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网购之美女神医》 第1章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羽田满心欢喜,只等着那只雪茄鹿走进自己挖的陷阱! “本小姐,等你一天了,你可是出现了,来,再往前走走。”羽田嘴里轻声嘀咕着,在那雪茄鹿两只前脚踏上陷阱的一瞬间。 她飞掠起身,看准那鹿掉入陷阱,只剩下鹿角在外边的瞬间,抓住机会,一下子扑了过去,手起刀落一把割下那鹿角,那鹿一声惨叫,坠入陷阱中! 鹿血有几滴崩到了她带着的面纱上,有几滴崩到了眼角,平添了几分魅惑! 羽田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割鹿角的手艺精熟,身手彪悍,一看就是玩刀的好手! “啪,啪啪,姑娘身手真是厉害!”一个黑衣蒙面人从身后的树丛里走出来,前身也沾满了积雪,一看就是,他也是在这里蹲守的! 羽田有些戒备,自己趴在这里一天了,也没发现周围有人,这人如果在自己来之前就来了,那么他知道她在这里,却按兵不动; 如果这人是在自己之后来的,她竟然都没察觉到,这人更是不简单。 此人不容小觑,不得不防! 羽田装作不以为意,轻轻擦下眼角的鹿血,伸到面纱下的嘴里,状似品尝着,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对面的人。 柔和的月色,淡淡的星光综合着地上的积雪,照在他蒙着面的脸上,虽然看不出相貌,但是从身材,气质不难想象是英俊的。 羽田打量他的瞬间,开了透视眼,此人包裹严实的黑衣里边藏挂着一块上好的玉佩,:哟吼,是个好出身的。 雪茄鹿的血呀,舔上一口都觉得新鲜,想抢走的人还不少呢! 羽田一边看着对面的人,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像是铝箔一样的袋子,封口不是绳子的,却像是一个类似有扣子的东西,她把鹿角放在里边,用那扣子一划,就封好了口! 她,警惕的盯着他,脚步也没耽误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对面的人看着羽田的动作,没有作声!她往后退一步,他往前走一步,突然两人急蹿而出,掌中都是银光闪闪,看的出,都是使刀的,不同的是羽田用的是手术台上的手术刀,而那人用的是这个世界的匕首! 羽田穿越而来十年了,今天给这个时代的爹爹取鹿角治病,不想碰到了这个狠家伙。 羽田心里暗骂:奶奶的,就知道这人没安什么好心,他肯定是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他玩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人打斗间,黑衣人招招奔着她手里的袋子使劲儿,羽田深感不是他的对手,如惊弓之鸟,哪敢恋战,虚应两招,转身就逃,哪知她身形方动,脖子就被那人一把搂住,后腰被顶上了一把刀! 来到这个古代,做了那么多坏事,这还是第一次被擒拿的这么迅速! 头上方是男人的喘息声,他比她高了一头! 羽田感叹这人的速度真快呀! 一阵女子雪莲一样的体香,飘进黑衣人的鼻端。 黑衣人低头看着怀里的这个女人的侧脸,她带着一个类似于面纱的东西,却是用两根细细的软绳子挂在两只耳朵上,看不清她的长相,却能看见她白皙的脖颈,他觉得那体香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只听得这黑衣人在她耳边说:“姑娘,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需要你手里的鹿角,你可否愿意相让?” “呵呵,你需要为什么不自己去割!” “因为我没你那么娴熟!你的刀法快得真是让在下自愧不如啊!” “呵呵,你这哪是问我是否想让,你这是抢!”羽田的手腕一抖,装着鹿角的袋子,瞬间消失。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明明在她的手里,怎么突然就没了?! 羽田临危不乱,趁着对方怔愣的瞬间,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后背紧紧的依靠住他的胸膛,右手从黑衣人桎梏自己脖子的那只胳膊的缝隙伸进去,往外用力抵挡着他的胳膊。 一股比刚才更浓郁的雪莲香味,润入黑衣人的所有感官,从来没到过这么好闻的熏香,有那么瞬间,他都觉得,如果这香味有毒的话,他已经中毒身亡了, 只见羽田的另一只手反腕抓住他的手腕,像要用力拧断,但是此人甚至强壮,羽田改为提臀顶住他的下身,黑衣人瞬间石化,怀里这个冰冷,娇小的身子突然让他心房猛烈的跳动! 这个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男人的迟疑,让羽田抓到了先机,身子紧跟着抡起,“叭”的一声,把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个手法,是羽田在现代学的擒拿术,精于摔跤之人是手一摸上对方的身子,定是要将对方摔倒! 羽田没敢停留,趁机撒腿就跑。 黑衣人从地上起来,气极反笑,这个狡猾的女人! 他拍了拍浑身上下沾染的白雪,看着羽田跑掉的方向! 这时候从丛林里跑出一堆人马,为首的人高马大:“四王爷您歇歇,属下去追她!” “不用了,回来吧,去把陷阱里的鹿角割下来!” 四王爷朝雪茄鹿掉落的陷阱走去,这个陷阱也是她挖的,一个女人能趴在雪地里一天,就为了割鹿角,这个女人有超强的耐力! 她是谁? 却说羽田像一只负伤的小兽,在这个冬夜里狂奔着回到了客栈! 从窗户钻进去,换下身上的衣服扔到随身的空间里,钻进被窝里接着装睡! 羽田从窗户钻进来,换下身上的衣服扔到随身的空间里,钻进被窝里接着装睡! 想想不放心,又从空间里拿出那袋鹿角,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还好,毫发无伤!想起那男人怔愣的瞬间,羽田不禁痴痴的笑,哼,吓死你,想不到吧,姐会变戏法! 羽田的左手腕上有个长的像是刺青一样的心形胎记,这个胎记无论是现代的自己,还是穿越过来到这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小羽田身上都有,她的庆幸多于惊讶! 庆幸是因为,穿越过来的太随便了,人生地不熟的,没个金手指傍身不太好混;惊讶的是因为,穿越小说看多了,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身临其境! 但是,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羽田是乐观的,但是骨子里是悲观的,她不喜欢这里,她一直在寻找回去的方法! 话说回来! 那个臭男人,到是谁,真是不好对付,要不是出来太久了,怕师兄和那个两个丫鬟来敲门,一定给他两枪,今天算他走运! 这段时间这具身体的健康状态一直不好,羽田自己都赖的调理,如果死去能回到现代的话,她倒是愿意的! 羽田觉得胸中憋闷,慢慢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听得温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羽儿,天亮了,睡了这么久,你好些没?我们该启程回山崖底了!” *** *** *** *** 北风夹杂着冷冽的积雪,刮着花凡被冻得英俊的脸,他那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托着飘落的雪花,眨眼间融化,结霜,晶莹地挂在眼角。 好像是他来不及拭去的泪......,被两鬓沾染的积雪映衬得分外妖娆! “几位兄台来都来,喝杯茶再走吧,我这山崖底,可是多年没有人来过了!” 花凡,挡在了一众黑衣人的面前,微笑着仿佛真的是好客的主人! 那些人没人说话。 但是,从里边走出来一个翩翩少年,身着灰色的棉袍,兜帽太大,罩着薄薄的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 绕过花凡,从他身边他的头顶,一片阴影遮住了他上半边的脸,只看得见他紧闭的走过。 行走间不自觉的,微微侧头,看到这个温和的男人身后似乎背着一个人儿,瘦瘦小小的,一个红色的披风把她盖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到面貌。 后面,一边站着一个容貌相似的小女孩,看打扮估计是那小姐的丫鬟! 其中,一个个子稍微高一点的,还不忘把女孩的兜帽压低了一下,恐怕寒风吹进去。 个子稍微矮一些的女孩,背着一个灵巧的药箱,仔细看箱子的右下角刻着一个“花”字! 灰袍人脚步没停。 身后跟着的一个高大的,腰间配着缎面刀鞘的人,却客气的抱拳说道:“主人家不用客气,我们只是误入此处,不知道这山崖底会住着人家,实属打扰了!” 说罢,跟上前边徐徐渐远的主子! 不想,这位彬彬有礼的主人,一步挡在他迈出的步子前,还是微笑道:“你手里的冰莲果,乃是我师傅种的,请你手下留物呀!” 黑衣人此刻也一改刚才的客气,嘿嘿一笑:“这山崖底的果,怎么就是你家的了?就是这山崖都没写名,没道姓呢!”说罢,也是绕过花凡。 花凡没有拦他,也没有回头! 站在花凡背后的一个丫头,目光伶俐,手摸向腰间,却是不慌不忙的站在了,绕过来的黑衣人面前。 目光伶俐,手摸向腰间,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你放下我家小姐的冰莲果,还能走出山谷;一会你就是放下,也定是走不出去了!” 黑衣人听此觉得甚是好笑,讥讽道:“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是怎么让我走不出去的!” 说完,瞪着小丫鬟走上一步,小丫鬟花影没退反而迎了上去。 黑衣人心中暗讨:这丫鬟都是个不怕死的! 既然不怕死,也就不比客气,抬手间劈向丫鬟的肩膀,丫鬟没躲反迎,闪电般拖住他的手腕,一拧一扭,手中一柄刀已经横到了他的脖子处,那刀快的,只是贴到了肉皮,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有血自己的脖颈处流出! 好快的手法! 四周有瞬间的安静! 只听得另一个丫鬟撒娇的声音低低的飘着:“小姐你又教她新功夫了,你偏心!” 被叫做小姐的人,估计就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背后背着的小人吧,那人儿没有接话,好像是在睡觉的! 一帮手下围了上来,前边的灰袍人也停止了脚步回身看向这里,一步一步的走回! 花凡也转过身来,看都没看被挟持的黑衣人,仿佛他就知道这个结果! 对着转过来的灰袍人微笑着说道:“公子,你看这山崖不高,崖底并不是很深,可想而知,这里并不适合野生的冰莲生长;崖底有几间石屋,是我师傅种雪莲的时候住的,旁边的那些白桦树也是我们种的,白桦树间搭的秋千是我家小师妹休息的时候用的,我们在这里已经十年了!”花凡看起来很是耐心! “虽然,这山崖没写我们的名姓,但是也要讲过先来后到不是?” “而且,这里的雪莲是后天我们自己培育的,你们要找的雪莲在那边的山崖,你们找错地方了”花凡 因为双手一直护着后背上趴着的人的膝盖窝。所以只是朝北边高高矗立的山崖扬了扬了下巴,已是告知! 灰袍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手下贺一,他手里确实托着他们刚刚挖的冰莲果。泫而又看着花凡,悠悠地说:“你说你们在这里待了十年?” 花凡也看着他,没有接话,只是把后背上的女孩,又往上颠了颠,似乎是怕她趴着的姿势不舒服! 灰袍人看着他这个动作,嘴角微微上扬,“这样吧,不如你带我们去挖野生的冰莲果,取得之后,我一定把这颗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你,如何?” 花凡冷哼一声,一改刚才的好脾气“恕难从命,我师妹病重,等着这颗冰莲果入药,过了时辰就没有药效了,还请公子成全” 然而,这灰袍子却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家师妹等着入药,我家兄长也等着入药,你说我在乎谁呢?” 说完,拿过贺一手里的冰莲果,转头就走,嘴里还不忘补充说:“如果找不到野生的,我就把这家生的带回去” 花影见那灰袍人要走,大喊:“你的手下不要了吗,你走,他死!” “哈,你杀了他吧,他不是我的手下,败在一个丫鬟的手里,留他也没用!”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一句温润又清透的声音 从后方传来,仿似渗透了人的心脏,拨动了灰袍人的心弦!他倏然止步......,慢慢转过了身来! 第2章 这两个人一个起的快 一个出手快 第二章 这两人一个起得快 一个出手快 随着铜铃般的声音,花凡后背上红色的罩袍动了动,一只小手,缓缓的爬上了身前男人的肩膀,还顺便拍了拍,花凡因为刚才的嗔怒而下压的嘴角,这时候才慢慢的上扬了起来,宠溺的回头看着那只小手,粉红的手指像是梅花落在他的肩头,安抚似的轻轻的点着他,好像在弹琴! “睡醒了?再睡一会儿,这里有我”花凡说完,抬头瞥了瞥刚刚转过身的灰袍人,挑挑了眉,意思传达的很明白,不留下冰莲果,你走不了! 花凡注意到了灰袍人对羽田的探究,对后边的人开口道“给小姐盖好,别灌进去风,小心着凉”说完,挑眉也转过了身,这下与灰袍人正面相对,彻底,挡住了灰袍人的视线! 当两个男人,面对面地凝视时,一般就意味着谁也不会让步,大战有可能一触即发. 花影听闻,撒丫子就跑过来,“我的小祖宗啊,你可醒了,你吐完血就一直睡,我以为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姐就是累了睡一觉,你这个乌鸦嘴的毛病什么能改!”花梦紧随而至,踢了花影一脚,对于自己这个口无遮拦的妹妹,她真是要气死! 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并没有影响这里,罩袍里的人儿露出脸来,悠悠地说:“有人拿了我的东西,我还怎么睡!” “小姐,我们走的时候,你布下的阵法被他们破解了,咱得小心点”花梦往上拉了拉被花羽田滑落到后脑的罩帽,在她耳边轻声说! “能破了我布下的阵,还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呢!” “小姐,这些人可不要、脸了,还说他们也能培植种子,切”花影不忘了告状,俨然一个没长的孩子! 花羽田从花凡的身后慢慢地探出脸来,雪山的风很硬,这么一会儿就吹得她的小脸红红的,一双大大的眼睛直视着前方,黑黑的瞳仁像刚成熟的葡萄,现在微笑着,两个小酒窝嵌进脸蛋,仿佛装着蜜,怎么看怎么觉得甜,说话甜,长的也甜,灰袍人此时就这么想的! 羽田,注视着前方,好像看着他,又好像没看他,灰袍人觉得有点奇怪,小女孩指着他身边的贺一说;“是你挖了我的冰莲果。” 然后又指着灰袍人说:“是你破了我的阵,又要拿走我的冰莲果?!”仿佛是问他又好像不是问! 突然,灰袍人明白过来,这女孩子的眼睛是看不见的,但是她能准确无误地锁定目标人物的位置,她嘴里的阵法是他破的,她也分析到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子! 他还在心里揣摩着,就听一声:“起”,接着就见花凡背着羽田原地拔起,冲着贺一飞了过去,一个红色的倩影飘到贺一面前,贺一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口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掌,一口鲜血喷出落在雪地上,红白分明,霎时惊心动魄! 生死一瞬间,贺一惊出一身冷汗,捂着胸口,单腿跪在了地上,又一口鲜血喷出,看样子伤得不轻!如果这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他现在哪是吐血,而是一命呜呼了! “你挖了我爹爹用心头血,给我培植的冰莲果,我本应该杀了你,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暂且饶你一命,假以时日,我再发现你强取豪夺,必让你死无全尸”羽田用花梦递过来的手帕一遍一遍的擦着手掌,仿佛碰过了什么让她恶心的东西! 灰袍人都没来得及阻止,贺一就已经挨了一掌,这两人一个起得快,一个出手快,这种默契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而是经年累月磨合出来的。 灰袍人走到贺一的身边,对单腿跪地没起得来的人说:“没用的东西,你们主子教的,都忘了,宁可躺下死,不能跪着生”说完 抬手拍向贺一的百会穴! “嗖”的一声,一个小小的亮晶晶的东西穿过灰袍人的指缝没入雪地中,灰袍人一惊,躲闪之际错过了贺一的天灵盖,贺一和灰袍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东西飞来的方向。 那个小女孩被两个丫鬟簇拥着,轮番地为她的小手哈着气取暖,她眼睛盯着斜前方,悠悠地说:“不要在我的地界儿杀人!他想躺着,你问问他,躺的下吗,他就这个高度,只能跪着!” 灰袍人转头看向贺一,贺一羞愧地说:“不是我想跪下的,是她的内力压着我跪下的,我起不来,趴不下!” 灰袍人愣了愣,旋即无声地笑了笑:“小姐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们也是用冰莲花救人!” “家兄保家卫国,身负重伤,只缺这雪域冰莲果入药,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让于我们,家兄痊愈后,必亲自前往杏林谷拜谢” 第3章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面善心慈,双手奉上? 灰袍人突然转变态度的语气,着实让花梦和花影紧张起来,因为她们小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你越是跟她刚,她越不怕你,你越是抢她的东西,她越不让你得逞;反而之你好言好语,软弱可欺,楚楚可怜,她都招架不住的,因为这些招数她们姐妹在小姐这里都用过,无往不利! 这该死的灰袍人到底是谁,怎么这么聪明又这么讨厌! 花凡也眯着眼睛看着他,看得出来他也很担心,羽儿其实是个善良的人,自从谷主为了他宝贝女儿专心研究冰莲果以来就不怎么给别人看病了,大部分到谷里来的病人都是羽儿隔着屏风在看,不管男人女人都是悬绳号脉,她对病人有天生的怜悯心! “呵呵,知道我是杏林谷的人,那么你更知道我是谁了!”羽田把手从花梦的手里抽出来,满足又疲惫的把头靠在花凡的背上,冰凉的小手完全插在花凡的腋窝里,最近的体力是越来越不济了! 花凡感受到了她后边的小动作,微笑着夹了夹自己的腋窝,让狐皮大氅的毛更紧紧包围着羽田的手! 花凡有些愠怒的说:“公子,还是不要多说了,天冷风大,我家小姐身体惧寒,你把冰莲果还给我们,我们也好回去取暖,熬药”花凡见羽田的状况确实有些疲惫,前天又吐了血,冰莲花已开,果也结了,速速给羽儿服下,他才安心! 灰袍人没有理会花凡的话,只是一直看着羽田,她不单单漂亮,眼眉上挑的时候,非常凌厉,这种温柔的辣妹子,他喜欢得紧! 如果不是兄长得病,确实需要冰莲果,他真的想还给她,她也需要不是吗?如果去北边的山崖挖野生的,危险不说,还不一定好找,这里有现成的,拿着用不是正好吗? “你是不是等着我问你,你兄长是谁,是朝堂上哪位英雄?”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面善心慈,双手奉上?” “那么你错了,这种感情绑架用在我身上,浪费了,你找错人了” 你是不是还想说,身为医者应该有大医大德那么我还要告诉你“这种道德绑架在我这里更不好使,明明有野生的冰莲花你不取,却强取豪夺别人培植的,拿别人的成果已膳自己,你如此的豪横,缺少良知,真是让人讨厌” “不管你兄长是谁,这冰莲果乃是我爹爹用自己心头血培植,专治我的眼疾的,你即便抢走,你兄长也用不上,用上了还会被反噬,并不是我心冷如霜!” 灰袍人被说得羞愧难当,她说的都是自己的想法,她眼睛虽然看不见,但真是七窍玲珑,聪明啊! “姑娘,你莫怪我,只因我们找冰莲花已经两天两夜了,还没有找到,兄长危在旦夕,况天冷路滑,我们不能再找了,就当我欠了姑娘的一个人情,我叫贺楚元,兄长贺楚江!我们一人欠你一个人情,若需要帮助可以到府里找我们”说完抱拳,不等羽田等回答,转身托着冰莲果,使出轻功速速离开! 花影大喝一声“站住”,腰间软鞭挥向贺楚元,她才不管他是谁,她只管小姐! 凭花影的武力还打不到贺楚元。 贺楚元头都没回,转眼纷飘飞即逝。 贺一重伤不能应战,另一个黑衣人迎向了花影,两人鞭来剑去的变成一团,花梦上去帮忙。 花凡背着羽田向贺楚元离开的方向冲去! 第4章 再觊觎本小姐的东西,定不轻饶你 花凡的脚程比贺楚元快,贺楚元感觉到了后边人,被风吹起衣服的簌簌声,暗讨“这人的速度,真他、妈的快呀,吃什么长大的?今天这果子看样子真不太好拿得走啊!” 他连头都不敢回,运气到了十分也没甩掉后边的人,反而他觉得后边人特意还放慢了脚步,真奇怪呢,突然一个红色的影子在眼角闪过,他心头一惊,暗叹一声“不好”。 果然随着红影而至自己的后背的一沉,随机脖子被凉凉的柔柔的东西绕住,左手也被好像是衣角样的东西拂过,原本托在手中的冰莲果轻飘飘的就被拿走了,贺楚元低头一看,绕着自己脖子的,是一条被红色衣料裹着的胳膊,柔弱无骨,此时胳膊窝夹着自己的脖子。 “六王爷这强取豪夺的行径,有损皇家风范啊,倒像是个抢劫的”声音吹气如兰在自己耳边,贺楚元觉得自己被吹到了心窝里,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后背托住她的腿。 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在手背上,随后又有一掌拍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瞬间感觉到一股力量压着自己的身体下沉,仿佛被借力了,拍他肩膀的人在空中一个空翻又回到了花凡的背上。 他低下头,望着被打得瞬间红肿的手背,又看到地上厚厚的积雪上俨然有个被掉落的东西砸出的小坑,坑里是一个攒成球的雪球。此人的功力好生厉害! 六王爷回头看去,趴在花凡后背上的花羽田现下直着身子,一手搭在花凡的肩膀上,一手的掌上托着原本在自己手里的冰莲果,望着他站的方向! 无疑, 被自己抢过来的, 小心翼翼托在手掌上的冰莲果 被人家就那么轻飘飘地顺走了! “今天只送给六王爷这一掌,他/日再觊觎本小姐的东西,定不轻饶你”,说完还挑下眉似乎是往贺楚元微曲的膝盖看看,真的让人感觉她是能看到的,她能看到自己的狼狈,自己如果不是六王爷,也会被他拍在雪地里单腿下跪,就像贺一样吧! 思及此,贺楚元不仅笑自己缺心眼,眼看着果子被抢了回去,自己肯定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了,四哥还等着果子入药,自己却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 “姑娘,本王并不是强取豪夺之人,只是,再拿不回去冰莲果,我怕我四哥他.......” “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姑娘海涵啊!” “既然冰莲果已被姑娘拿回,在下也无话可说,只是能不能请姑娘去趟四王府,给我四哥看一下,看看除了用冰莲果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花羽田,沉默半晌,说道:“求医就像是嫁女儿一样,一女不能嫁二家,你连冰莲果都没取到,怎么就知道医生不能治好你四哥呢?等用过了没治好,再换医者吧,否则,也枉费了,医者对患者的仁心!” 至于我,身体孱弱,自己尚且自身难保,哪有能力给皇家人看病! “但,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刚刚花凡告诉你野生冰莲花的位置是对的,这种冰莲不是什么稀缺之物,现下正是采摘的季节!” “冰莲花,通常生长在悬崖峭壁横生出来的树根下,那里得天地的雨水,阳光的滋养,在冰天雪地里还能生长,开花,结果,就证明它吸取了足够多的天地阳气!是阴中之大阳物,我送你一个冰丝布袋,摘了花后就放在这个袋子里,这冰袋子属寒凉之物,能保刚摘下的冰莲花两日不蔫败,不好散自带的阳气!”说完,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小袋子,扔给了贺楚元! 贺楚元接过这尚带着体温的袋子,左右翻看着,看见上边什么标记都没有,他还记得那个丫鬟背着的药箱上还刻着一个“花”字呢,这个袋子上面却空空的!心中丝丝有点失望! 花凡,看着贺楚元,眼睛眯了眯,“六王爷拿到袋子就快走吧,还是自己挖的东西拿着安心” “那我怎么还给你呢?” 羽田刚要说“送给你了”话到嘴边,就听花凡说:“不用还,我们杏林谷里每个药师手里都有一个!” 听花凡这么说,羽田扑哧就笑了:“我们走吧”她拍拍花凡的肩膀,无可奈何地把头靠在了他的后背上,蒙上了兜帽,花凡就是这个样子,对人冷冰冰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贺楚元,听花凡说完,把冰袋握在手里,问道:“姑娘慢走,太医说要那个冰莲果,不是冰莲花,你让我挖冰莲花回去有什么用呢?” “既然你自称是贺楚元,这大炎国除了皇家谁敢姓贺呢,那你的四哥就应该是大炎国的战神——贺楚江!” “大胆,谁让你直呼王爷名讳的!” “狗/东西,你打不过我还跑,落荒而逃了你还敢呵斥我家小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随声而至的,是几个人的身影,仓皇地跑在前面的是贺一和几个黑衣人,后边跟着的花影一鞭子抽在了贺一的脖子上。 花梦手里的杏雨剑追着黑衣人的招式,越舞越强,黑衣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六王爷看到这样,深深地觉得无奈,自己带出来的这些手下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身手也是一等一的,怎么在人家的丫鬟的手里还折了呢? “好了!梦儿,影儿都停了吧!”随着羽田的一声喊停,大家各回各主子身边,一边的意气风发,好像没打过瘾,一边的狼狈不堪,好像被打的很“过瘾”! 六王爷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几人看到那目光却瑟瑟发抖! 第5章 这哪是暗器,这是毒气吧 羽田拉了拉自己的斗篷,花梦马上把罩帽给她带上,小姐的身体实在是禁不起这么折腾了,幸好果子抢了回来,得马上回崖底,休息,熬药,况且这果子挖下来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吃掉,否则会失效的! 想到了,花梦给花影使了个眼色,花影一步上前,小心地从小姐手中接过冰莲果,打开随身背的药箱,把冰莲果摆放在箱子底,又迅速地扣上!还不忘回头看了看贺楚元,撇嘴说道:“看什么看,想抢吗?”转头对花凡说,“凡哥,咱快走吧,小姐不是很舒服啊!” 花凡作势要伸展轻功离开,这时候,羽田“望着”贺楚元的方向突然开口道:“三个月前大炎国的四王爷与羌国的胡炅将军的大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双方死伤惨重,王爷身受重伤也是为了黎民百姓,作为一名医者,我也不妨给你一句建议” 说到这里,羽田停了停咳嗽了两声,花凡感受到了她的细微的喘息,刚才的两次出手运功,还是调动了她本来就虚弱的元气,现下必须休息了! 于是不等羽田说完,转身就走! 贺楚元都听到这里了,哪那么容易的就让他走,自知追不上他,于是脚踏旁边站着的贺一的肩膀,一个飞身落在了花凡的前边。 羽田没有看到贺楚元过来,只是感受到了有人冲着花凡的前边而来,她毫不犹豫的从花凡的后背飞起,寻着那风声的方向,一掌劈出,花凡手把着她的膝盖不能轻易出手,遇到任何情况都是花凡出力,她出手,今天也不例外! 贺楚元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接下了这一掌,好在羽田这时候已经乏力使不出多少力气,但是他也被震得一股热血往外涌,而此时羽田也没好过,一口血跟着他一起喷出来,眼前一黑,直接趴在了贺楚元的怀里,已经没有力气再运力飞回去了,这口鲜血结结实实的喷在贺楚元的胸口! 昏迷之前,贺楚元听到羽田说:“跟太医说……不可用……大寒之物……压制大热之病,冰莲花和……和果子都不适合!” 说完 晕了过去! 贺楚元见状,不知道为什么瞬间觉得慌乱,情急之下双手捧起羽田的脸,大声地问:“姑娘,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话没说完,手里一空,他惊讶抬头,人已经被花凡抱在了怀里,疾驰而去,有声音飘来:“速速回崖熬药!” 花梦和花影毫不迟疑也随着而去,临走前,花影指着贺楚元说:“别以为你是王爷,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小姐的能耐大着呢!” 花梦也怒目指着贺楚元:“若是我家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姐妹就用小姐教的本事,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从包裹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扔向了贺楚元一行人,怔愣间,那黑色的东西突然冒出一股烟,贺一大喊:“有暗器,六王爷快闪” 贺楚元也看到了,旋即闪开,但是已经晚了,那烟冒出来是一瞬间的事儿,周围二里地都是雾蒙蒙的,对面看不到人,而且有股类似辣椒的冲味,这是什么?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攻他,他必死无疑了! 现在大家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没有了战斗力,贺楚元气急反笑,对贺一说:“这就是你说的暗器?这他/妈的是毒气吧!” 走远的姐妹两个回头看了看那二里地的一团雾,小姐的身体不容我们耽误,否则,弄/死他们! 第6章 花凡生气,是不好哄的那种 花梦和花影赶回崖底的时候,花凡已经把花羽田放在了床上了,这是羽田为了治自己的眼睛特别建造的只有一个门却没有窗户的石屋。 石屋里没有任何照明物,不开门的时候一片漆黑,除了床和一个靠在墙边放水杯的小桌子,空无一物了。 不难看出这里只适合羽田自己住,因为这里只有一个人不需要照明,那就是羽田她自己! 想到这里,怀顾熟悉的四周,花凡深深的叹了口气,心疼又怜惜的蹲在床头,双手拿起羽田的一只手,紧紧的握在手掌中,“马上,马上我们就可以离开,我带你去鸟语花香的地方,背着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羽儿啊,你醒过来呀,除了你,没人知道冰莲果怎么用啊!”他握着羽田冰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侧,自己也把头低下埋在两手之间,花梦和花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景! 花凡的背景好孤寂! 这背景,她们经常看到,因为小姐会不定时地昏迷! 花凡比她们姐妹早几年到小姐的身边,她们来的时候就知道经常背着小姐的这个大男孩不爱笑,小姐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会害羞地应答几句,平时惜字如金。 每次小姐昏睡不醒的时候,他就蹲在床边握着她的小手等着,蹲着等累了,就跪着等,小姐睡几天,他就跪着等几天,直到她醒来! “小姐这次不知道能睡几天,冰莲果应该怎么用,只有小姐知道,这可怎么办。” 她下意识地看着花凡,这里能替小姐做主的只有花凡! “凡哥,等小姐醒来,这果子失效了可咋办?”花影急得直跺脚。 “再等一等,你们先出去吧,在门口守着,我给她运功,看能不能早点醒过来!” “那姐姐你帮着凡哥守着门,我去烧火做饭,小姐醒来一定会饿的” 三人正商量着,床上悠悠地传来了声音,花羽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你们不要急,我很好,就是有点疲惫!” 花凡没有放开羽田的手,一直看着她,用眼神审视着她,羽田不免觉得有些无奈和好笑,“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着我,你这么不错眼珠地盯着一个女孩子,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误会我喜欢你?那这不是误会……” 羽田扑哧一笑,这花凡啊,平时话不多,要是开撩起来,除了她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接住! “小姐醒了就太好了,是不是我们得抓紧时间弄这果子啊!”花影急得不行,她就担心果子失效。 “不急,药箱里的冰莲果不是真的,真的就请这位喜欢我的凡哥哥去后山的园子里取来” 说完,羽田扬着下巴,调皮的用手去摸花凡的脸,花凡见状,轻笑一声的,宠溺用很配合的把自己的右脸凑过去。 羽田从小就爱摸他的脸,小时候因为考虑她看不见,花凡不忍心拒绝她,就配合地把自己脸凑过去,这样一来二去,竟成了习惯。 后来她只要冲着他的方向杨起下巴,抬起手,他就会很配合的把脸凑过去,这让花羽田想起了自己穿越过来之前,养的小泰迪,可爱的紧,真是好想它呀,但是她可不敢说出口,他一定会生气的不理她。 羽田谁也不怕,就怕花凡不搭理她! 花凡生气,可是不好哄的那种! 第7章 她不是这里的人,她想回家 “什么?冰莲果不是真的?那我们抢它干嘛?”花影甚是惊讶。 花梦倒是没有太多惊讶,对于小姐做的任何事,她都觉得是合情合理的,冰莲果是门主用心头血培植的,是何其珍贵呀,怎么能轻易被别人拿了去?! 花梦的佩服之意,不易言表,遂问道:“那小姐,你种在了后山,也挺危险啊!” “哈 ,傻瓜,你可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花梦似懂非懂,在小姐虽然只比她们大两岁,却懂得比她们多得多! 花田这时候坐起来,花凡起身就坐在她身边,很熟练的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的后背依偎着自己的胸膛! 羽田指了指床头的,花凡从床里边的褥子下边拿出一个非常普通的小袋子,薄薄的,亮晶晶的面,里子却是白色的,看起来比棉花要软,却比棉花更服帖,袋口不是现下用的抽绳,而是摸起来有点黏粘的感觉,递给花凡! “算时间,冰莲花应该已经开完,果子也到了时间应该结出来了,你摘了果子,就把果子放在这个袋子里,把袋子折叠过来,用粘粘的那个部分粘在袋身上,一定不要露出缝隙!”羽田拿着袋子,折来折去的,还摸摸那个有点发黏的地方,指给花凡看! 花影看到甚是惊奇和欢喜,“小姐,这袋子真好看啊,亮晶晶的。” “嗯,这是个保温袋子,可以用来装吃的,与外边的冷空气隔温,也可以装热的,与热空气隔凉!” 傻傻的花影,越听越喜欢,很想上去摸摸,但是没敢,因为这时候袋子已经在花凡手里了,这位大哥,可没小姐好说话! “花凡,我教你的后山园子开阵的口诀,你还记得吗?” 花凡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握了一下她的,转身离开!这就是他给的“记得”,的答复,这个人,真是不爱说话呢! 花凡走了,羽田复又对花梦讲道:“梦儿,你去趟崖顶取些干净的积雪来,一定要干净的浮雪,”说完,她伸手也递给她一个跟花凡拿走的一样的袋子,“把它装满,也封好口,记住了吗?” “记住了,刚才教凡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我现在就去!” 羽田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可怜的花影就站在那里,巴巴的看着花凡和花梦都拿着那个亮晶晶的袋子出去了,那样子甚是好笑。 “这个给你,你藏起来,不要让你姐看到,拿去装自己喜欢的东西吧!”羽田随手扔给她一个一样的袋子,笑着说! 花影,看花梦已经走远,忽得跑到床边蹲下来搂着羽田的腰,抬头嬉皮笑脸的晃着脑袋:“我就知道,小姐最疼我了!” “既然知道我最疼你,你就应该像小时候说的那样,你会做最好吃的东西给我吃,还不去做?我真的好饿呀!” 羽田最喜欢这个影儿,她是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之后,唯一让她觉得熟悉的人。 她初来乍到的时候,因为想回家却回不去,天天闷闷不乐,花影曾经避开所有人,轻轻在她耳边说:小姐,你是不是没吃到好吃的呀,我去给你找啊,找到好吃的,就开心了! “等我长大了,就可以给你做好吃的,吃了就会开心,我就爱吃。” “吃到好吃的,我就高兴得想跳舞!” 类似这样的话,在那段焦躁的日子里一直温暖着她,直到她意识到自己确实回不去了,心才安定下来。 这个一直哄她开心的吃货,从此历史的车轮在她面前展开了,羽田总能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给她吃,吃,吃! 花影像极了邻家小妹! 一切让她想到那个世界的人,事,物,她都觉得亲切,因为她想回家!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的家不在这里,她的家在那堵墙的后边! 第8章 他的视线里只有她 石屋建在这个山崖底是有原因的,它背靠着山根,四面环山。 抬头望去,因为角度的问题,看起来山顶似乎高耸入云,其实,这山并不高,山缝间从山顶弯弯曲曲延伸下来一条羊肠小路, 是爹爹花再扬为了在这里培植冰莲花,耗费了几年的时间请人修葺的! 她与花凡的缘分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当年,爹爹从古籍里参悟到用自己的心头血培植冰莲果可以治女儿的眼疾,但是,需要即摘即实,这冰莲果有它的生长条件,必须在一定的低温环境下,所以,他背着宝贝女儿来到这冰莲山上准备在这里开荒! 那是秋日的午后,父女两人已经在山崖的半山腰上摸索了一阵,已经找到了几个冰莲花的根茎,花再扬分别用记号绳子记住了它们的位置,留待冬天的时候再过来查看生长的情况。 小小的花羽田最近一直有些发烧,一直趴在爹爹的后背上睡觉,突然听到,脚下的山坳下有石头落下,和打斗的声,偶尔还夹杂着吆喝的声音:“在这里,他肯定藏在那里,去看看!” 花再扬很淡定,固定了记录冰莲花位置的绳子,自言自语说:“这里的治安太不好了,也没个警察,到处是江湖中人打打杀杀,咱爷俩可惹不起,弄完下边这颗,咱就走!”说着,又把手中的绳子往下放了放,绳子的一端绑在自己的身上,一端固定在山崖顶上的一棵树根上。 正往下放着绳子,刚到下边这颗冰莲花的位置,突然一个飞镖过来,结结实实的贯穿了吊着爷俩的绳子,花再扬暗叫不好,还是被那些人发现了,你们打仗管我们爷俩屁事! 花再扬背着女儿呈直线型掉落,掉落中他冲着峭壁的夹缝甩出带着绳子的匕首,匕首牢牢的扎入,带着爷俩在风中凌乱着逛荡,花再扬趁机抓住一颗从峭壁里长传来的树杈,这才稳定了下坠的身体,不禁骂了一句“孙子,你们够损的,老子是来采药的,碍你们屁事了!” 下边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继续一个飞镖冲着花再扬的面门而来,这不能犹豫,花再扬边躲还是边骂:“你奶奶的,爷爷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还要断我性命不可了?” 还没骂完,刚躲了这个镖,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镖,直接奔着花再扬身后趴着的身影而去,花再扬这下被惹怒了,舍了树杈,腾空而起,又落回树杈上 躲过第二个飞镖,把手里带着绳子的匕首从悬崖壁里拽了出来,没停留直接抛向了飞镖来的方向,只听一声闷响,花再扬知道打中了那人,抽回匕首一看,果然上边淌着鲜血! 花再扬顾不上这些,回头对着背后说:“羽儿啊,你没事吧,有没有碰到你啊,你还在睡吗?!” 女儿这几天一直在高烧不退,她自小胎里气血就不足,母胎羸弱,她娘怀她的那年正赶上百年不遇的瘟疫,早产生下来她就走了,这么多年花再扬虽贵为杏林谷谷主,在外人看来是千人万人尊敬的神医,可只有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的不易! 可能是因为瘟疫的原因,也可能是母体怀孕的时候,休息不够,营养不良,那种情况下大家都吃不饱,羽儿天生的眼不能视物,腿也肌无力不能走路! 这几天羽儿一直在烧,医生不是神,不是自己的女儿有病就能治的好,女儿高烧不退,花再扬决定割冰莲花救女,可是找到了好几颗都没有开花,花没找到,却差点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弄死! “羽儿,你已经睡了两天了,你再坚持坚持,爹爹再去北边的山头看看,有没有开着的冰莲花,没有的话咱就做个记号,冬天再来挖冰莲果!”听着身后的宝贝没什么反应,花再扬有些慌,作为一名神医,他似乎也明白是什么情况! 沉默了良久,他都没敢回头,轻轻的又问:“羽儿,你还在吗?” “哎,我还在呢!”花羽田,叹了一口气,喃喃的回答! 趴在这位父亲的背上已经有一阵子了,他的女儿花羽田跟她同名同姓,在昨天就已经高烧走了! 她,花羽田,二十一世的一名出生于中医世家的外科女医生,穿越而来了,替他的宝贝女儿在发烧,他可知道?! 之所以一直没说话,是因为,这太惊悚了,一个26岁的外科女医生穿越到6岁的小丫头身上,这个跨度,她需要消化! 从一个具有透视眼的,被称为活核磁的女医生,变成一个没有视物能力的小女孩,她得适应! 从一个热爱运动,擅长古武的人,变成不能走路的人,她得适应。 太多需要适应的情况,她还没滤清,怎么敢乱说话呢! 这都什么事啊!穿越了吗,穿越就这么随意吗?都不先打声招呼的吗? 就这么让我穿越了,我妈知道吗? 这老爹还在喊着他的爱女,有点像她爸爸对她的疼爱,可惜,她那爸爸上山采药就失踪了。 都说女儿随爹,她们爷俩一个是失踪的随意,一个是穿越的随意,可惜苦了她老娘了! “我很好,爸爸,我就是很累,想睡觉!” “哦,好!女儿啊,别说了,爹马上带你去北山那里找找冰莲花,把你的烧退下了,咱就下山去!” 说完,花再扬心中一惊,遂问道:“羽儿,你刚才是不是叫我爸爸?”花再扬问的很小心,仿佛怕错过什么,又怕惊到什么,即使如此小心,还是彻底的惊醒了花羽田! 花羽田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花再扬好警觉啊,这是抓住自己的小辫子了吗?我可是占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呀,可这非我本意啊! “没有啊,我叫你爹爹呀,什么是爸爸?”花羽田装傻卖萌的功夫很到家呀! 花再扬背对着花羽田良久,伸手整理自己的匕首上的绳子,貌似随便的又问了一句,“羽儿一直在睡吗?刚才咱们差点掉下去呢!” “是哦,刚才好危险呢,两个飞镖,都被爹爹躲过了,爹爹好厉害!” 羽田随口回答道!她忘了,花羽田的本体是看不到的。 花再扬,嘴角上扬,什么也没说,感觉好像还有点开心。“那咱得速速离开这里,这里的人没有王法可言,可别伤了我的宝贝女儿!” 羽田听到花再扬说“这里的人,”没想多,低头看了看山崖底,貌似真有一波人,刀枪剑戟的打的不亦乐乎,好像是一帮人在追着一个小孩在跑! 虽然山崖底的人像只小蚂蚁一样,但是对于羽田的透视眼来说,那都是小菜一碟! 羽田看见了有些愤愤不平:“可不,这里的人太不像话,爸,哦,不,爹你看下边,是不是有人在打架?”!还拍拍了花再扬的肩膀! 花再扬听到她又是爸,又是爹叫的乱七八糟的,宠溺的说:“爸爸也是爹爹的意思,你以后叫不惯爹爹就叫爸爸,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羽田忙着看着下边,也没注意花再扬的意思,她只是想引导花再扬往下看,那个被追打的小孩,真可怜啊! “羽儿,你的耳力是越来越好了,下边真有人在打架,好像在追一个小孩,我们去看看?估计刚才算计咱们得就是那些人,他们是想灭口啊!” “爹,你能打过他们不?” “不知道,没试过呀!他们人很多呀!” “那,加上我呢!” “加上你,你又不会武功!你要是有我武功的一半,还差不多!” “爹,我会听声音啊,我趴在你背上,我会偷袭呀”羽田看见那个小孩已经被追上,倒在了地上,被围攻了,她真的很想救他,她很想跟花再扬说,我武功好着呢! 在她以为花再扬不会同意的时候,他动了。 这会不是自由落体的动,花再扬交替的左右脚踏着突出的山石轻松的来到山崖底,羽田感觉到有风声在耳边“呜......呜”的响。 这让她想起来,小时候爸爸带他去山上挖草药,挖野菜。下山回来的时候,为了逗逗她开心,故意的放开脚步,在山间穿梭,那风声跟现在的声音是一样的。 她不禁紧紧的抱紧了花再扬的脖子,花再扬有些错愕,笑着问:“你怎么了,害怕了?”羽田的鼻子有点酸,喃喃的说:“有爸爸在就不怕,就是想爸爸了!” 花再扬,放慢了脚步,看了看天,回头对羽田说:“要你妈在就好了,我们三口人就团聚了。” 两人正聊着已经到了山崖底,刚才被一些人打在地上的小男孩,此时背靠着山石,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全身的血污,一身褴褛,但是仔细看即使衣衫破裂,也能看出,那不是普通的粗布衣料。 只听到那小男孩说道:“即使我死在自己手里,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花再扬背着女儿从天空下落到山崖底的时候,这些人和那小男孩都注意到了他俩,只听得花再扬笑声朗朗:“女儿啊,你要救的这小男孩,还挺有骨气的!” “既然有骨气,就救了他吧!” “他长大了是个坏蛋怎么办?” “那就长大后毒死他” 围着小男孩的一群人,不免觉得来了两个精神病,其中几人冲着花再扬父女而来,其中继续与小男孩对峙着! 花再扬见对面的人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女儿啊,说好的哟,你帮我对付她们的,你不是说你会偷袭吗?” 花羽田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背着自己的是现代的爸爸,因为每次他们一家三口打闹的时候,爸爸都会说:“你帮我对付妈妈哟,你不是说你会偷袭吗!” 跟自己的爸爸真像呀,久违的父爱呀! “好,爸爸他要一掌拍你的膻中穴,你挡他的尺泽穴,看他胳膊软了,我就拍他的百会穴”说完,真的就在花再扬挡那人尺泽穴的时候,羽田一掌拍在那人的百会穴上,那人应声倒下之际,羽田还遗憾的说:我的劲儿太小了,要不然这一掌要他的命! “女儿,又来一个,他好像踢脚了,我该怎么打!”花再扬躲过一脚,笑眯眯的好像真不会打的样子,又好像在哄孩子高兴! 他的小羽田小时候就爱玩这个游戏! “爸爸,他踢你阳陵泉,你击他足三里,我就抽了他的大椎穴”,爷俩像是聊天的光景料到了两个人,在羽田真就抽了那人大椎的时候,其余的人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并不好对付! 这父女聊的啥,谁也听不明白,就知道到那女孩子出手时基本就是一个人倒下的时候! 当本向着父女的几人被撂倒的时候,却听见与男孩对峙的人说:“凡小爷何苦呢,你拿着它也没机会用,不如就给我们吧,再说你也是个活不长久的人!” 男孩没有搭理他,只是一手还保持着握刀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姿势,一边看着父女俩。 羽田也观察着这个男孩,眼神空洞的盯视他很久,她发现这男孩的脑子里有个肿瘤,很小,不在主动脉口 很多人天生有动脉瘤一辈子不破裂,相安无事,希望这男孩属于这种! 花羽的职业病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犯了! 男孩说话了:“这位大叔,你帮我杀了他们,我以后做你女儿的腿,我背着她;当她的眼睛,她让我看什么,我就看什么,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花羽田觉得这男孩好聪明啊! 他看出了这个男人背着的是他的女儿,而且,这女儿腿是不能走的,眼睛是空洞的,他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他能给与他们什么,而这父女又能给他什么! 可以说,他的话感动了花再扬,花再扬问花羽田:“你需要他吗?” 羽田望着那个男孩,那个男孩也望着羽田,虽然女孩的眼神是空洞的,但是男孩就是感觉她的眼睛是能看到的! 那女孩说了他记一辈子的话:“我可以不需要他,但他一定需要我!” 无可厚非,花再扬因为女儿的这一话,救了小男孩,杀了追杀他的人,收做唯一的徒弟,给他取名“花凡”,条件只有一个:“当我女儿的腿,做我女儿的眼睛” 从此羽田在花凡的背上长大,这架空的朝代里的一草一木,人情世故都是花凡教会她,她的世界里装着他,而他的视线里只有她! 第9章 这年头穿越都得需要钱啊! 其实,那几个人不是花再扬杀的,是他女儿在他的后背上窜出去的时候,手指夹着东西直接拍在了对方的云门穴昏过去的,他问女儿:“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他们打不过会自己走的!”。 羽田痴痴的望着那小男孩坐着的山根处,那男孩背靠着一块大的山石,山石的平面像极了电脑的屏幕,非常平整! 她直直的看,在别人看来,她是在看那个小男孩。但是,小男孩却觉得她并没有看他,而是在看着他背靠的山石! 花在扬感受到了女儿的沉默,突然就问:“你看到了什么!”花羽田心想:“少来这套,你又来试我了吗?小样的,本小姐狡猾着呢!” 她不屑一顾的回答:“我看到了我妈”。 她以为这一句话能把花再扬吓傻,就当是为了他试探她,给他的教训。 我就是告诉你,你女儿被我取代了,你还有什么办法,把她找回来吗,又不是我弄死她的! 她敢肯定,花再扬发现很多她跟过去不一样的地方,那又能怎么样呢,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了,那就别解释了! 羽田摆烂了:我就这样了,你认为我是你女儿,咱就当成父女好好处;你认为我不是你女儿,我也不在乎,正所谓,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我自己也能好好活! 你以为我愿意来吗?本姑娘在现在过的舒服着呢! 她是着名三甲医院的普外科大夫,找她手术的人多不胜数,而没人知道她却是出生在中医世家,放弃中医转攻在外科是因为花羽有个技能----她的眼睛有穿透力! 她能比核磁先判断出早期股骨头坏死,能第一时间看到肺栓塞,并用介入疗法准确无误地把栓塞勾出来;她能在患者开颅血流不止后,还找到出血点,诸如此类这些先一步的检查和治疗,她都能在同一时间完成,这大大减少了对病情的耽误,争分夺秒间她救过无数人! 如今穿越都这眼睛看不见,腿走不了路的6岁女孩身上,她比谁都委屈! 她在等着花再扬的质疑和歇斯底里的质问,没想到,花再扬却若无其事的问:“那你看到你妈还好吗?” 这回轮到羽田诧异了,诺诺的说:“我看她不太好,她在哭,她在找我!” “嗯,你能随时看到她吗?” “不能,我只能在小男孩靠着的山石上能看到!” “那我们就留在这里,开荒,养冰莲花吧!”羽田觉得这个爹爹着实有些怪异,不知道他是否真听懂了她的话,反正他们后来在这里定居了,留下来培植冰莲花,以那座山石为墙壁,盖了一间只有门的屋子! 之所以就一个门没有窗户,是因为能更好的防止别人看到羽田的隐私! 这堵墙羽田能透视眼,看到现在生活的朝阳和日落,她有时候把自己关在屋子一呆就是一天! 她像看电影一样,看着那个近在咫尺却摸不着,进不去的世界,越看越伤感,她想回家,想妈妈! 有一天,花再扬看到了她左手上的小胎记。 这是羽田的又一个秘密,这个羽田的肉身是没有胎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胎记出现的! 这个胎记早就有,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有,爸爸说这个胎记是传家宝! 她小时候上幼儿园贪吃,好饿,每次回家吃饭都狼吞虎咽得不食,妈妈心疼的就告诉她一个秘密! 她饿了,可以摸自己的这个胎记,可以隔空拿家里的零食,这是她和爸爸妈妈的秘密,没人知道,她问了爸妈无数次原因,她只是说了,天下所有父母都爱说的一句话:“你长大了就知道” 她长到25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知道,她上班可以通过这个按钮,拿忘在家里的手机,忘记带钥匙了,会隔空开家里的门锁,但是还没偷过东西,因为她偷过妈妈的巧克力,结果失明了两天,她吓的要死,再没敢做过越矩之事! 她总觉得三尺头上有神灵,冥冥中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监视着她! 现在这个胎记在这里又出现了,好生奇怪!她拉长了袖子盖住这左手的手腕! 话再扬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微微笑,宠溺的说:“女儿,你的小胎记长的真好看,像一个按钮一样,是你用来装什么好玩意的按钮啊!” “啊?按钮吗,你不觉得像一个小红心吗?”既然已经看到了,藏着反而欲盖弥彰! 羽田故意把手腕递到他跟前:“爹爹,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呢!挺好玩的,像按钮?” 羽田听着好像突然间脑中一道闪电,什么按钮,如果真的是按钮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不试试呢?! 现代的景象是通过山石用透视眼看到的,透视眼是自己从现代带过来的,那么这个小胎记在羽田的肉身上本来是没有的,现在随着自己的到来竟然出现了,那是不是真的会有所不同呢? “爹爹,吃了午饭有点困,我想回去睡觉!”看着羽田急匆匆的让花凡背着她回屋子,花再养笑了,我的女儿在哪里都是聪明的! 花凡信守了诺言,这父女俩救了他,他就真的就是当起了羽田的腿,做了羽田的眼睛,尽职尽责,很少说话! 花凡把羽田放在了床上了就出去,从来不多言不多语,也不多呆一分钟,这点让羽田很满意,能保持边界感的人都是聪明人! 一个门的房子,只关注门就可以了! 看到花凡关门而去,羽田自己听了一下,确定了外边没有人,才轻轻抚摸着小胎记:“宝贝,我们久违了,你是不是来找我了?你是不是我回到现在的按钮呢?” “现在我们试试,你能不能带我回到现代的妈妈身边呢?” 羽田的话音刚落,觉得有种失重的感觉,她感觉到眩晕,眩晕后睁开眼睛,这不是我的小胎记的空间吗?她太熟悉里了,可我想回到妈妈的身边不是这里呢! 还没有解决这个质疑,她再次眩晕,失重,落地,没睁开眼睛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回到了家里的药堂,这里有熟悉的川穹的味道,有浓郁的甘草香,她睁开眼睛看到了妈妈在给患者号脉,鬓角已经有了白发,汗珠沁润这她的额头,远处水杯没盖上盖子,想必水也快凉了。 羽田,看看药堂里都没人注意,偷偷的摸着胎记,隔空把盖子给盖上,每天能悄悄的为妈妈做点事情,自己会很开心! 经过那次花再扬的提醒,羽田掌握了回到现代方法,就是她的小按钮! 有时候她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用自己的手机上网买吃的,用的!这种隔空购物的方式,让羽田觉得生活还蛮有意思! 公寓的走廊没人,收了放在门口的快递,里边有花影爱吃的薯片和花梦的爱吃的无花果! 这时候羽田真庆幸原来的自己很能赚钱,否则,真满足不了花家的这个两个吃货丫鬟,毕竟又不能偷,不能抢,只能控制小胎记,来到现代网购! 这年头,穿越都需要钱啊! 后来她想,花再扬跟她现代的爸爸太像了,他能不能就是自己的爸爸呢! 爸爸是在去山上采药的时候失踪的,有人说,可能掉下山了,可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和妈妈都觉得爸爸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 特别是那次关于小按钮的问题,如果不是花再扬提醒,她根本就没想过胎记的空间会跟着自己过来,更不知道胎记有着可以时空转换的功能,就好像这个爹爹一直在提醒着自己! 她想问,又不敢问,如果不是呢,又该怎么圆场呢! 这次又因为心头血的问题伤了身,回到杏林谷疗养,他是真的疼她的,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第10章 防天 防地 防花凡 大家都出去了,各干各事,羽田闭着眼睛躺着,双手放到肚子上,右手绕过左手的手背,大拇指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胎记,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 需要隔空取物的时候,她摁着胎记,思考问题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的双手交叠,抚摸着胎记。这个小动作她自己也没意识到! 但是,有人一直都知道,这个人就是花凡! “你在想什么?” 花凡的问话,让羽田不禁感慨。 防天,防地,防花凡! 他是怎么知道我没睡觉,在想事情的呢? 还真是个妖孽呢! “我在想,花梦什么时候回来?你会不会......回来?” “什么?我会不会回来?”花凡似乎很诧异的问着,随即一步一步向床榻走来。 脚步轻缓有力。听这脚步声,换个人听到都会心慌吧,像似犹豫、又似笃定、又似忐忑,不同人能听出不同感觉,而羽田却想,还真是“脚踏实地”呀! “我在想,你会不会......回来的......很晚”羽田翻过身侧身“看着”花凡走过来,俏皮的笑着,伸出左手! 花凡,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下,仿佛舒了口气,蹲下身子把脸送到她的手中。 暖暖的柔夷,香香的类似雪松又不是雪松的味道,清冽的感觉,飘进他的鼻腔,从小到大他都很迷恋这个味道,每次羽田摸他脸的时候,都能闻到,可每次他低头看向她的手腕时,她都急急的收回去,他不只一次的看到,在她的左手腕处有个红色的,淡淡的小胎记,小小的像是嵌入皮肤里,可爱的紧,他实在是喜欢! 花凡舒口气的声音,羽田听到了,但笑不语,伸出的手指轻抚他的脸后,放下来缩回被子里!然后,就那么面含微笑,望着花凡的方向,长长的睫毛上下煽动着,每次看到羽田的这个表情,花凡都会想,她真的看不见吗?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笑什么笑,这果子怎么弄,我摘回来了”他宠溺的坐在羽田的身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是怎么知道我摘回来了的?” 羽田当然不能告诉他,“我看见你手里拿个袋子,袋子鼓鼓的,当然是拿回来了!” 她只能说,“我闻到了它的香味,好像山上的雪松针的味道啊!你知道吗,有种香料的味道里就有雪松针呀” 花凡,把她的手放在袋子上,轻轻的说:“你身上就有雪松的味道” 现代的古龙香水里就有雪松针的成分,自己喜欢,经常回公寓的时候拿过来喷了一点在手腕,这么清淡,这个家伙也能闻到,狗鼻子! 羽田摸索着找到袋子口,撕开粘连在一起袋口,手伸了进去,还没摸到果子,手就一把被花凡握住:“不要碰,这果子很寒凉,我摘他的时候,用冰丝袋垫着都觉得冰手。还是我来吧!” 羽田依言抽回了手,花凡想做的事,不能拦着,否则,谁都做不成! 果子从袋子里拿出来的时候,花梦正跑进屋,满头大汗:“小姐,我拿回来了,我去后山顶上装的呢,保证是浮雪,保证最干净!满满的一兜子。我怕化了,飞奔回来的呢!您摸摸来的及用不?” 旋即,她又看到了花凡刚从袋子里拿出的果子,“哇,这果子可真漂亮,红彤彤的!” 羽田尝试着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果子,一股寒流从指尖直窜脑门,吓的羽田急忙收回了手! “怎么了,是不是灼伤到了,我就说不让你碰,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花凡,急忙抓起她的指头挨个的看,看到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指尖红了些,遂放下心来,把这葱郁的手指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 “别动,我给你暖和一下” 花梦拿着装着积雪的袋子,望着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很疑惑的问:“小姐,凡哥的手,为什么没事呢?” 花凡,也是不明所以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花羽的。 “这个果子是我爹爹用心头血喂养的,血在身体里虽是热的却是液体,在中医里属阴,心头血的阴是至阴,化掉了冰莲果的阳。所以,它现在是至阴之物!而人的眼睛是属阳,一阴一阳,才有光明生万物!”说完又想轻轻碰一下果子,花凡把她蠢蠢欲动的手按住! “我跟爹爹血脉相连,身体又寒凉,所以我碰了这果子,同属性相吸,它的精华之气就会往我的身体里钻,而花凡不同,他没有血脉引导,又属于阳刚之体,所以果子对他没有反应!可是这果子实在是太寒凉,这么用我实在是不能这么消受,要炮制一下才行啊!” “小姐,是不是要用这积雪炮制啊”花梦赶紧把装积雪的袋子拿过来! “拿去给花影,她有办法把这积雪融化掉,我曾经教过她方法!” 花梦撅着嘴,“小姐最偏心,什么都教她”嘴里边嘀咕着,边往外走! “影儿可没有这个呦!”说着她拉过梦儿的手塞了一个小纸包!花梦只看了一眼,马上藏在了衣袖里,连忙嘻嘻的笑“小姐最好了”!说完拿着袋子往外跑去! “你给了她什么,她那么高兴。一会生气,一会又小姐最好的。”花凡盯盯看着她。 羽田想:如果……他知道我能看的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这么看我吗? 这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是她爱吃的零食,你想要吗?”羽田觉得好奇,如果是零食,花凡会爱吃现代世界里的什么呢? “我对吃的不感兴趣,你给我讲讲冰莲花吧!” 第11章 天造地设的一双人啊 “哦?你怎么想了解冰莲花了?你不是对这些药草不感兴趣吗?” “我听说呀,你当年在《杏林针法》和《杏林剑法》之间选择了剑法,我爹爹还可惜了好一阵呢,他说你比我有天赋呢!” 羽田歪着脖子,翘着下巴的刁蛮样子甚是可爱,从小到大,花凡最是喜欢。 花凡痴痴的望着羽田,羽田望着他对自己的“痴痴”,便见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摩挲着羽田的下巴,沉默了良久,低声呢喃,“因为你喜欢针法,我永远不会跟你抢......” 羽田微微的有些怔愣,随即心里“呵呵”两声! 是不是任何人面对一个盲人,都没压力,都可以信口雌黄呢?她不相信这句话是真的,试想,谁会喜欢一个瘫痪的盲人? 羽田四岁那年,花凡来到她的身边,也是那一年花羽穿越而来代替了羽田,他们彼此都不熟悉,但是,花凡天天背着她,她在花凡的背上长大,如果说因为怜惜待她如亲妹妹,她相信,也很感恩,但是如果是男女之情,那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面对花凡这张举世无双的脸,羽田都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无耻之极,甚至暴殄天物! “那我偷偷教你呀......只要你亲我一口......”说着还不忘搂向花凡的脖子,把脸蛋凑过去。 花凡知她瞎撩拨,宠溺又嗔怒的说:“小羽田,我知你心里没有我,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这个闹法只跟我这样,也就算了,跟别人是不行的,你可记住了?” 羽田收回了嬉皮笑脸,撅起嘴,这人那么认真干嘛,不好玩了! 羽田从小就很怕花凡,花凡这人平时话不多,脾气也很好,但是,他如果说“小羽田”,那么即使是语气轻松的,面带微笑的,也绝对是生气了,她肯定是惹到他,后果会很严重! 羽田正腹诽着,就听到白桦林那边传来打斗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花梦,花影的骂声 就听花影怒吼:“你他/妈的打翻了小姐的食盒,我抽死你!” 那边花梦又说“奶奶的,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 花凡起身对羽田讲:“我背你出去看看,崖底好像来了外人!” 羽田指了指房间角落里一个用黑色布盖着的东西,房间本来就暗,不仔细看竟然没发现那里有个东西! “这是什么?”花凡走过去,掀起黑布,赫然呈现出来一个类似椅子的东西,不像是木头做的,后背好像是一块黑布撑着,撑着黑布的是两个发亮的扶手,材质也不知道什么的,椅子的两侧除了有两个轮子,轮子的外侧还有两个类似轮子的东西,似乎能转动起来,那材质很特别不是木头,不是竹子,花凡摸了一下,冰冰亮的感觉,但是很光滑! “我怎么感觉它是个能动的椅子?” “是的,我让爹爹帮忙做的,做完还没来得及用,爹爹就病了,回谷里了”羽田这么多年胡说八道的事说多了,瞎掰的本领越来越强 这肯定不是花再扬做的好,他哪会做这个,他只是不在这里,便于自己搪塞而已! 其实,花凡对羽田搞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并不差异,从小到大,她奇葩的地方太多,做的奇葩的事也举不胜举! 外边的打斗声,此起彼伏,羽田怕他继续问下去,借势说:“快把我抱上去,你在后边把着黑布两边的扶手,推着我出去,我到要看看谁打翻了我的食盒,不知道我饿了吗?” 羽田的这种小伎俩哪能逃过花凡的眼睛,但是外边的情况紧急,也没时间关注这稀奇古怪的椅子! 羽田,被花凡推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景象着实让人惊讶。 白桦林种在石屋的北边,依山傍地的,自然的在这个山坳里形成了一个小院子。