些都是上好的?” 陈广平虽然不认识这些东西,但是感觉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 唐荆笑着说:“这些都是我前几日找人从云贵运过来的,虽然外表看着其貌不扬,但着实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没错。” “那行,队里一直都是你负责这个事情,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放心,让他们加快一点手上的动作。我还有别的事情处理,你帮我盯着他们吧。” 陈广平说完就离开了。 陈广平没注意到,他转身的时候,唐荆嘴角的笑容迅速消失,换上一副阴恻恻地表情。 唐荆趁着没人注意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喃喃道:“林将军,您等着,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两日之后船只造好了,慕容瑄命人将造好的船只放到大船上,带着陈广平立即出海。 大船不缓不慢地行驶着,陈广平透过望远镜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小岛,而附近海水的颜色也渐渐变深。 第209章 王爷中毒 他对慕容瑄说道:“王爷,前方就是玉兰岛了,很快就要进入那片奇怪的海域了。” 前南海面上淡淡的雾气氤氲,“让人把船放下来。” 一群侍卫把船放入海中,慕容瑄跳入那小船上:“本王这就载着这条船去前方看一下,你们拿绳子绑住本王,若是发生事故便立马拉绳子。” “是。” 慕容瑄划着小舟往深蓝色的海域过去,陈广平一群人紧张地站在甲板上观望。 小舟进入深色的海域,并没有下沉,慕容瑄大喜过望,刚准备划船回去时,船渐渐地下沉了。 小舟下沉的迅速,以至于慕容瑄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半个身子没入海中了。 “王爷!” 陈广平见状大叫。 他急忙让拉着绳子的士兵拽绳子:“快点!你们用点力!一定要把王爷拽回来!” 慕容瑄胸口以下的部分都已经沉入海中,很快,他就只剩一个头露在外面了。 “将军!不行啊!咱们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都拽不动!” 一名将士大声说。 陈广平急红了眼:“拿出你们小时候吃奶的力气!若是救不回王爷,全都跟着他一起跳海!”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入了拽绳子的队伍。 士兵们一个个拽的脸红脖子粗,可是,慕容瑄还是在陈广平的目光中沉入海底。 绳 子猛地一松,一堆人顿时摔倒。 陈广平迅速收回绳子,可是只看见上面有个被割断的口,再看向茫茫大海,一点慕容瑄的身影都没有。 顾浅依正在账中写字,看到陈广平进来,“今日实验效果怎么样?” 陈广平二话不说跪了下来,当着顾浅依的面重重扇了自己一巴掌,“王妃!都是末将的错!” “你何错之有?” 顾浅依被吓了一跳。 “末将不该让王爷尊贵之躯去乘那船!若是当时上船的人是我,现在沉进海里也就是我!” 顾浅依手中的笔掉到地上,她捂着嘴问:“你……你什么意思?王爷他……” “那船一开始好端端地在海面上浮着,谁知道突然一下就沉下去了!等末将反应过来的时候,王爷大半个身子都在海里了。” 陈广平一边悔恨地吹着地面一边说道。 顾浅依听后,直接晕了过去。 等顾浅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床边围了一圈人,每个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满脸着急。 松涛看到顾浅依醒来,立马关心道:“王妃您没事儿吧?" “我这是怎么了?” 顾浅依迷迷糊糊的。 “医师说了,您是最近来回奔波太累了,又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心神不宁导致晕厥。” 顾浅依清醒过来,猛地坐起:“ 有王爷的消息没有?” 陈广平别过头:“末将已经派人去玉兰岛附近搜索了,但是那个地方向来吃人不吐骨头,王妃您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上一次落海还有生还的可能,可是这一次落入那种奇怪的地方,怕是回天乏力了。 顾浅依听后,立马抱着被子落泪。 一群人一直看着她,顾浅依伤心了一会也就哭不出来了,她冷静下来之后开始思考这次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她的想法出错了吗?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 顾浅依换好衣服之后走出来,对陈广平说道:“陈将军,带我去造船的地方,让我看下那些木头。” 她总觉得这事不简单,想要查清楚慕容瑄落海的原因,还要从那艘小舟查起。 “王妃请随我来。” 陈广平带着顾浅依来到之前工人们造船的地方,角落里还堆放着不少剩余的废料。 她捡起来一看,顿时发现了不寻常之处,皱起了眉头。 “王爷可能就在附近。” “浅依。” 慕容瑄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且完好无损。 顾浅依松了一口气:“王爷,你没事吧!” “无事,我们先进宫。” 宫内,为了庆祝慕容瑄平安归来,皇上与他们一起喝酒。 然而慕容瑄喝酒之后—— “王爷!” 顾浅依心 里一颤,下意识向前快速扶住慕容瑄。 林之恒目瞪口呆,向后退了两步。 哐当! 酒杯落地的声音响起,慕容瑄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眼前视线一黑,晕了过去。 “王爷!” 周围的人吓得手忙脚乱。 松涛见状,快步赶了过来,“王爷,王爷!” “酒里有毒!” 顾浅依说着,一个冷眼扫向林之恒,她这杀气凛然的目光,让林之恒心跳都慢了一拍。 “来人!抓住下毒之人!” 虽说林之恒是一国皇子,可是现在松涛已经顾不上了,毕竟慕容瑄是喝了他的酒以后才中毒的,所以松涛立刻下令让侍卫将林之恒逮捕。 “快,将王爷扶到房里!” 顾浅依心急如焚,转身对两个侍卫吩咐。 那两个侍卫迅速将慕容瑄扶起:“叫林御医,带着他的药箱速度前来!” 松涛吩咐一声,跟上顾浅依的步伐。 “怎么会突然中毒呢?” “竟敢当众下毒,林焱的人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好说,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三皇子干的,说不定下毒之人另有其人!” 众人面面相觑,林之恒现在已经被绑住,正押在门口等候。 林芙蓉和林焱的使臣们也被侍卫团团围住,没有命令他们不得擅自行动。 几人将慕容瑄扶到明月宫一间素净的 客房中,侍卫把慕容瑄放平后,顾浅依立刻探他的脉搏,也用银针给他试了毒。 “这是到毒,片刻不能耽拥了,准备帕子和几支蜡烛点燃,端一盆清水,速度一些!” 顾浅依着急的说完,立刻拔出银针,找准穴位便直接扎下。 “按照王妃的吩咐,立刻去办!”松涛催促着。 丫鬟侍卫们快速行动,准备蜡烛和清水。 顾浅依拔出几根银针,然后让人脱去慕容瑄的衣服。 帮忙脱衣的是侍卫,丫鬟们全部被松涛赶出去了。 接着,慕容瑄背对上方趴下,顾浅依捏紧银针在蜡烛上烘烤过后,给慕容瑄扎针,对着银针催动内力。 当她拔出银针时,紫色的血水便顺着伤口渗出。 顾浅依立刻清洗帕子给慕容瑄擦去血水,然后继续扎针。 “王爷,王爷怎么样了? 明德皇帝的声音传来,她听闻慕容瑄中毒之事,吓得从座位上惊跳起,立刻赶来。 松涛迅速关了门,出去安慰明德皇帝:“皇上别担心,娇娇已经在给王爷解毒了,应该不会有事儿的!” “最近是怎么回事,老是发生中毒事件?" 明德皇帝愁眉苦脸在门外等侯,希望慕容瑄不要有什么事情。 “皇上,有人无视云商律法,几次三番陷害王爷,此事不能再姑息了!” 第210章 查下毒之人 陈广平捏紧了拳头,他注意到刚刚那一杯毒酒是林之恒要给顾浅依喝的,但没想到却被慕容瑄挡了,阴差阳错中毒的也就成了慕容瑄。 “连朕的儿子都载陷害!找死!” 明德皇帝重重拍在柱子上,然后与陈广平二人快速到明月宫宫宴现场。 现场除了林焱众人、松涛、以及丫鬟和侍卫,其他来参加宴会的人都已经散去。 “参见皇上!” 众人见到明德皇帝气势汹汹出来,立刻行礼! “究竟怎么回事儿?”明德皇帝阴沉着脸。 “皇上,是林林之恒,他本来给顾浅依的毒酒,却被王爷喝了去,结果喝下他的毒酒,王爷立刻吐血晕倒!” 古弦思向明德皇帝告状,她早就看林之恒与林芙蓉二人不爽,却不想林之恒居然敢在众目睽暌之下给慕容瑄下毒! 林御医也将他刚刚验过的两个杯子和银针端到明德皇帝面前。 “参见明德皇帝,这两个杯子,老臣已经查验过了,三皇子所饮的那个杯子并无毒,但王爷这个杯子却有剧毒!” 明德皇帝闻言,霎时眼中闪过两丝狠光:“三皇子,这件事情还请你务必给朕一个交代,不然就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 林之恒作为当事人,现在被众人质问,他却毫不慌乱,只是眉头微钺 “皇上,这件事情绝对是误会!下毒的另有其人,恐怕这人心怀不轨,想要借此来引起林家与云商国两国争端!” “三皇子这意思,究竟要表达什么?难道这毒不是三皇子下的吗?”陈广平怒视着林之恒。 若不是陈广平知道,林之恒来云商国居心不良,他可能就信了林之恒的说辞。 “既然毒不是三皇子所下,那又是何人所为?”明德皇帝问道。 “我这次代表林家前来,是想加强两国的友谊与交易,并不是来引起纷争的。而且这么多人看着,给王爷下毒,愚蠢又明显,恐怕没有人会干,所以绝对是有人栽赃于我!” “三皇子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这是三皇子带来的酒,而且经林御医查探,王爷饮下的那杯酒确实是毒酒倒是三皇子这一杯没有任何问题那就说明毒是下在杯子上! 若下毒的另有其人,那他又如何知道这一杯是三皇子要敬顾浅依的呢?难不成,那人还能读懂三皇子的心思?” 陈广平冷言冷语说着,其中的寓意,在场的人一听就明白了。 林之恒的 脸色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好看,但他语气依旧平淡:“不是我下的毒,我自然不能承认,纵使太子殿下如何怀疑我,但这毒确实与我无关。方才,我端给顾浅依的那酒,也经过侍卫之手,所以经手的侍卫也逃不脱干系!” 一直在旁边瑟瑟发抖的林芙蓉,也终于鼓起勇气,替林之恒说话:“对啊,皇兄绝不可能干出谋害云商皇室的事情,这定然是被人陷害的!还请皇上将经手的所有人都带来质问,看看是否遗漏了什么线索!” “陈广平,速速带人将碰过酒壶和杯子的侍卫与丫鬟,都带到朕面前来!”明德皇帝下令。 “是。” 陈广平领命,并亲自带着属下,将经手酒壶的侍卫和丫鬟都抓到了。 就在他带人押着那几个丫鬟侍卫,要去向明德皇帝复命时,突然,回廊中一个低垂着脸的侍卫,见他们过来后,慌慌张张朝另外一边走了。 陈广平见状,总觉得有些怪异,迅速跟了上去,将手中的刀鞘朝着那侍卫的脚下扔去。 侍卫摔了一跤,陈广平趁势而上,一把将他揪起来。 看清侍卫的面孔后,陈广平当场愣住。 “曹阡陌!” 陈广平有些惊 讶,没想到他们在城里城外搜寻了好几天没找到的曹阡陌,居然就在宫里,还扮成了侍卫! “皇皇上!” 曹阡陌慌慌张张,抬起头来却不敢直视皇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打扮成侍卫的样子要干什么?” “我、我……” 曹阡陌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 陈广平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让人把他给绑了。 很快,陈广平带着几个丫鬟侍卫与曹阡陌,到了明德皇帝面前。 明德皇帝看见曹阡陌,也颇为吃惊。 曹阡陌见明德皇帝,表情十分恐慌,双腿有些发抖,当场跪地,说话吞吞吐吐:“参、参见皇上。” “曹阡陌,你这话可真是让人好找啊!” 明德皇帝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此时更是冷若寒冰。 虽说曹阡陌品行不太端正,但他好歹是观文学堂大学士,明德皇帝还是对他寄予厚望,却不想他竟干出让明德皇帝极其失望的事情。 “皇上,曹学士的事情过后再审,现在先处理下毒之事要紧!”陈广平迅速提醒一句。 明德皇帝这才怒气冲冲地看曹阡陌一眼,然后转眼看向跪在面前的那几个丫鬟和侍卫。 “你们几个都有下毒的嫌疑 ,朕给你们一个机会,是谁干的最好老实招了,不然,被朕查出来,直接找到你们家乡,诛九族!” 听到要找到他们家乡诛九族,那些丫鬟侍卫瞬间就浑身发软趴在地上:“皇上饶命呀!” “皇、皇上,三皇子的那瓶金葡萄酒,是奴才呈上来的。” 一个侍卫支支吾吾说着:“但中途奴才去了趟净房,葡萄酒便交给了一个侍卫帮忙拿着。现在奴才仔细一看,那侍卫就是曹学士所扮!” 说完后,他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看了方睿白一眼,又连忙趴回地上。 “说这话之前,你可想清楚了,要是胆敢胡说,知道是什么罪吗?” 明德皇帝声音严厉对那侍卫呵斥。 “奴才知道,欺君之罪,其罪当诛!奴才断不敢胡说八道啊,还请明德皇帝明察!” 侍卫被吓得连连磕头。 明德皇帝冷眼扫过曹阡陌,“曹阡陌,现在你要作何解释?” “皇上,臣冤枉啊!”曹阡陌连连喊冤。 “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大学士扮作侍卫,鬼鬼祟祟在宫里,究竟是干什么?”明德皇帝问。 “臣蒙受冤屈,不敢以真实样貌示人,才改头换面,为的就是求见德皇上。” 第211章 王爷危在旦夕 顾浅依捡起其中一块废料:“我虽然对木头不是很熟悉,但是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金丝楠木吧!金丝楠木会泛着淡淡的金光,而这个木头这么普通。” 陈广平接过一看,不解道:“可是末将上次询问时,负责采购的人说这些木头都是统一从云贵运来的,绝不会出错。” “把说这话的人给我叫过来。” 顾浅依坐回帐中等着陈广平带人来,松涛询问:“王妃可是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 “我想,或许不是我的方法不管用,而是有人对木头动了手脚,所以木头造出来的船才会出事。” 顾浅依正色的回答。 “难不成是有人想谋害王爷?” “那人想做什么我暂且不知道,只是王爷现在的确危在旦夕。我虽然现在一时半会想不到办法救王爷,但是找出罪魁祸首还是可以的。” 陈广平一脸难色地进来,顾浅依见他并没有人,于是问:“陈将军,我让你找的人呢?” 陈广平回答:“禀王妃,那人失踪了!末将问过跟他同住的人,说是从今天一大早起就没见过他的人。末将四处找了下,也没找见。” 顾浅依放下手中的杯子说:“人不见了就说明有鬼,负责这件事的人是谁,什么来历?” “负责这件事的是一个叫唐荆的男子,十年前他被倭寇杀了全家,危急关头被林之恒救了回来。林之恒见他家只剩他一个活口了,怕他被倭寇杀,于是把他带回了军中,给了他一个采购的活做,这一干就是十余年。” 陈广平将详细情况一一道来。 “你说他是被林之恒救下来的?” 顾浅依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 陈广平点头:“是的,唐荆为了报答林之恒,这多年一直都留在军中没走。林之恒有什么吩咐,他都会做的最好。” “我知道了,你去找个会识木头的人来,看看那堆木头有什么古怪。 ” 陈广平走后,松涛问:“王妃是怀疑那个唐荆想谋害王爷?” “一个人想要报恩,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顾浅依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可是林之恒的死纯粹是他自己作的,这个怎么能算在王爷头上呢?”松涛愤愤道。 “总有些拎不明白的人,一味地认为自己的救命思人不会是坏人。林之恒是被王爷判以罪名处死的,唐荆当然要想法设法替林之恒报仇。” 顾浅依沉着脸。 松涛啐了一口:“要是找到此人我必要把他打醒!” 陈广平很快从城里找了个老木匠,老木匠拿那堆废料只看了一眼:“禀诸位大人,这里头的确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没错。” 正当顾浅依疑惑时,老工匠继续说:“但这些木头里面还有一些是下等的榆木!只是被刷上了涂料,所以外观看起来跟金丝楠木没有区别。可是只要仔细看一下木头上面的纹路,就能发现不同之处。” “唐荆这个混小子!居然敢骗我说里面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看我不把他抓回来胖揍一顿!” 陈广平气得将手边的桌子砍成了两半。老工匠被请走之后,顾浅依说道:“王爷可有消息了?” 一问到这个,陈广平顿时就泄了气:“派出去搜索的人一波又一波,但是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咱们也不敢进那片奇怪的海域,生怕一去不复返。” 茫茫大海里找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顾浅依神色越发忧虑,松涛安慰道:“王爷福大命大,就连护国寺的和尚都说王爷是长命百岁之人,王妃无需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顾浅依思索片刻:“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上岛,说不定王爷就在那玉兰岛上呢。” 玉兰岛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顾浅依只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上面。 “王妃 可有什么新的法子?”陈广平问。 “陈将军再去买一些上好的金丝楠木,造成小舟。这次你全程监督,不能再出差错。做好了之后带着小舟出海,放一只动物在上头试试,看看能不能成。” 顾浅依属实烦恼,若是有飞机之类的就好了现在就不用烦恼怎么渡海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慕容疸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顾浅依终于奈不住日思夜想,病倒了。 松涛请来医师给顾浅依开了一副药,让她日日服药,休息一段时间便可以了。 失踪已久的唐荆躲在暗中,紧紧捏着手中的佩:“林将军,慕容碹已经死了,您的仇也报了一半了,接下来,就是齐王妃了。等他们两个都死了,将军您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 松涛替生病的顾浅依处理事情,只好把给送药的事情暂时交给李重锦。李重锦则端着厨房煎好的药进军帐:“王妃殿下,喝药了。” 顾浅依端着碗,光是闻一闻就觉得难以下咽,“这个药闻起来怎么一日比一日还苦了?” “良药苦口,王妃还是赶紧喝吧。” 顾浅依刚准备捏着鼻子一饮而尽,李重锦就突然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喝:“你干什么?" 顾浅依一脸疑惑。李重锦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顾浅依不要说话:“王妃先别喝,这药有问题。” 顾浅依只好愣在那里不说话。 李重锦将药倒入一旁的花盆中,清了清嗓子:“王妃您喝完了便赶紧休息吧,我先走了。” 军帐外响起一点点难以捕捉的脚步声,李重锦竖着耳朵听了又听之后,才把碗放下,松了一口气。 “小重锦,这是演哪一出啊?”顾浅依不解道。 “您这药里被人掺了东西,所有闻起来才会特别苦,松涛之前应该没闻出来。方才我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想必就是下药之人在外面偷听。” 李重 锦顿了顿接着:“王妃这药里不知掺了什么,再喝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顾浅依听后不禁皱眉,思索的问:“是何人想要害我?” “恐怕害您的人跟害王爷的人是同个。” 顾浅依顿时想到了一个嫌疑人,挑眉:你是说那个失踪的唐荆?” 李重锦露出少有的精干:“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王妃若是想要抓住他就得先顺着他的剧本演下去。” 依:“你是说装病?” 顾浅依问道,演戏什么的,她最会了。 “我一会先带着药渣去城中的药铺问一下,看看这药喝久了会有什么症状。” 顾浅依夸奖:“小重锦,难得见你这般聪明!居然还能想到这种好法子。” 李重锦嘿嘿一笑:“那不是跟您待久了学会的吗?我先去城中的药铺了,王妃您先休息吧。” 顾浅依一觉醒来,李重锦已经带着答案回来了。 “这么说,这个药若是喝的时间长了,我便会神志不清、疯疯癞癞,甚至可能永远昏迷?” 顾浅依震惊,竟然有人对她下此狠手。 李重锦点点头:“所以王妃只要装出这个样子便好了。” 三日之后,王妃昏迷的消息传遍整个军营,齐王失踪,生死不明,齐王妃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 一时之间整个军营都人心惶惶,不知情的松涛紧张地直跳脚,“医师,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医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王妃这病来的奇怪,老朽看王妃脉象平稳,似乎没什么大事的样子。” “可是王妃自昨晚睡下,就再也没有醒来过,怎么都叫不醒1要是再这么睡下去,没病死都会饿死。” “这个还需再观察几日,若是王妃还曾醒来,再来找老朽一次。老朽这里先开张方,看看王妃喝下之后能否转醒。” “那医师这边请。” 医师很快就开好方子, 李重锦从松涛手里抢过单子:“王妃的药就交给我吧!” 松涛无奈,只好让李重锦去熬药:“那你抓药的时候小心一些,别抓错了,到时候喝出事来就完了。” 偷偷躲在角落里的唐荆听到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笑:”就是今晚了,齐王妃,今晚你就去陪林大人吧。那样,他在黄泉路上就不会孤单了。” 夜晚,守在帐外的将士正偷懒打着瞌睡。 一道身影蹑手蹑脚地越过守门的将士,悄悄溜进帐中。 唐荆把刀举过头顶,一边笑着一边张大了眼睛说道阿荆:“齐王记,去死吧!” 早有准备的顾浅依猛地睁开眼,对着唐荆道:“站住别动!” 唐荆的手脚顿时失了控一般,任凭他怎么用力,都动不了。 门外扮成守门将士的李重锦来到帐中,一边打着哈哈把唐荆绑起来,一边说道:“他再不来我真的要睡着了。” “绑好了人就赶紧把松涛他们叫来吧。”顾浅依吩咐道。 被绑在椅子上的唐荆显然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瞳孔骤缩,张大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还在睡梦中的松涛和陈广平等人莫名被叫来,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 松涛看着眼前无事发生的顾浅依,满脸的震惊:“王妃您身体好了?那个医师的药竟然这么管用?!” “我一直都是好的,之前昏迷不过是我装出来的。骗了你们大家,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顾浅依笑着解释。 松涛还在独自反应,陈广平揉了揉睡眼,难以置信:“唐荆?为何你会在这里?” 唐荆闭着嘴一个字都不说,李重锦说道:“这个人想要害王妃,在王妃的药中下了药,可惜被我发现了。我便和王妃商量着,想了装病这个办法抓住幕后凶手。” 唐荆这才开口,呸了一声:“什么幕后凶手!这个女人和齐王才是凶手!他们两是杀害林将军的凶手!” 第212章 王爷平安回来 “唐荆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就连王爷和王妃都敢害!”陈广平怒骂道。 “自打这两人来了军中,军中就一日都没有消停过!林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唐荆大吼着:“你们现在居然为了这些害死林将军的杀人凶手说话,你们不配留在这里。” “林之恒再好,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是他亲手害死了一群曾经为他拼命的兄弟,王爷只不过是秉公执法罢了!” 若是放在一段时间前,陈广平也是和唐荆一深深信任着林之恒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才发现,人是会变的。 “我呸!肯定是齐王拿钱收买了你,你才会在这里帮他说话!” 顾浅依在一边听得直犯图,忍不住打断:“你既然这么信任林之恒,他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他一起去死?” 唐荆听后愣了一下,而后怒吼:“我若是死了谁替林将军报仇?” “是你信任的林将军在大风暴的日子私自带兵出海,害的几万人命丧大海;是你信任的林将军毁坏火药库中的火药,让咱们用不了炮台,非得出去跟倭寇兵刃相向。干这些破事儿的都是你嘴中的林将军,不惜一切给他擦屁股的却是我们家王爷。” 顾浅依瞟了唐荆一眼,顿了顿,接着道:“要不是我们家王爷,你那位林将军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给他陪葬的人都不计其数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追随的人吗?” 唐荆一边摇头,一边难以置信:“不可能!肯定是你在骗我!林将军把这些兄弟都当亲人了,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李重锦撇撇嘴:“他就是干了这些事儿啊!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被砍头!” 这句话无疑大.大刺激了唐荆的心灵,他叫道:“将军他被砍头,肯定是因为齐王想要他的军队,将军才会因此而死的!你们说的都是假的!” 顾浅依有些好奇:“真不知道林之恒这个人哪来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到现在还在替他说话。” 她一点林之恒的好都没感受到,他们整个林家都找不到几个好人! “你们这群人,根本不知道 将军私下里做过多少好事!你们这群人,不配提他!” 十年前,唐荆一家被倭寇杀死。不仅是他家,他还有很多邻居的家里也是如此。 是林之恒给了他们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供他们吃穿,还给他们提供工作,闽城十年来被保护的良好无损,许多百姓都把林将军当作恩人看待。 陈广平回想起过往,不禁热泪盈眶:“他当年的确做过许多好事,救过许多人。” 唐荆啜泣着说:“若不是齐王到来,整个军队都会安安稳稳的,林将军也不会死。若不是你们处处相逼,林将军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 顾浅依摇摇头:“人都是会变的,十年前他是那样,不代表他十年后也会是那个样子。” 权利不论放在什么东西,都是把双刃剑。 “你们杀了我吧,我好下去给林将军做伴。” 唐荆已经放弃求生的希望了,瘫在椅子上等死。 “你虽然犯下大罪,但是罪不至死我暂时不杀你,但若是王爷不幸离世,我便把你一同杀了陪葬,这是你罪有应得。” 顾浅依冷然的说。 “王妃,我这便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 陈广平说完,带着被捆成粽子的唐荆离开。 唐荆被关在一个离海很近的监牢中,狱卒端着饭扔到他面前:“起来吃饭了!” 饿了许久的唐荆抓起面前的饭疯狂往嘴里塞,丝毫没吃出那丝甜味之中掺杂的古怪苦味,他吃完碗中的所有东西,静静地躺在地上,渐渐的,他仿佛看到了幻觉。 监牢的门缓缓打开,唐荆好似看到林之恒站在门外,他爬起来大叫:“林将军!您回来了!” 门外的林之恒点点头:本将军回来是为了带你去一个地方的,跟着本将军来吧。” 唐荆一脸欢喜地跟着林之恒来到海边,林之不停朝海里走,他也跟着往里走,很快,海水没过了他的头,冒出一串小气泡,便再也没了人。 一道身影从海里窜出来,那人脱下衣服拧干了身上的水,渐行渐远。 ”什么?你说大牢被劫了,唐荆死了?” 顾浅依难以置信。 陈广平回答 :”据今日看守大牢的人说,他们不知道被什么人打晕,再醒过来之后唐荆的人就没了。末将派兄弟们搜了一会,最后在海边找到了唐荆的尸体,是淹死的。” 顾浅依“啧”了一声,疑惑的蹙眉:“好端端地怎么会淹死了?" “验尸的件作说,唐荆生前服用了大量的致幻药物。狱卒也在他的牢房中找到了一包用了一半的药粉,应该是他自己服下想要自杀的。” 顾浅依的第六感觉得,这件事绝不是自杀! 若真是服药自杀,大牢被劫一事又该怎么说? 陈广平见顾浅依不说话,接着说:“大牢被劫应当只是不长眼的人想闹事,结果不小心把唐荆放出去了。他吃了毒药产生幻觉,不小心落海才淹死的。” 这只是陈广平的猜想,但是倒也说得过去。 唐荆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顾浅依也懒得为其烦恼,“那赶紧找个地方埋了吧。” “末将还有一事要禀告……” 陈广平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退推门而入的李重锦打断,他问:“陈将军是有什么关于王爷的消息吗?” 顾浅依见李重锦一身湿漉漉的,“小重锦,你这是上哪去玩了?弄得浑身都是水!” 李重锦挠挠头:“我本想下海抓点海鲜尝尝,结果游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 “那你赶紧去换身干的衣裳吧。” “不着急,我想听听陈将军有什么要汇报的。” 被李重锦这么一提醒,陈广平才想起来自己话没说话,立马接着所:“是这样的,咱们的人在玉兰岛不远处拿望远镜观察了几日,似乎有人在岛上看到了齐王殿下的身影!” 顾浅依一听,拍桌而起,脸上露出惊喜:“你说的这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距离不够,看得不真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齐王殿下。” 这已经是这么多日以来最好的消息了,顾浅依听后只觉得顿时又有了希望。 “让他们继续守在那里观察,一旦有消息立马汇报给我!” 顾浅依话音刚落,松涛就一脸笑意地走进来:“王妃,不用了,王爷他 已经平安归来了。” 衣衫褴楼褛的慕容瑄看到顾浅依像一只兔子一朝他冲来,不免有些想笑,张开双臂接住了道飞奔而来的身影。 “王爷,这么多日,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 顾浅依泪眼盈盈地看着面前的慕客疸。 “本王听说浅依担心的病倒了,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站在一旁被当做空气的白聆风咳嗽一声,“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亲热了,咱们能不能坐下说点正事。” 顾浅依顿时脸一红,瞪了白聆风一眼,“流风兄请随我来。” “那日本王不幸沉入水中,却无意中触动了海底的什么机关,突然掀起的大浪把本王拍到岸上,本王一睁眼便看到白岛主站在我面前。” 顾浅依问:“士兵说在玉兰岛上看见了王爷您的身影,莫非你们二人这几日都是在玉兰岛上度过的?” “王妃只说对了一半,白某和齐王殿下的确是在玉兰岛上度过的,不过是在玉兰岛的外围!” “外围?” 见顾浅依不解,白聆风便动手画了张图,“我已经在岛上潜伏多日了,东瀛人将玉兰岛分为内外两岛。越往里走,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而在岛的外围,就是一些小喽啰。” 顾浅依突然想起前几日陈广平说的话,她问:“难不成那个传说里擅长阴阳秘术的无相大师真的在岛上?” “岛的外侧好上,但是内部却都是东瀛的士兵,守卫极其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本王与白岛主本想进去看看,却想尽了办法都进不去。” “但是,我们在岛的另外一侧有新发现!” 白聆风故意卖关子。 “聆风兄就别吊着我们的胃口了什么新发现赶紧说吧。” “我们发现,在玉兰岛没有人的那一侧有一个洞口,可以直接通向玉兰岛的内岛。从那个洞口出去,直接就是倭寇的大本营。” 白聆风说的这个发现无异于是个重大发现,现在他们只要能找到上岛的方法,就能直接带兵杀进玉兰岛。 这时,陈广平利剑一般冲进来,欣喜地叫:“王妃!您的方法成了!咱们可以上岛 了!” “既然如此便准备一下,过些时日立马上岛!” 将士们在商议了一会之后就离开,帐中顿时只剩下齐王夫妇和白聆风三人。 顾浅依问:“都说玉兰岛附近的海域奇怪,王爷是无意中触碰到海底的机关,可是流风兄你又是怎么去到玉兰岛上的?” “我说我是飞过去的,王妃可信?”白聆风打趣了一句。 “流风兄既然能通过那片奇怪的海域,想必肯定有自己的妙法,不妨说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 “青枫岛早在千百年前就在东海之上定居了,他们岛上的人有一个习俗,那就是海葬!” 顾浅依听后皱眉:“把尸体扔进海里?” “不是不是!他们家族有一个海底墓穴,就在青枫岛的正下方,而这个墓穴有一条逃生用的通道,刚好可以通到玉兰岛。” “原来如此。” 顾浅依了解后,接着说:“早知道有这么好的方法就不用绕这么多弯路了,直接从青枫岛过去就行了。” 白聆风听后立马摇了摇头:“王妃你这可就想多了。第一,那是人家祖坟,怎么能随随便便让外人入内呢?而且,那条通道一次只能过一人,人一多便会塌陷。” “你不也是外人?那你是如何进去的?” 顾浅依睨了白聆风一眼。 “白某此前与老岛主相交甚好,进去的方法是老岛主告诉我的。我在岛上跟踪慕容恒,却不小心被他发现了,无奈之中才躲进那个海底墓,这才发现了这个通道。” “这么一说流风兄的运气还真是好!” 几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天就各自散了。 工人们日夜赶工花了几日造好了几艘大船,慕容瑄也与陈广平等人商量好了上岛之后的对策,就等着出海那日了。 而另一厢,本该在东海流放做苦力的慕容恒却在青枫岛上饮酒作乐。 反正山高皇帝远,他父皇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认真服役。 青枫岛与太子合谋已有好几年了,慕容恒暗中除去了老岛主,新任的岛主李重允将他奉为座上宾。 不仅提供最好的好吃好喝地供着,更是给他差遣人的权利。 第213章 太子谋害王爷 慕容恒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安插的眼线寄来密信:“若不是有这个眼线在,怕是又要让慕容瑄那小子立功了!哼!既然被本宫知道了他的安排,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太子爷,此次齐王出征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若是错失了这个机会,日后想要杀他就难了。” 顾婉容站在一旁提议道。 “本宫当然知道啊,还用你一个妇道人家说!本宫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自从上次顾婉容的孩子被皇帝抱走了,慕容恒越发看这个妻子不顺眼,甚至都动过休妻的念头。 可是一想到这个女人知道他这么多秘密,若是放走了恐怕要酿成大祸,他便把心中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顾婉容强颜欢笑:“容儿这里倒是有一个好方法,殿下可要听一听?” 慕容恒摆摆手:“有话赶紧说!” “这抗倭可是有生命危险的,若是王殿下被倭寇杀死了,那可怨不得谁,太子只需把齐王的计划传给倭寇,剩下的事情便不用您动手了。” 慕容恒细想了一下,觉得顾婉客这个计划也算可行,他犹豫道:“可是这算得上是通敌叛国了,若是被慕容瑄那小子发现,他肯定又要到父皇面前参本宫一本了!” “臣妾又没说让太子爷您亲自去传消息,青枫岛这么多人供您差遣,您随便找几个喽哕去不就成了?" 慕容恒摩挲着下巴:“若是慕容瑄死在了海上,那朝中便再也没人与本宫作对。他一死,朝中大小事都得落在本宫身上,父皇肯定会收回流放的旨意,召本宫回京。” 顾婉容福了福身子:“是呀,树倒猢狲散。一旦齐王死了,朝中那些齐王党的人也会分崩离析,届时太子爷您就没有烦恼了。” “难得你有个好主意,去,帮我找几个青枫岛的人来。” 顾婉容很快就从外面带了几个青年回来,那些青年一个个被绳子绑着,脸上尽是不服气。 侍卫将几人推倒在地,狠狠地将他们的头压下去。 其中为首的一个穿着蓝衫的青年叫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这里可不是你们的皇宫,说绑人就绑人!” “你们住手,让他们抬起头说话。” 慕容恒不紧不慢地吩咐。 侍卫停下手中的动作,那几个青年纷纷抬起头,目光中有疑惑也有不忿。 “本宫记得你,你是那个经常跟在李岛主身边的人,叫……叫……” 慕容恒指着那个蓝衫青年半天也说不出名字。 “回太子,小的名叫李青阳。” 李青阳虽然不是很想回答慕容恒的问题,但是碍于压迫,又不得不开口回答。 “你方才说这里不是皇宫,本宫不随意绑人,但为何本宫记得,李岛主可是说过,这岛上的一切人和东西都供本宫使用。” 慕客恒冷笑一声,满脸的得意。 李青阳恨得暗中直咬牙,面上还要装作平静,无奈的说:“既然是岛主的意思,那咱们也只能服从命令任凭差遣。” 慕容恒将信封扔到几人面前:“本宫要你们扮成倭寇,将这封信上的消息一字不落地传到玉兰岛那些倭寇耳中,听明白了吗?” 李青阳捡起地上的信封看了一眼后,震惊了:“可是这是东海军的抗倭计划啊!” 慕容恒拍桌怒道:“让你们去你们便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若是你们不肯,本宫只好杀了你们,换下一批人了。” 他当然知道这封信是什么,如果不是,他还不必这么折腾呢。 “这里可是青枫岛,您就算是太子也不可随意杀人啊!” 李青阳没想到太子脱口而出竟是这样的话。 “本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用得着你在这里说教?本宫看你们 这样子是不想做了,既然如此,便把这些人拖出去杀了吧,他们的家人也一个都别放过!” 自从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失踪了,李青阳早已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可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啊1这些跟他一起被抓来的朋友也是无辜的! 李青阳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我们做!” “本宫知道你们青枫岛的人有办法去到玉兰岛,尽快把事情做完,本宫还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做。” 李青阳带着身后的人脚步沉重地离开。 夜晚,他们乔装打扮之后熟门熟路地穿过海底墓中的隧道去到玉兰岛上,倭寇的大营中火光阵阵,巡逻的士兵一刻也没停歇过。 扮作倭寇模样的李青阳熟练地用东瀛话大叫:“不好办了!不好了!前方有消息传来!” 巡逻的东瀛士兵收到消息之后立马赶过来:“有什么消息?” “中原军队准备明日过海,从岛的另一边上来,包围我们!” 李青阳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用东瀛话翻炒一遍的信递过去。 巡逻的将士看了李青阳一眼,疑感的问:“你是哪个小队里的人?为什么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这位将军,我是最近新来的,所以您没有见过我。” 李青阳紧张的手心冒汗。 那个将士一直盯着青阳看,看了好一会才松口:“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这封信我拿去呈给大师看。” 李青阳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为了完成慕容恒的任务,他还是将这封信上的内容传给了岛上不少人。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玉兰岛上都知道了慕容瑄的计划。 而此刻东海水军却浑然不知,一个个都在想着明天直接把倭寇老巢端了。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再帮本宫做一件事,本宫便放过你。” 慕容恒势在必得的倚在在榻上。 这么多次了,他终于要成功了! “太子殿下请吩咐。” 尽管知道这是助纣为虐,李青阳却不得不答应慕容恒的每个要求,谁让他全家人的性命都被太子拿捏在手上! 慕容恒拍拍手,顾婉容从一旁端出一张画像。 李青阳接过画像看了几眼,不知道太子这是要他做什么。 “记住这个人的脸,明日他也会出在船上,帮我杀了他。” 李青阳吓得手上的画像掉到了地上,他问:“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杀人呢?岛主可曾知晓太子殿下您的吩咐?” “就算是你们岛主在这里,他也得听我的!” 慕容恒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对新岛主还是有些忌惮的。 毕竟李重允这么多年来帮他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事,算得上是他在东海最大的势力了。 李青阳犹豫了一会:“希望太子说到做到,做完这件事便放了我的家人。” “那是自然。不过明日你记得伪装成倭寇的样子去,万万不可让船上的人知道你们是从哪来的,明白吗?” “是。” 李青阳应完一声就离开。 顾婉容娇笑着在一旁恭贺:“恭喜太子爷,这件事一旦成了,便再也不能撼动您东宫的位置了。” 慕容恒看着事情快要结束了,心情难得好,连带着看顾婉容都顺眼不少,“那还不是你主意好,要不是你有个好主意,本宫还不知道要如何悄无声息地除掉慕容瑄呢。” “臣妾是您的女人,自然事事要替您着想。” 顾婉容心想,只要齐王死了,那顾浅依又算得了什么。 到时候只要她动动手指头,这个昔日的齐王妃就会死在她手上。 看那个贱女人到时候还怎么倔强! “如果本宫能够回到京城,那个孩子本宫也会求父皇还给我们的。再怎么说都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父 皇再怎么狠心也不会真的让你们母女一辈子分离的。” 慕容恒这话无异于是说到顾婉容心坎上了,她听后立马欣喜地跪谢:“多谢太子爷!” “你要是能比齐王妃早点诞下一个子孙,父皇知道了肯定会更在意本宫的,到时那齐王一家还不得被比下去!你也不用再被你那个长姐处处压一头。” 顾婉容也不是不想生儿子,只是是男是女哪里是她说了算的! 她突然想到一个东西:“太子爷,臣妾听闻东海有一种叫玄凤蛙的东西,吃下便能让女胎变成男胎。若是有了此等宝物,诞下皇子不是早晚的事?” 慕容恒这才反应过来:“你说的对,本王这就命人去找这玄凤蛙来。” 第二日一早,慕容瑄便带着数十万将士登船,朝着玉兰岛的方向行驶过去。 海面上一片平静,淡淡的雾气漂浮在海面之上,陈广平手中拿着望远镜:“今日有些奇怪啊。” “陈将军,可发现什么奇怪之处?”慕容瑄不解的问道。 “为何今日玉兰岛周围一个巡逻的位卫都没有?难不成这东瀛人从哪听到了点风草动,所以全部撤退了?” 慕容瑄皱眉,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王爷,咱们要不要停下来观察一下情况?” 陈广平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倭寇在这玉兰岛上待了这么久了,肯定不会随意撤出岛上,让他们多注意一下周国有什么异动……” 慕容瑄的话还没说完,站在最高的士兵突然大叫:“齐王殿下!周围有倭寇的船只来袭!而且四面八方都有!” 慕容瑄脸色一沉,从陈广平手中拿来望远镜,发现不远处果然有许多黑色的身影借着雾气不停朝他们的船只聚拢。 慕容瑄眉头一皱。 “殿下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陈广平紧张的大喊。 第214章 刺杀王爷 雾气被风吹散,数十只倭寇的船将天宇国的包围在内。 “倭寇怎么会知道咱们的计划?咱们都还没上岛就被他们包围了!难不成他们真的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不成?咱们商量了这么久的计划都被他们知道了!” 陈广平难以置信。 “他们有没有通天的本事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咱们队里有细作!” 慕容瑄当然不会跟陈广平一样觉得这是倭寇用什么奇怪的方法算出来的,他只用稍稍一想就能猜到恐怕是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计划。 陈广平先是一愣,再是气道:“啊?若真是如此,应当抓出来军法处置!” “找细作的事情得等咱们回去再说,现在我们应该想办法如何解决了面前这批人,再冲上岛去端了这帮倭寇。” 白黔风和李重锦也从舱内跑出来,看见四周的场景,不由得震惊了。 白聆风哑然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岛主先别愣着了,还是赶紧把剑拔出来吧!” 慕容瑄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剑。 李重锦听闻也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武器。 倭寇一声令下,所有人便二话不说地冲上天宇国的船只,两军交战,场面一度混乱。 慕容瑄解决完眼前一个又一个倭寇,正当他准备找个地方放出信号弹请求支援的时候,一堆人围住了他。其中一人蒙着面不由分说地便朝慕容瑄刺去,剑剑都刺向要害,很明显是要取慕容瑄的性命。 “你们不是倭寇!你们是何人?” 慕容瑄一边闪躲一边皱眉问。 那人不说话,只是一直朝着慕容瑄刺去。 对方人数众多,他双拳难敌四手,最终不知被从哪来的一剑划伤手臂,一道深深的伤口立马显露他手臂上。 慕容瑄按住伤口,后退几步:“看你们这武功路数和身形,与东瀛人大不相符,究竟是何人让你们来杀本王?” 那人手中动作一顿:“你是天宇国的王爷?” 慕容瑄比他更震惊,反问:“既然你都不认识本王?你为何要杀本王?” “大家都有各自的任务在身,得罪了。” 与慕容瑄纠缠 在一起的正是乔装打扮的李青阳,他以为慕容恒要他杀的是一个将军之类的,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王爷! 慕容瑄无奈之下只好和他们打成一团,他趁李青阳一个不注意,一剑刺向他腰间。 李青阳堪堪躲过,但是一块玉佩从他衣服里面掉出来,在甲板上不停滚动。 最终,王佩滚到了不远处的李重锦面前。 李青阳下意识便停手,目光跟着那块玉佩不停变换,最后,跟李重锦疑惑地目光撞上了。 “青阳?” 李重锦捡起玉佩,看着远处有些呆滞的李青阳,不敢相信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少主?” 李青阳也没想到,他跟失踪已久的少主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相遇。 慕容瑄捂着伤口,疼的有些冒冷汗。 没想到打来打去,要杀他的人居然是李重锦的朋友! 他们这一伙人还真是相似,都爱对朋友的朋友下手! “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还对齐王殿下下手了?” 李重锦来到李青阳面前,不明所以。 李青阳收回剑,把慕容恒的做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慕容瑄冷笑:“本王还当是谁这么心急的要本王的性命,原来是本王的兄长。” 李青阳行了一礼:“方才胃犯了,还请齐王殿下怒罪。” 现在甲板上有些乱,你们且随我进船舱里说话。” 慕容瑄说完,带着他们一行人进去了。 “青阳,你说如今岛上是我大哥权,那我父亲他身体怎么样了?” 李重锦着急地问。 李青阳疑惑:“少主你不知道老岛主已经去世了吗?” “你说什么?” 李重锦有些难以置信,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六神无主。 这一句话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了,他最爱的父亲死了,他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就在少主你失踪之后,老岛主的病就一天比一天严重。我本想出岛找到你,却被大少爷给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让我出去。 突然有一天,太子来到了青枫岛,紧接着第二天老岛主就去世了。我觉得有古怪,想看看遗体可是不仅没看成,反倒被 大少爷打了一顿。” 李青阳想到这些事就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慕容瑄打断了他们:“所以现在太子是住在青枫岛上?” 李青阳点点头:“自打太子来了之后,青枫岛便多了许多陌生人,不停地在后山搞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还不让人靠近。 我为了打探少主的消息,便日日跟在大少爷身边。结果昨日太子绑了我的家人朋友,逼迫我们帮他做事,我们不得已才来的。” “太子让你们做什么事情?” “他不知从哪得来东海水军的计划他让我们假扮成倭寇把这些消息透露给玉兰岛上那些倭寇。然后第二个计划,就是要我来刺杀您。” 李青阳如实回答。 李重锦还在一旁沉浸在父亲的死中无法自拔,脸上尽是悲痛之情。 这幕后凶手知道了,慕容瑄回去调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李青阳来到李重锦面前,微微蹲下身:“少主,还请您一定要跟我们回去啊!大少爷他和太子勾结,把青枫岛弄得一团乱,不少人都在盼望着您回去啊!”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父亲也离我而去,我就算回了岛上也是被大哥一刀砍死的命!” 李重锦拼命摇头:“你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老岛主留下来的那么多东西可都是属于您的啊!” “青阳你就别劝我了,没了父亲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就算回去了也对付不了大哥。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少主好了!” 李青阳被李重锦的一番言论气到了:“少主!难道你就不想调查老岛主是怎么死的吗?” 李重锦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父亲的死有什么隐情?” “老岛主病了这么些年了都没事是那太子一来他便离世了,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 李青阳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家少主的智商堪忧:“你是说,是太子害死了我父亲?” 李重锦擦干眼泪:“我也只是猜测,具体的事情还是得少主您亲自回岛查看。但是我敢肯定,老岛主的死跟大少爷还有太子绝对脱不了干系!” 李青阳说的信誓旦旦也不像是假话, 李重锦犹豫了一会:“既然这样,我会找个机会回去的。” “太子如此大费周章置本王于死地实在是高看本王了。你既然是帮太子做事的,不妨留在本王身边,好让本王手中有证据可以戳破太子的恶行。” 白送上门的人证,慕容瑄怎么可能不要。 李青阳有些为难:“可是我的家人都在太子手上,若是我不回岛上,怕是我的父母要惨遭太子毒手了。” “你如果愿意待缴清倭寇之后跟本王回一趟京城,本王当然有办法救下你的父母。” “我当然愿意!不止是我,我的这些朋友也都乐意!我们早已不想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青枫岛,只希望齐王殿下能说到做到。” 李青阳指了指身后的一群人,他们也都纷纷点头。 慕容瑄笑道:“既然如此不妨先帮本王把倭寇缴清了,剩下的事情咱们回去再商议。” 有了青枫岛这些能打能干的青年,还有看到慕容瑄发信号之后迅速赶来的援兵,很快倭寇就被打散了。 天宇国也趁此机会上了玉兰岛,谁知岛上的人远远看见战况不对,一早就收拾好东西乘船逃跑。 自此,倭寇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一边慕容瑄带着军队凯旋而归,另一边慕容恒却是满面愁容。 青枫岛上,慕客恒着急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不耐烦的问:“那群小子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青枫岛的人,若是在他手上说没就没,他也的确不好跟李重允交代。 “太子爷稍安勿躁,这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而且,齐王又不是寻常人等,想要他的命自然得费些劲。”顾婉容安慰道。 太子左等右等没等回来李青阳等人,倒是等来了青枫岛的岛主李重允! 李重允手上拿着一封信,扔到太子面前,质问:“太子殿下可否跟在下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恒捡起信封一看,发现是李青阳寄来的信。 信的大致内容就是他不想帮太子做些杀人放火之事,所以决定 离开青枫岛不再回来。 “这……” 慕容恒脑子飞速运转,想着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 “李青阳等人,那是我青枫岛上的精干!太子殿下调用他们之前为何不同在下说一声?没了李青阳,谁来造您要的那些火器,您居然让他去刺杀齐王殿下!这可是大罪!还好失败了,不然我们如何担得起!” 李重允黑着脸怒斥。 “不过是几个人罢了,李岛主何必如此动怒。再说了,他们几人不是没成功吗?齐王没死自然就没什么罪过可言。” 慕容恒尝试安抚着。 “太子说的轻松!当今能制造火器的本就没有几个人,偌大的青枫岛上会制作火器的也就只有李青阳一人伙罢了!好端端的人说走就走,这对太子您,对整个青枫岛的损失都是巨大啊!” 如果不是出于身份阻碍,李重允都会直接给面前的慕容恒来一拳。 但是对面毕竟是太子,他不好下此狠手。 慕容恒开始有些不耐烦,摆手:“实在不行,本宫拨一些人来青枫岛便是了。” 李重九愤怒的甩袖:“既然太子有此能耐,想必也没有什么用得上我青枫岛的地方!既然如此,在下与太子的盟约便当场解除好了!” 他与太子本就是利用关系,太子利用他暗中研制火器,他利用太子登上岛主的位置。 既然现下他已经是岛主了,也就没必要继续维持和太子的利益关系了! 慕容恒一听,急眼了,忙赔笑:“李岛主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本宫还有许多地方要仰仗李岛主的,咱们这个约定岂能因为这种小事就毁掉。” 若是他真与青枫岛撕破脸,他前两年做的事情可都要付诸东流了! 损失一大批武器不说,更是少了一份在江湖上的倚仗啊! “在下看太子并非诚心与在下合作还是另觅他处吧。太子还请收拾一下东西,在下这就送您离开青枫岛。” “李岛主……” 还不等慕容恒说完话,李重允人都已经走远了。 青枫岛的小厮走进来:“太子殿下,您的东西岛主已经吩咐我们收拾好了,还请尽快动身。” 第215章 查真凶 “本宫知道了!一会本宫就走!”慕容恒气的怒吼。 顾婉容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个,生怕一开口,太子就把所有过错推在她身上。 届时,她跟太子的关系肯定更是雪上加霜。 可是她不说话,不代表慕容恒要放过他。 慕容恒抓住顾婉容的头发将她往墙上一摔:“都是你出的烂主意!害的李重允跟本宫撕破脸!没了他,咱们又得回到东海那个破地方待着!” 顾婉容捂着磕破的脑袋,呜咽着:“太子爷,这也不完全是臣妾的错啊!若不是李青阳他们反咬您一口,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你还敢多嘴!” 慕容恒拽着顾婉容的头发连扇了她几个巴掌,扇的她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 “就你这个猪脑子,活该被那个顾浅依比下去!要是当初本宫娶了你那个长姐,现在早就一帆风顺了!” 慕容恒光是想想就来气,又踹了顾婉容几脚:“一天天的净给本宫出些烂主意,若是这东宫的位置被齐王拿走了,你以为你能过上好日子?” 顾婉容捂着脸,哭的梨花带雨,但是一点也不见慕容恒在意。 “臣妾也是想尽了主意帮太子爷您的,可是太子爷您却如此对臣妾,就不怕臣妾将那件事情说出去吗?” 慕容恒脸色一沉,转身又给顾婉客来了两掌,“现在你还敢威胁本宫了?小心本宫让你没命回京城!” 顾婉容捂着脸笑道 “太子爷您这是心虚了吗?臣妾好歹也是穆国公的女儿,您若是杀了我,您以为穆国公府会就此罢手吗?” “本宫堂堂太子,东宫的主位,会怕一个穆国公府不成?” 慕容恒嘴上这样说,但是心中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若是到时候父亲在查的时候查到您私造火器,还暗中养兵,光是这两件事情就能让您东宫的位置不保。” 太子这么多的秘密已经是顾婉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她只有死死抓住这根稻草才能保证不被太子踢开。 慕容恒气的咬牙,心中对顾婉容更是恨,后悔当日没想尽办法娶顾浅依! 早知道这女人心思如此歹毒,竟然想着拉他一起垫背,他就不为了那点穆国公的势力娶她! 太子面色不善,顾婉容却非常得意:“太子爷还是好好对臣妾吧1您若是对臣妾好,臣妾自然也对您好。否则,咱们就只有同归于尽的下场了。” 说完,她便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离开。 房间里,顾浅依一边给慕容瑄包扎伤口,一边心疼的责怪:“王爷怎么这么不小心,受这么重的伤?这伤口再深一些都要看见白骨了!” 慕容瑄毫不在意:“在战场上杀敌,受伤是在所难免的。看看周将军、陈将军,他们哪个身上没点伤疤?” “话是这么说,但王爷还是小心一些好,毕竟刀剑无眼。” 顾浅依心想,你可是要在我的帮助下登上皇位的人,万一死在了战场上我去哪找第二个你? “倭寇的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他们经过了这一次想必没有那么快卷土重来。现在,咱们要开始调查太子的事情了。” 顾浅依将绷带打了个结,随即做好,“那些青枫岛的人可有说什么?” “他们日日被迫在屋内打造火器,知道的也不多。但是青枫岛上知晓火器的只有他们这一会人,可是因为此事他们都不肯回岛,想必青枫岛损失极大。” “既然他们如此擅长制造火器,王爷何必浪费如此人才,不妨将他们送入天枢局 一来可以给他们一个谋生的好去处,二来他们的才能也不会白费。 慕容瑄伸手戳了戳顾浅依的额头,夸赞道:“浅依当真聪明!随本王一起去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吧。” 屋内,李青阳紧张地坐立不安。 毕竟,慕容瑄身上的伤是拜他所赐,他生怕齐王一个不高兴把他就地解决了! “你不要那么紧张,王爷他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也知道你是被逼无奈的。” 顾浅依见李青阳满 头汗水,忍不住安抚。 虽然是聊天,但顾浅依看此时的氛围更像审讯李重锦:“青阳,齐王和王妃都是很好说话的人,你赶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他们。” 李重锦站在一旁说了句。 “本王知道太子在你们青枫岛上大量制造火器,但是制作火器需要图纸,你可知他们的图纸是从哪来的?” 慕容瑄直奔主题。 李青阳想了想:“图纸是岛主直接交到我们手上的,我们也没见过那个人。” 就在慕顾浅依大失所望的时候,李青阳接着说:“但是大概前一段时间老岛主离世的时候,岛上一片混乱,我看到有一个外族人来到岛上。他给了大少爷一些图纸之类的东西大少爷则是给了那人好几箱火器。” “难不成这些图纸就是那个外族人提供的?如果真是这样,那青枫岛就不止跟太子私下勾结了,可能还有跟外族勾结的罪行。” 预浅依疑惑地看向身边的慕容琐。 慕容瑄沉吟半晌:“你可还记得那个外族人长什么模样?有特征?” 李青阳脑子里有一个模样,但是他愣是形容不出来,憋了半晌说:“没什么太大的特征,就是长得好看!” 顾浅依顿时扶额,“好看的人一抓一大把,这算是什么特征?” “这样一来事情要查的事情就不止太子这一事了。” 慕容瑄光是想想都有些头疼。 “我虽然不能形容出那外族人的模样,但我能画下来!” 李青阳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画画的好本事。 顾浅依立马拿来纸和笔交给李青阳,只见他下笔如风,很快,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慕容瑄和顾浅依看到画像时皆是一惊,然后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怎么又是他?!” 眼前画像里的人不是那位朱凤国的四皇子凤清双还能是谁! 顾浅依吐槽:“凤清双这人还真是无处不在,哪里都有他。” 又是朱凤国的四皇子,又是药谷的大师兄,现 在还是给青枫岛提供火器图纸的外族人。还真是多重身份,变幻无常啊!” “你确定你亲眼看到了是这人没错?”慕容瑄再次确认的问。 “我敢保证,就是这人!我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记性好,见过一次的东西绝不会忘记!” 李青阳就差发誓了。 “太子与这人有过接触吗?” 李青阳摇摇头:“我只见到大少爷跟他见过面,其他人我没仔细看。” “若是凤清双将这些火器拿给朱国,那咱们的西北边境可以说是非常危险了。西北不像东海有炮台可以震慑敌人,若是朱凤国比我们早一步使用火器,天宇国就随时会进入危险。” “本王倒不觉得凤清花费如此大周章是为了对付天宇国,浅依怕是只知道他是朱凤国的四皇子,却不知道他处在一个什么境地中吧。” 慕容瑄早在之前就派人去朱凤国调查了关于凤清双的事情,一是觉得朱凤国四皇子无故出现在天宇国境内有些奇怪,而是害怕这位四皇子对顾浅依有什么想法。 “王爷此话怎讲?” “朱凤国皇帝统共有七个儿子,凤双并非后妃所出,而是皇帝的私生子,所以是被所有人最不看好的皇子。但是凤清双这个人极其有野心,朱凤国有传闻,王后所生的三个皇子全部离奇去世,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顾浅依难以置信:“他为了登上王位杀了自己三个兄弟?” 虽然电视剧里也经常有这种故事,但是现在这事就发生在她身边,她着实有些害怕。 “自古皇室兄弟阋墙便不占少数,但是那三个皇子相继离世的那几年,凤清双也就十岁出头罢了。” 顾浅依觉得以后再也不能直视凤清双了,要是再见面她肯定立马逃跑。 慕容瑄接着道:“所以凤清双这个人极其可怕,一定要查清青枫岛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如等王爷休息一段时间,咱们便立马上岛吧。” “齐王殿下,我这儿有一瓶上好的 金疮药,您拿去用吧!既然是青阳伤了你,我这个做少主的也不好坐视不理。” 李重锦从怀里掏出一瓶青色瓶子的药。 顾浅依接过药谢道:“那就多谢小重锦啦!你带着你的朋友下去休息吧。” “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前几日落海死去的唐荆被随便埋在附近的林子里,他的坟前,一个男人正抱着墓碑大哭。男人名叫沈琼,正是太子安插在东海水军中的眼线,也是一名药师。 唐荆与他同住一屋,两人平日里是最要好的朋友。 可是他不过去城中采购一些药材的时间,他的好朋友就莫名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令他实在难以接受! “我的好兄弟啊!你究竟是如何死的?实在不行,你托个梦给我,我知道了也好帮你报仇啊!” 沈琼哭诉着:“原本这军中还有你我相互照应,可是如今只剩我一个人了,要我如何是好?”沈琼与唐荆相处多日,早已互相把对方当成兄弟看待。两人都是孤苦伶仃的人,都把互相视为自己最后的家人。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害了你,我一定替你报仇!” 沈琼信誓旦旦地说完这句话,无人的四周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琼吓了一跳,立马扫视一眼周围,大声问:“谁?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他心想,难不成真是他的好兄弟有冤屈,所以回来找他帮忙了? “唐兄弟,是你吗?” 沈琼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人嗤笑了一声,“我不是你的唐兄弟,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害了他吗,我可以告诉你。”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你的唐兄弟惹了齐王殿下的女人,你觉得谁最想置他于死地?” 沈琼确认的问:“你是说齐王?!” “这军中齐王最大,什么都是他说了算,杀死你这位唐兄弟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齐王向来心狠手辣,做事不留余地。” 沈琼捏紧了拳头大喊:“齐王!我要你偿命!” 第216章 王爷受重伤 “我知道你是太子的人,你家主子也恨极了齐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与你主子也算得上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究竟是何人?你如何知道我是太子的人?”沈琼紧张地望向四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办法让你给你的唐兄弟报仇。” 听到能给唐荆报仇,沈琼下意识就同意:“有什么方法你尽管说!就算是同归尽我也不会放过齐王的!” “齐王受伤了,他用的药中有一个拿青色瓶子装的药。你把我给你的这个药掺入他的那瓶药中,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四肢瘫痪,从此变成废人一个。” 一个白色的瓷瓶不知从何处滚来,最终停在沈琼脚边。 沈琼捡起药:“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只要能给唐兄弟报仇我就在所不辞!多谢阁下鼎力相助!” “别多想,帮你是因为我也想要齐王的命。切记,一定是青色瓶子的药。” 那人说完这句话,任凭沈琼再怎么大喊大叫,都再也没有声音了。 夜晚,顾浅依帮慕容瑄上药,“王爷,试下重锦给您的药吧。” 都说是上好的金疮药了,用了之后肯定比这些普通的药要好的快一些。 “用吧,好 的快一些咱们也好赶紧前往青枫岛。” 顾浅依拿起那个青色的瓶子,从里面倒了药粉到慕容瑄的伤口上,接着包扎了一下,两个人就互道晚安睡觉了。 第二日,顾浅依拆开绷带,却看见慕容瑄的伤口不仅没好,反而有些发紫。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个晚上没见好反倒变严重了?”顾浅依满脸疑惑。 “兴许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注意,压到伤口了,再说,药物哪有那么快起效,浅依不必着急。” “可是……” “好了,咱们去吃早饭吧。” 顾浅依想说,这个伤口的狰狞程度怎么看都不像是压到了啊! 一桌人围在一起吃早饭,原本是其乐融融的场景,可是美好却突然被打破了。 慕容瑄拿着筷子,想要伸手夹面前的菜。 可是他的左手突然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毫无征兆地垂了下来。 “王爷,您的手怎么了?没事吧?” 顾浅依放下筷子,担忧地问。 周和风等人也都看着慕容瑄,他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没睡好才会这样。” 慕容瑄想要把筷子拿起来,可是无论如何左手都使不上劲,无奈之下他只好换右手。而这些,全都被顾 浅依看在眼里。 “齐王殿下既然受了伤就好好休息,玉兰岛的后事就交由我等处理便是了。”周和风说道。 阿武也赞同:“周将军说的对,殿下您已经做了许多了,剩下的让我们来做就好了。” “本王没什么大事,倭寇的事情本王必须全部过目日后回京才好详细禀告给父皇,诸位无需担心了。” 慕容瑄执意如此,周和风等人也不好说什么。 饭后,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顾浅依问:“王爷您究竟怎么了?” 慕容瑄为了不让顾浅依担心,只好瞒着她:“本王没什么事,可能真的是没有睡好,手上有点使不上力气,休息一会便好了。” “可是臣妾看王爷脸色十分不善,王爷若是有什么不适千万不要瞒着臣妾?”顾浅依拧着眉头。 “本王怎么舍得让浅依担心呢?吃过饭后不是还要上药吗,咱们赶紧回去上药吧。” 慕容瑄不多说,顾浅依也没办法。顾浅依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重锦这药太好了,王爷您的身子承受不住。” “本王自幼受伤用的都是上好的药应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保不准真的只是压到了伤口,浅依无需这么担 心。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再好的药涂上也不可能立刻就好。” 顾浅依叹息一声:“但愿如此吧。” 她总觉得今日之事有些反常,但是慕容瑄不说,她也不知道哪里奇怪。 “本王还有些军中的事情要处理,约了周将军和陈将军下午商议,本王让松涛带你去海边其他地方玩玩吧。” 顾浅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慕容瑄推出了门外,无奈之下只好跟松涛去海边走走。 晚饭时间,顾浅依一个人坐在主位上,李重锦问:“王妃,为何王爷和风哥都没来?” “聆风兄说约了闽城的朋友喝酒,下午便出门了。至于王爷……我也不知道他为何没来,我已经一下午没见着他了。” 顾浅依蹙眉答了一句。 “我听说玉兰岛留下了许多倭寇的东西,王爷应该是在处理那些事吧!保不准一会就跟周将军他们一同来了。” 李重锦一边吃一边说。 “小重锦,你给的那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顾浅依有些不放心,于是问。 “那药是青枫岛独有的药,我们青枫岛的人从小就用那种药,怎么可能会有副作用!” 李青阳也跟着附和:“是呀,王妃殿下!少主从小 就容易摔伤,所以才会随身携带那种药,那可是外面买都买不到的!” “为何王爷用了伤口一点都不见好?”顾浅依有些疑惑。 李重锦愣了一下,摸摸脑袋:“王爷伤的本来就重,一时半会好不了不是正常的吗?” 顾浅依一拍脑袋:“看我担心的!还不如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聪明!” 她心想,可能真的是自己担心过头了,才会觉得不对劲吧。 周和风和陈广平推开帐门进来两人看到满桌的菜,异口同声地感叹:“今晚的饭菜如此丰盛!” “周将军,王爷呢?” 顾浅依看到只有他们两人,于是奇怪地问。 “王爷的去向王妃不是应该比末将更清楚吗?” 周和风一头雾水,不知道顾浅依为何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可是王爷说下午有事找你们二位商议,难道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陈广平觉得顾浅依是在开玩笑:“王妃可真会开玩笑,咱们可是一下午都没见着王爷的人,更别说商议事情。” 意识到事情不对的顾浅依当即扔下筷子,迅速跑回房,却发现房门被锁了。 顾浅依一边敲门一边叫:“王爷,臣妾知道您在里面!您赶紧把门打开!” 第217章 踹门 慕容瑄虚弱地声音从里面传来,他问:“浅依你怎么回来了?” “周将军跟我说您下午根本没跟他在一起,您究竟是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顾浅依着急地想踹门,但是踹了一脚发现门一丝动静都没有,她的脚却疼的感觉要肿起来了! 这时,李重锦随后赶来,问:“王妃您为何走的如此匆忙?” “先别管这些了,小重锦,帮我把门瑞开!” 慕容瑄都没来得及开口阻拦,李重锦就飞身一脚把门踹倒在地。 顾浅依冲进房中,见慕容瑄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 他的两只手就像假肢一样垂在身体两边,整个人毫无生气可言。 “王爷,您的手这是怎么了?”顾浅依坐在床边问。 见瞒不住了,慕容瑄只好坦白:“从早上起木王的手便失去了力气,一开始只是左手,可是下午本王一觉醒来就连右手也失去了力气。” 他不想让顾浅依担心,所以想瞒着她,可是却失败了。 “为什么会这样?” 顾浅依有些无助地看着慕容瑄垂在两边的双手。 她转头对李重锦吩咐:“小重锦,帮我去闽城里一趟,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最好的医师寻来!” “我这就去!” “浅依这有什么好哭的,不过就是失去双臂罢了。” 慕容瑄看见顾浅依流泪,想要伸手替她擦拭泪水,却想起自己的双手都已经没用了。 “王爷,没了双臂,您以后如何拿的起剑?” “拿不起便不拿了,大不了以后在家做个闲散王爷,跟老五老六一样天天吃喝玩乐就行了。” 顾浅依听后心想,若真让那个草包太子上位这个国家算是完了! 她擦了擦眼泪:“等医师来了听听医师怎么说吧。” 奔重锦果真是用了神速带来了一名医师,那医师被他绑在马背上,颠得头晕眼花,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医师扎了自己一针才清醒过来,给慕容瑄做了个全身检查后:“禀王 妃,齐王殿下这个症状看上去像是中了一种名叫蚀骨散的毒。现在只是双手失去力气,若是再不医治很快毒发全身,四肢都会瘫痪。” “既然如此,还请医师赶紧救治,需要什么我立马让人准备!” 顾浅依听后,大惊失色。 医师摇头:“王妃有所不知,这蚀骨散乃是从药谷传出来的毒药,也只有药谷的人才会解,寻常的医师根本解不开。” “你说的可是东海之上那个药谷?” “正是。药谷之中出来的毒药,十之八.九都只有他们药谷的人能解,怒在下无能为力,还请王妃另寻高就吧。” 送走药师之后,顾浅依将慕容瑄哄睡着了个人独自坐在院中惆怅。 突然顾浅依想到弦思正是从药谷出来的,只要去京城请她来救治便好了! 顾浅依横冲直撞地冲到马厩,跟李重锦撞正着。 李重锦坐在地上,揉了揉被顾浅依撞痛的额头:“王妃大晚上为何四处乱跑,我的头都要被王妃您撞破了!" “小重锦,帮我照顾好王爷,我现在要去京城请一个药谷的朋友来救治,他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去闽城中买药了!” 顾浅依满脸的匆忙。 “王妃您还有药谷来的朋友?” “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么多了,王爷的病拖不得,我得走了。” 顾浅依说完,随手牵了一匹马,消失在夜色中。 沈琼坐在房内,听闻齐王病重的消息,他满脸笑意地呢喃:“唐兄弟,我替你报仇了!很快那齐王就会被我的毒药毒死,到时候你的大仇就得报了。” 他细细调试着桌上的各种药粉,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 “我怎么可能只让他变成一个没手没的废物呢!他杀了你,他就应该偿命才是し。唐兄弟你再等等,很快齐王就会下去陪你了。” 沈琼专心致志地调配毒药,一道声音突然在房中响起,“那齐王妃已经知道毒药的来源了,此刻已经前往京城找 人来医治齐王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配毒。” “是你!”沈琼一惊。 “只要齐王妃找到了医师,你所做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不说,搞不好还会被她查出来这是你干的。到时候你的小命都不保,更别说给你的兄弟报仇了。” 沈琼听闻,顿时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齐王妃何时离开的?” 他不能让那个女人得逞! 他这次一定要了齐王的命!千万不能让那个齐王妃破坏了他的计划。 “她才走了半个时辰不到,你沿着闽城之的那条小路追上去就能在她入京之前拦下她她身边没带侍卫,我借你一些人拿去对付她。” 那人说完,便有一群黑衣人从屋顶上跳下来。 “虽然不知道阁下是何方神圣,但还是多谢阁下助我一臂之力!” “行了快去吧,不然等齐王妃进了京城就没有那么好拦了。” 顾浅依不顾山路崎岖,选择走了镖局才走的小路,加上日夜不停地赶路,终于在第二日晚上的时候来到了京郊。 眼看着京城就在面前了,顾浅依也有些撑不住了,下马靠着树坐了一会。 “齐王妃,可算让我找着你了!” 沈琼带着一匹人马一直追在顾浅依身后,本以为要追不上了,没想到这齐王妃居然停下脚步休息了。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顾浅依警惕地站起来。 “我不过一个普通人,哪里敢劳烦齐王起记挂?还有什么疑问,等下了地狱去问阎王吧!” 顾浅依还没反应过来,沈琼周围的人就一哄而上,她只能不停闪躲,心中后悔没带个侍卫一起出来。 她的能力在这么多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万一她没能量了,还有被控制的可能。 顾浅依只好放弃使用超能力控制的想法,转而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四处闪躲。 顾浅依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在脑中思考在哪见过沈琼,终于,她想起来了。 “我记得你,你是东海驻军中的医师对不 对?” 沈琼示意黑衣人暂停一会,他笑道:“齐王妃真是好记性,连我这种名不经传的小人物都能记得。” “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得罪过你的地方,你为何要取我性命?”顾浅依不解。 “是,您是齐王妃,当然不记得我们这些底下人的死活。我的好兄弟唐荆无缘无故地死在齐王手下,难道我替他报仇不应该吗?”沈琼质问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顾浅依终于知道面前这个人的来意了,“唐荆是自己服用了毒药之后不小心落水身亡的,跟王爷有什么关系?” 沈琼怒吼:“你胡说!唐兄弟他那么开朗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好好地服毒!你为了维护齐王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顾浅依无奈,心想,说了实话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你去死吧!跟齐王一起下地狱给我的好兄弟陪葬吧!” 黑衣人再次群起攻之,顾浅依本就不会什么武功,被逼的不停后退。 眼看着再退就要掉入悬崖了,那群黑衣人突然一瞬间全部倒下了。 顾浅依看着面前的情况,有些不明所以。一道身影出现在顾浅依的目光中,那人一双桃花眼看向她,说道顾夫人,好久不见。” “凤清双……” 顾浅依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她想到慕容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打了个颤。 “每次遇见顾夫人,你不是遇难,就是在遇难的路上,顾夫人您还真是过得艰险啊。” 凤清双说的无奈。 顾浅依心中也无奈,心想,她也不想每次都在这种场景下碰面啊! “你是何人,为何出来坏我的好事?”沈琼见自己带来的人顷刻间被面前男人放倒,一边后退一边问道。 “你又是何人,为何要杀顾夫人?”凤清双问。 “我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赶紧滚开别妨碍我杀了面前这个女人!” 沈琼捡起地上的剑,对准凤清双。 凤清双目光一冷,反问:“我要是不滚呢?” “那 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琼气势汹汹地朝着凤清双制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顾浅依闭着眼睛都能猜到结局了。 凤清双甚至都没怎么动手,身形飘忽地躲过了前的攻击,一脸风轻云淡。他不出手,只是一个劲地躲避。 过了半响,凤清双说:“不跟你玩了。” 只见他脚下一发力,地上的剑便弹了起来落入他手中。 凤清双顺手一刺,划破了沈琼的手腕,挑断了他的经脉。 “我的手!我的手!” 沈琼抱着自己的手,疼的在地上打滚。 “今日我开心,饶你一命,赶紧滚吧!” 凤清双说着,一脚将沈琼踹出去一大段距离。沈琼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他能打的过的,拼了命地赶紧逃跑,生怕凤清双反悔把他抓了回去。 顾浅依看向凤清双,“凤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偶然路过此处,觉得这里位置好,山清水秀,于是在这里搭了个屋子住着倒是顾夫人,为何放着官道不走要走这镖局走的小路?” 顾浅依用余光大量了凤清双一番,见他衣服有些凌乱,发髻也有些东倒西歪,一点也不像是住在附近的,而是赶路的。 她笑了笑:“我家夫君身体不舒服,我来京中找一位朋友。” “这小路危险,不如由我送顾夫人入京吧!” 顾浅依光是想到慕容瑄说过的那些话,心底就不由得害怕起来,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 说完,便翻身上马马不停蹄地跑了。 顾浅依走后,凤清双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云浅依走到他身后。 “主人,您要奴埠查的事情奴埠已经查清楚了。” “齐王妃认识的那个药谷来的人是何人?”凤清双淡淡问。 “是一位名叫古弦思的女子,住在穆国公府有些时日了。” 凤清双微微眯起眼睛,“我与我这小师妹倒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看来过些日子还没法回国,得先去药谷走一趟了。” 第218章 精通药理 云浅依抬头问:“那您还要继续跟在齐王妃身边吗?”凤清双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说道: “自然要,这一来一回这么些时日容易惹人怀疑,我先走一步了。” 顾浅依回到府上找到古弦思,把事情全都转述了一遍。 古弦思说:“既然如此,我愿意随齐王妃去东海,正好我也准备回药谷了。” “那多谢思思姑娘了。” 顾浅依对古弦思简直感激不尽。 顾天裔抓住顾浅依的手问:“浅依啊,要不吃顿饭再走吧你看你这一路来肯定没有吃饭,这一顿不吃都饿得慌,你哪里撑得住?”: “爹我不吃了,等过段时间回京了咱们有的是时间一起吃饭。王爷的病拖不得,多拖一分钟便是多一刻危险。 “那你们俩这路上要小心,走山路可别遇上什么危险,注意安全。” 顾浅依点点头说:“那我先走了。” 顾浅依带着古弦思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东海,可是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也不短,这几日的时间里慕容碹早已四肢瘫痪动弹不得,进入昏迷的状态。 古弦思把过脉之后皱着眉:“齐王殿下这病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下毒之人想必也是精通药理,竟改变了软筋散的药性。” “思思姑娘,那要如何才能救王爷?”顾浅依哑然道。 “我先施针控制住王爷体内的毒,必须在三日之内找到东海深海之中特有的雾蚌才行。雾蚌体内孕育的蚌珠可解百毒,只要取来了蚌珠磨成粉,王爷就还有救。但是时间只有三天,三天之后一过神仙也难救。” 古弦思说着,从怀里摸出布袋,示意顾浅依把慕容瑄的衣服解开,开始专心地施针。 躺在床上的慕容碹被扎的像个刺狷一样,古弦思布完针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手都微微颤抖。 两人退出房间,顾浅依问:“思思姑娘你说的应该去东海何处找?” “雾蚌喜食鲨鱼排出的一种东西,所以能找到雾蚌的地方只有东海深处鲨鱼徘徊之处。正是因为雾蚌不好取,所以才显得尤为珍贵。” “鲨鱼啊……” 顾浅依吞吞口水,有些 害怕。 毕竟这种东西也只是在电视里或者水族馆里看过,要她去和箕鱼近距离接触她还是不敢的。 “留给齐王殿下的时间不多了,原本只是中了软筋散还好说,我身上就有软筋散的解药。就算没来得及救治,那也是失去四肢。可现下这种毒素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要了齐王殿下的命。” “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 顾浅依是真的不想去鲨鱼窝里取东西。 古弦思想了想:“有是有,但……” “但是什么?” “但那是只有朱凤国会生产的一种草药,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取来雾蚌已经是最好最快的法子了。” 顾浅依失望道:“那思思姑娘先去休息吧,我得去想个法子取蚌珠。” 大.大小小的将士坐了一屋子,皆是满面愁容周和风叹息:“末将也想帮王爷取来蚌珠,奈何末将从小就不善水性,更别说潜入深海。” “末将虽善水性,但是也只是会游泳罢了,要潜入海底还是有一丝困难。” 陈广平也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顾浅依心想,就连面前这几员老将都无能为力,她更是如此。 她虽然勉强会一点游泳,可是从未在深海里游过,更别说要潜到海底都是鲨鱼的地方! 只怕她还没游到一半就憋不住气,不得不上岸了! 屋内叹息一片,李重锦突然掀开帐门走进来问:“你们坐在这里议商什么啊?” 顾浅依瞧了他一眼问:“小重锦你又去哪玩了?天天浑身湿透了回来,也不怕着凉。你怀里抱着的又是何物?” “我方才在海边摸贝壳,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海底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便潜进去捡了起来。 李重锦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道。 那是一只微微透明的粉色蚌壳,顾浅依远远地都能看见半透明的壳子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散发微光。 顾浅依心想,好看是挺好看的,可是不是她想要的蚌壳。 那种生长在东海海底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岸边被捡到呢? 除非真是天上掉馅饼。 恰好古弦思来到帐中,看见桌上的蚌壳惊呼 :“王妃您的动作还真是迅速,我同你说完不过几个时辰,您便找到了东西!” “思思姑娘什么意思?” 顾浅依一头雾水,不知道古弦思在说什么。 古弦思抱起桌上的蚌壳端详了一会说道:“这就是我要您取来的雾蚌呀!这难道不是您让人从深海中找来的吗?” “你说这就是雾蚌?” 顾浅依难以置信道。 不止她,在场所有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说好的东海深海之中的宝物呢? 李重锦挠挠头:“实不相瞒,这是我方才无聊时在海边捞到的。” 古弦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顾浅依立马介绍:“思思姑娘这位是青枫岛的少主李重锦,也是我与王爷的朋友。” “齐王殿下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好端端的解药就送到面前来了!” 周和风激动地红了眼眶:“那现在是否可以做解药了?” 顾浅依大喜过望。 “解药的事情就交给我来便好,我这就去做。” 古弦思抱着蚌壳离开,顾浅依一把抱住面前的李重锦,兴奋地说:“小重锦,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如此贵重的宝贝你说捡到就捡到!" 李重锦微微键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他推开顾浅依:“我天生运气就比较好,而且这次必是老天开眼,齐王殿下才能得到解药。” “这次可算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了,以后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我与王爷一定尽可能满足你。” 李重锦想了想:“我想吃火锅了。” 顾浅依答应:“吃!等我与王爷调查完事情回京城就吃,吃多少都没关系!” “我今日玩的有些累了,先回去睡觉啦。” 李重锦回到房中脱下自己黑色的衣裳,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鲨鱼的齿印十分明显,直接能看见里面的白骨。 “该死的畜……” 他小声骂了一句,苍白着脸涂药包扎伤口。 末了,他将那件沾满了血的黑色衣服烧掉。 “慕容瑄,我当然不能让你那么快就死掉,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李重锦靠在窗口闭目说道。 突然,他睁开眼睛,呢喃:“忘了还有一个小喽哕没解决呢。” 沈琼趁着夜色没人偷偷溜回自己在军中的房间,他赶回东海就已经废了他半条命了,好在他懂得医术,手上的血算是被他止住了。 只要他多加调理,说不定就有恢复从前的机会:“要不是那个莫名出现的男人,我早就要了齐王妃的命!” “唐兄弟没事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一定会尽快找到机会替你报仇的!” 桌上摆着两瓶长得一模一样的药,沈琼记得自己临走前把刚研制的新药放在了左手边,现在刚好可以拿来治他的伤口。 “嘶斯……” 沈琼忍痛将药洒在自己的伤口上。 空荡荡的房间里猛然响起一道空灵的声音,“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你却没能好好珍惜,慕容瑄已经得到解药,很快就会好转了。” 沈琼回头对着漆黑的四周喊:“若是还有下次机会,我一定会成功!这次若不是半路杀出来一个奇怪的人,齐王妃早就去见阎王了!”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有什么方法留着下辈子害人用吧。我只是让你毁掉慕客碹的四肢,却没让你要他的性命。” 一声轻笑自四周传来,沈琼大声质问:“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留着下辈子?” 可是无人回答。 很快,手腕上一阵灼热让他意识到不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 沈琼捂着手腕,痛的头皮发麻。 他颤抖着打开方才涂抹的那瓶药粉,闻了闻之后顿时吓得手抖,将药粉摔到了地上。 “为什么会是毒药!我明明记得左手边的是金疮药啊!” 沈琼发了疯似的拿起右手边的解药倒在伤口上,可是无论他倒多少,手腕上的灼热感都无法褪去。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左手使不上气了。 “不行!我不能死1我还要报仇呢!” 沈琼知道这毒药传播的速度有多快,他的右手已经开始有麻痹的感觉了。 沈琼的叫声惊动了住在他附近的一大片人,不少人都探出头想看看发生了 什么事浅依。 他冲出房间随手抓住一名士兵的手:“快!快拿刀砍了我的手!” 那士兵被吓了一跳,慌道:“你……你说什么啊?” 在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纷纷觉得沈琼疯了。 “快点!我求求你了!快砍掉我的手!” 沈琼不停地抓着士兵的手哀求,士兵没办法只好拔出剑将他双臂都砍去。 “啊啊啊!” 沈琼一时间失去了双臂,痛的在地上打滚,叫声响彻整个夜空。 他断臂的地方血液不断啼酒,地面都被染红了。第二日一早,顾浅依趴床边睡觉,突然感觉身边有动静,她立马睁开眼睛。 慕容瑄缓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顾浅依,哑着嗓子叫:“浅依……” 顾浅依不顾手臂的酸痛,抱着慕容瑄“王爷您总算醒了!" “对不起,又让王妃担心了,本王这个丈夫做的的确不好。若是没有浅依,本王此次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慕容瑄叹息道,“没事,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王爷还是赶紧看看身体怎么样了吧!” 在顾浅依的搀扶下,慕容瑄下床走动了一番,发现四肢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古弦思在外面登门问:“王妃殿下,可否叨扰一下?” “思思姑娘请进吧。” 古弦思进来看到四肢健全的慕痘,感叹,“齐王殿下不亏是练武之人,药物吸收的如此好,想必再休息个几日就能痊愈了。” 慕容瑄拱手:“你就是浅依口中的神医吧?本王此次能保全性命与手脚,都是托了古神医的福!” “神医不敢当,我这半吊子水平放在谷里也就算个中上等。” 古弦思不好意思说:“思思姑娘,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被顾浅依这么一提醒,古弦思才想起来:“我今日来此一是想看看齐王殿下的伤好的怎么样,二来是想告诉两位我已经找到了毒药的来源。” 古弦思从怀里掏出青色的瓷瓶讲道古弦思:“想必齐王殿下受伤时有涂抹这瓶药吧?” 慕容瑄点头:“这难道不是上好的金疮药?” 第219章 不管世事 “这里头是上好的金疮药没错,但里面被有心之人参入了蚀骨散。”古弦思拿着药仔细端详着:“蚀骨散无色无味,又与金疮药的颜色没差别,二位没认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幕后凶手我也已经知道了,只是这药不是你们药谷独有的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顾浅依问。 紧接着,她将自己在京郊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 慕容瑄听话关切地询问:“浅依可有受伤?”慕容瑄听话关切地看着她。 顾浅依摇摇头:“那倒没有。” “药谷向来不管世事,岛上弟子也不会随意出岛,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为何这里会出现药谷的药。或许只有等我回到岛上,问清最近是否有人出谷,才能给两位一个答案。” 古弦思说完起身离开,送走古弦思之后,顾浅依这才如实告知:“其实那日我在京郊被截杀时,遇到了凤清双,是他救了我。” 慕容瑄心生疑惑,“朱凤国的四皇子日日在天宇国国都附近待着究竟是有什么打算?” “我也觉得此事很奇怪,但是问他他只说他觉得那里环境好就在那里住下了。” 这个借口虽然听着蹩脚,但是又很像那么一回事。 “本王已经让松涛前去朱凤国调查了,听闻最近朱凤国有些动荡,或许跟凤清双有什么关系。” 顾浅依皱眉问:“松涛一个人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吗?” “他早年也去过朱凤国,对那边也算得上熟悉。若是真的出了事,本王会立马派边境的人去接应。咱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到太子想要隐藏的证据,然后回京。” 顾浅依点点头。 此时满是蛛网与灰尘的房间里,顾婉容正对着镜子梳妆。 她今日心情难得好,一边描眉还一边哼着小曲。 小月一边把簪子递上去一边问:“小姐今日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喜事吗?” 自从上次小姐跟着太子出海回来心情一直阴晴不定,屋子里能摔的东西就被她摔了。 小月许 久没见自家小姐露出笑容了,今日真的难得一见。 “小月你一会陪我去个地方,把我带来的那些嫁妆都带上。” 顾婉容放下手中的笔说道。 小月一愣,“小姐要嫁妆做什么?” 顾婉容转头瞪了小月一眼,“让你带着就带着,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去给我把东西准备好!” 小月捧着嫁妆跟顾婉容来到街上一个当铺,她震惊道:“小姐你该不会是要把这些都卖掉吧?” 顾婉容给了小月一巴掌,“一个贱婢哪来这么多的废话?赶紧跟上来。” 两人见到店中,当铺老板问:“这位夫人可是要典当物品?咱当铺可是整个闽城最实在的了!” “老板你看看,这些东西能当多少银子?” 顾婉容把嫁妆放到桌上。 老板一个个细看过去,最后说:“夫人你这些可都是上好的东西,但是也就只能当个一万两白银了,您觉得怎么样?” 顾婉容想都没想就说道:“那就赶紧帮我换成白银吧!” 很快,老板就将万两白银的银票送到顾婉容手上,她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走出店里。 小月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本小姐今日心情好,说给你听也无妨。齐王正在暗中调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知道了最近都十分忧愁。我若是能私下帮太子爷解决了齐王,太子爷日后必定不会再看低我。” 顾婉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的美好未来了。 “那小姐要如何帮太子殿下?” “我今日打听到闽城里有个东海当最大的势力,只要给钱他们什么人都能杀,而且绝不会留下证据。” 小月吓得捂住了嘴,小声问:“小姐您这是要买凶暗杀齐王殿下?” “不止齐王,连顾浅依我也不会放过!” 顾婉容满脸的阴冷,小月看到心里瘆得慌,“可是若是被齐王殿下发现了该怎么办?这可是要砍头的大罪啊小姐!” 顾婉容白了小月一眼:“没见识的丫头,据说他们口风特别 严,就算是死都不会泄露客人信息的。这一次,肯定万无一失!” 夜晚,顾浅依正舒舒服服地泡澡,想要把这几日的疲惫都洗去。 她闭着眼睛,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接二连三的有人影闪过。 安静的四周突然响起一道微弱的拔剑声,顾浅依睁开眼睛,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 她不敢开口说话,听到门外轻轻的脚步声悄悄从浴桶中钻出穿上衣服,躲在屏风后面握紧了一旁柜子上摸到的剪刀。 门被推开,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老大,这里面方才还有人,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开口:“人肯定跑不掉,就躲在这个房中。你去把蜡烛吹灭,以免突然有人过来。” “是。” 顾浅依躲在屏风后面心想,她真是过得比皇帝还提心吊胆! 杀她的人一批又一批,还有完没完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浅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出去,大喊:“站住别动!” 面前的一名黑衣人的确是停下了,可是当她看到房间内十几个人的时候,她吓得手中的剪刀都掉到了地上。 “看来有些人是迫不及待想死了咱们还没开始搜呢,就自己跑出来了。” 开口的正是方才被称作老大的那位,被顾浅依控制住的人叫道:“老大,这个女人会妖术,我现在动不了了!” “小点声!兄弟们,上!” 要说一个两个顾浅依还能对付一下,可是眼前这十几二十个她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救命啊!来人啊!有刺……” 顾浅依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不停挥动四肢,周围不少椅子都被她踢倒。 “把这个小娘们抓好了,早点把她解决了好去解决下一个目标!” 顾浅依闭着眼睛心想,难道自己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难道她之前做的那一切都白费了吗? 如果死了,她还能不能离开游戏…… 就在剑锋离她脖子只有一寸距离的时候,慕容瑄及时 踹开门,将举着剑的黑衣人一脚踹出窗外,困住顾浅依的几人也都被他几招放倒。 顾浅依在慕容瑄怀中问:“王爷您怎么来了?您的伤都还没好呢!” “本王要是不来,岂不要成鳏夫了?” 慕容瑄拿剑的手还有些不稳,但是出招已经不是问题了。 顾浅依心想,今天要是我们两个都死在这里,就只能一起当亡命鸳鸯了! 那老大擦了擦嘴角:“来得正好,两个目标都在这里也省得我们一会还要去找。” 慕容瑄一边抱着顾浅依一边同黑衣人对抗,那些黑衣人连两人的身影都碰不到。 “没想到还是个武功高手呢!不过这又怎样?” 黑衣人趁两人不备从袖中倒出一包药粉洒向两人。 慕容瑄为了保护顾浅依不受伤,只好快速转了个身,可是正是因此那些药粉进了他的眼睛里。 “王爷您怎么样?” 顾浅依见慕容瑄闭着眼睛不说话,着急地问。 慕容瑄紧闭双眼,想要努力睁开却发现一阵刺痛,“本王没事,不过就是眼里进了点脏东西罢了,过一会就会好了。” 那黑衣人冷笑:“我这毒粉一步到位,你那双眼睛怕是保不住了,今日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走,全都把命留下来。” “你说什么?” 顾浅依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慕容瑄的手脚才刚好,现下眼睛又因为她受伤了。 黑衣人蜂拥而至,顾浅依不得不一直使用超能力。 很快,系统的声音就在她脑海里响起。 小叮叮忙提醒:“主人,你的能量已经用完了,如果再继续使用有可能引发未知的错误哦!” “管他什么未知的错误,保命要紧啊!” 顾浅依大叫一声,一阵肉眼无法看见的波光动,周国的黑衣人突然全都被顾浅依控制住。 “这是什么妖法?”那老大满脸的懵逼。 门外再次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白聆风飞身进来:“不好意思,白某来晚了!” 被顾浅依控制住的黑衣人很快被白聆风清理 干净,两人也因此得救。 两人将慕容瑄安置在床上,找来古弦思替他治疗。 “我说聆风兄,我有一段时日没见你了,你这是去哪了?” 顾浅依白了白聆风一眼,问。 白聆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去城里找我朋友喝酒,没成想他一直不肯放我离开,非要跟我喝上三日三夜不可! 喝了那么多酒我也脑子不清醒,足足睡了一整日才醒来。这刚回来就闻见这边有血腥味,便立马赶来了。” “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就等着给我和王爷收尸吧!” 顾浅依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面前的一顿一顿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小叮叮在她脑海内说道:“主人,因为您刚才使用的能量超出极限了,所以导致电路短路,您可能要被迫与游戏失去联络一段时间。” “这不会就是所谓未知的错误吧?!”顾浅依呢喃一句。 看顾浅依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白聆风问:“王妃您还好吧?” 趁着最后的清醒,顾浅依抓住白聆风的袖子:“聆风兄,我的身体出了些不太好的状况,王爷就拜托你照顾了!还有,劳烦你帮我查下这些黑衣人的来历和幕后的真凶!” 说完,顾浅依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白聆风慌张地接住突然晕过去的顾浅依,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为了不让某些有心之人有机可乘,白聆风没将慕容瑄与顾浅依受伤的事情公布,只是私告诉了几名大将军。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要送齐王与王妃回京吗?” “白某已经问过思思姑娘了,她说愿意带齐王与王妃去药谷疗伤,军中的事情就仰仗几位将军了。 王爷吩咐过,说他不在的时候军中的一切事情由周将军与陈将军一起处理,他会尽快养好伤回来的。” 周和风叹了口气:“好在倭寇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犯,王爷也可以放心去养伤。” 白聆风起身:“王妃还吩咐了在下去调查事情,在下就先告辞了。” 第220章 王爷眼睛受伤 顾婉容正坐在房中给太子捶腿,慕容恒奇怪的问:“老二最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子爷,齐王没动静不是更好吗?您希望他一直咬着你不放?” 顾婉容心想,肯定是自己花的钱有了效果,齐王一家现在估计连性命都难保。 “那倒也不是,只是老二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他自打来了东海就一直在私下调查本王,为何会好端端地就收手?” 慕容恒始终想不明白。 “说不准是齐王自己出了什么事儿呢!总之他既然不追着太子爷您了,也不必再管他,徒增烦恼。”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异动,紧接着家仆接二连三的叫声响起。 慕容恒皱眉:“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一天天吵得本宫不能安生。” 顾婉容将门拉开一条缝,只见外面一名黑衣人抓住一名家丁的脖子问:“这个院子的主人现在在哪?有人花了大价钱买他们二人的性命。” 家丁怕死地指了指顾婉容的方向。 顾婉容害怕地忙关上门,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太子爷不好了,有刺客要来取我们二人的命!” 慕容恒吓得脸色一变:“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有要我们二人的命?难不成是老二花钱找人干的?" 顾婉容认出了其中一人,她当日见过! 那人说有人花钱杀她和太子,难不成是她买凶杀人被齐王知道了,齐王花了更多的钱来报复了? “这… …” 顾婉容不敢说实话。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跑?” 慕容恒心想,还好他早就留有一手,生怕慕容瑄对他出手,所以特意让人在这个破烂的府邸挖了一条密道。 大门被一脚踹开,一群黑衣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人问:“二位还想往哪跑?” 慕容恒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指着那群黑衣问:“你们知道本宫是谁吗?本宫可是天宇国的太子!你们胆敢对本宫动手!” 那黑衣人不屑:“管你是太子还是皇帝!就算是天王老子今日也得把命留下!” “你们这些草民!等本宫回到京城一定要你们好看!” 慕容恒的话听得顾婉容直摇头,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性命回京城了,居然还要威胁人家! “你方才说你是太子?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太子?” 慕容恒慌慌张张地掏出自己的令牌:“这是东宫的令牌,你们若是肯放本宫一命本宫就将这令牌送给你们!” 虽然说这是太子的象征,偌大的皇宫也就只有他有。 但此刻很明显保命要紧,这令牌还是等脱离了危险再想办法赎回来吧! “看在这块令牌的份上,给你们一日的时间逃跑。一日之后再被我等抓到,到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面前的慕容恒和顾婉容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跑的飞快,一点仪容姿态都没有。 而另一边的地下黑市 中,白聆风端着一箱金条放到黑市老板面前。 “这位客人您的任务我们已经派人去执行了,但是保守客人信息是我们的原则,怒我们不能透露。” “这里是报酬,你们有你们的原则我不便多说。但是我要那幕后之人不得安生,终日活在惶恐之中。” 老板打开箱子,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五十根金条:“客人的要求,我们都会尽心竭力地满足。” 几日之后,慕容瑄已经能熟悉黑暗中生活了,古弦思认为也是时候带他们回药谷疗伤了。 船只一停,慕容瑄听到一阵喧闹,他问:“是到目的地了吗?” 古弦思跳到岸上,将昏迷不醒的顾浅依抱起:“是的,我早前写信给了谷里,谷主知晓事情已经派人来迎接我们了。” 慕容瑄一边摸索着一边上岸,“劳烦思思姑娘了。” 岸上,一名穿着紫色罗裙的女子朝古弦思招手,“小师妹。” 古弦思看到她之后大喊了一句:“寒烟师姐。” 慕容瑄抱着顾浅依,古弦思带着他来到女子面前介绍:“师姐这两位是我朋友,分别是天宇国的齐王殿下和齐王妃。齐王殿下,这位是我大师姐,名叫古寒烟。” 还不等慕容瑄伸出手,一双芊芊细手就自己摸了上来。 古寒烟一脸花痴地看着慕容瑄,“没想到齐王殿下居然如此年轻俊美,我是药谷的大师姐,也是思思的姐姐,叫我寒烟就好。” 慕容瑄“寒烟姑娘你好...... 慕容瑄默默地把手抽回来。 若是他看得见,就会发现古寒烟此刻正用一种极其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就像猛兽看到了食物,恨不得下一秒就生吞活剥的那种。 “师姐,住处安排好了吗?齐王殿下身体还未痊愈,还需要休息。” 古弦思将古寒烟拉到自己身边。 古寒烟这才从花痴中走出来,“早就安排人打扫好了,这边请。” 慕容瑄和顾浅依被安排在药谷一个无人的角落,古弦思说这种安静的环境对养伤有好处。 安顿好了两人之后,她就跟着古寒烟去拜见师父。 两人走在路上,古寒烟问:“小师妹,你是如何认识齐王殿下的?莫非你也瞧上了他?” “师姐你就别乱说了,我可不跟你一样,看到稍微好看一点的男子就犯花痴!我是被王妃救了一命,为了报恩才带他们二人来岛上疗伤的。” “本就是那齐王是世间少有的绝色,想必在天宇国内也受到不少女子的追捧!可惜年纪轻轻就有王妃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纳妾的想法。” 古寒烟望着天叹息,古弦思都快听不下去了:“王爷与王妃十分恩爱,师姐你就别想了。”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事吗?更何况他还是个王爷!若是他真想纳妾,那齐王妃还能拦着不成?” “可是师姐你不是和二师兄有婚约在身吗?就算齐王殿 下要纳妾,谷主也不会同意的。” 古寒烟脸一沉,“只有大师兄和齐王这种身份尊贵的美男子配得上我,二师兄长相一般般,又是个孤儿,若不是看他平日里对我有求必应我才不会搭理他。” “师姐你可少说点这些话吧,若是二师兄听到了该伤心了!” “那婚约定下又没问过我的意见,自然是不能作数。凭我的身份与地位,他再努力八辈子都追不上。” 古寒烟说着翻了个白眼。 古弦思的手挽上古寒烟的胳膊:“好啦好啦,先陪我一起见过师父他老人家吧!” 慕容瑄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顾浅依:“都怪本王当日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一直昏迷不醒。既然来了药谷,那谷主定能将你治好。” 在外人眼里,顾浅依是一直昏迷不醒。 但只有她本人知道,她这次与系统断开联系只是让她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 顾浅依能听见和看见外面发生的一切,但她就是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没法开口说话。 她这次是游戏掉线了,那个药谷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治不好了! “这次的事情肯定与太子脱不了干系,待你醒来之后咱们便立马回京,揭发太子的罪证。” 慕容瑄对着没有知觉的顾浅依说了不少话,却不知道这些话都被她听入耳中。 突然,房门被敲响了,古寒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齐王殿下,可否叨扰一下?” 第221章 浅依脱离游戏 “请进。” 慕容瑄的话音落下,就见古寒烟端着婀娜的体态缓缓走进来,一身轻纱薄幔,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了一样。 “请问寒烟姑娘找本王有什么事?”慕容瑄扶着床站了起来。 古寒烟见状立马去搀扶慕容瑄,却被他甩开,只好尴尬道:“师父他老人家说想为二位办一场酒宴,欢迎两位远道而来。” “劳烦谷主了,本王一定准时到场。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寒烟姑娘可以离开了。” 古寒烟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她脚底一软,“不经意”间倒入慕容瑄怀中。 见慕容瑄没有反应,她咬着唇娇笑:“哎呀,不好意思!我一时没注意,无意冒犯齐王殿下!” “既然无意冒犯下次就注意一点!” 慕容瑄反应迅速地推开古寒烟。 古寒烟还未反应过来,人就摔到了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王爷……” 慕容瑄自小在深宫中长大的,古寒烟的那一套他见多了,他心中侥幸,还好他的夫人没看到这一幕,不然又要生出不少事端。 “本王一向不喜与外人接触,无意犯,还请见谅。” 古寒烟没想到慕容瑄对她竟然一点反应都 没有,气得直跺脚,而这些都被顾浅依听到。 顾浅依一边偷笑一边心想,让你没事往有妇之夫怀里撞,撞到钢铁上了吧! 古寒烟站起来,调整了一下心情,又偷偷靠近慕容瑄,问:“王爷,是不是寒烟哪里惹您不高兴了,为何要将寒烟推开?” 慕容瑄冷冷说:“你自打进了这个房间,就没有做过一件对的事。” 顾浅依听见他的回答顿时捧腹大笑,她没想到慕容瑄的嘴竟然如此会说,骂起人来都不吐脏字的。 古寒烟表情一僵,“王爷不喜欢寒烟吗?” 要知道她的美貌可是药谷里数一数二的,药谷中的男弟子除了她那个大师兄以外,哪个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可是集美貌与智慧一体的药谷大师姐。 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本王有说过喜欢你?” 面对慕容瑄的质问,古寒烟不怒反笑,上来就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寒烟听闻王爷一个妾室都没有,莫非是王妃平日里太凶了?可是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王爷若是不嫌弃,寒烟愿意将自己献给王爷。” 顾浅依在心底无声地大喊:放手!那是我的男人! “本王没有妾室是因为心中只有浅依一个人,跟她没有什么关系,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寒烟姑娘若是再如此,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慕容瑄不轻不重地一掌拍去,将古寒烟一掌拍出一大段距离。 古寒烟捂着胸口,心有不甘。 “你这样的女子本王见多了,若不看在本王要在这儿养伤,劳烦了药谷的谷主本王早就将你赶出去了。” 古寒烟气的怒喊:“我看那你那个王妃也就那样!长相一般,身材也不好!我已经愿意于你当妾了,若是娶了我就等于拥有了整个药谷啊!” “本王看不上你,出去!” 古寒烟一脸狼狈地被慕容瑄赶出房间,她在外面叫道:“齐王你等着,我早晚要你娶我!” 她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已经沉沦了,她古寒烟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不过是一个齐王而已,她只要稍微使使小手段就能拿下了! 古寒烟回到房间中,对侍女阿倩吩咐:“阿倩,帮我把前几日磨的药粉拿过来。” “是。” 阿请从房间内的书架上取下来一瓶药放到古寒烟面前,古寒烟又吩咐:“你先下去吧,帮我找几个 弟子过来,药力大一些的。” 阿倩退出房间后,古寒烟将药粉倒了一些在指甲盖中,剩下的则被她放进了怀中。 “哼哼,齐王,这药谷里是我说了算,我想要的男人就必须得到。” 古寒烟看着窗外妩媚一笑。 药谷的谷主是个已经年过古稀的白发老人,名叫古槐。 他此刻正一边将着自己的胡子,一边打量着慕容瑄。 “老朽虽然已经几十年没出过岛了,但是对齐王殿下近几年的英雄事迹还是有所耳闻,齐王殿下可谓是无所不能啊!” “谷主谬赞了,本王不过是侥幸做了些为民的好事,算不上无所不能。”慕容瑄起身拱手了下。 “思思已经把你们夫妇二人的事情说给了老朽听,老朽一个不注意竞然让她野到京城去了。多弓了有齐王记相助,不然她这个丫头可真要有去无回了。” 他一旁的古张思转头嗅道:“师父,哪那有你这样说我的。” “思思姑娘也帮了我们不少忙,此次若不是她,本王与浅依也无法上岛疗伤。” 古槐拿钱酒:“咱们先吃饭,齐王与王妃的情况老朽明日会亲自去查看一番。” 一道接一道的莱被端上 饭桌,古槐与慕容瑄两人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 殊不知,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顾浅依却被几个人脱去了外衣悄悄的扛走。 顾浅依看到这一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是怎么一回事? 四个药谷弟子抬着顾浅依,其中一个小胖子问:“大师姐为何好端端要我们把这齐王妃送出去?万一齐王殿下知道了怎么办?” 另一个瘦的跟猴子似的说:“你是不知道,大师姐对齐王殿下一见倾心!而且大师姐说,出了事她担着,与咱们无关。” 顾浅依在心底气道,原来是古寒烟这个女人在捣鬼! 想趁她现在处于掉线状态偷偷把她解决好上位! 真是蛇蝎心肠! “那咱们把这个人放在哪啊?”小胖子问。 小瘦子想了想:“大师姐说随便扔在海边就是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大师姐的脾气,她想要的东西向来势在必得。这位齐王妃也着实可怜,在这个关头遇上了大师姐。” 顾浅依在脑海中问:“小叮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重新跟游戏连上?” 小叮叮回答:“主人,这个说不准的哦!因为是你自己造成的未知错误,所以我也无法判定!” 第222章 下药 “可是再不连接上我就有可能要被海冲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主人想要逞强,把能量用光了呢!我只能尽量帮主人控制游戏内海水的运动,让海水不打到岸上,避免主人你被冲走。” ……这是什么破烂游戏! 顾浅依刚骂完,突然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一样,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她渐渐感受到一点颠簸,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那具身体里了! “恭喜主人,短路的电路刚才自行修复好了,您又可以继续游戏了!” 小叮叮欢喜的声音在脑海内响起。 顾浅依心想,这游戏还真是欠骂啊! 居然骂两句就好了! 顾浅依突然睁开眼睛,吓了四名弟子一跳,四个人顿时将她扔在地上。 “我们不是有意的,都是大师姐让我们这样做的啊!” 还不等顾浅依问什么,小胖子就已经抱着头全盘托出了。 顾浅依被摔得屁股痛,揉着屁股站了起来:“我又没说什么!” “我们……我们也是怕你误会是我们四个人出主意干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是你们那个大师姐干的了,带我去找她,我要好好跟她算算账!听说今晚你们谷主开宴请王爷,快带我去。” 哼! 此仇不报非君子。 四个人只是普通的弟子,光是听到齐王妃这个名号就怕的要死。 若不是一开始顾浅依是处于昏迷状态,他们四个人断然不敢帮古寒烟做这档子事! 小“王妃您跟我们这边来。” 小胖子赔笑道。 而宴会上,古寒烟掐准机会端着酒杯来到慕容瑄面前。 慕容瑄只能凭感觉觉到面前有人,以为是谷中来敬酒的弟子是问:“敢问是哪位?” 古寒烟福了福身子:“王爷,是我。” 慕容瑄听到她的声音就默默把手中的酒杯放了下去,冷声道:“寒烟姑娘有什么事?” 古寒烟营造出一腔歉意:“寒烟自知下午冒犯了王爷,所以特意来敬酒谢罪,还希望王 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寒烟这一回。” 毕竟是要在人家的地盘上久住,慕容瑄也不好拂了古寒烟的面子,于是再次端起酒杯跟她碰杯。 古寒烟趁着碰杯的时候手指微微一动,一些粉末便从她指甲盖里掉落到慕容瑄的酒杯中。她看着面前的人把杯中酒饮尽,这才放心。 “多谢王爷饶怒,寒烟先告退了。” 古寒烟得意地端着酒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视着慕容瑄的一举一动。 很快,慕容瑄就觉得自己的体内升起一丝燥热,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的身体越发滚烫,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冉冉升起。 看慕容瑄脸色过于红润,古槐问:“齐王殿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慕容瑄跌跌撞撞地起身:“谷主,本王方才饮多了酒,身体略有不适,先行告辞了。” “齐王既然不舒服就赶紧回去休息。” 古槐说着,点了身边两名弟子,让他们护送慕容瑄离开。 古寒烟见状,心知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慕容瑄离开后没多久,古寒烟就起身:“师父,我今日也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古槐一个人喝酒喝得正起劲,无暇顾及那么多,随口说道:“走吧走吧。” 古寒烟熟门熟路,自然比一个瞎子走的要快。 她赶在慕容瑄回来之前来到那间屋子,换上放在床上的顾浅依的衣服。 门外有动静响起,有弟子问:“齐王殿下,可要我去帮您煮一碗醒酒汤?” 慕容瑄的声音响起,“不必了,你们先回去吧,本王休息一会便可以了。” 古寒烟激动地躺在床上,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就算慕容瑄再怎么不愿意也必须娶她了! 至于感情,她可以等嫁过去慢慢培养嘛! 慕容瑄跌跌撞撞地走进房间里,他摸索着来到床边,将脸浸入了床边的脸盆中。 冰冷的水让他短暂地清醒了一会,他催动浑身的内力想要将体内那股燥热压下去。 古寒烟心有不满,她可不能让自己 的计划在这里终止啊! 她悄悄地往床边移了移,衣服的有科无意中赠到了慕容瑄的手。 那是顾浅依最爱用的云锦料子,慕容瑄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身上穿的也是这种料子的衣服。 慕容瑄顿时没控制住自己,抱住床上的古寒烟,在她耳边哑着嗓子呢喃:“浅依……” 古寒烟已经感觉到慕容瑄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就在这时,门被踹开了,慕容瑄顿时清醒。 顾浅依喘着粗气说:“可算被我赶上了!” “浅依你醒了?你为何会在那里?那床上这个又是谁?” 慕容瑄听到顾浅依的声音时一惊,顿时清醒过来,放开了怀中的古寒烟。 “王爷,这个女人让人扒了我的外衣,还让人把我丢到海边去!我若是再晚来一步,咱们齐王府上就要多一个妾了!” 顾浅依怒目的瞪着床上的古寒烟。 “齐王妃……怎么可能?你怎么醒了?”古寒烟难以置信 “是你?!” 慕容瑄听出古寒烟的声音,立马起身,站的远远的。 顾浅依叉着腰:“我醒了难道还要跟你打报告吗?要不是我醒的及时,现在你们俩都已经共赴巫山云雨之巅了!” 慕容瑄急忙解释:“不是的,浅依,我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你。” 古寒烟急急忙忙地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齐王妃,这是王爷的私事,你也要管吗?” 还不等顾浅依说话,慕容瑄就先开口:“闭嘴!给我滚出去!本王的事就是浅依的事情,我们俩既是夫妻,就没有你我之分!” 顾浅依得意地看着古寒烟,“还不走?难不成要我请你离开?你若是真要我请我也十分乐意,怕就怕到时候你那些师弟师妹都知道你大半夜勾引王爷的事情了!” “王爷……” 古寒烟不甘心地看向慕容瑄。 “你别盯着王爷看,王爷他现在看不见。” 古寒烟不搭理顾浅依,扯着慕容瑄的袖子:“王爷,寒烟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愿意 入你王府,做你的妾室!” 顾浅依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今日才第一次见面,谈什么真心喜欢。” “浅依,你就这样看着她缠着本王不放?”慕容瑄有些气。 他现在本就浑身燥热,被古寒烟的话搞得更烦躁,一刀捅死她的心都有了! 顾浅依朝着古寒烟大叫一声:“别动!” 古寒烟的四肢立马就不受她自己控制,她大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王爷你看到了,这个女人会妖法啊!” “给我离开房间!” 顾浅依笑嘻嘻地看着古寒烟四肢僵硬地走出房间。 “你快让我停下!不然等明日一早便禀告师父,让他将你们二人赶出去!” 古寒烟吓的花容失色。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让你停下了。” 古寒烟站在门外一动不能动,顾浅依在她身上摸索了一番,摸到个小瓶子,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古寒烟看着那瓶药,白着一张小脸:“齐王妃,你可别乱来啊!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整个药谷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这么一说我更想试试了。” 顾浅依趁着古寒烟还没反应过来,把瓶子里的药都倒进她嘴里。 古寒烟被呛得一直咳嗽,顾浅依把瓶子扔到地上,解除了控制:“你还是赶紧走吧,别打扰我跟王爷休息了!” 门被重重关起来,古寒烟一个人凄凄惨惨地坐在地上。 古寒烟趴在地上一直扣嗓子,想要将嘴里的吐出来,可是大部分都已经被她吞下去了! 她感觉到身体不对劲,立马跌跌撞撞地往房间跑。 房间内,慕容瑄强行压住身体的不适:浅依你何时醒过来的?身体怎么样?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也不清楚,反正就突然醒来了,然后发现自己被扔在了海边。” 顾浅依当然不可能告诉慕容瑄掉线的事情,只好随便编个谎言。 “今日之事是本王失算了,没想到她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 “这也不全怪王爷,毕 竟您双目失明,难以分辨也是很正常。” 慕容瑄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内力已经压不住那股躁动了。 他提起顾浅依,一把将她扔在床上。 顾浅依吓了一跳: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慕容瑄将床帘一放,“你是本王的王起,当然是做夫妻之间该做事情!” “……” 这边古寒烟的意识越发模糊,她也不知道自己朝着哪个方向走,只是看到眼前有一间屋子,就急急忙忙跑了进去。 一名长相平庸的男子正在屋中更衣,看见古寒烟突然冲进来,被吓了一跳。 “寒烟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古寒烟看清面前的人,断断续续地说:“二师兄,救……救我!” 男子正是古寒烟的二师兄夏容纯,与她有婚约在身,心悦她已久。 夏容纯手附在古寒烟的额头上摸了摸,“师妹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为何你的体温如此高?” “是我前几日做的乱情散……齐王妃喂我吃了乱情散……” 事到如今,古寒烟只好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看着眼前衣衫不整、满面潮红的师妹,夏容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他肖想古寒烟已经不是天两天了,奈何对方总是不给她好脸色看今却送上门来了! “师兄,你要帮我报仇啊!” 古寒烟虽然打心底瞧不起自己的这个二师兄,但是眼下只有他能帮忙了。 “报仇的事情也得等你身上的药性消掉才行,你可有配制解药?” 夏容纯在心底祈求古寒烟千万不要有解药。 “我就是做着玩玩的,哪会浪费时间配制解药。” 古寒烟心底后悔无比,早知道就不把那瓶药随身带着了。 夏容纯心下一阵欢喜,面上还要佯装正色道:“师妹你放心,我与你本就有婚约在身。过了今天晚上,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说着,一双大手就开始解古寒烟的衣带。 古寒烟脸色十分难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二师兄难道你也没有解药吗?” 第223章 比不上齐王 她做这么多可是为了那位齐王殿下! 眼前这个二师兄虽然人好,但是除此之外哪都比不上齐王! 她做了这么多事居然便宜面前这个人! “我平日里很少研究那些情药,谈何解药。” 其实夏容纯的房中有一瓶解药,但他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当然不能浪费! 事已至此,古寒烟也只好放弃抵抗了,默默流下两行清泪,任由夏容纯摆布。 “师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顾浅依一夜无眠,此刻正躺在外面的院子里晒太阳打瞌睡,几名弟子进来的声音将她吵醒。 那几名弟子小声议论:“你们知道吗,今早我看见大师姐从夏师兄房间里走出来,身子虚的随时都要被风吹倒了。” “我也听说了!我今日一早就看到夏师兄带了不少东西去谷主那里,看样子,是准备跟谷主提亲了!” 这些话落在顾浅依耳中,她心想,这古寒烟还挺会玩的,刚被一个男人赶出房门,转头就去了另一个男人那里。 几名弟子停在顾浅依面前,为首的弟子说:“打扰王妃了,谷主让我等来请两位前去摘星楼,说是要查看一下齐王殿下的病症。” 顾浅依睁开眼:“知道了,多谢告知,我与王爷马上就去。” 她叫醒了慕容瑄,两人一起在弟子的带领下来到药谷最高处的摘星楼。 “王爷这病好治,只需要老朽准备几味材料就可以。但是,刚治好的时候可能会看的不太清楚,过一段时日就好了。” “有劳谷主了。”慕容瑄 谢道。 古槐眼珠一转溜:“只是这有一事,老朽想听一下王爷的意见。” “谷主尽管说。” 顾浅依看古槐一直看向自己,忽然有种不好的念头。 “老朽看齐王殿下年纪轻轻,却只有王妃一个妻子,可有过纳妾的打算?老朽并非故意过问王爷私事,只是老朽已经年过古稀,可是还有个女儿没人照顾有些着急罢了。” 古槐乐呵呵地说。 顾浅依瞪了慕容瑄一眼,心想,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走到哪都有人介绍对象。 古槐身边的古弦思还傻傻没反应过来:“师父,您早上不是才答应了二师兄要把师姐嫁给他吗?怎么现在又到齐王殿下面前来说媒了?” 古槐气道:“老朽说的那是你师姐!说的是你这个不省心的丫头!一天到晚疯疯癞癫的找不见人,但凡你有你师姐半分温柔贤淑,现在早就嫁出去了!" “那个古寒烟哪里温柔贤淑了……”顾浅依低头嘀咕了一句。 古弦思这才回过神来,立马说道:“嫁人有什么好的?我还想在师父您老人家面前多服侍些时日呢!” “人家齐王还没说要你呢!”古槐横眉一竖,哼道。 慕容瑄一把搂住身边的顾浅依:“本王并没有纳妾的想法,府上只要有浅依一个王妃就好了。况且思思姑娘这么优秀,给本王做妾岂不是可惜了。” “既然这样老朽只好另寻他处了。”古槐摇摇头,一脸的可惜。 “但是谷主若是放心,大可让思思姑娘随本王回京,本王将她认作义 妹,自然不愁在京城中找不到好的人家。” 古槐大喜过望:齐王殿下说的可是真的?若真如此,老朽当然放心不过!” “就怕谷主舍不得。” 古槐笑的眼睛都睁不开,“舍得舍得!只要思思能找到个好人家老朽当然舍得!不求她日后大富大贵,只要安安稳稳就好!” 古弦思还在神游之中,莫名就被自家师父卖了。 房间内,古寒烟将面前的药瓶一掌扫到地上,质问站在身边的丫鬟:“你说什么?师父他说择日要帮我跟二师兄举办大婚?” 阿倩低头,害怕道:“夏公子将小姐您送回房间之后,就立马赶去了谷主那里,去……去提亲了。” “我不要嫁给他!我才不要嫁!” 古寒烟发了疯似的将屋内的东西砸了个干净。 “奴婢听闻,谷……谷主已经收下了夏公子的聘礼,正在商量着筹备婚事。说是等此次药会一过,就将您嫁绐夏公子。” 阿倩缩着脖子,生怕古寒烟把气撒到她身上:“我是什么身份!我是药谷大师姐啊!我是师父的孙女啊!他一个被师父捡来孤儿,又没家世、又没长相,我凭什么嫁给他!” “而且如婢早上听见谷主早上在给思思小姐说亲。” 古寒烟止住了哭声,疑惑道:“给小师妹说亲?说什么亲?” 阿倩回答:“谷主好像想把思思小姐嫁给齐王殿下,但是齐王殿下拒绝了。可是齐王殿下同意收思思小姐为义妹,之后带思思小姐回京城。” 古寒烟听后抓起手边的首饰就往地下摔: “凭什么!那个丫头虽然与我是姐妹,但她也就是爷爷捡来的罢了!凭什么爷爷愿意帮她说亲齐王,却要把我嫁给我那个一无是处的二师兄!” “但是小姐,日后继承药谷的也只有您一人而已啊。思思小姐她走了,以后这药谷就是你的了。” “你懂什么!她要是当了齐王的义妹,那身份就立马比普通人高出多少你知道吗?我要这药谷有什么用?她若是当了齐王的义妹,她日后还不是得踩我一脚!” 阿倩低头说:“小姐,要怪就怪那齐王妃,若不是她您也不会这么快嫁给夏公子。” 古寒烟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的怨恨:“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若不是发生了昨晚的事,说不定当上齐王义妹的人就是我了!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报仇,不能让那个女人那么得意!” “小姐,您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啊。” 古寒烟瞪了阿倩一眼:“不自己动手,难道等着那个齐王妃自己找死吗?” “那个夏公子那么疼爱您,向来对您有求必应,您去跟他提两嘴不就行了吗?到时候就算真的出了事,被齐王发现,您也可以不承担任何结果。” “你说的有些道理!给我换身衣裳,我要去找二师兄。” 古寒烟换上一套素雅的裙装来到夏容纯的院子中,末了,还不忘换上一张温柔娴静的面孔。 夏容纯正在院中整理药材,看到古寒烟走来,欣喜的望着她:“师妹,你怎么来了?” “师兄,今日寒烟是有事找你的。”古寒烟娇娇地说道 。 “师妹先进来坐,外面太阳大,别晒着你了。” 古寒烟一进屋子就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深吸几口气,才冷静下来。 夏容纯给她倒茶,问:“师妹今日找我什么事?尽管说,只要师兄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做。” “师兄你也知道我昨晚中了乱情散是那个齐王妃干的!她非要说寒烟勾引齐王就把乱情散全都倒进我嘴里了。” 古寒烟眼睛挤出几滴眼泪,开始胡言乱语。 “简直是欺人太甚!难不成齐王妃就可以在药谷上胡作非为了吗?” 夏容纯只是说给古寒烟听听的罢了,他现在其实打心底感谢顾浅依。 “是呀!师兄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古寒烟抓住夏容纯的手。 夏容纯没想到古寒烟居然这么认真,他尴尬的拒绝:“寒烟,这不太好吧……她再怎么说也是齐王的妻子,要是惹得齐王生气了就不好了。” 古寒烟见状,立马甩开了手:“没想到二师兄居然如此胆小!还说什么有求必应,我看你就是骗我的!师父想必也不希望我嫁给如此胆小怕事之人,我看这婚约还是取消了算了。” “别别别!师妹你想做什么你说,我去帮你做便是了!” 夏容纯可是追了古寒烟好几年了,眼看着就追到手了,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坏了自己的大事! 古寒烟这才嘴角带笑:“师兄你帮我找个机会,我要让齐王妃在所有人面前出丑!” “师妹你说什么都可以,我这就去想办法,你千万别生气。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出丑的!” 第224章 比赛 古寒烟心想,她这么优秀,世间的男子都应该像她的二师兄对她一样有求必应嘛! 在古槐的治疗下,慕容瑄的眼睛已经恢复原样,再加上大半个月的休养,眼睛已经和原来的没什么两样了。 古弦思有空就带着顾浅依在药谷中闲逛,给她介绍一些好玩有趣的事情。 这天两人走在谷中,顾浅依发现许多弟子都在搬运东西,不少摊子被摆在了路两边,上面还挂着各种各样的装饰品。 顾浅依好奇的问:“这是有什么活动吗?” 古弦思解释:“王记有所不知,我们药谷一年会办一次药会,到时候弟子们会展出自己炼制药,还有制药比赛。” “制药比赛?” “制药比赛就是由师父他老人家提供一样的药材,哪位弟子制出来的药品质最好谁就夺得头筹,最终的赢家可以得到进入师父的药园采药的机会。” 顾浅依听得两眼放光:“这个比赛听上去就很有趣的样子!” 古弦思抬头想了想,“不过自从大师兄走后,冠军都是被二师兄承包了。偶尔 有几次他让着师姐,最后也就是师姐赢了。” “只有你们药谷的弟子能参加吗?” “药会那日药谷会对外开放,东海上许多门派都会来参加,只要报名就可以参加了。若是王妃想参加,我过会让弟子给你送张报名表过去就好了。” “那真是多谢了。” 顾浅依坐在房中奋笔疾书填写弟子送来的报名表,慕容瑄在一旁笑道:“此前从未听闻浅依还会制药,为何突然去参加比赛了?” “比赛重在参与嘛!反正我本来就不懂这些,就算输了也不丢脸。” 顾浅依只是好奇罢了。 “本王之前倒是习读过药理,现在离药会还有几日,本王不介意教教浅依,以免到时候有人连药材都分不清楚。” 看慕容瑄一脸得意,顾浅依忍不住泼他一头凉水:“不好意思呀王爷,我已经约了思思姑娘,她说愿意教教我。” 慕容瑄的表情顿时就僵在那里,“那行吧,浅依去吧。” 顾浅依“我一会儿把表格交给弟子就直接去找思思姑娘了,王爷自己好好在房间 待着吧。” 顾浅依说完就离开了。 古寒烟停下画眉的手,问:“你说的是真的?你看到齐王妃提交了制药大赛的报名表?” 阿倩回答道:“奴婢看的千真万确,而且她交完表格之后就跟思思小姐一起去了谷中的藏书阁。” “哼!一个根本就不懂药理的人居然还敢来参加制药大赛,这不就给我羞辱她的机会吗?” “是呀,谁不知道每年制药大会的头筹不是小姐您就是夏公子。” “既然她要参加比赛就别怪我当众打她的脸了!你去跟二师兄说,把最次的材料给齐王妃,我就不信拿到那些次品她还能制出什么好东西! ”是。” 药会很快就到来,这是药谷一年一度的盛景越来越多的船只从东海其他各岛前往药谷参加药会。 顾浅依看着穿着各色门派服的弟子感叹:“没想到一个药会,居然有这么多人参加,难怪要提前这么多日准备。” “浅依,那些可都是你一会的对手呢,你现在不应该紧张一下?” 顾浅依这才反应过来,惊道:“ 我要跟这么多人比赛?那我岂不是第一轮就要被淘汰了!你看他们一个个气势十足的样子,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 “本王已经问过思思姑娘了,她说第一轮不会淘汰,只会产生一个排名。之后的几轮比赛就会通过抽号的方式选取双方比赛的人,抽取的号码就是你第一轮的排名。” “那这么一说我还不至于在第一轮就淘汰,不然就白瞎了思思姑娘这么多日给我补习的功课了。” 顾浅依这才松了一口气。 古寒烟穿着长裙着姣好的妆容缓缓入场,不少外来的门派弟都看傻了眼,心道这简直是天仙下凡! 顾浅依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么多人喜欢古寒烟,看来她的人设立的很好啊!” “古寒烟是现任谷主唯一的孙女,也是东海这些门派之中出了名的美人,喜欢她的人肯定不占少数。就算冲着她的身份和地位,追求她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 顾浅依疑惑,问:“她是谷主唯一的孙女,她和思思姑娘不是亲姐妹?” 慕容瑄饮了一口茶:“本 王已经问清楚了,思思姑娘只是被谷主捡来的弃婴,但是古寒烟却是实打实的药谷继承人。” 古寒烟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仰着脖子朝顾浅依走来。 顾浅依看到她走来,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发生了,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水果,也换上了一副端庄的姿容。 不就是装模作样么? 她也会! “寒烟听闻王妃也报名参加了制药大会所以特意来提醒一句,这制药大会凭的可是本事,王妃一会可别仗着齐王殿下的身份强行挤到前面去。” 古寒烟面露不屑,语调嘲讽。 顾浅依只是笑笑,“我当然是不会仗势欺人,毕竟有寒烟姑娘在这里呢。我可不会像某个人一样,用尽手段结果最后没成功,还把自己搭上了。” “你再说一遍!” 古寒烟险些就爆发了,还好身后的侍女小倩拉了她一下,她才冷静下来。 “我可什么都没说,寒烟姑娘可别误会。我只是说某个人,可没说是寒烟姑娘你啊,你千万别对号入座。” 顾浅依摊摊手,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 第225章 行云流水 “你等着瞧!” 古寒烟说不过顾浅依,又怕在这么多人而前有损仪容,只好跺跺脚提着裙子离开。 她走后,慕容瑄觉得万分有趣,“没想到浅依口才如此了得,堵得人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不过是我不想与他们吵嘴罢了,浪费口水!”顾浅依挑眉问:“王爷这样说难不成是想跟我吵一架?” “本王不敢同你吵,只是快到比赛的时候了,浅依也该去准备一下了。本王还想看思思姑娘这几日里教了你什么,浅依快去吧。” “那我先去了。” 制药比赛很快就拉开帷幕,上百张桌子摆在药谷的空地上,两人一桌。 药谷弟子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材呈上,自此比赛也算是开始了。 顾浅依好巧不巧,跟古寒烟分到一张桌子上。 一个是前两年的冠军,一个是临时抱佛脚的外行人,她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 古寒烟示威似的看向顾浅依,“齐王也可要加油了,若是第一轮就排个倒数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顾浅依顺着她的话茬接下去:“多谢寒烟姑娘关心了,我一定尽力。” “不识好歹的家伙!” 古寒烟哼道。 顾浅依在脑海中叫:“小叮叮快出来!” 小可可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主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快速学会制药的?一般游戏里角色不都会有什么技能之类的吗?” 顾浅浅依抱着最后的希望问。 小叮叮:“主人有的哦!但是……” 小叮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浅依打断:“快教教我怎么使用。” “……主人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您约确制药技能可以直接使用,但是你的技能全都初始等级,只有高等级的药材你才可以直接通过技能制药哦!” “也就是说我眼前这些药材等级还不够?” 顾浅依顿时大失所望。 “如果有可以使用的药材我会及时提醒主人的。” 小叮叮说完,声音就消失在脑海里了。 古寒烟看顾浅依站在那里发呆,于是开口嘲笑:“齐王记难不成连分拣 药材都不会?还是说这些药材你都不认识?要不要把我告诉你这些药材?” 周国一阵哄笑声响起,有人在底下小声议论:“这谁啊,连药材都分不出来还敢未参加制药大会,脸都要丢尽了。” “我听药谷的弟子说这是来岛上疗伤的齐王妃,人家大家闺秀,生病都有十几个医师国在身边的,怎么可能懂这些东西?!” “齐王妃又怎么了?看看那位寒烟姑娘,可是药谷的大师姐,你看她制药的热度,难怪好几年都拿了第一名。” “不愧是药谷大师姐,果然没给药谷丢脸!跟她一比,那齐王妃就像个废物一样。” 这些声音传入古寒烟耳中,她听得很是受用。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顾浅依,发现对方正在手忙脚乱地捣药,心中更是得意。 “唉,外行人就是外行人,挤不进去的比赛再怎么抱佛脚都是没用的。” 古寒烟出声暗讽。 “寒烟姑娘有空还是注意下自己手上的药吧。” 顾浅依看都没看她一眼,挑眉说道。顾浅依话音刚落,古寒烟面前的药炉就“彭”一声炸开了,她的脸色瞬问跟那些掉到地上的药渣一样黑。 “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你一样垫底!” 古寒烟调整好心情,又重新开始制作。 即便她失败过一次,但是她的制药速度还是比许多要快。 比赛结束时,顾浅依看着眼前那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渣,荣幸地获得了最后一名。中途休息一个时辰,药谷的弟子又开始准备第二轮要用的药。 “哈哈哈,这个齐王妃也太差劲了吧,跟她一桌的寒烟姑娘不知道比她好上多少倍。” 一名弟子小声议论着。 “寒烟姑娘那可是天赋异票的人,齐王妃哪能跟她比?"另一名弟子嘲笑。 “也对,寒烟姑娘就算失败一次最终做出来的东西还是远超其他人。这还只是第一轮,恐怕这齐王妃第二轮就要被淘汰了。” 顾浅依本人对此充耳不闻,正坐在位置上吃东西。 慕容瑄有些担心顾浅依的心情:浅依你本来就不擅长这些,输了比赛也没什么 大不了的,那些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多谢王爷关心了,我并没有在意。” 顾浅依是真的没仔细听那些人在说什么。 “本王方才看到那边有好吃的东西本王去取一些来给你吃。” 慕容瑄根本就没给顾浅依拒绝的机会,把她按在椅子上就转身离开了。 他在路上的摊子上闲逛,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顾浅依爱吃的东西,却无意中看见古寒烟和夏容纯偷偷在一棵榕树后面聊天。 倒不是慕容瑄想偷听,只是他这种练武之人耳力本就比较好,再加上那两人说话声音也不小,所以对话一字一句全都传入他耳中了。 “师妹你放心好了,我把最差的药材都给齐王妃了。她原本就没什么炼药的技术,再配上这么差的药材,肯定要垫底了!” 古寒烟装作一脸娇羞,“多谢师兄帮忙了。” “你我何必如此生疏?反正过段时间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自然是要帮着你的。” 夏容纯说着,想要仲手去摸古寒烟的脸,却被她避开。 古寒烟脸色僵硬地躲开,假装害羞:“师兄,咱们俩还没成亲呢,男女授受不亲!” 夏容纯不甘地收回手:“咱们俩什么事都做过了,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反正你迟早要嫁给我的!” “先不说这个了,师兄,你可要把最好的药材都给我,我一定要狠狠地给齐王妃来个下马威!” 古寒烟感觉自己快要吐出来了,于是立马转移话题:“你放心,我肯定把最好的都给你!我分给其他弟子的都是一般的药材,给你的药材可是我挑了许久的上品,制出来的东西他们都比不上。” 夏容纯一脸痴迷地看着古寒烟,丝毫没注意她越来越难看的表情。 古寒烟只想尽快离开:“我先去休息一会了,不然下午比赛就要没精神了,师兄你也赶紧去分配药材吧。” “那咱们下午再见。” 慕容瑄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中居然听到这两个人的阴谋,他心想,搞小动作被他发现了,就别怪他出手了。 场上比赛的人都去找地方休息去了,除了分配药材的弟子之外基本没 什么人。 慕容瑄悄悄来到场上,找到顾浅依前面的位置,看见两份药材赫然摆在桌上。 “本王的妻子自然要用最好的,差劲的东西就留着你自己用吧。” 慕容瑄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趁那些弟子不注意将两份药草交换了一个位置。 第二轮比赛是抽签选择对手的,古寒烟略施小计便让自己顺理成章地和顾浅依成了对手。 顾浅依坐在椅子上一脸困意,打着呵欠:“真是冤家路窄,和古寒烟分到一张桌子就了,第二轮了还要和她成对手。” “浅依不必担心,你不是说重在参与吗?输了就输了也不碍事。” 慕容瑄坐在她旁边。 顾浅依心想,赢不赢当然是无所谓,主要是跟古寒烟比赛完全坏了她的兴致! 前面的人一组接一组地比完了,赢家也顺理成章晋级,只要在之后参加决赛就可以了。 顾浅依一筹莫展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的古寒烟得意道:“王妃殿下,这轮输的人可是要直接淘汰了真希望能在决赛中看到您呢!” 顾浅依耸耸肩:“那我只好努努力,尽量不被淘汰了。” 她的手刚触碰到药材,脑海中突然出现小叮叮的声音,“主人,你面前这些可都是高等药材,您的炼药技能可以使用了!” “什么……” 顾浅依看了一眼自己的药材,又看了一眼古寒烟药材,发现并没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是因为第二轮了,所以药材也用了更高级的? “主人,你只需要将手触碰在药材上,然后心中默念休想要制作的药,系统就会操控你的身体自己动哦!” “那我试试。” 古寒烟看到顾浅依突然挽起袖子气势十足的样于被吓了一跳,随即说:“气势这么足有什么用?技术不到家还是不行!” 顾浅依没搭理古寒烟,将手放在药材上。 这一轮的比赛题目是一种名为“芳苓”的气血药她在心中默念三遍,她的身体果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一样开始自己动! “你不是不会炼药吗?怎么会……” 看到顾浅依的动作那么熟练,古寒烟脸色难看道。 “寒烟 姑娘你再不看好你的东西,你那张小脸就要被药炉炸黑了。” 有系统在操作,顾浅依也就闲下心跟古寒烟天。 古寒烟脸色一僵,“制药随时可能遇到意外,咱们走着瞧,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顾浅依有系统的操作,手上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就连方才议论她的那些弟子们都震惊了。 “那位齐王妃该不会是第一轮的时候隐藏了能力吧?你看她手上那个动作,看似随便一抓,但是抓药的量却都刚刚好。” 之前嘲讽顾浅依的弟子震惊道:“是啊,寒烟小姐都已经失败两次了,但是齐王妃却是一次都没失败过。” 另一名弟子也难以置信:“要我说齐王妃肯定是第一轮保留了实力,反正第一轮也不会淘汰,说不定她第一轮就是随便玩玩呢!" 几名弟子的话传到古寒烟耳中,让她的心出现一丝慌乱。她的余光瞟到顾浅依的药炉,药炉中已经隐隐散发出香气,这是要制成的前兆啊! 古寒烟已经失败了两次了,面前这些药材只她制作最后一次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心致志地制药。 “成了啊!是芳苓的香味!” 场上忽地爆出一声大喝,古寒烟扭头,看见顾浅依已经揭开药炉的盖子,一阵香气从药炉里散发出来。 “怎么可能……” 古寒烟瞪大了眼。与此同时,古寒烟面前的药炉第三次炸开,与旁边顾浅依的药炉形成鲜明的对比。 古槐眼冒金光地看着顾浅依面前的药,感慨:“这可是上好的芳苓散啊!没想到齐王妃在制药上面居然有此等天赋!” 顾浅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就是误打误撞练出来的。” 要不是有系统帮忙,恐怕她这一轮还是最后一名。 古寒烟不敢相信,瞠目结舌:“你一个从没接触过制药的人怎么可能能制出上好的芳苓散?你是不是作弊了!我不信!” “这里少说也有几百双眼睛看着呢我要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弊?寒烟小姐你输了就是输了,怎么还诬陷我呢?” 顾浅依可怜兮兮地嘲笑她。 第226章 偷偷作弊 古寒烟转过头对着身后一群人大叫:“这个女人,她以前从来都没有制过药,却突然之间制作出上好的芳苓散,难道不可疑吗!肯定是她偷偷作弊了!” 古槐皱眉喝道:“寒烟,住嘴!我们大家都亲眼目睹王妃殿下一步一步制作出芳苓散的,而且你当时就在她旁边,若是她真的作弊难道你会发现不了吗?” “爷爷!她肯定有问题!”古寒烟急的红了眼。 顾浅依双目一垂:“我知道我制作出这个东西抢了寒烟姑娘的风头让寒烟姑娘不快了,可是大家都能替我作证,难不成寒烟姑娘是在怀疑大家的眼睛吗?” 古寒烟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指着顾若的鼻子:“你少在这里装可怜,我警告你快点说实话!” 顾浅依摊手:“实话就是这是我做出来的啊。” 在场众人看在眼里,都觉得古寒烟有些咄咄逼人了,有人替顾浅依说话:“寒烟姑娘,这药又不是只有你们药谷的人会做,自己做不出来还不允许别人做了吗?” “我……” 古寒烟顿时语塞。 另一人附和:“是呀,寒烟姑娘,这制药比赛年年都是你们药谷的人拔得头筹,就算难得有一年被比下去了也不能说别人作弊吧!” 古寒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明明就在不久前那个齐王妃才是被嘲笑、被看不起的啊! 为什么这才短短两个时辰所有人的突然都开始调转口风啊! 夏容纯跳出来维护:“寒烟师妹不过是觉得事情蹊跷罢了,她想要维护一下比赛的公平怎么了?她只是怀疑而已!” “师兄……” 古寒烟楚楚可怜地看着夏容纯。 夏容纯安慰:“放心师妹,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比赛有比赛的规矩,难不成输了就要随便怀疑别人吗?那本王看这比赛以后还是在药谷内部举行吧,省得关了第一名就要怀疑人家。” 慕容瑄靠在椅子上嗤笑道。 底下有人起哄:“是啊是啊!赢了就要被怀疑,这个比赛是你们药谷举办的,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古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齐王殿下,寒烟并非有意要怀疑王妃,您别和她斤斤计较。” 夏容纯紧盯着顾浅依:“齐王妃,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药是你亲手所制,不如和我再比试一场吧。” “夏师兄你都制药十几年了,王妃不过是个入门水平的,岂能和你比试?" 古寒烟瞪了她一眼,“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师妹!” 古弦思忿忿地闭上嘴。 “齐王妃不说话,难道是不敢吗?”古寒烟挑衅地看了顾浅依一眼:“也对,我二师兄在药理上的造诣颇深,不是你这个才学没几天的菜鸟能及的。” 夏容纯说道:“王妃若是不敢就算 了,不过是一个比赛罢了,大不了今年的头筹我们药谷送给齐王妃。” 顾浅依拦住要说话的慕容瑄,“比可以啊,就用这桌上我剩余的药材,看看谁能做出更好的东西。” 夏容纯看了一眼那个药材,以为那些是自己发给顾浅依的低等药材,不屑道:“我那里也剩下两份药材,反正大家的药材都一样,我还是用我自己的药材好了。” 他才不会傻到放着那些高级药材不用要来用这些次品! 看夏容纯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顾浅依毫不在意:“随意。” “桌上这些药材刚好可以拿来制作一种名叫九沛散的药,两个时辰内谁做出来的九沛散品质更高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顾浅依没听说过九沛散这种东西,但是在场的诸人是都知道这是什么的。 有人打抱不平,“谁不知道九沛散是这位夏公子最擅长的制作的药,选这个药不是明摆着作弊吗!” 古槐都感觉自己的老脸今日都丢尽了,摇摇不想说话。 古寒烟一脸骄矜之色,“这制药比赛本就是我药谷举办的题目当然是由我们定!你算什么人,也敢出来插嘴?” 她这个二师兄制作最出名的药材就是这九沛散,这次那个齐王妃榆定了! “没想到药谷居然如此独大!哼!明年的比赛我不来参加了,反正什么都是你们药谷说了算!” 方才 说话那人哼了一句,便转头离开了。 他这一走,不少人都觉得不公平,人群顿时跺动起来。古槐急忙出来圆场: “九沛散虽是老朽这二弟子最擅长的,但是他也好几年没制过了,技术肯定不比从前。诸位稍安勿躁,结果如何要看了比试才知道啊。” 人群这才稍微安静一些。 夏容纯在听到制作九沛散的时候心里就放心了一大半,若是制作这个,他肯定稳赢! “可以啊,做什么你们说了算,那直接开始吧。”顾浅依毫不在意地说。 计时的弟子敲响金锣,两个人的比赛正式开始。 相比起夏容纯的满头大汗,顾浅依要显得风轻云淡许多。 夏容纯的手的确没有以前那么熟练,而且这里的药材都是些中等药材,想要制作出高品质的药还需要下一番功夫。 他看了一眼顾浅依,见她还在哼着歌,一脸轻松的样子,夏容纯不由得紧张起来。 “师兄加油,千万不能输给她啊!”古寒烟大叫道。 正是她这一声大叫,让夏容纯分了心,面前的药炉炸了开来。 顾浅依捂着嘴笑:“寒烟姑娘你还是把嘴闭上吧,别打扰你师兄制药了,万一一会输了就不好了。 “你……" 古寒烟气的俏脸发紫,夏容纯失败了一次,生怕再次失败,于是封闭了自己的五感,整个人沉浸在制药中。 慕容瑄打心底看好顾浅依,他知道他这位夫人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接下了这个挑战,就说明她能肯定自己能赢。 天色渐渐暗下去,两个时辰很快就到了。 “时间到了,别挣扎了。” 古寒烟一脸得意地把顾浅依从场子上拽下来。 顾浅依撇撇嘴:“你师兄的手不也没有停下来。” 只见慕容瑄突然起身,踏着轻功来到夏容纯身边,直接将还在装药的他拽下场。 “齐王妃,把你做好的药呈上来吧。” 夏容纯一摸额上的汗,踌躇满志地看着顾浅依。 顾浅依抓起面前的药罐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纸上,倒出来却是一片乌黑的东西。 古寒烟见状嘲笑:“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我看你根本就不会制药吧!作弊了还不承认,现在丢脸了吧!” “看来齐王妃方才的比赛结果有待考究啊,我们制药比赛凭的是实力取胜,可不是作弊。众所周知,上好的九沛散是呈朱红色的,你这一团漆黑的粉末是什么东西?” 夏容纯也嘲笑:“真是没见过世而,自己没见过更好的非要说自己的是最好。” 顾浅依双眼望天。 古槐来到顾浅依桌前,抓起那药粉看了一眼,震惊道:“这是……” 古寒烟挽着古槐的手:“师父你就别看了,她那个估计是败的药渣吧,再怎么看都看不出花来的!” 第227章 怜悯之情 古槐眯起眼睛细看:“这是顶级的九沛散啊!” 古寒烟脸色一僵难以置信:“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瑄近看了一眼:“本王早前曾在药理名作上读到过,朱红色的九沛散并非最好的,品质最高的九沛散呈的是乌金之色,黑中掺杂着微微的金色。” 古槐激动地说:“齐王说的没错!乌金色的九沛散才是最高级的品质!只不过能做出来的人着实不多,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 “师父您确定您没看错?她一个刚习读药理没几天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稀世好物!师父您在看仔细一些,可别把药渣看错了!”古寒烟着急道。 “老朽就算瞎了眼睛也能认出来这是什么好东西!这个香味,的确是极品的九散没错!” 古槐甩开古寒烟的手怒道。 夏容纯冲到桌子前抓起那药粉呢喃着:“怎么可能……” 顾浅依冲他一笑,“不好意思啊,不小心把你比下去了。” “师兄明明把最差的药材都给她了,最好的药材都在我手上,她怎么可能用这么次的药材制出这么高品质的药!她肯 定有问题!” 古寒烟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一脸惨白地看向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议论。 顾浅依背着手了然道:“我还当药谷的比赛有多公平,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古寒烟捂着嘴,求助似的看向夏容纯,却发现对方早就陷入呆滞了。 “什么破比赛!老子明年不来参加了!说好的公平公正,大家的药材都一样呢?最好的药材给了自己谷内的弟子,难怪年年夺冠!” 一个人怒骂。 “诸位诸位,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古槐急忙解释,但是没一个人听他解释。 “我看这位古寒烟小姐的技术也有待考究,说不定她连续几年夺冠就是你们药谷在背后操持呢!遇到点有真材实料的对手就立马被比下去了,还自诩什么药谷天才!” 另一人不屑道。古寒烟出声辩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可是她越是开口辩解,骂她的人越多,甚至有人呸道:“我以前怎么会瞎了眼看上这种虚假的女人!什么药谷天才,我看是个作弊天才还差不多!” “都是师兄干的啊 !是他负责掌管药材的,跟我没有关系!” 古寒烟无奈,只好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夏容纯。 夏容纯刚从呆滞中缓过来就听见古寒烟的这话,顿时心凉,质问道,“师妹你怎么能这样说?” 古寒烟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夏容纯,拼命摇头,让他不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夏容纯左右摇摆不定,最终还是心疼自己的师妹,“师父这件事是我做的,是我看不惯齐王妃才做这样的事情,跟寒烟师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古槐手中拄着的拐杖重重敲到夏容纯身上,“老朽以前都教了你什么?教你做人要诚实守信!你忘了药谷的规矩了吗!居然敢做这种事情!” “我有愧师父多年栽培,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还请师父责罚。”夏容纯说完跪了下来。 “老朽是相信你,才把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给你。可是你看看你今日做的事,丢的是我药谷的脸啊!” 古槐一边敲打一边骂道。看到夏容纯没把自供出来,古寒烟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戏一般站在旁边,一点要为他求情的意思都没有。 倒是古弦思 于心不忍,“师父,师兄这么瘦弱的身子哪里扛得住您这一顿打?罚他撒去职位就算了,别动手打人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花这么多时间用心栽培,就栽培出你这么个东西!老朽本以为你跟你大师兄只是差在制药的水平上,没想到你的人品与他也相差甚远!今日若是换成他,他一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夏容纯被古槐骂的头也抬不起来,但是丝毫不见古寒烟有怜悯之情。 古槐转身一脸抱歉道这次的比赛是我药谷办事不力,让大家见笑了,待药会结束老朽会亲自挑选礼物寄往各家。” “谷主,是不是该宣布这次的第一名了?”慕容瑄提醒了一句。 古槐这才想起来,“这次的头筹是这位顾小姐,想必大家没什么意见吧?" 周围一圈人纷纷摇头,就算他们本来有意见但是看见顾浅依制作出极品九沛散,他们也不敢有意见了。 毕竟这个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出来的! “王妃殿下,一会老朽便让弟子带你去药园,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拿。” “多谢谷主了 。” 顾浅依心里美滋滋的。 “思思,以后谷里的药物都归你管。至于你,给老朽去门下扫三个月的地再回来!” 古槐指着夏容纯说道。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尾了,出了这档子事古槐根本无心举办药会,药会也就交由草草了结了。 古寒烟正坐在房间里生闷气,她没想到这次不仅没有让那个齐王妃丢脸,反倒把她自己的脸丢尽了! 现在她在东海诸多门派弟子中的口碑已经大不如前了,所有人都认为她只是个没实力的花瓶! 阿倩从屋外进来禀告:“小姐,夏公子想要见您一面。” 古寒烟怒斥:“没有用的废物,还有脸来见我!让他做点事情都做不好,制个药还被齐王妃给比下去了!” “可是小姐,若是这次不见他,他以后不帮小姐您做事了怎么办?夏公子虽然人不聪明,但是对您也是真心喜欢啊。” “呸!谁稀罕他喜欢!要不是看他对我有点用我才不会搭理他,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姐,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奴婢觉得您还是见上一面比较好。” 第228章 浅依被毁容 古寒烟满脸的不耐烦:“那就让他进来吧。” 夏容纯听说古寒烟肯见他了,立马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激动的道:“师妹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古寒烟强颜欢笑:“师兄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事的话我还要午休,师兄还是先离开吧!” “这次是师兄没做好,让你受委屈了,我一定会再找个机会帮你报仇的!” 夏容纯来到古寒烟面前,蹲下抓住古寒烟的手。 “师兄,你都被师父罚去扫地了,还是算了吧。” 古寒烟脸色难看地把手抽回来。 “师妹,我这不是因为你吗?要不是我替你承担了错误,现在受罚的就是你了!” 夏容纯没想到古寒烟居然如此绝情。 “我又没逼你帮我顶下这个错误,是你自己站出来承认的,关我什么事!再说了,我是爷爷的孙女,爷爷也不可能重罚我。” 夏容纯难以置信:“可是当时你的眼神明明” 古“师兄你还是离开吧,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了。” “你听我解释……” 古寒烟不管不顾地将夏容纯推出门外,让阿倩把人打发走了,转身把手放在水盆里搓了又搓,一脸嫌弃的表情。 阿倩送走夏容纯,回房说:“小姐,夏公子已经离开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一点都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他就是个被我利用的工具而已,居然还敢上我这里邀功,真是异想天开!” 古寒烟说着使劲的擦着手。 “小姐您这次没成功,可有其他的计划?” “我得先消停一段时间,不能让爷爷知道我的事情,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了就麻烦了。这几日先陪我去藏书阁做做样子,其他的过几日再说。” 慕容瑄手中拿着白聆风寄来的书信,“看来我们离开的消息已经被有心的人传回京城了,现如今朝堂上一片混乱,太子的人蠢蠢欲动。” 顾浅依问:“那王 爷的意思是要回去了吗?” “现在还不能没去,还没到时机。” 慕容瑄说完将信烧掉。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太子一—党一直在父皇耳边规劝父皇将太子从东海召回,说军队不可一日无将,本王不在理应由太子顶上。想要让太子狠狠栽一个跟头,只有等太子心想事成来到东海才行。” 顾浅依不解:“可是军中也有不少太子的人,若是太子这一来就赶不走了该如何是好?” 慕容瑄笑道:“浅依你知道为何父皇从不让太子带兵,最多只是让太子来监督本王?” “我大概能猜中一二,应该是太子没什么带兵打仗的本事吧?” “跟你想的差不多,太子一直都只懂一些小聪明,想要带兵打仗他还没这个脑子。况且太子为人骄矜,从不把那些武将放在眼里,他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更别提与军中的将士商议军事了。” “但是太子毕竟是太子,即使他对军事一窍不通,但是他座下那么多幕僚总能给他提供方法的。” “太于座下少有武将,而是文官居,除了太子的勇勇,太子几乎没几个较好的武将。他座下的幕僚也多是文官,想要帮他胜仗还是有点难度。” 顾浅依皱眉:“太子估计巴不得皇帝赶紧把他召回京,然后受命来东海打仗,东海的兵权可是占了天宇国的一大半,他心中肯定极其渴望。” 慕容瑄闭目说道:“接下来我们只要等太子来了就好。” 古寒烟连续几天为了做样子而待在药谷的藏书阁中,她闲来无聊只好随意翻看一些书籍,却不想被她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赤毒经》……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啊?” 阿倩看着面前的书,一脸不明所以。 “这本书中记载的都是一些腐蚀性极强的毒药,应该是师父怕被弟子学会,所以特意藏在了藏书阁没人的角落,却不想被我翻出来了。” 古寒烟一边翻书一边得意 道。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吗?” 古寒烟抬头说道: “我在这上面发现了一种制作简单但是触碰可以让人的皮肤被腐蚀的药物,用跟这个来对付齐王妃简直再好不过。” 阿倩惊道:“小姐是想毁了齐王妃的容貌?” “哪个男人不喜欢长相貌美的女子?齐王肯定也是!若是齐王妃容貌被毁,他肯定会十分嫌弃,搞不好回去就休妻。” 古寒烟光是想想都笑出了声。 “小姐需要什么,奴婢这就去准备。” “我写一张单子,你把上面的药取来给我。等我毒药制成之时,就是那个女人倒霉的时候!” 三日之后,顾浅依和慕容瑄从外面散步回来,看见门缝里插了一张纸。 “是思思姑娘写给我的,说是约我一会在药园门口见面。”顾浅依看了一眼。 慕容瑄有些疑惑:“大家同住一起,为何见面还要信?” “兴许是她方才来找我我没在,于是留了张纸条给我,那我先去找她,王爷你先休息吧。” 顾浅依说完就离开了。 夜晚的药园静谧无声顾浅依看了一眼附近似乎无人,于是大叫道:“思思姑娘!思思姑娘……”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人影出现在她身后,一棒子将她打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浅依被脸上的灼热痛醒,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半边脸灼痛无比。 她忍着痛意爬起来,一滴黄色的液体从她脸上滴下,滴在她手上,她手上立马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 闻着这个味道,顾浅依难以置信:“硫酸!” 旁边有一汪清泉,顾浅依来到泉水边看了一眼,顿时被自己脸上的伤口吓了一跳! 那些被灼烂的伤口她自己看的都想吐出来了,胃里一阵翻滚。 顾浅依从衣服上扯下来一块布蒙住头,跌跌撞地回到房间,慕容瑄还在等她回来。 “浅依,大晚上你蒙着脸做什么?” 慕容瑄一阵疑惑,想要扯开顾浅依头上的 布却被她的手拍开,“王爷别动!别扯下来!” “浅依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何好端端把脸蒙住?你的脸怎么了?” 慕容瑄意识到不对,立刻询问。 顾浅依想哭,但是眼泪落在伤口上又很疼,她只好强忍着说:“王爷,您还是别问了,我看了都觉得恶心,还是不污了您的眼了。” “本王当时又不是看上了你的容貌,你变成怎么样本王都不会介意的。” 慕容瑄小心翼翼地掀开顾浅依头上的布,那被毒药腐蚀的半张脸露出来时,他的内心也被震撼了一下。 “是谁干的?告诉本王,是谁干的?” “我也不知道,我被人打晕了,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顾浅依之前虽然不是很关注自己的脸,觉得长得过去就行。 但是如今她半边脸被毁,饶是她心性坚定也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啊! 慕容瑄抱住顾浅依:“这件事既然是在药谷发生的,肯定和他们药谷的人脱不了干系,你随本王去找下古槐,他是谷主肯定有办法。” 顾浅依将伤口微微清洗了一下,带上面纱跟在慕容瑄瑄身后一起去找了古槐。 古槐大晚上被迫起床,一来到院子里就看到黑着脸的齐王和压根看不见脸的齐王妃。 古槐问:“齐王殿下这么晚找老朽可是有什么事情?” “谷主,事关重大,进去说吧。”慕容瑄冷声道。 房间里,古槐仔细观察了一下顾浅依脸上的伤口,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觉得眼前的伤疤过于触目惊心了。 “齐王妃这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古槐铍眉问。 顾浅依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遍,慕容瑄脸色阴沉:“谷主,本王与王妃十分感谢您老人家愿意留我们二人在岛上养伤,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本王想要您给本王一个交代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出了这样的事,老朽当然会尽全力查清楚事情,也会尽 力将王妃殿下的脸治好的。” 他已经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活的比谁都明白他心知,齐王只不过是看在他有恩的份上才尊他为老辈。 可是齐王妃偏偏在他谷里出事,若不是碍于这层恩情,齐王早就派人掀了他这座药谷了。 “浅依的脸是被什么东西所伤?要怎么样才能治好?”慕容瑄问。 古槐思考了一番,“王妃这个伤口是被一种毒药腐蚀,这个毒药老朽曾在一本经书上看过,早年也制作过。谷中有一棵鸟木树,百年开花一次,一次只结一果,此树结的果子能治疗这个伤口, 顾浅依闻言,激动道:“也就是说我这脸还能治好对吗?” 古槐一脸为难:“但是不幸的是,老朽翻看祖辈留下来的记载,发现乌木树已经几百年没开过花了。所以……”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顾浅依已经知道其中的意思了,她有些失落:“所以,我根本取不来这个果子,我的脸也不可能治好对吗?” 慕容瑄问:“难道除了这个方法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 古槐摇摇头:“暂时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其他的方法还需待老朽翻阅一下古籍,看看是否有其他的方法。” “希望谷主能尽快找到凶手,”慕容瑄厉色道:“不然等本王自己动手查,您的这个药谷怕是不会这么安稳了。任何伤害浅依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王爷和王妃不妨先行去休息,王妃现在不宜大喜大悲,查案的事情可以放到明日再来。” 慕容瑄摆摆手:“今夜事情没有眉目,本王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浅依当时是收到了思思姑娘的信才会独自前往药园,谷主还是请思思姑娘来问问话,顺便搜查一下她的房间吧!宁可错杀一千,本王也绝不放过一个。” 古弦思很快被叫来,古槐也派人去她的房间里搜查,她一脸不知所谓。 古槐问:“思思啊,你今天晚上可有私下约王妃见面?" 第229章 杀巨蟒 “没有啊,我今天晚上一直都在房间里待着。”古弦思回答。 她这才注意到顾浅依的不对劲,接着问:“王妃您怎么了?为何大晚上带着面纱?” 顾浅依沉默不语,古槐说道:“你可别骗人,你今晚真的哪里都没去?” “真的没有呀!师父你们在说什呀,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古弦思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 这时,前去搜查房间的弟子回来了,手中还带着一个瓦罐,“谷主,这是在思思师姐房内发现的,有一个搜查的弟子不小心触碰到里面的东西,手指立马被灼伤了!” 古槐接过瓦罐,打开盖子一阵熏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慕容瑄沉着脸问:“谷主,这就是弄伤浅依脸的东西?” “是!” 古槐不得不说实话。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都不知道我房间里有这个东西?王妃殿下的脸又怎么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古弦思有些不明所以。 古槐气道:“古弦思,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还不赶紧承认?现在证据都从你房里搜出来了,你还要瞒我们瞒到什么时候?” “师父我瞒着你们什么了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突然就被您老人家叫过来,然后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说实话?非要为师打到你说实话吗?” 古槐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拐杖。 “我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您再怎么打我我也说不出来啊 !” 古孩思往后躲了躲说。 “思思姑娘,浅依她晚上收到了一份你写的信,约她去药园见面,但是她去了之后却被人打晕并且毁了容貌。这件事,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慕容瑄问。 古弦思摇摇头:“我一个晚上房门都没出,更别说约王妃见面了。” 场面顿时陷入了寂静,顾浅依要不是傻子:“此事疑点颇多,还需要好好调查,说不定思思姑娘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老朽一定会将事情调查清楚,还王妃一个公道的。”古槐拱手保证。 “谷主可否带我去看看那棵乌木树?” “老朽要在此翻阅一下典籍,就让思思带你们去吧。” 古槐将古弦思推出去,“王爷王妃请随我来。” 乌木树自药谷建谷之前就盘根在此,是整个谷中最高大的树木,数百年来一直盘踞在药园的正中央。 乌木树通天一般高大,似乎要穿破云层直达天际,每根树枝都有一个人一样粗,在夜晚泛着莹莹的蓝光。 古弦思介绍道这棵树便是乌木树,也是守护药谷的神树。 古籍上有记载,乌木树所结的果子可以医死人肉白骨。 顾浅依抬头看了一眼根本看不见顶的树木,问:“方才谷主说这树几百年都不曾结果,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个说法多,不过大多跟这棵树的来历有关系。”古弦思说。 “什么来历?”顾浅依疑惑的问。 “古书上有记载,说这棵乌木 树是天上的神仙怜悯世人而落的泪,泪水跌落土壤变成了种子,而后长成了参天大树。因为是由神的怜悯化成的,所以结出来的果子能救治人的性命。” 顾浅依一阵腹诽,心想,原来只是个不着边际的神话故事啊! 古弦思接着道:“不过故事里有说,乌木树第一次结果,就是有一名重病的人日日在树下祈祷,乌木树才结下了第一个果,救活了他的性命。” “这也能行吗?” 顾浅依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有人说鸟木树之所以百年不曾结果就是因为没有人需要救治,没有人祈祷,乌木树才不结果。” 这种骗小孩的故事对顾浅依着实没什么用,她无奈道:“看来想要这棵树的果子没那么容易。” 慕容瑄开口说:“故事并非完全没道理,说不准这棵树有什么玄机。” “难道我也要日日来这棵树下跪拜祈祷吗?” 顾浅依觉得求一棵树还不如去求庙里的佛祖,还能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既然凶手是打着我的名义行事的那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古弦思握拳:“王妃,我可以日日帮你祈祷,只要能治好你的脸我在所不辞!” “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顾浅依一想,这毕竟是游戏,不能拿现实世与这里相提并论。 只要能治好这张脸,让她上去不那么磕碜,来这棵树下跪跪也没什么。 古寒烟房中,阿倩在一旁恭维:“小姐真是好计谋 ,既毁了齐王妃的容貌,又离间了思思小姐与他们的关系。” “古弦思那个傻子,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她现在肯定是百口莫辩,怎么都解释不清!” 古寒烟满脸的得意洋洋。 “思思小姐哪里比的上小姐您,聪慧伶俐!齐王看不上您那是他眼神有问题!” 阿倩不停地拍马屁。 “齐王妃的脸都烂成那个样子了,我就不信齐王看了不倒胃口!等马上那个女人就是弃妇一个了,看她怎么和我比!” 古寒烟光是想想昨天晚上都倒胃口。 阿倩一边给古寒烟捏肩一边说:“小姐您没事多去齐王面前转一转,两边一对比,齐王肯定会选择貌美如花的您!” 古寒烟从手上取下一个锅子放在桌上,“阿情,这个赏你了,这次你也替我做了不少事,我的成功也有你的一半。” 阿清欢喜地收下锅子。随后朝她磕头:“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你去帮我盯着齐王那边,一有什么动静立马过来告诉我。” “是。” 在慕容瑄的鼓励下,顾浅依日日来到那棵乌木树下跪拜祈求,可是二十天过去了,却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今日已经是第二十一日了,她心想,要是再不成她就再也不来了! 顾浅依忧愁的跪在树下:“这都二十天了,再加上今天就是整整二十一天了,这棵树一点动静都没有!” “浅依你别着急,会不会是你的方式有问题?”慕容瑄安慰 她。 “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干这个事儿了要是这棵树再不结果我也没办法了。” 天天来拜一棵树,顾浅依自己都要傻了。 像往常一样跪拜完之后,面前的树却仍然没有一点动静。 顾浅依无奈的起身:“王爷走吧,看来这一招是行不通了。” 慕容瑄点点头。 顾浅依刚跨出去一步,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小叮叮的声音,“主人主人,您解锁了一个隐藏任务哦!” 顾浅依停下脚步在脑海里问:“什么隐藏任务?” “是一个名叫‘断崖斩蛇得秘宝’的隐藏任务,触发任务的条件是在树下连续祈祷二十一日哦!只要完成这个隐藏任务,就能得到一样道具。” “难不成是乌木树的果子?”顾浅依小声呢喃。 她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没想到居然触发了游戏里的隐藏任务! 虽然不知道最后给的道具是不是乌木树结的果子,但总归要试一试,总什么希望都没有要好。 慕容瑄见她一直站在原地发呆,疑惑道:“浅依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回去休息吗?” 顾浅依没听见他的话,而是沉浸在脑内和小叮叮交流。 “我要怎么样才能完成任务?” “主人,在这座岛的东南方向有一座断崖,断崖下的洞穴内有一只巨蟒盘踞,你的任务就是杀掉这只巨蟒哦。” “巨蟒……不是吧?!” 顾浅依只在动物园里见过巨蟒,光是隔着玻璃看就已经够瘆人了,居然要她去杀! 第230章 散播谣言 “系统会提供一样道具给您,让你能更好地完成任务。但是由于是隐藏任务,我也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您若是不想接下这个任务小叮叮可以直接帮您取消哦!” “我接我接!”顾浅依吞了吞口水。 “道具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发放,主子记得收取!” 小叮叮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顾浅依回过神来,看见慕容瑄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王爷怎么了?” “方才你说要走,但是本王一回头看你一直在原地发呆,叫你你也不理会,可是想到什么事情?” “没事,我就是走了下神。” 顾浅依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在接任务。 “那我们回去吧。” “王爷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情要去找思思姑娘问下,这说不定是让乌木树结果的唯一办法了!” 顾浅依说完就兴冲冲地跑去找古弦思。 房间内,古弦思听完顾浅依的问题惊掉了下巴,“王妃您确定要去东南边的断崖?” “我知道那边有条巨蟒,但是我就是要找那条巨蟒。” 任务所迫,顾浅依也不是很想去那个地啊! 古孩思放下手中的书说:“断崖那边是药谷的禁地,向来看守森严,王妃是从哪听 说那边有巨蟒的?” “我……我前两天翻书的时候看到的,这条巨蟒是不是和乌木树有关?”顾浅依撒谎道。 “断崖那边早在药谷建立之初就被列为禁地,那个悬崖下面的确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药谷的书上记载说,那个洞穴里的那条巨蟒是神仙派来守护鸟乌木树的。传说里那条巨蟒一口能吞下十几个人类,刀剑根本奈何不了它。” 听到古弦思的话,顾浅依不由得冒冷汗,“这么恐怖的吗?” “像王妃您这样的,连给她塞牙缝都不够,您还是别好奇那个地方了。” “可是只要杀掉那条巨蟒,说不定就能让乌木树开花结果!” 古弦思一愣,疑惑道:“真的吗?您是哪本书上看到的?” “我也忘记了,随手一拿的书罢了。先不说这个了!我一定要去到东南的断崖见到那条巨蟒,思思姑娘你能否把那些看守禁地的弟子撤去?” 在顾浅依恳求的目光下,古弦思只好答应:“我姑且试一试!” “光是见到那条巨蟒还不够,必须得取其性命,我要先回去准备一些东西,咱们两日之后在禁地门口碰面。” “就我们两个吗?”古弦思难以置信。 “还有其他人吗?” “我不会武功,王妃您应该也不会吧,真的不把齐王殿下叫上一起吗?” 古弦思害怕自己真的成了那条蛇的晚餐。 顾浅依犹豫了一下:“王爷若是知道我要做什么肯定会拦着我不让我去的,所以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若是我们俩实在不行,再回来找他也不迟。” “那我这两日先配一些药以备不时之需,王妃您也回去准备一下吧。” 顾浅依点点头,离开古弦思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推开门,顾浅依就看到慕容瑄手上端着一把剑细看,于是问:“王爷在看什么?这是哪里来的宝剑?” “本王方才听见门外有声响,打开一看就看到一个剑匣躺在地上,于是拿进来看了一会。” 慕容瑄一边观察一边说。 顾浅依心想,莫非这就是系统给她的道具? 她抢过剑说:“这是我托思思姑娘找的,我不是一直缺个防身的武器吗,于是让她帮我找来了一把。 慕容玷奇怪的看着她:“浅依若是想要防身武器,回京之后本王托人打造一把便是了。” “我就是看到有现成的于是让思思姑娘给了我,省得回去还让人打造。” “这 把剑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浅依有闻到吗?” 顾浅依仔细嗅了嗅,抬头说道:“这是雄黄酒的味道?” 她要对付的是一条蛇,系统给了她一把沾有雄黄酒的剑也不奇怪! “先不管这把剑了,白聆风传信来,说朝中有人说本王战死了,父皇有些动摇了。” 顾浅依问:“是太子的人?” “嗯,除了太子的人,也没人没事希望本王战死。他们的人私底下散播本王已死的谣言,现在就连父皇都快消息本王已经死了的消息了。” “可是陛下向来讲究证据,没有看到证据,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些谣言的吧。” “若是太子真的回京了,凭他的本事想要制造些证据还难吗?他现在人还在东海就能把京城搅得一片乱,他本人回去了更是此。” 顾浅依叹息了一声:若不是事出突然,我们早就应该离开药谷了。好在陛下对王爷你深信不疑,迟迟未召太子回京。” 慕容瑄怜惜的抚摸她脸:“若是药谷实在治不好你的脸,等回了京城之后本王立马命人找来国内最好的医师,一定能治好你的脸的。” 顾浅依心想,说不定我马上就能自己治好了! 她施了一礼 :“多谢王爷关心了,我先把这剑拿去打磨一下。” 闽城的一座石桥下,被迫打扮成乞丐的慕容恒和顾婉容正看着不远处摊子上的包子流口水。 慕容恒越想越气,转头给了顾婉容一巴掌:“若不是你这个蠢妇瞒着本宫去刺杀齐王,本宫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自从你嫁过来,本宫一次好消息都没听到过,竟是你给宫惹得麻烦!” 他可是当朝太子啊! 他堂堂东宫之主为了躲避追杀居然只能打扮成蓬头垢面的乞丐,日日睡在肮脏的桥洞中,和一群浑身臭气的人同住。 顾婉容心中也十分后悔,捂着脸哭哭诉:“臣妾还不是怕齐王再查下去太子爷您的计划就暴露了吗?!不然臣妾怎么会好端端地变卖了嫁妆做这些事!” “你下次做事情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害了自己就算了,还害的本宫跟你一同在此受苦!” 慕容恒戳着顾婉容的额头骂。 顾婉容低着头啜泣:“臣妾也是想帮太子爷一把……” 太子惨,但她也没好到哪去啊! 她不仅赔了自己一大笔嫁妆,就连她的贴身侍女小月也死在了那些刺客手下,她也万分伤心啊,小月可是从小服侍她的! 第231章 浅依做任务 “以后你再背着本宫做这样的事情宫就直接一纸休书把你休了,你尽管祸害你自己去!” 慕容恒真是气得脸都青了。 “太子爷不是也在朝中留了一手吗?现在齐王失踪的消息传遍全国上下,陛下很快就会召您回去的。” “你个市井妇人懂什么!父皇做事一向最讲究证据,不然为何这么多日过去了父皇一直没召本宫回京!” 慕容恒恨得牙痒痒,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慕容瑄的计谋了。 顾婉容眯了眯眼:“既然如此,太子爷不妨制造些齐王已死的证据’,陛下一看到肯定立即召您回京。” 慕容恒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齐王失踪下落不明,就连我插在军中的眼线都说不清齐王到底去了哪里!万一本宫伪造了证据,齐王却踩准时机跳出来踩本宫一脚怎么办?” “但是太子爷您再不动手的话,还不知道何时能回京呢!难不成您想一直睡在这个地方,幕天席地与乞丐为伍吗?” 慕容恒想了想自己曾经花天酒地、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由得有些动摇了。 “就算这是齐王的诡计,他跳出来咬您一口,您何尝不能咬回去?齐王再怎么聪明,他一个人的脑子也比不过您座下那么多幕僚的脑子。” 顾婉容说的句句在理,慕容恒也觉得以慕容瑄一个人的力量的确无法和他抗衡,毕竟他座下的幕僚大多都是朝中的重臣,一个个都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顾婉容接着说:“而且退一万步讲,万一这原本就不是齐王的计谋,而是您自己吓自己呢?” 慕容恒想了想:“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本宫身为太子自然要有太子的样子,一直被追杀算怎么回事!” 顾婉容见自己的计谋得逞了,缓缓诱导:“太子殿下还是趁现在陛下心思摇摆不定的时候动手吧,若是再晚一些齐王突然回来了就没机会了。” 只要太子被召回去,她也就能回到京城继续当自己的太子妃,而不是在这个偏远地方受罪了! 两日之后,古弦思与顾浅 依如约来到禁地门口,守卫的弟子里三层外三层,将禁地包裹得严严实实。 两人躲在树后面,顾浅依问:“思思姑娘你准备用什么法子撤掉这些守卫?” “这是我从师父他老人家那偷来的令牌,趁师父这几日忙于制药咱们赶紧用,用完我好还回去,不然被他发现就糟了。” 这是古弦思十几年来第一次偷东西,她又害怕又激动。 “那咱们赶紧行动吧。” 顾浅依挽着古弦思的手,两个人泰然自若地走到禁地门口。 守门的弟子将两人拦住:“药谷禁地,没有命令不可擅自入内。” 古弦思出示令牌:“师父让我来禁地找一样东西给王妃治疗。” 弟子接过令牌看了一眼:“既是谷主的意思就请进吧。” 两个人顺利地进到禁地内,在古弦思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就来到东南边的断崖上。 顾浅依将准备好的绳子绑在石头上,试了试之后就沿着绳子趴下去。 “王妃,这里面会不会有些太黑了,要不咱们还是想别的方法吧。” 古弦思看着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很是害怕。 顾浅依吞了吞口水,“不过就是条畜生罢了,咱们不要怕!” 这句壮胆的话,当顾浅依真正见到那条蟒蛇的时候就恨不得能把话嚼碎了吞回肚子里。 洞穴的最深处是一处空地,顶上微微透出一点光亮,一只约莫十米长的蟒蛇正盘踞在空地中央。 蟒蛇通体青色,浑身散发着腥臭味。 古弦思吓得差点叫出声,好在顾浅依急忙捂住她的嘴,“你若是把它吵醒我们俩就死定了。” “可……可是,它……它好像已经醒了。” 古弦思害怕地指了指顾浅依身后。 顾浅依一转头,看见那条蟒蛇不知何时睁开了猩红色的双眼,正吐着蛇信子扫视着两人。蛇尾重重一拍,连地面都被震碎了。 “啊!” 顾浅依尖叫一声,拉着古弦思拼命闪躲蛇尾的攻击。 “王妃我都说了换个办法吧,这条蟒蛇是真的能一口吞了我们俩的呀!” 古弦思一边抱头逃窜一边大喊。 “我以为巨 蟒只是唬人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们药谷的书记录的都是真事儿,怎么可能造假!要我说别跟它在这里兜圈子了,咱们还是赶紧跑吧!” 顾浅依脚步一顿,拔出腰间的剑:“不行,我今日必须杀了它!" 古弦思从怀里摸出一枚飞镖打在巨蟒不停挪的身子上,飞镖却被弹回来,蛇身却毫发无伤。 她指了指掉在地上的飞镖:“王妃都说了这条巨蟒刀枪不入,咱们俩怎么可能杀得了她?” “我这把剑有神力!" 顾浅依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在拔出剑的那一刻她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如利剑一般冲到巨蟒面前跟巨蟒缠斗起来。 古弦思看呆了,“王妃你不是不会武功吗?为何现在看上去功夫不比齐王殿下差?” “都说了这把剑有神力。”顾浅依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当然是不会武功,还是多亏了系统的道具和操控! 不然就凭她那个技术,只有被蛇当晚餐吃掉的命! 顾浅依得意地跟蛇斗在一起,而古弦思站在一边时不时朝蛇撒一把药粉。 就在她认为这个任务志在必得时,巨蟒突然转变了攻击对象! 古弦思看到巨蟒突然冲着自己来,先是一愣,再是尖叫:“王妃它冲我来了啊!” “那你还不快跑!” 顾浅依话都没说完,就见那蛇动作灵活地窜到古弦思身边,张开大嘴,咬了古弦思一口。 “思思姑娘!” 顾浅依大喊一句,冲到古弦思身边。 古弦思被蛇咬一了一口立马晕了过去,嘴唇开始渐渐发紫,完全就是中毒的迹象。 她虚弱地问:“王妃,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你撑住,我先把这个畜生杀了!” 顾浅依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举着手中的剑冲上前。都说打蛇打七寸,她在心中计算了一会,一剑朝着巨蟒的七寸之处刺去。 利剑穿过巨蟒的身体,将巨蟒钉在地上。 那巨蟒挣扎了一会之后便没了气息,倒在了地上。 一道巨响响彻药谷,吓醒了药谷的一干人。一瓶药从天而 降,落到顾浅依手上。 古槐感受到动静,呢喃着:“是从禁地传来的动静。” 他急急忙忙穿好鞋前往禁地。 小叮叮在她脑海内提醒:“主人,这就是杀掉巨蟒的奖励哦。” 顾浅依攥紧药瓶呢喃:“这就是有可能能让乌木树开花的东西吗?” “您的朋友被巨蟒咬伤了,这瓶药也可以救她的命。若是您不救她,她很快就会被蛇毒毒死。 小叮叮提醒。 顾浅依赶忙来到古弦思身边,慌张道:“思思姑娘你怎么样了?" “王妃,我感觉我好冷啊,我才十八岁居然就要死了。不过还好,我至少离开过药谷,去过京城,见识过那里的繁华。” 古弦思说的断断续续的。 “你别这样说,除了京城以外,天宇国还有很多其他好玩的地方呢。” “我……我可能没有机会了……” 古弦思看着她手中的瓶子问:“这就是你说的能让乌木树开花的东西吗?真好,你的脸有救了……可我看不到你脸好的那一天了。” 顾浅依内心十分挣扎,这个药说不定可以让乌木树开花,那样她脸上的伤就有救了。 但是,古弦思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如果她不救,眼前这条活生生的性命就没了。 可是,任务只有一次,她如果错过了这次,说不定她的脸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她该怎么办? 顾浅依内心挣扎了一会:“思思姑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毅然决然地打开药瓶,将里面的药粉洒在弦思的伤口上。 只见药物缓缓没入伤口中伤口慢慢填平。 伤口自动愈合的古弦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惊道:“王妃,这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吗?你怎么可以浪费在我身上?” 顾浅依笑笑:“脸我可以想办法再治,但是你是为了帮我才受伤的,我怎么能让你白白丢了性命?” “可是你的脸要怎么办?”古弦思有些哑然。 “事件这么大,总有方法能治好的。” 突然,小叮叮的声音在顾浅依的脑海中响起,“恭喜主人!您成功完成任务啦!奖励 会立即发放哦!” 顾浅依一愣,在脑海中问:“难道刚刚杀掉巨蟒的时候不算完成任务吗?” “杀掉巨蟒只是这个任务的一部分救治重伤的队友则是任务的另一半。若是您没有选择救治队友那么任务就算失败,是您的选择让您能够成功完成任务!” 小叮叮解释。 又一瓶药从空中掉落在顾浅依手上,古弦思惊叹:“这个药是从哪来的?” 这是什么灵异事件? 药瓶平白无故地从天而降? :“可能是老天爷看我可怜送我的吧!” 顾浅依敷衍了句,她看了古弦思一眼,接着道:“思思姑娘,陪我去一下药园吧!” 两个人灰头土脸地来到药园,顾浅依跪在树下,将手中的药倒在乌木树的树根上。 只见一道淡淡的金光拂过乌木树,一个接一个的嫩芽从干枯的树枝上窜出头。 古弦思惊喜道:“乌木树居然开始长了!乌木树开始长了!真是神奇啊!王妃你一定是天上的仙人,才能让乌木树开始长吧!” “……” 这棵几百年的老树慢慢地继续长大,抽出新的枝条。 嫩芽迅猛成长,没多少时间就长成了一树花芭。 匆匆出门的古槐远远看到鸟木树的枝丫被花瓣覆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发现那些枝丫还在生长,于是急忙赶去药园看看情况。 慕容瑄和古寒烟也看见了发芽的鸟木树,心中疑惑地赶往药园。 古槐来到乌木树下,看到那一个个的花苞,激动得直流泪:“老天有眼,老朽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乌木树重新开花!” 随后赶来的古寒烟神色诧异:“怎么可能?这棵树多少年没开花了,怎么会突然开花了?” 这样一来,那个齐王妃的脸岂不是有的救了? 慕容瑄匆忙赶来,看到顾浅依一身破破烂烂,上前询问:“浅依你这是去干什么了?怎么搞成这个模样?” 顾浅依指着那棵乌木树:“”爷你看,乌木树开花了!” “王妃您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要知道,这棵树可是几百年都没有动静了!您一来,这树就发芽开花了!” 第232章 嫁祸 古槐满脸的激动。 顾浅依不能说实话,只好胡诌:“我把那断崖下的巨蟒杀了,巨蟒临死前吐出了这个东西。” 慕容瑄脸色一冷,质问:“你居然背着本王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王爷,我这不是没出事吗?”顾浅依不敢看慕容瑄的眼睛。 “你若真是出了事本王岂不是只有给你收尸的份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古槐震惊道:“王妃您凭一己之力把那巨蟒给杀了?” “还有思思姑娘帮忙。” 顾浅依指了指身边的古弦思。 古槐眯着眼睛看向古弦思,一字一句说:“老朽就说那块令牌好端端地放在桌上为何见了!古弦思,你现在都敢偷东西了!” 古弦思吓得躲到顾浅依身后:“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谷主,是我让思思姑娘帮我这个忙的,您就别怪她了。”顾浅依忙解释。 古槐哼道:“看在王妃的面子上老朽不同你计较了!” “看!开花了!” 古弦思指着乌木树上的一朵缓缓绽开的花大叫。 只见一朵紫色的小花缓缓开放,又很快枯萎结出一个巴掌大的青色果子。 果子自然而然地从树上掉落,落在了顾浅依面前。但是树上的其他花苞却纹丝不动,像是还没到时日绽放一样。 顾浅依好奇道:“原来这就是乌木树的果子吗?” 古槐感慨:“传闻乌木树百年只开一花只结果,虽然如今没能看到乌木树结满树的果,但是能看到乌木树开满了花老朽真是死而无憾啊!” “谷主,现在是不是能制出医我脸的药了?"顾浅依捧着果子问。 古槐从顾浅依手里接过乌木果:“王妃稍等几日,老朽这就去准备药材制作解药。但是这毒因为停留时间过长,所以您的脸上肯定会留下疤痕之类的。” :“能治好就行,留疤没关系。”顾浅依还是很欣喜的。 —— 古寒烟提着裙子气冲冲地 回到房间中,阿倩见状问:“小姐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那个齐王妃真是好命,乌木树几百年都没开花了居然被她碰上了开花!以师父的本事要不了多久就能制出解药,我前面做的事情又是功亏一篑!” 古寒烟气急败坏。 听到这里,阿倩灵一动:“小姐,只要咱们把她手上的解药偷来不就行了吗?” 古寒烟转念一想,顿时眼前一亮,“也对,乌木树只结了一个果子,她这份解药没了她就没救了!” “奴婢先去帮您盯一下齐王妃,看她把解药放在哪,小姐您在她用之前把解药偷出来就好了。” “去吧。” 两日之后,古槐制作好了解药,并将其给了顾浅依。 阿倩回到房间报告:“小姐,我看到齐王妃把解药放在桌子上了,是一个红色瓶子装的,而且她好像没有立刻要用的意思。” 古寒烟冷笑:“我今晚就把她解药偷来倒掉,看她怎么治她那张不成人样的脸!” 是夜,古寒烟悄悄地来到顾浅依所住之处偷从窗子翻进去,找准桌上的红色瓶子就顺入怀中。 床上的顾浅依睡得正热,一点动静都没有。 古寒烟得意地转身离去,回到自己房间中。 阿倩急忙上去迎接她,问:“小姐,东西您偷到了吗?” “那当然,还有我出手得不到的东西吗?” 古寒烟将药瓶拿出来放在桌上。 “听说乌木树的果子有美容养颜的功效,能够让使用之人永葆青春。” “真的吗?那我得试一试,不能便宜了那个贱女人!反正倒了也怪可惜的,我自己用掉也不错,她那张脸就一直烂下去吧!” 古寒烟打开药瓶,将瓶中的粉末倒在手上想要试一试。 可是下一秒,她的手臂就传来一阵灼热,紧接着,被药粉覆盖到的地方皮肤全部开始腐烂! 阿倩吓得坐在地上,慌张道:“小姐你的手……这是怎么一回事? ” “水!快给我准备清水!我的手!” 古寒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倩急急忙忙地想要跑出去接水,却一个不注意撞进了别人的怀中。 阿倩刚准备骂人,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腿软,哆哆嗦嗦的:“齐……齐王殿下……” “离本王远一点!” 慕容瑄皱着眉把阿倩推开。 “我就说是谁大晚上光顾我的房间原来是寒烟姑娘!怎么样,自己配的毒药还好用么?” 顾浅依抱着手臂笑道。 古寒烟大惊失色:“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说什么毒药,我……不知道!” “若不是你大费周章想害我,又怎会大晚上偷偷跑到我房里来偷解药?可惜你这点小把戏我早就猜到了,所以把解药换成了你拿来害我的毒药,没想到你还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就往自己身上倒!” 古寒烟嘴硬的反驳:“你……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了!整个药谷都是我爷爷的,我去哪还用的找跟你汇报吗?整个药谷都是我的家,我想去哪就去哪!” 顾浅依瞪了她一眼:“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 古槐听说这边发生了事情,于是立马赶过来看看情况,结果刚到场就看到古寒烟捂着自己溃烂的伤口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一回事?寒烟她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招惹到二位了?”古槐问。 “谷主啊,您老人家的人品是很好的,可是教出来的孙女却不及您万分之一。”顾浅依说。 古槐看向古寒烟,问:“寒烟,你又做了什么错事?” 古寒烟哭诉着:“爷爷,我才是您亲孙女啊!现在是他们两人合起伙未欺负我,害的我的手变成这个子,您却反过来质问我?!” 古槐蹲下来看了一眼古寒烟的伤口留,疑惑的问:“好端端地你的手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都是他们两人陷害我,我的手才会变成这个模样! ”古寒烟愤怒的指着两人。 “没想到寒烟姑娘一张嘴挺会说的,好好的黑白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颠倒!你怎么说话光说一半啊?有本事把你变成这样的原因说出来!" 顾浅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古寒烟睨了顾浅依一眼目光闪烁:“我……” 顾浅依背过手说:“要不我来帮你说吧!你大半夜溜进我房中想要偷我的解药,却偷走了我放在桌上的那瓶毒药。你说你倒掉就没什么事儿了,你还非要把药往自己身上擦,这也能怪我们?” “偷解药?寒烟,这是怎么回事?' 古寒烟百口莫辩,一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谷主啊,咱们不是一直在找毒害我的凶手吗?现在也不用找了,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凶手就站在您面前呢!” “寒烟你快说!王妃的脸是不是你做的!”古槐难以置信。 “爷爷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瓶毒药不是在小师妹房里发现的吗?您应该去问她才是,肯定是她想要栽赃嫁祸我!” 顾浅依神色一凛,“我去问过住在思思姑娘附近的弟子,他们说那天晚上看到你的侍女阿倩曾在思思姑娘的房间外徘徊。你确定是她栽赃给你,而不是你栽赃给她?” 古寒烟小脸一白,说不出任何话。 古槐看向阿倩,质问道:“阿倩,还不说实话?” 阿倩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古寒烟,又看了一眼古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不说可以,你若是不说,你和你的小姐今晚便收拾包袱滚出药谷!我古槐没有这样的孙女,我们药谷也不需要一个这样的大师姐!" 阿倩闻言,忙看向古寒烟:“小姐您可别怪奴婢,奴婢也是为了您好啊!” 她接着说:“小姐前段日子在藏书阁中找到了一本《赤毒经》,于是想到用上面的毒药来残害王妃的脸。她……她还让我 把剩下的毒药藏进思思小姐房中,想要嫁祸给思思小姐!” 阿倩把事情全都吐露出来,古寒烟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 “我怎么就教出了一个你这样的孽障啊!我辛辛苦苦教你药理,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做这种害人的事?你做出这样的事何对得起你已经死去的父母啊!” 古槐扇了古寒烟一掌。 古寒烟捂着脸一脸恨意地看着古槐,“您说我对不起我死去的父母,可爷爷您又对得起了吗?还不是因为你偏心! 我才是您的嫡亲孙女,您却什么事情都只考虑那个古弦思!我和她都没有父母,凭什么她想做什么你都让她做,我却不行!” 古槐一愣,“那还不是因为我准备让你继承药谷!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有一个继承人的模样吗?” “可是您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吗?您只知道拿我跟我爹比,一心要我成为跟他一样的神医!可是,您有问过我喜不喜欢吗?” “那你每次要什么东西我没给过你吗?从小到大你的东西我不都是提供最好的给你?你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比思思强?你喜欢的东西我何时没有提供给你?” 古寒烟气的推翻一旁的凳子:“那是她本就应该如此!我才是药谷的主人她算什么?她能活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怎么能和我比?" 古槐没想到平日里乖巧的孙女居然说出这番话,他气道:“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看看你,现在就像个妒妇,哪里有一点像样的样子!” “是,我就是妒妇!我就是嫉妒古弦思跟大师兄关系好,我就是嫉妒她可以离开药谷去外面游玩,我就是嫉妒她身边的人都很优秀!可是,这还不是爷爷你一手造成的吗?” 别说古槐了,顾浅依听到这话都要气的高血压了! 她心想,这人未免也太不知廉耻了,做了错事居然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第233章 嫁祸 古槐气的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他顺了顺气:“我之所以放任她出去,是因为她原本就不属于药谷。而你,从出生那刻起就是要在药谷扎根的,往后这么偌大一个药谷都是你的,你当然得留在岛上守着!”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想留在药谷,我也不想嫁给二师兄!” 古寒烟拼命甩头大叫。 古槐叹了叹气:“我人老了,也管不住你了,容纯这个孩子虽说爱耍小聪明,但是心地也不坏。过几日我就帮你们举办大婚,其他事情等到你们俩成婚之后再说吧!” 古寒烟闻言,顿时泪流满面:“爷爷您就非要我和二师兄成婚吗?他要什么没什么,跟他成婚能绐您带来什么好处?” “我在意的是什么好处吗?我在意的是有个人能管管你让你收心!” 古寒烟趴在地上流泪,阿倩在一边惶恐地低着头。 古槐说完转过身看向顾浅依:“王妃,这次是寒烟有错,但是能否看在老朽为齐王和您医治的份上放她一马?” “她先前冒充浅依勾引本王的事情本王还没未得及告诉谷主,这桩桩件件加在一起本王就算现在要了她的命也不为过!" 古槐心下一惊,“老朽这一生也没求过几个人,还望王爷和王妃能看在老朽这张老脸上,卖老朽一个面子。老朽日后一定严加看管,不再让她惹出事端。” 顾浅依扯扯慕容瑄的袖子:“算了,王爷,反正咱们马上就要离开药谷了。若不是有谷主,您这双眼睛怕是没那么容易好,放她一马吧。” “既然浅依开口了,本王便也不再追究责任了,只是若还出什么事情,就休怪本王不给您老人家面子了!” 慕容瑄说完,拉着顾浅依离开了。 “阿倩,扶你家小姐起来,帮她清理一下伤口, 顺便包扎一下。留疤就留疤吧,她这是活该!三日之后,你就嫁绐容纯吧。” 语罢,古槐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 阿倩伸手去扶古寒烟,却被她一把推开:你这个贱婢!为什么要把事情都说出来?要不是你,我能落的如此下场吗?” “小姐,我也不是故意的!您也听谷主说了,若是奴婢不说实话,谷主就要将我们二人赶出岛去!” “都怪你!都怪你!让你注意一些你居然被别人看到了!若不是你被弟子看到了,齐王也没有证据!” 古寒烟一边不停地掐阿倩的手臂一边狰狞着骂。 “小姐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没想到那么晚的时候附近会有弟子出现啊!” 阿倩一边闪躲一边说。 “我三天之后要嫁给二师兄了,你开心了吧?都怪你这个贱婢!都怪你害了我!” 阿倩疼的嗷嗷叫唤,但古寒烟的手仍不见停。 直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好地方的时候才肯停手。 “小姐,奴婢自幼伴你一块长大,奴婢一定会帮您的。您想做什么,奴婢都会尽力帮您完成。” 阿倩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 古寒烟脸色微缓了缓:“爷爷要我三日后成亲,我偏不!只要我能逃离药谷,爷爷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想办法帮您逃婚!” 三日之后的早晨,顾浅依与慕容瑄收到信准备离开药谷回到东海准备事情。 慕容瑄拱手:“多谢谷主一个多月的收留,本王与浅依先行离开了,思思姑娘随后去京城找本王即可。” “今日是寒烟的大喜之日,王爷与王妃不留下来吃顿酒再说?”古槐问。 顾浅依笑了笑,“寒烟姑娘怕是不太想在大喜之日看到我与王爷,我们也不好在这种好日子惹得新娘子不快,这顿酒 就算了。” 古槐有些槛尬:“哪里的事…….既然如此,老朽就在此恭送王爷与王妃了,若是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药谷的地方王爷尽管说老朽定当全力以赴。” “那我们现行告辞了。” 两人在与古槐告别之后就登上了药谷的船只缓缓离开,古槐也开始检查今日大婚的诸事。由于事出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这场大婚也就一切从简,古槐也只是邀请了几位关系较好的朋友来吃酒,但是整个药谷还是从里到外都处于忙忙碌碌的状态。 古槐正坐在大厅之中与几位老友叙旧,一名子突然跑进来:“谷主不好了,出事了!” “是寒烟出什么事了吗?”古槐手中动作一顿,问。 “跟大小姐无关!今日打扫您房间的弟子来报,说您房间里那块翡翠令牌不见了!” 弟子慌张地说。 古槐闻言,险些晕过去,他猛地站起来问:“你再说一遍?” “您房间里那块咱们药谷的镇谷之宝,翡翠令牌不见了!" 古槐顺了顺气:“诸位,我先去处理一下谷中的事情稍后再来。” 秘宝丢失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整个药谷,一时间所有的弟子都在讨论这件事,整个药谷一片混乱,都在寻找秘宝。 古槐带着弟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房间内站了一堆人,而书架上面的一个檀木盒子内空空如也。 “谁是今日负责打扫的弟子?”古槐问。 一名弟子小心翼翼地站出来说道弟子,“回谷主,是我。” “今天可有看到有外人进来我房间?" 弟子摇摇头,“今日一早我就来打扫了,但是并没有外人来。我一进来就发现您的盒子掉在地上,打开一开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古槐皱眉,今天是古寒烟大婚的日子,岛上 一片混乱,想查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可是这块翡翠令牌是药谷祖传的秘宝,总不能在他手上丢了吧! “谷主,奴婢看见有外人进入您的房间!”阿倩从门外缓缓走来。 “阿倩?你怎么会看到?你不是应该一直陪在寒烟身边吗?” “昨日小姐从谷主您这里取了大婚用头饰回房,今早却发现掉了根簪子,小姐就让奴婢立马沿着回来的路找一找,奴婢才会出现在附近。” “你说你看见有人进我的房间,是谁?” 阿倩低头,嘴角勾出一抹不明显的笑,“奴婢在找东西的时候,看到齐王与王妃曾进入过您房中,两人出来的时候怀中还揣着一个什么东西。” “你确定你没看错?你何时看到他们进我房间的?”古槐再三确认。 阿倩回答道:“就在您刚出门没多久之后,齐王与王妃就偷偷进您房间了。只是当时奴婢以为是您找他们二位有事,所以没在意。” 古槐脸色一沉:“你们几人迅速驾船出海,把齐王与齐王妃的船只拦下来,将他们两人带回岛上!" 阿倩得意一笑,跟在古槐身后离开。 顾浅依慕容瑄莫名其妙又被带回了药谷,一脸不知所以然地下船,就看到古槐脸色不是很好地站在那里。 慕容瑄问:“谷主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同我们说?为何又让弟子将我们二人拦下来?” “齐王,大家都是明白人,老朽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寒烟的确有愧你二人,王爷您若是想要什么赔偿尽管跟老朽开口便是了,何故一声不吭地盗走我们药谷的秘宝?” 顾浅依不解:“谷主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一声不吭地盗走你们的秘宝?” 古槐抬眼说道:“王妃就不要跟老朽装傻了,速速将宝物还来,老朽就既往 不咎。” “我与浅依都不知道药谷的秘宝是什么,又何来盗走这一说?” “既然两位嘴硬不肯承认,那老只好让弟子胃犯了!" 古槐一声令下,几名弟子从他身后冲出来抓住两人的手脚,并夺去两人的包袱。 一位弟子打开包袱,一枚翡翠令牌赫然入眼,他大叫道:“谷主!发现秘宝了!在这里!” 顾浅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这东西怎么会在我包里?我都不知道我包里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的?!” “老朽真是好心没好报!原以为两位是堂堂正正的大人物,没想到居然是窥探别人宝物的盗贼!真是老朽瞎了眼睛!”古槐怒不可遏。 “谷主你听我们解释,我们……” 不等顾浅依说完,古槐就打断:“今日是寒烟大婚之日,老朽日后再找你们算账!你们把人关入地牢内去!” 顾浅依和慕容瑄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药谷的弟子强行绑走。 阿倩趁着方才人多一片混乱的时候悄悄离开,回到古寒烟房中。 古寒烟穿着早就偷换好的衣服问:“阿倩,事情怎么样了?顺利吗?” “放心吧小姐,奴婢这个方法绝对管用!现在药谷上下都是一片混乱,谷主派来看管您的弟子也都被叫走了!” “那齐王和齐王妃怎么样了?” “谷主大怒,将两人打入大牢了!” 古寒烟听后十分满意,“哼!活该!不过这次也得多谢他们了,若不是这两个倒霉蛋帮我吸引了爷爷的目光,今天这婚我就结定了。” “小姐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吧,驾船的弟子奴婢已经打点好了。”阿倩笑着说。 古寒烟拍拍阿倩的肩膀:“这次你干得不错,以后有的是你的好处!等我离开药谷把这些东西卖掉,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第234章 误以为王爷出事 “小姐奴婢先出去盯着,您尽快好。” 阿倩退出房间,古寒烟则把自己的首饰等值钱的东西统统塞进包袱里。 一切准备好之后,阿倩带着乔装打扮的古寒烟饶进小路中,来到海边。 海边停着一艘船,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 “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了!终于不用嫁给二师兄了!”古寒烟满脸激动。 “小姐咱们快走吧,万一等岛主发现了就糟了。” 两个人偷偷摸摸来到船上,船上就一个蒙着脸的开船弟子,阿倩说道:“我是之前找你的那个,早就跟你说好了的。” 弟子伸出手说:“先把报酬给我。” 阿倩摸出几两银子放到弟子手中:“快点,我们有急事。” “先进船舱里吧。” 弟子带着两人进到船舱,两人刚进去就听到面传来门被反锁的声音。 阿倩着急问:“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好端端地把门锁上了?” “不把门锁上你们两个人跑了怎么办?” 弟子把脸上的面军一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齐、齐王妃?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偷东西被谷主关进地牢了吗?你怎么跑出来的?”阿倩花容失色。 “不止我在这里,所有人都在这里呢。” 顾浅依将门打开,古槐等人都出现在古寒烟面前,就连夏容纯都穿着喜服站在一旁。 古寒烟一边后退一边问:“你们……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为什么……” :“老朽好歹也活了七十多年,你们那点小把戏早就被我看破了!你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是天衣无缝?” 古槐拄着拐杖来到古寒烟面前。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发现!” 阿倩将古寒烟护在身后,难以置信道。 “早在阿倩进我房间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为了抓住你们俩,老朽特意请齐王与王妃帮忙设了个局!不看到药谷一片混乱,你们两人敢逃跑吗?那些弟子也是老朽故意撒掉的,为的就是引你们出来!” 古槐眼睛一眯接着道:“我说寒烟为何近几年的心思一直不在药理上,原来是有你这么个丫鬟在旁边!她做的那 么多坏事,也都是你在出主意吧!” 阿倩忙辩解:“不是的谷主,奴婢……” 她的话还没说话,就被古寒烟推开:爷爷,都是她,都是这个贱婢一直唆使我逃婚!是她帮我打点好一点,叫我逃婚的!” “小姐您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是您说不想嫁给夏公子,奴婢才去帮您做这些事情的啊!奴婢做这些都是为了您啊!小姐您不能这样说啊!” 阿倩没想到关键时刻古寒烟居然将她推出来顶罪。 “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一直让我逃婚,还让我把嫁妆带走的!我看你就是想跟着我一起离开,然后对我那些嫁妆下手吧!” “明明是小姐您瞧不上夏公子,说夏公子一无是处,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世没家世,是您说想要逃出药谷找个好看又有钱的夫婿的!” 古寒烟脸色难看道:“二师兄你别听这个贱婢乱说!她就是看事情败露,想要挑拨我们两人的关系!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你!” 夏容纯沉默了一会说:“寒烟师妹,这么多年来你都是这么想我的吗?” 古寒烟辩解:“不是的,都是这个贱婢在胡说八道!” 阿倩见自己被推出来当挡箭牌了,也不想管从前的主仆之情了,“夏公子您怕是不知道吧,我家小姐从来都没瞧得起过你。在她眼里,您连那位凤公子或者是这位齐王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古寒烟重重赏了阿倩一巴掌。 阿倩捂着脸笑道:“您这是被说到心里话生气了吗?也对,您一生气就爱动手打人,奴婢身上不知道多少伤口都是您留下的!” “师妹,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夏容纯眼神悲伤地看着古寒烟。 “奴婢从小到大都服侍小姐,她说的话做过的事,奴婢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夏公子,在她眼里就是狗屁不如,她自始至终都只把你当一条听话地狗看而已!” 古寒烟挽住夏容纯的手:“师兄,她都是在骗你!她的计划失败了,就想挑拨我们两人的关系,你可千万别听她的话!” 夏容纯甩开古寒烟的手 ,将她推到地上:“滚开!恶心的东西!”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古寒烟难以置信,楚楚可怜地看着夏容纯。 “我真是瞎了眼睛,喜欢上你这样的女人!我真的谢谢你逃婚,不然我这一辈子可能都只配当你的狗!” “你不能这样说我啊,我是你最喜欢的师妹啊!你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吗,你说你最爱我的,非我不娶的!” 古寒烟爬到夏容纯脚边,抱着他的大腿。 “寒烟!” 古槐大叫一声。 古寒烟“哇”的哭出了声,“爷爷,这些事情真的都跟我没关系,真的是这个贱婢一手所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浅依站在一旁说:“自己做的事就要有承担的勇气,敢做不敢当算怎么一回事?” “贱女人你滚开!这是我们药谷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 顾浅依撇撇嘴,继续站在一旁看戏。 古槐脸色尴尬:“多谢王妃关心了,但是这件事的确是我们谷中之事,所以让老朽来处理就行了。” “寒烟,你说实话,这些事情真的都是阿倩唆使你做的吗?” 古槐思来想去,还是不想让自己的亲孙女担上那些罪名。 古寒烟知道自己有救了,拼命点头:“没错!都是她唆使的!不管是下毒还是逃婚都是她叫我去做的!如果不是她我才不会做那么多错事!爷爷你要相信我啊!” 阿倩在听到古槐那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终将要沦为古寒烟的牺牲品,替她承担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阿倩悲恸地看着古寒烟,一字一句说:“小姐,奴婢自认对您尽心竭力,您想做的事情奴婢都帮您做了,本以为能换得小姐您的真心,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下场。” 古寒烟神色躲闪:“你一个奴婢,怎配和我相提并论?更别提什么真心了!” “既然如此,阿倩你违背了药谷的规矩,论罪应当处死,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该说的都说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阿倩伏在地上,已经认命了。 古槐喊来几个弟子,当着古寒烟的面处死了阿倩,顾浅依站在一旁替她不 值。 阿倩死不瞑目,哪怕死后眼睛也一直紧紧盯着古寒烟,这一幕深深映在后者的脑海里。 古槐抱歉道:“王爷王妃对不住了,又让你们看了场笑话。老朽也不好意思继续耽搁两位的路程,老朽先行让弟子送二位离开吧。” “师父,弟子有一事要求。”夏容纯突然叫住古槐。 “你有何事?” 夏容纯犹豫再三,开口说:“师父,能否让我与齐王他们一同离开药谷?在药谷这么多年了,我也想出去历练一下了。” 古寒烟闻言震惊道:“二师兄你不能离开!你……你不是要娶我的吗?今日不是我们俩的大婚之日吗?你怎么能丢下我离开?” “我不离开,继续留在这里让你看不起吗?”夏容纯自嘲的笑了声。 “不是的师兄!我没有……”古寒烟有些哑然。 “师父,请您准许我离开!” 古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古寒烟,摇摇头:“罢了,是寒烟配不上你,她合该如此!这婚事是她自己破坏的,她往后如何老朽也不想管了。我稍后让弟子给你拿些盘缠,你自己出岛寻个好出处吧。” “多谢师父。” 古寒烟哀求地看着夏容纯,“师兄,你不能丢下我!你若是都不要我了,我往后就没人要了!” 夏容纯冷冷地看了古寒烟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王爷王妃这边请吧,弟子已经将东西准备好了。” 古槐也扔下古寒烟,带着顾浅依两人离去。 一名弟子跑过来:“谷主,海上突然起了风浪,怕是一时半会出不了海!” 顾浅依闻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果真黑了下来,为难道:“王爷,眼下该怎么办?” “这风浪看着威力不小,出于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先在药谷待上几天吧。反正白岛也说了,太子那边还没有动静,咱们就权当休息了。” 慕容瑄也无可奈何。 “实在对不住两位了,耽误了两位离开的时间,老朽也不知要如何赔偿了!”古槐面色带着惭愧。 “无事,谷主不介意我与王爷再多留几日就好了。” 与此同时朝堂上 ,被召回京的慕容恒呈上几样物品:“父皇这是儿臣派人在海边打捞到的,都是二弟的东西。所以,还请父皇节哀。” 明德皇帝接过东西,红着眼眶问:“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消息了吗?” 慕容恒佯装悲伤:“儿臣也很努力地在打探二弟的消息了,可是海上危险无数,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陛下,齐王与王妃命丧大海实属意外。但是军营不可一日没有主帅,所以还请能下下旨立新的主帅啊!” 杨放站出来请求道。 明德皇帝扶着额:“除了齐王,其余几名皇子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好在齐王已经将倭寇扫清,现在东海的战事没有以前那般吃紧。” “臣觉得太子就是个很好的人选!”杨放一一说道:“太子前段时间做过错事,此番正是个将功补过、为国效力的好机会!” 慕容恒闻言立刻跪下:“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儿臣定当尽心竭力治理东海!” 朝中不少大臣都站出来请求皇帝派遣太子前往东海,担任东海水军统领一职。 明德皇帝正在丧子的悲恸中,无暇思考其他事情了,于是摆摆手:“既然如此太子就接任齐王这个职位吧,收拾下立马前往东海!” “多谢父皇!” 慕容恒欣喜的回到府上,顾婉容出来迎接:“恭喜太子爷,臣妾听闻太子爷被陛下授予海水军统领的职位,并拿到了象征兵权的一半虎符!” “那是自然!有勇勇在,父皇不会不同意的!何况老二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父皇再怎么不相信也不行,这个位置自然就落到本宫头上了!” 慕容恒理了理衣裳,满脸得意。 “东海的倭寇早就被齐王清理干净太子爷去那享享福便好了。” 慕容恒大笑:“老二那个傻子肯定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努力做了那么多事,全都是在给本宫铺路!他辛辛苦苦杀的倭寇,本宫去享他没享到的福就行了!” 顾婉容问:“陛下让太子爷何时出发?” “父皇让本宫回来收拾个东西就离开,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府中的事情就由你说了算。” 第235章 包下城中最好的客栈 慕容恒短暂地吩咐了顾婉客几句之后就收拾东西跟着护送他的部队离开了。 两日之后,太子带着自己随行的部队来到闽城,出来迎接太子的是副将陈广平。 在他的带领下,太子一行人来到军队居住的帐篷。 慕容恒掩着鼻子扫视了屋内一圈:“陈将军,本宫一介主帅就睡在这种地方吗?这帐篷又潮湿又充斥着奇怪的味道,让本宫怎么住?” 陈广平强忍着怒火:“禀太子殿下,之前齐王殿下也是住在这种地方的,还请太子殿下忍耐一下。” “他不过一个王爷,本宫可是太子,他能与本宫相提并论吗?本宫命你包下城中最好的客栈,本宫要住在那个里面。” 慕容恒不管不顾的说。 “可是太子殿下,您若是住在城中军中出事了该如何是好?” 慕容恒白了陈广平一眼,“难道朝廷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吃白饭的吗?出了事你们不会解决吗?” 陈广平咬着牙说:“可是您是军中主帅,主帅向来都是坐镇帐中的,断然没有主帅住在客栈这种道理!” 慕容恒叉着腰骂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么一群尸位素餐的家伙,东海的倭寇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决! 难不成你们什么事情都要本宫这个做主帅的来 解决吗?那还要你们有什么用?本宫一个人上不就好了?” 陈广平心道,跟面前这个草包真是什么事情都说不清楚了。 他拱手道:“可是先前齐王殿下他……” “齐王齐王!一天到晚就知道齐王!”慕容恒怒骂道:“就是齐王把你们养的如此好吃懒做!以后别在本宫面前提他的名字!本宫让你们做什么就赶紧去做,不然全都给本宫滚蛋!” “那末将这就去准备。” 陈广平转身离开,无可奈何地吩咐了身边的一个小兵,让他去准备,自己则是回到军帐中周和风等几员大将都在帐中,李重锦也站在旁。 “太子殿下怎么样?” 周和风见陈广平回来,立马询问。 陈广平摇摇头无奈道:“简直是不可理喻,跟齐王殿下完全没得比!” 他将太子方才说的话都转述给在场的人听,众人听完也是一阵唏嘘,纷纷摇头。 “这个太子真的是!难不成陛下是派他来这里度假的不成?哪个行军的不是吃尽了苦头,他倒好,来这里游山玩水的!” 阿武脾气暴躁,当即就起身骂。 “咱们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太子!”周和风无奈道。 “他既然那么喜欢享福,在他的太子府好好呆着不行吗?自己非要到东海 来趟这趟浑水,搞得大家都不安宁!” 陈广平说,“眼下咱们只能等齐王殿下回来了太子一日在这里,咱们就一日没有好日过。” 周和风问:“敢问白岛主去哪了?咱们这么多人里面就只有他能和齐王殿下联络,能否让他联络一下齐王殿下,让殿下赶紧回来?” 李重锦挠挠头:“风哥前几日写了信给齐王殿下,按道理王爷与王妃应该已经回来了才对,兴许两人是临时有什么事情吧。” “我前日收到在海面巡逻的士兵送来的消息,说是在海面上又看到有倭寇的身影。” 阿武疑惑道:“倭寇不是被齐王殿下一锅端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周和风有些担忧:“齐王殿下虽然前次带我们杀到了玉兰岛,可是当时还是有不少倭寇逃跑的,说不定这次在海上看到倭寇就是他们准备卷土重来!” 陈广平低头思索了下:“若是齐王殿下坐镇在此,倭寇再来几次都不成问题。可是如今是太子在这里,咱们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究竟有几斤几两,若是倭寇在此时进攻,结局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周和风叹息:“咱们现在只能希望那些倭寇只是无意出现在海上,而不是想要对我们发起进攻。” 方才被陈广平派去 替太子做事的小兵跑进来:“将军,住处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太子殿下和他随行的侍卫全都住了进去。” 陈广平听到就烦:“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子殿下让小的传话给您,殿下说他饿了,吃不惯军中的伙食,让您和几位将军给他备好宴席。” 周和风闻言震惊:“他还真当自己到行宫享福来了?要咱们包客栈不说,还要给他准备宴席!之前的哪位主帅不是与咱们一同吃军中的伙食的?” “知道了,你去让太子殿下稍等一会,我即刻去准备。” 陈广平摇摇头离开军帐。 药谷中,顾浅依站在海边看着躁动的海面:“也不知道这个浪何时才能停下,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这次回去之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休息时光了,诸事繁琐,又要忙碌起来。” 慕容碹倒是不太想离开药谷。 “但是一直不回去也不是事儿,流风兄今日寄来的信上不是说,太子伪造了您落海死亡的证据,从陛下那里骗来了东海水军的统领之位吗?” “本王早就料到太子肯定想尽办法想要将东海的大半军力收入麾下,可是现在东海一片平静,太子在那里也生不出什么事端。” 顾浅依气道:“苦事郝别别人给做 尽了,他就过未捡个现的便宜就行了!” 倭寇是他们拼死累活清除的,慕容恒可不就是过来捡便宜的吗? 慕容瑄牵起顾浅依的手:“浅依无需生气,等我们回去了太子自然要离开的。” 而被众人议论的慕容恒,此刻正坐在酒楼之中左拥右抱,喝着小酒,听着小曲。 顾婉容善妒,嫁去太子府后就把太子的姬妾卖的一干二净,太子平常只能偷偷去花楼吃酒找美人。 此刻没了顾婉容,他当然是要多放肆有多放肆,身边四五名女子正在跟他嬉闹。 被迫坐在下方的陈广平捂着脸不忍直视,提醒道:“太子殿下,军中不允许在花楼中饮酒的,还请太子殿下自重。” “你是在质疑本宫吗?陈将军,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与身份,本宫是统帅,做什么事情都是由本宫说了算!” 慕容恒放下酒杯质问。 “末将不敢,只是这是军中的规矩末将只是想提醒一下太子殿下。”陈广平低头说道。 “本宫用得着你来提醒吗?现在本宫就是规矩,所有的事情都得按着本宫的计划来!” 慕容恒一摔杯子怒吼。 旁边一名女子娇笑着喂给太子一颗葡萄:“太子殿下别生气,这位爷不识时务,让灵儿来帮太子殿下平息一下怒火。” 第236章 卷土重来 慕容恒搂住女子:“要是他们都像灵儿你这么乖巧懂事就好了本宫也不会被这群人气的半死。” 陈广平忍住怒火:“殿下,近日海上又出现倭寇的身影,倭寇随时都有反击的可能,您是不是应该制定一些对策出来?不然出事了就晚了。” “陈将军,你想欺骗木宫也得有度啊!”慕容恒脸色不善:“谁不知道木宫那个二弟已经把倭寇都清算完毕,他们怎么可能还卷土重来?灵儿你说对不对?” 灵儿咯咯笑,“是呀这位军爷,整个闽城都知道东海倭寇全都被赶回了老家,您怎么能这样欺骗太子殿下?” “末将所言句句属实,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太子殿下早日制定防护措施,以免倭寇突然来袭。” “本宫今日不是找你来商议军事的!就算倭寇真的来犯,你们这么多人还会拦不住吗?一直说些本宫不爱听的话,给本宫滚出去!” 慕容恒一声令下,他的几位随从立马就将陈广平丢出花楼。 陈广平拍拍屁股上的土,朝着花楼“呸”了一口。 收到消息聚在一起的将士们听陈广平说完这些事情,不由得怒火中烧。 周和风铍眉:“咱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既然太 子不肯制定计划,那咱们就私下里商量吧,总要有个法子以防万一才行。” 阿武啐了一口:“我看他哪是不肯制定?我看他是不会吧!堂堂太子,居然如此推卸责任!早知如此,他什么都不愿意做又何必坐上这个位置!” “这样吧,陈将军你先私下调一些兵,加强沿海的防守。另外加强海上的巡逻,倭寇最擅长借着雾气暗中偷袭,早些发现也好早些准备。” 周和风安排道。 陈广平有些为难:“调兵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军中有不少太子的人,若是被他知道了咱们又免不了遭殃。” 周和风摇摇头:“若是听他的话咱们才有遭殃的可能出了什么事儿有我担着呢,只要能撑到王答回来就可以了。 “那我先去安排一下。 慕容恒日日流连烟花之地与女子作乐,丝毫不把陈广平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他却不知道,倭寇的大军正绕过东海水军的眼线,悄悄地靠近闽城海岸。 慕客恒正躺在温柔乡中,一名士兵突然冲进来:“太子殿下,不好了!” “进来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出什么事儿了?” 慕容恒穿上衣服不耐烦的问。 “倭寇突然带着一群 大部队来犯,我方军队来不及防守,倭寇已经攻到炮台了!陈广平将军让小的来传话,让太子殿下您前往军中商议军事!” 慕容恒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倭寇怎么好端端地就来了?他们不是已经全部被打退了吗?” “陈将军说他前几日提醒过殿下您的只是殿下您……” 小兵不敢继续说下去。 “起驾,速去军营!” 而药谷之中,一只雄鹰带着一封信来到慕容碹与顾浅依面前。两人拆开信看了一眼,顿时异口同声道:“不好!” 顾浅依说:“王爷,没想到倭寇进攻的居然如此突然,若是咱们再不回去怕是东海要出事。 “海上的浪也没前几日那么汹涌了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慕容瑄神色凌然:“太子根本不懂兵法,他坐镇军中当主帅只会害了军队!”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 两人找到古槐说明了情况,他当即为两人备好船只,还派了几名弟子带着药物跟两人一同回去。 慕容恒慌慌张张地赶回军营,远远地就看到海岸边炮火不断,但是倭寇人数众多,炮火支撑不了多久了。 陈广平已经下令封锁了城门刻正指挥调配人手。 慕客 恒走进军帐怒骂:“你们这群废物,倭寇那么多人你们也不知道早些防御!本宫要你们这些人有何用?” “太子殿下,末将早在几日前就告知您倭寇有卷土重来的迹象,是您一意孤行不闻不问的!若不是末将反应及时封锁了城门,闽城早就沦陷了!” 陈广平怒道。 帐中一圈人都阴阴地盯着慕容恒,他被这些眼神看的瑟瑟发抖:“本宫不下命令你们就不知道见机行事吗?你们现在这是想把责任都推到本宫头上吗?” “太子殿下,眼下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了!倭寇来犯,已经兵临城下了,您身为主帅难不成一点想法都没有?” 周和风敲着桌子说。 慕容恒尴尬的吞了吞口水:既然倭寇来袭,那你们便全副武装迎敌不就行了?你们又不是打不过倭寇,找本宫也没用啊!” 他从小就不爱读兵书,什么兵法之类的他一窍不通! 要不是为了那半块虎符和那么多兵权,他才不愿来这个鬼地方冒险呢! 周和风无奈道:“太子殿下,昔日齐王坐镇军中,都是他调配士兵,亲自带兵出征的。” “齐王他算什么?”慕容恒害怕地质问:“本宫将来是要继承大统 的,若是死在了这里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阿武浑身是伤地跑进来:“不好了!倭寇快要攻破城门了!白岛主方才及时赶来,现在正和重锦少主在那里拼死守着呢!” “你的意思是闽城快要失守了?”慕容恒难以置信。 “咱们还有多少火药?” 陈广平没搭理慕容恒,而是转头问。 “若是倭寇坚持进攻,咱们的火药撑了多久。”阿武着急道:“倭寇本就人数多,咱们就算有再多火药也炸不死他们啊!眼下我还能再带人在城门守一会,但是必须要有人带兵从旁边包抄倭寇才行!” 周和风看向慕容恒:太子殿下您既是一国太子,现在这个时刻您肯定不能退缩,所以,还是请您换上战甲跟末将们一同上战场吧!” 慕容恒脸一白,“你说什么东西?你是不是想害死本宫?不过是一个闽城罢了,没了就没了,咱们撤退到下一个城镇守着不就行了吗?” 阿武闻言,上前揪起慕容恒的领子:“什么叫没了就没了?这个闽城中数十万的百姓那可都是活生生的性命! 东海这么多将士前赴后继守了这个地方几十年,到你手上说没就没了,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第237章 太子废腿 “你算什么东西?赶紧把本宫放来!不然本宫就把你的职位给撤了!” 慕容恒话虽然是命令,但心里害怕极了。 “太子殿下,这回怕是由不得你了!”周和风冷笑一声:“既然您一心想要坐上这个位置,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慕容恒慌慌张张地从怀中掏出虎符:“本宫手中可是有虎符,这是可以号令整个东海水军的!本宫现在命令你们全部撤退,保护好本宫,闽城不准守下去了!有违反命令者,全部撤职!” 阿武忍无可忍的怒骂:“无耻之人!虎符是你拿来舍弃百姓、背弃城镇用的吗?” 慕容恒有些得意:“谁持有虎符谁说了算!全部撤退!谁都不准应战!” 这时,白聆风与李重锦负伤赶来,陈广平问:“战事如何了?” “城门守不住了,陈将军赶快安排百姓先撤出城市,倭寇已经快要撞开大门了!”白聆风说道。 “阿武和我一起去疏散百姓,陈将军,战场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周和风带着阿武迅速离开。 慕容恒忙大叫:“你们保护那些贱民干什么?他们的命都不值钱!全都回来保护本宫啊!本宫可是太子!本宫才是你们应该保护的人!” 周和风给白聆风使了个眼神,后者当即明白他的意思。 白聆风可没什么好忌惮的,他将太子拎了起来:“太子殿下这个军中实在人手紧缺,还请殿下跟我走一趟,去战场上杀敌吧!陈将军,城门那里就拜托你先守一会了,我稍后就到!” 陈广平点点头,立马离开。 “你要做什么?”慕容恒挣扎着:“你算什么东西!快放本富下来!” “重锦,拿一套战甲跟我来!” 慕容恒被两人强行套上战甲拿上剑带到战场上,城门下厮杀声一片,他刚到城门外就被面前士兵的血溅了一脸。 他吓得一动不动,只敢大叫:“你赶紧把本宫送回去!本宫可是堂堂太子,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本宫若是出事了以后谁来继承天宇国!” 白聆风把太子扔到地上:“太子殿下,您能战死应该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放心,如果您不幸战死了,我一定会把您的尸体送回京城 的。” “算本宫求你了!放本宫回去吧!本宫什么都不会啊!” 慕容恒只得跪在地上恳求。 “太子殿下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您可是无所不能的太子啊!”白聆风抱着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齐王殿下以前也是亲自带兵的,您贵为太子总不能比他差吧。” “本宫……” 慕容恒的话还没说出口,白聆风就拍拍他的肩膀:“太子殿下可要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的命,刀剑无眼,我们可不能保证您能竖着回来。” 说完,就带着李重锦离去,留下太子一人呆滞地坐在地上。 一个倭寇看到慕容恒,二话不说就冲着他来,他这才反应过来周围没人保护他了,只好硬着头皮闪躲。 闽城最终没能守住,被倭寇强行破门而入。 好在周和风和阿武迅速,城中的百姓大多数都已经撤离城中。 慕容恒坐在战场上手足无措,一个倭寇对着他就一剑刺来,被他堪堪躲过,但是那一剑却刺到了他的腿上。 “你这个贼人!你知道本宫是谁吗?本宫可是天宇国的太子!你居然敢对本宫下手!” 慕容恒痛的嗷嗷叫唤。 倭寇听不懂他的话,正准备刺下第二剑。 一支弓箭穿过人群,狠狠地扎在那个倭寇背上,那倭寇呜咽一声倒在了慕容恒面前。 “齐王殿下!是齐王殿下回来了!咱有救了!” 一名小兵看向海岸边,大叫道。 慕容瑄站在船头,手中持着长弓,方才那一箭就是他射出的。 慕容恒哑然道:“怎么可能……他怎么挑这个时候回来了……” 慕容瑄拔出腰间的剑杀出一条血路,让顾浅依带着药谷的弟子先去往军营,随后,他来到慕容恒身边。 “没想到太子殿下好胆量,居然敢上阵杀敌。” 慕容恒知道慕容瑄在嘲笑他,但现在自己的命重要,抱住他的腿恳求着:“二弟救我,是他们强迫本宫上战场的!他们想要了本宫的命!” “太子殿下这不是说笑么?听闻太子殿下现在可是统帅,统帅上阵杀敌鼓舞士气不是很正常?太子殿下怎么能这样说!” “……本宫不要这个位置了!还给你!还给你!救救本宫!” 慕 容恒不要脸面的哀求着。 慕容瑄提起慕容恒,扔垃圾似的将他扔到个没人的角落:“太子殿下先在这待着,若是乱跑丢了性可跟本王没关系!” 慕容恒捂着伤口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齐王殿下,可算等到您回来了!闽城已经失守,您要是再不回来整个沿海城镇都要被倭寇占了!” 陈广平看到慕容瑄就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激动。 “陈将军先带所有将士撤一撤,夺回闽城的事稍后再议。本王已经命周将军去旁边的城镇请援军了,等援军一来咱们再上!” 陈广平闻言,当即带着将士脱身,带着所有士兵撤到闽城后面的南广城。 闽城暂时被倭寇占领,所有东海水军和闽城的百姓都被暂时安置在南广城中,顾浅依则负责带着药谷的弟子给伤员包扎。 慕容瑄指着沙盘下令:“援军要于两日之后到达,本王已经让周将军带着一半援军从左边吸引倭寇火力到时候本王会带着剩下的援军还有南广城的将士从右边杀过去。” “好在齐王殿下回来的及时,不然恐怕现在南广城都要被倭寇攻破!” 镇守南广城的将军吴轩和异口同声道。 “还不是那位太子殿下!一开始不把末将的话听进去,倭寇攻进来时他第一反应也是舍弃闽城,还拿虎符威胁我们,不让我们出兵!” 陈广平想想就生气。 阿武也附和道:“是啊!若不是周将军让我等私下在沿岸布兵,恐怕倭寇上岸了我们都不知道吧!” 慕容瑄安抚了一句:“既然本王回来了,就一定会夺回闽城。但是,本王需要一样东西。” “齐王殿下需要什么尽管说,”陈广平说道:“我们这些人赴汤蹈火也会帮您取到您想要的东西。” “赴汤蹈火是不需要了,本王要的是太子手上的虎符。唯有拿回虎符,本王才能调令军队。” 陈广平抬眼看向慕容恒,“既然如此,就请太子殿下来一回吧!” 慕容恒一脸恐惧地被几名将士推进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本宫可是太子!你们岂敢这样对本宫?你们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吴轩和关心的问:“太子殿下勿要 多心,今日请您来只是我们这些属下关心您身体怎么样。听说您在战场上被刺了一刀,身体可还好?” “本……本宫之所以受伤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人!居然不顾本宫的想法将本宫扔在战场上!本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的狗命也别想要了!” 现在暂时安全了,慕容恒的气焰也就涨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在战场上哀求和瑟缩的嘴脸。 他始终忘不掉眼前这群人是如何把他扔在战场上,害得他现在一条腿残废的! “本王依稀记得,太子殿下在战场上说过要把这统帅的位置还给本王。正好今日大家得空,太子殿下还是赶紧把虎符交出来吧。” 慕容瑄坐在椅子上,支着头看着他。 慕容恒冷笑:“二弟这一回来就冲着本宫的虎符来,看来是有备而来啊!你们一群人坐在这里,是想逼本宫交出虎符不成? 你们别以为东海路远,父皇的眼睛看不到这里,你们敢这样做,小心本宫回京之后把你们一锅端了!”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是您当时求本王救您,哭着喊着要把位置还给本王,怎么如今反悔了?” 慕容恒恼羞成怒:“本宫何时说过那样的话?齐王休要血口喷人!" 陈广平在一旁说:“既然太子殿下不愿意交出虎符,那下一场战斗太子殿下就继续亲自上场好了。正好齐王殿下身子不适,这出征的事情就由太子殿下操劳了。” “你们竟敢如此过本宫!本宫可是太子!” 慕容恒怒气的指着他们。 “末将们这不是把太子殿下请来商量吗?这怎么能叫逼呢?” “你们别以为这样说就能让本宫交出虎符!本宫告诉你们,休想本宫把虎符交到你们手里,你们谁也别想调动本宫的军队!”慕容恒大叫道。慕容瑄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就别怪臣弟不客气了!" 他话音一落,周和风和陈广平就擒住慕容恒。 慕容恒失色叫了绮罗:“你们想干什么?" “太子殿下也说了,父皇的眼睛看到这里。既然太子殿下不肯好好交出虎符王只好用些强硬的方法了。放心,只是 关您一段时间,不会对您做什么的。” 阿武和陈广平从慕容恒身上搜出虎符,然后将他拖到一个屋子里关了起来。 慕容恒捶着被锁上的门大叫:“你们这些逆贼1你们真是反了!连太子都敢绑!快放本宫出去” 慕容瑄手中拿着虎符:“吴轩和将军只需要负责保护南广城的百姓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等周将军发出信号,咱们便从南广城的旁边绕出去!” 倭寇占领了闽城还不到两日,突然左边就遭到偷袭,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慕容瑄就带着人从右边包围了他们。 倭寇被慕容瑄带兵打的落荒而逃,全部撤出了闽城。 很快,东瀛送来的求和书传到了京城,伴随着齐王凯旋归来的好消息一同回了京城。 “瑄儿,真的是你!朕差点以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明德皇帝双眼含泪地从龙椅上走下来,抱住慕容瑄。 “让父皇担心了,儿臣前段日子被朋友送去了一座海岛上养伤,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没能及时告知父皇,是儿臣的失误。” “太子呈上了你的东西,说是在海中打捞的,朕还以为你与王妃真的要离朕而去了。” 慕容瑄没有戳破太子的谎言:“那些东西都是不幸在战场上丢失的,多谢皇兄帮我打捞回来。” 慕容恒跪在一边心虚地点点头:“不用谢,不用谢。” 明德皇帝回到龙椅上:“太子这回似乎受了不小的伤,是怎么搞的?” 一说起这条腿,慕容恒就满腹委屈:“父皇,你要替儿臣做主啊!他们不顾儿臣的性命,硬是将儿臣绑到战场上,害的儿臣腿被刺伤。医师说过这条腿算是彻底残废了!” 慕容瑄心想,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呢,慕容恒反倒自己恶人先告状了! 他本来还想放太子一马,不提及那些事情了,看来太子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闹大。 “哦?此事怎讲?周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德皇帝看向一旁的周和风问。 “回禀陛下,先齐王殿下为主帅时皆是亲自带兵出战的。倭寇突然来袭,太子殿下迟迟不肯下令出战,还说要弃守闽城,臣等只好出此下策,并非有意要害太子殿下。” 第238章 禁足太子 周和风如实告知。 “弃守闽城是怎么回事?好端端一个城,怎么到你手里说弃就弃?” 明德皇帝盯着太子质问。 慕容恒急忙解释:“父皇,当时倭寇已经兵临城下,若不是不撒退只怕城中百姓都要死在倭寇手下。儿臣……儿臣也是替城中百姓考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周和风冷哼:“说什么替城中百姓考虑,太子殿下怕是只替自己的性命考虑吧!您自打来了东海日日吃喝玩乐,今日这个花楼,明日那个酒楼。就连倭寇到来的时候您都是在花娘的床榻上的。” 他这一番话说的太子无地自容,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对上皇帝的视线。 “太子,周爱卿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父皇不是的,您听儿臣解释!”慕容恒满脸惶恐。 “朕就问你,周和风说的这话是真是假?” 慕容恒不敢欺瞒,只好点头:“是……是真的……” 皇帝起身怒道:“朕派你去东海是让你去镇守边关、抵御倭寇的!你倒好,跑到个朕看不到的地方做些这种入不得眼的事情!朕难不成是派你去休假的吗?” “父皇息怒啊!儿臣再也不敢了,但是齐王他们一群人狼狈为奸,强迫儿臣交出虎符,儿臣不交,他们便让人将儿臣关起来!”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瑄拱手说:“父皇,当日倭寇已经占领闽城了。但是太子自己不肯商议对策带兵出战,儿臣无奈之下才使用此法拿来虎符,最终得以收回失地!” “你胡说!”慕容恒极力辩解:“明明是你们一群人觊觎本宫的虎符,才出此下策强取虎符的。” 虎符,恐怕此刻失守的就不止闽城了,整个东海沿岸的城镇说不定都要丢失在倭寇手上! 明德皇帝眯起眼睛:“太子你原本在京城做些胡作非为的事情就算了,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可是你居然敢拿朕的百姓,拿天宇国的领土开玩笑!” “父皇息怒!儿臣没有!儿臣也损失了一条腿啊!况且……况且 失地也已经收复回来了……” 慕容恒自己都不敢说下去了。 “你丢了条腿那是你活该!让你小时候偷懒,不***、不练功夫!收复失地跟你有半点关系吗?浴血奋战的那是齐王!跟你有什么关系?” 明德皇帝涨红了脸怒骂。 慕容恒趴在地上小声道:“儿臣……儿臣也在战场上杀了敌人啊……” “若不是杨放举荐你,朕又怎么会同意把如此大任交到你手上!朕早就应该知道你心思不纯,不该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做!” 慕容恒爬到明德皇帝脚边恳求着:“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你身上好歹也流着皇家的血,为何如此懦弱不作为!看来是朕对你太放心了,才会造成如此下场!” 皇帝指着慕容恒的脑门怒骂道。 “父皇,儿臣……” “朕看你就不是用兵的料子!以后天宇国的兵权你一个都别想碰,虎符也别想握!滚回你的东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来!” 慕容恒听到明德皇帝的话,顿时心如死灰,晕了过去。 皇帝皱着眉让陈德胜把太子抬下去,继续问:“瑄儿你是受了何伤?现在伤好的怎么样了?” “回父皇,儿臣先前被刺客毒伤了眼睛,好在有好友引荐,带儿臣前往药谷疗伤。眼下儿臣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需再修养一段时间便可。” “周爱卿你先回府休息吧,跟着齐王来回奔波肯定劳碌了。” 周和风心知皇帝与慕容瑄有事要说,于是颔首:“那臣先告退了。” 周和风离开后,明德皇帝问:“朕让你查太子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父皇,儿臣查到太子与一江湖门派有勾结。他私下制造了大量的火器,藏在东海的一座岛上,但是儿臣没能来得及查到太子将东西藏在哪里。” 明德皇帝脸一沉:“朕这么多年对他没有多加管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敢私造火器!朕看他是太子当久了脑子都昏了!” 慕容瑄抚慰道:“父皇息怒,太子虽然暗中制 造火器,但是似乎并没有要使用的打算。而且多亏太子,此次儿臣也收获匪浅。” “哦?怎么说?” “儿臣有幸结识帮太子制造火器的人,他们几人都极其擅长这个方面,太子的火器便是由他们制作的。他们此次也跟着儿臣同进京,表示只要父皇同意,他们几人愿意加入天枢局。” 慕容瑄说完,顺道将李青阳等人的事情一一说给了皇帝听。 皇帝闻言大笑:“有这样的人才愿意为天宇国效力自然是好!你明日便安排他们入宫来见见朕,朕好给他们安排职位。” “多谢父皇。” “太子的事情就过段时间再查吧,你与王妃这段时间也劳累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那些战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做吧,什么时候带浅依一道入宫吃顿饭。” “儿臣遵旨。” 慕容恒被宫中的内侍抬回了太子府,顾婉容看见晕过去的太子问:“太子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晕了过去?” 陈德胜皮笑肉不笑地道:“太子妃可要好好照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废了一条腿,陛下的意思是让太子殿—好好在府内养伤,没事就别出太子府了。” “这不是禁足吗?”顾婉容质问:“陛下为何好端端的要禁足太子殿下?太子爷可是为国效力才失了一条腿的,陛下怎么能这么做?” 陈德胜眼都没抬:“太子妃这话可就僭越了!陛下岂是你等可以议论的?陛下说话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太子妃若是不想一起关在府中,就尽管继续说下去,咱家好一一转告给陛下!” “陈公公说笑了,容儿岂敢说陛下的不是。容儿只是看到太子爷晕过去了,说的胡话罢了,公公莫要放在心上。” 顾婉容强颜欢笑,给陈德胜手中塞了几两银子。 陈德胜收下银子哼道:“太子妃还是赶紧把太子殿下抬进去吧,洒家要回宫复命去了。” 顾婉容让下人抬着晕过去的慕容恒回房间,这才刚将人放到床上,晕过去的太子就倏地转醒。慕容恒猛然睁眼,大 叫道:“父皇不要啊!” 顾婉容没好气地说:“太子爷别叫了!陛下已经让人把您抬回府上了!陛下究竟说了什么话,将您吓成这个模样?” 慕容恒反应了好一会才缓缓回神:“去请舅舅来一趟,本宫有事要跟他商量。” 杨放被顾婉容请了过来,刚来就看见自己的侄子满脸苍白地坐在床上。 杨放急忙问:“太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入了一趟宫变成了这个模样?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吗?” “舅舅,你一定要帮本宫啊!父皇走了本宫的兵权,还说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将虎符交到本宫手上,你一定要帮本宫啊!” 慕容恒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杨放听完怒不可遏:“这个齐王简直欺人太甚!他们一家害死你母亲还不够,现在连太子殿下您也不放过!” 贵妃的死历历在目,杨放每每想起都觉得心痛万分,恨不得能将慕容瑄扒皮抽筋! “舅舅,再这样下去,本宫的太子之位就要不保了!你是本宫的亲舅舅,现在只有您能本宫了!” 慕容恒抓住杨放的袖子:“太子殿下放心,臣一定帮你报仇!” “那个慕容瑄精明的很,本宫此前想了不少法子都没能对付他,舅舅你有什么好办法?” 杨放想了想:“臣有个办法,但是需要太子殿下帮忙才行。” 慕容恒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着杨放,“舅舅尽管说,只要是本宫能做到的本宫一点竭尽全力!” “太子殿下对齐王妃应该不陌生吧?劳烦您去寻找一个身形与齐王妃相似的女子,最好动作体态都极其相似的再好不过。” 慕容恒愣了愣,紧接着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本宫这就命人去找!” 太子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带到杨放面前,那是一名烟花女子,名叫杜衡,是慕容恒在地毯式的搜索下才从花楼中找到的。 杜衡惶恐道:“不知太子爷找奴家有什么事?” “杜衡姑娘无需害怕,本宫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姑娘去完成。你的赎金本宫已经给了,往后你 可以不再回去了。” “奴家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太子爷的?”杜衡小心翼翼地问。 “杜衡姑娘只需要听本宫吩咐就是了,本宫先让人给你换个样貌。” 杨放让身后的人上前,在杜衡的脸上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停下来。 杜衡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容貌,震惊道:“这……这不是齐王妃吗?太子殿下为何要将奴家的脸换成王妃的脸?” “杜衡姑娘与齐王妃处处相似,本宫想让杜衡姑娘扮作齐王妃,留在齐王身边,充当本王的眼线。” “这……” 杜衡咬着唇犹豫着。 :“杜衡姑娘若是不肯,本宫只好收回赎金,把你送回花楼了。” “奴家愿意!求太子殿下不要将奴家送回那里了!” 杜衡好不容易从烟花之地脱身,万般不愿回到那个地方,只好同意。 慕容恒得意一笑,“本宫会想办法把你送到齐王身边,这几日先让嬷嬷教你些仪态。齐王妃是大家闺秀,把你那些小家子做派收起来,齐王眼尖的很,千万别露馅了。” “是。” 五日之后,齐王府收到一封邀请函,宴请齐王今晚到杨府吃饭。 “杨放?那不是贵妃的兄长吗?他怎么好端端地要请我们吃饭?” 顾浅依看着邀请函,忍不住皱起眉头。 “浅依若是不想去便拒了他,本来我们与杨放就不甚熟悉。” 慕容瑄一边擦拭着手中的剑,一边说。 “若是无故拒绝,难免落人口实。他信上说了邀请的是众皇子,也不止我们一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应当也做不了什么手脚。” 其实顾浅依只是想换个地方吃饭,天天吃王府里的饭她也吃腻了。 “浅依想去本王就陪着你一同去,先去让阿青备好马车吧。” 日落时,齐王府的马车停在了杨家门口,慕容瑄牵着顾浅依从马车上走下来,发现今日杨府的门口果真热闹,除了太子之外所有的皇子都在杨府门口。 六皇子慕容博越眼含热泪地冲到两人面前:“二哥二嫂!好久不见!臣弟想死你们了!” 第239章 打浅依注意 慕容瑄面无表情地把他拉开吐槽:“六弟为了演这出戏应当排练了很久吧?”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真的很久没见到你们,十分想念!若不是杨将军今日也请了你们来吃酒,我都准备过几日去二哥府上拜会一下了。” 慕容博越面色愤愤然。 “六皇子若是想来,过两日不妨来府上一起吃一顿饭,大家也许久没有聚到一起吃火锅了。” “还是二嫂疼我!果然,知我者,二嫂也!” 慕客博越恨不得给顾浅依来个大.大的拥抱。 这时杨放从府中走出来:“微臣恭迎几位殿下,既然来了就赶紧进去坐着吧,省的站在外头吹风。” 几人被杨放恭恭敬敬地请进府中,而太子,则是因为禁足所以来不了。 杨放端起酒杯:“今日宴请几位殿下来府中,主要是想替齐王殿下庆祝一下!恭喜齐王殿下成功收复闽城,清缴倭贼!” 几位皇子也端起酒杯,敬了慕容瑄一杯。 顾浅依一边敬酒一边小声嘟囔:“王爷成功关你什么事?要办庆功宴那也是我们齐王府的事情啊!” “今日这酒是微臣特意让人从江南带来的好酒,京城十分罕见,几位殿下无需客气,尽管畅饮!” 杨放一挥手,下人们立马呈上一坛接一坛的酒。 慕容瑄与顾浅依两人原是不打算喝这么多酒的,但是杨放一直抓着两人不放,硬是灌了两人一坛子酒。 慕容瑄觉得自己酒量还算过得去,可是今日喝得晕乎乎的。 “王爷,要不咱们找机会离开吧?” 顾浅依也觉得自己意识有些不清 醒,于是小声问。 慕容瑄还没开口就晕了过去,顾浅依抬头扫视了一眼其余也都爬在桌上的皇子,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你……” 顾浅依用最后的力气指了指杨放,话还没说完也晕了过去。 杨放放下酒杯,杜衡穿着与顾浅依一样的衣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去吧,齐王的马车就在外面,扶他回府吧!” 杨放对杜衡说。 杜衡上前扛起齐王离开杨府,杨放叫来小厮把顾浅依绑了起来,“带着这个女人离开京城,越远越好路上一定要看好了,这个女人狡诈的很,别让她跑了。” 小厮扛着晕过去的顾浅依上了一辆马车,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顾浅依缓缓睁开眼睛,头是炸裂般的疼痛,她援了缓,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就连嘴郝被拿布堵起来了。 她记得昨晚……对了!是杨放! 是他在酒里下了药,让他们都晕了过去! 顾浅依试图挣脱绳子,但是却没能成功。 这时,马车外传来两个车夫的聊天声音。 其中一位说:“杨将军让咱们把齐王妃卖到西北与朱凤国交界的地方去,她不见了,齐王不会起疑心吗?” “你知道什么?杨将军前几日不知道从哪带回来一个长得与齐王妃一模一样的女子,放在府中教导了好几日,昨个儿让她带齐王回府了!” 顾浅依听后心下一惊,急忙加快手上的动作,想要挣脱。 其中一人疑惑道:“也不知道杨将军这样大费周章是做么!” “你这个傻子!那个被杨将军找 来代替齐王妃的女人不就是太子安插在齐王妃里的眼线?你想想,齐王和太子斗了多少年了?如今太子放了个眼线进去,齐王就算有什么计划也都被太子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杨将军不愧是太子爷的亲舅舅,果然事事都在替太子考虑。” “你这不废话吗?若是太子成功登基,日后杨将军的好处肯定少不了!谁放着这划算买卖不做!” 顾浅依第一次如此着急,听完那两人的对话她就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若是杨放只是绑架了她,等慕容瑄发现了她自然就有救。 可是如今,杨放直接找了个人代替她! 若是慕容瑄发现不了身边的人是假的,她就真的要被卖到不知道哪个荒郊野岭去了! “再赶一天路就该到晏城了,咱们要不在晏城休息一下?反正里面就是一个小娘们都走这么远了她也跑不掉!” 一名车夫提议。 另一名也应道:“都听你的!” 齐王府中,慕容瑄瑄堪堪转醒,扶着剧痛的头从床上坐起来。 杜衡见他醒来了立马上前:“王爷,您可算醒了,臣妾已经让厨房做了醒酒汤,一会就会送来。” 慕容瑄抓着杜衡的手问:“现在什么时辰了?本王睡了多久?” “回王爷,现在已经晌午了,您从昨晚亥时一直睡到现在。臣妾还在想着,若是您再不醒就去叫医师来看看了。” 杜衡有些术自在地抽回手。 慕容瑄清醒了一会:“本王有些饿了,让厨房备菜吧,浅依你等本王醒来应该也饿了。” 杜衡福了福身子说道:“臣妾已经吃过 了,我这就去厨房给王爷准备吃食。” 看着杜衡离开的身影,慕容瑄皱了皱眉头。 吃完饭,下人来通报,说是白聆风前来拜访。 “白岛主突然拜访是有什么事?”慕容瑄问。 杜衡坐在一边说:“王爷既然来了客人,臣妾就先退下了。” 白聆风奇怪道:“王妃跟白某客气什么?您今日是转性了?” “不……不是,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先回去休息。” 杜衡见面前这个人似乎与齐王妃很熟,害怕暴露了身份,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浅依你哪不舒服?要不要叫医师来看看?” 慕容瑄问。 杜衡摆摆手:“不用了王爷,臣妾回去休息一下便是了。” 说完,就离开了前厅。 白聆风看着离去的杜衡打趣道:“王妃今日是怎么了?看着跟以前不太一样啊!" “先不说这个了,白岛主找本王有事?可是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慕容瑄疑惑问。 “前几日太子回宫之后找来了他那个舅舅杨放,两人不知道在屋子里商量了些什么。结果没过多久,我就听府上的下人说太子从青楼里带了个女子回来。” 慕容瑄蹙眉:“青楼女子?是太子新纳的姬妾?' 白聆风摇摇头:“看太子那个架势不像是纳姬妾!他不仅找来个青楼女子,还找来好几个嬷嬷,把女子和那些嬷嬷一起送到杨放府上去了。” “太子这是搞哪一出?杨放府上也是姬妾成群,太子为何要送个青楼女子过去?” 这是慕容瑄第一次猜不透太子的心思。 “我去京中的青楼 调查了一下,发现太子赎走的青楼女子是一位名叫杜衡的女子。” “杜衡……这女子有什么奇特之吗?” “我问过青楼里的妈妈,这个杜衡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就只是一名普通的花娘罢了。但是,我看了那个杜衡的画像,长得与王妃十分相似!” 慕容瑄闻言,脸色一沉:“他们是在打浅依的主意?” “具体的事情我还没打探清楚,太子这次的事情做的极其严密,就连顾婉容都不知道太子这次要做什么。” “看来太子与杨放之间必然有什么秘密。” “我继续回去替王爷您守着,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会立马来通知您。” 白聆风说完就离去了。 另一厢太子府中,慕容恒端着酒杯夸赞:“还是舅舅好计谋!上来就把那齐王骗的团团转!恐怕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已经被调包了吧!” “还是多亏太子人手多,才能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人选,不然微臣也没办法实施这个计划。” 杨放敬了太子一杯说。 “一个小小的齐王也敢与本宫争东宫之位!哼!看本宫这次不好好打击他一回!若不是他,本王也不会落得一身残疾!” 慕容恒光是想想自己脚上的伤,就恨不能杀了慕容瑄。 “陛下那边还在气头上,等陛下气消了,微臣立马去替太子美言几句。毕竟您是当朝太子,一直禁足也不是个事儿。” 慕容恒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舅舅你可一定要帮本宫把那些失去的东西都夺回来!本宫定要将那齐王狠狠地踩在脚下,让他明白谁是尊谁是卑!” 第240章 发现不是真的浅依 “微臣已经命人将真的齐王记送去与凤国的交接之处,那个地方十分偏远,就算齐王妃想回来也没那么容易。” “以后有那个杜衡给本宫传消息,本宫就不怕齐王那些计策了!” 齐王府中,慕容瑄正在思考方才白聆风的说的话,问:“浅依,太子最近和杨放似乎有什么小动作你对此事怎么看?” 杜衡磨墨的手顿了顿,有些慌张:“王爷又是怎么想的?” 慕容瑄牵起杜衡的手:“本王想找个时间让小青去太子府上探一探,他们好像想对你下手,本王担心你出事。”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让小青去?” “择日不如接目,令今晚就让小青去东富看一看,若是太子真的有什么阴谋也好早防备。太子府有个极其隐蔽的侧门,就让小从那混进去就好了。” “臣妾自然是听王爷的,臣妾下午准备去街上的布料店看看都有没有新的料子可以拿来做衣服。” “需要本王陪你一起去吗?” 杜衡急忙摇摇头:“不用了,臣妾带着阿离去就好了。” 当晚,小青受到慕容瑄的吩咐前往太子府查看情况。 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浑身是伤的回来了。 慕容瑄神色凝固:“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一向功夫了得,怎么会被太子府那些侍卫发现?” “回王爷,属下也不知道为何,那些太子府的守卫像是早就知道属下要从那边进去一样,一早就在那边埋伏。” “你进去的时候动作很大?”” “属下翻墙的时候一点声响都没有,是突然就来了一大批侍卫!好在有白岛主帮忙,奴婢这才成功脱险。” 小青说完又接着道:“王爷,会不会是太子在咱们府上安插了眼线,咱们的行踪暴露了?" 慕容瑄蹙眉:“府上最近是进了些新人,可是本王也都查过他们的底,都是干干净净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是王爷,这次的失败着实蹊跷,属下觉得有必要暗中盘 查一下府上的下人了。”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处理下伤口。” 慕容瑄在前厅与小青说完便去顾浅依的房间,看到她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杜衡坐在床上问:“王爷今晚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慕容瑄坐在床边叹息:“小青今晚去太子府险些被太子府的侍卫抓了,还好她侥幸脱险。” 杜衡闻言,神色有些不自在。 “浅依,本王怀疑府上有太子的眼线。” 话语间慕容瑄紧紧盯着杜衡。 “王爷何出此言?” 慕容瑄伸手抚了扶杜衡的脸:“小青说今日太子府的侍卫像是早就知道了她会从那个小门过去一样,一早就在那里埋伏好了。” “兴许只是碰巧,王爷不必在意。” “你早些休息吧,本王先回房了。” 第二日一早,齐王府中的所有下人都被聚在一起,就连梁冰也大老远被小青请了过来。 梁冰不解:“齐王殿下这是要做什么?一大早就派人来寻我?” “属下也不知道,但是王爷说今日必请梁先生来一趟。” 小青也是一头雾水。 慕容瑄带着杜衡姗姗来迟,小青上前:“回王爷,府上的所有下人都在这里了。” “浅依,你一向与府中的下人熟悉,你去帮本王问一下他们的问题。” 慕容瑄指着站在最前面的老人:“这是看守院子的王伯,就从他问起吧。” 杜衡脸色不善的上前,问:“王伯,你昨日可有离开过王府的大门?何时离开过?又是去到哪里?' “回王妃,”老人缓缓开口:“老奴并非王伯,老奴姓李,是厨房里烧柴的。” 杜衡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慕容瑄,发现后者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让她不由得心慌。 “王妃,您平日里最喜欢去厨房了,怎么会认不出老李?”小青疑惑的问。 杜衡吞吞吐吐的:“我……我一时记岔了人……” 慕容瑄开口:“既然认不出人就不要勉强自己,你不是浅 依,当然认不出王府里的人!” 他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小青问:“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王妃还能是谁?” “王……王爷,您是否有什么误会?臣妾就是您的王妃啊!”杜衡满脸惶恐。 “把她拿下!” 慕容瑄一声令下,王府中的守卫立马押住杜衡。 梁冰反应过来之后问:“王爷这是做什么?怎么好端端地把王妃给绑了?” “梁先生,本王知道您擅长易容之术,请您好好检查一下她的脸,看看是否有什么端倪。” 梁冰立即上前仔细研究杜衡的脸,突然,他看见对方的头发下面似乎有什么微微翘起的东西! 他轻轻一撕,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随即落在他掌心。 杜衡大惊失色,想要挣脱开侍卫,但是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哪怕用尽了力气也没能跑掉。 “好精湛的易容术,若不细看的确看不出来。” 梁冰端着那张人皮面具感叹。 慕容瑄长剑指向杜衡的胸口,厉声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冒充浅依在齐王府中?昨夜太子府的事情是不是你泄露的消息?” “齐王恕罪!”奴杜衡忙跪下哭道:“如家也是无可奈何才被太子逼迫做这档子事的!若不是太子与杨将军逼迫,就算给奴家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啊一!” “杜衡?你就是太子从花楼中买回的那名花娘?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杜衡一一道来:“那日,太子突然花大价格给奴家赎了身,并将奴家带回太子府。太子说我的脸还有身形与齐王妃有几分相似,于是让人将奴家易容成王妃。奴家一开始不肯同意,太子说若是奴家不同意,便要将我卖回烟花之地,继续做花娘。” “你是从何时出现在本王身边的?” “那日杨将军宴请诸位皇子,他给酒中下了药。待您晕过去之后他便让奴家扶着王爷您回府,并且吩咐奴家,您的一举一动都要报告给他们。 ” 慕容瑄收回剑:“那浅依呢?她现在在何处?” 杜衡摇摇头:“奴家也不知……” “给本王说实话!” 慕容瑄再次举起剑:“奴家真的不知道!但是……但是奴家无意中听到杨将军与太子对话,好像是要将王妃送到天宇与朱凤的交界之处。” 慕容瑄皱眉:“天宇国与朱凤国交界之处……” 小青急忙说:“王爷,如果王妃那晚就被送出京城,现在路也已经走了大半了!若再不去寻回王妃,只怕到了两国交界处就没那么好寻人了!” “去往两国交界的路不少,你立刻去调查,并且追上去,务必要把浅依带回来!” “属下这就去。” 梁冰手中拿着那张人皮问:“这张易容的人皮极为精致,王爷是如何发现她不是真的王妃的?” “浅依前段时间在药谷被伤到了脸,虽然大部分的伤好了,但是在她耳后有一道疤未能愈合,而是结痂了。” 杜衡颤抖着问:“难不成昨日王爷摸奴家的脸,就是为了确认奴家而后是否有那道伤疤吗?” “你与浅依身形体态之上的确有不少相似之处,但是她的性格和一些习惯你根本就模仿不出来! 若不是太子过于心急,你再模仿些时日,本王或许真的要分不清了。既然你是太子的人,本王便把你送还给太子府好了。” 杜衡闻言,吓得花容失色:“王爷不要!奴家求求王爷了,不要将奴家送回太子府!奴家是帮太子做事的,事情没办成太子肯定不会留奴家性命!奴家不想死!哪怕王爷留奴家在府上做丫鬟都行!” “你既然不想回太子府,那本王也有一事要你去做。你若做好了本王便留你一条命,让你日后在王府中过日子。” 杜衡抬头问:“何……何事?” 王府的侍卫从外面绑来一个被打晕的女子,扔到地上。 “这是……” 杜衡看着那名女子,神色一愣。 “你在杨府待过几日,对这名女子应该不陌 生吧?” 杜衡老实回答“奴家见过几次,这是杨将军的完委殷夫人。”: 梁冰不解:“王爷这是要做什么?为何将杨放的姬妾绑了过来?” “梁先生好好研究下这位殷夫人的脸,本王想请您把杜衡易容成她。太子既然出此下策将人安插在本王府内,本王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王爷是想让杜衡姑娘代替殷夫人,去杨放将军那里探听消息?" 慕容瑄点头:“本王查过了,这位殷夫人也是杨放从花楼中买来的,与杜衡姑娘的气质相符。何况杨放这人并不是很注意细节,你扮成殷夫人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发现。” 杜衡发觉自己还没从一个坑里跳出,就被推进了另一个坑中,不免落泪。 “杜衡姑娘若是能做好此事,本王便想办法从太子手中拿来你的身契,让你不必再过上以前的生活。” “真的吗?”杜衡欣喜地问。 “本王向来说到做到,但前提是你得把本王吩咐的事情都做好了。若是太子或者杨放发现了你,本王也难救你。” 梁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工具,“杜衡姑娘,现在开始吧。” 晏城中,马车停了下来,顾浅依也被两人抬到了客栈中。 其中一人取下顾浅依嘴中的布,往她嘴里塞了个馒头说:“吃饭了!” 顾浅依吐出馒头:“这位大哥,你就不能帮我松下绑吗?你这样绑着我手脚我怎么吃饭?” “让你吃你就赶紧吃,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搞清楚你的身份!” 那车夫骂骂咧咧的。 “你们俩人在这里看着,我一个弱女子又跑不了,你们在害怕什么?难不成,你们连我一名女子都害怕?” 顾浅依眉毛一挑,用起了激将法。 那车夫犹豫再三:“老子才不怕你这个小娘们!松开就松开!” 他将顾浅依手脚上的绳子都松开,“这下行了吧?” 顾浅依被松开手脚后下一秒就冲着两人喊:“站住别动!” 第241章 浅依再次被抓 那两名车夫一脸震惊地被控制住手脚,给顾浅依松绑的那人叫道:“你……你这个小娘们用了什么妖法?” “谢谢两位大哥给我机会啊!” 顾浅依用绳子将两人绑在柱子上。 “你快解开你的妖术!不然被我们哥俩抓住了你就是死路一条!”那车夫大叫道。 顾浅依从两人身上搜出盘缠:“”我就先行告辞了哦!” 顾浅依带着银子迅速逃跑,好在晏城算是一个大城,就算那两名车夫反应过来也没那么快能找到她。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买一匹马,然后赶回京城。 “好在我偷偷在来的路上做了记号!” 顾浅依忍不住夸赞自己。 在来的路上,她趁那两名车夫停车上厕所的时间用石头在沿途画满了记号,以防自己要逃跑却找不到回去的路。 顾浅依找到马商,却发现自己抢来的那些银子根本买不起马! 于是她只好找了个地方落脚,准备休息一下再想办法离开。 —— 杜衡扮作殷夫人被慕容瑄找人送回了将军府,好巧不巧的是,她前一脚刚进房间,杨放后一脚就进来了。 “老爷,这么一大早来玉竹这里做什么?” 杜衡与殷夫人本就同是烟花女子 ,因此扮演起来毫无压力。 玉竹,是殷夫人的花名,是她从前在花楼时用的名讳。 “还不是房里那个母老虎!一大早就闹得我脑子不清净!” 杨放对自己的正房夫人十分不满意,想想就满腹烦躁。 “老爷莫要跟姐姐生气,姐姐说那些也是为了老爷好。”杜衡在杨放怀中说道。 杨放缓了缓神色:“本来今日太子宴请我,我本来准备她去的,可是她大清早就在那里跟我闹!还是玉竹你听话,今日的宴席就由你陪我去吧。” 杜街假意为难:“这不太好吧……太子殿下的宴席,老爷怎么能带玉竹一个妾室去呢?” “无碍!等我明年找个机会托那母老虎休了,扶你为我的妻子!” “那玉竹多谢老爷了。” 杨放带着杜街来到太子府,太子一早迎出门外。 慕容恒见到杜衡时疑惑:“今日怎么没见舅母?” 杨放摆摆手:“太子殿下无需管那些闲杂人等,这位是微臣府上的姬妾,带来也是一样的。” 慕容恒心知这是杨放的家事,于是没再过问。 酒桌上,慕容恒说:“舅舅,本宫有些私话想与你说,能否请这位回避一下?” 见太子的目光一直在杜衡身 上,杨放毫不在意:“太子不必在意,玉竹入我府上多年了,绝不会将事情说出去!太子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了!” “那行吧……” 慕容恒也不好拂了自己舅舅的面子,只好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接着道:“舅舅,齐王那边突然就没了消息,你看,咱们是不是要有什么新的动作了?” “想必齐王那小子上回一定吓懵了!估计他现在都还在想为何自己的人会被发现!” 杨放想想就十分激动。 “既然现在齐王还没反应过来,咱们不妨趁这个时候再给他来上一刀! 杨放思索了一会之后说:“太子你可知晓,陛下最痛恨的是什么?” “父皇最痛恨的无非就是谋反和拉党结私吧!” 慕容恒也不太确定。 “微臣手上有一些内造的书信,上面是一些暗中投帮结派的内容。若是陛下知道从齐王手中搜出这个,陛下定然要降罪于齐王下!" 杨放从怀中掏出一叠东西放在桌上。 杜衡在一旁无意观察着,心中记下了这些。 慕容恒宝贝似的将那些书信收起来,“本宫今夜就命人将这些东西放进齐王府,明早舅舅你一早就去他府中搜查,打他个措手不 及!" 另一边,小青四下追问,终于有了一丝线索。 她打听到有一辆马车在几日前半夜从京城出来,好像驶向了晏城的方向。 她急忙驾着马奔向晏域,却走到一半停下了步伐。 那是一家破破烂烂的客栈,就在晏城郊外不远处,小青看到那家客栈门口的树上似乎被人拿石头刻下了什么印记。 小青下马来到树下,发现那正是顾浅依经常画的一个图案! 她急忙走进客栈,想要问问情况小二。 “这位客人,住店还是打尖?”小二上前问。 小青放了一些碎银到小二手里问:“我且问你,之前可否有京城来的马车路过这里?” 小二笑嘻嘻地收下银子:“不久前的确有一辆马车路过这里进了晏城,听口音像是京城那边的。” “车上可有一名女子?” 小青隐隐感觉到希望。 “对啊对啊!两个大男人带着一名被绑着的女子,我一开始还觉得很奇怪。” 小二自顾自说了起来,等他回过神时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 顾浅依坐在客房中思索应该如何回到京城,却没听见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人从后面捂住顾浅依的嘴,大叫道:“你 这个臭娘们!偷了老子的钱逃跑!看老子今天怎么教训你!” 顾浅依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如此死咬着她不放,还能这么快就找到她! “我说阿福大哥,这女人没必要留着地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不如把她卖给花楼的老鸨,咱们兄弟两赚了钱还能好好享受番。” “阿钦你这话说的对,谁让这小娘们不老实,居然打起了逃跑的主意。” 顾浅依被捂着嘴死死压在桌子上,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阿钦在她身后留着口水:“大哥,这娘们可是齐王妃,齐王的女人,想必滋味很好,要不咱们俩先快活一下再把她卖了?” “能和齐王共用一个女人,听上去就很刺激。” 一只不安分的手试图去解顾浅依的腰带,好在她一直挣扎,那只手未能成功。 “你个臭娘们动什么动!给我老实点!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齐王妃吗?” 阿福掐着顾浅依的脖子往桌子上撞了下。 顾浅依感觉额头一阵剧痛,紧接着一道血从她额头上缓缓流下。 阿福固定住顾浅依,阿钦则马不停蹄地解她的衣裳。 就在顾浅依以为自己今日要失身的时候,房门突然被踹开,来者一脚将两人猛地踹开。 第242章 凑个热闹 顾浅依身上没了束缚,立马整理好衣裳,看到来人时惊喜道:“小青?你怎么找到我的?” “是王爷派属下来寻王妃的,属下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王妃的消息,刚到门口就听见这两个下流人在说些龌龊的话!" 小青将顾浅依护在身后说道。阿福看见来的是个女的,立马不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过来凑这个热闹?” “敢动我们家王妃,你们俩做好死的准备吧!” 小青虽然看着没什么威慑力,但是每一脚都用了最大的力气,转眼间就将那两名车夫踹到地上,让他们动弹不得。 顾浅依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小青不和他们计较了,我们先离开这吧。” 小青呸了一口:“今日王妃开了金口,我便留你们一命!若是再让我见到你们,一定要了你们的狗命!” 阿福和阿钦趴在地上求饶:“多谢两位姑奶奶!小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小青拿钱租了辆马车,两人坐在车上,顾浅依问:“王爷什么时候发现我被调包了的?府上没出什么大事吧?” “好在王爷发现的早,还没出什么大问题。王爷今日一早发现了,就立马让属下来寻,属下快马加鞭才赶到的。若是属下再晚来一步,王妃指不定要遭什么样的罪呢!” “王爷是如何处置那名女子的?” 小青摇摇头:“属下也不知道,属下一早就被王爷派出来 寻您,这些事还是等王妃回府之后亲自去问吧。属下走的这条路是京城到晏城最近的路,只要咱们中途不休息,明日一早就能到王府。” 顾浅依好奇:“王爷是如何发现那人不是我的?” “王爷说王妃耳后有一个受伤留下的小疤痕,那人身上没有。” 听小青这么一说,顾浅依摸了摸自己的耳后根,感叹道:“这个伤口连我自己都没发现,没想到王爷居然如此细心。” 第二日的清晨,一辆马车徐徐驶向齐王府。 顾浅依本以为这么早王府应该是一片寂静,没想到今早的王府却门庭若市,站满了宫中的禁军。 顾浅依急忙提着裙子冲进王府,看到天才蒙蒙亮,皇帝就已经坐在王府中了。 慕容瑄看到顾浅依时脸上一阵惊喜,将她搂进怀中:“浅依……” “多亏了王爷发现及时,不然臣妾还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顾浅依在回来的一瞬间就感觉浑身上下一阵轻松。 “王妃大清早去了何处?为何看上去面色匆匆?” 明德皇帝半眯着眼睛问。 顾浅依刚想说话,就被慕容瑄捂住嘴,“回父皇,浅依说想看看日出,所以昨夜就带着小青去京郊的山中了。今日听闻父皇大驾光临,于是着急赶回来。” “原来如此……” 明德皇帝点点头。 顾浅依小声问:“为何不让我说实话?” “先不急着揭穿他们,一会有好戏看。” 杨放身后带着一队人走进来,皇帝看到他,问:“杨爱脚大清早就把朕请到齐王府中来,有要是票告,你有什么要事禀告?” 杨放丝毫不知道真正的顾浅依回来了,一直以为站在慕容瑄身边的人是杜衡假冒的。 “启禀陛下,微臣查到齐王殿下私下结交一些罪臣,还经常以书信往来,书信上写的都是一些大逆不道之言!” “哦?你有何证据?” 明德皇帝端起手边的茶杯问。 “有人告诉臣,证据就被齐王殿下藏在书房之中,还望陛下让微臣带人去搜查!” 见杨放说的如此信誓旦旦,顾浅依开口:“陛下明鉴!王爷从未与那些人有来往!杨将军,说话可是要过脑子的,不是什么话都能随便乱说的!” 杨放瞪了顾浅依一眼,心想,这杜衡怎么开始帮齐王说起了话? 皇帝思索了一会后:“若是齐王清白,那让杨爱卿搜查一次也无碍,这样一来大家也都放心了。杨爱卿你命人去搜吧,朕在这等你的消息。” 杨放得意地吩咐了几名小兵去搜,还特意叮嘱了其中一人要搜哪里,很快,其中一名小兵就带着一叠厚厚的纸回来了。 “将军,这些是从齐王殿下一个密匣中搜出来的,全都整整齐齐地装在袋子中!” 小兵捧着那叠东西。 顾浅依有些难以置信,看向一旁的慕容瑄,却发现后者一脸无所谓。 杨放瞥到那纸袋上 的红色印章,看都没看,就说:“快呈上去给陛下!” 他接着说:“陛下,这些就是齐王暗中与罪臣勾结的证据!这些全都是齐王留下的证据,还请陛下过目。” 明德皇帝打开袋子,将里面的纸一张张翻看过去,越看脸色越差劲。 “陛下您要相信王爷啊!” 顾浅依见慕容瑄无动于衷,只好自己开口。 明德皇帝沉默不语,黑着脸看完了所有的纸。 杨放正得意着,等着皇帝开口降罪于齐王,突然,那叠纸被扔到他面前。 “杨放!”明德皇帝大怒:“诬陷也要有个限度!你大清早让朕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些的?” “陛下……” 杨放一脸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何皇帝的生气对象变成了他。 顾浅依也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你给朕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这就是你口中私下勾结往来的书信?你难不成是想欺负朕老了,觉得朕脑子不好使了?” 杨放急忙捡起掉在面前的纸,捡起来一看,上面满满的字记载的都是顾浅依的喜好以及一些诗句。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怎么会是这些东西?!” 杨放满脸的难以置信。 木容瑄缓缓开口道:“本王素日记性不太好,为了记住浅依的喜好所以特意拿纸记了下来,放在密匣中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杨将军对本王的私事如此好奇这种东 西都被将军翻出来。” “杨放你这个糊涂东西!骗朕骗的如此明目张胆!朕是瞎了眼睛吗?你觉得朕是连这上面写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杨放忙伏身:“陛下不是这样的!臣不是这个意思!一定是齐王做了什么手脚!” “朕还没来得及问你,是从哪得知来的这些消息!” “这……” 听到皇帝这样问,杨放顿时有些慌忙。 这些都是他编纂出来的,根本无从考究! 他原本想的是皇帝在气头上不会想这么多,可是事情似乎有点超出他的发展! “杨将军如此探查本王的私事,本王也只好礼尚往来一番。巧的是,本王也在杨将军的书房中得到了些东西,而且这些东西看上去可不简单,杨将军也不知道藏得深一些。” 慕容瑄拍拍手,一名小厮端着一叠纸上来。 慕容瑄接着道:“父皇,这是杨将军的爱妾玉竹从杨将军的房中搜出来交给儿臣的。他私下里找到儿臣说是不想看着杨将军跟着太子日渐堕落,于是想要揭发他们。” “玉竹……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找你?!” 杨放不敢相信。 明德皇帝哼了一声,对着那些纸翻了起来,越是翻到后面他的脸色越发差劲。 气温越来越低,杨放都不敢抬头看坐上的皇帝一眼。 明德皇帝看完将手中的东西交给身边的陈德胜,忍着怒气说:“去太子府,帮朕把太子请过来!” 第243章 再次怀孕 慕容恒见陈德胜来太子府请他,还以为是杨放的计谋成功了,一脸沾沾自喜地坐着轿撵去到齐王府。 “儿臣见过父皇。” 慕容恒丝毫没察觉到周遭氛围不对,依旧笑着给皇帝请安。 “太子今日心情很好啊?笑的如此开心!莫非是有什么喜事?” 明德皇帝手中攥着一页纸问。 慕容恒敛了敛笑意:“儿臣并没有什么喜事。” 明德皇帝脸色大变,“朕看你是喜事连连吧!与你那个好舅舅私下勾结官僚,难怪笑的如此开心!” 慕容恒一愣,惶恐道:“儿臣愚钝,不知道父皇说的是什么事情,还请父皇明示。” “你看看这些信上写的是什么东西?你给朕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慕容恒急急忙忙捡起面前的那些信,只看了一眼就险些晕过去!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他与杨放私下干的勾当,还有一些与其他官员私通的信,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父皇不是这样的!儿臣这段时间都老老实实呆在府中,这些都是假的啊!”慕容恒极力辩解。 “太子殿下的确老老实实呆在府中不假,但是手倒是伸得挺长的,一刻也没歇过。” 慕容瑄站在一旁不急不慢地补了一句。” 慕容恒瞪着慕容瑄,“你休要在这里火上浇油!” “这本就是你的错,齐王说你两句怎么了?你敢发誓,这上面的事情你都没做过?”皇帝厉色道。 慕容恒顿时闭了嘴,不敢说话。 这上面的事情半真半假,有些真的是他所为,他若是真的发誓,搞不好要遭雷劈啊! “怎么,你是不敢发誓吗?那你就是承认这些事情是你做的?” 明德皇帝龙颜大怒,震声问。 慕容恒心生邪念,”这上面的事情都是杨将军叫儿臣去做的!他说他是儿臣的亲舅舅,于是逼着儿臣帮他做这些事情!” 杨放闻言,难以置信地看向慕容恒:“太子殿下怎么能说如此胡话?分明是那日 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恒打断:“本宫敬你一声舅舅,是看在母妃的份上!你还不赶紧道出实情,免得让父皇继续误会本宫!” 明德皇帝眯着眼睛不说话,慕容恒双手握拳,额上一片冷汗。 “杨将军,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你还是赶紧承认吧!” 慕容恒拼命给杨放使眼色,明显是起了弃车保帅的念头。 不过杨放也不是好欺负的,虽然太子与他有血缘关系,但是如今太子都不顾那层关系要与他撕破脸,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禀陛下,臣之所以做这些事情是因为前段时间太子殿下哭着求微臣帮他对付齐王!微臣看在已逝贵妃的面子上才会帮太子殿下做这些事情!” 慕容恒本以为杨放会愿意替他顶罪,没想到后者却一副要说出实情的模样。 “杨将军,母妃在天有灵要是知道你如今做这些事应当会很伤心吧!你如此污蔑本宫,就不怕她托梦找你吗?” 慕容恒不得已,只好搬出早已薨逝的贵妃。 “你……” 杨放盯着慕容恒的脸,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已经去世的妹妹。 他看了看太子,又看了一眼面色低沉的皇帝,最终叹了叹气。 “陛下,太子所言全对,这些事情都是微臣逼迫他的。是微臣念及贵妃的死,心有怨恨,所以才想借太子之手陷害齐王。” “这么说你是认罪了?”明德皇帝问。 “是……” “太子继续禁足,在府中闭门思过。瑄儿,杨放就交给你处置。” 看热闹也看够了,明德皇帝起身刚准备离开,站在一旁的顾浅依却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汤倒海,扶着身边的柱子就开始干呕。 皇帝停住脚步,问:“浅依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慕容瑄也扶住顾浅依,“浅依没事吧?” “无碍,”顾浅依扶着柱子摇了摇头:“兴许是吃坏了什么东西,陛下和王爷不必担心。” “朕记得太医院总管 楼决明就住在这附近,陈德胜,去把他请来给王妃看看。瑄儿浅依,你们两人先去一旁坐着吧。” 慕容瑄扶着顾浅依坐在一旁,很快,陈德胜就带着楼决明来到齐王府。 楼决明给顾浅依把了把脉后转身:“恭喜王爷,恭喜陛下,王妃这脉是有孕了啊!” 慕容瑄先是一愣,再是惊喜:“楼太医,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浅依……浅依她真的怀孕了吗?” “微臣从医多年,诊脉从未出错过。” “浅依,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们有孩子了!” 慕容瑄激动地牵住顾浅依的手。 顾浅依反应过来之后问:“难道是上次在药谷那一晚……” 古寒烟绐慕容瑄下药没成功,却让他们两个阴差阳错有了孩子! “极好极好厂你们两人成婚也有些年头了,这次还是浅依第一次怀孕!若是怀的是个孙儿,诞下的可就是朕的长孙!” 皇帝一扫方才脸上的阴霍,乐可呵地说。 “我就说我这些日子为何十分贪睡还以为是夏日到了,受天气所致。” 顾浅依挠挠头,她也是第一次怀孕,实在没什么经验。 “浅依既然怀孕了那就处处都要小心了,别再像以前一样到处乱跑。朕回宫之后点几个会照顾人的嬷嬷送到王府里来,让他们好好照顾浅依。” 皇帝笑的嘴都合不拢。 “多谢父皇。” 慕容瑄和顾浅依异口同声说。 而跪在地上的太子则是完全笑不出来,顾婉容虽然怀过好几次了,但是也就生下过一个孩子。 孩子是个公主就算了,还被送去了给宫里的嬷嬷养育。 若是顾浅依生下了长孙,齐王一家的地位可就会迅速提高了! “朕就先回宫了,一会朕就差陈德胜带着嬷嬷和一些进贡的补品来。” 皇帝说完,转身离去。 慕容瑄看向跪在地上的慕容恒,问:“太子殿下这是想留在这里跟臣弟一同庆祝吗?可是父皇似乎让太子回府思过,真是太不好 意思了。” 慕容恒忍着怒火站起来:“多谢二弟关心了,本宫这就回府!” “杨府所有男丁发配边疆,杨放打入大牢,所有女丁发配辛者库为奴。杨将军,本王看在这次浅依怀孕的份上便不要你的性命了。” “罪臣谢齐王殿下。” 杨放被王府中的侍卫拖走打入大理寺大牢,楼决明也跟着皇帝回宫,整个齐王府顿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越发觉得爱不释手,“这次都是本王疏忽,害的浅依受了那么大的罪,好在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 “王爷也想不到杨放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手脚,这次的事情跟王爷没有关系。” “父皇虽然说指派两名嬷嬷来,但是本王觉得还是不够。本王这就让小青去粘贴告示,寻一些会照顾人的嬷嬷来照顾你。” 慕容瑄说着,喊来小青吩咐了她几句。 顾浅依怀孕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尤其是穆国公府,充斥着洋洋喜气。 顾天裔特意带着府上的人在家门口施粥七日,说是要替未出生的孩子积点福分。 被顾天裔休掉的林夫人正躲在一座破庙里,听周围的乞丐聊天。 一名乞丐说:“你们知道吗,最近齐王一直给王妃找一些会照顾人的嬷嬷,据说给的价格是普通人家的三倍!” 另一人眼睛放光,“只恨我不是个女的!若不然,我也想去掺和一下!” “你们说齐王府在招人,现在还在招吗?” 林夫人从一边的角落走出来,问:“在啊!告示都贴在那里呢!只要是照顾过人的,都可以去试上一试!” 林夫人始终无法忘记她是因为谁被赶出国公府的。 自己的女儿又是因为谁失去孩子的! 都是那个顾浅依! 凭什么她女儿的孩子被夺走了,顾浅依却能怀孕,还能好端端地生下孩子? 不可能!有她在一天,这个孩子就别想好过! 林夫人已经几个月没吃上好东 西睡上好觉了,相比起之前做夫人时候的丰腴,她现在瘦得就如同枯柴一般,就连她都快要认不出自己了。 她撕下告示来到齐王府门口,看见门外站了一大堆人,都是看到告示来的。 小青站在门外大喊:“方才选上了的站到我左手边,跟我进去!剩下的请自行离去!” 很快分出了一列人,林夫人见状,趁没人注意就直接插了进去。 “等会!你站住!” 小青突然注意到混在里面的林夫人,指着她。 “姑娘有什么事吗?” 林夫人低着头,有些慌张道。 “刚刚选人的时候有选上你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选了个打扮如此破烂的?” “有的啊有的啊!姑娘还说一会要给我找套新衣服穿!” 小青今日筛选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她着实记不太清,于是说:“那行吧!全都进来吧!” 一众人被小青带到个大院子中:“从今往后你们就住在这里,这儿是离王妃住处最近的地方,她的饮食起居都要你们来照顾。” 府中的管家将众人的职位划分好,很快就带着他们各司其职去了。 林夫人好巧不巧,被分到厨房,负责顾浅依的饮食。 氏“顾浅依,别怪我不客气了。”林夫人掏出一包药粉。 太子府中已经被关了一周的太子早已心烦意乱,特别看到顾婉容可以出入自由的时候,心里更是恼火。 “你今日一大早又去哪里了?都是做太子妃的人,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往外跑?” 慕容恒对刚从外面回来的顾婉容问。 顾婉容不怒反笑:“臣妾今日出门给太子爷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说给本宫?” “臣妾今日出门发现身体不适,去医馆找大夫一看发现臣妾已有两月身孕。” 慕容恒一愣,再是狂喜:“你说你怀孕了?真的假的?" 顾婉容得意道:“太子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怀孕这事还能有假?” 第244章 对浅依下毒手 “你怀孕了!若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男孩,老二那个孩子就没什么用处了!要你比那个顾浅依早些生下孩子,保不准你子里这个就是皇长孙了!” 顾婉容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孩子来的如此及时,竟然跟顾浅依在差不多的时间怀上,可谓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你给本宫听好了,”慕容恒抓着顾婉容的手。“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必须安安稳稳生下来,决不能再让齐王那家伙得逞了!" “臣妾一定会好好在家养胎的。” 顾浅依坐在府上,桌上摆满了吃的东西,她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阿离在一旁感慨:“小姐自从怀了孕,吃的一日比一日多,肚子,大的都比之前快了!" “我也不想啊,但是总觉得胃里空荡荡的,嘴里也没什么味道,就只能不停地吃了。” 顾浅依觉得自己再这样吃下去就要变成一头猪了。 “小姐没觉得近日的饭菜都有些涩涩的味道吗?奴婢觉得这两天吃进嘴中的菜都味道怪怪的。” 顾浅依摇摇头,边吃边说:“没有啊,我觉得挺好吃的。” “兴许是奴婢的嘴出了问题吧!” “王爷呢?一早就不见了人?”阿离回答。 “陛下一早就召王爷和太子入宫,听说京郊最近来了一大批流民,陛下正为此事烦恼呢。” 顾浅依点点头,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皇宫中,明德皇帝坐在龙椅上,慕容瑄和慕容恒则跪在座下。 “朕今日召你们来,就是想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京郊最近来了许多从容南来的流民,若是让他们进了城,城中肯定一片混乱。朕要你们两人一起去治理流民,谁能将那些流民安顿好,谁便能得到赏赐。” “禀父皇,这次的事情还是交由太殿下全权处理吧。浅依怀有身孕,儿臣想要在家好好照顾她。” 慕容恒面露一笑,“二弟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容儿也怀孕了,本宫也想在家陪着她,难不成家国大事不比这个重要吗?” 慕容瑄脸色一僵,“这……” “哦?太子妃也怀孕了?”明德皇帝问。 慕容恒今日来就是为了昭告皇帝,顾婉容怀孕的事情,他拱手说:“回父皇,医师查看过,容儿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你和瑄儿的孩子都怀孕了,这可正是双喜临门啊!若是你们能处理好流民的事情,那更是喜上加喜,可谓是大喜啊!” 皇帝笑呵呵的接着道:“你们二人是朕最看重的孩子,朕相信你们定能将流民的事情处理好。朕之所以解了太子的禁闭,为的就是你们俩能相辅相成,早日解流民的问题。” 京城中的人心思都多,特别是太子一—党一直蠢蠢欲动。 如今顾浅依怀孕的消息传遍京城,慕容瑄怕自己一旦离开就有人对她不利。 但是皇帝有旨,他也着实不好拒绝。 皇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慕容瑄无奈之下只好应下:“儿臣遵旨,定当不辱使命 。” “儿臣亦是如此。” 慕容恒被解了禁闭,又被皇帝委以重任,可谓是一脸喜气地回到家中。 顾婉容见他回来,立马上前问:“太子爷今日心情不错,可是陛下提了什么好事?” “父皇解了本宫的禁闭,还让本宫同齐王一起去京郊治理流民。”慕容恒伸着懒腰。 “太子爷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您不是害怕齐王记诞下皇长孙吗?咱们可以趁着齐王不在的时候,除掉他的孩子啊!” 慕容恒问:“你又有什么主意?” “臣专的母亲今日写信给臣麦,说她成功混入齐王府。并且是负责齐王妃的饮食。到时齐王一离开京城,臣妾与母亲里应外合就不信顾浅依能保住她的孩子!” “那你跟本宫说,是要本宫帮你做什么事情吗?” “臣妾想要太子爷帮忙拖住齐王,不能让其齐王第一时间回府。” 顾婉容的心底已经隐隐有了计划,就等着执行了。 慕容瑄与慕容恒一齐离开京城,偌大的齐王妃一时之间就剩顾浅依一个女主人了。 她正坐在院子里和阿离聊天,管家突然冲进来说:“王妃不好了,太子妃不知为何带着一堆侍卫冲进王府!” 顾浅依闻言,立马劳着阿离去了前厅。 “太子记这是要做什么,”顾浅依冷冷看着对面一脸盛气凌人的顾婉容:“这儿可是王府,岂是你说闯就能闯的?” “姐姐问我为什么,你都派你府上的约Y裴未害我肚子旱的孩子了,我过 来讨个说法怎么了? 顾婉容一脸狠笑地将一名被与着的丫鬟踢到顾浅依面前。 顾浅依看着倒在地上的丫鬟月:“茯苓,这是怎么回事?” 顾婉容说:“你的丫鬟妄图陷害我肚子里的孩子!这可是皇家血脉,她一个下人哪里敢随随便便陷害,定是你指使的!” 丫鬟茯苓倒在地上哭着道:“王纪如婢没有!奴婢一大早出门采购,走在半路突然就被太子的人截了,非要给奴婢安一个罪名!” “你说茯苓陷害你肚子的孩子,你有什么证据?”顾浅依让人扶起茯苓,质问。 “这是你的丫鬟,你当然想尽办法帮她说话,还好意思找我要什么证据!” “你既没有证据,就不能随随便便抓人,带着你的这些人离开齐王府!你若是真要抓茯苓,也得有证据才行!” 顾婉容端着手来到顾浅依身边,“我是太子妃,本就身份尊贵,我凭什么听你的话?来人,齐王妃意图谋害我的孩子,把他们府中的人都绑起来!” “太子妃你不可以这样做!若是伤到了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小青来到顾浅依身边,护着她说。 “真是可笑!”顾婉容面露得意之色:“你们王爷现在身在京郊回不来,我看这次谁能来救你们!” 顾婉容身后的侍卫一窝蜂地冲进来,直接将王府中的所有人都捆了起来。 府上的侍卫大多跟着慕容瑄去了京郊,小青就算武功高强也抵不住这么多 人,很快也被制服了。 “你们将其他人关进屋子里,把齐妃拖过来,我要审讯她一番!” 顾婉容一声令下,几个侍卫立马拖着怀有身孕的顾浅依朝着里面的房间过去。 林夫人看见顾婉容来了就立马站到她身边,感叹:“我的女儿可真是出息了,有你娘当年的风范!” “是你……” 顾浅依盯着林夫人看了一会,才认出来这是谁。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都给你挖了!要不是你这个小贱种,我能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吗?” 林夫人仗着自己的女儿在这,毫不畏惧。 “娘,跟她废话什么?现在人就在这儿了,咱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顾婉容一边品茶一边说。 “是是是,容儿说得对。”林夫人笑着附和。 顾浅依终于弄懂了顾婉容做的这一系列事情了。 “我还当你抓了茯苓是为何呢!原来就是想找个借口来齐王府大闹一番!” 顾婉容放下手中的茶杯,趾高气扬地:“只要我一口咬定你的丫头害了我,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毕竟,我才是太子妃,你一个王妃能拿我怎么样?” “你们还挺会挑日子的,算准了王爷离开,下一秒就找上门来。” 顾浅依还挺佩服顾婉容的,能天天眼睛盯着别人看。 “你以为我今日是来做什么的?过了今日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就要没了!你还想生下,皇长孙?你配吗?” 顾婉容说着,狠狠一脚将顾浅依踹倒在地。 第245章 被打的伤痕累累 顾浅依感觉腹部一阵疼痛,她咬紧了牙关:“王爷他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做的这些事情若是闹到陛下面前,你以为你能好过吗?” “你想害我的孩子,我处于正当防才对你动手的,陛下他能说什么吗?何况我早就让人把齐王府的大门关上了,这消息一时半会是传不到宫中了。” 顾浅依还是第一次做母亲,无论如何都要抱住自己肚子里的第一个孩子。 “你现在也是怀孕的人了,你做这些事情,就不怕老天开眼,把你的孩子也收了吗?” 顾婉容听闻,将杯中滚烫的水倒在顾浅依身上,“你居然敢诅咒我的孩子?你这个贱人!我已经被你害死了一个孩子了,你还想害死一个?” “你那个孩子怎么没的我们心知肚明!”顾浅依一边皱着眉头吸气,一边说。 “咱们今日就来看看,你能保住你这个孩子多久!” 顾婉容叫来几个侍卫将顾浅依绑在柱子上,“给我打!避开要害,别打死了!” 几个侍卫拿起鞭子一顿乱抽,顾浅依的身上很快就伤痕累累。 而另一边,所有侍卫都被顾婉容叫走了,小青等人也没人看管。 小青咬了十几分钟,终于 将捆住自己的绳子咬断,熟练地翻出王府的门,前往京郊流民的集中处跑去。 小青远远地就看见了慕容瑄,大叫道:“王爷!不好了!您赶紧跟属下回去!” 尚在跟流民交涉的慕容瑄看到小青时皱了皱眉头,问:“出什么事了?” “太子妃带着一群人不由分说就冲进王府,非说茯苓想要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王妃和她理论不成,太子妃将整个王府的人都绑了!”小青着急地说道。 “快随本王回去!” 慕容瑄眉头一皱,刚准备带着小青转身离去,突然被叫住。 慕容恒站在他身后,“齐王这是想要去哪?父皇吩咐的事情都还没完成,齐王就这么急着走吗?” “太子殿下,本王家中出事了,回去看看就立马赶回来。”慕容瑄面露冷色。 “父皇可是让我们尽快解决流民的,齐王这是想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本宫处理吗?本宫这一早上也干了不少活了,齐王又做了什么呢?” “本王大概统计了一下流民的数量,已经统计一大半了,剩下的本王等会会立马赶回来登记。” 碍于慕容恒的身份,慕容瑄只好耐着性子。 慕容恒让自己的精兵围住 慕容瑄,“做事哪有做一半的道理?要做就全部做完再走!你不能因为你进度慢,而拖累本宫啊!” 慕容瑄拔出剑:“太子殿下今日是非要留我在这里把事情做完是么?" “慕容瑄你想干什么?这可是父皇旨意!本宫警告你,赶紧把剑收回去!” 慕容恒看到对方拔剑,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脖子。 “本王都说了家中出事要赶回去,一会便会回来处理剩下的事情!太子殿下既然执意如此,就别怪本王不客气!本王稍后自会去父皇那里请罪!” 慕容瑄与小青二人合力突破了太子身边精兵的包围,慕容恒见状骂道:“还不赶紧去追!不能让齐王回京!” 小青发现慕容瑄走的路并非回王府的路,于是问:“王爷,您不回府吗?” “小青你先回去保护浅依,本王马上就回来!” “是!” 小青赶回王府的时候发现顾浅依早已遍体鳞伤晕了过去,而顾婉容却不打算放过她,让人装了一桶盐水就准备朝她身上泼过去! “住手!” 小青猛地撞开顾婉客,那桶水自然而然地就没泼出去,洒在了地上。 顾婉客坐在地上捂着肚子骂:“是 谁把这个贱婢放出来的?要是伤了我的孩子怎么办?我肚子里搞不好可是陛下的亲孙子!” “对不起王妃!是属下看管不利,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一群侍卫急忙上前围住小青,想要再次将她困住。 可是几个人抓了许久,愣是抓不住灵活地她。 小青叫道:“顾婉容,王爷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再不住手一会别后悔!”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贱婢也敢直呼我的名讳!不愧是顾浅依身边的人,跟她一样没有教养!这附近连个齐王的影子都没有,你还敢吓我!” 顾婉容打了小青一巴掌。 顾浅依腹部剧烈疼确让她从眩晕中援缓转醒,一睁眼就看到小青受了顾婉容一巴掌。 “顾婉客,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其他人都是无辜的!”顾浅依忍着痛说道。 “好啊,那你就替你这个不长眼的奴埠挨几鞭子吧!” 顾婉容抢过侍卫的鞭子,刚准备一鞭子抽下去,身后蓦地传来一道怒吼声:“给朕住手!” 顾婉容吓得扔下了手中的鞭子,一转头,看见皇帝不知何时出现的,慕容瑄正站在他身边。 “陛下……齐王……” 太子 不是说会帮她拦住齐王的吗? 怎么如今不止齐王那个,就连皇帝也来了? “血!王妃身下有血!” 眼尖的小青看见顾浅依的裙子下面有血流出立马大叫。 “浅依!” 慕客瑄冲到顾浅依身边,砍断了绑着她的绳子,将她抱到床上:“快去请医师!” “太子妃,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带着精兵绑了齐王府上的人?又为何对齐王妃大打出手?你难道不知道她体内怀有皇室血脉吗?实在荒唐!” 明德皇帝来到房中质问道。 顾婉容没料到皇帝和齐王会突然出现,吓得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父……父皇!是齐王妃先让丫鬟来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儿臣实在气不过,才动手打了她两下的!” 顾婉容慌忙搬出自己的那套借口。 “你好端端地在府上养胎,齐王妃是如何派丫鬟害你的?那个丫鬟现在又在何处?” “是……是那个丫鬟在大街上撞了儿臣一下,害的儿臣险些摔倒!” 明德皇帝看了陈德胜一眼,“帮朕托那名撞了太子妃的丫鬟找出来,朕有事要问她。” 陈德胜很快就带着茯苓过来,皇帝问:“太子妃说你当街冲撞了她,可有事?” 第246章 害王爷的孩子 获苓跪在地上:“陛下,奴婢没有啊!奴婢今日一早出门采买,走在路上好好的就被太子妃的人抓走了,非说奴婢冲撞了她的轿撵!可是当时奴婢离太子妃的轿撵远远的,万万不可能冲撞到啊!” “你是齐王府的奴婢,肯定帮着你的主子说话!”顾婉容愤怒的指着茯苓:“儿臣的人都看的真真的,是这个奴婢不长眼冲撞了儿臣的轿撵!” 茯苓突然想到一事:“奴婢早上是在朱棣坊那个鱼铺那买鱼的时候被抓的,陛下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下那个鱼商,当时太子妃根本就不在奴婢附近!” “陈德胜,去朱棣坊问下周边的人,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顾婉容闻言有些慌张:“朱棣坊就在齐王府附近,齐王府的人总与他们打交道,他们肯定是向着齐王说话的啊!” 明德皇帝听后有些恼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太子妃要朕如何去做?齐王的奴婢说的话不可信,难不成你的人说的话就可信了?” “这……” 顾婉容被堵得说不出话。 “齐王妃在你手上伤的如此重,就算她的人冲撞了你,你也不该如此狠毒,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及!何况事情现在还没搞清楚,孰是孰非都说不准!” 顾婉容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医师很快就被小青带来,看了一眼床上的顾浅依之后就将房内的众人请了出去,开始替她诊治。 慕容瑄来到顾婉容面前:“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害本王的孩子!” 他抬起手,刚准备一巴掌打下去,随后赶来的慕容恒抓住了他的手:“长嫂如母,齐王这是要做什么?太子妃可是怀着孩子呢,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动手打他!” 慕容瑄甩开慕容恒的手,质问:“她怀了孩子,难道浅依肚子里就没有?” “王妃的孩子容儿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她怎么说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狠毒?说不准是王妃身体太差导致的!” 皇帝被两人吵得头疼:“行了!都别吵了!” 林夫人瑟缩在一旁 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就被抓出去盘问,顾婉容更是如此,低着头,极其害怕。 陈德胜很快就带着查来的消息回来,皇帝问:“他们怎么说?” “禀陛下,奴才找到那个鱼商,他说茯苓姑娘当时的确在他的铺子上买鱼。而当时太子妃的轿撵则是停在远处的一座酒楼门口,两者相隔甚远,完全起不到什么冲突!”陈德胜如实说道。 “太子妃!还不实话实说!”皇帝犀利的看向顾婉容。 陈德胜接着说:“而且那鱼商说,太子妃的奴婢早日来找过他们,想要给他们钱,让他们说假话。但是他们那些人受齐王殿下照拂多年,于是拒绝了太子妃的人。” 顾婉容慌忙狡辩:“父皇,他们都在说谎!儿臣没有!” “一个人说的话可能有假,难不成那条街的人说的话都是假的?朕又不是傻子!朕看你就是蓄意谋害皇嗣!” “我……” 顾婉容无助地看向太子,太子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林夫人,她顿时就明白太子的意思了。 “父皇,儿臣也是被母亲威逼,才不得已做这些事情的!也是我母亲假借儿臣的名义去收买摊贩的,儿臣对这件事情也不清楚啊!” 明德皇帝疑惑道:“你母亲?顾爱卿的那位夫人?她现在人在何处,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就在陛下身后,母亲她因上次的事情被父亲休了。因此才会记恨齐王妃,逼迫儿臣做出这等事。儿臣一开始不愿意,但是母亲说儿臣若是不做就跟儿臣断绝母女关系!” 突然被顾婉容指着的林夫人一脸无措,不知道为何这事突然就成了她的不对了。 “你怎么会在本王的府里?”慕容瑄也很震惊。 “是你!” 小青一眼就认出了林夫人正是那日选嬷嬷时选进来的那个乞丐。 “小青,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属下那日挑选嬷嬷时这个人突然出现在队伍里,还说她是过了检查的。奴婢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把她放了进来。” 慕容恒知道自己 的父皇一向最注重脸面一事,只要能找到替罪羊,他父皇压根就不愿深查下去! 毕竟一个平民百姓的贱命同皇室脸面比来,肯定后者更重要。 所以,他才会让顾婉容把事情推到林夫人头上。 顾婉容佯装痛苦地把林夫人扯出来:”母亲,您为何要逼女儿做这些事情?女儿知道您心中有怨恨,可是也不能逼女儿去害别人的孩子啊!” 慕容瑄在一旁冷眼看着顾婉容竭尽全力地演戏,而明德皇帝也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 “容儿你说什么?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夫人没想到自己突然成了自己女儿的替罪羊,急忙为自己开脱。 “您也是做过母亲的人,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是父亲休了您,您怎么能把怨恨都放在姐姐身上呢?居然还逼我去害姐姐的孩子!” 顾婉容一边演戏,一边疯狂对着自己的母亲使脸色,想要让她自己站出来顶罪。 “容儿!我可是你的亲身母亲啊!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这是要遭雷劈的啊!” 林夫人难以置信道。 医师从房中走出来,明德皇帝打断了面前拉拉扯扯的两人,问:“王妃的情况怎么样?” “回禀陛下,王妃身强体健,虽然身上受了不少外伤,但是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只是……” 医师犹豫的不敢说下去。 “只是什么?” 。 “只是草民发现王妃的胎相似乎有异常,检查之后发现王妃在短期内服食过一种有毒药物。那东西吃下之后虽然不会导致流产,但是却会让生下来的胎儿变成形状怪异的死胎!” 皇帝大怒:“该死!是谁把这些东西给王妃吃下的?是谁要谋害朕的孙子孙女?!” “这毒药需要吃进肚子里,不妨让草民检查一下王妃的饮食。” 阿离立马将顾浅依吃剩下的东西端过来,医师检查后说:“毒药果然是混在王妃的饮食之中!好在发现的早,停止服用之后便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伤害。” “这个女人入了王府之后正是负责王妃 的饮食!一定是她想要谋害王妃的孩子!” 小青愤怒的指着林夫人。 “陈德胜,给朕搜!” 陈德胜带着两名侍卫上前直接扒了林夫人的衣服,最后在她衣服中找到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你看下是不是这个东西?” 医师检查了一会之后笃定道:“回陛下,正是这个东西影响了王妃腹中的胎儿。” 慕容恒可算找到了个甩锅的好机会了,“父皇,这个女人心思如此歹毒,居然动手陷害皇嗣!今日的事情肯定也是她逼迫客儿的!” 只穿了件里衣的林夫人坐在地上哭诉着:“我没有!不是我干的!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慕容恒瞪着林夫人:“如今证据都在这里了,你还狡辩什么?别人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好过一些,怎么你这妇人心思如此恶毒,逼迫女儿做这些事情!” 顾婉容看向林夫人,“母亲,您再不承认,女儿以后要怎么做人,要怎么面对其他人?您还是赶紧认了吧!” “真的跟我没关系啊!我……我承认,我在王妃的饭中下了药,但是今天的事情真的跟我无关啊!” 林夫人极力替自己辩解着。 “母亲,您就考虑下女儿以后的生活,把您做的那些坏事都认了吧! 顾婉容话中的意思林夫人已经知道的明明白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养育出一个如此狠心的女儿,为了自己的命连母亲都可以舍弃! 皇帝也已经把事情了解了大概了,不耐烦道:“一个恶毒妇人,居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托她压入大牢,择日行刑!” 慕容瑄开口:“可是父皇……” “瑄儿,”皇帝打断道:“朕知道浅依今日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朕下令处死这毒妇了。剩下的事情你也别管了,照顾好浅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了。” 慕容瑄想说的是,皇帝明明知道这件事是顾婉容所做,却依旧要林夫人背锅,是否有些不妥。 可是皇帝都这样说了,慕容瑄只好颔首:“是,儿臣遵旨。” “流民的事情就暂时交给太子一个 人处理好了,你这几日就在家照顾好你的妻子就行了。朕就先回宫了,陈德胜,把人带走。” 皇帝起身离去,陈德胜押着林夫人离开。 慕容恒见自己的安排成了,于是笑道:“二弟可要好好照顾好王妃,可别又出什么事情,本宫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就带着顾婉容洋洋得意地离开。 小青在一旁愤愤道:“受伤的是我们王妃,得意地却是那两人,实在可恶!” “行了,父皇此举也就是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若是太子妃害人的消息传出去,整个皇家都要跟着她一块丢脸,想必父皇也是再三权衡之下才做出这种决定的。” 慕容瑄这话既是说给小青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阿离从房中匆匆出来,“王爷,小姐醒了!” 慕容瑄闻言,立马进屋,坐在床头。 顾浅依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灼痛,她想起自己晕过去前的腹痛,试探性地问:“王爷,孩子是不是……” “没事浅依,医师说孩子保住了,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顾浅依这才放心。 “本王当初就应该拒绝父皇的旨意,否则你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慕容瑄回想起来有些悔不当初,后悔自己当时没能态度再强硬些。 顾浅依摇摇头,虚弱地说:“没事,孩子没事就好,我受点伤也算不上什么。”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手上那些伤,越看越心疼:“本王没想到顾婉容居然敢直接带兵强闯王府,这次若不是父皇看重脸面,不让追究下去,本王一定将她千刀万剐!” “王爷不必自责,只要孩子没出事就好了。” “这是本王与你的第一个孩子,绝不能让顾婉容就这样害了!” 慕容瑄抱住顾浅依,后者强颜欢笑:“王爷,你压着我伤口了。” 顾浅依在家休息调理了大半个月伤才好的差不多,期间白聆风和李重锦等人也都来看望过她。 这一日,白聆风手中捧着一个极大的盒子,兴致冲冲地来到齐王府。 “白岛主今日心情很好啊,这是带了什么宝贝过来?” 第247章 白莲花又设计 慕容瑄让阿离给白聆风倒了一杯茶。 白玲风把盒子放在桌上,“白某这盒子里面可是个大宝贝!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白某可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弄来。” “什么好东西,说的这般金贵?”顾浅依好奇地问。 她伸手好奇地戳了戳盒子,发现盒子猛地动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慕容瑄见状,忙问:“这里面莫非是个活物不成?” “两位拆开来看看便是了。” 白聆风不肯说,两人看了好一阵也没猜出里面是个什么东西,只好将盒子打开。 顾浅依刚把盒子打开,一道黑影就从里面窜出来,稳稳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啊!” 顾浅依吓得尖叫。 慕容瑄看了一眼地上那黑乎乎的东西,更是疑惑:“这是……” 顾浅依看清之后震惊道:“一只蛤蟆?流风兄为何要送一只蛤蟆绐我们?莫非这有什么寓意吗?” “王妃这就有些孤陋寡闻了吧!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宝贝,王妃未免太没有眼力见了!” 白聆风满脸的得意。 “莫非,这就是传闻中吃了便能让胎儿变成男孩的玄凤蛙?”慕容瑄问。 “还是齐王殿下有眼力!玄凤蛙那可是东海一带的宝贝,不知道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得到一只!” 顾浅依看着地上那黑乎乎的东西,怎么也没把它跟宝贝联想在一起,还是很震惊:“流风兄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这个东西怎么看也不像宝贝啊!” “王妃这话就不对了!白某虽然其他方面可能不太行,但是眼力方面那是绝对好的!这可是我和重锦花了大精力弄来的东西,绝不可能有假!” 白聆风兴奋地鼻子都要翘上天了。 玄凤蛙在地上一直蹦跶,看着那细滑泛光的皮肤,顾浅依就忍不住打抖。 她一直都觉得蛤蟆青蛙这类东西有点恶心,特别是这玄凤 蛙,长相更为怪异,还比一般的蛤蟆要大上许多。 “白岛主是从哪弄来这么个好东西?本王记得之前太子妃怀孕的时候太子一直想找人寻来,但是一直都寻不到。” “这个说来也巧,白雾岛上有人在打渔时不小心打捞到一只,便一直养在岛上。白.某一听说王妃怀孕,立马让人将这玄凤蛙送来,可是没想到这么久才到。” 慕容瑄让下人把玄凤蛙放到后中池子中养,顾浅依问:“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要如何饲养和使用?” “传闻里说,女子只要在怀胎三月的时候服下玄凤蛙的肉,便能使腹中的胎儿变成男孩。饲养的话,平日只要喂它一些海鱼海虾即可,没什么特殊的饲养方法。” “没想到这个宝物吃的还挺接地气的。” 顾浅依惊奇,她还以为这种东西在吃食会有什么金贵之处。 白聆风想了想后说:“不过玄凤蛙特别爱吃海中一种海鲶鱼,玄凤蛙的感官机敏,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海鲶鱼的味道从而变得兴奋,因此不少人想要用海鲶鱼引诱它出来。” 顾浅依笑道:“多谢流风兄的这个宝贝了!若是我到时真生下一个儿子,便让他认流风兄做干爹!” 白玲风慌张的忙摇头:“这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孙子,白某哪来的福当这孩子的干爹!" 只怕他还没当上,皇帝就先把他斩草除根了! “流风兄何必如此害怕?你可是有功劳之人,这都是你应得的!”顾浅依打趣道。 “……王妃可别再折煞白某了,白某还约了重锦和他那群朋友们,就先告辞了。” 白玲风说完,便离开了王府。 一个丫鬟暗中将几人的对话听得一干二净,转身就赶去了太子府,把方才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顾婉容。 顾婉容气的直拍桌:“什么?居然被顾浅依得到 了玄凤蛙!那她岂不是一定会生下男孩吗?” 顾婉容的新侍女丹砂安抚:“太子妃息怒……” “你要我怎么息怒?玄凤蛙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当年太子爷都没能弄来一只,不然我早诞下长孙了!她顾浅依何德何能,居然被她得到了玄凤蛙!” 顾婉容想想心头就冒火。 “那玄凤蛙的事情不过是传闻里所说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太子妃何必为了此事动怒?您有孕在身,不宜经常动怒。” 听丹砂这么一说,顾婉容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给我找点甜食来,吃了解解气!” 丹砂说:“太子妃不妨去街上走走,也好解解闷。奴婢听闻京城中来了个西域的戏团子,日日在街头表演,太子妃可以去看看,就当打发时间了。” 顾婉容想了想,撇撇嘴:“既然如此就去看看吧,反正在府上也是闲着。” 丹砂带着顾婉容来到西域板班子表演的地方,介绍道:“奴婢听闻他们除了表演节目,还带来许多西域独有的好物供城中的老百姓观赏,那些笼子里的东西全都是。” 顾婉容随意地看了一眼,不屑道:“也没什么稀奇的东西嘛!” 突然,她看到其中一个笼子里装着一只黑色的东西,猛地停下了脚步。 “殿下怎么了?可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丹砂疑惑问。 她顺着顾婉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不远处的笼子里关着一只长得像蛤蟆一样的东西,黑乎乎一团趴在笼子里。 “这是玄凤蛙啊!这都能被我碰上!” 顾婉容惊喜道,先前的不快一扫而过。 她曾经在画册中见过玄凤蛙的模样,那笼子里的东西不正是玄凤蛙吗! 顾婉容着急道:“丹砂,帮我找到这个西域班子的老板,我找他有事。” 丹砂得令后塞了一两银子在班子的伙计手上,那伙计立马 带着两人去见他们的老板。这伙西域戏团子的老板乃是一名天宇国人,团里的伙计都叫他王老板。 “见过太子妃殿下,不知找草民有什么事情?”王老板问。 “我看上你们戏团子里的一样东西了,不知王老板可否卖给我?银子好商量,只要老板愿意就行。” 王老板疑惑:“不知太子看上了什么东西?” 顾婉容让丹砂把外面的那个笼子提进来:“我看中了这个宝贝。” “太子妃要这么个毒物做什么?这玩意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可是个剧毒之物。” “王老板就别骗我了!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会认不出这是东海有名的宝物玄凤蛙!” 顾婉容一心以为是王老板不想把东西卖给她才骗她这东西有毒。 王老板听后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原来如此,恐怕要让太子妃失望了。” “王老板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不想做我这笔生意?” “万万不敢!草民也听说过东海有一宝物,名曰玄凤蛙。但是太子妃怕是弄错了,这东西不是玄凤蛙。” “我曾在画册上见过玄凤蛙,与此物并无两样,你为何说这不是玄凤蛙?难不成是王老板不愿把宝物卖给我,所以编出这样的胡话?” 顾婉容挑眉质问。 王老板惶恐道:“草民怎敢欺骗太子妃?只不过这东西的确不是玄凤蛙,而是西域一种名叫‘九里毒’的东西。只是外形看上去与玄凤蛙相似,实则并不是玄凤蛙。” “九里毒?这是什么东西?” 王老板解释,“九里毒是西域一种比较罕见的毒物,有着‘一毒九里,尸骨无存’的说法。这个毒物一旦出现,方圆九里的海域活物碰到它都有被毒死的可能,所以西域人才会给它起这样的名字。” 丹砂顿时吓了一跳,把手中的笼子扔的远远的。 “这种东西浑身 剧毒,怎么会是宝物?” “王妃有所不知,九里毒虽然身负剧毒,但是却是非常宝贵的药引。只要将九里毒表面的毒素剔去,就是罕见的药物。” “我还以为是玄凤蛙呢!”顾婉容很失望。 丹砂在一旁小声说:“殿下,奴婢这儿有个主意,您不妨试一下!” “什么主意?” 顾婉容被丹砂拉到一旁,她低声说:“殿下,既然此物与玄凤蛙长得如此相似,咱们不妨来个偷梁换柱,用这个东西把齐王府中真正的玄凤蛙换出来!” 顾婉容犹豫着:“要是被顾浅依发现了怎么办?” “连您都没认出来这东西,齐王妃更不可能认出来了!而且您一换回来就立马将玄凤蛙吃掉,没有证据,齐王妃就算找上门咱们也不怕!” “你这话说的也对,到时候只要我咬死不认就行了。” 顾婉容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决定冒这一次险。 她转头说:“王老板,这个九里毒我要了,价格你尽管说。” “不多不多,这个数就好了。” 王老板比了个数字。 丹砂立马从囊中掏出一些银票放到王老板手上,后者数着钱,顿时眉开眼笑。 “王老板,钱数没问题吧?”顾婉容问。 王老板点点头:“没问题!没问题!但是太子妃把这东西拿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它的背上有许多毒囊,若是不小心触碰到,轻则昏迷,重则死亡。” “知道了。” 顾浅依正在院子中浇花,下人突然来报,说顾婉容带着一堆礼物上门了。 “太子妃今日来又有何事?是我府上哪个丫鬟又冲撞到您了?” 顾浅依看到顾婉容就忍不住翻白眼。 顾婉容伪装的表情微微有些绷不住,“姐姐,上次那件事只是个误会。太子府最近新得了一些好东西,我这不想着姐姐,就拿些过来送给姐姐。” 第248章 浅依中毒 顾婉容突如其来的恭敬让顾浅依有些措手不及,“多谢太子妃好意了,东西放在这里就行了。” “咱们姐妹俩多久没有一起坐下来聊天了?姐姐难道都不请妹妹坐下喝杯茶吗?” 顾婉容听到顾浅依逐客,心中焦急如焚,急忙说。 “我这王府比不上太子府,好东西没多少。太子妃是用惯了好东西的人,怕是喝不惯我这的粗茶,还是请回吧。” 顾浅依生怕又惹出什么事端,坚持逐客。 顾婉容眼珠一转,突然捂着肚子:“哎呦……我这肚子怎么有些痛……姐姐,妹妹挺着个大肚子来一趟不容易,能否容妹妹休息一下再走?” 顾浅依想要拒绝,顾婉容身边的丹砂却说:“难不成齐王妃连这点肚量都没有?我们太子妃辛辛苦苦过来,连口茶都喝不到就算了,如今想休息一下也不行吗?” 顾浅依心想,又不是我叫你们过来的,管我什么事! “好了丹砂,别怪姐姐了。既然她不喜欢我,那我们就走吧。” 顾婉容白着一张小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去一副随时要倒地的模样。 “齐王妃,你就这么狠心吗?你看不出来太子妃现在很不舒服吗?”丹砂质问。 “我看她演的是挺卖力的,”顾浅依小声嘟囔。 “……我们走吧,丹砂,” 顾婉容一小步一小步地朝门口挪动,突然膝盖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顾浅依跟她相隔一段距离,吓了一跳:“这又是搞哪出?” “齐王妃你还不赶紧让人搬凳子过来给太子妃坐?要是太子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你可是要负全责的!”丹砂大叫道。 “行吧!阿离,给太子妃搬个凳子来。” 预浅依无奈之下只好吩咐。 顾婉容的屁股一挨到凳子上脸上顿时就没有痛苦之色了,硬是拉着顾浅依谈天说地 半个时辰才肯离去。 顾浅依生怕自己莫名其妙背锅,全程离顾婉容几米远,被迫听她聊些奇奇怪怪的话题,直到她走了才放心。 “小姐,太子妃送来的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全都扔到仓库里去吧。” 顾浅依方才听顾婉容说话听得十分疲倦,打着呵欠。 顾婉容回到太子府之后唤来一名小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没人发现吧?” 小厮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着的东西放到桌上,“太子妃放心,奴才刚刚特意看了周围一圈,绝对没人发现。” 丹砂打开桌上的布包,黑色的玄凤蛙便一蹦一跳跳到了地上。 “丹砂,把这个玄凤蛙放到院子里去养吧,等养的再肥些就炖了吃。” “是。” 夜晚,顾浅依和慕容瑄坐在院子中赏景,她看着池子中的黑色物体,疑惑道:“为何我感觉这玄凤蛙比之前要大上一圈?” “兴许是这几日吃的多了所以胖了一些,养的肥一些也好。” 慕容瑄没怎么注意。 顾浅依将今日下午顾婉容来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无奈道:“也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那种人怎么可能好端端地来给我送礼!” “你的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府上可有出现什么异样?” 慕容瑄听后,当即警惕的问。 顾浅依支着下巴:“那倒没什么奇怪之处。” “没有事那边便好,本王担心她来府上是想对你肚子里的孩子动手脚。” 顾浅依盯着那池中的物体,突然惊叹:“王爷你看,那玄凤蛙居然在捕蝇!流风兄不是说这东西只吃海里的东西吗?还是头一回它伸舌头吃蚊虫呢!” 慕容瑄看了一眼,不是很在意:“再怎么说也是只蛙,偶尔吃吃蚊虫应该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玄凤蛙怎么 看怎么奇怪?” 顾浅依出于好奇,提着裙摆想要来到池子边看一眼池中之物。 可是她来到池边的时候不慎踢翻了一块石头,惊起了池中的东西,那东西猛地窜起来,不经意蹭到了她的手背。 “浅依!” 慕容瑄看见顾浅依突然跌跌撞撞地向后倒,吓了一跳,急忙掠到她身边,扶住她。 顾浅依感觉浑身的力气突然被抽空,四肢都不得动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就晕了过去。 “小青,找医师!” 变数来的太突然,慕容瑄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顾浅依就在她面前倒下了。 小青很快带着医师回来,医师检查之后却皱起了眉头,脸色不太好。 “医师,浅依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地就晕了过去?” “草民看王妃这迹象似乎是中毒了是怒草民学识浅薄,看不出王妃身上是什么毒,所以只能暂时用药压制住毒性。齐王殿下还是另寻高明,王妃本就有孕在身需要尽快医治。“| “你说浅依是中毒了?” 慕容瑄回想起方才,顾浅依一直都在他视线中,怎么会突然中毒了? “王妃嘴唇发紫,说明这毒毒性极强,好在王妃中毒并不深,还有救治的可能。” 慕容瑄送走这位医师之后接连请来好几位医师,都说不知道顾浅依体内的毒是怎么回事,白聆风和李重锦闻讯后立即赶来探望。 白聆风问:“王妃可是食用了什么东西吗?” “方才桌上的东西本王与她都吃过如果东西里真的有毒,也不可能只有浅依一个人中毒,而本王没中毒啊!” “除了吃东西之外王妃还做了什么事情吗?”李重锦问。 慕容瑄想了想之后说:“浅依是在池子前面晕过去的,她今晚一直说觉得玄凤蛙有异,所以想要仔细看一看,本王看那玄凤蛙跳起来时好像撞 到了浅依身上。” “劳请王爷带我们去看一看。” 慕容瑄带着两人来到后院,白聆风细细观察了一眼池中之物,“王爷,白某有个想法,王妃中毒应该跟这池中的东西有关。但是,白某不敢确定。” “这池子里的玄凤蛙不是大补之物吗?为何会让浅依中毒?”慕容瑄疑惑道。 “王爷有没有想过,池子里这个东西并不是玄凤蛙,真的玄凤蛙已经被调包了呢?” 慕容瑄闻言眉头皱的更深:“白岛主这是什么意思?’ “白某也觉得面前这玄凤蛙怪怪的按道理来说,玄凤蛙表面而应该是光滑无比的但是白某看着面前这只的背面似乎有些凹凸平。” 白聆风一边细细观察一边说。 “浅依今晚也有说过,这玄凤蛙比起昨日要大上一倍,而且居然伸出舌头捕蝇吞食。” “王爷找人去买两只海鲶鱼来,一试便知面前这个是不是玄凤蛙了。” 慕容瑄吩咐小青去买来两条海鲶鱼,白聆风将海鲶鱼放在池中,但是池中的那只玄凤蛙并没任何反应。 慕容瑄想起之前白聆风的话,“本王记得白岛主说过玄凤蛙喜食海鲶鱼,远远闻到就会极其兴奋。” 白聆风摊手说:“看来王爷府上这只玄凤蛙被别人偷偷换成了其他东西。” 李重锦站在白聆风身边:“我听说在西域有一种名叫九里毒的东西,跟玄凤蛙长得极其相似。但是九里毒浑身剧毒,特别是背部附有毒囊,哪怕是触碰都有可能中毒。” “难怪浅依只是被它碰了一下就昏迷不醒。”慕容瑄了然了。 “既然是西域来的毒物,天宇国的医师解不开王妃身上的毒也正常。想要治好王妃,就得找到这毒物的源头才行。” 白聆风话落李重锦倏地说:“京城这几日不是有个从西域来的戏团子吗?我听说他 们在街上表演,还展出了很多西域才有的奇珍异兽。” “既然如此,就去看看那个班子。” 三个人换了身衣裳,在李重锦的带领下来到西域班子表演的地方,看到果然有许多没见过的东西被放在笼子里展览。 王老板手中正举着一个笼子:“这些西域来的异兽咱们都是可以出售的,价格好商量,就连太子妃不久前都在下这里买下一个小玩意呢!” 慕容瑄听后似乎有点眉目了:“看来此事又是顾婉容做的!难怪浅依说她莫名来到府上,还一直赖着不肯走,原来是在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周国有不少富商都想买些新奇的小玩意回去讨老婆孩子开心,于是不停地叫价,王老板身后笼子里的东西被一扫而空。 王老板今日赚了个盆满钵盈,乐呵呵地刚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就被身后的三人叫住。 “几位有什么事吗?可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王老板看面前这几日一副纨绔弟子的模样,准备好好坑一坑他们的钱。 “这位是齐王殿下,我们有事要问你。”白聆风说道。 王老板被吓了一跳,急忙下跪行礼:“草民不知是齐王殿下,还请殿下恕罪。鄙姓王,是这儿的老板。” “你且起来,本王有些事情要你。” 王老板恭恭敬敬地给几人端来椅子奉上茶水,而后问:“王爷要问何事?只要是草民能答的上来的,一定尽数告知。” “本王方才听你说太子妃前几日在你这里买了东西,她买的是什么东西?” “这&……这是客人的隐私,草民着实不好告知啊!”王老板为难道。 “少来这一套!”白聆风横眉竖眼的:“太子妃从你手中买走的东西可是西域一种名叫九里毒的东西?” 王老板听后吓得手中的杯子都摔到了地上。 第249章 以牙还牙 “王老板,本王已经知道太子妃从这儿买了什么了,你还是赶紧实话实说,不然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太子妃从你这买来的东西害了本王的王妃,你若是不肯说,这害人的罪名就只好算到你头上了。” “齐王殿下怒罪啊!什么害人啊!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是那日太子妃路过草民的戏班子,将那九里毒认成了玄凤蛙。草民跟她说过有剧毒,但她还是坚持要买,草民就卖给了她!草民真的不知道她是拿去害人的啊!” 慕容瑄摔了手中的杯子问:“这种剧毒之物为何要带进京城?若是不小心有人碰到了怎么办?” 王老板伏在地上:“草民之所以会带这东西进京,是因为草民这个戏班子里有人会治九里毒的毒,若是到时候不幸出事也能救回来。若不是有此人在,草民万万不敢将这剧毒之物摆出来啊!” “快把你班子里会治病的那个人来!”白聆风说。 王老板跌跌撞撞地跑去找人,没多久就带了个络腮胡、五官深邃的高大男人进来。 王老板忙介绍:“此人名叫莫亚,来自西域,在他们家乡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医师,最擅长的便是治疔被九里毒毒伤的。” “你带着他跟本王回府上。” 顾浅依中毒并不算深,只是不小心触碰到了九里毒的背部。 莫亚轻车熟路地拿出配好的药剂喂给她,她嘴上的紫色也慢慢褪去。 “太子妃在你那里买东西可有留下什么字据之类?”慕容瑄问。 王老板生怕自己跟这件事扯上什么关系,急忙点头:“有的有的!太子妃留下的都是印有太子府印章的银票,还立了一个条子,让她的奴婢印了个掌印在上面。” “银票就留给你,那个字据明日送到本王府上,本王有用。” 王老板哪里敢拒绝:“不用明日,草民这就回去取了送来齐王府!” 白聆风看着王老板远去的身影,好笑道:“这个王老板倒是老实憨厚,一问什么都招了!看把他吓的!” “玄凤蛙肯定被顾婉容藏在太子府中,这九里毒既是她买的东西,自然就要物归原主。” 慕容瑄看着池中的九里毒,嗤笑一声。 “只要玄凤蛙周围出现了海鲶鱼,它便会自己循着海鲶鱼的味道找来。王爷甚 至都不用进太子府,只要备好圈套等着玄凤蛙自己跳进来便是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好了。” 夜晚,慕容瑄在太子府的墙外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陷阱,将海鲶鱼摆在陷阱中。 很快,就有躁动的蛙声从太子府中传出。 黑色的玄凤蛙越过围墙跳进慕容瑄的陷阱里下一秒就被篮子框住,跳不出去。 这时,白风也从太子府内翻出来,“我已经把那九里毒放进太子府的院子中了。” “那我们走。” 第二日,顾婉容扶着腰问:“丹砂,那个玄凤蛙养的怎么样了?” “回太子妃,奴婢今早去看了一眼,果然是整个肥了一圈!”丹砂笑着回答。 “齐王府那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反应过来,既然这东西已经肥了一圈了就赶紧让厨房把它炖了。一日养在那里,我这心就要慌一日。” 留着放在那里也是夜长梦多,还是赶紧吃掉比较好。 “是,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让厨房全都拿东西把手裹严实点,别弄脏了我的东西。” “遵命。” 两个时辰后,丹砂端着一盅雪白的肉羹来到顾婉容房中:“太子妃,这就是那玄凤蛙做成的肉羹,您赶紧趁热吃吧。” 顾婉容一闻那味道,差点吐出来,掩着鼻子:“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这么难闻!这要我怎么吃得下去!” “良药都苦口,这东西可算得上是宝贝,难免有些怪味。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您就忍忍吧,毕竟好东西不多的。”丹砂劝道。 “厨房也不知道去去腥味……” 顾婉容捏着鼻子,舀了一勺肉羹放进嘴里,皱着眉头吞了下去。 “味道如何?”丹砂问。 顾婉容还没开始咀嚼,她突然就觉得浑身麻痹,紧接着就嘴唇发紫,不禁吐血丹砂见状吓得大叫:“来人啊!太子妃出事了!快来人啊!” 顾浅依刚睡醒,就见慕容瑄满面春风地进来,她问:“王爷是听说了什么好事,今天心情这么好?” “浅依怕是不知道吧,顾婉容流产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而且她现在还身中剧毒,一群医师正在救她,父皇也已经派御医去看她。” “流产?怎么好端端地就流产了?” 顾浅依疑惑,她睡个觉的功夫顾婉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就 没了? 慕容瑄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顾浅依说了一遍,而后说:“她流产还不是因为她贪图别人的东西,结果害的自己的孩子没了!” “让她天天做些偷梁换柱的事儿,现在把自己孩子整没了吧!”顾浅依听后愤愤道。 “本王已经让厨房里的人把玄凤蛙做成吃食了,一会吃午饭的时候你就把那个吃了吧。” “早些吃了也省的顾婉客天天打它主意。” 太子府中,慕容恒质问:“太子妃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突然身中剧毒,孩子没了就算了,现在人都不一定能保住!” 丹砂惶恐道:“太子妃她……她今早吃了厨房送来的用玄凤蛙做成的肉羹,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玄凤蛙?她从哪弄来的?” 慕容恒最近一直忙着帮皇帝做事,基本没什么空管顾婉容。 “是……是太子妃想办法从齐王府偷来的!” 见出了如此大事,丹砂也不敢瞒着,把所有情一并说了出来。 慕容恒听后骂道:“她好端端吃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干什么?她怎么就知道齐王府那个是玄凤蛙!现在孩子都吃没了!” 丹砂回答:“是太子妃安插在齐王府的一个奴婢她亲耳听见那个给齐王送礼的人说那是玄凤蛙。” 楼决明被皇帝派来替顾婉容整治,他满头大汗地走出来:“太子妃服食的东西含有剧毒,好在她没有吞下去,微臣已经尽力救了回来。但是太子妃此次流产导致身体受损,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怀孕的可能了。” “楼太医,她服食的东西名叫玄凤蛙,这可是一种大补之物,怎么会有毒呢?”慕容恒问。 “太子和太子妃怕是都弄错了!微臣方才检查过太子妃碗中之物,那是一种名叫九里毒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玄凤蛙!不过它与玄凤蛙长得极其相似,想要分辨只能从特性分辨,光看长相的确难以辨认。” “九里毒……怎么会……” 丹砂害怕地捂住嘴,一脸难以置信。 “微臣也是早些时候见识过九里毒如今才能治好太子妃。这种毒在天宇国内极少有人能治,好在太子妃运气好,将命拾了回来。” “多谢楼太医了。” 慕容恒送走了楼决明后问:“本宫看你方才的表情似乎知道这九里毒是哪 来的,还不快说!” 丹砂哭道:“是那日在街上太子妃见此物与玄凤蛙极其相似,于是买了下来,偷偷将九里毒与齐王府那只玄凤蛙调换了一下!” “既然都放在了齐王府,为何又会被太子府吃下?”慕容恒更是想不明白。 丹砂哭着摇头:“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 慕容恒气的咬牙道:“好他个慕瑄……这事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太子殿下还是进去看看太子妃吧!太子妃刚没了孩子,现在肯定十分悲伤!” “看什么看?孩子会没还不是她自己作的?她要是好端端地在家养着也不至于孩子没了!她就是活该!现在她没了孩子,长孙这个位置保不准就落到老二头上了!” 慕容恒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太子妃这么做也是为了太子您啊!她也是想生下儿子,好替太子殿下您巩固位置啊!” “少说些这种有的没的!她上一个孩子就是因为她才会被父皇抱回宫中养,这个直接流了!她以后连孩子都怀不上,本宫要她有什么用!她堂堂太子妃,连给本宫传宗接代的本事都没了,还要她做什么?” 慕容恒光是想想就头疼。 说完,猛地拂袖转身离去,而这些话也都被屋内的顾婉容听得一清二楚。 丹砂未到房中照顾颁婉客,后者躺在床上两眼空洞无神。 丹砂小心翼翼地说:“太子妃,方才楼太医说,您失去的这个孩子是个男孩。” “我真的再也不能生育了吗?”顾婉容失魂落魄地问。 “楼太医是这样说的……但是太子妃您只要好好养身体,说不定还有生育的机会呢!您不能放弃啊!” “你帮我去寻一个人,名叫林玥,拿纸笔过来,我把住址写给你。” 顾婉容强撑着爬起来。 丹砂拿来纸笔,顾婉容颤抖着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你去这里找她,找到之后立马带来府上见我,就现在。” “是,奴婢这就去。” 丹砂抹抹眼泪,迅速跑出去。 顾婉容给她的住址是城东一个落魄的府邸,丹砂敲了敲门,里面一名妇人打开门问:“你是谁?敲门有什么事?” “您好,我是太子妃的婢女,她让我找一位名叫林玥的人。” “我就是林玥,容儿出了什么事?”妇人问。 “太子妃说有事找您,烦请您现在随我去太子府一趟。” 林玥用衣裳把手上的水擦了干净,说道林玥:“那赶紧走吧。” 顾婉容坐在床上一看到丹砂带着林玥走进来,就急着想要下床:“小姨!” “容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幅虚弱模样?你先别动了,坐在床上好好休息!” 林玥急忙把顾婉容按回床上。 “小姨,我的孩子没了,太医说,我以后再也没有生育的能力了!你一定要帮我啊!母亲死了,父亲不管我,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就没了?” “都是那个顾浅依,是她害得我!母亲也是被她害死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害我的孩子了!” 林玥愣了愣,皱眉道:“顾浅依……就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长姐?” 顾婉容闻言大怒:“她算什么长姐?她不配当我的长姐!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失去我的孩子!太子殿下也不会对我如此失望!而她倒是快乐,几个月后就能享受孩子出生的快乐!” “容儿你放心,你是我唯一的外甥女,顾浅依又害死了我唯一的姐姐。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林玥笃定地答应她。 “小姨,这么说,你是有办法帮我报仇了吗?” “我早些时候就离开了林家在京城打拼,也算是打拼出一番名声。我在京中也算小有名气,不少官宦人家的王妃生孩子都会叫我去接生。” “那你要怎么做?齐王和顾浅依都是十分精明之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发现。”顾婉容担忧道。 “容儿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你在府上把身体养好就行了。” 第二日,慕容瑄陪顾浅依出来逛街,说是要买些给婴儿做衣服的料子。 顾浅依兴致勃勃地听老板介绍,慕容瑄则无聊地坐在一边。 突然一名妇人坐在了他身边,朝他笑了笑:“这位公子想必也是陪王妃出来逛街的?” 林玥坐在慕容瑄对面问。 慕容瑄闲着无聊索性和她聊起来:“嗯,我的王妃怀胎三月,想着给未出生的孩子买几匹布料做衣裳。” “那可真是恭喜公子啊!我这么多年接手了不少孩子,看公子长得如此英俊,生下来的孩子想必也是相貌极佳的!” “接手孩子?敢问你是做什么的?” 第250章 找回孩子 “免贵姓林名玥,是个稳婆,在京中也小有名气,不少人都愿意找我接生。我从事这一行已经多年了,这位公子若是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 “原来如此。”慕容瑄了然。 另一边,顾浅依已经调好了布料,并让掌柜打包好了送上门。 她来到慕容瑄身边:“王爷,我挑好了,咱们回府吧!” 林玥佯装震惊:“王爷?天宇国内封王的皇子也就只有二皇子殿下了,没想到公子竟是齐王殿下,草民冒犯了。” “不碍事,是本王没有及时告知身份。” ”这位是谁啊?王爷您认识吗?” 顾浅依从没见过顾婉容的这个小姨,也没听人提起过,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一些眼热。 林玥行了一礼:“回王妃,草民也是来挑布料的,走得有些累了,看齐王殿下身边有位置就坐下来休息了一会,顺道与齐王殿下聊了两句。” “本王还有事,就先行回府了,告辞。” 慕容瑄挽着顾浅依离开。 “齐王殿下若是想找个好的稳婆,不妨来找我,这儿是我的住址。” 林玥递给慕容瑄一张条子。 “本王会考虑一下的。” 慕容瑄收下纸条,带着顾浅依离开,林玥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马车上,顾浅依问:“那人是谁啊?我刚刚听到你们说是什么稳婆。” “那个妇人说她叫林玥,是京城一个小有名气的稳婆,方才听闻本王说你怀孕了,就说本王若是有需要可以找她。” 顾浅依了然,心想,原来是个做广告的。 “稳婆一事的确挺重要的,本王听府上的下人说若是寻不到好的稳婆,生产的时候容易出很多状况,本王担心浅依你在生产的时候会出什么事情。” “所以王爷准备找她来吗?” 慕容瑄顿了顿,“本王先去让小青查查她的底细,看下是否可靠。若是可靠,本王便请她来府上为你接生。” 夜晚,小青带着查到的情报回来,“王爷,属下都查清楚了。林玥是许多年前就来到京城的,做稳婆已经有许多年了,的确在达官显贵的圈子里比较有名,不少富贵人家都会找她接生。她的家庭情况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有个姐姐和外甥女,其余的还没查到。” “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慕容瑄问。 “属下向街坊四邻打听过了,林玥这个人圈子极小,除了找她做事的几乎没什么朋友,平时也都待在家里。她的底子极为干净,属下没查到其他什么。”小青如实说。 “那你明日去找她,请她来府中住着,直到浅依生完。顺便去查查她的姐姐和外甥女,本王看她觉得有些眼熟。” “是。” 林玥被慕容瑄请来府上,安排了最好的住处给她。 很快,六个月一过,顾浅依临盆的日子到来了。 皇帝把慕容瑄召入宫商量事情,顾浅依挺着个大肚子在院中晒太阳。 突然,她的腹部一阵剧痛。 顾浅依捂着肚子大叫:“阿离!快来人!我要生了!” 齐王府顿时忙碌起来,丫鬟都在忙上忙下地让茶倒水。 慕容瑄还在宫中商量事情,并不知道顾浅依已经在生孩子。 还是被召入宫的周和风路过齐王府时听说的,这才来告诉他。 “齐王殿下,恭喜恭喜啊!方才末将路过齐王府时听闻王妃顺利诞下一个男孩,王爷还不赶紧回府看看?” 周和风恭喜道。 “真的吗?浅依她生了?” 慕容瑄现在又恼又悔,后悔今日不该入宫,而是应该陪在顾浅依身边。 “那可是朕的皇长孙啊!瑄儿,看来朕今日找你找得不是时候啊!若不是朕找你进宫,浅依生孩子的时候你应该陪在她身边的!其他事情就放在下回再说吧,你先回府看看浅依和孩子吧!” 皇帝精神抖擞地笑道。 “多谢父皇,儿臣先告退了!” 慕容瑄激动地回到府上,一路上都在想象自己的孩于会是什么样子。 阿离早就站在门口等候,看到慕容瑄的马车立马上前迎接:”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您是不知道王妃生下的那个孩子有多可爱!” “浅依呢?她怎么样?没出什么事情吧?”慕容瑄关心问。 “王爷放心,王妃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太累了在房间里睡过去了!” 慕容瑄来到顾浅依的房间,发现她果然安安稳稳地在床上睡觉,阿离小声说:“王爷,孩子就在那张小床上,您赶紧去看一下吧。” 慕容瑄走到小床边一看,并没有看到孩子,于是问:“阿离,哪里有孩子?” “不应该啊!奴婢出来前还看到林玥王妃正哄着小床里的孩子呢!” 阿离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小床,震惊道:“是不是被林玥王妃抱去喂奶了没放回来?你确定你离开房间之前屋子里只有林玥?” “奴婢确定!奴婢走的时候王妃就已经睡着了,林玥王妃说她来哄孩子,叫我们都去休息一会。” 慕容瑄拉着阿离出房间:“快去找找林玥!” 阿离提着裙子急忙去找,没过多久就一脸着急地回来:“王爷,奴婢找遍了整个王府,他们都说没看见林玥!” “坏了!” 慕容瑄意识到问题不对,皱起了眉头。 他来到王府门口,问:“你们方才有看见什么人离开王府?” 守门的侍卫说:“回王爷,方才您请来的那个稳婆提着箱子离开了,说是事情办完了要回去了。” “你说她提着一个箱子?” “是啊,那个箱子还不小呢!属下问她,她说那里面是她的私人物品,属下不好检查,就放她离开了!” 慕容瑄:“她何时离开的?离开多久了?” “王爷您前脚回来,她后脚就离开了属下看着她朝凤阳坊的方向过去了。” 慕容瑄刚准备前往凤阳坊,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齐王殿下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做什么?” “白岛主?你怎么在这儿?”慕容瑄疑惑的问。 “白某听说王妃生了,于是立马准备了礼物过来贺喜。殿下不在家照看王妃跟孩子,这是要去哪里?” 白聆风解释了一句,同时也疑惑起来。 “本王之前找了个稳婆替浅依接生,但是她带着本王的孩子跑了。守门的侍卫说她朝着凤阳坊的方向去了,本王正准备追回来!” 白聆风闻言,蓦地扔掉手中的礼物:“王爷,白某同你一起去!” 两人来到凤阳坊,发现许多摊子都已经收摊,独留一个甜糕铺子还没收。 慕容瑄来到铺子上问:“这位大伯,你方才可有看到一名提着大箱的女子从这儿经过?" 那阿伯点点头,指了指一条路:“见到过,刚走没多久,朝着城北那边去了。你们顺着这条路追过去,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她。” 慕容瑄顿了顿脚步,皱眉:“城北……” “王爷,可 是有什么眉目?”白聆风见状,问。 “城北那边有家弃婴堂,林玥说不定是去了那里。” “既然如此,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两人来到城北的弃婴堂,门外坐着一名正在打瞌睡的老人,堂中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婴儿,个个都尚是襁褓之中。 “老大爷,醒醒。” 白聆风将瞌睡的老人摇醒。 老人揉揉眼睛,问:”两位有什么事?是要领养婴孩吗?” “方才可有一名女子来到这里?她手上还提着一个箱子。” 老人想了想之后说:“方才我半梦半醒之间好像看到有个女人进去了,但我这不是正瞌睡着吗,也不知道那人进去做了什么。这里是弃婴堂,总归来这里的不是扔孩子的就是来领养孩子的。” “应该就是林玥没错了,进去看看吧。” 堂中清一色的襁褓婴儿,虽然形态各异、有大有小,但是看上去都差不多。 何况慕容瑄压根没见到自己孩子一面,更别谈认出自己的孩子了。 白聆风也有些为难:“王爷,这下麻烦有些大了。这里的婴儿少说也有五六十个,这要怎么找?” 慕容瑄亦是面色不善,“本王也未未得及看一眼孩子,孩子就算有么特征本王也不清楚。” “总不能一个个滴血验亲验过去吧!只怕到时候孩子还没找到,您的血都流干了。” “先一个个看一下。” 两人无奈之下只好先大致翻看了一遍,但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而躲在弃婴堂外偷看的林玥,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早知道方才出府之前应该问下阿离,孩子的身上是否有什么胎记之类的。”慕容瑄有些懊恼道。 “胎记……” 白玲风低低念了一句。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说:“王爷,王妃可是食用了白某送的那只玄凤蛙?” 慕容瑄点点头:“东海有传闻,服食过玄凤蛙之后生下的孩子身上会带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在沿海地区的人眼中,那块红色的印记是神仙留记号,说是能照拂孩童一生。” “传闻准确吗?”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至少也是个突破口。坊间传闻自有他们的根据,咱们分头找找吧,说不定真的能找到。” 两个人分头将每个婴儿的全身上下看 了个遍,最终,被白聆风找到了一个。 白聆风举起手中的婴儿:“王爷,看这个孩子脚底有一抹红色的胎记说不定就是他。” 慕容瑄看了一眼那个红色印记:“先不管是不是了,带回府上验一下便知。” 现在这个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不是,大不了把孩子还回来便是了。 若是凑巧被他们找到了,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突然,门外传来微弱的动静,但是耳尖如两人,还是听到了。 白聆风抱着婴儿,慕容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略出弃婴堂,将外面准备跑的林玥抓了个正着。 “林玥,你让本王好找!本王还没准备找你算账,你倒好,自己出现了。” 慕容瑄拎着她的领子。 林玥面色不善:“王爷这是做什么?为何好端端地要抓我?” “少在这里给本王装傻充愣!偷了本王的孩子,还想一走了之?”慕容瑄质问。 “王爷说什么话,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听不懂?跟本王回府上走一趟,本王亲自解释绐你听!” 慕容瑄和白聆风带着孩子和林玥回府,滴血验亲了一番,发现果然是被林玥偷走的孩子。 阿离见到两人上前:“王爷,小姐中途醒来好几次,听说孩子失踪了又晕过去了。” “小青,把这人给本王绑起来,本王先去看看浅依!” 慕容瑄把打晕了的林玥扔给小青,自己大步星地来到顾浅依房中。 顾浅依醒了又晕,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醒了。 她看见慕容瑄走进来,立马哭道:“王爷,孩子不见了!” 慕容瑄坐在床边:“浅依你放心,本王已经将孩子找回来了!” “那林玥在我的药中下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阿离跟我说孩子没了。王爷,你千万不要骗我!” “本王没骗你,本王与白岛主将孩子找回来了。林玥把孩子放到了弃婴堂中,好在本王回来的时候她刚离开没多久,本王很快就追回来了。” 慕容瑄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顾浅依啜泣着问:“能让阿离把孩子抱来给我吗?” “你在房间等着,本王这就去让阿离把孩子送来给你。” 慕容瑄回到前厅对阿离说:“你把孩子抱回房中给浅依照顾。” 第251章 来到京城谋生 阿离抱着孩子离开,慕容瑄往凳子上一坐:“林玥夫人,现在该来处理一下你的事情。” 林玥一早就被小青拿冷水泼醒,如今正浑身湿漉漉地绑在柱子上,嘴里堵着,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青说道:“王爷,您之前吩咐属下调查林玥的姐姐和外甥女,属下已经调查到了。” “是谁?” “林玥是林夫人的亲妹妹,她的外甥女,就是太子妃。她早年就脱离林家来到京城谋生,一直隐瞒自己的家世,属下也是查了不少人才查到。” “你们这一家人也挺有趣的,一个两个冲着本王来,死了姐姐又来了妹妹,你们是排着队给那个太子妃做事?” 小青拿开了林玥口中的布,她大喊:“我姐姐是因你们而死的,她就剩下一个女儿活在世上,我做点事情保护她怎么了?若不是你们夫妇二人,容儿的孩子会没有吗?她会失去生育的能力吗?” “你怕不是搞错了什么!若不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本王和浅依下手,本王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折腾他们。那顾婉容为什么会失去生育能力,她没告诉你吗?” 林玥一愣,随即叫喝:“还能是为什么?肯定是你们两人合起伙来陷害她!” “本王告诉你,是她想从本王手里偷东西,结果自食其果,才会失去这个孩子的。” “胡说!容儿天性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要是算得上天性善良,那这个世上怕是都没有恶人了。” 林玥听后,顿时哑然,说不出话。 “本王算是想明白了,那日在布料子中相遇也不是偶然,而是你故意的吧?你为了能偷走本王的孩子,于是假装偶遇,从而让本王得知你的身份。而后,你便能堂堂正正地进到王府里,在孩子出生的时候把孩子偷走。” “是又如何?孩子已经被你找回来了,我只能自认倒霉。” 慕容瑄刚准备说些什么,府上看门的侍卫突然来报,“王爷,府外有一妇人,说是林玥的邻居,有急事找她。” “ 让她进来。” 一名妇人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前厅,对着慕容瑄行了一礼:“齐王殿下,草民是林玥夫人的邻居,听说她在您府上给王妃接生,所以特意来找她。” 林玥疑惑道:“张大嫂,找我有什么事儿?” “林玥夫人,你还是赶紧家看看吧!你家那孩子已经哭闹大半天了家锁着门,咱们也进不去。” “什么?” “你不是来王府给王妃接生的吗?怎么如今跪在了这里?”张大嫂问。 “这……” 林玥脸一红,不好意思开口把事情说出来。 “这位大嫂,你先去外面等候,本王有事要同她说。” 张大嫂点点头,离开了前厅。 林玥听闻自己的孩子哭闹不停,心急如焚:“齐王殿下,这次事情是我不对,万千不该万不该动了王妃的孩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我的孩子在家没人照顾呢!” “你总归也是做母亲的,既然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为何不知道心疼别人的孩子难不成你的孩子是你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别人的孩子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我知道错了,王爷要打要罚都可以但是能否先让我回去看看我的孩子?” 林玥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为何要在弃婴堂外偷看,而不迅速离开。 “罢了,本王看在今日孩子寻回的份上就不同你计较了,滚吧!” 慕容瑄示意小青解开绳索,林玥一被放开立马和张大嫂一起撒了腿往家中跑去。 张大嫂趴在门上听着,觉得不对劲:“这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了?我方才去找你的时候屋子里还有很响的哭声啊!” “张大嫂你别吓我啊!” 林玥一边着急地拿钥匙开门一边说。 两个人进到房间中,发现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婴儿躺在床上一点声音也没有。林玥摇了摇婴儿,叫了两句,婴儿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成儿,成儿,你别吓娘啊!” 林玥抱起婴儿哭喊着。 张大嫂将手伸到婴儿的鼻子下试 探了一下,顿时吓了一跳:“成儿……成儿他……没了啊!” 林玥的哭声惊动了四方邻居,好心的邻居帮她叫来了医师。 医师检查过后说:“这个孩子应该是昨日不小心染上了高热,家中没人带他医治,活活被高热烧死的。本来早点时候发现,口服药喝下去就能治好的,可怜了这么一个孩子。” 林玥邻居张大嫂:“作孽啊,作孽啊!难怪哭了一整天了,从早哭到晚!” 张大嫂摇摇头,可惜道。 “我的成儿啊!娘不该扔下你一个人在家的!都是娘的错啊!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没了你娘要怎么活啊!” 林玥抱着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若不是她要偷走顾浅依的孩子,也不会导致自己的孩于生病没人照顾从而惨死家中!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做这些事情! “林玥夫人,节哀吧!” 张大嫂在一边安慰道。 齐王府中,顾浅依和慕容瑄逗着怀里的孩子爱不释手。 “父皇说了,这是他的长孙,过几日便让钦差拟好了名字,送来让我们挑选。而且他才刚出生,就被封王,也算是大赏了。只是封号还没定,父皇让本王带着你还有孩子入宫一起吃顿饭。” “这个小家伙真是好运气,不过他才刚出生就遭遇这种事情,日后指不定要遇到什么呢。” 顾浅依有些心疼。 “浅依放心,本王一定会照顾好孩子和你的。以后本王会更加谨慎,不让你和孩子再受到什么伤害。” “我也会努力,跟王爷一起保护孩子的。” 顾浅依坐了一段时间的月子身体终于调养的不多了,皇帝让钦差拟了不少好名字,最终选定了“宸”这个字。“宸”有日出之意,代表的是新诞生的生命,也代表了这个孩子长孙的身份。 皇帝请御厨做了不少菜,让慕容瑄和顾浅依带着孩子入宫。 “瞧瞧这小家伙,跟瑄儿小的时候一模一样,两人简直如出一辙!” 皇帝不停逗着睡篮里的婴儿,一脸慈祥地笑。 “父皇先坐下来用膳吧 ,孩子正好也让乳母抱去喂食。” 皇帝点点头,乳母便将孩子抱走了,他也坐上了桌,一同吃饭。 “朕今日之所以找你们进宫,一是想看看孩子,二是想问问你们封号的意见。毕竟这是朕的长孙,封个王那是不成问题。” “封号的事情父皇来决定就好了,儿臣觉得父皇拟的那些宇都挺不错的。” 顾浅依笑了笑说。 明德皇帝一听,顿了顿:“浅依生了个孩子嘴倒是比以往甜了一些!恰好有大臣进贡了些西域的零嘴,联记得浅依就爱吃东西,一会拿些回府。” “多谢父皇。” “朕觉得‘宸’这个字挺不错的,就封宸王,你们觉得如何?” 慕容瑄想了想,‘宸’字向来是帝王使用的字,给宸儿用怕是不太好吧。” 正所谓树大招风,一个足月的婴儿封王就已经很让人眼红了,若是再封个“宸”宇,太子知道了还不得想尽办法对付这个孩子! “哪有什么好与不好?宸儿是朕的第一个孙儿,体内也是流着帝王之血的,用这个字也没什么。” “既然父皇如此喜欢,那便按父皇说的办好了。” 慕容瑄无奈,只好同意。 “现在宸儿还小,等他再大些,朕便击地给他。他总归是你的孩子,肯定差不到去,封个宸王也是应当的。” 皇上说完咳嗽了起来。 慕容瑄关心道:“父皇最近身体如何?自打儿臣进来,您已经咳嗽不止一回了,太医可有来瞧过?” “楼决明日日都替朕把脉看诊,过一会他也该来了。想来是快入冬了,身体难免有些不适应,让他一会开服药调理调理便可。” “父皇可要保重身体,入了年关正是事情多的时候,您若是这个时候倒下了,朝上又要炸开锅了。” 午膳用过之后,楼决明果然来替皇上看诊,做例行的检查。 但是今日,他还带来一人。 “陛下最近身体调养的不错,就是秋日气候干燥,还需要多食一些润肺之物,以缓解咳嗽等症状。” 楼决明毕恭毕敬地说。 皇帝点点头,问:“楼爱卿,你身后这人是谁?” 楼决明突然跪了下来:“微臣今日来是想向陛下讨个假的微臣近日身体不适,为了避免传染给陛下,还请陛下让微臣在家休息一段时日。 这人名叫吴淞,是微臣的徒弟,医术亦是高明。微臣想着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由他来替陛下看诊。”吴淞:“臣吴淞,见过陛下。” 吴淞行了一礼:“楼爱卿年岁也不小了,朕也不是什么薄情之人。即日起你便回家休息吧,等什么时候身子好些了再继续回宫当差。” “多谢陛下了!” 太子府中,慕容恒难以置信:“你说什么?父皇封了齐王那个刚足月的孩子为宸王?你确定你没听错?” “奴才听得一清二楚,陛下已经让陈公公去准备东西去了,说是过些日子就行册封之礼。” “宸字向未是务王用的字,母妃当想让父皇赐本宫这个字,父皇都不同意。凭么齐王的孩子一出生就能受封这个字?” “而且奴才还听到,陛下说等齐王殿下的孩子长大之后立马封地。” “难不成父皇是想把本宫这个太子换掉不成?”慕容恒有些紧张道:“赐给一个孩子这般好的待遇,本宫当年出生的时候也没这般待遇啊!’ 顾婉容站在一旁都要听不下去了,“太子爷别多想,陛下怎么可能让一个刚足月的孩子顶替您太子的位置呢?那孩子现在连口都不会开,如何同你竞争?” 慕容恒转头怒骂:“你一个妇人懂什么?父皇此举明显是他心中动摇了,想要换个太子了!那个孩子不行,不是还有齐王吗? 齐王最近立了那么多大功,朝堂上已经不少人开始偏向齐王了,一个个都在私底下说本宫无能!” “陛下若是想更换太子人选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会到今日还不开口?您是他的长子,向来立长不立贤,太子爷不必害怕。” 慕容恒突然心生一计,“本宫一定要在父皇改变主意之前登上皇位,那样,本宫才不会被父皇换下来。” 第252章 诬蔑 “太子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是要……可是这样做也未免太过于心急了。” 她大概猜到了慕容恒想要做什么,可是这件事如果做好了那就是一荣俱荣的好事,可是若是被发现了端倪,那就只有一损俱损的下场了。 “你给本宫住嘴!” 内侍提议:”最近常给陛下检查身体的楼太医告假回家了,他安排了他的徒弟吴淞给陛下例行检查身体。” 慕容恒听闻后笑道:“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若是不珍惜这个机会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吴淞刚从宫中出来,一辆轿撵就拦住了他的去路,慕容恒缓缓地从轿撵上下来。 吴淞见状立马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吴太医客气了,本宫可是在此恭候多时了。” 慕容恒将他扶起来,面带淡笑。 “太子殿下找微臣有何事?可是身体哪里有不舒服?”吴淞疑惑的问。 “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吴太医。本宫已经备好了马车,还请吴太医跟本宫走一趟,一起去太子府上喝杯茶吧。” 吴淞一脸惶恐地坐在厅中,手中端着茶问:“太子找微臣是要请教何事?” “本宫听闻吴太医已经跟在楼太医身后十几二十年了,没错吧?若不是楼太医近日 身体不适,告假休息,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太医去给父皇看病。” “太子殿下说的是,”吴淞低着头:“楼太医是微臣的恩师,此次之所以能在皇上跟前服侍,还要多亏恩师提拔了。” “什么恩师不恩师的?难不成吴太医想因为这个身份,一直被楼太医踩在脚下?楼太医担任太医院的总管也有几十年了,难道你就心甘情愿一直居于人下?” 吴淞吓得手一抖,摔了手中的茶盏,惶恐道:“微臣愚钝,不知太子殿下是何意。” 慕容恒有些不耐烦:“吴太医,本宫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也知道你一直想要坐上太医院总管的位置。 现在本宫给你这个机会,你还要在这装傻充愣吗?大家是明白人,有什么话尽管放开了说!”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只要微臣帮你做事,便能让微臣坐上太医院总管的位置?” 吴淞有些心动的问。 这是吴淞梦想了多年的位置,但是楼决明的资历比他高上太多了,他只能一直当别人的跟班。表面看上去风风光光,实则就是个太医院的普通太医。 “楼太医人也老了,是时候把这个好位置让出来了。”慕容恒心知吴淞上钩了,于是得意的抛出橄榄枝:“只要你肯替本宫做事,太医院 总管这个位置以后就是你的了。” 慕容恒心知吴淞上钩了,于是得意道 “太子要徽臣做什么?” 慕容恒取出一包药,放在桌上:“听说父皇最近身体不适,一直在吃楼太医给他开的方子。你将这些东西加入父皇的药中,剩下的事情本宫自然会去做。” 吴淞闻言,大惊失色:“下……下毒?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若是被发现了,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难道吴太医不想要总管这个位置吗?本宫说了,你只管下药,其余的事情本宫会去做。若是出了事,本宫也会尽力保住你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吴淞犹豫了一会后说:“那……微臣一定尽心竭力完成太子殿下的任务。”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吴淞按照慕容恒的吩咐天天将毒药掺入皇帝每日必喝的药中。 很快,宫中就传来消息,说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父皇最近身体情况愈发差劲,他让本王今日入宫,说是要吩咐一些事情。” 慕容瑄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我记得前些日子入宫的时候陛下的身体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 顾浅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感觉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浅依的意思是,有人在私 下里害父皇?” “我只是猜测,毕竟我们没在宫中也不能确定。但是奇怪的是,为何陛下只召王爷您入宫,而不找太子?”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优先叮嘱太子吗? 为何皇帝反而找上了慕容瑄? “本王也疑惑的很,只能进宫听听父皇怎么说的了。” 慕容瑄去宫中走了一圈,回来之后顾浅依问:“王爷,陛下可有同你说什么事情?” “父皇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本王以后每日都要入宫相见,还顺道给本王安排了一些事情。不过那些事情之前都是交给太子做的,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交给了本王。" “难不成陛下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把太子的事情交给王爷您?陛下好歹也在位多年,什么样的把戏没见过。” “可是若真是太子动了什么手脚被皇知道了,父皇为何不直接找到太子,把事说清楚,反而要找本王?' 慕容瑄有些不解。 “陛下或许是缺少证据,想让你去查又怕露出马脚,所以让您每日进宫好搜集证据。毕竟自古都是立长不立贤,陛下想要换掉太子,必须得有十足的证据才行,不然如何跟朝中众臣交代。” 这只是顾浅依的一个推测而已,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这样的。 慕容瑄担忧道:“宸儿的出生和封号让太子感受到压力,他或许觉得父皇赐宸王这个封号,是有要更换太子的意思,所以才会突然做出这等行动。这段时间一定要照顾好宸儿,本王害怕太子对他动手。” “王爷尽管处理陛下吩咐的事情,我会在家照顾好肠儿。我房中的婢女全都换成了府上的老人,都是可信赖之人。府中那些新入的人我也一并打发去了偏僻处,不让他们靠近宸儿。” 慕容瑄感叹:“年末果然是多事之秋。” 吴淞照例来给皇上把脉,他手中的药只够最一次的用量了,太子也说,这最后一次是成败的关键。 “微臣参加齐王殿下。” 吴淞对着殿中的慕容瑄行了一礼:“吴太医,父皇的身体如何了?” “陛下的身体情况虽然有些糟糕,但是精心调养再配上师父他老人家先前开的药,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有好转。” 明德皇帝躺在床上唉了一声:“朕这身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兴许哪一天就到头了。” 慕容瑄皱眉:“父皇勿要多想,吴太医都说您的身体能够好转,那便是有好转的机会。再说了,您不是一直想抱抱宸儿吗?等您的病好些了,儿臣便将砀儿带到宫中来,让他陪父皇两日。” 第253章 诬蔑 “这大半个月的事情辛苦你了,你先回府休息吧,朕一会把完脉也该休息了。” “那儿臣先告退了。” 慕容瑄像往常一样回到府上,人还没踏入王府大门,一堆禁卫军突然将王府围住了。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齐王殿下,陛下突然身体不适晕了过去,现在生命垂危。您是最后一个与陛下见过面的人,还请您随我等去大理寺走一趟!” 禁卫军统领说。 “本王离开父皇寝殿的时候吴太医要去给父皇诊治,最后一个离开父皇寝殿的人应该是吴太医才对。” “正是吴太医禀告,说陛下突然病入膏肓。陛下最后一个见过的人是您,最近与陛下见面次数最多的也是您,所以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慕容瑄无奈之下只好跟着他们再次回到宫中,只见大殿之上站满了官员,慕容恒正得意洋洋地跟旁边的官员交流什么。 见到慕容瑄到来,慕容恒立马换了个脸色:“齐王,你为了谋权篡位居然不惜毒害父皇,你该当何罪?” “太子殿下说本王毒害父皇,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最近一段时间与父皇接触最多的便是你,父皇出事前最后见过的人也是你,给父 皇下毒的人不是你还能是谁?”慕容恒质问道。 “父皇既然病重,本王身为他的儿子应当去探望一下,看看父皇究竟得了什么病,以至于突然一下就病入膏肓。” 听到慕容瑄说要去看望皇帝,慕容恒露出一丝慌张,“让你这个杀人凶手去看望父皇不就是等于给了你一个杀害父皇的机会吗?” 慕容瑄闻言,顿时觉得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一字一句说:“太子殿下说的这么多证据都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你一个人的话岂能作数?太子殿下若是拿不出真凭实据,就休要污蔑本王。” 站在太子身边的一位老臣开口:“太子殿下位高权重,岂会随意污蔑齐王殿下?倒是齐王,也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无罪吧!” “难道太子殿下就能拿得出证据证明本王有罪?”慕容瑄反问。 慕容恒得意道:“若是本宫拿得出证据呢?来人,带吴淞上殿!” 慕容瑄挑眉,站在原地等着太子搬出证据。 吴淞来到殿上问:“齐王殿下最近可是有佩戴香囊?” “有又如何?那是本王的妻子为本王缝制的,本王日日佩戴有什么不对吗? “今日齐王殿下一离开殿中后,陛下立马就晕了过去。 微臣立马让宫中下人检查了陛下殿中的东西,发现都没有问题。 微臣思来想去许久,蓦地想起齐王殿下早前从不佩戴香囊,最近腰间却挂着香囊,搞不好是香囊有问题。” “本王的这个香囊中都是普通的花草,怎么可能有毒害父皇的东西?” 慕容恒冷笑:“有没有问题,齐王殿下把香囊摘下来给吴太医验一验就知道了。若是没有,也好洗清齐王殿下的罪名。” “拿去。” 慕容瑄把香囊摘下来交给吴淞,他是亲眼看着顾浅依缝制这个香囊的,香囊中都是些普通的花草,断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吴淞检查了一会后,从中挑出了一朵红色的花,震惊道:“居然是白松子!” 慕容恒问:“吴太医,这是何物啊?” “启禀太子殿下,白松子是一种中药。陛下因为身体不适而一直在服用楼太医开的药,那药中有一味药,正与白松子的药性相冲。陛下日日闻白松子的味道,难怪要病入膏肓晕了过去!” “好你个齐王!还说不是你陷害父皇的?”慕容恒怒气的指着慕容瑄。 慕容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浅依当日放进香囊的只有兰和鸢尾而已,香囊中为何会出现这 个东西?” “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齐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现在你要的证据有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慕容恒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有大臣小声说:“没想到齐王殿下居然是这种人!看他平日里安安稳稳的样子,也不像是会为了谋权篡位而谋害陛下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家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能让我们这些人看出来啊!” 另一位大臣说:“真是我瞎了眼睛,居然觉得齐王殿下是个好人!现在一看,还是太子殿下要好此。虽然太子殿下也做过错事,但总比齐王谋害自己的父亲要好啊!” 慕容瑄想起,前几日自己的香囊突然丢失了一段时间,但就在他第二天来到皇帝寝殿的时候又在寝殿的桌子上看到了。 他当时以为是自己落在这里忘了拿,现在回想起来,别在腰间的东西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就丢失了? 慕容恒得意洋洋的抱着手臂:“父皇大病,不能亲自处理你这个逆子,只好由本宫代劳了。把齐王押入大理寺的监牢!” “本王要求再见上父皇一面!” 慕容瑄甩开那些押住他的人。 慕容恒冷笑:“你现在可是要谋害父 皇的人,本宫岂会让你随随便便见到父皇?要是你趁我们不注意害死了父皇可怎么办?” “太子殿下不肯让本王见上父皇,难不成是心里有鬼?” “本宫心里能有什么鬼?”慕容恒面色一变,吩咐道:“速速把他押入大牢,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说出实话,签字画押!” 顾浅依正坐在府中带孩子,小青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王妃不好了!王爷被太子打入狱了!” “入狱?好端端的,太子有什么理由将王爷下狱?” 顾浅依放下手中的孩子,站起来问。 小“陛下突然病危昏迷不醒,太子一口咬定是王爷所做,还在王爷身上的香囊中搜到了谋害陛下的证据。” “香囊?那不是我前段时间绣给王爷的吗?那里面为何会有毒害陛下的东西?” 小青满脸的着急:“王妃,现在大理寺的人正在严刑逼供,看样子是太子下令想要逼迫王爷承担这个罪名了!若是王爷扛不住他们的逼供,认了这个罪名,那可是死罪啊!” 顾浅依冷静下来想了想,“小青,你先去大理寺少卿府上找到他,他是我父亲的门生。你搬出我父亲,让他先去大理寺内缓一缓,让大理寺的人暂停逼供。” 第254章 中毒 “王妃还有其他吩咐吗?” “帮我找到楼决明,把他带到府上来见我,我有事要问他。” 小青不解的问:“王妃要找楼太医做什么?” “陛下这病来的突然,原本楼决明在替陛下看诊的时候陛下都好好的,怎么会一到吴淞手上就出这么大的事情!想要查清病因,帮王爷脱罪,必须要带楼太医进宫替陛下看病。” “王妃是怀疑吴淞有问题?” 顾浅依也不确定:“我只是有这个猜测,吴淞极有可能是太子的人,这样一来他会指认王爷也不奇怪。” “属下这就去,王妃您稍等一会。” 顾浅依在府中来回踱步,脑子里思来想去,急的满头大汗。 一个时辰过后,小青回到府上,顾浅依见她身后并没人,问:“楼太医呢?为何没有带他来?” “回王妃,属下去楼太医府上的时候现楼太医府上挂满了白幡。属下问了楼太医夫人,她说楼太医那日告假回府之后就一踩不振,就在昨日身亡了!” “死了?”顾浅依皱眉:“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刻去世?” “奴牌借着祭拜的理由来到棺材边瞧了一眼,楼太医的嘴唇发紫,看上去不像是正常死亡。但是楼太医的夫人说,楼太医前段时间面色就不好,嘴唇一直是这种颜色。” “嘴唇发紫……是中毒吗?” 小青摇摇头:“不确定,现在楼太医没了,王妃,咱们要怎么办?” 顾浅依的心中似乎有一些眉目了,理清了事情前后的顺序,“这件事跟宸儿有关。” 小青看着摇篮里闭着眼睛的孩童,疑惑道:“小宸王殿下才是个襁糇婴儿,这事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宸儿出生就被封王,封的还是只有帝王才能用的‘宸’字。太子肯定以为陛下动了换太子的心思,于是想要一不做二不休,趁自己还没被换掉的时候上位。吴淞八.九不离十是太子的人,楼决明的死估计也跟太子有关。” “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办?属下方才在街上走了一圈,不少人都在议论此事,许多人都开始拥戴太子了。” “陛下或许知道什么,他身上或许有什么蛛丝马迹。” 顾浅依想起这段时间明德皇帝不停召见慕容瑄,觉得皇帝应该是 察觉到什么,才会如此做。 小青问:“王妃的意思是,要入宫?” 顾浅依点点头,“今天晚上,你同我一起悄悄入宫。” “可是属下听闻太子打着保护陛下的旗号在宫中加强了不少人手,特别是陛下寝殿周国,兵力翻了两倍。王妃您都不会武功,这险还是让奴婢一个人去冒吧!”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虽然不会轻功,但是翻墙什么的顾浅依还是很擅长的。 小青解释:“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顾浅依拍拍小青的肩膀:“不必多说了,我先去准备一下,晚上一同入宫。” 是夜,顾浅依与小青趴在宫墙上。 皇帝的寝宫周围围了整整两圈侍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要不是太子做了什么心里有鬼的事情我都不信!” “王妃咱们这要怎么进去?这里这么多人,属下虽然轻功不错,但是也不敢保证能溜进去。” “我知道陛下的寝殿内有个密道口,就在陛下院中的假山里。” 顾浅依指了指那座假山。 “那咱们走吧。” 小青说完站了起来,一边的顾浅依撑着手,刚准备站起来,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周国的一片侍卫都被惊动,迅速将两人围住。 好在两人国着面,穿着夜行衣,倒也不怕被认出来。 顾浅依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小青小声问:“王妃您没事吧?” 顾浅依摇摇头。 :“来者何人?为何深夜擅闯宫闹?”侍卫头子举着剑问。 “这位大哥你听我说……” 顾浅依的话都还没说完,周围一群人突然就直接冲了上来,剑锋直指她! 一颗圆圆的弹珠突然从天而降,在顾浅依面前“彭”的一声炸开,吐出一大片白色的烟雾。 那侍卫头子掩着鼻子大叫,“是朱凤国的烟雾弹!来的是朱凤国的贼人!” 一个人在大雾中一只手提起顾浅依的脖子,另一只手提起小青,带着她们越过宫墙,来到宫门旁的一个小巷子中。 顾浅依咳嗽两声,刚准备转头道谢,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王妃您没事吧?” 小青也跟着咳嗽两声。 “我没什么事……你看清方才是谁救了我们吗?" 若不是那人救他们 救得及时,只怕他们现在都已经被抓起来了。 小青摇摇头:“方才突然炸出大雾,属下也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提了起来。” “这人可是救了咱们俩的命啊!若不是他,只怕我们现在早就被抓起来了!我也没想到那宫墙上的青苔那么滑,若不然,我们现在早就能溜进陛下的寝宫了。” “咱们这一次被发现,只怕太子要再次加强兵力了,想要再入宫只怕没那么简单了。” 顾浅依叹气:“只能回去再想想办法了。” 顾浅依这两日寝食难安,黑眼圈都比往常严重了许多。 白聆风突然登门拜访,见她这副模样,惊讶道:“王妃的眼睛这是被谁打了一拳吗?为何眼下一片乌青之色?” “流风兄少拿我开玩笑了!现在我日日想着怎么才能救出王爷,根本没时间休息。”顾浅依有气无力的。 “难怪王妃都忘了之前吩咐白某做的事情了。” “我之前有吩咐流风兄做什么事情吗?” 她一时半会之间的确想不起来了! “王妃忘了前段时间您跟白某说,药谷的思思姑娘要来王府寻你,让白某去迎接下!” 白聆风身子一侧,古弦思的身影出现在顾浅依视线内。 顾浅依一拍脑袋,懊恼道:“瞧我这记性!这么大的事情都忘记了。” 古张思摇摇头:“不碍事的,我尚在东海的时候就听说王爷出了事,所以才特意加快了脚程赶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顾浅依将事情说给二人听,而后说:“楼太医亡故,他生前是专门负责帮陛下看病的人,如今我就算想带人偷偷入宫治好陛下的病,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王妃可是这段时间累坏了,连带着脑子都不太好使了?” 