这时候看院子的外围,也就是山腰上,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隐藏在松树的呼吸,那里应该藏着人,人数还不少,二三十人的样子。 跟花影打在一起的,是个穿着黑色短打,外罩黑色棉袍,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出手狠厉,花影虽然口里骂骂咧咧,实属虚张声势,因为根本不能近他的身。 那人完全没因为花影是女人而手下留情,而是步步紧逼,掌掌生风,左脚踢向花影的右腿,花影躲闪不急,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这一脚不轻,单腿无法站立,跪都无可跪,直接一个踉跄趴向地面,这黑衣人还没想放过她,在花影趴下地面的瞬间竟然劈掌向她的后脑拍去,这一下要是得手,花影必将脑壳崩裂。 花梦正与另一人打着,回头就看到这个景象,急红了双眼大喊:“花影,小心脑后!” 花影听到了,已经来不及躲闪,她想这下完了!还没吃尽天下美食。今天就让这臭男人给报销了! 花梦因为回头提醒妹妹 疏于防范身后与她对打的人,结果被一掌拍出,后背结结实实撞到了白桦树上,一口鲜血喷出,呈放射状喷到白皑皑的积雪上,触目惊心! 羽田看到,双手紧握,目无表情! 她是瞎子,看不到,不是吗!? 那边,花影都已经趴在地上了,也没听到自己脑壳崩裂的声音,只听得“噌……”的一声闷响由远及近过来,黑衣人好耳力,忙收手,一个空翻降低冲劲,再落地时,发现一个硬物射进了旁边的白桦树,好内力呀! 他并不介意错过了劈了花影的机会,只是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石屋的门前,迎着微风长身而立一个穿着棉袍的男子,黑发拢在脑后简简单单插着一个发簪,一缕长发垂在胸前,前额饱满;眉毛高挑,有浓长入鬓之势;鼻直,山根高耸,双唇薄而紧闭,不怒自威,这是一个富贵,薄情之像! 看他放下的手,缓缓扶着身前椅子的姿势,不难猜到,刚才射出暗器的人就是他 他身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女孩,肤白貌美,大眼睛,睫毛浓密,如今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嘴唇成淡粉色,因为过于紧闭的关系,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 这两人什么关系?天造地设的一双人啊! 第12章 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黑衣人拍了拍沾了雪的棉袍子,抚了抚根本没有褶皱的袖头,开口道:“想不到这不起眼的山坳里还住着人家!”说话间还瞥了瞥脚下的花影。 花影已经爬了起来,嘴角挂着血珠,知道是凡哥救了他,看了一眼小姐的方向,小姐好像知道她在看,指了指花梦,那意思不言而喻:把花梦扶起来,你们回来! 这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吧,明明是花凡救了她,她却看向了小姐! 黑衣人也看到了羽田的手势,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别看那个男人玉树临风,不努自威,其实,这里真正说了算的应该是那个眼睛直直的,坐在椅子里的漂亮的小女孩! 花影扶起花梦,花梦软瘫成泥挂在妹妹的身上,花影心疼的眼眶湿润,哽咽的说:“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命硬,死不了,打仗的时候,你别总看我!你看你现在的样子......!” 花梦已经昏迷无法回答,花影抬头哭着又看向羽田:“小姐,梦儿不能说话了!呜......呜......” 别人都当她是瞎子,但是她不是瞎子:老娘什么都看的到,她当然看到了花梦被打的就剩下一口气,头耷拉着,血顺着腮帮子流到脖子里,厚厚的棉衣领子已经被血侵湿了。 甚至她的透视眼已经看到了花梦胸口的淤血,还好,内脏没有大碍,只是受到了震动,淤血吐出来,减少了五脏的空间的压力也是好事,想来打她的那个内力再高一些,就不好说了! 羽田依旧什么也没说! 花凡知道,羽田平时嬉皮笑脸,胡说八道,做事情奇奇怪怪,真生气了,是一句都不说的,比如现在! 他安抚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她,她还是无动于衷! 花影哭哭啼啼的扶着花梦走过黑衣人的身边时,黑衣人突然拦住了她:“本王......我让你走了吗?” 花影咬牙切齿的问:“你还想怎样?” “问你们主子几个问题,回答的满意了,我就让你们过去,回答的不满意,我就让你们死无全尸!”黑衣人又靠近了花影姐妹近了一点,抬头笑眯眯的望着羽田,威胁的滋味,一目了然! 黑衣人认真的看着羽田的脸,观察着她的表情。特别是那双眼睛,大大的,毛嘟嘟的像葡萄,配着灵巧的鼻子,嘴唇紧紧的闭着,没有一点表情,皮肤在阳光和雪的映照下,白中透着粉! 多可爱的女孩无视他,都不行! 不说话是吗?不眨眼是吗?我会让你眨着眼说话的! 花凡看到了这人眼中的不善和对羽田的打量,不着痕迹的站在了羽田的前面,挡住了黑衣人的视线! “她们的主子是我的师妹,师妹不爱跟陌生人说话,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 “问你?在我这里不能越俎代庖,我问的是她们的主子,不是她们主子的哥!今天她必须回答我,否则……”黑衣人突然一只手掐住了花影的后脖颈儿,一抻劲儿,花影整个脑袋都仰了起来! “你少威胁我家小姐,有种的你掐死我!”花影一手扶着花梦,一手摸向腰间的鞭子。 黑衣人嗤笑“你骨头还挺硬,你家主子教的好啊!”说完,手腕又一抻,花影的脖子已经完全背过去,彻底仰面朝天,再使劲脖子估计就会被卸下来了! 花影摸向腰间得手一动不敢动,她是性子烈,冲动了点。但是她不傻,只要手一动,鞭子还没抽出来,自己的脖子就得断! 黑衣人阴森的笑着! 这一幕被挡在身后的羽田用透视眼都看到了,现在谁也不敢动,花凡刚要有所动作,手就被羽田拉住了。 千钧一发之刻,谁也不会有黑衣人快,花影的颈椎就捏在他的手里,那么脆的骨头分分钟都能捏碎。 对付这个人/渣就得用非常规的方式。 幸亏花凡挡着她,羽田的右手偷偷摸向了左手的胎记,原本睁着的眼睛现在却是紧闭着,整个羽田呈现冥想状,突然她从花凡的背后探出头,同时睁开了双眼,两眼各有一束透明的、蓝色的光蹦出,在面前汇集到一起,射向了黑衣人! 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是比光更快的吗? 黑衣人这时因为花凡挡在他和羽田之间,正看着花凡,突然感觉到一道蓝色耀眼的光亮射过来,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那光亮像闪电一样迅速,直直的打在他的脑门上,瞬间他全身不由自主的抽动,四肢百骸被电流激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哪还有力气抓着花影,猝然倒地,花影趁机搂着花梦抬腿就跑! 这所有的状况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花凡意识到是身后人在捣鬼,转过身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只有山腰上藏着的黑衣人的手下,因为太远了,只看到石屋前好像有闪电击中了他们主子! 花凡回头看了一眼羽田,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转身向山腰掠去。 那些手下留不得! 羽田看着花凡的背影,撇撇嘴:我只是用透视眼的光,小小的往远处发射了一下而已,我哪知道它那么大劲儿,我也是第一次用好不好! 再回头看了一下地上还在抽搐的黑衣人,暗讨:抽一会儿,行了,我又没用多少电伏! 你以后还想我回答你的问题吗?! 看着黑衣人口吐白沫,抽搐已经结束,羽田转动着轮子来到他面前,弯腰试图去拉他的手腕,摸摸他的脉! 这时就听到远处传来声音:“姑娘,手下留情!” 羽田听这声音好生熟悉,抬头一看,那不是去北山摘冰莲花的六王爷-贺楚元吗? 贺楚元边跑边看到,自家兄弟躺在地上,羽田正向他伸出手,他以为她要杀了贺楚言。 情急之下大喝一声,那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贺楚言,大炎的七王爷! 贺楚元这时候被花凡打的招架不住,往羽田这边跑来,边跑边说:“你何必杀我灭口?我又没看到什么,我刚过来就看到你杀了七弟的手下!” “你怎么还打,我一句谎言都没有”花凡出手招招击中要害,大有斩草除根的意思! “我是皇子,你休得无礼” 贺楚元觉的跟这人说什么都没用,自己又技不如人,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他飞身到羽田的身后,花凡如影而至,站在羽田的面前,眯着眼睛对他说:“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贺楚元一手扶着轮椅的把手,一只手指着花凡低头对羽田说:“你快管管她,他要杀我灭口”! 遂又回头踢了一脚已经消停下来的贺楚言说:“你又惹什么祸了!” “你惹谁不好,你惹这小丫头干什么!” 第13章 她开心,他就开心 羽田没什么表情,伸出左手递到花凡的面前,花凡默契的伸出右手跟她紧握在一起,羽田借着花凡的臂力,顺势而起在空中舞出半个圆弧,飞起的裙摆像是飘落的花瓣,煞是好看,她此时趴在了花凡的背上,一只胳膊搂着花凡的脖子,一只胳膊冲着贺楚元甩出,贺楚元只看到一个带着光的东西从羽田的袖子设射出。 这可怜的六王爷以为能得到,看似善良的雨田的帮助,哪想到她比谁都狠,一道亮光直逼他脑门而来,气势汹汹,直取他性命,他下意识歪头躲过,一阵风从耳边嗖的飞过,斩落了他垂在耳边的头发,他惊出一身冷汗!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贺楚元回头一看,大惊失色“这个狗/东西,什么时候躲在我身后的?”只见,他身后站着一个目瞪口呆成死不瞑目状的黑衣手下,此刻脑门插着的正是羽田瞥过的那把刀,刀的尾翼漏在脑门外,刀身已经深深地插进了脑门,这得多大的劲儿啊! 这正是刚才偷袭花梦的那个人,羽田岂能留他?! 贺楚元站在那里半天,转过头来,目视着羽田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颇为严肃地问:“你刚才……是想杀他,还是想杀我?” 羽田收回外展的胳膊,手搭在花凡的肩膀上,冷冷的回答:“你躲得开就是杀他,躲不开就是杀你!” 贺楚元气急反笑,“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这样赶尽杀绝!” “无冤无仇?先是你趁着我不在,挖了我的冰莲果,现在是你的兄弟,无缘无故地打伤了我的人,至今还生死未卜,你如何说是无冤无仇?” “呵呵,你的人?那只不过是个丫鬟而已,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送给你,你何必动怒,又何必迁怒于我!” “况且,也真的是误会,我因为进山挖冰莲果几天未回,四哥派七弟来找我,他误打误撞进了崖底,冒犯了几位,我替他道歉!” “再说,他也遭到了报应,刚才我看见一道闪电打了他的脑袋,想来是遭天谴了!你们看他,头发烧焦了,眉毛也没了,人也抽了,白沫都吐出来了,这事就算了吧!” 听到贺楚元这么说,羽田憋住笑,把头枕在花凡的背上,脸看向了另一边,她真怕自己笑场! 花凡感觉到了,后背上的微微震颤,他知道羽儿在偷着笑,瞬间放松下来!她真担心羽儿因为花梦的事不肯收手,对方毕竟是皇家子嗣,有些事得忍忍! 她开心了,他就开心! “小姐,花梦醒了!哈哈……哈哈那是什么妖怪!”从贺楚言眼皮底下跑了之后,花影就把花梦扶回了房里躺下,这时候跑过来喊小姐,结果看见地上贺楚元的模样,实在是憋不住笑了 捂着肚子在门口! “诶呀妈呀,笑死我了,遭报应了吧!跟我们小姐斗,你们找死!”“哈哈......哈......”花影笑的前仰后合,作势还去摸抹了笑出来的眼泪,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看到自家弟兄的这个熊样,贺楚言表示无可奈何,他都看不下去,大声呵斥手下:“傻的吗,还不背走?” 贺楚言的头发被羽田射出来的电流给击的焦了前额的刘海张牙舞爪的根根立在脑皮上,眉毛烧焦了一半,一脸乌黑,估计脸皮一会掉一层,身穿的棉袍破了几个洞,口吐的白沫因为天气冷的原因,冻在了腮帮子上,俨然一副被雷劈了的景象,这时候被贺楚元的手下背着。 贺楚元气的脸紧绷,这个弟弟从小被四哥宠的无法无天,在京城里称王称霸惯了,在外边也不知道收敛! 也不想想在寒冷的山坳里开荒种树,用心头血培植草药,这些江湖人比朝廷的武将狠厉的多! 眼盲腿残,在这冰天雪地里生活十年,这是有超强生活能力的人,没本事能活到现在吗?就是那两个丫鬟扔出来的莫名奇妙的东西,都能让人三尺之内不见人,杀人都是分分钟钟的事,这个弟弟是蠢的! 花凡背着羽田缓缓往花梦的房间走去,路过贺楚元的身边时,侧身站住,轻轻地笑了,那笑声不大,但是贺楚言听出了轻蔑:“呵呵 六王爷莫要交浅言深,我们跟你又不熟,她想要丫鬟也轮不到你来送 还有我呢!”说完,看了一眼差点烧焦的了七王爷,“你们速速离开这里吧,晚上大雪封山,路不好走啊!” 第14章 对于不讲理的人 不能太讲理 贺楚元抬起眼皮看了花凡,又看看趴在他背上的羽田,她一直后脑勺对着他,她刚才憋笑他都看见了,这女孩子看似冷冰冰的,其实也有活泼和刁蛮的小性情,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既然不搭理他,那么他也别自讨没趣了!转身离去! 花梦躺在床上,虚弱的像块破布,羽田站在床边看了一会,花影马上过去扶着小姐坐在床边,她以为是小姐等着她过来扶一把,其实,羽田是在用透视眼看花梦的周身,只要不按动胎记,眼睛不是会发电的,经过这次情急之下电击那七王爷,羽田更了解“自己”了! 花梦的淤血吐出来了,身体里没什么淤堵和五脏的破裂,羽田松了口气。花凡默默地看着她,他最愿意看羽儿给人看病的姿态,每次那双眼睛就像能看到一样熠熠生辉,完全不像个盲女,摸脉的时候是闭眼的,开药方的时候会睁开,病情不重,她会先微笑! 病情严重,她会先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患者,再微笑,总之面对患者的时候,她总是笑的。 这时候她摸着花梦的脉,闭着眼睛,睫毛微卷,眉头松展,像是在享受脉搏跳动的节奏,对她来说,那是有声音的吧! 花凡猜的是对的,羽田真的很享受脉搏跳动给她带来的享受,花梦的脉气一截一截的,有无力的感觉,也有艰难的感觉,就像一个人背很重的东西,走一段歇一段一样, 脉不连续,这是伤了元气呀! 羽田起身对花影说:“把花梦带回来的积雪用我教你的方法融化成水,要用我给你的那个透明的容易装着,你记住了吗!” 等花影领命而去,羽田停了一下,对着花凡的方向说:“劳烦师兄去后山的园子里,挖一朵冰莲花来!” 花凡皱着眉头:“你不是说,那个冰莲花只有你能用吗?,你给了花梦,你的眼睛怎么办?” “那个爹爹心头血的冰莲花,只能我来用,其余的不用啊,其余的是我自己栽培的,没有血哦。” 花凡沉默,低头拂了拂自己的衣袖,望向外边的冰天雪地:“没想到,师妹还提防着我,我都不知道师妹还培植别的种类的冰莲花,那你告诉我,哪颗是,长的跟师傅栽培的那颗有什么区别?!” “我去给你挖来!” 羽田知道花凡不高兴了,这是多心了,连忙的解释:“你少编排我,我才没瞒着你,我以为我在种什么你都是知道的!” 本来是解释,突然就变成了质问,羽田也有那么点莫名的不高兴! “我培植的是纯白色的,是一大片;爹爹培植的那朵,你是认识的!麻烦师兄帮忙挖来一朵,我要那花瓣!”说完,转过身背对着花凡,不再作声。 那一大片花,都是她培植的冰莲花,冰莲花要长在峭壁上,她就模仿峭壁的结构,在山上找了好多石头,还是爹爹和花凡帮忙搬回来的,她又偷偷的回到小公寓去网上下单买了现代专门的营养液来施肥,长势那么好的冰莲花,他竟然没注意到,那他每天都想谁呢?还说喜欢她,连她培植了什么花都不知道,大骗子! 花凡自知理亏,但是,又觉得委屈,她总是能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小时候他还能跟着琢磨一下,后来,他觉得真的跟不上她的思维。 比如今天突然冒出的轮椅,她说是爹爹给做得,师傅回谷里之前就已经卧床养病多时了,哪有体力帮忙做,明显是她胡说八道;还有那七王爷突然就被雷劈了,他怎么就没看见天上有雷,说不是她捣得鬼,鬼都不信?她还趴在他后背偷笑,很明显得就是她做了坏事之后的惯常行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他总跟着她在后边分析还不得把脑袋烧坏了吗?只要她关门,就是在鼓捣东西,只要她默不作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来二去,他也不分析了。她在闹,他跟着笑就好了,她想疯,他陪着就好! 如今,只能又是自己的错! 他用手指点点了她的后背,“是我记错了,我是给你先弄吃的,还是先给花梦挖花去,听你的吩咐!” “先去挖花!”羽田心里不高兴,没回身。 花凡笑了笑说道:“我挖不对怎么办,你陪我去吧!” 对付不讲理的人,就不能太讲理! 第15章 只有她知道,爸爸和爹的区别 羽田假装看不到花凡的表情,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头抵着他的下巴,他还稍微的抬了一下下巴,也方便自己抵着她的头顶! 花凡嘴上翘微抿着,只要羽儿不拒绝,他心里就舒服! 这时候的羽田可没有那么多小心思,主要她对自己很不满意,刚才自己是怎么了?这么点小事为什么生气呢,凭什么你培植的草药,师兄都要了解呢,你凭什么要求人家呢?他是你的师兄,又不是你的恋人。 话说回来,我培植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他呢,他又不是我的恋人!我们都凭什么生对方的气呢? 是不是饿的?低血糖就容易情绪不稳,吃饱了就不用这么胡思乱想了! 恋人?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太奢侈了!自己“卧薪尝胆”的扮瞎装腿残,不就是为了在这山崖底,能时时刻刻的看到现代的家吗?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早点回去照顾,已经白发鬓鬓的妈妈吗?为了回家,情情爱爱的事就算了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呀! 幸亏,落花无意,流水也无情,否则,有朝一日回家之时,终将是一段情殇啊,耽误了人家,也耽误了自己! 突然她就想起了徐志摩那句着名的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想到这里,羽田有些心酸又有点豁然开朗了。 花凡注意到了怀里人的变化:“不生气了?我这次去园子一定把里边的花花草草都重新再记一遍,等着你随时考验!可好?” 花凡真是君子如水呀,好柔和的一个人啊,谁嫁给他得多幸运啊!羽田越发的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过分,这不是欺负人家吗? “别呀,那是我的园子,干嘛让你记得,那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就是饿了,饿了就没心情,就胡说八道!我那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可不是谁都能记得来的呢!” 花凡,有些怔愣,也有丝丝的失望,她这是怎么了?跟刚才耍小孩脾气的宛若两人,刚才的刁蛮和任性都哪去了,那不是挺可爱的吗?这么快的就收回去了?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他不喜欢她跟自己这么生疏!他希望羽儿因为他的疏忽而生气,他喜欢她跟自己无理取闹,可是,羽田好像总是适当的跟他保持着距离! 两人之间总像是隔层山,自己像是雾里看花,隔着不远,却看不清、摸不到! 两人各自思量之时,已经来到园子里! 所谓的园子,就是羽田现在的爹爹——花再扬,用心头血培养冰莲花的地方。 羽田觉的这种花很漂亮,特别是果子非常好看,红彤彤的像是一个大樱桃,却没有樱桃那样玲珑剔透,她还特意通过小胎记,遥控自己的电脑,上网查了一下! 这种冰莲果虽然起的名字好听,归根到底它只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本草而已,长于天地间,吸取天的阳气和峭壁上的阴气,是阳中之阴物,多用来治寒热夹杂之症,其实解毒的功效并不高,世人多因为它摘取不易,所以才觉得很神秘,其实,它的解毒功能不如解热的功能高! 而真正能解毒的是冰莲花,但是因为没有过多的史书记载,世人又多认为果子才是植物的精华,却把这花瓣弃之不用了,真真的是暴殄天物啊,冰莲从根到花,到叶,到果一身都是宝,却很少有人知道! 羽田没有穿越过来之前,小时候就爱跟着爸爸去山上采药,听爸爸讲神农尝百草的故事,虽然后来学了外科,也没耽误她对中医草药的喜爱。 自从爸爸那年上山失踪再没回来之后,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家里的药堂是她最爱呆的地方,节假日里一定在那里能找到她。 一是因为工作太忙,节假日里想多多陪陪妈妈,二是,她喜欢那里的草药的气味,细辛的辛香,桂枝浓郁的枝头香,甚至黄芪的木质香,甘草的豆香……她爱死了那里。 现在来到古代,她也没改掉这个喜好,她跟着这边的老爹花再扬一起培植了很多草药,鸡血藤,肉苁蓉,甚至木耳,蓝莓,香菇……适合在这冰天雪地里坚强生长的植物,她都在研究。 冰莲只是她琢磨的一种,白桦林只是为了保护这些草药的屏障,这个古代的人,思想还没开化。 他们还不明白什么是嫁接,还不明白用什么方法把野生草药培植成种植的,历史的车轮还没转到这里,有些在现代很平常的人、事、物,在这里就不平常 这是一个架空的没有现代文明的世界,本着怀璧其罪的理念,她在白桦林的外围设置了阵法,确切的说,阵法是花再扬设置的。 这个谷主老爹颇为神秘,羽田其实并不太了解他,她也不想太探究,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又何尝没有呢! 只要花再扬对自己好就行,就凭着他这张长的和自己爸爸一样的脸,一样的名字 ,她就已经把他当成爹了! 按理说“爸爸”和“爹”只是叫法不同,意思是一样的。但是,只有羽田自己知道,爸爸和爹是不同的。 这是独属于她自己的小秘密! 第16章 神医治不好,美女神医能治好啊 花凡抱着羽田来到园子里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这一天过的一言难尽,几人食水未尽,羽田吐了两回血,花梦伤了元气,至今没醒! 望着自己的这一片“自留地”羽田什么疲惫都没有了,这园子是真真的古今联合部,地是古代的,肥沃的黑土地,种子是古代的,地道的非转基因药材种子,扣着的暖棚确是羽田悄悄操控着小胎记,在自己的小公寓里网购的 她每次隔空网购的时候,都后悔早知道穿越,咋没多赚点钱,这钱要是花光了可咋办,还不能偷不能抢的,话说花自己老娘的银行卡算不算犯规呢? 嘻嘻,自己都偷笑! 当时从石屋里往外搬这些东西的时候,花影和花梦不单没过来帮忙,还直接跑到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她们一直好奇,小姐是从哪里买的这些,又是从哪里鼓捣出来的~! 羽田知道解释不了,她也不想解释。她心里有摆烂的想法,“我就这样,你们能把我咋办吧!”你们可以认为我是妖怪,我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她通常会偷偷的看花凡,只要花凡不问,她就没所谓,老爹的质疑对她来说一句话就能搪塞过去:“花凡给我弄来的” 花再扬从来不问花凡,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他好像觉得花凡能搞来这些东西是很正常的。所以从小到大,师兄替她担了很多质疑,可他从来不表达自己的质疑! 花凡的“不闻不问”最适合羽田,羽田就怕别人问,你不问,我就可以随心所欲,你让我随心所欲,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让我为所欲为了,我就开心了,我开心了,我一定会让你开心的! 她一定要让花凡开心,她不单会让花凡开心,更会让他幸福! 以报他不问之恩! 她从花凡的肩膀上抬起头来,看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喃喃自语:“真香啊,要是再有细辛的香味就更好了,等了十年,它们终于开花了!” 花凡也看着园子,开了那么多花,不知道她说的是哪只! 这个棚很奇怪,是透明的`,密闭的,阳光能透进来,照到里边,里边四季如春! 羽儿有时候会搞来一个亮亮的比夜明珠还亮东西,让他帮忙挂在棚顶,有一条粗粗的线接到一个大家伙上,嗡嗡的响,响过之后,棚子里会更热,温度不散,外边寒冷刺骨,这里却春意盎然! 记得,第一次羽儿的夜明珠发亮的时候仿佛照亮了整个星空,他和师傅惊呆了,花梦花影兴奋的尖叫。他也好奇,问过这是什么?羽儿说,是发电机,能让那个夜明珠一直发光发亮的东西。 他不能多问,因为从小他就感觉,羽儿很不一般,问多了,她会沉默,会躲避,会不搭理人。 他不喜欢那样,所以不管羽儿做什么,他都不问,只要是她做的,都是合理的,她惹祸了,他收拾残局就好,她作妖,他看着就好,她高兴了,他才能安心 羽田指着前面一片用砍伐来的树根交叉在一起的三角架,这种三脚架很多,摆的整整齐齐,一路延伸到白桦林的边缘,这些树根上密密麻麻长者棕色的云朵一样的东西说:“你看到我左手边那些树根了吗,上面长着的是肉苁蓉,我用它的根同冰莲花的根一起熬成汁给你喝,能止你的头痛!” 花凡缓缓的低头看着怀里的羽田,“你从来没给我摸过脉 你怎么知道我有头疼之症的?”说完抬头看着草药园子,不等羽田回答又说道:“天下第一神医的师傅都毫无办法……” “嘿嘿,天下第一神医没办法,我这美女神医有办法呀!” 说完,羽田双手一把搂住花凡的脖子晃了晃撒娇到:“快点去摘吧,我要饿死了,我们快点回去吃饭!“ “爹爹培植的是一颗,我培植的是一片,爹爹的那个是粉色的叶子红色的果,我的是白色的叶子,白色的果,你看到了吗?”羽田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她没办法告诉花凡,“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就看到你的脑袋里有个小瘤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也越来越大 ,它压迫你的年纪,你当然会疼的!而且会越来越疼,我一定会治好你!” 她又没回答他的问题,他知道一定就是这个结果!他头痛的事,也许是师父告诉她的吧 他只能这么想! 第17章 是说给他听的吗? 两人布了阵法,封锁了园子,花凡忧心的说:“我本无意干预你的事情,但是,既然我知道了,就要叮嘱你几句,你莫要嫌我啰嗦!”“这园子里这么多的奇珍异草,可不能让他人知道这事!” “我若知道你每天都在这里鼓捣这些,一定会阻止你的,这太危险了,光那个冰莲花,你就种了那么多,你可知道,冰莲花年年开,但是有多难摘,你知道吗?天下人,为了它都打破脑袋,今天皇家的两个王爷就是个例子!” “还有你拿回来的那颗夜明珠,那个给你叫什么“发电机的”都不可让人知道,你明白吗?” “你爱玩这些,就只在这山崖里玩,你答应不?” 羽田旦笑不语,趴在花凡的背上,手指轻轻像弹钢琴一样的弹着,好结实的肩膀啊,用来背我,真是暴殄天物呢! 花凡今天特别的执着,见羽田不接话,干脆就停下脚步,侧脸瞥着背后的人,大有一种,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架势。 在羽田的眼里,花凡很少有这样情况,他几乎什么都顺着自己,很包容的,今天估计是真的被吓到了! “凡哥哥今天的话有点多呦,我定是听你的,好吧!你若是再啰嗦,花梦就会骨断筋折,我的冰莲果会蔫掉,袋子里的积雪也会化掉......” 话没说完,花凡就已经飞身而走。他默默地叹口气,羽儿的性格他太了解,只要她答应了他,定不会食言,只是羽儿的本事太多,绝对的不能让她行走江湖,她默默无名是最安全的! 可是空谷幽兰,谁能阻止得了凤凰飞九霄呢!这也就是后话了! 二人回来的时候,花梦已经醒来,虚弱的躺在床上,歪过头来。 看见花凡背着小姐进来,本来让人打的吐血都没哭的小妮子,撇撇嘴飚出泪来“小姐......”! 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看的羽田着实心疼,还得装着看不见。暗想,既然冰莲果都摘了,选/日不如撞/日,今天必须得复明了,这十年着实不好受啊! 羽田又摸了花梦的脉门,看着她的脉络走向是否平稳,五脏是否短时间有出血,还好,受到的震荡不大,况且淤血已经吐出,遂侧转着头问花影:“我让你弄的水,你都弄了吗!” 花影马上递上一个小瓶子,:“在这里,在这里,我用小姐教的方法,三煮三开,看,多干净!”说完还不忘在花梦和花凡面前乱翻的嘚瑟一遍,再递给羽田。 “小姐给!”羽田装模作样的闻了一下,暗讨,这弄的什么破玩意,给花梦和着冰莲叶喝了还行,自己用,实在是不行。 “用这个三煮三开的水,去煮花凡手里的冰莲叶,煮到冰莲叶子完全化开为止,记住放三片生姜,不可少,也不可多” “小姐是厨房里生姜吗?”花影的一向聪明,也一向问题很多“生姜能治病吗?” “这生姜的性质是温的,主治胸闷,咳嗽,能温熙五脏,止血;而冰莲花有些寒凉,喝了怕伤她的脾胃,生姜也可以综合一下,最好用干姜,可惜大炎国的姜稀少价格又贵,只能少量的食用,若晒成干姜,成本着实太高,老百姓用不起,所以你们知道的不多!以后我会想办法多晒一些!”花影愣愣的听着,小姐懂的真多呀! “还有,再把冰莲果上笼屉蒸,蒸到有血腥味出来,就到我的屋子来找我,我必须休息一下” “小姐......”花影欲言又止,她实在有很多问题想问,又觉得不对,偷偷的看了一眼已经灰脸的花凡!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又要问为什么上笼屉蒸?”花影感受到了花凡的目光,她知道花凡气了,小姐已经很累了,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她有点害怕花凡,相比较而言,小姐倒是很好说话的! 正想着小姐很好说话,也为自己的不懂事而懊悔着,那边羽田就突然严肃起来:“你比小时候懂事多了,问的也多了,证明你有好学之心了,既然你问,我且告诉你,但是你要是记不住,看我怎么罚你!” “小姐,我记得住的......”她每说一句话都偷偷的瞄着花凡,心想,给小姐添麻烦就是惹了凡哥,自己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冰莲花性本寒凉,入药能解毒。冰莲果更比花要寒凉,能解大热。 这颗冰莲整株都是我爹爹的心头血培植的,从一个简单的草药演化成了血肉有情之品,所以,上锅蒸了之后,用热气赶了寒凉,留下的就是治疗我眼睛需要的血精果,我承传于爹爹的血脉,所以只有我能用!”说到这里,她突然看向花凡的方向,这个转头来的太突然,四目相对,花凡没防备,心跳着实漏了半拍,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我传承于爹爹的血脉,所以只有我能用!”她说的铿锵有力,花凡感觉这句话不单单是说给花影听的,花影本性单纯,花梦已经睡着,那就是说给……他听的? 第18章 动容不等于动心 房间里鸦雀无声,花影边琢磨着小姐的话边往门口走去, 压根没注意这边,花梦的呼吸免浅又平缓,显然已经睡过去了。 花凡瞬间冷静,向羽田一步一步的缓慢的走了过来。 又是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他每次思考问题的时候,不确定什么的时候,就是这种脚步的声音,越是不确定,越是平稳缓慢,仿佛在犹豫,在踌躇,在怀疑,想要确认。 作为一个盲了十年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分析身边人的脚步声,多聪明的人都会有下意识的习惯,只要你善于观察,这种习惯在现代里叫“微表情”! 花凡,不眨眼珠的看着她的眼睛,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大大的,毛茸茸的,葡萄粒一样的黑眼珠,没有随着他的走近而有所移动,还是直视刚才花凡站立的方向没有变! 花凡低头看了看羽田交叠在一起的手,她的右手又在摸自己的小胎记,那胎记还真是漂亮呢! 刚才还紧闭的下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上翘着,两边的小酒窝好像刚刚滴落了雨点的水面,荡漾着。 