白聆风打趣道:“流风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跟我的脑子有什么关系?" 顾浅依瞪了白聆风一眼,,“思思姑娘可是自药谷而来,现成的神医摆在您面前,您却说您找不到医师给陛下治病,这可不是急坏了脑子吗?” 顾浅依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怎么把你忘了!流风兄骂的对!我真是急坏了脑子,急的有些不清醒了。” “能帮上王妃自然是好的,王妃能告 知一下陛下的病状,”古弦开口:“说不定我能配出治好陛下的药。” “陛下的病症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之前为了查这件事情,我吩咐小青去楼太医的府上取来他写的有关陛下病症的记录。小青刚去没多久,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小青就带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回来:“楼太医的夫人险些将这些东西都绐给烧了!还好奴婢去的及时,这才从火盆中把册子抢了回来!” 古弦思端着册子看了一会后:“这本册子上记录陛下只是脾肺有些问题,想要查清陛下真正昏迷的原因必须得知道陛下最近服用过什么药。” “太医院配出的药都是有记录在册的,去太医院问问就知道了。” “方才属下在回来的路上听闻,太子家整个皇宫都给封了,说是要给陛下一个安静休养环境。现在任何人都不可随意进出宫,就连宫里的嫔妃都被禁足了。” 顾浅依问:“难不成是因为我们上次翻墙被发现的原因?” 小青咬了咬唇:“不出意外应该是因为那个原因,他们误以为我们是朱凤国的贼人,现在就连京城中都加强了不少人手,说是要将朱凤国的贼人缉拿归案。” 白聆风闻言皱眉:“既然如此,想要治好陛下的病,就只能把思思姑娘带到陛下跟前,让她亲自查看了。” “可是上次我们偷偷翻墙的时候,陛下寝宫周围围满了侍卫。纵然我知道陛下的院子中有一处密道,也无法靠近那里。” 顾浅依说着叹了声气。 “那些得卫好解决,我带着重锦把那些待卫引开即可。但是一旦宫中有骚动,太干必会马不停蹄地赶未,所以王妃要把握好时间。” 白黔风道。 “既然如此就拜托流风兄了,帮我们把侍卫引开,小青则带着我和思思姑娘从密道进入。 古弦思忙放下包袱:“那容许我稍微准备一些东西。” 太子府中,慕容恒正躺在榻上喝花酒,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围在他身边,顾婉容则脸色难看地站在一旁。 “你在旁边一直看着本宫,本宫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慕容恒满脸嫌弃的看向顾婉容。 “臣妾站在这里只是希望太子自重,跟这些青楼女子纠缠在一 起,有违太子殿下的身份!臣妾再怎么说也是穆国公府的二小姐,父亲绝不希望看到臣妾与青楼女子共侍一夫的!” 顾婉容脸色发紫。 太子自从知道她失去生育能力之后就再也没看过她一眼,不是在跟那些幕僚商量事情,就是跟青楼女子嬉闹。 原先太子还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把姬妾赶出门,可是现在,那些青楼女子一个个都能踩在她这个太子妃头上了! 慕容恒不耐烦道:“本宫马上就是要登记成皇帝的人,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人的?本宫府上这オ几个人,你就酸成这个样子!你可是未来的皇后,能不能有点肚量?” “太子爷若是再这样花天酒地下去,只怕还没当上太子就被齐王一脚踹了下来!” 慕容恒一个杯子砸到顾婉容头上,“你这个乌鸦嘴!齐王现在在大牢里生不如死,怎么可能一脚踹开本宫?现在这个局面齐王已经必输无疑了!” 朝中如今不少大臣都有眼见地站在了他这边,只要他的父皇一死,他就是新的皇帝! 什么齐王之流的,统统都要对他俯首称臣! 顾婉容拿帕子擦干脸上的酒,咬牙道:“太子别忘了还有那个顾浅依!您在她手上吃的亏还少了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废物对付不了她!但凡你有顾浅依一点聪明,本宫早也该当上皇帝了。本宫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个蠢货,天天害人不成还连累本宫跟你一起受罪!” “太子爷最好对臣妾好一些,别忘了您做的那些事情,臣妾可是什么都知道!”顾婉容威胁道:“您要是非要跟臣妾撕破脸,臣妾也只好让您也不好过了!” “你还威胁起本宫来了?慕容瑄气的起身掀翻桌子:“给本宫滚出去!滚的远远的!”” 顾婉容冷笑:“臣妾可是向来说到做到,太子爷还是想想怎么哄好臣妾吧!不然你那些事情,指不定哪天就广为人知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贱人!” 慕容恒气的脸色南极路,他早晚要休了这个贱人! 夜晚,一道人影出现在宫墙上,白聆风手中举着一块石头,砸中了其中一名侍卫。 侍卫顺着石头的方向看过去,大叫道:“来人!有刺客!” 第255章 有本事来追我啊 “你先跟我回府上去吧,其他的一会再说。” 李重锦朝着底下的侍卫做鬼脸,大叫道:“有本事来追我啊!” “……” 侍卫立马聚在一起冲出宫门,白聆风与李重锦特意放慢了步子等着身后的侍卫,两批人在冗长的宫道上不停追逐。 另一边,小青先是把顾浅依从墙上扔了进去,再是带着古弦思翻进了皇帝的宫中。 皇帝的寝殿门口仍然站着一拨人,小青小声说:“王妃,我去把那些人引开,你们快走。” “你小心一些。” 很快,守在门口的侍卫也被小青引开,顾浅依则带着古孩思来到假山前,顺利找到了密道的入口。 “王妃,您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古弦思好奇道。 “说来也奇怪,是前段时间陛下告诉王爷的,说是我和王爷一定要记得这条密道,将来会有用。” “这样一听,感觉陛下似乎很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所以特意告诉了你们这条道路。” “陛下做事自有他的打算,我与王爷也不好揣测他老人家的心意。” 顾浅依推开密道的门,两人从寝殿中的衣柜里钻了出来。 她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思思姑娘赶紧替陛下诊治,我在这里帮你看着。” 古弦思熟门熟路地拿出小包袱里的东西,先是在皇帝身上检查了一番,随后开始施针。 “陛下这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顾浅依问。 古弦思端起床边剩了一些药的碗,闻了闻,“有人在陛下的药中加了东西,看陛下这个病状,服用了至少有小半个月了。” “小半个月……刚好是吴淞代替楼太医给陛下把脉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吴淞有问题!” “我正在施针逼出陛下体内的毒素,但是需要一个过程,恐怕没那么快能好。” 门外喧喧嚷嚷,火光冲天,整个宫殿内都是脚步声。 顾浅依担忧道:“这么大的阵仗迟早要把太子引来,也不知道在那之前能否将陛下治好。” 一队侍卫突然从门外回来,顾浅依迅速将门合上。 “方才抓到的那个女刺客已经关入大牢了,还有两个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抓到。” 顾浅依心下一惊,没 想到小青被抓了! “已经有人去通知太子殿下了,从太子府到这里只不过就半个时辰,太子马上就会到了。” 另一名侍卫说。 顾浅依来到床边问:“他们说太子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来了,在那之前能将陛下治好吗?” 古弦思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我尽力。” 没过多久,古弦思便开始拔出皇帝身上的针。 顾浅依注意到,皇帝的手方才有动的迹象! 明德皇帝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的顾浅依,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浅依……” “陛下您没事吧?顾浅依急忙问:“您究竟是为何晕倒了?吴淞说,是王爷毒害了您!” “是吴淞……”皇帝轻咳一声:“是他在朕的药里下毒!那日瑄儿刚离开,他就强行把药灌进朕的嘴里朕中途偶尔清醒过来,却又被他灌下药,不得不继续昏迷。” “儿臣猜到是吴淞所为,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想着您或许知道些什么,于是带着人来替您救治。” “瑄儿想必为朕吃了不少苦……朕有一个方法,需要浅依你配合。” 顾浅依凑到皇帝身边,皇帝对着她耳语了几句。 突然,寝殿内的窗子被人推开,顾浅依和古弦思不由得吓了一跳。 再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白聆风。 白聆风站在窗外:“王妃和思思姑娘快随我离开,太子已经快到承乾宫了!” “浅依,记住朕的话,这次就靠你了。” 明德皇帝叮嘱着顾浅依。 顾浅依点点头,“那儿臣先离去了。” 慕容恒骂骂咧咧地来到皇帝的寝宫门前,“你们一群人是吃白饭的吗?抓两个刺客这么多人都抓不到!本宫不是吩咐了你们不准离开父皇的寝殿门口吗?万一有人趁机溜进去怎么办?” 门外的侍卫回答:“属下们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太子殿下请放心,没有人进去。” “若是有贼人进去,本宫看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慕容恒推开房门,看见皇帝依旧昏睡在床上,顿时放心了。 他检查了一下房间内,发现没有人,这才安下心来。 “父皇,本宫可是您亲自选的太子,您为何就不肯将诏书和玉玺的位置告诉本 宫呢?您老人家在这个位置上也坐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把位置让出来了!” 慕容恒坐在皇帝榻前,躺在床上的皇帝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本宫知道您心里改主意了,想立王为太子了。可是本宫坐了这么多年的位置,岂能说让人就让人? 本宫可是长子,出生就是太子,这您也知道。您若是肯老老实实说出诏书的位置,本宫也不至于对您下手。” 见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慕容恒不耐烦地了皱眉头,甩袖离开。 大理寺监牢中,顾浅依拔着斗篷遮住了自己的脸,交给了守门的狱卒一些银子,就被放了进去。 “浅依,你怎么来了?这种肮脏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慕容暄看到顾浅依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是又惊又喜。 “王爷,我此次来是有事情要告诉您的。” 慕容瑄上前问:“什么事情?难不成是王府出了什么事?” “今晚我偷偷入宫,小青为了帮我引开侍卫不小心被抓了。但是好在押送她的侍卫半路遇到了小重锦,被救了下来,但是我此次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诉您。” “你说。” 顾浅依趴在慕客瑄的耳边低声耳语,后者听后疑惑道:“这真的是父皇的主意吗?" “是陛下亲口告诉我的,陛下说这次的事情就全凭我们二人了。" “你放心好了,本王一定会好好完成的。现在这么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第二日一早,太子就出现在大理寺的监牢,问:“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听到齐王亲口提到诏书的事情了?” 他身边的狱卒连连点点头:“奴才听得千真万确,齐王殿下在跟一旁的牢犯说他知道诏书在哪里。奴才那是一刻都不敢缓,急忙通报了太子殿下您!” 狱卒替他打开牢门,慕容恒来到慕容碹面前问:“本宫听说你知道诏书在哪里?难道是父皇告诉你的吗?” ”难道父皇没有告诉过太子殿下?不应该,您才是太子,您怎么会不知道?” 慕容恒原本就因为诏书的事情气的火冒三丈,如今慕容瑄还要故意气他! 慕容恒怒道:“你 也知道本宫是太子!如今父皇病危,朝堂之上无人打理朝事,你还不赶紧将诏书的位置说出来,好让本宫继位!” “可是父皇此前说过,诏书的位置只告知了本王一人,不能随意说出去。”慕容瑄佯装为难:“若是让有心之人知道了,这该如何是好?” “本宫让你说你就说!不然有你好看!”慕容恒威胁道。 “那行吧,太子殿下您凑过来一些,本王偷偷告诉你。” 慕容瑄在慕容恒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后者听完之后立马转身离去。 吴淞突然被慕容恒叫去府上,一脸惶恐,“太子殿下找微臣来有何事?” “你日日出入父皇的寝殿,可有在父皇的床头看到一个紫檀盒子?” 吴淞细想了一下后,“似乎是有那么一个盒子在陛下的床头,太子殿下,那个盒子可有什么问题吗?” “本宫寻了已久的诏书就在那个紫檀盒子中,每天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本宫,本宫不好时常出入宫中。你是帮父皇诊治的,你去帮本宫把那个盒子取出来。” “这……”吴淞有些犹豫。 “你那个太医院总管的位置是不想要了吗?你若是不想去本宫就找其他人去,反正总有人能坐上这个位置!” “微臣这就去,太子殿下稍等一会,微臣即刻入宫。” 考虑到自己以后的仕途,吴淞马不停蹄地赶回宫中,生怕耽搁了一刻,自己就与太医院总管的位置失之交臂。 吴淞来到皇帝床边,看到皇帝的枕边果真放着一个紫檀盒子,他立马伸手去拿。 皇帝突然睁开眼睛,擒住了吴淞的手! “陛……陛下!” 吴淞吓得大叫,跌坐在地上。 “你鬼鬼祟祟地在朕的床边,是想做什么?”皇帝怒声质问。 “陛……陛下,您什么时候醒来的?” 吴淞吓得一张脸都失去了血色。 他日日都来这里给皇帝检查,皇帝何时醒来的为什么他不知道? 而且,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这个时候醒来! 明德皇帝起身:“吴爱卿对朕这个盒子似乎很感兴趣啊!是想看看它里面装着什么吗?” 吴淞忙跪下:“微臣……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帮陛 下检查一下身体而已,没有别的想法!皇帝:“你检查身体为何手要伸到这个盒子上面去?” 明德皇帝的问题令吴淞惊恐不已,他吓得不停朝门口爬去,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一只手将门关上了,顾浅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吴太医这是要去哪?陛下今日喝的药呢?怎么不赶紧呈上来?” “齐……齐王妃……” 吴淞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面前的女子。 “朕话都还没说完,你倒是跑的挺快!”皇帝犀利的盯着吴淞。 “微臣……微臣只是……” 吴淞一时之间实在找不到什么词给自己辩解直接吓晕了过去。 顾浅依无奈:“陛下,吴淞晕了。” “让人把他给朕拖到朝堂上,朕要好好问话!” 皇帝苏醒的消息顿时传遍京城,齐王被放出狱,太子首当其冲吓得屁滚尿流,立马架着马车赶到宫中。 朝野之上,大臣的讨论声一阵接一阵,传到慕容恒耳中,那就是催他死的话语。 “朕这次之所以能从病榻中苏醒,多亏了齐王妃。是她在朕受奸人谋害的时候,不畏艰险,带着医师来宫中救治朕的。也正是因为她,朕才能抓到这次陷害朕的真凶!” 皇帝坐在龙椅上,指了指站在一边的顾浅依。 有大臣问:“陛下说抓到了这次陷害您的真凶,难道真凶不是齐王殿下吗?当日吴太医在朝堂上拿出了证据,直指齐王殿下,口口声声说是齐王殿下害了您。” “这个贼喊捉贼的东西!陈德胜,把人给朕带上来!” 陈德胜将晕过去的吴淞拖到朝堂上,一盆冷水直接将他泼醒了。 吴淞一睁开眼就发现面前都是人,他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太子,“太子殿下救我!臣不想死啊!” “正是吴淞日日在朕的药中下毒,想让朕一蹶不振,好让你的主子登上皇位是吗?你下毒害朕,还诬陷朕的孩子,你该当何罪?” 慕容恒一脚踹开吴淞,摆手解释:“父皇,这件事情跟儿臣没有关系,儿臣跟吴淞一点也不相识。”” 顾浅依只觉的好笑:“太子殿下,这也没人说这件事跟您有关啊1您怎么这么急着撇得一干二净?” 第256章 陷害齐王 “这……” 慕容恒被这么一质问,顿时觉得有些无话可说,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太子殿下您不能这么说啊!是您让微臣去下毒,去偷诏书的微臣一直都是在帮您做事啊!” 吴淞不死心,抱着慕容恒的大腿。 “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跟你从未见过面,也从未有过交集!你之前陷害齐王还不够,现在想要连同本宫一起陷害了吗?” 慕容恒害怕地想要甩开吴淞,但后者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紧抱着他不放。 吴淞本就是禁不住吓的人,如今为了保命将所有事情都全盘托出了,“还有我师父,楼太医,也是您下毒害死的1是您说他老人家碍事,必须要除掉的!” 皇帝闻言,皱眉:“你说什么?楼决明死了?” 顾浅依回答:“楼太医已经去世,儿臣当时让下人去楼太医府上看过,下人来报说楼太医的尸体嘴唇发紫,的确有中毒的迹象。” “太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明德皇帝问。 慕容恒急忙跪下,“父皇,儿臣也不知道啊!是这人想要栽赃给儿臣啊!” “朝堂上这么多人,他偏偏栽赃你?!苍蝇不可无缝的蛋,你敢说你一点问题都没有?!” “儿臣从您生病到现在都一直好端端地待在府上,什么事都是吴淞来票告的,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儿臣……儿臣与那楼太医无冤无仇,为何好端端地要 去害他?” 慕容恒颤抖着为自己辩解。 “可吴淞口中,口口声声说每件事都是你指使的。你若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他会如此针对你吗?” 皇帝眯起眼睛,看向慕容恒质问。 “二弟……二弟当时也是被他陷害成毒害父皇您的凶手啊!他陷害二弟不成,想要把所有罪事都推到儿臣身上!” 吴淞听到太子这么说,不甘心地哀求:“陛下,臣真的是无辜的!臣只是照着太子殿下说的话去做!齐王殿下香囊里的那东西,也是太子让微臣放进去的,好用来陷齐王殿下!” 一时之间朝堂上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慕容恒,他害怕地低下头,“你非说是本宫指使你做的,你可有什么证据不成?” 吴淞一愣,这才回想起来,太子每次同他说话向来都是口头上说说,从没立下过什么字据。 慕容恒见他不说话,顿时得意:“你又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本宫指使你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既然拿不出证据,不就是在陷害本宫吗?” “陷害朕,乃是大罪!吴淞秋后问斩,其府上所有男丁发配南疆,所有女丁收入辛者库为奴。吴家后三代不可参加科举,不可入朝为官!” 吴淞跪在地上哀求:“求陛下饶臣一命吧!臣再也不敢了!臣不想死!臣只想好好侍奉陛下啊!” “你的好好侍奉就是在朕的药中下毒,这般好的侍奉朕受不住!把人给朕 拖下去!” 皇帝大怒,根本不想看吴淞一眼。 “臣是冤枉的啊!这件事真的跟臣没有关系!” 吴淞一边大叫着一边被宫中的禁卫军拖下去。 齐王沉冤得雪,被放出大牢。 自此,朝会也算结束了。 慕容恒刚准备溜走,突然被皇帝叫住留下,诺大的大殿中就只剩他与皇帝二人。 慕容恒有些心虚:“父皇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儿臣吗?” “太子就不想知道,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明德皇帝冷哼。 “父皇能够醒来就是最好的,其他的事情儿臣就不多过问了。” 慕容恒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究竟想要说什么,只能想着法子应付。 “太子在朕病床前的话,联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并且牢牢记在了心里。” 皇帝不紧不慢地说。 病床前说的话…… 慕容恒突然心下一惊,想起了自己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不禁开始害怕了起来。 “都说久病床前出孝子,朕这次可谓是看的真真切切。你先回府上待着吧,朕也要休息去了。” 还不等太子开口,皇帝就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了,独留慕容恒一人在大殿中头冒冷汗 。顾浅依驾车接了慕容瑄回府,多亏了那位大理寺少卿,他在监牢中也并未吃过多的苦,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陛下,若不是他想到那个法子,将吴淞当场抓住,王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能出狱呢。” 顾浅依一边帮慕容瑄包扎,一边说。 “没想到太子为人居然如此谨慎,本以为这次能让太子露出马脚的,他最后竟然没有亲自去。” “我记得一开始在狱中,王爷听到臣妄提起诏书时似乎很淡定的样子。莫非,王爷知道诏书的位置?”顾浅依问。 “浅依还记得,父皇此前曾多次召本王入宫吗?” 顾浅依点点头。 慕容瑄继续说:“父皇早就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有问题,于是立好了诏书让本王拿了回来,说是担心有朝一日太子真的动手了,本王可以拿着诏书直接登位。” 顾浅依震惊道:“这么一说,诏书并不在宫中,而是在王府里!难怪太子搜遍了整个宫中都没搜到!” “诏书就在王府大门的牌画之后,本王以为这次真的要用上诏书了,可是没想到浅依你居然救好了父皇!” “那还得多亏思思姑娘来的及时,她若是没来,我恐怕此刻还在苦恼呢!” “本王已经吩咐了下人去备菜,一会让厨房做些好吃的,好好感谢一下思思姑娘。” “还有流风兄和小重锦,他们也都帮上了大忙。” “邀他们一起来。” —— 顾婉容带着丹砂在街上购置物品,看着不远处被官兵包国的吴淞府邸,啧啧称奇。 “前一日还风风光光的,没想到如今就被抄家了。” 果真是太子做事的风格,一旦没用了便可以 抛弃。 “太子殿下说现在少露些面要好,咱们还是赶紧回府上吧。” “回府上看她花天酒地吗?” 顾婉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名迎面跑来的女子撞倒在地,两两相望,坐在地上。 丹砂扶起顾婉容,骂道:“哪个没长眼睛的东西?连太子妃都敢冲撞!” 顾婉容盯着女子看了好一会,忽的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问:“绿黎?是你吗?” “二小姐?不对……太子妃殿下……是奴婢冲撞了。” 绿黎慌张地扫了一眼四周,跪在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慌慌张张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回……回太子妃,奴婢离开了顾家之后便嫁给吴大人做了夫人。今日我方从老家回来,就听闻吴大人毒害皇上,被抄家了,家中的女子都要入辛者库为奴!奴婢害怕,便趁他们不注意逃跑了。” 绿黎哭着说。 “我之前也听闻,你离开顾家之后嫁给了个做官的人家,没想到竟然是吴淞。” 眼前这名叫绿黎的女子原本是穆国公府的丫鬟,从前是伺候顾婉容的。 可是后来她攒够银子,就从顾老爷子手中买回了自己的、籍,离开顾家做了个普通人。 绿黎跪在地上哀求:“二小姐,看在奴婢从前服侍您的份上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入宫为奴啊!” 她好歹也是过了几年锦衣玉食的生活的,突然叫她去当丫鬟,她哪里愿意! 第257章 被抄家 顾婉容将绿黎送上了自己的马车,将她带回了王府,并给她安排了一个住处。 前往绿黎房间的路上,丹砂不解道:“殿下,这不过就是个罪臣之妇,带回府上做什么?” “她是吴淞的姬妾,原本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顾浅依救回了皇上,害得吴家抄家,让她流落街头。”顾婉容冷笑着:“你说,她心中最恨的人是谁?” “您想借她的手对付齐王妃?” 顾婉容心道,太子接二连三失败,现在做这些事也是为她自己谋条后路,免得以后没有后路可退。 绿黎坐在房中一脸焦灼,顾婉容换上副温和待人的面孔问:“怎么样,这个住的地方可还习惯?” “回二小姐,一切都好。只是奴婢在吴府也待了有几年了,突然换个地方待得有些不习惯。” “你知道吴淞大人为何会突然被赐死吗?”顾婉容问。 绿黎摇摇头:“奴婢只听闻说是毒害陛下被发现了,其他的……奴婢还不知道。”绿黎摇摇头。 “这事说来也巧,揭发吴大人的人,正是我的长姐。此前 吴大人曾指出说是齐王殿下毒害的皇上,她作为齐王的妻子跳出来指证吴大人也不奇怪。” 绿黎愣了一下后问:“二小姐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大小姐有意为之,为的就是给齐王报仇?”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这个齐王妃……”绿黎咬牙暗恨。 “绿黎啊,你终归只是个普通的人,现在齐王一家风头正盛,你可千万别想着去为吴大人报仇啊。你若是出了事,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二小姐放心,奴婢有自己的方法!” 顾婉容不经意问:“你有什么方法?” “二小姐可曾听说过方海阁?” “那是什么地方?”顾婉容疑惑。 “那是一个自东海而来的组织,他们有个地下珍宝阁,奴婢曾替吴大人在里面买些东西。方海阁只有有人介绍才能进去参加拍卖,他们阁中有一个刺杀令。只要拍下刺杀今的人,不管对象是谁,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们也会将那人的性命取来。 “京城中还有这种地方?” 顾婉客听后,不禁开始打起了小 主意。 “正是因为知道的人少,安全性才高。二小姐若是想去看看,奴婢可以介绍您进去。” “可以啊,那咱们现在去看看吧,我就当看个热闹了。” 绿黎带着顾婉容和丹砂来到一座酒楼前,她出示了一块令牌给酒楼的掌柜看,那掌柜的立马带着几人沿着密道来到酒楼底下。 绿黎介绍道:“这个地下珍宝阁占了京城大半个地下,二小姐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一旁的小厮递给顾婉容一块牌子,她问:“这牌子是做什么用的?” “有了这块牌于,说明您是有人介绍来的,才能在方海阁中未去自如。若是您想要拍卖,叫价时举起自己手中的牌子就行了。” 顾婉容在这里头逛了一圈,发现这里面果然都是些不多得的宝贝,恰好此时有拍卖举行,她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观看。 “二小姐,台子中间端放着的那个便是方海周的刺杀令,谁若是买下它,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自己的仇人。” 绿黎指着拍卖台中央说。 “这倒是个好东西。” 顾婉容实 打实有些心动。 她想要顾浅依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能拍下这个,说不定就能美梦成真。 “殿下,您想要拍下这个东西吗?” 丹砂站在一旁问。 顾婉客犹豫了一会,“丹砂,出价,一定要拿下来!” 此时的顾浅依怀中抱着孩子,正在哄他喝奶,慕容瑄从宫中办完事回来,面色却有些不善。 “王爷可是遇上什么事了?”顾浅依询问。 “本王奉父皇的命去抄了吴淞的家,但是方才清点人数的时候本王却发现少了一人。“: 慕容瑄饮了一口茶。 “少了一个谁?” “吴淞的夫人,绿黎。据负责捕人的官员说,他们原本是抓到了这个女人的,但是她着实狡猾,趁着场面混乱的时候逃跑了。” 顾浅依思索道:“绿黎……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恰好阿离端着吃食进屋,听到顾浅依的话,便接上了,“小姐,您方才是在说绿黎?” “阿离,你认识?” “绿黎不就是先前二小姐房间里的丫裂吗?听说后来自己赚够了银子给自己赎了身,还嫁 给了一户官宦人家做妻子。” 慕容瑄从怀中取出绿黎的画像,问:“可是画上这人?” “就是她呀!王爷怎么会有绿黎的画像?" 顾浅依恍然大悟:“原来绿黎嫁的那户官宦人家就是吴淞!难怪我说这个名字怎么听上去有些耳熟。” 阿离捂嘴道:“原来她是吴淞大人的妻子啊!那岂不是也要被发入辛者库为奴?” “绿黎跑了,现在不知去向,王爷才回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找她。” “她一个女子能去的地方也不多,本王一会就带人去京城四处搜搜,应该马上就能搜到。 慕容瑄收起画像。 一道箭矢突然从墙头射向顾浅依,慕容瑄反应迅速,推开了她。 慕容瑄眉目一冷,“来者何人?竞敢光天白日在王府行凶?” “就算你这里是阴曹地府,今日你身后之人也要把命交到我们手上!有人花了十万两买她的性命,我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来人说道。 顾浅依难以置信:“我居然值十万两!真是好大手笔!何人如此有钱,花十万银子买我的性命?” 第258章 买王妃的命 “速速拿命来!” 那人身后带着一堆蒙面人跳下墙头,慕容瑄见状,大叫道:“浅依,先带孩子离开!” 顾浅依点点头,抱着孩子飞速逃离。 她一边跑一边看向四周,发现王府内突然来了许多不速之客,府上的侍卫顿时倾巢而出。 阿离护着顾浅依,“王妃,府中来的人太多了,咱们还是离开王府躲一躲吧!” “现在离开会不会有点危险?”顾浅依犹豫着。 “可是现在王府中这么多人都是要取您性命的,若是到时候宸王殿下受伤了怎么办?” 顾浅依思索了一会,决定道:“那趁现在离开吧,但是不能离王府太远。” 两人跑至王府后方的一条小巷子中,顾浅依气喘吁吁:“这里没什么人,应该安全了。” 怀中的婴儿哭了起来,顾浅依急忙哄:“宸儿不哭……别怕,娘亲在这里。” “小……小姐,不好了……” 阿离突然捂着嘴叫了声。 顾浅依忙着照顾怀中的孩子,头也不抬问:“阿离又怎么了?” “小姐,他们追过来了!” 顾浅依猛地抬起头,对上巷子两边数十双眼睛,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我就说为何王府之内找不到人,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你以为你能躲过吗?" 为首之人拔出剑。 “究竟是何人花十万两银子要我的性命?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穆国公府的大小姐,齐王的妻子,谁会不认识?至于幕后之人……你到阎王面前去问他吧!” 顾浅依抱着孩子:“你们可知道杀了我你们会引来多大的祸吗?” “我们可不管什么祸事不祸事,我们只管杀人。’ 长剑刺向顾浅依,她抱着孩子堪堪躲过,却不慎被划伤了手臂。 “小姐!” 阿离大叫着想要上去护住顾浅依,却被一旁的人拽开,猛地扔出巷子里。 顾浅依用自己的超能力控制了面前几人,最后却被系统告知能量快要用尽。 为了避免上次的意外事故,她只好暂停使用超能力。 来的人前赴后继,倒下了一个又跟上来了下一个,根本没给顾浅依喘息的机会。 眼看着顾浅依要被一剑刺中的时候。 白聆风及时赶到,砍 断了那把剑。 “王妃,没事吧?” 白聆风护住顾浅依。 “暂时没什么事,流风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本是路过王府想看看这位小殿下的,结果还没靠近就听见里面的刀剑声。齐王殿下担心您,便叫我出来寻你,我听见这边有声音便朝着这边来了。” “小心一些。” 白聆风纵然厉害,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顾浅依站在他身后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不停看向四周,生怕有人偷袭。 突然,一个人见对付白玲风无果,将手伸向了顾浅依! 后者一个不注意,怀里的孩子被人抢走了! “宸儿!” 顾浅依惊的大叫。 抱着孩子的那人说,“给你三日时间,拿你的命来换孩子的命。若是你不肯,我三日之后就当着你的面把你的孩子杀了!” “把宸儿还给我!” 顾浅依顿时大惊,想要冲上前抢,却被白聆拦住。 “三日之后我们自会找上你,自己做好决定!” 那群人抱着熟睡中的婴儿离开,顾浅依坐在地上:“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宸儿,才害的宸儿落入贼人之手!” 白聆风扶起顾浅依,无奈道:“王妃先随白某回王府吧,有什么事情和齐王殿下一起商量一下。” 从箱子外爬回来的阿离和白聆风一起扶着顾浅依回府,府上的贼人方才也跟着那些人一同离开了,王府内一片狼藉。 慕容瑄正在收拾东西,看见顾浅依红着眼睛回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浅依突然脚一软,坐到了地上,声泪俱下:“王爷,是我没照顾好宸儿,宸儿他被那群贼人抱走了。” “什么?" 白聆风说:“那群人抢走了小殿下,说三日之后要王妃拿自己的性命与小殿下做交换,若是三日之后王妃不肯自我了断,他们就当着她的面杀了那个孩子。 慕容瑄扶起顾浅依,将她安放到椅子上,安慰她:“没事的浅依,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咱们只要在三日之内查清楚来的这些人是谁,说不定就能救回宸儿。” “王爷,都怪我不好,若是我当时不跑出去,或许宸儿也不会被他们劫走。” “放心浅依,这件事本王会解决好 ,一定会找回宸儿的。阿离,扶浅依回房休息。” 阿离将双眼无神的顾浅依扶回房间,慕容瑄问:“白岛主方才与那些人交过手,可有看出什么门路?” 白聆风思索了一会:“门路倒没看出什么,但是奇怪的是,他们的章法我有一丝熟悉。” “怎么说?” “我这个剑法是白雾岛祖传的,早在百年前白雾岛的祖先自创的剑谱。白雾岛也不是什么桃李满天下的大门派,为何京城中会出现武功路数跟我差不多的人?” 白聆风方才在打斗的时候就十分疑心这一点了。 “眼下只有找到这些人是何方势力才能找到宸儿。必须要查到,是谁花十万两银子买了浅依的命。” 白聆风思索了下:“整个京城中想要取王妃性命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要能一次性拿出十万银子的过来,而且要能一次性拿出十万银子的更是屈指可数,王爷您还不明白吗?” 慕容瑄脸色一沉:“是太子府的人……” “王爷想要查清那批人的来历,不查查太子府上最近的行踪,特别是太子妃的嫌疑最大。” 小青很快就调查到结果回来,“王爷,属下查到了!太子妃前几日带着丹砂还有另一名女子去了一个名叫方海阁的酒楼。那之后的几日,太子与太子妃就再也没有外出过。” “还有一名女子查清了是谁?”慕容瑄问。 “属下问到了,跟在太子妃身边的那名女子就是您要找的吴淞的妻子。” “除此之外他们没去什么其他的地方了吗?” 小青摇摇头,“没有了。” 白聆风说:“想来是这个方海阁有什么问题,白某猜测这里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酒楼。太子府中那么多大厨,吃什么还用得着太子妃亲自上酒楼吗?” “那就请白岛主随我一同去方海阁看看。” 慕容瑄换了身衣裳与白聆风一同来到方海阁,小二给两人找了间包厢,坐在上面刚好可以看到整个酒楼的大厅。 白聆风端着酒杯说道这样一看这个酒楼似乎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难不成是他们想多了? “白岛主方才没看见?" 慕容瑄盯着不远处的楼梯问。 白聆风疑惑的问:“ 看见什么?" “方才有三个人,本王看着他们进店朝着楼梯方向走去的,但是他们并没有走楼梯上来。本王巡视了一圈,也没在一楼堂中看见几人。” “怎么会?” 白聆风顺着慕客碹的视线望过去,“难不成这楼梯有什么秘密?” “楼梯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楼梯后面的墙壁上似乎有暗门,这家酒楼或许真的有什么玄机也说不准。” 白聆风唤来小二,问:“小二,你们这里除了酒菜,可还有些什么其他的业务?" 小二搓搓手:“这位客官指的是哪个方面的?” “杀人的那种……” 白玲风话还没说完,那小二就急忙摆手:“这位客官可别胡说八道,小店还要做生意呢,哪来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可是我方才看见有几个客人进店之后消失在楼梯旁边的,这要怎么解释?” 白聆风问。 小二一脸为难,白聆风见状,扔给他几两银子,“知道什么就说,我们只是好奇罢了。” 小二收下银子之后这次肯说实话:“其实咱们酒楼底下还有个珍宝阁,足足占了大半个京城呢! 不少官家老爷没事儿就来底下拍卖,那儿卖的可都是一流的宝物!全京城唯一的入口就在那个楼梯后面!” 白玲风又问:“要怎么样才能进去?” “您二位就别想了,进那个地方是要有专人介绍才行。若是没人介绍,掌柜的是不会放你们进去的。能进去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贵,一般人可进不去。” 白聆风与慕容瑄对视了一眼,白聆风扬了扬手,“行了,下去吧。” 小二离开之后,慕容瑄开了口“本王在京城多年都不知道方海阁这个地方,果真是十分隐蔽,下去会会他们。” 两人来到掌柜的面前,掌柜抬起头问:“两位客官可是有什么事?” “听闻方海阁下有一珍宝阁,拍卖无数的奇珍异宝,我们二人想下去看一看,可否行个方便?” 掌柜放下手中的算盘,问:“可有介绍人与令牌?” 白聆风摇摇头。 掌柜的哼了声:“既然如此,两位还是请回吧。本阁有规矩,没有介绍人不得入内。” “这位可是大名鼎 鼎的齐王殿下,难道这也不行?' 掌柜的冷声说道:“别说是齐王了,就算是陛下亲自来没有介绍人还是一样不让进。两位要么就去个介绍人,将两位带进去。” “大不了我们多给些银子,掌柜的您看要多少。” “咱们方海阁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能进去里头的人哪个不是腰缠万贯的达官显贵?我们又何尝会在意一些银子?” 慕容瑄救子心切,少有的搬出了自己的身份:“你若是不放我们进去,就休怪本王一会带人抄了你这儿。” 掌柜的抬眼嗤笑:“那两位尽管来!咱们方海阁在京城待的年头也不少了,还真不是您这两句话就能吓唬到的。” “王爷,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白玲风扯住慕容瑄,将他带出酒楼。 慕容瑄有些恼怒,“区区一个江湖门派,也敢在京城之中如此肆!如今连进都进不去,更别说救回宸儿的事。” “王爷想要进到这个里面去,不妨先让人查查这个地方的底。一个下人说话底气便如此足,想来幕后之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小青奉慕容瑄之命前去调查方海阁,半日之后,她便带着消息回来了。 “王爷,属下已经查到了方海阁的来历,只是……” 见小青一脸犹豫,慕容瑄问:“那个地方有什么问题?” 白聆风发现小青一直看着自己,疑惑道:“小青姑娘一直盯着白某作甚?难不成那个方海阁跟白某有什么关系不成?” “白岛主算是说对了一半,属下查到的消息表明,方海阁是属于白雾岛的一方势力。” 小青说完,白聆风吓得口中的茶都喷了出来,急忙解释 “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为何不知道白雾在京城还有这么大的势力?王爷,这件事跟我可没关系,您可别误会了!" 慕容瑄问:“什么情况?” 小青如实禀报:“方海阁是十年前一群从东海白雾岛来的人聚成的一个组织,在京城扎根极深,属下也只查到这么些消息就查不下去了。” “估计是我家那个老爷子之前留下的人……我也从没听说过这件事……” 白聆风不确定道。 “既然是白雾岛的人,白岛主不去见见?” 第259章 孩子找回来了 白聆风与慕容瑄再次来到方海阁,掌柜的一见又是他们二人,立马不耐烦道:“都说了没有介绍人不可入内,两位还是请回吧。” 白聆风摸出自己的掌门令牌:“把这个交给你们方海阁幕后之人,他见到之后就会让我们俩进去的。” 掌柜的半信半疑地接过令牌,“那两位在此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片刻之后,掌柜的拿着令牌出来,脸上满是敬意之色,“两位里边请,方才急慢了,不好意思。” 掌柜的带着两人来到楼梯后的暗门,推开暗门,走过冗长的楼梯,带着两人来到了方海阁之下的珍宝阁。 白玲风与慕容瑄被带到地下的一间屋子内,星内满是金银珠宝,在烛光的照耀下仿佛要刺瞎人的双眼。 一个人坐在帷幕后问:“你们二人为何会有白赛岛的掌门令?” 白玲风觉得这个声音甚是耳熟,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沁阳哥?” 一道风掀开帷暮,里面大的男于走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玲风:“风弟?” “我就说方才那个声音听着为何那么耳熟!原来这方海阁竟是你的地方。” 白聆风上前同白沁阳抱了抱。 “这位是……” 白沁阳指着慕容瑄问。 白聆风介绍:“这位是齐王殿下,殿下,这位是我庶出的一位表哥,名叫白沁阳。” 慕容瑄与他握握手,两人算是认识了。 白沁阳命下人端来茶水,三个人坐在屋中开始聊了起来。 “沁阳哥,你自打十年前就不在岛上了,难道就是来京城建立方海阁的?” 白聆风问。 白沁阳摆摆手:“建立谈不上,那都是老爷子筹备好了的,我不过是来捡个现成的便宜。老爷子十年前说我能干,便让我到京城来帮他守着这方海阁,说是留着以后你能用得上。没想到,你倒是自己找上门了。” “沁阳哥,咱们先不说别的了,今日我与齐王殿下来找你是有要紧事的。方海阁前几日是否有一笔价值十万银两的单子?” 白沁阳点点头:“的确,前几日有人用十万两拍下了海阁的刺杀令,你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了这事? 白聆风皱眉:“实不相瞒,被你下令追杀之人正是齐王的妻子,他的孩子上次被你们阁中的人抱走了。我之所以会和齐王殿下一同来方海阁调查,为的就是找回孩子。” “风弟啊,我这个方海阁是做生意用的,做生意自然就要讲究诚实守信四字。我既然已经收了顾客的钱,自然要完成她的命令。就算今日是你来求我,我也得守着生意人的规矩才行。” 白沁阳有些为难。 “沁阳哥你有所不知,花了十万两拍下刺杀令的人是当朝太子的妻子。而我父亲之所以会离世,其中就有太子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老爷子的死跟那个太子有关系?” 白沁阳顿时坐不住,起身锤了锤桌面。 “那太子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十万两银子,大不了从我这儿补给你当给我这个表弟一个面子,把孩子还给齐王殿下吧。” 白沁阳叹了叹气,“你若是不说出这个实情,今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撤回命令的。既然老爷子的死跟太子有关系,那这笔生意我不做也罢。” 白沁阳命人带上来一个婴儿:“这是我手下的人前几天带回来的孩子,齐王殿下看看是不是你的孩子。” 慕容瑄接过孩子,看了一眼孩子的脚底,“是宸儿没错,多谢白阁主。” “齐王殿下不必多礼,这件事兜兜转转也算是天意。” “沁阳哥,太子妃在你这里拍卖,应该留下了什么字据之类的吧?” 白聆风问。 白沁阳点头:“的确,拍卖成功的人都要立一个字据,上面有掌印和签名。” 白聆风说:“能否把那个字据一同给我?” “拿去吧,反正这桩生意也不成立了。” 白沁阳让人把顾婉容当日签下的字据之类的都交给了白聆风,后者抱拳:“那我们今日就先告辞了,改日有空我再来找你叙旧。” 出了方海 阁之后,白聆风把字据都交给慕容瑄,“齐王殿下,拿了这个字据,赶紧去替王妃和孩子报仇吧。” “顾婉容三番两次找人杀害浅依,浅依一直不愿出手。如今本王手中握有字据,看那个女人如何狡辩!” 慕容瑄握着那几张字据,俊脸阴鸷。 顾婉容原本在府上,想要等着顾浅依被杀的好消息。 可是没想到这个消息还没传来,皇帝召她和太子一起进宫的消息就先到了。 两人来到皇帝殿中,慕容恒还没反应过来被皇帝扇了一个巴掌。 慕容恒惊慌失措:“父皇,为何突然打儿臣?” “你们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你们自己不知道?”皇帝怒斥道。 “儿臣这几日在府上什么也没做,父皇说的是什么事?” 慕容恒一脸迷茫地捂着脸问。 “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好,纵容她去花钱杀人,你这个丈夫就是这样当的吗?害人都害到自己家人的头上了!” 慕容恒看向身边的顾婉容,质问道:“你又做了什么事情?" 顾婉容想起自己花了十万两的事情,不免心慌:“臣……臣妾没做什么事啊……” 这件事情她做的这么隐蔽,皇帝怎么可能会查到这件事? 慕容瑄怒道:“顾婉容,你还不承认自己花了十万两买凶害浅依的事情?” “十万两?你是不是疯了?顾婉容你什么时候背着本宫花了十万两?” 慕容恒闻言,死死抓住她的肩膀质问。 “臣……臣妾没有啊!是齐王在胡说八道!” 顽婉容极力为自己辩解。 慕容瑄拿出从方海阁拿来的字据:“父皇,这里是顾婉容买凶杀人的字据,白字黑字写着,上面还有她的手印。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在这之前,她也用过同样的方法想要取浅依的命。” 顾婉容害怕地看着慕容瑄手中的字据,她挣脱了太子,大叫道:”“把这个给我!还给我!” “太子,她做的这些事情你可知情?” 皇帝眯起眼 前,不怒自威。 慕容恒拼命摆头:“儿臣不知啊,儿臣真的不知!太子府中一向是由她来管的,儿臣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花十万两的银子去做这种事啊!” “陛下,儿臣没有,这个一定是齐王伪造的!一定是他拿来陷害儿臣的。”顾婉容疯狂狡辩着。 “字据可以伪造,难不成这上面的掌印也是伪造的?齐王他从哪弄来跟你一样的掌印?你说说看!” 皇帝怒不可遏。 顾婉容被吓了一跳,“儿臣……儿臣……” “朕看你这些年没少对齐王妃下手,看在齐王妃没出什么事儿的份上,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如今,齐王妃有了孩子,你连她的孩子也不放过!若是朕的皇孙出了点什么事情,你那条命等赔的起吗?” 皇帝来到顾婉容面前,愤怒的指着她呵斥。 “儿臣没有害她的孩子啊!” 顾婉容记得,自己明明要的是顾浅依的命啊,又关那个孩子什么事1 慕容瑄冷声说:”你花钱找人杀浅依,那些人要浅依性命不成便将孩子抱走。好在本王查到了那批人的下落,将孩子抱了回来。 “你这个毒妇,你与齐王妃都是穆国的孩子,为何你们二人的品性却相差甚远?一日到晚就想着如何害别人,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慕容恒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急忙撇清关系,“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啊!她从没告知过儿臣,儿臣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啊!” “你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自己妻子一天到晚在外面干了什么都不知道,由着她在外面杀人放火,损害皇家的颜面!” 皇帝一边说,一边狠狠地踹了太子一脚。 东窗事发,顾婉容不想就此认输,她坚持为自己辩解:“陛下,儿臣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啊……” 她话还没说完,皇帝就抓着她的手放在纸上,比了比:“这不是你的掌印还能是谁的?难不成还有人跟你有双一模一样的手不成?” 预蛇容吓得坐在地 上,突着抽回自己的手,求道:“隆下想罪,儿臣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儿臣啊!” “齐王妃若是死了,只怕你现在笑还来不及!在朕面前装什么可怜,你买凶杀人的时候联也没见你哭的这么伤心!" 慕容恒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父皇,儿臣对这件事的确一无所知,若是儿臣知道,一定不会放任她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明德皇帝冷哼一声:“这种失德之人怎配当太子起?明日朕便一纸诏书,替你休了你这个德不配位的妻子!” 顾婉容闻言,惊恐地拉住慕容恒的袖子,哀求道:“太子爷救救臣妄!臣妄不想当个弃妇!您不能休了臣专啊!” 慕容恒害怕顾婉容一被休,就把他做的那些事情说破,于是肯求道:“父皇,她再怎么说也是穆国公的女儿,休妻不大好吧。” “朕要是穆国公,就要把这个谋害姐、完全不念及血脉之情的女人给赶出家门!害了朕的皇孙,朕休了她已经是给足了穆国公面子!” 皇帝坐回龙椅上,满身的怒气。 “太子爷,您快帮臣妾说说话啊!” 顾婉容扯着慕容恒的袖子求道。 “父皇心意已决,本宫说什么都是回天乏力,你要本宫说什么?谁让你自己花十万两要杀齐王妃,本宫这要如何帮你说话?” 慕容恒甩开顾婉容的手,满脸的不耐烦。 顾婉容小声说:“太子殿下难道忘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吗?若是臣妾被休了,那太子殿下的那些秘密也就保不住了。” “你敢威胁本宫……” 慕容恒瞪了顾婉容一眼。 顾婉容阴笑一声:“太子爷不想跟着臣要一起遭到唾骂就尽管让陛下休了臣安,臣麦当个弃妇没什问题,就怕太子爷这个位置会坐不下去。” 慕容恒恨恨地看了顾婉容一眼,随后抬头说:“父皇,容儿虽然做了不少错事,但是齐王妃不是也没有出事吗?大不了,儿臣与容儿哪天亲自上门给齐王妃赔罪便是了。” 第260章 休妻 他接着说道:“再者,儿臣随随便便休妻,城中的百姓不知道事实还不知道要如何议论呢。犯错了处罚一下便是,何必休妻呢。” 慕容瑄冷冷开口:“杀人放火,这岂是赔偿就能解决的事情?难不成浅依的命不是命?难道这件事情说出去就不损皇家颜面了?” “本宫知道二弟生气,但是生而为人,孰能无过?她犯了错,齐王与王妃要打要罚随便,但是休妻是不是就有些过头了?” “陛……陛下,”顾婉容伏在地上:“儿臣已经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只要陛下答应不休妻,儿臣会立马去给姐姐磕头赔罪。” “父皇,儿臣回去之后一定紧紧盯着她,不再让她惹是生非。结发为夫妻也是儿臣与地缘分一场,贸然休妻不大好啊。” 皇帝思索了一会,气也消了大半了,他犹豫了一会说:“罢了罢了,终归王妃和孩子没出什么大事,这次的事情就此作罢!” “父皇……” 慕容瑄没想到太子三言两语就让皇帝回心转意了,开口想要继续规劝。 “罢了瑄儿,太子说的没错,休妻的确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这次就算了。若是再发现这样的事情,朕一定不放过她。” 慕容恒得意道:“二弟请放心,本宫一会就带着容儿登门拜访,亲自给王妃赔罪。” —— 王府内,慕容瑄坐在床头叹息道,“本来想借着这次机会将顾婉容拉下来,是不知她和太子说了什么,太子极力保住她本王也没办法。” 顾浅依抱着 孩子:“无事,因果轮回迟早有报应,坏人落网也不急于一时。” 两人正在一言一语地聊着最近的事情,突然,阿离敲响了门:“王爷,杜衡姑娘说有事要找你。” 慕容瑄说:“进来吧。” 杜衡推开门,端着娇柔的步伐来到两人面前行了一礼,“打扰王爷与王妃了。” “杜衡姑娘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自上次社街帮他做完事之后,慕容瑄就将她在了王府内,也当是还她一个人情。 杜衡福了福身子:“妾身在王府内住了这么久,一直都在白吃白喝,没能帮王爷做些什么事情。此次前来,是想让王爷安排点事情给妾身做的,也好让妾身心里过得去一些。” 其实自上次事情之后,杜衡发现自己对面前这位齐王起了感情。 想要理所应当地留在齐王府,就只有这一个法子。 “王府内的事情都有下人去做,杜衡姑娘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那些事情呢?”顾浅依笑道。 “妾身做事做习惯了,一时之间过不惯这种舒适的生活。加之妾身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所以还请王爷随便安排点事情给妾身做吧。” “木王听管家说,最近杜衡姑娘在府上帮了不少下人的忙。” 杜衡有些不好意思:“妾身随意插手,王爷府上的人不要嫌弃才好。” “管家说你帮了不少忙,那些下人的手脚都快了起来,何来的嫌弃一说?本王还要谢谢杜衡姑娘才是。” 顾浅依放下孩子:“王爷,原本府上的许多事情都是我来 管。只是我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身子虚弱。杜衡姑娘既然想做事,不妨将原本我管的事情交给她去做,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杜衡客气道:“既然能帮上王妃,妾身当然是在所不惜。” “既然浅依都这样说了,本王便让管家教教你如何打理王府。正好浅依要修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王府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 慕容瑄看了一眼顾浅依,随后叫来阿离,吩咐道:“带杜衡姑娘去找管家,让管家教她如何治理王府,余下一段时间,王府的事情都由杜衡姑娘来管。” 江离点了点头:“杜姑娘这边请。” 社衡走后,慕容瑄问:“浅依就这么放心将王府的事情交给一个连底细都摸不清的青楼女子来管?” “王爷这不也没拒绝吗?谁会不乐意当个甩手掌柜呢?况且,就冲着那个姑娘看着王爷含情脉脉的眼神,王爷怎么会舍得拒绝?” 顾浅依打趣道。 “浅依也看出来了?” “她在府上也待了有些日子了,我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懂她看王爷的眼神呢?” 早在顾浅依刚出月子的那会就经常在府里看到杜衡,她每每看到慕容瑄,那个眼神就像个情实初开的少女,谁能看不出来? “本王收留她只是好意,而且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王爷不妨说说看?” 慕容瑄凑到顾浅依耳边窃窃私语几句,后者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 另一边,管家受慕容瑄吩咐,教了杜衡一些打理王府的事宜 。 管家夸道:“杜衡姑娘果真是聪慧过人,这些东西一点就通!” “管家谬赞了,安身也只是害怕辜负了王爷的期盼,才尽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学好。” 杜衡淡笑着。 “明日姑娘按照我说的那些去做就行了,府上的人都是有经验之人,姑娘只要给他们分配一下工作便可。” “是。” 第二日晌午,顾浅依方才起床,就听见屋外脚步声不断。 她叫来阿离,问:“外面什么情况?为何今日府上这么热闹?” “小姐有所不知道,杜衡姑娘一大早就将府上的每个下人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还换上了婢子的衣服一起帮忙做事。现在府所有人的都在忙着做事,说是要将王府上下都打扫干净。” “这也太积极了些吧……” 顾浅依也没太在意:“我去厨房里找点吃的,你去给宸儿收拾一下吧。” 说完,就把孩子交给了阿离,自己去了厨房。 她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两个丫头再聊天,处于八卦心态,她停下了脚步。 “杜衡姑娘果真是人美心善,跟一般的青楼女子那叫一个不一样!待人平易近人不说,做事还那么有条不紊。” “是呀,看着一点也不像青楼出生,倒像是哪里来的大家闺秀!” 另一个丫头也跟着笑道:“我早上看见她与王爷站在一起,那叫一个般配,可谓是郎才女貌。你是没看到两人对视时那个眼神,可真是腻死了人。” “可是咱们王妃也不差呀,出生高贵长得又漂亮,还能帮 王爷出谋划策。” “我又没说咱们王妃比不过杜衡姑娘,王妃虽然好,但我若是个男人,看久了也难免会腻。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新鲜的东西?王爷与王妃成婚这么多年都没有纳妾,这次保不准要纳妾了!” “杜衡姑娘这么优秀,当了王爷的妾室也算有个好的归处。” 顾浅依听得眉眼直跳,觉得甚是好笑,轻咳了一声,走进了厨房。 两个丫鬟见到她吓了一跳,惶恐道:“见过王妃!” “我方才在外面听你们有说有笑的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东西,说给我听听呗。”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跪下:“奴婢们聊得都是些入不得耳的小事情,还是不说出来,免得脏了王妃的耳朵。” 另一人急忙问:“王妃来厨房可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些饿了,来厨房寻点吃的,有什么早上剩下的东西?”顾浅依问。 “奴婢这就给王妃拿。 丫鬟手忙脚乱地给顾浅依拿了些吃食,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走出厨房,这才放下了心。 府上忙忙碌碌,杜衡趁着没人顾及她的时候悄悄地来到了慕容瑄的书房。 她在书房中翻来覆去,最后从书架上拿走了几样东西,看了一眼四周无人,便揣着东西离开了。 一双眼睛确认杜衡离开之后,也跟着离开了。 “阿离帮我备车,我要出门一趟。”顾浅依换好衣裳吩咐。 “马车已经备好了,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呀?需不需要奴婢跟您一起去?”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 第261章 王爷王妃演戏 阿离看着顾浅依独自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杜衡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从王府的后门离开了,她与太子座下一名官员约定好了在酒楼碰面。 厢房早已备好,杜衡来到约定的地点,看到一名五十余岁的男子正坐在厢房中喝酒。 杜衡施了一礼:“妾身见过李大人,您要的东西妾身都已经给您带过来了。” “杜衡姑娘好样的,这些东西到手了,也就不怕太子殿下再被齐王狠狠压着了。” 李大人拿过东西。 “太子殿下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杜衡问。 “这些都是齐王一直握在手上的证据,上面记着这么多年来太子殿下做过的一些事情。” 李大人损着胡子:“齐王想要收集证据推翻太子,我可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李大人要的其他东两要身暂时还没到,齐王书房里有不少暗格,要等妾身盘查之后才知道。所以还请李大人再稍等几日,妾身回去再找找。” 李大人摆摆手:“那我便再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的寅时,我在水云楼等你的消息。” “那妄身就先回府上了。” 顾浅依还没踏入王府大门,就听见里面一阵混乱。 阿离看到她,急忙上前:“小姐,您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府上为何这么乱糟糟的?他们全都聚在这里做什么?”顾浅依指了指那些跪在地上的虾仁上,问。 “小姐有所不知,王爷的书房遭小偷了!王爷似乎丢失了很重要的文件,现在正在书房里生气呢,您快去瞧瞧!” 顾浅依来到书房,一推开门,便看见慕容瑄与杜衡并肩站在一处,脸色甚是不佳。 慕容瑄没有像往日一样见了面就关心她,顾浅依也没怎么么在意,问:“我听闻王爷的书房丢了东西,丢的可是什么重要之物?” 慕容瑄厉色道:“本王丢了什么东西,难道王妃不知道吗?” 顾浅依一愣,杜衡立马开口:“王妃还是快些承认吧,王爷都知道了。” “我怎么会知道王爷房中丢了什么东西?再者,杜衡姑娘要我承认什么事情?” 顾浅依一脸不知所措。 “本王听杜衡姑娘说你下午出去了,是吗?你一个人 单独出门,连贴身丫鬟都没带出去,你是去了哪里?” 顾浅依点头:“是,我是出去了,可是这又如何?难不成我去哪里都要向王爷汇报不成?” “今日本王书房内丢了东西,刚好府上又只有你一个人出门,你说,这事儿会不会太巧了一些?” 面对慕容瑄的质问,顾浅依难以置信:“王爷这是在怀疑我?” 杜衡站在一旁:“王妃只要说出自己去做了什么不就行了?何必在这里与王爷闹得不愉快呢?” “这是我与王爷的事,与你这个外人有何干系?我们王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顾浅依瞪了杜衡一眼。 慕容瑄急忙护住杜衡,“杜衡姑娘的话句句在理,你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又何必害怕说出自己的去处?” “我……” 顾浅依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杜衡见状,立马上前:“妾身不是有意要说这样的话的,妾身也是希望王妃与王爷不要有什么隔阂,才会让王妃把去向说出来的。” “就算我嫁给王爷做了王妃,想去哪也是我自己说了算,我的行程没必要跟任何人汇报!我若是想偷东西早就偷了,也不用等到现在再来偷!王爷从前说过,永远相信我说的话,如今是反悔了?” “若不是今日你有嫌疑,本王也不会怀疑你。也对,能有几个人熟悉本王的书房呢?你这个做妻子的对本王的书房知道的一清二楚,想要偷点东西自然简单不过。” 见两人似乎要吵起来,杜衡忙圆场:“王爷和王妃还是先别吵了,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光是杜衡姑娘一个人说了不算数,府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王爷为何不听听下人的意见?” 三人来到前厅中,那里跪满了王府的下人,慕容瑄问:“今日你们可有看见谁离开了王府?” 一名下人哆哆嗦嗉地举起手:“奴婢下午打扫院子的时候看见王妃出去过,手里还拿了什么东西。” 其余几个人见状,也纷纷说下午看到顾浅依去过。 顾浅依不敢相信,“怎么可能?难道除了我就没人出去过了吗?” “现在下人也这么说,你作何解释?还不快说你将偷 来的东西给了谁?”慕容瑄质问。 “王爷,我没有……” “王妃您就别再瞒着了,大家这么多双眼睛都亲眼看到您出去的。您若是现在承认,王爷如此大度,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你算什么东西,”顾浅依指着杜衡的鼻子怒骂:“竟敢管到我头上了?你一个小小的青楼花娘,也敢在这里说我的不是?” “妾身没有,妾身是觉得这样做对王妃好,才会说的。若是王妃不喜欢,妾身不再说便是了。” 杜衡被顾浅依骂的双目垂泪,哭的梨花带雨。 “你一个偷东西的贼人居然还敢指责杜衡姑娘?本王真是瞎了眼睛看上了你这么个品行不端的女子!就算你家世好又如何?其他方面你与她根本没得比!” 慕容瑄搂住杜衡,怒道。 顾浅依满脸委屈:“王爷,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没名没分的青楼女子骂我!若是我父亲知道了,该多么寒心!” “本王觉得像你这般品性不佳的人着实没办法做王妃,本王这就去拟一纸休书,将你送回穆国公那里! 至于杜衡姑娘,她虽是青楼女子,但是却跟大家闺秀没有两样待本王解决了你,便纳她为妾!” 底下下人一阵哗然,阿离哭着恳求:“王爷不可啊!小姐她是什么人您知道的啊!怎么可能会偷你的东西!" 杜衡心中窃喜,擦了擦眼泪:“多谢王爷抬爱,妾身日后一定好好伺候王爷。” “看来王爷曾经说多爱我也不过如此,用不着王爷写休书,我自己离开王府便是了!” 顾浅依重重一哼,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阿离见慕容瑄没有要去阻拦的意思,急忙跟了上去,试探性地问:“王爷,这样对王妃是不是不太好?万一东西真的不是她偷的呢?” “不是她偷的她为何做贼心虚不肯道出实情?本王看不上她这样的女子!平日里蛮横无理就算了,跟你真是一点都没法比!” 慕容瑄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宣布:“这位杜衡姑娘以后就是本王的妾,也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你们待她就要像对待王妃样,明白吗?” “奴婢遵命。” 下人齐齐 应道。 顾浅依气的回屋收拾包袱,刚准备拎着包袱离开的时候就被随后赶来的阿离拦住。 “小姐您别这么冲动!王爷肯定是误会您了,您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啊!” “我不走,难不成留在这里受气吗?”顾浅依甩开她的手。 恰好两个婢女路过房间,正在有一言没一语的聊着方才的事。 顾浅依顿时闭上了嘴,伸手捂住阿离的嘴也不让她说话。 一个婢女说:“没想到王妃居然是这样的人,我以前真是错看她了,还觉得她和王爷很般配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一个小偷都能来当王妃,那我觉得我也可以了!”另一个婢女说道。 “这样一看杜衡姑娘果真是极好!人美心善就算了,还极为体贴我们,动不动就帮我们做事!不像王妃,就只知道吩咐我们。” 阿离听不下去了,挣脱了顾浅依的手,冲出去大叫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我们家小姐也是你们两个下人能议论的吗?” 顾浅依缓缓走出来,两个婢女见状,一脸惶恐:“王妃怒罪!” “算了阿离,他们说的话也不假,我们走吧。” 顾浅依一脸失望地带着阿离转身离去,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杜衡看的一清二楚。 两个丫鬟见顾浅依离开了,立马来到杜衡身边,:“杜衡姑娘,你吩咐奴婢们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杜衡放了点碎银到两人手上笑道:“做的很好。” 杜衡刚准备转身离开,一回头,就被身后的青吓了一跳。小青面无表情地说:“杜衡姑娘,王爷找你去书房有事。” “我这就去。” 杜衡来到书房,见慕容瑄正在书房的墙壁上摸索,她问:“王爷找妾身来有何事?” 慕容瑄招呼她过来:“既然本王马上就要纳你为妾了,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无妨。本王这书房中有不少暗格,里面藏了许多东西,本王今日就告诉你那些暗格的位置。” 杜衡内心欢喜,表面还要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王爷,这不太好吧……暗格里放着的想必都是您很看重的东西,就这样告诉妾身,怕是有些不妥。” 慕容瑄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本王相信你 不会打这些东西的主意的。 慕容瑄拉着她的手跟她一一介绍,就连什格里装了什么东西也都介绍的一清二楚。 杜衡与李大人的三日之约很快就要到了,期间顾浅依回了穆国公府,王府上下的人都把她当未来的女主人看,她进出书房简直是轻而易举。 她从慕容瑄的书房中找到想要的东西,带着东西去到了水云楼。 李大人接过东西看了一眼,问:“你做这些事儿的时候没人发现吧?” “李大人放心好了,妾身做这件事做的万无一失,”杜衡淡笑着:“齐王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的。” “我听闻最近杜衡姑娘在齐王府混的风生水起,就连穆国公的女儿都被你挤了出去!你若是当上齐王的姬妾,日后对太子殿下的帮助可谓是极大。” “李大人说笑了,妾身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将齐王妃赶走。” 杜衡话音刚落,厢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顾钱依站在门外笑道:“是呀,你当然没那么大本事!” 杜衡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摔到了地上,”王……王妃,你为何会在这里?” “除了浅依,还有本王。” 慕容瑄从顾浅依身后走出来。 “本以为杜衡姑娘能有什么好本事呢,没想到,也就这点小把戏罢了!亏得我与王爷还商量了不少对策,却没能用上。” 顾浅依摇摇头叹息一声。 “你们明明……为何你们二人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杜衡指着两人,难以置信。 “不好意思,没能如杜衡姑娘所愿了。” 李大人见势不妙,想要翻窗逃走,小青从窗口进来,一拳将他打晕在地。 “本王早就派人盯着你了,看到你出入太子府,还与李大人来往的时候,本王就知道你留在府上是有别的想法。 你看到浅依与我撕破脸,也不过是我与浅依演的戏罢了。你在府上叫下人做的事,他们也早已告诉了本王。” “你……你居然监视我!”杜衡满脸惊慌。 顾浅依挑眉:“其实我那日出门不过是为了引你出洞罢了,你如何偷的东西小青在暗中看的一清二楚。王爷之后告诉你书房的那些暗格,也只是为了找到机会将你一举拿下罢了。” 第262章 给王爷做牛做马 “王爷您听我解释啊!妾身不是有意要做这些事情的!安身做这些事情,也是被逼无奈啊!” 杜衡哭着爬到慕容瑄身边,抱住她的腿哭诉恳求。 慕容瑄挑眉:“怎么个被逼无奈法?” “是太子他们拿妾身的身份要挟,说是若是妄身不帮他们做,就将妾身卖回青楼内!您也知道的,妄身的籍契还在太子那里,他说的话妄身哪敢不听啊!” “怎么,你在王府内偷本王的东西就不怕本王将你也卖了?” “妾身……妾身知道王爷心善,断断不会发卖妄身的!这次的事情妾身知错了,日后我愿留在王府里给王爷做牛做马,还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妾身!” 杜衡苦苦哀求。 “现在跪下来苦苦哀求,当时又何必做出这样的事情?”顾浅依问。 “妾身只是一心想留在王府中啊!” 杜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浅依打断,“留在王府中当王妃?" 杜衡急忙解释道:“不……不是的,妾身没有那个意思!妾身自知出生不好,所以不敢起了当王妃的念头,妾身只是想留在王爷身边,哪怕当个妾也好!” “你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人,留 你在身边不是害了王爷么!” “当日你帮本王做事,本王答应保住了你,并让你留在王府。谁科你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偷了本王的东西还反过来陷害本王的妻子!” 杜衡心中万般后悔,不知道自己究竞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何况当日王爷已经说要帮你将籍契从太子手中拿回来,是你自己说不在意这些的,现在反倒借着籍契,说是太子逼迫你做的! 太子恐怕都要忘了你是谁了,你倒好,一个这么大的屎盆子扣到他头上,就不怕太子知道了找你麻烦么?” 顾浅依好笑道。 杜衡六神无主:“我……我……” “索性你交给李大人的那些东西都是本王一早就伪造好的,没给本王带来什么麻烦,本王也就懒得追究你的责任了。” “假……假的?怎么可能?”杜衡难以置信。 顾浅依笑道:“我与王爷都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了,还会将的东西放在那里给你偷不成?” “回去收抬好你的东西,滚出王府本王看到你都恶心!” “王爷,您不能那样对妾身!妾身可是帮您做过事情的啊!当时若不是妾身将杨将军的秘密告诉您,您也不可能那么 轻易扳倒他啊!” “就算没有你,本王一样能想到办法对付杨放。之所以会让你去,只不过是嫌麻烦,不想再找过一人罢了。” 杜衡突然想到慕容瑄许下的诺言,急忙说:“王爷,您当时说过的,欠妾身一个人情,可以答应妾身一个要求!” “这又如何?” “妾身要王爷同意妾身留在王府中,不管做什么妾身都愿意!" 这是杜衡最后一根保命稻草了,她必须抓住才能放手。 “本王是欠你一个人情不错,但是不代表本王要将你这种危险的人留在府上。” 杜衡哭求道:“妾身真的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王爷就再给妾身一个机会吧!妾身只是一心想留在王爷身边罢了!” “留你在王府里指挥徒惹事端,本王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去过自己的生活,权当是还你这个人情了。” 慕容瑄不耐烦地说:“王爷还妾身一个人情,不是应该听听安身想要什么吗?” 顾浅依皱眉:“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与王爷没找你算账已经算好的了,你倒好,还敢在这里讨价还价!” 杜衡没有理会顾浅依,而是对着慕容瑄说:“难道堂堂 齐王,就是如此不守信用之人吗?欠下的人情说不还就不还!” “你还敢道德绑架!” 慕容瑄拦住顾浅依:“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本王非得把你留在府上不可了是么?” 杜衡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于是变本加厉地:“您不把我留在府上也行,妄身出去便将齐王不信守承诺的事情说出去给大家听听,到时候只怕王爷您的名声要被毁于一旦了。” “王爷,您不会真的要把她留下来吧?”顾浅依担心的问。 “本王今日就明确告诉你好了,本王宁愿做个不守信用之人,也不会把你留下的!既然你这么爱威胁本王,本王也无需对你客气了!” 杜衡心下一惊,“你要做什么?” “小青,她从哪来的就送回哪里去。让那老鸨好好盯着她,别让她跑出来了。” “是。” 小青上前押住杜衡,她慌张叫着:“王爷您不能这么绝情!我可是帮你做过事情的!您不能这样对我!” “本王方才说了放你一马的但是你偏偏要找本王的麻烦,那就休怪本王无情!反正本王也不太在乎那些徒有其表的名声,你那张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事情到 了如今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杜衡才开始后悔,低声下气地说:“妾身知错了,妾身不该威胁王爷的妾身愿意拿着钱离开,求王爷不要再将妾身送回那个地方了!” “晚了。” 慕容瑄说完,就带着顾浅依离开,小青则绑着杜衡回到了她以前谋生的青楼,将她交给了老鸨。 醒过来的李大人惊觉事情不妙,立马跑到太子府报告。 慕容恒烦躁道:“一天天的就知道说些这样的消息,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太子爷,虽然那个杜衡失误了是倒给了臣妾一个启发,臣妾有一个好的法子。” 自从经过了上次一事,她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 虽然太子明面上是保住了她的位置,但若是她再不帮太子做些什么,只怕太子早晚要休了她。 慕容恒瞥了她一眼,满脸嫌弃:“你上次的事情还没过去,就别滚出来给本宫添乱了!等会闹到父皇那里,本宫可保不住你!” “既然太子爷眼下没有别的方法,为何不听听妾身的主意呢?”顾婉容好声好气地说。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你别出来坏本宫的事就不错了,本宫哪敢指望你有好主意!” 第263章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齐王与顾若生之所以厉害,不过是两人相辅相成,互帮互助罢了。俗话说得好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想要对付齐王很简单只要拆散他与齐王妃便可,他们俩聚在一起难对付,但是一旦被拆开,对付他们不过是随随便便。” 慕容恒觉得顾婉容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于是吞了吞口水问:“你说的简单,想要拆散他们两个要如何去做?” 顾婉容唇角一勾,“男子最在意的便是脸面,若是齐王妃被发现与别的男人通奸,齐王脸面大失,太子爷觉得齐王还会愿意接受她吗?”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法子让齐王看见王妃与别人通奸?”慕容恒好奇的问。 “过几日便是臣妾的生辰了,到时候咱们可以借着生辰的名义邀请齐王与王妃来府上赴宴。剩下的,臣妾自然会安排妥当,只要太子爷愿意配合臣妾就行了。” 慕容恒心想,他现在可谓是油尽灯枯,顾婉容的这个法子的确是眼下唯一一个能解决他困局的方法。 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若是真的成了,这件事对齐王的打击一定很大! 慕容恒摆摆手:“那行吧,你做办吧,有什么需要的跟本宫说便 是了!" 翌日,一辆马车徐徐驶到齐王府门口,顾婉容不疾不徐地从马车上下来。 顾浅依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出来迎接,为的就是能将顾婉客堵在门口,免得她在王府里做什么手脚。 “今个儿是什么风,把太子妃吹来了?”顾浅依堵在门口问。 顾婉容粲然一笑,问:“姐姐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实不相瞒,今日齐王府在大扫除,里面都是灰尘,怕太子妃进去之后不适应。” “不进去也罢,我今日来呢,是想邀齐王与姐姐参加我的生辰宴。就在后日,想来姐姐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拒绝我吧?” 顾浅依心里一万个拒绝,嘴上却要客气道:“拒绝当然不会,但是不巧的是,那日我与爷约好了去百凤山游玩,着实没空。” 她当然不会没事跑出去游玩,这只不过是拒绝顾婉容的借口罢了。 顾婉容挺起胸脯得意:“后日陛下也会到场,齐王与姐姐游玩的事难道比陛下还重要吗?何况,我可是太子妃,让你与齐王来参加宴席是邀请也是命令。” 顾浅依心想,好家伙,这回连陛下都搬出来了。 “姐姐不想来也可以,但是我怎 么同陛下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怕的是陛下到时候降罪于姐姐和齐王,你们二人面子过不去。” “既然陛下都到场,我与王爷当然不能不去,游玩一事倒也不急。” 顾浅依气的牙痒痒。 顾婉容将拜帖递给顾浅依,“这里是帖子,后日见。” 顾浅依拿着帖子送走了顾婉容,回到房中气的将帖子踩在脚下,狠狠地踩了两脚。 末了又怕被对付抓住什么把柄咬着不放,又默默地捡起来擦干净。 慕容瑄一边练字一边问:“顾婉容今日所来何事?将你气成那个模样!" “后日便是顾婉容的生辰,她来邀我们参加宴席。我本想着拒绝她,但她搬出陛下来压我!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与其承受父皇的质问,还不如去面对太子的那些阴谋。往年顾婉容生辰都没请过你,这次她不仅请了你,还请了父皇,想来不简单。” 慕容瑄放下手中的笔,“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两个人找上门来准没好事。” 顾浅依本来想消停一阵,奈何顾婉容不肯放过她。 见顾浅依气的直翻白眼,慕容瑄抚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两人也没想出 过什么特别高明的计谋,浅依无需生气。” “也不知道流风兄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顾浅依话音刚落,书房的窗子就被推开,白风蹲在窗台上,朝两人笑了笑。 顾浅依震惊道:“流风兄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人就来了!” “难怪白某今日一直在打喷嚏,原来是王妃在念叨我!” 白聆风跳下窗台说。 “白岛主匆匆赶来是又知道什么消息了?”慕容瑄问。 “我方才瞧见顾婉容出门了,想必是来给王爷与王妃送生辰宴的拜帖吧?” 顾浅依点点头,举起手中的拜帖:“我刚送走她没多久。” “白某昨日在太子房外偷听,无意中听到了顾婉容与太子的计谋。他们二人想要借着这次生辰宴来离间王爷与王妃的感情,从而将你们人拆散对付。” “我就知道他们两人没安什么好心,难怪连陛下都从宫里请来了,原来是要陛下看我们的笑话啊!” “顾婉容想要在生辰宴当日给你的酒中下药,再将你与其他男子放在一张床上,想要玷污你的名声,好让齐王殿下休了你。” “这个计谋有些熟悉啊!” 慕容瑄在一旁提醒 :“之前林清挽也想用这招对付你。” 顾浅依恍然大悟:“不愧是好姐妹,害人的方式简直是如出一辙!” “所以白某这次来就是为了提醒王妃要小心一些,千万别让太子二人得逞。”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顾婉容这么喜欢对付我,我又何必放过她?如今知道了她的计划,我就让她尝尝自食恶果的味!” 顾婉容的生辰当天邀请了不少人,大家都看在她是太子妃的面子上踊跃参加,何况皇帝都来了,众人也没有不来的道理啊! 这一日,太子府门口人山人海,顾婉容收礼收的手都要断了。 “恭祝太子妃生辰快乐。” 顾浅依强颜欢笑将礼物递给她。 顾婉客笑着接过礼物:“咱们姐妹之间何必客气?姐姐里边请,你与齐王殿下的位置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陛下旁边。” “太子妃不必带我们进去了,让仆人带便是了。” 顾婉容笑颜如花,“这怎么能行?你是客人,又是我的长姐,自然应该我亲自带路。父亲今日也来了,你可以与他好好叙一叙了。” 顾婉容突然如此殷勤,顾浅依吓得衣服下鸡皮疙瘩直竖,强迫自己接受这份热情。 第264章 反计 宾客陆陆续续到场,生辰宴也很快就开始舞蹈音乐一样没少,美味佳看也纷纷呈上。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顾婉容的位置就设在顾浅依旁边,太子美名其日是要他们姐妹两多聊聊天,实则不知道打的什么鬼心思。 顾婉容端起桌上的那杯酒:“姐姐,妹妹过去有不少冒犯的地方没能来得及给姐姐赔罪,今日饮下这杯酒就当是赔个不是了。” 顾浅依强颜欢笑地饮下杯中的酒,朝她点头示意。 顾婉容看着她饮下那杯酒,用袖子掩着脸,暗暗勾起了唇角。 “她喝下去了吗?” 太子来到顾婉容身边小声问。 顾婉容点点头:“臣妾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估计要不了多久,药效就会发作。” 顾浅依坐在席上突然有些昏昏欲睡,皇帝远远地看到,便问:“齐王妃怎么了?朕看你精神似乎不是很好。” “禀父皇,儿臣可能是昨日没睡,所以有些犯困了。”顾浅依支着头回答。 “父皇,”慕容瑄起身:“儿臣带浅依下去休息一下吧。” 皇帝刚准备点头,太子也站起来:“今日难得佳宴,二弟与本宫何不好好同父皇喝上一杯?照顾王妃的事情就交给容儿就好了,容儿,带王妃下去休息。” 慕容瑄只好作罢,坐回了位置上,开始与太子一起陪皇帝喝酒。 顾婉容假惺惺地扶起顾浅依:“姐姐再撑一会,妹妹这就带你去休息。” “能不能快些,我觉的我快要撑不住了。” 顾浅依扶住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顾婉容听顾浅依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自己居然也觉得有些犯困! 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让下人唤来丹砂。 “丹砂,人已经在里面了吗?” 顾婉容强忍着睡意问。 “小姐,人都安排好了,进去便是了。” 顾婉容“你在外面等我的暗号,一听到声音便去告知太子。” 丹砂点了点头,顾婉容便拖着已经熟睡的顾浅依进屋。 另一厢的酒席上, 慕容恒突然说:“本宫最近听闻京城里有些关于齐王妃不太好的传言,说是王妃背着二弟你与其他男人厮混。” 慕容瑄笑道:“不过是一些传言罢了,太子殿下也信?” “本宫当然是不相信这种小道消息的,今日说出来,只是希望二弟小心一些。毕竟,无风不起浪,传言不会这样突然就出现的。” “不知太子殿下是在哪听到的传闻为何本王从未听到过?” “不过就是些街头巷尾听来的,二弟不要放在心上,若是你因此事与王妃闹什么别扭就不好了。” 慕容瑄放下酒杯:“既然担心本王与浅依闹别扭,太子殿下又何必告诉本王呢?” 慕容恒闻言一怒,刚准备骂回去,皇帝就缓缓开口,“你堂堂一个太子怎能一天到晚听这些风言风语?说出来失了皇家的颜面!旁人听了说了也就罢了,你可是太子,怎能跟那些人一样!” “父皇,”慕容恒拱手:“儿臣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二弟,怕他被蒙骗,并没有其他意思。” “这是齐王的家事,你的手倒是伸得长,自己的妻子管不住,管起了别人的事情。”皇帝哼道。 大庭广众被训斥,慕容恒有些尴尬,“儿臣知道父皇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但是客儿已经改过自新了,再也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了。” “最好如此。” 丹砂站在屋外等了许久,里面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着急地问:“小姐,您还没好吗?” 屋内没人回答,丹砂刚准备推门进去看看情况,屋内突然传出两声布谷鸟的叫声。 她立马跑去前厅,找到了正在饮酒的太子一行人。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丹砂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地跑来。 慕容恒见状,知道事情成了,心中一阵欣喜,却还要装作面无表情地说:“出什么事了这么急急忙忙的?父皇在此,怎么如此冒冒失失?” “出什么大事了?” 皇帝沉吟了一会,问。 丹砂一脸为难,“奴婢看的……奴婢看 到……” 慕容恒骂道:“看到了什么东西?说话吞吞吐吐的!莫不是看到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奴婢方才去院子里找东西,路过房间的时候看到窗户微微开着,里面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奴婢便去看了看。谁成想,已推开门,就看到齐王妃与其他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丹砂说到后面,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看向慕容碹的方向。 “大胆!”皇帝大怒:“王妃也是你一个奴婢可以造次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丹砂跪在地上:“奴婢没有说胡话啊!奴婢看的真真切切的,是齐王妃没跑了!若是陛下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去看个究竟!” 慕容恒看向慕容瑄:“方才本宫还提醒了齐王,没想到王妃居然如此大胆,二弟你还在这里呢,就跟别人的男人厮混在一起!” “本王相信浅依不是这样的人,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皇帝猛地起身,慕容恒问:“父皇这是要去哪里?” “朕要去看看,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你给朕带路!” 皇帝指了指丹砂。 “丹砂一脸惶恐地走在前面,皇帝大步流星地跟在她后面,太子与慕容碹也急忙跟上。剩下的宾客虽然有些畏惧皇帝,但是出于好奇,还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丹砂将皇帝带到屋外,惶恐地道:“陛下,就是这里了。” 慕容恒站在他身后:“父皇,这里这么多人呢,要不先将宾客遣散?若里面的真是齐王妃,那丢脸可就丢大了。” 皇帝一言不发,猛地踹开了房门。 大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但是被床帐挡着,看不是很清楚。 皇帝上前扯下床帐,慕容恒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了。 顾婉容赤身裸体地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站在一边的慕容瑄差点笑出声。 皇帝指着床上的顾婉容大怒:“这是齐王妃吗?你府上的下人都是瞎子吗?床上躺着的这是齐王 妃?” “丹砂,这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恒大怒,叫来丹砂。 丹砂急忙上前,在看到床上的顾婉容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抖道:“怎……怎么会?” “躺在床上的明明是你这个太子妃,你府上的下人倒好,睁着眼睛说瞎话,胡乱污蔑齐王妃!若不是朕执意过来一看,只怕浅依的名声都被你们败个一干二净!” 皇帝赏了太子一巴掌。 顾天裔方才去了趟茅房,回来被下人告知方才的事,他急急忙忙赶过来,就看到顾婉容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 他大叫一声,难以置信地冲到床边,”这……这个逆女!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顾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啊!” 慕容恒脸色不善地踹了丹砂一脚,“还不赶紧把太子妃弄醒?" “让朕来!” 皇帝端起手边的茶杯,一杯水泼在顾婉容脸上。 后者缓缓清醒,一脸不知所措。 “你这个贱人做了什么事情?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别的男人厮混!本宫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慕容恒上前扯住顾婉容的头发,怒声质问。 “我……我……” 顾婉容一脸迷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会改?改成了如今这副德行!堂堂太子妃做出这种事,还在这里装傻!” 皇帝捂着眼睛转过身,气的脸都涨红了。 顾婉容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急忙拿被褥裹住自己,解释道:“陛下,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我也不知我为何会躺在这里!” ”你自己做出的事你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难不成这里其他人知道?” 皇帝摇摇头,失望至极。 顾天裔看着床上的顾婉容,扇了自己一巴掌,“我顾天裔怎么生了个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儿!简直败坏我顾家门楣,我往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顾家的列祖列宗啊!” “父亲,女儿是被陷害的啊!女儿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躺在了这里!您是我的父亲,您要相信我啊!” 顾婉 容哀求道。 丹砂爬在床边问:“太子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快把事情说清楚啊!” 顾婉容脑子一片空白,愣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自己扶着顾浅依进屋,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皇帝冷哼:“还能有什么事?堂堂太子妃与其他男人偷腥就罢了,还要让自己的丫鬟把这件事陷害给齐王妃!难怪方才太子要拦着朕,原来是怕朕揭穿你这个贱人的谎言!” 慕容恒这次丢脸丢大发了,后面一群人看的笑话,他掐着顾婉容的脖子骂:“你这个贱人居然背叛我!害的本宫丢尽了脸就算了,父皇的脸也被你丢尽了!” 顾婉容愣了愣,猛地叫道:“一定是顾浅依陷害我的!我扶她进屋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一定是她想陷害我!” “对了,怎么不见齐王妃?她方才不是身体不适来休息了吗?”皇帝问。 顾婉容刚准备开口,就见顾浅依拨开人群走进来,“陛下,儿臣方才是不舒服来着,是太子妃扶着儿臣进这个房间的没错。” “陛下,就是她!就是她陷害我!您看,她自己也承认是我扶她来这个房间的!”顾婉容指着顾浅依大叫。 “但是呢,进屋之后,床上这名男子说有事要跟太子妃说,儿臣便去了其他的房间休息。结果方才听丫鬟说太子妃与人私通,儿臣急忙匆匆赶来。” 顾浅依说着一脸的悔意:“早知道太子妃是要做这档干事,儿臣当时就该留下来阻拦才是。” “你……你胡说!你这是在污蔑我!” 顾婉容听得气不打一处来,险些当场昏过去。 “儿臣若是说了谎,那现在太子妃也不会跟这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呀!” 顾浅依摊摊手,满脸的无奈。 皇帝咬牙道:“难怪方才王妃一不舒服你就急匆匆地要带着王妃离场,原来是想趁机和旁人厮混!你这种女人当了太子妃,简直就有辱皇家的颜面!” “陛下,事情真的不是顾浅依说的那样的!她是在欺骗您啊!” 第265章 太子妃被废 顾婉容也不知道事情为何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无力地为自己辩解。 “现在东窗事发被抓到的人是你!一开始带着我们来的人也是你的侍女!”皇帝怒斥道:“是你的侍女口口声声说躺在床上的是齐王妃,带着朕过来的,这件事怎么也算不到齐王妃头上!” 顾婉容现在可谓是进退两难,难不成她真的,把设计顾浅依的实情说出来? 可是她如果真说出来的话,皇帝也照样不会放过她的。 明明出事的应该是顾浅依才是,为什么好端端地变成了她?! “太子爷,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心里一直只有您一个人,您是知道的!” 顾婉容看向慕容恒,希望对方能帮她说两句话。 谁成想,慕容恒现在心里恨极了顾婉容,只想杀了他以保自己的名声。 “当年你与本宫发生关系也是这样不清不楚的,如今又以相同的法子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本宫要如何信你?” “不是的,太子爷,臣妾没有这样做!” 顾婉容如今再怎么辩解也都十分无力了,这么多双眼睛已经看得明明白白,说再多也只是徒增皇帝的烦恼。 “朕上次就说了,这个女人不配当太子妃,是你受她蛊惑,一心要保住她的!她此时做出这样的事情,难不成你还要保住她这个位置?” 慕容恒瞪了顾婉容一眼:“儿臣过于相信这个贱人了,这次的事情全凭父皇安排。” “太子爷不要!臣妾真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啊!” 顾婉容抓住太子的袖子哀求。 “这次你的罪行大家看的清清楚楚,你不要脸本宫还要脸呢!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脸坐在太子妃这个位置上?” 慕容恒一把甩开她手,一脸恼怒地看着她。 皇帝沉着脸:“顾氏德行有失,不配为太子妃,太子即可修书一封,将她送回顾家!” “儿臣遵旨!” 慕容恒让丹砂取来纸和笔,唰唰两笔写好了休书,递给顾婉容,“赶紧签宇画押!本宫不想再跟你这个贱妇有任何关系!” “我不签!我不签!太子爷,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您若是休了我,我日后该何去何从!” 顾婉容撒泼似的大喊大叫,宁死不肯签字画 押。 皇帝不耐烦道:“给朕按住她的手画押!" 府上的侍卫从门外冲出来按住床上的顾婉容强行逼她在之下按下了手印,她做太子妃的这个好日子也就此到头了。 顾天裔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丢尽了,仰天长叹,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顾婉容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有个父亲,急忙下床,跪在顾天裔身边哀求: “父亲,我可是您的女儿啊!我若是被休了顾家也要跟着丢脸的!您就帮女儿说句好话,女儿往后一定好好做人!” “你做出这样的事顾家的脸已经被你丢尽了,也不差你这一件事了!” 顾天裔看见顾婉容就心烦,闭着眼睛斥责。 “父亲,我可是您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啊,您不能这样不管我!您从小到大就只疼爱那个顾浅依就算了,如今这么大的事情您也不帮我说句话吗?她是你的女儿,难不成我就不是了吗?” 顾婉容对着顾天裔一通大吼大叫,后者低头看了她一眼,“你做出这样的事,我宁愿不要你这个女儿!” 顾婉容一愣,难以置信:“父亲您……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能耐的人,我们顾家要不起,也不想要!我今日就在此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我顾天裔的女儿,你是生是死都跟我顾家没有一点关系!” 顾浅依在一旁听得直捂嘴,心想,顾婉容这次可真是彻底玩完了。 让她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坑别人,现在把自己坑死了吧! “不要啊父亲,女儿已经被太子休了,您若是再把我赶出家门,我该如何生活啊?女儿刚刚不该那样说话,您就留女儿在顾家的一个地位吧!” 顾婉容一边磕头一边哀求。 顾婉容的额头都磕出了血,顾天裔也没有半分心疼,冷声道:“你都是被你那个娘给教坏了!看看现在,变成了什么样的人?留你在府上只会给我顾家蒙羞,徒增烦恼!赶紧滚!滚得远远的!” 顾婉容大势已去,休书也已经写好了,她跪在地上,满脸失魂落魄。 “一日到晚净是这些破事情!全都绐朕散了!若是让朕在外头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们在场的这些人全都 打入大牢!” 皇帝怒气冲冲地离开,其余人也都跟在他身后离去。 顾天裔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去,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顾浅依、慕容瑄以及丹砂和顾婉容四人。 顾浅依撇撇嘴:“让你总是一天到晚打我的主意,现在摊上祸事,一发不可收拾了吧?” 顾婉容恨恨地看着她:“果然是你设计我!” “这怎么能叫设计你呢?”顾浅依轻笑一声:“不过是把你的东西还给你罢了!方才宴席上,我趁你不注意,将我们二人的杯子调换了一下。你自己在杯中下了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自食其果的感觉应该挺不错的吧?” “我就说方才我为何会犯困,为何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原来是你这个贱人陷害我!" 顾婉容猛地起身朝着顾浅依扑去,好在慕容瑄眼疾手快,将她推开。 只听“嘭”的一声,顾婉容的脑袋撞在床头上,整个人晕了过去。 丹砂害怕地跪在顾婉容身边,摇晃着她的身体,大叫道:“太子妃!您醒醒啊!” “她现在可不是太子妃了,还是赶紧把她弄醒然后扔出太子府吧,免得太子殿下看的心情不愉快。” 顾浅依捂着嘴冷笑。 慕容瑄挽着她的手:“热闹也看完了,咱们回府。” 马车上,顾浅依思索道:“顾婉容可是跟着太子做了不少的坏事,太子这样轻易休妻,就不怕他做的那些事情被捅出去吗?” “太子脸都丢到这个份上了,他若还要保住顾婉容,无异于是在打自己的脸着太子那个性格,绝对容不下自己身边有这种人的!” “可惜的是方才跟着流风兄在太子府上没搜到什么证据,不然就能趁着这次机会一并把太子扳倒了。” “本王倒觉得,这次的事情还没结束。” 顾浅依挑眉问:“王爷此话怎讲?” “顾婉容是个聪明人,又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太子什么秉性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一旦被休,又被穆国公逐出家门,太子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肯定会想法设法取她性命的。她自己肯定心知肚明,所以一定会想要拉太子一起下水。” “王爷的意思是,因为这件事,顾婉容可能揭发太子 做的事?” 慕容瑄点点头:“现在朝堂上唯一能与太子一争高下的就只有本王,她若是想要保住性命,肯定会想方设法投靠本王。毕竟,背靠大树才好乘凉。” “可是顾婉容之所以会落的如此下场也是因为我们,她当真会想要背叛太子,转而投靠我们吗?我们可是她的敌人,她怎么可能会相信我们?” “浅依若是不信,咱们可以赌一赌。三日之内,顾婉容必定会带着我们想要的东西来王府找我们。” 顾浅依点头:“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顾婉容是否真的会来找我们。” 顾婉容被休妻的事情一时间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小声议论这件事情。 她自那日之后就被赶出了太子府,顾浅依也没查到她的下落。 今日,是顾浅依与慕容痘三日之约的最后一日。 若是顾婉容没出现,那么她就赢了。 阿离一边跑一边大叫,声音传遍了整个王府,顾浅依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呀?把你着急成这个样子?” “小姐,就在方才,那二小姐浑身破破烂烂地站在王府门外,说是必须要见您和王爷!” “居然真的未了。” 顾浅依震惊之后接着道:“把她带来书房吧!” 顾婉容蓬头垢面地被阿离带来,她身上还穿着生日当天穿的那件华服,只不过衣服上面都是被利剑划破的口子,压根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多日不见,你倒是过得大不如了。” 顾婉容冷笑:“我是个被废的太子妃,顾家又与我断绝了关系,我能活着就已经是老天开眼了。不像姐姐,活的意气风发。” “你今日找我和王爷有什么事?” “我看齐王殿下那个表情,您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我知道了太多关于太子的事情,他派了一堆人杀我,但是都被我逃走了。 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这里都是他以往做的那些事情的证据,我如今全都交给你们。” 顾婉容从怀里掏出一大叠东西放在桌上,顾浅依拿起看了看,里面果真有不少他们想要的东西。 顾浅依叹了叹气,“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与王爷扳不倒太子,你又该如何?” ”我早就看开了,陛下心里怕 是早就对太子不满了。不然上次陛下大病时,为何叫去的不是太子而是齐王?陛下不过是自己心过不去,想要给自己找个理由,好换一个太子。” 顾浅依摇摇头:“你既然知道这样,为何还要一直帮他做事?” “我一个庶出的女儿,爹不疼娘不爱,若是我不为自己谋个未来,还有谁能替我谋?再说了,这天底下的女人,有几个是不想做皇后的?” 顾婉容早就幻想过自己戴上凤冠、披上霞帔的模样,幻想过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但是终究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浅依本想留顾婉容在府上的,但是想了想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最终还是送走了她。 “她给的这些东西虽然能用来指控太子,但是并不是最直接的证据。” 想要一次性推翻太子,必须要拿到实质性的证据。 ”那该如何是好?’顾浅依问。 “本王明日起便亲自去取证,浅依在家好好待着。” 慕容瑄拍拍顾浅依的肩膀。 顾浅依点点头,将那些证据都收进盒子里。 太子府中,慕容恒坐在榻上问:“你当真看得一清二楚,顾婉容进了齐王府?" “属下看得明明白白,是她没错了!而且她当时怀里鼓鼓的,想来揣了不少东西。” “这个顾婉容,本宫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放过本宫!丢了本宫的脸就算了,现在还想拉本宫给她陪葬!难怪本宫房中的那些东西都不见了,原来是被她拿了。” 慕容恒用力一锤面前的桌子。 “想来您留下的那些证据现在已经在齐王手上了,您若是再这么坐以待毙等下去,只怕齐王很快就会把事情揭穿。” “你说的对,本宫若是再不行动,等事情被揭穿,本宫就是死路一条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齐王还没揭穿本宫,先发人,登上皇位!" 黑衣人问:“太子殿下您要怎么做?" 慕容恒冷笑道:“慕容瑄那家伙现在肯定想着去取证,正是个通官的好机会。到时候再想方设法绑了那个顾浅依,看那小子还怎么跟本宫斗!” 他示意那黑衣人到身边,悄悄说了几句,那人随即点点头,转身离去。 第266章 太子造反 第二日,慕容瑄趁着天色未亮就急匆匆地离去,为的就是早日取到证据,揭发太子的恶行。 顾浅依在府中焦急地等待了几日,却没想到,慕容瑄的消息她没等来,而是等来叫她入宫的消息。 “陈公公,好端端的为何要我入宫?”顾浅依疑惑的问。 “王妃有所不知,陛下昨晚突然大病一场,宫中就只有苏嫔娘娘一个人在招呼陇下。但是苏嫔娘娘今早也不幸病倒,奴才,来请您进宫照顾皇上了。” “无事,陛下的龙体比较要紧,我这就随你进宫。” “陛下这次病的不轻,可能要您照顾久一些,所以还请王妃做好在宫中常住的打算。” “我知道了,待我收拾一下东西就随你入宫。” 顾浅依带着古弦思入宫,皇帝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一片死灰。 古孩思检查过后说:“陛下这是中毒的迹象,加之他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全,体内两种毒素混合在一起了。” “可是陈德胜说太医查过了,说陛下只是操劳过度。现在看来,事情有些疑点。我就知道事情眉那么简单,看来是有人蠢蠢欲动了。” “陛下这个病不好治,日子要久一些,我尽量加快治疗的速度。” :“我去外面转转,看看能否找到证据。” 顾浅依来到御花园中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突然,一个人影在不远处一闪而过。 “顾婉容怎么会在这里?” 顾婉容自上次被她送出王府的大门之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顾浅依也没听到过关于她的消息。 “难不成这毒是顾婉容下的?” 顾浅依揣着满腹疑惑偷偷跟在顾婉容身后,殊不知,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人也在暗中跟着她。 顾浅依眼看着快要追上了,突然在一个拐角处,顾婉容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她急忙追上去查看,发现附近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 “好端端的人去哪了?” 顾浅依一边思考一边四下张望,她低着头,突然发现身后有个影子在朝地靠近。 她猛然回首,被人一棒子敲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浅依缓缓睁开 眼睛,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绳子绑了起来,正关在一个不透光的房间中。 “果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宫费尽心思想要抓住你对付齐王,你倒好,自己入了网。” 慕容恒得意的站在她面前。 顾浅依嘴被布塞住,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只能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慕容恒。 慕容恒背着手说:“本宫还得感谢本宫这个好二弟,若不是他急着外出取证,你也不会落到本宫手里。只要手上有你这个人质,本宫就不怕慕容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顾浅依想要说话,但是嘴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慕容恒将她嘴里的布扯出来,又继续背过身去。 顾浅依没有跟他面对面,压根使用不了自己的超能力。 “皇上突然病重是不是你干的?你现在还敢绑我,就不怕王爷回来之后找上门吗?” “是本宫干的又如何?这件事还不是你们二人的错。若不是你们设计顾婉容,让本宫休了她,她也不会把那些证据偷偷交给你们,本宫也不需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所以你今日被绑,是你活该!” 慕容恒毫不示弱地回答。 “明明是你与顾婉容想要用这种下作的方法离间我与王爷的感情,偷鸡不成蚀把米,才会造成如今的下场,你居然还说这是我们的错!” 顾浅依觉得面前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本宫是太子,迟早要坐上皇位的。若不是你与齐王在暗中阻挠,本宫早就成为一国之君了,用的着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谋权篡位吗?!” 慕客恒越想越气,恨不得能直接杀了顾浅依。 “陛下之所以迟迟不退位,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太子德行有问题。若是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被昭告天下,天宇国内又有多少人会信你?” 慕容恒咬牙切齿:“你和齐王不就是想抓到本宫的把柄,然后逼本宫让出太子的位置,好让齐王登基吗?本宫偏不让你们得逞!”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你能登上皇位,你杀害父亲、谋害弟弟的事情也会让你站不住脚。” 慕容恒冷笑一声:“本宫在这里跟你浪费什么口舌?没 了齐王你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我要你与齐王睁大眼睛看着本宫是如何登基成为新皇的!” 语罢,他便大步离去,将门锁的死死的。 顾浅依拼命摆头,将头上的珠钗甩下来,捡起钗子,开始努力划破绳子。 另一边,古弦思苦苦等待,没有等到顾浅依回来,却等到慕容恒推门而入。 古弦思警觉地站在床边问:“怎么是你?王妃呢?” “齐王妃已经被本宫关起来了,你是她带进宫的那个医师吧?!”慕容恒轻蔑一笑,“来人,把她也给本宫关进大牢里!” “你凭什么将王妃关起来?而且,我是进宫替皇上看病的,他的病若是再不治,等病入膏肓就回天乏力啊!” 古弦思心里有些害怕。 “父皇的病自然有御医会来诊治,用不着你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丫头在这里忙前忙后。而且,本宫之所以抓她,就是因为父皇病重可能是她下毒谋害的!你这般帮她说话,莫非你就是帮凶?” 慕容恒招招手,身边的两个侍卫便上前押住古弦思。 “你胡说八道?!王妃怎么可能谋害皇上?我看你这么急着赶我走,皇上的病怕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慕容恒来到古弦思面前打了她一巴掌,“你知道本宫是谁吗?本宫可是未来的天子你竞敢这么放肆!” 古弦思被这一巴掌打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将握着佩剑走进殿中:“太子殿下,东海送来的那批东西到了,现如今都在宫门处,您要不要去看看?” “宁将军,你把这小丫头关进牢里,牢牢看住了,本宫去看下那批货物。” “是。” 宁将军和两名侍卫拖着拼命挣扎的古弦思去牢里,慕容恒则带着一批人到了宫门口。 数十个箱子被完完整整的安放在地上,箱子底下漏出一点黑色的粉末,每个箱子的盖子上都印着青枫岛的标志。 慕容恒两眼放光的打开箱子,自言自语:“本宫多年来的心血,终于在现在派上用场了!” 他掀开箱子的盖子,一排排的火器正端正地摆放在箱子内,他看到这些火器,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登基后万人 朝拜的场景。 “你们把这些东西全都搬到兵器库里放好,小心点搬着,这玩意儿可是随时都会爆炸的!” “是!” 这边的慕容瑄快马加鞭赶到离京城不远的遂州,在那里,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证据。 白聆风在得知宫中有变故的时候第一时间都去找了周和风,后者立马赶到遂州,找到了慕容瑄。 慕容瑄才欣喜没多久,听到周和风带来的消息,他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消息可是真的?” “王爷,消息错不了。太子的人已经把整个皇宫都围住了,不让任何人进出,现在就连进出京城都要盘问调查!” “王府没出什么事情吧?太子可有做什么事?” 周和风犹豫了一下,说:“就在您离开京城的那一日,陛下突然病重听说王妃被召进宫照顾陛下了。可是现在皇宫封锁,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末将也不知道王妃是否有事。” “太子是看准了本王要离开京城敢如此作为。想来父皇大病也没那么简单,太子这是想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本王不在直接篡位!” 周和风听后着急道:“既然如此,那殿下赶紧回京救驾吧!” “现在毫无准备的回京只会落入太的圈套,而且本王现在还不知道浅依的消息若是浅依在太子手中,本王就更不能轻易出手了。” “末将听闻,前段时间有一大批东西从东海送往京城。末将奉皇命看守城门,有幸见到了那些东西。 他们说那是太子的东西,不可随意查看,末将也只好直接放行。但是他们所过之处都留下了一些黑色的粉末!” 慕容瑄细想了之后猛然醒悟:“是火药!太子运进京城的那些东西,正是他暗中储备了多年的火器!” “火器可是杀伤力极大的东西,太子手上有那些东西,我们就算带兵入城也只能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损失极大啊!” 慕容瑄突然想起当日林之恒做过的事情:“本王到是有个好法子,只是比较危险罢了。” “什么法子?” “火器依靠火药,只要太子的火药没了,那他手中的火器也就是个装饰品。天枢局开采 的火药全部都运往了东海,宫中几乎没有库存,太子就算想补救也来不及。周将军还记得在东海的时候,林之恒是如何破坏火药的?” 周和风恍然大悟:“齐王殿下的意思是找人暗中用水破坏掉太子准备的那些火药,届时太子就只能束手就擒了是吗?” “但是现在麻烦的是,本王不知道宫中情况如何,也不知道太子会将那些火药存放在哪里,所以不好行动。” “现在谁都进不了宫,想要查清这些事情有些难度啊!末将可以先替王爷召集好人马,遂州的驻军刚好是末将的一位好友。” 慕容瑄点点头:“那就劳烦周将军了。” —— 顾浅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挑断了手上的绳子,可以站起来活动一下。 她检查了下房间里的窗户和门,发现全都锁得死死的最多就只能推开一条缝。 “王爷远在外地,宫中又被太子掌控,这该如何是好?” 顾浅依在房中来回踱步,低声念叨道。 她方才试过了,光凭她的力气是撞不开门窗的。 而且若是搞出了太大的动静,把太子的人引未就糟糕了。 顾浅依靠在墙上闭目思索,屋外突然传出几声鸟啼声。 “对了!那只鸽子!” 早些时候慕容瑄曾送过她一直信鸽,说是留着以后有急事的时候可以使用,那个信鸽只要闻到特殊的香味就会循着味道找来,而可以引来信鸽的粉末就被她藏在簪子中。 顾浅依在房内翻来覆去许久,终于找到了纸笔,写下了宫中的事情。 她来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取下发簪,将藏在蒋子里的粉末倒在了窗台上。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顾浅依吓得马关上窗户坐回地上。 门外一人说道:“你知道吗?太子足足弄来十箱火铳!现在那火铳就跟火药一起放在兵器库中,我昨日搬得累死了!” “就凭这些火器,太子殿下就已经赢了,齐王就算带再多的人,被那火器轰一炮也就没了。” “我现在两只手酸死了,太子还要我们两给屋里关着的这个女人送饭!赶紧放进去,好回去休息一会。” 第267章 太子跑了 门被打开,两人推开门看了一眼装睡的顾浅依,将手中的食盒放下了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两人走后,顾浅依思索了一番两人方才说的话,觉得有些不妙。 恰好此时窗外传来熟悉的鸽子叫,顾浅依打开窗子的缝,看见一只灰色的鸽子正站在外面的窗台上。 她低头又在信上多加了两句,随即将纸条卷起来,努力从缝中塞进鸽子腿上的小竹简里。 她用手指戳了戳鸽子,鸽子便扑棱着翅膀离了。 一日之后,一只鸽子落在了慕容瑄肩头,正在与周和风等人商量事宜的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是哪里来的鸽子?”周和风疑惑道。 慕容瑄抓住鸽子看了一会,“这是本王之前送给浅依传信用的信鸽,她怕是处在什么危险的境遇,所以只能用信鸽传信。” 慕容瑄取出纸条之后看了一眼,先是神色凝固,再是缓缓舒展。 周和风不知道慕客瑄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变化,于是问:“王妃信上写了什么东西?她现在可还安好?” “浅依被太子绑了,现在不知道关在宫中何处,太子现在忙于事情没空管她。但是她听到消息,太于将运未的火药和火器一同放在了兵器库里。” 周和风喜道:“这可是个好消息啊!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实施我们的计划了。” “本王这就去安排人手,打太子一个措手不及。” 大殿之中,慕容恒不停抚摸着那把金灿灿的龙椅,一脸渴望地说:“很快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是本宫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只要抓到慕容瑄,拿到诏书,他就可以顺利登上皇位了。 宁将军走进大殿,看到慕容恒一脸痴迷地站在那里,忍不住握拳轻咳了一声。 慕容恒听到咳嗽声后立马清醒了,看向宁将军,“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有什么关于齐王的消息了?” “属下查到,齐王已经带着遂州的军队,快要靠近京域了。” “让他来!不过是一些虾兵蟹将宫手中握有火器,岂是他们能对抗的了?” “现在要去城门外拦住他们的人吗?”宁将军问。 “待本宫换上战甲,带着人一起去。” 慕容恒春风得意地骑在马上来到京城外,看到面前 的慕容瑄,有一种看着手下败将的感觉。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带着这么多人将本王拦在京城外,是害怕本王做什么么?” 慕容恒冷笑一声:“慕容瑄,识相的就把诏书的位置告诉本宫,本宫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狗命。若不然,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本王区区一个王爷,父皇怎么会将诏书的位置告诉本王?太子殿下怕是问错了。” “你少在这里装傻!别以为本宫不道,父皇定是将诏书交给了你!不然为何本宫搜遍全宫,都没有找到?” 慕容瑄摊摊手,“本王这里还真就没有。” 慕容恒拔出腰间的剑,指着慕容瑄:“本宫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所有人听令,齐王谋害圣上,将他拿下!” 这边的顾浅依在房间中心急如焚,听到外面一阵接一阵的脚步声吓了一跳,急忙趴到门上听外面的动静。外面传出一声大呵:“所有人现在都跟我走!太子殿下有命令,所有人都要去京城外,谁能拿下齐王谁就是大功臣!” 她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外面,发现之前守在门外的那些侍卫全都不见了。 顾浅依急忙撞门,试图将大门撞开。 但是她半个身子都撞麻了扇门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她着急的如同蒸锅上的蚂蚁一样时,门基地被劈开。 顾浅依吓得连连倒退,待看清来人之后,她惊喜道:“流风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某听说太子把你府上那位思思姑娘关进了大牢,就猜到太子也不会放过你。不过皇宫实在太大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我方才听他们说王爷回来了,是真的吗?”顾浅依问。 “王爷已经拿到太子做的那些事的证据了,太子现在将他拦在了京城外,我带您去找他。王妃,得罪了!” 顾浅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聆风扛在了肩上,踏着轻功离开。 京城外一片混乱,满地鲜血,慕容瑄气喘吁吁地站在战场中央,慕容恒则早早地退到最后。 慕容恒得意的大笑:“慕容瑄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本宫这还没用上杀手铜呢,你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本王倒是想见识一下太子殿下还有 什么杀手铜!”慕容瑄抹去嘴角的血,问:“难道您觉得您现在势在必得了么?”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慕容恒大喊道:“所有人,拿出你们准备好的火器!这些站在慕容瑄一边的都是乱臣贼子,杀无赦!” “是!” 慕容恒带来的将士纷纷掏出腰间的火铳,齐齐对准慕容瑄与他身后的士兵。 慕容瑄冷笑:“太子殿下准备了多尼的东西终于肯搬出来用了,本王还当太子殿下不敢使用!” “本宫就知道,父皇肯定察觉到了什么事情,要你来调查本宫!不过那又如何呢?本宫现在照样压你一头。” “太子殿下真的敢保证,自己能笑最后么?!” 慕容恒举起手中的火铳,对准慕容瑄,“只要杀了你,本宫就是笑到最后的人。” 只听“彭”的一声响起,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慕容瑄,但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挺拔地站在那里。 慕容恒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火铳,震惊道:“怎么可能会没有用?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抢过身边宁将军的火铳,再次打了一发,可是也只是徒有声音,却没有半点用处。 “想必太子殿下现在必定心急如焚想不明白自己手上的那玩意儿为何失去作用了吧?要不就让白某为你解释一下?” 一道声音自城墙上传来,慕容恒回头,看见白玲风正带着顾浅依,两人站在城墙上。 慕容恒看了一眼白玲风,又看了一眼慕容瑄,质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快说!” “白某不才,天生怕火,看着那些火药就害怕,所以不小心泼了点水在上面,太子殿下勿要见怪。” “这……” 慕容恒猛地将手中的火铳摔到地上,气的险些缓不上气。 他不愿相信白聆风的话,连着拿了好几把火铳试用,发现都没有,这才肯相信。 他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般大叫道:“你以为没了火铳本宫便不是你的对手了吗?宫中数万禁卫军都听本宫的号令,你区区几千名将士算什么东西!” 慕容疸笑而不语,白玲风开口:“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太子,为了登上皇位不择手段。三番两次找人谋害自己的兄弟,还接二连三地毒害皇上 !你们难道要让这种德行败坏的人登上皇位吗?” 慕容恒听后忙狡辩:“你如此诋毁本宫,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现在就在齐王殿下手上,太子这么多年来买凶害人、私吞赈.灾款和毒害陛下的证据已经全都在齐王殿下手上。 一个为了皇位不惜谋害自己父亲的人,难道你们真的觉得他能带领整个天宇国走向更好的发展吗?” 白聆风大声问道。 慕容恒身后的士兵听闻有一丝丝动摇,就连宁将军,也开始思考白聆风的话是否是对的。 “你们别听他瞎说!他这么做只是想要扰乱军心而已!他都是在骗你们的!” “帮你收购毒药的那人本王已经在遂州找到了他,并将他关了起来。他已经承认了,是你从他手上买走那些毒药的,就连字据都在本王手里!你还不承认么?” “你……你这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有本事……有本事你拿出来让大家看一看啊!”慕容恒叫嚣道。 那个药贩子,他明明让顾婉容找人解决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慕容恒心想,这一定是慕容瑄在欺骗他,想要诈他! 慕容瑄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字据就在这里,难不成太子殿下要我把这命人抄印分发给大家看?” “那个人明明已经被本宫找人杀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慕容恒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想要收回那番话,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底下的禁卫军议论纷纷,就连宁将军,也在不经意间离他远了一些。 “不……不是的!”慕容恒急忙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本宫不知道什么毒药,也不知道什么人!” “太子殿下有空还是先把脸上的汗一擦吧,都快汇成一条河了。” 慕容瑄不动声色地嘲讽。 慕容恒听后,袖子一抹脸上,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汗。 白玲风继续说道:“自古为帝王,需得品性高洁才是,难不成就因为他是长子,所以就可以不顾其他的事情而让他登基吗?这种不忠不孝之人,有什么资格坐在龙椅上,享受万民供奉?” 不少将士听后,都默默地扔掉了手中的剑。 慕容瑄趁此机会说:“本王知道你们追随太子实属无奈,若是你们现在愿意离开太子,本王 现在既往不咎,父皇醒来之后也不会处置你们。” “慕容瑄,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以为就凭几张纸,就能说服这些人远离本宫吗?” 慕容恒怒火中烧,然而下一秒身后一阵巨响,慕容恒一转头,发现大半的将士都将剑扔到了地上,就连宁将军,也缓缓走到了慕容瑄身后。 “你们这群人都要背叛本宫是吗?宫是长子,是太子!本宫一天不从这个位置下来,你就一天别想坐上皇位!等本宫当了皇上,有你们这群人好看!” 慕容恒红着眼睛怒吼。 “剩下的这些人,你们确定你们要跟着太子了是吗?” 慕容瑄看着依旧站在太子身后的那群人,问。 见那些人不说话,他继续说:“所有人听令!太子谋权篡位、毒害皇上,给本王将其拿下!” 慕容瑄身后的士兵大叫一声,纷纷冲上前去。 慕容恒见状,急忙向后躲。 白聆风带着顾浅依跳下城墙,顾浅依用自己的超能力控制住了面前的几个人,跟他联手打倒了面前的一大片叛军。 场上一片混乱,那些士兵根本无暇顾及慕容恒,他只能不停地在地上翻滚躲避射来的箭矢。 突然,十几只箭矢朝着他这个方向射来,慕容恒根本想不了那么多,随手抓起旁边一人挡在自己身前。 被慕容恒抓来挡箭的人大叫一声,活生生地射成了一个靶子。 他觉得这叫声有些耳热,将人扔在地上一看,发现是早就被赶出王府的顾婉容! “怎么会是你?!” 慕容恒难以置信。 顾婉容瞪大了眼睛,喉咙里不停冒血,“我……” 她好不容易混进宫中偷了点东西,想要拿出去卖掉维持生计。 没想到她穿着侍卫的衣服,被那些人误认为是禁卫军,于是被强行抓到战场上来。 刚准备逃跑,就被慕容恒抓来挡剑。 慕容恒被这个眼神吓了一跳,“我……我们二人好歹也有多年夫妻之情了,你就当是还本宫一个人情了!你在太子府白吃白喝的日子也不短你可不要记恨本宫啊,都是慕容瑄害的你!” 顾婉容没想到自己临死之前听到的居然是慕容恒这么一番不作为的话,她缓缓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开始后悔了起来。 第268章 最后一次使用超能力 “太子现在下落不明,虽然找不到的人却要时刻小心,以防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太子筹谋了这么久,顾浅依可不认为他会放弃。 人一旦被逼到绝境,很有可能会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情来。 “属下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加强了承乾宫各处的守卫,太子的画像和通缉令也都贴满了京城。何况宫中守卫森严,太子应该没那么容易进来。” 寝殿门被推开,古弦思神色疲惫地走出来,“王妃,陛下身上的毒已经被我逼出来的,接下来的时间好好休息就行了。” 顾浅依点点头,“小青,你先带思思姑娘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皇上就由我照顾就好了。” 小青带着古弦思离开,顾浅依也进了寝殿,慕容恒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贼眉鼠眼地溜到假山边上。 假山中间有个大洞,慕容恒的确从没注意到里。他走近那个洞中,低头一看,一个被木遮住的入口赫然就在脚底! “这里果真有密道。” 慕容恒目瞪口呆。 他拉开木板,钻进密道中,顺着密道一直朝里走。 明德皇帝缓缓转醒,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顾浅依关心的询问:“陛下现在觉得身体如何?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兆?” “无事了,朕活到这个年纪,也经历了不少大病了,这些不算什么。” 他顿了顿,接着道:“朕从小就看好太子,毕竟他是长子,出生注定就是太子。因为他,朕总是薄待其他的儿子。可是没想到,最后要害朕的居然是他!” 顾浅依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没有开口说话。 皇帝闭上眼睛:“他做的那些事情,朕心里都清楚,但是若是戳破他了,整个皇室都要跟着他一起丢脸。他丢不起这个脸,朕也一样。” “所谓的脸面真的比品行还重要吗?”顾浅依忍不住问。 皇帝叹了叹气:“以前联总觉得保住了脸面就行了,现在活得时间一长,反倒看得更开了,觉得那些规矩脸面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活得高兴、快乐就行了,其他的东西又算的上什么。” 皇帝握住顾浅依的手:“朕知道你和瑄儿都是好孩子,但是朕以前对太子二 人放任不管,让你们两遭了许多罪。可是现如今,愿意守在朕榻前的只有你们夫妇二人罢了。” 皇帝六个儿子,大病临头时居然只有一个儿子关心他,其他人都是继续过自己的日子,顾浅依听了也觉得十分心痛。 “朕已经将诏书给了瑄儿,若是朕撑不过去了,便让他拿着诏书上位,以你们夫妇二人治理,一定可以好好统治这个国家的。” 顾浅依刚准备开口,衣柜门突然猛地被撞开。 慕容恒一脸狼狈地从衣柜里冲出来,正一脸怒气地看着二人。 “我就知道诏书肯定在慕容瑄那个家伙手里!他居然还跟我装傻,说什么不知道诏书在哪里!明明我才是太子,你这个老家伙凭什么把诏书给他!" 慕容恒指着皇帝质问。 顾浅依骇然道:“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消失不见了吗? 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慕容恒大笑:“你方才在外面说的话本宫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密道之类的本宫全部知道了!” 皇帝拽着床单拼命坐起来,骂道:“你这个逆子!居然为了皇位接二连三的毒害朕!朕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还不是因为你偏心那个慕容瑄!想要把本宫的太子之位给他,不然本宫也不会急着上位!一切都是你逼的!” “瑄儿常领大军打赢胜仗、清缴倭寇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说朕偏心,你好好反思下你自己,你为这个国家做过什么?你凭什么当这个太子?” “我是长子!我就该是太子!他不过是打了两场胜仗而已,凭什么就能抢走我的位置?他做的那些事情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一样可以完成。” 皇帝气的脖子上青筋凸起,“谁说长子就一定能当太子的?朕当年也不是长子,还不是照样登上了皇位!难不成就因为你是长子,你就不用努力了吗?” 慕容恒笑道:“父皇,当年我那个大皇叔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您不知道吗?是您杀了他,最后才顺利登上皇位的!若不是他被除掉了,现在这个位置上坐着的就不是您了!” “你……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父亲您是生气了吗?您做过的 那些事情儿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您以为我这一身狠毒是遗传了谁的?还不是遗传了您啊!” 顾浅依在一旁听这父子二人争吵,话都不敢说,生怕事后因为知道太多被灭口。 皇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现在在朕面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朕已经下定决心要另立太子了1你这种人,怎配统领天宇国?" 慕容恒指着自己问:”我不配?难道那个慕容瑄就配吗?还是说您其他几个儿子配?” “瑄儿不像你,他绝对不会为了皇位来毒害朕的!”皇帝说的坚定。 慕容恒一边步步逼近一边说:“父皇,这个太子之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出去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你们逼我的!” 顾浅依忙上前:“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她想要定住太子,但是脑海中小叮叮不断提醒:“主人,您的能量不足哦,还需要很长一段恢复的时间。” 她心底骂道,每到关键时刻,这个能量就不足! “父皇,您就最后帮本宫一次吧,等本宫登上皇位,您当上了太上皇,本宫再来好好跟您道歉!” 慕容恒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剑,架在皇帝的脖子上。 顾浅依吓得大叫:“夫人啊!救驾啊!” 侍卫听到叫声急忙冲进来,就看到太子把剑架在皇帝脖子上,另一只手还用小刀控制住了顾浅依。 皇帝大怒:“你这个逆子,究竟还想做什么?你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朕念在父子关系上愿意留你一条性命,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父皇,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怎么会信你那些话?” 慕容恒恶狠狠地说:“只怕我等会一放手,这些侍卫就把我撕成两半了吧!” “我……我跟你说啊,有话好好说,你不就是想要太子之位和诏书吗?还给你便是了!你先把剑放下!” 慕容恒手中的动作一紧,皇帝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去叫慕容瑄带着诏书过来!我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位置还给我!” 那些侍卫愣在那里面面相觑 ,顾浅依叫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去城门处找王爷,让他带着诏书过来!” 一个侍卫立马反应过来,跑了出去。 没过久,慕容瑄手上都带着一卷东西过来:“慕容恒,快放了浅依和父皇,你要的诏书在这里!” “慕容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诡计?你是想趁着我拿到诏书的时候将我捕了吧?我才没有那么傻!” 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慕容恒的脑子异常清醒。 慕容瑄本想趁着他现在一心要诏书的时候,找个机会把他擒了,可是没想到,他现在脑子居然这么灵光。 “那你说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他们?” 慕容恒奸佞一笑,“既然你这么想保住他们的命,就拿你自己的命来换好了!你一条命换他们二人的性命,你也不亏!” “王爷不可!别听他胡说八道!”顾浅依着急地大叫。 “瑄儿,朕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死也算是命数,你可不行!你一定要保住自己分,你不能死啊!” “你们全都闭嘴!我现在只要他一个人的答案!” 慕容恒一边怒道,一边划了顾浅依的手臂一刀。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思考,一灶香过后,你不说话,我便在她身上划一刀子!我倒要看看,她身上有多少好地方能给我划!” 顾浅依捂着手臂皱眉道:“王爷您不要听他的话,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慕容瑄看到顾浅依潺潺流血的手臂,“浅依你先别说话,把伤口捂住!” “慕容瑄,你现在有空关心别人,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你到底愿不愿意拿自己的命换这两条命,你若是不愿我就立马杀了他们两,我的手一直举着也很酸的!’ 慕容瑄抿唇不语,场面顿时变十分胶着。 顾浅依在脑海中问:“小叮叮,我的能量什么时候能攒好?可以让我用一次就够了!" 以往,小叮叮都是有问必答,可是这一次,它的声音却没有响起来。 “小叮叮?” 顾浅依疑惑地再次叫了一遍,可是仍然没有回答她的声音。 顾浅依心想,难不成是系统出了什么问题了? “一蛀香的时间就快要到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慕 容瑄拔出腰间的剑:“我死了,你就一定会放过他们二人对吗?” “当然!” “既然如此,我就用我的性命,换他们二人的性命。 慕容瑄叹了叹气,知道今日可谓是在劫难逃了。 皇帝还在一边苦苦劝说,顾浅依刚准备开口说话,突然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主人主人,游戏的系统全部修复完成,已经和外界重新连上了!" 顾浅依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现在可以选择离开游戏了,这样您就能回到您原本生活的世界!” 顾浅依一愣,脑海中开始浮现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好事坏事,一一如同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中转动。 她回想起两人初见的场景,回想一起经历过的那些生离死别,回想起自己躺在小床上的那个孩子。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很渴望回去了。 “你……你刚才说的是可以选择离开游戏,意思就是,我也可以选择留下来是吗?" “是的,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人要选择留在这里,就再也无法离开游戏哦!” 顾浅依握紧双拳:“我选择留在这里。” 小叮叮再三确认:“主人你确定要一直留下来吗?” 顾浅依坚定地点点头,“我确定!我要留下来!” “系统尊重您的选择,在您回到游戏之后,系统会赠送您一次最后使用超能力的机会。用完这个机会之后,您就跟游戏中的人物没有区别了哦!” “好。” 顾浅依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推倒一样,她忽然又回到了自己游戏里的身体里。 她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能量,应该就是系统赠送的最后一次超能力。 慕容瑄已经举起了剑准备自列,慕容恒见自己大势已成,于是放下了放在顾浅依脖子上的剑。 顾浅依猛地转头,对着慕容恒大喊道:“站住!别动!” 慕容恒突然身体一僵,浑身上下动不了,手中的剑也掉了地上。 顾浅依冲到慕容瑄面前,在最后一秒阻止了他自刎。 顾浅依趴在慕容瑄怀中,双腿一软,哭道:“总算赶上了,我……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第269章 王爷立为太子 慕容瑄抱住顾浅依,下令道:“抓住这个叛贼!” 慕容恒双手双脚都被操控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绑起来,他大叫:“你这个妖女!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可是太子!你们岂敢动我?” “朕方才就说过,你若是及时收手,朕便放你一马!你却不知悔改,还要拿朕的性命要挟瑄儿!你难道觉得,朕还会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慕容恒发觉自己可以动了,拼命摇头:“父皇不要啊!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儿臣不是有意要拿您的性命威胁的,儿臣只是想要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而已啊!” “现在这个太子之位,朕不会给你,往后也不会!” 皇帝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太子慕容恒,残害手足、品性有失,今废黜其太子之位,削除宗籍,贬为庶人,打入狱中思过二十年!齐王慕容瑄,救驾有功,立为太子,赏赐东宫宝印!” 慕容恒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父皇不要啊!儿臣不想在狱中待二十年!儿臣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怎么能当庶人呢!” 皇帝冷哼:“你也知道你是朕的亲生儿子?朕看你方才拿剑指着朕的时候,一点也没把朕当父亲看!” “父皇,儿臣知道您最疼爱儿臣了您就给儿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儿臣日后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打皇位的主意了!” “迟了!” 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那些侍卫立马拖着大减大叫的慕容恒离开。 “王爷,您怎么那么傻,他让您自杀您就自杀!您有没有考虑过,若是您死后他不放过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以后不会了,本王会一直保护你。” 慕容瑄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五日之后,原先的太子府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顾浅依与慕容瑄带着原先的家仆一同搬进了太子府,两人还特意办了一场乔迁喜宴,邀请了白玲风等人。 白玲风带着礼物赶来,见到两人,立马行礼:“见过王爷和王妃……不对,现在应该是叫太子与太子妃了!” 顾浅依接过礼物笑道:“流风兄在这里客气什么?赶紧里面坐吧,厨房准备了不少好菜!” “白某今日就不跟二位客气了,就是不知道二位准备的菜够不够我们这些人 吃。” “放心吧,管够!” 顾浅依让厨房准备了许多菜,特意备了两个大锅,一群人国在长桌上其乐融融地吃火锅。 屋外突然下起了大雪,新的一年又快要来了。 慕容恒不甘心地趴在栏杆上大叫:“放我出去!我是太子!我还要继承皇位呢!” 他已经接连喊了五天了,嗓子早已喊哑,喊来喊去就那么几句话,狱卒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狱卒走过不耐烦:“你是不是脑子冻得不清醒了?还当自己是太子呢?真正的太子殿下已经搬入太子府了,你就安分一些,别吵吵了!” “那是我的家!那是我的太子府!他们怎么敢……”慕容恒难以置信。 狱卒一盆水泼到慕容恒上:“给你泼点冷水好好清醒一下脑子!你要是再吵吵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把你嘴绐你堵起来!" 慕容恒冷的浑身发抖,浑浑噩噩地坐回自己的那个草垛之上,嘴里还不停念叨:“我才是太子。” 皑皑白雪一夜之间覆满了整个京城,慕容瑄第二日一早就接到大理寺的人来报。 小“大理寺的人说慕容恒昨晚殁了,仵作检查过之后说是冻死的。” 慕容瑄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问:“尸体怎么处理的?” “大理寺的人已经将尸体拉去乱葬岗埋了。” “他之前那本与官员联系的本子找到了吗?” 小青摇摇头:“前几日整理太子府时,属下将太子府上下了个遍也没找到您要的东西。会不会是……什么人带走了? 慕客瑄皱眉:“那个东西极为重要,必须找到,才能将太子一—党的余孽清缴完毕。太子府那些旧人清点完毕了吗?” “清点完了,但是少了个名叫丹砂的侍女,属下正在追查她的下落。” “丹砂是顾婉客的贴身侍女,那本册子或许就在她身上,务必找到她。” 小青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京城街头,丹砂拎着一个破旧的包袱走在小巷子里,接二连三的变故来得太突然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两个主子竟然全都没了。 顾婉容生前偷偷交给了她一样东西,让她好好保管。那是地最敬重的太子妃,现在居然也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可她却一点念想都没能从太子府里拿出来。 “太子 妃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帮您报仇的!” 丹砂搓搓手,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打开包袱本厚厚的册子露了出来。 她翻开册子,上面记载了朝中许多官员的名字,她看了看那些人名字,决定起身去找到他们。 担任内廷校尉的王清才坐上这个位置没多久就被告知慕容恒倒台了,他这几日一直忧心帅帅,担心自己会被这件事牵连进去。 突然,府上大门一响,王清吓了一跳,急忙去开门,发现是个浑身破烂的疯婆子站在他家门口。 “哪里来的乞丐?滚远些!” 王清不耐烦地赶人。 丹砂问:“王清大人是吗?奴婢奉太子生前之命,有事找王大人。” 王清听说是慕容恒的人,赶紧把人请了进来丹砂把册子交给他,让他把这个册子上记录的所有官员都召集来。 王清府上一时间坐了十几二十人,全都是慕容恒在朝中的势力。 “丹砂姑娘,你今日把我们召集在一起,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太子被贬黜,如今齐王登上太子之位,你们是太子的人,你们认为,齐王会放过你们这些太子余孽吗?” 王清想这个问题想了好些日子了急忙问:“丹砂姑娘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丹砂冷笑道:“齐王现在正在调查你们,若是被他抓到你们全都是死路一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着齐王羽翼未满,扶持其他皇子!诸位大人都是有头脑的人,想必也不想坐在这里等着齐王来取你们的命吧!” “这话说的轻巧,齐王立过不少大功,想要将他拉下来谈何容易?” “纵然是陛下,也要听朝中大臣的意思!未来的储君若是不能服众,想必皇上也要开始考虑其他人选了吧!” 王清问:“那我们要如何做?” ”你们只需要在朝堂上支持其他的皇子就行了,其他几位皇子不过是个草包,若是你们能扶持其中一位,他登基之后还不是在座诸位大人说了算!” 底下议论纷纷,丹砂接着说:“你们若是不想保命,尽管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等到时候齐王查到你们头上时,你们跑都来不及!” 王清本就胆小,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行,如今听丹砂这样说,第一个同意。 “我支持丹砂姑娘的意见!只要咱们合 力,就不怕斗不过齐王一个毛头小子!” 他一同意,剩下的官员也都纷纷点头。 毕竟不为自己考虑,还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啊! 这若是遭到牵连,搞不好就是诛九族的大事! 丹砂“我会去替诸位大人盯着齐王那头的动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诸位大人了。” 第二日早朝上,皇帝刚吩咐慕容瑄一些太子要注意的事宜,底下就出现了不认可的声音王清站出来说道 “陛下,既然先太子已故,这太子之位难道不该剩下几位皇子公平竞争吗?虽说齐王殿下之前做过不少功绩,但是并不代表其他几位皇子就没有任何建树啊!” 另一名大臣也站了出来:“是啊,若是陛下想要立太子,其他几位皇子也是要考虑到的啊。” 王清在早朝上不停地阐述其他几名皇子微弱的贡献,将那些贡献不停放大,表示若是其他皇子有这么多大臣相助,也能把事情完成的很好。 就连皇帝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说要考虑一下。 慕容瑄一脸不耐地回到家中,顾浅依问:“王爷为何一脸不快?是朝中出什么事情了吗?” “今日早朝时王清带着一堆大臣在底下要求父皇收回成命,让几个皇子公平竞争太子之位。” 慕容瑄想到这件事就满腹怒火。 “慕容恒都已经死了,怎么还有人作妖?” “他们那群人之前就跟慕容恒走得近,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估计是怕本王当了太子,对他们不利。 顾浅依坐下说:“事情不可能来的这么突然,我听闻王爷最近在查一木丢失的册子和一个侍女,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慕容瑄方才在朝上被那些人呛得半死,压根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听顾浅依一说,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浅依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那个侍女丹砂带着那本册子,把册子上的人聚在了一起,商量如何对付本王?” “您被立为太子也有好些日子了,他们若是想动手为何要过这么多日再动手?想必是之前不敢做,但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豁出去了。” “本王已经让小青去查丹砂的下落了,找到了她,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慕容瑄话音刚落,小青就进来禀告:“属下查到了丹砂的消息,有人 昨日曾在内廷校尉王清的府邸门口见过她,她手上还有个包袱,包袱里装的应该就是那本册子!” “浅依你猜的没错,他们之间果然有联系。那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就不是偶然,而是他们故意如此,想要扶持其他皇子上位。” 顾浅依分析着:“三、四皇子荒淫无度,老五老六又无心朝政,随便扶持一个都比王爷还要好拿捏。他们这是得不到您的支持,就要毁掉呀!” “小青,那丹砂现在何处?”慕容瑄问。 小青回答:“属下原本想要守在王清府上门口的,但是守了半晌不见人出来。要么丹砂现在就在他府上,要么就是从别的门离开了。” “去给本王抓到她,京城统共就这么些地方,多带一些人,迟早能抓到她!” “是!” 丹砂害怕地躲在太子府后面的小巷子里,她方才走在街上的时候就发现有不少人在暗暗看着自己,她七绕八绕好不容易将那些人甩掉,如今只能躲在这个巷子里的一堆草垛后面。 “小青姐姐,方才我看着那个女人朝这边过来了,一定就在这附近没错了!” “没找到就算了,我一会还要陪太子妃去趟朱棣坊的当铺呢,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丹砂听到这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太子妃好端端地去当铺做什么?有什么要典当的东西吗?” “不是太子妃的东西,是那个顾婉容留在府上的一些东西。死人的东西放在那里多晦气?太子妃想着把那些东西当了,年底了好给大家多发些赏钱。” “那咱们先撤吧。” 听到周围没有脚步声了,丹砂才敢从草垛中出头,想起方才那些人的对话,心里不由得阵气氛。 那可是顾婉容留下的唯一的念想,这个顾浅依居然想着把那些东西典当掉! “太子妃您放心,奴婢就算倾家荡产也会以帮您把那些属于您的东西赎回来的!” 丹砂摸了摸头上唯一一根金钗,朝着朱棣坊的当铺走去。 冬日寒风凛凛,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就连平常热闹的朱棣坊都人迹稀少。 丹砂远远地看到顾浅依的马车停在门口,阿离扶着她走进当铺里。 再出来时,顾浅依手上已经提着一袋沉向句的银子了,丹砂见状,不由得握拳,怒上三分。 第270章 太子妃的东西 顾浅依的马车消失在视野后,丹砂立马跑进当铺:“老板,我要赎回方才那人当的东西您看看这根钗子能抵多少!” “你是说太子妃吗?她典当的可都是好东西。” 老板接过簪子看了一眼之后讲道:“你这个钗子年代久远,抵不了多少钱。” “没关系,能换多少换多少!” 老板收下簪子,转身拿了一些小首饰放在丹砂面前:“最多给你这么多了,想要剩下的就只能拿钱来。” 丹砂拨动面前的饰品看了一眼,皱眉:“方才太子妃当掉的真的是这些东西吗?你确定你没拿错?” 这些……没有一件是顾婉容的饰品。 当铺老板不耐烦道:“方才太子妃拿来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我都还没收起来,你若是不要就赶紧换回来!” 丹砂意识到不对,转身刚想跑出当铺就被小青一脚踹翻在地。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丹砂一边后退,一边抱紧了怀里的包袱。 顾“我当然是为了找到你才出现在这里的,方才小青说的那些话都是我安排的,为的就是能引你出来。顾婉容的东西全都一把火烧了,我怎么可能还留着她的东西。” 顾浅依走进当铺中。 “你们方才知道我躲在哪里?” 小青说道:“那个巷子里就那个草垛可以藏人了,若不是太子妃有令,要我不要打草惊蛇,我早就将你揪出来了!” “我知道你怀里那个东西是记录着与太子有往来的官员的册子,若不是为了这本册子,我与王爷也不用费这么多心思抓你,还将怀里的东西交出来?” 丹砂抱紧了怀里的包袱:“你想要我怀里的东西?我死都不会交给你的!你和齐王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想拿回这本册子好开始清理太子的余党,我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你不交也可以,那今日你也别想走出这个当铺的门。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看谁先沉不住气。” 当铺老板识相地给顾浅依端来凳子,还奉上了茶水。 “这是先太子的东西,你们有什么资格抢走?就算齐王拿到了册子又如何 ,这十几二十位大臣,难不成他想连根拔起吗?他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丹砂有些崩溃,大喊道。 “王爷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与你一个下人有何干系?我突然想起,你家里似乎还有个妹妹吧?!” 顾浅依唇角一勾,问道。 丹砂一愕,接着慌道:“你们把我妹妹怎么了?她是无章的何!她什么都不知道休们不要对她下手!” 顾浅依拍桌质问:“你妹妹是无辜的,难道被太于和那些官员害死的人就不是无辜的吗?你可知道那些宫员私下帮太于处理了多少无辜的人吗?难道他们的性命就不无辜吗?”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妹妹!事情都是我做的,跟她一个孩子没有关系,你们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我现在还没对你妹妹做什么,但你若是再不交出那本册子,我就不敢保证了。” 顾浅依虽然不太喜欢成逼,但是如今情况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丹砂将手中的包袱扔到地上:“我给你!我给你!我只求你们别伤害我妹妹!” 顾浅依放下茶杯:“我的人查到,你曾去过内廷校尉王清的府邸,你找他说了什么?" 丹砂颤抖着把那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我与册子上的这些大人约定好了两日之后在城北的一座废宅里见面,暗号就是敲门声,三下轻两下重。” “你们商议是要做什么?"顾浅依问。 “我们想要伪造一些谋害齐王的证据推翻齐王,拥三皇子上位。” 顾浅依从手上取下一个锅子:“拿这个去当点钱,给你妹妹买些好吃的吧。” 丹砂将信将疑地问:“你不杀我吗?” “你罪不至死,我为何要杀你?慕容恒和顾婉容曾经是你主子,你帮他们做事也很正常。小青,回府。” 顾浅依将锅子放在桌上,带着册子离开。 太子府。 慕容瑄翻了翻册子:“太子的人本王此前也猜的八.九不离十,是这上面有些人本王的确没注意到。 这册子上连他们哪年哪月做过什么事情都记录的一清二楚,再加上之前在这座府里搜到的那些证据是时候给朝廷换一些新 鲜的血液。” “我已经从丹砂嘴里问到了他们约定的地方,到时候让梁冰将我易容成她的模样,前去参加这个见面就行了。” “本王会带着人马埋伏在宅子外面他们一到齐,你就给本王发信号,本王立马将他们一网打尽。” 顾浅依点点头:“在那之前你还熟悉一下册子上的这些官员若是见面之后你认错了人,搞不好就露馅了本王让小青去取些画像来给你看。” 两日之后,梁冰来到太子府,半晌之后,浑身破烂的顾浅依就顶着一张丹砂的脸独自前往城北。 三轻两重的叩门声响起,王清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见到来的是丹砂这才放下心。 王清看着面前站姿笔挺的丹砂,觉得有些怪,便问:“丹砂姑娘今日气质倒是跟前几日不太一样。” 顾浅依有些尴尬,解释道:“我原本也是太子府的奴婢,太子妃身边的贴身侍女,仪态自是要过关。王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进去说要事吧。” “是是是,里边请。” 顾浅依跟着王清走进废宅内,里面早已坐满了人,她悄悄数了数,二十四个人一个不少,全在这里了。 加上顾浅依一共二十五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厅中。 王清说道:“咱们一开始想的策略已经有成效了上次早朝的时候皇上在咱们的劝说下略微有些动摇了。接下来,就是想着要如何将齐王推倒了。” “上次让诸位大人伪造的证据可都伪造好了?” “东西都在这里了,还请丹砂姑娘过目。” 王清将一个匣子呈上,顾浅依一打开,里面净是一些伪造的书信,字迹模仿的惟妙惟肖,若不是她知道这是伪造的,怕是她都要被骗过去了! “丹砂姑娘觉得怎么样?”王清问。 “这些东西挺好的,但是有些话,我必须现在跟大家说明白。”顾浅依有模有样地答。 “大家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扳倒齐王。但是若是有人中途退出,背叛大家,那大家做的这么多事情岂不是功亏一篑吗?” 王清说着问:“丹砂姑娘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我这里写 了一些文书,还请诸位大人在上面签字,为的就是每个人都能保守这些秘密。我这么做也是出于为诸位大人的安全考虑,还请诸位大人配合一下。” 顾浅依将一些写好的文书交给王清,让大家传阅。 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之后,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纷纷点头。 “剩下的这些是我抄印的,刚好二十四份,还请诸位大人轮流来签个字。” 所有人方才都阅读了一遍,心里十分放心,也没注意看那纸上写的什么,全都闭着眼睛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最后一人签完文书之后,顾浅依吹了一声极响的口哨,屋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慕容瑄就突然带着人破门而入,包围了这里。 王清震惊道:“丹砂姑娘你这是……”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抱头蹲在地上,不敢吭声。 顾浅依将脸上的面具一撕,“丹砂已经带着家人离开京城了,王大人看清楚,我是谁!” “太……太子妃……" 王清吓得说不出话,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二人。 “没想到王大人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造反的时候您倒是叫得最起劲的那个,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太子冤枉啊!微臣等人只是……只是在这里聚在一起闲聊,绝没有谋反之事啊!” 王清忙跪下求饶。 “是王大人的府邸做的不舒服?非要到这种废宅里来闲聊?若是王大人觉得府里待得不舒服,就随本王去大理寺的监牢里待一待,本王绝对给您最好的待遇。” “不……不是的!微臣只是……只是……” “这是觉得这里安静无人,商量如何推翻本事再好不过是么?” “不是的不是的!太子殿下不要误会!” “你让本王不要误会,倒是给本王一个解释!解释一下那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解释一下你们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瑄抄起盒子砸在王清脑袋上问道。 王清梗着脖子:“微臣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不成太子竞这点肚量都没有吗?连微臣发言的机会都不给?” “本王现在就给你实话实话的机会有什么想解 释的话就说吧。”慕容瑄冷笑道。 “微臣等人只是私下聚在这里谈天说地罢了,太子好端端的闯进来,非要治咱们一个谋反的罪,这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王清红着脸强行解释。 慕“你们方才说的话太子妃听得一清二楚,当着浅依的面说要如何陷害本王,也就你们这群蠢货做的出来!" 王清大叫道:“太子想要说咱们谋反,也要有证据才行!没有证据,您不能把咱们关入大牢!” 顾浅依得意的开口:“别说证据了,你们画的押都已经有了。你们不会忘了方才签的那个字吧?” 王清骇然:“签的字……” “你说说你们这些人吧是不是眼神不大好,还是心里迫切地想要伏法认罪?这白纸黑字写着你们的罪状,你们倒是看也不看就签字画押了,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你居然骗我们!” 王清想要回头,但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骗不骗的?说的那么难听!这叫智取懂不懂?给你们看的第一份文书只是拿来糊弄你们的,谁能想到你们一个个居然这么放心呢。” 顾浅依朝王清吐舌头,将他气了个半死。 慕容瑄举起那些文书:“你们二十四人皆以签字画押,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全部剥去官职,打入大军!” 侍卫一拥而上将二十四人捆住,一个也没放过。求饶声响彻天际,慕容瑄依旧板着一张脸,将二十四人尽数送进了牢房。 皇上看了一眼慕客瑄呈上的文书之后怒道:“这些人真是老眼昏花,一个个不想着如何为国家效力,净想着这些事情!”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全部处理好了,他们所做之事的罪证也都已经递交给大理寺了。” “二十四人……朝中也就百来人,好端端的少了二十四人,其余人又该忙碌起来了。” “过了年关就是科举了,相信届时一定会有更好的人才为朝廷效力的,父皇不必忧心。 皇帝点点头:“你说的对,朝堂上是该需要一些新鲜的人了,今年的科举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了,务必招纳好的人才。家世不打紧,主要是要有才能。” “儿臣遵命。” 第271章 重来一次 顾浅依在太子府带着孩子,孩子突然大哭了起来,她一个劲的哄都不哄好,忙喊来小青:“小青,宸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直大哭,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快去叫太医来。” “是。” 顾浅依焦急的等待着太医,可太医还没等来,她却晕倒了。 诡异的安静,顾浅依再次醒来时有些茫然,看着淡色的车帘心里十分讶异,她不是晕倒了吗? 这是哪里? 不是太子府。 “姐姐,你醒啦?” 旁边传来女子急切的声音。 “小姐,你醒啦?” 另外一个女声也同时响了起来。 顾浅依转头望去更是一愣,小青?! 然后反应过来另一道声音是顾婉容。 她不是死了吗? 顾浅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缓了好一会,她垂眸遮住眼中骇怪的情绪,顾浅依淡淡回答:“睡不着。” 脸上不显神色,心里却是惊涛骇浪,难道游戏结束,所以一切重来了? 这时顾婉容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婉容的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又急急的提议: “离福安庙还有一段时间,姐姐不若还是再睡睡吧,可以让小青丫头坐另外一辆车先行一半,好安排一下祈福的事宜。” “也好。” 顾浅依想了想,对着小青说道:“小青,你们坐另外一辆车,先行一步,我和妹林晚点到。” 说完,小青悄悄瞄了眼顾婉容,心里乐意,但还是拉开帘子下了马车,换乘另外一辆。 等等,福安庙,顾浅依有些恍惚,随即瞳孔一缩,五指收紧死死的捏着衣摆。 如果说顾婉容在,那么慕容恒也在。 那是不是代表着她跟王爷所受的陷害还会再次的来一遍?! 等小青下车后,前方的那辆马车已经跑远了。 “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这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姐姐这才睡不着。” 顾浅依不动声色的试探。 顾婉容闻言撇撇嘴有些不以为意:“姐姐可不要太高兴了,毕竟你还没成为太子妃呢。” 有她在怎么可能轮到她做太子妃? 心中的猜想果然对了,没想到还真是重来一次! 顾婉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她,正要说什么,马车突然一个急急停 住,她一个没注意头磕在了车壁上,眼中流露出几分恼怒之色。 顾浅依没有看她,而是浑身紧绷,绑匪来了。 马车外响起厮杀声,顾浅依冷静的坐在软榻上,思索着应对之法。 在看到一旁的顾婉容时,她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有了主意。 “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些匪盗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啊?” 顾婉容仿如受惊的小白兔般抓住顾浅依的手臂。 见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顾浅依却明白这她装的,当下也略带哭腔的说:“妹妹,你先冷静一下别慌,姐姐也怕,姐姐去跟他们交涉一下,兴许他们会放过我们姐们俩。” 说着又拍拍她的手,一副好姐妹的模样安抚:“放心,我们是慕国公之女,他们不敢对我们不利的。” “好的,有姐姐在就是让人心安。” 顾婉容假意牵强的笑了笑,实则咬着后槽牙。 顾浅依刚掀开帘帐,一把锋利的利刃在她面门前透穿进来,割开了面前的丝蔓。 顾婉容:“啊!” 顾婉容被突如其来的短刃吓了一跳,瞳孔猛地放大尖叫了一声,身体栽倒在马车的空间内,心里吐槽这个匪盗也不看看人再动手。 正想假装害怕的时候,一回头发现顾浅依居然吓晕了? “晕过去了么?” 匪盗的声音在顾婉容的耳边响起,两人对视了一眼。 “好像是吧,没想到顾浅依这么死,平时还装作一副沉稳贤淑的模样。” 顾婉容走过来一改之前害怕的样子,不屑的开口。 顾浅依稍微抬起点眼皮看着手持短刀的匪徒与缓缓向自己走来的顾婉容俏丽的身影,装作意识昏迷的样子横躺在马车内。 只见顾婉容蹲下身,抚了抚她的面庞,轻轻地吹了口气:“那么我亲爱的姐姐,你就先睡一会儿吧!等你醒来,为你准备的好戏,也就开幕了。” 顾婉容原本动听的声音此刻如毒蛇般冷冽,在她背对着自己的刹那,顾浅依嘴角扬起一个不经意察觉的弧度。 随后察觉自己被扔进一个潮湿的地面,顾浅依偷偷打量着四周,发现面前的景象正如同前世的记忆那般。 眼前是个简陋的木屋,她目光环视着四周,依 稀记得这里是福安庙旁白村庄里的一间屋子,而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正如同记忆中叠合的那般与顾婉容一同被麻绳捆在木屋中。 木屋四周甚至没有一个匪盗将自己与顾婉容当成人质看管,以前的她只觉得这些匪盗兴许是觉得她们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才看管松懈。 而现在,可不是么! 倒还真要感谢他们了。顾浅依冷笑了一下,侧过头看着与自己一同被捆着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唔……我们这是在哪儿?” 顾婉容假意醒来,略带惊恐的说道:“我们是不是被绑架了?” “妹妹你别慌……门外似乎没有人看守。” 顾浅依挪动着手臂似乎要将麻绳挣脱,但没有挣脱开。 麻绳依旧捆得死死的,巧的是,盘圈的空隙刚好能团在两女的周身,不多也不少,顾浅依甚至不觉得收缩的麻绳在自己身上引起疼痛。 “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些人是不是接下来要对我们不利,会不会……” 后面的话不用说也知道,无非就是轻薄那些事罢了,顾婉容似是被周围的环境吓到了,有些哽咽的道。 “你放心,以咱们的地位,他们这些匪盗倒是不敢对我们无礼。但是我们也要赶快逃出去,否则再等个一时三刻,那些匪盗恐怕就要回来了。” 顾浅依不紧不慢地说:“那现在有什么办法能挣脱开这麻绳么?这绳子勒得我好痛。” 顾婉容也假意试着挣脱了一下,可惜的是并没有成功:“要是我有认真跟父亲请的师父学武就好了。 我记得那位师父有一门武艺是可以用尖锐的物品通过反手腕的力度刺在捆绑着自己的绳结紧的那一端之类的。 穿透力就会比那个东西本身的锐度更强,我要是会这个就好了,起码姐姐你就可以逃出去。” 顾浅依沉默的在一旁听着,这招顾婉容不会,但是她会,她前世可是学过,这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招还是以前王爷传授给自己的。 但是现在,麻绳被系紧的那一端在顾婉容那里。 也就是说,自己先必须割开顾婉容那里的绳结,等顾婉容脱困后才能接着割自己的。 而 这么做的话,就会和以前一样。 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会。” 想了想,顾浅依还是缓缓开口道:“我来吧,妹妹你侧过头用牙齿将我头上的头攒咬下来扔给我。” 顾婉容点了点头照做了,侧过头咬下头攒吐在了顾浅依的手上,顾浅依拿着头簪尖锐的那一头缓缓刺在顾婉容那端的绳结上,绑在顾婉容那边的绳子开了个口,露出了个巨大的空隙。 顾婉容娇小的身体从那个口子中钻了出来,有些窃喜地道:“出来了,我现在就给姐姐松绑。” “好。” 顾浅依挤出了生硬的一丝笑客,看着自己的好妹妹装出紧张的样子将自己身上的麻绳团用不易察觉的步骤不断的系着结,再团开,依次复,真当她看不出来吗? “怎么办,解不开。” 顾婉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后挪了一小步,忽然碰到了身后的桌角,桌角上的陶瓷酒瓶从桌面垂直下落,在地面碎裂开来,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 门外似乎传来了匪盗们的声音,顾婉容有些委屈的看着顾浅依:“怎么办姐姐,我闯祸了。” “妹妹你别管我!你先逃,快!回去告诉父王!他会找人来救我的!” 顾浅依假意仓促的说道。 “那好!姐姐你放心,我这就找人回去来救你!” 顾婉容心里嘲讽这位嫡姐不灵光,还不是被她耍的团团转。 “去吧,姐姐信你,等你回来,你可别让姐姐失望啊。” 顾浅依嘴角不经意的勾了勾,希望这场戏还能继续演下去,她可等着打脸顾婉容呢。 不知怎的,顾婉容突然被顾浅依的笑弄得心里发凉。 顾浅依随后侧过头对着顾婉容笑了笑,看着顾婉容跳窗而走的身影,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听着门外匪盗们传来的动静,顾浅依斜过目看着自己臀下紧紧压着的一枚头簪。 相信你? 除非我再傻一次。 顾浅依冷冷地笑着。 见她离开,顾浅依立即拧开脚上的绳子往窗户上翻了出去。 小跑在泥道上,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她可一整天没进食了,顾浅依发觉自己好像腿脚使不上气力,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匪 盗群们的呵斥咒骂,看离她不远了。 顾浅依拖动着疲惫的身躯,感觉到全身力气的流逝以及身后不断逼近的匪盗们,她笑了笑,知道自己大概撑不了多久,无力感驱使着自己前进,仿佛自嘲般,顾浅依笑了笑。 明明重来一次还是没办法改变吗?。 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突然,马蹄的嘶鸣与几道利箭穿过的。 “咻!” 声与人群倒地的声音,顾浅依回过头看去,几乎呆了呆,一道骑着马的俊俏身影顺着顾浅依的视线,在顾浅依面前穿过。 “还不快滚!” 恍惚间,顾浅依听到这人掷地有声的呵斥,不威自怒。 荒山野岭,还有这样的人,也不像是什么山野莽夫? 顾浅依暗自奇怪,忽然对这主人的背影起了兴趣,以前这个人好像没出现呢。 直这人转过身,而如冠玉,修身而立,倒显示几分高贵青雅,气度不凡。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顾浅依还在思索中,倏然,匪盗还不死心想再次冲过来,接着他的手下,马上对着匪盗再射出一箭,匪盗们一时间有些踟蹰,随后便互看一眼,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顾浅依仔细瞧了一下,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王爷。 她刚想跑过去,脑子里猛然窜出一些记忆。 眼前的人是三皇子,他经常不在皇宫,被皇帝派出去查一些私事。 在太子地位暂时稳固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当个闲散皇子,听从皇帝的安排,但是这件事在太子心里一直是个刺,毕竟谁知道皇帝到底是想训练三皇子还是真的不在乎三皇子呢。 顾浅依皱眉。 难不成人的身世也不一样。 她朝男人点了点头,暂时装作不知道三皇子的真实身份,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如有机会定会好好报答!” “无妨。” 慕容瑄淡淡道,眼神冷漠,侧头避开顾浅依,对着他的手下点了下头:“逐影。” 那位名为逐影的手下,向顾浅依走了过来:“请问姑娘是要去何地?” 顾浅依刚开始还有些不解为何三皇子要侧头直到瞥到那眼睛。 对了,那双颜色略浅的眼睛导致三皇子一出生就被判定不能不被皇帝喜欢,所以他才会侧身吧。 第272章 无稽之谈 顾浅依并不嫌弃他的双眼,对于所谓的不祥之言更是觉得无稽之谈。 慕容瑄虽颇有些冷淡,但是看顾浅依愣愣的,以为她被吓到了,于是十分耐心地再次说道:“如今绑匪已经被打跑了,姑娘还是尽快离开吧,一个人呆在山上不安全。” 说完,后面又细心地加了一句。 “当然,如果实在不方便,我主仆二人可以护送姑娘过去。” 顾浅依回神点头:“多谢两位公子,我本是慕容公嫡女,不小心被匪盗盯上,幸得两人的帮助,麻烦两位顺道带我一程,再次谢过。” 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却表露关心之语,看来这人还是面冷心热之人。 对一个素不相识萍水相逢的人,能做到这般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顾浅依当然感激不尽:“那就谢谢公子了,公子放心,等我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公子的。” “不必。” 慕容瑄拒绝,冷漠的倒像是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彼时顾浅依刚刚转身,被灌木一绊差点摔倒。 直到一道强劲的力道把她拉了回来。 来到了男人面前,他向来不喜欢和女人接触,很快反应过来,他的眼睛…… 慕容瑄正打算把人推开,甚至有些慌张,却发现她是看着自己,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害怕,就像是看着一个普通人一样。 顾浅依发觉他眼神有些闪躲,心下了然,哪怕面上再平淡的人。 对于这被世人排斥的双眸,总归是有些自卑的。 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人说过他的眼睛漂亮。 当然,更没有人敢当面议论他的眼睛。 结果肚子十分不给面子的“咕咕”叫了两声。 顾浅依回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却发现慕容瑄主仆两人突然消失了踪影。 “人呢?” 她有些奇怪,难道是嫌她麻烦,所以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顾浅依又不认识路,只好一个人待在原地。 如果还等不到什么人的话,只能碰碰运气了。 没想到没等多久,慕容瑄主仆就回来了,逐影手上还拿着一只兔子,原来是打猎去了。 “你饿了吧,这只兔子可以烤了吃。” 慕容瑄一边说着,一边让 逐影把兔子处理一下。 接下来逐影烤着兔子,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好不容易兔子烤好了,顾浅依推脱了两下,确实抵不住挨饿,还是接受了。 三人正吃着,氛围也是一派和谐。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声音,接着就看见顾婉容带着一批人赶过来,远远的就听到顾婉容大声呼唤,:“姐姐,你在哪?” 慕容瑄眼神微冷,有些不悦,朝着发声的方向望去。 顾浅依望了望远方,随后站了起来回应了过去:“妹妹,我在这呢。” 顾婉容过来是已经做好准备,以为绑匪已经搞定了。 到时候自己只需要哭诉就行,她台词都已经准备好了。 万万没想到,事与愿违,早已得知她心中所想的顾浅依眼里的冷意一闪而逝,但是面上则是十分不解: “妹妹,你怎么来得这么迟,还带了这么多人?” 又看了她一眼,后面乌泱泱的慕国公府的人。 哼,果然是机关算尽。 别人找不到,偏偏她熟知路径,顾婉容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姐姐没事就好,妹妹也是太担心姐姐了,所以将府里能带的人都带过来,想着能帮上一些忙。” 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妹妹之前与我一起被匪盗抓住,逃出去的时候明明是午时,约莫半个时辰就能到府上,不知妹妹为何等到傍晚了才过来?” 顾浅依又抓住这一点,继续逼问她。 她当然知道顾婉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就为了给那些绑匪欺辱自己的时间,只是这时,绑匪没这个机会罢了。 哪怕没有对她做什么,时间的加持下,都会让人产生奇异的想法,也让她受到府内人的诸多指点。 这不就是顾婉容的目的吗? 其他人听了多少有些诧异和不解,他们不知顾婉容出来的时间,也是经顾浅依这么一提才明白,如果像顾浅依说的那样,顾婉容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就显得别有用心了。 其他人随即一想,看她的目光也有了些异样。 “姐姐,可是误会我了,不是这样的,我只不过是吓坏了。” 顾婉容说着还楚楚可怜地哭起来,好似别 人欺负她似的。 “妹妹倒是把绑架的地方记得清清楚楚啊,还能找到这里来,真是辛苦妹妹了。” 顾浅依突然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慕容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看来这慕国公府内与皇宫一般都是尔虞我诈。 顾婉容一时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连忙附和着解释:“没错,妹妹一直关心姐姐,所以才会把路线记得很清楚。” “你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赶快来?” 顾浅依不依不饶,顾婉容的话前后矛盾经不起推敲。 顾婉容这时又无话可说了,脸上的神色辩护莫测,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搅碎了。 似觉不够,顾梓柴再次补刀:“妹妹难道没发现,这里不是绑匪绑我的地方。” 顾婉容瞬间瞪大眼睛,心里懊悔自己大意了,被带进沟里了。 “这,这怎么可能?” 她还想狡辩。 “妹妹,我偷偷逃出来好久了,绑匪在后面追着我,才到此地,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浅依一步一步质问她,眼神犀利。 按道理来说顾婉容不可能清楚这地方,只能证明她和绑匪是一伙的,这个猜想萦绕在众人心间,挥之不去。 “我是在原来的地方没看到你,所以过来碰碰运气的。” 顾婉容也聪明,很快想到了为自己开脱的话。 顾浅依笑而不语,确实,没有证据,一句偶然足够让她开罪了。 “姐姐,天色快晚了,我们赶快早点回去吧,爹爹想必很着急。” 顾婉容顺势转移话题。 顾浅依微笑道,一派温柔:“我有些饿,先在这里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好像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人不存在一样。 慕容瑄则顺势递上了烤好的兔子,同时也吸引了顾婉容的目光。 顾婉容刚才紧张自己的计划会被发现,满脑子想着这事,都没发现慕容瑄这人。 眼下一看,竟是一名英俊男子,不过目及到浅色的眼眸,有些疑惑的后退一步,浅色的眼眸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顾婉容还没见过这样的眼睛,不免有些担忧。 是不是生了什么治不好的病! 这动作刚好被慕容瑄收在眼里,不过做 这动作的人多了,他并不放在眼里,只是面上一派冷淡。 “姐姐,这位公子是谁,你们孤男女的……” 说到这里,顾婉容欲言又止。 看来是又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了。 “妹妹,休得胡言,这位是世家公子,不小心迷路了,我二人才撞到,你如果在此诋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顾家没有规矩。” 顾浅依冷下脸,训斥了一番。 她突然冷脸,着实把顾婉容吓了一跳,暂时不敢随意开口。 若是个普通平民百姓,顾婉容恐怕要在询问一二,看来这个人来头不小。 一旦冠上了高贵身份的名头,顾婉容当然不敢随意评价,省的给自己惹麻烦。 被顾浅依这么一呛,顾婉容赶紧认错: “小女子口无遮拦,还望公子恕罪。” 慕容瑄不予理会,不甚介意。 顾婉容刚抬头:“公子果然是心善之人,公子在这里迷路许久,肯定渴了吧。” 说着,让后面的人拿了些干净的水和干粮过来。 “公子,小小心意。” 顾婉容害羞地递了过去,她觉得自己还是先示好,以免后面惹来一些麻烦。 慕容瑄对此依旧冷淡如初,逐影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心里明白主子这是不满这位顾婉容,于是很有眼色的上前周旋: “姑娘好意,我代我家主子收下了。” 虽说是收下,可是一动也不动,顾婉容脸上有些难堪,不过转眼就换了个脸,笑了笑不再多说。 心里却不满,这个慕容瑄对顾浅依和颜悦色,为什么偏偏对她那么冷漠? 顾婉容心下莫名有些嫉妒,也不甘心。 一群人稍作休息,便回了府,只不过慕容瑄担心顾浅依被冤枉,于是打算一起前往慕国公府。 回到慕国公府,顾天裔板着脸坐在上首,两人被绑架,她只关心顾婉容这个庶女,对她这个嫡女不闻不问,反而还责怪她,一句安慰的话语也没有。 即便如此,顾浅依还是有理有据的说着:“父亲,这件事,我认为与庶妹有关系。” 既然父亲不把她这女儿放在眼里,那她就为自己争取权益。 顾天裔刚要开口训斥一番随即愣住了,与此同 时,顾婉容也震惊不已,反应过来她立马跪地哭诉: “冤枉啊,父亲,女儿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姐姐这是在污蔑我。” 说着,又看向顾浅依,愤愤道,“姐姐,就算因为妹妹没有及时赶到救你,你心里不满,也不应该这么栽赃陷害啊!” 一句话,就解释了她陷害的原因,顺便拉踩了她。 慕容瑄冷眼看着,并不言语,顾天裔一时间只顾着这两位女儿的事,也没注意到旁边还站着这么一个人。 不过三皇子平时不受宠,也不常出现在官员的面前,所以顾丞相不认得也说的过去。 顾浅依还未来得及反驳,就被顾天裔劈头盖脸地训斥:“不管你妹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怎么能够这么对她,手足相残,我平日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顾浅依听了,心里一寒。 呵,明面上两人都在训斥,实则还不是偏得没边? 这就是她的父亲,同样是解释,为什么偏偏对她不管不问就安上罪名,上来就是一通指责,而对顾婉容,却没有任何怀疑。 “父亲问都不问就认定女儿有错吗?女儿有证据,顾婉容比我先逃出来,可是等了几个时辰才来接女儿。而且,那些我逃出来的路径,顾婉容偏偏一下子就找到了。” 顾浅依慢慢陈述所有的疑点。 最后,目光指向顾婉容,得出结论:“如果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顾天裔瞬间有些语塞,而后道:“你有什么证据?” 慕容瑄随即向逐影示意,逐影明白主子的意思,这时候走向前,淡淡说道:“顾国公,我主仆二人当时路过,确有此事,还顺道救下了顾姑娘。” 顾天裔这时候才注意到两人,打量了一下,没认出眼前之人就是三皇子,于是也没多客气,直言道:“两位,这是慕国公府的家事,还是莫要参与。” 还影笑了笑,继续道,“此事虽说与我二人并无多大的关系但是还请丞相大人秉公处理。” 如今人证也有了,就算是想要维护顾婉容也不行。可是顾国公也没有直接定罪,只是质问说,是不是像你姐姐说的那样?” 第273章 查绑匪 顾婉容哭哭啼啼了一会儿,心虚紧张地道:“爹爹,不过是凑巧而已,女儿跟那些绑匪真没关系,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绑我了。” 明明这话疑点重重,再加上神色也十分不对劲。 顾天裔或许发现了,但是因为没有直接物证,还是想让它不了了之。 “顾国公,你看这是否是顾二小姐无意间留下来的呢?” 逐影适时将手里的簪子拿上去,解释道:“刚刚从匪盗身上搜出来的,还没来得及还给顾二小姐呢。” 慕容瑄早在一开始就问过顾浅依这个簪子是否是她的,那时候顾婉容还没赶到,两人心知肚明,于是演了这一出,打算给顾婉容一个痛击。 顾天裔一时无话可说,有些不满顾婉容让他外人面前丢脸,不过心里还是疼惜这个庶女的,于是只好罚她闭门思过。 顾浅依对这个惩罚很不以为意,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不过她也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样子,这样好歹让这个父亲有了一些怜悯: “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会让人送点好的补品到你的房间压压惊。” “多谢父亲。” 顾浅依规规矩矩地谢礼。 她现在不能冲动要求父亲严惩顾婉容,否则的话只会让顾婉容看笑话。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慕容瑄和逐影被顾天裔好生接待一番,两人心知肚明后便离开了,顾浅依走前还去道谢,两人却因此结下了缘分。 回到院中,青黛连忙迎了上来:“小姐,太好了,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 她担心地打量她全身,没出什么事吧! 顾浅依及手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心里寒冷国为青黛的关心终于消失了。 其实没有要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伤心,这世上也是有人美心自己的。 “小青,帮我准备好热水吧,我要沐浴。” 她在外面采了这么久,巴经很疲惫了。青黛心疼地连连点头,立马去准备了。 躺在温暖的热水里,身子也舒服了许多。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竟然会多次想起慕容瑄,可这是一个不同于传闻的人。 这个三皇子身上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思索间,水竟然不知不觉冷了,为此又遭到了青黛的好一通数落。 换了一身衣服整个 人瞬间神清气爽。 顾浅依这是反而睡不着了,让青黛陪着自己去花园走走。 本来心情不错,没想到偏偏碰到了几个扫兴的嘴碎。 “听说我们这大小姐是被绑匪给绑去了,这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说大小姐会不会被……” 那人欲言又止,但是又留下无限遐想。 是谁都明白这意思。 “别瞎说,小心被人听到了。” 另外一个人跟着提醒她。 “有什么担心的,这本来就是事实难道还不让人说,大小姐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说不定早被那山贼给玷污了去,说不定是因为大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所以这消息才不敢传开呢!” 先前那人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太过分了,小姐,你等着,我去撕了她们的嘴。” 顾浅依还没有表示什么,青黛听不下去了,说着挽起了袖子要打人。 顾浅依连忙把人拦下:“这种杂碎,用不着你动手。” 说罢,冷冷地上前。 青黛立马明白她的意思河斥道:“是那些没眼的东西在嚼舌根,大小姐也是由你们这起子小人议论的!” 那些人一惊,看到是顾样染以后纷纷下跪。 “大小姐恕罪,奴婢不敢了。” 乌泱泱的也跪了一大群。 顾浅依只把目标放了最前面的人,也是刚才说的最起劲的人,杀鸡儆猴。 “背地里非议主子,该当如何?”顾浅依只问那人。 这人不仅没有悔改,反而不以为意:“大小姐别生气,我们也是一时不小心说错了话,大小姐也是个仁厚人,总不可能对我们这些老弱妇孺下手吧。” 这妇人之所以有恃无恐,也是仗着顾梓染不受宠,又是个温和性子,所以敢来扯嘴。 顾浅依见她这么奴大欺主,冷笑一声:“看样子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把管家绐我叫来!" 她突然发怒,把所有人震住了,以往的大小姐可没这样的气势,更没这样的胆量。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动怒。 “仁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觉得我不受宠就可以随意搪塞,我是这府里的嫡出大小姐,未来的太子妃,我也是你们可以言论的。 今日只是罚你 们一场,要是这话传了出去,引起皇室动怒,到时候株连九族是有的,我这还是为你们着想呢。” 顾浅依皮笑内不笑的说道。 这话刚好被过来的管家听到,眼神莫测。 这大小姐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下面这些妇人早就被吓得瑟瑟发抖了,顾浅依尽管加过来,直接下令杖责他们。 一下子所有人都蒙了,知道她来真的后悔不已,纷纷求饶,“大小姐,饶命,饶命啊!” 仆妇、丫鬟的叫怨声不断,但是顾浅依始终为所动,她不会心软,更何况她们乱嚼舌根,本就是欺上,该此处罚,任谁也不会说她一句不对。 如果有说她做得不对的,那也是因为嫉妒,又何故如此在意呢! “这……来人,还不快把这群恶毒的妇人带下去,以免脏了小姐的院子!” 管家很是不愿意,这群人都是服从他的,如果被调走了,相当于在放他的血。 之后还要再找一批人进来,新来的无法笼络,意味着他手里的权利会被冒犯,可大小姐今日好像变了一个人,若是他强行将人留下,肯定会讨不了一个好。 先假装把人处罚了,之后送到别的院子去,左右不会浪费就好。 顾浅依全程没有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管家,他想的她一目了然,只是计较罢了。 顾浅依,虽然她如今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但势单力孤,迟早有一天,她会亲手解决了这个恶毒的管家。 顾浅依遥想上一世的经历,仿佛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的事情在她眼前一桢桢划过。 顾浅依因为被劫匪绑架之后,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家,也是因为这群嘴碎的仆妇恶意揣测,败坏了她的名声。 名声一臭,原本就不好过的日子越发的难熬了,而且也不好找夫家。 顾浅依而这位管家非但不规范好下人们的嘴,还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导致她的名声全毁了。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的日子过的愈发艰难,只是好几天没有得到食物的情况都有发生。 如今处决这帮毒妇,也算是给上一世的自己报仇了,天道好轮回,这就是因果。 “既然没事了,那小的告退!” 管家命人把人带走之 后,看着顾浅依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他刚刚之所以会加大说话的声音,也是为了让这位大小姐受到膈应,然而对方毫不变色,倒显得他像个跳梁小丑。 “去吧!” 顾浅依满目淡然,看着他的目光平静无波,这种目光非但不能让人心态变得平和,反而更加气愤,因为她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这个想法让管家恶寒起来,他怎么能冒出这样忌讳的想法,偷偷吐了三口口水去晦气。等管家走远了,顾浅依才沉下眼眸,挡住里面翻涌的恨意。 “小姐,就该这样对那群人,以前你若是能如此……” 青黛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刚刚狠狠的出了一口气让她忘乎所以了,眼下回神,想起不能是这样的话,因为很冒犯。 顾浅依没有怪罪她,心里也在想以前的事情确实是太蠢了,否则也不会死的那样凄惨,死后不去轮回,反而重新来过,一定是因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无妨,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刚刚仆妇嘴里的闲言碎语也提醒了顾浅依,得早做准备才行。 人的恶意往往不止如此! 虽然及时止住了府里人的胡乱编排,可无法阻止外面人的说辞,所以得让那群绑架她的人招供才行。 如果是蓄意谋杀,她就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顾浅依,而且这种流言碎语只要被谋杀扣上,就不会有人在往这方面想了。 顾浅依她胡乱的想着,知道这是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等他们的视线偏移,就不会再抹黑她的名声了。 顾浅依但绑匪在慕容瑄那儿,她现在哪儿去找他? 顾浅依想了想,她决定把这件事情交给一个可靠的小厮去做,她不知道慕容瑄一天移动的位置,但是小厮们可以。 顾浅依他们身份低微,一直在下层摸爬滚打,遇见这种事情不在少数,所以知道哪里可以打听情报。 “来人!” 顾浅依她院子里虽然没有几个能用的,但不是一个都没有。 “小姐有何吩咐小的?” 来的小厮是一直不曾侮辱她的,而且还帮助过曾经的她,顾浅依感激,也信任他,所以见了他倒也没收回话。 “去查查恩公 在哪儿?找到了回来告诉我!" 先前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小厮也曾在围观,顾浅依觉得派他去最为合适。 “是。” 两手一拱,他回了一个字,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去找人。 顾浅依看着他的后背,目光深沉,如果他能做好这件事,以后有的他的好处,她断不是亏待人的主子。 小厮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很快就回了消息,让她对此很是满意。 “你把这封信送到他手里,务必不要被人发现了。” 这是更重要,若是打草惊蛇,被人提前一步防备或者杀了人证就不好了。 “小姐放心,小的一定办好此事。” 小厮说完,拿着信放入怀里仔细着,然后施礼离开院子。 次日,顾浅依在院子里乘凉,小厮匆匆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洋溢着笑意,看来有所收获。 她凝眉,没有半分动作,但是知道慕容瑄回应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把绑匪送来,让她亲自过问。 “小姐,幸不辱命,这是那位的信件!” 小厮笑着把信件恭恭敬敬的放在石桌上,静等在原地,没了动作。 “嗯,辛苦了,这是喝酒钱,你拿去吧!今日之事……” 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桌上,后面的话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小厮见到那碎银子,眼睛都笑弯了,这钱对她们这种世家小姐不算什么,可是对他这种下等人来说,相当于半月的伙食费了。 而且他看出了顾浅依的威胁,急忙表示忠心小厮:“小姐,小的办事有分寸,绝对守口如瓶。” 说着还把石桌上的钱收了过去,满脸讨好之色。 顾浅依沉眸,暂时放弃了把他提为自己人的算。 他贪财可以,可是太贪财就不可以了,没有半点底线,只要有人出钱比她多,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反咬一口,她不会留这样的人在身边的。 “行了,你下去吧。” 她握着手里的信件,把见财眼开的小厮赶走了。 等院子里空无一人时,她才取出信封,上面是见面的地址,想来那帮绑匪就在这处。 顾浅依此时不得不感叹慕容瑄的细心,这府里不方便见那些人,更别说审问了,在外面重新开一处地方盘问,方便多了。 第274章 激怒 知道地址,也约定好了时间,她想了一个办法溜出了府,悠哉悠哉朝目的地去。 来到一处小院子,她先是两长一短地敲响房门,接着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一个护卫探出头来。 他打量了顾浅依的模样,似乎在判断她是谁一样,最后确认了,就把房门全部打开了。 “顾小姐请进!你要见的人就在里面。” 护卫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等她点头进去后,缓缓关上房门。 顾浅依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会上当受骗,至于她为什么还是来了,除了对自己能力的信任外,还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没有那样差。 顾浅依那个小厮虽然贪财了点,但因为身份低微,并不得看重,也不会有人管他这种小人物干什么事情。 顾浅依他无依无靠,又没有人相信他,而她此时让他出手,并拿钱诱惑,他办事绝对不会出错的。 顾浅依事实上,她这次赌对了,那小厮处理的不错。 “顾小姐,请随池某来!” 就在她发呆的间隙,一个身着褐色衣袍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侧面的房门口。 池恪是帮助好友送劫匪才来的,至于慕容瑄,他手里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无法亲自把人送来,所以才麻烦他帮忙的。 顾浅依看清池恪时,表情有些复杂,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淡淡的走上前去跟着他,他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这让池恪有些意外,他原以为她会防备甚至质问他的,没想到她就这样跟着他走了,不知道是胆大,还是脑子不好使? “你为何不问问?” 毕竟他不是慕容瑄,为何由他带她去见劫匪? 闺阁中的弱女子都如花一般娇贵,如若碰见这种事情早就吓破胆了。 他自己都快疑问自己了,偏生真正该问的人闭口不言,甚至一副很相信他的样子,这让他有些不自在了。” 他的询问,没有得到半分回应,跟着他的人仍旧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的用那双充满真挚的目光看着他。最终池恪被看的十分不自在,主动交代了。 “我只是帮他做事,他现在走不开,让我先把劫匪带来,你现在需要做什么?是打他们一顿出气,还是来个毁尸灭迹?” 任谁经历了这种事情,心 情都不会好,甚至会被吓出心理病来,打他们一顿出了气,让她放下了也好。 池恪是这样想的,他完全把顾浅依当成一个柔弱的女子,以为她是因此受到了惊吓,以想来此报仇的。 “我还没有一叶障目,做出那些傻事情来,只是来问问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也好有个防范!” 这些话都是假话,为的是顺利见到那帮绑匪。 顾浅依眼前这个人太过于正直,她若是说了真心话,一定会被他一直教育,烦不胜烦,还不如一开始就骗他。 顾浅依等一会儿见了,随便她怎么样,折腾他也不能说什么。 “那就好,这边,从这梯子下去就是了,需要我陪着你吗?” 池恪看着她,目光有些担忧,深怕她一会儿会失控。这些人虽然死有余辜,但还是交给朝廷的人办为好。 “不用了,公子在这儿等着就行,我很快就上来了。” 顾浅依的态度十分敷衍,似乎不愿意与之过分交谈。 池恪也看出来自己不太喜欢,纳纳的摸了一下鼻子,不再说些什么,有些时候劝说不一定有用,要化解一个人的仇恨实在是太难了。 池恪话又说回来,他刚刚似乎管得太宽了。 虽然他怕她失控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把自己赔了进去,可这事到底和他没什么关系。 顾浅依说完没有再理会他,走下梯子,黑暗的地下室,只有几把火把照耀着她前行的路。 走了一阵子,顾浅依总算是看见了关在地下室的绑匪,看见他们,就让她想起了前世的事情,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这时,她看见墙上还挂着一个人,她走了过去,拿起一旁的刑具,在空中晃悠着。 “说说吧!是谁让你们害我的?” 她心里其实早有猜测,可还是希望亲耳听见! “不知道顾小姐在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便!” 锁在墙上的绑匪头子半点都不怕她,甚至还有些硬气。 顾浅依失笑,把手里烧红的三角铁又向前挪了挪,直到伸到对方的胸口处才停下来问: “这样啊,既然你这般护主,吃吃苦头应该不会怕吧!” 她目光冰冷,并没有说谎,如果他还不如实交代,她会真的把烧红的三角铁放在他的肉上。 池 恪不放心她跟了下来,才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幕,心停顿了一秒钟,嘴里呼之欲出的住手始终没有喊出来。 他没有立场这样做,以前他见过这样的人,他们最后发泄一通就好了。 这些人罪无可赦,作为受害人的顾浅依对他们做些什么也不为过。 而他刚刚之所以想阻止,也只是性格使然,等冷静下来想想,就能想通了。 “等一下,真的没有幕后主使,当初我们只是见色起意,觉得顾小姐你很漂亮才下手的,而且我们是土匪,哪儿有什么人指使啊!”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绑匪头子仍旧不说实话双眼闭在一起使劲儿地嘶吼着。 顾浅依冷笑不已,她若是如此好骗,早就完了,事实上她已经死过了一次,这一次她不会轻易手软。 “是吗?既然是为财为色,可为何迟不动手?” 在他们伤害她之前,有很长的停顿,像是在等什么消息一样,这件事情让她记忆犹新。 绑匪头子脸色一僵,垂死挣扎:“真的没有,就算顾小姐你再问一百遍我也是这个回答,或者你说是谁指使的,我们附和不就完了吗!” 他这话其心可诛,这是在污蔑她呢! 顾浅依脸色不好,知道他们不吃苦头是不会说实话的,把三角铁放在他的胸口处。 高热的温度瞬间袭来,让那男子僵硬在原地,可偏偏顾浅依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住了,突如其来的死亡并不可怕,像这种你知道什么时候死去的才很可怕。 在这种威压之下,他再也忍不住了,这是精神上的折磨,谁也无法挺过去,他也是如此。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色厉内荏的人,平时吓唬那些有钱人劫财很容易,遇见这种有本事,心也狠的就怕了。 没有坚持几个鼻息的功夫,就被吓得屎尿失禁,空气中渐渐漂浮着一股奇怪的气味,让顾浅依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满脸的嫌弃。 这是一种侮辱。 让那男子更加无地自容。 “是顾婉容让我干的,她一开始有告诉我对你干什么,所以我把你绑架之后就没再动手动脚,怕拿不到银子。”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之后,咽了咽口水,发现胸口上的炽热远离了一点后,说话更加通畅了。 “之后她说随我怎么样,并且把定金给了我,我本来打算……你就饶了我吧,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干这种事情,我见到你就绕路走还不行吗?” 他说着说着竟然有了哭腔,似乎顾浅依不同意的话,他就真的要哭出来了。 这时,顾浅依把视线转移到另一边,他的手下所在的牢房里,她从中看见了他们眼中的嫌弃。 想来等他回去之后,也无法再做这个老大了,不过也要看能不能回去。 顾浅依这时又不自觉的想起了上一世发生的事情,心里的怒火翻滚着,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都是因为这群人才让她落得如此境地,绝对不能放过他们,顾婉容也是如此! 顾浅依这仇她要一一报复回去,谁劝都没用的。 想到这里,顾浅依抽出一旁的刀具,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砍土匪头子的时候,她却将视线集中在国在牢里的那群土匪身上。 心中的恨意难平,她想要杀人。 虽然知道这样想不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戾,但奇迹般地抚平了曾经的伤痛,这样就足够了。 池恪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顾小姐等一下,这群人好像有些奇怪,能否给我一个面子,先不要动手杀了他们。” 顾浅依猩红的眼睛在一瞬间止住,渐渐冷静下来。 她虽然很想杀掉这些人泄愤,但是池恪的面子也是要给的,毕竟他们帮了她这么多,而她放过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放下了,所以她问:“有什么问题你先说清楚,如果说不出清楚,今日我便要把他们通通都杀了!” 她有这么大的怨气,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没有想到这么样的一个软弱小姐,居然会有人的狠辣。 他们曾经以为这种世家小姐心软不行,不说杀人了,就连伤一只白兔都不行。 “我看他们武功一流,不像是普通的土匪,所以猜测他们身份不对劲,希望顾小姐能卖我一个面子。” 顾浅依闻言陷入了沉思,然后看着这一大群人,最终把自己手里的刀扔在地上,发出了哐当的声音。 她虽然嫌弃池恪古板,不过他说的很对,这些人的武力并不低,因为她自己也会武功,上 次交手之后,感觉他们并不像普通的土匪,曾经没有怀疑,如今被池恪指出来之后,才发觉这其中有诸多问题。 “既然如此,人就交给你了!” 反正顾浅依已经知道了答案,忍下这怒气又如何,这个仇她迟早是会报的,先卖个人情出去,对她日后也有帮助。 “多谢顾小姐,日后若有什么用得到池某的地方尽管说!” 顾浅依卖了池恪一个面子,他自然要回一个。 “日后再说吧,我就先回去了,这人交给你,我很放心。” 特别放心,因为他们不会活着出去。 顾浅依走了之后,池恪对这些土匪实施了非人的手段,虽然只是普通的外伤,却让他们痛苦不已,最终不得不交代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是流寇。 像这种穷凶极恶之徒,自然不会把他们放走,池恪突然觉得,刚刚阻止顾浅依实属不应该。 鬼知道他们做了多少恶事? 顾浅依此时已经回到了慕国公府,忍下一时的怒气,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往上走,但不代表她会一一的忍下去。 顾浅依若是顾婉容还要对她做什么事情,她一定会尽数还回去,忍耐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 而顾婉容因为有串通绑匪伤害嫡姐的倾向,让顾天裔怒不可言,对她没有半分好眼色。 顾婉容被他骂了一顿,心有不甘,她的计划已经很完美了,为什么会功亏一篑? 都怪那个土匪,运气这般好才逃过了一劫。 下一次她可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了,毕竟她可没有少看那些宫斗剧,心计什的信手拈来不在话下。 且看她如何为自己谋出一条出路来,毕竟在这种奴隶制的社会,身份才是最重要的,而她只是一个庶女,怎会甘心屈于人下? 想到这里,她走出了院子,朝后花园去。 巧合的是顾浅依因为心情不好也去了花园,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对上了,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不顺眼,空气中火花飞溅。 “妹妹见过姐姐,姐姐刚刚受了惊吓,怎的又出来走动,若是再受到惊吓可不好,到时候妹妹又该遭殃了!” 她阴阳怪气的说着话,就差没有告诉她,她之前是受她连累的,而且心里也为她担忧,而她却扫把星的害了她。 第275章 软弱可欺 顾浅依知道顾婉容是什么货色,没把这些话放在心里面。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在这里走得好好的,又怎会受到惊吓,除非有人心怀不轨!” 顾浅依完全不给她面子。 之前审问土匪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们已经招认了幕后黑手是谁! 她心里的怒火还没有消散呢! 顾婉容倒好,偏偏往上撞,真当她软弱可欺么?! 谁知道顾婉容听了这话眼眶瞬间就红了,顾梓染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姐姐说的是谁心怀不轨!妹妹一定帮你好好教训她!虽然姐你运气不好,还连累了妹妹,但是我还是向着你的!” 她说着,可怜巴巴的挤下几滴眼泪,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欺负她了呢! 但老天爷作证,她可什么都没做,是她要往上凑。 “那妹妹还是离我远点吧!我怕自己沾染了晦气!” 顾浅依说完这句话翻了个不雅的白眼,眼里的鄙视显露无疑。 这一次她学乖了,既然她要冷嘲热讽,她便陪她,左右不过是说话的功夫,她还是耗得起的,只是唯一的不好就是她太丑了1看得她眼睛疼! 顾婉容咬着嘴唇,看得她怒目以对。 “姐姐说谁晦气呢!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不然夫人为何会病这样久还没有痊愈!” 她一开始的语气确实是恼羞成怒了,可之后像是找到了戳她心窝子的事情,看着她流着眼泪却小声说着恶毒的话。 顾浅依的怒意一下子窜了起来,母亲一直都是她的逆鳞,偏偏她还找死说这件事情,让她很是气愤不过。 强忍着一巴掌扇上去的冲动,她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心火。 一定要冷静下来,这不是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上一世也是如此。 最开始她并不清楚,听见她说几句不好的话就被激怒了,然后打了她,但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出现,碰见她‘欺辱’她。 他们从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只看见她打人、推搡人,就说她这个做嫡姐的恶毒欺辱庶女,不配成为慕国公府嫡女。 顾浅依这种事情有苦难言,因为他们已经说她有罪,不论她怎么说,他们也不会相信她因为有上一世的阴影。 顾浅依在听见她今天又说些侮辱她的话之后,就忍不住想是不是又有人在她的背后等她? 这巴掌扇上去之后,又会被人诬陷。 “妹妹怎么能说母亲的坏话,你不盼着她好,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 所以她不会打她,但也不会忍着,那就回骂去。 顾婉容闻言,脸色瞬间僵硬,没有想到她会不上当。 她已经做好了被挨一巴掌的准备了,只要这一巴掌打上去,她就可以卖惨,说她欺辱庶女。 舆论压力,在任何时空都是最好的武器,她之前用的屡见不爽,没想到这次顾浅依居然变聪明了,躲过一劫。最后聊天不欢而散。 等顾婉容彻底走远之后,顾浅依才拐弯去了另一处院落,那是她母亲现在所住的地方,远远的就能看见光秃秃的树木,可见里面也好不到哪儿去,格外萧瑟。 但是没有办法,一个久病在床的人,屋里常年飘散着药味,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难以生长更何况没有人打理,任由着它们自由的生长最后也那样败落了。 等顾浅依进院子之后,瞬间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又一次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她一定要珍惜和母亲相处的时光,最好能够把她的病治好,但是她心里清楚长久的病痛已经让她亏空了身体,就算能够治好也活不了多久。 顾浅依正是因为如此,顾浅依才更加珍惜和母亲的相处,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也让母亲今后的日子过得好些,不要像之前一样过的分外消沉。 说起来是她不孝,时时刻刻都要她担忧,但是以后绝对不会了,她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擦干净眼角的泪水,进入正堂里屋看见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影。 她的身体已经瘦的不行了,浑身上下看不到半点肉,脸颊凹陷下去,有些恐怖,但却让她又一次红了眼睛床上的夫人闭着眼睛在睡觉,并没有发现她到来,顾浅依哽咽着小声叫道: “母亲你醒醒,我回来了!” 随着顾浅依的声音落下,床上的人立马睁开眼睛,死死地看着她,灰暗的眼里突然有了种名为星光的东西。 “是浅一来了吗? 她说到这里,视线才完全集中在她身上,眼眶也跟着红了,伸手想要摸摸她,却发现自己骨瘦如柴,瞬间就将手收了回去。 “你来干什么?还不快离开这院子。” 她说着便要把人推出去。 顾浅依知道她是怕药味熏到她,也怕病气传到她的身上,所以才让她离开的,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母亲没事儿,你看我身体这般好,不会有事的,你就让我多陪陪你吧!” 她说着主动上前把人扶起来,用棉被放在她的身后,让她靠着好支撑起来。 顾夫人全程都看着她,已经看出了一些异样,总感觉她和之不一样了。 之前顾浅依也很喜欢她,但却总是害怕她这副身体,很少来看她,而如今她闪现小女儿的儒慕,让她感觉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不用瞒着我,我都知道,虽然我在病床上,但是没有耳聋。” 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心知肚明,但是绝对不可能让她的女儿在一夜之间发生巨变。 “母亲,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别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费神!” 顾夫人的精神不太好,顾浅依不希望外面的事情打扰到她,她希望在将来自己能够保护好母亲。 “你小心些那个庶女,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顾夫人察觉出她的转变也很欣慰,至少等她死后,她再也不会受人欺负了。 虽然她在世时也没有帮助她多少,但是能看见她成长起来,让她再没有遗憾了。 “我会的,母亲,你要不要再休息会儿,我去给你熬点小米粥喝!” 院子里面有小厨房,她打算亲自动手给她做些吃的。 虽然这事她都没做过,但想着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好,你去吧!” 顾夫人很是欣慰,她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然而就在顾浅依离开这间隙,顾夫人却被人生气的吐了血。 顾浅依不知道,此时正在和小米粥做斗争,也就没有注意到从后门窜进来的顾婉容。 顾婉容刚刚在顾浅依那儿吃了亏,心里很不高兴,想到顾夫人是她的软肋,特意来气气她。 她心中恨意难消,也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怒火。 希望顾夫人不要怪她,要怪就怪她的女儿太过于目中无人,大家生而平等,凭什么她就可以用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和她说话!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破旧的木头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顾夫人还没有入睡,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去而复返,便说道:“是不是发现自己无法动手?还是让厨房的人来吧,母亲知道你有一片孝心,但还是不要为难自己的好!” 第一次听女儿说要煮粥给她吃的时候,顾夫人心里很震惊,甚至还流淌着甜甜的暖流,所有的兴奋最后的化为了波澜不惊的四个字。 “好,你去吧!” “夫人,是我!你怎么就只记得姐的好,半点都不想我这个女儿呀!要知道姐姐可是让你蒙羞,我可什么都没做!” 顾婉容一出声,就让顾夫人瞬间回头看着她,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还充斥着各种怨恨。 顾婉容被吓了一大跳,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病重的人,枯瘦如柴,只剩下一副骨架,实在是瘆人。 “母亲,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像姐姐那样的人、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一定会亲手掐死她。” 顾婉容站得远远的,一只手用手帕捂着鼻子眼里全是嫌弃,嘴也十分恶毒,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可以伤人。 顾夫人不想做女儿的累赘,强撑着一口气,“先不说你只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就说你身为庶女,凭什么换我一声母亲? 又如何和我的女儿比,她就算做错了再多的事情,也是玉相府唯一的嫡小姐。而你就算再怎样努力,也掩饰不了你那低贱的身份。” 顾婉容最讨厌她们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说话,而她也与她们说不清楚,既然像畜生一样说不明白,就应该用鞭子去鞭策她们。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姐姐的清白已经被毁了,她嫁不了人,日后就算是做个事情也会被人嫌弃的!到时候谁的身份高,谁的身份低,还说不一定呢!” 她的话让顾夫人一瞬间就撑不住了,她知道外头有闲言碎语,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便吐了血。 顾婉容见自己惹了祸事,并不敢逗留,转身就跑了,顾浅依那神经病要是知道她把她的母亲气到吐血,一定会跟她没完没了。 顾夫人吐完血后就晕了过去,等顾浅依放弃煮粥回来准备认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母亲已经昏倒在床上,而地上有一滩血迹。 一时间,心脏病像是被撕裂了般的疼痛,发出了悲鸣的吼叫声:“母亲,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她流着眼泪,转身就要去请大夫。 却被刚刚苏醒过来的顾夫人拦住了:“不用麻烦,母亲没事!淤血吐干了,反而轻松不少! 她只是在安慰她而已,吐了那么多血,加上她身体不好,又怎么会轻松呢! “母亲,你先休息吧,女儿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顾浅依红着眼眶,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假装不知道的配合她。 等顾夫人彻底熟睡之后,她才走出院子,叫住一旁准备回去睡觉的小厮。 “站住。” 她冷冷的说完这句话,犹如寒冰,冰冻十里。 小厮一个激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她面前了,等回过神后,面色有些难看。 他怎么就被这个不受宠的小姐使唤了呢? 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有些恶心,看着她的目光也带着嫌弃。 “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奴才还有事呢,没空陪你!” 他说着就要走。 顾浅依眯上眼睛,伸手直接把他的手给拧骨折了。 “现在还有事么?吃里扒外的狗才。” 剧痛袭来,让那小厮的叫声震破苍穹。 “闭嘴,现在就去把母亲院里伺候的人通通给我找来,如果不来的,你列出一份名单交给我!” 她说完又把他的骨头给接了回去,全程面不改色,当真很恐怖。 小厮被她吓破了胆,不敢不听话,拔腿就跑了,很快叫来一群人。 “所有人,全部掌嘴五十,如果不愿意掌嘴的,那就由本小姐亲自来,只是没有轻重,可别怪我!” 所有人都被顾浅依的话吓了一跳,要知道她可是习武之人,这手劲能小吗? 急忙自打面庞起来。 “有谁知道刚刚谁进来过?” 顾浅依刚刚已经查探过,她母亲昏迷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刺激了她。 她刚刚已经吓到了他们,有几个奴才畏畏缩缩的:“小的好像看见了二小姐!” 他说话全程不敢看顾浅依的眼睛。 顾浅依言,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顾婉容!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但要记住谁是主子,谁是奴才!若是以后再有偷奸耍滑的,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第276章 阳奉阴违欺负她 以前顾浅依从不管这些,如今碰见了才知道这群狗奴才有多可恶。 她父亲为了面子,从未在这方面亏待过母亲,可这些个奴才见她母亲不受完,就阳奉阴违欺负她。 着实可恶! 她以前可真不是个人,从来都没有看到这些,现在她绝对不会眼瞎。 黑夜降临,一个黑影从屋顶上一闪而逝,紧接着在一个院子里落下,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光亮。 来人是顾浅依,既然顾婉容有胆子做,就要承受她的怒火。 黑夜里,顾婉容在睡梦中被人绑住,然后浑身被针扎的疼,每一下都让她十分难受。 一开始还好,针都是落在她的身体上的,可之后那人居然用针从她的十指指腹上穿插进去。 要知道十指连心,痛得她撕心裂肺的想叫被布堵住了嘴,挣扎之下竟也无法叫出来。 “你是谁?不知道我是慕公府小姐吗?啊!住手!” 她被扎了几下之后,那人有所停顿,让她得以缓过神来,开口威胁她。 顾浅依目光冷淡,甚至带着冷漠,随手又抽出一根银针,毫不犹豫的往顾婉容中指腹扎进去。 顾婉容被她蒙住了眼睛和嘴,刚刚好不容易吐出布条说两句话,却又被堵了回去,刺痛袭来,无法叫出来发泄,只能死死咬住布条。 心里十分怨恨,到底是谁? 思来想去,也就和那个女人有仇,但是也不能确定,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可先得逃出生天才行。 眼下她无法说话,自然也不能辩解,只能任由着折磨她的人离开后,她才能得救。 唯一让她恐惧的,是这个不知名的人会不会杀人灭口,一想到这里,她肝胆俱裂,居然连痛意都感觉不到了。 顾浅依只想扎她解恨,所以选用的是质地轻盈的银针,尖细的针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每一次下手,她都会在心里默念她的行。 顾婉容对她造成的伤害数不胜数,所以在她身上留下的针眼,并不能赎完她造下的孽。 顾浅依发了狠,每一下都在挑她的病处下手。 想起院子里被气的吐血昏迷的母亲她就狠毒了这个恶毒的庶 妹,如果不是她心思恶毒,她的母亲就不会更加病重。 顾婉容疼的汗水都流了出来,眼睛被人蒙住黑暗里放大了她的感官,恐惧把她淹没,恨意冲天。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个用针扎她的人终于停手,最后在她身上瑞了一脚顺势扯下了绑在她手上的布条。 顾浅依不想留下把柄,所以特意选用了精细的锦布绑着她,让她不至于在挣扎的时候留下勒痕,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也不会证据不是! “啊!” 等顾婉容好不容易抽掉嘴里的布条,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发出了凄厉的吼叫声。 外面的守夜丫鬟一下子就被惊醒了,急忙推门进来:“小姐,你怎么了!” 她满脸担忧还有恐惧。 照理说守夜的可以睡,可是出问题了也怪她们熟睡,听顾婉容的叫声,估计是出什么事情了,她心里害怕得不行,觉得自己完了。 “贱人!变态!王八蛋!” 顾婉容把所有能骂人的词汇一股脑儿的喊出来,还是无法息怒,顺手把瓷器拿起来砸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要吓奴才啊!” 进来的守夜丫鬟见此,不敢上前一步,眼泪都被吓出来了。 “滚开!滚出去!” 顾婉容被刺激得神志不清,刚刚拿起花瓶的时候,手上的针眼传来痛感,让她更加暴躁。 而她刚刚也看了一眼,手上没有针眼,在这种情况下,她知道无法为自己申冤,还要维持善良无害的形象,如果打骂了进来的丫鬟泄愤她,身上就有污点。 绕是如此,她也无法控制心里的怨恨,冲着丫头发了火。 守夜丫鬟不敢有半分停留,转身就跑了,她怕留下来会被灭口。 顾婉容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死死咬住嘴唇,她迟早一天会让她们知道她的厉害。 这次的事情,她只能强行忍下这口气,可是不甘心呐! 一口腥甜涌上心头,最终从嘴里咳了出来。 看着地上的血迹,让她想起来白天发生的事情,顾夫人也是这样吐血的。 难道真的是那个贱女人干的! 她有武功,也有动机,除了她, 顾婉容想不出来还有谁! 等着吧! 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的! 顾浅依只不过是仗着自己身份高贵除了这些,她还有什么!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公平,既然如此,她就用他们的法则去为自己争取。 她没有错,顾夫人是她路上的绊石,她只不过是遵从了法则而已,凭什么要来伤害她! 顾婉容表情愈发扭曲,看着地上的影子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狠狠的向地上跺脚,以求压住心中的怒火。 顾夫人被顾婉容气吐血之后,除了最开始抓住顾浅依让她不要请大夫外,一直昏迷不醒,连药都很难灌进去。 每每看见这样的母亲,她就觉得昨晚的事情还不够,得让罪魁祸首如此才算真正的平等了。 “母亲,你终于醒了!” 经过一个上午的照顾,顾夫人终于苏醒了,这让顾浅依十分开心。 她急忙扶着她坐起来,然后端过一旁的瓷碗,把黑乎乎的药一勺子一勺子喂给她喝下。 “你没去找她麻烦吧!” 屋里就只有她们俩,顾夫人才放心的询问她。 顾浅依沉默了,她以为顾夫人是不想报仇,一再善良的选择原谅别人,可是凭什么! 她又要害她不说,还要害她母亲,这是不能忍受的。 “母亲,你的保护好自己才行,那女人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气到吐血昏迷!” 她没有选择正面回答顾夫人的话,而是岔开话题,也想知道顾婉容到底说了什么? 好有个防备才行。 “你呀!母亲不问就是了,你也别问了。” 顾夫人见此,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既然她不想说,她也就不给她压力了。 至于顾婉容,她没有想过息事宁人,只是不想自己女儿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可现在看来,她已经长大了,做事有分寸。 既然如此,她也拦着她做什么,由着她去了日后有了丈夫,这些钩心斗角是不能避免的就当提前让她适应了。 “好,我们都不说了,母亲,你再睡会儿吧!女儿出去一趟!” 顾浅依觉得有些压抑,害怕自己会当着地的面哭出来。 这种压力伴随着地,她 快要喘不过气未了,地怕自己会保护不了难一对她好的母亲。 这次发生的事情告诉她,确实是如此,她无法保护好她,因为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她的身边,总会让贼人有可乘之机。 她地痛恨自己的弱小,如果再强大一点,会不会就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了! 顾浅依护着顾夫人睡下后,走出去,抬头看着天空,表情悲怆。 这种无力感让她险些窒息,转头看向那位熟睡的身影,垂下眸子,重新拾起希望,只要没有到死亡那一刻,她就有机会翻身。 可心里又忍不住问自己,真的是这样吗? 芸芸众生,她可以拿天下人当棋子,可是这内宅的斗争,她始终不曾真正触碰过,这些天和顾婉容的争斗,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现在她虽然落魄,但是内宅里的斗争仍旧有所耳闻,那一环套一环的谋划,竟然比大格局上的争斗还要迷惑人。 她到死都不曾窥探一角,只清明了心境。 这样也好,能够看清楚谁是敌人是朋友、朋友一词有些好笑了,不过她仍旧怀有期待,若是真的遇见可以相交的,也不错。 她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知道朋友的重要性,等你落魄的时候,她们或许能够帮一把,这种人分为利益和趣味相投两种。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比自己单打独斗来得好,以个人的力量和全贵鬼相斗,她知道自己的斤两。 俗话说,想什么就会来什么! 她发呆的功夫,外面的小厮就朝她跑来,手里还拿着请柬。 顾浅依一眼就看见了,眉头一皱,现在可不是结交朋友的时机,母亲重病在床,她得先把她照顾好才行。 “什么事?” 心里已经有所谋划,她脸上仍旧一副不解的模样。 那小厮吐了两口气,感觉好点了,这才恭恭敬敬的把请帖双手奉上,“大小姐,伯爵娘子设了宴会,请夫人和你去。” 顾浅依沉鲜,早有预料,心中有所想不一定表现出来,所以她蹙着眉头打开了请柬,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再结合小厮说的话,假装大悟了一般。 “你去回话,就说实在是抱歉, 家母重病在身,无法赴宴,下次定当赔礼,至于我,要照顾母亲,也走不开,再去私库拿个礼盒,就说祝伯爵娘子花宴顺遂。” 说完,顾浅依把请柬收下,然后让青黛带着小厮去库里拿些东西表示同贺。 这礼数做的足足的,必然不会扫兴,还会为自己博个好名声。 她不是拿母亲的重病做文章,只是眼下这是对自己最有力的情况了,她想等母亲好点儿了再结交各家女眷。 如今她身体不好,她不放心离开。 虽然如此,她也不想就此放过给女眷们留下好感的机会。 果然,这事传出去之后,所有人都说她有心了。 像达种孝顺的人,她们对她的好感会增加许多。 心里也把她当成了结交的人选之一,毕竟王的人,心眼不会坏,这样就不怕背后被捕刀子了。 这件事情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自然是顾婉容。 刚刚援过劲儿来,就听见全京域的人都在说顾浅依的好话,让她怎能不生气。 他们都是眼瞎了吗,那女人明明就很置张跋扈,那儿值得称赞的,至于孝顺,她嗤笑一声。 这不过都是借口罢了,那老女人骨瘦妇柴,如同僵尸,谁看了都会害怕,她就不相信顾浅依是真心的。 她怕是为了借此机会让自己的名声变好才会如此的,等过几日,才不会再理会那老女人了。 可她为了自己就为了自己,为何要剥夺她在宴会上拔得头筹的机会! 要知道,这样的聚会,无非就是诗词大会,身为大学生,她心里记下的好诗不少赞誉花的就更多了。 顾浅依拒绝去宴会,理由是母亲重缠身,她要照顾走不开,那她一个人去岂不不孝,加上是庶女,自然会被人诟病。 这该死的尊贵之分,若她是嫡女,她们恐怕又会是一番说辞,说她守信,哪怕母亲重病,也不愿扫她们的兴。 左右也不过是因为这层身份才会被追捧,偏生名声都被那小贱蹄子得了去,让她怎能甘心呐。 可是再不愿意又如何,没有请束又怕被人诟病,她只能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至于去宴会,还是想都不要想了。 第277章 是个不消停的主儿 就在她气不过的时候,下人们突然告诉她,凌啸来了。 这个消息让她眼前一亮,“快给我收拾一下,对了,把那件白色的琉璃裳拿来给我换上!” 这件衣服可是她花大价钱买下的,注重飘逸之感,看起来飘飘欲仙最是好看,一定会抓住太子的眼球的。 “是。” 丫鬟们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鄙夷。 这太子殿下是身为庶女的二小姐能够觊觎吗? 身份配不上不说,这皇城不知道有多少优秀的女子看着,怎么也轮不到她呀! 物以类聚,虽然她们对此事很鄙夷,但还是希望顾婉容能够成功勾引太子的,等她嫁过去,哪怕是个侧妃,她们也能跟着分一杯羹。 经过这件事情,让她们意外发现了顾婉容的心思,看来是个不消停的主儿,之后有的闹腾的了。 若是姐妹相争,那还有的理解,因为嫡庶一直都是如此,但这两姐妹都争太子妃就少见了。 也是她们二小姐心思重,若是别的庶小姐,虽然会觊觎太子妃之位,但不会实施行动,想的都是别的位置,哪怕是太子侍妾,对于身份卑贱的她们来说,都是高攀了。 可看这二小姐的意思,应该是想压大小姐一头了。 可惜大小姐是嫡女,这层身份在,她怕是很难翻身,最多成为侧妃,已经算是她祖上的庇护了。 顾婉容不知道下人们的心思,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她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铜镜里的女子眉眼如丝,顾盼之间摄人心魂才出了门。 与此同时,顾浅依也接到了消息,毕竟她现在和慕容恒的身份有些暧昧,因为她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的。 而且他来这里的理由很明确,就是来看她母亲的,因为这样,她必须亲自接见他,哪怕她不愿意。 是的,她一点都不愿意,她怕见到他的时候会忍不住掐死他。 “大小姐?” 传话的丫鬟见她发呆,忍不住唤醒她。 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大小姐这是怎么难道不知道这是抓住太子的最佳时机吗? 等她坐上太子妃之位,这偌大的天裔府,又有谁敢真正的得罪她呢? 虽然她有嫡女这个身份,可还是一直受着二小姐的欺压。 若是坐上太子妃之位,就再没有 谁敢在她眼前叫嚣,到时候连老爷都会让她三分,这是何等的荣耀,大小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顾浅依并不在乎慕容恒来不来,因为她看见他就恶心,可眼下他为何突然而来? 以前好像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想想也就明白了,以前对母亲并没有现在这样无微不至。 更没有什么美誉流传至京城,所以他这次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吧,但若是单单如此,恐怕还不够,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吸引他来。 顾浅依沉默了半晌,最终打算去会一会凌啸,不管他到底抱有怎样的目的,不过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在顾浅依去见太子之前先跟顾夫人知会了一声。 顾夫人也想让她寻到良配,并没有阻止她去反而急忙催促:“你快些去吧,别让太子等着急了,最好把身上的衣服换换,满身的药味会被熏到太子的。” 顾浅依知道她的用意,点头应声,至于会不会去换衣服,那自然是否定的。 她娘不知道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清楚的很,此人绝对不是良配,既然如此,还留什么好印象? 最好是让他厌恶了她才好,这样就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这些想法她不会说出来烦顾夫人,所以很是听话的点头离开了。 等顾浅依走到花园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她的好妹妹和太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顾婉容身上穿着一身白衣飘飘的衣裙,把她的身材很完美的衬托出来,加上柔和的眉眼,真是一个妙人。 顾浅依再次垂头,没想到他们这么早的时候勾搭在一起了,她上一世真是眼瞎,没有看出来半分。 也不怪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眼睛明了,看得清了,自然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就让这对狗男女相互折磨去吧,她这次不奉陪了,这一世她有了要守护的人,不想掺和皇权之争。 但如果他们硬拉上她,那么……就承受她的怒火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间隙,在凉亭下的慕容恒看见了她的身影,大步朝她走去,却没有看见站在他身后顾婉容一瞬间皲裂的容颜。 顾浅依勾起嘴唇,似笑非笑,迎了上去,“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等到 了跟前,她行礼问安。 慕容恒见此,急忙伸手去扶起她,却被顾浅依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开玩笑呢! 她可没几件好衣服,被他碰过的衣服之后得扔掉,没有多少件衣服让她扔,自然就不会让他碰。 “快些起来,你我之间哪用得了行这大的礼!夫人怎么样了?一会儿带路让孤去看她吧!” 他先是笑了笑,跟顾浅依撒娇,却不知道不带真心的撒娇很恶心人,之后一句话是关心顾夫人的,却也没有用心。 顾浅依微笑,她刚刚可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嫌弃,应该是不喜欢她身上的药香吧,觉得有些晦气。 可她现在觉得他更晦气些,没事儿就回去睡觉,别来打扰她。 “殿下,臣女的母亲刚刚入睡,不便见人,不如下一次吧,等母亲安好了,臣女会跟她说的,太子仁善,关心臣子内政。”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鄙视他,真的很讽刺并没有带着真心实意来的问候,她就不需要。 太子的确嫌弃她身上的那股药味,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才跟她说话,“既然孤来的不是时候,就不打扰了。” 呵! 顾浅依看破不说破,就是由着他演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等把他打发了,她还要回去照顾她娘呢。 就在他们聊了两句话的时间里顾婉容也走到了身旁,听见太子的最后一句话见缝插针:“太子这是要去见母亲吗?那可不行,母亲这几日病重,就连我也不能见呢!” 顾婉容说着还挤出两滴眼泪来,用手里的帕子擦拭了一下,看着太子时红着眼眶,美人落泪,勾人心弦。 慕容恒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安慰一番才好,可他顾忌顾浅依也在场,不敢如此放肆。 “二小姐不要伤心了,生老病死都是天命,夫人吉人天相自会转危为安的!” 最后化为一句心疼的劝慰。 顾浅依侧着头看向顾婉容,用眼神警告她不要胡说八道,别的她不管,但是利用她的母亲就是不行。 太子妃之位她不稀罕,她要拿去就拿去,但要拿母亲博美名,也要看她乐不乐意。 顾婉容正好触及她威胁的目光,脸色瞬间苍白,这些日子里,她根本就没有去看过重病的顾夫人,而 且这病还是她气出来的。 本来无所谓,但若是被顾浅依当面抖落出来,太子对她还会像之前那样好吗? 不敢再冒险,便不再说关于顾夫人的话了。 顾婉容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呀,太子明显是偏向她的。 既然身份尊贵卑贱,那么太子妃之位,她必须得到,而太子显然也对她有意思,那她何来卑微一说? 想到这里,顾婉容不自觉挺直了胸口,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浅依,那目光高高在上,仿佛是在看蝼蚁一般对她不屑一顾。 顾浅依真想给她一个白眼,可是场合不允许。 三个人又待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最终顾浅依不想跟她们纠缠,随便找了个由头就走了,至于他们之后会说什么,并不感兴趣。 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顾天裔耳朵里了,他一开始派人守着,就是怕他们两姐妹发生争吵,在太子面前丢了颜面。 可等下人回禀之后,他又觉得他的大女儿太不识相了,眼下不是应该先抓住太子的心思才对吗?为何先离开了? 既然她不想要太子妃之位,那就给女儿好了,左右顾婉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若是能抓住太子的心,光耀门楣是迟早的事情。 顾天裔想到这些,他默认了顾婉容和太子来往。 至于顾浅依,他也不会心怀愧疚,毕竟是她自己先选择不要的,既然如此,又何苦一直为她留着呢! 顾婉容送走太子之后,突然有一种终于要扬眉吐气的感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顾浅依面前耀武扬威。 顾婉容想想那个场面就很爽,要知道,她因为庶女的身份,一度很自卑,这次有机会重拾自信,自然不能放过的。 “姐姐,你等一下!” 顾浅依不知道她的心思,刚刚从顾夫人那里出门,就被她叫住了。 “还一有什么事吗?” 她已经不掺和太子妃这件事情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是怕她反悔吗? 那还真是想多了,太子她一点都不稀罕,她加在一起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渣就是人渣,就算你一再忍让,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既然下场会变得凄惨,她脑子又不是不好,非要往他身上扑。 “姐姐,太子殿下刚刚安慰我,你会生气吧!” 不是最喜欢 有权有势的么? 顾浅依一定也喜欢太子吧! 这种被人夺走心爱之人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她就静静的看着她变脸就好,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了。 顾浅依深吸一口气,心里半点嫉妒都没有,甚至还松了一口气,她们能纠缠在一起最好,毕竟那些眼瞎的姑娘还很多,她是周旋不了的。 顾婉容倒是挺厉害的,或许可以力挽狂澜,最终如愿以偿,她嘛就看着好了。 “不会,太子是太子,身份高贵,三妻四妾在所难免,更何况姐姐对太子不感兴趣,妹妹既然想要,就拿去吧!” 她漫不经心的话,仿佛把顾婉容贬为最不起眼的那种人。 可是凭什么? 难道太子府之位不是所有人都觊觎的吗? 她也想要,可是顾浅依一句话提醒她了。 太子注定了要三妻四妾,等日后进入了金銮殿,后宫佳丽三千,这让她崇尚一对的观念受到了冲击。 心里开始不太愿意跟慕容恒在一起了,要找也得找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才好。 可哪儿有这样的人,就算有,也只是平头百姓,要她做一辈子的泥腿子,她做不到。 顾浅依果然心思恶毒,故意让她心生妒忌,然后放弃太子妃之位给她腾地儿,想的美。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顾浅依得把事情说清楚了。 “我们之间有何恩怨私下里来,如果你敢对我母亲出手,你信不信,本小姐让你尸骨无存!” 这是她一直很介意的事情,如果顾婉容做不到,她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反正那时候她母亲都出事了,她怕还什么! 护着母亲,成为了她唯一的执念。 顾婉容被她阴冷的目光吓了一跳,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这人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被她的目光震慑住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背影走远。 等回过神来,看见身旁的下人用一副嘲笑的脸看着她时,顾婉容的心态一下就崩塌了! 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她总是这样一副态度,等着吧! 她一定要她好看! 顾婉容怒气冲冲的朝顾天裔的书房走去,由于走得太快,眼眶被风灌进去吹红了,脸色也吹的惨白,看起来有些可怜。 第278章 白莲花恶人先告状 这正好是她要的效果,还没有踏进书房,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父亲,女儿想你了!” 她哭着跑到顾天裔面前,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顾天裔见她红着眼睛,立马问道”顾天裔:“你怎么了?是太子殿下不喜欢你吗?那这就糟了,得另想办法。” “不是太子殿下,是姐姐,她嫉妒太子对女儿的喜爱,又仗着自己是嫡女,便污蔑我,女儿好难受,姐姐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说着说着,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顾天裔有些无奈,因为他的袖子都被她的眼泪打湿了,最终只能推开她:“胡说八道,你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好了,你先回去,爹爹一会儿去陪你吃饭怎么样?” 他觉得这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顾婉容面色有一瞬间的狰狞,但是顾天裔并没有看见,因为他在关心自己的奏折还有没有纰漏的地方。 “女儿相信姐姐,可是父亲,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荤腥了,母亲重病,也无法教我掌管中馈,若是以后嫁人了该怎么办?既然一计不成,她就再使一计,总得让顾浅依吃亏才行。” 这倒是提醒顾天裔了,顾婉容从来没有学过管家,若是以后真的抓住太子的心思,这些东西得牢牢攥在手里才行。 “既然如此,一会儿你去找管家,暂代夫人管家,给你学习的机会,你得好好学啊!” 他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顾婉容错愕,没想到这样容易就得到了管家的机会,心里兴奋的厉害。 “定不让父亲失望!” 她笑着眉眼都弯了,有些感染顾天裔,让他也跟着好心情起来:“行了,你先去吧!我还有事!” 顾婉容这次没有打扰他,转身就走了,打算去看看账本,这可是她第一次有这样大的权利一定要爽一把。 “管家,这些都是府里的开支吗?” 她粗略的看了一遍,只要是看顾浅依的开支。 管家闻言,对她点头:“是的二小姐,账本都在这儿了,这个月的 还有几天才出来,但二小姐你要看,也可以现在拿给你!” 管家不知道慕国公的心思,但是二小姐突然接手管家,这让他很意外,所以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回想了之前的事情,好像没有亏待过二小姐,心里松了一口气,应该不会被牵连发怒吧! “母亲房里的开支一向都是这样大的吗?” 她看了一眼顾浅依的开支,发现比她用的还少,就把视线转移到顾夫人那儿。 她心里清楚,她常年重病在床,用钱抓药的情况不少,那她每个月房里花的钱是最多的,她可以借此事生事。 管家不明所以:“是的!” 回答了一个不出头的话。 “母亲重病,多花钱也没什么,姐姐怎的也花销这般大,实在是太浪费了,想想这天下间,有多少流离失所的人,我们要以身作则才行啊!铺张浪费不可取!” 她一个人坐在为首的位置絮絮叨叨的,管家欲言又止,账本一直都在他的手里,能不知道顾浅依花了多少吗? 说起来,大小姐比二小姐还要节俭呢!除了每月的份额她按时拿走外,其他基本不买东西。 而二小姐就不一样了,她的份额虽然没有大小姐的多,但是每个月需要购买的东西很多。 就拿她身上这件衣服说吧,名义上是她的私库里出的,可谁家小姐的私库要从他这里拿钥匙! 这些话他都不能说出来,假装不知道,当个哑巴得了。 老爷的立场不明确,他现在还不适合帮谁? 夫人常年卧病在床,所以管家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在接手,如今换成了二小姐,他虽然不开心,但也开始为自己想后路了。 这个家里,迟早有一个人要管家的,以前他觉的是大小姐,如今看来,二小姐更得宠,可他不会因为这样就委屈了大小姐,毕竟她才是统。 “二小姐可真是宅心仁厚,那些流离失所的人若是听了你的话,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管家心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脸上仍旧不动声色的夸 赞她。 这话对顾婉容很受用:“哪里,既然如此,府里的吃穿用度就减些吧!特别是姐姐那儿,虽然我真的不忍心,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谁也不能保证府里不会出现拮据的时候!” 她说的大义凛然,管家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心里嘲笑顾婉容的目光短浅,却没有表现出来。 这府里分成两个管家,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副的,上一次被大小姐说了一顿后,消停了不少,因为这件事情,他可不敢小看了这位不受完的正统。 “一切全凭二小姐做主!” 眼下得把这口锅给甩干净,最好这几天都不要出现在顾婉容才好,他感觉这事情得闹出大动静来。 以免殃及池鱼,他得躲。 “想,你下去吧!有什么不懂的,本小姐会差人开问你。” 顾婉容也觉得这管家在这里很碍事。 她一个大学生,难道这点算账的本领还没有吗? 这其实很简单,她完全可以做到,并且可以做的很好。 顾婉容还产生了准备辞退管家的心思了,可她刚刚管家,还是不要太张扬了,现在先解决顾浅依的事情才是重要的,借此机会给自己出口气。 等管家走后,顾婉容吩咐自己的丫头,让人把顾梓来的份额全压下,顾夫人房里的奴婢也减少三分之二。 至于她房里的份额,她暂时没有动,不是因为怕,而是一次性全部解决了没意思,这种逗虫的游戏还是慢慢来比较刺激。 贴身丫鬟得到命令,露出阴险的笑容,然后天天守在库房里。 顾浅依除了每个月按时让青黛去拿份额外,并不会去库房,也就不知道顾婉容已经掌管家里好几天了。 至于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么大的消息,还因为夫人无力管家,她对此事也就不上心,每日按时未照顾她,基本就忽略了这个问题。 顾婉容第一天上任除了克扣钱财外,还削减了丫头和小厮的人数。 偏偏顾夫人院子里的人因为她生病了不上心每日都在偷懒,顾浅依是知道的 ,最开始威慑一次还有用,可久了,他们的‘病’就又犯了。 她这几日忙着照顾顾夫人,所以没有管,她原本的打算是等腾出手来,一举解决了他们。 所以这几天看见人少了也就没在意,每日还是按时的来这里,给顾夫人喂药,陪她聊聊天。 这一日,又到了领取份额的时候。 青黛来到库房,却被一个熟悉的丫鬟拦着了,这人是顾婉容的,她认出来了。 “你干什么?” 她看着挡住她去路的丫鬟表情难看。 青黛这些日子一直帮着顾浅依跑腿,基本不在府里,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干什么?库房重地,你不能来,万丢失了什么贵重的物品,你担待得起吗?”她推了青黛一下。 青黛没有防备,被她推开了一步的距离:“我是来拿份额的,你这样污蔑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贱人!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她对鬼神心怀忌讳,却又做着恶毒的事情。 青黛不怕,就和她纠缠起来。 顾浅依得到消息赶来时,她们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止,看得她怒火中烧。 “还不把人给本小姐拉开!都不想在府里待下去了吗?” 她怒吼一声,围观的下人终于有了动作,急忙把人给拉开。 “做什么?” 等人拉开之后,她走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压跪在地上的陌生丫鬟,有几分熟悉,但她没有想起来是谁? 那丫鬟恼羞成怒,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大小姐,我们小姐说了,你的份额用得太多,这个月的就没有了!” 既然站不起来,她就跪着对顾浅依说,表情严肃,似乎正在认真执行一件重要的任务一样。 顾浅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一脸茫然:“你们家小姐谁呀?居然敢管慕国公府的事情。” 一旁的青黛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在众人很尴尬的时候上前悄悄对她说了顾婉容掌管中馈的事情。 顾浅依恍然大悟,“眼瞎的东西 ,既然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给本小姐掌嘴!让她记住了,谁才是主子。” “大小姐,我可是二小姐的人,你这样做……” 那丫鬟心慌了,试图恐吓顾浅依。 “都耳聋了吗?还需要本小姐再说第二遍!” 顾浅依加重了语气,吓得一旁的人终于有了动作,接下来响起此起彼伏的耳光声。她这次的行为成功威慑了众人,再也不敢跟着顾婉容克扣她的东西。 到底是正统,看看人家这气势,再看看二小那小家子的样子,该跟着谁,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心里有了底,知道顾浅依是他们不敢惹的,自然也就没人敢克扣财物了。 “大小姐,这是你这个月的份额,这布匹也是要重新添置的,你也先选吧!” 掌管库房的管事一脸讨好之意,心里叫苦不已,早知道就不听二小姐的话跟着小姐作对了。 顾浅依没有看他伸手递过来的东西,表情淡淡,视线始终注视着顾婉容的丫鬟。 她此时趴在地上,脸颊被打的通红,眼里闪着不甘和怨毒,看来是十分不服气了,她记得她,这是欺辱她的下人之一。 她一般不记人,若是被记住了,要么记得她的好,要么别想好过。 “不服气是吗?那你去把你主子喊来,看看她会不会护着你!” 顾婉容那个人,最是自私自利,虽然是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女,却莫名的有优越感,所以根本不会在意一个丫鬟的死活。 那丫头显然也想到了,脸色惨白,除了被打的地方仍旧红肿,其他地方尽显狼狈,她知道,二小姐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舍弃了她。 虽然她平时和大小姐争斗得厉害,但当着大伙的面,又是她理亏,先找顾浅依的茬儿,不可能会护着她。 “大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 她刚刚被打了,所以脸肿着,话也说不清楚,只能忍着痛意求情。 顾浅依不为所动,她以前也求过,比她还要卑微的祈求,可是最后谁也没有同情她,甚至还趁此机会羞辱她。 第279章 找麻烦 她通通都记得,这一次,她不会再心慈手软,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既然知错那就再罚! 她心有怨气,也没有亏待她,平白无故找她麻烦,自然不能轻饶了她。 她话音一落,众人面色僵硬,这大小姐是不是太过于心狠了,毕竟这丫鬟也只是稍微和青黛有些冲突罢了。 虽然觉得顾浅依处事太狠了,但这样的威慑力是绝对的,他们毕竟是下人,对于这种恐吓反而受用些,如果和颜悦色的说,反而让他们觉得好欺负,恩威并施才是御人之术。 那丫鬟知道今日算是栽了,不敢再发出怨毒的目光,下狠手自己抽打自己。 顾浅依还要照顾顾夫人,没时间陪她玩儿,让青黛拿起这月的份额离开了。 这事没有传出去,因为顾浅依的威慑力很强顾婉容知道这事的时候,是那丫鬟回去才知道的。 “你这脸是被谁打的?” 她看着门口跟踉跄跄走来的丫鬟,一开始没看出来是谁,等看清她眉眼之后,脸色难看,心里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二小姐,是大小姐让人打的,奴婢有错,自当受罚。” 丫鬟已经怕极了顾浅依,虽然如实说了,但是丝毫没有怨怪之意。 顾婉容却不这样想,她感觉 顾浅依是在打她的脸,这丫鬟可是她专门派去库房找她麻烦的。 没想到侮辱不成,反被她折辱了,实在是可恨极了,这土着真是恶心! “行了,你下去好好养着,本小姐会为你报仇的!”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顾浅依真以为自己是嫡女就无法无天了! 她倒是要看看有没有人能威胁住她! 这可是顾府,她再厉害,’孝’字压在头上,还能爬到顾天裔的头上去吗? 晌午时分,顾天裔正准备用膳,远远就看见予焉抹着眼泪来了,他有那么一瞬间是真想跑,可是制止住了。 顾天裔真是笑话,这可是他的小女儿,为何要有此反应,难道她是洪水猛兽不成! 实在是不应该。 自我反省之后,他到底没有动作,正襟危坐,等她走到面前来,一副慈父形象, “女儿哎!你吃了没?没吃为父让人再添双筷子?” 他像是没看见女子眼角湿润一样,张罗着让人给她准备碗筷,却被顾婉容接下来的话打住了。 “父亲叫女儿管家,那是希望女儿好,可姐姐偏偏与我作对,女儿不过是看府里太过于铺张浪费,主张勤俭节约而已,没想到她尽然打了我的丫鬟,这不是打女儿脸吗?以后还有什么 威严管好这群下人啊!” 她说着说着,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看的顾天裔十分头疼,也觉得顾浅依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管家权是他交给小女儿的,她这样做,是不是太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 这还得了,他得去说说才行! “你先在这里等着,等为父去给你讨个公道回来,你姐姐这次真的是做的太过分了!” 他摔掉手里的筷子,大步走出房门,朝顾浅依的院子里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她的院子里,却被告知她在顾夫人那里。 顾天裔闻言,有一瞬间的退却,那里始终不是他想要踏足的地方,心里有一堵墙,过不去。 可一想到房间里还有个女儿要他讨回公道,就咬咬牙去了。 顾浅依听见外面的人问安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是她父亲来了。 垂头看了一眼刚刚熟睡的母亲,现在不是吵醒她的时候,所以主动迎了上去。 她这个父亲在母亲重病这些日子可从未来看过,既然如此,他突然到访,必定来者不善,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大概知道他为何而来了。 想想都觉得讽刺,自己发妻不管问,倒是对一个私生女尤其上心,想想也对,不上心顾婉容就不 会出现在府里了。 几个健步的距离,他们俩撞到了一起,谁也不服谁,只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嫌弃十分明显。 “你怎么回事,为父让你妹妹管家,也是为了她日后好,你这样和她对着干,是不服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欺负你妹妹小不经事斗不过你!” 顾天裔没有彻底发怒,对于这个大女儿,他谈不上多喜欢,但是对她一直抱有希望,毕竟是慕国公府大小姐,日后所嫁之人,必定是贵胄。 日后慕国公府也可跟着一步登天,如果能嫁给东宫更好,以她嫡女之身,必定是未来皇后。 可惜,她不争气,那日白白错过了和太子相处的机会,就算是拥有高贵的身份,她不挣,也无用。 “父亲又听了什么?妹妹管家,我做姐姐自然开心,可是份额……” 她话未说完,外面就有小厮匆匆忙忙的赶来打断了她的话。 “老爷,宫里急招!” 顾天裔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最后不得已,怒气冲冲的走了,这件事情暂时就不了了之了。 顾浅依看着他的背影露出讥讽的表情,到底是自己宠爱的女儿,半点都舍不得她受委屈。 顾婉容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开始有些后怕,觉得自己莽撞了 。 可心里仍旧不甘心,既然如此,她就去找一个认同她的人诉苦,左右也不是她的错。 这人是谁呢? 能伤害到顾浅依的,除了一府之主顾天裔外,还有她的未婚夫慕容恒。 上一次之后,她们常有书信往来,正好他约了她去酒楼看戏,趁此机会,一定要狠狠的说说顾浅依的罪行。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她来到酒楼时双眼通红,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她刚刚哭泣过。慕容恒感觉自己心都凉了,美人怎可落泪呢!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凌某唐突了,哎呀!真是罪过,怎的忘记了你尚在闰阁里,不适合和本宫见面! 慕容恒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很有一套,一般不请世事的小姐见他如此‘君子’,大半会芳心暗许,他屡试不爽。 顾婉容的脸色一僵,这可不是她要看到的效果,她要的,甚至都是顾浅依吃亏,而且她一个现代人,哪里会在乎闺阁不闺阁的。 反正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谁爱说谁说去,她们可是清白的。 “殿下,臣女不是因为你而伤心,是姐姐,今日父亲让我管家,姐姐见不惯,所以欺辱于我,臣女很不甘心,不过是因为我是庶女而已,姐姐就该欺辱我吗?” 第280章 失了神智 她说着说着,险些没有晕过去,楚楚可怜,泫然欲泣,加上飘逸的白裙做衬托,瞬间就让太子失了神智。 想起那个粗俗不堪的顾浅依未婚妻,他更喜欢这样娇弱柔软的美人儿,若是得此,岂不是无憾了。 “你这姐姐着实可恨,你为何不拿着掌家权镇压她,想来就不会受委屈了!” 虽然心疼美人,可慕容恒还没有彻底失去神智顾婉容闻言,紧紧咬住下唇,说来说去,还不是顾忌着顾浅依的身份罢了,可她除了这层身份还有什么? 这群愚钝的男人,说不通,平白自找气受。越是如此,她心就越不甘心。 “殿下,姐姐身份尊贵,又是您的未婚妻,臣女哪儿敢和她对上,只是可怜了流离失所的乞儿,本想节俭施舍些银子,现在都落空了!” 她说完,表情憔悴了,整个人摇摇欲坠,还是慕容恒及时扶住她才没有让她倒下去。 隔着一层轻薄的衣裳,他可以感觉到女孩儿传来的芳香以及那柔软的肌肤,心里一阵荡漾,什么都不想考虑了! “真是岂有此理,待本宫给你讨回公道!” 他说完,狠狠的捏了捏顾婉容的手腕,转身就走了。 顾婉容垂着眸子,露出阴险的笑容,好姐姐,这下你该好好享受得罪我的后果了。 慕国公府里,顾浅依和顾夫人说完话,把她哄睡后打算回自己院子里去一趟,她有些东西忘拿了。 “顾浅依你给本宫出来!慕国公怎么就生了个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欺负妹妹算什么本事!本宫今日就要替慕国公好好管教于你!” 远远的,她就听见慕容恒那猪叫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昏睡的母亲,眼里有些担忧又有些庆幸。担忧她身体,也庆幸她没被吵醒,看见这一暮,多半会被气病重吧! 这太子真是个没脑子的,这样大张旗鼓到臣子的府里叫嚣,难道真的认为自己稳坐太子之位所以高枕无忧了? 蠢钝如猪! 这朝堂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是被人参奏一本,估计有的他忙了。胡思乱想的间隙, 她走到了院子门口,看见那个大步走开声音震天的男子,表情不耐烦。 “臣女参见太子,太子能不能小声些,母亲病中,受不得刺耳的声音!” 她这话一出口,慕容恒强硬的态度瞬间熄灭了一半。 “本宫不为难夫人,可是有你这样的儿,本宫为夫人感到羞愧,你妹妹管家,你为何多加阻拦,这等胸襟都没有,日后如何管理好东宫!” 顾浅依闻言,真想放肆大笑,东宫? 她可不稀罕管,谁要谁拿去好了,现在她也明白了他为何会匆匆而来了。 “殿下,臣女管得了还是管不了东宫暂且不论,您是身份尊贵,可用什么身份替臣女庶妹教训我呢?” 一句话,把慕容恒堵得死死的。 对呀,他没有立场替顾婉容说话,这样会被人指责他们蝇营狗苟,毕竟他可是顾浅依的未婚夫! 可若是要离开,仍旧不甘心:“你还知道本宫是你未婚夫?为何还如此刻薄!当得起太子妃这个身份吗?” 顾浅依垂着睫毛,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太子这是质疑陛下的眼光吗?” 既然要拿太子的身份压迫她,拿她也拿陛来说说,左右不能吃了亏,让别人觉得她好欺负特别是这种无厘头的欺负她。 慕容恒呼吸一滞,想起来这是皇帝赐婚,他不可以质疑,可是被一个女子压着,让他倍感羞辱。 “胡言乱语,父皇受你蒙蔽,本宫可不上当,今日你不给二小姐道歉,本宫就休了你!” 输人不输气势,慕容恒仍旧垂死挣扎。 “陛下慧眼,太子慎言,话说回来,殿下似乎对我那庶妹很好,不知道,还因为您和她私下里常常来往,不然我欺辱她这种事情,殿下又如何知道的?” 顾浅依不欲和他纠缠,如果吵醒了昏睡的母亲让她担忧,她会忍不住弄死这对狗男女,以免污了眼睛。慕容恒闻言,面色一白,她是知道了什么了吗? 虽然他很享受和顾婉容幽会的感觉,可也知道这事很严重,若是被父皇知道了,这太子之位恐怕要没 了。 为了一个女人,慕容恒还没有做好准备为她放弃全部,如今在臣子家里叫嚣,已经算是宠她的了。 “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话音落下,慌里慌张的就跑了,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样。 “殿下请等一下!” 顾浅依没有打算轻易就放过他,这一来一回真当她家是大街上的道路吗? 而且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这里是内院,女眷住的地方,太子殿下如此嚣张,就不怕臣女去陛下告罪你!就算是为庶妹出气,也该遵守圣贤之道,如此行径,与那些地痞流氓有何区别?烦请太子自重些!” 她语气冰冷,让慕容恒有些狼狈,仔细想想,确实是小人行径,他虽然不屑于守这些规矩,可这种行为、越想越难堪,这次没有停留的就跑了。 慕容恒离去的身影藏着怒气,还有羞恼,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顾浅依真是好样的。 顾婉容一直躲在树后面看着,她想亲眼看见顾浅依倍感屈辱的一面,可等了半天都没有看见,反而看见太子殿下受到了侮辱。 她频得很远,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但看四周的人和太子的反应,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就连太子都不是她的对手,她想不出来谁会是她克星。 难道就任由着顾浅依嚣张跋扈下去吗? 顾婉容发狠似的扯住一边的树叶,然后咔嚓一声把她扯下捏在手里,直到它变成碎屑才扔在空中。 顾浅依耳朵又不是聋的,那么大的声音,她会没有听见吗? 一开始她毫不在意,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可一想想,顾婉容真是做的太过了,抛开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她一再忍让,而她却一再变本加厉,真当她好拿捏! 想到这里,她停下了回院子里的步伐,转头看向那棵巨大的树木。 顾婉容以为她要回去正准备转身离开,却没想到她突然回头,视线望向她所在的方向,瞬间僵硬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 难道是被发现了吗? 不会这么巧吧,明明躲得很 好! 这种时候不宜和她起冲突,太子殿下都吃亏了,她就更不用说了。 顾婉容知道要避其风头,猛地扭头看向一旁的拱门,毫不犹豫钻了进去,打算躲一阵子。 顾浅依看见了她的动作,忍不住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说些什么。 那拱门后面是花园,那时母亲身体健康,特意腾出来的,因为是小花园,所以除了那道拱门外再也没有别的门,她进去之后等于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说起来也怪她自己,连孝女都不愿意装一下,如果她日日来看看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处花园,除了那一处门,再也没有别的门了呢! 含着冷笑,她走了过去,不出所料看见在花园里蒙面的顾婉容。 她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看见她进去之后瞬间僵硬的原地,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气氛有些尴尬,她似笑似哭。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呀?” 顾婉容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这句话一说出来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这是顾夫人的院子,她不在这儿在哪儿呀? “妹妹怎么有空来这里?” 不是大权在握,管家管得威风凛凛的。 顾浅依不理会她的示好,毫不犹豫的讥调她顾婉容脸色不好,就算知道她侮辱她又如何她现在理亏,太子殿下又跑了,她虽然没有听清楚她们的对话,但直觉告诉她是和她有关的。 “我这不是来看看母亲,却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一处荒废的花园,不如妹妹先让人打理了吧!留着也是浪费!” 迓然话已经说出口了,该坚持的还得坚持一下,就当是来这里看顾夫人,不小心看见这处荒废的花园才留下来的吧! “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你要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太子又是什么身份,你怂恿他来内宅,其心可诛,就算是父亲面前,我也是这样说,你看他会不会护着你!” 她话音一落,顾婉容当场变色,突然想起来君王随意出入臣子的内宅可不是一件好事。 顾天裔虽然宠她,但这种给他戴绿帽子的行为 恐怕不会得到他的谅解,这是领地意识,无关太子有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顾浅依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理会她,听不劝是她的事情,但她一定不会吃亏的。 慕容恒气冲冲的离开慕国公府后,坐上马车撩开帘子扭头看了一眼威严的牌画,脸色阴沉难看。 慕国公府的嫡小姐! 真是好样的。 等她失去了他未婚妻的这个身份,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到时候就算是她舔着脸来求他,他也不会答应娶她。 有这样的未婚妻,是他的耻辱,善妒、恶毒不尊重他,这一件件都证明了她不是太子妃人选。 他的太子妃一定是二小姐那样纯善的人,不拘一格,还有怜悯天下人的心,这样的人才能成为天下女子的代表。 至于那个恶毒的女人,这辈子都休想让他再看她一眼,更别说娶她了。既然她拿父皇来压他,说这是御赐的婚约,那他就去找父皇解除了婚约,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宫外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宫里,慕容恒怒气冲冲进了慕国公府,顾天裔闻言,还急匆匆的赶回去了。 皇帝没想到他会突然来了,心里隐隐有些揣测,忍不住按了按剧痛的太阳穴,这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他暂时不想见这个让他头痛的太子,但却没办法把他打发,就在他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外面的太监突然说道: “王爷请求见陛下!” 慕容瑄犹如及时雨般出现,让皇帝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他提升了一点好感:“宣瑄儿进来吧!至于太子,让他回去等着!” 慕容恒正在大殿门口对慕容瑄耀武扬威,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屋内太监尖声说道:“宣王爷觐见!” 慕容恒表情瞬间僵硬,难道不是应该先见他吗? 父皇怎么回事? 他没有忍住,大步向前拉住其中一个太监:“是不是你们听错了旨意,父皇怎么会见这个孽障!” 太监被他攥住衣领,表情僵硬,扯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太子殿下,奴才没有听错,您还是先回去吧,陛下说、等有空再见你。” 第281章 当场爆发 慕容恒闻言,双目充血,死死盯着眼前的小太监,希望从他眼里看见一丝心虚的情绪,但是没有。 他的眼里有恐惧,唯独没有心虚,也就是说父皇情愿不见他也要见这个小孽种! “放屁!再进去宣,本宫不相信父皇不见我,一定是你们这群狗奴才耳聋没有听清楚,既然如此,就让人把你们耳朵割了吧!” 他表情阴森恐怖,不像是在开玩笑,吓得在场的太监瞬间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敢注视他蛇蝎般的目光。 慕容瑄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离开,不是他要放皇帝的鸽子,而是太子情绪不稳定,他怕这些无辜的太监会遭殃,所以暂时留下来看看接下来的发展情况再说。 太子心情不好,没有注意他没有进去,一直耿耿于怀皇帝没有宣他而宣孽障的事情,明明他才是储君!难道还要排在这个贱种的身后不成,真是可笑,他堂堂太子殿下,何曾受过此等委屈! “混乱编造,至于陛下为何先见三殿下,应该是怕有急事吧!” 小太监哭丧着脸,真希望今日没有当差才好这样就不会遇见这祖宗了,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他能如何? “太子你不要为难一个小太监,父皇此举必然有他此举的用意,服从就是了!” 慕容瑄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劝说。 而且也没有时间久等,皇帝还在里面等着,原本就对他就有所不喜,如果一直耗下去会让他对他更加不喜。 他的这句话瞬间让慕容恒当场爆发,什么叫做为难小太监? 他身为太子,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只不过是教训一个太监而已,用得着他如此费心阻拦?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不过是区区野种,有什么资格和本太子这样说话?给本宫跪下!” 他的话让慕容瑄表情微沉,都是皇帝血脉,谁又比谁高贵? 就算他的母亲身份低微,但他到底留着皇家血脉,他如此羞辱他,难道不也是在羞辱自己?!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传话的太监大步上前,挡在俩人中间,阻止一场正要爆发的战争。 慕容恒表情难看,同站离去。 “多谢公公解围。” 慕容瑄等慕容恒走 远了,对挡在中央的太监施礼。 “王爷不必至此,这不过是老奴分内之事,若是王爷与太子真的在御书房就打起来了,陛下恐怕会降罪!还引起大家笑话。” 慕容瑄如何不清楚,只是太子说话真的很刻薄他一对没有忍住,险些酿下大祸,应该引以为鉴。 “王爷随老奴来吧!’ 这老太监是皇帝的人,不方便和任何皇子以及任何党—派有所交集,作为皇帝身边的人,他若是做了这般出格,又如何能让皇帝安心呢? 慕容恒离开皇宫之后,忍不住在想他的身份是否受到了威胁? 父皇情愿见那个孽种,也不愿意见他,是不是说明他已然获得盛名? 这让他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一下子视他为人眼中钉肉中刺。 “陛下,或许太子并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的贴身太监忍不住在一旁劝说皇帝。就在等慕容瑄进来的间隙,一主一奴聊到了为何不让太子进去的原因。 皇帝告诉他:“既然外面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说明朕这个太子对这种婚事很不满意,他素来没脑子,恐怕是受了怂恿来此退婚!” 一想到这里,他便头痛不已,那些无中生有的事情,也就只有太子会信,他虽然贵为皇帝,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劝说也不行,只能选择避开他。 “不管是还是不是?他都没法体会朕的用意!罢了,此事先放在一边吧!” 皇帝不愿意多说,又揉了揉鼻梁。 太监见此识相地没有再劝说。 就在空气停顿了一小会儿的时间,慕容瑄出现在大殿里,抬头看着坐在上首的皇帝,眼里平静无波。 “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万福金安。” 他单膝跪地,每一个字掷地有声,不显敷衍。 “起来吧!" 其实今天是他叫他来的,只是当时太子在场才变成了他求见他。 “流寇之事,关系甚大,这事既然是你先发现的,就交给你处理吧!" 前几日慕容瑄上报此事,让皇帝格外重视。 “儿臣领命,定不负父皇所托!” 他的心情有些激动,但眼里仍旧是那副不起波澜的模样。 这是一次被认可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完成,定让他 刮目相看,想到这里,他对这次任务满怀热情之心。 “行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先下去准备吧,等到事情查清楚,朕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皇帝对于他格外严格,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冷漠,这让慕容瑄有些难过。 “儿臣告退!” 他沉着脸离开,眼里的落漠很是显眼。 贴身太监欲言又止好几次,但看皇帝表情淡淡,也不敢有所动作。 慕容瑄走出御书房之后,远远就看见等在宫门口的慕容恒。 他表情凝重,知道来者不善,可出宫的必经之路只有这一条,躲是没法躲了,只能正面迎去。 看看他想要干什么? 他都一一奉陪。 “臣弟见过太子!" 他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一旁的太子拉住。 “这样着急干什么?本宫还有话没有说呢!父皇在里面和你聊了什么?” 他原木是打算离开皇宫的,可心里一直惶惶不安,就又掉头回来了。 “恕臣弟无可奉告,太子若是没有什么事,请放手让臣离开!” 慕容瑄不欲和他多有纠缠。 慕容恒却被他的态度弄得恼羞成怒:“嚣张什么?若是父皇知道你和本宫的未婚妻不清不楚,你说他会怎么样对你?” 慕容瑄眼睛眯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顾大小姐可是他的未婚妻。 他没有说话,慕容恒以为被自己说中了,突然觉得自己头上被戴了绿帽子,表情难看起来。 他是不喜欢那个女人,可若是被她平白无故欺辱了去,又怎会甘心? 这种红杏出墙的女人就该浸猪笼,省得留着她祸害别人。 “太子殿下请你慎言,臣与顾小姐是白的,你毁了她的名声,对你有何好处?别忘了她现在是你的未婚妻,若是被你污蔑了去,先不说顾小姐是如何想的,你自己恐怕也会沦为京城里的笑柄吧!” 这种影响是双方的,并不是一方受到京城人的言论侮辱。 就算太子皮糙肉厚,不惧流言蜚语,但是皇帝呢? 他忌讳这种事情发生,若是被他知道了这件事情是从太子口中说出去的,恐怕会对他更加失望吧! 清者自清,浊者自 浊。 慕容瑄无所畏惧,却不想连累了顾浅依。 太子殿下妒忌心强,不是皇帝的最佳人选,可他已然身为储君,正因如此不是他能够妄加议论的。 可也不能被他平白冤枉了去。 “慎言!难道本宫说错了吗?记得她上次遇见危险,可是你出手相助的,若不是对她有意思,你会轻易出手?” 太子越想越觉得这样才是正确的,不然他为何会出手相助。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除非 傻子才会出手,他们都留着帝王血,骨子里是冷清的。 “殿下既然认定是这样,臣多说无益臣还有事,就先行一步。” 慕容瑄对慕容恒已经不剩一点好感了,这位太子可真让人失望。 他想走,也要看慕容恒愿不愿意,还没走两步就又被拉住了,“你如果不解释清楚,今日就休想离开皇宫!” 烈日炎炎的照耀下,两人在这里烤了许久,彼此脸上都有汗珠。 “太子,若是把父皇惊动了,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还是放手吧!臣与顾小姐清清白白的,至于父皇的吩咐,臣不能说。” 慕容瑄无可奈何,只能搬出皇帝,希望可以威慑一下他,有了脱身的机会后,他决定以后都离他远远的。 以免又出现像今天的情况,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就被他无端的污蔑,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少接触为妙。 “你!” 慕容恒的确怕皇帝出现,最终放过了他。 等慕容瑄走远之后,他仍旧耿耿于怀,明明只是想借此机会羞辱他,让他对他马首是瞻,可没想到最后非但没有讨到好,反而把自己弄生气了。 顾浅依和慕容瑄的事情,他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两人明显有些怪怪的,可若是贸然去问那女人,指不定又会被羞辱一番,所以他学聪明了,既然她敢羞辱于他,那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等他匆匆赶到丞相府,火气再一次被烧旺,凭什么要他一再忍让? 她敢做!就该承受他的怒火。 “你们家小姐呢?让她滚出来见本宫!” 他进入墓国公府就跟进自己家后花园似的,十分熟练,也没人拦着他,可见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不知道太子殿下说的是二 小姐还是大小姐呢?” 一旁的小厮战战兢兢的问他,目光呆滞,明显受到了惊吓。 慕容恒没有察觉,他仍旧一副怒可言的模样。 他又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迎接他,表情难看,身旁跟着一堆小厮有什么用? 他要一个能主事的出来。 顾天裔此时应该在外面办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眼下只有他亲自去见那个女人了,可她在哪儿? 这是在小厮询问他之前,他的心路历程。 “大小姐现在在哪儿?还不让她快点滚出来见本宫!” “太子殿下,大小姐一早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听说是给夫人抓药去了,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的踪迹,若是您有什么急事、要不奴才让人去找找?” 小厮候在一旁,贴心的询问慕容恒,也希望借此机会在他面前留个印象,以后可以升官发财。 慕容恒一颗心都铺在顾浅依身上,哪里会注意到‘花枝招展’的他,更别提记住他的名字了。 “殿下,你怎么未了?” 就在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顾婉容突然出现他的面前,一身红裙,和之前的白裙形比,在他心里留下视觉冲击。 他突然觉得这一趟值得了,哪怕没有见到那个女人,无法出那口恶气。 “顾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明明这里是丞相府,在他语气里却像是东宫一样。 顾婉容表情僵硬了一瞬间,随后恢复淡然的模样,加上一身红裙,让她更加妩媚。 清纯和这种颜色相加,会出现神奇的反应,她一直都知道,只是这是第一次实践。 晚风吹起一院子的树叶,下人们见此情况,心里都冷笑一声,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和她母亲一个样,觉得别人的男人才是好的。 慕容恒看着此时美成一幅画的顾婉容,心跳加速,恨不得抱进怀抱里,让她无法逃脱。 随着,他心里涌起一个绝妙的主意,顾浅依不是和那孽障关系不浅吗? 他倒是要看看,在知道他和别人好的时候,她会不会痛哭流涕,然后爬着来求他原谅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不介意再原谅她一次。 但是太子妃之位就不要想了,因为那是留给他所爱之人的! 第282章 浅依当场揍太子 “殿下,爹爹把掌权之责给臣女,就是希望我有所长进,这一事一物都得亲自过问,自然也不敢亏待您,大胆前来,还望殿下不要怪臣女冒失才好!” 她说着,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了下来,位置距离慕容恒很近,自然也就闻到了她身上的芳香。 一瞬间,让他心猿意马,想要抛下眼前的一切,先带着她离开再说,但理智压下了这个冲动之举。 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气一气他那个不守妇道的未婚妻,要是早早的离开了,岂不是很没意思。 “二小姐率真,何来冒失一说?” 他眉眼带着笑意,剑眉星目,丹凤眼含着情愫,让人无法招架。 顾婉容脸一下子就红了,这可比那些美男子还要好看呢! 若是能够成为他的太子妃该有多好,可惜未婚妻的身份在顾浅依那儿。 一想到那个女人,她就气得咬牙切齿。 不过没关系,太子显然对她更有好感,只要没有成亲,一切皆有可能。 顾浅依正好在这时从外面回来,远远就看见他们俩谈笑风生的模样,强忍着才没有翻白眼,接着无视他们的存在回了院落。 她不想惹事,但是别人却不这样想。 慕容恒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她,他已经见她来了,却又见她若无其事的离开,眼眸垂下,有些不甘心。 顾婉容的心思全在慕容恒的身上,他一个眼神她都有注意到,见他的视线已经在一旁停顿了片刻,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顾浅依离去的背影,清姿卓越,宛若拂柳,她脸色当场难看起来,怎么哪里都有她的存在,难道是存心不让她好过不成。 太子与她在这里,她便来,还总是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明明也是在乎太子妃这个位子的,她就说嘛,像她这种人,从来都是表面功夫。 眼下太子的眼睛和心神全部落在她身上了,即使她强留也无意义,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了他们。 事情解决了,也不会在她心里留下疤痕。 “姐姐,你这是何去?太子尚在这里,你就这样不出声地走了,别人会说我们慕国公府不知规矩的!” 她远远出声,声音震荡传至顾浅依耳朵里,让她不得不去驻足,却没有回过头去,她怕 自 恶心的表情太明显,让他们失控! 冷静一下后,她转过身去,勾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妹妹怎么能污蔑姐姐呢?比起诟病我不知礼数,他们该说的是你,私下与姐姐的未婚夫相见,其心可诛啊!’ 她绝无可能忍让,之前假装没有见到他们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她一个习武之人,向来不是会耐着性子的人! 顾婉容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实际上也无法反驳,她什么身份! 太子什么身份!再怎么说都不能走到一块儿去才对。 慕容恒表情微变,兹事体大,他不想让顾婉容受委屈,也不想就这样吃瘪。 “顾大小姐放肆!本宫好意来拜访,可你家中无一掌事,若二姑娘不来接待本宫,难道就这样一直凉着本宫不成?” 他倒是能言会道,但顾浅依不吃这一套,他惯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过去,但谁人不知,此举本就有违规矩。 “殿下见谅,臣女与父亲不在府里母亲重病在床,妹妹接待你亦是无可厚非殿下也该避嫌才对,我这庶妹不懂规矩,那是野惯了,也怕殿下威严,不敢反抗,可殿下得清楚才对!" 这委屈不必她来受着,说起来,该委屈的是她才对,好端端的,就被这两人逮住,一通情深缘浅,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无媒苟合似的。 顾婉容眼睛眯着,心里不断冷笑,顾浅依还真是愚蠢,这个时候不认错,居然还敢和太子对上,不被讨厌都难啊! 她如此配合给她创造机会,真是感激不尽,可惜,她还得利用利用,就不便放她立马离开了。 “姐姐,太子毕竟身份尊贵,你怎可和他这般说话,若是被父亲听见了,又该责罚你了,退一步讲,这里还有许多下人,若是被人说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她语重心长,说到激动之处,身体上半身还会上前倾,双目充着忧心和失望。 顾浅依冷笑,不予理会,颔首就要离开。 与其起这种无畏的冲动,还不如回去把母亲药熬好。 “大胆!本宫允许你离开了吗?” 顾婉容把话说到慕容恒心坎里去了,顾浅依所作所为欺上已经不为过,若不是诸事牵绊,他杀了她也可以。 顾浅依白眼一翻,不 得不留下来,转身看着远处的一对男女,真想真心的说一句,‘当了姨子还想立牌坊’好大的脸面。 她已经步步后退,再退就是万丈悬崖了,可对方依旧不依不挠,就像大清早踩到屎一样恶心她! “忠言逆耳,殿下身为储君,不会这点肚量都没有!” 她语气不好。 慕容恒一口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 难道他堂堂太子就为了这点小事计较,传出去只会是别人笑料。 日后坐上了万万人臣服的高位,也不会有人信服他人的。 “夫人的病还未好,不若本宫去看看吧!” 慕容恒突然沉默,改口去看顾夫人,这让顾予愣在原地,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顾浅依沉眸,此时她无法拒绝,“殿下请便!” 但也没有好脸色,去见她母亲,心真的会有这般好? 顾婉容站在慕容恒身后差点咬碎了修着荷花的帕子,一头青丝垂下,挡住了她眼里的怨恨。 看向远处神色淡然的顾浅依,她知道她心里一定开心极了,而她只是斗败的公鸡。 顾“妹妹不曾去看过母亲,不若一起去?” 就在顾浅依转身到一半儿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去看着顾婉容说。 慕容恒也停下了步伐,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诧异,还有几分迟疑,表情复杂。 顾婉容知道,太子是怀疑她是否真的善良,毕竞这是她一直装出来的人设,而男人多半看不出来是不是装的,却是真的喜欢这种小白甜。 这一刻,她看着顾浅依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恨不得直接动手撕碎了她的嘴,若不是她乱说话,殿下也不会起疑心。 她这种生来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哪里能体会她在太子面前刷一次好感有多不容易! “自然是去的1” 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也走了过去。 之前的事情一直历历在目,她有点怕顾夫人,如果她指认她那日所做的事情就完了,一颗心被高高提起。 走在前面的人各怀心事,所以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一直到顾夫人的院子,顾浅依脸上的笑意才真诚起来。 慕容恒看着她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变化,可他没有抓住这种感觉,很快就冷下了脸。 她不给他面子,无视他太子的身份教训他,今日,也 得给她好好长长教训,天家之人,岂是让人随便说的! 顾浅依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也没有看见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很辣,一心扑倒急忙起身的顾夫人身上,嘴里全是怪罪之语,却半点都不见冷漠。 “母亲你怎么起来了,太子知道您重,不会为难你起身问安的1” 这是她一再阻止慕容恒见母亲的原因之一,因为无法施礼,容易被人诟病,太子甚至可以降罪于她。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先下手为强,直接把凌怪罪的话堵死了。 慕容恒本想冷嘲热讽,她都这样说了,他反而不能再抓着这件事情不放。更何况,他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抓住这件事情不放,既然她如此在乎顾夫人,那么也别怪他把气撒在顾夫人身上了。 “顾夫人安好?” 他挂起笑容走到床前,半点都没有嫌弃她的意思,恍惚间,顾浅依差点真的以为他是好心来此探望的了。 心里生起了一股戒备,很不对劲,可是问题出在哪儿? 她一时也想不起来,但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样简单。 她刚刚才给了他气受,他真的会不计前嫌来看望她母亲吗? 顾浅依还没有想出所以然来,便听见慕容恒接着说:“可是本殿下不安,顾大小姐缺了家教,顾国公平时公务缠身,你这个做母亲的难道就不管管!” 他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顾婉容本未不情不愿的待在门框处,听见他的话,手中的帕子直据掉落下去。这话杀伤力挺大的,这太子可真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不过她喜欢,只要是能让顾浅依母女不开心的,她就很开心,弯腰捡起地上的帕子,待在一旁继续看戏。 顾浅依脸色骤然寒冷起来,看向慕容恒的目光犹如死人,如果能够伤人,他此时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 她的目光很是阴戾,吓得慕容恒有一瞬间无法说出话来,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吓到之后,他恼羞成怒。 “怎么?顾大小姐这是在威胁本宫!这满府就无一人可治得住你!难怪二姑娘一直活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顾夫人身为嫡母,这点容量都没有,岂不是不配这个位子!” 他越说越解气,恨不得把心里憋着的全部恶毒话都说出来才好。 顾夫人被他气的咳嗽两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他后面的声音压下来,只能任由着他侮辱她们母女。 越听,心里积压的血气就越多,最后没有忍住喷洒出来,彻底昏死过去。 顾浅依还没有来得及制止慕容恒的行为,就被眼前的血吓得瞳孔缩,惊呼一声,“母亲!请大夫!大夫!” 慕容恒被吓得后退一步,终于有了悔过之色,可眼下已然做了,他若是露出胆怯,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是他不对! 这样不行,他必须站在有理的那一方,是顾夫人教女不严。 屋里没有下人,外面的被顾婉容堵着不让他们进来。 顾浅依见此一幕,气急攻心,一拳打到慕容恒的鼻梁上。 慕容恒不敌,瞬间被打倒在地,等他会过神反抗,却发现终日里无所事事的他完全不是顾浅依的对手。 她单方面的暴打他,直到他抱头鼠窜也没能让她息怒,只能承受她的怒火,希望可以早点消散下去。 他此时是又害怕又悔恨,早知道她会如此暴脾气,经不起刺激,他就不说这番话了,眼下只能任由着她打,太子的威严所甚无几。 顾婉容站在门口,早就被这一幕惊呆了,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只听见男子嗷嗽直叫的声音。 门外的丫裂也呆住了,之前是怕二小姐不去,现在是怕大小姐误伤了她们。 “狗东西,让你胡说八道,今日本姑娘就替天下人教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储君!' 顾浅依越想越恨,连带着上一世的事情,怒意飙升,下手愈发没有轻重。 “住手,本宫可是太子!你竟然敢打本宫!你这样会被诛九族的!” 慕容恒一边躲避,连忙怒斥,可都无法让她停手,痛意席卷全身,真是苦不堪言。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不成!”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把这女人拉开!” 就在他胡乱躲避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全是一群站着看戏的人,开口大骂。 顾婉容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就跑,她不是害怕,而是知道,顾浅依武力值很高,就算这院子里所有的小厮加起来也不一定拉开她。 慕容恒看着顾婉容跑了,心里凉了大半截,他可是为她出气,她就这样跑了,把他当成了什么! 第283章 要把太子殿下打死 顾婉容跑出去之后,直接去找外面的汉帮忙,却刚好碰到外出回来的顾天裔,眼眶泛红,瞬间就哭了。 “父亲,你总算回来了,姐姐她……她要把太子殿下打死了,你快去救救太子吧!” 她哭着扑了上去。 顾天裔闻言,不明所以:“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和你姐姐打起来!” 他不太相信。 “真的!全府都知道了,父亲你快些去,太子若是死了,全府也要跟着陪葬!” 她见顾天裔不信她,险些哭了出来,这次她是真的害怕! 满门抄斩这种画面刺激到顾天裔了,来不及问什么原因,急急忙忙去顾浅依的院子。 “父亲等一下。” 顾婉容想起红着眼打慕容恒的顾浅依,恐怕会连顾天裔都打:“姐姐在母亲那里,父亲多带几个武功高强的去,别受伤了!” 顾天裔并不觉得顾浅依会连他一起欺负,但到这事若是真的,那也不无可能,连忙带了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朝顾夫人院子里去。 等到了院子,他便看见一院子里跑的慕容恒,险些因为血气上涌昏死过去,这孽障!真是祸害! “孽女,还不快住手!” 他指着正在追赶慕容恒的顾浅依怒斥道。 但是她已经打红了眼,完全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声音,一心只想打死这人渣报仇。 顾天裔见她没有停手,深吸一口气,才算稳住心里窜起的怒火, “还不把人给本相拦下来!” 他此时冷汗连连,这事该如何向陛下请罪,太子也一定嫌弃了慕国公,日后这路该如何计划? 慕容恒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听见顾天裔的声音,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视线看过去,却看见了顾婉容于焉担忧的目光,心里顿时一软,知道她为何会离开,有种柔情在心底蔓延。 顾天裔的人一出手,立马就控制住了顾浅依的动作。 几双眼睛相对,空气静止起来。 慕容恒见有机会逃走,急忙跑到顾天裔背后躲着,顾婉容上前扶着他,目光温柔悲痛。 “殿下,您还好吗?” 顾浅依被限制动作,看着四周的人露出戒备目光,渐渐凝聚的还有杀意。 她母亲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因为这次的事情,就更难恢复,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她绝不独活,今日就 算是一死又如何。 顾天裔见她没有动作,以为她冷静了,这才出口呵斥:“孽障!你今日犯下滔天大罪,还不快给太子道歉,今日再进宫跟陛下请罪!” 但他的话全部都被她屏蔽了,看着眼前团团围住她的护卫,抬脚击打出去。 护卫们更能感受从她身上传来的杀意,知道不能下死手,但也不想自己受伤,只能用了九成的武力,只要能把人压制住就行,至于她受不受伤,不在考虑范围里。 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有人被打飞到树干上,然后抖落下一堆树叶,有的人被打的剧痛难忍,在地上打滚。 这一幕幕都刺激着顾天裔的神经,真想没有生下她才好,更难受的是让她学习武艺,才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住手!你给本相住手!若是再反抗,你母亲就跟着你一起受罚!” 母亲一直都是顾浅依的软肋,听见他的威胁,恍惚了一下,一时忘记还有护卫对她出手,当场就被拿下了。 看着被压跪在地上的女子露出怨毒的目光,顾天裔呼吸一滞,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眼里会有这样大的恨意。 心里有些难受,更加生气的是她胆大妄为,太子殿下岂是她能随便辱打的,实在是太不像样子了。 “孽障,还不快向太子认罪,这样你兴许还有命可活,否则本相也救不了你。” 他自然不是为了救她,还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 顾浅依是他的女儿,她犯下祸事,他难辞其咎,只有大义灭亲才可自保,这些话,不过是为了自保的第一步而已。 太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露出失望的神色,眼底深处,却是还没有来得及掩饰的心虚。 毕竟今日是他不对在先,就算有太子这层身在,被父皇知道了,也不一定偏帮了他。 而且这里里外外都是人,他已经丢了形象,若是还不找神色为自己添加名声,日后该如何在皇城里立足。顾婉容一直扶着慕容恒,并没有说话,但眼里全是幸灾乐祸,这蠢货,打了太子,看她如何再嫁给她。 此举真是助攻了她,真是不知道该不该感激她一下。 “顾天裔,本宫看就不必认错了,顾大小姐明显不服气,如此桀骜不驯,实在是有违女德,本宫今日不适,暂且不追究,但 顾天裔总得给个交代才行!” 慕容恒受打,如何能轻易放过她,如不是此处人多眼杂,他恐怕会亲自上前去踹她两脚解恨。 仅剩的口头威胁,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太难看罢了。 他被打成重伤,说话也不利索,若不是场合不允许,顾天裔真想哈哈大笑。 “殿下放心,臣一定会好好管教孽女,等日后在登门谢罪!” 要平息慕容恒的怒火,顾浅依必须去认罪,至于如何让他息怒,都得听他的,哪怕是条件很苛刻。 “既然如此,本宫就走了,这天慕国公府,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他说完,装起了太子的架势。 顾浅依却在这时抬起头,给他一个凌冽的目光,慕容恒感觉身上的伤更疼了,有些后怕,却强行甩袖而去,把最后的威严摆出来。 等他走了,院子里的人也不敢再出半点声响。 顾婉容本来是想送太子离开的,可想看顾浅依受罚,就留下来了,远远的看着,居高临下的目光真让人不喜。 顾天裔笑眯眯的送走了太子,接着开始为自己洗脱罪名做第二步准备。 翌日,天裔府内。既然是大义灭亲,她这一次定不能健全了,不然如何跟太子和陛下交代! “顾浅依欺下犯上,辱打太子,罪无可恕,今日本相就大义灭亲,处罚了你这孽女向列祖列宗赔罪!也向天家赔罪!” 顾天裔抬头看着天空,似乎很是不忍心,把父的模样装得很像。 顾浅依心里冷笑,如果是他连问都不问她为何打太子,她真的要相信了他是对她失望,而不是心狠! “来人,打断大小姐的手腿,关入柴房,三日不许给吃喝!” 他这次是下定了决心,太子已经得罪,为了留住这个靠山,只能舍弃这个女儿了。 说起来,也怪她不争气,嫡女的身份,又是他的女儿,若是好好把握,这皇后的位置一定是她的囊中之物。 如今得罪了太子,日后就算入住东宫,但不受完还有何用! 慕容瑄从慕国公府一路走来,发现都静悄悄的。 “这慕国公不会是携款潜逃了吧!不然这冷清的模样是因何而来?” 池恪也随着好友一起来调查流寇的事情。 他们有陛下手谕,可以直接进别人家门,就算如此,刚刚他们也有好好 在屋外等的,可是慕国公府大门敞开,居然无一仆人。 顿时觉得奇怪,才不请自来。 “别多想,应该是出什么事情才对,老匹夫可不像是轻易能为了点钱财就放弃现殊荣的人!” 慕容瑄也很觉得奇怪,可没有想出来原因,只得一路朝内宅走去。 照理说内宅丫鬟仆从应该很多才对,可仍旧空无一人,直到他们看见一处热闹非凡的地方,才知道慕国公府为何空落。 那群人挤在一起,没有半点缝隙。 慕容瑄和池恪对视一眼,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走了上前,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他们走进后,便听见天裔说,打断手脚,丢入柴房,不给吃喝! 俩人一瞬间面色凝重,大步走了过去,挤开围观的丫鬟,正好看见护卫正准备用棍子敲断顾浅依的手脚。 “住手!天裔,为何要发此大怒?” 出声的是池恪,比起慕容瑄,他在皇城里的信服力更高些。 护卫闻言,顿时不敢有所动作,因为他们也不敢打断小姐的手脚,哪怕是老爷吩咐的。 谁都不敢保证日后小姐会不会报仇,所以下手的时候,心里直打怵。 顾天裔见是慕容瑄和池恪急忙行礼,也知道他们是为顾浅依解围,很是复杂。 这孽障不管不行,可若是把人打伤了,也就有利用价值了。 其实这样也好,慕容瑄和太子虽然等级不同,但到底都是皇家血脉,他们相争,便跟他没什么事了。 “王爷,臣有罪,可这孽障胃犯了太子湾,不得不罚啊!" 样子还是要装装的,不然太子那边没法交代。 慕容瑄沉眸,总觉得这件事情很严重,可是见顾浅依那副样子,明显是不白之冤,而且太子为人他也清楚,应该是他做了不好的事情。 虽然他心里已经站顾浅依了,但也清楚,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能妄断,万一误会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哦!那顾大小姐是如何欺辱皇兄的?给本王说说!” 他语气淡淡,全然成了听戏的状态。 护卫知道这棍子是落不下去了,但不敢擅自离开,所以偷偷看了一眼天裔的眼睛。 顾天裔跟人精似的,此刻已经有了想法,在护卫看向他的时候,‘不情不愿’的让人下去了。等护卫离 开,他才对着慕容瑄说: “王爷有所不知,这孽障打了太子,太子此刻已然成了重伤!臣有愧呀!” 他这话让慕容瑄和池恪一愣,视线看向仍旧被压跪在地上的女子,嘴角抽搞,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般暴力? 话说回来,这太子能把她给惹着急了,也是不容易,这倒让他们有些好奇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不过她的胆子也太大了,那可是太子,这打太子是杀头重罪,这下他们能明白顾天裔的用意了,为了自保。 “是么?” 慕容瑄这句话问的是顾浅依,既然听了顾天裔的描述,也该问问当事人为何会如此,毕竟这种行为,就算是个没脑子的也不会轻易尝试。 顾浅依沉默,不太想说,但是她心里明白,如果此时不说,她父亲真的会对她下死手来讨好慕容恒。 刚刚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仔细想想,觉得这样不值得,她好不容易重新开过,就为了这人渣丢了性命太丢人,更何况他还活着,不甘心。 “是太子殿下侮辱母亲,气的她重病吐血,母亲早就病重,全皇城都清楚,殿下此举,臣女恨!” 这就能解释通她为何会打太子了。 慕容瑄视线挪向顾天裔,怪罪他不把事情调查清楚,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能欺负臣子的妻子不是! 更何况顾夫人重病已久,没有理由会得罪他,他这样冲入内宅不说,还把顾夫人又给气病了,实在是过分了些。 “起来吧,慕国公,今日本王有事,你让人都下去吧!” 慕容瑄不欲和连妻女都不能护着的男子说话,拿出令牌让他看。 顾天裔见是皇帝的密令,顿时不敢马虎,让人赶紧离开,不要留下来添乱,除了顾婉容,其他的丫鬟下人自然不敢逗留,一会儿功夫,这里再无他人。 看着所有人离开了,慕容瑄才上前扶起顾浅依,“太子欺辱了你,本王不能替他道歉,但希望你能放开心结。 这次太子真的做的太过分了,欺辱她的母亲活该被打,如果换成他也会如此,甚至会做的更过分。 她唯一错的就是当场就把仇报了,也把自己留在了危险之地,若是他们今日没有来,她恐怕是死活未知。 顾浅依已经后悔了,她应该像之前对付顾婉容一样对付太子才对。 第284章 王爷来到慕国公府 “顾夫人没事吧?” 眼下耽搁了这般久,慕容瑄想去看看她。 顾浅依阻止了他的动作,她的母亲不能再受刺激了,慕容瑄虽然没有恶意,可他是慕容恒的弟弟。 至于她的母亲,刚刚在打慕容恒的时候,她已经吩咐青黛去找大夫了,说起来,她应该快到了吧! 就在她思考的功夫,青黛带着大夫急匆匆的赶来了,想起小姐还在打太子,她还特意让大夫多拿了金疮药。 “小姐,大夫来了、参见三王爷,这位公子!” 她没有见过池恪,但是知道慕容瑄。 “嗯,先带大夫去看顾夫人吧,本王还有几句话要跟你们小姐说!” 他对她点点头,让人先进去看顾夫人。青黛言,不敢有所逗留,急急忙忙就带着大夫去看人了,夫人之前吐了那样多的血,不知道怎么样了。 若是出了问题,小姐该伤心死了。 等两人进屋了,顾浅依收起脸上的担忧,她知道自己进去也没有用,不过是徒添忧伤罢了。 眼下慕容瑄叫住她显然有事情要问,她先报答了他的思情再去看母亲也不迟。 “顾小姐,今日本王有一事要拜托你我们去那边的凉亭说话吧!” 三人说着就去了另一边,却没有看见一直躲在拱门后面没有离去的顾婉容。 她看见这样一幕,脸色有些扭曲,这女人可真是好命,先有太子未婚妻的名分不说,眼下连这位王爷都对她以礼相待,他们都眼瞎了? 不过也好,她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 顾浅依有婚约在身,还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不守妇道,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就算王爷要保她也无用。 天家不会让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做太子妃时候她就有机会了。 更何况太子对她情深义重,加之今日的事情,她相信这太子妃之位一定是囊中之物。 至于顾浅依,等她把谣言传出去,看她还有没有脸面再活着,就算她最后没有受到影响,她也可以煽动民心,让他们烧死她。 打定主意之后,她悄悄的就跑了。 这边的三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仍旧讨论着慕容瑄和池恪为什么会到来。 “顾小姐,今日前来,是为了流寇一事,希望你可以帮 助本王完成这个任务!” 慕容瑄说着,表情凝重,让顾浅依也跟着严肃起来。 “这事影响很大吗?还是别的地方出什么事情了?” 她没有想到他会来寻求她的帮助,毕竟她只是一个深闺之女。 “是陛下对意思,至于为何会来找你也是因为你和流寇有直接的接触,本王猜想或许你能知道一些线索!” 慕容瑄倒是半点都没有隐瞒,兹事体大,更何况她和流寇有仇,不用担心她会去提醒流寇们逃跑。 顾浅依陷入了沉思,这件事情也太大了,个女子,如何能帮他们呢? 至于他说的知道线索,恐怕是多想了,这些流寇是她的敌人,若是知道他们的住处,她一定会拼死烧了他们的狗窝。 “王爷,臣女自知不是这方面的人才,恐怕不能帮助你,不如你去找别人吧!”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狼心狗肺,毕竟人家帮助她许多,而她连这点事都不帮。 慕容瑄却没有为难她,要一个深闺之女来帮助他,已经算是没脸的事情了,若是再强行要求,岂不是更没脸! “顾小姐不必自责,能帮是缘分,不能也顺其自然,本王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过你能想想当时发生的细节吗?说不一定对查案有所帮助!” 这种事情,越是小而细的细节,越能帮助他很多。 顾浅依仔细想想,却一无所获,当时那几个不足为提,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而她吃了软药,才会吃亏。 若说线索,她是真的想不出来。 心里有些责责,他若是起身对她破口大骂还好,慕容瑄偏偏没有,而是和颜悦色的问她能不能想起细节。 这让她很愧疚,想起她一身都在踽踽独行,难得遇见一个对她好的,不想轻易丢失了,既然如此,何不帮一帮呢! “殿下,此事臣女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就算为你之前为臣女所做的一切做报答!” 她下定决心帮助他,就不会后悔。 慕容瑄一愣然后失笑。她能够帮助他自然再好不过,心里也有些柔软,她到底还是纯善的。 这事说到底和她没关系,就算要报答他,也不该是如此报答,别的方式有很多。 心软之人,也容易受 欺负,他突然觉得她还是冷漠点好,这样就能好好活下去了。但话又说回来,如果她真的如此,恐怕他们也说不到一块儿去。 “我记得池公子有审问过那些流寇,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吗?" 就在众人想入非非的时候,顾浅依突然问句。 池恪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这事情是他的失误,没有办好。 “他们全部都死了,死因不明,是我的失误,明明很快就要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儿了!” 因为这件事情,他消沉了很久,那些流寇也就草草的丢入乱葬岗了,连死因都没有查。 虽然没有查,但是能猜测到他们为何死,无非都是死士,若是逼问别的他们还顽强的撑着,但要是问老巢,就得自行了断。 是他大意,从未注意过他们嘴里含着毒囊。顾浅依闻言,有些失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这样吧!这事臣女会留意的,王爷和池公子先调查着,臣女一有线索,会立马传消息给你们的!" 三个人商量好之后,决定分为三路,然后有线索了彼此联系。 等他们走了,顾浅依也出府了。 她那日被绑架并不知道如何线索,不过可以搜索一下,说不定可以知道能帮助自己的地方。 她记得南城门有一个小乞丐窝,不知被谁泄露了消息,说哪里是百灵通,只要能支付足够的钱财,他们就能给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正因为这样,才让他们全部死去,因为皇城上上下下都是秘密,谁愿意他们这样的人活着。 她知道他们没有传说中的厉害,所以抱着侥章心理去看看,这也是她刚刚没有告诉慕容瑄他们的原因之一。 至于另外一个,她怕上一世的事情会重蹈覆辙,让那群小乞丐早死。 来到乞丐窝,她看见了一个个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小乞丐,露出心疼的神情,这一刻,她是真心的难过,不带任何目的。 大家都是可怜人,上一世她惨死,这些人也不能幸免,她有重生改过命运的机会,他们未必会有。 顾浅依不打算改变他们的人生,至少现在不想,因为她不知道这些人背后会不会有别人。 如果是单纯的小乞丐她兴 许会帮忙改命。 “小公子,可以打听一个消息吗?” 她想到这里,半蹲下去,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递给最近的小乞丐。 她已经决定日后轻易不来了,不想他们被暴露,这一次,权当报答慕容瑄恩情的不得已。 “想要知道什么?” 那小乞丐很熟练,把钱拿走之后又把荷包给她了。 这倒让顾浅依一愣,突然想起来,荷包可是贴身之物,若是被有心人拿了去,她不就完了,想到这里,冷汗连连。 “流寇!” 她后背发毛,不敢多说,直接问小乞丐,希望速战速决。 “你去东街的赌坊,找到独眼就是你要的人!” 那小乞丐说完,抱着银子就睡了。 隔着太阳光,顾浅依才发现他是个瞎子,因为太阳光照射在他眼睛上,他闭都不闭,算是自保,也是为了让问消息的人放心。 得了消息后,顾浅依很快在东街抓住了独眼龙,第一时间找到毒囊,丢弃在一旁,然后把人捆了。 把人捆了,她找人去给慕容瑄送消息然后找了一间破旧的屋子把人带进去。 “说说吧,你们的老巢在哪儿?” 她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身穿男装,完全是混世大魔王的形象。 那赌鬼闻言,下意识想要自杀,却发现毒药没了,便选择闭口不言,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她如何施加暴行,他绝不开口。 顾浅依眉头上挑:“敬你是条汉子!” 但遇见她,通通都得成为小猫咪! 接着她脱了他的鞋子,用狗尾巴草在他脚上挠痒。 独眼虽然硬汉,却怕痒,没两下就忍不住了,流着眼泪全招了。 慕容瑄一进来就看见这一暮,心里觉得甚是有意思,不过还是下意识后退一步,暗忖果然惹不得女人,这也太狠了。 刚刚他已经听见了地址,但要先谢过有功人:“顾大小姐,多谢,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本王一定帮。” “不用日后,现在你就帮我一个忙吧!” 顾浅依这才发现他来了,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慕容瑄一脸茫然,接着又听她说:“臣女也要去。” 就当是为自己报仇了。 慕容瑄错愕一瞬之后,只当她是愤恨上一次被绑架的事情。 这样就能 想通了,顾浅依虽然坚韧,可到底是世家小姐,哪里见过那种事情,能让她亲自报仇化解心中结也算一桩好事。 “那好吧!你跟在本王身后,如果察觉不对劲,不要多留,本王会命人第一时间送你离开那里。” 流寇向来穷凶极恶,他也不能保证安然无恙归来,如今还要把她带上,就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好在这顾大小姐是个讲道理的,不至于到临了还和她纠缠,一有变故就送她离开,想来能护着她无恙。 “多谢王爷成全,臣女定不会拖后腿,不知道你们接下来是何布局?如若有用到臣女的地方,自当竭力帮忙!” 既然已经决定趁此机会报答他,顾浅依不是拖沓的人,能帮的就帮了,毕竟她已经着手了不是吗? 慕容瑄微微摇头,她能以这样快的速度抓到一流寇甚至不费吹灰之力让他交代出老巢的位置,已经帮他很大的忙了。 “布局还要从新商量,如果大姑娘不嫌弃,可以随本王一起去。” 他心里很是感激,也不怕她是敌人那方的。 “可以吗?" 自古以来,女子都不能干涉这些事情,她虽然因为重来一次起了反骨,可还是忍不住想因为他的话哨叹一声。 “自然,这次你功不可没,自是巾帼不让须眉,也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面对她的惊讶,慕容瑄哑然失笑,他并非古板之人,需要压制女子的才能保住男子的地位。 就算有这种时候,也不是现在。 顾浅依与他相视而笑,都明白了彼此是怎样的人。 “这次算不得是臣女的功劳,若不是池公子提前告知他们嘴里有毒囊,我也不会成功套出话来。” 因为那个时候的流寇早就死了。 话又说回来,这流寇居然藏毒,看来不是一般的恶人,如若不然也不会有死亡。 “走吧,这流寇稍后会有人来带走的!" 慕容瑄和她说完话,率先走在前面带路,墨发三千一摇一摆,白色发带飞扬起来,身形颀长。 她走在他的身后,一袭褐色衣袍,硬生生被他遮挡完,看起来像是个小孩子似的。 她在心底偷笑,说起来,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第285章 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 来到衙门后,一群人在内阁商讨许久,最终选定了方案,顾浅依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慕容瑄可以理解她的行为,别人未必能理解。 按照计划那样,他们赶着时间来到了山头,好趁着夜色去将这群贼寇一网打尽。 山林不比平原,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小心,慕容瑄一开始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深怕她摔了下去。 等后来发现她没有步都走的很稳,便放心不少,着重关注接下来的动向。 这群流寇所选的地方易守难攻,他们想趁着夜色偷袭,也不能把自己搞得太疲惫,这样对自己不利。 所以规定在两个时辰里赶到山上,然后在等日落,黑夜降临,全军养好精神偷袭。 提前找好地形,很快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山头上。 而他们的正前方,赫然是一座座院落,草木屋虽然简陋,但是格局很大,时不时可以看见巡守的流寇走过。 下面的人热闹非凡,喝酒吃肉,一样都不少,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地方,慕容瑄整顿军队,让他们吃口干粮,准备晚上的袭击。 顾浅依也在一旁,拿出储备好的干粮就这样干巴巴的吃着,完全没有娇小姐的影子,这让慕容瑄十分佩服。 黑夜降临,明月皎洁,正好可以给他们照亮明路。 “大家从一处进去,莫要分散了,这里的地形我们并不熟悉,不可冒失!” 虽然是易守难攻的地形,但也给他提供了便利。等上来之后,只需要从正面进入即可,其他三面都是悬崖,他们也算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是!" 众人抱拳,无声的服从命令,很快从侧面的树林里冲出去,趁着夜色,也趁着流寇喝得酩酊大醉,毫不费力的解决完一半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流寇也发现了不对劲:“不好,有袭击,咚咚咚!” 接着是响彻山谷的锡鼓声。伴随着锣鼓喧天,战况愈发激烈,杀红眼之后,也有流寇误伤了自己人。 “小心!” 就在焦灼的战况开始区分优劣的时候,一只利箭朝慕容瑄破空而去,顾浅依解决完一个人刚好见此一幕,忍不住惊呼出声。 慕容瑄早有防备,倒是被她这一声惊呼差点吓到, 失笑之后,急忙加入战局。 顾浅依知道自己多心了,脸色微红,下手愈发狠辣。 慕容瑄也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动向,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万一出了问题,他无法原谅自己。 却发现完全是多心了,她每一下都露出杀机,而且招招致命,不是花拳绣腿,这让他放心不少。 “顾小姐武功高强,池某佩服!” 就在这时,池恪差点被伤到,却被顾浅依一个凌空权救了一命。 夺命惊魂之后,池恪看着差不多稳定的局势,心有余悸向她道谢。 顾浅依摇头,表示没有那么厉害,不然之前也不会让他们解围了,她一人就可以把那群护卫打趴下,而不是自己趴下。 “多谢顾大小姐,这里就留给本王善后吧,天色已晚,本王命人送你回去!” 慕容瑄看着被抓住的流寇,松了一口气。 等交代好一部分事宜之后,走到顾浅依面前带着笑意的对她说道。她看出来他心情很好,她的也不错,知道暂时不便留下来,点头同意了。 一夜披星戴月赶回慕国公府,已经是白日了。 初阳刚刚升起,她踏着第一丝光亮从马背上跳下来,随着的还有同行护送她的人。 顾浅依恭恭敬敬送走他们之后,正准备回府,却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慕容恒拦下,他双目充血,像是受到了刺激。 “好啊!你果然不守妇道,居然一夜未归!” 顾浅依一愣,随后讥笑,大清早的,他就开始污蔑她,真是孽缘不浅! “殿下不去早朝,来我这慕国公府做什么?” 令她好奇的其实是这件事情,毕竟这也太早了,刚刚破晓,他莫不是闲的? 慕容恒表情一滞,其实昨日被打之后,他心有不甘,特别是脸上的伤让他好几日都不能出去见人,便一整夜气的睡不着觉。 也因为这伤,他请了假,这几日都不用上朝,越想越难受,所以才走到慕国公府来了,没曾想,刚好见到她彻夜未归。 “顾浅依,本宫上不上朝你心里不清楚吗?还有,你昨晚去哪儿了?” 一想到头上的帽子变了颜色,他心疼的更厉害了。 虽然不喜这人,可是他不要的,也不允许别人捡去,特别是这 不要的还特别欢喜,心里难安。 顾浅依不想理会他一大早就发什么毛病,昨夜一夜未睡,又与流寇刀剑相加,她此时已经乏得厉害,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扯了扯凌乱的衣袖,走得匆忙,连换女装都很随便。 “若是太子无事,臣女就先进去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慕容恒,半点愧疚感都没有,一心想着沐浴、换衣服。 慕容恒表情狰狞了一瞬,随后恢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本宫记起来刚刚送你回来的下人是谁的!你和慕容瑄那孽障果然有奸情。” 笑着笑着,他又觉得难受得厉害,难道他还不如那个身份卑贱的吗? 为何让她一再辜负他。 默默给自己心里添加戏份的慕容恒只觉得火冒三大,想要大声呵斥,可脸肿着,说不出重话来,打就更不可能了,昨日已经见识过,完全打不过。 “太子慎言,臣女是清白的。” 她语气不悦,表情也不好。慕容恒却觉得自己戳中了她心中所想,笑的愈发灿烂。 “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等着吧本宫这就去让父皇解除了你我的婚约,省得腌躜了东宫!” “请便!” 顾浅依无力与他相争,只求他快点离开,好她安然回府去睡一觉。 慕容恒见她丝毫不怕绷着一张脸:“你怎能如此厚颜无耻,此等丑事,难道你就半分都不着愧!” 面对她,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就是因为这种无力,才让他更加难堪,想要狠狠的撕破她这张脸,看看她脸皮到底有多厚。 “殿下都可以像市井泼妇,臣女这算不得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不再和他纠缠,转身就进了慕国公府。 这会儿门前人不多,一会儿多了,她怕是无法脱身,为了能补觉,她也是冒着危险和他说话,临走之时,她还行了一个礼,表示自己不是没规矩之人。 慕容恒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气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将她拦下问罪。 好你个顾浅依,既然你说本宫八卦多事,那本宫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他甩着衣袖,却发现这只手是受伤的,此着牙离开了慕国公府门口。 小半天的时间,顾浅依 不守妇道,公然与三王爷拉拉扯扯甚至一夜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 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二二,活像是亲自看见一样。 流言蜚语,京城历未不少,而这种事情一直都是饭后谈资,从来都不曾缺少,一茬儿换一茬儿,从来都不会腻似的。 慕国公府的大门没有关上,门口指指点点自然会吸引屋里的人,一群丫鬟抱着好奇的心态前去询问,却得到这样的一句话,顿时心跳如雷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渐渐的,这事在慕国公府也谈开了,墙角处,必然会有人议论此事,更有甚者充当了捕快的职责,细细分析其中的线索。 那日顾浅依暴打太子却安然无恙,就是因为有三王爷护着,如果是清清白白的,他没必要犯险救人,毕竟这可是要得罪太子的买卖,不划算。 他这样一说,众人顿时觉得有理,这事情传得就更加传神了。 青黛偶然路过,听闻此事,不自觉在顾浅依面前露出了不满的神情,被她通过问之后,说出了实情。 顾浅依闻言,眼睛都未眨一下,既然早知太子为人,他做什么事情都不出乎意料,只是淡淡的交代一句: “不要让人传到母亲耳朵里了!" 外人如何说她管不住,遂成全了他们也无妨,反正说不了几日又会被新的话题吸引,把她的事情放到一遍,若是幸运,永远也不会有人谈论。 青黛见她对这件事情半点都不上心,有些替她着急,但也无用,她自己不上心,谁人又能解决呢! 还别说,真有人对这事情上心了,这人就是慕容瑄。 他初闻此事,火冒三丈,想起顾浅依平白无故受此冤屈,心里很不平衡,当日就进了宫求见皇帝。 因为他立功,所以皇帝对他还算和蔼,就让他进来了。 “皇儿何事呀?” 见他步履匆匆,皇帝就知道他不是来找他闲谈的。 “儿臣参见父皇,今日前来,却时有事。” 既然事情也因他而起,自然不能让顾浅依独揽了骂名。 那日前来上报流寇的事情,是怕把她牵扯进来,进入大家的视野,如今看来,她早就不能独善其身了,既然如此,他便亲自证明她是清白的。 “何事?” 皇帝依旧是那副笑颜,只是眸色加深,看起来并不想被麻烦,却也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那日儿臣奉命剿灭流寇,得亏顾大小姐帮忙,找到了流寇的老巢,她上次被绑架过,所以决定亲自将他们绳之以法,才导致了彻夜未归,但却让外头的人起了猜测,认为她不守妇道,还望父皇替她做主!” 他一口气说完,不敢去看皇帝的眼睛。 顾浅依身为未来太子妃,皇帝不可能不留意她的事情,这几日迟迟没有发作,也不知道是为何? 但想来他也是不希望两个儿子都纠缠于一个女人吧,有他今日的话,可让他放心不少,也全了顾浅依。 “是吗!那你那日为何不说?” 皇帝手边就是慕容瑄剿灭流寇的奏折,里面记录了全程经过,结合他刚刚说的,他亦能猜测一二,可也不得不起疑心,询问两句。 慕容瑄额角流汗,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帝王的压实在是过分恐怖了。 “儿臣正是怕会发生今日的事情,才隐瞒了此事,请父皇责罚!” 这个时候不是狡辩的时机,认错才能化解这一刻的危机。 皇帝闻言,龙颜果然缓和些,给他的威压也有所减少,渐渐归于平静。 “你有心了,但也要分情况,顾浅依这是有功,联自会出手保全她的名声,你还得学学才行!” 虽说揣测圣意是大不敬,但这仅仅针对有不轨之心的。 这件事他没有,还妄自搞测圣意,吃亏的始终都是他。 “儿臣知晓了。” 慕容瑄低头认错,丝毫不见迟疑,这又愉悦了帝王的心思。 “好了,你退下吧!记得,这事跟你没关系。” “是。” 等御书房里只剩下他和贴身太监的时候,皇帝才流露出疲惫之色。 “你说瑄儿这是动没动心思?” 他自己也看不透,说没有吧! 但忍不住怀疑说有,他倒是光明磊落得很,一旁的贴身大监怔了怔,最终选择了一个中庸一点的回答大监:“王爷是孝顺的。” 这倒是实话,可刚刚的回答,他一个答案都没有。 皇帝闻言,表情淡淡,孝顺二字在天家最不值钱,却也是最缺的,至少他会为这两个字破格一二。 第286章 求救 “行了,把这圣旨拿去慕国公府宣了吧!” 顾浅依虽然引起了程风血雨,但是能用就行。 眼下为了保住这颗棋子,终于到他亲自出手了,之前一直未有动作,也是看慕容瑄的态度而已。 “是。” 太监得了旨意,走出去让守在外面的小太监去宣旨,至于他这把老骨头,不到特殊时候是不能离开的。 很快圣旨就到了慕国公府,慕国公府上上下下一片愕然,都在猜测陛下是来解除婚约的? 那不就是证实了大小姐与三王爷不清不楚吗? 这事真的是大发了呀! 顾浅依有一瞬间也是这样期待的,她与慕容恒的婚约只能从皇帝那儿下手,可她平时连听关于他流言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见他一面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门口跪下,顾天裔跪下之前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若是连累整个慕国公府,他铁定剥了她的皮,谁求情也无用。 “慕国公府嫡女顾浅依,巾帼不让须眉流寇一事,厥功至伟,当赏……”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金银珠宝、书画琴箫的名字。 众人一脸茫然,没想到非但没有处罚,还有奖励,这大小姐还真是好命。 不对,流寇! 这事在皇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是并列于顾浅依不守妇道的八卦,所以那日她彻夜未归,是去剿匪去了! 这事情就能说通了,那是谁传出去的呢? 坏人名声,其心可诛,不知道是与大小姐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慕国公大人,真是可喜可贺啊!顾大小姐能入陛下对眼,全是你管教有方的功劳。” 太监宣完之后,对着顾天裔就是一阵吹捧浅依身为主角之一,自然也没能逃过,看着里三图外三圈的人,她就头晕。 好不容易离开这是非之地,她已经变得精疲力尽了。 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就传至皇城上下,大家立马改了话锋,全是赞扬顾浅依的飒爽英姿。 顾浅依躲在闺阁里,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而顾天裔却为此受到了同僚的诸多赞扬,为此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多了。 因为脸上有光,他这些日子对顾浅依的态度一改既往的好,看的她一 愣一愣的,变脸的角儿该选他才对。 不管大家如何,这事让一个人很不高兴,那就是传播谣言的慕容恒。 原以为可以借此机会除掉顾浅依,她名声毁了,自然不能做他的太子妃,现如今后路被堵死,他气的厉害。 “真是一群瞎眼的,这样明显都看不出来吗?还剿灭流寇,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私会!” 他越想越气不过,决心解除掉婚姻,不然如鲠在喉,让他感觉很难受! “来人,备马车!” 心思想到这里,他是一刻钟都等不了了。 下人们听到他的吩咐,立马去准备好马车,等着他上去,然后再赶到皇宫。 等到了皇宫门口,他下车步行了一段距离,然后再坐上轿辇一路朝深宫走去。 “陛下,太子求见!” 屋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屋内皇帝蹙眉,一时拿不准太子的心思。 对于这个太子,他又恨又爱,恨他不成才,还一再顶撞他,能让他登上太子之位,就是对他的宠爱。 可就算如此,也比不过他能气死他的本领。 “宣!” 他表情不好,帝王的威严不可冒犯。慕容恒一进来见他这个表情,当场就怂了,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若是不说,他气不过,所以鼓起勇气。 “父皇,儿臣想要解除婚约,求您成全!” 他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响亮,可见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皇帝表情难看到了极点原以为圣旨到了之后,他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他仍旧在想这件事情。 被气的当场就说不出话来了,他为他考虑一些时日可以,但不能护一辈子吧! 顾天裔为人狡诈,让他做他的后盾那是他在帮他,可这太子也太没有长进了! 一旁的太监见此,恨不得眨坏了眼睛,让慕容恒闭嘴,毕竟陛下为他做了多少,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都说天家无父母兄弟情,可陛下能为他做这样多,已经算是个合格的父亲了。 “朕给你一次机会,你再说一遍好好想想再回答!” 皇帝忍了很久,才忍下心中的怒气,好言对太子说。 慕容恒闻言,不觉得有什么好考虑的,说来说去,父皇就是不 想解除婚约! 可是那女人一副蛇蝎心肠,有什么好的。 父皇为何偏偏喜欢她,难道被下了蛊,所以分不清好坏。 “儿臣想解除婚约。” 他又说了一遍,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漆黑。 这逆子! “绝无可能,太子,你回去吧!没有召见,别来!” 他之前已经隐晦的拒绝了,这太子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一旁的太监低着头,脸色有些复杂,这太子下也太不识趣了。 若是失去了陛下的庇护,他将什么都不是! 若是真心不喜欢顾浅依也不必妇此,天家之人哪有那么多如意,就连陛下都有不如意的时候。 不喜欢就放着或者无视,他这样把一个姑娘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心胸着实小了些,这样的人,能不能活到最后也不清楚。 “父皇!” 他不甘心地又喊了一句,为什么退婚都这样费劲,他可是堂堂太子,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好了,来人,把太子请出去!” 皇帝不想再多听他说一个字,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对他做了难看的事情。 事实上,慕容恒也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被轰出去,之后他还有何威严! 父皇难道真是如此狠心吗? 他越想越生气,渐渐流露出怨毒的目光看着皇帝,他毫不知掩饰的目光,深深刺痛了皇帝的心脏。 对于这个太子,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失望,不再看他,背过身去。 贴身太监见此,急忙走之前哄他,“太子,您还是回去吧!等陛下消气了再好好谈好不好? 他笑着,一脸讨好。 慕容恒从小到大见惯了这种讨好的笑容,半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管本宫的去留!" 贴身太监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反应过来:“老奴知罪!” 说完恭恭敬敬地候在一片,一如之前,像个石墩子,没有反应。 皇帝闻言,气愤不已,比起这些个儿子,他更在乎老太监,毕竟多年相处不离不弃,感情很是深厚。 平时他都没这般,他这个做儿子的,哪儿来的脸! “都死了吗?还不进来把太子带走!” 他这一声如同洪钟,把 外面装死的侍卫喊了进来。 慕容恒一脸不可置信,没想到他真的这样对他,就为了一个女人,心里难受得不行,对梓采更加的恨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后,他就被人拖走了。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老太监看着独自生着闷气的皇帝试着安慰:“陛下,太子不是故意的,兴许真的是厌恶顾小姐呢?" 皇帝没有说话,表情难看,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慕容恒被赶出去之后,心有不甘,他明明是太子,怎么还要看臣子的才能过活,这婚他是不会结的。 若是他们还要逼迫的话,那就让他娶一个尸体回来吧!他心里下了狠,露出瘆人的目光。 现在的不是要嫁给皇家之人吗? 他就给他这个体面,不过是在死后。 他已经生出了杀意,看来这一次是真的了。 但他手里没有实权,能用的未必敢做这种事情那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越想,他就越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到了和顾婉容约定的日期后,他早早的就在酒楼里等着,心里乱七八糟,不知道该如何办。 顾婉容按约而至,看着他撑着下颌发呆,有了些许笑颜。 “太子殿下,你怎么这般早就到了!” 面对一个肯早到的人,顾婉容有些心动,她之前就是不喜欢迟到的,如今慕容恒有钱有颜,更附和她的一些理念,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慕容恒注意到顾婉容,眼神有些窘迫,毕竟之前的事情很是丢人,他居然被父皇丢出开了。 这事他自然不可能跟她说的,这种丢脸的行为,还是瞒着的好。 “你来了,那女人还在欺负你没有?”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询问她在慕国公府的日子如何了。 顾清然找到一处凳子坐下之后,看着外面的风景神色落寞:“还是老样子吧,臣女不过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能到慕国公府生活,已经无了!” 自此之前她帮助他把顾天裔叫去后,慕容恒对她的情愫那是突飞猛进,近来已经到了每日必叫她出来一见的地步。 慕容恒闻言,愈发坚定了杀死顾浅依的决心,哪怕一时没有办法,但总要把人除 去的,不然让她一直受着压迫,他会心疼的。 他抬起茶杯喝一口,掩饰眼里的杀意。 抬头那一刹那,有恢复了放荡不羁的模样,“等着本宫,本宫一定让你名正言顺在慕国公府生活的!” 上次的事情多亏了她,不然他都不知道会不会被打死。 顾浅依下手没有定数,每一下都让他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没有人能体会那种求救却没有人人帮忙的绝望。 所以在顾婉容伸出援手的那一刻,他心动了,如果之前只是抱着玩味的心态,那么在那一刻,他认真了。 这个善良的姑娘以后就是他的人了,不允许有如何人欺负她,而顾浅依不但欺负了他儿,还和他有旧仇! 既然如此,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本来他已打算放她一条生路,那就是解除婚约,可是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父皇无论如何都不同意,那么就只能杀死她了。 顾婉容不知慕容恒心中所想,她在为自己的事情考虑。 她要嫁的早,而且要嫁得好才行。 眼下她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要不了多久顾天裔就会为她物色结婚对象。 可是让她嫁给那些身份低微的,她不答应,若是嫁给身处高位的,人家又看不起她的身份既然如此,只能牢牢抓住太子。 太子已经对她动了心思,而且他们俩现在已经相当于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只是他们的关系仍旧有些不清不楚的。 “殿下,你会不会娶婉容?" 她突然冷不丁地问这样一句话,把慕容恒吓到了。 他暂时还没有考虑这方面的事情,因为他连解决顾浅依的办法都没有。 若说要不要娶她,他心里自然是愿意的。 这个女孩儿如此善良且聪慧,错过了她,他不知道再到何处去寻找,说不一定以后都要跟顾浅依那样的蛇蝎女子过一辈子,他不甘心。 “婉容,这事能不能再过一阵子再说?” 他的意思是等过一阵子就能娶她了,而顾婉容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不愿意。 怪他没有说清楚,才让顾婉容误会了,因此绪十分激动,原以为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真没想到到了临了他还会反悔。 第287章 动人心弦孩 第一次遇见这种渣男,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珠子连串掉下,还因为到这里后对未来很迷茫而哭泣。 慕容恒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敢看她的眼睛,他怕看见失望,所以视线是看着窗外的,自然也没有看见她无声的落泪。 等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他才侧过头去看她,却发现她双眼红彤彤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他来这里见面的原因是为了哄她开心而不是让她哭泣,心里自责不已。 他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伸过去擦拭她脸颊上的泪珠,表情很是无奈,“别哭了,本宫……以后再跟你聊这件事情可以吗?” 向来执跨的他难得放在自己的尊严,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和她说话,想来是真的爱她才会如此。 但是顾婉容却不这样想,她以前见多了这种人,他们名义上说以后聊以后聊,其实就是拖着她。 要是现代还好,她不怕,可在这里,能耗费时间没有多久,她没有精力再去钓着下一个所以只能牢牢抓住眼前这个。 “殿下是不是嫌弃婉容是庶女,所以才不想娶我,可是我能怎么办,没有投胎到母亲肚子里,难道是臣女的错吗?” 她越说哭的就越厉害,慕容恒还没有擦完,又流下来了,美人垂泪,动人心弦孩,更何况是他心悦之人流泪,心里就更难受了。 “本宫没有!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因为别的原因,所以现在还不方便谈这件事情,你再给本宫一些时间,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无奈保证,但对顾婉容来说,这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就是诺言,更何况她知道无神论,所以发誓什么的,完全没有用。 不仅仅安慰不到她受伤的心灵,反而加剧了她心中的疑惑,难道太子真的是钓着她? 只为了吃干净不负责! 她会忍不住想很多东西,每一样都让她心惊肉跳,一把抓住了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殿下,婉容不求侧妃,只要你能答应娶臣女就好!” 都用‘娶’了,除了正妃和侧妃需要用这个字眼外,还有别的能用吗? 慕容恒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只以为她爱极了他才会如此卑微,心里乱成一团乱麻,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苦涩。 “你不必如此的!过几日、再过几日好吗?” 他态度越来越软和,顾婉容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这不像是骗她的样子,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她决定打探一二,不想做一个没有准备的人,“殿下,是发生了何事让你为难吗?” 她突然冷静下来,让慕容恒杂乱的心绪渐渐缓和。他的婉容果然是最聪明的女人,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为难,这样也好,说清楚了,省得她胡思乱想。 只是他一想到皇帝的态度,心里的火气就往头顶窜。 父皇真是老糊涂了,不然不会把一个粗俗无礼的丫头嫁给他做正妃,像这样的人,以后母仪天下如何统领后宫,做天下女子的表率? 她在家里尚且嚣张跋扈,嫉妒庶妹,做了太子妃就更不用说了。 慕容恒暗暗唾弃有这样一个未婚妻,他情愿这个人是顾婉容,哪怕她身份低微点,也无碍,左右这天下以后都是他的,她低微的地位他可以抬上去。 “今日本宫去求父皇解除婚约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婉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没想过他会这样有种,居然去解除婚约。 不过,他这副表情归来,应该没有如意了,想到这里,她表情微滞,果然,慕容恒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 “可是父皇没有同意,婉容,本宫想给你最好的,父皇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才不同意,但是本宫会想办法解除婚约的!” 慕容恒对她郑重承诺,这次顾婉容相信了他的话,可是心情并不好,皇帝不同意退婚,就算她折腾上天了也没用。 若是日后顾浅依嫁给子做了太子妃,她去只能成为侧妃,还是被压一头,心有怨气,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 “殿下,那我们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刚才停歇的眼泪又冒出来出来了。 慕容恒见此很是无奈,主动坐到她傍边去,把她揽入怀中,她小小的身形,只够他二分之一大。 感受着如此单薄的顾婉容,他心里泛起一股酸涩之意,“婉容放心,本宫都会处理好的,等清除了后顾之忧,十里红妆娶你过门!” 这样郑重的承诺,足矣表明顾婉容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 他说着,顺手摸了一下她的发丝,没有太过分,也就由着他去了。 “陛下不同意是没有办法的,殿下,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顾婉容靠在他怀里,哽咽着对他说,短短的几个字,仿佛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一样。 这让慕容恒悚恐万分,也顾不得隐瞒了,直接说出心中所想,“本宫不能左右父皇的意愿,但是能够阻挡在前面的绊脚石。” 这个绊脚石是谁? 他们俩心知肚明。 顾婉容被他抓住肩膀,被迫听了这句话后,突然懵掉了。 慕容恒见她久久都没有回神,以为吓到她了,有些担忧,又把她按回怀里去,让她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不必害怕,本宫只是想让你安心而已如果你害怕,就当没有听过吧! 他小心翼翼的安抚她,害怕把人给吓跑了。 顾婉容靠着他的眸子闪烁了两下,没有听他的心跳如雷,而是觉得这件事情可行,既然这个时代是乱来的,那么杀人也不犯法吧! “殿下,还是不要了,姐姐毕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不能成为我们的垫脚石。” 她说的情真意切,真的是把顾浅依当成亲姐姐的。慕容恒闻言,只觉得她真是个傻姑娘,被人害了还帮人讲解。 “这事你不要管了,本宫会解决。” 他一直看着前方,没有注意到趴在他怀里的顾婉容在闻言后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死了才好,等她消失了,她就是慕国公府最重的小姐,到时候就算没有嫡女这个身份,但她有强大的慕国公府帮衬,不怕那些人不敬着她。 “殿下当真要如此?可是,姐姐她平时虽然对臣女不太好,但一直没有做过过分的事情,我相信她一定是喜欢我这个妹妹的。” 她哽咽着,仿佛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不成功,她无法想象后果会如何。 慕容恒凝眉,到底没忍住打破了她的幻想,“婉容,你还要为她辩解到什么地步!别自欺欺人,最后你会受伤的,难道你要让本宫成为她的夫君,让我们永远没有可能吗?” 顾婉容仿佛被他的话吓到了,一时没了声音等过了半晌之后,她才迟疑的说:“要不要在等等,她到底是我的姐姐。” 她恨不得死的姐姐,最好能从这世上消失了才好,她并不觉得这样有错,怪就怪她不该与她相争。 她垂着眸,妖艳异常,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指尖的蔻丹,似乎没有涂好,回去定要把那涂蔻丹的丫头好好教训一顿。 “这事你就别管了,本宫自有分寸!” 慕容恒闻言,觉得顾浅依影响顾婉容太多了,这样她就更不能活了。 她心善不知事,他却不是,就算退婚了,顾浅依也不是消停的主儿,若是趁着他没有防备对她下手怎么办?她不能再留了。 似乎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容置疑,顾婉容没有再说劝解的话,只是趴在他的怀里叹了口气。 慕容恒察觉到她情绪不高,抿紧薄唇,不知该如何劝解。 这事在皇室已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对于普通女子来说,还是太血腥了。 他虽然不欲她沾染这些龌龊之事,但以后她入住东宫,要接触自是不少,若是不学着狠心他总有顾不到的时候,她届时将危已。 两人在酒楼又腻歪了一会儿,都很默契的不再谈杀顾浅依的事情,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谈着天南地北,彼此惺惺相惜,视为良人。 送走顾婉容后,慕容恒回到了府邸,坐在书房里,阴影处挡住了他半张脸,只看得见愈发冰冷的嘴唇幅度。 良久之后,他终于有了反应叫来自己的得力手下。 “去江湖上找些杀手组织,挑选一个……” 之后的密谋,在星辰幻化中渐渐消散在风中。 下属领命之后,离开了太子府,前去寻找可靠的杀手,完成他下达的命令。 翌日清晨,顾浅依早早起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微风拂过,感受良好。 她看着外面的天气,露出了愉悦的神情,难得遇见这样好的天气,不如去寺里还愿吧! 重来一世,她对这些东西还是怀有敬畏之心的。 “来人,备马车!” 放下手里的桃木梳,她冲着外面的仆妇喊一声。 屋外的人远远的回答了她一句,门窗上的影子渐渐拉远,脚步声也消失在她耳畔。 片刻之后,仙妇回来了,“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她进屋里,面色有些疑惑。 顾浅依看了她眼,淡然的说:“去寺里还愿,一会儿有青黛陪我就好,你们留下来看好院里。” “是!” 等青黛归来之后,一行人上了马车,马车疾驰而去,渐渐没入人群之中,等到密集之处,马车与马车的相似早就让看着它的人迷失了。 “小姐,你为何突然要去寺里?” 对于顾浅依突如其来的决定,青黛表示不太理解。 她没有说话,撩开帷幕看着外面的风景看了一小会儿便放了下去。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方便抛头露面,像这样大胆露面看外面的,已经算是十分出格的事情。 马车出了城门,一路朝郊外的寺庙赶去。 谁知老天爷变脸像个孩子一样,明明之前还晴空万里,转眼就乌云盖顶,低压的乌云沉甸甸的压下来,给人一种压抑感,连马都烦躁不安的乱动。 好在车夫驾驭之术高超,才不至于翻车,只是再去寺里,恐怕不行了,“小姐,还要去寺里吗?” 车夫在外面焦急的询问,若是下雨就麻烦了顾浅依眉头一皱,果断说道:“回去吧!” 天气晴朗,自是游玩的好时机,而且刚刚她还遇见好几个踏马游玩的公子小姐,而她坐着马车,路程太慢,离寺里还有一段距离。 转瞬的功夫,天空中就开始啪答粕答的下起雨点,马车往回疾驰,雨雾渐渐掩住了它的身影。 “救命!” 慕容瑄正准备找一个地方避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隐隐约约间好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朝声源处看去。 顾浅依正在浴血奋战,没有兵刃,她徒手对抗这些黑衣人十分吃力。 “小姐。” 青黛躲在马车里,先是喊了一声救命,然后手足无措,只能满眼担忧的看着雨暮里的女于。 慕容瑄赶来,正好见此一幕,眉峰凌厉,抽出一把利剑朝顾浅依扔去,“接剑!” 顾浅依听见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接住他扔过来的东西。 兵器在手,她愈发游刃有余起来。 两人相互配合,这些黑衣人不敌,转瞬的功夫就凄惨死去。 雨水落下,滴打在他们一剑封喉的脖子上,一股股血水冒出来,把这一块地都染成了红色。 顾浅依解决完最后一个敌人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的目标是她,青黛也车夫均没事。 不过,她好像又欠了慕容瑄一个人情。 “多谢王爷出出手相救!” 第288章 刺杀王爷 她转身对着他行礼谢思,低头的一瞬间,她感受到风刮过,还有那消散在空中的‘小心!’ 垂着的眼眸收缩,唇瓣微张,她看见了一滴滴鲜血从眼前喷射出去。 后背传来重量把她压垮,转身将人抱住,她惊呼一声:“王爷!” 慕容瑄却顾不得命在旦夕,抽出地上的长剑射出去,躲在树上不曾露面的黑衣人躲避不及,被他射中心口,倒地而亡。 “呃。” 他终究没忍住疼出声来,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顾浅依安慰:“本王没事,你别哭了!” 顾浅依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哭了。 只是和雨水混合着,她自己都不相信。 “没哭,走,臣女带你去找大夫!” 她紧咬着牙关,努力扶起他,却发现已经被吓得没了力气,怎么样都爬不起来。 她可以报仇,也不怕别人伤害她,却独独怕对她好的人因为她而死去,心里酸涩不已。 就在她一个个踉跄倒下,却又不屈爬起来的时候,青黛和车夫终于反应过来,跳下马车去帮忙。 “小姐,你怎么样了?” 趁着扶人的间隙,她看着脸色不好的顾浅依露出了担忧的目光。 “没事,快些!再快些!” 她看见他身上的血越来越多,几乎染湿全部衣袍,这样下去会死的! 青黛不敢多言,把慕容瑄扶上马车后,跟着车夫坐在外面,一路朝皇城疾驰而去。 马车里,顾浅依总算能冷静点,抱着慕容瑄的头有了动作,她先是把他的后背露出来,发现箭矢已经完全射入他的后背,看不见箭头,可见他伤的很严重。 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王爷!王爷你醒醒!别睡,马上就到皇域了!” 她语气难以掩饰惊恐和害怕。慕容瑄在半睡半醒之间听见她的声音,拖着昏昏欲睡的头,努力开口安慰她, “别害怕,我没事!” 但是这个劝说根本不管用,顾浅依哭的更加厉害了,因为她发现他发烧了。 想想都知道,他 又受伤又淋雨的,现在发烧多半凶多吉少。 顾浅依很自责,如果她不出来就好了,如果没有放松警惕就好了,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 “你别说话了,千万不能睡,马上就可以到皇城了,我去请最好的大夫帮你诊治,一定会没事的!” 她似乎是在劝他,但更像是安慰自己,因为她怕,很怕! “好,本王不睡。” 他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顾浅依感受到腿上的重量,要哭不哭,最后没有忍住哭了,连着一世的委屈一并哭了出来。 车夫知道事情都严重性,一路疾驰,很快就赶到了皇城。 但在城门口的时候需要检查,顾浅依是又急又难受,却没有任何办法,等配合着他们检查之后,急匆匆朝药铺去。 皇城里的大夫虽然不如宫里的太医手段厉害但解决箭伤还是可以的。 “大夫,快来啊!” 刚刚跳下马车,她一把扶起慕容瑄就朝物理去。 正在抓药的百姓见此架势,纷纷避开,而一旁撸着胡子诊病的大夫也被这一幕吓到了,急忙上前,看着浑身是血的男子无从下手。 “姑娘,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夫无能为力,他这伤的太重了!” 大夫以为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又流血这样多,知道自己无法救治,也不想惹麻烦,就劝她们离开。 顾浅依看出了他的顾虑,急忙解释:“他只是后背受伤了,你看看能不能取出这利前。” 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心里松了气,只要他没有失血过多就好,还有的治。 “快把人放进来吧,其余人通通出去,姑娘你也出去!” 大夫轰走了一众人,只留下了徒弟陪伴。 顾浅依站在外面,神色焦急,忍不住来回踱步,视线时不时看向里屋,却被帷幕挡住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成为了最难熬的时光,她几次三番想要冲进去,却又停住了,不能打扰大夫治病。 脑海里一直旋转着这几个字,她最终没有冲动行事,也怕因为 自己的莽撞害了慕容瑄的性命。 就在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坐下的时候,里面的大夫终于走了出来,到一旁把手给洗干净之后,才笑着对她说 “公子福大命大,已经没事儿了。” 可当他话音落下之后,脸色忍不住凝固起来,他受了箭伤,可别是坏人才好,不然会连累他的。 所以他拦住了顾样柒进去看受伤的人,望着她满脸焦急的神色,皱着眉问了一句大夫。 “这伤是从何而来?” 如果他们真的是不轨之人,他只能报官处理了,毕竟他们进来的时候,这样多人看着,瞒是瞒不住的。顾浅依失笑,不知道是该讽刺他,还是应该感激他,最后都化作了一句无奈的叹息。 “放心吧,不会给你惹来祸端,他是朝廷的人!” 她这话说的也没错,王爷也是朝廷的人之一嘛。 大夫听闻,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坏人就好。 “行,那你进去吧,他身上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但如果今夜他还无法退烧,恐怕留不住他的性命了!” 把箭取下来不容易,但更不容易的是解决他发烫的问题。 顾浅依的心再一次提起来,心里急得不行,既然普通大夫无法救治他,那只能请御医了。 可是她人微言轻,又如何能进宫请来太医,这找太医可是要皇帝恩准才行,但这样耗时太久,等赶来他都没得救了。 对了,可以找池公子。 “青黛,快去告诉池公子,让他去请太医来!” 她一个没有官职的弱女子无法面见皇帝,但是身为王爷伴读的池恪可以。 青黛领命,转身就跑了。 顾浅依留在原地等她归来,一边用大夫说的方法帮助他降温,希望可以挽救他的性命,不然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池恪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匆匆赶到皇宫池恪:“陛下,池恪求见!” 太监急匆匆进屋,对着正在画丹青的天子回票。 皇帝看着眼前被毁掉的画,神色不愉,最终只说了一个字‘宣’, 至于这副墨宝,给他揉成一团,扔在一边。 池恪匆匆赶来,单膝跪地。 “陛下万安!” 不等皇帝说什么,他接着又说道王爷遇刺,此时已经命在旦夕,请陛下恩准太医前去救治!” “怎么回事?还不快去太医院请人,来朕这里做什么?若是瑄二有个三长两短,朕让你们陪葬!” 皇帝震怒,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又不在时机,此时救人最重要。 池恪不敢滞留,看见皇帝大发雷霆,心里为慕容瑄开心不少,至少皇帝不是真的对他无情,没有半点父子情谊。 可开心又如何,眼下王爷在危急关头,什么事情都得他好了再说!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整个皇城上前都不敢出半点声响,生怕激怒了皇宫内的皇帝,哪怕相距甚远。 太医很快赶到,但慕容瑄已经退烧了,小心查探之后,发现他已经无碍,只需要好好将养着就行了。 高高提起的心落下了一半,原以为是个苦差事,没想到就这样轻易解决了。 不过他不敢太放松,毕竟病情反复也是有可能的,遂进宫请示皇帝,打算在王爷府住上一阵子。 “陛下,王爷已经转危为安了。” 他心里跟着舒了一口气,好在顾小姐一直照顾着,才让王爷恢复得这般快,不然事情还真有些棘手。 “那就好,你退下吧!” 皇帝闻言,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放回原位。 “为了更好照顾王爷,微臣请旨暂住王爷府!” 太医接着又说,目光还扫视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一眼,想要揣测圣意,却又不敢。 传闻王爷不得陛下喜爱,可眼前这个样子,好像不是这一回事。 “去吧!” 皇帝向他摆手,揉着犯疼的太阳穴。 太医看着他的动作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若是陛下有心,会让他诊治的,更何况他也不是院首,比起他,陛下更放心院首大人。 “臣告退!” 太医离开后,贴身太监才走上前,轻 轻为他按摩太阳穴。 “陛下放心,王爷吉人天相,自会无事的,更何况太医都说了,王爷已经转危为安,不必为此烦心,不然会折煞王爷。” 皇帝摆手让他离开,看着面前的奏折陷入迷茫。 对于这个儿子,他年轻的时候自是不喜的,可到了一定的年纪之后,心态逐渐平稳,对他多了几分愧疚。 如今他受伤,更是勾起他的柔弱。 “随朕出宫看看他。”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长袖随着他干净利落的动作抖动了一下。 太监不敢劝说,恭恭敬敬跟在他的身后,拂尘一摇一甩,可见走在前面的人有多急切,才需要如此费劲才能赶上。 出了皇宫一路朝王爷府上去,都没有惊动多少人,所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等皇帝看见病床上的慕容瑄,终于露出了悲痛的神情,,“怎么一回事?” 天子脚下发生刺杀,这不仅仅是刺杀他儿子这么简单,还是在打他的脸! 有人出现了犯上谋逆的心思,这是禁忌,如果不严惩,将来得翻了天。 “陛下,臣当时不在,只知道在郊外出现了一批黑衣人,王爷不幸受伤!” 池恪恭恭敬敬的在一旁抱拳回答,脸色也不太好。 皇帝闻言,勃然大怒,这事居然毫无线索,满朝文武都是摆设吗? 有这样一股势力在,居然无一人发现。 “彻查!” 两个字,包含了他全部的怒气。 池恪单膝跪下,露出了势不可当的杀意,等凶手查出来,定让他生不如死。 慕容瑄从药铺出来送回王府就一直在沉睡,皇帝看他这样,没有待多久就走了。 等他回宫之后,他探望慕容瑄的消息不胫而走,满朝文武无一人不知。 这事自然也被慕容恒之母得知,能让皇帝出去探望他,这是得宠的信号,也让她产生了危机。 历来太子之位都争夺得厉害,皇帝突然出去探望皇子,这是为什么? 危机感袭来后,她听闻皇帝回来了,急急忙忙就朝御书房赶去。 第289章 穷凶极恶之徒 她要试探一下皇帝的态度,无论是对那个贱种还是对太子的态度,一旦有什么不对,她都得从长计议。 皇帝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御书房,远远就看见等在高台之上的女子,神色闪烁了一下,勾起一个不微不淡的笑容:“皇后怎么来了?” “臣妾见过陛下。今日小厨房做了一些可口的糕点,臣妾见着不错,就给陛下送了一些过来,却不知您不在,准备回去呢!” 她好似不知道他去看过慕容瑄一样,笑着让人把食盒提上前去,然后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糕点。 皇帝垂头看着,蓦然一笑:“爱妃有心了,且放着吧,朕今日无食用!” 他说着,避开她进了御书房。 皇帝没有说让她进去,也没有让她离开,权衡之后,她决定跟着进去,探探他的口风。 “陛下这是怎么了?” 她走进去后,一边摆放着盘子,一边观察皇帝的动向。 “朕去看瑄儿了,他受了重伤,你可知此事?”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出神。 被人一直盯着,压力不小,她迟疑了一下,皱着眉头:“天子脚下,怎会出现这种穷凶极恶之徒!陛下可得严惩呀!王爷如何了?” 这事她自然是知道的,那个贱种没有死,心里还有些遗憾,可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露出悲伤的神情。 皇帝见她的伤心不似作假,表情柔和许多,“他已经转危为安了,爱妃若是没有什么事,就回去吧!” 他说完又拿起了奏折,俨然一副赶她走趋势。 “陛下,王爷受到惊吓,可不能这样草草了事,不如这样,臣妾一会儿让人送些补品去,也算是一份心了!” 她好不容易来了,自然不能轻易离开,想了半天,才找到这样一句话。 “随你。” 皇帝两个字就回答了她。 “瑄儿自小凄苦,之前臣妾没有照顾好他,实在是于心不安呐,这次他又受了惊吓,一定是厌恶这皇城了,不如让他去江南之地散散心情如何?” 见皇帝不接招,她表情不 好,很快就恢复自然,对着他就是一阵哭诉。 这倒是说到他心坎去了,慕容瑄几次三番受到威胁,心里一定不好,传闻江南水乡最是养人,把他送去休养几月也无妨。 “皇后有心了,朕准了!” 皇后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成了,只要能把那个孽障调离皇域,就不怕他能威胁太子之位。 等他离开之后,是生是死都是命数,她会让他再也回不来。 “陛下仁慈,皇儿前几日还说仰慕您呢!只因为您忙于政务,一直都没有理会他!” 明明是很好的讨好语,却让皇帝冷了目光,慕容恒之前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他太失望了! 皇后对此全然不知,不着痕迹的讨好皇帝是件很难的事情,刚刚为了能让他欢心,她下了一番苦功夫。 却完全没有想过太子前几日跑未退婚,把皇帝气的够呛。 皇帝如今听她这些话,只觉得假的厉害,但没有表现出厌恶的事情来。 太监在一旁候着,把头埋得低低的,这马屁拍到屁股上了,他已经感觉到了皇帝的怒意。 “行了,朕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次他语气中的逐客意思很明显,让皇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到底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练就了变脸的本领,笑着告退离开。 虽然没有帮太子添加好感,但是能解决掉慕容瑄也好。 皇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之所以同意,是真心想让慕容瑄休养生息,远离世俗的困扰,还他一份净土。 皇后和他的想法截然相反,之所以选择江南富硕之地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等他真是要下旨的时候,她再去劝说一下,改了地名,便让他在荒凉之地本宫苦一生。 宫里的波谲云诡,宫外的慕容瑄都一无所知此时躺在床上,难得的清闲,一手拿着兵书看的津津有味。 “王爷,你还是动一动吧!虽然伤筋动骨一百,可是你这完全不动也不行啊!” 池恪端着铜制的盆子走来,语重心长的说。 慕容瑄不 为所动,他难得清闲,若是这种时候还要跑,岂不是人生无趣。 “你不懂,这才叫悠闲,这是要换药?” 他说完,低头看一眼一旁的绷带,眉头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池恪知道他不想换,因为每一次都格外麻烦,可这是不能任性。 “是,王爷向前倾斜点,臣好给你上药!” 等他前倾之后,他一点点撕下之前的纱布,再用干帕子擦干净药物,这个过程得小心翼翼的,耗时耗力。 接着又用湿帕子擦拭一边揉,不能触碰伤口,又是耗时长的处理,等上完药,他大汗淋漓,日头也偏西了。 “那日本王昏迷之后发生了何事?” 就在这时,慕容瑄突然提起了之前的事情。 池恪一怔,想起那个冒着雨跑到他面前的女子,耳尖泛红,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低着头回答 “是顾小姐把你带到医馆的!” 等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了,慕容瑄表情难看,目光死死的盯着他:“这事本王知道,你能不能说具体点!” 他有些薄怒,让池恪瞬间回神, 池恪,“等你箭拔下来之后,她一直在照顾你,直到你回府太医来了之后才离开的,她应当是十分愧疚吧!” 想起那日眼眶泛红,一心照顾王爷的女子,他生出了几分佩服。 是这样么? 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不对劲儿了,跳动的很快,难道是生病了不成? “嗯,你下去吧!” 下意识的,他不希望别人发现他的异样。 池恪同样心怀别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恭恭敬敬向他行礼之后就离开了房间,出去之后,抬头看着天空,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好像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对劲了,自从那个小丫头出现之后,他就屡次因为她走神,所以他是对她动心了吗? 他不敢肯定,所以决定去试探一番,可是用什么理由呢? 毕竟他们毫无交集,唯一的联系恐怕就只有各自的主子了。 他想到这里,突然茅塞顿开,对呀,他怎么才想到用 这个理由呢? 两位主子有瓜葛,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去见那个小丫头。 慕容瑄在屋里费力的端茶水喝,突然背脊发凉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却想不到是什么事情。 就这样又隔了两日,他的箭伤渐渐有所好转下床行走不成问题,其他也没问题,只有那只手臂无法拿东西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池恪突然冲了进来,拉住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属下带你去见顾小姐。” 慕容瑄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带他去见顾浅依。 “你这是做什么?快把本王放开,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池恪已经忍了两日,现在再也忍不了借此机会去见青黛。 之前若不是看慕容瑄有伤在身,早就把他带去见顾浅依了。 “顾小姐为了照顾你不眠不休,你总得去感谢一下吧!” 他在撒谎,所以不敢看他的眼睛,但他的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慕容瑄。 顾浅依照顾他,的确应该感谢她,便由着他拉着去了顾府。 不多时,街上出现了两男两女,引来众人研究的目光之后,神色依然自若,丝毫不受其影响。 “青黛姑娘,你觉得那花灯如何?” 一开始的气氛有些尴尬,直到池恪打破僵局,才有所缓和。 青黛不明所以,但不再跟着顾桂柒身后保持沉默,而是回答他问题,“公子是送人吗?是年长的还是心悦之人?” 她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问的他措手不及。见她表情正常,突然有些羞愧,也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都不是,只是想问问你喜不喜欢?” 他这话一说出口,顾浅依和慕容瑄恍然大悟。 紧接着,慕容瑄用阴森森的目光看着他,什么找顾姑娘道谢都是屁话,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池恪把他散发出来的怨念全部屏蔽,一心等着小丫头的回答。 他能如此大胆,也是因为他们亦主亦仆,所以才会如此放肆。 顾浅依对此倒是喜闻乐见,青黛能找到归宿对她也是一件好事。 察觉到了他‘心 怀不轨’之后,他们俩对视一眼,远远的就把池恪和青黛甩在身后。 “顾小姐抱歉,本王不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冒犯了。” 毕竟要人家的贴身丫头,态度得软和些才行。 “无碍,如果他们能成,对于臣女来说不是坏事。” 青黛跟着她没有得到一丝好,如今她能有依靠,也算是了结了她一桩心事。 慕容瑄不知其中缘由,对此很是尴尬,见她没有怪罪,心里愈发自责,也暗自骂池恪不是个人。 “顾小姐放心,池恪为人不错,不会辜负了青黛姑娘!” 但又能怎么办? 好友难得动心,他就算再骂他,也得帮他一把! “臣女自是相信公子的为人,只是的身份和青黛的身份不同,迟早会成为横在他们中间的沟壑!”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池恪如此虽然只是小小伴读,可是他的父亲位高权重,家族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小丫头为妻的。 这种以一人之力跟全族对抗,很考验他们的感情,她怕青黛最后会受伤。 瑄闻言,神色凝重。 顾浅依说的不错,但他也了解池恪,若是不成功,就和这事死倔着,不管前路如何,他都敢肯定他会护着心爱之人。 “若是他们真心相爱,本王相信池恪会解决好这些麻烦。” 他如此笃定,让她放心不少。 “那就再看看吧!” 虽然放心,但还是不能放下戒备。 “好。你要吃栗子吗?” 他不强迫她,因为他知道青黛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就像池恪在他心中的地位一样。 既然如此,他们就由着他们去了,不横加干涉但若是遇到问题了,会及时出手阻止悲剧发生。 顾浅依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小贩抄的栗子正散发着香气,食欲一下子就被勾引出来了,上前半步,询问道 “你这栗子怎么卖的?” “栗子一吊钱一袋。” 小贩说着还指了指一旁的袋子。 她看了过去,发现这样一袋大得吓人,光靠她一个人是吃不完的,找青黛一起吃? 现在显然不是时机。 第290章 赎罪 慕容瑄看出了她的为难,拿出钱给小贩,买了一袋栗子:“我们一起,吃不完留着慢慢吃!” 顾浅依见他已经买了,无奈点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王爷身上的伤如何了?” 聊完青黛的事情,她又想起了那日他的救命之恩,神色微敛,有些不安。 如果那日不是她突然走神,就不会让他受伤了,说到底都是她的责任,这些日子一直都很自责,只是没有机会找他赎罪罢了。 慕容瑄见她重谈此事,微微一笑:“已经无碍了,也正好趁此机会休养,何乐而不为呢?” 他看出了她的自责,所以故意说一些轻松的话,好让她放松心情,不要太过于内疚,说来说去都不可能是她的错,没必要如此折磨自己。 顾浅依闻言却更加难受了,只是无法找到发泄点,只能闷闷地说:“那就好!听说陛下让池公子调查这件事情,你们有线索了吗?” 她除了得罪太子和顾婉容,想不到有谁会杀她。 在一番推断之后,她最终锁定太子,但也不能确定,毕竟躲在暗处的眼睛太多了。 “还没有。” 一说起这个,慕容瑄的情绪有些不稳定。 顾浅依有些失落,但没有很在意,如今她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王爷觉得太子如何!” 她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剥栗子的动作停了来,目光紧紧锁着他的眼睛。慕容瑄被地看的脸红,视线闪躲,“议论太子可是大罪!” 他亦是选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 顾浅依沉眸,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刺痛,所以不想再忍受了,对他说道:“王爷小心些他吧!” 慕容瑄错愕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说,她难道是知道什么了吗? 顾浅依被他深邃出暗的眸子盯着,仿佛是误入野兽领地的羔羊,一动不敢动,吓出了冷汗。 察觉到她的颤抖,他收回压抑的目光,漫不经心的问:“为何这样说?太子殿下不是你的未婚夫吗?” 谁料女子闻言之后,表情难看,连 假笑都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了,“王爷听与不听都可以,臣女还有急事,就先行一步了!” 她说完,抬脚就要离开,慕容瑄知道自己说错话,惹她生气了,急忙把人拉住:“是本王冒犯了,顾小姐所说之事,本王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毕竟她是为了他好,他这样没有理由的说话,她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刚刚是他失控了。 慕容瑄有些自责,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她说的话,他并未放在心里,太子虽然与他不和,却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平时多忍忍就过去了,小心就不必了。 “王爷还是谨慎点好,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浅依见他道歉,也没有真的生气,所以很快就原谅了他。 她低着头吃着栗子,因此错过了他眼里的不以为然,语重心长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聊这样沉重的话题了。 俩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王府前,而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青黛和池恪还没有发现,仍旧忘乎所以的追着。 顾浅依转过头去看一眼,长长的叹口气,之前她和慕容瑄讨论的事情,他们好像一点都不心,反而衬托她多事了。 毕竟她是为了他好,他这样没有理由的说话,她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刚刚是他失控了。 慕容瑄有些自责,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她说的话,他并未放在心里,太子虽然与他不和,却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平时多忍忍就过去了,小心就不必了。 “王爷还是谨慎点好,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浅依见他道歉,也没有真的生气,所以很快就原谅了他。 她低着头吃着栗子,因此错过了他眼里的不以为然,语重心长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聊这样沉重的话题了。 俩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王府前,而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青黛和池恪还没有发现,仍旧忘乎所以的追着。 顾浅依转过头去看一眼,长长的叹口气,之前她和慕容瑄讨论的事情,他们好 像一点都不心,反而衬托她多事了。 “王爷,臣女就此告辞了!” 就算再依依不舍,她也得把人给带走了,如果待在一起,会引起闲话的。 她倒是无所谓,素来脸皮厚,就是怕青黛受不了,有的人揣摩人心其实就在叙述自己,黑心得厉害。 就在慕容瑄准备挽留她给池恪多拖延时间的时候,太监匆匆赶来,手里还拿着圣旨。 这里就只有他的王府,所以因谁而来,一目了然。 “王爷请接旨吧!” 他声音尖细刺耳,并非不恭敬,是本身就是如此。 等两人都跪下之后,他才打开圣旨,高声宣读,内容是让慕容瑄去休养生息。 年纪轻轻的,为何要去休养生息? 顾浅依第一反应是这其中有诈,慕容瑄刚刚立下大功,皇帝不可能把他赶走,还是去那种荒芜之地,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不然陛下不可能会如此做,至于这个人是谁,她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猜想对象。 相较于她的小心警惕,慕容瑄就自然多了。 他自小不受宠爱,什么样的磨难都受过,受不住的时候也曾祈求过皇帝能出现,可每每带给他的都是失望。 甚至有许多的侮辱和苛责都是来自他,他已经习以为常了,面对这张圣旨,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顾浅依皱着眉看着慕容瑄面不改色的接过圣旨他没有怨恨,而她心里却波澜四起,无法平息。 一个踽踽独行的人,突然看见另一个和自己似的人出现,心里多少都有一些共鸣。 她突然有些平静,不似刚刚的恨铁不成钢,因为经历过,所以不曾抱有希望,自然不会感到愤懑。 “儿臣领旨谢恩!” 他垂着眼眸,弯腰将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眼里平静无风,致使周身的气息都趋于平和。 顾梓柴闭着眼睛,跟着跪地磕头,等太监把圣旨给他之后,才站起身来,扭头看着他手里明黄色的圣旨,抿了抿嘴唇。 或许不是每一个人都和她一样,既然如此 ,她也不便横加干涉。 “劳烦公公跑一趟,这是茶钱,你且收下!” 池恪和青黛也到了,正好见此一幕,他身为伴读,自当打理好人情。那公公得了银两,眼睛眯起来,笑的更加灿烂了,对他慕容瑄多了几分恭敬,“那奴才就收下了,王爷好生准备着奴告退!" 送走太监之后,池恪接过圣旨,看完里面的内容之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青黛,目光复杂难懂。 青黛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有些慌乱,这次见面,她多少知道是为了什么,正因为如此,她心里生出了几分自卑,毕竟是云泥之别,真的能有结果吗? 她无法预测。 “接下来恐怕很久都不能见了,顾小姐一切多加小心!” 慕容瑄看着发愣的顾浅依,笑着对她微微点头。 顾浅依没有回答他,只是点点头,上了自家马车,同青黛离去。 慕容瑄送走她们之后,开始着手准备包裹。 圣旨上言明是边境,那里人迹罕至,物流倒是通常,可是环境很艰难,他得多准备些东西,以防不时之需。他们离开皇城那一日,顾浅依和青黛前去送他们了。 “王爷一路多加保重,臣女在皇城内等着你平安归来!” 这话若是跟别人说,会生出几分祷施,可对慕容瑄,意义完全不一样。 他几次三番救她性命,每逢危难之际出手相助的恩情,自然比其他感情更难能可贵,至少在这偌大的皇城内,没有几个是真心的,能当做一个朋友的更是少之又少。 慕容瑄亦没有误解她的意思,对她点头:“一定!” 他只回了两个字,便不再多言,侧着身子去看池恪和青黛,他们似乎还有好些话说不完一样。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跟着他,到底是为难他了,如今要远离家乡,前往苦寒之地,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作为大将军的嫡子,他本身天之骄子,如今看起来有些凄凉。 顾浅依也看向青黛,见她眼里全是不舍,有些无奈,她们的路,恐怕会更长,她 能做的就是把她带来送送他,再帮她拖延些时间。 “王爷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陛下却突然让你离京,你可曾想过原因?” 这事一直被她藏在心里,总觉得有谁在暗中操作,能让皇帝突然下这个决定的,无非就是后宫和大臣。 慕容瑄闻言,沉默了一下,他知道是一番好意,所以不好说自己不在意之类的话让她寒心,只得说:“本王会注意的,你不必担忧!” 他明显就是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顾浅依看出来了,有些无奈,加上她们身份有着沟壑,不能管太多。 她刚刚说这些,已经是越线了,但他是她的恩人,若是她都不劝着、不提醒着,还能担忧谁去? “王爷心中有数就行,前路茫茫,多加小心,也让在这里的人安心。” 顾浅依也不知道这句话指的谁? 这偌大的皇城,总有让他忧心、牵挂的人不是吗? 他心里有了牵挂,万事总得小心些。 慕容瑄很感谢她的好意,虽然他之前出手相助可她同样也帮了他,所以不必如此,可她偏偏有一副老母亲心肠,让他又想笑又感动。 “自然。池恪该走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不能再逗留了。 皇帝的旨意下了好几日,念在他身上有伤,旨意又下的急促,所以一直都没有催促他,但他心里必须得清楚,该是时候离开了。 池恪听见他的声音,依依不舍的告别青黛,翻身上马,深深的看了一眼她,驾着马走到慕容瑄的身旁。 慕容瑄同样跃上马背,垂头看着一侧的顾浅依,对她点了点头,准备驾马离去。 “王爷,记住之前臣女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浅依左思右想,除了慕容恒,她们没有得罪过谁,指不定就是他让皇帝把他调到偏远之地去。 事实上,她猜对了一半,这事儿是皇后的主意。 那日她前去怂恿皇帝,也是临时的主意,并没有想好万全之策,等想好之后,她再去皇帝面前说了半天,这才让他松口,把慕容瑄送走。 第291章 教会他生存之道 他送去的地方是苦寒之地,也是皇后的意思他身为皇子,必须有很强的能力才行,不然镇压不住朝臣,所以送到荒芜之地磨砺,成了最好的选择。 皇帝一开始并不愿意,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无道理。 这个孩子他之前一直忽略,让他野蛮生长,如今教会他生存之道,也不算太迟,便应了皇后的意思。 慕容瑄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冲着她郑重的点头只是心中却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驾!” 他骑着马绝尘而去,留下黄沙漫天飞扬,光辉撒在他的身上,阴影映出他修长的身躯。 顾浅依叹口气,目送他前往边境,隐隐有些担忧。 “小姐,我们回去吧!” 青黛收敛眼里的不舍,走上前去扶着顾浅依。 在这里就留着可不好,那些人会闲言碎语的。 虽然她家小姐一直在说是来送送恩公的,但是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她和池恪,在这样的关键时期,她是不会出来的。 “走吧!” 人已经走远了,久留确实会引起别人的胡乱猜想,她虽然不在意,但是极其讨厌麻烦。 却没有想到,慕容恒站在她们身后不远的城墙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副终于让本宫抓住把柄的表情。 顾浅依心里飘过一阵厌恶,最终没有做出过的表情,她怕他看见她翻了白眼,会当场失控,让全皇城的人都看了笑话去。 青黛看见慕容恒,有些紧张,扶着顾浅依的手意识收紧。 顾浅依察觉到她的紧张,用另一只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打,疏解她心中的害怕。 这个太子真是烦人,可惜她只是一届臣女,虽然能和他斗上几句话,但身份悬殊一直摆在眼前。 四周围观的百姓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逛,忽视了他们的存在,两人四目相对,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耐烦。 照理说,既然大家都相看两生厌,应该彼此避开才是,但是慕容恒却不如此,他觉得自己抓住了讽刺她的机会。 还说没有奸情,那她眼巴巴的跑来送行是什么 意思? “拜见太子!” 顾浅依看出他眼中的讽刺,知道这事避无可避,便主动迎了上前,反正光脚不怕穿鞋,她无畏。 慕容恒看着她微微施礼的动作,有一瞬间的爽快,就算再嚣张跋扈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要对他行礼问安。 “起来吧!把齐王送走了?” 他故意发难,看着她愈发嫌弃,那样于像是接触了什么腌膜的东西。 顾浅依眉头一颤一颤强忍着怒气没有起身暴打他。 “是的!” 这件事是事实,她没必要扯谎,但如果他不阴阳怪气地问,会让她心里更舒服些。 承认两个字也是包含着咬牙切齿的回答,因为她心里窝火,却无处发泄,只能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心情很不好。 若是大家心里都顾及面子,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如若不然、就是撕破脸皮的事情,她相信他也不乐意吧! 慕容恒完全不觉得这事能让他丢了脸面,顾浅依来送他的皇弟,简直就是不知羞耻,难道不清楚谁才是她的未婚夫吗? 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他必定要一吐为快,让她无颜再在这皇城里待着。 “皇弟走了,顾小姐应该很伤心、难过吧!毕竟没有人再护着你胡作非为。” 他语气中不加掩饰的恶意,让顾浅依眸子沉了又沉。 这话若是被人听了去,对姑娘家的名声有多不好,她相信慕容恒心里清楚,正因为这样,他的心思才很恶毒。 “殿下说笑了,全皇城的人都清楚王爷是臣女的救命恩人,如今他赶赴边境,一时三刻不能回来,臣女相送,自然名正言顺!” 她不在意,却不代表任由着他随意侮辱,这事还是解释一通才行,不然人来人往,对慕容瑄的名声也不好。 她态度端正自然,没有丝毫窘迫之感,半点都不觉得羞愧的样子让慕容恒犹如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一口气险些没有喘上来。 “你、不知廉耻,难道都不知道避嫌的吗?” 他所说这些的唯一目的就是让她感到羞 愤欲死。 顾浅依从来只知道不负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即可,他们说这些本就是无中生有。 不可能会感到羞愧。 “殿下,臣女问心无愧,如今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 顾浅依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是没办法和他讲道理的,比如慕容恒。 没有办法讲道理,她多待也没意思,他想要泼脏水,她难道还等着让他多提几桶吗? 附身之后,她便走了,也不管他是何表情,态度十分嚣张,让他愣在原地气的差点踩脚。 马车上,青黛看着她露出忧心的神色,如今小姐和太子闹到这种地步,日后嫁过去,怕是很难受宠了。 受不受宠尚是次要的事情,毕竟相敬如宾的夫妻很多,她怕的是小姐入了东宫,任由着太子穿小鞋,却无法出来求救。 顾浅依不知道小丫头的忧心,沉着眸子在想慕容恒的事情。 他们有婚约在身,可她是不可能嫁给他的,但要解除婚约很难,所以该如何是好? 她如今不想再看见他,多见到一次,都觉得十分难受。 她不想,可有些人却偏偏往上凑,她前脚刚刚下马车,后面太子的马车也紧跟着到了。 “小姐,是殿下!” 青黛侧着身扶顾浅依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跃而下的慕容恒,他动作粗鲁,却带着皇家的气势。 顾浅依闻言,侧着头看向他,表情难看真是冤家路窄,这慕国公府的门槛,都快要被他踩坏了吧! “殿下!” 他来了,她不可能不打招呼,虽然极其不情愿,她还是施礼了。 慕容恒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爽快,也没有之前那样剑拔弩张的气势,反而很平和。 “起来吧,随本宫去看看慕国公!” 这也是他刚刚才看透的,她不是不愿意面对他吗? 既然如此,就让她一直看着,能膈应她也好。顾浅依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这转变也太快了,让她有些不适应。 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不羁气息的太子,跟他平时很像 ,那个和她见面就互掐的太子,这一刻仿佛不曾存在过。 她没有理会他突如其来的发神经,无论是另有计谋还是向她示好都没用,她们的仇怨前世就结下了,今生注定是仇人。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他露出‘善意’只能顺从,不然会被认为是她无理取闹。 一直来到书房才停下,顾浅依抬头看了一眼书房的牌画,总觉得有些不安,“殿下,臣女已经将你送来了,那就先告辞了!" 她改了他的话,但是慕容恒没有生气,仍旧是那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顾小姐别着急,马上就可以见到慕国公了,等和他打了招呼,我们好好聊聊。” 顾浅依沉默,不觉得和他有什么好聊的,但也找不到别的理由离开,只能顺从了他的意思。 顾天裔听见太子来了,慌忙放下政务出来,看见一旁跟着的大女儿有些诧异,却没有说什么。 “参见太子!” 他急忙走下石梯行礼问安。 慕国公不必多礼,今日本宫是来看顾大小姐的,顺带来打声招呼,慕国公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他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如果顾浅依刚刚没有和他吵过架,就真的信了他的邪。 正准备讽刺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躲在拱后面,她眸子一闪,故作姿态,“是呢!” 顾天裔闻言,很是高兴,若是他们能够功,那可是光耀门桶的事情,所以笑的愈发灿烂。 “是吗!那就好,太子殿下当这里是自己家就好,如果想要见臣的女儿,随时都可以。” 他笑成了菊花的脸活像是妓院里的老鸨。 顾浅依沉着眸子看着他,一脸阴森森的,但顾天裔忙着招呼慕容恒,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逐渐变得难看的表情。 “慕国公真是大方!” 他的热情,连慕容恒都有些无法招架,干笑着和他说着。 趁着他们说话的间隙,顾浅依又侧着头快速扫了一眼躲在暗处的人,发现她紧紧捏住衣裙,勾起嘴角。 她不开心,她便可以开心了。 这仇,得一点点报才有意思。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慕容恒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顾浅依一时不备,被他摸了去,又没有注意听他们聊了什么,无法挣脱。 感受着隔着衣服传来的温度,她感觉十分心,这手可是牵过顾婉容的,现在又来接触她,谁知道会不会传染。 她冷着脸,急忙甩掉:“殿下还是克制些,毕竟这样有失体统。” 她本想说些难听的,可她爹在,最终化为了这样一句话。 慕容恒被她甩开,脸色阴沉,这是嫌弃他? 她怎么敢! 他都没有嫌弃她和那个孽障不清不楚,她倒是先嫌弃他了,不知好歹! 顾天裔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电流,只以为顾浅依是害羞了,所以没有为难她。 躲在远处的顾婉容见此,却差点扯坏了手里的牡丹帕子。 慕容恒怎么敢这样?! 他不是喜欢她的吗?! 他不是要杀了顾浅依这个贱人吗?! 为什么要牵着她的手,难道都是虚情假意的?! 妒火攻心,险些把她给淹没掉。 仅剩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继续躲在暗处观察。 慕容恒察觉到她的抗拒,抿着唇沉默一会儿,既然她不喜欢,那他偏偏要如此,直到他恶寒死她。 “顾小姐不必害羞,你与本宫是有婚约的。” 他说着,便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她,还要伸手去拉她。 顾浅依脸色骤变,成功被他给恶心到了,连气顾婉容都不想了,此时只想着如何摆脱他,然后离开,以免被他恶心吐了。 顾天裔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干笑着打断慕容恒的动作,这一次还行,次数多了,就有些过分,毕竟他们还未婚娶,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太丢面儿了。 “殿下,不若跟臣到偏厅坐坐,至于浅依,就让她先回去。” 他终于想到礼义廉耻四个字,想把顾浅依支开。 但是慕容恒并不想如他的意,笑着推回去,“无碍,顾小姐也一起吧!” “殿下,臣有事相商!” 顾天裔见此,着急了,只能用正事把他带走。 第292章 找他们消遣 慕容恒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不好再说些什么,转身跟着他走了。 顾天裔走在后面,一边做着请的动作,一边示意顾浅依快些离开。 他虽然高兴他们的感情能这样好,但是他更清楚男人的心里,轻易得到的,从来都不会认真对待。 所以不想让他俩有过多的接触,适当的相处可以增进感情,只需要这样就可以了。 有他帮忙,顾浅依轻松多了,转身就跑了,也没有看躲在暗处的顾婉容是什么反应。 慕容恒突然发疯,她有些招架不住,等理清思路再战,如果他们不主动送上门,就算了,她又不是闲着无聊,需要找他们消遣。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顾婉容才沉着脸从暗处走出来,走到阳光底下站定之后,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男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前一秒还在和她花前月下,后一秒就对别人俯首称臣,就是贱! 午后,顾浅依躺在院子里发懒,看着天空中的那一点点白云,渐渐闭上眼睛。 “小姐,听说花园里出现了新品种,你要去看看吗?” 鸡飞狗跳之后,一切恢复平静,青贷带来最新的消息,匆匆和她八卦。 顾浅依睁开眼睛些好奇,“走吧!” 既然好奇,她就不克制自己,起身去了花园。 “殿下你快看,那朵花好漂亮啊!” 才走到花园拐角处,她便听见了顾婉容的声音,嘴角抽搐,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慕容恒与顾婉容刚好绕过拐角,看见她正准备离开的背影。 顾婉容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脸色难看,想要把顾浅依赶走,不让她出现在太子面前,因为她有危机感,却又想看看太子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在这种复杂心情的促使之下,她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顾浅依:“姐姐等一下,你也是来看花的吗?花都没看,怎么就走了!" 顾浅依无可奈何,只能转身,看着他们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说话,太于却忍不住了,质问她的语气很不友 善。 顾浅依额角青筋暴起,这好像是慕国公府吧! “参见殿下,这里是慕国公府,所以臣女去哪儿都是可以的,倒是殿下你、不会是和妹妹逛了一上午吧!” 心情无端被人污染了,她情绪很不好,所以说话很难听。 恒皱着眉,强忍着没有向她发难,只是情绪很不好。 “顾小姐,这就是你对本宫的态度吗?”他努力不让自己生气,因为有顾婉容在场,怕吓到她了。 顾浅依对此却十分讽刺,大概明白了他之前为何和现在不同,因为有顾婉容在场,可惜之前的事情她已经看见了。 “那也得看太子你了!” 她不是嫉妒他对顾婉容好,只是她们尚有婚约,他就勾搭庶妹的行为太恶心人! 空气中开始漂浮着不好的因子,两人见面就掐,争吵不断是顾婉容乐意看见的,吵得越厉害,对她越有利。 “姐姐,你怎么能跟太子这样说话呢?你这样可是大不敬。” 她在一旁红着眼睛劝说,颇有些可怜的感觉活像她不懂事,还要让比她小的庶妹忧心。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还不滚一边去!” 她心情不好,自然不会给她留面子,语气不善让慕容恒频频皱眉。 “二姑娘说的不错,你太大胆了!” 他替顾婉容说话。 顾浅依突然不说话了,不想和他争论,因为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不欢而散,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还不如回去好好小憩一下。 “是臣女错了,告辞!” 错在不该与恶人争论,他们没有底线,哪里会感同身受! 太子的脸紧绷着,没有打算把她留下。 顾婉容见此却着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被这贱人逃脱了,还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遇见。 “姐姐,你还是跟太子认真的道歉吧!妹妹相信太子有宽阔的胸襟原谅你的!” 她上前一把抓住了顾浅依不让她离开。 被抓住的顾浅依只觉得太阳穴跳动得厉害,想要一把把她扔出去:“放手!” 最终化作冷凝的 语言。 熟料她眼眶红得更厉害了。 “姐姐,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你不能再犯错了,回头吧!” 顾浅依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反手甩开她。 “够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她这一下不算重,但是顾婉容还是被甩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慕容恒才停下来,然后半倚在他怀里小声哽咽。 “顾浅依!你这是干什么?你妹妹也是为了你好,你非但不感激,反而推她!你心肠怎的这般恨毒!你不配做孤的太子妃!” 这句话戳中了顾浅依心中所想,她还真是不想当他的未婚妻,只是一直没有办法解决,正好趁此机会激怒他去解除婚约。 “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而是陛下,这是御赐的婚约,由不得你来胡说八道!” 她吼了回去,半点没有世家小姐的形象。 慕容恒脸色难看,若是可以,他真的想解除婚约,只是不知道父皇为何不同意,每每看见粗鄙不堪的她,他心里就厌恶的不行。 “顾浅依你不要太翼张了,真的以为孤拿你没有办法是吗?” 他气得一脸通红,只能吼回去,却别无办法顾婉容见他们只是一味的争吵,并没有过分的举动,眼眸闪烁,决定加一计猛料。 “姐姐,你不要这样子,快求殿下收回成命,没了婚约,你可什么都不是,到时候再也没有别家公子敢娶你了!” 她突然由趴着的动作站立起来,看着她满脸焦急,不时扭头两边看看,眼里的担忧显露无疑。 见她还在一旁添油加火,顾浅依怒意达到了巅峰,“收起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我不要的东西你尽管拿去就是,何必在次惺惺作态,你不觉得恶心,我都替你觉得恶心了!” 她说话毫无克制,挑着最难听的话可劲说,说得她越难堪越好,省得她还有精力挑衅她。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妹妹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若是再不住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她眼里的确闪过一丝羞 愧,但是转瞬即逝,转眼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模样,需要依靠才能活下去,这极大的激发了男人的保护欲望。 “够了!你还是快走吧!不要再出现在孤的面前,也不要再找你妹妹的麻烦,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慕容恒再也看不下去了,揉着太阳穴赶她离开。 偏偏在这一刻,顾浅依被激发了反骨,凭什么让她离开,这明明是她家,要走也是他们俩走。 “殿下,若是臣女没有记错,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时辰了,还不离开,恐怕有些不妥吧!至于教训庶妹的事情,你还没有资格插手!” 她态度冷淡,有种撕破脸皮的架势,反正早就撕破了,谁也别想得了谁的好。 慕容恒知道这件事情是他理亏,有些窘迫,便没了言语。 顾婉容见此,气血涌上心头,就没有一个人能治得住她吗? 如果今日不把她制住,那她以后怎么办?难不成就任由着她欺负了去? 她终于忍无可忍,抬起手就准备扇她一巴掌,反正有太子在她身后护着,她不怕她拿地如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扇多年习武之人的耳光,想想都不可能。 顾婉容的手落空了,反而被顾浅依一巴掌打了过去,看着她被打蒙的样子,心里爽快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认不清自己还吃少着谁家的饭吧,居然敢欺负我,本小姐看你是活腻了!” 她平素脾气就不好,这一世有所收敛,但本性就是如此,改不了,若只是吵吵,她尚且能够忍受一二,若是敢对她动手,她必定是要还回去的。 清脆的扇耳光声音在空气中飘荡,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慕容恒。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想动手,却在对上她凌厉的目光后熄火,瞬间止住了动作,他好像打不过她。 可今日的怒气不消,他好几天都不能入睡!这个仇一定要报,不能再让她嚣张下去了,不然他的脸面往哪儿搁,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她侮辱,实在是可恨。 “你真的是太过分了,她可是 你妹妹怎么能下得去如此狠手,当真是蛇蝎心肠,全白费了这张脸蛋还有这个身份,应当去最层的地方活着才对,彼此折磨,不必祸害我们这些人!” 他气不过,只能用这些言辞打击她。 对顾浅依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更何况她经历的还少吗? 再肮脏的地方她都待过,可都比不过这里脏! “臣女管教妹妹,还请殿下不要插手,这是家事,就算再打她几巴掌,你也不能管到慕国公府来,手伸的太长,我怕陛下对你会有所不喜!” 顾浅依平静的对上他的视线,完全不惧怕。 慕容恒咬住牙槽,一再受到挑衅,他真想把这个女人给杀了,以免她再祸害别人。 顾浅依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杀气,不以为然,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想,上一次派那些人来杀她的就是他吧。旧仇还没有解决,现在又添新恨! 很好,这一世她通通都要报复回去! “殿下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臣女,难道是要示我吗?那可不行,因为你找的那些人都太弱了!” 她不在意他眼里流露的杀气,一再挑衅他。 “是吗?孤还以为你这样嚣张跋扈不遇到拦路鬼呢!到底还是罪孽太深,让人看不惯了!” 他没有承认,又不是真傻,如果坐实了杀她的罪名,那他太子这个身份就有污点了,即使恨不得她生不如死,也不能表现出来。 顾浅依对他已经生了疑心,见他完美避开她话中挖的坑,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振作起来了。 没关系,只要他没死人就跑不掉,总有一天她会找到证据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就不相信皇帝还会护着他。 就算皇帝能护住他一时,也护不了他一世。 慕容恒作恶多端,必然留下了许多把柄,就算刺杀这一件事情无法定他的罪名,她还可以再找更多的证据来绊倒他。 “是不是拦路鬼臣女不清楚,但是这种心思恶毒的人,在阳光之下必然无所遁形,臣女一定早日把他抓出来,然后抽骨扒皮,解了恨才行!” 第293章 三言两语把她给打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亦有所指。 慕容恒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眼神闪躲,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明显的心虚:“你一个姑娘,家心思怎么如此歹毒能做出这样血腥的事情,想必你的心性也不好!本宫一会儿定要问问慕国公是如何教你的,让你生了这恶魔之心!” 只是口头之言,顾浅依觉得无关痛痒,但若是能让他吃瘪,自然就更好了。 “生有恶魔之心的不是臣女,是那个为派人来杀我之人,难道殿下觉得他做得对吗?" 她将问题抛出去,如果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就能把他拉入嫌疑人之内。 慕容恒一激灵,并没有上当。 “自然是可恨的,希望顾小姐早日找到凶手,不用每日都提心吊胆过活!” 顾婉容被打之后一直没有说话,慕容恒有些担心她的情况,三言两语就打算把她给打发了,好带着她去看大夫。 顾浅依本就不欲和他们多纠缠,一直都是他们拉着她说话,被她惹生气了,还不高兴,她又不是他娘,为何要惯着?! 等他们走远了,她才准备转身离去,却对上顾婉容怨毒的目光,她心里立马就不得劲儿了,明明该她难受才对吧! “站住!殿下,你与妹妹身份不等就,算了,如今又不清不楚的带她去看大夫,是不是当本小姐不存在。” 既然她如此恨她,她不介意让她更恨一些,反正都决定当恶人了,谁还在乎她们心里想什么! “你不要太过分了,婉容被你打过之后一句话都没说,你还想怎样,难道真的让她毁容了你才甘心吗?你这心是不是黑的呀!” 慕容恒突然转身,用那副毒蛇的目光阴森森的看着她,眼里除了冷漠,还有一片黑雾! 顾浅依就这样看着他一言不发,无形的压力让他眉头一皱再皱,只得把顾婉容交给一旁的下人,交代俩句话甩袖而去。 直到他走远了,周身的杀气消失了,顾样柒才把视线挪到顾婉容和她丫鬟的身上,轻笑一声:“还愣着干麻!快 把你们小姐送回去请大夫!" 有她这句话,瞬间惊醒了小丫鬟,她不敢有所逗留,扶着顾婉容就走了。 看着她们离开,她少也没有多留,带着青黛就回去了,至于看新品种的花,现在完全没有心情了。 慕容恒出慕国公府之后,目光阴郁,他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怒气达到巅峰之后,他差点亲自去找杀手杀她,这事越早解决越好,不然郁气积压,难以忍受。 可冷静下来想想,他觉得顾浅依说得很对,皇帝在查他之前刺杀的事情,如果顺着这次查到他就完了。 慕容恒虽然知道皇帝不会拿他怎么样,但是失望都是累积的,总有一天他会不要他这个太子,转而选别的皇子为太子,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思来想去,他只有忍下这口怒气。 可真的是不甘心了,他堂堂太子,居然任由着一个女子欺负,哪里还有太子的半点威严,对她的恨意发浓郁。 没关系,凡事忍忍就过去了。 等过了这段时问,风平浪静之后,他立马找刺客决绝了她! 最后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慕国公府的门画,甩袖而去,留下一阵小旋风,没起半点影响就消失在府前石狮子上了。 皇宫里,也开始涌起波谲云诡的气息,翻腾的黑龙势必要把这里搅得翻天覆地。 御书房外,一个身穿明黄色凤袍的妇人到访她眉眼上挑,手指涂着明艳的红色蔻丹,朱唇点上一抹朱砂,强烈的威压席卷而来。 “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小太监急匆匆的步入内殿,到皇帝面前后扑通一声跪下,五体投地不敢抬头。 皇帝闻言,蹙起眉头,这皇后这几日似乎跑的格外的勤快,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 “你说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他侧着头询问一旁的公公,希望能从他那里得来灵感,想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老太监沉思了一会儿,冲着他摇了摇头,“老奴也不知,陛下这是要见还是不见”” 他这次的确是没有思绪,这皇后几次三番来访,看似漫无目的,却总 感觉别有用心,可又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隐藏得很深。 “宣吧!” 一直跪在地上的太监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站起来出去回话,他的步伐虽然急切,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一举一动都不见慌乱,可见被调教得很好。 不一会儿的功夫,皇后就进来了,她身后跟着两位宫女,手里分别提着食盒。 “臣妾参见陛下。今日又得了几份美食,特此叨扰陛下,还望见谅!” 她转身伸了伸手,让宫女把东西摆在皇帝面前去。 皇帝扬了扬眉,没有说什么,任由着宫女在他面前摆放好食物。 “皇后也过来坐吧!” 他端着姿态,笑的淡然,让皇后微微慌神。 “是!” 她垂着眉过去,不见半分慌乱。 两人坐在几桌前,先是聊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等过了一会儿,皇后不经意的提起:“说起来,齐王武艺高强,那日怎么会受伤?” 她这话是在暗示皇帝,慕容瑄是故作受伤的姿态。 皇帝闻言之后,眼眸沉了一下,四周的气息有一瞬间的变化,一旁的太监见此,心有余悸,将脑袋死死地埋着。 “他自由野惯了,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不知道皇后是从哪儿得来的瑄儿武艺高强消息?” 他垂着眸看着眼前正在冒热气的茶具,一只宽大的手捻住盖子耳朵,时不时的荡漾一下,荡起一圈圈涟漪。皇后脸色一僵,很快恢复正常,笑着说: “前几日臣妾见陛下忧心忡忡,又听闻王爷受伤,以此猜测您是因为他的事情才如此神伤,所以特意去问了他身边的人,看看他的身体状况,由此得知了这个消息!” 她说得平常,丝毫不见慌乱,见皇帝面前的糕点没了,又送了一份到他跟前去,这次那人却没有动一点。 他放下茶具,靠在龙塔之上,平静无波的望着皇后,看似平和,却含着莫名的气场,让她差点窒息。 难道是被发现了吗? 心里惶惶不安。 之前听闻他亲自去探望受伤的慕容瑄,就开始失控。 这些事情才发生不到半个月 ,她屡次提到他难怪会让陛下起了疑心,看来下次得再谨慎些才行,以免讨不到半点好。 “是吗?皇后有心了,贼人难防,他就算在厉害,也不过只是肉眼凡胎,总有不备的时候。” 他四两拨千斤,似乎不太愿意谈论这件事情。 皇后心有不甘,所以他这是得救了! 那么她皇儿的太子之位是不是也会受到威胁! 她不敢赌,有一点可能都必须掐死了。 皇帝的心素来难以揣测,她和他多年夫妻,却像是露水情缘,半点都不了解对方,这让她有了危机感,所以他每每有什么动作,她都提心吊胆。 “陛下,这万人实在是太大胆了,可臣妾听闻,这事不是冲着王爷去的,似乎是冲着某家的姑娘!” 她还要脸面,就算是知道杀手是杀顾浅依,也不会说出来。 这倒是引起了皇帝的好奇心,他在不经意间端正了身子,看着她若有若无的‘哦’了一声。 皇后见他有兴趣,急忙说道:“那日臣安前去打探消息,听闻这王爷是受那姑娘连累了,这才受了重伤!” 说这事就像是在说风花雪月一样,让她脸色有些阴郁,这顾家姑娘的确配不上她的皇儿,若不是有慕国公府作为支撑,她才看不起这样的女子做她未来的儿媳妇。 她的话让皇帝陷入沉思,若是刺客是冲着那女子去的,慕容瑄只是受到牵连,那这事就没必要查下去了。 皇城里的血雨腥风,他素来不会理会,既然如此,那查这件事情的人也该撤回来。 心里有了打算,但他表面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看着皇后笑的几分真切,也许是他多想了,她提到这事只是巧合。 “那倒是一桩趣事了,还是皇后细致,这种秘闻都能调查出来。” 他漫不经心的说话,一只手捻起面前的青色程点放到嘴里抿着。 皇后闻言,大汗淋漓,这可不是好话,他没调查到的事情她却调查到。 这不是预示着她又谋逆之心吗! 不行,她必须得洗脱这个嫌疑:“哪有,只不是些闲聊八卦,这些下人,最 是嘴碎,你只要问一个问题,其他的也少就不问自知了。” 她笑着,只是表情有些勉强,皇帝并不是真的要为难她,不过是敲打她而已,眼下效果已经达到了,自然不会再为难她。 “皇后有心了,你先回去吧!晚些时候朕会去你那儿用膳,准备着吧!” 他摆手示意她离开,眼前还有成堆的奏折需要他来处理好。 她心有不甘,不知道这事成了没有,可他已经赶人,不得不离开。 回头想想,金口玉言,他既然承诺晚上去她那儿,那没说完的事情晚上也可以说,心情瞬间就好了。 “那陛下不要太过劳累了,臣妾告退!” 她屈膝行礼,带着一众丫裂很快离开。等她回到富殿的时候,慕容恒正好前来拜见她。 “还不快让人进来,拦在外面做么?” 她表情不太好,太子是她儿子,想什么时候来都行,并不需要通报,这群狗奴才也太不识趣了。 “母后息怒,这事儿臣的意思,虽然您欢迎我随时来,但若是碰到父皇,他见我如此不知礼数,恐怕会生气!” 慕容恒进来,刚好看见皇后发怒,急忙替一旁的宫女解释,不是他好心,只是对这美人儿总该宽客几分。 “快过来让母后看看!”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这皇宫的墙太宽太厚,阻挡了她对他所有的思念。 等人走到身旁,她拉着他一阵嘘寒问暖,等情绪渐渐稳定之后,她突然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对了,前几日你让人送来的事情母后给办了,看你父皇的样子,应该不会对这件事情太上心,但不敢保证,那些联络杀手的证据你毁掉没有?” 慕容恒虽然不常来,但俩人都有信件来往。 皇后刚刚回想了一下之前皇帝的态度,在知道这件事情是跟一个女子有关之后兴趣就不大了,以此猜测他会撤销调查。 但不能十分肯定,所以还是要清除任何把柄才行。 “你找到那些人也是废物!不但没有帮你解决问题,反而被她给制服了,实在是无用了些!” 第294章 出现了新情况 一想起这件事情,皇后就恼火。 慕容恒却想事情想出了神,难道这事情出现了新情况? 父皇发现了什么了吗? 他不敢肯定。 “母后,发生了何事?” 皇后见他着急,知道他误会了,急忙解释:“你父皇知道这事跟那孽种没关系,所以就没上心了,但也不可大意!” “那……真是太好了!” 慕容恒闻言,露出阴险的笑意,之前忍住没有动手是怕被父皇的人察觉,如今他放手不管了顾浅依就等死吧! 皇后没有察觉到他的图,还在为他留下的小尾巴着急,生怕他一个不注意毁了自己。 “好什么好!你还没有说解决没有?” 皇后伸手推了他一下,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内话,着急死她了。 慕容恒这下反应过来了,笑着讨好的说:“母后你别担心,儿臣都处理好了,就算父皇派人仔细调查也不会出现漏洞,如今儿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他终于可以报仇了,脸上神清气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人解决顾浅依。 她几次三番打他不说,居然敢打顾婉容,心里这口气实在是难以咽下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正好这个时候父皇撤走了人,正是天助他也,这次没了慕容瑄那个小杂碎帮忙,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能这样逃脱。 皇后有点不高兴,好不容易把人给盼来了,他还没有待多久就又要走了,心里实在是舍不得。 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难道她的皇儿是被哪儿狐狸精迷住了不成?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不会这样毛躁的。 “不再多待会儿吗?本宫已经让人准备了你最爱吃的东西,” 她柔和着一双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 这让慕容恒感到很不适应,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不需要她小心翼翼的对待,这会让他感到难堪。 “不了,儿臣告退!” 他说完之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皇后在他走后不久,在宫殿发了好一通脾气,若不是记得皇帝晚上要来,她估计会把房间里所以的东西都摔碎了。 慕容恒离开之后,很快找到了上一次合作的杀手组织,让他们派人去杀顾浅依,因为上一次的失误,这一次,他们的价格不会那样昂贵。 等商量好一切之后,他决定也跟着一同前往,想要亲自看着她死去才行,那样才能解恨。 这一次,他相信她不会再有好运了,没人救她,就死去吧! 在一处偏僻的院落里,顾浅依正弯着腰挖着一株花草,这是她前几日偶然发现的,不想明珠蒙尘,这才决定把它挖回去栽种。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她察觉到杀气袭来,果断抽出腰间的软剑,朝杀气肆意的方向砍去,一个黑影瞬间倒底。 “你们是谁?又为何要来刺杀我?” 自从上一次她遇刺之后,就留了一个心眼刻带着一把剑在身边,不至于落了下乘。 那杀手没有理会她,见他们都被发现了,不好再隐藏,提着剑就朝她砍过去,招招致命,半点都不曾留情。 顾浅依见此,也没有客气,每一剑都朝他们弱点处刺去。 因为早有准备,她游刃有余,解决这些杀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让暗处看着的慕容恒冷汗连连,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举动不是明智之举,也暗恨顾浅依幸运,几次三番刺杀她,都被她给避开了,心情异常难受。 与此同时,前往边境苦寒之地的池恪和慕容瑄也遇上了麻烦,连日来的赶路,让他们只能住在树林里。越到边境之地,这里的人烟就越稀少,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生人了,凭着方向感一直赶路。 可是这一路来都是树林,这让他们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可这是跟着官道走的,不应该会出问题才对。 其实心里也没有底,因为之前有一处官道被破坏,经过改造的,所以不能确定,可眼下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快点找到人多的地方打听一下。 “王爷,我们就在这里休息片刻吧!属下这就去抓鱼。” 中午烈日炎炎,池恪看了一眼疲惫的骏马,知道不能再赶路了。 慕容瑄对此并没有意见,他也有些 难受,一直赶路,身体会吃不消的,而且没有熟食,每日只用干粮充饥,补充不了能量。 “你去吧,本王去捡点柴火来,” 虽然他身份比池恪尊贵,但大家出门在外,不必在乎这些俗礼。 池恪知道他的为人,所以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很快,树林里就冒起了阵阵浓烟。 之后,烤鱼的事情交给了池恪去做,而慕容瑄则是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到了夜晚,需要他来守夜。 就在他微微闭眼的时候,突然闻到鱼肉被烤糊的味道,突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着正在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烤肉的池恪,表情无奈。 “池恪!” 他喊了他一声,但是对方没有应声,不用想他都知道他正在看着一条白色的手绢发呆。 这些天,他一直如此,一有空就会看着一条白2手绢愣神,一开始他察觉之后还觉得蛮奇怪的,现在嘛,他只想暴打他一顿。 “回神了池恪!” 他忍不住加大了音量,几步上前拯救即将毁掉的鱼肉,如果再不救,午饭就没有着落了。 他的声音成功唤醒了发呆的人,他回神之后,急忙后退几步,把鱼肉拿出来,但还是糊掉了一部分。 他表情有些尴尬,急忙向慕容瑄认错,“王爷赎罪!” 他又走神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下次一定要注意。 他们现在远赴边境,一路上危险重重,他的职责是保护慕容瑄,如果因为发呆让他受伤了,他难辞其咎。 “算了,你这手绢的主人是谁?” 他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但这里离皇城路途远,除了青黛以外,他还有别的在乎之人以不能轻易下定论。 池恪的脸瞬间就红了,要他怎么说出口? 最终他还是没有忍住说了出来,“这是青黛姑娘的!” 一边说,他眼睛四处闪躲,耳尖泛红,看起来单纯的厉害,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慕容瑄最终没有逗他,忍住了自己的恶趣味。 “果然如此!” 对于青黛,他的记忆并不算深刻,她总是跟在顾浅依身后不做声响,却最是 忠心护主的,让他对她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想到此处,让他忍不住想起顾浅依来。 她做事要强,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却依旧要张牙舞爪与他们对抗,胆子实在是不小,却也让他敬畏。 毕竟被世俗束缚太多了,谁都不能放手去做,唯独她大.大咧咧的,怎能不让人敬佩。 想到此处,他嘴角微微上扬,眉眼柔和,转瞬即逝的笑意,谁也没有察觉到。 池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错过了这一瞬的事情,想到青黛,他的脸色愈发红润,像是喝了好几坛女儿红,此刻已经醉得不行。 “你是不是心悦于她?” 这其实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被他冷不丁的问出来,实在是让池恪诧异,也很羞涩。 上一次他出去见青黛的时候,就是拉着他做了挡箭牌,如今他居然问他是不是心悦于她,自然是的! 但却也知道他突然问必然有什么原因在,没想明白,他就顺着往下说:“是的。” 既然早晚都会知道慕容瑄所问的问题,何不顺其自然。 他的确爱慕青黛,慕容瑄于他既是主子,也是朋友,所以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并不觉得这样有错,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尤其是面对自己信任之人,更要表明自己的立场。 慕容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之所以多嘴这样问一句,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爱慕青黛的事情必须由他亲自说出口才行,之前只是他们的猜测,不能替他回答了问题。 “但是你们身份悬殊巨大,如果你喜欢她,你想过日后怎么办没有7 这句话说的很残忍,却是要迟早面对的问题如果不及时想通或者解决,最后受伤的只是彼此。他的话让池恪愣了一下,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这是他自然想过,在他对青黛动情的初期就已经想过了,但他克制不住自己,所以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我相信父亲会认同我的选择,退一万步讲,如果没有人认可,我便带着她离开,从此隐姓埋名!” 这是最决绝的解决方式,也是最 不妥的解决方式,可事已到此,又能如何? 若让他放弃她,绝无可能。 慕容瑄瞳孔收缩,没想到他如此坚持,心中有些感慨,却又忍不住问:“那本王届时又如何自处,你若走了,就没人能帮我了!” 若是真的到了这样一步,他自然是不会留他的,如此说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这话是难为住池恪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 良久之后,他才纳纳的回答:“臣会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带着她离开小姐是一个很好的主子,把她留在她的身边放心!" 红尘牵绊,世俗缠身,由不得自己。 “既然你心有打算,就不必为难,顺着自己的心走,本王不会为难你!” 他说完之后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又回到树干上去闭目养神。 等休息好之后,他们策马离去。等到日落山头,月明星稀的时候,两人在一处小溪旁歇下来。 “连日以来都没有碰到小山村,莫非是我们走错了方向?” 池恪看着森林又是森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慕容瑄也看了一眼四周,这里好像是平原,而且一旁就是官道,不可能一直都没有人户。 “明天再走走吧,如果还没有遇到,我们就掉头!” 之前在高处已经看过了,不远处就是平原,估计明天中午就能赶到,如果还是没碰见人,就只能往回赶了。 这里离边境不远,商队很多,官道自然是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的,迷路了也很正常。 翌日大清早,两人再次踏上了赶往边境的路程。 “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树林的那一瞬间,突然冒出来十几个狂野汉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慕容瑄看了一眼前方,有新鲜的车轱辘印记,就是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有没有走错。 “这里是哪儿?” 面对山匪打劫,他十分平心静气的问了一个问题。 山匪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不怕死的人,被打劫了还这样平静,难道不是应该转身逃跑吗? 第295章 成了她的威胁 一时之间他们愣在了原地,久久没回神,有一个呆愣的还回答了他现在的位置是哪儿。 慕容瑄和池恪对视一眼,彼此都看见了对方松了一口气,没有走错就好,至于这山匪,对于他们来说还构不成威胁。 来打动的只有十几个人,就算个个武艺高强他们也能够全身而退,更何况他们并不是个都武艺高强。 像这样出来打劫的小弟,通武功平平,只不过是凶恶点而已。 “你们需要多少钱才肯放我们离开?” 池恪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不早了,如果再留下来,就还要风餐露宿,所以要快些解决问小题。 慕容瑄却将眉头高高皱起,如果没有遇见他自然眼不见为净,如今遇见了,他必然要为百姓排忧解难。 “哈哈!多少?你觉得多少才能够买下这条路?” 那群匪徒哈哈大笑,觉得他真是个傻子,他们既然是打劫的,自然要他身上全部的钱财。 池恪皱了皱眉头,觉得他们贪得无厌,可为了赶路也不得不损失些钱财,就在他思考能给多少藏多少的时候,一旁马背上的人突然飞身出去。 慕容瑄提着剑就杀了过去,这一剑下了死手,并不打算留下他们的性命。 可这样凌厉的剑气,却被那些匪徒轻易躲了过去,并且激怒了他们,拿着剑就和他对峙起来。 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池恪坐在马背上沉下了眸子,他知道慕容瑄有多厉害,能逃过他这样一击的,必然不是等闲之辈。 那这就很奇怪了,一群山匪小弟,哪儿有这么多武功高强之辈,这些人不简单哪。 慕容瑄自然,也察觉到有问题,遂停下了动作,表情凝重高度戒备起来,是他低估了对手。 虽然也能保证自己安然无恙离开,但这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教训,不可以貌取人。 “你真是好样的,既然不怕死,今日就把命留在这儿吧!” 为首的土匪看着他表情不善,拿着大刀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和他厮杀在一起。 慕容瑄见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不把命 当成珍贵的东西,心中愈发坚定剿灭他们的想法,只是眼下得先解决掉眼前的困境才行。 池恪成天和他待在一起,只要他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他要放什么样的屁。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让他是主子,他是伴读呢! 只能听从了。 他想到这里抽出长剑,也从马背上飞身过去落到地上之后与他背对着背,看着山匪露出寒芒。 “又来个不要命的,既然如此,我们就统统收下,好滋养这一方土地!” 山匪对着池恪冷冷道。 池恪与慕容瑄轻笑了一下,连微笑的幅度都是样的,如果他们真的畏惧了,就不会提着刀出现了。 “少废话,今日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生!” 他看着眼前严峻的气氛,半点都没有严肃对待,反而和他们调侃起来。 这让山匪当场就气炸了,这不是故意挑衅是什么!太可恨了!山匪“脾性还挺大的,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客气了,上!” 山匪说完,十几人蜂拥而上,对着他们就是一阵砍杀。 慕容瑄很利落的躲了过去,反手杀死一个山匪,接着是第二个、三个,如此反复,直至自己精疲力尽,占据上方。 池恪同样开始感觉到吃力,但事情已经闹开了,不可能再用钱解决了。 更何况慕容瑄要剿灭他们,他自然要奉陪,这是忠诚。 厮杀之下,他们俩对视一眼,然后对向穿插,成功杀死准备偷袭对方的人,再次相视而笑,转身利落的杀人。 很快局势便稳定下来了,他们也已经脱力,没办法动弹,看着四周汨汨而流的鲜血,露出厌恶的表情。 就在俩人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山上突然又冲下来百来个山匪,这让他们心中凝固,露出肃杀的情绪。 “杀!” 山匪声势浩大的跑了下来,然后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下你们终于跑不了了吧,敢杀我众多弟兄,今日我就让你们血债血偿,动手!取他们首级者奖励一百两银子!”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一点都不假,那些山匪听到了这句话 之后,目露蓝光,像是饥饿已久的豺狼看见了猎物。 慕容瑄和池恪对视一眼,再一次浴血奋战,虽然都没有受伤,却没有讨到好处,他们心里很清楚。 如今已然脱力,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别忍着,池恪吹了一ロロ哨,一群戴着面具的护卫从天而降,加入厮杀,很快就把这帮山匪杀得片甲不留。 他们前往边境自然不可能两手空空、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些护卫都是保护他们的人,只是直躲在暗处,不曾出来而已。 如今得到了他的命令,立马就出来与山匪厮杀在一起。 另外,这些匪徒武功高强,实在是有些不正常,为此他们这方也损失了好些手下但好歹把山匪通通解决了。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池烙拖着长剑走到慕容瑄的身旁问道,他的剑还在滴着鲜血,一点点儿没入地下。 “本王先写封信告诉父皇此事,然后继续赶路去边境,不可以再耽搁时间了!” 慕容瑄沉思了一会儿,说出这样一句话。 池恪闻言,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这事必须得告诉皇帝,不然还以为他们包藏祸心。 等信鸽高高飞起,在蓝天白云下自由翱翔的时候,他们也再一次踏上赶路的行程,半点都不敢拖沓,或者有所逗留。 之前在森林里已经耗费了他们大量的时间,如果再耗下去的话,离预计赶到的时间就相差太远了。 几日后,皇城里收到了他的来信,但是得到消息的却不止皇帝一人。 “什么?你们居然失败了,一群没用废物,还回来干什么!” 宫殿之上,楼宇之下,一个身穿明黄色凤袍的女子怒斥地下跪着的黑衣人。 黑衣人把头埋下,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一丝表情。 他们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明明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消除他们的戒心,最后还是全军覆没了,简直是耻辱。不说皇后会生气,就连他这个头领,都生觉得这件事太丢人了。 明明多出一半的人数,最终还是功亏一 篑,看来得整顿一下了。 “皇后赎罪,此事之后,属下也损失了上百的高级下属!” 他语气不好,半点都不像是对主子说话。 事实也是如此,他并非她的狗,大家只不过是合作关系而已,如今失败,他也损失惨重,所以没必要感到愧疚之类的。 皇后闻言,咬牙切齿,却半点也拿他没有办法,打也打不过,之后还有事求着他。 “行了,你先下去吧,此时就先这样放着!” 她强忍着怒气摆手让对方离开,怕会忍不住气,和他不欢而散。 下面单膝跪地的人却没有立马离开,反而笑着继续说:“他似乎把我们当成了普通的山匪,剿灭山匪此乃大功,皇帝恐怕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就消失了,如同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皇后却陷入了沉思,如果这事皇帝知道他了对他的喜爱会更多,那她的皇儿到底算什么? 不行,她必须做些什么才行。 御书房,皇帝得到这则消息的时候龙颜大悦只差没有立马下诏书把人找回来。 可一想到这事是为了磨炼他的,就忍下了,只要一直记着,等他回来之后再进行奖赏也不迟。 到时候所有的功劳都聚集在一起,无论他做什么奖励,文武百官都无话可说。 皇帝暗自打着如意算盘,却被外面太监传来的尖锐声音打碎。 “皇后求见陛下!” 他隔着屏风对着屋内的皇帝说:“宣吧!” 皇帝刚刚得了慕容瑄的壮举,此时正是高兴的时候,并没有为难皇后,让人把她放了进来。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今日似乎格外欢喜?” 她来此打探皇帝的态度,见他如此模样,心生恼恨。 之前她计划是杀了慕容瑄,然后让她皇儿去剿匪,以此一箭双雕,解决了孽种善后,也让皇帝对凌啸刮目相看,如今计划毁了,她不能让那贱种再得利! “刚刚收到瑄儿的消息,他在路上剿匪,看来收获颇丰。” 他笑着,把手里的宣纸递给了皇后。 而皇后拿 着宣纸,看着上面的字,险些没有忍住把它揉成一团烧了。 “是吗?瑄儿真是厉害,臣妾还以为他会怪我!” 她说着,象征性的擦了擦眼泪,看起来有些欣慰,也有些委屈。 皇帝眉头一皱,不悦道:“乱想什么?瑄儿怎会怪你,难道你之前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吗?” 皇帝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毁了心情,语气不善。 皇后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就反应来,十分自然的放下手中的帕子,苦笑着看着皇帝。 “陛下有所不知,那孩子对臣妾一直有着误会,这次让他去边境历练也是我的主意,若是被他知道了,必定会怨恨于我。” 她说的情真意切,半点都不似做假的,这样子的让皇帝心生怀疑,难道真的是如此吗? 这样可不行,如果一个皇子对皇后生了隔阂之心,必定会让天下人感到不耻,集体讨伐他。 “有误会!那是什么误会?你说来让朕听听,说不定能够化解呢!” 想到皇后刚刚说有误会,皇帝想着可以借此机会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 他现在对慕容瑄没有太多的不喜欢,反而有所期待,那是父亲对孩子的期盼,所以不想让他有麻烦。 皇后听了他的话之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为那个孽障脱罪吗? 他越是护着他,她就越恨。 “臣安也不清楚,只是他对我一直有所排斥,所以才猜测他对臣安有所误会。” 皇帝闻言后,心又放了回去,原来是这件事情,他改日和慕容瑄说说,应该就没问题。 “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朕改日会同他说说的,别多想了。” 他心情很好,看她的时候脸色也是极好的,不像往日一样像是带着一张面具,如今他的笑意多了几分真诚。 皇后目光就更加怨毒了,就连对她真心的笑也要靠那个孽障,把她当成什么了! 岂有此理,越想越窝火。 但如今目的没有达到,她不能生气,若是让慕容瑄彻底受到了皇帝的宠爱,就真的成了她的威胁。 第296章 误入歧途 趁着他羽翼没有丰满,皇帝对他的喜爱之情不多,把他打压下去,让他再也不能死灰复燃才行。 “陛下能这样想自然最好了,臣妾倒是不怕他误会,是怕他因为厌恶臣妾然后误入歧途。” 皇帝赶她走,但是皇后没有理会,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转而谈着另一件事情。 她的态度让皇帝有些反感,到底没有说什么,任由着她去了。 听完她的话之后,他心里也生出了一些奇怪感觉,询问:“什么误入歧途?他不是刚刚才解决掉山匪吗?” 这是否定慕容瑄的意思? 他有些不开心了,刚刚好好的心情被她彻底打掉。 他的语气不善,皇后似乎这才发现不对,急急忙忙认错: “陛下赎罪,臣妾不是妄加揣测,只是怕瑄儿嫌弃那苦寒之地,又觉得是臣妾的错,生了怨恨之心,才弄出这一出山匪的戏码!” 她说到这里,直接跪了下去,毕竟如此说,稍有差池,皇帝就会彻底厌恶了她。 她跪在地上打颤,皇帝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目光越来越冷漠,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威压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皇后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臣妾知晓,只是怕害了瑄儿,陛下还是把他调回来吧!这样臣妾心安些。” 她将头重重磕在地上,闻者伤心,见着流泪而帝王却早已习以为常。 “行了,既然你如此不安心,朕就让你快些赶到边境吧!” 一旁的太监闻言,眼睛眯起,皇后这招下的妙哉,皇帝确实已经动摇,毕竟他对王爷的父爱姗姗来迟,不多,经不起半点推敲。 皇后这样说,也让皇帝自我怀疑,慕容瑄会不会也恨着他,毕竟圣旨是他下达的,边境是他让他去的,还是在他受伤的情况下。 他心情很是复杂,皇后见计谋得逞,可怜兮兮的又说了几句话,直到龙榻上的人表情不善,才匆匆离去。 等慕容瑄收到皇帝让他提前赶到边境的消息之后,他们已经到达了一处小镇,离边境更近了一步。 “陛下说了什么?” 池恪 看着慕容瑄看完信件之后面无表情的吃东西,有些好奇。他主子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能影响他的情绪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认为的,认为不能影响他情绪的事情都不重要,等吃了几次亏之后,他便知道,人与人是有差别的。 “呐!" 慕容瑄托那封信递给他,然后吃着碗里还不容得来的熟食。 池恪看着手里的信,表情愈发严肃,这样重要的事情,他还能面不改色,他真是佩服他了。 “王爷,此事一定有蹊跷,陛下之前都不曾催促,怎么剿灭山匪的消息一传回去他就要我们早日到达边境?” 池恪敏锐的感觉这件事情有问题,他的预感虽然不能说十成的准确,但却是十有八。九,所以不能轻视了。 慕容瑄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同样的话,之前顾浅依也跟他说过。 他不在乎,并不是他好欺负,而是真的不以为然。 父皇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如此,太子也是一样,既然之前他一直都没有事,现在也应该是一样的。 如果光凭态度就断定他们对他不好的话,那他之前就已经死了,既然从来都是如此对待他,也就没可能不对。 “别多想,还是快些赶路吧,一会儿让掌柜多准备些干粮,还不知道下一次遇见是什么时候了! 他一笑而过,半点都不把这事放在心里,这让池恪很着急。 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迟早会吃大亏的,他作为下属兼好友,本该劝服他的,可依着他十头小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他也毫无办法啊! 虽然想仰天长啸,但他忍住了,常年跟着他,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虽然都是被气、急出来的。 “好,我们争取快些到,这样一直赶路你也吃不消!” 慕容瑄的箭伤已经还得七七八八了,但他还是不放心,这里地处偏僻,万一生病什么的,可不好治。 “好,一会儿你去储备干粮,本王出去看一下地形!” 关外黄沙满天,出去一会儿回来必然会挂满一身沙尘,他这是在照顾池恪。 池恪很是感动如果他不这样傻的话,他可能会更开心。 “是!” 他虽然有心再谈皇城之势,怎奈他毫无兴趣只能把这一腔热血压在心头,跟着他这个不长进的主子一起看淡局势。 窗外黄沙满天,遮天蔽日看不见一丝碧蓝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慕容瑄的心情。 从小他就知道,有些东西他不能挣,所以池恪时常说他淡然,超凡脱俗其实是不对的,只是认命而已。 有时候多想,反而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在别人的心中其实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这一段小插曲谁也没有把他放到心里,一路朝目的地赶去。 池恪不是不想放在心里,只是天高水远,就算皇城里有人给慕容瑄穿小鞋他也没有办法阻止,手伸不了这样长,既然如此,何必庸人自扰。 “王爷,你看!” 日夜兼程,众人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边境。 慕容瑄听见池恪的声音,骑着马慢慢踩踏在岩石上,这里石峰奇多,树木稀少、矮!从这处山丘往远处看去,可以看见林立的房屋。 “终于到了!” 看着远处冒着浓烟的房屋,池恪发出感慨的声音。 连日来的赶路,让他们脸上带着或多或少的沧桑,平淡无波的眼眸此时终于有所波动,化作万千星光,噙着淡淡的笑意。 “走吧,在天色黑下来赶到,今晚就不用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了。” 慕容瑄有些心疼这群手下,日夜兼程,让大家都没有休息好,身体疲乏暂且不谈,精神上也受到到了不小的折磨。 池恪点头,大手一挥,马蹄声喧嚣,一群乌泱泱的人跑下山头,朝那水天一色的城镇跑去,身影渐渐变小,融入其中。 等入城之后,他们才发现眼前的环境远比想象中的要严峻许多,四周的商贩也不似皇城那样热闹。 不过各国的商人交织在一起,场景看起来很多元化,卖的物品也比皇城里要复杂多样。 他们有的蒙着头,只露出一点点脸颊,有的只露出眼睛,似乎是没见过他们这种地域性很强的人,一个个投来好奇的目光。 偶尔会跑来三两个孩子围着他们的马打转,然后又蹦蹦跳跳的离开,一边跑还一边窃窃私语,捂嘴偷笑,时不时扭头来看他们,却不小心撞到路边的行人,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就匆匆跑远。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复杂,却也十分质朴。 不是皇城那般,在大街上都能感觉到波云诡谲的压抑气氛。 来到这里让他的心情放松不少严肃的眉眼渐渐柔和下来,看着接下来需要管制的地方,渐渐升起一点期待。 说不定他会在这里待得很好,远离皇城是非,在这里闲散过一生也无妨。 池恪看出了他的思绪,忍不住摇了摇头。 莫说他现在还处在政治的漩涡中,就拿他皇子的身份来说,陛下是不可能让他一直留在这边境之地的。 退一步讲,从古至今无论是昏聩之君还是圣明之君,都没有谁会把自己的兄弟送到这边远之境来。 如果是遇见实在不耐烦之亲人杀了便是,也不会如此折辱他们。 “王爷我们到了!” 两人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导致他们到了目的地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之后,后知后觉感觉好快呀。 他们看着眼前临时准备的府邸,还不如皇城通老百姓所居住的好,但一路走来他也看了,这一处府邸是最好的。 虽然事事都不如皇城,但在两人心中仍旧生起了期待,定要把这里的一切事宜处理好,否则无颜面对陛下的嘱托。 两人正式歇下脚之后,池恪找来宣纸写好信件,让信鸽送往皇城,送到他心悦的姑娘手里,以此寄托相思,否则这日子就真的难熬了。 信鸽带着沉重重的感情,一路飞过沙漠荒原进入山水如画,物产极其丰富的皇城里。 青黛正在屋里收拾东西,突然听见窗外有‘咚咚’的声音,好像是什么鸟儿在啄窗前的窗框。 她侧着身子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转过头去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但那声音一直响动不断,最终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推开窗户,就发现一只信鸽站在窗台之上,脚上还绑着书 信,她看了一眼,发现这只信鸽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率先打开信件未看。 “以至边境,一切安好,甚是想念忧!” 短短的十四个字,道尽了写信之人的全部心思,怕她忧愁思念,也诉说自己的想念之情。 青黛看完之后,脸颊泛红,又有一些感动,小心翼翼叠好信纸,放入木盒之中仔细保管好,可见她是极其在乎这样东西的。 等准备好一切之后,她抬起毛笔准备回信,却突然想起小姐和王爷好像有交集,便停下笔打算去询问一下她的意思,好一并回去。 想在这里,青黛便放下手中的毛笔,提起长裙朝外面走去。 顾浅依正在顾夫人的院子里侍候她,看见青黛疾步而来也没有在意。 “小姐,奴婢有话对您说,可否挪步?" 她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夫人,低着头小声在她耳边说着。 顾浅依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熟睡的母来,到底起身跟着她走了出去。 “发生了何事?” 以往可没见过她如此急切,而且眼里有笑意,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情愫。” “王爷和池公子都安全到边境了,奴婢想要回信,就是不知道小姐您有没有想说的,遂来问问。” 她说着,满脸羞涩,时不时的扭动一下,看起来很是别扭。顾浅依先是一愣,接着粲然一笑: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你也该放心了,不用每日都忧思不断,连饭食都进得少了。” 她说着,还伸手去揉了揉青黛的脑袋,眼里的宠溺意味很是浓郁,看得她更加羞涩不已。 “小姐你太坏了,打趣奴婢做什么?" 她羞得跺了跺脚,转身就跑,可跑了俩步,想起来顾浅依还没有说要不要也写两句。 她又停了下来,这让顾浅依很是疑惑,原以为她会羞得好几日都不敢见她了,这突然停下来,还挺意外的。 “怎么了?觉得你家小姐说的对又不想走了!” 她继续调侃,言辞豪放,让青黛想要捂住她的嘴,事实上她也是这般做的。 第297章 取悦 顾浅依被她捂住嘴,呜咽两声,却半点都没被放开的意思。 青黛大红着脸,似想似唤,垂着眼睛不敢看地,嘴里嚷嚷着,“小姐,这些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不然奴婢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但怯,反正取悦到了罪魁祸首哈哈大笑,“这话说的,我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呀!”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继续挑战小丫头的底线。 主要是心里开心,忍不住多逗逗她。 可这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很快地就知道了。 “那今日晚膳,小姐还是别用了!” 这话虽然冒犯,可俩人主仆情深,并不觉得突兀,也没在意这些俗礼。 顾浅依脸色一僵,她素来不太在意口腹之欲,可重来一次,喜好多变,要她不食用晚膳,晚上一定睡不了好觉。 被青黛拿住了命门,她只能连连认错,“是我说错了行了吧!你没有开心不过我说的也不错啊!你为何要恼羞成怒?” 刚刚准备认错,她转眼就犯了戒,看着青黛冒火的眼睛,一步步后退,她好像又失言了。 她的确没有说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语气中的侃意十分明显,她还跟她装糊涂,青黛羞愤异常。 “你再这般说,奴婢以后就都不理会你了!” 她说着哼哼转过头去。 顾浅依这才发觉自己惹过火了,有些无措,小心翼翼对她说:“你家小姐错了还不成吗?我保证下一次绝对不这样了!” 她抱着拳给她认错,但是青黛只把头扭到一边去,就是不理会她。 这下得罪大发了,“你来就是告诉我他们安全到了吗?还是有别的事情啊!” 道歉不能用了,这样只会反复的提醒她,她刚刚在调侃她,既然如此,便另辟蹊径,不让她纠结此事就行了。 青黛果然如她所料转移了注意力,想起此行的目的,她急忙说道:“小姐,你要不要也写一下?” 说完之后,她原地懵了一下,总感觉之前就过了。 她自然是说过的,顾 浅依为了化解她怒意故意这般说,让她以为自己从未说过,只说过他们平安到达。 “不用了。” 她与慕容瑄不过是普通情分,若是特意写信去反而让人误会了她动机不纯。 刚刚之所以问,不过是为了稳住青黛而已。 青黛点头,表示能理解,刚刚来问,实属冒失。 “那奴婢就先告辞了。” 她说完,高高兴兴的就走了。 顾浅依看着她欢快的背影,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能让她有所倚靠,算是重生完成的第一个心结。 青黛的回信很快就出现在边境的一张小桌子上。 因为这里物产不丰富,就连几案都显得十分破旧。 池恪此时却全然没有嫌弃,看着眼前的信鸽,笑意逐渐爬上眉眼。 扔下手里的簸箕,跑过去取下信件。 女子的笔法很稚嫩,就连回答他的话语都很内敛,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抱着这张纸就原地打转。 嗽嗽嗽的直叫,然后倒在卧榻之上。 慕容瑄听屋里突然传出来的叫声,抱着疑惑的表情开门进去,就看见他的属下这一不雅的举动。 再看看他手中握着的那张纸,很多东西在一瞬间就明白了。 池恪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腹部微卷抬起头,看见是慕容瑄,表情尴尬了一下,下意识将纸藏在背后。 慕容瑄摇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是有什么好藏的! 难道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吗! 池恪显然也想到了这里,纳纳的拿出纸,垂头丧气的打了声招呼:“王爷!” 他没有为难他,好声好气地对他说:“行了,我知道那是什么,要回信快一些,等过几日忙起来,你可没有时间回信。”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又想起那个坚忍不拔的女子,遂又说了一句:“替本王问顾小姐安!” 等他交代完之后,转身就出门了,丝毫没有停顿。 边境人迹罕至,虽然有商客常常来往,但是安不好,偷盗抢劫之事时有发生,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这种事情都屡 见不鲜。 他们渐渐养大了贼胆,做这些坏事情愈发没有顾忌,就连遮掩都没有,直接明目张胆的来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天道昭昭,怎能容许他们如此放肆,这几日他都在调查镇上偷盗抢夺的犯罪名单,等理清楚了,先把这群出现在名单上的人处理了,暗地里的他也不会放过。 池恪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处理好这里的治安,既然如此,其他的事情都不是很重要了。 当然,青黛的事情同样很重要,只是他接下来的时间大部分都要花在治安问题的事情上,再不能和她常常书信来往。 “好,王爷请稍等,属下马上就到!” 他们两个都是来边境历练的,处理这些事情不能只要交给他一个人去处理。 慕容瑄点点头,转身出了门,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这苦寒之地,连看一眼天空的颜色都成了一种奢侈。 感慨两句之后,他走到外面的庭院里,继续翻看着这些年来的治安处理文件,还有各个嫌犯的信息。 池恪写完信,也出来和慕容瑄一起治理边境。 他们的头上,信鸽翱翔在九天之上,穿过层层沙土,和湛蓝色的天空融为一体,再一次带着沉甸甸的思念之情,踏上了万水千山的征程。 远在千里之遥的皇城,青黛拿出之前的信反复地看,看完之后又痴痴的笑,若不是在她自己的屋子里,铁定会吓坏许多人。 顾浅依不是没有发现她的不正常,但知道是什么原因,就由着她去了。 几日后,她再一次收到了来信。不同于之前的,他在末尾处写了慕容瑄问顾浅依好的语句。 青黛见此,有些发愣,随后反应过来,伸手递到她的面前。 顾浅依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一愣的,反问她:“你给我做什么?这不是写给你的吗?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地说到这里,伟手就接了过去,生怕错过么重要的事情。 青黛还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对方就已经 开始看信件了,她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顾浅依带着忐忑的心情看完全部的字休,直到视线落到最后一行,才知道她为何要把信件给她看。 看着上面的字,她心情有些愉悦,虽然她们不便有书信来往,但是能彼此问句好也是不错的。 受世俗管束,这样的情谊已经很难得了。 “知道了,你收好吧,莫要被别人夺了去,对你自己不。” 男未婚女未嫁,这样私自有书信来往本没有错,可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利用,这便是有错的。 青黛知晓她的用意,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藏好的,先不说这信给别人会胡言乱语,就说弄丢了她会心痛! 所以会好好保管的。 顾浅依见她点头,知道她记住了她所交代的话,渐渐放松心情,冲她摆手,让她离开。 午后的阳光总是很平静,却又刺眼,她偷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不知道边境的和这处的有何区别? 想着想着,顾浅依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撑下颌发起呆来,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屋外,青黛将那一小张宣纸踹入袖子里,等到了房间再拿出来放好,不能让它起了褶皱。 她步伐匆匆,遂没有注意前而的路,下一瞬就,与一个丫鬟撞上了,两人相撞在一起,都倒了下去。而那张纸也随之落在一旁,还不等她翻身去捡起,就被人弯腰截了起来。 她只看见了对方的裙摆,是粉嫩色的襦裙,这府里喜欢穿这样颜色的人是谁,她心里一清二楚,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顾婉容好几日没有看见顾浅依,觉得很没有意思,所以来看看她,顺便说些刺激她的话,没成想远远就看见这个举止冒失的丫头。 她见她步履匆匆,猜测她有急事,眼睛一闪,让一旁跟着她的丫鬟故意和她相撞,偏偏她还没注意,就被她碰瓷了。 她原以为是顾夫人出了急事,所以想拖延一时三刻,但看见青黛紧张突然掉下来的小纸条,便知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既然如此,她弯 腰去捡起来,先她一步看了面的内容,实在是肉麻的很呐! “啧啧啧~这莫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就敢觊觎池公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她拿着纸条,伸出另一只手,让纸条在手心里拍打着。 青黛闻言,脸色陡然一白,这件她六直不愿面对甚至是逃避的事情突然被她说出来,让她心绞痛。 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反驳她,骂她! 顾婉容见自己的话起到一定的效果,笑的更加猖狂了,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注视她尖锐的目光。 “怎么?想要自欺欺人吗?要我说呀,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不然给你的小姐带去麻烦,会后悔终身也不一定!” 青黛面如死灰,听见她说顾浅依的事情后,脸上出现了坚韧,忍不住开口反驳,“二小姐,这是奴婢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她冷声跟她说话,却因此惹怒了顾婉容。 “狗奴才,这是你跟本小姐说话的度?今日就教教你如何做人,别成日想一些用的事情,做白日梦!” 她说到这里,随手将小纸条扔到空中,青黛见此,目光眦裂,急忙扑过去,想要把它接住。 与此同时,跟着顾婉容的人也受到了示意,上前把她拉住,让她动弹不得。 而顾婉容的脚狠狠的踩在了纸条上,留下了一个很明显的脚印。 “知道谁才是主子了吗?” 她弯腰捏住青黛的嘴,逼迫她见这样残忍的一幕。 青黛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无法与一群丫鬟对抗,她的力气没有这样大,也不想给顾浅依惹麻烦,就只能忍着一句话不说,等她出完气,一切都会过去的。 然而,她低估了顾婉容的暴戾,她见她只能愤怒却不能反抗,心里生出诡异的愉悦感,想要再看看她身心俱裂的模样。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攀龙附凤的好手,怎么,姐姐勾引王爷,你就跟着勾引他的伴读买一送一?真贱到一起了,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呐!” 第298章 生出了觊觎之心 她越说越过分,恨不得把心里能想到的刻薄语言全部都说一遍才甘心。 青黛可以忍受自己受到侮辱,但是不能忍受顾浅依因为她受辱,再也没有忍住和她对持起来。 “我们小姐才不会如此,她克己守礼,才不会跟某些人一样勾引有妇之夫!到底谁攀龙附凤?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顾婉容闻言,瞳孔收缩,她自认为和这些人不同,她是主子,以后必然会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她怎么敢如此侮辱她? 这是有区别的好吗! 她那样做不叫借人上位,因为那个位置本来是她的,是她们生出了觊觎之心,她反击有什么错? 她是在扞卫自己的权益。 一群古板无知的,她说不清楚,既然如此,那就用这个时代的规矩让她长长教训,不然不知道谁才是主子。 “啪!” 接下来,空气中响起响亮的耳光声。 顾浅依在屋里发呆,突然听见外面吵闹得厉害,皱了皱眉头,顺着窗柩往外看,正好看见这一慕。 她心中徽凝,怒意横生。 顾婉容又来欺负她的人,当她是死人么? 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就朝屋外去,疾步走到顾婉容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顾婉容看见她出现,笑着准备羞辱她一番,‘姐’字还没有喊出声,就被她一巴掌给扇了回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她给了顾婉容一巴掌。 被人打了,谁都不会甘心,顾婉容尖叫着想要扇回去,在她的手高高抬起之后,就再也没能放回去。 顾浅依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露出阴森恐怖的目光。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欺负我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 “果然是外室生养的,半点教养规矩都没有,不知道嫡女的东西不能碰么?信不信本小姐剁利了你的手!” 见她还要还手,顾浅依表情就更加阴森恐怖了。 顾婉容很怵她现在的目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这家是我在管,难道处罚一个丫头还要跟姐姐报备不成!” 说到这里,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对 呀,现在是她在管家,难道还不能管下人吗? 这是她太欺人太甚了。 谁料顾浅依压根儿就不怕她拿这事情当做借口:“不就是管家婆,有什么资格插手主子的事情,我的人我自己会管,轮不到你来!” 她语气不善,看着她的目光也是阴森森的,明明是烈日炎炎,却硬生生让她打了冷颤,看着她露出恐惧的目光。 顾浅依见自己的目的基本达到了,对她嗤之以鼻,不屑与她多有言语,转身推开架住青黛的丫鬟,把人给扶了起来。 这些下人们大多听说或者见识过她的威名或者残暴,不敢轻易跟她对上,默默的放手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才停下。 “小姐,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青黛被扶起来,眼里全是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冒失,就不会让小姐又面临这样的局面。 面对她的自责,顾浅依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就算要认错也该是顾婉容才对。 看着她摇头的动作,青黛没有忍住哭了出来,她的小姐对她太好了,这让她如何能还清? “顾浅依,你不要太过分了,别忘记了,太子可是站我这边的,你难道就不要被下堂吗?” 见她如此嚣张,顾婉容肝胆俱裂,一步步后退想要逃跑。 这个暴力狂就是个疯子,她完全惹不起,但是一定有人能治得了她的,她坚信! “呵!你尽管去说就是,若是本小姐怕了,由着你来,绝不反抗!” 想到那个弱鸡,顾浅依的讥讽就更浓郁了婉容脸色不自然,想起那日太子被暴打的画面,恐怕真的没办法管住她。 “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父亲去。” 她说完,甩着袖子带着一群下人就走了。 就算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情能够束缚住她,但是血缘亲情是无法割舍的,顾天裔总能伤到她的心。 面对她告状的行为,顾浅依并不怕,后天生有反骨,虽然伤己伤人,但也要看看她愿不愿意被伤才行。 “小姐,这下怎么办呀?如果被二小姐告到老爷面前去,你又要受到责罚了,都是奴婢的错,如果走路小心点,就不会弄出这个麻烦。” 青黛看着远去 的顾婉容,着急的原地打转。 “好了,不要多想,她既然想要找我的麻烦,你就算做的再对,都会被她挑出刺来,既然如此,何不早些面对!” 对于她的担忧,顾浅依并不在意,因为她心里明白,怎么样都躲不过的,何不坦然接受比自欺欺人可好受多了。 顾婉容离开院子后,直接就朝顾天裔书房跑去,这事一定要告诉他,让顾浅依吃一次亏才行。 不然,就这样白白的被人打了,她心有不必甘。 “父亲,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还没有进门,她便哭着扑了进去。 顾天裔正在欣赏画作,冷不丁被她打扰了意境,心情不是很好。 “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还不站好。” 他看着人影快要扑到面前,一只手把她推了回去,看着她懒洋洋的样子,表情温怒。 顾婉容心里只觉得委屈,认命的站好之后,要哭不哭。 顾天裔见此,忍不住扶额:“说吧,这次又发生了何事?” 他言语不善,顾婉容听出来了,正好借此机会加把火,把它引到顾浅依的身上去。 “父亲,女儿今日好言劝说姐姐不太过于纵容下人,可是她却打了我一巴掌,你看呐,脸都肿了!” 她说着就把脸伸到顾天裔的面前去,红色的印记十分明显。 顾天裔抿嘴,心里觉得顾浅依做,确实是太过了,她好歹是她妹妹,怎能如此仇视对方? 可这事也得问问她自己才行,不能听从了一面之词。 “行了,来人,去把大小姐叫来!” 他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觉得这事得不到个好之前那一桩桩、一件件就是警醒。 顾婉容见此,以为阴谋得逞,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顾浅依很快就被带来了,她脸色不好,不待他们说什么,她便抢了先说:“父亲,青黛向来是知道分寸的,更何况我的人,哪里有庶女教训的道理。” 她说完,屈膝就又走了,前后不到瞬息的时间。 顾婉容愣在原地,这样就解决了,那她算什么? 脸上的伤又算什么! “父亲,你看姐姐,她都不把你放眼里!” 她摇着顾天裔的隔壁撒娇,一句句都在叙说顾浅依的不对。 顾天裔皱眉,这事 顾浅依说的不错,而且她是未来太子妃,他总得因为这件事情有所忌讳才行。 “好了,这事就算了,你没事别往她跟前凑就行了,少去自然就不会受伤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自己巴巴的往上凑,才会惹出这些麻烦事来。 顾婉容闻言,眼眶泛红,“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她一脸不可置信,果然,这才是一家人,她什么都不算,只能任由着被欺负。 “好了,你回去吧!” 顾天裔不想和她多说。 顾婉容不甘心离开后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唯一能倾诉的就只有一直站在她这边的慕容恒了。 她回到院子之后,就命人去请他了。 慕容恒得了美人相约,赶来的速度很快。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他一进来,就看见顾婉容脸上的指痕。 她闻言,泪水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殿下,你可得为!婉容做主啊!这巴掌是姐姐打的,可!婉容只是替她管教下人而已,又没有做别的事情,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哭的委屈,希望慕容恒可以因此为她打抱不平。 事实上,慕容恒听完她的话之后,也气的不行。 “她又欺负你了!” 十分肯定的问句,说明他早已经给顾浅依定了,无论这件事情是不是她的问题,最后都变成了都是她的错。 “殿下你别动怒,臣女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时着急才会对!婉容这样,真是的,怎么就跟你抱怨了呢!” 她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自言自语,似乎刚刚的抱怨不是故意的,只是心有不甘想找一个人倾诉而已。 但她苦命,没有人可以倾诉,所以最终选定了他,等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慕容恒身份尊贵,接触的事情就没有不了了之这一说法。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只是片面的说法,毕竟他也是个人,得受世俗的束缚,可就得这样认为。 慕容恒果然勃然大怒:“贱人,你等着,本宫这就去找她,替你找回公道!” 他说完,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这慕国公府就跟他后花园似的,来来回回都好几次了,顾浅依现在住在哪儿他一清二楚,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顾婉容见 他怒气冲冲的就往外冲,急急忙忙赶上去,她的步伐不比他快,一路跑着到花园才把人给拦下。 “殿下,你可不要冲动啊!臣女没事,只是受了点委屈,不碍事的,你这样直冲冲的就去找姐姐,实在是没有必要!” 的确没有必要,得她在一旁加把火才行,说到激动之处,她还流下了眼泪。 “婉容,你等着,本宫会帮你,所以不要害怕,在这里等着本宫回来就可以了!” 慕容恒很心疼这个傻姑娘,事事都是委曲求全,她不知道,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委屈的。 顾婉容垂着头,哀求的说:“臣女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控制不住,臣女不知道除了跟殿下说之外还能跟谁说,但从来没有想过让殿下去帮忙讨回公道,所以还是回去吧,殿下!” 她说到最后两个字,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眼里仿佛有琉璃,轻易就可以碎掉,让他心疼不己。 慕容恒受到了冲击,只觉得气血涌上天灵盖,今日必须要让顾浅依受到该有的代价能再让她为非作歹下去了。 “好了,你不要怕,一切有本宫在。” 他说完,执起她的手,拉着她就朝顾浅依的院子去。 青黛刚刚从外面端着吃食回去,远远就看见太子和顾婉容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来,吓得惊慌失措,急急忙忙跑进屋子里去。 “小姐不好了,太子带着二小姐来了估计是来找麻烦的,要不你躲躲吧,让奴婢去稳住他们!” 这事起因在她,她不能连累了大小姐。顾浅依看着青黛满脸自责,忍不住抬起手抚摸她的头顶。 “不要怕,这事又不是我们理亏。” 一想到他们来一次就注定鸡飞狗跳一次,之后收拾还得靠青黛亲力亲为,顾浅依心里瞬间就不爽了。 “你去把门关紧些,不见!” 青黛以为她终于相通要避其锋芒了,心里很开心,转身就跑了,生怕她去迟了,顾婉容一群人就进来看。 可还是晚了一步,他们已经站院于里,慕容恒看见她出去,露出冰冷的目光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青黛心里直打怵,默默后退一步,没了动作。 顾浅依察觉到门口的异动,抬头看去,见此一幕,心里微沉。 第299章 找茬 “太子吓一个小姑娘可不对,会被世人耻笑的!” 她抬脚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与他们对持着。 “少废话,这次来是让你跟二小姐认错的!” 慕容恒看见她出去,脑海一直回荡着那日被打的画面,每一帧都在提醒他曾经有多狼狈不堪。 无法抛去的画面折磨着他每一个日日夜夜,这一次,他一定要扳回一局。 “殿下,这里是慕国公府,不是东宫是内眷住的内宅,不是大街上,礼义廉耻四个字没人教过你吗?” 她此时也不惧了,被她们一次次折磨得厉害说话也没有客气。 “既然殿下不知,那臣女就来教教下。回去吧!不要等拿着扫帚赶人你才走!” 她已经下达了很明显的逐客令,只要是还要脸皮的人都不会再待了。 慕容恒脸色阴沉,看着她露出恨不得大卸八块的目光。 但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心里憋着一口血,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你怎么如此阴毒,你妹妹替你管教下人是为了你好,以免日后得罪权责,让你自身难保!” 他假装没有听见她下逐客令,接着对她好言劝说。 “殿下,臣女的人,臣女会管,顾婉容是什么身份,用得着她吗?所以这是没的谈了,你回去吧!” 顾浅依脸色不好,强忍着怒气没有发作,暂时好好跟他说,但听不听就随他了。 “她是你妹妹,怎么就没有资格!你的嫉妒心能不能不要这样强悍!” 慕容恒恼羞成怒,音量增加,企图吓退她。 顾浅依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事情没法谈了,既然如此:“青黛你去把扫帚拿来,我们把殿下请回去!”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人一惊,原以为只是口头说说,没想到她真的要动真格。 这一扫把要是真的打在太子殿下的身上了,不但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太子也会因此没了脸面。 这是他们不愿看见的,同时也是太子不愿面对的事情。 顾婉容脸色僵硬,她知道对方没有说笑,若是真的如此了,那她以后还怎么 面对慕容恒? 她可不想找一个在自己眼前露出狼狈之态的人,所以必须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殿下?真的是太过分了!” 她站起身来指责顾浅依,就连眉毛都昭示着她很愤怒。 全方位指责她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忤逆! “如果你不把太子带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要怪就怪你自己,虚荣心作祟又斗不过我!” 她说得很裸露,半点都没有打算留面子的意思,只想扯开这层遮着羞布,让大家都别好过。 慕容恒看见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这贱女人,莫不是上天派来专门克制他的。 他可是储君! 她如此做法,让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顾浅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怎如此行事,有辱门楣,世人不耻之事你通通都犯了一遍!” 慕容恒被她气到,站在院落里,头顶的烈阳也不能温暖他身上散发的冷意、照不透环绕在他四周的阴郁气息。 这一声怒斥声,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一会儿大家面面相觑,不敢有所驳论,只求这事尽早过去,或者大小姐能认错,得罪太子对于慕国公府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都态度很明显,顾浅依又没有眼瞎,看不出他们眼中的责备之言。 心里冷笑一声,事不落在自己的头上,永远都不会感觉到疼,他们凭什么指责她的不是,又不是她故意到慕容恒面前去找茬儿,简直是莫名其妙。 她不打算理会这些自私自利的人,看着大声呵斥她的慕容恒,表情冷淡:“殿下虽是王土,但你也有不是陛下,加上礼仪教法,你这样冒失前来,都是不对的!” 相对于他的勃然大怒,顾浅依反而冷静下来很平静的和他辩论。 这种打到棉花上的感觉只能让自己更加的郁闷,慕容恒深吸一口气,到底没有爆发:“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跟!婉容道歉,她好歹是你妹妹!” 想起娇嫩的顾婉容被她打了一巴掌,又被她侮辱,他心中就隐隐难 受。 这样好的女孩儿值得别人去爱护她,而不是一再受辱。 顾浅依看他跟看傻子似的,道歉? 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若是真的错了,道歉是必然的,可惜这事从来都跟她没关系。 “殿下莫要自取其辱,如果不曾弄清楚事情真相,就不要轻易给一个人定罪,不然会被人怀疑你的威严!” 她说完,转身走进屋里,让青黛把房门关上后,坐在凳子上,目光幽深。 多说纯属是浪费口舌,她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到他的身上,若是一会儿把母亲吵醒了,听见她们的对话会更生气,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她选择不作为。 门外的慕容恒见自己碰了一鼻子灰还没有讨到点好,表情僵硬且复杂。 顾婉容正准备加柴火,却发现连说话的机会都还没有。 “殿下!” 她看着房门紧闭的房间,愣了愣,接着看着慕容恒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这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烈日灼心,美人儿脸被晒的通红,看着他露出雾气,心念一动,险些走火入魔。 “没能给你讨回公道,但是,总有一天本宫会让这女人付出代价的!” 这句话像是跟她说的,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顾婉容艰难的点了点头,一直拖欠的惩罚,何时才能真正的做到? 她感觉自己已经等不及要看着她倒霉了。 可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倒霉的都是她,至于顾浅依,不但不曾倒霉,步步惊心躲过所有的阴招,还结交许多优秀的人。 那些说着她坏话的,如今都收敛了,没有人会在乎她曾经出过什么丑闻,因为总有新的八卦顶替掉。 “无碍,臣女承受的住,反正也不一回两回了,倒是殿下您别太生气,姐姐素如此,不是故意要这样和你说话冒犯你的!” 她垂着眼,认真的向他道歉。 慕容恒见她屈膝行礼,态度恭敬却难掩忧伤的神情,心中一阵绞痛,怎奈毫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无能为力的感觉太难受了,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一时冲动气血上头 也好,不愿受辱也罢,他此时只想让顾婉容眼里的忧伤除去,回归她本来的快乐。 没有前兆,他出脚踹碎了挡在面前的房门。 房门年久失修,看似坚韧的皮表下早已经很腐朽了,他只需轻轻一脚就可以踹碎,更何况是他盛怒之下的一脚。 顾浅依一时不察,被他破门而入,碎屑飞渡出去,落到四处旋转两圈静静的躺在地上。 几手是同一时间,她扭头去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妇人,发现她睡的沉,并没有受到巨响的影响,松了一口气。 接着看向门口的慕容恒和顾婉容,露出杀意。 一次次的退让,得到的却是他们的一再逼迫,不是场合不允许,她刚刚已经一脚踹上去。 “殿下这是做什么?” 强忍着才没有发怒,她抬脚朝外面走去,周身的暴虐气息在周转,看的在场的人心惊胆跳。 大小姐的气场好强大,真的太吓人了,这太子6殿下能对付得了吗? 心中没有答案,但是身体给了答案,大家齐齐后退一步,更有甚者当场吓跑了,生怕看见不该看的,被挖眼拔舌。 “顾浅依,本宫问你,你知错否!若是还不认错,本宫今日就替天裔好好管教你,以免丢了慕国公府的颜面!” 慕容恒这一脚抬起来就后悔了,看着她强忍着颤抖的心脏和她说话,声音也隐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殿下莫不是忘记了,臣女前不久又一次遭到刺杀抓到几个活口的,他们身上好像有好些秘密,不若审问一下,看看这幕后主使是谁?” 她意有所指,慕容恒心中一凝,想起那日她碾压般地对待那群杀手,已经有了起跑的冲动终忍住了。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不道歉!” 他眼神飘忽不定,心中有鬼自然如此,顾浅依观察他的神情,已经能猜得到七七八八了。 他就是找杀手对付她的幕后主使,也真是难为他了,堂堂太子竟然会为了杀一个女子煞费苦心,有些‘感天动地’啊! “殿下当真不知?臣女原以为你是知 晓的,这般大的事情,难道还比妹妹被臣女欺辱的事情小几分吗?” 她不留余力的嘲讽他,丝毫不曾留面子,因为永远不可能是朋友,就没必要照顾对方的情绪了。 慕容恒咬住牙槽,他知道她是故意刺激他的,可是半点办法也没用,只能任由着她说,他既不能反对,也不能否定,更不能不作为。 被抓住的杀手就是他的把柄,被她捉住了命门,他只有受欺压的份儿。 “姐姐,你被刺杀了吗?他们为何单单找你呀!” 顾婉容见他渐渐落了下乘,急忙在一旁相助。 她感觉到了来自顾浅依的威胁,也看出慕容恒的忌惮,所以站出来调和。 她要调和的是打破眼前的僵局,让慕容恒全身退,等退出这个圈,才能和她再战高低,而不是像这样处处受到限制。 有她这句话,场面迅速产生了转变,慕容恒很快找出了其中的有利点,对她说道:“被刺杀了,就该知道平时为人处事不要太刻薄,不然会招来仇家!” 顾浅依此时只想赏他一锄头,怎么能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来,若是她,早已灰溜溜的走了,何必待着自取其辱。 这教训长的还不够是吗? 那她不介意说的再难听与刻薄点儿! “这人在路边走的好好的,总有疯狗来咬,臣女也只能自认倒霉,虽然狗不知人事,但狗主人还是在的,找他不就能解决了!” 她始终不愿意和她们多有纠缠,能借助这件事情让她们赶紧离开最好不过了,若是还不走,她就要亲自动手赶人了。 “……顾大小姐能言善辩,本宫自当佩服,若是心能好些,更能讨喜些!” 慕容恒辩无可辩,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她一再强调狗主人,无非是在含沙射影的告诉他,不要忘记了她手里还有把柄在,他的确忌惮,可心存怨尤,才不愿离去。 “为何要讨喜?疯狗没理智,有其仆必有其主,它跟主子也是一丘之貉,像这种疯子,殿下可得小心哪,好好说没用,多抽他两鞭子就消停了!” 第300章 给了钱就跑了 她能言会道,他们说一句,她已经准备好十倍还回去了,这让顾婉容等人脸色青白交替,煞是难看。 最终这事以慕容恒等人灰溜溜离开告终,他们说不过她,无论说什么她都能轻松应对,吃瘪太多,也让自家的火焰熄灭了。 临走之时,顾浅依还拦住了他们,让他们把毁坏的房门修好,不然不能离开。 顾婉容觉得面子上难看,急忙让人给了钱就跑了。 顾浅依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应付他们真的是好累,前世她怎么没有发现他们是狗皮膏药,难缠得厉害。 喟叹一声,她准备转身进屋,却对上了青黛分崇拜的目光,嘴角抽搐,这种崇拜她不需要。 “去找木匠把门修好,母亲一时三刻不会醒,但要在她醒来之前无虞,我去休息片刻,莫要打扰。” 应付这俩人,及其耗费精力,她需要小憩一下修养身心。 “是!” 青黛领命,带着笑意昂首挺胸的就走了。 顾浅依看着她的背影,抿着嘴无奈的摇摇头,到底还是个小丫头,不知道今日她的微风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得来的。 慕容恒再不济也是太子,她如此嚣张的同他斗嘴,本是杀头重罪。 若不是他好面子,又不敢声张此事,以她之前的快言快语,此刻身体都凉了。 顾婉容跟着慕容恒离开废旧的院子,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脸色阴沉,犹如覆盖上了一层乌云,她走在他身后半步远,不敢有任何言语。 刚刚再一次吃了苦头,她心里是怨恨的,但有稳住他重要。 这事情由她而起,如果不是为她讨回公道,他不会受此大辱,虽然是心甘情愿,却也要她做出态度。 “殿下,都是臣女的错,让你被姐姐错怪。” 这态度就是她的爱,看见了他对她的好,而不是白做的。 慕容恒闻言,脸色果然好转。 谁都不想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对心爱之人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她处理不当,非但会让他委屈不说,严重的还会生出怨恨。 “这事和你无关,是她太放肆,本宫没能为你讨回公道,是本宫 的错!” 他万分自责,让顾婉容也愣了一下,心无端的断漏拍一秒,却被她忽视了。 “怎么能怪殿下呢!是姐姐的错,臣女虽然尊敬她,但也不能是非不分!” 她说的楚楚可怜,也十分有道理,如果这不是故意曲解意思的话。 “姐姐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和三王爷彻夜未归之后,就越发没有规矩了,有时候连父亲的话都不会听,所以不能怪殿下! 似乎是过于善解人意,看见他自责,她就担心的厉害,急忙说些安慰他的话,却没有多大效果,反而让他的脸更难看了。 “你说她彻夜未归!” 慕容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她,顾婉容一愣,好似被他吃人的表情吓到了,纳纳的点头。 “贱人!不守妇道!” 可是男子在气头上,完全没有发现她的怯懦只听得见他气急败坏的辱骂声。 和一个男子彻夜不归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无论有没有做别的事情,都是不贞的。 此刻的慕容恒全然忘记了,她彻夜不归那一日是去剿匪了,听见顾婉容的话,他下意识以为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殿下你不要激动,臣女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说不定过一阵子就好了,毕竟王爷离京,她心情不好也是常有的,等适应了就好子!” 顾婉容不留余力恶意诋毁顾浅依,看见慕容恒因为这件事情越来越愤怒,她就心里就笑的愈发灿烂。 他听完之后,果然更加生气,扭头看一眼候在一旁的太监,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发泄怒气。 等过了一会儿,打累了,他才停手,转过头去看着顾婉容的眼睛,阴沉的问: “还有什么是本宫不知道的,你都一一道来!” 她被他的暴虐吓到了,半天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记得,这种男人容易家暴,她靠着他真的可以吗? 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压了回去,小说里可都说了,像是这种暴君,最后都会为了女主收敛爪子,她得了他的心,也会如此。 “其他不知了,姐姐从来都不让我靠近她的院子!” 她这句话,彻底成了慕容恒暴怒的导火 索。 他又找了另一个太监拳打脚踢,一边打还咒骂不断。 这次的小太监不似之前那个有经验,疼得嗷嗷大叫,这反而激发了慕容恒心中的暴虐无道,对他踢得愈发狠辣。 “殿下,你别这样,臣女害怕!” 顾婉容看着鲜血淋漓的小太监,心中有一种异的爽感,也有点真的害怕。 她现在已经能漠视生命,可这一切都不是活生发生在眼前的。 平时也有虐待下人的行为但都没有他这般暴虐,所以心生恐惧。 她的话音倒是提醒了慕容恒,渐渐收回理智。 这里是天裔府,人多眼杂,若是被人不小心传出去,对他的危害很大。 他不怕那些蝼蚁的闲言碎语,只怕这事被父皇知道后会对他失望,再多几次就罢免了他太子之位。 “这事以后就别说了,本宫会处理好她的,这是迟早的事情!” 他垂着眼,在光辉的映衬下,显得那么不近人情,难以接近。 这是一个在乎权利的人,他在乎权利欲望,以至于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考虑会面临怎样的结果。 顾婉容沾沾自喜,她看透了他,自然也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而这种人居然会因为她屡次破戒,是不是证明她已经完全抓住了他的心。 等思绪回归最木真的那一刻,她的脸色由喜悦转为惨白,他不愿意去找顾梓来的麻烦,是因为对她还留着喜欢吗? 不然为什么会在知道对方出轨之后仍旧不去质问她,而是转过头来叫她不要声张此事。 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就像是夏天的天气,阴晴不定。 慕容恒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他之所以暴怒还不去找顾浅依的麻烦,无非是因为她还是他的未婚妻,就算她此时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他都不能声张。 这事的结局是她自食恶果,而他也会成为天下苍生的笑料。 连自己的未婚妻都看不住,还让她一直给他戴绿帽子,他这样的男人,还是个人吗? 是无能! 他无惧,可以把所有人都杀了,阻止他们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他上头有天子,就不能如此嚣张。 他抿嘴,最终忍下这口恶气,但终有一日,他会把顾浅依带给他的羞辱一一还回去,让她后悔生在世上,更后悔与他成为敌人。 “殿下,你难道真的不在乎这件事吗?还是说你喜欢姐姐,所以包容她的一切吧! 顾婉容最终没有忍住问了出来,她不是沉稳的人,认为自己聪明,便自认为可以颠覆世界。 可当她遇见自己处理不了的少事情,或者是超出预料的事情,就会失去了平时的冷静,露出稚嫩无知的本相。 “别多想,本宫最喜欢的始终都只有你一个,至于不让你说出去,是怕这事对本宫不利所以才叫你慎言保守秘密!” 慕容恒这才发现她的不安全感,抬手摸摸她的头顶,露出温和的目光。 看着他这样的目光,她总算是放心不少。 等她有了依靠,又开始转动心眼,定不能让顾浅依就这样一直逍遥下去。 “殿下为何要这般一再忍让,难道是姐姐有什么拿捏住你的地方吗?可不可以告诉!婉容,我也想为你排忧解难!” 她抬起手抓住他的手,露出担忧的眉眼,同时眼里还有深深的迷恋,这极大的满足了慕容恒的心。 沉思了片刻之后,他最终打算说出自己心中的顾忌。 他的可人儿啊! 就连不安都不敢表现出来了安抚住她的情绪,他只能说出心中的颓然。 “这事传出去之后,对本宫的颜面有所折损,婉容不会因此而嫌弃本宫吧!” 他像只受伤的豺狼,难得露出柔软的爪子,毫无攻击性,最能激发女性潜藏的母爱。 顾婉容表情微滞,最终守住了本心,在还没有完成心中的雄伟大计之前,她不能绝对的动情,这样对自己很不利。 “殿下有没有想过,最终受到嘲笑的只有姐姐一个人?” 她不会保守秘密的,因为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何来的秘密一说。 她最初的目的就是要毁了顾浅依,谁也不能阻止她,就算是慕容恒也不行,所以得想办法把他这里说通,这样就能很大把握的解决掉她这个祸害。 她的话成功吸引了慕容恒的注意,忍不住自 我怀疑,难道他之前真的是想错了吗? “哦!你说来听听。” “是姐姐道德败坏,不守女德,这情要是传出去,大家不仅仅不会说你的坏话还会觉得你太吃亏了,从而更加的心疼你!” 她这样一说,慕容恒觉得有几分道理,但之前的言论一直在他脑海里浮现,万一呢! 万一不是这样的,岂不是让他成了一个笑话,所以这事还得考虑考虑。 顾婉容看出了他心里的忐忑,决定再加把劲儿。 “殿下,难道你不想解除婚约了吗?只有这样做才能成功摆脱姐姐,难道你不想娶婉容了吗?” 她渐渐红了眼睛,小声的抽泣,不敢大声哭出来的样子可把慕容恒给心疼坏了。 “好了,你别哭了,是本宫不对,不该惹哭你的,可是这事你得容本宫再想想。” 他虽然心疼她,可这事不能草率就决定了。 “殿下,就算有悠悠之口,终归是姐姐一人的错,若有几个不轨之人对你评头论足也不足为,到时候以侮辱皇室治罪,剩下的便都是讨伐姐姐的!” 她生怕慕容恒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所以忍不住一再劝说他把这事情宣传出去,让大家来定顾浅依的罪。 面对她的软磨硬泡,慕容恒终于有了松口的迹象,她好像说的不错,这事对他无伤大雅,却可以成功退婚。 父皇虽然在意这门亲事,但也不能让他娶这种浑身都是污点、婚前不贞的女子为太子妃吧! 想到这里之后,他死死的看着顾婉容,她怎么能这般聪慧,几下就想出来其中的厉害。 若是他,肯定还要纠结很久,才会想通这种弃车保帅的行为,用少量的骂声解决大.麻烦,真不错。 顾婉容看着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看,心里一阵恐慌,刚刚的言论好像和自己的人设背道而驰,她可是温柔善良之人。 这种人怎么能说姐姐的坏话,并且搞坏她的名声呢? 刚刚实在是太大意了,慕容恒不会是发现了吧!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样的局面? 她突然开始心慌,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大脑飞速旋转,希望能尽快找到解决他心生怀疑的办法。 第301章 屡试不爽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那招屡试不爽的招数是先他一步认错,这样就能把主动权交到自己手上。 “殿下!婉容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只是气不过姐姐这样做,她对不起你,我气不过,我是不是太恶毒了,才会有这些想法。” 她红着眼像小兔子,看着他的目光愈发忐忑难安,刚刚真的是太大意了,怎么能如此急切的想要搞臭顾浅依的名声呢! 她好不容易才在慕容恒这里刷了许多好感,这一次别绐掉完了。 “你在想什么呢!本宫怎么会怪你,你如此善良,这是打抱不平,是正义的事情,跟恶毒没有关系,以后不要这样想了,本宫会生气的!” 他抬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眉眼柔和,心中喟叹一声,此生能有这样的女子常伴身侧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顾婉容感受着他宽大手掌传来的体温,脸颊羞涩泛红,眼神闪躲,又含着媚眼偶尔瞟他一眼。 慕容恒被她弄得心情激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神魂都被她勾引了过去,逐渐迷失在这片有毒的温柔乡里。 “殿下能这样看婉容,婉容真的很开心,我只是控制不住对你的感情才会嫉妒姐姐的,殿下不必劝说,臣女心里明白就行!” 大度且进退有度,又有自知之明,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慕容恒只觉得能认识她是他此生的幸事。 两人就这样站在花园里互相倾诉感情,丝毫不曾避讳。 顾婉容达到了想要的结果,却还是希望他能亲口说出来,遂又说道:“殿下,婉容刚刚只是一时失言,你还是不要放在心里了!” 她眉眼低垂,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似乎是真的觉得这件事情不对,但如果他也跟着认同她的背弯曲的就更加厉害了。 慕容恒见此,自然不愿意打压她,也觉得她说的不错,遂点点头:“这事就按照你的意思来,你不必太自我否定,你说的没错,是她不守妇道,该被俗悠之口说的也是她!” 见他亲口承认,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见天色不早,几颗星星挂在天上,便打了声招呼,离开了慕国公府。 他离开之后,并没有闲着亦或者回 东宫,而是少坐在轿子里让人去把谣言散播了。 这谣言能传播最快的方式无非是通过孩子传播,他们编了歌谣朗朗上口,最是容易被人记住。 另外一种就是酒楼、茶肆这种众人歇脚的地方,让说书先生有模有样的说出来,传播的也很快。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谣言遍布整个京城,皇城内外闹的是沸沸扬扬,大家经过慕国公府的时候,还会对着牌匾指指点点。 搞得慕国公府的人都不敢出来了,大门锁的死死的,连探头探脑都不敢,深怕被这群豺狼虎豹摄取魂魄。 顾浅依并不知道这一切,第二天照例出去逛一下,天天待在屋里都快要发霉了所以得出去转转。 刚出房门,她们就看见聚集在大门口的百姓交头接耳,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嘻笑,似乎是喜欢某件事请。 她站定看着,因为是从偏门出的,又被大门前的石师子挡住了百姓的视线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那抹多人聚集在这里,青黛你悄悄去听一下!" 她远远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第六观感告诉她,这事情肯定和她有莫大的关系,所以不宜露面。 事实上,她借此领过一劫。 那些围观的老百姓手里全是鸡蛋和菜叶子,若是她敢出现,这些东西就都会落在她的头上。 他们不是朝廷之人,更不是富商巨贾,对于格局一点都不清楚,如果说慕容恒忌讳皇帝,顾婉容忌讳自己的身份,那么这些百姓就是无知,一次无所畏惧。 他们不会忍让顾浅依这种不守妇道的人存在,虽然不能把她侵猪笼,但是丢菜叶和鸡蛋还是可以的。 青黛混迹在人群之间,很快就听见了他们为什么这样说。 —— “又是你在捣鬼吧?!” 她就说嘛,父亲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关押,她定有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了。 她也有自知之明这几日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他没道理不知道,兴许是因为此事生气了也不一定。 如今顾婉容凑上来,她心里立马就知道了,是她在捣鬼,所以才让她再一次被关起来,只有如此,她才回来幸灾乐祸, 看她的笑话。 “姐姐,这可不怪妹妹,妹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不,立马就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吃的,你怎么能如此辜负妹妹的一片好意呢?” 她说着,便留下了两滴伤心的泪水。 顾浅依脸色一僵,险些吐出来:“这话也就只有你才能说出口,还半点不觉得亏心,今日中招,我认了,你且等着让我出去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那背影如同山尖的雪松,与她相比,云泥之别,心一下子被揪起来,脸上的怒气纷涌而出。 “嚣张什么!姐姐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容貌和地位,若是没有这些,你还剩什么?她嫉妒的发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如同 般丑陋不堪。 顾浅依因为她的话停住了步伐,站在原地久未动,就在顾婉容以为自己略胜一筹的时候她转过身来,笑的灿烂。 “有这些就够了,只要有这两样东西,就能让你嫉妒得发疯,看看你这副嘴脸粗鄙不堪,却又假意爱惜羽毛!” 她走到门口,居高临下,不再怯懦的顾浅依,是无数个顾婉容都追赶不上的人。 她呼吸一滞,露出自卑的目光,想要躲闪来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却发现无处不在。 “你、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妹妹也是为了你好,特意带来这些吃食,你怎么能如此揣摩呢?” 恼羞成怒与自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很快反应过来,继续维持自己的人设。 顾浅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并不打扰她的自我洗脑,心里冷笑不止,她也就是这样了,前世她因何会上当? 是该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她越是毫不在意,顾婉容就越恨,哭的一脸的泪花,眼里却燃着毒蝎般的恨意。 “你是如何知道我没有吃东西的?” 顾浅依突然发问,让空气静默了一会儿。 “姐姐说什么呢?妹妹好心关心你还需要知道吗?” 顾婉容笑着,表情不是很好。 “还不说实话吗?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跟踪我了!” 刚刚她就一直在想,父亲若是真的生气了,在议论爆发、在她去找太子的时候就该把她关起来了,事实上并没有,所以 她现在被关和这些事情没关系,所以顾婉容的嫌疑最大。 顾婉容见避无可避,轻笑出声,索性直接承认了。 “姐姐可真是聪明,妹妹的确跟踪你,可是我不是故意小心说漏嘴的。” 前一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后一句楚楚可怜,闻着动心,她怎么不入妓院当个喝小曲儿的姑娘呢?这变换的音调,怕是连那些人也要为之一叹了。 “说漏嘴?是不是说我与大皇子的事情!你如此会揣测,是不是也想过自己是嫡女,不是庶女就好了!可惜事实就是事实。” 顾婉容被她戳中了心事,脸色一僵,接着说道:“姐姐说的对,事实就是事实,你与大.大皇子之事,妹妹虽是无心,却也是事实!” 面对她的污蔑,这次她静心很多,转头就走了,没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只需要知道父亲为何会生气即可。 她走了,没人理会站在门口的顾婉容,她自讨没趣,丢了脸面,站在原地恨的咬牙切齿直跺脚。 翌日一大清早,顾天裔让人来解了顾浅依的禁足,把她带到书房里去,她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沉默不语。 “知道为何要关你吗?” 过了许久,顾天裔打破了这僵局 她缄默,接着纳纳的说:“因为女儿与太子还有大皇子多有交集。” “不对,是你把自己推入了皇权战争中去,你自己几斤几两,跟那些人斗得了吗?” 顾浅依怔在原地,仿佛不认识他了一样是这样的吗? “为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怨恨为父不曾帮你,可你自己呢!为何不考虑清楚,那些皇子不是繁星茬儿,深渊里爬出来的,他们是单纯的吗?不是!” 顾天裔之所以关她,无非是因为如此,他虽然不是尽职尽责并且深明大义的父亲,但朝廷的局势他是一目了然。 顾浅依先与慕容瑄交集就算了,如今又跟慕容毓结识,她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皇帝私下里早天的皇子不知凡几,能活下来的,要么是有强大的背景、要么是其母心机深沉,这样养出来的孩子能是好惹的? 就算跟这些都不沾边,那也是运气极佳的,她的运气能好过他们吗? 他 是越想越生气,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下你可知错了?" 他已经说的如此明白,若是她还是不知悔改他便不再管她了。 顾浅依确实没想到,是从没有想过她的父亲也是在意她的? 难道是她时忽略了,还是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 “女儿知错!” 这种时候,她没有理由反驳,他难得会说出一些为她好的事情来。 “就算要结交,也得搞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若是被这三位当成了棋子,你可是很难才能脱身的!” 他苦口婆心的劝说,生怕她还会执迷不悟,不听他的劝解,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父亲放心,女儿定会跟大皇子保持距离。” 顾浅依其实不太相信他说的话,可是他难得关心她,没必要因为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打破了眼前的美好。 顾天裔见她把自己说的放在心里了,松了一口气,表情柔和下来,转身看着她的眼睛。 “你回去吧!记住今日为父说的,定不会害你!” 顾浅依纳纳的点头,只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复杂,心里涌起一股蜜意,脸上也笑的甜甜的。 至于他说的话,她会引以为戒,却不会全然听信。 她重来一次,更相信自己看见的,而不是别人的话,她之前为此吃了不少亏。 “是!” 乖巧的颔首之后,她离开了书房,一路上回去,她都面无表情,可是眼里的开心丝毫都藏不住。 青黛步步紧跟着她,见她脸上有了一丝不明显的融化迹象,露出疑惑的目光。 她刚刚一直在外面等着,所以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着顾浅依给她解惑呢! 可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顾浅依扭头就看见了她的疑惑,对着她笑了笑。 就在这时,顾婉容从拐角处折转出来,远远看见她可以自由出入,神情不悦。 “姐姐真是好手段,不过一夜的时间,就被放出来了,就是不知道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面对她的讥讽,青黛勃然大怒,这二小姐真是越来越可恶了。 “二小姐,我家小姐刚刚才从老爷那回来,你说他知不知道?” 第302章 谣言 就算是很生气,她也是一副软软的模样,好言同她说道理。 顾浅依好似没有听见俩人的争论一样,愣在原地发呆,她还在想书房的事情,所以直接无视了顾婉容的存在。 顾婉容见顾浅依一副不把她当成一回事的子,心中怒意横生。 看着青黛耀武扬威的样子,斜视了一眼身边的丫鬟,那丫鬟得命,上前甩了她一巴掌。 顾浅依就在旁边,又怎会让她如意,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前一推,把人给甩到一旁。 “今日我不想和你生出是非,若是不想丢脸,就带着你的人快些离去,如若不然,我也不惧你!” 见她有意把事情闹大,她有些头疼,换成往日,她自是要同她论个高低。 顾婉容看着眼前的情形,架势她们已经输了一截,而且她是父亲放出来的,再拿此事做文章恐怕不行。 思前想后,她决定暂时放过她。 “姐姐可不要误会妹妹,妹妹只是见你的人太没有规矩了,才打算替你教训一下,如果你不欢喜,那就算了吧!” 她低眉顺眼,半点都没有同她争斗过似的,反而她才像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她也服了她了,一整日一整日的抓着她的事情不放也不会觉得无聊,若她是她 ,应该找一处僻静之地修身养性,而不是出来生事端。 今日父亲在书房的行为尤为反常,她因此事心绪不宁,所以没想和她多纠缠,这才开口打算速战速决。 “规矩我会亲自教她,你越俎代庖有少失体统,没有资格就不要强行管我院子里的事情,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二小姐送回去,以免吹生病了,你们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看着一群不知所措的丫鬟,顾浅依掷地有声,威严的语气和句子让她们下意识去执行她所下达的命令。 顾婉容见她们如此听话,只觉得肝胆俱裂,想要教训她们,可觉得在顾浅依面前很丢脸,无奈只能跟着走了。 青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还是小姐厉害,三两句就把二小姐给气跑了。 “小姐你可真是厉害呢!二小姐素来嚣张,目中无人,今日你这番话,可谓是狠狠的插了她一下。” 她为私生子,一直以来都被受别人诟病身份的事情,心中也是忿忿不平。 耿耿于怀的事情被当众说了出来了,自然要恼羞成怒,恨不得得打洞消失。 她抓住了这一点,屡试不爽,本来此事不好这般说,可她太过分,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她自知说不过,带 着自己的人转身就跑了,那动作迅速,似乎身后有洪水猛兽追她一样。 顾浅依此时却不是很关注她的事情,而是她父亲的反常。平时她对顾浅依多有偏颇,这一次似乎像是为她着想一般,她想不出来是为什么? 曾经她对他恨之入骨,也很无奈,一颗心被伤的血迹斑斑,刚刚才有决心放弃他,转瞬他的作为就迷惑了她的眼睛。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秘,让他不得不对她做出不喜爱的态度吗? 还是她多想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心情也越来越烦躁这事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二小姐还是影响到你的心情了吗?” 见她情绪不高,青黛以为她在和顾婉容置气。顾浅依摇头,她一直以来都是那副德性,自然不会因她影响心情。 “罢了,我们回去。” 放父亲的事情,她实在是想不通,且把这事搁在心里,等日后根据别的事情再判断一二。 时光流转,转瞬即逝。 翌日后,顾浅依决定出去走走,终日待在楼阁里,都给憋出毛病来了。 “青黛,走了!” 她走出两步,却发现丫鬟没有跟上来,有些无奈的喊了她一声。 “顾小姐,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就在 这时,慕容毓从一边的小巷子里拐出来,看着他眉眼带笑。 他们俩本来相交不深,但因为上一次的谈话,让彼此都有了一个了解,遂才来打招呼。 顾浅依见他,有些意外,她今日决定出来是突然之举,这样还能碰到,也算是有缘。 可她也没有忘记父亲说的话,和他保持距离。 这话以往她未必会听,但他难得露出父亲的疼爱之情,她心也是肉长的,自然会多想想他的话,但眼下两人遇见了,若是不打招呼就离开,失了体统不说,还会让他以为她对他有意见。 他之前点醒过她,所以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太僵硬了。 “臣女拜见大皇子。” 她弯腰失礼,抬起身来,同样好言以对。 “在外面,不必在乎这些俗礼。” 慕容毓打断了她的行礼,虚扶一把,并未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然而这一幕却刚好落在顾婉容眼里,她生了好几日闷气,本想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又撞见了这一幕。 这下可好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她顾浅依还有什么能辩解的。 就算没有,她也可以说出个花样未,谁让她如此不玲持,大庭广众之下就拉拉拉扯的。 在她看来,他那一个虚浮的动作就是不雅之举。 她侧头看了一眼跟着她的丫鬟,那丫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就离开了。 顾婉容见丫鬟离去散有谣言,心中一喜,这一次,顾样柒再也选不掉了见。 她不相信她会一直都好运,只需要我一次跟头,她就能让她永远爬不起来。 顾婉容扯着白色的帕子,笑的十分阴险,离开了。 慕容毓和顾浅依还在交流,半点都没有发现远处的异样。 “顾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慕容毓询问她,虽然有些冒犯,但经过上次交流之后,此举也不算轻浮。顾浅依没有多想,她问心无愧,所以半点都没有觉得这件事情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去衣店看看,大皇子呢?” 只是客套的说两句,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马上就要告辞了。 “去茶楼,看来并不顺路,那就告辞了。” 慕容毓顾忌着女孩子的名声,只是来打声招呼而已,很快就要离开了。 他一开始是看在凌渊的份儿上,才随她多加照顾,虽然后面接触也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但眼下并不适合多交集。 顾浅依心里舒了一口气,快些分开也好,若是被父亲知道她没有听话,指不定又要罚她了两人想离开的原因都不一样,但目的却相同。 第303章 谋逆 行了君子之礼,两人各奔东西,半点都没有昧的迹象。 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没有注意到这一鼻息之中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并不会关注这种小事情。 慕容毓来到书楼,熟练的朝楼上的包房去,却迎面撞上来一个女子,他见她重心不稳,急忙将人扶住。 “姑娘小心些,这里虽然是平地,可不远处却是楼梯,你若是从那儿摔下去,可就危险了,所以多注意脚下。” 顾婉容闻言,脸色一僵,她扑过来的目的是让他生出色心,毕竟这可是艳遇,可他倒好,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关心起她安全来了。 “是小女子冒犯公子了,请见谅!” 她垂着头,努力的思考如何才能用完美的侧颜吸引住他的目光。 她之前本未打算离去的,可是临走时的那一惊鸿一瞥让她改变了主意,要是把他拉到身边来,对顾浅依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遂就跟着他过来了。 “无碍,先起来吧!男女授受不亲。” 若不是怕她再次摔倒,慕容毓早就把人给放开了,这种行为,太过于孟浪。 他原以为提醒她这个细节,可以让她立马起身,却没有想到对方抓着他的手愈发的紧,这使得他十分不自在,毫不犹豫把人给推开。 顾婉容当场懵在原地,顾不得腚上的疼意,一脸吃惊的看着他,大皇子莫不是个柳下惠吧! 她咽了咽口水,最终‘惨叫’一声。 慕容毓见此,有些心慌,“姑娘,很是抱歉,我这人不太习惯与人肢体接触,若是你受伤了,我命人去给你请女大夫来!” 见他如此不解风情,就是一个榆木疙瘩,顾婉容瞬间就放弃了勾引他的决心,转而换一个计划,抹黑顾浅依。 “大皇子!臣女见过殿下,还请您不要怪罪臣女刚刚的冒失!” 她抬头那一刻,像是才让出他来一样,露出惶诚恐的表情。 慕容毓一愣,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想起来是谁家的姑娘,打量转瞬即逝,没有给人冒犯的感觉。 “你是谁家的小姐?又如何识得本宫?” 他刚刚以为她只是普通女子,所以才以‘我’为称,既然识得他的身份,也就没必要遮掩了。 顾婉容一滞,再次腹诽他是个榆木疙痞。 “大皇子风姿卓越,臣女自然识得若说如何认识的,是因为姐姐!” 既然他表现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她也不浪费时间了,抓紧把正事办了才行。 “你姐姐又是何人?” 慕容毓见她干净利落的站起来,知道她没事,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她姐姐是谁的问题上。 “臣女乃是慕国公府次女,姐姐是顾样来,那日见她和你攀谈,回去之后就知道你大皇子了,只不过……”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故意挑起他的好奇心,然后牵着鼻子走。 “不过什么?” 慕容毓双眸微垂,已经不把她当成寻常女子一样看待了,她这种小伎俩,他还不放在眼里。 顺着她的话询问,也不过是因为好奇顾浅依而已,能让慕容瑄帮助的女子,他也很好奇,经过接触,虽然有所了解,但也只能窥探一二。 顾婉容撞上来告诉他这些,他已然猜测到她不怀好意,之所以还要上当,且当他是无聊吧! “那日路过姐姐房间,听闻她对你生有别样的心思,或许殿下不知道,外面已经对你们的关系多有揣测,这一切都是姐姐做的,殿下可得小心了。” 她话虽未明说,可话中的深意已经传递的很清楚了。 慕容毓面色不愉,他的确不知道外面传了些什么,但是她能毫无顾忌的说出这些话,可见是其心可诛。 这顾小姐有这样险恶的妹妹,日子定然也不太无聊。 “二姑娘慎言,顾小姐可是你姐姐,你此举欠妥当了!” 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开心。 顾婉容见他情绪未有半分变化,心里很不甘心,难道他就真的这般信任顾浅依吗? “殿下,此事本该不能由臣女来说可姐姐心思莫测,只能大义灭亲了。” 她说的激荡,似乎真的是如此纯粹。 慕容毓虽然与顾浅依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她的性格,一个敢爱敢恨,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不可能会这样做。 他了解他的一二,就能如此判断,顾婉容作为妹妹说出这样的话,是个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二姑娘若是没事 ,就退下吧!” 他不想听她搬弄是非,顾浅依是什么样的人慢慢接触才能知道。 见他不信,她心里暗恨就这般相信那女人都为人吗?还说没有一腿若是没有,又怎会护着她。 这样的人她以前见多了,嘴里说着是朋友,其实心里藏着多龌龊的事情谁也不清楚,终有一日,无法克制才在人前显露。 慕容毓说不一定也是这样的人,说的大义凛然高清玉洁,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大皇子不信臣女!那臣女无话可说,若是有朝一日后悔了,可别怪没提醒你。” 她恼羞成怒,语气中尽是忿忿不平。 “那是你长姐,身为妹妹,不言姐姐的不对这是君子之道,若她真的错了,你就该私下里劝说,而不是到本王这里说三道四。” 见她仍旧冥顽不灵,慕容毓气急,就冲着她这般行事,他也不会信了她的胡言乱语,当真以为这天底下就她一个聪明的吗? 把别人当成傻子可不是一件好事,她若是无法做到克己,他也没必要顾忌她的颜面。 他的大过于刺耳,顾婉容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是样,脸色当场就白了,想要辩解,可气势没有他足。 身为皇子,他再是云淡风轻,皇家的威严还是有的,若是逼急了,天家可不好得罪。 顾婉容心知说服不了他,脸色难看,顾浅依不知道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这般死心塌地为她说话,真是令人嫉妒。 慕容毓不但是眼睛瞎了,心也瞎了,她都这般说了还不信,连怀疑都不怀疑,不知道是太自信还是太蠢。 “殿下的心已经偏了,既然听不进女的肺腑之言,那便告辞,希望您可以安好臣女告退!” 她最后这句话,颇有忠臣不畏强权的谏言之感,可惜他并不傻,若是真的掏心掏肺,也不↓该如此猛撞,他刚刚一言未发,她便主动交代了,可见并非真心。 更何况她还遮遮掩掩的,这和忠臣之格背道而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招来属下去打探哪儿出现了流言蜚语,好一并解决了。 下属得令很快调查归来,并且带来他想要知道的结果。 等他交代完,他挥退他离去,站在窗边看 着远处走神。 此事会不会影响了顾浅依的情绪,他自是无所谓的,清者自清,而且对他的名誉影响不大。 她就不同了,无论任何朝代,名声对女子都尤其苛刻,若是她在意这件事情,该不会生出郁结吧! 他羡慕慕容瑄的洒脱,他曾经照顾过的人,他也应该对她上心几分才行。 去查查顾小姐现在所在的位置,他必须去说清楚,以免她多想,对自己身体造成负担。 顾浅依正在逛茶楼,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更不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语,一心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 “顾小姐在里面吗?” 慕容毓敲响房门后,竖着耳朵等着里面的人的回答。 听见他的声音,里面的人明显怔了怔。 这大皇子突然来访,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她一时没办法找到答案,但他总不会开玩笑就是了,为了不错过这一重要的消息,她开口让他进来。 “参见大皇子,没想到这么快又遇见了!” 她起身施礼后,笑着调佩,不似高高在上的仙子,更似落入凡尘的神女。 慕容毓对此只持有欣赏,转瞬之后,他抱拳弯腰道歉:“实在是抱歉,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 他的话让顾浅依错愕,不白之冤? 什么事情? “大皇子此话何意,臣女听不明了?” 心中有所疑问,她顺着心问了出来,并不想猜测浪费时间。 她如此直率,反而让慕容毓有些不自在了,这事怎么想都是她吃亏了才多,心里有几分愧疚。 “外面有人传来流言,说你我不洁,还是你一手策划的,本王不信,也知你名声受到了影响,过来道歉。” 他有担当是好事,可这事情明显跟他没有多大关系,就算要找一个人来道歉,也不该是他才对。 “大皇子严重了,此事跟您并无关系,所以没必要如此自责。” 顾浅依心中微凝,一时想不到是谁在败坏她的名声,实在是可恨,若是她承受能力稍弱,此刻早已自尽以证清白了。 慕容毓见她并未生出郁结,反而有磅礴之气,舒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在意就好,不然真怕她做傻事。 —— 顾婉容在慕容毓这里吃了亏,心里很是不甘, 凭什么所有人都护着那个贱女人,他们越是护着她,她就越想把她踩在脚下。 慕容毓真是好样的,居然跟女子说重话,真的是没品,她打骨子里看不起这种人,既然他如此人渣,她也就不客气了。 他不是仗着王爷的身份对她指手画脚吗? 那她就去找一个比他更高级的人对付他,看他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心中有所打算之后,她决定去找太子。 眼下也只有他能够帮助她了,也只有他是站在她这边的。 心中得意,顾浅依就算再厉害又怎么样?! 不得未婚夫喜爱,她就是失败的。 她如此强势内心里一定很软弱,因为不受喜爱没少哭过吧! 真可惜,她没有亲眼看见,若是可以,她一定狠狠的嘲笑她一番不可。 来到东害前,她眼眶就红了,见着怜惜。 “殿下,顾小姐求见!” 慕容恒正在处理东宫事宜,听见太监的传话间起身,急忙询问:“人现在在哪儿?” 要知道,从来都是他约见她或者亲自去丞相府! 见她,突然听闻她来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急急忙忙的他就赶出去,等到了屋外,太监才回话:“回太子,人在花园里的凉亭里。” 不是他反应迟钝,而是太子太着急出来,他连回话的时间都没有。 听见太监的叙说,他急忙朝花园去,衣诀飞飞,可见他有多着急,连自己的形象都不管了,至于行为举止的约束之礼,更是放到一边了。 等他赶到凉亭的时候,正巧看见一副美人垂泪的美景,心里一紧,大步上前,“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顾浅依那女人又欺负你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起,只要她不开心,他都把责任推到顾浅依的身上,无论她是不是无辜的,他都认定了是她的错。 顾婉容很开心他护着她,但是这一次,她不仅仅要对付顾浅依这么简单,慕容毓一样不会放过。 不会怜香惜玉就算了,还要侮辱她。 哼! 她有太子,他们以为能斗得过她吗? “殿下,不是姐姐的错,是婉容听见她和大皇子密谋对付你,你可是储君,他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这可是谋逆!” 第304章 心思莫测 平常的小伎俩让慕容恒对付顾浅依还行,毕竟只是一个臣子之女。 慕容毓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大皇子,也是他的兄长,如果她说他欺负她,未免也太站不住脚了,他又没有毛病,为什么会和她过不去? 若真的要说出其中缘由,就成了对她不利,所以临时改了口,反正他也不会真的去询问啸听了她的话,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他的母后和皇贵妃一直不和,暗地里谁也不让谁,后宫之争从来都没蔓延到他俩身上,因为慕容毓实在是无趣了些,吵不起来。 如今听顾婉容说他胆大包天,他第一反应是不信的,可他又忍不住生疑,万一呢? 万一他包藏祸心,善于伪装怎么办? 看来是他平时小看他了,他也是个不安份的主儿。 也是他心太好,才会一再放过他,当初有机会的时候就该把人给解决了,自然也不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此事慕容恒暂时想不出计划,却是一定要告诉后的,让她防着,以免中了奸计。 慕容毓藏的这般深,想必母后也没有察觉吧,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把人给解决了。 心思一转,想到顾婉容立下大功,他对她也是少越发喜爱了,若是没有被她发现,他还一直察觉不出来,之后一定会吃亏的。 “你放心,孤不会让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好过,外面凉,你跟本宫进屋去吧!” 微风拂来,他感觉到了一丝冷意,见她身形孱弱,忍不住怜惜她。 顾婉容摇头,她要矜持一点,虽然她已经很大胆的和他相同了心意,但是太过于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被珍惜。 她心里明白的很,该给的甜头会给,但是该有的底线也不能落下。 “殿下有所防范,婉容就放心了,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的感觉真好!” 她表情柔和,双目莹莹带着水意,看的他浑身发热。 “婉容,你真是要了本宫的命!” 他目光炽热,顾婉容完全不敢注视他的眼睛不停的闪烁,躲开他的目光。 “殿下在胡说什么呢!婉容不明白告辞了!” 她几乎是逃着离开的,这成功取悦了慕容恒,因为这是对他魅力最大的肯定。 等笑 过之后,他的脸色冷了下来,有些人胆大包天,以为他会就此放过他们吗? 别天真了,这些乱臣贼子都该死。 “备轿去皇宫!” 他此时不方便出手,但是母后可以让他母妃吃瘪,也算是提前出了一口气,不然他咽不下这口气。 至于对方慕容毓,得慢慢盘算,不急于这一时半刻,要打压他,得一次让他爬不起来了才好。 皇宫里,御花园姹紫嫣红。 慕容恒扶着皇后,语气亲昵带着撒娇,“母后,你可得小心了,这慕容毓可不个好东西!” 皇后闻言,轻轻拍打他的手背,并未言语,只是瞳孔颜色黑沉了不少。 “我儿是从哪儿知道的?” 慕容毓此人,她自然也是视为肉中钉的,只是他素来安分守己,所以才没管,如今知道他是个包藏祸心的,自然不能再留了。 令她好奇的还有太子是如何得知的,毕竟慕容毓藏的太深,连她都不曾察觉。 慕容恒闻言,一时有些迟疑,不知道改改供出顾婉容。 “是慕国公府二姑娘同儿臣说的,顾浅依女人和他有一腿就算了,居然还想连起伙儿来对付儿臣,不自量力!” 最终他选择说了,以后要娶顾婉容的,这种时候让她在母后面前露露脸,之后行事应该更容易些吧! 皇后沉默,不知道是喜是怒,犹如一口深井,让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这事母后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慕容恒见此,不在多留,“那儿臣告退!” 等他走远了,皇后才收回视线,浑身上下的气! 气势突然转变,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才是皇后的威仪。 “娘娘,太子此举,恐怕有受人挑唆的嫌疑,要不要奴婢去查查,看看是谁胆子如此大!” 皇后的贴身宫女上前,眼神很辣,可见不是个好相处的。 “没听到吗?是慕国公府顾二姑娘!” 她的话平淡无波,并不能听出其中的情绪变化。 “这……” 她自然也是听见了的,可若是太子受一女子挑竣,岂不是昏了头,这话她可不敢说。看了一眼皇后,她缩着头不敢再说话。 “虽然有攀附的嫌疑,但也有几分意,此事先放在 一边,随本宫去面见陛下!” 那女人让她一直抓不到把柄,现在好了,她儿子如此做法,定能让陛下降罪于她,这一次一定要一雪前耻。 御书房,皇帝低头处理公务,而皇后却志忑不已,陛下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皇后何事?" 晾了她一段时间之后,他才抬起头来询问她。皇后强忍着心中的胆怯,仪态雍容华贵。 “陛下,臣妾前来,是想参奏大皇子一本,他行事太没有规矩了些!” 语气隐晦说着被他看出来,还不如直接了断的说,相信皇帝自有定夺,看在她如此坦率的份儿上,偏向她的更多一些。 皇后猜想的不错,皇帝对她直言不讳感到意外,也决心如了她的意。 “哦,此话何意?” 皇上很好奇,慕容能那样的性格,怎么惹了她? “皇贵妃一直教养大皇子,臣炙没法手,可最近他越来越过分,和太子的未婚妻走的如此近。” 这可是夺弟之妻,陛下不可能不生气,皇后也顺手说了皇贵妃的不是,因为她教子不严。 皇帝闻言,脸色铁青,“皇后可知道此事若是假的,你会如何?" 这事太严重,他不相信慕容毓会这般胆大包天。 “陛下,臣妾问心无愧,自是没有构陷大皇子,若是陛下不信,可以找他来对质,别的臣妾都可以接受,这夺妻……” 她没有说完的话,众人心中已经心知肚明。 守在殿里的太监们冷汗连连,听了这种丑闻,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可他们还没有活够,不想就这样死去了。 皇帝脸色不好,厉声道:“去把大皇子请来! 他倒要看看,他们能闹成什么样子。 一灶时间,慕容毓就出现在御书房内,看着脸色不和幸灾乐祸的皇后,他心跳停了一下。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他垂着头,心里纷乱,这个时候找他过来,皇后又是这个态度,多半是没有好事了。 心里凝重,但他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和往日没多大出入。 “起来吧!坐下陪朕说说话!’ 皇帝看着他,实在是想不出他心思会很深沉,毕竟 这个儿子一直很安静。 但若是这种人突然露出阴暗面,也是很可怕的,他相信他,不然也不会把人叫来对质,希望他不会让他失望才好。 “你最近和谁走的比较近?” 所有人都一样,遇见不舒服的事情,下意识就让那个让他难受的人猜是什么事情。 慕容毓一愣,和谁走的近? 他的友人无非就是那几个而已,父皇为何要专门询问一次? 他有些弄不明白。 既然他特意询问一遍,其中必然有一定的因。 就在他无措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这个可能,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毒妇,当真是厉害,云言两语就挑拨了他们的关系。 “父皇,儿臣深居简出多年,并没有与谁过分交好。” 虽然已经想明白是说顾浅依的事情,但他一定不能说出来,否则就成了‘事实’。 皇帝认为是,它就是,到时候就算他有百口,也抵不过他一句圣言。 “是吗?朕怎么听说你与慕国公府大小姐相交甚密?那是未来太子妃,你可得保持距离,莫生了别的心思,不用朕也留不住你!” 他这句话敲打之意太浓,甚至带着的威胁和猜疑,被皇帝如此对待,多半完了,但是他不服气。 “父皇,儿臣与顾小姐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打声招呼而已,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更没有贪窥之心,不会知道是谁要挑拨我们关系,其心心可谋诛啊!” 她这话意有所指,皇帝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后,随后移回目光,但再也没有教训慕容毓了。 皇后被他这一眼看的骨子里发冷,咽咽口水,强装镇定的说:“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父皇是关心你,怕你误入歧途,你可千万不能有怨气啊!” 她看似是在帮助他说话。 慕容毓在心中冷笑,他真是谢谢她的大度了,不然也不会来这御书房和父皇生了嫌隙。 “母后,儿臣知道父皇的用心,之所以这般,只是不想他的关心带着脏东西,侮辱了他的一片心意。” 他语气淡淡,并没有影射谁,但是皇后觉得自己落了面子,心中恼恨,这个小杂碎,真是难缠。 “陛下,这事也不怪毓儿,他 这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太单纯了些,容易上当!” 皇后没理会他,转头对着皇帝就是一阵倾诉。 慕容毓只党得心中难受,她这话的意思是在说特来勾引他,毕竟他心性单纯,而她不是。 这老毒妇果然厉害,三两句就戳中了他的命门,这作时候解释不行,更加让人怀疑他和顾样来的关系,不解释,也就印证了她的话,她心思区测。 “好了,你以后少与她接触就是了。” 皇帝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但两人保持距离是必须的,所以才对他说了重话。 慕容毓见他态度强硬,闭口不言。皇后见差不多了,心里发笑,想和她儿子作对,还太嫩了。 这事很快就转到慕容恒耳中,狠狠的解了一口恶气后,他觉定还是要处理掉顾浅依,这个不检点的女人,他永远都不会娶的。 这事虽然闹的风风雨雨,可慕容毓让人插手之后,有所消散,顾浅依作为当事人,是有关的人里最清闲的,因为她根本没放在心里。 外面的人说三道四惯了,她想堵是堵不了,何不随它东风去,免得自己难受。 慕容瑄远在寒之地,一直没有接到京城里的信件,满心在处理荒蛮之地的治安问题。 可等治安有所缓解之后,他又陷入了另一个麻烦。 “你说有人饿死了!” 他坐在几案前,听见池恪的话,有些吃惊,曾经山珍海味,下人无数,没见过这人间疾苦现在见到了,让他很是痛心。 “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池恪眼里有着忧伤,显然也很在意这件事情。 “先把府里的食物分些给难民,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注意维护秩序。” 这里虽然有游商往来,可食物依旧紧缺。 他来了有好一段日子,才知道那日看到的景象不过是游商路过而已,他们一走,这里荒芜的景象就显露了。 心里难受,却无人倾诉,最终他将这事写成信,让信鸽给千里之外的顾浅依送去,总有个人能理解这里的苦难的。 顾浅依接到信,感觉很是意外。池恪给青黛倒是没有少写,而他写给她却是头一次。 打开看着里面的内容,她心里难受了,眼眶泛着泪光。 第305章 第一步就是赚钱 千里之外,有人受苦,而这里却纸醉灯迷,半点都感受不到,何其的冷漠,如果慕容瑄未曾写信言明,她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远处的人们生活会如此艰难。 看见这一封信件,她决定改变这种状况,哪怕帮到的很小,但也不能不作为。 那里苦寒,除了必须种出生活的食物外,还可以从这富硕之地运过去,可路途遥远,及其费人和力,而这些又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所以想要改变那里的第一步就是赚钱。 生活枯燥无味,她已经想好做什么营生了。 那就是这人玩乐的小物件,这种东西不好做,需要很细的心思才行,好在她落魄的时候想到很多。 人在无聊的时候,力量是无穷大的,她因此出来许多东西为自己解闷,比如风筝、竹蜻蜒、繁销等等一众解闷的东西,若是卖出去,可以大赚一笔,然后为苦寒之地的百信做些改善。 说做就做,她翌日就去物色了店面,画好图纸让人去做那些小东西,甚至还做出了与下棋相差无几的东西,但这种东西更加简易易懂,是所有普通老百姓都可以玩的,她叫它‘串串棋子’。 还画了图册,让那些不爱看文字的人看图册加上新颖的故事,瞬间就赚了个满盆。 顾浅依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在做,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让她感觉到十分意外,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的东西很千奇百怪,除了最开始的滞涩外后来愈发得心应手。 因为东西很新奇,玩赏很舒适,一时间受到了整个京域的人的喜爱。 而且还会不定期的更新,这更是 牢牢抓住了客人的眼球,让他们成为了回头客,赚的钱就来越多,货物也开始变得供不应求。 特别是大家体会到这东西带来的快乐的时候,对她的小东西越发喜欢了,甚至有人高价出钱买去收藏。顾浅依见此,又发现了商机,着手做出本宫版,高价者得。 面对这些商富的钱,她来者不拒,你情我愿的买卖,没什么可亏心的。 随着京城百姓对她的追崇,顾浅依逐渐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红人。 一时之间,京城上下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平时最爱拿来攀比的就是有没有得到本宫版的小东西。 压抑且枯燥的日子里,有这样一个小物件解闷,无疑是最好的,而且价格低廉,寻常老百姓都可以买。 随着名望逐渐增加,顾浅依也存下了不少的钱,抛开材料和杂工的费用,可以说她已经小有资产了。 虽然之后的生意会渐渐趋于平静,但她会尽力想出新的东西,然后牢牢吸引住客源,不让它流失掉。 “小姐,最新的账本送来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青黛自从跟着她做这个营生之后,越发的沉稳了,每日跑腿也很开心。 “我看看,对了,之前写的信你送出去了吗?” 她看着手里厚厚的账本,突然抬头询问她。 青黛知道她说的是何事,几乎在下一秒就回答了她问题。 “已经送出去了,估计已经到边境了吧!想起那信里附带着的信,她心里划过一阵喜,不知道那人看见她的回信后,会是什么表情?” “那就好!” 顾浅依点头,苦寒之地,她了解不多, 所以才写信给慕容瑄,想问问他那里的人情风貌,还有最是缺失什么东西? 都是些严肃的话,却也是她心头一直所期盼的,有了了解,才能更好的帮助那些生于苦难之地的百姓们。 她并非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着对生命的敬畏之心,她愿意帮帮那些无辜的人,也当给自己福报,毕竞重来一次,不是寻常的福运才能做到的。 千里之外,慕容瑄收到了她的来信,先是一愣随后将其中一封交给池恪,自己回到屋里,抱着疑惑的心情拆开信件。 看着上面询问的内容,他疑感更甚,虽是如此,却也好好回信了,说些短缺的东西,至安全问题,他并未说明,一来他已经有了很的整治,二来,并不想她忧心。 就在两入都在为这一亩三分地忧心帅帅的时候,慕容恒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知道的是顾浅依开了小物件的商铺,而且所赚甚多。 见她如此,心中对她的不满更甚,他虽然没有想过娶她过门,可她终究是他未婚妻,如此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见她生意如日中天,便起了毁灭她的念头,免得她丢人现眼。 “照着本宫说的做好了,必定重重有赏去吧!” 昏暗的房间里,男子冷冷的交代完最后一句话,几个下人听了命令,抱拳离开。 阳光撒在窗洞上,透过洞口,终于是窥探到了他的一丝容貌,这人赫然就是太子殿下。 此时他面露邪笑,小心眼的样子,实在是难成一名明君。 京城的一处街巷里,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小物件的商铺里,他们来的低调和 寻常客人一样难以引人注目。 大约过了小刻钟的功夫,这几人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位拿起一个小型的狗木雕,惊呼出声,“哎呀,这不是我家少爷之前画出来的图纸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被雕刻出来了!” 众人瞬间被他这声惊呼吸引,不知何事? 所以久久未曾有动作,只是围了上去,觉得观察一会儿再做决定。 “这位小哥,话可不能胡说,这东西明明就是这家店里的,照你这样说,这就变成了行窃!” 打破宁静的是之前同他对视过的男子。 与此同时,另外潜伏起来的几个人也相继开口了。 “不会吧,这可是违法的,这种脏东西,我可不能要了。”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质量还不错,即使被他这般扔在地上,仍旧没坏。 “这人心若是坏了,什么事都干哥,要不你去跟你少爷说说,让他去官府报案吧!不能让这种人流着祸害别人。”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这事就由着他们的一面之词说定了一样。 掌柜在一旁看着,心知他们是来找麻烦的,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说。 但人群之中有些客人已经耐不住了,质问道客人,“既然你说这是你家少爷画出来的,请问是谁家的少爷,这种狗京城少有,他一个贵公子,又是如何遇见的?” 其实他手里拿的木雕只不过是廉价物品中的一种,而且这种狗很常见,不是剽窃也可以雕刻出来,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料定他不认识且是来搞破坏的。 在场的人除了真心实意看中小物件的,还有为名利而 来,他们或多或少买了奇贵的物件,若是出了丑闻,他们手里的东西也成了一个笑话。 凡是和利益挂钩的东西,他们就不曾有所退过,更何况这东西确实有很多人喜爱,百姓们的喜爱和利益无关,又很护短,自然不相信他们的一派胡言。 “这……自然是少爷外出游历时看见的。” 他这一诈,果然就把他的话全都给诈出来了不费吹灰之力。 在场的人都在发笑,这种狗京城确实少见,因为它十分凶恶,大家为了怕惹事,都极少出门。 但外面可多了,并非稀奇,他说的剽窃自然也就不成立。 人群中,有些人和那闹事的人不清楚其中的缘故,看着他们发笑,便好奇的询问一下,得知原因,看着他们的目光愈发嫌弃。 “要我说啊!你还是别自讨没趣了,快离开吧,这里不欢迎你。”人群开始把他们轰走。 掌柜一脸笑意,他还未动手,事情就不攻自破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时候更开心了,毕竟是为物品好,大家才如此信任他们。 见他们要跑,他才站出来:“各位,无赖且不说,只是这东西掉在地上,我就不好再卖出去了,这损失也该由你们来承担才对,不然这事可没这么好了结。” 就算见官,无非是关他们几日而已,他趁机痛打落水狗,才能解气。 那人见无法脱身,又被众人围攻,脸上终于露出恐惧的表情,随手掏出银子放在一边,拔腿就跑,像是遇见洪水猛兽一般,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见坏人露出狼狈之姿,又因为是齐心协力赶走的,心里自然欢喜。 第306章 临时起意 等他们走远了,人群中オ小声的讨论起来。 “看他们这个样子,似乎是有备而来,并非临时起意,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那些流言蜚语,不知道又有几分真假!” 听着他的话,众人心中的疑惑渐渐被放大,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其实心里仍然有所怀疑,但想起刚刚的事情,便相信了一大半。 这种被人拿来利用的感觉,实在是不讨喜,众人心中愤懑不平,想要找到最开始散布谣言的人骂她一顿泄愤,可不知道是谁,只能独自气着。 “也有可能,这顾小姐兴许是得罪了谁?她看不惯,才会来找她的麻烦,你们说,这种人心思怎么能这般恶毒?!” 这话有为顾浅依打抱不平的原因在,更多的是因为自己被当成了猴耍,这谁能忍受得了。 “哎,顾小姐太好了,被人嫉妒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说了,多买些吧,就当为曾经的口不择言道歉了! 众人心里愧疚,又不能当面道歉,听了他的之后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一拥而上。 店里的国货一扫而空。 掌柜见到眼前的局面,笑的牙齿都漏出来了。 今天的营业可比往日赚的多的多了。 这事要是被小姐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吧! 说不一定还会因此受到奖励,这无疑是让他最开心的一天了。 因为有人提出这个猜想,顾浅依在大家的心中又提升了一个度,她的名气在这京城里是越发的大了。 大家听见有人说她的坏话,都会不约而同的质问几句,说的他们无地自容了,方才离去。 顾婉容整日躲在家里,日日观察顾浅依的动句,目的就是拿到证据,证明她和慕容毓不清不楚才好。 可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不曾踏出家门半步,至于她的贴身丫鬟,她没管,所以还不知道,顾浅依在外面的名声逐渐增大。 她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她出去和慕容毓见面,只能把这事放在一边,开始谋划别的事情。 毓的身份她是知道的,身为大皇子,他背景强大,而她作为慕国公府的小姐,她最后嫁给谁,谁就能赢到最后,虽然她目前站的 是太子,但也不妨碍她找个备胎,万一太子不行,换一个就是了。 更何况慕容毓和顾浅依关系匪浅,要是她把人给抓到身边来,她知道后,会不会伤心欲绝! 一想到她因为这件事情难受,顾婉容就开心的厉害,之前放弃的勾引念头再次生了出来,甚至有了不可磨灭的架势。 “去打听一下,大皇子最近都喜欢出现在哪儿?” 专门去找他显然不行,所以她要制造十分自然的机会才行,让他见到她不会感到压抑,反而会惊艳。下人得了消息,立马就去打听了。 慕容毓的路程很单一,只要她肯打听,很快就能知道了。 听见熟悉的字眼后,她陷入了沉思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厌恶,因为下人回答的最后一站是说书的地方。 上一次她就是在那儿受辱的,这一次绝不会跟他一起出现在那里了。 回忆了他的路程之后她寻找了一处食肆下手,到时候绝对能成功。 以她奇特的思维,她就不相信他不会不感兴趣。 来到食肆的时候,慕容毓还没有来,她在走廊上站着,迟迟未有动作,每每听见楼梯有响动都会看一眼,最后发现都不是他。 等她一直等到中午的时候,慕容毓才慢悠悠的出现,而她却出了一层香汗,本来很是狼狈,被她一番整理之后,多了几分可怜,一定能勾起他的怜惜之情。 慕容毓走到拐角处,迎面撞上来一个女子,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对他造成了极大的阴影,所以一遇见这种事情,他叫交给下人去接着。 既帮助了人,也不膈应自己,当然,这种下人,他特意让他们把手遮起来,用衣服去接人,以免让女子觉得受辱。 下人这个时候起到了作用,一下子把人给扶住了。 顾婉容见接住她的人衣服颜色不对,笑容僵硬在脸上,急忙起身。 慕容毓见又是她,脸色难看起来,转身就要离开,这种伎俩上一次已经通过了,还来就真的是无趣了。 “大皇子等一下!” 顾婉容见他要走,急忙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袖打算卖萌,不是说这种时候是最让男子心软的吗? 她也来试一试。 谁料他突然一转身,直接把她的手甩到一边让她扑了空,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顾婉容感觉很丢脸,面如土色。 “大皇子,刚刚谢谢你、” 她脸色不好,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这句话,脸上牵强的笑容更是难看至极。 慕容毓心知她不怀好意,本来不想与她计较,可她仍然不知悔改,生气几分怒气。 “不必言谢,若二姑娘没事,本王就告辞了!” 他说完,甩袖离去。 顾婉容怎会眼睁睁看着男人离开,一个扑身上前,把人给拦下了。 “臣女知道大皇子不图回报,但你的下人接住臣女,也是受了大皇子你的吩咐,所以小女子不甚感激,不如请你吃一顿饭吧!” 她打探过了,他每日都会到这家食肆用完膳后才回去听书,如今想必他也是饿了,所以不会拒绝她的邀请才对。 她香肩若隐若现,慕容毓把视线落到一边,并没有做出失格的举动。 见他如此柳下惠,顾婉容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这人该不会不喜欢女人吧? 就算不喜欢她,但见她露出这种诱人的姿态也该有所反应才对,他这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让她有些怀疑他那方面有问题了。 “二姑娘自重,女子不该如此浪荡,若是被人看了去,你还有什么清白可在,所以还是离去吧!不要再自讨没趣了。” 慕容毓看不惯她如此放肆,一点规矩都没有,虽然只是个庶女,该有的体统也该有的,她怎么像个青楼女子一般,毫无底线。 顾婉容脸色一僵,听着他的无情羞辱,心中暗恨。 “大皇子,这般和一女子说话,你也过分了!” 她不敢对他说重话,毕竟是皇子,她一小小的臣女,无法与之相比。 慕容毓不胜耐烦,看着她胡搅蛮缠不让他离去,心中的火气渐渐生长起来,再迟些,该听不见昨日的故事结尾了。 他素来随和,兴趣不多,听书也不是兴趣,只是偶然听见有趣的一个故事,才日日到访,如今半点时间都不想在这里浪费了。 “二姑娘,你知道你拦着本王去路是什么罪名吗?等传遍京城,你将毫无脸面,到时 候无人敢与你相交,甚至会冲着你吐口水,你确定还要拦着本王吗?” 他本不想和一个女子计较,甚至不想拿这种话威胁她,但她太过分了,他也只能出此下策,如果她还不听,就让人哄她离开。 他已经好言相劝,哪怕她一再骚扰他,他也从未想过让她难堪,但别欺人太甚,他也是有脾气的。 顾婉容面如土色,看着他心里乱的不行,火气也噌噌的往上涨。 她还想留一会儿,可他说的对,她不是顾浅依,那些人说了,对她的影响不大,谁让她是嫡女呢! 而她是次女,对她要求的还要严苛,所以不能毁了名声。 “大皇子,是臣女冒犯了,还望见谅,我这就离去,不惹你烦心,” 她这话几乎是含着恼恨说出来的,怒气冲天,但慕容毓不畏惧。 只要问心无愧,她如何恨都不会影响他的心态。 他没有说话,顾婉容恨恨的走了,这不解风情的贱男人,总有一日,她非得让他来求她不可。 到时候,就算他跪着给她舔鞋,她都不可能原谅他的。 一路上,她都在生着闷气。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顿下来,她没有反应,直接从座位上滑落下来,火气蹭的一下就被点燃了。 “不想活了吗?会不会赶马车!” 她怒气冲冲,刺耳的话吓得外面的车夫一激灵,苦笑着赔罪。 “二小姐,小的有罪。” 他一边说着,还使劲的扇打自己的脸,清脆的声音争取让她听见息怒。 “行了,怎么回事?” 听见耳光声,她情绪才平静下来,刚刚她之所以离开,无非是为了名声,现在他当街自扇耳光,不也是让她名声变不好吗?所以这事等回去之后再狠狠的处罚他。 “回小姐话,前面被人堵住了,是大小姐的铺子。” 马夫停手,颤颤巍巍的告诉她,希望能熄灭她所有的怒气,他一个小小的车夫,可经不起她的怒气。 顾婉容一愣,顾浅依的铺子,随手撩开帷幕,她看见前面人山人海的,还有几个下人在梳理路上的人,好把过道给清理开。 她这是干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多客源? “姐姐的 店面是做什么的?” 她之前都不知道,所以说是最近才开的,而一直在府里监视她,没发现也是正常的。 但这种情况都没发现,她太大意了,若是以后遇见更严重的情况,岂不是把自己推入了深渊,所以一定要切记。 “回小姐,是一些小物件,但很好玩!” 马夫说起这个,心里也很开心,因为他也买了一个,平时解解闷,让他没有那么麻木了。 顾婉容这下更不能理解了,因为小物件再好也不该如此红火才对,心里有些好奇,就从马车上下去,打算去看看到底是何物? 来到商铺,她第一眼就被里面的格局吸引了露出贪婪的目光,要是这店是她的,还有多好啊! “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吧!需不需要小的给你介绍一二。” 小厨见她出现,立马迎了上去,脸上的笑容讨好,很受用。 顾婉容看他一脸狗蹄子的样子很是不屑,没有自尊,这种人,到哪都是被人看不起的那种。 小厮惯会察言观色,察觉出她对这里的陌生才来引荐的,又见她不屑,心中有丝生气,但脸上并未表现出来。 “行吧,你带本小姐看看,如果有喜欢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顾婉容抬起脖子,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半点都看不见他们这些人。 小厮忍着不适,挨着给她介绍这里的东西,等介绍到激动之处,完全把她给忽略了。 顾婉容见他如此不在意她,心里不满,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吗? 这些人怎么回事! 难道她还不如这些小东西! 看着这些,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虽然物件精致,但解闷还不如她之前见到卖给小孩子的有趣,不知道这些人为何会如此喜爱。 想到他们如此可怜,没有娱乐的东西,她那子高傲的劲儿又出来了,暂时原谅了小厮忽视她的举动。 小厮见她这副表情,有些惊讶,毕竟很少有人对这些东西表现出不喜欢的,大家都是见到就流露出开心的神情,就她提不起波澜。 “这是‘串串棋’,玩法很简单,就是谁先摆出一串六个棋子为胜者!” 他的这几句话,让顾婉容表情骤变。 第307章 暴露 小厮见此,这才觉得理所应当。 而顾婉容惊讶的事情不是这个,而是这‘串串棋’像极了前世的五子棋,规则也是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多了一颗而已。 让她不禁想起来之前顾浅依突如其来的转变,她让她屡次吃瘪,而且是性格大变,所以她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划过冷汗,激灵从脚底窜上头顶,一直到了发丝才停下。 如果她什么都知道,那么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全暴露了? 如果暴露了,那她岂不是很被动?! 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她和她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这一刻,她眼里全是杀意,怎么才能把她给除掉才好?! 小“这位小姐,你是看中了这一个吗?” 小厮见她发呆,迟迟没有动作,下意识的以为她是喜欢这一款。 顾婉容这才回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仔细打量四周,越看越心惊,因为这里的许多东西都是她未看到过的,顾浅依这么有商业头脑还得了。 “这些东西都是慕国公府大小姐作出的吗?” 看了一眼四周之后,她询问小厮,想要更加确定一下。 不然心中一直惶惶不安,难以平复。 她抱着侥幸,也许只是巧合也说不一定,又或者有别人帮忙,不然她也制作不出这些东西。 “不是!” 小厮的回答让她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他又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是大小姐画的设计图纸,由工匠赶制出来的!” 他说话如此大喘气,让顾婉容杀了他的心思都有了,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顾浅依。 她之前还那般放肆,一直都不曾遮掩过自己的话,会不会有失误? 要是真被她知道,她就不好下手了。 殚精竭虑之后,她突然回过神来,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同为慕国公府小姐,不过是鱼死网破的而已,她已经决定了要除掉她。 “小姐,你需要买什么呢?” 小厮见她久久未动,也不曾离去,下意识询问她是否还有什么疑问。 顾婉容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老是打断她的想法真是可恨,要不是现在不是时候,她一定把他舌头给拔了。 “不需要,这里的东西难看极了!” 她说完,就对上一群人的目光,他们面色不好,因为听见了她刚刚的话。 顾婉容这才反应过来,她这般说话,无疑是在骂他们眼光不行,为了不引发众怒,她纳纳的又补了一句:“买都买不完!” 这话听着似是抱怨之语,众人这才放过她,转身继续寻找自己心爱的那一款。 顾婉容也买了,为了证明她并不是对这里的东西有厌恶的想法,花钱买仇人的东西,她感觉自己恶心死了。 上了马车之后,把东西随手就扔在一旁,其中的‘串串棋’摔落出来,洒满一马车的棋子。 看着这些东西,她目光幽深且黑暗,顾浅依她一定要解决了她,无论她知不知道她所做的事,她们注定了要至死方休。 顾浅依不知道自己随手造出来的解闷东西被顾婉容误会了,若是知道,定会大呼冤枉,因为这东西它和五子棋的玩法完全不一样。 顾婉容听了串联起来这一个玩法,小厮的其他介绍通通没有听,才会有如此的误会。 这些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顾婉容仍旧在想办法解决了她。 思前想后,她决定去找慕容恒,眼下也只有他能帮助她了,至于别人,她暂时没办法指望。 来到东宫,她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守门的人早已得了消息,所以对她从不阻拦,目不斜视,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这样才能活的长久。 “殿下,你可得帮帮天下百姓啊!” 她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慕容恒正准备去接她步伐一顿,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为何这般说?可是外面出现了什么匪徒吗?” 那些贱民,他才不会去救,如此说,也不过是为了留住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而已。 带着欺骗性的回答,根本稳不住根基,可见他对她的感情不过也是镜花水月而已,经不起半点推敲。 顾婉容并不在意他是否是真心,她要的是处理掉顾浅依而已。 “不是,是外面的百姓都被姐姐迷惑了。” 她开始哭哭啼啼起来,时不时的用帕子沾着眼角不存在的泪珠。 慕容恒一怔,没想到又是顾浅依,“她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几乎是在一瞬间的事情,他就认定了是这样,不然她不会来找他的。 顾婉容的抽泣声不停歇是不停的抬头,似乎在竭力否定着什么事情,但又有替人遮掩的意味。 很容易就扰乱了别人的思路,顺着她想要的答案来。 慕容恒就是这样没脑子的,见她这个态度,愈发肯定了是他猜想的那样,她又被她欺负了,但太善良,一直为她隐瞒。 想起之前在顾浅依手里吃了不少亏,他心中的怒气压抑不住的翻滚,那个贱女人,犯上作乱也就算了,还欺负庶妹,实在是太恶毒了。 “不是的,是我不知道该不该为地隐瞒,所以才来找殿下商量一下。” 抽泣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慕容恒愈发迷糊了,听她这意思,他刚刚好像是想错了但瞒着什么? “顾浅依来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尽管说,本宫护着你,不怕的。” 他态度强硬,语气也很强势,一副有他在,她就有依靠的表情。 “姐姐她会巫术,还迷惑了百姓们所以你要救救他们啊! 顾婉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顾浅依把巫术藏在小物件里,然后蛊惑百姓们。 慕容恒闻言,不觉得她其心可诛,只觉得她傻的可爱。 若真的是如此,顾浅依直接迷惑了他不就行了,而且那些东西他看过,的确很有吸引力,大家前去买也是有道理的。 “好了,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去吧! 他怕自己会笑出声,所以安抚她的情绪将人赶走。 至于为什么会没有直接说出来,就是怕打击了她,毕竟她这般纯善,要是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会很伤心的。 为了不让她伤心,他只能跟着她的话走了,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了。 顾婉容闻言,觉得他有些敷衍,但又找不出问题,只得点点头离开了。 等她走了,慕容恒才笑了出来,决定象征性的出去走走看看,等之后遇见她了,好给她一个交代。 为了哄顾婉容,慕容恒带着好心情出门了。 “这是新出来的玩具吧!哎呦,你可真幸运,我就没有抢到!” 一个小商贩连连摇头。 “别担心,顾小姐聪慧且仁善,这好东西必是不少,等下一次出现新的,你再去买不就行了。” 另外一个话虽是这样说的,但难掩那得意的表情。 慕容恒觉得自己心绞痛,明明他才是太子,他们却在说一个臣女的好话,还把他放在眼里了吗? “要我说啊,这太子和顾小姐也算是良配了,不知道那日的流言是谁传出来的,可见心思之恶毒!” 慕容恒本就妒忌顾浅依在百姓心中的分量,如今听小贩这般说,想起之前让人传播流言,而他就是那个恶毒的人,愈发恼恨。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太于一直不欢顾小姐所以这暮后主使是谁?可有的猜的了!” 其中一个客人小声的对小贩说,然而就在他的不远处,乔装打扮的慕容恒把内容听了一个干干少净净,哪怕真的是他做的,也不允许别人说出来。 “你不要命了,那可是储君!快走,我不招待你了!” 小贩闻言,吓得是魂飞魄戴,半点都不敢和他多有交集。另外一个小贩同样的隐海的看了他一眼后,迅速回到自己的摊位,完全不敢跟着他一起议论太子的事情。 虽然心中有所猜疑,可这和说出来是两回事,他的做法确实太过于大胆,他们还很在乎小合,所以离他远远的。 那客人觉得无趣,原以为是两个敢说的,没想到胆小如鼠,甩袖离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慕容恒阴郁的目光。 等他走远了,他才斜视了一眼下属,下属领命,很快跟着那男子去了,至于是生是死,得看他自己命了。 慕容恒此时游玩的心思全没了转身离开街上,转而朝雅阁居去,去那儿散散心,不然他会忍不住暴怒的脾气。 “去慕国公府把二小姐请来。” 他心中怒意难平,此时也只有顾婉容能善解人意,知他所愁,忧他所思,开解他的郁结了。 顾婉容听见太监的话,感觉有一丝意外,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丞相府,决定转身去见他,作为一个温柔的人,她不该缺席。 她很快赶到慕容恒面前,才刚刚坐下,准备侧头看看外面的风景,就被一旁的声音破坏了。 “太子虽然是储君,但顾浅依也不差啊!不知道那些风言风语是如何传出来的。” 经历了那日的骗局,大家都在为顾浅依的名声正名。 慕容恒之前就听了一次,如今又听,怒意止不住的翻滚,这群贱民,以为知道一些事情就胡乱猜测,还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吗? 他青筋爆出,一只手握紧拳头,直到一只柔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他的怒意才有所散。 “殿下,臣女相信你,姐姐虽然好但是臣女知道,她还不配你。” 顾婉容语气恹恹,看起来情绪不高。 慕容恒顿时抛弃自己的怒气,改而宽慰她的心, “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殿下,臣女对你是情不自禁,管不住自己的心是最大的错,而且比起姐姐,臣女好像更配不上你!” 顾婉容难得说了句实话,但是慕容恒却不这么认为心里揪起来,愈发恨顾浅依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那女人不及你万分之一,别妄自菲薄了,这样孤会很伤心的。” 说着,用另外一只手回握她这只手。 满目柔情,很容易就让人沦陷在他的眼里。 “殿下,臣女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 她哭着,扑入他的怀着,两人两手相交,好温馨,如果不是男盗女娼的做派,兴许会更好。 另外一边的人对话还在继续, “你们说顾小姐为何如此聪慧,居然能想出这么多奇思妙想的东西?” 对于他们的夸赞,慕容恒嗤之以鼻,不过是些小物件,哪儿有这么厉害,她抛头露面被人评论,简直丢尽了太子府的脸。 不守妇道,这种人该受到谴责才对,这些人真是是非不分。 “殿下,他们会不会是中毒太深啊1姐姐的巫蛊之术,真的这么厉害吗?” 顾婉容符合时宜的一句话,正好给太子的疑惑送去一个正当的理由。 “是本宫错了,之前没有认真听你说,那妖女一定是下了巫蛊,不然这些人也不会神志不清,说一些有违伦理的话1” 他低估了一个人在寂寞的时候,多么需要一件东西来陪伴,特别是不信任别人的那类人喜欢这种小玩具,而不是留一个人在身边。 第308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殿下一路小心,臣女等着你的好消息! 她从他怀中出来,眉目传情,一双眼睛火辣辣的勾引着他。 慕容恒心中荡漾,到底没有失去分寸。 “你回去也小心些,别跟她对上,不然你会吃亏的。” 不管这事情是真是假,他都不希望顾婉容会受伤,所以一再叮嘱她。 顾婉容点头,这事很快就有结果了,她自然不会去招惹她的。但这巫术之言只是她胡说八道而已,她并不惧怕她。 “殿下只管去,不必忧心臣女,若是见了姐姐,自会退避三舍,不让她有伤害臣女的机会!” 顾婉容说的真切,让太子松了一口气。 两人别之后,一个朝深山去找老道士,一个抱着意回了慕国公府。 顾浅依,且让你再得意一下等慕容恒回来,你必死无疑了! 慕容恒走到郊外停了下来,他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想起之前她的名声已经臭成那样,如今不过是短短半月名气就响动京城,难道是真的? 既然如此,可不能找一个假道士糊弄过去,所以必须要找真的,便转身朝更深的山林里去。 这一次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只要能证明她有用巫术,那么就没可能再翻身了。 想到这些,他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意。 “殿下,请等一下!" 就在他准备进入深山的时候,顾婉容叫住了他。 她来的匆忙,慕容恒停在原地一脸茫然,等她走近之后,才询问她: “不是叫你回去了马?怎么又来了?” 他面露异色,看着她的目光隐晦难懂,似是戒严。 但并无半点压力,很难让人判断出来他此对此刻的真实情绪。 顾婉容走近之后,努力的呼吸平和心跳。 她本未打算来的,毕竟深山里道路狭窄,路边还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些藤蔓,她穿的漂漂亮亮的,才不会想来这里受罪。 但顾浅依会邪术一事,纯属是她胡说八道,到时候那道士要是有真本领,让她逃过一劫怎么办? 所以她才急匆匆赶来,好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酬赂道士,如果不行,到时候挑唆慕容恒再换一个就是了,她不怕他说出来,因为他们这种自认为可以窥探天机的人,向来喜欢装神秘,不屑谈论别人。 “臣女不放心殿下,所以打算同你块儿去看看,而且臣女以前见过仙人,所以可以帮你辨认一下。” 她提前给他打了一个预防针,如果道士不配合,再结合这句说辞,可以让慕容恒相信她的话,然后从新找一个。 顾浅依虽然有可能是穿越的,但是她会不会巫术尚未可知,如果真和她一样,估计也是个普通人,所以要有万全之策。 她的话却引起了慕容恒极大的兴趣,身在帝王家,对这些东西都夹杂着怀疑,不说不信,却不全信。 顾婉容和他是一伙儿的,所以他没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抱着好奇心,他询问她,言语之间,全是期盼之意。 女子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要暴露了吧! 心里急的不行,她没看过怎么能告诉他是什么样子的呢? 就算拿现代的神仙作为盾牌,可是不真实啊! 慌乱之下,她想到了学校里的老教授,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她在随便添几笔,不就一个活脱脱的神仙形象吗? 更何况这也没有撒谎。 “婉容?” 慕容恒见她久久没有说话,忍不住伸手拉了她一下。 顾婉容这才回神,急忙把想好的言辞说出来应付过去。 看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慕容恒对她的兴趣更大了,毕竟见过神仙,此女子难怪会超然脱俗。 他们一路进入深山老林,而慕容毓也发现顾婉容这几日没怎么找他了。 为何要这般说,那也是说来话长,自从他两次将人气走之后,她每隔一个时辰就让贴身丫鬟送他一些东西。 如此明目张胆,他只得通通选择无视,如今已有半天没有人来找他了。 倒不是说他为此感到失落,而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顾婉容是个闲不住的,她若安静下来免让人忍不住怀疑她的用心啊! 他沉思着,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而已,万一不是如此,岂不是尴尬了。 把怪异藏入心底,他开始云淡风轻的品茶,又是安然的一天。 黑夜降临,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慕容毓的心是越来越不安了。 “去查查二姑娘现在在哪儿?” 想起之前她屡次三番说顾浅依的坏话,如今突然安静下来,莫非是找到对付她的办法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慕容瑄不在京城,他曾经护着的人,他自然也要帮忙护着,更何况两人接触之后,都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作为朋友,关心她的安危子情子理。 “主子,此刻已晚,二姑娘多半已经睡下了吧!” 下属一直跟着他,性格受到他的影响,十分随性,所以不着急顶撞了他。 慕容毓并不在意知道他无冒犯之意,只是按照推测,理当如才对。 确实如他所想,他一开始也是这般认为的,要怪就怪她抽身的动作太快,完全不像心死了才没有找他的。 “去探探吧!别进她的闺房就行!” 他拿起也枚棋子放到棋盘上,一盘死局因为他这一举动,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下属得令,这一次不在多言,抽身离开,消失在黑夜中。 他之所以冒胆推测,是知道分寸,主子既然说了两次,就没可能逆转了,这一刻,他必须十成的听话,不然离死期不远了。 下属很好得,但是听话且真心的不好找,而他就是要做一个听话点的。 看着他离开,,慕容毓才回到书房去,房梁下挂着八角灯,散发着暗黄色的光晕,书房里,几个灯笼把房间照的十分亮堂。 本想一边画画等结果的,可是他心里急躁的害,希望这一次只是他胡思乱想,顾婉容此正在卧房里熟睡。 经过训练的护卫身手了得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调查好归来。 “回禀主子,二姑娘不在慕国公府,询问了她的贴身奴才,她和太子却了城外!” 护卫单膝跪地,冷汗连连,若是下午主子听取了他的意见,此刻便是他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耽搁了主子的大事,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慕容毓闻言,眉头皱了一下,这半夜三更的,本宫孤男寡女在城外过一夜,顾婉容还真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可知道去干嘛吗?” 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出去,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听下人说,他们去找道士了。” 至子其他的,他并没有探到什么。 那丫鬟也是凑巧抓住的,顾婉容嫌弃地跟着碍事,就把人给赶回去了,他又认识她是什么份,这才把人抓过来询问,得知了这些事情慕容毓挥手示意他离开,自己扶着额头思绪万千。 他们去寻找道士干什么? 难道是要诬陷谁? 可城外深林里的道士都是有些真本领在的,不应该是诬陷谁才对? 一瞬间,他陷入了茫然,就像眼前有一片大雾一样,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情况,寸步难行。 那俩个人心思都不是好的,如今凑到一起,绝对没有好事,所以要不要去提醒顾浅依一下,以免打得她措手不及? 他的心里很乱,似乎怎么做都是不对的。 但若是这事真的会给顾浅依造成麻烦,不去提醒她是绝对不行的,所以还是说吧,可眼下天色已晚,没办法去了,只能等到第二日再说了。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心里急的不行,盼着天明早些到来,必须赶在慕容恒他们回来之前把这件事情告诉顾浅依。 “继续查他们找道士的原因,昨日他们所有经过的地方都要查一遍,尽快找到事情的真相!” 这种在迷雾里看世界的感觉很让人不爽,而且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所以才叫人必须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是!” 屋外的人没有现身,领命之后就无声了。 翌日,慕容毓知道他去查事情的真相,而他自己也不敢耽搁,快速前往慕国公府。 “小姐,大皇子来了!” 青黛急匆匆的从院外走进来,而顾浅依此刻坐在躺椅上,悠哉的看着手里的账本。 这几日的进账都还不错,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给受苦的百姓们一个容身之所了,让他们不再食不果腹,是她做大的祈愿。 乍闻慕容毓来访,她整个人都是蒙的,想起父亲的叮嘱,心里有些颤抖,要是知道他亲自来了,父亲该不会又要关她紧闭了吧! 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慕容毓是大皇子,不可能把人拦在外面的。 “他现在在哪儿?” 她随手将账本放入盒子里,其实理理褶皱的襦裙,打起精神前去会客。 “大皇子现在在大厅,老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身为她的贴身丫鬟,青黛知道许多事情,因为这样行事方便一些。 顾浅依点头,大步朝大厅去。 来到厅内的屏风后,她顿住了步伐,隔着木洞,她影影绰绰看见了他焦急的神色,再看眼并没有动过的茶水,心中凝重,看来是有事情发生了。 见他这般神色,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这事还跟她有关系,想到自己还要欠他一个人情,她的心就更复杂了。 “见过大皇子!” 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之后,她才规规矩矩的走出来行礼问安。 慕容毓见她终于出现了,心里冷静不少,疾步上前,“快些起来吧!” 就算是这种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他仍旧想到了各自的清誉。 这里见面,场合很公开,没人敢乱说什么? 自然也不可能给她造成伤害了。 “不知大皇子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心知他此次来访不是闲聊,顾浅依直接问了正事听见她直白的询问,慕容毓是感到不断的惊喜。 虽然慕容恒和顾婉容的事情是他关心她,可冷丁的说出来,总感觉他轻浮了。 本来还不知道如何铺垫,如今她直白的问了他自然也能直白的说出来。 “你那庶妹和太子出了城,去城外找道士了,为何要找,本宫也不清楚!” 这种全是推敲的说法,他自己都有些尴尬,万一不是对她不利,他岂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顾浅依却丝毫不这么觉得,一直以来,太子和顾婉容凑在一起,必定是来找她麻烦的。 多谢大皇子提醒,臣女会防备的。” 她其实也猜不透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心里有个底,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本宫总是觉得不安,你且等一下,本宫的人一会儿就会得到消息了。” 第309章 心有余悸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房顶上就掉下来一个人。顾浅依下意识露出防备的姿态,慕容毓见她如此紧张,急忙说道 “是本宫的人,顾小姐不必防备。” “主子,昨日午时,二姑娘与太子在肆见面,在他四周的客人叙述,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了‘巫术’‘道士‘大小姐的名讳等字眼!” 慕容毓昨日之所以没让人细查,也是因为时间不够现在命人查了,才觉得心有余悸,如果不查,还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危险? 他与顾浅依都不是蠢人,光凭这样的几个字就完全能猜出原因了。 感情他们是想说她会巫术,然后请道士来灭了她,其他的还好说,只是与巫术二字沾上了没人会给她解释的机会。 这东西是禁忌,不知道是哪个朝代,有人用巫术迷惑了帝王,使得江上染成了血色,所以一出现这种事情,都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这两人的心可真是歹毒,半点让她自证清白的机会都不给,是想直接杀死她吧! 慕容毓同样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着顾浅依,剑眉星目上染了一抹浓重的忧色。 “这事不是你我能解决的,要想化解,只能了太子,可这乃谋逆,太子身边又高手如云,所以不能正面化解,你只能暂时避其锋芒……逃。” 就算杀一百个道士也不行,若是解决根源,可太子势力众多,同样做不到,只能让她离开等找到证明自己无辜的证据才能重返京城。 顾浅依心沉入谷底,不可否认慕容毓的说法是现在唯一的后路,但就这样离开,心里不甘。 她与太子和顾婉容的仇,现在又多加了一份,且等着,日后她要通通还回去。 “大皇子厚恩,臣女无以回报,等日后转危为安,必定好好报答,只是您以为哪儿才是臣女该去的地方?” 就算有了解决之法,可天下之大,她也找不到容身之所啊。她心里也很焦急,面上的忧色愈发浓重。 慕容毓不忍心,毕竟此事她实属无辜,而太子对一个女子下手,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依本宫看,不若苦寒避难如何?” 那里有慕容瑄,相信可以护着她短暂安宁,至于别处,他也不放心,她一女子,太危险了! 顾浅依此时已经全无主心骨,听了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更何况她也要去苦寒之地救济灾民的,此次正好可以。 “多谢大皇子点拨,臣女知道该如何做了!” 她微微垂着眼眸,对他拱手施礼,以示谢意。 “无妨,这些等你日后平安归来再说,现在快些走吧,估摸着他们也快回来了,到时候你就走不掉了!” 面对她的客气,慕容毓心里很无奈,帮助她,他从来都不求回报的。 不过,她客气点也无妨,证明心性不错,值得深交的人。 “臣女告退!” 顾浅依知道此事很急促,不再与他多交谈,转身就带着青黛走了。 看着她离开,慕容毓也没有停留,起身离开了慕国公府。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青黛步步紧逼顾浅依,脸上难以掩饰担忧。 “先照着大皇子所说的做吧,总不会错的,我去父亲那儿说一声,你回院子里准备着。” 地交代完,转身朝书房去。 本来这事不会跟他说的,只是近来他都有关心她,所以还是要说一声,以免他殚精竭虑。 顾夫人那儿,她暂时不打算告诉她这些事情,一来她身体不好,受不住这样的事情,二来,她不想她忧心。 “父亲,女儿请求一见。” 星外传来顾浅依的声音,顾天裔听见后不想会,不是答应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和慕容毓有交集。 星里没有响动,顾浅依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又说道:“此事关重大,父亲女儿就进来跟你说了你别生气!” 她说着就要推门而人,却提前被里面的人抢先了一步打开房门。 “说吧,是什么事情?为父不是说了,不要和皇室的人牵连太深,你为何不听?” 顾天裔本想平心静气的跟她说,可是一想到她不听话,心中的怒意就冒了出来,忍不住质问她为什么不听话。 顾浅依一滞,她就知道,他刚刚之所以没有理会她,是因为这件事情跟她生闷气呢! 但现在她也没有时间哄他了,抬脚进入屋里,“父亲,女儿不孝,恐怕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了!” 她的话让顾天裔愤怒的表情顿了下来,目光凉的看着她,“就因为为父质问你为何跟大皇子走得这般近? 顾浅依苦笑,要是真是这样就好了,可真相到底说不说,她有些纠结,毕竟他之前可是很护着顾婉容的。 算了,就当是最后一次的考验,如果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她就和他彻底决裂了。 “是妹妹和太子合伙诬陷女儿会巫术,现在正找道士回来除妖正道呢!” 她语气平和,难掩志忐忑,目光紧紧盯着他,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反应? “什么?这个孽障!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些离去啊!” 他说着就把人推出了门,却没有看见顾浅依诧异的目光。难道之前她的看法都是错的的吗? 这让她不仅陷入自我怀疑。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理清楚了。 以前她太过于冒失,让父亲对她屡次失望。 所以现在他还残留着之前的印象,所以才会对她‘刻薄’,其实是想她有出息吧! 等顾婉容一次次的计谋落空,他也终子可以正常的对待她了。 她的心中,此时此刻是欢喜的,因为被人宠着,是一件及其开心的事情。 “父亲等一下,女儿还要去院子里拿些东西!” 想到那些钱,她必须要带走的,因为苦寒之地的人还等着呢! 顾天裔急的嘴皮都起泡了,而她还要拿东西,真是又急又气。 “还拿什么?什么事情都没命要紧!”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巫术带来的苦难,他曾经历过,而他的女儿将要面临这种事情,他真的是难以忍受。他之前虽然不是很满意这个女儿,可到底是他的孩子,如今也学好了,怎么能让她失去了性命。 顾天裔的话瞬间点醒了顾浅依,她想起未手的银票没有多少,有的全是碎银子,没提前谋划,此时想也晚了。 “父亲,女儿找到了,这就去叫青黛离开,别告诉母亲,等我平安归来!” 说完,不再在这里耗时间,直接回院子。 顾天裔看着地的背影,心中有莫名的不舍,最终没有跟过去送她最后一程,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夫人,抵住大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就算是太子来了,也不能让他进!” 他吩咐完之后,转身去换上了朝服。 顾浅依回到院子,带着全部银票,拉着青黛从后门跑了。 她前脚刚刚离开,顾婉容和太子就带着一大队人马出现在慕国公府外。 “慕国公,顾小姐使用巫术,本宫今儿个就是来捉拿她回去的,请不要拦着本宫,不然你担待不起!” 顾婉容看了顾天裔一眼,有些心虚,但他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全心全意和太子对持着:“殿下可有搜查令?这是慕国公府,就算要搜查,也得按照规矩来!” 他不退让半步,而身后的大门紧紧关闭着。 “慕国公,你这是违抗本宫的命令,包庇罪人,同罪,来人,把慕国公给本宫抓起来!” 慕容恒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怎么能轻易就说放弃了。 顾天裔闻言,知道不能硬碰硬,又要为顾浅依争取逃跑的时间,眼下只有一个计划可以行得通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殿下,臣并没有包庇她,她已经跑了,殿下此时去追,兴许能追得上。” 他说着,但半点都没有退步。 太子有些迟疑难道真的是这样? 而他也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才在这里胡说八道。 顾婉容却皱了钺眉头,这老不死的一定是护着顾浅依,他说她走了就走了吗? 就算是走了他为何又要守着不让进? 一定是以为自己站在这里,她们不敢进去,然后一直护着顾浅依,直到事情渐渐平淡,没人会在意为止。真的是老奸巨猾! 她自以为找到了事情都真相,便悄悄在慕容恒耳边说着。 慕容恒闻言,顿觉有理,天秤一下子就偏了。 “来人,闯进去!” 他举手示意手下破门而入。 顾天裔气急:“殿下,你不要太过分了!就不怕臣去陛下面前参奏你一本吗?” 他这样急切,更加肯定了他们心中所想,顾浅依一定就躲在里面。 而且这事他们是秘密进行的,顾浅依不可能会知道,所以此时此刻一定还在府里的才对。 “这里好生热闹啊!”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下,身边还跟着一众士兵。 慕容毓已经知道顾浅依离开了了拖延时间,也为了帮助她的家人,所以赶来解围。 “参见大皇子!” 一群人急忙行礼,就算眼前呈现严肃的对阵礼依旧不可废。 太子见自己的人跟慕容毓行礼,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再看看他那边没有反应的士兵,火气渐增,打算借此机会找他的麻烦。 “你!” “见过太子。” 他的话被慕容毓堵在嗓子里,若是特意说他的人没行礼,反倒是成了他小气了。 这种专门戳肺管子的行为,让慕容恒的呼吸加重,真是好样的,等他解决了顾浅依,再来收抬他,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兄,你该不会是来包庇慕国公的吧!” 他语气隐晦,看似寻常,实则说他们暗中勾结。 “太子,臣不敢,只是这抓人得有证据,你又是如何得知顾小姐会巫术的呢?难道是给你下的?又或者现场捉脏了?” 他让顾浅依离开还有一个妙处,就是人不在他们没办法定罪,仅凭猜测,恐怕很难定罪。 顾天裔见他来解忧,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到底是臣子,没办法与他硬碰硬,慕容毓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不是太子,可是大皇子又是皇贵妃的儿子,方方面面都直逼太子。 “你!” 慕容恒被他说的哑口无言,的确,就算巫术此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但连捉脏在场都没有谁也不会信的,就连父皇也不会站在他这边。 这场闹剧,最终以慕容恒气急败坏的离去结束。 顾天裔感激完慕容毓之后,把他送走,转身看着顾婉容,并没有理会她。 此事皇帝的态度还不清楚,如果没事自然是好的,就怕万一出问题,所以他得想办法应对。慕容恒在回去的路上,气的用拳头砸木头。 慕容毓一定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跟他作对,他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他是个伪君子。 心里越想越气,可又拿他没办法,若是安排杀,此处是京城,保护他的人很多,他不出城,刺杀就绝无可能。 看不见慕容毓不吃瘪,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他无能为力,但总有人能让他吃亏。皇后听闻太子到来,心里很是疑惑联想到他最近来找到她总是麻烦,脸色不好,恐怕这次也是一样的。 第310章 敷衍的教训 她生气的不是他来麻烦她,而是因为麻烦才来看她一眼,时间久了,心里难免难受。 “皇儿,你怎么来了?” 她心中已经有了推断,但是脸上仍旧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慕容恒见到她,犹如找到了主心骨,脸色瞬间就变委屈起来。 “母后,你可得为儿臣做主啊!” 他从小到大有事相求都是这副姿态,而每每皇后都接受了他的求助,大了也习惯性的这样做。 若他是女子,撒娇是可爱,可他是个男子了几分阳刚之气,看的皇后是郁气积压在里,不知道该说他一句什么的好。 “你是太子,谁敢给你气受,还回去就是了,拿出太子的气魄,他们自然不敢对你再放肆!” 她心里已经生出了失望,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再怎么嫌弃,也不可能丢了不是。 “可是母后,那人是慕容毓,他仗着自己是王贵妃的儿子又是大皇子,所以连他手下的兵都不尊敬本宫。” 他满腔的委屈,通通给皇后说了。 听着他的话,皇后把前因后果理清楚了,凤眼冷凝。 这慕容毓平时的存在感并不强,可通过这次的事情,让她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若是太子不上进,这太子之位可难保住了,不行,她得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抬眸看向慕容恒,她叹口气,要是他但凡争气点,她也不必要事事忧心了。 “你是太子,就算他手握重兵,也得你下跪行礼,更何况他那些只是清兵,你连这种货色都镇不住,本宫真是被你气死了!” 她本想说重话,到底舍不得,最终只敷衍的教训了一下。 “行了,你回去吧,这事本宫会解决的。” 她语气冷淡,慕容恒知道不能再说了,不然她会更生气,只能默默的退开。 等他走后,皇后扶着额头,思绪紊乱。 王贵妃一直和她平分秋色,手段也了得,不然不会做到那个位置上,要是她暗地里出手,肯定会被化解,眼下只能去找皇 帝了。 皇帝要是降罪给她,这委屈她就得受着。 想到这里,她提着裙摆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皇帝正在临摹,半天也没有和她说话。 皇后也乖乖的没说话,一直等到他停笔之后才开口:“陛下,你可得为臣妾做主啊!” 她虽然年岁渐长,可风韵犹存,只是这撒娇就太不合时宜了,若是沉稳点,兴许能让皇帝更开心一些。 “什么事?” 皇帝放下笔,看着上面的字露出满意的神情将这张交给太监放好后,继续临摹别的。 “陛下,这大皇子不听劝,又和顾小姐走到一起了,而且顾浅依会巫术,你可得严惩,毓儿要是也学坏了怎么办?” 她的话成功让皇帝停下笔,抬头看着她一言不发。 “皇后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是别的他兴许还可以当做小事处理,可涉及到巫术就不行了。 若是坐实了顾浅依会巫术,那慕容毓也可能学会,那他基本算是废了。 “座下,臣专知道,正因为知道兹事体大,才不敢擅作主张,求您决断给恒儿一公道。” “姐姐,毓儿素来闲数不上进,若是听见你这么说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就在这时,王贵妃突然出现,打断了皇后的哭诉。 “见过座下,娘娘!” 说完之后,她才向皇帝、皇后施礼。 帝“起来已,你怎么来了?” 皇帝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审视,偏偏就这么巧吗? 皇后刚刚来说这件事情,她就突然出现了。 面对皇帝的怀疑,王贵妃面不改色,反正地月心无愧,有什么好心虚的。 “王贵妃!你这是在包庇他你知道吗?完他如杀他,臣麦也是为了毓儿好,陛下你可得相信臣妾!” 皇后见她面无表情,知道说不过,只能把目标转移到皇帝身上去,利用他让王贵妃吃瘪。 更何况,这一次‘证据确凿’,她不相信她还能躲过一劫。 “贵妃,这事你怎么看?” 皇帝没有听信皇后的一面之词 ,转而询问另外一个与此事相关的。 “陛下圣断,毓儿最爱游山玩水,远离朝堂,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至于顾小姐,俩人也是清清白白的,总共就见了几面而已,可以查到的。” 相比子皇后的撒娇,王贵妃的处理方式更加严肃,虽然话里有强词夺理的嫌疑,但不可否认,她说的很坦然。 “王贵妃自然要护着大皇子,可是他今日见了太子,未见行礼,此事又怎么说?” 皇后见她面不改色,再次降下一难。 “娘娘说错了,慕容毓虽然蠢笨,但是基本礼仪还是会的,不知道娘娘听信了谁的一面之词,那人其心可诛啊!” 她在慕容毓的身边放有眼线,虽然是自己的孩子,但他的一举一动,她都想知道。 慕容毓一直没有带她的眼线出去过,今日之事,恐怕是故意为之,想让她知道之后,可以灵活的躲过 后的攻击。 “你!本宫不会一叶障目,此事真真假假,王贵妃又是如何清楚的?” 见半天没有解决她,她的心情有些急躁了。 这女人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很重,要是一直纠缠下去,她讨不到好处,必须速战速决才行。 “娘娘,是人都有放松的时候,说不一定是谁嫉妒两个孩子感情好,特意来挑拨离间,可不能中计了!” 王贵妃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就是不跟着她的话走。 因为绕道最后,说不一定真的绕进去了,所以她选择装傻,不应她的话,以免上当了。 “王贵妃,就算毓儿做了此事,本宫也不会怪罪他的,毕竟是他母后,只是不想他误入歧途罢了!” 皇后也不甘示弱。 两人就这样在御书房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持起来,吵的翻天覆地,谁说谁有理。 “够了!一个皇后,一个是王贵妃,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皇帝发怒,把现台甩在地上,成功阻止了两个人的声音。 见帝王发怒,两人都很规矩的跪了下来。 皇后、王贵妃:“陛下息怒!” 这种时候,争吵已经没有意义了,得想个办法打破眼前的僵局才行。 谁先,抢占先机,这一次就赢了,但是皇帝没有给她们这个机会。 “来人,去把太子和大皇子叫来。” 听她们一直吵吵闹闹,他只觉得耳边像是有两只蚊子在嗡翁翁叫,难受的厉害。 与其看着她们不断争吵,还不如把两个当事人叫来,相信很快就能解决问题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跪在御书房里了,听完太监说完前因后果之后,都在思考应对之策。 太子率先说道:“父皇,顾浅依会巫术,蛊惑民心,实乃罪,皇兄一再阻拦,其心也不可知。” 慕容恒先将一军,皇帝没有说话,视线转向慕容毓,示意他来说说此事的真伪。 “父皇,顾小姐是冤枉的,她开了一个小物件的店铺,东西每日都供不应求,太子见了此等现象,就以为是亚术所致!” 相较于太子对他不断的攻击,他表现得更加的沉稳,高下立见,看的皇后是青紫了一张脸。 她怒气冲天,王贵妃的笑颜却消失在眼角,她的儿子终子和太子对上了,原以为他只喜欢风花雪月的。 他们的话吸引了皇帝的兴趣,每次争论,似乎都有她的存在,莫非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哦!都是卖些什么东西,跟朕说说吧!” 到底是巫术,还是这东西它本身就有超强的吸引力,得看看再说。 现在这个局面,再去买东西恐怕不现实,所以只能听他们口头叙述了。 就在两人挖空心思找对自己最有利的答案的时候,贴身大太监突然畏畏缩缩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玩具。 “陛下若是不嫌弃,看看老奴这个吧!” 他以为这只是小事,所以从来没对陛下说,当初知道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个,小物件回来,别说,还挺好玩的。 这几日因为它,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所以打算为顾浅依说说好话。 皇帝似 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早就把他的心思看穿了,但是没有说出来,接过小物件仔细打量。 东西雕刻的十分精致,仔细观察之后,好像可以拆卸下来,是个消耗时间的好东西。 他政务繁忙,这东西是用不上了,心里觉得有些可惜。 “陛下,顾小姐还做了别的,都比这个好玩。” 皇宫里,属夜晚最无聊,他每日晚上都要守半晚上,等皇帝睡了才能离去,这东西最是能打发时间了。皇帝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因为这些东西,太子你就断定顾浅依会巫术,是不是太牵强了,有没有别的证据,朕会为你做主的。”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要是有证据,慕容恒就不会找到她那儿去了,而是先斩后奏,所以陛下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她已经有了猜测,可仍然不甘心了,明明事情是对她们有利,怎么到最后却转了个弯儿? “父皇,难道此事还不能说明什么吗?顾天裔和皇兄一直拦着儿臣,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公道啊!” 太子没有发现皇帝的异样,只是一味的说着心中怨言。 皇帝听了他的话,无声的摇摇头。 这事看似和巫术相关,其实是两件事情。 刚刚他手里拿着的东西,足以引起大家的兴趣,因为他也不能幸免,所以巫术之说,纯粹是胡言乱语。 “太子,凡事讲究个证据,你无端测,会引来冤案,念在你是为了大家着想不罚你了,至子慕容毓的事情,你也别揪着不放了。” 皇帝单方面做了决定,众人想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默默忍下这口气。 他们的心思,皇帝并未多想,倒是顾浅依这个拥有奇思妙想的慕国公府千金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产生了这么多想法,他挺好奇的。大家的心思都不相同,这事就此了解的结局也不能改变,最终是不欢而散。 而慕容毓没有受到惩罚,成为了皇后和太子心中的一根刺。 第311章 波谲云诡的争斗 御书房外,两对母子对持着,四周的太监将压的低低的,耳朵却竖立起来,这可是皇族辛秘,心许有利用价值也说不一定。 “妹妹真是好手段,三言两语就把这事说过去了。” 皇后看着王贵妃,此时的富贵大气一扫而空更像是泼妇,凡事都要斤斤计较。 “娘娘,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毓儿并未做过此事,就不能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她也不甘示弱,在书房里吵了,到外面仍旧要一较高下。 慕容恒站在一旁,用恶狠狠的目光注视着慕容毓,如果可以,他想立马就把他解决,眼不见心不烦。 而且他是最有可能和他争夺皇位的皇子,不得不防备着。 慕容毓半点都没有反应,任由着他打量,心思不在这波谲云诡的争斗里,只想在外面的天空下畅游。 说他不思进取也罢,只是这永无止境的争斗,实在是让人厌烦,人生在世,难道不是珍惜眼前的生活吗? 为何要为了那生不带来死不去的东西弄得偏体鳞伤,亲死友散。 “王贵妃真是牙尖嘴利,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这样幸运的机会让你躲过一劫了。” 皇后很是气愤,凤目染上了怒意。 王贵妃面不改色:“娘娘说笑了,若是无事,妹妹就告退了!” “儿臣告退!” 慕容毓不想留在这里看她们斗嘴,只是他母妃在,他若是走了,岂不是显得很冷漠,而且也担心她会吃亏。 听她这般说,他心里高兴的不行,急忙给皇后行了一个告别的礼仪,生怕两个人会反悔。 “王贵妃执意不听劝,本宫也管不了你了,只是毓儿,你以后行事要三思后行,那到底是你弟弟的未婚妻!” 皇后一再吃瘪没有讨到好处,听见他出声,心中的不悦达到了巅峰,转而把针对对象变为他。 慕容毓心里很委屈,朗朗乾坤,他和顾梓可是清白的,而且太子似乎想要她死吧! 这不是未婚夫,而是毒药吧! 心中的讽刺他没有表现出来,看着皇后又对她恭恭敬敬的施礼。 皇后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看着两人,心中仍然残存着怒火,强忍着才勉强没有发作。 “罢了,你们回去吧!” 得了她的话,慕容毓和王贵妃转身离去,一路上, 两人都相顾无言,直到皇后的视线看不见的时候,她才侧着头小声对慕容毓说话。 “这次你做的很好,虽然不是很完美,但是有进步。” 王贵妃冷不丁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慕容毓一愣完全没有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莫非是因为他和太子对上,她才表扬他的? 想不明白,他没有接话,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她,乖乖一旁听着,半点都没有吱声。 王贵妃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似乎永远都说到一块儿去,她知道他的心比天还自由,但身在帝王家,哪里能事事都如意。 “皇后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她明显想弄死你,所以好好回来和她斗上一斗,不然只能死在她们手里了!”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言语之间全是沧桑,像是经历人间所有的苦难,被磨平了棱角,最终只能认命。 慕容毓不想惹她不快,仍旧没有言语,她的事情,他无法苟同,也不能正面拒绝她。 “母妃知道你心里不高兴,权谋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般无趣,你看看,今日你拉拢慕国公府大小姐的所作所为就很好啊!” 王贵妃一直以为,慕容毓接触顾浅依,是为了她背后的势力,慕国公府一直以来都是权利的漩涡中心,身为嫡女,她迟早会被卷入的,但她没有想到,把她拉进来的竟然会是自己的儿子。 慕容毓闻言,表情一怔,她原来是在说这件事情,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母妃说的是!” 难得的,他附和了王贵妃的话,这让她完全没有想到。 从前她一说到这些,他就会用各种借口离开,心里很无奈,只有自己一个人扛着皇后对她的妒火。 现在骤然听见他认可自己的话,有几分欣喜若狂,也有几分怀疑。 “你心里明白就好,但要记住,不可以对顾家小姐动心,帝王该是无情,如果有情,那是悲哀!对那女子的悲哀!” 凡事对女子都尤为苛刻,若他动情,就算她没有出手,两人的结局也别想好到哪儿去。 自古红颜枯骨成堆,那龙椅之下,埋了不少。 “母妃,儿臣对顾小姐并无此意!” 怕她误会做出一些伤害顾浅依的事情,他急忙否认。 “行了,母妃知道,你醉心 的从来都是如画一般的山水。” 王贵妃笑着点点他的额头,心情很好,“好了,你回去吧!本宫今日也乏了。” 听闻皇后去了御书房,她心里很不安,这才急匆匆的跑去,这一来一回,还要费精力与她周旋,身体确实是扛不住了。 “儿臣告退!” 慕容毓见她眼神疲乏,不再打扰,两人拱起,转身离开皇宫。 不知道顾浅依现在在哪儿了? 这一路匆忙,她会不会有麻烦? 早知道,他就不该让她离去的,看父皇的意思,此事有回旋的余地。 他都没被降罪,她也不该受罚。 顾浅依此时已到京城隶下的城池,这里人声鼎沸,百姓富足安康,可见城主是个负责任的人。 “小姐,我们要不要歇一会儿?” 青黛脸色不好,因为赶了一天的路,身体渐渐跟不上脑子的指挥。 顾浅依家见此,决定在山处住下。 她出来匆忙,为的是避开太子等人如今危机解除,可以慢慢来。 “你去找客栈住下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她看了一眼四周,这里可是卖东西的好地方去往苦寒之地,囤积钱财是必不可少的。 除去身上的银票外,她还打算再赚点,现在不忙着赶路,碎银子多少都可以带,万事都帮着她,所以为什么不再赚点钱呢! 多赚些,苦寒之地的百姓就能多救一些。 “好,那小姐你一会儿一定要来找奴婢啊!” 这城就这么大点,她很容易就能找到她的。 顾浅依朝她挥挥手,转瞬就消失在人群中之所以会闲逛也有是原因的,这里离京城不远,不知道那些解闷的小物件有没有到此处卖开,因此探探情况。 如果有,她就去下一处,不与这里的人抢生意,若是没有,正好可以停留一段时间大赚一笔。 逛了一圈之后,她发现没有这类东西出现,心里高兴了,打算今晚回到客栈就去多做些。 第二日,她顶着黑眼圈出来了,但心里的成果很多。 青黛见她一夜没睡,心疼的不行,也很自责,明明她才是丫鬟,偏偏让小姐熬了一夜,而她却呼呼大睡。 “小姐,这东西奴婢拿出去卖吧!你先睡一觉,不然身体累垮了。” 她满目担忧,上前将人扶到床沿上坐下 。 顾浅依打着哈欠,一直没办法说话,等平复之后,她彻底睁不开眼了,迷瞪着说了一句话:“好,你小心点,若是有危险,东西可以不要,人必须好好的回来。”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怕有人心怀不轨,所以特意叮嘱她。 青黛心里十分感激,从来没有见过哪家的主子会对下人这般好,她本是贱命一条,不值得小姐对她这样好的。 顾浅依不知道她心中的复杂,之所以没有叫她一起做,除了看她疲惫外,也考虑到了时间问题。 她来做,她去卖,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京城里的情况尚不明确,她不能彻底放心。 等她睡醒,已经是下午,落日的橙黄色的暖光照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把她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来。 青黛见她醒了,撑着下颌的脸一下子抬了起来,紧接着站起身去外面叫小菜。 “你卖完了吗?” 看着她两手空空,顾浅依有些疑惑。这里不必京城,不知道小物件的魅力,自然没人购买它,她原本的猜测是卖一半剩下一半。 一说起这个,青黛就兴奋了:“奴婢才把东西拿出去,就有从京城的商贩认出它了,然后全部购买了!”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顾浅依接过去看了一眼面额,不算大也不算小,但是买她那点小物件足够了。 顾“青黛真是越来越棒了,那就这样决定好了,我们路上随便做点,然后到城里由你卖出去。” 她负责做出来,她负责卖,分工明确,也不会累着谁! 此去边境,路途遥远,她们走了半个月,不知京城的事情,也不知边境的事情。 池恪苦苦等待青黛的信件已经有好几天了,原以为她是没空给他回信,却不想送去三封,封封没有消息。 心里渐渐升起焦躁,几次三番想违抗圣旨直接回京了。 “池恪在那儿站了多久了?” 慕容瑄看着他站在巨树下握着长剑发呆,轻声询问逐影。 “主子,池公子已经站了一灶香的时间了。” 逐影低着头,同样低声回答他。 一灶香? 那好,不是很久。 “是青黛姑娘一直没有回信,所以他才日日站在树下愣神!” 他晚上要守夜,几次看见他窗 前灯火通明,疑惑才去询问了一下,便知道了实情。 慕容瑄呼吸一滞,下意识想到她们不会是出事了吧! 也不能怪他大惊小怪,青黛从未断信未回,难道真的出事了。 他与顾浅依不常用信来往,除了最开始的两封,再无其它,为的是避嫌。 此时他却后悔了,如果有信来往,说不一定能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 如今只能干着急了。 “池恪,你过来。” 见他情绪不好,慕容瑄把人叫到跟前来开解。 “王爷!” 他来是来了,但说了一句后就没声音了。 “你是不是担心青黛,那就派人回去探探,何故日日忧心。” 他有些愤怒,原以为他做事会果决点的,想也有扭扭捏捏的时候。 “这……是!” 他本欲拒绝,却更担心青黛的情况。 探子离去,带走了他的心魂,毫无消息,成为了他最大的忧心。 顾浅依和青黛此时也差不多赶到了边境,一路上没有少赚钱,如今已是富到流油。 “小姐,刚刚那人说,过了此城,再走就是边境了!” 青黛探问消息赶来。 顾浅依点点头,抬眼看了一眼天空,头顶上是乌云密布,远处却是晴空万里,这是天然的分割线,看来那里就是苦寒之地了。 “先停两天,你去找多些马车,我去购买粮食,在城门口集合!” 如果有能存放的蔬菜水果,她也想买些带去。 两人决定好之后,各分东西,很快在城门口县集和。 这一夜,她守着粮食上车彻夜未眠,第二日,购买的还没有装车完毕。 “青黛,你看着,我去去就来。” 她一个人,保护不了这些粮食,万一有匪徒就危险了,所以打算请镖局出手。 等商量好之后,一众人马终于上路了,几天后,停在了一处废旧的客栈里。 这里黄土飞扬,看不清来路,也看不见去路。 “各位辛苦了,这是辛苦费,今日到此,就别过了,各位保重。” 一路风尘仆仆,她也不能停歇,要把这些人送回去了,才能开始整顿。 送走镖局和车夫已经是第二日的事情,等所有人都走光了,看着眼前的食物,顾浅依犯了愁。 “青黛,先整理这边的,然后去设置路障,不能让百姓暴动。” 第312章 诸多阻碍 光凭她们两人,有些棘手,但慢慢来总是能解决的。 就这样,两人又忙了好几天。 除了外搭建施粥的棚子外,屋里也收抬得干干净净。 “小姐,奴牌探过了,不远处就是一处小镇,四周是村落,难民都不少,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施粥?” 青黛异常兴奋,原以为她只会些照顾人的活计,没想到这短短几十天的时间,她就学会了这么多东西。顾浅依见她很激动,眼里划过无奈。 其实搭建出粥棚很容易,难的是搭建好路障。 “行了,你去通知一下,咋们明天就开始施粥!” 这里的环境远比她想象中的要艰难,要不是客栈后院有一处废旧的水井,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奴婢这就去!” 为了行事方便,她换上了男装,因为女子出来办事,会有诸多的阻碍。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顾浅依无奈的摇摇头。 “公子,这些东西明日都煮了吗?” 就在她准备检查还有哪些遗漏的时候,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精瘦的妇人。 这是她请来的,之前原以为两个人就能解决的情况,后来发现不可能,这才在周边选了好几个人跟着一起施粥。 “对,再留就要坏了。” 好在这里气候干燥,这些蔬莱虽然焉了,但没坏。 “是!” 得了命令,那妇人高兴坏了,这蔬菜,不知道多久没吃到了。 这里气候不好,很难种植,想要牵走却做不到,除了舍不得家乡,还因为官府不允许他们去往水土富足之地。 现在好了,来了一个大善人,这里的人有救了。 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他们可以短暂地缓一下也不错,心许明年老天爷就降下甘露,而他们也能好好活下去。 第二日,这里来了许多的灾民。他们秩序井然,并没有暴动的情况发生。 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善人很难来,如果冒犯了她,以后就很难再见到了,他们饿死没关系,得给子孙后代留条活路。 倒不是赖上她了,只希望能多给口粥,养活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他们饥饿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一小会儿了。 “好了,大家站好,开始施粥了。 ” 青黛没有施粥,而是站在外面维护秩序。 她们一共设下八口锅,这样的施粥会快一些。 等他们打好粥,也会给一袋米带回去,这样就不用循环排队,让没领到的人饿肚子了。 大家都是饿过的,见此就没再排队,领着小袋米和一碗粥离开了。 经过这一日的宣传,边境周围的灾民都知道了,第二日没有减少人数反而增加了不少。 有的人看见没有多少存量了,就起了别的心思,顾浅依看在眼里,没有第一时间制止,因为打压只会挤压他们心中的怒气。 饥饿让他们像贪狼,为了活着,无可厚非,但道德上他们做错了。 她不制止,也不是怕,而是有后招。 第二日,仓库的粮食渐渐减少,从远处走来了大量的马车,他们那儿有更多的。 顾浅依去的时候,城内没有多少存量,所以和掌柜商量好了,由他隔三岔五的送来,她等到了付钱。 看见这么些吃的,暴动的人消停了安静的排着队,她们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你们说来了个大善人?” 慕容瑄本来很焦躁,听见了下属的话,心思瞬间被吸引了。 “是的,就在城外的废旧客栈里,已经施粥两日。” 除了整顿匪徒,百姓们的吃食问题,一直都是他耿耿于怀的事情。 乍闻有人来施粥,还挺让他意外的。这种心肠好的人,他理所应当去看看:“你去把池恪叫上一起,本王这就去会会这位好心人1” 池恪因为青黛没有回信的事情一直郁结在心如今正好可以拉他出去走走,免得闷出病来了。 池恪听了他的吩咐,不敢逗留,跟着朝城外去。 “王爷,这里的匪徒众多,这粥在城外施,会不会太危险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虽然城内的匪徒消灭的差不多了,但这里仍旧是匪众的聚集之地。 慕容瑄皱眉,他说的不无道理,这大善人太善良了,这种情况都没有考虑到,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是什么? 他突然有些生气了。 半炷香的时间,三人就出现在粥棚外,看着成千上万的人群,眉头锁死,这么多人,米够吗? 他自身都不敢保证让 每一个灾民喝到口粥,因为需求量实在是太大了。 “那边的,你们可以过来了,都不要拥挤,每一个人都有的,不过已经给掌柜定下了,等着都有,对了,昨日公子说了,如果能找到野草的,可以带到这里来,额外会多给些食物!” 他们日日喝粥,顾浅依都看不下去了,若是购买,代价太大,所以退而求其次,让他们自行去找。 池恪和慕容瑄听见熟悉的女声,瞬间石化在原地,两人一起跳下马背,朝声源处跑去。 青黛正在交代顾浅依吩咐的事情,突然被人从后背抱住,吓得剧烈挣扎,尖叫声不断响起。 “别怕,是我!我!” 池恪把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确认是她之后深吸一口气,从她身上离开。 刚刚他失控了,这种行为太轻浮,本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才对,“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没有吓到你吧!” 青黛这才停止尖叫,看着他红了眼,她自己不曾想过,会在这里遇见他。 边境很大,他在哪儿她不知道,抱着侥幸和小姐一直走到这里,没想到就这样遇见了,她也很开心。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本来想阻止的,但认出了慕容瑄和池恪的身份,又见他们似乎是认识,就没动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口询问对方。 “我跟小姐出了些事情就来了,一直都决定来施粥的,所以趁此机会就来了!” 她很简短的把事情交代了,其中的心酸苦楚不知道瞒下了多少? 池恪哽咽,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现在却忍不住红了眼眶,因为心中的柔软在此处啊! 就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慕容瑄在一旁看着,难得有些羡慕。 就在这时顾浅依听见外面的声音走了出来,看你见他皆是一愣。 “拜见三王爷。” 她急匆匆上前给他行礼,却被他托住了手腕,“不必行此虚礼!” 他很佩服她的勇气,说到就来做了,并且一开始还是无声无息的。 他从心里钦佩有加,这样的人,他当初果然没有救错。 “你都看见了。” 她 脸色泛红,很不好意思,因为做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事情。 虽然其中有些难处,但并不是很难,所以并不值得他这般看中,她只是遵循本心,更不需要他的感激。 “这么显眼,本王怎么能看不见,顾小姐仁义,本王钦佩至极!” 他笑着,眼里全是温和。 他一再这样说,让顾浅依有些不好意思了于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并不需要别人的感激的。 就算要有人感激她,也该是接了粥的灾民,而不是他,他并未获利,也从未从她这儿带走一粒米。 看出她的着涩,但慕容瑄不想就此放过谢谢她的机会。 施粥这个想法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都没有胆子做罢了,她现在做了他不敢做过的事情,才是最令他钦佩不已的。 “本王替这里的人谢谢你!” 他后退一步,向她行了一个大礼。 顾浅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上前去扶起他, “王爷,你别这样,会折了臣女的寿命的,受不起,你快些起来吧!” 她是又急又好笑,这明明只是小事,他这也太夸张了。 四周的百姓见此,都不明所以,难道这善人的身份还要特殊点吗,不然王爷急么会给她行礼。 一瞬间猜测不断,大家连搜粥的心思都没了,满眼只剩下八外。 “顾小姐不必介怀,这只是本王表达感激的一种方式。” 见她起了逃跑的念头,慕容毓洲有些自责,是他太冲动了。 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他及时转移话题:“听说你让他们去找野菜?” 这里荒凉,别说野菜了,就连杂草都很难见到。 “对呀!" 顾浅依果然转移了注意力:“臣女看过了,这四周的确荒凉,但荫凉的地方仍旧有野菜,他们不是不吃,只是没有水和处理方法,干咽是做不到的。” 这些情况,在她来的时候就打探清楚了。 慕容瑄无言,她说的对,也提醒了他一件事情,“这里水源很少,你不会是从它城运输水来的吧!” 那得花费多少钱财啊! 她现在还撑得住吗些人是感激她不错,但见到很快没有吃的,会发生暴乱。 “ 王爷不必忧心,这客栈后面有口废井,臣女原以为是口枯井,没成想挖下一尺国圆滚滚的水就冒出来了。” 这也是她会如此快把粥棚搭好的原因,因为早一天施粥,就少一个人死去。 慕容瑄笑了,老天爷都眷顾她,不然也不会如此顺利的施粥,要不得他来的时候,为水的事情烦心了好几天,等抛在一边之后,才渐渐走出来。 现在最严重的问题还是这个,这是个大工程等解决了匪徒的问题,他才能慢慢沉下心来想办法。 “今日我们齐聚,也算是一件开心的事情,等本王去打猎回来,晚上一起办个大晚会怎么样?” 他前后不相连的话让顾浅依一愣,急忙拒道。 “太着急了,明日如何?王爷今天去打猎,臣女组织人准备明日所有人的食物!" 她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边境的人常做的,和京城的宴会差不多。 慕容瑄也觉得好像太着急了些,所以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她说的,带着恋恋不舍的池恪以及逐影离开了。 看着他们策马离去,她转身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在场的人。 “好!” 引来了他们的欢呼声,他们不知道多久没有庆祝过了。 先是来了一位除去匪徒的王爷,又来一位善人,确实值得庆祝一下。 翌日,废旧的客栈旁,大家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有人闻到空气中的野猪肉,吸了吸口水强忍着没动,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这么大的两头野猪,王爷是从哪儿找到的? 这里地处荒凉,人饿极了,什么都吃,不要的猎杀,照理说这东西早该没了才对。 慕容瑄笑而不语,却是难找,但总有漏网之鱼,只要肯冒险,就可以找到。 有了这些肉和粮食,大家晚上可以好好的饱餐一顿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黑夜降临,人们载歌载舞,虽然身形因为饥饿变得苦瘦如柴,但这种欢呼是了刻入子里的。 看着大家开心,顾浅依也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笑容,这样的画面可真好啊! 人们忘记了饥饿带来的苦难,也忘记了彼此的身份,仅仅因为开心而开心。 “嗷嗷~” 第313章 狼群 野狼在远处发出乳叫声,顾浅依后背突然发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发生。 她不怕狼群来,大家都饿极了,狼来了她们人多势众,可以全部杀死,所以这种不安感来自何处? 她想不出来,下意识打量四周。 远处,荒凉的草原上,似乎影影绰绰有些什么别样的东西,她定睛一看,只看见了夜色。 心里难安,她没有心情吃肉,看着大家吃的香,心情愈发沉重,希望是她多想了。 慕容瑄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样,笑着对脸缓和下来,凑到她身边,小声询问:“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 顾浅依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可笑的不安说出来,但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不安来自哪儿? 怎么跟他说呀! 心里越来越急躁,见所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进入忘情的那一刻,她突然转身对慕容瑄说:“王爷有没有察觉到哪儿不对劲?” 不对劲? 慕容瑄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地方。 得等! 就在他下次断定的时候,远处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影,若是灾民,直接过来庆视就是了,何必鬼鬼祟祟的。 “逐影,让人戒备起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大群人带着浓重的肃杀之气冲来,嘴里还喊着:“杀啊!” 一瞬间,人群混乱,所有人抱头鼠窜,也有个别的抱着一块肉逃跑。 顾浅依看了一眼,转头看向那群人,距离不算远,战争随之爆发。 “怎么办?” 她虽然习武,谋略也略通一二,但帅不是她是慕容瑄才对。 “你觉得如何?” 两人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居然闲聊了起来。 顾浅依眉头一皱,不想跟他推脱谁当主帅,急忙开口:“先疏散人群,减少死亡,让你的人在前面抵挡一阵儿!” 她说着,就冲入了战局,惨叫声不断传来,鲜血染红了夜色。 慕容瑄照着她说的做好之后,身跟着走到她的身边:“然后呢?” 光凭他带的这些人,不可能把匪徒全部斩杀。 “这里离城里不远,让他们回去找援,我们先拖延时间,这里是荒原,百姓们逃走很容易,我们坚持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她临时充当指挥,心里其实是发慌的。 慕容 瑄心中暗笑不止,因为这事是他故意的。 “好,本王去安排他们撒离,这里就麻烦你了。” 远处的百姓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有胆小的甚至慌不择路,冲入了匪徒的面前,被斩杀在刀下。 看着鲜活的生命死在眼前,慕容瑄带着微笑,却格外恐怖,这些人选择身在地狱,却要把别人也拉进去,实在是可恨至极。 “王爷小心!” 见他离去,顾浅依重新加入战争,所到之处尸骨成堆。 她眼里早已没有了纯善,只剩下冷漠。 这些人,他们都该死! “大家从这边走,进入城里就安全了不要着急,跟着前面带着火把的走,乱闯只丧命!” 见他们害怕死亡,却屡次葬送自己的性命,他心里难受,有种揍人的冲动,但深知他需要冷静。 百姓们听见他的声音,犹如找到了主心骨,听着他的话,照着他所说的,朝城里去,那里有士兵,他们就安全了。 经过他的疏解,所有人都走上了回城的路,总算没有人再白白的成为刀下鬼。 顾浅依得空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如此稳重,心里平静不少。 转头露出嗜血的微笑,这下终于可以放心的把他们赶走了。 “小姐。” 就在她杀红眼的时候,耳畔传来青黛的声音,让她立马就停下了动作,险些被刀砍中,最后堪堪避过去了。 斩杀偷袭她的人之后,迅速走到青黛的旁边,替她解决掉一个人。 “还不快走,别留在这里!” 她留下来只会是拖累。 青黛心里都清楚,只是怕,怕她会受伤,所躲在暗处一直没有离开,直到看见匪徒气势汹汹的朝她砍去,没忍住惊呼出声来。 见顾浅依满脸血迹,还要担心她的状况,她是自责不已,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好了,别担心,你家小姐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里很危险,跟着离开吧!我答应你会平安回去的!” 顾浅依心里很清楚,她没办法一边保护她一边杀敌。 这些人个个都是见过血的,不要命和她拼杀,人也多出她们的人,所以根本保护不了她,只有叫她回去才是最保守的办法。 青黛心里已经明白了,压下心底的担忧,转身就跑了。 顾浅依想给她 擦眼泪的手停在半空中,随手插死一个,看着她的背影离开,才转身继续厮杀。 池恪也站在最前面战斗,他此刻正和斩首厮杀在一起,脱不开身看青黛是什么情况下,心一直都在焦灼着。 因为心中有顾虑,他一直站于下方的位置,虽未让匪徒得逞追杀百姓,但也没把人给赶走。 慕容瑄此时站在客栈的第二层,看着眼前的局面,心里放心不少。 有池恪,逐影以及顾梓柴阻挡在最前面,百姓们逃离的时间很充足。 视线一转,他看见了被困在匪徒之间的青黛一跃而下,将她四周的人一一杀死,“快走,到了城内就安全了!” 她在这里,多少要顾及她的安危,不能放开了战斗,是致命的缺点。 并非无情,正是因为心里很清楚,他们才会劝她快些走,不想她死,也不想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青黛这一次没有滞留,转身就跑了,“王爷,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啊!”她说完,闷着头往前冲,眼泪聚满眼眶,啪塔啪塔的往下滴。 泪水糊住了她的视线,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快些跑,跑离这里,不要给他们添麻烦样大家都能活着回来了。 匪徒杀红了眼,连自己人都不能幸免,池恪见此,后退一步,把战场留给他们,自相残杀,他乐意看见。 等大家都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人损失了不少,把恨意全部归于池恪,杀气腾腾的就冲了过去。 青黛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正好看见这一幕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这一鼻息的时间对于她来说,相当于过了一世。 她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转头看着远处的打斗,直到池恪避开所有危险,心才缓缓落下来。 所有人都在和匪徒战斗,没有人注意到她还没有离去,就连顾浅依都不曾想过她会停下来。 池恪再一次和匪首对上,两人打的昏天黑地不分上下。远处的女子看的胆战心惊,找了一处隐蔽的位置,想确认他最后是安全的。 青黛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等池恪把那人杀了,她就离开。 她现在的位置很隐蔽,不会有危险的。 这几句话,她在心中不断的想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自欺欺人。 在 这种场合,不可能有安全的地方。 就在她战的时候,背后出现了一把刀,还好她反应迅速,拿着藏好的刀插了过去,瞬间将那人杀死。 池恪连续对付很多人后,身体渐渐无法支撑现在又和匪首对上,压力增加,落在下方。 顾浅依看在眼里,而地面前这个也很难缠,估计是二把手,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下手杀人的动作在逐渐变快。 恍惚之间,池恪被人刺伤了,他们人多势众而他们往往是一个人对付几十个,他现在才受伤,算是幸运的了。 青黛觉得心脏被撕扯了一下,那一下仿佛不是他受伤,而是的手伤了。 池烙没有管这点小伤,认真的砍杀匪徒,时不对对上匪首,逐渐缓慢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青黛好像看见了反光的东西出现在他后背。 这一刻,地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有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小心!” 随着她声音落下,池恪也回头看了一眼,正见到刀刃从她面前滑下的一幕,心脏骤停,一把把人抱住,杀死砍伤她的人,震退了乘机杀他的匪首。 青黛缓缓倒下,她看见了天空是红色的。 是不是要死了? 她不后悔,眼睁睁看着他在眼前出事她才会后悔死。 池恪看着她被划伤的脸,无声哽咽,眼里悲怆,又气又心疼。 “我要你挡在前面了吗?不许睡,和你吵架呢!快醒来骂我啊!” 池烙眼见着她就要闭上眼睛,吓坏了,几乎是哽咽着和她说话。 青黛这个时候胆子反而大了,也许是直面死亡,她连规矩也顾不上,睁开眼睛斜视着他。 “我乐意还不行吗?别晃了,我头晕,你小心背后!” 她脸疼,不知道毁容没有,呼吸之间全是血腥味,闷着她头晕,所以才会闭上眼睛修养一会儿,谁知道他会急成这样? 池恪这才想起来危险还没有解除,急忙挡退一个贼寇,四处寻找贼首,然他却不知所踪。 有些奇怪!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下一秒就被紧急的战况抛在脑后,带着青黛奋勇杀敌。 这边的情况无人注意,所有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慕容瑄从域里带来的人不多,池恪带着一部分人在前面奋勇杀敌,对上的 敌人太多,一时间失惨重,就这一小会儿,就只剩下十几个。 所有人背靠着背与敌人僵持着,青黛受伤了且无法参加战斗,便被池恪护在中间。 “杀!” 又一波敌人冲过来,十几个人浴血奋战,终究难敌敌方众多。 “撤退!” 眼见此等场景,池恪皱着眉大喊一声。 百姓已经开始往城里撒了,这里没必要一直挡着,可以适当的后退一点,与慕容瑄的人马聚集在一起,这样抵抗敌人的时间久些。 十几个士兵闻言,集体后退。 这些人在这样久的战斗中仍然活了下来,说明武力值很高,所以离开的速度很快,没有被贼寇再斩去一个。 随着他们的后退,慕容瑄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眉头皱紧,视线转向顾浅依,见她那边还算轻松,便率先去找她。 “池恪那边快要顶不住了,本王去场忙,你先带着百姓回城,路上灯光昏暗,你小心。” 他走到顾浅依身旁,背靠着地,目光死死的盯着四周,只要一有人来进攻,就会死在他的刀下。 顾浅依听完,顾不得别的,冲他说了一声‘好’,提着刀就跑了。 等快要追上百姓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城门口安静得有些过分,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诈。 气沉丹田,放声怒吼,“所有人,不要回城,先朝反方向撤,有埋伏!” 此时也顾不得女子的名声了,嗓门儿大无所谓,得先救人要紧。 百姓闻其声立马止步,撒腿就跑了,好不容易维护的秩序,这一刻被彻底打乱。 她的声音太大,留守后方的慕容瑄和池恪都听见了。 他们抬头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包围他们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少了,寥寥无几,借着夜色混淆了一切。 俩人心知上当了,池恪对他远远的点头,表示他留下来处理这些杂碎,让他快些到顾浅依那里去帮忙。俩人通过眼神交流,分工明确。 “小姐不会有事吧?” 青黛看着远处的烟火,心里很担忧。 池恪已经想明白贼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因为他早有谋划,又听青黛的声音里带着忧思伸手抱抱她,随手斩断有人的脖子。 战况激烈,她不再忧心,顾虑好眼下的局面才是最重要的。 第314章 逃过一劫 更何况小姐如此厉害,必然能转危为安,到时候她若是出事了,小姐该伤心了,如果有个万一,大不了她下地狱去陪她。 慕容瑄匆匆赶到顾浅依身旁,见她咳嗽的厉害心知她刚刚吼太大声才会如此,就没有太多的忧心她。 “你想办法让人通知城内的百姓躲起来或者撤离,这里本王顶着!” 慕容瑄通过刚刚的战局,已经知道了贼首的目的,他要占领域池,却没想到在这里狭路相逢。 退往域内已是徒劳,又没有人主事,等人入侵,百姓会死伤惨重。 拍一人前往,目标不大,也好让大家早做准备。 “好,王爷你要小心!” 顾浅依想到城内还有一部分没有出来参加晚宴的百姓,双目凝重,转身去抓住一个武力高强的将士,把事情分给他。 得了这宛若千斤重的任务,那人不敢逗留,转身就跑了,希望能来得及通知城内的百姓尽快撤离或者躲起来。 顾浅依第一时间发现了敌方的阴谋诡计,所以百姓损伤并不严重,暂时顺利逃脱了这场大厮杀。 一群人一直赶到山丘背后才停下,由士兵组织他们上到上顶才停下来。 “大家暂时在这里停下,我去接王爷,如果有敌人攻打上来,就拿这些石头滚下去,让他们无法上来。” 这里易守难攻,其他地方都太空旷,被追上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慕容瑄也陷入了两难境地,他被敌人包围起来,虽然距离很远,但要脱困,实在是太难了。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手下的士兵看着眼前的境况,脸上已经抱有必死的决心。 慕容瑄看了他一眼,很年轻的一个孩子,比他还要小两岁的样子,心一下子被绒毛划了一下,痒痒的。 “儿郎们!百姓们有难了,作为这个国家的城墙,我们不悔,若是马革襄尸还,那也是为家国争光!朝廷会善待你们的妻子,父母!我们将无所畏惧!亦不悔。” 他高高举起长剑,剑尖对峙苍穹。 “是!” 随着众人的声音响起,厮杀声再一次响彻整个夜晚,空气中无处不飘荡着血腥味,惨烈的死去,让闻到声音的百姓们红了眼眶。 包围圈越来越近,他 们根本没办法厮杀出一条血路来,只能眼睁睁受困其中,这种无力感让人落泪。 慕容瑄咬着牙,即使命在旦夕,要挺到最后,让百姓们可以活下去。 云烟滚滚而上,星空一下子被烟雾挡住,就连皎洁的明月都变成了血的颜色,这场战斗,注定是悲惨的。 或许每一场战斗都很惨烈,但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深刻体会。 刀光剑影,黑暗里,谁也不认识谁,凭着感觉杀人,骨血也因此冷到了一处。 “所有人,冲出去,本王现在的命令是你们要尽量的活着!” 慕容瑄等了许久,心里想,顾浅依带着百姓逃掉了吧! 终于可以不用坚持了,那他最后的任务,让这群儿郎可以活下去,哪怕是一个也好。 所有人心里的热血都被点燃了,这一刻,他们不再是一个个体,他们是一体的,为了彼此可以活下去,他们开始相互帮助,背靠着背。 只解决眼前的敌人,因为后背有同僚。 远处的刀刃声不断响起,还时不时冒出火花四溅。 山丘下,顾浅依骑着战马走到一半停下,看着远处的战火,心沉入谷底。 顾浅依突然冷静下来,如果急切的去救人,她帮不了多大忙,顶多是多杀几个贼人而已,必须想办法把受困的士兵和慕容瑄他们救出来。 所以要冷静,冷静想想什么办法可行? 不能一时冲动就盲目的去接应他,这样大家都会陷进去的。 站在黑夜里,她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想起之前和青黛第一次出现在这儿时的情形。 山丘上有无数的石头,而半山腰还有巨石和巨树,说不一定她可以利用的上。 沉思了一会儿,她掉头回去。 顾浅依去而返,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沉重的气息。 她此时头发散开,墨发三千迎风飞舞,面容严肃,目视着远处的一举一动。 “一会儿我会把贼人引到迎风坡,也就是这儿的脚下,你们尽量推石头往下砸,不用担心我们会受伤,到时候我们会躲到半山腰的巨石下,你们尽管砸,以火把为信号!” 敌众我寡,这是唯一可以自救的机会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年轻的士兵 死在眼前。 “他们保护我们撤退,现在轮到我们保护他们了!”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转身就跃上了战马在夜色中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们,留下大部分士兵,急乘而下。 顾浅依没有看见,百姓们望着她的背影磕头,然后为首的士兵红着眼组织配合她的情况。 “现在王爷不在,本将军暂时官衔最高,所以各位听令,妇人负责找松动的巨石,壮年的负责搬出来推到边缘去准备着,等小姐信号出,就砸死那群豺狼!”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常年守在这里和才来这里的将士不一样,他们对那些人的恨意已经融入骨血了。 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肉才好,这一次又因为他们损失了这麽多同胞,恨意翻滚,恨不得全部砸死他们才好。 所有的百姓长年累月受他们的骚扰,早就苦不堪言,奈何一直没有办法报仇,因为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眼下的时机正是报仇雪恨的好机会,一群人借着夜色,努力的用双手探索每一块可以搬动的石头。 等顾浅依到了山脚下,远处的包围圈已经快要聚拢了。 顾不了太多,她飞驰而去,这一刻头顶的月亮露了出来,照亮了前路。 远处的火把犹如繁星点点,胃着青烟,也带着一缕缕血丝。 等顾浅依赶到的时候,池恪也解决完拦住他们的敌人赶了过来。 她心中一,刚刚还在担忧一个人无法突破包国圈,打通出口,有他的人,事情就好办了。 池公子,我有一个计划,等一会儿打通一个出口,躲到那边山丘的巨树下去,会有人在上面丢掷石头,此局可解。” 她长话短说,也不管他听没听懂,很快就冲到了敌人面前。 池恪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借着月色看清远处山丘的情况,确实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急忙打手势把消息转给他的人。 众人领会,很快杀入敌人包围圈里。顾浅依第一个到,也是第一个找到慕容瑄的。 “王爷,你如何了?” 他身上都是血,看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本王无碍,你怎么来了?百姓们呢?” 慕容瑄无法回头和她说话,只能远远的问。 “王爷放心,臣女已经 安排妥当了。” 她已经想好了,夜色里攻上山丘很难,而且山丘上巨石很多,正好做武器,这些匪徒都是惜命的,见死的人多了,自然不敢再战。 慕容瑄很相信她,听她说安排好了,那自然是好的。 放下心杀敌,一个个,绝不手软。 池恪带来了的人很快帮助他们逃离了包围圈,跟着顾浅依提前布置好了的计划,朝山丘的半山腰去。 她很巧妙的运用了地形优势,等躲到巨石后点燃火把照亮长空,巨石随之落下,瞬间砸退了不少人。 慕容瑄蹲在巨石下,本来一脸茫然,等发现山上有石头落下的时候,才明白顾浅依为何执意要朝山上跑了。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他很好奇她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刚刚的战况太紧急了,没有人会想这么多,偏偏她就想到了这样的好计谋。 借用地形优势,的确是很好的办法。 他们虽然来了好些日子,好像都没有她了解眼前的地形。 顾浅依冲着他笑了笑,脸色有些惨白,也许是因为月色的原因,她朱红色的唇也是惨白的。 “未的第一天看见的,王爷你当心别被石头砸中了。” 说话的间隙,她看见他后背划过石头,心跳如雷,急忙把人拉过来。 这个计划其实并不完美,就像刚刚一样,稍不留意,就会被砸中,这种被自己人误伤的感觉,除了憋屈,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无碍,先看看下面的情况吧,如果这些人还不怕死的上来,我们就要拼死抵御了。” 慕容瑄看着山下不断往山上冲的敌人,目光慕容毓厉,劳着整整杀意。 顾浅依也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是死伤惨重,反观她们这一方,因为很好的借助地理优势,很久没有人受伤了。 也好在山上的老百姓们给力,不然就算她有再好的计划,也挡不住这群穷凶极恶的人。 他见了血,得了不劳而获的好处,就跟豺狼样,骨子里发狠,不会再有善心了。 所以顾浅依见他们一个个死在面前,心无波澜,甚至有种诡异的开心,她终于为死去的士兵报仇了。 相信他们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 有顾浅依的拼死相救以及设下计谋,暂 时控制住了局面,那群人渐渐不敢红着眼杀上前,而是在山脚下徘徊。 见他们在山下徘徊,顾浅依面色难看。 就算上的石头再多,也有穷尽之时,如果他们再攻,虽然也能防御,可大家危险就大了。 她眉头皱成一条毛毛虫,看的慕容瑄有些好笑,虽然眼前这个场合不适合,但他还是笑了。 顾浅依听见一声轻笑,把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六脸茫然,难道她脸上有脏东西? 出于本能,她下意识准备擦脸。 等看见袖子上的血迹才反应过来,厮杀了这么长的时间,脸上有脏东西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作为王爷,应该没有这样幼稚才对所以他刚刚是在笑什么?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他一脸真挚,如果仔细看,还能看见几分恼怒。 慕容瑄发现自己踢到铁板了,急忙认错:“抱歉,本王不是故意的!对了,上面的人几时才能停?我们得先上去才行!” 顾浅依听他的话,脸色僵硬。 “你不会没想到吧!” 慕容瑄的脸上全是震惊。 “这个,等、等着吧!” 当时情况如此紧急,她能想出这个办法已经很不容易了,完全就没有想过用另一种通知方式让他们停手。 慕容瑄不好责备她,抛开她是一个女人不说,她也不是他的兵,又在此战中功劳最大,所以不可能因为她考虑没有很周全而责怪她。 “好,我们再等等看!” 多等一会儿休养一下也不错,等恢复精力,又可以和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一战。 好在山上的人也不傻,发现山脚下的火把没有移动,就没人动了。 石头没有再落下,下面的人又开始躁动起来,很快就有人率先跑了上来,被慕容瑄一刀斩于剑下。 紧接着,山上的石头又开始往下落。 如此未来往往好几回,匪寇也死的差不多了终于没人再敢往上凑,因为不清楚山上还有少石头。 顾浅依作为提出计划的人,她虽然不清楚石头的全部数量,但也知道快差不多了,她们必须赶到上面去。 如果那时候这些人再攻她就不跑了,等人跑上来,直接让人拿长矛戳下去就可以了,总之到了半山腰,就能逃过一劫了。 第315章 冒死相救 “王爷,准备上去,底下的人估计不会再上来了,我们得尽快与大家汇合!” 她说完,率先走在最前面。 躲在暗处的士兵听了池恪的命令也陆陆续续走出来,跟着顾浅依的步伐一步步朝上山去。 慕容瑄走在最后面,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感动,如果她不冒死相救,这一次,他逃不了了,可能会命葬此处。 算起来,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逐影安排好剩下的人离开后,跟上慕容瑄,他所有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好主子。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彪悍’的姑娘?” 他摇着头,情绪复杂多变,似是感慨,又似欣赏。 逐影沉默,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的回答范围。 虽然顾浅依不是他的主子,但十分尊贵,刚刚又救了主子,所以这么多因素加在一起,他不敢讨论她。 见他心怀感激,慕容瑄没有多说什么? 她的确很优秀,这样的人,讨论可以,但不能轻视。 “走吧。” 眼看着大家都走远了,就他们俩落在最后面他急匆匆的跟上前。 顾浅依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山下的匪寇,见他们好像在迁移,方向是城里,后背直冒冷汗,很是后怕。 要不是慕容瑄想得周到,城内的百姓此刻恐怕已经死于非命了。 想到这些,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落后于一众人的慕容瑄,心里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通寇已经撤离,代表她们暂时安全了,所以她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这次的计谋用的恰当处,成功威慑了敌人离去,使得他们无法再杀百姓,心里还挺自豪的。 “小姐,你如何了?” 青黛一直跟着池恪,眼下危机已解,这才有机会上前问候她。 见她面色有异,露出担忧的目光,而她脸上还挂着血痕,也很吓人。 这种‘吓人’与惊吓不同,它有着浓浓的关心和心疼。 “你的脸、快跟我上去,一会儿先给你包扎,千万不能留下疤了知道吗?” 她话语之中全是安抚,其实心里很忐忑,她不会医术,所以有些束手无策。 青黛表情暗淡,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恢复了情绪,继续追问: “小姐,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一直跟在她身边照顾,知道她最脱力的时候的样子,眼前的小姐,明显就是受伤了。 顾浅依眼眸闪炼,她的确是受伤了,之前突国的时候,不小心被砍伤了。 当时为了阻挡那刀落到慕容瑄身上,并未想多,眼下失血过多,渐渐开始犯冷。 她本想谁也不告诉的,因为局势紧张,不能因为她一个人乱了马脚,没想到还是被青黛看出来了。 “对,都是小伤,你别嚷知道吗?” 就算有人知道了,她也不想让所有人知道。 青黛欲言又止,眼里聚集眼泪,看着她一脸委屈巴巴。 “好了,一会儿再说,现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她脸上的伤痕止血了,就是不知道深浅,会不会留下疤痕。 青黛很反感,下意识躲避,等躲过去之后,又僵硬在原地,纳纳的对她说:“抱歉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这样的,只是…… ” 只是什么?连她自己都没办法说出来,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不想让它出去。 顾浅依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所以没有说什么。 “好了,把这个带上,我们上了!” 她心知她心思敏感,就把衣服撕下一角给她围在脸上,挡住伤,给她一个心理安慰。 青黛接过,心里很感激能遇见这样的主子,要是换了别人,没人会在乎一个丫鬟的死活,更别说在意她们的情绪了。 等顾浅依登上山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排大家修建临时避难之所,等今夜过了,明日再想事情。 众人自发组织起来,捡树枝扯杂草,很快就搭建起一个个矮屋子。 屋子虽然矮,但能睡下很多人,是个大通铺。 为何要搭建这样的场地,顾浅依有自己的想法。 百姓和士兵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而她和慕容瑄也是如此,需要整顿一番,三两日不可能离开,所以要搭建这样一个棚子。 若是两天后下雨,都有避雨的地方,不至于让大家都淋雨染风寒生病,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众人虽然只住上了简陋的避难所,但心里很开心。 以地为床,相互取暖,而且还活着,没有什么可以怨的了,以后的日子,肯定 也会越来越好的。 等慕容瑄等人赶上来的时候,房屋已经基本搭建好了模型,没过多久,就完全完成了。 大家担惊受怕,又跑了大半晚上,早就困得不行了。 “大家睡吧,今夜本王来守。 ” 作为头儿,他此时此刻肩负的责任是最大的。 哪怕不睡觉,也要让他们休息好。众人心里惊讶,这可是拥有皇室血脉的王爷,屈尊为他们守夜,他们何德何能? 一群人都开始诚惶诚恐起来,谁也不敢真的了。 “王爷,还是由属下来吧,一个时辰换一班,很快就能天亮了!” 之前的将军站出来,把这个活儿揽过去。 虽然大家都困,但是由王爷来守夜,这不符合规矩。 慕容瑄无法,只能把这件事情交给他了,转身进入了专门的房子里。 顾浅依看了一眼,也拖着受伤的身躯去休息了。 等两人都走了,所有的百姓才开始小声讨论着顾浅依是个女人的事情。 这些天,他们一直以为她是个男的大善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黑夜一闪而逝,白昼悄然来临。 远处的高山上,一颗火红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这一刻万物复苏,虫鸣鸟叫。 丙而山丘之上的人仍然在熟睡,昨夜之事,几乎让他们耗尽了所有的精力,这一刻除了睡觉没有人想干别的事情。 等到了第二日,众人才稍稍恢复过来。 顾浅依走出矮房于,看了一眼所有人的情况发现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伤重的大有人在从战后开始,她的眉头就没在抚平过。 “听逐影说你受伤了!” 这时慕容瑄匆匆赶来,看着她满脸忧心。 他前日晚上就发现了不对劲,当时还因为是月光的原因,原来是她受伤了! 他心里很自责。 为何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最后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心里很不开心! 难受的厉害。 顾浅依笑道:“都是小事,臣女常年习武,经常受伤,所以王爷不必忧心!” 她是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 更重要的应该是决绝眼前的情况才是。慕容瑄满脸的不赞同,这练武受伤和被人砍伤是不同的,前一个是受苦了下一次长教训, 后一个会死人的。 他心里很不开心,她就不能多关心一下自己情况吗? 虽然百姓的事情也很重要,但也得照顾好自己,才能管好他们吧!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交给本王来做就好了!” 四周的伤患都需要整顿,这是一个大工程。顾浅依拒绝了,前夜黑暗,她不曾注意到这么多人受伤才安心睡觉的,现在知道了,就没有理由离开。 “你、罢了,都随你吧!” 慕容瑄最终选择由着她的性子。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靠着百姓逃跑时随时带走的食物和药材过活。 日子相当的拮据,有的甚至开始啃草皮。 顾浅依把这些都看在眼里,除了干着急,她没办法做些什么! 先不论她受伤了,就说去找食物,有钱财也不能第一时间变出一堆粮食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饿肚子。 她从来都没有这一刻这般痛恨自己的弱小是能力再强一点,那一夜落荒而逃的就应该是匪寇才对。 “小姐,这药和吃的你拿去!” 就在这时,一个老婆婆出现在她面前,把身上仅剩的食物和药材递给她。 顾浅依沉默以对,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除了第一次的拒绝,被迫收下这些东西之后,她收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因为她心里很明白,他们舍不得用,这些贵重的都是留给她们用的。 她心里很难受,用药就越重,希望早日恢复,让这些百姓可以回去。 “谢谢你!” 这一次,她一如既往地收了。 “谢什么,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不过是被老身顺手带走的罢了,要不是你和王爷以及各位将军,我们这些人,早就没命活了!” 每一个人都是这句话,却足以温暖这个寒冷心灵。 顾浅依垂着眸子,把东西收下,这些天来,她们和士兵已经接受了来自老百姓的好意。 她心里很清楚,这药虽然是她当初随手买的但也不能否认,在那天的战乱情况下,这些东西没有保留的可能。 他们带来,就该是他们的才对。 “小姐不必担心,我们都是苦惯了的,都受得住,你们不一样,虽然脑瓜子灵活,但受不了这样 的苦,等你们恢复了,我们也会跟着受益的。” 老夫人倒是看的透彻。 顾浅依对她点点头,转身进入屋内。 时间一闪而逝,她和慕容瑄的伤也有所好转,知道眼前的情况不能久久维持,便决定放手一搏。 “主子,这些士兵是没受伤的,而且能力都很突出。” 逐影拿着名单,伸手递给慕容瑄,却被顾浅依中途给劫了过去。 “这些人足够了,先去探底,另外派一队人马去找援兵!” 一直吹着山风可不行,而且大家都没有吃的迟早得饿死。 那些受伤的百姓把药全给她了,现在还拖着伤痛,可以说把所有的生存希望都赌在她们的身上了,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决绝掉眼前的状况! 回到城里是最好的选择,有房屋有热食吃,不用如此艰苦,还能抵抗外敌。 “此计可行!” 慕容瑄认同了她的计划,然后兵分两路。 然而抱着探底心态的人马却很轻易的攻破了城池。 这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让所有人一脸茫然。 顾浅依站在街上,看着万人空巷的地方,表情凝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现在也糊涂了。 慕容瑄也一脸茫然,两人面面相觑之后,害怕诈,就让大家不要散开,以免上当了。 果然没多久,十几个贼寇就出现了,见了他们跑腿就跑,完全没有了那天杀人的架势。 见他们要跑,必然是不可能让他们跑了。 慕容瑄少急忙带着人冲了过去,很快将那些匪寇击杀,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顾浅依这一次没有上去,而是停留在原地思考问题,不时的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埋伏。她显然是想多了,等了十几个匪寇都死了,也没有同谋出现。 这样顺利就夺回城池,似乎有些刻意了,但又觉得是理所当然。 慕容瑄没有留下活口,此时盘问已是徒劳,只能接受了这个结果。 她是接受了,但是慕容瑄还是不放心,又叫人跟着全城搜寻,最终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倒是找到几个躲起来的老人。 老人是认识没渊的,所以自己出来了,看见他们出现很是激动。 “你们终于来了,那帮天杀的,不知何时才能遭报应!” 第316章 同流合污 他双手击打双腿,可见对那些人的恨意有多深。 顾浅依初来乍到,尚不了解情况,所以满脸疑惑。老人见此,急忙解说: “那些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们没来之前,几乎隔半个月就会来一次,所以大家都有经验了,躲避或者逃跑的时候都会顺带拿些东西!” 他的话顺便解释了之前那些老百姓手里为什么会都拿着食物和药材,原来是经常受到骚扰,才会如此方便。 “难道官府不管吗?任由看着他们放纵,真是岂有此理。” 顾浅依几乎是气急败坏说完这句话。 “姑娘你有所不知,这里根本就没有官府管辖,以前倒是有的,有刚正不阿的,最后都死于那些魔电的刀下。还有的就是和他们同流合污,最后发现这里没有油水可捞都跑了。” 慕容瑄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他虽然是本命管制这里的,但只管城内的治安问题,完全不知道外面还有这么大个组织。 “就没有一个人上报朝廷,让他们来镇压!”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有人来,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了。 “那些匪寇知道在这儿捞不到好处,平时都不怎么来的,他们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戏虐我们,等玩一阵高兴了就回去了!” 老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不改色,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这是对他们最好的宽容。 只要不杀他们,抢夺都无所谓。 “边境地处偏僻,是他们极佳的藏身之所,平时的话,就在富硕一点的官道上收敛钱财。” 从他这儿,慕容瑄一行人收获到了很多的消息顾浅依看了他枯黄的脸,把身上仅剩的干粮给他。 老人一把接过狼吞虎咽,等吃完之后说了一句谢谢。 听说城外有宴,他本来也想去,奈何身体不支持,只能留在城内等着归来的亲人带些食物回来,能让他饱餐一顿。 没想到却是一去不复返,他为了躲避贼寇,在暗房里藏了许多天没吃东西。 “老人家,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弃城而去?” 这才是顾浅依最关心的事情。 “姑娘你有所不知,他们虽然是帮恶魔,但也怕有人来剿灭他们。这座城到底是朝廷 的城,若是被他们占领了,那还得了,所以一般都是抢完粮食,急忙撤退!” 得了他的话众人都安心了,只要不是有埋伏就好。 眼下城池已经被夺回,慕容瑄留下逐影守城,他和顾浅依去接百姓和士兵回去。 “城里已经没有匪寇了,所以我们决定来接你们回城休养。” 他站在高高的山丘之上,看着东倒西歪的群,心里涌起无限的愧疚。 听了他的话,百姓们都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朝城里去。 如果有走不动的,也会有体力好的年轻人去扶助他,相互帮助,直到回到城里。 “你们现在都回来了,就先各自回各自的屋子,如果这里没有家的就去远处的房子暂住一下。” 眼前的一切都需要慢慢整顿,除了安顿好百姓外也要做好防范工作,以防万一贼寇再一次来袭,让他们防不胜防。 众人心里都很明白,眼下只有乖乖听话,才能不添麻烦,就各自离去了。 要不是他们身上都有血迹,动作缓慢的游荡,顾浅依都快有种错觉,这里人声鼎沸,又是一座百姓安康的城池。 “你在想什么?” 慕容瑄叫了她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就走在她跟前去询问她。 听见他的声音,顾浅依回神,“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他们都在很努力的活着,心情很复杂。” 让她想起来以前做的傻事,比起这些人,她果然是蠢的厉害。 “别多想了,先帮本王把事情的安排好再说,百废待兴,每一样都需要整顿。” 安排好百姓,做好防护措施之后,还需要打扫卫生等一系列繁琐的事情。 等忙完这一切之后,才想起老人说的话里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匪寇抢完粮食就会离去。 也就是说这座城里并没有粮食了,除了住的地方好一点外,日子还是和之前一样,重伤的人无法救治,就连吃饭都吃不饱。 “王爷你且等着,臣女去城外看一下。” 顾浅依仍然抱着侥幸心理,若是他们不知道那座废弃的客栈里有食物呢? 不管有没有她都要去看一看,那是所有百姓希望,如果没有的话她会在原地等一等,因为她和之前的掌柜商量好了,等一段时间送一次, 说不一定他会把东西送到。 慕容瑄点点头,眼下也就只能这样了。 等她匆匆匆忙忙赶到客栈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食物一粒都不剩,而那个答应她来的掌柜也没有及时出现。 应该是知道这段时间有匪寇出没,才吓得没有来,那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跟着他们饿肚子了。 因为这一情况,百姓们的生活仍旧不容乐观。 城里死气沉沉,不复往日的生机。 慕容瑄原以为他之前见过的情况就是最恶劣的了,没想到还会有更艰辛的情况,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顾梓采看出他的伤怀,嘴角轻轻振起。城里东西都被搜空了,倒是有藏起来的粮食,可那空都太少了,支撑不了多久。 这么多百姓和将士,如果没有吃的,迟早会饿死,也有可能易子而食,她永远不希望看见那样的情况。 这些贼寇的心可真是狠辣毒绝,东西都抢走了,不是要了老百姓的命是什么? “王爷,你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看着屋榜下东倒西歪,骨瘦如柴的百姓,她的心脏抽病了一下,找到慕容瑄之后,停顿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去询问他的意见。 他心情不佳办法虽然有,可是耗时间,等食物到了,不知道饿死多少了,但他也知道,不可以不作为,这样死去的人会更多。 “你容我想想吧!” 他说完,拖着颓废的身躯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顾浅依有些担心。 他的伤还没有好,又这样伤神伤肺,这伤能好吗? 别把自己病倒了,可她没有立场去劝说他,因为她也是这样的。 她带着一背的压力,也转身走了,只是这步伐太沉重了。 边境黄沙飞舞,一座皇城里,所有人都瘫着,因为这样可以减少生命的流失。 重伤在身的将士面如土色,双眼空洞无神,已经露出了死志。 但百姓们不愿意他们就这样牺牲了自己,既然已经在那般惨烈的战况中活了下来,就不应该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 他们把仅剩的粮食省下,哪怕是自己饿肚子吃黄泥,这些东西也要留给将士们吃。 在这种时候,不怕别人对他坏,就怕别人对他好,这样会勾起他们的良知,无法坦 然接受百姓们给他们的食物。 就这样,将士缺少药物,百姓没有吃食的日子又过了好几天。 顾浅依再也忍不住了,她决定独自踏过戈壁,把身上剩下的钱财都换成粮食带回来,让这些人有条活路。 “不行,本王不同意!" 戈壁黄沙漫天就算了,这几天还有沙尘暴然他早就派人去购买粮食了。 顾浅依一个人太危险了,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见他态度坚决,她没有说话,心里下定的决心,岂是他能改变的。 见她不说话,慕容瑄有些自责,该不会是把人给吓到了吧! 可是他不是故意的,便干巴巴的开始道歉。 “本王只是不想再有人死去,所以你听话点,等外面的情况好点之后,本王就派人跟着你一起去运输粮食。” 顾浅依知道他是好心的,可是城里的老百姓等不了了,没有食物,大家都会饿死,这里就成了死城。 这些天,她虽然没有挨饿,可看着那些食物始终不是滋味,这可是他们省下来舍不得吃的最后却给了她们,心里憋屈。 “臣女都听王爷的!” 她垂头,很恭顺的就同意了,这让慕容瑄很意外,但也没有多想。 夜晚,一个身影偷偷溜了域,朝远处跑去,这人就是顾浅依。 等风沙过去了,这些人早就饿死了,她先去买好粮食,等天气好的时候运回来,可以不让大家受更多的苦。等第二天慕容瑄看见桌子上的信件时,差点没把它给捏碎了,如果当事人在这儿,遭殃的就该是她了。 “看着这几天城外的风向,一有改变,就立马通知本王。” 顾浅依的事情已经阻止不了了,他只希望她能平安归来。如果那时她安然无恙,他就决定饶了她这一次。 可就算她剩下的钱财全买了粮食,也就只能解燃眉之急,所以还得想别的办法,比如上报京城,让朝廷出面解决问题。 几日后,顾浅依到达主城,这里人声鼎沸,食物众多,谁能想到,只不过是一个戈壁的距离,那里的人已经快要饿死了。 她及时找到了上一次供货的老板,得到了热烈的欢迎。 “我还以为公子不来了,上一次知道寇盛行,所 以没去,还望你海涵!” 他因为做了他的生意,库房里堆积了很多的粮食没有卖出去。本来打算上一次就卖完的,可谁知道贼寇又开始祸害那儿了。 “无碍,都是做生意,不是要你的命。” 顾浅依此时一身男装,英姿飒爽。 “对了,你知道这儿哪里有大批量的药材卖?” 将士们受伤太严重,没有药材可不行,虽然钱不多了,但能买还是要买点儿的。 “公子,老夫实话告诉你吧!你虽然仁善要帮助那些百姓,可这药材不仅仅贵,还受朝堂把控,等你办好公文可以买的时候,那皇城里的百姓可都活不了了!” 老板很是感慨,虽不是乱世,可天高皇帝远没谁能管。 “那这可怎么办?"她有些乱了。 “如果公子信得过老夫,老夫一会儿让人送来一车药,但多的就没有了。” 顾浅依闻声狂喜,这总比没有的好。 “多谢你了,等黄沙散去,你让人跟着我走,这是定金!” 另一边,慕容瑄也等到了这个机会,黄沙散去就写了折子上报朝廷。 信鸽高飞,带着所有人生存的希望。 顾浅依急匆匆赶来,因为这些粮食,百姓们渐渐活了过来,就是将士伤没办法好。 这些药反复煎炸了好几遍,喝了又喝,根本就没药味儿了,大家的伤也就这样一直耗着。 她实在是没办法找到药材了,这事就只能寄托在慕容瑄身上了。 与此同时,信鸽也顺利到达京城,只是在半路的时候被人截胡了,被人拆过之后又放飞来到皇宫。 皇后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嘴角勾起,这下好了,终于给她抓住了慕容瑄的把柄。 皇帝查看信件的时候,皇后也到了,见他眉头紧锁,担忧的问:“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她假装不知道内容,满目担忧。 皇帝烦躁,就把信封给了她,皇后打开一看,和她之前看到的一字不差,便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 这信里的内容很直白,想要寻求帮助以及说明了发生何事。 皇后冷笑,有她在,慕容瑄休想得到一点点帮助。 “行了,你出去吧,容朕想想!” 皇帝扶额,太阳穴有些胀痛。 第317章 私心 “陛下,就算今日你要惩罚臣妾,也有话要说。” 皇后突然固执地停留了下来,并且与皇帝对抗。 皇帝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只是目光凝重犹如看一个死人,让她心惊肉跳,话语噎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行。 “陛下,臣妾以为此事全是三皇子的过错,他身为那儿的主事,不仅仅没有除掉匪寇,反而让百姓受伤,损失惨重,此乃大过!” 皇后狠下心,接着言辞激烈,似乎真的是为黎明百姓着想,半点都不带私心的。 “当然,此事也有可能是臣妾想多了,齐王奋勇杀敌,只是敌不过而已,不如把他召回来吧,当日让他离开的事情,也是臣妾提出来的,这些日子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皇后说着说着,便开始垂泪。 皇帝见她又这样委屈,眼角的青筋骤跳,强忍着才没有对她岁脾气。 “这是不是你的错,他身为皇室血脉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联要他何用!’ 皇帝是真的有些生气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就不知道商量一下吗? 如今事情爆发才来找他,让他很是恼火,既然他都不信任他这个做父亲的,他也没必要体会他的辛酸苦楚。 “陛下有所不知,那孩子对臣妾误会颇深,如果让他知道此事是臣妾让他去的,必定恨死臣妾啊!” 这话她都说了千百遍,竟然也屡说不厌。 皇帝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不想再听她说这些:“好了,都是做皇后的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这事你就别管了,赶紧回去!” 她是他的发妻,他才对她多般忍让,若是换了别的妃嫔,指定已经承受了他的怒火。 皇后知道急不得,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由皇帝去想,无论他想什么最后的结局对她来说都是有利的。 想到这些,她施礼转身离开。 皇帝等她离开后,才看着奏折发呆。 照理来说,他应该立马拨款去救治那些灾民,可慕容瑄实在是太不妥帖了,而且责任在他,也该由他来处理。 希望他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能够有所长进,以后不要这样单方面决定,到最后才让他去擦屁股。 想到这些,他出笔一落,圣旨 就形成了。 京城里的信件快马加鞭送到边境之时,也是十多日之后的事情了。 慕容瑄苦苦等待,可当他等到的时候,却恨不得没有那份求助信。 皇帝在圣旨上写下了这样的内容,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他的过错,结果也应该由他去承担,如果不把事情解决好了,他要问责。 慕容瑄一瞬间就发怒了,问责可以,但是他要管这些百姓! 这可都是他的臣民,如何能做到这般狠心。 这一次,他随性的性子没有了,只有怨恨,恨皇帝的冷漠,也恨这世道不公平,更恨他的弱小,若是家产万贯,何须让他们受苦。 “殿下,老奴就告退,陛下还等着老奴的回话呢!” 太监宣完旨意,见他脸色铁青,又联想到圣旨的内容,就对他有些看轻。 慕容瑄无所谓,现在更担心将士们的情况。 太监觉得很无趣,原本以为他会生气的,没想到成了闷葫芦。 感受着空气的炎热,他扇了扇,这里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虽然侮辱王爷很爽,但这儿的天气真不讨喜。 “老奴就告退了。” 他说完,急匆匆的就走了,连礼都没行。 等他走了,顾浅依才从暗处走出来,看着一脸阴郁的慕容瑄,嘴角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罢了这事他自己都伤心呢! 还是别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了。 想到这些,她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走到城内,看着满城渐渐恢复生机的人,心里有点欣慰,压力也更大了。 她心里很清楚,这些粮坚持不了多久了,眼前的景象保存不了。 视线一转,她看见了奋力想要站起来的士兵,但是他的腿受伤了,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顾浅依脸色难看,急忙把人扶住,“既然受伤了,就该乖乖待着,你站起来是要干什么?” 她的语气中全是责备,但是那个士兵却没有生气,反而红着脸好好回答:“我想动动看腿还保得住吗?” 听了他的话,她心里直泛酸,他还小,不应该年纪轻轻就断了生路。 “你好好坐着,我去给你拿药草!” 她知道库房里没有了,只剩那一点儿本来是给她用的。 士兵没有拉住她,可等她回来的时 候,人已经不见了,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 顾浅依放下药木,心里很明白那士兵的意思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既然买不到药材,那她去挖,她就不信这儿一点药材都没有1 可她不认识药材,只能带上大夫来,等她找到大夫的时候,大夫正在给士兵上药听了她的话之后,点点头表示可以。 “这里虽然贫瘠,但药草种类很多,只要肯用心找,敢冒险,就能找到我们需要的药材。” 大夫常年混迹在这里,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若不是外面很危险,他自己早就出去找药材了。 他是个大夫,医者仁心,看着这些人忍受伤痛,心里很难受。 有了他的回答,顾浅依很开心,立马组织大夫去远处的山头挖药。 那里虽然药草众多,但也伴随着危险,常常有野兽出没。 可为了大家,他们也顾不得这些了,背着背篓就去了,一上午的时间,收获颇多。 中午,他们渐渐停顿下来,坐在巨树下乘凉、休息。 顾浅依站在最前面,看着远处黑森森的树木据说那里无人敢踏足,不然城内的百姓也不过的这般苦。 这一刻,她看什么都是吃的一瞬把主意打到那儿去了。 可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事想想就算了。就在她发呆的间隙,突然冲出来一群人把她们团团围住。大夫们惊慌失措,背篓也不要了纷纷躲到顾浅依背后去。 “你们这些人,还敢来!” 她心脏骤然缩紧,这一次没带多少人,很多都是大夫,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因为心里没底,她才色厉内荏,希望可以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又怎会被她的话所震慑,如果没有实质性的残杀,他们根本不会撤退。 “哈哈哈,哥们儿快看看,这里有个姐儿,好漂亮啊!等虏回山头,让大家都快活一把!” 他们并没有立刻上前杀人,而是在原地对顾浅依评头论足。 他的侮辱,引来一众附和。 见此场景,一群老大夫忍不了了,他们虽然胆怯,但这些人说话也太没底线,人家好好一个姑娘,能受的了? 有几个看不惯的就站了出来,把顾浅依挡在身后 ,对着一群匪寇吹胡子瞪眼,看似凶巴巴的,但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这些匪寇正是因为她们都是老弱妇孺才站在一边儿耍牛氓,若是壮硕的青年男子,此刻怕已成了血海。 “哈哈哈,我好怕哦!老不死的,等一会儿就第一个拿你开刀,看看你后悔逞强!” 匪寇小头领挥舞着大刀,嘴里叼着狗尾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何又要回来!” 听那日那老人说的,他们应该不会折返才对。 顾浅依从人群中站出来询问他,实则观察逃跑的路线。 她不着痕迹打量四周的环境,她们被团团围住后,那一处防备比较弱,这样才好一举冲出去。 那人听了她的问题,笑的更加嚣张了,冒着幽绿的眸子里,闪着很明显的贪婪。 本来这小破城确实没什么可抢的,可这一次突袭后,他们尝到了甜头,没想到那家破旧的客栈里会有这么多粮食,所以才选择去而复返。 当然,他们没有选择倾巢出动,只是来了一部分,先打探一下,这里为何会出现这样多的粮草。 却没有想到,走到这儿的时候,看见了这一群老弱妇孺,歹心骤起,猫着身子渐渐靠把人团团围住。 国住之后,他们觉得真的不亏,这娘儿长的真的带劲儿,抓回去给老大,如果他喜欢,可以留下未当压寨夫人,如果不喜欢,也可以让他们兄弟快活快活。 这些话,他们本不打算说的,但人已经被国住了,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所以毫无乔忌的就说了。 顾浅依闻言,灼热的空气也不能暖和体内的寒意。 她虽然救了城里的百姓几日,但也因为那批粮食让她和大夫陷入了危险,不知道是该悔恨还是庆幸,总之心情很复杂。 见她沉默不语,老大夫们跟人精儿似的,怎么能不明白她的心思,目光担忧的看着她。 从决定来这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丧命的准备,所以这事不该怪她,要怪就怪命运不公。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把人带走,久了恐生变故。” 就在她不安的时候,敌方的人终于坐不住了一时间,气氛凝固焦灼 起来,一群人慢慢悠悠的靠近他们,目露凶光,刀刃寒光阵阵,带着杀机。 顾浅依没有动,手悄悄放到背后去给大夫们打了一个手势。 她一个人,战斗力再高,也无法把这一群人赶走,顶多只能牵制住他们,等战况发生,她希望他们赶紧跑,无论是跑到哪儿去,都不要留在这里。 本来她打算拖延时间,等城内的人察觉不对劲儿来找她们,可眼下的境况由不得她了。 几位大夫见此,心中了然,努力冷静下来,等待生死一刻的到来。 就在匪寇以为她们束手就擒的时候,顾浅依动了,这个时候他们最是自大,自然会放松警惕,这个时候动手,胜算会大一些。 “去死吧!” 顾浅依从腰间抽出软剑,瞬间刺入最近的那个匪徒身体里,那人五官惊恐,渐渐倒地起。 一下子就乱了,除了顾浅依还有点武力外,大夫只能四处乱窜,有不小心被砍伤致死的,也有不小心滚下山的。 就在所有人都快覆灭的时候,慕容瑄仿佛从天而降,见此一幕,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快速加入战斗。 “你怎么样了?” 战局扭转,顾浅依得以生息,双手脱力跪在地上,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砍去,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后,才突然停下动作。 “王爷,你来了!” 她说完这句话,一直吊着的那口气放回去,人一下子就昏迷了。 慕容瑄见此,瞳孔收缩,以为她受伤了,脸色惨白,挥手让人速战速决,他带着她先回城。 “王爷放心,姑娘并无大碍,只不过是用力太多,到了极限,等睡一会儿就好了!” 大夫收拾好药箱,转身对慕容瑄施礼后离开黛跪在地上,看着昏睡的顾浅依叹口气。 要不是王爷来问,她都不知道她私自出城采药了。 听池恪说,外面的局势很紧张,就算匪寇不回来,也要防备着不要轻易出城,就她们家小姐胆子太大了,差点殒命在那荒凉之地。 “照顾好你家小姐!” 慕容瑄目光沉沉,他不能怪她莽撞,只怪自己太无能,不仅仅无法为受伤的士兵找来药材,就连百姓们的食物都要她来考虑。 “是!” 第318章 赈灾 听见回答,他踏门而出,看见街道上苟延残喘的士兵,心里不是滋味儿。 出去采药显然不行了,这一次出去他们损失惨重,不能再有大夫死去。 没有药,情况就只能维持之前的状况,让他们一直病着,拖着残败的身子等着他。然而,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那些士兵一开始还能忍受伤痛的折磨,可时一久,精神上完全不能接受,又见朝廷迟迟有送赈.灾的粮食和药材来,心凉了半截。 人一旦没有了希望,和死人没什么区别,更何况他们还在受伤中,一时间万念俱灰。 “啊!死人了!" 慕容瑄正准备回府,骤然听闻此声,下意识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一位百姓站在一个士兵的面前,而正在士兵缓缓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 他几乎没有思考地奔过去,感受到的却是刺骨的冰凉,他被活生生的痛死了。 这些天病痛致死的不在少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这些曾经和他出生入死的伙伴死在眼前,心里痛苦万分。 “王爷,让小民把他葬了吧,既然他为了保护我们受的伤,为他收尸也无可厚非。” 那妇人说着说着,一行浊泪流了下来。 她们不怪慕容瑄,因为意识到他也不容易,这里苦难多年,不知道因此吓退了多少人,他身为天之 骄子,不仅仅没有放弃他们,还在努力想办法拯救这里的人,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慕容瑄心里泛酸,他无言以对,他做的还不够好。 “留下他的贴身之物,日后统一送回他们的老家。” 冷冷的话语,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那妇人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才死去的士兵,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顾浅依醒来,看着黄色的墙体,意识渐渐回溯,等完全清醒时慕容瑄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昨日损失了多少大夫?” 他们的死,她难群其咎,这一切都是她该承担的。 慕容瑄知道她很固执,但不希望她心生魔,“去了一小半,你也不必自责,等日后清点兵将,定能为他们报仇雪恨。” 芸芸众生,其实这命才是最脆弱的。 顾浅依没有说话,她自然恨贼寇,也恨自己的自信,害的那些大夫丢了性命,“百姓们都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实在有些沉重,她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单枪匹马地去贼窝找他们算账,便转移了话题。 “有你相助,粮食他们暂时不缺,如今最缺少的是药材,可没办法弄到手。” 面对眼下最严重的问题,慕容瑄表现的很无奈。 顾浅依沉默,换了话题,依旧是这个,避免不了了。 “你先不要多想,多休息,本王 会找到办法解决的!” 这话很是在安慰她,更像是宽慰自己。 小城上方死气一片。 不时浓烟滚滚,那是在烧死去人。 不是他们不想葬,而是域外有贼寇虎视过,城内的地方就这么大点儿,根本没法葬人。 如果长期不处理,这些人就会腐烂发臭,所以最终选择了这种残忍的葬法。 这一处地,还是百姓们毁了房子空出来的。 慕容瑄再一次出现在域内,这一次他是来统计受伤情况的,朝廷不能帮助他,他只能自己想办法赚钱来买药材帮助他们。 “善人,你们来了!” 这里还住着域外小村庄里的人,他们不认识慕容瑄,但认识施粥的顾浅依。 “嗯,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痛?”她面露忧色。 “已经很好了,至少不用饿肚子。” 那实民看的很开,并没有因为地的心善而绑架她为他们做事情。 说话问的功夫,屋内抬出来两个人,一老相拥在一起,像是睡着了,如果不是他们面色惨白,早已没有了呼吸,这一切一定很美好。 顾浅依眼眶泛红,活着确实很美好,但这样死去,就很凄凉了。 慕容瑄一把把人搬到眼前:“他们怎么死的?” 这些天一直都有士兵死去,他是知道,因为他们受了重伤没有药材,可这两人明明好好的,为何会 死? “大人有所不知,夜里寒凉,而这里有没有棉被,冻死的不在少数!” 老人说的很慢,话语之间并没有伤心,看多了人间冷暖,渐渐就麻木了。 慕容瑄如坠冰窖,他此刻很愤怒,脸色阴沉,转身就走了。 顾浅依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这里的人都会死的。 “王爷,臣女决定回到京城重操旧业,同时囤好足够的药材,臣女不甘心在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就算所有的办法都不可行,她们也要不断的尝试,如果她们都不做的话,这些人就真的没救了。 寒风呼呼而过,带动着悲壮的萧声,像是叙说小城的凄凉景象,又像是送别在人间受苦受难的人。 “本王同你一道回去!” 今日一见,他知道以他全部都财力都无法拯救他们。 他之前清闲,并未囤积多少钱财,这一次,他的作用还不如顾浅依。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京城,去找皇帝让他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好,那明日出发!” 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贸然离开,没有主事的人可不行。 慕容瑄也想到了,转身去吩咐逐影。 “通知所有的谋士和将军过来,本王有事嘱托!”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没解决这里留下来的隐患,他不能贸然离开。 “是 !” 回到府里,两人各奔东西。 黑夜降临,慕容瑄才和顾浅依会面。 “王爷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顾浅依这一下午都在清点剩下钱财,等回去的路上,可以让那掌柜再送一批粮食来。 毕竟回京城路途遥远,一去一回必须要一个月,如果有事情耽搁,回来的时间会更短。 所以她尽量准备好粮食和药材,这些药材可以让将士们等到她更多的救治品送来,让他们不至于因为伤痛就此死去。 “他们不愿意接手,有好几个已经起了离开的心思!” 慕容瑄脸色不好,但那些人他管不住。 他们不是他的直系属下,所以管不了。 “那怎么办?城内没有人主事,百姓们就乱了,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顾浅依眉心纵起,颇为头疼。 “王爷、顾小姐放心,属下已经决定留下来了,你们的打算尽管去做,这里一切有我!” 这时池恪站了出来,他身为慕容瑄伴读,应该一直陪着他才对,但现在情况特殊,他也顾不了这麽多了。 听了他的话,慕容瑄和顾浅依都怔住了。 仔细想想,这事情交给谁都没有交给他放心。 “那就辛苦你了,如果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本王。” 慕容瑄抬手拍打他宽厚有力的肩膀,把这里的所以重担都交给他了。 第319章 揭穿他的伪装 顾浅依站在巨树之下,看见他们感情这般好,心里笑了笑,一辈子,拥有一个永远都陪着你的朋友不容易。 “那我也有事要说。” 她想起自己的打算,便打断了两人的情深时刻。 “顾小姐有何事吩咐?” 池恪错愕,到底没有失掉仪态。 “隔几日会有人送粮草和药材来,你一定要小心防备,避免被人偷袭,抢走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些话,她本来的打算也是等慕容瑄安排好了在这里的主事后,再将粮草的事情交给主事处理。 既然这个人是池恪,那事情就好商量多了,而且她也不怕被他私吞。 “你是不是把你最后仅剩的钱都拿出来了?给自己留点儿,本王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不想你一再付出。” 这事情说白了就是他自己的事情,是他自己没有守好这一处土地,还连累顾浅依一再散财,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听了他的话,顾浅依就不乐意了,她一开始确实不是抱着绝对的真心实意,可当她看见这些百姓心存善良,之前的冷漠渐渐被改变,原来不是所有人都是自私的。 以前她经历的辛酸苦楚,不应该发泄在无辜人的人身上。 见到他们受苦受灾,她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帮帮忙怎么了? 不过是区区钱财,就算 没有了还可以再挣,而这些人命没有了就再也没有了。 “王爷,你可能想多了,这是臣女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没有你,这些钱,我会为他们散尽。” 眉眼之间全是真挚,她没有说谎。 正是没有说谎才让人敬佩,也让慕容瑄忍不住自嘲,就连一个女子都知道孰是孰非,而他的父皇却仅仅因为他没有守好这里,而迁怒这些受难的百姓。 这是他的臣民,就算他这个儿子做得再不好,也不应该把怒气撒在他们的身上而不管不顾。 这种事情多了,他的心也会冷的。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今晚我们就在城外挖一些陷阱,如果有贼寇来袭,这些陷阱可以暂时阻止他们进城。” 城内的百姓受苦受难,士兵们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在战斗力十分薄弱的情况下,只能利用地形的优势和阴谋诡计阻止贼寇的进犯。 听了她的话,令人醍醐灌顶,他们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这个办法? 几人打定主意之后逐影负责去找身体健康的百姓和将士。 而慕容瑄和顾浅依则是去找最佳的地理位置,争取让贼寇们防不胜防。 “你为何突然会想到要防守?” 虽然这个计划很好,但不像是她临时想出来的,更像是谋划了历久的产物。 面对慕 容瑄的质问,顾浅依面不改色,把之前从贼寇那儿听来的消息告诉他。 “那日采药,贼寇话里话外似乎都在说着相信这里还有粮草,所以才派人来打听,然后卷土而来。”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她便日夜难安,最终想了这个办法,无论最后成不成功也得试一试。 等她们离开这里之后,危险会伺机而动,若是不提前做好防护措施,恐怕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天灾无法阻止,人祸却可以阻止。 顾浅依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 可以放任着匪寇为非作歹,但她却做不到只想问心无愧。 “谢谢!” 慕容瑄心中的感激已经无以言表,最终化为了这两个字,虽然很简单,但是很真诚,带着他全部的真诚。 “这是我应该做的,同为一国的子民,我们本来就应该互帮互助,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苦受难!” 顾浅依不觉得这有什么,能做有意义的事情哪怕会为此失去一些东西,心里也是满足的。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暖气,让两人的心渐渐前进不少,知道对方都是善良之辈,自然会加深结交。 一夜过去,挖陷阱的人眼皮耷拉着,眼底全是乌青,好在陷阱已经完成,可以回去睡觉了。 城 门口,五个人面对面站立。 “我们就先走了,这里的一切就交绐你处理1不要辜负本王对你的信任!” 慕容瑄抬手拍打池恪的肩膀,亦如这个任务的量。 “小姐,奴婢就不跟着你回去了,以免耽搁你们的时间。” 青黛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留下来陪着池烙! 她刚刚所说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有私心,不想池恪一个人承担重担。 顾浅依并没有强求她一起回去,留在这里,或许才是最安全的,京城水深,连她自己都不敢肯定是绝对的安全。 “好,你就留下来,粮食的事情,正好可以帮助池公子。” “是!” 交代好这里的一切,三人飞跃踏上骏马,还未接触马鞍,便已经策马而去,只留给城内的人三个背影,以及那无数的尘埃。 “人已经走远了,我们回去吧!” 直到城门被关上,池恪才回神,见青黛发愣故作轻松的和她说话。 青黛只回头看了一眼立马便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没有揭穿他的伪装,点点头跟着回了府邸。 戈壁里,三人策马奔腾,恨不得踩着时间走。 “前面就是主城了,臣女要去安排粮食的事情,王爷,你们可以先行一步!” 她去找掌柜商量,必然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而他着急去见 皇上,不应该因此耽搁了。 慕容瑄想了想,觉得有理。 “那好,本王就先行一步,你解决好事情,一定能追上我们,如果追不上,那就京城见。” 话音一落,他便开始疾驰。 两人骑马的速度很快,远远的就把顾浅依甩在身后。 等他们走远了,顾浅依才去找掌柜。 半月后,京城。 这里人声鼎沸,纸醉金迷半点都不知道同一片国土之下,有人食不果腹,捉襟见肘。 “这不是王爷吗?他怎么回来了?难道是因为皇帝召见?” “不可能,他在边境述职,如非居功伟,皇帝不会叫他回来,回来也应该是声势浩大才对,莫非他是私自回来的?” 一位书生的话说的有理有据,这让所有人都信服了,看着慕容瑄面色复杂。 “那他擅离职守,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可是死罪,他不要命了!” 古往今来,擅离职守的人要么死罪处理,要么谋反论之。 无论是这两种中的哪一种,他这一次都别想好过了。 帝王家没有亲情,皇帝也会怀疑儿子别有用心,无论他是不是无心的,都会对他颇为忌惮。 被皇帝忌惮的,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一时之间,百姓们纷纷指责他的做法不对,那神情那模样,活像是杀了他们全家一般。 第320章 苦寒之地 慕容瑄把这些话听进耳朵里,面不改色,比起前的侮辱,他更希望苦寒之地的百姓可以活下去,在前线拼死战斗的士兵受伤了能有药可治。 “哎!他可算是完了!” 有人觉得他此行太过于大胆,必定会失去信心,说话做事愈发大胆。 讨论皇室,乃是死罪,但慕容瑄做法跟自杀没什么区别,这些人自然也不怕他了。 等他前脚刚刚进入皇宫之后,顾浅依也出现在了京城,上一次巫术之事,这里并没有掀起波澜,见她回来,除了吃惊外,就再无其他了。 皇宫内的御书房里,慕容瑄双膝跪地,垂着头额角有血珠滑落。 皇帝骤闻他归来,气急败坏,随手将砚台丢了过去,好巧不巧,扔到他额头上,顿时鲜血淋漓。 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息怒,看着他怒气尚存,呼吸急促。 “父皇息怒!儿臣有话要说!” 面对一进来就被打的状况,慕容瑄已经面无表情,半点都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 他知道皇一直不喜欢他的,所以被打也无所谓,更何况这伤比起从匪寇那儿伤到的可轻多了。 “说!你还有脸说,朕是怎么告诉你的!朕让你回来了吗?” 皇帝叉腰说完这句话后,气的呼吸又加重了一下,四周看了一眼,把奏折通通丢到他的身上。 这个逆子,非得气死他不可。 未得召见私自回来,就算他不说什么? 可悠悠之口,这满朝文武的大臣会乱想,他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生气之后,他冷静了一点儿,不死心的问他。 “说吧,回来是为了什么?” 违抗圣命! 王爷又如何,一样会被人围攻。 慕容瑄听他终于松口,脸上的笑意逐渐显现出来:“父皇,边境百姓受天灾迫害不说,这一次遭遇匪寇,士兵们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所以请您下旨贩灾!” 说完这些,他松了一口气,就怕皇帝一点儿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皇帝诡异的沉默了他跪在地上,身形消瘦,气的更厉害了。 “倒是劳累你操心了!怎么?是不满朕把你调去苦寒之地?想回来谋反不成!” 这些并非他心中所想,只是慕容瑄做事太过于耿直,耿直到得罪人了也不知道。 他身为皇帝,他千里迢迢来就为给边境的人求款,这让黎民百姓怎么想他? 说他是个昏君,此等小事还要儿子回来求! “父皇,儿臣求您了!” 慕容瑄知道皇帝气什么! 就算如此,他也要求,不然那么多人都没命活了。 皇帝差点没被他气昏过去,“那是你一人的过失,也该由你解决,别再拿这事儿烦朕,滚出去!” 亏他之前还觉得亏待了他,如今看来,依旧是烂泥扶不上墙,就不该对他生出半点期望。 慕容瑄面色僵硬,不敢相信他的父皇会如此无情。 “父皇,儿臣……” “需要朕让人请你出去吗?” 皇帝打断了他的话,脸色冷淡,背过身去不再看他,背影过于决绝,丝毫不怕寒了慕容瑄的心。 慕容瑄错愕了,这是他第一次产生一种叫做‘怨恨’的情绪,从小到大,他没得到一点他的关心,他可以告诉自己他公务繁忙,也是他的命不好。 拥有这样的心态,他不曾怪他,可那些都是他的子民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太让人寒心了。 慕容瑄恭恭敬敬的行礼离开,只是对皇帝的尊重再也没有之前高了。 等他回府之后,才彻底爆发出全部的情绪,舞着剑将花园里的花草树木砍的四处飞溅。 下人们也不敢去阻止他,离得远远的,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主子,顾小姐到了,请你到雅阁一叙。” 逐影悄无声息的出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锋也出现在他眼前。 慕容瑄及时将剑刃收回去,听了他的话,脸色柔和不少。 “走吧!” 既然顾浅依回来,应该去问问她此局何解? 在边境的时候,他就发现她的主意很多,而且都是好的,这一次,她也许可以想出办法劝说皇帝。 “主子等一等,还是先让太医给你包扎好再去见顾小姐吧!” 逐影抬头看了一眼慕容瑄半边脸,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 慕容瑄面色僵硬,这才想起来还未梳洗,转身命人服侍他梳洗更衣,至于请太医,怕他父皇不会乐意,而且血已经止住了,完全没有必要浪费药材。 如果那些药材能送到边境去,对那里的人得有多大作用? 他无法想象,皇宫 里的极品药材是宫外店铺里的药材能比肩的。 来到雅阁,顾浅依正熟睡,连续数日的赶路让她的身体吃不消,但没有办法,苦寒之地的人还在等着。回到京城,她连家都没有回去,直觉约见了慕容瑄。 等她醒来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看见前面撑着太阳穴闭目养神的慕容瑄脸颊泛红,她怎么睡着了?! 现在醒来也不是时候,要不要叫他一声? 就在她无不纠结的时候,慕容瑄醒了,看着她笑了笑:“你的动作很快嘛,本王也才进京半日而已。” “那掌柜是长期合作的,所以交代起来方便,倒是王爷这边处理的还顺利吗?陛下是如何说的?” 听他提起皇务,慕容瑄的脸色铁青,那个冷漠的男人,根本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父皇不同意,顾小姐以为如何才能服他?” 就算他冷漠,他也不得不讨好他,好让受苦的人早日脱离苦海。 顾浅依听了他的话,目光逐渐空洞,上一世,皇帝似乎流露过自己很寂寞的话。 想想也能理清楚,他作为帝王,没有人敢触怒他,更没有人敢亲近他,所以最后变成了皇帝虽然抗拒接近者,但也希望被接近。 也许可以从这儿突破,只是算计父子情,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他该不会生气吧! “有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在边境的日子里,他早就观察出她的一举一动是什么意思? “想要救百姓,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如果王爷能原谅臣女接下来的胆大包天,或许可以一试!” 顾浅依将手放在腿上,有些不安。 瞬息的时间,却让顾浅依觉得过去了许久为接下来的话,是真的胆大包天,被人听了去,那可是死罪。好在她特意选择了包房,这样无论她说了什么? 别人都不会听见。 慕容瑄被她勾起了兴趣,知道她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个大胆的人,很想知道解决之法是什么? “说吧,本王就当是平常的谈论。” 他许了恩准,顾浅依松了口气,“若要帮助受苦的百姓,王爷又没有足够的钱,那就只能夺权!” 这话太大胆了,相当于谋逆,还是对皇家之人说的,她几乎是提着脑袋说出了这个话。 说 完之后,后背一片冷意,她自己也在害怕,太过于大胆了。 慕容瑄沉默以对,他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想呵斥她,想到自己刚刚的承诺,最终选择闭口不言。 可她这话太胆大包天了,这日换成别人听了她的话,她就没命活了。 他不说话,顾浅依心里很忐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想要辩解什么,可最后发现没有么可辩解的,因为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慕容瑄不受宠,常年累月在外面,没有多少家底,根本没办法解救别人,因为他自身难保。 在朝廷里,他的身份除了是皇帝的儿子外,并没有实质性的权利,所以只有夺权,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就不怕本王生气?” 当着他的面讨论如何夺权? 无论想多少次,他几乎的冷汗都会冒出来。 顾浅依对着他认认真真的点了头,唯一的解决办法,别的太慢了,不适合迫切等待救助的百姓们。 “那好,如何夺权?” 慕容瑄诡异的认同了她的话,一点都没有了之前的云淡风轻,此刻的他充满了戾气还有野心。 皇帝不仁,放任着受苦受难的人不管不顾,那他也不介意进入红尘,哪怕染上一生的世俗也无所谓。 “先讨好陛下,夺得他的欢心和赏识,等他给你加官进爵之后,做事情必然方便多了。” 怂恿皇子算计皇帝的事情他第一次干,手心都出汗了。 “具体如何做?” 慕容瑄对此也不曾有过接触,所以两眼一抹黑继续询问出主意的人。 “皇帝生气,多半是因为你抗旨回京,又因为边境的事情让他心烦,所以才会拒绝帮助他们,这样如何、先告诉他边境的事情稳定了?” 顾浅依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顶好的解决之法,所以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如果慕容瑄觉得好就用,不好就再想别的方法。 “本王先去试试,这一次又麻烦你了。” 对于她的说法,他没太抱希望,因为之前他才求父皇帮忙,转眼又说整顿好了? 他能信吗! 好在他已经想到了圆谎的法子,说不一定可以试一试,万一成功了,那边境的百姓机可解。 “臣女恭送王爷!" 顾浅依急忙起身将人送走, 拖着疲惫的身体又在雅阁里睡了一会儿。 皇宫里,皇帝再一次见到慕容瑄时面无表情,他本想将人拒之门外,可他要见他的态度十分强硬,最终把人放了进来。 虽然放进来,但他脸色臭得厉害。 “之前的事情别说了,朕没有追究你擅自回京的事情你就该偷着乐,别再得寸进尺!” 作为皇帝,他对他足够的忍耐了。 “父皇,其实儿臣此次回来,是因为边境的事情基本整顿好了,之所以让您打开国库,是不想他们过得过于贫苦!” 这一通解释,让皇帝茫然,难道他之前误会他了? 想想上午的事情,好像他只顾着生气,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 误会了也是正常的。 “既然如此,功过相抵,你回去吧!那块烫手山芋,他也没指望他能做出什么成来,但也别给他找麻烦。 “是。” 慕容瑄这一次很乖巧,哪怕他很想让皇帝立马就信任他,然后委以重任,但现实哪有一帆风顺的道理。 “这一次是朕错怪了你,可擅自回京也是大罪,朕不好明这面赏赐你,一会儿让奴才给你送点东西去,你心里明白就好,可别声张!” 皇帝见他态度不错,也跟着软和起来,没有针尖对麦芒,心中的愧疚便渐渐浮现,愈发想补偿他。 慕容瑄见计谋初见成效就如此,心里很开心。 “谢父皇!儿臣告退!” 这一次,他不再停留,直接出宫去找顾浅依。 顾浅依还在雅阁睡觉,她实在是太累了。 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吓得她梦中惊醒,什么国意都没了。 见是慕容瑄,便强忍下被打扰睡觉的怒意上比不过,该认怂时还是要认的。 “王爷面露喜色,难道成功了?” 她虽然在询问,但已经从他脸上的表情里看出了肯定的答案。 “对,初见成效,相信很快就能为百姓们谋福了!” 慕容瑄很激动。 顾浅依到底还是泼了冷水:“此事需要到时间太久,百姓们等得了,将士们的伤等不了了,臣女已经决定重操旧业。” 这事她之前就想好了的。 从皇帝那儿得到直接的帮助很难,时间太长了,所以她决定再多赚些钱,然后从各个郡县购买药材送到苦寒之地去。 第321章 杯水车薪 “那本王跟着帮忙,先解决眼下的难题再考虑长远的打算!” 得到了皇两的实识是为了以后可以帮助更多的人,眼下的困境只能自己解决了。 “行,不过王爷也不能忘记夺权的情,钱财赚的再多,跟这个比起来,不过是杯水车薪,所以不能忘了。” 长远的打算不容有失,她也不可能一直赚钱养着芸芸众生,总得用权力未整改当地的生存状况。 “本王记住了,你之前那个店铺还在马?” 赚钱的事情也刻不容援,两人虽然侧重点不司,但目标是一样的。 “那日臣女走的匆忙,估计已经关门了,这一次需要的钱财更多,所以臣女打算开个大点儿的商铺,最好是在来往密集的街道上盘下一家店铺。” 她才回来,之前的店铺还没来得及去,只是有这个猜测而已。 “巧了,本王多年前曾购置一处店铺,店铺很大,街前也是人声鼎沸之象,不若给!” 他开的是纸墨店铺,并不赚钱。 今时不同往日,笔墨店不如顾浅依开的小物赚钱来的快,所以这店可以给她用,对于百姓们的好处更大。 “那就听王爷的,而臣女也不白拿你的,不如所赚的分你一成,这样也可安心。” 白白拿别人的东西她自己过意不去,这样清算好,她不用时时刻刻记着欠了别人人情。 慕容瑄一滞,总想拒绝她,但也清楚她为何会这般说,最终没有拒绝,改而说:“那好,不如你把这一成送往边境吧!尽本王的绵薄之力。” 赚钱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改善那里的生活环境,既然他们的目的不尽相同,这些东西也没必要斤斤计较。 “行,那臣女就先去做准备了。” 顾浅依同他说完话,彻底清醒了,半点不觉得困,开始有精力去做该做的事情。 慕容瑄也不会坐以待毙,便没有阻止她离去,至于地契,他一会儿会让人给她送去的,赚钱的事情越早越好。 顾浅依出了雅阁,径直就朝之前开的店走去几个月过去了,这里的门庭若市早就成了过眼云烟,偶尔有两个人进去,都是摇着头出来的。 她知道是为什么,如果没有新颖的东西出现这些迟早会被玩腻,但她也不会把曾经的一切丢 掉,也会摆着,总有人会买的。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这里都没人了,老掌柜急的嘴角生疮,就怕这铺子关了,对不起您!” 把人送出来的小厮最先看见她,急急忙忙走出来,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浅依看了他一眼,原以为这里会撑不下去的,没想到竟然能坚持到她回来,也真是不容易了。 “辛苦你们了,掌柜在吗?” 她抬脚进入房内,看着铺子里的一切早就不如往日风光,心中不禁感慨。 “在的,小的这就去把他叫来,小姐请稍等片刻。” 那小厨说完,撩开帷幕,不一会儿就叫出来个人。 掌柜看见她那是激动万分啊! 一双眼睛含着浊泪,“我的小姐哟,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奴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对着她行礼,背似乎比几个月前佝偻了许多。 “老掌柜,是我的疏忽让你担心了你放心吧,既然我回来了,会把这事重新办起来的,这几个月,你们还剩下多少钱?” 接下来,顾浅依了解到,她离开的那几个月还是赚了不少钱的,只是近来才慢慢没了客源,再加上仿冒出现,这些就不是唯一的了。 掌柜为了守住那几个月来之不易的钱,所以已经决定关门了,没想到她会在此时回来,心里很高兴。 “小姐,既然你都回来了,那这铺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该不该再开,这些都该由她来决定。 顾浅依思索了一会儿,她的家里还有许多银子没用,重新开张至少要七天的时间,边境的人等不及了。 所以她决定从之前拿到的钱里拿出大部分去购买赈.灾的物资,其余部分当做本金从新打造小物件。 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许多小物件的构造图,就等做出来买了,希望这一次不会让她失望才好。 “要开,一会儿有人会来送地契,你拿着去把那里的店铺简单修缮一下,明日我会让人送图纸来,就按着你之前的做,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卖!” 顾浅依简单的交代好掌柜后,又给他和小厮们打赏了银子才回慕国公府。 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把剩下的钱全部清点出来让小厮搬到钱庄去兑换成银票。 等忙完这一切回 来之后,她才发现没有吃东西。 仓促的吩咐厨娘做点吃的给她送来之后又坐到了油灯下开始画构造图。 一夜到天明,油灯不知道换了几盏,顾浅依终于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趴在桌上打哈欠。 听下人说掌柜来了,她又急忙把人叫进来,从他手里拿过地契,然后把小物件的图纸给他让他去办。 有条不紊安排完,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一直到中午时候才起来,顾不得吃东西,拿着一块儿糕点就匆匆出了门。 京城内,随着中午气温升高,人群渐渐稀少倒是铺子里的生意比较火热,人人都在乘凉她赶到药铺,一口气把全京城的药物都买了身上的钱也荡然无存了。 等做好这一切,又去找了镖局押送,看着这批药材顺利送出,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边境最缺的就是药物,至于粮食,她已经计划过了,还能抵御一阵子,等这批小物件儿卖了钱,就能补上。 这一次她所画的小物件里不只是消遣的物件儿,还有别的,如佩戴首饰之类的都有,而且款式新颖,相信定能大赚一笔。 几日后,新的店铺开张,顾浅依忙的是脚不沾地,等开张之后,生意渐渐好起来,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上一次的名气在,这一次她一开张就门庭若市,也有慕容瑄给的地方好的原因,来往的商人很多,看准了商机,纷纷来合作。 不然她这些天赶出来的货,京城里不一定能消化得了。 等她歇下来时,铺子里的生意已经比上一次的要火爆一倍有余,因此也赚了个满盆。 有钱之后,她又去买了一批粮食,让人加急给边境的人送过去,这才渐渐放松起来,整日守着铺子数数有多少钱的进账。 半个月后,青黛来信说药材收到了,这批药材救活了许多的士兵,这也让顾浅依彻底放松笑了起来。 只要药材到位了,情况就会日益好转,粮食迟点到都无所谓。 转瞬,她又想起来他们没有御寒的被子,遂又拿出一批钱去购买,总之手里的银子从来都有捂热的时候。但顾浅依很开心,只要能帮到边境里的人就是极好的。 而且她发现,因为有了这一点忧心,她再也没有像最开始那样胡思乱 想,顾婉容也不曾来找她麻烦,因为总是遇不见她。 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她自己觉得很有意义,没必要整日凑在女人堆里说一些没必要的话。 躲她们远远的,这样就不气了。 物资接二连三送入苦寒之地,那里原本死气沉的景象骤然一改,城内渐渐恢复生机。 能够行动的百姓纷纷组织起来清扫城内的脏东西,遇见病重的人轮流照顾,远处冒着青烟的乱葬岗渐渐被人遗忘,因为现在很少有人死去。 慕容瑄也接到了池恪的信,当他看见这个景象的时候,笑容逐渐放大,同时喟叹一声,千万不要小瞧了女人的能力。 他一直没有解决的问题,这不是被顾浅依轻易就化解了,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全部解决,但也化解了越发严峻的情况。 他心里很开心,想要感谢她,但眼下的情况,不容他放肆,皇帝那儿,他还要再好好做做样子。 放在信封,他嘴角上扬,不知道被改变过后的苦寒之地会是什么样子的? “小姐,王爷来了!” 顾浅依这一天又早早的就来到铺子里做事,听见屋外小厨的声音,急忙放下笔杆走了出去。 “臣女见过王爷!” 她行礼之后,抬头看着他,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笑意,这个笑容别人并不会明白其中的意义所在。 “你做的不错,要是早几年这铺子就给你,不得富可敌国了!” 慕容瑄本来不想来找她的,但止不住的开心,很想找人分享,除了她,他找不到谁了,没有忍住就来了这里。 “王爷说笑了,臣女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倒是您要不要买点东西再走?” 顾浅依现在是雁过拔毛,凡是和钱搭上关系的,她都会两眼发光。 见她一副落在钱眼里的样子,慕容瑄笑了笑,她知道她为何如此,所以才不会觉得她势利眼,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既然她都开口了,他自然不可能不买,虽然手上的钱不多,但略尽绵薄之力还是可以的。 “这是自然。” 这一幕不偏不倚落到了楼下慕容恒的眼中,他此是因为听见京城上下对这家铺子的评价高,却没想到会看见这样刺眼的一幕。 这俩个狗男女,还说干净! 既然是清清白白的,哪家的未 婚男女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笑。 不知羞耻! 看了一眼四周的装饰,确实很宏大,而且是门庭若市,只是这也改变不了她水性杨花的事实。 转瞬又想,顾浅依作为他的未婚妻,她现在的名气对他太子之位的稳固起到很大的作用。 既然大家都如此喜欢她的东西,何必把她拉入阵营,反正都是要嫁给他的,这些东西早点享受对他大有裨益。 所以把她娶回家没有什么不好,就是来源和她接触太多有点碍眼,等结婚之后,这里的一切他来打理,她就乖乖待在东宫好了。 如果他心情不错,会让她生个儿子荣华富贵一生,如果她还是像之前一样水性杨花,那他就把她囚禁起来,等百姓们渐渐把她遗忘为止。 想到这些,慕容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已经能想想到那时的光景了。 “顾浅依,看见孤还不下来。” 他站在楼下负手而立,像是使唤一只小狗一样喊她。声音很大,屋内所有人都听见了,所有人的视线唰的一下就看了过来。 其实他们早就在观察了,想起之前提起的顾浅依和慕容瑄关系不浅,再看看眼前的情形,多半是真的。 但是他们没有妄下决断,毕竟人家一直都是明明白白的站在众人面前说话,中间又隔着几尺远,说不定是有事呢! 之后又见慕容恒出现,八卦之火被一下子点燃了,这三人碰到一起,该不会有新的八卦出现吧。 可见他站在楼下一言不发,大家顿时觉得无趣,还以为会吵起来呢! 没想到太子会一句话都不说。 等了一会儿,听了他的声音,众人的兴奋感一下子就被他提起来了。 顾浅依扭头看着楼下的男子,嘴唇抿起,她已经很久没见他了,回京城后,这还是第一次见。 想起之前两人的恩怨情仇,她就不想下去和他说话,这人脸皮也太厚了,难道忘记了她为何会离开京城吗?是被他们逼的。 可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放肆,抿着嘴走到他面前行礼问安,她都离开了,慕容瑄自然也不可能独自站在楼上,也跟着下楼去。 “嗯,孤想问问你,这次回来,打算几时和孤成婚?” 他声音不小,周围的人基本都听见了。 第322章 主动出来化解尴尬 这也是慕容恒想要的效果,他们俩人绑到一起,她现在的名气也相当于他的,对太子之位很有帮助。 顾浅依脸色一僵,这婚事她迟早要解决的,只是一直没有想到办法,她没有他脸皮厚,这样无耻的话都说的出来,可当众给他没脸也不可能。 慕容瑄看出她的为难,主动出来化解尴尬,“太子,臣弟回来一直没有和您见到面,这里赶巧,不如跟去酒楼叙叙旧吧!” 他说完上前架住慕容恒的脖子就给拖走了,剩下的一长段话尽数被他塞了回去,是又急又气,但半点反驳的机会也没有。 慕容恒的话是被人听了去的,所以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顾婉容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太子不可能说这样的话,都是胡说八道,给本小姐滚!” 她摔碎了茶碗,心里恨不得扒皮抽筋了顾浅依。 这个贱女人,她不回来,这一切都好,可她一回来,慕容恒的心就变了。 慕容恒她是不会放手的,她离开这几个月,她们已经进入了热恋期,现代男女都开放,她自然也是,周公之礼已经行了一月有余,所以不可能让给她的。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古人看中第一次,若是之后嫁了别人,知道她不干净,还会对她好吗? 所以不可能失去慕容恒。 顾浅依有什么好的,他竟然要娶她,难道他忘记了她吗? 果然,男人都是人渣。 顾婉容在间里来回踱步,心里戚戚然,万一慕容恒真的娶那个贱女人怎么办? 难道要让她做妾不成。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气的两眼发昏,然后真的昏迷了过去。等她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贴身的心腹丫鬟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了?” 见她目光奇怪,她忍不住发问。 “二小姐,你怀孕了!” 怀孕了这三个字犹如平地惊雷,她下意识提了提小腹,这里真的有一个孩子了吗? “多久了?” “少说有一个月才能把出来,自从开荤后也没有节制,所以她想知道具体的时间。大夫说已经有一个月了,小姐,奴婢已经让大夫封口了,可是你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子,被人知道了一辈子都毁了!” 听 了丫鬟的话,顾婉容这才想起事情的严重性,未婚先孕要是被人知道了,指指点点的,不得把她绐淹死了。 想到这些,她忍不住想到这个孩子的父亲,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之后会不会特别高兴? 但他刚刚才说了要娶顾浅依,怎么可能会想到她! “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让我想想!” 未婚先孕可不能被别人知道,所以得尽快成亲。 而对象自然是太子,可他要娶顾浅依了她心中的一个疙瘩,难道她不好吗? 不过没关系,她肚子里可是怀了他的儿子,他不可能不要她。 而且还可以以此为要挟,让他娶她成为正妻,只要她嫁给他之后把人抓牢了,相信一夫一妻也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她迫不及待的就笑了起来,让人去通知慕容恒在老地方见面。 慕容恒尝过荤腥,自然不可能会戒掉,听了她的邀请,慌慌忙忙就去了,正好可以化解慕容瑄带绐他的怒火。 来到老地方,他一脸迫不及待,却被顾婉容阻止了。 “殿下,妾身怀孕了,你什么时候迎娶妾过门啊?” 她低着头,脸上带着红晕。 慕容恒闻言,瞳孔收缩,一阵狂喜:“你真的怀孕了,多久了?” 他急忙蹲下身,伸手去摸她的肚子,这里面可是他的孩子啊! 怎么能不让他开心呢?! “已经一个月了,殿下你回答妾什么时候娶我?” 顾婉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态度,她不可能让自己一辈子都给毁了。 眼下她有孩子作为要挟,想要得到什么不可以? 所以要趁热打铁。 听了她的话,慕容恒才冷静下来,他才决定要娶顾浅依,因为她可以给他带来名誉,转眼就要换人,他无法接受。 哪怕这个人是顾婉容,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儿子,他也不想放弃那些功名利禄,皇权才是最重要的。 顾婉容看出了他的犹豫,心里生出怒气,他果然被顾浅依那个小贱人勾引了,可她才是他的最爱不是吗? 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畜生,半点都不念她的好,也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心里再怨恨,她脸上还是那个凄婉的表情,见他犹豫之后,怒气再也忍 不住喷涌出来。 “殿下,你是不是不要安身了,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了?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带着孩子去死算了!” 她说着,人已经站起来,眼看着就要跳楼了从二楼跳下去不一定会死,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没有了。 慕容恒对她还是有感情的,虽然不喜欢她这个咄咄逼人的态度,但不想她真的死了,急忙把人拉住抱在怀里。 “是本宫不对,本宫答应立马娶你,你等着,这就去跟父皇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慕容恒已经决定了,哪怕是受皇帝责骂,他也要娶顾婉容。 听了他的话,她才冷静下来,垂着眼泪趴在他的怀里小声抽泣着,好不可怜。 慕容恒心里自责,把她哄好之后,立马就进宫了。 “父皇,儿臣想和顾浅依解除婚约娶二小姐顾婉容!” 他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帝散发出来的威压。 事实上,皇帝因为他这一句话差点没有气晕过去,这是他一个太子能说的话吗?不知轻重半点都不了解他的用心良苦。 “这话朕就当没听过,顾浅依再不济,也是慕国公府嫡女,你还能吃亏不成?有什么不满意的,通通给朕憋回去。” 皇帝以为他和上一次一样,只是临时受到了刺激。 但是慕容恒并没有起来,“儿臣已经和婉容在一起了,她也有儿臣的孩子,请父皇赎罪!” 说完这句话,他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而这一次,皇帝真的被气到了。 “逆子!你这是无媒苟合,你知不知道羞耻,朕!朕要被你气死你才甘心吗?你是不是想反了!” 他指着他,气不过巡视了一下,把之前砸慕容瑄的砚台砸到他身上。 慕容恒感觉胸口疼了一下,但是没有反应。 皇帝见此,怒气消了大半,他不可能因为此事废去他太子之位,但他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朕准了你们的亲事,这几日就好好东宫反省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 皇帝说完,就把人赶走了。 等他走了,他才一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才有这般蠢笨的儿子。 等他以后坐上他的位子不知道有多少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何苦被那 区区庶女困住失去了朕心。 “来人,磨墨!” 既然答应了他,那和顾浅依的婚事就不得不取消了。 虽然娥皇女英的话很好听,但哪有庶妹比嫡姐先嫁的道理,她的肚子等不了姐姐先嫁给太子,那就只能取消了。 顾浅依回到府里,发现大家气压很低,就只有顾婉容笑的莫名其妙。 说起来,她也已经很久没见她了,这几日回府后她也难得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姐姐,你可回来了,这是陛下给你的圣旨,你看看吧!” 顾婉容踩着绣鞋,把藏在身后的圣旨递给她顾浅依一脸茫然,伸手接过一看,发现是婚约解除的圣旨,顿时狂喜,她还一直耿耿于怀没找到办法解除与慕容恒的婚约呢! 这下皆大欢喜了,皇帝果然是个大好人。 “姐姐刚刚不在,所以错过了,陛下把婚约赐给了妹妹与太子!” 她说的一脸兴奋,眼里全是挑衅。 顾浅依看了她一眼,真想告诉她她毫不在意像那种人渣,白给她都闲丢人,但这样说的话好像吃不到葡萄,倒说葡萄酸一样。 遂换了一种方式还击, “妹妹,你好像长胖了!” 她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让顾婉容脸色僵硬,她确实胖了,因为怀孕,可她不能说。 “姐姐,知道你伤心,但也不能说,这些日子,妹妹可是因为你离家出走茶不思饭不想,你一回来就针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浅依嘴角抽搐,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膈应她,也真是不容易。 但她此时并不生气,能解除婚约是她一直很想却做不到的事情,今日解决了,也算是了结了她的一桩心事。 “好了,知道你如愿以偿,姐姐我也很开心,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在此姐姐就不打扰你开心了,先行一步。” 顾浅依可不想在这里和她浪费时间,最近的这一批钱已经到了,她得想想,苦寒之地还有什么需要的是她没有想到的,得赶紧给弄去才行。 顾婉容沉默,虽然她话里的意思是她想要的,可怎么感觉非常气愤呢?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感觉。 没人理会她的情绪,府里的人见好戏散场,也跟着化作鸟兽 散去。 皇宫里,皇后正坐在凤椅上饮用茶水,这是年新的的好茶,几日前将了慕容瑄一军,好心情一直延续到现在。 就在这时,她的贴身宫女急匆匆走来,然后贴在她耳朵上小声喃咕着什么? 她原本扬起的嘴角渐渐被抹平,手僵硬在半空中。 “贱人!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人了,去把太子给本宫找来!” 皇后乍闻御书房的事情,气的当场把紫水壶摔得粉碎。 她的儿子是天之骄子,一国储君,就算娶不到慕国公府嫡女,也轮不到一个庶女坐到她头上来。 当真以为她是吃素的? 放任着不管就是认同他们在一起了?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贱皮子,今日非过不了她这一关。 以为怀孕了就可以飞上枝头,她见过的手段多了,想要孩子,要什么女人不能生,非得让她用这种下作的手段生出来! 她儿子是何等尊贵,攀附上了就一直缠着放,今日非得让她看看,他是听她这个老的,还是听她小贱人的。 “是!” 宫女听了吩咐,急匆匆就出去了,离去的面目严肃,看起来是极其在意这件事情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慕容恒就出现在凤仪殿内,看着上首火冒三丈的皇后,咽了咽口水,很是心虚。 这件事情他自知理亏,没有第一时间和她商量,直接就去找父皇说了,但他是太子,不是个孩子,事事都由着她说的做。 心里升起一点点怨恨,看着皇后,那点心虚荡然无存,他并没有错,这一次,他想自己做一回主。 “母后,不知您叫儿臣来所谓何事?” 他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皇后见他这副德性,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 心里顿时冷笑连连,还真是她的好儿子,遇见个女人,魂儿都丢了,娘也不要了。 “本宫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吗?一个庶女,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让你昏了头,那以后谁来支持你太子之位,难道你自己可以?” 娶妻生子,看中的就是她们娘家的势力,顾婉容背后是慕国公府,可她是个庶女,怎么样都不可能配得上他,日后成婚,还会被天下人所嗤笑,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第323章 多事之秋 “母后,儿臣是太子,娶一个女人还要顾忌这么多吗?婚事已经退了,所以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 慕容恒见她又拿权势说事情,心中窝火,忍不住反驳她。 一直她都是这样,打着为他好的名义操控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东宫是她的。 皇后见他如此叛逆,呼吸急促,她这般是为了谁好? 他就半点都不心疼她这个做娘的不说还怪她管多了。 若是她不看着,就这个德性,这太子之位早就易主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婚事绝对不可以,哪怕不能娶顾浅依,娶别的大臣的孩子行。 “儿啊,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就忍忍,娶别家的姑娘,至于心爱的姑娘……等大事成了,再娶也可以啊!” 她退而求其次,希望他不要太得寸进尺,这是她最后的退步了。 慕容恒并不吃这一套,她每一次都是这个说辞。 可最后他想要的都没有得到,等他怪她的时候,又拿为他好说事,他早就听腻了,她不嫌烦,他都烦了。 “母后,此事儿臣已经决定好了,婉容怀了孩子,儿臣不可能把他打掉,他可是你的孙子啊!” 到底是他母后,就算有千般不喜,他也不能把她给气病了,便开始打感情牌。 “他膝下无子,这是第一个孩子,相信母后也会生出舔犊之情吧!” 皇后并不买账,她在宫里不知道见了多少孩子夭折,所以对于没用的或者是当道的孩子通都要除去,哪怕是她的孙子。 “不管如何,本宫就是不同意,你赶紧把顾浅依哄回来,否则就让她一尸两命!” 见他分不清好歹,皇后彻底黑脸。 慕容恒脸色铁青,他不曾想过她会这般冷血,那可是他的孩子,心中的怨恨越积越深,也顾不得脸面了。 “母后,此事没法做主,父皇已经下旨了。” 他冷着脸,皇后知道他不愿意放弃,脸色阴沉。 “只要你同意,就去你父皇那儿跪着到他修改圣意,母后也会帮你的,快去!” 皇后站起来,从高台上一步步往下走,长长的裙摆带出哗哗的声音。 慕容恒很不开心,难道娶个女人都不行吗? 为何要逼他?! “ 儿臣不愿,父皇已经同意了儿臣的意思,也并未罚儿臣,母后你为何苦苦相逼?难道就见不得我半点好吗?” 她从来如此,半点都不曾考虑过他的感受意孤行,不知道做出了多少伤害母子感情的情,偏偏还怨他不理解她。 皇后气急败坏,一耳光打到他的脸上。 “你以为本宫是为了谁?就算是皇帝把这件事情交给你独自处理,那也得给本宫改了,你要是不想做太子之位,本宫就一剑刺死你,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皇后把他打翻在地,心里有些刺痛,可也是他自找的,太不听话了,这些全是为他着想,半点都不体会她的难处,蠢笨至极。 “母后,你竟然打了儿臣,难道儿臣一条狗吗?不听话,你就生气了!” 慕容恒满脸不可置信,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样对待他,心里难受至极。 “别这样看着本宫,打你也是为了你好,让你清醒一下,以免蠢得厉害,就算你不喜欢顾浅依,但做做样子也不会吗?” 娶喜欢的人? 当他成为太子的那一刻,注定了这辈子都是身不由己。 娶一个不喜欢的怎么了? 只要有她背后的势力,娶入东宫大不了放着就是了,非要闹成这样。 陛下没有责罚他,这才是最恐怖的,只有真正对他失望,才会避重就轻的结束这件事情,他心里不清楚,还以为这是好事! 每每见他沾沾自喜的模样,她心里就难受。如果他有一半她的才智,也不必让她忧心至此了。 “顾浅依自己也答应了,这事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如果母后硬要儿臣改变主意就一剑刺死我吧!” 慕容恒被她说的失去了神智,心中憋着一口怒气,颇有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反抗了。 见他破罐子破摔,皇后险些被气晕过去,被宫女扶着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的脑袋:“逆子!逆子!” 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气她,皇后对顾婉容也生出了很深的怨气。 就算靠着男人嫁过来又如何,只要她在,就要让她后悔一天算计她的儿子。 她满腹怨气,慕容恒并不能体会,他只怪皇后完全没有顾忌他,不然也不 会一再要求他做一些让他不开心的事情。 真想让她看一眼别家做娘的,哪一个不是护着自己的孩子,无论他想做什么都可以,而她的母后就只会拿着‘为你好’三个字说事,他早就听的不耐烦了。 “母后,就算你再说一万次,儿臣依旧是那个答案,娶婉容,给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生的机会。” 他这一次偏偏就要任性一次,不会再听她的话了,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一次。 皇后心里难受,可真是她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一再顶撞她。 “好得很,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母后了,你走吧,这凤仪殿内不再差你了。” 她甩袖背对着他,脸色冷淡,似乎真的不再管他了。 这明明是慕容恒想要的,但是他却感觉到了心慌,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母后,你别逼迫儿臣了,儿臣怎么会不孝敬您呢?只是想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你为何要苦苦相逼啊!” 慕容恒基本是吼出这句话的,心里怒气丛生,也不如意就不要他了,又拿母亲的辈分压制他,这和之前有何分别? 皇后心中也很难受,这样同儿子说话,以为她愿意吗? 如果不是为了他,这宫里的是是非非,她是不会参与的。 他不了解她的良苦用心她不怪他,但这母子情他都要舍弃的话,就别怪她心狠了。 慕容恒见皇后心意已决,嘴唇轻抿,心中的委屈无处释放,最终化为了一句话,“母后你先休息,儿子就不打扰了。” 这事吵不出结果来的,那他先回去,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他相信她最终能理解他的为难的。 皇后要是知道他这样想,一定会说永远都想不明白,可大家都不清楚彼此心里的想法,都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 慕容恒回到东宫,发了好大一通火,把屋内的下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带在屋里生闷气。 恰巧顾婉容来此见他,听闻此事,眉头一皱。 “你们是怎么做事情的?主子不高兴,就算把你们赶出来也不该走,得服侍他把怒气消散了才行。” 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进来,她不自觉摆 起了女主人的架势。 下人们尽管在心底里嘲笑她,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听训的恭顺模样。 等教训完了,顾婉容心里舒服了,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还不赖。 “行了,指望不上你们这些蠢东西还不快带本小姐去见太子!” 吼完这一句,也不需要下人们带路,她熟门熟路的走在最前面。 众人看在眼里,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屋内,慕容恒正在醉酒,但没有喝醉,只是有点微醺,见有人进来,心中的怒气找到了发泄点,把酒壶丢了过去。 顾婉容才刚刚踏入,就被飞过来的酒壶吓了一跳,险些摔倒,想到肚子里还有孩子,她强忍着这一点惊吓带来的恐惧。 “谁让你们进来了,滚出去!” 慕容恒脚底打飘走了出来,见是顾婉容,怒气消散了大半。 “你怎么来了?刚刚有没有吓到你?来人,请太医。” 全程都是他自顾自的说话,想到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之后,说的更激动了。 “殿下,臣女没事,倒是你,怎么喝醉了?喝酒伤身体,有什么事情告诉婉容,我会为你排忧解难的!” 下人们说他从宫里出来就这样了,具体原因她也不清楚,所以才拉着人想要问个究竟不可。 慕容恒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听他说话的人,没有犹豫,把在凤仪殿里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她了。 顾婉容听见他如此护着自己,心里十分高兴,同时也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被皇后骂。 也不对,她可是有主角光环的人,要错也是顾浅依的错,如果不是她站着嫡女的位置,皇后又何故耿耿于怀她身份的事情。 就是把身份看的太重要了,她可是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还比不过规矩吗? 她一边在心里腹诽,也因为慕容恒的袒护感动异常。他能和皇后作对,证明心里是有她的,这个孩子没有白怀。 “殿下,是婉容的错,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和娘娘吵架了,等日后我生下你的第一个孩子,相信娘娘会理解的,所以你别难过了。” 她一时之间激动的找不到别的话说,就只能干巴巴的劝慰他。 慕容恒想 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脸色有所缓和,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肚子上,感受这个孩子的存在。 罢了,就当这一次都是为了他们娘俩,等日后母后看见孙子了,心思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见孩子的修行,所以慕容恒心的怒气有所消散,决定有机会去给皇后赔罪。 “他这几日有没有闹你?” 慕容恒望着她,仿佛把她望进自己的生命里。 顾婉容被看的面红耳赤,没办法,他的目光太过于炽热了,这种无处躲避的感觉,真让人心里发慌。 对于她的闪躲,慕容恒并不放在心上,反而笑着调戏她,屋内的下人低着头好似没看见,只是耳边泛着红。 动手动脚自然会引起别的反应,他有些猴急,但也没有做出偏激的举动,只是往她的嘴上亲了亲。 饶是如此,顾婉容都有些受不住,正是热恋期不假,可她怀有孩子,此事就不能再做了。 “殿下,当心着点儿,肚子里还有你宝贝儿子呢!” 她低着头,脸色越来越红晕,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诱人。 屋外暖光阵阵,屋内柔情蜜意。 “你们都下去吧!” 慕容恒见她脸颊红的可以滴出血来,知道是因屋内有人给害羞出来的。 下人们听了他的命令如释重负,这种被人逼迫着知道秘密的感觉可真不好受,赶紧离开了才能保命。 等屋内的人都走干净了,顾婉容才从他怀里退开,看着外面的一切,心里有些高兴,到底还是她略胜一筹。 顾浅依就是嫡女又怎么样? 最后和太子成婚的始终都是她而已,这件事情是她胜利了。 靠着胡思乱想,她终于转移了部分注意力,以刚刚的情况,要是再进一步,对孩子可是会有伤害的。 她现在所得的全靠肚子里这个孩子,所以她必须得忍着。 慕容恒却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以为她被什么伤心事缠住了。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如今你是孤的人,看谁还敢对你不敬!” 他站起身来,一手拦着她的肩膀,整个人靠在她耳边,呼吸间全是暧昧。 “殿下,臣女在想皇后为什么气?她是不是觉得臣女是个拖累!” 第324章 直白 顾婉容强忍着转移了话题,顺带着把他推开,然后走到另一边去站好。 见她隐隐约约有些抗拒他的靠近,慕容恒的脸色先是一僵,随后想到御医跟别的孕妇说过的话,瞬间就了解了。 知道她的用意,心中的怒气终于消散了不少。 “母后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想了,回去安心等着嫁绐本宫就可以了!” 见她情绪不稳定,想到许多孕妇就是因为心有郁结流产的,所以他极力劝说。 哪怕他母后的意思就是嫌弃她身份低微,这事也不能直白的告诉她。 他决定娶她的那一刻开始,这个问题注定了是由他来承担的。 顾婉容听了他的话,心里很开心,他到底为何会被骂,刚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哪怕他现在辩解,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既然他哄她开心了,她也决定给他一个礼物也让皇后可以对她改观,不再为难他了。 “殿下,臣女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不要再喝酒,这样很伤身体的。” 她高深莫测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完全不给慕容恒反应的机会。 等她走远了,他才回过神来,想起刚刚的事情,心里笑了笑,觉得挺温暖的。 顾婉容回到天裔府,第一时间就去找顾天裔了。 顾天裔听说她来了,急忙让人把她放进来。 此时她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和太子挂上钩,他也不能太放肆了。 “何事?” 但也不能太卑微了,他好歹是她老子,哪有老子给女儿服软又讨好她的,古往今来,就没有这种情况的发生。 顾婉容并不生气,她来此就是为了求他的。 她深知自己所处的位置十分尴尬,必须借助他的力量才能化解皇后的心结,所以讨好他都不及,哪里会怪罪他呢? “父亲,女儿来是为了说姐姐的事情,她不听你的话和大王爷走在一起不说,还欺负女儿!” 她想要故技重施,让天裔彻底厌恶了顾浅依转而把手里的势力全部拿来扶持她,这样就可以在东宫里站稳脚跟了。 她的小心思,顾天裔并不清楚,但也没有因为如此就讨厌顾浅依,同样是他的女儿,他对她的爱护自然比顾婉容的要多一点点,所以 并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了。 见他不动声色,似乎半点都不生气的模样,顾婉容气急败坏,心里暗骂他是个‘老不死’的,接着继续上眼药。 “姐姐也真是的,上一次父亲为了她跟太子对上,让她逃出生天之后,非但没有感恩,这次回来连看您都没有看一眼。” 这句话戳中了顾天裔的心事,算起来她回府前前后后也有半月有余,就算忙,难道连跟他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吗? 心中的天秤一下子就偏了,同时忍不住的在想,她是不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为了她冒着杀头的风险,而她回来连看都不看他。 顾天裔有些伤心了,脸色难看起来。 顾婉容见效果达到了,在这方面使劲儿的给他上眼药。 顾天裔最终对顾浅依有着极大的改观以及失望,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对俩个女儿不说绝对公平,但也是爱护的。 顾浅依这种做法,无疑是在告诉他,她心是冷的,捂不热的,这种玻璃般的父爱,一下子就碎了。 “你好好跟着太子,日后有什么需要为父的,为父都会帮助你,他是储君,你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别给他招惹了麻烦。” 看着这个日日在眼儿前的孩子,他的心暖了,对另一个女儿就更失望了。 罢了,既然如此,他就好好对婉容,让她日后在东宫的日子能好过一些,至于另外一个管不着,也不想管了。 顾婉容心中狂喜,已经从他的话里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支持太子,做她的后盾,那这下皇后该没话说了吧! “是,女儿都记住了。对了,女儿见您前几日都在捶肩膀,是不是太累了,让女儿来给您揉揉吧!” 效果初见成效,她对他愈发严谨,老人嘛,只要你肯陪着他,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他只在乎给他感情的那一个。 顾浅依再是嫡女又如何,只要不得父亲的爱,她就什么都不是,到时候连找夫君都难了。 毕竟谁也不会娶一个没有娘家作为支撑的女子,她之前就是最好的例子,皇后及其看中家室,为此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惜骂了。 这下好了,她得了天裔的支持,皇后定会对她改观 ,和太子的婚事没有阻力,自然能水到渠成。 对于她的兴奋,顾天裔并不清楚。 他此时只知道,顾浅依是个不孝的,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为了她得罪谁! 倒是这个小女儿,虽然有时候做事情没过脑子,但一直都陪着他。 “父亲,你看这个力道怎么样?” 顾婉容按摩了一会儿,手有点酸疼,但为了以后的日子,她必须吃下这点苦。 但时间长一点,她实在是坚持不了,又不好放弃,就只能选择这种方式询问他的状况如何借此休息。 顾天裔不能体会她的痛苦,点点头:”你这按摩的手法是跟谁学的?力度都刚好。” 说完这句话他就不说了,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继续按,顾婉容咬着牙,努力熬过了这一艰难的时期。 这一次吃苦,也并不是一无所获,顾天裔愈发肯定了要帮着她在东宫里站稳脚跟。 顾婉容得了明确的消息,自是高兴的不得了,第一时间就去找慕容恒了,把这件事分享给他听。 “天裔真的这样说?” 慕容恒无疑是震惊到,之前退婚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得罪他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机发生。 “臣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因为姐姐,她回来之后,一次也没有看过他,父亲心冷了,就让我告诉你这些,殿下,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人设,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小白兔,像他们这种古代人,最是大男子主义,如果表现的太深沉了,容易被他们乱想慕容恒果然感慨她是最善良的,连这样直白的事情都不懂,不过这样也好,万事都有他,她偶尔聪明一下就可以了。 总体来说,他很满意她的,这一次顾天裔能站他这一队,他对她的喜爱之情就更深了。 “孤知道了,你先回去,孤进宫一趟。” 之前和母后闹翻,他一直在寻找契机解决矛盾,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就是怕顾婉容一个庶女不得势,眼下好了,顾天裔已经说明白了要帮助他,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顾婉容知道他的目的,自然不会阻止,等皇后那关过了,她嫁入东宫就容易多了。 皇宫里,皇后本来是不愿意见慕容恒的,但是被他硬冲进来了。 “做什么?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你太子的威仪都到哪儿去了?” 她只是想借题发挥,并非气他冒冒失失冲来。 慕容恒没有生气,反而笑着一脸讨好, “母后,儿子之前错了。您肩膀累不累,我给揉揉解乏?”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擅自上前给她揉肩膀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她儿子,皇后就算有再多的怒气,这一刻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既然知道错了,就听母后的把婚事退了。” 皇后好言劝说,也准备好了听被他反驳的话语。 但是这一次慕容恒没有爆发,也没有介意,“顾天裔因为婉容,决定全力帮助儿臣,所以此事可成!” 他低着头,一边按一边告诉她这个好事。 皇后眉头一皱,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有些人家就是这样的,不喜欢嫡女,偏偏喜欢庶女。 对于她来说,不论是什么?只要最后有势力追随她儿子就可以了。 “这事你不会是骗本宫的吧!”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母后,儿臣是这样的人吗?天裔的心到底是不是真的,等明日自会见分晓。” 到时候他就试探一下,如果他站出来了,证明此事不假。 皇后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你与顾婉容的事情本宫就不管了,但如果是假的,这婚还得退!” 慕容恒连忙点头认同,反正他相信顾婉容不会跟他撒谎的。 第二日,顾天裔果然帮他逃过了皇帝的责骂,皇后知道后,婚事的事情就随他们了。 顾天裔在朝堂上吃瘪,回去之后自然生气,面对急忙跑来找他主持公道的丫鬟,面色不愉。 “何事如此慌张?” “老爷,求求您救救夫人吧!二小姐在院子里对夫人说些不尊敬的话。她还在病中啊!” 顾天裔闻言,眼睛眯起,想起顾浅依的所作为,心情更不好了。 “这事不用找本相,都是她自作自受,养了一个不孝女,还指望我帮她出气,绝无可能,至于二小姐的事情,是你这个狗奴才可以管的吗?” 他一脚把她踹翻在地,如果甩起衣袖在臂膀上转了一圈就走 了,留下丫鬟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老爷这是怎么了? 不但纵容二小姐作恶,还骂夫人。 这时,顾浅依从外面回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丫鬟好像是自己母亲院子里的,急忙走上前去扶起她。 “你怎么在这儿?” 见到她,丫鬟再也忍不住哭诉起来“小姐,你快去看看夫人吧!二小姐又去侮辱她了,奴婢们拦不住!” 她心里很难受,虽然一直想胃死护主,可每一次还没有实施就被顾婉容的人拉走了。 “她经常去找母亲的麻烦吗?” 顾浅依闻言,戾气横生,一边走一边询问丫鬟。 “大小姐,这的确不是第一次了,你不在这些日子,她常常欺负夫人,老爷也不管夫人怕你担忧,也一直都不说!” 听了丫鬟的话,顾浅依心里滴血,想起之前离开时对父亲说的话。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让她不要担心母亲,所以这就是他照顾的方式吗? 心中的恨逐渐无法阻挡。 要不是今天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丫鬟,她会不会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事情,还傻兮兮的以为母亲过得很好。 “顾婉容现在还在那儿吗?” 要是正面碰上,今日她非得打到她不敢出门为止。 如果不在,她要先去看母亲,就让她暂时逃过一劫,算她命大。 “奴婢也不清楚,出来的时候,二小还在屋里!” 那丫鬟声音在发抖,显然被这件事情吓到了。 顾浅依并没有为难她,因为她心里很明白,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不应该迁怒无辜的人。 但心中的怒火也在聚集,答应过她没有做到的那个人,也将为此承受她的怒火。 原以为他是爱她这个女儿的,没想到都是骗局,这种随时可以更改的父爱,她不会需要。 还好她之前面对他的改变只是考虑考虑,并没有全完原谅他,不然这一次,她又该伤心了。 虽然没有伤心,但是母亲面临的情况,让她心乱如麻,那种怒意在心中翻滚的感觉,没有人能明白的。 “走快些吧!” 她怕顾婉容那女人还在那儿气她的母亲,步伐愈发急促起来。 这一次太子退婚,要是被母亲知道了,又该伤心且担忧她的情况。 第325章 很难理解她的心 那种狗男人,她并不需要,但是她母亲一直想让她有一个依靠,怕是很难理解她的心思。右了矛盾,她尽量的不与她有冲突,因为她身不好,但凡她身体稍微好些,也不会事事顾忌。 踏入院子,比她离开的时候又破旧了几分,心脏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不算痛,但很膈应。 “你去看看她还在屋里没有,在的话把人引出来。” 她不方便在母亲面前动粗,但是在这外面,绝对能打的她满地找牙。那丫鬟得了命令,急匆匆就进屋了,没一会儿跑出来,冲她摇了摇头。 顾浅依瞬间领会她的意思,急忙走进屋,看着屋内凌乱的物品以及可以闻到的霉味,脸色更难看了。 “这些你都告诉过天裔吗?” 堂堂夫人,住的还不如猪窝,她的父亲就当真这般绝情吗? 这可是他的发妻啊! 那小丫鬟看着她欲言又止,这事情她不知道跟天裔说了多少次,可结果都是一样的,那是姐的父亲,她知道后得有多伤心啊! 所以不直说。 顾浅依看她这副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父亲知道,甚至一直不管不问,她的心一下子寒凉了,对他不再抱有希望。 就算他心中有一点她这个女儿的存在又如何?这种感情不堪一击,她的母亲才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长辈。 “去找几个小厮来,我要把母亲接出去。” 府外的事情很多,她不可能一直守着母亲,总有不防备的时候。 她不希望她再受伤了,而且这里的环境这么差她不该承受这种待遇的,所以这人她必须要带走的。 等到了府外,她随便购置一处宅院,再找一些下人照顾她,相信怎么样都比慕国公府好。 那丫头脸色惨白,虽然她也恨老爷的薄情,可这要是出府了,夫人会被人截断鼻梁骨的。 想到这里,她急忙阻止顾浅依, “小姐,你可一定要沉住气,这种事不能做,被人知道了,夫人一样会承受流言蜚语的。” 她心思是好的,顾浅依很明白。 “待在这里和在府外受到流言蜚语不是一样的吗?” 屋外还更好些,她母亲病重没办法出门,只要没人嚼舌根她就不会知道,好好养病,迟早能 把她的身体养好的。 她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期待的,所以不论丫鬟怎么劝说她,她都不会同意。 “这、那小姐你等一下!" 小丫头匆匆跑出去,不是去找小厮而是找顾天裔。 她觉得顾浅依一定是疯了,就算夫人过的不好,那也是家里的事情,怎么能吵到外面去呢? 所以她要去告诉天裔,让他来阻止小姐犯蠢,夫人是绝对不能被接走的,大不了以后她多看着就是了。 顾浅依不知道小丫鬟的心思,她以为她能为顾夫人出气,证明是站在她这边的但她忘记了人心是复杂的。 有一部分的观点或许相同,那也有不同的,而面对把顾夫人接出府去的观点,两人是相悖的。 不一会儿,顾天裔就匆匆而来,看着站在屋内一言不发的顾浅依,心里气的厉害。 “你非要气死为父不可吗?把你母亲接出去,用什么名头?别人又会怎么想?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因为这个情况他才和顾浅依见面,顾天裔的心不舒服,他自认为对她已经很好了,而她回来这么久,不但没来看他不说,还给他惹事情。 这让他极度的生气,心里对她的父爱也没剩多少了。 “父亲,你答应过女儿要照顾好她的,为什么要让顾婉容来欺负她?看看她住的地方,还不如外面下人住的好,不论如何,今天女儿都要把她接走!” 顾浅依对他并没有很强势,但是把顾夫人接走的态度很强硬,这是没得商量的事情,她不,把人留下来让她们欺负的。 顾天裔不悦:“你这是在怪罪本相,难道这事情不是应该你做的吗?她生你,你连照顾她的时间都没有?” 面对她的质问,他是有些心虚的,只能虚张声势的把事情抛给她,过错也强加在她的身上,而他只是无辜者。 顾浅依气的胸口起伏,他怎么能这么无耻,她相信他才很久没看母亲,像以前不相信他的时候,基本都是守着母亲的。 对,是她错了,错在不该胡乱就相信了别人,因为有的人,他们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不管你这么说,今日母亲我一定要带走,如果要拦着,就别怪女儿冒犯了。” 光脚的不怕 穿鞋的,难道她还会怕了他不成。顾天裔见她态度坚决,完全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脸色也不好,让随行的几个护卫上前去拦着她的动作。 气氛在一时之间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打架。 “顾天裔这是干什么?大小姐孝顺,把母亲接出去散散心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你又何必阻止,闹到父皇那儿,他也不可能说她一句不对的话来。” 就在这时,慕容瑄突然从外面插进来一句话,语气漫不经心,却字字敲打在顾天裔的头上。 “臣见过王爷!” 他对他低着头,态度恭敬。 “慕国公多礼了,本王不过是一个闲散的人罢了,插手你的家事,还望你别生气才好!” 他今天要做的,就是让顾浅依得偿所愿。 她在边境已经帮助他太多了,一直在寻找机会报答她,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来找她,刚好碰上了,就没有不帮助她的道理。 见他突然出现解围,顾浅依心中一喜,要是在苦寒之地,没有身份的束缚,她还可以肆意妄为,可眼下在京城,一个孝字,足以压垮她了。 慕容瑄的出现还有他说的话,正好可以解决她眼下面临的僵局。 顾天裔被人博了面子,脸色难看,对这个王爷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王爷,您擅自进入臣的家里,是不是有失规矩!” 在别的事情,他没办法说他,毕竟是君臣之别,但自家屋里,他总能说他了吧! “慕国公误会了,今日来,也是兴起,可到了这里,见屋内无一人,怕你们出事,这才冒昧了!” 他这话说的漂亮,就算是顾天裔也挑不出一个错字来,脸色难看起来,看着他敢怒不敢言见他吃瘪,顾浅依心里很爽,要不是他,母也不会郁郁寡欢,更何况现在她的处境越来越不好了,人是必须要接走的。 “多谢王爷道出了臣女的心声,不然父亲你就要误会了,女儿接母亲出去,只是为了让她透透气,这是孝顺,跟别的没有关系,父亲可别多想了。” 她顺着慕容瑄的话说,一时间把顾天裔的路堵的死死的。 “随你,只是以后想回府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他说完甩袖而去,步伐急促 ,每一步都像是在宣泄怒气一样。 “小姐,这样不好吧!” 躲在一旁的小丫鬟又一次站了出来,希望可以把她拦住,夫人不能离府啊! “放肆,本小姐的决定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来人,把她拉下去。” 她是感激她能为母亲说话不假,可也不需要种固执的人在身边,指不定哪一天就因为一件事情不如意,把她害的无法翻身。 “别伤了她,只要她别靠近母亲就是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走的时候给她点银子就好了,至于别的,她不能保证什么! 那小丫鬟面如死灰,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 难道她不是为了夫人好吗? 小姐也真是的,她的做法明明就是有违妇德的,被人戳脊梁骨难道就好了吗? 虽然有让夫人出去散心的名头,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会被大家知道,然后痛骂她们的。 顾浅依不再管一个小丫鬟的事情,让壮硕一点的妇人去把昏睡的顾夫人抱起来,直接出了府。 之前她钱不多,全部都绐苦寒之地了,后来手里渐渐宽松了,所以购置了一处院子,正好可以让母亲住在里面。 来到这里,一切都是崭新的。 妇人把顾夫人放在床上之后,领了赏钱,高高兴兴的就走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要不要本王你物色几个丫鬟和护卫,这样你才轻松些,好处理铺子里的事情!” 慕容瑄见她表情不好,又看了看床上枯瘦如柴的妇人,心里叹了一口气,顾天裔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薄情了些。 顾浅依没有说话,心里的自责已经把她给淹没了,一时之间,找不到话说。 如果她当初没有离开,母亲就不会受苦了,要不是因为她为了不让她担心,也不会受欺负了一个字都不找她倾诉。 说来说去,就是她这个女儿做的太失败了,如果能挽回,她不想再错过了。 “王爷,苦寒之地的事情,臣女恐怕不能像之前一样处理很好了,接下来的时间,我想多多陪着我的母亲!” 她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她为别人做的够多了但为生她的母亲,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 “本王赞同你的想法,至于边境,你经做的够好了,他 们那儿也渐渐有了生机,不需要像之前一样,每天都顶着压力为他们做事情。” 之前怕一不小心就让人都给死绝了,现在,那里的情况被处理的差不多了,也该是他报答她的时候。 他已经决定好了,就是一直陪着她,并且跟着一直照顾顾夫人,直到她的身体有所好转为止。 “多谢王爷能理解臣女,今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得麻烦你了。” 她打算彻底放手边境的事情,等实在是需要她的时候再插手也不迟。 “无碍,这样好了,本王一会儿送几个丫鬟和护卫过来,你也不用亲自去穿行,用这点时间多多陪夫人。” 顾浅依没有拒绝,这里的院子是新的,什么事情都要人,她一个人是处理不了的,如果他能帮忙,自然最好不过了。 接下来的日子,慕容瑄都帮着顾浅依一起照顾顾夫人,有需要跑腿的地方,他也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而顾浅依一次都没有离开过顾夫人,一直守着她,开解她压抑的情绪。 等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之后,她才腾出时间来感谢慕容瑄。 “这些日子多谢殿下了,如果不是你,臣女都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子?” 她站在枫树下,冲着他微微一笑。 阳光透光树叶,在她脸上留下斑驳的痕迹,随着明媚的笑意扬起,格外的吸引人。 慕容瑄被她的笑意弄的晃了一下神,很快就回转过来,冲着她也是一笑:“这对你帮助本王的事情来说,算是很轻的了。” 千万人的性命都是因为她的头脑才得以活下来的,他应该为了他们感激她,所以帮助她照顾夫人是应该的。 顾浅依摇摇头,这根本就一样,那些人是她自愿帮助的,就算是他子民,该感谢也不该他来。 而她的母亲就不一样了,那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他帮助她,就等于她欠了债。 “这样好了,臣女想办法再帮王爷做些事情如何?” 眼下她母亲的情绪渐渐稳定,可以再开一间铺子,这样就可以有更多的盈利给他。 慕容瑄哑然失笑,他其实不需要她再为他做事情了,之前在苦寒之地做的已经够多了,这条命甚至都是她搭救的。 “本王只是希望你能开心!” 第326章 准备礼物 他深深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没有多余的累赘只有一汪清水。他无比认真,顾浅依脸色爆红,急忙躲避他的视线。 “多谢王爷好意,这情就当做是臣欠你的吧,等日后有机会了,定当还回去。” 她不习惯欠着别人的恩情,这种随时都需要还的感觉,并不是很美好。 好在慕容瑄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欠着他的思情,她能够勉强的接受日,欠了别人的她今日早就还了。 见她态度不容置疑的样子,慕容瑄没有说什么,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他不需要她的报恩,他也不需要她的帮助。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人生在世就是需要你来我往的。 “顾夫人今日如何了?” 他作为外男不方便一直见顾夫人,所以偶尔看一面,并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 顾夫人做为顾浅依的母亲,他心里是真心关心的,因为他知道如果顾夫人出事了,她一定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然后颓废下去,甚至有可能做出傻事。 出于各种方面的考虑,他并不希望顾夫人有任何问题。 “多谢王爷关心,母亲今日已经好了,刚刚还在同臣女开玩笑。” 说到这些,她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意。 这是她之前没有见 过的情形,所以对于他那天的帮忙解围,让她能把母亲带出来的事情,心里很感激。 与她在边境帮他的事情不一样,母亲的事情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所以感激之情无法用言语说出来。 “真的吗?就太好了!对了,我前日得到了一个小东西,你可以拿来哄哄夫人,说不定她会喜欢呢!” 也不是特别重要的礼物,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松鼠而已,拿来给顾夫人解闷也算是它的造化了。 为何会说‘造化’? 若是落在别人的手里,它早就没命了,顾夫人心怀仁善之心,定会好好待它的。 说不定见它关在笼子里可怜,还会把它放生,所以这是造化! “那就让王爷你破费了。” 时间转瞬即逝,又过了好几天。 顾婉容和慕容恒的婚事也被定下了日子,当这个消息传遍整个进程的时候,所有人都沸腾了,大街小巷都在讨论。 他们很是好奇,为何会是这样的走向。 照理来说,那只是区区庶女,哪里比得上嫡女的身份尊贵,皇帝为何要将一个庶女嫁给太子,难道太子不受宠吗? 如果太子不受宠的话,那日后谁能登上帝王的宝座就成了谜。 大家议论纷纷,却也期待这 场热闹,毕竟太子成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是举国同庆的大事情。 对于被退婚的顾大小姐,大家心里也很唏嘘,以前还觉得他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如今出现了这种走向,也是造化弄人。 不管是讨论顾浅依还是顾予马和慕容恒的,京城里的百姓们都没闲着,每个人都在小声的讨说着,一时之间,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也传到了偶然出来走走的慕容瑄耳朵里。 “父皇近日来才定下的婚约吗?” 他一直忙着顾夫人的事情,所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骤然听闻慕容恒成亲,心里还挺惊讶的逐影虽然天天跟在他的身边,但了解的事情比他多得多,所以听见他提问的时候,立马就想出了如何回答。 “回禀主子,陛下三日之前就已经定下了婚约,下个月十五就是大婚之日,消息一传出来,京城上下都沸腾了,每个人都在想着如何趁此机会巴结上面的人!所以才会这般热闹。” 比起百姓们的八卦之心,那些有点权势的人因为这场婚礼起了别的心思,那就是借此机会攀附太子殿下。慕容瑄点点头,想到那个温婉大气的女子,心里叹了口气,要是被她知道了这件事情该有多 伤心呀。 太子到底是她的前未婚夫,若说对他全无感情,他是不相信的,所以这件事情还不能告诉她,以免她会心生郁结。 “这事千万不要让顾大小姐知道,你去守着门前后门,不让舆论传入她的耳朵里,也警告府里的人,让他们别乱说!” 慕容瑄伸手取下就近的冰糖葫芦,打算拿去开解一下顾浅依,哪怕她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也想安慰安慰她。阳光的照耀下,街上的百姓渐渐散去,躲避这灼热的太阳。 顾浅依靠在树荫之下,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出神,她想不明白慕容瑄为什么会突然买这个东西给她? 重新来过之后,她对这些东西比较随性,可喜可不喜。 一想到这终究是慕容瑄的一串心意,浪费了可不好,便小口的吃起来。 下午之时,顾浅依打算去看看铺子的情况,为了照顾母亲,她已经很久没看账本了,所以需要过目一下。 可刚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拦住他的人正是慕容瑄。 “不知王爷可有什么吩咐?”见自己被拦住,她的心里有一些诧异。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慕容瑄的额头上划过一滴冷汗,他虽然阻止了府内的八卦之语,但没法堵住 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等她一出去就会听见那些事,所以绝对不能让人出去了。 “臣女打算去铺子里看看账本,王爷要去吗?” 顾浅依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常。 见她态度坚决,慕容瑄久久不语,依旧是拦着她,不让她出去。 他如此反常,她不会没有察觉,询问道:“王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臣女?说说吧,只要不是母亲的事情,其他臣女都能够接受!” 顾浅依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能有什么事情,是让他苦苦隐瞒的。 “罢了,你迟早都会知道的,早说与晚说并没有什么分别。” 慕容瑄放下拦住她的手,有些垂头丧气的意味原以为他可以瞒得死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心里有一些难受。 “父皇下旨定下了太子的婚期。” 听了他的话,顾浅依一下子笑了出来。 “王爷怕臣女会伤心吗?不会的,我很好,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婚期是什么时候呢?” 到时候她去送一份大礼。 慕容瑄完全没有想过她是这副态度,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纳纳的回答她问题:“下个月十五!” “多谢王爷告知。” 中间这段时间,正好可以为他们准备礼物。 第327章 人情冷暖 见她这么坦然就接受了,慕容瑄有些诧异的看她:“你真的不生气吗?” 就算对太子没有情感,可这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受,人情冷暖,没有人真的想要体会一遍。 顾浅依失笑,看着他的眼睛:“王爷觉得臣女这个样子是伤心吗?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除非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说的很轻,慕容瑄并没有听清楚,“你没事就好。” 见她完全不需要自己的安慰,他心里是欢喜的,虽然没有由来,但感觉不错。 对于他复杂的情愫,顾浅依并不知道,抬头了一眼天空,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一直都是他们找她麻烦,她才反击的。 “王爷还有别的事情吗?” 等她在心里腹诽一番之后,发现慕容瑄还没有逃开,有些困惑的询问他。 被人赤裸裸的询问为何还没有走?他的面色是有些尴尬的。 他留下来,不过是怕她表面故作坚强,怕她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太深了,现在被她质问一句心里很复杂,也确认了是他多此一举。 但也不后悔,如果不这样做,万一她真的会难过,亦或者为此想不开又当怎么办? 没有防备,她会自己了结了本该精彩的人生。 面对她,他总忍不住想许多的可能和假设,这种不允许万一发生的心态,他自己都弄不明白。 “本王这就走,过几日再来看看顾夫人。” 干巴巴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抬脚就离开了。顾浅依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些委屈,还有点落莫,可怜兮兮的样子。 等意识到自己想什么之后,她急忙把脑海中荒唐的想象甩掉,他有什么可委屈的。 等四下安静下来,顾浅依吩咐下人照顾好母亲,自己换上一身男装出了门。 一下午的时间,她把京城里所有的人市都逛了个遍。 “公子,这就是最后一批了,您看有没有选中的?银子什么的都好说!” 负责买卖的东家搓着手看着她满脸都是讨好。 顾浅依看了他一眼,表情不咸不淡,转身打量最后一批奴隶,放眼望去,都是 老实巴交的样子。 她看了半天,都没有看见她满意的,心里有些不爽,就在她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躲在角落里的人, “你出来。” 她抬手随手一指,被她选中的那一个人白着脸走了出来,更显得楚楚可怜,让人心颤。 “你叫什么名字?” 一下午就看中了这一个,顾浅依不太满意,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心里已经决定买下了。 “公子真会说笑,她们哪还有什么名字?等你赐名呢!" 那东家会做生意,见买卖快成了,急忙上前讨好她。顾浅依这一次没有说话,直接掏出银子买走这位丫鬟。 “之后的什么时候到?” 这一个可不行,她需要更多的。 东家见这是大买卖,更高兴了,急忙把人拉住,却被顾浅依一把甩开,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 东家表情讪讪,回答她:“五日后,整个人市都要来一批新的到时候公子来捧捧场?” “恩!” 接下来的日子,顾浅依总共从人市买走了十个丫鬟后,就再也没有出门过,整日陪着顾夫人聊聊天,散散步,日子很是清闲。 时间转瞬即逝,太子大婚之日悄然来临。 这一天,京城上下一片喜庆,买卖的生意被朝堂斩停,所有人都围在十里红妆必须经过的路上看热闹。 据说这一天还会有赏钱给他们,要是能抢点,也比摆摊子挣到的多。 红色的轿辇终于在东宫前停下,跨过火盆去去霉气,然后由太子牵着进入屋内,行完礼,便可入洞房了。 顾浅依在他们进入府里的时候出现,届时正是围观的人拿赏钱的时候,见她出现,齐齐停下了捡钱的动作。 这不是顾大小姐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会是来闹事的吧! 众人立马站起腰来,想看看接下来的发展,至于地上的赏钱,他们也不差这一点儿。 “顾浅依,你怎么来了?孤并没有请你!” 慕容恒脸色难看,不自觉说出了心声,迎来众人诧异且鄙视的目光。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难看,铁青着一张脸,“孤的意思 是说你怎么不在吃席?” 顾浅依见他如此害怕她,心里嗤笑一声,她就算再蠢,也不会当着大家的面做有害她的事呀! “太子见谅,臣女今日来,是为了我这妹妹,她虽然是庶女,但也是臣女的妹妹,离府时因为她身份不够,丫鬟只能带贴身的臣女看不过眼,这不,特意送了十位来,让她们服侍你和妹妹!” 她说完,一直躲在人群中穿着统一服饰的丫鬟就出现了,一个个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们的脸。 见她们衣着粗糙,就没有人多注意,反而把视线落到顾浅依身上。 这顾大小姐怎么回事? 居然不吵不闹,还送了丫鬟过来,难道是他们之前狭隘了,又或者人家根本对太子无意! 众人觉得可以理解了,毕竟是没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不吵不闹,并且还因为心疼妹妹送出了十个丫鬟顾婉容捏紧手,眼前一片红色,她看不清外面的情况,这种被人蒙住视线的感觉太难受了。 偏偏她今日大婚,盖头必须由太子来揭开才行。 “那妹妹就谢过姐姐的好意了。” 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顾婉容心里难受,便开了口,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顾浅依轻轻一笑,是该‘感谢’她。 “不用,既然人已经送到了,就祝太子与妹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好!” 听了她如此大度的话,众人皆是叫好,接下来的气氛渐渐缓和,而顾浅依也功成身退了。 人群中,慕容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解,又看了一眼老实巴巴的十个丫鬟,她们穿着粗鄙衣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慕容瑄一时想不通,就跟着顾浅依一起走了算问清楚怎么回事? “顾小姐,你请等一下!” 因为太子成婚,除了东宫前的街道外都是万人空巷,他们两人在其中显得比较突兀,却无人注视。 “王爷!” 听见身后的声音,顾浅依回头对他颔首。 “你我之间不用在意这些虚礼!” 见她一如既往的克己守礼,慕容瑄有些无奈。 “礼不可废!” 顾浅依只回答他这几个 字,转身笑着就走了,步伐很是轻松,看来是遇见了让她及其高兴的事情。 见她如此,慕容瑄心里愈发好奇:“你送的那十个丫鬟是不是另有玄机?” 以她对太子的仇怨,不应该会这般平和的解决问题才对。 顾浅依笑的更加高深莫测,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扬,“王爷不必问了,日后自会解惑。” 见她这般说,慕容瑄识相的不再询问,但心里如同羽毛不停的滑动一般痒痒,很想知道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直觉告诉他,这其中的缘由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他要多关注一下东宫了。 慕容瑄的心思顾浅依不知道,正如她现在想的他无法猜到一样。 那几个丫鬟可是她为太子精挑细选出来的,花费了她大半月的时间,绝对让顾婉容‘满意’。 今日她特意让她们穿着粗糙也是有意为之,任谁也不会想到,穿的这样的丫鬟会是如何的美丽诱人。 看似‘老实’的人才是最好的保护色,等她那好妹妹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了。 “那好,先去看看顾大人吧!” 翌日,顾婉容在美梦中醒来,看着外面明媚阳光,心情无比的好,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来人,服侍本妃梳洗!” 慕容恒早就不在身边了,应该是去早朝,所以她并没有多问。 倒是跟进来的嬷嬷跟她主动交代了:“太子去早朝了,临走之时让老奴好好照顾娘娘!” 听了她的话,顾婉容笑的更加的舒畅,可惜下一秒就被打断了。 “昨日顾小姐送来的十个丫鬟还在外面,娘娘你要看看吗?” 听了嬷嬷的话,她脸色骤然阴沉,那女人心怀鬼胎,不会真的送人来服侍她的。 “把人叫来本妃看看。” 本着小心为上,她决定亲自看看是什么货色。 “是!” 很快,院子里就站好了一排丫鬟,她们依旧穿着昨日的衣服,除了一位比较穿的明媚点外其他人看起都是平平无奇的。 顾婉容自然被穿的好点儿的那一位吸引,“抬起头来。” 虽然款式颜色 都是一样的,可这人穿的布料和绣法明显比别的要有所不同,一定是那女人用来勾引太子的手段。 丫鬟听了命令抬起头,却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这让顾婉容嗤笑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好了,都当粗使丫鬟用吧!” 她说完,就把人轰走了。 她自然不可能留下来的,这可是顾浅依送的,看着都膈应,不可能放到跟前儿来服侍她。 等十个丫裂走到屋外,才抬起头,各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看似老实本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 这其中,属于那个平平无奇的女人眼睛闪过的贪婪最多,抬头挺胸之后,她眼神也变了,原本的无色,变成了勾人的涟漪眸。 这种转变,属于心的转变,她并非平平无奇只是那双眼睛的转换没有做到位而已,更何那位可说了,吃惯了荤腥,太子爷总得吃吃青菜小粥。 这样又平常的过了一日,太子晚上回来,正好与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丫鬟撞上,他正准备发怒,却对上她那双垂泪的眸子,心被撞了一下。 视线往下挪,入眼的是粗布与细腻的肌肤撞击,心一下子就找不到北了,一下子把人拉起来抱回书房,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 沾了荤腥的太子每每看见不能碰的顾婉容总是心痒难耐,这样的结局是他一再去找那位撞他的丫鬟。 这样又过了几日,他终于消停了,而这件事情完全瞒住了顾婉容,让她愣是没有察觉出异样来。 她日日享受着慕容恒对她的关爱,完全没有想过,他肯惯着她,全是从那些丫鬟身上得来的。 一个腻了,顾浅依为他准备了十个,等另外九个都得遇了之后,那位长相平平无奇的了制才出场, 一日,慕容恒正好路过花园,而她打听好之后来此摘莲花。 弯着腰,露出了她的婀娜多姿,慕容恒的心荡了一下,以为又是一个绝色美人。 “你是何人?” 为了看清她的样貌,他出声问了一句。 那丫鬟像是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被她那双充满魅惑的眼睛迷住。 第328章 生出隔阂 “殿下赎罪,奴婢有些口渴,才想摘下荷花饮用露!” 听了她的话,慕容恒并没有多大感觉,心里全是那双迷人的眼睛,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他还想见见让他恋恋不忘的眼睛,遂上前半步。 那丫鬟怯生生的抬头,露出那双勾人的眸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把眼睛捂住。 慕容恒又怎么会让她如意,急忙去扒拉,等拉下来之后,却是一双平平无奇的眼睛,还有平淡的五官。 他之前莫非是看错了不成,不可能! 想到丫鬟刚刚的动作,他感觉她瞒着自己什么东西! “你知不知道,擅自摘荷花可是死罪。”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丫鬟露出惊恐的目光,眼神没有再隐藏,又露出了之前的美色。 她本是从小调教的青楼女子,因为这双眼睛才被看中调教,后来慢慢发现可以通过控制隐藏成平凡的女子,因此错过了许多攀附的机会。 这一次被看中,她心情很忐忑,但自从知道要她勾引的人是太子,就决意不能错过,才设计出这一场’偶遇’。 慕容恒果然被她的特殊吸引,当天晚上就要了她,又因为被青楼调教过,勾人的手段不是另外几人能比的。 她一下子成为了所有人中最讨慕容恒欢心的人,几乎夜夜都有她。 另外几人虽然也得宠,但也仅仅是因为她。 较听话而已,和她的勾人完全是两个意思。 顾浅依特意挑选的人,早就交代过不能在没得手之前把自己暴露了,得手之后,也不要说,等顾婉容自己去发现,这样太子对她们的恩宪才能长久。 尝过了富人的日子,这些丫鬟自然听话,再加上有些小心思,很自觉的没把这事情说了出去。 因为几人的心思都是如此,乃至于太子宪了她们许久都没背发现。 “殿下,你这是要走了吗?” 这一夜毫无疑问是那个平平无奇的丫鬟陪着慕容恒,见他同往日一样做完事情就要走,有些哀怨。 她一开始还同顾浅依说的那样,小心翼翼,可时间太久,心思就不一样了,不甘心趋于人下,便大着胆子开口留人。 顾浅依早就料到,不怕她们闹,就怕她们不见,她的目的,始终都是最开始的那一阵儿好就可以了。 慕容恒见她第一次挽留他,心神漾,有种想要宿下来的冲动,可顾婉容那儿还怀着孩子,他不能太放肆了。 “你乖乖的,今日就在书房里睡,不用回去了,等明早孤来找你!” 那丫鬟见他没有生气,胆子立马就大了,但也没有冒进,只能一脸委屈的看着他:“那好吧,殿下你记得回来啊!” 她说完,就退了回去,这种欲擒故纵最能吊胃口,是青楼里的妈妈教会她的手段。 慕容恒心里很是不舍,但也不得不离开,一路上脑海里全是那双纯粹的眼睛,那里面满满的都是他,令人心醉。 来到顾婉容这里,他也是魂不守舍的:“殿下?殿下。” 顾婉容接连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脸色渐渐有些难看,难道到了她这儿,他还要想别的事情吗了。 所以她和孩子不重要,朝廷上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她并没有怀疑他外面有人了,只以为是朝政绊住了他。 “殿下。” 怀孕的人脾气漂浮不定,再加上他这些日子的骄纵,让她愈发暴躁,发起小公主的脾气也越来越平凡。顾婉容觉得,他这些日子的表现一定是爱极了她,被爱的人有恃无恐,所以她才有胆子和他叫嚣。 随着尖锐的呼叫,她还拍到了桌子。 慕容恒被吓了一跳,眉头一皱,对她有些不耐烦了。 这些天,因为他暗地里的事情,对她有些愧疚,所以她要什么? 他都纵着,反而把她脾气养大了,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你这是做什么?” 他一下子站起来,表情不悦,看着她的眼里全是怒气。 顾婉容有些心虚,强撑着和他对持,“你刚刚在想什么呢?安身叫了你好几次都不回应?” 听了她的话,这下轮到慕容恒心虚了,目光左闪右躲,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来搪塞她。 顾婉容心中微凝,总觉得有些古怪,但一瞬间又想不出哪里奇怪了? 看着他不说话,便把自己的抱怨一股脑儿的说出来。 “就算殿下你为了江山社稷,也不能不理会妾身和孩子呀!所以回来之后,能不能别想朝政的事情了!” 听了她的话,慕容恒常常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被察觉到异常就好。 放松之后,他心中又生一计,刚刚一直在想小美人儿,她这话正好给他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不拿来用7何时用1 “哎,既然你都知道了,孤也不瞒着你了,朝廷的事情的确棘手,所以今夜你早些睡吧!孤很抱歉!” 他垂着眼睛,满是自责。 顾婉容心软了,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无理取闹了,据说怀孕的人心都很暴躁,刚刚不应该对他发脾气的。 她应该理解他,他身为太子,诸事缠身,等忙完了,既可以陪着她了。 顾婉容暗暗为他找借口劝说自己,最终冷静下来,“殿下,刚刚是臣妾激动了,你去忙吧!” 见她善解人意,慕容恒突然有些愧疚,他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可也不对,他可是太子,注定要三宫六院的。 眼下只有她一人,她应该知足了,至于那几个解闷的,大不了不抬成妾就已经很对得起她了。 这样一想,他那刚刚升起来的愧疚感化为灰烬,吻吻她的额头,匆匆忙忙就走了。 顾婉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有无线的失落,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挽留他。 她必须要善解人意,这样才能讨他欢心,而且这府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主人,还有什么可计的。 等他忙完这一阵儿,便可以一直陪着了,想到这里,她伸手摸摸微微凸起的肚子眼里全是幸福。 第二日,顾婉容早早的起床让人煮好燕窝,准备给慕容恒送去。 他昨夜在书房处理了一夜的事物,一定很累。 她作为妻子,该关心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这种善解人意的行为,他应该会很感动吧! 抱着期待的心情,她带着人早早的就来了书房,书房门口没有人把手,因为慕容恒怕事情传到她耳朵里,也给了她擅自进入的机会。 顾婉容踏入房门,发现屋里静悄悄的,而办公的几案上,并没有慕容恒的身影,她一想,明白他应该是在内屋休息了。 让人在外面守着,以免被人看去了卿卿我我的事情发生。 独自一人端着燕窝进去,却看见了一地的衣裳,血气一下子冲上脑顶。 这就是所谓的公事,他竟然敢骗她1而她却傻分分的相信了,这一刻,顾予马觉得自己受了海导,把东西放到一边,急匆如上去掀开苏,半然看见了相拥而眼的狗男女,差点被这一暮刺激昏过去。 慕容恒觉到不对劲,一下子睁开眼睛,对上了顾婉容的视线,还看见了她正准备打丫鬟的动作。 起先他心慌了一下,紧接着,他脸色就不好了,就算他宠幸了丫鬟又如何?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她这个样子,跟妒妇有何区别。 他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厉声斥责,“你这是做什么?还把孤放在眼里吗?” 听了他的话,顾婉容有一瞬间的回神,心里判断当下最有利的表现,她应该选择忍耐。 就在这时,原本睡的香甜的丫鬟醒了,睁开晴露出惺忪,加上那双眼睛,诱人得厉害,慕容恒的心被刺激了一下。 要不是顾忌着顾婉容在场,他非得现在就把她办了不可。 因为欲火焚身,他对她的忍耐没剩多少了。 顾婉容却因为看清楚了丫裂的脸,惊在原地,这不是之前她没有放在眼里的平平无奇丫鬟!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见了太子的眼睛,他是副什么德性,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虽然之前已经告诉过自己要忍耐下来,可是看见这一幕,她又不是忍者神龟,怎么可能忍得了,抬手就又要打丫裂。 就在这时,那丫鬟下意识朝慕容恒怀里缩了一下,这是在寻求保护,太子的保护欲望瞬间被激发出来。 “够了!” 抬手就把顾婉容打开了。顾婉容被他的力道弄的后退一步,捂着肚子满脸不可置信,他竟推她!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殿下,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妾身?” 她瘫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哭的肝肠寸断,好不凄惨。 慕容恒并不是对她没有感情,之前因为孩子一事,他不惜和皇后对上,证明了他爱她的同时也抹掉了不少对她的好感。 这一次是她表现的太过于泼妇,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作为,当看见她哭泣的时候,慕容恒心里是软了的。 那丫鬟见此,这还得了,这种情况不是顾婉容伤心,就是她死,为了活着,她果断趴在太子怀里,让他无法起身去安抚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儿。 顾婉容抬眸,见计谋没有得逞,最终冷静下来。 她并不是一个只注重感情的人,之所以攀附太子,更多的是因为权势,所以刚刚的无理取闹,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 等哭诉之后,心情逐渐冷静,便开始分析当下的利弊。 