花凡不自觉的抬手摸着那小酒窝,摸着摸着,突然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旋即又低头把脸藏在她的颈窝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雪松香,羽田没什么表示,任他抱着,任由他口鼻的热气,熏蒸着自己,“那冰莲果只能羽儿用,只是羽儿的,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抢走!”良久,羽田都没有声响! 花凡心慌的很,她的沉默,让他无所适从,他不敢从她的颈项里抬起头来,她太聪明,她到底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他感觉自己无所适从,他怯懦的不敢松开她! “也包括你吗?”良久,佳人终于说话了! “也包括我,只要是我羽儿的东西,谁都别想拿走,也包括我!”后边的一句,他强调的像是发誓一样,又像是投降后的保证,只要她开口,花凡就像被放了刑的囚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不容许羽儿有任何的怀疑和对他信任的动摇,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他喃喃的低语,从她颈项中抬起头来,没放开她,继续搂着她,下巴磨锉着她的头发,又重复一遍:“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羽田在他怀中叹了口气,“我这么任性,你应该讨厌我才是啊!我要什么,你都给吗,我要你命,你给不给!” “给!” 花凡松开手,坚定的看着她:“命不重要,命里有你才重要!” 羽田有些动容,动容也只是动容吧,动容不等于动心! 为什么自己不管做了什么离谱的事,只要说是花凡做的,爹的都会相信?花凡到底是什么来头?她不想探究,谁没有秘密呢? 但是,今天羽田才警觉,他根本不知道园子里种的除了冰莲花之外其余的都是什么,十年啊,他只关注那朵红色的冰莲,白色的都不在他的视线内。 他关注一朵花,十年! 花开花谢的十年里,他不知道她在园子里培植了人参,不知道她移植了肉苁蓉,不知道她种了鸡血藤,不知道那朵花的旁边就藏着一颗茯苓......除了那朵红色的冰莲花,其余的都没入他的眼!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在等待着十年后结的这个冰莲果,而这个果子却是用来治羽田眼睛的!他在她的身边是有目的的,他喜欢的不是她,是她的冰莲果! 所以 她警告他,这是爹爹心头血培植的,是她的! 对 她是在警告他 也是在警告自己——守好心,尽快找到回家的路,妈妈在等她! “我耍小性子的话,你那么认真干什么,我的东西,岂容别人抢走?一会蒸完了,我就吃了它,现在让我回去睡一下,好累的!” 花凡,仔细的观察她的脸,看她的笑,他就安心!“我送你回去,你睡一下,我去弄点吃的!” 院子里安静下来,花凡的脚步声也越行越远,貌似睡着了的羽田瞬间睁开双眼,悄悄插上门栓。 回头看着墙壁的方向,闭上双眼,眉头微皱,再睁开,墙壁瞬间亮了,画面还停留在上次最后一次去的地方。 她的小公寓,门口又堆满了快递,桌子上的手机已经闪了绿灯,看样子是电充满了,羽田左手摸索着小胎记,画面游移到她的小药箱前,打开,取出里边的滴眼液,一会还指望它来做戏呢! 又去门口把快递都端了进来,幸亏走廊里没人,否则,邻居看了,只看见快递飘移,看不到人,非以为闹鬼了不可。 其实,想想也挺好玩的,多玄幻,多奇葩,在现代买巧克力拿到古代吃,要不是惦记着自己老妈,这样的生活也挺有诗意的,要是能通过胎记直接回到这里就好了,哪怕不显身呢,也比这么一点点操纵着胎记方便。 她觉得这个胎记好像操纵杆,操纵不熟练容易跑偏,比如现在她想去厕所拿卫生巾,没操纵精准,差点撞到洗手间的门上。 想到这里羽田觉得自己蛮乐天派的,隔空网购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点都没觉得诡异,还挺享受的! 一会就要把冰莲果吃掉,其实,她穿越带过去的异能,就能看见东西,但是,这个过程得走。 她觉得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无缘无故的,都应该是有原因的,存在即是合理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她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的接受花再扬的安排。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十年来,她发现,每次她去给冰莲花浇水,施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爹爹培植的与她培植的不一样,每次她整理爹爹那棵,她都觉得有股寒气从身体里往外冒,她看见有白色的气体被冰莲花的花根吸收了,每次吸收之后,羽田都觉得周身非常的舒服,本来冰凉的双手,双脚都会莫名的暖和! 根据她学过的中医知识,她觉得就是同气相求,这颗含心头血的冰莲,吸走她血液中,娘胎里带来的寒凝,这样她血脉就通畅了,气机也顺了,手脚自然就暖了! 这就是花再扬为什么用心头血培植的原理,在这知识如此匮乏和资源不丰富的古代,他竟能想到这一层医理,着实了不起啊! 第19章 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了 花凡从羽田的石屋里出来,站在门口一侧很久,若有所思,若有所想,举步要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石屋里,“喀嚓”一声轻轻挂上门栓的声音,声音不大,普通人听不到,但是花凡不是普通人! 一个不能走路的人是怎么挂上门栓的?羽儿的内功没他好,她以为门口没人了,其实她不知道,每次花凡都是站在外面听到她呼吸平稳了,睡沉了才离开,因为小时候羽田经常做梦能喊妈妈,师傅在的时候会哄着她睡沉了再走,师傅不在的时候,他就站在外边默默的接替了她爹爹的活! 他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也知道羽田一定有很多秘密! 小时候她总是睡在他的后背上,醒来之后总会问:“你累不累呀!”每次这么问,他都觉得很温暖!因为从来没有人关心他累不累 都关心他飞的高不高! 他从小就有头痛之症,疼起来想撞墙,师傅说他脑袋里可能有“阴实”,“阴实”会越来越大,他会越来越疼,他需要不间断的吃活血化瘀的止痛药,他的家人为他寻遍天下名医,结果只有吃了花再扬的药才能止住疼痛,于是他想留在杏林谷拜花再扬为师。 花再扬的条件是:他有一个看不见 又走不了路的女儿,他要背着他女儿长大 当她的眼睛,做她的腿! 他同意了!他讨厌这个女孩,谁会喜欢总压着自己后背的人呢,而且这女孩总睡觉,他们几乎没说过话,而且花再扬经常不在谷里,偶尔教他武功,却从来不让他碰他培植的冰莲花,按照花再扬的话说:这是给我女儿培植的,任何人不能碰,只要我女儿能好,用我多少心头血都行! 花凡听到师傅这样的话很震惊,他从来不知道会有父亲这么爱自己的孩子,他以为天下所有的父亲都是……! 总之,他开始羡慕羽田!转变是在那次跟师傅出去找能培植冰莲花的雪山那回,那次羽田发烧,咳嗦,昏睡,师傅想了所有的办法都不能让她的烧退下来,她越来越虚弱! 如果天下间有花在扬退不了的烧,那么此人也是快要消耗尽元气了!花再扬知道羽田快不行了 嘴里喃喃的说过:“该去的去了,该来的也该来了 这都是天意呀!” 在花凡以为自己后背的人快不行了的时候,花在扬却一直看着自己的女儿,表情没有悲伤,花凡在那眼神中甚至看到了期待! 当他感觉到后背人动了的时候,他听到了那句温暖了他灵魂的五个字:“你累不累呀”! 屋里没有了声音,天空开始飘着雪花,花凡打算离开,突然腾空而起直奔后山而去! 脚踏积雪不留痕,花凡穿梭在后山腰的松树林中,一掌拍向松树林中一块一人多高的山石上,山石应声而裂。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声之后,露出碎裂的山石后面亭亭玉立站着的人儿,还有她身边的穿普兰色棉衣,颤巍巍举着双手捂着眼睛的丫鬟,显然这声惊呼来自这个丫鬟!丫鬟的后边有四个侍卫,均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婷婷玉丽的人儿,穿着白色的狐裘大衣,脖颈处扎着红色的貂皮衣领,兜帽罩着的小脸此时也被吓的煞白,但是稍显淡定。 一双琉璃桃花眼配着柳叶眉,加上高挺的鼻梁和樱桃小嘴,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是个美人! 花凡见了此人,收回了手,瞥了一眼美人。转过身子,双手背到身后,迎着风站着,冷冷的问,“你来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双手背到身后,他都自然而然的想到羽儿。因为每次他双掌在身后交握,她都像接到信号了一样,不管离他多远,都会扑向他的后背,然后,胳膊肘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欺负我看不见,想丢下我,自己走是不是,没门!” 想到这,他不禁嘴唇上扬,这个调皮的小丫头! 美人看见他嘴角上扬,以为他看到她来了很高兴,于是说到:“师兄 凌儿昨天就来了 可是你不在!” 花凡回身怒目圆瞪,“你说你昨天就来了?你说我不在,你怎么知道我不在的?你下了山崖底?” 花凡一连几个问题把叫凌儿的姑娘问傻了“是啊 师兄是担心我下崖底有危险吗?那下山路挺好走的!” “谁让你去的,你找我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是你师兄吗?” “可是 你跟父亲练过武功啊!”凌儿咬着下唇,眼里含着泪! “太子,我们小姐大老远来,也是因为惦记您……”话没说完,花凡抬手一个反手巴掌冲着丫鬟出去打了,这股劲道直接扇的她头颅撞上了破裂的山石,脑浆并列! 吓的四个侍卫咕咚一声跪下来,趴在雪地里不敢抬头! “什么人都敢跟本宫搭话 找死!” 叫凌儿的美女,看见自己的丫鬟如此惨状,也险些跪下,但尤自装着镇定,“师兄……你……。” 花凡一步一步走向她,不禁嗤笑,嘲讽之意映在眉梢“想不到,我多年不在堂,竟然连太子你都不叫了,武凌儿你胆子不小,怎么我不在的日子,我那父皇添了新子了?” 武凌儿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是的师兄,我看这不是在外边吗,怕暴露了你的行迹,所以……所以才……” 话没说完,一个巴掌打过来,登时武凌儿觉得自己的半边脸火辣辣的,她惊呆的看着花凡,忘了捂着红肿的脸! 她做梦也没想到师兄会打她,师兄一向都是温文尔雅,淡笑盈迎的 今天是怎么了? 只听得花凡说道:“父皇就本宫一个儿子,文的、武的教我的人多了 都要叫师傅吗?他们的孩子,都是师兄师妹吗?你可真能乱攀亲戚,再让我听到你叫我师兄,就不是死一个丫鬟,扇嘴那么简单了!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 凌儿记住了!” “我再警告你,不许再来找我,更不许去我住的山崖底,再有下次,本宫定灭你九族!你听见了吗?!” 武凌儿吓的连连磕头,“记住了,记住了!” “滚”!侍卫簇拥着武凌儿消失在丛林里,武凌儿不明白太子怎么了,原来他即使不愿意自己叫他师兄,也只是警告,发这么大的火,还打了她这是第一回! 看着武凌儿消失了,花凡余怒未消。他今天预感到羽儿非常不对劲儿,他莫名的心慌! 他得匆匆赶回去,有很多事还得为羽儿做,她一天没吃饭了! 这边羽田的意识必须收回了,只拿了快递里的巧克力和眼药水!放在了胎记里! 胎记像是红色的刺青一样长在左手腕上,羽田还是花羽的时候,因为特别能吃,经常跟妈妈合作隔空拿吃的,怕老师发现,就先放在胎记的小空间里中转一下,里边空间不太大,开始的时候像一个小箱子那么大,能放下她的小零食或者女孩子用的生活用品之类的,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道为什么就能放一些书啊,笔记本之类的,电脑啊,所以上班她从来不背包的,再后来去了医院,感觉里边的空间又大了一些,能放一些比较大的东西了,比如自行车啊,上山采药需要的露营工具啊,当然还有草药。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羽田从来不把这些电子设备拿到古代来用,她觉得不管在哪个时空,其实都没有脱离这个宇宙,不能破坏宇宙的规则。 自己能拿来一些日用的和草药,种子之类的就已经很过分了,自己没有那个力量偏移历史发展的车轮! 羽田的意识,游移到了妈妈的药堂,那个白发苍苍的妈妈在鼓捣草药,十年了,她一定急死了,这个女儿到底去哪里呢,就在医院里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想想,妈妈其实挺苦,老公上山采药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女儿更奇葩,在手术室趴着休息一下也能失踪! 每每想到这里,都很心酸,真是心疼的无法呼吸!我必须想办法回去,我必须回去陪妈妈! “妈妈,你是不是很想我呀,我很想你!” 突然,妈妈抬头看着羽田的方向,仿佛在跟着空气说话“你看到他了吗?你们是不是在一起呢?”“你们为什么不带着我走?,哎!你们不用惦记我,我很好!” 羽田有些莫名其妙,妈妈在跟谁说话?她在看哪里? “脚踏实地”的脚步声响起,羽田瞬间收回意识一步跨到门前,轻轻打开门栓,又躺了回去,没有个好耳力,好功夫还真做不到! “羽儿,果子蒸好了,吃食也好了,我能进来吗?”其实,别的不论, 单论花凡的教养是一等一的,从来没有不请自入过。 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背着小羽田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小羽田的身边的,她从来没问过爹爹,一是不感兴趣,二是真不感兴趣,因为刚来的时候,花凡经常很不友好的看着她,那眼神里有怀疑,有不屑,她甚至能感觉到还有厌恶和嗔怒! 你不喜欢我,可我也很想告诉你:我也不喜欢你! 后来的革命感情是慢慢培养的! 花梦,已经醒来,喝了用生姜煮的冰莲水,出了汗,又睡了,脸色已经回暖,羽田安心下来! 花影皱着眉头的拿过来一个小碟子,里边放着一个小小的,红彤彤的果子,但是可没有花梦喝的那碗冰莲水好闻,这个闻起来血腥味,果子底下的汤汁鲜血一样的红。 羽田接过来,低头摸着碟子的边,悠悠的说:“爹爹取了多少心头血才有了这个果子呀” 花影很是羡慕“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有爹爹真好” “是啊,有爹爹真好!”羽田跟着重复这句话,突然想起妈妈,妈妈对着空气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是在一起的吗?”你们是指我和爸爸吗? 有些问题的尾巴总是不太好抓住哟,容我慢慢的想想! 羽田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向花凡的方向伸出手,花凡不疑有他,把手伸过去,他以为她要上到他的背上来,结果眼看着羽田深深的在他手心里划开一条深深的口子,他没躲,也没问,他就这么信任她吗? 她笑了,突然在自己手心上也划开一条深深的口子,花影惊呼“小姐,你干什么?”花凡一步上前抢过来,“你这是干什么呢?”羽田把带伤的手与花凡流血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低头看着两只手里的血混合成一条血线,直直的滴落在地上,一滴,一滴的,像花开一样好看! “你不是想要冰莲果吗?这果子只有我能用,是因为里边有爹爹的血,只有我用了不会遭到反噬,现在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哪怕有一滴,都不会反噬的!” 说完,羽田抬头看着花凡笑了,笑的很灿烂!花凡愣愣的站在那里,原来她都知道了,她知道多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花凡的心都碎了,他想把手抽回来,可是羽田紧紧的攥着他的手,他试图挣开,但是就好像被吸住了一样,他倏然抬头看到羽田的脸煞白煞白的,他不想要那果子了,他后悔了,“羽儿,你松开,松开.....” 花影看着花凡,“凡哥,你要那冰莲果什么?你平时头疼吗?”花凡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羽田,看着他们紧握的手! 羽田还是笑,松开了花凡的手,把碟子里的果子送到自己嘴里,一瞬间血腥味盈满整个口腔,还没等咽下去,就觉得丹田里一股力量窜上来瞬间就把果子化掉了,她都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果子已经融成水进肚子了! 她原打算把从公寓里拿来的眼药水用上,就装作是冰莲果的功劳了,哪成想,一股子热流从下丹田直冲上丹田,横扫胸口的膻中穴,冲到眼底,这股热流变成电流从眼底直射面前的床帏,床体应声而落,花梦从床上跟着破败的床体一起掉到了地上,可怜还熟睡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又被震昏了过去! “小姐,你的眼睛变成了蓝色的,刚才那道光是从你眼睛里射出来的,我的妈呀!我家小姐无敌了!” 花凡也惊讶不已,这不就是今天下午射在七王爷身上的那道闪电吗,但是,比下午的更亮,他就知道是她捣的鬼。 羽田眨巴眨巴眼睛,把装果子的碟子递给花凡说:“你不用看我,快把碟子里蒸果的水,喝了吧,喝完你的头疼就好了” 花凡没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羽田“你能看见我了吗?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羽田歪着脑袋唇角上翘,“你们觉得,我能不能看见呢?” 花影在旁边抹泪,去掐花梦的胳膊:“姐姐,你快醒醒,小姐能看到了,小姐的眼睛还能放光呢!” 第20章 别睡的太久,我会一直等着你 花凡低头看着手里的碟子里的水,喃喃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头疼,除了师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说罢,便一口喝了下去! “我不单知道你头疼,还知道你最近几年的头疼比原来更甚,是也不是?!” 花凡诧异的看着羽田,旋即释然的笑,:师妹的医术,是越来越高了,师傅都没发现呢!” “你早就知道了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突然他发现羽田有点不对劲,她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左腕,眉头紧皱,牙齿咬着嘴唇! 花凡大惊“羽儿,你怎么了,你的手腕怎么了?” 花影见状上前去摸:“好像不对劲,凡哥,小姐身体好烫啊” 羽田听不到这些,她只觉得,从下丹田冲上来的热流,从眼睛那里转到肩井穴顺着胳膊的尺泽穴,一路冲到手腕的太渊穴稍作停留,一头扎进了小胎记里,在里边横冲直撞,羽田直觉得烧灼感让自己痛不欲生,她紧握住小胎记,想通过这种方式减轻痛苦,但是无济于事,疼的泪流不止,嘴唇咬了血! 委屈的抬头,对花凡说:“好疼啊” 看到羽田的泪眼婆娑,花凡的心都快碎了“我也喝了,我怎么没感觉?你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怎么办?”平时那么淡定的男人,这时候只会问怎么办了! 他搂过羽田,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感觉羽田的身体非常的烫:“羽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果子的事,我怎么没问题,你从来没这样过,你可别吓我。”! 话刚说完,感觉怀里的人骤然退开了,喊到:“离我远点” 花凡诧异,却见羽田的手腕,一股蓝色的光闪出,光汇成了光球,直奔他的面门而来,这个光刚才在羽田的眼睛闪过,谁能躲的过光呢,花凡想,死在羽儿的手下,是值得的。 花影已经吓傻了,这瞬息间的变化,她都来不及反应! “不要!”羽田泪流满面,歇斯底里的喊着,“不要啊,阿凡,你快躲啊!” 我躲的开吗?看到羽儿为她哭,他觉得这样死掉也好,也轻松了,没有那么多责任和义务,也不用时刻的担心羽儿发现了真相,。 花凡闭着眼睛等着,可是他很诧异,羽儿的光是很快的,自己怎么会有这么长的时间思考这些?他莫名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那光球就停在他的鼻子前,差一点击到他的面门,又仿佛被召唤了似的嗖的回到了羽田的手腕里消失不见了! 羽田也看到了,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有点奇怪又有点不奇怪,似乎都在情理中,她本就是带着外挂来的,服用了血果子,发生任何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天下间有谁能给她心头血,又能有谁能为了她的命孤注一掷?只有她的老爹,这颗果子乃是血肉有情之品,最是珍贵,霸道! 但是,她也要被吓死了,看到师兄没事,自己已经吓汗流浃背,一摸脸,都是泪! 花影直接就瘫在了地上,被震昏过去的花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傻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切,半天找不到魂回来! 姐妹两个的眼光终于交织在一起。 花影问:“你都看到了?” 花梦答:“看到了” 花影又问:“你看到了什么吗?” 花梦答:“我看到有一个光球,从小姐的手腕里出来奔凡哥去了,我以为他会被打死的” 花影:“凡哥没死” 花梦:“小姐喊不要,它就停了” 花影:“你还要昏过去吗?” 花梦:“我不是还昏着呢吗?这是我做的梦” 那边,姐俩在唱双簧,这边,花凡羽田四目对望,心情颇为复杂,凝望间,忽听一声巨响,仿佛地动山摇,哗啦啦的巨石掉落的声音,三人还没反应过来,花凡已经冲到羽田的身边,抱起羽田就往外跑,他认为是山体塌方了,冲花梦和花影喊:“快出来”! 大家跑出来的时候,发现院子没什么变化,抬头再看看山体也很好,在这里住了十年了,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 “声音好像是从小姐的石屋传过来的”花梦被花影扶着,指了指石屋的方向。 花凡二人也发现了那边端疑,羽田没有那么镇定,推开花凡一个箭步冲到石屋前,看到依傍着山体建造的石屋已经倒了,那面靠着山体的后墙倾斜倒在山体上,而那片山体,像是退了一层皮一样,掉了一片的石头,稀里哗啦的滚落下来,看样子石屋就是被这层掉下的山石给砸倒的! 羽田整个懵了,她闭上了眼睛再用力的睁开,一道闪光直射像那片山体,石头被击的成块成块的往下掉,大家看的目瞪口呆,可是击打了一次还不够,羽田又闭上眼睛再用力的睁开,又击下来一片石头,除此这做山,再没有别的反应! 她心急的没着没落的,“妈妈,我看不到妈妈了,我怎么看不到妈妈了,我永远都看不到妈妈了!我回不去了吗?” 她尝试着再闭上眼睛,想再次睁开,但是突然一阵刺痛袭来,羽田捂住了双眼,有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花凡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能看到,能看到,你想看什么都能看到,别再用眼了,别再用眼了” 花凡听到她嘴里呢喃的说着话,什么也没问,只顺着她说话,安抚的搂着她,“别急,别急,会看到,先歇歇,乖,乖,先歇歇!” 羽田真的安静下来,但是,痛哭不止,回抱着花凡,回手指着石屋的方向,“阿凡,你看,墙体倒了,我再也看不到妈妈了!”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在了花凡的肩膀上,身体慢慢的滑到了地上,晕了过去! “羽儿!” “小姐!” 羽田晕在了花凡的怀中, 眼角挂着泪。 花凡心疼的紧紧的贴着她的脸,脸上沾满了她的泪水,亲亲她的额头,摸摸她的脸蛋,复又搂的紧紧的,看着还在滚落着石头的山脚,良久在羽田的耳边轻轻的说“羽儿,这次不要睡的太久,我会一直等着你! 第21章 伤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大 依山傍居的冰莲镇,因为冰莲山得名,这冰莲花每年只能开一茬,开的不少,但是都是开在悬崖峭壁上,药用价值很高,每年趋之若鹜的很多!空手而归的人也不少。 小镇的一所灰色大宅门的门口站着两个携刀待戟的守卫,院子的中央种着一颗桂花树,因为此树耐寒,又四季常青,桂花树的桂字谐音是“贵”字,所以此院必定住着非富即贵的人! 此时,本来安静的大堂里突然传来杯盏砸落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影直直的从里边飞了出来,成放射状后背重重的撞上了桂花树,被树反弹了一个震荡,一口鲜血喷出,此人直接趴在了地上,半天没起的来! “冰莲果没挖到,你折了我一个队的兵,贺一,你真是好本事啊!”说话之人,身材高挑身着墨色缎子棉袍,外罩藏青色镶暗金边的大褂,华丽又低调;一头青丝陇于脑后,头上是兰麝木头的簪子,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样的眉毛斜飞入鬓,英俊的侧脸虽然无可挑剔,脸色却有些苍白,显然是在微恙中! 外边被一掌打趴在树根下的贺一,慢慢爬起来,跪在地上,抬头暼了一眼,大堂一侧吓的一声不敢吭的七王爷,擦擦嘴角的血丝,复又低头“谢王爷不杀之恩”! 此人正是炎国建国大将军,四王爷贺楚江! 大将军,领兵中之最高统帅,执掌统兵征战,是当朝嘉赢皇帝第四子,骁勇善战,足智多谋。 当年还是王爷的嘉赢帝参与了宫斗,战况惨烈,乾坤殿上血流成河,嘉赢兵败身受重伤。 就在他以为自己一败涂地的时候,14岁的贺楚江青丝白马一人,冲入重围,粗豪逐风起,殿前兵马破汝时,助自己的父王杀出重围,最后得天下。 自此贺楚江深得嘉赢帝之心,赐建国大将军之称,准他统领三军。 六王爷和七王爷都是跟四王爷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母亲德妃生了七弟之后,身体亏空,一直很羸弱,又不想把七子教养在别的嫔妃名下。 贺楚江深知母亲心思,因为自己已经出去建府,就经常声称想念两个弟弟,把他们接出来住,一来二去,这两个弟弟无异于是他带大的! 这亦父亦母的威严,从小就在他们两个心里留下了烙印,这个老七,更是怕这个哥哥! 刚才贺一,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七王爷,一下子被贺楚江看到 贺楚江是什么人,那是身经百战的人,岂能不明白这里的道道?这是老七惹的祸,让贺一来背了! 他回头看着老七,吓的他直往六王爷贺楚元的身后躲,一手还拉着六王爷的胳膊肘子,再没有跟花羽田她们逞威风的架势! “六哥,你说,你说!”他让贺楚元说,好似跟他没关系一样,仿佛那个要人家死无全尸的人不是他,仿佛那个被人电的口吐白沫的人也不是他! 六王爷贺楚元,一把把他拽到四哥面前:“我说?我怎么替你说,你进人家院子里,打翻人家吃饭的食盒,打伤了人家丫鬟,为了让人家小姐跟你说话,不牺扣下人家丫鬟当人质,你哪像个王爷,你到像个流氓!” “你想要姑娘,能缺了你的?什么样的找不着,你偏偏去一个山崖底,调戏民女,你不想想,那冰天雪地的地方,能种树,能养冰莲花的女人,那能是一般的女人吗?” “四哥,你看他眉毛都让人家给烧没了!你招惹谁不好,你偏去招惹她?”他拽着贺楚言到贺楚江,指着贺楚言的眉毛看。 四王爷这时候才注意到,“你这眉毛是怎么烧的?”七王爷极不情愿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厅堂里鸦雀无声,就听四王爷到:“就是说,你当时看到一道光过来,就抽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就这样了?” “是的,四哥,那女子太厉害,我都没反应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休息一下,非的再去那山崖底报仇!”七王爷气的咬牙切齿,这次伤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大! “就你?还是算了吧,为了把你带回来,我差点被她师兄灭口。不是我把你带回来,估计你这次就交代在那里了!”六王爷轻蔑地说。 “她敢!”七王爷被他六哥说的有些脸挂不住了! “她不敢吗,你真以为电你的是雷公吗,那是她弄出来的,那丫鬟要是死在你手里,你铁定死在她手里!”听到六王爷这么说,七王爷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确实是,她好像很在乎那两个丫鬟的样子呢!还没见过哪个小姐那么在乎自己丫鬟的!” “她是行医之人,哪能没有行善之心!”听七王爷这么说,六王爷不禁随口附和。 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俩拌嘴的四王爷,看了六王爷一眼,拿起手边的茶杯,吹了吹,用杯盖刮刮了杯盏,喝了一口,面带微笑,放下杯子,抬眼问到“看样子,你很了解她,你们原来认识的?” 六王爷一楞,方反应过来,“不认识,第一次见”, 四王爷没说话,继续看着他,六王爷面红耳赤:“其实,我早七弟一步认识她,在我给四哥挖冰莲果之前......” 四王爷看着六王爷的支支吾吾,还是没说话,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摸着杯沿,一圈一圈...... 六王爷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四哥,我看她丫鬟的背的药箱上刻着一个花字,还听她的师兄说什么,这种冰袋谷里的药师人人都有,我猜想,她可能就是杏林谷谷主花再扬的女儿!” “就是那个刘太医说,唯一能治好四哥的那个杏林谷谷主吗?”七王爷这功夫看他四哥好像消气了,也凑上来搭话! 六王爷不带好气的说:“是啊,就是那个不愿意看你,不搭理你的小姐,是花再扬的女儿,你把人家得罪透了!” 七王爷当时吓傻:“那,那.....那咋办,这回真惹祸了!那会不会耽误给四哥看病啊!" 第22章 不要作茧自缚,好自为之 四王爷贺楚江若有所思的站起来,走到刚刚踉踉跄跄进来的贺一身边,抚了抚他肩膀上的灰,边惮他的灰,边问:“跟我讲讲,你是怎么发现山崖底,有户人家的,又是怎么顺手牵羊的?” 贺一,听到顺手牵羊,头低的更低了,:“那个山崖底并不难找,我们下到山半腰的时候就发现其实是有条羊肠小路的,像是有人特意修的,到了崖底看见四面都种着白桦树的院子,一个石屋的门前的小院子里开着花。” “我仔细一看像是冰莲花,而且冰莲花好像还结了果子,摘果子的时候,发现被人布下了阵法,正好六王爷来了,是六王爷解了阵法,我们就拿回来了,哪成想,后来......后来......”! 话说到这里,没法再说了,能说自己被一巴掌打的站不起来,差点跪下吗? 也不能说,六王爷被人家追上,轻易就被人家顺走了果子吗? 他更不敢说,这么多男人被两个丫鬟扔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东西,呛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目不视人,差点丢了性命? 这些都不敢说,他又偷偷看六王爷,同样被四王爷逮了个正着! 六王爷自知此事自己逃脱不了,于是把前因后果一并道来! 这时候,七王爷看贺一,那个不顺眼,拽住他的脖领子:“你刚才偷瞄着我,这会儿偷瞄着我六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这个叛徒,要你有什么用!” 见七王爷的不淡定,贺一却很淡定:“只要我不出卖我们王爷,我就不是叛徒,我是为四王爷所用的!” “你......你......好你个贺一,你还顶撞我,看我不......”七王爷作势抬手朝贺一的脸扇过去! “你想怎么样?!”低沉蕴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七王爷这时候才想起来,他的大神四哥还在后边,吓的立即放开贺一,立马要躲,躲之前还不忘,指了指贺一:“你等着,等着,等我不收拾你,你看吧,你马上要受军法处置了!哼......” 哼,四哥最讨厌跌份了,输人不输阵,挨了揍,还给人跪下了,非打他三十,不,八十大板不可! “就是说,你们花没摘到,果没挖着,让人家的两个丫鬟给下了药,迷昏了眼;老七让人家给电抽了,一个队的兵也折在人家手里,你抢了人家的果,还被一个眼睛看不到,腿脚不好的黄毛丫头又给抢了回去,你又被她的师兄追杀,最后能回来,是因为你是皇家人!”四王爷越说越觉得,这几个人都窝囊到家了,一股劲气打向堂中的八仙桌上,桌子应声而裂,四分五散! 吓的七王爷,一个箭步冲到六王爷的身后,六王爷挡在了老七的面前,贺一直接就跪了下去! “小的是该死,王爷,不是小的想跪呀,是小的站不起也趴不下,小的给王爷丢脸了,我该死!”