这一刻,太子对丫鬟的喜爱明显多过她,如果再苦苦纠缠,最终只有她惨败离去,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她必须要忍耐下去。 “殿下,既然妾身惹你生气了,那妾身就先回去了。同时希望你理解,这不是生你的气,而是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你放心,等过几天就好了! 临走之时,她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最后一个视线,她对上了似笑非笑的丫鬟,咬紧牙槽才没去找她的麻烦。 顾浅依这个女人她记住了,这丫鬟的仇以后一定会报的。当下她需要考虑的是别的事情,比如如何让太子对她重燃爱意,保住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这事情一直拖到中秋佳节也没有解决,慕容恒虽然对她有些许愧疚,可因为丫鬟每日都拉他,让他渐渐把这份愧疚遗忘的一干二净。 一日,皇帝下旨,中秋节当大办し。宫里热闹非凡,各家女眷跟着自家长辈一一进场,各位男女有别,座位也是有区分的。 顾浅依作为未出阁的姑娘,特意被分配到对面,至于夫妻之间,就没有这个顾忌。她所在的位置可谓是花团锦簇,全都是没出阁的姑娘。 很快,几位王爷也到场了,最后出场的是太子和顾婉容。 他们一出现,顾浅依的视线就迫不及待的看了过去。 他们脸上都是笑着的,并没有什么异样,可上下梯子的时候,慕容恒并没有搀扶顾婉容,证明事情不似表面上的样子。 她嘴角微微勾起,看来计划可行。 好妹妹,这可是你欠下的债,今生又一再欺辱我的母亲,所以就别怪我狠辣,要怪就怪你心毒。 “参见太子爷。” 他一出现,众人急忙起身相迎。 顾浅依这边未出阁的姑娘,大家不敢上前,只是起身虚行礼。 作为各位女眷里父亲地位最高的女眷,她所在的位置在上首,行没行礼其实没人会注意到。 “别多礼了,今日是中秋,也是家宴所以没有这么多虚礼,各位都请入坐吧!” 他表面功夫做的极好。 第329章 冷落 顾浅依心里冷笑,他要是真的不在意,就不会等大家行完礼再说。 不管她心中如何嫌弃,上面的氛围都很好。 所有的大臣都想讨好太子,不可能第一时间离开,总要说两句话,敬两杯酒才会离开的。 等中间的一团人散去,宴会基本到了高潮,歌姬进入跳舞,所有人都是推杯换盏,一副觥筹交错的景色。 顾浅依也被人拉着喝了点果酒,等把人打发了之后,她又开始观察顾婉容和慕容恒。 不能怪她闲得慌,这是她第一次实质性的报,心里很期待他们之间的反应,总要得到个很好的成果,她今夜才能好好离去。 错过了这段时间,她可没本事去太子府里看看他们的情况。 “顾小姐,妹妹敬你。” 还没等她看明白,又被人叫住了,没有办法她只能转头去与那位姑娘寒暄。 顾婉容此时闷闷不乐,抬头正好看见对面那副景象,心里一片酸楚,曾经她也是那里面的一员,大家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总会受到各家公子的注视。 那种感觉,她现在想想都有些眼红。 原以为嫁给太子,所有的姑娘该羡慕她,可眼下景象分明就没有,她们笑的开怀,似乎并没有受这件事情影响。 反观她,结婚之后的开心都是假象,成为妇人之后,又不能混入未出阁的女子堆里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而她的夫君,却丝毫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一个人品味美酒,时不时跟上前寒暄的大臣打呼,把她一个人本宫零零的晾在这一处。 心中的委屈喷涌而出,她不知道自己是美慕顾浅依的自由,还是恨太子的无情?总之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等顾浅依终于把该打发的人打发了,才又看向顾婉容,见她一个人本宫零零的在一旁,与慕容恒之间的距离有些远,显得格格不入,心里微微一笑。 终于体会到痛苦了,再闷闷不乐又如何? 当她把痛苦施加在她身上的时候就该明白,因果轮回,总要还回去的。 顾浅依永远不会同情她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自受,活该! 欠她的总要还的,不然她重生毫无意义,这次,她其实还有机会改的,可惜没有,从以前开始,她就一直陷害她。 她以为慕容 恒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真的有感情吗? 不可能,他心里除了自己,不可能容下别的人,所以异想天开终究会自食恶果。 顾婉容这时也对上了她的目光,脸色难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她的丫鬟,她和慕容恒不会如此,所以一切都是她的错。 顾浅依挑挑眉,知道她和太子有了嫌隙,这就足够了,至于她怨毒的目光,她并不放在心上。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就没有重来的可能了,因为上辈子就用眼睛把仇给报了。 接下来,她不再关注她的情况,转而结交志同道合的小姐妹,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多结交些人,以她有好处。 慕容恒一直在同大臣们说话,所以没有理会顾婉容,更没有把她介绍给别人。 就在这时,一个大臣出现,看了一眼旁边闷闷不乐的顾婉容,想了想,给她递了杯酒:“这位就是……” “说完了吗?下去吧!” 他话还没有说完,慕容恒就把他赶走了。 那位大臣脸色尴尬,原本以为是可以拍好马屁股的没想到拍到腿子上了。 太子不介绍顾婉容就算了,连他和她说话都不可以,是不是她不得宠啊! 想到这里,他突然茅塞顿开,急匆匆就走了。 顾婉容好不容易等来别人敬酒的机会,立马就被慕容恒吓跑,脸色铁青。 “殿下这是何意?难道要告诉天下人,你不认妾身吗?” 她大着声质问他,火气窜的老高。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就近的几个人都听见了,视线下意识挪过来,盯着慕容恒时,给他的感觉如同凌迟一般。 他心里很烦躁,那位大臣最为好色了,他刚刚之所以赶他走,也是怕她被羞辱而已,不识好人心。 “闹够了没有!别让本宫彻底厌恶了你!” 这是迄今为止,他对她说过的最重的一句话。 顾婉容脸色惨白,憋下了这口气,开始一杯一杯的灌酒。 慕容恒见她终于消停了,松了一口气把听见刚刚她说话的几个大臣叫过来敲打了一番,直到他们表明不会乱说之后才把人放走。 这一番推杯换盏,上前来敬酒的大臣已经走完了。所有人一走,慕容恒的本性就暴露了。 “来,给本宫倒酒!” 他吩咐的 是一直宠幸的丫鬟。 哦,现在她应该算小妾了。 那一日顾婉容对他无理取闹,他生气,就把这丫鬟抬成了妾。 顾婉容一直喝闷酒,所以没有注意到,之前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丫鬟会是那个下贱胚子。 “爷,这儿不能太放肆了。” 小妾倒完酒之后又站了回去,顶着那双平平奇的眼睛不敢四处打量。 慕容恒抬头正好对上她这样的表情,心中觉得她十分可爱,心一下子就软了,要不是场合不允许,他定要折磨她一番不可。 平时他可是最喜欢她眼神来回变换了,这种刺激,只有她能给他。 “怕什么?本宫让你来的,就会护着你!” 他虽然不敢做别的事情,但可以把人拉到身边坐着。接下来,两人相互咬耳朵,不时吟诗作画,快活的跟个神仙似的。 顾天裔最后姗姗来迟,看见上面坐着的太子和小女儿,端着一杯酒上前。 “殿下,老臣敬你一杯。” 他居高临下的看人,所以没有发现慕容恒与‘宫女’的异样,笑着保持着双手敬酒。 慕容恒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他脸色强行转换成和颜悦色的模样。 顾婉容这时也发现了顾天裔,一双眼睛红了想要倾诉,可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娘娘这是怎么了?” 顾天裔见此,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想他了出于礼节性的问了一句。 谁料,他这一问,她眼眶红的更加厉害了。 慕容恒见此,眼角痉挛抽搐,私下里用手掐了她一下。 “慕国公,婉容这是想你了。” 听了他的话,顾天裔露出果然如此的目光。 顾婉容被他威胁,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把顾天裔送走之后,一个人坐在原位生闷气。 这时,顾浅依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惨白,而慕容恒的脸色也不好,有些疑惑,但没有多想。 反正从进场开始,他们的气氛就是这样的,虽然现在更加奇怪了,但应该没有什么不同。 想到这些,她便把视线转移了。 她没有注意到,跪在慕容恒身边的‘宫女’其实是她送给们的新婚礼物,那十个丫鬟中的一个。 也没有注意到,顾婉容后一秒看见那小妄时露出惊恐的目光。 “殿下,这样 重要的场合,你怎么能带一个下贱的人进来?还和她有说有笑的,万一被人知道了,你名声不保啊!” 说完这些,她觉得分量还不够,遂又说道:“你忘了,刚刚臣妾的父亲才来,万一被撞见了,你让他怎么想?万一他一怒上折子,你可就危险了。” 她心中的怒气如同雪球越滚越大,但有他刚刚的警告,一直没敢爆发,即使现在知道了小妾来了,她也不敢露出獠牙,只能用顾天裔来威胁他。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慕容恒并不买账,只觉得她是争风吃醋才会这般说:“做好你该做的,本宫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 顾婉容气急,“殿下,安身这是在关心你!你受这个贱人的蛊惑把她带进来,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慕容恒闻言,只觉得她管的越来越宽了,猛力放下酒杯,发出撞击的声响,把一旁的小妾吓得一激灵。 他见此,一把把人拉入怀里,转头瞪着她,“这是本宫的事情,你越矩了,若是敢说出去,今夜你就别想回去了!” 面对他赤裸裸的威胁,她心凉了半截,这就是她所选的夫君? 不对,他应该是恶魔才对不然怎么会如此薄情,对待孕期的她尚且如此,以后都日子该怎么办? 她的脸色更白了,全无血色,这下被他真的吓到了,把头扭到一边一言不发。 见她终于消停,慕容恒接着又把她给无视了。 看他又一次不理会她,顾婉容心里更加难受了,像是被虫蚁啃食着一般,难受的厉害。 随着他和小妾越来越放肆,她的心也越来越烦躁,喝酒的速度自然也就越来越快,一杯一杯的往下灌。 渐渐的,她感觉自己的心麻木了,脑海也混沌一片,有一种不知道天南地北的感觉,她这是喝醉了吗? 现实世界,顾婉容东倒西歪的,一下子靠在慕容恒的肩膀上。 慕容恒现在对她很反感,以为她又在用手段勾引他,心里有些恶心,便耸了耸肩膀,把她给抖开了。 顾婉容不察觉,便顺着他的力道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顾浅依也看了过去,却发现顾婉容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你看见我那妹妹了吗?" 这时正好有一 个来敬酒的女眷,顾浅依就速住她询问。 那人摇摇头,“娘娘大概是喝醉了,便出去透气了!姐姐,你们的关系可真好!” 顾浅依轻笑,好到想让对方去死! 听了她话她没再去想顾婉容的事情,继续结交各家的女眷,为自己今后笼络人心。 就筹交错的场景下,是顾婉容躺在地上睡了一会儿后,冰凉的地板又让她浑浑妥受的醒过来,看着天空被褐色的有罩住了,伸手去摸了摸,最终什么都没有碰到。 接着,她便痴痴的笑起来,蹒珊起身,拿着酒杯一个劲儿的喝,听说酒可以解千愁,她现在心还在痛,一定是没喝醉。 喝醉了,就不会在意慕容恒的背叛,也不用在意嫡女的身份,更不用想钩心斗角的事情,多自在啊! 那才是地向往的地方。 想到这些,她又喝了一杯。隐隐约约之间,她好像听见了那个被她嫌弃的丫鬟说:“太子,娘娘好像喝醉了,要不要把她扶下去休息?” 她才不要她的假好心,如果真的这么善良,又怎么会抢她的男人,都是贱人,她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可就在她准给发酒疯的时候,她听了慕容恒别心的话,“别管这个疯女人,我们接着吃,今夜本宫要你一直陪着!” 一瞬间,不需要伤害,她感觉自己已经鲜血淋漓了。 痛彻心扉,她的心好疼、不对,还有肚子! 为什么肚子会疼? 顾婉容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她意识逐渐模糊,直觉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红裙掩饰着从她体内流出来的血迹。 慕容恒察觉到她倒了,想到她刚刚倒了一会儿坐起来的画面,只以为她是装的,就没有多管她。 场内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而其中最让人关注的对象就是慕容恒那一块儿,他是太子,没有谁不想攀附他。 虽然未来的胜者还不明确,但是他坐上那个位子的几率最大,不得罪他总是没有坏处的。 这群人自然也看见了顾婉容倒下,扭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顾天裔,急忙把头低下。 顾天裔可群臣之首,太子可以攀附,他也不能得罪。 顾天裔这时也看见了,看着慕容恒欲言又止,他坐在他的下首,所以没有看见那个小妾,但是看清了倒下的顾婉容。 第330章 流产 她倒在地上吹凉风没人管,他心里很不自在对太子也有些抱怨,这是在踩着他的脸面。 对顾婉容这个女儿,他也有些无奈,虽然没有做到百分百宠爱,可让她这样失态他做不到。 最终他没有忍住站了起来,哪怕最后得罪了太子也在所不惜,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躺在地上睡着吧! “殿下,臣来看看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嫁给太子的顾婉容,其实跟他已经没关系了,除了不能割舍的亲情,她是皇家的人。 听了他这样说话,慕容恒知道顾天裔有些不高兴,难得没有再调戏小妾,转而看着他一脸冷笑。 “慕国公这是怕本宫对不起你女儿吗?” 顾天裔跪在下首,隐隐约约看见了慕容恒身边那个穿宫女服装的人,以为是宫女倒酒,便没多想。 听了他的话,又觉得惶恐,就更加没注意了。 “太子赎罪,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希望你让人把她送到房间去休息。” 眼前的情形,他连尊称都懒得用了。 慕容恒抿嘴,现在还不是和顾天裔对上的时候,便挥挥手让人上来抬顾婉容,毕竟她丢脸了,他也跟着丢脸,抬回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就在几个太监准备抬起顾婉容的时候,顾天裔看见了她露出的袜子上有明显的红色血迹。 吓得瞳孔收缩,高声喊道:“别动!太医!” 几个太监不明所以停下动作,默默退到一边之后,低着头不说话。 慕容恒被他尖锐的喊叫声吓了一跳,不止是他原本热闹的场合因为他的声音都停下来动作,空气一片死寂,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太子所在的区域。 顾天裔见无人动作,气得差点昏过去。 他这把年纪,也是知道葵水的,但绝对不会流这么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顾婉容小产了,再不来太医,他也不敢保证保不保得住。 “太医呢?都死到哪儿去了?” 他嘶声力竭的乳叫,终于唤醒了下面吃酒的太医,他们提着箱子,匆匆忙忙的跑上前。 “慕国公,请让让!” 刚刚他的话并不悦耳,但看在他一心为女儿的份上就算了。 顾天裔急忙让开,目光紧紧盯着他们把脉,一刻也没有离开。 慕容恒见他这样紧张,把那句‘不过是 喝醉了而已,哪里用得到太医’的话咽了回去,因为他也看见了顾婉容脸色有些苍白,失去了血色的她就像濒临死亡的动物,柔弱且不堪一击。 “殿下节哀,娘娘她小产了,孕妇不能喝酒,而又她伤心过度,所以保不住了,等殿下赎罪,臣等尽力了。” 太医把完脉之后,向后退一步跪了下去话音一落,就激起千层浪,现场一片哗然,没人料到会是这样。 顾浅依也怔住了,她没有想过会是这样,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狠,怀孕了还饮酒。 虽然她恨不得她去死,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没有伤害过她,唯一膈应她的,大概就是他/她是他们的孩子。 而此刻,她身为她的家姐,不可能置身事外便也跟着走了上前。 众人都是知道分寸的,见她上前就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她走到顾婉容面前的速度很快。 顾天裔此时眉头都快要皱坏了,就算很担心小女儿,可男女之防大于天,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看见顾浅依走上前去,仿佛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一把把她拉了过去。 “快去看看你妹妹!” 顾夫人被她接出府之后就没再回去,就连这次的中秋宴都以病重为由推脱掉了。 比起宴会上半死不活的样子,还不如选择病重在家里,不至于扫了大家的兴致,加上她本来就是久病缠身,更没有人说什么? 他也没办法强迫她回去,上次的事情始终是他理亏。 宴会上顾婉容突然流产,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事情,所以她不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束手无策。 顾浅依顺着他的力道走到顾婉容面前,见她脸色毫无血色,周围都充斥着血腥味,眉头微变。 到底是男子,对于这种事情总会好心办事。 宴会上男子顾忌着才没有回头看,但也不代表能让顾婉容一直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太医,又叹了口气,想来已经被吓成不成样了,才没有告诉大家小产也是不能着凉的。 “太子殿下,就近的宫殿是否可以空出一间回来供舍妹休息!” 顾浅依又转头看向还在一脸茫然的慕容恒,心里有些郁气。 她自然是见不得他们好的,可撇开这些,慕容 恒真不是个男人,这可是他的女人,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笑话就算了,难道半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吗? 这个时候,该他站出来主持大局,愣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顾小姐说得对,娘娘这个时候不能着凉,对以后受孕有损,所以得赶紧找一处房放好她!” 太医听了她的话这才回神,急急忙忙说道,虽然有些颠三倒四的样子,却也是说到重点了的。 太医说的话,可比从她嘴里说出来有说服力些。 慕容恒这一刻也回神了,慌忙安排宫女把她抬到就近的偏殿休息。 各家大臣见此,知道宴会进行不下去了,那可是皇帝的皇长孙出事,要是追究罪责就完了不可能继续庆祝中秋佳节了。 既然如此,不用太监组织他们离开,一个个就像是避蛇蝎一样,带着家眷匆匆离宫。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顾天裔站在屋檐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顾浅依此刻还在屋内照顾顾婉容,等太医都收拾好了,她才能离开,此刻她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惋惜,毕竟她们可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要不是怕被诟病,她早就走了。 没有人知道她重生时受到苦楚,她除了背地舔舐伤口外,还要让自己不再受到世人的攻谩骂,说起来还挺憋屈的。 “顾小姐,都处理好了,剩下的就是如何宽慰娘娘了,以免她郁结在心,这病就更不能好了。” 在回这里的间隙,宫女贴心的找来了女医,不至于让她太狼狈,她们也很细心,处理仔细后,还想到了心病的情况。 “有劳您了。” 顾浅依冲着女医点头,送走她之后,才走到床前看了一眼面色惨白陷入昏睡的顾婉容。 既然女医说没事,那就没事了。 想到这里,她转身就走了,还要出去给顾天裔一个安心的说法。 转身走过屏风,她就看见了慕容恒站在那儿来回踱步,拳头不时击打掌心,看起来焦急的厉害。 她冷笑一声,并未说话,转身又走到屋外去。 顾天裔看见顾浅依出来,大步上前,“你妹妹如何了?” 见他整个人都写着‘焦急’,顾浅依并没有为难他。 “女医说了,她没事,就是要好好调养,还要以防她生了心结。” 她如实说,半 点都没有参假。 女医刚刚出来时,也跟他们说了,只是顾天裔只相信她的话而已。 “罢了,你妹妹也是不争气,好端端的喝什么酒!这下把孩子弄没了,有的她受的。”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其实语气里全是满满的关心。 顾浅依心无波澜,她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所以他爱护顾婉容也无所谓,她并非要全占他的父爱,只是希望他不要太偏心了。 这时慕容恒也走了出来,看见站在盘龙柱子下的父女俩,有些心虚,毕竟这件事情是他的错。 “慕国公,婉容这里有本宫就好了,您辛苦,不如先回去休息吧!等她醒了,还要劳烦顾小姐来守着她。” 顾浅依听了他的话,险些没有笑喷出来,他脑子没毛病吧! 都接触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没明白她们是仇家吗? 到时候她去安慰她,她怕顾婉容会一下子被气死。 所以慕容恒不是要她宽心,而是要间接谋害顾婉容吧! 顾天裔却没有想到这方面,对于他们来说,女孩子之间的争斗都是小打小闹的。 其实这是错的,要是狠起来,这种小打小闹才是最恶毒的。 “那好,臣这就携女回去了,婉容这里,还要多多劳烦太子殿下多陪她!” 他虽然不是个好丈夫,但知道女子这种时候需要什么东西。 亲情无法弥补的东西,只有大夫可以给。 说完这些,他带着顾浅依就走了。 离开时,顾浅依回头看了一样,发现慕容恒表情很诡异,之前的伤心仿佛都是假象,她懵了下,没反应过来。 “你妹妹这次真的太不知道分寸了,难道都不会问一下太医怀孕时的禁忌吗?对了,太医还说她是被气的。” 顾天裔脑海里闪过一直被他忽略的话语。 顾浅依见他终于回神,有点不忍心了,她是不是把顾婉容气狠了,万一一下子玩死了怎么办? 想想也不对,要是她把事实推出来,下一个遭殃的人应该是慕容恒才对。 顾婉容是遭报应了,但是慕容恒还没有。 “爹,女儿之前看见太子殿下和一个宫女调情,完全不理妹妹!” 听她说完这句话,顾天裔明显停顿了一下。 然后气冲冲往回走,不一会儿,慕容恒就收到了来自 皇帝的禁足令。 事情还得从听完顾浅依的话开始说起,顾天裔的心一下子就被揪起来了,对慕容恒自然是恨之入骨。 凭什么他左拥右抱让他女儿遭罪流产?他要去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能直接对太子如何,只能到皇帝面前去告御状。 皇帝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他原以为只是意外,没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慕容恒。 “慕国公请放心,朕自会替令爱讨回公道。” 说完这句话,他就给慕容恒下了禁足令。 顾天裔听了他的处罚,一口血聚集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这样的处罚,对慕容恒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 皇帝这样的做法,是在诛心。 “陛下,那可是您的皇太孙,难道就这样了结了吗?” 顾天裔心里还是不甘心,忍不住跪在地上叫冤。 皇帝冷着一张脸,上次顾婉容未婚先孕的事情已经让他厌恶了,这一次流产,他心里实有或多或少的舒畅。 让太子禁闭,也是在说明他的心思,可顾天裔不知道,只以为他是一味地包庇慕容恒。 对于他的胡搅蛮缠,皇帝有些生气,但他是苦主,倒也没有说什么责备他的话,冷着一张脸告诉他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顾天裔仍旧跪在地上,遂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皇帝微微叹口气,终究妥协一点。 “慕国公,朕知道太子对不起你,可朕的令已经下了,不可能收回来,莫非你让朕做那言而无信的君王?” 都说金口玉言,不能改。 但要想悔改,也只是他一句话而已,不然之前顾浅依与慕容恒的婚约,他说改就改? 他这般说,分明就是不想。 顾天裔心里明白了,不能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他心里是怨恨的,但胳膊拧不动大腿,最终选择了妥协。 “臣谢陛下隆恩!' 带着不甘说完这句话之后,顾天裔急匆匆就出门。 太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怒,明明是顾婉容善妒让自己流产了,怎么怪罪的人是他。 心里对她渐渐产生了更多的厌恶,连看都懒得去看她了,反正皇帝都说了禁足,那就不能去看她,不然就抗旨了。 这样一想,他就想通了,堂而皇之的在大殿里吃吃喝喝好不享受。 第331章 一道不可磨灭的疤痕 顾天裔出了御书房之后气得原地跳,深吸一口气咽下口中的血腥味转身朝东宫去。 他算是明白了,皇帝和太子都是一丘之貉,他要护着这个儿子不舍得伤害他,他毫无办法。 但是顾婉容绝对不能再留在那儿受苦了。 太子心花了,对她必然不能太好,他要把人接回去,以免她小产没人照顾,给她以后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疤痕。 顾天裔怒气冲冲的闯入东宫,把一众护卫吓了一跳。 “慕国公,若是你要见太子,属下可以传话,请不要让小的们为难!” 他们心里害怕,不敢把人放进去,也拦不住他,更不可能把人给伤了。 “滚开,本相想不见你们太子,我要见我女儿!” 顾天裔站在大树底下,目光淬了寒冰,让一众人愣在原地没有了动作。 他要见顾婉容,而她又是那种情况,自然不可能把人给拦着,遂将他放了进去。 等他们让开,顾天裔大步踏入的时候,那群护卫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群人。 分别是婆子和下属,这不是来看人,更像是来抢人的,他们吓得冷汗连连,赶紧上前拦人,但阵型破了,根本就阻挡不了。 顾天裔闯入房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心里有无尽的沧桑,他为国鞠躬尽瘁,而太子居然i样对他的女儿し。 这种憋屈谁能忍受?他再不能忍了,命婆子用厚厚的被子把顾婉容裹上,直接把她抬上了马车。 这一路,阻挡他们离去的下人有很多,都一一被他带去的人阻挡了,可这些人里,独没有太子。 顾天裔猛力放下帘子,既然如此,这个仇他给记下了。 太子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吸取教训,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便不知悔改,听了下人的回话,依旧没有动作。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一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撑着身子醉生梦死,对于顾天裔把人带走的事情完全不在意。 宫女回话后很是尴尬,满脸扭曲的就离开了,这样的情况,她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 顾天裔把娘娘带走,丢脸的是太子,他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何以当得了这个太子? 但太子好像完全不在意,整日与对酒当歌,几乎不理正事。 等所有人都走了,慕容恒才沉下眼眸,他自然知道顾天裔带走顾婉容意味着什么? 但他是一国太子,哪有跟臣子认输的道理,所以这人他是绝对不会接回来的。 第二日,他便彻底放纵了自己,所有人都说他最不无辜,谁又知道他的压力,都是一群乱臣贼子。 “来人,去把本宫的十个美人儿带过来!” 忍了一日,他便忍不了了,只想溺死在美人堆里才没有烦恼。 屋外侍候的太监欲言又止大半天,想要劝说主子,可是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所以久久没有回答。 慕容恒没有等到回应,气急败坏的吼叫:“都聋了!本宫还是太子,你们就想要落井下石,当心本宫把你们砍了喂狗!” 太监原本聚集在嘴边的劝说尽数咽下:“是,奴才这就去请十位美人!” 说完这句话,脚步声就渐渐走远了。 不一会之后,那十个丫鬟就来了,半点都没有受到婉容流产的影响,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 “殿下,奴家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一个妩媚点的丫鬟见他坐在那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猛的扑倒他身上去。 顾婉容被带回去,她们就有机会上位,眼下先抓住太子的,就能得到无尽的财富。 成为小妾的那位却没有半分表情,半点都没有争宠的意思,越是这样,越彰显她的独特。 慕容恒果然被她吸引,再加上之前对她一直很喜欢,所以一把把怀里的人推到一边,敞开怀抱对她说:“到本宫怀里来!” 得了他的话,小妄对另外的几个人露出挑衅目光,一下子就扑入太子怀里。 这次顾婉容流产,她功不可没,原以为会失宠,没想到太子对她依旧,心更加猖狂了。 慕容恒在东宫越来越放肆,难免会传些消息出去。 “逆子!朕要废了他!” 皇帝摔下奏折,气的手直发抖。 他之前护着他,因为有私心,厌恶顾婉容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而他在禁足期间放肆,那就是对他不敬! 他这是要谋反不成!越想他越气, “这个逆子,朕还没死他尚且如此,要是死了,是不是要天下人都陪着他胡闹!” 皇帝愤怒,几乎把御书房能砸的都给砸了。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跪着 噤若寒蝉,这个时候,还有谁敢劝他。 天子的怒意不敢触,而太子却接二连三的惹他心烦,她们亦是害怕不已。 皇后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忙慌跑来,看见一地的狼藉,心里直发怵,这一次慕容恒做的太过了。 他之前虽然蠢笨,到底还有几分顾忌下完全没有禁忌,这不是自毁是什么? 若不是她还活着,知道了他的胡作非为赶来替他承受怒火,皇帝马上就要下旨废除他的太子位了。 她才刚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屋内的皇帝说: “磨墨!朕要大义灭亲给慕国公一个交代,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皇后吓得灵魂出窍,要是真的在黄布写下这些话,就真的完了。 “陛下息怒,臣妾教子不严,甘愿受罚,请您给他一个机会吧,他还太小,不懂事,您别生气!” 她尽量把火力往自己身上引,但也不能太过火了,到时候不仅救不了慕容恒,皇帝还会连着她一块儿处罚了。 “小?他是一国储君,容不得他放肆今日他敢寻欢作乐,来日是不是要弑君?!” 皇帝甩下砚台砸在皇后脚边。 皇后被他吓了跳,咽了口口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陛下,恒儿对你是尊崇的,你看他这些年,虽然没有功劳,但苦劳一定有,他日日孝敬你,连臣妾那儿都极少去,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细数下来,慕容恒的确没有大作为,但为了护住他,她也只能出此下策找出功劳来,绝对不能让他毁了。 皇帝无言以对,要他真的废除他太子之位,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要是让他一直逍遥自在,他心里又呕气得很。 “都是被你惯的!” 两相为难,他就把怒气撒在了皇后身上。皇后早有准备,只要他能放过慕容恒就可以了,所以没有反驳。 出了御书房,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替慕容恒承受皇帝的怒火,不代表她放过他了。 “去把太子给本宫叫过来!” 今日她非得让他知道自己的错不可,再这样纵下去,他迟早要把自己给毁了。 就算再宠儿子,在这种节骨眼上,皇后也分得出对错,如果不狠狠责罚了他,皇帝是不会放过他的,这样做相当于是在保护他。 宫女听了她的命令,脚步 匆匆离去。 半刻钟之后,慕容恒姗姗来迟,脸上还带着不情不愿。 “母后你叫儿臣来做什么呀?父皇在禁儿臣的足,你这样是在抗旨!” 他脸上还带着宿醉的疲惫,这副憔悴的模样让皇后险些没有将他认出来。 很难想象,曾经风光不可一世的太子会变成眼前邋遢不堪的样子。 “来人,将太子按住,狠狠的给本宫打!” 不打他,他永远长不了教训,也记不住这次犯下的错误。 听了她的话,慕容恒终于惊慌,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后,“母后你真的要打儿臣吗?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不可以打本宫!” 没有人理会他的惨叫,一群太监拿着棍棒走前,将他按住之后,一棒子敲了下去。 “啊!你们这些死奴才,居然敢打本宫,信不信诛你们九族!” 行刑的太监都是耳聋的人,对于他的喊骂自然不惧。 皇后见他在叫的惨烈,有点心疼,可一想到在皇帝那受到的屈辱全是因为他,仅剩的那点心疼化为灰烬,漠视着太监对他的行为。 慕容恒嚣张了这样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被这一顿痛打收了回去。 “母后,儿臣知错了,你让他们放过我吧!” 他急忙求饶,心里也有点后悔。 皇后见他求饶,心一下子就软了,毕竟这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真的眼睁睁让他他被打而漠不关心。 她心疼,也气他不懂事。 “下去吧!” 几个太监看见她的手势,急忙收手离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慕容恒还趴在地上久久回不来神皇后:“你既然知道错了,回去就把那几个丫裂给处理了,不要留下任何把柄,这种狐狸精,留着也是祸害!” 慕容恒恨皇后真的对他下手,背疼的厉害,也知道自己要是拒绝的话,又免不了一顿打,就表面答应了。 “母后放心,儿臣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儿臣这就去处理!” 慕容恒蹒跚着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去。 皇后看着他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希望这一次,他能不让她失望,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慕容恒出了门,腿不瘸了,也不扶腰,大步离开凤仪殿。 那群太监下手不重,他们知道,皇后罚他是真,但不想让 他受伤也是真,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死的只有他们。 遂在下手的时候不轻不重,能让他感觉到疼的同时不会伤害他。慕容恒匆匆回到东宫,他打算金屋藏娇,只要把人给藏起来,母后就不知了,他照样可以过神仙般的日子。 “太子,您终于回来了!” 宫女见他出现,双眼含泪,不是因为想他,而是害怕。 慕容恒蹙眉,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让他隐隐约约有点不安。 “殿下,你进殿看看吧!” 她刚说完,慕容恒就冲了进去。 入眼的是血流成河,十个丫鬟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嘴角流血,一幅死不瞑目的场景,他吓得一下子跌倒在地,明明早上离开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惊恐之后,他心里涌起一股怒意。 这几个装,他满意极了,不然也不会表面上答应母后暗地里保她们,而现在人死在眼前,他心里是伤心的。 她们那样好,还很善解人意,他说什么,她们就照着做,半点忤逆的痕迹都没有,而且她们并不傻,聪明者臣服才让他满足。 这些日子,因为顾婉容怀孕,他一直让她们别吓着她,所以让她们委曲求全,心里一直都很自责。 如今人已经死了,他就算再想补偿也是无用的。 心里涌起一股悲愤,最后看了一眼屋内的画面,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的位置,他停了下来,对着刚刚禀报他的丫鬟说道:“命人厚葬了她们,这屋子给拆了!” 这里的一切,他都不想再见到,唯有尽数毁去,才能化解他心中那一点点不自在与膈应。 宫女低着头,原以为慕容恒会发脾气,没想到这样简单就解决了,心里如释重负。 说到底是她负责照顾这些姑娘,如果太子不负责,她难辞其咎,到时候死在这里无人知道心里惊恐万分。 “是!” 还好他并未发脾气,同时也为屋里的几个姑娘感到不值得,天家的喜欢终究不能长久,而她们连荣华富贵都没命享受,可见攀附尊贵之人也不是一件好事。 慕容恒不知宫女心中之事,在思考是谁趁着他离去将人给杀了,看宫女胆怯的模样,此人定然身份尊贵。 是父皇? 第332章 颇有造诣 还是母后借故叫他离去,命人悄悄把人给处理了? 这也不对,如果是父皇,一道旨意的事情,而母后临走之时还交代他把人给处理了。 可若不是这俩人,那么还有谁如此仇恨她们?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字,为了证实这个猜想,他一把拉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宫女。 “是不是有谁来过? 今日来这里的人,都有嫌疑。 美人死去,何凄凉,他定要为她们报仇雪恨。 宫女心里一紧,额角划过冷汗,这一刻终于到了吗? “回殿下,慕国公来过!” 宫女颤颤巍巍的说完,一下子跪在地上。 只希望太子不要迁怒她,她真的不想死! 头顶的乌云渐渐聚集,一瞬间电闪雷鸣,雨点往下砸,像是要取人性命一般。 雷鸣声吓得宫女直发抖,原以为这是个好差使,没想到这是她最后办的一项了。慕容恒确实有雷霆之怒,但知道仇人是谁又能如何? 顾天裔身份尊贵,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他即使是太子,也不能奈他何! 更何况此事是他理亏,就算是去找他算账,也不能占理。 既然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做,他除了选择忍耐,别无他法。 “今日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把屋里的事情处理了吧!” 他说完,背着手就离开了,浑身上下散发着郁,离他一尺远就顿感不适。 等人走远了,宫女才躺倒在地上,她的小命捡回来了。 时间一晃而逝,距离顾婉容流产也有好几日的时间,事情似乎被平息。 皇帝坐在金銮殿里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目光极其复杂。 “你说,朕这个太子是不是不该要了?” 这几日大家虽然都没有说什么? 可他知道,这些人私下里都是看不起慕容恒的。 一个难以服众的太子,日后面临的危机远大于现在。 “陛下,老奴不敢说!” 贴身太监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皇帝沉默了半晌,最终结束了这个话题。 “中秋佳节遇见顾婉容出事,各家大臣都有怨言,就再补办一次!” 上一次赛会上他不在场,这一次总得出面安抚众人的情绪。 “是!” 大监听了命令,急勿勿就去传口询了。 得了圣意,众人一片哗然,有人说皇上无情,毕竟是未出生的皇长孙出事,怎么能这么快走出心伤。 也有人说皇帝圣智,怎么能为了一个再也不可能存在的孩子扫了大家的兴致,不管是好的声音还是不同意的声音,都没能阻止宴会到来。 这一次的氛围明显有些沉重,大家脸上都带着笑意,可都假的厉害。 不是不开心,而是无法揣测圣意,要是笑得开怀,被皇帝记恨,说他们竟然不为未出生就夭折的皇太孙伤心怎么办? 为了自保,他们选择了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这样的气氛,明显尴尬到了极点。 “陛下驾到!” 屋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众人回神,匆匆跪下行礼。 “臣给陛下请安!” “都起来吧!这是家宴,没有君臣,大家都不必客气。” 皇帝身穿暗玄色龙袍,不怒而威,众人听一半忘一半,哪里真的敢和他称兄道弟? “谢吾主厚恩!” 众人起身落座,气氛并没有缓解,反而因为皇帝的到来更加凝重,每一个都是规规矩矩的,不敢有什么动作。 皇帝见此,知道上一次的送过去对他们仍旧有影响,眉头微皱,有些不悦。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莫非是天下有大事情发生!才让你们在家宴还苦着一张脸?” 皇帝捻着酒杯边缘,有一下没一下的转悠着。 见他要发怒,众人瞬间回神,哪里还有刚刚的沉默,一瞬间觥筹交错之境又回来了。 原本凝固的气氛,渐渐有所缓和,殿内终于有点儿人气。 皇帝见此,心里才舒服了,让人跳了歌舞,独自在上首喝酒。 上次中秋宴,他来走了一个过场,这一次是为了安抚人心,自然要留到最后。 众人见皇帝并没有生气,心里猜想,这夭折的孩子并不受皇帝的看重,想通之后,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真,同时还带着讨好之意。 皇帝不喜欢那孩子,他们自然要审时度势露出和皇帝同仇气概的表情来,让他欢颜,这样才能讨到好处。气氛正好,众人之前被掩埋的心思渐渐活泛。 若是能在宴会上一举得首,岂不是既在皇帝面前露脸,又能闻名天下。 “陛下,臣有一女,愿为大家助兴!” 这时,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听了他的话,众人双眼冒光,皆是抱着跃跃欲试的心态,只要皇帝准了他的意思,那他们也要插一脚。 皇帝沉默了一瞬间,众人的心也跟着提起来真怕他不答应,那这笑怕是没办法再笑下去了。 气氛再次安静起来,皇帝下一秒骤然失笑,“爱卿能舍得女儿出来献艺,朕又怎么能拒绝呢?” 这话并没有轻视他的意思,让大臣松了一ロ气。 “多谢陛下给小女这个机会。” 说完他就坐了回去。 不一会儿之后,因为身穿素衣的女子走上台前,微微屈膝,盘腿坐下,琴落在腿上,不时就传来悦耳的琴音。 顾浅依坐在台下,享受着这不常有的宁静。 因为顾婉容的事情,之前巴结她的人都没上前来,怕戳到她的伤心事,也怕扫了自己的兴。 她乐的清闲自在,就更能享受台上美人儿的演奏了。 与她的闲淡相比,慕国公脸色就不那么好了。 皇帝此举,完全没有想过他的女儿流产的事情,还请他来宴会,这不是故意膈应他是为了什么! 君臣之别,他强吞下这口气,但不代表真的忍受这样的侮辱,这仇他记下了。 众人见他情绪不好,都不敢巴结他,和顾浅依一样,他所在的范围冷清的厉害。 皇帝也在观察顾天裔,见他脸色一直不好,心里也有些不悦,他此举是觉得他做的不多? 琴音在这个时候结束,众人都收起心里的小盘算。 顾天裔的确不高兴,但知道表现得太过分,会失去皇帝的心,便也露出了一个艰难的笑意,冲着台上刚刚结束表演的女眷鼓掌。 有了人起头,后面表演的女眷接连不断,气氛渐渐活跃起来,真的有一种家宴的感觉。 顾浅依下首的位置,一位长相柔美的女子正准备跃跃欲试。 她为了这次宴会做了俩手准备,如果宴会进行顺利,那她就跳舞,并且在之前已经勤加练习了! 如果气氛不好,她就不动,左右不会吃亏就是了。 文晴岚的心思无人得知,哪怕她的父亲尚也不知道她在暗地里的努力。 见表演的女眷都上台了之后,她才退出去,打算压轴出场,给大家一个冲击。 “咚!咚!咚咚……” 急促的鼓点子敲响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他们有的端着酒杯来不及喝下,有的停下了交谈的动作。 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之后,文晴岚才穿着一袭白衣仙女裙出现,流苏加上飘逸的裙摆,让众人眼前一亮。 “这是谁家的女儿?当真是美丽!” 有的人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文晴岚透过衣袖看着众人的反应心里很满足,一举一动都按照之前练习的那样跳出来。 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跳好这支舞做了多少准备,反复练习了多少次? 这一次,她定要一举夺魁,那时候,她才有资格向陛下讨要自己想要的。 顾浅依坐在下面看着,眼里闪过一抹经验实说,这尚书家的小姐跳的很惊艳,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魂,就连她一个女子都要醉了。 想到这里,她抬眸看了一眼对面,果然见他们露出如痴如醉的样子,看来都很满意这支舞蹈。 她笑着收回视线时却不小心撞上慕容瑄对她举酒杯的动作,急忙端起酒杯回礼。 这一幕,正好被文晴岚看在眼里,她目光暗了一下,心里泛起一股苦涩,但仍旧努力的跳完舞蹈。 没关系,只要她得了陛下的赏识,她想要、所求的就一定会成真。 一舞终,众人久久没有回神。 一瞬之后,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出掌声,台下的人才回神,一时间,掌声不断,此起彼伏。 文睛岚听着剧烈的掌声,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视线羞涩的看向另一端,见他也在跟着鼓掌,露出更羞涩的笑意。 他应当也是喜欢的吧! 那么她接下来所求的他是不是也会答应呢? 她心里有些忐忑的是相信他会选择她。 顾浅依也跟着鼓掌,美好的东西谁都欣赏,她也是一样的。 文睛岚舞压群芳,不得这些掌声天理不容。 “跳的不错!你是谁家的女儿?” 皇帝也拍手叫好,笑着问她,看起来格外和蔼可亲,如果他不是帝王,估计所有人都会这样以为。 “臣女尚书府文晴岚拜见陛下,愿您万福金安!” 女子双膝跪地,惹人垂爱。皇帝看了一眼尚书,眼里带着赞许,他这个女儿教得好。 “起来吧。可有什么想要的?” 宴会渐入佳境,皇帝也陷入其中,被她舞技吸引,龙颜大悦。 文晴岚脸颊泛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慕容瑄,见他也在看着她,脸色更加红润,也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没有道理打退鼓,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她也不知道还能能如愿了! “陛下,臣女一不求金银,二不求权势、所以今日不需要任何赏赐!” 她没有赤裸的说出心悦慕容瑄,她心里很明白如果说出来,必然会被众人背后非议,只能表面拒绝,另想办法提醒皇帝。 听了她的话,皇帝很意外,别人听了他这话,都喜笑颜开要东西了,只有她拒绝了,这其中必定有别的原因。 要么是她真的无欲无求,但也不对,能出来跳舞,必定是有求,既然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权势、那就只有一样,求良缘! 皇帝三两下就猜出她心中所想,但是没有表现出来:“既然如此,那这个赏就留着,等你日后想要了,再来找朕!” 他心里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够俘获她的芳心? 但毕竟是皇帝,心里再好奇也不能当众问出来。 “陛下,臣女听闻三皇子风姿卓越对箫颇有造诣,想请他吹一首,可否应允?”眼见着皇帝真的打算把这事算了,她有些着急。皇帝一愣,看了一眼慕容瑄又看看文晴岚恍然大悟,原来她心悦的是他的儿子,难怪不敢直接言明。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仔细想想都能听懂她的意思,脸上都是笑意,只是心里如何想,就无人得知了。 “瑄儿,你看看如何?” 皇帝把问题抛给慕容瑄,如果他同意献艺,那他就允许了这门婚事。 第333章 暗示心意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着他的回答,谁都知道这不是让他吹萧这么简单,她这是在暗示心意。 慕容瑄自然也察觉到了,第一时间没有想别的,而是抬眼去看顾浅依,见她目光炯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嘴角一抽,转身对皇帝抱拳。 “父皇,儿臣才疏学浅,不会吹箫,那都是传言罢了!” 他抱着拳头,说的一脸郑重,似乎没有察觉其中的深意。 文晴岚这下急了,难道是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那可不行,她这次是抱着决心来的,必须让他知道她的心意,然后娶她。 光想想,她都美滋滋的。 “王爷,臣女冒昧,曾听过您吹奏,不知您现在能否专门为臣女吹箫?” 她这话直接打脸慕容瑄。 她也以为自己是在示爱,其实也在伤害他,他这是公然欺君,乃是死罪。 慕容瑄木想当个‘傻子’,顺着她的话反过来拒绝她,没想被她插了一刀,嘴角邪勾,有些不悦。 “姑娘你定是看错了,本王不会!” 只要他一口咬定,谁也不能逼着他吹,就算吹,他也可以胡乱吹,反正就是不会如她意就是了。 文晴岚脸色发白,心有不甘,他应该是不知道她的意思,不会吹就不会吹,另用办法让他明白她的心意也是一样的。 “王爷,臣女一直仰慕你的才华,被人骗了你会吹箫也是情有可原,既然你不想,那这事就算了。” 除了第一句是重点,其他的都是废话。 皇帝看着两个人,心里有些思量,倒是郎才女貌,而且慕容瑄也到了娶妻的年纪,或许可以将两人拉在一起。 “瑄儿,文小姐一片心意,你若是瞒着可没意思了!” 皇帝也在逼他,等俩人表演之后,可以说他们很登对,然后下旨赐婚。 慕容瑄明白他的想法才没有答应。 “父皇,儿臣真的不会!” 既然他们没有挑明,他也可以当作听不懂。 “王爷,臣女心悦您,请您成全了我的情深!” 文晴岚咬紧牙槽,闭着眼睛说了出来,哪怕被人说三道四,今日她都要赌一把。 慕容瑄沉眸,他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她太得寸进尺! 文晴岚不敢去看他,自然也没有发现他眼里的不满意。 顾浅依在低下头咬了一口水果,这出戏可真好看啊!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众人看他们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对恋人一样,让慕容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父皇,儿臣真的不会吹箫,让文小姐动心的人不是儿臣真有些遗憾,不过文小姐这个举动也让儿臣有了勇气!” 他不做出实质性的回应,事情仍旧会没完没了,既然如此,就把它给彻底斩断了。 顾浅依抬头看了一眼慕容瑄,背脊发凉,总有一种不好得预感。 “哦!让你有什么勇气了?” 皇帝沉着眸,如果不能说服他的话,这亲他打算定下了。 慕容瑄就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才打算把事情做绝。 顾浅依还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背脊发凉,下一秒就听见慕容瑄说:“儿臣爱慕慕国公府大小姐已久,求您成全!” “噗~” 顾浅依闻言,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也顾不得大家看她的目光,狠狠的瞪了慕容瑄一眼,就算要拒绝美人,也不该拉上她做垫背的。 但慕容瑄并没有看她,对着皇帝跪下后就一直没有抬头,看来是下定了决心的。 其实他是心虚,这事他完全没有经过顾浅依的商量,她该不会生气了吧? 他心里十分忐忑。 文晴岚闻言,整个人摇摇欲坠,明明是她先表明心意,他怎么能这样? 被拒绝之后,她要受到天下人的嗤笑,他就真的这般心狠吗? 要是拒绝她,为何不早拒绝,为何要踩着她的脸面给别的女人表明心意。 妒恨和怨恨一下子就把她给淹没了,对顾浅依的恨意犹如决堤而出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听了他的话,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可比说书说的内容要精彩无数倍,众人的心思语法活跃了,打算把这一幕给记牢了,日后好有一个饭后谈资。 皇帝面色难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算要拒绝文晴岚,也不是这种做法,他如果不是真的爱上顾浅依,那就太没脑子了! 慕容瑄的话已经说出口,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就算今日赶走了一个文晴岚,日后还有别人,他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这是避无可避的事情,与其娶自己不喜欢的,还不如娶一个比较了解的人。 顾浅依他接触过,知道她的性格,所以娶她更容易接受,但擅自决定了她的人生,会不会生气啊? “儿臣请父皇赐婚,成全这门婚事!” 说的肉麻兮兮的,他自己都没法接受,但为了解脱,拼了命都得说的情深缘浅。顾浅依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一个人坐在那儿感受着众赤裸的目光,这估计是她重生以来最大的排面了。 皇帝见慕容瑄是铁了心,侧头看了一眼麻木的顾浅依。 他对她一直有愧疚,毕竟上次的婚约是太子做的不对,眼下若真的是郎情妾意,他会成全他们的。 慕国公,你怎么看待此事?” 皇帝视线一挪,转向一脸铁青的顾天裔。 “陛下,臣的女儿不打算嫁给皇室,臣想让她更自由一些。” 这话太过于大胆,若是皇帝发怒,他没话狡辩。 众人都为顾天裔捏了一把汗,如果皇帝怒,今晚的宴会只怕也无法完美结束了。 “慕国公爱护女儿的心思朕都懂,你放心,瑄儿是个良人,你觉得呢?” 皇帝知道他还在生太子的气,就没有责怪他言语有失的错处。 顾天裔沉默以对,他并不看好慕容瑄,在几位皇子中,他是最没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人,要他把顾浅依嫁给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但要是再明着拒绝,恐怕会触犯皇帝震怒,他只能选了一个迁回一点儿的方式。 “臣这个女儿比较愚钝,所以配不上王爷,陛下还是另为王爷寻找良妻吧!” 谁要嫁谁嫁,反正他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说白了,他觉得慕容瑄是庸才,配不上他的女儿。 顾天裔拒绝的太过于绝决,让一众大臣忍不住交头接耳的讨论,他这样做,是不是太不给陛下面子了? 暗地里说他不识趣的人数不胜数,毕竟那可是天家之子,难道还配不上他一个臣子的女儿不成? 这要求也太高了。 如果这样的身份地位都配不上他女儿,那这满朝文武,没有哪家公子敢娶她了,这顾天裔做事情,怎会如此冲动? 众人在心中暗自猜想,莫非是慕容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让慕国公如此失态拒绝,这一拒绝,不但不给皇帝面子,同时也彻底与王爷决裂了。 面对众人的猜想,顾天裔面不改色,慕容瑄确实身份尊贵,可他母妃身份低微,没有母族的支撑意味着要靠他,这是绝对不行的。 “慕国公这是对瑄儿有意见?” 皇雷见他一再拒绝,脸色满看,这已经不是说笑了,他这样做,岂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为皇务,他好意询问一句,是给他的思惠他一再拒绝,就是冒犯! “臣不敢,小女愚钝,并非王妃人选,臣也是为陛下着想!” 顾天裔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心中所想,一个个闷在原地一言不发,空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皇帝却在这个时候笑了,就先认为他是因为太子之事迁怒,他决定再问一句:“慕国公不必自谦,你这女儿聪慧娴熟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此事可行!” 他并非为慕容瑄争取,只是觉得顾天裔一再拒绝落了他的面子。 “这……” 顾天裔语塞,如果再说,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但要是同意,他看了一眼站在上首的慕容瑄,心里的嫌弃愈发明显。 “父皇,此时也应该听听顾小姐的意见,儿臣虽然中意她,却也不是强取豪夺人!” 眼下的境况陷入了僵局,如果没有出来打破,估计就这样一直纠缠下去也没有结果。顾浅依身为当事人,她站出来正好可以解决。 顾浅依太阳穴跳动了一下,真是人在边上站锅从天上落。 他们也终于想起了她的存在,可真是不容易! “臣女先多谢王爷厚爱,可父亲的话,臣女也不能不听!” 她并没有想过嫁绐皇室,上一世的事情给她留下来极重的阴影。 要是可以,她最初的打算是和皇室完全没有交集,可因为慕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她注定要身不由己,所以与之成为朋友,已经算是底线了。 顾天裔见她站在他这一边儿,面色稍稍好一点儿,看着皇帝把头埋得更低了。 皇帝就算再生气这父女俩的做法,可也不能胁迫一个小姑娘不是! “瑄儿,此事你如何看?” 慕容瑄沉默,他知道她对他没有太多的情爱,这次提出来也是为了找借口拒绝文晴岚,要他怎么办? 他还真没有想到办法。 文晴岚站在后面,看着犹如脱缰野马的发展忍不住强扯了一下手帕,明明这事是她先提出来的,为什么所有人都偏了。 她站在后面满是不甘心,正准备再次提醒皇帝,他刚刚给她许下的诺言,却被慕容瑄打断了。 “顾小姐,是本皇子冒犯了,但这是关于你一生的事情,又怎能只听从父母的言语呢?” 这话实属大胆,挑战了古往今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法。好在在上层的世界里,这种行为已经得到了大家心照不宣的肯定,所以这一瞬间,没有一人觉得他说错了。 “王爷这是在逼迫臣的女儿吗?”顾天裔气急。 顾浅依却陷入了沉思,嫁人是早的事情,她到了一定的年纪,又是人言畏。 下去之后,婚约就由不得自己做主,而她父亲同意的,多半是看中权利,所以她之后的生活定然不会如意。 心中的天秤渐渐倾斜,慕容瑄说的很对,她要为以后的人生做决断,如果错了她就自己把自己给毁了。 慕容瑄此人她已经了解不少,知道他是个真性情的人,与其选择一个不了解的,还不如选择一个认识的。 “陛下,臣女有话说!” 如果当众让父亲难看,要谨慎,要保住俩家的颜面。 “臣女亦是仰慕王爷的,但也如父亲所说,臣女配不上他,比起各家小姐,臣女都稍逊一筹!” 既然俩边都不能得罪,她就只能自损了。 皇帝闻言,顿时失笑:“哈哈哈,既然是郎情妾意,朕准了慕国公,你这女儿果然和你一般,自谦得很呐!” 皇帝大喜,当下就定下了俩人的情缘。 面对皇帝的指婚,众人自然要上前恭喜一番。 文晴岚站在一旁,显得十分孤寂,看起来冷清的厉害。 慕容毓见自家弟弟抱得美人归,心里自然欢喜,等回头撞上文晴岚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被紧紧包围的慕容瑄,长叹一声。 第334章 定在铁板上 “父皇,既然您成全了弟,不如好事成双?” 为了不让文晴岚难堪,也不让尚书嫉恨,慕容毓决定牺牲自己。 当然,如果这事真的成了,那他会对她一辈子好,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就是初始点对不起她了。 “哦!你又心悦谁?” 皇帝刚刚促成一桩好事,眼里全是笑意,这种看着儿子成家立业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好。 听见慕容毓这般说,他心里更欢喜了,如今晚成就两件好事,那他这次宴会办的就圆满了。 “文小姐舞姿卓绝,儿臣亦是为之折服。” 听了他这话,没有人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也是个皇子,而且母妃身份尊贵,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天之骄子,如果今日求婚的是他,顾天裔也不会拒绝。 “哦!” 皇帝长吁一声,正准备给他赐婚,也算是了结了这桩闹剧。 文晴岚却大汗淋漓,她心之所向只有那一人,如果让皇帝开口,她嫁给王爷的事情基本定在铁板上了,她不愿。 “殿下厚爱,但舞姿优美之人绝不止臣女一人。” 她在告诉大家,这种欣赏只是短暂的,所以这婚约也不能成,新鲜感一过,日后会生厌。 皇帝闻言,心里了然,这次宴会,对不起的是她,毕竟这心悦的男子转而要娶别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他不想看见的,毕竟太过于栏尬了,可他总不能强行指婚,这乱点鸳鸯谱也会为之后制造不少的麻烦。 “既然文小姐都如此说了,毓儿,你的美梦怕是要落空了!” 皇帝看着慕容毓的目光意味深长,要说他这个儿子不是临时起意,他绝不相信。 目的是为了什么? 他暂时还不得而知,当他一定没被文晴岚的舞姿吸引。 慕容毓被拒绝了,也不见慌乱或者恼羞成怒,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本皇子冒昧了,还望文小姐勿怪!” 他抱拳施礼,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天家的矜贵。文晴岚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 顾浅依转过头去看她,目光有些担忧,她刚刚的表白可是说的明明白白的,原本她只是在好戏,现在难以脱身,该不会被记恨吧? “是臣女不敬,殿下没有怪罪已是思典。陛下,臣女身体有些不适,还请您 让臣女先行离去!” 面对这样的结果,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几乎要欲言又止。众人见此,心底划过一丝心疼,看向顾浅依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友善了,要不是她,佳人岂能不会得偿所愿? “准了!” 皇帝并未为难她,此事终究是对她不起。 “今日你拔得头筹,朕也有赏赐,一会儿一并带走吧!” 虽然她想早早离去,但也不能比皇帝更早。 “是!” 文晴岚沉着眸,心里嫉妒得发狂,如果她是慕国公的女儿,他是不是也会求娶她? 一直到这一刻,文睛岚都以为他是看中了顾天裔的势力,而不是看中顾浅依这个人。 “好了,朕今日也乏力,你们各自都去吧!” 皇帝见宴会进行的差不多了,扬了扬酸疼的脖子,大手一挥,带着一众太监离去。 皇帝都走了,他们自然也没必要一直留在这儿,便结成三三两两的队伍离去。 这次宴会,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欢喜的反而是那些小人物,还有慕容瑄与顾浅依,至于顾天裔和文晴岚自然是不高兴的。 宴会后的第二天,皇帝赐婚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 这事自然也传到了东宫太子的耳朵里,乍闻此事,他是勃然大怒,一下子把屋内的所有的东西都给摔碎了。 跟踉跄跄的样子随时都可以可能倒下,而他神色也有些飘忽,看来这事对他的打击极大! 想想也都能明白,他失去了顾婉容,更失去了称心如意的美人儿,而心中一直恨的人居然乎结婚了,怎么能不恨! “滚!都给孤滚出去!” 他晕晕乎乎摔倒,又颤颤巍巍起身,手指着殿内的人转了一圈儿,摔倒在地上,发出若有若无的咒骂。众人见他昏睡过去,才敢小心翼翼的把酒拿走,急速退出了房间后,露出了心意已决、我还活着的表情。 夜晚降临,明月皎洁,慕容恒从地板上悠悠转醒,看了一眼屋内昏黄的灯光,扯着嗓子喊:“来人,备膳!一个个的都死到哪儿去了?想要饿死本宫吗?” 听见他的声音,守在外面的宫女很明显的抖了一下。 太子近日来愈发喜怒无常,她们怕自己有 做的不好的地方触怒了他,然后死于非命。 “是!” 答完之后,所有人都跑了,不敢留下来看他发飙。 不一会儿之后,宫女们端着吃食鱼贯而入,摆在桌上,小心翼翼服侍他。 “宴会上,还发生了何事?” 他不想让他们好过,而父皇应该不是临时巡意,那一定发生了别的事情。宫女们面面相觑,捡着自己听见的告诉他。 慕容恒冷着脸,挥手让她们退下,一个人坐在凳子上阴沉着一张脸。 顾浅依曾经是他的未婚妻,就算他不要了,也不能被别人染指,既然被染指了,那他就毁掉她。 翌日,一个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你们听说了吗?这慕国公府嫡女不贞,太子殿下才悔婚的!哪怕是娶庶女也不要她!你听谁说的?这都是谣言,不是说她与王爷的婚事是王爷主动请缨的,难道他会娶一个不贞的女子?” 京城的一家食肆里,百姓们正在讨论这个十分突兀的话题。 听了这桌的对话,另一桌的人显然已经闲不住了,起身走到他们面前,“这话我也有所耳闻1。哦,仁兄手里是不是有别的消息啊?” 第一个说这话的人笑着转向他,彼此眼中闪过一丝暗晦。 人都是群居动物,见那儿有堆就往哪里凑,现在也是一样的。 见这里聚集着一帮人,所有人都跟着凑上前打算看个稀奇,万一有什么东西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岂不是更好! 一时间,食肆里聚满了人,就连小二都站在楼上望着楼下的稀奇。 那几人见效果不错,便开始大肆宣扬。 “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慕国公府做小厮,根据他的话呀,证实了顾大小姐不贞的事实!” 他说完这句话就开始留悬念,等吊足大家胃口之后,才又悠悠的说道: “他说他有一夜出去小解,看见了一黑影很像一男子,就在他准备高声大喊的时候,顾小姐出现了,告诉他不要叫,还给了银子封口。 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在这里的人信了一大半,加上这是大臣家里的辛秘,八卦的心思升更浓郁了。 “你这话真的假的?” 也有抱着怀疑态度的,毕竞这真的私会了男人被人知道,还会被灭口才对。 那男子又说了:“我还会骗 你们吗?因为这事,我那远方亲戚都不敢做了,连夜卷席逃跑了,这事货真价实,诸位听就听了,可不能说出去,我怕死!” 秘密是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要是说了,那就绝对不是秘密,而是想要广而告之的事情。 众人点头,心里却很活泛,等离开食肆之后,一定要把这事情第一时间告诉给最好的朋友,也让他们乐呵乐呵。 这可是极佳的饭后谈资,所以得快些回去行。 “那你那个亲戚出事了吗?” 就在这时,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 那人僵硬了一下,这话那位可没让他们说,要是说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杀人可是犯法的,那人虽然身份尊贵,但也做不到只手遮天的事情!” 天子脚下,做不到此事也是正常。众人提起的心放了回去,引起的共鸣感也就没有之前强烈了。 “好了,今日的事情就先这样了,可不能再说了,不然该掉脑袋的就是我了!” 他说完,讳莫如深似的就要跑。但屋内的人还听不尽兴,这才哪跟哪儿? 要说、他就必须多说些,就把人给拉住了。 “不行,你得再说说才能离开!” 他可是有亲戚在慕国公府工作,那得到的消息一定很多,听了通通可以作为闲暇时的谈资自然不能放走。 那人心里有些着急,那位可是吩咐好了,说完之后得立马离开,让他们自己乱想,而且同时在京城散播谣言的还有另外几人,如果他们先回去,他们迟到不好交代。 但他们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包住了,走是走不了,只能再胡编乱造一个事情,尽量说的像一点。 而楼上,慕容瑄脸色铁青,但他对面的顾浅依却表现的很平淡。 “这些人居然相信了?脑子呢!” 他异常气愤,要不是顾浅依一直拉着他叫他不要冲动,他已经动手抓人了,定要把这些散播谣言的人通通送入死牢不可。 “他们不是相信了,而是无聊,想找点儿事情来谈谈!” 顾浅依很淡然的给自己倒杯茶水。 今日她和他见面,本来是商量铺子的事情,没想到会听见关于她的惊天大八扑,抛开抹黑的成分,故事编得还挺不错,反正她是听的津有味。 慕容瑄见她毫不在意的态度,不知道是 该生气还是无奈。 “难道你有办法解决吗?” 见她胸有成竹的淡定,他心里也有了底。 “既然遇见了,自然要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把你逐影借我一下。” 自此俩人有了婚约之后,她越发随性了,偶尔使唤起他来也是毫不客气。 偏偏慕容瑄还觉得这没有什么,毕竟婚后他们可是一体,他不介意早让她行驶当王妃的权利。 不用慕容瑄说,逐影很自觉的就站了出来:“顾小姐请说!” “你去问问,既然他亲戚都知道要保密了,又为何要告诉他?他说出来又是何居心,难道是想借着慕国公府的手杀人,杀害那位亲戚!” 逐影闻言,转瞬就消失在屋内,不时楼下就来了他的质问。那人见有人出来捣乱,心里很慌,仔细想想这人说的很对,他这样岂不是再害那位远房亲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完,趁着百姓们还没有回神,灰溜溜的就跑了。 众人见他跑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这一定是在胡编乱造。 也有的人反应不过来,觉得这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关联,依旧觉得那事情是真的。 慕容瑄气急:“你等着,本王这就去为你找回一个公道!” 他一定要查清楚幕后主使是谁?然后将他暴揍一顿解气。 顾浅依失笑,难得见到他如此的不理智。 “不用查了,臣女已经知道是谁在做此事!” 她说完,扭头看了一眼外而面急匆匆离去的男子,他就是刚刚散播谣言的人,而去的方位是东宫。而她从来没有与谁结仇,除了慕容恒想不到还有谁会这般害她。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慕容瑄看着她,满眼的担忧,毕竟此事牵涉太多,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要是不作为给以后带来更多的麻烦怎么办? 面对他的忧虑,顾浅依从容应对。 “这事交给我你放心,等解决了你就知道了我用的是什么手段!” 俩人的相处模式越来越舒适,渐渐的连尊称都不用了。 “那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插手,但俩天后你还没有解决,那我就要出手了!” 他尊重她,但最多只能给她俩天的时间。 顾浅依笑笑,其实不需要俩天,她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搞定了。 第335章 当一个隐形人 “好!” 这时逐影也回来了,看着她很恭敬的点了头,然后候在阴影处当一个隐形人。 饭后人就分道扬镳了。 顾浅依走在路上,四处打量着乞丐的聚集的地方,她要找到是小乞丐,毕竟他们的群体力量才是最大的。 慕容恒既然用流言害她,那她就礼尚往来,谁也不亏谁! 很快,她就见到了几个比较机灵的小乞丐,转身在一旁买了包子,走到他们面前缓缓蹲下,伸手将包子递了上前。 那几个小乞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慌忙从她的手里抢过包子抱在怀里,那一脸护食的模样,真的很像狼崽子。 “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可以给你买更多的包子,还有鸡腿!” 她并没有给他们银子,因为他们护不住,换成食物更妥帖一些。 那几个乞丐闲言,眼前一亮,只要能给口吃的就行,更别说鸡腿了,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诱惑,接下来无论她让他们做什么事情? 他都会做。 鸟为食亡,人亦是如此。 不一会儿的功夫之后,这一群小乞丐站起来慌慌忙忙的跑远了。 顾浅依也十分守诺的去买了鸡腿和包子,等着他们归来。 很快,京城里又一个谣言迅速传播。 这一次他们不再说顾浅依不贞,都在传太子因为和丫鬟厮混,让顾婉容流产了,等事情败露之后,他还杀人灭口。 “这真不是人做的事情,就算他是太子殿下,也不能草菅人命!” 比起说顾浅依不贞,慕容恒所做的事情更能激起民愤,自然也成功的把她的流言蜚语压下。 “陛下竟然只让他禁足!天理不容啊!这让我们老百姓以后可怎么活呀?” 众人心中都很害怕,如果以后遇见慕容恒心情不好,被他随意打杀了,都没人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因为这样的顾虑,让声讨慕容恒的人越来越多! 至此,顾浅依的反击终于初见成效了。 随着时间到推进,舆论的声音越来越多。 有的人原本心生胆怯,但看大家都讨论的十分激昂,又或多或少地被有权有势的人欺辱过,心中的愤怒被牵引出来,也加入了讨伐的队伍中。 “哎!咱们都是平头百姓,哪里斗得过人家有权有势的,可怜了那几个姑娘,不知道她的家人知道后 ,会不会伤心欲绝!” 一位老者站在人群中央,喟叹一声,似是为此事感同身受。 众人连连点头,心中那一点点怀疑被压在心底。 这个时代,被卖出去当丫鬟的基本都是不受重视的孩子,所以说当父母的会心疼,他们或多或少不相信,但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异类,会被攻击。 大家都是趋利避害的人,所以对此事有天然的敏感,不用别人教,他们也知道不能说出真正的心中所想,又不想变为心结,只能尽量忽视它。 “是呀,这太子真的不配做一国储君,这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皇子众多,为何不择良而居!” 也有人过于莽撞,把职责对向皇帝,一吐为快却未考虑后果。但在座的聪明者很多,见都是同他们一样同仇气概的,便好心提醒两句。 “陛下也是人,受人蒙蔽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你这样说,当心祸从口出。” 说太子可以,毕竟这是间接给皇帝施压,如果直接指责皇帝,最后不占理的就是他们了。 那人生的粗犷,听了文人的劝解,终于放下心中的愤懑。 “你说的对,俺不说皇帝,回家去了,憋屈!” 虽然面上认同了对方的话,但是他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不识字,所以不知道什么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感觉,觉得皇帝此举实数昏聩。 见他走了,人群讨论的声音越来越低。 壮汉的话给他们提了一个醒,不能太过于高谈阔论,毕竟当朝天子并非真的无能,若是用了别的理由逮捕他们,就的得不偿失了。 尽管大家表面上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可私底下说的可厉害了。 慕容恒虽然被禁足,但门人众多,并非耳目闭塞,很快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害人不成反被伤,他心里抑郁得厉害。 “太子,此事得尽快解决,不然被陛下知道,东宫危急!” 谋士站在书架旁,目光忧虑的望向慕容恒。慕容恒头痛欲裂,事情发展出乎意料,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又如何去解决! 再说了,他养他们不就是为他出主意的吗?事事都来问他怎么办? 那他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意义又有何在! “这事你怎么看!” 他急的在屋内来回踱步,这几日 事情发展的极快,总是让他措手不及,现在嘴皮子都起泊了。 谋士无言以对,他初入他的门庭的确有几分谋略,可太子一路来基本是顺风顺水,有事情都是独裁,懒散的日子让他的大脑也开始有了些模糊,一时想不出办法来。 慕容恒见他无尽的沉默,气的只想把他给踹死。 “要你们有何用!孤那些东西,还不如给了狗,它们还能逗孤乐乐!” 他气的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对谋士点点手指五官狰狞的样子,早就没有了太子的雅致。 谋士把头埋得低低的,有些后悔来禀报此事就算京城把慕容恒的背脊骨都给折断了,只要没人告诉他就不会知道,他也不用被骂了。 “你!罢了,下去吧,别让孤再看见你!” 慕容恒踢翻地上的花盆,泥土混着花草洒满一地。 谋士不敢逗留,弯着腰慌慌忙忙逃离,却不小心撞上屏风摔了个四仰八叉。 慕容恒闻声,先是吓了一跳,又见他狼狈的样,又气又觉得好笑,一时没出声来。 谋士不敢看他的脸色,弓着腰急急忙忙退出去。 另一边,皇帝也得到了谏臣的奏折,奏慕容恒行为不端,与太子的身份相近,又将为何这样说的原因夹在后面描述。 皇帝本就对他心有介怀,又见此事气的是火冒三丈,他想扶起他坐稳太子之位,可他也太不争气了! 把他的满心好意尽数变成凉水泼回去。 “去吧太子叫来见朕!顺便查查此事是谁传播出去的!” 太子杀人灭口,这可不是行为不端这样简单了。 芸芸众生,人言可畏,就算是小事,他们也能说成大事,更何况太子这样的做法,由小看大,他们心里定会给他按上一个草菅人命的帽子。 一个储君要是都做不到爱民如子,那他以后岂不是一个昏君! 昏君的印象出现,那他就的完了。 “老奴这就去!” 太监手拿浮尘,随着摇曳的尘尾,急匆匆离去。 慕容恒还在殿内思考如何把这事情压下去,毕竟闹太大了对他无利,甚至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老奴见过太子,陛下宣你觐见!” 老太监突然出现在门口,把愣神的慕容恒吓了一跳。 “是公公你呀!” 到底是父皇身边的人,他要给几分面子, 说完这些,他突然开窍了,转身拿了一副珍藏的画给他。 “公公,父皇这次叫孤去是喜是怒?” 这些日子他就像是触霉头一样,次次见他都不是好事,心里留下来阴影,也多留了一个心眼。 买到太监手里的消息,他至少能有一个心理准备。 老太监笑笑:“哟!太子您这是做什么?老奴可不能要,这样吧,您先随老奴去见陛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老太监拒绝了他的好意,没有接下他珍藏已久的画。 慕容恒先是不悦,随后仔细品品他的话里意思瞬间就想明白了,这画轴太大,目标也太明显,他没地方放,等以后再拿给他就可以了。 “对对对,见父皇要紧。” 一路上,他都在期待着老太监能说句话。 老太监引着路,见他等不及了,路上人又少,就说了两句,“太子您与那丫鬟的事情闹的太大了,今日有人谏言,遂陛下心情不大好!” 听了他的话,慕容恒更是冷汗泠泠。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恒,见参奏他的奏折丢了过去:“你看看,你这都做了什么好事! “让大臣们都给逮到把柄了,你心里不是就舒服了!也不长长脑子,这事闹的风风雨雨,你这太子之位还能做的稳吗?” 皇帝凝视着他,见他动作卑躬,怒气消散了几分,但依旧有火气在心间徘徊,正在酝酿着窜到他的头顶。慕容恒不知道他犹如火上口随时爆发的怒气,试探着说了一句。 “父皇,此事儿臣真的是冤枉,那些刁民太蠢了,被利用了还不知道!” 一直以来,皇帝都是护着他的,导致慕容恒在他面前比在皇后的面前还要放肆几分,说话也是口无遮拦。 皇帝并未说话,原以为他经历这一年多的事情有所长进,没想到转眼就变回了老样子,心里的怒气愈发翻滚。 慕容恒见他面无表情,就以为被说服了,刚刚的卑躬一改,直接站了起来走到皇帝面前。 “父皇,儿臣看要解决此事也很容易,不如杀鸡儆猴,看那些人还敢不敢再议论皇族!” 皇帝平静的表情下蕴含着滔天的怒意,见他但不知道悔改,还愈发没边没界,怒意喷涌出。 “跪下!身为储君,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办法? 打压弱势的百姓,亏你想的出来,难道不知道历来朝政被推翻就是因为皇室给百姓不断的压迫?” 皇帝感觉自己胃里被火灼烧着,见他慌忙跪下,怒气还是没有消散:“你学的东西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事在他入学的时候,就会被太傅拿来耳提面命的说着,他非但没有从中学会道理,反而越发暴戾,让他气愤不已。 慕容恒这下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对皇帝的恐惧再一次回到之前,人也开始畏畏缩缩起来。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次,我保证再也不会犯了!” 当下,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道歉。 皇上并未就此思考,“你知道外面的声音意味着什么吗?” 他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若是还错,这太子该换人了。 他想的只是一时气话,不过,慕容恒在他心目中的裂痕越来越多倒是真的。 “儿臣知道,父皇也是为儿臣着想,被他们一直议论着,身为太子的我恐怕要被怀疑能力了!” 皇帝冷笑一声:“平时叫你多学学,你不听,连朕为何气都想不明白,你以为就你的名声很重要吗?朕的儿子不止你一人!” 见他答错,皇帝真的失望了。 他一人出丑,其实也连累了全皇室的人跟着出丑,若被他毁了皇室百年来的名声,他百年之后又该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罢了,你先回去反省反省,若是想不明白就不要见朕了!” 见他一副固执己见的样子,皇帝就来气,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慕容恒闻言,如释重负,半点都没有忧心自己不是失去了皇帝的偏心,只想着不被骂,是种解脱。 “儿臣告退!” 他说完,急匆匆就走了,脸上还努力压制着即将暴露的笑意。皇帝冷眼看着,并未再为难他。 很快,御书房的事情就被传了出去,这事大家私下里在传播,所以连皇帝都不知道他骂慕容恒的事情已经被大臣看了笑话。 顾天裔也是得到了这个消息,坐在长亭里看着锦鲤愣神。 太子那日对顾婉容的做法,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眼下他又被皇帝骂,看来可能要失势了。 他有偌大的慕国公府需要支撑,也要保住祖辈们打下来的荣耀,所以站到正确的胜者面前尤为重要。 第336章 把他的心给抓住 以目前来看,慕容恒的位置恐怕要易主了,就算不易主,他能否坐上皇帝的位置还要打上一个问好。 那日他决定帮他也是看在顾婉容的面子上然他看不起他的慕国公府,那他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 “大小姐现在住在何处?” 宴会上,顾浅依拒绝了他执意嫁给慕容瑄,他心里是生气的,虽然看不起这位三皇子,但到底也是一个可压的对象。 这位三皇子平平无奇,若是继位,也能被他攥到手里,若是不能就更好了,他可以站别的皇子,他也无话可说。 他猜想慕容瑄较弱,又起了万分之一的打算,所以决定拉拢一下他。 而顾浅依作为他的未婚妻,又是他亲自要的,一定能把他的心给抓住。 绕来绕去,能解决他的直接手段就是修复他们的父女关系。 管家恭恭敬敬地候在一旁,听了他的询问,明显愣了一下。 他还以为老爷不会再提起大小姐了,毕竟之前阁的太僵了,就算有一方要妥协也不可能是他才对。 短暂的愣神之后,他便回过神来:”老爷需要小的备马车吗?” 他这样问,多半是要去看看顾浅依,所以他直接跳过回答这一环。 “去吧!” 他已经决定考量一下慕容瑄,而顾浅依是不可或缺的棋子,哪怕是他的女儿,为了光宗耀祖,放到棋盘上也没有什么的! 他心中愈发坚硬,对顾浅依父爱或许有,但总是掺杂着别的东西。 管家安排好马车匆匆回话,送顾天裔上车之后,主动当了车夫把他送到顾浅依现在所住的地方。 顾天裔被护着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这座与慕国公府相差不大的宅子,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管家不知道他心中的震惊,完全不用他多说主动去敲响门环。 “谁呀?” 屋内传来小厮的声音,只是平淡的询问,并无不悦之音,可见他们被调教得很好,很快房也被打开了。 “是你们小姐的父亲来了,你去回票一声吧!” 小厮闻言,斜视了一眼顾天裔,他记得小姐可是慕国公府嫡小姐,便不敢有所逗留,抛下一句‘稍等’就匆匆忙忙跑了。 顾天裔见此摇摇头,到底不是大家教出来的连请他们进去小坐的规矩都没有,哪 怕不见主子,这规矩总是有的。 这种站在门外等的行为,换了别的大臣早就发怒了。 顾浅依今日在家里,听见小厮的回话,目光沉沉。 她这个父亲她可算是看透了,就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来此,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或许对她有父爱吧,可也是不和他有利益相冲的情况下才有! 既然如此的她可要小心应对了。 “去把人给请进来吧!” 他这次来抱着的是怎么样的目的她不清楚,但要是触及她底线的事情她绝不会答应。 哪怕最后她们不欢而散,成为仇人也在所不惜。 说实在的,她心里很明白她也因为他的身份得了不少的好处,她可以孝敬他不假,但决不可能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现在她什么都不在乎,宁可对不起天下人,也不能对不起自己。 小厮匆匆忙忙跑远了,离去的背影还有几分欢快。 海慧寺从她背后走出来,看着站在院子里亭亭玉立的女儿,心里颇为高兴。 她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她这个女儿更多的是像她父亲,虽然每每说起,她都嫌弃他! “你父亲要见你!” 她刚刚已经听了小厮的话,所以很肯定的说。 顾浅依听见突然出现的女声,急忙回头去搀扶她。 “母亲,您的身体才刚刚见成效么出来了?” 她私心里不想这件事情打扰她,所以避开话题,打算把人给哄回去。 海慧寺看出她心中所想,不出声的笑了。 这个女儿,在她没有察觉到情况下长成了一棵可以保护她的树木了,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欣慰的。 “一直呆在房里都快要生霉了,出来走走反而好些,我知道你恨你父亲对不起我,但长辈的恩怨和你要分开知道吗?” 她不想她自责难过,她与顾天裔的事情,是身不由己,不该让她来承受这些的。 “女儿知道了!” 她没有反驳她的话,却也没有把事情放在心里,海慧寺看出来了,心里泛疼。 就算是那人也做到让她平安长大,而她似乎什么都没有为这个女儿做过,罢了,一时劝不了,就不要让她为难了。 “你父亲要到了,为娘先避一避。” 对于顾天裔,她心情是复杂的,所以并 不想在清醒的情况下见到他。 顾浅依也正好有此意就顺着她的意思让下人把她扶走。 她才刚刚离开,顾天裔就从拱门下走了进来。 “为父是来接你母亲回去的!” 见到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女儿,他有一阵恍惚顾浅依见他态度平和,并没有咄咄过人的意思,也很中肯的回答他: “这不可能!您还是回去吧!” 她母亲刚刚才有所起色,她不可能让她又回到那个火坑里去。 顾天裔有备而来,就算听到她一口拒绝也没有生气,反而好言相劝。 “为父知道你心里有怨,可这么久该消散了,你母亲终究是本相的妻子,难道你要让她不明不白的跟着你一直住在这儿?” 他说话十分难听,顾浅依的耳朵有一瞬间的难受,本该发怒的,可却前所未有的平和。 “她在这儿很好,病情也稍稍有所好转,而在慕国公府却做不到!作为女儿,想给她最好的照顾环境!” 上一次因为她的疏忽已经害了母亲,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顾天裔:“那你怎么办?出嫁总要从慕国公府出去吧,她是不是也要到场,到时候又如何回去处理久久未曾接触地方的事情?” 顾天裔这话对顾浅依说完全不在意,她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而海慧寺却从暗处走出来了,“我要回去!” 为了女儿回去。 她不曾为她做个什么,这一次她要为她做些事情。 顾天裔就是看见了柱子后面的衣角,心里猜测是她才故意这么说的。 他说服不了顾浅依,但是可以说服她。 等人出来之后,他恍然了一下,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见她这般鲜活的样子了。 “母亲,您怎么还没走?” 顾浅依心里一惊,急忙去搀扶她。 海慧寺脸上没有多少血色,但在这些日子的调养下,长了不少的肉,成了活脱脱的成了一个柔弱美人儿,加上年纪确实不大,也就三十多,现在看起来跟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似的。 顾浅依恍惚了一下,她第一次见她样耀眼,所以绝对不可以回去。 “母亲,不要回去好不好?” 她试图撒娇改变海慧寺的心意。 “我不管你,你也不要决定母亲的选择好不好?” 这一句话, 让顾浅依彻底愣住了。 她知道她说的对,可不想失去她呀! 但海慧寺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走下台阶站在顾天裔的面前:“老爷,我们走吧!” 顾天裔怔了怔,心底难得泛软。 “走吧。” 等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对顾浅依说:“浅依,玩够了就回去吧!” 这次说完,他带着海慧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浅依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无比委屈,但很快就消化了。 既然母亲心意已决,那她就换一种方式保护她,父亲不是喜欢权势吗! 只要她的未婚夫冶渊得了圣宠,是不是意味着他就永远不敢对亲太过分? 接下来几天,还真被她等到了这个机会。 因为之前她散播的谣言,让皇帝决定稳固一下被动摇的皇室尊严,所以下令准备找人巡查为老百姓排忧解难,增加皇室的可信度。 她从慕容瑄那里得到消息之后,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他了,就算是要利用,也要光明正大的利用。 慕容瑄因为苦寒之地的事情也知道了得到皇帝的偏爱有多重要,所以俩人就不谋而合了。 “现在太子不可能被用,但其他的大臣仍旧会是父皇的人选,本皇子又该如何做?” 争取任务不难,关键是如何才能不被怀疑! 顾浅依沉思了一会儿,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能接手此事的人,必定为天下的黎民百姓做过实事,而殿下在苦寒之地所做的事情还留在陛下的心里,他总会偏向你几分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是皇室的人,皇帝为维护皇室的形象,他代表出去最为妥当。 慕容瑄点头,想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目光暗了暗,这个任务他势在必得。 不仅仅是为了她,也为了天下的百姓。 两人讨论完之后,慕容瑄匆匆的进宫了。 皇帝的反应果然如同顾浅依预料的那样,等慕容瑄再出来的时候,身份已然是巡查使! 御书房内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氛围,老太监将头埋下,暗自思考老年后的依靠到底是谁? 照理来说,该是太子继位,他只需要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但眼下他做出的事情实在是太出格了,皇帝的心思也开始摇摆不定。 他心中凝重,决定 再观察观察,毕竟他依旧是太子。 宫外,慕容瑄接到旨意之后,第二日就要出发了。 在城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可心中想念的那个女子却为出现,说不失落是假的,可现在回去见她已经太晚了,他是时候出发了。 带着一众人马,他绝尘而去,绝决的背影多了几分落寞。 马蹄朝前尾朝后,一直进入森林他才慢下脚步。 管道分岔路口,顾浅依坐在马背上百无聊赖,只盼着慕容瑄能快些到,然后俩人一起去惩奸除恶。 她本应该待在京城里,但上次的事情让她心态有所改变,所以想很着去看看,就算帮不了大忙,跑跑腿也是可以的。 慕容瑄还沉浸在她没有出现送他的恍惚里,马然被迫停下,他下意识露出凶恶的目光,就是一头独狼,意识到有东西靠近,就会露出必死战斗的决心。 顾浅依被他幽幽的目光吓了一跳,这种来自骨子里的害怕是骗不了人,所以他刚刚是真的想杀死她。 后背冷汗泠,差一点就丧命了。 慕容瑄看清来人之后,心有余悸,刚刚差点没有忍住动手了,动了杀意的手段,基本招招致命。 “你不是不来送本皇子的吗?” 清清的声音中掺杂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加上他那张脸,总会让人心软。顾浅依心脏一滞,很快反应过来。 “是不来送你,打算跟着一起去!” 她偏过头去,耳垂有些泛红。 她们现在是未婚夫妻,一起去也不会被人诟病,而且京城里暂时也没有需要到她的地方,还不如跟着长长见识,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真的!” 慕容瑄眼前一亮,闪过惊喜。 她笑着点了点头,俩人都认定了对方是自己未来的那一半,心情有所变化,比朋友的感情要复杂些,却又没有到相爱的地步。 慕容瑄把她当成了知己,知道她要跟着去的时候,真的是欣喜若狂,有她在,他做事总归要轻松很多。 “那好,我们接下来去蓉城看看!” 既然要巡查有没有贪官污吏,就要一座城一个县的慢慢走,这可是长久的工程。 俩人很快就出现在蓉城,因为身份特殊,需要体察民情所以两人扮作了夫妻,穿着粗布朝城内去。 第337章 贪官污吏 城内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半点都看不出被剥削的样子,想来这里的城主是一个良善的人。 但顾浅依也没有那么快给他下定论,“我们先在这儿待过三五天看看!” 一时的繁荣并非繁荣,要长久的和谐才是最和谐的。 “那好,我们在食肆的二楼坐一坐吧。” 慕容瑄知道她的意思,十分妥帖的安排好。 顾浅依点点头,俩人相携上楼,阳光从头顶打下来,让两个影子投影在地上变成了一个。 食肆里格外热闹,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这里意外的平和,不像是有贪官污吏的景象。 记得上一次她去苦寒之地,路过的都是穷困潦倒的地方,说起来,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可以绕到那儿去处理一下。 两人坐在食肆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城内的景象,见实在是没有不对的地方,心里松了一口气,能有这样和平的地方,也算是一件好事。 证明国家并非那样废物,连一个太平盛世的表现都没有。 “救命啊!我儿不见了,谁给找找?” 就在俩人都准备静下心来享受这一刻的时候,街上突然响起妇人的惨叫声。 这一声激起千浪,而顾浅依和慕容瑄也下意识准备起身去看。 不管是意外走丢的还是被人抱走的,他们此行的意义就是要为百姓除暴安良。 然而才刚刚绕过柱子,同在食肆里的人就说话了。 “这几日好像一直都在丢孩子,还好我家那个已经有十一二了!” “你还别说,丢掉的孩子基本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你说这贼人是不是疯子,专挑小孩子下手,这也太吓人了!” 听见两人的话,顾浅依和慕容瑄对视一眼,看清了彼此眼中同样的困惑。 这时,慕容瑄出动了,他走到两人的面前,笑着犹如问八卦一样,“两位小哥,我是从外地来的,刚刚听你们说有人伤害孩子,我家也带了一个出来,心里实在是怕的很,你们能多说说吗?” 他们要解决问题,就先要了解情况,伪装成弱势群体,会极大的卸下别人的戒备心。 那俩人果然没有多想那你可得看紧了,这一个月以来,蓉城还有周边都丢了不少的孩子,都是童男童女知道那 人目的为何?” 那人说完,还十分感慨的摇了摇头。另一位端起酒杯灌了一口,“造孽啊!” 听到这里,顾浅依心中就有些疑惑了:“俩位大哥,难道官府不管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里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但若是有贪官污吏,这里又为何是一副人声鼎沸之相,感觉有些矛盾。 那俩人看他们的扮相就知道是一对夫妻,遂说道:“小嫂子,这官府确实管了,可是找不到人啊!这一个月来都是人心惶惶的。” 这下给顾浅依吃了一个定心丸,只要官府肯办事,那么她们主要绝决这个偷孩贼的问题就可以了。 “哎,我劝你们别去找官府报案。” 就在俩人准备道谢离开的时候,另一个人凑了过来小声对他们说。 听了他的话,一下子移去四双眼睛。 那人被吓了一跳,咽咽口水继续说:“我看你们都不是坏人,就实话实说了,我有小道消息,听说这事官府管不了!” 因为官府管不了,所以那偷孩子的人才会有恃无恐! “管不了为何意?” 慕容瑄眉头皱紧,添加了几分戾气,那人一下子就被怔住了,总觉得这人不像是普通老百姓。 心中的困惑刚刚升起一点点,就被顾浅依掐了。 只见一粗布女子扯着眉目俊朗男子的耳朵,小声威胁:“问这么多干嘛,不知道知道多了没好事,官府的事情我们平头百姓可管不了!” 顾浅依刚刚看了一眼那男子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要找到更多的线索只能从他身上得到,可不能引起他的怀疑,这才扯了慕容瑄的耳朵。 她心里其实是忐忑的,慕容瑄该不会事后发飙吧?! “哈哈哈,小嫂子率性,既然这样,我就再说点,这官府上头有人压着不让查,我知道,也是因为平时爱听这些拼出来的七七八八,多的我就不知晓了,但是这事别说,会被……” 他停顿的地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另外俩人已经心生胆怯,急忙摆手离开了,不能知道多了,容易没命。 顾浅依俩人对视一眼,转头对那小哥行了礼,结伴而去。 那小哥看着他们离开,眉头一皱,不是说有孩子吗,为什么不去房问,而是 离去呢? 难道动子在别家酒楼里? 算了算了,反正也想通。 “王爷,刚刚的事情是臣女冒犯了,还望您不要责怪!” 出了门,隐藏在人群中,俩人终于能正常说话了。 “无碍,要不是你应变能力快,我们早就被怀疑了,再者,你我有婚约,何须这么客气,至于揪耳朵,那也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你我做也不算突兀。” 慕容瑄到没有在意这方面的事情,而是在考虑那人所说的真实性。 “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不管信不信,有了一个箭头,总得往这方面查一查。 顾浅依思索了一会儿:“先去衙门看看吧!” 按道理,就只有城主的地位最高,但也有可能被人欺上瞒下,所以这个与偷孩子的人合伙人到底是谁?现在所有人都有可能,所以得了人再说。 “青天大老爷,老夫求您了,请您把孩子找回来好不好!” 等到了衙门口,他们发现那里聚集了许多的人,都是丢了孩子的。 慕容瑄粗略数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足足聚集了几百人,全都是报案的。 就算每家每户只丢了一个人孩子,那也丢了几百个了,丢了这么多孩子,为什么京城一无所知? 他背脊冷汗连连,顾浅依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伸过去握住,等他冷静之后,才放开,却被他反手握住。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慕容瑄十分哀嚎地喊:“我的孩子啊!这可是咱家独苗啊!这天杀的,官老爷,您可得帮帮我们啊!” 顾浅依被他的哀嚎弄的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 人群中诉的全都是女子,被他这一弄,反而让所有都安静下来了。 那官爷也觉得有些尴尬,毕竟男子怎么能流泪呢? 这也太丢脸了。 顾浅依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她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这完全与平时的慕容瑄是俩个样子,虽然现在不合时宜,但她真的想笑。 “别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官府都在查,大家都冷静一点回去等消息好吗?” 官府的人尽量在安抚大家的情绪,但不是所有人都买账。 那 些原本好好说的见慕容瑄一个大男人为了孩子都能哭成这样,心中的悲痛无法抑制,变成了实质性的质问。 “我家孩子都丢了三个月了,你们总说等等,但这么久了,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反而让更多的孩子陷入了绝境!” 有一人出声,所有人都跟着质问,此刻他们不再畏惧官府,只想找回自己的孩子。 慕容瑄并是要激起民愤,而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知道更多。 听了他们三三两两堆起来的话,心中的困惑被逐渐放大。 既然已经出事三个月之久,为何城内还不加强戒备? 难道真的如同那个小哥所说,官府有人勾结贼人! 但这只是猜测,不能轻易下了定论。 “各位,我们现在只能靠官府了。这样吧,大家再给他们十天的时间,如果还查不出来,我们就写联名信上奏!” 慕容瑄激起民愤,自然要抚平,要是闹起来,吃亏的只能是这些百姓。 永远不要用肉体和冷冰冰的兵器相撞,最后死掉的永远都是自己。 听了他的话,众人短暂的冷静下来,确实,现在除了相信官府,他们别无他法,自己没有办法找到凶手,这就是赤裸裸的无奈。 慕容瑄的话受到追捧,大家压下心中的痛苦渐渐离去。 顾浅依俩人自然也要离开,只是回去的路上转身进入一家院子,换上干净的衣物,把脸上涂抹的颜色洗掉,变了个人走出来。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她现在没有办法,毕竟这城内的官员太多了各个都有疑点,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各个都查一遍。 “去找有孩子的人家守着!” 眼下只能守株待兔,先把贼人给抓住,至于有没有勾结,得把人抓住了才知道。 顾浅依点点头,刚刚她已经注意到了,有的老百姓说,最近这几天抓走小孩子儿的次数最多,看来这几日也一样。 贼人似乎在凑一个数字一样,但要这么多孩子干嘛? 她一时想不通,两人就随便找了一家有孩子的人户躲了起来。 黑夜渐临,天空中一缕缕云岩不时飘过,把皎洁的明月不时挡住又亮出来。 两人足足蹲守列深夜,也没见人来,顾浅依有些扛不住,靠慕容瑄闭目养神。 慕容瑄并没有动,依旧注视着远处的房子。 就在这时,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以及大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顾浅依一下子就睁开眼睛了,那双充满涟漪的眼里哪还有一丝困意,俩人猫着腰极速朝黑影追了过去。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打草惊蛇,一直尾随着贼人进入了一处深山老林,等他进入了半山腰的山洞,俩人才停下来了。 “他大白天就抓了孩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你说要这些孩子的人是不是庇护他的官?“ 因为怕山洞里有其他人,所以俩人才停在外面,而顾浅依突如其来的话,却让两人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官员要这么多孩子来干什么?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山洞里传来了无数孩童的哭泣声,在这黑夜里,格外渗人。 顾浅依不自觉摸了摸肩膀,她虽然重来一世,但不代表无所畏惧,所以也会害怕。 慕容瑄看出她的紧张,将人拥入怀里,望着远处的山洞直到天明,也终于摸清楚了贼人的数量以及布局。 贼人一共两名,一人看守一人去抓孩子,然后轮流休息。 现在留下来的就是昨夜去抓孩子的那一个,等他放下戒心的时候,慕容瑄突然从他背后敲晕了他。 顾浅依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也根绳子,将他绑起来,然后把嘴给堵住,以防他自杀。 等处理好他之后,两人才看向洞内,发现无数的孩子昏迷着,四处臭气熏天,是小孩子的排泄物,还有的孩子已经瘦骨嶙峋的不成样子。 他们见此,心里泛疼,急忙去把门给打开见有声音,那些孩子看见陌生的他们露出了恐的目光,一个个往后退。 顾浅依叹口气,停止了开门的动作。 这里地处偏僻,所以很少有人来,就算这些孩子叫破天也无人知道,同样的,如果这样就把人放走了,就她和慕容瑄两个人也看不住这么多孩子,到时候走丢两个就麻烦了,遂将门带拢。 慕容瑄见她这样,心知她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没有说什么,等着她给他解释。 顾浅依如他所料,跟他叙说了一遍,也得了他的认同。 “接下来,我们等着把另外两个贼人一起给绑了吧!” 第338章 异常的胆怯 最后再问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何? 这么多孩子,没有杀掉,这里又没有关于邪术的东西,所以抓来到底是干什么? 很快,另一个也扛着人未了,不同的是他还带了一个男子,洞内的俩人对视一眼,慕容瑄果断拔掉昏迷贼人的衣服冒充他,而顾浅依把他入黑暗中躲起来。 很快,那俩人就走了进来。 “这就是你这几日抓的?果然漂亮来,小乖乖们给叔叔看看!” 顾浅依躲在暗处,很清晰的看清楚了那人的嘴脸,他的眼里没有欲望,不是恋童癣,所以为何要抓这么多孩子? 那些小孩子被他吓坏了,纷纷缩成一团,就在这时,那人拿出一条鞭子,使劲儿的抽到笼子,偶尔有鞭子错过缝隙打到孩子的身上,发出阵阵哭声。 顾浅依不能忍了,从暗处出来,飞过去就是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而慕容瑄也起来解决了另外一人。 俩人合力将三人五花大绑起来,再用水将他们泼醒过来。 贼人,“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我是谁的弟弟还不快把我放开! 与之前的狰狞不同,他此时异常的胆怯。 “哦,你是谁啊? 顾浅依蹲下身用鞭子挑着他的下预,一副很轻挑的女流氓样子,慕容瑄在一旁看着,目光划过一丝幽暗。 顾浅依察觉到背脊骨发凉,急忙站起未搓搓肩膀。 贼人“我姐夫是蓉城域域主,你们若是不放我,当心活不下去! 慕容瑄失笑,“本以为是一个大案子,没想到罪魁祸首是你这种猪脑子,看清楚这是什么!” 他从腰间拿出王爷腰牌,目光冰冷。 那人身体僵硬,皇帝派王爷巡查,其实他们也得了消息,却从未想过会被恰巧碰到,一瞬间心情崩溃。 “你们放过我吧,我没对他们怎么样我就是太喜欢孩子了,所以想把每一个孩子都弄到身边来,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钱财好不好? 慕容瑄没有说话,和顾浅依商量之后,决定让留下来,他去会一会城主。 夜晚的时候,火把似天上的银河,顾样柒怕有变,一直戒备着,直到看见慕容瑄在最前面,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蓉城的事情很快就被解决了,而顾浅依每每想起,都有些感慨。 那蠢人是城主夫人的弟弟,平日倒是没有什么不良作风,就是有喜欢孩子的癖好,跟收集狂一样,加上长相问题,让他心里有些扭曲,才频频做出恐吓孩子的手法。 之后城主知道他威胁慕容瑄,又贿赂无果,差点气晕过去,然后按照律法惩戒了他。 虽然结果有些意外,但绑架孩子确实犯罪了,他应该受罚。 之后,俩人都在围着京城外围城池打转,先把最近的贪官污吏给清除了,不然会给都城留下隐患。 接下来面对贪官才让顾浅依真正的大开眼界,比起蓉域城主是家人犯事他正直不同,其他方的贪官基本是一网一网的连在一起。 只要扯出线头,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当然也有官员身份特殊需要上报才能处罚的情况,慕容瑄都不惧麻烦通通上报给皇帝了。 主子,和您料到的一样,奏折被人截下来了!” 也有一部分牵扯人员太多需要上奏,但一层层递上去时,被京城里的大员私扣了。 顾浅依在一旁听着,半点都不觉得意外,因为之前那个城池的奏折上报了一个月,皇帝还没有回信,可见有人做了动作。 “既然奏折被拦,我们就找一个不被拦截的方法,此事直接私下里告诉陛下,相信他会有判断!” 昨日她们才刚刚处理完贪污的案子,今日又要为奏折的事情忧心,她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了,但也在尽力的帮忙出主意。 慕容瑄抬头看了她一眼,带着无尽的温柔。 “我来处理吧,你去睡会儿!” 顾浅依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点点头就离开了等她走了之后,慕容瑄按照她的说法,私自传信给皇帝。 皇帝看了信之后勃然大怒,知道京城水深,一时不能调查清楚,就口谕告诉他不用上报,可以先斩后奏。 有了他的话,慕容瑄处理起事情愈发游刃有余遇见品行恶劣的,直接给斩杀了。 其余犯错大小不一的,他通通按照国法处理,每处理一次,他都会写奏折上报,不至于让皇帝心生他想,以为他权利大了,心也不忠了。 他这个做法极大程度上抓住了皇帝的心,让对他所做的事情越来越放心,而朝堂之上,也有人因为他所做的事情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有人觉得慕容瑄做的太过分了,要是全部都处罚,那国将无人。 也有人说,这种做法才对,是清理蛀虫,若是没有人臣,天下学子太多了,可以趁机注入新鲜势力。 这样不断的争论下,皇帝一再护着慕容瑄。 他老了,眼里容不得沙子早就成为很久之前的事情,突然看见他的孩子这般傲气,他心里欢喜,自然要多护着他几分。 因为他所做的事情,能让他心里的热血再度沸腾。 慕容瑄不知京城里的波谲云诡,仍旧在外面劳累奔波,若是遇见公正廉洁的官员,他也会上书表示嘉奖。 反正处罚与嘉奖并存,可以抓住众人的心,也挑出了蛀虫。 “王爷,下臣保证再也不敢了,你就扰我一次吧!” 江南水乡,一富态的男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慕容瑄只是蔑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出了门,他就被地方官员拦住,然后拉到酒楼去,去了之后他才知道,这里居然聚集了大大小小的官员百来个。 “王爷,您能到此,真是令弊处蓬苹生辉啊!这样,这些都是我们孝敬您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说着就把一箱金银珠宝打开。顾浅依也在场,瞬间就被这亮度闪瞎了眼。 慕容瑄目光狠厉,正准备发火,却发现衣角被人捏住了,然后用那双皎洁的眼睛对他眨眨。 慕容瑄的心顿时软和了下来,他知道她的性子的,不会做不理智的事情,所以肯定有别的原因,遂让逐影将东西收了起来。 上百个官员见此,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污点,若是能用这些钱消灾了,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等宴会之后,回去的路上,慕容瑄忍不住开口了。 “你为何要接?接了就变成我们受了!” 慕容瑄询问她时语气平和,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顾浅依笑了笑:“那可是银子,谁会跟它过不去,皇帝不是说国库空虚没钱救助苦寒之地?这不就是有了!” 上次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终于有机会泄愤,所以没什么不好的。 慕容瑄回神,了解了她话中的深意,笑的一脸阴险。 这些钱财,但凡是他们用正当手段得来的,他都没有资格接,但既然这是从百姓身上出来的,就该还回去。 虽然入了国库,但能让父皇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儿上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也好。 “逐影,你负责送这些东西回城!” 他还要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 “是!” 半个月之后,皇帝得到了这批金银珠宝,先一脸茫然,再看看慕容瑄给的奏折,一切都可说通了。 看着这一批批意外之财,他龙颜大悦,对他的喜爱更胜,一时间慕容瑄的风头大胜。 慕容瑄和顾浅依又在外面待了半月之久,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才回到京城。 他们手里的贪官污吏都需要大量的核实和处罚,所以不能再外面逗留太久,至于没有顾及到的地方,以后总会有机会的,一个个他都不会放过。 她们回城的这一天,所有的老百姓都聚集在城门下,想一睹他们的风采。小姑娘们掩着脸嘻嘻笑,不时扭头看着城外的小树林,看看有没有人马出现。 不多时,慕容瑄没有被她们等来,却把皇帝给等来了。 “陛下驾到!” 随着大监高亢的声音,众人急忙下跪,也有胆大的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天天打量天子。 皇帝主动出城迎接慕容瑄,主要是因为他这次功劳实在是太大了,纵观这几个月的成果,没有谁的风头能盖过他。 “来了,王爷总算来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爆出欢呼声,引起百姓们的一片热潮,每一个人脸上都泛着红晕,等着那位为天下百姓做实事的人出现。 慕容瑄坐在马背上,远远就看见了城门口的热闹非凡,当看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时,他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过他会亲自来迎接他。 让一国之君出城迎接,这是最高的礼遇了,他心里很吃惊,不敢装大,急忙天下马大步走到他的面前。 “儿臣辛不辱使命归来,这几月未能在您身边尽孝,请降罪!” 他低着头,将一张张状纸递过头顶伸到他面前。皇帝见他清瘦不少,心里泛起一丝疼意。 让太监将状纸收起未之后,他急忙将人扶起来。 “这才是朕的儿子,至于尽孝,你这是在尽孝!” 皇帝龙颜大悦,将他扶起来之后还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顾浅依不方便露面,早在分岔路口的时候就与他分开了,现如今混入人群中,看着这热闲非凡的一暮。 她作为外人,真的从皇帝眼中看到了欣慰,就是慕容瑄表现的太不成不淡了,嘴角抽了一下,他这样还怎么讨皇帝欢心? 然而,这一次她却想错了,皇帝见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更加开心了,有几分他当年做皇子时的样子。 想到那个时候,他又恍惚了一下,似乎随着年纪的增长,那时候的自己已经变得很陌生了。 “走吧!跟着朕回宫!” 皇帝拉着他,一只手抹在肚子上,心情很好。 慕容瑄被他乖乖的拉着,总觉得这种方式有些别扭,但父皇难得高兴,他就不扫兴了。 百姓们目送着他离去,眼里全是崇拜,如果样的人是储君该有多好! 那他们就不怕被欺负了。 里,皇帝拉着慕容瑄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把人放走。 皇宫外,早就等待着一大批大臣,他们看见他出来之后,纷纷露出来奇怪的光芒,就像是见到了神明一样,要不是还有理智,估计会站在他面前祈祷一番了。 “王爷可谓是世间少有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员发出来拍马屁的节奏,接着夸奖他的人不断,话句都不待重复的。 他们之所以会讨好他,也是因为看见了皇帝的态度。 往日皇帝对他可没有这样好,慕容瑄多半是要翻身了。 抱着绝不得罪他的心理,所有人都来恭喜他。 其实除了铲除贪官值得恭喜外,他不觉得还有什么是值得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讨好他,他也不好摆黑脸,嘴角勾起一个机械的幅度,对他们一直笑,就是不理他们的话。 那些大臣看出了他的漠视,当做没看见一样,要是他们有这个功绩,指不定会比他更过分的鼻孔朝天。 “王爷这些日子都瘦了,这样,臣那儿有些补身体的东西,回去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他们无视他的心思,一个劲儿的夸赞他就是不让他走。 慕容瑄嘴角抽搞,很想把他们通通给赶走,但那样会失去人心,所以就一直忍着被他恭维,心里却祈祷有人能解救他走出这水深火热的境况。 第339章 贿赂 他实在是经受不住大家的热情,他果然还是应该自由自在的好。 “是呀,王爷清瘦了不少,这衣服也不合了吧!臣那儿有几匹新的蝉翼布,一会儿也给王爷送去吧!” 慕容瑄皱眉,他们这已经不算是在讨好他了,他们这是在贿赂。 “各位大臣,你们的东西本皇子心领了,但是不要,本皇子刚刚巡查回来,不能会知错而犯,所以你们回去吧!” 他表情愈发不好,连假笑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这些,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他本不想理会,但奈何脱不了身。 众人也不是真的想给他,只是想刷一下存在感,哪怕以后有变故,现在讨好了也没有损失。 “王爷说的太对了,你们这俩个居心不良的,赶紧走吧,别让陛下知道,治你们的罪名!” 慕容瑄处理了许多的贪官污吏,却没有整治京城的,大多数原因这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家吃了多少? 他都一目了然,所以不管这些怎么得来的,都该皇帝来断。 “关您什么事!这是我与王爷之间的事情,再说了,王爷不是已经说了我们的心意他心领了,就证明他是认可臣的!” “认可个屁,王爷是何等的风骨,既然能一举抓住这么多贪官污吏,就证明他定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你给他东西,岂不是在羞辱他!” “你、对牛弹琴,跟你说不清楚!” 因为这一件事情,俩人差点打起来。 慕容瑄被困在中间是进退两难,看着他们吵的厉害,头痛欲裂,正准备发脾气的时候,突然出现一道女声解救了他。 “各位,能否开条路让小女见见王爷呢?” 顾浅依突然出现,如同及时雨一样解救了慕容瑄。 那些大臣虽然都有心思攀附慕容瑄,但人家未婚妻来了,总不能耽搁他这会儿叙旧的时间吧! 心里这样想着,所有人都退到了一边,让她直接走到慕容瑄面前停下。 “王爷见谅,臣女不是故意打扰你们商讨国事的,请问您可以跟我单独聊两句吗?” 她捏着帕子,一副女儿家的小样子。 慕容瑄失笑,她什么样子他这些日子来最是清楚不过了,有这样娇羞的时候都是很少的情况下才会有。 见她为了救他都这样了,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 众人看着他脸上前后不一的笑容,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他是王爷又是皇帝现在最宠爱的儿子,我们不与他计较。 心里这样想着,终于舒心不少。 又见他们要久谈的样子,众人熙熙攘攘的离去。 顾浅依见人都走了,微叹,这样的热情真让人难以招架。 俩人似乎都想到了刚刚的狼狈样子,相视一笑。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慕容恒用恶毒的目光锁定他们俩个。 他们让他丢脸,被父皇责骂说,现如今还把他太子的风头抢了,还说为了民众,他看他们就是为了皇位而已。 好得很! 他的东西都敢觊觎,那就承受一下他的怒火吧,他是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慕容恒的怨念化为不可见的黑烟弥漫在他的四周,将他心中的妒忌被无限拉大,直到他可以狠下心杀掉亲生兄弟为止。 回去之后,慕容恒就让人联系了之前被慕容瑄罢官的亲戚们。 这些大臣一定不会甘心的,就算有不想为亲戚做事情的,也可以听过他们传播一下,他要让这个计划有更多的人参与。 很快他就请来了一众大臣,其中还有之前讨好慕容瑄的。 “不知太子王爷叫臣等来所谓何事?” 太子渐渐失势,他们对他的态度自然也会有点点变化。 虽然不是很多,但绝对明显。 良禽木而栖,他们要为自己找一条好路。 “怎么?现在孤都叫不动你们了,那谁可以?三皇子!” 说到他,他心里就来气。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 默默闭了嘴,不敢触他霉头,就是这种沉默以对的方式更加肯定了慕容恒心中所想。 “你们的亲戚中有人被他罢官,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想报复?他当下处理的是城外的人,很快就要肃清城内的了?你们当真一点都不怕!” 慕容恒最后一句话戳在了他们的心境上,在朝为官多年,手里或多或少都不干净,如果被他清除了的话,心里不甘。 “太子这是何意?” 直觉告诉他们,太子将他们叫来,绝对不是给他们提个醒那么简单。 慕容恒见还有人是清醒着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孤是什么心思你们不用知道,只需要知道再过不久,自己的性命也会不保就行了!” 慕容恒故意夸大其词,激发他们心中的胆怯。 在这里的人中,有一部分是被罢官了来京城投靠亲戚的,对慕容瑄自然恨之入骨,也有没被罢官,但是手里不干净,对他也产生了杀意。 “我这三弟,平时就爱争强好胜,完全不顾及大家的感受,就连回去的路线也是不一样的,总是走那种偏僻的地方,若是遇见了危险该怎么办?” 慕容恒坐在椅子上,按着玉雕漫不经心的甩着看似没头没尾的话,却给大家提供了一个思路。 慕容瑄活着始终是一个潜藏的危险,何不一举把他给拆了,以后定能高枕无忧! 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愈发觉得此事可行如果成功,之后的故事该怎么说? 还不是胜者说了算。 慕容恒躺在躺椅上,看着他们蠢蠢欲动的样子嘴角划过一丝冷意,希望慕容瑄这次能躲过一劫。 “太子,此事臣等定当为你办好!” 众人不傻,杀皇子是死罪,如果把太子也拉进来,他定会保他们无恙。 慕容恒本来还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突然听见有人这样说,表情凌厉,他做这一切可不是要把自己给搭上。 “孤不知道各位在说什么?这不是在讨论三皇弟的事情吗?你们怎么搞的要杀人一样,此事孤可不知道!” 他慵懒的摆摆手,让人将他们请出去。 这事他已经挑拨离间成功了,至于做还是不做,他们都逃不掉了,心中的种子迟早会长成巨树的,除非他们真的甘心被慕容瑄弄的妻离子散。 众人无奈被赶出去,看着威严的太子府,露出别样的阴郁,这是他想独善其身绝无可能,他们做了,若是败露就必定会拉上他。 传说他们做坏事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独善其身。 人群中,有一男子匆匆离去,却有被人注意到。 “你说他们要刺杀王爷?还是太子挑唆的?” 顾浅依站在阁楼上,一手拖着书,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他,里面的戒备十分明显。 那人见此,苦笑了一声, “属下也是不得已,我不想死,所以不想同流合污,这才将此是告知你,想保全一命!” 他这般说,顾浅依才有所放松:“既然想要自保,不用参与此事就可以了,我见你这样子不像是要自保,还想杀人吧!” 他去太子那儿听了听一耳朵,要是事情败露他们可能会拉上他,他提前到她这儿通口气,她有所戒备,必定要尽数杀之。 “顾小姐果然聪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只是想自保而已。” 贪污一事是他做过最胆大的事情,若是杀子,他做不到。 “行了,此事你不动手就连累不了回去吧!” 顾浅依摆摆手,让门外的小厮将他送出去。 那人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之后,顾浅依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看来有的人就是不太想活着。 那么她不介意送一程,也算是心意了。 他们商量的这般急促,也有可能急着动手以免夜长梦多,不行,她得快些通知慕容瑄才行。 顾浅依胡乱想完,直接从梯子上一跃而下,手里还拿着书籍,随手扔在桌上之后,转身就出了门。 与此同时,慕容瑄前来店铺的路上,也遇见了拦路的人。 或许他们早就有所预谋,慕容恒的话只是把这件事情推到面上来而已。 “你们若是不想活了,尽管来!” 他目光幽深,带着无尽的杀意。 逐影被他派去做别的事情了,眼下虽然只有他一人,也不为惧,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的事情。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杀人的手段也愈发狠厉慕容瑄心里清楚,就算他武力再高,也抵不过他们的车轮战最终会因为体力不够落了下风。 小巷子里刀光剑影,一行行血流组成了无尽的血色溪流。 顾浅依急匆匆赶去见慕容瑄,为了抄近路,也是走这条小路,等走到拐角处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打斗的声音,她的心脏突了一下,快速跑过去。 入眼的一幕让她眼瞪大的如铜铃,抽出盘在腰间的软剑,直接射了过去。 站在树上的射手以为能万无一失很快完成任务回去,却不想被人横插一脚,眼睁睁看着箭矢被利剑划破。 慕容瑄及时回神,看见远处的顾浅依,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来了,他无虞,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告诉他。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有顾浅依加入战局,战局被很快扭转,俩人齐心合力,死里逃生。 俩人共同逃到铺子里,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殿下,你没事吧?” 顾浅依去的晚,也不曾想过他们出手的速度会这般快,又见他身上全是血迹,很是担心。 慕容瑄摇头:“本皇子无碍,都是一些小伤,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怕真的完了!” 他笑着对她说话,可是眼里全是疲惫。 顾浅依很心疼他,就让他先上楼去休息。 “先不用,趁着这身打扮,本皇子要进宫奏明父皇,让他替我讨回一个公道!” 此事他怀疑是朝中人干的,所以由皇帝出手最为合适。 顾浅依蹙眉,终究什么也没有说,改而把之前那个通风报信的人的话给他说了一下。 “这事我们不能说,让父皇来查最好不过。” 若是他说出口,慕容恒要害他,反而会引人怀疑,皇帝自己查出来的就不一样了。 顾浅议论了一下,觉得他说得有理,便随他了。 “那好,你且小心些,当心还有第二波埋伏。” 他们眼下没有得逞,估计还会卷土重来。 事实上是她想多了,直到慕容瑄进宫他们都没有出现。 第一次刺杀失败,他们回去之后就吓破了胆,此事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他们就全完了,为了保命,所有人都抱着银子准备逃出城。 就在他们准备跑的时候,慕容瑄也见到了皇帝皇帝见他浑身是血,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来人,快宣太医!” 皇帝脸上的忧虑不似作假,山前准备扶着他上龙床休息。 慕容瑄哪敢,这样睡了,指不定坏事就成了他的了。 “父皇,儿臣无事,只是一些小伤罢了!” 他说完,跟着他的力道走到一旁坐下。 “今日在城西的小巷子里遇见了劫杀,儿子拼死才逃过一劫,那些人里有一部分儿臣认出来了,是此次巡查案里的人,所以请您务必彻查此事!” 慕容瑄正得圣宠,见他受伤,伤他的又是那群蛀虫,皇帝勃然大怒,命令守卫军去抓人。 “岂有此理,你先休息,朕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第340章 以儆效尤 是他派他去巡查,他们敢报复,也是在挑战他的权威,此事定要严惩! 那些官员慌忙逃窜,却连城门口都没有走出去,实在是有些唏嘘。 人被抓住了,皇帝直接让人打入死牢,以儆效尤。 如此做法,有杀鸡儆猴的效果,成功威慑到了剩下一部分准备蠢蠢欲动的人。 参与谋杀的官员奇多,这次入狱的也数不数,谋杀皇子,等同于藐视皇室,罪名一旦坐实,诛杀九族没跑了。 一时间,闹的是人心惶惶,每一个人只要一看见有骏马疾驰而过,就躲在屋檐下探头探脑,等人走了才小声讨论。 “你们说怎么会这样?” 因为这几天铁骑在大街小巷抓人,所以他们一听见有马屁的声音就吓得直发抖。 同时也有些埋怨那些不识趣儿谋杀皇子的人,这日子虽然没有了往日的枯燥,可这脑袋随时有可能丢掉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怎么会这样?还不说有些人心比天高,受到严惩之后自然会不甘心,换了我我也会报复,毕竟生财之路被断了,这等同于诛杀家人!” 也有人及其看重钱财,觉得那些官员做的能理解,但他们没有想过,慕容瑄所做之事,是为他们谋取福利,只有那些贪官污吏变少了,他们才能真正的过上好日子,不用日日担忧被强压制丢失钱财。 这类人自然不受欢迎,渐渐的也就少了。 皇帝知道那些官员被追捕了大半之后,命自己的得力助手前去审问此事,他这回定要为慕容瑄讨回一个公道。 “事情有进展了吗?” 皇帝负手而立背对着单膝跪地的大臣,望着墙面上的话中人,露出冷意。 登帝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明目张胆对皇子动手,而且牵连的人还这么多。 他之所以审问,除了要知道他们的计划外,还想看看有多少人是潜藏起来还没有动手的,不能给慕容瑄留下任何一个安全隐患。 他年纪大了,没有年轻时的棱角,但也不代表会眼睁睁看着祖宗打下来的基业毁在他手,严格来说,慕容瑄做了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若是他亲自出手,定不会像他一样,凡有错的都揪出来。 他站在他的背后支撑着他,这一也一样,不会让那些官员毁了他 的儿子。 “回陛下,隐藏的官员也抓捕了七七八八,有一部分却不知所踪,臣有愧,却也望陛下多给些时间,定能把所有人都给揪出来,到时候陛下想怎么责罚下臣都可以!” 跪在地上的大臣身份并没有顾丞相尊贵,但他能力不错,一直都受到皇帝的器重,在朝廷里,他的位置绝对是无可替代的。 “你且慢慢查,朕不治你的罪,但前提是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最好全部都抓起来!” 他心里划过一丝狠辣。 原本他的打算是把那群官员全部杀了,可凡事要讲究证据,只有大牢里的人交代一个,他才能处理一个。 “是,臣告退!” 皇帝这样还说话,那人还挺意外的,他承受圣宠的同时,压力也奇大,不但要确保不做错,还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处理完。 等人走后,皇帝才转过身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点孤寂,但这种感觉,永远都不能出现在帝王的身上。 从他登基那天起,注定承受这样的孤寂,所以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并不会一直在意这件事情。 死牢里,四处都飘荡着犯人的惨叫声,空气中全是血腥味,就算只是闻着,依旧能嗅出其中的画面。 如果有一个好好的人在这里面待久了,便会将这种声音听成恶鬼的哀嚎声,时间太久,定会被吓得疯癞。 比如这里的狱卒,长年累月听着这里的声音虽然麻木了,但也疯了,做事情愈发偏激,折磨人的手段也是数不胜数。 “说,还有谁和你们一起谋划刺杀王爷的事情?” 狱卒说完,长鞭子打在了那人的脸上,鞭子上红色不是血迹,而是辣椒。 那官员的脸顿时皮开肉绽,红色是辣椒粘在脸上,疼的他撕心裂肺的惨叫。 本就是没有吃过苦的,心就算再狠那也是对别人,自己受了苦就半点都挨不住。 “我交代,交代!你别打了!” 他最终也没有挺住这根鞭子,说完之后就昏死过去了。但狱卒并没有因此而心软,反而是将冷水泼在他的身上。 浸过寒冰的冷水一下子泼在身上,让那人一下子就醒了。 “说说吧,都有哪些人?” 狱卒说完,就拿起之前审问的名单一样对照若是相同名字一直出现,那这个人参 与刺杀就定死了。 那官员也很无奈,能交代的同伙都交代了,若是他不说,还要受苦,无奈之下,他选择把慕容恒供出来。 “是太子,他那日叫我们去,告诉我们王爷喜欢走偏僻的路,话里行间全是怂恿我们杀人的意思,所以你就扰了我吧!” 他是最新一批抓进来的,所以只受了这一鞭子,说话也很利索。 狱卒漫不经心的写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太子’写下之后,他瞳孔收缩,笔尖在宣纸上留下长长的印记。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那可是一国储君,又是王爷的兄长,要是此事是真的,那事情就大发了。 “知道,这些全是真的,若是你不信可以问问被关进来的人,那日早晨他们都分别在哪儿?” 他怕死,当初杀人也是被怂恿冲动之下才做的,现在后悔也已经完了,为了不受皮内之苦,他也没那些顾忌,把所有人都拉入水中陪着他一起挣扎。 兹事体大,狱卒也不敢审了,只能去找头目,也就是调查此事的大臣来处理。 那人知道这一消息之后,并没有立即跟皇帝说,而是把有所的官员都审问了一遍,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并签字画押之后,他才匆匆进了宫。 皇帝深更半夜听见他有事汇报,揉了揉额头,这几日他都没怎么睡,现在好不容易睡了去人吵醒了,有些起床气。 但不能发脾气,谁叫他是九五之尊。 “何事让你这种时候来找朕?”他皱着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 “陛下,此事太子是幕后主使,这是罪供!” 大臣趴在地上,将一打宣纸举过头。 皇帝听见‘太子’两字,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对他是愈发不满了。 垂手拿起宣纸,一页一页的翻看,平静的脸色之下,是翻滚的山火。 “去把太子给朕找来!” 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他这个太子是不想当了吧! 慕容瑄虽然身份不够,到底是他的血脉,作为他的亲弟弟,他如何能下得了手,是不是有朝一日,他也能弑君了。 这颗种子长出来一点点嫩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贴身太监急急忙忙去宣慕容恒,那利索的动作,一点儿都不像一个老者。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一 个人!” 皇帝心中对慕容恒还没有完全失望,即使心中怒意翻滚,他也下意识的在维护他。 那大臣眸光闪烁,终究一言不发,恭恭敬敬行完礼之后就离去了。 慕容恒在太子府已经酣然入睡,即使这几日因为刺杀的事情闹的风风雨雨,他也没有自己也参与了的紧张感。 他之所以无所畏惧,是因为他没有答应过他们什么,就算是供出他来,他也可以矢口否认这样就可以化解危机了。 梦中被人叫醒,他同皇帝一样起床气严重,却不如皇帝冷静,抬脚就把把他喊醒的太监踹倒在地。 皇帝的贴身太监站在远处见此一幕,目光冷了一下,这是他干儿子,慕容恒的做法等于是给他没脸了! “老奴见过太子。” 他垂着眸,露出一脸的褶皱,只是那眼皮下,闪着只有年纪大了才会有的精光。 慕容恒见是他,多少有几分畏惧,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他的地位非同小可,同时也意识到了,他们半夜三更来找他绝非好事。 联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他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那群人已经把他给暴露了? 这群蠢货! 心里暗骂之后,他染上了一丝笑意,慕容恒,“原来是公公你啊!是不是父皇要见本宫?本宫这就起来,你们先退下吧!” 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老孤狸’,便翻身下床,然而屋内的人还没有离去。 他叹了口气,对他们很无奈的说道:“本宫又不会跑,出去吧!” “侍候人是老奴的本分,太子要更衣,哪有老奴出去待着不做事的道理,所以啊!还是由老奴来吧,陛下还在御书房等着,别让他等着急了!” 一番折腾之后,他总算是走到了皇帝跟前。皇 帝看着他,目光淬了寒冰,“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你胆子这般大,是不是朕有让你不服输的地方,你就暗地里谋划弑父?” 他并没有关心他为何跟慕容瑄过不去,反而是耿耿于怀他会不会弑君。 慕容恒胆子就算是再大,这一刻后背也被汗水打湿了。 “父皇,儿臣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定是有谁陷害儿臣的!” 他捡起宣纸假意瞅了两眼就开始叫屈。皇帝冷冷的望着,没有训斥他,也没有叫他起来, 光淡得出奇。这样平静的目光才最让人害怕空洞且未知的事情让他头冒冷汗。 “你的意思是你三弟演了这一出戏,让被他抄家的人陪着演戏陷害你吗?” 皇帝心里有判断,前些日子他虽然消停了,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就没有断过。 慕容恒趴着没有说话,这话无论怎么说都对他不利,还不如不说话。 “既然你不说,此事也不能光凭一面之词定了你的罪,回去关禁闭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到底错哪儿了!” 他不能让这种事情摆在百姓的面前,皇家的脸面不能再丢了,加上这件事情证据不足,暂时不能断罪,放过又对不起慕容瑄,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比较折中的方式。 “儿臣遵旨!” 慕容恒不以为然,原以为会被严惩的,既然父皇还护着他,就证明问题不大。 回到太子府后,他开始沉溺在女色中。 上一次那几个丫鬟成了他心中的刺,对此事耿耿于怀,必然要找人来替代一下。 遂在府里找了一些姿色上乘的丫鬟,让她们日日陪着他寻欢作乐,把慕容瑄的事情很快就抛之脑后。 “来呀,太子,奴婢在这儿!” 大殿内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守在门外的护卫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聋子,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顾婉容休养了一阵子身体终于好了,恢复状态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慕容恒。 她之所以流产,他占绝对的因素,事情发生之后他也不来见她,所以她心里有些失衡,想来问问为何要如此? 难道当初执意要娶她的事情全都是错觉吗? 心里不甘心,她一个人气冲冲的就来了,等到了门口,等着殿内传来的靡靡之音,心一下子这样做,把她置于何地? 心痛难忍,火气也逐渐冒出来。 就在她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被护卫挡住了护卫,“娘娘,请让属下通传一下!” 太子虽然被禁足,可他依旧是太子,见他需要通过他的同意才可以。 顾婉容一把拉住护卫的手,“难道本宫不是你的主子吗?见太子还需要通报,本宫还是第一次听说,让开!” 她自然不可能让他进去通传,等待的结果就是殿内空无一人,她又如何能捉奸在床。 “娘娘,请你不要让小的们为难!” 第341章 一切就都变了 护卫是打死也不让,让她进去了,指不定又是鸡飞狗跳,最后遭殃的只有他们。 顾婉容沉眸,一双眸子染上了狠绝。 “你若不让本宫进去,本宫立马就杀了你全家!” 眸子四周肆意着黑气,她没有开玩笑,而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就在这时,顾婉容抓住了他守卫的漏洞直接进去。 速度之快,护卫都来不及阻止,等追上去的候,她已经站在慕容恒面前了,他看着不悦的太子,心里直发抖,早知道就不追进来了。 慕容恒很久都没有看见顾婉容,乍然见到人,还有些恍然,可一想到他后面的不幸都是来自于她,对她的那丝情谊化作虚无。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有丞相撑腰吗?还要本宫做什么?!” 他语气阴阳怪气的,虽然不算凌厉,但对一个爱着他的女人来说,这就是无情训斥! 顾婉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脸色一下子就失了血色。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从前他可是对她很好的,为什么成亲了一切就都变了?! 顾婉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样子,慕容恒更加厌恶,她这副模样,感觉他做了多大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要他长生愧疚感吗? 痴心妄想! 他乃是堂堂太子,为了她忤逆皇后已经是她一辈子都求不来的恩典,所以她应该偷着笑,而不是来质问他。 “你们这些贱人,不恪尽职守就算了,还要来勾引别人的男人,要不要点脸!” 顾婉容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上前就要撕扯那群丫鬟。 这些丫鬟不如之前的那几个聪明,但泼辣的厉害,她们得了慕容恒的宠爱,自是有恃无恐起来。 “娘娘,哪家的爷不是三妻四妾,通房无数,咱们太子爷够看中你了,你还想要什么?难道要太子独宠你一人吗?如此善妒的话,可是犯了妇德的戒律!” 说这话的丫鬟躲在慕容恒的背后,探出头来时自己眼中的鄙视显露出来让她看的真切。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慕容恒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撒泼,所以有些愣神。 被顾婉容抓住的其中一个丫鬟顺势倒入慕容恒的怀中,附和着之前说话的丫鬟说:“对呀娘娘,您这样 可不对!” 她掩面而泣,而顾婉容见她扑入慕容恒怀中,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如果能够虚化,她此时的头发必定是燃着的。 妒忌让她一再失去理智,伸手就要毁了对方那双勾人的眼睛,却被那丫鬟躲了过去,而她直接抓在了慕容恒的脸上。 呼吸间的功夫,他脸上的红痕就出现了。 慕容恒冷气肆意,抬头望着她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死人。 “顾婉容!是不是本宫给你的宠爱太多了,让你看不清自己的差距?这是太子府也不是慕国公府,会由着你胡闹!” 他的目光太过于绝情,这让顾婉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们曾经多好啊! 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惊慌失措和不敢接受现实,顾婉容逃避了,头也不回的跑了。 慕容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无波澜,原来她也就这样了,当初为何会像着了魔的喜欢她呢? 他一时想不明白。 日子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有经历了伤痛的人才知道,时间磨平不了一切,在它的表皮之下,全是疮痪。 一日,慕容恒再一次宿醉起来,看着屋里空落落的,心里空虚的厉害,对着屋外大喊大叫。 “人呢?都死到哪儿去了,把本宫的美人都给带到哪儿去了?” 屋外的护卫闻声匆匆走进来,这还真是一个苦差事,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花钱进来。 “回太子殿下,各位姑娘都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他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低一些,不惹怒这个趴着的老虎。 “给本宫叫来,没有本宫的允许,谁都不能离开一点儿!” 男子从床沿上晃晃悠悠的起来,因为宿醉还没有彻底消散酒意,看人也是七八个一模一样。 护卫及时扶住了他,扭头看了一眼之后跟来的人,让他快些去找那几个美人儿,不然他也快招架不住了。 那人意会,转身就跑了。 然而这群丫鬟却在计划着一个大阴谋,她们自是不甘心无名无分的跟着慕容恒,但她们心里也明白,太子现在时期特殊,不可能册封妃子。 但有顾婉容这个人在,她们的心里就十分不舒服,所以打算联起手来对付她。 眼下看见护卫来请她们,就假装没 看见聊天。 “娘娘怎么能这样?要是我们再去服侍太子的话,家人会遭殃的,所以我还是不去。我也不打算去了,但是用什么借口混去呢?” 众人坐在院子里讨论,半点都没有发现护卫一样。 护卫皱了皱眉头,大步上前:“各位姑娘,太子让你们去一趟!” 他假意没听见她们的话,反正也没想好借口拒绝他,乘机把人送到太子面前才是最重要的。 “小哥,我们不去,要是你强行带我们去的话,我就死在这儿!” 护卫见她们一致对外,一股无力感渐渐涌上心头,转身就跑了。 慕容恒见那群美人儿没来,自然怒斥了护卫,从而得知了顾婉容威胁她们的话。 怒气窜到头顶,怒气冲冲就去找顾婉容。 顾婉容因为上次的事情迟迟不敢去见慕容恒,甚至都不敢去质问他为何要这般做,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就在她在院子里黯然神伤的时候,慕容恒出现了,脸上的恨意十分醒目,她还未说话,一掌就已经甩到她脸上了。 力度太大,让她站不直接摔倒在地,一瞬间的功夫,嘴角的血进也流了下来,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虽然俩人现在的关系很糟糕,但她从没有想过他会动手。 “贱人!跟你那父亲一个德行,你父亲杀了本宫之前所爱,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本宫现在所爱!” 他气急败坏,看着半瘫倒在地的顾婉容上前去揪着她的头发丝。 “臣妾不知道太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婉容这会儿虽然怔住了,但脑子还在线,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 她之前确实想杀人,可听他说话刻薄之后就一直没有出门过,必然是有人在冤枉她,她不想受这个委屈,所以和他叫嚣。 慕容恒哪儿还能听进去,他总觉得她在狡辩。 “贱人,安生女果然是妾生女,永远不得台面,竟使些阴毒的手段!” 顾婉容心里滴血,同时产生了浓浓的恨意,他凭什么这样说她,她们俩都是半斤八两! “殿下,你怎么能这样说臣妾,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明媒正娶进门的!” 这一刻,她依旧没有打算翻脸。 慕容恒颐气指使惯了,服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之前之所以对 她百般讨好,是因为对她有几分情谊,如今情碎,他看她那哪儿都不顺眼。 “呵!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本宫愿意施舍的宠物,给你时你就该受着,现在不想给了,你也不能抱怨!” 顾婉容心境产生了变化,本来就对他参杂了分假意,如今听了他的话,那一点点爱意瞬间化为灰烬。 “太子,臣安并无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过错才发生意外的,你这样贬低臣妾,其实也在贬低你自己!”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说话,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曾有今日这般难过,因为以前没人这样侮辱她,顾浅依虽然恶毒,但不曾让她动感情,所以再多刻薄的话都不能伤害到她。 但是慕容恒不一样,这是她真真切切动过感情的人,哪怕现在滋生了恨意,也不能否认她爱过的事实,因为这种感情,让他的每一句话都变成了锐利的刀子。 “呵,装模作样绐谁看!本宫告诉你,如果你以后还去做一些恶毒的手段,本宫就杀了你!" 慕容恒拉着她的头发丝,目光十分狰狞,仿佛一刻就要把她给吃了一样,让她心生怯意。 “太子这是不相信臣妾?” 顾婉容心中苦笑,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用在顾浅依身上的手段会回到她自己的身上。 “信你?你还值得信吗?以后别再拿孩子的事情说事,如果不是你善妒,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慕容恒毫不犹豫的又给她插了一刀,同时甩掉了捏在手里的头发。 经过刚刚的对话,他已经清醒不少,酒醒了,他自然就理智了,所以不打算再为难顾婉容。 顾婉容勾起讽刺的笑意,难道她还要跪着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不成? 常常有人说三观不同的人千万不要在一起,她以前觉得一切都可以化解,接触久了就能被同化。 现在她才知道,所谓的代沟是什么意思。 他所谓的善妒,无非是压迫女子的手段,若她真土生土长的人,今日会被吓胆,可偏偏她是。 “你好自为之!” 慕容恒见她久久没有说话,顿时觉得没了意思丢下这句话之后就走了。 等他走远之后,一直趴在地上的顾婉容转过头 露出阴森森的笑意,正准备扶起她的丫鬟见此,吓得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闹剧过后,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样结束了。 顾婉容心生恨意,根本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的。 第二日,顾婉容看着眼前的饭菜露出了阴森森的笑意,明明是晴空万里,却无端有一股冷意在丫裂身边盘旋。 走在屋檐下的丫鬟搓了搓肩膀,抱紧双臂步伐匆匆离去,打算再加一件衣服,可等她们走过转角,温度又恢复如初,甚至有一点灼热感。 疑惑了一下,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急忙去做自己的事情。 “来人,去把厨师绐本宫找来,他日做的极好,本宫有赏!” 丫鬟看着顾婉容一筷子都没有动的饭菜,露出迟疑的目光,娘娘明明都没有尝,怎么就知道很好吃? 为了保命,她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微微颔首,就朝厨房去。 厨师听见丫鬟的话,眼里露出光芒,虽然现在的娘娘和太子有矛盾,但不影响她在府里的地位,如果他接受得奖赏一样是有用的。 所以急忙解开围兜放在一旁,匆匆忙忙来领赏赐。 顾婉容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出现,露出一个一副高兴莫测的笑容,挥手让人关掉房门,才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厨师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转头逃跑,却被顾婉容从后面一把给拉住了。 “娘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小的还有别的事情,就不打扰你了。” 若是被太子殿下发现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定要杀了他泄愤,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顾婉容眼如丝,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只要你答应本宫办一件事,一切都好说,若是你不同意,本宫就大叫‘非礼’你这辈子怕是要完了!” 厨师闻言,面色惨白,不曾想顾婉容会如此恶毒,他们俩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这般对他? “娘娘,如果你这样做的话,对你名声也有误,难道你就不怕失宠吗?” 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企图用这样无力的话威胁她。 顾婉容哑然失笑,事情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反正都已经决定鱼死网破。 “你觉得本宫像个傻子吗?你考虑的这些,本宫统统都考虑到了,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 第342章 日日跟丫鬟混在一起 顾婉容这次问话时放开了他的手,她知道对方不会逃跑,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娘娘,你需要奴才做什么尽管说就是,何必用这种办法遇小的!” 厨师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半点都看不出的那股盛气凌人模样。 “你过来!” 顾婉容见他真的附耳过来,眼里划过一丝诡异。 厨师听完她的话之后,露出惊恐的目光,想要逃离,却对上了她那双平淡的眸子,心里一惊,知道这条贼船必须要上了。 几日后,慕容恒渐渐察觉有一些不对劲,这几日他虽然日日都跟丫鬟混在一起,但那东西一直都提不起劲儿来。 一开始他只以为是自己前几日厮混过猛,才导致这几日是兴致缺缺,可就在刚刚,他心里明明已经起了欲望,但那东西一样没劲儿。 一瞬间他就慌了,赶走了所有的丫鬟之后,把太医找来。 太医给慕容恒诊治一番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能力。 “什么?本宫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会这样?你一定是骗本宫的!” 慕容恒不相信。 太医低着头把诊断出来的结果股脑儿说了,直到他说他是药物导致的,慕容恒才不得不相信。 接着他彻查了此事,自然也查到了厨师的头上,厨师不堪受辱,很快就交代出了顾婉容。 慕容恒得知这件事情的背后主使是谁,气得火冒三丈,恨意喷薄而出,急匆匆就去找她算账。 “哈哈哈,报应!” 顾婉容见他前来质问,捂着被他打伤的脸哈哈大笑起来。 慕容恒气急攻心,抬脚踹去,把人踹倒在地。 顾婉容不会再忍他,抬手还击,累了就停手又是一番对峙,逐渐把事态闹大。 慕容恒本来就对厨师的话将信将疑听见她说这样一句话之后,彻底能肯定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了,心里火意止不住往上窜。 不举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怎么样的一件事情谁都清楚,他失去了这个能力,以后没有孩子,还会受人嘲笑。刚刚想想这一点点代价,他就气急攻心,差点就昏过去。 想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强撑着一口气,今天就算是死,他也要拉这个贱人当垫背。 顾婉容察觉到一丝危险,心里一活 跃,想到了一个办法迷出生天,就在这时,慕容恒又一次爆发了。 “贱人,果然是你!你的心思真是狠毒,最毒妇人心一点都不假,看本宫不打死你!” 他说完就要动手。顾婉容见此,顿时慌了,这要是挨上一拳,指不定要在床上躺半个月,本能的,她躲避了。 慕容恒见她居然躲,更生气了,追着跳着的要揍她。 顾婉容自然拼命的跑,把他的暴力尽数躲过了。 慕容恒虽然很生气,但就在昨夜,他是泡在酒里睡过去的,所以再生气也改变不了身体发软的事实。 一个人跑,一个人满院子追,丫鬟和下人站在暗处看着,不敢上前阻止,最终像是看大笑话似的站在边儿上看着。 顾婉容见屡次躲过他的攻击,心里有了几分计量,开始一边跑一边解释。 “太子这是在做什么?此事跟臣妾毫无干系,你若是真想处罚臣妾,请给一个实锤的名头,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臣妾不接受!” 顾婉容虽然有报复得逞之后的快感,但也知道此事不能承认,若是认下,伤害太子可是死罪,她不想死。 慕容恒想起太医的话,对她的话是半点都不相信,追着她就要揍她,“放你的狗屁,不知道你为何如此开心?” 她刚刚那个样子,分明像阴谋得逞之后的样子。 他不相信,顾婉容也不在意,反正这话不是跟他说的。 她还没有蠢到自毁的地步,刚刚已经和慕容恒鱼死网破了,要他像感情好的时候一样相信她绝无可能,既然如此,她可以选择用别的方法阻止他对她的伤害。 身为太子,总是会受到诸多的窥视,眼前她把事情闹大,估计全太子府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知道了,外面的人也会知道,那位刚刚在上的天子亦然。 等这些人都知道了,就是她脱身的最佳时期。 她这个计谋很大,把所有人都算入其中,但漏洞也很大,这些人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注定会棋差一招。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前她面临的境地依旧很危险。 女人与男人的体力悬殊巨大,慕容恒就算是有喝醉后的后遗症,体力上依旧占了上风,她跑便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步伐也慢了,危情在刹那 间。 眼看着她就要被抓住了,人在绝境里,总会有诸多奇迹发生,就在刚刚的那一刻,她灵机一动转弯躲在巨树后。 “太子,臣妾是说你遭了报应,此事跟我可没有关系,你若是听信了谗言对臣妾做出不好的举动,相信我父亲不会轻易罢休的!” 面对她明晃晃的威胁,慕容恒几乎是咬碎着牙槽停下来。 他暂时还不能和顾丞相对上,但放过顾婉容,他心里不愿意。 目光犹如暗影毒蛇,明亮的天空也因为他这个阴郁的目光逐渐暗淡下来。 顾婉容深深的陷入其中,等回神之后,背脊已经被薄汗打湿了衣襟。 “呵,你等着!” 顾天裔杀害他关人儿的仇还没报,现在他女儿又来害他,这一家子,他迟早要杀了他们。 丢下这句狠话,他转身就走了,留在一个阴影的背影。 顾婉容已经开始疯了,也不惧怕他这副模样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他眼瞎要沉迷于她的表象,跟她没有关系,所以也别怪她变了个人。 与此同时,她的另一个伏笔开始慢慢发酵,这件事情很快就通过府里的眼线传出去了,其中一个知道的人就是皇帝。 “你再说一遍?” 皇帝瞳孔如铃,一手拍在岸边,另一只手表现的无处安放,一副不敢相信眼线传来的样子。 暗探低着头,又将在太子府看到的一切说了一遍。 这一次,皇帝瘫倒在椅子上,相信了慕容恒不举之事。 “去将太子接来。” 这件事情已经不算是小事情了,所以他要把人找来,就算再闹,也不能闹的人尽皆知、满城风雨,平白被人看了皇室的笑话。 这慕容恒做事,越来越蠢了,还不如从前只是有几分冲动。 屋内的人来无影去无声,而慕容恒也接到了皇帝腰间他的话语。 闻声他并未立刻进宫,而是扭头看向低着头的小太监,他们现在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了,他以后岂不是也是太监了。 想到这个说法,他气的摔碎了一旁的花瓶。 小太监以为他在违抗圣意,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好在他只是发了这一次火儿就冷静了,抬脚去皇宫。 顾婉容一直都在注意慕容恒的情况,听见太监宣他进宫,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她上次和他争吵,是为了用巧妙转移慕容恒对她的恨意,有了外界的因素作为干扰,她当无忧了。 慕容恒进入御书房,看着火冒三丈的帝王,终于清醒了几分,同时也意识到,自从丢了那个能力之后,他越来越想太监一样,心里阴暗扭曲。 想到这个原因,他更恶心了,一遍唾弃太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闹闹闹,朕给你太子之位,你倒好,三天两头不干正事,专门给朕找麻烦,惹麻烦就惹麻烦吧,还闹的人尽皆知,你要不要脸了!” 皇帝气的左右打转,不时扭过头用手对他指指点点。 慕容恒跪在地上是大气都不敢出,他谁都不怕,就怕他的威仪。 见皇帝说的差不多了,他才小声嘀咕了一下。 “儿臣也不愿意这些事情发生,可它偏偏就找上门了!” 他的小声嘀咕并不小声,所以皇帝把这句话全听了去,火气更加旺盛。 “它专门找你?朕看是你专门去招惹它!” 都多大的人了,半点分不清好赖,成天给他惹是生非,丢皇室的颜面,他还有理! 皇帝气不过,深深的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他怕自己会动手杀了他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 “父皇,儿臣也不愿意的,儿臣……以后该怎么办啊?那个妒妇,给儿子下了药,您一定要救救我!” 说着说着,慕容恒眼睛就亮了。 对呀,他找的太医也许救不好他,可他就不一样了,他是九五之尊,一定认识许多的能人异士,有望救他。 皇帝也想到了他失去的能力,作为一个父亲还有男人,他挺心疼他的,所以歇火大半。 “朕会帮你,但此事你也要小心些,别被你母后知道了,要是被她知道定会闹的满城风雨,皇室的威严不容置疑,若是真的爆发了,朕就废了你!” 这是皇帝第一次对他说这样严重的话,慕容恒完全愣在原地,心中升起了几分厌恨。 “儿臣遵旨。” 他说话开始言不由心,慢慢放下这个不满后,等着以后彻底爆发。 “下去吧!” 皇帝有些疲累,把他赶走之后,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传令太子府,谁也不能把这事说出去,不然株连九族,凌迟处死罪论!” 皇帝双手 握拳撑在桌上,露出狠辣毒绝的本性。 慕容恒匆匆回到太子府,把皇帝的责骂通通归咎给顾婉容,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气冲冲的去找她麻烦,而是回到住处消停下来。 他不是不想报仇,之后前脚才答应了父皇要小化这件事情,若他去找她麻烦的事情又传出去了,对他只有害处。 几番考量,他最终选择服从,这是顾婉容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厨师都已经交代了,她还在否认,这个妒妇,他迟早要刮了她的皮,吞下她的肉不可。 心里的恨意堆积,又因为丧失了男性的能力,让他日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借酒消愁,心态也慢慢的在发生变化。 顾婉容自从那一次和慕容恒闹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俩人的关系可谓是到达了冰点。 若是日子一直如此,慕容恒咽下了仇恨,有可能会相安无事,但这仇不共戴天,他永远不可能会放下。 耿耿于怀带来的结果是,慕容恒在又一次喝醉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去找顾婉容。 见他突然出现,正在用膳的顾婉容怔了一下还以为会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了,没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又来了。 看来对她恨的要死,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忘掉了外界给他的压力来找她麻烦。 “贱人,你把本宫害成这样,还有资格用膳!” 见她吃的香,慕容恒更恨了。顾婉容心中冷笑,不吃的香香的,难道要因为害了他自责吗? “太子,臣妾都是了这是意外,你为何就是不相信臣妾呢?” 她回答他的神态愈发敷衍。慕容恒沉默了却,他不能再拿这件事情说事了,那他换一个还不行! “天下众生都在吃苦,你大鱼大肉的吃,要不要点脸,人心都是善良的,你这心是黑的吧!” 顾婉容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为了找她麻烦可真是没下限,这句话谁来跟她说都可以,唯独他慕容恒说出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他? 眼瞎得厉害才会如此吧! 她很后悔。 “太子若是如此仁善,不该来管臣妾的吃食而是应该像三皇子一样,为百姓们做实事!” 她并不买账,露出冷淡脸,坐了回去继续吃东西。 第343章 无数的厌恶 慕容恒见她云淡风轻,气的挥手将一桌子菜都打倒在地,发出群群啪啪的声音后,留下来一片狼藉。 顾婉容还保持着拿筷子夹东西的动作,眼里闪过无数的厌恶。 自从她和他闹翻了,她也不是没有受到影响。 府内的人都以为她不受宠了,所以就克扣她的食物,让她体会了一把冷宫的日子。 他更不知道,今日的饭菜之所以会这样丰富是她耗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得来的。 要不是她爹是慕国公,今日就算是饿死在这里发臭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好笑的是,这一切是她本该有的规格,嫁给他之后,还不如在慕国公府过的好。 越想是越气,她抬手直接甩掉了筷子,“我们和离吧,这样就谁也不厌恶谁的存在,俩看都厌弃,还不如就此放过自己!” 这种日子谁爱过谁过,反正她是不会再将就了。 慕容恒骤然听见她这样说,整个儿愣在原地。 他从未想过和她和离,就算是闹翻了,恨不得对方去死,他想到的都是彼此折腾一辈子。 不愧是他爱过的女人,做事情都是这样特立独行,可惜再也不能勾起他的爱意了,不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顾婉容没有想过,和离这件事情在这样的世界是怎样的冲击。 很多人就算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会选择和离,因为会被人戳脊梁骨,也怕自己会一个人本宫独终老,死后灵魂没有依靠。 慕容恒心里有一丝认同她,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这样的处理结果意味着他的不到位,遇见这种不能证明他能力的事情,心里总会有膈应。 “绝无可能,这件事情本宫不同意,就算是让你老死在冷宫里,也得给本宫待了好了。” 听她提出和离,他先是震惊,对她产生了一丝丝别样的情愫,转而是愤怒。 顾婉容见他发疯,依旧面无表情,这事情不说不曾想过,但若是说出来,就像是茁壮成长的树苗,一发不可收拾的成长起来。 “这事你再想想吧,俩个人一直抱怨彼此,总有一天会刀剑相向,还不如现在就断的干净!” 顾婉容出奇的平静,这估计是她来这个世界 以来第一次如此冷静的说话,甚至还带有一点点善意。 慕容恒还是不能接受,和离的人有人一生都听不见一次,而他却经历了,这事包不住,迟早会传出去,那些人一定会笑话他一辈子的。 “你想都不要想,本宫不会和离,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着,便要逃避现实,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眼疾手快的顾婉容一把抓住了。 “太子,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不离,下一次丢失的可能是别的能力。" 她这是变相的承认她害他失去了男人的能力,但又什么都没有说。 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瞬间就点燃慕容恒的火气桶,这些天,他日日夜夜买醉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这是耻辱,耻辱到想死的事情。 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被她一下子就牵扯出来了:“你个贱人,果然是你干的,看本宫不掐死你!” 他说完,就把手朝她脖子处伸了过去。 顾婉容说这话,早就有所戒备,她的目的是和离,可不是把自己小命给丢了,所以很灵敏的就躲开了。 “太子请息怒,臣妾只是这样一说而已,你这就承受不住的话,哪里有资格说跟我纠缠一辈子这样的话!” 顾婉容点燃了炸药桶,轻易又将事情给化解了。 慕容恒沉浸在她率先提出和离的迷悯里以一时没有想出话里的深意,对她的怒气熄了一大半。 “就算是互相折磨一辈子,也不可能和离!” 他丢出这句话,逃似的跑了,任由着顾婉容在他背后喊叫,他就是不回头也不停下。 顾婉容见他这样怂,心里发笑,这还是婚后第一次见他如此慌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从现在开始,她们再也不可能回去,所以和离是必须的。 此后的两天,顾婉容一有机会就去找慕容恒,不是去找他联络感情,而是要求和离。 在她不断的骚扰下,慕容恒实施了一切可能拦下她的手段。 比如:让人不准她随意出入、躲着她、顾左右而言他等等,可效果都不甚明显。 最终他忍无可忍,在顾婉容又一次来找他谈和离的事情时彻底爆发了。 “好, 你要和离是不是!本宫答应你,看以后还有谁敢要你,顾天裔就算再宠你又如何等日后流言蜚语多了,迟早会抛弃你!” 既然她要和离,他便同意了,可心里的憋屈是止也止不住,便起了别样的扭曲,不停的去打压她。 在某种意义上,慕容恒还是不愿意和离的,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恐吓她不提出和离这件事情。 顾婉容心里确实咯噔了一下,可转头一想,就算是人言可畏,也不能说她一辈子,等一段时间过去了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不劳太子烦心,臣妾自己的选择我自己会负责!” 更何况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候了。 慕容恒凝心,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难道你想本宫独终老?就你一个庶女,就算有人娶你,他能看上你的身份吗?就只有本宫才会傻兮兮地为你违抗母命!” 顾婉容听他一再打压她身为女性的地位,情绪不好,一下子就打断了他的话, “太子这意思是不愿意和离了?” 这种打压女性自信心,让对方自卑且依赖他的行为,她以前见多了。 慕容恒被她戳中了心思,气急败坏,“无理取闹,本宫同意了!” 俩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太子府。 皇后站在门口把里面的事情听的干干净净,脸上全是阴郁。 “好你个贱人,自己妒忌别人丢了孩子反过来怪罪本宫儿子不说,还要和离!谁给你的脸,不要脸的下贱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皇后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两人面前,劈头盖脸就是给顾婉容一顿教训,同时还打了她一巴掌。 接着,难听的话就像是钢珠落地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传出来。 顾婉容有些畏惧皇后,这是之前就给她留下的阴影,所以没敢反驳。 皇后见她好欺负,更看不起她了。 “母后,你怎么来了?” 慕容恒对她却无多少惧怕,所以直接就问了,心里对她为何会‘从天而降’很是好奇。 皇后瞪了他一眼,这个蠢笨东西,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都不说,最后还是从敌人那儿知道的。 事情得从一个时辰 前说起。 慕容恒和顾婉容讨论和离的第一天就有很多下人知道,她们被禁口说太子不举的事情,却没有禁口不能说他们要和离的事情。 而始作俑者顾浅依,一直都在关注这里的情况,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等事态一再发展,她才进宫面见皇后。 皇后不喜欢她,见了她自然没有好脸色,可从她那儿知道慕容恒发生的事情,脸色就更不好了。 在听见顾婉容闹和离时,她再也坐不住了,没有理会还在殿内的顾梓柒,提着裙子就来了太子府。 果然,她进门开始,他们谈的全是关于和离的事情。 她不会把这一切的过错怪给自己儿子,那么身为外人的顾婉容就成了她的发泄对象。 “若是本宫不来,你打算自己处理这件事情?” 她目光冷冷的望向慕容恒,虽然不会处罚他,但不代表她不生气。 慕容恒有点惧怕她这个目光,下意识低下头,很艰难的说:“顾婉容说的对,与其一直相互伤害,还不如提前了断!” 皇后冷笑,把视线转向同样低着头的女子,这次的问话比刚刚对慕容恒的语气还要冷厉几分。 “是你在蹦哒?这皇家的和离就这么好离?” 顾婉容低着头一言不发,皇后来的匆忙,她还没有想到应对之法,加上她一出现就狠狠的教训她,让她有几分慌乱。 “不说话是吧,你不说,本宫的话还有很多,当初要嫁给太子的人是你,也是你使手段让本宫认同你,现在好了,オ几月的时间,你就忘的干干净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东宫是市集吗?” 顾婉容这次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找不到反驳的地方,皇后说的这些都是她当初一意本宫行的后果。 慕容恒见她没有刚刚的嚣张,心态又开始产生了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皇后的话语声还在继续。 “和离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好好的留在太子府,做好你该做的本分,其他的就不要想,再把这里搅得乌烟瘴气,当心本宫对你不起!” 顾婉容这一次反应过来了,其他事情她都可以答应和沉默,唯独这件 事情不行。 着急之下她想也没想清楚就直接反驳:“绝对不可能!” 皇后本想如果她这次同意了,那之前的事情往不咎,毕竟这件事情慕容恒的过错最多,但一听她这样说,火气顿时就胃了出来。 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而对的又是谁? 她的婆婆是一国之母,她丈夫是储君,由不得她瞎胡闹。 “本宫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同意了,那皆大欢喜,若是不答应,今日本宫也没办法保住你了!” 她赤眉白脸,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偏偏顾婉容铁了心要跟她作对,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她已经在坑里了,不可能再待下去。 “娘娘,此事臣妾虽然冒进,但也不会后悔!” 她也沉着一张脸,似乎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明媚的午后,无端多了几分阴冷,让人心生怯意。 “好啊,你不同意是吧!来人,给本宫掌嘴,打到她没办法开口说话为止。” 既然她要提和离,她就把她的嘴绐堵上,没法说了,自然就不会丢脸了。 顾婉容闻言,心里发抖,她很清楚皇后的为人,既然她都如此说了,就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这是真的要打她! 下意识转身就跑,但抵不过粗壮丫鬟的体力几人三俩下就把她给围住了,把她抓着跪在皇后和慕容恒面前。 顾婉容被人按着跪在地上,举止狼狈,头发也散的不成样子,目光却恶狠狠的看着俩人。 “娘娘这样强人所难,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些人完全就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就打乱了她的节奏,也终于体会到了害怕是什么? “遭报应?在这深宫里,报应这东西最是没人相信,都愣着干什么?教教她如何尊重夫君孝顺婆婆!” 皇后说完,冷着眉转身背对着她,下人们得了命令,大着胆子就往对方的脸上扇去,这些嬷嬷自是有一套磨人的手段,打哪儿最疼心也有数。 这一巴掌打下去,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嘴角噙着留下的血迹,隔一会儿没多久就肿了。 顾婉容刚想反驳,这一巴掌直接就把她打蒙了,愣了下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耳光就落了下来。 第344章 猜忌 空气中只有耳光啪啪啪的声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在弥漫着。 等这些声音都消失之后,顾婉容那张脸早就不成样子了,她的瞳孔也是涣散着的,只差没有混过去。 皇后见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就丢了命,这可不是她要的结果。 这些巴掌,给她一个威慑力,告诉她,这天家不是那么容易进,也不是那么容易走的! 如今效果已经达到了,若是还不行,她有的是手段,到底还是要猜忌一下顾天裔! “行了,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开口之前,记住要思量再三,别给太子招来麻烦。” 她说着同时还挥退了拉着她的嬷嬷。 力度一消失,顾婉容就不受力的摔倒在地,整个人昏死过去再也不知事了。 慕容恒看完全过程,心里产生了细微的变化,没有心疼,只有莫名的暗爽,看着一地的血迹,露出阴森森的笑意。 皇后走后,恢复了风平浪静,枫树下,木板上却躺在一个人,还有那一地的血迹无人理会。 这事闹的太大,加上皇后只有怒意没有想过封锁消息,事情就像长着翅膀的小鸟,一下子就飞出了太子府的院子。 太子府外,人们不会像丫鬟一样,讨论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文生们直接高谈阔论,谈多了,有的居然谈到国事上,认为皇后不必有碍于国家。 这样的事情几乎把所有人都包含在里面了,这可是阻碍他们过上好生活的人,所以对皇后的声讨越来越多。 此事将京城闹的满城风雨,皇帝坐在深宫里也都知道了。 “真是胡闹!” 御书房内,皇帝乍闻此事气的是头顶冒烟。 盛怒之下,他打算去找皇后问问清楚,问她为何要这般做。 皇后处理完顾婉容的事情,心里舒爽不已,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强势的处理一个人。 她心里放松,自然也对危险放松警戒,以至于闹的满城风雨而不自知,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皇帝前来训斥她为止。 “陛下万安!” 站在门口的宫女第一时间发现怒气冲冲进来的皇帝,急忙下跪提高音量给屋内的主子提个醒。 然而皇后正沉浸在处理顾婉容的快感里,完全就没有注意外面的事情。 皇帝一进来,就看见了这样的一 幅画面。 雍容华贵的女子躺在贵妃椅上,微微闭上眼睛享受下人们的服侍和伺候。 始作俑者反而过的上好,这让因为皇城舆论一事生气的皇帝更加生气,赤眉望着她久久没说话。 皇后察觉给她捏腿的人没了动静,下意识睁开眼睛望去,正好对上皇帝阴冷的目光,立马就从脚底窜起一股子凉意。 “臣、臣妄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皇后连忙从椅榻上起来,双膝跪地不敢抬头。 “安?朕看你是想气死朕吧!你乃一国之母,居然亲自去打儿媳,你是不是要把皇家的脸都丢干净了才甘心!” 皇室之所以能经久不衰,是因为百姓心中心存敬畏之心,她与太子屡次破坏皇室形象,让百姓们看了笑话,又如何敬畏他们。 “臣妾有罪!” 面对他满是责备的话,皇后不敢反驳,兴许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是对的,但对皇帝的意义不一样。 他能找来,就证明这件事情影响严重,看来她下次得加重防范,不能把事情随意传出去。 皇后仍旧不知悔改,只认为自己太疏忽大了。 皇帝见她在这种时候还在愣神,心中的火气是止不住的胃,最后无言以对,就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若是还有下一次,朕就废了你们母子!” 他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面对这样重的话,就算是皇后也不能承受,等她想要辩驳的时候,屋内却空无一人,独留她一人魂不守舍。 都怪顾婉容那个小贱蹄子,身份低微不说,还尤其爱作妖,若不是她非要和离,她也不会打她,不打她皇帝就不会动念头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皇后的位置注定了她不能恨皇帝,可心中的恨无处发泄,为了找到发泄点,她把恨意转嫁到顾婉容身上。 她现在十分后悔,当初就该专一自己的说法,如果顾婉容不嫁过来,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凡了,就算是再悔,也没办法时光倒退。 顾婉容不知道皇后心中所想,她还在太子府养病。 那日被皇后的人掌控之后,她一直躺在地上昏睡着无人管,直到夜晚降临她才从昏睡的魔咒中醒过来,看着四周空荡荡的,脸上全是冷笑。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每日来送一次饭菜的下 人,她的宫殿里空无一人,外面的院子被落叶铺满也无人打扫,显得整个区域格外的荒芜。 她的脸因为没有药物,开始渐渐恶化,有一点位置甚至开始流脓,她不敢照镜子,女人都是爱美的,她更是,所以不能接受。 她不愿意自己就这样毁了,开始拿殿内属于她的钱财去贿赂外面的下人,但用丰厚钱财换金疮药都是最劣质的。 少量的药物加上材质不上成,她的脸并没有得到多大改善。 一开始她为这张脸耗费了大量的钱财,可当因为饭菜都是馊的让她饿肚子时,才开始为一口吃的算计。 就在她以为就这样过完一生之后,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一位穿着华服的妇人。 她眉眼柔和,看起来很好相处,但眼里时不时闪过狠绝,让人心生敬畏。 顾婉容迷迷糊糊的看着这一幕,心里不断的在讽刺自己,她都这样了,还有谁会来看她? 她恨她怨,慕容恒如果不喜欢她,当初就不该招惹她,皇子众多,总有一个是她的选择。 皇贵妃突然到来,打的一屋子的人措手不及。 太子自然不会说克扣顾婉容用度的话,毕竟她没犯错,这些虐待是他们私自做的,眼下被皇贵妃看见,他们不会死吧! 想到这里,众人是冷汗涔涔。 谁知皇贵妃一言不发,低着头望了一眼原本迷迷糊糊现在彻底昏死过去的顾婉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给抬到床上去,去把太医找了,如果你们娘娘毁容了,就把你们的脸皮剥下来赔给她!” 皇贵妃见她昏死了,慈眉善目一变,露出凌厉的目光。 众人下意识打了个冷颤,慌慌忙忙把人抬入屋内,有条不紊的收拾起屋内的东西。皇贵妃来此自然不是出自真心,她听闻顾婉容受到了残暴的对待,特意来看笑话的。 而她堂堂皇贵妃,就算跟小姑娘有仇,也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情,主要的目的还是转着弯地嘲讽皇后。 她俩在宫里斗了多年不相上下,眼下好不容易瞅到一个机会,她一定要狠狠的奚落她一把。 皇后的恶毒跟她的大度相比,谁都会偏向着她,这名声一起来,日后做事情就方便多了。 这也是她没有责罚一屋 子好吃懒做的下人的原因,做做样子而已,没必要太认真。 而这些下人见她没有责罚,对她升起了一点点好感,皇贵妃果然是最宽宏大量的人,他们都这样了,她还能心软放人,以后对她要更尊重些才行。 顾婉容从黑暗中苏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昏迷之前看见的妇人,心里很是吃惊,露出惶惶不安还有戒备的目光。 皇贵妃假装没有看见,伸出手将她的手拉入手掌心:“好孩子,你受苦了!” 美丽的五官皱在一起,让被她担忧着的人很是自责,不该让她也跟着伤心的。顾婉容恍惚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不应该产生这样想法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挣脱的时间。 “你是谁?” 她觉得她有些面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摸不清楚她的身份,顾婉容选择不动声色。 能进入太子府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进来之后还能让一屋子的下人恭恭敬敬候着的,就更不是常人了。 “好孩子,本宫是皇贵妃,姐姐性情偏激,你莫怪她!” 嘲笑皇后是一回事,同时还可以做更多别的,比如让她们的关系更坏一点儿。 顾婉容听她的最后一句话,露出厌恶的目光,将手从她手掌心里抽出来,心里以为她们是一伙儿的。 “娘娘见谅,安身还在病中,不能对你行礼了!” 皇后! 她迟早有一天会把她带给她的屈辱全部还回去。 皇贵妃看出她眼里的恨意,心里愈发得意,看着她也更加和蔼可亲了。 “没事的,母妃是体谅你的不容易的,但是胳膊拧不动大腿,你这样对自己不好,所以服个软吧,不然这小脸蛋可不好了!” 她说着,就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顾婉容一时不备被她摸到,心里恶心得不行。 “多谢娘娘关心,做人总得有个底线才行!” 她对皇贵妃充满敌意,所以她所说的每一句都是有罪的。 而皇贵妃并没有生气,看着她的目光全是无奈。 “既然你不喜欢母妃说这些就算了这样,药呢本宫都带来了,你先用着,时候不早了,本宫该回宫了!” 从她昏迷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时辰,若是再不回去,该宫禁了。顾婉容疲惫的点点头,看着一 屋子的东西,心里不为所动。 皇贵妃离去之时,让下人照顾好她,做这些表面功夫都是为了笼络顾婉容的心一致对付皇后。 这事情很快就传到皇后那儿,听见宫女的回话,她眉头一皱。 难怪那个小贱蹄子胆子会这么大,原来是那个小贱人传说的。 顾婉容也真是蠢,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继续盯着。” 既然那小贱蹄子是皇贵妃的人,那她以后还会有动作,让人盯着以防万一。 “娘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身为她的贴身宫女,这个时候该出来出谋划策了。 皇后沉着眉眼:“既然她让本宫不自在,本宫也不会让她好过!” 皇后受到皇帝的责骂,心里早就不平衡了,本来打算过一阵儿给顾婉容好看,眼下意外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她自然要调转矛头,不能放过那贱人! 宫女听了她的话,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这也是第一次见她们针锋相对了,只是每一次都是势均力敌而已。 皇宫外,慕容瑄因为受伤一事一直在养伤,因为被勒令在病好之前不能出去,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这一日,他因为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太医允许他出去走走,他才得以出门走动。 “你们说这些日子皇室怎么回事?总是闹笑话,陛下不得急疯了!” 路上,有妇人对另一个妇人说到。 “谁说不是呢,我家老爷因为太子的事情急的嘴上都长泡了!” 她们的对话成功的吸引了慕容瑄的注意力,他长时间没有出门,看见这一幕有一些恍惚,等听见她们的对话跟凌啸有关系之后,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她们身上了。 等把事情听的干干净净的同时,他也不知不觉跟了她们好几条街。 “还影,此事你为何不说?” 这么大的乱子,他应该知道! 逐影走在后垂着眼帘,“太医和顾小姐说了,主子的伤需要静养,这些东西跟主子您没关系,所以属下就擅作主张瞒下来了,主子若是怪罪,属下甘愿受罚!” 逐影不后悔这样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 慕容瑄语塞,这件事情跟他的确没有多大干系可是事情闹的也太大了,他应该知道,他不应该用,为他好’的由头瞒着他! 第345章 纯粹想去见一见她 “该怎么罚你自己心里明白,现在就去吧!” 今日若是纵容了他,日后遇见别的事情他也可能用同样的理由搪塞过去,所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容忍。逐影自知理亏,很自觉的就去领罚了。 只是在临走之时,他留下了一句话,他认为这事是他应该知道的。 等人彻底消失,慕容瑄步调转朝隔壁街道最热闹的铺子去。 逐影临走之时留下的话是这件事情好像和顾小姐有关系。 慕容瑄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态去找顾浅依,这一刻,他纯粹就只是想去见一见她。 顾浅依正在忙铺子里的事情,见他突然出现很是意外,同时也有些高兴他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她面前,这比什么都要好。 “你来了,吃东西了没?要不要去食肆?” 她笑着迎了上前,不待慕容瑄说什么,她自己就先说了一长串话。 看着她眼中的关切,慕容瑄说不出质问她的话,他恍然发现自己是非不分了,一定是之前打架伤了脑子。 “好。” 虽然觉得自己质问的事情有些无理取闹,慕容瑄还是打算要问一问,他们以后是夫妻,总归不能一直瞒着对方事情。 俩人来到食肆之后,点了一点儿小吃食,毕俩人的心思都不在吃的上而,点多了也是费。 顾浅依重来一次,心思很敏感,见他和之前见她时的状态不一样,由此猜测到他有别的事情找她,而不是单纯的因为病好了来看看她。 心里带着一点点失落,不多,或许是因为一起经历多了,她才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吧! 接下来的空气比较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只留下轻微的响动声。 顾浅依没有忍住率先开口询问:“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若是要说最好都说清楚了,一直耗着也不是办法。 “太子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他抬头目光直直的望着她。顾浅依也看着他乏了乏眼睛,这还是第一次她如此正视他的面容。 刀削的下颚线条,五官精致,痛苦幽深,就连肤色都在恰当好处,可惜问的问题有些不合时宜。 他这样说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是在质问对方,哪怕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是的!” 她没有 什么可隐瞒的,这是事实,报前世的仇,也报今生的恨,如果他们不来招惹他,兴许事情不会是这样。 慕容瑄沉默了,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猜测,她这样做或许是为了他,如果是因为悔婚一事,她之前就该报复了才多。 这样想着,他心里有点欣喜,同时想确认一下,便询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等问完,他感觉有一些不对劲,可具体是哪儿不对,他又想不起来,便抛之脑后用一脸期待的目光看着她。逐影站在黑暗里,听完慕容瑄的问话差点威脚摔出来。 就算是英明神武的主子,遇见美人儿也会十来分寸而不自知呢!希望顾小姐不怪他。 顾浅依哑然失笑,并没有生气:“他们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太多了,总该讨点回来才行,不然我们也太憋屈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简单,可这中间的故事可不简单,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没有人看得清楚除了经历过两世的她自己。 慕容瑄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还是有些愣怔。 “你做的对,我都支持你!” 这一路走来,她见过他的狼狈,他亦见过她的苦楚,该彼此相拥取暖,而不是相互嫌弃。 “谢谢!” 顾浅依微微一笑。 太子府,顾婉容还在苦苦挣扎。 之前皇贵妃来时,下人们对她还不错,可等人走了之后,她们就原形毕露了,对她愈发苛刻。 就连馊了的食物他们也不给她了,大有让她自生自灭的架势。 她还不能死,她的仇还没有报,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她不能就这样丑丑的死去。 人在濒临绝境的时候,总会爆发出无数的能。 顾婉容之前是逆来顺受,任由着太子府的人欺辱她,眼下受苦受难多了,她脑海里开始活泛起来,想到了一个办法。 天大地大,既然太子府的人容不下她,自然有容得下她的地方。 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地方,她随即露出疯狂之意。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恐怕就只有慕国公府能够接纳她了,所以她要回去,回到那个可以给她庇荫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进,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正是下人们松懈的时候 。 突然间,一个身影突然闪过,却无人察觉。 顾婉容一直跑出太子府,都没有遇到较大的麻烦,他们以为她不足为惧,便对她放松了警惕,这才让她能轻松逃跑出去。 她逃出生天之后,看着外面花花绿绿的界,才知道什么是后悔,如果当初慎重选择她就不会被禁铟在那一方小世界里。 现在说再多都已经晚了,她接下要来做的事情应该是尽力的挽救,不能让自己再受到迫害了。 想到这儿,顾婉容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鼓足了劲儿之后,一口气跑到远处融入人群中。 在人声鼎沸的人群里,她显得不是那么重要,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她的出现只不过是人群中最平凡不过的一个人而已 这种漠视的感觉并不让人难受,反而给人一种自在的感觉,它不会让她觉得压抑。 很快,顾婉容就来到了熟悉的地方,看着慕国公府前熟悉的一草一木,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现在像个叛逆的孩子,曾经想离开这里出去闯荡,等在外边受了伤,才会无比想念这里的一切。 慕国公府的下人见她回来心里一惊,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她脸上的伤,还有她浑身上下狼狈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曾经风光无限的二姐,更像是一个落魄的乞丐 当然,这些他们都不会当着她的面说,急忙把人迎了进去,大家分工明确,有的人去请大夫,有的人去通知顾天裔过来。 “小姐,你的脸还疼吗?” 曾经照顾她的丫鬟询问她,脸上全是心疼。 等问问这一句话之后,她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看顾婉容脸上的伤就知道一定很疼。 然而,顾婉容却摇了摇头。 “不疼,因为它已经麻木了,” 想到这伤是谁造成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总有一天她会报仇的,眼下先让自己的情况好起来再说。 淡淡无波的话,却无端让人心疼。 她的身份虽然是庶女,可府里谁都清楚,老爷对待两个女儿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有时候还因为她小点儿的原因,更偏向顾婉容。 像她这是娇养长大的,如何能承受这样的痛这般久? 若是以往,她一定叫屈了 ,眼下用如平常的话说出来,若不是装的,就是真是受苦。 顾天裔得了消息之后匆匆赶来,一进来就看见顾婉容正在给脸上药的样子,心被抓着的疼。 “容儿!你这是怎么了?跟为父说。” 之前他把她带回来,她却要执意回去,这才多长时间又变成这样了,让他心疼之余还生出了气愤。 慕容恒也太不是东西了,顾婉容再不济也是他的女儿,他们竟然这样对她,是不是太不把他看在眼里了。 “父亲,女儿好想你!” 顾婉容从未没有这一刻一样想他,他虽然也偏着顾浅依,但对她是好的没话说的。 看她哭了,四周的人都惊呆了,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她哭,之前她虽然也在顾天裔面前哭,可都是不流眼泪的那一种,如今乍然见此一幕震惊的不止一点点。 “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为父给你主不用怕!” 顾天裔拍着胸脯保证。顾婉容深知这事情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但心里挺高兴的。 接下来她把在太子府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他,避重就轻的带过了和离一事,成功勾起了顾天裔的心疼以及担忧。 这是闹的闹的皇后都出动了,她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就在屋内因为这句话陷入,寂静无声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冲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太子府来了一大群人,要接二小姐回去,奴才是拦都拦不住呀!” 因为上一次也是这样,所以他心里有个谱,觉得顾婉容这一次也会义无反顾的回去。 “让他们滚,不走就把他拦在外面不许进来!” 顾婉容闻言,瞬间激动起来,看样子受到的刺激不轻。 传话的下人见她这副模样,吓在原地没敢动。 顾天裔这时也皱着眉头,他不可能自己的女儿再跳一次火坑。 “把人赶走,就说这里不欢迎他们。” 小厮听完他的话是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照着他安排的那样出去传话。 可等了一阵儿之后,顾天裔突然听见外面有吵闹的声音,很快就冲入了一队人马,他们身着重甲,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慕国公府,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顾 天裔说着赤眉以对,但是那些人依旧不为所动。 就在气氛凝固剑拔弩张的时候,士兵中走出来一个首领。 “慕国公,我等也是听命行事,请你不要为难我等,若是你执意阻止,我等只能冒犯了!” 那人先是好言以对,可说着说着就不对味儿了。 “你是谁的人?就不怕本慕国公到陛下前去参凑一本?!” 他也怕强权,只能把皇帝拉到一个阵营来,企图威慑他们。 “大人,娘娘与主子的事情都是家事您这样阻止娘娘回去,是不是有违了臣子之道!” 一个高帽给他扣了下来,让顾天裔顿时愣在原地没了反应,顾婉容自然也被接走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半点办法也没有。 顾婉容自然是不愿意的,只能挣扎着、吼叫着! “父亲,您一定要救一救女儿,女儿不能回去!回去就等于去送死啊!” 她哭的是撕心裂肺,让听着她声音的人也跟着伤心。 偏偏抓着她的人不为所动,甚至还十分冷静的劝说她,“娘娘,把您接回去是享福,嫁给太子是天大的荣耀,多少女子都梦寐以求的事情,您怎能只想着和离呢!” 众人听了他的话,心思也跟着转变,对呀,这可是破天的富贵,这二小姐也太不识趣了。 不管她如何反抗,这事情都是定在铁板上的了,就连丞相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别无他法。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顾天裔越想越不甘心,他决定去找一找慕容恒,让他不要再这样对待顾婉容。 而慕容恒听完他这句话之后,想也没想就说道:“顾天裔,你是在教本宫怎么做吗?” 顾天裔后退一步说:“臣不敢,臣只是想把女儿接回去……” “不可能。” 慕容恒一口回绝,“她是本宫的妃子,哪有一直住在娘家的道理?!” 对于顾婉容不打招呼就跑回去的行为,他很气,所以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果断让禁卫军去把人带回来。 他已经不怕把事情给闹大了,眼下他只想解恨,顾婉容做出那样的事情,他没有提剑把人砍了,已经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他都不怪他把女儿教成这样,他居然反过来教他,谁给他的脸。 第346章 储君真不是个东西 慕容恒越想越气,直接捏碎了茶杯。 顾天裔听见‘啪’的一声,整个人吓得一激灵,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太子,你这是在威胁本慕国公?” 吓到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认怂。 “不是威胁慕国公,本宫说的都是事实,本宫的妃子一直住在臣子家中,这是何道理?听说慕国公夫人也曾离家几日,你不是也很快把人接回来了!” 慕容恒不是善茬儿,这些日子虽然常常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但不代表他真的就蠢了。 顾天裔闻言面如土色,这事被人拿着反过来将他,实在是丢人了些。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太子不要扯了,现下是臣的女儿在您那儿受苦了,臣就问问,这孩子是犯了什么错? 让您如此对她,她逃回来的时候,脸上全是伤,不知道您为何不让人给她治疗?让她越病越严重。” 就算被他将了一军,顾天裔也不想就此退却,顾婉容伤成这样无人管不说,听她的意思,还没有吃的,这不是打算活生生的饿死她是为了什么! 他心中气的厉害,看慕容恒愈发不顺眼了,这个储君真不是个东西,就算顾婉容做错了什么? 他也不该这样对她。 慕容恒语塞,若真的要说一个关于顾婉容的错处,他还真的想不出来,毕竟他不举的事情不能闹的人尽皆知。 还有一点,就算知道顾婉容做的又如何? 她为何要这样做,是因为他宠幸别人让她丢了孩子,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世人的眼光里总是这般认为。 “慕国公,这件事情是本宫疏忽了,人回来就不可能再回去,不过本宫会把她照顾好的且放心吧!” 慕容恒退而求其次,至于放人,绝无可能。顾天裔闻言,脸色铁青,他都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他了,他居然还不同意,是看不起他的意思? 见他一再拒绝,顾天裔心生恨意,对他愈发不满还有失望。 “是!” 再不愿意又如何? 他难道还能跑到太子府里去抢人不成,就算这件事情上奏陛下,也就是训斥他两句的事情,顾婉容现在的状况依旧得不到改变。 慕容恒不知道他对他心怀恨意,见他服从心中很满意,“慕国公能看开就好,这样吧,本宫与焉儿 闹矛盾实属无奈之举,不如你去劝劝,让她别给自己找麻烦!” 顾天裔这次连话都不想说了,直接告辞离开,让他去劝人? 还不如让他杀储君来得快。 顾天裔前脚刚刚离开太子府,后脚就有人从太子外离开,很快顾浅依就得知了这一切。 她前后联想了一下,很快就猜出顾天裔此次去太子府的目的,再结合他怒气冲冲出来的样子,想来这一趟是不尽人意了。 既然太子府不要,她可是很需要,这一次,她不会再对亲情有所期待,剩下的只是利用而已。 慕国公府内,一屋子的人都静悄悄的,刚刚上面的人传下消息,今日老爷的心情不好,千万不要弄出让他不满意的动静来才可。 顾浅依踏入屋内,就发现了他们诡异的气氛会心一笑之后,去书房找人。 顾天裔听见敲门声之后,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躁乱, “谁?” “父亲,是女儿!” 听见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顾浅依连表情都未曾变一下,早就料到了他此时所有的情了。 听见顾浅依的声音,顾天裔感到很意外,自从她上次离开回来之后,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他的次数更不用说了,都可以用零次来计算。 “进来吧!” 心中虽然有怒气,但他也不能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 顾浅依闻言推门而入,看见他坐在案首前头发都要愁白了的样子,有一种恍然的感觉,他似乎一下子变老了很多。 “你找为父何事?”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个女儿的心思渐渐多了,他也管不住。 更何况她之前一直都未曾来找他,现在突然来了,感觉很是意外,猜想之后,他断定她来此是有目的的。 顾浅依笑了笑,也不否认,毕竟否认了一会儿可没办法开口了。 “女儿确实有事情找您,不知道您在还听得进去我说的话吗?” 如果听不进去,她另等时间就是了。 “说吧!" 一遇到谈判的事情,顾天裔就变了一张脸,没有因为眼前的人是他的女儿就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顾浅依受到他极大的尊重,很是意外,原以为他会独裁,没想到做事情如此公允,可惜就是做人不怎么样,不然 她的母亲就不会受苦了。 掩下心中所想之后,她目视前方,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眼下太子无能,女儿也不瞒你,我的未婚夫三皇子你是如何看待的?又能否支持他?” 顾浅依并未拐弯抹角,她来此还有做那么多的目的还有一点,就是挑拔他们的关系,让他转而帮助慕容瑄。 她心里很清楚,她现在的功利心若是再不收下的话,恐怕会失去自我,所以她在尽力制,不代表会放弃这次机会。 顾天裔沉默了,抬头望着这个女儿,他好似从来都不了解她。 以前因为她母亲的事情,他对她多有介怀,后来渐渐升起几分愧疚,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让他的心思摇摆不定。 时间一久,他总在想如何修复感情或者然后舍弃她,却从未观察过她现在的模样,现在乍然一看,发现她真的成长到了让他意外的地步。 “你也是为父的女儿,焉儿有的东西,你自然也有,所以这话就算是你不说,为父也会帮着三皇子的!” 听了他说了这些好话,顾浅依心中并无感动,有些失落尽力多了,对这个人就再也不可能产生感情。 若说错,她们谁都没有错,各自都有各自的虑,他考虑的时候未曾想过她多一些,她考虑的时候自然也可以如此,这很公平。 “父亲能这样做,女儿很感激,您放心,这事不会让您吃亏的!” 他若是相助,她自然也不能亏待他,互利互惠的事情,谁也不会亏欠了谁。 “说这些做什么,都是一家人,为父能为你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了,等百年之后,也顾不了你了。” 他难得说得这样伤怀。 顾浅依沉默以对,这个时候才跟她谈论的感情的事情,难道不觉得太迟了吗? 她已经过了心软的年纪,现在和她谈些利益上的事情更好些。 “多谢父亲!” 她露出假笑,但因为嘴角有梨涡,看起来并不假,反而很有感染力。 顾天裔冲着她点了点头,在慕容恒那儿受来的气通过刚刚对话已经消散了不少:“你先回去吧,为父想歇一会儿!” 顾浅依点点头就走了,临走之时还很贴心的带上房门,站在屋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心里松下不少。屋内, 顾天裔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露出深邃的目光。 他刚刚说的那些,自然有不少的台面话。 他看好慕容瑄,本就打算拉拢他,眼下正好有机会送上门来,哪有不拉住的道理? 顾浅依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即出府,她刚刚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趁着他休息的时间,她打算去看一看母亲。 “母亲,您现在过的如何?” 她抬步进屋之后,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比之前多了几分生气,但也不能妄下决断。 海慧寺望着她出现,脸上的笑意是止也止不住。 “你回来了,去见过你父亲了吗?” 她眼下最想做的就是修复他们的关系,这样对顾浅依的利处更多一些。 “女儿去过了,他现在有些疲乏以女儿打算来看看你,等午后再去找他!” 听她这样说,海慧寺点点头,心里明白顾浅依有事情跟顾天裔聊,并未多问,给孩子足够的自由。 顾浅依低头失笑,她的父亲总是怪她如何,却从未想过,他心里的想法是不是一个父亲还有的想法,看看她的母亲,这样的对比之下,让她如何能骗自己,他是爱她的。 俩个人又聊了一阵儿,直到顾天裔彻底平复之后让人来叫她过去,才彻底结束了这段看望她的过程。 书房内还是之前的那个布置没有变动,只是她们的位置不一样了,俩个人对视坐着,一副谈公办事的模样。 “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顾天裔现在冷静下来了,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看出了她早有准备,所以心中有个猜测,她来找他的目的不仅仅是合作那么简单,还有别的打算。 顾浅依反过来预料到他心中所想,所以才故没有离去,就等着他回神之后来找她。 “太子做事嚣张跋扈,妹妹的事情我也听闻了,不如让你的人借机生事,皇帝不可能立一个以后没有子嗣的人作为未来明君!” 说起顾婉容的事情,顾天裔原本彻底消下的怒气渐渐爬了起来,太子他自然不会放过。听了她的提议,顾天裔心思开始活泛,兴许可以做一做。 之前因为皇帝一直护着他,又因为事情闲的不大,所以他一直没想过,眼下听了顾浅依的话,他心思又起。 “此事为父会考虑的,其他 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想了想,觉得此事可行,别的若是还有的话,他也能一并考虑一下。 顾浅依摇了摇头,她暂时没有想别的事情。 其实慕容恒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早该有人举报才对,一直没有人推出来,应该是考虑皇帝的心思。 他们作为臣子都知道了,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一直都没有处罚他,那一定是想包庇他了。 她父亲下定决心做此事,也是因为慕容恒做事情太过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 这样也好,总归她不会吃亏。 更何况,就算皇帝不悦,他也不能找上奏之人的麻烦,这是真事,又不是为了私利胡编乱造的。 “女儿没有别的事情了,接下来就要看父亲您的了,女儿告退!” 顾浅依说完就彻底离开了慕国公府。 等人离开后门处一位小厮也离开了,他手里拿着信封里面的内容,足以在第二日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次日一大清早,金銮殿里的太监高声呼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众人都准备下跪行礼离去的时候,一个三品大员站了出来,对着皇帝抱拳行礼:“陛下,臣有本启奏1”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还十分隐晦的看了一眼侧首的顾天裔,此时的他微微弯曲着背目不斜视,似乎与此事毫无干系。 “爱卿何事?” 皇帝也用一脸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臣要参奏太子,他有损皇室尊严,单单这个月,他就让皇室蒙羞数次,所以微臣请奏废掉他太子之位,另请贤人!” 听了他的话,大殿之上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耳闻。 大家没说出来,并不是不知道亦或者没有想过,只是因为皇帝的态度不明确,所以大家都选择耳聋眼瞎,他突然说出来,这就是和皇帝作对。 然而那大臣并不畏惧,依旧维持着立如松的姿势对着皇帝,他在无声的表明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 皇帝犹豫了,他的确是对太子有无数的失望,但也不代表他真的要废掉太子,兹事之大,不是他随口之言。 “各位爱卿有附议的吗?” 皇帝说这句话,就是想看看大家都意思,然后心中有数。 众人噤若寒蝉,没有附议也没有否认,就这样直直的立在那儿。 第347章 唇舌之战 顾天裔沉眸,从他开始筹谋的那一刻开始,率先想到的是如何能不着痕迹的除掉慕容恒,自然也就没有通知更多跟着他的门徒这件事情。 既然没有人附和,相信皇帝不会轻易下决断是他失策了,原本想着不让自己的势力暴露反而成了慕容恒唯一的救命符不管慕国公如何后悔,事态还在发展,朝他不一样预料的方向发展而去。 皇帝见众人都没有说话,目光一转,看向顾天裔:“慕国公,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顾天裔心中凝重,就算他已经猜测到这件事情不会跟着他预料的进行,但该走的步骤还得走。 而且他还注意到了,皇帝刚刚说的是‘如何处理’,而不是妃不废掉太子,他只当是听不懂回答就好。 “陛下,太子这些日子确实荒唐,这样说,也有臣的女儿受了欺负的原因,所以臣的话不算数,您不若问问别的大臣如何想?” 他刚刚已经给出了提示,相信他的人会明白他的意思,正好可以借机处理到慕容恒,狠狠的出一口恶气。 不过他好像想多了,皇帝心中还在犹豫,太子虽然不举,但这事情绝不是小事,如果废去他太子之位,皇后的人必然要站出来说事。 他不可能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太子不举所以要废除的话,这种丢皇室脸面的事情他不做,但慕容恒也确实做出了出格的事情,所以左右摇摆,一时难以下定决心如何做? 眼下顾天裔立场不明,满朝的大臣开始蠢蠢欲动,若是在谈论下去,少不了一番唇舌之战,最终的结果也是一样的,谁也不让着谁,所以决定提前结束这段话,等回去想想再做决断。 “既然如此,此事改天再议,退朝!” 皇帝单方面做了决定,破坏了顾天裔所有的计划。 众大臣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只是有些失落没能一展拳脚。 顾天裔错过了这一次机会,脸上并不好看,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所以挂着不咸不淡的面容,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显眼。 早朝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到皇后的耳中,听见了参奏的内容,她明白,慕容恒不举的事情大臣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却也是这个意思 了。 让她更在意的是皇帝的态度,他似乎有些摇摆不定,很有可能会因此废掉慕容恒的太子之位这让她产生了戒备感。 这事同样传到慕容恒耳朵中,听见此事的一瞬间,他将屋内的一切又破坏掉了一次,下人们缩着头躲在柱子后面,一副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 谁说服侍太子是一件美差事,他们情愿服侍身份不高脾气却很好的那一种人,也不愿意服侍脾气暴躁的太子。 每次都要承受他无端的怒火,这让她们很害怕。 “一群乱臣贼子,本宫的事情也是他们敢说的,混账!混蛋!” 他在室内尽情的他在室内尽情的发泄着,等累了之后,他停了下来,有一些泄气。 不得不说,他们所说的也都是事实,他不举了,一想到这个不争的事实,他就目露凶光! 顾婉容,都怪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不举,父皇也不会想着废掉他了。 “来人,备轿撵,本宫要进宫去!” 可没等他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太子,请赎罪,您现在还在禁足,有陛下的召唤,你不能擅自离开!” 听了侍卫的话,他气的头顶冒烟,之前他就闯过了,可惜都无用,可眼下不一样,不然他也不会明知故犯。 “你到底让不让开,如果耽搁了本宫的事情,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他企图用威胁恐吓的方式逼他们乖乖就范。 “属下甘愿受罚,太子不能离开!” 侍卫仍旧是那几句话。 慕容恒终于放弃了,除了出去,他的一切权利都在,之前觉得没什么,现在才感觉很挫败,只希望母后能解决他走出危难。 皇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实在是难安的厉害。 慕容恒不举的事情注定了阻碍他成为储君,皇帝也会考虑这些,所以他迟早会废了他的,毕竟这皇朝的江山不能断送在一个不举的皇帝手里。 意识到这一点,让她很害怕,如果皇帝想通准备抛弃慕容恒,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不行,她必须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来人,随本宫去见皇上。” 若是大臣们再连着上奏几次,皇帝肯定会废掉慕容恒的太子之位,她必须做些什么事情来稳住皇帝 ,只要拖延时间足够长就可以了。 这江上的主子只能是她的儿子,其他人就不要顾想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御书房前 很快里面传话的太监就出来了,拂尘一扫,把人恭恭敬敬迎了进去。 “你是因为太子的事情来的吧,正好让你看看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皇帝打断了皇后的行礼,低着头处理公文的同时还不忘询问她。皇后愣了一下,心里思量了半晌。 “妾身为后宫女子,本不该管朝廷的事情,但此事事关皇儿,臣妾斗胆一问,陛下是何想法?” 她心中在打鼓,很期待是她多想了,皇帝并没有废除太子的意思。 而皇帝听了她的话之后,抬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陛下是不是想废了啸儿?” 她看着他的脸色,心中一寒,看来他已经决定好了,她来迟了。 皇帝见她备受打击,轻轻开口:“不是朕要废他,是他自己做事情欠考虑,这偌大的江山,总不能后继无人吧!” 他直接跟她直说了,至于她想不想得通,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皇后一听,并没有听出他话语中的意思,反而觉得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陛下,臣妾想请您再给孩子一个机会,至于子嗣的问题,臣妾已经找到神医,定会治好啸儿的!” 她已经管不了太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皇帝的情绪,能拖多久是多久,最好能瞒着一直到他死为止。 至于慕容恒登上皇位之后没有子嗣的事情,她也已经想过了,等到了合适的时间段,她回娘家抱一个,日后不就有江山的继承人了吗? 皇帝不知道皇后啪啪啪打的响的如意算盘,真的以为她找到了救命神医。 “你说这话可是真的?” 若是真的,皆大欢喜,他也不用苦恼换太子之事,毕竟废掉太子之后,从新的太子人选还会让他忙的焦头烂额。 “陛下,臣妾怎么会骗您?是真的已经找到了可以医治好皇儿的药方!” 皇后有些心虚,却竭力在佯装镇定。 抛开烦恼之外,其实他还对慕容恒仍然抱有待,望子成龙所以对他屡次忍让,虽然这样的忍耐不会没有节制,但这一次能让他再一次逃脱罪责。 “你把人给朕带来看看!” 皇帝并没有立马同意她这个提议。 皇后闻言却欣喜若狂,听了这话的意思,就是宽限时间了,如果能够治好慕容恒的不举之症,还能保住太子之位,看来皇帝还是不想废太子的。 这一切都怪顾婉容这个罪魁祸首,如果她不闹,这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她的孩子还是深受皇宠的储君,而她也不能费心劳力为他筹谋。 把所有错都归咎于顾婉容的皇后面上逐渐狰狞起来,她放飞自我的结果是皇帝看见了她的表情,目光一滞。 冷声对她说道:“你这是对朕不满?” 星内骤然变凉,皇后回神,回想起刚刚皇帝说的话,冷汗淋漓,惶恐的说道:“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这话又从何说啊?” 皇后急忙叫屈,却没有注意到,这话被人听见了容易被认为成质问他。 皇帝脸色果然不好起来,听着她如同质问般的话,顿时火冒三丈目光凝视着她, “从何说起?你不是觉得朕不该见那位神医!” 听了他的话,皇后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什么呢,没想到只是因为这样,她还以为暴露了。 “陛下,臣妾并无此意,您若是想见臣妾把人给您带来就是了!” 她说完这些,再也没敢走神,生怕再招惹这老虎,给自己找不便。 皇帝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她,见她眼神真挚并无闪躲之意,勉强放下心中的不满意。 “你回去吧,等过两天把人带来给联见见,” 他总要看看这人是不是有真本领的,若是说慕容恒被弹劾之事,他恐怕也不能做主了。 “臣妾告退!” 走出御书房,皇后又一次陷入了迷惘,虽然刚刚的话只是缓兵之计,但她心里真的希望治好慕容恒的不举之症。 更何况刚刚皇帝给了她又一个压力,那就说是把大夫带到他的面前,也就是说这人的医术必须比得过太医。 这让她很为难,这世上能比太医还厉害的大夫,可怕寥寥无几,所以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对她来说,难度极高。 拖延之策虽然实现了,但她面临的境地其实没什么改变,若要想脱离这种情况,她必须尽快找到神医。 然而,她许下的承 诺太高,这样的事情能不能实现都是一个未知数。 她为了找到所谓的神医,几乎是把所有的人都出动了,只要有传言的地方,就尽力查找,希望可以找到传说中的太医。 但始终没有结果,有结果的都是骗子。 面对疾而终的寻找,皇后急的差点生出了白发看日子渐进,她急的日夜难安,无法入睡。 日子转瞬即逝,然而皇后还是没有找到神医,而皇帝哪儿也没派人来催促,俩人就心照不宣的把日子一再拖延。 他们到是很默契的进行这件事,但是一直等着皇帝答案的大臣不乐意了。 “你们说陛下怎么回事?病假三天,中途打断我们的话五次,他是不是不想废掉太子?这事能成吗?如果再说,就成了斤斤计较,会被怀疑别有用心!” 在一处院落里,一群大臣聚首讨论之前弹劾太子都不成功的原因。 听了这位大臣的话,众人齐齐沉默,他们自然也曾怀疑,奈何他们都是慕国公的人,总不能不去做吧! 所以一直耐着。 眼下皇帝的态度似乎有些明显了,若是还像之前一样,他会不会真的生疑? 众人心中有志,顾天裔从暗处走出来自然也听见了。 经过这些天的事情,他早就疲倦了,赖皮的事情,他们还能赖皮过皇帝不成。 “这事先停手,等日后再说。” 从长计议并不是放弃,等捏住了皇帝的命门他就不相信皇帝还能护着慕容恒! 他心里下了决定,就给几位大臣通了一个气,等日后再说。 次日清晨早朝之上果然没有人再说这件事情了,看着满朝文武都没有话说,皇帝松了一ロ气。 若是有人再提,他也招架不住了,到时候真的要废掉太子。 就在众人沉默坐等退朝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一宁静的一幕。 “父皇,儿臣记得之前许多大臣都在弹动太子,照理说,儿臣身为弟弟,不该言说兄长的不对,可我们也是君臣,所以想问一问为何今日他们不说了?” 慕容恒突然站出来说话,声音如同一汪清泉撞入山谷。 他没有直接问皇帝为何不解决这件事情,而是把过错推给大臣们,看似是在责怪大臣,其实是给皇帝施压。 第348章 耿耿于怀 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脸皮厚一直不提此事,把诸位大臣说到了没脸的地步吧!遂沉默了一瞬。 皇帝:“你说的对,诸位爱卿,既然事情还没有讨论出结果,那今日继续吧!” 皇帝想到了皇后答应他的事情却一直没有做到,心中有些愤怒。 他在前朝苦苦支持,她却连一句准确的话语都没有,莫不是骗他的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神医所在的位置偏远,长时间赶不到京城,但也得跟他知会一声吧! 无论是哪一种,皇后都不曾和他商量,所以这事也没必要再拖了。 “陛下,太子不贤,请您绝处,给天下人一个合理的交代!” 这话他们都说了千百遍了,现在早就没有之的掷地有声,而是虚脱。 但与之前不同,皇帝这一次并没有因为他们说话小声而逃避讨论这件事情。 “太子之事,确实重罪,加之别的原因,早已不适合太子人选,所以今日朕决定,废除慕容恒太子之位,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 皇帝这一次不但回应了这件事情,还做出了一个处理。 众大臣面面相觑,还是三皇子的话语权重,他们前几天口皮子都磨破了,没得到一个好,他今日才说了一句话,皇帝就给解决了。 “陛下圣明!” 太子党的人本想为太子争取一下,却没想到皇帝直接下了圣旨,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无奈服从。 而且眼下也不是求情的好时候,等这件事情响度消散些之后,他们再为太子谋划,助他恢复太子位。 圣旨还没有传到东宫的时候,皇后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听闻这事的时候,她只觉得五雷轰顶,一阵狂轰乱炸,炸得她头脑发昏。 强撑着,她才把眼前的黑暗忍过去,从床榻之下站起来之后,眉头渐渐朝中间聚拢。 此事已经定下,她再说也不可能让皇帝出尔反尔,眼下的情况是不可能再更改了,她得想想以后怎么办? 就算再不甘心,她现在更多的是无奈。 太子被废,人心躁动,几乎是所有人都在打如意小算盘,如果下一位太子人选是自己支持的皇子,那此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眼下太子被废,热度还未消散,此时提出自己支持的皇子 做太子,陛下也不会多想。 抱着这样心态的人很多,以至于几日后的早朝全都是讨论这件事情。 皇帝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可还是被吵的头疼裂,看着一群吵得赤眉白脸的大臣,他就头昏,这哪还有臣子该有的风度? “够了,此事先不谈,朕还没有死。” 他气的呼吸急促,拍着龙椅的动作让工部的人心惊胆跳,深怕他把椅子给拍坏了。 有了皇帝的话,众人不再敢说关于太子之位人选的事情,表面上的热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 然而在私底下,各家却是卯足了劲的想办法在皇帝面前讨个好,这样登上太子之位的几率就被大.大增加了。 这其中,属大皇子母妃皇贵妃的人闹腾的最厉害。 照理来说,大皇子是长子,应该是太子的人选才对,可惜上头有一个嫡子,丢了太子之位他们无话可说。 眼下慕容恒太子位被废,那接下来的太子人选应该是大皇子才对,不然无法说服所有人。 抱着这样的心态,这些人卵足了劲寻找讨好皇帝开心的办法,然后一一送到慕容毓面前,希胡他能照着上面说的做,然后坐上那个高高在的位置。 然而,当这些东西进入大皇子府之后,便如同石子落入海水中,不知道沉到哪儿去了。 他们都知道大皇子和皇贵妃的关系比较徽妙所以不敢轻易去打扰,更不敢询问他为何从未照着他们计划的那样去做,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如果这话问出来,他们很难维持表面上的关系。 这事传到皇贵妃那儿,让她气愤不已,虽未像别人一样动辄打骂下人或者摔东西,但也确确实实发了脾气。 这对看惯了她平时和和气气的人来说是一个强有力的冲击,要为她此时面目狰狞,实在是有些恐怖。 “去把大皇子叫来!” 她到是要问一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跟她作对。 难道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对他来说就真的如同毒药吗? 宫女虽然是第一次见她明面上发脾气,但她们都知道,她本身的性格是极为恐怖的,就没有真的回不了神。 慕容毓听见皇贵妃召见他,眉头凝聚,这些日那些人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所以皇贵妃叫他前去的 具体目的是什么,他已经隐隐约约窥探到了一二。 “知道了,等本皇子换身衣服,即可就去见母妃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进入屋内,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眉眼有些疲惫。 皇贵妃是他的母妃,她要望子成龙,他虽然胸无大志,但也不能明着她的面儿拒绝她,这样会伤她的心,视为不孝,但若是顺从,他心里总是不甘心的。 他想要再反抗一下,说不一定就成功了,可现实是,他每次忍让,母妃都没有体会他,反而变本加厉。 皇宫内皇贵妃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毓,温和的眉峰上染上了几分疯狂。 “你为何不想那个位置?难道你要像三皇子一样,闲散人一个,等事到临头才后悔不已?妇人之仁,惰性!” 皇贵妃指着他勃然大怒,放下茶杯时,因为力度太大,将茶渍溅得四处都是有的甚至溅到她的手背上,微烫的茶水沾上皮肤,她却毫无反应,可见心中的怒气不是一般的大。 “母妃,儿臣志不在此,您莫要为难,就算事到临头,儿臣也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慕容瑄的事情,他不想讨论,但他的行事作风他颇为欣赏,所以也不想听自己的母妃贬低他。 皇贵妃见他仍旧执迷不悟,差点昏过去,她这儿子不傻,怎的就对该上心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让她真是又爱又恨,还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罢了,既然你不想做就不做吧。” 皇贵妃似乎是妥协了,面对他这样的儿子,若是不同意,除非闹的连母子最后的情分都没有了。 这种不得好的事情她不会去做,可那是皇位等他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耀就会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了,所以皇贵妃还是决定争取一把。 慕容毓听见她说这样的话,满脸不可置信,母妃这是终于认同他了吗? 然而,他还未高兴多久,皇贵妃接下来的话就把他打入了地狱。 “既然你不做,那就由母妃来吧,你不用插手,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慕容毓闻言,是又气又无奈,她怎么可以这样? 过着他去做一些无谓的事情完全没有意思,就算最后她成功了,他也不一定会照着她的意愿来的。 然而皇贵妃还是一厢情 愿,她相信只要慕容毓体会到权利带来的好处之后,一定会理解她今日的所作所为的。 更何况她的压力也很大,娘家和支持她的人都等着大皇子有出头之日,眼下天时地利人和,可偏偏就他不愿意。 虽然恨铁不成钢,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架着他去做那些事情吧! 这都不是长远之计以只有把结果捧到他面前,再架着他去吃体会到果实的美味,不用她管,他自己都会吃的。 “母妃,你不能照顾儿子的意愿,那位置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好,父皇是怎样的人物?不照样收不了你们的心!” 他早就看透了皇权里的弯弯绕绕,如果他坐上那个位置,也不会有所改变。 一想到日后就要过这样的日子,他几害怕日待在波谲云诡的地方,他觉得自己迟早会疯掉,所以她这不是爱他而是在害他。 可这些,他母妃永远都不会明白,每日都在幻想他会妥协。可他是个人,不是牵线木偶,她指哪儿他就打哪儿! 那她还要儿子干嘛,不如造一个牵线木偶,还不用气她。 “你以为本宫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点儿,你是心善不假思索可你那几个兄弟都不是好惹的,他们登基,你逃不过一死,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皇贵妃几乎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但是跪在地上的慕容毓不为所动。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皇贵妃不说话了,反正这件事情她已经做主了,等日后走到了不得已的那一步,她还不相信他会放弃她这个母妃不成! “行了,你下去吧!” 今日的谈话,虽然让她之前的怒气歇下不少但也有新的问题产生,好在不是立马就要解的! “儿臣不孝,让您生气了,先行告退!” 慕容毓离开皇宫之后,皇后那边也很快就得到消息了。 作为几十年的老对手,她一下子就猜测到了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自己儿子刚刚被废除太子之位就被人惦记着,她心里就窝火。 那位置永远都是她儿子的,现在只是短暂的不在那儿,总有一天,他还会回去的,所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不要想了。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可是她心 里仍然气不过,带着不复从前多的人去皇贵妃的住处找她,希望对方能给她一个交代。 “娘娘,皇后来了!” 皇贵妃自送走慕容毓后,心情一直不佳,听见皇后来访,面露疑惑之余还有不悦。 照理说她俩是不死不休的,平时互不来往,未往都是不怀好意的,但现在是她处于弱势,她去凤仪殿嘲讽她才对,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让她进来吧!你吩咐人走远些。” 每次谈话,俩人都十分默契的把非心腹的人赶远些。 皇后很快就进来了,她来此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黑皇贵妃一个教训,让她安分守己,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是她的。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贵妃行了宫规,却无半点敬意。 皇后见此咬牙切齿,有什么可嚣张的,她是皇后,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 “起来吧,听说你今日把大皇子叫来了,所为何事?” 因为是俩个人独自相处,所以她说话没有顾忌。 她没顾忌,皇贵妃就更没有了,前太子失势,她的儿子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储君的人,所以她们现在是不相上下,她甚至还隐隐约约高她一头。 “娘娘,臣妾叫大皇子来一趟不算反宫规吧?我就是看看自己的儿子。” 皇贵妃直接给了她没脸,俩个女人的战争一触即发。气氛开始剑拔弩张,就连空气都不敢流动。 “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说聊斋了,你是什么心思本宫一清二楚,不就是打那个位置的主意吗?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 皇后恼羞成怒,说起话来比皇贵妃还要气人。 “配不配不是你我后宫之人说了算。” 皇贵妃也不甘示弱,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争不出一个高低。 两人都还所以顾忌,所以说话都没有说死,不过随着时间,火药味渐渐浓郁,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强烈。 “呵,本宫的孩子才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妹妹,你的身份到底还是低了一些!” 皇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露出一个笑意,只是眼里的冷漠太明显,不然一定会是一副姐妹深的景象。 皇贵妃站着,差点扯碎了手中的子,因为身份的原因,她始终都低她一头,也一直因为此事耿耿于怀。 第349章 屡试不爽 皇后深知她在意什么,所以每次都用这件事情膈应她,但屡试不爽,让她火冒三大。 “是呀,臣妾身份确实低了一些,可是太子,不对,是二皇子也太不争气了些,居然能把太子之位给弄丢了,臣妾也没有办法!” 皇贵妃话音一落,皇后气的拍案而起,“放肆!本宫的儿子岂容得你这种身份低微的人说三道四!” 皇贵妃不以为然,就只有她们俩人,谁能听见,而且早就翻脸,谁还在意脸面不脸面的。 “皇后娘娘,臣妾是说错什么了吗?” 她露出满脸无辜的样子,气的对面的人是血腥梗喉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这里受气之后,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最终怒气冲冲的开。 受了气之后,她心中的怨气难消,想到造成这个局面的另一个罪魁祸首,决定去找他的麻烦。 皇宫外,皇后怒气冲冲就去了慕国公府,她是女性中地位最高的,慕国公自然不可能不见她。 “微臣拜见皇后!” 几乎整个慕国公府的人都来了,除了顾浅依和顾婉容没在,她眼前的场面已经算是给她最高的礼遇了。 “慕国公,你为何不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害的本宫的儿子丢了储君之位,她就真的那么开心吗?” 她前来质问他,也不分是非曲直,只想给这件事情找一个罪魁祸首,然后定他的罪,接着报复他。 顾天裔心中也有怒气,他好好的一个女儿,因为慕容恒的不仁义,害得她一生都毁了她居然还有脸来问他! “皇后娘娘,二皇子做事没有规矩这和臣并无关系,臣教的女儿还没有那么大的本领魅惑他,不然也不会伤痕累累的回来了!” 听了他的话,皇后很生气,她知道对方在说她教子不严,可这样的话,永远不能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更何况她的儿子那般优秀,这些贱人哪有资格议论他! “顾天裔,你这是在犯上!” 慕容恒的事情她说不过,因为已经成了事实,就算说出花儿来也没有相信,那她就用自己的地位打压他! 顾天裔目光寒冷:“娘娘莫要无理取闹,您若还要说臣错了,明日臣就去陛下那儿问问,臣到底错在哪儿了?” 皇后四处碰壁,嘴里渐渐聚起血腥味 儿,不想就此丢脸,强忍着又吞了回去。 “好,你们都好得很,且等着,本宫要让你们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因为皇贵妃的话,她被落下了许多脸面,本以为在顾天裔这里能一解屈辱,可对方也不认怂,她没讨到好,自然恼羞成怒。 顾天裔不以为然,皇后最大的倚仗就是慕容恒,如今他太子位被废,等同于自己也废了,就算皇帝有心让他重回神位,可惜单单就他不举这一项,就是难如登天的问题。 “臣惶恐,臣以为娘娘现在就是来找麻烦的,不然从皇宫里出来多麻烦呀,娘娘你还是出来了!” 他本想不接她的茬儿,但见她在他的地盘儿还耀武扬威的,心里很不爽,所以便怒怼了她。 皇后被一再落了面子,终觉得难堪了,看着他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府内一片静默,偶有微风吹来,却在一定的范围内化作了寒冰,让人胆寒。 “你竟然对本宫冷嘲热讽,你就不怕被治罪吗?” 皇后忍了半天,总于憋出一句话来,虽然她知这话不一定会震慑到他。 但这一次,顾天裔却出乎意料的安静,不但没有与他针锋相对,反而还露出恭敬的表情。 他一改平常的态度,让她生出几分戒备。 她心中的戒备其实是多余的,顾天裔之所以会不理会她,完全是因为府里有皇帝的眼线,他可以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但这事落在皇帝眼里就不一样了。 想清楚这层的忌惮之后,他选择了沉默,反正该说的之前都已经说了。 皇后又对他试探着说了几句话,顾天裔依旧没有反应,见他出乎奇迹的异常,让她觉得自己受辱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屑和她说话吗? “慕国公你……” “娘娘,您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如果陛下怪罪起来,臣没法交代。” 顾天裔不欲同她多言,打断她的话之后,把人轰走。 皇后被迫离去,坐在轿撵里往外看,那座巍的府邸内,孕育出了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子,不对,她恨整个慕国公府。 她乃是皇后,他们怎么敢这样对她! “娘娘,我们回去了吗?” 一旁候着的贴身宫女小心翼翼的询问她。 皇后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算是 无声的同意了,不然留着干什么? 无端被人看了笑话去。 贴身丫鬟知道自己说错了,有些尴尬便沉默,挥手示意抬着轿撵的人赶紧走,以免让她主子怪罪。 慕容恒被废太子位,皇后心中明白会受到欺辱,但当落差感出现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接受。 回到皇宫内,她坐在凤椅上独自生着闷气,也不知道是对谁? 或许她心中也是怪慕容恒的,如果他足够听话,就不会丢了太子位,她也不用受辱了。 “娘,今日的膳食可以呈上来了吗?” 随行服侍的人见她在凤椅上一动不动许久怕她会就此气坏,遂想了一个由头,唤醒她。 坐在凤椅之上的皇后气的话都不想说,更别说吃东西了:“滚出去,没有本宫的允许都不准来打扰!” 宫女见她怒气依旧很大,吓得将头缩回去,此后久久都不敢来扰她。 此后的一段时间,皇后体会到了什么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那些曾经巴结她的人,现在通通反过来踩压她。 更过分的事情是那些被她欺负过的人,明明地位低微,现在都敢蹬鼻子上脸了。 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欺辱,暗地里偷偷哭了两回,把心中的委屈全部哭掉之后,总算是平静下来,能勉强面对眼前的局面。 慕容恒被废,大局已定,不会再有转机,眼下她要面对的是如何将慕容恒再推上那个位子,不让自己有委屈可受。 但皇帝现在在起头上,她说的话,她未必能的下去,再加上地位一落千丈,找不到可以靠的对象,一时也没办法做那些事情。 想到这些,她又忍不住的想,凌毓现在势头正盛,如果再得到许多大臣的支持,登上太子之位不是没有可能。 纷乱的思绪让她毁了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情绪,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的她还病了一场。 等身体恢复之后,她想通了,气谁也不能气自己,遂把矛头指向了别人。 这个所谓的别人就是慕容瑄的母妃宁妃,她是皇帝在皇子时就跟着的老人,但她身份卑微,一直都不受宠,因为跟随皇帝多年,才有了妃位。 等夫君成了皇帝,她彻底没了名分,哪怕是生了慕容瑄这个皇子,她的位分依旧没有变。 人都说母凭子贵, 其实在他们幼时,是子凭母贵,慕容瑄就是很好的典范,他因为母妃身份低,一直都不受宠。 他近来受宠了,她自是恨的,所以打算欺辱他一番,没想到慕容恒先出事了。 眼下他与凌毓书好,新仇旧恨算在一起,她们就是不共戴的。 皇贵妃那个贱人她不能动,难道宁妃那个贱婢她还动不了吗? 子债母偿,慕容瑄做下的错事,都该由她来承担。 想到这些,她把恨意转嫁在宁妃身上,带着人急冲冲就去了。 “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 在宫闹的一处破旧院子里,一个身穿补丁的宫女急冲冲跑了进来。 推开房门,里面坐着一位青丝飘柔的妇人。 她穿着同样的补丁衣服,就连头发都是用破布绑起来的,很难相信,她其实也是一位主子的。 “来就来了,你快去准备些茶点,不要让娘娘受累!” 她语速很慢,带着莫名的轻柔以及安抚人心的温和。 “娘娘,皇后这是来者不善,她明显就是来找麻烦的!” 宫女气急,她主子怎么跟三皇子似的。 虽然愿意沾染红尘是非,可她们身处的是皇宫,注定不能独善其身的,娘娘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她当初救了她一命,她也报答了多年,如果她日后还是如此,她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另谋高就,毕竟她的心是有欲望的。 “这,你别乱想,说不一定是娘娘体恤臣妾呢?” 宁妃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毕竟皇后没必要为了欺辱她而屈尊来此。 而且她之前都不曾欺负过她,所以她不相信宫女的揣测。 宫女都要被她给气笑了,在皇宫里待了这么久,她还分不清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到底是如何活过来的? 对了,她还有三皇子,三皇子虽然也跟她一样没有野心,但也没像她一般愚蠢,不然早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变为枯骨了。 宫女不知一词,名为为母则刚强,宁妃虽然软弱,可一遇见儿子的事情,她总能强上几分,不然当初她不可能生下慕容瑄。 皇后如此强悍,还有别的嫔妃虎视眈眈,她能生下来,全靠自己的倔强。 “罢了,等看看再说,你别犯错了,不然本宫也没办法保住你 !” 宫女闻言,一言不发,就算她不犯错,皇后那架势,一定会因为娘娘迁怒她,罢了,左右这条贱命都是她救的,为她死一次也无妨。 但要跟娘娘通过气,皇后现在的位置很尴尬虽然尴尬,但拿她们撒气完全没有问题。 “皇后娘娘驾到。” 就在两人谈论到关键点的时候,皇后突然出了,打断了宫女的话,导致她没把最重要的情说出来。 “臣妾见过娘娘!” 宁妃急忙下跪,神情卑躬,半点都没有冒犯她。 皇后却上前就给她一巴掌,以此来消散自己心中的怒气。 “混账,让你不管教好自己的儿子,太子之位也是他们那种贱皮子能顾想的吗?” 她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就把宁妃给打蒙了。 听见她话中的意思,难道是瑄儿和慕容恒抢夺太子之位吗? 她心中凝重,觉得不能拖了后腿,遂没有反抗。 刚刚情况紧急,导致她没有听见皇后娘娘所说的‘们’,下意识以为这是慕容瑄一人所为。 “臣妾惶恐,三皇子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请娘娘您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她所谓的不拖后腿就是用自身的生命安全转移皇后的怒气,所以还顺势为慕容瑄求情洗脱罪名。 不管这事情他有没有做都不能认下,不以皇后的权势,她们根本就斗不过的。 皇后却被气笑了,难道有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她还不清楚吗? 她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撒气。 谁让慕容瑄和慕容毓俩人走的近,作为他的母妃,她为他承担怒火也是有道理的。 “明察秋毫?你是说本宫刚刚打你的那一巴掌是不明是非?用得着你教本宫怎么做?” 皇后为了撒气,无所不用其极,随便找了一个由头,对着宁妃一阵打骂。 她也不反抗,任由着皇后对她打骂,反正转移了皇后的怒气,慕容瑄就安全了,她这个做母妃的,帮不了他别的,他想要做什么,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还。 她身后的宫女一言不发,她深知皇后来此的目的绝不是因为慕容瑄有机会当上太子那么简单,她是单纯的来撒气的。 皇后对着宁妃一阵拳打脚踢,终于把心中的怒气熄灭了,然后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第350章 野心 等她走了,宁妃的贴身宫女才走上前把她扶到床上拿出次品金疮药绐她上好,语重心长的说,“娘娘,皇后娘娘近日因为二皇子丢掉太子的位置很生气,所以她来此的目的并不是因为三皇子有野心!” 说完这些,她有点气不过,又说:“更何况三皇子是怎么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争夺太子位?” 宁妃却笑了笑,回答她:“你错了,无论这事是真是假,瑄儿都不能受到影响,如果皇后把怒气撒在他的身上,他承受不起!”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所以事情都是两手算,就算最后皇后说的是假的,只要慕容瑄没有吃亏就好了。 宫女叹口气,到底一心为了孩子。 半日之后,慕容瑄前来探望宁妃。 见她躺在床上睡觉,便站在屏风外静候着。 又过了一会儿,屋内的身影翻动了一下,他知道对方醒了,便开口说道:“母妃,儿子未看您了,您若是还想睡,我再来看您。” 他笑着,眉眼全是柔和,可见对宁妃是何等的儒慕。 “嗯。” 宁妃说了一句话,便没声儿了,她怕自己的说话太多露出破绽! “儿子告退!” 慕容瑄不疑,转身就走了,等走到屋外,一阵风吹过,他嗅到了药味儿,而这种药只有他母妃这儿有。 心中凝重,回想起刚刚宁妃的反常,立马就明白了,转身进去质问她。 “母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平静无波的声音下,隐藏着等待爆发的山火! 宁妃诧异的反问他,“你为何会这般说?母妃没事,只是有些困倦罢了。” 慕容瑄在心中滴血,她总是把事情瞒的死死的但为何就不告诉他一声呢?他长大了,能解决许多问题不是吗? “母妃!非要儿臣说明白了,您才告诉我全部都经过吗?” 宁妃很清楚慕容瑄的性格,他去而复返并且问出这种问题,那就一定是有所察觉了,便不打算隐瞒,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慕容恒心中恼恨,同时也更恨慕容恒母子,他们都已经退让到这一步了,为何还不肯放过他们? “您等一下!” 他如今的地位并没有多少改变,但不代表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辱而不去讨回一个公道。 “你要 去哪儿?" 宁妃说完这句话,便听见慕容瑄留下一句话:“去找皇后,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做!"她吓得肝胆俱裂,就算皇后现在没落了,她也是皇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能斗得过她吗?” “你给我回来!” 屋内的她大声喊叫,却没能阻止慕容瑄离去的伐,加上有伤在身,让她无法动弹,只能在中担忧着。 慕容瑄来到皇后的宫中,看着坐在圆桌前享用美食饭样子,哪里像是败落了的,联想到宁妃的处境,顿时气昏了头。 “皇后娘娘,儿臣问一问,宁妃犯了何事?用得着你死刑处置?” 他抓住了这个理由,就不怕她能说出花儿来。 皇后见他突然冲进来,心里十分害怕,毕竟这可是一个粗壮的男子,若是做出暴力的举动,就她身边这些老妇,根本就不是对手。 但也不能任由着他在她宫殿里为非作歹,心里思量了一下,决定给他好看! “你这是在责怪本宫?你母妃对本宫敬重,本宫身为皇后,难道连教训一下她的资格都没有吗?” 皇后也不甘示弱,对他怒目以对,半点都不认输的架势看起来真的像是慕容瑄在无理取闹。 “皇后行使自己的权利自然是应当的,但也不能滥用职权,母妃她到底做错了何事让你这样对她,若是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儿臣这就以死谢罪!” 听了他的话,皇后语塞了,这件事情本就是她无理取闹,那贱婢许久都没有出宫过,根本不可能做出错事。 眼下她临时准备假证据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无法反驳慕容瑄的话。 慕容瑄见她不说话,更加恼火,想起之前他母妃所叙说的事情,虽然他没有看她身上的伤,也能想到她到底伤得有多重,遂对皇后恨之入骨。 “皇后怎么不说了?难道是被儿臣戳中了心中所想?” “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根本就不是样的人,你莫要血口喷人,分明就是你的母妃做错了事,怎么反过来怪本宫!” 皇后被戳中了痛脚,下意识反驳他。 慕容瑄冷笑连连,“那您倒是说说她做错了何事?让你如此对她!” 皇后再一次语塞,她说不出来。 “放肆,这里是本宫的殿宇,由不得你 胡闹,来人,把三皇子赶出去!” 慕容瑄哈哈大笑起来,把前来捉他的人通通给打倒在地,皇后见此气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瑄把这里闹了一通,又不可能真的找皇后麻烦,就走了。 他是走了,可是皇后看着眼前的东倒西歪的一群人,气的嘴都歪了,气急败坏的去找皇帝。 她治不了他,难道皇帝还不能治他的罪吗?然而她却忘记了,皇帝现在还在盛怒中。 “娘娘,您不能进去,陛下说了见!” 太监们苦着一张脸拦着皇后,效果甚微,他们不能伤了她,是拦不住的。 屋内,皇帝听着外面的吵闹是头疼欲裂,怒吼一声:“放她进来!” 皇后如愿以偿,仰着头鼻孔对他们:“狗奴才,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干烂本宫的路,不想活了吧!” 太监们一言不发,低着头就走了,但把今日受到的侮辱记在心里了。 “臣妾……” “说事,为何横冲直撞?半点皇后的威仪都没有,你是不是也不想要这个位置了!” 皇帝盛怒,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皇后闻言,脸色惨白,皇帝这是真的要放弃她们母子了吗? 不知道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陛下,三皇子今日冲入臣妾的宫里莫名其妙的打了我的人,您可要为臣妾做啊!” 皇后假装没有听明白他的话,把慕容瑄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下。 皇帝还是有一点反应的,但一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便将所有的忧心化作冷漠。 “他为何要这样做?” 慕容瑄他了解一二,根本不可能做没有原因的事情,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因恐怕是对皇后不利的,所以她才避重就轻的选择不说。 皇帝很了解皇后,所以三言两语就把她给打入僵局。 皇后很是尴尬,因为她也找不到说的了,毕竟对宁妃出手的事情太没原因了,说出来是她理亏。 但这样又能如何? 她可是他亲封的皇后,难道拿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发脾气都不可以吗? “陛下,臣妾只是尽职的处罚了宁妃谁料三皇子的脾气会这样大,为了给宁妃出气,直接跑来臣妾的宫殿撒野!” 她尽量把事情往慕容瑄做事情出格的事情上引只要能把皇帝挑拔 到她这一边,他就危险了然而皇帝因为她骗他一事还在耿耿于怀,所以并没有接她的话。 “还记得你上一次给朕的保证吗?你要把神医带来见朕,都这般久了,人呢?” 他猝不及防的翻旧账,让皇后有点惊慌。 “陛下,你听臣妾说。” 她急忙想办法解释,可皇帝没有给她这一个机会,他已经放纵她太多次了,这一次他不想连自己都对不起。 “行了,你先去吧,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以后也不要来了,朕倘若生气,怒火不是你能承受的,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坐皇后这个位置就是个未知数了!” 皇帝把人给赶走了,然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皇后回到宫里,回想起皇帝的话,除了惊慌失措外,该有几分难以接受和委屈,他凭什么这样做? 她做的这些固然是为了一己私利,但也不能认她对他的爱意啊! 陛下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皇后越想越伤心,想到那日皇帝对她的话不理不睬,还转移话题,心情一下子就低落起来了。 “来人,去御书房!” 她倒是想要问一问,皇帝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她了。 皇帝见她又来了,心情有点起伏,同时还很厌烦,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是这种小家子气的性格。 “你又来做什么?” “陛下,您是不是不在乎臣妾了,因为啸儿的事情,你竟然迁怒臣妾?” 面对她质问的话,皇帝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因为这一再发生的事情,皇帝本就不得安宁她现在还闲,皇帝更是气极。 “臣妾都明白,但只想知道陛下您的意思,难道慕容瑄擅自闯入臣妾的宫里就这样算吗?臣妾可是他的嫡母,他这是不孝之举。皇后尽量给慕容瑄找罪名,同时还在试探皇帝对她的底线。” “你做什么事情自己心里不明白吗?为什么还要闹!” 皇帝这一次真的生气了,直接将奏折摔倒她的面前。 这一摔也让皇后彻底爆发了:“慕容瑄不孝私自闯入臣妾宫里,陛下您竟然都不管?臣妾丢了名声就不活了!” 皇帝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这怎么就扯到名节上去了! “与其让人闲言碎语,臣妾还不如一死,这样就可以证 明自己的清誉不让皇室蒙着。” 她越说越离谱,并且要往墙上撞。她身旁的太监见此,急忙上前去拦住她,“娘娘您可要冷静啊陛下并没有想这些1” 他们也觉得皇后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态度太无理取闹了,可不能说。 皇帝冷着一张脸看着她,对她撞墙自杀的情半点反应都没有,人一旦厌弃另一个人起来可以无情至极。 皇后眼见计谋没有得逞,有些委屈,觉得皇帝也和别人一般,对她如同她手捏的权势一样浮浮沉沉。 “娘娘,您就别闹了,陛下也是迫不得已,更何况那样的情形下,没有谁能保住二皇子呀,陛下真的尽力了!” 太监苦口婆心的劝说皇后,因为身份的原因始终不敢真的抱着她,虽然丢了那玩意儿,他们到底还是男人。 除了一开始的紧急情况让他们拉着她不让她撞墙外,就再也没敢触碰她,现在的局面就是她被人牢牢围住。 这样的维护,漏洞百出,皇后听了他们的劝说后,抬头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皇帝,顿时被刺激到了,又要开始自杀。 这一次太监们以为有所准备就万无一失了,然而,往往越笃定的事情,越容易被打破。 皇后冲出去的一瞬间,众人不妨,让她心生一下子就撞到了柱子上,虽然有及时收力,但也将给撞红了。 “娘娘!" 众人见此,惊呆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之后,皇后已经捂着头站起来了。 “要死啊,为什么不拦住本宫!” 皇后受伤,痛感袭来让她一下子就崩溃了,说话没有克制,像一个市井泼妇。 众人还没有从她撞墙的突发情况中回神,便听见她爆粗口,瞬间就愣了。 好在都是在御前侍候的人,反应能力很快。 “娘娘,您没事吧?奴才这就去找太医。” 众人回神,因为她头上伤而忙等手忙脚乱。 皇帝看着眼前的闹剧,只觉得气血涌上头顶,把整个脑子都充满鲜血。 “够了,把人给朕带回凤仪殿。”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原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事情,没想到来闹的确是最不可能人。 他之前就料到过皇后会来找他,却没想她如此彪悍,如同悍妇一般,这和她平时所展现的高贵完全不一样。 第351章 恭敬有佳 “王爷您回去吧,陛下这个时候谁不会见的,您别让奴才为难好吗?” 拦住他的太监表情很恭敬。 慕容瑄这些日子以来的势头很迅猛,他不敢得罪一个正在深受皇恩的王爷,自然对他恭敬有佳。 至于皇帝为何不见他也不是针对他一个人,自从上一次皇后大闹御书房把他气病之后,皇帝便下了纸谁也不见。 慕容瑄闻言点点头,他自然不会为难他们的:“那可以告诉本王父皇的病情有好转吗?” 他来此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他的病情如何了,至于见得到还是见不到都无所谓,毕竟见到了也没什么可说的。 “这……奴才就告诉王爷吧,陛下无碍,但是需要静心调养才行,所以希望您谅解奴才的所作所为!” 小太监愿意拿这个消息在慕容瑄的面前讨个好。 毕竟让王爷求情可是很难得的事情,眼开知道留一条后路,日后就能多一点活命机会。 因为这个想法,他从未得罪任何一个皇子,也不战队。 “罢了,本王走了,来见父皇的事情你别说!” 慕容瑄说完就走了。 小太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转身就进入屋内把外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皇帝。 他可没有忘记,现在的主子始终都是皇帝,不能丢了本分。 至于拦住慕容瑄的事情,如他所想,皇帝并没有针对他,之所以会有这个命令,完全是因为害怕皇后再一次跑到他面前哭闹。 慕容瑄不知身后的事情,反而回想起刚刚小太监说的话。 他说皇帝没事,然而他却重病缠身无法见人,如果不是他多想了,就是太监说了假话,父皇他出事了! 皇帝病重,多日来都不曾上朝。 以前上朝之后多是感觉没有什么事情,然后很快就下朝了,但将每日一小点事情堆积起来堆积的事情便逐渐增多。 “你们说这可怎么办呀?事情得不到陛下批准,我们不能做!” 又是一日的早朝,金銮殿内一片嘈杂声,所有人都在讨论如果皇帝还不出来上早朝,之前堆积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又没有太子监国,此事难办了!” 众人交头接耳,目露难色,唯有站在最前面的慕容瑄 和慕容毓站的笔直,不经意之间还会对视一眼,看出彼此心中的无奈。 “今日不上朝,诸位大臣散了吧!” 一如既往前来宣话的太监说完这句话准备离开,却被大臣们给拉住了。 “陛下到底如何了?” “这、奴才不知道。” 太监被一群人国着,吓得缩成鹌鹑的样子。 “你怎么会不知道?给个准话行不行!这事情一直不处理,会坏事的!” 他们平时是不做实事,可真的有问题拿来那是真的问题,必须要马上处理才行。 太监答不出话来,只能假笑,祈祷这群大臣问厌烦了赶紧走,至于陛下的事情,他是知道一点点的。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帝这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就算有心处理朝政,可也是有心无力。 但这些事情他不能告诉他们,以免造成更严重的恐慌就不好了。 “好了诸位,既然父皇身体不适,众位大臣的事情就按着自己的意思来处理,然后在写奏折一一告诉父皇,这样既不耽搁正事,又不算对他不敬!” 慕容瑄这个时候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吵闹,在大殿内,他的声音最为突兀,所以所有人都听见了。 “这……” 众位大臣还在犹豫,如果皇帝怪罪他们擅作主张怎么办? 所以没有人附和他的话。 慕容毓见此,也出声支援慕容瑄, “王爷说的对,诸位都不能把手中重要的事情耽搁了,先斩后奏,不一定是坏事!” 顾天裔也在其中和稀泥,总算是稳住了诸位大臣的心,决定照着去做。因为有慕容瑄的大胆决定,很多事情都得到了有效的处理。 皇帝虽然病重,但也能看几本奏折,见事情都办的十分妥帖,对此很是满意。 事急从权,这种情况虽然不能时常发生,但偶尔出现一两次并无大碍。 原本因为一天天堆积起来的问题渐渐都被化解,而慕容瑄也开始把持朝政,对每一件事情都要审视一二,把事情处理很好了才肯罢休。 他如此强势,并且没有得到皇帝的圣旨,也导致了许多流言产生。 王爷平时看着不露声色,可到了这种特殊时期反而冒出头,其心必异,不知道陛下 好之后,会不会治罪于他? 大臣们一路朝金銮殿去,一边讨论事情。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陛下如何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朝廷该是他慕容瑄的了!” 身为别的党羽,他们看不惯慕容瑄的行事作风这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事情,看着都不爽,更何况他这‘官’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别说了,王爷可是得了大皇子和慕国公的支持,就你我等是不可能撼动他地位的,只能看陛下苏醒后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了!” 这些话,对于慕容瑄来说无关痛痒,毕竟这件事情的确是他擅作主张了,等父皇醒了,他会去请罪的。除了这种话之外,还有另一个声音。 “你们说陛下这么久都不理会朝政,是不是不好了?” 说这话的人很多,心思也很活泛,眼睛转溜着,一看就知道是不怀好意。 慕容瑄对这类人都是严惩不贷的,也有警告之类。 经过他这一番动作,以讹传讹的人员明显有所减少,或许暗地里还有,但是大家在明面上都不敢说了。 看着安静的朝堂,慕容瑄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接手这样的事情,心中总是很忐忑,生怕做不好,现在的发展,他的所作所为不算有失格局。 朝廷从动荡到恢复平静的事情很快就传到皇帝耳朵里了,对此十分满意。 至于慕容瑄把持朝政,他也是知道的,之所以不阻止,也是想看看他的能力如何,目前看来,都很符合他的心意。 所以不请皇命就监国的事情,他心中是谅解他的,可之后该训斥的也要训斥一番,不然难以平息众怒! 都是人言可畏,他不知道慕容瑄是怎么决定来手这个烫手山芋的,但该敲打的事情也该敲打一下。 慕容啸的事情给他的打击很大,之前他从在想如果他们心里有更大的野心弑君怎么办? 现在想想,他情愿他们是有志的谋反而不是颓废的谋反。 这才是为何在慕容啸废了之后,慕容瑄突然站出来他也不反感的原因。 “陛下,这事该如何处理?王爷虽然处理了许多事情,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老太监贴着站在床沿边,小心翼翼的说话。 “再看 看吧!” 皇帝躺在床上,意识虽然是清醒的,但这个人待在床上无法动弹,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累了。 老太监见此,急忙道:“陛下您先休息,奴才会处理好您交到的事情!” 老太监这算是知道了,皇帝对慕容洲很满意,哪怕他冒着大不题主持朝政也未曾让他生气见这次巡查对他的利益很大。 而他也可以在慕容瑄身上下一些功夫,毕竞他可是一匹黑马,一匹很有可能成为天子的马。 此后两日,慕容瑄处理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得心应手了,而支持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多,几乎是他说什么他们就跟着认同什么! 皇帝见事情差不多了,让老太监准备好吊命的参汤,然后召见了慕容瑄。 慕容瑄得了圣旨,急冲冲就赶到宫里。 自从皇帝生病以来,就无人能进去探望他,而传话的太监每次都说他有点伤寒,虽无大碍,但不能上朝。 因为这模糊的话语,才让流言蜚语四起。 龙榻前,慕容瑄恭恭敬敬行礼之后坐上早就准备好的凳子,老太监见此,上前撩开挡在俩人前的帷帐。 “圣上,王爷到了!” 等帷帐撩开,慕容瑄才看清楚里面的景象,龙榻上的中年男子早就没有了前些日子的意气风发,平白多了几根白发还有沧桑感! 慕容瑄骤然见此一幕,心脏抽疼,大有前尘往事既往不咎的感觉,可他知道,想要挽回一切太迟了,因为他长大了。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他很艰难的开口询问他,同时也印证了心中所想,他的病情果然不似听见的那么简单。 “朕无事,说说你的事情吧!” 皇帝对自己的事情闭口不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这病是心病,和别的事情没有关系。 既然是心病,就不会轻易跟别人提起,听了他都询问,下意识转移话题。 慕容瑄见他不愿意提起此事,心里微沉,到底没有违背他的意愿,他现在做事情,早就没有之前的任性妄为! “儿臣有罪,擅自做主执掌朝政之事这是欺君,儿臣很清楚,这次面见你,除了来看看您之外,还想负荆请罪!” 他早就想到那样做的结果是什么? 早来和晚 去其实没有区别,眼下最让他着急的是他病情有好转,他受罚之后,谁来执掌朝廷诸般事宜。 皇帝却轻笑一声,他的确想过他是想借着他病重做谋逆之事,但那是局势紧张,也有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可到了眼下的境地,他早就不再怀疑他的用心了。 始终是他欠这个孩子良多,这一次就任性的骄纵他一次吧! “罪自然是要惩处的,你去自行领罚就可,现在说一说别的事情。” 他心病难以治愈,接下来朝政的事情还需要依靠他,所以趁着现在精神还算不错,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 “父皇您说?” 难道处罚他的事情不是最重要的吗? 为何还要说别的事情。 慕容瑄有时候还是很固执的一个人,但他也不傻,如果皇帝真的生气,他可以拿之前的功劳相抵,然后自保。 但这一步他还没有用到,皇帝的出牌方式跟想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朕的事情你不要说出去,外面的话你能阻止就阻止,实在是不行就。” 他在教他为君之道。 慕容瑄闻言,眉头聚拢,他虽然想得到他的偏宠,以此做到帮助百姓的目的,可若是成为九五至尊,他恐怕做不到。 虽然也有可能是他误会了父皇的意思,可他心里是真的这样想的。 “儿臣知道了,那现在您可以告诉儿臣到底为什么会生病了吗?” 他之前废太子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所以不是废太子给他的打击太大,所以到底是为了何事? 慕容瑄百思不得其解,询问他的时候不自觉到了几分关心。 皇帝听出了他的忧心,心里很暖,做皇帝久了,他虽知道不配拥有情感,但也时刻期着。 对他一再询问他为何生病的事情没有气,反而还好好的同他说话,“人食五谷杂粮,总会生病了,你就忧心,专心处理好朕交给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皇帝避而不谈,意思也很明显了。慕容瑄沉默了,到底没有再逼问他,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他不喜欢,所以也不能施加到别人身上。 “王爷,是皇后娘娘因为二皇子的事情来缠着陛下,这才导致陛下郁结在心!” 站在他们身旁的老太监及时站出来回答。 第352章 耿耿于怀 皇帝闻言,瞪着眼睛望向他,老太监见此,急忙低着头跪下去认错,作为御前侍奉的,嘴碎可不是好事。 “下去领罚!” 皇帝看着跟着自己几十年的老伙计,到底没有真的忍心责备他。 慕容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了老太监此举为何意,遂对皇帝说道: “父皇,喜怒哀乐都是伦常,您是天子,这些东西极少会尝到,才会耿耿于怀,其实这也修的一部分,您又何苦为此折磨自己?” 他轻声劝说皇帝放宽心,至于皇后的事情,他没有因此公报私仇已经算是对得起她的了。 皇帝何尝不明白,可大道理永远与,现实相悖,不然他也不会病重在床了。 “朕都懂,你别听这个老不死的胡说。” 念在两人都是为他好,皇帝并没有真的责怪任何一方。 “儿臣不懂医术,但会尽力为您寻得良医,让您早日康复!” 慕容瑄没有反驳他的话意。 皇帝却愣住了,他这个儿子好像很有意思,看来他开始放权给他是对的了! 他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对方看似跳脱的语气,其实是减掉了俩人接下来会说的废话的结果。 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的才智,着实让他敬佩不已,可惜了,他这么多年才发现了这颗明珠,当他明珠蒙尘,他心里始终是过意不去的。 “你若是想做就去做吧,朕不阻止你,朕累了,你先回去,等朕精神再好点儿会让你来见的!” 皇帝能支持这样久和他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再说下去,那碗参汤便不顶用,若是露出原本的样子,定会吓坏他的。 慕容瑄点点头,他急着去找会治心病的游医,说不一定对皇帝的病情有所帮助。 慕容瑄一边寻找大夫,另一边也没有闲着,在寻找暗中跟着的人在何处? 经过长时间的搜查,还真被他遇见了几个会治心病的大夫,他们面色白嫩,不是宫廷之人,黑气很重,让人见了也忍不住离得远远的。 皇帝接受了慕容瑄的好意,同时对他的喜爱更之前,放权也越来越快,几乎没有想过要限他。 “你们有没有觉得王爷这几日怪怪的?” 很快就有人发现慕容瑄的异样,但也仅仅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听你这样一说,我也 想起来了,之前那些禁卫军对他可不是如此的,现在怎么变恭敬了?” “是呀是呀,之前王爷顶多就是管管我们的奏折问题,眼下怎么感觉他跟手握兵符似的?各位可有内部消息,都不要藏着掖着了,拿出来说一说吧!” 下朝的路上,一群大老爷们儿跟个姑娘儿似的开始谈论八卦。 “各位大人别说,我还真的知道内部消息就是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听听?”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身后的一位官员突然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差点就给他看出一个大窟窿,只希望能快些说出来,舒缓他们的八卦欲望。 “昨日陛下悄悄宣王爷觐见,俩人在屋聊了很长的时间!” 皇帝召见了慕容瑄,第二天他的地位就有了明显的变化,若说皇帝不偏向他,他们谁也不相信! 众人齐齐的在心中揣测,是不是他要当太子了,那现在讨好他露一下脸应该没问题吧? 第二日早上,慕容瑄和之前一样来处理朝政之事,但是他今日每做一件事都会被吹捧,让他很不自在。 “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吗?” 好不容易熬完最后一本奏折处理好,慕容瑄以为自己就此解脱了。 “王爷果然俊逸不凡,这么难的问题说决绝就解决了,我等真是甘拜下风。” 慕容瑄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奏折,这些问题不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吗?他只是负责看看而已1 “诸位可真爱开玩笑!” 他哈哈一笑,瞬间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这、我等可没有开玩笑!” 众人见他不吃这一套,很倔强的吹捧到最后,慕容瑄没有理会他们拍马屁的话,继续处理眼下的事情。 皇后在朝中还有党羽,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她的耳目,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她耳朵里了。 听见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她还在努力的抑制自己的脾气,万一是假的怎么办? 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横冲直撞被皇帝训诫了。 “你们可曾求证这件事情?” 这一次她选择小心翼翼的处理好这件事情,绝不给皇帝留下任何把柄! “娘娘,奴才说的都是真的,刚刚大人来了消息,让您早做准备,所以属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把消息给了您 ,您觉得该如何处理?” “贱人,原来她柔柔弱弱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儿子推上高位,然将本宫一军。” 是她小看宁妃,现在就算悔不当初都已经晚了,但不代表她就会忍下这口气不作为。 “来人,摆驾宁妃处!” 慕容瑄是个什么东西? 给她提鞋子都不配,更别说跟她儿子争功劳了。 现在他得到一切本该是她皇儿的,要不是他联合丞相狼狈为奸,她的日子也不会这样苦。 宁妃见皇后再一次来了,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儿,她上一次欺辱她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贱人,你上一次不是说自己的儿子是无辜的?你看看你那孽种做的好事,趁着陛下生病就架空他的权势!” 院子里,枫叶被风卷起落下,落在妇人对白色布袋上,树叶下,是苍白的脸颊,还有一双惊恐的眸子。 皇后怒气冲冲的闯入,完全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就扇了她一巴掌,宁妃捂着疼痛的脸,听她所谓的理由,只觉得十分好笑。 她之前不知晓慕容恒所做之事,所以才不愿意把人给想坏了,可当知道他做的事情后,她只想说一句活该。她的儿子想要什么都可以,她无法为他争取,所以他自己争取到的也不可能因为她而失去。 “臣妾不知娘娘说的何事?” 她开始装起糊涂,只要挨过这一阵儿就没事了。 皇后闻言,更加气急败坏,从一旁宫女那儿端过来荆棘倒在她的身上。 荆棘的利刺从天上滑落下来,瞬间就划破了她的脸,却又很快恢复了,毕竟刺并不长,但会有刺痛感。 “娘娘,妾身犯了何错?你要这般对臣妾!” 宁妃虽然柔弱,但也不是没有骨气的人,被人一再欺辱,她的确没办法反抗,但质问她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站在她身后的宫女叹口气,王爷都那样有权有势了,为何她这主还不上进? 这样干巴巴的恐吓其实最无用。 果然,她这话非但没有震慑皇后,反而让皇后觉得她是在挑战她的权威,就更加生气了。 慕容恒被废太子之后,太子位一直都是她心中的刺,所以谁敢沾染那东西,她就会咬的谁体无完肤,就跟那日的大皇子一样。 “你这是在说本宫无理取闹?” 皇后要找错处罚她,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宁妃惶恐不安的说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妾身到底犯了何事?所以想问清楚,娘娘莫怪!” “不怪?" 皇后冷笑了一声,接着又说道:“自然是不怪的,毕竟你那好儿子现在可是深受皇思,本宫哪敢对你如何呀!” 她暗讽慕容瑄与宁妃野心勃勃,语气中的鄙视显露无疑,同时还包含着嫉妒,嫉妒慕容瑄能在短时间内脱颖而出,受到皇帝器重。 而被她一直防备的凌毓却一直没有动作,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如果他出手,以两人的才智必会斗上一时三刻,这个时间段里,她儿就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了。 “皇后,瑄儿只是忧心臣民,并无他意,您可不要误会了!” 朝上之事,她所知甚少,偶尔探得一二消息。 都是过时了的,至于慕容瑄现在得到皇帝的宠爱与否,她确实不是很清楚。 另外,慕容瑄不是重权利的人,上一次她误会了,被宫女点拨醒过来之后,一直都觉得自己太不尽职了,连自家儿子都不了解! 然而皇后却不这样想,毕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慕容瑄已然把持朝政了,光凭这点,她就不会放过她的。 “误会?本宫能误会什么?难道他假传圣旨把持朝政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宁妃呀宁妃,原以为你是个与世无争的人,没想到也是这样的利欲熏心,本宫当初真的是看错你了!” 皇后说的慷慨激昂,半点都没有为私心的样子,可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很清楚,她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娘娘您真的误会臣妾了。” 宁妃脸上还挂着血珠,她知道自己越是反抗,她就会变本加厉,所以在反驳的基础上添加了示弱。 皇后听了她期期艾艾的话,心情有点烦躁,同时也有几分窃喜,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若是她的恒儿能有慕容瑄的召唤力,她一定比之前还要嚣张,这贱婢做不来主子做的事情真是土死了。她心中暗讽宁妃,面上也是一副薄的样子。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是个什么性子,谁又能知道!你儿子现在得势,本是好事,本宫也不该说什么!可 偏偏他这权势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本宫就不得不来教训一下你了!” 她在临走的时候还在这儿义正言辞的对她说话,每一句都是在打压她的自信心,然后永远臣服于她,这是敲打的一种。 宁妃低眉听着她的话,这一次连半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反驳皇后,她算是明白了,这种人你不理会她就好了,等过了这一阵儿就安全了。 “你教子不严,本宫是嫡母本该跟着一起管教,可惜孩子已经长大了,所以他现在做出的任何事情责任都在于你,你好好想想吧,我们走。” 她说完,长长的裙摆一甩,步步带着威严离去。 等人走远了,宁妃终于瘫倒在地上,刚挺拔如松的跪坐不复存在。 宫女上前扶起她,心疼的上了药。 “主子,我们还是把这事情告诉王爷吧,他会解决皇后的事情的,不然她日日来找麻烦,您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皇后每次来,对她非打即骂,哪怕她生有二心,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她越来越伤。 宁妃摸了摸脸上的伤上加伤, “不要告诉他,眼下他正得势不假,可与皇后斗,会两败俱伤,所以不能打扰他!” 宁妃拒绝了宫女的提议,左右每次受伤都不严重,还是别说了的好。 因为有她的吩咐,这件事情被死死的瞒了下来,导致慕容瑄对此事一无所知,整日忙着自己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 然而,看似无人而知的背后,却被一位最不应该知道的人知道了,甚至还应该从前的重视起这件事情。 “宁乜现在如何了?” 龙床上,皇帝很虚弱的询问老太监,希望能他口中得到更多的东西。 眼下慕容瑄很得他喜爱,若不出意外,下一任储君就是他了,既然如此,生为他母亲的宁氏可不能这样默默无闻下去。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确认慕容瑄,对他仍旧处于审视阶段,但也不代表别人能欺负了宁妃去。 “宁妃现在不大好,因为不受宪,俸禄都很少,有事还会没有,用药也是自己找的。” “眼下的问题是,因为她没有好药,让身上的伤口恶化了!” 不过不严重! 最后一句他没有谁出来,加上她之前吃的苦,其实这不是最苦的,既然是常态,就要看陛下如何处理了! 第353章 滥用私刑 “去叫太医给她看看,脸上也别落下疤痕了,一定要用最好的药!” 他看重慕容瑄,对独自抚养慕容瑄长大的宁妃几分好奇。 在他的记忆中,宁妃永远是安安静静不起眼的,每次都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这也是他不完爱她的原因之一,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出身。 因为心中存有偏见,所以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能培养出慕容瑄这样性格的女子,他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因为母凭子贵,他才对她上几分心,虽然很好奇她的性格,但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特意去了解。 “另外再把皇后叫来!” 皇后屡次触怒他不说,这一次还滥用私刑,不好好管教是不行的了。 “是!” 皇后听见皇帝召见她,顿时心花怒放,是不是代表皇帝又要恢复对她的宠幸了? 抱着这样的美好愿望,她踏入了宫殿,隔着帷帐,她看着里面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行礼。 “臣妾见过陛下!” 她说着还探着头往里看,企图透过影影绰绰的帷帐看清楚皇帝。 “起来吧!” 皇帝声音沙哑,一听就是长久没有说话造成的。 皇后正准备说句话关心他,却被皇帝抢先了说话。 “你去找宁妃的麻烦了!无缘无故的这是为何?” 皇后闻言,心脏冰冷,他居然不是要恢复对她的宠爱,而是为了别的女人质问她! 皇帝帮宁妃出头,皇后一时难以接受,心中有无限的悲凉,好像在一夜间,什么都变了。 难道仅仅是因为慕容恒太子位被废,所以一切没有了? 皇后不想承认这就是现实,也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陛下这是从何得来的消息?臣安并没有去见宁妃呀!” 皇后仗着皇帝病重,就开始效仿慕容瑄的所作所为。 然而她却不知道,慕容瑄的事情皇帝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之后为他做了不少实事,询问他也如实交代并且认错了。 而她和慕容瑄一对比,完全是两个不一样回答,顿时就气炸了,这种欺瞒君主的事情,她之前是不是也做过了。 瞒着皇帝,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情,但若是被皇帝知道了你瞒着他,问题就大发了,皇后即将面对的 情况就是快要失控的局面。 “没有!你竟然敢骗朕。欺君之罪你难道不知吗?” 皇帝脾气暴躁由来已久,随手抄起一旁的茶具朝皇后身上丢过去。 皇后眼瞅着危险到了意识闪躲了一下,成功避开了杯子,却引起皇帝更大的不满。 皇后见他发怒,急忙下跪,把头低的死死的生怕被他再一次责罚,如今她的儿子已经不得宠了,她可不能跟着出事,许多事情还需要她来做才可以。 “陛下,臣妾没有说错话,臣妾的的确确不曾找过宁妃的麻烦,有事情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 皇后打死都不承认做个那样的事情,若是真的定了罪,之后她可没机会翻身了,所以不能承认找她麻烦。 皇帝冷笑,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倒是挺能给自己脱罪的,要是没有做过就更好了,他也不至于来找她麻烦。 “这样吗!那宁妃犯了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皇帝打算为宁妃出头,自然不可能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放她离去! 皇后眼见事情朝着别的方向发展毫无办法,至于宁妃犯了何错? 她不曾想过他会质问她以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躺在床上的皇帝早就猜出了这副模样,所以并不觉得意外,很是气愤,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她竟然还不说实话,真的是太让他失望! “既然说不出来,就回去把经书抄十遍来!” 他对她小惩大戒,希望她能引以为戒,这也是给她的机会,若是悔改,他已经会护着她。 皇后却不要这么认为,她觉得皇帝这样做太不公平了,好歹她是皇后,难道教训一个妃子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她心生怨恨,可惜无能为力,只能不情不愿的领了责罚。 皇帝看着她出去的背影,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与此同时,老太监做事情的速度很快,宁妃那儿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衣食用度都是照着妃位的规格来的,太医也都到场给她处理好伤口再离去。 “多谢公公。” 宁妃看着眼前行为出现过的景象,有一些然,对着老太监行了屈膝礼。 老太监怎么敢受,他也是趋利避害的那一种,如果没有皇帝的思德,她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的照顾 。 “娘娘快起来,这可使不得,这会折了老奴的寿的,更何况这些东西都是陛下给你的,小的不过就是个跑腿的罢了!” 他自我贬低,但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这样想,他可是皇帝的得力下属,真的不把他当个人,之后受苦的就会是她们了。 “当的起的,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公公你收下吧!” 宁妃很上道的给了他一些银子,日后多一条路总是好的。 老太监这一次没有推脱就给收下了,有些时候,收别人的东西,也是因为看得起他,现在慕容瑄势头正盛,没必要得罪他们。 “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还要赶着回去复命,所以不便久待。 “公公慢走!” 宁妃送走了老太监之后,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陛下对她们好像不似之前那样无情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宁妃不断靠近皇帝。 皇帝现在还在病中,因为慕容瑄,对她爱屋及乌,所以每一次都允许她进入殿内侍候他。 宁妃先是小心翼翼的靠近,发现事情皇帝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难以接近,就开始大着胆子靠近他,用心服侍他自然也是抱着私心的,希望他能多看重一下慕容瑄。 皇后因为有皇帝的敲打,渐渐消停了,抄好佛经之后她就老实了,日日待在凤仪殿内,看似平静,其实波涛汹涌。 宁妃日日进入皇帝寝宫的事情都传入她的耳朵里,就算她不是真的喜欢皇帝,但也忍不住的嫉妒。 另一点,儿子才受宠不久,母亲也跟着受宠,这和之前慕容恒当太子时有极大的相似。 以她心中有些不安,慕容瑄不会真的要从诸人中脱颖而出了吧! 然而,皇帝的敲打还在耳边回响,眼下她只能选择忍耐,别的事情什么都不能做!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前进,之前皇后还能忍受,可时间一久她就坐不住了,总想找个可以发泄的对象。 宁妃她不可能再欺负了,她日日都去皇帝身边侍候,稍微出点差错,查到她的头上免不了一阵责罚,所以她必须选择一个没有靠山的。 选来选去,她选中顾婉容,若不是她,她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至于顾天裔,她不怕,她可是皇后 ,而且皇帝也不喜欢她,只要不是皇帝做靠山,她就都可以欺负。 想到这里,她出宫去了慕容恒府邸,一进门就直接朝顾婉容的院子里去。 顾婉容这些日子极其安分,全心全意都是养好被皇后打烂的脸,眼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当她看见皇后出现的时候,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那日皇后让人打她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怎么?见到本宫还不下跪!没教养下贱胚子,当初就该杀了你,灾星!” 皇后劈头盖脸对她一阵辱骂,不管自己说的话有多难听,只要能泄怒气就可以了。 顾婉容冷不丁的被骂,先是茫然了一瞬,接着是委屈最后才是恨意。 她有什么资格说她? 她还不是把儿子养成了人渣的样子,自己也是个徒有其表的人,跟她谈教养,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脸上不露出半分恭恭敬敬地对她行礼,尽量不让她挑出一丝一毫的错处来。 她吃了几次亏,已经学乖了,如果反抗的越激烈,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只因为她的权势没有对方大。 等她蛰伏得差不多了,定要让她跪着给她舔鞋不可,顾婉容暗自跟自己发誓,日后定要把所有的耻辱还回去。 “啧,不说就不做了?跟个榆木疙瘩似的,当初我儿眼睛怎么就瞎了,看上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皇后不留情面的对她人身攻击,恨不得把这个世上所有最污秽的词用在她的身上,最好让她一下子沉默寡言,成为牵线木偶为她摆弄才好。 顾婉容垂着眉忍下了她所有的攻击,认真的记在心里,化作熊熊怒火,总有一日,复仇的火焰会烧回她身上。 “母后,您这次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吧?!” 顾婉容已经决定忍耐了,可话说出口时,瞬间就蒙了,她怎么又犯了不吃亏的老毛病。 她现在可是孤身一人,而皇后虽然不得宠,身后依旧跟着人,如此冲动的话,她估计又一次要遭殃了! 顾婉容闭上眼睛,等待着皇后的处罚,反正熬过去就好了,她只要不死,就一定会报仇的! “放肆!本宫来看看你都不行吗?不知好歹的东西,本宫可是你的婆婆,怎么能这样跟本宫说 话,果然是个庶出,半点规矩都不懂!” 皇后总是提到了她是庶出的这件事情,让顾婉容大为恼火,但没有爆发,她已经错过了先机,不能再破坏了。 但就算她已经示弱了,皇后也不打算放过她。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吗,刚刚不是挺能说的,想说什么你就接着说吧,本宫很想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才说一句话,皇后就像倒豆子一样,群里啪啦给她说过来,让她是无力招架,连连败退顾婉容真的是怕了,她怎么能比她还要无理取闹,真怕所有人不知道她别有用心似的。 “母后,臣安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想和她继续纠缠,所以率先示好,打算安抚住她的情绪,以免一直说的没完没了了。她这院子安静了这么久,可不想因为她今日来了就打破了。 皇后先是愣了一下,她竞然这样能忍,果然是和之前不一样了,这样的想法在须史之间闪过,接着又开始找茬儿。 “没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本宫冤枉了你不成!” 顾婉容这次说话做事都收敛了许多,让她没办法找错处下手处罚她。 “母后,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顾婉容被她纠缠着很不耐烦,终于说了这么久来第一句重话,然而皇后却高兴极了。 她生气就代表要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她就可以借题发挥,找她的麻烦了。 顾婉容说完这句之后就把想要骂她的话收去,她可不傻,说出来就完蛋了,她这张脸可不能再出事,会留疤的! 但如何不作为,皇后铁定会没完没了的,她必须想个办法把事情给解决了才好,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臣妾知道母后您不满意我,您只满意姐姐,可是她当初却是对殿下那般无礼,臣安心疼殿下,之后才会情不自禁,您不能把错都推到臣妾的身上!” 顾婉容试图转移皇后的怒火,如果她能把箭头对准顾浅依的话,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她可以借刀杀人,她能暂时摆脱眼前的危机。 “说的倒是挺冠冕堂皇的,你们两姐妹都不是好东西,本宫一个也不会放过,如今第一个要处理的人就是你,谁也不能躲,你就放心吧!” 第354章 前所未有的恨意 皇后露出阴森森的目光,手抬起来,也不管顾婉容有没有说错话,今日她都要收拾她。 顾婉容眼睁睁看着那群嬷嬷靠近她无能为力,露出惊恐的目光,不能再发生那天的事情了,她会死的。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总能爆发出无限的灵感,比如在现在的情况下,顾婉容在电光火石之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日的丫鬟好像是顾浅依送的。 没想到她一开始的心就如此恶毒,顾婉容迸发前所未有的恨意。 “母后,那日的丫鬟是顾浅依送的臣妾之前可是很喜欢太子的,容易不是因为那群贱人,您的孙子就不会早夭,臣妾与太子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顾浅依的错。” 她突然冒出来的话让皇后陷入了沉思,同时也制止了几个嬷嬷的靠近。 顾婉容见此,松了一口气,再接再厉怂恿皇后,让她把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顾浅依的身上,同时对她也是恨到了极致,她真的太恶毒了。 “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一定要杀死她给未出生的孙儿一个交代。 还有慕容瑄,他们俩可真是她的克星,难怪皇帝会给他们订婚! “臣妾骗您做什么?不瞒您说,臣妾也打算找他们报仇雪恨,可一直都没办法出去,只能把恨藏在心里!”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她不介意再多编一些,报局面改成对她有利益。 “那日臣妾提和离,也是因为报仇在太子府内,若是臣妾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会连累太子的!” 说了这种违心的话,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恶心。 皇后却信了一大半,不然这些事情很难说通! “既然如此,本宫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前提是你必须待在这里安安分分的。” 她虽然信了她的话,但不代表与她和解了。 等日后处理完顾浅依的事情,她还会来找她麻烦,正如她之前所说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是!” 顾婉容目光闪烁了一下,终是没再反驳她的话,最后,恭恭敬敬的把人给送走了。 皇后回到凤仪殿,把注意力转向顾浅依,思考如何解决她。 至于对顾婉容的恨意,她暂时抛之脑后。 顾婉容对自己挑拨离间达到的效果很满意,没有了麻烦 ,她也要思考一下如何利用这件事情为自己谋取好处! 近日来因为慕容恒的事情,她一直都腾不出手收拾顾浅依,她还恨,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这一切都悲剧来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所以这仇一定要报,既然皇后要做,她就推波助澜,反正最后查不到她头上。 皇后把恨意推到顾浅依,便开始思考如何毁了她。 她受了几次委屈,虽然在顾婉容那儿找回来不少,但她还是不满意,更何况顾浅依现在的位置比较特殊,要是出现意外,她会受到极大的惩罚。 想她堂堂一国皇后,连收拾一个大臣的女儿都要左右顾虑,心里难受得厉害。 “来人。” 她对顾浅依了解不多,遂打算先找人去了解一下情况。 “娘娘,有何吩咐?” 宫女双手叠在胸前,疾步走上前,裙摆随着摇动,却不失优雅。 “你过来!” 皇后把人招到跟前,对着她就是一阵咬耳朵。 宫女听了她的吩咐,低着头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皇后看着她都背影,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意。 经过前几次的经历,她知道顾浅依不是同顾婉容一样的人,会任由她宰割,她会反抗,如果直接去欺压她,反而讨不到好处,所以要用迂回一点儿的办法。 很快,宫女就查到了一些表面上的信息,至于更加详细的,她也不打算再查了,她只想拿她熄灭怒火,并非要直接弄死她。 皇后看着宣纸上面的内容,表情持续僵硬着。 根据资料上来看,顾浅依基本没有什么弱点,唯一的弱点就是她的母亲海氏,可海氏如今在慕国公府,她进不去,更不可能欺辱她了。 还有一点,那女人常年病痛缠身,如果气出个好歹来,她这皇后位也没有了,所以还得从子的方面想办法。根据资料,顾浅依是刀枪不的,但是人就会有缺点。 她如今是慕容瑄的未婚妻,她自然是不可能找慕容瑄的麻烦,但可以拿他做文章,她记得上一次皇帝赐婚时,也有一个女子喜欢他。 这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恐怖的,若她引得俩人感情破裂,自然就能体会到她如今的痛意了。 顾浅依就算再刀枪不入,也是个女人吧,她就不相信她不会娱妒,不会出手伤人,无论 是挑拔离间成功,还是引得她出手伤人,都对她有利。 “上一次补办的中秋宴上,夺魁的文家小姐叫什么?" 她放下宣纸,竖着耳朵等着宫女的回答。 贴身的宫女自然是向着她的,当她选择效忠她的时候,就注定了无论她富贵还是落魄都要一心一意地跟着。 “回娘娘,那是尚书府嫡小姐文睛岚,需要奴婢去调查她吗?” 宫女心思转动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皇后此为何意。 皇后摇了摇头,此事还不着急,她不敢得罪风头正盛的慕容瑄,却要通过他伤害顾浅依,此举有些冒险,所以要考虑全才行。 宫女见此,识相的没有说话,垂着头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去。 罢了,富贵险中求,她既然决定做了,就不可能半路放弃。 “你去安排一下,随便请几个小姐进宫来陪本宫,记住,这里面一定要有文家小姐!” 她决定先把人给拉到身边来。宫女闻言,将腹部的手抬至头顶,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很快,一场皇后的传唤就到了,各家女眷虽然因为慕容恒被废太子一事看不起皇后,但她到底是嫡,日后无论是谁登基,她都是太后,便盛装打扮去了。 虽然有这一层的顾忌,可她的宴会远不如从前热闹,颇有一点人走茶凉之感。 “今日本宫叫各位来陪,但并非要矩你们的性子,所以一会儿让女官带你们四处去追逛吧!” 皇后叫来这么多人,是为了掩人耳目,饭后自然要把人给支开的,不然她怎么和文晴岚统一战线? 而且她很了解她们的心思,一个个都向往皇宫,有机会一睹全面,自然没有人拒绝。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方方正正的天空,皇宫虽好,可危险也很大,稍不留意,眼前这片天空都见不着。 “是!” 众人齐声回答。 饭后,宫女领着一群女眷四散而去,三两成群并不觉得孤单,也能把她们给分散开,成功带走文晴岚。 文晴岚见宫女突然转弯儿似是要回去,顿时明白这是皇后授意,但心中仍然升起了戒备心。 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慕容恒被废太子位,她也会心生不瞒,这种时候找她干麻? 必定另有因,所以她必须要小心谨慎才可。 “到了,姑娘请进吧!” 宫女把人带到凤仪殿,推开房门后退到一边。 文晴岚看着她迟疑了一下,宫女也没有催促她,最终她心一横就踏入屋内,等整个人置身殿内的时候,房门也被人从外面带上了。 听着关门的声音,她心里慌张了一下,该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但皇后是光明正大叫她们来的,不至于会这样,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想到这里,她大着胆子就往里面走。 皇后坐在凤椅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探入屋内,无声的笑了笑,没想到还是个谨慎的,可现在才防备,难道不会觉得太晚了吗? 好在她不是真的要对她做什么,不然就她这点防备,早就出事了。 就在这时,文晴岚也看见了皇后,急忙下跪行礼,“臣女文晴岚见过皇后娘娘,愿您安康!” “起来吧,知道本宫单独找你来是为什么吗?” 文晴岚沉默了瞬息,接着道:“娘娘自有娘娘的道理,臣女不敢揣测!” 她这副恭恭敬敬的态度成功取悦到皇后,这些日子,她看到的大多都是不敬重她,她是这么久来第一个对她恭敬的人。 “本宫知道你喜欢瑄儿,所以特意来问问你现在的想法,你恨他吗?” 如果是因爱生恨她就可以直接和她联盟,若是还爱着,她还需费一番功夫拉拢她。 “这……娘娘,臣女不敢!” 说到慕容瑄,文晴岚的眼眸一下子就昏暗了,那个情愿娶别人都不娶她的男人,让她很痛心! 皇后问她恨不恨,她怎么会恨呢! 对于第一个让她动心的人,她总会带有无限宽容。皇后见她是失落而不是恨,所以心中了然,打算从别的地方入手。 既然她还爱着慕容瑄,那她就可以用他的名义和她对话。 “好孩子,先坐下吧,本宫知道你的委屈!” 脑海里的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沉重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化作了笑脸。 文晴岚对她始终没有放下戒备心,所以才说了一个比较保守一点的回答,将信将疑的做下后,到底还是因为她突然提到那人多了几分伤感。 “本宫知道你对瑄儿用情至深,才将你叫来的,目的是为了一件别的事情!” 皇后见她坐下,便开始给她洗脑。 “娘娘此举还有别 的深意?” 文晴岚没有发现,当她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就间接承认了对慕容瑄还有心思。 皇后听出她心中的焦急,心中很不喜欢,一个不自爱的女子,就是一个小娼妇。 为了拉拢她为自己做事情,这些厌恶她不会表现出来,仍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是呀,不知道你知不知顾浅依之前还和我儿有一段姻缘?” 提到慕容恒,她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好好的太子位被他给弄没了,要不是怕失控打死他,她早就去见他了。 文睛岚点点头,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皇后为何还要提一次。 说到顾浅依,她心里就难受,对于这个抢了她心爱之人的女人,她自是恨之入骨,但也无能为力。 “那你知道为何同她解除婚约吗?” 皇后的话把文睛岚问住了,照理说,这可是郎才女貌,背景也挺般配的,没必要会毁了婚约类一个没地位的侄女啊! 难道这其中还有不知道的辛秘? 如今仔细想想,当初的事情可谓是问题重重。 “臣女不知道。” 皇后见她一步一步进入她的圈套,很满意的在心里点了点头,这才是她预料到的局面。 “因为她不贞,一个女孩子,不好好的待在闰阁里准备出嫁,却如同一个男子一样去跑商,你说她是不是太出格了!” 当初顾婉容与慕容恒无媒萌合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因此知道退婚又赐婚顾婉容时,掀起来一阵腥风血雨。 文晴岚一阵,顾浅依不贞的事情她自然也听说过,如今被皇后证实,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嫁给风光齐月的齐王! 她心中其实还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皇后说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安好心,可另一个声音明显压过了这一个。她要得到慕容瑄,而顾浅依不贞就是最好的把柄。 “娘娘,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文晴岚还在想办法解决顾浅依,但也没有忘记同皇后说话。 “自然是真的,这次本宫叫你来,就不想瑄儿被她蒙蔽了,你喜欢瑄儿,所以本宫打算撮合你们俩!” 皇后的话语一落,文晴岚的心跳就漏了一拍。 撮合她们吗? 一想到自己有机会正大光明的站在慕容瑄的旁边,她就心花路放,脸上也泛着少女怀春的红色。 第355章 蒙蔽 文晴岚还在想办法解决顾浅依,但也没有忘记同皇后说话。 “自然是真的,这次本宫叫你来,就不想瑄儿被她蒙蔽了,你喜欢瑄儿,所以本宫打算撮合你们俩!” 皇后的话语一落,文晴岚的心跳就漏了一拍撮合她们吗? 一想到自己有机会正大光明的站在慕容瑄的旁边,她就心花怒放,脸上也泛着少女怀春的红色。 “这是自然,你且等着,本宫这就把人叫来,你务必要抓住他的心知道吗?” 抓的住还是抓不住都无所谓,她的目的是别的。 “是!” 文晴岚笑着,现在对皇后早就没有敌意了。 “等等,特意叫人来恐怕会引起他的反感,不若这样,你替本宫去照顾陛下吧!” 皇后正准备叫人去叫慕容瑄,可一想起他之前的态度就歇了心思。 因为宁妃的事情,他估计恨死她了,又怎么会乖乖来见文睛岚,所以要另外制造机会给她们见面。 让她去照顾皇帝就很好,他如今得了皇恩日都会去见皇帝,这样俩人难免见面。 文晴岚也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就没有拒绝。 皇帝的寝殿外面,文睛岚和慕容瑄如皇后安排的那样遇见了。 文晴岚见到他,以肉眼可见的笑起来,那模样,不被人知道她的心思都难。 “臣女见过王爷!” 她笑着走上前去行礼,每一步都走的扭扭捏捏,让他很不自在。 “嗯,你为何会在此处?” 慕容瑄忆起上一次宴会上的事情,所以对她持有距离,同时怀疑她别有用心,才会开口同她说话。 然而她却因为这个问题欣喜若狂,他问她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是在乎她的? 不然不会关心她来此的目的。 慕容瑄不曾想过,他只是随口一问的话,却被她浮想联翩了。 “臣女是来传疾的。” 听了她满是柔娟的声音,慕容瑄很不自在,打算问了,不管她有没有目的,他都不想再她说话。 至于她刚刚回答的话,让他陷入了一丝凝重侍疾这样的事情不该由外臣的女儿来,所以她此行一定有别的原因。 当然,也没有规定不准大臣的女儿来侍疾,可没有出阁的女眷来照顾皇帝,终归不好。 “进去吧。” 慕容瑄来此的目的是禀报近日的朝政之事, 见她在此,瞬间就不想进去了。 文睛岚听他这话就着急了,皇后娘娘这次的目的和她的目的不约而同,她必须要抓住他的心,不然不但皇后那儿交不了差,她自己也不甘心! “王爷,您这是要走吗?不去见一见陛下吗?” 她想他留下来,这样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他了。 慕容瑄只是淡淡的睹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不寒而栗,瞬间就把心里的小算盘打碎的干干净净。 慕容瑄没有进去见皇帝,而文睛岚来都来了,必须要进去一趟,不然被皇帝知道她来了却不进去,多半要生气。 此后,文晴岚几乎是日日来伺候皇帝,而慕容瑄不可能日日都避着,为此和她见了许多面。 每一次她都想方设法的接近他,而每一次,慕容瑄都用借口躲过了,渐渐的,他明白了她的用意。 因为知道了,他才会觉得有一些恶心,这种被人死缠烂打的感觉,真的像是早上出门就踩了一坨狗屎一样。 “文小姐,请你保持距离,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对你的名声有损!” 文晴岚又一次悄悄靠近慕容瑄,他避无可避,忍不住开口训斥她。 当然,他这句训斥毫无威慑力可言,这让文岚愈发得寸进尺起来。 “王爷,臣女不是故意的,是脚疼站不住,请您不要怪罪!” 她说着又朝他那边靠了靠,半点女子都矜持都没有。 慕容瑄可算是大开眼界了,见她越靠越近,直接一溜身转入柱子背面,文晴岚没有防备,直接就撞到柱子上,发出了惨叫声。 他见此,心里暗爽了一下,转身进入屋内。 皇帝坐在床榻上,穿着白色的衣袍,胸口若隐若现,一头灰白的头发胡乱用木簪扎着。 “你这两日都不经常来,可是发生了大事?” 皇帝自然知道文晴岚的事情,所以故意说出来调侃他的。 慕容瑄眼里一闪而逝厌恶,看着恶趣味满满的皇帝,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目光。 皇帝见他窘态百出,终究没再说些调侃他的话,改而说道:“今日朝堂之上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其实他不觉得文晴岚所作所为有什么,他除了有一个顾浅依未婚妻,别的女人都没有,太单调了。 但这些他现在都不会说,毕竟他打算先培养他 。 “并无大事,但琐碎的事情很多!” 自从上一次他巡查之后,大臣们开始做实事了,自然要忙碌些。 “嗯!” 俩人又在屋内说了一会话,因为慕容瑄进去的时候吩咐不准人进去打扰,所以文晴岚只能不甘不愿的站在外边。 皇后一直等着她这边的进展,可一直都没有效果,心里等的不耐烦了,决定可以实施第二步计划,左右等着慕容瑄也不会喜欢上文晴岚的。 “来人,去将顾小姐带来见本宫,另外通知文晴岚,让她做好准备!” 这一次,她定要让顾浅依感受到痛彻心扉。 宫女闻言,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分为两人离开了凤仪殿。 宫外,顾浅依突然接到皇后的传唤,有一些意外,并不想进宫去,但对方拿她母亲作为威胁,她迫不得已就跟着去了。 皇宫内,顾浅依成功见到了皇后。 “臣女见过娘娘!” 礼不可废,就算她恨死她,也不能做出不行礼的事情被她抓住把柄,忍耐就是最好的反击。 “起来吧!” 皇后垂眸看着她,思考接下来如何说才是最自然的。 如果说她很喜欢她不喜欢顾婉容做儿媳,似乎有些牵强了,毕竟之前她可是亲自用意了那贱人嫁进来。 既然如此,她只能选择另一种方式了,一种跟抒情截然不同的方式。 “你的妹妹是如何的性格你都清楚吧!” 她一来就拿顾婉容说事。顾浅依还是没有明白她见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尽量做到滴水不漏就可以了。 “娘娘她是出事情了吗?那臣女可管不了,只能请父亲来看看了!” 皇后咬牙,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并非如此,是她不孝,身为啸儿的妃子,陛下病重都不去看看,所以你去劝一劝!” 她早就知道她们俩姐妹不和,所以才故意如此说。顾浅依除非是真的想膈应自己,否则不会去劝说顾婉容的。 “臣女恐怕做不到,她从来都不听臣女的!” 顾浅依依旧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单单是劝顾婉容来尽孝,她大可以自己说。 还有,以顾婉容无利不起早的性格,有机会在皇帝露面,她是不可能不来的,所以皇后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罢了。 既然你们都来了,就随本宫去看看陛下吧,他毕竟是你未来的公公!” 皇后叹口气,觉得应该切入主题了。 顾浅依点头,她倒是很想看看皇后费了这么多的劲儿要她去干吗! 看皇帝?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两人身后跟着一行人来到皇帝的寝殿,拐角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个声音。 拐角的走廊上,文晴岚站不住,一下子就摔倒了,好死不死朝刚刚出来的慕容瑄身上扑去,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而慕容瑄也下意识躲开,却被文晴岚灵活反应转身靠在他的身上。 顾浅依走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慕容瑄这时也看见了她,下意识推开文晴岚,举止无措。 “这……” 皇后见此一幕也惊呆了,担忧的看了一眼顾浅依,眼底却暗藏笑意,闹吧,最好能把皇帝闹出来。 “浅依,你听我解释。” 空气安静了那么瞬息的时间,慕容瑄急着走上前去解释。 顾浅依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心有些难受。 那一幕不断的在她眼前上演,她是个零容忍的人,所以很膈应刚刚的画面。 “你想如何解释?” 她们似乎还没有真正的确认关系过,所以他喜欢别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皇后见她们发生了对持,急忙添油:“顾姑娘,你可要冷静啊,这一切都是误会!” 皇后的话让顾浅依一下子就惊醒了,她说的没错,这都是误会。 如果慕容瑄真的喜欢文晴岚的话,当初她找皇帝赐婚的时候,他就不会说想娶她了。 而且皇后今天叫她去的很突然,一开始为了比她进宫不惜拿她母亲说事,进来了却为了一点鸡毛小事。 联想前因后果,她能断定皇后是不安好心,故意引她来见这一幕的。 至于她和慕容瑄的关系,她一直想的都是搭伙过日子,可因为今天的事情,也让她清楚,好并非是那样的。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尝到心痛的味道,和以前受到的伤害不同,这一次的痛有一点酸涩。 罢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 皇后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让原本准备爆发的顾浅依惊醒了,不然一定会封了自己的口。 “刚刚那只是意外,是她故意扑倒我的身上的!” 慕容瑄匆忙解释的 样子,很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同时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最为伤人! 顾浅依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文晴岚,心里没那么难过了,这种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感觉,让她唾弃,但感觉很不赖! “是吗?但你好像很紧张!” 原本全场最应该失控的顾浅依,变成了心跳最平稳的那一个。 她恶意曲解的话,让慕容瑄心慌意乱。 这让他更加的举止失措了,心里着急到失了寸,看着她时手一直在发抖,原本能言善辩的他好像刚刚学说话的孩子。 “不是,她、我!” 吞吞吐吐半天,他也没有说出几个字来。 顾浅依暗笑的看着,虽然知道这样做太恶劣了,但这一刻她是开心的。 但看他一直焦急的样子,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原谅他,不然的话,日后她安排的戏可不好唱了,所以就一直板着脸。 “王爷不用急着解释,臣女都明白的!” 为了日后的计划,她不能原谅他,只能对不起他了,希望他能够理解。 慕容瑄不知道顾浅依心中的盘算,真的焦急的不行,见她说这样的话,心里被扎着疼一样,想要解释清楚,却无从开口,似乎怎样说都不对。 他沉默了,变相的加大了这场矛盾。 “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这都是意外,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皇后见顾浅依有所收敛脾气,似乎真的要听慕容瑄解释,一下子就急了,希望用插话都方式打断一下。 她这个动作,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当然,她这是自招的方式比较高明一点而已。 顾浅依侧头看了她一眼,思考她刚刚想到的对策能不能用? 她原本的打算是假装跟慕容瑄闹掰了,然后借此蒙蔽对方的眼睛,接着再还击,可就在刚刚,她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慕容瑄还不知道,万一他真的以为她生气了怎么办? 所以此计不行。 想到这些,她终于冷静了一点儿,不似刚刚一样,使劲儿摇头不听他的辩解,她这一动作也成功让皇后着急了。 “你什么都不明白,刚刚那只是意外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慕容瑄急的连尊称都不用,一直都用‘我’。 或许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但确确实实是这样子的。 第356章 趁虚而入 文晴岚见他如此在意顾浅依,嫉妒得不行,而他做到这种地步对方都不原谅他,让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第一种感觉是这人有毛病吧,这可是王爷都这样低声下气的解释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另外一种是希望顾浅依永远都不要原谅他,然后俩人的关系就闹掰了,那她就可以趁虚而入了,到时候有她的嘘寒问暖,慕容瑄一定会爱上她的! 而这边的对话还在继续,俩人面对面地对持着,一个满眼温柔急忙解释,一个闭耳不听无理取闹。 顾浅依见事情差不多了,可以撤了,若是再不撤,慕容瑄该真的气坏了。 “都不用解释,我懂,你们继续,臣女这就告辞了!” 她抬手行礼离开一气呵成,半点都不带犹豫的,看的在场的人那是一愣一愣的。 慕容瑄话还没有说完她要走,他自然不可能让走的,万一想不通更生气了怎么办? 所以必须立马把人给劝好了才行。 顾浅依前脚刚刚离开,慕容瑄就跟了上去,一路走还在解释,理顺了嘴里,他说的奇快,并且用满眼期待的目光看着她,希望她能想明白。 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思各异,有的很满意这个场面,有的心里酸涩的不行。 “别伤心了,瑄儿只是一时受了妖女的魅惑而已,你再努力一点儿,说不一定就把人给拽回来了!” 皇后见她很是失落,心中一喜,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激怒她,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上门。 原先的文睛岚恨顾浅依,但都是小打小闹,等经过了今日的事情后,她若是添一把火,事情又会变得不一样了。 慕容瑄刚刚说话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此时的文睛岚一定恨极了两人,她利用一下她的怒火,接下来就不怕她不受控制了! “臣女知道,娘娘,要不还是算了吧!” 只有文晴岚自己知道,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在泣血,可那又如何? 人家根本就不喜欢她,难道还要一直死皮赖脸的纠缠下去吗? 皇后听了她的话,有点恨铁不成钢,她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可不是为了看她原地退缩的。 “算了!” 因为听不得这句话,让皇后不自觉的加大声音,把文睛 岚吓了一跳。 等发现她这个动作后,她才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急忙解释道:“你不是喜欢瑄儿吗?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如果顾浅依是好人就算了,可明显她不是啊!所以你不能放弃!” 皇后说完这句话之后,文睛岚有了一点点松动,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并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反应了。 皇后见此,不想这颗棋子就这么废了,便开始不断的编排顾浅依俩人的坏话然,说的最多的还是顾浅依。 “你看看刚刚那个样子,她明显是把瑄儿当成猴子耍,你甘心吗?本宫看着都心疼,可惜了,瑄儿与本宫关系不亲,不敢对他多说什么,不然也不会找你来了!” 皇后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反正非要把她的心思扳歪不可。 文晴岚想起刚刚的一幕,心里嫉妒的发狂,如果这些温柔对着她,她死都甘愿了,而顾浅依居然不珍惜! 她恨! 这里的阴险还在蔓延,而另一边,顾浅依大步走在前面,并未受到刚刚的事情影响。 慕容瑄像个小媳妇跟在她的身后,想要解释却无从下口,不知不觉就跟了好几分钟。 眼看着就要出宫了,再不解释就不好解释了。 遂大着胆子上前两步把人给拉住了,但是没有使多大劲儿。 这一细微的举动是怕伤到她了,而顾浅依亦有所察觉,心软了一下,决定不再逗他了,而且该装样子的场合已经走过了。 但慕容瑄不知道,看着她满心都是解释,然后她才会信? 这是他第一次哄女子,完全没有经验,感觉怎么说都是错的。 “王爷,臣女……” “你先别说话,听本王说。” 她还没有解释,慕容瑄就把她的话给打断了,深吸一口气,试着解释:“刚刚那只是意外,你要相信本王!” 说了这一句,他顿了一下,感觉有些僵硬,不行,得再补两句! 至于如何补? 把他给难住了,似乎怎么解释不对,可若是不说,她又觉得他心思不正比较花心怎么办? 所以还是要解释的! “刚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那样?是文小姐自己扑上来的,我也第一时间躲开了,但她又一次转弯,扑倒了我身上,刚好被你看见了!” 说了这么一长 串,慕容瑄终于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开始不停的为自己辩解:“谁料你刚好进来,就被撞见了!” 顾浅依本想告诉他她没有生气,可见他说的这般畅快,也跟着附和他:“你这意思是说臣女不该来的?” 她偏偏要无理取闹一把,把慕容瑄急的汗水都下来了。 顾浅依见此,心难受了一下,同时心田流过暖流,暗自痛恨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后,她决定正经一下。 “好了,臣女没有生气,刚刚的画面那么刻意,我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只是她们好像没有真正聊过心中之意,这让有些介怀。 不若趁此机会聊聊,或许都没有那么喜欢对方,可也应该知道对方的心中多想不是吗? “你看出来了,那为什么还?” 慕容瑄错愕了,他还以为她不知道,所以才急成这样,他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只是怕她真的生气了。 顾浅依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同手同脚,话都说不清楚,那是不是也代表他和她的心思是一样的? “看出来了,臣女想问一下王爷,当初你为何要让陛下赐婚你我?” 这件事情她一直都不敢问,今日索性都说了吧! 听她这样问,慕容瑄目光开始闪躲起来,他对她一开始不是爱意,可随着了解,对她起了心思,一直都不敢说,就是怕吓退她,所以现在要说吗? 他心里有些志忑,一时拿不定主意见他沉默,她也不催,毕竟这种事情是要想楚才能说的。 慕容瑄思考了很久,他想起了那日文晴岚要求赐婚时他的想法,第一时间是拒绝,然后觉得她不安好心,还不如娶别人。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脑海里一闪而逝顾浅依的身影,所以他大抵是爱的。 既然如此,没有什么可瞒着她的。 “我对你有了坏心思!” 他笑着说了这一句话,一切都在这里面,让顾浅依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看着她在笑,慕容瑄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俩人就像傻子一样,对视笑了很久。 等冷静下来之后,顾浅依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眼里划过一丝冷芒。 “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皇后叫她前去的目的太明显了,所以她才不会多想,就是不知道他 有没有察觉到? 慕容瑄言,沉默了一会儿。 文晴岚想要靠近他都心很明显,她是一个不安好心的人,绝对另有目的,所以他打算与她保持距离。 就在这时,顾浅依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她还没有午歇就被拉来了,所以有点困顿! “你放心,我都明白了,你今日也乏了吧!先回去休息一下,我们改天再聊!” 原本他还打算和她对一下经过,但见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有点不忍心,就把她给送走了。 顾浅依这一走,让他们好几天都没见面倒是见了许多次文晴岚。 因为发生过上一次的事情,他这几天见到她都是躲得远远的,以免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有意与她保持距离,文睛岚也不是个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正因为不傻,她才觉得心里很苦。 她明明也爱惨了他,为何他就不能分一点爱意给她?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心中的奢望始终都是奢望,现实里,慕容瑄不曾给过她一个眼神,而她却在他冷冰冰的目光里死死的坚持着。 “王爷,臣女是做错何事,让你一直躲着?” 终有一日,她忍无可忍,拦住了禀告完准备离宫的慕容瑄。 慕容瑄看着她没有一蹙,:“文小姐,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本王不欲和你多有交集而已!” 他说的太直白了,若是寻常女子,早就被他气的掩面哭着跑了。 事实上,文晴岚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那儿去,这种话无疑是否定了她的一切。 趁着她愣住了,慕容瑄直接措身离开。 今日一早,顾浅依就给他传话去酒肆见面,所以不能耽搁,而作为拦路石的文晴岚,他要速度的清理开。 还好文晴岚不知道他把话说的这样难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否则真的要发疯了。 酒肆里,顾浅依早早的就等着了:“你来了,快坐吧,这些都是你爱的!” 顾浅依见他出现,脸上立马就露出了笑意,而慕容瑄脸上的笑意也没有断过。 自从上一次他们短暂的交流过后,俩人的感情直线上升,见面时多了几分温情,少了几分相敬如宾。 “路上有事耽搁,来晚了,你到了多久?” 慕容瑄见她先到,心里有些失落,果然 ,他还是被文晴岚的事情耽搁了一会儿。 顾浅依不在意的摇摇头,她也是刚刚才到的。 “先不说这些了,今日我约你来,是为了说那日的事情!” 其实这些话她早该告诉他了,可回去后一直被铺子绊住了脚,才没有机会出来见他。 “你说吧!” 也因为那次的事情,让俩人交心的同时,自称都变了,开始了比较平等的自称方式。 “那日我去皇宫,是被皇后逼着去的,一开始我没有想明白是为什么?当看见你们的那个画面我才明白!” 她找他出来说清楚,为的就是让他有所防备。 皇后闲不住,难免会给她们找麻烦,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然会吃亏的。 慕容瑄微怔,接着目光寒冷。 “我知道了,你也小心些。” 被利益蒙住双眼,她会做出的事情他不会想到,如今他只想她安好。 “自然!” 慕容瑄回到府里,派人去查了文晴岚为何会进宫的事情。 很快事情就有了结果,这一切都是皇后的安排,想起之前顾浅依说的话,让他一下子就捏碎了茶杯。 他们如何算计他都可以,但是算计他在乎的人就不行,无论是他母妃还是顾浅依,她都不该招惹她们! 这一切都让他很生气,而发泄对象自然就是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皇后。 怒意难平,他怒气冲冲的进了宫,有一就有二,他熟门熟路的闯入皇后宫里。 众人见他如此明目张胆,心里十分畏惧,再加上他近日来很得皇帝宠爱,低着头当鹌鹑表示什么都没有看见的人就更多了。 有这样的威慑力在,他几乎是畅通无阻的进入屋内,至于拦着的那几位宫女,那点力量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王爷,请不要这样,这是皇后的宫里,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冲进来,就不怕奴婢去请陛下吗?” 他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来者不善,所以必须拦着,若是拦不住,皇后有的是手段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那时的恐惧,她们本能的上前去拦人,却不知道,慕容瑄看似温吞,脾气也很大。 从前他不想争也不屑去争,所以收起了爪子,可锋利的爪子仍旧存在,不代表没有,她们为他比皇后好欺负就错了。 第357章 下作手段 “那就请母后不要当一个缩头乌龟,尽做一些下作的手段,损了皇室威严!” 他走到皇后的寝宫门口就停步了。 慕容瑄心里有数,就算他在凤仪殿横冲直撞闹到皇帝那儿去都没有关系,但是擅自闯入皇后寝宫影响就不一样了。 宫女们见他停下来都松了一口气,围着他不让进,也没再赶他走了。 皇后躲在殿内,冷汗泠泠,不敢出去面对他的怒火,只能独自坐着生闷气。 这群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那么大群人,为什么连一个人都拦不住? 硬生生让他闯了进来。 屋内没有动静,慕容瑄依旧没有息怒接着痛骂:“皇后你倒是出来!为何敢做不敢当?今日本王就把话撂下了,你日后还敢利用顾浅依,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他说话完全没有顾忌,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谁让皇帝要护着他。 皇后躲在屋内把外面的话都听了一个干干净净,心里十分难受,想要去质问他,却发现自己毫无立场。 等慕容瑄终于说够了,夕阳渐渐西斜,他才踱步而去! 他走了,留下火焰滚滚的皇后,她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所以她要报仇,慕容瑄!本宫一定要杀了你! “来人,去把文小姐叫来!” 她无法息怒,决定立马报仇。 文晴岚听见传唤,以为事情有了新的的进展,所以匆匆忙忙的赶来,却发现皇后面色不好,被吓了一跳,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 带着几分阴郁,几分狰狞,还有几分疯狂。 “文小姐,真是抱歉,原以为你可以帮助瑄儿逃离危险,但却迟迟没有动静,是本宫高看了你,所以你走吧!” 皇后此举是为了给她危机感,接着破坏顾浅依的形象,让她觉得顾浅依配不上如此优秀的慕容瑄。 文睛岚闻言,瞬间就蒙了,她们难道不是一直合作吗?如果她不帮忙的话,她又如何救慕容瑄呢? 单单凭借这一点,她就不能失去皇后这个靠山,她不是一直都耿耿于怀顾浅依的存在! 那她就先把她解决了! 只要顾浅依一死,局面就会变得对她有利,到时候她与慕容瑄接触,很快就能成为他的皇子妃了,这是她做梦都在想的事情。 皇后见她目光中带着杀意,很是满意,如果能除掉顾浅依最好,她也不介意多给她一些特权。 皇后三言两语就把文晴岚劝到了深渊的边缘,而她自己却全然不知危险就在身边,仍然觉得她是最可靠的。 原本应该皇后求她都事情,因为刚刚的对话反过来成了文晴岚讨好皇后,可见她的心机不是一般的深。 文晴岚离开皇宫后,耳边全是皇后说顾浅依的声音,回忆起她不贞又如何霸占慕容瑄事情,她心里恨意翻滚。 出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山匪,只要能杀了她,她花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山匪她是以妙龄女子,不是没有动过心,可听她要杀的那人比她还美,心思一下子就乱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单子先接着,等钱和那美人儿都到手了,她他们也不会放过的。文晴岚去找山匪的事情,她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曾想过,距离她几十米远的地方一直跟着二个身影。 这人是顾浅依的人,至于为何在此,还要从上一次的事情说起。 文睛岚上一次扑入慕容瑄怀里的事情也太巧了,所以她心里生怀疑,这才派人跟着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主子,大概就是这些了,再近的事情属下不清楚,怕太近会打草惊蛇!” 跟着文睛岚的黑影进入城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找顾浅依汇报情况。 顾浅依点点头,等他离开之后陷入沉思。 文晴岚突然找山匪,一定有目的,而针对谁的? 现在还不明确,但她有八成的把握这些山匪是用来对付她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客气的接着了。 又过了几日,山匪假扮的杀手才匆匆来迟。 “哟,那妞还真的没骗我们,这女人可真极品!” 就算穿着一身杀手装扮,也掩饰不了他们混混的气息。 顾浅依听了他们的话,目光寒冷,很好,既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如果不招待一下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谁派你们来的?最好如实交代,不然今日就都别想回去了!” 她早就有两手准备,和对方说话半点都不虚! 对方仗着人多势众,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听了她的忠告,就哈哈大笑起来。 “小东西,劝你束手就擒的为好,不然伤了你,你,一会儿就不好玩儿了!” 他们伸出恶心的爪子准备骚扰她。 顾浅依面色一冷,连废话都懒得跟他们说了。 既然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之门早就敞开了。 顾浅依抽出软剑,身影如同残虹一样,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等再一次可以用肉眼看见她的候,地上已经七七八八倒了许多人。 空气中还站着一个人,他已经吓得牙齿发抖,双脚发软,然后一下子瘫倒在地,屎尿失禁了。 “来人,把他们送入官府!” 铺子里的小厮早几日就得了消息,若是听见响动的地方,千万不要出来,现如今听见主家吩咐声,遂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大着胆子去了。 从屋内走出去踏入院子,外面的画面映入眼眼里。 一个女子,五官精致,一袭红衣随风飞舞,墨发飞扬,而脚下正踩着好几个人的手,手的主人瘫倒在地直发抖,偶尔有几个人抬起头看那只脚,面色痛苦,却不敢动。 如此凶悍的景象,吓得小厮们齐齐咽了一ロロ水,以前他们只觉得东家人美,是一个有点胆识的娇弱美人,现在才知道,他们之前的想法错的太离谱了。 他们的胆小怕事并不影响顾浅依,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人,这青天白日的,一袭黑衣,目标也太明显了,真是傻的可爱。 “主家,这人送到官府去了该如何说?” 有几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走上前询问她,语气比之前更加恭敬了。 顾浅依听出他声音中夕含的畏惧,并未安抚或者解释,毕竟是主仆得分清楚了,不然就乱了套。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照实来就行了,处理结果你得记牢了,回来我要听的!” 她让人把他们送到官府去,原因有很多。 幕后主使她已经知道是谁了,而且光凭这几人无法撼动,既然如此,这些人捏在手里也麻烦,还不如送入大牢有人看管。 至于别的,暂时还没有想那么多。 山匪武力不高,反被捆绑进入府衙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来,这让一直关注这件事情的文晴岚和皇后一下子就知道了。 事情败露,她们惊慌中夹杂着害怕,还有几分恼恨,为何没有一下子就把顾浅依给弄死? 一群废物! 她们恨山匪办事不力,也懊恼自己疏忽了,不曾想过她的武力这般高,日后对付她可得仔细筹划才行。 这次刺杀的事情闲的不大不小,该知道的人反而不知道,这人就是整日忙的不见踪影的慕容瑄。 这何日朝廷事务繁忙,所以他很少见顾柴,日日都忙碌在繁重的朝廷公务里,对于被刺杀的事情是一无所知。 顾浅依体谅他的难处,也没有打算将事情告诉他,左右自己能解决好,就没必要再惹他心烦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慕容瑄到底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 一日,他前去兵部处理事情,正好遇见一对唠益的兄弟俩。 背后听人说话很不好,他一开始打算避开的,却不想听见了熟悉的字眼。 “你说山匪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大?这可是天子脚下,他们居然跑来劫持顾小姐,真是自投罗网,蠢笨不自知!” 谈论八扑并非女子的专列,男子也是一样,若是遇见感兴趣的事情,他们能聊个三天三夜都不觉得厌烦。 慕容瑄对顾字尤为敏感,就算知道不应该听墙角,但他还是做了,他想知道,他们口中的“顾小姐’到底是何人? 谁说不是,也好在顾小姐会点武术,不然就算是天子脚下,她也没命活了! 另一个声音中带着唏嘘。 “若是真出事那咱们可就完了,那毕竟是慕国公府嫡女又是未来皇子妃,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我们,也没办法安闲过日子!” 身在社会的底层,他们会谈论八卦,同寻常百姓一样,但他们身上还披着别的衣服,注定不能像百姓一样独善其身。 后面的话,慕容瑄没再听了,下意识朝后走了两步,又想起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伸手拉着还没有回神的兵部尚书就往外面走,一边走还问他问题。 “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如果是真的,那他也太疏忽大意了,还有,她有没有受伤? 他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很让人无奈! 兵部尚书嘴角一抽,觉得眼下应该谈的是正事而不是儿女情长,但他不敢冒犯,人家是王爷,他是臣子,该听命令行事。 下臣知道一些,三殿下放心,顾小姐没有大碍,那群刺客也已经送到府衙受审了,所以大家才知道他们是山匪! 慕容瑄点点头,心里还是着急,到底不是亲眼看见她安好,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不安。 “还有别的吗?” 她的能力他放心,步伐不自觉慢下来。 “暂时还没有别的消息,三殿下需要下臣备马去看顾小姐吗?” 兵部尚书见他心不在焉,知道他急什么,所以很妥帖的询问他。 慕容瑄却摇了摇头,“先不用,说一说你的事情吧!” 既然她没事,那就处理好事情再去,这样就可以多待一些时间了。 而远在苦寒之地的池恪和青黛也回到了京城,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分开行动,各自找各自在这里最亲近的人。 青黛第一时间找的是顾浅依,但是回到慕国公府后没有看见她,便去给海慧寺请了安,听了山浅依所在位置的消息,匆匆赶赴铺子。 铺子里,顾浅依还不知道青黛回来了,眼前高高堆起的账本让她几位头疼。 房门响起,她以为是管事,所以随口说了个‘进’。 青黛推门而入,看着她很是欣喜,软软的说道:“小姐,奴婢回来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顾浅依很震惊,抬头望去,第一眼的感觉是她瘦了不少,心里泛着细微的心疼。 “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那边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虽然京城里的事情很多,但是她从未忘记那群受苦的百姓。 “一切都好,有了小姐您的施舍,他们现在过的很平稳,匪徒也消停了。” 想起那里的日子,可谓是惊心动魄。 “那就好,你一路风尘仆仆的回来,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顾浅依放心了,她一直都想去看看,可惜京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不用,奴婢不累,这次回来,是……为了处理婚事!” 说到这里,青黛脸颊都红了。 “你和池恪准备成亲了!” 顾浅依一脸惊喜,原以为他们还会等一阵子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提上日程了,很是令人意外呢! 青黛很羞涩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疑惑。 在苦寒之地的日子虽然很苦,但是因为这些难,也让她们的感情突飞猛进,这才有决定结婚的打算。她抱着期望的语气未告诉顾浅依,就是希望得到她的祝福,这里她的祝福非常重要。 顾浅依哪里会不高兴,她们的感情是她一路看着过来的,能修成正果,她比谁都要高兴。 “那大将军那儿怎么办? 第358章 不在意她的身份 她自是不在意她身份的,可现实是俩人的身份差距很大,若是没办法商谈好,她如何会过苦日子的。 青黛愣了一下,这些事情她也想过,但再苦的日子跟失去池恪比起来,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再说,试试不一定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奴婢省得,也早就想好了,小姐您别担心。” 她笑着,脸上带着温柔,丢了几分懵懂之后,她现在更迷茫了。 “那就好!” 商释采拉着她的手笑了,各自有各自的福分既然她不让她插手,那她就先选择旁观吧与此同时,慕容瑄出了兵部,扭头就对逐影说道: “有的人闲的没事干,你去给她找点事情做没受过苦,就不知道体会别人!” 顾浅依遇刺的事情,慕容瑄随便想想都能想明白是谁做的。 最近他们得罪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后而文晴岗也脱不了嫌隙,他也终于明白了那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文晴岚曾问过他,若是没有顾浅依,他会不会爱上她! 当时他并未多想,只以为她是不甘心,遂没有理会,现在想想,她是真心想要顾浅依死。 这已经触碰了他的逆鳞,没有杀她们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而包容不会一直都有,希望她们能好自为之。 逐影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转瞬就消失在风中了。 皇宫内,皇后午膳时,发现桌上的菜色明显没有早上的好,一瞬间就怒了,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但她还没死呢! 这群贱蹄子就像爬到她头上去,真是痴心妄想。 “来人,把御膳房的人给本宫叫来!” 她倒是想问问,谁给他们的胆子让她们这样做! 就不怕她砍了他们的脑袋吗? 很快,御膳房的人就被叫来了,只是浑身发抖畏畏缩缩的,半点都不像敢克扣她东西的样子。 皇后心中生疑,便问道:“今日的吃食怎么会是这种X都不吃的?你们御膳房的人都不想活了吗?” 她话音一落,引得众人齐齐皱眉,她口中‘猪都不吃的’东西,其实是她们最丰盛的食物了! 御膳房的人急忙认错,换了一份新的上来,皇后的权利早就被架空了,想要责罚,可惜做不到,便咽下了这口气。 然而事情远没有想象般的结束,不知道是谁苛刻皇后是 慕容瑄的主意,让那群早就对皇后满的人生了别的心思。 以前不敢反抗,是因为皇后独大,眼下最得皇帝宠爱的皇子要和她作对,如何选择已经明了了。 皇后之后的日子很苦,总会受到各种屈辱,偏偏找不到凶手。 而文晴岚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没有皇后尊贵对待她的人就更加刻薄。 两人都得到消息说是慕容瑄所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消停了。 慕容瑄让逐影做的震慑效果很好,至少两人很久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池恪回来的消息,匆匆赶出去与他见一面,俩人交谈了许久,半点都没有因为距离而闲的生疏,反而更亲近了。 顾浅依回府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把青黛的卖身契拿出来。 她都是要嫁给将军之子的人了,不能用奴埠的身份嫁过去,不然看不起地的人就更多了。 她拿东西的时候,正好赶上慕容瑄见池伤四人在永相府聚首了。 外面三人谈笑风生,屋内顾浅依慌慌忙忙找卖身契,确认无误后仔细搞在怀中走出去。 “小姐,您有什么事情交代奴埠就行不用一直都自己来!” 青黛见她出现,急忙服侍地入座。 顾浅依笑而不语,那卖身契的事情怎么能得来,这样就没惊喜了。 慕容瑄很了解地,见地一脸坏笑,就知道地心里的小算盘,所以息音不说话。 他不说话,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顾浅依的身上,把她看的十分不自在,率先破功了。 “好了,是这个,先给你,至于婚嫁的东西,我另有准备!” 青黛跟了地两辈子,嫁妆自然不能少,以免被人看轻了。 青黛很疑感的把纸接了过去,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池烙也很疑惑,探着头去看,看了内容同青一样激动。 “这是该给你的东西,总不能嫁人了还没有自由吧!” 她很温柔的抚了抚青黛额前的碎发,这一刻她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 除了另外俩人感动不已外,慕容瑄直接看待呆了跟,她这个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正因为是第一次见,他心中生起一股酸,如果她刚刚摸的人是他…… 几人各怀心思,但空气中仍然是温暖的。晚风吹过,院子里的 俩个男人其实告辞离去,只是眼中都挂着不舍。 池恪与青黛的婚事渐渐被人传出去,因为一个是贵公子,一个是下等人,这样的婚事,勾起了一阵阵议论。 皇宫内,皇后受了辱,怀恨在心,听闻这件事情之后,坏心思又起来了。 她调查过顾浅依,知道她很在意这个丫鬟,只是之前她在苦寒之地,所以就被她排除了。 今人回来,她是不是可以利用她了! 看着在乎的人受苦受难,可比灾难降临在自己身上更难受! 慕容瑄不是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吗? 那她偏偏要做。 她可是皇后,就算犯了错,他一个皇子也不能怎么样,顶多就像现在一样,蛊惑人心欺辱她,少她一点吃食。 为了报仇,她已经不考虑这样做会不会自伤,一心只想着扎疼对方。 皇后不会消停,慕容瑄不曾料到,或许他想过,但是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快又作怪,所以没有设防。 黑夜里,皎洁的明月被一缕乌云遮住,黑布笼军的京城内,猫头鹰的声音不时出现,带来一丝紧迫感! 慕国公府内,顾浅依坐在床边和青黛将私房话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总觉得有些阴冷,心里慌的厉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小姐,您怎么了?” 青黛发现她的异样,露出担忧的目光。 顾浅依摇摇头,或许只是错觉吧。可心中的不安仍然在盘旋,“罢了,你也累了,先睡觉!” 既然想不出来,就既来之则安之好了。 青黛忧心的点点头,转身去理被子。 “啪啪!” 寂静无声的黑夜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慕国公府看门的小厮被吵醒,打着哈欠走了过去,站在门后十分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谁呀?” 半夜三更的,谁会来呀? 真是的,就知道扰人清梦,要不是怕他们吵醒主子,他才不会理会”别管,快开门! 星外的人也回应了,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女音。听着她如同厉鬼在耳畔的声音,小厮一灵,瞬间就醒了。 半夜三更,来了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凶神恶煞的,不会说山上的恶徒冲下山了吧! 不行,绝对不能开门。 想到这些,他腿都软了,话也说不出声来。屋外的人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有些 不耐烦了,“快开门,是老爷出事了!” 小厮闻言,这才回神,只要不是恶徒就好,便急急忙忙去开门了。 他之所以会如此毫无防备心的就开门,是因为顾天裔下午有事情外出了,看他们那个样子,是去比较危险的地方,遂没有怀疑外面的人是敌是友。 房门一打开,小厮看见除了几个凶恶的妇人再也没有别人,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想要回身关门也已经晚了。 “你们是谁呀不能进去,来人啊!有人阁进来了!” 小厮瘦胳膊瘦腿的,拦不住身材臃肿的嬷嬷只能放声高喊。 屋内的人都睡的死死的,谁会理会他高声嘶喊? 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闯了进去。 嬷嬷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顾浅依的闺阁。 皇后娘娘虽然已经落败了,但她仍然是皇后,效忠她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就有这几个。 若说她们为何不为皇后讨回吃食不好的公道那是因为皇后太凶猛,完全没有给她们机会。 而她们之所以会在黑夜里出现,因为这个时候慕国公府防备最轻,顾天裔也被调出去了。 她们没办法对夫人或者小姐如何! 但是可以对一个丫鬟动手动脚。 顾浅依还没有睡觉,听见外面有吵闹声,急匆匆走出去查看,却发现有陌生的妇人闯入。 她看了几人,发现她们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规矩,所以这些人是皇宫的! “放肆,本小姐的地方也敢闯!” 她大步走出去,瞬间就把几人给踹飞了。 那嬷嬷不是她的对手,早就想好了阴损的招式趁着她没有防备,往她洒了迷药。 中了迷药之后,顾浅依摇摇欲坠,眼睁睁看着青黛被人拉走,临走之时还在询问她有没有事。 小厮见事情不对,大声喊却没有效果。 其他躲起来的丫鬟见顾浅依身体站不稳,又见嬷嬷们离去,急忙上前将她护住。 “还愣着干什么,去叫人啊!夫人的院子也叫人守着,但不能把她给惊动了!” 其中一个老嬷嬷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一切。 第二日,顾浅依缓缓醒来,看着床幔记忆渐渐回笼。 “青黛呢?追回来了吗?” 昨夜那几个嬷嬷一举一动都是皇室的举止,皇后所为概率很大,如果真的让她落到她手里,一定会生不如死 的! “小姐,没追上,她们走的太快了!” 丫鬟们低着头,很是自责。 “罢了,都出去吧!” 顾浅依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无力感,同思考对策。 皇后这样胆大妄为,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是真的疯了!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腰间有些异样,急忙拿出来一看,发现是纸条。 展开看了一眼内容,气的她差点昏过去。皇后抓了她的人,还敢跟她耀武扬威! 不过这样也好,她如此明目张胆,就说明不会真的对青黛如何! 为今之计,是要找一个可以克制她的人,而这个人唯有慕容瑄,至于她,她倒是有办法治住她,可惜没有办法进宫。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十四岁左右的丫鬟,“小姐,池公子求见!” 顾浅依眉头一皱,不知道该如何见池恪,她把他未婚妻弄丢了,他会恨死她了吧! 但多一个人知道$一条路,总比一个人昨想的好,“快让人进来!” 她说完翻身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打扮好己。 “顾小姐,青黛呢?" 就算是要结婚了,池情也不想放过一点点与青黛相处的机会。 顾浅依没有解决,把昨夜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池烙脸色突然变白,坐住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来,看了一眼还很虚弱的顾浅依,安慰她,“顾小姐放心,在下会处理好的!” 他说完匆匆就走了。 顾浅依看着他都背影,心里很着急,希望他可以把人带出来,而她暂时连走路都很困难昨晚的迷药吸入太多了。 池烙离开慕国公府,第一时间去找了慕容瑄。 他近日的公务很多,所以很少去见顾浅依,除了昨日池恪回来,他才去小坐一下。 所以他不知道顾浅依的事情,更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听见池恪求见,他很意外,让人他进来。 “王爷,你可一定要救救青黛!” 池恪踏入房门,直接跪下去求他。 慕容瑄眉头一皱:“好好说,发生了何事?” 池恪咽咽口水,把顾浅依跟他说的一五一十的又告诉了慕容瑄。 慕容瑄闻言,眸色渐深,带着无尽的黑暗匆匆进入皇宫。 皇后正在想顾浅依会如何的心乱如麻,突然看见气冲冲进来的慕容瑄,吓得魂都飞了! 第359章 死鸭子嘴硬 “母后!您是不是该把不该带来的人放了!” 他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几个字。 皇后从未看过他这样,吓得直发抖,仍旧死鸭子嘴硬:“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慕容瑄冷笑一声:“您是一国之母,不是蛆虫,得有点底线!”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嬷嬷和宫女都呆住了很难想象,这样极具侮辱性的话竟然是从慕容瑄口中说出来的。 皇后也呆住了,望着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他竟然和她这样说话,她可是皇后,他的嫡母,真是反了天了。 “放肆,这是你该说出口的话?’ 皇后大惊,回过神后怒斥他。 慕容瑄站在殿内,面不改色,连敷衍都不想:“你配吗?我这样做,不也是跟你学的,等你什么时候反省自己,我就什么时候敬重你!” 皇后气的直发抖,坐在凤椅上摇来摇去,一只手指着他的鼻翼准备破口大骂,却发现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怎么能如此放肆;这可是凤仪殿! 慕容瑄见她无话可说,并没有就此放过她:“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他来此的目的是带回青黛,不然没办法跟顾浅依以及池恪一个交代,遂速战速决为上。 皇不知他的目的,自以为没了他们的把柄,乱分寸,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颤颤巍巍的瞪着他。 “请放了不该来这里的人,否则本皇子就去父皇那儿参你一本,想来在父皇眼中,皇后的形象已经很坏了,也不惧这一点点!” 慕容瑄心里有些焦急了,若是迟迟带不回去青黛,他们定会急的不行,至于去皇帝那儿,是他最后的一步路。 另外还有办法,但都太激进,派人强行搜宫,影响会很大,所以在这层因素上,这事急不得。 “本宫说没有就没有,你若是还要无理取闹,休怪本宫让人把你赶出去!” 皇后强忍着威胁他,希望这些震慑的话能让他知难而退。 对慕容瑄来说,这些话外强中干,并无威慑力,他甚至都不用脑子想,就把它抛到一边了。 “皇后认为,就这些光吃不做,身形臃肿的老妇能把本皇子赶走吗?” 他不是威胁她,而是告诉她这个事实! 皇后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嬷嬷,对于女子来说, 她们的手劲儿无疑是最大的,但是对于成年男子来说,她们就是妇孺。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失控般的从凤椅上站起来,疾步走至慕容瑄的身边,想要抬手扇他。 既然宫人身份低微,力量也不如他,那就由她来,她始终都是皇后娘娘,而他只是臣子。 然而却被慕容瑄很灵巧的躲过去了,她力道收不住,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虽然没有摔疼,但是颜面尽失。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完了,居然在这么多宫人的面前丢脸,皇后的威仪所剩无几了。 而宫人见她摔倒,并没有多想第一时间去扶起她,“娘娘,您没摔着吧!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给您看看!” 从始至终,慕容瑄都毫无反应,学武之人,能一眼看穿她是否骨折,她没事,他亦无需着急。 但这一幕落到别人眼里,他就成了大逆不道:“王爷,娘娘好歹是皇后,你怎敢如此对她!" 宫人气不过,便要找他理论,然而皇后觉得自己丢了脸,便拉住了找慕容瑄理论的嬷嬷。 “够了,扶着本宫回寝!” 皇后自觉丢了颜面不该留在这里,让嬷嬷扶着她急速离去。 慕容瑄就算再生气,也不能闯她寝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皇后觉得无颜见人,跑到寝宫哭了一阵儿。她还能哭出来,可见平时不怎么受过委屈,否则不会是哭而是冷漠! 等她情绪渐渐平静之后,决定去找皇帝诉苦,既然她治不了慕容瑄,皇帝该可以,不然就真的无法无天了! 她带着浓浓的愤怒跑到皇帝的寝宫,添油加醋的诉说苦楚。 皇帝先是生气,随后一想,慕容瑄办事情向来有理有据,不应该是那样的人,便忍下了火气,冷静思考。 “你说真话了吗?” 皇帝反问皇后,那双眼睛带着不容欺瞒的冷漠。 皇后心惊肉跳,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实情了吗? “陛下,臣妾所说的都是真的。” 她一心虚,难免就会目光闪躲,见她如此反应,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心里明了,就更加不想理会她了。 皇后如此行事也不是一两天了,他由之前的对她有所期待到现在的漠视,这个过程并不好受。 “行了,这是朕会处理,你 先回去吧联乏了!” 皇帝冷冷的开口把她轰走,皇后还有言没说,见他态度坚决,沉下心转身离开。 她身虽然离开了,但心仍然在此处,盼着皇帝冷严惩慕容瑄给她报仇,不然她难以心安。 而且刚刚皇帝如此表现,令她实在是不安,慕容瑄固然受宠,但如果受宠到闯入她寝宫他都管的话,那就彻底完了。 皇帝将皇后送走,转眼就叫人调查此事。 他是对皇后失望至极,但是就事论事,若是慕容瑄仗势欺人,他亦不会放过。 很快,事情都起因到结尾就传入他的耳朵里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皇帝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恶人先告状他见过不少,但是在同一个人身上见到许多次,还是第一次,他不想说皇后的不是,但也不想委屈了慕容瑄。 他已经决定封他做太子了,有之前的功绩在,相信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但也会有声音,他得做点准备才行。 “你去外面听听,看看有哪些对王爷的行为处事不满意,查查是什么原因,然后回禀!” 既然要封他做太子,这么多年的愧疚也该弥补一下,帮他清除一下后患,虽然不可能全部除掉,但是眼前的必须要压下去。 “是!” 老太监得令,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离去。 时间转瞬即逝,一直等在凤仪殿内的皇后迟迟没有听见皇帝处罚慕容瑄,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半躺着,对此事也无能为力了! 看似认命的表现,实则暗藏不甘心,只等着再一次冲破枷锁而已。 这一边,皇帝很快就得知了那些人对慕容瑄不满,看见名单时,他心中了然,果然是那几个支持别的皇子党。 也好,满朝文武不可能都向着太子,处理处理让他们相互制衡。 但这事不能由他来做,慕容瑄做了太子,这事由他来处理,他身为皇帝,教他的东西还有很多,只是拖着这副身体,不知道还能教他多久? 皇帝这样想着,却并未自暴自弃,他决意培养慕容瑄,就会为这份执念支撑着。 很快,皇帝有意让慕容瑄成为太子的事情就传遍了满朝,就连外面的百姓都知道了,这是皇帝故意的,就是为了看看大家都反应。 索性结果没有超出他的预 料太多,便决定宣纸册封慕容瑄为太子,毕竟他一直以皇子的身份处理朝政也不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爷慕容瑄德才兼备……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 “儿臣领旨谢恩!” 慕容瑄跪地,恭敬的伸出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从太监手里接过圣旨再站起来,全程脸色未变,一片淡然。 他并不欣喜,此事是大势所趋,也并非他所愿,可要保护好他所在乎的,就必须坐上这个位置。 圣旨降下,一片哗然。 之前有传闻慕容瑄会是一个太子,他们自然也在讨论,说归说,这成了现实可就出乎意料了。 离宫的路上,大臣们是窃窃私语。 “你们说陛下为何会突然立王爷为太子?” 偶尔看见走在前面的慕容瑄,还会大步上去贺喜。 “这哪是突然!陛下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之前不过是为了考验太子而已,不说了,这事说不好要得罪人!” 他所谓等我‘得罪人’是指慕容瑄,他现如今身为太子,自是人人巴结的对象,朝中的格局也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变化。 这也是正常的,慕容瑄是储君,未来就是皇帝和皇帝作对? 是不想活了才会做的事情。 既然会死,试问满朝文武有谁愿意一死了之所以日后追随他的人不会在少数,就算对他喜的人也不会和他交恶。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之前欺辱过慕容瑄的,见他如今身份尊贵,便开始躲躲藏藏起来,生怕被他抓住问罪。 相较于对慕容瑄畏惧和讨好的心思不同,文晴岚两样都想要,特别是他被册封太子后,这样的心思就更浓了。 她一直都在宫内,第一时间知道了他被册封一事,急急忙忙的就赶来了。 慕容瑄远远的就看见她跑来,眉头快速皱了一下,抬脚转身就走。 一个是长腿,一个腿稍短,步伐的长短不一,她注定追不上他,加上他是有意为之,等文晴岚赶到他之前站着的位置的时候,人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文睛岚环顾四周都没有看见慕容瑄的身影,气的直跺脚。 “小姐,我们还要追吗?” 一旁的丫鬟很胆怯的问她。 “人都不见了,还追什么追?” 文睛岚甩了一下衣袖,转身就走了。 然而事还没有结束,文晴 岚在此后的早朝后,日常在外面,就是为了见慕容瑄一面。 慕容瑄现在连话都不想和她说,转身就进了金銮殿,这里是女子不能踏足的地方,她只能在外面徘徊。 又因为是未出阁的女子,徘徊的时间不能太久,否则名声全臭了,遂待了一小会儿就不得已离开了。 宫外,顾浅依得知慕容瑄被册封太子,心里是高兴的,若他成为皇帝,也意味着她这辈子惨死的几率大.大减少了。 几日后,病中的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让钦天监测一个好日子给慕容瑄行册封礼,不然总觉得差了点儿什么似的。 “臣遵旨!” 钦天监得了皇令,很快就选了好几个日子给皇帝和慕容瑄过目,让他们挑一个黄道吉日,几时办都可以。 “你觉得哪个好?” 皇帝还在病中,看了一眼之后没有下决断,反而询问慕容瑄的意思,对他可谓是很尊重了。 慕容瑄看了一下日子,有近有远,随他心思挑子。 “这个吧!” 皇帝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清内容,很是意外,他居然挑了一个最近的日子,虽然也能准备好册封礼需要到东西,但也太赶了! 但他没有否定他的话,转头交代礼部的人去处理,册封礼可是大事情,不能有半点闪失。 圣旨一下,皇宫上下一片繁忙,就连宫外都忙了几分。 册封太子,是普天同庆的大事情,到时候还会大赦天下,这可是人人都喜欢的好事情。 因为慕容瑄挑选的日子很赶,礼部的人先着重地准备好后再处理细节,这其中少不了慕容瑄的参与。太监,“太子,您看看您喜欢什么款式的绣法,奴才吩咐人去处理!” 太监拿着各种绣法给慕容瑄看。 他的太子官服需要重做,而绣法得他亲自参与挑喜欢的。 慕容瑄对这种东西并没有兴趣,他觉得他们看处理就可以了,他都能接受,可是礼部的人接受不了,每一件东西都要来询问一次。 “就按照你们之前的规格来就行,别来问本宫。” 朝政的事情并没有因为他成为太子有所减少,反而因为他名正言顺越来越多了,所以根本没空管这些。 礼部的太监见他是真的不在意,很有眼力见儿的跑了,之后来打扰他的人以肉眼可见的减少了。 第360章 册封 册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礼部的人紧赶慢赶终于把事情处理妥当了。 慕容瑄喜欢素净,但这是册封礼,不能太素了,所以礼部选择了红色,并且把他的蟒袍绣的很好。 慕容瑄一身太子服饰穿到身上,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凌厉,看的四周的人甘愿臣服。 册封礼后,是宴会,这次的宴会设在行宫,凭借优美的环境,不需要太多装饰为主要,既满足慕容瑄所说的不铺张浪费,也满足了宴会所来的喜悦感。 皇后之前没有等来皇帝惩罚慕容瑄的消息,却在不久后知道了他被册封为太子的事情,直接把自己给气出病来了。 等她缓和后,决定要在宴会上风光一次,不能因为凌啸被废颓废,她始终都是皇后,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不论谁当了皇帝,她以后都是嫡太后! 不能丢脸,她便选择盛装出席,哪怕自己病痛未愈,她也要拖着残破的身躯找回皇后该有的颜面! 凭借着这股气,她硬生生带上了平日里不曾戴过凤冠! 此凤冠和平日里的凤冠不同,它的重量很大但却极具精关,远远望去,犹如一只会活的凤凰。 此物就连她当年册封皇后时都未戴过,毕竞太重了,所以一直放着,但今日为了争口气,她竞然给带上了。 她的出现,可谓是轰动全场,他们知道皇后失势,但不代表不会垂涎那顶凤冠,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然而,这样的场景并没有维持多久。 “陛下到!” 屋外传来太监的声音,把屋内恭维皇后的女眷吓了一跳,她们面露惊色,急忙退到一边去。 很快,一群人就走了进来,为首的是皇帝,他虽然在病里,但册封礼是大事,便拖着病痛出席了。 跟在他一旁的分别是宁妃和慕容瑄,再后面的是姗姗来迟的大臣们。 皇后的目光定在宁妃的身上,见她一直扶着皇帝,气的咬牙切齿,一个没注意忽视了头上的重量差点栽下去。 照理说,她应该和皇帝一起出席才对,可是帝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她原以为他不会出席又一心只想着炫耀,就没有前去询问,自己一个人匆匆来了,现如今后悔不已。 特别是看见宁妃和皇帝亲昵的模样,气的她差点没忍住痛骂她不要脸,她 是什么身份? 哪有资格在这样的场合和陛下走到一块儿去。 宴会上的暗流涌动慕容瑄并没有察觉,他第一时间去寻找顾浅依的踪迹。 顾浅依坐在该坐的位置,见他投过来目光,笑着对他回应一下。 俩人很久没有见面了,除开慕容瑄政务繁忙,还以为册封太子一事需要他,一步都走不开,自然也没办法同她见面了! “臣等见过陛下、太子!” 众人齐齐施礼。 “起来吧!” 皇帝今日很高兴,大手一挥让众人起来,他借着宁妃的力道坐上了龙椅,看着下首的慕容瑄笑意更多了。 “你先坐下吧!” 他这话是对宁妃所说的,虽然她身份低微,但也是四妃之一,如今又是太子生母,该有的东西都要有。皇后见此一暮,很烦躁的拿橘子出气,将它们一个个捏碎。 贱人,就知道卖弄讨好皇帝,要不是她今日顶着凤冠,哪里轮得到她的! “陛下,臣妾没想到您也来了,所以望您赎罪!” 她等了一会儿,发现皇帝还和宁妃有说有笑,便端着酒杯岔开俩人的对话。 皇帝不会在这种时候给她没脸,所以也举杯示意,皇后头重脚轻不敢低头,遂挺直背给他敬酒,头不曾低下的行为其实是冒犯。 皇帝脸色不好,但都因为这是慕容瑄的册封礼忍了,只是之后没怎么理会她。 慕容瑄坐下之后,恭维他的人是不间断的出现,弄的他宴会刚刚开始就已经微醺了,可大家都是好意,他只能喝。 而后宫的娘娘们则是恭维宁妃,谁都知道,虽然皇后有可能是未来的嫡太后,可慕容瑄的生母到底不是她,高下立见,她们该恭维谁一目了然。 皇帝见此,心情奇好,他如今对慕容瑄是非常满意,所以她们恭维他的行为,他是乐意看见的。 “等等,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皇后见恭维宁妃的人是越来越多,气不过就把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叫住了。 被叫住的是位公主,虽然不是皇帝亲姐妹,可到底是皇室中人,哪里受得了别人趾高气昂的和她说话,若是皇后还是之前那般风光无限就算了,可她现在落魄了,认不清现实就别怪她说话难听。 “干什么去?自然是和宁娘娘说说话皇后,您拦住我,是不是 有些说不过去,毕竟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您!” 她虽未明言,但皇后还是从她阴阳她虽未明言,但皇后还是从她阴阳怪气中听出了对她的嘲讽之意,顿时气的嘴都歪了,她怎么敢这样和她说话7 “放肆!” 皇后怒目而视,不顾忌现下的时候,直接发脾气。 好在四周的人心思都在慕容瑄和宁妃的身上,并没有察觉到这里的闹剧。 “娘娘莫怪,我就是这脾性,若是您真的不甘心,就让陛下惩罚本宫吧!” 那公主说完,直接走了,留下皇后气的呼吸急促。 皇后吸了口冷气,转头去看备受欢迎的慕容瑄以及因为慕容瑄受封而得势的顾浅依,恨的咬牙切齿。 都怪这两人,若非他们,她的皇儿是太子,而她的地位也是牢不可破,谁敢那样和她说话? 通通都是找死! 但这一切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是妄想,人走茶凉,她们见势不对,就开始恭维那个贱婢了! 笑的这样开心?真 的以为这些人都是真心吗? 当初她是大权在握的时候,她们也是一样的跟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如今她没了骨头她们就跑了,真讽刺! 皇后胡思乱想很多事情,最终把全部的错都推到了慕容瑄和顾浅依的身上! 既然恩爱有加,势头正盛,那她就来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 想到这里,她抬手勾了一下,让嬷嬷走到她前面来。 “把这东西想办法倒入慕容瑄酒杯里!” 她给的东西不是什么有毒的,但食之如同饮酒一坛,她要醉晕慕容瑄。 嬷嬷点点头,冷着脸就退出了宴会。 站在回廊上,她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如果直接将东西放入酒中显然不行,毕竟这么多酒壶都是一样的,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不着痕迹的倒进去。 思考了许久之后,她寻到了一个法子,转身又去找凌啸党的人。 “殿下,臣也敬您一杯!” 慕容瑄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人,脑袋有些混乱,想也没有想就和他碰杯了。 酒杯相撞的一瞬间在肉眼看不见的情况下,那人酒杯里的酒倒了一大半给慕容瑄,而这一切无人知晓。 慕容瑄亦是没有察觉,毫不犹豫的喝了。 皇后坐在那儿看见他喝下去,眼里划过一丝危险,又招手让人把文晴岚叫来。 “娘娘,您唤臣女?” 文晴岚现在和皇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算是所有人都在宴会上孤立皇后,她也不能。 “一会儿本宫会把醉了的太子抬到偏殿去,怎么做就看你如何取舍了!” 皇后露出一脸阴森的笑意,吓得文晴岚后退半步! 这一刻,她很想自己听不明白她说什么,偏偏听懂了,并且那股欲望在疯狂的滋生。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听皇后的话,去做吧,只要你做了,你就不会痛苦了,所以别怕,不会被发现的!' 类似这样的话在她耳边不断盘旋,然后连源不断,让她不自觉沉了眼,但她还想保持一点理智,若是败露了,岂不是满盘皆输。 她要思考一下,这样做,万一败露了,她能否承担这样的后果? 她没有回答,皇后也不着急,等着她想清楚就算她不同意,这宴会上有的是姑娘想这样做,只不过比较麻烦而已。 又等了一会儿,文晴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是!” 富贵险中求,她之前已经做到那种地步,而慕容瑄依旧无动于衷,所以这一次她决定绝处求生,如果败露了,那她也甘愿承受后果。 皇后听见她的回答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能在会上公然表明心意的人,注定不会循规蹈矩。 礼桌下,慕容瑄感觉到一丝醉意,看着眼前的酒杯都是幻影,好像他的酒量不止如此吧! 脑海中,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并未多作停留因为他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眩晕感,望着恍恍惚惚的灯光,他下意识朝顾浅依望去。 顾浅依身为未来的太子妃,一下子水涨船高前来恭维她的人不计其数,宴会期间,基本没有空闲的时间。 突然,她感觉有些不安,下意识看向慕容瑄所在的位置却发现空无一人。 她眉头一皱,虽然有点不安,但是宴会上的人皆有离去,他们或是去小解或是躲避推杯换盏的氛围,亦或者解酒等等都有,他的离开,并不是很突兀的表现。 与此同时,与正殿喧闹不同的偏殿里分外冷清,但却有灯火摇曳,这里有人,很快,一穿着华丽的妙龄女子出现在屋檐下。 “啪啪”。 她抬起玉手叩响房门,里面传未嬷嬷粗糙的声音 。 “谁呀?” 她说话的语气并不好听。 “是本小姐!” 文晴岚没想过对一个下人和颜悦色,语气比她的还要不好。 很快,房门就被人从里往外打开,那嬷嬷面色淡然,并没有因为她说话的语气冲而生气,反而恭恭敬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文晴岚抬脚踏入,嬷嬷便顺势把门带上,然后疾步离去,全部过程,她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问不该问的东西。 文晴岚站在陌生的房间里,心跳如雷,抬头四周打量了一下,最终把目光停留在远处的床铺上。 隔着屏风,她看清楚里面有一个身影,至于这人到底是谁? 她看不清楚,但心中已经有了七八.九的猜测。 她进入内屋,绕过屏风,终于看清楚了床上的美人,他一脸醉意,但挡不住那风华绝代的貌,虽然用这个词汇来形容男子不太恰当一定当得起。 床上之人正是慕容瑄,他喝醉之后,被皇后的人借着给他醒酒的名头把他带入了偏殿,加之已经烂醉如泥,他并未反抗,甚至都不曾清醒过。 文晴岚走到床边,注视着男子的容颜,心脏跳的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跟容易就听见了,她看着看着,便开始释放一直困在心中的恶魔。 文晴岚就像皇后安排的那样,和他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她什么都可以得到,虽然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和得到的比起来,这并不算什么。 想到这些,她把手伸向了慕容瑄,眼里的贪念化作了不能消灭的魔鬼,操纵着她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池恪第一时间发现慕容瑄不见了,看了一样宾客尽欢的景象,决定不把事情闹大,独自一人去寻找消失的慕容瑄。 他为何会确认慕容瑄消失,是因为他离开,必定会通知他,场合很重要,他的离开,也代表带走了宴会的主要氛围。 这个时候需要人出来调和气氛,而他就是那个调和气氛的人,而慕容瑄不曾交代他,必然就是出意外了。 心里慌的厉害,他连忙安排亲近的人去排查,终于遇见一个看见慕容瑄的宫女,得到她的话,他匆匆赶去。 偏殿内,文晴岚已经将手伸到慕容瑄的身上,突然,房门被人由外往里踹开,池恪闯了进来,刚好阻止了这一幕。 “放肆!” 第361章 浅依吃醋 看见这一幕,池恪勃然大怒,跑过去推开文晴岚,让人将慕容瑄带走,他头也不回离开,没管一脸狼狈的女子。 慕容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怕他有事,本着他最为重要的想法,直接把人带回去检查。 因为此事,文晴岚才逃过一劫。 慕容瑄身为太子却迟迟不出现,宴会上渐渐出现一点点异样的气氛,顾浅依也发现了不对劲,快速退离宴会。 她并未真正的离开,而是退到御花园去,那清静,只有几盏八角灯照明路况。 “太子殿下现在在何处?” 虽然皇帝已经在慕容瑄离去后不久也退场了,但不代表他能任性妄为,抛下所有的宾客擅自离去。 还有最为主要的一点,她很了解他的性子,绝不可能如此冒失,多半是出事了。 跟着她的宫女意会,很快就去将消息调查的清清楚楚回禀她! “文晴岚去了殿下去的偏殿?” 顾浅依终于明白自己不祥的预感出自何处?转身就往偏殿的方向跑! 那个女人心思很明显,她们去了同一个方向而慕容瑄又是喝醉的……一瞬间,她心沉入谷底,若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该如何自处? 这辈子难道还要走一点上辈子走过的路吗? 她不敢想,提着裙摆拼了命的往前跑,快点,百快点! 而池恪刚好也带着慕容瑄走出来不远几人遇上,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困惑。 池恪在一瞬间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顾小姐放心,殿下无事,至于文晴岚,她还在偏殿里,并未接触到太子的圣体!” 他这话看似是安慰,但其中包含的细思恐惧无处不在。 “他、这是怎么了?” 顾浅依有许多话想说,最终化作了一句关心。 此时的慕容瑄被两个太监用轿撵抬着,他软软的靠在上面,看似睡着了,其实已经陷入了昏迷。 “我还不清楚,要去请大夫才能查清楚,所以就先行一步!” 池烙对未知的东西同样害怕,特别是关于慕容瑄的事情,半点差错都不能出。 “那好,你带人去看看,宴会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顾浅依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情绪,顾全大局才是上策。 若是问她讨不讨厌文晴岚,她自然是讨厌的 。 如果今天晚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对她就不仅仅是讨厌那么简单了,是恨! 一群人匆匆忙忙离去,顾浅依目送他们直到消失准备转身回去,却对上了慌慌忙忙赶来的文晴岚,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顾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跟在她身边的宫女是未来安排到太子府的女官,对她可谓是抱着真心的。 刚刚池恪的话她也听见了,看见文晴岚出现,同仇气概询问她如何做? 大有她杀人她都会埋人的架势。 “不用管,先处理好宴会上的事情再说!” 满朝文武都等着,如果处理不好,今天是慕容瑄的册封礼,也是他人心尽失的日子。 宫女明白,狠狠的瞪了一眼文睛岚,无视她被吓得惨白的脸,转身跟着顾浅依离去。 文晴岚见她们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原以为她们会找她的麻烦,都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没想到还能幸免。 宴会上,所有人都在等慕容瑄出现。 顾浅依到场之后,看着混乱的人群,高声说道:“各位,太子殿下不胜酒力,现如今天色也晚了,都退了吧!” 她话语一落,引来一阵笑声,但是他们并无恶意,这样的笑总比他们知道太子殿下差点失得来的笑来得好。 宴会就此落下帷幕,虽然有些遗憾,但也算圆满,各家大臣、女眷都是带着很满意的笑意离去。 第二日清晨,慕容瑄从沉睡中苏醒,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大脑一片空白,他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记忆完全被丢失了。 池恪进来,见他已经醒了,彻底松了一口气。 “殿下,您感觉哪儿难受吗?” 昨夜那帮灌酒的人也太不像样子了,怎么能把太子殿下灌成这幅样子! “无碍,昨夜本、本宫是如何回来的?可有在各家大臣面前说不该说的话?” 若是第一天做太子丢了脸,他这位子可怕难坐了。 池恪想起昨夜的事情,嘴角一抽,这已经不是丢脸的事情了,他有可能丢媳妇儿。 慕容瑄见他这般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莫非真的被猜中了? “既然如此,就封口吧,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时间一久,就会忘了!” 他也不想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壮举,只想 解决净后面的事情。 池恪见此,终于没有忍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这话说完之后,空气明显沉寂了不少,池恪感觉自己身旁多了一座随时准备喷发的火山,很是吓人。 “本宫去见她。” 这事情不说清楚,他心里也膈应的厉害,更不想因为这事,让两人好不容易修来的姻缘就此断了。 池恪没有拦他,既然醒了,也该去解释一下,昨夜顾浅依为了他的事情可谓是忙前忙后,若是没个解释,谁会甘愿一直付出。 慕容瑄匆匆换上白色衣袍,就连头发掉歪了都没有察觉,慌慌忙忙的出了门! 此时的顾浅依站在院子里发呆,想起昨晚都事情,心里一片苦涩。 虽然说这只是意外,但她的心思她自己都猜不透,为何要生气? 这只是偶然! 可她就是在意的厉害! 人一旦闲下来,想的事情会越来多,有些时候全是自动脑补出来的,她以为是这样的,其实没有什么! 因为心中计较,她很烦躁,原以为可以在这天地间找到静心的存在,却不想越来越烦躁。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小厮匆匆从屋外跑来,不断喘气可见他很费力的在跑,然而下一秒,慕容瑄也出现在院子里了。 顾浅依看见他下意识想要闪躲,然而却被人强势的留了下来:“别走,我都可以解释的!” 就算是做了太子,他对她的称呼也从未变过,可见初心还在! 顾浅依被他拦住,终于想起自己的处境,遂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殿下是想为昨夜的事情解释吗?臣女知道的,那只是意外!” 她不想谈论此事,想率先开口阻止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她怕由他口中说出来,她会控制住情绪。 她也是个人,对于这种事情也会计较,如果是以前没有表明心意,她就算有些难受,也不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现在不一样了,她计较的永远比她能控制的要多。 慕容瑄失笑,她这是吃醋,他并不觉得这是坏事,至少证明她是爱他的,但这种证明太伤她,遂要及时阻止。 “本宫知道,但只想让你安心,你把信任交给本宫,本宫也要还给你真心啊!” 他没有用‘我’,是觉 得本宫这个称呼分量更大。 身为太子,不能轻易承诺,他用自称来承诺,可见对她的心有多真! 顾浅依笑了,其实她很奇怪,不好的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挺荒唐的,仅仅就是因为这几句话吗? “殿下放心,臣女真的没有把事情放在心里,还有,你还是用尊称吧,被人听见你用‘我’,对你我都不好!” 慕容瑄这次没有强求,点点头。 两人又这样聊好一会儿,慕容瑄才恋恋不舍的离去,这让他公务繁忙,成为太子后,政务上的事情就更多了。 走出慕国公府,慕容瑄突然发现不对。 他昨日并未饮多少酒,为何会喝醉? 还有文晴岚,为什么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偏殿,还对他动手动脚。 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非比寻常的气息,让他渐渐沉下眸子,既然一再惹顾浅依生气,那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不久后,宫里传出来震惊全国上下的事情,那就是皇帝下旨将皇后打入冷宫了。 要知道,当初前太子被废都没有影响皇后的地位,那为什么会在过去了这么久之后的现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失宠了? 疑惑的人不只有一个,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测,他们越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越好奇为什么会这样? 因此在这段时间内,大部分人什么事情都不做了,专门去调查这件事情。 很快,事情的真相就浮出水面了。 原来是皇后不满慕容瑄被封为太子,在皇帝那儿大吵大闹,她如此便失了体统,皇帝又怎么会容忍他爬到他头上去。 事情的真相明了了,但是他们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答案也太奇怪了,好像这其中还有别的原因,却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陛下之前容忍了皇后这般久,她现在还无理取闹,处理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然,这其中还有别的声音存在。 “胡说八道,陛下是这种记仇的人吗?陛下不是,但忍耐是有限度的。” 两个不同的派系之间,因为这件事情一直争吵,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的真相也随之埋藏。 知道的人只有一手操作此事的慕容瑄,他让人散播皇帝其实有意恢复凌啸太子之位,但因有他从中作梗,这事情 才夭折了。 皇后知道这件事情哪里还坐的住? 也不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直接去找皇帝要一个公道。 皇帝这些日子一直在考察慕容瑄,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心里很清楚,对皇后抹黑他的行为是失望至极! 原本对她的忍耐度降到了零点,因此将她打入了冷宫,祸事发生之后的一长串事情。 皇后进入冷宫之后,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安分守己,反而滋生了更扭曲的心思。 “来人,本宫是皇后,快把本宫放出去,不然本宫杀了你们!” 得到了最后一层身份,她更偏激的同时也不再顾忌自己的形象了。 站在冷宫外面的侍卫对于里面撕心裂肺的乳叫并不感兴趣,身为这里的侍卫,他们早就练就了,耳聋’的本事。 每次只要有新的嫔妃进来,都会经历这段时间,等她们饿的没有力气了,就知道省着体好好活着,而不是甘叫没人管。 “都死了吗?人呢?都去哪儿了!” 皇后气的要死,在屋内是摔杯子砸碗,希望她偏激的方式可以让人打开那道大门! 时间一久,她吼累了,有饥又饿,然而半个馒头也没有,便没了声音。 倒在地上半做着时,她想起来慕容瑄,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抢她儿子的太子之位不说,还还要把她推下去扶持他母妃起来! 痴心妄想! 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想着想着她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来人啊!放本富出去,本宫要去杀了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快点儿啊!” 消停了一阵儿,她恢复了一点儿,再一次吵闹起来。 她要杀了慕容瑄,只要慕容瑄死了,一切都会回归正轨,她的儿子还是太子,而她依旧是刚刚在上的皇后娘娘。 对啊! 杀了慕容瑄,只要他消失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皇后想着,越来越觉得可行,准备跟之前一样去找杀手刺杀他儿。 “放本宫出去,有大事情要做,如果耽搁了,你们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威胁别人。 侍卫早就被慕容瑄收买了,目的就是为了牢牢看住她,不然他们才不会来这个阴风阵阵的地方! 第362章 当成刺客处理 哪怕是皇后,进入这里就代表一辈子都出去了,古往今来,能出去的人少之又少,不是因为有人守着冷宫,而是她们走不出去,到了一定的距离,会被当成刺客处理掉!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里的女人虽然漂亮,但十个里九个是疯的,还有一个虽然是正常的,是此后她们的宫女! 皇后出不去,因为看他的人得了雇主的命令,需要把她看的死死的,所以他们一步都不能离开! 她没办法出去,就联系不上刺客,没有刺客就没办法报仇,一瞬间,她突然颓废了。 老天公平,凭什么像慕容瑄那样的伪君子可以登上太子之位,而她的孩子不可以? 慕容恒虽然有不好的地方,但是他很纯粹啊! 哪怕是纯粹的坏,但是总比伪君子的好,慕容瑄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存在。 “娘娘,你就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小的之所以劝你,是因为我们要用午膳了,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听不见!” 屋内渐渐没有声音,外面的侍卫有些不忍心,就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跟她说说,不然回来她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还得开门进去查看,太麻烦了! 皇后闻言,眼里闪过精光,他们走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爬墙或者踹推开房门出去,只要找到鸽子的养放,她就有机会飞鸽传书。 侍卫们说完话就走了,至于她们会不会跑出来的事情,他们半点都不担心,这冷宫什么都不好,就这门和墙牢实得很,一般人是弄不开的,就更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了。 皇后听见脚步声走远,立马开始尝试。 “碰!彭!” 不一会儿的时间,她的院子里就响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偏远的冷宫内,无人发现这处异样。 “是陛下来了吗?臣妾一直等着呢!” 皇后弄了好几次,都没有出去,却突然听见了一道阴森森的女声,吓得一激灵。 “谁?给本宫出来!” 她大着胆子大吼,但是无人应答,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大着胆子走到声源处。 透过石头的缝隙,她看清楚了侧面院子的情况。 里面的住着一堆女子,其中还有一个是她算计进来的,她正拿着头发丝捉跳蚤吃,看见这一幕她瞬间就恶心了。 被吓 得连连后退之后,画面不停在脑子里回旋,她是不是以后也会跟她一样? 不,她不能变成这样! “来人,本宫错了,快放本宫出去!” 皇后吓坏了,撕心裂肺的求饶,依旧无人会,因为侍卫都在用午膳。等侍卫再回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没有声音了,他们下意识反应是出事了。 开门进去后,看见的画面却是皇后坐在地上一直愣怔,没有死也不是傻了,她似乎沉浸在心中那道过不去的坎儿里面。 见她这般模样,侍卫们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娘娘?” 对于他小声且温柔的呼唤,皇后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怔愣坐在石椅子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一种不好的想法,皇后不会就这样被吓死过去了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见过不少。 可又不能伸手去推她,她虽然进入冷宫,可依旧是皇帝的女人,他们是一根指头都不敢染指。 最后用无奈之举凑到她耳边去, “娘娘,用膳了!” 在冷宫里,刚进来的一日三餐,虽然不太好,但也不坏。 而时间一长,一日一次,吃食是猪都不吃的东西。 刚进来的之所以会这样好,一是怕皇帝回心转意,二是她们之前食着珍馐美味,一下子改了,她们会难以接受,最终做了不好的事情。 刚进来就死人可不行,所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一套,尽量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 他这一记震耳欲聋的吼叫,成功唤醒了陷入魔怔的后。 只见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激烈的要往外面跑,她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像隔壁的女人一样。 侍卫们反应很快的把人拉住,将人推了进去之后,快速撤离,给房门落上门锁,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娘,您还是好好在里面待着吧,要是冲撞了贵人,小的脑袋会没了!” 及时刚刚她想要逃跑,外面的侍卫依旧没有生气。 之前他遇见过为了逃跑对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所以对皇后的逃跑并不记在心上,左右都是个可怜人,他们计较什么?若是计较,只是自找烦恼罢了。 皇后拼了命都没能阻止房门关上,听见落锁的声音,她眼中的希翼彻底暗淡。 冷宫一角发生的事情不会有人注意,就算曾经极 其在意皇后的人,自从她入冷宫之后,前尘往事也尽数化去! 