说完,毫不犹豫抬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一股劲儿,扇在他的嘴巴上,拍向天灵盖的手掌也被顺手打落,贺一扑通又跪在地上哭着说:“奴才也觉得丢人,六王爷本想代王爷出气的打死我的,可是那姑娘拦下来了六王爷,我......我就苟活着回来了,王爷我......” “这么说,她还饶了你一命,你还挺感激她?不是打你一巴掌,给你颗红枣吃?”贺一听王爷这么说,羞愧的地下头! 四王爷看看了六王爷说道:“你说她的丫鬟扔向你的东西,让你们喘不过气来,鼻涕眼泪的流,三尺之内见不到人?” 六王爷看见四哥没在追究,不禁舒了一口气:“是啊,我就听那丫鬟说,我们小姐本事大着呢,就扔了这东西,我估计这东西,是她们小姐弄的” 说完,冲贺一招招了手,贺一马上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的打开,跪着递到四王爷的面前。 只见包着的是一个铁皮一样得东西,铁皮里外都被熏的黑黑得,这是扔出去的一瞬间里边的东西温度增高烧的! 铁,四王爷当然认识,当兵打仗哪能不认识做武器的铁呢!但是,什么东西瞬间燃烧能把铁熏黑了呢? 六王爷见四哥默不作声的看着那块铁,忧心的说:“这东西扔出来的当下 我们三尺内什么都看不到,如果谁这时候来杀我们, 我们是防不胜防啊!” 四王爷缓缓收拾铁块递给贺一,抬眼皮看看了他说道:“收起来吧!这次且饶了你,你以后长长脑子,这天下能在滴水成冰的山崖底生活的人,能是普通人吗,能养出冰莲花的人能是普通人吗?那冰莲花虽不是奇花异草,但是,难在不好挖采,你们就那么容易得拿到手了?什么破了阵法拿到的,那就是个障眼法!”说着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六王爷,言中之意思,不言而喻——你们上当了! “我后来也觉得,她抢回去的冰莲果并不是真的,也是她的障眼法,她实在是聪明啊,不过......”六王爷若有所思,四王爷也不急,等着他的这个,“不过”后边的话”。 “不过,她说,那冰莲果是她爹爹用心头血培养了十年才开花结果的,别人用了会反噬,而且,她还说......” 他的这种温吞吞的说话方式,四王爷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别卖关子,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不可用大寒之物压制大热之病,冰莲花和果子都不适合!她的意思好像你的病是大热之病!”六王爷把花羽田的原话重复了一遍,四王爷听到也和她一样觉得奇怪,这冰冷寒天的地方,怎么会得大热之病呢,怎么说也应该是大寒之症啊! 七王爷看见两位哥哥谈的甚欢,觉得自己安全了,插了一句“一定是那小姐,故弄玄虚,刘太医还能说错?” “你知道什么,她是花再扬的女儿,华再扬的医术名满四国,他的夫人芙蓉姑娘,那也是一个妇科名医,可惜16年前的那场瘟疫夺走了芙蓉夫人的命,否则杏林谷就有两位大医呀!”六王爷不屑的瞪了一眼七王爷! “正所谓,高手在民间,按照你们的描述,这女子,做事情严谨周密,不会是信口雌黄之人,她说的估计有她的道理,咳......咳......”四王爷毕竟身体微恙之时,命贺一的道:“你去查查杏林谷,再好好查查你们嘴里说的这个小姐”。 瞥了一眼七王爷:“你去把刘太医叫来,我有话跟他说。”七王爷一看四哥吩咐他做事,这是不追究了啊,好啊,狗腿子的喊“好嘞,我这就去!” 见贺一领命而去,七王爷也滚蛋了,四王爷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六王爷:“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心思难猜,诡计多端,你喜欢她,我听的出,但你不要作茧自缚,她不适合皇家,你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离去! 望着四王爷的背影,六王爷什么也没说,只是有时候作茧自缚并不是刻意而为之啊! 第23章 她的身边不能没有他 花凡守在羽田的床前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两腮的胡茬已经范青,眼睛充满了血丝,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有些褶皱,花梦劝她睡一下,他没言皱,就那么握着羽田的手不放开。 花影过来送饭,他也不吃,一直愣愣的看着那个小人惨白的小脸,花影叹了一口气,:“凡哥,你好歹吃一口,小姐从小到大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沉睡了,你每次都这么等着,不吃不喝不睡的,等小姐起来了,你这副狼狈的样子,她会嫌弃你的!” 花凡这时候微微的动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来,把羽田的手放在自己的胡子茬上来回的磨锉着,又摸摸她的额头:“羽儿,我去洗漱一下,你一会要是醒来,我不在身边,你可不要生气,等着我!” 遂又回头对花影和花梦说,“你们就都不要出去了,在这里看着她醒来,等我回来了,我不在,你们也不在,她醒来身边没人,会很难过,我去洗漱一下!” 望着花凡走出门的背影,花梦冲花影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呀!” “小姐说打蛇要打七寸上,打人要找人的弱点,凡哥的弱点就是咱们小姐,哎,这次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花影,咱去白桦林的园子给小姐挖点人参熬了,给小姐补补吧!”花梦想去白桦林里,可惜自己总也记不住阵法,于是想套着花影一起去。 哪只花影是个鬼精灵,不用猜就知道花梦的小心思,鄙夷的到:“你就说,你又没记住进白桦林的步法就得了,你咋那么笨,小姐教完你,我又教你,逗教育几遍了?你就是学不会,从来没见你自己进去过,就是进去了也没见你自己能出来的来,爹娘怎么生了你这么笨的脑子!” 花梦气不过:“就你聪明,上次你不也没出来,被困在里边两天两夜?” “那是特殊情况,我是去偷吃李子,踩了小姐的新培植的甘草枝,花凡改了出来的阵法,罚我的,否则,小姐教我什么,我都记得住!小姐从来没罚过我,小姐才舍不得罚我......” 说到这里,花影说不下去了,眼睛湿润,花梦也无声的坐在小姐的旁边,两人一声不吭了。 羽田是既是她们的小姐,又是她们的师傅,小姐教会了她们很多,还有什么是比陪着小姐更幸福的事呢? 花凡,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来到白桦林的边缘,停止脚步,侧耳倾听,微侧上身,思讨之间,长身而起,掠上一棵白桦树顶,从树顶拽下来一个黑衣人下来,挥掌奔着此人的头顶百会穴拍下去,此人躲无可躲,大呼:“主子,是我,是我,主子”。 花凡的手停在此人的头顶,慢慢的收回:“我知道是你,是你怎么样,杀你是轻而易举的事!” 此人顺势跪地,知道这是主子给他的忠告,“不请自来”,是找死的节奏。 头接连的磕向地面,“是的,小人知道主子的厉害,小的触犯了主子大忌,不该擅自来到这里,主子饶命!” “说吧,你来干什么!”花凡,放下手,背在身后,翩翩而立,目视前方的百草园,羽儿给那园子起名叫百草园,那是她最喜欢呆的地方. 离开了一会了,羽儿是不是该醒了,醒了看不到我,会不会很失望? “皇......主子的爹爹让我告诉您,既然冰莲花已经喝了,想必头疼之症,已经好了,让您速速回去!还有就是......是骄阳公主,骄阳公主让我给您捎话,婚期将至,她甚是惦念您!” “呵呵,我什么时候喝的冰莲花,骄阳都知道,不可能是父王告诉她的,看样子,骄阳安排了不少人在这儿啊, 让你捎话来,你就敢置我的命令于不顾!我是你主子,还是她是你主子!” 花凡怒视着黑衣人,吓的黑衣人如惊弓之鸟,忙说:“您是我的主子,是我奉皇......命来找您的时候,骄阳公主在宫门口堵住了我,我想,既然她是您未来的太子妃,所以就......就传个话,我牛大力只有您一个主子,请主子明鉴啊!”说完不住的磕头! 花凡听的心烦,怒道,“你走吧,我不找你,你不用来了,这山崖来去不方便,羽儿很机警,很敏感的。” 每次提到那位羽儿,主子的表情都是不自觉的平和的,牛大力太知道主子对这位小姐的重视,自是不敢多话,抱拳离去! 花凡一个人站在白桦林旁良久,叹了一口气! 想起昨事种种,该如何跟羽儿解释?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会原谅他吗? 这么多年他们朝夕相伴,两小无猜,隐瞒的事,她那么聪明的人,是不是已经有所觉察了? 如今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头痛之症了,虽没任何表示,但是谁能说,没有表示就不是最好的表示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忐忑,他本就是不善于解释的人,如果不解释,恐怕误会越来越深,羽儿看似云淡风轻,其实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骄阳公主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在羽儿这里一定不好收场。她儿时就经常讲,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她只知我的情义,却没接受我,如果让她误会......! 花凡不敢再想下去,越想只能越心慌,他不能接受羽儿对他一丝一毫的疏离。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两人天天相伴,习惯了背着她到处走,习惯她睡在自己的背上,他的后背只能用来背她。 如果没有他在她的身边,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势必会给她惹来麻烦,她手里那些乱七八糟又让人瞠目结舌的东西,会把自己陷入不利之地。 他放心不下她,她的身边不能没有他! 第24章 宝贝,带我回到古代去 羽田做了一长长的梦,梦里她走出了这具身体,走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窗明几净,有阳光从南边的窗口射进来照着窗台上的好像刚刚晾晒上的陈皮,紧靠着窗户的梳妆台上放着一部手机,电源已经亮了绿灯,显然已经充满电了! 梳妆台的侧面立着一个药柜,药柜是白色的,由一个一个的小抽屉组成,近看,里边按照不同的功能放着不同的西药。 药柜的对面是一张床,床头是白色的简洁的书柜式床头,放着几本书,和一台触摸式开关的床头读书灯,显然这里是卧室,这里实在是太熟悉了,这是她自己的小公寓! 在梦里,她感叹,墙体虽然倒了,她看不到妈妈了,但是她本人回来了,能回来了真好! 在梦里,她十分的肯定,她的生活恢复如常,她去了厨房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泡了杯咖啡,看了今天的新闻,还去玄关处的快递篮子里,看自己的快递! 突然,她看到一个快递盒子里是奥利奥,巧克力,另一个件里是防晒霜和面膜,还有小内内和卫生巾,还有一个男士用的剃须刀,她有点懵,是快递员送错了吗? 在梦里,她沉默了很久,想起来了,吃的是给花影网购的,美容的是给花梦买的,那个剃须刀是为花凡隔空网购的,他要过生日了,原来自己是在梦里! 但是,既然都做这个梦了,那就在梦里看看妈妈吧,我那白发鬓鬓的老妈妈!我的牵挂呀! 在梦里,她叫自己的胎记“宝贝”,“宝贝,带我去看看妈妈吧!” 她在药堂里看着妈妈瘦小的背影真是好心酸,我的妈妈是不是很想我,我该怎么办?我要如何才能回到你的身边呢?她站在妈妈的身后,作势去抱着老人家的后腰! 瞬间,她愣了,被搂住腰的妈妈也愣住了。 她感受到了妈妈的体温和盈瘦的腰身,她甚至通过侧脸趴在妈妈的后背感受到了,老母亲的心跳。 “羽儿,是你吗?”她听见妈妈小心翼翼的询问,妈妈没敢回身,估计是害怕这都是幻象,羽田又何尝不是害怕呢! 在梦里,她鼓励自己,这是真的,不是梦,我来试试! 她勇敢的执起妈妈的手,摸向她的脉搏:弘大而数,重按中空……,从脉向看妈妈这几年过的一定很艰难,此乃柔和之气失焉,气虚,顾中空之像也。 她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岂能过的快乐。她把妈妈的紧紧的,嘴里不停地呢喃:“妈妈是我,是我,我是你的羽儿!” 她感觉到了妈妈的肩膀在抖动,呜咽声传来“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羽田心如刀绞,“妈妈你不奇怪吗,我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 听到羽田这么说,妈妈慢慢的转过身来,想摸她的头,又看不见 只知道女儿就在自己的面前。 羽田把自己的手放在妈妈的手掌里,任她温暖着自己的手,贪婪的让妈妈身上甘草的味道充盈自己的鼻腔,她好怀念这个味道! “羽儿,妈妈不觉得奇怪,你身上有杏林古医世家的印记, 就是你手腕处的胎记,你小的时候愿意往里边藏吃的,你曾经说过它是你的宝贝,这个宝贝可不是谁都有的,你爸爸就没有,你爷爷也没有,只有你有!你是未来的掌门人,你有你的使命,你爸爸也是突然失踪的,不同的是,你回来了 他没回来!”妈妈的语气中不免有些失落。 说完,妈妈看看天空,叹了口气,又看看身边空气一样存在的羽田,感受这来在女儿手里的温度:“给我讲讲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吧,让妈妈也放放心,也猎奇一下,你都去了哪里,都干了什么,有没有继续行医呀!” 面对妈妈一连串的问题,羽田甚是开心,滔滔不绝的叙述中也夹杂着调皮的玩笑:“我过去的时候那身体才6岁呢,妈,你猜6岁的身体里住着二十几岁的灵魂,是多惊悚的事情,还有啊......” 时间在一下午的叙事中度过了, 妈妈一直都微笑的听着没有插话,在羽田淋漓尽致的表述中,她抓到了重点:“羽儿,你那边的爹爹也叫花再扬,他是杏林谷的谷主,他为你取心头血培植冰莲花。”妈妈叨咕着这几句话,羽田觉得妈妈有点严肃了! 每次妈妈严肃的时候,她都有些紧张!有问题要发生! “你有没有想过,你古代的爹爹跟现代的爸爸有什么相同的?还有,你原来回来的时候,是摸不到我的,也摸不到实体,想拿东西都是要通过胎记用意念,那现在怎么就行了呢,还能跟妈妈拥抱呢?” “啊!”妈妈的话,让羽田瞬间清醒过来,不禁泪流满面,“我是在梦里呀,我还在做梦啊,这都是假的啊,我怎么忘了自己是在做梦呢!” 羽田抱着头痛不欲,怎么一时高兴,就忘记了自己是在做梦呢? “羽儿,不哭,也许不是梦境呢,如果是因为你喝了你爹的心头血,激活了小胎记更多的功能了呢,你忘了,它是你的宝贝哟!”天下的妈妈都是女儿的主心骨吧,一句话把羽田说的雨过天晴! “羽儿, 事情好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你古代的爹爹就是你现代的爸爸呢,你有没有问过他?” “我怀疑过,但是我勇气问呢!” “也许他就是呢!除了他还有谁知道,你的胎记的秘密,还有谁知道,你的胎记就像是一个按钮,这些你都想过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羽田似有所悟。 “妈妈,如果我回去了,那么你呢,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放心”妈妈已经年迈了,身边人陪伴啊! “羽儿,没关系你,你看你现在不是可以来去自由吗!你回去问问你探探,你的爹爹是不是你爸爸!如果他是你爸爸,也许他知道会更多,也许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拨开瑟瑟青罗帐,寻得磷磷白石梯”,不拨云怎么见日头呢!羽田决定 回去拨云见日! 一切皆有可能, “妈,我现在就试着操控着我的宝贝回去,这期间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惊讶,如果是梦,这次的母女重逢分外幸福,如果不是,那您往后多多保重,自己一个人也要吃好,睡好......” 羽田无法再说下去,也不敢等着妈妈的告别话。说着摸向小胎记,轻声说:“宝贝,带我回到古代去” 第25章 别怕,头痛而已,等着我 霎时间,羽田有种耳朵失聪,身体失重的感觉,她看到有光托着她,来到了自己小胎记空间中,转了一圈,停了一下又转起来,回到了还在床上的自己旁边. 她还看见了花梦趴在床边看着自己,花影站在门边叨咕着:“凡哥怎么还不回来,我刚才看见小姐的眼毛在抖动,是不是马上就可以醒过来了?” 原来不是在做梦啊,是真的啊,我现在可以回到古代来,也能回到现代去,从身体里出去的是所谓的灵魂吗,这太玄妙了! 花凡马上就要回来了,那个聪明的家伙可是不好糊弄的,羽田说躺就躺下。 人的灵魂可以这么容易的在肉体里穿梭吗,可以这么自由的在不同的空间转换吗,还是只有自己能这样,亦或者,只有在小胎记的操控下才能达到? 如果,是胎记的问题,那妈妈说,胎记是我生下来就有的,按照“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原理,是不是自己要完成老天对我的“用”呢? 正在思考着,突然就听到,花梦喊:“花影,快过来看看,小姐是不是醒了,我看见小姐的眼睛好像要睁开呀!” 羽田暗笑,这傻丫头,才发现,我都醒来一阵了,再不发现,她就召唤自己的“宝贝”再回去看看妈妈了,她已经急不可待的想把自己发现的事情,跟妈妈分享! 花影冲了过来,两人趴在床边,伸头看着,羽田感觉到她们的呼吸都喷到自己的脸上,气的笑了出来:“让你们每天刷牙,你们肯定忘了, 我缺了你们的牙膏了吗?口气都是臭的!” “啊?哈哈,小姐醒了,小姐醒了,花影你是不是又没刷牙,小姐说你呢!” 花梦紧紧的握着羽田的手,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小姐我也没刷牙呀,你不醒过来,我们就这么脏兮兮的,你看我们多可怜,再不可这么睡了!” 花影更是一把抱住小姐的腰,头枕在她的肚子上,“ 我的小姐呀,你终于醒过来了,我都快慌死了!” 羽田着实感动着,且觉得对不起她们。 她们姐妹本是来谷里找爹爹看病的老汉的双生子,天下再厉害的神医也有救不了的人,老汉人去了,留下这一对双生的丫头,爹爹看她们没了爹可怜,自己的女儿眼不能视物,又不良于行,就收了她们丫鬟,三个人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情谊似姐妹。 自己只想着离开这古代,却没有想过,这姐妹俩个如果没有了她,会不会难过,还有那个俊美无匹,少年飞的花凡,他会怎么想,会想她吗? “你醒了?”真是想谁,谁就到了。 花凡在门口踌躇而立,羽儿侧头望去,真是翩翩君子,玉树临风。 花凡若有所思的望着床上的羽田, 他不确定她知道多少,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什么,过去的羽儿,虽然眼不视物,但是,他总觉得她能看到,他能通过旁人看似空洞的眼睛里,看到他的喜怒哀乐,如今他相信,更能从羽儿的大眼睛里读出什么....... 但是,他失望了,羽儿还是千年不变的眼神和微笑,现在的她比过去的她更难让他读懂! 不管怎样,羽儿醒来就是好事,有些事情需要慢慢来,只要她好,一切就都是好的!他们有的是时间聊聊! 他面带微笑的走的向床边,这是他的床,羽儿的石屋已倒塌了,这正合他意。 夕阳映照着他的背影,逆着光,羽田只看到花凡还没走近就伸出来的手,她也伸出手去,就像以往要飞上他的后背,先借他的手力一样。 羽田似乎已经触碰到了花凡温热的手指,也好像闻到了他身上,她送给他的沐浴露的味道。 突然花凡就倒了下来,直直的趴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脸也搭在了她的肩头,声如细蚊:“别怕!头痛而已!等我!” 羽田稍愣片刻,就清醒过来,瞪着花影问:“他几天没休息了?” 花影吓傻了,“从小姐昏睡过去,凡哥就没吃,没喝,没睡!” “我有一次过来给凡哥送饭,看到他捂着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看我进来的,就又好像没事人一样,我问过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小姐,现在怎么办!”花梦经常问的一句就是“小姐,怎么办!” “先把他扶起来躺下,我看看!”羽田扶着花凡的头,保持水平的状态,不敢太高也不敢放低,如果放低如果是脑袋里的瘤子破裂了,头部太低,容易加大流血量,希望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其实,当时喝完了,碟子里的水,应该运功把冰莲花的寒气气化一下,可是自己当时的状况,花凡怎么可能顾得上运化呢,加上这几天的消耗,损伤了阳气。 羽田侧身起来,手没离开过花凡的头,花影和花梦帮忙扶正了他的腰身。 羽田面朝着花凡,背对花梦和花羽,闭上眼睛又用力睁开,两束蓝光在鼻端汇成了一道,沿着花凡的膻中穴一路往上到人迎穴,到人中,到迎香穴,羽田一点一点的排查着,不放过一条脉络,不错过一根血管。 花梦和花影都已经快沉不住气了,“小姐在干什么?”花影站在羽田的身后,看见小姐一动不动,她很好奇,想去前边看一下,一把被花梦拽了回来,瞪了她一眼,小声到:“别打扰小姐!” 羽田听到了后边的动静,猛的回头看着她们两个:“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我观察病人的时候,任何人不能打扰我!”那眼神狠戾的吓的两姐妹谁都没敢说话,鸦雀无声少许,看着小姐余怒未消,花影壮着胆子,磕磕巴巴的说:“没,没有!” “那以后你们就记住了,我观察病人的时候,任何人不能打扰我,包括你们俩个,记住了吗?!”羽田其实在刚才花影说没有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这已经不是现代的手术室了,但是既然自己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自己都是医生,日后少不了行医治病,让她们警惕一下也好! “记,记住了,放心吧,小姐,我们都记住了!”开始回答的时候花影还有点忐忑,可是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小姐的眼睛好了,能望闻问切了,真是太好了,以后她们就是小姐的“护卫”嘿嘿! 第26章 现在只有他不知道 羽田没搭理花影的窃窃私笑,而是很专注的继续观察花凡脑袋里的情况。 脑主干没问题,但脑压有点高,证明确实没休息好,没睡好觉是关键原因。 她之所以让花凡把剩下的冰莲水喝掉,并不是马上就能治了他的头痛,是为了给他,活血化瘀,疏通经脉延缓他的脑瘤破裂的时间。 因为冰莲花,上行入脑,下行入肾,走任督二脉,自己再找个恰当的时间给他做个微创手术。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关注他的细管瘤,好在它没长在主动脉上,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脑内会随着瘤子的长大,压力会变大,所以他一定会头疼! 这种病,中医是可以治疗的,但是在这个架空的朝代里,有限的条件限制了治疗效果,还有很多本草没有被发现。 比如:血里的行气药——川穹,活血化瘀必不可少的的——黄芪,这座山里的茯苓到是正宗,鸡血藤也是羽田在现代的时都没见到的,难得的好品种,太多太多的药,这里没有,这也是没有给花凡治疗的原因之一! 既然药品欠缺,她就想通过介入消融的方法,这也是在现代里她最擅长的外科手术! 自己正愁没有机会做这个手术,无论花凡对她有多好,多信任她,他毕竟是古人,她怕古人不能接受这件事,一直在犹豫,该怎么跟花凡开口。现在不用犹豫了,他已经昏迷了,手术刻不容缓。 花凡的血管瘤虽然长在脑袋里,但是,长的并不大,只有不到3毫米,对她来说这不算什么大手术,没什么难度! 难就难在在这个落后的古代里,别说是消融,就是找到相应的手术台,和无影灯都是不可能的,更别说,消融用的药物,怎么办?麻药也没有,古代的麻沸散,在这个架空的时代了,还都没有。 真是困难重重! 焦躁的羽田,看着躺着的花凡,早就在心里形成过的雏形,暗暗坚定了下来。 既然已经穿越过来了,既然已经决定用现代的方式解决古代的问题,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吧,再顾虑天道法则也没什么用了。 老天让我穿越而来,毕是“天生我材必有用”了,那我别辜负老天了,在这古代干点为所欲为的事吧! 就是用自己的的“小宝贝”回去“借”! 羽田不禁想问自己,你却确定是“借”,不是“偷”吗? 在“借”之前,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减轻花凡脑袋里的颅内压。 “ 花影,我的药箱呢,给我拿过来!” “在这里,在这里,您的屋子塌了以后,凡哥就把您所有的东西都拿到他的房间里来了!”花影,马上提起靠在窗户边,桌子上的药箱递过去! 这个药箱,外面跟市面上的普通的药箱没什么区别,橡木做的,但是里边却另有乾坤,除了这里医生都用的银针,更多的却装着纱布,双氧水,碘甘油,甚至还有一次性手套,一次性纱布,还有现在她需要的三棱针! 拿出了三棱针,她指药箱对花影说道:“如今我的眼睛恢复了,这药箱需要放更多的东西,我们花家独门的东西,都是十分珍贵的,你以后定要好好的看护它,明白吗?” 花影,看着羽田严肃的表情,怯怯的点头,今天这已经是第二次这么严肃了,小姐不笑的时候,自己还是真害怕呢,但是,话说,您眼睛就是没好的时候,这箱子里的东西不也是稀奇古怪的吗?她只敢腹诽,可不敢说出来! “小姐,您放心吧,凡哥,早就叮嘱影儿了,小姐的药箱必须要看好的,不让任何人碰的!” 听道花影这么说,羽田瞬间心里发酸,回头看着躺着的花凡心想:就是为了你对我的这份心,我都要治好你! 花凡从药箱里拿出碘酒,消毒棉,三棱针,抓起花凡的一根手指,擦了碘甘油做了局部的消毒,毫不犹豫的一针下去,血窜了出来,吓的花影目瞪口呆。 哪知,羽田还嫌血流出来的少,放下三棱针,双手齐上,从开始的血滴挤成了血串,还指着碘酒和消毒棉对她俩说:“你们别愣着,帮忙给他的手指消毒,我给刚才怎么做的,你们都看到了吧,消毒之后,我来放血。” 可怜的俩个小姑娘,哪见过这架势,虽然有些手忙脚乱的,好在这没什么难度,羽田用三棱针扎第二根手指,花梦马上去帮忙扶着花凡的手掌,还不忘问,“小姐,为什么要这么扎呀!” “因为,你们的凡哥,自小脑袋里长了小细管瘤,它现在有长大的趋势,脑袋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不能多个零件, 也不能少个零件,少了零件就会傻,多了零件,脑袋里的压力就会大,脑瘤在压力的作用下,破裂,就会脑出血,会死掉的!” “所以,我要把他十个指头的血,多多的放出来一些,减轻脑部的压力,暂时稳定住他的症状!” “小姐,那为什么要是手呢,手指的血不好挤呀!可以放的地方吗?”花影发现了端倪,聪明的孩子呀! 羽田,忙着放血,半天没搭理她们,就在二人以为,小姐不会回答的时候,羽田已经放完血,站了起来! 拉拉身前裙摆的褶皱,笑着说:“因为十个指头连着心脏的几条脉络,也连着大脑,现在没办法一一的跟你们讲,要想知道的更多,就得从听话做起!” 这对姐妹花,看着小姐,怯生生的说:“小姐,你能站起来了,你自己知道吗?” 羽田旦笑不语,又回头看看脸色稍微缓过来的花凡,“现在只有他还不知道” 冰莲镇住在大宅门里的四王爷,端正的坐在房间里的八仙桌旁,一手摸着茶杯,一手抚摸着棉袍马甲的衣襟金丝线,听着刘太医的揣测! “王爷,这女子说的其实不无道理!” “怎么有道理,她的意思是本王并不适合那冰莲花,你能肯定她不是怕我抢了她的冰莲花才胡说八道的?”四王爷继续摸着杯沿,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外的桂花树! “王爷,那冰莲花虽然难采,可是并不是稀有之物,我想她还不至于骗您,况且您说,她是杏林谷谷主的女儿,那么她说的话,就有可能是花再扬教的,不会是妄言”。 说完,他看看了四王爷,四王爷还是望着那棵桂花树,没有接话,也没打断他,证明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王爷,您经常发烧,太医院院使给你用了大量的寒凉药退烧,微臣因为当时只是个小小的御医,实在是没有话语权,其实微臣曾经跟院使谏言过改用热药,但是未被采纳!”刘太医欲言又止! “现在你就敢说了?因为太医院反对,你就不敢说实话,,现在人家一个女子参悟的医理与你相仿,你就马后炮了!如此的懦弱,本王要你何用!”刘太医吓的扑通跪下来,着实羞的面红耳赤! “其实,其实微臣不是不敢说,是微臣也没资格说,这次来边关也是因为当初臣的谏言得罪了人,自知毕定被排挤,与其在太医院被打压不如到边关来跟战士门在一起,偶得王爷赏识,才有今天!如果王爷不要我,微臣......微臣不可能再回太医院,我就去民间当名郎中!”说完刘太医痛哭流涕四王爷皱着眉头,觉得这个懦弱的老头,实在是聒噪!有正义的本领,没有维护正义的胆子! “本王也没说什么,你吓成这样,军中缺少军医,以后就留在军中,不用回太医院了!”这太好了,留在军中,战士们虽然说话糙了些,但是都是性情中,可比太医院的人好相处。 “你起来说话,我且问你,你对那花再扬了解多少!”四王爷稍许停顿,又问:“你对他的女儿又了解多少!” “其实,微臣了解的也就是市面上人了解的那么多吧!花再扬祖上世代行医,过去的郎中都是游医,到了花再扬这代他就坐堂了。 后来因为他的夫人,听说叫芙蓉夫人,那芙蓉夫人也是出生于中医世家,身怀六甲,喜欢过安静的生活,二人就在大炎国的一个山脚下定居了,好像是因为那芙蓉夫人虽然身怀六甲的时候,大炎国瘟疫横行,花再扬献出祖传的配方,亲自熬药给难民,在难民堆了吃,住,救治了无数人,而她的夫人却在那次瘟疫中难产去了。 先皇感恩于此,封她的女儿为羽田公主,把他们依傍而居的整座山送给他们,并招他入太医院!”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公主?”四王爷努力的想,也没想起这个公主,皇家的公主,还有他不知道的吗! “”当时好像花再扬以愧对夫人,医治女儿为由婉拒进太医院,又以女儿身体有残疾恐辱公主之名讳也拒绝了加封,只是要了那座山谷,就是现在的杏林山谷!” 四王爷听罢抽了一口凉气,“怎么生了个孩子,还是个残疾呢?” “王爷有所不知,那芙蓉夫人本是中医世家出身,听说诊疗妇女之疾患,甚是厉害,怀孕期间也行医治病,好像也染上了瘟疫,又积劳成疾,难产而去,生下的孩子,有些先天不足!花再扬深深觉得对不起的妻儿,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夫人去了之后,一心研究怎么治疗女儿,不再出诊了!” 四王爷微微的点头,他甚是佩服这样有大义的人,家国有难,身怀六甲也挺身而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她的女儿也会是个厉害的主啊! “”最近几年又开始出诊,但是都是隔着屏风给人看病,摸脉都是悬丝诊脉,听说医术比过去更是厉害,看好了很多疑难杂症,神医的名讳更响亮了! 没听他说过话,都是他身边的徒弟来回的递交诊脉书,出方子!有人说,是她的女儿替花再扬出诊,但是没什么证据,还有人说,看到屏风后一纤弱的身影,像个女子坐在那里悬丝,有人叫她花家小神医,花再扬没出来解释过,也真没谁真正看到她女儿大庭广众的行医,都是猜测。至于她这女儿,我着实了解的不多!” 说到这里,不难看出,刘军医的崇拜之情,悬丝诊脉呀,这不是谁都能会的本事啊! “无妨, 贺一已经去查了!”四王爷轻描淡写的带过,突然画风一转,问道:“这么说,他女儿说的,你是觉得有道理了?” “王爷,微臣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太医院只是坐在皇宫里给贵人们看病,他们并不了解老百姓,特别是苦寒之地! 您发烧的根源在于寒是肯定的了。因为您常年征战在寒极之地,身体强壮才有力气攻克这些寒,如果再上寒凉药,那岂不是越来越寒,太医院让你寻得冰莲花,冰莲果,两个交替服用,微臣觉得不可呀!” “所以说,微臣觉得那位姑娘说的是对的,可惜她没说用什么药!”四王爷侧过脸来,瞥着他,“你跟人家的想法是一样的,却不知道用什么药?用不用带你去问问用什么药?” “好啊,微臣正有此意!”刘军医听到要去找花羽田,高兴的忘乎所以。 看着王爷一直看他,没有表情,这才意识到王爷是讽刺他,他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可是,那是一代大医花再扬啊,看不到他,看到她女儿也行啊! 刘军医这时候并没觉得有多丢人,而是很向往的说:“王爷别说微臣不知道用什么药,就是那大寒不能用大热药驱之,大热药不能用大寒药灭之,也是那年花再扬游学,微臣偶尔听到只言片语!所以,那姑娘是花再扬的女儿,她说的话是值得斟酌的!” “王爷趁着现在两军签署了休战之时,不如我们去杏林谷求医,或者请花谷主的女儿来给您把把脉,高手在民间啊!”刘军医的话其实不无道理! 四王爷正在思考中,六王爷和四王爷掀了衣摆,跨过门槛进来,那七王爷一副愤慨:“让我四哥去杏林谷求医,你傻了吧,我四哥找他看病,是他的福分,让他上这来!” 看着七王爷一副天不服,地不服的桀骜之气,刘军医退后一步,看了一眼沉默的四王爷,没敢再搭话! 但是心里是腹诽的:让杏林谷谷主花再扬来?你做梦呢吧,你以为你是谁,你个闲散王爷,皇帝请都请不动,你能见到花再扬就是你的福气了,每天杏林谷的大门口,山脚下等着多少人,你知道吗? 他当然是不敢说,可有人敢说! 七王爷背对着六王爷站在门口,大大咧咧的唾沫横飞的七个不服八个不愤,正好挡住了六王爷进来的路,六王爷一把推开他,嘴里还不忘怼他:“你懂个屁,花再扬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杏林谷的求医的人都快排到山脚下了,他为了给他女儿治病,常年在外,没谁能看到他,传说, 现在在杏林谷坐堂行医看病的是她女儿,你若能把那花羽田请过来,就是本事了!” 推了七王爷一个踉跄,撩衣襟坐在了刚才四王爷做的凳子对面,又说道:“哦,对了!你不用去请了,你打了人家丫鬟,让人家给灭了侍卫,眉毛都烧没了!” 七王爷气的睁大了没有了眼毛的眼皮,看着他四哥:“四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当时是大意了,我现在就把抓来,你等着!” 作势,气不过,抬步往门外走去! “站住!”四王爷一声呵斥,吓的七王爷一动不敢动! “你去?你武功比你六哥好?还是你跑的比你六哥快?你再去,就没毛回来了!” 六王爷正在喝丫鬟送上来的茶水,听到四哥这么说,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真是怼人的最高境界是让对方无话可怼。 刘军医也憋着笑,抖动着肩膀,把整个身子都转过去对着墙了! “花再扬为了百姓献出了祖传的配方,她母亲为救黎民百姓难产而死,她也是在那种情况下才残疾的,你去抓人家?你不怕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你!” “老六,你随我去一趟,我们亲自就请!” 七王爷自知没人愿意搭理他,在后边追着:“四哥,你别生气,我这不是不知道她家那么厉害吗,我这才知道,你带着我,诶呀,你等等我!” 第27章 我要做穿越以来的第一台手术 山崖底的羽田此时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花影:“你去多烧一些开水,能多烧多少就烧多少,没有水了,就去融化积雪,我一会要用!” “好嘞,!”花影是个做事很麻利的人,闪身奔门口而去,瞬间又停了下来,回头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问:“小姐,烧那么多水干啥,凡哥又不生孩子” 气的羽田不怒反笑,“噗......”她能说,我是为了支开你吗? “让你去,你就去,就按照生孩子的用水量,去烧!” “啊?啊!好的。”虽然花影应声而去了,嘴里也没耽误嘀咕:生孩子得用多少水呀,我也没生过,也没看别人生过,咱也不敢问!反正就多烧吧! 好不容易支走了那个麻烦精,她看着花梦,花梦瞬间严肃,心想:该轮到我了,我可不能多问,问了,说不定让我干啥奇葩的事呢。 “花梦,你就站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能进来,包括花影,不管房间里有任何声音,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你可记住了?!”花梦没有花影机灵,有些木讷,但是她比花影冷静,淡定,关键时刻能控制住场面! “小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进不来!”花梦的话是值得相信的,这执着的小妞真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本事。 羽田上了门栓,确定花凡没有醒来! “宝贝,带我去医院的储藏室。”其实羽田也很忐忑,从妈妈身边回来之后,还一直没有试过这个“小宝贝”,它是不是因为自己服用了冰莲花激活了功能,升级了! 不安中,她又有了失重的感觉,这个感觉太熟悉,真的是一切皆有可能啊。 她赶紧在这小宝贝的空间里转了一圈,来到她上班的医院储藏室!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先不能嘚瑟,先不能犹豫,先要下手“借”器材,否则一会护士长来出库,看到东西在飘移,还不吓死她! 器材除了无影灯就是介入治疗的器械,导丝,导管,穿刺针,血管鞘,球囊,活检针......这只是一部分器械,还有材料:支架,污水酒精,聚桂醇,明胶海绵颗粒,天啊,实在是太多了,时间紧迫不能一样一样的挑选了,干脆吧,一不做二不休! “小宝贝,帮我收了这里的器械吧!”话音刚落,储藏室瞬间“光明几净”。 羽田也有些傻眼“宝贝,你也太快了” “宝贝,你说,我这就是借,不是偷,对不对,用完了,我再把机器还回来,就不算偷了,对不对” “宝贝,我上次偷了巧克力,失明了两天,这次偷东西,会不会眼睛瞎了啊!不对,我这是借,不是偷,快走” 羽田碎碎念着,“谁懂啊,佳人们,我是真害怕呀” 豁出去了,估计医院被“借”走这么多东西,会报警了。 一生“宝贝, 快走”她的宝贝,真就带着她回到了空间里转了一圈,刚要转出去,羽田及时的喊“停”,果然,脚步急止,我的天啊,喊停能停,喊走能走,真是开挂的人生啊! 羽田站在空间中看着这个从小陪自己长大的空间,从开始只能放点零食的小包裹那么大,到能放下一个柜子,再到后来能再多放下一个桌子,再到后来的现在它变成了自己在两个空间来回转换的中转站,“小胎记”不断地壮大,这让她有所思,任何事情都不会是偶然的。 中医是宇宙的医学,秉承着有阴就有阳的中医理论,羽田认为:你得到了别人没得的,这是阳;那么你就要付出别人没有能力付出的,这就阴! 正所谓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也如老子的箴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老天不会白白给她开挂的人生,必定会有让她做的事情!作为中医世家的继承人,她能做的也就是行善行医了。 虽然不能像华佗,扁鹊,也不能像张仲景等大医那样,悬壶济世,妙手仁心,但是,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她必定会发自己的那份光,继承祖业,兢兢业业,救死扶伤做个好医者! 给你多大的本事,就要你担当多大的责任! 羽田感觉自己好像在瞬间就醍醐灌顶了,当人明白一个道理的时候,往往心情也就不再诚惶诚恐。 道理只要想明白了,分析透了,心里就踏实了! 羽田在空间里,稍微整理了一下“借”过来的东西,把要用的仪器,放在了一遍,暂时用不上的,放在另一边,然后叨咕到:“宝贝,我们回到古代去”! 我要做穿越以来的第一台手术! 羽田带着仪器回来的时候,花凡还没醒。 这正合她意,她开门叫花梦进来,帮忙把花凡放在了桌案上,幸亏桌案是长方形用来练字的,花凡有个好习惯,就是每天都要练字,没想到这个习惯救了他,否则,古代厅堂的八仙桌,怎么能放下一个腿这么长的人呢! 花梦看着桌子旁的大家伙,头顶上那个带着把手,一圈都好像是夜明珠的的东西,还有地上放着的,跟园子里那个能给“夜明珠”发电的家伙,长的一样的玩意儿,有些怔愣。 在羽田把花凡放平,挑眉看过来的时候,她瞬间清醒,转移视线看向地面,什么也没问,只是说:“我还能帮小姐做什么吗?”不用震惊,不用问,从小到大,小姐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问也没用,小姐不解释则以,解释了,那就是更听不懂, 反而糊涂,所以,装作没看见就行。 “小姐,小姐,热水烧开了,现在就拿过来吗?......”花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叽里呱啦的说着,看到屋里的东西惊呆了,跨在门槛子那里,不敢动了;诶呀妈呀,小姐这又又搞来了啥呀! 她只是想,她不敢问,马上也低下了头,看着地面,那架势跟花梦一样好像身经百战,训练有素了! 羽田不禁失笑,我这几年都干了什么呀,把这两姐妹都快吓成精神病了! 羽田摸了摸花凡的头,温度不高,脸色也不红,证明十指放血是有效果的。 想了想,指着桌子旁的大家伙,说道:“你们抬头吧,我教你们,这叫射频消融治疗仪”,头顶上亮的像是夜明珠一样的东西,是无影灯,一会我给花凡手术,它能让影子消失。地上的是发电机,跟我的本草园子里的那个是一样的,你们听清楚了吗?” 小姐这么问,当然要回答“听清楚了”,否则小姐解释起来,会让她们更不清楚,于是双姐妹,不住的点头,“清楚,清楚!” 之所以告诉她们,是因为这个手术,她需要帮助,她自己做不了! “现在,花梦,你继续在门口守着,虽然山崖就我们自己住,但是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在外边把门关上,谁都不许进来打扰我;花影,你留下给我打下手,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行,小姐你就尽管吩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现在去拿开水”花影挥舞着拳头,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羽田不解的问:“我让你给我做助手,你拿开水干什么?” 花影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您不是说生孩子用多少开水,凡哥就用多少开水吗,我去拿呀!” 哈哈,哈哈……羽田要笑死,她怎么把生孩子用水的事给忘了! 这傻妞还真信了! 第28章 耐心,是一位医生的基本素质 用碘伏在那里进行了三遍的消毒,这是必需的流程,本来这应该是护士做的。她以后要给这里的人治病,必须培养一下花影,花梦,否则什么都自己做,真是耽误时间! 三遍消毒之后,她发现又少点什么,完了,先是没有准备血浆,其次无菌单也没拿出来,是没从空间里拿出来,还是医院的储藏室里没有了呢,如果没有那可就麻烦了。 羽田有些懊恼。 第一次回去准备医疗器械,真是经验不足呀,大意了。话说,这事还真没有前车之鉴,什么都得靠自己,下次回去,真要拿笔列个单子了! 花影发现了端倪:“小姐,你在找什么?”羽田,低头若有所思,抬头对花影说:“你转过去!” 羽天想试一下,跟小宝贝的空姐商量一下,也就是再试一下,可不可以即用即取,试试吧,要不然手术也得停止,没有血浆可以,自己可以给他输血,没有无菌单绝对不行,感染是大忌! 羽田,摸着自己的小胎记,闭着眼睛默念着:“宝贝,帮帮我,把血浆和无菌单递给我”。半天,她都没敢睁开眼睛,她真不敢面对,如果没有,她该怎么办,她真是后悔,怎么能这么大意呢! 当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沓无菌单和两袋标示着“O”的血浆时,她真的想惊呼,宝贝,你真了不起呀! 太好了,太好了! 羽田嘴里叨咕着, 手可没停下,把无菌单铺在花凡的身上,以免手术区域污染,引起术后的伤口感染! 消毒铺巾完成后,该进行静脉穿刺了,之前要先打一针麻药,减少一下穿刺的疼痛吧,都说医者不自救,也不给家属治病的原因就在这里,看着家属疼痛,会影响判断和心软,虽然花凡不是自己的直系亲属,但是也是师兄啊,多少有些心疼他! 加了麻药,就可以建立导管进入通路了! 她要把这个通路从大腿里侧的静脉开始,延伸到颅内的病患处,然后给病患处,也就是那个静脉瘤注射能消融它的药物,让它的组织坏死,阻断病灶的营养供应! 羽田把手术刀一一地放好,排列整齐,深深的吸了口气,举刀在花凡的大腿内侧割了一条5厘米的小口,接着缓缓的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一束蓝光萦绕着眼球一周,瞬间变成透明色,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花凡低头,光线穿透花凡的皮肤,顺着大腿内侧的血管一路向上略过关元穴到神阙穴,中脘穴,膻中穴进入脑颅,直达病患。 这个脑瘤的位置,羽田从小就观察它,看过无数次,如果是在医院里是需要通过探测探头,映像到外连的显示器上,医生通过手柄控制探头工作。 但是花凡不用,她自带透视,不需要多浪费时间去查找,锁定患处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现在看脑瘤大小增长的并不快,但是脑颅是个密闭的空间,就像钟表的精密仪器,多一个零件都不行,它会认为有异物入侵,要排斥它,所以尽管花凡从来没在她面前表现过,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是疼的! 锁定了患处,羽田把探头从先前割的那个口开始,小心翼翼地伸向静脉血管里,一路沿着刚才眼睛扫过的方向向上,速度很快,手法精准而轻,这个手法当时的老主任都是自叹不如的! 在透视眼的带领下,探头直达患处,本来单独的圆形的抬头突然变成四个头,牢牢地固定住肿瘤。 这个手法很重要,既要轻,又保证不弄破它,这种手法,是羽田在无数个手术中练出来,高手和低手的区别就是毫厘之差! 紧接着,羽田又拿过一根特殊的消融导管沿着探头的通路轻松地抵达患处,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对着肿瘤的部位发射电流。 花影,目睹了整个过程,吓傻了,她看不到花凡脑袋里边的演变过程,但是她看到了小姐先后拿了两根管子,从花凡的大腿内侧开的口子里伸进去,小姐好像随着那个管子,在移动眼珠,但是,她使劲地看,也没看见什么? 小姐在看什么呢,看着凡哥的脑袋就能把脑袋里的瘤子割掉吗,再说,脑袋的病不是应该割开脑袋吗,咋还割大腿呢? 诶呀妈呀,这都是什么神仙操作,谁能告诉她! 专注的羽田当然没功夫搭理她,没抬头但是却问她:“麻药机显示的怎么样了,我让你盯着的箭头有浮动吗?” “啊?啊,没有,没有,我哪也没看,盯着箭头呢!”诶呀妈呀,小姐低着头,都知道我溜号了! “消融的过程不能停下来,不能大喘气,所以我必须要求花凡在完全沉睡,你一定要保证麻药的给足了量,我已经定好了量,那机器是自动的。麻药给少了,他会疼,醒过来,乱动就完了,如果给多了,他会昏迷,你一定要看住!”羽田再次叮嘱,实在是怕这跳脱的花影掉以轻心! “小姐,您就放心,我一直盯着呢!” 花凡,有感觉吗?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花凡来到杏林谷之前就练过武功,师从何人不知道,但是,他的体能是非常好的,敏感度异于常人。 此时,他是有感觉的,他不是觉得疼,他感觉到热辣辣的,每次那种热辣的感觉都像是,有人拿着蜡烛烧他的手,一会烧一下,一会烧一下,你说疼吧,因为烧的快,疼的不明显,你说不疼吧,还有点觉得轻微的不适,他是有点惊悚的,那个针头一样的东西在脑袋里来来去去的,是谁都会害怕。 但是,他知道那是羽儿弄的,他就很心安。 她小时候在山脚下醒来那次,他是第一次背她,师傅说:“以后你就是师妹的腿了”,他很生气,我是来治病的,是来学东西,不是来背你的又瞎又不会走路的女儿的。 但是羽田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还在他耳边说“你背着我,累不累呀?”。 那瞬间他是感动的,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他累不累,都在关心他飞得高不高,羽儿是那个能让他温暖的人,对于一个能让你取暖的人,你有什么不能信任的呢! 羽田这时候已经进入到关键阶段,她在一点点地通过探头放射电流,她看得很仔细,她不能掉以轻心,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让肿瘤得到营养的通道,她要去找,去堵死,这在现代的手术里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没有那么精密的仪器,他们只能粗略地,大体的阻断肿瘤的营养通道,却做不到精确到每个血管,这就是为什么通常肿瘤还会复发,因为当时就没办法弄彻底。 但是,羽田的透视眼不同,她看这患处就像一个三维立体的模型,一览无余,难就难在,她要一个血管一个血管的阻断,中间绝不能停下来,但是仪器用的温度还不能太高,所以整个过程很熬人,不能停下来,又不能太快,要保持恒温! 但是,耐心,是一个医生基本的医德,她绝对有专业素养! 第二十九章 突然,门卫传来一声怒吼,“你到底开不开门”,羽田受到了惊吓,手一哆嗦,她看到手下的血管多烧了一段,熟睡的花凡一个激灵,自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谁,我不是说了不许打扰我吗?羽田只是在心里腹诽,她都不敢说话,脑袋里的血管实在是太小了,太细了,说话的声波会震的手发抖,自己早就手酸了, 都没敢停下来,消融肿瘤细胞,绝对不可以简短,这是防止它扩散的关键,她必须“斩草除根”她 第29章 四王爷想试试吗?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怒吼,“你到底开不开门”,羽田受到了惊吓,手一哆嗦,她看到手下的血管多烧了一段,熟睡的花凡一个激灵,自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股怒气迎上心头,不禁皱了一下眉毛! 花影最是了解自己的小姐,但凡她和小姐干什么不想为人知的坏事,都是表情在先,行动在后,小姐的一皱眉头,她知道后果很严重了! “小姐,我看麻醉机的指标好像很稳定,我去看看外边发生而来什么,我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怕花梦自己应付不过来!” 她仔细的瞄着小姐表情,小姐的手没停,依旧低着头,半躬着腰,右边的眉毛轻轻却往上一挑,“这是让我出去看看的意思了!” 她转身要走,想想又转了回来,保证到:“小姐,你放心的给凡哥手......手术,我肯定能保护好你们,谁也不许进来。”说完,没等羽田又表示,走向门口! 这是谁,我不是说了不许打扰我吗?羽田只是在心里腹诽,她都不敢说话,脑袋里的血管实在是太小了,太细了,说话的声波会震的手发抖,自己早就手酸了, 都没敢停下来,消融肿瘤细胞,绝对不可以间断,这是防止它扩散的关键,她必须“斩草除根”。 这个桌子,不是手术专用的桌子,跟手术台比较有点矮,羽田需要半躬着上半身才能把得住导管,腿成半屈伸的状态,胳膊一直悬空的架着,大腿酸的直打颤,她咬牙的挺着,心理还不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马上就好了,胳膊必须要稳住,手必须要稳住,做手术稳,准,狠才是硬道理,稳住,稳住,马上就好” 这边花影轻轻打开门,为了防止冷风灌进来,转身就关上了门! 回身一看,不禁大笑起来,指着在门口叫嚣的七王爷到:“这是谁呀,这不是那个被我们小姐烧了眉毛的小王爷吗?您还敢来呀!” “你说谁是烧了眉毛,我的眉毛就长的这样!”七王爷被气的要死,伸出两手往旁边扒拉花梦和花影,作势要从中间过去,推那紧闭的房门! 双姐妹,哪能让她得逞,二人各抓着他的左右胳膊合力她把他扔了出去,幸亏院子里有厚厚的积雪垫着,否则,尾椎骨也得受伤! 站在四王爷身边的刘军医,见到这姐妹花,不是等闲之人,身上多少也有些武功,要想见到花羽田,还真的过了她两个这一关,于是上前,和颜悦色道:“两位,我是四王爷帐中的军医,这两位是四王爷和六王爷!” 花影没动,警惕的打量着这所谓的军医,说老不老的一个公子打扮的人,平常人的粗布装扮,看不出什么。倒是旁边站着的人,一身玄色棉衣袍外披藏青色裘袍,不怒自威的站在那里,花影本能的不敢看他的脸,想来他就是四王爷,这气场可是强过了长身而立的另一个人,“这不是六王爷吗,哦,六王爷,我们的催泪弹怎么样?要不要再扔一个给你” 六王爷听到催泪弹,嘴角不免抽了抽,小声附和“还是算了吧,小王可受不起那催泪弹,那是你家小姐做的吗?” 花影淡笑不语,只是心里纳闷,今天来这么多人干什么! 这时候,花梦拉了一下花影:“他们要见小姐,我说小姐在忙,那七王爷就要闯进去,我拦着呢,你就出来了!” 花影看着站着的这几个人,又抬头看看院子背靠的山腰上,也站着一些侍卫,看样子,人数不止她们见到的这些! 她在花梦得耳边嘀咕了几句,花梦也抬头看了看半山腰得人,冲着花影点点头,转身朝自己得屋子走去! 四王爷看着离去的花梦,没有言语,又看着花影身后的紧闭的房门,半响动了,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花影见状,伸开双臂挡在了四王爷的面前,这么近的距离四王爷都没看她一眼,但是她感觉到了,身前男人的气场好强大,自己的冷汗都吓出来了,可她固执的拦在四王爷面前一动不动! 四王爷也止步,六王爷见状过来,解释到:“我四哥身体微恙,听闻,小姐能替父出诊,救治四方百姓,今日没有恶意,只是来求医,请花小姐给个薄面!” 作为一个王爷能跟民间的医生这么客气,已是非常难得,但是那门还是紧紧的关着,连个回声都没有! 羽田不是装酷啊,她也想回话呀,但是实力不允许呀,她还在给那肿瘤消融,还有大约一毫米的地方就结束,然后注入药物,进一步巩固创口面,再拿出导管,再撤出探头,再封好大腿内侧的伤口,手术就基本成功。 但是,望山跑死马,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哪那么容易,她现在在消融的尾声,最是关键。 羽田睁着自己的透视眼,尽量的减少眨眼睛的频率,就是要减少失误,她失误一次,就意味着把好的细胞杀死了,这是不可逆,她不能因为你自己失误耽误花凡,造成花凡的二次伤害,她必须大气十足十的精神。 看着肿瘤细胞一点一点的在自己的专注下,融化在电流中,羽田是有成就感的,尽管她的大腿在打哆嗦,她的手在极力的控制不颤抖,汗水侵湿了无菌手术帽,要是有人能给我擦擦汗就好了,但是没关系,就剩下一点点了,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任那七王爷闹,六王爷喊,她就是不回话! 六王爷也有些不解,簌的向是想起了什么,冷言道:“她师兄也在里边吗?” 花影点点头,当然了,小姐在给凡哥治病,当然凡哥在里边! 六王爷作势要冲进去,花影胳膊挡着四王爷,只好用腿去拦着六王爷,喊道:“我家小姐跟凡哥在里边做很重要的事!” 她可不能把小姐的秘密说出去,他们又不懂什么叫手术,看到屋子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得把小姐当成妖怪吗? “是吗, 我倒要看看,你家小姐跟个男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六王爷避开花影拦过来的腿,冲到门口,作势就要推开木门。 就听到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你要敢推开,我们就把这催泪弹抛出去,咱们同归于尽” 六王爷回头看去,见到刚才离开的花梦竟然拿来一竹筐的催泪弹,就放在她的脚下。 花梦见他看过来,忙说道:“我这里有一筐,扔一个杀不尽你们,我就让两个,两个杀不尽,我就都扔出去!” 这时候花影依旧挡在四王爷的前边,插嘴到:“要不是怕吓到我家小姐,我们就把炸......炸,啥玩意儿来着,花梦!” 花梦举着催泪弹,听见花影在关键时刻能把炸药的名字给忘了,说好了,她最聪明不是吗? “炸药,炸药,能炸死人的那个,我怕吓着小姐没拿,这个声音小,咱们炸的他们啥也看不见,然后一刀一个宰了他们,你说行不行!” “行啊,他要是推开门,你就先朝他扔,趁他看不见,割了他脑袋当球踢!” 一直看着门,根本没搭理花影的四王爷低下头,看着花影,歪嘴微微笑:“你以为你们有这机会么?” 花影心有点哆嗦,四王爷一开口,她就快被气场压的肚子疼了,但是小姐说了过;干就完了,不能怂! 于是挺着个脖子,强装镇定,为了给自己壮胆,竟然喊起来:“四王爷想试试吗!” 让人一听就是虚张声势,但是,作为丫鬟,这两个双姐妹已经很是了不起了,她家主子教的好啊! 四王爷抬眼看了看在门口的六王爷说道:“回来吧,别耽误人家做重要的事!” 四王爷发话了,六王爷走了回来,一直低着头! 第30章 你敢捏我家小姐的脸? 这时候房间里的羽田真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会安静平稳的在消融,一会外边的人要吵吵嚷嚷的,搞的她紧张。 消融已经结束了,她在给肿瘤融掉的地方再注入药水,药水要慢慢的注入,保证完全覆盖。 这时她的眼睛已经很劳累了,她感觉眼睛有些刺痛,酸胀,也感觉到透视光有些暗淡了,她真的需要休息了!现在可以稍微的直起腿来,外边的怒拔剑张她都听到了,希望双姐妹能多拖延一阵子,导管还没有收回,伤口还没有缝合,仪器还没有收到空间里,这时候被那六王爷闯进来,真不如花梦直接甩给他一颗手榴弹! 药水输入结束,就听到六王爷被叫回去的声音,这个声音,有磁性又有些慵懒,不像花凡的声音清冷,低沉。羽田想这人还算有礼貌,徒增好感! 撤回了导管和探头,接着就是缝合伤口,伤口开在花凡的大腿里侧的静脉处,开口不大,证明羽田的手艺很高,望着自己的杰作,她很自豪:“这只有本人能做到”! 说着执起手术缝合针,选择了1/3弧处持针器,夹持缝针,这样在缝合的过程中缝针不晃动了,其实,这些活都是学生们抢着做的,跟本用不到她,在现代,她消融结束,给完药,她的工作就结束了,现在不行了,什么都得自己亲力亲为! 外边好像安静下来,她悬着的心放下来。 外边的六王爷沉默的走回四王爷身边。四王爷抬眼看看他,面无表情! 七王爷不怕死的凑过来,把胳膊搭在他六哥的肩膀上:“六哥,人家师兄妹在做重要的事,你推门干什么,那不耽误事了吗。想不到这花家小神医还好这口” 六王爷打掉他的胳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四王爷悻悻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站在了四哥的身后,今天好像谁都惹不起了! 大家都在沉默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花梦和花影像两个门神一样,守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六王爷一直站在院子里的一棵白桦树下,望着房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王爷矗立在原地,像是从来都没有动过,刘军医感觉到气压很低,走到屋子房檐下微笑着道,:“姑娘,你们这有客厅吗,就是招待客人的地方,我家王爷站了半天了,连热茶都没喝到,坐下来休息一下也好啊!” 花梦,抬起手指了指,“加上倒塌的那个小姐的石屋,我们一共三间房,小姐的那个塌了,凡哥的这个正用着,就剩下我们姐妹的闺房了,你们去吗?” “哦,不,不,那就不去了,姑娘说笑了,不敢,不敢!” 七王爷突然就炸毛了,冲着屋子喊:“这重要的事,还没做完吗?我都快冻死了” 四王爷突然就笑了,:“莫急,多重要的事,都有结束的时候!”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突然提身而起,速度快的连这句话都没说完,说到:“都有结束的时候”门已经被他一掌拍开了。 花梦拿在手里的催泪弹,依旧拿在手里,紧握着还没来得及抬起胳膊扔出去,两只眼睛瞪着花影,花影也瞪着她! 太快了!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拍开门的刹那,里边的人好像是要出来,作势在开门! 两相的劲撞在了一起,肯定四王爷起身用力拍的劲儿大一些,而里边的羽田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要进来,只是想轻轻的打开门。 毫无征兆的被拍开的门弹开,羽田下意识的往后躲,而四王爷有意识的往门里进,四目相对之时,四王爷看到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睛,眼珠像葡萄粒一样又黑又剔透仿佛还萦绕着忽隐忽现的蓝光,这蓝色的光愈发的给这双眼睛添加了几分娇媚,长长的睫毛打着卷微微的外翘着,灵巧的鼻子显得很是娇俏,由于惊吓微张的嘴唇粉嘟嘟的! 羽田被眼前突然破门而入的人吓了一跳,门从外边被大力打开差点碰了她的鼻子,她退后几步躲开,却没想到,站立了那么久,腿早已经麻木了,血液还没畅通过来,她直接后仰朝地面摔了下去。 她身上一点劲都有,长期的保持一个姿势,手也软了,好像也不听使唤了,而且她还饿,还困,她想:不管你是谁,姑奶奶现在都饶了你,就让我直接躺在地上睡一觉吧! 四王爷看到这小姐好像不会武功的样子,后脑勺都要砸到地面了,也不知道挣扎,他真的就以为她是不会武功的! “小姐!”外边传来双花急的咬牙切齿的声音,羽田听的真切,但是,她就是没力气回答,她只想休息睡觉! 当四王爷接住她的后脑勺,只听到羽田说:“休息,休息一会”就闭着眼睛睡着了,她以为她睡在地上,其实她睡在了四王爷的怀里,四王爷一只手握着她的后脖颈,一只手扶着她的腿弯,看着怀里的说睡就睡的人,抬头看了看从门外跑过来的六王爷,又看看身边的花影和花梦,问到:“这就是你家小姐吗?” 花梦从四王爷的怀里接过羽田,心疼的说:“这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太累了,刚醒来不久,就给凡哥手术治疗,这都快一天一夜了,没吃没喝的。” “就是你们,好好的来我们这干什么,一定是你们在外边嚷嚷,打扰到小姐了,她一直半蹲着都不敢站起来,手还这么一直抬着.....”说到激动处,自己抬胳膊模仿小姐的样子比划着。 “都是因为你们,我家小姐是不是吓死了啊! ”花影噼里啪啦的胡扯着。 大家好不容易从她连哭带骂的话里听清,原来她家小姐在屋子里给她师兄手术,因为他们来了,又惊有吓,又累又饿, 如今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还是吓死了! 花梦搂着小姐使劲扒拉一下花影:“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姐累的睡着了!” 七王爷跟刘军医也走了进来,七王爷见状,过来捏捏羽田的脸,:“我看看是不是装死呢!你烧了小王的眉毛,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给我醒过来!” 花影忍无可忍从腰间抽出鞭子就冲七王爷而去:“你敢捏我家小姐的脸!” 七王爷见如此彪悍的丫鬟,自知打不过,转头就跑! 两人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刘军医很客气的对花梦说:“我为小姐摸摸脉吧。”说着手伸向羽田的左手腕。 突然羽田睁开了眼睛,反手抓住摸向自己手腕的手,一个借力起身,反手漂亮的擒拿把刘军医压在自己的左膝下,谁也没想到前一分钟还在睡觉的人,下一分钟竟然把一个大老爷们擒下了! 只听得羽田说:“我平生最讨厌两件事,一个是打扰我睡觉,一个是摸我的手腕,这两样你都占了!” 第31章 我这不是在思考人生吗! 刘军医疼的呲牙咧嘴:“小姐,误会,误会,我只是要给您诊脉而已,没别的意思啊,我是个军医!” 羽田,似乎意识到身边好像很多人在看着自己,除了膝盖下的人在说话,好像鸦雀无声的都在看着她! 她诧异的抬头看去,一双目光犀利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那眼睛里有关注,有探究,有狠厉,羽田想起来一句话“犀利锋芒敌五兵”。 此人的眉毛浓密有斜插入鬓角之势,眉毛走足太阳膀胱经,此人胆量过人! 眼大而有神,肝经开窍于目,肝经过于旺盛的人,必是暴躁狠厉之辈! 鼻梁高挺,山根凸起,此人肾精相当发达,先天的元气非常充足;肾也主智,此人必定聪明过人! 然,此人的口唇却成紫红色,这是心中有火热之相。因为肝气过于旺盛,正所谓“肝木克脾土”,所以他的脾胃不好,有淤在胸中,看印堂有些青紫,身体里有淤血! 羽田的职业病犯了,在细细的面诊,对方却认为她是个花痴! 拂袖,站了起来,轻蔑的抬起眼睛看向门外,心里想:“也是个花痴的,不过如此”四王爷不免流露了厌恶之色! 羽田也意识到对面人对自己的厌恶,刚才手术时候听他的声音还觉得好听呢,仅有的好感瞬间没了 你讨厌我 我还讨厌你呢!差评! “花小姐,你还好吗?你的眼睛和腿都恢复了?”六王爷注意到羽田看着四哥发愣,不禁轻轻嗤笑! 四哥的英俊是大炎国众所周知的,对四哥痴迷的小姐们太多了,但是没想到这小神医也是如此! 他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羽田的肩膀! 羽田这才从“相面”中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答六王爷:“是啊!好了!” “六王爷,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给你四哥摘冰莲花了吗?” “怎么没挖到?来抢我的?那你来晚了,我的都吃完,喝完了,你没看见我都能看的见了吗?! 羽田边说,边站了起来,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好像刚才差点磕到后脑勺,幸亏自己小心! 