宴会都事情过后,文晴岚一直提着心生怕凌醒了之后会找她麻烦,等一阵儿之后发现并没有人找她麻烦,胆子一下子就大了。 她从未想过,皇后进入冷宫,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付出的代价。 因为不怕,她的心思渐渐多了,决定再去看看慕容瑄,既然他都没有找她的麻烦,那就说明他其实是不拒绝的。 既然不拒绝,她又怎么能不去争取呢? “去打探一下,今日太子殿下会去往何处?” 交代完丫鬟后,她对着铜镜捋了捋头发条儿,含着媚丝的眼睛看向镜子里的女子,露出一个怜怜儿的表情。 以她的姿色,不说迷到这京城所有的人,但也能让大部分人对她暗送秋波,慕容瑄自是也不能幸免的。 就在她对镜垂怜自己的时候,丫鬟也打探来了慕容瑄的消息。 “小姐,殿下今日会来尚书府,好像是什么人出事了,要和老爷商讨!” 丫鬟一脸笑意,想起那个宛若神的男子,说动作渐渐扭捏起来。 文晴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发现小丫头的异样。 慕容瑄来了,那她要穿什么样子的衣服好看? 发簪又戴哪一只? 心情激动,连忙拍打身旁的丫鬟:“快给本小姐梳洗打扮,一定要是太子喜欢的,不然本小姐回来扒了你的皮!” 丫鬟从花痴中骤然回神,听了她的话之后脸色发白,要她弄一个太子喜欢的发髻和打扮,她根本就做不到啊! 任凭她心里憋屈,文晴岚也依然不动,反而因为她迟迟没有反应,抬手又是一巴掌:“愣着干嘛?给本小姐梳洗,若是错过了太子,你懂的!” 她恶狠狠的威胁丫鬟,丫鬟被吓得一激灵,半点都不敢马虎,做了一个最适合她的装扮。 看着铜镜中更加美丽的自己,文睛岚很满意,带着丫鬟匆匆去‘偶遇’慕容瑄。 丫鬟紧跟其后,抬眼看了她,若是文晴岚入太子的眼,她亦有机会近太子的身,到时候谁得宠,就各凭本事了。 这才是她给她精心打扮的原因,文晴岚不知道其中深意,像一只花蝴蝶朝尚书书房去。 “那就这样定了,本宫还有事就走了,尚书不必相送! ” 慕容瑄说完正事,立马就拜别了文尚书。 文晴岚匆匆赶来,刚巧错过他离去,从小厮那儿得了话之后,提着裙摆拔腿就跑,半点都不曾犹豫。 她一路小跑,终于在大门口将人给拦住了,而慕容瑄看见她,眼里全是厌恶,太明显的目光跟快要溢出来似的,看得她很是尴尬。 “臣女见过太子……” “不必说了,本宫今日有事,你若是有冤屈去找官府,若是别的就找文尚书!” 之前的事情他没和他计较,并不是忘记了,而是事情太多没处理过来。 皇后的事情过后,他打算过一段时间在收她,不然出现太多巧合会让人误会,但若是她上赶着来找死,他会下手的。 “我!” 她可一个字都没有说,他怎么就拒绝了? 这让文晴岚的心一直处在低谷里。慕容瑄怼得她是哑口无言,转身就走了,坐上轿撵的一时间,他想起顾浅依今日好像来找他,遂询问逐影。 “顾小姐今日在干什么?” 俩人自然不是天天见面,他介意的是她为何会临时反悔,不是说要来的吗? “回主子,属下也不清楚?” 逐影表面上很平静的在回复他,心底却生出另外一句话。 我好像是武力高强的暗卫,为什么现在沦落到打探姑娘家事情的地步了? 他们的身后,匆匆跟来的文晴岚把对话听了个干净,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窜起来了。 顾浅依! 为什么哪儿都有她,难道她占了太子妃的位置不够,还要跟她抢王爷的心? 难怪王爷不责备她宴会的事情却不愿意搭理她,一定是顾浅依从中作梗挑拨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恨,她要她死! 死的透透的,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坏她的好事! 对,杀了她! 恶毒的心思都有了,那恶毒的计谋还会远吗? 她只需要动动脑筋,立马就想到了一条毒计,只要事情成了,顾浅依不会死,但是会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丫鬟用胆怯的目光注视着她。 如今文睛岚已经彻底抛开了伤心失落,她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意,洁白的于齿让人看了之后毛骨悚然。 丫鬟却会错了意,想起之前她说过的话,如果太子没有喜欢上她,就 怪她的发髻没有梳好!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小姐饶命,这喜不喜欢,可与打扮没有关系,更何况小姐喜欢的人不是一般人,又怎么会在乎如此俗套的事情!” 话都说到这儿了,她索性的又加了一句,“奴婢发誓,小姐您现在真的是美若天仙,没有人能抵过您的美丽!” 对于她的吹捧,文晴岚很受用:“算了,今日就饶了你这条贱命!但死罪难免,这样吧,你照着本小姐说的去做,如果事情办的好,这次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若是做不好,就一起算!” 丫鬟为了保命,自然什么都同意,她倒是可以逃跑,可放不下这里的荣华富贵。 侧着耳听了文晴岚的吩咐后,她就更下定决心做好此时,不就是找京城里最混不宁的混混吗? 她早在进入尚书府就认识了。 至于顾浅依,她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大不了她提前提醒他们在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轻点!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做好这件事情。” 只要顾浅依出事了,那太子妃的位置也会让出来,她在借机和殿下接触,相信也能上位。 虽然这样的想法成功的几率很小,但她还是想试一试,万一成功了,那可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她。 打定主意之后,她与文晴岚兵分两路,一个去找小混混,让他们提前在庙里准备着,而文晴岚去找顾浅依并想办法把她带到庙里。 慕容瑄离开之后,就去了和顾浅依约定的地方两人说好了午时在酒肆见面,时间快要到了。 “小姐,文小姐来了,说为那日的事亲自向你道歉!” 青黛虽然脱离了奴级,但仍然跟着顾浅依做事情。 “请她走吧!” 亲自道歉? 她做了那么丢脸的事情还敢来见她,真是不知所谓! “小姐,你不能进去!” 就在这时,文睛岚很强势的阁入她的院子,原本盛气凌人的样子见到她之后露出一个可怜的模样。 “姐姐,你怎的都不见妹妹呀!我真的是来道歉的,上一次的事情跟殿下没关系,都是妹妹没把持住,你可千万别生气!” 顾浅依一脸冷笑,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她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真的太失格调了。 第363章 挑拨离间 更何况,上次的事情是怎样的她一清二楚,容不得她在这里挑拨离间,就算让她心里吃醋如何,她又能得到什么呢? “你们放她进来的?” 顾浅依没有理会她做作的样子,扭头望向一边不敢看她的下人。 一群大老爷们,像是拦不住一个弱女子的样子吗? 是当她傻还是觉得自己能瞒天过海,厉害的很! “小姐,奴才们是真的拦不住文小姐!” 他们是准备拦她的,可对方一出手就是金子,这才让他们动心的。 “滚,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等一会儿我就去管家那儿辞退你们!” 青黛见他们还在狡辩,血气上涌,没忍住便开口训斥他们。 若是这事传到管事那儿去,就不是离开慕国公府那样简单了,他们会死的,那些小厮的脸瞬间惨白! 文睛岚见她们一直无视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望着顾浅依企图拉回正题。 “姐姐,这件事情是妹妹的错,你千万不要怪罪他们!” 她不开口,顾浅依都忘记了她的存在,她一说话,她才回神,这才是罪魁祸首! “慕国公府的事情,你一个下臣的女儿也有资格管吗?” 顾浅依面无表情望着她,这如同被野兽竖瞳盯着的感觉下了她一跳。 “姐姐,妹妹说的都是真的!” 文晴岚满眼无辜。 顾浅依皱眉,望着她突然不再害怕眸子,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突然,她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厮们看着顾浅依和青黛倒下皆是一惊,慌忙上前查探,却被文晴岚伸手拦住,眼里闪过丝丝狡诈。 “不用看了,她们没事,只不过是中了迷药罢了!” 她将药下在身上,一手执有解药,刚刚接触小厮的时候,她已经给他们解毒了,而她们没解药,自然就会中招。 小厮听了她的话,满目震惊,开口怒斥她:“你为何要这样做?” 虽然收了对方的银钱,可他们从未想过要害人。 文晴岚听着他们大义凛然的话,只觉得好笑,他们刚刚收钱送她进来的速度这般快,难道就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进来绝对不安好心。 “行了,都别愣着了,把人给本小姐抬走,别拒绝,你们回不了头了。” 她一句话堵死了小厮们的后路。 顾浅依可是刚刚就扬 言要赶走他们,之后的日子可能生不如死,眼下有机会阻止之后的困境,如何选择,只在一念之间。 因为这件事情,所有人都迟疑了,看着躺在地上的俩人,一时不知道抓谁? 亦或者两人都带走? “快点儿,被人发现就完了!” 文晴岚有点不耐,一个劲儿的催促他们。 小厮迟疑了一会儿,带走了顾浅依,见文晴岚没有反驳,心里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慕容瑄迟迟等不到顾浅依来见,更是心急如焚,因为她从未失约过,若是失约,必然就是出事了! 心中涌起一股害怕,他决定亲自去找她。 既然她不出现,那他就去寻他,目的都是为了相见,无所不同。 等他赶至慕国公府,却见到大门敞开,无一人看守,进入内屋,赶至顾浅依的院子,里面人去楼空,只有昏迷不醒的青黛。 他见此,急忙去将人扶起来,简单的看了一下,发现他中了迷药,因为他正好有这东西的解药。 将她唤醒之后,一脸紧张:“你家小姐呢?” 青黛骤然回神,瞳孔收缩:“殿下,小姐被人带走了,奴婢隐隐听见去了什么庙?” 她站在顾浅依身后,迷药所吸入的不多,扛到了最后才彻底昏迷,故而现在清醒的也快。 然而这点消息对慕容瑄来说没有任何帮助,她字都没有听清楚,只知道一个庙,城内的庙太多了。 青黛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这一点,慌忙说道:“殿下,您可一定要把小姐带回来。” 她满目担忧。 慕容瑄点点头,将她放下之后匆处离去,去调查线索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所以每一步都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 因为文晴岚让小厮将慕容瑄抬走的目标很大,一路上都可以得到线索,他很快就赶到了那座庙字。 文晴岚在出慕国公府的时候就走了,以免引火烧身,至于顾浅依醒过来会不会反咬一口她并不担心,她没有证据,到时候她还可以反过来扑咬她。 至于为何不做掩饰,因为她觉得等救兵到的时候,一切都成了,计划是好的,可她没有料到慕容瑄会出现。 “混账!" 他赶到的时候,小混混们正把手伸向她的服,笑的一脸猥琐,看的他是满目充血。 盛怒之下,他没有忍住 ,飞奔去一脚将人踹飞,他飞过去撞到墙上,瞬间吐血而亡,别的小混混见此,瞳孔收缩,纷纷逃窜。 慕容瑄看着昏迷的顾浅依,没有顾上追赶,上前一步用同样的药物将她唤醒。 “你绝的哪儿有问题?” 见她醒过来,慕容瑄用很温柔的声音询问她。 顾浅依却崩溃大哭了,她是习武之人加上迷药药效不是最好的,她一直都有一丝意识,所以刚刚混混对她做了什么? 她是一目了然,等能动了之后瞬间就崩溃了!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儿难受?本宫这就带你去见大夫!” 慕容瑄见她哭的伤心,心都碎了。 顾浅依却拉着他的手腕摇了摇头,“你说我是不是不干净了?” 若是以前她不会这样想,可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它们就成为了她的心魔。 她自然也知晓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可是就是忘不掉,刚的事情牢牢的扎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着。 慕容瑄不悦,他不允许她这样说自己:“胡说八道,刚刚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你这话不是看低自己了吗?” 顾浅依沉默了,他说的也不错,那些人是没有对她做太多的动作,可眼神的淫也是一样的,她觉得恶心极了。 “好了,不是还有本宫吗?所以别怕了!” 慕容瑄见她一脸可怜兮兮的,心里不忍心,便没有再责骂她了。 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顾浅依要解除心结就难了,至少眼前她解不开,不但解不开,还因为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好了,别多想,先回去吧,这里不太安全!” 慕容瑄眼中全是暴戾,刚刚那些混混他全部都忍住了。 敢让她伤心难过,就一个都别想活了要不是怕她一个人在这儿有危险,他刚刚就已经把人给全杀了。 顾浅依不说话,一切都全凭他。 慕容瑄送她回去,接着哄她睡觉,等她睡着之后,他提着刀就走了,很快,在一处草屋子里就出现了血流成河。 那些混混一个不留的都死了,等被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枯骨,谁让他们躲的地方太偏僻了,鲜少有人踏足,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今日她有何变化吗?” 自从事情发生之后,顾浅依是越来越沉默寡言,慕容瑄担心她的情况, 基本上日日都来。 青黛对着他摇了摇头,她不知道那日发生了何事? 但是很心疼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魂不守舍,了无生机。 慕容瑄心微沉,还是一如既往吗? 他到底要怎么做? 她才能彻底从那日的事情中走出来! “本宫来看你了!” 慕容瑄走到她的面前,语气温柔,就像是对待瓷娃娃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她就碎了。 事实上,顾浅依现在的模样和瓷娃娃没有区别,整日魂不守舍,看着墙角发呆,铺子不管,海慧寺那儿也不去了。 听见了慕容瑄的声音后,她抬头看了一眼,眼中终于有所波动。 “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如果他对她稍稍冷淡一点儿她都不会有这么神伤,偏偏他是极好的。 他越好,她就越是容易产生一种错觉,她配不上他。 既然知道是错觉,她就该改变心意,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就能改的。 顾浅依自卑了,这是慕容瑄不曾想过的事情,他一直以为她的伤心难过来自之前混混对她的骚扰。 “为什么要回去?!” 他要开导他去,现在回去了,万一她做出什么事情来,他找谁讨要媳妇儿去。 见他固执的不离去,顾浅依决定自己走好了,她暂时不见到他! 趁着慕容瑄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快速跑了出去。 等她彻底消失了,慕容瑄才叹了口气,原来她也不是铁打的,总有把自己压垮的时候。 第一次见她如此脆弱的一面,慕容瑄是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是最好的。 顾浅依匆匆跑了出去,却遇上气急败坏来找她麻烦的文晴岚。 “哟,姐姐怎么如此颓废?莫不是被人强暴了不成呀?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下子就说出来了!” 她原以为事情没成功,但见她这样失魂落魄,想来是成了的1 顾浅依不想和她废话,也没精力报复她,准备转身离开,但又被拦住了去路。 “姐姐,要妹妹说啊,不干净了就配不上殿下,你何必早日让贤,讨一个好名声?” “而且太子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你!” 她嘻嘻哈哈的嘲笑她,态度恶劣。 慕容瑄心里设完成,准备去追顾浅依,却不想在门口看了这一幕。 如果是她单方面骂文晴岚,他都不觉得有什么 ,反而很开心有东西能引起她的兴趣,但现在的画面是她一直被欺负。 听完文晴岚最后一个字落下之后,他再也忍不了了,大步走了过去。 “谁说的?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如此明明白白的?” 慕容瑄用审视的目光望向文晴岚,吓得她后退一步。 “再者,本宫以后要和顾小姐思思爱爱走完一辈子,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各奔东西!还有,冒犯未来太子妃,其心可诛,文小姐想要入死牢吗?" 慕容瑄不但一开始就震慑住了文晴岚,还间接的跟顾梓柴表白。 三个人站在那里对峙,文晴岚的肺快要被气了,以为这里只有自己和顾浅依二人,谁知道太子殿下慕容瑄从哪里窜出来的。 “太子殿下,您……您在说什么呢?像顾大小姐这样的姑娘都已经是不白之身了,她怎么可能是未来太子妃呢?” 文晴岚支支吾吾地说道,她也知道这样说或许会惹到当今太子殿下,但她还是不想让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得逞。 “本宫的太子妃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顾小姐就是本宫的太子妃,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慕容瑄的眸光一冽,死死的盯着那一直耷拉着脑袋的顾浅依,坚定地说道。 而那顾浅依猛地抬起头来,两人的眸子刚好对上。 只见慕容瑄冲着他笑了笑,那是温柔的一笑,顾浅依对他也是更加倾心不已。 以他的容貌,以他的身份,以他的武功,试问哪个青涩女子看了不心动呢? 一旁的文晴岚是深陷其中,这更加坚定了她想得到慕容瑄的心。 “文小姐,这里不是你应该出现的地方,请你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慕容瑄这是下了明显的逐客令,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吧。 “太子殿下!” 文晴岚狠狠地一跺脚,她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慕容瑄,没想到他居然赶自己走。 “有事?” 慕容瑄轻蹙眉头,而文晴岚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他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既然无事,那就离开,莫不要让本宫‘请’你出去。” 那个“请”字说的语气特别重,完全就不是字面意思上的“请”就算文晴岚是尚书府嫡女。 她的身份再高贵也比不上皇室的人,更何况是当今太子殿下。 第364章 欺负 没办法,文晴岚心里再不甘,也只能咬着后牙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瞪了顾浅依一眼。 等她走后,慕容瑄双手抓住顾浅依的双肩,前后左右上下全都看了个遍,着急地询问:“怎么样?没有受伤吧,她应该没有欺负你吧?” 顾浅依摇了摇头,眼眶里一直有泪水在打转。 她没想到自己在慕容瑄的面前竟然会这么懦弱无能,第一次感觉到自卑是什么样的感觉。 就在刚刚,慕容瑄对顾浅依说的那些情话,就会让顾浅依更加自卑,感觉自己完全就配不上当今太子殿下。 站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也不是傻子,能看出来顾浅依的不对劲,看着她忍着眼泪的模样心都快要碎了。 “怎么了?怎么还快要哭了呢?” 慕容瑄皱着深深地眉头,担心地询问道,心里一阵揪疼。 “没事,只是我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太子殿下的喜欢,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只是一个慕国公府的小姐罢了,其实你完全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顾浅依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都听不到这么声音了,她的脑袋一直是耷拉在那里的。慕容瑄认真的听着她说完,看来她心中的顾虑还是没有消除,定要想想办法带她解开心结才好,他在心里暗暗想着。 “还有,其实文小姐说的也没有错我的确是不干净了。” 顾浅依说到着实在是憋不住了,想到那天的场景,豆粒大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本宫不允许你有这样的想法,脑袋里不想想这么多,只要明白本宫只喜欢你顾浅依一人便好。” 慕容瑄加重了力道,一直抓着顾浅依的双肩,眸子里满是心疼,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几日后,慕容瑄约着顾浅依去郊外游玩,是想打消她心中的顾虑,让她散散心也是好的,老闷在屋里就是容易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他倒是为顾浅依准备了不少,陪着她一起放纸鸢,还和她一起做郊外烧烤,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呼……” 顾浅依放完纸鸢后直接就躺在草地上,刚刚跑的时候确实是有点用力慕容瑄自然也是躺在她身边。 “怎么样?好不好玩?” 慕容瑄歪着头询问着她,希望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一场郊游没有白费。 “当然好玩了,记得上一次放纸鸢应该是在儿时了 ,长大了便不玩这些幼稚的东西,还是要谢谢太子殿下的。” 顾浅依笑了笑,并没有去看他,而是一直在看向那高高的天空。 看来慕容瑄的一场准备并没有白费,只要顾浅依笑出来他也就很高兴,总算能让她开心一点。 自从上次被那一群小混混非礼之后,顾浅依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这还是第一次看她笑出来。 “我们去吃烤肉吧,我让下人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慕容瑄猛地坐起来提议道,往东南方向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额方向看去,顾浅依的确是看到了几个下人国着烤架忙来忙去,她实在没想到堂堂的太子殿下还会为自己准备这个,两个人顺势过去饱餐一顿。 “好不好吃?”慕容瑄笑着问她。 “自然是好吃的,我还是第一次吃野外烧烤呢!果然不枉此行,谢谢你啊!” 顾浅依也是满脸笑意,心情开心了不少。 “谢什么,本宫永远会陪着你的。” 慕容瑄顺势揉了揉顾浅依的小脑袋,没想到擅武擅谋略的丞相嫡女顾浅依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回去之后,慕容瑄去拜见了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 慕容瑄起身之后,便说道:“父皇,今日儿臣前来是想请求父皇一件事望父皇定要答应儿臣这个心愿。” “哦?” 皇上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说来看看,什么事?” “儿臣想要将婚约提前,因为近几日城里的风言风语很多,儿臣这个太子刚刚继位不久,大家对太子妃之位更是诸多猜忌,恐怕会对浅依造成影响,儿臣想就此堵住他们的嘴。” 慕容瑄井井有条地说道,处事不惊的性格也是得到了皇上的不少暂赏。 “看来联的儿子有点着急啊1" 皇上今日也是心情好,还开了一句小小的玩笑话,他袖袍一甩:“准了。” 话音甫落,慕容瑄笑着道谢:“谢父皇恩准,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回去的路上,慕容瑄就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息告诉顾浅依。 这样,也能让文晴岚死了她的那条心,慕容瑄不相信自己都有了太子妃她还能天天来找自己不成,而且也能为顾浅依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屋里的顾浅依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是谁那么冒冒失失的,哪怕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也不能这样乱敲门啊,更何况还是一个姑娘家的房间。 她走过去刚开开门就说:“你这样敲门成何体统,你信不信本小姐……”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面前那个高大挺拔的身躯给怼了回去,抬头一看,原来是慕容瑄。 “你怎么来了?” 顾浅依一边说道一边侧开身子让他进来,关好门后便询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啊?听你刚敲门便是冒冒失失的,刚想教训一顿那个敲门的人,没想到是你来了。” “本宫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慕容瑄依旧是很激动,从皇上那里得到一个如此大的福利。 “什么好消息能让你如此激动?” 顾浅依一听便来了兴趣,一脸好奇地问道。 她还是了解慕容瑄的,慕容瑄在他的眼里是一个隐忍力非常好的人,很多情绪不会言语表面,这也是为什么他让人永远捉摸不透的原因。 没想到这一次反而是出奇的激动,想必他口中的好消息不是一般的好消息。 “本宫刚刚去拜见了皇上,向他请求了一件事情。” 慕容瑄一脸神气地说道,好像很骄傲一样。 “何事?” 可是那慕容瑄却偏偏故意卖她一个关子,打算吊足胃口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你想知道吗?真的想知道?” “……” 顾浅依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故作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 “并没有吧,你想说就说,不说便罢。” 这个反应可不是在慕容瑄的预想范围之内,一时间竟有些慌神,张了张嘴硬是没有说出话来。 但顾浅依却“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不逗你玩了,快告诉我是什么好消息让我们的太子殿下如此激动?” “本宫方才去找皇上,请求他将我们俩的婚约提前,皇上准了!” 慕容瑄反手将顾浅依拉住,很是激动地说道。 “什么?你是说真的吗?” 顾浅依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了什么,就想着再问一遍确保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慕容瑄一字一顿地跟她说,“皇上说,同意我们的婚约提前。“怎么样?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只见顾浅依重重地点了点头,体内有股莫名暖流涌上心头,让她觉得只要慕容瑄在自己旁,就好像什么都不怕了一 样。 她也能察觉到慕容瑄对自己的情意不是一般的深厚,前前后后帮了自己很多次,也救了自己很多次,所以心中真的是非常感动。 文晴岚还是三天两头地往慕容瑄这里跑,经常服侍他的下人也都快看不下去了,奈何自己身份卑微,想插手都插不了手,这种事情看看便好。 一天,文晴岚屁颠屁颠的来找慕容瑄,还没等着下人去汇报,她就大摇大摆地冲了进去。 等到下人想去禀告慕容瑄时,那文晴岚已经站在慕容瑄面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而且文睛岚她好歹是一个尚书府的嫡女,这种身份也不是那些下人能惹得起的。 “太子殿下,小的实在是该死,没有禀报您就……” 一个下人跪在地上认错,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罢了,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慕容瑄并没有理会他,只是随口说一句话打发他下去,而他本人一直是伏在桌案上练着书法,一直没有理会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 本想着慕容瑄可以先搭理自己的文睛岚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一下子便跌到了谷底,但她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殿下,你是在练习书法吗?殿下的字写的是越来越有韵味了,让睛岚给你磨墨吧。” 文晴岚笑着对那个男人说道。 “文小姐,有事吗?没有事便离开吧本宫练习书法的时候需要静。” 慕容瑄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甚至是说话都懒得开口。 这一句话就让文睛岚傻眼了,但她还是装作没听懂样子,继续在旁边磨墨。 “殿下,睛岚是不会打扰到你练习书法的,请殿下放心。” “殿下,您真的要娶那顾小姐为吗?要知道,太子妃一位可不是谁都能坐上的,姐姐那样的不白之身根本就配不上殿下您啊!” 文晴岚一脸无奈的地说道,她决定不可能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给抢走。 慕容瑄一脸阴翳,但依旧是沉默不语,看来文晴岚此次来的目的很简单一一乱嚼舌根,又想着来挑拨离间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感情,对这件事她倒是上心得紧。 见慕容瑄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文晴岚倒是有些放心了,她继续说道: “殿下,姐姐不是被那一群小混混给轻薄了吗?这要是穿出去,那殿下的脸面 可往哪里放啊?整个京城怕不是都要戳殿下的脊梁骨了,殿下千万要三思啊!” 她这一说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却暴露了自己文晴岚一开始以为慕容瑄并不知道顾浅依。 被混混轻薄这件事情,就想着正好拿来在慕容瑄前诋毁她,却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告诉本宫,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慕容瑄停下手上的动作,猛地抬起头来,目光一冽,定定地看着文晴岚,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啊?” 文睛岚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一脸百思不得其解地模样看着慕容瑄,“殿下,你说什么?” “别装傻,本宫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骗。告诉本宫,你是怎么知道顾浅依差点被小混混轻薄过的事情?” 慕容瑄的眉头早已皱成一个“川”字,一直是死死地盯着文晴岚。文晴岚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艰难地开口说道 “殿下……殿下不要那么看我,看的睛岚很不舒服,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吗?” “废话。” 慕容瑄的书房里。 其实,之前慕容瑄就大概猜到这件事情是文晴岚干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只好就此作罢。 只要顾浅依的心结被解开,那就比什么都要重要,欲要轻薄顾浅依的几个小混混早已被慕容瑄提刀一一 砍死了,其他的他也都不在乎了。 直到今时今日,慕容瑄才发觉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文晴岚一手在操控,就连顾浅依的贴身埠女青黛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一个尚书府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 “本宫不想对一个女人动粗,你最好跟本宫说实话。” 慕容瑄握紧双拳,隐忍着心中的怒火。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文睛岚做的,那他慕容瑄一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敢欺负顾浅依的人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文睛岚的整个身子颤了颤,她确实是被慕容瑄给吓到了,她不自觉地淹了一下口水,未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可是,就单单凭慕容瑄这么多帮皇上做事的经验,文睛岚十有八。九就是在说谎。 “说!” 慕容瑄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他简直是懒得和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再废话下去,“说,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那些差点让本宫的未来太子妃的小混混是不是你安排的?” 第365章 让对方付出代价 她肯定不会承认的,现在承认定会是死路一条,只能先胡乱搪塞过去,反正目前慕容瑄手上肯定没有确凿的证据。 “殿下息怒,睛岚也只是听说姐姐被小混混轻薄了而已,或许是那些人乱说乱传的,回去我一定教训那些多嘴多舌的闲人,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殿下怀疑睛岚会对姐姐做出那样的事情,难道我在殿下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文晴岚故作淡定的样子,其实心里慌乱至极。 “殿下,睛岚一定会尽己所能为姐洗白,求殿下看在晴岚是初犯的份上一定要谅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文晴岚委屈巴巴地说道,她低着头不敢再去看慕容瑄。 她还一脸委屈地为自己辩解,其实慕容瑄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文晴岚干的,而且顾浅依和文晴岚一直是不对付,天天闹矛盾。 “是吗?” 慕容瑄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她。 文晴岚轻抿唇瓣,她的长相本就柔美,在这哭的又是梨花带雨,任哪个男人看了不心疼,但慕容瑄偏偏就不吃她这一套。 “文小姐,人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任,本宫最讨厌的便是欺骗本宫的人,你最好给本宫小心一点。 慕容瑄毫不客气地说道,完全不会顾及对方是一个姑娘家。 某个男人早就忍了文晴岚好久了,不仅一而再而三地去找顾浅依的事情,上一次还因为凌啸母妃设计自己差点就和她发生了关系,也惹得顾浅依生气。 他希望做人总要有个底线,他堂堂太子殿下也不是吃素的,总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自然是不敢欺骗殿下的,睛岚对天发誓……” 文睛岚想对天发誓来表伤心,可是话刚说一半就被打断。 “闭嘴!” 慕容瑄倏地觉得聒噪,再也没有对顾浅依那般耐心与温柔,“文小姐,本宫最后再告诉你一遍,你最好给本宫听好了。” 文睛岚眨巴眨巴她那双大眼睛,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站在自己勉强的那个男人,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文小姐,人贵有自知之明,本宫与本太子与顾浅依顾小姐已有婚约,望文小姐不三天两头往本宫这里跑,本宫怕顾小姐会多心。” 慕容瑄说的倒是很平淡,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既然慕 容瑄与顾浅依已有婚约,那么慕容瑄就应该自觉地离其他女子远一些才好,他不想像那些王公贵族一样,每个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他只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顾浅依就够了。 本来以为是什么好事,文晴岚一听脸都要被气绿了,一阵白一阵绿的样子着实很难看。 没想到慕容瑄还是没有放她走,而是继续说道:“文小姐,本宫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本宫都要你把这件事情给我烂在肚子里,不敢对外人泄露半个字。 本宫就让你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万倍的还回来,若是本宫抓到你的什么把柄,发现你方才的一席话全是骗本宫的,那么本宫定会让你吃点苦头的,而且是生不如死的那种,懂吗?” “殿下……” 文睛岚握紧双拳,小脸已经说不出来是什么情,总之很是难看,她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好了,她好歹也是尚书府嫡女,从小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哪里受过这样的威胁? 更何况,威胁自己的人偏偏还是自己所爱之人。 “最后,本宫再明确告诉你,本宫会一直喜欢顾小姐的,这一辈子非顾小姐一人不娶!” 慕容瑄冷笑了一声,他的话应该说的很是明白了,是个人都可以听懂吧! 随即,只见慕容瑄抛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书房,连给文晴岚辩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来人,请文小姐出去!” 看着慕容瑄的背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文晴岚的怒气也是在熊熊燃烧着,她没想到慕容瑄会这么说,真的是让她气愤不已。 “文小姐,请!" 两位下人朝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文睛岚出去,这可是慕容瑄太子的吩咐,他们也就有照做的份。 “你们!就连你们也……” 文晴岚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将那两个下人瞪了个遍,可还是难解她心头之恨。 那两个下人见文睛岚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又说:“文小姐,请你离开,太子殿下的吩咐不得不从,请文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的。” “哼!” 文晴岚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些狗奴才给我滚,殿下的吩咐本小姐听到了,本小姐耳朵不聋,不用你们‘请’本小姐离开。”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回去的路上,文晴岚 心生怨念,她认定就是顾浅依迷惑了慕容瑄,所以他在今日才会说那番话的。 “顾浅依。” 这三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真的是对顾浅依恨之入骨:“本小姐今日受到的耻辱将来定会你换回来的,你给本小姐等着!” —— 文晴岚真的是气极,她从小在尚书府娇生惯养的长大,身边的丫鬟都不敢跟她大声说话,谁承想今日却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 最重要的是,她的所有的错都推到顾浅依的身上,反而一点也不怪慕容瑄,但她目前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文晴岚狠狠地一跺脚。回到尚书府,气呼呼地就回自己的闺房,现在的文晴岚一心想把慕容瑄从顾浅依的手上抢回来。 “小姐回来了。” 丫鬟急忙迎上去,想要扶着文晴岚往里走。 谁知文晴岚此时火大,那个小丫鬟正好撞在枪口上,正好将她当做出气筒,一把被推到地上,随后传来一声怒吼:“给我滚!” 文睛岚走到梳妆台面前,将桌案上的脂粉和首饰一把推在地下,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小裂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如此生气,刚刚被骂一顿,心里有说不尽的委屈,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你,给本小姐过来。” 文晴岚双眸泛红,表情十分狰狞,指着小丫鬟说道。 那个小丫鬟吓得全身都在发抖,每走一步便更害怕一分:“小姐,有何事吩咐。” “为什么太子殿下喜欢那个狐狸精?是不是顾浅依那个小狐狸精迷惑太子殿下?是不是?” 文晴岚握紧双拳,指甲生生地掐进肉里,咬着后槽牙。 这种事情一个小丫鬟怎么会知道,说“是”那就是直接得罪了当今太子殿下慕容瑄和慕国公府嫡女顾浅依,这两个身份都是她望尘莫及是。 若是说“不是”,那文晴岚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她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文晴岚也是慌不择问了,但是看自己小那个气愤不已的模样,立马吓得不敢说话。 “说啊!” “这这这……小姐,奴婢不知。” 小丫鬟背后全是冷汗,生怕惹得文晴岚不高兴,她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文晴岚倏地笑出声来,一种惊悚入骨的感觉让站在她面前的小丫鬟吓得直接就 打了个激灵,不知道刚刚还怒发冲冠的小姐怎么忽然间大笑起来,这让她更加是大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知?那本小姐要你有何用?” 文晴岚冷下脸来,死死地盯着那个小丫鬟。 “小姐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不知,小姐蕙质兰心、倾国倾城,定是顾小姐迷惑了太子殿下,和小姐没有半点关系。” 小丫鬟急忙跪下来,赶紧去讨好文睛岚,现下也不管会不会得罪太子殿下和慕国公府嫡女,先保住自己的小命重要。 果然,文晴岚很吃这一套,冷笑了一声不再言语,她默默地看向窗外。 “小姐?” 小丫鬟见她没有反应,试探性地询问道。 “你说的有道理,就是顾浅依那个狐狸精迷惑了殿下,本小姐还是有机会的。” 文晴岚的心情好了一些,瞥了一眼那个小丫鬟, “算你会说话,本小姐今日饶你一命,以后给本小姐老实点。” “是,小姐,奴婢记住了。” 小丫鬟唯唯诺诺地:“小姐,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皇后娘娘暗中派人来传信,让小姐过去一趟。” 这么一说,让文睛岚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来了,她皱了皱眉头,询问:“娘娘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只见那个小丫鬟摇摇头,这种事情怎么会告她一个小丫鬟。 文晴岚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什么,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和顾浅依对抗的机会,这一切都需要皇后娘娘的支持。 虽说皇后娘娘已经被皇上打入冷宫,但之前好歹是一国之母,她的权力不是一时之间就可以全部烟消云散的,而且她住在皇宫里,可以和文晴岚里应外合。 冷宫本来就是没有几个人把守,只有几个必要的侍卫,这些势利眼的东西早就被皇后娘娘给收买了,一个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文晴岚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冷宫。 “见过文小姐。” 最后一道门前的两个侍卫齐声说道,他们一手握着身旁的佩剑。 “开门吧,我想进去探望皇后。 文睛岚一看门上落锁,也没有和他们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吩咐道。 其中一个侍卫开锁,另个侍卫提醒着文晴岚。 “文小姐,冷宫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望你不要为难在下,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进去吧。” 推 门而入,只见那皇后娘娘穿着一身素衣,盘了一个简单的发簪,再也没有昔日的光鲜亮丽,文晴岚真的是差点都没有认出来。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文晴岚欠了欠身子,不想抬头去看这里,也不想抬头去看皇后娘娘。冷宫不愧叫做冷宫,实在是清冷的很。 “不必了,我这皇后娘娘已落魄成如此模样,哪还担得起你这声请安。” 皇后娘娘的眸子如空洞一般,面无表情。 “娘娘,不知您叫臣女来所为何事?” 文睛岚受不了这里的味道,一股木头发霉的味道,空气中满是尘土。凌啸的母妃无地“叹”了口气,并没有抬头看她,自顾自说: “只要是个人必有软肋,而顾浅依……” 还没等着她说完,文晴岚的眸子倏地放光,忙不迭地走上前两步,继续追问:“娘娘,那你的意思是顾浅依也有软肋吗?” “当然。” 也对,要不然皇后娘娘她今日也不可能没事找事,专门收买了冷宫的侍卫,还特地派人去给文晴岚传信,自然是有话要说的。 “那她的软肋是什么?” 文晴岚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就像狼见到肉一样饥渴。 “她那孱弱的娘亲。” 皇后娘娘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接告诉她顾浅依的软肋是什么。 的确,权倾朝野的慕国公府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作为丞相嫡女的顾浅依擅长武略但唯一的软肋便是她那体弱的娘亲。 软肋一旦暴露,这个人很容易被击垮,顾浅依自然也不例外。 冷宫里的两人女人立马心神意会,明白对方传达给自己的是什么意思。 “臣女谢过皇后娘娘,睛岚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文晴岚冷笑了两声,她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去对付顾浅依了。 皇后娘娘的眸光一冽,她定要将慕容瑄和顾浅依二人“血债血偿”。 今日的模样全是拜你俩所赐,别指望着本宫能原谅你们,要不是你们俩从中作梗,皇上岂会将本宫打进冷宫? 每日也不会吃狗都不愿意吃的吃食,就算待在冷宫,本宫照样有办法让你们尝到苦头。 知道怎么做就好,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苦心。 皇后娘娘轻抿薄唇,早已有很多死皮,但每日的水源只有那一点点,真不把冷宫里的人当人看。 ” 第366章 共同的敌人 “你喜欢太子慕容瑄本宫早就知晓,所以你便会讨厌顾浅依,我们俩拥有共同的敌人只要你好好配合本宫的计划,好处自然是少了你的,太子慕容瑄也会是你的。” “娘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文晴岚一听,着急地询问:“自然是真的,本宫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只要能扳倒慕国公府,扳倒顾浅依,太子慕容瑄自然会是你的,到时候还会给你一笔大大的好处,望你认真考虑。” 皇后娘娘面部毫无波澜,好像这一切和她都没有关系一样。 这还需要考虑吗? 答案肯定是不用,只要能把太子慕容瑄让给文睛晴岚,那她完全可以毫无怨言地付出一切代价来得到他,这是她很久以来的心愿。 “娘娘,睛岚不需要考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娘娘,一切任凭娘娘吩咐,只要娘娘答应我,事成之后要让睛岚嫁给太子殿下,秦岚也就只有这一个要求。” 文睛岚立马抛去刚来的一身傲气,换上了一副讨好的态度。 虽然之前两个人也合作过,但是毕竟皇后娘现在不受宠,人还待在冷宫里,左右权衡还没有文睛岚的作用大,所以刚来的时候文晴岚并没有怎么把她放在眼里。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咚咚咚……” “文小姐,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请赶快离开冷宫。” 门外的侍卫提醒着文晴岚,她也没有任何办法,现在这种情形,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很快地离开了这里。 “哼!” 皇后娘娘冷哼一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说道:“痴情的女子能成得了什么大事,也就这点出息了,目光短浅的东西。” 回去之后,文晴岚就开始想办法。 想到对顾浅依的母亲下手,必须要从慕国公府里的人下手,找到一个突破口事情便简单了多,只是慕国公府可不是一般人就可以进去的文睛岚又没有武功可以翻墙进去,只能从外面下手。 经过几日的暗中调查,文晴岚基本将慕国公府的人员摸得差不多了,她选中了一个慕国公府里最不成器的儿子,这个公子在京城里是一点名声也没有,文晴岚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要不是调查过慕国公府,要不然文晴岚这一辈子可能也不会认识那个公子。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她早就将那个不成器的公子给调查的一清二楚,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钱。 暗中联系了那个不成器的公子,约定好在城外五里处的一座亭子里面前,那里人烟稀少,很少有人知道。 “你是尚书府的嫡女文睛岚吗?” 那个不成器的公子询问道,他并不知道文晴岚想要见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正是。” 文晴岚回答他,“知道我今日叫你出来为了什吗?” 只见那个不成器的公子摇了摇头,在等着文晴岚给他答案。 “近日你是不是非常缺钱?” 文晴岚很有自信地询问道,说明她很早就知道了答案,“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乃尚书府的嫡女文晴岚。 虽然你是慕国公府里的公子,但是常年不受完,根本得不到多少例钱,但是本小姐可以给你一大笔钱,你可以拿去逍遥快活也可以拿去还债,只要你帮本小姐做一件事情。” 这个条件的确是很诱人,那个不成器的公子立马询问:“帮你做什么事?” “绑架顾浅依的母亲。” “什么?绑架……绑架大姐的母亲?” 那个不成器的小公子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听错了,没想到文晴岚就这么直白地说出了。 虽然他在慕国公府里不受宠,但是他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他知道自己的大姐顾浅依最在意的便是她那体弱的母亲,只要有时间就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她,生怕给自己的母亲出了点什么意外。 “文小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那个不成器的公子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文晴岚他实在没想到一个女子居然有如此大的胆子,要知道顾浅依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她不是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顾浅依在京城中的评价往往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在慕国公府大家都要让她几分薄面,更何况她现在又是未来太子妃。 “如果是跟你开玩笑,那会把你弄到这里来吗?” 文晴岚真的是看的和他解释,果然在慕国公府不受宠还是有原因的。 但是,她现在只有这办法,只好继续抛出诱饵:“事成之后可以给你一大笔钱,够你这一辈子想尽荣华富贵,本小姐可是尚书府的嫡女,相信本小姐能不能拿出这笔钱来你应该很清楚。” 那个不成器的公子不再说话了,一看就是已经动摇了,但是还在犹豫。 文晴岚继续添油加醋地说:“只是让你去绑架而已,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两个人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剩下的不用你管,答应你的钱我自会送到你手上。” 那个不成器的公子怕是已经起了歹心,事成之后的条件实在诱人,而且他现在的确是十分缺钱,去赌场输得几乎是倾家荡产,这件事情都快要火烧眉毛了。 那个不成器的公子名日顾毅成,他在慕国公府地位和那些家丁几乎是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挂着个慕国公府的公子名号罢了。 最大的毛病便是赌钱上瘾,这边是他在慕国公府不受宠的原因,是他自己烂泥扶不上墙,也怨不得任何人。 慕国公大人也是多次拿家法教训他,可是他依旧是屡教不改,那边只好放了他去了,反正权倾朝野的慕国公府不在乎这些小钱,就他那个胆子也捅不破天。 所以,就这样渐渐的被慕国公府的人给遗忘了。 “文小姐,这不是一时间就能决定的事情,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吧。” 顾毅成并没有直接答应文晴岚,这倒是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文晴岚以为自己给出好处已经够多了,而且她这也属于是“对症下药”,既然顾毅成喜欢钱,那就拿钱来诱惑他好了。 只要最石能嫁给太于殿下慕容瑄,这点出血对文睛岚算的了什么。 但是,最终她还是低估了祥柒在亚相府的地位。 “为何?难道是给你的钱不够吗?” 文睛岚皱着眉头询问道,她不知道到底是处于什么原因顾毅成会拒绝她。 “你可以告诉我,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绑架顾浅依的母亲,帮我这个忙本小姐就可以帮你还债,大家互惠互利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我的大姐很看中地的母亲,我怕得罪了大姐,那以后我在慕国公府就更混不下去了。” 顾毅成倒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直接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顾浅依擅武,擅谋略,是慕国公府不可多得的人才,虽说她是女儿身,但是丝毫不影响她可以为顾家光宗耀祖的事实,又是未来太子妃,将来不出意外还有可能是一国之母一一皇后。 这一切换做顾毅成就不行。 “你的胆子就这么小吗?” 文晴岚一听便有了火气,她没想到顾毅成是相府不成器的公子,没想到他还是如此懦弱懦夫,当初真是瞎了眼找上他。 “这不能怪我胆子小,换慕国公府的其他人应该都是一样的,大姐可不是一般人能惹的,况且她背后还有太子殿下给她撑腰呢!” 顾毅成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说的这个也没有错。 一说到这里,顾毅成在无形之中揭了文晴岚的伤疤,她最烦别人把自己最喜欢的男人慕容瑄和自己最讨厌的女人顾浅依捆绑在一起。 “闭嘴。” 文晴岚懒得和他废话,她现在就是为了拆散慕容瑄和顾浅依才去绑架的她母亲,结果顾毅成偏偏哪壶不该提哪壶,正好被他给说中了。 看来,文晴岚抛出的鱼饵够大,但是现在的鱼儿不会那么傻看到就会直接上钩,总是要用点手段的。地下赌场里。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啊!” 毕竟狗改不了吃屎,就算顾毅成输成一个穷蛋,他也控制不了自己想去玩两把的心思。 而文睛岚就是抓住了这个弱点,见他一直没有反应,便找了一群赌场里十分有经验的赌徒和顾毅成对赌,有点手段出老千,自然是将顾毅成输得底朝天。 “今日我怎么这么点背,就赢了一把,剩下的全输没了。” 顾毅成几乎是仰天长啸,痛苦地哀嚎道。 他口中的“只是随便玩两把”就是在赌场了待了整整一天一夜,又是将口袋里的银两输得精光见底,他现在可是负债累累,欠下一大笔钱。 就依慕国公大人那个脾气,哪怕他将顾毅成逐出顾氏族谱也不会替他还债,掌握大半个朝廷势力的慕国公大人可丢不起那张老脸。 总的来说,就是顾毅成自己输得钱就得自己来还,慕国公府是绝对不会帮他还上一分一厘。 “哟,顾大公子!” 一个刀疤脸一边握拳一边一步步逼近顾毅成后面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小弟,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顾毅成跟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后面已经再也没有退路才肯停止,他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三个人。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可是慕国公府的公子,你们绝对不能乱动我。” 顾毂成害怕地说道,直到被逼到墙角无法脱身。 “慕国公府的公子吗?” 那个刀疤脸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他毫无忌惮之意,用手里的皮鞭顶起顾毅成的下巴满脸嘲讽地看着他。 “这恐怕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问问慕国公府还要你吗?不就是一个落魄公子吗?天天就知道来这赌场里赌钱,还欠账不还,我要是慕国公大人定会羞死了啊!” 后面的两个小弟也跟着一起嘲笑他,顾毅成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他实在没想到今日他“随便玩两把”就又欠下了一笔巨款。 就以他这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恐怕一辈子都还不上了,其他人心里也是很明白的。 “大哥,大哥,三位大哥饶命啊!”顾毅成“扑通”一声跪下来,苦苦哀求:“再给我宽限几日,定会还上这笔钱,求求三位大哥不要杀我。” 其中一位小弟说:“大哥,你看这怎么办啊?这慕国公府的公子身上也没有几个钱,活脱脱就是一个赌鬼,再宽限个一年恐怕也还不上债吧,但是毕竟他的身份还摆在那里。” 是的,自古就有三六九等之分,顾毅成再不济,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而他们就是一个开赌场做生意的。 ” 第367章 从中作梗 那个刀疤脸并没有理他,而是左右扭了扭脖子,可以听到清脆的骨头摩擦的声音,顺带着又活动活动筋骨。 顾毅成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这就是要对他动的前奏啊! “大哥,求你饶命啊!” 顾毅成几乎是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他双手合十哀求道:“大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顾毅成一定会把这笔钱还上的,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那个刀疤脸也就是威胁威胁他罢了,并没想真的动手,因为文晴岚吩咐过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顾毅成,他暂时还是有点用处的。 “行,大爷我就再给你宽限三天时间三天一到,钱若是还没有还上的话,那你便提头来见吧。” 那个刀疤脸扔下一句狠话。 在贴场里被刀疤脸威胁后,顾般成还是有点知之明的,其实在三日内肯定筹不到多少钱所以只好答应了文睛岚。 “怎么,现在想通了? 文睛岚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她在从中作梗。 “想通了。” 顾毅成十分无奈地说道,他还单纯以为自己是点背又欠了一笔巨款,“我会帮你绑架大姐的母亲,但是你答应我的钱……” “钱你不用担心,不仅帮你还债,还会另给你一笔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的钱,你的后半辈子肯定是不用愁。” 文晴岚笑出一种痿人的笑容,没好气地说道。 站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本身就是掉进钱眼里的那种人,再加上他现在一身负债累累,唯一能帮他的人也就只有文晴岚一人了。 如此说来,顾毅成也就只有放手一搏,“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们俩再暗中联系。” 虽然说顾毅成是答应了,但是文睛岚却有点担心他的能力,像他这种头脑简单,四肢还不发达的人在慕国公府不受宠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到底能不能帮文睛岚绑架到顾浅依的母亲还是两说。 “看你这么自信,你是有办法了?” 文晴岚轻蹙眉头,一脸不相信地询问。 “有。” 话说慕国公府嫡女顾浅依的母亲确实是体弱,但是顾浅依也是怕自己的母亲天天憋在府里闷坏了,每个月有那么一两天派人保护着她去散散心,自己不忙的时候也会陪着。 而顾毅成作为慕国公府里的公子,自然也是知道一点的,而这也就是他最好的下手时机。 -- “夫人,你慢些点走,等等奴婢。大小姐特意吩咐过,夫人身子弱,带你出来也是散心,莫要在外吹了风。” 顾浅依母亲的贴身丫鬟着急忙慌地说着,生出点什么意外,全慕国公府上下都知道顾浅依她的母亲有多看重。 “无碍。” 顾浅依母亲摇了摇头,顺带着拉了拉披在身后的披风:“今日浅依是有事吗?” 只见那个贴身丫裂点了点头,解释道,“是的,大小姐今日无法来陪夫人上香,她应该是还有事情要忙,不过大小姐特意嘱咐奴婢,要好生照看着夫人,还派了很多护院和侍卫来保护夫人,就怕您出点什么差错。” 顾浅依母亲点点头,她倒是没有多失望,就怕自己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给顾浅依添麻烦。 这样一来也好,让顾浅依有更多的时间忙自己的事情,而且她已经和太子殿下定亲,近日也得忙婚礼的事情。 “好,知道了。” 顾浅依母亲淡淡地点了点头,回头又看了看一群护院和侍卫,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让他们在外面候着吧,随便找两个跟着我便好,进去怕饶到了佛祖,而且我不想那么引人注目。” 可是,顾浅依就是担心她的安全,才安排这么多护院和侍卫来保护她母亲的安全,可是现在她自己却不要他们跟着去庙里上香。 “夫人,那可是大小姐特地派来保护您的安全的,不让他们进去的话,那回头他们也不好向大小姐交差啊!” 那个贴身丫鬟有点左右为难地说道,她可不敢违背大小姐的命令:“夫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您莫要三思啊!” “我心意已决,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吧。” 顾浅依母亲坚决地摇了摇头,她出门一向不想太过招摇。 没办法,既然顾浅依母亲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个贴身丫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着她进去上香祈福。 去大堂里上了一炷香,又给顾浅依求了一个平安符,顾浅依的母亲便去了禅房,休息一会便去给慕国公府的一家人祈福,希望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顾毅成已经暗中监视他们一天了,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他在禅房窗外用手指戳了一个小洞,将一管迷香吹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顾浅依母亲和贴身丫鬟纷纷头重脚轻般倒了下去,门口的两个侍卫早就让顾毅成给解决了。 一个翻身跳进去,顾毅成手忙脚乱地把顾浅依的母亲绑起来,并且装在一个麻袋里,生怕被别人发现,谁都不知道他的身子一直是在颤抖着的。 并且留下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想要人就筹十万银两送到城外东北六里处的一个破茅草里。 这便是顾毅成的贪财之心,为了自己得利益狮子大开口,尽管是对慕国公府来说,十万银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件事情被顾浅依知道后,她是十分的无奈虽说她是慕国公府的大小姐,但是一时间也拿不出来这么多的钱。 只好先暗中筹集一部分,亲自给送到那个破茅草屋里,她以为自己的母亲也在那里,到那时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绑架我母亲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不敢报上姓名,对一个体弱的女子动手算什么本事?” 顾浅依站在破茅草屋里,一边转悠一边大喊着,她生怕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危险。 但是,她也知道对方应该暂时不会对自己的母亲怎么样,看那个数目明显就是对着钱来的。 顾浅依猜的没错,顾毅成就是对着钱来的,但是他的上头可是文晴岚,文睛岚可是对着她来的。 在另一个隐蔽地点的顾毅成询问:“文小姐,你看我大姐也送了一部分钱过赶紧把这个女人给放了吧,她好歹也是慕国公的大夫人啊!”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文睛岚一拍桌案,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顾浅依母亲说:“这件事情不着急,现在还不能放人。” “为什么?” 文晴岚不语,她这次尝到甜头了,可算是抓到顾浅依的软肋了,那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她不回答,那顾毅成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听她的话不放人,还不是因为想得到那笔钱来还债,他可不想就那么被那个赌场里的刀疤脸给活活打死。 那顾毅成的心里就是没有一根定海神针,情总是心神不宁的,拿不定一点主意。 他还是想挣扎一下,毕竟堂堂权倾朝野的慕国公府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更何况这件绑架案牵扯到慕国公府嫡女顾浅依,本来他在慕国公府就不受宠,到时候再东窗事发,他根本就别再想活命。 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文晴岚在京城的影响力根本比不上顾浅依,但是现在也只有她能帮自己还债。 左右为难的顾毅成的眉头早就皱成了一个“川”字,语气里带着的祈求的意思,“文小姐,她一个体弱多病的夫人也挺可怜的,我们还是赶紧放了她吧,我答应你的事情也办到了,该放我走了吧。” 果然,顾毅成还是在为自身利益考虑,开始担忧到头来慕国公府会找他的事,而且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趟这趟浑水,只可惜那天又输了一大笔钱,那已经不是他能还起的数目了。 “放了他?” 文睛岚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冷不丁笑了笑:“顾毅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有跟你开玩笑,赶紧放了她我也好拿钱还债,赌场里的刀疤脸只给了我三天的期限。” 顾毅成倒是实诚得很,直接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文晴岚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这时的目光终于从顾浅依母亲的身上转移到了顾毅成的身上: 你天天就知道钱钱钱,你的眼里除了钱还有其他的东西吗?你就是个废物,草包一个,怪不得慕国公府看不上你,本小姐的计划还没有成功,现在放了这个老太太那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我……” “我告诉你,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听本小姐的安排,否则你一分钱也拿不到,让赌场要债的那些人把你乱棍打死算了。 文晴岚威胁着顾毅成,现在只有他还能当自的替罪羊,她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走了他。 某个男人一天,怎么有种上了贼船还下不来的感觉,本以为这贼船上了便有空下来,看来现在的情形是只要上了贼船就没有后路可走。 他双手紧握双拳,真的是气愤不已,没想到文晴岚表面长得柔美,内心却是那么阴暗,他怒气冲冲地说道: “文睛岚,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不准叫我文晴岚,这不是你该叫的。还有,这怎么能叫说话不算话呢,只是给你一个警告。” 文晴岚补充了一句话,这句话好像说的理所当然。 这就是给人家一棍子,又顺便抛给他一个甜束:“当然,只要你听本小姐的安排,好好帮本小姐做事情。 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钱更是少不了你顾毅成的。如果你敢有二心的话,不,除了我也没有人能给你还债,你只好好做事,其他的不用你多嘴撩舌。” 顾毂成也没有办法,他几乎是把生命的赌注都压在了文晴岚的身上,只能任她摆布。 刚刚的脾气也都烟消云散,谁让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天无绝人之路”的俗语在他这里已经不管用了,因为他已经走向南墙没有回头路了。 “这才对啊!本小姐现在就是你的神,因为只有本小姐可以帮你还债,听话的人总是那么招人喜欢,你现在还得帮我去做一件事。” 文晴岚见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了,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让我做什么事?还去绑架?” 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猛地站起身来,继续看着那一副病恹恹模样的顾浅依母亲,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指着顾浅依的母亲说道: “拿她去威胁顾浅依不要跟太子殿下慕容瑄成亲,我就不信她的母亲在我手上,她敢不答应。” 原来文晴岚的目的在这里,顾毅成这才醒悟过来,一开始他以为就是自己的大姐顾浅依和文晴岚有点个人恩怨,拿她的母亲威胁或者恐吓一下罢了,原来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男人。 有个词说的不假,那就是红颜祸水,但现在好像是男颜祸水。 不过,这个“男颜”的确是有点本事,靠自己的努力坐上当今太子殿下的位置,而且他的美貌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得到万千少女的迷恋。 他顾毅成整天游手好闲,游走在市井之中,这点小八卦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太子殿下?” 顾毅成在乎的不是两个女人争抢一个男人,他在乎的是这件事情居然牵涉到了皇室人员。 “文小姐,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玩的这都跟太子殿下扯上关系了,到时候要是被知道了,那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小命不啊!” “怂包!” 文晴岚瞪了他一样,感觉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牛弹琴, “太子殿下又如何?他终将是我文晴岚的人,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让我成为太子妃,那任何条件你可以随便提,本小姐都可以满足你。” 第368章 忌惮 看来这次,顾毅成不得不答应她了,这里面既有忌惮她的成分,也有被诱惑的成分,他觉得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他二话不说就去写了一封密信,派一个小厮送到顾浅依的手上,借口说是府外一个臭乞丐交给她的。 “一个乞丐让你交给我的?” “是的,小姐,那个乞丐给完我这封信就跑走了。” 那个府中小厮解释道,其实他是顾毅成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给你这封信的那个乞丐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吗?” 顾浅依皱了皱眉头,倏地觉得这件事情好奇怪,继续追问。 那个府中小厮摇了摇头,表示那个并没有的乞丐什么也没有说,顾浅依只好作罢,摆摆手让他下去。 而顾浅依打开一看,觉得十分诧异,她没想到绑架自己母亲的那个人是这样的目的,怀疑她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而且一定是一个非常熟悉顾浅依和慕容瑄的人,初步断定应该是自己身边的人。 慕国公府中顾浅依闺房里。 房间的主人悠悠地吐了一口气,她看着那封信的信纸和信封都很普通,字体也是大众字型,整体来看就是一封再也普通不过的信,看来想要从信上找到突破口很难。 果然,慕国公府的嫡女顾浅依是出了名的心思细密,不管做什么事情考虑得都十分周全,这也是吸引慕容瑄的一个特点。 她劝自己先要冷静下来,自言自语地说道:“顾浅依,你现在不能慌乱,母亲还在他们手上,千万不可以莽撞行事。” 虽说皇室人员的婚事受到多方面的关照,但是顾浅依和慕容瑄的婚事并没有告知多少人,他们俩一直是很低调行事的。 哪怕消息有泄露出去的,但也不是什么市井小人都可以知道的,除非有人恶意散播。 所以,她很有信心地怀疑这封信是很熟悉自己和慕容瑄的人写的,从而可以怀疑就是自己身边的人绑架的母亲。 如果是我身边的人下的手,还是知道我和殿下有婚约的人,那会是谁呢? 顾浅依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她开始将最近和自己和慕容瑄有密切接触的人开始一一排查。 “咚咚咚一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顾浅依的思绪,她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人原来是青黛,她的双手分别拿着一个食盒,哪怕是盖着食盒盖子,还是有缕缕清香从里面飘出来。 “青黛,你手里拿的这些是什么?” 顾浅依闻到香味,便询问道:“现在还没有到用膳的时辰,厨房怎么会做吃的?而且,做的吃食怎么拿到房间里,应该拿去膳厅吃啊!” 青黛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当时将两个食盒里的点心一一摆在桌案上,瞬时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糕点的清香味,让顾浅依的心情都不免好了几分,没有方才那么沉重。 “小姐,这可不是我们慕国公府里的厨做的,这可是太子殿下特地送过来给小姐吃的。” 青黛看起来心情不错,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点心笑着说。 好半天顾浅依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着那桌案上各式各样的糕点,这些糕点真的是花样百出,有很多都是平常没见过的,好像不是中原人制作的糕点。 “这么多糕点都是殿下送来的吗?”顾浅依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指着那些糕点询问道,想要再去确认一遍。 只见青黛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些糕点没一样都是太子殿下托人送过来给小姐吃的,而且这些糕点都是西域进贡而来,珍奇得很。 殿下说,做这些糕点需要用到的每一种食材都是在西域难得的,可能世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份,而且每一种糕点的口味和口感都是不一样的,生怕小姐会吃腻。” 话音刚落,顾浅依的心里又是一阵暖烘烘的心里十分感动,没想到慕容瑄在这种事情也会想着自己,总想把最好的送给她。 “殿下托的那个人是池恪吧?”顾浅依打趣着青黛。 “小姐怎么会知道的?” 青黛倏地羞红了脸,低着头询问道。 可是,顾浅依偏偏要卖她一个关子。 “青黛,你也过来尝一尝,你不是说这是稀罕物吗?” 顾浅依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尝一尝,味道的确是比中原糕点师做的更加软糯、更加香甜。 过去了一两秒,见青黛没有动静,顾浅依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她,用眼神在询问她:你怎么不过来吃啊? “小姐,青黛早就吃过了。” 青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手上的丝绢都要让她揉坏了,她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脸红的猴子屁股一样,“殿下赏给池恪一盒,他一点也没舍得吃,全都送给奴婢了。” 某个女人一听,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脸笑意地看着青黛:“看来本小姐的青黛都有人疼喽,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小姐,看你那个一脸害羞的样子。” “不不不,小姐才是青黛最在乎的人,池恪只是青黛的心上人罢了。” 青黛被顾浅依说的越来越脸红,甚至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只见顾浅依摆摆手,“好了,不逗你玩了。” 青黛又继续说:“小姐,殿下对你可真是好啊!” “此话怎讲?” “小姐,你是不知道,这次送糕点的事情暂且不说。” 青黛走上前去,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上次小姐和青黛被人迷晕,殿下一得到消息就跑过来问我,告诉殿下之后,他着急忙慌地跑去那个破庙里,那个模样可着急了。” 还不忘补了一句,“而且殿下当时是气愤不已,他的那个眼神青黛到现在也不敢忘,甚至就像要把那些欺负小姐的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霎时间,顾浅依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去理会桌案上的糕点,上次的绑架差点被那一群小混混给轻薄,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的确不小。 好歹有慕容瑄安慰她、陪着她,还带着顾浅依去郊外游玩,现在又送来西域的糕点,真的是方方面面做的都非常好。 不得不说,慕容瑄真的为顾浅依付出了很多。 “小姐?小姐?” 青黛在顾浅依面前摆了摆手,看到她愣了半天神,还以为自家小姐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顾柒摇了摇头,心中的思绪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她看向青黛,不知道她刚刚对自己说了什么。 “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刚刚都有些失神了。” 青黛满目担忧,耐心地询问:“应该是的,你先下去吧,我想先歇息一会。” 顾浅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没办法,青黛只好听从小姐吩咐,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先让顾浅依歇息一会吧。 顾浅依虽然怀疑写那封信和绑架自己母亲的人可能是自己身边的熟人,但是自己最在乎的母亲还在别人手上,心里不免有些犹豫不决,她在慕容瑄和自己母亲中间左右为难。 顾浅依,母亲和他必须要选择一个那该怎么办? 顾浅依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顾浅依的闺房里。 她现在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选择哪一个,母亲是生自己养自己的人,而太子殿下慕容瑄又是自己的心上人,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内,哪一个她也不愿意舍去。 “母亲,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顾浅依的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她倏地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十分自责不已。 嘴里不停地喃喃道:“母亲,若你上香的那天女儿没有出去办事那该多好,我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导致现在你被人绑架,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说着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那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原来大名鼎鼎的慕国公府嫡女顾浅依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但她仅仅只在自己的母亲和慕容瑄面前表现出来,褪去那坚强的外壳,暂时在他们那里避避世间风雨。 现如今却要顾浅依抛弃一个避风港,她真的知道应该选择哪一个。 愣神之间,顾浅依又闻到了那些西域糕点飘出来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屋子,她又转头去看桌上的每盘糕点,想着和慕容瑄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 顾浅依不禁嘲笑了一下自己,看着那些糕点说道,“慕容瑄,谢谢你这么多天以来对我的照顾,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敢想象也不甘心上一次就那么被小混混轻薄了,也谢谢你还想着给我送这些西域糕点。” 看来,顾浅依已经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慕容瑄,是我对不起你。” 顾浅依闭上一双好看的双眸,再次潸然泪下,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滴落到桌子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母亲只有一个,怀胎十月把自己生下来,并把她养育成人,顾浅依不想为了自己的儿女情而放弃自己最重要的人,她不想让自己变得如此自私。 顾浅依的母亲到现在还在别人的手上,她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再出什么意外,毕竟以后和慕容瑄还有很多可能。 如果不按信上说得来,顾浅依生怕那些歹人对自己的母亲下手,若是被撕票,若是自己的母亲出了什么问题,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青黛,进来一下。” 顾浅依朝门外喊道,她知道青黛定是还在门外候着,别看这小丫头好像什么也不会的样子,但她真的是脑子一根筋,对人特别实诚,尤其是对顾浅依。 而且,刚刚顾浅依表现出来的状态完全不对劲,青黛就是脑子再笨也能看出来。 按理说,太子殿下慕容瑄特地让池恪送糕点过来,一是怕她无聊,吃点小零食解解乏,二是为了哄她开心,可是顾浅依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开心的样子。 “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青黛闻声赶忙推门而入,她对顾浅依永远是这么客套,说是礼数不能忘。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等会我写封信,麻烦你交给池恪,让他务必亲自送到太子殿下的手上,务必送到!” 顾浅依已经坐在书桌前,正襟危坐地说道。 既然这么重要的一封信,那青黛就猜那是自家小姐回信给太子殿下,就是感谢送来的糕点,所以她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殊不知那封信是顾浅依主动和慕容瑄解除婚约的信,简简单单两句话加上落款,没有阐述任何她要解除婚约的原因。 “青黛,你要和池恪好好的,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告状。” 顾浅依将信交给她之后,冷不丁地说了那么一句。 “小姐,信我一定会送到,话也一定带到。” 青黛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只是她想不明白顾梓来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不过……小姐,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我和池恪是这么了吗?” 只见顾浅依连忙摆摆手,“没事,只是跟你聊聊家常而已。” 青黛也没有多想,点点头说道:“好的,小姐,我答应你,若是池恪欺负我,我一定告诉小姐,让小姐帮我揍他,小姐对青黛最好了。” 站在她面前的女人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快去送信,这件事情耽误不得。 看着青黛的背影渐行渐远,顾浅依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哭的心如刀绞,她不敢想象慕容瑄看到那封信会有什么反应,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起他。 当慕容瑄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最后的落款才敢相信那是顾浅依写的,而且字也是她亲笔所写,慕容瑄之前见过的。 “池烙,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慕容瑄摇了摇头,他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猛地抬起头来,询问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池恪。 第369章 白莲花的陷害 而池烙却理所当然地说道:“青黛给我的,说是顾小姐特地嘱咐,让我务必亲自交到殿下的手上。” 觉得慕容瑄好像不太对劲,池恪又继续询问:“殿下,怎么了?这封信有什么问题吗?” 可慕容瑄二话没说就冲出去,快马加鞭赶往慕国公府,他一定要找顾浅依问个明白,明明之前自己去找皇上提前婚期,她都那么高兴,怎么几日不见,就要解除婚约了呢? “咚咚……” 门外传来一道且急促的敲门声,顾浅依轻蹙眉头,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 现在的她不再哭了,但是眼睛还是红的,生怕外面的那个人看出来,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谁啊?” 顾浅依一边询问一边开门,这才发现门外的人是慕容瑄,生怕他能看出来自己哭过,连忙低下头。 慕容瑄好像也看到了,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思管这些,他喘着气询问:“浅依,你告诉本宫,为什么要突然解除婚约?到底发生了什么?” 站在他面前的顾浅依抿唇不语。 “告诉本宫啊!是不是本宫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可以告诉本宫,可以改的。” 慕容瑄急得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十分诧异,他十分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会让顾浅依做出一个这样的决定。 顾浅依一直撇过头去,她现在一点也不愿意面对慕容瑄,没想到看到那封信的他这么快就来找自己,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生怕自己会露馅。 的确,顾浅依选择了自己的母亲,没有选择慕容瑄。 她已经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慕容瑄了,她真的没法给慕容瑄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你告诉本宫,你不要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慕容瑄双手抓住顾浅依的双肩,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本宫绝对不相信你会突然解除婚约,明明你知道我和皇上说把婚期提前,你是那么的高兴,今日怎么会想着突然解除婚约呢?” “你不要问了好吗?” 顾浅依倏地正过脸看着他,两人的双眸正好对上,这让她又有一点心虚,虽说只是一瞬间却也被慕容瑄捕捉到。 顾浅依真的不想把自己母亲被绑架的这件事告诉慕容瑄,她知道慕容瑄自己的这个太子之位刚刚上任,各方 面都需要打点,天天跟着皇上办事,说他是繁务缠身真的一点也不为过,真的不想再麻烦他为自己做事。 而且,顾浅依一直觉得母亲被绑架是自己的原因,怨不得任何人,她只想一个人把母亲救出来,也是一种赎罪。 “浅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本宫说?” 慕容瑄的眉头早已皱成一个“川”字,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像看出点什么,但是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没有,你想多了。” 顾浅依很坚定地说,其实这些都是她的违心话。 既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为什么浅依要突然跟自己解除婚约呢? 这才是让慕容瑄最觉得纳闷的事情,而且他能看出来顾浅依说的肯定谎话,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本宫再问最后一遍,真的没有吗?” 慕容瑄目光一冷,他不想被别人欺骗,任何人都不可以。 更何况这个所谓的欺骗还牵扯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太子的婚事自然是受到举国关注的 他也暗暗发过誓绝对不能辜负顾浅依,没想到是人家先把自己扔下,难道之前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吗? 顾浅依故作冷漠,一脸不在乎地说道:“殿下,我想你是误会了,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既然人家一个姑娘家都这么说了,那慕容瑄又能说些什么,只好无奈地离开这里。 等他走远后,顾浅依咬着下唇,死死地忍住不哭,随后嘴里不停地说:“慕容瑄,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慕容瑄回到寝宫,一直是茶不思饭不语,好像与世隔绝一样,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除了池恪他还能说上一两句话,其他人他几乎是一概不理,也一概不见。 “殿下,自从您去了一趟慕国公府,回来就是这幅样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池恪担心地询问道,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懂怎么安慰人,只知道问出原因去替慕容瑄解决。 “殿下,您是不是和顾小姐吵架了啊?俗话说得好,夫妻之间,床头吵完床尾合,殿下是一个胸怀宽广的男人,去给顾小姐道个歉,相信顾小姐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池恪继续说道,反正他和青黛也有吵架的时候,主动道个歉,哄一哄便好。 慕容瑄冷笑了两声,他还 是没有看池恪,目光一直是在窗外的树上,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如果是吵架,那便好了。” 慕容瑄悠悠地呼出了一口气,池恪还是第一次看到慕容瑄有这么颓废的一面。 门外正好传来慕容的声音, “皇弟?皇弟?你在寝宫吗?” “属下见过大皇子。” 池恪闻声赶忙迎上去,他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或许慕容毓能帮不上什么忙。 “大皇子,求你劝劝我家殿下吧。” “劝?” 慕容毓轻轻地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池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慕容瑄出了什么事? “本皇子几日不来这东宫,皇弟出什么事了?” 虽说慕容毓是可以劝劝慕容瑄的好人选,但是这毕竟是慕容瑄的私事,就连常年在他身边的池恪都没有问出来,也不知道就这样告诉大皇子,他会不会生气。 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死马先当活马医只要让慕容瑄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事后慕容瑄是再怪罪池恪,那池恪也就认了。 “大皇子,自从殿下从慕国公府回来就变成了一副颓废的模样,终日愁眉不展,脾气十分暴躁,池恪觉得殿下是和顾小姐吵架了,但好像又不是我猜的这样。” 池恪简短地说道,模样也是十分着急:“大皇子,麻烦你劝劝殿下吧。” 慕容毓一听,表情没有来时那么轻松,现在反而是一脸严肃地走进去,平常两兄弟关系很好,也不用在乎那些虚礼。 “皇弟,发生何事了?” 慕容毓进去一看,果然和池恪说得不差分毫,他倒是不在乎慕容瑄随时随地会发脾气,只想知道是谁把堂堂慕容国太子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皇兄,你怎么过来了?” 慕容毓才懒得管这些,本来就是过来闲逛,没想到看到自己最敬佩的皇弟竞然是如此模样。 或许说出来也是一种解脱,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而且慕容毓也不是外人,慕容瑄便说道: “皇兄,浅依要和本宫解除婚约,本宫去询问原因,她是一点也不肯说。但是本宫能感觉到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问她多次就是不肯说。” “什么?顾小姐要跟皇弟解除婚约?” 慕容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要成为当今太子妃,未来很有可能就是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这是多少万千少女 做梦都想坐上的位置,没想到顾浅依居然主动拒绝。 “嗯。” 但慕容毓相信慕容瑄说的话,既然自己的皇弟说顾浅依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么作为皇兄的他管定了,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彻查到底。 “放心交给本皇子吧。” 慕容毓一拍胸脯,打算送佛送到西。 慕容国太子的东宫里。 慕容毓作为大皇子理应是该坐上太子之位的,但是他并不觊觎皇位,反而还很崇拜自己的皇弟慕容瑄,和他成为了要好的兄弟。 这在坊间流传成了一段佳话,不免要为慕容毓的大度竖起一个大拇指。 众所周知的是慕容毓心地十分善良,但他其实是“笑里藏刀”,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慕容毓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反而很有手段。 这一点也让慕容瑄很是佩服,这件事情交给慕容毓说不定会有转机,他可是见识过慕容毓的能力的,甚至有的时候比自己的本事要厉害许多,只是他不愿意招摇罢了。 “皇兄,莫不要和本宫开这种玩笑。” 慕容瑄摇摇头说道,他现在一点心情也没有,只想知道为什么顾浅依会突然跟自己解除婚约,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只见慕容毓“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调侃道:“怎么?皇弟这是当上太子了就不信任皇兄了吗?要知道本皇子没有世人想的那么傻。 我的手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给别人用的,要是看你对顾浅依那丫头用情至深,本皇子才懒得管你。” “不敢,皇兄说笑了,本宫是慕容国太子不假,但照样是皇兄的弟弟,皇兄的手段本宫还是见识过的。” 慕容瑄连忙解释道,他的心情终于好了些,说不定慕容毓真能帮自己查到些线索。 “这还差不多,那就放心交给我,这件事情我来调查,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慕容毓很有自信地说道,他不是一个爱逞能的人。 俗话说得好,没有金刚钻就别懒那个瓷器活,可惜慕容毓偏偏就是有金刚钻。 他们俩也不是三岁小孩子,顾浅依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她的演技根本就骗不过慕容瑄和慕容毓,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他们两个人的。 既然她本人不愿意说,那就麻烦慕容毓帮忙去调查,正好还可以帮帮她。 慕容毓多多少少也是了解顾 浅依的,如果不是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不可能选择和慕容瑄解除婚约,她的心思镇密,不会把感情当做儿戏,更叶况慕容瑄对他真的是付出了很多。 “不过,这件事情还要麻烦皇兄暗中调查,这件事情浅依连本宫都不愿意说,那我们也不要肆意张扬,把事情闹大不好。” 慕容瑄有些不放心,毕竟是关于顾浅依的事情他当然要考虑得越周全越好。 “明白,本皇子懂的。” 一旁的池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惊掉了下巴,他以为就是小两口吵架,没想到居然是要解除婚约,幸好这其中还有猫腻,他也不相信顾浅依是随随便便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池恪主动说道:“殿下,大皇子,属下也想帮忙。” “不用了。” 这是慕容瑄和慕容航一起说的,但是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却不同。 前者说:“你不用去帮忙,本宫这边还需要你多去探听来的消息,毕竟你和青黛马上就要成亲了,多少会方便一些。” 后者说:“本皇子不用你帮忙,好好保护你家殿下,这件事情自有本皇子处理,你们就放心吧。” 池恪实在是拗不过他们二位,只好点点头答应着,只要能帮上忙都是好的,他也要相信慕容毓的手段。 随后,慕容毓二话不说就放下自己手头上的所有事情,联系暗卫全力调查此事。 夜色漫上天边,那一轮弯月在不知觉之间就爬上树梢,慕容毓也是考虑到夜晚便于行动,不易暴露身份,他真的是为自己的皇弟慕容瑄操碎了心啊! 城内一偏僻小巷子里,白日里都一般很少有人路过,就更别说夜深人静的时候。 “属下参见大皇子。” 一群身穿夜行衣的暗卫卫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齐声说道。 “平身,你们都是本皇子的心腹之人不必在意那些俗礼。” 慕容毓也是换上一身夜行衣,再蒙上面,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今日你们的任务便是监视尚书府嫡女文晴岚,给本皇子把她盯死了,一旦发现什么,立刻来报。” 慕容毓早就怀疑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文晴岚干的,他一直是生活在宫里,也知道文晴岚和皇后娘娘的那点勾当,而皇后娘娘又一直和慕容瑄不对付,文晴岚又喜欢慕容瑄。 综合来看,文晴岚是首要嫌疑对象。 第370章 找到陷害的真相 今天白天也简单调查过文晴岚,这两天她也一直是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天天去哪里鬼混,而且身边也不带着侍卫,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就这样到处乱跑,不得不让人怀疑。 “是,大皇子。” 那一群暗卫齐声说道,一时间飞上屋顶,朝尚书府那个方向而去。 这回慕容毓可是下了血了,他的这些暗卫平常都是很宝贵的,这次为了调查此事,竟然出动了不少暗卫。 “真是便宜文晴岚了,回头我一定要让慕容瑄那小子补偿本皇子。” 慕容毓有些心疼的说道。 翌日,除了一个报信的暗卫,剩下的全部继续监视着文晴岚,报信的那个暗卫来和慕容毓碰面,报告一夜的监视情况。 “属下参加大皇子。” “平身,情况如何?” 慕容毓也不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道,他也知道这种事情越往后拖越麻烦。 “文晴岚有没有什么动静?” 只见那个报信的暗卫摇了摇头,说道:“报告大皇子,并未发现文小姐有什么异样。” 看来结果并不怎么尽人意,文睛岚好像没有什么问题,慕容毓也没有因此气馁,本来这件事就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只好换条路再去查。 “撤回一半暗卫,剩下的继续监视着文晴岚。” 慕容毓左右扭了扭脖子,顺口对那个报信的暗卫下命令。 “是,大皇子。” 接下来,慕容毓开始从慕国公府寻找突破口,但是不能惊动权倾朝野的顾天裔,更不能惊动此事的关键人物顾浅依,所以调查难度大.大增加。 经过层层盘缠,再加上慕容毓的上下打点,终于是找到了一丝线索,文晴岚似乎出入过慕国公府。 “哼。” 慕容毓冷笑一声,眸光一冽:“这个慕国公府果然不简单,文晴岚也果然有问题。” 慕国公府屋后。 一群暗卫跟着慕容毓,等着他发任务,还留有四个暗卫监视着文晴岚,这次他又加派人手。 要和慕容瑄解除婚约的人是顾浅依,她又住在慕国公府里,慕容毓怎么也不相信这个慕国公府一点问题也没有,而且文晴岚不也似乎出入过慕国公府。 “你们几个守住慕国公府的大门,这几日的人员出入一定要盘查好,出现可疑人员立刻来报。” 慕容毓吩咐道,他 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鱼漏网他的字典里也没有漏网之鱼,全部都要一网打尽,省时又省力。 “是,大皇子。” 领命的几个暗卫点点头齐声说道,他们一个箭步爬墙飞上屋顶,来到慕国公府的大门附近,寻找一个隐蔽的地点开始勘察,他们的行动力不得不令人叹服。 还站在原地的慕容毓,继续吩咐着剩下的暗卫,说道: “你们其中两个人封锁住慕国公府的后门,除每日来送莱送粮的小工可以出入以外,剩下的人给我一一调查,有好好的大门不走,其中一定有问题。” 最前面的两个暗卫很自觉,走上前两步,齐声说道:“是,大皇子。” 一时间,这两个暗卫也不见了踪影。 “剩下的人散布在慕国公府各处,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来报,你们的任务比较繁重,覆盖面也广,所以每个人都要小心点,不要暴露身份,否则本皇子难你们是问。” 慕容毓的计划很是周密,像是在整个慕国公府外布上了一张无形的网,哪怕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最后,慕容毓他又补充了一点,“本皇子会不定时穿插你们中间,报信的暗卫准备好,也可以直接当面说,还有就是要切记一点,千万不要惊动慕国公府里的每一个人。”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东方渐渐吐露鱼肚白,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慕容毓还在黑暗监视着慕国公府的一举一动。 他本来可以回宫舒舒服服的睡个觉,有什么情况等着暗卫来报即可,但是这件事情是慕容瑄的事情,所以慕容毓要亲力亲为,生怕这些暗卫办事不力,中间再出现点什么纰漏。 “报告大皇子,慕国公府里出来一个人,还是从后门出去的,已经派两个暗卫跟着他,他们往东北方向去了。” 一个报信的暗卫用轻功飞到慕容毓的身边,急忙的说道。 慕容毓也没有被他吓到,本就习惯了这种方式,脑子在飞速运转着,“现在连卯时都不到,鬼鬼祟祟地从后门离开,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看来,这件事情找到一点眉目了。 “你们继续在这里监视着慕国公府,我跟过去看看。” 慕容毓吩咐着那个报信的暗卫,说完便用轻功飞了出去,他的轻功了得,这里的暗卫没有任何一个 人能比得上他。 追上那两个跟踪顾毅成的暗卫之后,慕容毓迅速将身上的夜行衣露出来,换上了里面的便衣,也不是大皇子的衣服,否则容易暴露身份。 看这个方向,顾毅成是要出城的。所以慕容毓在来的路上潜入一家成衣铺,拿上两套粗布衣,留下二两银子给店家,又急忙出来追上那三个人。 “快,换上便衣。” 慕容毓找了个隐蔽的地点,把两身粗布衣扔绐那两个跟踪顾毅成的暗卫。 “大皇子?” 两个人不免有些诧异,没想到追踪一个人居然劳烦慕容毓亲自出马,看来这件事情他的确很重视。 某个男人才懒得理他们,又说道:“别废话,快换上。” 不得不说,慕容毓他考虑得十分周全,等会太阳升起他们三个人太容易暴露,一身夜行衣太引人注目,若是遇到什么意外,反而一身便衣蒙混过关。 随后,三个人继续跟踪顾毅成,而顾毅成本人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只想着赶紧去那个破茅草屋给顾浅依母亲送饭,再和文睛岚碰头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也就是说,文晴岚现在也在来的路上。 慕容毓“你们两个把他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慕容毓躲在灌木丛后,不时地看向前面,时刻关注着顾毅成的动向。 “报告大皇子,夜晚就已经把整个慕国公府的人员调查清楚,他是慕国公府里的一个庶子,名叫顾毅成,此人十分好赌,在家里也不受宠。” 其中一个暗卫给慕容毓汇报着顾毅成的情况,简单粗暴地说了个大概。三个人又跟了一段时间,发现顾毅成往后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继续往前走。 那两个暗卫以为是顾毅成察觉到了有人在跟他,而慕容毓却不怎么认为,只见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鱼马上就要进网了。” 可惜,万万让他没想到的事情是文晴岚意外发现了他,发现他们三个人在跟踪顾毅成,倏地发觉大事不妙,她可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么毁在慕容毓的手上。 “大皇子来瞎掺和什么?” 文晴岚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她故意让车夫将马车横在慕容毓和那两个暗卫的面前,正好挡住顾毅成的走向。 “大皇子,您怎么在这里啊?” 文晴岚撩开车帘子 ,故作刚刚偶遇到,一脸惊讶地模样看着慕容毓。 而此时的慕容毓才没心情管这些,好不容易追到的人就这么被文晴岚的出现给破坏了。 “臣女参加大皇子。” 文睛岚很是乖巧地行了个礼,看了看周围问着慕容毓,“大皇子,这么早来这城外所为何事啊?” “文小姐不也这么早在城外吗?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早出府,文大尚书放心吗?” 慕容毓只好就此作罢,故作淡定地说道。 文晴岚自知话里有话,也只能装傻,继续说道:“晴岚是来域外的庙里上香,为我尚书府祈福的,那大皇子呢?” “出城狩猎。” “这么早吗?” 真的是懒得和这个女人废话,随便搪塞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文小姐要是没什么事便速速离开吧,不要打扰本皇子的雅兴。” “是,臣女告退。” 文晴岚很知趣地说道,她估摸着顾毅成应该走远了,所以也就让慕容毓和那两个暗卫过去了。 城外树林里。 千算万算没算到文晴岚出来坏事,慕容毓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只想着追踪顾毅成,多多少少能查出点线索,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大皇子,现在怎么办?” 慕容毓身后的一个暗卫询问道,他看了看顾毅成远去的那个方向。 “大皇子,要是我们现在追上去,说不定还能找到顾毅成,这一会的功夫他应该走不远。” 另一个暗卫闻声附和道,总不能监视了一晚上一点收获也没有吧,这可不是暗卫的办事效率。 到手的鸭子就让它这么飞了吗? 慕容毓看了看前方顾毅成离去的方向,又转头看了看尚书府家马车远去的方向,在心里左右权衡一下,看来马上就要到手的鸭子只能让它这么飞了。 “撤退!” 慕容毓发号施令,他现在必须要顾全大局,不能只看到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不能再追了,再追也只是无用功。” 回去之后,慕容毓来到了东宫,打算先把这件事情给慕容瑄说一下,说不定他会知道点什么,这样对他的调查也有帮助。 “参见大皇子。” 池恪在门外守着,见到慕容毓过来连忙行礼说道。 可贵为大皇子的慕容毓却不在乎这些虚礼,只要是自己不讨厌 的人都真心相待,对慕容瑄是这样的,那对池恪也不例外,连忙说道:“平身,虚礼罢了,不必客气。” “你家殿下在里面吗?” “回大皇子的话,殿下在里面,心情一直是很低落,这次怕是真被顾小姐伤了心。” 池恪点点头说道,也是想让慕容毓进去安慰一下:“知道了,放心交给本皇子吧。” 进去之后,看到慕容瑄还是在一个人坐在桌前,一动也不动,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 直到慕容毓走到慕容瑄的身边,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某个男人有些不高兴,故意提高嗓音,谄媚地说道:“见过太子殿下。” 慕容瑄一听,再转头一看,原来是慕容毓,愣神之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也是才知道方才自己居然失了神。 “皇兄,怎么能这么客气?你我兄弟之间,不用在乎那么多,孤自然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慕容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的眉头从早上醒来就没有舒展过。 “皇弟先要管我可不客气,你先看看你这副颓废的样子,这还有慕容国太子的风范吗?” 慕容毓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觉得激将法或许对慕容瑄更管用一点:“经过我的这两天调查,这件事情绝有蹊跷,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其中牵扯着文晴岚和慕国公府的一个庶子顾毅成。” “此话怎讲?” 随后,慕容毓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慕容瑄讲述了一遍,平常他很少接触慕国公府和尚书府,所以就想着先来问问慕容瑄,说不定他会知道点什么。 平常顾浅依和文晴岚这些女人之间的过节也只是听说,这两个女人共同喜欢一个男人,他也没有真实感受过,所以要是能多了解一点也是好的。 故询问道:“皇弟,你可否知道点什么?” “不知。” 慕容瑄一直是皱着眉头的,他在心里想了一会,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这件事情他也不是很明白。 “好,我知道了。” 慕容毓也没有气馁,想着再去找顾浅依问一问当事人肯定知道的比自己要多很多, “那本皇子先告退,有什么消息会来告诉你的。” 慕容瑄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也不好出面,毕竟自己现在是慕容国太子,由慕容毓出面解决要方便许多。 第371章 惊扰 运用轻功来到慕国公府内,慕容毓并不想从大门进去,这样实在是惊扰太多人,现在这种特殊时期,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的好。 “咚咚咚一一顾小姐,麻烦你开一下门。” 慕容毓站在门外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敲了门。 打开门之后发现是慕容毓,顾浅依赶忙行礼道:“臣女参见大皇子,不知大皇子来到慕国公府也没有远迎,请大皇子恕罪。” “无碍。” 慕容毓摇摇头,继续说道,“木皇子方便进去吗”问你几句话,马上就离开,不会多耽误你的。” “大皇子实在是客气了,是臣女照料不周,快进来吧。" 顾浅依这才意识到没有把客人请进来,赶忙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 进去之后,慕容毓也没有乱看房间,也没有乱动东西,给了人家顾浅依足够的尊重,解释道:“顾小姐,怒本皇子冒昧,来到你们女儿家的闺阁房中,实在是万不得已,请顾小姐原谅。” 在心里又给自己的皇弟慕容瑄道了歉,实在是对不起他们两个。 “没事,不知大皇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顾浅依并不在意那些,她本来就不是那些规规矩矩的闺阁女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慕容毓也没有和她废话,将事情的原委给她说了一遍,并且希望得到他的帮助。 “其实……臣女的母亲被绑架了,那些歹人威胁我与太子殿下解除婚约,臣女也不得已而为之。” 顾浅依早就觉得此事蹊跷,但没想到堂堂大皇子慕容毓会掺和进来调查此事,只好对他道出了实情。 “什么?” 慕容毓有些不敢想象,但立马就恢复平静,他的心里也是了然明白,这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 “好的,本皇子知晓了。” 站在他面前的顾浅依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慕容毓又快马加鞭地赶回东宫,着急忙慌地冲进去,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池恪见他跑进去也跟着跑进去,好像就和条件反射一样。 “大皇子,大皇子。” 池恪一边追着一边喊,奈何慕容毓并不理会他只想着把顾浅依母亲被绑架的这件事情告诉慕容瑄。 “皇弟,这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慕容毓激动不已,赶忙和慕容瑄说了整件事情的过程。 “原来她也是被逼无奈,不是不爱本 宫了啊!” 慕容瑄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一想,他的心情不免好了许多。 慕容国东宫里。 虽说顾浅依的母亲被绑架是很不好的消息,慕容瑄也知道顾浅依的母亲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但幸好说明一件事情,顾浅依是万不得已才解除的婚约,并不是对慕容瑄没有感情,这就已经让他很高兴了。 “但是……她为什么不跟本宫说呢?是不是不相信本宫?” 慕容瑄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像又是空欢喜一场,刚刚开心一点又跌到了谷底。 这句话让一旁的慕容毓很是无奈,他无奈地摊开手,“皇弟,平常你可不是这般没有自信的人,你为什么不往好处去想?说不定是顾小姐不想麻烦你,看你天天和父皇在一起处理公务太过繁忙,她怕你累着呢?” 确实,慕容毓这几日实在是太消极了,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皇弟,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办?是真的要和顾小姐解除婚约吗?婚期将至,一拖再拖也不是个事。” 慕容毓特地提醒着慕容瑄,他现在必须要做出选择。 慕容瑄也觉得他说的没有错,猛地站起来让池恪备马,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前往慕国公府。 “喂!你皇兄还站在这里呢!” 慕容毓被无视之后有些恼火,朝他冲出去的背影喊道,可是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真是感觉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 只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我这个皇兄做的着实失败啊!” 见到顾浅依之后,他倏地觉得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愣在原地好半天,而顾浅依也是故作一脸的冷漠,不想再给人家希望。 “殿下,请问你有事吗?” 见慕容瑄半天不开口,顾浅依率先打破沉默,她不想和他多待下去。 和他多待一分一秒,顾样柒就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说漏嘴,赶紧打发走才是最好的解决法,让她没想到的是大皇子慕容毓第一时间就诉了慕容瑄。 “本宫……本宫来就是想告诉你,可以解除婚约。” 慕容瑄好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来,他选择尊重顾浅依的选择,而且他也一定会暗中帮助她。 但是这一句话就像一个重磅炸弹在顾浅依的心里爆炸,她没想到慕容瑄真的同意解除婚约,看来之前自己哭的昏天 黑地都是在自作多情。 很快又恢复正常的顾浅依继续说:“谢殿下成全。” “别逞强了,本宫都知道了,你的母亲被绑架为什么不告诉本宫?” 慕容瑄见她那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觉得恼火直接怒吼。 倒是把顾浅依吓了一大跳,不仅是因为他的怒吼声,也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 这时才醒悟过来,原来大皇子早就告诉他了。 “本宫不遇你,不管怎么样都不听你的本宫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们俩先解除婚。” 慕容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还是在替顾浅依考虑,见她半天没反应过来,方才可能是真的吓到她了,故降低声音说道。 顾浅依一下子没绷住哭了出来,她真谢谢慕容瑄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真的很谢谢他会那么体谅自己。 等慕容瑄走后,顾浅依反复回想慕容毓跟他说过的话,以及这两天他探查的过程和结果,她怀疑绑架母亲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文晴岚做的。 近期她已经不知道和文晴岚斗智斗勇多少次了,甚至都快摸清楚文晴岚下一步会做什么,几乎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但令她十分惊讶的是以前文晴岚做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用的也是一些下三滥的小手段,但是她没想到现在的文晴岚居然绑架了自己的母亲,她现在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看来真的有必要找一趟文睛岚了。” 顾浅依握紧双拳思考着,她觉得解铃还须系人,这件事情加上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需要当面做个了断。 “奴婢见过顾小姐。” 文睛岚身边的丫鬟看到顾浅依过来,赶忙欠身行礼。 顾浅依点点头,看向房间门口,询问道:“你们家小姐在吗?” “在的,顾小姐找我们家小姐有什么事吗?方便奴婢进去和我家小姐通报一声。” 那个丫鬟回答完顾浅依的问题,又追问她此行的目的。 顾浅依此次前来就是想和文晴岚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女人斗来斗去,真的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而且她作为慕国公府的嫡女,每日有很多事情要忙,不想那些城中的闺阁女子,日日在房间里练习琴棋书画。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和她聊,你退下吧。” 顾浅依直接拒绝了那个小丫鬟,她只想和文晴 岚面对面的聊一聊,也不是未挑事的。 等到那个小丫鬟想拦着顾浅依的时候已经晚了,房间门已经被她推开,擅长武功的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府中小丫鬟可以拦得住的。 “哦?这不是姐姐吗?今日刮得是什么风,怎么把姐姐吹到着尚书府来了呢?” 文晴岚一看是她,瞬时皱了皱眉头,便又恢复了平常。她口中的姐姐不想和她绕弯子,开口说道:今日我便是来与你好好谈一谈的,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哪件事情啊?姐姐在说什么啊?妹妹怎么听不懂,姐姐是不是近日压力有些大,尚书府正好有一些安神的熏香。 待会妹妹让下人送去慕国公府一些,姐姐晚上点上熏香便可很快入眠,最重要的是这熏香能解乏安神。” 文晴岚故作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连忙移话题。 其实她的心里在想着: 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动作那么快,这么快就怀疑到我头上来了,居然还敢找上门来,真不把尚书府当成尚书府! “文晴岚,你不要与我装傻充愣,回答我的问题便是。” 顾浅依懒得与她废话,真的一点也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一句也不想! “姐姐,你怕是误会妹妹了,妹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文晴岚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尚书府里。 要不说这尚书府的待客之道令人嗤之以鼻,顾浅依好歹是慕国公府的嫡女,来到这里好半天,文晴岚也没有要请她进去的意思。 不过,顾浅依也懒得进去,甚至是一秒也不想待在这里,只想和文睛岚把这件事情掰扯清楚。 “文晴岚,你不要在这里跟我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最好给我老实承认,否则等我查出来定要你好看。” 顾浅依的双眼通红,血气上涌,冲着她怒吼。 旁边的小丫鬟被吓了一激灵,一直低着头,用余光瞟了瞟文晴岚,以她对自家小姐的了解,肯定是要大发雷霆一番的。 而且顾浅依作为慕国公府的嫡女,她也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京城拥有那么高的地位,更不可能和慕容国太子有婚约。 偏偏让那个小丫鬟没想到的是,文睛岚不仅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是笑脸相迎,一脸谄妮样。 “姐姐莫要再和妹妹开玩笑了,妹妹真的什 么也不知道,我想姐姐定是误会了些什么。” 文睛岚露出一个很甜美的笑容,不了解她的人,再加上她本身那甜美的长相,还真以为她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心底善良的千金大小姐呢! 文晴岚肯定是死也不能承认,她现在只能送佛送到西,做戏做到底。 她轻抿唇瓣,一脸委屈:“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妹妹大声说话啊?妹妹真的很委屈,不知道哪里惹到姐姐如此生气,但姐姐千万要注意身子,可不能气坏了身子,那可就不值当了。” 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在为顾浅依着想,别人要是对顾浅依说,那她肯定会感动不已,但这话从文晴岚嘴里出来,听上去怎么就那么刺耳呢? “你!” 顾浅依真的不敢相信,文晴岚居然能装傻到这种地步,到头来被她说的好像自己做错了般,真的是对她无话可说。 皱着深深眉头的顾浅依倏地松了一口气,好像放过自己一样,她也不再看文睛岚,“罢了,今日是我唐突了。” 话音刚落,只见顾浅依转头离开,她对文晴岚真的是无奈至极,现在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们谁让她进来的?” 文晴岚倏地冲着旁边的丫鬟怒吼,活脱脱像一个疯婆子,再也没有方才对顾浅依那般亲和柔美。 一个丫鬟也没有敢吭声的,文晴岚得不到自己满意的回答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拿手指着院子出口,喊道 “全部给本小姐滚!" 得到指令的丫鬟赶忙跑了出去,一点也不敢招惹文睛岚,刚刚还在纳闷她为什么对顾浅依那六温柔,看来脾气有时候也是分人的,身份卑徵可能天生就是用来挨骂的。 “顾浅依,你现在都敢找上门来了可以啊!真当本小姐是软柿子好捏吗?” 文晴岚在嘴里嘀咕着,随着目光一狠,“别忘了,你那体弱多病的母亲还在本小姐手上,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回去之后,顾浅依一脸的伤心失落,看来她这次主动登门拜访尚书府就是白跑一趟,无功而返了。 “看你的样子好像不高兴?” 慕容瑄微蹙眉头,看着顾浅依耷拉个脑袋也没有什么兴致的模样,便满目担心地询问。 “方才我去尚书府找她对峙,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是在跟我装傻充愣,一点线索也没有。” 第372章 吃了哑巴亏 顾浅依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她在文晴岚算是吃了个哑巴亏。 事情就是她做的,但是现在一点确凿的证据也沿有,那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冤枉她吧,反而以告那些人诬陷自己。 慕容瑄思考了片刻,他决定插手这件事情。 只要顾浅依的母亲在别人那里多待一秒,就会多一分危险,顾浅依也不可能安稳下来,这件事情还是要速战速决的好。 他让池恪写了个请帖送到尚书府,特意邀请文晴岚出来,说是要请她吃饭陪个不是,为之前的事情为她道歉。 其实,这些都是缓兵之计,也只有慕容瑄能让文晴岚放松警惕,顾浅依去找她肯定是处处防着她,说不定慕容瑄还有机会查到什么线索,所以开始故意和文晴岚走得近些。 那文晴岚自然是同意的,她高兴的快合不拢嘴了,试了好几套衣服都不知道穿哪套好了,怕慕容瑄在酒楼里等的时间太长,文晴岚一路上一直让车夫加快速度。 “参见太子殿下。” 文睛岗走到二楼单间里,见慕容瑄早已在里面等着自己,一脸娇羞地走过去,“殿下等久了吧,是睛岚不好,请殿下怒罪。” “无碍,坐吧。 慕容瑄了一口绿茶,朝对面的座椅做了个“请”宇,他可是很久都没有对文睛岚这么客气过,之前一直是冷脸相见,就是不想让她对自己起那种别的心思。 但是,现在只有去接近文睛岚,才有可能找到一丝线索,来证明是她绑架的顾浅依母亲。 “谢殿下。” 文晴岚冲着他笑了笑,上午还和顾浅依生气,现在立马烟消云散,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因为文晴岚最终的目的就是得到慕容瑄,就是当上太子妃,其他的她一概也不在乎,好不容易有机会和慕容瑄独处,她才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与此同时,顾浅依与慕容瑄解除婚约的事情传得风生水起,很快就传到了顾天裔的耳朵里。 “彭一一” 顾天裔一拍桌案而起,知道这个消息他的肺快要被气炸了。 “为什么解除婚约?婚期将至,怎么会突然解除婚约?这到底是谁干的?” 顾天裔表情十分狰狞,他对此气愤不已,没想到出了这么个么蛾子。 权倾朝野的慕国公府,本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再加上 慕容国太子的势力,那顾天裔在整个慕容国完全可以横着走,对自己的大女儿顾浅依更是疼爱至极,为整个顾家光宗耀祖。 实在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婚约被解除。 慕容国东宫里。 “去,在后院做一个秋千。” 慕容瑄吩咐着池恪,他的眼神一直是在手里的书简上,好像这件事情并不重要一样。其实还真的不重要,因为这个秋千是给文晴岚做的。 “秋千?” 池恪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幻听了,他家殿下什么时候喜欢这种姑娘家家才喜欢的东西了,而且还是在东宫的后院。 “对,顺便邀请文晴岚来做秋千,本宫请她吃午膳。” 慕容瑄并没有发觉他惊讶,好像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池恪更加怀疑自己的耳朵使不上劲真的出现了什么大问题,他愣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想再确认一遍自己没有听错,“殿下,您确定不是顾浅依小姐,而是文睛岚小姐吗?” “文晴岚。” 慕容瑄这次才放下书简,一字一顿地说道,摆摆手赶紧让池恪去办, “这件事情立刻去办,不用怀疑本宫的命令,本宫自有本宫的安排。” 既然人家慕容瑄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池恪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他也了解慕容瑄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之前一点都不想和文晴岚接触,现在他却主动给她做秋千,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用在那瞎猜,本宫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放心,本宫只喜欢顾浅依一人。” 慕容瑄冲着池恪的背影说道,他可不想被冤枉成一个花花公子。 文晴岚被请来之后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以前她来到这东宫不知道碰壁多少次,没想到这一次慕容瑄居然主动邀请自己的。 “见过殿下。” “文小姐,未后院玩秋千吗?本宫专门派人为你做的,本宫给你摇秋千吧。” 慕容瑄见她来到东宫,走上前两步,轻声询道。 某个女人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她以为慕容瑄真的喜欢上自己了,没想到有一天她文晴岚也有这种态度。 “哼!” 文晴岚一高兴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不免在心里嘲讽着顾浅依:你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殿下早晚是我的,你就等着本小姐和殿下的婚帖送到你面前吧,真好奇你看到婚帖的表情, 肯定是气的快要吐血吧。 看文睛岚在愣神,好半天都没有回应自己,慕容瑄拿手在她而前摆了摆,微微蹙眉,询问:“怎么了?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本宫在等文小姐的回复,不知文小姐可否答应。” 只见文睛岚重重地点点头,这种好事她怎么可能不答应,“殿下,以后不用叫我文小姐,这样倒显得生疏,叫我睛岚便好,听着亲切些。 “好,睛岚。” 某个女人一听,心里都乐开了花,她可是头一次听慕容瑄叫自己“睛岚”,还是那么温柔的一声“晴岚”。 高兴过头的她走过后院,见到了那个秋千,她不是没有见过秋千,也不是没有坐过秋千,最重要的这个秋千可是慕容瑄特地为自己打造的,更何况还会亲自来摇她。 叫完那声“晴岚”,慕容瑄看着文晴岚的背景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叫的,平常叫“浅依”到觉得没什么,方才叫的那一声“晴岚”倒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坐上去吧,好好抓住两边的摇绳,注意安全。” 慕容瑄特地提醒着文晴岚,这一切都是在迷惑她以为慕容瑄真的喜欢上了自己,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找到证据。 “好,谢殿下。 文睛岚羞红了脸,很不好意思地做了上去着慕容瑄给自己摇秋千,这怕是整个京城的女做梦都想得到的待遇啊! 慕容瑄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给文睛岚要摇秋千的时候全程没有与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他不愿意动除顾浅依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选择,事成之后本宫定要亲自给你道歉。 慕容瑄在心里想着,觉得和文晴岚走的太近实在是有点对不起顾浅依,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这两日都是如此,两个人经常一起出双入对,可文晴岚不知道慕容瑄接近自己的真实目的是调查顾浅依母亲的事情,她到现在还是被蒙在鼓里。 除了给皇上处理公务的时间,慕容瑄基本把能挤出来的时间都用来陪着文睛岚,文睛岚一天天也是闲得慌,肯定是一一应邀。 “殿下,谢谢你愿意陪着睛岚逛街这两天有殿下陪着真的很高兴。” 文睛岚看着后面池恪和尚书府家丁手里拿的些东西,都是慕容瑄出钱给她买的。 “ 不客气,天色不早了,今日逛的也差不多了,本宫送你回府吧。” 慕容瑄提议道,文晴岚自然是什么都听他的。 送到房门口才算止步,将买的东西全部给了文晴岚房里的丫鬟,慕容瑄特地吩咐他们不要进入姑娘家的闺房,文晴睛岚得知后更是心里一暖,没想到他对自己如此细心。 等着文晴岚进去后,慕容瑄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根据慕容毓给的尚书府地图来到一个隐蔽拐角处,这还是上次暗卫监视文晴岚画的地图。 “殿下?” 一个文晴岚的贴身小丫鬟被慕容瑄和池恪堵在那里出不去,她吓得全身都在颤抖。 “你不用害怕,我们家殿下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便好。” 池烙清了清嗓子替慕容瑄解释道,他知道慕容瑄不想为这种废话多动唇舌,便由他替他解决。 “你们家小姐有没有和你们说起过顾柒的母亲?” 慕容瑄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 那个小丫鬟一会看看慕容瑄,一会又去看看池恪,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可能平常文晴岚真的说过,她在这个时候也是大脑一片空白,犹犹豫豫地说道: “回殿下的话,小姐……小姐她说过吧,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她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甚至别人都听不见她的声音。 殊不知,这一幕恰好被躲在一旁的文晴睛岚看到,慕容瑄好不容易送自己回府,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一个人走,肯定是能多看一眼就看一眼,没想到撞上他在和小丫鬟谈话。 尚书府里,躲在他们不远处的文晴岚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她不知道慕容瑄找自己的小丫鬟干什么,心里掠过了一百种可能…… 文睛岚殿下,殿下怎么会找我的一个小丫鬟呢?一个小丫鬟会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文晴岚在心里想着,她想再靠近点偷听他们到底在聊些什么,但是再靠近点就极易被发现,更何况慕容瑄和池恪都是习武之人,他们俩的敏锐力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文晴岚不敢轻举妄动。 而另一边的池恪见那个小丫鬟还是过于紧张继续说道:“不用紧张,我家殿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如实回答殿下的问题便可,问完便放你走。” “殿下,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个小丫鬟既不想 得罪太子殿下,也不想得罪自家小姐,两头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她吓得腿都发软了,都快站不住了,真的没想到堂堂的慕容国太子慕容瑄居然会找自己问话。 她一个小丫鬟的卖身契都在尚书府,一辈子要给尚书府当丫鬟,她肯定没有出去见过什么大世面,更别说跟太子殿下交流,不害怕才奇怪呢! “你们家小姐有没有经常外出?你知道去哪里了吗?” 慕容瑄继续询问道,他可能只有这一次问话机会,因为文晴岚已经发现了他。 “殿下,奴婢……奴婢真的不知,不过小姐近几日的确是早出晚归的,但是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府里的人都说是去城外的庙里上香,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丫鬟支支吾吾地说道,好半天才能说清楚一句话,她真的希望慕容瑄赶紧饶过她吧。 看来,问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结果,那慕容瑄只好先放弃这个小丫裴,此地不宜久留,他在这里停留太久总要引起别人怀疑的。 慕容瑄轻蹙眉头,摆摆手让那个小丫鬟离开吧。 “闭上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说。” 池恪塞给小丫鬟一两银子,就是为了封住她的嘴。 那个小丫鬟拿着钱赶紧“落荒而逃”,生怕府里的人看见她和太子殿下在一起聊过话,就怕那些多嘴撩舌的人去找文睛岚告状。 整个尚书府的人都知道,尚书府的嫡女文晴岚喜欢太子殿下慕容瑄,这件事情表面上不敢说,背地里都传开了花,早就成为那些长舌妇和八卦男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 因为他们也都知道慕国公府的嫡女顾浅依和太子殿下慕容瑄已有婚约,他们家小姐已经和太子殿下没有可能了,但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婚期将至,两个人居然将婚约解除。 现在是太子殿下和文晴岚走的又很近。 等到慕容瑄出府后,文睛岚将那个小丫鬟拉到地下密室里,那里可是尚书府行刑的地方,很多下人犯了错都要被拉到那里。 “来人,把她给本小姐拉到地下室去。” 但是能从地下密室出来的下人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被两个人抬着尸体出来的,就是半死不活出来的。 那个小丫鬟在尚书府也待过一段时间,不可能没听府里的那些老人说过。 第373章 增加她的怒火 “小姐,小姐,我不要去地下密室,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那个小丫鬟苦苦地哀求着,可是她这种求饶在文晴岚这里不管用,甚至会增加她的怒火。 这恰恰说明慕容瑄真的和这个小丫鬟聊过什么。 “拿鞭子给我抽她,本小姐不管殿下找你什么事情,首先你敢背着本小姐和太子殿下私会就是死罪一条。” 文晴岚吩咐着身后的两个大汉,她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那个小丫鬟,好像狼饿极见到羊一样。 那两个大汉闻声赶忙上去拿鞭子抽她,瞬间便让那个小丫鬟皮开肉绽。 “说,殿下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文睛岚冲着她怒吼道,再也没有对慕容瑄那么体贴。 “继续给本小姐抽她!” 那个小丫鬟实在是受不了酷刑,便赶忙交代事实,哀求道:“小姐,奴婢知错。小姐,奴婢说,什么都跟您说。 殿下问奴婢小姐最近有没有跟我们这些下人说奇怪慕国公府嫡女顾小姐的母亲,还有问小姐最近有没有早出晚归!” 小丫鬟说得倒是一点没错,但是文晴岚到底能不能饶了她还是两说。 “那你回答的?” “奴婢当时很是害怕,一下子都忘了,全部说的不知道。” 小丫鬟急得快要哭了,生怕文晴岚一个不高兴,自己这条小命就不保。 这次,文睛岚才算是真的醒悟过来,知道慕容瑄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原来又是为了顾浅依。 ”顾、浅、依! 文睛岚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双手握紧头,指甲都要掐进肉里。 紧接着她又找到顾毅成,想让他赶紧解决掉顾浅依母亲,这样既可以绝后患,也可以让顾浅依、慕容瑄和慕容毓早点死了这条心。 “顾毅成,本小姐命令你杀了顾浅依的母亲。” 文晴岚实在是气急,这明显就是起了杀心。 仔细一想,顾毅成怎么会有杀人的胆子,虽然对付一个中年人很简单,但是他心里的那道坎过不去啊! “什么?文小姐,杀了我大姐的母亲?” 顾毅成以为文睛岚是在开玩笑,他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晴岚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眸光一冷,看向顾毅成,继续说:“要不是本小姐去找那个刀疤脸求情,你现在早就被他们给大卸八块了,本来是宽 限三日时间,现在都超过好几日了。” “你别忘了,没有本小姐给你的钱你拿什么来还债?” 文晴岚就是在逼迫顾毅成必须听自己的,“人家那些赌鬼是可以卖房子卖老婆,但是你可以卖什么?慕国公府的宅子会让你拿去抵押吗?” 一番话过后,顾毅成才明白自己的挣扎都是在做无用功,他现在和文晴岚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现在也就只有一个选择,只能任凭文晴岚摆布。 其实他也是无可奈何,到现在才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去赌博,还输了那么多钱,要不然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城外山林里,文晴岚和顾毅成站在那里,逼他就范,另一个被迫答应。 “文小姐……这这这当时你真跟我说是绑架顾浅依的母亲,可没说让我杀了她啊!要是我真的杀了她,哪天大姐再把我给告到官府去,那可怎么办啊?” 顾毅成实在是没有那个胆子,他最大的毛病也就是赌钱,再加上自身贪财,哪里干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站在他面前那个女人没有那么多耐心,本来以为慕容瑄接近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她,结果今天他和丫鬟谈话不巧被文晴岚撞见,让她从人生巅峰直接跌到了谷底。 这一切都怪顾浅依,既然碰不得她,那就杀了她的母亲解气。 顾浅依,你让本小姐不好过,那本小姐就让你也不好过,看你没了母亲还能猖狂多久。 文明睛岚在心里想着,恨得牙根都痒痒。 “没得商量,杀了她!” 被逼无奈的顾毅成没办法,只好来到了一直关押顾浅依母亲的破茅草屋里,她本来就是体弱多病,再加上这里环境恶劣,吃食也不好顾浅依的母亲也就残存着一口气。 “毅成,我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你为何要绑架我?” 顾浅依母亲半躺在枯草堆上,几乎是奄奄一息,她做梦也没想到是自家人绑架了自己。 “夫人,我也没有办法,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不要怪我无情无义。” 顾毅成走上前两步,他到现在手还是在哆嗦着,一直背在身后怕顾浅依母亲瞧见。 顾母皱了皱眉头,她再次开口:“毅成,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不要撞到南墙才知道后悔,现在给我松绑,我绝对不会责怪你的,我们俩一 起回府好不好?” 听到设这番话的时候,顾毅成没忍住笑了出来,自嘲地说:“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有杀了你才能得那笔钱,得到那笔钱我才能去还债,还完债我才能活下去。” 瞬间,顾毅成从背后拔出来一把匕首,太阳顺着破旧不堪的窗户纸照射进来,正好掠过匕首最锋利的地方,反射到顾浅依母亲的脸上。 她吓得往后躲了躲,双眸死死地盯住那把匕首,又往上转移目光,看了看顾毅成。 有句老话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顾毅成,你想干什么?” 顾浅依的母亲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得不说,顾毅成居然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妇女下手,他也是真够卑鄙的! 可是,他的头顶上还有文晴岚压着自己,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听从她的命令。 “对不住了。” 匕首刚想下去就听到茅草屋外有两个大男人的声音:“这里有个茅草屋,都出来一上午了我们进去休息休息吧,吃点干粮再出发。” 另一个大男人附和着他:“好啊!正好累的半死不活的,赶紧进去休息休息,吃饱饭再说吧。” 两个大男人刚刚走进来就看到顾毅成要对顾浅依母亲下手。 看他们的装作打扮,应该是这附近的村民,要不是上山采摘野菜,就是上山打野味的。 “住手!” 两个村民条件反射地喊了出来,把顾毅成吓了一个激灵,手腕一松,匕首“啪”一声掉在地上,他赶忙跑了出去,害怕那两个村民对自己动手。 “夫人,您没事吧?” 那两个村民急忙跑过去把顾浅依母亲扶起来,没想到上山打猎还能遇见这回事,要不然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被他这么给杀害了。 顾浅依母亲还是没有援过神来,她没想到顾毅成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准确一点来说,应是文睛岚对顾浅依母亲起了杀心。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一个村民拿手在顾浅依母亲面前摆了摆,这才让她缓过神来。 可能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死在顾毅成的匕首下,幸好被这两个村民意外发现,可算是捡回了一条老命。 “我没什么事,就是受到了点惊吓,谢 谢你们救了我,谢谢你们!” 顾浅依母亲吓得脸色苍白,一脸血色也没有,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还没等顾浅依母亲说完,那两个村民就及时给她松了绑,可算是能让她舒服一会了。 在顾毅成的那边,他一路不敢回头,一直跑到文睛岚面前,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慌里慌张的模样让文晴岚很是厌恶,和慕容瑄的优雅简直是没法相比。 “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动手了?” 文晴岚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道,她现在只想知道顾浅依母亲地死活。 只见顾毅成好不容易喘过来一口气,但还是那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艰难地说: “文小姐,我没有得手……但是你要先听我解释,中途被两个村民意外发现了,我就赶紧跑了出来,其实马上就可以得手的,但是实在没想到被人撞见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顾毅成的耳边响起,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他捂着那半边脸,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文晴岚,没想到被一个女人给打了一巴掌,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不成器的东西!你解释的所有东西就是你为自己的失败所找的理由。” 文晴岚一直在瞪他,表情也是十分严肃,“到最后还得本小姐出马,连个几快要死了的妇女都杀不了,本小姐还要你有么用。” “我……” 顾毅成很是委屈,但是还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大气也不敢出。 文晴岚又补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最后,还是文晴岚派人去把顾浅依的母亲抢回来,她真的是对顾毅成很无奈,只好插手这件事情。 虽说顾毅成就是文晴岚手上的一颗棋子,貌似是可有可无的样子,让他办点事情也那么费劲,但是现在好像也就只有顾毅成能听她的话,因为她的手上也就只有顾毅成一人的把柄。 那间破茅草屋里,刚刚被解救出来的顾浅依亲没想到又被尚书府的侍卫给绑架了,随后文睛岚就带着顾毅成来到了这茅草屋里。 本以为是死活复燃,结果又是空欢喜一场,还不如不给顾浅依母亲希望。 而且她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谢谢那两个村民的救命之思,更没有说让他们去给城内慕国公府 报个口信,让顾浅依或者顾天裔派人来救自己,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那一大群侍卫就把那两个村民赶走了。 “是我连累你们了,实在是抱歉。” 顾浅依母亲心里对那两个村民还是有些愧疚的,就在心里默默地给他们俩陪个不是,也算是给自己一点安慰,否则定会不安。 “请菩萨保佑他们,保佑他们两个好心人平平安安的,谢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顾浅依母亲继续想着,她本就信佛,觉得佛祖定会保佑他们两个人。 念完禅经之后,缓缓地中开双峰。 一直坐在一旁座椅上的文睛岚也没有多么急,静静地看着顾浅依的母亲,而顾浅依的母亲见她来也没有多么惊讶,;来了那么久也没有说上一句话,两个人好像就是互不相干的人一样。 “您是长辈,本小姐便唤你一声夫人。” 文晴岚双手交叉又放在胸前,那还有之前的温柔小姐姿态,看来每个人态度好与不好都是分人而定。 顾浅依的母亲并没有理会她,反而把她当做周围的空气一样无视,在心里忍不住冷嘲热讽她一句。 本来高高在上的文晴岚以为自己会得到顾浅依母亲地苦苦求饶,想让她放了自己,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顾浅依的母亲居然无视自己。 “啪”地一声拍案而起,丝毫不顾及这里桌子早已废旧多年不用,瞬时扬起一阵尘灰。 经过这几天的了解,站在文睛岚常边的顾程成知道她肯定又是要生气的,看来这次顾浅依母来也是真的生气了。 平时在慕国公府里,虽说顾浅依让母亲多在房间里休息养病,不要老是出来,怕她吹了风。 但是顾浅依的母亲一直是在房间里坐不住,有时候也会在府里转一转,她对待每一个下人都是和和气气的,从来没见过她无视谁。 这一点文晴岚不知道,顾毅成还是知道的。 “本小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方才让顾毅成去杀你,亏你命大被两个山野莽夫救了下来,现在又落到了我的手上,你以为就这么逃过一劫了吗?你信不信现在就可以直接杀了你?” 文晴岚气哄哄地说道,今日得知慕容瑄接近自己的目的生气,现在又被顾浅依的母亲无视生气,一天到晚都没有顺气的时候。 第374章 心头之恨 女人之间的战争或许就是那么起来的,文晴岚把自己对顾浅依的怨恨都发泄在她的母亲身上。 但说归说,文睛岚也不敢杀了顾浅依的母来,首光她也是一个女人,怎么敢去杀人,其次地慕容瑄和顾浅依知道了会报复她。 所以,文睛岚就想着借刀杀人,再次让顾毅成杀了顾浅依的母亲。 “顾毅成,这次没有人能打扰你,给我杀了她!” 文晴岚转头看向一边,看并没有看向顾毅成。 恐怕只有杀了顾浅依的母亲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可是,顾毅成哪还有那个胆量,上一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杀了她,匕首都亮了出来,马上就要得手,没想到被两个村民给撞见。 这次文晴岚还在一旁看着呢,破茅草屋周围还有尚书府的侍卫,他就更没有这个胆量了。 果然,顾毅成脖子一缩,看看文晴岚,转头又去看看枯草堆上半坐着的顾浅依母亲,真的是被她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一个大气也不敢出。 “文睛岚,文小姐。” 顾浅依的母亲海慧寺倏地开口说话,她的目光也终于来到了文晴岚的身上。 “你想杀了我便自己来杀我,何必去为难毅成?毅成好赌贪财是没错,但他从来没有过害人之心,文小姐莫要把他教坏了。” 没想到大难临头之际,顾浅依的母亲还在为顾毅成说话。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为他说话吗?” 文晴岚不禁冷笑一声,都说世态炎凉,人性冷漠,非要在她这里上演一场苦情戏。 这反而更加激怒了文晴岚,自己跟她好好说话不搭理她,反而现在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居然还是为了顾毅成说话,完全就没把文晴岚放在眼里。 “不是为他说话,是你自己想多了,我说的事实。” 海慧寺毫不示弱,好像一点都不害怕文睛岚,更不害怕死亡。 “你不要得寸进尺,本小姐就是给脸了。” 文晴岚的脸色十分难看,一会青一会白,实在是被顾浅依母亲气到了。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才是最可怕的,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直站在一旁的顾毅成几乎是被吓傻了,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也想劝劝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女人,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敢开口。 “哼,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文晴岚突然轻松了许多,好像释怀了一样,其实还是在冷嘲热讽顾浅依的母亲。 而海慧寺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被绑架的这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啊! 她一直待在这个破茅草屋里,怎么会知道外界的消息,文晴岚和顾毅成更不会给她说的。 所以,顾浅依的母亲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明白她的这句话到底是指什么事情。 文晴岚见状,冷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您的宝贝女儿顾浅依已经和太子殿下解除婚约了,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你想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顾浅依的母亲当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们两个会解除婚约,她没有因为文晴岚的威胁而害怕,却被这个重磅消息吓到了。 “这些全部都是因为你。” 说罢,文晴岚“哈哈”大笑起来,眼神里满是对顾浅依母亲的嘲讽。 破茅草屋里穿出一阵疹人的笑声,那是文睛发出来的。 这个消息对海慧寺来说好像晴天霹雳一样,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也猜到了文晴岚肯定是用她来威胁自己的女儿顾浅依和慕容瑄解除婚约。 “文晴岚,亏我方才还叫你一声文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无耻呢?” 顾浅依的母亲的嘴唇都在颤抖着,她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小姑娘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 要不然他们两个人平日里可以说是如胶似漆,形影成双,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解除婚约呢? 要说这门婚事,顾天裔为了自己的权力自然是同意的,海慧寺也很喜欢慕容瑄这个人,并不是看上他的身份,尤其是他对顾浅依真的很好,为她付出了很多,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就连青黛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丫鬟都可以看出来,更何况是堂堂慕国公府的当家夫人就是顾浅依的母亲。 “你和浅依都是一般大的年纪,按理说也能算上我的女儿,为什么这般歹毒?” 海慧寺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继续说道,“一个女人家要遵从三从四德,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我做了些什么?你也不看看你的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她抢了我喜欢的男人,我为什么要饶过她?” 文晴岚觉得自己甚是有理,还一本 正经地说道。 其实,她的这番话在外人看来就是因情迷惑了心智。 海慧寺对她也是无话可说,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顾浅依,还耽误了她和慕容瑄的婚事。 本来自己就是体弱多病,顾浅依为了给自己治病找了不少好郎中,但也是没起什么作用,她就觉得自己的这副身子骨给顾浅依添了麻烦。 现在又因为她让顾浅依和慕容瑄解除婚约,她怎么可能不感到自责呢? “你女儿根本就不配嫁给太子殿下也不看看自己的那副德行。” 文晴岚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一点都不想和顾浅依的母亲废话。 顾毅成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她一起离开这个破茅草屋,再一次将顾浅依的母亲一个人丢在这里。 “浅依,是娘亲对不起你,娘亲拖累了你……” 海慧寺说着说着落了泪,她现在又没法逃跑,也不能帮上顾浅依和慕容瑄他们两个。 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事实偏偏就摆在那里。 从此之后,顾浅依的母亲十分愧疚,终日郁郁寡欢,也没有什么食欲。 脸更是消瘦了许多,身体也越来越虚弱,眸子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皇贵妃的寝宫里。 “近几日毓儿怎么样?” 皇贵妃一边扇着团扇一边询问着跪在下面的个小太监,他是皇贵妃安插在慕容毓身边的眼线,就怕慕容毓天天不干正事。 “回娘娘的话,大皇子近几日倒没什么异样,只是他最近一直往东宫那里跑,和太子殿下走的很近,听说他们两兄弟的关系特别的好,经常一起外出。” 那个小太监很是乖顺地回皇贵妃的话。 “太子殿下?毓儿和殿下能有什么事?” 皇贵妃微微蹙眉,轻声询问着那个小太监。 只见那个小太监看了看四周,怕是这件事情过于私密不好当着这么多宫女和太监的面说。 皇贵妃自然是明白的,拿着团扇朝外摆了摆让那些等着侍奉她的宫女和太监们全部推下去,慕容毓的事情定是最重要的。 “好了,说吧。” “回娘娘,小的特地去偷听过大皇子和他的那些暗卫们之间的谈话,事情大概就是慕国公府嫡女顾浅依的母亲被绑架,可能被人迫与太子殿下解除婚约,殿下十分着急,大皇子帮忙调查,所以两人近几日走得近了些。 ” 那个小太监将事情大概地复述了一遍,只要是他听到的都跟皇贵妃说了个遍。 皇贵妃到底是皇贵妃,总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听完也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情绪从不会流溢出来,她淡淡地询问道 “那现在调查的如何?” “情况并不是很好。” “罢了,罢了。” 皇贵妃松了一口气,拿着团扇往外扇了扇,“去动用本宫的关系找一找那慕国公府的夫人吧,此事不要声张,找到人便救回来,可是……这毓儿何时能长大啊?” 那个小太监点点头,“是,娘娘。小的即刻去办,请娘娘放心。” 皇贵妃的人开始暗中调查此事,要不然怎么当上皇贵妃,她的人脉广,势力大,很快便找到了端倪。 而此时依旧在破茅草屋里的海慧寺,她寻找四处有没有绳子,这个破茅草屋应该是以前的猎人打猎是用来歇息片刻的,或者在山上过夜用的,绳于应该是猎人的常备之物。 很快,她在角落里便找到了一根较细的绳子,费力的将绳子挂到房梁上去,又给自己的脚底下搭了一个小小的高台,看来她是要上吊自杀。 “浅依,娘亲不能再留在世上拖累你了,而且娘亲活这么大岁数也够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尝得也差不多了。” 海慧寺一边哭着一边自言自语道,脸色一直是苍白得吓人,“娘亲走了之后,望你要和太子殿下好好的在一起,你们俩要过好这一辈子,也望殿下不要欺负我家浅依,凡事让着她一点,娘亲死而无憾了。” 海慧寺刚刚说完这句话,脚下一用力,将刚刚搭好的那个小高台给踢翻了。 她整个身子便挂了上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皇贵妃派来的人刚好打开破茅草屋的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快救人!”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那么一句,带头的那个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手里的匕首就把绳子划断,顾浅依的母亲被人给救下来。 但她的身子本就是虚弱至极,再加上这一次的上吊自杀,身子一软便头重脚轻般晕了过去。 那个带头的侍卫摸了摸海慧寺地脖子:“好歹脉搏还在,人还没死。” 皇贵妃娘娘的寝宫里,那些人将海慧寺抬到了寝宫的暗室里,那是皇贵妃极其私人的地方,除了慕容毓和她手底 下的心腹之人知道,其他人是不会知道的。 所以说,海慧寺在那里歇息是十分安全的。 睡了大概有大半天的时间,海慧寺终于醒过来,她看了看周围,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条件反射般坐起来。 “这里是哪里?我……我在破茅草屋里不是上吊自杀了吗?” 海慧寺的眉头早已皱成一个深深地“川”字,她便开始回想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此地虽说是皇贵妃的暗室,但一眼看上去确实是富丽堂皇,而且占地面积很大,那正位上坐着的便是皇贵妃。 “醒了?” 皇贵妃依旧是扇着团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惊动她一样,这便是传闻中最为沉稳大气的皇贵妃娘娘。 海慧寺被一声“醒了”吓了一大跳,顺着声音去寻人,这才看到了皇贵妃的身影。 平日里她都是待在慕国公府里,也就一个月有那么一两次去庙里上香,她并不敢认皇贵妃,但见她的衣着打扮定然是宫里的娘娘。 “请问您是?” 海慧寺很是警惕,她不敢与皇贵妃有过多的交涉,也没有敢靠近皇贵妃,一直是在保持一定的距离。 “本宫乃是大皇子慕容毓的母妃。” 皇贵妃倏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海慧寺,这才看得清楚些,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中年妇女十分孱弱,脸色白的像一张纸,没有一点血色,哪怕是浓妆艳抹都能看出来她的病态。 话音刚落,海慧寺连忙下床行礼,唯难诺诺地说道:“臣妇参见皇贵妃娘娘,方才是臣妇冒犯娘,还请娘娘怒罪。” “起身。” 皇贵妃娘娘此时已经走到海慧寺的面前,手里慢悠悠地摇着团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她。 本来想与皇贵妃保持一定距离的海慧寺没想到她主动走到自己的身边,她对这个女人有些打怵,皇贵妃娘娘虽说不杀人放火,但是她很有手段,包括她的孩子慕容毓都是深藏不漏的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谢娘娘恩典。” 站起身来的海慧寺一直是低着头不敢去看皇贵妃,这倒让皇贵妃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皇贵妃命令着她,她们二人的年纪相仿,但是气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第375章 推波助澜 海慧寺是柔婉约,而皇贵妃是沉稳大气。 没有办法,海慧寺只好微微抬起头,小声询问:“娘娘,在破茅草屋里是您手底下的人救了我吗?” 被询问的皇贵妃并没有说话,不过也算是默认了,其实她的心里从一开始就在盘算着什么。 之前皇贵妃做梦都盼着慕容毓能当上太子殿下从而坐拥天下,但是她也是个明眼人,能看出来慕容毓并不是做皇上的那块料,而且他对皇权一点兴趣也没有。 作为一名母亲,皇贵妃也不想太过于逼迫自己的孩子,所以就想着拉拢当今太子慕容瑄,而且慕容毓和他的关系也很好,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再拿海慧寺推波助澜一下基本这件事就成了。 “臣妇谢过娘娘救命之恩,但……妇现在只求一死,求娘娘成全。” 海慧寺这才死里逃生,立马又去寻死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本宫自然是管不着你的死活,但是你现在既然已经被本宫的人救下来,那就不允许你去寻死,本宫会派人把你送到你的女儿顾浅依身边的,不用担心那么多。” 皇贵妃娘娘轻启唇瓣,语气里全是命令的意思,那海慧寺自然是不敢违背她的懿旨,只好点点头答应。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着相处了一段时间,海慧寺还是有些害怕皇贵妃,不怎么敢跟她说话,皇贵妃也能看出来。 她率先开口说道:“你不用害怕本宫,本宫也只是出于好心救了你一命,否则你现在……” 现在或许早就命丧黄泉了。 “来人,把顾夫人送回府。” 皇贵妃转身不再去看海慧寺,而是吩咐着站在暗室外的两个侍卫。 “是,娘娘。” 两个侍卫齐声答道。随后,那两个侍卫带着海慧寺送回顾浅依那里。 ”母亲!” 顾浅依睁大眼睛不敢想象,她正着急应该怎么才能找到母亲被绑架的地点,结果就这么被皇贵妃的两个侍卫给送回来了。 “浅依!” 海慧寺不禁落泪,她本来就很自责,见到顾浅依之后更是憋不住自己的情绪,在那一刻全部都爆发出来。 母女二人深深地拥抱在一起,顾浅依忍着没有哭,反而更多的是,而且她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看了担心自己,可是她早不知道哭了几个日夜了。 顾浅依双手 抓住自己母亲的双肩,上下左右全都看了个遍,满目担忧地询问道母来,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刚刚那两个人是谁?是他们救了你吗?” “母亲没有事,也没有受伤,你莫担心。” 海慧寺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是完好无损回来的,可是在那个破茅草屋里受到的惊吓倒是数不胜数。 “那两个人是皇贵妃娘娘手底下的侍卫,也是皇贵妃娘娘救了我,哪天你有空的时候一定要替我亲自去谢谢娘娘。” “那是自然。” 嘴上答应着,但是顾浅依的心里却觉得很奇怪,皇贵妃娘娘一向和海慧寺慕国公府没有什么交集她怎么会去救自己的母亲呢?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要母亲平安回来就是最大的事情,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慕容瑄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对皇贵妃的确是有所改观,之前因为她想让慕容毓坐上皇位,处处和他不对付。 现在居然主动帮助了顾浅依这么一个大忙,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顾浅依和慕容瑄商量着一起去找文晴岚对峙前他们的确是没有证据,但是这次海慧寺回来了,再加上之前大皇子慕容毓提供的线索,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文晴岚。 之前顾浅依找过一次文晴岚,她一直是在装傻充愣,现在海慧寺已经安全回府,他们不信文晴岚这一次还能装傻充楞。 “现在去尚书府找文晴岚吗?” 慕容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询问着。 他之前也是去过一次,而且听池恪的意思是说那个被问话的小丫鬟早就被文晴岚给处理掉了,他真的不想再去面对尚书府的那个疯女人。 “对,现在就去找她。” 顾浅依反而是一脸坚定地说道,那慕容瑄自然是只有跟着她一起去的道理了,也就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去,只要陪着顾浅依都是好的。 两个人随即来到了尚书府,文睛岚也知道了海慧寺被人给救下来,之前自己所做的些几乎都是前功尽弃了。 又在院子里发了一顿火,旁边的丫鬟和奴才都不敢说话。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姐姐。” 文晴岚忍着自己的一腔怒火,对那两个人还算是有点礼貌。 她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前两日还陪着自己逛街,甚至还亲自给她摇秋千,可惜那 一切都是假的。 最终接近自己的目的还是为了顾浅依。 “殿下,你可知道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那里,可是你偏偏去喜欢那个女人。” 文晴岚看慕容瑄看着看着愣了神,完全把旁边的掉浅依给遗忘了。 “咳咳咳一一” 顾浅依实在是看不下去,便假装咳嗽来提醒文晴岚注意点自己的行为。 站在她旁边的慕容瑄不禁笑了笑,心里想着,原来浅依还是在乎本宫的,还知道在那吃醋的是可爱极了。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神,文晴岚默默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其实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文晴岚,今日我还是一样的目的你也不要再跟我装傻充愣,我的母亲是不是你绑架的?” 顾浅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丝毫不拖泥带水。 本来文晴岚想再跟他们多寒暄几句,哪怕拖一下时间也好,没想到顾浅依这么着急地就说了出来,倒也是直率。 顾浅依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居然有人动了她最在乎的母亲,更何况海慧寺一向是体弱多病,文晴岚也能下得去手。 “姐姐,上次你就来问过妹妹这个问题了,而且妹妹也已经给你答案了,姐姐怕不是这几日事务繁忙给忘记了啊?姐姐肯定是贵人多忘事,这里面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文睛岚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本来她知道顾梓的母亲被人救下就已经很是生气了,没想到他们俩就来到尚书府兴师问罪。 看来文晴岚还是不肯说实话,到这种时候还是不肯承认。 顾浅依已经在文晴岚这里碰过一次壁了,她不想再碰得一鼻子灰回去,装作根本没听见她刚刚说的那番话,继续说道: “文晴岚,做人就是要敢做敢当,难道你要当缩头乌龟吗?” “事实已经摆在那里了,到现在还是不肯承认吗?”顾浅依再次质问。 旁边的某个男人也附和道:“文晴岚,本宫劝你现在就快点说出事情,否则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被逼无奈,文睛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绑架顾夫人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们顾天裔的庶子顾毅成,是他要杀了顾夫人,也是他一直在恐吓顾夫人。” “顾毅成?我的弟弟?” 顾浅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作为海 慧寺国公府的嫡女自然是知道这个人的,但他也就是海慧寺国公府一个不成器的庶子罢了,真的掀不起什么风浪。 某个男人皱了皱眉头,他认识顾浅依这么长时间,还真没听说过海慧寺慕国公府里有位庶子叫做顾毅成,看来也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无名小卒罢了。 只见文晴岚重重地点了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顾浅依和慕容瑄说了一遍。 当然,这其中肯定是把有关于自己的部分全部闭口不提,关于顾毅成的部分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们两个人。 “殿下,姐姐,你们二位真的误会了,那都是顾毅成干的事情,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我也只是上庙里祈福的时候碰巧撞见而已。” 文晴岚再次补充,生怕那两个人不相信己。 她就这样把顾毅成推出去当替罪羊,对他更是不闻不问。 事情的的确确是顾毅成做的,但那都是文晴岚逼迫他去做的,也不能整件事情全怪在他的头上吧? 而顾浅依了解到“事情真相”之后,二话不说就冲回海慧寺国公府,慕容瑄也是紧随其后。 “嘭 顾毅成的房间门被顾浅依一脚踢开,把里面还在睡着懒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顾毅成给吓了一大跳,他一脸茫然无措地看着贸然闯进来的顾浅依和慕容瑄。 “参见太子殿……” 顾毅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浅依给拉了出去,院内打扫卫生的那些丫鬟和奴才都纷纷围过来看戏,一时间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大姐,大姐,你抓我干什么啊?” 顾毅成还不知道海慧寺早已被皇贵妃底下的人给救下来,他还以为破茅草屋里还她的母亲在。 “我抓你干什么?顾毅成,你我心知肚明,你自己想想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亏你还唤我一声‘大姐’,对自家人都可以下得去手,你这个狗东西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顾浅依的双眸里布满了红血丝,手背的上的青筋早已凸显,顺势扬起一把匕首欲要杀了顾毅成。 “我杀了你!” 顾浅依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她的匕首可是由上好的玄铁打造的,快得看不见一滴血,一刀下去定会毙命。顾毅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醒悟过来,原来顾浅依等人已经知道是他绑架了她的母亲。 大 声喊叫着:“救命啊! 海慧寺国公府里,院子里看热闹的那些下人们一也是跟着顾浅依的动作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可能就是那副惨不忍睹的画面。 “住手!” 这是顾天裔的声音,他从正院的方向赶来了偏院,是在这个偏院里看热闹的一个下人去给他通风报信的,可算是暂时挽救了顾毅成的这条命。 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是平日里贴身伺候他的。 问声,顾浅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是另一只手还是在死死地抓住顾毅成,让他没有一点可以逃跑的机会。 顾天裔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跑了这一小段路都是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人看了十分滑稽,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个极具威严的顾天裔的样子。 那些下人们一看顾天裔驾到,很识相地给他让了一条路出来,好方便他走到院子中央去。 来到顾浅依、慕容瑄和顾毅成三人的面前,先冲着慕容瑄说道:“老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驾到,实在有失远迎。” ”顾天裔免礼。” 慕容瑄并没有怎么理会他,他自己的注意力一直是在顾浅依的身上,随便搭了一句话便不理会顾天裔,这让他觉得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浅依,你这是在干什么?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顾天裔好不容易缓过来,不过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果真是上了年纪跑不动路,平日里都是坐马车不怎么用双腿走路,再加上刚刚顾浅依拿着匕首要向顾毅成刺去的一幕也把他吓了个半死。 瞬时,院子里的下人们把目光都转移到顾天裔的身上,私底下在那里议论纷纷,有一句接着下一句。 “这次可真的多亏了老爷及时赶到,要不然这公子就死在大小姐的手上了。” 一个下人在人群里窃窃私语。 “大小姐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人,这公子到底是干了些什么让大小姐这么生气啊?再生气也不能沦落到姐弟残杀的地步吧?大小姐是不是过分了些,这匕首一下去公子可就小命不保。” 另一个下人在人群中说着自己的观点。顾天裔又开口:“浅依,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啊?毅成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你了?” 第376章 笑柄 海慧寺国公府里不成器的那个庶子就是顾毅成,但是他好歹也是顾天裔的骨肉,好歹也是这海慧寺国公府的公子,就算他再怎么好赌贪财,那顾天裔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自相残杀吧。 这件事要是传到了京城里,那还不成为家家户户的笑柄啊? 那位高权重的顾天裔得被人截着脊梁骨做人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尤其是朝廷上的那群老狐狸,早就看顾天裔不顺眼已久了。 “父亲,这件事情和您没有关系。” 顾浅依说罢,便不再搭理他,还是要扬起匕首杀了手底下的顾毅成。 好像顾浅依完全就没把顾天裔当回事一样,其实她只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绑架自己母亲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弟弟顾毅成,他也真能下得去手。 平日里顾浅依真的是看走眼了,他以为自己的这个弟弟胆量很小,除了喜欢赌钱之外没有其他的什么毛病,在家里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渐渐地也就淡漠了他。 不杀了顾毅成,难解顾浅依的心头之恨! 敢欺负顾浅依母亲的人,那她定会让那个人付出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代价,上一世她已经受尽了苦头,这一世她定要复仇归来。 “父亲,父亲。” 顾毅成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看着站在对面的顾天裔,“求父亲救救孩儿吧,求大姐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了,都是我的错!” 顾天裔本来就因为方才顾浅依对自己的无视有些生气,再加上顾毅成都亲自跪在那里跟他求饶,他多少得说两句话吧。 “浅依,放肆!我是你的父亲,也是慕容国的当朝顾天裔,你当众敢忤逆我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顾天裔也是气愤不已,他特地提高了嗓音,必须要威慑住这里的每一个人,否则他的颜面何存? 他说得并没有任何错误,不管是哪一个身份都可以压制住顾浅依,他如果愿意的话,完全可以让人把顾浅依拉下去。 但是,还有比他身份更为尊贵的人在这里,那就是慕容瑄。 “顾天裔,本宫还在这里。” 慕容瑄有些慵懒的说道,他似乎都懒得抬眼皮去看顾天裔,这一句话就已经完美的把顾丞妇给怼了回去。 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一个)以欺负到顾浅依,这就是他慕 容瑄的原则! 只要是顾浅依想做的事情,只要她不做过分无理取闹的事情,慕容瑄都会依着她的意思来。 慕容瑄虽说是皇室人员,但他也来过几次海慧寺国公府,应该只要是海慧寺国公府的人都知道顾梓来对她的母亲有多看重,每日不管多累都会去看一眼母亲才放心,照顾的是无微不至。 他绝对不相信顾毅成会不知道这件事。 “本宫是当今慕容国太子,由本宫在这里,看谁敢放肆。” 慕容瑄微微抬起头,看着顾天裔说完这句话又转头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敢在这种时候出声的。 慕容瑄这次是公然挑衅顾天裔,公然护着顾梓来,还真是声势浩荡的一个场面! 这次,可能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顾毅成了,有慕容瑄在这里给顾浅依撑腰,其他人自然是不放肆,顾天裔也同样不例外。 就在顾天裔认为这次顾毅成肯定难逃一死的时候,在人群中响起一位女子的声音:“浅依,手下留人。” 原来是海慧寺赶到,她正在房间里绣着荷包,听着身边的丫鬟过来传信,她火急火燎地就赶到了顾毅成所住的偏院里。 “浅依,看在母亲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吧,饶了毅成这个孩子。” 海慧寺走到顾浅依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母亲不想弄出人命来,佛祖会怪罪的。” 顾毅成所住的偏院里。 海慧寺的出现让场戏变得更加热闹了,周围的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臣妇参见太子殿下。” 海慧寺这才看到慕容瑄还站在旁边,忙不迭地给他行礼,“不知殿下驾到,实在是有失远迎,这……这让殿下见笑了。” “无妨,顾夫人请起。” 慕容瑄走上前两步,将海慧寺扶起来,这和方才对顾天裔的态度可真是天壤之别。 这让旁边的丫鬟和奴才们更是“啧啧”称叹,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但也就说说海慧寺的闲话,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背后议论当今慕容国太子慕容瑄的,这纯属就是嫌弃自己命太长。 海慧寺冲着慕容瑄点点头,又转头去看看顾浅依,微微地皱了皱眉,劝道: “浅依,听母亲的话好吗?毅成他这个还是的确是绑了我,但是他并没有伤害我,而且这日也是他给我送的吃食,他还是你 的自家弟,还没有到自相残杀那种地步。” “好……” 既然自己的母亲都这么说了,那顾浅依自然是顺着她的意思来,哪怕心里再不情愿,哪怕心里再生气,都不会忤逆自己的母亲,这可能就是她顾浅依的原则。 随后,她又低头去看了看手上的顾毅成,威胁道: “今日看在母亲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也是看在你是我的弟弟的份上,顾毅成,以后你给我小心一点,你要是再敢给我出什么幺蛾子,我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做这种傻事了。” 顾毅成连忙求饶,他是打心眼里感谢海慧寺为自己求情,没想到人家就那么大度地原谅了自己。 只要是个人都是有良知的,他回过头来想想之前自己干了很多对不起海慧寺的情,而且还差点把她给杀害了,现在真心觉得对不起她。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看热闹的那些下人们也应该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可是顾浅依好像并不想就这么放过顾毅成,死罪是给他免去了,活罪还是难逃额。 我一定会让那些欺负母亲的人付出代价,绝对一个也逃脱不了。 顾浅依在心里想着,暗自发狠。 “我可以饶你一死,但是你要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绑架母亲的?” 揪起顾毅成的衣领,继续说道,“顾毅成,说话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要都被狗给吃了去,你要记住刚刚是母亲替你求情才饶了你一命,否则你现在早就不在这里了,明白吗?” “这……” 看他这样子,顾毅成还是有些犹豫,他还不道今日遭受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文睛岚毫情义地出卖了他。 但是他还是惦记着文睛岚谷答应他的那一大笔钱,他可是要拿那笔钱去还债的,也是拿去再救我一命的。 这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让顾浅依方オ才压下去的一点怒火又被激发出来了,她觉得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弟弟很是丢脸,堂堂一位七尺男儿,竟然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真是给权倾朝野的慕国公府丢脸。 她将顾毅成的肩膀往下压,都可以听到骨头错位发出的清脆响声,站在他们旁边的那几个人都听到了,顾毅成真的是嚎出来的一声:“啊!” “说不说?不说我便将你全身 的骨头打错位,信不信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顾浅依已经开始活动筋骨,做出要给这就要给顾毅成一拳的架势: “顾毅成,你的脸皮还真是和城墙一样厚,都已经到现在这种时候了,你是要瞒我们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话,否则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传闻,权倾朝野的慕国公府里有一嫡女顾浅依极其擅长武功,而且身体十分灵巧,几个大汉一起上都不一定打得过她,因为她的武功讲究一个“变化”,从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人很难能琢磨到她的下一步动作,总会给人打出一个指手不及。 那从小在慕国公府里生活的顾毅成怎么会不知道,他自然是能不招惹自己的这位大家就不去招惹她,现在他自己已经是待宰的羔羊,只有听从顾浅依的话。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顾毅成着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他一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大姐,让我绑架夫人的人是……” “说!” “是慕国公府的嫡女文睛岚。” 顾毅成极不情愿地把文睛岚给供了出来,这一说就相当于自己肯定是拿不到那笔钱了,就是没有办法还债给赌场。 果然就是文晴岚! 之前顾浅依和慕容瑄以及凌毓三人猜测得都没错,平日里也就是文晴岚和顾浅依最是不对付,天天与她勾心斗角,旁人看着都是满满的心累。 “这件事情果然就是文晴岚做的,结果她还在那里装傻不承认,真是可恶至极。” 顾浅依一把放开顾毅成不再去理会他,双眸死死地盯着前方,“我一定要杀了她!” 一旁的慕容瑄也表示支持,附和道:“文睛岚这次实在是可恶,本宫陪你一起去。” 这一句话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宣示了慕容瑄对顾浅依的主权,不管是什么事情,只是要顾浅依愿意做的,他慕容瑄肯定是奉陪到底。 “谢谢太子殿下,这两日也多谢你陪着我去调查这件事情,实在是辛苦你了。” 顾浅依转身对他说道,有股不知名的暖流涌心头,让她十分感动。 慕容瑄却皱了皱眉头,对着她摇摇头说道:“跟本宫不必客气,一定陪你去找文睛岚报仇。” 此时,顾天裔却来这里煞风景,再次表示反对,义正言辞地说道: “本国公可没同意 ,你不能去杀了尚书府的嫡女文晴岚,今日你别想踏出这个家门,否则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顾天裔说的很是坚定,好像没有任何一点商量的余地,敢公然在慕容瑄面前去反抗顾浅依,还没有几个人呢! 这偏院里的气氛是愈发紧张了,这件事情被们弄得起伏跌宕,在场的那些人都跟着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全部都在偷偷观察顾浅依和慕容瑄的表情。 这老爷是怎么想的啊?公然反抗大小姐两次,那咱们的小姐还要不要面子啊? 一个下人问着旁边的那个丫鬟。 那个丫鬟回答她:“这谁知道啊?你要是想知道,那就得去问老爷本人,咱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是捉摸不透他们主子的心思,这回可有好戏看搂!” 被自己的父亲公然反对两次的顾浅依脸色自然是不好,本来就是要杀了顾毅成被他和母亲给拦下,现在要去杀了文睛岚,给自己的母亲报仇天经地义,他还要是拦着。 一直在给顾浅依撑腰的慕容瑄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一,一向低调行事的慕容瑄好不容易这么高调一次,最终还是被顾天裔驳了面子,让众人的气氛变得如此尴尬,而且他不给顾浅依面子,就是不给慕容瑄面子。 “父亲,您是不是管得有些太宽了?” 顾浅依抬眸看向顾天裔,面无表情地询问道。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可能父女大战又要开始,方才就是这样声势浩荡的一个局面,但顾天裔的势头还是被慕容瑄绐压下去。 顾浅依的这句话很不友好,她在家里一向很是最终父亲的意愿,但是他这一次做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女儿为自己的母亲报仇不是天经地义吗? “浅依,有你这样和父亲说话吗?” “父亲,有您这样和女儿反抗到底的吗?” 还没等着顾天裔说完,顾浅依就接着反驳她,可能在别人眼里看来她这就是大逆不道,但是她以前已经输得够惨了,现在她绝对不允许再输,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去欺负自己的母亲。 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吵架,只想冲进尚书府杀了文晴岚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其他的她都可以不在乎。 “父亲,您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已经自身难保,还是管好您作为顾天裔大人的分内之事吧,其他的不需要父亲操心。” 第377章 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顾浅依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说罢便别过脸去,一点也不想搭理顾天裔。 看来顾浅依今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顾天裔对着干,看来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之前答应过母亲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委屈,结果现在却被人绑架了去,不杀了文晴岚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逆子!大逆不道的逆子!” 顾天裔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幅狼狈样子还真是少见,那些看热闹的下人们纷纷捂嘴偷笑由于人数太多,偷笑也不小心被顾天裔听到。 他实在是气愤不已,这才被自己的女儿怼得体无完肤,又被慕国公府的这么多下人嘲笑。 这让顾天裔的面子往哪里放? 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严在哪里? “全部给我闭嘴,你们这些贱奴才,都没事干了是吧?这个月的例钱还想不想要了?都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再在这里瞎看热闹小心你们的眼睛。” 顾天裔将自己的怒火全部发泄到那些无辜的下人身上,就差一个一个指着鼻子开骂。 最终惹他生气的还是顾浅依,但是现在太子殿下慕容瑄给她撑腰,所以顾天裔也不敢太过于放肆,他也是无可奈何。 虽说慕国公府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但是整个顾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皇室成员,而慕容瑄却是当朝太子,他的地位完全可以抵御整个慕国公府。 那些下人们一听,纷纷低下头不再说话,向四面八方散去,都去干着属于自己的事情,不要在这里瞎看热闹,小心引火上身。 海慧寺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现在在场的也都是场面人,她便开口: “浅依,听母亲一句劝,你作为一个晚辈,多少给你的父亲一个面子,方才便有些胡闹,让他在那么多下人面前颜面尽失。” “母亲知道你是想给我报仇,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的。” 海慧寺还是太过心软,她不想因为自己搭上一条新的人命,不想让顾天裔在那么多人面前没有面子,更不想让顾浅依因为自己再出去乱惹事。 乱世当前,各路风雨错综复杂,这不是顾浅依一个姑娘家可以领会的了的,海慧寺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沾染上外面的那些陋习,只想让她找一 个很是疼爱她的夫君平平安安过一生便好,这样母亲就很是满足。 “母亲,文睛岚她绑架你来威胁我,这件事情我绝对不能饶了她,而且我主动登拜访去找过她两次,可是她永远都是在装傻楞,我顾浅依咽不下这口气。” 顾浅依皴着深深的眉头,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但是态度和语气与方才相比已是好了许多。 “浅依,佛祖希望我们每个人都有善念之心,母亲也希望你要有善念,听你父亲和母亲的劝吧,不要去杀了那个孩子好吗?” 海慧寺冲着她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助,甚至还带着一丝祈求的意思。 顾浅依很是无奈地点点头,对母亲的话更是言听计从,从来不带忤逆她的意思。 只见海慧寺冲着她笑了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这才是母亲的乖孩子,浅依永远最听话。” 可能在她的眼里,顾浅依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在慕容瑄的眼里也是如此。某个女人很是无奈地表示自己不会杀了文晴岚, “我顾浅依保证绝对不会再对文晴岚起杀心,对母亲的教诲更是深刻在心,绝对会忘记的。” 她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那个可恶的文晴岚,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相比之下,顾浅依更不想和自己的母亲对着干,本来被绑架的她刚刚回来就受惊回去,顾浅依还没来得及好好补偿,怎么可能会再去反抗她。 顾浅依虽说是答应不再杀了文岚,但是顾天裔心里的疙瘩还是没有解开,自己失去的面子还是没有找回来,自然不是很高兴,脸色也是很难看。 夫妻共处那么多年,海慧寺怎么会看不出来,用余光瞟了瞟顾天裔,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又去看了看顾浅依。 这海慧寺确实是体弱多年,但是她的脑子可是一点毛病都没有,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怎么可能不了解,知道这顾浅依心里肯定还是有股不甘心的劲。 孝心最终打败了那股不甘心的劲,但是并没有就此消失,但是海慧寺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再要委屈一下自己的女儿。 为了不让慕容瑄在这慕国公府里看笑话,为了不让顾天裔在此颜面尽失,她现在只有那么做。 “浅依,去给你的父亲道 歉,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更是你的亲生父亲,不得对他无理取闹,知道吗?” 海慧寺用眼神示意顾天裔那个方向。 顾浅依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心中哪怕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得点点头答应着。 可能她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没有原则,因为她自己在乎的那个人在她那里就是原则,就是她的原则。 “父亲,刚刚浅依确实是话说的重了些,没有考虑父亲感受,一时怒气冲冲,还和父亲顶嘴,口不择言地就说了出来,还让整个慕国公府闹得乌烟瘴气,实在是太不应该,请父亲原谅。” 顾浅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步两步走到顾天裔的面前,并且真诚地向他道歉。随口又补充了一句话:“浅依甘愿受罚,绝无一句怨言,稍等便去祠堂领罪。” 这句话实在是有分量,没想到顾浅依居然什么下血本,其实这一次她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但是为了自己的母条她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干出来。 “父亲不怪你,领罚更是不必,就改便罢。” 顾天裔“捡回”自己的面子肯定是开心的,也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一般原谅了顾浅依。 “谢谢父亲大人。” 随后,这些人也就散开各做各的事情,顾浅依想单独和母亲单独说点事情,慕容瑄便很是知趣地去正厅候着,正好也和顾天裔闲聊一下。 来到顾浅依母亲的房间里,她的母亲让那些下人们先出去,可能是母女之间的默契吧,两个人都有些话给对方说。 “浅依,刚刚你受委屈了,没有怪母亲向着别人吧?” 海慧寺坐在榻上,拉着顾浅依的双手满脸的都是心疼。 只见顾浅依连忙摇了摇头,反过来抓住母亲的双手,笑着对她说:“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我怎么会怪罪您呢7您说的其实都很有道理。 答应你的我肯定会做到,只要文晴岚不再惹出什么么蛾子,那我绝对不会食言的,一定谨记在心。” 海慧寺重重地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有一个这么听话的乖女儿真的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而且顾浅依在整个京城里都是很有声望的,这对整个权倾朝野的慕国公府来说就是锦上添花。 “母亲,我也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不知 道你会不会同意啊?” 顾浅依冲着母亲笑了笑,和她开口说道。 这么一说,让海慧寺一下子来了兴趣,刚刚不好的事情好像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一样。 “何事?你说吧,我听着呢!” 海慧寺微微一笑,很是有女人的知性和委婉,这是大家闺秀都想要的风范。 没想到海慧寺上了年纪,身子骨也不是很好,还能保持当年年轻时的风范。 “母亲,我想还是把你接出去住,咱们不要住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慕国公府里了,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给您养病也是好的,这个地人心险恶,步履维艰。” 顾浅依看着自己的母亲,并且皱着眉头说完这些话,语气里满满都是对母亲的担心。 可是,海慧寺好像并不怎么领情,她刚刚到笑容逐渐消失,最后变成了面无表情,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海慧寺果然拒绝了她,是毫不犹豫地决绝了她:“浅依,母亲并不想去什么僻静的地方养伤,只想继续居住在慕国公府。” 为什么想继续住在慕国公府里? 这让顾浅依很不能理解,是怕麻烦她吗? 海慧寺应该很清楚自己女儿的能力,这点小事完全难不倒顾浅依,而且她的背后还有当今太子殿下慕容瑄撑腰,更何况这件事情完全不需要慕容瑄出马,顾浅依一人完全可以的。 “母亲,为什么你要坚持留在这里?你知不知这里真的很……” 顾浅依很是疑惑地询问道,并且给她说着自己的观点。 但是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自己的母亲给打断:“浅依,母亲不管慕国公府在你眼里真的什么,不管慕国公府多么多么的不好,母亲依旧是要留在这里的。” 这算是再一次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愿。 “母亲也知道你这孩子心地很是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为了我更是操了你这个花样年纪不该操的心,你说的那些母亲都明白。 母亲是身子骨病了,不是心病了,有一些事情我还是能看得清的,你一个姑娘家都可以看出来我自然也可以的。” 她继续说道:“之所以母亲想要继续留在慕国公府,是害怕那些风言风语,而且很有可能会连累到你,你现在正处于特殊时期,母亲万不可再当你的累赘。” “母亲,不用害怕那些 风言风语,我自会找人解决那些多嘴接舌的人,不会让您有后顾之忧约,母亲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顾浅依皱着眉头说道,她真的是很担心母亲的安危,不想再出任何一点差错。 海慧寺还是坚决地接了摇头:“浅依,你现在年纪还小,不在意这些风言风语,可风言风语不是你说解决就能解决约,母亲现在年纪大了,真的不想再被人戳着脊梁骨做人,听母亲的吧。” “好吧。” 顾浅依只好听从母亲的意思,这才发现自己的那股轴劲可能就是从母亲那里来约。 顾浅依又和母亲聊了一点家常话便离开,临走前还嘱咐她要好好养伤,绑架受到的惊吓肯定没有那么快恢复,再加上身子骨本来就好,顾浅依她是真的担心的紧。 要不然她也不会提出来让母亲搬出慕国公府居住,可是她偏偏执意要住在这里,那顾浅依也没有办法,只好依着她的意思来。 “母亲,那我先去去大厅里找殿下,正好和他有点事情商量,您好好在这里歇息吧,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说,好吗?” 顾浅依冲着她笑了笑,微微挑了挑眉,耐心地询问。 海慧寺重重地点了点头,拿手摸了摸顾浅依的脑袋,心里想着:我的女儿一转眼真的长大了,都知道担心自己的母亲了,希望殿下能好好对她,这样哪怕我闭眼了也安心了。 “好的,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你快点去找殿下吧。” 海慧寺愣了愣神,回过神来笑着对坐自己面前的女儿说道。 话音刚落,顾浅依便离开了房间,在门口还嘱咐里正院里的两个小丫鬟,要好生照看自己的母亲,有任何事情都要给她说。 那两个小丫鬟自然是得应下的道理,她们俩听这句话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顾浅依不知道早已跟她们说过多少遍了,这也是出于孝心。 要不然,京城里家家户户也不会传慕国公府的嫡女顾浅依是个有名的孝女。 来到大厅之后,看到慕容瑄正在和顾天裔聊着什么,看来气氛并不是很好,方才在顾毅成的偏院被慕容瑄给怼了一回。 这顾天裔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他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好歹慕容瑄也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殿下,父亲,你们都在。” 第378章 大有不敬 顾浅依站在门口看了一会,随后便走进大厅,随意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见到顾浅依进来以后,慕容瑄和顾天裔两个人闭嘴不再提刚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话题,而是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在顾浅依的身上。 “父亲,在偏院的时候我确实是对你大有不敬……” 顾浅依径直走到顾天裔的面前,低着头对他说道 “无妨,无妨。” 还没说完就被顾天裔打断,他“哈哈”一笑:“浅依是一个有性情的孩子,父亲会支持你的,再说在偏院的时候不是已经向父亲道过歉了吗?父亲早就已经原谅你了,你不用再多说这些客套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这一番话显得他顾天裔很是大气,但是在偏院里小肚鸡肠的人不是他吗? 结果到了大厅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还真是一个典型的两面派。但是顾浅依倏地变了一副面孔,抬起头来直地看着顾天裔,表情十分严肃, “父亲,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母亲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她这一次被文晴岚绑架受到的惊吓不小。” 好像顾天裔并没有理解他是什么意思,他皱了皱眉头,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顾浅依,不知道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父亲,我们先不说文晴岚才是这次绑架案的主谋,母亲是被自己的家里人绑架的,我希望母亲在这偌大的慕国公府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好歹她也是这里的顾夫人,请父亲好好照料我的母亲,否则我顾浅依保不准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明白吗?” 这明显就是在威胁顾天裔,顾浅依不想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母亲不要再出一丁点的差错。 人家太子殿下还在这里坐着,顾天裔自然是不敢怎么放肆,只好无奈点点头答应着顾浅依。 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服气,居然被一个小辈威胁了去。 “好,这一次也算是父亲的疏忽,让你母亲受了不少的苦。” 顾天裔一脸假笑地看着顾浅依:“父亲这一次一定好生照料你的母亲,得空就去看看她,也会派多些侍卫去她的院里保护她,浅依你便放心好了,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要不是之前顾浅依和慕容瑄有婚约,顾天裔很有可能攀上太子殿下这棵大树,这将 对他的前途将是如虎添翼。 虽说现在他们俩早已解除婚约,但是见慕容瑄今日给顾浅依撑腰的那个样子就不是单单解除婚约那么简单,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顾天裔叱咤朝廷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一点都看出来,要不然也不可能混成现在这个地位。 “好,既然母亲当着太子殿下的面答应了我,那就要说话算话才是。” 顾浅依转身看了看慕容瑄,也是想让他为自己个见证,那慕容瑄自然是会同意的,本来他就是来给顾浅依撑腰的。 “一定,为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随后,顾浅依便和慕容瑄一起离开了慕国公府。 那还坐在大厅的顾天裔的眉头早已皱成一个深深地“川”字,他实在没想到今日在顾浅依和慕容瑄这里受了这样的窝囊气。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顾浅依居然为了自己的母亲想要杀了自己的弟弟,顾毅成和那尚书府的嫡女文晴岚。 “今日谢谢你,关键时间替我出头,帮了我很大的忙,其实你不用为我这么……” 顾浅依冲着慕容瑄笑了笑,她真的很感谢慕容瑄今日处处帮衬着她,给她撑了不少场面。 话说到一半,顾浅依停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抿嘴不语,不再看慕容瑄。 “本宫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只要你需要,本宫随时会出现在你身边,也一定会护你一世。” 慕容瑄摸了摸顾浅依的脑袋,笑着对她说,眼神里满是宠溺。不过,为什么顾天裔要护着文晴岚呢?。顾毅成是他的儿子,他有充足的理由,但是文晴岚与他非亲非故,这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顾浅依:“为什么父亲拦着我不让我去杀文晴岚?为什么要去保护她啊?” 顾浅依开始好奇,当时就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但是事态紧急没来得及说。 慕容瑄:“此事交给本宫来调查吧。” 慕容瑄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帮顾浅依解决好让她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从认识他到现在几乎都是这样的。 他对顾浅依越好,对顾浅依付出得越多,就会让她觉得自己跟慕容瑄解除婚约真的是混蛋至极,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内心自责不已,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不用,不用,说不定就是 我想多了,此事我自会去调查的,不能再去麻烦你了。” 顾浅依连忙摆摆手说道,她真的不想再麻烦人家慕容瑄去帮自己调查这个调查那个了。 他作为慕国太子,每日有一大堆公务要处理,还要跟着皇上“东奔西跑”地去忙事务,却还是抽出很多时间来陪顾浅依,他自己还毫无怨言,让顾浅依更加觉得对不起他。 “别对我这么生疏。” 慕容瑄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轻声呵斥了她一句但是眸子里溢出的爱意掩藏不住,“此事本宫来调查,不用你来调查,安去做自己的事情,剩下的由我来,你更不用害怕,因为你还有本宫。” “好!” 顾浅依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剩下的也说不出来,只好让它们放在心里,只好点点头表示答应,让他去帮自己调查。 而文晴岚那边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完全失败,又再自己的房间里发了一顿脾气,几乎将能砸的东西都砸碎了,怒气久久不能散去。 “顾浅依,你到底想干什么!” 文晴岚怒吼道,现在她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也知道了顾浅依和慕容瑄都知道罪魁祸首是她自己,所以她也就知道昨日在慕国公府发生的所有事情,知道顾毅成为了活命出卖了自己。 “顾毅成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自己办事不力还推到我的身上,你居1敢出卖本小姐,背叛我的人都得去死!” 文晴岚大声地怒吼吼道,眼眸里全是熊熊的怒火,心里满是对顾浅依和顾毅成的恨意。 门外的那些下人们一个个都被文晴岚给吓破了胆,一个个都不敢大声喘气,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但是相比之下,都没有这一次那么严重,看来这次文晴岚是真的被惹毛了。 “来人!” 两个侍卫一听,硬着头皮跑进去,低着头就能看见房间里一片狼藉,早已经是不堪入目,连瞟都不敢瞟一眼文晴岚,生怕再惹到这个女人。 “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去把顾毅成给本小姐带过来,一定要让他知道知道背叛本小姐的下场,不把他的狗腿打断本小姐都不叫文晴岚,跟着他姓!” 文晴岚左右扭了扭脖子,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温柔和美的样子,市井中骂街的泼 妇都没有她现在那么疯狂。 那两个侍卫有点愣神,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顾毅成是谁,上哪里去给她抓人去? 某个女人可没时间在乎这些,转头看着他们两个,眸光一发狠,死死地瞪着他们:“还愣着干什么啊?没听见本小姐的话吗?赶紧去!” “是是是。” 那两个侍卫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先答应下来,至于找到顾毅成应该不是难事。 跟文晴岚一直是死对头的便是顾浅依,那顾毅成也姓顾,那八.九不离十便是慕国公府的人。 很快,顾毅成就被那两个侍卫抓到文晴岚的跟前,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因为他也不是傻子,知道文晴岚绑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他心里也是心虚得很。 “顾毅成,你现在长本事了是吧,那笔钱你还想不想要了?敢出卖本小姐,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文晴岚的怒火还是没有消下去一丁点,手里拿着一个软皮鞭,朝着顾毅成的胸口就甩了下去,一鞭便马上变得皮开肉绽,开始往外渗血。 “啊一一” 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顾毅成定然是忍受不了,不争气地叫了出来。 可是,他现在被那两个侍卫五花大绑,一点都动弹不得,只好向文晴岚求饶: “我的姑奶奶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当时我大姐都要把我给杀了解恨,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把你给供出来,那笔钱我不要了,姑奶奶你饶了我行吗?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文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文晴岚已经不吃他这一套,说完又是一鞭子用下去,将心里的怒火全部发泄到顾毅成的身上。 那甩鞭子的力气丝毫不输于一个七尺男,这两鞭子下去几乎是要了顾毅成的小半条命。 平常他又不习武,身子骨没有那些习武之人的那么结实,受不了这种皮肉之苦。 求饶对文晴岚来说肯定是不管用,那都是在浪费时间,可是被五花大绑的顾毅成又能做些什么,现在也就只有挨揍的份。 血在一点点渗出来,疼痛感也随之一点点增加,顾毅成一直是皱着深深的眉头,紧紧地握着双拳。 “大小姐,求求饶了我吧,你也要相信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大姐会来杀我,她要是不威胁我的话,我肯定不会把你 说出去的,当时我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求你网开一面饶了我这条小命行吧。” 顾毅成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求饶,哪怕让文晴岚发发善心也行,好歹她也是一个女人。 这种怒气可不是一时半会可是消下去的,顾毅成想的太过于简单,将文晴岚想的也太过于善良。 以前的文晴岚只是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去得慕容瑄的目光,但是她现在变得完全失去了自我,为了自己的目的完全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可以去杀人。 “来人,给本小姐打断他的腿!” 文晴岚将手里的鞭子一扔,吩咐着那两个侍卫。那两个侍卫不敢不听,拿着木棍硬生生地将顾毅成的腿给打断,再毫不犹豫地将他扔了回去。 这便是文晴岚的狠辣之心,全部暴露无遗,或许这也是被别人逼的,但是更多的还是她自己的立场不够坚定,也怪不得其他人。 一日,顾天裔瞒着所有的人找到文晴岚。 那晴岚以为他来找自己报仇的,前是绑架了他的夫人,后是将他儿子的腿给打断,肯定是恨极了文晴岚。 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鼎鼎大名的顾天裔,他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厉害,要不然也不会坐上当今慕国公的位置。 现在这种世道,哪还有靠自己努力上位的,都是靠自己的手段上位,顾天裔便是其中之一。文晴岚:“见过顾天裔。” 文晴岚走出去见他,对他不敢多么放肆,毕竟她是一个姑娘家,对付一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还差得远。 “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顾天裔也没有和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本国公的夫人被你绑架,本慕国公的儿子的腿被你打断,你跟我们慕国公府是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个晚辈要如此报复我们。” 文睛岚猜的果然没错,顾天裔今日来便是要她理论一番的,堂堂的慕国公府居然被一个小头片子欺负成这样,那让他顾天裔的面子往哪里搁? “顾天裔,若是你今日来找本小姐是因为这些破事的话那大可不必,国公大人还是请回吧。” 文睛晴岚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丝毫不在乎自己作为晚辈,顾天裔作为长辈的身份。 站在她面前的顾天裔没想到文晴岚居然那么直接,但是他也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第379章 自作聪明 顾天裔继续说道: “本国公是怎么惹到你了?有什么仇恨直接说,不要背地里耍手段,你们这些孩子耍的一些小伎俩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那完全就是在自作聪明。” 现在只要是顾姓的人来到文晴岚的面前,她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因为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顾姓一家,尤其是慕国公府的嫡女顾浅依。 在她眼里看来,顾浅依最为可恶至极! 屡屡破坏自己的计划,还把她最心爱的男人慕容瑄给“抢”走了,她文晴岚绝对咽不下这气,不仅要将慕容瑄绐抢回来,还要出了这口恶气。 否则,文晴岚可能这一辈子到死都不会瞑目死也不瞑目! “国公请回,这尚书府不欢迎你,本小姐更不欢迎,赶紧离开!” 文晴岚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但是顾天裔好像就是不肯离开,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不行!” 顾天裔一口拒绝,态度十分坚决,好像一点都不能商量的意思,“文晴岚,你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你必须要给本国公一个说法,否则便小心你们尚书府。” 文晴岚不再说话,好像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文……睛岚,你不要赶我走好吗?" 顾天裔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点祈求的意思,也没有刚刚那么强硬,眸子里满是无奈。 这一句话让文晴岚觉得恶心,甚至是觉得反胃想吐,眉头早已皱成一个深深地“川”字,一脸嫌弃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顾天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跟自己说话。 “来人,赶出去。” 三次逐客令都不管用,那文晴岚只好让人把顾天裔赶出去,丝毫不留一点情面,自己径直回了房间。 “晴岚,都是我的错……” 顾天裔看着文晴岚的背影,又被她给赶出来,便黯然神伤,十分无奈地说道。 尚书府的那些下人也不敢太过于造次,文睛岚是自家小姐,她的命令自然不能不听,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顾天裔,总不能就这么将人家扫地出门吧。 幸好,顾天裔也没有为难他们,自己很快便离开了尚书府,来到了京城里的一家酒楼,让二哥去二楼给他开了一个包间。 “把你们酒楼里的好酒好菜都给我上一份,钱不够再说,这里有的是!” 顾天裔将一锭金元宝砸 在桌子上。 小二一看眼睛立马放光,连忙将那一锭金元宝收起来,对着顾天裔点头哈腰地说道:“够了,够了。这位客官请稍等片刻,好酒好菜这就上来,您就瞧好吧。” 伺候过这么多客官,小二的眼神头早就被历练出来了,一看这就是个有钱的主,身上可有不少油水可捞。 菜之后,又给了那个小二一些小费,嘱咐他没有他的吩咐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小二自然是连忙应下。 等小二出去后,顾天裔二话没说就开始给自己灌酒,一壶一壶地往里灌酒,好像他根本就尝不出来这白酒是什么滋味,一个劲地给自己往死里灌酒。 直到把自己喝得烂醉才肯罢休,他“啪”一放下酒壶,倏地自嘲地笑了笑,“文晴岚,你可知你是我的女儿,应该姓顾的啊! 都是父亲不好,都是我不好,当年实在是无能,不能将你们母女接到慕国公府里来住,让你们受委屈了。” 顾天裔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 “要不然也不让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造成今天的一切我真的很后悔,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否则你也不会做出那么多傻事,都是父亲对不起你啊!” 说着说着,眼泪没忍住便流了下来,表面风光无限好的顾天裔居然还有这么狼狈的一面,而且还有那么不堪入耳的一段旧情史。 “晴岚,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傻事啊!你知不知道浅依那天都扬言要杀了你,要不是我阻拦下来真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你说你干什么不好要去招惹她,她后面可是有慕容瑄这座大靠山啊!” 他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双眸里满是无奈,现在也只有酒能让他暂时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可惜顾天裔有一句话说错了,顾浅依从来都没有将慕容瑄当做自己的靠山,否则自己的母亲被绑架的时候就不会瞒着不告诉他,更不会为了自己的母亲去和自己这所谓的“靠山”解除婚约。 他的意识早已完全不受自己所控,可能他都不记得自己在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今日都干了些什么。但是有一句老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 说着说着,顾天裔最后变成了痛哭流涕,真的是追悔莫及! 那家酒楼里,顾天裔在二楼包间喝的烂醉就喝得断片了,可 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隔墙有耳。 “晴岚,原谅父亲当年的无能让……让你和你母亲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错。” 顾天裔拿着酒壶,一下子趴在桌子上,醉的已经是不成样子,但嘴里还是可以停下,一直在跟文晴岚和她的母亲道歉。 这段旧情的消息这么被他自己给意外透露出来,看似表现光鲜亮丽的人还有这么一段惨痛的回忆,还真是让人咂舌。 隔壁包间的那些人是慕容瑄专门派来监视顾天裔的,毕竟答应顾浅依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他可不允许自己在顾浅依的事情上出任何差错 所以他暗中调派了不少人马,都是精英人选。 没想到今日收获那么大,看来他们得抓紧时间向慕容瑄汇报情况。 随后,他们商量着先派出一个人去给慕容瑄报信,剩下的人继续监视着顾天裔,看他下一步还有什么动作,随时向慕容瑄报告情况。 那个报信的人来到东宫,跟着池恪又找到慕容瑄。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那个报信的人连忙行礼,看样子很是着急,主要是这条消息很是重要。 他们都是慕容瑄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慕容瑄对顾浅依的事情有多上心,所以他们也不敢马虎做事,脑子里都绷着一根弦,生怕出了点什么差错。 免礼,怎么样?有情况吗?” 慕容瑄一见他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书简站起身来,过去询问监视的情况。 只见那个报信的人点点头,表情十分严肃, “回殿下的话,我们发现顾天裔偷偷找过尚书府的嫡女文晴岚,被人家扫地出门,又转身去了酒楼……” 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都给慕容瑄说了一遍,包括梦件事情的每一个细节。 听罢,慕容瑄不禁冷笑了一声,可能是个人都想到顾天裔这样的一段旧情,更何况还有一个女儿“漂泊在外”,还是声望很高的尚书府嫡女,看来这次有好戏看了。 “好,本宫知道了,你们辛苦了,继续监视着顾天裔,有任何情况随时来向我报告情况。” 慕容瑄嘱咐着他,随后让她摆摆手下去。池恪是慕容瑄的心腹之人,自然不用避讳这些,他等那个报信的人走远之后,转头看向慕容瑄, “殿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去慕国公府。” 慕容瑄毫不 犹豫地说出来,还没说完就往外走去,池恪自然是连忙跟上。 “好,那属下去备马,殿下稍等。” 池恪说完,连忙去马廊里牵来两匹马,马不停蹄地赶往慕国公府。 这可是一个重大线索,他必须马上告诉顾浅依,这对她来说肯定是有帮助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慕容瑄知道顾浅依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文晴岚,她向来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文睛岚惹到了顾浅依,那她就没有多少好日子可过,杀了她肯定是不行,但是也一定会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 顾浅依一听猛地站起身来,她睁大双眸,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慕容瑄,这对整个慕国公府来说都不是一件小事。 可是又看见慕容瑄向自己点了点头,看老这件事情八.九不离的就是真的。 谁骗她,慕容瑄都不会去骗她,更何况之前他就答应了顾浅依全力去调查这件事情。 “没想到父亲是这种人,亏我的母亲还将他视为平生最重要的人,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我都说不出口,难道他不害臊吗?” 顾浅依也不禁冷笑一声,像慕容瑄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是一模一样,这两个人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慕容瑄也是同意她的观点,“这顾天裔还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果然是有两把刷子,要不然也不可能坐上这慕国公之位,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看来,我这位父亲的手段真的是不一般,平白无故让我多出了一个姐妹,还是和我十分不对付的文晴岚。” 顾浅依不禁冷嘲了一声,她现在真的很想笑,自己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家里成长起来的。 真不知道自己上一世是怎么忍受过来的,这一世她必定要逆风翻盘。 顾浅依打算将这个消息秘密传给文尚书,慕容瑄也同意她这个做法,必须要让这些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教训。 “青黛,拿笔墨纸砚来,我要写一封密信。” 顾祥柒吩咐着门外的青黛,不一会儿她便拿着笔墨纸砚来到桌案面前将它们铺好。 不一会便写好了这封密信,让青黛找一个不知名的厮送到尚书府,嘱咐她定要交到文尚书的手上。 尚书府里。 “老爷,府外有个小厮让我给您一封信。” 文尚书身边的一个小厮将一封信递给桌案上,低下头唯唯诺诺地说道。 “何人给我的?” 文尚书瞟了一眼那封信,但并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简,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 那个小厮摇了摇头, “小的不知,只是让我交给老爷,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 这倒挑起了文尚书的兴趣,他慢慢悠悠地放下书简,打开那封信看着,越看表情变得越是凝重。 看罢,文尚书抬头看着前方,心思在盘算着什么。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有些半信半疑地将那信再次读了一遍,确认自己并没有意会错这信上的意思。有句话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文尚书并不管这是谁给他的消息,但是这种大事他还是调查清楚为好,便抬头吩咐着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厮。 “秘密调查一下夫人当年的底细,还有大小姐的身份。” “啊?” 那个小厮皱了皱眉头,他不能理解文晴岚的身份有什么好调查的,她不就是尚书府的嫡女吗? 但他也就是一个文尚书身边的小厮,在主子面前没有发言权,只好点点头答应着。 “对了,切记要秘密调查,有消息离开来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文尚书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那个小厮点点头便出去操办这件事情。 尚书府里。 一日,那个小厮来报,说是找当年的一些线索。 “见过老爷,之前老爷让小的调查的事情有了一些眉目,只不过这个消息不太好,好像夫人之前和……” 那个小厮说到半截不太敢说下去了,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文尚书。 文尚书很是讨厌他这副婆婆妈妈的样子,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皱着深深地眉头,轻声呵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说,再这样把话说到一半就闭嘴我便扣你这个月的例钱。” “别别别,求老爷饶了小的,我这就说。” 那个小厮连忙摆摆手,他可就靠着这些例钱过日子,这个月的例钱要是全被文尚书给扣光了,那他这个月喝西北风去啊? 那个小厨自然是不再敢继续隐瞒,向文尚书说道:“小的专门去调查了这件事,发现夫在年轻时和顾天裔有过一段接触,再到后来在慢慢减少,至于具体在做什么小的真的是无能为力。 第380章 闹出一个大乌龙 “然后,大小姐的身份小的没调查出来什么,但是听说当时夫人和顾天裔可能有一段旧情,两人在一起之后夫人怀了孕,算一算这些年的日历,正好和大小姐的生辰差不多,小的猜测……” 那个小厮越说越不敢往下说,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一个下人能乱说的。 不过,小厮调查的这一切和那封信上写的基本都是吻合的,为了避免闹出一个大乌龙来,文尚书下令好好调查这件事,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继续给我调查,必须给本尚书找到确凿的证据来。” 文尚书命令着那个小厮,他几乎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来暗中调查这件事,势必要查出事情的真相,否则看这文尚书的架势,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小的立刻去办。” 但是文晴岚母女还在悠闲自得地住在尚书府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早已是岌岌可危。 不久,文尚书便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文晴岚真的是顾天裔的女儿,结果自己还跟个傻子一样养了她们母女大半辈子,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尚书大人放在眼里。 已经被糊弄了那么长时间,文尚书不可能再被她们母女糊弄一辈子,“啪”地一声拍案而起,直冲文晴岚的院里去。 路过的下人都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家老爷,不知道这又是谁惹到了他。 文晴岚听下人来报,出来之后看着来势汹汹的文尚书有些打怵,走上前去跟他问好:“父亲,今日怎么有空来睛岚的院里来,是因为公务都处理完了吗?” “别跟尚书说话,收拾你的铺盖盖卷赶紧给我滚出尚书府,这里不欢迎你这个孽种!” 文尚书一点也没有和她废话,直接道出自己来到此地的目的。 这周围又围上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下人,文尚书的这番话让文晴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突然要赶她出门? “父亲,为什么要赶我出门?是不是身体不适,有没有看过大夫啊?怎么在这里胡言乱语呢,你看看清楚,我是你的女儿文晴岚啊!” 文晴岚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左思右想,近几日她并没有出去惹事,更没有在家里惹事,到底是怎么惹得文尚书大发雷霆的? “你和你那个好母亲赶紧给我滚出尚 书府,这里容不下你们母女俩。” 文尚书的态度十分强硬,好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在来文晴岚的院子之前,文尚书就派人把文岚的母亲叫过来,她也才刚刚赶到,就看到文尚书发这么大的火气。 文晴岚的母亲赶忙走上前两步,抓着文尚书的胳膊,安慰道: “老爷,你今日怎么这么大火气啊?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晴岚是做了什么惹到老爷不高兴了吗?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们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才是最长久的办法。” 只见文尚书一把甩开文晴岚母亲的胳膊,转身看着她,冷笑了两声:“瞒了我大半辈子,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你看看你和顾天裔干的好事,你们两个人的好女儿就站在这,可笑的是本慕国公还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要让本慕国公沦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吗?” 文尚书说这番话的声音还算不大,刚好够他和文睛岚母亲两个人可以听到,也算是在无形之中给她留了面子。 站在他面前那个妇人听了,低下头不再说话了,她也无话可说。 “老爷,你都知道了。” 文晴岚的母亲抿嘴不敢多说话,但还是想为自己再争取一下,委屈巴巴地看着文尚书: “老爷,当年我是年少不懂事,误入他人之歧途,求老爷看在这么多年我为尚书府还算是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我们母女二人好不好?” 看来,文晴岚的母亲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要是个男人都好面子,文尚书可不想后半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活着,今日他定要将文晴岚母子赶出家门,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们母女二人赶紧给我滚,离开尚书府,爱去哪去哪!” 文尚书再次下了逐客令,丝毫不顾及夫妻情面,也不顾及父女情面。 心里再大度的人也可能去接受一个这样的事实,反正他文尚书死也不可能让文睛岚母女继续待在尚书府里。 “父亲,为什么要将我们母女二人赶出府去?” 文睛岚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让文尚书好歹给她一个理由。 “自己去问问你那个好母亲,她当年所得那些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们两个人赶紧给我滚蛋!” 文尚书额角的 青筋早已暴起,看来是真的气愤不已。 文晴岚只好转身看向自己的母亲,可是她的母亲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看着文晴岚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办法,文晴岚母女只好离开了尚书府。 文睛岚母女二人就这样流落街头,到底为什么双双被文尚书赶出尚书府,母亲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女儿却还是一头雾水。 文晴岚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情十分诧异,她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父亲,而且听文尚书那个意思,文晴岚的母亲知道其中的真实原因。 “母亲,你告诉我好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母女二人到底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文晴岚着急地询问道。 她本来好好的在房间里做着自己的事情,本来是相安无事的一日,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甚至觉得自己很委屈,什么都没有做,得了文尚书的一通骂不说,现在还被扫地出门,这是一件太让她丢脸的事情。 可是看文晴岚的母亲一脸犹犹豫豫的样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说,但是事情都发展到如此地步,她再隐瞒下去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母亲,你到现在还是要瞒着吗?” 文晴岚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是焦急万分,却什么也不做不了。 “听父亲那个意思说,你肯定是知道其中原因的,而且你们两个人肯定有事情瞒着我,要不然父亲也不会大发雷霆,更何况他还把我们母女二人打发走。” 这种事情怎么让一个妇人说得出口,更何况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告诉她叫了几乎小半辈子的父亲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是京城里最为赫赫有名的顾天裔,这让她怎么开口说回去? 文晴岚实在是忍不了了,她的双手抓住自己母亲的肩膀,前后摇晃了一下: “母亲,你到底在犹豫些什么?我们母女二人都被父亲扫地出门了,到现在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算了,事到如今,想瞒也瞒不了。” 文晴岚的母亲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冲着文晴岚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你应该姓顾,叫顾睛岚。” “顾?我叫顾晴岚?” 文晴岚一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母亲,这整个京城里 能叫上名号的顾家只有慕国公府一家,她这才恍然大悟。 “母亲,你和顾天裔……” 文晴岚也是想给自己的母亲留点面子,还是不太好意思说出来,但是她们俩现在已经是心知肚明。 只见文睛岚的母亲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件事情:“你说的没错,其实你是顾天裔的女儿,不是老爷……不是文尚书的骨肉。” 这对文睛岚来说好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她一时间还真接受不过来这个事实,半天都愣神,有些错愕。 但是转念一想,她有了这身份就可以接近慕容瑄,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事情。 毕竟权倾朝野的慕国公府解除慕容瑄的机会比自己待在尚书府里解除他的机会要大的多,这倒是给文晴岚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身份。 “睛岚,我希望你不要怪罪母亲,当时母亲也是糊涂至极,让你今日受了这般委屈,这些事情都应该怪到我的身上,但母亲是真心爱着慕国公大人的,只可惜当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文晴岚的母亲越说越心酸,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无妨,我不会怪罪母亲的,母亲莫要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就可以。而且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部怪你。按理说那顾天裔也有错,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罢了。” 文睛岚随口安慰着自己的母亲,可是她的心思完全就不在这上面。文睛岚的母亲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么理解自己,有些感动过头,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一点她们母女二人倒是挺像的,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但她的母亲还知道及时止损,但文晴岚就是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在心里不知道发过多少誓,一定要得到慕容瑄。 她一直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依靠这个身份来接近慕容瑄,她文晴岚自从生下来,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在文晴岚的眼里,慕容瑄她也是势在必得,绝对不能让顾浅依抢走。 “浅依,你不怪罪母亲自然是最好,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了,你的父亲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我瞒了大半辈子,我以为你们肯定不会发现的,就让这件事情烂在我的肚子里,可是……可是万万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文晴岚的母亲低着头,一 副十分落寞的样子。 已经想开的文睛岚怎么可能想回去,那便将错就错下去好了,正好有顾天裔女儿这个身份接近慕容瑄,并且还有更多可以接近顾浅依的机会。 先打入敌人内部,说不定有更多的机会下手。 反正文晴岚是什么打算的,她倒不在乎什么尚书府嫡女的身份,反而好像更喜欢自己的这个新身份。 “母亲,既来之,则安之。” 文晴岚先佯装安慰着母亲,这样她才能带着自己去慕国公府:“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去补救,便顺其自然好了。我们现在……也就只有慕国公府可去了吧?” 这明显就是在暗示自己的母亲,现在赶快投奔慕国公府还来得及,说不定真能在慕国公府住下。 “可是……顾天裔他愿意收留我们吗?” 文睛岚的母亲有些担心,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是人老珠黄,她不能保证顾天裔对自己还有意,更何况还带着这么大的一个女儿。 两个人这么商量着,顾天裔便带着人从远处过来,可算是找到了他们。 听说文晴岚母女二人被文尚书赶出尚书府后,顾天裔马不停蹄地开始找他们母女二人,好在终于找到了。 “你们母女两个人没事吧?文尚书把你们两个人赶出家门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有没有受伤啊?” 顾天裔满脸担心地询问道,他是既担心又开心。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让文尚书知道的,但是他现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见那母女二人。 这对顾天裔来说还真是有喜有悲的一件事情。 顾天裔的那一副担心的样子,让文晴岚的心有了底,刚刚她还和母亲一起担心人家慕国公府会不会收留他们母女俩,结果慕国公府接着就赶到了现场。 “哼”!” 文晴岚在心里冷笑了两声,对顾浅依一阵鄙夷:“顾浅依,没想到我们俩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吧,只可惜我会利用这个身份去接近慕容瑄,而你只能乖乖给我让位,就你那个样子也不照镜子看看,配做太子妃吗?” 她在心里偷偷骂了顾浅依不知道多少遍,就想着能让自己解气一点。 “臣妇见过顾天裔。” 文晴岚的母亲赶忙行了个礼,一直低着头好像是不敢去看顾天裔,在场的人都看出她的小心思了。 第381章 真正的一家人 “快快请起,跟我还客气什么,以后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顾天裔连忙走过去扶着她起来,轻声跟她说道。 这一句话就说明了顾天裔的目的,他就是想留文睛岚母女俩回慕国公府,这件事情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只不过这么多年一点机会也没有,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所以,这件事情被暴露出去对顾天裔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站在他们旁边的文晴岚也是看准时机,走上前两步跟顾天裔说道: “见过国公,我和母亲没什么事,劳您费心了。” 只见顾天裔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文晴岚,试探性地询问: “睛岚……你这是原谅父亲了吗?上一次去找你的时候你还让人把我赶走,我以为你还在生父亲的气,这么多年委屈你们母女二人了。” 话音刚落,顾浅依又转头看看那文晴岚的母亲,三个人心里都是各怀心事。 “你们母女二人现在漂泊在外,两个人本孤苦伶仃的,不如跟着我回慕国公府吧,也给我好好弥补一下这么多年的遗憾。你们也有个安身之所,也算是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顾天裔开口提议,生怕他们母女二人会不同意。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母女二人在自己来之前就在商量着这件事,他们三个人还真是各怀鬼胎,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阴差阳错的还想到一起去了,只不过三个人的目的却大相径庭。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文晴岚的母亲假装客套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顾天裔:“我们母女二人突然入住慕国公府,你怎么跟那些人解释?会不会让你觉得为难啊?” 句句都是在为顾天裔着想,让他更加心疼文睛岚母女二人,果然是好手段! “你们不用担心这些,外面那些人都由我来处理,你们母女二人只管安心住在慕国公府即可,谁要是欺负你们直接来跟我说,这次我再也不能让你受到委屈了,这么多年以来亏欠你们的已经够多了。” 顾天裔摇摇头,一脸坚定地说道。 某个女人一听,笑着对顾天裔说:“那我们便打扰你们了。” 就这样,文晴岚母女二人来到了慕国公府住着。 “看看,她这就是那个私生女。听说她原来是尚书府的嫡女文晴岚,他们母女二人可是被尚书大人赶出家门的,也就咱们家的老爷收留了他们。” 另一个丫鬟撇了撇嘴,一副瞧不起文晴岚的模样,跟周围的人说道: “她跟咱们的大小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而且和咱们的大小姐是死对头,她这个私生女就是来慕国公府闹乱子的。” “真的假的啊?” 另一个小丫鬟附和道,都对文睛岚没有什么好印象:“我看她就是个祸水,你们说老爷把她们母女两个人接来慕国公府住干什么啊?” 一群丫鬟奴才在那里议论纷纷,文晴岚哪怕是再心大,也受不了这些唾沫星子的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可是自己初来乍到,又人生地不熟的,不能瞎出头再惹出事来,现在只能忍着不说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这么混过去,毕竟现在是在慕国公府寄人篱下,可不是在尚书府。 现在的文晴岚成了人人喊打的私生女! 不过,那些下人们的谈话让文晴岚意外得知这个消息就是顾浅依秘密告诉文尚书的,那也就是说,让她们母女二人被扫地出门的人就是顾浅依。 文睛岚又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到了顾浅依的身上,心里又骂了她好几句。 “以后你们母女二人就住在这个院子里,给你们分配了丫鬟和奴才,房间也都布置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就吩咐管家去做。” 顾天裔带她们母女二人来到了一个很大的院子,早就命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这一次他可是下了血本。 倏地又想到了什么,顾天裔又转身对着文晴岚说道: “睛岚,以后你便是慕国公府的庶女,你是一个女儿家,刚刚来到慕国公府肯定有不少东西是需要出府采买的。 有时间你便去账房支一笔银子出去逛街吧,看到喜欢的就去买,不要跟我省银子,而且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好。” 文晴岚自然是应下,她没想到顾天裔一上来就对她这么大方。 这权倾朝野的慕国公府果然比尚书府气派得多,以前文晴岚居住的那个小院子两个加起来也比不上这一个大院子。 虽然文晴岚在慕国公府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ロ一个“私生女”叫着,但是顾天裔好歹给了她一个慕国公府小姐的身份,奉她为慕国公府庶女,也算是平衡了一下。 心里还是对顾浅依有些怨恨的,文睛岚认为如果她不去给文尚书通风报信,那她自己今日不如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更不会被文尚书扫地出门,在尚书府丢尽了脸面。 文晴岚顾浅依,以后来日方长,看我们谁能斗得过谁,你在背后捅我一刀,那就别怪我面上不给你好脸色。 文晴岚在心里想着,眸子里泛着寒光,甜美柔和的形象早就被她抛之脑后。 其实顾浅依只是为了报仇雪恨而已,却被文晴岚想得如此阴险。 这文睛岚母女二人来到慕国公府也有一段日了,她一直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去报复顾浅依,现在她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且她文晴岚怎么可能会咽下这口气,她定然是要扳回一局的。 文晴岚这两天你的好日子也过得差不多了,这个慕国公府我摸得也差不多了,现在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一定要让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正好把之前的那些陈年旧账都算一算。 文晴岚在心里想着,心里满是对顾浅依的怨恨,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近两日,文晴岚一直是在慕国公府里瞎转悠,她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一直想报复顾浅依,但是在这偌大的慕国公府里单靠一个人的实力肯定是不行的,毕竟这里是她顾浅依的“地盘”,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吱呀一一” 文睛岚打开门走了出去,一直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就要跟着一起去。 “你们两个人跟着本小姐干什么?” 文晴岚转身询问道,她并没有让那两个丫鬟跟着,在尚书府的时候没有她的命令那些丫鬟奴才们谁敢轻举妄动。 那两个小丫鬟看了看对方,都不能理解文晴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他们慕国公府的下人眼里看来,主子要出门,丫鬟自然是跟着的道理,哪里来的为什么。 “回小姐的话,小姐要出去,我们是小姐身边的丫鬟,那肯定就要跟在小姐身边,伺侯您的。” 其中一个小丫鬟率先开口说道,也算是跟文晴岚解释解释这慕国公府的规矩。 只见文晴岚摆摆手,“不必了,你们两个人留在院子里吧,本小姐想一个人在府里逛一逛。” “可是......” 那两个小丫鬟却很为难,在慕国公府里一向是这个规矩,这不得不让她们跟着主子,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跟老爷和夫人解释。 她们两个犹犹豫豫的样子让文晴岚有些恼火,直接甩脸子就离开此地,这两天一直想不出来好办法去对付顾浅依。 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真的是懒得和那两个小丫鬟废话,感觉她们两个人听不懂自己说话一样。 随后,文晴岚一边逛游着一边把怒火发泄在那两个小丫鬟身上,不知不觉来到了慕国公府的后花园里。 “顾浅依,从一开始你就跟我处处作对,现在把我害得被父亲扫地出门不说,还一个劲地跟我抢太子殿下,就你那样的配坐上太子妃之位吗?” 文晴岚看着那池里的一大片荷花,配以荷叶点缀其中,是一副绝美的景色,她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到现在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背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慕国公府的又一位庶女顾婉容。 “你就是文睛岚吧?” 顾婉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无所事事的样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意思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文晴岚给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过身来,一脸惊愕地看着顾婉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你不用害怕,我和你是一路人,都不喜欢我们的大姐。” 顾婉容放下双手,走到文晴岚的旁边,一直在看着那一池塘的荷花。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正好适用文晴岚和顾婉容两个人。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文晴岚还是保持着警惕性,和顾婉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试探性地询问道。 只见顾婉容侧着身子看她,脸上却是面无表情,“我怎么认识你的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顾婉容,和你现在的身份一样,慕国公府的小姐。” “最重要的是我和你一样想对付顾浅依!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联手,一个人的能毕竟有限,我们两个可以一起扳倒她,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顾婉容继续说道,这才是她来找文晴岚的真正目的。 她这么一说,文晴岚立马来了兴趣,近期她正烦着怎么去对付顾浅依,结果现在就来了个帮手,她自然是答应顾婉容的。 转念一想,文晴岚她现在再怎么着也算是外来户,毕竟从小她姓“文”,并不姓“顾”,而顾婉容她确实姓“顾” “那你怎么让我去相信你?” 文晴岚一直保持着警惕性,对顾婉容质问道。 这句话刚刚说完,顾婉容不禁冷笑了两声,她十分不屑地看向文晴岚,心里满满都是对顾浅依的怨恨, “你常年不在府里不知道,我和顾浅依的仇恨比你和她的仇恨要多得多,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我们俩同为慕国公府的私生女,都是比顾浅依低一头的庶女,就靠着这一点你都应该相信我。” “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是不可能相信你的。” 文晴岚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至少她不会轻易得去相信别人,清楚自己的境地如何。顾婉容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一双眸子。 “自打我进府以来,顾浅依就靠着她是慕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处处与我作对,因为我只是府里的一个庶女,任何地方都要让着她,你觉得我不恨她吗?” 这句话听起来还有些信服力,作为庶女的顾婉容肯定没有作为嫡女的顾浅依的待遇那么好,只要是个大户人家都是如此。 主要还是人家顾浅依擅长谋略,也擅长武功给慕国公府长了不少脸,是整个京城里甚至整个慕容国里巾帼不让须眉的第一女子,就连皇上都很看重她,要不然也不会将她许配给当今的太子殿下慕容瑄。 可是这些在文晴岚和顾婉容的眼里,看来就是拿着自己是慕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在她们俩面前耀扬威,就是处处与她们两个人作对,彻底沦了这两个人的通缉犯,好像里外都不是人的样子。 “好,我答应你,合起来对付顾浅依。” 文晴岚左右权衡了一下,对自己有利无弊的事,她可不会放过,故而还是答应了顾婉容。 两个人一拍即合,打算一起扳倒顾浅依。 文晴岚与顾婉容达成共识之后,两个人就在那里商量着怎么先给顾浅依一个下马威,这种事情在她们的眼里肯定是越快解决越好。 早就被她们二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顾浅依却对这件事情浑然不知。 “你来慕国公府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什么发现吗?” 顾婉容率先开口询问道,她猜测文晴岚刚刚来府里或许会意外知道些什么,有可能对她们俩的计划有什么帮助。 第382章 绑架她的母亲 可那文晴岚却偏偏摇了摇头,轻声“叹”了一口气,“并没有什么发现,我这是初来乍到,也不敢随便轻举妄动,要不然我也不能一个人出来逛游来到后花园,正是为此事发愁。” 看来此路不通,那便换一条路走。 “那你可知道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她顾浅依照样不例外,而她的弱点就是她那体弱多病的母亲。” 顾婉容微微蹙眉,对文睛岚说道,还以为她知道这个消息。 其实文晴岚早就知道了这件情,要不然也不能让顾毅成去绑架她的母亲,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但是自从她的母亲被绑架以后,顾浅依就加派了她母亲院子里的侍卫来保护她,哪怕连一直苍蝇都飞不进去,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下手,更何况我们两个人都是姑娘家。” 文晴岚和她一起分析局势,顾浅依的这个弱点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顾婉容也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低头抿嘴不语,两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那……我们可以不对她的母亲动手,不要再用那种绑架的极端方法,那样做的风险实在是太大,更何况你不是已经用过一次了吗?结果并不是那么尽人意,你应该也受到教训了,那便找使劲海慧寺的麻烦。” 顾婉容好像想到了点什么,猛地抬起头来和文晴岚说道。 “找她母亲的麻烦?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文晴岚在心里想了想,或许这还真是一条可行的路线,但是还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 虽说顾婉容心眼很小,也有点自视清高,但是她的心机很重,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没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出来找顾浅依的麻烦,就更不可能和文晴岚合起伙来对付她。 “你刚来府里并不知道,海慧寺休弱多病没错,但是她有一个很大的习惯,我们就可以从那里下手。” 顾婉容看向东南方向,心里好像已经有了计划。顺着东南方向看去,那里好像是一个单独的花园。 “什么习惯?” “养花植草。” 顾婉容看着那个单独的小花园笑了笑,转头不再看向东南风,而是看着文睛岚,“既然不能动她的母亲,那就动她母亲最喜的东西。” 最喜欢的东西?你是说那个花园里面的花花草草吗?” 文晴岚有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几株花花草草有什么用处,对她的这个办法好像有些不屑。 “你有所不知,那个花园虽小,但是那里面的植株都是不凡之物,大部分都是皇上赏赐给顾浅依的,顾浅依再送给她的母亲。 很多都是西域进贡的花种培育出来的植物,有很多品种就连皇宫的御花园里都没有,我们把那里给破坏了,你说海慧寺会怎么样?” 顾婉容耐心地跟她解释道,两个人立马心神意会。 “好,就依你的意思办。” 择日不如撞日,两个人合伙将那个小花园破坏得不成样子,很多稀有品种就这么被她们两人给破坏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海慧寺、顾天裔和文晴岚的母亲这三个人的耳朵里。 “晴岚,婉容,你们两个人这是在干什么?” 顾天裔火急火燎地赶往现场,看着那满地的植株都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哪怕他对这些花花草草没有研究,但也知道这些花草有多么珍贵,心里不免也是有点心疼的。 “顾天裔,我们并不是故意的,这些花花草草有什么值钱的啊?” 文晴岚故意装傻充愣,一脸茫然不解地看着顾天裔。顾天裔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语重心长地劝劝她, “晴岚,你不知道这些花花草草有多么珍贵,这些父亲暂且原谅你,毕竟不知者无罪。” “但是,你刚刚来到慕国公府没有几天,不要老是给我惹麻烦,更不要去招惹梓华的母亲,你们不要去找她的麻烦。 你知不知这整个花园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她好几年的心血就砸在了你们俩的手上,到时候可怎么办?” 顾天裔有些为难地说道,两头他都不想“得罪”,一边是自己亏欠多年的女儿,一边是顾浅依最重要的母亲,他现在也就只有夹在中间为难的份。 鼎鼎大名的顾天裔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文晴岚和顾婉容的这点小把戏,要不然怎么可能在这错综复杂的朝廷上混? 他也知道文晴岚之前一直和顾浅依不对付,还为此绑架了她的母亲,在慕国公府闹了很大一场,这一次破坏花园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是文睛岚和顾婉容早就商量好的,两个人就是存心在找海慧寺的麻烦。 顾天裔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但是碍于面子他也不好说什么。 “睛岚,父亲警告你下不为例,不要再去找浅依母亲的麻烦,她的背后有浅依护腰,浅依的背后又有太子殿下撑腰,你根本抗不了他们的,不要做那些无谓的挣扎。” 顾天裔也是无奈至极,但也不想怎么说文晴岚,只好最后警告她一遍。 这个时候,海慧寺和文晴岚的母亲也一并赶到,刚好看到这一幕。 “老爷,晴岚她刚刚来到慕国公府,无心踏入了这个花园里,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文晴岚的母亲事先了解了此事,一来到就为文晴岚说话,这明显就是在护短。 她走到文晴岚的身边,很是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继续说道: “老爷,你这么说话是不是重了些?晴岚她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她和婉容两个人贪玩踏入这里,哪知道这个花园有这么重要啊!” 慕国公府的后花园里。 那海慧寺走进花园里,看着那满地被破坏的植株,各种各样的珍稀品种就被这么糟践了,她双手紧紧地抓住衣袖,皱着深深的眉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可是那里面而是她多少年以来的心血,大多都是皇上赏赐的花种培育出来的植株,顾浅依也经常陪着她过来浇水施肥,这个小花园是她们母女二人共同经营的。 “你刚刚来到慕国公府里,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小花园里面的花种很多都是皇上赏赐的稀有品种,是浅依母亲多年以来的心血。” 顾天裔很是无奈地向文晴岚的母亲解释,并且有些为难地看着海慧寺,倏地觉得夹在这两个人之间有些尴尬。 文晴岚的母亲看了看小花园里面,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就算那些再珍贵也只是一些花花草草,睛岚和婉容两个孩子这也是无心之举,老爷何必此小题大做呢?” “你……唉……” 顾天裔很是无奈的样子,最终还是一甩手不再说话,唉声叹气地看着那满地破败不堪的植株。 无心之举? 这怎么可能? 要说文睛岚刚刚来到慕国公府不知道情况,或许是她的无心之举,但是顾婉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花园对海慧寺来说有多么重要。 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数不尽的稀有品种。 明事理的人都明白,文晴岚母亲方才说的这句话听上去才是无稽之谈。 “罢了,罢了。” 海慧寺作为此次事件的最大受害者,她终于愿意开口说话:“老爷,我相信晴岚和婉容这两个孩子是不小心踏入这个花园的,也算是我对这个花园的管理不善,老爷莫要因为我跟自家人闹得这般不愉快。” 最终,还是海慧寺作出退步,她还是旧那么心软,总是轻易饶怒了别人,其实她自己心疼得很,只是表面上不说罢了,偏偏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妹妹说的没错,再珍惜的品种也只是一些花花草草,不能为了这一个小花园伤了我们一家人的和气,求老爷也不要再追究此事,两个孩子都是无心的。” 到这种时候,海慧寺还向着她们说话。 但是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出卖了她,眉心早已皱在一起,也是打心眼里心疼那些自己培育了多年的花花草草,有很多也是可以入药的,还有一部分也能作珍惜药材。 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只好付诸东流了,事已至此还能说些什么,这个小花园已经挽救不回来了。 “夫人都已让步,那我便不再追究此事,但是我警告你们,下不为例!” 顾天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竞文晴岚母女人刚刚来到慕国公府没多久,总要是给她们留点面子的。 “好,谢谢顾天裔,谢谢顾夫人。” 文晴岚面无表情地道了谢,她还是不愿意叫顾天裔“父亲”,毕竟从小到大以为文尚书才是自己的父亲,突然换了一个父亲,她自然是不适应的,也应当理解。 这是自从文晴岚母女进府以来,海慧寺是第一次见到文晴岚,上一次还是在自己被绑架的那个破茅草屋里,见到她主动跟自己说话,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是有些别扭。 可是,文晴岚的母亲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不知道她是在尚书府当大夫人当习惯了,还是因为什么,她现在想把海慧寺给赶出慕国公府,自己好趁机上位做慕国公府的大夫人,这样才能得到独宠。 萌芽一旦出现,便会继续茁壮成长,至此这个想法早已成型。 “父亲,两位夫人,那婉容便先告了。” 顾婉容很是知趣地离开了现场,她还是有些小聪明的,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不再去趟这趟浑水。 “好,你先去吧。” 说话的人是文晴岚的母亲,说完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晴岚,你过来一下,母亲想单独和你说点事。” 文晴岚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跟着自己的母亲去了后花园的后面,剩下顾天裔和海慧寺两个人呆在那里,两个人一起去小花园里看了看。 “母亲,你要与我商量什么事?” 文晴岚有些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有与她单独一处来商量。 “母亲想把海慧寺给赶出慕国公府,这样我们母女俩就可以独占整个慕国公府我们才是慕国公府女主人,不过需要你联合我起。” 文晴岚的母亲小声和文晴岚说着自己的计划,她自己的女儿肯定愿意帮助自己。 但是,文晴岚也不是三岁小孩子,她有些担心地说道: “母亲,刚刚顾天裔已经警告我们不要再找海慧寺的麻烦,这小花园的事情刚刚翻篇,我们现在又去找她的麻烦,是不是不太合适啊?顾天裔会不会更加生气啊?” 只见文晴岚的母亲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咱们这叫趁热打铁,你一个小孩子还不懂事,只要配合母亲的计划就行,一会瞅准机会就下手,只要不被任何人看出破绽就可以,海慧寺就是一个软柿子,任凭我们怎么捏她都不会多说一句,反正就她那一具破身子也活不了多久。” 左右权衡了一下,文晴岚还是答应了自己的母亲。 两个人商量好又走到小花园里面,去找顾样柒的母亲和顾天裔,一边和他们聊着家常一边海慧寺往荷花池塘边上引。 为了转移注意力,文晴岚还委屈巴巴地向海慧寺道了歉,她自然是原谅文晴岚的,话都说出来可不能反悔。 “顾夫人,你快过来瞧瞧,那池塘里的荷花开得多好啊!” 文晴岚指着池塘里地一大片荷花,故作欢喜地说道。顺势看去,海慧寺走上前两步想去看那荷花,却没成想被文晴岚的母亲一把给推下去,意外落了水。 第383章 火急火燎 慕国公府的荷花池塘边上。 众人只听见“噗通”一声,那些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海慧寺便落了水。 她可是不会游水的人,一直想在水里挣扎出来,可惜水火向来是无情无义的。 “救……救命……救命……” 池塘边上的人只能听见海慧寺那断断续续的求救声,那些女儿家一个个吓得都掩面后退,但还是不免想去看看热闹。 “来人,来人,快下去救夫人上来!” 顾天裔见势,赶忙招呼着旁边的侍卫下去救人,把那荷花池塘闹得不得安宁,水花一直在往上溅落。 顾天裔算是一个临危不乱的人,有条有序地安排人去救人,“来人,快去请大夫来给夫人医治。” 不一会儿,海慧寺便被救了上来,被人抬到了房间里,请来的大夫正在给她把脉诊断。 呛到的水并不多,也差不多都吐出来了,但是海慧寺本来身子骨就弱,再加上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到现在一直是昏迷的状态,而且很可能是受到了风寒,现在有些发烧。 “大夫,我家夫人情况如何?” 顾天裔有些焦急地询问道,先不说那是他自己的发妻,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他看见了也得想办法救上来。 “情况不容乐观,夫人落水受到了风寒,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受到了不少惊吓,而且现在她还在昏迷状态。” 大夫闻声停止给海慧寺把脉,站起来对顾天裔行了个礼,便向一众人说道。 大夫这么一说,顾天裔就更加不安起来,要知道顾浅依可是特意嘱咐他要好好照顾她的母亲,自己还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母亲!母亲!” 门外传来的是顾浅依的声音,她得知自己的母亲意外落水之后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慕国公府,一问青黛母亲现在在何处,便一起来到了自己母亲的房间里。 一推门发现很多人都在,愣了片刻又回过神来,她现在没有时间在乎这些,只想知道自己的母亲现在情况如何。 “母亲,你怎么样了?” 顾浅依径直冲到榻前,摇是自己母亲的肩膀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便转头询问大夫情况如何,那大夫又将情况给顾浅依复述了一遍。 顾浅依一听,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但好歹是背对着顾天裔和文晴岚母女 二人的,他们三个人应该看不到她落了泪。 “母亲,你醒过来看看浅依好不好?浅依来晚了,都是女儿没有保护好你,又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都是女儿不好。” 顾浅依双手握着自己母亲的一只手,满目担忧地看着榻上的母亲,自责地说道。 随后,顾浅依拿手背一抹眼泪,猛地站起来看向原来站在自己背后的那三个人。 在来自己母亲房间的路上,青黛把所有的情况都跟她说了,包括小花园被文晴岚和顾婉容破坏的事情,也知道自己的母亲这次落水绝非偶然,而是文睛岚母女二人所为。 “好手段啊!” 顾浅依的眸光一冽,冲着文晴岚母女二人冷笑了两声,脸上满是愤怒不已,这让那母女二人有些害怕她。 把那两个人扫了一遍,眸光还是那般狠冽,顾浅依阴冷地说道:“你们母女二人是不是以为住进了这慕国公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当我顾浅依是死的吗?” 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刚好够在场的人听到,但是一字一句却是那么的掷地有声。 “浅依,父亲从小是怎么教你的,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晴岚她现在是位的妹妹,你一个当姐姐的要做好表率,莫要礼。” 顾天裔轻声呵斥着顾浅依,也算是在维护文晴岚母女二人。 闻声,顾浅依并没有转身,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顾天裔的身上,又忍不住冷笑了两声,她是在嘲笑自己。 当时怎么会傻到去相信顾天裔可以保护好自己的母亲,也后悔当时没有把母亲接出府去,这样便不会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到现在顾天裔还是想要维护文晴岚母女二人,真不知道海慧寺在这慕国公府受了多少委屈。 她的冷笑让顾天裔有些错愕,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这么好笑,其实是他整个人都让顾浅依觉得好笑至极。 “父亲,您不应该还我和母亲一个公道吗?” 顾浅依不成不淡地询问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反而让人觉得阴冷得很,再加上方才又了一场,双眸有些泛红,显得她更加狠情。 “这这这……” 顾天裔有些为难,他也知道推海慧寺的人就是文睛岚的母亲,整件事情怎么说都是她们母女二人理亏。 但是顾天裔又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们母女二 人很多年,又不想刚来就惹得她们不高兴,真的是夫在中间左右为难,她现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顾婉容知道这件事情后,火速赶到了现场,她现在和文晴岚母女是一条绳上的蚂炸,肯定是过来帮着她们说话的,毕竟只要有可能扳倒顾浅依的方法她都会去试一试。 “姐姐这话怕是说错了吧,你让父亲给你什么说法?分明就是顾夫人自己落水的凭什么把错都赖到文晴岚母女的身上啊?” 顾婉容推开房门说道,这明显就是在为文晴岚母女二人说话。 可顾矛焉这明显的就是在颠倒黑白,当时荷池塘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难不成是海慧寺自己失足落水的吗? 这说出去谁会相信,也只有顾婉容这样的人才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对啊,姐姐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诬陷我们母女二人吧,要拿出确凿的证据才能服众,要不然我们也能说姐姐是在诬陷我们。” 文晴岚明白了顾婉容的意思,反正顾浅依是后来才赶到的,她根本就没有在现场,手上更没有证据,只要她们死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 顾浅依母来的房间里。 那顾浅依算是看明白了一切,看来这文睛岚和顾婉容是连起伙来要对付自己,这两个人早就视自己为眼中钉,内中刺,这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文睛岚,顾婉容,你们两个人凑合在一起还真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啊!” 顾浅依轻声怒吼道,她现在已经把怒气表现得很是明显了,内心的怒火早已在熊熊燃烧,“你们两个人真当我顾浅依是傻子吗?荷花池塘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们还想狡辩。” 在慕国公府里的人上至作为一家之主的顾天裔下至厨房一个烧火的丫鬟,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知道顾浅依有多看重自己的母亲。 可是这两个女人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挑战她的底线,尤其是文晴岚给她惹麻烦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真没想到她还能把篓子捅到慕国公府里来,顾浅依真的很想大发雷霆教训她们一顿,现在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那她们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姓甚名谁了。 但是她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顾浅依知道现在谁先生气发怒就已经输了对方 一大截,她怎么可能让这些无知宵小得逞,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没有跟她们怎么动怒。 “姐姐莫要血口喷人,我们这可不是什么颠倒是非黑白,而是在跟姐姐阐述事实罢了,信不信还是由你。” 文晴岚故作镇静地说道,其实心里还是十分慌乱的,她跟顾浅依交手那么多次,还是头一次见顾浅依会这么吓人。 “阐述事实?这还真是我从小到大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本小姐这两位妹妹真是奇人啊!” 顾浅依故作一脸轻松地说道,又故意抬高自己的架子,既然想要演戏那她便奉陪到底。 这还是顾浅依第一次在慕国公府拿自己是嫡女身份说事,她向来只拿实力说话,这一次她便也尝一尝这拿权力说话的滋味。 毕竟,顾浅依现在确实是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情也不可能就这么一了了之,她必须要管到底。 这句话倒把文晴岚和顾婉容两个人气的半死,本以为自己在顾浅依这里占上风,但是被她话锋一转又变为了劣势。 而且她们两个人以为顾浅依会大发脾气的,可是结果却出乎她们的意料。 “父亲,之前您可是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母亲,可是现在母亲却在慕国公府里意外落了水,到现在都是昏迷不醒,您不给个说法也行,浅依只想知道父亲站在哪一边呢?” 顾浅依倏地转身对着顾天裔说道。 “我……这……” 顾天裔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吞吞吐吐的样子让顾浅依看了心烦,早已没有平日里的范。 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还没等着里面人回应,慕容瑄便一下子推门而入。 虽说今日是个大晴天,但是慕容瑄一进来便让众人觉得全身都阴冷了几分,空气好像都凝结了一般,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遍,眸子狠厉地紧,好像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这慕国公府不是一般的热闹啊!本宫也是见识过一两次了,这顾天裔真是治家有方。” 慕容瑄轻启薄唇,冷冷地说道。 这明显就是话里有话,全是在暗自嘲讽顾天裔,弄得他面子上十分挂不住,一阵青一阵黑的。 “臣参见太子殿下。” “臣女参加太子殿下。” 在场的人纷纷向慕容瑄行礼,他的突然造访让所有 人都不敢轻易造次,看着他这个架势绝对不是来看热闹那么简单的,房门外还站着两列侍卫,均由池恪带头。 “不知太子殿下如此兴师动众地来到慕国公府是有何要事啊?” 顾天裔冲着慕容瑄点了点头,也不敢去追究,他方才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点头哈腰地先迎合着。 慕容瑄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一双好看得让人窒息的双眸狠狠一冽,警告着顾天裔。 “本宫相信慕国公大人是个聪明人,相信顾天裔是可以管教好自己的家事的,本宫再怎么说也是个外来人,也不便掺和你们慕国公府的事情。” “是是是,殿下说的是。” 顾天裔低头着头说道,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他着实被慕容瑄的眼神给吓到。 “不过……” 慕容瑄的一句“不过”让在场的所有人又跟着提心吊胆起来:“不过本宫还是要奉劝顾天裔一句,你们慕国公府怎么处理家事我不管,但是本宫希望你能好好听听顾小姐所说的话。” 这个“顾小姐”指的自然就是顾浅依,他凌今日就是来帮顾浅依的,要不然这么多人都对付她一个肯定会吃亏的。 “顾天裔,站好队伍很是重要,本宫希望顾天裔要学会聪明地去站队,莫要为了一些小家子而得罪了本不应该得罪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慕容瑄继续说道,眼眸顺带着瞟了一眼顾浅依。 这明显就是赤裸裸的警告,慕容瑄今日来就不是瞎看热闹的,而且他慕容瑄向来不做这种浪费时间,人力、物力和财力的事情,要做就要做有意义的事情。 “顾天裔,本宫最后再提醒你一句,真正的大佛不是想惹就惹的,若是哪天一个不小心惹得他生气了,那便会输得很惨。” 慕容瑄说罢,便转身背对着顾天裔,不想再去看他。 都已经提醒他到这种份上了,顾天裔不可能还不明白慕容瑄是什么意思,要不然他这一人下,万人之上的慕国公之位那可就白坐喽! “臣谢殿下的教诲,这些话臣定会谨记在心,不负殿下所望,做好自己的选择。” 顾天裔赶忙迎合着他,这一次他是想偏心都偏不了,反正慕容瑄现在人就站在这里,也没有人敢到他的面前乱造次。 “但愿如此。” 第384章 不好得罪了慕容瑄 慕容瑄依旧是一幅冷冰冰的面孔,好像不愿意任何人去接近他一样,语气也如他的面孔一般阴。 这慕容瑄的突然驾到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尤是文睛岚母女二人生怕顾天裔会因为慕容瑄的一番话而站在顾浅依那边。 “罢了,你们这慕国公府的家事本宫便不跟着掺和了,顾天裔自己处理吧,希望你可以动动脑子再做决定。” 慕容瑄有些慵懒地摆了摆手,神情带着一种摄人心魂的感觉,让人不敢与之靠近。 “是是是,臣恭送太子殿下。” 顾天裔一听,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慕容瑄这尊大佛。 “臣女恭送太子殿下。” 那几个在场的女人齐声说道,只见那慕容瑄带着池恪等人径直离开了慕国公府,他来此地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帮助顾浅依的。 他慕容瑄生平最看不得的就是欺负女人,更何况顾浅依还是自己的心上人,那他就更不能让顾浅依受到任何一丁点委屈,这就是他慕容瑄的原则。 上一次她差点被一群小混混轻薄之后,慕容瑄暗暗发下毒誓,这种事情仅此一次,以后他定要护顾浅依一世周全。 送走慕容瑄之后,顾天裔松了一口气,这才察觉到方才因为慕容瑄的一席话全身都吓出了冷汗现在总算是送走了他。 “全部出去,母亲需要静养,这里不欢迎你们。” 顾浅依便不再理会其他,蹲在榻前守护着自己母亲,还是双手拉着母亲的一只手在脸颊上蹭了蹭,满目心疼。 “浅依,这件事情……” 文睛岚的母亲刚想为自己解释着什么,话说到一半却被顾浅依无情打断,毫不在乎任何情面。 “出去!” 顾浅依懒得听他们废话,现在只想让自己的母亲赶快好起来才是正事。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任何人,也想听你们的一句废话,别再让我说第三遍,请你们出去!”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都下了,他们也没有什么脸再继续待下去了,只好纷纷离开顾浅依母亲的房间,只有顾浅依一个人在那里守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浅依的母亲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过来之后发现窗外已经是黑夜,看来她已经昏迷了好几个时辰。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女儿顾浅 依还拉着自己的一只手,小小脑袋倚在床边睡着了,不过她睡得很浅,顾浅依的母亲刚想抽出手未就把她惊醒了。 “母亲,你醒了?” 顾浅依皱着眉头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脸惊讶地看着半躺在榻上的母亲,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只要自己的母亲醒过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顾浅依的母亲一摸自己女儿的手,简直是温度都没有,冻得小手冰凉,心里便一阵揪疼,默默地反过来给她暖手。 “醒了,我这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之前被人绑架,这次又是意外落水,给你们添麻烦了。” 顾浅依母亲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十分愧疚地。 “母亲,你这是说什么傻话呢?跟我还说什么添不添麻烦的,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能欺负母亲到这种地步。” 破坏那个小花园的事情先不说,那文晴岚母女二人居然将您推下了池塘,她们两个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找麻烦了。 明显就是想要了母亲的性命。 顾浅依气愤不已地说道,今日她就是给那文晴岚母女二人留了颜面,要不然定要让她们付出相应的代价。 幸好,今日慕容瑄突然出现在慕国公府里,要不然顾浅依一个人对抗这么多人还真的不一定有用算,而且那文晴岚母女二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母亲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们二人,落水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不过可惜那一花园的稀有品种,那可是我们母女培育了多年的心血,就这么……就这么被那两个孩子给糟践了,母亲真的有点不甘心。” 顾浅依的母亲可算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之前一直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实则心疼至极。 只见顾浅依冲着自己的母亲摇了摇头,安慰着她: “母亲,这一切都是那两个女人动的歪心思,和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莫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有浅依陪着你呢!” 话音刚落,顾浅依朝自己的母亲挤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想把那种坏情绪带给自己的母亲,哪怕是装也要装得开心一点。 “母亲,你在慕国公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真的不想你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我知道您落水的消息之后真的担心的要命,我们还是搬出去住吧,离开 这个虎狼之地,好不好?” 顾浅依再次提出了这个建议,上一次母亲就以害怕风言风语的理由推脱了,这一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觉得母亲应该会听自己的一句劝的。 确实,之前也就是找顾浅依母亲的麻烦,这一次直接威胁到了性命,顾浅依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定要将母亲接出去住,离这个慕国公府远远的。 “好,这一次我答应你。” 顾浅依的母亲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只好点点头答应了她。 两个人约定好,明日一大早就离开。 当文晴岚母女二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真的是开心的不得了,以为自己成为这个慕国公府的女主人。 “睛岚,这次那个碍眼的女人搬出了慕国公府,现在整个府里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俩了,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文晴岚的母亲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开心地跟文晴岚说着:“是的,这次多亏了母亲的计划,才能成功将顾夫人赶出去。” 文晴岚附和着自己的母亲,他们母女二人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那顾天裔对于她们这些琐事并不在乎,而是在反复思考太子殿下跟他说过的话,他的那番话绝对没有听上去那么简单,肯定是话里有话。 生怕误解了哪句话,再惹得慕容瑄一个不高兴,那他又得是吃不了兜着走。 顾天裔的书房里。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在那时地敲打着桌案,脑子里一遍遍回忆那日慕容瑄对他说过的话。 要知道他这个当朝慕国公也是在朝廷里一步一步浑上来的,也见证着慕容瑄从一个不受宠的慕容三皇子坐上了当今太子殿下的位置,再加上之前自己的女儿顾浅依和慕容瑄有婚约在身,他和慕容瑄也是打过不少交道,还真是头一次见慕容瑄有如此狠厉阴冷的一面。 顾天裔:“聪明站队?这是在拉拢我吗?”顾天裔自言自语地说道,到现在也没有理出个头绪,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 之前慕容瑄一向低调做人,他这个人拥有超常的隐忍力,要不然也不会造就现如今这幅性格,自从遇到了顾浅依好像变了许多,好像开始变得越来越…… 慕容瑄说的话一直在顾天裔的耳畔回响着,“顾天裔,本宫还是要奉劝你 一句,处理家事的时候不要因为一些小家子气而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否则便会有人让你吃不了着走。” 这明显就是在威胁顾天裔,同时也在提醒他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作出选择的,一直做缩头鸟龟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现在的朝廷势力错综复杂,仅凭一己之力确实是有些吃亏,这太子殿下果然是个聪明人,这样不仅帮着浅依对付了睛岚母女二人,还间接性地警告了我,这还真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顾天裔倏地恍然大悟,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才明白慕容瑄来的用意,但顾天裔的警惕性也是非常高的,打算站到慕容瑄的那一队,但是没有真正确定下来,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情还是有待考量的。 “殿下果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手段比常人要高明许多。” 顾天裔忍不住赞叹了两句,但脑子又闪过了什么:“但是儿女情长成了他的绊脚石柒有时候也会成为他的软肋,就看他把浅依放在一个什么位置上了。” 想到这里,顾天裔忍不住笑了笑,看来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传到了文晴岚和顾婉容的耳朵里,他们俩一向讨厌顾浅依和慕容瑄在一起,尤其是前者。 她们俩私下商量了一下,决定劝阻顾天裔绝对不能站到慕容瑄的那一队,他作为一家之主,一个小小的选择便可以决定整个慕国公府的命运,所以这件事情可不能马虎。 顾天裔的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后,文晴岚和顾婉容便推门而入,见到自己的父亲在里面便松了一口气,来的路上还担心顾天裔会不在此处。 “晴岚,婉容,你们两姐妹怎么过来了啊?这两日你们两个好姐妹走的倒是挺近正好陪着对方解解闷也是不错的。” 顾天裔抬眸一看,有些惊奇地说道:“对了,婉容在府里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睛岚刚刚来到慕国公府没多久,肯定还有许多事务不了解的,你没事多带她去转一转。” 还没等着那两个人开口,顾天裔又倏地抬头嘱咐着顾婉容。 只见顾婉容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文晴岚,又转头冲顾天裔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父亲,我们两个人来您的书房,是有要事 要跟你商量一番。” 文晴岚没有多少耐心,率先开口说道。 那顾天裔以为文晴岚口中的“要事”就是她们女儿家之间的琐事罢了,没想到这件事情关系到太子殿下慕容瑄。 顾天裔并没有怎么理会她们,毕竟自己作为当朝慕国公,每天手里有一堆事务要处理,哪有少闲工夫来听她们两个姑娘家聊家常。 “父亲,我们觉得您不能站到太子殿下那边,这样姐姐那不就是更加猖狂欲绝了吗?这样站队可不行,慕国公府的大权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顾婉容一本正经地跟顾天裔说道,好像自己是在为慕国公府考虑一样。 这么一说,顾天裔倏地来了兴趣,他这才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两个人来此的目的,看来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 “是啊,婉容姐姐说得一点没错,这件事情您一定要三思。” 文睛岚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绝对不能让顾天裔和慕容瑄站一对,这样不就更加助长了顾浅依的气焰吗? 如此一来,那文睛岚和顾婉容就更难扳倒顾浅依了,顾天裔若是真的站到慕容瑄的那一边,那顾浅依相当于多了两大靠山,两个姑娘家肯定是撼动不了的。 “此话怎讲?为什么不让父亲站到子殿下的那一边啊?” 顾天裔有些好奇,他也着实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居然也知道这件事情。 “父亲,你若是站到了太子殿下那一边,那以后我们整个慕国公府都要被殿下牵着鼻子走,到时候我们就处于被动之地,对我们才是大.大的不利,父亲千万不要忘了这一点。” 顾婉容皱着眉头说道,好像内心十分担心慕国公府的安危,实则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那文睛岚继续附和道:“父亲,那日我们都在场,殿下说的话也都听见了,但是您必须要记住的是,现在太子殿下刚刚上位,多方面势力肯定都不稳定,我们不能跟着他趟这趟浑水啊。” 可能文晴岚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开始叫顾天裔为“父亲”了,或许也是为了能早点借这个身份去接近慕容瑄。 文晴岚和顾婉容把自己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好像很有一套的样子,实则都是一些虚把式她们两个人的目的还是为了不能让顾天裔去帮助顾浅依,那样对她们两个人来说是大.大的不利。 第385章 暗流涌动 “你们两个人说的也有道理,我再好好想一下这件事情,你们两个人先下去吧。” 顾天裔偏偏就听信了这两个人的话,摆摆手先打发她们下去。 那两个人也不是傻子,觉得自己能说的都说了,顾天裔应该也都听进去了便知趣地离开了书房。 待她们出去之后,顾天裔再三考虑,最终还是决定不站慕容瑄那一队为好。 文晴岚和顾婉容两个人从顾天裔的书房里出之后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自己还是一个姑娘家,说的话肯定没有太子殿下慕容瑄说的话有分量,不知道顾天裔会不会好好地再考虑考虑这件事情。 “婉容姐姐,你看这件事情能成吗?” 文晴岚有些担心地问道,她们这次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也只是过来碰一碰运气罢了,这件事情到最后能不能成功还是取决于顾天裔怎么去选择。 “嘘一一先不要说话。” 顾婉容回头看了看顾天裔的书房门口,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前面,大概将四周都扫了一遍,将文晴岚带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 “现在这里应该没有人了,你可以说话了。” 顾婉容四处看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开口让文晴岚说话的:“慕国公府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毕竞父亲的地盘,而且也是顾浅依的地盘,可能到处都会隔墙有耳,以后在府里定要小心一点。” 她说的也没错,慕国公府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实则暗流涌动,眼线几乎遍布各地,完全就是一个虎狼之地,在这种地方生产的话,万事都需要小心翼翼的。 要不然顾浅依也不会很早之前就想着把母亲接出去住,她早就看透了这个地方,再加上上一世在慕国公府受到的教训让她铭记在心,怎么敢忘记一星半点。 “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我也没有多少把握,咱们俩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就看父亲是怎么想得了,看父亲那个反应,我猜测应该是,有戏。” 顾婉容回想着刚刚在顾天裔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微微蹙眉。 这个阴险小人脑子里倏地迸发了一个想法,顾婉容她想利用文晴岚来帮自己对付顾浅依面上说是与她一起联手,背地里不知道想出多少损招。 “好吧,我们再等等看吧,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就是了。” 文晴岚若有所思地 说道,自从和顾婉容联手以来,她其实有些依赖顾婉容了,因为自己在慕国公府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她比较了解一些的。 顾婉容猛地抬起头来,双手一把抓住文晴岚的两个肩膀产眉头早已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晴岚,你绝对不可以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顾浅依和她的母亲。” 这文晴岚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顾婉容犯了什么神经突然跟她说这些,就算她不跟自己说这些,文晴岚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顾浅依,更何况慕容瑄还没有抢回来,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罢休。 “现在顾浅依母女二人不在慕国公府里,没有了这一层保护之后,她们两个人正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顾婉容说着说着有些激动,甚至都有点要喊出来的意思。见文睛岚有些犹豫,顾婉容便继续说: “睛岚,只要现在去杀了顾浅依的母亲,她便失去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在那一刻她肯定是绝望的,也正是她防备最弱的时候,她肯定就会收到打击的,一下子就少了两个最大的祸害,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有一点文睛岚美慕至极,但也不得不承认。 那就是慕容瑄还在一直保护着顾浅依,当然也就保护着顾浅依的母亲,当时自己绑架了她的母亲之后,慕容瑄可是特地跟着顾浅依来到尚书府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最让文睛岚生气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而是当时的慕容瑄居然还拿感情来欺骗他,让她误以为慕容瑄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结果还是空欢喜一场接近自己的目的还是为了调查顾浅依的母亲绑架一事。 “但是太子殿下怎么办?他可不是我们一般人能惹得起的,而且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对我们放狠话了,现在再去招惹他们会不会引火上身?” 文晴岚考虑得倒是周全,几乎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只见顾婉容摇了摇头,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机会和风险都是并存的,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不是不知道。 想当时你也是堂堂尚书府的嫡女,就这么甘愿在慕国公府当一个小小的庶女吗?这样只能一辈子被顾浅依踩在脚底下。 我觉得文尚书 肯定不会再让你们母女回去了吧!只有慕国公府才是你的容身之处,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顾婉容在一步步引诱文晴岚掉入陷阱,她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但是都没用在正道上。 不过,她还有一张王牌没有用,这一张牌肯能让文睛岚乖乖听自己的话,因为女人最大的弱点便是男人,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都是相对的。 “之前你也绑架过顾浅依的母条,既然你有这个本事,那你肯定就有办法让顾浅依的母亲去死,堂堂的文睛岚大小姐可不是表而上的那副娇小柔弱的样子,背后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顾婉容故意今了文睛岚,好让她乖乖听命于自己,她这个阴险小人就是在利用文睛岚。 最后,顾婉容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顾浅依因为母亲的死疯了,那么太子殿下也不会再喜欢她了,毕竟堂堂的慕容国太子不能娶一个女疯子当做太子妃吧!当今圣上也不会同意啊! 所以……到时候的太子妃之位便是一个空缺,姐姐知道你一直倾慕于太子殿下,也把这件事情一直挂在心上,这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你还不好好把握,到底在犹豫些什么?” 这便是顾婉容最后的王牌,几乎整个京城的每户人家都知道文晴岚倾慕于太子殿下已久,一直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同时,这也是文晴岚的一个软肋,只要能有助于她得到太子殿下慕容瑄,什么事情她都愿意去试一试,只要有一丝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更何况顾婉容的这一个办法还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不仅可以除掉顾浅依的母亲,同时还可以得到慕容瑄,这不就是文晴岚最想要的结局吗? 机会就在眼前,看文晴岚她怎么去把握了。 文晴岚被顾婉容说动了心思,现在顾夫人在慕国公府里,就相当于少了一层保护壳,现在就是杀她的最好时机。 毕竞事成之后的好处可是很诱人的,文晴岚自打见到慕容瑄第一眼起,就倾慕于这个男人,一直想要得到他,但是碍于顾浅依的存在,她一直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 顾婉容:“睛岚,我劝你还是要好好想一想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机会就只有那么一次,就看你怎么把握它。” 顾婉容故 意撇了撇嘴,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目的就是利用文晴岚借刀杀人。 因为她之前也有了解过文晴岚,人家之前是尚书府的嫡女,再加上和顾浅依之间又有一些思恩怨怨,自己和顾浅依也是一直不对付,怎么可能不知道文晴岚的存在。 她很清楚的知道,文晴岚喜欢慕容瑄,这就是她最大的弱点那文睛岚被顾婉容说动了心思,现在顾夫人在慕国公府里,就相当于少了一层保护壳,现在就是杀她的最好时机。 毕竟事成之后的好处可是很诱人的,文晴岚自打见到慕容瑄第一眼起,就倾慕于这个男人,一直想要得到他,但是碍于顾浅依的存在,她六直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 “睛岚,我劝你还是要好好想一想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机会就只有那么一次,就看你怎么把握它。” 顾婉容故意撇了撇嘴,装作一脸不屑的样子,目的就是利用文晴岚借刀杀人。 因为她之前也有了解过文晴岚,人家之前是尚书府的嫡女,再加上和顾浅依之间又有一些思思怨怨,自己和顾浅依也是一直不对付,怎么可能不知道文晴岚的存在。 她很清楚的知道,文晴岚喜欢慕容瑄,这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现在,顾婉容就是在一步步放大这个弱点,从而轻而易举地利用文睛岚,表而上说是合起仙来对付顾样柒,其实还是表面一套,背后又套,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哪个又是假的。 “这件事情不用考虑了,我马上联系一些人去办,早解决早省事,这样我也能早点得到太子殿下。” 文睛岚在心里想着的时候不禁笑了笑,只要能让她得到太子殿下,什么办法都愿意一试。顾婉容见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在心中暗自狂喜。 “好,我能帮的也都帮你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只要杀了顾夫人,那顾浅依就会不攻自破,殿下迟早得是你的人。” “好,我马上去办。” 文晴岚算是被她鼓舞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文睛岚立刻去联系了一些人暗中帮衬着她,还找人去绑架了一个顾夫人身边的小丫鬟。 “文……文小姐?” 那个小丫鬟见文睛岚站在自己的面前,瞪大眼睛不敢去相信。 她好歹也是待在顾夫人身边的人 ,经过上次在慕国公府的后花园意外落水的事情,她心里很清楚文晴岚母女二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品行,这次落入她的手里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原来你认得本小姐,那这件事情就更好办了。” 文晴岚似乎松了一口气,轻抿了唇瓣:“你是顾夫人身边的丫鬟,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更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小……小姐,帮你办什么事?我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小丫鬟,大字也不识几个,帮不了小姐什么忙的,求小姐还是发发善心放了我吧。” 那个小丫鬟拼命在为自己求饶,就怕文晴岚再对自己动手,待在顾夫人身边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清楚她的为人。 只见文晴岚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件事情只有你可以帮本小姐,而我你现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答应我,按我的要求好好办事。” 看来这件事情小丫鬟是非做不可了,她一个小丫鬟怎么敢违抗文晴岚的命令,再加上之前她对顾夫人做的那些事情,小丫鬟对她更是忌惮三分。 吓得后背是直冒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自始至终也不敢正眼瞧文晴岚一眼,她的那个眼神像是一把利刃,甚至可以用来杀人。 “给本小姐把顾夫人偷偷带出来,并且杀了她。” 文晴岚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不带眨眼的,反正上一次她就是这么命令顾毅成的,恐怕早已轻车熟路了吧。 “什么?杀了夫人?” 小丫鬟的瞳孔像是受到了地震,一脸惊恐的模样看着文睛岚,她没想到一个姑娘家竟然能起了杀心。 “回禀小姐,这这这……奴婢并不会杀人,而且夫人平日里待我们不薄,我怎么可以杀了她啊?" 小丫鬟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甚至连把匕首都不会拿,让她去杀人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可是现在看来,这小丫鬟就是最好的人选,文晴岚怎么可能轻易放了她。 “本小姐不想听那些废话,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本小姐办好,只要你去杀了顾夫人,任何条件你随便开口。” 文晴岚挑起小丫鬟的下巴,恶狠狠地看着她,语气里不容一点商量的余地。 这明显就是在要挟小丫鬟,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答应了文晴岚。 第386章 瞒着浅依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在心惊胆战中度过的,来到了海慧寺现在所住的住宅,愣在外面好久都没敢进去。 “夫人,这一次只能对不起你了,是奴婢对不起你这么长时间的栽培,希望您不要罪我,奴婢也只是受人所逼罢了。” 小丫鬟给自己一些安慰,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道。 随后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将海慧寺骗了出来,说是要出来晒晒太阳,这样对身子恢复也有好处,海慧寺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珠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海慧寺率先开口问道,刚搬出慕国公府没两天,她平日里也不出去闲逛,对这京城感觉好像有些陌生了,甚至有些人生地不熟的感觉。 “回禀夫人,我们再往前走走吧,奴婢知道您一向喜欢安静,不愿意待在这闹市里面,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进一逛,夫人也不必担心,等会便回去了。” 珠儿胡乱搪塞了一个理由,也不知道海慧寺相不相信,她现在的内心很是慌乱。 本来顾浅依给自己的母亲安排的住处就有些偏僻,主要还是想着让海慧寺好好养病,不能那些闲杂人等打扰到她。 所以她们两个人走了一会,周边便空无一人,甚至觉得有些冷清。 珠儿就想着在此处动手,拿出匕首指向海慧寺,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其实全身都在颤抖着,她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好。 “珠儿,珠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海慧寺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吓得一步一步往后退。 她也是被珠儿吓了一大跳,刚刚才说好一起出来晒晒太阳,现在却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忽然之间,海慧寺觉得这个世道真的很可笑,之前刚刚被文晴岚绑架,差点被她和顾毅成给杀了,现在又被自己贴身丫鬟骗出来,还是要杀了她。 “老天爷,我活在这个世上就这么多余吗?您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来杀我,真的是太折煞我了,您老人家也太抬举我了。” 海慧寺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珠儿在她身边一向很听话,从来不给自己惹麻烦。 转念一想,倏地觉得自己真的给顾浅依等人添了很多麻烦,上一次在破茅草屋里就没自杀成功,被皇贵妃的人给救了下来,这一次又让珠儿来杀了自己,真是天要亡我啊! 那海慧寺微微抬头,看了看那漫无边际的天空,忍不住冷笑了两声,真的不知道自己上于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爷会在今生今世这惩罚她,说起来还真是可笑。 “珠儿,我自认为对你不薄,如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是吗?” 海慧寺低头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小丫鬟,那个平常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小丫鬟竞然拿着刀要来杀了她,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珠儿也是迟迟不敢动手,平常在柴房里见只老鼠都吓得好几个晚上噩梦连连,现在怎么敢去杀一个人呢? 可是她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受文睛岚所逼迫,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夫人,奴婢……奴婢只有杀了你才能活命。 我也是受人所逼,对不起您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等夫人到了黄泉下,奴婢恳求你不要怪罪于我。” 那海慧寺也是无奈至极,她的眉头早已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看着珠儿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便一步步往后退,知道被逼到没有退路可退。 等着珠儿距离自己只有一步远的时候,顾夫慢悠悠地闭上了双眼,看来她屈服于这个现实了,她一个上了年纪的夫人肯定对抗不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鬟,那还不如给她来一刀痛快点的。 “浅依,母亲走了,你一个人定要照顾好自己,要不然我在黄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海慧寺再心里嘱咐了顾浅依这么一句话,准备接受珠儿的那一匕首,匕首下去之后她也就能得到解脱了。 闭眼的这几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但是好久都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海慧寺便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茫然不解地看着珠儿,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动手呢? “珠儿?你……怎么不动手啊?” 海慧寺率先开口询问,她不知道珠儿在想什么,既然都敢来杀了自己,还怕这一刀吗? 只见珠儿愣在原地好久,倏地又把手的匕首收起来,她低头不语,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珠儿悠悠地吐了一口气,好像全身一下子都放松了一样,她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海慧寺: “夫人,奴婢不会杀您,我虽说是个本宫儿,但是也知道做事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奴婢帮您逃出去吧。” 一直以来海慧寺对珠儿都很好,她现在想暗中帮助海慧寺逃出去,杀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不会做的,至少得对的起之前人家对自己的照顾。 “珠儿,我……” 海慧寺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以为现在的自己早已在黄泉之下了,没想到珠儿在最后时刻放了她,这说起来还真是险象环生。 “夫人,您快点走,顺着这个胡同走到头左拐,到第三户人家的时候左拐,不到一会儿您就可以走出去了,千万不要让别人现。” 珠儿看了看四周,赶紧将海慧寺推出去,自己却站在原地不动弹。 这让海慧寺觉得很奇怪,又折返回来询问:“珠儿,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只见珠儿摇了摇头,她是一个要强的人,也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这一次自己放走了海慧寺,那文晴岚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珠儿不想死在那种人手上,想要等着海慧寺走远后自行了断。 “夫人,就算珠儿求您了,您快些走出去吧,奴婢不想连累夫人和大小姐,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夫人操心了,奴婢自己会解决的。” 珠儿一边将她推出去一边说道,这样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顾人也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她的方法向外走去没想到半路遇到了慕容瑄,这才算是被救下来。 “顾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瑄看了看四周,这个地方离海慧寺的住处可有一段路程,但还是扶着海慧寺慢慢往前走,疑感地询问。 “臣妇参见太子殿下,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求殿下去看看我的丫鬟珠儿吧她刚刚要杀了我,不过没狠下心来,最后还是把我放了,但是现在她自己一个人呆在那里,我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海慧寺心里还是挂念着珠儿,她也是了解珠儿这个小丫鬟的,骨子里十分要强。慕容瑄一听,忙不迭地询问道 “顾夫人,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无碍,谢殿下关心,先去看看珠儿吧。” 海慧寺摇了摇头,方才都是一只脚踏进鬼的人了,没想到居然死里逃生了。 “好。” 两个人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发现珠儿已经是一命呜呼了,海慧寺吓得捂住了嘴巴,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刚刚还在跟在自己说话的珠儿,现在就已经是天人两隔。 “顾夫人,是他杀。” 慕容瑄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珠儿的致命伤口,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他猜的没有错,文晴岚派人监视了珠儿,而我特意嘱咐那个侍卫,而且在必要关头可以杀了珠儿这个棋子,这才造成了如此惨痛的局面。 本来珠儿是想要自杀的,没想到居然被他了手。 “是谁杀了珠儿?” 海慧寺皱着深深地眉头,一脸惊恐地看着珠儿安静地躺在地上,一点生息也没有。 之前的海慧寺向来是体弱多病,平日里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要不然就去慕国公府的后花园里侍弄那些花花草草,怎么可能见过死人呢? 第一次见到死人的她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吓得两腿都在发软,更何况死的人还是经常在自己身边侍奉的丫鬟,来来回回才不到一灶香的时间就这么去了。 “这个本宫还不能确定,但是这个小丫鬟肯定是被人杀人灭口的,之前她肯定也是受人所逼才去想要杀害您。” 慕容瑄微微蹙眉,思考了片刻才说道,他也没想到自己出来办事还遇上了顾夫人。 这幸好遇上了他,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殿下,臣妇想求您一件事情。” 海慧寺的双手还是在发抖,一直不敢往珠儿着的那个方向看,从始至终都是在低着头。 “顾夫人请说,跟本宫不必如此客气,能帮上的忙一定帮。” 慕容瑄本来在查看珠儿的尸体,听到海慧寺的话,便站起身来。 海慧寺犹豫了半天,表情十分凝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但好像又不能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殿下,臣妇想求您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女儿浅依,她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担心的,臣妇真的不想再想给她添麻烦了。” “这……” 慕容瑄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已经威胁到了顾夫人的性命,已经不是什么可以闹着玩的事情了。 作为顾夫人的女儿,他觉得顾浅依应该有权力知道这件事情,可是现在海慧寺却让他不要告诉顾浅依,多多少少有些为难他。 “臣妇知道这可能让殿下有些为难,但浅依每日劳神劳力的事情很多,之前也她添了许多麻烦,既然我也没出什么大事,便麻烦殿下不要将此事告诉她,以免她会过多的担心臣妇,往殿下成全。” 海慧寺能看出来慕容瑄有些为难,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再次恳求。 果然,顾浅依母女二人都在为对方考虑着母亲不愿意给女儿添麻烦,女儿不想让母亲受一丁点委屈,拼了命地想去保护她。 既然人家顾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慕容瑄也就只有答应的份了,无奈地向海慧寺点了点头。 回去之后的第二天,顾浅依就过来看望自己的母亲,给她拿了不少糕点过来,想着让她没事的时候吃点零嘴解解乏。 “母亲,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顾浅依拿着食盒在海慧寺的面前晃了晃,一脸笑意地说道,“这可是京城采月斋的糕点,浅依的都是母亲爱吃的口味,可是排了大半天的长龙队伍呢! 采月斋乃是京城的百年老字号,祖祖辈辈都在钻研糕点,每日大清早就会有乌央乌央的人排队去买他家的糕点,很多人想吃都吃不上,一直是供不应求。 顾浅依一向很孝顺,她对海慧寺的好在整个京城可谓是出了名的,受到大街小巷不少人的赞赏,乃是许多长辈父母喜欢的小辈典范。 “浅依辛苦了,每日那么忙,怎么还有空去采月斋买糕点啊?” 海慧寺故作开心地模样说道,实则还没有从昨日的事情缓过来,但她不能让顾浅依看出来,只好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母亲既然爱吃,我再忙也得排队去买啊!” 顾浅依一边把食盒摆到桌案上一边说道,看来心情十分不错: “这采月斋的糕点母亲您都吃了十年了,现在不比在慕国公府里,这宅子离采月斋有些远,那些丫鬟奴才的也不知道您的口味,那我就派上用场了。” “你辛苦了。” 海慧寺走上前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糕点,还有一盒是赠送的蜜饯。 这采月斋的糕点一打开食盒果然是飘香四溢,不一会儿,满屋便有了香味。 “这有什么辛苦的,以后母亲想吃的话直接去告诉我便好,浅依上天入海也得给母亲弄回来,只要您喜欢就是好的。” 顾浅依笑着对她说,还拿了一块糕点递给海慧寺。 ” 第387章 被绑架又被推下水 走之前,顾浅依在院子里随便找了一个丫鬟,轻声询问:“你知道珠儿去哪里了吗?” 这海慧寺身边的丫鬟,每一个顾浅依都是清楚的,珠儿大半天也没有回来,她肯定是起了轻心,就算是出去采买也得有奴才去,不可能一个丫鬟去采买东西。 本来想着直接去问海慧寺的,但是怕她再多想些什么,顾浅依便只好作罢,只好暗中调查一下这件事,她怕其中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 “回禀大小姐,奴婢也不知道,不过从昨日就没见珠儿回来,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她的人影。” 那个被问话的小丫鬟放下手中的扫把,认真地回答着顾浅依。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顾浅依随意摆摆手,打发着那个小丫鬟继续去打扫院子。 看来这件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顾浅依倏地觉得不太对劲,整件事情好像有头没尾的样子,必须要彻查到底! “青黛,立马联系人去调查母亲昨日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还有她身边的一个鬟唤作珠儿,也要一并查一查她昨日去了里,有消息立刻来报,切记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尤其是不能让母亲知道。” 顾浅依回去之后立刻安排青黛去调查这件事情,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青黛虽说心中有疑问,什么事情还不能让海慧寺知道,但是她一直是相信顾浅依的,从来也不质疑她的命令,便点点头:“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翌日,顾浅依的人便查出了端倪,知道前日珠儿带着海慧寺出去过,但是只有海慧寺一人回来,珠儿从此再没见过人影,也知道了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黛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浅依,她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顾浅依发觉事情真相之后更是坐立不安,之母亲既被人绑架又被人推下水,出了不少意外事故,要不然顾浅依也不会将母亲接出慕国公府居住。 没想到她们搬出慕国公府还是不得安生,真的是到哪里都有一些不要脸的狗皮膏药粘着,顾浅依最生气的事情是母亲还不愿意跟你自己说,偏偏还要瞒着她。 “小姐,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青黛也是满脸着急,故意询问着顾浅依。 青黛早就将顾浅依当成自己的家人,而且也是因为她和慕容瑄的牵线,自己才和池恪修成正果。 只要是顾浅依的事情,青黛自然是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办,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是替顾浅依着急,顾夫人那边三番五次得出意外,她们俩怎么可能不着急上火。 “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先去问问母亲吧,她知道的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也好方便我们调查,我倒要看看这一次究竟是何方神圣?” 顾浅依拍案而起,她边说边往外走去,方向是顾夫人所住的宅子。 “夫人,大小姐过来看您了。” 一个小丫鬟进去通报,顾夫人一听赶忙让她进来。 进来之后,顾浅依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母亲,你跟我说一句实话,那天你和珠儿干什么去了?” 一提到珠儿,顾夫人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全是那天的画面,她没想到顾浅依这么快就发现了事情端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 一点准备都没有,顾夫人一时之间也是愣在那里,甚至有些不敢看顾浅依,毕竟是自己隐瞒了她,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心虚。 见自己的母亲不说话,顾浅依轻抿薄唇,想尽量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方才是有些冲动过头了,对自己的母亲也有些不敬。 不过,她实在是担心顾夫人,之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生怕再出点什么差错,顾浅依绝不会原谅自己的。 “母亲,是浅依不好,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顾浅依放低了自己的声音,生怕因为自己的冲动再影响了自己母亲的情绪:“母亲,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你把事情都告诉我好不好?这样我才能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我看看到底是谁在欺负你。” 顾夫人轻微别过头去,看着院子里的杨树,想了一会又转过头来,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一句连续的话, “我……这……浅依,你不要再问了。” “母亲!” 这下顾浅依是真的着急了,她也知道顾夫人是怕给自己添麻烦,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她作为顾夫人的女儿怎么会嫌麻烦,她只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平平安安的。 “母亲,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很多事情你不跟我说的话就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下去。” 顾浅依心里是着急万分,但还是耐心地劝着顾夫人,哪怕她透露一点点都是好的。 毕竟顾夫人是当事人,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详细,顾梓来的人再怎么派人去调查也没有她知道的清楚。 “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情,肯定是你近几日压力太大,忙的脑子都糊涂了,母亲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的吗,你就别再多想了。” 顾夫人随便塞了一个理由给顾浅依,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就是不愿意给顾浅依添一丁点麻烦。 其实,换一种角度想想,这也不能算是给顾浅依添麻烦,作为女儿帮自己的母亲出头这是天经地义的,只是她们母女二人都在对对方想,这才造就了如今这幅局面。 “那珠儿呢?听院里的小丫鬟说,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这个要怎么解释?” 顾浅依的柳眉微蹙,她对自己的母亲甚至有一些无奈,反过来询问。 :“珠儿……珠儿她有事,我准她回家了。” 顾夫人说完自己都不相信,心虚地低下了头,脸都红到了耳根子,也不敢正眼去看顾浅依。 顾浅依根本就不相信顾夫人说的这些话,她的言辞闪躲,这些一听就是诓人的话,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她便换另一条路,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你们好生伺候着夫人,千万不要怠慢了。” 顾祥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嘱咐着顾夫人身边的那几个丫鬟,又转头对着顾夫人说道:“母亲,您好生歇息吧,我有空再来看你。” “是,小姐。” “浅依。” 顾夫人猛地抬起头来,下意识地唤了她一句可惜顾浅依已经走远了,早就听不见了。 “母亲,你不愿意说也可以,那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我顾浅依发过毒誓的,绝对不能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顾浅依气愤不已,但是拿顾夫人也没有办法,只好换一种方法。 她以前活的已经很憋屈了,现在她要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不能再受任何人摆布,更不允许任何去欺负顾夫人。 她径直来到了珠儿的家里,珠儿的家里人一个个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个人询问:“你是谁?有何事?” “我是顾浅依,慕国公府的嫡女,你们家的珠儿是我母亲身边的丫鬟。” 顾浅依自报家门,眼神里满是凉意,将珠儿家里人全部打量了一遍。 现在的顾浅依可没有什么好脾气,也不想跟那些人兜圈子:“说,你们家珠儿对我的母亲做了些什么?” “啊?” 那些人满脸疑问,刚刚说话的那个人继续询问:“小姐,我们家珠儿怎么了?” “我没空和你们废话,如果你们不说实话的话,我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顾浅依斩钉截铁的说道,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好像把怒气都发泄在这上面了。 慕容瑄派人安葬好珠儿的尸体时,便把事情告诉了她的家人们,但是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们被人绑架,能说的都跟顾浅依说了。 珠儿的家里。 顾浅依听着他们的话也猜测到一些情况,站在原地思考了半天。 顾夫人一直担心会给顾浅依带来麻烦,现在的顾浅依也明白了许多,可能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因为自己才给顾夫人带来这么多麻烦,甚凡至是带来了杀身之祸。 “母亲,说来说去都是浅依不好,不仅没保护好你,还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以后肯定尽我顾浅依最大的本事去护着你,谁也别想再乱动你,除非从我顾浅依的身上踏过去。” 顾浅依在心里想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倏地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便抬头看着天空,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人肯定还知道些什么,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顾浅依自言自语地说道,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自己说的话。 “只知道她们被绑架了?” 顾浅依的目光一冽,一步步逼近他们,嘴里还不忘威胁着珠儿的家人。 唯一的线索就在珠儿的家人这里,顾浅依怎可能会轻易放弃,她左右扭了扭脖子,又开始活动拳脚,准备对他们动手。 “大小姐,求求你饶了我们一家老小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珠儿也死了,她在顾夫人那里做丫裂,好长时间才回家一次,我们上哪里知道啊!” 说话的人应该是珠儿的父亲,他将自己的妻儿护在身后,一身粗布单衣着实可怜,他这么大年纪的人又不是傻子,能看出来顾浅依是要对他们动手的意思,眼神里满是对她的哀求。 毕竟一家老小都在这里,珠儿已经死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人死不能复生。 “还嘴硬是吧,看来不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是不肯说了。” 顾浅依忍不住冷笑一声,今日不问出点什么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话音甫落,只见顾浅依往身旁一瞥,一个箭步冲到铁锹旁边拿起来,运用内力一掌便把铁锹与木棍分离,抄起木棍就要他们劈去。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这是很多男人都达不到的境界,可她顾浅依达到了,这就是她为什么巾帼不让须眉的原因之一。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顾浅依的背后响起顾夫人的声音,原来她怕顾浅依离开后会去做傻事,一路跟到了这里,作为母亲的她怎么可能不了解顾浅依,这种事情她肯定是要彻查到底的。 顾夫人身子一向不好,肯定是跟不上顾浅依的脚程,等她刚刚追上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顾浅依自然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转头看到是自己的母亲有些惊讶,不过还是马上恢复了正常,轻声询问道 “母亲,你怎么跟过来了?” 这跟刚刚对珠儿家人们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再不跟过来你就要反了!” 顾夫人明显有些生气了,她看了看顾浅依手上的木棍,又看了看珠儿的那些家人,一看都是平民百姓。 “顾浅依,你给我把木棍放下!” 顾夫人很少叫自己的女儿为“顾浅依”,甚至在顾浅依的记忆里都没有,她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放下!” 顾夫人呵斥着顾浅依,眼神里满是严厉,可能是气血不足竟然咳嗽起来,旁边的丫鬟便要扶着她。 就是这几声咳嗽才让顾浅依回过神来,她对珠儿的家人们动手这件事情只好作罢,赶忙扔下木棍走到自己母亲面前,给她轻轻地拍了拍后背,让她好歹能舒服一点。 “浅依,你怎么能这么无理取闹呢?多大个人了,到现在还是长不大,再严重的情也不能这样来别人的家里瞎胡闹!” 顾夫人的态度并没有因此服软,而是继续严厉起来:“你是当朝慕国公的嫡女,是慕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不是外面那些撒泼卖疯的女人。” 第388章 认错 顾夫人没有给顾浅依留有任何一点颜面,而是提醒着她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瞎胡闹,这不是慕国公府嫡女该做的事情。 “母亲,我知道错了……你莫要气坏了身子,我来到珠儿的家里只是想问出这件事情的线索来,母亲你又不愿意跟我说实话,我是也是被逼无奈的。” 顾浅依不免有些委屈地替自己辩解道,低下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认错。 她其实也没有真的想对珠儿的家人们干什么,顶多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好让他们说出实情罢了。 “我是慕国公府的顾夫人,实在是很抱歉,平日里对孩子没有严加管教,造成了今天的这一切,这里面有很多是我的原因,今日你们各位添麻烦了。” 顾夫人不让旁边的丫鬟扶着,自己走到珠儿的家人面前。 “吓到你们了吧,浅依她这个孩子今日确实是有些冲动了,回去之后我便派人给你们家里送一笔补贴的银子,也是我这个主子对珠儿去世的一点补偿,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顾夫人继续说道,也是想和珠儿的家人们握手言和,不想再继续闹下去了。 珠儿他们一家人窃窃私语了半天,最后还是答应了顾夫人提出来的要求,他们平民百姓也没有什么本事,哪敢再去反抗她们母女二人。 “可以,那便谢谢夫人和……小姐了。” 珠儿的父亲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说到顾浅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了看顾浅依。 现在的顾梓染没工夫再去和他们闹,她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一切显然都阴谋。 文晴岚。 顾浅依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这一次还是你干的话,我定然不会轻易饶了你,可就没有之前那几次那么好说话了,最好别再是你干的了,要不然我还真不能保证以后会对你干出什么事情来。 顾浅依在心里对文晴岚说道,又开始布置自己的调查计划。 从珠儿的家里离开之后,顾浅依和自己的母顾夫人真诚地道了歉才放心离开,接着去调查这件事情。 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顾浅依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明白,绝对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混过去。 “小姐,你回来了,夫人那边情况怎么样?” 青黛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可算是把顾浅依给盼回来了,看到她的身影就忙不迭地忙上去询问。 一看顾浅依的脸色就不是很好,那看来就没有什么好消息,青黛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多嘴撩舌了,刚刚那一句话就不应该问的,肯定又让她增加了几分苦恼。 “情况不用乐观,我去找了母亲她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又去找了珠儿的家人,本想威逼利诱能探出什么线索,结果都不尽人意。 说罢,只见顾浅依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得到,只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必须要彻查到底。 她并没有怨恨顾夫人来得真不是时候,只能怪自己使用的方法不够妥当,要不然顾夫人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训斥顾浅依的。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一定要把那个幕后黑手给揪出来,再让她猖狂下去,顾夫人指不定会……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青黛说着说着转了话锋。 这个顾浅依倒是没有在意,只是青黛觉得她一个下人说那种话不太好,有一个成语说得好,叫做“祸从口出”,她便赶紧改了口不再说那种话。 “没有什么好办法,该试的我都试过了,都是些行不通的路,只能继续暗中调查,这个还是要麻烦你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这调查这件事情。” 顾浅依摇了摇头,无奈地对青黛说着。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静观其变,看看情况再说。 毕竟那个人没有得手,顾夫人还是那里好好的,所以只要是只狐狸就会有漏尾巴的时候,她顾浅依有的是功夫和她慢慢耗下去。 “小姐,你应该有怀疑的对象了吧。” 青黛大胆地猜测道,待在顾浅依身边那么久也不是白待的。 青黛知道自己作为一个下人不能随意揣摩主子的心思,但是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她知道顾浅依一向心思缜密,做事情表面上好像杂乱无章,其实这其中有她自己的规律。 在这一点上,青黛还是了解顾浅依的。 “聪明,文晴岚。” 顾浅依也不避讳她,直接道出人名。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青黛忍不住笑了笑,自家小姐和自己猜的一模一样,便点点头。 后来,青黛确实查到一些线索,文睛岚在丞府的这两天一直在暗中联络杀手,和那些想要杀害顾夫人和已经杀害珠儿的杀手有过联系。 “小姐猜的果然没错,文小姐确实和那些杀手有过联系,八九不离十这件事情就是她干的。” 青黛定定地说道,她一个顾浅依身边的贴身丫鬟都看不下去了,可想而知那文晴岚有多么可恶。 “文晴岚,她到底要跟我斗到什么时候,一天到晚就想着和我斗来斗去有意思吗?” 顾浅依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她对文晴岚很是无奈,更多的还是转化为愤怒。 顾浅依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案上,五只手指来回敲打着,她这一次想对文晴岚动手, 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顾浅依,她现在对文睛岚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青黛,去吧。” 顾浅依完全不用吩咐,一个眼神青黛就可以明白,她也一次绝对不会原谅文晴岚的。 “好嘞,小姐。” 青黛笑了笑,一口应下。 刚跑出去没两步就撞见了慕容瑄,她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故作平静地说:“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慕容瑄摆摆手让她赶紧起来,他并不在乎这些虚礼:“你们小姐在里面吗?” “回禀殿下,小姐在里面的,奴婢这就去通报一声。” 青黛很是乖巧地回答着慕容瑄的问题,刚刚说完便回房给顾浅依说一声:“太子殿下驾到。” 她致意之后慕容瑄便走进去,但他同时也留下了青黛。 可是青黛现在背负重任,她现在可耽误不得所以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慕容瑄说,也不敢跟他说。 “参加太子殿下。” “免礼。” 慕容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本宫也不与你绕弯子了,现在不能让青黛对文晴岚下手,这样很容易打草惊蛇,她的身边也有不少杀手,而且她现在居住在慕国公府,很多方面你多多少少都要顾及一下。” 最终,还是被慕容瑄给阻拦下来了,他偷偷派人去抓了文晴岚,让顾浅依过来审讯她。 “文晴岚,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吧。” 顾浅依不禁冷笑了两声,她饶有兴趣地看了文晴岚两眼,“说吧,这一次你又对我的母亲干了些什么?” “姐姐,你莫不是又跟妹妹说笑了我一介女流对顾夫人能干什么啊?” 文晴岚依旧是使用她那惯用招数一一装傻充愣。 “你看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以前都是你喜欢去绑架别人,正好这一次也让你尝一尝被绑架的滋味。” 顾浅依故意看了看四周,就是在提醒文晴岚,自己现在被绑架了,说话什么的都要注意一点。 “姐姐,你莫要再说笑了……” 文晴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浅依跟打断,只见她恶狠狠地瞪向文晴岚,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别跟我装傻,赶紧老实交代!” 那个被绑架的文晴岚的眼睛很好使,她能看见这里的各种各样的刑具,也能看出来这一次是真的把顾浅依给惹急了,便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赶紧说,否则这一匕首下去你的就毁容了,自己想清楚了再跟我说话。” 顾浅依拿着把匕首在文晴岚的脸颊周围晃了晃,继续威胁着她。 “好好好,我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 她马上求饶,随后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顾浅依。 文晴岚将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顾浅依,嘴里在不停地说着,其实心思都在慕容瑄那里,时不时往他那里瞟一下。 好像在文晴岚的记忆里,她每一次见到慕容瑄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身边总是有顾浅依的身影,F这让她更是气愤不已。 “珠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牌,没杀死顾夫人也就罢了,还连累我落入顾浅依的手里,弄得如此狼狈。” 文晴岚忍不住在心里骂了珠儿两句,到现在她也不愿意放过一个去世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 “文晴岚,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杀了我的母亲,到底有何目的?” 顾浅依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现在对文睛岚是一点耐心也没有,一把抓住她的衣领逼问。 只见文晴岚别过头去,没有了刚才的讨好之意,她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冷冷地说道:“姐姐说笑了,我有什么目的你不清楚吗?你我皆心知肚明,这种事情姐姐还需要亲自来问我吗?” 说到底还是为了慕容瑄,这反而更加激起了顾浅依的怒火,她转头看了看一直待在自己身后的慕容瑄,又转过头来死死地瞪着文晴岚,心里想到了什么就一把放开了她。 这慕容瑄之前与顾浅依可是有过婚约的,她对慕容瑄怎么可能没有情意,没想到文晴岚竟然为了他要杀了自己的母亲,这让顾浅依怎么办。 “细算起来,你与我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也算是孽缘了,老天爷真是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顾浅依转过身去不再看文晴岚,而是看着前方某个地方,实则心思在慕容瑄身上:“文晴岚,你好自为之吧,这一次我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说罢,顾浅依便径直离开了这里,临走前停顿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出去了。 “殿下……” 文晴岚还把一点残存的希望寄托在慕容瑄的身上,委屈巴巴地喊着他的名字,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看了好不可怜。 可惜,慕容瑄偏偏不吃她这一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从容淡定地走到文晴岚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故作思考状: “本宫记得之前提醒过你,你最好不要对顾浅依起什么歪心思,否则……就是与整个东宫为敌,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在自作自受。” “文晴岚,你对一个长辈都可以下得去手,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还真是让本宫对你刮目相看,本来你是一个好好的尚书府嫡女,却非要闹到如今这幅局面,本宫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慕容瑄继续说道,眸子里满是凉意,他现在二点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看着文晴岚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慕容瑄倏地有些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随后便也离开了这里。 “与整个东宫为敌?呵呵,顾浅依魅力就这么大,迷得殿下神魂颠倒的,这才是最可笑的吧。” 文晴岚自言自语地说道,发出了疹人的笑声她也是在笑自己有多么可笑,居然把希望寄托在慕容瑄身上。 这次,文晴岚对慕容瑄算是彻底失望透顶了,看着慕容瑄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还是在看他离去的那个方向,最后闭上了双眸不愿再看。 “不行,我绝对不能待在这里等着他们。” 文晴岚在心里想着,她还算是有点脑子,知道现在不能就这样被他们一直关着,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 深夜,等着那两个看守她的侍卫都熟睡之后,文晴岚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将捆绑自己的绳索给割断,她没想到自己用来防身的小刀在这种时候还救了自己一命。 第389章 屈服 “顾浅依,我文晴岚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屈服于你,这种好事你还是做梦去吧。” 文晴岚悄无声息地逃出来之后,转身看了看那个破屋,忍不住在心里嘲笑了顾浅依一番。 夜里不好走路,文睛岚一个姑娘家也怕黑,等到她走出来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走到城内街道,看到那些卖早点的小铺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早就在。 “咕噜咕噜”叫了,但是自己身上又一分钱也没有。 没想到在路上碰上了顾婉容,她将文晴岚救下来,随便找了个客栈先安顿好她,让小二给她随便上了点早点。 “你现在怎么会在外面?一夜没回府吗?” 顾婉容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嫌弃,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询问着她到底怎么回事。 “对,我被顾浅依给绑架了,太子殿下也知道这件事情了,咱们的计划已经败了。” 文晴岚没好气地说道,连正眼都没有瞧顾婉容,她现在更需要发泄发泄自己情绪,正好遇见了顾婉容。 这对顾婉容来说好像一个晴天霹雳一样,她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文晴岚,没想到如此周密的计划也能失败。 “那你现在是逃出来了?” 顾婉容好像想到了点什么,赶紧询问着她。 只见文晴岚点了点头,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给顾婉容复述了一遍,她们两个人也没想到扳到顾浅依这么好的机会被一个小丫鬟给破坏了,两个人对珠儿都是一顿痛骂。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珠儿已经死了,事情已经败露了,文晴岚和顾婉容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顾浅依和太子殿下都给你说什么了?他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顾婉容着急地询问道,毕竟这件事情是她先出来。 文晴岚思考了一会,开口说道:“顾浅依就威胁我说出真相,不一会儿就离开了,至于殿下……他也没有说什么,就让我自己看着办。” 她可不能把慕容瑄给自己说的话告诉顾婉容,曾经的尚书府嫡女是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文晴岚怕是不会轻易把这种事情说出去的,更何况和顾婉容担心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联系,不说也不会影响什么。 客栈里。 文晴岚和顾婉容这两个姑娘家平日净会要些下三滥的小手段,不得不承认,她们两个人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就她们那点小聪明完全就不够用,哪有顾浅依那般善于谋略,单凭自己的一己之力还是很难对付顾浅依的。 “婉容姐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文晴岚着急地询问道,她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再怎么着急也没有一点办法。 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慕容瑄,而且就是慕容瑄派人将文晴岚偷偷抓起来的,哪怕他能饶了文晴岚,顾浅依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她了。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慕国公府肯定不能回去,你现在只能先躲在这里,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了,你找到那个小丫鬟最后为什么没动手啊?” 顾婉容无奈地撇了撇嘴,她现在也是烦得要死,没好气地问道。 这个问题文晴岚也想知道答案,她哪知道珠儿最后没敢动手,顾夫人不仅没被她给杀死,还让慕容瑄给救了下来。 “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静观其变吧。” 顾婉容无奈地摆了摆手,她别过头去看着旁边的窗户,看来是有自己的心事。 这两个人表面上是要合起伙来对付顾浅依,但是背地里都在担心自己的利益,关键时候说不定会把对方推出去当挡箭牌,只要能保住自己就行,哪还管得了其他的。 这正是顾婉容现在所担心的,她不是一个三岁小孩子,也知道一些文晴岚之前的为人,既然她能被自己说动去杀了顾夫人,那她现在就有可能出卖自己来保全她。 “那姐姐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现在慕国公府也回不去,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破客栈里面吧,早晚得被顾浅依找到的。” 文睛岚猛地站起身来,她也是真心着急了。 “现在我有什么办法,明明就是你自己办事不力,导致事情败露的。而且太子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种人物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吗?” 顾婉容反驳道,语气里满满都是对文晴岚的不屑。 她们两个人这是起了内讧。 文晴岚怎么可能会轻易服软,她不经意之间对着顾婉容翻了一个白眼,同样没好气地说道: “明明就是你自己的计划有问题,现在反倒来怪我了,还真是可笑。” 她文睛岚曾经是尚书府的嫡女,而顾婉容只不过是一个慕国公府的庶女,她觉得顾婉容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这样说话,简直是侮辱了自己身份。 其实自己早就和顾婉容处于平等地位了,两个人都是慕国公府的庶女,永远比顾浅依这个慕国公府嫡女低一截,只是自己心里还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懒得和你计较,自己好好待在这里吧。” 顾婉容懒得和她在这里争吵,故摆摆手让她嘴,随后自己便离开了。 刚刚踏出门外,顾婉容松了一口气,她转头看了看那个房间门,又转过头来想了一会。 “看来这个文睛岚留不得,看她这个样子早晚得把我供出来,我要是暴露了一切就完蛋了。” 顾婉容自言自语地说道,心里已经开始计划着怎么雇佣杀手把文晴岚给做掉。 这两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各怀鬼胎,表面上像是一对亲生的好姐妹一样,实则背地里比谁都还会耍手段,心机深沉得很。 谁又能想到,这文晴岚也不是一个吃素的,刚刚顾婉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还是被她给偷听到了,一脸惊愕地捂住了嘴巴。 “哼!” 顾婉容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说道顾婉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尚书府的大小姐呢?自己早就被赶出来了,现在就是一个丞加府的庶女,有什么资格跟我那么说话,一副高气昂的样子讨厌死了。” 说罢,便离开了这个客栈,正准备去联系杀手做掉文晴岚,总之不能让自己暴露。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和慕容瑄去抗衡,堂堂的凌国太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他上任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多方势力都看准这块肥肉呢,顾婉容怎么敢去觊觎。 那待在房间里的文晴岚还没有反应过来,来回踱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现在算是遭到了两方的追杀,而自己还没有地方可以去,一个靠山也没有,只能靠她自己的本事了。 “罢了,罢了。” 文睛岚一直在犹豫中,现在终于下定决心要再次逃走,不能落入顾浅依的手里,那也就不能顾婉容的手里。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本小姐还是靠自己吧,现在谁也指望上。” 她现在身上依旧是一分钱也没有,前门肯定是走不出去,毕竟她不知道顾婉容有没有给她交房钱,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只能走后门溜走,而且不能让客栈里的小厮看见。 临走之前,将顾婉容给她叫的那些早点都打包带走了,连点饭菜都没有给他们留下,文晴岚想着,这点干粮能撑几天是几天。 “顾浅依,顾婉容,本小姐可算是记住你们两个人了,还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顾毅成,果然只要是姓‘顾’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小姐才不跟你们一起玩过家家,等着我让你们好看。” 文晴岚在心里暗暗发誓,想要一个一个报复回来。 逃出去之后,文晴岚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去何处,慕国公府确实是不敢再回去了,她担心顾天裔根本就保不住她。 有句老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文睛岚能看出来顾天裔是很忌惮慕容瑄的,哪怕他的权力再大也不行竞太子殿下谁能的惹得起。 “看来现在是没办法了,两边都想要杀我,顾天裔他肯定保不住我,只能先保住我这条小命再说。” 文晴岚自言自语地说道还一边左右看看,应该走哪里不容易被人发现。 出于无奈,文晴岚只好先逃走再说,其他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去之后,顾婉容第一时间联系了黑帮里面杀手,告诉了文晴岚住的那个客栈和所在的房间号,让那个杀手今晚就动手干掉她。 “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顾婉容又补充了一句,那个杀手道了一句:“是。” 之后便离开了这里,径直向那个客栈走去。 杀手还是很有经验的,他打算白天先去踩点晚上不易被人发现,到时候就动手杀掉文晴岚,对付一个女人还不简单。 “文晴岚,你千算万算没想到我会派人杀你吧,只能怪你自己办事不力,现在的你怪不得任何一个人。” 顾婉容觉得此次很有胜算,在心里提前沾沾自喜。 其实她的想法没出错,只可惜用错了地方,她想着死人才是最听话的,死人的嘴巴是不会说话的。 这样一来,便是死无对证,顾浅依和慕容瑄怕一辈子都找不到她的头上来。 可惜,到头来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不知道文睛岚早先离了那个客栈,至于去了哪里只有她本人知道。 那个杀手一去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便赶紧折返回去报告自己的雇主,也就是顾婉容,有些质疑地询问。 “你要属下杀的人并不在客栈里,小姐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顾婉容一听,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她可是刚刚从客栈里面出来的,明明看着文睛岚那个大活人待在房间里面的,怎么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没有人了呢? “不可能!” 顾婉容还是不愿意相信杀手说的话,她猛地站起来回忆着什么:“文晴岚不可能不在客栈里面,我刚刚从那里回来的,你是不是看错了?” 杀手摇了摇头,他的经验是很丰富的,这点小事怎么可能弄错,要不然也不能靠着杀人的本事去混口饭吃。 “是不是她……事先知道小姐要杀了她,所以提前逃走了?” 那个杀手倒是提醒了顾婉容,这才意识到之前在门外说得那些话可能被文晴岚给偷听到了。 顾婉容一拍大腿,痛恨自己疏忽大意了,怎么就在房门外说出来了,要说也得走远点再说,偏偏那文晴岚也是一个耳朵尖的,那么小声也能被她听见。 重新又回到客栈里,顾婉容亲自将这里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就差掘地三尺去找文晴岚。 还是没有发现什么踪影,这才相信那文晴岚确实是提前逃走了。 “这个文睛岚比我想象的要机灵,都怪我大意了,让她给逃走了。” 顾婉容的肠子怕是要悔青了,她现在恨得后槽牙都痒痒,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本小姐给你双倍的实金,去追杀文睛岚,一定不能让她落入顾浅依或者太子殿的手上,只要发现她…… 后面的话顾婉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杀手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答应着她。 “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早晚要杀了你以绝后患。” 顾婉容在心里想着,蛇蝎心肠早已昭然若揭。 好歹她也是慕国公府的小姐,总不能被一个人给卖了吧,这让她顾婉容的面子往哪里搁。 与此同时,顾浅依也发现了文晴岚早就隔断绳子逃跑了,而且那两个看守她的侍卫还全然不知,好像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一样。 第390章 挑战她的底线 “让你们看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顾浅依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真不知道自己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哪天一定要好好清理清理门户。 随后,顾浅依径直来到了慕国公府的大门口,那两个看门的小厮一看是顾浅依,自然是不敢阻拦她的。 “小的见过大小姐。” 那两个看门的小厮齐声说道,他们两个人也能看出来顾浅依是在生气,要不然她也不能气势冲冲地就来到了慕国公府。 那顾浅依才懒得搭理他们两个人,一见到慕国公府的人都没什么好心情,更何况自己的母亲还在此地受了那么多委屈,她来到这里能有什么好心情。 二话没说就朝着文晴岚母女二人住的那个院里走去,那些小丫鬟自然是拦不住她,刚想给她行礼就发现顾浅依早已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了。 “来人,把你们的小姐给我叫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文睛岚能有多大的本事,某些人不要给脸不要脸。” 顾浅依真的是愤怒到极致,这才发现之前真的是太给文晴岚面子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事情也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没想到这个文睛岚居然还能逃跑,浅依还真是佩服她的胆量,不断地在挑战她的底线。 文晴岚母女二人院里的丫鬟也都是在慕国公府里待过一段时间的丫鬟,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向来不爱惹事的大小姐怎么会有如今这幅面孔。 一个个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 “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顾浅依看着周围的那些丫鬟,一个个都怕的不得了,她现在只想知道文晴岚在哪里。她几乎已经完全失去耐心,直接看着一个还算眼熟的丫鬟,上去便询问:“你说,文晴岚现在在哪里?” “回……回禀小姐,奴婢并不知道文小姐去哪里了,她她她……她已经有两日没回府了。” 那个小丫鬟吓得话都说不完整,半天才能说明白。 顾浅依:“没回来?” 顾浅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脑子好像“轰”地一下,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那个被自己问话的小丫鬟。 只见那个小丫鬟吓得全身都在发抖,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文晴岚根本就没有回过慕国公府,这说明她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是在骗顾浅依。 那个小丫鬟忙不迭地给顾浅依跪下,哭哭啼啼地替自己求饶,喃喃道:“文小姐她确实没回来过,奴婢自然是不敢欺骗小姐的,求小姐饶过奴婢吧。” 看来顾浅依还是失算了,她小看了那文晴岚的本事。 文晴岚母女二人住的院子里。 “小姐,小姐。” 那个方才被问话的小丫鬟见顾浅依半天没有说话,便大着胆子叫了几声。 回过神来的顾浅依看了看那个小丫鬟,倒也没有再去为难她的意思,直接将她放开。 二夫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见到顾浅依来到慕国公府里,忙不迭地跑出去向她要人,自己的女儿失踪了三天,她肯定也是着急的。 之前顾天裔怕文晴岚的母亲待在慕国公府里容易多想,便给她按了一个“二夫人”的名号,随后下人们都跟着唤她为“二夫人”。 “顾浅依,你还有脸来啊?” 二夫人气冲冲地来到顾浅依的面前,对她指手画脚的:“赶紧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她好歹也是你的妹妹吧,你们就那么狠心把她给扣下吗?” 这刚想要转身离开的顾浅依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是停下了脚步,一脸嫌弃地看着二夫人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不要给我装哑巴,以为自己是这慕国公府的大小姐就了不起吗?我是这府上的二夫人,怎么着也算是你的长辈,晴岚从小没受过什么苦,不知道这两天过得如何,你赶紧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二夫人说的是理直气壮的,好像是她们有理一样,态度十分恶劣,完全没有把这慕国公府的嫡女放在眼里。 自从顾夫人搬出这里之后,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慕国公府的女主人了,在自己的院子里更是为所欲为,下人们更是苦不堪言。 “我顾浅依作为慕国公府的嫡女,就是比你这个所谓的二夫人了不起。” 顾浅依朝她翻了一个白眼,真的是懒得和她辩解这么多,纯属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那你也得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她都两日没回府里了,顾浅依你个心狠手辣的人,怎么能下得去手啊!” 二夫人说着说着也急眼了,上去就要抓住顾梓来。 奈何顾浅依眼疾手快,早就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让二夫人扑了个空,差点跌倒的狼狈样子让旁边的那些丫鬟和奴才们都在捂嘴偷笑。 那二夫人羞得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子,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她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继续向顾浅依扑来,活脱脱就是一个骂街泼妇,哪有大户人家的夫人是她现在这幅模样的。 幸好周围的那些小丫鬟拦着了二夫人,这才没闹出什么太大的笑话,要不然她自己到最后也不好收场。 从始至终,顾浅依没动一个手指头,一直是在向后退,看着那些丫鬟一起拦着那个发疯撒泼的二夫人,心里忍不住有些想笑,但是现在也笑不太出来了。 “自己的女儿去哪里了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来找我,笑话!” 顾浅依狠狠地瞪了她一样,便霸气离开。 “顾浅依,你赶紧给我回来,顾浅依你个杀千刀的,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她明明就落入了你这个疯女人的手上。” 二夫人声嘶力竭地吼道,昔日的形象早就抛之脑后。 那顾浅依也不是一个聋子,能听见有一个疯婆子在背后骂着自己,只是她懒得和那个女人一般见识,他们这姓“文”的一家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也就文尚书还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等到顾浅依彻底走远之后,二夫人还是不愿意消停一会,“扑通”一下坐在院子里,骂骂咧咧地哭喊: “这慕国公府的大小姐竞然如此无情无义,根本就不把我这个二夫人放在眼里,赶紧把我的女儿换回来啊!” “二夫人,二夫人,这地上实在是太凉,您还是快些起来吧,小心弄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二夫人的贴身丫鬟想要过去扶她起来,嘴上还在不停地劝说着。 可是二夫人偏偏不卖她这个面子,一把将那个小丫鬟伸过来的手给甩开,哭的是稀里哗啦的,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连个替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我的女儿到现在还不知去向,有没有人来管管我这个可怜的人啊!” 看来二夫人是下定决心要把这件事情闹大,现在都喊到寻死觅活的份上了,还算懂点事的丫鬟让一个人赶紧去通报顾天裔,这种局面已经不是他们几个下人可以控制得了的了。 “老爷,二夫人府里的小厮有事来报。” “让他进来。” 那个来通风报信的小厮忙不迭地给顾天裔行了个礼,还没等着他开口说句话,顾天裔便说: “匆匆忙忙的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 小厮也是无奈至极,二夫人若是真要寻死的话,这个责任他可是担不起的,他一脸为难地说道: “回禀老爷,大小姐方才来找文小姐,人没找到不说,二夫人还问她要人,大小姐直接离开了府内,现在那二夫人在院子里寻死觅活的,小的……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顾天裔本来就心情不好,一听这个消息又是烦得要死。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小厮来报,说是二皇子求见顾天裔,可能是有什么要事商量。 “快请二皇子进来。” 顾天裔一听,赶紧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看了看那个二夫人院子里的小厮,随意摆摆手,“你先退下,二夫人的事情一会再说。” 皇室的人可不能得罪,哪怕是一个落魄的皇子也不行,顾天裔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臣见过二皇子。” 顾天裔站起身来给慕容恒行了个礼:“不知二皇子驾到,实在是有失远迎,请二皇子赎罪。” “无妨,国公大人免礼。” “不知二皇子突然造访,是有何贵干啊?” 顾天裔率先开口询问道。 慕容恒也不想跟他打哑谜,直接开门见山:“相信国公是个聪明人,那便和聪明人不说糊涂话,今日本皇子来是想找顾天裔帮我一个忙。” 这倒是让顾天裔觉得很诧异,思前想后也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来。 原来,慕容恒此时已经从不举事情之中回过神来。 顾天裔的书房里。 那顾天裔确实不是一个糊人,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慕容恒,而是转头看向旁边那些奴才们,摆摆手: “你们先下去吧,本天裔与二皇子有要事商议。” “对了,看茶!” 顾天裔倏地又想到了什么,随便吩咐了一个侍候自己的小丫鬟,让她给自己和慕容恒沏茶,这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二皇子有事不妨直说,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我都一定竭尽所能去帮助二皇子,在此先多谢二皇子对臣的抬举。” 顾天裔开口说道,他可是把礼数都做尽了,挑不出一点毛病。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慕容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向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慕容恒对人没有一点人情味,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怎么样都可以。 “那便不与国公客气了,本皇子需要借助你的人手来对付那当今的太子殿下。” 慕容恒说到慕容瑄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不对劲满是对他的怨恨。 看他那个样子,恨不得杀了慕容瑄,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一一太子之位。 顾天裔实在是没想到二皇子能把这种话说到明面上,完全不怕什么隔墙有耳,可能对顾天裔很有把握,觉得他一定会答应自己的。 “这……” 看出来顾天裔有些犹豫,慕容恒早已猜到了这一切,忍不住笑了笑,但也只是那一瞬间,很难被常人捕捉到。 “近几日慕国公府发生的事情,本皇子也是有所耳闻,听说殿下几乎每一次都会过来,对顾天裔更是不放在眼里,本皇子相信顾天裔是不会愿意承受这种窝囊气的。” 慕容恒微蹙眉头,一脸好像什么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模样,很是轻松地说道。 不过他说的倒也不是全无道理,顾天裔确实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表面上肯定要对慕容瑄顺从的,背地里不知道怎么骂他呢! “国公,你我合起伙来对付他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慕容恒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还不忘打量着顾天裔:“你乃是当朝国公,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本皇子曾经也是太子,旧部势力也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让他给消灭的。” 这个时候倒是说出了实话,慕容恒背地里结交了很多方势力,一步一步壮大自己的势力,这样才有机会将慕容瑄绐推翻,自己再重新坐上太子之位,从而一统天下。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顾天裔一时间做不了决断,他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 “二皇子,这件事情臣还是想再考虑一下,毕竟太子殿下的势力也在一步一步扩大,近几日皇上又很器重他,正是风头浪尖之时…… 本来很有信心的慕容恒听着顾天裔说的这些话倏地觉得他实在是有些磨磨唧唧的,耐心被磨去了大半,忍不住撇了撇嘴,话到嘴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国公,你可不是如此小家子的人,你我同样都是男子汉大丈夫,做起事情来怎么可以这么优柔寡断的,本皇子要是早知道的话就不来找你了。” 慕容恒双手叉腰,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实则一直在观察顾天裔的表情。 被这么一刺激的顾天裔猛地挺直腰来。 第391章 合盟 算是下定了决心,他也是和慕容瑄搞好关系。 毕竟不管是慕容瑄还是慕容恒,只要是皇室人员,他顾天裔一个也不想招惹,也是避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样?国公可考虑好了?” 慕容恒继续追问,都已经来到慕国公府了,不达成自己的目的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要不然,那肯定就不是大家熟知的慕容恒。 “那臣便答应二皇子吧,以后有什么忙都可以来找我,能帮上的肯定帮忙,只要对付太子殿下,臣早就看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顾天裔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犹豫,转念一想人家慕容恒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好!有顾天裔这句话,那本皇子便放心了。” 慕容恒拍案而起,脸上的笑容早已掩饰不住了,得到了顾天裔的帮助那便是如虎添翼,他的计划又前进了一大步。 实则在心里想着,你个老狐狸总算是露出真面目了,刚刚还在这里跟本皇子装大瓣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一个品行多么高尚的人呢! 顾天裔倏地想到了什么,便询问道:“二皇子,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对付太子殿下这件事情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能等着他继续壮大自己的队伍,到时候只能是说我们不利。” 这件事情慕容恒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才要拉拢各方势力,将他们全部纳入麾下,势必要将太子之位夺回来,不能让慕容瑄安安稳稳地坐在上面。 当今太子殿下是慕容毓的话,慕容恒可能都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毕竟人家慕容毓确实是有资本,自己的身份就摆在那里,他的母妃又是皇贵妃娘娘。 可惜,当今太子殿下偏偏是一直不受宠的三皇子慕容瑄,这就让慕容恒更加咽不下自己那口恶气,明明自己才是太子殿下,却被他给“强行霸占”了去。 “我打算……” “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一切听二皇子的安排。” 顾天裔点点头说道,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对了,臣还想与二皇子商量一件事情,就是我希望让婉容回到慕国公府来住,不知道二皇子意下如何?” 既然顾天裔都答应慕容恒这么大一个忙,他多多少少也得承他一个人情,当时就答应了顾天裔。 “那臣便先谢过二皇子,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手底下的人任凭二皇子差遣,只要别惹出什么大乱子即可。” 顾天裔赶忙行礼谢过慕容恒,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能扳倒慕容瑄的方法他还是愿意一试的,而且他也不想让慕容恒在慕国公府下不来台,到最后还得是自己遭殃,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好歹也是个当朝国公。 两个人便就此狼狈为奸。 慕国公府大门外。 “国公就送到这吧,希望你做到答应本皇子的事情。” 慕容恒转头对顾天裔说道,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他一句。 只见那顾天裔点头哈腰地说道:“那是自然,请二皇子放心,答应二皇子的臣一定竭尽所能去办好它。” “但愿如此。” “还请二皇子也不要忘记了答应臣的事情,麻烦二皇子派人将她给送回慕国公府,臣感激不尽。” 顾天裔也提醒了慕容恒一句。 这两个人还真是在巴结别人的同时还是不忘记自己的利益,他们俩倒也是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顾天裔将二皇子送走之后,倒是兴高采烈地回去,慕容恒确实是一脸阴沉。 本来得到顾天裔的帮助是很高兴的,但是没想到他最后居然想让顾婉容回到慕国公府,这让慕容恒本来飘在天下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这个死老头还真是一点都不让自己吃亏,这一次本皇子倒是失算了,不过……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地将顾婉容还回去吗?” 慕容恒说着说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着慕国公府大门上边的金字牌区,心中自然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顾婉容,本皇子这就让你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慕容瑄自言自语地说道,眸子里满是狠厉,随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门口的看门小厮见慕容恒回来,忙不迭地上去给他打招呼,“二皇子回来了。” “顾婉容呢?” 慕容恒并没有和他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向他寻人。 ”这……她可能是在……” 看门的小厮支支吾吾说不明白,慕容恒便不再与他多做纠缠,还不如自己进去找,瞬间感觉自己养的都是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知道在哪里。 “罢了,罢了,本皇子自己去找她,真是两个看门狗,一点用处都没有,净给本皇子丢脸。” 慕容恒本来心情就不好,将自己的坏脾气都发泄到了那个看门小厮的身上。 那个看门的小厮今日也是有点背,没想到自己就是想着拍拍二皇子的马屁,说不定他一高兴能给自己以前小钱花花,没想到正好撞在枪口上。 