她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六王爷当然看到了,不仅看到了她的不同,也看到了屋子的角落里躺着的人,好像是睡着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反应,睡的还挺沉。 天生的机警促使他,迈步朝马躺着的人走去! 羽田看了一眼花梦,花梦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挡在了六王爷的身前! “请王爷止步,那是小姐的师兄,如今有病在身,吃了药在休息,昏迷中!”花梦固执的守门人的本事,六王爷是领教过的! 六王爷想起刚才花影说的什么“手术”,回身往回走,不禁好奇的问:“刚才你的丫鬟说的,你在屋里做重要的事,就是什么手术吗?” 羽田,略过六王爷肩膀看去花凡的方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对花梦说:“去给师兄加条被子盖上,就让他睡在桌子上,不用动他的腿和头,先把花影叫进来,不要打了!” “还有你们,都出去,这里不适合人太多,我这里有病人!”她对屋子所有人说,也包括站在门口看着七王爷和花影打架的人! 刘军医却不肯出去了,:“手术?是不是花谷主做过的那个阑尾手术啊,早有耳闻,可惜没亲眼看过!” 说着,往花凡的方向看去,看见那病人躺在桌子上,鼻子和嘴罩着一个罩子,因为离的远,看不清,地上有个东西发出嗡嗡的声音,那个罩子的一头就连着那个东西,估计是那个东西往罩子输送着什么,是水吗?好像不是,没有流水声,杏林谷的东西的真是神秘呀! 刘军医感慨着,不自觉的往里边走去,只是一个鞭子缠住他的脖颈,吓的他一动不敢动! “我家小姐说,都出去,你没听到吗,你还敢往里边去?”花影结束了跟七王爷的比拼,那七王爷跳到了树上躲避着她的鞭子,眼看就要赢了,却被花梦叫了回来,看见刘军医往里边去,一鞭子就招呼过去了! 七王爷,随性而至,“好你个丫头,泼妇吗,见谁都打,看我不收拾你!”看见自己四哥站在门口,瞬间长了势气,狐假虎威了起来! 四王爷一把拉住了老七的胳膊把他甩了出去:“出去吧, 你打不过她”。 说完,他先走了出去,人家都已经下逐客令了,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至于里面躺着的是谁,他们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并不感兴趣! “花影,放开他吧,去观察一下你凡哥的氧气罩和麻醉机,不要动他,就让他睡在桌子上,千万不要碰他的头,明白吗,你就呆在这里照顾他,先不要出去了,花梦跟我来吧!” 羽田安排完了,看了一眼六王爷,也看了看刘军医,不免心有感触:“你看过我爹爹做阑尾手术吗!” “我哪有那个福分啊,我只是听说过了,听说呀......”六王爷看刘军医要打开话匣子,马上制止,还有正事没办呢! “先出去再说吧,花小姐我们此次前来是有求于你呀!” 羽田在想事,根本没把六王爷的话听到心里去! 看样子爹爹的外科手术也很厉害,手术是需要麻醉的,那么问题来了,爹爹去哪里弄的麻醉药呢,也不能像自己一样隔空“借”呀,那就只可能用的是麻沸散。 她至今为止,在这里都没听谁谈论过华佗,更没谁提过麻沸散,那么只有一种情况,爹爹自己有麻沸散的配方,难道......? 花梦发现,小姐又习惯性发愣了,轻轻的拽了一下她的胳膊:“小姐,你怎么又溜号了,你不是叫人都出去吗,你怎么自己站在这里了!” “哦,哦,我又发愣了吗,我这不是在思考人生呢吗!”羽田的自嘲着实让人无可奈何! “哦,六王爷刚才说什么?什么有求于我?出来说吧!”说完,也不管别人,自己大踏步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自己的石屋已经倒塌,山石,树根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还没来的及收拾! 石屋前的小园子,也被山石波及了,适合冬季里长的植物本就不多,这下被山石砸的更不见了踪影,只是在某个山石的缝隙里,顽强的一朵冰莲花固执的盛开着,还没结果! 大家随着羽田的目光也都看见了那朵冰莲花,甚是诧异,那么难采的冰莲花,随随便便的就在人家的菜园子里长着,这是不是有点豪横? 四王爷挑挑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第32章 社恐也是病,得治! 羽田看了一眼冰莲花,轻描淡写的对六王爷说:“有求于我?是为了冰莲花吗?我爹爹用心头血培植的,被我吃了,园子里有一颗开花还没结果的,就送给你们吧!” 六王爷一时语塞,惊呆在那里,接不上话了,需要大多的人力物力都不一定能挖的到手的冰莲花,她就这么轻易的送出手了吗? 一直沉默的四王爷,也看着那冰莲花。 他在想,冰莲花是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长在院子里的还是冰莲花了吗? 七王爷才不管那么多,一步一步绕过滑落的山石,跨到那朵花跟前蹲下,嬉皮笑脸的对四王爷说:“四哥,你看,这好像真的是冰莲花耶,跟你案头上的画一样的,不会错。” 花梦不愿意了,:“我家小姐能给你们假的吗!不信,你们可以不要,我家小姐培植了很久的!” 刘军医听到甚是兴奋:“花小姐,您这培植,是江湖上传说的,花谷主把长在山崖上的冰莲花放在自己的院子生长的那种形式吗?” 羽田沉默了良久,悠悠的说:“这事,说来话长,我今天真的很累,刚刚结束了一台手术,想早点休息,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又指了指院子:“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园子里就三间房,倒塌了一间,病人用了一间,剩下的是我那姐妹花睡的闺房,我都不知道自己一会睡在哪呢?” 她不是故意把自己说的甚是可怜,是真不知道自己一会要睡哪儿,怎么跟花梦和花影挤着睡,也不能去跟花凡一个房间! “花小姐,实不相瞒,本王来,是有一事相求。”一直沉默不语的四王爷,终于说话了! 羽田心想,这人真是多变啊,刚才还是一副厌恶我的样子,这功夫就有事相求了! “我这没什么能值得四王爷相求的,只有这冰莲花,我想这培植的冰莲花,也入不得四王爷的眼,还是去别处看看吧!”他刚才怀疑的表情,她都看到了。 你怀疑,我还不想给你呢;你厌恶我,本小姐也不太稀罕你! 四王爷看了一眼刘军医,刘军医马上会意:“花小姐,我们不单单......是为了冰莲花......”刘军医欲言又止,他本来想说:我们不是为了冰莲花来的。但是,此话到了嘴边就舍不得说了,那可是冰莲花呀,不是谁都能采到的,黑市上一株能卖一万两白银啊,还不是总有货呢! 四王爷对这培植的花有顾虑,那是他不懂,这冰莲花,只有花再扬会培植的技术,他曾经给求医的人用过,清热解毒的功效不次于那长在悬崖峭壁上的! 所以……所以他壮着胆子,留了一手! 四王爷挑挑眉毛,刘军医的小心思岂能逃过他的法眼! “哦?那就不是有一事相求了,那就是两件了!”羽田也不以为意,想要的更多的冰莲花吗?本小姐还有个园子呢,你要不要看呢! 话说,本小姐可不做亏本的买卖,看你拿什么来换! 想到这里,羽田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四王爷,这家伙不说话,这是不好启齿,地位尊贵着呢,不愿意屈尊求人啊! 她又看看刘军医,代言人说话支支吾吾,看样子是真有事要“求”啊! 装模作样,谁不会! “你第二件事不好说出口,就别说了;冰莲花你们认为是假的,也别给我动,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了!”羽田佯装有怒! “你敢这么跟我们说话,我们是王爷,你胆子不小!”七王爷刚要伸手摘花,突然听到这花又不想给了,他可从来没怀疑这花是假的,能把他眉毛都烧没了的人,有本事培植冰莲花不意外呀,但是,他又不想当面夸那姓花的! 夸了她,她万一骄傲呢! “七王爷,我乃一介草民,不懂得你们那些皇家贵戚的规矩,你要不想自取其辱,还是速速的离开吧!”羽田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才不管你是谁,不服就干,不能怂! “四哥,你看她,多没规矩!这花咱还挖不挖!”七王爷指着羽田,却看着他四哥,临了还是惦记着挖人家的花! 刘军医看四王爷还是面无表情,明白这事还得自己说:“花小姐,听六王爷说,您叮嘱,我们四王爷不适合用冰莲花,不知道您还记得这事不?” 哦,这事啊,其实也不是什么事! “是的,四王爷确实不适合用冰莲花,。如果你们觉得是我不想把冰莲花给你们,才信口开河的,那么现在这花,我就算送给你们了!我也要说,冰莲花并不适合你!”最后一句话,羽田是直接对四王爷说的 没有见到本人的时候,单单分析地域气候的问题,她断定冰天雪地里人几乎都不适合寒凉药,现在看到了他本人,她更坚定自己的断言! 她坚定的看着四王爷,四王爷也看着她。 但是,四王爷感觉她又好像没看着他,鬼使神差的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噗嗤,七王爷笑了出来:“四哥是三国中众所周知的美男子,她看傻了呗!” 六王爷摇摇头:“你就不能闭嘴吗,这里有人当你是哑巴吗!” 羽田转过来看着傻了吧唧的七王爷说道:“你也病的不轻,一道闪电烧了你的眉毛,你内里有了湿火排不出来,口腔都溃疡的烂了,也没耽误你胡说八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六哥,你看,你看我的嘴,我的嘴这几天都烂了,一定是她搞的鬼,我就说是她搞的鬼,你还不信,你看!”这七王爷,把手指伸进自己的嘴里,使劲的往外拉着腮帮子,让他六哥看他嘴里边。 六王爷执拗不过他,抬眼看去,那嘴里的腮帮子处一片白花花的溃疡面,看着都疼! 四王爷当然这时候不会认为羽田犯了花痴,只是觉得她好像隔着自己看着谁,那魅惑的眼睛里飘过蓝色的光。 羽田讽刺七王爷,回头看着四王爷,话却是对军医说的:“你看他,嘴唇成绛紫色,他毕定心脏有郁热,脾胃也有热,面色有微微的黄,胃经走的是面部,所以他脾胃是不好的,你是不是不爱吃饭,经常不觉得饿,而且,你特别的喜欢饮食凉物?” 本来是跟刘军医说的,但是,她也没放过四王爷,很淡定的指出了他的饮食结构! 四王爷一直看着她没搭话,却转过了头,盯着那朵冰莲花仿佛陷入了沉思! 呦,你还拒绝回答! 这种社恐的人,羽田在现代见的多了,都是专业领域的佼佼者,就是不爱说话,人多时候一律沉默不语,有的心慌气短,紧张得浑身冒汗,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必这四王爷也是这种人,能上战场打仗,横刀立马,保家卫国,到了朝堂却是如鲠在喉,噤若寒蝉! 哎,真是可惜呀,社恐也是病,得治! 第33章 让她说下去 “王爷平时非常忙碌,战场上吃食不定时是常有的事,也都习惯了,至于偏爱寒凉之物,这说的很对症 ,王爷爱喝凉茶,甚至还特意的吃冰块!”说完,还偷偷的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四王爷,他真怕王爷一巴掌拍死他,这么编排王爷不是找死吗? 今天王爷好像心情不错,没什么反应,没有反应就是可以继续说下去喽! “你们今天来找我,就为这点事吗?我不想谈了,很累,花拿走吧,我休息了!”羽田有些困的睁不开眼睛了,从妈妈那里回来,就给花凡手术,这都一天一夜了,铁打的人也该上锈了,她的睡觉! 她要走回屋子,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没地方睡觉了。真是窘迫! 于是犹豫了一下,花梦见状,马上扶着她的胳膊,小声说:“小姐,你睡我那里,我和花影挤一挤,再说,今晚,她得照顾凡哥!” 羽田觉得也有道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把今天的觉,睡足了! “好,先将就几天,过几天去山下的镇子里请几个人来修缮一下房子就好了!”两人聊的有点旁若无人! “不如花小姐,到本王的别院住几日,等房子修好了,你们再搬回来!”这是谁说的话?不是社恐吗?怎么一下说这么多话! 六王爷听到四哥这么说,也觉得很诧异,四哥的脾气怎么会邀请别人到自己的宅子住呢,可是今天......! 可能,这花雨田真的能治四哥的病啊!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哥,似乎是想确认到底是不是出自他的口,哪想到四王爷也再看着他,心有灵犀一点通在兄弟之间是常有的事,遂六王爷了然于心! 羽田的反应慢了半拍,花梦却没有,连忙用胳膊轻轻的碰了碰小姐:“小姐,您说话呀, 四王爷邀请咱们去他的别院暂住,您愿意不?” 说真,她都快替小姐答应了,这山崖太冷了,要不是小姐要治病,回来等着冰莲花开花结果;为了小姐园子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草药,他们真想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回来! 而且,这里的水大部分依靠积雪融化,食物是花凡定期的去镇子里请人背回来, 冰莲花没开的时候,大家都一个信念就是克服重重困难,现在小姐的病好了,就好像人没有了信仰了一样,特别想离开这里! 羽田,看着花梦那种恳切的眼神, 突然有些愧疚,花梦和花影从小在自己身边,大部分都呆在这山崖底,一年四季大部分是冬天,她们要比自己辛苦,要照顾自己和花凡的饮食起居,洗衣做饭,有时候手脚都会有冻疮。 那时候没办法,要培植冰莲花,要练功,只能在这里,现在自己眼睛和腿都可以见世人了,真没有在这里的必要了,至于药园子里的药,估计是可以收到空间里的。 离开这里是早晚的事! 六王爷看她有些犹豫,上前道:“姑娘,这里大雪覆盖,冰天雪地,物资也不是很丰富,如今你的病好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了,我想你也是一定要回杏林谷的!况且,你的屋子也倒了,还修什么呢,不如暂且住在我四哥的别院,休整一段时间,再回杏林谷,也无不可!” “是啊,是啊,我们是要回杏林谷,谷主的身体还需要我家小姐疗养呢!可是凡哥病了......”说到这里,花梦发现不对劲,小姐一直在看着自己,目无表情,完了,小姐生气了! 花梦的忠心是天地可鉴,就是脑袋没有花影快,倒是憨厚的一人! 花梦的话,几位自是听到了,以为她定回答应,不想羽田却拒绝了:“谢谢王爷们的好意了,花羽田心领了,可我师兄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动,今天是他最关键的一夜,休息之后还得照顾他,师兄好了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回杏林谷去,多谢各位了!” 六王爷似乎还有话要说,羽田却又接着说了下去! “虽然此行不成,但是羽田也是感恩之人,我也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为了答谢四王爷的好意,我不妨告诉你们为什么不可以用大寒的病莲花,治四王爷的病症,因为四王爷就不是热症!” “什么,四爷不是热症?那不对呀,您也看出了,四爷贪吃寒凉,怎么能不是热症呢?”刘医不解的问! “因为你看,王爷的两腮成微黄中带点点粉红。你认为是火,但是那不是真火,那是虚火,虚火上延,是因为胃中的寒逼走了胃里的真火,这把真火能腐蚀食物,但是火是往上走的,如果寒大于了火,火呆不住原来的地方,就会往上走!”说着还指着四王爷的脸! 时不时还用手戳戳他微微泛红的两腮,心里想,倒是很好看,像是涂了腮红,殊不知是病! 刘军医吓的一身冷汗,忙上前去扶开羽田的手:“欸呦呦,欸呦呦,不可,不可呀,花小姐!” 手刚要碰到落在四爷脸上的那个不老实的手指,一只粗大厚实的手却抚开了他的手,“让她说下去”! 刘军医愣在原地,是四爷挡开了他的手吗?那就是允许花羽田的指手画脚了? 天啊,什么情况! 六王爷也看到了,心想,能在四哥脸上戳来戳去的,普天之下也就花羽田了! 花羽田仿佛得到了鼓励,事实上谈到她的专业问题,她是忘我的! “既然胃火不能呆在它原来的地方了,它会寻着自己的本经经脉走,而胃经的经络巡行是,挟口环唇,你看王爷的唇是深红色,证明有胃火上延到这里;再看,承泣,四白,巨髎穴,地仓穴都在泛红的位置,你告诉我,这证明了什么?!”羽田很严肃的问刘医,就像在给自己的学生上课,而刘医,就好像学生一样,若有所思的回答:“证明胃火跑到上边来了,那胃里岂不是一派寒凉?” “对的,现在王爷的胃里一派寒凉之相,胃肠蠕动依靠的就是胃火带来的温度,现在它没有温度了,也没力气腐蚀食物了,所以王爷就不爱吃东西了,也就是胃肠没力气蠕动了!”羽田讲起专业来,忘记了自己还要睡觉! 刘军医也很兴奋:“那敢问小姐,应该给王爷吃什么,能把这胃火拽下来呢?” “我今天太累了,实在是没有力气跟你说太多,也不能给四爷摸脉了,你回去先给四爷熬厨房里的生姜水,熬的浓浓的,以后不要喝寒凉的,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再说”说完,羽田真的撑不住了,耷拉着脑袋在花梦的肩膀上! “花小姐,就熬生姜水吗,就这一味药吗?”刘军医看着羽田小姐要睡过去,着急的问,这都什么事啊,就一个生姜水,就能治疗胃寒? 就听羽田闭着眼睛说:“大道至简至易!”再就没有了声音,显然此人已经睡了过去! 第34章 诶呦,这里有大瓜呀! 刘军医拍了拍羽田的肩膀:“花小姐?花小姐?”没有反应! 四王爷比划一下手:“莫要叫她了,她可能太累了!”随之,半蹲着一手伸到羽田的膝窝处,一手拦住她的腰,弯腰把她抱起,花梦惊慌失措:“你.......”吓的连王爷都没叫,“你要干什么?” 四王爷淡定的说:“你想你家小姐搭着你的肩膀睡在这露天地里?”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我家小姐还没定亲,就这样......”花梦不知道如何是好! 旦听到四王爷说道:“那你能抱动她吗?” “当然不能了,我怎么能抱得动啊!” “那还废什么话,你再不说把她放哪儿,我就撒手了!” “别,别,去那边的屋子吧,那间!”花梦不怀疑四王爷真有可能把小姐扔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往自己的屋子引! 六王爷跟在四王爷的后边,看着四哥的背影若有所思。 至于七王爷,站在那朵冰莲花的旁边,看着四哥抱着花羽田进了前边的屋子,直接就石化了。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情况,四哥抱着花羽田? 诶呦,这里有大瓜呀! 四王爷感觉怀里的人很轻,头靠着他的肩膀,隐约间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松花香,很清冽! 这人是真累了,还是心大,换个人了她都不知道,这警惕性在江湖上也是吃亏的呀! 四王爷不禁皱紧了眉头,也可能是被身边人保护的太好了,听说,她身边有个师兄的经常背着他,好像是另一个屋子里躺着的那个人! 羽田被放在了床上了,却不知道,睡的昏天暗地。四王爷看了一眼床榻,摸了摸床板冰冰凉,床褥非常薄,又抬头看看房屋的四壁,问到:“你们在这里四面漏风的房子里住了十年吗?这个床榻......你们小姐也睡的是这个吗!”花梦沉默了一阵,不用想,也知道问的是自己! “是的,我们睡的一样,本来我们每年到了秋冬是要睡火炕的,但是,今年谷主放了心头血后状态一直不好,我们就送谷主回谷里疗养,刚回来,还没去镇上买柴烧炕呢!”花梦也抬头看了看屋子,在这里住了十年了,也习惯了! “小姐喜欢这山崖,就是秋冬有些遭罪,今年还没准备入冬的东西,碰巧小姐的屋子还被山石给砸塌了,每年都是凡哥准备这些东西,今年凡哥旧疾复发了,小姐这几天很累,等凡哥好些,我和花影就去镇子上买些过冬的东西!”花梦不知道为什么解释,可能她心里不想让人觉得小姐过的好像很艰难。 其实,她们在这里过的很开心,小姐时不时能弄出来,夏天才能吃到的西瓜,还有叫暖水壶的东西,还有热水袋,有小姐的地方好像从来都没有艰难,她们过的很开心! 话还没说完,就听四王爷斩钉截铁的说到“你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你家小姐醒了,跟我回别院!”说完,四王爷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白桦林,不再说话! “啊?小姐也没答应啊!”花梦觉得这四王爷奇奇怪怪的,小姐又没答应他,收拾了也是白收拾! 话说,他们怎么还不走啊,小姐都已经睡觉了,冰莲花也已经给他们了,也告诉他们先回去熬生姜水,怎么还赖在这里了! 咱又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 “她会答应的!”四王爷回头看看床榻上的人,回答的非常笃定! 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吗?睡的还是那么肆无忌惮,遭人绑架了估计也不知道。 花梦倒是觉得,想绑架小姐的是这四王爷! 院子那边,七王爷在指挥着刘军医摘冰莲花,两人在讨论着用什么来装,刘军医说:“这个不能用手摘!”七王子说:“那用嘴叼吗?”刘军医说:“要是没有工具和东西装,还真得用嘴叼”,七王爷说:“那你叼着,就叼着这个花梗,连花带梗一起叼回去!” 房间里的窗边,四王爷千年不化的站在那里。 这边的六王爷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看花雨田,又看看四哥的背影,花梦在收拾行李,不知道为什么他笃定,四哥是等着花羽田醒来,带她走! 是因为她医术高明吗,不见得,花羽田也没为四哥诊过脉,只是,跟刘军医谈谈了医理,方子也没出,只是让熬生姜水喝! 是因为她是花谷主的女儿,刷一下好感,求医于花谷主吗?哪有可能!毕竟花再扬太难请,而他也太在乎这个女儿! 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好像岁月一切静好的时候,突然,听到花影的喊声:“小姐,小姐,快来看看,凡哥发烧了,他的额头好烫啊!”随着喊声,花影跑了出来。 花影跑出来,站在门口没找到小姐,有些懵,往石屋跑,跑了一半才想起,倒塌的房子里不能有人,瞬间又懵,看见七王爷在院子里,:“你怎么在这,我家小姐呢?” 七王爷下意识的指指羽田所在的房子,花影也没搭理他,边跑又开始喊:“小姐,你快看看,凡哥好像发烧了!” 七王爷气脑:“你连小王的称呼都不叫,竟然敢叫“你”你等着,你个没规矩的东西”! 羽田在花影喊的第一声,就醒了过来,谁能想到睡的那么死的人,瞬间就清醒了。、 身体就像弹簧一样,猛然弹起,鞋都没穿,就往外跑。六王爷坐在床边都吓了一跳:“你慢点,你这是干什么,你把鞋穿上啊!” 四王爷回头的时候,就看见羽田光着脚,也没披棉外衣,在门口了被跑过来花影撞个满怀,两人差点摔倒,四王爷一把扶住,往后倾倒的羽田,接过六王爷递过来的外衣,递给慌里慌张的羽田并说道:“外边风大,你先把外衣披上吧!” 羽田接过四王爷的外衣,也很不客气,连谢谢都忘说了,边披着外衣边对气喘吁吁的花影说:“你慢慢说,师兄怎么样了!” “刚才,我看见凡哥的手动了,以为他醒了,一握他的手,哇,好烫啊!我就赶紧找小姐来了......诶呦,小姐您慢点,您好像没穿鞋呀!” “在这,在这,我拿着呢,诶呦小姐,你等等我,地上凉啊!”花梦拎着鞋子追了出去! 第35章 她的秘密,我是不会说的 羽田,没听完,就往花凡的屋子跑,术后发烧不是开玩笑的。 手术过程对血管,神经,肌肉都有损伤,术后可能出现炎症反应,会引起发热,其实也属于正常,怕就怕伤口感染! 看着羽田匆忙跑在院子里的背影,四王爷冷冷的说:“他的师兄你见过?” 站在他身后的六王爷知道这肯定在问自己,不疑有他,“呵呵,何止是见过,还交过手,他差点杀我灭口,笑里藏刀,锦里藏针的人!” “哦?”四王爷很了解这个六弟,做事很谨慎,说话很严密,很少轻易的评判别人,今天能这么快的评判一个人,看样子,这个所谓的师兄,给六弟留下的印象很深啊! “杀你灭口?是因为你们看见花羽田烧了七弟的那回吗?”四王爷这时候回过头看着六王爷! 六王爷表示自己很无辜:“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寻七弟到那半山腰的时候,就看见一道闪电打到了七弟的身上,后来我仔细回想,那闪电似乎不是从天上打下来的,反倒像是从花羽田身上发出去的。他师兄能不能是因为,要保住花羽田能发射闪电这个秘密,才要杀了我们灭口呢?” 他一直看着自己的四哥,想从四哥的眼中看到他对这个猜疑的判断! “那你是怎么活着了?要按你的说话,为了保守秘密杀人灭口,他怎么会放了你?” “因为,因为花小姐救了我!”说完,六王爷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我拼命的往花羽田那里跑,我说她师兄要杀我,她拦住了他,我就活着了! 四王爷沉默了很久,在六王爷以为四哥不会再接话的时候,他突然说:“既然她求情留下了你,你就替她保守这个秘密吧。如果我是她师兄,我也会灭了你!” 六王爷盯盯的看着四哥,:“我会的,她放了我两次,她的秘密我是不会说的!” “况且......”六王爷欲言又止。四王爷不禁失笑:“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说话吞吞吐吐的? “四哥,我感觉花小姐这人的秘密还不少啊,别的不说,就她丫鬟刚才威胁咱们那玩意儿,叫催泪弹的,好像都是她给的,那东西要是用到战场上......”六王爷话没说完,四王爷也若有所思,沉默良久,迈开大步跨过门槛,走向另一个屋子,那里不是还有个发烧的病人吗,去看看! 头都没回,但是,六王爷却听到冷飕飕飘过来的话:“那就更要保守秘密,除了她的这几个人,你和我,再有人知道,杀无赦!” 六王爷点点头,正合我意! 羽田飞也似的跑进屋子里的时候,花凡的脸已经烧的的通红了。 羽田毫不犹豫的打开盖在花凡大腿上的被子,揭开包扎的纱布,仔细的看伤口,因为房间很暗,无影灯和发电机都收回了空间,现在这院子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实在是不方便再启动空间拿设备了,羽田只能仔细低头,把眼睛凑过去看,她又不能在明晃晃的大众面前启动眼睛的照射功能,只能凑过去用透视的方法看。 伤口有些红肿,有细菌感染了,毕竟这个房间不是消毒的手术室。后来又进来那么多人,感染是意料中的了。 羽田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伤口,感觉有些软软发烫,伤口有渗液流出,必须动手重新消毒,保持通风干燥,同时服药! 幸亏手术之前就准备了头孢拉定,阿莫西林,否则这时候怎么也不敢去空间里翻了! 可是要通风干燥是不可能的,这么冷的天,怎么通风啊,不盖被子,是不可能的,除非,房间里的温度够! 四王爷几人进到房间里来的时候,就看到羽田的脑袋在花凡的大腿处,看来看去的! 七王爷不屑的翻白眼:“伤风败俗,你看男人的大腿干什么!”羽田从花凡的伤口处,抬起头来,轻蔑的瞪了他一眼:“我又没伤你的风,败你的俗,你们最好出去,有菌!” 七王爷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有菌,但是,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气的说不出话,指着羽田:“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四王爷看了看花梦手里拿的鞋子,瞪着她,这犀利的眼神,想忽视都不可能。 花梦忽的想起来,蹲在羽田的脚边,:“我的小祖宗啊,你咋不穿鞋呀,这脚冻的,冰冰凉啊,下次,你又要肚子疼了!” 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说的下次,当然是指来葵水,这女孩子的事情,就让她这个大嘴巴给叨咕出来了,有经验的男人都会听出来。 她吓的蹲在地上抬头看小姐,没想到看见花影冲自己咬牙切齿,而小姐好像没事人一样,还在忙自己手中的事! 给小姐穿了鞋,她缓缓的站起来,偷偷的打量着屋子里的几个男人,除了刘军医咳嗽了一下,好像四王爷他们都没什么反应,估计是没听出来,谢天谢地! 四王爷一直看着羽田,六王爷站在四王爷身后,望着门外,而七王爷被羽田怼了的哑口无言,气的又去琢磨冰莲花! 花梦暗暗的吁了口气,幸亏没谁在意,却听羽田道:“哪个女的生理期不肚子疼,很少,到时候让花影多给我熬点姜糖水”! 花梦差点石化!我们小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葩的! 羽田觉得屋子里突然安静了,很诧异,也抬头看了看,没反应过来。 “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都出去吧!四王爷你们还没走吗?” “不是让你们先回去熬姜水喝吗?别看是姜,很普通,张仲景的《伤寒论》113方,70多方都用到了干姜,等有机会了,我再给你弄别的方子,你们先回去吧,人越多,菌就越大!” 羽田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 刘军医,冲上来问:“什么是伤寒论?谁是张仲景?有113方吗?”他太激动了,花羽田说的是不是花家的秘籍? 多年前的那场瘟疫,花再扬就曾经献出祖传的方子,救了好多人。 羽田看见刘军医冲上来,一声暴喝:“站住,别过来,出去!”这一声喝止吓到了屋子里全体的人。 花影反应相当迅速,小姐的话落,手持鞭子甩在刘军医的上脖子上缠住,毫不费力的拽出门去! 花梦直接就拦在床的前边:“小姐有令,都别过来! 说真六王爷真的很佩服这两个丫鬟,她们真是训练有素,这反应与四哥身边的暗卫的反应不相上下! 但是暗卫是经过多少年专门训练的了,这两个丫鬟也是吗? 四王爷没动,笑了笑:“如果我刚才走了,你就得跟着你的丫鬟睡在外边,你以为谁抱你进的屋子?” 羽田只是抬眼皮看了看四王爷,绕到花凡的另一边,后背对着四王爷,悻悻的说:“那就谢谢王爷了,请回吧!” 她要用透视眼观察一下花凡头部的病灶,有没有被发烧影响到,这两个王爷都不是一般人,贼的很,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端倪,只有背对着他们才够隐蔽! 第36章 托你师兄的福啊! 她才不在乎谁抱她进的房间,她又没生在万恶的旧社会! 她只在乎花凡的脑肿瘤是否清理干净,是否感染了。 脑部手术的愈后恢复不次于手术! 羽田闭着双眼,又使劲的睁开,一条透视光,顺着探头走过的方向,又走了一遍:“很好,good,干的漂亮啊,一点创伤都没有了,我都佩服我自己了,再看看这里,好,非常好,消融的位置显示的非常干净,注射的药物也都覆盖了。” 大家都听到了羽田的自言自语,也听到了她的自夸,着实有点可爱! 不是消融的位置有炎症,真是万幸啊,脑部的手术对手术者和环境的要求太高了,现在看,是环境造成的细菌感染!。 先退烧是王道! 条件不允许,门口还站着两个大神,只能口服退烧药了!先服用阿莫西林胶囊吧,祈祷花凡的体质能让自己度过这个难关! 羽田收起透视眼,对花梦说:“你去拿点水了,给花凡吃药!” 花梦为难的小声说:“小姐,着急吗,咱没热水了,我得去烧,先用凉水行吗?” “当然不行,他是病人,寒凉的东西一概不能用”羽田的激动让花梦很是为难,哪有热水呀,这山崖底,哎...... 羽田喊完,自己也为难了,是啊,回到山崖一直事情不断,大家都没来得及去买过冬的物资,这姐妹花能忍到现在,也着实不容易了! “你先去拿点凉水吧,暂时把药给他喂下,总比不吃药强,再坚持一下,等花凡好了,我们就回杏林谷!” 被吼的眼睛湿润了的花梦,听闻要回杏林谷,激动得很:“真的吗?真的吗?我这就去是,是小姐说要回杏林谷的,你可别反悔呀!” 羽田气极反笑:看看,无法无天了,哪有丫鬟质疑小姐的,还质疑的这么明目张胆!“不后悔,花凡好了,咱们就回去” 能被下人拿捏的主子,不是懦弱的,就是不怕被拿捏的!她属于哪一种? 两位王爷正腹诽着,就看羽田回头非常严肃的对四王爷说:“你们离开吧,这里实在是需要无菌的环境,最起码是减少有细菌的环境,你们在这里不适合”! 看着羽田的郑重其事的忠告,四王爷一笑:“你这里连杯热水都没有,病人服药都得用凉水,你觉得是我们不适合,还是这环境不适合?” 一句话把羽田的嚣张给镇住了,她一句话都接不上了,这环境确实太艰苦了,健康人还行,花凡就不太行了,大腿的割口不能用厚棉被这么捂着,不透气!感染还会加重,这些道理作为医者她如何不知晓呢?但是,房间里没取暖,盖个薄被子很容易感冒。 沉默中,四王爷看了一眼六王爷,六王爷会意:“花小姐,不如你带着他们跟我们去四哥的别院吧,还要以你这位师兄的身体情况为重啊。” 六王爷的话,她自然是听进去了,可是跟人家不沾亲不带故的,怎么就好意思去人家府上了?再说,自己是老百姓,人家是皇亲国戚,还是不沾边的好! 跟皇家人交浅言深,没有好处! 刘军医捂着自己的脖子走进来,后边跟着还在咬牙切齿的花影。 四王爷抬眼瞄了瞄他,聪明人永远都是聪明人!刘军医马上会意,忙不迭补充道:“花小姐,这病人可不能感冒啊,这要是染了风寒,邪气进入五脏,旧伤没好,会再添新疾病呀!到时候可就不好治了啊!” 这时候花梦双手捧着一杯水递过来:“小姐,我用手温了一会杯子,你看这温度......能行不?” 当然不行!羽田接过杯子,杯子还有花梦手的余温,但是这点温度怎么能够,深深的探口气,把杯子递还给花梦,又放在她手心里一片白色的药片,叮嘱道:“你把这片药,给师兄喂下去吧!” 刘军医两眼发光看着那药片,:“小姐,那是退烧用的吗?” “嗯”羽田轻轻点头。 