进门之后,慕容恒直直地冲进顾婉容所住的房间里,一点也不在乎人家是一个姑娘家,动作更是简单粗暴。 顾婉容正坐在那里梳妆打扮,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大跳,一看才知道是慕容恒,两个人的关系十分不好,一见面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二皇子?” 顾婉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只可惜自己院里那些丫鬟早就被慕容恒给支走了,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原来你还知道是我啊!” 慕容恒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一见到她都觉得倒胃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将顾婉容送回慕国公府,这就相当于是顾天裔答应与慕容恒合作的条件,他现在为了自己的大业,只能答应了顾天裔,心里怕是一百个不愿意吧! 只不过,单单依他那种人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地将顾婉容放回去的,不让她苦头那他就不叫慕容恒。 “来人,将顾婉容绑起来。” 慕容恒吩咐道,他必须要好好地虐待一番,好歹让自己解解气,心里想着的时候都是一阵暗爽。 随后,一同随行的两个小厮冲进来,将顾婉容五花大绑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人肉粽子,她现在想挣扎都挣扎不了,哪怕挣扎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二皇子,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找人把我绑起来,我干什么又让你不满意了,如果有的话就说,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顾婉容大声哭喊道,可惜她现在早就沦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她这样的大声吼叫只会增加慕容恒的怒火。 “我们两个人好好谈一谈行不行?你不要这样直接把我绑起来,有话好好说,有事就好好商量,算我求你了。” 顾婉容哭喊着,那模样满是说不尽的狼狈与心酸。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有资格和本皇子谈什么条件吗?” 慕容恒倏地觉得好笑,感觉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里灌满了水,装的全是一些让人觉得荒唐的事情。 这一次顾婉容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慕容恒定会让她尝尝苦头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处,她也知道慕容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是谁也劝不了他,除非找一个身份比他厉害的人物。 可是顾婉容哪有这样的人物给自己做靠山,要不然也不可能沦落到要和文晴岚合起伙来对付顾梓浅依,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人物给她在背后撑腰的话,那她也就不会为顾梓浅依那么发愁了。 两个人就尴尬地杵在那里,还是慕容恒率先开口说道: “来人,随便找几个丫鬟拿着细针过来,给本皇子往她身上扎,都给本皇子用力地扎,一点也不用客气。” 既然都答应了顾天裔,那慕容恒肯定不能把顾婉容弄得鼻青脸肿地送回去吧,到时候他自己也不会替自己解释,所以便想了很多种办法来虐待她,尽量让伤口缩小到最小。 “啊一一” 一阵惨痛的叫声从顾婉容的嘴里发出去,又她关进破柴房里,那里而有很多老鼠和蟑螂净是一些姑娘家害怕的东西。 硬生生地将顾婉容扔进去待了两个时辰,出来的时候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主要是四面无窗,里面乌漆抹黑的,她什么也看不见。 只是能听见那些大老鼠磨牙的声音,还有顾婉容那惨绝人寰的叫声。慕容恒又派人去找了几个臭乞丐, “去街道上随便找几个乞丐过来,把他们和顾婉容锁在一个房间里,使劲给我侮辱她,事成之后每人一两银子。” “是。” 这一两银子对几个臭乞丐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最后,慕容恒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对顾婉容这个女人基本就没有了什么兴趣,能虐待她的方法基本都用上了,现在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将她送回慕国公府吧。” 慕容恒看着顾婉容那个痛苦不堪的模样就很有成就感,打算放了她拉倒,待在这里还碍眼。 底下的人垂着头一言不发,自从他家主子被妃下药害了之后,心性愈发扭曲,很多时候他也是身不由己,为此,他对顾婉容还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 但这种事情不宜表现的太明显,遂低头听令路人:“是!” 顾婉容躺在破旧的房间里,双目空洞,溃散的目光折射出刚刚的一切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即使她之前所接受的文明是开放的,但这种屈辱也不是一时能够想通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自杀。 以死明志并非她的行为处事,但那一刻,是真的想解脱,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不甘心,为何她会受到这样的折辱,而害她的却逍遥法外。 有着这份不甘心,她愣是挺下来了。 房门被人打开的时候,光亮顺着大开的空洞投射在她的脸上,刺目的光芒袭来,而本该眨一下的眼并没有动作。 来人见此,对她的心疼更甚,但他有主,这心疼注定是廉价的,亦如失去了慕容恒喜爱的她,再不会有他疼爱的照顾。 “皇妃,得罪了!” 慕容恒是真的厌弃她了,不然也不会任由着男人折辱她,这种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的行为,多半是真的疯了。身为下人,即使心疼她也不能做太过分了,她毕竟还是皇妃,身份在那儿 始终都是最尊崇的人。 顾婉容自然不会回应他,而他也不在意,找来几个妇人,把她带去梳洗打扮,不然丞相问起来,他没办法交代。 顾婉容就这样被人抬来抬去,任由摆布半点都没有回神,直到被送上马车的时候,她才有些许回神。 “这是去哪儿?” 她冷着脸额,大概慕容恒又想到别的办法折磨她了吧,真不是个人,她当初这么久瞎了眼认为他是一个良人。 外面的人对她表情平淡,不卑不亢的说,“送皇妃您回去,慕国公想你了!” 这话纯粹是说笑的,谁会真的想她回去承欢膝下,无非是顾天裔心怀愧疚想拉她一把罢了。 骤然听闻此事,顾婉容整个人都懵了,这比她之前受辱还要令她震惊,也就是说,慕容恒终于肯放她回去了? 这令人她十分意外之余还残存着几分欣喜,她终于可以远离苦海了吗? 那她回去之后是更好还是更坏? 这一刻,顾婉容陷入了沉思,再一次为自己今后的路考虑起来,对她来说,未来一定要比慕容恒过得好,最好能让他死! 回到马车在慕国公府前停下,她强忍着身体带来的不适走下马车,抬头看着巍峨的府邸,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当初她是这里的娇小姐,是何时才沦落成了乞丐都能欺辱的人? 心里泛起一股浓烈强劲的恨意,她定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第392章 浓烈强劲的恨意 心里泛起一股浓烈强劲的恨意,她定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顾天裔早就得知了她今日要回来早早的等在门前,见她下车,匆忙迎了上前,眼里冒出点点热气。 顾婉容被他抓住了手,条件反射的想要挣脱,因为之前的事情,她对触碰还有些许反感。 “婉容,你终于回来了,没有在慕容恒那儿受委屈吧!” 顾天裔这一刻很自责,没有保护好她。顾婉容眼神闪烁了一下,强撑着笑意:“没有,让父亲你着急了是女儿的不孝,希望今后能一直侍候在你身旁!”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之前的事情全盘托出,可一想到古代人的礼教刻板不知变通,万一说了,他把她赶走了怎么办? 遂什么都没说。 顾天裔看穿了她勉强的笑意,但是什么也没说,全当她之前受委屈造成的,心中的愧疚加深。 “胡说什么,等过些日子,为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等慕容恒重夺太子位,再登上大宝,届时他的儿定会是女子中最尊崇的那一位。 顾天裔的盘算打的叮当响,但是顾婉容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记在心里,甚至还会嘲讽之。 慕容恒是谁? 他就是个变态,心态都已经扭曲了,还有什么信誉可言,等他成功那一日,说不一定还会拿他开刀。 “父亲有心了,女儿累了,能先进屋休息一下吗?” 之前被乞丐折辱,后又被下人折腾接着是坐马车,她真的很累。 顾天裔见她神色疲惫,急忙吩咐人扶她进去。 顾婉容终于踏入久违的府邸,突然灵光一闪,一缕思绪被她给稳稳的抓住了,转过头去询问他: “父亲,二皇子为何会放女儿回来?” 按照之前慕容恒的态度,大有一副让她老死的架势,如今却在折辱了她之后放她回来,定是有顾天裔的原因在。 顾天裔不知她受辱之事,所以一脸深邃的笑笑,他这个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这一刻顾婉容心沉入寒冷的湖水,被层层冰霜包裹。 是他! 如果不是他,慕容恒估计不会激怒,也不会对她做了那些事,她恨上了顾天裔。 “有什么问题吗?” 顾天裔见她脸色愈发阴沉,眉头一皱,难道他救她回来不是一个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她为何会一副客人苦大仇深的样子? “无事,女儿只是随便问问,就先回去了!” 顾婉容轻轻的笑着,原来这不是脱离苦海,而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得来的自由。 回到院子后,顾婉容再也睡不着了,拖着无力的身躯躺在棉被上,眼里如墨诡谲,她恨每一个人,这里所有人都该死。 如果她是嫡女,事情会有很大的改变,所以顾浅依也是间接害她的人之一,而直接伤害她的慕容恒她一样不会放过。 没关系的,这些事情慢慢来,一个、一个都会杀了解恨。 眼下要做的就是把顾天裔和啸的连合一处分开,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初步的解脱。 不能让任何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好受,他们想做的事情,她一样都不会让他们做成功的! 想到这里,她渐渐笑出来声音: “哈哈哈,慕容恒,你都生不出孩子了,居然还想那个位子!真是痴人说梦啊!” 还有顾天裔,居然去帮助一个永远不可能成为皇帝的人,真蠢! 更蠢的是还打着救她的名号,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说白了,都是为一己之私而已,还说的那样冠冕堂皇,有那么一秒钟,她是真的因为顾天裔的父爱而感动,现在看来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吱~” 就在这时,推门声突然响起,是外面的丫鬟,这里许久没有住人,她来置换些东西。 丫鬟的出现,把她的思路全部打乱,因为想通了一些事情,她渐渐陷入沉睡,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下午,若是再不起来,顾天裔估计要找御医了。 见她醒来之后,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女儿,你真的没有事情吗?怎会如此嗜睡,不如请大夫来看看?” 若是没醒,他自是要去找太医的,眼下人醒了,这种事情就不该去太医! 毕竟那可是为皇家效力的。这话落到顾婉容的耳朵里,就是他不想去救她,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 然而她却未想过,身为丞相,他一天要处理的公文何其多,能时刻陪在她身边等着她醒,非是巧合,然而她并不会在乎这些,只以为只是敷衍了事。 “不用了父亲,女儿只是无聊,遂嗜睡了些,等养俩天就好了!” 她满脸都是假笑,顾天裔虽然没办法看出来但心里总是涌起几分异样。 这种异样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很不美好,再加上公务繁重,想要快点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好好休息,为父还有事,就先离去了!” 他说完,起身给她理了理被褥,急匆匆就走了。 顾婉容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翻滚着浓稠的恨意,如果不是他对慕容恒说了一些什么!她也不会受那样的欺辱。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不管他们的交易是怎么样的,她都要破坏,只要是让慕容恒不开心的事情,她就开心了。 “小姐,你需要用晓膳了吗?” 丫鬟怯生生的望着她,满脸都是怕意,见地此怕她,顾婉容神色难看。 “本小姐是会吃人吗?你为何一直是这幅模样!” 怕她? 该她怕他们才对,原以为她才是这个世界的意志,没想到最后成为了被玩弄的那一个。 “奴婢不敢,请小姐赎罪!” 丫鬟被吓得面色苍白,慌忙跪在地上。 顾婉容不想在她身上多纠缠,两句话把人给打发了,等所有人都走了,屋内空荡荡的,她才露出更恐怖的表情。 经过前后的判断,她能大概推理出一些事情就算有所出入,但总体是不会有变化的。 慕容恒找到顾天裔,亦或者俩人的身份调换,做了一个交易,这个交易无非是让慕容恒重回大统,而她就是条件之一。 而慕容恒心里已经扭曲,知道了顾天裔的条件之后,恨意勃发,回去就对她侮辱一番再送她来。这些对她来说,实属无辜,所以大仇必报。 “来人,去查查太子的行踪!” 他们越想做成什么事情,她就越不能让他们如意。 俩人同盟后,第一个对付的人一定是慕容瑄,那这件事情就让他来阻止好了,她坐山观虎斗,总不会祸及自己。 屋外候着的人一脸茫然,这、是找现在的太子,还是二皇子? 一时之间,他们进退两难。 顾婉容察觉到外面没有动静,脸色漆黑,开口便发了脾气:“一个个都死了吗?连本小姐的话都不听了!” 听见她的怒骂声,有人冒着被逐出府的风险询问:“不知道二小姐是找哪位太子殿下?” 这也不怪他们会多想,毕竟顾婉容回来之后一直都奇奇怪怪的,就像是疯了一样,还把啸当成太子也有可能。 “除了现太子还有谁。” 一群没用的东西,一件小事情都办不好,她早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们为她做大事情,却也没想过这样的小事情都做不到。 外面的人得了命令,立马去查询慕容瑄的行程,知道之后匆匆回来禀告。 “行了,这件事情不许告诉别人,顺便告诉一下之前在外面当差的人,若是不想家破人亡,就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那人很是惶恐,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心中也有几分不喜,明明都已经是皇妃了,还顾想别的男人,还是自己姐姐的男人。 想想好像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这皇妃的位置就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如今想的太子,一如既往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她想也正常。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顾婉容见他发呆,面色不悦。 “是是是!” 等屋内再次剩下顾婉容的时候,她悄悄换上夜行衣离开慕国公府。 她知道以自己的一人之力根本没有办法阻止慕容恒和顾天裔联盟,所以必须快点把事情告诉慕容瑄。 至于顾天裔,她心中是有几分复杂的,他对她的好不可置否,但也因为此事给她带来的痛苦也是无穷尽的,所以就一并承担她的怒火吧! 而她也坚信,当顾天裔扶择利益和她的时候,也会如此选择。 “太子,顾婉容来了,看样子很着急,要见吗?” 逐影抱着拳跪在地上,烛火摇曳,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慕容瑄抬起头,眉头微皱。 她来做什么? “不必放进来!” 他和她可没有什么好说的,再加上顾浅依与她势如水火,有深仇大恨,他不会做让她伤心之事。 逐影得了命令离去,交代完守门的人又去巡视太子府,以便第一时间察觉敌情,通知内的人做出应对。 顾婉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仍旧抱着激动的心情走到门前,然而,无论她如何敲击房门,里面就是没有半点响动! 莫非是已经睡下了? 可这也睡太死了! 她暗中来通告慕容瑄慕容恒的事情,可没想过无疾而终。 因为有这个执念在,她又敲了敲房门。 屋内的人见避无可避,勉强把门打开,却是一副臭脸,并仗着自己地位低,假装不认识她:“你是谁?为何半夜敲太子府?是想去牢里吃牢饭不成?” 面对他的威胁,顾婉容是面不改色,她可是皇妃,又是丞相之女,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本小姐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要见太子,你只需要通报一声即可!” 她见他只是一个守门的小厮,就开始对他不起来,语气自然不好听。 而小厮虽然身份低,可他到底是太子府的人,就算不能对她大不敬,但也不代表让她随便使唤,他当时就臭了脸并且把房门给关上。 这下任由顾婉容喊破喉咙,里面的人还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顾婉容见此,心里很着急,刚刚的高高在上早已消失不见,只有无尽的后悔,若是没把事情告诉慕容瑄,那她如何能阻止那俩人? 情急之下,她不得不用上顾浅依的名字,哪怕她心里对这三个字也恨之入骨,但特殊时期,就得用非常的手段。 “我乃你们未来太子妃的妹妹,若是不放行,看以后怎么收拾你!” 她的话果然起作用了,那小厮心里有点害怕,顾浅依可是太子看重的人,等成了太子好之后,更是他的女主人,所以该不该把人放进来? 可是之前大人说了,别放人进来! 这可把他难住了。他知道她身份尊贵,但也没有想过会是太子妃的人,纠结之下,他还是把人给放进去了。 顾婉容进去之后,便开始小人得志起来,在太子府里就像是逛自家后花园,把小厮弄得是头疼不已! 早知道刚刚就不把人给放进来的,如今进来了,跟个村姑似的,半点都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你把我送到这儿就行,之后的路我知道怎么走,你回去吧!” 顾婉容把人打发了之后,独自去见慕容瑄。 慕容瑄待在屋内处理公文,条件外面的吵闹声露出疑惑的目光走了出去,等看见来人是谁的时候,有点震惊,却也是短暂的。 拦着人进来这种小事情都做不好!看来府里的人该清理一下了。 “太子,臣女有话要说。” 顾婉容尽力避让才将抓她的人甩掉,看见凌的时候,眼睛格外的亮,出声就唤了他。 慕容瑄挥手让人退下,走到她面前的阶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你还有何事?擅闯太子府是死罪,难道你不知道吗?” 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可脸也前所未有的平淡。 顾婉容激动的心沉寂下来,认真把慕容恒和顾天裔的事情说了一遍。 慕容瑄皱眉,并未完全听信她的话。 “还愣着干吗,把人赶走!” 第393章 深不可测的慕容瑄 这事情有待考验,孰是孰非,他自有决断。 侍卫们闻言,对她下手愈发狠辣,几下就把人丢出府外。 之前他们之所以会手下留情,完全是因为慕容恒和顾天裔的缘故,如今来了比两个人身份都要高的人,他们自然听之。 第二天清早,早朝还未开始,一群大臣结伴而行进入金銮殿,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 慕容瑄走在后面,拒绝了几位大臣同行提议,就这样不近不远的看着顾天裔的背影目光过分诡异。 几位大臣察觉其中不同寻常的气息,离顾天裔也远了,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跑了,为此,有好几个世仇的大臣都搭肩成了好伙伴! “大人,你是得罪太子了吗?他在背后一直盯着你看!” 终于有个别与顾天裔交好的大臣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顾天裔听完之后,转头看向一脸深不可测的慕容瑄,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他与慕容恒的事情被发现了? 可这不可能啊! 他与慕容恒见面的时候,都是选在十分隐蔽的地方,不可能会有人知道。 饶是对这件事情很笃定,当真正面对慕容瑄的时候,他还是有几分心虚,毕竟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要辅佐他的。 可这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他们把事情做的太绝。 大殿上,慕容瑄做了一个小测试,就是让人再次弹劾慕容恒,而顾天裔也发言了,这一次,他看似中立的话却明显偏向了别人。 “二皇子虽然之前有不妥之处,但也情有可原,当然,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能否认他所有的好!” 简单的试探,可以看清楚许多东西,这次的早朝看似平静,其实波涛汹涌,像是暗藏在潭水之下的物种,其实谁也不知道! 之后,慕容恒和顾天裔又联系了一次,俩人一致认为慕容瑄对他们的阻碍太大了,决定除之后快。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顾天裔你来解决,希望给本皇子带来的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俩人决定派出杀手刺杀慕容瑄,而这人当然由顾天裔出。 他现在帮着他做事情,那铁定要做出一些舍弃,这位派出去的杀手就是舍弃对象,无论成功与否,他都不能活了。 “臣定能让二皇子您满意!” 想要成功击杀慕容瑄,这人必须是武功高强之人,他这次付出的代价有些大,但能功成也不算亏。 杀手很快就出动了,但还未进入太子府就被逐影给拿下了。 “你说什么?失败了!不是最好的杀手吗?难道就是个吃干饭的,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顾天裔拍案而起,发着雷霆之怒。 下面的人是颤颤巍巍,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慕容恒就躲在屏风后面,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有些失落,他虽然不觉得事情能立马就解决了,可当知道慕容瑄没有死的时候,还是多了几分恨意。 刻薄的皮囊加上愈发阴柔的面庞,让他看起来更加恶心。 顾天裔一进来就看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多少有些不适应,毕竟他之前的样子可是风光齐月的。 “二皇子见谅,但你要相信,下次一定会成功的!” 即使是联盟了,顾天裔对他也没多大敬意,这是让慕容恒痛恨的原因之一。 “无碍,既然他防着暗地里的,我们就明面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本皇子就不相信他还能耍小聪明!” 一击不成,再生一计,总之慕容瑄必须死,最好是死无葬身之地! 一想到那个场面,他就忍不住露出狂放的笑意,却带着阴森森的感觉。 顾天裔沉默的看着他,目光幽深,其实慕容恒早就想好连环计了吧! 如果刺杀不成功,还能在朝堂之上对慕容瑄施压。 这样看来,慕容恒经过了一连串的打击之后,也长进了不少! “二殿下圣明!” 他垂头露出恭敬附和之色,心中亦生出了若有若无的防备。 慕容恒垂眸看向顾天裔略带泛白的发丝,露出不明的笑意,这场联合,犹如同床异梦,彼此心中都很清楚,只是为了某些目的都不说出来而已。 “最近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皇帝病重,朝中上下皆由慕容瑄掌管,他一人独尊,普通的讥讽不会起半分作用,若想计成,就得找与之同等地位的东西攻击他。 顾天裔闻言,一言不发,最近确实是诸事繁多,但若是哪一件能大的过太子,现如今恐怕没有。 慕容恒此计就算成功了,其实对他们的益处也是微乎其微的,要想扳倒慕容瑄,就如同当初他们扳倒他的太子之位一样,很难! 但这样的想法他并未说出来,慕容恒素来自负,就算经历了种种变故之后,他依旧是这副模样,这是很好利用的突破点,同时也是他尽量不能触碰的地方。 “这些日子来,各方官员上书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情,若是二殿下真的有心,不如膈应一下太子,顺便试探诸位大臣的态度! 若是只有他们俩图谋,这登上皇位的计划铁定不成,既然如此,何不借此机会看看谁才是强有力的合作伙伴! 慕容恒听了他的提议,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顾天裔说的不无道理,可他之前提出的也有一定道理,怎么能草草带过呢? 强忍着心中的不满,他冲着顾天裔点头,算是认同了。 一次计划悄然落下帷幕,静静等待第二日的到来。 黑夜降下,黑色的帷幕是挂着点点星辰,转瞬变成了刺目的蓝色,初日缓缓出现在远处的山头。 坐落在京城内最大的府邸最先出现在阳光的扫射里,金黄色的墙体配上暗红的瓦砖,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贵气! 群臣早早就准备好了奏折进入金銮殿,恭谨有礼的站成几排,等着慕容瑄出现。 “太子殿下到!” 屋外太监尖声提醒,屋内的大臣拿着笏板举胸偏上,面朝大门,很快,一位身着玄色的男子就出现在大殿内。 “拜见太子殿下!” 皇帝病重,一直以来都是慕容瑄监国,遂他们对他格外恭敬,因为不出意外,下一位帝王就是他。 “都起来吧,近日可有何事?” 慕容瑄一脸疲色,自从成为太子以来,他每日都要处理许多奏折,日日夜夜熬着,终是受不住。 “臣有本启奏!” 就在这时因为二品大员站了出来,对着他恭恭敬敬行礼后,拿出一张状纸。 “殿下,昨日有人前来告御状,却在地方未告,这于礼不合,遂臣将人扣押了,在看了状纸后,臣认为必须为他讨回公道,这才斗胆上报!” 慕容瑄睫毛轻颤,“哦,具体告谁?” 若是告,寻常百姓或者八九品的官员,根本不能闹到大殿上来。 那大臣似有顾忌,明明是他提出来的事情,这一刻反而迟疑了,但箭已经在弦上,就算是不想睡也得说了。 “是状告二皇子纵容手下行凶的折子!” 这话一说出口,满朝文武都寂静了,看都不敢看一眼慕容恒的方向。 慕容瑄也怔住了,扭头看向慕容恒,心思沉了一下,开口询问,“二皇兄,此事你可有什么说的?” 他的心中其实更偏向他的人行凶,可在没有绝对的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只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慕容恒也愣了一下,随着火气窜起,是哪个刁民不长眼找到他头上来了! 二品大员回完话之后,察觉到来自慕容恒的凝视,心里直发抖,默默咽了咽口水,忽视这刺骨的视线。 “陛下,这话说得,臣自心爱之物被人夺走之后,可就没管朝堂之事了,说纵容下行凶可就没道理了。” 慕容瑄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便开口说道:“大理寺少卿你去处理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此话一出,顾天裔觉得自己找到打压他威严的漏洞,“殿下,二皇子毕竟是皇子,怎能因为一个平民的话就调查他?这有损皇家的颜面。” 原本的打算是今日无论慕容瑄说什么他都反着来,却不曾想发生了这一变故,但也无妨,这样看起来才更顺其自然。 “国公,兹事休大,若是真的有人打着二皇子的名头做坏事,定要明察,而不是瞒下来。” 慕容瑄正准备说话,但拥护慕容恒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了,直接打断他的话,言辞激烈的反驳。 紧接着,两拨人就立场分明的立了出来。 一波主张严查,就算是二皇子也得按国法来另一波却怕皇室的颜面受损,亦或者说皇帝病重,就算要查,也得他下命令。 就这样,一群人因为这一件事连续几天吵的不死不休,这导致了许多的事情被搁浅。 好不容易等事情告一段落,又因为另一件事吵起来。 慕容瑄眼见着办事的速度变慢,可毫无办法。 他们争吵不断的时候,甚是会忽视他太子的威仪,是他能力还不够,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所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够了!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这些都是读过圣经的人,怎么会如此激进? 他的怒火,众人终于消停一点,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慕容恒,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之前一直预防着,经过这些天的事情,他也看穿了,没渊和之前没有差别,他依旧可以直视他。 “殿下,这话不对,有些东西不讨论真理来可不行,再说了,这件事情你找到解决办法了吗?” 面对他的无理,慕容瑄并未动怒,若是他都乱了,更加管理不好整个朝政。 “就按照礼部说的去做!” 他独裁此事,态度坚决,没有人反驳,但顾天裔却要反其道而行之。 “殿下,这事还要仔细想想,不可这样盲目决断!” 他话一落,那些原以为他是慕容瑄的大臣一脸茫然的望着俩人。 “国公,你越矩了!” 慕容瑄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对所有人说:“你们的位置是提出言论,但抉择是本宫来,莫要忘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势,甚至可以说的是独断。 众人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真的被吓到了,集体噤若寒蝉,不敢再争吵。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朝堂也恢复了短暂平静。 就这样又安静了几天,事情渐渐得到了有力的改善,大臣们开始处理之前滞留下来的公文,发现许多没有处理过的现在都不需要处理了。 时间被长久的耽搁之后,下面的人已经自行解决,虽然效果不佳,但也没有闹出多大的问题来。 饶是如此,堆积起来的公文数目还是很恐怖,有的甚至连续处理两天也不能处理好。 如果连办法都想不出来的话,实施的计划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去,总之问题还是很严重。 “殿下,这些天堆积的问题太多了,不如避重就轻?” 之前的问题刚刚消失,又一个问题紧跟着产生。 慕容瑄下意识观察所有的大臣,如果有挑事的,他正好杀鸡儆猴,今日定要关些人进入大牢不可然而,这个事情只有一个提,他也不好动怒,只好忍着满脸的怒气训斥道: “朝中的事情没有大小,只有能不能快速得解决,这事不可推脱!” 能拿到朝堂来讨论的事情,自然不会是小事情,所以避重就轻根本就行不通,只能说把紧急的处理了,不急的放着慢慢来。 “殿下,若是全部都按照之前一样去处理的话,恐怕会耽搁许多的事情,有的小事能交给下面的人就交给他们吧!” 慕容瑄说完时候没有跟别人说话,他们都记着那天他发脾气的事情,没敢第一时间招惹他。 这其中偏偏又一个傻兮兮的,老是在关键的时候说一些坑害别人的话。 “闭嘴,此事本宫已有决断!” 慕容瑄冷冷的打断了他的提议。 “这几日要辛苦诸位了,毕竟堆积公文这件事情,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他很没良心的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第394章 反驳了他的面子 这几日他虽然也跟着吵,但堆积的公文他忙得再晚都会解决,相对来说,他现在是这里面最清闲的! 再有,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后,他独断的时候越来越多,现在基本没有人敢反驳了他的面子。 众人见老实人都没有从慕容瑄那儿捞到好处,纷乱的心绪瞬间就稳定下来,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碰太子的霉头为好。 有了他的吩咐,众人自然是要执行的,同时也对他生出了几分怨言,虽然不算明显,但若有若无的存在着。 慕容瑄也没有闲着,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忙着处理别人处理不好的,整日整日的没个休息。 顾浅依现在也有事,偶尔去看他,还见不到人,心里多少感到意外。 “你们主子还没有忙完吗?” 她站在书房外面轻声询问守门的侍卫,眼睛时不时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充斥着无数的疑惑。 侍卫迟疑了一下:“殿下这几日都在处理朝中之事,看样子似乎有些棘手,顾小姐需要属下进去通报吗?” 看他们主子的样子很在意这位未来的太子妃,他们对她也是敬重有佳,说话的时候尽量让她听起来不那么刺耳。 顾浅依顿了一下,她并未想过去打扰他,不然之前来的那几次就进去找人了,只是朝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让他忙碌至此! “不必了,也不用告诉殿下我来过!” 她来只是想看看他而已,既然见不到,也没必要让他忧心她来找他是有事。 侍卫们目送着她消失,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慕容瑄一脸疲惫的从里走了出来。 连续几日闭门不出,事情总算是处理完了。 “殿下……刚刚顾小姐来了,现下还在府里,需要属下去追回来吗?” 他们这几日几乎是日日都看见顾浅依,而她在知道慕容瑄繁忙之后都没有让人打扰他,其心片担忧,眼下时机正好,不然就让俩人见面。 慕容瑄闻言,并不回答,急匆匆就朝屋外跑去,紧赶慢赶,终于在顾浅依快要出府的时候把人给拦下了。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他望着她的眉眼,眼里全是笑意,这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带半分虚假,也最是迷人! 顾浅依也笑了,抿着唇瓣打量他。 “殿下瘦了些,朝中之事固然重要可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这样才能处理 更多的事情!” 她见他满脸疲惫之色,心里泛起淡淡的心疼。 慕容瑄不以为然,虽然朝中不断爆发的争吵让他那几日愁眉苦脸的,但这些忧思在看见她的那一刻,都被化解了。 “你心疼了?” “是。” 顾浅依想也没想就回答了,等回过神自己说什么之后,脸色爆红,几乎在一瞬间就要跑,却被慕容瑄一把抓住了。 “嗯,我知道了!” 慕容瑄拉着她的手腕,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淡,若是笑出来,她该要恼了。 “你……” 顾浅依看着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又过了一阵儿,暧昧的气氛化去,她才询问:“朝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为难!” “无碍,就是一些没完没了的争吵,你呢?最近如何了?” 俩人如同平常的夫妻那般,站在一处毫无违和感。 顾浅依听了他的叙述之后,并未回答自己的近况如何,而是安慰他不要过分在意,毕竟朝堂诡谲多变,若是事事都在意,活的比较累的就是自己。 看似岁月静好的国家,其实已经出现了新的危机。京城之外的地方,大雨滂沱了好几日绵不断的下雨天让所有人的心都开始浮躁来。 就在暴雨落下的第八天,天空终于划开了一道痕迹,阳光顺着云层射入小镇里,人们渐渐从屋内走出来,享受这一刻的喜悦。 然而,喜悦带来的还有隐形的危险。 “咔嚓咔察”一种奇怪的声音正在悄然的响着,喜悦中的人也渐渐察觉到了。 “什么声音?” 有人发出了询问,引来所有人的面面相觑和四处查看。 “不好了,是山洪!”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放晴的天空骤然黑沉下来,大雨倾盆,人群一片惊恐。雨幕的声音混杂着山洪暴发的声音掩盖了人群的惨叫,他们慌忙逃窜,甚至都来不及回头找自己的亲人! 此后,连续半个月的降雨让这个地区的人苦不堪言。 在这场山洪中,有人痛失挚爱,也有人本宫苦无依,他们脸上的笑意化作了虚无,瞳孔无神, 溃散的注视着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 暴雨带来的远不止这些,粮食早在之前就被掩埋了,没有这个,就没有活下去的依靠。 还有受伤者不计其数,瘸着腿一步步前行,有的倒在了路上 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引起了京城的一片哗然,粮食的价位也随之上涨,人心浮动,急需领导者来梳理。 “瑶城遭遇山洪一事相信各位已经知道了吧!可有破解之法?” 慕容瑄只是循例问问,他心中早有成算。 顾天裔目光一闪,一个计谋涌上心头,“殿下,这事可不好处理啊,为今之计,是先堵住城门,避免难民涌入京城,造成没必要的燥动!" 慕容瑄一皱,目光看着他是一片复杂。 之前知顾天裔突然叛变之后,他并没有前去质问他因为这是各自的选择,但这做法确实恶心了些。 他一直看在顾浅依的面上不说什么,可他一再得寸进尺,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国公觉得此事怎样解决最好?那那些灾民该如何处理,就任由着他们自生自灭吗?” 若是他今日敢这样回答,他就宰了他的脑袋。 顾天裔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危险,没有去冒险,而是退一步:“这、臣还未想出来,但京城不能乱,这可是天子脚下,这都乱了,整个国家不得都乱套了!" 慕容瑄闭了闭眼,表情有些痛苦:“既然你们都没有想到办法,那就开仓放粮救济他们吧,等处理完洪水的事情,百姓们又能重新回去生存下去!” 他话音一落就遭到了顾天裔的严厉反驳:“不行,国库空虚,若是全部拿出赈.灾了,万一敌军来袭,没有粮草怎么办?开仓放粮是万万不行的。” 慕容瑄见哪哪都有他,简直是头疼欲裂:“放肆,本宫的抉择也是你敢违抗的!” 他终于对他发了脾气,也昭示着之前的同盟在这一刻彻底破碎了。 他的怒气对顾天裔来说毫无杀伤力,毕竟他手上的实权还不多。 “殿下,老臣也是为了整个国家做打算,您这样说,臣惶恐!” 慕容瑄见他一副老狐狸的样子,是又急又气:“难道就让他们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这话有些严重,其他大臣听完这句话之后,看向顾天裔的目光都是不赞成的,毕竟这可是大事,不是钩心斗角的时候。 但顾天裔位高权重,他们是敢怒不敢言,万一把人给得罪了,回头将他们一军,就有的吃了。 他们的胆怯让顾天裔更加放肆,只要稳了慕容瑄 ,他的大计可成! “殿下,你这帽子给臣扣的太高了不是臣阻止你,而是国库真的空虚得紧。” 户部尚书是他的人,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始终就拿国库空虚说话,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让众人的不满达到了一个高峰期,这时就有人出来指责他了。 “国公,事急从权,臣认为太子的说法不无道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百姓们都饿死吗?这可是激动人心的举动,你这样说到底是何居心?” 说到最后,他连劝说都不想了,直接将帽子扣了回去,至于他的冷眼,他不放在心上。 有人站出来说话,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和稀泥是他们最在行的事情,一时之间,事情出现了一点点转机。 “殿下,臣话虽然粗糙,可这也是事实,若是您执意要开仓放粮,就先得到陛下的恩旨。” 皇帝病重在床已经许久了,偶尔来上朝也都是随便坐坐,他就不相信以皇帝这样的身体,慕容瑄忍心去打扰他! 他猜的不错,慕容瑄的确不敢去找皇帝,一来怕他病发,二来现在是多事之秋,万一他有个好歹,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 “罢了,这事容后再议,你们现在都去寻找治理山洪的办法,至于手里的其他事情,只要不是重要的也都通通放起来,等这件事情过后再处理。” 早朝的时候,慕容瑄虽然做了短暂的妥协,但回去的路上他半点都没有闲着,立马就驾着马出了城,想看看外面怎么样了。 京城外的地方果然如同他猜想的那样,哀鸿遍野,灾民在看见他衣着华丽之后,匆匆跑了过来,伸出手朝他要吃的。 他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半点忙都帮不上。 至于身上还剩着的那钱,他也不断算给他们,因为最后守不住。 如今灾民被赶到荒坡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万一又被坏心眼的人抢了,岂不是雪上加霜。 看了这些之后,他回去的步伐格外沉重,当下又召集了各家的大臣聚集在一处商讨问题。 “这事不能再等了,已经死了很多人,若是产生了瘟疫,事情更加难以解决!” 他站在上首,面色凝重。顾天裔见他浑身寒凉,心里也有点怵,但也是一点点,这些在利益的面前,不足 以影响他半分。 “殿下,国库不足,臣也是无能为力!要不加重别的地区的税收?说不一定还能挽救!” 顾天裔先是叫苦不已,紧接着就开始出馊主意,左右就是不接慕容瑄的茬儿,也不开仓放粮。 慕容瑄沉着脸,若是真的不得已了,他只能去找皇帝,但若是皇帝都急出问题了,事情会变更糟糕,看来得另想办法。 “言之有理……这样吧,国公府应该小有家底,不如捐出来一部分赈.灾,相信百姓们会感激不尽的!” 慕容瑄知道开国库的事情暂时商量不下,怒火难消,就还了回去。 而顾天裔无情阻止了慕容瑄的赈.灾计划,让诸位大臣都有怨言,听了慕容瑄的话后,纷纷说要捐赠。 顾天裔脸色漆黑,又不好与众不同,只能忍痛割舍了一部分粮食。虽然有大臣们的捐赠,但对京城外的灾民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因为此事,其他诸事都要放在一边显然是不行的,慕容瑄为此又是提议又是安排,最终选择另外一行人处理别的事情。 等安排好这些,算是解决了一定的后顾之忧。 “诸位,还是之前的事情,这山洪灾害该如何处理?若是还没有计策,本宫今日就要清理一些酒囊饭袋的了!” 谁都不愿意得罪人,但这事必须解决,他的办法是最好的,但有着顾天裔的一再阻挠,始终没办法实现,既然如此,这问题就还给他们。 只有让大部分人统一阵营给顾天裔压力,他才有可能让户部的人开国库。他口中的罢免官职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相信顾天裔心中也有决断,若是做的太过分了,他自己也不会好受。 但眼下有一个弊端对他来说很不利,势不待人,那些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意味着在这里耗一刻就会有一条命逝去。 “殿下,此事臣等都是认同您的,只是……” 一位大臣站了出来,欲言又止,目光还若有若无的瞟向顾天裔。 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的,他这么明显的暗示,不会没人不清楚,正是因为心中清楚,才没敢附和他的话。 顾天裔这两日虽然与太子作对,可他始终是未来的国丈,今日把人给得罪了,等过两日,他们又联合起来对付他们怎么办? “国公,你身为百官之首,这件事情你又是如何看的?” 第395章 告老还乡 不管他答还是不答,今日必须把事情给解决了。 当烫手山芋落到自己手里时,顾天裔并未表现出半点犹豫和害怕。 只见他对着慕容瑄恭恭敬敬的跪下,声音戚戚,“殿下,近日来臣总感觉有些疲乏,想必是真的老了,遂今日之事也是有心无力!” 他一心想要推脱有的是借口,但也要看被他敷衍的那个人同不同意。 “国公言之有理,不若本宫这就把你的事告诉父皇,有本宫在旁边说话,你定能告老还乡!” 大殿内火药味渐渐浓聚,众人拿着笏抱在腹部前面,一副不敢言的样子,真有几分神仙打架,小鬼不敢上前的架势。 顾天裔脸色一僵,片刻后又笑嘻嘻的把这件事情带过,至于赈.灾一事,他始终没有只言片语,国库也是咬紧了不松口。 慕容瑄对他这副无赖的表现是半点方法也没有,只得日日与他扯皮,另外寻找救助百姓的办法。 就这样过了一日,慕容瑄眼看着灾民越来越多,死去的人也在增加,不得已去找顾浅依。 之前因为要捐赠苦寒之地而做的小生意发展还算不错,她那儿估计能周转一些银子,另外的,他必须使用非常手段了。 下定决心之后,他和顾天裔又对持了两句,匆匆下完早朝后就去找顾浅依。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屋外的青黛匆匆步入房内,对着正在描画风景的女子恭恭敬敬禀告。 顾浅依闻言,放下手中的笔杆,抬头看了看到中空的烈阳,露出疑惑的神情,他这个时候怎么想着来找她了? 含着满腹的疑惑,她步行至房门口,不一会儿的功夫,身着月牙白衣袍的慕容瑄就出现在她面前。看见他的身影,她露出了淡淡的温柔,俩人的相视一笑,走到石凳上坐下。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俩人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老夫老妻了,以至于顾浅依这样同他说话,都不觉得有什么。 慕容瑄也不在意她话语间所谓的冒犯,听了她的话之后,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顾天裔的事情,他一直都不打算告诉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总会有几分难受的,然而事情急在眼前,他也只能伤她的心了。 “这次来,是想找你借点钱,瑶城大雨遭遇了山洪,百姓们流离失所,现如今已 经大批人聚集在城外了,他们没吃没喝,就算有山洪,也会被饿死的!” 向一位女子开口要钱,确实窝囊了些,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的能力还不够,不然也不会有顾天裔从中作梗。 这下轮到顾浅依愣了:“山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京城被没有传闻?” 照理说这可是大事,为何京城内半点风声都没有。 慕容瑄这些日子周旋于各个大臣之间,听了她的话之后也是一愣,这事情在他耳边闹得太多了,以至于给了他所有人都知道了的假象。 “应该是有人瞒住了,此事我会去查银子的事情……” 他说到这里,就有些难以启齿了。顾浅依看出他的窘迫,抿了抿嘴,“你何必一个人扛着,我们的关系不必说这些,你尽管去拿银子就是了。” 她心里也有几分想要做善事的心,所以银子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 “国库是空虚了吗?为何不从那里拿出来赈.灾?就算是拿出我那点的全部家当,也不足以让灾民们饱腹几日1” 听他的意思,受到天灾的人应该有许多,所以这点钱是不够的。 “国公最近有些奇怪,他主张的是不作为,理由是国库空虚,没有办法等等!” 说到这些,他就忍不住气愤。 顾浅依皱眉,之前的事情她们关系闹的很僵硬,可这些在国家面前显然是微不足道,如果他真的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而对百姓做出残忍的事情,是不是太过于是非不分了! “那接下来殿下打算怎么办?” 她父亲那儿,她没想过要去劝,这些年她也算是彻底了解他了,认准的事情很难回头,特别是在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 “那就撬开国库的大门!” 这事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只有如此,才能救百姓于水火。 顾浅依笑了,并没有阻止他,但要看着他独自行动她也做不到。 “我跟你一起吧!” 她伸出一只手握住他,虽然无法将他的手全部包围住,但也能给他片刻的温暖。 “好!” 俩人商定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户部,打开国库的钥匙就藏在那儿,还有可能藏在户部尚书的身上。俩人来到户部时,里面没几个人,但进去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层层镇守的士兵。 这里的士兵相较于之前多了好几倍,所以户尚书 这是在防着敌人还是防着谁? 答案不言而喻。两人相视一眼,并未有太多的动作,就在这时,因为士兵上前拦住了他们。 “这里是禁地,请回去!” 他们常年驻扎在这里,并不认识慕容瑄,但见他衣着华丽,语气恭敬了许多。 慕容瑄拿出证明身份的牌子,接着询问他:“最近国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何会突然增派这么多人手过来?” 据他所知,每一个士兵都是有固定的位置的这里增派的人手,一定是个别大臣的私兵。 能有权利培养私兵的,只有得到皇帝赏识并且是位高权重的,这些人当中就有顾天裔,所以他怀疑这些人是顾天裔故意派来防备他的。 “拜见太子殿下,请殿下恕臣,刚刚无礼知罪!” 士兵看了他的牌子之后,受到了惊吓,以至于忘记回答。 慕容瑄有点不悦,这些天因为这件情,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想陪他再说些没用的话。 “回答本宫!” 他的语气寒冷,吓得跪在地上的士兵说不出话来。 顾浅依见他太着急也不是办法,几步走上前,“殿下并未怪罪,你先起来吧!” 温柔的声音自带安抚的意味,士兵果然冷静了不少。 士兵站起身之后,看了一眼同他说话的女子,这一瞬间,他感觉太子的视线更冷了,冷的他汗毛竖起。 顾浅依听完,嘴角一抽,她们接下来要进行的事情的确是‘偷窃’,可事急从权,若是被规矩束缚死了,她们还怎么在一群老狐狸堆里活下来。 “嗯,把你们尚书叫来!” 与顾浅依相较,慕容瑄就淡定多了,毕竟这国库是他家的,拿自己的东西,可不算是‘偷’。 “是!” 很快,户部尚书就出现了,见她俩,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来者不善,他也是小鬼遭殃,左右为难。 “臣见过殿下,顾小姐!” 因为顾浅依是未来太子妃的身份,他对她多了几分恭敬。 俩人都对他点了点头。接下来是推杯换盏,俩人直接就把人给灌醉了。 等人醉了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钥匙,最终还真的在户部尚书的身上给找到了。 看见形状怪异的钥匙,顾浅依看不明白,慕容瑄却表现的很平常。 “你去叫人,我去开门。” 必须要速战速决,若是人醒了,后面 可就难了。顾浅依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对他郑重的了点头,急忙出去叫人来。 有了钥匙,进去的非常顺利。 当一群人推着东西出来的时候,慕容瑄第一时间发现了四周安静的太过于异常,之前的人员密集很奇怪,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更奇怪。 “殿下,这等事情不该由您来做!” 还没有等他提醒,屋外就传来一道粗狂的声音,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严阵以待起来。 “本宫的人如何了?” 慕容瑄并未见慌乱,反而关心起之前守在外面的人。 他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他的人把这群人围住,绝对不能泄露他的行踪,眼下被人抓个正着,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人有什么意外。 “殿下放心,那些士兵都没事,倒是殿下您该回去了,就让臣护送您回去吧!” 随着声音都落下,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等他彻底出现的时候,顾浅依瞳孔微缩,这是她父亲的人,所以他是怎么知道她来了国库? 那位将军看见她同样很震惊,作为家臣,他对主子的孩子要绝对的恭敬,“见过大小姐。” “嗯。” 她淡淡的回应,并未离开粮草一步。 “将军不必阻拦了,今日这东西本宫要定了,除非你想冒犯本宫,否则今日你白来了。” 慕容瑄同样疑惑顾天裔为何会得知他来此,但一想到他带来的人很多,多多少少就能明白了,不一定每一个人都是对他绝对忠心的。 俩人都是身份尊贵的人,有他们以死相逼,那位家臣是节节败退,眼睁睁看着人出了户部,一路朝城外走去。 气氛持续紧张着,眼看着就要离开城门。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一队人马突然杀了出来 “殿下,您这样做有违圣意,请回去,否侧臣就要冒犯了。” 冲出来的是位小将军,浑身的气势因为上阵杀过人而骇人。 慕容瑄认出他是心地善良之人,亦猜出他是被顾天裔骗了,遂好言相劝。 “将军,山洪暴发,这粮草必须送给灾民,若是你执意阻拦,本宫也想试试我们谁更厉害?” 听了他的话,小将军迟疑了,之前朝堂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所以顾天裔告诉他殿下带走粮草私用其实是骗他的? 真是可恶! 他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之后, 心里异常气愤,自然不会再拦着人,反而跟着一起护送粮草出城。 出城之后的路也不顺遂,他们遭遇了多方的阻拦,虽然最终都被化解了,但也是危险中求险。 “又失败了!废物!” 顾天裔听见一再失败的消息传来,气的摔坏了心爱的紫砂壶,等回过神来就更气了。 他阻止国库救济灾民,其深意绝对能一举拉下慕容瑄眼下事情没解决,他是又气又恨。 与此同时,顾浅依经历了几次三番的阻拦后,突然明白了她父亲的阴险计谋。 皇帝病重,慕容瑄监国,在这期间发生了任何事情,怪罪的都是他,如果救济灾民没有成功,这可是大罪,重则死,轻也得脱一层皮。 想明白之后,她怒火中烧。 只要一想到这个计划成功之后,百姓们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她就心疼!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真心对她的人,这个计划不仅仅毁了百姓,也会毁了慕容瑄,办事不力,他必定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咸打。 他的心为何会这般狠?抛开别的不说,慕容瑄可是她的未婚夫啊! 毁了他也就毁了她!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明明都已经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父亲了,还会下意识这样想,也不知道是谁的可悲? “你怎么了?” 出了城之后,他们选择了一条僻静的路,赶了一天的路刚刚休息,等处理好驻扎事宜,他一转眼就看见了心不在焉的顾浅依。 顾浅依听见慕容瑄的声音,转头对他露出了疲惫的笑意,这一天的折腾再加上精神上的压力,她渐渐有点扛不住了。 “无碍,接下来殿下有打算怎么处理了吗?” 阻止他们的人一直都没有消停,所以避开他们首当其冲。 “先选择僻静的路走,等到了灾情严重的地方,把东西都分配下去,就算那些人再阻拦也没办法了!” 眼下他只有这一个办法,虽然没有紧密的逻辑,但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顾浅依点点头她头也昏昏的,根本想不到好办法帮助他。 “但就算选择常人不曾走的路,可这些粮草也要经过路宽的地方,若是那里有人埋伏可就麻烦了!” 他们一路来,看见了灾民都会施以援手,这样就算被抓住也不会一个人都没有帮助到,但能全部救助是最好的! 第396章 戒备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帐篷已经搭建好了,你要不要休息?” 这件事情有些严肃,他想让彼此的相处轻松些。 “好!” 夜幕低垂,林间偶尔会传来野兽的鸣叫声。 次日清晨,阳光普照大地,露珠滑落叶尖,打到金龟子的壳上四溅开来,带着淡淡的五彩。 休息了一晚之后,一行人的精神终于恢复,再一次带着粮草上路。 一路上,众人的呼吸都很低,时刻戒备着。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一处悬崖峭壁,道路是从峭壁上凿出来的,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这个时候天公还不作美,大雨倾盆而下,众人冒雨前行。 “殿下,前面恐怕会有塌方,不能再过去了,要不掉头吧!” 眼见着雨越下越大,有的人心情开始浮躁不安起来。 慕容瑄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后面艰难前行的顾浅依,咬了咬牙,“如果想回去的都回去,本宫这一次都不计较,前提是护送好顾小姐的安全。” 顾浅依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听了他的话之后很不赞同,她若是怕,之前就走了,何必来受罪。然而她还未反驳,就看见前面的拐角处出现了人影子,雷电带来的影子一闪而逝,但她却也十分笃定。 “殿下,有人!” 此时天空黑暗,人心浮动,再有人拦在前面怕会惊慌落下悬崖。慕容瑄亦是一惊,转头看到拐角处,果然借着闪电的光亮看见了人影子。 “前面的是哪位将军?” 他同时还看清楚了影子的服饰,那是军中的人,才会身穿盔甲。 身后众人听见他的话,一阵恐慌,就连马匹都开始乱动起来,好在最终都被控制住了。 这时,在拐角处的人终于走了出来。 “殿下,请随属下回去!” 他不比之前的小将军,他明明白白知道他们运送的是什么? 同时也清楚粮草拿来干什么。 慕国公对他有特殊的情分,所以此事他非做不可,这是他来这里之前的想法。 现在看见他们冒死前行,他心中的坚定迟疑了。 “不必废话,若是想打,等过了这段路再说,毕竟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搞的你死我活的!” 慕容瑄望着他半点都不退,东西既然已经拿出来了,就不可能还回去,他就要仗着自己的身份让他们对他毫无办法。 那位将军终于同意了,等到了宽阔的 地带,天空也放晴。 场地上,气氛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殿下,您可知受灾的地方跟臣是何干系?” 其实他最不该答应慕国公来拦人,因为瑶城是他的家乡。 慕容瑄点点头,他知道,所以才暗叹人心复杂。 “所以殿下之恩,臣敬佩不已,请!” 说完这些,他就让路了。 众人先是错愕,接着毫不迟疑的赶着马车跑了。 顾浅依留了下来,慕容瑄有点疑惑,准备向她询问什么,可她用目光告诉他别留,他点点头,算是尊重她的想法,转身就走了。 “顾小姐有什么想问的?看在这次的事情上,老夫定会知无不言!” 将军心中已经猜出她要问的和慕国公有关,但具体的还猜不出来。 “我父亲要你如何对付殿下?" 这次拦人,真的只是找回粮草那么简单吗? 会不会趁机杀人? 依照他计划的恶毒,杀人不是没有可能! “小姐心中不是什么都清楚,但你也要理解慕国公的良苦用心!” 听了他的话,顾浅依冷笑,果然如同她猜想的那样吗! “多谢将军,至于是不是为本小姐好?你心中不也一样知道!” 简单的对话就这样结束,顾浅依转头朝远处还在等着她的慕容瑄跑去,心中压抑的事情不减反增,始终都是她对不起她。 这些事情虽然都是她父亲一人所为,可她们到底是父女,她对他自然心怀愧疚。 “说了什么?许久没有看见你那般严肃的对一个人说话!” 他担心她,一直站在远处望着,也看清了她脸上的凝重和伤感! “是父亲的事情,他既然都已经答应帮助你了,如今却出尔反尔,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你!” 她并未藏着掖着,有些事情说开来的好,她也好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若是他心里计较,她依旧会帮助他,但是结婚一事就没有必要了,哪怕一想到这个她的心脏会抽疼。 慕容瑄哑然失笑,抬手摸摸她的发顶,“有的人注定不能分开,比如我们。有的事情却能分开,比如你和你父亲!” 他从未觉得她身上流着顾天裔的血,顾天裔对他的伤害就能叠加在她身上。 顾浅依痴痴的望着他,心脏冒着难言的酸楚,似乎又带着淡淡的甜。 “行了,将军好不容易放行,万一反悔 我们可就跑不掉了,所以快些走吧!” 慕容瑄说完这句话,拉着她的手追上前面的粮草车。机不可失,他们抓住了机会,遂很快就拖着粮草离开了京城人不能控制的范围。 等人彻底消失在雨幕里,那将军才回过头对着跟他来的一群属下说道:“本将军看这里的景色甚好,你们好不容易才出来,就多看看吧!这样的机会以后可就少有了!" 他说这话似是感慨又像是暗示着什么? 士兵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心中的想法是拒绝的。虽然日日待在军营里很难熬,可大雨天赏风景也不是什么值得身心愉快的事情。 “将军,不如先找一处地方避雨吧!等雨后再看也不迟!” 夏日里,天气反反复复,犹如小孩子的表情一样,说风就是雨。 当然,说这话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清楚将军为何如此做,他是在为殿下拖延时间,虽然成全了别人,但回京后,他自己可怕是要难过了。 罢了,他也是自身难保,这事情他就不掺和了。 “你这个主意甚好,等日后有时机,定要封赏!” 若是能逃过这一劫,自会补全。 就算有这些尽力隐瞒,可事情还是很快就传入了顾天裔的耳朵里,吐露出去的正是这群人中的某一个。 顾天裔看了信鸽传来的条子,气的差点昏过去,之前就是怕找的人太刚正不阿才找他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叛变了! “是谁找来的人!” 乍闻此事,他怒摔了毛笔,吓得一屋子的人噤若寒蝉。 最后还是一位奸猾一点的小官站出来说话, “慕国公,此事虽然失败了,但还有转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惩处叛徒!” 慕容瑄一事,他们既然已经逃之夭夭了就没有转圜的余地,眼下要做是如何补救还有追究那位将军的罪责。只有追究罪责,才能让慕国公熄气! 顾天裔想了想,知道也只能这样做,哪怕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心。 不过能处理一个叛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他看着一屋子的大臣露出了明险的笑意。 “那这事就要看诸位了,可千万不要让本国公失望!” 众人意会,急忙点头。 之前打劫慕容瑄,他们自是不敢附和,那可是未来的国君,万一登上大宝,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他们。 放人离去的将军可不是什么重要的将领 ,把人解决了就解决了,也不会害怕他会一飞冲天,,转过来记仇! 就这样,那位将军被一群大臣联合打入了死牢。 因为他出事,之前介绍他未做此事的大臣也被顾五相一并怪罪了。 当然,做成比事并不容易,在大殿上提出来的时候,遭到了附和慕容瑄的人的反骏,但慕容瑄不在,比事早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 解决完将军之后,顾天裔又生一计。 既然能用,“办事不力”的借口处罚叛徒,是不是也用相似的办法阻止慕容瑄。 慕容瑄和顾浅依此时已经快赶到目的地了,不知道京城隐隐翻腾着关于他的暗云。 翌日一早,群臣照旧上朝。 “你说这太子殿下何时才能回来?这朝堂上没有他,我这心里总是慌乱的厉害!” 前去金銮殿的路上,一群大臣三两成群窃窃私语。 “谁说不是,你看看慕国公这几日小人得志的样子,怎么就不想着那可是他未来女婿他该不是傻了吧!” 能做出这种事情,不是傻就是疯了。 “嘘~你们都小声点,据我所知,慕国公今日还会生事!” 另一位大臣也加入他们的谈话。他们身份不高,平时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们开口说话,常年闲散下来,养成了爱八扑的性子。 大臣。“这.....若是长此以往,这朝堂岂不是成了他顾天裔一人的朝堂,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说话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臣,他虽然老,但官位不高,因此说话的语气总是一副老态! 众人叹口气,他这话所言非虚,可顾天裔本就官拜一品,他们心里就算是再不高兴,难道还能放过他吗? 最后的讨论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他们终究是郁郁不得志才会如此杞人忧天。 朝堂上,顾天裔看了一眼四周垂头不说话的人,站出来面对他们说道:“诸位,太子殿下一意孤行,不听谏言,执意打开国库,此乃谋逆之举。” 他话音一落,众人是目瞪口呆,虽然知道他今日会提议一些事情,但也不曾料到会是这个。 弹劾太子之事或直白或暗示,但是这么突然的提出来,这还是第一次见。 “慕国公请你慎言,太子所做之事可是为了芸芸众生,你不帮忙就算了,还阻止他就算阻止吧!还说他大逆不道,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 终于有人看不顺眼站出来说话,语气直白又厉,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维护慕容瑄的辛苦。 朝臣垂头不语,但心里或多或少都是认同他所说的,慕容瑄做这个太子比慕容恒做的时候不知道好多少。 从他在这个位置以来,做的都是实事。 “据本国公所知,你好像是受过太子的恩惠,替他说这话,多少有失偏于吧!” 顾天裔眯起眼睛,眼里的寒意泄出来,冻住了还有几个准备开口说话的人。 那人像是被捏住了脖子一样,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在心里难受得厉害。 虽然殿下照拂过他,但公事和私事都是分开的,他怎么能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哑口无言了是不是,这事不是你该说的,若是闲得慌,就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你所谓的贪官污吏!” 顾天裔直接落了他的面子,偏偏对方还不敢说什么。 “太子殿下忧国忧民自是好事,不问自取就是盗窃,户部钥匙是他将尚书灌醉了拿去的,他这样做,与谋反何异?” 顾天裔越说越偏,甚至不惜栽赃诬陷慕容瑄。众位大臣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这怎么就跟谋反联系上了。 “慕国公,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吗?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人吗?” 这种时候,所有大臣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若是说太子行为处事欠妥当他们都认同,可说他趁机谋反是万万不能的。 这事情不比寻常的小打小闹,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说。 “本国公自然能负责,他将国库的宝物洗劫一空,然后匆匆逃离京城,不是拿来谋反是做什么?” “不对!慕国公,太子带走粮草可是为在山洪中受苦的百姓,你怎么就扯到谋反上,莫不是失心疯了吧!快传御医来看看!” 凡是和谋反扯上关系都是晦言,顾天裔毫无顾忌的说出来此,其心可诛,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慕容瑄就这样被定下了罪名。 顾天裔可不管这些,主要能事成,别的什么都不重要。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敢反驳他,真的是勇气可嘉! “本国公自然有本国公的道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他把这些东西带走不是去赈.灾而是意图谋反怎么办?” 顾天裔的强词夺理加上朝堂上大部分都是他的人,得到了很多的附和。 “这不无可能,殿下他不会真的要谋反吧!” 第397章 面不改色 有人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身旁的人就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他到底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殿下为何要谋反? 根本就没有动机! 他如今是太子殿下,迟早都会登上皇帝地位置,而陛下也没给他压力,就更不可能因为他谋反了,他说这话太没信服力了。 大多人都是这种心思,所以对此事的情绪不高,只当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事情,等殿下回来,事情就消停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外面的百姓们,他们不知道事情都真相,万一盲目顺从这个消息,慕容瑄麻烦了! 顾天裔见所有人的情绪都不高,又提了两句这次居然连反驳的人都没了,他觉得丢了面子,也不再说什么。朝堂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到外面,被市井小民听了去便被大肆宣扬。 之前洪灾的事情他们并不清楚,后来因为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他们才明白,如今条件顾天裔的推断气得咬牙切齿。 慕容瑄自从当了太子之后,一直做的都是实事他们不了解朝堂的风风雨雨,但是太子他是真的好。 对没洲看好的太多,顾天裔这次的计划注定是要落空了。 没人附和他的话,他一个人说着也没有意思,就没再提。 远在瑶域的慕容瑄并不知道京城的风雨,他们刚刚到这灾情严重的地方,琐碎的事情太多。 “殿下,来这里的人太多了,如果按照之前在苦寒之地所做的方法来处理这里的情况恐怕不行,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来到这里的第一件麻烦事就是这个。 之前的施粥很轻松是因为那儿人少,并且因为常年的饥饿让他们逐渐平淡,而这里的人都是习惯了饱腹的,如今骤然饥饿会难以忍受。 他们没办法自控,就会产生矛盾,这种矛盾往往会越滚越大。 “还有人闲事吗?” 来这里不到半个时辰,已经闹过好几波了。 也许是因为他们突然到来,让这里的人激动的难以自控,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对,外面刚刚才停下来,池烙大人和青黛姑娘什么时候到,如果有他俩,或许对我们的帮助会更多一些!” 她在苦寒之地待的时间不长,所以对这样频繁发生的矛盾没有解决办法,他俩到了,这事就能交给他们。 “消息刚刚传出去,来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 慕容瑄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若是施粥引起的祸乱,不如直接改为施米!” 米粥是刚刚煮好的,所以分量不多,但灾民太多了,饿急眼了的人不会管那么多,只想第一个得到米粥,改为施米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顾浅依考虑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这里的灾民不比背井离乡的人,他们只是被山洪毁掉了庄稼,家还在,米拿回去自己煮更好,也省去了他们煮饭的力气。 有了解决办法后,还影立马就去办了。 果然这群人在看见还有那么多粮草后就规规矩矩排队领米了。 “请问一下,这是哪位善人?” 有的人拿了米就跑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更没有感激之情,有这样的人存在自然有心善的人。 询问这个问题的就是因为迟钝的老妇,她虽然年过七旬,但精神很好,说到‘善人’二字的时候,眼睛还是发光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星辰。 “老婆婆,您拿着快些回去吧!”被询问的士兵并未回答。 他们来此一只是秘密行事,加上这里消息闭塞,不知道国库一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所以殿下临时决定保密,他们自然就不会说实话。 老妇知道问不出答案了,心里很惋惜,拿着米步履蹒跚的就走了。 顾浅依站在拐角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无声的笑了笑。 这样的施米一直过了好几天,这期间慕容瑄也在处理洪潜带来的麻烦。 他处理掉差不多的时候,池情和青黛也到了。 俩人得到消息之后是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到了之后,却发现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心里很是自责。 顾浅依得到他们到了的消息,急忙跑出去见她们。 “臣拜见太子殿下,见过顾小姐。” “拜见太子殿下,小姐!” 俩人不知道他们有意隐瞒身份,所以在门口就揭露了他们的身份。 四周有百姓在,听完之后急忙跪下,对她们是感激涕零。 池烙和青黛见此一幕是一脸茫然,等顾浅依解释清楚,才明白坏了他们的事,心里更自责了。 “无碍,知道了也好,等回了京城才不会被有心之人找麻烦!” 对于慕容瑄隐瞒身份的事情顾浅依是处于中立的状态,总之怎么样都行。 “可是我们还是来迟了!” 青黛满脸疲惫,却还因为没有帮上忙而失落顾浅依笑了笑,抬手拉住她:“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们还需要忙些日子,有你们在是如虎添翼,所以不用担心一点忙都帮不上!” “是奴婢想错了,小姐莫怪!” 短暂的相聚之后,他们分工明确去处理灾情之后的事宜。 然而身份暴露后也带来了麻烦,所有人都跑到他所居住的地方,对他不停的叩拜。 “殿下,请见草民们一面,我们现在无以为报,但是想亲自答谢您的恩典。” 他们自发组织跑在屋外跪着,大有他不出现他们就不离去的架势。 “殿下,这下怎么办?” 他们一直被堵在门内寸步难行,诸多事宜都被耽搁了,原本是件好事反而成了最棘手的。 “走吧!” 慕容瑄叹了口气,终究妥协了。 他之前一直不愿意那个位子,就是因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的意志有时候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左右。 他们走出屋外,引起了百姓们的欢呼,接受了跪拜之后,却被人拦住问东问西。 “殿下,听闻未来太子妃也来,不知道能否一见?” 这里的人不如京城的人受制的规矩多,说话也不讲究。 慕容瑄是随和的人,但不代表能接受别人用险恶的语气询问顾浅依的事情。 “你越矩了!”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试问谁一见到笑脸不会放下戒备心? 可当你信任对方的时候,他突然变为枯骨,定会毛骨悚然。 慕容瑄此时的样子就格外渗人,让那位男子瞬就静了声。 他的严肃冷漠,让这里的人第一理解什么是天壤之别,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实事。 当认清楚这个事实之后,他们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不再是之前的嬉皮笑脸,而是一脸敬畏。 之前天降大祸,他们苦不堪言,而地方官早就跑了,绝望中他们犹如星光踏来,神明莫过于如此。 所以,他们不该奢求太多了,神明本就是不该沾染凡尘的。 有了敬畏心,慕容瑄之后出去就不再受到阻拦,少了不少的压力。 同时,随着赈灾效果显着,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名声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同时也传到了京城。 “你们听说了么,太子殿下在瑶城赈灾呢!” “自然知道,你这消息还落后了些,听说赈灾效果显着!” 酒肆里,客人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的。 掌柜见他们讨论的热闹,起了几分八卦的心思,麻利擦好桌子走到他们面前,笑嘻嘻的说:“几位客官,我这儿还有更详细的消息,想不想知道?” 他可是有亲戚在瑶城,基本上掌握了第一手的消息,正因为这些消息,这几天他的酒肆才格外热闹。 果然,那几人听了他的话之后,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东西也不吃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若不是掌柜浑身圆润,年过四十,恐怕会被认为在调戏他。 “快说,别打哑语!” 几句话的功夫,就有人等不住想要知道具体内容了。 “这顾天裔是未来太子妃的父亲是不必说的,之前他与太子斗得你死我活你们一定也有所耳闻。” 他并没有立即说瑶域的事情,而是先提之前大家郝清楚的,这让一群人都觉得自己上当受了,心里念发急跺。 “快说啊,别说这些陈年旧事了!” “别急啊,等我说完!” 掌柜皱眉打断急躁的人的话,接着坐了下来喝口茶。 待放下茶杯之后,他又接着说:“那顾小姐就应该和太子水火不容才对,可是她这次也跟着去赈灾了,并且帮助了百姓许多,为此被敬为神明!” 楼下的谈话被一字不漏的传到了楼上的包间里,里面好死不死坐着的是慕容恒和顾天裔俩人。 慕容恒听着掌柜的话,脸色是越来越漆黑,而顾天裔的嘴唇也是越抿越紧。 楼下的故事还在进行中,而慕容恒已经坐不住了,他质问顾天裔。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还会这样!他不仅仅没有被万人唾弃,反而成为了万人敬仰的神明,你让本殿下日后如何做?” 好名声都被他描走了,日后他还想要名声就必须超过他,不然之后成为笑柄。 “二殿下不要着急,凡是得慢慢来,毕竟让皇帝废除太子位可是大事情!” 对比慕容恒的急切,顾天裔就表现的老神在在的。 他有的是耐心,就跟猫抓老鼠一样,只有等待才会有所收获,他并没有想过这次的机会能一举拿下慕容瑄。 “不着急?他都踩在本殿下头上好几次了,怎么,本殿下之前毫无功绩就是他慕容瑄该踩压的吗?” 他这纯粹是开始无理取闹,顾天裔眨眼,原本以为他开窍了,没想到还是这个德性,难道他以为他非他不可吗? 罢了,既然已经决定要合作,他就再提他一把! “二殿下,你打算如何做?” “本殿下要你派人暗杀了他,只要他死了,本宫就可以成为储君!” 慕容恒握着拳头,势在必得。 顾天裔看着他自信满满的目光,都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 就像他说的那样,没有了慕容瑄,但还有慕容毓有别的皇子,这些都比他这个不举的人好。心里是这样想的,他半点都没有说出来,强忍着骂人同他好好说话。 顾天裔:“不行,现在还不是时机!” 他要解决的不是慕容瑄,而是所有能参与龙椅斗争的皇子。慕容恒不知道他的深意,只以为是他不同意,瞬间就离了心。 慕容恒:“你是不是还护着那个贱人?” 他说的是顾浅依,说起这个名字,他心里有着恨,也有几分欢喜,只是藏的太深了而已。国公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才好。 屋内的对话还在进行,却不知道,屋外有个人正在悄悄的偷听,此人就是回家多日的顾婉容。 之前她看顾天裔步履匆匆的出门,想起他已经是慕容瑄的人就悄悄跟来了,无巧不成书正好碰见他们在此密谋。 屋内的话她全都听见了,听出慕容恒的野心后她无声的恶心了一下。 想要杀慕容瑄,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之前那一局她已经在保他了,她的目的不是救人,而是想留着他们鹬蚌相争,她渔翁得利。 而她的便宜父亲一定想不到,那位将军其实是她都手笔。 知道他找人追杀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时候,她就去找那位将军了。 她手里有他的把柄在,对方自然会老实本分又加上他心中还有善意,就定会照着他的计划去做的。 “既然不是这样,那就派人去围剿慕容瑄,本殿下要他无法活着回来!” 屋内慕容恒还在据理力争。 顾婉容听了一会儿觉得没劲,转身就离开了,却没有走远,她还有别的打算,但要等着他们分道扬镳才能实现。 慕容恒不知道,他这幅高高在上的语气很让烦。 顾天裔官拜一品,平时受尽了敬重,就算是皇帝都未必会让他颜面尽失,慕容恒不但让他失了颜面,甚至用使唤高声的语气命令他! 这样的海辱对于一个朝臣来说相当于杀人父母。 第398章 鹬蚌相争 屋内的对话还在进行,却不知道,屋外有个人正在悄悄的偷听,此人就是回家多日的顾婉容。 之前她看顾天裔步履匆匆的出门,想起他已经是慕容瑄的人就悄悄跟来了,无巧不成书正好碰见他们在此密谋。 屋内的话她全都听见了,听出慕容恒的野心后她无声的恶心了一下。 想要杀慕容瑄,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之前那一局她已经在保他了,她的目的不是救人,而是想留着他们鹬蚌相争,她渔翁得利。 而她的便宜父亲一定想不到,那位将军其实是她都手笔。 知道他找人追杀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时候,她就去找那位将军了。 她手里有他的把柄在,对方自然会老实本分又加上他心中还有善意,就定会照着他的计划去做的。 “既然不是这样,那就派人去围剿慕容瑄,本殿下要他无法活着回来!” 屋内慕容恒还在据理力争。 顾婉容听了一会儿觉得没劲,转身就离开了,却没有走远,她还有别的打算,但要等着他们分道扬镳才能实现。 慕容恒不知道,他这幅高高在上的语气很让烦。 顾天裔官拜一品,平时受尽了敬重,就算是皇帝都未必会让他颜面尽失,慕容恒不但让他失了颜面,甚至用使唤高声的语气命令他! 这样的侮辱对于一个朝臣来说相当于杀人父母。 “二殿下,臣已经说的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时机!” 他的确要扳倒慕容瑄,只因为文晴岚一事他们起了争执,但没想过让顾浅依死无复生。 他们是父女,就算是闹的太难看,他也有几分不忍心,等他得了权势,就给她和慕容瑄一个闲散的职位,总归不会让他们饿死。 慕容恒看穿他心中的不忍,心里觉得十分好笑,若是真的有老牛舔犊之情,就不会几次三番想要杀人了。 “国公这是想违背本殿下?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慕容瑄不死,始终都是一个祸患!” 只要牵扯上利益的事情,别说慕容瑄,这老东恐怕连自己女儿都能舍弃,什么父爱如山都是说给自己听的罢了。 顾天裔这一次也有点火了,他一再命令他做事就算了,那副阴阳怪气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二殿下,臣还有事,这事以后再说,就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人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 慕容恒本想出手拦人,却被脚下的板凳绊住了脚步,是寸步都难行,眼睁睁的看着人消失在门口。 意识到没办法把人拦住,又觉得自己被拂了面子,他气的捶打桌子,那桌子是上等的木材制成,他捶下去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反而把手给砸红了。 “真是见鬼了!” 就算是再生气,依着皇室的礼仪也不能在外面爆粗口,但他还是说了差不多的话。 顾婉容躲在外面,看着顾天裔怒气冲冲的出去,心里稍稍活跃一下就明白为何会如此了。 看来俩人的联合并不是很顺利,有矛盾的话有毁掉两人的机会,这仇也不算难报。 顾天裔刚刚离开没有多久,慕容恒也出来了,顾婉容看着他出现,悄然的跟在他的身后。 随着她的一路尾随,两人来到了慕国公府。顾婉容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俩人刚刚不是见面了吗? 为何还要来这里? 含着疑惑,她一并跟了进去,果然看见他进入了书房。 顾婉容站在门外叹了口气,这次的跟踪可谓是一无所获,不过也没有关系,她相信,总能抓住他的把柄的。 慕容恒之所以追来,只因为心里不甘心,既然已经决定联合对付慕容瑄,那他为何不把人给解决了! 再者,以他皇子的身份,日后成功了,他是主,他是仆,难道不应该看清楚局面讨好他吗? 心中诸多怨念,他实在是气不过所以就追来了,虽然有些丢人,总比一直把怨念压在心里的好。 顾天裔看着慕容恒出现在屋里,整个人都愣住了。 “二殿下是还有什么事吗?如此行匆匆,莫不是之前有什么事情忘记说了?” 他倒是忘的快,之前的不好氛围瞬间就被遗忘了。 慕容恒被他这句询问梗住,一直埋在心中的质问是不上不下,憋着他很是难受。 “无碍,就是来看看予焉,顺带跟国公说一声罢了!” 他说完这句话,垂头丧气的就离开了。 顾天裔在身后凝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多少有些欢喜。 他一直烦恼的事情就是顾婉容和慕容恒,若是两人感情一直不好,岂不是余生都不好过,他能主动开口说见人,可见不是半分感情都没有的。 慕容恒话已经说出口了,就算不想去见顾婉容也必须去了,好在他并非特别不情愿。 自从她 离开府邸已经有些日子了,他倒是看看,缺了他的生活,她能过成什么样子。 “小姐,二殿下来了,马上就要进层了,你要不要梳洗打扮一下?” 丫鬟得到通知之后,急匆匆赶到顾婉容面前知她。 二小姐和二股下的关系最近很冷,她想二殿下能主动示好,一定是把小姐放在心里的,两人心许能重归于好也不一定。 岂料顾婉容听了她的话之后,不但不梳洗打扮,反而更加慵懒了,半点为悦己者容的行为都没有。 她愣住了,心里大概才想到什么,可不敢下决断,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候着。 很快,一个身穿红色衣袍的男子就出现了,他面容精致,气质却阴沉的厉害,踏进来的一瞬间,众人都不敢出声。 “怎么?才几天不见,爱妃的规矩就喂到狗肚子里去了,见到本殿下都不行礼。” 慕容恒见顾婉容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心里很不爽,忍不住开口讥讽她。 顾婉容抬眸看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慕容瑄再一次被人无视,怒火中烧,开口晦言,“贱人,本殿下哪儿说错了吗?当了子还想立牌坊,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若不是你不要脸勾引本殿下,照着你的身份,永远都不可能入我的眼!” 他言辞激烈,活像是她一个人的错。 “殿下说的对,臣妾的确身份低微,不配嫁于你,可是这让你眼瞎,有姐姐那样的明珠不要非要我这个贝壳!” 她真的是受够了这里所谓的男尊女卑,既然他如此在意的话,那她就如他的意,就是语气会很不好。 慕容恒没想过她会回嘴,心里更加气愤不已,山前把人牢牢的扣在身前,目光冷漠如同寒冰一般刺骨。 “你再说一遍!” 计算这些都是事实,但他不想看清楚自己到底丢掉了什么东西,所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没有什么不好。 他越是想要逃避,顾婉容就越想让他看清楚现实,让他明白什么是差距! “二殿下,臣妾说的还不明白吗1就是一个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人!” 她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之后,酝酿着更恐怖的风暴。 慕容恒心里咯噔一下,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顾婉容接下来的话充斥着羞辱与嘲讽! “殿下如此睿智,抛开臣妾一事不说。你为何还不如太子殿下,不但被 他拉下储君之位,就连能力也不如他半分!” 慕容恒闻言,瞳孔收缩,双手抓紧她的手臂,双目充血。 “你说什么?” 冷漠的声音犹如地狱恶鬼,稍不留意就会被其陷入万丈深渊。 顾婉容任由着他摇晃,脸上的冷笑越来越显眼。 她还怕什么?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从失去孩子的那一刻、不对,是当他朝三暮四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臣妾说,殿下永远都不可能有太子殿下厉害,甚至连姐姐都对你不屑一顾,当初你以为我们为什么那么快在一起?不就是因为姐姐不屑,我才能轻易得逞!” 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感觉全身心都舒服了,虽然心中也不愿意承认顾浅依比她厉害的事实,若是能用来膈应慕容瑄也不错。 四周的下人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呆若木鸡了。 二小姐她胡说什么呢? 这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吗? 等众人回过神了之后,急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希望听见了这些话之后,她们还有命活下去。 慕容恒被她气的发抖,握住她肩膀的手越来越紧,这一刻,他真想捏碎她的胳膊解恨。 事实上,顾婉容此时此刻真的觉得自己胳膊碎了,疼意袭来,她笑的开怀,越是痛,她就越是笑。 “疯子,你真的以为本殿下拿你毫无办法吗?” 慕容恒被她气笑了,放开她之后,冷冷的注视一院子人。 “今日的事情若是在外面听见了半点风声,你们就都别想活了,所以滚出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转身毫不犹豫的跑了。 很快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俩,顾婉容看着他一言不发,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不是本殿下不行吗?今日你就试试!” 顾婉容眼睁睁看着他的手越剧越高,眼看着就要落到她的脸上了,心里没有半点波澜,有候她还在想,最好能拼个你死我活,不用日受精神的折磨。 偏偏呀,她怕死,而他不敢真的杀了她。 “殿下这是被说中了试试恼羞成怒?” 她依旧在挑衅他,半点都不顾及对方已经高高抬起的手。慕容恒见她真的不怕,气的昏了头,反而不打人,直接亲了上去。 比起被打,顾婉容显然更怕他亲她,因为她觉得他真的很恶心,这样想着, 她挣脱了他后直接吐了。 这样的反应犹如实质性的一巴掌,慕容瑄瞳孔收缩,不信邪的亲吻对方,而顾婉容也一直在反抗! 眼看着事情要不可收拾,顾婉容一直藏在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你这是在干嘛?难道还想测试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举!” 这句话基本就是慕容恒的逆鳞,想起这辈子都逃不掉的伤痛,他就恨,犹如恶魔附体,一下打了顾婉容一巴掌。 顾婉容被他打倒在地角流出丝丝血迹,很快脸也青了,肿得老高。 ”殿下,臣妾说的不对吗?你不行了。” 后面的几个字,她一字一顿的让他听清楚了。 慕容恒被她一再激怒,早就没有理智,更不会想这里是慕国公府,就对顾婉容施暴,暴打她的每一下都格外用力,致使她渐渐没了反应。 如此残忍血腥的一幕无人看见,否则会对慕容恒避而远之。 致命的嘲讽足以致命,顾婉容险些被盛怒的慕容瑄打死,事实上也差不了多少了,她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外面的人听见了屋内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推门而入,看见这一幕瞳孔收缩,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二小姐……” 时间推移,慕容瑄终于是熄灭了心中的怒火,朝着她吐了一口口水,转身就走了,留下一院的人凄凄惨惨抱成一团。 院子外,二夫人闻声而来,看见怒气冲冲离去的慕容恒,心里有些疑惑,便去顾婉容的院子一探究竟。 进入院子,她看见了一片狼藉,而顾婉容的丫鬟正扶着血淋淋的人站起来,等她抬起头,她才让出她是谁。 “天哪,二小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呀,我刚刚看见二殿下了,莫不是你们吵架了!” 她回想了一下,露出讥笑。 凭什么她和她女儿就见不到光,而这小贱人和顾浅依那贱人却能正大光明的进出慕国公府,她不甘心,对她自然是恨的不行。 顾婉容刚刚已经被慕容瑄激怒成半疯子了,听见她的嘲讽强忍着没有发脾气。 “二夫人是撑包了没事做吗?今日管到本妃身上来了,何不想想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货色,竟然觊觎太子妃的位置。” 顾婉容对她毫不客气,说话也格外难听。 人被她气的直发抖,一口气憋着是不上不的,只差失控扑上去和她拼命。 第399章 女德以夫为天 “胡说八道,我的女儿自然能配得上最尊贵的人,倒是有些人没命享受,要我说啊,女人就应该服软,不然日后有的是苦日子过了!” 说着说着,她又扯回顾婉容身上。 顾婉容听见她的封建思想,冷笑连连,抬头冷冷的望着:“二夫人倒是恪守本分,还知道女德以夫为天,但你爬墙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的话成功把二夫人气得火冒三丈,上前就要去打人。 顾婉容任由慕容恒欺负她是因为身份悬殊,而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给她脸色看。 “还不把人拦下!" 她说完,一屋子的下人才反应过来,急忙把人拦住了路人:“二夫人请息怒,二小姐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们急忙解释,深怕顾婉容又被暴打,毕竟现在已经伤得很重了。 “一群狗东西,本夫人的事情是你们能管的?今日我非要教训这个孽畜不可!” 二夫人甩开了拉着她的丫鬟,几步上前就要打人。 顾婉容虽然受伤了,但不是全无体力,一下子就把人推倒在地,并且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狗东西,欺下犯上,本妃是你敢冒犯的吗?” 二夫人被迫吃亏,心里也恨着,嘲讽是不要命的往外蹦: “我说的不对吗?二殿下就是厌弃你了,像你这样的妒妇,被打了也是活该,我呸!” 她说完,跟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来,然而还没有站稳就被顾婉容又踹倒了。 “就算如此,也不是你这种下贱东西能折辱的!”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然敢这样和她说真的是活腻了。 “你……” 二夫人用手指指着她的脸,一张脸被气到变形,却在这时突然想到什么,冷笑着说:“当初我是见过你母亲的,那时候的她可真是恶毒,明明一副和善的模样,却趁着夫人怀孕爬虫,真是不要脸!” 顾婉容对这一世的母亲并没有多少感情,所以任由对方说什么她都面不改色,既然没有感情,就不会为了对方的名声而出头。 二夫人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露出一个残忍都笑意,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真是太天真了! “有怎么样的母亲就有怎么样的女儿,你抢了大小姐的未婚夫,却没有想到夺过来的是淤泥,哈哈哈,报应!” 这话一说出口,顾婉容就被刺 激了。 “老毒妇,看本小姐不教训你。” 她说完就要去踹她。虽然慕容恒打她极重,但并未真正受重伤,打一个一直被养尊处优的女人还是很容易的。 二夫人瞳孔一缩,快速后退,但还是被踹住了肚子,一瞬间,剧痛来袭。 然而事情还未结束,顾婉容踹了她之后还不解气,对扶着她的丫鬟说:“你们去打她,出了什么事情本小姐会担着!” 丫鬟们听完之后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可是二夫人,老爷现在最宠爱的女人,若是被问罪,她们可都没命活了。 她们迟迟不动怒火,顾婉容冷漠的望着,随着她长时间的注视,她们越来越心虚,想起来了,二小姐比二夫人更恐怖! 因为有顾婉容威胁,一群丫鬟上前对二夫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小贱人,今日本夫人若是不死,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二夫人这个时候还想着如何报复回去。 顾婉容听了她的话之后,瞳孔急剧收缩,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姨娘,女儿是喜欢你的,不过你竟然想让我死,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所以我就先动手了!” 她说完这句话,在二夫人的脸上狠狠踩压,最后身体受不住了,才离去坐回板凳。 “都愣着干什么?姨娘既然求死,本小姐自然要成全她,动手吧!” 她云淡风轻的说完这句话,而一群丫鬟也呆住了。 二夫人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害怕,急忙求饶:“婉容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她真的想杀死她,可是她还没有活够! 任由她如何求饶,顾婉容都不为所动,早知道如此,之前侮辱她的时候就不该太过分! “不动手处理她,本小姐今日就处理了你们!” 自从回来后,她基本都用小姐称呼自己,们觉得她有失分寸,毕竟都已经是皇妃了,但今日听她如此称呼自己,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反而觉得更加阴森恐怖。 “是!” 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顾婉容都说自己担着她们也没必要顾忌许多了! 大着胆子,一群人上前直接将人给活生生打死了。 “小姐,二夫人她没气了!” 一个丫鬟颤颤巍巍的说,心里有点害怕她会把事情全部都推到她们身上去。 顾婉容阴笑着点头,早在 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心中就已经有计划了。 一开始她的确怕二夫人告状,因为顾天裔对她真的很好,可若是放人,就代表着放任她去告状。 左右为难之后,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既可以解恨,也能设计一波。 “从现在开始,你们什么都没有做去将自己的手洗干净了,回到院子里跪着下的就交给本小姐来!” 她说完这些之后,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若是到时候穿帮了可不行,还得再交代一番才可。 “若是父亲问起来,你们就说二殿下欺辱我,二夫人路过,看不过说了两句,他一并打了,等他离开后,二夫人就没气了!” 听了她的话,丫鬟们汗毛竖起,二小姐她真的是太恐怖了,这样的人,她们以后还有命活吗? “是!” 贼船已经上去了,再后悔已经晚了,为今之计,只能照着她说的去做,否则连现下都活不了。 顾婉容顶着一身的伤,一个人朝书房走去。 书房外候着的人见她这幅模样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去扶着她:“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请太医!” 屋外乱成一团乱麻,顾示相也被喊出来了。 “怎么……婉容,你这是怎么了他满脸焦急不似作假。” 顾婉容垂眸,眼里有暗海一闪而逝,这时的关心如果遇上了二夫人的事情又有几分是给她的。 “父亲,姨娘出事了,你快去我的屋子看看!” 果然,听了她的话之后,顾天裔头也不回地就跑了,跑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看着她:“快扶着二小姐进屋休息!” 顾天裔说完这些就走了,一路上,他都心绪不宁,总觉得刚刚顾婉容的眼神有些陌生。 来到顾婉容的院子之后,顾天裔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二夫人,急忙去扶人,却摸到冰冷刺骨的尸体。 一瞬间,他差点昏过去。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怎么让二夫人出事了,想死吗?” 他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责下人。 丫鬟们怕的发抖,却仍旧照着顾婉容说的那样回话路人,“老爷,奴婢们护不住,是二殿下了!” 她们哭成一团,让顾天裔头疼欲裂。 “二殿下?他来这里了?那二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顾天裔瞳孔收缩,恨意成团出现,浑身像是被黑雾笼罩了一般! “不知道为 什么,他和二小姐吵起来了,然后打了二小姐,二夫人路过看不过眼,说了两句,也被打了,最后、呜呜……” 说着说着,所有人都哭了。 顾天裔想起早上的事情,头脑像是爆炸了一样,所以慕容瑄是因为他的不配合,才迁怒他的女儿和夫人吗? 是他害了她们! 慕容恒,此仇不共戴天! 因为这件事情,顾天裔毫不犹豫的就站在了慕容恒的对立面,可见他们的联合毫无防御可言,容易破碎的东西,也早该是如此了。 “具体是什么样的?” 他沉着脸询问最开始说话的丫鬟,浑身的威压一瞬间落下来,让那丫鬟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知道细节如何? 万一说错了和别人的对不上,那岂不是暴露了,因为心虚,所以她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 顾天裔见她不说话,心中很急躁,想要踹人解气,却被一道声音制止住了。 人群中,一个丫鬟站了出来, “奴婢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二殿下怒气冲冲的进来,之后把我们都赶了出去,后来听见打骂的声音,才破门而入,而二小姐已经受伤了!” 这话说的详细并无破绽,可若是仔细想想,就会知道有所不对,可顾天裔并无察觉,从他的潜意识已经认定了这事是慕容恒做的。 之所以还要询问细节,不过是为了确认心中所想,加一点认定的因素,心里就再无自责。 “那二夫人是怎么回事?就算二殿下是男子体力足,你们不能拦着点,就眼睁睁看着她被打死了!” 说起这件事情他就来气,甚至都不敢看躺在地上的二夫人一眼,他怕会破坏心中的那份美好。 丫鬟们瑟瑟发抖,此事的确避无可避,既然都已经进屋了,为何不拦着? “奴婢拦了,可是二夫人不准,她说这是主子之间的事情,不要奴婢们拦,就这一晃神的功夫,人就没了!” 混乱的话并无逻辑可言,可顾天裔信了,震怒之下,他没有半点理智,一心只想着报仇。 “混蛋!” 他气的直接爆粗口,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甩袖而去,至于躺在地上的二夫人,他是看都没看一眼。 等人走远了,丫鬟才站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二夫人是举止无措。 不过,这种境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有管家出面处理这件事情。 顾婉容把事 情告诉顾天裔后,并没有立即回去,就算浑身都是伤病,她也不想回去,那地方已经沾染上她的苦痛了。 随便找了一间客房住了进去,等着下人把二夫人处理好了她才回去。 这期间,顾天裔请来了宫里的太医为她诊治。 “皇后怎么伤得如此重?” 看着她浑身的伤,太医感到很震惊。 “太医,这事不能说,劳烦你了。” 顾婉容说的满脸委屈,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顾天裔站在屋外看着地,心里一阵抽疼,早知道就不与虎谋皮了,最后不但什么好都没有讨到,还吃了亏。 越看心里越自责,他直接转身离开。 朝堂上因为顾天裔暗地里的改变也发生了变化,他不再针对慕容瑄,自然也就没有提及此事。 没有争斗的朝堂很安静,之前国库一事,在悄无声息的时间里随风而逝,仿佛被人遗忘在深渊里。 “国公,你不是说国库空虚?那太子擅自打开的国库的事情就不与计较了?” 没有人说,着急的人就只有慕容恒了。 他看着人说话,心里急的不行,忍无可忍就问出了声。 朝堂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大家面上不说,其实心里挺希望这样的,慕容恒突然打破这种现状,心里对他多有不满。 “二殿下,这事大家都没有错,若说谁错?那就是老天爷,如果没有这样的灾害,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有的人不希望氛围再回到从前,所以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被人反驳,慕容恒脸色不好。 “规矩不可破,怎么?现在就不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了!” 慕容恒一个人心中慌乱,下意识望向顾天裔的方向,希望他能站出来说些话,不要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顾天裔垂着眸,睫毛挡住了隐晦的光芒,假装没有看见他的示意,始终是一言不发。 众位大臣见顾天裔如此反常,心中活跃了一下,决定跟他一样,不附和慕容恒的话,他们是国公的人,不能把人得罪了。 他一个人提没人回答,渐渐就有些尴尬,事情渐渐沉寂了。 因为朝堂安静,没有明面上派兵前去追赶,百姓们对慕容瑄的贩灾很开心,对他愈发敬重。 瑶城的灾情在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带领下,也得到了强有力的控制。 “现在还有病患吗?” 慕容瑄询问池恪。 第400章 挑拨离间 “基本上都控制了,粮草也发放的差不多了,还有灾情都被很好地解决,所以是时候回京,可殿下想好怎么面对文武百官了吗?” 他私自进入国库的事情他并不知道,等知道之后,人已经出京了,虽然如此,但他知道文武百官对打开国库赈.灾的意见有多大! 他赈.灾有功,可回去之后定会被人攻击,他不想好应对之策,回去就麻烦了。 “先走一步看一步,灾情处理好了,回京之后先去见父皇,到时候会负荆请罪,有规矩万万不能破,孤身为太子,更是要做好示范!”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池恪心里明白,私自打开国库的罪名有多大。 “殿下,我们回来了!”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顾浅依的声音。 俩人对视一眼,把剩下的话留在了不言而喻中。 京城上空,一只飞鹰滑翔而过,然后略过一座府邸,府邸内的一处花园,有一老一少似乎在争执什么? “国公,你今日为何不发一眼,还得本皇子那般尴尬!” 慕容恒在朝堂上丢了脸面,回到皇子府是越想越气,便跑到慕国公府质问他。 顾天裔望着他,目光灼灼,里面的情绪很难让人看清楚,望得慕容恒都有些心虚了。 “你望着本皇子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并未察觉顾天裔的异常,只以为他今日不服,才会对他爱答不理。 顾天裔没有想过,会有人如此不要脸,他杀了他的女人还打他女儿,现在竟然要他的帮助,还真是不要脸。 “二殿下,这里不欢迎你,若是没事,就请回去吧!” 他突如其来的叛变,让慕容恒变得十分被动。 慕容恒一脸茫然的望着他,心里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他们可是同盟。 “你说什么?” 因为震惊,他忍不住疑问,而得到的答案,并没有丝毫改变。 “臣说这里不欢迎你,所以你走吧!” 顾天裔还是之前的那句话,眼里寒光阵阵。 慕容恒被他突如其来的仇恨目光吓了一跳,很奇怪他为何会这样看他,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莫非…… “顾婉容向你告状了!” 也就是那天他打了她,除此以外,他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那女人真是小气,不就是扑了她吗,之前不也打过,而她也一直没有告状过,现在居然告 了,真是好样的! 想到这些,他眼里流露着恶狠的目光,正巧这一幕被顾天裔看见了,正式确认了他是杀死二夫人的罪魁祸首,而现在还怀恨在心,当他死了吗? “二殿下,臣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本相不能知道的?” 面对他的质问,慕容恒心里很慌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差点夺门而出。 “没、没有。那国公你又为何不追究慕容瑄的罪责?” 为了避开这个话题,他强行把对话扳回之前话题。 “臣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事情得从长计议,就算没有赈.灾的名义,他私自开了国库,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他是太子,这点权利也是有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帝病中,他是监国者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是正确的,而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明显逾越了。 之前不说,不是因为不清楚,而是把这次的事情当做一场试探,偏偏慕容瑄是守礼的人,他那样说,他还真的信了。 他见他相信,所以就想乘胜追击,用慕容瑄的克己守礼对付他。 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慕容恒做了一件让他十分痛恨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再帮助他,并且还把弊端说了出来,不让他抓着此事做文章。 “你说什么?" 慕容恒满脸震惊,难道他们忙了这么久就是笑话。 “这就是事实,所以你还是回去。” 顾天裔说完就把人赶出去了。 慕容恒被赶到屋外,望着这座比他府邸不知道大多少倍的建筑,气的心肝都疼了。 他又气又恨,可现在人微言轻,只能不甘心的离开此地,背影十分狼狈,让人看了都会心生不忍,偏偏这时空无一人。 瑶城,赈.灾结束了,百姓们开始渐渐回归之前的生活,虽然有的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可日子依旧要过下去的。 “太子,已经收拾好了,几时出发?”负责拔营回去的将军把事情都处理好后前来回禀。 “嗯,半个时辰之后吧!” 虽然郝已经处理好了,可顾浅依出去还没有回来,所以他决定再等等,如果还没有回来让军队先走,他等人到了再赶路。 顾浅依出去办点事情,路上遇见了一点麻烦所以回来的时间就晚了,好在紧赶慢赶赶上了大部队刚要出发的时候。 “这是要走 了吗?” 她的东西还没有收拾,虽然她的行李不如普通姑娘的繁杂,可也得时间来整理。 “是的,你的东西在前面的马车里,如果待累了,可以出来做马!” 慕容瑄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阳光从他的后背射下来,让他变得不那么真切,都说雾里看花最美,顾浅依觉得,这一刻的慕容瑄很仙。 “还有问题吗?” 慕容瑄见她久久没有回话并且痴痴的望着他,忍不住用手在她面前晃晃。 顾浅依回神,脸颊泛红,连话都没说直接跑了。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日子还算自在。 这种游山玩水的感觉是他们之前不能体会的,准确点说当与权利挂钩的时候,他们再也没有了自由。 他们悠哉悠哉的前行,京城却掀起了一股阴谋的飓风。 慕容恒从慕国公府回去后,决定靠自己解决慕容瑄等他出事后,太子的位子就会被空出来,到时候他再以相同的办法解决其他皇子,皇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当夜,一群黑衣人从京城上空离开了京都,一路朝瑶城的方向奔去。 他们本不会插手此事,可顾天裔叛变了,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黑夜的笼罩下,篝火的燃烧声啪啪作响,一群人穿着盔甲坐在火堆旁,放肆的聊着什么,偶尔还会传来笑声。 顾浅依站在外面看着他们,心里有些柔软,这样没有阴谋诡计的地方,很少能见到呢! “在想什么呢?” 慕容瑄从她的身后走出来,见她神色悲伤,心里也忍不住难受,这才开口打断她的沉思。 顾浅依扭头看着他,又往了往他的帐,里面有昏黄的油灯还亮着:“殿下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若是处理完了,不应该还留灯,如果没有处理好,出来做什么? “还有,不过问题不大,要出去转转吗?” 慕容瑄摇头,他确实没有处理完公文,刚刚见她来回踱步的影子,心里疑惑才出来的! “可以。” 顾浅依点点头,俩人肩并着肩消失在夜色里手里只提着一盏花灯,这还是白天她买来的。 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虽然没有声音,看背影却有岁月静好的气氛。 等到了一处山丘,慕容瑄坐了下来,顾浅依见此,也跟着坐在草丛上,远远的注视着天边的明月,心中有无尽的感慨。 ”这次 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慕容瑄第一个打破了宁和的气氛。顾浅依望她,心中并没有任何想说的,她对他总有一种信任。 这种不含杂质的感情,让慕容瑄怔住了,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情感存在,难道不应该是相互利用吗? 人与人之间,好像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信任。 心里不断这样告诉自己,可他还是选择相信对方。 俩人又在夜色里聊了一会儿,直到顾浅依觉得有点寒冷为止。 慕容瑄见她站起来的时候打冷颤,急忙把盖在身上的衣裳盖了上去, “夜里微凉,多穿件衣服别着凉了!” 他温暖的举动何尝不是顾浅依的慰藉,事实上,他们都在渴望着对方的靠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多谢殿下。” 顾浅依理了理衣角,满脸通红的向他表示谢意,黑布的掩饰下,慕容瑄没有看清楚她爆红的脸颊。 表明心迹后,倒是能给彼此温暖可要面对的情也很多,让他们很少相处,能见面说话也是三两句的功夫。 “走吧1” 两人回到自己的帐篷后,各自休息准备第二天的赶路。 第二天一早,青黛就来找顾浅依,服侍她洗漱之后,两人相偕出去,屋外的人还没有准备好,反而衬托出她们的清闲自在。 她们站在门口大半天,发现火头军还没有煮早饭,叹了口气,决定先行一步。 “殿下,臣女想先行离开,等到了前面的城池,我好买点特产回去。”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顾浅依不想中规中矩地待着。 慕容瑄早就看出了她的无聊,若不是怕这里没有领导,他早就带着她去游山玩水了。 “好,到了京城我们见一面。” 见一面的目的不是因为想见她,而是报平安,顾浅依点头,带着青黛先行一步。 慕容瑄看着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放心。 他不是不放心顾浅依,而是不放心青黛,她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遇见变故,恐怕会成为拖累。 “逐影,保护好她们。” 这样的思想虽然不好,但也是事实,逐影领命很快也骑上马追赶着离开了。 “青黛,你看那儿,像不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早早离开的顾浅依格外悠然,时不时看看山水,觉得哪儿哪儿都新鲜。 青黛骑了一天的马,身心 俱疲,看了一眼远处的山石,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她始终不如小姐精力充沛。 顾浅依见她如此,心里有点心疼,当遇见一个小镇的时候,便决定休息一日,等明日再出发。 “掌柜,就只有这几间客房了吗?” 青黛询问掌柜,看着房间里的布置一脸嫌弃。 她并非苛刻的人,可这房间也太脏了些,没办法下脚,已经铺满了一层灰。 “抱歉啊,我们小镇鲜少有人来,所以这客房脏了些,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能处理好了。”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逐影站在窗户边上抱着长剑看着下面的人群。 突然,从不远处的城门跑进来一群骑马的黑衣人,他们都蒙着面,吓得百姓们四散奔逃。 但他们没有动手杀人,似乎有目的地而去,驾马的速度很快。 看见这样奇怪的一幕,他有些好奇,忍不住注视他们,突然在其身上发现了京城的影子,那马蹄是京城最好的铁匠铺打造的。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慕容瑄这段时间有点敏感,让他忍不住担心这群人是冲着主人去的。 “顾小姐,主子恐怕有危险,属下想去通报!” 他准备跳窗而出的时候,想起来站在一旁的浅依,语速很快的说完自己的忧虑。 “……一起去吧!” 她闻言沉思了一下,决定前后夹击,把那群黑衣人拿下。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误会的话,回去找慕容瑄一起回京也无妨,左右她已经玩够了。 两人疾驰而去,把青黛留了下来。 等快赶到慕容瑄所在位置的时候,天色尚早,而四周也没有黑衣人的痕迹。 难道是想多了? 顾浅依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异常,便先进入军营。 慕容瑄见她去而复返,一阵欣喜,等反应过来询问他们为何回来之后,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 池恪站在一边有点着急,等他们问完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那青黛呢?” 顾浅依哑然失笑,“她在客栈里,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快些赶路,很快就能见到了。” 黑夜很快降临,一场无声无息的危险也悄然至。慕容瑄夜里辗转反侧,顾浅依白天说的话还在耳边,实在是睡不着之后,便决定出去走走。 外面,所有人都陷入睡梦中,而他突然汗毛竖起。 “谁?” 随着话音落下,一群人从天而降。 第401章 失控 然而还没等他们动手杀人,就被天罗地网套住了。 原来顾浅依心里不安心,特意下了陷阱。 “说,谁让你们来的?” 慕容瑄见他们被捆起来,一点儿都不意外,当时就把他们嘴里的毒囊给拿了。 被堵住嘴的杀手一言不发,神情溃散,但未死亡或者痴傻。 慕容瑄见他始终不说话,最终动用了酷刑。 这一连串的举动,惊醒了睡梦中的顾浅依,她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正好见此一幕,还没来得及害怕慕容瑄的手段,她就被杀手的话惊呆了。 “别,我说,是国公要求这么做的!” 这是慕容恒的第二个手段,就算被抓住了,也有背锅侠。 他这样决定的时候,半点愧疚心都没有,要不是顾天裔不仁意,他也不会出此下策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 “你说什么?" 顾浅依不相信,虽然她们的父女关系一直都不好,但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不相信,忍不住质问杀手,情绪渐渐开始失控。 慕容瑄见她情绪激动,知道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最大,一步上前把人抱入怀中:“浅依,好了,我在呢!” 一场撕心裂肺的吼叫被温柔的抚平,接着平安无事的回到京城。 只有他们两人清楚,顾浅依并没有踏出这道坎,所以慕容瑄决定去质问顾天裔,看看是不是他做的,顺带着解开她的心结。 “这些事情是你做的对吗?” 顾浅依不想说出具体过程,见到顾天裔之后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顾天裔先是懵了一下随后想起之前为了阻止她们赈.灾的举动,惊慌失措。 他已经和慕容恒闹翻了,现在可不能再丢了慕容瑄,可之前做过的事情也是事实,他该如何去挽回? 他们的对话没有在同一件事情上,鸡同鸭讲偏偏还对上了,因此一个误会也由此产生。 “顾天裔,真的是你派人来刺杀我们的。” 慕容瑄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就算顾天裔会杀他也不会连自己的女儿一起杀了,这其中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顾天裔很心虚,想起之前他确实派人刺杀过慕容瑄,眼神闪躲,无声的承认了。 他的一举一动,顾浅依和慕容瑄都看在眼中,瞬间就肯定了回京路上的刺杀是他安排的,心沉入谷底,对他更为失望。 “果然是你做的,就算之前 闹了不愉快,到赶尽杀绝的程度吧!” 顾浅依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顾天裔一愣,之前刺杀慕容瑄不假,可是没伤害她呀! 难道她只是为慕容瑄打抱不平? 这也有可能,毕竟她俩的关系一直不错。 “没有的事,你们一路风尘仆仆而来辛苦了,先去休息吧,什么事情等之后再说。” 顾天裔心中尴尬,急忙转移话题想把人支走。 然而慕容瑄和顾浅依已经肯定了这场刺杀他是罪魁祸首,怎么会轻易离去呢! “不能以后说,就要现在说清楚,你为何要这样做?” 顾浅依满脸气愤,甚至连尊称都忘记了。 问完之后,她就后悔了,不是已经做好心里打算无论对方做什么事情她都不受半分影响吗? 怎么说俩句话的功夫她就被影响了。 这样可不行! “算了,若是你不说就不说吧,殿下我们走。” 这次走出这里之后,她便不再把他当成父亲,而是敌人了。 她离开的太过于绝决,让顾天裔心中生出一股不安,急忙把两人给拦住了,皱着眉解释。 “本相好歹是百官之首又是你的父亲,之前你们那般对我,做点偏激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虽然他这样为自己辩解,可心里还是很心虚的,毕竟简简单单道歉和生命威胁比起来不值一提。 顾浅依目光冷淡,望着他一言不发,虽然没有说话,可浑身的冰冷气息十分刺骨,把顾天裔之后的解释老老实实的冻在喉咙里。 她之前就想找他说说,可一直不得空,没想到有空来了,却又是为了生死命搏的事情,这样的亲情,不要也罢。 顾天裔看见她眼中的怒火,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你可别这样看着为父,之前为父没有做错,毕竟谁不是三妻四妾的啊!” 他一直记挂着文晴岚的事情,想到这些就不自觉想到二夫人,心中涌起一股悲愤,慕容恒此人他杀定了。 这个计划并没有得到实现,现在更重要的是把顾浅依安抚住,他确实派人刺杀了,他们要找他麻烦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这事也是个死结,一旦他承认了,就代表梁子正式结下,他们要很久的时间才能化解,所以他很忐忑的说了假话。 但他不知道,他越是说假话,顾浅依就越相信他找人刺杀她们。 “父亲说的很对,谁 不是三妻四妾,可也不能偷偷摸摸的,这些我不想说,可你也不能下狠手!” 顾浅依说完,强忍着杀人的怒气把慕容瑄拉走了,至于顾天裔,她不想再理会他。 顾天裔只手伸着,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背影,一片落叶滑落,显得格外凄凉。 等人走远了,他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他承认自己做错了,可做父亲的能跟自己的孩子道歉吗? 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参与了谋划刺杀慕容瑄,可不是没有成功! 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他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咽下这口气,毕竟是他的错,他们怎么怪他都是应该的。 如此反复的推翻之前的想法后,顾天裔彻底抑郁了,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坐了许久,就连晚膳都没有吃。 屋外的下人担心的不行,怕他饿坏自己了,又不敢去找顾浅依过来,只能干着急。 好在顾天裔没有在房间里待多久,他很快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并没有吩咐什么,直接离开慕国公府,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顾天裔在房间里想了许久,终于找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奇怪了。 照理说,他们之前没有追究他谋杀一事,那就代表不追究了,怎么隔了月余才来找他算老账。 因为有这个奇怪的疑惑,他才借着夜色匆匆出门,他要去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被他派去调查事情真相的属下很快就回来了,并且带来了他想要的答案。 “你是说太子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刺杀,险些命丧回京的路?” 顾天裔一脸冷漠,语气毫无波澜,但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 跪在地上的下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万一惹怒了盛怒中的豹子,被一剑封喉的就成了他。 屋内只留下灯火燃烧的脆响,灯火摇曳在他脸上来回晃,闪着斑驳的光影,让他愈发阴暗。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不怪他会这样问,而是事情太过于诡异,他出去调查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总得知道,以此判定事情的虚假。 “回主人,是从太子那边的人口里知道的,而且刺杀一事不仅仅只有少数的人知道京域热阁的地方的人都知道!” 因为调查事情不费吹灰之力,他才能很快的回来。 顾天裔这才肯定了消息的准确性,情绪跌落谷底,难 怪顾浅依白日里那样和他说话,而他的表现怡巧证明了诬陷。 此时他的心里悔恨万分,但也没有后悔药让他回到之前的那一刻,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然后该道歉的道歉,该受罚受罚。 “这件事情别传出去。行了,你走吧!” 他安排好下属,负手而立站在窗户前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 漏窗被雕刻着错综复杂的纹路,光线落到他的脸上,看起来有点清冷,很容易看出来他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个美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叹口气,放下放在背后的手,转身做到桌子前,一只手不停的敲响卤面。 他要跟顾浅依解释清楚,可该怎么开口,难道真的要他对她俯首认错? 可父亲跟女儿认错,古往今来根本就没有! 他心中天人交战,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想不明白,他索性想别的,比如如何把诬陷他的刺客弄出来狠狠的折磨他,亦或者让他们吐露实情,让他与慕容瑄的恩怨也能化解一二。 他心绪纷乱,半点都没有察觉夜色寒凉,身上已经起了淡淡的寒气。 “来人,去请太子殿下来!” 他说完,心里沉了一下,改口说:“不用了!” 慕容瑄身份尊崇,他让人来,岂不是太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要想解决问题,该他去才是。 现在看来,急切解决问题是不行了,他得换办法。 杀手在慕容瑄那儿,他去把人找来折磨一番再告诉大家他不是凶手显然不行,这也是他刚刚想明白的。 如果他去‘救人’,就间接证明了那些人是他的手下,不然他为何去劫狱? 但若是不能这样做的话,那他又如何自证身份呢?现在真的可谓是进退两难,半点方法都没有了。 “主子,府里派人来问,您今晚还要回去吗?” 屋外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一个打着灯笼的小厮轻声的询问他。 顾天裔蹙眉,此时别说回去了,他连一个人待着都烦躁, “不回去……等等,你进来!” 他确实是想不到好办法了,不如问问别人,说不一定能从中获得灵感。 屋外的小厮有些疑惑,但还是进来了,并且告诉其他的小厮让他回慕国公府通知主子不回去的消息。 他进去之后,看着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的主子,灵魂有点窒息之感,他这是不开心吧万一说错一个字会 不会身首异处? 心中不断出现的忐忑让他冷汗泠泠,可上首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再也忍不住先问出声,早死早超生,不管如何,总比现在的心理折磨要好。 顾天裔这才回神望着他,“你若是被人诬陷了该如何自证清白?” 他想了想,最终问出了心声。 那小厮先是一愣不明所以,紧接着松了一口气,主子这是遇见麻烦了吧! 还好不是怪罪他的事情。 心里舒了一口气之后,另一个担忧随之而起万一回答不好的话,结果也是一样的会身首异处。 “回主子话,这得看什么情况,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找到是谁诬陷的你就能解决问题了!” 他说话不自觉带入了顾天裔,等反应过来后脸色惨白。 主子既然已经说了‘如果’,那就不想让人知道是他想要问,可话已经说了,他不会真的会命丧于此吧! 就在他心情忐忑的时候,顾天裔根本就没有发现他话中的漏洞,并且反思这件事情。 若说谁是凶手,他自是知道的,这些日子来与他有仇的就只有慕容恒,所以他就是罪魁祸首,可一直都没有证据,想要洗清罪名恐怕很难。 “但若是知道凶手是谁却苦于没有证据该怎么办?” 这样的话又该如何为自己证明呢? 他想的脑袋都疼了,拿这件事情是毫无办法。 他的提问也把小厮给难住了,若是知道罪魁祸首和证据就好了,可偏偏没有证据! 有了!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把罪魁祸首报复一遍,虽然不能自证清白,但也能解恨,左右$不要吃亏的好。 但这样的话就违背了最初的目的,主子得到答案不满意,会不会怪罪他啊! 小丽小心翼的望着顾天裔,得到的没有处罚也没有奖励,只是挥手示意他离去。 等人走了之后,顾天裔考虑了一下,觉得此事可行,反正慕容恒不仁就不怪他不义了,至于顾浅依误会他杀人的事情,他可以慢慢化解,总会有办法的。 因为怀恨在心,便辗转难眠,他当天晚上就去找东西毁坏慕容恒。 朝堂分庭相抗,皇帝又在病中,若是再弹劾慕容恒恐怕不行,所以得想想别的办法报复他。 以牙还牙他也想过,可把人给杀了,他就再也没有洗清罪名的机会了。 第402章 危机 遂打算先简单报复一二。 不过报复的手段要狠辣,若是被他察觉反过来就该是他的危机了。 因为种种因素,顾天裔几乎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思考对策,其中还包括下毒让他瘫痪在床。 但这些伤害都是肉体上的,他必须给他精神上来点冲击,以免小心思许多,总是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害人。 说白了是胜者为王,他败了,心里不服输还报复回去成为王者。 满打满算一晚上,顾天裔终于想好了对策,这一次,定能让慕容恒抬不起头,他就不相信,成为所有人的敌人他还能逍遥过日。 次日大清早,他没有丝毫困意,盛装打扮出了门,来到酒楼之后,把一本话本子给说书的人。 “这是什么?” 说书人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包裹的黑不溜揪的人,眼里全是困惑。 “这是今日你需要说的书,这里是定金,事成之后,还会有另外一部分给你。” 顾天裔手里的是他连夜赶至的话本子,内容是慕容恒如何勾结朝臣谋害慕容瑄的经过。 他相信经过说书人活灵活现的叙说,会让全部人都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到时候,他就不相信慕容恒面对百姓们的指指点点还能从容以对。 “这……” 说书人打开看了一眼内容,心里很震惊,这要是说出去了,他还有命活吗? 他满心满里都是拒绝,顾天裔又如何看不出来,随在他发怒之前说道:“你看一眼定金,足够你远走高飞富足一生了!” 这些钱可是他这辈子都挣不到的,如果不想做,他还可以找别人,反正要把慕容恒所做的坏事传出去。 那说书人迟疑的打开定金,就被里面的银票迷晕了眼,什么都不说了,直接拿着书上台。 “各位,今日我要说的是一桩秘闻,话说这太子殿下开国库赈灾之后,一路上是困难重重,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台上,说书人正在激烈的表达着当时焦灼的状况,就好像亲自见过一般,要不是顾天裔是幕后主使,当真就要信了他的话。 “你们猜阻止太子赈灾的人是谁?他就是当今二殿下,他们可是有私怨的,这又是另外一件趣闻了!” 说书人在台上吐沫星子飞快喷洒,很快把慕容恒带人为难慕容瑄的事情说的活灵活现,加上最后悬念的揭晓,不但让众人记住了,还深以为然。 “怎么能这样,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可是无辜的,身为皇室中人,他不想着如何救人就算了,还害人,这不是邪魔是什么?” 人群中,有的人发出了惊天的疑问以及评价而这个人亦是顾天裔一早就安排好的,他定要让慕容恒没有翻身的余地不可。 若是没有人起头提起,这些人是不会跟着附的,他料到这样的局面,所以率先找了一个托儿进入人群里。当有一个人这样说的对时候,所有人都这样说,并且觉得自己说的就是真理,是正确的1 “对呀,那些受苦受难的可是他的子民,怎么能拦着救人呢!当时我就知道不对劲,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他们说的义愤填膺,似乎真的把那些灾民放在眼里,谁还记得当初初闻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都是不想让他们进城的。 他们进来,就意味着毁掉了繁荣,所以对那些土民是忌讳的很。 “哎,还是我们太子殿下良心好,知道百姓们受苦受难之后,竟然主动打开国库救治灾民!” 他们此时对慕容瑄是歌功颂德,可若是在下一刻听见了关于他的坏事,同样会临阵倒戈。 顾天裔早就看明白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不停的鞭策他们,才会有一定的觉悟,可以独立的思考问题。 “罢了,这天家的事情真真假假不是我们能猜到的,还是不要提了的好!” 有的人也很胆怯,听了两句之后,就像临阵脱逃。 他要离开,众人自然不会不同意,留着的话只会扫兴。 “话说,这样的辛秘说书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终于有一个拥有自主思考的人询问出声后,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对呀,说书人是如何知晓的? 等他们回头再去找那位说书人的时候,他已经逃之夭夭了,到了后门的时候,顾天裔如约给了他另一半定金。 说书人对他全是防备,在确认他是几分真假后,急忙逃走,不然就没命活了。 他的离开,让百姓们的猜测越来越千奇百怪,各种想法人都有,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把自己所猜想的经过说了出来。 一瞬间一传十,十传百,一点儿都不带质疑相信了。 流言蜚语犹如利剑出鞘,虽未见其刃,但绝对能伤人。 慕容恒最开始并不知道此事,他每日都在家里想办法如何解决慕容瑄。 之前刺杀失败,给他带来的打击很大,所以想在家里待着,想出一个绝佳的办法对付慕容瑄,等他知道谣言的时候,事情已经控制不住了,甚至有人在他的府邸前丢臭鸡蛋。 守门的侍卫最开始还拦着,最后发现总是防不胜防,就连浑身都必不可免的沾上臭味。 每日都需要回去洗漱不说,连赏钱都没有,他们索性就不管了,反正打理卫生和他们没关系。 事情传播的速度很快,以至于慕容恒还没有知道的时候,皇帝都已经知道了。 他在朝堂是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他要人守着慕容瑄,直到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为止。 但他从未想过,慕容瑄一直克己守礼,根本不需要他的管教,因此把这些‘眼睛’派到其他地方了。 当他知道慕容恒的事情后,气的差点晕了过去,原本就病重的身躯越发脆弱了,离死好像也只是临门一脚的事情。 “孽子,真的是冤孽,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他生出来。”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吐血昏迷! 这件事情的发生时间间隔不远,所以慕容瑄知道的时候,基本上也是皇帝气急攻心的时候。 很快,宫里就传来消息让他进宫,因为皇帝突然病重了。 慕容瑄得到消息之后匆匆入宫,一路上心里都很着急,深怕皇帝会有一个万一,他可还想着他能长命百岁,而他终会恢复自由之身。 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如何了。 自从他去贩灾之后,一直都没有见过他,这一次进宫,他心里多了几分思念之情。 等他看见皇帝的时候,皇帝已经苏醒了,见他进来,心里有几分暖意,之前到底是让明珠蒙尘了,好在现在知道他是明珠也不迟。 “你过来。” 在慕容瑄行礼问安后,皇帝把人叫到跟前儿去。 “父皇,您怎么又加重病情了,太医是说要静养吗?” 慕容瑄来之前已经弄清楚了他昏迷的来龙去脉所以一针见血的问。 皇帝见自己被孩子管着,面上有些不自在,但心里挺高兴的。 “无碍,倒是你,你觉得委屈吗?朕让你一再忍让脾气不好的二哥,让你委屈了!” 他心里很自责,如果当初对他好一点,现在也不至于让父子亲情变得冷淡。 “父皇虽然是天子,但也是肉眼凡胎有些偏心很正常,您现在不也偏向儿臣吗?所以没有什么可自责的!” 慕容瑄摇头,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选择斤斤计较。 皇帝见他不像说假话,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他的喜爱更甚从前。 “那就好。” “父皇,说完这些,臣想请罪。” 慕容瑄见皇帝还没有疲乏,刚刚讨论的事情也快慕容瑄见皇帝还没有疲乏,刚刚讨论的事情也快说完了,便拿起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摆在他面前。 “哦?你错在哪儿了?” 皇帝似笑非笑,之前打开国库的事情他一清二楚,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他有魄力,像他。 “是擅自打开国库的事情,儿臣愿意接受惩罚!” 慕容瑄说到做到,自己犯了法,就该罚。 皇帝见他十分固执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些时候太过于规矩很了也不行。 “你是太子,如今又在监国,打开国库并没有问题,不但没有问题,就算是你把里面的东西都搬空了也无妨!” 那些东西本就是提供给皇室,他去拿点谁都不敢造次。 慕容瑄闻言,愣在原地一言不发,好像是这个理儿,之前想岔了,不对,是顾天裔刻意引导的结果。 果然,他对他包藏祸心。 寝宫里,俩人聊的热火朝天,而之前皇帝打算把慕容恒交给慕容瑄处理掉消息也被传出去了,知道这件事情的就有慕容恒母亲。 她听闻此事后,吓得魂飞魄散,而自己又不能出宫告诉慕容恒,只能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 最后,她花了一点儿钱打发宫婢把这件事情告诉慕容恒,好让他早有准备,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不管慕容恒最后如何,她此时就只有放手一搏! 不成功便成仁而已! 宫埠得了贿赂的钱财,急匆匆前去通知慕容恒慕容恒待在家里郁郁寡欢,因为之前刺杀的事情没有成功,他在府里愣神了许久都没有回神。 “二殿下,宫里来人了。” 外面的下人都知道京城传播的消息,但都不敢把事情告诉他,所以慕容恒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听了下人的声音,慕容恒才回过神,一举一动都是扭曲。 “宫里的人?” 他的声音中充斥着冷笑,现如今的样子,宫里还会有谁见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他苦笑着,声音里透露着凄凉,听的外面的下人忍不住生怜,可一想到他之前的暴政,对他的同情瞬间化作云雾散去。 “是的,要请人进来吗?” 照理说宫里的人都要见见,可慕容恒近日来的脾性愈发捉摸不定,所以他还是规规矩矩的走礼数吧。 “带进来吧!”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时候还有谁敢来跟他说话,都是一群避之不及的东西,有什么好心。 奴婢很快进来,看见他的容颜有一瞬的愣神,接着跪地不起,“二殿下赎罪,奴婢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 等回过神了她想起自己这样太过于冒犯,遂跪地求情。 慕容恒暴戾由来已久,若不是对方是一女子,他立马就会砍了他的脑袋。 “有什么事情?” 他立在原地,身形修长,居高临下的目光犹如自带了深渊,让人一不小心就会坠入其中。 如婢刚刚受惊,并没有沉迷于美色,而是低着头把事情交代了。 “所以父皇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他知道了皇帝要把他交给慕容瑄处理,但他父皇具体是个什么态度他也想知道。 如果心怀不忍,他尚有回旋的余地,若是态度坚决,他的命会保不住。 这一刻,他表现的无比的从容,冷静的态度像一位君王,可惜了,他没有早面对这样的绝境,不然还有悔过的机会。 “这……奴婢并不清楚。”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奴婢,并不知道那种辛秘。 慕容恒看着她,表情很不耐,之前之所以没有杀人,其一是因为她是女子,而且心情还算平和,眼下他死期将至,哪有那种欣赏美人的闲情逸致,所以直接把人踹倒在地。 “你不知道!既然不知道,还来说什么?滚!”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把人赶走了,然后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如果他落在慕容瑄手里了,新仇旧恨一加上,哪里还能活命! 他很惜命,就算身体不健全又如何,只要能活着,他已经能爬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到时候受万人敬仰,比什么都要好。 所以他很怕死,特别是死在仇人的手里,会让他很不甘心。 “来人,备轿!” 第403章 讨好的嘴脸 不行,他要去求父皇,只要他能够原谅他,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到时候慕容瑄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情急之下,他赶至宫中面见皇帝。 皇帝尚在病中,虽然有了一点起色,可到底是没能痊愈,听闻慕容恒前来,他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紧接着又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这几日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来了也好,慕容瑄虽然没有说惩罚他,但他要治治他的脾性。 “宣。” 皇帝轻轻挥手让老太监把人放进来,接着自顾自的靠在靠枕上,半支撑的姿势望着门口。 说起来,他也好久没有望见这个儿子了。 屏风前,一个身影渐渐显现,他周身都是狂妄的气息,一眼望见就会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慕容恒见到皇帝,心里凝重,若是父皇不再护着他的话,那日后是不是就无望了!他心田愈发沉重。 “儿臣拜见父皇!” 慕容恒垂着眼中规中矩的给他行礼,维持着弯腰的动作久久没有起身。 皇帝望着这个渐渐让他失望的儿子,心中分外感慨,对他虽有几分心软,但另外一个儿子还等着他的交代,所以并未叫他起身。 “知道错了吗?” 他苍老的声音里没有半分波动,甚至带着淡淡的冷意。 慕容恒并不知道慕容瑄没有计较此事,心里分外慌乱,莫非父皇要治罪于他了,惶恐之余,忍不住站起来看着皇帝。 “父皇,儿臣冤枉啊!” 他还未听清楚皇帝的话就先求情,敷衍了事的态度让皇帝脸色铁青。 认错的时候比谁都要快,明显就是言不由心,连让他偏心的机会都没有。 “冤枉!那你说为什么冤枉?” 皇帝现在反而不想轻易绕过他了。 “这……” 慕容恒哑口无言,这句话无疑是不打自招,他怎么解释都是错的,说白了,父皇就是偏心慕容瑄而已。 他虽然刺杀了他,可最后他不也是有惊无险,而他还失去了几个得力手下,这样算起来,吃亏的是他才对。 “不说是吧,朕来说,你为何要派人刺杀你弟弟?” 皇帝见不得至亲相残的局面,对此事格外重视。 慕容恒一言不发低着头,为何要刺杀他? 天家不就是你死我活吗? 曾经他登基的时候,不也是至亲相杀才登上那个位子的! 他心里的想法不自觉从口中说了出来,等反应过来看着皇帝一脸震惊的样子才幡然回神,满目惊恐跪下。 “父皇,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他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都有血了,看起来分外凄惨。 皇帝一脸痛苦,厉声说道:“所以朕后悔了,不想再看着你们步后尘。” 年轻气盛什么事都想凭感情办事,等老了才知道之前有多痛苦。 慕容恒不信,这些说辞不过是为了安抚他的心而已,说白了,全都是为慕容瑄登上皇位铺路而已。 “够了,我也是你儿子,你为何就不能骗着我,我不也是受伤了吗?” 慕容恒站起来,步履狼狈,神色看起来有些癞狂。 “还不护着你!朕为了护着你,差点杀死另一个儿子!咳咳……” 皇音气的不停咳嗽。 杂乱的声音夹杂着咳嗽的声音一直在慕容恒耳边回响,他视线不停在晕眩,目光触及病重的皇帝,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若是杀了他,所有危机都能化解了吧! 杀了他! 杀了他! 心中的声音跟恶魔的噪音一样不停的诱惑着他,只要事情一成功,他不仅仅能解决眼前的困境,还能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皇帝还不知道他冒出来的杀心,咳嗽之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恒儿,你去瑄儿那儿认个错,认完错就去封地吧!” 皇帝不想再见到他了,但又是自己的儿子,总不能真的放弃了吧,就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慕容恒只有远离京城,永远都没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可能,才是给慕容瑄最好的保护。 这个条件若是按照以前,慕容恒一定会感激不尽,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想要皇位,区区封地根本就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父皇,你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护着慕容瑄吧,只要我走了,他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你想过我吗?你不要我守孝了吗?” 慕容恒此时一脸病态,看着皇帝一步一步的走上前,等走到跟前的时候他跪了下去,一只手按着床沿,神色痴狂。 “您总是这样,谁是太子就护着谁,那你想过别的儿子吗?” 他皱着眉头,想起他做太子那些年的快活日子,露出一个享受的表情。 皇帝见他闭着眼睛露出诡异的笑意,一股不安涌上心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他这个样子像极了他当初弑杀兄长的模样。 时隔多年,他才知道曾经的面目有多么的丑陋,而他的儿子似乎要布步后尘了,还是过之而无不及的后尘。 “你这是要弑父吗?” 皇帝冷着脸望着他,并无受到生命危险时的惊恐。 慕容恒见他察觉出他的意图,被吓得连连后退,跪在地上低着头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你就不怕朕半夜来找你吗?” 皇帝此时还不把他放在眼里,常年身为皇帝的自信,让他无视每一个危险。 他那副小瞧人的语气刺痛了慕容恒敏感脆弱的内心,这一刻,所有的杀意到达了最顶峰。 “哈哈哈,你来找我啊!儿臣看着。” 慕容恒死笑死哭,一步步走上前拿起软枕,站在床沿前一下子捂住了皇帝的脸。 皇帝感觉呼吸困难不停的挣扎,但因为病中没力气,始终没有挣脱开,混乱之下,他抓住了床头的花盆,只要砸在慕容恒头上他就能自救了。 可终究晚了一步,因为窒息让他很快没了意识,自此再也没有醒过来。 慕容恒察觉皇帝没有动作,慢慢的移开软枕,此时的他瞳孔收缩,几缕头发垂下,看起来格外恐怖。 “父皇,儿臣对不起您,可是我也是被逼的,一开始我就是太子啊!您为什么要换人,如果你不换,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您也不会死!” 慕容恒用手盖住皇帝死不瞑目的眼睛,轻轻盖下,可当他放开的时候,他的眼睛又睁开了。 如此惊恐的画面,他被吓得魂飞魄散,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是个死人之后,才打着胆子上前又盖皇帝眼睛,结果依旧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慕容恒被气笑了,“父皇,您这是连死了都要和儿臣作对吗?放心吧,您在意的,儿臣会通通都送去陪您的!” 他说完,也不再管他死不瞑目的样子,走到房门口把门打开,屋外守着的太监和侍卫并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依旧一动不动。 “二殿下,老奴进去服侍陛下了,您需要轿撵吗?” 老太监见他出来,想要进去服侍皇帝。 “本皇子这就送公公去陪父皇。” 慕容恒说完,直接把人给杀了,血溅三尺,溅在他的脸上,青光白日,雷声大起。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守在外面的侍卫,还未拔刀就看见了慕容恒手里的宝剑,那是皇帝的剑,一时没有反应。 他们愣神的功夫,瞬间就失去了性命。 一场厮杀,以慕容恒一个人独存而告终。 人死完了,天色也黑了,电闪雷鸣之后,大雨倾盆而下。 慕容恒看着四周空荡荡的人群,找了宫中的暗卫去通知他的亲信来商讨此事,自己一个人独守宫中。 宫外,慕容瑄正在处理公文,一个雷鸣声响起,他心脏突然抽疼了一下,心中总有些不安,还未摸清楚为何会有这种情绪,屋内的灯也熄灭了。 “太子,起风了,需要奴才来更换蜡烛吗?” 守在外面的太监及时回话,没有让他在黑暗里待太久。 “进来吧!备轿进宫!” 他有很强的不安感,直觉告诉他,只要进入皇宫就好了。 屋外的太监迟疑了一下,斟酌着开口说话:“殿下,这个时候进宫只有急事吗?陛下怕是已经就寝了!” 听了太监的话,慕容瑄仔细回想起不安的原因,一时没有方向,又想了想太监的话,便决定明日清晨去。 慕容恒的亲信得了消息之后,连夜就赶到皇宫了。 “殿下,您连夜叫臣等来是陛下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这些个大臣从未想过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此时心情忐忑,但还保留着几分纯粹。 “不是陛下,而是先皇,刚父皇他驾崩了。” 慕容恒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个惊天的事情。 群臣闻言,面面相觑,从未想过短暂的功夫会接收到这个惊天的事情。 “二殿下,不会是您……” 他剩余的话还未说出口,但是所有人都明白。 “跟着过来吧!” 慕容恒笑了笑,带着一群人来到皇帝的寝宫外。 外面的血流成河,肯定了之前大臣没有说完的后续。 所有人都震惊了,齐齐向后退一步,看着他皆是一脸惊恐。 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入在冷宫的皇后的耳中,宫里不同寻常的氛围让她有跑到皇帝寝宫的机会。 “皇儿,这……” 皇后一进屋就看见了一屋子的人以及倒在地上的尸首,露出惊恐的表情。 所有人一下子面对这个画面都是一样的表情,这让彼此都松了一口气,这样就不用担心太突兀被慕容恒注意到了。 皇后看见这样的画面,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一瞬间五味杂陈,最终都化作了叹息。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便决定暗中帮助慕容恒处理之后的事宜,眼下最重要的是问清楚局面如何? “母后,您终于来了,看看儿臣为您的,父皇他呀,再也不能对您如何了!” 慕容恒从人群中走出来,每一步都踏在皇后的心尖上。 她从冷宫出来,不是为了听他说这些,更不是为了让他吓唬她,所以直接上前给了他一巴掌。 “够了,别阴阳怪气的,你父皇呢?” 好歹夫妻一场,虽然这一生两人过的都不如意,但也过了,临了最后一面她还是要见的。 慕容恒闻言,想起皇帝最后的惨状,脸色难看,这一刻,他比刚刚被皇后打了还要气愤。 “母后,那样的人您还见他做什么,先处理眼下的局面吧,等明日天一亮,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皇宫里血腥味肆意,不时飘入每一个人的鼻腔里,让他们忍不住作呕。皇后冷笑,到底是长大了,居然都能威胁她做事情了。 “还能怎么做,你不是早就有打算了吗?何不假惺惺的又问一次。” 皇后还不了解这个儿子吗? 她再了解不过慕容恒。 果然,比起这群亲信,他的母亲才是最了解他的人,今日这番做法,他也不会后悔。 他在弑父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他要假冒圣旨登上皇位,只要有玉玺在,他就不想着还有人敢说半个反话。 “我们已经商量好伪造圣旨的事情,可是难堵悠悠之口,这个有些麻烦。” 明日事情传出去,一定有人反对,如果用强制措施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慕容恒虽然暴戾,但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他可不想才登基就被拉了下来,这种眼睁睁看着碗里的东西丢失的感觉,他铁定会疯的。 “历来皇帝登位,别样的声音都不会少,你觉得用强制的手段可以吗?” 皇后冷声反问慕容恒,心里已经有了对策,至于见皇帝的事情,她选择闭口不言。 慕容恒还没有说话,但是周围的朝臣忍不住了总觉得她是妇人管的太宽了,这里的事情还由不得她做主,要不是看在她是慕容恒母亲的份儿上,才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皇后,若是不强制施压,恐怕事情控制不住,所以这事还得找军队来才行。” 心中再有不满,他也是一副讨好的嘴脸。 第404章 其他的事情都是浮云 皇后沉默以对,她被废弃在冷宫之后,皇后的身份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笑话,虽然总是用这个称呼她,但她心里明白,他们心里都加了一个‘废’字。 因为大臣特意强调的称呼,使得整个气氛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慕容恒察觉气氛凝固,忍不住皱眉,现在并不是受别的事物影响的好时机。 “母后,你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说吧!” 直觉告诉他,皇后兴许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只要登上皇位,其他的事情都是浮云。 “杀鸡儆猴!” 皇后见他说话,稍微和颜悦色一些。 黑夜转瞬即逝,直到天明,天空才有所放晴,可当早朝的时候,天空又变得阴沉起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睡梦中发生的事情,依旧按部就班的做事情,早朝也是如此,然而这一次的早朝,缺失了一部分大臣。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都告假了吗?” 有人发出疑惑的声音,也很快得到了回答。 天空突然传来丧龙钟,皇帝他驾崩了。 满朝文武愣神的功夫,慕容恒悄然出现,一袭白衣,神情格外惶悴。 “各位,父皇于今日一早驾崩!” 他说的悲切,但那身白衣告诉着在座的所有人,这件事情有些非比寻常。 谁会一大早就穿白衣,这不是找晦气是什么? 可皇帝驾崩的事情不是小事,没有谁敢拿来开玩笑,一时之间,满朝文武都跪了下来,接着哭声不断。 京城内,钟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那些黎民百姓皆是一愣,接着也传来了哭还有跪拜。 金銮殿上,事情远没有结束。 “父皇怎么会突然就驾崩了,你又是何时知道的?” 慕容瑄红着眼睛,一手握拳强忍着揍慕容恒的冲动询问他。 慕容恒眼神微微闪烁,终究化为淡然:“今日一早,父皇宣我进宫,三皇弟这是在怀疑什么?” 慕容瑄沉默了,说到底那都是他心里的猜测,空口无凭,又怎么替心底的委屈找回一个公道呢! 皇帝驾崩,宫外的顾浅依也知道消息,觉得这件事情传来的太突然,心里有点困惑,决定进宫一趟看看。 她身份尊贵,进入皇宫不费吹灰之力。 “顾小姐,这里不允许进去,请随奴才前往大殿!” 她还未走到寝宫前就被人拦住了。 那太监一早就得了任务,凡是今日前 来看皇帝的,一律带到金銮殿上去。 顾浅依自是不愿意,太监是阻拦,就越代表这其中大有文章,她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走吧!” 她倒是要看看,这暮后捣鬼的人是谁? 她跟着来到大殿,看见人群中十分突兀的慕容恒,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皇帝她前几天见过,虽然病重,但是没有性命之忧,如今死的如此仓促,或许是人为。 她冷静的分析完,看了一眼神情悲怆的慕容瑄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儿起来。 老实说,她对皇帝并无半分感情,所以才会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冷静思考先皇驾崩的是否有蹊跷。 如今见慕容瑄伤心欲绝,本着爱屋及鸟的心态她对皇帝的逝世也产生了几分不舍。 慕容恒是第一个知道顾浅依出现的,因为他们相对而立。 “没想到顾小姐也来了,你、莫要伤心过度,父皇他走到很安详。” 慕容恒说完这句话,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皇帝死不瞑目的样子,浑身愈发阴郁。 “是吗?那为何让人拦着不让我见龙体!” 顾浅依直接询问出来,也让慕容瑄短暂的忘记悲伤。 “……放肆!父皇的龙体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这是侮辱,大逆不道!” 慕容恒语速很快,明显就是心虚。 “就算臣女不行,那太子总行了吧!” 顾浅依抓住机会,就是不让慕容恒转移话题。 接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宫中大吵大闹起来,周围的人连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够了,就算是后宫的娘娘都不能插朝堂的事情,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是三皇弟的未婚妻,本皇子定要治你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慕容恒被顾浅依逼问的恼羞成怒,忍无可忍,只能用别的话题岔开这件事情,若是被一直抓着不放,他一定会露出把柄的。 顾浅依被他噎住了,诚然,她没有任何立场质问他,这是几千年来所有女子的悲哀,她们的地位太低了。 一直沉浸在意识里的慕容瑄在这一刻回神,看见顾浅依受欺负,脸色不好,“二皇兄这是做什么,兹事体大,谁说都可以!” 再者,他也跟顾浅依都想法一样,猜测皇帝的驾崩并不简单,很跟慕容恒有关,或许……慕容恒他弑父了。 这个猜测太过于大胆,谁也不能打包票说亲眼看见 了的,所以可猜测但不能说出来,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慕容恒冷笑,看了一眼曾经属于自己的未婚妻一眼,总有一种被带绿帽子的感觉,不然他们感情怎么会这样好,都护短到大殿上了。 “可检验父皇的身躯就是不对。” 别的他说不过,但这一件事情总是没错的。 慕容瑄沉默,让一个尚在闺中的女子看他父皇的确亵渎了,但这事有漏洞,就算顾浅依不能去看,他也是要看的。 “既然她不可以,那二皇兄你看本宫如何?” 慕容瑄直视慕容恒,一股无言的威压袭来,让他险些没绷住跪了下去。 这狼狈的心理路程并未表现出来,让慕容恒看起来威严犹存。 “三皇弟,你是太子不假,可就在今早父皇驾崩的时候,把位置传于朕了,朕说不准去看就是不准!” 慕容恒笑着宣布完这个惊天的事情,满朝文武满脸错愕,下意识看向慕容瑄,他这个太子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慕容瑄知道后,心里先是一喜,紧接着想未不对劲了,他成为的太子的目的不就是接受世俗缚为老百姓做事情吗? 如果让慕容恒继位,这下苍生该怎么办? 再者,他的位置来路不明,又有什么资格坐上去。 “三皇弟既然这样说可有证据!”慕容瑄直面慕容恒,望的对方心里直发怵。 他们这样的人,不怕行为不羁的也不怕刚正不阿的人,既然选择做不好的事情,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所以心中早有准备。 而慕容瑄与两个前者都有不同,他目光纯直,不掺杂任何信息,这才是让他感到不自在的根本原因。他目光的单纯会折射出他的狼狈不堪,没有谁愿意跟一个完全对立的人相比,因为你永远都比不过。 “圣旨就是铁证!” 他说完,一个太监就拿着圣旨走了出来,众人心忧,历来皇位继承都是血雨腥风,而这一次,继承皇位可能不会血雨腥风,但慕容恒继位很有可能造成这样的局面。 之前他们虽然都推崇他,但心里很清楚,他人中庸,又只会邪门歪道,注定难成大器,如今坐上皇帝位,日后定是一个昏君。 再者,皇帝既然已经许诺了慕容瑄太子位,就没道理临时更改,所以这道圣旨是假的。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假的,所以见了圣旨也不见叩拜。 慕容恒见他们不服输的样子,心里很是烦闷,难道他就没可能受父皇器重了吗? 心中的怒意难平,但他也知这是特殊时期,不是耍小脾气的时候,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定要治这帮逆臣的罪不可。 “既然大家都怀疑朕作假,就来看看这圣旨的真伪吧!” 慕容恒突然想到什么,也不着急了,转身走到龙椅前坐下,心里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大臣们蜂拥上前查看圣旨的真假,所以没有管慕容恒是否坐了龙椅。 事实上,就算他坐了也无防,只要证明圣旨是假的,所有的罪名一起算,他是逃不掉的。 一群巩固之臣望着圣旨许久,最后得出一个论,这是真的,玉玺也没有差错,所以先皇真的把皇位传给慕容恒了吗? 大臣们第一眼不是看向慕容恒,而是望向慕容瑄现在他才是最惨的那一个。 试问,原本以为肥羊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突然有一人横刀夺爱,这落差感可不是一点点儿。 “这下总能证明朕所言不虚了吧!” 慕容恒坐在上面趾高气扬的看着一群朝臣,眼里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慕容瑄稍稍愣神之后望着慕容恒,总觉得这其中有猫腻,可又不能说,被束缚住的身份注定成为他的累赘。 慕容瑄心中有所顾忌,但是顾浅依不顾忌,她想起了以前他登上皇位后的样子,心里气的要死,这次难道还不能改变结局吗? 她现在似乎变成了一个笑话,这个笑话不是在笑命运的不公平,而是笑她自己的无知。 各种情绪揉杂在一起之后,她没忍住脾气爆发出来。 “你说是就是,谁都知道慕容瑄是太子,先皇又是如何在最后关头反悔的。” 她突然失控的质问让在场的人一愣。 虽然她说的话他们也在怀疑,可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会不会不太好,再有,万一慕容恒生气治罪,她可就完了。 虽然大部分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但都已经决定了,如果慕容恒借机治罪顾梓来,他们就跪地求情,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姑娘没命了吧! 当然,也有嫉妒心作祟的人,他们嫉妒顾天裔,无论是慕容瑄还是慕容恒继位,他都是国丈大人。 这种小小的嫉妒心在皇位的面前显得无足轻重,同时也是影响它的因素之一。 一时间,气氛诡谲。 “今日先作罢,朕还需要给父皇处理身后的事宜,接下里都事情明日再说!” 慕容恒听了她的质问,没有回答,单方面赶走了他们。 慕容恒人多势众,顾浅依与慕容瑄无法抗,最终只得离开。 “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回去的路上,顾浅依询问慕容瑄。 “哪里奇怪了?你是指慕容恒的位置可能来的不正当吗?” 慕容瑄想了想,也就只有这个了。 “不是,是文书不见了,照理说这样重要的圣旨该有文书在场才对!” 替先皇宣布最后的圣旨,文书不可能不出现。 她的问话也让慕容瑄反应过来了。 若是寻常的圣旨先皇自己书写即可,但也有文书在场。 如今是先皇病重的圣旨,得有文书亲自拟好圣旨,接过重任后,他会被保护的很好,直到亲自将圣旨公诸于众为止。 可刚刚宣布圣旨的人是太监,并未见文书的身影,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这就派人去寻找,你先回去,任何人叫你出去都不可以,我担心凌啸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越是重要细小的事情,往往会被人忽视,比如那文书,虽然会跟先皇拟定圣旨,但因为官小从未受到过重视,这一次要不是顾浅依提起,他也会忽视。 顾浅依点头,她自然知道特殊时期,什么事情都没有命重要。 就像刚刚在大殿之上一样,他们一群大臣本可以反抗不离开的,但是凌啸叫来一支军队,她们就不得不离开了。 这些先放在一边不说,她还察觉到了一件事皇宫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凌啸的人,不应该都忠于先皇的御林军吗? 所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切在一夜之间彻底被改变了。两人商定好之后分道扬镳,慕容瑄去找平时跟着先皇的文书,顾浅依回家。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离他们远远地,倒不是嫌弃他们,可这事他们是主角,八扑的时候可不能让他们听见了。 顾天裔今日告假,听见钟声也来了,可他到皇宫的时候,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看见顾浅依的时候眼睛一亮,快速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陛下他……” 他说到先皇的时候,数度哽咽,对先皇的感情不似作假。 他是老臣,跟皇帝一直是磕磕碰碰的,他想要权势和荣耀,而皇帝怕他功高盖主,可人死如灯灭。 第405章 迁怒 这一刻,他意识到,没有什么比见他最后一面更重要的了。 顾浅依还在记仇之前他安排人刺杀的事情以对顾天裔没有好脸色,再加上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没有理会他便擦肩而过了。 顾天裔吃瘪,一脸难看,想要发脾气,可又不好说什么,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决定亲自进宫一探究竟。 他还未走到金銮殿,就被一位大臣拉住,对他一阵贺喜。 那人是他的世敌,如今这副模样,铁定没有好事。 “说吧,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幸灾乐祸!” 他不被他的糖衣炮弹所迷惑,一脸冷酷的望着对方。 但这一次,他明显是冤枉对方了。 对方见慕容恒登位,顾天裔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所以才对他恭喜一番,日后免得被针对,却不想对方还不乐意了。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二殿下继位,你也是国丈,日后我还得仰仗你了。” 要不是他没女儿,哪里还轮得到他在这里耀扬威。 这话对顾天裔来说犹如睛天霹雳,他们果然有仇,不然这种事情错过了这么多后,由他告诉他了! 那人一脸疑惑,难道不是好事吗? 为何顾天裔会捂住胸口,一副心悸发作的样子? “顾天裔,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满脸认真的询问他,而顾天裔却撑着墙壁一人独自走远了。 慕容瑄出了皇宫之后,立马派人去文书都家里查看,最后发现他太想知道答案了,就亲自前去查看。 他来到文书的府邸,但是里面已经人去楼空了,寻找了周遭并无收获之后,他又去询问了他的邻居,都是一无所获。 一夜的时间,已经足够一个人做很多事情了。 他垂头丧气的回去,决定先去跟顾浅依说一下,以免她一个人待在府里会害怕。 他找到顾浅依后,先把文书都事情告诉她,见她同样愁眉苦脸都时候,突然有些后悔,其这件事情不该同她说的。 “文书都事情怕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了,眼下最重要都是慕容恒登基都事情,他今日不说,明日也会提的!” 有些事情,如果现在不阻止,等尘埃落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所以必须阻止慕容恒继位。 “这些事情都太乱了,如果没有朝臣的支持,我们阻止不了都,他手里有‘圣旨’,就代表 有了一步登天的阶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父皇驾崩,他其实也有点焦虑,他想见他最后一面,哪怕他生前对他并不好,他也想看看。 都说人死如灯灭,没有什么可计较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起前几日的事情,他那会儿还在说把慕容恒抓来,任由他处置。 那时候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暖意,却从未想过会如此短暂。 “这……” 顾浅依蹙眉,这件事情的确难办。 先皇在世的时候百官的心都不齐,更别说现在了。 京城上下突然听闻此事,一片哗然,紧接着是人心惶惶,他们都在为日后的日子做打算。 顾天裔同样是如此,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先是备受打击害怕受到慕容恒的报复,接着想到了慕容瑄和顾浅依。 他是太子,先皇不可能临时改主意换皇帝,这件事情一定有问题,如果慕容瑄站出来的话,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他要见慕容瑄! 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匆匆赶到太子府,可里面并无慕容瑄,听闻他去慕国公府之后,面色难看,但还是赶回去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闲工夫去见顾浅依,不知道该说他们情谊深,还是脑子缺根弦为好。 果然,他来到顾浅依的院于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慕容瑄。 “臣见过太子!” 他突然出现,让他们面面相觑,但无奈的表情。 “国公怎么来了,难道不应该在皇宫里守着,以免有人威胁了二殿下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 顾天裔面对慕容瑄的冷嘲热讽,是有苦难言,他怎么才能解释清楚两人已经闹翻了的事实? 慕容瑄见他一脸为难,目光一转,突然想明白了, “怎么,是他事后不认人,你才匆匆跑来找庇护的?” 顾天裔听完更急了,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你可就想多了,他登了皇位,自身难保的该是身为太子的本宫!所以回去吧,想想办法讨好他,总好不过来找本宫!” 他这话听着垂头丧气了些,但并无害怕的味,让顾天裔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明不少。 想着他们应该还在计较之前刺杀都事情,决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解释清楚,不然他们很难聊在一起。 “本国宫知道太子还在记仇,当那日你们回京的刺杀与臣无关,我猜测是慕容恒所为, 以此来诬陷本国宫!” 他说的很认真,眼里没有半点参假,让慕容瑄和顾浅依对视一眼,看清楚了彼此眼中的迟疑,莫非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吗? 可之前问的时候,他明明目光闪躲。 “那之前询问你的时候,为什么要一脸心虚的模样?” 肖梓柴虽然迟疑但还是着重说了之前她们观察到的情况。 顾天裔牧简州是哭笑不得,这个就不好解释,谁能料到两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再说了,之前那次刺杀他是真的有跟着参与了,所以心虚也是正常的表现吧。 不过这件事情他不打算旧事重提了,万一她又计较起来,现在可遭不住,多一个同盟总比多一个对手的好。 顾浅依自然还记得之前的事情,不过她心里并不清楚顾天裔在其中担当了多大的位置,不然等到一早就去找他的麻烦了,又何必一直等到现在。 想到这些,她还是不放心,用冷漠淡泊的目光望着顾天裔:“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们不是同盟了吗?” 说完这句话,顾浅依对他的防备更甚,万一他真的是假意说的这些,那之后的计划被听见了怎么办?虽然现在还没有计划。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可是你的父亲,就算要害太子,也不可能害你的!” 顾天裔被逼急了,开始口不遮掩起来。 慕容瑄听了之后,尴尬的在一旁咳嗽一声,提醒对方他还在场,不要说的太过于大声或者放肆了! 顾天裔这才回神忍不住扶额,该死,竟然被一个孩子给激怒了,他的智商还真的是退回去了。 “别说这么些有的没的了,你就说信不信?” 他没忍住,用了粗人的方式问顾浅依。慕容瑄适时的开口:“无论信还是不信,今日国公该说的都会说的,所以你想说什么?” 他看出了他的为难,所以趁机给他解围。 顾浅依也不说话了,算是给慕容瑄极大的面子了。 “本国宫怀疑先帝的驾崩有问题,这一切很像是慕容恒的手笔,他弑君了,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士兵守着?” 按照慕容恒所说的,陛下一早驾崩的,那为何不去找太子侍奉而是找一个废太子,还匪夷所思的把皇位传给他了。 听了他的话,另外两人沉默了,他们又何尝知道这个道理,可苦于没有证据,空口无言 的,怎么能说的过拥有圣旨的慕容恒呢! 一时间,屋里气氛诡异,三个人的心思各异。 或是怕慕容恒继位后报复,亦或者怕他危害黎民百姓,总之各有各的烦恼。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京城上下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就连平时最看重的生意都不做了。 “你们说这二殿下继位,我们的好日子是不是就到头了。” 有的人哭丧着一张脸说。 另外的一个听见了,面色难看,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别这样,万一被听见抓起来就有的你受的了!” 岂料他这一推,更加让那小贩激动起来。 “我说说怎么了,谁都知道他在太子位的时候中庸无能,还纵容属下做烧杀抢掠的事情,我还不如死了呢!” 他说这话太过于激进,那人还想劝说,转头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也跟着悲伤起来。 他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在正准备上早朝的大臣耳朵里,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慕容瑄在太子位他们虽然辛苦,但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他们甚至还从中获取到了许多好处,如今这个局面怕是难了。 进入皇宫后,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聚在一起聊聊天,紧接着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份协议不需要告诉太多的人,会有人附和的。 “众位爱卿,父皇的葬礼就要有劳,其他的事情现在都放着。” 朝堂上,慕容恒穿着连夜赶制的龙袍,把架子摆的十足。 “是!” 对于先皇葬礼一事,满朝文武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紧接着,一群人很快就把葬礼的事情讨论的明明白白了。 慕容恒见他们说的差不多了,决定提出另一件事。 “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父皇委以任,朕自是不能推脱,所以这祭天礼也要跟上日程!” 他已经迫不及待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帝了,到时候他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敢说三道四的。 朝臣们听了这句话之后,满脸的不甘愿。 “二殿下,先帝刚刚驾崩您就行祭天礼的话恐怕不合规矩,这事还要再等等!” 他们暂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只能用先皇做借口拖延时间。 慕容恒看穿了他们的目的,但没有特别表情,那怕此刻心中的怒气在翻滚他还是没有生气。 母后说了,凡事不能太过于急躁,得找一个身份高,又把他得 罪的彻底的人做事才好。 只有这鸡叫的响亮,才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而且他已经有人选了,就是一直没有机会,且等他先蹦鞑一下,他迟早要取了他的狗头。 “就按照你们所说的去做吧!” 慕容恒心中得意的笑了笑,他早已处理干净,就算派人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 所以就算猜到了又如何!只要没有证据,他登上皇帝的位置只是迟早的事情。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慕容恒旧事重提,却被大臣用差不多的话语堵了回去。 “陛下,现在祭天还是不行,先皇刚刚入葬,还不宜出现这样的喜事,守灵一月之后才可,亦有黄道吉日助威!” 慕容恒这一次已经很不耐烦了,但他还是忍住了,谁让他的皇位来历不明,受些委屈也是应当的。 “既然如此,就等一个月之后再说吧!” 满朝文武,支持他的人三分之一都不到,他还得隐忍着,只要祭天礼一结束,他就可以不再约束自己了! 现在,光是想想都兴奋! 慕容恒这样好说话反而让所有的朝臣不自来,原以为会费一番功夫的。 “二殿下,这样也好让礼部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不至于太仓促,让一切看起来都很廉价的样子。” 他们怕慕容恒有后手,所以说好话尽力来补救至于能不能成功,这就是未知数了。 不过这没有反悔的余地,如果不这样做,就没办法为慕容瑄拖延时间,只要找到慕容恒作假的证据,朝乱才能平息。 他们已经不敢想,慕容恒登基后的日子,一定是乌烟瘴气毫无生机,所以必须要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慕容恒冷笑,他们算计了他,还说好话来安慰谁? 当他是傻子吗? 他早就知道他们打的如意算盘了,不过没关系,把柄已经被处理掉,不会被他们找到证据的。 “这些都按照礼制未就好了,不要大过于铺张浪费,一来父皇刚刚驾崩,二来,朕不兴这些。” 他坐在高位上,什么好话都说了,反而衬得底下的朝臣无理取闹了。 朝臣们一阵不自在,对他多了几分敬畏,可一想到他昏聩的做事风格,这一点敬畏瞬间化作虚无。 “是!” 虽说慕容恒不同意铺张浪费的祭天,可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总是没错的,万一最后事情败了,也不容易被迁怒。 第406章 让他们心惊肉跳 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便不会再需要他们了,那时候解决才是真正的没了后顾之忧。 慕容恒心中打的如意算盘没人知道,但是对他多几分不同的看法。 到底是皇家的人,计算是再不好,也有王者之气,动辄之间,会让他们心惊肉跳,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足够了。 慕容瑄并没有受影响,而是在考虑文书的事情只要能拖延些时间,其他都不重要了,所以后面的对话他没有听清楚。 早朝之后,大臣们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可以说陛下的逝世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兴起,每一件事情都不能马虎。 相较下来,慕容瑄看起来就清闲很多,慕容恒对他仍旧存有顾忌,所以很多事情都不会让他插手。 他也乐得自在,只是这皇位一事,他要费心的就多了,这样说起来,他其实也没怎么清闲。 他独自回去的路上,被镇远候找上了,他拦住他的去路,似乎有话要说,又似乎顾忌着什么,一直打量着四周。 “侯爷这是做什么?莫非要做什么坏事不成?” 面对慕容瑄的调侃,他有点尴尬,也有些恨铁不成钢,都这个局面,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太子,老臣有话对你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您移步吗?” 慕容瑄点头,对方是忠君之人,又劳苦功高,他不怕对方会对他做什么事情。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大殿,不时有落叶飞落而下,显得这里格外凄凉。 “殿下,臣等已经想好了一个办法拖延时间,相信你之前已经知道了,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您了!” 慕容瑄一愣,还以为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没想到是他们故意促成的,可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多谢各位的鼎力相助,本宫定不辱使命!” 不管他们目的如何,他也要努力找到办法拉下慕容恒。 有了群臣作为后盾,慕容瑄开始暗中搜文书,可始终都没有结果,他好像凭空消失样。 慕容瑄听完属下的回答被气笑了, “凭空消失?他消失了还连带着家人一起消失吗?” 若说这不是人为,他打死不信,但没有一点线索的话,这事怕是会无疾而终,眼下距离一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朝臣们都快撑不住了。 他头疼的按着太阳穴,心里很自责 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距离先皇入葬也有些时日了,国家需要一个主人,而慕容瑄始终没有找到应对之策,朝臣们失望之余,只能接受慕容恒成为皇帝。 “诸位爱卿,明天的祭天礼就辛苦大家了。” 与他们的垂头丧气不同,慕容恒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他把文书一家的事情处理掉很干净上事情突然发生,不会有把柄留下,等了数月,苦心终于是没有白费。 “是!” 赶鸭于上架,他们再不愿意,明天的祭天礼也要好好对待,不能在百姓面前丢脸。 翌日大清早,号角声响彻京城上下,百姓们围在门口,望着一群身穿铁甲的士兵出现,站在街道两边开成一道路。 不一会儿之后,一队人马突然出现,脚步声震天,似乎在宣誓着什么主权一样。 在中间的位置,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里面坐着新帝。 他身穿着黑色五爪龙袍,头戴玉冠,穗子落下挡在额前,随着马车的晃动不停摇曳。 “这就是二殿下吗?看着也挺正常的,不像是昏君的样子!” 百姓中,有人发出感慨声。他话音刚落就被另外一个人扯了一下:“你懂什么,他之前做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被人教训之后,那人就不再说话了。 他说得对,他如今的凄惨生活有一半是因为慕容恒才造成的。 慕容恒坐在马车内,听不见外面的讨论,他只知道,今天一过,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今日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一路来到祭坛十分顺利,他走下马车之后,拿着一炷香插入香坛内,对着上天叩拜了几下。 随着祭天礼的结束,他彻底成为了这个国家新的帝王,不会有人能撼动他此时的地位,就算是曾经的太子殿下慕容瑄也不行。 想到这个给了他无数阴影的人,慕容恒下意识望向对方,可对方神色淡然,根本就没有他猜测的狼狈样。 这样一对比,倒显得他很狼狈! 这让他不禁恼羞成怒起来,当着上万人的面狠瞪向慕容瑄。 他一直以来维持的稳重这一刻被破坏的支离破碎,偏偏自己还没有察觉这样的目光有多面目可憎。 百姓们刚刚对他生起的几分好感迅速降为零,对他生不起半点好感。 果然,人渣就是人渣,哪怕登上了九五至尊的位置,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本性。 他之前不会对百姓们做好事,相信之后也会如此,因此,人群中渐渐出现了唾骂他的声音。 “呸,还以为披上羊皮就是羊了,坏心眼的东西,指不定这位置来的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随着老妇人的唾骂,四周渐渐出现了附和的声音。 “小声点,虽然您说的都是实话,可被年轻的帝王听见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另外一个妇人附和她的话,却不赞同她当众说出来。 比起她们明面上的唾骂,其他人就显很小人了,全是在心中咒骂慕容恒的。 诚然,这举动只是为了自保,可这个时候都不得不说出来,等日后再抱怨就已经晚了。 慕容恒站的太高,只看得见大家的脑袋,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自认为是一片祥和之色。 另外一位太监趁此机会上前,宣布了之前的圣旨,读完之后,所有人都跪下了,对他行叩拜礼。 “参见陛下,愿陛下万福金安!” 所有人的声音加起来没有半点气势,反而软绵绵的,这让慕容恒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但一想到现在还不是时候,强忍下暴戾的心思,笑着说道:“众位平身!” “谢主隆恩!” 祭天礼很快结束,虽然大家都兴致不高,但也没有出差错。 第二日,慕容恒登上龙椅,开始了他成为皇帝以来的第一次早朝。 这一日,所有的大臣都很早出现,规矩上半都没有伤慕容恒的颜面。 “诸位爱卿,今日朕第一次早朝,若有不妥之处,还望提出来,朕改!” 慕容恒笑着说完这句话,可眼睛里全无笑意,若是谁敢真的说,他会治对方一个大不敬之罪。 “是!” 大家都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因为很清楚对方的为人,并非心胸开阔之人,这种找死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朝臣们没有说话,慕容恒不觉得意外,但一直让诡异的气氛弥漫着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所以别人不说话,他有的是话说。 “诸位,朕今日本想说些好的,可想到国家无小事,遂说一件之前先皇在位的事情,你们听了,可要引以为戒啊1” 历来皇帝登基后的第一次早朝都是无事的,听听皇帝的训诫,烧了三把火, 日子还是照样的过。 他们已经做好了被慕容恒训斥的准备,听了他这句话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陛下训,臣等定当引以为戒!”听完他们的回答,慕容恒清了清嗓子:“这本是陈年旧事,不该提,可朕觉得不是小事,遂还是要说说!” 他没有直奔主题,而是绕了一圈儿,看着所有人心慌的时候,才说正事。 “之前百姓遇见天灾,诸位一直是处于束手无策的状态,这让朕很不放心你们还能不能当担朝廷重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慕容瑄,可对方半垂着眼眸,长长的睫羽挡住了其该表达的情绪。 慕容恒见他没反应,用力咬住后牙槽,不说话是吧,一会儿定要让你求朕不可。 “可让朕更生气的是皇弟,你私自打开国库,差点毁了国之根本,若是朕就要严惩你,但父皇那日没说什么,朕也不好说什么!” 他的话看似中肯,可仔细品品,就能感觉出中的斥责。慕容瑄单膝跪下:“陛下,这事臣有罪,可事情刻不容缓莫非要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们都死去吗?” 他言语之间全是淡漠,这副把人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实在是讨厌得很。 慕容恒被他气笑了,“朕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事所有人都有错,包括那日的朕,可你这般说话,是在意指谁办事不力吗?” 慕容恒声音冷漠,好像真的生气了。 只有慕容瑄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在挑拨离间。 当然,朝臣们稍稍想一下也能想明白其中的深意,所以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对慕容恒愈发小心。 他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公然针对慕容瑄,可见心眼有多小,愿惹君子不惹小人,他们日后做事情要小心了。 慕容恒面对朝臣们谨小慎微的样子,心里很得意,就算不支持他也没关系,到了现在不一样会怕他。 “臣弟并无此意,陛下所言非虚,臣敬佩之至!” 慕容瑄一个月并没有找到扳倒慕容恒的证据,此刻彻底放平了心态。 如果慕容恒做事情不太过分,他不介意以臣子的身份一直辅助他,如果他之后昏聩无能,他可能要步后尘,亲自弑君,虽然那样会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先皇。 “敬佩!你可是先太子,眼下朕登基,你成了皇子 ,不会对朕有什么不满意吧!” 慕容恒不想与他多做纠缠,恼羞成怒之下,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众人皆是一滞,没想到硝烟这么快就有了,三殿下又该如何面对皇帝的怒火呢! 他们满脸八卦的样子丝毫没有扰乱慕容瑄的节奏,他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轻轻说道:“臣弟并无此心,陛下若是听信了谗言让我们兄弟离心,才是真的往臣弟心窝子里截!” 轻飘飘的一段话,包含了他所有的态度,也将慕容恒咄咄逼人的气势轻松化解。 慕容恒犹如一拳打到棉花上,炸得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有心再找他的麻烦,可翻出记忆中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哪一个能彻底伤到他。 这种无力感勾引出慕容恒心中盘旋的暴戾,如果他是一条龙,定是浑身缠满黑气,随时有夺人性命的可能。 “三皇弟还真是能言善辩,今日这早朝就这样吧,朕有些累了!” 说不过慕容瑄,他也不打算再纠缠,反正日后有的是法子对付他。 “恭送陛下!” 他急匆匆结束这次的早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不想一直面对这样的气氛。 早朝之后,慕容瑄一个人离去,朝臣们倒是想安慰他,可不太会说话,就没凑到跟前去。 顾天裔有自己的担忧,也没有去找慕容瑄。 现在慕容恒继位,他们不能常常见面,需要避嫌降低皇帝的戒备心。 慕容瑄出宫之后,第一件事是找顾浅依。 昨日两人约定好,无论今日是喜是忧,都要给彼此一个安心。 他若是出了意外,今日派去的就是小厮,眼下有惊无险,可以亲自去找对方了。 顾浅依一直等在雅阁的楼上,心情愈发忐忑,直到看见有朝臣的马车驾驶而过才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没有真正舒完,因为慕容瑄没有出现。 只要他一时不出现,她就要担惊受怕一时。 就在他心情不断起伏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马车出现在视野里,那是慕容瑄的马车,看车夫无常的样子,想来没事,这让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在楼上心焦的时候,慕容瑄也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顾浅依所在的位置,果然看见她趴在富户口望着他。 他释然一般对她微微一笑,这一刻,两人温暖着彼此的心。 第407章 相偕在一起 真好,在这次变故中两个人都相安无事,他也都明白,事情远没有现在这么简单,日后的日子才是难熬的,但没关系,只要他们相偕在一起,总会过去的。 他很快就出现在房间里,这一次顾浅依放下了所有的矜持,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 慕容瑄在她扑过来的一瞬间把人给接住,瞳孔收缩,回过神之后露出温柔的神色,轻轻拍打顾浅依的后背。 “不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轻轻的低喃声根本就不能安抚顾浅依忧心的情绪,忍不住痛哭出声。 “嗯嗯!” 她的情绪一直都被压抑着,这一次实在是忍不住,她是个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的。 慕容瑄这个时候柔软的不行,这是他未来的妻子呀,看起来很强势,其实也是个小姑娘而已。 顾浅依哭够了,理智回归,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脸颊泛红。 “不好意思,我失控了!” 慕容瑄摇头,他想要做她的依靠,而不是让她一个人扛着。 “今日陛下并未对我如何,只是拿之前打开国库的事情说事,应该是气不过,日后小心点不留把柄应该就没事了!” 为了转移顾浅依的尴尬,慕容瑄把话题移到今早的事情上,然而,他显然忘记了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更烦心。 “那他有没有怪罪你什么?” 她们之间的感情一开始不是关于爱情,可相处久了,她渐渐就对他产生了更浓烈的感情。 因为这次的事件,她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听他说慕容恒旧事重提,心里更害怕了。 “别担心,总会过去!” 顾浅依并没有被安慰到,心里叹息一声,“希望如此吧。”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在早朝的时候,慕容恒一如既往针对慕容瑄。 “今日朕要说的是一件大事情。你们知道都城外有一处山匪吧,但无论历代皇帝如何处理,终是没办法剿灭,所以此事朕打算交给三皇弟来处理!” 慕容恒的话让满朝文武都错愕了,都城外的山匪很凶狠,一直横行霸道着,前去剿匪的将军也都是有去无回,最终让他长此以往的驻扎下来,再也没有办法。 慕容恒让慕容瑄去做,无疑是把他推入深渊。 他这话慕容毓第一个不乐意了,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群臣商讨之后才能去处理的吗! 让慕容瑄一个人去像什 么样子! “陛下,这事应该从长计议。” “皇兄,朕知道你与皇弟感情甚好,可这也是朕看重他才会交给他的,你这样做,让朕很为难啊!” 慕容恒并未改变主意,并且以强势的态度把事情定下来。 慕容毓一脸难看,他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真的和他对着干,说到底是皇帝,他只是臣子而已。 慕容瑄不想让慕容毓为难,上前一步接过任务,“臣弟定当不辱使命!” 他们都知道,都城外的山匪是难以消灭的。 之前他是太子的时候,也考虑过这件事情,可被天灾的事情缠着,一直腾不出手来。 眼下这个时机不算好,但若是能解决山匪的问题话,也算是为百姓做的一件善事。 “那就有劳皇弟了!” 慕容恒一脸坏笑,心里已经等着他失败而归,最好是死在都城外才好。慕容瑄回到府邸之后,一直都是愁眉苦脸的。 都城外的山匪头子名叫白军,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手下还有一只队伍,其能力比得过朝廷的正规军,加上地理位置找的好,易守难攻,一直都不曾剿灭过他们。 他倒是不怕这些,任何问题都需要多思考就能解决,但他不能确定保护好所有的士兵。 他带过去的人,总得平安无事的带回来,可这个想法很难实现。 “殿下,顾小姐来了!” 就在他愁丝满一头的时候,顾浅依来了。 他让人将她请进来,便坐在原位置等着,只是把奏折的内容遮掩起来,那是关于山匪白军的消息。 “臣女见过殿下!” 她身披着白色的披风,单膝跪下后,带着英姿飒爽的感觉。 “起来了,我们没必要这么客气。” 慕容瑄将她扶起,露出一个纯粹的笑意。 顾浅依什么都知道,见他努力隐瞒的样子,心里很难受。 “我都知道了,陛下要你去剿灭都城外的山匪,你有信心吗?” 她其实比慕容瑄了解那处的山匪更多些,这次来是为了帮他的,好笑的是她自己都不分确定能不能帮到他。 “有六成的把握,你日后一个人可得小心,等我平安归来!” 慕容瑄放心不下她,遂紧紧的盯着她,要得到她的回答后才会稍稍放心。 “不,这次我和你一起去。陛下做此决定,定是不安好心,这白军恐怕没有资料上那 么简单!” 慕容瑄见她侃侃而谈,似乎有内部消息的样子,忍不住询问:“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顾浅依摇头,“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每次都能在抢劫后安然逃生,做事情不算毒辣,却也不是良善之辈!” “你说的对,事情恐怕没有想象中的么简单。” 慕容瑄抚摸着下颍线条,自言自语的说着,因为他的声音几乎小的听不见。 顾浅依没有听见声音,面脸疑惑的望着他,开口询问:“殿下说什么?” 她一脸好奇,看起来并没有被剿匪事情神伤。 慕容瑄见她如此神色,并未生气,有些事情,只需要他来承受就好,她可以跟着担忧,但不能一直忧心。 “无事,我只是在想,你说的很对,或许我们错过了什么东西也不一定!” 她刚刚的话提醒他了。 白军是个匪徒,若是朝廷没有人与其联合,他做的事情会如此顺利吗? 这个猜测对于他来说利弊一半,利的是白军并无什么神器,坏在有人是内奸,他并不知道是谁,之后的围剿他万一把他们的计划暴露就完了。 当然也还有另外一种猜测,白军无人相帮只有他一人守着山寨,这就证明他是个能人,他处理起来会相当棘手。 无论这俩个猜测是真是假,他的压力都在倍增,心情十分忐忑,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气定神闲。 “殿下,你别担心,我们先去会一会,等探出虚实,再从长计议。” 顾浅依见他的神情比之前凝重,心里不安,但不后悔来告诉他这些,早做准备总比到了现场慌乱的好。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先回去收拾一下,我们等下就要出发了。” 慕容瑄摇头,他忧虑的是跟去的士兵,战争必定要死亡,而白军越厉害,就代表死亡的人数越多,他心里实在是不安的厉害。 再有一点,白军之前受朝廷招揽,原因很简单,在此之前排过去的将军都是无功而返廷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所以先皇派人前何谈,但被拒绝了,此后几年,再也没有剿灭过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军名声大噪,朝廷的声望在他那儿愈发低了。 可见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难缠的厉害,他之前的确自负了些,竟然认为自己能对付对方。 整顿三军,慕容瑄带着一队队人马出发了,几乎全城的百姓都 来送他离去。 顾浅依并未跟着一起,她另外找了一辆马车,暗暗的离去,很快就跟上了慕容瑄。 一群人很快就到了山匪所居的山脚下,望着地势险峻的峰路,慕容瑄皱眉。他正担忧的时候,顾浅依也到了,她很顺利的就进入军中。 士兵们停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为慕容瑄做军帐,望着军中突然出现的女子,恍然大悟,那好像是顾小姐,心里瞬间了然。 驻扎下来之后,在山上的白军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对方多少人?” 他询问盯梢的属下。 “老大,对方约莫十万人,带队的人是慕容瑄,其他的还不知道。” 盯梢的人很快就把军队内大概的情况查探清楚。 白军闻言,目光微暗。 “他们朝廷还真看得起我这个山野莽夫,居然带来了这样多的人马。” 照理说,这十万军队不是轻易就能拔的,更别说用来围剿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匪徒了。 不管他如何自嘲,山脚下的慕容瑄已经召集了几个将军商讨对付山上匪徒的办法。 “三殿下,这座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最先要做的是如何上去,因为根本就容不下许多人冲上去。” 顾浅依坐在一边,穿着盔甲,英姿飒爽的模样让人不敢小看。 “那就把人引下来。” 如果不能上去或者不能修路害怕被攻击,以于被逐个击破,那就把人引下来一举拿下,浅依的话让人茅塞顿开,但很快就有人垂头丧气起来。 “这个办法之前已经有将军做过了,可最后不但把金银财宝丢了,自己还丢了性命!” 因为这件事情,后面的将军要么是消极怠之,要么是选择猛攻,可最后都落败了。 “若想解决这个问题,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们得布置好如何围剿的计划。” 慕容瑄认同了顾浅依计划。 等商量好如何围剿的计划之后,慕容瑄故技重施,把假冒的一箱箱‘银子’放在路中央,就等着白军上当了。 计划实施的中间时段,一只鸽子借着夜色非离而去。白军那儿也得到了消息,说山下有金银放着。 “慕容瑄这是想故技重施?也算他聪明除了这个办法,他攻打不上来的。” 他很认同对方的计划,眼里多了几分惺惺相的意思。 “老大,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不理会他吗?” 计 划太明目张胆了,就看是不是愿者上钩了。 “劫怎么劫,这么好的机会,我也正好看看这个在民间声望很高的皇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被激起了斗志,打算下山看看。 很快,两军便开始了第一轮的对垒,第一次慕容瑄小胜,还没让对方接触到装‘金银’的箱子。 白军落败,斗志被激起的同时还有几分恼恨,便派了第二队人马去处理,他就不相信劫不回银子。 两方的战争一触即发,这次战役同样以慕容瑄胜利告终。 但他不知道,在这里不远的老巢出现了不速之客,这些人就是白军的人,他们趁虚而入,伏击了他们。 顾浅依在那儿,听见厮杀的声音快速跑出去,看着山匪无数的场面,心里咯噔一下。 上当了! “殿下呢?” 她询问保护她的士兵。 “顾小姐,殿下还在那边没有回来,我们先退吧!” 士兵神色焦躁,可见突如其来的伏击很让他惊慌。 顾浅依点头,并没有恋战,无畏的损失才是最蠢笨的做法。 一边走,心中也在思考眼下的情况。 之前的计划是用假的金银珠宝代替真的,那里的东西几乎是军队所有的费用,白军没道理不会上当。可刚刚的情况,对方似乎早就有埋伏,看着慕容瑄走了再伏击,可军营‘并无’珠宝,他为何选择如此? 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这次的战,怕是要打不下。 慕容瑄带走了大部分的军队,对上的却是少量的山匪,而她们少量的士兵对上大量的山匪明就是以卵击石,她们败了无疑。 好在真正的军费早已被藏起来了,只是损失士兵太多了,这样算下来,她们依旧是损失惨重。 慕容瑄处理往来抢夺东西的山匪,看着这些柔柔弱弱的人,心里很不安,脑海如同风暴一样快速变换。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照理说,这些人不该如此孱弱才对,就好像故意让他抓住似的。 想到这里,他灵光一闪,并且被牢牢的抓住,他终于知道为什么! “快,回去!是调虎离山。” 他说完,一下子跃上马背,快速绝尘而去。 两旁的树木迅速朝后面跑去,但对慕容瑄来说这都太慢了,他的心早就飞到顾浅依那儿。 如果真的是调虎离山,她怎么样了? 很快,他就来到了驻扎的地方。 第408章 侮辱 这里浓烟滚滚,四处被破坏的厉害,早已人去楼空。 他看着,心里一片茫然,渐渐升起几分凄凉,他该如何? 是继续攻打,还是撤退。 顾浅依,她此时又在何处? 地上的尸首告诉慕容瑄,他们损失惨重,地上躺着最多的是士兵,而马印一直蔓延至远处又折返了。 这种种痕迹让慕容瑄不得不冷静下来,如果他都失去了分寸,就真的乱了,他的身后,士兵们也很快就赶到了。 “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着死去的同胞,士兵们忍不住红了眼,因为那里面还有他们认识的人。 慕容瑄短暂的慌乱后,情绪渐渐稳定,开始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这里很乱,死的最多的人无疑是他方的人,而马脚印中途折返,应该是去追谁! 这里除了顾浅依,他不知道对方还能追谁? 上前两步之后,他发现还有一队浅浅的脚印跑至远方,脚印新鲜,也就是说顾浅依可能逃出生天了。 “先整顿一下,另外一队人跟着这个方向去找人!” 他心里抱着隐约的期待,顾浅依逃掉了。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人,白军的尖锐队伍就出现了,两军对垒,剑拔弩张,气氛如同滚滚硝一触即发。 他们彼此都没废话,如同惺惺相惜的对手,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穿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直接打了起来。 事情来的太突然,再加上早上为了埋伏山匪士兵还没有吃东西,又沉浸在悲伤里,让慕容瑄的人一下子失去了三分之一,一下子就损失了五万士兵,让他瞳孔收缩。 他一开始想,损失几千就算是最多了,眼下失去了一半的士兵,让他自责难安,决定撤退。 “撤退!” 随着高喊,号角声响起尖锐的声音,士兵们慌忙逃窜,而白军的人步步紧逼。 顾浅依逃走之后没有走多远,因为白军没有乘胜追击,比起追杀她的小队,他更感兴趣伏击慕容瑄的大部队。 听见号角后,她带着剩下不多的士兵朝都城赶去,两人终于在都城下汇合,而白军也在此撇退而去。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和整个国家作对所以暂时放弃追击,但能看见他们狼狈逃跑也算不错。 “那个小队前面的女人是谁?” 他早就看见了顾浅依,只是一直不知道她是谁,临时来了兴趣,就询问盯梢的人。 “老大,那是慕容瑄的未婚妻顾浅依。” 白军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只是一时好奇,其他并没有打算做什么。 慕容瑄这边带着剩下的五万人进入都城,受到了来自百姓们的注视,他们眼中并无谴责,多的是失落,因为他们同样失败而归了。 回到都城之后,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他还没有歇下脚,就被针对,说他勾结白军,才造成如此局面。 “肯定是他,不然怎么会损失惨重?想想别的将军,虽然都是失败而归,可损失的兵不多!” 有人提出来之后,自然会有人附和。 “对呀,三殿下一定是收了银子!” 不管事情真假,他们拿钱办事,只要挑起大家心中的怀疑就可以了。因为一个个都在说,真的就有不少的人认为是这样的,看着慕容瑄的方向愈发唾弃。 慕容瑄很是无辜,因为要时刻谨防白军的人来劫东西,他们几乎是早早埋伏着,可谁知对方会转移阵地,实在是可疑了些。 不管如何,诬陷他与敌人勾结的声音越来越多,并且没有人听他解释,情况危急,他只能带着顾浅依狼狈逃走。 跑出去之后,他们在一处客栈歇下,打算另寻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殿下,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白军贪财,不可能明知道军营没有银子的情况下突袭才对!’ 顾浅依一边吃着小菜,一边同慕容瑄讨论问题:“是奇怪。先歇息吧,明日再说! 慕容瑄正准备说什么,却看见了顾浅依眼底的疲惫,遂把话语打断。 另外一边,顾婉容也得知了这件事情,动用了自己的手段,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得干干净净。 知道事情的第一件事,她猜测与慕容恒有关,遂去查了,宫里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她想,什么消息都能探查。 “你是说慕容恒派人把箱子里是假银子的事情跟白军说了!” 顾婉容问的直白,吓得那个小太监脸色惨白。 “娘娘,不能直呼陛下的名字。” 他心里直发抖,脸上也是无奈的样子。 “你怕什么,当你卖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背叛他了,行了,这是酬劳,你滚吧!” 顾婉容打下一两金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查慕容瑄现在的位置,很快就 打探清楚了。 她找到了人,自然要去通报信,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对慕容恒的恨意。 她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让慕容恒死,同归于尽也无妨,更别说与之前的宿敌示好了。 她很快就找到了顾浅依所在的客栈,并且成功与两人汇合。 慕容瑄看见她突然出现,神色戒备,把顾浅依护在身后。 顾婉容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对顾浅依产生了浓浓的嫉妒,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失控,最终化为了一个笑意。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这次来,是想帮助你们,别像辟邪似的。”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慕容恒必须死! 至于这两人,她心里也恨,但这件事情先放一边,等处理完慕容恒的事情,慢慢来! “你怎么来了?” 慕容瑄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但还是护着顾浅依,询问对方为什么要来。 还有一点,他注意到顾婉容并没有带任何人来,所以心中放下了很多防备,但对她,始终没办法信任。 顾婉容哑然失笑,明明是他们害了她,怎么反倒是一副被害的样子。 “我来是想告诉你们,你们的计划早就被慕容恒卖给白军了,所以才会损失惨重,就这样,我先走了,告辞!” 她并没有逗留,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真的半点停留的意思也没有,这让处于高度戒备的两人一脸茫然。 难道真的是他们想多了吗? 她并无恶意,只是好心来告诉他们而已。 等等,眼下该纠结的不是顾婉容有没有恶意,而是慕容恒勾结白军的事情。 他这样做,真的像个做皇帝的样子吗? 这不害了百姓们,而且还害了那五万将士,可恶! “之前我就觉得不对劲,还以为是军中有人是白军的探子,没想到不是白军的,而是慕容恒的!” 顾浅依满脸愤恨的说完这句话,只差找慕容恒拼命,但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他们勾结白军,根本就没可能回去找慕容恒的麻烦。 她的嫉恶如仇,慕容瑄并没有附和,他陷入另一个思考之内。 如果真的是慕容恒通知的白军,那是不是意味着白军不会对他设防,因为他认定了彼此是朋友。 就算退一步说,白军只是单纯的觉得拿住了慕容恒的把柄,认为对方不会趁虚而入的话,会不会放松守备? “你说陛下会不 会立马攻打白军?” 顾浅依听他冷不丁的这样问,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心里很为难。 “你不会是要去通风报信吧!” 白军虽然是穷凶极恶之徒,可也是山匪,抢夺别人钱财的事情数不胜数,肯定也杀过人,这种不算好人的人,没必要救。 慕容瑄自然明白,但他另有打算,“陛下如果趁虚而入,白军肯定招架不住,那他的名声一定更上一头。”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最终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若是他真的一心为黎民百姓还有的说,可这五万士兵全是因为他才丧生的,这样的人,真的能成为皇帝吗7” 若是慕容恒名声渐起,没有人与之抗衡,之后就是他残暴的时候了。 顾浅依这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若是因此帮助另外一个坏人,她心里过不去,可若是不帮助,黎民百姓也会受灾受难。 她本不愿想的这样坏,可事实就是如此,慕容恒他的心已经从跟烂了。 “殿下如何决定,臣女就如何随。” 她始终不会像君王那样权衡利弊,又或许有慕容瑄在,她总觉得自己有依靠,可以偷懒。 慕容瑄笑着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眼里全是笑意,就算他被迫改变许多,但有两点不会改变。 一是对她好,二是为天下百姓谋取福利。 对于一个君王来说,最有力的选择是帮助白军,让他们的势力彼此牵制,才能为百姓谋取生存的空间。 思索再三之后,他们来到了白军所在的位置。 果然,一路走来十分顺利,直到走到山寨门口,才被人拦下。 “你们是谁,竟然敢跑到这里来,是想找死吗?” 守在外面的人气势嚣张。 “本皇于是慕容瑄,你们进去通知白老大一声。” 慕容瑄不冷不淡的说完,一把把顾浅依护在后。 听了他自曝身份,对方先是一愣,随后顾忌他的身份,转身进去通报。 “谁?慕容瑄!他竟然还敢来,胆子还真大,带了多少人?” 白军手里拿着酒壶,笑的粗狂。 “老大,只有两人,而且、而且就在门外!” 刚刚他不敢说,因为被人长驱直入是屈辱,看老大的架势是要去看看的,他知道瞒不住,就说了。 “你说什么?干什么吃的,山脚下怎么不派人看着!” 白军如果勃然大 怒,处罚了偷懒的人,决定亲自去会一会慕容瑄。 “哟,这不是手下败将吗?怎么还有脸来啊! 他还未走出去,就先开口讥讽嘲笑他们。 顾浅依与慕容瑄面不改色,望着他反而一脸面无表情,随后想起自己的遭遇,好像没有好多事就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 “白老大,本殿下来不是来找茬儿的是想告诉你,慕容恒马上就要派人来剿灭你们了!” 他的话,白军显然是不相信的。 “你还不知道吧,你们皇帝就是之前把你计划消息透露给我的人!” 他说的洋洋得意,四周的山匪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群人笑了一会儿,还是白军先冷静下来,看着对方沉沉的目光,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但没有做太大的反应。 “你们走吧,今日老子心情好,就放你们离开,等日后再见,就是你们的死期!” 他冷冷的说完,准备关闭山寨。 慕容瑄见他心中已经起了怀疑却没有防备,心里懊恼,这人平时不是很猴精的吗? 怎么今日上门的消息反而置之不理了。 “白老大,你不相信本殿下说的?” 白军见他还拦着,心里愈发恼怒,说话也口无遮拦起来。 “怎么,你这是想投降不成?可这山寨并无位置给你们了,不如去倒夜壶吧!” 顾浅依皱眉,始终无法跟这样的人相处,因为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直接跟对方打起来。 慕容瑄并未说话,如果是侮辱顾浅依的,现在的情况可能会变,侮辱他的话语,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老大,不好了!” 就在气氛诡异,随时都有可能刀剑相向的时候,派去山下盯梢不久的人跑回来了。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白军正烦着呢,见他慌乱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上前去踢了那人一脚。 “老大,对不起。可山下来了一大队人马,好像是来剿灭我们的!” 听他说完这句话,慕容瑄和顾浅依对视一眼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而白军也望了他们一眼这是一语成谶了? “着什么急,这不是还没有打上来吗等我整理好人马,很快就能把人给赶走,至于这两人,先关起来!” 白军这下虽然相信了他的话,但没有信任这两人,如果是朝廷派来里应外合的,那他的胜算就更不明显了。 第409章 逃出生天 慕容瑄满脸无奈,但是没有反抗,护着顾浅依跟着山匪进入山寨,然后被带到一处草屋内。 草屋内比较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一些桌椅板凳外,并没有别的,但想来这里不是牢房,也不可能是客房。 他之所以这样猜测,有两点原因。 这其一是牢房不该如此‘华丽’,其二是客房不该如此简陋,综合判定,这里是给普通山匪住的地方。 之所以会被带到这个地方的理由也很简单,白军无法断定他是敌是友,所以才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关押他,就算事后知道冤枉他了,也不会让事情变得很难看。 顾浅依上前试了试房门,发现被牢牢锁死乱四周的窗户也是如此,看来他们真的怕她们,以至于才会这般小心翼翼。 “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暂时还没有头绪,这种事情当然要问慕容瑄了,自己也好偷偷懒。 她承认自己有时候任性了,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自然就‘任性’了。 “他们会放我们出去的,趁着现在先睡一觉吧!” 慕容瑄心中早已有了盘算,如果猜测是对的,现在休息一下很有利,若是错了也无妨,左右关着也做不了什么。 顾浅依毫不怀疑他这个决策的正确性,很坦然的趴在床上睡了,等趴了一会儿才感觉不对劲,急忙站起来望着慕容瑄一脸尴尬。 她刚刚没有察觉是因为紧张,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才发现两人共处一室,而且只有一张床可她们还没结婚呀! 这下该怎么办? 就在她尴尬到脸红不知所措的时候,慕容瑄很善解人意的化解她的不自在。 “不用担心,我撑着桌子闭目养神一会儿就好了,你先睡一下,有情况我会叫你的。” 慕容瑄把温柔展现的淋漓尽致,然而这种温柔只对她一人而已。 顾浅依被他说中心思,脸色红的滴血,连话都没有说,胡乱点了一下头,立马盖上被子就睡了。 慕容瑄见她害羞,也没再逗她,转身坐下,一只手撑着下颚闭目养神起来。 与此同时,屋外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白军带着自己的人马下山了,正好与走到半山腰的军队相遇,两方见面,话都没说就打起来了。 白军因为占了大山的优势之前才屡战屡胜,如今 敌人偶遇突击不说,就连这个优势都没有了,只能带着人和对方死拼。 很快他就发现这样做对自己很不利,之前之所以能胜慕容瑄,全靠那张纸的缘故,若是没有那张透露他计划的纸,他不会险胜。 而且那次战役之后,他不是没有损失,大家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这次的战争,他明显处于弱势状态,所以不能强打,只能智取了。 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自己损失的人越来越多,心里急的都快冒火了。 “慢着。” 就在战况焦灼,白军隐隐约约处于败势的时候,他暂停了这场战争。 为首的将军见大事要成,也跟着停手,他倒是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怎么,白老大还有话要说,别想那么多,这次你一定会败在我手里的。” 将军说完这句话,笑的格外痴狂。 白军见他这副嘴脸,只觉得格外恶心,忍不住骂道: “我呸!你还好意思说这些,要不是你们皇帝之前暗暗把太子殿下的布局计划交给我,不会赢他的!” 白军知道以实力相拼杀难以获胜,便选择了智取,这些话扰乱他们的军心,定能逃过一劫。 果然,他的话让参与战争的将士们面面相觑,心事都写在脸上了,他们动摇了,开始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假性。 “放屁,我们陛下怎么会如此?明明是三殿下勾结于你,才会损失五万士兵!” 慕容恒的第一属下很快反应过来,情绪异常激动。 “你还别不相信,我这儿可是有证据的,至于你们的太子殿下,他就是个倒霉催的,被皇帝害怕功高盖主不说,还被一心维护的百姓误会,啧~真是可怜啊!” 白军见这个计策有效,说的是越发放肆,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样子,声音很大,几乎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你、胡说八道,一定是打不过本将军,才会如此胡说八道!” “这还不信啊!那我说一下你们都知道的,你们说我这山下为何没有盯梢的人,让你们轻易就长驱直入?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设防,认为你们皇帝是个守信用的人!” 白军可不怕,眼下为了自保,他就更不怕了因为不怕,他对慕容恒全是轻视,甚至还用‘太子殿下’称呼慕容瑄,总之使 尽了任何办法让对方不快就对了。 他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话不假,他们进山的速度实在是太顺利了。 看出他们的迟疑之后,白军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众人见了,火速后退,借着灌木丛作为躲避点,很快消失不见了。 等将士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人已经失去踪迹了。 他们见此情况,心里咯噔一下,上当了! 他们不曾想过,白军说的都是事实,只以为上当了,便开始乘胜追击,一群人很快就进入灌木丛,也很快就迷失了方向,有些人还意外失踪了。 大部队在参天大树中来回打转,以至于那些珠的将士又找回来了还没有找到出口,仿佛被迷住了一样,找不到北。 白军在后面盯梢的人很快就把这个情况告诉他了,引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活该,真以为我好欺负啊,随他们转悠一晚上吧,若是明日没有太阳,还得继续转着不可!” 说完这些,他不再理会,转身进入山寨。 山寨内,白军第一时间去找慕容瑄,他意识到,若想解决眼前的困境,他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 慕容瑄见他出现并不觉得意外,他早就已经计好了,对方一定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白老大这是信任在下了!” 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慕容瑄就说了,直接跳过很多话语。 白军先是一愣,随后想起百信们对他的称赞还真的不是浪得虚名,不然也不会如此聪慧,几乎已经到了智多近妖的地步。 “三殿下果然聪翼,这次来,是想让你出谋划策,让我逃过一劫,有了喘息的机会,那山下的人就不足为惧了!” 慕容瑄点头,并没有因为对方求助他就因此奚落他。 “这好办,但你先说说能困的住山中腰的人到几时?” 他猜测白军会利用地形气候来拖住朝廷的军队,但是不知道能拖到几时。 白军愕然,即使知道对方聪明,但也没有想过他会把地点猜的如此准确。 “今晓月明,明日定是晴天,到了中时候,那里的雾气散去,路显露出来,这里也就暴露了!” 听完他的话,慕容瑄沉思了一下,回想他们上来时的情形,心里明白很多,难怪他上来如此容易,刚好那时候是午时啊! “那你为何不 借着雾气把人都绐解决了?” 照理说他们这群人最熟悉这座山,不应该会迷路,因此借着雾气解决这些人也不在话下。 他这话就把白军为难住了,他总不能说之前和他战斗的时候自己也损失惨重吧! 眼下休养生息最重要,不适合强拼。 慕容瑄见对方似乎有难言之隐,也没有追问,他想要知道的大致都已经了解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保住山寨剩下的山匪。 “既然你们对这里的地形如此熟悉,何不趁着夜色搬空山寨,然后躲到更深的森林进去,他们不熟悉地形,定会无功而返,我们能化险为夷!” 这个计划并不是很厉害的计划,但对白军来说是最有利的,他或许迟早都能想到,但在条件危及的情况下,还是慕容瑄先想到了。 “好,你同我一起去,对了,顾小姐也一并带上吧!” 白军说完,看了一眼屋内,刚刚他敲门,慕容瑄出来后并没有给他见到人,但还是隐约看见了睡着的身影。 慕容瑄见他赤裸的朝屋内看,眼神不悦,立马挡在对方的面前,用眼神威胁他。 白军见此,尴尬的摸摸鼻头,他对顾浅依不感兴趣,他用得着用一副看情敌的样子看他吗? 不管怎么说,白军还是听了慕容瑄的话,连夜召集人马火速往山里撤退。 等一切都处理好之后,天色也亮了。 顾浅依站在悬崖上看着下面的山寨,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还以为山寨就在山尖,没想到还有更高的地方,而且从山下看根本就看不见这里。 “你要不要睡会儿?” 就在这时,慕容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思考。顾浅依回神望着他笑了笑:“没关系,昨天睡了一下午,虽然夜里起来忙了一下,但现在还不困!” 她十分庆幸有慕容瑄在,不然没睡就跑一夜,她现在多半是个废人了。 事实上,山匪们已经废了,一个个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睡觉,四周是临时抢出来的东西。 山下的将士也很快跨过雾气冲入寨子,却发现人去楼空,将首因此发了好大的脾气,在发现有条路通往后山之后,立马派人去追,他转了一夜,需要歇息一下。 怎料山内的迷路陷阱更多,派出去的人几乎是有去无回。 那些士兵被困山林的原因很简单,一夜的 疲惫加上四处是参天大树找不到方向,最终走不出来了,至于之后的生死,全都靠天命。因为有人有去无回,将领不敢再派人上山。 能先传话给慕容恒,想让他来决断这件事情何处理。 皇宫里的慕容恒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气的七窍生烟,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最终传了一个消息回去,让他们把山牢牢围住,最好能把他们困死在里面。 白军绝对不能放出来,他的本意是打的对方措手不及,只要能解决这个祸患,就可以一箭双雕,他不仅仅能得了名声,还能让勾结他一事永远成为秘密。 “将军,陛下传消息来了。” 山上的人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这个消息,急忙打开来看。 “陛下并未怪罪。” 将领见信内没有怪罪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后看了他的进一步指示,心中了然,决定长期驻扎下来,并且占领了山寨作为自己的临时住址。 “既然要长久住着,那你们去山沟,务必不能让大家饿肚子,另外派人去巡视四周,不要走太远,慢慢摸索,千万不要让人给跑了!” 他说完这些之后,随便找了一间比较干净的房间就睡了。 属下的人得了命令,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心中已经做好长久打算住下来,毕竟饿死一群山野村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者,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一粒粮食也没有,应该是被带走了,所以山匪一时半会可能不会饿疯。 山下的情况,悬崖上的人看在眼里,在看见他们采购食物的时候,心里更加明白了,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 “殿下,你说他们这是要把我们困住吗?” 白军现在事事都要与慕容瑄商量,虽然还没有信任对方,到底不算死敌。 慕容瑄望着下面冒起的滚滚浓烟,看了一眼现的位置,并没有回答白军的话,他现在这个样子是在思考,思考他们生火烧饭的时候,对方会不会发现他们的位置。 “先把阵营挪后,至于被困住没有食物一事很容易,这里地理位置极佳,又有野味以及野菜,总能撑一段时间的!” 时间是可以撑,可当调味品吃完之后,事情恐怕就不好控制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看谁更耐得住。 只要下面的人耐不住了,他们就能逃出生天。 第500章 遮风避雨 若是他们先耐不住,也能殊死一搏,现下这些都不该考虑,先考虑的是房子问题。 在这露天里一直待着总不是办法,万一下雨淋湿生病可就麻烦了,所以先考虑如何搭建房屋吧! 白军听了慕容瑄的烦恼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搭房子对于他们来说不算麻烦,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就靠你们了,不需要搭建太多,够住就行,也不需要太华丽,只要能遮风避雨就成!” 慕容瑄对这方面涉猎不多,他的印象里,构造一处房子需要极其费力,但对山野之人来说,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很容易就能做出来。 很快,事情就分配好了,一队人先搭建房屋,另一队人去打猎,剩余的处理一下琐碎的,总之一个也没有闲着,都已经准备好同上下的人一直耗着了。 顾浅依也在打猎的人群中,她一直紧挨着慕容瑄,神色有些紧张。 她就算再理智,也是个女子,在这群男人堆里,不紧张才怪,好在有慕容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慕容瑄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以示安慰,身体尽量以护着她的姿态给她安全感。 随着时间到推移,顾浅依的不适应渐渐缓解,中途还捕获了两只山鸡。 这东西的速度很快,抓住很不容易,虽然比不过其他人是野猪这样的大物,但蚊子虽小也是肉。 而且野鸡很是美味,垂涎它的人不在少数,但见她是白军的客人,都不敢擅自行动,只能把视线挪开了。 接下来的烧饭对一帮糙老爷们来说实在是为难了些,好在其中有一个老一点的手艺还行,一顿饭勉勉强强完成了。 “你们以前是怎么吃的?” 他们这幅场景让慕容瑄很好奇,如果不会做饭的话,他们又如何活这么长的时间? 白军胡乱吞下一口肉,口齿不清晰的说道: “你可别误会了,我们之前吃的好着呢!只是昨日早饭过后烧饭的就下山采办去了,如今被堵住了,所以才没人会做饭!” 一说到这个,他还要委屈呢! 慕容瑄闻言,面不改色,这件事情严格说起来对方还要感谢他才对,如果没有他的善意提醒那些人早就攻入山寨,把他们都给清空了。 顾浅依在一旁听着,总觉得这位凶名在外的山匪头子有些萌,但她还不 知道这个字,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 比起这里的平静,宫里的慕容恒就不自在了。 让人去处理慕容瑄无果,处理白军还是无果,这一个个都是废物。 他心中的怒气被积累起来,始终要找一个地方发泄才行,不然他会被气死。 既然解决不了外面的人,他想了一个好办法先处理朝堂上的人。 有些人是他的手下,他自然不会处理,但是那些曾经针对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留着,全都要处理掉。 朝堂上,慕容恒看着下面的人,那儿那儿都是碍眼的东西,要能一下子全部都处理掉就好了。但他还是弱了些,现在处理掉的只能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陛下,臣冤枉啊!” 被慕容恒命人拖下去斩首的大臣发出嚎叫声有的大臣都低着脑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加上这个人向来不与人交好,为他求情的人根本就没有。 这其中,只有顾天裔感觉到了危机四伏。 皇帝这不是简单的处罚人,而是蓄谋已久,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的这个念头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爆发而已。 而且随着他杀鸡儆猴的速度越快,他的死期也越来越近了,必须找个办法阻止这种情况发生才行。早朝之后,顾天裔还没有想到办法,就被慕容恒的人叫过去了。 他走到皇宫后院,看着不同以往的慕容恒,低着头行礼,声音平淡无波,但心情十分忐志。 “国公,朕真的是好久没有好好和你说话了,上次我们说话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慕容恒听了他的声音之后,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顾天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胃气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至于他话中的声音,他也听出来了。 上一次他们单独说话不就是他单方面闹崩的时候! 但这也不能怪他,要不是他害了二夫人,也不会造成那样的局面。 “陛下想要召见,臣随时都在。” 他无关痛痒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慕容恒也没有步步紧逼,反而和他有说有笑起来。 “别这么紧张麻岳父,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君臣,您还是国大啊!别人可以怕朕,那是因为天子的威严,您可以不怕的!” 慕容恒越是这样说话,顾天裔就越感觉不自在,已经感觉自己不是被一条蛇盯上了,是直接掉进 了蛇窝里。 “陛下,君臣有别,这样的话您以后还是别说了!” 顾天裔笑着,但是比哭还要难看,他还不如不笑。 慕容恒冷哼一声,再一次放过他。他越反放过他,顾天裔就越不自在,总觉得对方 什么! 果然不出顾天裔所料,慕容恒下一秒就说了一件惊天的事情。 “既然朕都叫您岳父了,顾天裔,你是不是该把朕的爱妃还回来啊!” 自从上次顾婉容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到他的身边过。 他之前忙着登基的事情,并不在意,可眼下情况稳定了,就不得不在意,那可是他的好‘爱妃’啊! 顾天裔闻言,脸色顿时青了,想一如既往的骂对方,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慕容恒见他有反抗之意,面部狰狞,眼里全是危险。 “怎么?国公想抗旨不遵!” 顾天裔这才想起眼下的情形,他根本无力反抗,垂着眼睛,双手抱拳,满嘴惶恐之意,“陛下圣明,臣并无此意。至于娘娘、臣会亲自送来的。” 顾婉容还是他的妃子,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留对方,他要,他就必须给,心里哪怕很憋屈也不得不服从。 听了他的话,慕容恒的脸色才好一点,想起那个熟悉的面孔,心中的暴戾在翻滚。 爱妃、他真的有些想她了! 慕容恒决定将顾婉容送入皇宫的事情,她还不知道,而宫中的对话仍旧在继续着。 “既然国公如此识相,朕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之前违背朕意愿的事情,暂且就不追究了!” 他说的是‘暂且’,并不是不追究了! 顾天裔面对慕容恒如此无耻的话,半点违抗的现都没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得低头了。 “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 他低着头,目光望着地面,眼里的很辣不停的涌现出来,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架势。就算心中恨意滔天,但无能就是无能,他根本就没办法反抗慕容恒对他的施压。 “行了,朕不便久留你,回去吧,记得把爱妃一根头发都不少的送回来,若是做不到,朕可得动怒了!” 慕容恒不担心他逃跑,这天下都是他的,只要他想,找一个人还不容易?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是!” 顾天裔很快离宫,马车在府邸前停下,他从车内下来,看着那块雕刻着 ‘国公府’三个字的牌画久久没有回神。 这一刻,这三个原本带给他无尽荣耀的东西仿佛是一个笑话,笑话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和年轻的时候被人轻视并无差别。 他在意顾婉容,因为她是他的骨血,可也在意家族荣辱,顾家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孩子,他没办法做到为了她让全族覆灭。 一处清爽的院子里,飘动着粉红色的薄纱,其中有一处凉亭,在巨大的楠木树下面,一女子坐在其中,悠然自得享受着下人们的服侍。 给她去端水果的丫鬟在出院门时遇见了神色阴沉的顾天裔,见他面色不渝,心中一阵紧张,她该不会被迁怒了吧? “奴婢见过老爷!” 她俯身行礼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等着前面的主子发令她才可以离开。 顾天裔看了一眼亭子下的顾婉容,终是自责难安,可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他就算再自责也无计可施。 “你这是去做什么?” 为今之计,只有尽力弥补,他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回老爷,奴婢去给二小姐换新的果。” 丫鬟听他语气中并无动怒,心里松了一口气,如实回答。 顾天裔点点头,“去把新的的荔枝拿来。” 既然要弥补顾婉容,只有最难得的东西才能配得起她。 丫鬟一愣,这个时节,那东西可难得,再者,她没记错的话,那荔枝是快马加鞭连夜送入皇城的,老爷都还没有食用,怎么全部拿来了。 到底还是最宠二小姐。 “是,奴婢这就去。” 不管怎么说,主子的吩咐,她只需要听从就可以了。 顾天裔等丫鬟走了之后,转身就朝亭子里去。 “老爷!” 随着他的身影靠近,一群丫鬟也发现了他的身影,急忙施礼,却又不显得那么狼狈。随着裂的声音,顾婉容发现了他的身影,笑着起迎候他。 顾婉容:“父亲,今日怎么想着来女儿的院子了!” 她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顾天裔脸色僵硬,一看就是有问题。顾婉容见此,心里涌起一股不安感,总觉得他今日格外的反常。 “无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顾天裔心虚,不敢提让她进宫的事情,只能先岔开话题,等着丫鬟将荔枝送来,然后再提及此事,相信那时就好说多了。 顾婉容淡淡的望着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无 端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越是心虚,他就越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发现没有台阶后便恼羞成怒道 ”你在家里已经待了很久了,日子总是要过的1” 顾婉容听了他的话,一下子就想明白自己的不安感来自那儿。 顾婉容“父亲想说什么?让女儿回宫当没名没分的妃子吗?” 慕容恒虽然已经登基,可也没有给她具体的妃位或者后位,她回去不但会受到屈辱,还是个笑话。 顾天裔怒急,总觉得这个女儿一点都不体会他的难处,这种时候还是计较这些的东西的最佳时间吗?当然是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老爷,荔枝送来了。” 就在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之前被派去拿东西的丫鬟回来了,并且打断了两人火药味很浓的谈话。 因为打断了对话,顾天裔渐渐冷静下来,望着这个不同以往活波的女儿,心中泛起苦涩,她受苦多些,他该好好说话的。 “这是特意给你的,你吃吧,吃完了就回宫,为父知道这样对不起你,亲手把你脱离苦海又推回去的感觉,我不比你少难受多少!” 说着,他站起身背过去,连贯的动作让衣袖卷起又渐渐落下,亦如他曾挣扎过,但还是抵不过地表的吸引力,垂下了。 顾婉容默默的望着他,她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次根本就没有商量的可能。 其实她一开始就猜到了,只是这些日子一直抱着侥幸心理,始终觉得慕容恒会把她忘记,然后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 呵呵~ 明知道不可能,她还这样想,不知道该说自己天真还是什么,总之她不会放过慕容恒,他自然也不可能放过她。 “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眉眼垂下,一脸温顺之意,不喜不悲地将荔枝全部吃下。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其实没有吸引力,毕竟在那个世界随时都可以吃到,但不吃岂不是辜负了她便宜父亲的一片心意。 吃完荔枝,她收拾为数不多的行李,踏上了回宫的马车,望着外面越来越远的街道,心中了几分悲凉。 果然,一入皇家深似海,她再没有回头的可能了,这世间的繁华也不再与她有任何关系。 狠心放下帷幕,任由着车夫驾驶马车进入皇宫,来到这个看似华丽,实则尸横遍野的皇宫。 “娘娘,宫里的人来接您了。” 第411章 能力不错 马车在指定的位置停下,宫婢低着声向她禀报外面的情况。 许久之后,顾婉容才撩开帘子走下来,坐上轿撵之后闭目养神。 心中的怨恨逐渐滋生,慕容恒!顾天裔,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时间还长着呢! 她不怕,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只要她不死,他们就都别想好过。 很快,轿撵在一处华贵的宫殿停下,这里雕梁画栋,金色的凤盘旋在柱子上,飞檐下,吊着无数的灯笼。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华丽,但是顾婉容心里清楚,这些东西都和她没关系,有关系的是殿等着他的人,这一次她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一顿毒打,还是数不尽的折辱,她心里发颤并没有准备好面对这样的场景。 曾经有人说:‘我本可适应黑暗,若是没有见过光明’。 她逃离苦海了,为何还要面对这种地狱般的日子。 就在她迟疑进去还是逃跑的时候,屋内的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走了出来望着她,露出一个十分病态的笑意。 “爱妃,你终于回来了,朕等的好辛苦啊!” 慕容恒说完,疾步走下石梯,速度太快,让四周随侍的宫女太监吓了一跳,也跟着跑下去。 不一会儿,他就走到顾婉容面前,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颚,笑的癞狂。 “你终于还是落在朕的手里了,跑呀!跑不掉了吧!” 或许慕容恒自己都不知道,被恶魔吞噬了灵魂之后,他呈现的状态格外无厘头,说话有时候也是颠三倒四的,或许这就是疯子吧。 顾婉容心里害怕,但是脸上没有变化,认真望着对方,露出平淡冷冽的表情,不喜不悲容易激怒疯子。 “哟,才走几天,胆子就大了,竟然不怕朕了,不怕是吧!” 慕容恒说着,倾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喃着。 “朕知道你做的事情了,所以没什么可隐瞒的,也别怕,只要你老实交代,朕会放你一马!” 这话倒是让顾婉容愣了一下,也终于有反应,扭过头望着他:“臣妾不知道陛下说什么?” 顿了一下后,她见慕容恒只冷笑不说话,又说道:“既然陛下无事,臣妾就先歇息了,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吧!” 她说完就要走,但慕容恒不会同意,一把把人给拉住了,死死禁铟在怀中,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意。 四周 的宫女太监早就把头埋得低低的,半点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可话语声却不断往脑海里窜。 “别跑啊!既然你回来朕当然要给你赏赐,希望这一次,爱妃能够喜欢。” 他说完,一把把人给抱起来,大笑着朝凤仪殿走去。 顾婉容被他公主抱着,但再无心动的感觉,心中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仰着头望着天空,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不时宫殿内传来女子凄惨的叫声,屋外的人感同身受的颤抖了一下。屋内,慕容恒正用鞭子抽打顾婉容,她越叫的厉害,他就越兴奋。 “你以为你不说朕就会放过你吗?慕容瑄那件事情是你告诉他的吧,别想瞒着,那小太监朕已经处以极刑了。” 慕容恒也是偶然一次才知道那小太监把他勾结白军的事情告诉顾婉容,她后来又告诉了慕容瑄才让他们成功逃跑了。 顾婉容冷笑:“是又如何,陛下不是很厉害吗?那就去解决太子啊,别拿我一个女人出气,这显得你太不是个‘男人’了。” 顾婉容恨他至极,什么戳对方心窝子的话都往外面蹦跶,也不管会不会激怒他,她只想过一时嘴瘾,不然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自杀。 这句话显然比之前的那些话都管用,如果说之前她说的话只是让慕容恒冷笑了一下,那现在就是成功把对方逼成了疯子。 宫内的风云无人知道,或许有人知道,可他不愿意去猜测,这样会让他的自责心越来越重。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自己的负担,他选择不去想,这样,顾婉容的凄惨日子就不会发生,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这种自欺欺人的办法,虽然无法处理现状,但对自身的心理疏解很有帮助。与此同时,在深山里生活了许久的人也开始闲不住了。 “殿下,粮食都吃完了,调味料也所剩不多,我们不可能一直吃无味的肉吧!大家可扛不住。” 白军见山寨里的将士依旧守着,实在是憋不了,又找到慕容瑄,希望他给想点办法,把眼前的困境度过去。 慕容瑄望了一眼大家,发现他们精神不佳,应该是被限制了行动才造成的闷闷不乐,心里也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知道这里还有别的路吗?崎岖一点都没有关系。” 他之前 研究过这座山,发现是连绵不断的山体,所以就没有多加了解,果断决定诱虎出山。白军脸都绿了, “要是知道有小路,我还会闲着吗?立马带着人就跑了。” 听了他怒气冲冲的话,凌洲有些无奈,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当然也知道他话语中的意思,但若他当然也知道他话语中的意思,但若是有,就可以解决很多麻烦,不过没有也没有关系,本来他就没打算靠着这个解决问题。 “白老大不要担心,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有一个人下山的话,采购的事情很简单,我们也能继续待着,如果不行的话,你们这样的待不住了,山下的人能待得住吗?” 他话里可没有歧视的意思,但白军是粗人,虽然有智慧,但也容易恶意揣测别人的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这样的人怎么了!” 又因为这些日子没有自由,他脾气暴涨,眼看就要跟慕容瑄打起来了。 顾浅依正在拾柴火,眼见着他们要打起来,急忙来解释: “白老大你不要多想,殿下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你们平时一直待着都不怕无聊直到山下有货才出动,如今你们都待不住了山下的将士自然也待不住了!” 其实她也挺无聊的,不然也不会一直拾柴火。白军对女子没有那么苛刻,回过神之后,反应过来自己太激进了,叹了一口气,跑到一边蹲着,仔细想想刚刚的对话,知道挺有理的,就没说话了。 山寨里的将士果然如同慕容瑄所预料的那样闲不住了,心里暴躁的厉害,想要速战速决。随着将领的情绪崩溃,进攻发生了。 白军他们的地理位置最佳,又有盯梢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慕容瑄见此,同白军商量了一下,开始在四处布置陷阱,然后引诱他们上当,只要敌军落入陷阱,他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 白军知道此计很妙,立马就派人去做,他们站在山上看着,若是情况不妙,再做整改。计划很快就初见成效,敌军没有见到人,还被陷阱伤到,最终被迫撤离。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他们所设下陷阱不多,伤到敌军的数量也不多,只有寥寥几个。 而对方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所以被吓得魂飞魄散才会慌忙逃走,所以这场 战争还没有结束,或者说还没有正式开始。 “你们几个,在必经之路上设计几个障碍,之后做一个引路的东西,一会儿会有人教你们怎么做,其他人跟我来!” 白军在敌军退走之后,同慕容瑄和顾浅依又商量了一下,最终定下了一个绝佳的方案。 敌军上来一次当之后不会上第二次,他们需要做的都是让他们上第二次当,首先要给的是个甜头,刚刚派出去的人就是干这事的。 而且这一次设下陷阱,必须把人全部赶走,至少有机会下山去采购些东西,不然他们只有妥协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很快,第二批进攻的人就出现了,而且数量比之前多了许多倍,应该都是闲不住了,想快解决他们。之后的事情,慕容瑄一群人都躲在处看着。 那些人先是碰到第一批陷阱,但未受伤害,这就是给他们的‘甜头,需要放下对方的戒备心。 其实这一次是慕容瑄想多了,他们的将领并没有把之前受伤的人放在心里,他猜测是他们打猎留下的陷阱,所以不以为惧。 “别怕,都是狩猎时留下的。” 果然,将士们听了他的话,又见这些陷阱都是狩猎麻雀用的,更加深以为然,不再把陷阱危险放在眼里。 很快,所有人都掉入白军早就准备好的陷阱里,因此死伤无数,那将领这才知道害怕临阵脱逃了。 他们一跑,白军的人便乘胜追击,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 慕容瑄见着熟悉的一幕,嘴角抽搐,原来当初他被追赶不是对方故意侮辱他,而是习惯使然。 “让你的人别追了,先去山下弄点吃的回来!他们现在虽然被吓得散乱了,可实力也不可小觑!” 他早就观察过了,这些陷阱并没有很厉害的杀伤力,这样做是为了浑水摸鱼,让人下山去采购。 白军皱眉,但还是找了几人迷惑对方,以为自己被人追击,然后让人下山去。 慕容瑄所言不假,哀兵必胜,被逼急了,谁杀谁还不一定! 好在山下的大厨早有准备,同去采购的人一起上山了。 关键的时候,将领也反应过来,他们虽然死伤无数,但整体气势还有一大半,不该如此狼狈才对,立马整顿人马,乖乖看守山峰。 他吃了苦头,早就没有之前的闲不住,一心只想着如何瞒过 去,要是被慕容瑄知道了,就麻烦了。 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他尽力隐瞒一切,还是有人通风报信,毕竟他现在的位置可是香饽饽,有很多人眼馋。 将领私自攻打白军,并且损失惨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慕容瑄的手里。 他看着手中的信条的直发抖。 他之所以让人守着,就是为了断白军的粮草,然后让他生不如死的死去,如今将领私自行动,就代表他的计划全部崩溃。 “混蛋!” 金銮殿上,他丢下奏折勃然大怒。 朝廷的正义之师没有头领,如今都缩了回去,并没有正面与他对上。 如今他发脾气,他们也只是心中疑惑,缩着头,对他的事情半点都不曾放在心上过。 “陛下息怒,不知何人触犯您,臣等定当将他捉拿归案!” 慕容瑄的心腹最先站出来,语气高高在上,似乎他才是群臣之首。 慕容瑄见他是自己人,也没有给过好脸色,对于他来说,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下等人,没有资格成为他的什么人。 “前去镇压白军的将军违抗军令,害的兵士死伤无数,今日朕要将其严惩,谁去把他捉拿归案?” 将领冒进,已经触怒了年轻且疯狂的帝王,他的死期将近了。 之前说话的官员此时面色惨白,因为那将领是他推荐的,一来,他怕自己会失宠,二来,也恨皇帝不念情分。 慕容瑄决定的事情,自然无人敢阻止,这件事情已经钉在铁板上了,没人求情,让他的怒气稍微熄灭一点儿。 “把他撒下来之后,要有人顶替,所以你们谁有推荐的人选!” 他手下的人众多,但都是酒囊饭袋,他不打算派去,遂让群臣出主意。 但大家对他多有怨言,也知道这个差事并不好,遂无人说话,不想把自己看中的人推入火海,就连仇人,他们也不愿意推荐。 原本缓和的气氛因为这个场面变得十分尴尬慕容瑄的脸色也不复之前,带着阴沉的气息,看起来有几分阴狠。 就在这时,在群臣末尾的一个将军站了出来。 “陛下,臣愿意领命!” 他从始至终都低着头,慕容瑄连他是个什么长相都不清楚。 “爱卿真的愿意临危受命?” 慕容瑄明白,朝堂上站着的多半都是能力出众之人,他能出现在这里,说明能力不错。 第412章 集结在边境 他若是能力强,又耐得住,白军定要饿死山中不可。 之所以多一句废话问一问,只是随口的,并无深意。 “是!” 很快,之前的将领就被换下了,新的将领出现之后,让山上的人很紧张,因为他们不了解对方的脾性,万一是个性子很辣的,他们危已。 但慕容瑄不知道,此人并非来处理他们的。 他在临走之前去见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让他放他们离开,事后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这种对双方都有益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做,所以暗中与其勾结了,这个人就是顾婉容。 当然,他心里也明白,做完此事,皇帝定会究,他死罪一条,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跑得快,就能平安富足的过完这一生。 他不会有遗憾,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加上慕容瑄昏聩无能,他在朝中并无发展的可能,就更不想在里面待着了,出来闯闯,总好不过天天看戏。 “将军,我们还需要攻打山匪众人吗?”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底下的人以为他会先示威,就闲不住怂恿他去抓人。 “放肆,之前的事情还不长记性?安生待着,本将军自有打算!” 笑话,要是被他给破坏了,那顾婉容那儿就没办法交代了,他还想着大赚一笔远走高飞呢! 前来怂恿他的人见效果没有达成,心中一片冰凉,随后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他恨新将领一点都不理解他们的痛苦。 长时间待在山上,除了不自由之外,让他们崩溃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被蚊虫叮咬之后,异常的痒和疼,又比如,这里的气候比较潮湿,晚上睡着,总是一片冰凉。 这样的折磨下,就算是躺着一动不动都难以忍受,更别说每日都要穿越过崎岖的山路巡查了。 可那群孙子就跟缩入龟壳了一样,日日去查,日日都不见踪影,倒是四周的动物,这段时间被狩猎去不少。 可想而知,他这个常年不在山上的人都知道动物在减少,他们吃的得有多痛快。 他们是痛快了,可他不痛快,不去巡视又害怕被跑了,所以才想着怂恿新的将领去剿灭,如果不成功,他情愿死在山里,也不愿意日日这样熬着。 当时想的时候头脑一热,现在见新将领脾气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瞬间就怂了 。 “是属下错了,将军息怒,属下告退!”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见他走了,新将领眯了眯眼,他得想想办法如何悄无声息的放白军众人离开,这件事情要避开慕容瑄在军营中的耳目很不容易,有些棘手了。 尽管棘手,他也要如约履行,等人走了,他也好离开,但到时候也有一个问题,若是没有合理的理由,他根本就走不掉。 这些问题他暂时不想,先去处理放人的事情。 屋内的空气很闷,新将领想了很久没有结果,烦不胜烦,决定出去走走。 屋外,将士们正在烧饭,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那是每个人必须要食用的,一个办法灵光一现,渐渐有了主意。 “老大,山下来了一个人,还举着子,上面还有字,就是不知道写的是什么7白军等人正在休息,盯梢的小弟跑过来叫醒了他。 他闻言,瞬间失去了睡意,立马走到悬崖边看,发现白旗上写着:【我乃新将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上寨的人已经被下了蒙汗药,你们速速离去吧!】 慕容瑄也出来看见这一幕,心里一阵谋划,一时难以断定他的真假。 “殿下,你如何看?” 白军也是毫无头绪,遂询问他,然而对方也没有办法。 顾浅依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不妨一试。你们看山寨,一片鼾声,如果是阴谋,我们也不怕,他们躺着,我们就带网子,路过他们头顶,若是有变,就把人套住!” 她的计划虽然不是最有利的,但却是最安全的,尤其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们急需离开此地。 三人对持了一阵,最终认同了这个计划收拾收拾,一群人浩浩荡荡下山。 来到山寨的必经之路,他们满眼都是紧张阵小心翼翼之后,终于是离开了危险的区域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等人都走了,新将领才从暗处站出来,手里拿着白旗,轻笑了一下,转身就把旗子丢入火中,大火熊熊燃烧,最终将旗子化为灰烬。 第二日一早,迷雾重新散去,睡了一夜的士兵醒来,有一些茫然,但并没有多的反应,按部就班的去做事情。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唯独少了需要封锁在山内的人。 因为白军一群人离去都时候悄无声息,所以慕容瑄在军中的暗探并不知道,远在皇城的 主子就更不知道了。 慕容瑄的事情很多,每日处理的事情不知凡几,他虽然昏聩,但不代表一来就把事情做绝了,这个国家的势力,不全是他说了算。 与此同时,文晴岚也乔装打扮回到慕国公府。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被人发现了,对方丫鬟露出惊的目光之后还大喊了一声,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小点儿声,若是被别人发现了,本小姐刮了你的皮!” 经过她的威胁之后,丫鬟果然捂住嘴巴,瞳孔地震。见她露出害怕的神色,文晴岚十分满意,笑着离开,直接去二夫人的院子。 丫鬟还未反应过来,等回神见她所去的方向又一次形神俱灭。 小姐她还不知道二夫人去世都消息,若是进去没看见人,不得闹翻天了,不行,必须找人来阻止她。 丫鬟还没有走两步,就看见了顾天裔,急忙上前禀报此事。 文晴岚这次之所以冒险回来,就是为了二夫人,她始终放心不下母亲,她对她很好,她怎能忘记这段母女情分。 等她进入院落之后,并没有发现二夫人的身影,心中觉得奇怪,虽然这院子打扫的很干净,但好像许久都没有住人了。 “二夫人现在在何处?” 就在她疑惑不已的时候,一个拿着扫帚的老出现在院子里,她疾步上前询问。 那老妇有些耳背,但是听清楚了‘二夫人’三个字,心里觉得奇怪,易觉得晦气,话语说出口,就带着浓浓的不舒服。 “哪里还有二夫人,你莫不是魔怔了吧,她不是早就死了吗?死人随时提在嘴里,不怕招惹来缠着你?” 听了她的话,文晴岚忘记了生气,往日的景象在脑海中不停浮现,那时的母亲,始终都是温柔的,哪怕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可她们依旧依偎着彼此啊! “不可能、不可能!” 伤心至极,就会逃避现实,她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极力否认之后连连后退,想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找。 偏偏老妇听清了这句,在她伤口之上撒盐:“怎么不可能!丫头,你该不是新来的吧!不然怎么会不知道二夫人去世的消息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呀,如果不认识,就不会哭的如此伤心,你们是认识?还是同情她以那样 凄惨的模样死去?” 老妇不知道,随着她的话语,文晴岚已经彻底失控了,她此时化作了一个魔鬼,伴随着滔天怒火,熊熊燃烧,大有毁天灭地的可能! 可老妇对此一无所知,她只顾着自己说话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文晴岚发怒,第一个开刀的必定是她。 “别说了,你就是嫉妒我娘亲,不然她好好的怎么会死?更别说惨了!” 她依旧在逃避现实,只是这一次多的是可怜,她祈求这一切都是假的。 一定是老妇嫉妒她母亲,才会胡言乱语说这些话。 “你这孩子,怎么年纪轻轻就违背了我还会骗你不成,于我并无半分好处,算了,今日还要打扫许多地方,就不与你说了!” 老妇说完,步履蹒跚的离去,文晴岚望着她的背影,几近发狂,双目充血,一下子跑进主卧。 屋内的景象似乎也在告诉她,什么是人走茶凉,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了,只剩下寥寥无几关于她母亲的东西。 就算心中不相信,她这一刻也不得不信了,因为那桌上的簪子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当初离开文府时,她母亲死活都要带出很多东西。 这唯一带出来的东西,如果搬走都不拿走的没可能,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她最不愿意接受答案了。 “娘亲,你真的要弃女儿于不顾了吗?留下我一人,我日后该怎么办呀?” 她说完这句话,便不管不顾的哭泣起来。 哭泣的声音传入顾天裔的耳朵里,也跟着红了眼睛。都说这孩子坚强,遭遇那么多变故还屹立不倒,如今却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都是因为她母亲去了。 这种感情很容易被带入,如果日后他出事了她也会跟着哭的这么伤心的吧! 顾天裔抱着难受得心情走进来,见文晴岚哭的站不起来,心里愈发难受,上前去扶起她。 “别难过了孩子,你母亲她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的!” 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拿逝世的二夫人说事。 果然,文晴岚听了他的话之后冷静不少,但同时也很情怒。 “你不是说会照顾好我娘亲吗?那为什么会死?她身休还那祥好,是不是我走后,你们欺负她了!” 面对激动的文睛岚,顾天裔并没有被她的话中伤,反而更加心疼她了。 “不是我们,是陛下, 他又一次来府中与你母亲产生了冲突,最近、最近活活把她给打死了,当时为父不在,若是在,定不会让你母亲有事的!对不起!” 说到这件事情,顾天裔数度哽咽。 文睛岚望着他满脸伤心的样子,终究没有再为难他,一个人独自消化这份悲痛。 顾天裔见她难受,悄悄退出去,让她一个人静静,再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因为再去找文睛岚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询问下人之后,只知道她出府了,之后的动向再无所知。文睛岚强忍下悲痛,决定报复慕容瑄,她一定要给她母亲报仇,所以才会独自离府。 “主子,需要属下如何做?” 在京城的一处僻静院子里,一个黑衣人单膝下跪,而让他行礼的人是文晴岚。 “去告诉匈奴王,可以对这个国家进行进攻了,我会在这里迎接他的,里应外合这次的战争,我们必胜无疑!” 慕容瑄竟然敢动她的母亲,那就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虽然这个责任,他可能承担不起。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眼里流露出错愕,因为在不久之前,他的主子还告诉匈奴王,攻打这里的时机还不到,理由说都头头是道。 当时他是这样说的:“匈奴王,你应该知道,慕容瑄还没有毁掉一个国家的根本,如果此时攻打,会有许多护国的人,与这些有头脑的人对上,并非是明智之举!” 这样的理由,足以让人信服,匈奴王果然不再提议此事,只是日日围积粮草、练兵,就等古朝一日,能攻打这富硕之地。 说起来,他的主子很有才略,不然也不会以女子之身,拉拢周边的匈奴力量,并且汇集这些力量为她所用。 “主子,您突然之间改变主意,匈奴王恐怕不会接受的!” 突然之间改变主意,很难让人信服,若是被对方知道她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亡母,好不容易笼络到的势力就要飞走了。 文晴岚心情很烦躁,但没有怪罪黑衣人管她的事情,反而好言以对,“我知道,你尽管去说,如果问为什么会临时改变主意,你照实说就成!” 她为自己母亲报仇,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吗? 黑衣人见她一再坚持,也不劝说了,转身离开院落,一路朝北而去。 很快,匈奴大军就集结在边境。 第413章 势如破竹 随着一声令下,大军势如破竹,转瞬就拿下了一座域池,拿下这座城池之后,他们并没有停息,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接着攻打。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等慕容瑄的人反应过来之后,匈奴大军已经彻底攻打下两座城池。 之后他们有了防范,匈奴军反而不进攻了。 他们也是人,经历了两场战役之后,身体疲惫不堪,又知道对方早有防备,便决定休息下来。 这里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文晴岚的手里,望着信上的内容,她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她又安排道: “让他们不要再动了,接下来听我的安排!” 守护这个国家的忠臣义士还有很多,若是还强行进攻,现在已经失去了优势,为今之计,要找到兵力的部署图才行。 以她一人之力,自然难以拿到这种机密,所以要找一个盟友,这个人是谁,她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你先去,本小姐还有事!”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天裔在府里一直担心着文晴岚,她听闻母亲去世,会不会太过于悲伤以至于做出对自己不好的事情。 “老爷,小姐回来了。” 守在外的小厮见她回来很是高兴,第一时间就跑来告诉顾天裔了。 顾天裔闻言,高兴极了,不等小厮再说什么,他就跑出去了,看见文晴岚安然无恙的回来,高兴极了。 “你跑去哪儿了?担心死为父了。” 他满脸急色,一看就知道很在意这个女儿。 文晴岚见他关心的神色不似作假,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我没事,你别担心。” 说完这句话,文晴岚心里有点不自在,毕竟她回来的原因不是因为他。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可能不太能接受,但也能听听,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文晴岚的语气很轻松,但目光很郑重,顾天裔察觉事情不那么简单,心里不得不重视起来。 “先随为父进屋吧!” 既然事情不那么简单,还是不要在外面说的好。 俩人进入屋内,接下来的长谈无人得知,下人只知道两人出来的之后,气氛有点不同寻常,那种不同寻常带着浓浓的危险,与平时勾心斗角的危险、完全不同。 文晴岚这次的收获不小,顾天裔答应了她的事情,并且决定里应外合,一起拿下慕容恒。 他 对慕容恒的恨意一点都不比文晴岚的少,所以当她提出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有顾天裔的加入,后面简直是如虎添翼,匈奴攻打城池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无人可挡。 很快,国土被人收割的事情慕容恒也知道了,他还未道德败坏到极致,又因为这是自己的地盘,他不能忍受这样的割离,在早朝时大发雷霆。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报,朕养的都是酒囊饭袋之徒么?” 年轻人,总有几分血性,他的怒意,满朝文武都感受到了,并且深深的内疚了一把。 的确是他们是非不分,认为慕容恒昏庸,做事情就格外不上心,甚至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想来,是他们错了。 “陛下息怒,臣等知错!” 面对外敌的威胁,朝堂难得如此整齐。 慕容恒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和平,心里划过异样但稍纵即逝,他没有抓住,若是抓住了,他许就有不一样的未来。 当然,这是超出世间的东西,眼下他焦急的事情是匈奴攻打城池的事情。 “息怒息怒!你们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解决啊!” 慕容恒拍打几下桌面,脸色铁青,这种被人拉屎在头上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底下的人噤若寒蝉,事发突然,前来报信的人被拦在城外许久,他们也是才知道的,一时半会,上哪儿去想办法啊! 再者,他们现在是齐心协力共退外敌不假,可拦住前来报信的是慕容恒的人,不让人进来的原因也很简单,只是因为他交不了高昂的进城费。 这事大家都记在心里没说,但不代表就不存在了,所以慕容恒此时找他们麻烦简直就是无厘头,就更没有人说话了。 最终,还是慕容恒自己敲定了一个决定,派人去支援边境,并且把围剿白军的人马调一些回来跟着一起去,务必要把匈奴击退。 这件事情一直都闹的沸沸扬扬的,远在京城不远的慕容瑄也知道了。 上次从山里逃出来之后,他们随便找了一个临时住处,刚刚才安稳下来就听见这种事情,心里难安。 “殿下,别想了,先用膳,这样才有力气做该做的事情。” 顾浅依见他忧心焦虑,心里放心不下,主动来开解他。 慕容瑄见她,脸上的神色好一点,但并无太大的 变化,依旧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匈奴的事情,不是干焦急就能解决的,我们用完膳就回皇城吧!” 她很了解他,如果不为百姓做点事情的话,他这辈子都会于心难安的。 慕容瑄冲着她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慕容恒若是走投无路,他此时又亲自送上门,定会让他前去攻打匈奴的,只有把人给击退了百姓们才能重归好日子。 面对俩人的计划,白军持有不同的看法。 “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不去的话慕容恒逊能真心的派人镇压,你们去不但自投罗网,反而坏事!” 慕容恒并非胸襟宽广的人,他们两人要是回去了,不被关进大牢都是网开一面。 慕容瑄知道白军的意思,可他放心不下百姓们当初争夺父皇的宠爱就是因为他们,他们如今大难当头,他必须救,就算最后会毁了自己。 白军劝说完慕容瑄之后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心里叹口气,到底谁才是山大王?怎么最后变成了他将就他们。 “殿下要是真的不放心,就派人去查看匈奴的行为处事,太残暴的话你就回去上阵杀敌,我也不拦着,若他们只想推翻这个王朝,并无大肆杀戮,你就回来吧!” 他们之间横着五万的尸首,不可能成为真心以对的朋友,但他此时并无害他之心。 慕容瑄情绪比较激动,但听完白军的话之后逐渐冷静下来,他意识到对方说的是正确的。 如果回去,不但帮不上忙,慕容恒反而会因为歇下反击匈奴的心思,毕竟疯子并没有道理可言。 “那就有劳白老大了!” 慕容瑄现在心情放松不少,胃口渐渐被打开,接过顾浅依手中的碗筷,大快朵颐起来。 见他终于进食,另外两人心里都很开心,特别是白军,立马就派人去边境打听了,务必要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传回来。 十日的时间,草木在无声无息的时候长了不少,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 “老大!我回来了!” 他一路风尘仆仆而去,并没有真的到达边境而是在出发的时候就派了信鸽前去询问那里的弟兄。 等得到了回信,他又中途折返,这样看似浪费人力,其实不然,信鸽飞来之后,反倒不如马匹快了。 “起来吧,殿下要的消息拿到了吗?” 白军从虎皮椅子 上站起来,满眼焦急,期间看了一眼慕容瑄,他果然也是一脸迫不及待。 “匈奴人照常攻打,但并未伤害城内的百姓,这不像他们的做事风格!” 以往的王朝,每每匈奴人进攻都是烧杀抢掠,怎么这次就变了? 慕容瑄也很疑惑,但若是早知道他们这番作为,他那日就不会如此紧张了,更不会担惊受怕这般久。 白军松了一口气,他不管天下事,却见不得慕容瑄为此劳心劳神,对方到底是他的救命恩人。 “殿下这下可放心了吧,朝廷做事就是好的,匈奴人向来凶猛残暴?但以这次的事情看,好像并非印象里的那样!” 的确不像匈奴的一贯作风,若是以往他们利,定会烧杀抢掠,弄的百姓们苦不堪言,真的是转性了吗? 这样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历来的匈奴人看似勇猛,但从未攻下两座城池过,可他们这次不但心善了,还变聪明了吗? “多谢白老大,这次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我恐怕已经到皇城了。” 之前他确实紧张,如今得了消息,冷静下来想想,以慕容恒睚眦必报的性格,或许他根本上不了战场。 现如今得了新的消息,他决定私下里解决此事,朝廷那里他就不插手了。 “殿下能安心就好。我们好歹是共患难的人,帮助你就是帮助自己人。” 白军很是洒脱,带着一股浓浓的江湖味道。 顾浅依站在旁边听着,见两人的关系逐渐缓和,心里松了一口气。 之前五万人的事情,虽然有慕容恒的缘故,但白军是主要动手的人,慕容瑄要是记在心里,对自己并无利处。 她心知自己凉薄,可有些时候,就要有取舍两难全的样子,她自己也恨,但命这种东西你根本无法挣扎,谁又能说她现在走的路不是命呢! 短暂的叹息并没有影响她面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微微笑的样子,等送走白军之后,才是两人的相处时间。 “坐吧!”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对方心中有打算,但唯有一点,这次的想法或许相左,但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包容彼此就行。 “殿下先说吧!” 顾浅依笑着坐下,与他左右各占一个座椅,中间隔着小桌,上面放着两盏茶。 “我打算去一趟边境,你要跟着一起去吗?” 慕容瑄小心翼翼的试探, 若是她跟着一起去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去、也没有关系。 顾浅依想到他会问的如此直白,一瞬间就失笑了直凝重的气氛也绷不住,带上了一丝丝暖意。 她突然失笑,让慕容瑄始料未及,仔细回想刚刚的对话,并无好笑的地方啊?不过这样也好,以免一直僵着,他难受。 两人的气氛因为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笑意变得缓和,但立场仍旧没有改变。 “我不打算去,殿下去吧!” 顾浅依拒绝了,她心中另有打算。 白军的势力不可小觑,她有心让慕容瑄重回帝位,若是这些人能被降服,绝对是一大助力,以防匈奴这个节点,或许有机可乘。 这个想法她并没有告诉慕容瑄,她明白他的为人,若是知道了,心里难免会不舒服,当时候跟她反而有裂痕了。 所以她打算先培养势力,但不作为,等慕容瑄自己看清楚局势,她在推他一把也并无不可。 “那好吧!” 慕容瑄心中纵然有万分不舍,最终还是尊重了浅依的意见,第二日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离开了。 她站在山丘上,望着他彻底消失的背影,心情低落,但很快又被新的问题吸引,渐渐忘却他离开的忧伤。 慕容瑄放心离开,并不是没有做好万全之策,他留了许多人保护顾浅依,加上白军对他们并无恶意,相信她能平安等他回来。 池恪和青黛也在顾浅依身边,他们要做都事情有很多,并未去送人,但见她一脸失落的回来,感同身受的泛起酸涩。 “小姐,你回来了,要不要去看看厨房新研究的菜式?” 为了让她开心,青黛开始花起了小心思。 半个月之后,慕容瑄总算是顺利到达边境,并且混入匈奴人新攻打下的城内。 “你们听说了吗?匈奴的首领竟然是个女的!” 刚刚进城,他就听见了关于匈奴的八卦,也是他眼下最需要的信息。 他来此目的很简单,调查匈奴王的身份,看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若无贤良之辈,他打算劝说一番,若不是,便另作打算。 “你怎么跟个土包子似的,这不是全城皆知的事情吗!我这里有最新的消息,这首领不但是个女的,还是中原人,名叫文晴岚,曾经是尚书府大小姐!” 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八卦很少见,接下来自然聊得火热,结伴而去。 第414章 恨之入骨 他们走之后,慕容瑄还没有从震惊的情绪中走出来,这文晴岚好大的胆子,她这样做,与谋逆有何区别? 他私心里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支离破碎换上别人的姓名,不然让他如何跟老祖宗交代,所以才来此打算解决匈奴的事情。 现如今乍闻此事,他也乱了,不知道如何解决。 就在他原地打转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去,对方带着面罩,很难辨认五官。 “殿下,我们家主子有请。” 来人一身劲衣,一看就知道是习武之人。 目光一沉,心思活泛起来。 对方来者不善知道他的身份,如今在匈奴的地盘,由不得他,看来不得不见一面幕后之人。 “带路吧!” 短短的一瞬间,他心中百转千回,迅速做了决定。 文晴岚坐在客栈楼上,望着下面的一切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意。 她之前想过,再一次见到慕容瑄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或许会对他恨之入骨,又或者大发雷霆,接着狠狠的折磨他,让他后悔不已。 如今真的见到了,她反而很平和,不是不爱他了,只是被伤的麻木。 慕容瑄很快就见到了文晴岚,心里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文小姐,许久不见了,没想到这次带领匈奴进攻的人会是你!” 两人之前发生的事情不太美好,所以慕容瑄说话的时候比较生硬。 文晴岚蹙眉,很不满意他这样和她说话。 心中隐隐约约有个期盼,慕容瑄能看在她如今成就上,对她刮目相看,至少能把她引为己用,而不是很木讷的和她说话。 “坐吧!殿下一路风尘仆仆,臣女作为东家,自然要好好招待。来人,上菜!” 不管怎么说,能在这偏远之地见到熟人,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慕容瑄抛开那层别扭,坦然坐下。 “你为何会成为匈奴王?” 心中却对文晴岚的事情很是好奇。 文晴岚沉默,她并不想回忆。 慕容瑄见她一言不发,心知她有难言之隐,两个人的关系又并非很好,他就更不便探知她的隐私,就没再不问了。 他识趣不问,文睛岚也没有很高兴,照理说她应该开心没有被人揭开狼狈的一面才对,可面对慕容瑄毫不在乎的样子,心中还是难过万分。 “殿下这次来臣女的地盘,该不会是凡一时兴起吧!” 既然无 法好好聊亲近的事情,那她们就公事公办好了。 她心里其实期待着慕容瑄能陪她多聊聊,这一路走来,她一个人很寂寞,总想有一个依靠,可想要的那个人却早就心有所属了。 “我想请你撤兵!” 她攻打城池,虽然没有为难百姓,可造成的死亡也是不计其数的,所以他想劝她。 文晴岚失笑,这一次她不再是依依不舍的笑,而是彻头彻尾的冷笑。 “连你也包庇那个昏君吗?慕容恒难道还害你不够吗?” 还有,她的母亲就那样白白死了无人申冤吗。 慕容瑄不知道她有杀母之仇,只是单纯劝说,如果不成功,他也不可能强行压着她军。 这些日子以来,慕容瑄的心里很乱,以至于影响思考,没办法好好处理许多事情和想清楚。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唯一确认不变的是让百姓们过上幸福的日子,可不论他怎么做,百姓们似乎都没办法避免这场灾难。 让文晴岚退兵,是他一时主意,转头想想,她退兵了,慕容恒就会成为明君吗? 并不会,若是不退兵,百姓们会面对直接的生死离别。 “不可能!” 文晴岚拒绝的很决绝,完全没有商量的可能。 慕容瑄还想再试一试,如果她退兵了,他会用最直接的手段打退慕容恒,尽量避免对百姓们造成伤害。 “我想让你退兵,当然,条件随便你提!” 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他愿意承受相同的价。 “那你把慕容恒抓来任由我处置,我就退兵!” 文晴岚只是说笑,并无这个打算,但慕容瑄认了真。 “好!” 听了她的话,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测莫非她们有仇? “哈哈哈。” 不成想,他这句话刚刚回答完,文晴岚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之后,她擦拭掉眼角的眼泪。 “你若是有这本领,就不会狼狈离开了!” 之前她回去找母亲的时候,顺便打听了他的事情,自然知道他离开的时候是何其狼狈,对他丢了几分崇拜。 当知道这些之后,她又忙着复仇,与顾天裔盟便匆匆来了边境,并没有时间想他的事情如今听他这样说,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不信?” 慕容瑄见她一直笑,心中有点恼怒。 “不是不信,是我自己有能力抓到慕容恒,不需要 殿下白费力。不如换一个吧,比如殿下娶臣女如何?” 看似轻飘飘的话语中,包含了文晴岚的小心翼翼,她到底还对他贼心不死。 “不可能!” 这是底线,他不会娶除顾浅依以外的任何女人。 真奇怪,明明慕容瑄只说了这三个字,但文晴岚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了他没说出来的答案,顿时恼羞成怒。 “既然不愿意,那就留下来一直陪着臣女吧!” 她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便从天而降,将慕容瑄给绑了。 这件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到顾浅依的耳朵里。 乍闻此事,她是又急又气。 “顾小姐,你快别赫了,我的头都被你转晕了!” 白军得到通知匆匆赶来,话没说一句,倒是看了她半个时辰的转圈圈。 顾浅依倒是不想转,可她未婚夫落入了情敌的手里,能不着急吗! 可越急越想不出办法,便硬生生在这里转了这样久。 “白老大,你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她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只能求助白军,借助旁观者的力量,救人出来。 “我也没有办法,若是我的人能打得过对方还好说,可就是打不过,没办法!” 而且他的人还不适合平原战争,这样鸡蛋碰石头的做法,不可取。 顾浅依皱眉,白军说的不无道理,难道就这样干着急下去吗? 与此同时,慕容恒也被这件事情困扰着,但有不一样的地方,他主要是被文晴岚的事情困扰。 如何解决匈奴大军,群臣舌战了几天几夜没个章程,除了安排将军支援,就是派遣士兵增援。 他耳朵多快要听起茧子了,想发火又在关键时候,不能处罚人,最终忍下了这口气,第二天脸上便冒出了一粒粒痘痘。 这样过了几天,他知道指望不上他们,决定自己想办法解决。 揉杂了几个大臣的方法之后,他决定征调兵马增援边境,必须要把匈奴人赶走。 “陛下,万万不可呀!新征收的兵并无攻击力,去了也是白白送死,京城不是还有许多兵力吗?何不派他们去!” 没有训练过的兵注定是弱小的,根本不可能上阵杀敌,不但杀不了敌人,还有尿裤子的可能,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慕容恒可不管这些,留在京域的中央兵力可是保护他安全的主要兵力, 不可能派出去,所以行事没得商量。 “你说的倒是很有理,那为何没拿个办法出来?日日说这些有的没的,当心朕诛九族!” 这满朝文武当初对付他的时候,办法一个劲儿的往外蹦挞,可到了关键时候就没声儿了,要不是看他们都是一副很惜命的样子,他都要怀疑他们是故意的了。 “这……陛下息怒。” 外患缠身,大臣们不想生出内忧,每次和慕容恒意见相左的时候,都会妥协。 这一旦妥协久了,你就会发现,你已经习惯性的妥协,那怕不愿意,但嘴总是快过脑子。 “这样最好不过了,各位爱卿,没事就退朝吧!记得派人去各地征收士兵,早早解决了匈奴,也好睡个安稳觉。” 面对慕容恒随性的决定,他们已经无力反抗,最终只有妥协这一条路可以走。 “恭送陛下!” 早朝之后,群臣迅速安排好人手去各地征收青年男子,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清点好人数给边境送过去。很快,一队队文臣就出现在大街上,手里还拿着一块布,上面写着征收青壮男子当兵的事情。 上面的字不难辨认,可这种送死的事情谁去? 若说平时他们自然会去,无战事时在军中学习攻击技巧,之后上阵杀敌也有一个保证,可这种直接上战场的事情,他们心中全是拒绝。 “怎么会这样!难道匈奴真的势如破竹,如同魔鬼无人可挡?” 百姓中,有人窃窃私语,对此表示不满。 “哎!我家男人去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呀!” 说这种话的人代表家中只有一个顶梁柱,中间虽然跳过一大段内容,但能听出她话语中的心酸。 就这样,人人对此事都避之不及,每每看见征兵的地方都会离的远远的,明明别的地方都是门庭若市,就只有这里鸟不拉屎。 地方军征调不顺利,朝廷为此事也吵到不可开交。 派出去征调的人也算是一份人力,如果一直没有作为,相当于浪费,关键时期,什么事情都要精打细算,就像女人为了日日的柴米油盐样,稍稍多放一点调味料,后面的日子就要拮据不少。 可这事大臣们只敢私下商量,被慕容恒听见了,指不定会赶出更绝的事情,他们不敢赌,便直接瞒着他商量。 就算他们不说,慕容恒的人也没有得到 消息,事情也不可能瞒的死死的,他自己总要问一下情况如何。 “各个地方征收士兵一事进展的如何了?” 慕容恒吩咐完之后就做了甩手掌柜,一切事宜都需要大臣们理出一个章程来才可以开动,大臣们对他的不瞒积累的更深了。 “回陛下,不太顺利,大家都没有上阵杀敌过,对此事很是抵触,以至于几天来无一人来报名。” 心中纵然有不满,但到底是他们办事不力,这次慕容恒的怒火,他们愿意承担。 “不愿意!” 慕容恒仿佛听见了不得了的话语。 “谁叫你们征求他们的意见了,这是征调兵力,不是问他们愿不愿意娶谁做媳妇儿。” “不愿意就强行拉来当兵!” 真是反了天了,一群贱民哪有资格做选择。 大臣们齐齐向后不着痕迹的退了一下,离这位残暴的君王远一点儿后,心中有了一丝丝安全感。 “陛下,这样恐怕会激起民愤,不如另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求和吧!” 有的大臣终于熬不住了,说出了那句谁都不愿意说出来的话。 大臣们望着他的目光格外仇视,求和就意味着投降,可凭什么? 明明是对方先攻击他们的! 慕容恒自然也不乐意,开口处决了他,也是战役发生之后,第一个处决的人。 那人被拖下去之后,大臣们彻底妥协了,不是怕慕容恒,而是认清了现实。 他们不愿意投降,陛下不放中央兵力,眼下就只有强行征兵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他们别无选择。 有这条规矩之后,各个地方的征兵处简直是一片鬼哭狼嚎,各个声音混杂在一起,格外刺耳。 但若是仔细听,便能听出其中的悲凉、世间百态! 有不愿意离家的声音、有兴奋愿意报答的国家的声音、也有女子对心爱之人不舍的声音等等。 这些声音交杂在一起,并不悦耳,但观察事后之态,并无难听可言,只有心伤。 随着征兵的队伍不断壮大,百姓们是怨声载道。 他们理解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道理,可家中只有一个顶梁柱被带走了,不是断了女子的生路是什么? 事情越闹越大,顾浅依也知道了。 “小姐,这陛下做事情怎么一点都不考虑后果啊!” 青黛站在一旁义愤填膺。顾浅依却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撑着石桌发呆。 第415章 一报还一报 她一时半会根本没办法救出慕容瑄,何不趁着个机会保一方水土,等势力壮大到足以跟匈奴军对抗的时候,她再去救人。 想到这些,她心里又不愿意了,等那个时候去救人,黄花莱都凉了,所以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人救出来呢? “小姐!” 就在她陷入焦虑的时候,青黛唤醒了她。 “怎么了?” 她回神后才发现自己差点想魔怔了,心有余悸。 “白老大来了!” 青黛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走了,把空间留给他们说话。 “顾小姐,你还在为殿下的事情神伤吗?” 白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担忧。 “对。也在想要不要趁此机会保一方水土!” 慕容瑄事情很棘手,保护百姓的安危迫在眼前,顾浅依决定先处理这件事情。 “顾小姐做什么事情,我都会鼎力相助!” 若不是她们,他的人估计都死的差不多了,一报还一报,总归要把恩报了。 决定好怎么做之后,他们又把池恪找来了,几个人一商量,决定先劝下一座城池作为据点。 重点突出的是‘劝’字,都是一国子民,刀剑相向很容易让人心寒,所以能劝则劝,如果不能劝,就强行筑城,不插手朝廷的事情,但百姓的事情一定要管。 “城主大人,你看此事如何?” 池恪作为说服者,前去每一座有可能劝说成功的城池劝说城主。 他一连失败了两次,这两位城主都是大义之人,同时也格外忠于朝廷,对他的话不搭理,但也没有伤害他。 “池大人有心了,既然如此,这城就给你们了,正好老夫也有解甲归田的心思,就带着家眷离去了,避开这战乱的时候,在世外源安度晚年吧!” 如今战火四起,不是谁都会像池恪一样好言劝说,下次遇见别人,等待他的或许是一剑穿肚。 城主先前没有离开,是放心不下城内的百姓,如今有人代替他守护,自然是极好的。 很快,顾浅依就接手了这座城池,城主携带着家人离去,他离去的方向是战乱还没有祸及到的南方。 他走了,但他的儿子留了下来,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他的孩子,心系百姓,想付出一己之力。 随着顾浅依占领一个郡城,各种措施接连下下! “这是做什么呀?” 百姓们看着城内突然增加的 兵士,一脸茫然,反应过来后,心中很是惶恐,不会是强行征兵的人又来了吧! “各位,如今这城已经被顾浅依小姐接管了,这些士兵是为了保护各位安全的,所以不用害怕!” 顾浅依怕有坏人混入城内危害百姓,临时做的防备措施。 话虽这样说,但人心隔肚皮,百姓们并没有自己的生死轻易交给这些士兵,对他们的防备心依旧很强。至于新城主换人一事,他们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好奇。 前城主虽然对他们亲厚,但始终没办法在强权面前保护他们的安危。 对前城主,他们不会心有怨言,感激更多一些,只是他一直没办法保护他们,这让他们的期望变为疲惫,就对他少了几分尊敬。 “顾浅依?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有人见士兵只是守在街头巷尾并没有多余动作,瞬间放下心来,转而讨论新城主。有人带头说话,其余人也都不害怕了,但依旧用戒备的目光看着那些兵士。 “我知道是谁,是前太子未过门的妻子,当今丞相的嫡女!” 说话的人渐渐放松。他听说过许多关于顾浅依的事迹,知道她是个大义之人,所以这些兵也不会对百姓们造成伤害的。 有他的提醒,周围的人也迅速从脑海中找出他们知道关于顾浅依的事情,理清头绪之后,跟之前那人一样,露出一辙的表情。 近来关于顾浅依的事情逐渐减少,又加上是多事之秋,人们渐渐将其遗忘,如今被人牵引,很快又记起来她之前的传奇事迹。 “原来是拥有菩萨心肠的顾小姐啊!这下我们终于有救了!” 显然,他们更相信八卦传入时的第一印象,而不是顾浅依本人的道德如何。 如果当初传来的是顾浅依欺负弱小,今日就算她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力气,人们第一印象很难改变。 “对呀对呀!” 她的话引来了更多人的附和,他们同时也放下了戒备心,决定彻底接受突然被管制的街道。 随着时间的消失,人们心中对士兵站守街市的抵触彻底消失,现如今已经能够游刃有余的日子了,不像之前,路过哨兵时,还要小心翼的。 顾浅依看着城内的发展,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派人看守街市,一来是怕有人捣乱,毕竞世道乱了,人心 浮躁,总有那么几个要出现破坏秩序。 另一方面,她也想借此机会给百姓们树立规矩,不至于像外面的世界,所有人都失去了规则,变得一团乱。 她的管制起到了很有用的效果,很多人慕名而来,见这里仿佛不被世俗侵扰的平和,很是欣喜,来这里果然是对的。 随着顾浅依的名声加大,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地方的存在,逐渐与慕容恒、文睛岚这两股势力平分秋色。顾浅依却知道,比起他们两个,她做的还远远不够,并没有因此骄傲自负,更加兢兢业业起来。 慕容恒派出去处理文睛岚事情的人把这个消息传了回来,他深深的望着书信半响,在众人的息里,难得没有动怒。 慕容恒“你们想好办法了吗?” 顾浅依能占的郡城的确是他始料未及的,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她的势力对他的威胁几乎是微乎其微的。当然,他之所以不把她放在眼里也有赌的成份。 如果她加入战争,那就意味着同他和文晴岚同时为敌,这样做无疑是找死,她既然选择护一方水土就代表不想死,所以她不会前来攻打都城。 慕容恒的猜测对了大部分,更重要的原因是顾浅依根本没兴趣攻打别的地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安稳作为前提,如果根基不稳就轻易行动,无疑是自掘坟墓。 他们之间的小火花因为彼此都看不起对方而结束,而慕容恒与文晴岚之间的战役才刚刚开始。 顾浅依讨厌他还有的说,毕竟在两人有婚约的期间他屡次羞辱于她,但文晴岚就不同了,明没有思怨,她突然这样做,完全就是挑战的权威,所以此事定不能了了。 群臣束手无策,面对皇帝执意要打文晴岚的事情他们持有不同的态度,总觉得他过于激进不但取不到效果,还害的自己损失惨重。 大臣“陛下赎罪,臣等无计可献!” 慕容恒想一下子就解决匈奴军,这样好的事情神仙来了才做的到,他们只适合缓慢行之。 慕容恒:“废物!” 慕容恒气的摔下御笔,整个人火冒三丈,忍不住来回踱步。 文晴岚的事情一日不解,他心中就恨一日,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半点都帮不上忙就算了,关键时候还拖后腿,连征调个兵都没多少。 慕容恒“罢了,你们先回 去,朕一个人静静!” 大臣:“臣告退!” 等所有人都走了,慕容恒走到窗户前站定,脑海里全是匈奴军的事情。 他之前派出去与他们对持的人全军大败, 又派了十万人马,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如果这次还败,都城难保,他这个皇帝怕是难坐了。 心中跟个明镜似的慕容恒并没有突然增长智慧依旧特立独行,下一瞬就在想,如果这群人再失败了,那他就继续征收士兵,源源不断的人走上前线,总能挽回局面。 小小的一个女子,让他如此神伤,实在是耻辱!。文晴岚! 慕容恒在心中恶狠狠的‘问候’着对方,回想前后经过,他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现下唯一知道的是她在匈奴的遭遇。 匈奴王不会轻易信任谁,更何况是个中原女子,文晴岚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的心笼络,但同时,她也受着来自匈奴王的威胁。 如果这次失败,他打算从这里入手,挑拔他们之间的关系,文晴岚没有人支持,自然就了,而且是输的一败涂地。 边境,两军正在对垒,气氛如同滚滚硝烟,越滚越大。 文晴岚骑着马在最前面,看着慕容恒的军队,露出不屑,就这些弱不禁风的人,他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的? “文晴岚,你个叛贼,今日本将军定要为陛下除害。” 慕容恒的亲信义愤填膺的骂她,而对方丝毫不受影响。 她如今暂代匈奴领头一职,必须沉稳着,若是大军折损的厉害,真正的匈奴王可不是她赔笑就能熄灭其怒火的。 心里强忍着怒气,她依旧按兵不动,看对方作何反应? “将军莫要说那些个废话,若真是满小女子,尽管来攻打就是了,一直缩在护城河内当缩头乌龟是何道理?” 文晴岚虽然没有被激怒上前,但言语之间半点都不认输。 那将军被她气得头顶冒烟,但不敢轻举妄动。 明明是他想把她诱过来,然后接着地形的优势将其歼灭,怎么到最后自己吃了一肚子的气! 他越想越觉得难受,索性离开了。 他们一走,文晴岚也不逗留,指挥着人马迅速回营修整,她准备做一件大事请,但在此之前,她去见一个人。 “殿下,许久不见,你可曾想臣女?又或者有没有担忧我的 安危?” 她把人关起来,并没有对他做过分的事情,但日日都回来骚扰他。 慕容瑄被下了药,浑身提不起劲,不然早把她给杀了,眼下只能用目光瞪着对方,眼里全是不屈服。 “别用这样的眼睛看着臣女!” 文晴岚现在的心情很愉悦,仅仅是因为高高上的慕容瑄拿她毫无办法。 她心情好了,慕容恒人就遭殃了。 翌日清展,他征收的十万人马刚刚到边境,还未进入域内,就在一处峡谷遇见了来自匈奴军的埋伏。 “大家不要慌,这只是小石子,拿起武器,就算无法保护好别人,也好保护自己!” 领头的将军战争经验丰富,但一人难以管住十万人的混乱,撕心裂肺的喊叫,犹如石子落入大海,不起半点波澜。 这些人与其说是兵还不如说都是百姓,士兵也怕死,但他们尤为怕死。 匈奴军还没有做什么,他们自己就乱了。 这次的埋伏,十万兵损失大半,有的死在匈奴的刀下,有的忙中出错,自己害了自己。 十万兵被埋伏的事情很快就传到都城,成为金銮殿沉默的又一个原因。 “陛下,如今士兵气势大跌,对于攻打匈奴军无益不说,说不定会因此折损更多士兵!” 都说哀兵必胜,但毫无求生斗志的哀兵根本不可能胜,这样下去,除了白白送死,他们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 慕容恒已经气到麻木了,原以为十万军到达后会起到震慑作用,却没想不但没用,反而还折损了士气。 “朕都知道,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 他一说这话,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之前的确有人提议,可每次都被他拒绝了不说,还强势决定某些计划,最后就没人再说话了。 慕容恒并不知道他们为何不说话,只觉得这些人太无用,不知道当初先帝为何给他们这些职位? “说!” 他怒急了,猛力拍打桌案。 见他龙颜大怒,大臣们渐渐有了点反应,有的人试探性的站出来说几句,见他没有动怒,其他人胆子才大了起来。 “陛下,不如您御驾亲征吧,到时候能鼓舞气势,打败匈奴军,把他们赶回去且会因为这次的冒犯得到惩罚!” 面对夏侯的提议,慕容恒心中有些反感,上阵杀敌意味着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他不愿意拿自己冒险。 第416章 会是一位明君 夏侯之所以这样提议,并非因为御驾亲征会鼓舞气势,他意在慕容恒手里的中央兵力。 那些人都是上阵杀过敌的,这次跟着去,不仅能护住皇帝,亦能击退敌军。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慕容恒安分着,不要临时想一出是一出最后可能会适得其反。 “其他人呢?可有什么计谋,若是能成,朕定有重赏!” 慕容恒避开了夏侯的提议。夏侯被他落了面子并没有生气,安安静静退回去,静静听着之后的探讨。 “陛下,臣认为夏侯言之有理!” 他们其实不太能理解夏侯的深意,但字面上的意思没错,也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跟着附了。 慕容恒脸色一僵,到底没跟他们吵起来,仔细想想,夏侯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一直躲在都城,保不准会激起民愤,不如就去一趟再回来,这样不留话柄。 慕容恒“既然如此,朕就听夏侯的,整顿三军,不日出发吧,至于朝中之事,就交给夏侯来处理。” 他并无子嗣,监国的事情是大事,稍不留意就有可能造成腹背受敌,所以他选择了夏侯。他知道这些年来对方一直都没有站队,监国的事情落到他手里,他不怕会监守自盗。 顾丞相闻言,目光沉沉的望着夏侯,心里很不服气。 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受利的竟然是这个伪君子,但也没有关系,他和文晴岚有合作,等处理完慕容恒,权势于他,伸手可得。 很快,慕容恒就带着一群人出发了,他走的时候,全程的百姓都去送了。 他之前在百姓的心中并不高大,但这次确实是为了国家安危才来的,所以她们对他很是感激,所以护送其出城。 慕容恒第一次接收到他们的善意,感觉有些讽刺,所以没有放在心里,带着无数的士兵,前往边境。 “这次陛下都去了,战争该结束了吧?” 百姓满脸沮丧,因为士兵中,有她的亲人,这种分离之痛,毕生难忘。 “应该吧!” 百姓们的难受,站在顶端的人不会了解,他们的眼中,除了权势争夺,很难再容下别的东西了。 慕容恒前脚刚刚离开都城,后脚宫内就开始风云变幻起来。 顾婉容回到宫里这段时间受尽了委屈,这次慕容恒御驾亲征,给她抓住了机会,让自己恢复自由之身的机会。 若是这 次不成功的话,她的余生也没有必要活着了。 “娘娘,你这是做什么呀!被陛下知的话,可是死罪!” 照顾顾婉容的宫女被她大胆的行为吓了一跳。 顾婉容看了她一眼,淡定的坐在龙椅上。 这东西对从前的她来说只不过是一把镶了金的椅子,如今却是权利的象征,是她的心魔。 “吱呀~” 就在这时,原本房门紧闭的金銮殿被人从外往里推开,吓得宫女魂飞魄散,一下子跪在地上,瞳孔地震。 紧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殿内,他身着侯爷的衣服,越过光亮,看清楚了他的面目,这人赫然就是夏侯。 宫女心知自己要完,害怕急了,不待对方说话,自己便迫不及待的交代了经过。 “侯爷,这一切都是娘娘执意要做的跟奴婢没关系,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奴婢吧!” 她吓得浑身颤抖,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不一会儿满脸泪水。 顾婉容笑了,她这人品还真/是不怎么样,竟然没有一个人对她是真心的,所谓真心,全都是权势罢了。 她站起来,一步步朝宫女走去,慢慢蹲下身子,一只手勾着她的下颚,逼迫对方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 “本宫有哪儿对不起你的地方吗?虽然陛下对本宫不太好,可我对你总是不错的吧!关键时候,你选择临阵脱逃的速度是不是有些快了?” 她明明很缓和的说话,但无端给人阴森之感吓得宫女哭的更厉害了。 “娘娘何必跟一个小宫女过意不去,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处理,不该在无关紧要的地方耽搁了!” 夏侯一直看着,好像是心有不忍,这才打断顾婉容的话。 被人打断,顾婉容并没有生气转过头望着他。 “夏侯,我父亲说你是这天底下最虚伪的人,之前本宫还不信,今日一见,倒是信了!” 她没再为难小宫女,站起来重新坐回龙椅。 宫女见危机解除,喜极而泣,急忙从梯子上跑下去,跑到夏侯面前,不停的答谢。 “多谢侯爷救命之恩,奴婢感激不尽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面对她的狼狈,夏侯依旧没有嫌弃,反而很怜爱的摸了摸对方的头顶,眼底一片冰凉。 夏侯一下子捏住小宫女的脖子,瞬间就毙命于金銮殿,死去的太突然,她半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转 瞬间的功夫,原本还在演绎时间有情的画面就变成了血海。 顾婉容见怪不怪,第一次见面,她就看清楚了夏侯的德性,好在她对他有救命之恩,才没有被其杀人灭口。 “侯爷未免也太无情了些,小宫女是感激你而已!” “少废话,你知道本候最讨厌人靠近。现在清静了,该讨论权势之事了吧!” 他等这个时候不知道等了多久,权利近在眼前,他的心都快沉溺在其中了,顾婉容笑了笑。 “别着急啊!本宫自由打算,你只需要按照之前说的做就成了。可千万别动别的心思,不然本宫杀了你全家!” 夏侯只是她勾结的大臣中的一个,并非一定要靠他。 夏侯自然也懂这个道理,他虽然有谋略,可家族示弱,这些年在朝廷一直是若有若无的存在,心有不甘,好不容易才攀上了顾婉容这条路,他不想放弃。 “臣领命!” 他摇着头,开始心甘情愿的为她办事。 见他离去,顾婉容笑了笑,还真是贱。 古代人不是直接崇尚女人不如男人吗? 今日男人臣服起人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嘛! 处理好了一切大臣的事情,她开始着手接管皇宫的事情。 很快,宫内的宫女和太监就被一支支军队管制起来,愿意臣服顾婉容就有命活。 “既然你们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永远都不能背叛娘娘,若有违背的人,定叫他生不如死!” 面对军队强势的威压,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人不得不服从,很快,皇宫彻底成为顾婉容的皇宫。 “很好,你们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本宫吧!” 皇宫得手了,下面就该拿下这座域池作为己用。 她手里的人不多,好在各个都比较细心,和她勾结的大臣们虽然有个别异心者,但都能管得住,她可以放手处理接管都城的事情了。 “娘娘,您这样做始终是名不正言顺,要是城内的百姓闹动,还需要用到臣,所以您还是留下臣吧!” 说话这人受过顾婉容的恩惠,所以事事都为她着想,现在在她手里的兵大多都是这个人的。 慕容恒费尽心机找士兵去救援,可没有想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人私建一支上万人的军队。 “不必了,这件事情本宫会处理。” 她让他休息,不仅仅是体谅他辛苦了,还因为慕容恒 ,他若是知道后宅失火,铁定会去而复返,他们得时刻准备着,防备他攻城。 “是!” 顾婉容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强硬,那位将军没有强求,很快离去。将军刚刚离开,夏侯紧接着求见顾婉容。 “娘娘,不知道您此时找臣来所谓何事。 他正在处理她之前交代的事情,如今她突然传唤,让他心里有一丝不安,难道是慕容恒去而复返了? “侯爷不用紧张,叫你来确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知道你当初对慕容恒突然登位是何看法?” 顾婉容看出他情绪中的紧张,笑着安抚他,顺带着瘫在龙椅上,露出一脸享受的神情。 这下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这个位子因为这个位子不但代表权势,还比别的椅子坐着更舒服。 “这……臣不敢说!” 当初的事情,所有人心中都有猜测,加上皇帝对慕容瑄态度反感,心中的猜测更多了。 听了夏侯熟悉的语气,顾婉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敢?你都谋反了你还有什么不敢!” 到底没在太阳天下做过出格的事情,一见阳光就畏手畏脚的。 “臣觉得慕容恒弑君了!” 听着顾婉容讽刺的语气,夏侯突然像是被刺了一样,说的很大胆,也是他心中所想。 “你说对了,他确实弑君,只因为先皇要处罚他给太子赔罪!” 恨之入骨,所以对他的每一件事情都很了解。心中所想和现实就是如此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夏侯惊在原地,不知道顾婉容为何要旧事重提,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慕容恒的作为。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提这事完全没有必要?” 顾婉容见他一脸茫然,笑的更过分了,几乎有点神经质。 “百姓们不是说本宫谋反吗?如果慕容恒弑君的事情暴露了,我这就是名正言顺的清君!” 夏侯恍然大悟,明白了顾婉容特意说这句话的用意。 “臣定会办好此事,娘娘您就静候佳音吧!” 很快,都城内就流传出慕容恒弑君的事情。 当见这件事情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反应都各不相同。 有的恍然大悟、有的对其恨之入骨、有的视其为腌膜之物等等。 “当初我就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偏那些个朝廷的人都深以为然,还助纣为虐让他当上皇帝!” 酒肆里,客人扎堆 坐在一起,不为吃点东西,只为谈论此事。 “谁说不是呢,当初若是太子登基,今日匈奴人就不敢如此猖獗,还害的我们连失好几座城池!”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身为这个国家的子民,对每一块土地都格外珍惜,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相送的大白菜,而是‘黄金’。 在底层人们心中,每一捧土都是长出粮食的必须物,而人类的生存离不开粮食,被匈奴占去的土地,就犹如活生生剐去的生命。 “你们也不能这样说,万一是假的呢?” 还有的人为慕容恒说话,自认为保持着理智,站在独特的视角看透全局。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话,众人皆是尴尬,他这意思,他们都成了小人。 “公子所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没有说陛下真的这样做了,我们都在说着假如!” 有的人见气氛过于尴尬,试图调节它,可最后发现,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遂散了场。 一场关于慕容恒弑君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但谈论这件事情的人有很多,这里散场了,那里还在上演。 “不管怎么说,陛下是为了我们亲自出兵匈奴,不该如此说他,就算有弑君之罪,也该由他回来之后,皇室宗族处理!” 人群中,终于有一个老大爷说出还算中立的话,但隐隐勾起了某些人的不满。 这些人是夏侯的人,他们的任务是负责传播关于慕容恒的坏话,若是轻易就被他破坏了,还有什么命活? “老者,话虽这样说,可弑君是死罪身为百姓,此事看似离的很远,却也是息息相关的事情。 老者闻言,看了对方一眼,最终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最终,事情终是被顾婉容的人闹大至于很快就传出都城。 顾浅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释然一笑。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她的心结,当初憋屈的情绪几乎席卷了她,如今再闻此事,心中释然不少。 顾浅依都知道了远在都城的事情,刚刚离去没走多远的慕容恒自然也知道了。 后宅失火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慕容恒气的当场砍了人将怒。 如此残忍冷血的一幕被上万的士兵看在眼里,惊在心中,对他的敬畏之心少了许多,并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像表面上的那样,会是一位明君。 第417章 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常年在军中,并不知道外界的事情,对慕容恒的感受,没有参杂任何杂质,是真真把他当成君王,他们臣服守护的对象,如今这一幕,彻底毁了他们心中的那份印象。 “贱人走,我们回去!” 看他回去之后不拔了她的皮做成…… 慕容恒此刻对顾婉容的恨意难以压制,就算是忍着,也掩饰不了他浑身散发的阴暗,不同上阵杀过人的士兵身上的血腥味,他浑身如同血海,一望见,就陷入无尽的猩红色。 “是!” 就算心中有所戒备,他们依旧服从皇帝的命令。 大军全速折转,不过是半日的时间,就走完了两日走的路程,可见他们这次的体力消耗有多大! 慕容恒骑在马背上,心急如焚,并不能体会将士的疲惫,他一心只有被人夺去的都城,若是连老巢都没有了,赶走匈奴有何用? 他不能体会,底下的人自然怨声载道,虽然不敢表现的太过分,但体力告急是骗不了人的,等走到护城河前面的时候,他们已经酸软的瘫倒在地上了。 慕容恒正准备挥手让人进攻,听闻身后有异动下意识回头看,便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起来,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还不来帮朕夺回这座城池!” 慕容恒从小锦衣玉食,就算之后被废了太子位也没有吃过苦,完全不知道浑身无力是什么感觉,他觉得他们是在发懒,所以心中愈发恼恨。 “滚起来!” 他说着,便挥舞着鞭子击打躺在地上的士兵,如果有不顺眼的,打的更为厉害。 大家憋着一口气,任由他打骂,渐渐滋生一股恨意,但恨意处在萌芽状态,他们如今只能选择服从。 然而,顾婉容早就准备妥当,就算都城没有多少兵士,也能挡住慕容恒的攻击,更何况今日攻打她的兵,早没了骁勇善战的模样,他们体力不支,无法对抗早有准备的守城人。 慕容恒站在楼下指挥,看着这座近在咫尺的城池,心里愈发焦急,指挥起人来也没个章程,害的许多士兵白白送了性命,从护城河上掉下来,染红了一整条河流。 “陛下,这样下去可不行,将士们刚赶来就进攻,身体吃不消啊!” 终于有将军上前谏言,但慕容恒听不听就得两说了。 “放屁,朕这么多人, 难道还打不下一个女人掌管的城池吗?” 慕容恒听他这般说,更加不服气,继续指挥人马进行第二轮的进攻。 顾婉容站在墙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同时露出不屑的目光,还以为很厉害呢! 没想到只是个旱鸭子。 “如果石头没有了,就让下面的人送木头上来,务必要守好了!” 她说完,不再看这血腥的场面,掉头就走了。 慕容恒的人吃了亏,后面无论他怎么指挥,他们都不为所动,最后没有办法,他只有选择退兵。 他们在离城外不远的位置安营扎寨,渐渐升起一股炊烟。 城内的人见他们离去,试探着出把死去的兵士拉去埋了。 这些人中,有的还是亲人,所以有哭声不断传来,但各为其主,只能说死了也别恨对方罢了。 慕容恒反扑失败,底下的人士气大跌,对他的不满意的声音就更多了。 这一切,顾婉容都不知道,她打了一回胜仗,现如今开心着呢! 至于慕容恒还会反扑的事情,她早就有了想法。 她守住城池不出门,外面还有文晴岚步步紧逼到时候他腹背受敌,面临取舍,定不会再管这里,毕竟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她亦能转危为安。 至于文晴岚会不会掉头来攻打她,她也有己的打算。 之前她早就让人把周边的石头搬来了,还准备了足够的木头,粮草暂时能自给自足,除非文晴岚和她有杀父之仇,不然不会追着她不放。 顾婉容准备好了万全之策,慕容恒却没有自己的考虑,他现在唯一想的旧就是夺回都城,偏偏他手下的人都是废物,半点事情都做不好。 就这样,他们修整了两日,慕容恒不死心,开始落实第二轮的进攻,这一次,他有信心拿回城池。 “顾婉容,你个妒妇,给朕出来,看朕不把你五马分尸。” 大战来临之前,他站在阵前叫骂,如果对方忍不住站出来,他就一箭射中对方的眉心。 他注定要失望了,顾婉容并没有出现,她此时正在皇宫享受美食与伺候,听见战火爆发的声音,依旧不为所动,安然的享受生活。 慕容恒没把人骂出来,倒是把自己弄生气了,气急败坏之下命令士兵进攻。 这一次,士兵差就越过域池了,可奈何对方武器众多,很快被术木头从天梯山砸下来, 死伤无数。 依旧失败而归的慕容恒彻底失去了士兵们的敬畏心,虽然依旧站在他这一边,暗地里却开始起了花花肠子。 反正都是乱世了,他们有点别的心思也不算谋逆吧,更何况一路来他们都听说了,皇帝的位置也是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的。 中原的混乱没能影响文睛岚的心思,她的人犹如一柄长剑,势如破竹,无人可当。 她长驱直入的消息很快传入慕容恒耳朵里,他当时正在准备第三轮进攻,可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动作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东西,他心里坐着斗争,如果就此放弃,心有不甘,若是不放手,文睛岚马上就要打来了。 他现如今进退两难,急需快点做决定,不然等待他的将会是死亡。 死亡! 这个词汇显得无比陌生,他心中生起了恐惧。 “陛下,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他的亲信还等着他的命令,神色焦急。 “撤!” 在多方的逼迫之下,慕容恒不得不选择这样做。 得了他的命令,亲信明显松了一口气,立马指挥人拔营逃走。 看着一群无比兴奋的人,慕容恒难以开怀,他觉得糟糕透了,这一切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才是皇帝,高高在上的君王,没有人敢反驳他的意志! 可这些通通都是假的,从先皇驾崩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人能控制住眼前的局面。 慕容恒带着人慌忙逃走,犹如过街老鼠,抱头鼠窜,慌乱之下,选择了一条没有反贼的路。 或者说,他认为南方的位置没有反贼是他的对手。 如今站在南方位置的是顾浅依,她的人较小,若是真的跟他的大军对持起来,赢面不大。 正因为此,慕容恒决定先攻打她,一边避开文岚。 等文晴岚追过来之后,一定是先攻打顾婉容,等她们鹬蚌相争,他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陛下,真的要攻打顾小姐吗?就不能劝降?” 不同于顾婉容和文晴岚,顾浅依没有动一兵一卒就占领了郡城,所以将军对她没有那么大的敌意。 慕容恒脸色难看,冷冷的瞪了一眼亲信。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顾浅依还是个狐狸精,轻易就把别人的魂魄给勾去了,连他的得意下属都不能避免。 “叫你去做就做,哪来这么多废话!” 没有城,就如同丧 家犬,他不想这样,所以顾浅依的域他看中了。 慕容恒执意要办,将军也无可奈何,最终选择清点兵马,以备他的召集。 顾浅依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乌泱泱的将士,眉头紧锁,其实她有机会离开的。 在慕容恒狼狈朝这里逃来之前,她就预感到不对劲,对方看似狼狈,却来势汹汹,是来对付她的。 顾浅依心里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她手里士不多,与他对上,无疑是以卵击石,便选择弃城逃跑。 可最后她不但没有避其锋芒,还巩固了城楼准备守护这一方老百姓的安危,心里懊恼自己,该自私点才对,若是步了前世的后尘该怎么办? 心中万般拒绝,可保护百姓的手段一个接一个的实施着。 慕容恒先到这里的人马是先行部队,看似只是来探路的,实则人多势众,她们要对付他们,很棘手。 “呜~” 号角声很快响起,战争爆发了。 没有慕容恒作为总指挥,这队人马尤为厉害,很快就攻打上墙头,眼看着就要夺城了。 顾浅依退在门口望着差不多了,立马拉响烟火,随着’啪’的一声响起,一群手拿粗网的人凭空出现。 他们手里拿着的网足足有一面城墙那么长,随着他们的出现,原本和敌方对战的人迅速弯腰后退到网后。 这一切出现的太突然了,敌方完全没有准备被巨网罩住,瞬间被拉下墙头,一瞬间,他们便全军覆没了。 “成功了!” 人群中,有人十分兴奋的大喊大叫。 顾浅依却还是面色沉重,她知道自己打不过慕容恒的人,所以投机取巧,网的两端捆着巨石,借机推下,石头的力量把敌人带下城池的办法固然很好,但不能再用第二次,如果对方人再多些的话,还会有漏网之鱼。 果然,她还是应该选择离开吗? 只有选择离开,才能避其锋芒,不与慕容恒正面对上,她就能保存自己的势力,等扩大到无人能敌的地步,她就能安稳了。 可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应该这样做逐渐影响心境,变得烦躁不安起来。 “顾小姐,您不开心吗?我们把敌方给赶走了,几乎杀了所有人!” 白军的人习惯快言快语,见她不开心,很坦的就问出来了。 面对他的询问,顾浅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糟糕 的是,因为对方嗓门儿太大了,以至于让狂欢的士兵都停了下来,用那双求知欲很强的眼睛看着她。 “我在想,要不要放弃这座城池!” 顾浅依没有选择隐瞒,很直白的说了。 她心里尊重这些人,离开还是留下,选择权交在他们的手里,而她的意见,自然是离开最好了! 心许是她说的话题太过于沉重了,没有人再话,眼中的不解铺天盖地的跟顾浅依扑过去。 “顾小姐,为何要这样做?刚刚不是打了胜仗?就算慕容恒来了又如何,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把人给赶走的!” 别人没有说话,最开始那个性子急躁的人忍不住开口质疑。 被人质疑决策,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但顾浅依此时并无感觉,因为她急需要有人来给她引路。 “那你们觉得呢?是离开还是留下?” 面对顾浅依直白的询问,他们愣住了,心中开始天人交战,离开还是守护这里,他们不知道。 顾浅依已经足够尊重他们的意见了,如果有的人选择离开,她会毫不犹豫的放人离去,若是有人留下,她也尊重对方。 “我知道,各位都很喜欢这里,但我们守不住,就算拼尽全力,最后都落得个竹打水一场空的下场你们也愿意吗?” 顾浅依承认她在劝说这些人离开,她重活一次不容易,没有完全的准备,不想功亏一篑,这一刻的她,格外现实与冷漠。 但每一个人都有权利选择如何活着,在不故意伤害别人的前提下,她做的已经足够了。 “这……” 士兵们也没了主意,刚刚胜利带来的喜悦因为这个十分现实的事情迅速化为泡影。 白军站在顾浅依的身后,也在考虑这件事情,等回过神之后发现自己的属下都看着自己,一头冷汗爬了上来。 这可不是决定劫不劫财那么简单,一个人的命他还能做决定,这么多人的,他可不敢说什么。 池恪同青黛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失落。 身为朝廷中人,他其实更希望顾浅依守城,但他没有资格要求对方做什么,只能选择沉默城楼下,百姓们早就听见了胜利的号角声已经准备好了美食犒劳辛苦一天的将士,可左等右等,就是没把人给等下来。 终于有人等不住了,决定派一个人上城楼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418章 服从 那人走到楼梯口,把对话的内容听了个干干净净,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去找顾浅依理论,可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她说的也在理,留在这里只不过是白白送了性命而已。 百姓们见他回来,很开心的凑了上去,却见他魂不守舍的,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比如顾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你怎么是这幅表情?对呀!谁受伤了吗?你倒是说啊!别憋着。” 人群中七嘴八舌,面对他们的质问,那人终于忍不住把听见的都说了,声音很大,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没有人的脸色都各不相同,犹如打翻了的调味剂,混合在一起闻不出是什么味道,但绝对难闻。 “你说什么!顾小姐她要带人离开?那我们怎么办?”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出来,可没有人能够回答。 “顾小姐,我们都听你的,反正老大都已经没用了!” 城楼上,之前的对持也出现了最新的情况。 白军见他们为了讨好顾浅依还不忘贬低他,脸色无奈,却附和了对方的话。 自从上次被困出来之后,他一直觉得欠着他们的恩情,这次俯首称臣,也算是报恩的一种方式吧! “好,既然大家都这样信任我,我也不辜负你们的期望,但这一次、选择避其锋芒吧!” 慕容恒还不宜对上,等他自己把军队弄的乱七八糟的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是!” 城楼上的人接受了顾浅依提议,转身队形整的下楼梯,准备回营收拾东西离开郡城。 城上还有留守的士兵,不过他们不着急回去,等着下一轮换岗的人来,他们再回去收拾。 “顾小姐,你是不是要带着他们离开了?” 顾浅依刚刚下楼,就被老百姓围住了,听了她的询问,瞬间就茫然了,这事情她不是还没说吗?他们怎么知道的! “对,到时候你们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当初她从老城主手里接管他们的时候,可是决定护住他们平安的,如今离开,也要把人带走。 但老百姓们并不愿意,这里是他们的家,离开了还能去哪儿? 所以那都不想去,可保护他们的人都要走了,不就代表着没命活了! 当初慕容恒派人来征兵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犹如一群差狼虎豹,他们都是弱势群体, 对上就救了。眼下除了顾浅依能帮助他们,他们想到还有谁能有这种菩萨心肠。 “顾小姐,求你救救我们吧!我在这里磕头了,求你不要走好吗?” 有一个人带头下跪,其他人纷纷模仿,跪下后狠狠的磕头,一副要强势留下她不可的样子。 顾浅依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向来不吃威胁这一套,哪怕是来自老百姓威胁,她也不吃,他们这样做,只会让她反感罢了。 “各位,你们应该知道,敌众我寡若是强行对上,能不能活都不清楚,留下来的意义在哪儿?" 她心中又气,但还是好言相劝。 “不,这里是我们的家乡,离开的话会没有归属感,生活也是没有意义的!” 有个别的人用很强势的语气反驳顾浅依。 顾浅依不说话,在强权面前,也不会低头。 “都别说了,如果你们不想走,那就留着吧!本小姐最不喜欢的就是受人胁迫。” 她说完,甩袖离去。 百姓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很难过,唯独没有对顾浅依生出怨恨。 不知是哪本书上说,没有接受过知识、教育熏陶的人,无论年纪大小,都需要鞭策才能动,这是他们的劣根性。 他们习惯依赖人,自然不会对鞭策他们的人生出恨意。 顾浅依气冲冲走了很远,冷静下来后,望着屋檐下乞讨的小乞丐,心里难受。 就算她尽力补救,还是有人吃不饱穿不暖,她是不是还做的不够好? 自我怀疑之后,顾浅依无奈放弃离开的计划,一来她怕不愿离去的百姓们以凄惨的方式去世,二来,她不想自己变成自私冷漠的人。 顾浅依决定留下的消息很快传到众人耳朵里大家都十分高兴。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在百姓心中,她的声望变得更高了。 听到顾浅依愿意守住这座摇摇欲坠的城池多百姓都非常高兴,拿着家里的压箱底的蔬菜干果给顾浅依送去,但是顾浅依也知道现在百姓们自己的生活也很艰难,所以婉拒了大家的好意。 慕容恒早就收到了消息,说顾浅依要离开这座城池,但是顾浅依中途又改变主意制无疑让慕容恒白高兴一场。 “你说什么他决定不走了。” 听到探子的消息,慕容恒有些震惊,他心下想着该不会是敌军甩出的迷雾炸弹吧。 副将军和慕容 恒想到一块去了,他当即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将军,你说这会不会是对方故意用来迷惑我们的烟雾炸弹,想让我们放松戒备。”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既然敌军也知道慕容恒最忌惮的就是顾浅依,那么这座城址他就算是强攻也要把它拿下。 慕容恒沉思的片刻之后,低声说: “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顾浅依要离开的消息,不光是骗到了我们,也骗了那些愚昧的百姓,现在城中百姓的戒备应该是最松懈的,你吩咐下去今天晚上我们就来个偷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将军明智。” 副将军非常认可这条战略,点点头就立刻下去了。 到了月黑风高的时候,晚上黑乎乎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只看到城池上面点着火把。 “都准备好了吗?” 慕容恒抬头看月亮,乌云马上就要遮蔽月亮,等到那时候便是下手的绝好机会,绝对不能够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副将军用力的点了点头,“将军你就放心吧,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全力攻城,今天晚上一定能够把这座城池拿下。” 他们已经在这座城池上面花费太久的时间和精力了,再也不能拖下去了,先不说粮草问题,再说这天马上就要变冷了,等到真正冷下来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厚衣服,战斗力一定会大幅下降。 慕容恒缓缓的抬起一只手,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月亮,乌云一点一点地被那盘子般的月亮。 冬风一吹,乌云迅速遮蔽了半边月亮,盘子就像是被摔在地上碎了一半似的。 马上就可以下手了,慕容恒的呼吸越来越小心。顾浅依决定留守这座城池之后,她便全副精力都在防守上面,他抬头看月色,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来人。” 顾浅依抬头看了看月亮,又看向远处黑色的寂静一片,心中的打鼓声越来越急促。 “叫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等待乌云遮住月亮的时候,便是我们最危险的时刻,抓紧时间,多点一些火把照亮城池,一旦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顾浅依吩咐下去,抬起手来一手抓了在城墙上。 厚重的砖。 他的目光如炬的盯着不远处,远处虽然没有一些风吹草动,但是这样的安静实在是太过异常了。 趁着乌云遮月的时间下来之 后,便已经点了很多很多火把,将领守候在顾浅依身后,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将火球丢下去,照亮城门口的景象。” 顾浅依的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城门口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句指令降临,有些惊讶,不过他并没有细问,他是百分百相信顾浅依的判断与抉择的,他抬起手来一手向下回士兵,将上百个火球丢下城池。 离城门口百余大的地方有一片丛林,他们的火球并没有丢到那里,只是丢在城门口一片光秃秃的地上。 大火球着陆的那一刹那,瞬间就照亮了城门口的景象,顾浅依终于能看到离城门口百余大的树林里面蠢蠢欲动埋伏好的士兵。 “不好,有埋伏。” 将领也终于明白了,顾浅依刚刚才那么做的苦心,他立刻就让大家打起精神来。 大火球丢下来的那一瞬间,慕容恒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位置,便缓缓的起身带动身后,浩浩荡荡的人也起身。 副将军有些不甘心看到城门口那些熊熊燃烧的火球,有火球挡在前面,他们根本就不能够靠近城门。 “将军,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已经暴露了位置又不能够进攻。” 副将军有些可惜错过了一个绝好的下手机会头顶上的乌云已经完全遮蔽了月光,天空是一片灰暗,可是因为火球照亮地上却是一片通明。 慕容恒抬头看城门上的那一排士兵,他们已经准备了弓箭,而且弓箭上面绑了一个小火球要是万箭齐发射下来,自己必定会元气大伤。 慕容恒原本打着小算盘,顾浅依要离开的消息分散开来,一定会影响士兵,没有想到,当他们再次想进攻的时候,士兵居然士气大振。 “他们防守如此严密,我们怎么攻得进去,这简直就是拿我们步兵的生命在开玩笑,让我们去当炮灰送死。” 就在慕容恒犹豫的时候,他听到了自己这边的士兵抱怨了一句,他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旁边的副将军立刻就像被惹怒了猛兽一样,拔出自己的宝剑,指着那些士兵大声的嚷嚷。 ”刚才那话是谁说的,敌人就在眼前,你们自己居然打起了退堂鼓,还影响周围的人。 那个小声抱怨了一句话的士兵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嘀咕的声音在安静的地带被放大了很多,便一五一十的都传到了慕 容恒和副将军的耳朵里。 低估了一身的士兵立刻就低下头去,可是他身边的人不想给他陪葬,立刻就抬起手来一把他推上前。成为众矢之的的士兵头上的帽子然就歪了,他几乎是直接扑跪到慕容恒面前的直接栽到了他的脚跟前。 “刚才那番话是你说的。” 慕容恒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士兵。 那士兵吞了一口唾沫,浑身颤抖起来,他缓缓的抬头看着面前的脚尖,“将军属下错了,属下不该影响士气。” 想求慕容恒放自己一条生路,但是慕容恒行动不便,他直接拔出宝剑,一剑了结了那个士兵。亲眼看见那个士兵死在慕容恒的面前血溅一地,后面那些是比忍不住心里有些打鼓。 可怜那个士兵甚至连求饶的话都还没有说口,自己的生命就已经到了尽头。 只是因为一句话就断送了自己的生命,那个士兵一动不动的贴在地面上,他身上的热气迅速的散开,身子缓缓的变冷。 慕容恒依然握着那柄沾了人血的利剑,目光扫过四方,一字一句的警告剩下的士兵 “你们谁要是退缩当逃兵我不管,但是你们要是敢影响士气,这就是下场,你们最好给我记住了。作为是你要么就死在战场上,和敌人同归于尽。 要么就因为叛逃死在自己人手下,当然如果你们忠心耿耿的话,也可以衣锦还乡,孰是孰非你们自己选一个。” 剩下的那些士兵缓缓的低下头去,不敢去对视慕容恒的视线,但是他们的余光瞥到了趴在地上已经死翘翘的那个士兵。 没有人敢再说话,慕容恒手中的利剑归鞘,利剑归鞘的声音在众人的心头弦上又重重的弹了一下。 看到慕容恒的人并没有向前走一步,顾浅依借火光看到慕容恒斩杀了自己的一个手下,心中想,他现在的士气低落,根本就不能够与自己抗衡。 顾浅依缓缓的抬起手来让那些弓箭手放下手中的弓箭,将领虽然有些不理解,但依然照做了。 就在将领等着顾浅依进一步的指示的时候,却看见顾浅依拿上自己的剑缓缓的下了城楼,没有办法,将领叮嘱大家不要放松戒备之后也下了城楼。 “开城门。” 顾浅依虽然身为女子,但是她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震慑力,让听到的人无声的想要服从他的命令。 第419章 有了钻空的机会 将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顾浅依现在居然要开城门,他忍不住上前拦了一步。 “将军万万不可,现在大敌当前,我们怎么能够开城门,这无疑是让他们有了钻空的机会。” 顾浅依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但是她并没有多费口舌和他人解释,等到他们明白自己用意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那些守着城门的士兵互相对了一下神色之后,乖乖的打开了城门,城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顾浅依透过火光看到了慕容恒那张震惊的脸。 “将军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还死活守住城门,现在怎么突然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了?” 副将军看到他们主动打开城门,只感觉毛骨悚然。 他是这么想的,慕容恒无疑也是这么想的,他紧紧的盯着站在城门中间的顾浅依,顾浅依从城门里面已经走了出来,她走到了火球面前。 “你不是一直想要进这座城池吗?那么现在我就打开城门让你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你敢吗?” 最石三个字如同一支利箭穿过了慕容恒的心,汤啸握住剑的手一十一寸的用力。 慕容恒朝着城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副将军犹豫了两下之后还是跟了上去,他斟酌的和慕容恒商量。 “将军千万不要进去,他们如此做一定是有用意的,说不定这是他们的诡计,等我们进去之后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这就是请君入瓮,请将军三思。” 慕容恒只是走了两步之后,能够看清顾浅依的神色,就停了下来,他并没有往前走,而前的火球被扔得杂乱无章,根本就没有一条能够顺利通行的小道。 那些火球已经燃烧了有一会儿了,此时还在熊熊燃烧着,站在那些火球的旁边,慕容恒感到浑身灼热,但是他没有表露出一分一毫。 看到慕容恒终于停下了脚步,副将军心里也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他站到慕容恒的身后,目光打量着顾浅依,又打量着城墙上的那些士兵。 他们一个个手上都拿着弓箭,弓箭上面绑了一个小火球,这要是万箭齐发,自己就变成筛子。 副将军走到慕容恒身后,慕容恒听到了一声长吁短叹,他凌厉的目光往后一扫,副将军立刻就起精神,站得笔直,但是看得出很是紧张。 “将军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埋伏,他们正一样 大胆地打开城门就是对我们的一种挑衅。” 副将军怕招惹到将军,立刻就表现出和将军一条心。 到底该怎么做,慕容恒心中自然有一杆秤,他在心中权衡利弊,只怕里面真的有埋伏,他的目光紧紧的锁着顾浅依那张自信满满的脸。 “你这么堂而皇之的打开城门,就不怕我灭了你们的城池,让你追悔莫及吗?” 慕容恒故意提高音量,她知道,因为自己刚才斩杀了一名士兵,此时军心不稳,不是攻城的好时机,回去好好整顿整顿,只有士气大涨才有攻下城池的把握。 站在城门中央的顾浅依手上的宝剑并未出鞘她缓缓的勾动着嘴唇和他交谈,仿佛两个人谈论的并不是有关一城百姓生死的大事。 “你不是一直想要攻进城里吗?现我已经大开城门,你有本事的话就直接进来了。” 顾浅依有自信,他绝对不敢这个时候进城门。 他这么做,我自然是因为看到对方军心不稳的场面,才大胆地出此策略,况且他今日要离开的消息传了出去之后,许多百姓都失魂落魄的。 现在城中的情况并不好,如果和慕容恒硬碰硬的话,占不到一点便宜。 “将军我们千万不能够中他的诡计他就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我看今天不是一个好时机,那我们先回去好好整顿整顿,择日再攻城吧。” 副将军是真正和慕容恒一条心的。但是如果就这么退下,不仅会让对方士气大涨,还会灭了自己的军威。 所以慕容恒站在原地并没有往前走一步,也没有往后退一步,他在思忖一个绝好的解决这种困境的方法。 “你就这么放心,我不会和你们来一个鱼死网破。” 慕容恒的声音里面透着几分底气。 他会这么说完全在顾浅依的意料之中,顾浅依和他打过这么多交道,你到底是知晓几分慕容恒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顾浅依完全不意外,她侧了侧身子给慕容恒让出一条正中入城门的道:“你若是放心进来,那么就进来吧。” 对于他这种坦荡荡的行径,慕容恒的眸子又抑制了几分。 “他们简直就是欺人大甚,我看白天放出顾浅依要离开城他的消息,根木就儿他们提前放出来的风声,他们算中了今天晚上我们会来偷袭,所以特地在这里等着我们 自投罗网。” 副将军第一声和慕容恒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他生怕这样一句年轻气盛,真的中了这个小丫头骗子的诡计。 打开的城门在迷糊我的照耀下十分统,但是在慕容恒的眼里仿佛和猛兽的喉咙一样,是想要吞噬自己,让自己全军覆没,有去无回。 慕容恒轻轻地牵动嘴唇,这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是比自己料想的药力还不少,之前是自己低估了他。 “你知道的激将法对我没有用,你用激将法来对付我,是不是太低估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就知道慕容恒不敢,自己走进城门,顾浅依轻轻的笑了笑,又面对慕容恒。 “我知道你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人,你们跟着慕容恒也是实属无奈,如果你们愿意归顺于我的话,你们不想上阵打仗,我可以放你们回乡。” 这番话不是对慕容恒说的,是对他身后的士兵说的,换作之前,顾浅依这番话说的确实会显得突兀。 像是收买军心,但是有刚才慕容恒斩杀自己士兵的事情作为铺垫,这番话就能够说进这些士兵的心坎里面。 到底谁对这些士兵好,这些士兵不是傻子心中自然能够分得清楚。 “我也不要求你们现在就归顺,如果你们可以好好想一想,如果你们到我手下来的话,我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士兵抱怨而斩杀你们。 你们也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要去要留,你们自己做打算,而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虽身为将领,但是面对上阵杀敌,我心中也是害怕的,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 顾浅依抓住了这些士兵的心理,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慕容恒时候的士兵不少都心动了,眸子里面叛变的意念越来越强。 “你给我住嘴,你当着我的面,收买我的势力,实在是太可耻了。” 慕容恒不能够继续让她说下去,他拔出剑来隔空指着顾浅依,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一剑砍下顾浅依的项上人头。 慕容恒的身影震慑住了其他士兵,他们的回头像是下山的老虎盯着百兽一样,那些士兵立刻就畏惧的低下头去,对他没有信服,只有害怕。 “我再三告诉你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是你们的使命,你们要是谁敢临阵叛逃和倒戈相向,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慕容恒高声说道,他的 行径和顾浅依行径对比起来,那些士兵的心里已经一片倒戈向顾浅依。 听了他这些警告这些士兵在心中犯嘀咕,慕容恒简直是不把他们当人看,顾浅依说的对身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害怕流血死亡,这并不是什么屈辱的事情,是人之常情。 他已经感受到自己军中的士兵军心动摇。 攻城只能够无奈放弃,他一声令下:“全体撤退。” 看到他们撤退,顾浅依脸上的笑容又缓缓的勾勒起了,今天没费一兵一卒,甚至没有一个人流血受伤,就让他们退下。 将领拍手叫好,他越来越佩服顾浅依,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不让须眉。 “将军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本来今天百姓的情绪就不太稳定,他们撤退也正好给了那些百姓缓一缓的时机。” 听到耳边的这些赞美,顾浅依又变得一本正经:“别松懈,吩咐下去,让那些士兵先好好休息休息,明天的情况也许会变得更加糟糕。” 顾浅依看到他们退出去了之后,才放心的回到城楼之上,又让士兵关上了大门,耗费了这些时间域门口的那些火球,缓缓的暗了下去后成了一滩灰烬。 往后撤退几里地,慕容恒才下令让大家在平地上面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休息。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超乎他的预料,他本以为可以借今天这个好机会大肆杀城,他抬头看了看月亮,月亮通透,周围已经没有了乌云。 就在他懊悔不已的时候,副将军匆匆来报,跟后面有只豺狼追了他似的:“这样就不好了,刚才我们在撤退的时候,竟然走失了一队的士兵。” 刚想坐下来喝口水,没有想到听到这个扎心的消息,慕容恒立刻就站了起来,神色严峻:“你说什么?一整队的士兵都丢失了。” 捏着水壶的手狠狠用力,水壶里面的水被挤了出来,打湿了慕容恒的袖口,已经注意到了慕容恒身上熊熊燃起的怒火,副将军低头,低声应了一句是。 如果是被偷袭的话,不可能一队的士兵连活口都没有留下,那只可能是他们被顾浅依的话打动了,已经叛逃。 “传令下去谁要是把临阵叛逃,我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慕容恒一向信奉的便是铁血手腕治理军队,他从来都没有考虑到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也是活生生的 人。 他这道命令刚传下来,一些安营扎寨的士兵得知后摇了摇头,感觉非常寒心,自己为慕容恒如此卖命,不仅没有得到所谓的尊重,而且还被他看有如畜牲。 天刚发亮的时候,慕容恒刚打了一个瞌睡,小小的休息了一下,副将军就再次被豺狼野豹追尾巴似的,跑到了他的军帐当中有重要的消息报告。 “又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跟我说又走丢了一队的士兵。” 慕容恒被一晚上的烦心事情扰得心里很晚,容易睡着了,又被副将军被吵醒了,此时的脾气十分火爆。 听到慕容恒未卜先知,副将军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只是沉重的把头低了下去,仿佛脖子上面绑了一块巨石似的。 “将军所言一字不差,我们又走丢了一队士兵。” “岂有此理!” 慕容恒气的睡意全无,猛地从他上面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如同没有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一样大。 “我们也查到了,那走丢的两队士兵去了何处?” 将军说出下面那句话的时候,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他已经不敢抬头去看慕容恒的神色:“发现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投靠了顾浅依来。” 他们这一下真的是元气大伤,不仅那些士兵气低落,还有一部分投靠了顾浅依,此消彼长,让慕容恒头痛不已。 慕容恒已经气到闭上了眼睛,刚才眼睛睁得太大,现在眼睛有些疼,他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没有就下去。” 副将军摇了摇头,他知道现在将军是真的生气了,要是再去打扰他,只怕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安静的从军帐中退了出来,副将军刚抬起头来呼吸一口上面的空气,就听到背后的军帐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仿佛整个桌子被掀翻砸在地上,吓的副将军就浑身一颤,幸好他走得快,要不然他就是慕容恒的出气筒。 守在军帐门口的两个士兵也忍不住心惊胆战了一下,他们八卦地问:“副将军,将军为什么如此生气?” “你们好好守着就行,别八卦不该知道,小心你们人头不保。” 现在慕容恒正在气头上,军中势力叛变是他心一根刺,谁处谁更没准没有好下场,看到这两个一脸茫然的士兵,副将军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第420章 入木三分 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睡意,慕容恒直接从军帐里面走了出来,正巧看到副将军押着两个叛逃的士兵正准备来请问慕容恒该如何是好? 慕容恒红着眼睛迎面走过来副将军,只能够硬着头皮和他如实禀告详情,慕容恒听了之后当即就拔出副将军手中的剑,利索的斩杀了两个人。 在白日光下,那剑上的鲜血十分刺,也像是一根针一样扎进了眼睛里面,用他最大的声音浑厚的像周围的人喊道: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要是有再次被抓到的叛徒杀无赦不必向我禀告。” 说完之后,慕容恒就狠狠把手上沾了鲜血的剑插在地上,入木三分就晃了两下,一滴血甩到了副将军的鞋靴上面。 副将军低头看着靴子上面的那一滴血,只感觉有一滴熔浆溅到了自己身上,将自己身上灼烫出一个洞。 此举之后,接下来的两三天,你却没有再听到有叛军出逃的消息,但是士兵的士气肉眼可见的下降,已经到了低谷,他们成天垂头丧气得不像是上阵杀敌的士兵,一个个像是年过花甲古稀的老头。 只有慕容恒出来视察的时候,那些士兵才勉强打起精神站直了身子,但是脸上的表情却犹如一个刚死了老爹老娘要守孝的脸。 “将军,现在士气低落,该如何是好?这样子是没有办法打仗的。” 担心的不仅是慕容恒还有副将军,他每天都和那些士兵说要打起精神,说的话那些士兵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就起不到丝毫效果。 慕容恒一直在研究地形图,他的手缓缓的往北方拉出来一段距离后沉重的说:“明天吩咐下去,再往后退十里地。 他此举也实在是出于无奈,现在士兵的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和顾浅依对抗。就在他们起身准备往后退十里地的时候,文晴岚已经带大队的匈奴人来到城门口叫嚣。 “顾浅依听说你很是神气逼退的慕容恒往后退了几十里地,现在我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叫嚣。” 文晴岚带的那一队匈奴人个个雄赳赳气昂昂都是以一敌十的壮汉。 这次的问题有些棘手,将领找到顾浅依时,顾浅依正在研究作战图,听到文睛岚带的匈奴人到来,立刻就撇下作战图跑了回来。 坐在马背上的文晴岚扬着一张脸,脸上成竹在胸。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在里面当缩头乌龟了。” 一看到顾浅依现身,文晴岚就先下手为强。 顾浅依的目光如炬,脸上很是严谨,她一丝都不敢松懈依:“你到底想怎么样?” 听到这话文睛岚极淡的哼了一声,她拿出腰的佩剑高高的举过头顶,那宝剑在阳光的照下十分醒目,刺痛了顾浅依的心,她认得那柄宝剑。 看到顾浅依脸色如雪,文晴岚扬声说道: “看来不用我介绍,你也认识这柄宝剑。没错,这是慕容瑄的随身之物,我拿给你看,就是想告诉你慕容瑄在我们手里,你最好放弃抵抗,不然我不能保证你能不能够见到活着的他。” 听到慕容瑄的名字,顾浅依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沉着冷静,她的手狠狠的抓着厚重的砖,恨不得要把手中的那砖块的一角捏碎成齑粉。 “将军?” 将领也知道慕容瑄对于顾浅依来说多么重要,这实在是太为难顾浅依了,一边是一城池士兵和百姓的性命,一边是慕容瑄的性命,这两者都让顾浅依难以取舍。 文晴岚没有那么多耐心,她举着那柄宝剑手有些酸了,她放出最后的通关文牒: “顾浅依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就守城池等着到时候给慕容瑄收尸,要么你就乖乖出城跟我们走,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保证说你还能喘着气。” “将军他们为人向来诡计多端,一定要小心不能够入他们的圈套。” 将领有些担心顾浅依。顾浅依看着文晴岚手中的那柄宝剑,最后豁出决心:“好好守住城池,保护大家,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叮嘱了一直跟着自己并肩作战的将领之后,顾浅依看着文睛岚那张脸回应道:“好,我跟你走。” 说完之后,顾浅依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了将领让他们打开城门,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站在城门上的白军将领,紧紧的抓着那柄还温热的佩剑,咬着牙关,他放声说道:“文睛岚你最好给我记住了,你要是伤了我们将军一根头发,我一定会让你连本带利的还来。” 还敢威胁自己,慕容恒坐在马背上回头盯着呢身穿查甲的男人,嘴角不屑的一勾。 “看不出来你如此深入民心,到底是我低估了你。” 文晴岚嘲笑顾浅依。 但是顾浅依现在的心思都在慕 容瑄身上,她没有理会文晴岚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她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慕容瑄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他们转身准备走,但是没有想到白军居然派出大队人马尾随而来,站在城门上的白军将领依然握着那把剑: “将军你别怕,我们一定誓死保护你。” 看着大队人马跟在自己的身后,顾浅依看着墙上的那个身穿战甲的男子,直接斥责:“你知不知道现在是用人之际,指不定什么时候慕容恒就会杀我们一个回马枪,你居然派出大队精锐部队跟在我的身后。” 白军将领管不了那么多,顾浅依拼死保护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让顾浅依陷入危险之中。 “你们都给我回去,死死地守住这座域时,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全须全尾的回来,等到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们已经胜利。” 顾浅依把跟在自己身后的大队兵马赶了回去。 那些被赶回来的士兵抬头看城墙上的白军将领,似乎在问他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也是我的一片好意,我也是希望你能够平安回来的。” 白军将领希望顾浅依相安无事。 但是顾浅依更希望城池中的士兵和百姓平安无事,顾浅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士兵和粮草都在吃鸡的紧要关头。 能够再派出士兵,你给我好好的护住城池。没有办法,白军将领只能够看着那被赶回来的士兵又回了城池里。 一些百姓听到顾浅依离开的消息,纷纷都留不住伤心起来,他们刚听说了顾浅依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慕容恒撤退的事迹,有顾浅依在这些百姓似乎都能够放下心来现 在她走了,又忍不住担心顾浅依,希望老天保佑顾浅依平安无事。 一走出了白军的视线,文晴岚就下令将顾浅依五花大绑起来,但是顾浅依并没有反抗,毕竟他们人多势众,更何况她出城的目的在于见慕容瑄。 看着被绑成螃蟹一般的顾浅依丢在马背上,文晴岚故意嘲笑。 “你少给我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我告诉你,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你总算是落在我的手心里面。” 顾浅依对于他这些冷嘲热讽置之不理,虽然被丢在马背上面,马奔的时候被颠的很是难受但是顾浅依也不觉得,她的脑海里面只有渊。 他们赶了一 段路之后,顾浅依这个姿势有些难受了,他主动开口问文睛岚:“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慕容瑄?他现在人在哪里?” 自己都已经是这副样子了,还一心惦着慕容瑄文晴岚酸溜溜的说道:“真是好一段凄美的绝世良缘,真叫我这个旁观者感动呢。” 文睛岚又想起慕容瑄在自己面前一直追问顾浅依的情况,两段小小的记忆结合起来,文睛岚狠狠的一甩缰绳。 一匹马肚飞快的跑了出去。 马终于停下,顾浅依被一个壮汉从马背上拎了下来,直接丢在了地上,顾浅依感觉自己的手被地上的石粒刮破了皮,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疼。 一落地,顾浅依问的第一个问题和慕容瑄有关:“慕容瑄到底在哪里?现在带我去他,如果他有事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的。” 都成为了他人的俘虏,还敢放大话威胁自己,文晴岚狠狠的拽着绑着顾浅依的一根绳子,又狠狠的把她往后一推,顾浅依打了几个趔趄之后站稳了脚跟。 看到她眼里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决心,文晴岚最后松了口,“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 他们把文睛岚关在一起宅子里面的最里处,这里有层层的士兵把守,守得很严,一只苍蝇都不会放出去,当顾浅依被五花大绑的推进屋子里时,她看到了慕容瑄。 幸好慕容瑄相安无事,慕容瑄立刻就站了起来,一把将顾浅依拥入自己的怀抱。 两个人抱在一起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文睛岚站在门口背光看着他们两个人紧紧相拥,只感觉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 “你们过了没有?先认清你们现在现状好吗?现在可不是你们能够叙旧情的时候。” 文睛岚狠狠的咬着牙关,恨不得上去把两个人分开,叫他们牵不到手无法拥抱,让他们尝一尝近在咫尺却不能够接触的痛苦。 听了文晴岚是一把刀把他们劈开的话,慕容瑄回过神来立刻去帮顾浅依解绳子。 “你怎么样了?没有受伤吗?我听闻你一直领着白军在和慕容恒对抗。” 慕容瑄的目光从上到下的检查顾浅依,发现她身上没有什么伤痕没有伤口,才缓缓的放下心。 顾浅依用力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很好。 看着他们两个人在自己面前居然甜蜜,文晴岚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把顾 浅依往后一拉,但是她却被慕容瑄推开来,背部狠狠的砸在木门上面,木门的雕花铬着她的背部,生出几分疼痛。 “好,你以为你们有两个人就能够对付我了吗?我告诉你要不是现在我只想找到决啸报仇,我根本就不会让你们活着。” 比起眼前这两个碍眼的人物,文晴岚更恨的是慕容恒。 慕容瑄将顾浅依拥在自己的怀抱里面,不让文晴岚再碰她,只要有自己在身边,他绝对要豁出一切保护顾浅依。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此时见面就像是心悦相见那般,星光和月光一寸一寸的交织,拽都拽不开来。 “我知道你带着白军打退了慕容恒,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和我一起活捉慕容恒,如果我能够报仇雪恨的话,我就放了你们。” 文晴岚的最终目标在慕容恒。既然文睛岚现在需要自己的帮忙,那么短时间之内慕容瑄和顾浅依还是安全的,顾浅依站出来和她谈条件。 “你可以保障我们的生命安全,但是能够保障外面那群匈奴不会动手吗?” 毕竟文晴岚是依靠那群匈奴才能够抓住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如果那群匈奴发现文晴岚最后和他们不是一条心的,事情闹大,对于他们谁都有好结果。 “这件事情你不必多虑,我已经掌握了慕容恒撤退的路线,马上就整顿人马去追慕容恒。” 虽然顾浅依的问题已经问到了自己的心坎里面,但是文晴岚现在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顾浅依灵敏的扑捉到文晴岚脸上转瞬即逝的小表情,她神色严谨起来。 顾浅依联合文晴岚一起追击慕容恒,慕容恒因为底下的士兵士气低落,跟着自己不仅没有一点用处,反而会成为拖累自己的拖油瓶。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是好,文晴岚他们已经追了过去,而且文晴岚还带着一群匈奴人,匈奴人凶残,恐怕我们现在士兵的情况根本就无法抵挡他们。” 副将军看到那些垂头丧气的士兵,叹了一口气进了军帐。 慕容恒自己也苦恼不已,跑了这么大半天后他连一口水都没有喝着,他解下水壶,可是水壶里面空空的一滴水也滴不出来。 “将军你稍等一会儿,我立刻就让人去给你打水。” 副将军掀开帘子,朝门口的那个士兵喊道,吩咐他去给将军打水。 第421章 该进还是该退 那个士兵自己本来就口干舌燥,被吩咐着去干活,他软弱无力的哦了一声,便转头走了。 他的声音传到了慕容恒的耳中,慕容恒紧紧的捏着空水查,随后狠狠的掷在地上。 “现在手底下还有多少士兵?” 慕容恒是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问了这句话之后,他又急促的改口:“算了,现在不管还有多少士兵,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有多少人已经不重要了。” 这些天逃跑的士兵不在少数,留下的士兵都是一些懦弱怕死的人,所以他们留下的用处其实不大,副将军刚在心中细细的算了一下人数之后,又听到将军这样说,便悠悠然的叹了一口气。 “将军,我们前面的路要穿越一条河流,而且那河深三尺。” 副将军担心带着这么多人会拖慢过河的速度。 人多不仅会拖慢过河的速度,而且河中央的深度有三尺左右,所以有一部分人可能会无法过河。 慕容恒闭上眼睛,脑海中一团乱麻,他思索着这些士兵待在自己的身边也没有什么用处,反而会拖累自己。 “既然这些人带到身边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那么就不需要带着了,我们自己要紧。” 慕容恒开口说话,正在这时候刚才被吩咐去打水的士兵正好掀开帘子,口里叫了一声将军,便听见了这番话瞬间便觉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站在慕容恒面前的副将军回过头看了一眼浑身战栗的那个士兵,只怪他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所以他也没有办法苟延残喘下去了。 “将军……” 听到谈话,士兵显然磕磕巴巴的说话紧张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缓缓的放下帘子准备想跑,可是却被副将军一拉,狠狠的砸在地上。 他手上水壶里的水已经倒了一半出来,慕容恒看着那个嘴唇哆嗦的士兵,抻了抻脖子问他:“你刚才听到什么了?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 知道自己也难逃一劫,那个士兵立刻就哆嗦着爬了起来,想往军帐外面跑去,但是却被副将军堵住了路,见自己前有狼后有虎。 那个士兵为了保命,只能立刻膝盖一软的跪了下去。 “将军饶命啊,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只是奉令去打水而已。” 那个危在旦夕的士兵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紫色。他双手捧着 剩下一半水的水壶,希望将军能够饶自己一条性命,但是慕容恒看他的脸色越来越像是一团乌云遮蔽了天空。 “你说你什么都没有听到是吗?既然你没有听到的话,那么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说到这里,慕容恒看到跪在地上的士兵露出了看到希望曙光的笑容,勾唇反讽的笑了笑。 副将军已经明白慕容恒的意思了,他直接接过士兵手中的水壶,恭恭敬敬的递到慕容恒面前,慕容恒一口就喝完了水壶里面的水,以为自己得救的士兵慌张起来,往军帐门口跑去。 这时副将军冷眼回神,手中的一把剑狠狠的着那个士兵的心口插了过去。 可怜那个士兵以为自己得生了,他刚跑到军帐门口,身子就直直的倒了下去,眼睛瞪得铜铃大,他没有想到好歹是将军的慕容恒出尔反尔。 “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走吧。” 慕容恒喝完水之后,狠狠的将水壶砸在了地上。让一个士兵去打壶水都这么慢,显而易见,如今士气低落,只会成为他的拖油瓶。 文晴岚带着一队人马去追击慕容恒,结果这引起了匈奴人的不满,他们这次陪文晴岚走一趟可不是为了去追击慕容恒的。 “据可靠消息,慕容恒已经撇下了自己的士兵独自逃命去了,如果他只带那么几个人的话,很难知道他的踪迹。” 听到这个消息,文晴岚狠狠的抓着缰绳,她目视远方,吩咐道: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慕容恒往哪个方向亡命,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探于立刻就一拉缰绳,朝着不远处跑了。这个坏消息刚传入文晴岚的耳中,另一个坏消息再次接踵而至, “不好了,那群匈奴人要您尽快攻下都城,不能再去追击慕容恒了。” 本来一直想追击慕容恒的文晴岚听到这个消息她钺了钺眉头,看向自己的心腹问: “你说什么?那些匈奴人让我尽快攻下都城,你就告诉他们,慕容恒也想攻下都城,我只是去找慕容恒合作和他一起合两人之力,攻下都城更加容易。” 这次文晴岚豁出了决心,他一定要抓到自己的仇人,他一甩马的缰绳,朝不远处走了过去但是他的心腹很快就跟他上来,把那群匈奴人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他。 “小姐她们已经说了,要你立刻放弃追 击慕容恒,赶快去攻下都城。” 要不是被那句匈奴人威胁到了,作为文晴岚心腹,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和慕容恒之间的深仇。 马刚跑了两步路,文晴岚听了这话又通通的拉着马的缰绳停了下来,心中权衡了一番之后,调转了方向,只能够暂时搁下追击慕容恒的大事。 这次我就先放你一马慕容恒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活擒了你,让你血债血偿,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文晴岚紧紧的拉着马的缰绳,目光扫过身后的那群脸上有横肉的匈奴人。 压力之下的文晴岚只能做带着大队匈奴人马攻都城。看着浩浩荡荡的匈奴人马,白军将领皱了皱眉头,没有顾浅依在这里做总指挥,他总感觉有点群龙无首的样子。 “将军现在该如何是好?虽然这次他们的匈奴人来得不多,但是个个人强马壮的,是个棘手问题,不太好对付。” 有个士兵有些担心的说道。 就在白军将领不知所言的时候,顾婉容换上了顾浅依之前的盔甲走上城墙来,她站到了白军将领的身边,看到顾婉容这模样的第一眼,白军将领险些错认了人。 “将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你放心我不仅和我长姐在外貌上相似,我在能力上不会逊色她半分。” 顾婉容如是说道,她目视前方,光看她这个神态有几分像是顾浅依亲临。 城墙口,但只要稍作细看就会发现两个人还是有很大差别。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你赶紧走。” 白军将领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便不再看她竞她是她,并不是顾浅依。 感觉自己受到了歧视,顾婉容更加不服气,她有哪一点比顾浅依差,她嘴硬说:“你可别小看我了,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比顾浅依更加厉害的。” 现在大敌当前,白军将领没有心思渲染顾婉容离开这里,毕竟这里是是非之地,而且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受伤,他放下话: “待会真的打起来我可没有精力管你,所以你现在要走的话还来得及。” 听了这话,顾婉容冷冷的哼了一句。 “既然你要待在这里的话,那你就待在这里,我提前和你说,等会儿你可不能够干扰我,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管你。” 白军将领目视前方紧紧的盯着文晴岚那张神色凝重的脸。 顾婉容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白军将领质问城墙下坐在白马上的女子:“你之前把顾浅依带走了,现在你把带到哪里去了?你把他人交出来。” 大敌当前,居然还惦记着顾浅依,顾婉容狠狠的瞪了一眼文晴岚,一把接过自己的佩剑。 听到这话,文晴岚没有想到,顾浅依竟然这么重要,竟然是匈奴人的筹码,他这一次一定要攻下都城,不然他回去也没有办法和那群匈奴人交代。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顾浅依的下落那我就给你一个选择,只要你乖乖的放弃这座城池,我就把顾浅依交给你怎么样?” 要是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只是把顾浅依交出去,就能换一座城池的话,是大赚的买卖。 白军将领还没有开口,这个提议就被顾婉容一口否决了:“你开什么玩笑,顾浅依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一座城池相提并重,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闭嘴,顾浅依帮过我们很多,她就是我们的将军。” 但是如果真的要放弃一座城池来交换的话军将领宁愿和他们来一场痛痛快快的厮杀,但是现在顾浅依在他们手中自己动手的话,很容易会伤害到顾浅依。 顾婉容只是以为文晴岚痴人说梦很可笑,没有想到白军将领更是一个糊涂蛋。 “你是不是被顾浅依那个狐媚子迷住了?竟然头昏脑涨到认真考虑这个条件。” 要怎么救出顾浅依还需要从长计议,但是白军将领现在还不能够激怒文晴岚,因为她怕文晴岚对顾浅依不利。 “你的这个提议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一座城池实在是太过贵重,如果你是诚心的话,提一个简单一点的条件。” 白军将领如是说到,他此话一出气的顾婉容磨牙。 那群匈奴人里面也有能够听懂中原话的,听了之后他就如实票告匈奴的大将,匈奴大将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既然他们愿意拿顾浅依来交换的话这个条件我们可以考虑考虑。” 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攻城的文晴岚,听到匈奴人这样说,压住心中的火气,“可是我怕这是他们的缓兵之计。” 匈奴人打仗向来都是正面交锋,没有想到还有背后偷袭这么一说,所以他一手挥了挥,表示自己不甚在意。 “缓兵之计又如何?我就不相信他们短短 一夜的时间能够找到援兵,你放心好了,如果明天他们不能来一座城池来交换顾浅依,我们就马上攻城。” 听到匈奴大将信誓旦旦的这样说,文睛岚也只能无奈何和白军将领谈条件: “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你一夜的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只要明天你们自己打开城门,我们就把顾浅依毫发无损的还给你们。” “好,一言为定,在我们给出确切答之前,你们绝对不可以偷袭。” 白军将领也爽快的答应了旁边的顾婉容气的直接丢下了手中的佩剑,下了城楼。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白军将领心中有另一个打算,他亲自挑选了一队精锐的部队,跟着自己晚上去偷袭,救出了顾浅依和慕容瑄两个人。 没有想到在他们知道顾浅依和慕容瑄对他们很重要的前提下还没有加强戒备,在眼皮子底下别人救走了,他们到底是低估了白军,以为白军主动拿出这种条件求和就是怕了他们。 果然是骄兵必败,白军将领终于看到顾浅依毫发无损的回来,当时就命人给他们准备了一桌子饭菜。 “将军,看到你毫发无损的回来,我们实在是太高兴了。” 顾浅依也知道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白军将领带着大家很好的护住了城池,她亲自敬白军将领一杯酒。 “不过我和慕容瑄逃出来了,文睛岚匈奴人那边肯定会很快就发现。” 顾浅依喝完杯酒之后就和白军将领等人商量现在头等要紧的事情。 这件事情白军将领也想到了,他已经给慕容瑄和顾浅依准备了千里宝马和干粮:“将军事不宜迟你们赶快走吧,剩下的事情由我和顾婉容来解决就可以。” “不行,我要是走了,这无疑是让你们摊上了大.麻烦。” 白军将领夜晚救助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帮忙解决这个大.麻烦,他不想把所有麻烦都丢给白军将领。 他们正在讨论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就有人来报,文睛岚已经带着匈奴人在门口叫嚣,顾婉容已经上了城墙口和他对峙。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今晚上你先停战,等我们明天给你们一个结果,你们怎么出尔反尔,如此不守信用。” 顾婉容无心管慕容瑄和顾浅依的事情,他也没有想到白军已经救出了慕容瑄和顾浅依两个人。 第422章 寄人篱下 她凡这话听到文睛岚的耳中就是贼喊捉贼,血口喷人:“到底先不守信用的是谁,是你们带人偷袭我们的军营还救出了慕容瑄和顾浅依,你们先破坏协议,还反过来怪我们没有遵守协议。” 慕容瑄和顾浅依被救走的那刻,文晴岚才明白她自己被人当傻子耍了,而且还怪自己没有看好了顾浅依,失去了一个谈判的筹码。 听到城门口的动静,白军将领让慕容瑄和顾浅依赶快离开,但是他们并没有在这种紧要关头离开,反而选择和白军将领一起并肩作战,顾浅依回来许多士兵士气高涨。 慕容瑄和顾浅依带着大队人马赶来帮助评估和他们并肩作战,看到慕容瑄和顾浅依出现的那一刹那,顾婉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是在文晴岚的大将吗?” 顾婉容又看了一眼白马上的那名女子瞬间就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顾浅依穿上盔甲,居高临下的看着文晴岚,她没有必要和顾婉容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文晴岚你死心吧,你是打不过我们的,只要我顾浅依一天在这里,我就会守住这城,不让他落入你们手中。” 顾浅依斩钉截铁的说。 顾浅依和慕容瑄是夜半从匈奴的军营里面被救出来的,他知道匈奴的那些战马晚上吃的粮草并不够,所以他吩咐下去让人投了一些马的粮草扔在空地上。 只是片刻见那些乱马突然躁乱起来,低头吃着粮草,已经严重影响了军心。 “怎么办啊?这些壮马已经只顾着低头吃粮草了。” 匈奴那边的人已经阵脚大乱,那些马已经只着低头吃粮草了。 看到慕容瑄和顾浅依并肩站在一起,文睛岚心里已经有些打退堂鼓了,他侧头和匈奴的大将商量。 “要不我们今天先回吧,我们夜半起来本来这些士兵就休息不够,他们有备而来,这一仗要是打起来我们肯定会吃亏的。” 文晴岚最终的心思还是在慕容恒身上,所以她不希望自己在这里太浪费精力和心思,她不想打没有胜算的仗。 “我们作为勇士,既然来了怎么能够走回头路呢?” 在他们匈奴人的意识里面,在战场上只有进没有退的道理。听到匈奴大将顽固不化,执意要打这一仗,文睛岚只能够幽幽的叹了一 口气。 就在匈奴大将一声令下的时候,城门口那些人又丢下了一些粮草,所有骑在马背上的勇士寸步难行,而且还因为马四处找粮草吃,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 “怎么回事?” 因为那些马到处乱窜,所以后面的那些步兵没有办法上前来攻门,自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时连匈奴大将自己骑的那匹战马也开始乱窜寻找粮草,匈奴大将气愤了。 “今天这些马到底是谁喂的?居然没有给马吃饱就上战场了,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大忌。” 现在说的话也是后话了,这些马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站在城墙上的慕容瑄和顾浅依目光中的自信越来越浓。 “既然这些战马没有吃饱,那么我就等他吃饱了再攻城,我就不信那个时候他们还有什么诡计。” 匈奴大将打算先等自己这边的阵脚稳定之后再攻城,但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那些粮草里面混进了一些巴豆。 顾浅依站在高处,火把橙黄色的光照到了她的眼睛里面,她轻轻地说了一声该是时候了。 就在匈奴打算以不动应万变的时候,那些战马突然拉稀起来。 “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状况?” 匈奴大将没有想到他们的人这么卑鄙,居然往粮草里面混进了巴豆,现在那些战马上吐下泻,还没有等敌人来攻,马上的士兵给抖了下来,马蹄乱踏,自己这边已经有一部分人受伤了。 “这又是什么状况?” 自己这边的人已经乱成了这样,而且伤敌为零,自损三千了。 文晴岚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只是单纯的丢下粮草来混乱战马。 “我看我们今天晚上就先回去吧,如果和他们硬碰硬,我们也捞不到一点好处,我们先回去订好计划再来攻城。” 匈奴大将也只能作罢,他叹了一口气之后,拳头握得很紧路人:“那就先回去吧!只是可惜今天不仅没有伤到他们一兵一卒,而且还被他们救了慕容瑄和顾浅依。” 匈奴大将愤愤不已,下令撤退,但是那群马没有吃饱一直只顾着低头吃草。 他们撤退花费了很多时间,那些士兵直接拽着缰绳把马往回拖,但是那些战马刚吃饱粮草,又开始在原地拉稀。 “好走不送,如果你们下次战马没有粮草的话尽管来找我们,我们这里粮草 多的是。” 顾浅依往前走了一步,看着文晴岚那张气白了的脸和匈奴大将那张气红了的脸。 “你给我走着瞧,你别以为你今天耍阴谋诡计赢了,就能尾巴翘上天。” 文晴岚恨得咬紧牙齿,他本来就因为活捉慕容恒的事情烦心,现在还被顾浅依将了一军,脸面上有些挂不住。 “他们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正是最好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去追他们?” 顾婉容有些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她抓紧自己的佩剑质问顾浅依。顾浅依撇过头看了一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叫做穷寇莫追。” “我们这次要是不追就让他们逃走了,这是绝佳的机会,他们的战马已经乱成了一团,不仅没有提高战斗力,还需要减了他们的士气,更何况我们养精蓄锐,士兵精神充沛,士气高涨。” 顾婉容抓紧自己的宝剑就要往下追出去,但是顾浅依一把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都说了不要追,如果你一意孤行,所有的后果由你自己承担。” 顾浅依再三劝诫顾婉容不要因为眼前的小利益,让自己甚至是士兵陷入囹圄之中。 匈奴人这次没有捞到一点便宜,一些战马因吃了过量的巴豆而精神萎靡,一回到他们的领地,那些战马就趴在马槽里面倒地不起,看上去是虚弱不已。 匈奴大将知道自己身边有大王的眼线,他们这几次损兵折将的事情一定会很快传到大王的耳朵,但是他没有想到这消息传递得比他想象的迅速了很多。 “大王已经知道了这次攻城失败的事情。” 匈奴大将旁边的那名勇士将一封信件送到了他手中。 信上说的很清楚,要他们改目标换方向马上占领五郡之地,这块地地势险要,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可是眼前的这块肥肉摆到面前,我们却只闻到了肉味,却没有吃到肉就让我们换目标,我怎么甘心?” 匈奴大将抓紧手上的那封羊皮卷信。 “可是大王已经下了命令,我们都不能够违抗大王的命令,赶紧整顿一下人马往五郡之地赶去。” 看清楚了羊皮卷上的字,匈奴大将只能够胡乱将信折起来塞到了自己的怀中。 一直骑着马在他们旁边的文睛岚听到他们要去占领五郡之地,皱了皱眉头,毕竟 那个方向离现在的地方遥远,而且会打乱自己活着慕容恒的计划,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将军,你们要去占领五郡之地吗?据我所知那块地易守难攻,恐怕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是一场长久的消耗战,不如眼前这座城池容易。” 文晴岚极力劝说他们放弃那个计划。 这也是匈奴大将烦躁的地方,他这满腹烦闷,一边骑着马,一边三言两语的和他说: “那也没有办法,大王已经下了命令让我们去占领五郡之地,我不能够抗旨不尊。我们匈奴的勇士都是忠心耿耿的好汉以大王的命令为天,大王让我们去干嘛,我们就要去干嘛。” 还真是愚忠,文晴岚在心中嗤之以鼻。 “大王让你去攻占五郡之地,不过是因为你此次攻占城池失败而已,只要我们拿下了这座城池,大王一定会既往不咎的,你相信我。” 如果真的去了五郡之地,还不知道慕容恒会逃到哪儿去,文晴岚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改道而行。 “那就是违命不从,这在我们匈奴是大忌。我们匈奴的勇士和你们中原的官员不同,我们不会阳奉阴违,大王说一就是一。” 匈奴大将把文晴岚的话视若耳旁风,他坐的笔直地在战马上面。 和他说话可真是费劲,文晴岚又继续劝说,希望他能够动摇: “这也不算是阳奉阴违,大王只是让你攻占城池之后,再去占领五郡之地,这事情是有个先后顺序的,我们先攻占的城池,再去占领五郡之地都是一样的,都是遵从大王的命令。” 他这样一说倒有几分道理,匈奴大将在心中磨了片刻之后,又迅速摇了摇头,甩掉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行,我不能抗旨不尊,现在大王让我们即刻起身去占领五郡之地,刻不容缓,我不能够再在这里拖延,浪费时间。” 匈奴大将一甩马的缰绳,黑棕宝马向前奔了过去。还真是顽固不化,真可惜文晴岚浪费口舌,千百般劝他,没有一点用。 只是这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活捉慕容恒文晴岚在心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 “既然您心意已决,那么我就不再劝说你了,不过我们现在战马不稳军心不稳,要赶快走才行,不然等到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大军追了过来打我们一个措手 不及,恐怕我们会元气大损。” 文睛岚一直顾忌着慕容瑄和慕容恒会不会乘胜追去。 但是这一点她显然想多了,后面并没有什么兵马追过来。 他们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终于到了五郡之地本来以为五郡之地地势险要,不是一个好攻打的地方,没有想到却比顾浅依守的那座小小城池容易得多。 看到把守五郡之地的那些兵马,慢慢的坚持不住,文睛岚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看来这五郡之地真的比那座城池容易得太多了。” 把守五郡之地的那些将士一看到匈奴人大举来犯就自乱阵脚了,有不少士兵都缴械投降了。 看来是匈奴人在开头碰上了顾浅依那块硬骨头,才会以为中原的士兵很难对付。 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文睛岚和匈奴人便占领了五郡之地,他们清理了五军之地的其他人。 匈奴人又派了很多士兵把守五郡之地的重要关卡,省得这块肥肉还没有捂热,就被别人夺了去。 “怎么样了?有慕容恒的消息吗?” 但文睛岚不得已和匈奴改道来占领五郡之地那天起她就没有再收到有关慕容恒的消息了是她一直心心惦记着慕容恒。 为文晴岚打探慕容恒消息的探子低下头摇了摇:“五郡之地和慕容恒逃离的路线偏差太大,我们来回期他已经跟丢了慕容恒,不会知道的是慕容恒一定渡过了桃源河。” 桃源河面宽阔,渡过了河流之后,能走的路实在是太多了,文晴岚派出去的人们并不多一人一条道路追踪过去,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慕容恒的踪迹。 而且慕容恒在出逃的时候身边还带了几个得力的干将,他们派过去的探子人数实在是太过单薄,万一运气不好被他们发现,那就是有去无回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文晴岚有些失望的摆了摆手,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倒了一杯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仇能报。 她的心事实在是太多了,一边要关心慕容恒逃亡的去向,另一边还要担心他们占领了五郡之地之后,顾婉容和慕容瑄有没有追来。 不过据可靠消息说他们并没有追过来,今天晚上文晴岚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 他帮着匈奴做事,其实也算得上是寄人篱下有诸多不便。 第423章 为自己的利益考虑 稍作整顿之后,慕容瑄和顾浅依便听到了文晴等人已经占领了五郡之地的消息,他们商量了一下之后,朝着五郡之地出发,不能让要地落入歹人之手。 “既然你们心意已决,而且现在情况比较严峻,那么我就不留你们守着都成了,望你们平安回来。” 白军将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把顾浅依留在这座小小的城池之中,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顾婉容路过的就听到了这番话,她直接闯了进来。 “你们想要去夺五郡之地,这么大一块肥肉,我要是不去争抢倒也是可惜了。” 顾婉容双手抱胸的走了进来,她目光极快地扫过了其余的三人。 这件事情顾婉容突然掺合进来,只会让原定的格局变得越来越糟糕。 “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说累了要回去休息吗?” 白军将领站起来看着顾婉容,又给自己的手下一个眼色,怎么没有拦着她进来? 顾婉容多淡的笑了一声,很不容易察觉:“我要是真的去休息了,就错过了这么一场精彩的谈话。” 知道顾婉容是一个难缠的性子,如果她真的决意要去抢夺五郡之地的话,只怕会给慕容瑄和顾浅依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去争抢五郡之地的目的是什么?” 顾浅依看着那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 “我要去做什么?” 顾婉容不答,反问重复了一句顾浅依问自己的话,不过很快她就嗤道:“你过来找我,我可没有管你的事情,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你以为这里是慕国公府,所有人都要听你的号令吗?真是可笑。” 顾婉容一直就明里暗里都和顾浅依比,一直想把顾浅依比下去,向父亲证明自己一点都差,甚至比她还要强。 在顾婉容的眼里,顾浅依唯一占便宜的就是她是一个嫡女的身份,而自己只是一个庶女,甚至是一个私生女。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和功夫和你在这里瞎说,我们现在有要紧事要商量,你现在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们。” 顾浅依无意与顾婉容多费口舌,她看向白军将领,希望她能够清理在场的闲杂人等。 直到白军将领要出面,顾婉容立刻堵截白军将领的话,她提高声调说:“你们有要紧事情商量是我听不 得的要紧事情,是吗?可我告诉你们,你们口中的要紧事情我也要参加。” 顾婉容现在是横下心要和顾浅依做对,就算最后没有成功,只要给顾浅依添堵,她就是心里痛快的,她绝对不会放弃这次大好机会。 “顾姑娘请你先下去吧,我们真的有要紧的事。” 白军将领朝着顾婉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顾婉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看到顾婉容冲冲离开的背影,她那架势可不像是会善罢休的样子,只怕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 顾浅依的预感是对的,顾婉容从大厅里走出去之后,便告诉自己手下的人们只要顾浅依一出发,便紧紧的跟上去,她要让顾浅依看到自己可不是他们随便轻视的对象。 “今天来我们就是想和你辞别的,现在事态紧急,我们不能够多做停留,得马上出发了。” 顾浅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白军将领也没有挽留他们,再送给他们一些路上的必需品之后便送他们离开了城门。 慕容瑄和顾浅依带着大队人马刚出发,便听到探子说后面出现了另一对人马跟了上来,带头人是顾婉容。 顾浅依皱眉头,这个女人可真是能惹是生非命令大队人马还在原地停留片刻,等着顾婉容赶了过来。 顾婉容很快就感觉上来,她知道慕容瑄和顾浅依在等自己,但是她故意一夹马肚飞快的奔了讨去,慕容瑄和顾浅依立刻就追了上去,三个人肩齐行。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明明知道,这次去五郡之地可不是儿戏,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 顾浅依再次警告顾婉容,希望她能够悬崖勒马,赶紧离开,省得给自己添麻烦。 但是她的一番话顾婉容充耳不闻,她反问顾浅依:“你们去就是有要紧事情而我就是儿戏,你说的难道不是非常可笑吗?凭什么你能够干出一番大的事情,而我只能做过家家的小游戏,你别在这里开玩笑。” “你嘴硬可以,但是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我的建议。” 顾浅依看顾婉容摆出一副丝毫不输给自己的样.子,神态还是那般严肃。 顾婉容冷冷的哼了一句,看上去一点都没有把顾浅依的建议放在心上,甚至没有把顾浅依这个人放在眼里。 这时候沉默的慕容瑄一语说中顾婉容的心事: “我知道 你一直不服气,自认为自己比顾浅依差,但是我告诉你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如果你单纯的只是想和你姐姐比试的话机会多的是,不需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顾婉容紧紧的拉着缰绳,手心里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她拔高音调,更加不服气的说道: “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开玩笑的,你们看看身后我带的人可不比你们少一个,我劝你们赶紧归顺我,说不定我能带着你们拿下五郡之地,建功立业。” 看到顾婉容大放厥词,顾浅依的嘴抿得紧紧的,她和慕容瑄两个人的沉默刺激到了顾婉容的神经。 再次觉得自己被无视被轻视的顾婉容,皱着眉头看着身旁的两个人,虽然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双璧人可是在自己眼里就是一根刺,让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刚才你跟我说的话,现在我严肃的告诉你,请你慎重的考虑我的建议,如果你诉我,你们的事情只会更大,我军的实力不你小觑。” 顾婉容的声音那样响亮,已经传到了后面那些士兵的耳中。 看到他们两个人还是不理会自己,顾婉容开始翻旧账:“我告诉你们可不要小瞧人,之前就是我救了你们三番四次的,要不是我伸出援手,你们早就被匈奴人的马蹄绐踏平了。” 慕容瑄和顾浅依知道顾婉容的为人的,所以他一直对顾婉容的建议和拉拢保持沉默,但是他们的沉默却似乎激怒了顾婉容,也激起了顾婉容的好胜心和自尊心。 顾婉容一路上各种劝说他们,归顺自己,但是换来的却没有一点回应。 顾婉容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实在是太吵了,慕容瑄和她商量了一下,决定另辟蹊径,选一条进入五郡之地行军,被他们两个人抛下的顾婉容停在原地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贝齿紧咬。 “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靠着白军将领才从匈奴人的手里逃脱,在我面前神气什么,居然敢小看我的实力,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省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顾浅依紧紧的抓着马的缰绳,牙齿咬得紧紧的密不透风。 听到顾婉容的自言自语,有一个大臣都说出自己的想法。 “小姐,先不说慕容瑄和顾浅依两个人的实力和我们相当,就说他们两个人联 合恐怕也是我们不能敌的,如果我们贸然和他们开战会给我们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所以还希望你三思。” 三思三思做什么事情都要算,现在顾婉容被人小看了,顾婉容哪里还能相别的,她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你们不敢和慕容瑄和顾浅依正面交锋,无非就是怕死,但我告诉你们你们怕死我可不怕,我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再也不敢小瞧我。” 顾婉容已经在顾浅依的光环下面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把顾浅依视为自己的眼中钉,内中刺,恨不得立刻拔除。 多年积累的自尊心受损,在这一刻终于让顾婉容决定大胆一回,她高声说:“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现在我们就追上去,我一定要让她能成为我的手下俘虏。” “什么?” 听到顾婉容要对慕容瑄和顾浅依赶尽杀绝的话大臣唇嘴唇颤了颤,差点从马上面掉了下去他神色中的像一张被蹂躏的纸一样。 “万万不可啊,小姐希望你三思,先别说我就能不能打赢慕容瑄和顾浅依,就光说他们两个人联手,我们就不是她的对手,现在我们贸然和他们开战,恐怕会有人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大臣极力劝谏顾婉容,希望顾婉容冷静下来,现在重新和顾浅依已经走远了,又何必因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顾婉容一向都是睚眦必报的,更何况她在顾浅依的手里吃了太多亏,她一口咬定:“我不管,我这次一定要让他们先尝到苦头,让他们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顾婉容还瞪着刚才的顾浅依离开的方向,仿佛慕容瑄和顾浅依还站在那里似的,眼刀一阵一阵的甩过去。 “小姐请你三思,现在我们已经大部分人马朝着五郡之地出发,文晴岚已经占领了郡之地,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和慕容瑄交战,恐会让文晴岚趁虚而入。毕竟我们朝着五郡之地出发,其用意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大臣急得都要上火了,他说话又急又快,跟一把米粒丢在盘中一样噼里啪啦的。 大臣重复了两遍这番话,顾婉容的意识终于慢慢变得理智了一点,她本来就在慕容瑄和顾婉容手里吃了太多亏,她更不希望文晴岚坐收渔翁之利来占自己的便宜。 “就算你说的有理,可是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到底是我这边还是她那边的人,竞然帮着顾浅依说话,让我咽下这口恶气,我要是不扬眉吐气,我实在是忍不了。” 顾婉容咬着的牙齿松动了几分,因为刚才用力过度的咬紧贝齿,现在这么一松牙齿已经有些酸楚了。 看到顾婉容终于有些回心转意,大臣急得满头大汗的,额头被风一吹又凉飕飕的,他抬起子来擦了擦头上的汗。 小姐,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年刚入慕国公府的庶女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听到大臣的这番话,顾婉容的心中又舒坦了多了,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念叨对,自己已经不是当年刚入慕国公府的庶女了,别人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小看自己了。 这段话果然奏效,顾婉容已经恢复理智,她看着朝向五郡之地的大道。 “你说的对,现在我要冷静要理智千万不能让她人趁虚而入。” 顾婉容理智的说这番话。 终于说动了顾婉容大臣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么小姐我们就先放下个人思怨,先拿下五郡之地,再做定夺吧,那个时候我们在收拾慕容瑄和顾浅依也为时不晚。” 明明在慕国公府隐忍了那么多年,又何况急于一时,顾婉容目光里睿智的光芒越来越明亮。 “大家已经在原地准备休息了儿,现在就赶紧上路,我们不能够落后于慕容瑄和顾浅依太久,不然容易让他们有下手的机会,我们会落于劣势。” 顾婉容转过身子来看着原地的那些士兵扬声说道。 顾婉容带着这一队人马又开始行军赶路,她一边让人先去探路,看看慕容瑄和顾浅依已经到了哪里,他们也必须加快速度。 “其实小姐,我们晚一点去五郡之地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先让他们好好斗一斗,等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们在收渔翁之利,还能够顺便收拾慕容瑄和顾浅依,这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呢。” 大臣看着顾婉容,献了一计。听了她的话之后就觉得她说的在理,于是又放慢了,按照正常的赶路速度。 “你说的对,我们又何必那么快那么早就冲上前去,让慕容瑄和顾浅依捡现成的宜。” 顾婉容庆幸自己身边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一直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 第424章 觉得比顾浅依厉害 一想到自己能够坐收渔翁之利,顾婉容觉得路上一个普普通通的树都成了一道景致,让人赏心悦目。 她正好晚点赶到,先让她讨厌的两个人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就能够更加轻松的收拾眼中钉。 慕容瑄和顾浅依是从南边过来的,他们要到达郡之地,必须先要占领八郡之地,他们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很顺利的占领了八郡之地。 五郡之地地势险要为各条重要通道的纽扣地带,八郡之地虽然位置没有五郡之地那么重要,但是八郡之地和五郡之地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占领了八郡之地,对拿下五郡之地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听到这个消息,文晴岚上火的不行。 “你说什么他们占领了八郡之地,那我们不就没戏了,赶快加强防备,千万不要让他们找到下手的机会。” 文晴岚骑的在大堂里面来回踱步,五郡之地北面靠山,而且是悬崖峭壁,根本就没有地方可退。 虽然五郡之地是连贯东西的重要纽扣,但是东西两边很难有退路,他们占领了五郡之地,就相当于堵住了一个布袋子的入口,文睛岚和匈奴立刻就成了他们的瓮中之鳖。 文睛岚有自己的顾忌,慕容瑄和顾婉容当然也有自己的顾忌,五郡之地在险要的地理位置上,要是真的惹怒了文睛岚和匈奴人。 稍有不慎就容易引起战乱,他们不希望文睛岚的人占着险要的地势,祸乱普通的百姓,造成生灵涂炭。 如此一来,在这种三足鼎立的局面下,他们谁都不敢有任何小动作,但是他们有各自背地里都在养兵蓄锐准备粮草。 一旦开战的话,这就是一场消耗战,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所以兵马粮草必须充足,不然很容易被对方消耗,最后不得不投城。 五郡之地处于一个重要的地理位置上,他们借着交通方便囤积了一些粮草,但是他们的小动作被慕容瑄和顾浅依发现了。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东西过路的人,让他们暂停交流,省得路过的物资被文睛岚的人拦截。 两方对峙了一段时间之后,首先沉不住气的是文睛岚,文晴岚派使臣前往八郡之地,一见了慕容瑄和顾浅依两人。 文睛岚他们派过来的使臣有一名中原人,也一名懂得中原话的匈奴人,那匈奴人一脸 杀的来到八郡之地,两只眼睛便咕噜咕噜转,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现在八郡之地的形势和状况。 “我们这次来是想和你们商议一件大事的,现在你们占领了八郡之地,我们占领了八郡之地,相当于扼住了一条龙的咽喉,只要你我联手就能够拿下整个中原。” 这是那名中原使臣说出来的话,慕容瑄和顾浅依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神情更加严肃,他们没有想到文晴岚的野心竟然膨胀到如此地步。 中原使臣说完了这番话之后,旁边的那匈奴使臣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见状慕容瑄和顾浅依大概就明白了,这番话多半是匈奴人的意思,要是真如使臣这番话所说的,最后掌管天下的就会是匈奴人。 “我知道你们两个人心中都有所顾及,大王派我们前来表明诚心,你放心,我们是诚心诚意和你们合作,等到我们拿下天下之后我们就平分,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 听到那个中原使臣称匈奴的大王如此顺口渊和顾浅依心中不免有些唏嘘,这个中原使臣连自己的种族和肤色都已经忘了。” 看到慕容瑄和顾浅依还是沉默,旁边那个匈奴使臣正准备发话,顾浅依抢先一步说:“你们可能找错人了,我们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要吞下整个天下。” 俗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果然是很有道理的。看到顾浅依拒绝了如此诱人的条件,那个匈奴使臣冷冷的笑了一声后开口: “你们不需要这么快拒绝我们的条件我们也不急,你们可以好好想一想,好好的权衡利弊。” “没必要想的那么仔细,我们两个人是一条心的想法也是一致的,这个条件我们拒绝,这样的合作我们也不答应。” 慕容瑄面色寒冷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匈奴人到底是低估了中原人,以为中原人如此蠢笨轻易被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所诱惑。 “你们应该不知道我们中原有一条规则,就是勾结外番为死罪,我们不会因为这一点蝇头小利豁出自己的性命,置身家于九霄之外。” 顾浅依朗声说道,文晴岚是亡命之徒,可是慕容瑄和顾浅依不一样,现在中原国泰平安,她不希望打破这和谐的画面。 被他们再三拒绝,而且拒绝得如此直白,没有一点婉转之意,那个匈奴使臣 率先离座一甩袖子狠狠的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中原使臣还想开口说话,看到匈奴使臣已经走了,他还不忘华夏礼仪的行了一个礼之后便跟了上去,他那行礼倒显得有几分讽刺了。 匈奴使臣是带着怒气回来的,听到慕容瑄和顾浅依如此不识好歹拒绝了自己的美意,文晴岚急的火冒三丈,狠狠的摔碎了一个茶盏。 “既然他们这么不识好歹的话,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 文晴岚盯着那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茶盏。 婢女身子颤抖着上前来收拾残局,文晴岚看着趴在地上的婢女一点一点的拾起碎片,她咬牙切齿的说: “总有一天我也会让顾浅依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给我收拾残局,顾浅依你给我等着瞧。” 趴在地上捡碎片的婢女听那文晴岚把自己形容像一条狗,她咬了咬下嘴唇,收拾好茶盏碎片之后便退了下去。 就算慕容瑄和顾浅依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文晴岚很快就敲定了下个要合作的人选。 她让人备了马她要亲自去接那个人,此时正赶往五郡之地的顾婉容听闻慕容瑄和顾浅依已经占领了八郡之气的,差点把牙咬碎。 她斥责身边的大臣顾婉容:“都怪你,你说让我行路慢一点,正好坐收渔翁之利,这下被他们抢占了先机占领了八郡之地,我们可怎么办?都是你的搜主意。” 一想到自己失去了绝好的下手机会,现在动不得慕容瑄和顾浅依,顾婉容就气的咬牙切齿,正在这时有人来报文晴岚想要见她一面。 听到文晴岚要见自己,顾婉容立刻就收回火,转为惊讶和诧异,那个女人来见自己干什么? “她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大队人马来的?” 顾婉容也不是傻子,她也知道文晴岚见自己恐怕不是好事,如果她真的要对自己不利的话,她还可以趁自己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自己,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来报的探子说:“她是一个人来的,不过身边带了两个匈奴人。” 不过是两个匈奴人而已,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们还能以一敌千不成,顾婉容放宽心的去见他们,不过她心中有所顾忌,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他们在哪带我去?” 顾婉容决定去见文睛岚 一面,反正慕容瑄和顾浅依已经占领了八郡之地,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手的机会。 文晴岚骑在一匹高大的汗血宝马上身后,跟着两个面露凶相的匈奴人,他们眼珠子有点外凸,真正的像一个铜铃似的。 “说吧,你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 多半是为了慕容瑄和顾浅依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占领了八郡之地,和文晴岚的五郡之地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这样的局面很难破。 文晴岚也不和她卖关子,不过这里人太多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去处,她主动开口:“借一步说话吧。” 大臣刚想劝顾婉容就看到文晴岚,吩咐两个匈奴人不要跟上来,一夹马都走到了一棵树下面。 既然她都不怕什么,难道顾婉容还是那种胆小如鼠之辈吗? 她立刻也不管大臣的劝谏,一夹马肚跑到了文晴岚身边,她就不相信文晴岚有那样大的胆子,敢当着自己的大队人马对自己不利。 “有什么事情要这样神秘兮兮的还能让别人听了。” 本来顾婉容并没有把文晴岚放在眼里,她单枪匹马的来,也不怕自己把她扣住拿去逼匈奴人让出五郡之地,可真是心太大了。 看到顾婉容并没有多重视自己,文晴岚也不急,等到自己接下来说的一番话,她就不会这样轻视自己了。 “我有要事找你,你听了之后绝对会感谢我的。” 文晴岚并没有开门见山的把那件事直接告诉顾婉容,她一点一点的试探顾婉容的意思。 顾婉容哼了一声,她能有什么好事会想到自己,更何况自己赶来就是为了夺取她的五郡之地,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死敌,如今死敌见面不是分外眼红,就是分外脸红,没想到她云淡风轻的。 “你要是有什么好事也不会找到我头上来吧,你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拉着我和你一起解决。” 顾婉容也没有那样急躁,立刻就问文睛岚是有什么没事? 看到这张和顾浅依有几分相似的脸,文晴岚就忍不住咬紧牙齿,她又想到顾浅依拒绝使臣的那番话,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不过只是瞬间她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伪装的很好。 “你现在不感兴趣不要紧,只要你答应这件事情,那么就行了。” 顾婉容倒要看看她所谓的这桩美事到底有 什么样的诱惑,能够让自己动心,文晴岚还真以为自己是那种会被几串珍珠项链,几根金簪子诱惑到的人吗? 真是小看自己了,虽然自己是庶女,但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更何况自己现在带着一队人马。 “我要和你商量的大事就是考虑一下和我们联合我们一起拿下八郡之地,你不是一直很痛恨顾浅依吗?同样的,我也是很痛恨顾浅依。” 文晴岚抓住了顾婉容的痛脚,她知道顾婉容直把顾浅依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文晴岚现在可是和匈奴人勾结,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但是顾婉容所在的可是康庄大道,她何必去趟阴沟里的那趟浑水。 看到顾婉容沉默,文晴岚当然知道她心中在顾忌什么,她就像是钓鱼一样一点一点的抛出诱饵,先把她喂一个三分饱再断了她的食。 “你要是和我联合,到时候活捉了顾浅依我就把她交给你,是生是死她都由你处置,除此之外我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女,你可以洗脱身上一直沉重的庶女标签。” 文睛岚知道顾婉容虽然是个庶女,但是她心高气傲的,一般的金银财宝不会诱惑到她,但是这两点却是她一直的心头大愿。 本未表现得毫无兴趣的顾婉容露出了一点点的兴趣,但是她的面色还是纠结着,看来还是要推她一把,不然顾婉容都不知道该如何做选择。 顾婉容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要是答应和匈奴勾结这条路,可是没有回头路的,答应和匈奴勾结这条路,可是没有回头路的,会赌上自己一辈子,而且勾结匈奴是死罪,无疑还会给家人带来株连九族的死罪。 “你第一个找的应该不是我吧,你是先去找到慕容瑄和顾浅依他们拒绝了,表示和你势不两立对吗?所以才会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心中犹豫着,顾婉容抬头看向文晴岚,她眼底一点一点蓄积起来的亮光。对此文晴岚并不做掩饰,她大方的告诉顾婉容。 “你说的没错,我第一个找的的确是慕容瑄和顾浅依,不过他们的实力远远不如你,你说对了一半,是我拒绝了和他们联合,因为他们的实力并没有你这么强。” 这番话让顾婉容莫名其妙的找回了一点自信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比顾浅依更厉害。 第425章 轻浮的做出决定 因为有人口口声声的承认了自己比顾浅依更优秀。 多年活在顾浅依阴影的文晴岚露出了一个不高兴又不难过的表情,她呆呆的看着文晴岚两秒之后立刻又闪烁了一下目光。 虽然心中动摇了一下,不过她的理智又占了上风,她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千万不要中了文晴岚的圈套,这可是一条不归路,稍有不慎就会直接通向阎罗殿。 “你还在犹豫什么?匈奴人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只要和我联合,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你我平分如何?” 文晴岚一点一点的放长线钓大鱼,如果顾婉容能够答应和自己联合,她的胜算就会更大,要是顾婉容没用了,这颗棋子抛弃对自己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在顾婉容没察觉到的时候,文睛岚缓缓的勾唇笑了一下。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必须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你给我点时间好好考虑。” 左右为难的顾婉容决定回去听听大家的意见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也事关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她不能太轻浮的做出决定。 只要顾婉容没有当场拒绝文晴岚,那么这件事情就还有希望,文晴岚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说道: “那我就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的考虑考虑,一天之后我等你的答案。” 看到顾婉容有些魂不守舍的拉着马的缰绳准备要走,文晴岚又叫住了她:“这件事情我希望你慎重的考虑考虑,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打败顾浅依的。 只要和我联合才能活着,让顾浅依听候你的差遣,你也才能扬眉吐气,向顾浅依证明向世人证明就算是庶女也不会比嫡女差分毫。” 顾婉容拉着马的缰绳,马转了转头,顾浅依正好最后瞥了文晴岚一眼,她脸上的笑容和她头顶的天空一样被阳光充斥着,有些刺眼。 顾婉容晃了晃眼睛竟然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句。 回去之后,目送着文晴岚带着那两个凶巴巴的匈奴人离开,一直为顾婉容出谋划策的大臣,有些不解的问顾婉容:“在这紧要关头,文晴岚找你到底是所为何事?” 这件事情顾婉容必须慎重的考虑,她也没有心思感悟了,便吩咐下去,在原地安营扎寨,好好的整顿整顿。 杨大人一直追问顾婉容,把这件事情藏在心里太 久,顾婉容也有些累,她屏退帐篷里的其他人之后,深思熟虑的对杨大人说道: “杨大人,这件事情我真需要和你好好的商议商议,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属实。” 短短几个字就让杨大成紧张起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顾婉容心事重重的脸。 “今天文晴岚来找我商议事想和我合,她说只要和他们联合就能够拿下八郡之地,然后瓜分天下。” 听到这话,杨大人跟被旱雷劈了一样,当场整个人就跟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不过很快他就高声否定道: “小姐你糊涂了吗?文晴岚现在和匈奴是一伙的匈奴人狼子野心,本来就想吞并整个中原,如果我们和她站在一起,无论最后结果是怎样,我们都会遗臭万年,被载入史册,被我们的子孙后代所唾骂。” 这番话倒是点醒了顾婉容,顾婉容本来心动不已,听了他的话之后又缓缓一寸一寸的低下头去,她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我也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可是现在正如你所说的单,凭我们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和慕容瑄和顾浅依抗衡,你也知道慕容瑄和顾浅依一直是我的心头大患。” 想到这里顾婉容又萌生了和文晴岚联合的念头,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如同一把斧头样,一点一点的砍倒一棵树,毁坏一片森林真是糊涂了,杨大人用力的叹了几口气,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顾婉容。 “小姐你可不能够被文晴岚那番话鬼迷心窍,这件事情我们可万万答应不得,难道你不知道吗?勾结外藩可是死罪,会株连九族的,你想一想你的家人,想想国公大人。” 就算顾婉容能够豁出一切,杨大人也不可能把自己妻儿老小的性命视若罔然,不顾他们。 听到这番话,顾婉容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她把头低得更下了,杨大人几乎是看不见她的神色。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能答应。小姐,我们不能够被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所迷惑,你要是答应他们就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件事情明摆着就是一个陷阱,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顾婉容抬头正准备说话,可是张了张嘴之后又无声的闭上了嘴低下头去。 “很明显,文睛岚就是想把我们当成的一颗棋子,让我们身先士卒 ,成为她的炮灰,真的拿下天下,他们还会记得我们吗?” 杨大人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激动,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是颤抖得跟筛子一样。 顾婉容心里也知道文晴岚他们没有信誉可言,可是她实在是太想证明庶女,不比你更想活捉顾浅依,看到顾浅依被自己差遣时的臭脸,想想都让顾婉容觉得痛快。 “想想我可以原谅你的一时糊涂,但是我们必须悬崖勒马,不能将错就错,要是联合文晴岚勾结,这话要是传到了顾大人的耳朵,他该如何作想?” 说到后面杨大人激动得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勾着头的顾婉容。 被他说了那么久,顾婉容缓缓的说道:”匈奴人也并非你们说的那样,文晴岚和他们联合那么久,只看到文睛岚越来越强,是越来越大。 我知道他们把我们当成棋子是我们也可以把他们当成棋子,利用完,他们立刻就一脚踢开,再向陛下表明忠心,说不定能够将功补过,我还可以顺便惩罚顾浅依,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听到顾婉容这番死不悔改的话,杨大人气得胡子都颤了起来,他上牙直打下牙,说话喷溅出唾沫星子, “小姐,这件事情你要是答应了你就会成为千古罪人,你现在年纪这么轻,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毁了自己的前途,你可要想清楚,这件事情不光是我会极力反对,相信其他大臣也会极力反对。” 一人之力无法撼动顾婉容的想法,杨大人只能够把其他大臣搬出来,他要回去和那些大人联合劝顾婉容回心转意,切不可走进死胡同里,断了自己的后路。 “到底是我听你们的还是你听我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够心平气和的听听我是怎么的吗?说不定我们和他们联合,不仅不会惹上身,还能够建功立业,光荣回京。” 顾婉容和杨大人各执一词,彼此都互不退让,杨大人看到顾婉容那张坚定的脸,知道自己无法说动秋千,这件事情他要赶紧和其他大人好好的商量商量,尤其是要请顾天裔出面才可。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还希望您慎重考虑,三思而后行。” 说完之后,杨大人用力的行了个礼之后便甩袖出了帐篷。 “你说什么?他真的是这样说的吗居然要和文晴岚勾结, 难道他连这点脑子都没有,不知道文晴岚现在和匈奴人是一伙的吗?” 一位红袍大衣的大人听了杨大人的话之后气得浑身颤栗。杨大人他三番五次的劝说顾婉容,劝说无果他才会和诸位大人说,和众位大人一起商量一个对策。 虽然顾婉容年纪轻,做错事情也可以原谅,但是这件事情事关天下苍生,她也不小了,应该知道孰轻孰重,可是她依然做出这种事情,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到底是庶出的一点都不懂事,不像顾浅依那样不用国公大人操心。” 一位年纪稍轻的大人双手背在身后,气得脸色青白。 一听到他这话,杨大人立刻就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在和他说话: “这话可得小心点说要是被她听到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你明明知道她一直最顾忌自己的庶女身份。庶女就是庶女,还让别人说了,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那位年纪稍轻的大人立刻就回了一句。 现在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让顾婉容回心转意,不再争论顾婉容庶女的身份,杨大人叹了一口气之后,不再与她多加纠缠。 “今天我请众位大人来,是想商讨一下该如何劝她回心转意,不要误入歧途,你们讨论了这么久倒是给我一个对策。” 杨大人看着在场的各位大人目光一个一个的掠过去,可是她的目光所到无一不是那些大人有些心虚的脸。 他这话问完之后屋子里面安静了片刻并没有人回话,急的杨大人又说道: “你说说你们我请你们来是做什么,但是希望你们给我想出一个对策,结果议论了这么大半会,可你们却连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一味的指责顾婉容有什么用?” “顾婉容不听我们的,她还敢不听她爹的吗?你去把国公大人请出来,我就不相信,顾婉容胆大包天,连国公大人的话都不听。” 那位红袍大衣的大人立刻就搬出顾婉容的父来镇压顾婉容。 此话一出立刻就得到了其他大人的拥戴,他们七嘴八舌得说道:“刘大人说的是啊,既然我们没有办法管教顾婉容,难道她父亲来了顾婉容还敢阳奉阴违吗?” 事已至此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杨大人在心中思忖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请 国公大人出面吧,要尽快扼杀顾婉容不切实际的念头才行,要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越线的事情。” 顾婉容年少轻狂,她弄出来的烂摊子却要别人来收拾,这些年纪稍长,自认为是顾婉容长辈的大人一路上纷纷抱怨,怨声载道。 几位大臣简单的和顾天裔说了之后,顾天裔板着一张脸点头。 看到有顾天裔出面,其他几位大臣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有她父亲出面,这件事情也得到了解决。 看到父亲来的这一刻,顾婉容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想清楚了他此行的用意,在顾天裔开口之前,她就开门见山的堵断了他后面要说的话。 “父亲,我知道你是来劝我别和文晴岚联盟的,但是我心已决任何人也无法改变我的决定,你还是请回吧,不要在这里多费口舌了。 从顾天裔进屋开始,顾婉容就避开了和她进行目光对视。 本来心中还在想着女儿这么做,可能也有她的苦衷可是现在看来都是自己想多了,顾天裔那张脸立刻就阴沉下来,像是乌云压城一般让人感到有些压抑和压迫。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孽子,你知不知道这可是叛国的死罪,你不考虑自己也考虑考虑我们慕国公府好吗?” 想到星外还有几位大臣正在等自己的结果,顾天裔就觉得一定要说服顾婉容。 父亲一开口就是斥责自己的话连原因也没问,这让顾婉容有些心寒,她知道自己身为庶女本来就不受家族的重视。 顾婉容的心一冷下来嘴里说的话像是加了冰刀子一样,刺的人心疼, “从小到大那么多的事情你不管我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你却跑过来,自视为我父亲的身份管我,你凭什么?” “真是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孽子,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吗?” 被顾婉容这番话一次刺激,顾天裔抬起手来捂着自己的心口,被她气的胸闷气短。 听到家门不幸这四个字,顾婉容只想起自己以前在慕国公府的那些悲苦遭遇,自己遭受不公平的时候,也不见这个所谓的父亲出面。 如今自己只不过想为自己讨回公道,他却百般阻挠自己,这更让顾婉容坚定了。 “父亲你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么就请回吧,我还事要忙。” 第426章 调虎离山之计 顾婉容背过身去对顾天裔下逐客令。 背对着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可是顾天裔这一刻不愿意承认她是自己的女儿,她呼吸沉重,最后发出狠话, “你要是一意孤行,硬是要和文晴岚勾结,我也没有办法制止你,但是我告诉你,你要是迈开了这一步,我就没有你这么个女儿。” 背对着顾天裔大人的顾婉容,轻轻地勾了勾嘴唇,几不可察的笑了一下,笑得非常非常的淡。 出了屋子,顾天裔差点就气得倒在地上。 其他的几位大臣把顾天裔搀扶起来,但是顾天裔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自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走路的时候身影有些发颤。 见状其他几位大人就不言而喻的互相对视了几眼,看来连国公也没有办法说动顾婉容。 送走了自己的父亲之后,顾婉容就飞鸽传书给了文晴岚,信上白纸黑字写着自己愿意和她结翌当飞鸽把那封信送出去之后,顾婉容一个人在窗户面前发了很久很久的呆,看着空旷的天空,站了一上午。 顾天裔的那番话不断的在自己的脑海当中回荡,越是想起那番话,她越是笃定自己一定要联合文晴岚去攻打慕容瑄和顾浅依。 手上捏着飞鸽传来的那张信纸,文晴岚缓缓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就知道顾婉容一定会选择和自己联盟,除了这条路可选,她根本就毫无其他路可退。 在她见到顾婉容的第一面起,文晴岚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经受不住诱惑,选择与自己为伍,没想到这个答案知道得要比自己预期的早了很多。 她马上就给顾婉容回了一封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她伸出援助之手,她们两个人前后夹击,一定能拿下八郡之地,到时候慕容瑄和顾浅依就是她们的囊中餐。 顾婉容看完了这封信之后,便用火烧掉了。屋外还跪着几位大臣,他们无一不是劝诫自己,一定要慎重而行,千万不要因为一时莽撞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他们还在门口跪着吗?” 顾婉容问了跟着自己的一个侍从,侍从点了点头,给顾婉容送来了一份银耳羹。 “他们已经在门口跪了一晚上了姐,我们是不是让他们下去好好休息,毕竟他们年纪也大了,再这么跪下去,夜里这样凉肯定会受不住的。 ” “你倒是个好人,还担心起他们来了,你怎么都没有想一想他们跪在那里,用意为何?就是为了给我施压,逼我让步而已,既然他们愿意跪着喜欢跪,就让他们跪着好了,别去理会他们。” 顾婉容拿起勺子搅动着银耳羹,银耳羹的香甜气息让她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不过很快她就放下了银耳羹,一口都没有吃。 她没有胃口,侍从劝导她说,“小姐你已经一晚上都没有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晚上时间长很容易饿肚子了。” 顾婉容把银耳羹推得远了一些,“你拿进去吧,我没有什么胃口,你自己吃好了。”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想问下,小姐真的是打算和文晴岚联盟吗?正如那几位大人所说的,这可是一条不归路要是……” 自从知道小姐现在心很烦,自己不该提这件事情,他开了口之后并没有把话说完。 坐在椅子上的顾婉容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示意他说:“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这种话我也听的多了,不在乎你一个人说不说的。” 听到顾婉容这语气里面有些打不起精神,侍从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这是一条不归路,能和小姐一路走下去的肯定在少数,但是我要告诉小姐我一定会陪在小姐身边的,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这是顾婉容听到的唯一一句让她眼睛有些放亮的话,顾婉容看他愣了片刻之后,便摆了手让他退了下去。她和文睛岚商量好一同偷顾浅依的时间,约在两天之后。 但是文睛岚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在她和顾婉容准备偷袭顾浅依的前一天,顾婉容已经派了一支精锐部队绕到了文晴岚的身后,准备断了他们的后路。 这几天顾婉容都没有好好的睡一觉,整整熬了两天两夜,她的眼睛都熬的跟兔子一样,有些肿了。 看到天开始泛青白,顾婉容才在床上面,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但是很快她就听到了号角的声音。 “文晴岚的大军已经准备出发了,想起她已经飞鸽传书,让我们也开始行动。” 侍从拿着一只飞鸽,走到屋子里面他也不想打扰顾婉容休息,但是现在事态紧急。 看了飞鸽传书上面的信息之后,顾婉容打起精神穿上厚重的盔甲,“吩 咐下去,都打起精神,准备进攻八郡之地了,等到拿下了八郡之地,我就让弟们好好的休息休息,喝酒吃肉。” 其他的人侍从不知道,但侍从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一定唯顾婉容的命是从。 “小姐,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睡觉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侍从关心顾婉容,但是顾婉容已经开始穿盔甲了,她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既然顾婉容已经成了大家眼中的千古罪人,如果这次她不能够证明自己,那么千古罪人这个标签就永远也洗脱不干净了。 她吩咐那批精锐部队绕到五郡之地外,关闭西边的门户,截断匈奴的后路,这样一来,顾婉容才有胜算能够打败文晴岚。 顾婉容已经派了两队人马去关闭西边的门户,她表面上和文睛岚联盟进攻慕容瑄和顾浅依,文睛岚为了拿下八郡之地这块肥肉一定会倾巢而出,想必五都之地应该不会留有多少人。 这个时候就是五郡势力最薄弱最好攻下的时候。 正如顾婉容猜测的,她派出去偷袭五郡之地士兵很快就给他带来了好消息,只要顾婉容牵制住文晴岚,不让他打个回马枪,五郡之地这块肥肉眼看着就已经成了顾婉容案板上的鸭子任她宰割了。 顾婉容和文晴岚几乎是同时出发进攻八郡之地,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八郡之地的那些士兵还在睡觉,就接到了这个噩耗。 五郡之地离八郡之地更近一些,所以文晴岚到达八郡之地的时间要比顾婉容早上那么一两个时辰,但是这其中也有其他原因是顾婉容,故意走慢了一些,先让他们两个狗咬狗。 不过很快顾婉容也紧跟着文晴岚的步伐到达了八郡之地的南面,现在所谓的八郡之地,已经成了顾婉容和文晴岚的肉夹馍,八郡之地的那些人已经无路可退了,他们两队人马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到达八郡之地的南面的时候,顾婉容收到消息,果然如她预料,文晴岚进攻八郡之地几是用尽了自己的权力,如今五郡之地的防守同一张薄纸一样,只要轻轻一撕就会变成两半。 “继续盯着五郡之地,等到我们一开战,立刻让他们攻占五郡之地。” 只要文晴岚那边的人和顾浅依打起来,她 就没有办法顾头不顾尾跑去支援五郡之地,到那时候五郡之地早已经被自己的人拿下了,她后悔也来不及。 “你说什么?顾婉容和文晴岚联了,顾婉容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文晴岚和外藩勾结可是死罪,难道她想毁掉整个慕国公府的人吗?” 顾浅依想着顾婉容肯定是疯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番局只会让整个慕国公府的人给她陪葬吗?她想死,可是慕国公府的人可想好好活着。 听到她们两个人联盟,而且大军已经驻扎在外,顾浅依缓缓的闭了闭眼睛,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将军,现在前有狼后有虎,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够选择一个薄弱的地点突围,不然的话我们很容易成为困兽之棋。” 听到大军包围了八郡之地,那些士兵也立刻就慌慌张张的穿上盔甲。 这件事情可要好好想一想,不可轻举妄动,现在她们两队人马没有直接进攻,估计就是想看谁先动手,看来顾婉容和文睛岚也并不是一条心,一个鼻孔出气。 “我研究了一下八郡之地的地形图觉得我们可以这样做。” 慕容瑄拉着顾浅依站到地形图面前和她讲了该如何布这个局,让她们两个人进入死胡同,然后再一举歼灭她们。 听了慕容瑄的布局,顾浅依点了点头,她朝着慕容瑄露出了一个笑,慕容瑄果然是她的救世主,每次在紧要关头都能给她提供很好的主意。 “你简直就是我的救世主,我们就按你说的做,只要他们任何一队人马进入死胡同,我们就分个击破。” 顾浅依有些激动,立刻就吩咐下去。 隔着八郡之地,顾婉容一直在观望着对面的文睛岚,但是她并没有轻举妄动。 同样的,文睛岚那边也在观察顾婉容,她们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动手的,生怕自己吃了亏。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文晴岚可以先下手为强,硬生生的被她耽误了一两个时辰,本来可以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凌和顾浅依已经开始有所准备了。” 顾婉容对文晴岚不动手在那边观望的行为有几分不满,她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去文晴岚那边。 收到了顾婉容的飞鸽传书,文晴岚即是不满的将那张纸揉成了一团,然后丢在了马蹄脚下的马蹄践踏 了一下。 “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指挥我,我为什么要先下手?万一顾婉容和我心不合,坐收渔翁之利,那我可不就是为她人做嫁衣了。” 说到底文晴岚对自己这个联盟伙伴还是存有疑心的,并没有百分百信任顾婉容。她们两个人对自己的联盟伙伴都存有疑心,造成的后果就是给顾浅依和慕容瑄争取了布局的时间。 两个人到达了八郡之地之后并没有动手,直到探子来报,顾浅依那边已经有所行动,已经准备好迎战了,顾婉容和文晴岚才后知后觉,白白的浪费了绝好的下手机会,但是现在追悔莫及了。 “吩咐下去准备好,我们今天争取一天时间之内就拿下八郡之地。” 文晴岚看着眼前这块大肥肉,只要解决了八郡之地,自己的五郡之地就不受威胁了,也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 战鼓声起,大队的士兵开始进攻八郡之地,收到消息,文晴岚那边已经动手,秋千这边要是不动手的话很容易引起她的怀疑,也只能开始动手,更何况顾婉容本来就恨极了顾浅依。 要是能够一次性解决顾浅依和文晴岚这两个眼中钉,那何乐而不为呢? 顾婉容美滋滋的想到。 只差一点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死地布局就要完成,现在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够迎战先给布局争取一点时间。 “南北两队人马人数相当,不过文晴岚带的那一队人马里面有匈奴势力,他们个个都是狠角色。现在我放的士兵数量有限,如果同时要对抗南北两方的话,很容易两边都吃力不讨好。” 慕容瑄和顾浅依商量着现在该如何从哪个口破,和文晴岚带的那队人马硬碰硬的话,到时候自己这边不行,捞不到一点好处还会被顾婉容捡一个现成的便宜。 深思熟虑之后,顾浅依和慕容瑄一致决定,主攻顾婉容那边,毕竟顾婉容那边都是中原士兵,而且对他们的训练方法很是了解,说不定能够借着知己知彼而战胜他们,找到一个突破口减少自己这边的伤亡。 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士兵主攻顾婉容,顾婉容发现只是不对劲之后皱了皱眉头,心里骂到顾浅依这个贱人。 这个时候文睛岚那边肯定是非常得意,不过等她挨到了八郡之地的边缘,差不多会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的。 第427章 前功尽弃 现在顾婉容和文睛岚那边的人还没有进入死地,慕容瑄和顾浅依只能够在拖延时间,一边示弱,一边引着他们进入死地。 “你有没有觉得顾婉容那队人马似乎和平常有很大不同。” 慕容瑄已经注意到顾婉容这边的异常了,他们上一次分别的时候,慕容瑄简单的瞥了两眼,发现他们的兵马人数要比自己这边的多上那么一两个队。 听慕容瑄这么一提醒,顾浅依才恍然大悟,发现异样。 “你是说我们上了顾婉容的,但她很可能是在保存实。力,等我们放松戒备的时候西偷袭我们。” 顾浅依如是猜测。慕容瑄也不排除这个猜测,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神色有些凝重的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和文晴岚不是一条心,所以并没有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顾婉容和文晴岚果然是两条老狐狸,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不如之前那样好解决,顾浅依想写一封信,告知白军将领,让他出兵支援自己,但是却被慕容瑄拦下了。 “这封信是送不出去的,飞鸽传书要到白军将领的手中,必须穿过顾婉容的屏障飞鸽传书很容易被他们拦截下来,万一他们借机伪装成白军将领的人,打开我们的防护口。”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顾浅依又匆匆的放下毛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根本就是没有援军,借助自己的力量要打败前后两队人马,实在是难如登天。 不过很快,顾浅依要注意到顾婉容那队人马不对,她指着和自己这边厮杀的那些人马说道: “我记得顾婉容的兵马数量和我们不相上下,但是今天他那边的人数和往常无异,只不过战斗力变弱了很多,你看到那个人没有?他脸上的沧桑不像是训练出来的,反倒像个普通百姓。” 还是顾浅依心细,他这么一指出,慕容瑄立刻就发现了端倪,她注意到顾婉容那边的士兵有很多都是普通老百姓的面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顾婉容居然把周国的老百姓弄上战场。” 顾浅依不明白顾婉容这样做的用意在何处,这些老百姓一看就是没有经过训练被强行拉来滥竽充数的。 先不说那些普通老百姓没什么战斗力而言,他们被拉上来凑人头,要花费大量 的粮草,顾婉容不会连这笔账也算不清楚吧。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老百姓被拉上战场送死。” 顾浅依拿上自己的佩剑,掀开军帐的帘子出去,慕容瑄立刻就跟了上去,想问顾浅依有何打算。 顾浅依骑在自己的汗血宝马上毅然决然的冲上了前线,她看着那些怕死的老百姓连枪都拿不稳,她开口说道: “先停下来,我知道你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也不愿意背井离乡上战场来送死,你们听我说战场上刀枪无眼。只要你们愿意投我们不会为难你们,会放你们归乡的。” 听到顾浅依的话,不情愿上战场的老百姓差点就哭了,有一个老百姓离顾浅依很近,他几手下更咽着出口: “将军,求求你大发总悲放过我们毛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我们真的死在战场上,我们一家老小就没有命活下去了。” 那个中年老百姓立刻丢下了手中的枪表示自己惠意投诚,他脸上还沾了立,是别人的鲜五,血程味顺着钻选他的鼻于里面,让他反胃难受。 “来人,所有愿意投降的老百姓都香他们到后方去好好休息,你们放心,我说到做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顾钱依立刻就派出士兵护送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到战线后方去休息。 一看到那个投降的老百姓有一个好下场,终于不用活生生的在地狱里面煎熬,不少老百姓都纷纷丢下了手中的钱,自愿跟着顾浅依带路士兵到后方去休息。 顾婉容那边立刻就收到消息,有不少老百姓自愿丢下手中的武器投降,气的顾婉容摔了几个碗。 “我就知道顾浅依是我的克星,喜欢和我作对,来人给我吩咐下去,要是还有谁敢自动放下枪,当场杀无赦,让他们知道横竖都是死。” 顾婉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为了和顾浅依做对,她不惜赔上那些无辜老百姓的性命。 那些老百姓在夹缝里面最难生存,有一些机智的老百姓借了机会,向顾浅依表示了忠诚,便得到了一条生路。 还有一些老百姓因为投诚被顾浅依这边的士兵当场斩杀,血溅了三尺远,吓得老百姓哆哆嗦嗦的,呆呆站在原地,被人斩杀都不敢再丢下手中的武器。 “我没有想到顾婉容竟 然心狠手辣到这种田地,拿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来挡枪,他做的叫什么人事。” 顾浅依看着战场上那些横七竖八无辜老百姓的尸体,他们一生有的甚至没有做过一件昧良心的事情,甚至很多心地善良,可是却无辜的死在了这里。 看着这人间地狱一般的地方吓得闭眼睛,不想去看见无辜老百姓的尸体,她翻身下马,立志要救那些老百姓于水火之中,哪怕是只能救一个,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看到顾浅依是真心为自己的那些老百姓也是血肉之躯,人心也是肉长的,很多自愿反戈相向,开始和顾婉容的那些士兵斗了起来。 看到对方的那些士兵反戈相向帮助自己,慕容瑄和顾浅依带的这队人马士气大涨,终于有个样子开始上阵杀敌了,顾浅依这边的人开始占了上风向,打的顾婉容那边的人节节后退。 “怎么回事?文晴岚那边也在攻打八郡之地,为什么慕容瑄和顾浅依单单把主要矛盾放在了我这边。” 顾婉容心中一口咬定就是顾浅依针对自己以才会煽动军心,害得自己这边的士兵开始证。 “报告,又有很多的百姓反戈倒向慕容瑄和顾浅依了。” 探子又来报告的还是这么一个让顾婉容糟心的消息。 一个碗径直砸到了那探子的脚边飞溅的碎片划破了那个探子的脚踝,他面前的女人一张脸气得五官挤在一起。 “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需要三番四次来报,还嫌我不够烦心吗?都给我滚出去。” 顾婉容气急攻心,“把那个探子赶了出去吃,然后又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败了下来。” 现在顾婉容只能够寄希望偷袭五郡之地的人,她把这些无辜的百姓拉到战场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让文晴岚没有发觉已经有一支精锐部队去偷袭五郡之地。 每隔一段时间顾婉容就能听到又有百姓倒戈,顾浅依知道的是顾婉容直接披甲上阵,她要上去厮杀个痛快,以解自己心中的一团怒火。 看到突围有望,慕容瑄和顾浅依对是对着彼此露出了一抹浅笑,只要能在顾婉容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突围,他们就不是顾婉容和文晴岚的囊中之物,不会任人宰割。 慢慢的慕容瑄和顾浅依已经占了上风,在和顾婉容的战场 上拿下了主动权。 在战场上厮杀了一会儿之后,顾婉容得到消说顾天裔找他有要紧事,命她赶紧从前线退下来。 握着那柄剑的手一寸一寸的用力,顾婉容知道父亲此时来找自己所为何事,她恨恨的又斩杀了顾浅依那边的几个士兵,一夹马肚掉头回去。 走入军帐里面,顾天裔已经在那里久候多时,他面前放着一碗茶,但是他一口都没有喝,自从顾婉容踏入这军帐,他一双阴鸷的眼睛就紧紧的锁定了她。 “你知不知道你真是胡来,顾浅依可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如此对她,竟然帮着外人一起来攻她。” 顾天裔说的怒气冲冲,她抬起手来狠狠的拍了一张书案,拍的整个桌案颤动了几下,那碗茶算是抖了几下,茶水溢了出来。 顾婉容本来就因为自己这边的人倒戈相向的事情都上火,顾天裔又来找自己给自己添麻烦,顾婉容只感觉自己被他们逼入了死胡同,除撞南墙之外别无选择。 “父亲你知道顾浅依是我的亲姐姐,你知道顾浅依是你的女儿,但是你知道我也是你的女儿吗?你怎么能够偏心成这个样子,一味帮着顾浅依来欺负我。” 顾婉容字字诛心,她说的这串话,像是几块石头砸到了顾天裔的心上。 真是个混账东西,到现在还不知悔改,顾天裔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砰的一声站了起来,他比顾婉容要高出一个头,此时他俯视着顾婉容。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顾浅依都是我的女儿,俗话说得好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什么时候偏袒过你们谁?我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顾天裔此次来是劝顾婉容收手,悬崖勒马免得酿成大祸,顾婉容这么一提又绕到了家务事。 真是好像还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顾婉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我今天来并不是和你说家务事的我现在要你立刻马上搜索民兵,帮着你姐姐一起攻打文晴岚,要不然……” 剩下的狠话,顾天裔说了几个字之后又匆匆地住口了。 意识到他后面要说的话,可能会伤到自己,顾婉容目光炯炯的盯着顾天裔的脸顾天裔目光收了回去,撇过头。 顾婉容一字一句的问他自己的父亲,已经做好了听那些话的心理准备:“要不 然怎么样不认我这个女儿吗?和我恩断义绝,把我踢出族谱?” 她猜中了顾天裔后面的话,顾天裔双手背到身后,不再去看顾婉容的神色,语气也不像之前那般气冲冲, “你知道就好,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就收手,要么就和你姐姐一起去攻打五郡之地,为你自己做的错的事情做出弥补将功抵过。” 果然自己猜的一字不错,顾婉容眼底像是灌了一碗冰凉的水一样,不过片刻顾天裔又追问她到底要怎么选择。 都说血浓于水,但是在顾天裔面前,顾婉容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流的是血。 “爹,我和你实话实说吧,我这次是假意答应文晴岚联盟攻打八郡之地的,实则我已经派了一队人马,绕到了五郡之地,后面准备偷袭拿下五郡之地,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还要跑来给我施压。” 顾婉容终于把压在自己心头的话说了出来,她绕到顾天裔面前去看他的神色,但是顾天裔却是半信半疑的看着顾婉容。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不适合文晴岚联盟了吗?” 顾天裔为了确认的重复了一遍。 顾婉容只感觉自己说了一句笑话,她那么真心地供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父亲的疑问,而不是肯定。 “是,我以我的性命发誓,如果有句虚假之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顾婉容觉得自己在慕国公府就像是一个笑话儿一样,她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还得发毒誓。 听到顾婉容发了毒誓,顾天裔这才放心的相信她:“既然你是如此用心,就应该早些告诉我才对,你应该和你姐姐说明情况才对,省得你们自相残杀,让文晴岚那种小人坐收渔翁之利。” 顾天裔这次来是带着大队兵马的,他也奉旨,如果顾婉容不愿悔改的话,当场就把顾婉容绑了回去让她伏罪。 “五郡之地那边有什么消息了没有?我这次正好带着一队兵马,我可以帮助你拿下五郡之地,正好将功抵过。” 事不宜迟,要借着文晴岚还没有发觉自己的老巢被人端了之前要赶快下手。 顾婉容把实情告诉他:“爹爹,你也知道,五郡之地那块易守难攻,暂时还没有拿下,好在还没有打惊蛇,不过我们必须尽快,不然的话很容易前功尽弃。” 第428章 虎符 “你不要担心,我这次带着大队人马都是精锐部队,一定能拿下五郡之地的。”顾天裔催着顾婉容赶快起身出发。” “不过爹爹,文睛岚到底是个老狐狸,她在五郡之地留了很多匈奴人,那些匈奴人个个像只熊一样,以一敌十我们不能够掉以轻心。” 那些匈奴人可不是好对付的,这也是为什么文晴岚几乎是倾巢而出,顾婉容带着大队人马还没有攻下那块难啃的骨头。 “这点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这次来就是来支援你的,现在我把我这队人马的调兵权给你,他们都会听你指挥,我等着你带好消息回来。” 顾天裔把手中的那块虎符给了顾婉容,顾婉容拿着那块沉甸甸的虎符,心里却空荡荡的她在心里想。 如果自己这次没有把实情说出的话,顾天裔会不会直接把自己捉拿归京。想到这里顾婉容又感觉自己的脊梁骨一凉,她抬头睁眼看了一眼顾天裔,收下了虎符。 “爹,你放心好了,我作为你的女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 那就是最好的了,顾天裔终于对这顾婉容露出了一点欣慰和满意的笑容,和之前的失望和痛心极首截然不同。满载着顾天裔的希冀。 顾婉容拿着阴虎符走出了军帐,看到门口那队精锐兵马。 顾天裔把事情仔细问了之后,他又沉思片刻:“你是说五郡之地还没有拿下的原因是因为匈奴人还守在那里对吗?” 顾婉容用力点了点头,就是因为那些匈奴人还守在那里,她才没有办法将功抵过。 “你们的探子大概算出来五郡之地还留守多少匈奴人马?” 顾天裔只感觉自己的眼皮乱跳,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似的,这件事情可非可儿戏,要是一步错可能会弄得满盘皆输。 顾婉容低头想了片刻之后,抬手摆出了一个数字,大概有一队人马。 “按照我对文晴岚的了解,她应该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全力攻巴郡之地,毕竟五郡之地比八郡之地地势更为险要,地理位置更为优越。” 顾天裔坐在位子上看着那水面平静的茶杯。 “爹爹,你这话的意思是什么?”顾婉容看着父亲唾下头去,他灰白的胡子贴嘴唇旁边。这时候顾天裔颇有些沉重的回的活, “我觉得这件事情 没有那么简单,文晴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对付,所以你赶紧把派往五郡之地的士兵撒回来,要及时止损才行。” “可是这时候要是不去攻打五郡之地,等到文晴岚的人回到五军之第助手,那就更难攻下这块地了。” 顾婉容不愿意这么轻易的放弃这次绝好的下手机会,地努力说服自己的父亲。 说到底顾天裔吃过的盐比顾婉容吃过的饭还要多,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突然站了起来,脸色严峻如同青板石。 “你听我的话赶紧把人撤回来,要不然这场战役我们可能就全军覆没了。” 到底要怎么拿下五郡之地? 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和顾天裔丈人对视那么片刻,顾婉容在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既然爹爹让我立刻撤兵,我也不敢不从,我现在就写信给他们,命令他们回来。” “我知道你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是你听我的准没错,我是你的爹,怎么可能会害你,快去。” 顾天裔催促着顾婉容赶快去飞鸽传书,命令大队人马回来。 坐到书桌前,顾婉容拿起毛笔,嘴里还一直嘟囔着, “我做的判断也不一定全是错的,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让我撤兵,要是失去了这次绝佳的下手机会,下次可没有这么容易找到他们空虚的时候了。” 这封信写得非常缓慢,写了两个字,顾婉容又停下来,盯着白纸黑字毛笔上的一滴墨汁,滴了下来在白纸上晕染出一个小黑洞。 但这是父亲的命令,顾婉容不能不从,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写字,就在这时一个男子慌慌张张的来报。 “什么事情这么急匆匆的?” 顾婉容那封信还没有写完,就把毛笔放了下来,看着士兵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她从案前走了出来。 跪在地上的士兵脸色苍白,像是被面粉抹过一层似的。 “报!小姐,您派去偷袭五郡之地的人已经被敌方发现了,现在很难撤退。” 这是怎么一回事? 按道理没有这么快被发现才对,顾婉容皱着眉头走了下来,再三确认过后又让士兵退了出去。 “你说什么?那队人马已经被文晴岚的人发现了。” 顾天裔刚端起水杯准备喝口水解渴,听到这话也没有心思喝水了,立刻就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 。 顾婉容应该早点听父亲的话才对,现在已经追回来不及了,她生硬地点了点头。 承去偷丧五军之地的那队人马可是精锐部队要是真的全军覆没,实在是损失惨重,顾天裔人和顾婉容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顾婉容站在原地有些后悔。而另一边坐在高马上的文晴岚勾了勾唇,她目光看着顾婉容军营的所在方向。 她心中暗暗的想到,文晴岚果然不能够轻易相信顾婉容这个女人,居然敢跟我来明修暗道暗度陈仓的这套,这次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队人马堵住了我们西面的门户,他们只能够走西面那条远路撤退吩咐下去,调派我们西面的匈奴士兵。 这次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竟然敢趁着我们去攻打巴郡之地下手,真是好狠一个女人。文晴岚我们走着瞧。” 顾婉容应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留在西面的门户的匈奴士兵,是这几个把守点中最多的,这次他们是碰上硬板了。 也该给顾婉容一个教训,表面上和自己联合没想到是想偷袭自己的巴郡之地,自作聪明人总得付出惨重的后代价。 文晴岚这边一下命令,西面把守的那些匈奴士兵就迅速出击,很快就拦截了那队撤退的人马,将他们困在其中,不能进不能退。 很快顾婉容这边就收到消息,自己那队人马已经被匈奴士兵包围,无路可退,现在还在抵死挣扎。 “父亲的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要不我现在就带一队人马去解救他们吧,我绝对不能够眼睁睁看着他们全军覆没。” 今天派出去偷袭八郡之地的那队人马是顾婉容的心腹,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么没了。 一直坐在凳子上面一言不发的顾天裔开口:“不行,万万去不得,你要是现在去了就中了文晴岚的圈套你。 怎么还没有看明白吗?她故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就是希望你带人去解救他们,一旦你去了就是上了她的当。” 顾婉容又“可是”了几句,她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我知道那对人马对你来说很重要,现在是生是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呆着,千万不能够自投罗网。” 没想到文晴岚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而且心思缜密,真 叫顾天裔这个年过半百的人颇为忌惮。 凭着文晴岚在西面把守的那些匈奴人的实力,很快就能够让那队人马全军覆没,她现在还没有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是因为想利用这个鱼饵罢了。 顾婉容没有想到的是很快就传来一个番耗个番号差点让顾婉容没有站稳脚跟,她眼睛睁到最大看着探子的嘴一张一张都不说话。 没想到文晴岚那个恶毒的女人,不仅派出了一队匈奴士兵拦截自己人的后路,而且还派了人埋伏在他们的撤退路上。 顾婉容干着急,一上午总算听到有几个士兵突围回来的消息,看着他们活着回来,可是浑身都带着累累伤痕,顾婉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派了几个大夫给他们看病。 因为顾天裔的到来,所以顾婉容这边的人停止了对慕容瑄和顾浅依的进攻。 慕容瑄和顾浅依也能腾出手来对抗文晴岚攻打巴郡之地,很快局势就安定下来,慕容瑄和顾浅依把手的巴郡之地并没有让人侵吞一厘土地。 不过慕容瑄和顾浅依这边伤亡惨重,所以一直在整顿士兵,好好休息。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个反转出现,文睛岚那边的向奴士兵竟然晓过八郡之地,直接朝着顾婉容所在郝城的方向进攻,看他们这未势汹汹仿佛势必要拿下顾婉容似的。 文睛岚带着大队人马绕过巴郡之地的时候,慕容瑄和顾浅依心中还有一些忌惮,生怕他们是为了形成包国图剿灭八郡之地。 等到他们路过了巴郡之地之后,慕容瑄和顾浅依才没有之前那么担心,看来顾婉容和文晴岚的联盟真的在一朝瓦解,而且反目成仇。 “听说顾婉容带了一队人马去偷袭五郡之地,结果被文睛岚的人发现了,所以文睛岚现在正带着人马想去报仇。” 慕容瑄倒是小看了顾婉容这个人。 本来就有些诧异顾婉容倒戈匈奴人,顾浅依听到这个消息后,现在她才明白,这才是是顾婉容的行事风格。 “现在顾婉容那边伤亡惨重,如果文睛岚去攻打他们的话,想必他们招架不住,我们现在就整顿人马,赶快去营救顾婉容吧。” 顾浅依拿起自己的佩剑准备出发,但是被慕容瑄一手拉住了。 “这件事情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就算顾婉容派了人去偷袭文晴岚而且偷袭没有成功 反而碰到了硬板,这件事情顾婉容是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倒是文睛岚占了上风,现在她回过头去攻打顾婉容这件事情里面的因果,你怎么还没有想明白呢?” 慕容瑄给顾浅依倒了一杯茶水,顾浅依接过茶水杯,慕容瑄拿过她的佩剑放在书案上面。 抿了两口淡淡的茶水,顾浅依恍然大悟,不仅是因为文睛岚睚眦必报的性格,她是等着自己伸出援助之手去帮助顾婉容。 就立刻让那些匈奴士兵攻打自己所在的巴郡之地,这样一来文睛岚便可以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看到顾浅依想明白了,慕容瑄才放心。 “我知道了,文睛岚的用意并不在于顾婉容,主要在于巴郡之地,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轻举妄动,让他们钻了空子的。” 顾浅依一口气把茶杯里的茶水都喝完了,然后放在桌案上面。 顾婉容这边还没有坐下来把子坐暖,就听到文晴岚带着大队人马来攻打己所在都城的噩耗。 “这个女人还真是心胸狭隘,小肚鸡肠。虽然我的确派兵去偷袭他,但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反而被他占尽便宜,现在他竟然带着大队人马来讨伐我。” 顾婉容急得在屋子里面转来转去,眼看着文晴岚大队人马就要到都城门下了,但是她还没有想出应对之策。 “爹,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要是真的和文晴岚打起来,我们这一趟就元气大损。” 顾婉容皱着眉头看着顾天裔。这个时候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亲爹在了,不过父女血浓于水,她总归是自己的骨肉,顾天裔还是要替她出谋划策。 “虽然我是奉旨前来带着一队人马的,但是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士兵,而且训练期较短,很难和那些块头大的匈奴人抗衡,所以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 顾天裔看着顾婉容那张真的着急的脸。 他目光里面寄托了一些希望,顾婉容一对上父亲的目光,她的头皮发麻,也已经大概猜测到了顾天裔出的主意是什么?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行,那就是你赶快去找,顾浅依她毕竟是你的姐姐,只要你和她好好的说一番话,她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当顾天裔把这个主意说出来的时候,顾婉容心中咯噔一下,她最害怕的就是顾天裔说出这个主意,可偏偏就是这个办法。 第429章 向顾浅依示弱 顾婉容看着顾天裔那张有些苍老但是年轻时的风流倜傥痕迹还在的脸。 “我知道你有千百个不愿意向你姐姐示弱,但是情况紧急我们别无办法。” 顾天裔看着到了紧要关头还顾及自己面子的顾婉容,叹了一口气,都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差别这么大。 这个办法关系到顾婉容的自尊心他沉默了半晌。呆呆的坐在凳子上面不发语。 皇帝不急太监急,顾婉容毫无作为的坐在那里:“你要是拉不下这个脸面,就由我出面,我去找你姐姐,让她派兵遣将前来营救我们。” “爹。” 顾婉容立刻就叫了顾天裔一句,要是他出面,只怕顾浅依会更加门缝里看自己把自己看局了。 “你还在犹豫什么?文晴岚带着大队人马马上就要到了,现在哪有时间让你想这么多,听我的赶快写一封信到八郡之地去找你姐姐,你姐姐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她一定会立刻派兵前来解救我们的。” 顾天裔有些着急的看着顾婉容那一脸茫然的脸她似乎还没有想好没有下决心,要向顾浅依求助。 想起来上次和慕容瑄顾浅依分道扬镳的时候,自己放的那些大话,顾婉容抬起手来拍了拍自的脑门,现在自己要是拉下脸面来去求他们个人,还指不定他们两个人背地里会怎么看自己。 顾婉容还在犹豫不定,没有拿一个主意,她只是站在那里目光空洞的看着顾天裔。 “你要不去,我就拉下我这张老脸去求你姐姐。” 顾天裔说着抬起脚就要走,急的顾婉容立刻跑到顾天裔的面前拉住他的手。 “爹,你现在要去找顾浅依,这不让顾浅依着看我的笑话吗,我不能让你去找顾浅依你信我好不好,我一定能够靠着自己打败文睛岚的。” 顾婉容还在打肿脸充胖子。 现在大战当前,她第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而子和自己的自尊心,她绝对不会轻易向慕容瑄和顾浅依低头,今天要是低了头这一辈子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你看看你说的什么混账话,现在是考虑你的面子的事情吗?我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向她低头,那就豁出我这张老脸。” 顾天裔甩开顾婉容拉住自己袖子的那只手,他严肃的语气里面带着些生气。 现在文睛岚带领大军来攻城,而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找 慕容瑄和顾浅依帮忙,这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顾婉容站在独木桥上。 “你到底拿定主意没有?你要是真的没有拿定主意,我说了不用你出面,我去说都行,看在我的面子上慕容瑄和顾浅依一定会原谅你的。” 顾天裔看着优柔寡断的顾婉容,真是急得上火,现在可不是考虑其他的时候,要是再犹豫片刻,等到文晴岚的大军将自己包围,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可是……” 顾婉容想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肚中的那番话如鲠在喉,让自己颇为难受。 “你快点拿定主意,不要再磨磨唧唧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像是要做大事的人,要是被你再这么耽误下去,整座都城都要给你陪葬了,你也知道文晴岚那做事的手段和风格。” 顾天裔看着还是一脸茫然皱着眉头一个字不说话的顾婉容,急得他在顾婉容面前跺了两脚。 这件事情让你顾婉容实在是太为难,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她想保全自己的尊严,不想像慕容瑄和顾浅依低头,可是事情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样的死胡同里,让她无路可退。 “爹,你也知道我以前对顾浅依做了很多错事,现如今我去找她求助,她真的会那么大方的派出援军来帮助我们吗?” 顾婉容对这一点还是颇为顾忌,万一自己真的拉下脸面来求顾浅依还被她拒绝,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让自己损兵折将,又赔了夫人。 不光是顾婉容在担心这一点,顾天裔当然也在担心这一点,大敌当前,他可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要是慕容瑄和顾浅依不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我们就拿可以让出皇位这件事情来当筹码,相信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顾天裔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慕容瑄和顾浅依真的不伸出援助之手的话,那么就只能够亮出他们的底牌,相信慕容瑄和顾浅依应该会不看僧面看佛面帮他们的。 听到还要让出皇位,就让顾婉容又忍不住抓了顾天裔的手,她有些不想让顾天裔迈出这个大门。 要是真的让出皇位,那么自己一辈子就只能够成为顾浅依脚底的泥,被她踩在脚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爹,我们必须要做到让出皇位 这一步吗,我们辛辛苦苦了这么久,现在要把我们的成果拱手让人,这实在是叫我难以咽下这口气,让我太不甘心了。” 顾婉容还没有下定决心。 已经被顾婉容耽误了一些时间,顾天裔甩开她的手,这些事还是后话,等到解决了文晴岚这个大.麻烦再说吧。 “既然你不愿意出面,你就要给我好好待在这里,守住都城,我现在就派人写信给顾浅依。” 顾天裔说完了这番话便大步的离开了,他现在可是和时间赛跑的时候,一分一秒都不能够浪费。 文睛岚带领的匈奴士兵眼看着就要到达顾婉容把守的都城。 她一边前进一边冷笑着她身边为她出谋划策的那个老胡子说道:“现在我们绕过巴郡之地进攻都城,你说慕容瑄和顾浅依那边会不会有所行动?” 不管慕容瑄和顾浅依有没有行动,如果没有行动的话,正好文晴岚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收拾收拾顾婉容这个贱人,她居然敢跟自己来玩阴的,一定要让她得到教训。 要是慕容瑄和顾浅依出兵增援顾婉容,那正好正中顾婉容下怀,她能够一举拿下巴郡之地,何乐而不为,这是一件对她没有损失的事情。 一想到不管是哪个结果都不会叫自己无功而返,顾婉容脸上的笑意便越来越灿烂。 “这一点你就放宽心,顾浅依本来就和顾婉容不合,不会增兵帮助顾婉容的。她们的关系差到什么地步?今天你也是有目共睹的。” 坐在马背上的文睛岚悠闲的说着,她在一步一的走向自己的猎物,这次顾婉容就是插翅选了。 文睛岚说的也对,那个老胡子将着自己嘴两边翘起来的胡子不住的点了点头,顾婉容今天答应和文睛岚一起进攻顾浅依,本来就让顾浅依蒙受了损失,就算顾浅依再大度,也不可能回过头去帮自己的仇人。 想到这里文睛岚的人就更加放宽心得朝着顾婉容所在的都城前进,顾婉容的人先和顾浅依的人厮杀一场又被匈奴人偷袭,现在他们肯定都是一些残兵败将,没有什么战斗力。 眼看着他们马上就要到顾婉容把守的都城,看着那高高的城门,文睛岚只觉得像一只蝼蚁一样,只要自己用点力,就能够把他们一个个捏死。, 这一次来攻打顾婉容所在的都城,文睛岚多留 了一个心眼,生怕被慕容瑄顾浅依捡便宜,所以故意制造了五郡之地防守空虚的假象。 实际上她又调派的人马,增强了五郡之地的防守,一旦慕容瑄和顾浅依趁机反咬一口,自己也能让他们元气大伤。 而且文晴岚给那些匈奴人送来信,增强五郡地的防守。 所以文晴岚此次朝着顾婉容所在的都域进攻是有备而来的,又没有后患之忧。 在今天这场三角混合战里面,受益最大的莫过就是文晴岚了,在战役的一开始,慕容瑄顾浅依的人先是和顾婉容这边厮杀最为严重。 他们几乎是没有用全力抵挡文晴岚的进攻的,所以文晴岚这边的伤亡人数最少。 所以当发现顾婉容背叛文晴岚时,她还能腾出手来收拾顾婉容。 在星子里面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的顾婉容又如被睛天霹雳劈中了一样,她大步走了过去拦截顾天裔写信。 “爹,我想好了,不管如何,我宁愿死在皇位上面,也绝对不向慕容瑄和顾浅依等人低头。” 顾婉容终于下了决心,她想起了自己以前那没有光亮的岁月,都是活在顾浅依的阴影里的,她绝对不能够再回到过去的日子。 那封求助信刚写了一半就听到顾婉容说出这样的话,顾天裔气得差点心脏停了。 “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现在是讲自尊心是讲面子的时候吗?先保住我们的都城才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就连这一点都想不通呢?” 顾天裔看到这个不知道变通的女儿,真是气得头脑发懵。顾婉容一字一句的说道,并且说的斩钉截铁:“爹,请你尊重我的意见,我说了算死我也要死在皇位上面,绝对不会向顾浅依低头。” 正准备教训顾婉容的顾天裔站了起来,结果就看到顾婉容长臂一捞抓起桌面上的那张纸,然后揉成了一团撕成了碎屑。 “爹,不管你问我多少遍,我都是那句话,我绝对不会向顾浅依低头,死也不会。” 顾婉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她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把那个纸团撕得粉碎,随后往空中一撒,就像是鹅毛大雪一样朝他们落了下来。 看到自己写的那封信就这么被她撕毁了,顾天裔一屁股瘫坐在红木凳子上面。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 么?有可能我们辛辛苦苦守住的皇位就要这么落到外人手中,是我的话我宁可慕容瑄和顾浅依坐在皇位上,也不愿意看到文睛岚夺走皇位。” 然而顾婉容的想法正好和顾天裔反,她宁愿皇落入外人之手,也绝对不愿意看顾浅依得意的坐在应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面。 “爹,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准备迎战了。” 这时候顾天裔才注意到顾婉容已经换上了盔甲,她的盔甲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干净,已经变黑凝固在盔甲上面了。 顾婉容说完这番话之后,朝屋外走去,正好那边的士兵来报大队的匈奴士兵马上就要抵达城门口。 看着自己的女儿顽固不化,顾婉容坐在冰凉的凳子上面,许久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不过他也不能够看到自己的女儿前去送死,他很快就整顿了精神,带着自己带过来的那队人马前去援助顾婉容。 顾天裔本来是一个文官,这时候却不得不披甲上阵到城门上面,顾婉容正拿着望远镜看着离自己城门还有两里地的匈奴士兵。 “估计不出三盏茶的时间他们就会到了,听我的吩咐弓箭手准备。” 顾婉容通过望远镜看到那些匈奴士兵,人高马大跟一堵墙似的,她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那些士兵,个个瘦的跟一根筷子似的。 就在顾婉容看了看自己这边的弓箭手的时候,她听到了旁边的顾天裔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爹,现在这里危险,你赶快回去吧,你放心好了,就算这里沦陷还有我在。” 顾婉容希望自己的父亲不要陪着自己一块送死,毕竟这场战役的胜算并不高。 顾天裔又叹了一口气,拿过一个士兵手中的望远镜,他的眼里只看到了匈奴士兵,并没有看到慕容瑄和顾浅依的人,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没想到这种时候,你姐姐真的没有来帮助我们,真叫我有些寒心。” 顾婉容拍了一下顾天裔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爹,你就放心好了,就算没有别人来帮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做起来可没有说起来那么容易,顾天裔在望远镜里面,看到了文睛岚那一队匈奴士兵个个雄赳赵气昂昂的看上去不好对付,更何况自己这边的士气低落,胜算几乎是十分渺茫的。 第430章 一网打尽 但是这时候他也不能够让自己女儿低落,顾天裔鼓起精神来安慰自己的女儿一句, 顾天裔“打起精神来迎战吧,这场恶战可不会速战速决。” 就在城下放下望远镜,不再去看那向自己靠近的匈奴士兵的时候,旁边一个拿着望远镜看着不远处动静的士兵,突然有些惊讶的叫了起来,而且看着十分激动是欣喜的激动。 “大人,你们快看呢。” 旁边那个士兵看上去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般。 顾婉容和顾天裔有些好奇的拿起望远镜看不远处的情形。 这一次他们不光看到了大队的匈奴士兵,而且还看到了那些士兵乱成一锅粥一样,似乎进入了一个包围圈里面。 那是慕容瑄和顾浅依设计的包围圈,本来他们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把那队人马引到这个包围圈里面,正好借着这个包围圈一网打尽那些匈奴士兵,还能够给顾婉容解围。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不知道离我们都城两里地的地方有这么一个包围圈。” 顾婉容眯着一只眼睛,通过望远镜看着不远处,她有些纳闷。 旁边的顾天裔看到不远处的情形,沉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缓和的笑容: “这肯定是你姐姐大人做的,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心狠袖手旁观的,你看你姐姐终于出手帮助我们了,这场战我们总算是有胜算的把握了。”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一到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帮助,顾婉容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难过,只是心里闷闷的。 不过她看到的那一幕,还是让顾婉容有些欣慰,这样一来,等会打起来的时候顾婉容的胜算就大.大的提高了。 不出片刻,顾婉容和顾天裔看到被困在境界里的匈奴士兵根本就没有办法走出来,他们光在地耗费体力。 这个局真的是布得好布得妙果能够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他们是再好不过的顾婉容这边的人不能够再损失了。 另一边的慕容瑄和顾浅依也在关注那对匈奴士兵的情况,顾浅依看到他们被困在原地踏步不能前进,忍不住夸赞慕容瑄。 “果然是听你的准没错。” “知道就好。” 慕容瑄也没有谦虚,他看到顾浅依露出了胜利的喜悦,唇角也不自主的往上扬。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是好,现在这阵是我们没 有见过的,而且十分诡异,根本就找不到出口在哪。” 就连文晴岚带在身边的军士也没有办法破解这个阵,这让文晴岚有些头疼。 她没有想到自己兴高采烈的准备围剿顾婉容,却不幸中了慕容瑄和顾浅依的诡计,这两个人实在是太狡猾了,难怪他们能够心安理得地不出兵,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大家听我说千万不要慌,我们要是慌了正中敌人下怀,你们都冷静下来,先在原地休整,我们一定会很快找到出口。” 看到那些有些慌张的匈奴士兵,文晴岚出言安慰他们,他们要是一直如此急躁的话,不仅浪费体力,而且还会影响军心。 军心可是一个人的脊梁骨,要是军心不稳这人的脊梁骨也就坍塌了,人再也直不起腰来了。 “将军,你是中原人,怎么会不懂得破解这个阵法,这个阵法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们赶紧撤退,我们不要去攻打顾婉容,如果我们一直被困在这里的话,五郡之地该怎么办?我们还得回去把守五郡之地。” 一个匈奴人如此没有把文睛岚放在眼里的说道。 不过他的话立刻就得到了其他匈奴人的回应,和那些对自己有怨言的匈奴士兵,她心中也清楚,其实这些匈奴士兵根本就没有打心眼里把自己当成将军。 匈奴人的抱怨立刻就化为一片嗡嗡声,像是千百只蚊子在自己的耳旁煽动翅膀似的,文晴岚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现在撤退也来不及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我们是从哪儿进来这个阵法里的,找不到出路又找不到后路,我看我们只能够困在这里等死了。” 另一个匈奴有些发脾气的将自己手中的大刀插在泥土里面,大刀晃了两下,倒映着文晴岚那张脸 看到军心不稳,很多匈奴市民都说自己想回郡之地,更有一些竟然说想要回家,文晴岚感觉自己一直以来高估了这群匈奴人。 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懦弱,反倒是那些中原士兵虽然是垂头丧气的,可是却没有一句怨言,只是闷闷的低着头。 “安静,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要是再敢吵,那我就真的把你们留在这个阵法里面。” 文晴岚都被这群人吵得有些头疼了,她拔高音调警告这些闹事的匈奴人。 她警告的那刹那有一些 效果,大家果然都安静下来了,不过那群匈奴士兵转而低头吐槽道。 虽然文晴岚听得不是很确切,但是那些风言碎语也是听得一字不落的。 拿着望远镜一直在盯着那群匈奴人的状况的顾婉容,勾了勾唇角,她并没有将目光从望远镜里面移开,她和自己的父亲商量: “爹,你看到没有?那群匈奴士兵已经自乱阵脚了,现在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先,手为强,省得到时候他们走出了那个阵法让们成了被动一方。” “等等。” 顾天裔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是的,将望远镜往东西两边移了移之后,眼睛里面有些放亮。 “你看到了没有?已经有人出手了我看到了慕容瑄和顾浅依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还蒙在鼓里的文睛岚等人团团围住,这一下真的是包元宵了。” 顾天裔心想着能够不出手的话就更好了,毕竟真的和匈奴人对抗起来,光靠自己身边这些残兵败将肯定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本来还想大文晴岚等人一个措手不及,顾婉容看到慕容瑄和顾浅依等人果真出手,将那群匈奴人团团围住了,心中不免有一些失落,一个扬眉吐气的好机会就这么失去了。 “文睛岚等人就近在我们眼前,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下手?” 顾婉容将望远镜拿了下来扣在城墙上面,地和自己爹爹请命出战。 慕容瑄和顾浅依带的人马很快就赶到了,将阵法里面的文晴岚的人团团围住,虽然他们的人出不来,但是他们已经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了。 “文晴岚,只要你乖乖投降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顾浅依隔着阵法里面的文晴岚喊话道。 困在阵法里面的文晴岚竟然分辨不清楚顾浅依是站在自己的哪个方向,她听到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各个地方涌过来的,她环视四周,提高警惕。 “想跟我动手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告诉你,你藏在暗处算什么君子所为,有本事出来跟我单挑。” 就算文睛岚现在已经处于下风向,她在气势上绝对也不能输,她拔高音调回吼了过去。 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顾浅依闭上嘴不说话可是因在里面的顾婉容着急起来,她要是不开口说话,真让文晴岚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害怕自己一眨眼皮,顾浅依就突然冒到自己面前。 “你到底在哪里?有本事出来,不要在躲在暗处,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有本事你出来啊。” 文晴岚还在叫嚣着,它想用这种方法刺激顾浅依先生,只要顾浅依一现身,他们就知道该从哪里出去了。 顾浅依还不至于这么糊涂,告诉文晴岚等人出口在哪里,她冷冷的笑了一声: “现在我给你一条活路走,要么你就乖乖投降,我放你一条生路,要么你们就一辈子困在里面,我就不相信你们会在里面能支撑多久,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能够陪你们。” 如果真的打起精力战来说,最后认输的肯定会是文晴岚,更何况他们要是一直困在这里的话,慕容瑄和顾浅依还能够腾出手未去攻打五郡之地。 不管怎么算这笔账,慕容瑄和顾浅依都是稳赚赔的。 “你以为我输吗?我们走着瞧,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文晴岚环视四周浓浓的迷雾,她翻身下马,一定要尽快找到出口,不然他们迟早会困死在这里。 现在不仅慕容瑄和顾浅依盯着自己,一想到顾婉容那边也虎视眈眈着文晴岚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文睛岚本未就被圈在一个阵法里面,现在凌和顾浅依又领着大队人马包国了他们,让他们画地为牢。 “现在该怎么办?还不如我们写信,让匈奴人过来支援我们好了。” 文晴岚的军师建议,他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扯出了一块羊皮卷。 就算现在写信,这信也送不出去,毕竞慕容瑄和顾浅依带人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图,现在一只苍蝇都飞不去,更何况是一只白鸽。 “不行不行,飞鸽传书无法突破现在的包围圈图,我们得想别的办法。” 文晴岚摇了摇头,她已经下马来观察现在他们所在的包围围地势。 就在观察的时候,文晴岚发现四个方向的风景都是一模一样,仿佛只是简单的复制了一下,很容易走错方向,让人头晕脑涨。 文晴岚打仗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阵法,已经无路可退了,文晴岚只能够拿出最后自己的底牌,那是一支烟花,她拉了根线烟花立刻就冲上云霄在天空绽放开来。 虽然他们现在被困在包围里面,但是天上慕容瑄和顾浅依的阵法是管不 到的,希望匈奴人看到他们的求助烟花派兵增援。 注意到阵法里面发射出一支烟花,顾浅依抬头看着:“我们得尽快拿下他们了,不然一等到他们的援军到达,就没有这么容易拿下他们了。” “他们已经选择求助,就说明他们从心里认定是打不赢我们的,他们派援军过来增援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拿下他们。” 慕容瑄看向自己身后的大队人马,抬手给他们示意,只要他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进攻。 文晴岚等人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慕容瑄和顾浅依宰割,就算匈奴那一群人插上翅膀赶到这里,也需要一个时辰左右,一个时辰对于他们的人已经足够了,时间充裕。 烟花突破阵法在空中绽放那一瞬间,文晴岚的心里总算有些落实了。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一定要撑住,撑到我们的援军到了我们就解放了。” 文晴岚鼓舞周国那些士气低落的士兵。 要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文晴岚是不愿意拿出那个烟花的,毕竟她一直认为自己虽然和匈奴人联合,他们对于自己不过是如虎添翼而已,自己才是主心骨。 “大家打起精神来,我们的族人马上就会过来救我们,我们绝对不能够死在庄园士兵的手里。” 一个匈奴人说着他们匈奴与鼓舞自己的同族人,而其他的中原士兵只是睁大眼睛看,一头雾水。 文睛岚带的这队人马里面有一半是中原士兵,有一半是匈奴士兵,那一半的匈奴士已经重新抬头挺胸。 只要能够撑过一个时辰,这一切都能够得到解决,文晴岚如是安慰自己,就在他的想法刚断的时候,周围政法的雾气仿佛在发生暗暗的涌动。 “大家打起精神来,小心提防。” 文晴岚警惕的环视四周,生怕慕容瑄和顾浅依带着大队人马涌了进来。 士兵们重新拿起刀警惕的盯着四周,他们眼睛都不眨的望着,突然从外面设定千百只利箭,要把文晴岚等人扎成刺猬。 “有偷袭,大家小心一点。” 一个中原士兵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其他士兵打下那些取人性命的利箭,就在这时四周射进大量箭上绑了火球的利箭,看样子是要速战速决,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文晴岚的人了。 第431章 境地窘迫 现在文睛岚所处的境地窘迫,总或他们处于一个包围圈里面,无路可退又不能前进,大家纺成一团,四周又有利箭逼迫他们一些带火球力,一箭射中了他们的那些战马立刻就人仰马翻了。 “将军,再这样下去别说是一个时辰,就算是半个时辰我们也坚持不住的,你看看他们已经把我们逼到了什么地步。” 是文晴岚的军师,没有什么战斗力只能躲在那些士兵的身后,但是他面前的士兵一个又一个的倒下,这危及到了他自己的身家性命。 只是片刻,文晴岚就看到自己这边的人倒下了很多,里面不仅有中原士兵,还有匈奴士兵,心中有些焦急,匈奴的增援怎么还不到? 文晴岚一边鼓励自己的士兵,一边要对抗那些朝自己飞过来密集的箭雨,“大家再坚持一会,我们的援兵马上就到了,千万不要在援兵到达之前倒下。” 收到文睛岚烟花信号弹的那群匈奴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派兵增援,不是看在文睛岚和那群中士兵的面上,而是看在自己族人士兵的面上。 “大将,我们走这条大路需要耗费一个时辰,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只需要半个时辰。” 一个匈奴人主动请命前去带路,这一带的地形他非常了解,毕竟在攻打五郡之地之前,他就仔细的研究过周国的地形图,对其中的大道阡陌非常了解。 大将思虑了一下决定走小路,就算小路崎岖但是现在火烧眉头,他们一定要尽早前去增援。 “我再给你们一点时间,你们最好想清楚是做困兽之争还是自己出来投降,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自动投降的话,我愿意留下你们的性命。” 顾浅依提高音调对里面的迷雾阵阵里面的人道。 “大家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话骗了,他们如此让我们的吸引力,如果我们投降的话出去就是死路一条,绝对不能够被他们的假话欺骗。大家给我擦亮眼睛,打起精神来,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战场上,死得光明正大。” 文晴岚生怕自己这边的士兵最后扛不住,走出去投降。 中原士兵能够听懂这句话,匈奴人听不懂这句话,有一些匈奴人懂得中原已听懂了之后,便和自己的伙伴窃窃私语沟通商量。 “将军,我们实在是扛不住了,不然我们就出去投降吧,他 们说了只要我们愿意投降,绝对会把我们的性命。” 文晴岚看到这个匈奴人竟然如此胆小如鼠,她警告道:“谁要是敢还敢说这种话,我就当场军法处置,现在是什么关头,你竟然说这样的话来动摇军心?” “将军说的对,你要是怕死你自己去降好了,看那群人会留住你的小命吗?只要我们奋起战斗,等到我们的援军一到,一定能够突出这个包围圈的。” 另外一个稍有一些骨气的匈奴人一边扫下朝自己射过来的箭羽,一边怒骂那个匈奴士兵。 那个被众人唾弃的匈奴士兵涨红着一张脸,一边扫一下面前的利箭一边说: “将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假意投诚先让他们停止攻击,你看我们多少兄弟都倒在这利箭下面。我们假意投诚先拖延时间,等到援军一到就立马反水。” 他说话时没有注意到一只利箭已经朝他的胸口射了过来,幸好文晴岚的剑一挥,把那支利箭挡了下来。 “说话的时候小心一点,小心被箭射中。” 文睛岚看着这密集的箭雨,心中暗想道不知道这些箭头上到底有没有淬毒药。 匈奴人做事很有计划,他们知道文晴岚放出号弹一定是遇到了紧急的危险,所以派出了大军增援,而且另一边还去找到了顾婉容。 “只要你能够立刻派兵救助文晴岚,你放心,我们不但会保护你的都城,而且还会活出慕容瑄和顾浅依,到时候他们俩的生死任由你处置。” 匈奴那边派出了一个懂中原话的匈奴使者找到顾婉容,他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看到匈奴人这个时候还有里面找到自己,让自己帮忙,真是可笑,她有些讽刺的对那匈奴使者说道: “你们这算盘打得可真精,之前文晴岚带着大队人马就是过来国剿我的,现在她自己身陷囹圄,你们倒是请我出面了。” 那个匈奴士兵来之前就知道顾婉容会这么说,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之前你和慕容瑄顾浅依打得火热,让他损兵折将。 你以为现在慕容瑄派兵来围剿文晴穿的时候,为了帮助你为你着想吗?他们只过是为自己着想,他们的打算是各个击破,真打败了文晴岚,就回过头来打你们。” 顾婉容之前的确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顾天裔一直在自 己身边吹耳旁风,顾婉容一度相信慕容瑄和顾浅依挺身而出是为了帮助自己。 看到顾婉容的脸色有些动摇,匈奴使者立刻就趁热打铁的说道:“所以现在你们主动出击,才能够把握主动权。 我看了下,你们的士兵应该还有一部分没受伤的。加上我们,只要来个前后夹击,慕容瑄和顾浅依自然就是你我的囊中之物。” 匈奴人先派使者找到顾婉容动摇她是因为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他们需要顾婉容先去帮助文睛岚拖延时间。 “这件事情我要好好想一想,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万一我帮助你们,等到事成之后,你们又来攻打我的都城,那我岂不是被你们要的团团转?” 顾婉容悠闲的端起一杯茶水来,抿了一口。 顾婉容有这样的顾虑也在匈奴使者的意料之中,他不急不慢也跟着喝了一口茶水,这茶水清淡一点都不合他的胃口,他的胃口果然还是喜欢匈奴的那些烈酒,有滋有味的多了。 “你放心好了,我们匈奴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们合作伙伴的事情。” 匈奴使者故意卖弄了一下自己对中原文化的了解,他用一根绳上的蚂蚱来形容顾婉容和匈奴人的关系。 国公大人不在这里,要是国公大人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立刻派人把这些匈奴人给轰出去,所以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是好完全看顾婉容的主意。 顾婉容并没有说话,她静静的看着这名匈奴使者。 好话已经说尽了,匈奴人看顾婉容有些动摇,开始用硬的。 “你应该知道,已经有大队的匈奴)在赶来的路上,如果你不愿意帮助我们的话一旦拿下了慕容瑄和顾浅依,我们立刻就顺水捞羊攻打你的都城。” 匈奴人他们用的是软硬兼施的办法,他就不相信顾婉容不吃软的连硬的也不吃,毕竟她现在有所顾忌自己的都城。 听到他们的威胁,顾婉容的脸色一变,“这就是你们来和我商量的语气,竟然这样威胁我们,那你们走吧。” 真是不识好歹,那个匈奴使者立刻就起身,抬脚走之前又丢下狠话:“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到底要站在哪一边。 我们也知道本来你和文睛岚联盟,最先反悔的是你,我们不但不计较你背叛我们的事情,而 反过来帮助你们。等到我们的大队人马一到解决了慕容瑄和顾浅依,我们这笔账也要好好的算一算。” “来人,给这位使者上好酒。” 看见那位使者要走顾婉容出声挽留了他。 知自己说的话已经奏效,那位使者脸上露出了点笑意。 “别起来那么早吗?我觉得我们我们的事情还可以好好谈一谈,我想知道,如果我答应和你们联合,到时候活捉了慕容瑄和顾浅依,能否把他们教育我处置?” 顾婉容的最终目的还是慕容瑄和顾浅依。匈奴使者就知道顾浅依是顾婉容的心腹重患。 “当然可以,对于我们来说虽然慕容瑄和顾浅依对我们来说意义很大,但是你作为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愿意把他交给你。” 只是这么一点点蝇头小利,匈奴人怎么会看在眼里,他很大方的这样说的。 前脚刚在慕容瑄和顾浅依那里吃了亏,顾婉容想着自己这次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看着坐在那里喝酒还发出赞叹声音的匈奴使者,顾婉容露出了友好的笑容,那笑容不言而喻。 “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些残兵败将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的,你尽管去,等到你们给我发出信号,我们就来个前后夹击,一举拿下慕容瑄和顾浅依。” 顾婉容站了起来,走到那名匈奴使者面前,伸出了友好的手,匈奴使者握住她的小手,两人点了点头。 顾婉容答应了,但是这件事情顾天裔还不知道,她想着等自己成功了再和他说。 “那你等我们的消息就行了,再过两茶的时间,我们的大军就会到了,你们也好好准备一下,等到我们一声令下,你们就立刻出击。” 匈奴使者给顾婉容送了一个他们匈奴人独有的烟花信号弹。将信号弹拿在手里,顾婉容仔细的看了看之后点了点头。 匈奴的使者刚从顾婉容的都城出来,慕容瑄和顾浅依那边就收到消息。 “我们北方那边已经来了大队的匈奴士兵,我们还有两盏茶的时间,如果再不拿下文晴岚的人的话,就不得不后退放弃这块肥肉。” 慕容瑄去观察了一下现在的局势,发现他们的上风向开始变的劣势。慕容瑄和顾浅依这边准备了充足的利箭,看来得速战速决了,她一声吩咐下去。 “从现在开始轮 番上阵。” “刚才我们的人来报,有匈奴的使者从顾婉容的都城里面出来。我觉得我们得赶紧拿下文晴岚了,如果一盏茶时间过去之后没有啃下这块骨头,我们得尽快撤退。” 顾浅依和慕容瑄商量到,她发觉现在的局势对自己不利。 顾婉容是个什么样的人,顾浅依还是心知肚明的,既然那匈奴使者能够全须全尾并且面露春光地从都城里面走出来,就说明他们已经勾结在一起了。 没想到最后顾婉容还是走上了歧路,选择和匈奴人勾结在一起。 “我也觉得这一次顾婉容应该不会像上次一样反水了,他们到底是恨我们到了什么地步,不惜赔上自己的声誉和匈奴人勾结在一起,真是让我想不通,明明局势已经对我们很有利了。” 慕容瑄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毕竟顾婉容是顾浅依的妹妹,一正一邪真让人唏嘘不已。 弓箭手一轮一轮地向里面发射利箭,又有人计算着一盏茶的时间,等到时间一到还没有攻破,他们就立刻撤退。 “原本匈奴的大军赶来需要一个时辰,没想到他们的人居然对这里是如此了解,走了一条小路,半个时辰就可以。 到现在他们就在眼前了,我看这一次我们还是先撤退的好,省得他们到时候联合文睛岚慕容瑄的人追击。” 慕容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们这边的人准备的大部分是弓箭,如果真的和匈奴人打起来,他们只在远方优势,近处厮杀很容易处于吃亏。 “看来这次我们低估了文晴岚,不管我们有没有拿下,我们已经给他们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是时候了我们赶紧撤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顾浅依让众人收起利箭,准备撤退。 包围在里面的文晴岚看到箭雨停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向自己身后已经横七竖八倒了不少士兵的尸体。 “将军,我们得救了。” 一只胳膊已经受了伤的军士,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样。 文睛岚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要是像刚才那再有一盏茶的时间,他们真的就坚持不住了她一把剑撑在地上稳住身于。 “大家稍作整顿,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了,不消一会儿我们就能够从这个迷阵里面走出去。” 文晴岚是这样和大家说的,她检查迷阵的出口。 第432章 甘泉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文晴岚找到了破绽,她立刻就让那些坐在地上整顿的士兵站了起来。 “大家都听好,我已经找到了迷阵的出口,你们都收拾好东西跟着我走,千万不要走丢了,要是走丢了就走不出去了,你们就只能在原地等死。” 呆在这个迷阵里面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文睛岚只感觉自己唇干舌燥的。 跟着文晴岚走,那群大军终于找到了出口顺利的走出了迷阵,他们刚走出来,就正好和正派的匈奴大军汇合。 看到文睛岚身后的那些士兵个个都伤了胳膊伤了腿,匈奴大将立刻就翻身下马,开口责道: “你是怎么带兵前这样的?居然带他们走进了敌人的包围圈里,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人,这次我们损失惨重,一切都是你错误的决定。” 文晴岚只能够认罪的低下头去,她并没有吭一声,能感受到匈奴大将的目光。 “一切对我们有利的条件都被你亲手摧毁了,你说说你,我怎么会让你这么个猪脑子管理士兵?” 生气归生气,匈奴士兵立刻就让那些伤残士兵下去休息了。 就在文晴岚以为自己没事准备下去的时候,背后突然一片混乱,文晴岚不得已只能够带着原先跟着自己的那队人马撤退。 反正那群匈奴人个个不是跟自己一样厉害吗? 更何况刚才匈奴大将还把自己骂了一顿,文晴岚想着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就可以了,她倒要看看面对真正的厮杀,匈奴大将怎么能保自己这边不伤到一兵一卒就能够拿下胜利的撤退之后。 文晴岚带着大军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疗伤,另一边又派人打听着匈奴那边的情况,听到他们也损失惨重,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像是听到的敌人元气大损的好消息一样。 “下次骂我之前先想想自己是什么水平。” 文晴岚接过自己手下大的一个水壶灌了一口刚才可真是渴死了。 “将军,我们真的不去帮助他们吗?” 胳膊已经被包扎好的军士走到文晴岚身边,他的希望是文晴岚能够插手不管。 文晴岚摇了摇头,站在一个山坡上面,看着不远处的那一片山林,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够听见冰冷的刀剑碰撞的声音。 “你没有听到刚才大家是怎么说的吗?他说我管理不善才会导致 你们伤亡如此惨重,既然你们伤亡如此惨重了,我又何必带着你们去送死。” 现在紧要关头就是保全自己,文晴岚又灌了口水清澈的泉水,顺着她的嘴角滴在了身上,她豪爽的擦去嘴角的甘泉。 能够不插手便是最好的了,也是一个明智之选:“刚才有士兵在这山里面抓到了几只野兔和野鸡,正在烤着,将军你也一块来吃吧,刚才在包围圈里面耗费了那么多体力。” 有酒有肉吃,还能够在这么一个悠闲的地面好好的整顿,文睛岚起身拎着空的水壶走了过去。 “你说什么文晴岚不仅全身而退且匈奴那边还一片混乱。” 顾婉容只觉得自己时运不济,怎么答应了和匈奴人联合,现在就一团糟了呢? 这趟浑水还是不去碰的好。慕容瑄和顾浅依在撤退的时候碰到了匈奴人,只能够一边撤退一边和匈奴人麻打。 现在他们的局势已经不像之前商量好的那样。 因为慕容瑄和顾浅依身后有退路。 局势一旦变了,顾婉容就不能够按照原来的计划去夹击慕容瑄和顾浅依。 顾婉容在心中打定主意不卷入纷争,立刻安排撤退。 “大家听我说赶快退到都城里面,加强都城的防守,以防止匈奴人反咬一口攻打我们。” 顾婉容还是时刻提防着那群匈奴人,匈奴人是外族不是不可信的。 听到顾婉容撤退的命令那些还没休息好就不得不上阵厮杀的士兵,一窝蜂地朝着都城涌去。 这一次来支援文睛岚那些匈奴人可是调派了守五郡之地的士兵,慕容瑄和顾浅依在撤退的时候发现此时攻打五郡之地最是合适的机会,便拖延了撤退的时间和把守八郡之地的人商量。 “这一次你可真的要夸奖我们,我们在往西北方向移那么一里地,他们进入我上次设置的迷阵了,只要他们一进迷阵里面,我们就能够立刻拿下五郡之地。” 慕容瑄看着那群匈奴人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向自己的迷阵里面一点一点的退了过去,不由得露出了闲适的神情。 “跟你在一起的好运气可真是一波接一波。” 既然是这样,那么顾浅依不如顺水推舟把他们推进迷阵里面,到时候五郡之地就是手到擒来了。 顾浅依吩咐下去,让士兵们装出落荒而逃的样子,引着那群匈 奴士兵进入自己的迷阵里面。 不出片刻,那些匈奴人果然以为慕容瑄和顾浅依敌不过自己要落荒而逃了,毫无防备的朝着开的有口袋似的迷阵冲了进去。 当他们一冲进去,原先那些刚从迷阵走出来的匈奴人立刻就提醒匈奴大将他们中计了。 但是为时已晚,他们已经走到了迷阵里面,慕容瑄和顾浅依手正将布袋口子一拉紧,他们就成了盘中餐。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攻打五郡之地,那群匈奴人里面有跟着文晴岚走出迷阵的,如果他们发现破绽走了出来就不好了。” 慕容瑄和顾浅依整队人马朝着五郡之地攻了过去。 果然如他们预料的,那一般匈奴人倾巢而出现在是五郡之地把守最为薄弱的时候,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一点。 那就是五郡之地易守难攻的地形,更何况他们先后经过了几场厮杀,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去攻打五郡之地。 “现在人比马累,不适合进攻无郡之地,我们先回巢,让陛下增援救兵。” 顾浅依向慕容瑄提议到立刻就得到了慕容瑄的肯定。 他们留下了大队人马,把守八郡之地,只要奴人没有找到突破口,他们一时半会就不能从那迷阵里面走出来,所以留给他们突破五郡之地的时间还多。 更何况五郡之地就算是拿下了也不适合慕容瑄和顾浅依管理,所以他们还是希望拿下五郡之地之后,陛下派一个合适的人前来。 设置了几个郡守之后,慕容瑄和顾浅依便准备班师回朝。 “虽然这次有一些损失,但是总体来说我们还是占上风向的。” 顾浅依坐在马上他们班师回朝的路上很顺风顺水,没有敌人埋伏,所以能够简单的放宽心。 慕容瑄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把野果子送到顾浅依的手里:“刚才在路上摘的,我尝了一下很甜。” “自从我们领兵出征之后,就一直吃的都是干粮,现在突然吃这么一颗野果子倒得很甜。” 顾浅依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她都忘了京域的点心和水果是什么味道。 慕容瑄刚才还打了一壶山泉,她先尝过了山泉打的是泉眼处的甘泉。 “等我们回京之后,我会好好的弥补你,这段时间你跟着我风餐露宿,的确是辛苦了。” “哪有什么辛不辛苦 的事情,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顾浅依倒是很坦然,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自己的心上。 尝了两颗果子之后,顾浅依又拿了两颗给慕容瑄, “我猜你刚才只是尝了一下味道,给你留两颗,再尝尝这果子的味道。” 慕容瑄倒是不客气的拿了一颗较小的果子往自己的嘴里送去,留下那颗色泽更靓个头更大的果子躺在顾浅依的掌心里面,果子冰凉,导致掌心也是冰凉的。 知道这是凌洲的美意,顾浅依没有去拒绝那米子,也送到了嘴里,轻轻一咬汁水,甘甜立刻就在自己的舌尖上面划了开来。 ”按照计划我们几天能够回到东城。” 迷阵困得了那些匈奴人一时困不了他们一世,他们总会从迷阵里面走出来,等到那时候五郡之地就危险了。 慕容瑄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的话应该是:“我们现在休息的时间很少,只消个一天半的功夫就能够回到京城,所以你也不要太着急。” 一天半的时间,顾浅依在心中打鼓,不知道那个迷阵能不能够困住匈奴人这么久。 “你放心好了,围困住文晴岚那群人的阵法只是一个练手实验品,而现在困住匈奴人的那个法阵才是完整的,所以他们没有那么容易突破。” 这也就是慕容瑄为什么这么自信,在紧要关头让顾浅依回朝,向陛下亲自开口,请他派兵遣将拿下五郡之地。 听到这番话顾浅依就放宽心了,这一路上的心情也更加愉悦,连呼吸到的空气也是香甜的仿佛空气里面混了花香的花粉。 “你们给我好好关注五郡之地和八郡之地的动向,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回报。” 顾浅依派了几个腿脚利索头脑又聪明的探子密切关注着后方的局势,一有什么变化,她要第一时间掌握动静。探子领了命之后,便和他们背道相驰,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慕容瑄和顾浅依一边赶路,一边担心着身后的场。 “顾婉容这个人我还是有所了解的,她在这次战役中损失惨重,她不可能无功而返。” 凭借顾浅依对顾婉容多年的了解,她大概能猜出顾婉容接下来的动作。知道顾浅依心系着背后的战场,慕容瑄问她,“那你大概能推测顾婉容接下来有什么小动作吗?” 顾浅依只是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口:“我担心她这次出兵没有和匈奴人达成包围圈前后夹击我们,怕她在撤退的时候会在其他地方下手。” 他们出兵的地方只不过离顾婉容的都城有两公里而已,在出兵的时候并没有损兵折将,而且一旦动手的话,她后援的粮草准备充足。 “先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加快脚步,赶快回京,等他回京之后,一切事情都能够迎刃而解。”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的侧颜像她这样,出身大家闺秀的女子应该在家做做女红才对,可是现在陪着自己上战场厮杀,不过也另有一番美,一阵风吹来,顾浅依抬起手来将耳旁的碎发扦到了耳后。 碎发撩上去的一瞬间,露出她光洁如玉的脸颊,白天的日光打在顾浅依的脸上添了些许细白。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带兵上战场,过的会是怎样的生活?” 慕容瑄一直很好奇这一点,虽然她的妹妹顾婉容过的也是这样的生活。顾浅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想过了,但是对现在的现状也很满意。” 不管走的是哪一条路,顾浅依都觉得只要尽力了就能够看到美景。 既然她是深思熟虑的想过,慕容瑄的嘴角几不可察的上扬。 在他们起兵回京的时候,慕容恒带着自己的残兵居然轻而易举的攻下了五郡之地,不过他这么轻松的拿下五郡之第一,多亏了慕容瑄和顾浅依之前的铺陈。 站在五郡之地上,慕容恒终于可以面对阳光明正大的呼吸了,再也不用担心被顾婉容追杀。 “抓住的那些匈奴士兵就地正法,千万不要留下隐患,立刻把守五郡之地的各个要点。” 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这一块肥肉,但是慕容恒也不能够放松戒备。 今天晚上他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洗掉身上这些天东躲西。藏的尘垢,身上的这一身衣服也可以换下了。 这些天他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局势,见今天匈奴人被困而慕容瑄和顾浅依办事回朝,正是下手的好机会,正好让他钻了空子。 要是真的凭借他身边这些残兵败将与匈奴人来个硬碰硬无非就是以卵击石。 虽然之前他一直全力进攻白军将领把守的都城,但其实攻打匈奴才是他真正的计谋。 这时候慕容瑄顾浅依应该收到消息了,慕容恒倒了一杯酒独自饮。 第433章 坐收渔翁之利 他在脑海里想象慕容瑄和顾浅依知道这个消息会是怎样的? “报,五郡之地已经被慕容恒的大队拿下。” 一直密切观察着五郡之地和八郡之地的探子匆匆来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浅依还在喝水,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她猛地呛了两口水,慕容瑄替她抚着背顺气。 “真是没有想到我们前面费尽心思没有拿下五郡之地,居然被慕容恒这个小人钻了空子。” 顾浅依顾不上喝水,她把水壶递给慕容瑄,擦了擦唇珠上的水渍。 这样一来局势便更加混乱了,多番混乱的结果是一旦他们达成联盟的话,对自己这方的情况会很是不利。 他们已经动身回京,现在也不可能掉转头去攻打五郡之力,只能够按照原计划进行。 “既然慕容恒要占领五郡之地进来插一脚的话就先让他占着吧,等到我们归来的时候,把他赶出去就行了。” 占领五郡之地的人是慕容恒,慕容瑄并不感到惊讶,毕竟他一直躲在暗处就是为了空手套白狼。 但是两个人还是有些意难平,居然叫凌捡了这个大便宜。 “只能如此了,不过我们必须加快进度,今天晚上就不要休息了,连夜赶回京城节省一些时间商量对策。” 顾浅依想了想之后又拿出地形图和慕容瑄一道分析。 虽然慕容恒带着的不过是一些残兵败将,可是经过整顿之后,他的实力也不可小看。 另一边的顾婉容并没有对慕容瑄和顾浅依动手,她退回了自己的都城,这次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毕竟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慕容恒露面,而且就在五郡之地。 顾婉容做梦都想活捉慕容恒,报仇雪恨。知道五郡之地易守难攻,顾婉容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她让所有的人们都好好休息整顿,养兵蓄锐。 就先让慕容恒得意一会儿,总有一天他会笑着笑着就哭了的,他占了五郡之地,无疑是触碰了大家眼中的肥肉。 现在恨他的人肯定不止自己一个,顾婉容马正好静静的看着,别人先去攻打五郡之地,打慕容恒一个多花流水。 既然慕容恒懂得坐收渔翁之利,那么顾婉容又尝不懂得这个道理。 只有养足了精神,等到慕容恒成为了他人的手下败将的时候,自己出面,就有足够的精力和 功夫收拾这个混账东西。 “这几天打仗,兄弟们都辛苦了,今天宰几只羊来犒劳大家。” 顾婉容难得大方一次,她要让这些人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为自己办事,尤其是要鼓舞士气,士气影响成败。 就连手下的士兵不少都受了伤,听到将军如此关切自己,果然一个一个都振作起来,仿佛身上的病痛已经烟消云散了似的。 见状,顾婉容特地走到了那些伤兵的屋子里面:“我知道大家这次受伤很严重,不过大家放心,我为大家请来了大夫,他们一定会帮你们治好伤的。” 话音刚落,那些低落垂头丧气的士兵,立刻高喊着“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号。 这一趟下来效果很是显着。 现在多方势力都对五郡之地虎视眈眈,尤其是那些被困在阵法里面的匈奴人,虽然他们被困在咫尺之地,却也是对外面的动静了解的很。 从慕容恒占领五军之地那一刻开始,他和顾婉容和匈奴已经形成了四方对立的局势,这样的局势很是混乱。 慕容瑄和顾浅依用了一天半左右的时间已经回到了京城,他们的国家处于中原边界地区,和其他的小国领土接壤。 他们一直在外征伐,并不知道自己国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回国后才发现许多小国在他们的边缘试探。 “真是岂有此理,竟然趁火打劫。” 顾浅依回朝的路上正好路过了国家的一个边缘地区,碰到了其他国家正在自己国家的边缘村庄闹事,便把那群人赶出了自己国家的领土。 慕容瑄刚和附近几个村民打听了一下,结果发现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并不是今天他们运气不好才碰上的。 “他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们国家。” 慕容瑄把那些他国的人赶出去之后,又派兵驻扎在这个小村庄里,毕竟这个小村庄里面都是些老弱妇孺,一些年轻力壮的人都出去外面做伙计了。 派了一队人马驻扎在这个村庄里,慕容瑄和顾浅依回到京城,正好就听到其他官员正在讨论其他国家不断骚扰本国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既然他给我有意胃犯我们,为何我们还要一忍再忍。” 慕容瑄和顾浅依听到三五个大臣扎堆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讨论的无非就是现在的局 势问题。 毕竟国家和安全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他们不可能不关心。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大臣叹了一口气才说话:“你们不懂,这些年我们国家和其他国家对抗本未就损失严重,再加上去年大早收成不好。更何况我们的太子一直在外领兵打仗。” 说到底也是,如果国家有一些难看的将领人才,其他小国也不敢冒险。 “好了,别听这些话了,既然我们回这一次就先整顿这些问题再出去。” 慕容瑄抬起手来轻轻的伏在顾浅依的耳朵上。 他动作很温柔,顾浅依能够感觉到他掌心里面一片温热,他附在自己耳朵上的那一刹那她的耳根子不由自主的烧红了起来。 “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热?” 慕容瑄有些奇怪,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以前听那些老人说,如果耳根子很热的话,明天要下雨,可是我看天空这样睛朗不像是明天要下雨的样子。” 顾浅依打掉他的手,抬头也看了看天空,万里无云,澄澈的天空像是一块无瑕的碧玉。 “你别在看着天空,万里无云,要下雨的时候还是会下雨的。” 慕容瑄和顾浅依办事回朝之后,不仅令大臣为之振奋,更让那些普通百姓振奋起来,他们饱受其他小国的骚扰,这一下能够一次性解决了。 不少百姓都呼吁慕容瑄和顾浅依这次回来在京呆的时间久一点。 但是慕容瑄和顾浅依却知道,他们回来这一次得尽快解决那些小国骚扰的问题,五郡之地和八郡之地的情形还是很严峻,稍有不慎就会局势大变,让他们更加头疼。 进京面圣之后,慕容瑄和顾浅依回到了自己的府中,顾浅依也好不容易脱下了厚重的盔甲换上了平常女儿家的衣服,当她穿着一袭金银丝鸾鸟朝凤绣服出来的时候,慕容瑄为之惊叹。 “这衣服真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实在是太美了,要不是你以后还要上战场,我真希望你多穿穿这样的衣裳。” 慕容瑄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顾浅依面前围着她看了三圈。 顾浅依抬手抚了抚头上的金色丝攒珠,浅笑如兰:“哪有你这么夸张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了,以前也不见你这样惊讶今天这是怎么了?” 慕容瑄站在她身后,推着她往凳子的方向走去按着她的 肩膀让他坐下,还特地给她倒了一杯冷酒。 他一边给顾浅依斟酒,一边看着倒映在酒面上的漂亮女子的脸: “我不是个夸张,只是我太久没有看到你穿这样的衣裳,突然看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平常我看到那个素衣素妆的妻子吗?” 顾浅依接过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冷酒,“那也不是时局所迫啊,我总不能穿着这样一身衣裳上战场吧,等到局面稳定下来就可以穿这类女孩家的衣服了。” 听到顾浅依居然用女儿家这种字眼来形容,仿佛自己不是个女儿家似的,慕容瑄又不自觉的扬了扬唇。 “我今天换上这身衣裳,还是想去边界的其他几个村庄看看有没有一些他国的人作祟。” 顾浅依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着边界如此不安定为什么没有派人去镇压,一直让那些百姓生在水深火热之中。 难得慕容瑄看她穿的这样美没想到她只不过是想微服出巡边界的那些小村庄而已。 “你也真是一刻不停歇,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能够静下来喝一杯冷酒。” 本来慢慢喝着酒的,慕容瑄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 顾浅依手中的酒杯还有一半的酒,“现在天下所有的国家都在蠢蠢欲动,战争一触即发,我们怎么可能独得安闲呢?” 到底是慕容瑄看中的女人能有这样的胸怀和这样的见识,难怪能把慕容瑄迷得神魂颠倒。 慕容瑄的眼里只有顾浅依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那喝完这杯酒我就换上衣服陪着你一起去边界的村庄看一看。” “事不宜迟赶紧去吧,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赏景。” 听到慕容瑄的话,顾浅依也豪放的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慕容瑄朝着主卧走去,顾浅依也跟他过来,她过来给慕容瑄换衣服。 “这些衣裳许久没有穿在身上了,如今一穿这些衣服感觉身上披了一层云似的,轻飘飘的。” 顾浅依拿出慕容瑄要换穿的衣服。慕容瑄卸下身上的盔甲:“如果不是因为局势紧迫,谁又愿意穿这些沉向向的盔甲呢?压在人身上像是穿了一座山似的。” 卸下盔甲的那一刹那,慕容瑄只感觉自己身上的那座大山被突然移了去。 回去的第一天慕容瑄和顾浅依去附近的几个村巡查了一番,解决了那些他国 骚扰边界村庄的事情,并且派兵驻扎边境的村落。 有了士兵派兵驻扎,那些普通老百姓里笑得两眼睁不开,解决了村落的事情,慕容瑄和顾浅依刚回到府上准备吃饭,就收到探子的飞鸽传书。 拿着探子传过来的飞鸽传信,肖梓来一字一字地读了一遍,“我就知道顾婉容没有这么安分,我们才回来,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就开始作祟了。” 慕容瑄接过她手中的信神情严肃起来,今天解决了村落的事情,回到府上,本来想着今天晚上可以稍微松一口气。 “那我们不能在境域停留太久地赶紧出去。” 在国家大事面前,慕容瑄和顾浅依只能够先放弃小家的幸福安定。 顾浅依也正有此意,她认可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拿出自己的地形图和慕容瑄回到了书房里,书房是府中重地,一般人是轻易进不来的。 “现在局势混乱,更何况又有慕容恒顾婉容和匈奴人,看来这一次我们不能在一起并肩作战了。” 顾浅依低头看着铺在桌面上的地形图,慕容瑄拿了一只烛台放在旁边,照亮了地形图。 慕容瑄沉默了片刻,虽然他还知道顾浅依并非等闲之辈,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和顾浅依在一起,正好自己也能够保护顾浅依。 “你在想什么?我刚才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顾浅依借着橙黄色的烛光抬头看慕容瑄,只是看见慕容瑄的眼里如同海一般深邃。 慕容瑄抬起一只手来抚着顾浅依光洁的脸庞,慕容瑄“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次分开行动,可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总是不能安心,你也知道得,如果你身边没有我的话,我打仗的话会很牵挂你。” 顾浅依抬起手来覆在慕容瑄的手上,她的脸感觉着慕容瑄掌心的温度。 “我也知道,此次情况紧急,我们要是在一起并肩作战的话,只会让他们钻了空隙,现在慕容恒不知是敌是友,但是我们千万不能够放松戒备。” 说到底顾浅依心里又怎么想和慕容瑄分开来呢他们才在一起没有多久。 慕容瑄将顾浅依拥入自己的怀抱里,他的下巴轻轻地抵着顾浅依的头,鼻尖闻嗅见了她发间淡淡的香气。 “我们才在一起没有多久,这么快就要分开了,我多么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时间再也不要流失了。” 第434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慕容瑄轻轻的抵着她的头,抬头看向窗口有一棵桃花树,现在还没有开花,等到来年春天就要开花了。 顾浅依和他的目光一致的看向门口那棵灰褐色的桃花树,桃树上没有叶子,只是光秃秃的枝干。 “分开总是短暂的,我们会很快重逢的。” 顾浅依将自己的脸贴着慕容瑄的胸口,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这一刻他是的确存在的存在自己的身边。 希望如此吧,慕容瑄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声,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再多么不舍,分开作战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只能够分开作战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慕容瑄只希望这一刻顾浅依是属于自己的,他们在一起不要只谈论这些国家大事,只谈论儿女私情,只是那么一晚上而已,一晚上很短,一眨眼就会过去。 两个人心有灵犀,顾浅依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今天我们在一起不谈论国家。” 慕容瑄将顾浅依抱得更紧了一些,他很小心翼翼的抱着顾浅依,生怕自己弄疼了顾浅依。 正慕容瑄所想的,那一般一晚上的时间总是短的,似乎只是一睁眼一闭眼,再一睁眼一晚上的时间就过去了。 他们穿上刚刚脱下不久的盔甲,骑上战马出征。 脱下盔甲穿上普通家常的衣裳,那一瞬间慕容瑄还以为天下的局势已经安定,但是从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自己的理想而已。 盔甲沉甸甸的压在自己的身上,国家安定的责任压在自己的肩上,像是一座泰山,可是他不能弯腰,只能够挺直腰杆。 当慕容瑄和顾浅依穿上盔甲骑上战马出征的那一瞬间,他不仅是代表自己,更是代表国家,所以他的腰杆必须要直不能弯。 慕容瑄和顾浅依商量的计划就是慕容瑄带一队人马去偷袭,顾浅依留下来保护都城的安全,都城没有顾浅依在的话就像是一个空壳子,很容易被人偷梁换柱。 正如那些普通老百姓说的,顾浅依穿上回家英气逼人,风姿飒爽,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顾浅依换上普通的衣裳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有着倾国倾城美貌。 站在城墙上的顾浅依紧紧的盯着远处的动静他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所以对此十分警惕,一旦周国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提醒士兵提高警惕。 慕容瑄刚走不久 ,顾浅依就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慕容瑄不仅通过这张信和顾浅依商量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而且还用三言两语表达了自己对顾浅依的思念之情。 顾浅依抬手,大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擦这个字面上的那几个字,仿佛就像是抱着慕容瑄一样那样让人安定。 顾浅依不仅懂得作战更懂得如何用人,她在新兵里面提拔了一个精神气小伙子,让他站在城墙之上注意不远处的风吹草动,那个小伙子仿佛有一双鹰眼似的,远处的风吹草动通通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 估摸着这个时间慕容瑄应该已经到了偷袭的地点埋伏,只希望慕容瑄一切都好,千万不要被敌人发现了,不然他们所做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付东流。 慕容瑄和顾浅依在一起呆的时间,现在这样猝不及防的分开,顾浅依倒是有一些不习惯。 不过就算再不习惯,顾浅依也只能够克服它,她在人前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自己思念慕容瑄的心。 她给慕容瑄回了一封信,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他的作战计划,会配合他的,希望他保重,千万不要被敌方发现破绽。 放飞了白鸽之后,顾浅依便坐在自己的房中用一块白色巾子将自己的佩剑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慕容瑄的计划不可或缺自己的帮助,顾浅依将自己的佩剑拿好。 “大家都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必须装作我和慕容瑄一起离开的假象,这件事情必须要保密,不能够大肆张扬。” 顾浅依将自己几个得力的部下召集过来和他们透露了一点此次的作战计划,但是并不完全。很难保证这军中到底有没有敌方的奸细,所以这件事情她只告诉了自己的几个心腹。 “将军,您这是要?” 一个年轻的将领有些不明白顾浅依这话的意思。另一个经验匪浅的将领立刻就用肘子打了打他。 “你还年轻,作战经验并不丰富,跟着我们将军好好学,你可以学到很多的,不该问的别问,不然军法处置。” 听到教训,那个年纪轻轻的将离合就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不会再多嘴问顾浅依的话。 “你们知道就好了,记住了,绝对能够透露给其他人,否则军法处置。” 顾浅依再次重申自己的重点,她的目光从左到右的扫过这几张饱经风霜的脸。他们 立刻就挺胸抬头,目视前方,齐声喊道,“是,我们都知道了。” 吩咐了他们,顾浅依让他们退下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隐藏好自己,伪装出自己和慕容瑄一起出发的假象,迷惑敌人。 不过这两天就是要委屈顾浅依,她不能够在人前露脸,只能一直躲在自己的房中研究作战路线和作战计划。 她的吃食都是她能信得过的部下亲自送到房中来的。 一直躲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两天顾浅依只感觉自己闷出了一身的毛病,不过也没有办法。 在房间里面躲了两天之后,顾浅依终于收到了慕容瑄的飞鸽传书,两天的辛劳终于有了一点成果,顾浅依连忙打开飞鸽传书看。 藏在暗处的慕容瑄提前告知顾浅依,顾婉容要进攻都城的消息,别看顾婉容年纪小,而且还号顾浅依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她的心眼确实纳不下顾浅依。 信中嘱咐顾浅依要坚守都城的同时要保护好自己,顾婉容带的大队人马是从东北方向而来,所以顾浅依一定要密切关注东北方向的动静。 收到消息,顾浅依家那张信纸烧了,立刻就吩咐下去要加强戒备,但是表面上要让他人觉得现在都城的防守很是空虚。 她就是要让顾婉容觉得现在都城防守很是空虚,让顾婉容觉得是一个绝好的下手机会。 顾浅依出门的时候抬头看着深色天空上乌云遮月,很快顾婉容就要下手了,她大步流星的朝着都城走去。 “将军,我发现东北方向有异样,你看那棵树。” 那个被顾浅依慧眼识人提拔上来的年轻小伙自从上了这个城楼之后,就一直瞪着双眼,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远处的动静,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发现了一点异样。 顾浅依顺着那个年轻小伙指的方向看去,对立的是东风,按道理,所有弱一点的枝桠应该要朝着西面歪过去才对,可是那棵树的树枝居然是朝着东面歪的。 这能说明一点,说明那片树林里面藏了人,而且有人将自己的东西挂在了树上面,所以树上的枝极才会歪向东面和方向不同。 “小伙子不错,继续努力。” 顾浅依抬手拍了拍这个小伙子的肩膀。 被表扬的年轻小伙抬手搔了搔自己的头,结果发现自己戴着头盔,只能够隔靴搔痒。 “将军所有的弓 箭手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将领按照顾浅依的吩咐,派了大队的弓箭手到了城墙上面。 顾浅依回头望下那些个个精神抖擞的弓箭手,然后下令熄灭火把。 火把熄灭的那一瞬,城墙上是什么样的景象远处根本就看不清楚,即使有望远镜,更何况现在多云天气了,大地是一片漆黑。 “连城墙上都没有点火把,可见他松懈到了什么田地。此时要是不进攻,何时……” 顾婉容很有把握的收起望远镜,一手往前倒去,示意后面的大队人马可以进攻了。 火把还没有熄灭多久,那些人果然按捺不住蜂拥而出,像是蚂蚁一样朝着都城门涌来。 “将军你看东面果然有埋伏。” 那个有着一双鹰眼的小伙子看着那些密密麻麻过来的士兵。 顾浅依看着那些士兵涌过来,举起一只手,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等到他们走近了一会儿,顾浅依就让人重新点燃火把,然后万箭齐发,顾婉容的人已经到了很难撤退的地步,只能够拼死抵抗。 但火把一个接一个点燃的那一瞬间,顾婉容才看清楚,城墙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人,而且他们早有准备,弓箭手一波接一波的发射利箭。 站在领导的位置的正是顾浅依,顾婉容脸色一白又一红,她不是跟着慕容瑄一起出征了吗? 怎么还在这里? 不好,自己上当了,顾婉容恨的咬了咬牙,看着自己身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撤退,迅速撤退。” 顾婉容拔高音调。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损失惨重,顾浅依看着他们落败而逃就收了手。 弓箭手停下射箭,但是个个还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只可惜让他们跑了,不然我们一定可以活出他们的将领。” 一个士兵有些可惜的看到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朝着小树林涌去。 顾浅依听到了这一声叹息,便解释:“大家记住穷寇莫追。” “可是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如果我们没追过去,说不定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此次虽然是落荒而逃,但是说不定他们会卷土重来。” 一个年轻的士兵很是不解。 顾浅依看了他一眼,便让那些弓箭手回去休息了,等到顾浅依走了,那个有着一双鹰眼一般的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这一点你应 该向将军好好学学,要是万一他们是埋伏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动入瓮。” “原来是这样。” 那个守着城门的士兵抬手搔了搔自己的头。 睁着眼睛一整天了,那鹰眼士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放松警惕的看着远处。 顾婉容带着人连忙退回了自己的扎营地,让清算伤亡人数,结果发现今天还没有走到城门口就损失惨重,更加令顾婉容心中窝了一口恶气。 “那个狡猾的狐狸精没想到她还留了一手,故意伪装出跟着慕容瑄一起出征的假象,就是为了迷惑我。” 顾婉容恨恨的咬着牙挥退帐篷里的其他士兵。 真是气得她没有一点睡意,一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顾婉容就恨不得捏碎手中的茶杯。 但这只是一个开头而已,更坏的消息还在路上,很快顾婉容就听到另一个令她五脏俱飞的消息。 在她攻击顾浅依的都城的时候,没想到慕容恒也发动了偷袭,竟然占领了自己的一郡之地。 这一下真是亏大发了,顾婉容坐在铺了毯布的凳子上面,紧紧的抓着把手。 完全处于被动之地的顾婉容缓缓的闭上眼睛,可是脑袋里还是一片嗡翁嗡响,仿佛有千百只蜂在自己的耳旁煽动翅膀一样,她很快又睁开眼睛看着帐篷的穹顶。 不行,我不能一直处于被动之地,我一定要拿回主动权,不然在这一场混战中我就已经提前败北。 顾婉容很快又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吩咐下去,连夜撤退回都城。 士兵因为偷袭顾浅依都城未遂,反而伤亡惨重,现在连让人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所以那群士兵个个都怨声载道。 那些抱怨也不是没有传到顾婉容的耳中,只是她心中现在牵挂着其他事情,没有心情理会这些抱怨。 士兵在背地里都说顾婉容不把他们当人看,有的士兵伤了腿,也不得不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跟上大部队撤离的速度。 他们背地里都在抱怨,有这么一个将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看看她自己可以悠闲地骑在马上作战的时候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好了,结果拼命的却是我们。现在我们为她如此卖命,没想到受伤了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士兵走在部队的最后头,目光越过浩浩荡荡的部队。 第435章 跟着大部队撤退 看着最前头骑在马上的顾婉容。 他这话立刻就引起了其他士兵的共鸣,这些伤亡士兵都是走在部队的最后方,就算他们做了逃兵都没有人发现。 不过也对他们伤亡成这样,如果真的逃了说不定只能饿死在路上,所以不得不跟着大部队撤退。 这时候突然有人念起顾浅依的好来:“我们将军和顾浅依是姐妹,但是我听说顾浅依对自己的士兵非常好,是真的把他们当人看,把他们当成自己的部队。” 另一个士兵悠悠然的叹了一口气,就算别人再好也不是自己的。 “你是不是伤了一条胳膊,连脑子都太清楚了。虽然我们现在是顾婉容的麾下,但是听说顾浅依对向她投诚的士兵非常友好。” 那个瘸了一条腿的士兵走在泥路上,一脚踏进了水坑里,溅了自己一腿的泥水。 这个提议实在是太大胆了,万一被有心之人举报给顾婉容,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那几个伤残士兵立刻头挨在一起嘘了一声。 “小声点说话,万一这话要是传到了将军的耳朵里,你还想不想保命了?” 伤了胳膊的士兵警惕的看向四周,幸好没有人关注他们这些伤残士兵。这些伤残是很吃力的跟上大部队的撤退速度的,更何况现在是深夜时分,路这么难走,太难为他们。 “就说你有没有动心吧。” 那个瘸了一条腿的士兵心中的这种想法越来越坚定了。 怎么可能没有动心呢?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伤了胳膊就是伤腿,如果去找顾浅依投诚的话,她会收留我吗?” “那你实在是顾虑得太多了,我听说上次就有一些伤残士兵向顾浅依投降,顾浅依不仅收留了那些伤残士兵,而且还让他们好生休养。” 他们受伤的都是血肉之躯,谁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他们伤了腿伤了胳膊也是会疼的。 做逃兵而且还向敌军投诚,这种事情不得不小心思量着,又有人发问,“可是我们现在回去投诚,万一被顾婉容发现了,那我们岂不是小命不保。” 那个伤了腿的士兵已经对顾婉容彻底心寒了他又豁出一切的口吻说道: “你看看我们的将军像是关心我们的样子吗?就算我们跑了,她也不会费心思的把我们捉回来的,我们现在都是伤兵,对她也没有什么用。” 说的 也是,这话立刻就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几个人商量好了出逃的计划,等到他们走进树林的时候,他们就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连夜赶路,本来就让大家很是疲累,所以他们也没有关注有人已经离开了部队背道相驰。 别提那些用脚走路的士兵,就是顾婉容骑在马上,一颠一颠的也让她浑身难受的很,更何况她今天愁坏了,一天整夜不眠,现在困乏的厉害。 坐在马背上的顾婉容差点睡着了,幸好马背上颠,她才能够强行打起精神来赶路。 小树林里面阴森森的,单凭几个火把根本就没有办法照亮前进的路,没有办法,顾婉容不得不考虑那些身心疲惫的士兵,承诺他们穿过小树林就安营扎寨,先休息。 听到这话那些死气沉沉的士兵,终于有了赶路的斗志,他们只要穿过小树林就能够躺在地上睡上一觉,哪怕地上这样冷。 不过晚上冷的很,薄的衣服根本就没有办法御寒,那些士兵是忍着饥寒,一步重一步的赶路,周围的树木高高大.大的抬头看不见空,只能够看见一层又一层的黑色树影。 顾婉容这边撤退的时候,文晴岚那边还在匈奴处理战事,这段时间天下不太平。 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各个小国都被卷进了这个漩涡。 顾婉容这边的人好不容易才穿过了小树林,在原地安营扎寨,顾婉容终于能停下来喝口水。 —— 顾浅依是在睡觉前收到消息,说慕容恒进攻顾婉容,让顾婉容损失了一郡之地。 如今的顾婉容还真是腹背受敌,进不得退,不得左右为难,不知道顾婉容收到这个消息会是怎样的心情,想必她现在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 顾浅依拿着信,又问探子:“顾婉容那边撤退的怎么样了?他们撤退到了哪儿?” “回禀将军,顾婉容那边的行路效率非常低,看得出来士气低落,他们赶了大半晚上的路,只不过是走了三里地而已。” 顾婉容此次元气大损,士气低落,走了这么久的路居然走了三里,离顾浅依所在的都城很近。 就在顾浅依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另一个将领走了进来,“将军,我有一件事情要向你报告。” 顾浅依将手上的纸条折好,塞进了兵书里面,“说吧,是什么要紧事?” 这是一件好事, 所以将领说的时候虽然神色肃,但是语气却是很是欢快的,仿佛他们不一兵一卒又打了一个胜仗似的, “顾婉容麾下一些士兵已经到了城门口,他们说是向我们投诚来的。” 听到顾婉容麾下的士兵向自己投诚,顾浅依在高兴的同时并不忘记提高戒备。 “士兵虽然不多,不过都是一些残兵败将,不是伤了胳膊就是伤了腿。” 将领继续说道,在问清楚了那几个士兵的来意之后,将领便迅速的来向顾浅依报告这个消息,不过他们还没有打开城门,让那几个伤兵败将进来。 都是一些残兵败将,顾浅依在心中想到:“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会不会是顾婉容的诡计,故意让这些残兵败将使苦肉计来博取我们的同情,打入我们内部。” 现在天下的局势这么乱,顾浅依有这种顾虑也是合情合理的。 “依我看那些士兵是真心来投诚的过我也纳闷,他们个个都受了伤是怎么从顾婉容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 顾浅依又思索了片刻之后,准备亲自去看那几个士兵。 “将军开了城门放他们进来也无妨,就是他们这几个虾兵蟹将,万一他们是假意投诚,我们也能够迅速把他们拿下,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个将领并没有把那几个士兵放在眼里,在他的眼中他们几个人还威胁不到整座都城的安全。 不过现在事事要小心,顾浅依必须留一个心眼。 城门口的几个士兵相互依偎着,终于见到了顾浅依的面,“将军,我们是真心想要投靠你的,只因那顾婉容不把我们当人看。” 看清楚了,城门口就几个伤兵残将,顾浅依又问那个鹰眼士兵附近可有风吹草动,看到鹰眼士兵摇了摇头,笃定的告诉她附近没有埋伏顾浅依下令开城门。 “既然你们是真心想要投靠我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给他们准备几间屋子,明天再找几个大夫好好的治疗。” 顾浅依看着他们的胳膊和腿上都绑着绷带,白色的绷带上面已经渗出了一些鲜血。 “我就知道我们的抉择是没有错的,但是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受到优待的士兵感激涕零:“不过你们就这样逃跑了,顾婉容没有一点发觉吗?” 按道理说,他们赶路的速度应该十分缓慢才对, 一旦顾婉容发觉了,能够轻而易举的把他们抓回去。 那个瘸了腿的士兵是此次提议的主谋,他说,“将军你高估顾婉容了,在他眼里,我们只不过是上阵杀敌的士兵而已,现在我们对他没有任何价值了,她压根就不关心我们的话,所以我们逃跑得十分顺利。” 听到这话,顾浅依才稍微放下心来让人扶着他们下去了。 站在城门口,顾浅依看着不远处的一片漆黑, “现在顾婉容腹背受敌,如果此时追击,一定能够一举把他们拿下。” 更何况顾婉容手下的几个士兵都投靠自己了,如果以此为例动摇其他士兵也未尝不可。 “将军,我觉得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虽然现在顾婉容伤了元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终归还是要比周边几个小国的势力强一些。” 一个年纪稍大的将领站在顾浅依身后,同样也看着不远处的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迎面吹来,顾浅依只感觉神清气爽,她回过身去走向城门背后的将领,继续向她建议道: “您忘了上次您全力攻打五郡之地,为他人做嫁衣被慕容恒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吗?这件事情顾浅依怎么可能会忘记,想起慕容恒这个卑鄙之徒,她只感觉恨不得跟他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那个将领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同样是这个道理,现在几方势力对立,一旦我们先下手,说不定不仅捡不到一点便宜,还会被别人钻空子捡漏。” 对于现在的局势,他也有一点想法。现在养精蓄锐,等到战争一触即发,越后出手越有优势,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越先加入战争的人势必越到后面越是溃不成军,只有保存实力到了后面才能够成为真正的赢家。 “更何况现在慕容恒正虎视眈眈的,他又吞并了顾婉容的一郡之力实力大增,现在顾婉容肯定恨极了慕容恒,如果我们此时去攻打动顾婉容,那岂不是为慕容恒除去了一个对手。” 吹了一阵凉风,顾浅依确实是清醒了不少,她觉得将领的提议很好,决定先按兵不动,先观察现在的局势最好。 既然现在顾婉容比恨自己更加痛恨慕容恒,何不如先让顾婉容去对付慕容恒,不管是否成败总会伤敌八百的。 想到这里顾浅依突然有了 些许睡意,她和将领分开之后便回房歇息了。 一倒在软榻上面,顾浅依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枕头下放着慕容瑄送过来的飞鸽传书。 虽然慕容瑄现在不在她的身边,但是有他的属性陪着,顾浅依也觉得仿佛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寸步不离似的。 顾浅依侧了个身,一只水葱一般的小手睡到枕头底下,她摸到枕头下面的书信睡得很是香沉。 而另一边的顾婉容却只能够风餐露宿,被冷风一吹打了几个喷嚏。 虽然赶路很慢,但是顾婉容还是带着大队人赶回了自己的都城。 刚回到都城,顾婉容所带的人马已经不攻自破溃不成军了,看着他们士气低落,顾婉容没有办法好好入眠。 “军师,你说如果这时候顾浅依发动偷袭的话,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好?” 顾婉容连夜把自己的军师喊到了书房重地,如果现在慕容瑄和顾浅依发动偷袭的话,自己不能强行防守,只能选择智取。 天气越来越冷,夜晚来书房这样的地方,军师打了一个冷颤。 “将军你放心吧,顾浅依应该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天寒地冻的天气里面敢来攻打我们,这实在不是明智之选。” 军师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年纪也大了,受不住这样的寒冷。 书房里面并没有烤火,所以一进到这书房,跟在外面游荡没有什么区别。 几只燃烧的烛火发出的橙黄色的光芒打在顾婉容的脸上,一半光亮一半黑暗。 “将军您不要担心,先别说顾浅依的城离我们有几十里地,再者说,如果他们连夜赶来偷袭的话一定人马疲劳,战斗力一定会大打折扣的。” 军师强行压下自己的睡意,看着忧心帅帅的顾婉容。 顾婉容一手撑头,左手的食指轻轻的扣着桌面,声音很是细微。 “不管如何还是先加强戒备,一旦有发现任何风吹草动就来报告我。” 顾婉容挥退了军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房中有烤火,所以一进入房间,冰冷的身子开始回温。 她心中一直打算着夺回自己的一郡之地,但是顾忌着顾浅依会偷袭自己,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睡了一觉起来,顾浅依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慕容恒那边已经率先攻击。 “慕容恒以为他拿下了我的一郡之力能够打赢我们,真是痴心妄想。” 第436章 下手的好机会 “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听到慕容恒率领大队人马向都城方向前进的消息,顾婉容气得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当顾婉容来到城楼上的时候,发现慕容恒带着大队人马已经在都域门口的不远处了。 按照慕容恒现在他们的行军速度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够到达域门口,顾婉容立刻就安排防御部署,而另一边就在慕容恒的大队人马距离顾婉容的都城咫尺之远的时候,他们却停了下来在原地休整。 “将军,我们现在要不要先下手?他们一定舟车劳顿了,现在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一个跟在顾婉容身边的士兵建议,一旦让慕容恒休整好再进攻的话,自己这边很难说会不会招架不住。 拿着望远镜窥视着不远处的顾婉容深思熟虑了片刻,如果这是他们放的迷雾弹故意吸引我们打开城门前去呢。 “凡事不能紧张,先沉着冷静下来观察片刻再说,既然他们再好好休整,就让大家准备好防守。” 顾婉容将望远镜倒扣在城墙上,她听听军师的主意。而另一边在原地安营扎寨的慕容恒一边吃着烤兔腿一边不屑一顾的笑着。 “我就预料到顾婉容没有这个胆子敢打开城门,果然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他们确实是在原地休整,也有意吸引慕容恒自己打开城门来自投罗网,不过那个胆小的家伙没有勇气走出这一步,也正好给了慕容恒的人休息的机会。 吃完了一个烤兔腿,慕容恒豪爽的擦了擦嘴,站了起来,又喝了一口羊奶。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现在天气晴朗,正是温暖的时候,等到日光落下去,大地会变得很冷,既然顾婉容已经发现了自己要攻打她的意图那么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攻击。 “大家赶快吃,趁着现在天气还暖和我们早点打完了事。” 慕容恒看着那些坐在地上吃兔腿的士兵,又给旁边几个士兵倒了一碗酒,他一个一个地给其他士兵倒酒。喝了酒吃了肉的士兵个个都有了力气,很快他们就整队人马朝着顾婉容的城门进攻。 顾婉容提防了他们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忙里偷闲的坐下来吃顿饭,没想到他们选择这个时候强攻,顾婉容顾不得其他,丢下手中的干粮连忙上了城门。 “顾婉容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是 绝对打不赢我的,如果你现在愿意投降的话,我会考虑给你一条生路,就算让你死也会让你死的好看一点。” 封景庭军的慕容恒骑在马上挑衅顾婉容,他的话引得身后的士兵一阵一阵的笑了起来。 被他们如此嘲笑,顾婉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但是她要沉住气,要是现在因此生气了,正中他下怀上了他的圈套。 “说大话谁不会说,但是我告诉你今天你是白跑一趟了,你绝对攻不破我的城门。” 顾婉容也对他放出狠话,毕竟在气势上不能输。 一听到他这话,慕容恒头朝向自己的士兵们, “你们看看一个娘们儿当将领,果然就是这样,才说两句话她就红了脸。” “将军,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要不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是病猫。” 顾婉容旁边的一个将领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一军统帅居然如此被人嘲笑,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全天下的人笑话。 顾婉容抬起一只手来示意他先不要如此冲动:“你要是此时恼羞成怒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他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气愤自乱阵脚,随后他就能找出我们的破绽,所以先要轻举妄动。” 说来顾婉容是恨极了慕容恒的,现在自己的仇人在面前,但是她要算清楚每一步怎么走。 慕容恒并没有他表面上那么浮夸,都说狡兔三窟,依照顾婉容看来,她觉得慕容恒比狡兔老奸巨猾多了。 骑在马上的慕容恒看到城门口正中央的那个盔甲女子如此沉得住气,唇角勾了勾:“顾婉容考虑的怎么样?我看你有三分脸色不如来我的怀中,我考虑合并你的军队。” “我劝你不要太得意,你以为吞并我的一郡之地,你就势力大增了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你就是那匹瘦死的马。” 顾婉容居高临下的看着马背上的慕容恒,有条不紊地回他的话。面前这个女人果然比那些秦楼楚馆的女人沉得住气,但是她到底还是一个女人,女人有的通病她也会有。 “你真的不考虑我的建议吗?我跟你说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等到你想反悔的时候也追悔莫及了,借着这个好机会,仔细地为自己的后路想一想。” 慕容恒翻身下马抬起手来抓了一把马毛, 他骑的这一匹汗血宝马毛发光泽,抓着十分柔软舒服。 看来与自己为敌的时候,慕容恒竟然如此放松,顾婉容身后的那些士兵个个气的有些发抖。 就算顾婉容沉住气,但是她身后的那些士兵已经按捺不住,拿着刀柄的手紧紧的握住,指甲盖发白。 “将军,我们的实力并不在慕容恒之下为何要如此畏惧他,他已经欺负我们到这种地步了,我们就一直按耐不动,我们咽不下这口气,我想请将军出战。” 顾婉容身边的那个将领已经做出了请命的动作。顾婉容看向脸色十分严肃的军师:“军师,依照你看来,这场战役我们有没有把握。” 从慕容恒带着的大队人马靠近都城那一刻开始顾婉容就一直在观察他们,结果发现他们士兵的士气高涨。 个个看着都很有干劲,再反观自己这边的人马,个个垂头丧气的,看着弱不禁风,还没等到敌人打过来,他们自己就先缴械投降了。 所以局势很不乐观,军师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看来得为自己准备好后路了,顾婉容叫了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将领,吩咐了他一些要紧事办。 “我说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婆婆妈妈的,这场战到底打不打吧?我如此光明正大的向你们下战书,该不会你们要一直做缩头乌龟,畏首畏尾的不见人吧。” 慕容恒已经等不及的拔出了自己的宝剑,他指轻轻的贴着剑锋,宝剑上面倒映着慕容恒杀气四起的脸。顾婉容握着剑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用力。 “这战书我接下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女人个个优柔寡断。你能这么爽快的接下战书就好,我可以考虑等到你被我打的落花流水的时候,只要你主动投进我的怀抱,我就饶你一条小命。” 慕容恒带的这一对人马并没有女人,一听到他这话,个个都哄笑一堂。 “狂妄自大,正所谓骄兵必败,不笑到最后,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赢,所以话不要说在前头。” 顾婉容迎战,她示意周围那些弓箭手,开始准备射击。 但是慕容恒早有防备,他下马就是为了提示自己的士兵要做好准备,万箭齐发的那一瞬间,他身后的士兵拿出盾牌形成了一堵防护墙,不仅如此,他们逆流而上,一步一步的 前进。 弓箭根本就无法射穿他们的盾牌,看着他们已经一步一步井然有序的走到了城门口,顾婉容只能够下令加强攻击,不能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但是这根本就没有用,他们俨然已经走到城门口,而且开始用木桩攻门。 “用火攻。” 守住城门的那些士兵个个咬牙切齿,即使如此也招架不住,他们来势汹汹眼看着就要被攻破城门了。 而另一边慕容恒带的人又用了云梯开始攀爬城墙,顾婉容处于被动状态,只能实行火攻,又让人在城墙上面泼了油。 “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你们不是一个一个打光棍到现在吗?这都城里面漂亮的娘们多的是,等到你们攻破了城门,你们自己进去选个媳妇儿,都给我打起干劲来,早点攻破城门,早点进去选媳妇儿。” 慕容恒看着自己已经占了上风向扬声说道,语气里面不乏有得意。 咬牙撑住的顾婉容,听到他这一番话,只吐出两个字:“下流。” 但是眼看着城门就要打开来了,顾婉容不得不为自己的后路着想,之前在战役开始时被她派去执行秘密任务的将领已经回来了。 他已经有条不紊的完成了顾婉容给他安排的任务:“将军你放心,都城里面的老百姓已经撤退得差不多了,如果他们一旦被打开,我们必须为自己撤退着想。” 顾婉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的上到城门口来:“将军不好了,敌军已经要把我们的城门口打开了。” 既然守不住,只能拼死一搏,顾婉容火急火燎的赶下去,他刚下来城门就被撞倒,压到了片的士兵。 慕容恒的人从城门口冲了进来,“我就说了,防是防不住的,早点投降才有一条活路,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他这样说,慕容恒这边的士兵士气大涨,个个杀敌的很是痛快、有劲,只不过是一眨眼间感觉天翻地覆,一切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顾婉容带着自己的士兵一路后退,城门这样的重地俨然已经被慕容恒的人占领,换上了他们的旗帜,看着在城门口飞扬的敌人的旗帜,顾婉容没有办法只能飞鸽传书给顾浅依,希望她能够援助自己。 在这件事情上希望本来就渺茫,过了很久顾婉容都没有收到顾浅 依的来信,她知道这件事情顾浅依不会插手,一切只能靠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顾婉容带着自己贴身的部队逃跑。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已经带着一队人马逃跑了。” 慕容恒没想到顾婉容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缩头龟。 慕容恒看着那些还在拼死抗争的士兵觉得可笑,他走了过去,对着那些负隅顽抗的士兵扬声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将军都已经抛下你们亡命天涯了,你们还在这里为她卖命反抗有什么用?只要你们乖乖的放下剑,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条命。” 群龙无首的士兵就是一盘散沙,只要轻轻的往里面倒一杯水就会各自东西流。 看着那些士兵乖乖的放下刀枪,慕容恒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 收到了顾婉容的飞鸽传书,顾浅依召集了几个大臣商量此事。一个大臣拿过顾浅依手中的信: “将军我们这边刚得到消息,慕容恒的确是举大部队人马正在攻打顾婉容的都城,而且慕容恒已经基本要占封景庭那座都城了。” 顾浅依知道慕容恒已经占封景庭了顾婉容的一郡之地,要是现在占封景庭顾婉容的都城,这只怕会让他的实力膨胀,这件事情不是顾浅依愿意看到的。 “但是顾婉容前几次都背叛我们,反咬我们一口,我们要是出兵援救他们,实在是说不过。” 另一个将领对顾婉容始终没有好感,她三番四次地背叛顾浅依,而且还几次和匈奴人联合要对顾浅依赶尽杀绝,只不过最后天不遂他愿而已。 现在天下的局势都很不乐观,到处都是混战在这个时候要考虑的不是个人恩怨,而是要以大局为重。支持顾浅依出兵援救顾婉容的人说: “将军,我们出兵援助顾婉容不仅是为了让顾婉容保存实力,让她有能力与慕容恒对抗更是为了我们自己着想,慕容恒的实力如若膨胀到与我们抗衡的地步,届时他们一定会攻击我们的。”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顾浅依认可的点了点头: “大家准备好,我们离顾婉容的都城并不远,慕容恒刚和顾婉容打了一场战,虽然他们顺利,但是他们的损伤也是不小的,这个时候我们趁虚而入一定能拿下都城。” 顾浅依做了抉择之后,其他反对的将领遵命的退了下去。 第437章 惆怅不已 慕容恒刚占领都城,结果发现都城里的老百姓撤退的差不多了,不过那些钱财留了下来,慕容恒的士兵挨家挨户的搜刮民脂民膏,准备大吃大喝一顿。 “看来顾婉容早就知道自己会输了,那还和我们对抗也太不识好歹了。” 慕容恒的一个手下将那些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挑一些贵重的奉到他面前。 慕容恒抓了一把金银财宝,看着珍珠项链玛瑙宝石从自己的指间滑了下去,感觉是一种享受,眼前几大箱子都是金灿灿的金银珠宝。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会好好的犒劳大家。” 慕容恒让人把那几箱子金银财宝收了起来,他躺在虎皮贴着的檀木榻上。 闭着眼睛,心中思索着自己已经攻下了顾婉容的都城,此时最好的就是对顾婉容赶尽杀绝,不然自己要是再和别人对抗,到处树敌,很难保证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慕容恒又叫人去密切关注顾婉容的去向。 他闭着眼睛还没睡着的时候,就听到士兵风风火火地跪到他面前,把他活生生从梦里面吓醒的,他刚想叫人把他拖下去军法处置,就听到他翁着嘴说。 “将军,大事不好了,顾浅依已经带大队人马攻城,就在我们防备最弱的时候已经强行打开了城门。” 他这椅子还没有捂热,就听到这么一个噩耗慕容恒几乎是从椅子上面鲤鱼打挺的坐起来,瞪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 “你是说顾浅依派人攻城?” 慕容恒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了一句。士兵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表示事实如此。 真是福祸相依,对待顾浅依,慕容恒不像是对待顾婉容那样浮夸,虽然顾浅依和顾婉容是姐妹,但是两个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相差十万八千里。 慕容恒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出去,结果就发现城门已经被顾浅依的人占领,动作真是极速,他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前线就被顾浅依占领了。 “将军,顾浅依的人来势汹汹,这一仗怕是不好的,况且我们的士兵刚占领都城在大吃大喝,玩心太重。” 一个大臣紧跟着慕容恒的步伐去观察前线的情况。 “赶紧吩咐下去,立刻打起精神来,等到啃下了这块硬骨头,我在给大家举行庆功宴。” 慕容恒的神色越来 越严肃。 他这话刚放下去就听到另一个噩耗,顾浅依的人不仅已经占领了城门口,开始向里面扫进,而且所到之处慕容恒的人都是一片一片的倒下。 “将军不能犹豫了,我们现在必须撤退,这些金银财宝不能留着了,只有我们保存实力来日再杀回来,才能够继续让这些金银财宝回到我们手中。” 大臣知道慕容恒有些舍不得放弃这些金银财宝但是这些金银财宝现在而言是一个累赘,会耽误他们撤退的速度。 要紧关头该舍弃什么? 慕容恒还是心知肚明的,他狠狠心,“全力撤退。” 顾浅依选择在这个时候攻打都城是一个明智之选。 慕容恒的人防备最松,而且他们刚占领了都城不过片刻,一个个心思都在搜刮民脂民膏上面,很难一时间再次打起精神来面对下一场难度系数更高的战役。 “他们已经开始向都城外撤退了,将军,我们占领的地盘发现了几大箱金银珠宝。” 一个将士让其他人把那几大箱子抬了出来。 当箱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顾浅依放眼望去全部是一片金光闪闪,里面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宫中贡品,难怪慕容恒的人溃不成军,这么轻而易举就把他们赶了出去。 “这些东西都充公当作军费,其他是老百姓的东西先不要动,到时候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 顾浅依让人把那几大箱子金银珠宝抬了下去。 将士领命,便退了下去,同样是将领差别也大,换作慕容恒的话他会一个人独吞,但是顾浅依却不为这些身外之物所牵绊。 被顾浅依的人强行从都城外赶了出来,慕容恒有些意难平,让人整顿了军队之后,准备重新夺回都城,刚到手的东西虽然还没捂热,这么轻而易举被人抢走就像是割了慕容恒的心头肉。 “现在不是攻城的好时机,顾浅依的士兵本来就比顾婉容的士兵难对付,微臣刚才观察,他们的士兵训练有素,我们暂时不是他们的对手,将军千万不要冲动。” 一个大臣拦住了慕容恒,试图用这些话打消他的念头。 慕容恒握紧拳头,眼睁睁看着城墙上自己的旗帜倒下被砸在地上,换上了顾浅依军队的旗帜。 慕容恒已经变成丧家之犬,元气大损,被他们带到一个偏远小郡当头缩头乌龟躲了 起来,也不像之前那样威胁到顾浅依和慕容瑄。 顾浅依和慕容瑄是凯旋而归的,城门口有许多百姓夹道欢迎,呼声高涨。 “我们需要像将军这样的人保护我们。” 一个百姓看着顾浅依和慕容瑄的眼睛里面都是一片亮光的。 虽然赶回来有些疲惫,但是顾浅依现在还是很精神,尤其是在回来的路上和慕容瑄碰面,脸色就更加红润起来。 支持顾浅依和慕容瑄的人越来越多了,看着他们的呼声一日高似一日。很多大臣都向慕容瑄和顾浅依表明了那些百姓的心声。 “将军,看来这皇位是非你们莫属了,百姓都拥护你们坐上皇位,还请你们不要拂了我们的好意,顺势而流吧。” 一个大人面带笑容的找到慕容瑄。 回到都城的第一天,顾浅依就听慕容瑄的安排换上了一些女儿家的衣服,慕容瑄眼中的顾浅依能文能武,不是一般柔弱女子可比的。 她换女儿家的衣服是恍若神仙下凡。 这件事情慕容瑄和顾浅依要好好商量商量,慕容瑄找到顾浅依的时候,顾浅依好不容易闲下来,在后花园里面绣蝴蝶。 “这蝴蝶在你的手下真是栩栩如生,像是真的一样。” 慕容瑄走了过去,一只手轻轻的搭在顾浅依的肩膀上,脸挨着顾浅依的脸。 顾浅依好不容易有闲情逸致做女红,她抖了抖肩,“好了别压着我,不然这蝴蝶可要绣偏了。” 帕子上的蝴蝶展翅欲飞向着蓝天,它停在花蕊上面。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商量商量皇位的事情。” 慕容瑄在顾浅依面前坐下,看着顾浅依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绣着蝴蝶,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象。顾浅依没有抬头,只顾着做着手中的红,她穿针引线的将帕子上的蝴蝶。 点一点的变得完整。 “既然百姓和大臣们都希望你坐上皇位,那么你的想法呢?” 并不是大家希望慕容瑄坐上皇位,慕容瑄就必须坐上皇位的,这件事情主要还是要看慕容瑄的意思。慕容瑄在心中斟酌了一下措辞之后,抬头定定的看着顾浅依垂眸的神情, “男儿志在四方,现在天下还未平定,局势很混乱,所以我也希望能够保护百姓,让他们安家乐业。” 这话已经说出了慕容瑄的意想,顾浅依将针插在帕子上面,将绣 棚放在石桌上,抬头看着慕容瑄眼里的那一份坚毅。 “既然有了主意,那么就顺势而为坐上帝位吧。” 顾浅依看着慕容瑄,慕容瑄伸出一只手来握住顾浅依的小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里。 慕容瑄两只手抱着顾浅依的小手动作,那的小心,就像是花开时包着花芯那样。 “但是我又有一点顾虑,一旦登上了帝位,日后事情繁多,就没有办法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看你。” 他也知道顾浅依想要过安闲的日子,所以很担心日后自己日理万机,不能够时常陪在她身边照顾她,怕顾浅依会孤单会难过。 顾浅依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但是她还是一个能打天下的女子。 “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会为你管理好后宫。” 顾浅依反过来握着慕容瑄的手,两只温热的手合在一起。 慕容瑄就知道顾浅依会如此为自己着想,他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眼里只有顾浅依和她背后的白墙灰瓦。 背后的天空成了顾浅依的映衬,衬托的顾浅依的肤色更加白腻,完美无瑕,如同一块宝玉让人捧在手心里舍不得搁下。 “时间确定好了吗?”顾浅依问:“准备什么时候登基。” 慕容瑄摇了摇头,“大臣们来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没有答应这件事情,我说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听了这话,顾浅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以后可是要变成一国天子,做事情必须要有自己的判断,怎么能连这样的大事都过来找我商量?” 都说一国天子必须杀伐果断,但是慕容瑄却如此考虑他的感受。慕容瑄紧紧握住顾浅依的手不松:“这件事情事关你我,也事关天下,天下的事情我可以做决定,但是我们的事情必须两个人都同意。” 他有这一份心就好了,顾浅依看着慕容瑄的眉眼有如新月,只感到自己这一辈子托付给了正确的人。 “你放心好了,只要是你想要去做的事情,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顾浅依一口就答应了,她知道慕容瑄一心想要保家卫国,想要这个国家发生新的变化。 所谓的贤内助应该就是顾浅依这个样子,慕容瑄看着被自己包裹在手心里的如水葱一般的小手,脸上幸福的笑容愈加深。 最终慕容瑄答应 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帝,登基典礼就在三日之后行礼。 因为忙碌着很多事情,所以慕容瑄和顾浅依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顾浅依也能够静下心来将手中那一副绣帕袋绣的完整。 就在慕容瑄登基的前一天晚上,她带着自己绣好的手帕找到慕容瑄,慕容瑄还在和大臣商量国家大事,她就在宫门口等了一会儿。 “晚上这么凉怎么站在宫门口等我,你采在宫里我来找你就行了。” 慕容瑄握住顾浅依有些冰凉的手,将她拥进怀中,又让人端来了暖身的茶汤,给顾浅依暖暖身子。 顾浅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等待并不算什么。 她将自己绣好的帕子递到慕容瑄的手中,慕容瑄如同拿着宝物一样的拿着那张帕子仔仔细细的端详起来,蝴蝶栩栩如生,连花朵也栩栩如生。 “绣的真好。” 慕容瑄将帕子贴在自己的心口,拿过茶汤亲自为顾浅依喝一口,又一口的送到了顾浅依的口中,茶汤不仅暖了,顾浅依都会更加暖了她的心,她整个人都浑身暖洋洋的。 喝完了茶汤之后,顾浅依就说要回去了,慕容瑄让她再陪自己一会儿。 “你现在事务繁忙,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顾浅依看着龙案上面一堆的奏折,又有些心疼,慕容瑄便吩咐了宫人去给他熬一些补身益气的鸡汤。 “无碍,你就再在这里呆一会儿吧。慕容瑄拉着顾浅依的手,顾浅依只能作罢,再停留一会儿。 收到慕容瑄即将登基的消息,顾婉容气得一没法入睡。 “打听到他们什么时候登基吗?” 顾婉容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东西落入别人手中。打听消息的探子跪在地上:“回禀将军,就在三天后。” 只有三天时间了,依照现在顾婉容所在的地方,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也根本就来不及阻止慕容瑄登基。 知道这个消息无疑对顾婉容来说是当头一棒,她心如死灰的挥了挥手,让跪在地上的探子退了出去,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前脚探子刚走,后脚就有丫鬟给顾婉容送了几坛上好的烈酒,顾婉容掀开封盖,一口饮下这些尘封的烈酒,只感觉自己的喉咙一片辛辣。 这时候只有借酒消愁,但是借酒消愁正如抽刀断水水更流一般,顾婉容越喝酒越觉得心中惆怅不已。 第438章 皇权已经稳定 顾婉容提着一坛酒走到门口,看着头顶上的月亮,想着这个时候慕容瑄和顾浅依该是多么满,他们皇权已经稳定。 再想想自己,顾婉容只觉得自己很是悲哀,努力了这么久,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也真正让别人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一切,而自己却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顾婉容凄凉的笑了笑,又一口将半坛子酒给饮完了。 喝完了酒,顾婉容手一松,空坛子直接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破罐子破摔的声音,让顾婉容回过神来,她扶着栏杆看着地上的碎片,弥漫的酒香裹胁了她,可是她只觉得心中越来越悲伤。 “来人啊,拿酒来。” 顾婉容已经有一些醉意了,她扶着栏杆看着冷冷的月亮,嘴巴轻轻的张合着。 婢女重新端了几坛酒上来,顾婉容拿起一坛又开始仰头灌了起来,就在这时军师走了过来。 “将军你不能这么喝了,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眼睁睁的看着皇位落入他人手中。” 顾婉容向来视顾浅依为眼中钉,可是现在她眼中钉生活美满,这难免更加让顾婉容觉得郁闷,军师看着顾婉容惆怅不已的神情,叹了一口气又几自摇了摇头。 耳旁除了灌酒的咕噜咕噜声就是军师沉稳的声音,顾婉容扶着栏杆站住了脚跟,没有醉倒在地。 她目视远方,眼睛里面的神色无精打采,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一般: “现在我都这么难过,难道还不允许我大醉一场吗?你明明知道顾浅依是我的眼中钉,现在她生活幸福美满,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 话音刚落,顾婉容再次仰头喝酒,辛辣的酒在她的舌尖缠绕开来,可是却麻痹不了她的思想。 军师这次前来找顾婉容是带着一个消息的,他不知道这对于顾婉容来说是一个好消息还是一个坏消息,所以在心中一番斟酌到底要不要说出口, 很快,顾婉容又喝完了一坛酒,她手中的酒径直砸在地上,一声响倒是把军师的思想拉回了现实,顾婉容扶着栏杆侧了侧身子,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军师左右为难的脸。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先退下去吧,我现在不想听任何和军营有关的事情。” 知道了慕容瑄和顾浅依即将在三天后登基 ,顾婉容今天晚上只想宿醉一场,什么都不想。 看着顾婉容那一张颓废的脸,军师在心中琢磨着,虽然这个消息会刺激到顾婉容,但是对顾婉容这样一个没有选择的人来说,倒不失为一种办法,军师又在心中准备了一下措辞。 “将军,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一个消息的,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你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顾婉容抬起柔弱无骨的手挥了挥顾婉容:“那就不要说了,难道你还嫌我今天晚上受到的打击不够大吗?慕容瑄登基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坏消息了。” 真是祸不单行,顾婉容挥了挥手,差点就栽在了地上,顾婉容站不稳脚跟的抓着栏杆,双手用不上劲。 看到顾婉容已经跌落谷底,军师决定破罐子破摔,这个消息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告诉顾婉容,要怎么样选择,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于是他鼓起勇气说道: “将军,刚才我们收到了慕容恒的来信。” 他将手中的信递给了顾婉容,顾婉容却不情愿看那封信的别过脸去,心中想到难道是慕容恒送来的挑衅性,知道自己现在情况窘迫,所以故意来嘲笑自己。 看到顾婉容不愿意看这封信,军师打开信念给顾婉容听:“我知道我们两个人一直有仇怨没有解决,但是现在我们有同一个仇人,那就是慕容瑄和顾浅依。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两个人不联合来的话,慕容瑄和顾浅依迟早逐个消灭我们,成为最后的赢家。所以在这里我邀请你和我联盟,我相信我们两个人联盟的话,并不会比慕容瑄和顾浅依差。” 这意思就是说,慕容恒想和顾婉容联盟一起攻打顾浅依和慕容瑄,听到这是顾婉容勾唇自嘲的笑了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慕容瑄和顾浅依差点让慕容恒全军覆没,现在想起我来了。再说我怎么可能会和我的仇人站在一起。” 顾婉容一把抓过军师手中的线将它撕了个粉碎。 军师张了张嘴还想说后面的话没有读完,但是顾婉容已经把那信纸撕得粉碎,然后丢下了城楼。 军师眼睁睁看着那些撕成碎片的信纸像花蝴蝶一样翩翩起舞,随后没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以后慕容恒要是再送来这样的信,你就不需要给我看,直接撕毁就行了,慕容恒 他我是什么人,难道我会不择手段,没有底线选择和他联合,真是好笑。” 顾婉容只觉得今天晚上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她酒意没有褪去,脸上还是一片绯红,说话的时候也有些醉意。 站在城墙上,顾婉容有些摇摇欲坠,仿佛就像是一朵柔嫩的莲花,被风吹的左右摇摆。 “你们还在这干什么啊?还不赶紧扶将军继续休息,将军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日后慕容恒的来信,我会先检查了再交给你。” 别说顾婉容看到这样一封信会受什么样的刺激,就连军师看到这封信都觉得胸口像是闷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难受。 被几个婢子扶下去时,顾婉容还一边回过头对军师千叮咛万嘱咐道:“你给我记住啊,以后要是慕容恒再送这样的信件回来,你就直接把它撕毁,不必交给我了。 今天他已经是一条丧家之犬了,我为什么要和他联合,真是好笑,他当我是什么人呢?其实他说联合就能联合的。” 站在原地头军师向顾婉容点头应是。 顾婉容今天晚上喝的的确有一些多了,就是看了看脚下那些被砸碎了的酒罐子,酒香浓郁熏得他这个清醒的人几乎都要昏睡过去。 军师又嘱咐几个婢子给顾婉容煮一盅醒酒汤待会儿给她送去。 顾婉容现在半醉半醒,她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回过头来看着军师,有些傻里傻气的笑着,嘴里的话语无伦次的嘱咐军师,不准再把慕容恒的信送给她看。 还没有离开的军师微微的点着头看着地上的碎片,恭恭敬敬的迎顾婉容走。 虽然顾婉容现在是半醉半醒,但是军师也知道这是顾婉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于是就派人给慕容恒的使者送了一个回信,拒绝了他们联盟的邀请。 “你说什么?顾婉容竟然拒绝了我联盟的邀请?" 慕容恒冷冷的笑了一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探子。 心烦意燥的让他退了出去,手上的拳头越握越紧,心中的怒火越来越不可过制。 他的谋臣跟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走进了帐篷里面。 “她以为她顾婉容是什么人,要不是今天我落魄了,我怎么会选择和顾婉容这样的人联盟,还敢拒绝我,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的混账女人。” 慕容恒 越说越生气,他只感觉自己的嗓子里面生出了一团熊熊烈火,灼烫着自己的喉咙。 他的谋臣在心中敲打着小算盘:“将军你也不必太失望了。” 现在慕容恒的一小队人马在偏远的郡城,这里交通不便,而且也没有理会。 说不失望,这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慕容恒坐下来刚想喝一口茶水,又想到连顾婉容都敢拒绝自己,又心中愤愤不已的将茶盏砸在地上。 茶杯扔在他谋成的脚边,碎片飞溅开来,不过并没有伤到慕容恒的谋臣,他看着慕容恒气愤不已,难以自控情绪的样子,走上前来和他商量。 “将军,你可知道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偏远,慕容瑄和顾浅依根本就无法管辖我们。” 这件事情慕容恒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偏远,所以他才会越来越愤愤不平,要知道所处在一个偏远的地方,这样要是打起仗来是很吃亏的。 砸坏了一个茶盏之后,慕容恒心中的气消了不少,他坐在椅子上面抬起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那圈。 “既然您知道我们所处的地方偏远,没有人可以管到我们的话,其实有利也有弊,最大的利处就是适合招兵买马,重新整顿我们的人马。” 谋臣弯着腰,看着闭目养神的慕容恒一字一句的说道。 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到这个消息,慕容恒很快就豁然张开眼睛,只感觉走到了狭隘的地方然后豁然开朗了。 慕容恒刚才脸上还是愁容满面,一听到谋臣的这个消息,他很快又露出了明亮的笑容,他坐了起来看着某种深邃的眼睛肯定道: “这真不是因为一个好消息,你说的对,我不能这么颓废下去,就连顾婉容现在都看不起我,如果不翻身的话,我还有什么颜面待在这个世界上。” 看到慕容恒振作起来,他的谋臣也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有这样有干劲的将领才能够带着他们杀出重国,重新组建自己的军队。 “所以将军我们可以绝处逢生的,不因为现在的处境而消退。” 他的谋臣眼睛里面带着一点一点的笑意,看着慕容恒有些精神的说道。 慕容恒看着谋臣的那一张有些沧桑的脸,心中又萌生了另一个主意,“我们现在手头上的钱并不多,但是虽然这里地处偏远,附近有一 些小村庄的。” 不愧是跟在慕容恒身边多年的谋臣,只要听上这么一句话,他就知道慕容恒接下来想说什么了,于是他静待下文。 “我们到这里来的时候,我注意到附近那些小村庄里面明显有很多壮年男子。” 这能不费一兵一卒扩充自己的军队,慕容恒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他转头看了一眼谋臣。 他的谋臣心领神会的,弯着腰领命道:“将军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办。” 慕容恒淡淡的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他又抬手想喝水的时候发现杯盏已经被他摔了,于是他提高音调的叫来一个婢女。 “拿水来。” 想了想之后就觉得这是他倒霉这么久以来,终于见到了一点转机一点希望,他又连忙改口兴奋的说道:“不,拿酒来。 慕容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眼睛里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放大。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他的谋臣就带着一队人马抓了不少的壮丁,偏远的郡城安静了这么多年,因为慕容恒的人们逃到这里一切都被打破了,就像镜子一样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 有不少壮丁都连夜逃跑,但是他们还是没有逃脱慕容恒的魔掌,被他们抓到了军营里面,聚集在一起,就会发现这附近的村庄凡是一些可用的壮丁都被抓了过来,竟然连小孩子都没有放过。 真是惨绝人寰没有人性。 “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连小孩于都不放过,你们还是不是人。” 一个壮丁家那些小孩子护在自己的身边,盯着铁链外面有些义愤填膺地吼了出来。 但是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理会这些壮丁心中的不平,只是用鞭子狠狠的甩在地上警告他们:“你们都给我小声点,再不老实,小心我叫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因为这些壮丁都是重要的人马,所以被关押在离慕、容恒帐篷的不远处,这些把守的侍卫生怕他们闹的动静太大,惊扰到了慕容恒。 “我们今天被你抓到这里未就不害怕着出去了,我告诉你们,识相的赶紧把这些小孩于给送回去,他们还是小孩子,怎么能够上战场打仗?” 那个有些血性的壮丁勇敢的挺身而出,带着其他的人也站了出来。 看到这些人居然这么难伺候,那些侍卫立刻就打开帐篷的布。 第439章 掀不起大风浪 探出一个脑袋给了其他几个侍卫一个眼色,很快几个侍卫一个个拿着鞭子走了进来。 看到这些侍卫脸上杀气腾腾,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只能够往后退着。 天刚发亮的时候,慕容恒所在地方附近几个村庄的壮丁已经完全都被抓光了,只剩下几个漏网之鱼朝着慕容瑄和顾浅依所在的都城一路逃亡,衣服都被荆棘刮破了。 慕容瑄和顾浅依所在的都城权稳定,自从慕容瑄答应登基为皇,他起得越来越早,因为都城的事情越来越多,顾浅依探头看向不远处的天已经泛起了鸦青色。 “你又该起床了,看着你现在每天这么忙碌,我真恨自己不能够为你分忧。” 顾浅依缩进慕容瑄的怀抱里,她知道过不了几刻钟慕容瑄就要起床了,她眷恋着这温暖的时刻。 慕容瑄将顾浅依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拍打她的背部,看着天空一点一点的放亮,“虽然现在大权稳定,但是外面的格局动荡不已,这种时候实在无法谈过安静的生活。” 知道慕容瑄肩负着国家大任,顾浅依闭上眼睛嗅着他独特的清新香味。 “不过从我们回城以来,外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这一点就很庆幸了,幸好慕容恒和顾婉容的军队已经有所削弱,所以他们掀不起大风浪。” 顾浅依抱着慕容瑄的腰。 希望有一日天下的格局都能够稳定,慕容瑄也能抱着顾浅依过上平静的生活,一想到这点慕容瑄就觉得自己已经醒了过来,没有一点睡意了。 “顾婉容倒是不足为惧,但是慕容恒不一样,我对慕容恒的了解他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慕容瑄在心中还是提防着慕容恒有一天卷土重来的。 听到慕容瑄心中还有一些在顾及慕容恒的话顾浅依睁开眼睛,她看着慕容瑄流利颌线的侧脸。 “根据探子来报,慕容恒已经被我们逼到了一个偏远郡城,那里穷山恶水,任凭他怎么兴风作浪,也改变不了他已经是我们的手下败将的事实了。” 虽然顾浅依心中和慕容瑄一样,对慕容恒会不会东山再起的事情保留了一分顾虑,但是她还是希望慕容瑄能够腾出一点时间来休息,不要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慕容恒现在看士兵,但是 这份过于平静的背后不知道在掀起什么样的风浪,凌洲眼神越发凝重起来了。 “如果你放心不下,等天亮了,多派几个探子去那偏远郡城打听慕容恒最近的动静,时时盯着慕容恒的举动,这样你总能够放心了吧。” 顾浅依想着自己可以代替慕容瑄的眼盯着慕容恒的一举一动,这也算是为慕容瑄分忧了。 慕容瑄轻轻地叹出声来,“不过这就要辛苦你了,慕容恒这个人诡计多端,他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我总觉得他现在的行动太过平静,平静的有些诡异了,这不像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在慕容瑄的眼中,慕容恒就像是一条疯狗,如果把他逼急了的话他真的会咬人,连骨头都咬断的那种。 顾浅依“虽然我也不相信慕容恒会这么老实的呆在那个偏远郡城,守着他那一小队人马苟延残喘。” 顾浅依眼睛中的顾虑愈发的集中起来,她一想到慕容恒逃跑时候放下的狠话就觉得脊梁骨凉,那个人实在是心地太狠,要是把他逼了,他对自己都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令人不齿的事情。 在起床的一两刻钟总是平静的,但是今天提早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平静。 “报,陛下,有一队人马不停蹄骚扰我们的边境,而且祸害那些无辜的老百姓。” 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压低声音,脚上踩着铺了毯子的地面,走到门前禀告。 听到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就没有办法安静的躺在床上享受这份静谧,他立刻就起身,顾浅依为他更衣。 “骚扰边境的都是一些没有组织没有首脑的亡命之徒,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所以不管什么事情他们都做得出来。” 顾浅依想着这样的亡命之徒,没有首脑的话要对付起来是很难,一棒子都打干净的。所以必须杀鸡绐猴看,以儆效尤,慕容瑄在心中想着要选择谁动手。 “听说顾婉容所在的地方离我们那边很近,而且这些亡命之徒要来骚扰我们的边境的话,必须经过她现在所在的领地。” 慕容瑄心都锁定了一个人选,那就是顾婉容,毕竟顾婉容一直把顾浅依视为她的死对头,正好借这个机会为顾浅依拔出一个眼中钉也好。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顾浅依点了点头,心中还有一些犹豫。 但是 慕容瑄做事果断。 “那我今天就先拿顾婉容开刀,要让他们都知道骚扰我国边境的下场是怎么样,要是还有敢骚扰我国边境的,下场只会比顾婉容更加悲惨。” 顾浅依为慕容瑄整理衣裳,她看着慕容瑄已经下定决心的眼神: “可是顾婉容他们毕竟没有骚扰我国边境,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对他们下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不然别人还会以为我们以大欺小。” “你放心好了,我会派出一队人马把那些骚扰我国边境的亡命之徒赶到顾婉容的领地,移到顾婉容的领地,就算。顾婉容是全身都是嘴,她也说不清楚了,再借机对顾婉容动手。” 这样一来理由充分,就算是旁观者心中看透了也看不出什么字来。 听完之后顾浅依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而且别人也不能说慕容瑄以强欺弱,传出去也不会落个欺凌弱小的名声。 为慕容瑄整理好衣裳,顾浅依目送着她出了寝殿,看着他气宇轩昂的背影,顾浅依抬起手来摩挲了自己的手臂,早晨还是有一些冷的。 正如慕容瑄所说的那一般,他带领一队人马将那些亡命之徒赶出了自己的边境,安顿好了那些受了默凌的老百姓,随后一路追逐,把那些亡命之徒赶到了顾婉容的领地。 知道这事,顾婉容才意识到不对劲,因为慕容瑄所带的人马把亡命之徒赶到她的领地之后,慕容瑄那边的士兵数量明显增多了,这看上去并非只是收拾几个亡命之徒的架势。 就在顾婉容刚下令要提高警惕的时候,慕容瑄那边已经开战了,他们来势汹汹,让顾婉容等人招架不住,毕竟他们事先没有一点察觉,他们开战也没有一点征兆。 就这样打的顾婉容所在的军队落花流水,不得不一路后退。 顾婉容“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就算要开战也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吧,他这么攻打我们就怕传出去落了个以强欺弱的名声,也不怕其他的小国联合起来剿灭他们。” 顾婉容忙得焦头烂额,一边愤愤不平,一边还要带领军队去防守他们所在的一小片领地。着那些逃到了自己领地的亡命之徒,军师道: “将军,这些事情我们低估了慕容瑄,恐怕他们对外有一个听得过去的借口, 那就是我们窝藏亡命之徒。 纵容这些亡命之徒去骚扰他国的边境,所以对他们而言他们是正常的防卫,这于情于理怎么都说得过去?” “他们竟然如此狡诈,来人,把那些亡命之徒抓起来,我们不能为这些亡命之徒陪葬。” 依照顾婉容现在所剩的兵力,她根本就招架不住慕容瑄等人的进攻,而且慕容瑄居然还是御驾亲征,这大.大的鼓舞了士气。 看着他们那边伤亡数量这么少,自己这边一大片一大片的士兵倒下,顾婉容的心中就像是滴血一般疼。 把那些亡命之徒抓住了之后,顾婉容去和慕容瑄谈判: “我知道你们在抓这些亡命之徒,但是我要和你说清楚,这些亡命之徒不是我人,这个黑锅我也不背,现在我把这些亡命之徒抓干净了,把他们交给你,希望你赶快停止交战。” 顾婉容已经让士兵把那些亡命之徒五花大绑地跟个螃蟹似的推到了城门口。 慕容瑄这次来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这些亡命之徒,只在顾婉容,所以他根本就不会为这几个亡命之徒动摇,他轻轻地抿着唇笑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明哲保身,不惜把自己派出去的人给推出来背锅顶罪。” 虽然慕容瑄心中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当然是为了有一个能说得过去的开战借口,他不得不一口咬定这一点。就是说这么多话都是对牛弹琴顾婉容气的脸颊有些通红。 “到底事实是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慕容瑄和顾浅依已经是赢家了,还要对顾婉容步步紧逼,不给她留一条活路,顾婉容咬紧牙关,她绝对不能轻易下慕容瑄低头了。 坐在马背上的慕容瑄抬头望着站在城墙口的顾婉容,开口说道: “你现在认罪已经迟了,你纵容这些亡命之徒侵犯我国边境,我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自我防卫而已。你让我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这一笔债今天我要和你好好的算一算。” 看样子根本就没有谈判的余地可言,军师上前神情严肃的和顾婉容说道:“将军,我看这些谈判也根本就不需要继续下去了,他们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今天要和我们分出胜负。” 在这一场战役刚打响的时候,其实胜负已经分了出来,既然他不仁也 休怪顾婉容不义。 她让那些士兵把这些亡命之徒押了下去,还给他们解围,警告他们,如果他们能够继续侵犯慕容瑄国家的边境的话,就可以考虑放他们一条生路,那些亡命之徒无路可退,一个个点头应好。 正如顾婉容预料的,没有抗过一个时辰,他们已经快输了,没有办法顾婉容只能够带着自己的亲身侍卫连忙逃命。 她一边逃命一边看着自己盘踞了一段时间的领地,就这么轻而易举落入慕容瑄的股掌之中。 她对慕容瑄和顾浅依更加恨之入骨,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留一条活路都不给她留,如此赶尽杀绝。 既然如此,顾婉容也不需要再给他们留任何颜面了。 “军师,你派一个使臣去找文晴岚,说我愿意和文晴岚联盟,不管她要什么好处都答应。我们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活着慕容瑄和顾浅依,并且把他们两个人交给我来处置。” 只要能够除了这口恶气,现在要顾婉容做什么事情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他们派出去的使臣找到文晴岚的时候,文晴岚还在休养生息,上一次和慕容瑄顾浅依交手。他们元气大损,这让他们整顿了许久才恢复。 看到顾婉容的使臣做出一次又一次的让步,而目标就是慕容瑄和顾浅依,想着自己和顾婉容是同一个敌人,联合起来也不是一件坏事,于又答应了,而且既往不就顾婉容曾经背叛自己还倒打一耙的事情。 在同一个敌人面前,文晴岚和顾婉容很快就达成一致,她们的目标便是慕容瑄和顾浅依。 这个消息对于顾婉容而言无疑就是雪中送炭,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赶快整顿的人马,招兵买马,强大自己的军队,让自己有能力和慕容瑄和顾浅依对衡。 “将军,虽然现在和文睛岚达成了临时联盟,但是您还是要记住一点,文睛岚是匈奴那边的人。” 军师还是有些担忧的提醒顾婉容。 顾婉容当然不会忘记这一点,“军师,你就放心好了,我的目标是慕容瑄和顾浅依,一旦拿下了他们两个人,我立刻就和文睛岚解除联盟,她是匈奴的人,这一点我并没有忘记。” 不过现在顾婉容报仇心切,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一和文晴岚达成联盟,她立刻就去清点那些逃出来的人马。 第440章 招兵买马 “计算一下我们还有多少钱,把那些钱留出一部分,剩下的都拿去招兵买马。” 只有壮大了自己的兵队人马,顾婉容才能让慕容瑄和顾浅依得到教训,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不是他们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两个人宰割。 军师领命便退了下去。 拿下了顾婉容所在的领地,很快,慕容瑄就让部分人镇守那块领地,保障自己边境的安全班师回朝。 慕容瑄这一去一回不过半日,这么轻易的就拿下了顾婉容的领地,他正好赶回来和顾浅依一起用午膳。 “我担心这件事情会让顾婉容对我们怀恨在心。” 顾浅依夹了一块鱼给慕容瑄,慕容瑄看着她把鱼放在碟子里,张了张嘴示意顾浅依喂给自己吃。 但是现在顾浅依的心思还是在顾婉容身上,她又心不在焉的将那块鱼送到了慕容瑄的嘴里,慕容瑄吃得有滋有味。 “顾婉容本来就对我们恨透了,再让她更加恨我们也无妨,再者说我已经对她手下留情,并没有活捉他们,而是让她逃出生天,这也算是我对她网开一面了。” 念在顾婉容是顾浅依的妹妹这份上,慕容瑄才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的,要不然顾婉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在慕容瑄的手上逃脱。 顾浅依心事重重的放下筷子,看着这一桌子琅满目的菜看。 “就是因为她逃出生天了,我才担心害怕她会为了报仇而不择手段,毕竟我们一路南征北伐树敌不少,如果他们统一战线联合起来的话,对我们而言也很是棘手。” 慕容瑄放下筷子,握着顾浅依的手,让她放心:“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解决就好了,你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我既然选择放她一条生路,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她复仇的心理准备。” 顾浅依的话仿佛成真了,就在这时一个探子来报:“回禀陛下、皇后,我们刚得到最新消息,声称顾婉容已经选择和文晴岚联盟了。” “你说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顾浅依的反应很大,她站了起来,抽出了被慕容瑄握着的手。 探子正在犹豫要不要重复一遍,就看到慕容瑄对他挥了挥手让他推一下,慕容瑄亲自拉着顾浅依坐下来,顾浅依觉得石凳冰凉刺骨。 “不要太担心,我早就预料到她会去找文晴岚和他联盟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慕容瑄握着顾浅依的手,发现顾浅依的手有些冰凉。 顾浅依皱着眉头看着慕容瑄镇定自若的样子,有些急的说道: “你要是捉住顾婉容,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虽然她和文睛岚的实力不足为惧,但是她们联合起来,一旦开战也是生灵涂炭,又要造成一些死伤人数了。” 这一路上顾浅依见惯了那些士兵,又是死又是伤的,已经不想再看到血流成河了。 “都怪我一时心慈手软,想着就算顾婉容再怎么可恶,她也是你的妹妹,于是就放了她一条生路,这件事情是我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情的。” 也只有在事情牵涉到顾浅依的时候,慕容瑄才会心慈手软,失去平常的理智、睿智的。 知道慕容瑄这么做是因为考虑到了自己的感受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总想着怎么对付顾婉容和文晴岚的新一轮进攻,这两个女人在一起做事不择手段,根本就没有底线可言。 “虽然顾婉容和文晴岚已经联盟了,不过依照我看来,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先出兵堵截慕容恒,慕容恒这个人诡计多端,要是现在不下手,很容易酿成大祸,给他钻个空子。”慕容瑄决定按照原计划出兵。 但是抽顾浅被他握住的手,按住慕容瑄的手背,对他摇了摇头,神情很严肃,这件事情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按兵不动,看看慕容恒到底想干什么,一旦出兵堵截他的话,只会让打草惊蛇让他更加警惕,到时我们的探子就更难打听到他在干什么。” 慕容瑄心中虽然有不解,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顾浅依又招来了几个探子,要他们密切关注睛岚和顾婉容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风吹动就立刻向他们汇报。 “好了,先赶紧吃饭吧,你再不吃饭这些菜都要凉了。” 慕容瑄拿过一只碗,给顾浅依盛了半碗汤,汤香浓郁,勾引得人胃口大开。 但是有了刚才那些小插曲,现在顾浅依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了,她看着这些色泽诱人的菜肴 只觉得自己已经吃得很饱了。 她又拿起勺子,勺了像云色一般混沌的汤,又觉得索然无味的放下了勺子,瓷器勺子碰撞着 瓷碗,声音清脆。 慕容瑄是看到顾浅依还在为文晴岚和顾婉容联盟的事情忧心,他抬起一只手覆盖在顾浅依的手背上,手心里的温度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安定和安心。 慕容瑄“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就行了,这是我一时心慈手软酿成的大祸,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先好好吃饭吧,你看看你又吃的这么少。 慕容瑄夹了几块肉送到顾浅依的碗中,顾浅依用筷子戳了戳那一碟羊肉。 “可是我隐隐总觉得事情不太好。” 有时候顾浅依也会想到她和顾婉容似的,姐妹为什么就不能够化干戈于玉帛呢? 非要这么针锋相对,甚至拼个你死我活,顾浅依一想到就觉得有些悲哀,不过很快她又想起,顾婉容对自己做的那些不人道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都跟你说的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你也好不容易能过上这么一两天平静的生活,不要太困扰自己了。” 慕容瑄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温柔的拍着顾浅依的手背。 顾浅依缓缓的低头看着慕容瑄的大手裹着自己的小手,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点点甜蜜的笑容。 “你尝尝这块鹅肉。” 慕容瑄夹了一块鹅肉送到顾浅依的嘴边,顾浅依低头看了一眼鹅肉,又看了看身旁的几个女子。 也许是因为顾浅依上战场厮杀惯了,现在要她这么柔情到有一些不习惯,她朝着慕容瑄挤了挤眼睛表示这里还有外人在场。 “你再不吃的话,我这手都要举酸了赶快吃吧,这鹅肉很好吃的。”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的脸微微的泛起一点红,就像是被晚霞照亮的天空一样。顾浅依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并没有人关注自己,所以她缓缓的颔首低头咬住了筷子上的鹅肉。 鹅肉吃到嘴里,顾浅依面对慕容瑄露出一个甜滋滋的笑容。 慕容瑄刚登基为帝,朝内还是有一小部分大臣对慕容瑄登基的,所以登基之后这一段时间,他都在尽力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 “这个刘大人已经多次在早朝的时候明面上和我作对了。” 刚下完早朝慕容瑄就直接朝着后宫就去,那时候顾浅依已经起身,而且让人熬了一些梨子汤。 这梨子汤降火,两个人走到了御花园,在这里赏着景色喝汤。 梨子汤入口甘甜,可是 慕容瑄喝两口之后,就没有兴致喝下去了。 顾浅依看到慕容瑄只是喝了一点汤,但是却没有吃梨肉。 “怎么了?是不是这个汤不合你的胃口?” 顾浅依看着慕容瑄刚喝两口汤又放下了碗,便命人去拿了一些点心过来。 慕容瑄摇了摇头,那些宫女已经被顾浅依差遣去拿东西了,现在在御花园里面只剩下两人,顾浅依和慕容瑄还有一个贴心太监 “我在想朝中还有一些反对我登基的音,这部分人我该怎么办是好。” 以前在战场上总是担心敌人偷袭和担心士兵伤亡,现在进了这虚假的太平宫殿。 却要担心那些反对自己的声音和明枪暗箭,慕容瑄哪有这个兴致在这里赏花喝汤。 顾浅依也知道那个黄金宝座没有这么容易坐的,这其中要经历的坎坷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虽然顾浅依并不知道慕容瑄现在的处境多么糟糕,但是她知道慕容瑄担心的事情肯定是大事。 “你也不必烦恼这些事了,就算你做得再好,也有反对你的声音的。更何况现在朝中支持你的声音大.大的压倒了反对你的声音。” 顾浅依起身给慕容瑄捏捏肩膀,舒缓疲惫。 被这么一捏肩,慕容瑄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身心都放松下来,抬起一只手来覆盖在顾浅依的手背上。 “我刚收到消息声称匈奴内乱已经平复下来,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人伺机而动的,就先不要管朝中那些反对你的声音了。” 顾浅依抽出手,给慕容瑄按按太阳穴。 慕容瑄索性闭上眼睛,温暖的阳光铺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暖洋洋的。听到匈奴内乱已经平复下来,慕容瑄皱了皱眉头,顾浅依的小手立刻就附在他的眉头上,将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不许皱眉头,不然会皱出皱纹的。” “匈奴内乱一旦平复下来,这对于文晴岚而言是一个下手的绝好机会。” 慕容瑄现在最担心的便是文晴岚了,毕竟她已经和顾婉容达成了联盟,两方势力联合将矛头对准自己的话,这个对自己的冲击也是不小的。 顾浅依将慕容瑄的眉头舒展开来之后,心中也在揣摩这件事情, “据我所知匈奴内乱平复下来之后,顾婉容就朝着文晴岚所在地前去会合了,看样子两个人近月必定有所行动。” 慕容瑄抓住顾 浅依的一只手,示意她可以停止自己按摩太阳穴了,他则转过身来,抬着头看着顾浅依。 “这段时间一定要加强边境的边防,不能让他们乘虚而入。” 慕容瑄看向顾浅依,希望顾浅依能帮自己盯紧边境的问题。 顾浅依点了点头,示意慕容瑄不必这么担心,“你放心,我会盯紧他们的,你近期先处理朝中的事情。” 慕容瑄想着顾浅依跟着自己戎马半生,到头来还不得过上平静的生活,又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低头看向了她身上的衣裳。 “你穿着这身衣裳可真好看。”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穿着这身衣裳跟仙子下凡一般。 这已经不是慕容瑄第一次夸自己穿的衣服好看了,她微微低了低头看着自己这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我倒觉得这件衣服有些累赘了,不如一身战甲来得干净。” 听到顾浅依这么说慕容瑄低头笑了,笑,他看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春夏装在人身上像是背了一座大山一样,亏你还说得出这种话,说自己喜欢穿一身盔甲。” 顾浅依握住慕容瑄的手:“怎么会,不管穿什么衣服,只要待在你的身边就行了。” 被派去拿点心的那些宫女已经回来了,点心一样一样的被摆在桌面上,顾浅依拿了一块桂花糕送到慕容瑄的嘴,慕容瑄咬了一口。 “这桂花糕入口即化,你也尝尝。” 慕容瑄拿起一块桂花糕喂给顾浅依吃,两个人恩爱的样子落在其他宫女的眼里,那些宫女都忍不住微微勾着嘴唇笑了起来。 匈奴内乱平复下来之后,文晴岚和顾婉容就达成了协议,抓住机会将矛头对准慕容瑄和顾浅依这边。 有了顾婉容的加入,文晴岚这边的势力进步壮大,她坐在自己的军帐里拿着干净的白巾擦拭着自己的宝剑,宝剑被擦拭的反光映衬着她的脸,她的脸上是带着一点笑容的。 “将军,那顾婉容的话真的能相信吗?她已经背叛过我们的,万一她这次在暗地里捅刀子那可怎么办呢?” 因为顾婉容有前科,所以文晴岚这边的人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相信顾婉容。文晴岚一下又一下的擦拭宝剑,她看上去很是平静,并不为这件事情烦忧。 “既然你都没有办法相信顾婉容,那么你觉得我会完全相信那个女人吗?” 第441章 作战计划 上次和她联盟的时候,文晴岚就隐隐不安,总觉得她会背地里做手脚,没想到自己的预感是真的。 不过这次顾婉容走投无路才会选择投向文晴岚的阵营。 文睛岚手中的宝剑已经被擦拭得很干净,这把宝剑曾经沾染过无数人的鲜血,鲜血被抹干之后,宝剑不染尘埃。 文晴岚看着反光的宝剑微微勾了勾唇,她通过宝剑看到了自己微笑的样子,将白色金子放在一旁,将宝剑插入剑鞘。 “这段时间我们虽然和顾婉容联盟,但是你背地里多加注意顾婉容的小动作,一发现她有异心立刻斩杀。” 就算失去顾婉容这个合作伙伴,文晴岚也不需要一个有异心的人待在自己的身边,成为自己的隐患绊脚石。 副将领命出去了,人一走,房间里只剩下文晴岚一人,她拿着那把宝剑嘴上的笑越来越灿烂。 文睛岚和顾婉容联盟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他们也不藏着掖着。 两军会合,直接讨论起他们的作战计划来了。 顾婉容进入文晴岚所在的帐篷里的时候,副将领拿着剑拦住了她,脸色严肃:“实在是不好意思,请您卸下自己的宝剑再进入帐篷。” 这话直接激怒了顾婉容,顾婉容挑眉头,看着这个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副将,“你们将军没有和你说,我是她重要的合作伙伴吗?既然是合作伙伴就要彼此信任,你这举动所出何意?” 即使地这么说了,副将里没有退一步,他依然一手拿剑的挡住了顾婉容的去路。 “大胆,你居然敢拦住我们将军的去路,耽误了我们将军和你们将军商讨事宜的时间,这责任你担当得起吗?还不给我退下。” 顾婉容的军师拔高声音的吼向副将。 拦路的副将里纹丝不动,仿佛像是一座石雕一样,他复着刚才那句话,“将军请您交出宝剑再进帐篷,最近是非常时期,得罪了。” “既然知道得罪我了,还不赶紧退下,非要把你们将军叫出来,给我一个交代吗?” 顾婉容看着帐篷,他们已经在帐篷门口,可是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也不见文晴岚现身。 不管顾婉容怎么说那个副将领都不肯退下去,他还是拦着顾婉容的去路,两方僵持不下,已经成了一个死局。 就在这时帐篷的布被掀了起来,文睛岚从里 面走出来,她的脸上还带着笑,直接对上了顾婉容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怎么来了还不进去?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文睛岚走出来的时候,目光瞥向旁边的副将领,副将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对文睛岚行礼。 亏她现在还假惺惺的说得出这番话,顾婉容心要和文睛岚联盟,没想到来到她的领地之后受到这样大的屈辱,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斜眼看着文晴岚。 “你以后有时间好好管管你的手下真是狗眼不识人。” 顾婉容有些气不过的狠狠挖了一眼副将领,他依然是站的笔直的在原地,根本就没有理会顾婉容,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巴掌拍在石头上,对方不仅没有回应,手还打得疼。 “别为这种小事生气,你也别怪我的手下。自从匈奴内乱后,有不少人都企图潜入我的帐篷刺杀我,我这手下也是习惯了。” 文晴岚不仅没有责怪副将的意思,而且暗暗的夸了一下副将领。 这更加让顾婉容气不过,自己在她的军营里面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到头来她不仅不给自己主持公道,还夸奖了那些给自己受气的人。 要不是因为此时顾婉容已经无路可退了,她决计不愿意和文晴岚在联盟的,换作自己军实力的高峰时期,碰上这种事情,她肯定有头就走。 这种感觉真让顾婉容觉得憋屈,她还是阴郁着一张脸色,看着文晴岚带着微笑的面孔。 “顾将军是自己人,她可以佩戴宝剑进来,以后记着不要拦错人。” 再怎么说自己的手下也当众给了顾婉容难堪,为了给顾婉容一个台阶下,文晴岚只能转头很温和的教训了自己的副将。 面对着不温不痒地教,副将领点头应是,然后他才面对着顾婉容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顾将军。” 隔靴搔痒的一句道歉解不了顾婉容心中的气,现在大事要紧,她只能跟着文晴岚走进了帐篷。 “就在昨天慕容瑄已经登基为帝了,这些事情也知不知道?” 一进帐篷,顾婉容就说出这句话,说话的语气有一些重。 她本来就觉得如果昨天进攻的话是最好的下手机会,但是文晴岚却没有选择进攻。 “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你觉得我们错失了一个绝好的下手机会,但是你应该知道,直到今天匈奴内 乱才平复下来,就算昨天进攻的话也占不到一点好处。” 文晴岚直接说出这番话打消顾婉容的顾虑。一想到匈奴内乱的事情,文晴岚便缄口不言。 “但是慕容瑄一旦登基,整个朝中的势力都为他所有,他的权力集中,要是攻打起来就更加棘手了,况且他已经知道我们两个人联盟的事情。” 顾婉容看着面前的地形图。 慕容瑄所在的都城位于中原位置,而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丘陵地带,这里的地势很是险要,虽然也安全。 “你不要担心了,这件事情我也去调查过,根据我的探子回报,就算慕容瑄登基了朝中反对他的声音也没有完全消下去,他现在一定焦头烂额。” 文晴岚微微弯着腰看着地形图。 “你是说,他一边要忙着应付朝中反对他的声音,另一边还要防备我们的进攻。” 顾婉容微微睁大的眼睛看着文晴岚,自从她见到文晴岚开始,文晴岚脸上一直是带着笑容的,可是那笑容却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没错,他现在一定焦头烂额,他刚登基大权不稳,所以选择昨天进攻并不是一个绝好的下手机会,一旦等到他们朝中反对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涨,那个时候才是我们最好的下手机会。” 文晴岚是一个会观察局势的,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她看向顾婉容,难怪她败成了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懂得伺机而动。 但是顾婉容已经等不及了,自从慕容瑄和顾浅依对她赶尽杀绝之后,每一天都顾婉容都在想怎么报仇,怎么活捉慕容瑄和顾浅依出一口气。 “可是这一天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们就一直等下去看这慕容瑄和顾浅依和乐融融吗?” 顾婉容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还是急躁的,从这口吻也听不出一点商量的语气。 看到顾婉容焦躁的样子,文晴岚内心后悔自己选择了这么一个愚蠢的队友,她真的害怕文晴岚在自己的身边会不会给自己拖后脚。 “你看看你现在焦躁的样子,我告诉你就凭你现在这焦躁的样子上战场,吃亏的一定是我们。” 顾婉容越是这样,就越加让文晴岚心中打鼓。 她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会给她拖后腿了,顾婉容也不是傻子,她听出了文晴岚的意思,可是有苦难言。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 文睛岚只回她一个字,“等。” 听到这一个字就像是一块石头砸在顾婉容的脸上一样,她的脸急得通红,“难道我们就要守株待兔吗?” 和她说话实在是太费劲了,文晴岚已经不想再和她说话了,她背过身去背对着顾婉容。 “不是守株待兔,而是等候时机,我看你一路征途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派人给你收拾好了帐篷,你现在累得已经不清醒了,等你清醒的时候我们再说。” 这里是文晴岚的领地,就算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顾婉容也无可奈何,顾婉容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自己的掌心。 “我大老远的来找到你,并不是跟着你一起等的,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报仇心切,我等不了也等不及。我知道现在要以我们的实力无法攻打慕容瑄,那我们去进攻慕容恒总是行的吧,这两者你选一个。” 走之前,顾婉容还是忍不住回头盯着文晴岚的背影说道。 看到她这么急不可耐的样子,文时岚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盯紧她。 “既然你已经等不及了要活捉你的仇人,那么我们明天就准备好去进攻慕容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慕容恒也是你的仇人。” 慕容恒的确是顾婉容的仇人,但是现在顾婉容的深仇大恨是慕容瑄和顾浅依。 顾婉容“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两个人合起伙来攻打慕容恒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时间不等人,明天我们就准备好。” “现在不是进攻慕容瑄的绝好机会,如果你实在等不及的话,我答应你去进攻慕容恒,反正都是你的仇人,迟早也要正面交锋,你还在怕吗?” 文晴岚的忧虑是如果自己一旦进攻慕容瑄,和慕容瑄正面交锋的话,就怕慕容恒这个小人会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所以现在必须先解决慕容恒才行,以免自己拼死得来的东西落入他人之手。 顾婉容在心中琢磨了一阵子之后点了点头,其实最想打败慕容瑄,不过慕容恒也跑不了,她们得达成一致想法。 “那我们明天准备去进攻慕容恒。” 看到文晴岚总算答应了自己一个请求,顾婉容这才觉得没有两手空空的退出了帐篷。 她一退出帐篷,就看到那个像是石头一样候在一旁的副将,她缓缓的走了过去,在副将 的身边停了下来,顾婉容没有侧头, “你白天当众羞辱我,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这句话顾婉容压的声音很小的对他说,但是她敢保证副将一定听清楚了。 “卑职有罪,自愿请罚。” 副将也微微低头向顾婉容请罪,他弯腰请罪的时候,顾婉容冷笑一声。 这时候就听到顾婉容冷言冷语的在那里说道,“你不是我手下的人,我又怎么敢让你自愿请罚呢?这大可不必了。” 现在顾婉容还需要和文睛岚结盟,所以不宜撕破脸皮,这口气她只能够生硬的咽下去。 “你给我记住了,这笔账我一定会回来。” 抛下这句狠话,顾婉容就大步流星的离开,副将领还保持着那个弯腰请罪的姿势,微微侧头看着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离开。 副将领的眼里并没有什么波动,他本来就没有把顾婉容放在眼里,而且一直对自家将军和顾婉容结盟的事情保有一份顾忌,现在看来这份顾虑倒不是杞人忧天。 “将军,刚才你们在帐篷里的对话我也听到了一点,你为什么要答应和顾婉容一起进攻慕容恒?” 等到顾婉容走了之后,副将军就走进帐篷,他看到文晴岚还在研究地形图。 文晴岚弯腰研究地形图,并没有转身看他,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慕容瑄所在的高地,“你这耳朵可真灵,在门外就能把我在里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副将军躬身弯腰,他知道自己偷听将军说话不对的,但是自认为自己对将军忠心耿耿,就算是听到了对话,他也会守口如瓶的。 “听到了就听到了吧,我正好还想叫你进来和你商量这件事情。” 文晴岚也知道副将领就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他听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文晴岚转过身来看着副将军站在那里,“顾婉容多次劝谏我去进攻慕容恒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依照卑职看来,她不过是想借你的手为自己除去一个仇人而已。” 副将领就实话实说,没有拐弯绕角。听到他这话之后,文晴岚点了点头。 看到文晴岚点头时候脸上的表情,副将领立刻就弯腰请罪:“卑职不是说将军被别人利用了的意思,卑职只是在担心将军会白费力气。” 文睛岚走了过去亲自扶起副将领,她脸上的笑容轻松。 第442章 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我答应她进攻慕容恒当然有我自己的理由。” 知道文晴岚还是保持清醒,副将领放心多了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文晴岚继续说下去。 “依照我对慕容恒这个小人的了解,一旦我们和慕容瑄开战的话,这个小人一定会坐收渔翁之利的,所以开战之前必须先除去这个眼中钉。” 文晴岚也不怕把自己的心里事告诉副将军。 听了文晴岚这番话之后,副将军才抬起头来恍然大悟。 “知道就好了,回去准备吧,明天还要带兵去进攻慕容恒,让顾婉容的人冲在前头我们在旁边打辅助。” 文晴岚可不愿意花太大的精力对付慕容恒,毕竟她还要养精蓄锐对付慕容瑄和顾浅依。 帮助顾婉容攻打慕容恒,不过是为了让顾婉容更加坚定和自己一条心,到时候联起手来攻打慕容瑄和顾浅依而已,这是一件顺水推舟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文睛岚带兵帮忙顾婉容进攻慕容恒。看到文睛岚派出的士兵也不在少数,顾婉容这心里就有了数。 文睛岚所在的领地距离慕容恒驻扎的偏远郡城有一段距离,所以大队人马浩浩汤汤的赶往慕容恒所在的郡城的时候,慕容恒已经提前收到消息,有大队人马朝着自己这边赶来了。 “我就知道这两个娘们联合在一起,会把矛头对准我的,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只可惜慕容恒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壮大到他满意的地步,要不然他怎么会怕这两个娘们,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面上的酒洒了出来。 “做好准备迎战。” 顾婉容所带的大队人马先赶到慕容恒驻扎的偏郡城,她还在等文晴岚派来支援的大队人马。 但是慕容恒已经提前收到消息,所以等到顾婉容的人刚停下来的时候,慕容恒就先下手为强,这导致顾婉容这边再损兵折将了。 “援军什么时候到?他们要是再不来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文晴岚说好自己的士兵稍后就到,可是这稍后也太晚了吧,他们是不是故意先看自己和慕容恒争斗的。 顾婉容急不可耐的在帐篷里面来回踱步,军师抬起手来用袖子印了印额角擦了擦汗。 “将军,万万急不得,现在军心不稳,要是您在焦躁不安的话,就势必会使士气 大落。” 军师看着顾婉容焦躁不安静不下心来,连忙劝她。 都说心静自然凉,可是帐篷里这么阴凉,她还是感觉燥热不已。 “来人,拿一只飞鸽来,我现在就要写信给文睛岚,让她命令自己的士兵加快行军速度,再这么拖下去,我们这边的人就拖了。” 只要过一会儿,顾婉容就会收到慕容恒攻打自己这边又损兵折将的坏消息,她现在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偏偏文晴岚那边的人还在慢悠悠的行军赶路。 本来文晴岚让顾婉容先带兵前往慕容恒所驻扎地,她就信心不足,现在援军一刻不到,她的心里一刻就放不下。 这是不是她故意为之,就想看我和慕容恒两虎相争,坐收渔翁之利,顾婉容本来就没有完全信任文晴岚,此时此刻,她更加怀疑起自己这个联盟伙伴。 文晴岚已经派了大队人马去支援顾婉容,可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收到了三封飞鸽传书,捏着步步紧逼的飞鸽传书,文晴岚气的一拳头捶在案上。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吗?我派出大队人马支援她已经很是仁义了,她仅没有一点感思之心,还一个劲的责怪我们军速度太慢,本来就是她焦急要去攻打慕容恒。” 文晴岚认为自己本来就可以袖手旁观,支援她已经大发仁慈了。 副将军拿起案上的一张纸条读了起来,读完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将军会大发雷霆。 “将军,那要我现在就让那些士兵回来,不再去支援顾婉容,是死是生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副将军看着文晴岚急不可遏的样子,大胆的提议道。 要真是把文晴岚逼急了,她真的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瓦解这场联盟,更何况如果顾婉容栽在慕容恒的手里的话,到时候这颗棋子对她来说也没有一点用处了。 “暂且先别这么做,就按大部队按照正常的速度赶路就行了。” 既然顾婉容如此逼迫自己,她当文晴岚是吃素的吗? 她非要给顾婉容一点教训才行。 听了睛岚的话,副将领出门去了。 文晴岚和顾婉容两人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最后气的顾婉容在帐篷里面破口大骂文晴岚这个不守信义的东西。 “我当初肯定是脑袋进了水的,要不然怎么会选择和她联盟,现在她的联盟 伙伴身陷囹圄,也没有见文晴岚伸出援助之手。” 看着案上展开的信纸,顾婉容直接抓起那几张空白的纸,将它撕得粉碎扔在地上。 “将军,那我们还要不要写信给文晴岚了?” 旁边一个士兵悄声问她的。 现在顾婉容已经不能再听到文晴岚的名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还写什么信?你没有看到对方见死不救吗?靠他人不如靠自己,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将军,现在我们几乎是和慕容恒正面交锋,我发现慕容恒那边的士兵数量明显增加了。” 军师将自己观察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顾婉容。 大怒过后,顾婉容总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可是一想到现在火烧眉头的事情,她就有些按捺不住。 “我发现慕容恒的军队人数明显增加了于是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发现附近几个村庄的壮丁都被抓走充军了,这件事情肯定是慕容恒所为。” 军师知道这个消息对顾婉容来说是一个坏消息。 顾婉容所在的军队花大价钱招兵买马,但是这种动荡的年头,除非是吃不起饭的穷苦人家才愿意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冲击,所以他们招兵买马,吸纳的数量并不多。 没想到慕容恒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不花费一个银子就壮大了自己的军队势力。 “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大可以智取,不需要强攻,如果硬对硬的话,我们无非就是以卵击石,尤其是在援军没有大的情况下。” 军师看了一眼旁边的士兵,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听到这话,顾婉容倒是愿意洗耳恭听,“军师,有什么主意你赶紧和我说说。” “慕容恒所在的军队有一大部分人都是被强迫充军的,所以如果我们能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让他们投靠我们也不是一件难事,就算不投靠我们,我们也可以承诺一旦他们投降就让他们回家。” 想必在这种诱人的条件下,慕容恒所在军队的很多人马都愿意自动放下刀戈。 这倒是一个可行的主意,顾婉容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赶紧去办。” 他们刚想到了应对之策,就听到门外的士兵来吧,说是自己的援军已经到了。 现在援军已到了,办法也有了,慕容恒成为顾婉容的手下败将,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这战役顾婉容势 必要全部拿下。 “我们的士兵已经伤亡惨重,这一次就让文晴岚的人打前阵。” 顾婉容知道文晴岚的人不一定会听命于自己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他们不愿意使出全力帮忙打赢这场战役的话,他们自己也无法全身而退。 顾婉容走了出去,这一次是左副将军带着一队人马来支援顾婉容的,远远的见到左副将军那一张脸,顾婉容就觉得莫名讨厌。 “你终于来了。” 听说文晴岚身边的两个副将军是一对挛生兄弟,长相和为人处世也非常相似,看到他,顾婉容就想起那天在帐篷门口拦路绐自己难堪的副将。 “属下来迟。” 左副将领恭恭敬敬的。 “真是可惜,在文晴岚的援军到之前没有拿下顾婉容,不过也无大碍,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慕容恒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脸上也并没有多么惋惜。 谋臣看着慕容恒起身拿上自己的宝剑,准备到前线去,“将军,我们这边虽然兵力雄厚,但是大多都是新兵,你也知道那些新兵都是从附近的村庄抓来的,他们本身就不情愿为我们卖命。” 慕容恒“有没有人到附近的村庄去打探最近总是人口的消息。” 一旦被敌人发现自己新兵的来源,那么只会让自己更加寸步难行。 谋臣仔细想想这件事情点头,还真的有这件事。 “我刚想和你说这件事情,在我来之前,我手下就打听到消息,有外来的士兵到村庄里去打听人口走失的事。” “看来想必对方也知道,我这边兵力扩大肯定是抓了附近村庄的壮丁,如果你是将军,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你会打算怎么做?” 慕容恒没有回头,问自己的谋臣。 如果他是敌军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么一定要会借助这件事情不战而胜的。 “那么我可以借助这些士兵不情愿为我们卖命的软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谋臣一举猜中了顾婉容的心思。 听到这话,慕容恒微微勾了勾唇,他们已经知道对方接下来想怎么做了,所以他们要及时拦截。 “那你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吗?”慕容恒不会眼睁睁看着对方抓着自己的软肋,然后哄骗那些士兵缴械投降。 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口,顾婉容和文晴岚的援军一旦汇合之后 ,他们的军队观看人数都增加了一片,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伺机而动的蚂蚁。 谋臣已经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将军,那我就先下去了。” 慕容恒站在城墙口,看着自己这边的士兵一个个的卖力阻拦敌人的进攻。 谋臣那边的动作也很快,他立刻就让自己的手下告诉那些被抓回来的壮丁,现在进攻的这些人一旦拿下都城的话,附近几个村庄就会完全陷落。 让他们多想想自己家中的老母亲和妻儿,一定要拿出全力来把守都城,也不要被他们的谣言欺骗。 而且慕容恒还承诺,只要他们把守住都城的话就放他们回去看看家里的情况,但是敌军看着来势汹汹,可没有慕容恒这么好说话,他们所到之地都是寸草不生,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屠干净。 这话刚放下去不久,顾婉容那边就派人过来准备说动他们:“我知道你们都是被抓来的壮丁,你们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只要你们自愿放下刀枪的话,我们会解救你,放你们解甲归田。” 刚听到这话,还有一些士兵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作为。 顾婉容看着他们站在地不动不再厮杀,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奏效了就在这时,慕容恒这边受命的士兵大声吼道: “大家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假话欺骗了你看他们不远几十里敢来攻打我们,就是为了抢劫我们的村庄,你想想你们的妻儿。 即使你们被抓来做壮丁,但是你们的家人还是安全的,一旦他们攻破了都城,这里就会血流成河。” 听到他们早有准备的话,文晴岚有些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军师。 听到这话,那些动摇的壮丁果然用手抓紧了自己的刀枪,咬紧牙关,奋力的拼死杀敌。 站在城墙上的慕容恒看到这一幕,脸上有把握的笑容愈加灿烂,还想用这种小伎俩打败我,真是痴人说梦。 不过慕容恒还是低估了文晴岚和顾婉容联盟的实力,他们带士兵攻打过好几次都差点攻破城门,让他们进来,不过那些士兵很是卖力,所以每次都在域门摇摇欲坠的时候抵挡住了他们猛烈的进攻。 看来得给这些士兵一点精神寄托了,看着那士兵精力不足,有的因为太累,而在原地休息一下就被敌军给杀死了。 慕容恒立刻就把自己的谋臣叫了过来。 第443章 阴谋诡计 “传话下去,只要他们击退这次的敌人,他们每个人都有奖赏,可以分得一些柴米油盐,带回家里去贴补家用。” 这话果然就像那些事,一想到家里失去了栋梁,可能过得很是清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手起刀落。 城门口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尸体,看到顾婉容当中要和慕容恒单挑,慕容恒拿过自己的枪便下去了。 “你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用黄沙掩埋了你这座小都城。” 顾婉容狠狠的盯着慕容恒那张脸,他那张脸老谋深算,隐藏了太多的阴谋诡计。 坐在马背上的慕容恒看到一身盔甲的顾婉容,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般的轻松,仿佛自己赢定了似的。 “你说说要是我连你一个娘们都收拾了,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告诉你骄兵必败,千万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局了。” 这已经不是慕容恒第一次小看看顾婉容,顾婉容握紧自己手中的宝剑,她一会儿就要用这把宝剑把慕容恒大卸八块。 “大家相识一场一见而何必如此针锋相对。” 慕容恒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顾婉容那张已经被挑起怒气的脸来,对了,就这样,越生气越好,只要她怒不可遏,自己就能够很容易抓住她的破绽,一举打败她。 军师担心顾婉容这个容易被激怒的性子,他出声提醒顾婉容。 “将军,千万不要被他的激将法给迷惑了,现在一定要保持沉着冷静,要不然很容易露出破绽。” 听到军师沉着的嗓音,顾婉容之后才缓缓的减了脸上的怒气。 “我还就喜欢你这副生气的样子,脸一红起来不抹胭脂也漂亮。” 慕容恒抬起一只手,大拇指轻轻的拨划着刀枪的剑锋。 “要不是你上次逃的太快,我想现在在我怀抱里的应该就是你了吧。” 慕容恒脸上的笑容更加放肆起来,这份放肆的笑扎痛了顾婉容的眼睛。 顾婉容低低的啐了一声:混蛋、下流。 “对,就是这个生气的样子,我喜欢极了。” 慕容恒笑着笑着,眼睛里面突然露出浓密的杀机,比慕容恒和文晴岚之间的战火燃烧的越来越烈。 慕容瑄和顾浅依也听到了风声,这时候慕容瑄也知道了顾浅依为什么让自己按兵不动。 “真是风水轮流转 ,慕容恒之前几次坐收渔翁之利,现在终于有了报应。” 慕容瑄和顾浅依正在下棋,慕容瑄执黑子,顾浅依执白子。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就像是清澈的水自悬崖瀑布顶上倾泻而来。 “这一次我们就坐山观虎斗。” 顾浅依说完就已经落下一白子。 看到棋盘上的两股势力针锋相对,谁也不输,慕容瑄带着微笑又落下一黑子,暂时缓解了自己的困局。 黑白棋子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掉落在地上一样,慕容瑄看着那熠熠发光的白子与黑子,又看到顾浅依,感觉她就像是掉在人间的星星一样,出色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你猜这次战役谁会赢?” 慕容瑄在和顾浅依下棋,分了一半的心思在慕容恒和文晴岚的站在上面。 顾浅依拿着一粒白子她的手悬在棋盘上方,许久终于还是没有下,她收回视线看向慕容瑄不答反问道, “你觉得这场战役他们两个人谁会赢呢?” “慕容恒狡诈且根据我的探子来报,他洗劫了附近的村庄,抓了很多壮丁壮大自己的军队。” 看着顾浅依在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慕容瑄落下一子,将顾浅依围在一个困境之中。 不过到底是在和顾浅依博弈,所以慕容瑄并没有将她的棋围成死局,而是悄悄的给她留了一条生路,能不能找到出路就看顾浅依自己的本事了。 看到现在棋盘上的情景这么复杂,顾浅依拿着杯子的手又收了回来,脸上露出一点笑容:“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呢。” “棋盘如战场,怎么能够手下留情?”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的神色不对,立刻就给她拿了一块糕点喂到她的嘴边,但是顾浅依抬起手挥开了他的手, “别挡着我看棋盘。” 看到顾浅依没有心思吃东西,慕容瑄收回了手,将那块糕点悉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但是文晴岚和顾婉容两方联盟,所以他们应该势均力敌,就算最后打成平手,那也是两败俱伤。” 虽然顾婉容现在的实力不足为惧,但是积少成多,两方联合在一起,组合的势力也能让人皱眉头,慕容瑄看着顾浅依落下一子,破解了自己的困局。 慕容瑄一边笑着一边说:“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出路。” 破了自己的困局,这时候 顾浅依才有心思吃东西,她伸手拿了一块糕点一边品味一边看慕容瑄如何再把自己围困起来。 “这盘棋都下了一个上午了,你不饿吗?” 顾浅依一边吃着糕点,看着慕容瑄下棋的情绪更是浓郁。 原来已经下了一上午棋了,慕容瑄正想落下一子,听到这话又收回了手将棋子丢了回去,他起身:“这都过去一上午了,走,我们吃饭去吧。” 两个人起身离开,只留下御花园内石桌上面的一盘没有下完的棋,说不出是谁赢还是谁输了。 慕容恒和文晴岚的战火越来越急烈,慕容恒发现了她们两方联合起来,自己确实占不到一点优势,他派了一个使臣找到了文晴岚。 因为派出了使臣,所以两方的战火才中途停场,那些受人指使的士兵也终于能够坐下来喘口气喝一口水,润润那干得冒烟的喉咙。 “将军,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慕容恒派出了自己的谋臣游说文睛岚。 看到慕容恒那边的使臣,文睛岚感觉窝火,因为和慕容恒战的伤亡人数一直剧增。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文睛岚倒想看看慕容恒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样,打一巴掌给一颗枣吃的事情谁不会干,但是文睛岚就不吃这一套。 “我们将军有些话托我转告给你,希望我们双方能够停止交战,只会让慕容瑄和顾浅依坐收渔翁之利。” 文晴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居然是慕容恒说的出口的话,平常坐收渔翁之利的都是他,现在他就看不得别人坐收渔翁之利了。 文晴岚并没有把这一番话放在心上,谋臣咳嗽几声希望吸引文晴岚的注意力,尊重一下自己。 “你们将军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文晴岚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她漫不经心的喝茶吃点心,故意怠慢那使臣。 使臣也看的出来文睛岚故意是在怠慢自己,他只想赶紧把话说完离开。 “将军让我说的话就是这么几句,但我还有几句话想和您交涉一下。” 身上看着文睛岚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拔高了音调,希望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文晴岚尊重自己。 大厅里突然剩下那使臣的声音,文晴岚抬头眼神不善的看向使臣,在自己的地盘还敢如此叫嚣,真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隔了几丈远, 文晴岚眼神满是杀气的看着那使臣,那使臣也没有畏惧。 虽然这里是文晴岚的地盘,当然是这里离慕容恒的军营并不远,所以使臣说话还是有底气的,更何况是传言自认为自己是慕容恒的心腹。 使臣依然挺胸抬头的看着文睛岚,最后一字一句说,“我也知道您和顾婉容联盟攻打我们将军的意思应该是顾婉容的意思! 你也要为自己想一下,现在顾婉容的手下只剩下一些残兵败将,跟她联盟,你能捞到什么好处,不过戈相向投向我们,强强联手才能够攻下慕容瑄都城。” 听到这话文晴岚勾唇嘲讽的笑笑,他们这是太看不起自己了,以为自己和匈奴人联盟,自己就是那种没有下限的人,出尔反尔吗7 看到文晴岚那笑容里的情绪实在是太复杂,使臣盯着她那一张脸一瞬不瞬的看着,就在这时文晴岚走下来,使臣以为他们两个人要达成协议,脸上露出了一点胜利的笑容。 文晴岚刚走到使臣面前的时候,使臣正准备起身,没想到文晴岚突然拔出了身边人的宝剑一剑斩杀了这个多嘴的使臣。 斩杀使臣的那一瞬间,鲜血洒到了文晴岚的上,可是文晴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令她胃中翻腾。 “将军,你不知道两国交涉不斩来使。” 副将军看到文晴岚竟然斩杀了使臣,他一向严肃的脸上突然颤了一下,就像是撑着房子的栋梁突然松动要倒塌了似的。 一国的使臣就代表着他国家的帝王这个时候文晴岚斩杀了使臣,这无疑是在打慕容恒的脸,看样子他们没有和谈的余地了。 这下子麻烦惹大了,副将军看到文晴岚斩杀了使臣之后,把剑扔到了地上,接过了宫女托盘的汗巾子,把脸上的鲜血擦干净了。 “把他给我处理干净。” 文晴岚擦脸上的血,又擦了擦手,随后把汗巾子丢回了托盘里面,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副将军一直跟在文睛岚的身后,这个时候一定要想好应对之策,斩杀了慕容恒那边派来的臣,无疑是结下了梁子。 “将军你实在是太冲动了,就算你对他们的建议再忍不了,也不能够直接斩杀他们的使臣啊,这消息很快就会传到慕容恒的耳中,我们还是想一想如何做应对之策吧 。” 副将军看着文晴岚气定神闲的样子又有些疑惑,当初将军答应攻打慕容恒,不就是因为顾婉容一直在游说他们怎么现在…… 说了这番话之后,跟在文晴岚身后的副将军又沉默了半晌,在这片刻沉默中他们已经来到了书房重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士兵将门打开,文晴岚带着副将领走了进去书房重地很是安静,是个说话的好去处。 一进来书房,副将军就顾及不了那么多了,直接问了出来,“将军,你能跟我说说你这么做的原因吗?” 这时候文晴岚才转过身来看着副将军,对上晴岚的眼神,副将军顺从的低下头去。 “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但是这一次这件事情我就不和你说的那么明白,你只需要我这么做,有我自己的原因就行了。” 文晴岚这次这么爽快的答应顾婉容一起攻打慕容恒,不止是因为顾婉容将慕容恒视为头等仇人,更是因为慕容恒是杀害文晴岚母亲的凶手。 她和慕容恒的梁子早就结下了,而且没有办法解开,但是这件事情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个秘密一直以来埋藏在她的心中。 文晴岚斩杀使臣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慕容恒的耳中,气得他五脏俱碎,他拿起自己的宝剑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他现在就恨不得拿宝剑砍一下文晴岚的项上人头。 谋臣一直都是慕容恒的心腹,为自己出谋划策没有想到这次居然死在了文晴岚的手下,这无疑是看了慕容恒的左膀右臂,让他损失巨大。 “将军三思啊,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冲动,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文晴岚如此坚定的拒绝我们的联盟。” 一个暮僚劝住了慕容恒,他紧紧的跟着慕容恒,看着慕容恒握着宝剑的手骨节发白。 听到幕僚的话,慕容恒木然站在原地看着外面刺眼的天白,他心中也不明白为何文晴岚一定要和自己作对,再怎么说自己也比顾婉容实力大得多,和自己联盟难道不比和顾婉容联盟有把握的多吗? 他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想知道自己以前什么时候和文晴岚结过梁子。 可是思索片刻,他又缓缓的转过身来,还是没有想明白他什么时候和文晴岚交恶。 “给我调查一下文晴岚以前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如实向我禀告。” 第444章 交锋 慕容恒让自己的幕僚去调查重要的事情。 幕僚退下去之后,慕容恒又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将剑搁在红木桌上。 文睛岚已经杀了慕容恒派过的使臣,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命令自己的部队整顿好。 “将军,就凭现在我们的实力,和慕容恒正面交锋的话,把握并不大,更何况现在两军停战,我们怎么能够不吭一声的就发起攻击,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不利于我军立威。” 副将军是一个死板的人,一直恪守交战时候的规则,更何况今天先打破规则的是文晴岚。 副将军劝说过文晴岚很多次了,但是这一次她没有退路可言,从她斩杀使臣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决定只能义无反顾的向前了。 “你觉得我已经斩杀了一国使臣,还有什么退路可言吗?所以这一次只能和慕容恒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了。” 文睛岚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副将军,她眼里的坚定无法撼动,挺直背脊立在那里。 这话问的副将军哑口无言,斩杀了一国使臣,就表明两国已经破镜无法圆了。 斩杀了一国使臣的后果不言,副将军心里也清楚得很,她缓缓的低下头去余光扫到了自己腰间配着的那把宝剑,保险还没有出鞘,一旦出鞘又是血流成河。 “这一次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和慕容恒这场战争必须要分出个你死我活不成,谁也劝不了。” 文晴岚捏着自己的宝剑已经出门去了,看着文晴岚背部挺直,副将军站在原地愣了两下之后,很快又跟了上去,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和文睛岚一起并肩作战,保护文晴岚的安全。 听到了副将领跟上来的声音,文晴岚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笑容,她就知道,一定有人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支持自己的决定和选择的。 “你不是觉得这一切是我错了吗?怎么还会这么义无反顾的站在我的身后?” 文睛岚威风凛凛的走在前面,副将军跟在她的身后。 副将军自认为是一个粗人,不懂的那些风花雪月,但是他也知道要保护什么样的人豁出性命去保护一个人。 “将军,只要这是你想做的我一定会陪着你一起去完成。” 副将领也知道文晴岚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虽然他不明白她和慕容恒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如果单纯只 是为了顾婉容的话,这完全没有必要,毕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总比无路可退的好。 “我听说你斩杀了慕容恒派过来的臣,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斩杀使臣的后果是怎么样的,匈奴国王怎么会让你带领一支军队。” 就算顾婉容痛恨慕容恒入骨,但是她也不希望和文晴岚一起死在这战场上。 看到顾婉容那一张急不可耐的脸,文睛岚的脸上缓缓的浮出一点嘲讽的笑容, “当初不是你极力劝谏我和你一起攻打慕容恒,现在我斩杀了他的使臣,现在这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够拼死拼活。” “你知不知道就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和慕容恒打这场恶战根本就没有胜算,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顾婉容还在一个美好的年纪,她不想死在全是尸体腐味的战场上面。 看到顾婉容满心满眼的在指责文晴岚做事鲁莽,斩杀了他国使臣的无声控诉。 当事人文晴岚本人却很是淡定,跟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顾婉容在原地急不可耐,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副将军看到顾婉容还拦着文晴岚的去路出提醒她道:“顾将军,现在在这里讨论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用了,我们将军正要去部署作战计划,请你让开。” 突然有一个人插嘴,顾婉容只觉得这个人非常碍眼,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我在和你们将军说话,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还不赶快给我闭嘴退下去。” 当着文晴岚的面,顾婉容把自己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文晴岚的左膀右臂的身上。 她的声音很高,震的文晴岚耳膜一振,文睛岚嫌弃的缓缓抬起手来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要是怕死的话就留在这里就行了,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我和慕容恒谁更强一点。” 落下这句话,文睛岚不想和顾婉容多纠缠,直接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肩膀撞开了顾婉容被撞的退到了栏杆处,瞪着一双杏眼望那威风凛凛的背影,嘴里还在呢喃着:“这个女人肯定是疯魔了。” 居然连斩杀使臣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顾婉容只觉得自己入了狼窝,怎么会选择和她联手,这个女人迟早会害死自己的。 军师也看到了文晴岚的真面目,他神情有些严肃。 “将军,再这样下去我 们肯定会被文晴岚拖垮的,我们必须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说。” 顾婉容看到文晴岚的人影消失了,才缓缓的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自从知道文晴岚这么大胆斩杀了一国使臣之后,军师心里也不想再和文晴岚待在一个军营里,这个女人心狠手辣。 而且做事不按套路出牌,指不定什么时候她觉得顾婉容没有用处是一个累赘的时候,就会一脚踹开。 “将军,文晴岚现在手下有一大部分士兵都是匈奴士兵。” 军师把自己观察到的最重要的一点信息点明。 一语惊酲醒梦中人,一路上失魂落魄的顾婉容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就像是有火光照亮了眼睛一样。 容“你是说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告诉匈奴国王。” 她看到军师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又听到他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我们除了告诉匈奴国王之外,别无选择了。” 匈奴国王把持了文晴岚的命脉,一旦惹怒了匈奴国王,他撒了文晴岚的兵权,文晴岚就是一个拔毛的凤凰再也飞不起来,再也无法耀武扬威了。 顾婉容缓缓的低下头去,她抬起一只手,一手拖着自己的下巴,这件事情她必须得好的考虑一下。 “将军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你在忧虑向奴国王撒了文睛岚的兵权,那么我们就成了慕容恒的盘中餐,陷入了沼泽之地。” 军师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的后果就是他们没有后路。 这时候文睛岚应该在清点可用的兵马,文睛岚和顾婉容是联盟关系,她把顾婉容手下的兵马也带上了,一步错步步错。 “将军,你要是再犹豫下去就是姑息养奸了。” 军师有些着急的看着顾婉容有些左右摇摆不定的脸。 军师再三催促顾婉容下决定,最后她决定按照军师说的那样去办,这些天和文睛岚采在一起,她掌握了文睛岚和匈奴国王是怎样联络的,她写了一封信,火速传到匈奴国王的手中。 信送了出去之后,顾婉容一直在房中来回踱步,她的掌心里面都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只要一刻没有结果,她的心就一刻无法安宁。 就在文晴岚那边已经准备好人马准备进攻慕容恒的都城,号角声起的时候,顾婉容的心中咯噔一下 ,自己抽筋了一下。 怎么还没有回信,顾婉容不自觉的握紧自己的拳头,她的十根手指都被开水浸泡着。 就在这时军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把匈奴国王送回来的八百里加急的信传到了顾婉容的手上。 摊开羊皮卷,军师注意到顾婉容一边看信,脸上缓缓的露出了一点有希望的笑容。 “将军,这信上说的什么?” 军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匈奴国王那边传来了什么好消息。 看完了手中的信之后,顾婉容把羊皮卷送到了军士手中,“匈奴国王对此非常生气,已经撒了文睛岚的兵权,而且还让我代替文晴岚执掌队,文睛岚是彻底没救了。” “战争还没有打响,我们赶紧去,我要阻拦文晴岚把我们拖下无尽深渊。” 军师读着羊皮卷,脸上露出了笑容,顾婉容连忙叫了一个士兵赶紧去阻止文晴岚发兵进攻。 她抬头环视着四周,这一下这么大的军队都要听自己的指令了,顾婉容再也不需要看文晴岚的脸色行事了,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挺胸抬头的待在这里。 一想起这些天来,文晴岚轻视自己蔑视自己这一回顾婉容就要让文晴岚常常寄人篱下的感觉是怎么样? 文晴岚正准备进攻的时候,被一个士兵拦了下来,她正准备怒斩那个士兵,就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一噩耗,整个人为之一振,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你说什么?匈奴国王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让顾婉容代替我执掌军队。” 不敢相信这一消息,文晴岚紧紧的抓着缰绳心中萌生了对顾婉容的杀意。 “证据呢,没有证据你们就是信口雌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这些儿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文晴岚直接拔出自己的宝剑,砍下了这个士兵的脑袋。 她这是杀鸡给猴看。 “大家都给我记住了,要是再敢妖言惑众,撼动军心,你们的下场就是这样。” 其他的士兵看到那个士兵悲惨的下场都转移了目光,就在文睛岚准备发起进攻的时候,顾婉容的声音比她更加响亮:“都给我住手。” 文晴岚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是顾婉容那一张有些得意的脸蛋,看到她脸上的神情的时候,文睛岚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刚才那个士兵说的是真的?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要做 缩头乌龟吗?我告诉你,现在攻打慕容恒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文睛岚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顾婉容手中的一封羊皮卷。 她是骑着马过来的,随后就把这封羊卷丢到了文晴岚的手中, “你给我好好看清楚,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现在你还敢在我的面前发号施令。” 终于扬眉吐气,不用看文睛岚的脸色,顾婉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神清气爽。 这字迹的确是匈奴国王的字迹,文晴岚紧紧的抓着柔软的羊皮卷,文晴岚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恨不得把这羊皮卷用手指戳出几个洞。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顾婉容有一种自己是文晴岚主子的优越感,她抽出文晴岚手中的羊皮卷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这可是她执掌军队的凭证。 一时间文睛岚要和顾婉容角色对换,顾婉容还无法适应过来,他她开口说话语气带着一股命令,“那你想怎么做?” “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呢?你竟然敢拿这种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 顾婉容皱了皱眉头,表示自己对她的不满予焉冷冷的哼了一声之后,直接冲着城墙上的慕容恒高声, “你不是提出建议和我们联盟吗?这件事情我同意了。” 文晴岚是眼睁睁看着顾婉容说出这番话的,她的眼珠子越瞪越大,看着有些吓人,她急促的问: “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之前劝我来进攻慕容恒的是你,现在要和他们联盟的也是你,你是不是在耍我?” 现在顾婉容不是文晴岚的属下,而是她的将军,她根本就没有搭理文晴岚的这一番话。 “现在整个军队都听我的命令,所以这件事情你和我谈就行了。” 顾婉容无视了文晴岚的话,继续对慕容恒说。 慕容恒那边心中也有一些盘算,看着意见不合的文晴岚和顾婉容两人,心中为自己算计,她们现在一盘散沙的样子,如果真的一打起来的话,他们未必能占上风。 接着顾婉容就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了匈奴国王的信物,那是一颗狼牙,见到狼牙,匈奴士兵就像是见到了国王一样,一个个跪在地上行礼,说着他们的匈奴语。 眼睁睁看着这些匈奴士兵已经臣服,文晴岚气得脸都白了,那枚狼牙在阳光下发着刺白的光芒。 第445章 放下个人恩怨 “怎么难道你还想反抗我的意思不成?” 现在这些士兵已经臣服于自己,顾婉容说话也更有底气,根本就没有在把文晴岚放在自己的眼中。 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之前那个一直被自己视若无物的顾婉容也会有这一天。 文晴岚没有办法,只能从马背翻身下来,和那些匈奴士兵一样跪在地上,听着他们匈奴人的礼仪表示自己对顾婉容的臣服。 慕容恒打开城门。 “看在你这么诚心和我联盟的份上可以既往不咎你们斩杀了我的使臣,但是这气我咽不下去,所以你必须把文晴岚交给我。” 被慕容恒点名了的文晴岚还跪在地上,手上抓了一把沙子,细小的沙粒硌着自己的掌心,她屏住呼吸听顾婉容接下来的话。 只是一个文晴岚而已,更何况顾婉容在文晴岚的手下也受了一些苦,她早就想出这一口恶气了。 不过匈奴国王白纸黑字在羊卷上说明白了,虽然顾婉容代替文睛岚执掌军队,但是还是要保文晴岚的性命安全。 现在顾婉容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匈奴国王赐予她的,所以她不敢不听从匈奴国王的命令,脸上露出一点为难。 “这恐怕有点不妥,你得想清楚,难道要因为一个文晴岚破坏你我的联盟吗?” 顾婉容就先留着文睛岚这一条小命,留着她这条命好好折磨。 现在要以大局为重,君子报仇十年,慕容恒的目光蜻蜓点水的点了一下跪在上的文晴岚身上。 “那么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你我联手,一定能够将慕容瑄手到擒来。” 看着自己的杀母仇人成了自己的联盟伙伴,文晴岚低声提醒顾婉容,声音里面蕴含着怒气。 “你当初被慕容恒杀的落荒而逃,难道这些屈辱你都忘了吗?现在你居然要和自己的仇人联手,我诧异你是这样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这一番话戳痛了顾婉容的心扉,她立刻就命人把文晴岚给带下去了,文晴岚被拖下去的时候双眼怒瞪顾婉容,恨不得眼都能杀死她。 没有文晴岚在场的时候,慕容恒和顾婉容两人已经达成了联盟,现在他们要商讨作战计划。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如你我现在二人一样,这可是一个铁盟,不许背叛彼此。” 慕容恒看着顾婉容那一张娇小的 脸缓缓露出笑意,向她伸出一只手。 两个掌心相拍响的一瞬间,无声的硝烟再次弥漫四起。 达成了联盟,慕容恒故作漫不经心的看下四周问道,“文睛岚人呢,我们已经确定了,要一起进攻慕容瑄和顾浅依,总得几个人都到场才能好好的谈一谈作战计划。” “你就不怕她看到你一剑杀了你吗?我可是听说她对你的恨意很深,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事情?” 顾婉容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观察慕容恒的一举一动,但是她并没有看到慕容恒恼羞成怒,而是云淡风轻。 慕容恒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被放出来的文晴岚一踏进书房重地,见到慕容恒的那一瞬间,就像是猛兽濒临大敌,整个人的汗毛倒竖。 刀剑的锋芒更加锋利。 “我想问问你,我以前到底对你做出什么事情让你记恨我这么久,一见到我敌意就这么大,我感觉你的敌意都要溢出来了。” 慕容瑄拿捏着说闲话的语调和她说了一番严肃的话。 文晴岚冷冷的盯了他一眼之后走向顾婉容,她的眼里有无声的控诉。 “我知道你对我和慕容瑄达成联盟的事情很是不满意,但是现在大敌当前,我们就先放下私人恩怨,能解决了慕容恒和顾浅依之后,你和他的恩怨明细再好好的算账。” 虽然顾婉容执掌了军队,但是那些军队跟着文晴岚很久,士兵们对顾婉容并没有什么感情,这个时候还需要留着文晴岚镇场子。 文晴岚听到这一番话并没有吭声,她和慕容瑄有恩怨,而且和顾婉容一样不共戴天,这个女人已经不是背叛自己第一次了。 “好了好了,我们就先研究作战计划吧。先放下个人恩怨,要是我们真的一盘散沙一样,怎么能拿下慕容恒和顾浅依?” 顾婉容看着文晴岚这一张不好受的脸,心里坦荡得很。 地形图已经稍有改动,现在他们三联盟共同进攻慕容恒。 “你好歹也是一军将领,怎么如此小肚鸡肠一点都不大度,现在大敌当前,你一定要记挂着个人的恩怨吗?” 慕容瑄看着文晴岚这一张带着满满怒气值的脸,越来越好奇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就在他沉默片刻的时候,慕容瑄心中想的难不成是因为自己 之前联合匈奴周边各国,对匈奴造成了威胁,所以文晴岚才一直怀恨在心。 也有可能是这样,慕容瑄亲自去倒了一杯酒,送到文晴岚的面前:“以前的事情就翻过一页,现在我们是天作合作伙伴,不可以心存芥蒂,这样容易输给慕容恒和顾浅依。” 文晴岚的目光冷冷的瞥向这酒碗,冷不丁的出口:“这酒里没有下毒吧?” “……” 这样对自己信不过,慕容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出这番话,低头笑了一下,一口把这酒给了。 慕容瑄手中的酒碗大口喝的只剩下一滴,看着那一滴玲珑剔透的酒,问她: “怎么样?现在信得过了吗?你现在可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我怎么可能会下毒害你,合作伙伴之间这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他又去给文晴岚倒了一碗酒,送到她面前。 文晴岚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碗酒,最后推辞道,文晴岚:“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胜酒力,这酒我就不喝了,你自己喝吧。” “那你可真是丧失了人生的一大乐趣。” 慕容瑄一边说着,一边当着文晴岚的面在这一口灌完了一碗酒。 房间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不得不说这多有归功于慕容瑄主动向文晴岚示好。 “既然你们两个人已经放下成见了,那么我们就赶紧研究作战计划吧,现在是一刻也耽误不起。” 站在他们身后,被他们漠视了良久的顾婉容口,她双手抱胸看着慕容瑄有些调侃意味的在趣文晴岚,不住地摇摇头,自己的合作伙伴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怎么样?还结盟吗?这可是大势所趋。” 慕容瑄看着文晴岚那一张精致的脸,心中暗想道他自己怎么以前就没发现文晴岚长得这样好看,真是一颗蒙尘的明珠。 被那样的目光盯着,文晴岚只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理都不理慕容瑄,转过头去研究地形图。 慕容恒在慕容瑄和文晴岚身边安插了一些眼线,当收到他们几方联盟的消息,突然头痛起来。 “这一下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 慕容恒拿着那封信和顾浅依一起商讨。 看完了信上的字之后,顾浅依也皱着眉头,难怪慕容恒会火急火燎的找到她。 “虽然他们三方单独拆开来的势力不足为惧,但是联盟在 一起的话,蚂蚁抱团也不可小看的势力。” 顾浅依看完了那封信之后,将信放在桌子上面。 看到顾浅依陪着自己一起忧虑起来,慕容恒又有些懊悔,他就不应该把这个坏消息告诉顾浅依来,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忧虑。 慕容恒学着顾浅依上安抚自己的动作一样,伸手轻轻的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头告诉她。 “上次可是你跟我说的不能皱眉头,不然会长皱纹的,现在怎么自己也忘了,皱起了眉头。” 顾浅依抓着慕容恒的手,将他的手放下,“现在可不是担心皱纹的事情,他们三方联盟关系数不清的黎民百姓。” “对我而言,你和黎民百姓的心里一样重要,所以不能皱眉头,看着你愁容不展的我心中也乱了套。” 慕容恒一点一点的抚平顾浅依皱起的眉头,听到他这番话,顾浅依舒展眉头。 “那你现在想出什么对策了吗7顾浅依看着慕容恒的脸问道。 为了不让顾浅依跟着自己一起为这件事情烦忧,慕容恒好临时说道: “他们三方联盟,但是其中他们的矛盾很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所以我打算实行瓦解政策,一个一个的瓦解,那么他们就好对付了。” “我有一些好奇,顾婉容是怎么放下成见选择和慕容瑄联盟的,顾婉容不是一直痛恨慕容瑄入骨吗?” 按照顾浅依对顾婉容的了解,能让她放下心头大恨和慕容瑄联盟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取代慕容瑄成为了顾婉容最痛恨的人。 亲姐妹反目成仇到这种地步可真是令人咋舌。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现在格局已定,我们就先想想应对之策吧,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自从坐上皇位之后,慕容瑄只感觉自己忙得连呼吸的时间都没有,他不仅要顾着黎民百姓还要顾着自己的枕边人。 顾浅依还抓着慕容恒的手,顾浅依的掌心里面已经泌出了一层密密的汗。 “我可是你的贤内助,都说一个成功伟大的男人背后都会有一个伟大的女子,而我毋庸置疑就是你背后的那个人。” 两个人对视一笑,仿佛天下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谈论这件事情了。” 慕容恒来的时候,顾浅依还在绣手帕,他拿起桌上的 绣品,看着那一只还没成型的鸳鸯。 “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女红了,有一些生疏,别看了绣的不好。” 顾浅依起身去抢慕容恒手中的绣棚,结果脚下一滑直接掉进了慕容恒的怀抱里面。 就算现在大部队都听命于顾婉容,但是还是一部分人对文睛岚是忠心耿耿的,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而且现在慕容瑄、文睛岚和顾婉容住在一起,这对她来说有利有弊最大的好处就是下手更加方便了。 “你们几个给我记住了,这一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失败的话就会引起慕容瑄的怀疑,慕容瑄老谋深算,到时候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们就再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了。” 这次文晴岚派出了自己豢养的几个死士,他们忠心耿耿,一旦刺杀失败的话就会当场自杀,绝不苟活,所以文晴岚并不害怕他们刺杀失败会暴露自己。 文晴岚害怕的是,一旦错过这次机会,就很难再找到下手的好时机。几名死士抱着自己锋利的刀刃,单膝跪在地上领命。 “我们绝对不会辜负将军您的使命。” 文晴岚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退下去,在此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文晴岚坐立不安。 副将军看着她忧心忡忡,便问:“将军这件事情倒不如让我去,我去的话几率就会大一点。” 坐在案前的文晴岚手上虽然拿着兵书,但是她的心思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过了很久她的眼睛都没有移动一下,兵书上的那一行字根本就没有入她的眼。 “不行,你不能去,你一旦去了如果发现的话,慕容瑄就会直接找到我。” 文晴岚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毕竟他们现在是联盟关系不能撕破脸皮。 副将军忠心耿耿,文晴岚也不想损失自己身边的心腹。 “但是我去的话,任务不成功,我也绝对不会苟活,给将军您添麻烦的。” 副将军说的很是认真,这番话都是他的心里话,没有一点作假。 文晴岚还一直记挂着那些死士的消息,她放下手中的兵书站了起来,站在窗子面前看着外面那轮半残的月亮,月光洒在人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去查查那边有消息了吗?” 不可能刺杀这么大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一点风声。 第446章 老谋深算 副将军知道文晴岚平常做事都十分谨慎,这次命他去探风声,也是因为她太着急了,他说: “将军万万不可,既然那边还没有传出动静,我们明目张胆地去探查风声的话,实在是太明显了。” 幸好副将军指及时制止了文晴岚的想法,她的手心里面已经开始冒汗,如果什么事情都还没发生的话,自己派人去打听风声就是招摇过市,告诉慕容瑄那些刺客是谁派去的。 “可是这么干等着,我的心跟油煎了似的。” 文晴岚倒了一杯水正准备喝,又觉得索然无味的放下。 副将军是一个粗人,不懂得那些风性。 “不如由卑职先去前头看看风声,有消息就回来禀告将军。” 副将军请命。 放下茶碗之后,文睛岚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个请求实在不妥, “算了,我们就这么等着吧,先不要惊动他人。” 他们两个人就一直在这儿等着,也不知道慕容瑄房中的消息,慕容瑄这个人老谋深算,而且十分惜命,所以他的房子周围布满了暗卫,当那些刺客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吸引了暗卫的注意力。 刺客全部出现的时候,暗卫已经悉数将他们拿下,扣押到慕容瑄面前。 “我真是没有想到,我竟然招了白眼狼进我的都城,说,你们都是谁派来的?” 慕容瑄走到一名死士面前,扯下他的面纱,盯着他那一双眼睛逼问道。 死士本来就是因为向死而生,绝对不出卖自己的主人,那死士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用力的瞪着慕容瑄不发一语。 “嘴还挺硬的是吧?我告诉你我有的办法让你说出来,来人。” 慕容瑄看他一副硬汉子的模样,招呼人上来准备大刑逼供,他今天非要撬开这些人的嘴,从里面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不可。 看着士兵拿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上来,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随后狠狠的咬紧双牙,眼神也缓缓的弱了下去。 糟糕,这些人的牙齿里面藏了毒,慕容瑄瞪大眼睛:“给我扳开他们的嘴,现在我还没有听到答案,我绝对不允许他们死。” 但是为时已晚,他们一个一个都已经服毒自尽,看着地上的死尸已经倒地而亡慕容瑄叹了一口气。 “将军那么现在该怎么办?这些刺客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一个士兵询问慕 容瑄。 慕容瑄没有得到答案,心中有一些不甘心,他悠悠地闭了闭眼睛之后缓缓睁开,目光扫视那些身穿夜行衣的死士。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能派来刺杀自己的人只有文晴岚和顾婉容两个人。 “把这些刺客都给我丢出去,我要让全都城的人知道刺杀我的下场,现在派来刺杀我的幕后主使应该已经慌乱了阵脚。” 慕容瑄目光深邃的看着这些面面身的刺客,这些人都是中原人。 文晴岚的手下大部分都是匈奴士兵,但却也有一部分中原人替她卖命。 不过慕容瑄可以肯定的,就是顾婉容的手下全部都是中原士兵,豢养了大部分的中原死士。 他一怒气冲冲的来到安置顾婉容的房间,没有等人先禀告一声直接破门,而且当时的顾婉容还在尝着点心,被他这一举动惊吓到了。 “半夜三更你不睡觉发的什么神经?” 顾婉容本来就是从心底抵触慕容瑄,没想到夜半时刻他竟然跑到自己的房间了,又想起之前调侃自己的话,只觉得后背渗出恶寒。 慕容瑄脸上的怒气看着她还有心情吃点心:“以前这是我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的心这么大,都到这种时刻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吃点心,我就问问你这些点心好吃吗?” 吃的这些点心都是慕容瑄做成的,现在他们两方是联盟关系,吃他几块点心怎么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你该不会今天半夜三更大老远的找到我就是为了找茬吧。” 顾浅依放下手中的点心,连嘴巴也顾不得上了,她有些谨慎的盯着慕容瑄,眼睛里面满是戒备,她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左手已经悄然摸到了自己的佩剑。 她的小动作都落在慕容瑄的眼里,看她如此防备自己,不禁又是一声冷笑,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刺杀任务失败了。 “怎么你派人来刺杀未果,现在要和我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吗?” 慕容瑄可也不是吃素的,他的腰间也佩了宝剑,如果她敢拔剑,自己肯定会先她一步将她的头斩下来,以儆效尤告诉天下,敢在背地里耍小动作害自己的下场是怎么样? 顾婉容摸着自己的佩剑,不过就是自我防卫罢了,他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让顾婉容怎么听怎么觉得心里不舒服。 平常看慕容瑄 也是挺正常的一个人,虽然老谋深算跟只老狐狸似的,但是也不像今天这样神经分分,看着像是有病。 “我到底做了什么碍着你的眼了直说好吗?不用拐弯抹角的讽刺我。” 现在的顾婉容好歹也是一军统帅,而且自己的手下还有很多匈奴人,压根就没有必要向慕容瑄示弱。 不过最让顾婉容顾及的就是自己现在还在慕容瑄的都城,身边都充满了他的人,所以还不能跟他撕破脸皮对战。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难道还要我说出来给你听,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不过不得不说你装的挺像的。” 但是慕容瑄并不吃这一套,他戎马一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已经抓紧了自己佩剑的顾婉容看着慕容瑄愈发得寸进尺,拔高声音反问道:“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招你惹你了。” 看着死鸭子硬嘴巴的顾婉容,慕容瑄又冷笑了一声,走到桌旁看着桌子上的几样点心:“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真是最毒妇人心。” 这几样点心刚才顾婉容也吃了,而且这是自都城里面的东西,慕容瑄大胆的拿起一块点心慢慢的咀嚼。 刚才怒不可遏,这一下子又变得悠闲地品尝起点心来了,顾婉容急忙的往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你今天是不是派了几个死士准备刺杀我,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是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你就不害怕,我把你抓起来,让你尝尝阶下之囚的滋味吗?” 吃完了一块小点心,慕容瑄拍了拍自己的手,目光有些挑衅的看着顾婉容。 说实话顾婉容有些害怕,但是她也有底气,自己不会像以前那样狼狈,毕竟她手下管着大队的匈奴士兵,匈奴人生性好战,打起仗来能以一敌十。 “今天晚上有刺客刺杀你?” 顾婉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琢磨着顾婉容脸上的神情,慕容瑄缓缓的站起身来,俯视着予焉那张有些惊讶的脸:“你还在我面前装。” “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那些刺客要真的是我派出去刺杀你的,我现在还能不能这么悠哉悠哉的吃点心吗?更何况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慕容恒和顾浅依,大敌当前,我不可能会自己窝里斗。” 顾婉容力争自己是清 白的,平白无故被人栽赃诬陷,她的心里窝了一团火气,她真想和慕容瑄好好的打一架,发泄发泄自己被人污蔑的怒气。 慕容瑄冷冷的哼了一声,站在原地看着顾婉容那张急于撇清的脸。 “你不相信我,那些刺客说是我派出去刺杀你的,你有本事把那些刺客带到我的面前,我们当面对质好吗?” 顾婉容皱着眉头,她心里也知道是谁的,不是自己派出去的,那只可能是文睛岚派出去的刺客。 看到顾婉容演技如此高超,慕容瑄缓缓的起手来给她鼓掌,每一次鼓掌都是对顾婉容的一种讽刺。 “你倒是聪明的很,要是那些刺客还活着,我会找到你面前吗?那些刺客已经服毒自杀死无对证了,全给你一张口说,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这个女人的鬼话。” 顾婉容说要找那些刺客来当面对质,慕容瑄只觉得她是在欲盖弥彰,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耍。 看样子慕容瑄已经一口认定就是顾婉容做的这件事情,她真是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オ好。 “到底要我说什么你才会相信我?那些死士不是我派出去的。” 顾婉容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话,她的确是清清白白的,凭什么要任凭别人一张口泼污水? 慕容瑄认定幕后主使是顾婉容,当然还有别的原因慕容瑄:“匈奴国王已经将文晴岚的部下拔到你的手下,那些人只听你的命令,现在文晴岚生事能有多少人会效命于她,所以这些刺客只能是你派的。” “我要是想刺杀你又何必大费周章地与你联盟。” 顾婉容看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自己,真想一剑砍了他。慕容瑄淡淡的说出口:“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以前一直是我低估了你,没想到你不光生的美,连心思都是九曲玲珑的。” “你?” 顾婉容气的一张脸都通红,她抓着剑的手更加用力,她已经在极力压制自己想砍了他的冲动。 她生气的一幕落在慕容瑄的眼里就是她已经恼羞成怒:“你这样子,我当做是你已经认罪,我警告你要是再有下次的话,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看在我们是同盟的份上,这一次我就大人有大量放你一马。” 说完这一句话,慕容瑄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顾婉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文晴 岚做的,她为文睛岚平白无故的背锅,心中也有一团气。 她找到文晴岚的时候,文睛岚还在书房里面来回踱步,看上去很是焦急:“你派出去刺杀慕容瑄的死士已经就地伏法了,不用再等了。” 没想到顾婉容竟然知道这件事情倒让文晴岚有些大吃一惊,她看着顾婉容那张满是生气痕迹的脸不发一语。 “你做的事情却要我来背黑锅,你不知道你只是我的属下而已,凡事都要听我的指令。” 顾婉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随时可能被一句话点爆。 这句话文晴岚就不敢苟同:“你没听过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吗?” 就是因为知道这句话,况且顾婉容也看到匈国王还是重视文晴岚这颗棋子的,所以并没有一件进来把她砍了,要不然她让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她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还这么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 顾婉容进屋,独自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饮着,刚才和慕容瑄舌战一场,有些口干了。 她抬起手来喝水的时候,文晴岚眼尖的发现她的手有一些颤,大胆的猜测到顾婉容是不是手臂受伤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测而已,她并没有声张,只是默默的观察着顾婉容的一举一动。 “你的意思是说,慕容瑄以为是你派出刺客去刺杀他的。” 文晴岚走近了几步,看着顾婉容喝水的举动,见她脸上并没有杀意,便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戒备。 现在顾婉容听不得这句话,她把杯子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那一瞬间她的眉头有些痛苦的抬着,正如文睛岚猜测的,她的右手的确是受了,而且还是重伤,一时半会无法痊愈的那种。 “既然如此,他现在应该很是防备你才对,我现在再派人去刺杀,这一次我一定要拿下他的狗命。” 文晴岚对慕容瑄恨之入骨,根本就无法安心与他为盟共同对付慕容恒和顾浅依。 她派出去的刺客刺杀任务失败,现在慕容瑄那边的防卫肯定是最严的,文晴岚这个没脑子的居然被仇恨支配了大脑,还想着送一波人上去送死。 “你现在派死士去刺杀慕容瑄,不过是让他发现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你而已,根本就无法伤害到他分毫,刚才我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慕容瑄那边的暗卫又增加了三倍。” 第447章 仇恨 论起仇恨慕容瑄来说,应该是顾婉容更加仇恨他才对,不知为何,文晴岚的仇恨反复比自己要深上十倍。 不过现在顾婉容对文晴岚和慕容瑄的那些恩怨仇并不感兴趣,况且她对文晴岚也没什么感,两个人只不过是碍于形势才走到一起联手罢了。 “那? 这样一来的话,文睛岚只能作罢,找一个慕容瑄身边防卫最虚弱的时候下手。 看到自己一番话已经打消了文晴岚要再次刺杀慕容瑄的想法,顾婉容站起身来看着文晴岚那一双睿智的眼睛。 “平常我看你办事也很是聪明,懂得变通,怎么碰到慕容瑄就如此愚笨。” 顾婉容现在心中还窝着一团火,看到文晴岚居然提出这么愚蠢的主意,又骂了她一顿。 想当初文晴岚好歹也是一军统帅,万千士兵听她的吩咐,现在一个小小的顾婉容竟然爬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她下意识的就回嘴过去。 “我告诉你少得意,依照我对匈奴国王的了解,我和你在他心中还是我的分量要重一点。” 文睛岚看着愈发得寸进尺的顾婉容好心提醒她,小心和自己结下梁子,日后自己打击报回来。 她说的这一番话也不无道理,顾婉容避开与她对视:“既然你这么有能耐,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提出这么愚蠢的办法?” “那是因为我对慕容瑄恨之入骨,依照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也是痛恨慕容瑄的吧,但是你却委曲求全的与他联手,真让我看不起,你有什么骨气你就是个软骨头,你真的是比顾浅依差了十万八千里。” 顾婉容此生最痛恨别人说自己比顾浅依差得远,这一番话无疑就是戳中了她的软肋,叫她疼痛不已,她愤愤的转过身来的时候双眼猩红。 那眼睛里的恨意不是虚假的,文晴岚看得出来,顾婉容也是痛恨慕容瑄的。 她几乎是低声咆哮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你懂什么,比起慕容瑄来我更加痛恨顾浅依,我这辈子最大的心头之愿就是活捉她,向世人证明我并不比她差一分一毫,我叫做忍辱负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顾婉容觉得自己做到这一份上了自己日后一定会得偿所愿,活捉顾浅依,一雪前耻。 她说话的时候几乎是恶狠狠的,文晴岚并不怀疑她恨慕容瑄的程度 ,也不怀疑她恨顾浅依的程度,不过两者有轻有重而已。 “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当务之急是赶紧联合拿下慕容恒和顾浅依,你恨慕容瑄我也恨慕容瑄,等到我们拿下了慕容恒和顾浅依,我们可以一起手撕慕容瑄。” 顾婉容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和慕容瑄联手的,她眼底的腥红慢慢的待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隐忍。 文睛岚只是偶尔因为仇恨冲昏头脑,她也不是傻子,看清楚现在的局势,她们若是不联手的话,根本就无法与慕容恒和顾浅依抗衡。 “你想怎么做?” 文睛岚看着顾婉容有些娇小的身影,就是这娇小的人背负了和泰山一样沉重的仇恨压力。 顾婉容并没有当即答话,而是缓缓的坐在桌子上面,她抬起手食指在茶杯里面点了一下,沾了一些水在桌子上面比比画画。 “现在这里是慕容恒和顾浅依的地盘而且显而易见他们实力雄厚,如果只有我们两人联手的话可以伤害到他们,但是却无法有真正的胜算拿下他们。” 一边说着顾婉容在檀木桌上画了一座都城表示慕容恒和顾浅依的领地,又在对立面画了慕容瑄文晴岚和顾婉容的势力。 “这是你我和慕容瑄,如果我们一盘散沙的话,根本就无法吞下面前的这一块肉骨头,只有我们三方联合,蚂蚁也能抱团成象,一口气吞下这个块肥肉,你懂不懂我说的道理?” 画完了之后,顾婉容用手指上最后的水在中间划开一条楚汉界限。 桌子上慕容恒和顾浅依的立面是三股势力,这三股小势力分开来对于渊和顾浅依而言都是蚂蚁一般大小。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痛恨慕容瑄我们有共同的痛恨敌人,只要我们拿下慕容恒和顾浅依,我立刻帮助你攻打慕容瑄,这件事情我绝不反悔。” 顾婉容向文晴岚发誓表示自己的决心,她和文晴岚之间的怨恨在和慕容瑄面前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在战场上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文睛岚只是沉思片刻便点了点头,她愿意这一次放开其他杂念,相信这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 “一言为定。” 文睛岚向顾婉容伸出了手。 顾婉容与文晴岚击掌,锵锵有力的回答道:“驷马难追!” 文睛岚终于和顾婉容达成了一致协 议,到了日一大早,她们两个找到慕容恒商量一起攻打郡城的相关事宜。 不过慕容恒对于顾婉容昨夜派刺客刺杀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对顾婉容这个人心存芥蒂,他试探性地问那顾婉容: “我怎么知道我在冲锋在前攻打郡城的时候,你们会不会背地里要小手段偷袭我。” 既然慕容恒已经认定幕后主使就是顾婉容,为了她们的计划能够完美实现,顾婉容咬咬牙把这个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 “刺杀一事可以暂且先放下了,况且那些刺客并没有伤你分毫,难道不对吗?如果我真的是想刺杀你,根本就用不着怕那么几个死士,我可以派出所有的人倾巢而出,难道就伤不了你分毫?” 顾婉容说完这些话,她深深的挖了文晴岚一眼,这一次文晴岚欠自己一个人情了。 “昨晚不还是死都不承认吗?怎么到了今天回心转意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了,愿意承认你就是幕后主使了。” 慕容恒看着顾婉容这张翻脸比翻书还快,嘲讽意味更加浓郁。 顾婉容没有这么多精力跟他纠结这么多事,更何况顾婉容是迫于大势所趋才背下这一口黑锅的,她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并不代表着她心甘情愿为别人背黑锅。 “好了,说回正事,你放心好了,我会一直谨记着我们现在是同盟关系,直到攻破慕容瑄和顾浅依的都成活捉他们。” 顾婉容对昨天晚上刺杀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浓厚兴趣,她只想赶紧翻过这一页。 慕容恒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是他也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之后和几个人走到了地形图面前。 郡城就在他们眼前,一旦拿下郡城之后,他们的兵力又能够有所扩展的,想一想慕容恒都觉得刺激。 “我就从正面攻击你们两个人抄小路包抄,一定要断了他们的后路,记住我们现在同盟关系,不可以背叛彼此,一荣俱荣,俱损,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跟他们商量了作战计划之后,慕容恒还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担忧,再次提醒她们。顾婉容索然无味的应了一声。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在前面打头阵掩人耳目吸引人注意力,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包抄郡城。” 这样一来的确能够事半功倍,文晴岚同意这 个作战计划。 三个人就这么说定之后各司其职,慕容恒带着大队人马直接攻到了郡城的城门下。 顾婉容走的时候嘴里还在碎碎念:“他有必要一直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挂在嘴边吗?这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荣事,他就这么想让别人知道他昨天晚上捉了刺客。” 更何况这件事情顾婉容根本就不知情,她纯粹就是给人背黑锅,她越想心中越不平。 军师知道顾婉容受了委屈,沉稳出声提醒,“将军,先别管这些事情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断了都城的后援,不然的话慕容恒那边持续攻城,我们这边也会不断有死伤增加。” 要不是看在士兵的面上,顾婉容真想袖手旁观,让慕容恒尝一点苦头,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他们绕道到都城的侧面之后,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按照前几日的观察,都城并没有所谓这么森严,而且看他们巡逻的脚步稳健一看就是经过严厉训练的。 “军师,我怎么感觉都城的情况有变。” 顾婉容心里虽然有事,但是她还是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 军师摸着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巡逻的士兵,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派人先去调查才好。 等到探子来报之后,顾婉容才知道郡城的情况真的有变,慕容瑄和顾浅依竟然在都城里面做好了随时防备的行动。 她秘密飞鸽传书给文晴商量此事:“慕容瑄和顾浅依已经守在郡城里面做好了万全的防备之策,我们如果强攻的话,这注定是一场恶战。” 收到这一封信件,文晴岚立刻谨慎的把它烧毁了,她又给顾婉容回了一封信,“现在我们三个会合,迟早也是要和慕容瑄和顾浅依交手的。不如借着今天这个机会,试一试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底牌怎么样。” 就知道文晴岚做事有些莽撞,尤其是在她被没收了军权之后,她整个人变得更加激进,顾婉容就不应该找她商量。 文睛岚的建议不可行,顾婉容又找自己的军师和他商量:“军师,依照你看来,现在的情形非常恶劣,我们该如何是好。” 从知道郡城里没有慕容瑄和顾浅依之后,军师就一直在思考这场仗到底要不要打,如果一旦打起来的话,那又是血流成河的灾难了。 思考片刻,军师心 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他劝解顾婉容,“将军依照我看来,这场战役我们就不该打,不能趟这一趟浑水。” “为什么,现在我最大的仇人就在这郡城里面,只要攻开他们的城门,就能把慕容瑄和顾浅依逼到死胡同里,这不是一桩美事吗?” 顾婉容有一些不解,现在他们在郡城里面实力还不是十成。 等到慕容瑄和顾浅依回到京城之后,要活捉他们就难比登天了,顾婉容有些不甘心就这么错过这个机会。 “将军,你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你要想想看这一场恶战打下来得损失多少,你现在手握着大量的匈奴士兵。 这件事情要是传到匈奴国王耳中,到时候他直接撤了您的兵权,归还给文晴岚,那情况就可真是大.大的不妥。” 顾婉容把军师说的这一番话听到了耳中,细细思考了之后,觉得还是军师说的话在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顾婉容问自己的军师,在这些事情上她是很依赖自己的军师的。 军师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一边不住的点了点头: “文晴岚手中有您拨给她的一部分匈奴士兵,所以您的计划还是要告诉她,要和她一起共进退,不然这件事情传到了匈奴国王的耳中,他终归是心里对您会不满的。” 一边听着,顾婉容一边不住的点了点头,刚才的确萌生出一个主意,此事要抛下文晴岚进行。 “将军我有一个计策,不知道可不行。” 军师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就等着和顾婉容说了。 顾婉容现在正需要一条舒坦的路走:“军师,你就别卖关子,你赶快说吧,你明明知道现在我毫无对策。” “虽然现在明面上是你们三个人联盟,但是您和文晴岚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现在我建议你和文晴岚联手劝说慕容恒,让他全力攻打郡城。 并且承诺一旦攻下郡城之后,就把运城交给他管,想必慕容恒听到这个建议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不满的。” 军师已经把现在的情形看得非常透彻,尤其是今天早上商议的时候,慕容恒提防顾婉容的眼神,就让军师心中有些打鼓。 军师说的很有道理,更何况昨天和今天早上,顾婉容就在慕容恒的手里受了不少屈辱,他正想找件事情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第448章 飞鸽传书 “那我现在就飞鸽传书给文晴岚,劝她和我一起劝诫慕容恒,全力攻打郡城。” 事不宜迟,顾婉容觉得这件事情要立刻去办军师摇了摇头,从他的面色看来,他觉得顾婉容这种做法很是不妥。 “将军,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是您亲自去说一下比较好,万一这封信要是落到了慕容恒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您当面去和文晴岚商量。” “你说的在理,我立刻就去找文晴岚当面商议此事。” 说完之后,顾婉容就派人把自己的汗血宝马牵了过来。 一直收不到飞鸽传书的文晴岚心中忐忑不安,没想到,顾婉容竟然当面找到了自己。 “现在战况吃紧,你怎么自己过来了,要是被都城里面的人发现漏洞,这场战我们就可白打了。” “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顾婉容让人退下之后,她的军师守在门口,警惕其他人靠近这间房子。看到她如此神秘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文晴岚不再追究她直接从东面埋伏口离开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顾婉容:“你知不知道郡城里面有谁?” 说完这句话,顾婉容就直接大方的告诉文晴岚,慕容瑄和顾浅依在进程里面,也省得文晴岚乱猜。 听到这一消息,文晴岚有一些震惊,“这个时候慕容瑄和顾浅依不应该在自己的京城里面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这就是奇怪之处,而且慕容瑄刚登基,他到这里来肯定是带足了人马,有了把握才敢到这里来的,所以这场仗要是真的打起来吃亏的就是我们。” 顾婉容也知道文晴岚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看到她脸上已经思索起来,便继续把话说下去。 “我有一个绝好的主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这种时刻要是文晴岚不提,那她真的就是大傻子了。 文晴岚眼睛都不眨的看着顾婉容,坚定的点了点头,慕容瑄和顾浅依在郡城里面打乱了原计划,要是再按原计划进行的话,只怕这场战役打响,她也逃不了。 “我们一同去劝诫慕容恒,让他攻城怎么样,并且承诺他事成之后将都城交到他的手中管理,我们一寸土地都不要。” 顾婉容看着文晴岚的眼睛说道这番话。 文晴岚和顾婉容听到这番话的顾虑 都是一样的。 “万一真的慕容恒就拿下了郡城,他的实力再行扩张,到时候我们俩联手也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你也在担心这件事情,但是我算过了,慕容恒现在还无法和慕容瑄、顾浅依抗衡。” 要不然顾婉容怎么会来和文睛岚商量此事,她也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更何况她现在手的大部分士兵都是匈奴人,真正听她话的还在少数。 文晴岚有一些顾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慕容恒拿下郡城,那结果也不是你和我想看到的吧。” 看到她如此深入的思考这个问题,顾婉容放松的笑了笑,勾着唇角,文晴岚自从被撤了兵权之后,胆子越发小了起来,现在胆子真的是小的跟芝麻粒一样。 “你想想,万一慕容恒拿下楼去看它也是损兵折将,那个时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我们两个人联手在拿下他不是难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敌人。” 这可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有郡城这么大的诱惑在眼前,慕容恒不可能不动心。文睛岚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面,她抬起手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让自己清醒清醒。 “你说的对,我们的确可以这样做,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动身,去找慕容恒商量此吧。” 看到文睛岚已经有些焦急,脸上露出了希冀,顾婉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也是提醒她。 “收起你脸上的笑容,可千万别在慕容恒面前露出了马脚,他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你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都逃不出他那一双眼睛。” 这话有道理,文晴岚整理了自己脸上的表情。 正如文晴岚和顾婉容猜测的,当他们把都城这个诱惑摆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的确动心了,而且表现得有些急不可耐。 “你们可说好了,如果我拿下了郡城之后,你们可不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慕容恒脸上已经露出了要胜利的笑容,他看着这两个女人只当做他们是鼠胆。 果然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顾婉容忍着心里滴血才吃力的点了点头,向他保证道: “你就放心好了,我们现在是同盟伙伴,如果你真的凭借一己之力拿下了都城,我们肯定不会来抢你的东西了,这是我们之间的君子协议。” 听 到这番话,文晴岚怎么觉得自己有种被坑的感觉,他们两个人来找慕容恒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现在话已经说出来了,她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文晴岚只能忍着心中的疼痛点了点头,声音没有顾婉容洪亮。 “你放心好了,我们说到做到,答应你的绝对不会动手抢。” 她们两个人拱手相让,让慕容恒明白这次的都城有多么重要,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下都郡城,壮大自己的势力。 慕容恒答应的那一瞬间,文晴岚也和顾婉容以自己的计谋得逞暗自高兴也不由得放松了戒备,以为慕容恒是个腹内原来草莽急功近利的家伙。 虽然慕容恒答应了,他一个人全力攻城,但是文晴岚和顾婉容还需要配合,在必要的时候斩断郡城里面的人的后退之路。 顾婉容的计划得逞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军营里面,让人端了几碟点心上来,准备看慕容恒搭台唱戏。 “将军此事不可大意轻心,慕容恒答应的这么快,但是他可是一个老狐狸,你永远都不知道他肚子里面装着什么坏水。” 军师看顾婉容已经完全放松了对慕容恒的警惕有些忍不住提醒她,自古以来骄兵必败就是这么个理。 不过顾婉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挥了挥手,拿起一块碧玉糕吃了起来,“军师,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事实证明慕容恒也不过如此。” 这时候只要安安静静的看到慕容恒自投罗网后惹火上身就行了,她就隔岸观虎斗。 看到顾婉容已经完全放松了戒备,军师有些急不可耐,他知道这时候顾婉容是不会听自己说话的,于是只能自己去观察现在的局势。 当文睛岚和顾婉容回到自己的埋伏口的时候暮僚问了慕容恒一个重要的问题,“将军以为,文睛岚和顾婉容真的是这种会放着肥内不吃的人吗?” 她们当然不是这种人,慕容恒深喑这个道理。 “将尽全力攻打郡城的事情还需要三思,我觉得这里面有诈,不像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般平静。” 幕僚认为这种平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骑在马上的慕容恒看到城墙上面不知名的将领微微勾了勾唇,要想知道里面有没有诈,只需要他示弱就行。 “我也想知道那两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 迷药,不过很快就应该可以试出了。” 看到城墙上的那个将领气若神,慕容恒侧头看向自己的幕僚。 “不知将军有何计策?”幕僚愿意洗耳恭听。 慕容恒看着幕僚恭敬的样子又勾唇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在阳光下有些刺眼,城墙上的那名将领似乎一直在让士兵代为传话。 慕容恒侧着头和自己的幕僚嘀嘀咕咕说了半天,问他清楚自己的计划了吗? “知道了吗?” “将军果然英明,属下立刻就去办,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得完美,让所有人都看不出一点破绽的。” 幕僚听了慕容恒的计划之后眼睛放光,足以证明这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主意。 看到幕僚去做自己吩咐的事情,慕容恒把视线重新聚焦在城墙上的那名将领身上,那将领五短身材看着十分精悍,他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名将领,看着有些面生。 “对面的人给我听好了,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现在立刻放下手中的刀枪,开城门向我投降的话,我可以考虑将你们并入我的军队,并且放你们一条生路。” 慕容恒故意挑衅城墙上的将领。 这话刚说完,慕容恒就看到那个将领浑身都冒着怒气,紧紧的抓着手中的枪,已经做好了十足要应战的准备。 还真是经不起一点激将法,这样的人很难想象居然是一军统帅,慕容恒在心中打鼓,觉得这件事情十分不对劲,又想起之前文晴岚和顾婉容如此爽快的答应,一旦攻下郡城就让自己接管。 “我告诉你们,我看也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你回答,你最好赶紧说出答案。” 慕容恒眯了眯眼睛,看着那名脸色如土的将领。 那名将领果然沉不住气,手中的枪狠狠的砸了一下地,接高呼进攻。 将领一声令下,几排的弓箭手做好准备,支箭羽朝着慕容恒的人射去。 慕容恒的人这次主要的任务还是防守,所以他们只是拿起盾牌挡住了那些建议,看着这剑雨如此密集,要是没有一点防备,就会被他们的人扎成刺狷不可。 “我说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我都已经给了你们活下去的机会,可是偏偏你们不知好歹不懂得珍惜,那就千万别怪我辣手摧花无情了。” 慕容恒的气势这样大,就是看准了那个名将禁不 起激将法的心理,故意刺激他。 被这样一刺激,那名将领的嘴巴快于脑子,直接让人打开城门,和他们短兵相接。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是一军统帅,慕容恒便更加好奇,他的幕后主事有谁,看到他们打开了城门,慕容恒一声令下,他一定要把真正的将领给引出来。 慕容恒的士兵一边拿着盾牌,一边拿着枪和那些人厮杀起来,场面十分的紧张。 慕容恒闭着眼睛看了看,打开的城门还是没有出现真正的将领的身影,看来不把这个冒牌将你给打倒,真正的人是不会浮出水面,想着,他便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柄。 “这可是你自己不识好歹。” 说完,慕容恒就一拉马的缰绳朝着那短小精悍的将领冲了过去。 短小精悍的将领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他和慕容恒天打得非常激烈,连慕容恒都觉得有些棘手,生出一点疑惑,这人算是一个有本事的,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他真的是一军将领。 既然已经做错了,慕容恒就一错再错,他加了一把劲,终于把这个短小精悍的将领打倒在地。 他摔倒在地之后,他们那边的士兵明显士气低落,一个一个地被干倒。 如果他们真的有隐藏的将军,这个时候也应该出现了,慕容恒眯着眼睛看着城门,果然不出他的料想,没想到出现的居然是慕容瑄和顾浅依。 他心中咯噔一下,难怪文晴岚和顾婉容会如此撺掇他去极力攻打郡城,那两个女人是想合伙来害死自己,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慕容恒偏偏不让他这么如意,他坐在马上一弯腰抓住短小精悍冒牌将领的一条腿,骑着马就往后退去。慕容恒一声令下,所有的大军都急速后退,顾浅依看到他手中还有人质,不得不追了出去。 就在此时幕僚抓住时机,故意派了一些人捣乱,让慕容瑄和顾浅依知道东西两面还有埋伏。 慕容瑄和顾浅依知道东西两边还有埋伏之后,不得不派别人把那个冒牌将领给救回来,全心全意的对付文晴岚和顾婉容。 军师火急火燎的找到顾婉容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战火已经往她身上烧。 “将军,大事不好了,慕容恒带着大部队已经撤退了,慕容瑄和顾浅依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埋伏口,正在向我们发起进攻。” “什么?” 第449章 隔岸观虎斗 听到这一个噩耗,顾婉容的手一用力,她手中的点心直接被捏得四分五裂,掌心里面剩下一些零碎的碎屑。 顾婉容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她预料的事情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才对,她不是应该隔岸观虎斗吗? 怎么这战火烧到了自己的头上。 “怎么会这样?” “当务之急就是做好防守并且找到突破口赶紧突围,以我们的实力无法和慕容瑄顾浅依抗衡的,所以将军,你得赶紧行动起来。” 幸好军师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他一直观察着态的变化,他看到慕容恒领兵逃走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慕容恒答应的这么爽快的真正理由了。 顾婉容抓起自己的宝剑,往帐篷外走去,嘴里一边念叨着, “慕容恒这个老狐狸,他就是成心把我们往火坑里推的,这个千杀万剐的家伙。不管慕容恒是何用意,但是既然他们在我们两边埋伏口埋伏了这么多兵马,这一次我们必须要铲除的,不然会留下隐患。” 顾浅依知道这次埋伏准备偷袭自己的正是文晴岚和顾婉容,她可有一段日子没有和她们相见。 他们的联盟可真是一盘散沙,大难临头各自飞,就这样的联盟来对付慕容瑄和顾浅依,他们两个人一点都不害怕。 同样的文晴岚刚知道这个消息,知道火已经烧到自己身上,她只能想办法赶紧扑灭这一把火了。 这样一来,顾婉容和文晴岚又起了矛盾,都是因为听信了顾婉容的话,她才会身陷囹圄现在正在找办法狼狈的逃跑。 而且顾婉容现在自身难保,更别提要帮助文晴岚怎么从包围圈里面全身而退了。 文晴岚知道这次突围只能靠自己,所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紧急召开一个会议,商量该从哪个方向突围。 “没想到他们头脑都变得简单了,我这么明显的计策他们都没有看出来,真叫我唏嘘不已。” 已经逃了一段路程的慕容恒在小树林里面隐藏起来,他看着被马拖得已经不省人事的那个冒牌将领,慕容恒用脚踢了踢他,但是他没有一点反应,那个冒牌将领只剩下一口气了。 幕僚看到这次他们全身而退,而且还把陷害慕容恒的两个女人丢进火坑里面。 “将军这计策可真的是一石三鸟,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他们狗咬 狗。” 想到那两个女人这个时候应该焦头烂额了吧! 慕容恒就忍不住露出看好戏的笑容,她们还想自己当成蛐蛐,让自己和慕容瑄斗来斗去给她两个人看。 “那两个娘们这叫做自作自受,好好的联盟被她们搅乱了,这次我就要看看靠他们自己的实力有没有办法击退慕容瑄和顾浅依。” 慕容恒挑联盟伙伴的时候,实在是太大意轻心了。 幕僚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刚叹了一口气意识有些清醒的冒牌将领:“将军,那现在这个人该怎么办?” 这个人当然是留着吸引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注意力,要是这个棋子没用的话,慕容恒早就一刀砍了他了。 不过慕容恒不喜欢他醒过来,他醒过来的话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烦,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现在的藏身之地,想着,慕容恒狠狠的抬起脚来朝着冒牌将领的头部踹了过去。 就这么连续踹了几脚,那个冒牌将领昏死过去,躺在地上,跟一条在阳光下暴晒的泥鳅样一动不动的。 “真没意思,才这么踹几脚就没意识了,看来慕容瑄和顾浅依的目光不行啊,竟然挑了这么一个人坐镇郡城。” 慕容恒看到那个冒牌将要昏死过去之后,直接从他身边跨了过去。 幕僚赶紧招呼人把那个冒牌家里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以免他醒过来给自己添麻烦。 慕容恒看到慕容瑄那边已经是一团漩涡了,此时正是混乱的时候,而他的士兵以及休养生息,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此时不攻城何时攻城。 说到底,他还要感谢文晴岚和顾婉容向他献祭了这么一个计策,才叫他做出渔翁之利。 掐准时机,慕容恒一声令下,所有的人攻城,慕容恒还利用那个冒牌将领分散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注意。 这一招果然对慕容瑄和顾浅依非常奏效,慕容恒很容易的就将郡城攻打下来,救了那名冒牌将领之后,慕容瑄和顾浅依看到现在的形势非常不利于自己,只能够带着大军撤离。 “只是一个人质换了这么大一座郡城,这笔买卖十分划算。” 慕容恒已经带人占领了郡城,郡城的上方已经插上了他的旌旗,文晴岚和顾婉容在这次突如其来的战争中损失惨重。 她们两个人一起找到慕容恒,从身上的怒 气冲冲可以看来她们心里对慕容恒满怀怨言。 “你怎么不守信用?不是你一个人全力攻打郡城吗?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人牵扯其中?” 顾婉容咬牙切齿的看到慕容恒,没想到这次最大的赢家竟然是他,这让她心中不平。 顾婉容第一个不答应慕容恒成为这座郡城的主人,就连文睛岚也十分反对:“这一次算得上是我们三方一起赶跑了慕容瑄和顾浅依,所以这郡城里必须要插上我们的旌旗。” “你们恐怕是在痴人说梦,是你们自己办事不力,没想到慕容瑄和顾浅依会倒打一耙击埋伏的你们,有你们这样的联盟伙伴,真是我的不幸,我没有嫌弃你们就不错了,你们竟然反过来责怪我。” 慕容恒看到她们两个人疲惫不堪的样子,更加胸有成竹,这一次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郡城的。 文晴岚瞪着慕容恒:“要不是你不按照计划,我们怎么会损失如此惨重。” “我不按照计划?先打破计划的不是你们吗?” 慕容恒一双眼睛的眼神开始危险起来,他眯着眼睛看着这两个累的气喘吁吁的娘们儿:“你们早就发现慕容瑄和顾浅依在郡城里,难道不是吗?还撺掇我一个人去攻城,你们安的什么心?” “我没有追究你们出卖联盟伙伴的责任,就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你马上现在还敢跟我讨价还价,要我在城门上面插上你们的旌旗,你们就是痴人说梦。” 慕容恒一边说着,一边一步一步的逼近文晴岚和顾婉容,他说的话戳中了她们的心,文晴岚和顾婉容双双错开目光,别过头去。 “你们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我告诉你,这次我并没有原谅你,不过是看在我们是同盟伙伴的份上没有追究责任而已,要是有下次的话,我很难保证我在攻下郡城之后会不会杀了你们。” 放下狠话,慕容恒看到顾婉容的眼睫毛微微颤了几下,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他离开很久后,文晴岚和顾婉容都对此事意难平,但是这一场杀伐让她们疲惫不堪,文晴岚选了最近的凳子坐了下来,几乎是瘫坐下来的。 “这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结果平白无故让他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还把我们当做炮灰的往上送。” 文晴岚埋 怨顾婉容有眼无珠,看不清大局。 依然还站着顾婉容双腿有些发软,不仅是因为疲惫的,而且还是因为被慕容恒恐吓的,她冷笑一声: “刚开始也是你答应了的,你要是能看清大局的话,你就应该在最开始的时候提醒我要提防慕容恒这个老狐狸。” 慕容恒咕噜咕噜的灌了一碗水,用袖子擦去嘴巴旁边的清水。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两个人在这里这些无谓争执又有什么用?现在大局已经定下。” 现在的局势对文晴岚和顾婉容更加不利,这意味着她们两个人更加难报仇雪恨,手刃慕容恒,她们看着慕容恒的势力一步一步的壮大,真叫她们两个人心痛不已。 房间里面此起彼伏一阵一阵的叹息声音。慕容瑄和顾浅依带着大军撤离之后,他们两个人在一处隐蔽处先驻扎下来,商量对策。 “不管他们的联盟是不是一团散沙但是按照现在的局势看来,对付我们的时候,他们还是穿了一条裤子的。” 顾浅依看着城门上面飘扬着慕容恒军队的旌旗。 就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对慕容瑄和顾浅依不利,所以这一次他们必须要分开来行动,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才行,这样才有下手的好时机。 “接下来我就在守郡城,你去偷袭慕容恒的老巢,我就不相信慕容恒会放着自己的老巢要在这里就占雀巢。” 慕容瑄和顾浅依商量道。 顾浅依想了一下,“但是慕容恒的老巢在一个偏远郡城万一他直接放弃了那一块地方,死守郡城该怎么办?” 更何况现在慕容恒占领了这一块地方,这块地方在地图上的地势也更加险要、重要,很难说慕容恒会不会捡芝麻丢西瓜。 “你相信我的抉择,按照我对慕容恒的判定,他这次联合文晴岚顾婉容一起来攻打郡城的时候,并没有派出全部的兵力,他还有一半的人马留守偏远郡城,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损兵力,一定会派兵围魏救赵的。” 听到这话,顾浅依又转过头去看着城门上飘扬的慕容恒的旌旗,她点了点头。 “这次去偷袭慕容恒的老巢,事事要小心,我不在你身边无法保护你,你一定要学着保护自己。”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将自己的水壶递给她,也希望这水壶能代替自己在 顾浅依身边留作一个想。 他们两个人交换了水壶之后便分道扬镳了,顾浅依按照计划去偷袭慕容恒的老巢。 顾浅依的作战水准还是值得肯定的,不出一天的功夫真的就攻下了慕容恒的老巢,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慕容恒的耳中,不过这个消息是顾浅依故意传到慕容恒耳中的,而且还是快马加鞭的传过去。 “慕容瑄和顾浅依那两个诡计多端的,居然派兵去抄了我的老巢,我看他们就说我都不耐烦了,有本事正面交战。” 知道自己的老巢被端,慕容恒就感觉自己坐在老虎板凳上面似的,浑身都觉得难受。 幕僚看着坐立不安的慕容恒劝道:“将军,这件事情一定要沉得住气,他们选择这个时候去包抄偏远郡城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这个道理慕容恒又不是不知道,只是他知道之后更加坐立难安,不知道自己是选择保守郡城,还是去把自己的老巢夺回来。 他一直在书房里面来回踱步,日光从窗户里面照射进来,洒在慕容恒的身上,却被慕容恒来回踱步搅得一团浑浊。 “将军,我知道这次你心急,不知道自己该作何选择,但是这件事情要做和选择,您必须权衡好利弊关系。” 幕僚再三提醒慕容恒这件事情一定要理智,稍有不慎,不仅老巢会被端,就连攻下来的郡城都会被他们夺回去。 慕容恒来回走着,不发一语只低着头看着地上自己的人影。 “如果你选择去夺回自己的偏远郡城的话,那么慕容瑄一定会趁乱,把现在的郡城抢回去。” 幕僚看着慕容恒来回走动的影子说道。 这利益关系慕容恒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索性停了下来,心里还是燥的跟一团不断加柴的火堆一样: “要是我不去夺回我的郡城,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传出去只会说我是个不称职的军,有了新地盘就忘了老地盘的兄弟。” 这一次慕容恒真的是骑虎难下,慕容瑄和顾浅依共同给他出了一道难题,逼得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所以他也只有来回踱步,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听到慕容恒如此急躁的说话,幕僚便缄口不言他知道慕容恒是将军,自己不过是给他出主意的,该怎么抉择,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慕容恒的手中。 第450章 休养生息 “将军,我知道你心系偏远郡城,但是此事也不需要你真正出面,难道你忘了吗?这郡城里面还有文晴岚和顾婉容两人。” 慕容恒逆着阳光看着幕僚站在暗处的那一双睛:“你的意思是可以派出她们去解决我的郡城。” 他真的是一着急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他右手握拳用力的捶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做恍然大悟状。 不管三七二十一,慕容恒找到文晴岚和顾婉容的时候,她们两个人还在休养生息,态度十分的轻慢,看样子应该是知道慕容恒有求于他们,所以才故意摆出这副姿态。 想让慕容恒说尽好话,但是她们想都不要想,慕容恒是什么人,她们又是什么人,更何况现在城门口挂着的旌旗可是慕容恒的。 “你找我们俩有什么事情?上次战争让我们损兵折将,我们不休养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文睛岚连正眼都没有看慕容恒,她上次在慕容恒手中吃了亏,这次他这么殷勤的把自己叫过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顾婉容的消息还是灵通的,她已经收到消息说慕容恒的老巢已经被顾浅依端了,虽然顾浅依也是她的仇人,但是现在看到她的两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就心里窃喜。 顾婉容故作虚张声势的在那里品茶,她拿着茶盖轻轻地拨着茶叶,一ロ一口地嘬着,但是慕容恒火急火燎,看不惯她们这般悠闲的姿态,他开门见山。 “今天我找你们确实是有一件要事要和你们商量,我把慕容瑄和顾浅依赶走之后,顾浅依去攻打了我的领地,现在领地已经在他们手中了,这里我也脱不开身,所以我想让你们去帮我把领地夺回来。” 慕容恒这话刚刚说完,就听到文晴岚冷的很冷哼了一声,这一声冷哼里面尽数都是她对慕容恒这番话的不满。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啸看着冷哼了一声的文睛岚,有些生气的问道。 他们三个现在虽然表面上是联盟伙伴,但是际上各自都有仇,呆在一个屋子里面就像是被绑成螃蟹一样,叫他们无法伸展四肢,难受的厉害。 “你这么神通广大,把慕容瑄和顾浅依都赶跑了,你怎么自己不去夺回自己的老巢?更何况我们上次和慕容瑄顾浅依打仗的时候吃了亏,我们明显是打不赢他们的,你叫我们去 夺回你的老巢,不是叫我们去送死吗?” 更何况文晴岚可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凭什么去帮慕容恒夺回他的老巢? 这话顾婉容很是赞同,她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缓缓的抬起眼睛来看着慕容恒那张急不可耐的脸,偏偏悠哉悠哉的附议道: “虽然我和文睛岚很多时候意见不合,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的想法和她是一样的,既然是你自己的老巢,就应该由你自己出力,更何况你也知道现在我的手下个个都伤亡不少。” 看他们这话是不愿意出,不应当慕容恒夺回老巢。 你不仁也休怪我慕容恒不义。 “我不管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是我现在命令你们,赶快整顿人马出兵去帮我夺回我的偏远郡城,不然的话休怪我手下无情。” 说话间,慕容恒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握紧,似乎听到了骨节活动的声音。 虽然文晴岚和顾婉容是两个女子,但是她们的胆子也不小,也不是吓大的。 居然敢当面威胁起来,文晴岚第一个不答应,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就像是雨后春笋突然顶开了一块石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么有能耐,你自己的地盘当然由你自己夺回来比较好,我们凭什么帮你做事?我们联盟说的可是共同对付慕容瑄和顾浅依。” “现在你们两个人去夺回我的地盘,难道不是对付顾浅依吗?我可记得你们都跟顾浅依有仇,要是你们愿意出兵的话,我愿意借你们一些兵马。而且还会保障你们的粮草,这笔买卖你们不亏。” 慕容恒在心中已经把算盘算好了,一分不差。 听了这话文晴岚和顾婉容嗤之以鼻,她们心里的想法都写在自己的脸上。 “你这算盘可算得真精,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轮到我们两个身上?” 顾婉容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但是却被慕容恒拦住了,慕容恒浑身都散发着阴鸷的寒气。 “现在事态紧急,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和你们转弯子,我最后问你们一句到底愿不愿意出兵帮我夺回京城。” 慕容恒紧紧的盯着顾婉容那一双对事情根本没上心的眼睛。 这句话里面包含满满的威胁,顾婉容也没有后退,她抬起头来与慕容恒对视。 文晴岚也不是傻子,她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和顾婉容一条心 ,要是这时候她还和顾婉容对着干,慕容恒抓住了她们心里的话,她们两个人天可能就从这里出不去了。 文晴岚站到顾婉容的身边,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通过目光交换了一下自己的心里想法,就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她们的目光如出一辙满怀都是坚定的不愿意。 盯着那两双虽然好看但是令慕容恒讨厌的眼睛,慕容恒的牙关越咬越紧,他真恨不得一手一个掐死她们,让她们知道忤逆自己的后果是怎样。 “不管你问我多少遍,我的答案都是,我不会出兵去夺回你的郡城,这件事情还是请你自己亲身躬行。” 顾婉容的声音比之前洪亮了不少,而且听得出来她可不是在开玩笑,很严肃很认真的语气。 她一说完这话,文晴岚立刻就接茬说道,慕容恒一直在逼迫她们两个人,她们两个人也不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我的态度也是一样的,既然是你自己的领地,当然由你自己出力夺回来,更何我们两个人损失惨重,需要好好的休养。 “如果我偏要你们去呢?”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慕容恒既然威胁了她们,那就拿出最狠戾义的神情来威胁她们,这件事情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们两个人逼到死胡同。 可是慕容恒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女人也很有骨气,毕竟也是带军打仗的将领,她们两个被逼到死胡同之后直接破了死胡同的墙, “你要是觉得自己的老巢已经烧起了火,不介意这座郡城再次稍后给慕容瑄一个绝好的下手机会,那么可以继续逼迫我们试试看。” 现在慕容恒前有狼后有虎,文晴岚把话一说完之后,他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恨不得拿眼神杀了她们,只能气冲冲的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慕容恒的牙咬得有些松软,他们就狠狠的把一个士兵踹倒在地,那个士兵只感觉自己的腿骨被踹得粉碎。 倒在地上的士兵也不敢吭声,也不敢起身,慕容恒并不做停留,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现在慕容恒看到什么都想找来发泄一下。 那两个娘们如此不识好歹,慕容恒无可奈何,他只能够带兵自己去夺回郡城进攻顾浅依。 慕容恒一走之后,整间屋子的空气都凝住了似的,文晴岚和顾婉容两个人沉默了许久之后才 缓过神来,刚才她们两个人经历了什么? 既然现在慕容恒已经如此逼迫她们了,他根本就没有把她们两个人当作联盟伙伴,只不过是把她们当作自己的手下一样看待,她们必须得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了。 “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好好的商量一下。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两个人必须一条心,不然很容易在这次漩涡里面被卷的粉身碎骨。” 文晴岚看着顾婉容还保持的大敌当前的神情,文晴岚攥紧的手突然松开,掌心里面满是青紫色的月牙印子。 “这里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跟我来。” 书房背后还有一个密室,这个密室才是顾婉容真正能够放心畅所欲言的地方,这里可以保证隔墙无阻。 密室里面摆放着几样锋利的宝剑,还有地形图,文晴岚看到这一幕有一些诧异,她都不知道顾婉容是什么时候派人做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顾婉容很快扫视了一眼现在的地形图。 难得她们现在在慕容恒的地盘上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文晴岚也不怕顾婉容还会背叛自己,毕竟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说很危险,如果我的预感没有错的话,按照现在慕容恒恨我的程度,一旦他夺回了自己的老巢,同时又顾保住了这座郡城的话,他下一个要对付的肯定就是我们两个。” 这件事情不用她说,顾婉容也感知到了,刚才慕容恒离开的时候,瞪着她们的眼神仿佛要把她们剥皮抽筋吃了似的。 “所以你想怎么做?” 顾婉容缓缓的抬头看着心中已经有成算了的文晴岚。 文晴睛岚并没有去看慕容恒的眼神:“现在我们可以选择慕容恒的敌人进行联盟。” 听到这句话,顾婉容皱了皱眉头,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文晴岚的意思是说,“你是说让我去找慕容瑄或者顾浅依和他们一起里应外合,围剿慕容恒?” 听了这话,文睛岚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她才与顾婉容的目光对视。她怎么能有这么疯狂的想法,顾婉容用力的摇了摇头,否定她这个想法。 “你是不是疯了?最近你提出来的提议越来越大胆了,慕容瑄和顾浅依是什么人?我们几次与他们为敌,就算我们暂时和他们联盟消灭了慕容恒。 可是他们的实 力如此雄厚,等到他们要消灭我们的时候,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这一件事?” 不论什么时候还是要为自己想好一条后路的。 “我想过了,我们先联合他们剿灭了慕容恒再返水清拿慕容瑄和顾浅依,这不是一个两个两全之策吗?” 文晴岚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好,更何况她实在是无法咽下刚才那一口气,慕容恒居然步步紧逼她们。 还是不行,顾婉容依然是坚定的摇了摇头,现在她们两个人意见产生分歧,文晴岚还是必须要听自己的,毕竟现在的匈奴士兵是归自己管。 “我不赞同这个主意。” 顾婉容坚决不答应这个主意,更何况她和顾浅依是宿敌,要是让别人知道事到临头慕容恒居去求助顾浅依,这更加坐实了她就是比顾浅依差的谣言。 她心中的小心思都写在自己的脸上,文晴岚看到她一直摇头,便保持沉默。 密室里面没有窗户密不透风,空气很是令人沉闷,又加上她们两个人意见分歧很大,所以更加沉闷了。 思索了片刻之后,顾婉容说:“也许我们可以在顾浅依牵制住慕容恒的时候,对慕容瑄发动进攻。慕容瑄和顾浅依分开来行动的话,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分神担心顾浅依的,毕竟顾浅依面对的可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慕容恒。” 但是要她们两个弱女子去对抗慕容瑄的话,文晴岚心中还是有一些打鼓,她脸上的犹豫之色越来越浓重。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可行之策。趁着慕容恒不在的时候,我们拿下这座郡城,等到慕容恒夺回了自己的老巢,到时他肯定没有精力再和我们打一场。” 依照顾婉容看来,顾浅依对抗慕容恒也不一定会输,说不定还能够顺便打击打击慕容恒,让慕容恒不要目中无人。 文晴岚的嘴巴闭得紧紧的,她看着顾婉容说这个主意的时候眼睛有些发光,她还是在思量这个主意是否可行。 “你听我的吧,这样做绝对不错。你想想,我们要是真的去借助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势力打击慕容恒,如此以来我们便和慕容恒又结了仇。 我和顾浅依是宿敌,一旦打击慕容恒,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到时候我们两头不讨好的话,更加是走到死胡同路可退。” 第451章 釜底抽薪 这样一来,顾婉容觉得还不如她们两个人釜底抽薪搏一搏,说不定还能够搏出一条生路。 她们现在在这一座郡城,不过是要看慕容恒的眼色行事,寄人篱下罢了,要是在这座郡城上面插上了属于自己的旌旗,那么再也不用看慕容恒的脸色过活。 “与其一直找人联盟到处得罪别人不如自己搏一把。” 看到文晴岚脸上的动摇之色越来越明显,顾婉容又加了一把力努力说服她。 手底下的匈奴士兵还没有完全听服自己,他们很多人还是只听文晴岚的话,毕竟文晴岚带了他们那么久,也有一些感情。 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得到文睛岚的支持,只有她们两个人齐心协力,才能够破解此次的僵局。 看她一直保持沉默,顾婉容有些着急了,“到底行不行?你开口说一句话,不要一直保持沉默。” 思量再三之后,文晴岚终于点了点头。 她们两个人达成一致,开始秘密谋划对郡城发动进攻。 文晴岚答应顾婉容的计划进攻慕容瑄之后,她两个人开始商量对策。 在商量对策的时候,顾婉容无意间问起,“我恨慕容恒的原因众所周知,他自己也抵赖不掉,我有一点好奇的是,你为什么如此痛恨慕容恒?” 当问到这个问题,顾婉容明显注意到文晴岚整张脸都有些狰狞起来,看得出她对慕容恒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文晴岚虽然是个女子身材娇小,可是她握紧拳头时浑身散发出的怒气,叫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看了都有些后怕。 “你跟慕容恒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和他一样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是真正的站在一条战线上,不过希望你不要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 文晴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顾婉容说出这番话的,她的眼睛里面有团团燃烧的恨意。 看到文睛岚眼睛里那几乎要吞噬自己的很恨意,顾婉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她不依不饶的问道: “那你恨他总得有个理由吧,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恨他还是假恨他。” 文晴岚握紧拳头冷笑了一声,就仿佛猛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猎物摆在自己的餐桌上,准备进食的样子:“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假的恨他吗?我告诉你,我比你恨他胜千百倍 。” 她现在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顾婉容缄默不言,又和她商量进军计划。 商量好了对策之后,顾婉容收起地形图,准备好好睡一觉,这时候看到文晴岚走到帐篷门口,她抬头看着冰冷的月亮背对着顾婉容说: “慕容恒是我的杀母仇人,所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的背影给顾婉容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凛冽感。 抛下这句解释,文睛岚脚步坚定的离开了,只留下门口一抹虚无的影子,月光通过帐篷门口洒在地上一片清辉。 幸好刚才文晴岚是背对着顾婉容的,要不然可能会捕捉到顾婉容眼里的仓皇失措和紧张感。 人已经走了很久很久,顾婉容的手心里还是一片潮湿,她张开手心的时候闻见了自己掌心里的汗味。 月黑风高夜,天地萧寒,要不是因为刚才过于紧张,顾婉容的掌心里面怎么会冒出这么多汗,她冒出汗不仅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害怕。 要是让文晴岚知道杀死她母亲的不是慕容恒而是顾婉容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顾婉容更担心的是文晴岚会找到慕容恒当面对质。 慕容恒这个人虽然卑鄙,他一般说出来的话都是真的,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就是自己杀死了文晴岚的母亲,文晴岚一定会追溯当年的事情,一点一点的盘查迟早会顺藤摸瓜的找到顾婉容这里。 她自己也说了,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一定要手刃她的杀母仇人,顾婉容紧张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看来这件事情必须先下手为强了,要不然文晴岚发现事实真相,发现顾婉容一直隐瞒真相,她一定会更加怒不可遏,把自己大卸八块的。 次日一大早,她们两个人穿上盔甲,就准备绕道去进攻慕容瑄。 “我已经给你派了一支精锐部队,你带着这支精锐部队先去探路,顺便看看慕容瑄那边的人有多少。遇到危险,你就发射这枚信号弹,一看到这烟花求助信号,我们会立刻来支援你的。” 顾婉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枚信号弹递到文晴岚的手上。文晴岚并没有对顾婉容起疑心,她接过那枚信号弹也没有注意到那一瞬间顾婉容的脸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带着大部队紧跟其后 ,一旦我发现慕容瑄的弱点之后,我会立刻派探子跟你回报。” 文晴岚收下信号弹,按照她们两个人昨天商量好的计划行动。 顾婉容很快就收拾了一下脸上的神情,这让晴岚看不出一点破绽,她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她们两个人按照原计划行动。 事情说完,文晴岚就带着一小队人马朝着慕容瑄所在的郡城出发,看到她身边的那一支精锐部队大部分都是中原士兵。 顾婉容咬了咬牙,这一次希望文晴岚有去无回也好,叫自己以后能睡个安稳觉,少了这一个仇人。 那队中原士兵里面有不少都是忠心于顾婉容的的人,他们跟着文晴岚出发前已经收到了顾婉容的密令,在这路上要不停的制造意外,最好能让文晴岚死于非命,有去无回。 中原士兵走的时候,有几个收到命令的特意回头和顾婉容对了对眼神,那眼神仿佛在告诉顾婉容,这次的任务他们一定会完美完成,不会叫顾婉容失望的。 看到在前面带路的文晴岚,她上身挺得笔直,顾婉容拉着缰绳的手又开始冒出冷汗,她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文晴岚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要是我不下手的话,迟早你也是会对我下手的,对敌人过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那一队人马很快就走出了顾婉容的视线,顾婉容还站在原地,这时候有一个士兵问她:“将军,我们什么时候起身出发?” 坐在马上的顾婉容缓缓的回头,那个士兵她有些眼熟,他曾经是在文晴岚面前恭敬纯粹为她效忠的士兵。这样的人不能留在自己的身边,难说什么时候他就给文晴岚透风报信会暴露自己的行动。 顾婉容并没有开口回答她的话,她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军师,军师收到她的眼神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趁着文晴岚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她要尽早剔除军队里面部分为文晴岚效忠的人,军队士兵提纯,这样日后顾婉容行军打仗也能放心的多。 跟着文晴岚的士兵每次制造意外,几次意外都没有让文晴岚死于非命,真是有一些可惜这样的意外多了,会引起文晴岚的怀疑, 她起了疑心戒备,日后要是再想下手除掉她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些士兵也知道自己已经 几次失手让顾婉容有一些失望,他们卯足劲决定送给文睛岚一个惊喜,让她在惊喜中惊吓死去。 还没有到达慕容瑄的郡城,文晴岚已经注意到顾婉容的人落后自己实在是太远了,落后太长的距离,一旦她和慕容瑄交锋打起仗来,再想回去搬救兵的话可能也会来不及。 她要是再按照原计划进行下去,无非就是自投罗网,自己送到慕容瑄的面前,任凭他处置。 察觉到这一点,文晴岚便在原地安营扎寨,不再往前赶路,另一面又派人去催顾婉容,怎么磨磨唧唧的这么久还没有跟上来。 毕竟她和顾婉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这个女人心性怎样,她还是知道一些底细的,所以她不得不留了一个心眼,毕竟她大仇还没有报,不能先送了命。 “将军,顾将军等人的大部队还在原地,并没有往前赶路。” 文睛岚带的这一队中原士兵里面,虽然有一部分是顾婉容的人,但是忠心于自己的还是有的。 这件事情不对劲,出于常年在战场上打仗的警觉,文晴岚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蹊跷,她拔了一根杂草在手中玩弄。 旁边的士兵同样也留了一个心眼,“将军,你看我们还要按照原计划去攻打慕容瑄吗?”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对文晴岚说,“将军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了,这几天在赶路的时候,我注意到我们这一队士兵里面明显分成两派,一派是向着您的,另一派是向着顾将军的。” 自己这边的人有顾婉容的眼线,但是顾婉容那边的士兵同样也有自己安插的眼线,这些天自己安插的眼线也没有给自己报一个消息,难不成那些人已经被顾婉容除掉了? 文睛岚一只手捏住一根杂草的一端,心中的事越来越繁杂,啪嗒一下,手中的杂草就断成两半。 看到那截断成两半的杂草,文晴岚的眼皮子跳得越来越厉害,这是不祥的征兆,她现在越来越怀疑顾婉容是不是成心要和自己联盟的。 按道理说,现在顾婉容要是不和自己联盟的话,她孤军奋战迟早也会被人吞并的,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原因? “将军你也别嫌我多嘴,前几天你几次都遇到危险,幸好你福大命大再加上兄弟们的帮忙,您才死里逃生。 但是这 些天我发现军营里面我们的兄弟一个一个的减少都是死于非命,让人找不出马脚,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现在文晴岚所带的这队人马一大半都是效忠于顾婉容的人,忠于自己的人一点一点的减少,看来她得好好的保护剩下为自己尽忠的士兵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千万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保护好自己,多留意身边不正常的事情,有什么风吹草动立来向我回报。” 文晴岚说完这话之后,就让这士兵守到军帐门口,她得重新规划一下自己的计划了。 那士兵领命之后便出去了,文晴岚检查了四周,帐篷周围没有人埋伏偷听,她拿出地形图,一旦顾婉容背叛自己的话,她要好好的找一条退路。 规划好了退路之后,文晴岚又把那些效忠于自己的士兵都叫到了帐篷里面。 “你们跟我说说,最近有什么不平常的事情吗?” 文晴岚并没有开门见山的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她害怕自己万一看走眼,叫了一个顾婉容的人过来,那岂不是自己今天说的所有的话都会原封不动的传到顾婉容的耳中。 沉默了一会儿,有一个士兵犹豫再三之后开口说话:“将军,我觉得这次行路实在是凶险异常,明明我们走的虽然是一条小路。 但是四周也没有什么猛兽,但是不安全的事情时有发生,我怀疑我们部队里面有奸细,或者有敌人的眼线。” 不只是他们怀疑到了这一点,文晴岚当然也怀疑到了这一点,但是她一直没有找出证据,所以想听听她们最近身边发生的事情。 “将军,就拿前几次你遇到危险的事情来说吧,我发现我们部队里面有一些人压根就不想救你,他们弱是胆小,跟着我们一起行兵打仗也会拖我们后腿的。” 这个士兵早就对那些向着顾婉容的士兵很是不满了。 这番话对于文晴岚来说还是有一些价值的,她可以以此为借口诛杀一些顾婉容的人,正所谓敲山震虎。 她就是要以此为戒,来敲打敲打顾婉容,让她不要再有什么小动作,如果她是无辜的,那是再好不过的。 顾婉容一边听他们话,一边在帐篷里面来回路,她双手背在身后,把有价值的话便记在自己的心里,留作他日再用。 第452章 杀母仇人 问完了话,文晴岚让这些人退下去,还是要留心观察自己身边周围异常的事情,一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向自己回报。 文晴岚的动作很快就传到了顾婉容的耳中,顾婉容通过她最近的行径也发现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才会诛杀了几个自己的士兵,就是为了杀鸡给自己看。 看来必须停止行动才行,要不然因为被文晴岚逮到了证据的话,她们两个人的矛盾就放到了明面上。 她们一旦体内后受益最大的便是慕容恒和慕容瑄的人,这是顾婉容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再者说现在文晴岚一直认为自己的杀母仇人是慕容恒,先利用她帮助自己对付慕容恒,也不下于是一件美事。 想到这里,顾婉容很快就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给自己的心腹,让他们最近安分守己,千万别被文晴岚察觉出异样。 文晴岚在原地驻扎了一段时间之后,听到了顾婉容那边的消息,她已经率领大部队出发了,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 走了四五天的路与顾婉容会合,要顾婉容谨记原计划按照原计划行动,千万不要错过了对付慕容瑄的绝佳好机会。 正如她们两个人开始商量的,顾浅依果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慕容恒到了偏远郡城后和她对峙了许多天,竟然没有占到一点便宜。 慕容恒有顾浅依拖着,只要在这段时间内攻下慕容瑄,她们的计划就算完美完成了。 但是因为文晴岚并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她路上耽搁了太久的时间,所以顾婉容和她商量道兵分两路行动。文晴岚在帐篷里端坐了许久许久,叫来了自己的心腹。 “现在顾婉容跟我提出改变原计划的计策,说要和我兵分两路行动,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现在两军会合,突然要改变计划着,让文晴岚有些接受不了,她把自己的心腹叫到帐篷里面商量对策。 她的心腹见惯了战场上面的阴谋诡计,对此事也颇有自己的见地。 “将军,我认为这件事情万万不可答应,一旦兵分两路行动很容易被顾婉容夺走兵权,你忘了之前她向匈奴国王说你的坏话,才害得您被削弱军团的事情吗?所以在兵权的事情上,您要小心提防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没有信誉可言。” 这话所 言在理,文晴岚在心中仔细的斟酌。 “将军,虽然前几次你遇险的事情始终还没有调查一个水落石出,但是根据我的隐知觉,我觉得这件事情跟顾婉容脱不了干系要不然怎么会在您行军赶路了三四天后她还在原地并不出发。” 现在她们两军会合,顾婉容那边的人也停止了行动本来就没有找到确切证据,如此一来就更加难找到证据了,所以文晴岚一定要沉得住气。 “这里没有外人,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苦于找不到人倾诉,我直接告诉你也无妨。” 文晴岚是她自己的心腹,跟了自己很多年,她是绝对做不出背叛主子卖主求荣的事情。 她的心腹站在原地微微低了低头,态度看上去很是恭敬。 “将军,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好了。” “现在天下的局势很乱,慕容瑄和顾浅依自成一股势力,慕容恒成一股势力。文晴岚和她们两股势力都有不可谅解的深仇大恨,那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 和我合作才是明智之选,能明哲保身,这个道理难道还需要我教她吗?你觉得她为何会选择对我下手?” 文晴岚紧紧的盯着心腹的眼睛。 她的心腹有一双有黑色的眼睛,像极了这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永远都看不清他的眼底在想着什么。 知道这段时间文晴岚一直为这个问题苦恼,她的心腹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顾婉容看着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决定。 心腹严肃的问道,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味:“将军,您之前是不是和顾婉容结下了什么不可谅解的梁子? 和她有什么过节吗?”她们两个人之间当然是结过仇的,但是要深究起来,顾婉容就可恨的多了,之前她们两方联合进攻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时候,顾婉容就背地里偷袭自己。 这样想起来应该是自己更加痛恨顾婉容,才没有对她下手,她居然反过来对自己下手。之前顾婉容借着联盟的机会对文睛岚下手的事情心腹也知道来龙去脉。 “如果没有她结下比慕容瑄慕容恒等人更深的仇恨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她这个人卑鄙不堪,无法信任她人的原因。” 心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文晴岚这个联盟伙伴,毕竟她也 不是没有做出过出格的事情,现在看来更能证明她这个人信不过。 这一番话让文晴岚陷入深思,她现在并不知道选择这样一个联盟伙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前几次真的是她下手,那么只能说明自己引狼入室了。 “是否要和她继续合作这件事情你必须好好的思量一番,要不然很可能会大祸临头。” 说完这番话,心腹便退了出去,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该怎么做就文睛岚自己有一个结论了。 帐篷里只剩下文晴岚一个人,她思索了很久之后直接找到顾婉容,但是顾婉容还在研究地形图和作战计划。 “我认真的考虑过你刚才提的那个建议兵分两路的决策,我拒绝。” 这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切身利益着想,一旦兵分两路大权旁落,要是稍不留神的话,文晴岚可能会沦落到什么都没有的境地。 这个结果显然让顾婉容有些不满意,她皱了皱眉头,这张脸上都写着自己对她这番话的不高兴。 “要不是你一直在路上耽搁行军速度,我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赶了上来,现在不兵分两路的话,慕容瑄一旦注意到这里有大部队,很容易先下手为强,我们占不到任何先机。” 顾婉容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的和文晴岚说,她这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的口吻。 不管顾婉容把话说得天花乱坠或者后果有多么危险,文晴岚都不会再改变自己的心意,她不同意兵分两路这个决策,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身陷囹圄,置身危险之中。 “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走不可,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活不能叫尿给憋死,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需我告诉你吗?” 文晴岚一直很看不惯顾婉容拿到兵权之后对自己耀武扬威号令的姿态,更何况她心中一直有疑问,前些天自己遇到的那些危险,到底是意外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看来文晴岚是铁了心,不答应自己这个建议,但是这件事情可不由得文晴岚想怎么想就怎么做。 顾婉容早有准备地拿出匈奴给王国王子给自己的羊皮卷和一枚虎符,她把所有的匈奴将领都叫到了帐篷里面。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这可是你们国王亲自给我的信和虎符,如果我命令你们听我 的话,现在我要和文晴岚兵分两路,你们是同不同意?” 顾婉容直接搬出了匈奴国王来镇压那些跟随文睛岚征战南北的匈奴将领。 那些将领也知道,那羊皮卷和护符确实是古匈奴国王给顾婉容的,他们面面相觑之后,沉默着低下头去。 看到那些将领一个一个的沉默不言,看样子选择妥协,文晴岚无可奈何的看着顾婉容手中的羊皮卷和虎符,那是钳制她命脉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些匈奴将领单膝跪在地上,臣服在顾婉容的脚下:“卑职愿意听从将军差遣。” 那些将领一个一个人都妥协了,就算文睛岚拒绝顾婉容的建议又有什么用? 那些将领不听她的话,只有她一个人反对,她的话语实在是太过微弱。 看到他们都臣服在自己的脚下,文晴岚拿着羊皮卷和虎符,面带胜利笑容的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文晴岚,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看看,就算你一个人不答应也扭转不了局势。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虎符在我的手上,就算你不听我的话也没有用,只要他们都听我的话,那就够了。” 顾婉容举着虎符和羊皮卷,她朝着文晴岚逼近,缓缓的放下手来,脸上的笑容愈来愈深。 看到那样的笑容,文晴岚是感觉自己要被她吞噬了似的,被她吃得骨头都不剩。 “你也看到了,我人微言轻,说的话没有用,既然你一意孤行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话的意思是在告诉顾婉容,她已经妥协了选择退让,答应顾婉容的计划兵分两路行动就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这样,顾婉容轻轻的拉嘴唇,勾出一道不屑的笑。 那笑容深深的刺伤了文晴岚的心,想当年这些将领也是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听候自己差遣的。 今天她的这一番举动无疑就是在威胁文晴岚文晴岚妥协之后便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向今天的事情拒绝顾婉容狼子的野心。 很有可能,她根本就不愿意做臣服在匈奴国王脚下一名听候差遣的下人。 幸好军中还有一部分都是文晴岚的心腹,他们愿意为文晴岚办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文晴岚能放心给他们下发秘密任务。 “顾婉容这个人城府极深且狼子野心,你们日后要多加留意顾婉容的一举一动,一旦 发现她有任何违背国王命令的举止立刻向我回报,我要让匈奴国王看见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 文晴岚让那些效忠于自己的人先下去。 被顾婉容威胁了一通之后,文睛岚愈发觉得予焉和慕容恒是一丘之貉。 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身边,文晴岚不得不为自己做一些打算,现在深夜睡着的时候,她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周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很快醒来。 有了前车之鉴,在赶路的时候,文晴岚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到危险,她坚信那些意外根本就是有人蓄意为之,目的就在要她的性命。 在几次没有得手之后,顾婉容才出发,而且速度很快,立刻就赶上了她们和她们会合,这里面的蹊跷只要是个明眼人,仔细想一想都觉得不对劲。 文晴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顾婉容的,建议她们两个人兵分两路,由顾婉容带着大队人马孤军深入偷袭慕容瑄,文晴岚要做的就是吸引慕容瑄的注意力,在表面上牵制住慕容瑄。 这个建议怎么看来都怎么危险? 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有什么不测的话,顾婉容的人很容易全身而退,但是和慕容瑄正面交锋的文晴岚却很难全须全尾地突围出来。 更何况她们这次由顾婉容带着大队人马,分文晴岚的则是一小部分人马。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文晴岚觉得自己的身边是可靠的人就够了,如果自己的身边到处充斥着有二心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说不定会叫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瑄看到文晴岚带着一小队人马在城门下面叫话,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叫人去注意身后有没有敌军偷袭。 “你带着这么少的人马,来跟我宣战,不怕自己最后全军覆没吗?我不怀疑你有这个胆量,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你不会叫着自己的兄弟冲锋陷阵,最后没有一个能回去的。” 慕容瑄知道她们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故意给敌军抛了一个幌子,让她们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掉以轻心了。 连敌人都担心自己会全军覆没,而作为自己的合作伙伴却拍着自己的肩膀和自己说,人嘛凡是要搏一搏,拼一拼,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以一敌百。 想起顾婉容那一副嘴脸,文晴岚就觉得反胃。 ” 第453章 充满了火药气味 “你可别小瞧了我,我带的这一队人马,个个都是经过魔鬼训练出来的,绝对不会比你们这一队人马差。” 但是在敌人面前,文晴岚不可能把自己的那一番心里话说出来,她还是要给自己表面上的联盟伙伴一点面子的,让别人知道自己在窝里斗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慕容瑄微微勾唇笑了一下,不得不说的是他的笑容真的很迷人,尤其在阳光的照耀下,如果他穿的不是一身盔甲,而是一袭白衣的话可谓翩若惊鸿。 “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还能分神去想顾婉容的事情吗?听说她和慕容恒一起厮杀了几个日夜。” 就算她我自己的痛,文睛岚也毫不留情的去我他的去处,这叫做礼尚往来,谁也不输。 既然慕容恒追杀了几个日夜还没有打开城门。 如果真的打起消耗战的话,输的一定是慕容恒,因为顾婉容所在的郡城里而留下了大量的物资,能够支撑她们打消托战。 对于这个话题,慕容瑄置之不理,他岔开话题: “听说你和顾婉容联盟了,但我怎么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一起来攻打我不是你们两个人共同的心愿吗?你可以跟我说说她去哪里了吗?你们是联盟关系,但是内部有一些可能是一个致命问题。” “你还有心思考虑我的联盟伙伴去哪里了,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吧,你都知道我有联盟伙伴,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是无后顾之忧的。” 在敌人面前,文晴岚表面上说的和顾婉容一条心,还维护了顾婉容。 但是她的演技很拙劣,慕容瑄眼尖,他一眼就看出了,文晴岚在说到顾婉容维护她的时候是和心不和,看来她们两个人内部应该产生大的分歧,并且两个都不愿意退一步。 最后应该是顾婉容借着军权逼迫文晴岚让步的。 慕容瑄意味深长的勾唇笑了笑,就在这时,一个将领到慕容瑄的身边,和他说后方已经发现了敌军,而且人数很多,文晴岚这一对人马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现在形势很是严峻。 “大家看清楚了人数有多少吗?” 慕容瑄表面上镇定自若的和文睛岚对质,但是他的心中已经开始打鼓,他们这次来郡城没有带够人马,主要是还是怕那些贼人会看京城空虚,攻打京城。 那个将 领在心中揣测了一番之后说道:“如果加上现在对面的这一对人马的话,人数恐怕有我们的三倍之多。 而且我观察了其中有一半的士兵都是匈奴人,匈奴人块头大,力气又大,生性凶残,恐怕这次我们真的是踢到了硬板。” 如果人数有他们三倍之多,真的打起人海战术的话,慕容瑄这边恐怕要死伤无数。 看来还是得拖延一下,这时候不能够直接击鼓打仗。 “你们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我已经在后方发现了顾婉容,你们这有什么意思呢?你到城门口来叫嚣试图吸引我的注意力,这一点实在是太明显了,不就是明摆着在告诉我有敌军要偷袭我吗?” 慕容瑄看着马背上的文睛岚肤色雪白,不像是个经常带兵打仗的女子。 文晴岚淡淡的哼了一声,她现在很讨厌别人把她和顾婉容归为一类,但是还要硬着嘴承认,真是一件焦心的事情。 “那我们也抢占了先机,我劝你还是开门投降吧,你这次打不过我们的,你们带了多少人我的心里都有数。” 文晴岚看到那个将领和慕容瑄说的话之后,慕容瑄便吩咐了他去做要紧的事情,很快又骑着马离开了。 有慕容瑄在这里镇场子,她手下的那一队士兵个个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并没有士气低落的样子。 “既然你能带一小队人马来吸引我的注意力,背后有大部队偷袭,如果你们真的知道我军的人数和实力,又何必偷偷摸摸的直接正面交锋,不好吗?” 她们的人一直在城墙里,很难知道她们军队的确切数字,这一点文睛岚是承认的,但是现在慕容瑄和自己打起心理战了,文睛岚不能认输她已经在顾婉容面前丢过一次脸了。 那个被慕容瑄派去做重要事情的将领飞瑾宁传书给顾浅依,希望她能够赶快带兵前来增援,现在慕容瑄所在的郡城已经被人包围了。 收到这封信无疑不是火上浇油,顾浅依这边的事情本来就很难解决,慕容恒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跟一条毒蛇一样,一旦缠上的猎物非,要把猎物缠得窒息而亡,随后一口吞了。 慕容恒一直在纠缠,顾浅依脱身只能回了一封信给慕容瑄告诉他,自己是和别人的情况也很紧急,被慕容恒围困在郡城里面根本就出不来 ,两方已经陷入了僵局,虽然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看来这次要解决这个僵局只能靠自己了,慕容瑄看完信之后,便将信纸塞进袖子里面。 看完了信,慕容瑄是有一些失落的,但是他并不能把这种失落表现出来,反而他脸上还露出一点胸有成竹的笑意。 文睛岚向来是一个多疑的人,她猜测慕容瑄的笑意,心里想到难道他已经搬了救兵,他的援军正在赶往郡城的路上? “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亏你现在还笑得出来,我要是你,早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文晴岚有些不明白慕容恒的笑意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知道文睛岚现在在猜测自己的意思,慕容瑄故意借着文睛岚这种心理,让她在心理上产生害怕,毕竟人在面对未知的东西的时候才是最害怕的。 慕容瑄拿出那种胸有成竹的气势,看着文睛岚反问,“我告诉你一个人说话不要说得太慢你怎么知道我死到临头了,万一最后成为马下俘虏的是你们呢?” 这话让文睛岚没法接下去,毕竟她知道自己和顾婉容面和心不和,一旦拿下慕容瑄之后,顾婉容反戈相向抓了自己,这件事情也说不定。 文晴岚保持沉默,她的目光恨不得化身闪电看穿慕容瑄脸上的笑意。 “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跟我说风凉话,你都知道了,你的身后有顾婉容埋伏,她带着大队人马,现在要紧的不是你先去堵截顾婉容所在的那一方吗?” 文晴岚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眯了眯眼睛,可是她就是无法看穿慕容瑄这个人,这个人的心思让她看不穿。 要真的没有留后手,慕容瑄怎么可能气定神闲的在这里和文晴岚说风凉话,她已经派了大队人马,加强慕容恒埋伏口子的防备。 “你都已经知道顾婉容暴露了踪迹,居然没有派一个人去提醒提醒她,这可是会让她吃亏的,这让我怀疑你们是不是联盟伙伴。” 或许慕容瑄可以借助她们两方面和心不和的心理各个击溃她们,让她们无法全身而退。 被他这么一提醒,文晴岚觉得自己暴露了。 “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中心思了?要不要我派个人帮你去提醒顾婉容已经暴露了踪迹,也省得她在林子里面埋伏那么久被蚊虫叮咬,毕竟一 个女子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容貌的,万一被咬的满脸是包,日后怎么见人。” 慕容瑄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到文晴岚脸上露出了爽快的笑容。 要真的被咬的满脸是包,顾婉容也是活该,这是她罪有应得。 想到这里文晴岚不觉得有一些爽快,便制止了自己一个手下准备去通告顾婉容踪迹败露的事情。 现在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局势都很危急,慕容瑄让顾浅依在防御同时保护好自己,又写了一封信给慕容毓。 他知道慕容毓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女子,这时候情况紧急,她不能够一直在躲在慕容瑄的身后受保护了。 幸好的是慕容毓虽然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但是她有勇有谋,知道慕容瑄陷入危险之后,立刻就举起了大旗对外抗敌。 埋伏在小树林的顾婉容有一些烦躁,周围的蚊虫实在是太多,一个又一个的往她身上爬去,她后面那些士兵一个一个纹丝不动让地只能咬牙切齿地忍住。 没有办法,她皮白肉嫩是那些蚊虫眼中的美餐,在小树林里面深受蚊虫的毒害,最后她按捺不住直接站了起来,身后的士兵一个一个地站起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行踪早就暴露了,她恨的无话可说,亏她刚才一直咬牙坚持着,结果这做的都是徒劳功夫。 顾婉容做梦也没有想到慕容毓居然会带着人拼守卫郡城,在她的印象里,慕容毓不是一个只会穿着花裙子在御花园里面翩翩起舞,花捉蝴蝶的女子而已。 她本来没有把慕容毓放在眼里,可是事实证明慕容毓并没有顾婉容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她带着人拼死守卫郡城,自己的人居然无法打开城门。 那个女人到底隐瞒了多少不可为人知的秘密,顾婉容的探子来报,慕容毓换上盔甲之后英姿飒爽,竟然带着士兵击退了一波要攻城的人。 这个消息对顾婉容来说是一个噩耗,就算慕容毓一直以来隐瞒了实力,可是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站出来7 “将军当务之急我们一定要拿下郡城,要不然等慕容恒回过头来,我们就失去了现在的优势。” 军师知道顾婉容很容易被一些小事牵绊住自己的内心,随后陷入深深的疑问之中,看到顾婉容一直无法自拔,军师也忍不住提醒她。 现顾婉容坐在 帐篷里面每耽误一分钟,外面都是血流成河,自己这边的势力都会被削弱很多。坐在案前的顾婉容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桌子被颤了一下。 “谁能告诉我,现在为什么这个时候非要来找茬,她非要跟我对着干?” 顾婉容恨得牙痒痒,她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后槽牙被磨得咯吱咯吱响。军师看到顾婉容还没有冷静下来,便不发一语的站在旁边。 帐篷里面点了几支蜡烛,蜡烛澄黄的光芒勉强把帐篷照得明亮。 橙黄的光芒也把顾婉容那一张脸照的火气腾腾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吓人。 顾婉容带兵打仗这么久了,一直以来无法改掉自己的脾气。 在这一点上军师有一些自责,他作为谋臣,一直在顾婉容的身边出谋划策,却没有教会顾婉容要稳定情绪。 军师已经沉默了片刻,顾婉容这时候才目光不善的抬头盯着军师,“你怎么不说话了?平常这个时不是话很多吗?” 帐篷里面没有别人,顾婉容竟然把气撒到了军师的身上,这也不是军师遭遇的第一次,他见怪不怪,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将军,我知道这个时候你需要自己冷静冷静,所以我就没有打扰你,等你把这件事情想清楚了之后,我们再商量对策。” 军师有条不紊的说出这番话。 顾婉容的拳头越握越紧,突然之间她猛地松开自己的掌心,整个手用力过度之后,猛然松开有一种松软感。 “我现在就很冷静,你和我说说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很冷静,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十分不冷静。 “将军,你要是再在这里发脾气的话这种会给慕容毓的人更多时间来守住俊城。您这是在对敌人大发慈悲,也是在对自己残忍,让敌人喘了一口气,就让自己无法喘气。” 军师看到顾婉容还是无法冷静下来,虽然心很急躁,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整个人显得像是一潭死水一样波澜不惊。 顾婉容拿起旁边的一壶水,猛地灌了几口喝几口冷水,果然能够帮助自己很快冷静下来。 “好了,我现在冷静下来了,你可以跟我说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顾婉容喝了几口冷水之后,整个人说话的语气不像刚才那一般充满了火药气味。 第454章 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才是商量对策应有的状态,军师走了过去,脸色很严肃地和顾婉容分析现在战场情形的利与弊。 话刚刚说到一半就有一个士兵来报,外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将军,不好了,传说中的那些把戏已经自发的开始抵制我们了。 他们的呼声很高,我们的士兵人心也是肉长的,看到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没有办法下手,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了。” 好事没一个,坏事一箩筐,顾婉容刚才镇定下来,现在又怒火中烧了。 “我们去看看。” 顾婉容抬脚就想走被军师拦住了,军师让那个跪在地上的士兵退了出去。 军师看到顾婉容现在这个容易冲动的样子。 心中忍不住担忧,“将军,这些事情还需要冷静处理才对?如果你这个样子出去只会火上浇油,让事情往更加不好的方向发展。” 本来就处于一点就爆的状态,听到军师这番话,顾婉容一下子整个人就炸了,她的音调猛然拔高:“那你现在要我怎么办?慕容毓带人守着郡城,现在百姓又开始闹事抵制我们。” 看到她这幅样子,军师庆幸刚才拦住了她,要是百姓看到她这幅样子,更会坚定的抵制顾婉容。 发了一通脾气,顾婉容才后知后觉,刚才是军师冒着以下犯上的罪名拦住了自己,要不然自己这个状态去处理事情,只会让事情变得像团乱麻一样糟。 “军师,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对你发火的。” 顾婉容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些自责,她知道军师是忠心耿耿地为自己着想的,可是自己却对亲近的人发火。 军师比顾婉容年长十来岁,当然不会像顾婉容这一般为一点小事就爆炸,也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自己的心上。 “我明白将军的心情,但是越到危急时刻越不能自乱阵脚,让敌人看出破绽,不然只会让敌人抓住把柄,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军师的目光始终透露着一股沉稳的睿智。 看着军师沉稳的目光,顾婉容就像整个人被吸进他的眼睛里面似的,怒火居然一寸一寸的消失,最后整个人变得沉着冷静下来。 “将军,我们先瓦解百姓的抵制。” 军师想着如果有百姓作为盾牌的话,恐怕这郡城会守的越来越牢固。顾婉容沉着冷静的想一番之后, “我们得想明白百姓为什么鄙视我们,然后从这方面入手,缓缓的让他们动摇自己坚定的事情。” 这才是军师选择效忠的将军,她能够冷静下来分析现在的事态利弊,并且想到解决的法子顿时点了点头。 但是俗话还有一句说的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算纸上谈兵规划的再好,现实太过混杂的话,也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从这个门出去的时候,顾婉容一直把军师和己说的话牢记在心上,可是她看到现实的残酷之后,一下子最后把和君商量好的对策抛之脑后了。 百姓自发的成为了郡城的保护伞,冲在最前面的是顾婉容让顾婉容的人寸步难进。 顾婉容管的这一队士兵有一半是匈奴人,有一半是中原士兵,中原和匈奴利之间就本来就存在很大的矛盾,在这种而事情面前又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中原人不愿意残杀无辜百姓,他们每个人都有妻儿和母亲,所以看到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为了保卫自己的人家,把命都拿出来之后,他们一个个都动摇了,拿着刀枪的手也缓缓的放了下去。 但是匈奴人不同,他们本来就不是属于中原的,更何况他们屠杀的也是中原的郡城,现在这群老百姓不识好歹,居然敢挡他们的路,就让他们闪躲不已,这刀就砍了几个带头的老百姓。 奴人的行径吓到了老百姓,他们安分了儿之后立刻又跳了出来,倒下一两个,还有更多的老百姓会挺身而出。 那些中原士兵看到无辜的老百姓被杀,眼红着找到匈奴士兵理论,“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他们只不过是守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把他们赶走就行了,为什么要杀害无辜的他们?” 这些中原士兵早就很不满匈奴士兵的行径,他们凭着块头大力气大的蛮力,经常耀武扬威,在军营里面欺负瘦小的中原士兵,仿佛当把他们当成面团一样,随便捏成什么形状。 平常再怎么欺负这些中原士兵都不见得他们站出来说句话,今天居然为了和他们素不相识,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站出来说,这些匈奴是比一个一个张着大口嘲笑他们: “我说你们还真是可笑,居然为别人发声,你们跟他们什么关系,他们是我们攻城路上的障碍,必须清除才对,是他们自己 来送的,又不是我把他们强行绑到我们面前让我们。” 匈奴人吵架的声音非常大,一个带两个,两个带三个,最后笑成了一大片,他们的笑声就像是一座泰山一样压在中原士兵的身上。 中原士兵极力忍耐着他们,个个手握刀枪的力度都大了很多。 “你们欺人太甚,这些老百姓把他们赶走就好了,为什么要如此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他们家中还有其他的亲人,他们什么错都没有犯,他们不该死的,他们该好好活着。” 看到那些无辜的老百姓被杀害,中原士兵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心头都在滴血。 但是中原士兵和匈奴士兵说这番话显然军师在对牛弹琴,这些匈奴人不仅一点都不反思,反而把它当成一个笑话。 这些匈奴人被吓够了之后,面露凶狠脸上的横肉,随着说话的语气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就1是阎罗王亲自来到人间一样,是要来收人的。 匈奴“我告诉你们,我们的忍耐都是有限的,你们再在这里对我大乳大叫的话,我们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匈奴人自成一体站在一边,那些中原士兵也站在另一边,两方形成了对抗的势力,看上去剑拔弩张,很有可能下一刻就要爆发了。 中原势必被匈奴人打压的太久了,今天这事是一个导火索,两方彻底已经撕破脸皮,不想再维护表面上的关系了。 “我告诉你们,我们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们必须放过这些无辜老百姓,你们要攻城我不管,但是你们不能从这些无辜老百姓的身上踏过去。” 中原士兵早就看不惯匈奴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匈奴人把中原士兵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非常狰狞的笑容,看上去面带杀机。 不过中原士兵并没有后退一步,他们甚至已做好了对战的准备。 幸好有人及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顾婉容,顾婉容正想来处理的时候,匈奴人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 “我让你们两方都放下刀枪,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窝里斗,很容易给敌人钻空子。” 事情再次变得一团糟,顾婉容只感觉头痛不已。 匈奴人看都没有看顾婉容一眼,是那些中原士兵还是礼待顾婉容的,“将军,是他们先挑事的,我们只不过是劝他 们不要伤害这些无辜老百姓而已。” 匈奴人已经开了杀害手无寸铁老百姓的先例那些老百姓个个看着义愤填膺,不再选择退让,更不会选择和顾婉容谈话。 顾婉容看到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一步,转头看了一眼军师,连军师眼睛里面都露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将军,既然老百姓我们已经杀了,就算我们磨破嘴皮子他们也不会听我们说话了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收拾了之后可以攻下郡城了。” 匈奴士兵说这番话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把中原士兵放在眼里,甚至没有把顾婉容放在眼里。 看到他们目中无人,顾婉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不过匈奴人说的也有道理,看着那些老百姓不像是会在原谅自己的样子,就算再和他们讲什么大道理也徒劳无功。 作为一军统帅,在该下决断的时候,居然又有寡断这些匈奴人,早就不如想臣服于一个阴柔的女子了。 “将军,这件事情就交由我们去办吧。” 匈奴人本来就是火爆的脾气,看到顾婉容犹豫了那么久还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话,直接扛起自己的武器,带着大部队厮杀过去。 那些中原士兵立刻就抓住了匈奴人的小辫子:“将军他们实在是目中无人,居然连您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住嘴。” 顾婉容怒气冲冲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匈奴人个个都是战场上的好手,他们生性凶残,开始对老百姓痛下杀手,那些无辜枉死的老百姓一片一片的倒下,但是死亡并没有逼退他们,反而让他们高举反抗的大旗不再退缩,脸上的神情也是视死如归的。 事态已经演变到这一步,那些老百姓反抗也更加激烈,他们不像刚才一样站在原地任匈奴人残暴伤害,反而是一个一个拿起了手中的兵器和他们对抗。 那些匈奴人失去理智伤害老百姓的样子,让予焉的心中咯噔一下。 中原士兵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他们强烈忍住想要和匈奴人分个你死我活的胜负,“将军,就让我们去制止这些疯狂的匈奴人,要是再让这些匈奴人胆大妄为,杀害老百姓的话,这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利呀。” 顾婉容还是未吭声一下,看着那些匈奴人杀人杀得越来越眼红,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 “将军, 你要是再不下来让我们去制止这些疯狂的匈奴人,他们可要把整座城都屠干净,这些老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手无寸铁之力,只不过是想守卫自己的家园而已,他们又有什么错?” 中原士兵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说到最后竟然有一些心酸,眼睁睁看着匈奴人在自己家园的地盘上胡作非为,残害同胞。 但是任凭这个中原士兵说得怎样动情,顾婉容始终是未发声。最后那些中原士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们联名请顾婉容迅速下个了断。 “将军,要是不愿意和那些匈奴士兵对着干的话,这件事情我就揽在自己的头上,我实在是不能看着他们眼睁睁的残杀这些无辜老百姓。” 话音刚落,这些中原士兵也不等顾婉容的回答,直接拿起了自己的剑,准备投身战场,阻止匈奴人残害无辜老百姓的行径。 “我同意了,你们去阻止那些匈奴人。如有违抗,立刻杀无赦。” 顾婉容摸出了匈奴国王给自己的虎符,这枚虎符还是能够暂时压制这些匈奴人的抗议心理。 顾婉容终于给了那些中原士兵一句话,他们立刻就投身战场,阻止了那些匈奴人,还从他们的虎口救下了那些可怜的老百姓。 “众人听令,立刻停止残杀无辜老百姓的举止,如有违命立刻斩首。” 顾婉容拿出自己最大的音量,可是还是敌不过战场上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声音大多早就吞没了她的声音。 还有很多人并没有听到顾婉容的那一番话,顾婉容高高举起手中的虎符和国王给自己的羊皮卷,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见到虎符如同见到国王亲临,那些匈奴人这才缓缓的停下了自己残杀老百姓的举止,按着匈奴人的行礼跪在地上臣服于虎符。 “刚才是谁违抗命令,竟然私底下对这些老百姓动手的。” 战场上已经是一片混乱,匈奴人停下手的时候,无辜老百姓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那些老百姓哭丧着去到自己亲人的尸体旁边,抱着亲人痛哭流涕。 跪在地上的匈奴人不没有抬头,但是他们也没有害怕,他们心想说,顾婉容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她能拿自己怎么办? “将军,刚才是他带头闹事的。” 那个早就看不惯带头闹事匈奴人的中原士兵挺身站了出来。 第455章 胸有成竹 他知道自己说这番话肯定要被那些匈奴人记恨的,但是他毫不畏惧,勇敢地向顾婉容举报了那个带头闹事的人。 顾婉容拿着虎符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个带头闹事的匈奴人面前,他有一个小胡子,整个人的块头是自己的三倍大,一旦站起来的话,让顾婉容有一种压迫感。 他还跪在地上,投在地上的影子也像是一座小山丘一样:“刚才就是你带头闹事的,你不知道没有我的命令的话私下行动,可是违反军规的。” 跪在地上的白胡子匈奴人眼皮都没眨一下声音浑厚地承认了:“刚才确实是我带头杀了那些老百姓,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是一直拦着我们,不让我们攻城,明明是他们的错,凭什么来追究我的责任?” 倒是一个不承认的,这回把责任都推到了那些老百姓的身上,把自己说的一心为将军办事。 “就算这些老百姓有错在先,阻挡我攻城,但是情况有变,你第一时间应该通知将领,由将军判断之后再下决断,你不但没有通知我,反而独自行动,这是严重违反了军规。” 顾婉容数落着这个始作俑者的错。 这个匈奴人肯定也没有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所以对顾婉容说的话有一些嗤之以鼻。 “你违反军令在先,在我阻止了你们的时候,你还在不停的伤害这些老百姓,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目中无人这又严重违反了军命。” 顾婉容看着这个带头闹事者,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严重惩罚他的话,只怕有损自己的军威日后自己在军营里面说的话也没有人会遵从了。 “将军,既然你已经说了今天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这个匈奴人似乎很不耐烦,顾婉容说话一下子就堵截了顾婉容后面要说的那一番话。 这是在当众挑战自己的军威,今天自己要是给他一点教训,杀鸡给猴看的话,只怕会带坏这一队的匈奴士兵,日后个个都违反军,令顾婉容还怎么管着这一队人马。 “既然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今天给你处罚你认不认?” 顾婉容的眼睛眯了眯,看着跪在地上的匈奴人。 要打要罚这个匈奴人都是不在怕的,他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我认,不论将军给我什么处罚我都认。” 那 是再好不过的,说时迟,那时快顾婉容拔出自己的宝剑,一剑封喉,这个匈奴人就断了气,瞪大眼珠子:“你……” 这个匈奴人明显没有想到顾婉容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竟然会当众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顾婉容一手拿着自己的虎符:“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严重违反命,后果就是这样,不管你们是中原士兵还是匈奴士兵,我都会一视同仁。” 顾婉容有这种气魄,那些匈奴士兵虽然看到自己的同胞被杀心中不平,但见到虎符又无可奈何的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今天终于杀了杀匈奴人的威风,那些中原士兵的心中别提有多爽快。 看到顾婉容为了保护老百姓,当众处决了匈奴人,这不免让那些老百姓在怀疑动摇的时候,有一些人当众选择参军,保卫自己的家园。 因为平了匈奴和中原士兵的内乱,有一些壮当场参军,扩大了顾婉容这边的军队势力。 但是匈奴士兵带头造反这始终是顾婉容心中的一个心结,对此她气愤了整整一天一夜。 还是军师劝她要以大局为重,她才暂时放下心事和军师探讨现在的敌情。 “军师以你看来,为什么慕容毓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虽然顾婉容拿着护符让那些匈奴士兵都乖乖听自己的话,但是顾婉容心里清楚的很,那些匈奴士兵是口服心不服,所以和慕容毓硬碰硬的话,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看到城墙上的旌旗写着慕容二字,旌旗随风飘扬一片红点亮了城墙。 军师摸着自己的胡子,若有所思的说道,“不仅是将军对此感到困惑,我同样也感到疑惑,按道理说她不应该出现才对。” 那就奇怪了,顾婉容看着城墙上站着的女子身姿飒爽,看上去是铁定了心今天要护卫郡城底。 “看来要攻破城门,必须先要过慕容毓这一关,这一次我们必须得智取,我找使者去和慕容毓谈判,你觉得有几成把握?” 顾婉容看着军师的眼睛问道。军师在心中盘算了一会儿,才抬起个手伸出三根手指。 “将军,和她谈判把握并不大,我看得出来她是绝对不想和我们谈判的。” 看到只有三成把握,顾婉容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把握不高的话,就算派他去和慕容毓谈判,最后 也是徒劳无功,白费一场力气。 顾婉容心中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回话:“如果将军相信我的话,我愿意拼尽全力试一试。” 军师没有和慕容毓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品性的人,也不知道慕容毓的弱点是什么,她喜欢什么,对一个毫无所知的人要和她达成一场谈判是很不容易的。 顾婉容看着城墙上站着的慕容毓,犹豫再三之后点了点头,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先试试看,三成把握也是有希望的,有可能说动她手下会打开城门。 “那你去吧。” 顾婉容最后放军师前去和慕容毓谈。但是军师的起点就是终点了,他让人和慕容毓说明了来意之后得到的回复却是拒绝谈判。 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给军师,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再三请求人给慕容毓带话,说他们将军是诚心诚意和慕容毓和谈。 可是这一次慕容毓都没有理会军师,由此可以看来慕容毓是铁定了心要和他们站在对立面了。 军师出来时心中打好了草稿,等会儿见到慕容毓的面要说什么话,可是连人影子他都没有看到,心中的盘算也自然落了空,他回到帐篷找到顾婉容。 “将军……” 军师甚至无颜开口,他要找慕容毓谈判的时候吃了闭门羹,连慕容毓都面都没有见到,这说出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刚才的事情已经有人和顾婉容说清楚了,没想到慕容毓如此坚定,竟然不把顾婉容放在眼里,顾婉容一定要让慕容毓尝点苦头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你不用说了,刚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她是铁了心要和我们站在对立面,我就要让她看看她愚蠢的选择下场是怎么样。” 顾婉容抬起一只手来,表示刚才的事情已经知道了,军师可以不用再跟自己说一遍。 “是我无用,不能为将军分忧,还请将军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一次一定能够说他们和我们联手的,她如果不见我的话,我就一直守在城门口不怕慕容毓不会理我的。” 军师自动请缨,希望顾婉容再给他一次机会。 慕容毓拒绝面见果派来的使臣,其实就是拒绝和顾婉容说话,这和当众打顾婉容的脸有什么不一样,她刚才可是在帐篷里足足生了一刻钟气。 “不 用了,既然这条路走不通的话,那还不如去找文晴岚商量有效的多。” 顾婉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找文晴岚的。 军师知道顾婉容是一个争强好胜又爱面子的人,今天他在慕容毓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这笔账顾婉容迟早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顾婉容和文晴岚已经生了嫌隙,两个人见面笑的也是面和心不和。 “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相信你也会帮我的吧。” 顾婉容来的时候已经规划好了偷袭路线,打算来一个声东击西,派大部队在暗地里潜伏,准备偷袭郡城。 文晴岚心中满满都是戒备,但是脸上轻松的勾唇一笑,“我帮不帮忙完全看你,万一我帮了你的忙,你背地里捅我一刀呢?” “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当然同舟共济了。” 顾婉容是强行压住心中的翻腾,才说出这番话的。 和文晴岚商量好了进军路线,顾婉容巴不得赶紧离开。 军师仔细看了顾婉容规划的这一条路线,他摸着自己的胡子点了点头表示对顾婉容这条路线的认可,不过很快他又看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将军你这条路线偏远,这里要经过大片的农田,要是被那些附近的百姓看到了,可就糟糕了,毕竟他们的心都是向着慕容毓的,一旦他们给慕容毓送情报,就算你埋伏再好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军师的食指在地形图上圈出了一块地方,那是附近老百姓的农田。 顾婉容在规划这条路线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这块所经之地的特殊,他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就是你放心好了,等到我的大部队潜伏过去,就直接把看到的老百姓抓了,不伤害他们的。” 只恐怕真正实行起来没有说得那么容易,军师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将军您再考虑考虑换一条路进军。” 这条路可是顾婉容对比了多条路线的最佳路径了,她是不会轻易更换路线的。 “军师你就放心好了,我和文晴岚已经商量好了。我派一小队人去伏击慕容毓,不过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而已,这不是我的主要计策。” 顾婉容看着地形图上圈出的那一小块农田。 “将军还是请你三思,现在是对付慕容瑄和顾浅依,不能分配火力再去伏击慕容毓。” 军师说 的不无道理,顾婉容思虑再三之后采纳了军师的建议,她又重新带着地形图找到了文晴岚。 文晴岚:“你怎么又回来了?” 顾婉容一天之内居然三番四次地找到自己,文晴岚有一些诧异,她更担忧的是顾婉容来者不善。 “我刚才想了想,现在是对付慕容瑄和顾浅依火热化的阶段,我不能再分派一些兵力去伏击慕容毓。” 听文晴岚这话似乎非常不欢迎自己来似的,要不是因为军情,就算文晴岚八抬大轿都请她来,她也不会来。 这应该不是顾婉容自己想通的,她报仇心切肯定想不到这一层,顾婉容这个人虽然冲动,但是身边有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一心一意的为她谋划。 “你想通了就好,那我们重新规划一下路线。” 文晴岚就知道顾婉容会再次找到自己,他们才讨论的时候,顾婉容咬定那要偷袭慕容毓让慕容毓尝尝苦头。 看文晴岚这样子似乎猜到了自己会再找到他,这让顾婉容感觉有一些细思极恐,她竟然猜到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动,看来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心中还是得挖空心思得好好琢磨琢磨。 “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们两个人一同夹击慕容瑄,逼迫顾浅依出来营救慕容瑄如何?” 一开始正式讨论,文晴岚直接把自己成竹在胸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到她抖露出一个夹击的方案,顾婉容不禁多看了文晴岚一眼,为什么刚才讨论的时候她不说,现在讨论自己还没有开口说话,她直接把方案抖了出来。 “你别这样看我,刚才你来的时候气势汹汹,一口咬定要报仇,险些没有把舌头咬断,你那个样子我怎么敢和你说这个方案了也会被你拒绝的,还不如你自己想清楚了冷静下来再讨论进军方案。” 文晴岚注意到顾婉容看着自己复杂的眼色。 “但是顾浅依被慕容恒牵制着,就算顾浅依想要来救救慕容瑄,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婉容就要以此来试试到底文晴岚把事情算到了哪一步,如果她算得滴水不漏的话,顾婉容也可以大胆的猜一下文晴岚算计这些事情的时候,说不定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 听到这个问题,文晴岚并没有表现出为难的样子,还是那一副轻松,心中有成竹的模样。 第456章 陷入泥潭之中 “你放心好了,慕容瑄和顾浅依是一对鸳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另一方陷入泥潭之中,到底要怎么摆脱慕容恒的牵制,就看顾浅依自己的本事好了,我相信她有这个本事。”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文睛岚抬头,眼神明亮又满眼深意的看着顾婉容。 当着自己的面夸自己的死对头,这和打顾婉容的脸有什么两样,她狠狠的咬着后槽牙,脸上还是保持着不怎么美的笑容。 “我说这话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顾浅依连摆脱慕容恒的本事都没有,那她就是我们棋盘上的一颗死棋了。” 文晴岚的目光从顾婉容的脸上移开,她低头的时候依然能够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烧成灰烬。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这个方案?” 顾婉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那个脸上还带着笑容的文晴岚,她记得文晴岚在刚失去兵权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非常激进,到后面她愈加沉稳。 这话让文晴岚没有办法接,难道她要把自己的真心话告诉顾婉容,让顾婉容更加视自己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吗? 文晴岚算到顾婉容一定会答应自己的办法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最近手下的匈奴士兵经开始造反,不听她的话,还亏她搬出了兵符和羊皮卷才镇压住那群暴乱的匈奴士兵。 但是文晴岚不同,那些匈奴士兵跟着文晴岚这么多年,对文晴岚也是有感情的,就算文睛岚没有兵符和羊皮卷。 那些匈奴士兵也心甘情愿的听自己的话,这就是文晴岚敢这样和顾婉容谈判的底气和信心所在。 “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我答应了。” 文晴岚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顾婉容一切,顾婉容咬牙切齿的答应之后扭头就离开了。 一出帐篷,顾婉容狠狠的抬起脚来踢走了路上的一块石子,她真恨不得这块石头就是文晴岚,一脚把她从自己的跟前踢走。 一回到自己的帐篷,顾婉容就开始骂文晴岚,“她不就是看着那北匈奴士兵地方在一边悠然自得吗?还是联盟伙伴,眼睁1着自己的伙伴火烧眉毛,真是一个称职的联伙伴。” 军师在帐篷外就听到了顾婉容的这番话,他急得连忙进了帐篷劝她,“将军你可小声点,你知不知 道您这番话传到文睛岚的耳中,会带来怎样的麻烦?” “管她带来什么麻烦。就算没有我骂文睛岚这番话,一旦她大权在握,她迟早都会来找我的麻烦的,给我添堵。” 那还不如那个通通快快,最起码顾婉容的心中是舒坦了。 “将军切莫逞口舌之利,您这番话要是落到文晴岚的耳中,那就是给她留了日后对付您的把柄。” 军师苦口婆心的劝着顾婉容。 顾婉容骂也骂了,心中自然也痛快了,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再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嘴巴,“我知道了,等会就出发吧,明天按照计划就要动身出发。” 文睛岚和顾婉容按照商量好的计策,两边夹慕容瑄,让慕容瑄腹背受敌。 慕容瑄最为头疼的还是那群匈奴士兵,匈奴士兵生性残忍,又对中原士兵十分仇恨,所以他们发起狂来是很吓人的。慕容瑄这边的中原士兵在对战匈奴士兵的时候还没有开打,就已经吓得腿软了。 看到慕容瑄被打得节节败退,文睛岚忍不住弯起了一个笑容,她丝毫没有想到这样暂时的胜利是属于她和文晴岚两个人的,更何况这个方法还是文晴岚提出来的。 看到文晴岚和顾婉容来势汹汹,这一场恶战怕是有的好了,慕容瑄只能够叮嘱那些士兵保存体力,这是一场消耗战,不是速战速决的,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不能亮出自己的底牌。 慕容瑄这边选择保存实力,顾婉容还以为那是慕容瑄的真实实力,看着将他们逼得步步后退,越发沾沾自喜了。 顾浅依知道慕容瑄腹背受敌,被逼到无路可退地步,给慕容瑄飞鸽传书,他在信上说自己一定会尽快摆脱慕容恒的纠缠,赶紧来营救慕容瑄。 和文睛岚顾婉容交手了这么久,慕容瑄也看出了现在在场上的局势,她立刻就给顾浅依回了一封信,叮嘱顾浅依不要上当。 文晴岚和顾婉容对自己发动猛攻,目的就是为了让顾浅依脱身前来营救慕容瑄,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拿着慕容瑄的信,顾浅依细细检查了一番,这笔迹确实是慕容瑄的无误,她才勉强相信。但是现在腹背受敌,不好脱身,自己完全可以选择放弃这个偏远郡城,前去解救慕容瑄。 顾浅依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哪怕 知道前面也埋了陷阱,但是一想到慕容瑄被他们围在俊成,腹背受敌左右夹击,她的心就像是被丢到了滚烫的油里煎了似的。 “不知道浅依有没有收到我的信。” 这么久了,顾浅依都没有给自己回一封信,慕容瑄当即又拿起笔来修书一封,将飞鸽放飞希望这顾浅依看到自己的信之后理智考虑现在的情形,不要中了那些小人的奸计。 “陛下您就放心吧。皇后自有主张,她一定会以大局为重,不会让陛下您忧心的。” 慕容瑄相信就算顾浅依没有收到信,她也看清现在的局势理智的选择。 慕容瑄最了解顾浅依了,如果顾浅依知道自己被包围的毫无退路,又无法突破包围的话,顾浅依一定会放下所有的顾虑,毅然决然地选择前来解救慕容瑄,哪怕她知道前面是一个陷阱。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顾浅依所在郡城的方向,望眼欲穿,就仿佛眼前浮现了顾浅依拿着信纸的样子。慕容瑄给顾浅依送了两封信,上面的内容无非就是让顾浅依不要上当,千万要保重。 将信纸收好之后,顾浅依陷入深思,现在她这边的情况是,慕容恒久攻不下郡城,但是顾浅依却无法轻松的从郡城突围出去。 一番深思之后,顾浅依选择听慕容瑄的以大局为重,一旦她摆脱慕容恒,将这个郡城拱手相让给慕容恒,再去解救慕容瑄的话届时才是真正中了他们的计。 虽然选择留守郡城,顾浅依的心里还是万般挂念慕容瑄,时时刻刻派人打听着慕容瑄那边的情况,一旦慕容瑄遭遇什么不测,就算让她放弃皇后之位,她也一定会毅然决然选择前去解救慕容瑄的。 文晴岚和顾婉容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他们也知道一时半会儿顾浅依不会轻易放下郡城前来解救慕容瑄。 于是在攻打慕容瑄的进城的时候并没有使出全力,这个已经三四天都过去了,顾婉容还是没有看到顾浅依的人影,甚至没有听到顾浅依动身的消息。 “我知道这是一场苦战,但是三四天都过去了,还没有一点动静,你这个计划该不会行不通吧?” 顾婉容对文晴岚的计策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反正他们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一条心的。 在和慕容瑄顾浅依打心理战的时候, 文睛岚还要应付顾婉容的盘问,这让她感到有些负担了。 “你当初也是点头答应了,这个计划并不是我一个人出的,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商量谋划出的,你怀疑战略也是在怀疑你自己。” 文晴岚看着顾婉容眼里满满的不信任,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麻烦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已经三四天过去了,顾浅依那边还没有一点动静,万一她久久不动身,我们岂不是一直要和慕容瑄耗下去,你要知道我们耗不起,我们的粮草物资都是有限的。” 顾婉容觉得如果顾浅依一直不动身的话,应该对慕容瑄发动猛攻,她就不相信顾浅依能够眼睁睁看着顾婉容的郡城沦陷。 文晴岚自然也是考虑到了粮草的问题,按照现在的物资,他们还能够撑上七八天,但是她就怕顾婉容等不起。 “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派人回去求援,请求物资支援了,在我们粮草断之前物方会及时送到。” 文晴岚把时间都算好了,只要顾婉容不给她找麻烦,她相信顾浅依一定会按捺不住的。 “那你说支援的粮草什么时候才能到?” 顾婉容看着顾浅依那眼神中的担忧和恐惧,她居然还能找到匈奴人让他们支援粮草。 文晴岚盯着顾婉容那百感交集的眼睛:“你放心好了,在我们粮草耗尽之前,支援物资一定能赶到。” 说完文晴岚便起身出了帐篷,她得去前面看看现在的军情。 顾婉容一个人呆在有些暗的帐篷里面思虑了良久。 文晴岚竟然请求支援匈奴人支援物资,这样看来她不得不防着文晴岚,以防她有一天拿回自己手中的兵权。 她知道文睛岗这个人迟早地除掉。 文睛岚已经触动到了顾婉容手中的军权,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又怎么肯乖乖拱手让人。 在帐篷里采了许久,顾婉容走出帐篷,一瞬间发现外面的天是如此亮,白炽的光芒让自己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她眯眼睛的时候看到文晴岗正在前面指挥打仗,那些将领一个一个都去她面前请命。 符和羊皮居然还在自己身上,这些匈奴将领是明摆着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们这是要造自己的反。 一山不容二虎,一军不容两个将领,更何况顾婉容才是名正言顺的将领,文睛岚这个 有名无实的得赶紧出去。 在心中思索了片刻,顾婉容走上前去,文晴岚正在观察敌情,她拿起望远镜,“前线的情况怎么样?” 顾婉容看似不经意地问,实则她已经在密切关注文晴岚的一举一动。 “你放心好了,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们这边损失的人数也不多,反而是慕容瑄那边已经损失惨重了,更何况慕容瑄被我们逼到了穷山恶水之地,他们的物资也支撑不了多久。” 文晴岚放下望远镜,看着顾婉容脸上的笑容。文晴岚低低的说了一句“那就好”,像是在对文晴岚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慕容恒已经堵住顾浅依很久了,她和文晴岚商量好,要拿慕容瑄当幌子,引诱顾浅依出兵营救慕容瑄,那时候慕容恒正好夺回自己的老巢, 可是已经这么久过去了,顾浅依竟然面对慕容瑄被国的事实无动于衷。 就算文晴岚耗得起,慕容恒也没有这个耐心,他和文晴岚飞鸽传书,和文晴岚商量开始动真格,让他们全力进攻慕容瑄,他就不相信顾浅依能够真能坐得住。 “我们的粮草还有两天才能到,这时候发动进攻会不会操之过急。” 文晴岚给慕容恒回了一封信,她还是希望做全了准备再对慕容瑄发动真正的进攻,逼迫顾浅依妥协让步前来营救。 慕容恒那边已经等不及了,他恨不得文睛岚和顾婉容现在就把慕容瑄打个落花流水,然后引蛇出洞,慕容恒好趁机夺回自己的郡城,他看到顾浅依在自己的老巢里面盘踞了这么久,他恨得牙痒痒。 “最好在你们粮草支援大楼之前,速速决拿下慕容瑄,反正他们已经被你逼得无路可退了。现在的慕容瑄不过是磨平了牙齿的老虎,不足为惧。” 慕容恒怂恿文晴岚速战速决。 慕容恒说的也不无道理,文晴岚仔仔细细的考虑了一番之后找到顾婉容,反正顾婉容也早就想要速战速决了。 虽然不知道文晴岚为何会在短时间内突然改变主意,不过速战速决,这正和顾婉容的想法一拍即合,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分歧,便直接改变了战略。 “今晚就先和慕容瑄停战,让他们稍有懈怠之心,等到明天就打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文晴岚和顾婉容商量后,就让外头的将士兵好好休息。 第457章 逃离 等到文晴岚走了,军师才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进了帐篷,“将军根据我们的人来报,今天文睛岚和慕容恒来往了几封信,虽然不知道信上说的,什么,但是她这么快就改变计策肯定和慕容恒毫无关系。” 他们两个人通信,顾婉容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顾婉容心中猜测,他们两个人不会私下里结成了二重联盟,他们两个人这是要把自己排挤出这个联盟。 那两个人都是老奸巨猾的狐狸,和他们联盟,顾婉容必须把每一步都算清楚利弊,不然被他们哄着跳进了巨坑都不知道。 “之前我百般劝文晴岚赶紧速战速决,我们的粮草耗不起,她不愿意听我的,现在和慕容恒通了两封信就改变了主意,看来文晴岚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 顾婉容勾起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将军你现在手握军权,文睛岚对您感到畏惧也是人之常情,合情合理的。” 顾婉容的年纪并不大,但是每天要忧心这么多事情,军师有时候还是心疼顾婉容的。 “我看文晴岚根本就不是问一句我握重权,而是因为忌惮我。更说不定她随时伺机而动,准备夺回我手中的兵权。” 手下的那群匈奴士兵始终是顾婉容心中的一根刺,拿出虎符和羊皮卷,这群匈奴士兵就安分守己一段时日,可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又要在军中找茬。 军师是顾婉容的心腹,自然也知道她在忧虑什么,他开门见山的点醒顾婉容:“将军,文晴岚能让他们变成自己的人,你也可以把这群匈奴士兵变成自己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 这群匈奴士兵里有一些是文晴岚的心腹,但是还有一些可以培养成自己的心腹,顾婉容当即就听懂了,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声,而是警惕的看着帐篷门口生怕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 知道顾婉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军师肯定的了点头。顾婉容露出一个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军师点醒了顾婉容之后,顾婉容开始在这群匈奴士兵中寻找好苗子,养成自己的心腹。 和慕容瑄他们拉锯战几天之后,文晴岚和顾婉容商量好,拿出全部实力攻城。 逼顾浅依出兵,但是他们真的攻城的时候,发现慕容瑄那边并不急躁。 慕容瑄的士兵做困兽之 争已经有几天了,他们被逼到了一个口袋状的地方无路可退,被文晴岚和顾婉容的人打得一直后退,做缩头乌龟的躲在郡城里。 眼看着胜利就要在自己眼前,文晴岚提前露出胜利的喜悦,但是顾婉容的军师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就在顾婉容和文睛岚的士兵到了城门口准备让慕容瑄自己打开城门,考虑放他一条性命的时候,还没收敛脸上得意的笑容就被一个奇怪阵法堵住了。 这个阵法文睛岚和顾婉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然也不知道如何破解,自己带的大队人马就被困在阵法里面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慕容瑄那边的人露出早有准备的笑容。 “我告诉你们,凡事都不要高兴的太早。” 慕容瑄走的都是欲扬先抑的路子,他之前几天向文晴岚和顾婉容示弱,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自己走到圈套里面来。 慕容瑄让人打开了城门,他们看着里面的瓮中之鳖,这一下他们算是全军覆没,没有后路了,战场犹如赌场,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满盘皆输。 “你什么时候就不下这个阵法的?” 文睛岚有些气愤自己低估了慕容瑄,结果让自己处于被动。 慕容瑄依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早就不下了,这个阵法一直在苦心营,吸引你们自己跳进来。这个阵法足够困你们一段时间了,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大吵,保存体力想着怎么出去吧。” 慕容瑄困住他们,不仅是解了自己的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想要去给顾浅依解围,他已经被慕容恒困住十天半个月了。 顾婉容被困在阵法里面,根本就走不出那片寸土之地:“卑鄙无耻,有本事放我们出来,我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你使用这种阵法困住我们有什么意思?” 慕容瑄对这些话无动于衷,他可不是容易上当的人。 文晴岚和顾婉容眼睁睁看着慕容瑄打开城门,带着一队士兵离开,他们的目标是慕容恒,现在他们被困在阵法里面,也无法给慕容恒送消息。 慕容恒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如何夺回自己的颜面,他想着有文睛岚和顾婉容牵制传言,这个是按照之前的情形,这个时候差不多该收到好消息才对,可是他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信。 慕容瑄带着的士兵走了 一条小道,所以很快就来到了慕容瑄盘踞的军营附近,他先研究了一下地形,观察了一下慕容恒。 军中的士兵之后发动进攻,慕容恒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自己的驻扎地就是一片乌烟瘴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文晴岚和顾婉容不是牵制住慕容瑄了吗?他怎么还能跑到这里来?” 看着自己的驻扎地一片乱糟糟的,慕容恒急的抓了一个士兵就问。 被他抓住的士兵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就被慕容恒狠狠的推倒在地。 这一场仗实在是打得太突然了,而且慕容恒这些天一直在和顾浅依对抗,军中的士兵也如一盘散沙,慕容瑄刚到慕容恒驻扎营地附近的时候,就派人给顾浅依送了信。 这时候慕容瑄和顾浅依里应外合,直接将慕容恒团团围住,就像是内夹馍一样,这块肥肉这次是跑不掉了。 要不是因为慕容瑄必须赶快拿下慕容恒,他可以考虑在慕容恒的驻扎营附近布下一个阵法,将慕容恒困在其中。 但是慕容恒这个人生性多疑,慕容瑄怕错过了下手的好机会,便直接发动进攻。 慕容瑄这边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慕容恒的下场就是眼睁睁看着慕容瑄和顾浅依将自己的领地一点一点的缩小,慕容恒无路可退。 慕“文晴岚和顾婉容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把慕容瑄放了出来?” 慕容恒这边已经被团团围,他就像是饺子里面的一点肉,迟早要被慕容瑄和顾浅依吞入囊中,他已经无路可退,连忙给文睛岚和顾婉容送了信,让她们赶快前来营救自己。 但是慕容恒送出的信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一点音讯也没有。 慕容恒的军队里面有很多普通的老百姓,这些老百姓不过是被强行抓到军中凑人数的,他们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为慕容恒卖命,士兵恐慌响军心。 “怎么样?文晴岚和顾婉容那边有音讯了吗?” 如果还没有音讯,慕容恒真的怀疑文晴岚和顾婉容是不是倒戈相向慕容瑄,所以放任慕容瑄出来攻打自己的。 他们几个人之间的联盟就如同一盘散沙一样,只要风稍大了一些,内部必然就是随风飘。 谋臣摇了摇头,他这次给慕容恒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将军,文晴岚和顾婉容那边恐怕是指望 不上了,她们已经被慕容瑄的阵法困住了。 我们派出去的探子看到他们的人被困在镇里面已经一天一夜了,没有粮草没有水,在阵法里面他们被困的一团糟,就算这个时候他们破了阵法出来,也根本无法前来营救我们。” 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消息竟然是文睛岚和顾婉容已经成了慕容瑄的囊中之物,对自己根本就有一点用,反而会成为自己的拖油瓶拖累自己。 “那两个娘们真是没有一点用,眼看着就要拿下慕容瑄了,结果自己走进慕容瑄的包围圈,一点脑子都没有。” 慕容恒知道她们救援自己无望,恨恨的骂了文晴岚和顾婉容两句。 现在自怨自艾是没有一点用的,内忧外患,士兵恐慌提不起精神打仗,再这么下去,就不战而屈己之兵了。 “在军中最先制造恐慌的是哪几个人?把他们叫到帐篷里面回话。” 慕容恒必须先解决内忧的问题,再去解决外患的问题。 谋臣就知道慕容恒不会坐以待毙的:”将军,那几个制造恐慌的始作俑者我已经让人带到帐篷外了,随时等候你的发落。” 把他们叫到帐篷里回话,不然让其他的士兵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制造恐慌的下场是怎么样? 慕容恒拿起自己的佩剑走出帐篷,他这一细小的动落在谋臣的眼里。 被士兵羁押的几个人面色枯黄,看上去弱不禁风,他们在面对慕容恒的时候还是害怕的:“参见将军,不知道将军下我们来所为何事。” “你们是真不知道我叫你们来所为何事,还是假不知道叫你们来所为何事,你们也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也敢拿到慕容恒面前了还真是把慕容恒当成傻子耍。 听他这样一说,那几个士兵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慕容恒的面前,额头贴着冰凉又硌人的地面。 “将军,我们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要是死了,我们的妻儿老小该如何是好?” 那几个士兵苦苦哀求慕容恒放自己一条生路,说话的时候用力的磕头,地上细小的石子已经在他们的额头印出了点点的血迹。 慕容恒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们,握着剑柄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他平生就痛恨这些给自己找麻烦,还来恳求自己放他们一 条生路的人。 “是你们说,这场战我们必输无疑早点投降才是明智选择。” 慕容恒缓缓的蹲下身来看着那几个不敢拿正眼看自己的士兵。 这些话只不过是他们私下里抱怨的话,没想到竟然不知道谁把这阵风吹到了慕容恒的二中,那些士兵不敢承认,又不敢否认,只卖命的磕头,磕得地面砰砰响。 “将军我们也是无心之失……” 这些士兵在慕容恒手下这么久了,也是知道慕容恒的脾性的,这些士兵说话的时候豆子大的泪珠就已经滚出来了。 “你们影响军心,造成士兵恐慌也就算了,一个大男人现在还在这里哭哭啼啼,传出去真是丢脸。” 慕容恒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尤其还是一些七尺男儿,这更加让他心中烦躁了。 听到慕容恒厌恶的语气,那些士兵立刻就咬牙忍住了哭泣,但是他们憋着泪的样子,让慕容恒更加厌恶。 “你来我面前想讨个公道是没门的,我看你们还是去阎王面前讨公道吧,去阎王面前求情让他们放你一条生路。” 慕容恒已经拔出了剑,还没有等这些士兵回话,就一剑了结了面前三个士兵的性命,看着他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慕容恒甚至没有再看一眼。 这些事也全然落在其他士兵的眼中,那些士兵不敢伸张。 慕容瑄和顾浅依里应外合一起攻击,不出片刻就把慕容恒逼的步步退后,退到无路可退之地,蜷缩在高山险岭下的一个山脚窝下。 眼看着慕容瑄顾浅依就要将慕容恒的部队剿灭,慕容恒无可奈何,只能够速速把自己的毛病叫来商量对策,寻找一条生路。 现在慕容恒的人可是在慕容瑄和顾浅依手上撞的头破血流,不知道哪一条生路,也不知道哪一条是活路。 “现在的情势对我们大.大不利,我刚才派人去探查过了,慕容瑄和顾浅依将出口围的水泄不通,针插不进水泼不进,我们根本就无法从突破口突围。” 慕容恒急得有些着急上火,他已经一天没有喝过一滴水了,现在唇干舌燥,嘴唇已经起皮。 谋臣虽然表面上很淡定,但是他的心里也和慕容恒一样着急,“将军现在他们的人已经把外面的出口围得里外十八层,眼看着我们是无法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离。” 第458章 九死一生 这才是让慕容恒最头疼的,他们前不能进后不能退,窝在这个小地方里面尽受窝囊气。 “将军可有和文睛岚和顾婉容联系过她们毕竟是您的联盟伙伴。” 谋臣知道慕容恒已经派人飞鸽传书给文晴岚了但是还没有收到回信。 “慕容瑄能脱手过来对付我们因为她们已经陷入了一个奇怪的阵法,还没有脱身。” 慕容恒一边寻思着该怎么逃脱,另一边指望着文睛岚和顾婉容脱身之后赶快前来救援。 谋臣心里想着现在是不能指望文晴岚和顾婉容了,是生是死,不仅看天还要看自己的运气。 他转身看着身后的这座高山,这座高山险峻要是想从这里找到突破口离开,更是九死一生。 眼看着现在的情势不容人,慕容恒心下琢磨着,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你说我是不是中了他们的圈套?” 谋臣心里跟明镜似的,当然清楚慕容恒口中所说的她们到底指的是谁。 “将军为何有这种想法?” 谋臣想听听慕容恒下这样的判定有何依据。 他们现在被逼到穷山恶水之处,没有后路,慕容瑄和顾浅依不像刚开始那样对他穷追猛打,慕容恒也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文晴岚和顾婉容被困在一个奇怪阵法里面,现在她们已经被困了这么久,还不能脱身前来救援,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她们是不是蓄意而为的。” 慕容恒和文晴岚等人的联盟本来就是一盘散沙抓在手里也捏不成团。 谋臣抬手算了算,文晴岚口口声声说她被困在一个奇怪阵法里不得脱身,已经将近三天了。 “将军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能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况且我们的探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报信。” 谋臣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联盟彼此之间都生了各种嫌隙。 慕容恒拿起水壶灌了一口水,“我猜的果然没错,我几次三番给她送飞鸽传书都没有得到什么回信,而且我还在飞鸽传书里面说明了我们的伤亡惨重。” 文晴岚本来就痛恨慕容恒,和顾婉容一样恨不得能够一口气灭了慕容恒,现在这对于她们来说是一个绝佳好机会,只需要袖手旁观就能够美滋滋都坐享其成。 “将军的意思是说文晴岚等人故意作壁上观 ,就是等着慕容瑄和顾浅依铲除你。” 谋臣脸色严肃的看着慕容恒,心一下子就像是被丢到了水底似的。 这时候一个士兵来报,“敌军已经把各个出口团团围住,但同时也不再向我们发动进攻,似乎是想等着我们被困死在这里。” 今天的人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他们被逼急了,慕容瑄那边的人也有伤亡。 慕容恒也知道不可能从正面突围了,他转身看一下身后派人去勘查这座山后的行行,试图找到一条脱身的小路。 他们不可能在这里被困太久的,因为他们随携带的干粮支撑不了两日了,这也是为何慕容瑄和顾浅依不着急,只是把路堵死,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看着水一直穿过了,这后面的是从水路出发,看能不能找到一条生路。” 慕容恒接过一个士兵给他送的饼,又派人从水路出发寻找生机。 谋臣也觉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他们能够绝地逢生的话,必定能够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将军,我看着我们的干粮不多了,但是这座山上有很多野兔,还有一些果子可以果腹。” 等到他们干粮耗尽的时候,可以打一些野兔来果腹,更何况这条水源还在。 慕容恒喝了一口水,立刻又把嘴中的水全部吐掉:“这条水源的上方何处。” “将军是害怕他们在这水里投毒。” 谋臣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他刚才可是喝半茶水解渴。 “回禀将军,这条溪水的水源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可以放心饮用。” 如此一来,慕容恒等人就可以不用担心水源的问题了,饮水是不成问题,干粮和食物也有解决法子。 “趁着慕容瑄和顾浅依还没有发动猛攻的赶紧找到一条活路。” 慕容恒多派了几个人去勘察后山的情形。 几个士兵领命离开了,谋臣看着慕容恒的脸色还没有得到一刻轻松,“将军,你也不必太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慕容恒要是这次能够死里逃生,他发誓一定要手刃文睛岚和顾婉容这两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在关键时刻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合作伙伴在泥潭里面越陷越深,最后被吞噬干净。 想到那两个背叛自己的小人,慕容恒就恨得牙痒痒,他 用力地咬了一口馅饼。 一个士兵狂奔过来,激动得在慕容恒面前差点摔倒在地:“将军,这条河穿过涧底,我们可以从那里游过去,后面豁然开朗,是一条生路。”慕容恒“快带我去看看。” 慕容恒听到这个消息,满脸高兴,他也顾不上吃饼了,连忙站了起来跟着士兵去勘察情形。 这个消息对于一直士气低落又伤亡惨重的军队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士兵带着慕容恒带到那个路口的时候,慕容恒亲自游了过去,过了后山之后,外面果然又是一番新的天地,这下他们不用在这个小地方等死了。 他在这溪水里面游了一趟浑身湿透,他抬起手1来自额头往下将脸上的水抹下,甩干净:“大家听我说立刻整顿人马,由力气大的带着受了伤的士兵依次从这个河里游过去。” 这条河流宽度一次能够游过三四人,水虽然不宽,但是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全部的人就能从这里脱险。 谋臣万分欣喜,刚才他失魂落魄的现在,恨不得一跳三尺高,“将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绝处逢生,听什么话都觉得吉利,慕容恒的眼睛里面闪烁着信誓旦旦的目光。 他心里狠狠的放士兵带着慕容恒带到那个路口的时候,慕容恒亲游了过去,过了后山之后,外面果然又是一番新的天地,这下他们不用在这个小地方等死了。 他在这溪水里面游了一趟浑身湿透,他抬起手来自额头往下将脸上的水抹下,甩干净,“大家听我说立刻整顿人马,由力气大的带着受了伤的士兵依次从这个河里游过去。” 他心里狠狠的放下一句话,文晴岚和顾婉容你们两个人都等着瞧。 慕容瑄和顾浅依显然没有想到那后山背后还有条活路,因此只是把入口堵住了,等着他们自己出来投降,却没有想到一天的时间就让他们全部都逃走了。 慕容恒等人刚找到文晴岚的时候,她也刚刚才从那个奇怪阵法里面脱身,此时两方军队都是万分疲惫的。 “你也脱身了,那就太好了,这次就是因为我们几个人心不齐才会被慕容瑄和顾浅依钻了空子,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这么难对付吗? 那是因为他们夫妻同心其利 断金,两个人要是齐心并力,那就是一块铁板就算劈开都是找不到缝隙的。” 文晴岚这次又在慕容瑄的手里吃了亏,她的士兵已经一天多没有进食,现在个个都虚弱不已。 文睛岚这话似乎是不希望慕容恒脱身似的,不过也对,她当然希望慕容瑄和顾浅依将他剿灭,这样一来文晴岚少了一个眼中钉。 “既然脱身了,为什么没有派人去支援我?你明明知道慕容瑄和顾浅依已经把我堵截死路了。” 慕容恒说这话时虽然极力忍耐,但是还是忍不住,怒气喷薄。 现在的慕容恒在文晴岚眼里就像是一座喷发的火山一样,他的拳头握得像是被铁匠焊住了似的,文晴岚似乎能听到他拳头用力,骨节咔嚓的声音。 “你不是同样也脱身了吗?更何况我刚从那个阵法里面出来,士兵虚弱,这个时候我去救援你的话,也不过是自投罗网。” 文晴岚从阵法里面脱身,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睡上一觉,就被慕容恒缠上了。 她说话的时候极为敷衍,慕容恒越看越生气。 “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你刚脱身,估计也是疲惫不堪,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没说上两句话,文睛岚就已经下逐客令,慕容恒也不是脸皮厚的,看到人家已经拿话堵自己走,他也不可能站在这里等着文睛岚吧,把他赶出去。 终于把这尊大佛送走,文睛岚能好好休息一下。 从险地逃生,但是慕容恒心中的怒火不断添油加柴,烧得更旺了,整个人不但不虚弱,看着还更加亢奋。 “这两个娘们是靠不住了,既然靠不住,那也不能让她们变成我的绊脚石。” 从文睛岚的帐篷出来,慕容恒整整半夜都没有合眼。 谋臣也算是跟着慕容恒出生入死,对慕容恒的心思往往能够捉摸得十分有九分的样子。 “将军的意思是说,要夺回她们两个人手中的兵权。” 谋臣说话的时候周围都很安全,把守帐篷的都是他们信得过的人。 慕容恒只是紧紧握紧拳头,不发一声。 这夜里这么安静,很多死里逃生的士兵高兴的早早就睡下,只有慕容恒半夜没有合眼睛,因为疲惫,他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蜘蛛丝一样的红丝。 “但是将军有没有想过, 他们手中的士兵有一半都是匈奴人,匈奴人只对自己的国王俯首称臣,拿不到匈奴国王的书信和虎符,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管控这群匈奴人。” 谋臣仔仔细细的为慕容恒把这账算清楚了。 这就是慕容恒的顾虑之处,他做梦都想拿到文晴岚和顾婉容手中的兵权,但是碍于那群匈奴人对中原人没有什么忠诚可言,这才让他一直没有行动。 “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在夺取兵权的同时,又让那群匈奴人臣服于我,听命于我吗?” 慕容恒心想着谋臣的心里有上千个主意,说不定他有办法。 这个问题也难倒了谋臣,他一直为慕容恒出谋划策,很多时候都是奏效的,但是他和匈奴人似乎很少打交道,也摸不透他们的品性。 “将军,这件事情难度太大,眼下那群匈奴人有的是倾力于文晴岚的,有的是臣服于顾婉容手中的兵符,他们大多都为文睛岚和顾婉容办事,要一时半会让他们改变阵营投到我们的手下,很难。” 这件事情一旦没有做好,明面上和文晴岚的人撕破脸皮,要是他们两方打起来,慕容瑄和顾婉容就是最大的赢家,这是他们几人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都怪那群匈奴人碍事,慕容恒坐下半会儿,又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站了起来,在帐篷里面来回踱步,看得谋臣都有些眼睛花了。 “将军你也不必太急躁,我们九死一生逃出来,就说明您是天选之人,终有一天能够继承大统,要收拾那两个女人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谋臣是一个文人跟着慕容恒南征北战,这次又从那个狭窄的地方逃出来,浑身疲惫。 已经是夜时分,慕容恒都还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慕容恒“算了,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再议。” 慕容恒冲着谋臣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去休息。 终于可以下去休息,谋臣站在原地僵了太久,此时抬起脚来都感觉不像是踩在地上,像是走在云上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 帐篷里面只剩下慕容恒一人,谋臣走了,他也有了一些睡意,吹了蜡烛便睡觉了。 他钻在被子里,枕头下面藏着自己的贴身宝剑,头刚一挨到枕头,就昏昏欲睡过去。 第459章 战斗力十足 沉睡了一天起来,文晴岚那边的人已经恢复精力,但是慕容恒这次可谓是大伤元气,想要一天之内恢复是很难的一件事。 慕容恒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文晴岚那边的军营还在操练,他一手拿着馅饼,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士兵操练,其中有一半都是匈奴士兵,匈奴人块头大,光是吆喝两声,气势就能够吓退一头小猎豹。 要是匈奴士兵能够为自己所用就好了,慕容恒看着那些战斗力十足的匈奴士兵,只觉得手中的馅饼都没有了味道,两三口就吃完了一个完整的馅饼。 他走过来时,文晴岚还在盯着那群士兵操练。慕容恒“你这军队恢复挺快。” 慕容恒出来之后才派人打听了情形,文晴岚和顾婉容的确在那个奇怪的阵法里面呆了三四天,但是这也不排除他们是故意呆在那阵法里面,故意找一个推辞不来解救慕容恒。 在里面采了三四天,估计也是饿狠了,这么快就恢复了,看来她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可忽视。 “你听说了吗?今天慕容瑄和顾浅依才发现你们的人从那里逃脱,这才退兵回了郡城。这一次你可是赢得风风光光的。” 文晴岚坐在椅子上看着慕容恒,慕容恒那双眼睛被太阳一照就像是蒙了一块黑布一样,谁都不知道他眼珠子一转又要生什么鬼主意。 慕容恒站在文晴岚身边看着那群匈奴士兵操练,他以前是靠着匈奴周边的部落对付匈奴人的也没有给这群匈奴人留下什么好印象,现在要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夺兵权的话,恐怕这群匈奴人第一个不答应。 想要釜底抽薪也没有机会,慕容恒看着那些战斗力十足的匈奴人,心中像是有一块石头一样的气咽咽不下去。从慕容恒过来,文晴岚就一直在关注他,发现他的眼睛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盯着自己那队匈奴士兵。 “现在我的军队受到重创,估计短时间之内不能再和慕容瑄的人起冲突了,你好好养休养,要是再像上回一样被困在里面三天,不需要慕容瑄动手,我们的人也全部化作一捧黄土了。” 不管慕容恒打的什么主意,文晴岚绝对不能够被他当靶子使。 听他这话的意思,文晴岚以为自己想怂恿她去对付慕容瑄和顾浅依,为自己讨回颜面。 “慕容瑄和顾浅依 这次的主意打的好,差点把我们一网打尽。短时间之内确实要好好避着他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们恢复了元气,再好好的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慕容恒打消文晴岚的顾虑,他现在并没有要和慕容瑄开战的意愿。 慕容恒的军队元气大伤,他得好好趁着现在的空隙扩充军队的势力,增加军队的人手。 文晴岚笑着起身说了一句:“说的有道理。” 她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文睛岚离开的背影,慕容恒知道,文睛岚这里没有指望了,他只能另想他法夺回匈奴这股势力。 “眼看着文睛岚军队的势力恢复了,要想跟他硬碰硬是没有法子了。” 慕容恒把自己的谋臣招来,想想对策。 谋臣也知道,慕容恒的目的在于兵权,让那群匈奴人臣服在他膝下。 “将军您要是豁得出去,倒是可以去找慕容瑄,我看慕容瑄这人不像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要是能够放下成见和他好好谈一谈,说不定能够达成事宜。” 谋臣为慕容恒细细的打算了一番。听到慕容瑄的名字,就像是有人往慕容恒心口扎了一根刺。 “那怎么行,前几天他刚把我逼到了无路可退之地,差点就让我全军覆没。” 就算慕容恒再怎么大度也没有法子短时间之内就放下成见,和他站在一条线上反戈相向对付文睛岚和顾婉容。 谋臣有勇气说出这个法子,他也是看穿了现在的局势。 “将军,现在也是形势逼人,你想想睛岚和顾婉容都恨不得拿下慕容瑄和顾浅依之后,再反过来对付您。与其如此,不如和慕容瑄联盟,我看慕容瑄不像是一个会轻易背叛联盟伙伴的人。” 既然现在两边都得罪了,不如避重就轻的选择。 慕容恒要和文晴岚顾婉容的人明面上开战的,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慕容恒“这”了几声,一时间还是没有办法下判断。 “将军,你就不要犹豫了,我看和慕容瑄联盟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谋臣劝着慕容恒选一条明路走,不要再到阴沟里面翻船了,和文晴岚顾婉容联盟不用来,就是在阴沟里面走,不知道前而会发生什么事。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搞不好会把所有人都得罪透,慕容恒不想与所有人为敌,他现在还在琢磨着 哪边的利益更大。 “将军您就不要再犹豫了,我看这文岚和顾婉容不是可靠的人选。” 谋臣希望慕容恒早点弃暗投明。 慕容恒坐下喝茶,谋臣一直在劝他,慕容恒心中不得平静,他就更加拿不定主意了。 “将军,我话多,这件事情需要您自己好好想清楚,那我就先退下了。” 谋臣想着应该让慕容恒自己权衡利弊,便退下去。 他一个人坐在帐篷里思索了许久,最后觉得谋臣说这话肯定是为自己考虑,他和自己是真正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分你我的。 正如谋臣所说的,和慕容瑄合作说不定是弃暗投明的一条路,谋臣肯定不会害自己,便拿定了主意,要和慕容瑄商议着一起对付文睛岚。 他写了一封信,没有飞鸽传书送到文睛岚手中,而是直接派了自己的亲信将书信送到慕容瑄的手中。 收到慕容恒的信,他看了许久之后,确定是确实是慕容恒的笔记无疑。 “这是慕容恒身边的亲信送过来的,你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慕容瑄把书信递到顾浅依的手里,让她仔仔细细的看看。 顾浅依将书信从头到尾读了三遍之后说:“慕容恒这个人老谋深算,前些日子又被我们逼到了死境,我想他没有这么宽阔的胸怀会放下成见与我们联盟。” 慕容瑄一边听一边点了点头,他觉得顾浅依说得不无道理。 “慕容恒和文晴岚顾婉容是联盟关系但是现在他却背地里写信给我们,想和我们联盟,由此可见慕容恒是一个没有忠诚可言的人。 他会背叛文晴岚和顾婉容,文晴岚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慕容恒迟早也会背叛我们,在我们背地里面捅刀子的。” 顾浅依深思熟虑之后,将那封信放在案上。 顾浅依说的有道理,慕容瑄又细细的思索了她说的那番话。 “慕容恒选择和我们联盟,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的联盟伙伴文晴岚和顾婉容。” 慕容瑄已经看穿了慕容恒的那点小心思。 慕容恒这个人心机和城府素来深沉,为人更是心狠手辣,没有人情味可言。 他这个人早就在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心中早没有一点信誉可言。 “但是一旦我们明面上拒绝了慕容恒,慕容恒就会坚定和文晴岚顾婉容的人的联盟一心一意。” 慕 容瑄顾虑到了这一点,他最顾虑的是慕容恒文晴岚和顾婉容手下的那一队匈奴士兵。 现在慕容瑄心里也是想对付文晴岚和顾婉容,但是无奈,慕容恒受到重创,实力已经无法和文晴岚的人对抗。 顾浅依和慕容恒打交道这么久,她也是懂得慕容恒这番用意的:“我猜,这时候慕容恒和文晴岚处在一个帐子里,肯定是如坐针毡了。 更何况他现在军中元气大伤,他应该最想扩充军中的势力,远水解不了近火,我看他是盯上了文晴岚和顾婉容手下的那一队匈奴士兵。” 这样细细的揣摩下来,顾浅依已经把慕容恒的心思猜了个通透。 慕容瑄恍然大悟:“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慕容恒盯上了文睛岚手中的兵权。” 顾浅依笑了,笑拉着慕容瑄的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之前慕容恒就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强买强卖在附近村庄直接绑架壮丁,逼迫他们投军。” 那些从来只拿农具的壮丁就算是进了他的军充了人数,对慕容恒而言也派不上多少用场不过数字听上去好听了一点而已。 有了前车之鉴,慕容恒现在想扩充军中的势力,肯定不再像以前一样注重数量而更加注重质量。 “既然他一心一意地要对付文晴岚,我们倒是可以顺水推舟。” 就让他们在窝里狗咬狗,顾浅依抬头看着慕容瑄,两个人目光一对视,主意就敲定了。 本来并不打算理会慕容恒的,听了顾浅依这番话,慕容瑄立刻让人准备笔墨纸砚,给慕容恒回信。 慕容瑄这边的意思是先假意答应慕容恒,帮助慕容恒对付文晴岚,等扳倒了文晴岚和顾婉容慕容瑄再来收拾慕容恒这个老谋深算一肚子坏水的人。 拿到了慕容瑄的信纸,慕容恒高兴的差点没喘过气来,就算现在他军队的实力无法和文睛岚抗衡,但是有了慕容瑄这座隐形靠山,文睛岚也是无法把他推倒的。 “慕容瑄那边是答应和将军合作了,可喜可贺,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畏惧文睛岚了。” 谋臣读了慕容瑄送来的信,又还到了慕容恒手上,慕容恒将信放在蜡烛上面烧了。 看着那一团燃烧正旺的火焰,慕容恒的眼里一下子就明亮了。 “这样一来,我们其实是可以不用畏惧文晴岚的实力 ,慕容瑄也在我们的掌心里面逃不掉了,等到我收拾了那两个娘们,我就让慕容瑄……” 慕容恒的手一松,那被烧得只剩下一个小角的信笺就掉了下去,慕容恒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收紧拳头,他心算着,慕容瑄答应自己的联盟请求他已经是自己的股掌之间的玩物了。 谋臣提醒慕容瑄,“不过将军切勿得意忘形暴露了马脚让慕容瑄看出了端倪,既然联盟已经达成,样子还是要做的,让慕容瑄深信不疑,您是诚心诚意和他联盟的。” 这表面功夫慕容恒当然会做全套的,要是被慕容瑄看出了什么端倪,那他岂不是白费这番口舌又拉下老脸去找慕容瑄了。 有了那封信,慕容恒现在就算是生在文晴岚的虎狼窝里也不足为惧,因为他有了最佳利器。 “一想起今天早上慕容恒盯着我士兵操练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 文晴岚知道现在的慕容恒是吃不到葡萄,只能看着葡萄流口水。 “他手中的士兵受到重创,已经无法跟我抗衡了,现在我说一他都不敢说二,看着都解气。” 文晴岚前阵子在顾婉容的手下过得太压抑,现在扬眉吐气,大快人心,别无他法。 虽然慕容恒受到重创,不敢再粗声粗气的对文晴岚说话冲她吆喝,这确实是好事。 “将军,慕容恒这个人既然死里逃生他肯定不会乖乖安分的。我们的人刚来报他今天派了自己身边的亲信出去,日落时分回来了。” 文晴岚身边的副将军始终觉得不能对慕容恒这个人掉以轻心。 文晴岚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查到了他的亲信去了哪里吗?” 现在的慕容恒已经四面楚歌了,他还能够到哪里去搬救兵呢?除了来自己面前乖乖做小伏低的,恳请自己庇佑,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放下茶杯,副将军这时才犹豫着说:“我们的人跟丢了,不知道他的亲信到了哪里,但是我敢断定,他派亲信出去肯定是有深意的。现在他还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就敢有异动了。” 刚才的那盏茶喝着有一些苦涩,但是越喝到最后越是苦尽甘来: “慕容恒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和我不是一条心的,看他有异动也是正常事,不过你最近可得盯紧一点,他要是再有什么动静的话,定要把事情查清楚。” 第460章 堵截慕容恒的亲信 副将军知道慕容恒今天派亲信出去了一趟后增派了人手,盯紧慕容恒的一举一动。 但是恐怕慕容恒注意到自己的眼线,他会有所收敛,没有那么容易抓到他的把柄和狐狸尾巴。 “将军,要不要我派人去把他今天派出去的亲信带回来,好好的问个清楚。” 副将军实在是不放心慕容恒,他真后悔今天没有让人堵截慕容恒的亲信。 “慕容恒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而已,就算他到处求人,也不见得有人会愿意帮他,他现在就像是一潭死水,丢块石头下去都不见得有回声。” 慕容恒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文睛岚已经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对他也卸下了防备。 虽然文晴岚这么说着,副将军心中有数,他决定近期加严帐篷里的守卫,要是慕容恒真的有异动,那么第一个遭殃的肯定就是文晴岚了,慕容恒这个人不得不防。 月黑风高夜,副将军和文睛岚正在说慕容恒的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刚才我来的时候,那士兵还说你有要事和副将军商量,他让我在外面守着,你果然是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到深夜都还没有歇下。” 慕容恒开口说话已经带些讽刺意味了,一个小小的士兵都敢拦着自己的去路,要不是顾虑到这是文睛岚的帐篷,他迟早要一剑就把那个士兵的头砍下来。 文晴岚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慕容恒在挖苦嘲讽自己,“你是我的联盟伙伴,当然可以来去自如,但是那小士兵没有眼见力,你也别和他一般计较。” 要真的和一个小士兵计较,那岂不是玉慕容恒自低身家了,他一个堂堂的将军就算虎落平阳也能被犬欺,饿死的骆驼比马大。 慕容恒陪笑了两声,以此略过这个话题不说:“今天我是想来和你商量,我看你军中的士兵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该好好谋划谋划接下来的计划怎么对付慕容瑄和顾浅依了。” 慕容恒来的时候看到帐篷里的副将军脸色不善,似乎很不欢迎他的到来。 这件事情可真得好好商量商量,现在文晴岚的势力比慕容恒大,要对付慕容瑄和顾浅依,自己必然是主力先锋,她也不能让慕容恒钻了空子捡漏。 “这件事情再等几天吧,我看你军中的士气有些低落,你可得想法子好好整顿整顿。” 桌上的那盏茶已经凉了,文晴岚端起那盏凉茶喝了一口。 文晴岚是害怕慕容恒的人数少战斗力不足会给她拖后腿,慕容恒竟然被一个娘们小看了。 “你就放心好了,我的见识可都是死送生的,经过层层筛选,剩下来的都是一些精兵良将。” 即使是心中有气,但是现在他已经处于下风向,慕容恒也不能发作。 看着慕容恒给自己赔笑脸,文晴岚又突然想到之前,他威逼利诱自己去帮他夺回去郡城,真是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这才是求人该有的态度,文晴岚心中一口恶气消了,脸上自然也明媚着一张笑脸。 她脸上的笑都是痛快之意,就像是几根针刺痛了慕容恒的眼睛。 “我看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得早点解决慕容瑄和顾浅依才行,他们都是势力一日比一日滔天,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们迟早要被他收入囊中。” 有好事不见的慕容恒会来找自己,前阵子他刚在慕容瑄和顾浅依那里吃了亏,这么快就好了伤口忘了疼,想拖文睛岚下水了,文晴岚是一个白人才不轻易听信慕容恒的话。 慕容恒着急,但是文晴岚可不着急,她可不想自己沦落到慕容恒这种地步,最后被人看作一棵无用的弃子,到处碰壁,受人白眼。 “这件事情还不着急,想必你刚死里逃生,这时候正是慕容瑄和顾浅依防卫最严的时候,这个时候贸然前去恐怕也是捞不到一点好处的。” 文晴岚姿态很悠闲的,喝着茶水将茶盏放下她都没有拿正眼看一眼慕容恒。 被无视良久的慕容恒手上青筋暴起,文睛岚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副将军以及随时随刻都做好了防卫的准备。 “那你说什么时候才是下手的好机会难道要等到他们整队人马实力最盛的时候?我们以卵击石吗?” 慕容恒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些冲了,让文睛岚挑了挑眉头感到十分不满。 现在的情形是文晴岚强压慕容恒,如今他在自己面前不但不收敛锋芒,还敢针尖对麦芒。 “你这话什么意思?” 文晴岚说话同样硬气,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甩过去。 慕容恒咬牙切齿,想把这口气咽下,他已经被气得浑身的气血逆流了,“你觉得我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既然你听懂了,何必又要 我再说一遍给你听。” 文晴岚冷冷的哼一句,他还是看不清情形,非要跟自己硬碰硬,他以为他还是自己的鼎盛时期,可以任意拿捏文晴岚吗?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虽然文晴岚没有变得更强,但是慕容恒已经变得很弱,他还敢拿以前那个语气和自己说话,简直就是找死。 “你现在很不冷静,等你冷静之后再来跟我好好谈谈。” 文晴岚已经在明面上摆着一副送客的脸色了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想走。 既然文睛岚已经不为他所用,还会给他带来麻烦,那就休怪慕容恒一不做二不休了。 慕容恒前脚刚走,就听到帐篷里面的声音像火一样窜得老高。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吆三喝四的,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我呸。” 文晴岚刚才是极力忍住,没有对慕容恒动手,要不然他还以为他能够全须全尾地从这帐篷里面退出去吗? 慕容恒才堪堪走到帐篷门口,已经把那番话听得清清楚楚了,看来文晴岚这个眼中钉他不得不除了,不然迟早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 本来慕容恒还在犹豫今晚要不要动手,但是现在慕容恒已经刻不容缓了,他离开的时候给那些躲在暗处的刺客一个眼神,吩咐他们早点下手,取文晴岚的项上人头。 副将军对慕容恒早有防卫,更何况今天他深夜拜访,就给副将军敲响了警钟,他增派了帐篷周国的守卫。 那些刺客自然没有得手,而且文晴岚还活捉了一个刺客,逼他们最后吐露了情,幕后主使是慕容恒。 “慕容恒这个老狐狸,我就知道不能让他和我们共处一个军营,真是引狼入室。” 文睛岚对慕容恒心中有气,那刺客还在跪地求饶的刺客,文晴岚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恨不得把面前这个词当作慕容恒千刀万剐了,发泄自己的心头恶气。 副将军倒就劝文睛岚要小心提防慕容恒,“将军,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慕容恒心中打的什么小主意了,但是他现在虽然手下都是残兵败将,但是实力也不可小看,要真的打起来只会让慕容瑄坐收渔翁之利。” 文睛岚知道副将军的意思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她气得面红,坐在桌上不吭声,倏然抬头,用刀一般的眼神死盯着那个刺客 。 慕容恒派过去的都是一些精锐刺客,却连文睛的手指头都没有碰到,就一个个被伏法了。 不知道那些刺客的嘴有没有撬开,出卖自己。慕容恒在自己的帐篷里面来回踱步,此时已经是丑时,可是慕容恒还没有一点睡意。 谋臣被慕容恒派出去打听消息,这时候他灰头土脸得进来。 “怎么样?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慕容恒抓着谋臣的手,看着他眉毛有些花白下的一双浑浊的眼睛。谋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将军,没有一点消息,动静都没有。” 谋臣无奈的抽出自己的手。刺杀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呢? 越是平静越是说明文睛岚把局面稳定的很好。 “这样说来,怕是我们没有机会再动手了。 慕容恒无奈的叹口气转身。 现在寄人篱下,还要看别人的眼色和脸色过活,真让慕容恒觉得憋屈不已。 眼看面前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得另谋生路。 刺杀文睛岚没有一点结果,说明慕容恒派出去的刺客全军覆没,也说不定那些刺客已经供出了慕容恒就是幕后主使。 既然文晴岚这个人已经得罪透了,再没有回旋的余地,那么以后行事可以不用维持和文睛岚表面上的关系。慕容恒坐在凳子上良久之后眼前倏然一亮,他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 慕容恒“现在我们已经和慕容瑄结成了联盟,那么对顾浅依来说我们也算不上敌人,或许可以让他帮忙帮助我们制造混乱,引文晴岚上钩。” “将军说的是可以和顾浅依一起做一个局。” 某人看着慕容恒站起身来。 慕容恒点了点头,一手背到自己的身后,既然面前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但是也不能够头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吧。 “这件事情也大,可不必和顾浅依商量,只需要我们演的像一些就好。” 谋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择日不如撞日,文晴岚的守卫刚把刺客住,慕容恒立刻就派人制造了顾浅依在顺林之中大探情报的假消息。 这件事情多亏文晴岚身边的那个副将军,他可真是推了慕容恒一把,他才能这么顺利的让文晴岚相信了这个假消息。 “这消息可是真的。” 今晚刚顺利抓住了刺客,文睛岚越发觉得自己不需要畏惧慕容瑄和顾浅依了 。 副将军是一个老实人,是直肠子,说话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将军,这是我们的人打听到的消息,我们得费了很大力气才查到这一消息。” “顾浅依和慕容瑄之前围攻慕容恒,这时候怎么会在顺林之中打探情报?” 她必须要前去一探究竟才行,要不然她无法睡得安稳。 “将军,我瞧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今天晚上慕容恒刚派人过来刺杀你现在就得到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我觉得您还是要三思而行。” 副将军忠贞无二的说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但是文晴岚毕竟年纪尚轻,更何况现在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就没有把这些事情的后果放在心上。 文晴岚听了这番话 之后,确实仔细的思虑一番,“明天派人跟着我一起去顺林看看。” “将军这么快就要启程吗?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再考虑考虑我派人再去探查探查顾浅依是否在顺林之中。” 现在夜已经深了,文睛岚也要好好休息了,她摆了摆手表示不必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副将军退了下去,他刚从文睛岚的帐篷出来,慕容恒那边立刻就得到了消息。 “怎么样?文睛岚听信了这件事情有?” 慕容恒胸有成竹的看着面前这盏油灯,这灯在眼前的时候还是很亮堂的,可是一箭之地以外就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在慕容恒眼里文晴岚就有如这盏油灯一样,她还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事情都是明亮的,但是实则却被包裹在暗中。 谋臣笑道,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看这样子文睛岚应该是上当了,听说他们出去之后,便挑选了精兵良将,明天要跟随文晴岚出发。” 那个娘们果然上当了,不出慕容恒的意料。 慕容恒冷冷的哼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既然他们明天就出发,今天晚上就在顺林里面做好埋伏,千万别浪费他这一番用意布下的局。 “将军大可放心好了,顺林之中已经布下了层层埋伏,这次文睛岚有命去没命来。” 谋臣那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杀气,他们的将军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不用在看文晴岚的脸色,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了。 一想到文晴岚明天去了顺林就回不来了,只要她一死,这军中的大权自然会落到慕容恒手中。 第461章 精兵良将 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想起这么美的事情,慕容恒就高兴得有些睡不着觉,他早早的躺下了。 次日一大早慕容恒醒的比文晴岚早,他是在暗处看着,文晴岚带着大队人马果然要亲自前去顺林查看的。 “等着他们的人快到顺林之后,立刻就派出我们的人在后面断他们的后路。” 慕容恒看着文睛岚带的人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精兵良将,就算是精兵良将也不能以一敌百。 谋臣抬手缕了缕自己花白的胡子,嘴角抿着笑,“将军大可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一次定叫他们去了就无葬身之地。” “文晴岚,我看你还能在我面前摆架子?” 慕容恒怒意的转过身去,他要去看看其他匈奴士兵操练,只要文晴岚一死,这些兵权就尽数落在他手中。 慕容恒也已经中意那一群匈奴士兵很久了,这群匈奴士兵战斗力极高,一旦跟着自己上了战场,一定能够叫敌人闻风丧胆。 这里离顺林也没有多远,慕容恒应该很快就能听到好消息,可怜文晴岚自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股掌之间。 目送着文晴岚最后一程,慕容恒安静的等着好消息,喝起了茶,吃起了点心。 “你也别站着了,一起坐下来吃吧。” 慕容恒叫着谋臣一同坐下来好好等着好消息,今天还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注定是要有好消息发生的。 文晴岚带着的人很快就到了顺林,可是她派在顺林中心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都没有,见着顾浅依的人影,连个鬼影子的边都没有摸着。 “不是说顾浅依在顺林之中打探消息吗?” 文晴岚骑着马在顺林里面已经找了两圈,都没有找到。 顺林树木茂密,树木高大参天,此时正是晴朗天气,阳光透下来就跟从手指缝里面露出来的沙一样,星星点点的。 “将军,我看这件事情有着顺林是一个埋伏的好地方,要是我要是万一被歹人抓住了先机,那么我们就很难逃生了。” 副将军一见顺林的地势立刻就抓紧了自己手中的佩剑,他已经做好了随时保护文晴岚的准备。顺林的草木茂密,如果有人埋伏在里面,望去看到的只有青树青草。 “不好,赶紧撤。” 现在想来文睛岚只觉得昨夜听到顾浅依在顺林之中打探情报的消息,空穴来 风。 文晴岚一命令,副将军立刻就挥手带着士兵后退,但为时已晚,他们已经中了埋伏。 “你们这次跑不掉了,竟然落到了我的手中,我就叫你这次有去无回,为之前的飞扬跋扈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话的声音十分耳熟,文晴岚四处张望,发现骑在马上的慕容恒已经带着人层层围住了,文晴岚就像是包元宵一样,把文晴岚包在最里层。 慕容恒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神情,文晴岚一心急着抓顾浅依,丝毫没有注意到四周已经布下了层层埋伏,现在慕容恒的人有两层保障。 “你?是你昨天故意散播那个假消息给我,为的就是引我上当。” 文晴岚抬手指着那个始作俑者慕容恒,就算现在他悔恨得要咬碎牙齿。 坐在马上的慕容恒十分威风凛凛,他看着文晴岚,就跟看着自己陷阱里面不可动弹的猎物一样,带着一点赏心悦目的残巴, “我就大胆承认了,确实是我让人散假消息给你的,但是若是你有脑子思虑思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中了我的陷阱。” “你!" 文晴岚气的要一口老血吐出来,她带的人并不多,看现在的情形,今日未必能从这包国图里面活着出去。 文睛岚拔出自己的剑,隔空指着慕容恒恨不得一剑把他劈成两半:“你个卑鄙无耻小人,我们现在还是联盟关系,你带着把我围住到底什么意思?你现在是要单方面瓦解联盟是吗?” 单方面瓦解联盟又怎么样? 只要拿下这个女人,那群匈奴士兵的调遣权自然会落到慕容恒手中,只要他把这些东西攥紧了,还需要害怕这个小丫头片子。 慕容恒笑了一声,笑的十分猖狂:“那又怎么样?你能奈我如何?” 现在的情景是文晴岚确实不能奈慕容恒如何,“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答应撒兵。我就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碎牙和血吞。” 慕容恒是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一样,他仰天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顺林里面十分刺耳,惊动了不少鸟展翅高飞。 “你说的好听,既然我已经跟你当众撕破了脸皮,那么我一不做二不休,我今天要是把你放了出去,你改日找我算账,那我岂不是被你当成傻子耍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 慕容恒 既然自己领兵把她包围了,自然没有想到要后退。 “你昨天晚上已经派人刺杀我,这件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去,看来你是真的要当面跟我对着做了。” 文晴岚翻身上马,她左右观望着现在四处的情形,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埋伏圈里,现在要突破的还有一层陷阱。 “别看了,你看出花样,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慕容恒的姿态很悠闲,他并不急着活捉文睛岚这里离军营并没有多远的距离,麻烦的是没有人突围给自己的士兵们通风报信,让他们过来解救自己。 文睛岚知道硬碰硬,他们没有一线生机,只能磨破嘴皮子试图让慕容恒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只要你今天放了我,我答应,这件事情既往不咎,我绝对不会和你秋后算账的。” 文晴岚说的可是真心的,可是她说的这番话在慕容恒眼里就如同放屁一样。 “不必再说了,今天我就要活捉了你。” 文晴岚缓缓的拔出自己的剑,随后举过头顶他身后的那些士兵立刻就口里喊着口号冲了上来。 看着他们今天来势汹汹又势在必得,文晴岚的心咯噔了一下,就在这时,他听到副将军用安稳的声音说道, “将军你放心好了,不管刀山火海都会拼出一条血路,让你全头全尾地出去。” 有了副将军这句话,文晴岚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的,她完全相信,副将军会豁出性命护她周全。 但是今天的情形实在是不利于他们:“我们要一起安全的从这里逃出去才是上计,你也要护好自己。” 文晴岚没有看副将军,她抬手斩杀了几个朝自己冲过来的士兵。 顺林离文晴岚驻扎的军营十分近,他们这里闹的鸟受惊四处乱飞,嘹望台的匈奴士兵已经看到了这一幕,他和人商量了一番之后才知道,文晴岚和慕容恒先后去了顺林之地。 留在军营驻扎的几个将领商量了一下:“我听将军说似乎是因为顾浅依去了顺林之地,可能慕容恒是派兵前去支援将军的吧。” 如果事情有这么好,就不用这些将领担心了。 另一个将领心中不安:“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昨夜将军被人四杀,今天慕容恒就尾随家里去了顺林。” 被他这么一点醒,其他将领恍然大悟的,拍着自己的额头, “大事不妙了,慕容恒恐怕不是去帮将军,而是去国杀将军的,你们赶紧带上人马跟我们走。” 匈奴士兵带着一队人马立刻就赶往顺林之地发现慕容恒果然在和文晴岚厮杀。 看到文晴岚的援兵到了,慕容恒回过头来,怎么会有援兵? 难道自己上了文晴岚的当? 她故意做出这副样子,引自己上钩? “将军现在大事不妙了,我们赶紧撤退吧。” 谋臣看着优势一下子就变成了劣势。只能这样了,慕容恒带着自己剩下的人马仓皇逃走。 慕容恒实在是欺人太甚,这口恶气文晴岚再也忍不住了,既然他已经把明面撕破脸皮,那日后见面就是刀枪相见,不是他死就是文晴岚活。 既然老天这次让文晴岚活下来,那么注定就是要慕容恒是看到慕容恒落荒而逃,文晴岚握紧了手中马的缰绳。 要不是这次这群匈奴士兵机警注意到顺林里面的情况,说不定文晴岚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慕容恒处死了。 “你们都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全力追捕慕容恒,如果他敢耍计谋的话,就地正法把他的尸体带回来见我。” 文晴岚现在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是就是要慕容恒死无葬身之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要不是这群匈奴士兵来的及时文晴睛岚就身陷图途,他们又急着解救文晴岚,慕容恒就没这么容易钻空子逃跑了。 文晴岚一想到军营里面还留了慕容恒的人,她一拉马的缰绳驾了一声火速赶回军营,她一定要阻止那群人逃跑了。 “来人,给我把他们拿下。” 幸好慕容恒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他只顾着逃命根本就想不到他在军营里面还残留着一部分羽。 可怜留在军营里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五花大绑押到了文晴岚面前,文睛岚翻身下马,看着跪地的慕容恒部下。 跪在地上的将士都是慕容恒的部下,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敢问将军我们是犯了什么事情以后突然叫人把我们五花大绑起来,这青天白日的哪有这样对待部下的将军,您就不怕这种做法寒了其他将士的心吗?” 寒了其他将士的心,文晴岚恶狠狠的想着随后啐了一口口水,她的眼睛里面已经燃烧起腾腾的杀气,她今天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以泄自己 心头之恨。 “你们是没有犯什么错,但是错就错在你们是慕容恒的部下,你们知不知道你的将军今天做了什么好事?” 文睛岚拿过旁边匈奴人手中的皮鞭,用力的狠的抽在地上,鞭子甩在空中咻响,要是在人的身上,那就是要皮开肉绽。 慕容恒是将军,他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全部告诉这些籍籍无名的将士,跪在地上的将士虽然不知道慕容恒干了什么事情,但是知道慕容恒一定惹怒了文晴岚,立刻就求饶。 “将军,我们虽然是慕容恒的部下,可是也为你卖命,我们的确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要是做了什么伤天害您的事情您就是把我们打死,也不能把这口恶气出到他身上。” 果然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将士,现在还敢跟自己耍心机,想在自己面前蒙混过关,真当文晴岚是吃素长大的。 “他的错误理应由你们承担,谁叫你们当初眼瞎投错了军,我告诉你们,你们都好将军居然敢秘密谋划着要害我,我福大命大已经躲过了一劫,不过你们的将军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文睛岚抬起手来手中的鞭子狠狠的甩在那个和自己对话的士兵身上。 文睛岚皱眉头看着士身上还穿着盔甲,这一鞭子打下去也不过是靴搔痒而已,文晴岚立刻就命令道, “把他们的盔甲给我脱下来,我今天一定要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 几个匈奴士兵领命之后立刻上前,不管那些士兵怎么垂死挣扎,最后还是像剥虾壳一样把盔甲都给剥了下来,露出了满身伤痕的背部。 一鞭子甩下去,那个士兵立刻就惨叫得叫了出声,听到这样惨痛的叫声,文晴岚只觉得爽快又是一鞭子打下去。 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士兵手脚被绑着不能护着自己疼的地方,只像小虾一样蜷缩在一起,看着十分可怜。 “将军我求求你了,你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发誓日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再也不听慕容恒的话,以后我们见到慕容恒一定帮着你对付他,把他活捉到你面前,让你以解心头之恨。” 那些士兵几乎是嘶哑的叫出来,以表自己对文睛岚的忠心。 不过文睛岚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也根就没把这些话当一回事,鞭子像雨点一样的打在那群不停求饶的士兵的身上。 第462章 为虎作伥 “你们以前帮着慕容恒为虎作伥,你们目中无珠投错了军,这就是你们最大的错处。” 每一鞭子打下去,文晴岚都是咬着牙使出了出奶的劲打下去的,只见两三鞭子,那士兵的背上就鼓起了一条像小红蛇一样的鞭痕。 将士被疼的撕心裂肺,像脱水的泥鳅一样在地上到处打滚,可是这无济于事,文晴岚打累了就直接把鞭子甩给匈奴士兵,下命令: “这几个将士给我狠狠的打死了才行,这群士兵也是被迫替慕容恒卖命,就全部放他们走,要是愿意改投到我部下的,就让他们今天换身衣裳。” 出了几口恶气之后,文晴岚觉得刚才那个士兵说的也有道理,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选择维护慕容恒的命令,只能帮着慕容恒做事,于是就饶了那群底层的士兵。 那群底层士兵眼见着自己得了一条生路大吁一口气,这次死里逃生实在是太不容易,有很多人当场就改投到文晴岚的手下。 文晴岚派了大部队人马去扑捉慕容恒,但是慕容恒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这次竟然用了金蝉脱壳从文晴岚的眼皮子底下逃过了一劫,可怜的那个伪装成慕容恒被捉回来的士兵最后被折磨的流血而亡。 “慕容恒我发誓我跟你势不两立,你千万不要落在我手上,要不然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居然抓了一个冒牌货回来,文晴岚看到最后被折磨惨死了躺在地上的士兵,恨恨的离开了。 副将军看着拿着冒牌货准备回来邀功的士兵,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不是给了你们画像吗?还会抓错人,都给我记住了,以后要是没抓到真正的啸就不要来打扰将军。” 文晴岚这次白高兴一场,估计今天晚上又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副将军看着文晴岚离开时每一步路都剁得十分用力,可想而知她心中的气愤火焰已经几丈高了。 文晴岚的心头大患就是副将军的心头大患,他发誓一定要活捉慕容恒。 即使是拿了画像去扑捉慕容恒,接下来的两天还是有士兵不断抓到假的慕容恒,看到他们伪装成慕容恒的样子,文晴岚每次高兴得来都是失望而归。 “将军慕容恒实在是太狡猾奸诈了,他竟然吩咐了不少人伪装成他的样子骑马逃走我们已经抓到了三四个冒牌货。” 副将军知道文睛岚心中有气,他过来主动认错,都是他办事不力,才会让文晴岚白高兴一场。坐在凳子上的文晴岚有些头疼的,抬起一只手来撑着自己的头,闭目养神。 “都说狡兔三窟,慕容恒狡兔何止三窟,这件事情也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慕容恒实在是诡计多端太过狡诈,要抓到他不容易。” 知道文睛岚并没有责怪自己,副将军心中反而更加自责了,要是文晴岚骂他几句的话说不定副将军心中还能好受一点。 她越是体谅副将军办事的难处,副将军心中越是愧不敢当,他一直希望替文睛岚分忧,可是居然还给文睛岚制造了麻烦。 “你也别太自责了,这件事情不怪你。” 副将军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开口说话,文晴岚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副将军那张满是自责的脸,她就这么一个能靠得住的人,文晴岚又怎么忍心责怪他? 副将军这次来是主动请命的:“将军不如由我去扑捉慕容恒,我见过他的样子,绝对不会抓错人的。” “不妥。” 文晴岚摇了摇头,她宁愿那些人抓了一些冒牌货回来,自己白高兴一场也不愿意副将军离开自己的阵地。没有他在的话,文晴岚睡觉也没那么踏实。 “你知道我身边离开了你不行,你就留在我的身边,抓慕容恒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做,总有一天会抓到真的慕容恒回来的,希望还是要有的,毕竟慕容恒现在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而已。” 听到文晴岚把自己看得这么重,副将军立刻浑厚的声音说道,“为将军效劳,卑职万死不辞。”文晴岚“好了好了就不要拘这些虚礼了,我要你死干嘛?你死了谁替我分忧。” 文晴岚让副将军不必多礼,现在帐篷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文睛岚一向是能把自己的心里话和他一起分享的。 “传递下去,日后见到慕容恒就立刻杀无赦。” 文晴岚也没有那么多心情和慕容恒一直玩躲猫猫的游戏,反正她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慕容恒这个人从世上消失。 副将军听到了文晴岚的命令:“卑职领命。” “但是将军也不要太过忧神了,现在的慕容恒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不足为惧,你还是要把主力放在对付慕容瑄和顾浅以上。” 副将军真恨自己上次没能在保 护好文晴岚的情况下活捉慕容恒,也省得让文晴岚现在这么劳伤心。 文晴岚当然知道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对付慕容瑄和顾浅依,但是他们两个人实力太强,想要对付他们两个人哪有说起来这么容易。 “慕容瑄和顾浅依这两个人一旦合体的话会更加难对付,必须把他们两个人分开来才行,各个击破。” 现在难就难在怎么拆开慕容瑄和顾浅依两个人,让他们两个人不待在一起。 这又是一件劳神的事情,文晴岚一想到,觉得自己的一个头两个大,很快又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我看慕容瑄和顾浅依两个人短时间之内不会分开,现在的上策是自保为重。” 想必慕容瑄顾浅依也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盟已经是一盘散沙,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文晴岚觉得副将军说的这番话很在理,“那就传令下去,加强戒备,追捕慕容恒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保护好我们的地。” “你说顾浅依也那么恨慕容恒,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也去追捕慕容恒,将慕容恒一网打尽,逼上绝路。” 如果慕容瑄和顾浅依愿意出手对付慕容恒,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文晴岚想着,可是她是这么想,慕容瑄和顾浅依自然也能猜到自己会这么想。 副将军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现在战场上的形势后说道:“只怕慕容瑄和顾浅依会觉得您在全力追捕慕容恒,这是一个好机会,反过来倒戈朝向你。”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不能分太多的精力去追捕慕容恒,以免让慕容瑄钻了空子。” 现在文晴岚如此针对慕容恒,也是其他几个人愿意看到的场面。 这战场上的情形就像是一件蛛网一样,纵横交错,根本就找不到头绪在哪,文晴岚这几天已经没睡个好觉了,现在有些疲惫。 副将军看到文晴岚满脸的疲惫,文晴岚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的脸色不太好。 “将军您最近太过疲惫,赶紧休息休息吧,我们整个军营都需要您,您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这句话整个军营也只有副将军会对文晴岚说,文晴岚闭着眼睛笑了笑,这是真心实意的笑,不是以前在面对慕容恒和顾婉容的时候的皮笑肉不笑。 “你也不要太操心我了,你放心好了,我的身体我知道,你主 要的任务在于把守住军营,千万不要让敌人钻到空隙。” 文晴岚没有睁开眼睛,她换了一只手撑头,有副将军在场的时候,就算她闭着眼睛,她也知道没有人会突然掏出匕首刺杀自己的。 副将军点头:“将军今天没有什么重大的情报,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在帐篷外面守着。” 有副将军在这门外面守着,文睛岚是真的高无忧,不必随时随刻保持清醒:“那也好,这些天我的确没有睡一个好觉,有你在我总是放心一些,我回去打个瞌睡。” 文晴岚疲惫的站起来只觉得腰酸背痛的。 文晴岚是一个女子,可是她的肩上却背负了国家大任很是辛苦,副将军是一个粗人,他不懂得什么叫花前月下。 但是他却懂得拼死去保护一个人,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柔情,随后出了帐篷,把守在帐篷外面,并且随时警惕帐篷周边。 “你们几个都给我小点声,将军正在休息,千万别吵醒了她。” 副将军皱了皱眉毛,看着附近巡营的人喊着口号,声音太吵了。 “看样子文晴岚也是对慕容恒恨之入骨已经派出了大队的精锐兵马全力去追捕慕容恒她现在的军营附近应该是外强中虚。” 听到文晴岚和慕容恒已经彻底撕破脸,并且没有再次联盟的可能,慕容瑄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这真是老天都给他机会。 顾浅依认真的研究了文晴岚军营附近的地形图:“我觉得文晴岚身边最要担心的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副将军,他对文晴岚忠心无二,忠心为他效命,这样的人对我们来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不过此时正是文晴岚军营最虚弱的时候,一旦文晴岚回过神来,发现我们有可能会偷袭他,把那群派遣出去的人马召集回来,我们就痛失了这么好的下手机会了。” 慕容瑄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机会从眼前飞,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你说的也对,她派出去一支精锐的匈奴士兵,匈奴士兵是她军队的主要战斗力缺少了主心骨,其他的人也不足为惧。” 顾浅依已经看穿了文晴岚军营里面什么才是最可怕的。 两个人在一起商量好突袭文晴岚的计划,时间就在今天晚上。 突袭这种事情越快越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才行,要 是突袭准备的时间,前奏太久了,恐怕消息会落到文晴岚的耳中,让她起了戒备。 慕容瑄和顾浅依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个人刚商量好突袭的计划,消息就落到了文晴岚的耳中。 文晴岚睡一觉醒来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看来慕容瑄和顾浅依真是要和她对着干了,两方水火不容。 “知道突袭的时间和主要的方案吗?” 既然是突袭,那么文睛岚这边的人随时随刻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眼睛都不能眨。 副将军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没有打听到这样机密的消息是自己的无能,“不知道他们突袭的时间和主要方案,但是根据消息来说突袭应该就在这两天甚至有可能就是今天。” “他们两个人想趁着我追击慕容恒的时候打我一个措手不及,那么我们就给他来一个回马枪,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好欺负任人宰割的。” 文晴岚起身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匕首藏在自己的袖子里面,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也只有当着副将军的面,她才会毫不顾忌的告诉副将军自己的底牌在哪里。 “将军,我们可以来一招将计就计,先假装我们不知道他们要偷袭的事情,先引他们进入我们的包围圈,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大伤他们的元气。” 副将军虽然是一个粗人,但也是熟读兵书的。 文晴岚觉得副将军所言可行:“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偷袭时间,你们这段时间可能会辛苦一些。” “为将军效力,卑职并不觉得辛苦这是卑职的荣耀。” 副将军肝胆相照,愿意为文晴岚两肋插刀。只怕这是副将军一个人的想法,其他的士兵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可能其他士兵会在背地里骂文晴岚这个将军苛待低层士兵。 “那么就先下去好好准备准备吧。既然他们要来偷袭我们,我们可以制造一个好机会让他觉得非下手不可。” 文晴岚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一股英姿飒爽的英气。什么时候才是慕容瑄觉得非下手不可的时候,那当然是文晴岚军中的士兵正在放松,正在懈怠。 正好文晴岚的军粮也到了,现在军粮不用担心, “吩咐下去,这几天好好的犒赏犒赏兄弟,杀几只猪来,让兄弟们开开荤,好好的吃一顿,不过提醒他们刀枪可千万不能离身。” 第463章 只顾吃肉作乐 顾浅依文睛岚说完这一番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立刻就转过身来,严肃的盯着副将军:“记住了千万不能让他们喝酒,不可以给慕容瑄和顾浅依是一个障眼法,让这些士兵以水代酒喝个痛快。” “将军真是好计策,想必让这群士兵们开开荤,他们也会更加为将军卖命的。”副将军得回去让人把酒窖都守住了,绝对不能让这些士兵喝酒误事,要不然酿成大祸会坏事。” “记住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碰酒水这是大忌。” 对这件事情文晴岚再三叮嘱,可以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将军放心吧,要是有人敢在最重要的期间碰酒水,我一定惩罚处置,绝不手软,让他们看到碰了军规的下场。” 副将军本来就是一个不饮酒作乐的人,所以他很是痛恨战场上面喝酒误事的。有了他这一句保证,文晴岚放心下来。 “今天晚上月黑风高乌云遮月,是渊下手的最好机会,提醒大家在吃肉的时候定要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一旦这次大获全胜,下次就让就给大家发一些饷银犒劳犒劳大家。” 文睛岚拿出想要这样的诱惑,摆到士兵的面前,相信那些士兵看在银子的份上也绝对不会放松懈备一心只顾吃肉作乐的。 “将军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得妥当的。” 副将军出了帐篷,文晴岚又在看地形图,想着慕容瑄要是来偷袭自己的话,最后会选择在哪个突破口下手。 慕容瑄看着他像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会趁人之危,趁着自己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来偷袭自己,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过战场上的事情风谲云诡有很多说不定的。 文晴岚在观察了地形图之后,标出了两个慕容瑄最可能会下手的地方,将地形图交给副将军,让他吩咐下去,主要把守这两个突破口,不能让慕容瑄这只苍蝇叮到无缝的蛋。 文晴岚的军营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杀了几只猪来犒赏大家,大家大口吃肉看着十分开心,文晴岚下去巡查了一番,发现他们的刀枪确实没有离身,就放心多了。 文晴岚算到了慕容瑄会趁着这样的好机会对自己下手,但是她算万算没有算到顾浅依也会来偷袭自己,真是百密而有一疏漏。 慕容 瑄和文晴岚两个人一起偷袭文晴岚的话,这只会让文晴岚顾此失彼,让他们两个人其中一方找到先机下手的。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在饮酒作乐看来文晴岚这个将军不做也罢,就她这样子在这战场上面也活不了几天了。” 慕容瑄带着自己的大队人马埋伏在树林里面,拿着望远镜看着文晴岚的军营里面燃起了不少的篝火,士兵们正拿着肉大口的吃着,还有的人围着篝火在跳舞。 这可是天助我也,文睛岚派出一支精锐部队去捉慕容恒,现在她的军营又如此松懈,要是不下手的话,就妄对老天爷赏给他这样的机会。 “大家听我一声令下全力进攻,要是大家这次拿下对方的首领的话,我也像他们这样犒赏大家。” 慕容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悄悄地拔出自己的佩剑。 他眼中的势在必得越来越浓重,手中的佩剑缓缓的举起,随后身后的士兵一窝蜂的冲上前准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看他们屁滚尿流。 可是当慕容瑄的士兵冲到军营里去的时候,却发现军营附近早就埋伏了一队人,把他们给包起来,这次他们被包成了元宵里面的肉馅。 “糟了,中计了。” 慕容瑄后知后觉,他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的分析出局势就冲上前来,他们如此放松着,明显这就是一个陷阱正等着他往里面跳。 “撤退,大家全力撤退。” 慕容瑄一边杀一边命令着自己的大部队撤退,不知道顾浅依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文晴岚早就料想到慕容瑄中了埋伏之后一定会想着撤退,他们撤退的方向也埋伏了一队人马断了慕容瑄的后路,现在他们已经被团团围住,被围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了。 “你赶紧悄悄的潜伏过去,通知顾浅依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别中了文晴岚的奸计。” 慕容瑄命令自己的心腹去通知顾浅依,但是千万不能被文晴岚看出来。 看到慕容瑄成了自己案板上的鱼肉,任自己宰割,文睛岚拔出自己的宝剑,直接朝着慕容瑄拼了过去。 刀枪相见的声音非常清脆又十分残忍,文睛看到慕容瑄眼中的猝不及防,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会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干偷袭这种事情,没想到就算是君子也不能免俗。” “你 不是早有防备吗?那你还怪我偷袭,再者说了兵家有法三十六计,兵不厌诈,你要是连偷袭这种事情都想不到的话,你又何必领军打仗。” 慕容瑄挡住了文晴岚的进攻,面前这个女人真是超乎他的想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看到慕容瑄一边忧心着撤退的事情,一边还要抵挡自己的进攻,文晴岚嘴上说说。 “我劝你还是放下刀剑就地投降吧说不定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你再这样抵死顽抗下去,最后就是死路一条,可千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慕容瑄手中的剑压了文睛岚一筹,看到她脸上胜利的笑突然风云巨变,这次笑的是慕容瑄,他两个人单挑的话还是慕容瑄更有把握赢。 “那你就别白费口舌了,我是绝对不会向你投降低头的,除非我今天死在这沙场上,要不然你就做梦去吧。” 慕容瑄转变策略不再一直防守开始转变为攻,文晴岚开始有些招架不住。 文晴岚知道他和慕容瑄两个人单挑的话,没有把握打赢慕容瑄,但是现在慕容瑄已经身陷囹圄,顾得了自己,可是却顾不了他手下的士兵性命安全。 “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为你自己的手下考虑考虑,他们为你搏命,为你在沙场上面受伤流血死亡,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最后死在今天这场偷袭中吗?” 文晴岚试图用那些系士兵的性命为筹码让慕容瑄分心,就在这此时文晴岚压制慕容瑄一次。 慕容瑄的心中果然还是牵挂着这些士兵的性命,文晴岚便以此为突破口试图削弱慕容瑄的战斗力。 面对早有准备的埋伏,慕容瑄手下的士兵明显招架不住。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向你投降的。我有这样的勇气,我手下的士兵当然也有这种气骨,他们宁愿死在沙场上也绝对不会向敌人弯下膝盖的,男儿膝下有黄金。” 慕容瑄分心了一下,文晴岚立刻就处于上风向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文晴岚故意使出的扰乱自己的计策。 “你说错了,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是男儿膝下有黄沙,你们迟早会被这破黄沙掩埋,化作一堆黄土,随风飘去。” 文晴岚弯嘴,她似乎已经听到了胜利的号角声。 “废话少说,让我们两个人真刀真枪的干一 场,你是绝对打不赢我的。” 慕容瑄不想再跟文晴岚多费口舌,跟她说话十分费劲,慕容瑄心中不仅牵挂着士兵的性命安全,更牵挂着顾浅依的安全,不知道她有没有得到自己的消息,赶快撤退。 看到和慕容瑄心中忧心帅帅的样子,文睛岚试图打破他的心理防线,“我打不赢你不要紧,只要你的士兵把命丢在这里就行了。” “士兵与我共存亡,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对不会让他们命丧在你的手中的,你痴人做梦。” 慕容瑄看不惯文晴岚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容,咬了咬牙,将文晴岚打败,就在一剑封喉的时候,文晴岚的副将军跳了出来挡住了那一剑。 “将军我来帮你。” 副将军朝着文晴岚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对战慕容瑄他们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好。” 看到刚才那一剑险些要了文晴岚的性命,文晴岚的脸色变了变,现在她又重新换上了那一副胜利的笑容。 文睛岚对慕容瑄发出最后的通关文牒。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放刀枪乖乖投降,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要是你冥顽不灵的话,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不念我们两个人认识多年的交情了。” “你们放马过来吧,交情?我跟你有什么交情?” 慕容瑄看到他们两个人并肩作战,这次棘手多了。 文晴岚侧头给了副将军一个眼神,他立刻就心领神会,两个人一起攻击慕容瑄,让慕容瑄应接不暇。 埋伏在另一个关口的顾浅依知道文晴岚早有准备,不再藏着了,她立刻就带着大队人马朝向慕容瑄所在的主战场,她要把慕容瑄救出来。 “将军可千万要妥善行事,三思而行既然文晴岚早有准备应对我们的偷袭,说不定她早就在这附近埋伏了重兵,只等我们自己跳出来就架锅煮了我们。” 听到慕容瑄身陷囹圄脱开不了身的消息,一个将领忧心忡忡。 顾浅依一手拿着自己的宝剑,今夜没有月光,宝剑在夜里面还是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难道你们叫我袖手旁观,看着慕容瑄最后栽在文晴岚那个女人的手里吗?” 顾浅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就算是她身陷囫囵也要和慕容瑄待在一起。 另一个将领摇了摇头,“将军,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意思是 说此事兹事体大,我们必须从长再议。” “从长再议?慕容瑄就快被他们的人拿下了,这件事情刻不容缓,已经是火烧眉毛的事情了,你们怎么还坐得住?” 顾浅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将领们说的话,慕容瑄平常待这群将领也不薄,怎么关键时刻就个个畏首畏尾的,只想着自己的生死。 顾浅依的目光扫过那群将领,他们一个一个的唉声叹气低下了头,不再与顾浅依对视。 “你们倒是说话呀,你们要沉默到什么时候,时间不等人,性命也不等人。” 顾浅依着急得都火烧眉毛了,可是这群将领却依然还气定神闲的,这让他有些替慕容瑄以往厚待他们觉得不值。 “你们要是不去,我一个人去救他,不劳烦你们亲自动手了。” 顾浅依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装哑巴聋子,气不过,一大步跨上前。 将领们看到顾浅依冲动行事,他们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看到顾浅依单枪匹马的去解救慕容瑄,他们立刻就拦住了顾浅依的路。 “将军,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能和文晴岚硬碰硬,必须先有一个好计策才能够少费些兵马救出皇上。” “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考虑,到底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救人,如果你们害怕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们,那我一个人去。” 就算是一个人,顾浅依也有信心自己能够救出慕容瑄。 看到顾浅依眼里闪烁着的坚定无法撼动,那些将领有些为难但是迫不得已最后答应了。 “将军只要是您的决定,我们当然是选择服从。” “那你们立刻就跟我走。” 顾浅依此时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立刻就飞到慕容瑄的身边,为他挡住一刀一枪。 大队人马跟着顾浅依来到了文晴岚的包围圈外,顾浅依派了自己的人秘密潜进了包围圈里面,和慕容瑄商量要里应外合。 顾浅依的大队人马出现在文晴岚的身后,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显然没有意料到,她的脸色一变。 “不好,这次是慕容瑄和顾浅依一起出动的,我竟然没有算到顾浅依会跟着慕容瑄一起出来,想着他们好歹会留下一堆人守着自己郡城,他们为了对付我可真是豁得出去。” 文晴岚看着慕容瑄一直在应付自己和副将军的进攻,想着要速战速决了。 第464章 以为是神算子诸葛亮 要不然等到慕容瑄的援军杀进来,这下场就不好收场了。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了去了,你以为你是神算子诸葛亮,事事都能算到连东风都能算到吗?” 现在的情势终于有些扭转,变得有利于慕容瑄了,慕容瑄也不像刚才那样吃力的应对他们两个人应接不暇的进攻,一旦顾浅依打进来慕容瑄就能够松一口气了。 一想到顾浅依到了,慕容瑄觉得连呼吸都轻松了很多。 “我们得赶紧拿下他,只要拿下了他,顾浅依一定会乖乖听我的话的,绝对不会有其他的小动作。” 文晴岚和副将军对视一眼,擒贼先擒王,只要他们群龙无首就好摆布了。 副将军对着文晴岚点了点头,他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尽量给文晴岚制造可乘之机,但是每次都被慕容瑄躲了过去。 文晴岚和副将军一直在全力对付慕容瑄,却不知道慕容瑄和顾浅依早就制定了里应外合的计划,他们里应外合起来一下子就扭转了局势,文晴岚开始处于下风向。 “再这样下去不行。” 文晴岚觉得现在的局势非常不利于自己,得赶紧撤退了。 “将军,可是慕容瑄就快招架不住我们,我们不再拼一把吗?” 副将军有点不舍得放弃眼前的这一块肥肉,这鸭子都快到嘴了,可是煮熟的鸭子却飞了,叫他怎么可能甘心。 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文晴岚的痛割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保存实力,终有一天他会重新落在我们的手心。” 现在的局势实在是太不对了,慕容瑄和顾浅依两个人联合起来的实力让文晴岚有些吃惊,一下子就扭转乾坤,大杀四方,竟然打压了文晴岚士兵的士气。 “再这样下去,我们不但会成为他的手下败将,还会被他们擒住。” 这可是在他们的军营附近。 文晴岚心中想着对策,立刻就吩咐人去带上粮草,赶紧撤退到匈奴境内,只要一到匈奴境内,慕容瑄和顾浅依就不敢明目张胆的轻举妄动了。 刚才要撤退却不让慕容瑄撤退的是文睛岚,现在撤退的却变成文晴岚了,但是慕容瑄和顾浅依乘胜追击,看到他们要撤退,想要派兵去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后路。 “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天本来就是你们先招惹我们的,我们只不 过是自我防卫而已,怎么了?现在你们要仗势欺人了。” 文晴岚一边带着大部队撤退一边试图和慕容瑄谈判。 但是慕容瑄并没有把文晴岚的话放在心上,这可是文睛岚自找的,也算是文晴岚自作自受。 “你现在知道跟我说这样的话了然我们今天来了一趟就不能空手而归,总得捞点什么东西回去,不然这一趟就白费精力了。” 顾浅依看着文晴岚下慌张逃跑,连自己的驻扎营地都不要了。文晴岚不想和顾浅依这个女人说话, “你们到底想怎样?” “将军,你放心,卑职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一定会护你周全顺利逃脱他们的魔掌的。” 副将军在文睛岚的身边为他保驾护航。文睛岚低声说道,“要一起安然无恙的撤退。” 顾浅依最终排除万难带着大部队厮杀过来且和慕容瑄里应外合,将文睛岚打的措手不及。 文睛岚在自己的副将军的护卫下带着一队人马退到了匈奴境内,他们这一次大伤元气,而且丢脸还丢到了匈奴人的家门口。 “我真是低估了慕容瑄和顾浅依,没想到他们还来个声东击西,故意让慕容瑄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实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到了匈奴境内,文晴岚总算是安全了。 那些匈奴士兵回到了匈奴境内自然是兴高采烈的,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中原士兵却觉得此事非常屈辱。 “将军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没有考虑到顾浅依和慕容瑄会一起偷袭埋伏是我的过错。” 副将军把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好意文晴岚心领了,但是身为将军,她却没有考虑到慕容瑄和顾浅依会一起对自己发动进攻这件事情,的确是她的失策。 “军中的事情怎么样了?” 文晴岚懊悔归懊悔,但是她还得打起精神竟还有那么多士兵正看着她。 文晴岚是那些士兵的表率,她不能在士兵面前表现出懊悔的样子,必须得强打起精神来告诉士兵们这是他们故意养兵蓄锐的计策。 “那些匈奴士兵回到了自己的故土自然是兴高采烈。” 副将军只说了一半的话,还有另一半他隐瞒着没说。 文晴岚的声音听着有些低落:“你也不用隐瞒了,事情我都知道了,那些中原士兵个个垂头丧气是不是?” 副将军并没有 说话,他只是默默的垂下头去,刚才他进帐篷找文晴岚的时候看到一群匈奴士兵正在欺负中原士兵,那些中原士兵被欺负的有苦难言。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些中原士兵也吃不惯匈奴人的食物,我们还有一些军粮分给那些中原士兵吃吧,千万别让他们水土不服。” 文晴岚站起来,可是想了想之后她又坐了回去,以她现在的状态没有办法出去面对那些中原士兵。 饮食方面是一个大问题,但是更大的问题是中原士兵和匈奴人的矛盾由来已久,现在退到了匈奴境内,这对中原士兵又是一个大打击。 尤其是在匈奴境内那群匈奴人的气焰三尺高自以为有撑腰的靠山,越发的嚣张跋扈,欺负起中原士兵来也越来越不顾忌其他事情。 “你有什么话要说?” 副将军从来都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他的心事都写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面,文晴岚只要看他两眼就知道他心中藏着什么事情。 现在文晴岚已经这么烦忧了,再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也是让文睛岚徒增烦恼,副将军思索再三之后,生硬的摇了摇头,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没,没什么重要的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怎么会说话结巴成这样。 文岚显然不相信副将军这套说辞。 其实他不说晴岚心里也明白,说来说去不过归根到底是军师中原士兵和匈奴士兵之间的矛盾。 匈奴士兵是文睛岚军队的主要火力,他们战斗力强并且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但是也有一半是中原士兵,中原士兵的战斗力虽然没有匈奴人那么高,但是说起忠心耿耿的,匈奴士兵是没法比的。 这真是一个让文睛岚头疼的事情,现在慕容瑄和顾浅依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文睛岚唯有藏身在匈奴境内才能够得以保安全。 “将军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副将军不想让将军出面管匈奴人和中原人的矛盾,他想着自己可以去解决这件事情。 再怎么说副将军也跟在文睛岚身边这么久,对她的品性和脾气摸的很清楚,副将军心中想到如果这件事情换成文睛岚出去处理的话,她会怎么处理? “我跟你一起出去看看吧。” 一直呆在帐篷里面也不是个事,他们退到匈奴境内已经有一天了,现在正是白天,得 出去晒晒太阳才不会发霉。 没想到将军不休息要跟着一起出去外面看看,副将军表现出诧异,“将军要不你留在帐篷里面好好休息吧,您带着我们大部队突围退到匈奴境内,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文晴岚不仅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她甚至还滴水未进,滴米未进,副将军已经吩咐人去准备午餐给文晴岚送来了。 我还撑得住,在战场上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也是常事,你就放心好了,我的身体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弱。” 文晴岚拍了拍身上盔甲上的灰,跟着副将军一起出去。 刚走到帐篷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喧嚣声,似乎是对骂声,听对话的声音一方是匈奴人,另一方是中原人。 副将军皱了皱眉头,等找个时间要好好的管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匈奴人,他们现在还在为文晴岚办事就如此目中无人,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一出帐篷外面的世界非常亮眼,文晴岚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不远处两队人马正处于僵局状态。 有一个眼尖的中原士兵提醒道:“将军和副将军都出来了,不想受军规处置的就赶紧闭嘴吧。” 两个人出来之后,径直朝着那两队人马走了过去,他们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对文睛岚和副将军问好。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大白天都不操练在这里浪费时间。” 文晴岚知道就算自己问出口,他们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 果然如文晴岚想的那一般,匈奴人抬手一抹嘴就换了一副胎皮:“将军没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在和兄们讨论讨论打仗技巧而已。” 那群中原士兵脸上还怒气冲冲的看着十分隐忍,一个字都不说。 “是吧,兄弟。” 匈奴人侧头朝着中原是抛了一个相当挑衅的眼神过去,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够了,你们快去操练吧。” 文晴岚看不惯匈奴士兵和中原士兵针锋相对的样子,窝里都打成一盘散沙,这不是叫那些敌人坐收渔翁之利吗? 文晴岚气候是地震后出来的,震慑住了那群匈奴士兵,他们收敛了脸色,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好便离开了。 “现在真是外忧内患,这群人没有一个能让我省心的。” 看到匈奴士兵和中原士兵明争暗斗谁也不肯退让一步的样子,文晴岚就忍不 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听到没有一个能让文晴岚省心这句话,副将军一时间不知所言,保持着沉默跟在文晴岚的身后。 他们两个人一出帐篷,那些士兵立刻就有模有样的练起了假把式,一个一个都开始操练了。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可能伤害到了副将军,文晴岚立刻就改口说道:“也只有你能让我放心。” 听到这句话副将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他真是跟在文晴岚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的呼吸会吵到文晴岚。 “将军说的哪里话,为你效劳,为你分忧这是我本分内该做的事情,是我的光荣职责所在。” 这一番话哄得文睛岚忧郁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阳光,有了一点笑容。 “我还一直以为你笨嘴笨舌的不知说话,没想到你说的话也这么中听,要是他们都能像你一样,那我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事情了。” 文晴岚抬起手来拍了拍副将军的肩膀,副将军比她高出一个半头。 受到夸奖的副将军有些腼腆的笑了。 眼看着文晴岚已经退到匈奴境内,慕容瑄和顾浅依知道他们不可能追到匈奴境内去攻打她。 “她在匈奴境内长时间应该不会出来,除非她觉得到了自认为有能力和我们对抗的时候,才会退出那把保护伞。” 慕容瑄研究地形图册发现,他们离顾婉容的后方很近,只有几十里地。 慕容瑄指着地形图的手缓缓的转移到了顾婉容的营地,他们走小路过去,花一天的时间就能够赶上顾婉容。 顾浅依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士兵们休养生息已经够了,现在赶过去天黑之前就能够到达顾婉容的扎营地。 “最重要的是现在顾婉容孤身一人对付她的话容易一些。” 慕容恒文晴岚和顾婉容三方势力分开后,各个击破,对于慕容瑄和顾浅依来说简直军师小菜一碟。 顾浅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文晴岚退在匈奴境内,而慕容恒也正在匈奴境的边缘之地,一旦慕容恒和文晴岚两方汇合的话,对我们来说又是一道坎。” “他们挨得这么近也是一件好事,一旦他们两个人打起来,我们只需要隔岸观火就行了。” 慕容瑄认定慕容恒和文晴岚已经彻底撕破脸皮,没有再把撕破的东西粘起来的可能性了。 第465章 部署撤退计划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起身出发,天黑之前就能够到达顾婉容扎营地的附近。” 顾浅依朝着慕容瑄点了点头,两个人决定将矛头对向顾婉容先对付她。 慕容瑄和顾浅依带着大部队朝着顾婉容所在地进,一直等到他们走了一半的路,顾婉容那边才察觉到异样立刻就去禀告顾婉容。 “报告将军,发现大部队正在朝我们的阵营靠近,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不出两个时辰就能到达我们的后方。” 顾婉容皱了皱眉头,虽然她的军队被文晴岚瓜分了一半,势力大不如从前,但是再怎么来说,她的实力也不可小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要命,居然送死都赶在前面。 “查清楚是谁的部队了吗?” 顾婉容看着跪在地上的探子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只希望不要是慕容瑄和顾浅依就行了。 结果顾婉容心中不祥的预感成真了,探子口中吐出来的正是慕容瑄和顾浅依。 真是越害怕发生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顾婉容挥退了探子之后,双手撑着桌面,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慕容瑄和顾浅依实在是欺人太甚并没有去招惹他们,但是他们却对我步步相逼。” 顾婉容气得狠狠的砸了一下桌面。 但是顾婉容又无可奈何,她不可能一直避让慕容瑄和顾浅依的部队。 不然传出去岂不是叫别的人笑掉大牙,嘲笑顾婉容无用,事事都避让着自己的姐姐。 “既然慕容瑄和顾浅依赶着送上门来,那么这次我就要好好跟他们唱一台戏。” 顾婉容决定写封信给文晴岚,让文晴岚送一些得力的匈奴士兵来支援自己。 士兵”将军大事不好了,前方传来消息,慕容恒和文睛岚已经打起来了。” 这个消息来得实在是不凑巧,打消了顾婉容的念头,想让文睛岚派大部队来支援自己,现在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怎么有闲心来管自己的事情呢? “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大敌当前,居然还在窝里斗, 真是不怕神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顾婉容手中的信刚写到一半,她又急匆匆的搁下毛笔,将信纸捏成一团扔在地上。 双手托腮想着现在该如何是好,慕容恒和文晴岚那里是指望不上了,但是让她一个人去对付慕容瑄和顾浅依,吃亏的还是自己,这笔账她还是算得清楚的。 “将军你就不要多虑了,既然援军无望,那就立刻退走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能成大事者必须要先学会一个忍字。” 军师看着顾婉容又想保全自己的名声,又想安然无恙的在慕容瑄和顾浅依的眼皮子底下离开。烦跺不已之下,顾婉容只能咬了咬牙, “现在也没别的路可选了,通知大部队现在就撤离,我们的速度必须要比慕容瑄和顾浅依赶路的速度快,不然迟早要被他们追上。” 顾婉容带着自己的大部队正想离开,一头碰上了慕容毓,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想来堵截自己的,和她纠缠了一番浪费了些许时间,慕容瑄顾浅依离顾婉容越来越近了,现在顾婉容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今天出门真是没有看黄历太倒霉了,喝口水都能塞牙缝,刚想离开就碰到慕容毓这个瘟神。” 顾婉容年轻气盛,一下子碰到这样两难的事情,难免会上火。 现在她的境地十分窘迫,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但是慕容瑄已经将顾婉容团团围住,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慕容毓真是一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顾婉容气急之下直接大骂顾浅依。 “军师,你去把其他的几个将领放我面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商量。” 顾婉容现在想借众人之力,想出一个两全的法子,从这里安然无恙的离开。将其他的几个将领都叫到一起之后,他们一个个看着也是十分烦恼。 “今天我叫你们来是想和你们商量商量,现在的情形该怎么办,眼看着慕容瑄和顾浅依离我们越来越近,前面又有顾婉容这只拦山虎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顾婉容现在最想就是赶快带着大部队撤离,保存实力。 军师也一直跟她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个骁勇善战的将领,虎背熊腰的说话也能震山河, “将军万万不可,他们两方已经都骑到我们脖子上了,我们怎么还能做缩头乌龟,只想着撤退呢,我们应该跟他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吃素的,知道我们也不好招惹的,日后他们就会见到我们掉头绕路走。” 这个皮肤黝黑的将领平常就知道打仗,真是根死脑筋,顾婉容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看着其他将领问道:“你们心中有什么主意就直接说。” 这两个将领是墙头草,通常看的是风吹哪边就向哪倒,他们心中也没什么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盯着。 “你们两个人到底有没有主意?再这么磨磨蹭蹭下去,他们就要打到我们的家门口了。要是他们真的把我们一锅端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顾婉容急的不行,偏偏这两个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顾婉容觉得自己军中势力堪忧,多半因为将领不好。 皮肤黝黑的将领直接开口断了那两个将领的话, “将领,我看他们也是默认了我的建议,你放心交给我,我一定把慕容瑄和顾浅依打得夹着尾巴逃跑做人。 “我在问他们,你就先不要插了。” 顾婉容看着那个皮肤黝黑的将领说话信誓旦旦,抬起手来拍着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响。 这两个墙头草看到皮肤黝黑的将领又要冲上去做炮灰,心中揣测了一下说道: “将军,我觉得杨将军你说的对,如果釜底抽薪放手一搏,说不定能迎来转机。一味的逃离只会背负一个缩头乌龟的骂名,为了我们的军声,您可要好好想想。” 看到他们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主意,而且还否定了顾婉容要撤退的建议,她觉得真不如不叫他们来商量的好,自己一个人下定了决心带着大部队撤离才正确。 “不行,现在我不能 以身冒险,本来军中的实力就不强大了,现在慕容瑄和顾浅依又连带着慕容毓一起对付我们,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绝对不能够太过冒险,保守起见我们现在就带着大部队撤退。” 讨论了半天的结果是顾婉容一个人的主意,顺带否定了其他将领的主意。 那个皮肤黝黑的将领一副壮志难酬的样子,有些愤慨道, “将军,虽然你身为女子,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瞧不起你,反而一直敬佩着你,今天的形势不好您就一味想逃跑实在是太说不通了。 我们已经逃避了多少次,我们越是逃避,他们越是咄咄逼人步步紧逼,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放手一搏和他们都可以你死我活。” “杨将领,既然你叫我一声将军就应该知道,你应该为我马首是瞻才对,现在你当众否定我的建议,你这是要违抗军命了?” 顾婉容看着杨将军露出了威严的神色,可能她平时太好说话了,这些个将领一个一个都不把她放在心上。 “卑职不敢,只是想为将军效力而已,绝对没有二心。” 杨将军会如此乖巧的臣服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现在的匈奴士兵是一团散沙,但是他们凭借着顾婉容手中的虎符和羊皮卷暂时让他们都臣服顾婉容。 “既然没有异议,你们就先下去吧我要研究一下撤退的路线,等到我也就好了我再和你们商量。” 顾婉容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帐篷里又只剩留下她和军师两个人。 军师是顾婉容的心腹,他常常能给顾婉容提出宝贵的建议,不像这几个将领一样,只会给顾婉容添堵。 “军师现在军中的情景你怎么看?” 顾婉容问的当然是那一群匈奴士兵,中原士兵对顾婉容还是忠心不二的。 既然顾婉容都开口问他了,那军师就实话实说了,“将军你也看到了,现在情况紧急,前有慕容毓堵路,后有慕容瑄追赶,我们是前有狼后有虎。 在这样情况紧急下匈奴士兵就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想法,起初 还在军中闹了几场闹剧影响了我们的军心,但是他们因为你有匈奴国王的虎符,所以暂时听从您的指令。” 军师说的有一句话特别对,那军师匈奴士兵臣服于顾婉容只是暂时的事情。 “因为我手中的虎符,所以他们暂对我尊重,并且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也是因为有虎符,顾婉容才是这一队人马的将军。如果没有那群匈奴士兵的支持,说不定刚才那个反对自己的将领早就起义要另辟一支队伍了。 顾婉容将虎符拿出来放在自己的手心仔细的看着,可是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这虎符不属于自己,只是暂时寄放在自己的身上而已。 她叹了一口气,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信心,但是现在军中上上下下都把希望寄托在顾婉容身上,希望她能带着众人突出重围,谋得生机。 “将军既然眼下撤退是大事,那么就先研究撤退的路线吧。” 军师不想看到顾婉容自怨自艾的样子,所以出声提醒顾婉容,眼下撤退的事情要紧,更何况他们带着的部队人数不少,要一次性全部撤退,简直军师天方奇谈。 “你说的对,我不能在这里自怨艾。毕竟求生这件事情不能依靠别人,只能依靠自己杀出重围。” 和军师说话的价值远远要胜于和那群将领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话,顾婉容很快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到地形图面前。 “军师,你来帮我看看哪几条撒腿线好。” 其实对于周边地形图的了解,那外面几位将领应该是比军师更熟悉而已,但是顾婉容一想到刚才他们和自己意见不合的样子,就忍住了把他们叫进来的冲动。 军师愣了一下:“将军不如把其他几位将领叫进来一起商量,毕竟等会还需要他们带兵离开。” 既然军师都开了口,顾婉容也不好把那些将领堵在帐篷门口,于是就让人把他们放进来了。 那个杨将军的执念很深,刚才他在帐篷门口站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撒腿实在是逃兵所为。 第466章 换了一条路线 杨将军把刚才那番话反复的跟顾婉容说。顾婉容有些无可奈何的闭了一下眼睛,早知如此刚才她就应该让士兵把杨将军拒之门外。 “你还要我说多少遍?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你回答我这个问题。” 顾婉容身为一个将军,她本来就没有必要向自己的属下解释,但是这个杨将军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自己,质疑自己。 顾婉容跟他说话费劲,快磨破了嘴皮子。 这是根本所在的问题,杨将军哽了一下,慢慢吞吞的说道,说话的速度跟蜗牛一样,“您是将军。” “那么我说的话军师军令,你这是要违抗军令吗?你跟我说违抗军令军规是什么?” 杨将军虎背熊腰的,顾婉容跟他说话不仅费劲,还要抬头看他。杨将军有些不情愿的说,”轻则杖责五十,重则杖责一百,” 不过很快他又急于解释起来,他的语速非常的急促,他想摆脱违抗军令这个帽子。 “将军我并不是要和你对着做,我只一心为您着想,不想您落个缩头乌龟的骂名。”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军情紧急,我不能够拿你们和这群士兵的性命去以身犯险,所以现在听我的立刻部署撤退计划。” “如果你听懂了就留在这里,听不懂的话就在门口呆着。” 他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废话,顾婉容一定会立刻下令叫人把他给拖出去。 看到顾婉容脸上的怒气,杨将军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无声的咽下去,这种憋着话的感受十分难受,就像是喉呢里面有一根鱼刺,咽不下去又抠不出来一样。 他终于安分守己了。 顾婉容和大家讨论此事的撒离计划,“军中的士兵人数多,所以我们此次必须要分批次撤退才行,大部队一起撤退不仅会拖慢,行军速度,而且容易被慕容瑄和顾浅依盯上。” 分批次撤退,顾婉容会带一队人马,杨将军和另外两位将领又各带一队人马。 撤退之后,顾婉容和大家说了,他们在哪里会合。 就在顾婉 容和大家讨论了撤退计划,一个探子急冲冲的冲进了帐篷里面,慌慌张张的说道: “报告将军,大事不好了,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大部队已经在我们的后方了,而且已经将我们的后路都给堵住了。” 如今他们已经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是别人快到嘴边的肥肉,杨将军心中的怒火一下就窜到了头顶,把刚才顾婉容说的那番话全部都忘了。 “他们是欺人太甚,以为十面埋伏就能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将军,你现在就给我一队人马,我一定不负你所望会把他们给击退的,我以我这条性命担保。” 杨将军是个火爆脾气,他眼里已经燃起了熊熊怒火,就算顾婉容再给他泼一盆冷水,他眼里的火也不会灭了。 顾婉容无可奈何的保持默。 另外两位将军考虑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将军,已经火烧屁股了,不如我们就放手一搏你就给杨将军一队人马,说不定他真的能够击退慕容瑄和顾浅依。毕竟我们的实力也不容小看,可以和慕容瑄和顾浅依对抗的。”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旦大面积损兵折将第一个受害的首当其冲就是顾婉容,他们只考虑到自己根本就没有为顾婉容设身处地的考虑。 “将军你就不要迟疑了,再迟疑的话他们前后夹击就直接打进来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杨将军急急的催促顾婉容,赶紧下命令。 杨将军现在的行径已经僭越了他和顾婉容上下级的关系,难不成他把自己当成名正言顺的将军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副将军而已。 顾婉容叫他们来是讨论撤退的事情,结果他却跟顾婉容抬杠,一直在给顾婉容添堵,现他真是外忧内患,自己俨然成了一块快破碎的镜子。 “将军您给我一队人马,我立刻就给您攻下都城,你相信我。” 杨将军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上阵打仗了,他的拳头握得跟铁架焊在了一起似的。 顾婉容面无表情的看着义愤填膺的杨将军,脸上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他。 “将军您 听我说,一味的畏首畏尾逃离,不如放手一搏攻下都城,从此我们军师都城里的主人。” 杨将军以为自己三两句话就能打动顾婉容,但是顾婉容心中一旦下定了主意,任何人磨破嘴皮子也能让她回心转意。 “将军万事不好了,前面的部队已经和后面的部队形成了包围圈,将我们团团围住。” 几乎在一刻的时间,探子又冲进帐篷报告了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已经围成了包围圈?” 那两个墙头草将领显然没有想到情况已经严重到了这一步,他们现在才开始着急了。 “杨将军,您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将军说得对,我们必须要马上撤退才行,在战场上要是被敌军围成了包围圈,除了在夹缝里面找一丝生机,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您熟读兵书难道不清楚这一点吗?” 要是这两个墙头草明白这一点道理,也不用顾婉容费这么多口舌,跟他们说了一箩筐的废话。 “但是将军……” 顾婉容能说说一句话,杨将军就有十句话等着她。 已经没时间在这里“可是”“但是”。 顾婉容看着这几位将领的脸:“要再这么犹豫下去,除了被困死在这里,就没有路可走了,你们自己选一条吧。” 两个墙头草将领立刻帮着顾婉容去劝那个肇的跟牛脾气一样的杨将军: “杨将军,您还是要以大局为重,现在敌军都把我们团团围住了,要是再这么拖下去,我们就成了它们的盘中餐囊中物了,你难道真的想看到我们所有人都因为您的鲁莽给您陪葬吗?” “我只是想让将军洗脱缩头鸟龟的骂名而已,我绝对没有私心的,一心也是为将军着想。” 听到墙头草将领的一番话,杨将军的火焰一下子就被冷水浇灭了不少。 墙头草将领在紧急时刻一张嘴皮子功夫还是厉害的,“我看你就是有私心,你不是在为将军着想,你想为了自己的一腔热想让我们给你陪葬。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胡说八道,我忠 心耿耿,为将军着想怎么可能是奸细,你们两个人不要血口喷人。” 这奸细的帽子一旦扣下来那几乎就是死路一条,杨将军被气得面红耳赤,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杨将军是个火爆脾气受不了激将法,这两位墙头草将领抓住了这一点。 “既然你不是对方派来的奸细,现在就应该为大局着想,考虑考虑那些底层士兵的性命,虽然撤退传出去不光荣,但是战场上的事情风谲云诡。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风水轮流转了,届时我们再扬眉吐气不是更好吗?又何必赔上自己的心力去争这口气。” 墙头草将领看着杨将军难看的脸色,慢慢的说通他。他说得也有道理,杨将军一直是秉着蒸馒头争口气的道理一腔热血的只知道往冲,有勇无谋。 “既然如此,那么相信我们就赶快分批次离开吧。” 杨将军是主动开口说出这一番话。 要论起嘴皮子功夫来,对这两位墙头草将领顾婉容还是甘拜下风的,看到杨将军已经扭转了自己的想法,她也松了一口气。 “这次我带一队人马离开,你们各带一队人马离开,最终在这里聚集。” 顾婉容在地形图上圈出了一个地方,那是他们的汇合点。 即使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大部队不可能一次就带着离开,顾婉容想了想之后必须要留一部分人为他们断后路。 “我们各带一队人离开,还会留下一部分人假装攻打都城,吸引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注意力。” 一旦慕容瑄和顾浅依看穿了,追击他们的散腿部队的话,第一个瞄准的军师顾婉容带的一队马,一旦分散的势力又被他们盯上,那就是饿狼盯上的一块肉,迟早要鹿死他手。 “将军不如就让我带着一队人马留下来假装攻打都城吗?” 攻打都城一直都是杨将军的心头所愿,他留下来假装攻打都城,日后传出去也不用背负一个缩头乌龟的难听骂名。 想了想之后,顾婉容摇了摇头,“不行,让你留下来攻打郡城你会假戏真做,一旦如此 到时候你就被慕容瑄和顾浅依困住了,我们又分不出身来营救你。” 顾婉容拒绝了雅安将军这个请求,她指了一位姓刘的墙头草将领:“刘将军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你先留下来假装攻打都城,吸引了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注意力后立刻就撤退,千万不要犹豫。” 既然将军把这样的重任搁在自己的身上,刘将军虽然心中无大志,但是他也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将军,这件事情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顺利的完成任务的。” 按照他们商定的计划,顾婉容带着主要的人马悄悄的离开,刘将军带着一部分人马假装攻城吸引了慕容毓的注意力,慕容毓立刻就转移注意力,把精力都放在保护都城上面。 慕容毓还是嫩,这种声东击西的计策没有看出来,一下子就被骗了,她还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慕容瑄和顾浅依。 这个慕容毓可恶的时候可恶,不过顾婉容能带着部队悄悄地撤离这件事情,慕容毓真是神助攻,功不可没。 “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这次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不会再蒙受损失了。” 顾婉容庆幸的叹了一口气,从铁桶一样的包围圈里面离开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将军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毕竟我们的对手可是慕容瑄,他老谋深算,经常出其不意所以此次撤退还需要事事小心,以防被他的盯上。” 军师提醒顾婉容的,他一边提醒一边派人去打听附近的情况。 带着一小部队人离开是明智之选,人数没那么多,没那么浩浩荡荡,不会一下子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军师你说的对。” 不过眼下顾婉容带着的人已经逃出了虎狼窝了,顾婉容虽然不能放松警惕,但还是能够松一口气。 顾婉容带着人撤退,收到了消息,杨将军和另一位将军带着的人也安然无恙得撤退了,慕容毓一心一意放在保护都城上面,却发现自己的对手一下子弱了很多,像缩水了一样凭空消失了大队人马。 第467章 鱼饵 “不好,我们已经中计了。” 意识到不对劲之后,慕容毓立刻派人去打探顾婉容的主力部队是否还在镇营地,结果却听到已经是空荡荡一片没有人烟了。 “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意识到不对劲,慕容毓派人去打听虚实,很快就收到消息,顾婉容的大部队已经撤离,她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慕容瑄和顾浅依。 和慕容瑄和顾浅依一起商量对策,今天真是在顾婉容手里吃了一个哑巴亏,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顾婉容带着的大队人马已经撤离了一段距离她立刻就飞鸽传书给刘将军,让他也按照计划撤离,他们会再商量好的集合地点等刘将军。 “我们已经撤退了这么远,想来慕容瑄和顾浅依不可能再追上来了。” 顾婉容想着撤退一段距离就可以原地休整,让这些士兵好好的养精蓄锐。军师只是沉默不言的抬手将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他一双眼睛里面似乎在谋算着什么。 “将军,我看慕容瑄和顾浅依并不敢贸以身涉险的去碰匈奴人,不如我们自己撤退就到匈奴边境去吧。” 顾婉容打不过慕容瑄和顾浅依,如果不到一个安全地方,到了那里也要被慕容瑄和顾浅依追杀。 到匈奴边境去这的确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就怕他们的大部队已到匈奴边境,会让匈奴人以为他们是来挑事的。 “将军您就不必担心了,您 的手上有匈奴国王的虎符和羊皮卷,就算您到了匈奴的境界,只要拿出这两样东西,想必那些匈奴人也不会为难你的。” 军师知道将军心中在顾虑什么,他这番话打消了顾婉容心中的担忧。 军师说得对,顾婉容坚定的点了点头,她心中有了注意,无意间到匈奴境界上去寻求保护。 “我看这个时候,慕容毓已经知道我们分批次撤退的事情,她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慕容瑄。慕容瑄一旦知道我们撤退了,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拦截我们的退路。” 已经有了最终的躲避目的地,顾婉容必须想办法从慕容瑄的眼皮子底下玩消失。 现在已经改变了聚集地,顾婉容派了几个人去告诉其他的几位将军,让他们到匈奴边境上会合,省得他们的人分得太散,被别的人盯上。 分得太散的军队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个蚊子腿,但是蚊子再小也是有肉的。 “我研究了地形图之后,发现慕容瑄和顾浅依气可能从东北方向的两旁伏击我们,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从西北方向的道路撤退。” 顾婉容在地形图上改变原来的行军路线,换了一条路线。 “将军英明,如此一来我们又要在慕容瑄的眼皮子底下使一计声东击西了。” 顾婉容的想法和军师的想法一拍即合,他刚刚想跟顾婉容商量换一条行军路线的事情,没想到她 早就想到了。 这也是为何顾婉容年纪轻轻就做了一军的统帅,她虽然年轻,但是她的阅历丰富,她的经验也多。 “留下一小队人马去给慕容瑄放迷烟弹,吸引他们在东北方向的道路两边伏击,我们就悄悄从西北方向撤退,等他们缓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差不多已经到了匈奴边境。” 顾婉容说完之后亲自去点了一队兵马,交予他们重要的任务,他们的成功与否关系到大部队能不能够安全撤离。 事实证明,顾婉容挑选的这一对人马不辱使命,真的吸引了慕容瑄和顾浅依来的注意力。 慕容瑄和顾浅依埋伏在他们撤退的东北方向的道路两旁,那是极为隐蔽的一条路,两旁都是茂密的灌木丛,如果人一动不动的话,很难发现周围已经埋下了大网,就等着将他们一网打尽。 “按照顾婉容行路的速度,她不应该这么久了才走到我们的陷阱口。” 顾浅依看到一队人马已经过来,没有看到顾婉容的身影,她皱了皱眉头,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慕容瑄当然也看到了。 他在这队人马面来回搜索,还是没有看到顾婉容的身影,“我觉得我们可能中计了,这队人马里面没有顾婉容,她可能已经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那就等他们再走近一点再看看,顾婉容多疑。她有可能藏身在大部队里面,就是为了避免掩人耳目。” 顾浅依扒开面前的叶子,通过树叶间的罅隙看着那队人马。 “你觉不觉得很奇怪,这队人马在赶路的时候,一直在东张西望的看着两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现我们的人。” 顾浅依觉得他们这一个小小的举止实在是太奇怪了,不仅是坐在马上的将领会一直观察着两旁的道路,就连那些部门也一对看着东边,一队看着西边。 “这一点实在是太可疑了,莫非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条道路上有埋伏?” 慕容瑄也注意到了他们这个小小的举动,这小动里面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就是敢死队,他们走这一条路的目的就是为了来送死的。” 顾浅依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慕容瑄。 “顾婉容可能已经从另一条路逃走了。” 顾浅依直接站起身来:“那就不管那么多了,先把这队人马拿下再说。” 她一站起身来,其他埋伏在丛林里的人立刻就站起身来,这条路上果然有埋伏,骑在马上的将领立刻就掉头大喊“撤退”。 也就是此时,顾浅依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的行军路都这么慢,就是为了养精蓄锐,一旦碰到危险的时候能够快速撤离,那时才是他们真正的赶路速度。 “顾婉容居然一个计策用了两遍顾浅依有些懊悔,居然再次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 “将军, 这些人我们还要不要追了?” 一个将领看着顾浅依无意追赶那队人马。 慕容瑄抬起手来,示意停下步子,“这队人马就算是要全部活捉了,也没有意思,他们本来不过就是一个诱饵,我们又何必大动干戈的捉拿顾婉容的鱼饵。” “这是白埋伏了这么久,我们就应该分开来堵截顾婉容的后路。” 顾浅依带着大队人马收兵归营。一个探子骑着马回报, “报告两位将军,敌军已经从西北方向撤退,这时候已经快到达匈奴边境了。” “知道了,下去吧。” 顾浅依招了招手,现在连顾婉容都去寻求向奴人的庇护,只怕日后文睛岚和顾婉容会越难对付。 “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向奴人本来就对中原人不信任,就算顾婉容投靠了匈奴人,只怕匈奴国王也要猜忌她用心不纯。” 慕容瑄拍了拍顾浅依的肩膀,他们只需等顾婉容和向奴人之间起了嫌隙,他们就好对付多了。 “但愿如此吧,不过今天又是白忙活一场。” 顾浅依骑在马上带着蹲在丛林里那么久被蚊子叮咬的大部队回去。 慕容瑄看顾浅依有些失落的样子,笑道:“怎么能是没有一点收获呢?你带着人把我救下来,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说的也是,慕容瑄这样一安慰顾浅依,顾浅依突然觉得就算顾婉容从自己的指缝里面逃了出去,也不是一件难过的事。 第468章 驻扎部队 顾婉容顺利的带着大部队来到了匈奴边境,匈奴边境之后他就不再向前了。 “将军,我们为何停在原地不再走了,只要再向前一点到了匈奴境内,他们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了。” 匈奴的地界近在咫尺之遥,但是顾婉容却下令让大家原地休整。 “到了匈奴境界,慕容瑄和顾浅依自然是拿我们没办法,但是我们就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面团,任他们搓圆捏扁。” 顾婉容可不想刚从虎口逃离,就落到了狼口。 这样说来,将军在理,军师知道了她的用意并不再追问。 “不过如果有匈奴人来打听我们是中原哪支队伍,千万不要透露我们真实的身份,可以先假借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名讳。” 顾婉容吩咐下去让他们不要多嘴,透露了自己的真实底牌。 刘将军十分不解的问道,“将军这又是为何?匈奴人本来就是慕容瑄为眼中钉,要是他知道我们是慕容瑄的队,还不得立刻带人过来围剿了我们。”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再说我手上还有匈奴国王的虎符和羊皮卷,只要到时候亮明我的身份,相信匈奴人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顾婉容要假借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名讳当然还有另一层用意。 现在大部队已经在原地休整,他们跟着顾婉容一路逃亡,这时候已经疲惫了,顾浅依不愿意再惊动他们。 “中原在这些边境之地都设立了一些自己的驻扎部队,以来管制他们边境的安危,你们几个去跟驻守边境的几个将军说一声,就说我们是慕容瑄的部下,让他们快快来见我。” 顾婉容到了边境之地,离匈奴地界还有一段路,此时她不得不担心害怕驻守边境的将军知道了此事之后,再告诉慕容瑄到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进入匈奴的境界寄人篱下的过活。 顾婉容不想过那种看人脸色的日子,所以现在她必须要解决驻守在边境之地的几个中原军,只要他们到了自己的手下,那些驻守边的中原士兵,也不敢拿 顾婉容怎么样了。 “将军实在是高明,我立刻就去办。” 刘将军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顾婉容想到了这一年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顾婉容虽然一介女流之辈却能统帅一军。 假借慕容瑄的名讳,果然很顺利的就把那些边境的将军带了出来,他们见到顾婉容的时候还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将军好,不知将军叫我们几个前来有何贵干,还是皇上有什么指令吗?” “没有什么指令,就是现在我们是来接管边境之地的。” 这件事情迟早都会传到慕容瑄的耳中,现在要拿下边境之地的那些将士。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那几个驻守边境的将士面面相觑,问道:“不知将军有圣旨吗?我们只按圣旨行事,没有圣旨的话我们万万是不敢私自动了境的士兵,不然很容易被其他的国家钻空子扰乱边境的治安。” 听到圣旨这两个字,顾婉容知道自己已经要暴露了,她回头给自己的将军使了一个眼色,她的人立刻就拔出了刀剑架在那几个不设防备的边境将军的脖子上。 “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的命都在我的手上,只要我一声令下的话,你们立刻就人头落地,你们最好好好听话,不要给我耍什么小动作。” 顾婉容看着这几个将军就知道他们都不是很安分的主。 当时听到是慕容瑄的人,驻守边境这几个将军没有起什么疑惑,现在就知道自己落入了人家的圈套,命都被人家握在手上,他们不得不乖乖听话。 “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一个有勇的边境将军看上去一副不怕顾婉容样子。 顾婉容就是要拿这样不怕死的人当做棋子,吓吓那些骨头软的将军,让他们知道不肯乖乖听话只有死路一条。 她拔出手中的剑,一剑了结了那个敢跟自己对话的,将其他的几个将军吓得浑身哆嗦战栗着。 “看到没有?这就是和我对着干的下场,你们只有乖乖听话才能够保全自 己的性命。” “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听你的,只要你不杀我就好了。” 其他的几个将军都是好摆布的棋子,他们表现成温顺的羔羊的样子。 “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你们放心,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的。” 顾婉容已经带人逃到了,现在这个窘境不宜树敌太多,她答应保全他们的性命。 顾婉容杀了一个边境的将军,又胁迫这些将军为自己办事,这些风吹草动迟早要落到慕容瑄的耳中,一旦慕容瑄知道了这件事情,顾婉容就危险了,此处不宜久留。 “我要从这里逃走,你们必须帮我想办法,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 顾婉容开口就命令道,这几个将军还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 不过这些将军常年在边境之地驻守,其实差不多的性质,他们圈一块地自己为名义上的主子,肚子里的坏主意多得很,脑袋也转得很快。 他们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带着顾婉容的人逃离了边境。 慕容瑄和顾浅依知道顾婉容在边境之地作祟还斩杀了一个将领的事情,正准备带人去追顾婉容,但是为时已晚,她已经逃到了其他的国家。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安抚边境之地的士,别乱了军心,我派一名得力干将去边境之地主持大局。” 一旦要是边境乱了,那么会危及到他们中原地区的安全,慕容瑄不得不放下追杀顾婉容这件事情,毕竟以大局为重还是中原地区的安全和边境的安定更重要。 “顾婉容真是一个祸害,竟然敢扰乱我国边境之地的安危,要是让他落在我的手中,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顾浅依交出顾婉容的名字的时候,她恨不得三两刀就把顾婉容斩成两段。 “先别管顾婉容的事情,我们先安抚边境将士要紧。” 慕容瑄立刻就派人叫来自己几个得力的干将,想必这个时候边境应该是一片恐慌了。 慕容瑄那边派人出面,扰乱了顾婉容本来的逃路线,结果她逃到了别的 国家的领土,顿时就引起了周边国家的一片恐慌。 “大将,听说对面而是中原皇帝的部下。” 丹贵派出大部队与顾婉容对峙,并且阻拦了他们的去路。 丹蚩部落和匈奴人一样骁勇善战,这些年来两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毕竟他们两个人要是打起来的话,最后只有两败俱伤,他们的界限一直以来都划分的很是清楚。 幸好这些丹贵人并不知道顾婉容其实真正是匈奴那边的人,要不然一旦挑起两国之间的争端,就算是匈奴国王出面的话,未必也能够保住顾婉容,他说话小心翼翼。 “将军,我们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恶意,也不是为了要侵占你们的领土,我们只不过是路过而已,被中原士兵追杀,才会逃到您的敬意,还请您尽量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过去吧。” 顾婉容解释自己到这里是无心之失。顾婉容一个中原人,这些丹蚩人从来都不信的就是中原人,他们的话在丹蚩将军的眼里没有一点信誉值。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话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要是敢再进班不那么直又开战了。” 这些丹蚩人从来都不怕麻烦,不会主动去惹麻烦,当然也不怕摊上麻烦。 部队里面的匈奴士兵百般劝解顾婉容, “加入我们看我们还是算了,这些丹蚩人可不是好惹的。” 但是现在慕容瑄已经派重兵驻扎在边界之地了,要是顾浅依今天从这里离开,转身就会和慕容瑄碰上,不管是哪一条路他都要损兵折将,都是一场恶战。 “将军,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但是你非要动刀动枪的,那你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天我必须要从你们边境穿过去。” 顾婉容已经做好了打仗的准备了。 丹贵将军看到顾婉容的部队里面有一半的匈奴士兵,他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 那些中原人从来都瞧不起边境的少数民族,怎么她的部队里面有一半都是匈奴人? “大将,我刚才派人去看过了,有一大堆中原士兵这时候在我们的边境 门口,个个看上去虎视眈眈的。” 丹蚩人打探了情报之后告诉他们的将领。 难怪面前这个女子一点都不肯让步,原来他们的大军已经到了,只等着他挑了事之后开战。 “今天是你们中原人先踏足我们的领土,还个个带着刀枪。” 丹蚩大家顾忌的就是他们现在派兵驻扎在这的事并不多,一旦开战的话,自己的救兵不及时赶到,他们也占不到一点便宜。 看到他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和自己议和了,形势已经有所缓解,顾婉容的本意不是把这件事闹大,她缓和了语气开口说话。 好好说话,对谁都好。 “将军我再说一遍,我们今天到这里真的是无可奈何之举,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我保证不会踩踏你们这里的一草一木。” 顾婉容背后的中原士兵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一旦她从那条线退了出来,立刻就会将刀枪架在他她的脖子上。 丹蚩将军在心中反反复复的揣摩顾婉容说的这句话。 “你告诉我,你最后要到哪里去?” 丹黄将军上上下下的打量面前的这个女子,眼睛里面还是半信半疑。 顾婉容看他不相信自己,想着如果自己再说谎话的话,这场仗是不可避免的,无可奈何她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我想到匈奴地界去。” 这番话,丹贵将军相信了一半,顾婉容的部下有一半是匈奴士兵: “如果你要到匈奴去的话,你从这穿过去,还得穿过两个国家才行。你以为你今天能轻松的从我的眼皮子底下走过去,你就能从他们的手里轻易的过去吗?” 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顾婉容也不能够后退半步:“既然我今天有本事从你这里过去的话,我也有本事从他们那里过去,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调戏任何争端,当然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从这里穿过去,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想从这里再退出来,那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了,你自己好好的考虑清楚。” 第469章 对峙 丹贵将军看着那一半的匈奴士兵,如果今天顾婉容真的是要到匈奴地界去的话,他贸然的和匈奴人起争端,迟早要变成两个国家之间的对峙。 那还不如今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减少了一场战事,对大家都好。 丹贵将军终于松口让顾婉容过去了:“将军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今天从这里穿过去,我绝对不会后悔给你添麻烦的。” 希望如此,丹黄将军拦住了要上前的冲动将领,随后打量着这一队人马,淡淡的吐出几个字:“让他们过去。” “可是将军他们用意不明,万一心怀不轨,那我们就埋下了大隐患。” 一个将军悄悄地和丹蚩将领说,他的目光十分警惕着那以中原人为首的将军顾婉容。 丹蚩将军心中有别的打算,他们现在安安分分的是再好不过了,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丹黄王,只要他们的援军一到,要是他们敢回头找自己麻烦的话,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历经千辛万难,顾婉容终于带着大部队回到匈奴的地界,这些匈奴人骨子里面都是崇尚强者的,他们看到顾婉容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着那些国家的人,把它们放回匈奴国。 因此他们对顾婉容都变得忠心耿耿。 “将军,我们这次排除万难,终于回到了匈奴的地界,军队里面的匈奴士兵这些天对中原市民也客气了很多,不再像以前一样故意找中原士兵的茬,给他们使绊子。” 这是一件好消息,对于顾婉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这一路走来有多难,也只有顾婉容自己心里清楚。 “只要他们不在窝里斗,对大家都好。” 顾婉容看到已经到了匈奴地界终于能松口气了,因为他们的部队里面有一半的匈奴士兵,所以刚接触到的地方匈奴将领对他们也没有恶意,最多只是揣测而已。 等明天顾婉容就拿着匈奴国王的虎符去见见匈奴国王,到时候万事大吉,他们也没有被凌追杀的压迫感。只是今天晚上只能在野外扎过一夜了,匈奴王地处偏北 位置在匈奴地界上,晚上是非常冷的。 “叫大家多生一些火把御寒。” 顾婉容,放下手中的地形图,要把护符和羊皮卷都收好,这两样东西绝对不能丢,要不然没了信物他就见不到这匈奴国王的面了。 军师跟着顾婉容一起出来,“将军你就放心吧,我们的部队里面有一半都是匈奴士兵,他对他们对匈奴的气候是再熟悉不过了,已经烧了几大堆火,大家都围在篝火旁边。” 一出帐篷外面居然是暖洋洋的一片,而且是明晃晃的一片,顾婉容这些天的疲惫总算有所缓解了。 军师走在顾婉容的身边,听到了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是实属不易的语气。 “将军你这些天和这么多人谈判应该累了,他们在附近抓了几只羊,现在已经架在火上烤了,很快就好。” 军师看到顾婉容的眼里倒映着那些明亮的篝火,但是脸上的疲惫一丝一丝的显露出来。 “让他们吃吧,累了这些天我也没什么胃口。” 顾婉容看到这些士兵好不容易从险地脱身,特别是匈奴士兵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十分激动,他们仿佛焕然一新了似的。 “这怎么能行呢?将军,你明天还要去见见匈奴国王。” 他们所有人都靠着顾婉容才走到今天。一个有眼力见的士兵立刻就扯下了一只羊腿,把肉都削下来放在一个盘中,端到了顾婉容的面前,士兵:“将军,不知道这羊腿的味道如何,您尝尝。” 看到这个匈奴士兵对自己如此热情,眼睛里面都写满了忠心耿耿的,顾婉容心中有些宽慰直接拿手拈起了一块羊腿肉,放到嘴边咀嚼着。 “味道不错,你们今天刚回到故乡好好吃好喝,休息一晚。” 现在顾婉容带着大部队驻扎在城门外的一块空地上,等明天进了城,他们很多人就可以回家一趟,看看自己家中的老小。 “好嘞,多谢将军,将军这一盘羊腿肉您就笑纳吧,希望您不要嫌弃。” 顾婉容看着匈奴士兵脸上的笑容便接过了那一盘肉。 看到匈奴士兵又 兴高采烈的投身与大部队之间,他们熙熙攘攘的,很久都没有看到他们这么高兴了。 顾婉容将盘子伸到军师的面前,“你也尝尝吧,这是匈奴境界的野山羊肉,这羊肉有嚼劲。” 军师一路颠沛流离,很多时候吃的都是硬邦邦的干粮,现在吃到一块野山羊肉就已经很满足了。 “将军,还别说他们匈奴地界的牛羊,真是一绝。” 军师吃了一块羊腿肉之后,又拿了一块,夸道。 嘴里吃着羊肉,顾婉容想到了明天要进城去面见匈奴国王,心里又觉得没有这么轻松了。 真的面见匈奴国王的时候,顾婉容有些意外匈奴国王长得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凶巴巴的,甚至待人还算亲和。 “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过五关斩六将才来到匈奴地界,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我已经安排下去让人给你安排了房间,今天晚上就好好的洗个澡休息一下。” 能不费一刀一枪的穿越三个国家来到匈奴系地界,这个女人着实不错,匈奴国王很满意。 “国王哪里的话,这还要亏您治国有那些国家,看到我们都是匈奴的人有所忌惮,所以就让我们安然无恙的过来了。” 就算匈奴国王夸奖顾婉容,顾婉容也没有居功自傲,反而恭维起国王来了。 这么说来顾婉容正能够毫发无损的穿越三个国家来的匈奴地界还是国王的面子,国王的本事了。 顾婉容三两句话就把匈奴国王后的开怀大笑,他越来越中意这个女人,看来自己把虎符交给她,确实是没有看错人。 “我真是没有看错人,这是你自己的本事。” 匈奴国王又叫人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葡萄酒拿过来,他今天要和顾婉容一醉方休。 连自己珍藏多年的葡萄酒都拿出来了,看来今天匈奴国王很是高兴,而且他对顾婉容很满意,要不然他也不舍得把自己这么珍贵的葡萄酒拿出来。 葡萄酒的颜色晶莹剔透,并且味道醇浓。这酒的味道要比中原的酒还让人沉醉,顾婉容喝了一杯酒之后夸道: “国王的酒果 然不是凡品,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我今天真是沾光尝到这样的好酒。” 这个女人不仅办事利落,让人放心,而且还能说会道,实在是很得匈奴国王的心意。 匈奴国王一高兴大手一挥,大方了一回:“你要是喜欢这葡萄酒的话,等你回去的时候带一瓶走回去好好尝尝。” “这怎么能行?这葡萄酒这么珍贵,我怎么能让国王忍痛割爱。” 顾婉容显然没有想到匈奴国王竟然如此舍得如此大方,顾婉容有些受宠若惊,不敢真的就接下这份厚礼了。 “要是换做别人,我才不舍得把这样的好酒相送,但是要是你的话送给你也无妨,你就不要推辞了,好好收下吧。” 既然匈奴国王都开金口让顾婉容收下了,她要是再推来推去的话就显得有些做作,于是只能顺着他的话, “微臣日后一定以国王马首是瞻,为国王效命。” 这还是一个识相的,匈奴国王笑得更开心了倒满了葡萄酒,举杯邀顾婉容,“今年我们就不谈什么君君臣臣的,一醉方休就好。” 看匈奴国王这样子是打算要重用顾婉容了,顾婉容立刻双手端起酒杯和国王隔空碰杯。这杯酒喝下去乱了,顾婉容的肠胃也暖了,她就死心塌地的留在匈奴。 但是一想到顾婉容要是留在匈奴的话,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那就是文晴岚早就依附匈奴了。 想必这时候文晴岚应该已经知道顾婉容到了匈奴地界,而且还受到了匈奴国王重视的消息。 “你说什么国王竟然把他珍藏多年的葡萄酒送给了顾婉容?” 文晴岚依附匈奴多年,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级的待遇,就连她都没有受到过这种重视,没想到顾婉容竟然还拿了一瓶葡萄酒回去。 文晴岚听到报这个消息的一个小侍卫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国王还说葡萄酒要用夜光杯相配,还送了她一只顶好的夜光杯。” 听到这个消息,文晴岚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过了半晌,她才木木的抬起手来让他退下。 如此 一来,国王要重用顾婉容的话,那文睛岚一定会受到冷淡,毕竟一碗水是无法真正端平的。 “她当时就应该战死在中原,为什么要跑到匈奴来?她不是平生最瞧不起我归附了匈奴国吗?" 现在顾婉容自己也变成了那种人,她倒要看看顾婉容日后要如何瞧不起自己。 她等了很久才等到顾婉容从宫殿里面出来,她在顾婉容回房的路上堵人。 “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会在匈奴见面吧,不仅你觉得诧异,我觉得都不可思议。” 隔得那么远,顾婉容就看到文睛岚来者不善。 她今天来这里绝对不是恭喜自己受到优待的走近一瞧,文晴岚的眼睛还微微红着,看来她是急火攻心坐不住了,要不然也不会当天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 “你不是以前嘲笑我归附匈奴国,为什么现在居然也选择抱上了这棵大树?” 文晴岚也不跟她拐弯抹角了,明人不说暗话。 顾婉容冷冷的哼了一声,她的脸微微红着,那是因为刚喝了葡萄美酒的缘故,像是点了胭脂一样。 “你都说了这是一棵大树,为什么你抱得我抱不得?你是不是害怕我分了你的羹,日后你被匈奴国王冷落,日后在这里没有容身之地。” 顾婉容一针见血。 她倒是说穿了文晴岚的心事,文晴岚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告诉你,我来这里的时间比较久,你别以为你今天受到优待就真的入了国王的法眼。你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 顾婉容刚刚从宫殿里面出来,还拿了匈奴国王赏赐了不少东西,她并没有把东边这番话放在眼里,只当她是狗急跳墙了。 “你要是眼红我,你就直接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顾婉容看到文晴岚气得不轻,越发得意起来,脸上还挂着淡淡讽刺的笑容。 “你今天这么得意,你呆在这里迟早有你哭的时候。” 文睛岚直接朝着顾婉容放下了狠话,她们以前好歹也是并肩作战的联盟伙伴,到了现在这步田地已经变成了针尖对麦芒。 第470章 绊脚石 顾婉容故意无视她的话,说了一些刺激文晴岚的话:“刚才那葡萄酒实在是酒劲太大,我现在已经有些眩晕了,我得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才行,有什么话你就等我睡醒了再说吧。” 她这是故意的,故意拿这些话来刺激自己,很显然她达到了目的。文晴岚直接拦住了顾婉容的去路,脸色不善。 “你今天初来乍到就敢忽视我,我告诉你你得罪了我,你以为你在这里若还有好日子过吗?” 既然是文晴岚三番五次的来挑衅自己,顾婉容也不是吃素的,她挑了挑眉头,狠狠的打掉文晴岚拦住自己的手。 “在这里能不能好过全凭本事说话你以为凭你一张嘴吗?我告诉你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你现在把话放的这么狠,最后不知道是谁哭。” 她打掉自己手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文睛岚愤怒的盯着这个女人。 “你自己指挥不利,给匈奴国王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国王没有追究你的过错已算待你不薄了,你竟然现在还跑到我这里未手画脚的,你有本事跟我一起去匈奴国王面前对质,论功行赏。” 她们两个人的个头差不多高,顾婉容看着文晴岚,这却给文晴岚一种被她俯视的感觉。 被推开的顾婉容站在原地呆愣了两下,“你这话什么意思?如果换做是你的话,说不定你就全军覆没了。” 全军覆没这样的字眼传到顾婉容的耳中,她故意抬臂放在自己的耳朵旁边做喇叭状。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或者说大点声我没有听清楚。” “你要是耳朵不好的话,我手下有一个军医最擅长治人的耳朵。我不介意把他叫过来给你看病。” 文晴岚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娇柔造作。 顾婉容轻轻地哼了一声,自己就是比她更的国王的青睐。 “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我没有这些时间在这里跟你耽误功夫。” 她走了之后,顾婉容立刻就让人把刚才自己的那番话传了出去,很快在匈奴王里面很多人对文晴岚颇有微词。 那些话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在指责文晴岚指挥不力,不是做将军的料,给匈奴国王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这么大的损失她又填补不了这个窟窿。 那些话就像是长了脚一样,飞到文晴岚那耳中,文晴岚气的在自 己的房间里砸掉了不少东西。 “这些话一定是顾婉容那个贱人传出来的,除了她没有别人。” 顾婉容此举是想毁掉文晴岚在匈奴的名声,让她在匈奴呆不下去。 她想把文晴岚逼得主动离开,但是顾婉容低估了文晴岚,她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更何况他的对手是顾婉容。 “将军,你别生气,你要是气坏了身子就正中顾婉容下怀,此时此刻我们一定要镇沉着回应。” 文晴岚和顾婉容的矛盾由来已久,到了匈奴后,两个人因为争夺国王的重视矛盾愈加激烈。 顾婉容已到匈奴国,文晴岚就听到不少关于自己的闲言碎语,说自己指挥不力,害的军队损兵折将。 “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些话是谁传出去的。” 文晴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副将军,眼神凌厉,它的气氛并没有爆发出来,因为他在极力忍耐着。 副将军本来不想把这些风言风语传说给文晴岚听的,但是在她再三的追问之下无可奈何只能和盘托出,又怕文晴岚气伤了身子,挑了一些轻的说。 “顾婉容那个贱人刚来匈奴国不久,就以为自己在这里站稳了脚跟是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她活还是我活。” 文睛岚下定的决心一定要铲除这个眼中钉,踢开这个绊脚石。 “将军,可是现在顾婉容是国王面的红人,此时下手实在是不妥,更何况她一旦遇害的话,所有的人都会把目光第一个聚焦在你身上。” 副将军希望文睛岚不要干这种伤敌三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难道要文晴岚一直守株待兔,等着顾婉容哪天犯错风被国王严惩? 她拍案而起,“那你还要我怎么做?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打压我,我却只能忍气吞声,我还没有沦落到这种地步。” 副将军知道文晴岚这些天受的气很多,也知道要文晴岚咽下这一口恶气实在是太难了,所以他便想着要转移文晴岚的目光,省得她天天盯着顾婉容看。 “将军,今天我发现之前丞相府的几个丫鬟和家丁竟然被转到了匈奴国做奴隶,我也是因为眼熟他们,便带了回来。” 副将军想着那几个丫鬟和家丁都是以前丞相的老人,也应该知道丞相府当年大夫人遇害的事。 居然能看到以前的奴婢和家丁 ,文晴岚缓了缓语气,闭上眼睛。 “让他们进来吧,母亲遭遇变故后我就没有再看到她身边的人,只听说死的死发卖的发卖。” 这是因为没能亲口问问躲在府上的那些丫鬟和家丁,文晴岚才不知当年自己母亲遇害的真正内幕。 “把人带进来吧。” 副将军朝着门口叫了一声,当时几个侍卫就带着两个丫裂和一个家丁进来了。 那两个丫裂倒是有眼见力,其中的一个叫秋香本来是相府的一等丫鬟,在相府吃香的喝辣的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过得还滋润,后来丞相夫人遭遇变故之后,她就只能做最下等的粗活。 秋香看到文睛岚立刻就认出来他是曾经的大小姐,跪在地上先膝两步,走到文晴岚面前似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大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秋香。” 文晴岚有一点印象,但是记得不是很全,以前母亲有那么多丫鬟,她不是贴身丫鬟,所以并没有特殊的印象。 “你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文晴岚坐在凳子上看着秋香,她见到自己就像是见到救世主一样。 好歹也是曾经在丞相府当一等丫鬟的,秋香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擦干泪水站了起来,等候大小姐问话。 文晴岚对秋香是怎么在母亲的院子遣散后辗转来到匈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也不感兴趣这些年她过得怎么样,她关心的是秋香曾经是母亲院中的人,对母亲遇害的事情应该知晓几分内幕。 “你可还记得我母亲被害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文睛岚本来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么随口一问就问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她浑身发颤频,秋香回忆往事,神情很是认她搜肠刮肚地寻找着记忆的角落。 “我记得那天晚上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女子出现在大夫人的院子,当时我害怕极了,就一直躲在角落里看到那名女子杀害了大夫人后,她揭下了面纱,我认识那名女子,她正是顾婉容。” “你说什么?伤害我母亲的人不是慕容恒而是顾婉容。” 文晴岚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杀母仇人是慕容恒,所以对慕容恒恨之入骨,却没有想到杀害她母亲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错过了无数个报仇的机会。 文晴岚激动的站了起来,整个人毛孔骤张: “小姐我没有记错,也没有看错,绝对是顾婉容,因为我曾经见过她,对她有印象她伤害了大夫人之后,便把在场其他几个丫鬟都杀害了,当时我躲在床底下,她并没有发现我。” 秋香现在想起当时命悬一线的样子,害怕的整个人像是发抖的筛子一样。 竟然是顾婉容这个贱人,文晴岚整个人如坠大地一样坐在凳子上面,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要是有一句造假,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秋香看文晴岚一副正经的样子,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立刻就举起手来发毒誓。 文晴岚的目光像羽毛一样落在丫鬟的脸上,随后扯着嘴角苦笑一声,她竟然曾经和自己的杀母仇人为伍。 “我知道了,你们先先下去,我知道你们在匈奴股求生也不容易,我已经找人安排了你们的住处,日后你们可以不用卖身为奴在这里正常的生活。” 文睛岚让副将军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他们,这都是自己的人,这可千万不能出事。 他们走了之后,文睛岚整个人还没有从震惊的泥潭中爬出来,她始终睁大着眼睛,眼睛里的恨意一点一点的凝聚成基石。 “将军?” 副将军本来以为把那几个下人叫过来能转移文晴岚的注意力,却没有想到她跟顾婉容真是冤家路窄。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地步,文晴岚看着副将军一字一句的问: “难道现在这种时刻,你还劝我息事宁人,百忍成金?” 当然是不可能了,毕竟他们两个人之间有血海深仇,副将军说,“卑职愿意为副将军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 有他这一句话就好了,有了副将军的追随,文睛岚再也按捺不住要杀了顾婉容的心,但是她却不能脏了自己的手,毕竟现在顾婉容是国王跟前的红人。 “这几日正是顾婉容得意的时候越是得意越容易放松警惕,我觉得这几天下手最好,省得她得意的劲头退下去之后,更加戒备我们。” 文晴岚面无表情的看着副将军。 “将军请放心,卑职立刻派人去办。” 这件事情一旦捅了出去,很容易让文晴岚在匈奴国再无立足之地,所以副将军一定要把刺杀的事情做的干干净净,不能牵连到文晴岚。 文 晴岚看了他一眼为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表情,脸上的神经还是凄凉的,顾婉容这个贱人骗自己骗的好苦。 气大伤身,文晴岚的火气郁结在心口,她咳嗽了几声,“你觉得我蠢不蠢?我竟然一直被顾婉容埋在鼓里,甚至还帮她做事,我怎么能够把自己的杀母仇人耍得团团转,顾婉容这个贱人一直在耍我。” 听她这说话的语气,副将军知道她现在有的只是转化为凄凉的愤怒。 “将军如此也好,最起码您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文睛岚起身,淡淡的说道,“可是知道的太晚了,就让我的杀母仇人在我面前蹦达了这么久,我曾经本来有很好的下手机会,我却错过了。” 一想起自己曾经遭遇到的不测,文睛岚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之前在赶路的时候遭遇几次不测并非意外,而是事在人为,我想这些事应该都是顾婉容做的吧,她就是想杀人灭口斩草除根,为自己永除后患,但是天不亡我。” 如今想来,那些事情应该都是顾婉容下的手,当时文晴岚和顾婉容表面上还是联盟伙伴,没想到她却背地里朝文晴岚捅刀子。 “那个女人经手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已经找不到借口不杀他了。” 文睛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她杀了自己的母亲不算还想要杀害自己。 副将军看文晴岚缓缓的又恢复了愤怒的模样。 “将军迟早有一天您会报仇雪恨,副将军派出去的刺客都是一等一的手脚,但是无奈顾婉容早有防备,那些刺客还没有靠近顾婉容就被就地伏法。不过他们都是忠心的死士,见任务不成功立刻就咬破藏在牙齿里面的毒药自裁了。 “一个活口都没有吗?”顾婉容看着军师。 军师摇了摇头,这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情,如果留下一个活口,从他们嘴里撬到幕后主使,这样一来就可以去匈奴国王面前告一状。 “以后都记好了,一定要留下一个活口。” 顾婉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文晴岚下的手,她恨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不过自己当初也派人去刺杀过她,现在她故技重施,也没有一点新意。 就是跟着顾婉容到了书房,书房重地一般人靠近不得,在这里说话很安全。 第471章 明争暗斗 “将军,我看这件事情先不可声张。” 军师怕顾婉容忍不住气拿着一堆已经死了的刺客到匈奴国王面前去讨说法。 顾婉容拍了两下桌子,桌子拍得沉闷地响,响声伴随着她说话的清脆嗓子。 “现在还在国王的眼皮子底下,文睛岚就敢派人来刺杀我的这事,我要是忍下了,下一次还说不定她要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害我。” “看来将军心里已经清楚这件事情是谁下的黑手,既然如此要是大张旗鼓,难免会打草惊蛇,不如我们以不动应万变。” 军师给顾婉容提了一条建议。 “前几天我看那个贱人恨得牙根痒痒,也没看她有什么动作,怎么今天却突然出此毒手。 只怕文睛岚会突然出手的原因非同一般,顾婉容细细的想着,难道…… 一想到那件事情她突然睁大了眼睛。 军师看着顾婉容脸上大是不好的表情,也猜到了一二,“将军是担心文晴岚已经知道了杀害他母亲的真正仇人?”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沉不住气,突然就对我出手,这一次她没有成功,想必她那里已经乱了阵脚。” 既然文晴岚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顾婉容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峙文晴岚。军师捋着自己的胡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看来文晴岚这个人是不能留了,否则对我们来说迟早是一个大祸害,一旦她重新得到国王的重视的话,对我们来说更是灭顶之灾。” “她以为能和我作对,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顾婉容既然能让她母亲在自己的手上送命当然能让她在自己的手上送命。 军师担心的是,“只怕这层窗户纸捅破之后,文晴岚会更加仇视将军,她会各种给你使绊子,将军日后可要千万小心谨慎。” “她早就恨我恨之入骨了,现在她知道了真相多恨我也无妨。” 以前顾婉容还会担心文晴岚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出其不意的对自己下毒手,现在该来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也可以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反而更加能理直气壮的和顾婉容对着干。 刺杀失败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文晴岚的耳中而且顾婉容那边竟然没有声张。 “这个女人怕是早早就起了戒备,要不然他们也不 会竟然连她的屋子都没有靠近。” 由此可以想象他屋子周围的暗卫部署多么严密,防备多么森严。 副将军想着这一次失手恐怕下一次再要出手机会就难找了。 “将军门外有人求见。” 一个侍卫在文晴岚气头上说。文晴岚想都没有想挥了挥手,语气十分的烦躁:“不见,我今天什么人都不见。” 得了将军的意思,那个侍卫就要退出去,文晴岚又突然想知道这个时候到底是谁来找自己,文晴岚,“等等,可知道是什么人要见我?” 侍卫摇了摇头,如实禀告:“将军那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脸都被斗篷挡住了一半,并不知道是什么人。” 如果是顾婉容,她肯定会飞扬跋扈的闯进来。 不会这么规规矩矩的还派人进来通报,深更半夜还穿着黑色的斗篷掩人耳目,估计是害怕自己军中的士兵认出他来,看来应该是个熟人才对。 “可知道那个人来找我所为何事?” 文睛岚起了一丝好奇,这种时刻到底是谁会来找自己,而且故意还隐藏了自己的面目。侍卫摇了摇头,他真的是一问三不知。 “来人只说自己有要事和将军商量,并没有透露是什么样的事情。” 这样神神秘秘恐怕是大事情,文晴岚在心中斟地再三之后改了自己的心决定,“让他来书房见我吧。” 这个神秘人到书房之前,文晴岚在心中想了无数的猜测,最后想到了一个让她为之震惊的人,等到那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进来的时候,文晴岚心中的不安加剧了。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匈奴国?你不是逃难去了吗?” 文晴岚诧异的看着面前来人缓缓的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他的本来面目,果然是慕容恒。慕容恒看到文睛岚惊讶的样子并不意外,他带着点笑容。 “好久不见,看来你看到我很意外在中原地区已经是慕容瑄和顾浅依的地盘呆在那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为了明哲保身,我也跟随我联盟伙伴的步伐到了匈奴国。” “谁是你的联盟伙伴?你现在看清楚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 一提起联盟伙伴这个词语,文晴岚就会想到自己曾经和顾婉容为伍,这件事情实在是让她倒胃口。 看来文晴岚很不欢迎自己,不过她很快就 会欢迎自己加入她的战线了,慕容恒不急不躁,他心中有成算。 “我到匈奴国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只不过没有来见你们而已,这段时间我也听了匈奴国内对你的一些风言风语。” 慕容恒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还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喝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今天深更半夜的跑这一趟,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一些废话的吧,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话直说,不必拐弯绕地,这里没有其他人。” 文睛岚看他故意卖关子,她没有这么多功夫跟他耽误。 喝完了一杯茶水,慕容恒缓缓的放下杯子,看着他她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我也听说了你和顾婉容明争暗斗的事情,看来三个人的联盟迟早会分解,还是两个人的联盟最具凝固力。” 他这话已经说明白了他此行来找文晴岚是为了要和文晴岚联盟的。既然是要来联盟这件事情,文睛岚必须慎之又慎的好好考虑。 你有什么底气觉得我会和你联盟?” 文睛岚收敛起了刚才自己一副要送客的神情她这神情其实就是在告诉慕容恒,他们两个人的联盟即将达成。 慕容恒缓缓的转过头,直视着文睛岚的目光,“我的底气当然是因为我已经查到你之前一直想铲除我的原因是误认为我是你的仇人,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伤害你母亲的有其人根本就不是我,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文晴岚误认确定是自己的杀母仇人,曾经几次三番的对他赶尽杀绝,现在得知真相她却突然有些愧疚,自己针对的一个跟自己无怨无仇的人那么久。 察觉到文晴岚脸上细微神情的变化,慕容恒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脸上的风云巨变,“看你的神情似乎已经知道了,你真正的杀母仇人是谁了。” 这件事情和慕容恒无关,说起来慕容恒也是被文晴岚欺骗了的受害者。 文晴岚点点头,“我的确知道了我真正的杀母仇人是谁,之前我误会了你,一直对你赶尽杀绝,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 没想到今天两个人的一番话居然化解了误会,慕容恒有些惊讶的看到文睛岚居然向自己认错:“你放心,我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如今说开了就行。” 文晴岚虽然老谋深算诡计多端,但她还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说不计较这件事情,就不计较这件事情,拿得起放得下。 他并不追问真正杀害文晴岚母亲的人是谁,只要知道文晴岚已经发现了真相就行。 “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以为你是我的杀母仇人?” 文晴岚盯着慕容恒的眼睛,真相呼之欲出。 本来慕容恒是不感兴趣的,可以想到自己背黑锅背了这么久,也要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日后要是逃这笔冤枉债来也冤有头债有主。 “你说。” 说这两个字前,慕容恒在心中有了无数个名字有可能是慕容瑄有可能是顾浅依,毕竟他们和文晴岚不共戴天。 看慕容恒揣测的神情,他应该还没有猜到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谁,文睛岚咬字清晰道: “是顾婉容,而且顾婉容伤害了我母亲之后,把这件事情推到你的身上,所以我一直以为你才是我的仇家。” 听到顾婉容的名字,慕容恒也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杀害文睛岚母亲的人居然是顾婉容。 自己为她背了这么久的黑锅,他这个冤大头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树敌这么多了。 “你也很惊讶对吧,连我也震惊不已,这是当年跟在我母亲身边的一个丫鬟目睹的。” 若非知道秋香是自己母亲身边的一个丫鬟深受母亲的重视,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丫鬟的话。 文睛岚气愤的站起身来,“在我们联盟的这段时间内,她一直知道你仇恨我是因为误认为我是你的杀母仇人,但其实她是知道真相的,她骗了你,同时也骗了我。” 如果是慕容瑄和顾浅依,或许慕容恒还没有这么生气,但是这个人居然是顾婉容,他气愤不已。 他觉得自己被顾婉容当三岁小孩给玩耍了。 “看来我们两个人都有账要和顾婉容清算清算。”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并且比普通朋友更具坚固,因为他们有一样的目标有一样的利益文晴岚看着慕容恒,她心里已经愿意和慕容恒结盟一起对付顾婉容了。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希望现在已经解开了误会后我们能齐心合力一起扳倒顾婉容。” 慕容恒向文晴岚抛出了橄榄枝,文晴岚也接住了。 “也希望我们两个人能顺利铲除顾婉容,这一次你放心,如今解开了误会,你对我以前那些事 情也既往不咎,日后我必定不会再找你麻烦。” 有文睛岚这句话就够了,慕容恒露出一个合作愉快的笑容。 “你放心好了,虽然别人都说我老谋算,但是我这个人有恩必报有仇必报,现在我跟顾婉容之间有仇,这笔账我一定要跟她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慕容恒看着文晴岚,说了一番话,加固了两个人之间的联盟关系。 既然他们两个人是联盟伙伴…… “今天我已经派刺客去刺杀他,那些武功高强的刺客还没有靠近她,就被抓住了,她屋子周边的暗卫部署得十分紧密。” “你的意思是说顾婉容还不知道,我已经到了匈奴,想让我先埋伏在暗处出其不意,一举拿下顾婉容。” 慕容恒已经猜出了文晴睛岚接下来要说的话。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不费劲,文晴岚点了点头:“今天我的举动已经打草惊蛇了,恐怕她日后会更加提防我。 趁着她现在还不知道你到了匈奴,你可以在暗处偷袭她,那我就光明正大的打着旗杆,让她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好了。” 这一招叫做声东击西,也是文晴岚在战场上这么多年摸索出来一条很有用的计策。 “那就这么办吧,今天我来找你,想必你的军中应该有顾婉容的眼线,我不宜久留,以免让顾婉容起疑心。” 说完这番话之后,慕容恒又把斗篷披上整个人都隐在黑色的斗篷之下,看不清掩藏的真面目。 身在匈奴国的顾婉容和文睛岚斗得正火热,他们绝对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慕容瑄和顾浅依密切关注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今天文晴岚刚派人去刺杀顾婉容但是没有得手,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看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顾浅依已经从探子手中拿过飞鸽传书的信纸。 看了信子上面的内容,慕容瑄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还是你的计策好,放他们回匈奴让她们再凶都个你死我活。” 当初慕容瑄和顾浅依若乘胜追击,调集驻扎在境的士兵的话。 他们绝对逃不出慕容瑄和顾浅依的手掌心,但当时顾浅依提出了一个机子,就是放她们回匈奴,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两个人就会因为国王的重视而明争暗斗。 这一点顾浅依猜的丝毫不差,事情果然就按照她预料的那一般演变。 第472章 潜伏 “现在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她们之间就会全面爆发,不如我就先潜伏过去加剧他们的矛盾吧。” 此时的顾浅依还不知道文晴岚今晚和慕容恒见面,要是知道他们两个人已经秘密结盟,导火索已经有了,她是不会提出这个建议的。 顾浅依要带兵潜伏到匈奴过去,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慕容瑄不能让顾浅依挺身走险。 “不行,你知不知道匈奴和我们由来已久,要是让匈奴人发现了你的踪迹,我这远水解不了你的近火。” 他拒绝的神情严肃,看样子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们两人明争暗斗,没有大的矛盾激化,难说他们会不会两败俱伤。” 顾浅依希望慕容瑄好好的考虑自己这个建议。 如果要慕容瑄在顾浅依的安危和另外两个女人两败俱伤之间做一个选择题,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如果顾浅依身陷囹圄,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你就听我的吧,匈奴实在是太危险,更何况你潜伏过去是想要激化文晴岚和顾婉容之间的矛盾,一旦她们两个人其中一个发现了你的踪迹会立刻回避匈奴国王,到时候你就九死一生了。” 慕容瑄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顾浅依以身犯险,如果非要派人潜伏过去的话,那么他宁愿是自己去。 慕容瑄“如果你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缺一个更大的矛盾不就由我潜伏过去,让我去激化她们之间的矛盾。” 慕容瑄双手搭在顾浅依的肩膀上,示意要她留在中原地区,在这里才是安全的。 那不行,先不说你知不知道该如何计划她们的矛盾,就说你如果去潜伏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顾浅依反应激动的打掉了慕容瑄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看到她的第一反应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慕容瑄就淡淡的笑了笑:“你看看你,你都不放心我潜伏到匈奴国去,我又怎么能眼睁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让你到匈奴国去埋伏。” 他们两个人都是心系彼此,第一时间都是先考虑对方的安危的法,倒是把自己的安危置身九霄云外之 后。 原来慕容瑄刚才说这番话是希望顾浅依能换位思考,想想他的感受,她笑了笑但却又无可奈何。 “可是我们现在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两个人明争暗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才能矛盾爆发。” “那我们就守株待兔,总有一天她们矛盾激化会在匈奴大闹一场,到时候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守株待兔也就是花费的时间多而已,但是如果一味的追求速度入虎穴的话很可能丢的就是吸引力,慕容瑄希望他们两个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顾浅依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人已经驻扎在边境保障边境的安全,他们已到边境之后,附近的纷乱已经被平息了。 慕容瑄安慰她道,“你放心好了,不会很久的,他们两个人已经是暗波涌动,迟早有一天这些涟漪都会翻成大浪花。” 顾浅依又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说服不了慕容瑄,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自作主张抛下慕容瑄潜伏到向奴去。 “我知道你刚才提的潜伏过去激化他之间的矛盾用意是为我们考虑的,但是你要自己多多考虑,这一招实在是太险了,我不能兵行险招。” 慕容瑄将顾浅依搂到自己的怀中,他的下巴抵着顾浅依的额头。 顾浅依“可是”了一声,慕容瑄立刻就打断她的话,打断了她还没有死心的念头: “没什么好可是的,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我宁愿我们两个人多花费一些时间等待他们矛盾激化,也不愿意看到你深入虎穴,我每天提心吊胆的。” “那好吧。” 顾浅依知道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她无可奈何的妥协。 “那既然我们两个人不能到匈奴国去但是我们身在边境也是可以做些事的。” 慕容瑄看到顾浅依不想无事可做的等待着浪费时间。 顾浅依推开他的怀抱,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他,目光似乎在无声的问慕容瑄他们可以做什么? “我们可以秘密的把这件事情告诉顾婉容,让她抓到一点刺杀她的人是文晴岚之时的蛛丝马迹。” 想必文晴岚 要是抓到了蛛丝马迹可以证明幕后主使是文晴岚,按照她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文睛岚的。 尤其现在他是匈奴国王面前的红人,文晴岚又被冷落已久,她更会借着自己现在的势头打压文晴岚。 “你说的也对,那么我现在就派潜伏在匈奴国的人将蛛丝马迹透露给顾婉容。” 顾浅依说做就做,慕容瑄看着她雷厉风行刻不容缓的性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慕容瑄和顾浅依把自己调查到的一切信息都用暗示的方式透露给了顾婉容,在他们调查期间竟然发现慕容恒已经身处在匈奴国。 夜半三更和文睛岚见了一面,这可是一个大的导火索。 现在的顾婉容恐怕还蒙在鼓里,需要有人打破鼓面让她重见光明。 文睛岚收到消息之后十分愕然,立刻就派人去调查慕容恒现在身在何处?又对这消息的来源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你们可知道这消息是从哪里调查出来的?” 顾婉容拿着那张信纸,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实怕一万就怕万一。 “报告将军有人飞箭传书,将信绑在箭上面直接射到了大门口。” 一个侍卫跪在地上,他也并不知道把信传给来的人是谁。 不管这个人是谁,把信息透露给顾婉容的人总不会是来害她的,更何况有了这封信的提醒,顾婉容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慕容恒和文晴岚联手之后,慕容恒提出一个建议那就是以顾浅依做鱼饵来引诱顾婉容上钩,毕竟她上次就是因为顾浅依的事情上钩了,用顾浅依当作鱼饵来引诱屡试不爽。 这封信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不久立刻就有人来报在匈奴的近郊发现了顾浅依的踪迹,顾浅依的踪迹十分可疑而且带的人马并不多,顾婉容带人前去的话一定能将她收服。 “军师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顾婉容将手中的信纸放在案上,仔仔细细的思考了一番,这一看就是一个大阴谋。 “将军,这件事情跟顺林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不足为信。” 前有这封信警告,后面立刻就有人来报发现了顾浅 依的踪迹,并且能把他收服,这样大的好事摆在面前多半是一个陷阱,正等着顾婉容往里面跳再收网。 顾婉容心里清楚当然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并且是一个为自己量身制作的陷阱。 “不管给我送这封信的人到底是谁现在看来慕容恒和文睛岚已经联手要对付我了,就他们两个丧家之犬联合能对付得了我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顾婉容受到匈奴国王的重视之后,匈奴国王又给了他兵权,现在她的实力不容文睛岚小看。 “将军您记住了,骄兵必败,万事还要小心谨慎为妙。” 军师不想顾婉容在一个地方重新跌倒两次,顾婉容以前因为骄兵必败的事情的教训还不够吗?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虽然这话听着有些刺耳,但是顾婉容还是能接受的,就是因为有军师这样敢直言劝谏的人,自己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那将军现在我该如何是好?” 顾婉容想听听军师有什么高见,这次她要让文睛岚和慕容恒知道识别三日刮目相看,自己已不是他们能对付的那个顾婉容了。 军师捋着自己的胡子的,这是他想出谋划策时的一个标志性动作:“将军依我看来不如就将计就计,您就先假装相信跟着他们,不过要注意面前的陷阱,千万不要掉进陷阱里。” 顾婉容也是这么想的将计就计,让他们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倒觉得我们可以先假装中了他们的埋伏,然后引他们进入我们的陷阱之中,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人联手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耍这种小把戏,真以为能够骗得了我。” 顾婉容转过身去拿起书桌上的那张信纸,放在烛火上发缓缓的烧了,看着那封信纸已经烧成了灰烬,她轻轻的松了手,最后一个小角落也被烧光了。 “还是将军高明,既然她们就藏在近郊,那么您可以带小队人马去给他放松他们的戒备,实则派大堆人马埋伏在后,让他们这有来无回。” 如此一来,顾婉容也能借着这次的事 情在匈奴站稳脚跟,更加得匈奴国王的重视,让大家都看看巾帼不让须眉到底是怎么书写的。 顾婉容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兵分两路,由顾婉容带着一小队人马先去探路,军士带着大队人马埋伏在后,一旦自己假意掉进了陷阱里,把他们引到真的埋伏口里去之后再来一个包元宵。 按照计划行动,顾婉容跟着慕容恒来到了近郊。 慕容恒以为顾婉容这娘们的脑子还是像以前那么好骗,以为这次能够顺利的拔出眼中钉。 顾婉容假意掉进陷阱里面,让慕容恒放松了戒备,正当慕容恒想来看看掉在陷阱里面的顾婉容如何求饶的时候,却不慎自己中了埋伏。 四周全是精兵良将,弓箭手已经准备好正等待着万箭齐发,将自己射成一个刺猬。 “怎么会这样?难道顾婉容早就知道我的计划,他们是故意将计就计?” 慕容恒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已经深陷埋伏,周围全是精兵良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要想从这里活着出去实在是难如登天。 他们的计划无一疏漏,为何顾婉容早有打算到底是谁泄露了这样重要的机密? 文晴岚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毕竟她比自己更想铲除顾婉容这个眼中钉,不可能白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到底是谁在暗箱操作。 “将军,现在如何是好?我们已经深陷埋伏出不去了。” 一个侍卫此时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这包围的犹如元宵一样的包围圈,看来今天是要把命留在这里了。 “都慌什么?我不是还在吗?” 慕容恒强装镇定,呵斥那些乱了阵脚的士兵。 慕容恒带队引敌深入,而文晴岚却在外国准备断顾婉容的后路,可是现在的情势不容乐观,慕容恒反而被嵌入了顾婉容的陷阱,看样子是在劫难逃了。 “将军你必须当机立断。” 副将军看到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利于自己,但还有逃跑的退路,可是慕容恒完完全全的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 要文晴岚来说,去救一个对她来说没有用的棋子实在是得不偿失,文睛岚很快就下定了主意。 第473章 放低姿态 “撤退别管他们了,赶紧撤退。” 文晴岚带着大队人马从外围撤退,慕容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联盟伙伴大难临头各自飞,心都凉了一截,本来自己是为文晴岚报仇的,可她却是这样不能相信的一个人。 “你看见没有?这就是你的联盟伙伴根本就不能信任。” 慕容恒已经陷入了陷阱里,他根本就无法动弹,文晴岚已经带着自己的大部队逃跑,头都不回。 顾婉容缓缓的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在陷阱里面的慕容恒,他还在垂死挣扎,不过已经没有任何用了。 “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没有用的,再说了你的援军已经跑了,你要指望谁会来救你。” 顾婉容眯了眯眼睛看到这个垂死挣扎的人,觉得好笑,这些陷阱本来是来抓山间的一些野兽的陷阱,没想到却捕捉到了这么一个大猎物。 虽然慕容恒深陷大坑之中,可是他依然倔强,不肯承认自己输了,“你想怎么样?” 这语气似乎是在问一个欠自己东西的人,不像是求饶的口吻。 顾婉容今天就要让慕容恒知道怎么样才是求饶,有求于人的时候最好态度诚恳放低姿态。 “只要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这比直接要了慕容恒的命更加大快人心,顾婉容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看在身处巨坑的慕容恒。 慕容恒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你想让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你做梦去吧,我就算死我也绝对不会向你低头了。” “很好,你果然是一条很有血性的汉子,但是你不考虑自己,也不考虑考虑自己身后的士兵,把他们为你出生入死,为你血战沙场多少回了,如果你肯跪下来求我好好求我,说不定我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顾婉容早就料想到结果是这样,不过再赌上那些士兵的性命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让这个男人跪在自己的面前磕头求饶。 顾婉容此话一出,慕容恒时候的那些士兵面面相觑,可是没有一个敢张开嘴让自己的将军跪地的。 慕容恒缓缓的回过头来扫视着自己身后的那 些士兵,看到了他们脸上求生的神情。 “还没有下决定吗,看来这些士兵的性命在你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如果你做决定的话,那么我就帮你做决定了人。” 顾婉容这是要代替慕容恒做决定,她一招手就有无数的弓箭手站在国在大坑上面,准备万箭齐发,将这些人葬身坑底。 看到自己已经被弓箭手包围,慕容恒的士兵有些动摇,可是他们还是不敢开口,因为他们怕自己一开口死的会更快。 “如果我向你求饶的话,你是不是就会放过他们?” 慕容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的,他盯着面前这个娘们,心里在滴血。 “那要看你了,如果你求到我满意为止,说不定我就放了他们,但是如果你态度不够诚恳的话,你们今天就别想从这里活着出去。” 顾婉容终于扬眉吐气,她以前在慕容恒底下握过那云$难熬的时间。 慕容恒坚毅的脸盯着顾婉容,他愤愤的丢掉了己手中的剑,膝盖一弯跪在地上,不过语气还是那么桀骜不顺,根本就没有一丝要向顾婉容认输求饶的样子。 “这样可以了吗?放了他们有什么怨恨直接冲着我来,他们都是无辜的,只不过是听我的命令办事而已。” 还是一个会考虑下属的将军,顾婉容轻轻勾唇笑了笑,笑得十分不屑又鄙夷。 “死到临头你居然还在为他们考虑,你多为自己考虑吧。” 顾婉容手中的剑抵在地上,在地上刺出了一道印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恒心中立刻就怒火中烧,他几乎是低声吼出来的,震惊了山林中的一群鸟:“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跪下来求你,你就会放过他们吗?你怎么出尔反尔?没有一点用可言。” “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放过他们你以为我傻呢?只有除了他们才能永绝后患谁知道他们当中有多少你的心腹。” 顾婉容要斩草除根才不会给自己添麻烦,她这话的语气是今天慕容恒非死在这里不可了。 被这个娘们骗了,慕容恒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拿起自己手中的剑,“你不要通逼人 太甚,逼急了,猫都会咬人的。” “可惜你终究是病猫,已经不是之前的那只老虎了,对我来说不足为惧,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顾婉容的语气还是那般轻松鄙夷,她就想看看慕容恒跪在地上求自己的样子而已,现在她已经达成了心愿,根本就不需要和慕容恒废话了。 看到顾婉容缓缓的抬起一只手来,慕容恒的瞳孔骤缩:“你不是说我只要我跪下来就能放过他们吗?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冲我来,放过他们。” 还在垂死挣扎,不过顾婉容就喜欢垂死挣扎的猎物,就像是斗蛐蛐一样,只有这样才有趣的很,顾婉容缓缓的抬起一只手来,做了一个放箭的姿势。 万箭齐发,看到那些尖锐的箭头直朝自己而来,慕容恒只能背水一战了:“大家都做好防御,千万要撑住,我们迟早会从这里出去的。” 慕容恒一边说一边还要挡住那些朝自己发射过来的利箭,弓箭手一轮一轮的更替,慕容恒的人已经损失过了小半。 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不过就是垂死挣扎而已,不如好好待在这个坑底,等待着死神来临。 越来越有趣了,顾婉容的眼神越来越有意思的看着他们负隅顽抗。 文晴岚带人撤退并没有跑远,他们一直在旁边观察树林里面的动静,当听到慕容恒就快撑不住,马上就要死在顾婉容手里的消息,文睛岚按捺不住了。 再怎么说慕容恒也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他们两个人有同一个敌人,眼看着顾婉容对付慕容恒,文晴岚失去一个合作伙伴,对自己来说也是元气大损的一件事情,日后要对付顾婉容就更加难说了。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慕容恒死在这树林里面,我必须去救他。” 文晴岚下定主意,准备带着大部队进入树林的时候,却看到顾婉容带人悠闲的从树林里出来,她的脸上还是意犹未尽的神情,似乎看好戏还没有看够。 “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想着他真是可笑,你们的联盟不是一盘散沙吗?” 顾婉容无情的嘲笑他们,不留一点 余地。 看到顾婉容朝自己而来,文睛岚打起了十二分神,对付这个女人必须要小心谨慎为妙:“你想干什么?” 听到这话,顾婉容突然放声大笑了,走到了文晴岚的面前:“你怎么问了一个和慕容恒一样的话慕容恒问完这个话之后他就死在坑底了,你问完这个话你猜你会死在哪里?” “你不要太猖狂了,这是匈奴不是你的地盘,你以为你能除掉我,我告诉你我是匈奴国王面前的人。” 文晴岚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但是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一点杀意。 顾婉容当然没有那么傻,和文睛岚打起来,也正是因为知道她是匈奴国王面前的人,所以才没有出手对付她,省得被文晴岚抓到把柄到匈奴国王面前告自己一状。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我的地盘,但这不是你的地盘,更何况这事捅到国王面前他是会相信你的话,还是会相信我的话。” 顾婉容看着文睛岚眼里的害怕神色愈发的凝聚,更加得意,今天真是大快人心的一天,除掉了一个眼中钉,还打击了另一个死对头。 在顾婉容眼里文睛岚已经气数将尽,是个即将要死之人,顾婉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和她纠缠。 “我告诉你慕容恒很快就要死在那坑里了,如果你想去救他的话,那么你就只能和他一起死在那坑里。” 顾婉容跟她说话根本就没有拐弯抹角,是因为在她眼里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也不能对付自己。 顾婉容说完这番话她更进一步,文睛岚没有后退,但是他们两个人的眼神相对似乎像天雷勾地火一般,谁也不肯认输。 “但是你如果要去救她的话,就跟她一起死在那,你最好想清楚了。” 顾婉容警告她。 文晴岚看着那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心中竟盘旋着一丝恐惧,她的身子僵了僵不过很快她又露出了比顾婉容更狠的神色: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除掉我和慕容恒,只要我活着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让你这么得意下去,你的旌旗迟早还是要倒下来。” “看来我得赶紧除掉你才行, 不然我就留下了一个祸害了。” 在这种火药味甚浓的时候,顾婉容竟然对着文晴岚勾唇笑了,笑的十分挑衅,她转头就走。 站在原地到文晴岚看她转身离开,才木然往后退了一步,若不是副将军站在她身后,她真有可能当场就发作起来。 事实证明,顾婉容要置慕容恒于死地,更不会放过文晴岚。 她回去之后便带着自己身边的将领一起诬陷文晴岚。 “国王,臣今天亲眼所见文晴岚和外人勾结准备侵略我们的边境之地。” 一个将领铁骨铮铮的为顾婉容做担保她说的所言句句属实。有了他们作证,顾婉容才开口说道,“国王,今天半夜我收到消息说有人入侵了我国边境,为了大局着想,我连夜带兵出发,结果就抓住了慕容恒。 并且将他制服在了树林之中,刚想离开就看到他还有同党,结果走近一看居然是文晴岚,碍于她也是您的人,所以我就没有对她动手。” 入侵匈奴边境这种事会造成国家动荡,匈奴国王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若是其他的小打小闹,他也不会深更半夜的见顾婉容。 “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这里可不是中原,任凭她胡作非为。” 匈奴国王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气的头发都要倒竖起来。 文睛岚赶回到京城,听闻国王已经召见了顾婉容,一想到她可能会去国王面前挑拨自己和王的关系,就立刻也不管顾那些侍卫的阻拦连忙觐见国王。 刚到门口就听到国王说的这番话,文晴岚进入大厅跪在地上,她一定要忠心的说道:“国王,你千万不要听顾婉容妖言惑众,我没有与外人勾结侵略匈奴。” “你要是没有和外人勾结,那么你为何深更半夜会出现在边境,还被顾婉容速了个正着准备去救突然出现在匈奴的中原人。” 匈奴国王气得站了起来,他重用了文晴岚这么久,没想到居然养了一个白眼狼。 至于为何要去救慕容恒,文晴岚有些说不清楚,难道她要实话实说,自己是为了和慕容恒联盟对付顾婉容吗?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错。 第474章 要复仇 “国王,我对你忠的忠心日月可鉴,如若我有一丝反叛之心,就叫我半夜被狼叼去。” 文晴岚发毒誓表示自己对匈奴王没有二心。 虽然文晴岚这个人很有能力,曾经也得到了匈国王的重用,但是匈奴人更看重忠心。 “既然你无法解释为何要去救那个突然出现在匈奴的中原人,那你就是承认自己勾结外敌了。” 国王坐下,旁边的顾婉容看着文晴岚的罪名即将板上钉钉心里舒坦的很。 “国王你千万不要听信小人谗言,我对国王忠心耿耿,绝对没有二心。我也是因为听闻有人入侵我国边境才会带人去看的,我不是要去救那个中原人,这一切都是顾婉容舌绽莲花,颠倒黑白。” 无可奈何之下,文晴岚只能说出这番说辞。 但是文晴岚晚了一步向匈奴国王解释,匈奴王已经相信了顾婉容的话,就不会再相信文晴岚的话。 她们两个人各有一番说辞,更何况最近一段时间匈奴国王更加看重顾婉容,她在自己面前说话更有可信度。 “我也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最近你就呆在京城哪也不要去了。” 国王挥了挥手,示意文晴岚 可以退下去,这番话让文晴岚有些心灰意冷,受到国王的冷落,日后顾婉容的气焰会更加高。 “国王,我……” 文晴岚有些不甘心的想要解释,但是国王已经不想听她说话,直接让人把她带了下去。 “我真的是对你忠心无二的,你为什么要听信顾婉容这个贱人的胡言乱语,她才是真正要带人侵略匈奴的人。” 文晴岚恨恨的盯着顾婉容,她恨不得扑到顾婉容身上和她同归于尽。 坐在宝座上的国王看着国王说出这番话时,顾婉容忍不住露出了狠毒的表情,她知道把文睛岚交给顾婉容国王处会更加让文晴岚生不如死。 居然要自己去做营妓,文晴岚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更加用力扒着门槛不想走,她撕心裂肺的喊着: “国王你就相信我吧,我对你绝对是忠心日月可鉴的,你千万不要听信小人谗言。” 文晴岚最后还是敌不过那些匈奴士兵,他们块头大力气大,她一下子就被拖走了,像是拖着一只待宰的小鸡一样丢到了帐篷里。 在这帐篷里也就像是遭遇了几轮生死一样,直到日头缓缓升起,文晴岚才觉得自己生不如死的活着 。 她浑身满是痕迹,手指紧了紧。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将头埋在膝盖处,无声的哭了出来,浑身都是冰冷的。 她仿佛被丢在冰窖里一天一夜似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文晴岚下意识的缩在角落里,神色惶恐的盯着进来的人,迈进来的人穿着打仗的盔甲,她更加害怕的哆嗦起来,整个人就像是摇拨浪鼓一样恐惧。 “将军不要怕,是我。” 是副将军来了,他拿着一件衣服,看到衣不遮体的文睛岚浑身都是青紫色的痕迹,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放在案板上来回跺碎似的难受。 不是那些禽兽不如的将军,文睛岚像是看到了希望,又像是看到了死的希望。 “将军,都怪卑职无能,不能及时来救你。” 副将军被人看押起来,费了很大的劲才逃了出来,他将衣服盖在文晴岚身上,小心翼翼的盖在文晴岚的身上,看着文晴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文晴岚只管低低的撕心裂肺的哭,她哭的将军整个人都像是被逼的跳了悬崖一样。 “将军,都是卑职无用,不能保护你。” 副将军看文睛岚哭得用力,一只手穿过文晴岚弯着的 膝盖,将她打横抱起,把她浑身都盖的严严实实的。 “属下来迟了,将军你不要怕,属下会一直保护你。” 副将军说话有几分阴阳,昨天晚上他想逃出牢笼,几乎断送了性命。 副将军抱着她一起出帐篷,那刺眼的阳光照在文晴岚身上,她将头朝向副将军的胸膛。 知道文晴岚现在害怕阳光,副将军家拿衣服盖住了文晴岚的头,她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不过不是昨天晚上那样生不如死的黑暗而是绝处逢生的黑暗。 “将军,我知道你遭遇了很多,但是你也不可以气馁,有我陪在你的身边。” 如果没有了文晴岚,副将军也绝对不会苟活于人世。 她将文晴岚救出来之后,文睛岚一直沉默寡言,一个字也不说,水也不喝,饭也不吃,呆呆地坐在床榻上,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木雕的木偶一样,眼里一团死气,没有一点生机可言。 “将军喝点水吧,你的嘴都干了。” 副将军倒了一杯温水送到文晴岚面前,可她不摇头也不点头,眼珠子也没有看着那碗水,只是呆呆的盯着副将军的脸。 “将军你放心,你身边有我,顾婉容把你 害到这副田地,我和她不共戴天,我陪你东山再起。” 副将军知道文晴岚心里难受,他缓缓的将碗放到了文晴岚的手上。 碗中的水带着几分温暖文晴岚这时整个人才有了一些暖意,她张了张嘴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 “将军不管如何,你身边还有我,就算前面有再大的困难,我都会陪着你一起熬过去。” 副将军心疼的看着文晴岚,端来了几点点心放在文晴岚面前:“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生不如死一死白了,可是只会让顾婉容更加得意,你只有活下来才能有朝一日扬眉吐气血洗耻辱。” 副将军只要文晴岚好好活着,他看到文晴岚的眼里终于有了生机,不过那是愤怒凝聚,熊熊烈火燃烧。 “好好吃饭,好好喝水,才不会让顾婉容那种奸诈小人得逞。” 他说的对,文晴岚狠狠的张开嘴,将一碗水全部灌了下去,随后抬袖子擦掉了下巴处的水。 “你说的对,顾婉容越希望我死,我越要好好的活着,迟早有一天好和顾婉容清算清算我们之间的账。” 既然顾婉容现在让她遭遇了这种不齿的屈辱,迟早有一天她要成百倍地讨回来。 第475章 恨之入骨 即使是因为仇恨好好活着也好,副将军拿碟点心放在她面前。 “赶紧好好吃饭,我已经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来,吃完饭之后,你好好沐浴换一身衣服。” 副将军又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些药膏,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害怕说出那番话会刺痛文晴岚的心,一直犹犹豫豫的,手中的药膏反射着日光。 吃了两块点心填饱肚子,文晴岚终于有了力气,她看到副将军欲言又止的样子,伸过手从他的掌心里面拿过药膏,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和顾婉容清算这笔账。” “都是顾婉容那个贱人把将军您害到这幅田地,我今天晚上就拿剑去斩了那个贱人。” 看到曾经骄傲的将军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副将军对顾婉容简直恨之入骨。 现在文晴岚身只有副将军是为自己着想,她不想看到付将以身涉险,连忙制止了他。 “不行,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了,如果你也落到顾婉容的手中,日后我可怎么撑下去,你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也要冷静,厚积薄发才能够找到下手机会。” 文晴岚阻止副将军要这么做的时候,她拉住了副将军的手,副将军从手心里面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将军,我都听你的。” 副将军鬼使神差的弱了说话的语气,随后便让文晴岚好好的沐浴更衣,自己退了出去。 副将军守在门口,他痴痴的看着自己那只手。 刚才文晴岚拉住了副将军的手,那种感觉让副将军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文晴岚好好的洗了一个澡,换了衣服又重新梳发化妆。 整个人似乎和前天一样似的,但是因为有了昨天的事情,文晴岚心里清楚明白自己再也不是从前天之前的文晴岚了,她警告自己要更加狠才行,不然只会沦为失败者,最后遭遇悲惨。 她出来的时候看到副将军坐在门口小心的睡着了,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应该也彻夜难眠。 她抬脚出来,副将军醒了,他睡的十分 的警觉,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察觉到了,看来他是一心把文晴岚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 “你昨天应该也没有好好休息回去睡一觉吧,要养精蓄锐我们才有精力对付顾婉容。” 文晴岚让副将军回去休息,但是副将军执意要陪着文晴岚,不能再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沐浴更衣之后,文睛岚请求面见国王,但是却遭遇了拒绝,那些通报的人看到文晴岚就直接把她赶走了。 站在门口许久之后,文睛岚没有见到国王,倒是看到顾婉容从大殿里面走出来。 “哟,过了一晚上你都更加明艳动了,不知道那些将军看到你可否动心。” 顾婉容清理清楚昨天晚上文晴岚遭遇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她一开口就直接戳自己的痛脚,如果自己表现得十分愤怒就正中下怀,她几乎是咬着牙表现出的心平气和。 “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亲自送过去,让你好好的体验体验一番的,不是一晚而是让你常驻帐篷中。” 她眼里的恨意一点都不掩饰,但是整个人还是客客气气的,看来昨天晚上的教训起了效果,这个女人不再像以前一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看来昨天那一课没有给你白上,你该不会是想要来见国王吧,你死了这条心吧,国王根本就不会再见你了,你看看你现在连大门都进不去,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斗,你就趁早认输吧!” 顾婉容侧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那些侍卫。 顾婉容走近一步压低声音看到,“你知道你昨天被人蹂躏的样子吗?你不记得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我潜入了帐篷里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样子,多么大快人心。” 昨天文晴岚最不成人样的样子居然被文晴岚看到了,她当时就瞪大了眼睛,满满的敌意,“你?” 这态度真是顾婉容料想当中的那般,她果然害怕自己生不如死的样子被别人看到还是自己最大的死对头,想想她现在心中的感受,都觉得让顾婉容有些按捺不住的笑出声。 “你也不要 惊讶,我昨天只不过是为了不打断你,所以才没有及时的来你面前嘲笑。” 顾婉容张开嘴,毫不留情的笑了出来。 文晴岚的拳头越握越紧:“”你别得意的太早,你迟早会落在我手上。” “是吗?” 顾婉容说这番话的语气,她一点都不相信文晴岚有这个能力,她笑得更加放肆起来。 “可是你没有这个能力,你已经连国王的面都见不到了。你还想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痴人说梦,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天真的有些让我觉得你很可怜。” 站在原地的文晴岚不发一语,紧紧锁定面前这个笑得晃眼的女人,心中的恨意一点一点的积成长城。 “你该不会是想来找国王,解释昨天那件事情是我刻意为之吧,我告诉你,你的仇永远都报不了,你好自为之吧,你最好不要再来惹招惹我,不然昨天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我会让你日日夜夜生不如死。” 顾婉容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容突然化为狰狞的神色,让文睛岚忍不住心跳漏了一个细节。 看到顾婉容笃定自己报不了仇的样子,文晴岚又突然想起昨天顾浅依也潜伏在帐篷里和自己说了一番话。 她突然才想到顾浅依那番话虽然残忍,但的确有道理,她今天来面见匈奴国,就是想把顾浅依昨天晚上来了帐篷的事情告诉国王的,可是她却连国王的面都没有见到,还被顾婉容喜嘲讽了一番。 “不要这么沉不住气,我只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 狠话放完了之后,顾婉容整个人又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她笑得十分刺眼,一边笑一边走了。 看到她走了,文晴岚也不能坐以待毙,她立刻就按着昨天顾浅依给自己留下的地址,顺藤摸瓜的找到了顾浅依。 顾浅依似乎一副正在等她过来的样子,面上的饭菜放了两副碗筷,另一个位置是留给她的。 “你知道我会来?” 文晴岚坐在位子上看着面前这一桌的中原菜,顾浅依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这一路走过 来应该还没有顾得上吃饭吧,先吃点饭垫垫肚子,才有力气好好谈。” 看顾浅依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文晴岚也配合的开始吃饭,她吃哪道菜文晴岚也吃哪道菜,这样可以确保自己吃到的菜是无毒的。 “昨夜我跟你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凭你现在的实力的话,你根本就不是顾婉容的对手,你会一辈子被顾婉容踩在脚底。” 看到文晴岚还是不放心自己,顾浅依依旧将桌子上的每样菜都尝了一下,表示这里面没有下毒都是安全的。 昨夜顾浅依跟文晴岚说的话如今还回荡在耳边,清楚的很,文晴岚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你的意思是说可以帮助我对付顾婉容,但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天下永远没有免费的午餐,掉下来的馅饼多都是陷阱。 顾浅依:“我让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顾浅依擦了擦嘴,看着文晴岚的眼神在动摇:“即使现在你不受国王待见。但你依然还是一军统帅,相信让你从其他将军那里打探一些消息,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匈奴人最痛恨背叛这种事情,一旦要是东窗事发,只怕文晴岚死无葬身之地,这件事情她得好好权衡利弊。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是你想看到顾婉容一直在你的头顶的话。” 顾浅依知道文晴岚再来找自己之前和顾婉容碰面,相信那时候顾婉容应该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刺激文睛岚,只要拿捏住了文晴岗的软肋,她一定会为自己办事的。 文睛岚还有自己的考虑:“如果一旦这件事情东窗事发,那我可就要死在匈奴了,你怎么保障我的安全?” “你放心,只要你为我办事的话,一旦东窗事发,我可以保你平平安安的回到中原,你回到了中原那就安全了。” 顾浅依看着文睛岚探究的眼神,给她倒了一杯酒。 文晴岚也不是三岁小孩,她在战场上见过这么多尔虞我诈,但还是没有办法相信顾浅依:“那你又怎么保证我回到中原之后你 们不会为难我?” 毕竟当初文晴岚回到匈奴就是因为被慕容瑄的人逼得无路可逃,如果不确定慕容瑄和顾浅依会不会放过自己,回到中原无亚于羊入虎口。 “如果你什么都不相信我的话,你没有必要来,既然你来了都来了,我们就有商量的余地。” 顾浅依看文晴岚犹犹豫豫也不是个办法,她帮文晴岚做决定,她这次潜入匈奴也是先斩奏,慕容瑄知道她潜入匈奴已经无可奈何,又有些生气了,她必须尽快让事情得到新的进展。 “我知道你恨透了顾婉容,但是光有恨是不够的,如果没有能力的话,你恨她越深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 顾浅依端起了桌上的那一杯酒一口饮下,向文晴岚证明酒里没有下毒,她又给自己斟满了酒。 回想起顾婉容折磨自己的情景,那简直像是一把生锈了的刀砍在自己的心上,文晴岚咬了咬牙,颇有豁出一切的决心的样子。 “我说了我不会强人所难,但是你要知道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你要想决定就赶紧下决定,我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左右为难,权衡利弊。’ 桌上剩下来的一杯酒,等着他们碰杯庆祝合作愉快。 文睛岚缓缓的低头看着桌面上那杯酒面上倒映着自己纠结的神色。 屠苏酒的香气很浓郁,饮一口让人要半醉半醒。 看她婆婆妈妈的,顾浅依直接起身:“既然你畏首畏尾的话,我也没有必要选择你这个合作伙伴了,那么你就另谋高就吧。” 现在的文晴岚需要顾浅依的帮助犯人,她就挽留顾浅依,语气有些焦急,看来她很重视这次的合作。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要保证我和副将军的安全。” 她的筹码是两个人的性命安全,顾浅依在心中想了想那个副将军对文晴岚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只要她有了软肋,那么这个人就好拿捏了。 “可以,我答应你一定会保障你们两个人的安全,但是你给我送来的信息必须是有用的。” 第476章 了然于心 顾浅依一口答应,有了文睛岚在这里做自己的眼线,就算自己回到了边界之地也能对匈奴的情况了然于心。 听到顾浅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文晴岚端起了桌子上的那一杯酒:“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很忠实的合作伙伴,和顾婉容凌啸那路货色不一样,也希望我没有看错人选择错。” 顾浅依同样也端起桌上的那一杯酒和她碰杯后一口饮下,喝酒的姿态十分爽朗,“你放心好了,我和顾婉容、凌啸不是一丘之貉。我既然答应了会保护你和那个副将军,我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相信这次文晴岚是弃暗投明,不在泥潭里面挣扎了,有了她这句话她才敢行动。 和顾浅依达成了协议之后,文晴岚回到京城不像之前那样颓废了,她变得十分的勤快,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顾浅依,顾浅依也知道了匈奴国的内忧所在。 匈奴看着强大实则已经是千疮百孔了,不过他们表面工作做的很好,外人并没有察觉,所以不敢招惹他们。 这样看来要拿下匈奴并不是一件难事,再等等时机,顾浅依给文晴岚回了一封信,要她密切关注匈奴国家首领之间的矛盾。 匈奴国王给文晴岚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顾浅依知道只要文晴岚抓住机会,一定会把国王的情况如实禀告反馈给自己。 “将军,我不知道您和顾浅依合作是好是坏,但是我只知道誓死相随。” 副将军亲眼目睹文晴岚将打听到的消息传递给顾浅依,虽然他担忧,但是不得不配合文晴岚,以免他们的行动被人发现。 文晴岚帮顾浅依传递了几天消息:“不管是好是坏,但是情况已经不能再坏了,相信这一次我没有选择错吧。” 文睛岚的身边始终只有副将军一人,有他在文晴岚也能打起精神来立谋一条生路。 有了文睛岚在座内应给自己传递一些有用的信息,顾浅依将这些信息飞鸽传书给慕容瑄。 顾浅依在信上说,让慕容瑄去联系几个匈奴的敌对国家,一旦匈奴内忧外患,他们就没有精力再对付中原,到时候便是攻打匈奴的最佳时机。 可是慕容瑄的关注点不同,他担心着顾浅依的安危,在信上一直在问顾浅依身在何处。 “不行,我不能让她一直呆在匈奴,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慕容瑄回了一封信问顾浅依现在身在何处,但是顾浅依并没有给他回信,这让慕容瑄担心不已,生怕顾浅依在匈奴遭遇不测,他要去寻顾浅依。 慕容毓拦住慕容瑄,劝他理智一些: “陛下这实在是不可,现在皇嫂身处匈奴本来就是凶多吉少,你要是这时候潜入匈奴一带。让人发现,那对于你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皇嫂一个人在匈奴不掩人耳目反而更安全。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慕容瑄就是按捺不住慕容瑄:“可是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深入虎穴。 他拿着顾浅依给自己送过来的那封信,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等到飞鸽传书。 “陛下你冷静一点,现在皇嫂一个人在匈奴,她并不是一个人在作战,她有你作为后盾,又有文晴岚作为她的内应,你放心,她会很安全的。” 慕容毓拦住了慕容瑄的去路,表示不让他出这扇门。 就在慕容瑄坐立不安的时候,顾浅依总算是给他回了一封信。 她在信上和慕容瑄说了自己现在在匈奴很安全,文晴岚愿意帮自己通风报信,一旦匈奴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很快得到消息转移藏身点。 “陛下你就按皇嫂说的去做吧,现在就去联系几个和匈奴敌对的国家,配合他们一起进攻匈奴。” 慕容毓觉得这才是明智之选。 慕容瑄拿着信纸不动的看着,慕容毓凑过去想看信上说了什么:“皇上,我听说上次顾婉容带人穿越几个国家,好不容易到了匈奴,其中丹蚩一族最为痛恨匈奴,况且他们渊源已久。” 慕容毓觉得慕容瑄可以从丹蚩一族下手,联合他们一起进攻匈奴。更何况丹蚩和匈奴的势力旗鼓相当,如若联合丹蚩去进攻匈奴的话更有把握拿下匈奴。 慕容毓这么一说,慕容瑄倒想起来了,上次顾婉容费尽千辛万难才去了匈奴。 “皇上不可再犹豫了,现在皇嫂身在匈奴,您早点去联系那些和匈奴敌对的国家,也能保护身在匈奴的皇嫂。” 慕容毓知道只有说出这番话,慕容瑄才能收回心系顾浅依的心思。 他说的对,慕容瑄现在需要干正事:“现在就派人去联系丹蚩,我要和他们好好商讨商讨。” 顾浅依失踪的那两天,慕容瑄发了疯似的在边之地寻找她,总算是得到了顾浅依的音信,现在慕容瑄又恢复了之前那股干劲,慕容毓放心多了。 慕容瑄在边境之地接待丹蚩的使臣,他们还带了一个大将军前来,正是上次阻止顾婉容跨境的那位丹蚩将军阿鲁巴。 “听说你们有要事跟我们商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要事值得你们中原的皇帝出面。” 阿鲁巴上下打量着慕容瑄,发现他确实散发着一股人中龙凤的气息。 丹蚩人个个都豪放,说话的声音也浑厚,慕容瑄看着他也是豪爽之人,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知道丹蚩一族百年来一直在和匈奴对抗,这样的情形也将会继续持续下去,不如与中原联手我们一起打败匈奴,你们也减少一个后患如何?” 听到这话,阿鲁巴咧开嘴笑了笑:“这就让我有些不懂了,如果论起地理位置来应该是我们丹蚩一族和你们中原是有点距离。 你们和匈奴中间还隔了两个国家,这样舍近求远的攻占匈奴,难不成是你们的计划先攻占匈奴,随后在两边夹击吞噬我们这些边境小国?” 要是危及到自身国家的利益,阿鲁巴宁愿和匈奴这么一直对峙,这些边境小国存在的话,也是制衡中原势力扩张的一种筹码。 慕容瑄来时就知道他们会有这样的担忧,不过这也说得过去: “你们放心好了,我们要攻打匈奴,那是因为我们和匈奴之间有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丹蚩一族向来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界限划分得很清楚,这一点我们还是心知肚明的。” 听他这一番话,阿鲁巴知道这个中原皇帝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但是丹蚩人向来是很警戒中原人的,认为他们八面玲珑,像泥鳅一样滑。 “虽然我们和匈奴一族有仇,但是我们丹蚩人向来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有仇必报,很少会求借外力,和你们中原的人海术不同。” 阿鲁巴一双精明的眼睛凝视着慕容瑄,想看清这个中原皇帝的真面目。 慕容瑄也知道让他们放下警戒,轻易相信自己很难,说不定其中还会有着多疑,慕容瑄知道他们其实是有一丝希望和中原合作对抗匈奴的。 “要怎么样你们才愿意相信我们,和我们联手一起进攻匈奴? 慕容瑄看着和自己谈判的阿鲁巴和一个丹蚩使臣。 “除非你们发誓攻下匈奴之后,绝对不会踏足我国边境半步,不然的话我看这桩谈判还是趁早吹了吧。” 阿鲁巴要慕容瑄发誓,那是因为中原有一句话叫做金口玉言,皇帝说的话覆水难收,如若他反悔的话就是失信于人,很难在国家立足下去。 慕容瑄看着阿鲁巴眯着眼睛盯着自己在细细的察自己脸上的神情。 “这条约有些不公平,如若是你们先侵犯我们,我们只不过是出于防卫踏足了你们的国土境地呢?” 慕容瑄必须要站在自己国家的利益上考虑这些事情。 阿鲁巴放声笑了起来,面前这个中原皇帝还真是有一丝心思缜密,无时无刻都在考虑自己国家的利益。 “你们若是真心要和我们谈判,就请拿出你们的诚意,要不然我看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好了,我是防守我们国家边境安全的将军,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开玩笑。” 阿鲁巴说完,一口饮下了他们中原的美酒品了品。 看来说动丹蚩一族这件事情的把握还是太小必须要联合几国,只要他们一人点了头,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 慕容瑄看到他起身要走,“将军先别急着走,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会看清楚,怎么样做才是对自己国家有利的。” 阿鲁巴停了一下,转过身来答非所问的说道:“不得不说你们中原的酒味道还是太淡了,我喝着就像喝羊奶一样,我要回去喝我们丹蚩的烈酒了。” “他实在是太猖獗了。” 慕容毓盯着阿鲁巴的背影气得牙根痒痒,他一个小小的将军在面对中原皇帝的时候,竟然如此不成体统,一点都不把慕容瑄放在眼里。 慕容瑄抬起手来示意自己并不在意他这一系列的举止: “不必和他一般计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相信他今天故意做出这番放浪形骸的举止是为了试探我们的诚意,你放心好了,他迟早还会回过头来找我们的。” 慕容毓看到慕容瑄胸有成竹的神情有些纳闷,在他的眼里,阿鲁巴这番不把中原人放在眼里的人,就是在拒绝和他们合作,为什么慕容瑄说得如此信誓旦日? 事实证明慕容瑄说的这样有把握,那是因为他有底气,三天之后他把周边的几个小国的使臣聚集到了一起。 突厥虽然是在草原国家,但是他们还是有一块地和匈奴相连,匈奴人向来张狂,不把他们突厥人放在眼里,他们已经忍了匈奴很久了。 “这次我请几国的使臣来是想商量一下攻打匈奴的事。” 慕容瑄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给他们上的是烈酒,他们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突厥人看了看现在的三国使臣有些纳闷。 “为何中原皇帝没有请丹蚩一族来商讨,这次要是说起来,我们之间就丹蚩和匈奴之间结仇已久并且仇恨与日俱增,中原皇帝不把丹蚩一族请来,这恐怕是错失最好的合作伙伴。” 慕容瑄笑了笑他并不急,他已经让人给丹蚩人送了请帖去一同来商讨。 “大家就耐心等待着,丹蚩的使臣和将军马上就到了,趁这时间大家可以尝尝我们中原的瓜果和美酒,不知道合大家的口味吗?” 慕容瑄邀请几国的使臣和将军先尽情的品尝美酒和美食。 听到慕容瑄这话,突厥的使臣喝了一ロ烈酒, “和我们突厥的羊奶比起来,中原的烈酒劲头很大,要是再喝上这么几杯,恐怕等会儿我就不能和皇上一起商量要事了,恕我不能奉陪一起喝酒。” 第477章 惺惺作态 慕容瑄慢慢饮了一杯酒,他微笑着等待丹蚩将军阿鲁巴的到来。 他算的很准,阿鲁巴果然来了,他一来先环视四周,看到还有其他三国的使臣在场,“看来大家都在等我。” 他说完这话之后,只有慕容瑄请他坐下,阿鲁坐下来之后先摘了几颗葡萄,美滋滋的吃着:“这应该是我们丹蚩的特产葡萄吧。” “将军所言极是,这的确就是丹蚩的特产,今天的美酒美食都是取决于你们所在国家的特产和中原的一些特色美食。” 现在所在边境之地慕容瑄也分不出身来去置办一些中原的美食,就吩咐人制作了一些中原的特色糕点,这些糕点软糯可口,入口即化。 这次他们的会面点就在距离匈奴国不远,这是几国的交汇点,是一个十字路口。 “皇上,这个会面地点选的实在是再好不过,想必这时应该有人通风报信,告诉匈奴国王我们几个秘密会见的事情。” 阿鲁巴又摘了一颗葡萄吃着,这葡萄个大又原汁水甘甜。 这个将军果然与其他几国使臣不同,颇有头脑,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选择这个会面地点的意,如此一来匈奴国王知道其他几国已经秘会见。 按照匈奴国王多疑的性子,只要匈奴国王表现出防备其他几国,他们不得不面对匈奴国给他们的压力而选择抱团。 “将军果然聪明,那么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慕容瑄不跟他们谈论美食美酒的事情,说回正传。 “正如你们所说,想必此时匈奴国王已经知道我们几国会见的事情,一定会对我们起防备的,我们只有在他们准备不足的时候,攻打匈奴才最有成算,而且伤亡有可能是最小的。” 突厥使臣将着自己的胡子,他只不过喝了一杯中原的烈酒,两边脸就是一片绯红,喝了这样尘封的烈酒后,他的头脑有些发晕,不像平时那样能清醒的思考事情。 他晃了两下脑袋,想保持清醒的说道,“我觉得中原皇帝所言极是,只有我们一起动手才能够铲除匈奴,铲除这个威胁我边境 的祸害。” 已经有一个人带头接受了慕容瑄的建议,那么要让其他几国使臣点头就不是什么难事了,阿鲁巴是那个最沉着冷静的,他始终沉默不言的吃着葡萄喝着美酒,不过他酒量过人,半壶酒下肚都不见有一点醉意。 匈奴人带着其他两国使臣都同意了慕容瑄的建议,现在只需要阿鲁巴点头了。 “将军你怎么看?现在其他几国已经答应了我的建议,莫不成您还想独善其身。” 慕容瑄将目光聚集在阿鲁巴身上。 阿鲁巴看着其他几国使臣随后笑了笑的意味深长。 “皇上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意思吧,又何必又来问我呢?既然其他几国使臣都没有意见的话,那么我也没有意见,我同意一起攻打匈奴,不过我还是那个条件,中原铁蹄不得踏入丹蚩半步。”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其他几国使臣,他们也立刻纷纷加条件以此来争取最大的利益,让渊保证打败匈奴之后绝对不会攻击自己的家,要保障自己国家的安全稳定。 “大家放心好了,只要不危害中原,和我们中原无仇无恨,我自然不会攻击你们的国家的,此次攻击匈奴,不仅是为了中原的安全,也是为了边境的稳定,这对于大家都是有利无弊的。”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国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这次他们联手对匈奴是势在必得一定要攻占匈奴,永除后患。他们的见面地点离匈奴很近,很快匈奴国王就听到了一些风声。 国王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如坐针毡,他有些不安的问:“你们可是看清楚了中原和其他几国已经秘密会见。” 一个打听消息的探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并且还加了一句,“国王,我亲眼所见他们走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看来他们的商谈很顺利,恐怕他们这次讨论的应该是如何攻打匈奴一事。” 国王听后有些心灰意冷,他知道中原不好对付,但是现在他们联合其他周边几国,匈奴要是没有靠山没有对策的话迟到会成为他们的盘中餐肚中物。 向奴国王“赶紧去 把各位将军叫来一起商谈要事。 国王起身在宝座面前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抬抚在自己的额头上冥思苦想。 把几个将军汇聚在一起,里面有文晴岚和顾婉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们坐的位置是正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目光中无声无息的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你们都是匈奴的肱骨之臣,现在中原联合我们周边几国商讨讨伐匈奴一事,我希望你们能想想办法该如何应对这次的劫难。” 国王来回踱步许久觉得头晕眼花,坐在宝座上。 这些将军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言,叽叽喳喳许久,国王的耳边一片嘈杂,有些难受的他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安静下来。 “你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这么久,我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不要急,一个一个来说,现在他们还没有打过来,不是火烧眉毛之时,我们必须冷静下来商讨对策。” 国王让他们一个一个说之后,这些将军又跟拿针线缝上了嘴巴一样缄默不言,大厅里面一片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怎么一个一个都变哑巴了都说话呀?刚才不是说的热火朝天吗?怎么我让你们一个一个说就跟缝了嘴巴一样。” 国王看着他们目光所到之处,他们一个一个的低下头。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真是用他们知己,可是他们却一个一个的无用。 “国王,卑职有一愚见,不过我们先下手主动进攻,以防万一。” 有一个将军粗声粗气的说道。 “既然知道你这是愚见,那就藏在心里,不要说出来就好,你这办法无疑就是以卵击石让我们守着这座城担死。” 国王对这个建议十分不满意,他抬手狠狠的捶了一下宝座,那名将军立刻就跪在地上求饶匈奴国王:“算了算了,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们有什么有用的建议就赶紧说。”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国王也不想惩罚什么人了,就算之前被他冷落的文晴岚现在都被叫到了大厅里商量要事。 听到国王并不追究自己的 责任,那个跪在地上求饶的将军才颤巍巍的扶着椅子坐了起来。 “国王,我当时有一个建议。” 顾婉容看了看四周的人一个个沉默不语,正是自己发光之际。顾婉容本来就是国王面前的红人,她一开口说话,国王显得有几分激动,连忙说: “你赶紧说,有什么好的建议?"顾婉容“国王据我所知周围几乎是被中原皇帝撺掇下才不得不联合的,只要他们不是铁板一块就好对付了。 所以我们可以从周围几国的内部入手,只要瓦解了他们的联盟,到时候不光他们没有精力来对付我们,反而忙着对付彼此,我们就可以作壁上观了。” 顾婉容一说出这番话,国王的愁容立刻就要喜上眉梢。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个计策甚好,如此一来我们不仅可以解了燃眉之急,还可以让他们得到教训,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是上上策。” 她这一番话又在皇上面前攒足了好感,国王又让人赏赐的顾婉容不少东西,这也能让顾婉容耀武扬威一段时间了。 “既然这个建议是你提出来的,那么我就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趁早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在窝里狗咬狗,我们就等着看一场好戏。” 国王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他们窝里反的场景了。 顾婉容谢过国王的赏赐,他抬头时瞥了一眼文睛岚的神色,文晴岚的脸色铁青,像是被人拿铁拳捶青了一样难看。 数了这个小会,那些匈奴将军都国在顾婉容身边,将顾婉容都要捧到天上去了,而在另一的文睛岚备受冷落,场景凄凉和她形成鲜明对比。 从人群中走出来,顾婉容直接走到了文晴岚的面前嘲讽她,手上还拿着国王御赐的如意: “你怎么跟弃妇似的,你之前不是很有把握可以报仇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匈奴一天你就别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翻身,我一直把你踩在脚下。”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抚着手中的玉如意,这如意冰凉,可是贵在金贵又是国王赏赐 的东西。 “像这样的东西国王已经赏赐我太多了,我那儿都快放不下了,不知道你的寝殿有没有地方让我放东西。” 顾婉容抬起手来捂着自己的嘴,她笑得十分刺眼。 “能提出这样一条建议是一回事,能不能完成国文给你们的重任才是大事,别只会纸上谈兵,最后搞砸的事情成为了阶下囚,我告诫你一句话,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文晴岚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话,自顾自的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顾婉容的眼睛微微眯着,等她这次完成任务,她要这个女人再也不能在自己面前蹦哒。 “你不是一直想翻身,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不一样还是没有翻身,你就不要做梦了。” 她人虽然已经走远了,但是顾婉容知道她肯定听见了自己这番话,她要好好气气这个女人,让她认清楚现实。 由顾婉容提出来的建议,国王已经全权交给去办这件事情,但是文晴岚知道他们的计策就把消息告诉了顾浅依。 “我倒要看看这次顾婉容要怎么挑拨他们几国之间的关系。 正如顾婉容所说,我已经不可能在国王面前翻身了,那么就只好另谋高选择一条明路走了。 文晴岚将信写给顾浅依,顾浅依给她回了一封信。 看到顾浅依已经收到了自己的消息,文晴岚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烧了。 “将军,一旦顾婉容派人游说不通,无法达成自己的计谋,挑拨其他国家之间的联盟,肯定会怀疑有人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副将军有些担心万一顾婉容生了猜忌,她会第一个查到文晴岚头上,一旦被她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候恐怕就算有顾浅依她也保护不了将军。 看着手中的信纸烧为灰烬,文睛岚眼里的火烬缓缓的熄灭了。 “你放心好了,顾浅依是一个聪明之人,她一定知道,一旦文晴岚起疑的话,自己会失去一个绝好的眼线,她会保护我的安危。” 文晴岚心里清楚的很,就算顾浅依不考虑文晴岚的安全,她也会为自己的计划着想的。 第478章 攻打匈奴 文晴岚心里清楚的很,就算顾浅依不考虑文晴岚的安全,她也会为自己的计划着想的。 “既然将军心中有分寸,那么我就放心多了。” 副将军能想到的事情顾浅依当然也想到了。顾浅依和慕容瑄已经汇合,眼看着攻打匈奴的事情在望。 “今夜文晴岚给我传来了一个消息,顾婉容献策说要挑拨几个联盟国家的关系,瓦解他们的联盟关系,再各个击破他们。” 顾浅依说话的时候,慕容瑄正在喝粥。这粥软糯可口,他喝了一半,擦了擦嘴,“看来文睛岚是真心为我们办事,如此一来我们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就好做应对之事了。” “不仅如此,而且我们可以给他们放个迷烟弹,让他们对我们放松警惕,那么我们成功的机会就会更大。” 顾浅依又给她端来了一碗莲藕排骨汤。 这是顾浅依亲自下厨熬的汤,慕容瑄喝了一口,这排骨炖的软烂:“这段时间真是让我好生担心你,现在我们总算可以汇合了,好久没有吃你亲自下厨做的饭菜了,我有些舍不得吃。” 顾浅依看着慕容瑄扬起莲藕,吃了一口便笑道:“吃完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忙,陛下可以传信给各国使臣,要他们装作互相猜疑的样子配合匈奴国的计谋。” 慕容瑄低头吃着莲藕排骨,心中思量了这件事情的利弊:“你这样做既是为了成功攻下匈奴,又是为了保全文晴岚吧。” 顾浅依点了点头,她答应过要保全她和她身的副将军:“既然文晴岚为我办的那么多事,我自然也是要保全她的。” 顾婉容以为自己献的计策有了效果愈发的得意洋洋,竟然跑到文晴岚的院子里去。 “这院子是怎么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竟然没有人打理,我们的文大将军还住在这里呢,怎么就跟一个荒废的园子一样,真是凄凉荒芜。” 顾婉容踏进这有些荒废的院子,只觉得脏了自己的脚。 文晴岚大老远就听到了顾婉容这般挖苦嘲讽的话,她亲自迎了出来,身边只有一个副将军,没有一个下人跟着。 “真是贵客,有失远迎。” 文晴岚脸 上语气里并没有一丝一毫欢迎她的意思,甚至觉得见到这个人都有些晦气了。 “我今天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我昔日的联盟伙伴,却没想到你沦落至此,身边竟然连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她过得越是落魄,自己过得越是光鲜亮丽,顾婉容的心里就越是爽快。 副将军知道,顾婉容这一番话就是为了来拉踩文晴岚的,插嘴说道:“大将军日理万机有所不知,我们将军闲着,就让那些下人别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扰了这院子里的清修。” 文晴岚侧头,感激地看到自己的副将军。 “你是哪根葱也配在我面前说话,我看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去军营,不知道军营的规矩了。” 顾婉容当着文晴岚的面骂副将军,其实就是在指桑骂槐。 顾婉容就算羞辱文晴岚身边的其他人,她也容忍不了,更何况她羞辱的是一直为自己鞠躬尽瘁的副将军: “你看清楚了这不是你的院子,这是我的院子,你要撒野,也不应该跑到我面前飞扬跋扈,他是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这般骂他?” “我告诉你现在除了国王,其他的人有什么资格敢在我面前说这番话,更何况你不过是一个被放弃了的棋子而已。” 顾浅依告诉其它国家要装出恐慌来的样子,结果他们只不过是敷衍了事,并没有把顾浅依的话放在心上,看来不出使出真手段他们恐怕难以让匈奴的人相信。 “这几个小国果然靠不住,倒是之前那个态度傲慢的丹蚩作为配合我们。” 顾浅依给慕容瑄揉着太阳穴,心中正烦躁着他们的敷衍了淡淡的态度。 知道顾浅依心不在焉,慕容瑄抬起一只手来附在顾浅依的手背上。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告诉他们,匈奴想先下手为强,并且只进攻一个国家,让他们互相猜疑如何,一旦他们起了猜疑的话,那就事半功倍了。” 慕容瑄果然一语惊醒梦中人,顾浅依觉得此计可行。 “那就这样做,只要他们互相猜疑会再放松警戒,只要我们同仇敌还拿下匈奴,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那你早点想出这个办 法就好了,也省得让我烦恼了两天,这两天我真是茶饭不思,生怕这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顾浅依放下手,慕容瑄将她搂入怀中。 慕容瑄抱着顾浅依闻见了她发间的清香,“我这也不是刚想出来的办法吗?作为奖励我想出这样一个可行的办法。 今晚你下厨给我炖莲藕排骨汤吧,战场上的事情实在是太费脑子了,我得喝你亲手给我熬的汤补补才行。” 烦躁了许久,顾浅依被他这句话又逗得喜笑颜开。 “你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哄我去给你炖汤吧,那你直接说就行了,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果然被你看出我的小心思来了。” 慕容瑄抱着顾浅依笑了笑:“好了,去熬汤吧,我去给你洗莲藕。” 也只有在熬汤的时候,顾浅依才能放松心情。 正如慕容瑄预料的,其他几个国家收到消息奴准备选择一个国家进攻,对此十分不满,也不知道谁会成为那个倒霉鬼第一个就被匈奴针对。 不过这些国家在领土受到威胁的时候,行动的速度倒是快,很快就加强了边境的巡逻,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通知大军。 有匈奴在面前,这些国家也难得一条心,共同应对匈奴的进攻。 顾浅依也告诉了他们,匈奴想一个一个地收拾他们,第一个被收拾的是倒霉蛋,最后一个收拾的也逃不过,他们必须团结一致对外。 “丹蚩和突厥系国已经选择将计就计,并且提前布下了埋伏,一旦匈奴的大军压境过来,他们就先发制人。” 熬好的莲藕排骨汤,慕容瑄就收到消息。 顾浅依喝着莲藕排骨汤,今天这汤足足炖了一个上午,只有用温和炖着肉汤的味道才能出来。 “吃饭的时候就别想这些国家大事了,你刚才还说我平常愁得太多,再这样愁去就要老十岁了,怎么现在自己当时不记了?” 顾浅依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慕容瑄的碗中。 慕容瑄看着顾浅依的样子笑了笑,“都怪我的记性不好,你熬的莲藕排骨汤简直是世间美味,喝了第一碗就永远想着第二碗。”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那你 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喝一碗莲藕排骨汤吧。” 顾浅依喝了一口软糯可口的,她抿着嘴笑了笑。 “我倒是想一辈子就喝一碗莲藕排骨汤,就怕你熬汤熬的会心生厌烦。” 慕容瑄喝了一口汤,抬头看他,面前还放着几样小菜,不过他还没有吃。 顾浅依喝完了一碗汤,也喝饱,顾浅依:”刚才探子已经给我们送来了消息说其他结果已经布置好了埋伏,只要等到时就能够让匈奴有去无回。” 慕容瑄碗中的汤还没有喝完,就已经开始谈论大事了,他连忙一口闷下了整碗汤,接过顾浅依手中的兴致。 “只要他们没有二心,匈奴就好对付多了,也不足为惧。”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慕容瑄又问:“文晴岚那边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不知道匈奴这边的风向怎么样了。” “文晴岚那边暂时没有给我传来消息,不过应该也很快了。” 顾浅依盼着文晴岚赶快给她传递消息,文晴岚这些天一直被顾婉容排挤,她无法探讨更为机密的消息,她只要一靠近国王的宫殿和顾婉容撞了个满怀。 “这几天我出门怎么总是碰到你,真是奇了怪了。” 文睛岚看到顾婉容想绕道离开,但是顾婉容非要往她跟前凑,还要说一些恶心她的话,让她反胃口。 文晴岚冷笑一声,她真怀疑顾婉容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将自己所有的行踪都报告给了她,才会每次出门都撞到这个令人讨厌的人。 “别说是你了,连我觉得也很奇怪想来我们应该没有什么缘分才对。” 文晴岚冷冷的笑了一声,她别过头根本就不去看顾婉容。 顾婉容也不是傻子,她听出了文晴岚语气当中对自己的不满,“缘分是没有,孽缘倒是难解难分。” “你今天又想来我面前说什么?” 文晴岚想赶紧离开顾婉容,和她呆在一起,感觉空气都是臭的,让人无法呼吸。 顾婉容没有把文晴岚放在眼里,即使是一些重要的事情,她很放心也很大胆的告诉了文睛岚,她告诉文晴岚只有一个目的,不过是为了耀武扬威,想气一气文晴岚而已 。 “没什么,只不过刚办了重要的大事回来。你这个被国王放弃的棋子应该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变成什么样了吧?” 顾婉容看不起文晴岚,也对她没有设防备。文晴岚这才拿正眼看顾婉容:“我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变成什么样了,不如由你来告诉我。” “我怕你听到之后会吓得胆子都破了,给你一句警戒早点收拾东西趁早离开匈奴吧,说不定能保住你一条小命呢。” 顾婉容说完还不收敛的放声笑了出来,她的笑声环绕在文晴岚周围。 文晴岚眯着眼睛看着顾婉容这张嘴,心里想到顾婉容迟早会追悔莫及,啊这张嘴也迟早会害死她。 “哦?这么说来现在匈奴的处境十分艰难,那么你怎么不见你赶紧逃命去。” “我跟你怎么会是一样的,我是国王面前的重臣,虽然这次匈奴的情况很紧急,但是我有信心能够帮助匈奴扭转乾坤,在国前立下大功。” 顾婉容说的十分有信心,仿佛匈奴已经打赢了几国联军似的。 “我劝你话不要说得太满,就算你在国王面前立下了汗马功劳那又怎么样?有句话叫做功高盖主,迟早会害死你自己。” 文晴岚正愁没有地方打听消息了,没想到顾婉容这个蠢女人就直接送上门来,从她的嘴里听到了现在的情势不容乐观。 本来还对这个女人厌恶不已,这时文晴岚倒是很乐意跟她说话了,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头脑他们两个人倒是可以走着瞧,看谁走得远爬得高。 “这是你的想法而已。我立的功劳越多,国王只会更加重视我。等我到了那一天,你最好见到我绕道走,不然你我可不会给你什么好颜色看。” 顾婉容说完这句,就撞开文睛岚的肩膀离开。 文晴岚站在原地盯着顾婉容的背影。 “跟在我手下的一些匈奴士兵应该军中有不少关系,让他们去打听打听现在外面的情势如何,一有消息立刻向我传来吧。” 当初跟在文晴岚手下的匈奴士兵一分为二,有一半跟了顾婉容,让这些匈奴士兵去打听消息,恐怕会比文睛岚去打听消息来得容易得多。 第479章 腹背受敌 顾婉容知道现在的情势不容乐观,她过于骄傲,不慎陷入了几国联军设置的陷阱,结果大败死伤无数。 “你是怎么回事?连这么简单的陷阱都看不出来,我还要你有什么用?” 国王气愤不已,本来他对顾婉容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她就是用这种结果来反馈自己的。 顾婉容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国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把这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不会再叫你失望的,他们几国联军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几国联军的事情本来就让匈奴国王很头疼闭着眼睛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因为有文睛岚在匈奴和顾浅依理应外和,匈奴王腹背受敌,他不得不让人给慕容瑄和顾浅依送了一份请求和好的协议。 信上说只要慕容瑄和顾浅依停止对匈奴的攻击,他愿意岁贡千两黄金和千头牛羊换取匈奴国和中原地区的安宁。 最重要的是,只要慕容瑄和顾浅依停止攻击,匈奴国王愿意永远臣服于中原帝国,这也就是说明一旦签了这份协议,匈奴相当于中原地区的一个附属国家。 慕容瑄和顾浅依看到这份协议,他们各有各的看法。 “我觉得我们可以接受这份协议,匈奴虽说人不多,但是他们个个身强体 壮,一日开战的话便是死伤无数,到时候又是生灵涂炭一片。” 顾浅依不愿意看到遍地尸体的景象,那实在是让她心疼,就算中原获胜了,付出了惨重代价换来的胜利,她不愿意接受也不愿意面对。 但是慕容瑄有另外的想法,他试图说服顾浅依接受她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此事不应该接受他们的建议应该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才对,只要这场战我们赢了就能换来后面世代的安定。” 现在的局面已经对慕容瑄和顾浅依很有利,只要他继续带着周边几国对匈奴发动攻击,他们迟早会归于他们的囊中。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把他们逼得太急,他们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话,对我们也是十分不利的,毕竟他们的实力也不可小觑,这一点你也是清楚的,要不然就不会联合周边几国围攻他们了。” 顾浅依觉得此时接受他们的投降建议是最好的,既然他们愿意臣服于中原,不动一刀一枪取得的胜利最是大快人心。 慕容瑄看她的坚定,不愿意提自己的建议,他忍不住拔高了音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是个圈套,他们只不过是想换取短时间的平安,明知道暗度陈仓,等着有一天向我们复仇,这怎么办?” 正如匈奴人不会相信中原人 ,慕容瑄也不会轻易相信匈奴人。 “就算匈奴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周边几国也肯定会早早的有风声,毕竟周边几个已经联合我们攻打匈奴,他们已经和匈奴这梁子已经结下了,自然是向着我们的,就算真的打起来,我们还是有胜算。” 这些天他们联合周边几国围攻匈奴,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死伤人数依然很不容乐观,匈奴人的战斗力还是不能小看。 在慕容瑄看来,顾浅依就是太心慈手软太好说话了,根本就不适合在战场上,慕容瑄坐在桌前将一杯茶水饮尽。 “难道就放过眼前这么好的机会,让他们回去养兵蓄锐等着有一天东窗事发,我们拖的越久隐患越大,夜长梦多你知不知道?” 慕容瑄还是试图说服顾浅依,希望他们两个人一条心。 在很多事情上他们两个人都是齐心协力的,此时他们两个人的分歧很大。 “难道你真的想看到血流成河吗?一旦真的打起来,这就要涉及几个国家的无辜老百姓,虽然这里处于我国边境。 就算真的打起来不会伤到我国的老百姓,可是别的国家的老百姓,他们也是无辜的,为什么要以他们的生命为代价换取你口中的胜利。” 这几天顾浅依看到不少老百姓都纷纷卷着铺盖逃跑,路上 还有一些被父母抛弃的孩子,站在原地哭得很伤心,那一幕都让顾浅依觉得心疼不已。 慕容瑄沉默的盯着顾浅依,难过的没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过就是担心那些无辜老百姓而已。 “那么我现在就下令让人安顿那些无辜老百姓,战争绝对不会再伤及他们。” 慕容瑄从顾浅依担忧之处下手,他们今天已经讨论了很久了,希望不会无功而返。 就算再怎么顾及到那些老百姓,最终伤受伤的终究是他们,顾浅依不想跟慕容瑄继续说下去了,他们两个人意见不合,说的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如果你下定了决心要将这场战役进行到底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来询问我的意见,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数不是吗?那为什么还来做这些表面功夫?” 顾浅依觉得慕容瑄不可理喻,他要是一早就心里有了主意,根本就不需要来问自己,简直就是浪费口舌。 慕容瑄是因为尊重顾浅依,才和她一起商量这件事情的,却没有想到她把最终的矛盾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我心里是有了主意,可是我也希望能听听你的看法。” “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还来问我干什么,就按你的主意办吧,不需要问我,我已经有些累了,你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 顾浅依背过身去不再看慕容瑄。 慕容瑄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作云烟消散,“既然你今天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顾浅依说自己累,只不过是想让慕容瑄哄哄自己而已,却没想到他直接丢下自己离开了,气得顾浅依忍不住眉头一皱,等人走了,她才缓缓的转过身去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他们此次商讨了这么久,却依然没有一个准确的主意,正是因为两个人意见分歧没有达成一致,所以迟迟没有给匈奴国王回信。 而另一边的匈奴国王坐立难安,一直在宫中来回踱步,不停的催问慕容瑄顾浅依有没有给他回信,得到的答案却是统一的摇头,这更加让他坐立难安。 “国王,按照我对顾浅依的了解,她虽然尖狡猾奸诈但是她容易心软,只要我们抓住这一点,她迟早会松动的。” 在顾婉容的口中,顾浅依是一个非常不堪的人,但是她也知道顾浅依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以那些无辜百姓为重,再过几天她一定会派送来议和书的。 “可是现在迫在眉睫,我们已经等不起了,你不知道吗?要是再被他们围攻几日,我看国家也快灭了。” 匈奴国王气得已经连续几天只喝一些茶水和一些粥了,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第480章 血骨冰冷的人 “那你说慕容瑄是一个什么样人?” 匈奴国王并不了解慕容瑄,但是慕容瑄好歹也是中原的皇帝,能做到这位子上想必一定是个血骨冰冷的人。 顾婉容有把握顾浅依会答应议和事宜,但是慕容瑄把握甚微。 她在心中斟酌了几番用词之后,有些心虚的说道: “依照臣对慕容瑄的了解,他应该不会答应我们议和的事情,会想着乘胜追击斩草除根。” 听到这话,匈奴国王的脸色煞白,目瞪口呆的看着顾婉容,枉费他还对议和的事情存有一丝幻想,这样看来还不如早早把我破釜沉舟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 匈奴王回过神来,这个建议是顾婉容提的,她根本就是慕容瑄和顾浅依派过来的奸细,正准备叫人把她给押进天牢的时候,顾婉容跪在地上。 她看似忠心耿耿的说道:“国王您千万别着急,既然他们还没有拒绝我们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我们聊不了真诚的话,这场战争一定可以避免的。” “那你说要怎么聊表诚意,难道还让我亲自去他们的阵营送议和书不成?” 匈奴国王气得有些脸红。这件事情倒也不难,她很快就心生一个主意,眼睛一亮的说道: “和亲,我们可以选择将一位公主嫁入中原皇室,由此一来两国就能维持安定,不仅如此,想必周边几国也不敢背地里有什么小动作。” 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匈奴国王抬起手来缕缕自己的胡子:“你说这个办法真的可行吗?” “国王您就相信我吧,这个办法绝对可行,只要我们表示了真的,他们一定会接议和一事,不仅如此,有了中原做我们的仗,想必丹贵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倒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国王在心中颠三倒四的思索了许久之后,他一拍自己的国王宝座, “就这么办,我的小女儿德拉马还尚未婚配,就由她嫁入中原和亲吧。” 很快匈奴要和中原和亲的事情就传了出来。大家 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反而慕容瑄是最后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知道这是顾浅依下令让别人瞒着自己有意为之,他有些生气的找到顾浅依,那时的顾浅依已经在准备和亲的事宜了。 “为什么这件事情都没有跟我商量,你就答应了,你知不知道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得不放过匈奴了,埋下隐患。” 慕容瑄说得慷慨激昂,像是上战场前鼓舞那些军士一般。 从慕容瑄进来屋子,顾浅依都没有抬头看他:“就算我跟你商量又能商量出什么结果呢?既然你一意孤行,要斩草除根,那我也可以答应匈奴国王的和亲一事。” “你要是答应了和亲,那么我不得不放过匈奴,不然我们明面上意见相左,只会让别的国家觉得有机可乘。” 顾浅依在用这种法子逼他放过匈奴,可是慕容瑄还是觉得心有不甘。 “你已经答应了和匈奴和亲?” 慕容瑄心中有些忐忑的问道,只看到顾浅依点了点头,还反问他,“你有什么意见吗?”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断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慕容瑄有些愤然作色。 “你这是要逼我让步了,你知道我不可能把我们意见分歧的事情摆在台面上让其他人看,所以你先斩后奏答应了。” “不是先斩后奏,先斩后奏说的是臣下瞒着上头做事,可是我并不是你的属下是你的妻子。” 顾浅依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拿正眼看慕容瑄,慕容瑄脸上的愤怒一点都不掩饰。 “你知不知道,如此一来匈奴不会轻易放过中原的,他们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你真是太糊涂了。” 但是面对顾浅依慕容瑄也不能发作出来,一看到顾浅依,他又不得不把面上的怒气给忍了回去,语气缓和了不少。 “他们这次要嫁的是一个很优秀的公主,叫做德拉马,你准备准备合计哪一天他们会来参加你的婚礼。” 顾浅依已经清点了聘礼,并且已经让人把聘礼单送到了匈奴国王手中。 本来消失的怒气这时 候又突然窜高几张,慕容瑄的语气急促且不满:“王室中还有几名皇子尚未婚配,可以嫁给他们,我不会纳妃的。” “那怎么行,成婚已有多年,可是你身侧只有我一人,就算你不喜欢她,把她放宫中当花瓶。” 要是此时更改主意,让匈奴德拉玛嫁绐皇室皇子,只怕他们匈奴会有不同的猜测。 “我身上只有你一人,难道你不该高兴吗?你就这么希望看到我和别的人成双成对?” 慕容瑄拉着顾浅依的手腕阻止她去忙活别的事情,希望她能够重视自己。 “如果只是寻常人家,我当然希望能够跟你比翼双飞,但是你身为一国之首,身在其位有很多迫不得已的事情。” 顾浅依知道慕容瑄的难处,她才会处处为慕容瑄考虑,哪怕是给慕容瑄纳妃子。 听到她这番话,慕容瑄拉住她手腕的手,有些无力地垂到身侧,他选择妥协:“既然这是你的一番苦心,那么我只好接受,不过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 说完这番话,慕容瑄转身朝门口走去,她的心里冰凉凉的。 “等等。” 听到顾浅依叫住了自己慕容瑄的眼睛里,这才有一些神色,他以为顾浅依也是迫于无奈,舍不得自己。顾浅依看着他的背影,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你的成婚典礼,匈奴国王会亲自到场前来祝贺你,好好准备。” 满怀期待,站住后听到的一番话,竟然是这几个字,心中更有些失落了,他的拳头握紧了一些。 慕容瑄的双脚如同注铅了一般,他抬起脚来却最初没有落在地上,只听见他声音有些喑哑的问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我娶别的女人吗?”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慕容瑄有些怀疑顾浅依有没有听到。 过了半晌顾浅依才有些迟疑的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慕容瑄缓缓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随后一边走一边说:“没什么。” 她没听到也是一件好事。 其实刚才慕容瑄说的那一番话,顾浅依听的很清楚,但是 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假装没有听到,慕容瑄身处高位,他有很多事情情非得已,顾浅依也一样,顾浅依母仪天下,很多时候也言不由衷。 很快就到了匈奴和亲的日子,那一天送聘礼的人浩浩荡荡,接亲的人浩浩汤汤,匈奴国王亲自到中原去祝贺。 一到中原的黄氏匈奴国王有些喜不自胜,她一直以为中原人只会舞文弄墨,根本就不足放在眼里,可是今天她一来却发现中原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尤其是他们宫殿中的那些小玩意儿个个都很新奇,匈奴国王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匈奴派了人前往中原和亲,匈奴国的危机也除了。 不少士兵也得以喘一口气,就是因为他们喘的这口气给了慕容恒空虚让他从防备松动的地牢里面逃了出去。 “你说什么?慕容恒趁着此时逃出了地牢。” 顾婉容留守在匈奴并没有回中原,就算她回中原的话也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又何必回去招别人的白眼。 匈奴国王带着大部队离开匈奴前往中原,参加成婚典礼时,她就派人秘密盯紧慕容恒,不要打草惊蛇,最好是能让他觉得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事情果然在顾婉容的意料之中,国王一走这里就没有能制衡顾婉容的人,她现在就要带人去捉拿顾婉容,让匈奴国王回心转意,知道自己是可用之人。 “军赶快带着大部队,我现在就要去捉拿慕容恒。” 顾婉容有些急不可耐了,端起的茶杯还没有喝水又连忙放下。 军师却显得十分沉着冷静:“将军,我看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虽然慕容恒是一个人逃走,没有其他人来救他,此事还是不可大意。” “你都知道是他一个人逃走的,已经没有人救他了,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要去把慕容恒抓回来,如果他反抗的话,我就直接将他就地正法。” 这些天顾婉容也受到了国王不少冷落,幸好她之前提出议和亲一事才让国王回心转意重新重用自己,她必须要趁热打铁才行。 这机会可不是会送上门 来的,她此时错过了要想再抓到慕容恒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就没这么容易。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要去将慕容恒抓拿归案。” 不等军师的回复,顾婉容抬起脚就走出了书房。 军师一个人在书房里面坐了很久,有人报:“军师大事不好了,将军陷入了文睛岚的圈套。” 他就知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果然被他猜中了,他问:“将军此时此刻在哪里?赶快召集大部队,我们一同前去营救将军。” 那个来报消息的人吞吞吐吐,在军师的再三催促之下才说:“将军走的时候已经带走了全部的部队,现在其他的匈奴部队也不听我们的。” 如果是中了文晴岚的圈套,没有大部队前去营救的话,那么顾婉容就是死路一条。 这种时候她要扛起大任,游说其他的匈奴士兵和自己一道前去营救顾婉容。 “你没有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一天就这么快到了吧。” 文晴岚看着自己的掌中之物,她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顾婉容,顾婉容没有后退,只是站在原地盯紧那张复仇的脸,她冷冷的说道:“要是我知道有这一天当初,我就应该让国王把你贬成营妓一辈子不得翻身,让你日日夜夜备受煎熬。” 听到顾婉容就这么翻出文晴岚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她的目光倏然狰狞,拔出自己的剑就夹在顾婉容的脖子上,差一点就让她人头搬家。 “住嘴。” 她这一声是嘶吼出来的,差点叫破了音。 看到她回首自己不堪的过往,即使性命都已经被文晴岚攥在手中,顾婉容还是那样放肆:“怎么你忘了你那一晚经历了什么样的日子吗?要不要我帮助你回忆起来。” “住嘴,要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 文睛岚手中锋利的刀剑已经在顾婉容的脖子上压出了一道血线,鲜血已经渗了出来。 看到她如此疯狂的样子,顾婉容倏然有一种不是别人手下败将的感觉,她像胜利者一样凝视着这个遭遇悲惨的女人。 第481章 手下败将 “就算我落在你的手上那又怎么样?说起来我没有输。” 至少顾婉容让文晴岚曾经那样痛苦过,只这一点文睛岚就永远是顾婉容的手下败将,被顾婉容一辈子踩在脚底不能翻身。 “将军和她废话少说,就把她交给我来处理吧。” 副将军看不下顾婉容一直在刺激文睛岚,他想让将军离这个女人远远的,以免想起那个让她饱受苦痛的夜晚。 “这个女人我要亲自处理,我要让她死在我的手上。” 正因为顾婉容是害得文睛岚饱受苦痛的罪魁祸首,她才不能轻易放过顾婉容,她要成百上千倍的讨回自己受的那一份痛苦。 如果真的落在文睛岚的手那顾婉容就算死也得不安宁了,她继续用激将法刺激这个意识点点崩塌的女人,希望她能一刀给自己来个痛快的。 “怎么?不敢动手了?” 看到她越是不动手,顾婉容的心中越是打鼓她已经不敢想象,文晴岚真的要处置自己的话会用什么惨绝人寰的手段。 文晴岚冷冷一笑:“你这么急着死,我就要让你一点点的痛苦死去。” “我受过的苦,我会一点点还到你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文晴岚放下了手中的剑,顾婉容的脖子上有一条血线正在往外渗着鲜血,看着非常赏心悦目。 “来人把她带下去。” 文睛岚将剑收回鞘,几个士兵上去压着顾婉容,她不安分的甩开那些士兵疯狂的咆哮道: “文睛岚你有本事一刀杀了我,看是不敢了吧,我告诉你,我可是匈奴国王面前的红人,要是他回来发现我不在了,你也别想能得善其身。” 正如文晴岚所说的,当初顾婉容强加在她身上的苦痛,她一分一毫都要算回来,顾婉容落在文晴岚手上的第一晚就体验了当初文晴岚遭受的那种非人的待遇。 这一天一晚,每一刹那对于顾婉容来说都是难以煎熬的,当她看到日光破晓天渐渐的亮起来的时候,她全身伤痕,头发凌乱的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眼泪已经流干了。 突然帐篷被人掀开,她看到有人抬脚迈 进来,她整个人就像是被逼的无奈的老鼠一样瑟缩在一个角落,浑身像是筛糠一样地抖了起来。 来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文晴岚,她是来看顾婉容的笑话的。 “你放我出去,你有本事一刀杀了我。” 顾婉容遭受这样的屈辱,连她自己都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 她像疯了一般的冲向文晴岚想紧紧的拽住文睛岚的手,让她给自己一个痛快,可是副将军抬脚一踹,她就柔若无骨地被踹倒在地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起不来。 抓着地上的一把沙子,沙子刺痛了她柔嫩的掌心。 她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半晌之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她突然发疯的笑了起来。 笑得很是撕心裂肺,让人头皮麻。 顾婉容就这么趴在地上自言自语的,声音十分凄凉 “你有本事一刀杀了我,又何必这样折磨我。” 她起初是小声的笑,到了最后,她浑身发颤的笑了起来,笑声十分的刺耳,响彻云霄。 文晴岚抬脚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过去,副将军让她小心这个疯女人。 文睛岚“你现在体会到了,那天我是如何期盼天明的心情了吧? 这些都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苦痛,现在我只不过是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而已。 文晴岚挑了一个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这个遍体青紫的女人。 趴在地上的顾婉容倏然抬头,她的眼里写满了凄凉的仇恨, “曾经你是我的手下败将,现在在你的手里我也认了,但是我告诉你,最后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只要军师知道自己这条命是断送在文晴岚手里,他绝对不会放过文晴岚的。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文晴岚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她就让这个女人死个明白。 “你以为你的军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文晴岚缓缓抬眼目露,不屑的看着这个女人,她现在犹如蝼蚁,自己轻轻一捏就让她粉身碎骨。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顾婉容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文晴岚,军师一定会为自己报仇的,现在国王根本不重视文晴岚。 “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但是话我已经跟你说了。” 文睛岚心中的深仇大恨现在已经报了,既然如此,那么顾婉容就可以去死了。 “你不能走,你告诉我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文晴岚起身要走顾婉容奋力一击的,抓住了她的袖子不让她走,副将军准备上前来分开两人,被文晴岚制止了。 “看在你是一个将死之人的份上,那么我就告诉我你吧,你以为为何匈奴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向慕容瑄和顾浅依求饶吗?” 要不是因为有文晴岚及时把消息传递出去,慕容瑄和顾浅依也不能及时掌握匈奴的动态,随后制定最佳的策略。 “原来是你,我就知道一定有内鬼,原来是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要是国王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顾婉容死死的抓着文睛岚,她被蹂躏了一晚现在没有什么力气,文睛岚轻轻一挥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张烙饼一样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现在之前的只有你一个外人,只要你死了,这件事情就传不到国王的耳中。” 文晴岚说完这句话就大步离开了,趴在地上的顾婉容笑得越来越大声,她的声音实在是太过苍凉。 不过顾婉容也没有下多久,她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具尸首让人处理了。 “将军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副将军是亲自料理的,顾婉容也只有她死了就永远能够住口,文晴岚做的事情就不会有第二个外人知晓。 封住了顾婉容的口,也终于手刃了杀母仇人,这一刻文晴岚只觉得天是那么高,地是那么绿。 她畅快的松了一口气,这么久以来她的心头大患终于解决了。 “等我们解决完另一件事情,你就陪我去骑骑马吧。” 文晴岗口中的另一件事情指的是慕容恒。 慕容恒从地牢里面逃了出来之后,直接投奔了晴岚,现在国王远在中原消息要传过去,必有些时日。 更何况慕容恒身上敌军嫌疑没有洗干净,文晴岚贸然收留他恐怕会引起国王的猜忌,她不得不趁早解决这 个大.麻烦。 他们灭了顾婉容的口,直接找到了慕容恒。 慕容恒在地牢里面也饱受身体上的折磨,几天几夜没有吃好睡也好,此时他正在大快朵颐。 “听说你们抓了顾婉容。” 他们一进来,慕容恒立刻机警的关注他们的神情和步伐。 文晴岗坐在他面前看着他吃饭,他吃的那样香:“顾婉容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慕容恒突然停止了咀嚼的动作,他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碗筷:“你亲自杀了她。” 这并非疑问,文晴岚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些释然的笑容,这么久了她终于让自己的杀母仇人死在自己的手中,不仅是为母亲报了仇,更是为自己血恨。 “是。” 毫无疑问,文晴岚一口就承认了。 慕容恒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文晴岚身边的副将军,他突然觉得不对劲,要趁早离开这个虎狼窝,文晴岚解决完了顾婉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他的麻烦,慕容恒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解决完了她也好,不过这些天我太累了,我现在想好好休息。” 慕容恒口中是这么说的,他希望自己能够趁早离开这里,哪怕早一分一秒也是好的。 现在慕容恒生在匈奴,他身边也没什么可靠的人,文睛岚并不着急解决他,先让他放松警惕解决这个麻烦,最好省得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就直接让人去置办。” 文晴岚对她并没有什么防备的出去了,盯着他们两个人的人已消失在了屋内,慕容恒才缓缓的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文睛岚早就算准了慕容恒想逃,特地命人把她置在悬崖边的一处隐秘基地,还派了重兵把守。 他要是真的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就只能跳崖,除此之外别无别的路可选。 从屋子里出来之后,文晴岚就在等候消息,果不其然,没有多久就收到了好消息:“将军,慕容恒已经逃跑了,屋子里没有他的人影。” 他果然跳崖逃走了,不过这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他身上有敌军嫌疑,就算是把他杀了尸体处理起来也会 有麻烦的,他自己主动跳崖,就算万一不死日后再相见的话,文晴岚也还是有一套说辞的。 解决了顾婉容和慕容恒之后文晴岚的心情非常好,她放下了手中的鱼食不再喂鱼:“难得有时间我们一起去骑马吧。” “我已经让人把您的汗血宝马给牵过来了。” 副将军看到文晴岚脸上明媚的笑容,也忍不住僵着嘴角笑了出来。 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文晴岚有一刹那的惊讶,随后也不禁笑了起来。 “你多笑笑多好,你平常一直是摆着一张脸的,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那还不是因为文晴岚之前的处境太过艰险,副将军没有心情笑,不过听到她现在这样说,副将军有些羞涩似的抬起手来抓了抓自己的头。 他们在草地上驰骋,不过这一天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很快到了晚上就听说匈奴王已经回来的消息,并且让文晴岚马上去见她。 “将军此去一定要小心,国王找您肯定是为了顾婉容一世,不过您放心不要害怕,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会护您平安的。” 听到匈奴国王找文晴岚的事情,副将军又忍不住摆起了一张脸如临大敌一般。 “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叫你平常多笑笑,你看看今天笑的那么开心,现在又把这一张脸,你放心好了,我自己有分寸。” 匈奴国王这段时间一直在中原,他的消息并不灵通,要真是问起来这件事情也很好蒙混过关的。 说完文晴岚就进了主殿里。 “微臣叩见陛下。” 文晴岚像以前一样行礼,她的脸上一点都没有神色慌张,仿佛并不知道国王叫她所为何事。 “这段时间我去中原参加成婚典礼,把国中的事情都交给了顾婉容,不过此次回来就听说顾婉容已经消失不见了。” 文晴岚和顾婉容合不来,这件事情他是清楚的,当听到文晴岚顾婉容不见了,他第一个怀疑到文晴岚头上。 跪在地上的文晴岚忍不住有些吃惊,“国王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赋闲,今天跟我的副将军一起去外面骑马,并不知道顾将军以及消失不见的事情。” 第482章 失了三天三夜 这倒是真的,如果文睛岚手握实权就不得不要和顾婉容打交道,她现在手中无权平常也如云野鹤一般,见不到顾婉容也是正常事。 “我刚回来就听说她已经消失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可有耳闻知道她身在何方吗?” 国王半信半疑的看着文晴岚,倒是忘了让她起身,随后让她起身。 起来之后,文晴岚仔细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微臣也不知道大将军去了何处,不过听人说她消失的那一天似乎在抱怨国王你不带她一同回中原参加成婚典礼。 “可有此事?” 匈奴国王本来牵挂着顾婉容,听到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 文晴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她给国王吹耳边风:“我还听说她气愤你不带她回中原参加盛婚典,还发了不小的脾气呢,军中很多人都知道此事。” 国王肯定会叫别人来询问此事的,不过文睛岚已经把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就算他要查查不出个什么子丑寅卵来。 匈奴国王这下就不吭声了,没想到他重视了这么久的顾婉容,居然不是忠心耿耿对自己的。 “她居然敢擅离职守,要是让我抓到她现在身在何方,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趁着自己不在眼前,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匈奴国王最讨厌有二心的人。 看到匈奴国王的脸色已经变了,方向也已经变了,文晴岚松了一口气:“国王听说您走了一天,她她似乎有所行动说要回中原去参加婚礼,也不知道她此时是不是已经到达了中原。” “就算她回到中原那又怎么样?现在她已经是我匈奴的人了,只要她敢在中原出现,我立刻就派人把她抓回来,我一样还是可以收拾得了她的。” 匈奴国王有些生气的捶了捶国王宝座。他没注意到文晴睛岚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立刻就化为和匈奴国王一样气愤, “国王说的是,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终究是匈奴的人。” 匈奴国王回来时就派人全力搜查顾婉容现在身处何方,说这一会儿话已经 有人找到了顾婉容的尸首。 “国王大将军已经死了,我们找到她时她已经死了两天之久。 一个人进来报。 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国王去触霉头,她可不想刚参加了女儿的婚礼回来就看到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真是够扫兴的。 “怎么死的?” 匈奴国王脸上并没有心疼自己痛失了一名大将。 跪在地上的人说道:“听说大将军第二天带着大队人马准备前去中原参加婚礼,路上遇到马匪最后,因不敌马匪身陨而亡。” 果然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国王待她这样好,她竟然敢背着自己偷偷擅离职守,前去中原讨一杯喜酒喝,这样的人死了也好。 “她带的那队人马可有生还。” 说到这里匈奴国王脸上才露出了一些伤心的神情。 跪在地上的人摇了摇头表示顾婉容所带的人马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国王才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忍痛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国王您千万不可大喜大悲。” 国王想一个人冷静冷静,文晴岚劝她不要太过伤心。 这怎么能不伤心呢? 顾婉容带的可都是精兵良将,现在全军覆没损兵折将地,让他心痛难忍。 看到匈奴国王因为顾婉容的死而伤心不已,文睛岚心想这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以前是一山不容二虎,但是现在国王面前只有她这一个可用人才了。 “国王虽然说此次是顾将军自己带军出来才遇上马匪,但是马匪一直是国扰我国边境的烦恼,我请求出战剿灭马匪。” 文睛岚趁热打铁的说,她的眼神十分明亮,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如此甚好,就算是顾婉容自己犯了错才走投无路,但是再怎么说马匪杀害了一国将军,自己要是不出一口气,不让他们得到教训,他们的胆子只怕会与日俱增。 更何况之前几国联合中原一起攻打匈奴,现在匈奴人有了中原皇帝撑腰,他们大可在这边境之地立下自己的规矩,省的其他的墙头草,以为匈奴人好欺负。 向奴国王在心中思忖了片刻后将着自己的胡子,点 了点头,”这样也好,不要把麻烦剿灭净。省得他们猖狂危害我边境之地。” 匈奴国王知道文晴岚和慕容瑄顾浅依有仇,她再怎么说也是中原人,现在自己重视中原人,也可以让别的国家看到匈奴和中原之间亲密无比的关系。 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周边国家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之后,收起自己的贼心,省得他们一天到晚惦记匈奴这块肥地。 “听说顾婉容是中原皇后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有此事?” 若非国王这次亲自到了中原,恐怕他还一直不知道,顾婉容和顾浅依有这么一层关系,之前就是顾婉容提建议让他和中原和亲缓解了匈奴的燃眉之急,这样说来顾婉容也算是功不可没。 文晴岚探究的看着国王的神色,心里想到,难道他因为顾婉容和顾浅依有血缘关系,要对此调查到底吗? 就算文睛岚的人把事情做得再干净,恐怕也会留下手脚,匈奴国王查处此事的话,恐怕会自己十分不利。 既然他很有可能会派人去调查此事,还不如自己把这件事情揽下来,到时候要交代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还不是她说了算。 “国王却是如此,顾婉容和中原皇后的确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过她们姐妹素来关系不好。” 文晴岚说这番话是为了打消匈奴国王的顾忌,省得他顾忌这顾婉容的身份要还她一个死的明白,让她泉下有知。 听到顾婉容和顾浅依关系不合,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惦记着顾婉容立下的那些功劳,心想着现在人死了也不能亏待她。 “既然你和顾婉容以前也是旧相识了,现在人已经死了,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务必要调查清楚她的死因,还要剿灭马匪,让她走得安心。” 匈奴国王说完这几句话便起身了,他这次从中原带回了不少好东西,都藏在他自己的寝里,现在他要回自己的宫殿关起门来好好看。 国王已经顺利把这件事情交给文晴岚了,文晴岚说了一句,为国王效命万死不辞,随后就目送他离开。 从国王宫殿里出来 ,副将军一直等在门口,他的神情很是焦急,看那文晴岚全须全尾地出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将军安然无恙。” “你看看你那着急的样子,不知道的人真的以为我和顾婉容的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收起你那副焦灼的样子,别被别人看出破绽。” 文晴岚说完便和顾婉容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们的院子地处安静,顾婉容死了之后,匈奴国王面前的红人只剩下她一个人。 曾经那些人看到文睛岚让到手的大臣一个个又扶带着厚礼登门,副将军原以为文睛岚会拒绝,不过文睛岚都全部收下了也没有为难他们,收了他们的礼,他们便以为文睛岚既往不咎,满心欢喜的离去了。 “将军为什么要收下这些势利小人的礼物?以我看来就应该把他们全部赶出去,难道你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吗?” 副将军看着大厅里面堆着堆成小山一样的礼物愤怒不已,他恨不得一件一件把这些礼物都丢出去砸个稀巴烂。 正是因为当初这些人冷落文晴岚,捧顾婉容踩文睛岚的,文晴岚才要收下这些礼物,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得来这些奇珍异宝的。 “我当然记得这些人曾经是怎么对我的,但是我今天收了他们的礼物,也并不代表着我原谅了他们,既然他们把这些东西都送到了我面前,我为何不收呢?亏心的是他们又不是我。” 文睛岚随手打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盒子里面居然是一颗南海来的夜明珠,这夜明珠先不说价值连城,就光从南海域到匈奴这中间的护费和保养费就价值不菲了。 看到那个珠圆玉润的珠子,文晴岚十分不屑,就算这些东西再值钱在他们眼里就如同粪土一般廉价。 “好了,你也不要生气了,你的气性太大,那些人都看出了你脸上的神色,日后遇事千万不能把自己的心情都写在脸上。” 文晴岚叮嘱副将军,她也知道,副将军不是一个会伪装心情的人。 “那国王让您今日赶快去剿灭麻匪这件事情,就交由我去办吗?那些麻匪 性凶残,没有人性可言。” 副将军主动请辞,他不想让文晴岚陷入危险之中。 “你做事总是一腔热血的往上冲,永远都不要为自己考虑考虑。” 文睛岚看着副将军冲动的名义,又把自己手中的这颗夜明珠捧到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过去对这颗夜明珠根本不动心,但是你不动心并不意味着吗X不动心,更何况是这样一堆礼物呢。” 这一瞬间副将军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文晴岚要收下这些礼物,原来他是想要拿这些礼物放长线钓大鱼。 “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办。” 副将军正准备往外走,文晴岚拉住了他。 “你做事永远是这样,说做就做,你不要出面,你出面实在是太招惹人注意力了,我让别人去做这件事情。” 副将军是文晴岚的心腹,他做什么事情就代表着文晴岚的意思,副将军需要避嫌。 这件事情能够这么文晴岚的蒙混过,还不得说,多亏了那些马匪帮文晴岚这样一个大忙,但是现在文晴岚要剿灭这些马匪却不能亲自出面。 不然一旦出现漏网之鱼,便会让她前功尽弃,并且将她置身危险之中。 剿灭马匪这件事情,副将军暂时不能出面,文晴岚派出的是自己的死士,他们个个忠心耿耿,更何况文晴岚去过马匪的营地,知道附近的地形和小路,死士很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马匪的老巢。 她的死士带着那些大臣们送给文晴岚的奇珍异宝以诱饵,马匪立刻就放下了戒备,但是没有想到黄螂捕蝉黄雀在后稀里糊涂就被一锅端了,竟然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不仅如此,文晴岚更是一分没算还把麻匪老巢里面的一些奇珍异宝都给搜刮出来进贡给皇上,文晴岚这一招借花献佛果然博得了国王的好感,国王这个人不仅贪钱,而且还贪恋美色。 “爱卿果然没有让孤失望,你不为孤的肱骨大臣,日后朝中有不少的事情还需要你效劳帮衬着孤解决一二。” 国王的眼里只有这些金银财宝,根本就没有想到文晴岚正在秘密的调查匈奴国王。 第483章 赏赐 文晴岚的水上当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赴汤蹈火几个字,这番话又得到了匈奴国王的大力赞赏她又得了国王的不少赏赐。 并且加官进爵风光出来,那些大臣立刻就知道了匈奴国的风往哪边吹,来往文晴岚府上的人更加是络绎不绝。 “将军,难道你就要容忍这些大臣天天登门拜访?这些天我被他们敲门吵得头都有点疼了。” 文晴岚一回来就把国王赏赐给他的那些东西像抹布一样随意扔,她根本就不屑这些东西。 “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也会来找我抱怨事情呢。” 文晴岚对副将军向自己抱怨事情并不烦大而觉得有些惊奇和诧异,这是他第一次向自己抱怨。 也只有副将军能够在书房重地来去自如,根本就不需要别人通传,他站在文晴岚面前看着他拿着兵书,心中似乎有别的事情。 “你别每次一进屋就站在那里跟木头一样,自己找个地方坐吧,这里又不比外面,而且你对我来说也不是外人,不必这么拘谨。” 文晴岚早就把副将军当成自己的依赖了,没有他,她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副将军听文晴岚的话,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可是他觉得他必须要重申这件事情。 “将军,我讨厌那些人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些大臣过于频繁的登门,匈奴国王是个多疑的性子,他必定会猜测你是不是在背后结交党羽,这对于他来说是大忌。” 文睛岚知道副将军也是在为自己着想,这一点他当然想到了。 “你放心好了,我过两天就让人家这些大人送来的东西登记造册,送给国王,让他过目这些大人送到我府上的东西,并且把这些东西全部充公,如此一来,想必国王也不会再猜测我。” 文晴岚心里早就想好了对策,所以那些大臣登门送礼,她才会把这些东西全部收下,迟早也是要充公的。 “原来将军心中早有打算,是属下过于浮躁了。” 听到文晴岚有自己的打算,副将军就松了一ロ气,他看到文晴岚心事重重的看着自己便问:“将军是有 什么事情要和属下说吗?” 是有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听到,万一传到匈奴国王的耳朵,那就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为了确保万一,文睛岚直接走了过来,凑到副将军的耳边和他说,但是她没有注意自己说话温暖的语气,吹得副将军的耳根子又红又烫像是刚从油锅里面捞出来似的。 “我难道你没有发现国王似乎非常在意顾婉容吗?顾婉容短短时间就得到皇上青眼有加,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不过这些都是文晴岚暂时的猜测,一切都还没有定论。 文睛岚口中所说的国王和顾婉容之间可能有什么猫腻,副将军是一个粗人,他没有想到那一层面去,只是以为, “将军的意思是说,顾婉容也许知道了国王的把柄,他们两个人关系才看着非同寻常。” 副将军是一脸认真的和自己说这番话的,文晴岚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男女事情方面,他的确是一块没有雕琢过的木头,看来自己不得不点破了。 “将军你笑什么?” 不想却并不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戳中了文晴岚的笑点,他翻来覆去的想了想自己说的话并奇怪呀。 文晴岚看他还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住低声告诉他的: “我说他不是他们彼此握有把柄,而是说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我才会如此怀疑顾婉容,听到她因马匪死亡的消息,国王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文晴岚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透彻,副将军也终于听懂了,他恍然大悟又有些震惊,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就在他准备启动的确认问出口的时候,文晴岚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并且嘘了一声。 “小点声,以免隔墙有耳,难道你想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吗?现在我只是猜测还没有定论,你派人去调查调查。” 副将军整个人,就像是丢进了热水锅里面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看到副将军答应,不会是上次是文晴岚,这才移开了自己 的手,但是没有注意到副将军整个人的异样。 副将军着手去调查这件事情,不过两三天就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火急火燎的来到书房:“将军果然如同你猜测的,顾婉容和国王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小点声你说这么大声,你是怕别人听不到吗?” 他没有改掉直肠子这一眼疾的,文晴岚连忙丢下自己的兵书,打开窗子检查四周有没有人在偷听。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有些大的副将军,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将军,我调查到了顾婉容和国王间的事情,正如你猜测的那一般他们两个人的确有着不可见光的事情。” 副将军跟在文晴岚身后压低声音说的,他几乎是在用气说话,即使文晴岚离他这么近,都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说的话传到文晴岚的耳中,只是嘀哩咕噜一阵,文晴岚检查了四周,没有人,她这才停下来转过身来颇有一番语重心长的样子, “刚才你说的话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现在说话又这么小声,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吗?” 听到文晴岚这样说,副将军只觉得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压力声音,小声的说道: “我调查到了,也确认了顾婉容和国王的确是那种不可见人的关系,不过手上的证据不足,还不能证明他们两个人暗中苟且。” “那个女人为了压我一头,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过从这件事情我也看透了国王这个人唯利是图,连自己的将军都下的手,还不知道他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从上次国王听了顾婉容的话,将她丢到营帐里的那一晚开始,文晴岚对国王那就是阳奉阴违,再也没有承认过匈奴国王这号人物了。 “只怕我们不能长久的听从国王的话,不然总有一天我们被逼到绝路,只能就地自裁。” 文晴岚缓缓说出自己的打算,副将军是绝对会忠心效命于他的,再怎么说文晴岚也有副将军这一个追随者。 副将军听懂了文晴岚的意思,他问 :“将军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开始就要蓄积自己的势力,招纳贤才为我们留条后路,一旦有一天大火烧过来,也不至于慌乱了阵脚。” 刚才看他听了几遍都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现在文晴岚还没有把话说明白,他就猜中了自己的心思,看来他们在这一点上还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 “你听懂了我的话那就是最好的过这些事情要秘密去做。” 文睛岚有些欣慰的看到副将军,在这一点上,她从来都不需要担心副将军会错误自己的意思。 不过副将军有一点担心的是要招兵买马招纳贤才并不难。 副将军”将军招兵买马需要大量的经营,可是那些大臣送给您的金银财宝,您都登记造册上交国库了。” 文睛岚笑他,副将军总是肯相信自己的话,哪怕自己说的是谎话,他也义无反顾的坚信,刚才还夸他脑袋灵光,现在脑子里面这个弯就转不过来了。 “我说我把所有说的东西登记造册上缴国库了,你也相信,我并没有登记那些人送了什么金银财宝,只登记了我收到了什么金银财宝,并不意味着没有漏网之鱼。” 这样一来,光是从那些大臣指头缝里面露出来的金银财宝就够她招兵买马了。 “将军英明,如此一来我们就有充的钱财,招贤纳士,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秘密去办,绝对不会引人耳目的。” 副将军不得不佩服文睛岚,虽然他是一介女流之辈,她一点都不比男子差,巾帼不让须眉这也是为什么副将军会心甘情愿地为她肝脑涂地,两肋插刀。 虽然文晴岚重新得到了匈奴国王的重视,但是那些将领对她还是很不屑,都看不起文晴岚,文晴岚要进行自己的势力大洗牌,提纯一些唯自己的命是从的将士。 “招兵买马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是另一方面千万不要忘记调查顾婉容和国王之间的事情,务必要找到人证物证。” 听到国王和顾婉容有染的事情,文睛岚只觉得自己的脊梁骨发凉,顾婉容那样一个傲气的人没想到为了她那一点可怜的好胜 心不惜献出自自己。 副将军看着文晴岚只以为她害怕国王会有一天也盯上她,安慰她道: “将军你放心有我在你的身边,你要是遇到险,我一定会为你冲锋陷阵,上次我没能好好保护你,这次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挡住要扎在你身上的刀子。” 他看上去十分自责,看来他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反而是文晴岚安慰他,她拍了拍副将军的肩膀:“好啦好啦,陈年旧事不值得再提,更何况我都放下了,你为什么还要一直铭记在心?” “将军说的那样大的侮辱,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错过了一次我绝对不会错过第二次,将军你就相信我,我一定能好好保护你。” 副将军是一个兵路子,他不懂的那些风花雪月,但他却懂得为一个人冲锋陷阵。 “既然是过去的事情,那么就不要再提了,我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文晴岚说这番话并不代表着她放下了那件事情,而是意味着每次一提起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操住了一样,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文晴岚虽然隐藏的很好,副将军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是懂她的心思,他捕捉到了文晴岚眼里转瞬即逝的心疼和难过。 他只感觉自己的嗓子也像被一块石头堵住了一样,心中想了很多话,最后出口的只是一个嗯字。 但只有一个嗯,声音也是喑哑的,书房里沉默下去没有人打破这样寂静的沉默。 文晴岚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他手下的人就查到了当初。见证了国王和顾婉容苟且的侍卫。 这件事情总算有了眉目,文晴岚也不像之前一样一筹莫展,她想知道当初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一旦这件事情暴露开来,那么匈奴国王肯定会坐立难安寝食难眠了,毕竟这传扬出去,可是会大损他的名誉的。 一国之君居然和把刀提在脖子上的将军暗中苟且,这只会寒了其他女使的心。 “既然已经找到了那几个侍卫,就先把他们保护起来,千万别被别人发现,他们是重要的人证。” 第484章 宣战 文晴岚对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事情感兴趣,但他更感兴趣的是,匈奴国王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窗户纸即将被戳破,会是怎样的心情。 想到这里,文晴岚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宣战的笑容。 既然人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上,并且确认很全,副将军说道:”将军要我派人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国王吗?想必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名声岌岌可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到知道他把柄的人。” “既然他一旦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可能崩塌成废墟,会想方设法的找到掌握他把柄的人,那么我们何必让他大费周章呢?我直接告诉他他的把柄在我的手上不是更好吗?” 文晴岚就是想要看到匈奴国王正视自己,又害怕自己的样子。 当初是副将军把她从废墟里面找出来,当时的她经过一夜遍体鳞伤,若不是副将军去安慰她,她可能当天晚上就一头撞死了。 幸好当初有副将军陪在她身边,她才有今天翻身的机会,顾婉容已经死有余辜下一个,她要报复的就是匈奴国王。 “可是一开始就向国王透露你的底牌,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反而坏了好事。” 副将军希望让匈奴国王焦急不安一段时间, 如果匈奴国王并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他会更加焦躁难安。 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对手是文睛岚的话,是怕要是逼急了,狗急跳墙,他会对文睛岚痛下杀手。 文晴岚想一开始就让匈奴国王知道自己手上有他的把柄,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她就是要让国王害怕自己为自己,她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匈奴国王露出那样的神情了。 “收拾好东西,我即刻就去面见国王。” 文晴岚缓缓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看好戏的笑容。副将军跟在文晴岚身后,他要和文晴岚一同进宫去面见匈奴国王。 国王听说文晴岚有要事找自己,还以为是军中的事情,他刚从温暖的被窝里面爬起来,软香在怀,让他头脑有些发昏。 “爱卿,今天来所为何事啊?” 国王还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笑嘻嘻的看着睛岚。 文晴岚看着他两个沉重的黑眼圈,不屑的勾唇笑了笑,露出几分讽刺的意味,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看来自己也得提醒提醒他,他才会长记性,想起他干过了什么事情。 现在他们身处大厅,周围有很多宫女太监,这么说出来,恐怕匈奴国王的 面子要扫地了,她更没有办法以此威胁匈奴国王。 于是端起旁边洗好的普洱茶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她并不急着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陛下今天我确实是有要事要来找您商量一样,只不过现在……” 文晴岚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太监,国王心领神会,立刻就让那些人退了下去,又盯紧了门口,不许别人闯进来。 “有什么样的大事要这样神秘兮兮的,有什么要紧事你就直接说吧,别这样卖关子了,是不是军中又出了什么大事7不过我怎么没有听说军中有什么风浪?” 军队是一个国家的命脉,匈奴国王再怎么忙他也会随时关注着军中的动静。 不是军营中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要扯到顾婉容身上的话和军营的事情也脱不了干系。 有了匈奴国王的把柄在手中,文晴岚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殷勤了,她放出自己傲慢的态度,吊国王的胃口。 国王虽没有睡醒,但他还不至于昏庸到这种地步看不出文睛岚对自己态度,这触他的逆鳞,他当时就有些不高兴了,他的不高兴宣诸于口。 “你一大清早就进宫找我说有要事,但是现在我问了你这么久,你却一个字都不说出口,你什 么意思?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了。” 匈奴国王看着对文晴岚很不满,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给她的,她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真是岂有此理,大逆不道。 如果换作平常肉奴国王说出这团话,文睛岚立到就膝盖一弯跪下去了,但是今天他却安详得坐在宝椅上。 “国王你让我调查顾婉容的事情,我已经调查的有些眉目了。” 文睛岚说这番话仿佛他在和顾婉容说话那一般,语气里面没有一点尊敬可言。国王挑了挑眉头,看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看来自己这段时间纵得她无法无天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日理万机,没有这么多功夫跟你在这里打哑谜。”国王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正眼都不瞧文睛岚一眼。 他现在看不起自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没关系,因为接下来他会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缓缓的问自己有什么条件。 “就在我追查顾婉容的事情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这个秘密和你有关。” 文睛岚并不急着一下子就戳破这层窗户纸,她要慢慢地戳破这层窗户纸,好好的欣赏国王提心吊胆的样子。 听到文晴岚说有一个惊天大 秘密,国王然后缓缓的张开了嘴做出一副期待的样子,但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静待下文。 看到国王一副期待的样子,文晴岚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 “我发现,顾婉容曾多次出入您的寝宫是吗?这可是侍卫亲眼所见的,而且还是深更半夜之时。” 文晴岚一边说一边露出一个笑容,她眼里的匈奴国王脸上的期待突然化为愤怒,他的反应十分强烈,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起身,桌上的那杯茶已经被挥落在地摔成了几片。 “这到底是哪个大逆不道的侍卫敢说出这样的话,编排主上相当于谋反之罪。” 国王气愤不已,不过他越是气愤越是印证了文晴岚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话造假。 看到国王气得在原地大口喘气,文晴岚倒是镇定自若的端起茶水,又喝了一口茶水润嗓子还有很多话他没有说完呢。 “这到底是哪个混账羔子说出来的话,你把他提到我的面前孤要亲自审问他,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让他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国王命令文晴岚把那个人提到他的面前,他要亲自审问。 文晴岚也不至于这么蠢中了他的圈套,真的把人提到他的面前,让他杀人灭口。 第485章 恼羞成怒 他越是恼羞成怒。 文晴岚越有把握让他尝到己自作自受的后果。 当初他们加在自己身上的苦头,现在文晴岚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笔一笔的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了。 “国王你放心,那些人我已经亲自为你料理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你大可以高枕无忧。” 文晴岚怎么可能舍得把那些人证销毁,她当然是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 国王显然不相信这些话,如果文晴岚真的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她今天就不会以这副神情以这样的姿态到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说话了。 “是吗?那么孤活要见人死要见事,不知道那几个侍卫在何处,让我看看到底是我身边那几个侍卫吃里扒外。” 国王眯着眼睛盯着文晴岚看。可文晴岚并没有露出一丝胆怯之意,她咬字清晰的说道: “那几个人活着是个祸害,死了也会脏了陛下的眼睛,我已经让人把他们的身手出去喂狼了,此时也不知道已经躺在那匹饿的肚子里面了。” 她这话一说出口,国王心中的那面鼓敲得越来越激烈了,他认定那几个侍卫绝对没有死,就在文晴岚的手心里攥着,她就是想来要挟自己,不过这次文晴岚似乎真的找到了国王的命门。 他不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国王,依仗着自己的父皇攒下的那些口碑安逸至今,一旦自己和女将军有染的事情传扬出去,这势必会对他的声誉造成极大的影响,最严重的可能它就要失去这把龙椅了。 现在的情形是国王不得不顺着文晴岚的意思,他开口言不由衷的夸赞道:“你果然是孤的心腹,现在你为朕出去了这么一个心腹大患,让朕想想该怎么赏赐你好。” 文睛岚不需要什么实吗,她要的是扬眉吐气,血洗前辱,她的目标在国王,而不是那些虚的东西。 “悉听国王尊便,国王抬举微臣,为您办事是微臣的荣幸,也是微臣的职责所在。” 文晴岚的面子功夫做得还是很到位的,最起码外人看来,他们两个人并没 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暗地里已经相互较量过一番了,显然是国王输了,国王怕自己的面子保不住。 她还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的跟自己说这些场面话,匈奴国王恨不得一刀斩杀了她,但是平白无故她又没有犯什么错误,自己要是一定要让她身首异处,只怕传出去,也会对自己的生命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他堂堂一国之主居然被一个中原人给威胁了而且他还这么憋屈不得不表面上对她褒奖有加。 总有一天他会抓到文晴岚的错处,一旦让他抓到了文睛岚的错误,他就要把这个女人除得干干净净永不留后患。 想到这里国王阴冷的笑着,他看着文睛岚就像是看着自己案上的鱼肉,“既然今天要是已经说完了,那你就先退下去吧,朕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听到那两声冷笑,文晴岚就知道他肯定是背地里找别人商量着要怎么对付自己,看来自己这段时间要小心翼翼的,千万不能出什么错误不然就会被他抓着小辫子。 “那么微臣就先行退下了,不打扰国王的事情了。” 两个人明争暗斗的较量了一番,文晴岚是带着胜利者的笑容离去的,她一出宫殿心情大爽愉快的吐了一口气,终于把压在自己心口上的那股憋屈之气给出了。 “将军,事情怎么样了?” 副将军看到文晴岚很是愉悦,也跟着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神情。 看到她这表情也能猜出今天他和国王的这一番话到底是谁占了上风向。 一回到自己的府上,文睛岚就叮嘱副将军要随时注意皇宫的动静,一旦国王召集了什么去御书房谈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和自己汇报果不其然,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辆马车送了几位大臣进宫殿里。 看来国王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除去自己了,不过我可要失望了,文睛岚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她就像是草原上的野草一样火烧不尽,就算用脚踩她也能够顽强的活下去。 “看来他果然要有所行动了,最近好好准备准备,千万不要被他 抓到什么错处,另一方面招兵买马的些事情先暂时停下来。” 文晴岚嘱咐将军最近这些事情都要告一段落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文晴岚和副将军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副将军用力的点了点头。 文睛岚一走,国王就叫来了几个自己的心腹,一起商讨关于文晴岚的事情。 但是国王并不敢告诉他们为什么自己这么着急文晴岚的事情这件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份安全。 “国王说的是我早就想劝说国王,把文睛岚给送走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中原人中原人我们是信不过的,更何况她手握重兵如果有一天她有二心造反的话,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一个早就看不惯文晴岚的大臣说,他说的唾沫横飞,看来他对文晴岚的成见很大。 现在在国王的眼中谁最讨厌文晴岚,谁就是最可信的人选,他十分欣赏这位大臣,继续说下去, “通过这次中原联合周边几国对我国发起进攻的事情,我就看出来的中原人是信不过的,不过文晴岚一时间也没有犯什么错误,贸然把她送走的话,这于情于理还是说不过去的,叫你们几个来是帮孤想一想有什么法子应对。” 原来是要找一个好听的借口把文晴岚送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鸡蛋里面挑骨头,也不是一件难事。 “听说文晴岚和嫁出去和亲的德拉玛公主关系十分要好,不如就以此为借口将文晴岚送回中原地区吧。” 德拉玛公主一个人远嫁外地,应该十分思念乡,况且她年纪尚小,身边也需要一个信得的人陪着她。 这倒是一个好的借口,就算说出去也像是自己对文晴岚的思赐,让外人看不出什么端倪,国王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一拍手,认可, “这是一个好主意就这么办,这次一定要把文晴岚送出匈奴国。” 剩下的几位大臣面面相觑,天子的心思果然是最难猜的。 国王和其他大臣商量了该如何把文晴岚送走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他文晴岚为新的公主 让她回到中原去陪嫁出去德拉玛公主: “国王,我觉得此事暂时不妥。” 听到这个消息,文晴岚立刻就进宫去面见国王。 但是国王心意已决,不管文晴岚如何说,他都不会改变主意,他露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这件事情由不得你,我已经开了口金口玉言,怎么能够说反悔就反悔。” 国王和其他几个大臣商量,该如何把文晴岚送走之后,故意让他们别把风声透露给文晴岚。 这一次先斩后奏,无论如何国王都要把文晴岚给送走,只有这个祸害远离了匈奴国他才能够高枕无忧。 “可是国王如果我走了,匈奴国的安危可怎么办?” 就算文睛岚威胁到了国王的统治,但是再怎么说,她对国王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最起码她可以保卫疆土。 这一点匈奴国安当然已想到了,他抬了抬眉毛:“你就放心好了,德拉玛已经嫁到中原,现在我们有中原国撑腰,周边这几个小国是不敢动我们的。” 文晴岚要说的这番话他早就想到了,他也想出了要断她后路的话。 看到国王应对自如的样子,她知道他肯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就等着自己过来,好让自己死了这条心,封住自己的口,可惜她还没有看到国王被拉下宝座的样子,真是让她有些不甘心。 “怎么这是我对你的思惠,难道你还不满意吗?多少人想要这样的思惠,求都求不到。” 国王挑了挑眉头,他知道文晴岚心里很不舒服,他逼也要逼的文晴岚点头答应这件事情。 要是文睛岚此时发出异声,说自己不满意国王的安排,无疑就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上,这样一来自己连平安回国的机会都没有她不得不只能够艰难的点了点头,违心的说道: “怎么会呢?国王英明,您的选择当然是最好的安排,我怎么敢有其他的想法。” “那是再好不过的。” 国王得逞的眯着眼睛笑了笑,他终于扳回一局,那天文晴岚握着他的把柄找上门来说的那番话,气得国 王几天都没有睡个安稳觉。 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文晴岚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却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表情,“国王,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看到她拔腿就想走的样子,国王叫住了她。 “国王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吗?” 文晴岚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这次下了这么一记猛击,让自己招架不住,难道还有什么后招? 国王从宝座上坐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悠然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答应被封为公主嫁到中原,这两天你就赶紧把兵符交出来吧。” 他这一招是想削弱自己的势力,一旦文晴岚手中没有实权,就算她手握国王的把柄,那又怎么样? 国王处置她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蝼蚁如何撼动大树? 她手中的兵符确实是国王给的,如果自己不交的话如何堵的住悠悠之口。这一天最终还是来了,文晴岚无可奈何的妥协退步。 “国王,我今天就把兵符交出来。” 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憋屈又隐忍的样子,国王心中暗喜,总算扳回了一局,心中又不禁鄙夷道文晴岚身为臣子却萌生了非分之想,居然敢骑到自己头上来威胁自己,真是胆大包天。 退了出来后,副将军看到文晴岚忧心帅帅的样子,忍住想要问的话,直到回到了府上,他才说出口”将军,今天国王叫你进宫所为何事,你出来之后满脸愁容。” 说了那么几句话,文睛岚就觉得唇干舌燥抬头看了一眼副将军焦灼的神情。 “国王让我今天之内交出兵符,并且准备好回到中原去陪德拉玛公主。” “那你答应了吗?” 说到底副将军还是有一些不甘心的,毕竟他们两个人在匈奴国已经筹划这么久了,眼看着大仇能报,结果在这关键眼上匈奴国王居然给他们来了这么一招。 不答应还能怎么样? 总不能塞一个把柄塞到匈奴国王的手上,不然结果就是削了自己的兵权,还把自己禁铟在天牢,要这么对比起来,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好最好的结果了。 第486章 添堵 文晴岚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她心中也是不开心的,副将军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文晴岚意犹未尽满腹憋屈的样子,他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副将军心里难受,但是文睛岚心中更难受,现在他不能说那一番话,给将军添堵,他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书房里面。 “你想说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不必藏着报着,这样你自己也不好受,情况已经不能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 文晴岚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抬头喝尽。 喝完的水文晴岚抓着空了的杯子一寸一寸地用力,恨不得将手中的杯子捏碎成齑粉。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觉得我做的最清醒的事情就是帮顾浅依传的风声,这样一来就算我们回到了中原,他们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 这是文晴岚在一堆烦心事里面能想到的唯一让人高兴的事情。 如果换做之前文晴岚和顾浅依针锋相对的样子,匈奴国王把她送到中原无疑就是把她这只羊送入虎口。 文晴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尾音拉得绵长。 “将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我们离开了匈奴也不要紧,总有有一天我们还会来的,国王是逃不出您的手心的。” 副将军只知道文晴岚对那一晚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想要报仇雪恨,但是她要报仇的另一个对象位居高位万人之上,要动手实在是太难了。 放下手中的杯子,空荡荡的杯子放在檀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知道要报仇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现在文晴岚只希望自己回到中原之后能招兵买马,被夺走了虎符,无疑就是断了她的左膀右臂。 国王把文睛岚送走的那一天,在宫殿里面最了三天三夜,这是他觉得痛快的事情。这一路上副将军都小心翼翼的陪在文晴岚的身边,生 她伤心。 “将军马上就到中原的地界了,你要不要喝点水?你一天都没有喝水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到了中原到要水土不服,大病一场了。” 副将军试探的把自己的水壶递了出去,文晴岚只看了一眼摇 了摇头,也没有说话。 这一路上文晴岚只是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因为文晴岚被封为公主送到中原,她这一路上都是坐马车的,身边只有副将军一个信赖的人,便让他陪着自己。 “将军?” 看到文晴岚不吃不喝的样子,副将军的手一僵,他拿着水壶的手还悬在半空中没有收回,看了一眼那只有些发紫的手文睛岚。 无奈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清凉的水,滋润着她有些干发白的嘴唇,被水一溢润,她的嘴唇立刻就恢复成好看的樱花粉色。 其实文睛岚脱下这身军装,换上女儿家的衣裳,便是个玲珑碧玉的姑娘。 不过副将军跟在文晴岚身边这么久都没有看过文晴岚穿女装的样子,她一直以来都是这副英气逼人的装扮。 “你让我自己喝水你怎么不喝?” 文晴岚喝了两口水之后把水壶送到了副将军面前。 副将军一直在担心文晴岚倒忘了自己的情况,他也已经一天都没有喝水了,嘴皮干得有些起皮,他有些迟疑的接过水壶,手上掂量着这水还有一大半的水。 “将军长途跋涉,你不吃东西多喝一点水吧,不然身子撑不住。” “不用了,这就是你喝吧。” 文睛岚看着副将军缓缓的低头,他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快点喝水,这是军令。” 文晴岚看副将军一直迟疑的样子,闭眼清了清嗓音,语气里面并没有什么威严。 军令如山,副将军不敢违抗,他一口灌下了这半壶水,立刻感觉整个人焕然一新,焕发了生机。 看到他咕噜咕噜的喝了半水壶的水,文晴岚才缓缓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从匈奴到中原还需要两天的路程,要是她再继续这样不吃不喝又不眠不休的话,身子肯定承受不住。 “将军已经入夜了,你先睡一会儿吧,我替你把哨。” 副将军用一种令文晴岚安心的语气说道。 知道这是他的好意,更何况文晴岚确实有些疲惫了,她便合上眼皮子幽幽沉沉的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天就亮了,副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她的早餐。 经过三天的长 途跋涉,一路征途,地终于回到了中原,她被接进宫去,德拉玛在自己的宫里招待文睛岚。 “姐姐,你总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听父皇的消息说,你不日就要回到中原与我作伴我多高兴。” 德拉玛一个人身在异乡,不知道受了多少冷落,更何况她中原语也说得不好,只会磕磕绊绊的说两个字再加上手势的形容,宫人才能勉强听懂她的话。 这些天德拉玛消瘦了很多,以前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仿佛是加了一个衣盖似的,她整个人在宽大的衣服里面像一根芦苇。 “你这些天瘦多了,是不是在这里没有好好吃饭?” 文晴岚有些心疼的看着德拉玛,她见到自己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虽然她们两个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德拉玛很感激文睛岚能够不远万里的来到中原国与自己为伴,她让宫人准备了一桌子文晴喜欢吃的饭菜,拉着她坐下,手都不肯撒。 “这一路过来你肯定累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一坐在软垫子凳子上,文晴岚整个人的疲惫都就像水落石出一样浮出水面了。 “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过得多么憋屈,他们说话我也听不懂,这里的食物也不爱吃,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皇上也不来这里看我,这么大的宫殿整天只有我一个人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样没处落脚。” 德拉玛和亲到中原已经将近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可是她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说着说着,德拉玛就抬手抹起了眼泪,看到她哭的这么伤心,文晴岚立马安慰她道: “别哭了,现在我不是过来陪你了吗?你放心,我会慢慢教你中原语的,很快你就会适应这里的生活,中原也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不让你们在这宫中。” 嫁到中原,德拉玛是觉得自己前半生的幸福生活就像是做梦一样,现在梦醒了,所有的一切都破碎了,她被关在这宫殿里就像是一只鸟笼里的金丝雀一样。 “这么大的宫殿,我平常要去什么地方,身后 总是跟了一堆的人,没有一点自由可言。” 说了这几句话,德拉玛就淌了不少眼泪,她的眼睛有些红肿,看来今天不是第一回哭了。 文晴岚记得以前德拉玛的眼睛是那样炯炯有神,就像是浸在水里的宝石一样,干净透亮,现在却黯然失色,像是一块赝品镶嵌在她的眼里。 :“我一直都想问皇上一句话,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不远万里的把我娶回来,把我当成花瓶一样供在宫殿里面让人观赏。” 德拉玛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有些怒气和不满。 文晴岚叹了一口气,德拉玛本来是一个纯真邪的公主,却没有想到被婚姻毁了一生,她有些同情德拉玛的说道: “我对中原国的皇帝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我知道她一直都很心爱自己的皇后,也就是顾浅依,除了她以外,我没有看见慕容瑄离哪个女人近过一步。” 原来慕容瑄早就心有所属,而且那个人就陪在她的身边,其他的人都入不了她的法眼,德拉玛愤愤的哼了一下。 “既然如此又何必费了这么多金银,把我接回来,不仅他自己不高兴,我也不愿意。” 德拉玛一直都觉得婚姻应该是两心相悦才能够把日子过好,现在她的幻想都成泡沫一样的破灭了。 看到德拉玛又要哭的样子,文晴岚连忙拉着她的手:“你别气馁,虽然现在事情很糟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事情都已经糟糕成这个样了,还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吗?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既然皇上对我没意思,那么我就过自己的画地为牢好了,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在文晴岚回到中原之前,德拉玛也不是没有做‘出过努力想要去见皇上,让他知道自己也心灵手巧,也有优点的,可是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吃了不少闭门羹,渐渐她也就不再费这个心思了。 看到德拉玛真的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文晴岚连忙拉住她的手,鼓励她说道: “你可千万不要抱有这种心态,要不然你这一辈子都会,我既然已经嫁过来,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不属于你的东西,但 是你要全力去争取,未来属不属于你还难说。” 文晴岚是被国王驱赶回到中原的,虽然她和顾浅依合作过,但是她和德拉玛有深厚的感情,她愿意帮助德拉玛去照顾浅依的宠爱。 “可是我连皇上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投其所好了,让他多看我一眼,这简直犹如登天。” 德拉玛一提到慕容瑄的事情几乎就是说一句话叹三口气,再这样叹气,好端端一个年轻靓丽的姑娘都要变成白头翁了。 “你别担心,我对慕容瑄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而且我对顾浅依也有一定了解,我可以帮助你得到慕容瑄的宠爱。” 文睛晴岚颇有底气的拉着她的手说这番话,文晴岚曾经和慕容瑄顾浅依在战场上交锋过那么久,后面她又和顾浅依两个人背地里里应外合,这些交集积累下来,她对这两个人也有一定的了解了。 看到文晴岚似乎不是在哄自己,德拉玛两眼放光,她抓紧了文晴岚的手,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她又怎么愿意破罐子破摔,让自己一辈子都枯萎在这个豪华的宫殿里面。 中原有一句话叫做女为悦己者容,自从和亲嫁到中原之后,德拉玛就很少打扮了,她的穿束还是像在匈奴一样。 “你要吸引他的注意力,第一,你换掉这身衣裳,因为对中原人来说,你这身衣裳过于暴露。” 文晴岚上下打量着德拉玛,文晴岚也有些好奇,她嫁到中原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居然没有人教她要穿中原的衣裳。 “你可别提那些繁琐的衣裳了我也不是没有试过穿中原衣裳,不过那些衣裳拖拖拉拉的,实在是让我心生厌烦。” 提到那些衣裳,德拉玛就觉得有些困难的送了手别过脸去,拿起筷子夹东西吃。 “一件衣裳就打败你了,那你怎么能得到皇上青眼有加呢?越是困难你越要迎难而上才行。” 文晴岚拉住顾浅依的时候想要改变她这种想法,不过她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 毕竟她在匈奴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她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短束装已经有十余年了也习惯了,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第487章 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慕容瑄 吃了两口菜,德拉玛就觉得有些无谓的叹了口气,这些菜根本就不合她的胃口,她讲过很多遍她要吃匈奴的菜看。 可是没有一个人搭理她,所有人都把它当成好看的花瓶,只顾着往里面加水并不顾着要为它捉虫。 一想到要得到慕容瑄青眼有加就有那么多坎坷那么多麻烦,德拉玛的第一想法就是放弃,“要是这件事情真的这么难,我不如趁早放弃算了。” “那怎么行,你已经和亲嫁到中原再也没有回头路可选了,女人的婚姻是第二条命,难道你想后半生都活在这个没有人烟气味的宫殿里面。 而且中原皇宫不得宠的女人过得生不如死,现在他们对你还好,那是因为你刚嫁过来,等到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多难熬了。” 中原不比匈奴,中原皇帝往往是三宫六妾的虽然现在慕容瑄的嫔妃并不多,只有一个顾浅依和德挂玛。 “那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去换身衣裳,可是就算换了意义上,我也见不到渊的真容。” 那还费劲穿着衣裳有什么意思呢? 德拉玛没把这句话说出口而已。 文睛岚拉着德拉玛悄悄的说道:“你可以先用银钱买通慕容瑄身边的小太监,让他们把慕容瑄的行动告诉你,然后你去慕容瑄必经的路上等着他,但是碰到他的时候,你要对他不予理睬。” 听到要对他不予理睬,德拉玛愣了一下,那怎么能够博得慕容瑄对自己青眼有加呢?那岂不是会让慕容瑄更加讨厌自己。 看到德拉玛一点没有想通的样子,文睛岚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你要是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慕容瑄,才会让他对你心生厌烦了。男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对他不予理睬她越是能激发她的自尊心,他反过来会主动理睬你。” 这番话是德拉玛在匈奴时闻所未闻的,她有些吃惊的看着文晴岚。看到她一脸惊讶的样子文晴岚拉着她的手。 “好了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在这个偌大 的宫殿里面,德拉玛除了自己一个贴身丫鬟信得过,最相信文晴岚了,她对文晴岚的话照做,换了中原人的衣服,几次都在慕容瑄必经的路上等着他,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是不予理睬。 渐渐的慕容瑄便记起了有这么一个从匈奴和亲过来的公主,但是第一印象是那个公主像是天鹅一样。 这已经都偶遇多少次了,文晴岚没有理睬慕容瑄,慕容瑄也没有理自己,她又不得不找到文晴岚,文睛岚就像是她的锦囊妙计一样。 “我都是按你说的去做,但是皇上压根就没有多看我一眼,每次见到我总是步履匆匆的离开,只有第一次的时候侧头看一眼。” 这让德拉玛有一种挫败感,她想自己的做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为什么要放下身段去取悦他人? 文晴岚就知道这件事情很难,但是也没有想到慕容瑄竟然是这样一个不为女色心动的男人。 “这件事情你也别急,一定能够找到突破口的,慢慢来,心急吃不着热豆腐。” 文晴岗回到中原之后就一直帮着德拉玛怎么住慕容瑄的心,虽然慕容瑄不为所动,顾浅依还是很厌恶她们这些小动作。 慕容瑄:“今天在我从御花园走的路上又碰到了德拉玛,她望着我欲言又止了很久,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慕容瑄并不知道德拉玛会有这些所作所为都是文晴岚教的,但是顾浅依是个女子,她比慕容瑄更加了解女人的心思。 放下手中的书,顾浅依走了过来给慕容瑄宽衣见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几天不管你走到哪儿,好像都能碰到德拉玛看来,你和德拉玛真有缘分。” 这可不是什么夸奖,慕容瑄听的眉头一拧,只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你怎么不说话了?” 顾浅依看着慕容瑄拧着眉头的样子,将她的衣服放在架子上。 慕容瑄不是不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我也不知道为何这几天走到哪都能碰到她,一天能碰个两三回。” 看来是应该要和文晴岚好好谈谈了,她们这小把戏是撼动不了慕容瑄的心的,但是 对创新来说却是一个困扰。 顾浅依在心中打定主意,翌日慕容瑄去上朝之后,她就直接来到了德拉玛的寝宫。 对于顾浅依的到来,德拉玛和文晴岚还是有一些意外的,她们很快就收拾好,顾浅依行了个礼,顾浅依走了过去坐在高位,但是却并没有让她们平身。 “你知道今天本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顾浅依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放在自己旁边的茶水,茶香四溢,要是每天萦绕在身边日子久了,身体发肤也会发散出这样一股好闻的味道。 看来她们真是用心良苦,可惜就是没有成效。顾浅依轻轻勾了勾唇,德拉玛有些好奇的缓缓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浑身有些绷紧。 “今天我来也不是要调查你们两的,本宫有一些话要和这位从匈奴而来的公主好好谈谈,你下去吧。” 这些事情都是文晴岚在背后出谋划策,而德拉玛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卒而已,文晴岚说什么她做什么,顾浅依就没有留下她。 德拉玛走的时候有些不安心,她看着文晴岚眼睛里面写满了担忧,她走了两步又回头,鼓起勇气说道: “皇后娘娘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跟我姐姐没有关系,你要打要罚就直接冲我来吧。” 顾浅依都还没有说话,德拉玛就一股脑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顾浅依只笑了笑,刚端起茶杯准备喝一口龙井茶又放了下去。 “你放心好了,本宫不会刁难她的,你就下去吧,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在德投玛把那些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顾浅依刻意的观察了一下文晴岚的神色,发现她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光亮。 说完了这番话,德拉玛还是有一些迟疑的站在殿中若初不愿意走,她害怕自己一离开文睛岚就会受到惩罚,她不能连累文睛岚,不能让文晴岚为自己背黑锅。 “你怎么还不走?难道还要本宫亲自来请你不成吗?” 顾浅依听的皱眉头,德拉玛不太听自己的话这可不成,好歹自己也是中宫之主。 要是德拉玛再不走那就真的会给文 睛岚添麻烦了,她给德拉玛眨了眨眼睛,让她放心地去。 德拉玛收到那样的暗示之后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她并没有走多远,并且叮嘱几个丫鬟时刻关注着殿中的情况,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就立刻向她回禀。 “她对你可真是忠心耿耿。” 顾浅依看着文晴岚露出了熟人的笑容。 文睛岚不像德拉玛那样对顾浅依恭恭敬敬的,她们两个人打的交道已经两只手都数不过了,她随意的捡了一个位子坐下。 “我是她在中原唯一的亲人,她对我不好,难道还对皇后娘娘你好吗?” 她一坐下就直接开战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顾浅依记起当初她们在匈奴里应外合的时候,因为她们有同一个敌人,可是现在那个敌人已经向中原俯首称臣,她们也没有要继续站在一根线上的理由了。 “既然她已经走了,那么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要再为她出谋划策继续骚扰皇上了,要不然我不会跟你们两个人客气的。” 顾浅依直接放出狠话,她知道文晴岚的性格,她把话说得再软弱也没用,放狠一点才对文晴岚有震慑作用。 这些话拿去吓唬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小姑娘或许有用,但是对于文睛岚这种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来说是起不到效果的。 “皇后娘娘,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再者说德拉玛也是她的妃子,凭什么你一个人要独占皇上,难道你不知道后宫雨露要均沾吗?” 既然她已经撕破脸皮说狠话了,那么文晴岚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她是在质问顾浅依。 文晴岚明显比德拉玛难对付的多了,顾浅依皱了皱眉头,这些话似乎戳中了她的心事,她最害怕的就是别人说她一个人专宠,耽误皇上开枝散叶。 “大胆,你有几个胆子竟然敢说这样的话,真是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本宫告诉你这可是中原,不是你的匈奴。” 顾浅依的脸上浮出了一层怒气,她猛地一拍桌子,案上的一杯茶溢了出来,洒在檀木桌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 看到顾浅依恼羞成怒的样 子,文睛岚却不动声色,她这一招叫做按兵不动,就算她贵为皇那又怎么样,自己先是戳中了她的痛脚,要不然她也不至于生气成这样。 “皇后娘娘,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如果皇上没有登基前,他只有你这一个人陪在身边那倒无可厚非。 毕竟你帮着皇上南征北战辛苦很久,可是你与皇上结为结发夫妻,这么久却没有为他生下一儿半女,这可是七出之罪。” 文晴岚趁热打铁的刺激顾浅依,文晴岚看到顾浅依的手一寸一寸的收紧,指骨发白。 “你?” 顾浅依是隐忍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文晴岚做了这种味道,她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抬起手来反手指着自己:“我?我怎么了?皇后娘娘怎么不把话说清楚?” “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这样跟本宫说话,你知不知道本宫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蝼蚁一样。” 顾浅依站了起来,她浑身的气压逼得人不得不心惊胆战,但是她的对手是文睛岚,效果便大打折扣了。 文晴岚勾着唇角笑了一声,笑的大声,不在意又亲密。 她提醒顾浅依:“皇后娘娘难道你忘了吗?我这次回到中原可是以匈奴公主的身份回来的,你要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我,难道你就不考虑考虑中原国和匈奴之间的邦交关系吗?” 她确实是说中了顾浅依就算是有心想要惩罚她,但是也不得不顾及两国之间的关系,毕竟一旦关系被打破就会生灵涂炭,到时候遭殃的又是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既然你执意要帮德拉玛笼络皇上的小心思,那么我们两个人就走着瞧,看看是谁笑到最后。” 顾浅依走的时候拳头还是紧紧握住的,不但有一丝松懈,反而越握越紧,她的掌心里面下了四道小舟型的青紫痕迹。 看到顾浅依气势冲冲离开的背影,文晴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她刚没走多久,德拉玛就一脸担心的回到大厅。 “你怎么这样跟她说话?难道你忘了吗?现在不是在匈奴,我们寄人篱下,现在这里是她的地盘。” 第488章 下药 德拉玛满脸愁容,眉头拧得就像是初学女红的女子绣的远山一样歪歪斜斜的。 看到德拉玛一脸都成为自己担心的样子,文晴岚拍了拍的时候安慰她。 “好了你就不要让我担心了,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放心好了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你忘了吗?我可是匈奴的公主。” “可是她是中原国的皇后,而且这里又是她的地盘,她在这里的势力根深蒂固,得罪了她,我们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德拉玛说着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这些天来她连叹息,好好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都快叹气变成白头翁了。 文晴岚抬起手来舒展她的眉头:“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么,再不许皱着眉头,这样多难看,舒展眉头就好看多了才能博得皇上的青眼。” 既然顾浅依这个人已经得罪了,那么日后行事就可以不用畏首畏尾了。 文晴岚在心中思忖片刻:“看来你得加大力度,赶紧获得圣上的欢心了,如果没有皇上这棵大树保护我们的话,我们迟早会被顾浅依不声不响的收拾了。” 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文晴岚,好像她帮助了自己这么多,到头来还得罪了顾浅依,德拉玛想着自己一定要加把力,尽快得到皇上的欢心,让她保护自己和文晴岚两个人。 “那现在该怎么办?” 德拉玛明显认真多了,她不像之前一样可有可无得尝试去获得慕容瑄的欢心,这一次她是下决心的。文晴岚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今天晚上就在你的宫殿里摆一场宴席,请皇上前来,你展示自己的歌喉或者舞技,一定会博得皇上的欢心的,毕竟他在中原国这么久应该还没看过匈奴的歌舞吧。” 德拉玛低下头就看了自己这一身有些磕磕绊绊拖泥带水的衣裳:“可是要挑匈奴的舞蹈就要换掉这身衣裳,你不是说这身衣裳太过暴露,在中原是不可以让自己的胳膊和腿暴露绐那些下人看了吗?” 文晴岚看她这么一脸认真的问,忍不住笑了一声:“那我们就改了改良,改良成一身适合你献舞的衣裳。” 到了晚上德拉玛也准备好了,慕容瑄身边的太监回来禀告说皇上今天晚上不会这一场宴席,她们两个已经费了这么多心思绝对不能够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去告诉皇上说我有要事相告,请他一定要来这一场宴席。” 文晴岚的眼珠子一转又催促着这个太监赶快去找慕容瑄,不能再耽搁了,要不然德拉玛没有看到慕容瑄来肯定会很失望的。 听到文晴岚口口声声说有要事相告,慕容瑄在心中权衡之后,决定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钥匙。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瑄果然来了,文晴岚故意卖关子的向他行了一个礼。 慕容瑄来不是听这些个场面话的,“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朕说,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到慕容瑄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要是文晴岚却先跟他谈条件。 “还请皇上答应我一件事情,如果说的的确是要事的话,还请皇上今天晚上留在这里一起吃个饭。”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点慕容瑄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只不过是愣了一下,就一口答应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文晴岚干脆利落的跟她说。 “皇上应该还不知道,把慕容恒和顾婉容已经在匈奴身亡了。” 这件事情慕容瑄的确不知道,而且也对他来说很重要,他这才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胸有成竹的女人。 “她们两个人是怎么死的?为何朕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慕容瑄皱眉头,她们和匈奴国建立和亲关系之后,慕容瑄也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往匈奴安插了不少眼线,可是没有一个人打听得到这消息。 看到慕容瑄想要了解她们两个人的死因,文晴岚心中暗喜,这下她就有理由把慕容瑄留下来好听听她们两个人在匈奴的事情了。 “ 皇上,这件事情我再清楚不过了不过话讲起来可不是三两句就能讲完的,还请你坐下来,一边吃一边慢慢说吧,听我娓娓道来。” 今天下午德拉玛一直在练舞,她来到中原之后就再也没有跳过舞,对舞蹈有一些陌生,可是她练得十分认真。 文晴岚一定要把她留下来,不然德拉玛一定会失落伤心的。 慕容瑄看着文晴岚一脸诚恳请自己留下来吃一顿饭的眼神,犹豫了片刻之后点头往大厅里面走去, “也好,我想听听他们两个人在中途发生的事情。” 文晴岚跟在慕容瑄的身后,脸上的欢喜像是树上掉下的叶子浮在水面一样:“皇上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文晴岚故意吊着慕容瑄的胃口,拖着他坐了下来,就在这时德拉玛穿着玉金缕衣莲步轻移的来到了正厅,她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般跳起了灵动的舞。 慕容瑄的目光本来没有放在她身上,就在舞姬们众星捧一月的吟出德拉玛之后,慕容瑄的目光冷不丁的被她吸引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又转移了目光。 坐在慕容瑄身边的文睛岚观察到了这一幕,她意有所指的看着德拉玛,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再接再厉。 “很简单,他们两个人纯粹是自作自受,死于非命,也是正常的事情。” 文晴岚谈论起慕容瑄最关心的事情,另一边她抬起手来给慕容瑄斟酒,但是慕容瑄没有注意到她的指甲缝里面塞了细碎的粉末。 在斟酒的时候,她指甲缝里的白色粉末也缓缓的飘在了酒里。 只要慕容瑄喝下这杯酒,慕容瑄对于德拉玛来说就是手到擒来。 慕容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人会毒死在匈奴。” 慕容瑄一直望着文睛岚,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酒里面已经被撒了蒙汗药。 而且这蒙汗药还带着一点催—情的作用,在慕容瑄目光的注视下,她轻轻的勾了勾嘴唇,露出一个 胜利的笑容,慕容瑄看的纳闷,只见文晴岚不紧不慢的说道: “因为我手刃了他们两个人,顾婉容是我的杀母仇人,这笔账我不可能不报。” “那么慕容恒呢?他又是怎么死的?” 慕容瑄毫无察觉,面前那杯酒表面上浮着的白色粉末已经一点一点的融进了酒里,和酒水浑然一体。 “说了这么多你也渴了吧,我敬你一杯酒,喝了这杯酒我再说。” 文晴岚举止大方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这杯酒做出敬酒的样子,慕容瑄看他眼里闪烁着狡点的光芒。 “怎么?难道连我一杯酒你都不敢了吗?更何况这也不是匈奴,而是中原,在自己的宫殿里你居然会怕我。” 他目光里面带着一股探究意味的看着自己,文晴岚便先喝为敬了。这些酒都是同一个酒壶里面倒出来的酒,她喝完酒之后将酒杯反扣出来,里面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怎么样?现在愿意相信我了吧?这酒里面又没有毒你怕什么?你可是一国皇帝。” 慕容瑄倒不是因为害怕这酒里下毒,只是很奇怪,为何她总表现出一种很想让自己喝酒的样子,可是又却怕让自己知道。 “我都这么有诚意的跟你说了这么多实话,可是你并没有让我看到你的诚意,看来今天的谈判太失败了。” 文晴岚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给自己的酒杯斟满酒。 看着文晴岚自言自语还叹了一口气,慕容瑄的目光在那酒杯上定定的凝视了半晌之后端起那杯酒。 “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诺,我喝完这杯之后就能够把事情告诉我。” “请!” 文晴岚主动将自己的酒杯送了过去,和慕容瑄的酒杯碰杯,她的目光愈发炙热的盯着他看,直到他喝了酒,喉咙滚过一遭。 看来那酒已经下肚了,现在主要等着酒劲发作就可以了,他喝了酒刚开始的时候与常人无异,也不会感觉到这酒有什么不对劲。 就在这时琵琶曲发生了一点点 微妙的变化,让人听得如痴如醉,德拉玛的舞姿也越来越勾人心魄。 “慕容恒那纯粹是他自作自受,他不在中原好好呆着,非要跑到匈奴来。又被匈奴国王认为是敌军入侵,把他给抓到天牢里去了。 他从天牢出来之后投奔了我,你也知道当时我也是为国王办事。不可能收留他,这不是给自己埋下了一个大隐患吗?我可没有这么蠢会干这种傻事。” 已经哄的慕容瑄喝下了那杯酒,文睛岚对他的态度也不像刚才那样热情了,她自顾自的倒酒后慢慢的啜饮着,像是在饮茶一样。 “后面呢?” 慕容瑄继续追问,他看着文晴岚的侧脸,她的眼里折射出一种回顾前程往事的目光,但是意味却很淡,仿佛像是白开水一样。 文晴岚并没有几个人说话,她不咸不淡的喝完了这杯茶之后才放下杯子,一手撑着头侧过脸来看着慕容瑄,不得不说慕容瑄这张脸真是能让人为之疯狂。 “既然他投奔了我,我又不能给自己惹上嫌疑,更何况当时他到匈奴的时候,我和他合作过,一旦他落入到匈奴国王的手中,招出和我合作的事实,那也会给我自己惹一身腥。” 慕容瑄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所以你就杀了他。” 听到这番话,文睛岚就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样,她笑的有身子有些坐不直。 “我可没有杀他,是他自杀的。但是文晴岚的目光告诉慕容瑄,事实不像文睛岚所说的那一般,慕容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宁愿赖活也不会主动去寻死的。” “我不过就是恐吓了他一番,又给他安排在悬崖外的一个住处,派了重兵把守,他自己想逃跑,只能选择跳崖最后尸骨无存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路,这可是他自己选的路。” 文晴岚一边说一边笑,慕容瑄看着面前这个云淡风轻的女人,只觉得她不简单。 “你敢说你没有逼着他,粉饰得可真是太平。” 第489章 演戏 慕容瑄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他起身就想走,嘴角轻轻的勾着。 坐在远处的文晴岚也不急着挽留他,他今天进得了这个门,可就没有这么容易出去了。 果不其然,慕容瑄刚走几步就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他仿佛被吸进了一个漩涡似的,最后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是一个娇弱的女人抱住她,他最后一丝意识被抽离拔茧一般的消失。 “陛下。” 这是慕容瑄佯装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两个字,等到德拉玛把他送到床上时,他的袖子往她面上一挥,德拉玛摇摇欲坠地倒向软塌,慕容瑄勾唇,和他斗,她们到底是嫩了些。 待他假装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也是“陛下”。 不过明显听到的这两个字语气是急促的,可是醒来听到这两个字语气却是娇羞的。 慕容瑄扶额,他假装想不起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佯装吃惊地看着自己安排好的凌乱暧昧现场。 旁边的女人虽然昏了过去,但看生米煮成熟饭,也未追究自己怎么昏了只当是中原酒劲大,她就像一只沾了水的小猫一样看着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神。 “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容瑄演的很像,他几乎是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他立刻假装检查自己浑身的衣物,他们两个人都是衣不蔽体的。 “陛下真的好坏,臣妾怎么不能在这里,这是臣妾的寝宫呀,是您亲自抱臣妾过来的。” 德拉玛说话的时候一脸骄傲就像是一只沾了水的芙蕖一样。 接下来,只需要按照和顾浅依商 量好的演下去便可。 慕容瑄勾唇,只是片刻得逞的笑容一扫而光,立刻一个箭步拿起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 睡在床上的德拉玛慢悠悠的起身,她不急不缓地提醒慕容瑄:“陛下也不用这么着急去上早朝。”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为什么慕容瑄一点意识都没有就这么睡了一晚,顾浅依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她寝宫的事情,他要早点去和顾浅依解释清楚。 “陛下这么急着去哪呢?难道去找皇后娘娘吗?你也不用心急,她昨天派人来问过你安好了。” 德拉玛起身之后一件一件的穿着衣裳,随后赤着双脚走下床来。 听到顾浅依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慕容瑄才暮然停下了脚步,他一脸愕然的看着身后那个得逞的女人,她像是吃到了鱼的猫一样。 “昨天那杯酒里到底下了什么?” 慕容瑄猛然反应过来,昨天那杯酒有问题,不然凭自己的酒量怎么可能喝那么两杯就昏得不省人事,睡得昏天暗地。 德拉玛并没有直接回答的问题,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说吊着他的胃口。 “没什么呀,只不过是普通的琼浆玉液而已,陛下昨天晚上真的好坏,臣妾都口干舌燥了,还逼臣妾说话。” “你?” 明明是这个女人得逞了,非要扮出这一副生气的慕容瑄。 “陛下说臣妄怎么了,怎么说话都不说完整了,昨天晚上陛下可是跟臣妄说了很多话呢,臣妄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要不要臣妄复述给你听呢?” 反正已经 水到渠成了,德拉玛也没有那么多顾及了,她索性就跟慕容瑄打开天窗说亮话。 算了,不跟她一般计较了,还是赶紧去看顾浅依比较要紧。 看着慕容瑄离去的背影的心里,这才算是踏实反正他们两个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毕竟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德拉玛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慕容瑄来到顾浅依的寝宫的时候,她还在睡觉,慕容瑄脱了衣裳,正准备爬上床,却没想到被一个枕头砸了下来。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怎么不直接在那边睡到上早朝的时间呢?” 顾浅依背对着他说话。 慕容瑄知道顾浅依的生气了,想要好好哄她,可是她的帘子是放下来的,也看不真确她现在的神情。 这件事情确实是慕容瑄错了,慕容瑄难以为自己辩白,只能够软下语气跟他好好说。 “我昨天真的是中了人家的圈套,那杯酒里面下了蒙汗药,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听到这番话,顾浅依冷冷的笑了一声,她笑得双肩有些发颤。 而且听她的声音感觉哭过了似的,慕容瑄立刻就抬起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悄声道:“她们已经相信了。” 顾浅依压低声音:“但戏还没演完,秋月还在外面。” 提起秋月,顾浅依有些伤心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竟然也背叛自己做了别人的眼线。 是了,戏还没谢幕,看众正贴着墙角根。 “你不要碰我。” 顾浅依配合地语气一转,态度很坚决,看到这副坚决的样子,慕容瑄想 着让她一个人静—也好,这件事情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想到这里,慕容瑄便留下一句话:“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慕容瑄就真的走了,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顾浅依的手心里面多了四道青色的小舟印,待会还要给秋月看,让她信以为真去跟文晴岚邀功论赏。 她背对着门口,假装有些凄然的又无声的笑了出来,从那天之后顾浅依整个人就提不起兴致,饭也不好吃,水也不好喝,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皇后还是不吃东西吗?” 慕容瑄每天都会来看一下,但是现在顾浅依也基本不跟他说话,他只能从皇后身边的宫女口中得知现在皇后的实际情况。 那宫女看了一眼内殿,摇了摇头,很谨慎的说道:“皇上你就劝劝皇后吧,再这样下去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她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了,如婢是眼看着她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看来那件事情已经给了顾浅依打击,慕容瑄听了之后便让她下去了。 慕容瑄“最近的天气很好,我想带你去山庄看看。” 顾浅依这些天一直把自己闷在这宫殿里面,而且还不让人点灯,整个房间里灰蒙蒙的,慕容瑄觉得还是应该带她出门散散心才好。 顾浅依在自己的宫殿里面无所事事,也没有抬头看慕容瑄,也没有给他行礼:“外面的景色再好又有什么用?” “我知道你还在因为那件事情怪我那件事情我也是情不得已,我也是有原因的,当时我真的是不 清醒。” 没渊声音提高了几个度,顾浅依回头看了他眼,眼睛里面都是无声的控诉。被那样的日瞪着,慕容瑄突然像是被人盯在案板上似的动不动,半天之后他才说: “我带你出门散散心吧,你一直郁结在心再这样下去身体会熬坏的。” 这些天来顾浅依假装在折磨自己,可是慕容瑄还是那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算是答应了。 可是顾浅依万万没有想到,慕容瑄口中所说的要带自己出门散心,并不只是自己一个人,而且还有德拉玛和文晴岚两个人。 看到还有他们两个人跟着,顾浅依只觉得外面的光景也黯然失色,天地一片混沌黑暗了。 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得像一些。 上了马车之后,顾浅依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这次出门真是不应该,她就不应该这么轻易的点头答应。 可是更让顾浅依想不到的是这次出门也不太平,路上还遇到了刺客,不过她没有受伤,反而是德拉玛受了重伤。 “快把太医叫过来。” 德拉玛受伤很严重,她的胳膊一直在往外渗血,就像是地涌红莲。 几名太医都手忙脚乱给德拉玛处理伤口,这次出门也不了了之,只能打道回宫了。 出了这样的事,秋月定然会和文晴岚里应外合诬陷自己,看来下面她得演得更逼真一些才行。 因为德拉玛受了重伤,慕容瑄在她身边陪了一夜,等到慕容瑄再来到顾浅依的寝宫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看来昨天一天一夜他都没有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