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面向了四王爷! “四王爷,那我这次就叨扰您府上了,可是,无功不受禄,您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呢,我自当尽心竭力!” 四王爷看着她,怎么看怎么感觉她的眼神中有种视死如归的意味,我的别院是龙潭虎穴吗! 四王爷气的噗嗤就笑了:“花小姐,你有什么值得我交换的吗?” “我,我可以帮着四王爷调理身体,您不是现在的身体总是莫名的发烧,食欲不振,睡眠不好吗?我可以的!再说,您这次找冰莲花不留为了治疗多发烧之症吗?我刚才递给花梦的就是一粒退烧药,保您退烧,您现在就烧着吧! 听到四王爷这么对自己不屑一顾,羽田觉得自己被否定,被忽视了,突然不开心了起来,又有点怕四王爷反悔! 刘军医听羽田说王爷在发烧,忙走过来,执起王爷的手腕号脉,果真又开始烧了! 不免心中暗暗佩服羽田,没摸脉就能知道王爷发烧了,不魁是花神医的女儿啊! 羽田挑了挑眉毛,意思是:本小姐没说错吧! 四王爷看着羽田的这个表情,轻轻嗤笑,反而转过身去, 看着门外已经拿走冰莲花梗的七王爷,似乎漫不经心的说:“既然这样,那就请花小姐帮本王调理一下身体,直到来年的春暖花开!” 羽田这时候才放下心来:“明年春暖花开倒是不用,王爷的身体没那么难调理,等我师兄伤口好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四王爷慢慢的整理了一下并没有乱的衣袖,淡淡的说:“等你师兄好了,就可以了吗?好,那本王的身体就拜托花小姐了!” 看到羽田点头,六王爷马上对花影说:“你没听到你家小姐说吗,还不去整理东西!” 花影没动,只是乖乖的看着羽田,羽田点点头,花影欢快的往自己的房间里跑:“我这就去!” 喜悦之情不藏于言表,可见,这两个姐妹跟着自己遭了不少的罪呀! 羽田深表歉意的同时,又极为不好意思的对六王爷说:“六王爷能不能请你帮忙找侍卫抬着我师兄,他的脑袋刚手术完,不能有震荡!” 这是从认识以后,羽田第一次轻声细语的求他,六王爷自是不能拒绝,临了去安排的时候,还不忘调侃一句:“我真是托你师兄的福啊!” “啊?什么?”羽田没明白六王爷什么意思,六王爷也没解释,转头走了! 第37章 回去给你换一个 顺着六王爷走的方向,看到七王爷拿着冰莲花梗,小心翼翼的就怕碰到了那朵花,羽田无奈的摇摇头,看见花影背着包裹过来,对花影说:“你把我给你的保温袋给七王爷,教他怎么用袋子装花!” 花影表示不服,又不敢违背,别别扭扭的,嘴里嘀嘀咕咕的,“我也就一个,还没来得及使呢!”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七王爷一眼! “你的这两个丫鬟,你都不管吗!什么是保温袋?”四王爷的声音后边传来。 “一种能隔温隔凉的袋子!”羽田是真不愿回答,但是即将入住在人家府上,也不能表现出不耐心来! “她们不只是我的丫鬟,还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伙伴,花影虽然不愿意给,她还是会给的,她有分寸!”四王爷对羽田的话不置可否! 羽田又撩起花凡的被子去看伤口,她必须在启程前把这有点化脓的伤口处理一切,否则吃了退烧药也没用! 四王爷看着羽田几乎凑近了伤口的脸,不禁对旁边的刘军医说:“你点小活儿,你不会干吗,去帮一下忙!” 刘军医想说:我刚才凑过去,差点脖子跟脑袋分家,我也不敢过去呀。 可是四王爷的命令又不敢违背,正踌躇着,羽田抬头看了看他,递给他一双手套和一个口罩,刘军医接过,纳闷的问:“这是什么材质的啊,花小姐,好像有弹力呢!这是带在嘴上的吗?是隔绝那个病菌的吧,我听说啊,当年啊花谷主带着人做了一批呢,我们太医院还有几个,但是,好像没这个才是好呢!” 显然这刘军医就是个话痨,看见这两样东西,他也不害怕脖子和脑袋分家了,一边尝试着戴在嘴上的,又尝试着戴在手上的,这是过瘾啊,这肯定是花谷主研制的,怎么感觉自从戴上这些就离神医更近了一步呢,以后就要跟在花小神医的后边,才有前途啊! 他天马行空的嘚瑟着,羽田突然一句,他立马意识回笼:“你看见桌子上的盘子里放的几把刀了吗?就三个大,中,小三个号,还有纱布和消毒水,我让你那什么,你就拿什么递给我,知道吗?” 刘军医看着托盘里的东西,那弯弯的,薄薄的是到吗 ,怎么那么薄,那黄色的是什么,是药水吗?都没见过哟:“花小姐,这些是不是花谷主做阑尾炎手术的时候,用过的东西呀,诶呦,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看到这些呦!” 羽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抬头直接对四王爷说:“王爷,你还有别的军医吗,让这个秀逗赶紧离开!” “别,别,我闭嘴,我闭嘴,您就尽管吩咐我就行”刘军医吓的看王爷,完了,自己一激动就忘形了。 “你先用着他,回去给你换一个!”这是什么情况,王爷这是把他当成了一个物件! 羽田听得有些怔愣,没做太多反应,她其实也就是吓唬一下这个自己老爹的铁粉,没想到,王爷还挺配合她! “听见没有,你再多话,你家王爷回去就换了你,现在把那黄色的药水和镊子递给我!” “好嘞,好嘞,再不多话,再不多话!”刘军医拿着药水,却不知道哪个是镊子,没办法,羽田自己过来,抓起一把带着柄的类似剪刀的又不是剪刀的小家伙,在他眼前晃了晃:“记住了?这个就是镊子!” “记住了,记住了,微臣记住了,这个就是镊子”他觉得自己后背的汗都冒出来了,不是他不知道,他实在是没见过,王爷看见他这么笨,回去会把他换掉吧。 天啊,在这花谷主研制的东西面前,除了他的女儿,谁不是傻缺呢! 旦见羽田,用镊子夹着沾满了碘甘油的消毒棉,在花凡的大腿内侧伤口处涂的厚厚的,然后把镊子递给刘军医,这次他机灵了,马上接过,轻声问:“还需要什么吗?” “把盘子拿过来”羽田觉得还是不让他拿了,这个时代的人不认识医用的镊子,也不一定分的清医用的刀片,不如让他拿着盘子,自己来选吧! 羽田在盘子里拿过一把小号的手术刀,右手手起刀落在消毒过的伤口处,轻轻割开发红的伤口,显然那里已经感染了,随着刀口的割开,黄色的浓水流了出来,羽田左手拿着纱布,上去沾干净,然后右手打算放下刀片,双手去挤浓水,这时候才想起来刘军医拿着盘子,她抬着手,低头找能放刀片的地方! 这东西不能乱放,用完就得处理掉! 正找着,有人把着她的胳膊,从她手里挪走了刀把,这时候她才反应过,四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去那边,你有菌!” 四王爷拿着刚从她手里拿过的刀,气的一指头弹在她的脑门上:“我看你,看谁都有菌,我是看你刀找不到地方放,过来帮忙的!” 说完,他随手把刀放在了桌子的另一端,显然他明白了,这是用完要处理的东西,放的远点安全! 羽田觉得脑门被弹的有点疼,又不能去摸,自己怎么有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感觉,但是,他没戴口罩,确实有细菌! “那你站在那里别动了!” 刘军医想,这普天下能说四王爷有菌的人,恐怕只有这位花小姐了,好像四王爷是洪水猛兽,换做别人是找死的节奏啊! 四王爷无可奈何就在站了桌子边,羽田看他一动不动,这才放下心来,低头继续手头的活儿! 她要浓水,都挤出来,挤都有血流出来就证明浓水挤干净了! “花小姐,这开口这小,你是给这位做的什么手术啊?”李军医话痨的毛病又犯了,问完,他就觉得自己又犯病了,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王爷,发现王爷没有责怪的意思,一直看着低头的花羽田,他感觉王爷也很想知道! 羽田没抬头,在看到有血被挤出来的时候,又拿起了托盘里的碘甘油,自己消毒。 “有没有告诉你,知道多,死的快?”羽田花不惊人死不休! “啊?没有!”刘军医被怼了回来,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告诉你,我这位师兄的脑袋里长了瘤子,我在他的大腿内侧开了个口子,把刀伸进去,消灭了那瘤子。就这么简单!” 边说着,羽田边把伤口重新换上纱布包好!又给花凡盖上被子,这时候才笑眯眯的抬起头,看着刘军医,好像在吓唬他! 刘军医着实也就被吓到了,此时半张着嘴,手里托着盘子,看着盖上被子的花凡的大腿,石化在那里! 什么叫脑袋里长了瘤子,要在大腿处开口,那不得疼死吗?脑袋是随便就能拿出东西来的吗?花谷主的女儿比花谷主还奇葩,刘军医一时无法消化这件事! 这是一定是这个小姐的玩笑话,她的恶作剧。 “什么刀那么长,能伸到脑袋里?”四王爷抓住了重点,他感觉花羽田看似嬉皮笑脸的吓唬,其实并不都是假的,这里边真真假假的。 小姑娘,接过刘军医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又把用过的镊子和纱布跟刚才那把淘汰下来的刀,放在了一起,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是羽田的工作习惯! 然后,抬头俏皮的对四王爷说道:“你猜!” 第38章 你们心里还有没有我 四个侍卫被六王爷安排着抬着花凡离开了屋子,羽田一直在旁边叮嘱着:“千万要慢慢的抬,要保持担架的平衡,花梦和花影你们跟着,确保不能太颠簸了花凡,被子一定要盖严实,他不能着凉!” 羽田此时像一个老妈子,六王爷一直在旁边看着,原来你是这样的花羽田! 七王爷来的时候,是死皮赖脸跟上来的,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来的时候只有他们兄弟三人和一个军医以及手下,回去的时候,竟带了四个人!他觉得有点意思,不免的嘚瑟的走到他六哥身边:“六哥,你说,这四哥是不是来的时候就抱着把小神医带回去的心了?” 六王爷呵呵一笑:“谁知道呢,也许来的时候只是求医,后来就不是了吧,四哥的心思谁猜的透?” 当大家都已经上了半山腰的时候,羽田悄无声息的走在了后边。 回头看着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都迎上了心头,倒塌的石屋藏着她的小秘密,屋前的小院子里还有秋天里没有摘干净的鸡冠花的种子。 白桦林里还有花凡为她做的秋千,看着白桦林她想起了自己的小花草园子,她有了个想法,回头看看大家都在往前走,没人注意到她! 羽田飞身了白桦林的深处,开了阵法,看着满园子里的草药,好生舍不得。 就这么离开了,这里疏于管理,这些宝贝可就可惜了,培植了这么多的冰莲花马上就有要结出果子的了;还有鸡血藤,这油脂长的多好,松树根的茯苓和茯神都是上等的货,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羽田抿着嘴,眯着眼睛,环顾着四周,她必须要谨慎啊! “小宝贝,你听到我召唤你了吗,你看这个药草园子,你能收了不?” 看着这么“辽阔”草药田,她不禁抬起手臂,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比划着,她觉得怎么比划都不足以她对这草药园子的喜爱和舍不得! “小宝贝,你都给我收了吧,我都想带走啊,收!”羽田跟个跳大神的傻瓜一样的比划,随着“收”字的话落,眼前一片空无。 妈呀,这是咋回事!我的园子呢,我种的草药呢?羽田有点吓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被吓到的还有藏在某棵白桦树上的人——四王爷 他也看傻了。他刚才其实站在离羽田不远的地方,看她去了白桦林里,他跟了过来,等他上了树,低头看羽田时,就看到她站在那里,嘴嘀嘀咕咕,手比比划划,然后,眼前的一片草园子就不见了! 这花家小姐,真是神秘啊! 在树上的角度看下去,花羽田在草园子消失之后,站在原地很久,四王爷以为她还会有什么动作,根本没想到,花羽田自己也吓了一跳,还鬼鬼祟祟的四处的张望了一下,须臾,他看到羽田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四王爷很好奇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事实上,羽田只是意识回到了小宝贝的空间当中,她不得不进去看看,果然,看到空间里自己的那片草园子,完好无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羽田捂着嘴控制着自己不笑出声来,姐要从此开始开挂的人生,但是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四王爷看到,花羽田背对他好像捂着嘴,肩膀在抖动,她是触景生情看到园子消失了,伤心的哭吗? 刚才园子消失,不是她弄的吗? 越看越糊涂,四王爷也觉得自己的头脑不够使了! 直到花羽天转身离开,追着前边的人去,他才从树上跳下来,走到刚刚消失的园子初,走了一圈又一圈。 自己的眼力不会错的,刚来的时候肯定是看到羽田开了阵法,他肯定是看到了这里种了很多的药材,虽然他不认识,但是不耽误他的判断,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答案还得在花羽田身上找,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太多,必须锁在身边才能探究明白! 花羽田并不知道,有人惦记着要把她锁在身边。 她在山顶追到了大部队,不得不佩服四王爷这些手下,在六王爷的安排下,稳稳的把花凡抬到了山顶,只看的山顶有两架大轿子,通体黝黑,分别有两个严实的小门封着入口,又分别用厚实的棉帘当着冷风,每个轿子是八个人抬。 她估计一个是用来抬花凡的,一个是四王爷和两个王爷用的。 这一路上也没看到四王爷,会不会?羽田的小脑袋突然灵光闪动,不会是......! 这时候,一个轿子的帘子从里边打开,那不是四王爷是谁,只听得四王爷说道:“姑娘还不上轿吗,一会天黑了,不好下山了!” 看到四王爷在轿子里,羽田心才安定下来,她以为四王爷跟踪了自己,发现了自己想多了,看样子是自己吓自己! 羽田上了花凡的轿子,看到花凡脸色已经不再是绯红,估计已经退烧,手摸上他的额头是,果然烧已经退了,她轻轻的用手指刮了刮花凡的脸,触手是刚刚冒出来的胡茬子,好MAN哟!羽田觉得自己在占便宜,甚是不好意思的说:“我看看你有没有反应,醒过来了没有!” 正给花凡掖被角的花影笑着说:“也不知道咱小姐跟谁解释呢,难道不是看我们凡哥细皮嫩肉的,想偷偷占便宜?” “怎么可能,我家小姐占花哥的便宜都是明目张胆的”花梦在一旁收拾着行李,还不忘给自己小姐铺上褥子,调侃着小姐,总算能轻松点了,这几天是实在是都没闲着! 话说,这轿子还真大,第一次坐这么大的轿子! “等一会到四王爷的别院,你们姐妹两个机灵点,毕竟不是咱们杏林谷,咱是借宿在那里,人家是主,咱是客,什么事都要恪守礼节,知道不?”羽田躺在了褥子上,好舒服,好累呀! “还有啊,我看那个四王爷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你们两个不要惹他,到了那里你们负责看好花凡,我给那四王爷好了,调理一下身体,师兄今天如果不发烧了,明天就能醒来了,病情稳定了,咱就回家!” 晃悠悠的轿子里,羽田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这几天她先是服用了冰莲果,还没消化好,就去了现代,被妈妈赶回来,还没休息好,就给花凡做了手术,睡了没多久,花凡又烧,想想她们几个都没好好的吃点东西的,忙起来还没感觉,现在闲下来还真觉得饿了! 她福临心至,把手缩进花梦给盖的被子,摸着左手的手腕,悄悄叨咕着:“宝贝,给我点吃的,放在桌子上的快递箱子里,有巧克力,有薯片,牛奶,还有三明治都给我吧,谢谢” 她现在觉得这传家宝的空间,是跟自己真是血脉相连!哗啦啦的东西在被窝里出现时候,她早就不奇怪了,她依旧躺着,一会拿个薯片出来扔跟身后的花影,一会又拿出巧克力扔花梦,姐妹两个开始有些怔愣,突然花影一个箭步跑到绵连挡着的轿门口,听听外边,又到了窗子那里掀起来看看,没什么异常,才回头看自家小姐,还在从被窝里往外拿东西,花梦一个上前,掀开小姐的被窝,被里边的琳琅满目的东西吓到,花影反映最快:“有好吃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抢?” “诶呦,那是我的,是我先发现的,你还给我!”花梦去抢花影手里的巧克力,那是她的最爱,小姐经常偷偷给她! “我就知道,小姐肯定偏心给你的,你总深更半夜的去柜子里拿东西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是这个,对不对!” 两个丫头,为了点吃的,抓在一起! 旁边的羽田,也睡不成了,被窝也让人家掀了,“太......太不像话了......你们心里还有没有我!” 第39章 王爷,我看看您的舌头 “诶呦,你们这两人真是讨厌,去那边闹,小心碰到了花凡! 看着这对姐妹花打闹,羽田也高兴,她们跟着自己在山崖里过了这么多年也真的太辛苦了,如今自己的“病”好了,她们也撒欢了! 羽田在给花凡量体温的时候,只听得轿子外好像是刘军医轻声的喊她:“花小姐?花小姐,您休息了吗?” 羽田很奇怪,轿子刚行到半山腰,找他干什么呢? 花梦,花影也停止了打闹,姐妹俩马上来到窗帘处,用身体紧紧的堵住了风口,怕掀起的窗帘漏进风来,吹到了小姐和花凡。 可想而知,姐俩在这里极寒之地很有生活经验! 时刻能想到她,羽田很是欣慰! “有什么事吗,刘军医,我们小姐已经躺下了!”外边的人听到丫鬟这么说,有些为难,又不好意思的说:“四王爷又开始发烧了,能不能请花小姐帮忙看一下!” 花梦为难的回头看着小姐,外边的风雪这么大,她着实不想让小姐出去,小姐也是刚刚病好,不是吗?! 羽田了然。冲着花梦点点头,花影也会意,连忙把棉斗篷给羽田披上! 其实,下午的时候,她看到四王爷双颊就有些绯红。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既然还要去人家府上叨扰,多大的风雪都得过去看看呀! 果然打开车门,一股寒风夹杂着飘雪直接拍打着羽田的面门,羽田脚踩进一尺多高的积雪,觉得那冰雪灌进了鞋里,冰冰凉。 回头对着跟着下来的花影说:“你们不要来了,在这里照顾好花凡,看住他,不要让他受凉,一旦发烧马上过来叫我!” 说完不等花影反对的话说出口,便率先迈开步子往四王爷的轿子走去。 一尺多高的积雪,在里边趴个人都看不来,羽田俏皮的想! 刘军医在后边跟着,一步一个踉跄,羽田调侃他:“你这样能上战场?你家四王爷是不是没有军医用了!” 刘军医很不服气:“太小瞧我了,我上山能打仗,下山能打鬼,就是治不好四爷的发烧之症啊。” 羽田对他的吹牛不置可否,却突然到一个问题:“刘军医,你听说过张仲景吗?” 刘军医摇摇头:“没有,从来没听说过!” “那《伤寒论》呢,你听说过吗?” 刘军医的一只脚好像被积雪困住了,费劲的抬着脚,头都没抬:“那是行医的秘籍吗?是你们花家的秘籍?” 羽田站在原地等着刘军医,若有所思的看着刘军医的笨手笨脚,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感叹这位的蠢笨,还是感叹这里医学的落后! “是行医的秘籍,是张仲景写的《伤寒论》,不是我们花家的秘籍,是全人类的瑰宝”说完,她也不等刘军医了,自己往四王爷的轿子走去! 刘军医听到她最后一句,似乎注意力转移过来:“全人类的瑰宝!” 那是什么意思? 羽田上得四王爷得轿子时,看见四王爷胳膊杵在轿子中间的小桌子上,手掌托着自己的头。 随着羽田和刘军医进来灌进来一阵冷风,撩起了他的一撮搭在胸前的头发,他轻轻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羽田,又低下头:“这么大的风,你怎么还来了!” 羽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后进来的刘军医咳嗽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感情人家王爷就没想叫她来,是这位军医自己的主张! 羽田悻悻的说:“那我走?!” 四王爷这时候正视的看着她,胳膊保持着杵着桌子的姿势,只是换成了手背托着自己半边脸,手指正好把自己下巴挡住了,似笑非笑的眼神,眯着眼看看羽田:“那你试试!” 这个男人真是妖孽啊,威胁起人来还能这么帅! 羽田是颜控!这不能走,相貌盛宴不能错过! “怪冷的,来都来了,还是给四王爷号号脉吧,就当是借住府上的诊金了!”羽田也不见外,直接就坐在了四王爷的对面,执起他的手腕,手放在了他的太渊穴上! 四王爷看着羽田青葱郁郁的小手,搭在手腕处,没有像其他的中医那样眉头紧皱,表情严肃! 她的表情甚至轻松,粉红色的指甲晶莹剔透,食指摸了寸脉抬起,中指去摸关脉,小拇指还饶有兴致的从尺脉拂过,须臾又抬头看看他的面色,这会儿又扬扬下巴:“四王爷,我看看你的舌头!” 四王爷一愣,从来没有人敢看他的舌头,眼神渐渐地有些不对,羽田看到了不悦,须臾又转成了温怒,似乎还弥漫上来一丝丝的杀意! 羽田慢慢的也有点不高兴了,怎么着,看看病,还想杀了我不成,你真以为本小姐是泥泞的! 羽田收敛了笑脸,收回了摸脉的手指,也眯着眼睛略带不高兴的看着四王爷。 我靠,别以为本小姐要借住你的别院,就给我甩脸色,我花羽田可不是受气长大的,也不是吓大的! 我一个拥有特异功能的现代人怕你个古人不成! 四王爷觉得对面的人,一股子桀骜不驯的气势迎了上来,这小妮子挺好斗啊,她没有他想像中害怕,跪下来求饶,反而,有种打架谁怕谁,不服就干的架势! 四王爷心中不免暗自偷笑,挺有意思! 两相对峙间,刘军医急的汗都快冒出来了:“王爷莫气,民间行医,是有要看舌诊的说法;姑娘,姑娘你也莫急,太医院从来不看贵人们的舌头的,那是大不敬啊。所以,所以......” 羽田和四王爷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刘军医,羽田先问:“看了舌诊就是大不敬?你嘴里的贵人们可真是矫情。”说完还不忘瞄了一眼四王爷,那意思不言而喻-----说你呢,矫情! 刘军医还不忘补充一句:“听说,在民间能看舌诊的人也不多,花谷主就是其中的翘楚呢!不如,王爷您就......” 说到这里,他也不敢说下去,这四王爷,当今皇上的爱子,性格阴沉不定,再说下去,小命难保啊! 羽田此时也觉得,去这四王爷处借住也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江湖郎中,总会有冲突的地方,现在不就有了?! 自己什么臭脾气自己知道,只有爹爹和师兄能受得了自己! 这四王爷也不是好相处的主,看样子还是不去了,到了山脚下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就算了! 能把花凡平稳的抬下来,这已经是很感激了,升米恩,斗米仇,见好就收吧! 四王爷看着羽田低头不说话,好像明白她在想什么,不禁握紧手,像是下了什么视死如归的决心了一样,对羽田说:“都是误会,我以为你是故意让我难堪,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且来看看我的舌头吧!” 说着,把自己的舌头伸了出来! 这个突然得转变吓坏了刘军医,羽田也怔愣了,刘军医偷偷的拽了一下她的袖头,她才反应过来! 看着四王爷猛然伸出来的舌头,她怎么觉得还有点呆萌,像条哈巴狗,一时没控制住,噗嗤笑了出来! 刘军医想,这下完了,要死人了,四王爷怎么能任你个小医取笑。 杀了她能不能连累他呀,他上有老,下还没有小,还没活够啊......! “哈,不让你看,你生气!让你看,你还不看了,你还笑个屁,你到底看不看!”这声音怎么像是四王爷的,他傻了,真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王爷啊,从来没听王爷这么说过话! “笑个屁”太平民,太家常的话,怎么能从神祗一样的四王爷嘴里说出来!好不真实啊! 我们的四王爷跟花小姐在一起很接地气呦,看样子是不能死人了,“哈,哈哈哈......”刘军医也跟着笑,他真是由衷的笑。 欸呀妈呀,可是吓死我了! 第40章 你也是这样给别人看病的吗? “看,看,我看!”羽田笑的趴在了轿子里铺的地毯上,起来借着整理头发的功夫,平复了一下心情。 “既然四王爷说这是误会,那我也不妨跟四王爷讲一下,我并非是故意给王爷难堪,民女哪有那个胆子!” “这舌诊其实是中医:‘望闻问切’中归属于望诊里的一项,精通的不多。我也是跟爹爹学的。凡病俱见于舌,舌尖主心,舌中主脾胃,舌边主肝胆,舌根主肾脏!”羽田看了刘军医一眼,那意思是,你真的不会吗? 一向愚笨的刘军医,这时候就像是醍醐灌顶了,明白了羽田的意思,:“花小姐,我是真不知道啊!你可别难为我了,别是我不懂,就是太医院,我也没看见谁懂啊!” 羽田没再说什么,话点到为止吧,多说也无益! 转头看向四王爷,四王爷就像是明白了一样,乖乖的伸出舌头来,这会羽田可没笑,她还是很有专业素质的! 刘军医也想看,但是想想,还是多活几年吧,没有几个像花羽田这样艺高人胆大的! 四王爷看着羽田的表情,她若再有嘲笑的成分,他保证自己一巴掌扇飞她,可是羽田很严肃,没有号脉时候的轻松,眉头稍微发紧,须臾说道:“王爷,还得需要您把舌头翘起来,我看看舌底!” 这次四王爷很配合,没有了刚才的杀气1 羽田看了一会,点点头,“好了!” 四王爷以为这个过程会很难熬,没想到看到羽田的严肃,他完全没有感觉到被愚弄了,跟没感觉难看,他反而觉得,自己很荣幸那个天下间很少被舌诊过的幸运儿,还有点自豪! 羽田又拿起他的手,继续摸着脉,四王爷感觉那手指微温,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羽田抬起脖子,好像要跟他探讨什么的那么中肯:“王爷,你现在是不是胃不舒服?你发烧证明你的身体好!” 对于羽田的言论,刘军医很困惑:“发烧了,不是身体虚弱的表现吗,怎么是身体好的表现呢?” “因为,人的身体是个整体,当身体的某个部分出现了问题,元气就要去攻克那个出现毛病的地方,高热就是它们在跟不正确的状态的斗争,你明白吗?” 刘军医似懂非懂。 “那你怎么知道我胃不舒服呢?”羽田听出了四王爷是真的不懂,真的在虚心的请教。 “因为,我刚才观察您的舌头,舌边齿痕很明显,脾湿盛的表现,脾胃不分家!其次,您的舌面上,有明显的凹坑,坑还很深,而且坑的位置正好在脾胃的分区的中间,证明您饮食不规律,肠胃久病,表现是吃下去的食物不消化,不觉得饿,吃多了胃容易涨,是也不是?” 四王爷没有直接回答羽田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中医的望闻问切真厉害呀 你还看出我什么了?” 羽天听着这话不太对劲,心想我又不是神,我还能看出你什么隐私吗?难道你怕我看出什么……? 想到这,羽田下意识的看了看四王爷桌子挡着的部分 难道那里……? 四王爷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下/身,气的一个响指弹向了羽田的脑门“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羽田捂着自己脑门不禁愤愤不平:“我还能看您什么隐私不成?瞧您刚才问的 让人能没联想吗” 四王爷作势还要弹,羽田忙抓着他的手腕:“不说了,不说了,我还看出王爷的舌头两侧绯红,证明肝肾有火,王爷您是不是早晨起来口苦啊” “是啊,是啊,王爷早晨起来口苦有已经一阵在了,太医院的方子里三七花,金银花,白茅根,铁皮石斛都用上了,都不管用呢,最近王爷说两肋胀痛。” “王爷你平躺下来,我摸摸!”说完,作势去把小桌子搬到了旁边,方便王爷躺下来,但是王爷却没动,只是看着门帘的方向。 羽田纳闷的看看刘军医,恍然大悟:“我又哪句话说的对王爷大不敬了吗?”羽田不禁腹诽,给皇家人看病真是事儿多,皇家人真是矫情! 刘军医却是想,大小姐呀,你能不能别一会看人家舌头,一会又要摸人家的,小心你的脑袋呀,不怕你脑袋掉,就怕我受牵连! 刚要替羽田解释,四王爷却躺下来:“这里,这个范围,有时候会疼。” 羽田没觉得什么,这是医生看诊必须的,要确定病患的地方是否有异常,而且她要用自己的透视眼,好好的看看他的肝区是否有瘀堵或者肿瘤! 羽田的小手放在四王爷的肋间,从期门穴游走到章门穴,再沿着肋骨的缝隙走到了郁结处轻轻顺着肋骨往下,到右侧的大横穴附近问道:“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四王爷觉得脑皮发麻,一时半会都答不上话来,只觉得那只小手像风中的红绸轻抚着他的心,温热的移动像羽毛轻轻划过,指尖留存的余温,让他心跳加速,在羽田顺着他的带脉把手伸进后背的肝腧穴时,轻轻的一按,他瞬间觉得一股酸胀涌上两肋,他下意识的一把抓住羽田的右手腕! “好了,别摸了,那里疼!”说完,大掌由握着手腕改为包裹住了她的小手,从自己的背后拿过来,这小手太老实了! 问到:“你给别人也是这么看病的?” 羽田满意又不屑的说:“那里疼就对了,你的肝脏没别的大毛病,但是肝脏是属于消化器官的,你常年的饮食不规律,影响到了肝脏; 在五行里,胃属土,肝属木,土不建运,会影响到肝;肝木克脾土,所以你的肝郁化火,造成了往来寒热,给人以上热了的假象,其实您是寒症! 从此以后你要听我的,不可用寒凉药,什么三七花呀,金银花呀这些不适合你的病症。 你以为谁都能请的动本小姐吗,这么认真的给人看病,我在这里还是第一次。” 刚才她之所以看的这么仔细,就是在用透视眼顺着手捋出来的肝经的循行路线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的阻塞处,非常好,就是肝气郁结了,看样子王爷的生活也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舒心呀! 羽田洋洋洒洒的说完,临了还不忘卖个好:别以为本小姐谁的病都给看的,要不是看你是个王爷,还要在家借住日,这么对我有杀气,我还给你看?我不整死你,就不错了? 四王爷当然听出了她的傲娇,听到她这么说:在这里还是第一次,只注意了后边的第一次,并没有注意前边的“在这边”,这次暖了冷脸,斜睨了她一眼:“好,就你能耐,花大小姐能给本看诊,着实是本王的荣幸啊! 其实对羽田来讲,在这里边还真是第一次给人家诊察肝脉! 羽田满意的挑着眉毛,抿嘴笑,那意思是:算你识相! 可是看懵了旁边的刘军医:他没看错吧,他怎么觉得王爷的话好像在哄小孩子,大有你在闹,我在笑的架势! 羽田拉了一下刘军医:“刘大人,你想什么呢?我在跟你说话呢!” 刘军医那是一阵惶恐:还刘大人,说不定您就快成四王妃了,珍惜现在能叫她花小姐的时光吧! ”“胸胁苦满,往来寒热,默默不语饮食这是典型的小柴胡汤症,你回去给王爷熬七天的小柴胡汤喝了就好了!” 羽田,从四王爷的手里抽回了手,这家伙劲儿不小,是不是又以为我要害他呢,不跟他一般见识! 她转头对刘军医交代了医嘱,见他没动,“你怎么没反应,你觉得我看错诊了了?” “没,没有,花小姐,您可别叫我大人,您就叫我刘医就行啊,那个,您能告诉我,什么是小柴胡汤症吗?”刘军医诺诺的问! 什么?他不知道什么是小柴胡汤症?羽田才反应过来,他们不知道张仲景是谁,没看过《伤寒论》。 小柴胡汤都没听说过,我该怎么跟你沟通呢? 第41章 明媚处一点珠红 羽田在想,这是怎样一个架空的时代呢,没有听过医圣张仲景,所有的医者知道华佗的麻沸散,跟没有人知道《伤寒论》的113方,她真后悔这十年来在这里,竟装盲人了,也没留意这方面的事情! 如今该怎么给这刘军医科普什么是小柴胡汤呢,似乎他懂不懂小柴胡都不重要了,配方里的草药,这个时代要是没有的话,自己只能通过“小宝贝”回去网购了! “看样子你不懂的太多了,我且问你,有柴胡吗,最好是北柴胡,半夏最好是姜半夏,黄芩, 人参,生姜,甘草和大枣!” 说完,刘军医,惊讶的看着她,突然,撩袍在羽田的面前跪下,吓的羽田连滚带爬的咕噜到四王爷的身后,脑袋从四王爷的肩膀露了出来:“你这是干什么,你可折煞我了,太吓人了,你给你家王爷跪吧!” 说完,还不忘拍拍四王爷的肩膀:“他这是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呀,他怎么就给我跪下来了!!” 四王爷也很奇怪的看着刘军医,刘军医感动的眼角湿润:“微臣知道自己年龄大了,没资格做您的徒弟,但是,你刚才把五运六气说给我听,还把你们花家的秘籍,小柴胡汤配方给了我,在这之前还告诉我该怎么用,如果这药王爷喝下去之后,那就整个太医院没治好的病症,你治好了,却把方子告诉了微臣,这是天大的荣幸,也是您天大的恩德呀!” 刘军医越说也激动,越说越敢动,羽田听完,到是轻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王爷的旁边:“就这点事啊,刚才在雪地里我不就跟你说过了吗,那不是花家的秘籍,那是张仲景《伤寒论》113方的其中一方,你没必要感动成这样,你可吓死我了!” 羽田要去扶起刘军医,却四王爷拦了回来,若有所思的道:“你跪谢她是应该的,但是,这件事谁都不要跟谁说,你知道吗?还有她培植冰莲花一事,也不要说出去,至于她刚才说的五运六气,你也不要问,就忘记了吧,否则......” 四王爷的否则,还没说完,刘军医就已经冲着四王爷磕头了,“没有,没有否则了王爷呀,小姐把这祖传的方子告诉了微臣,微臣怎么能说出去,至于别的,微臣什么都不知道啊!” “虽然,小姐的年龄小,这份恩德以后也是微臣的主子,王爷饶了微臣吧!小姐,您饶了微臣吧!”刘军医看四王爷不说话,也蛮机灵的直接冲着花羽田就磕下去! “你快说话呀,你不说话,他就一直磕呀”羽田急的,拽着四王爷的胳膊晃来晃去,这功夫也忘了叫‘王爷’,而是直接叫了‘你’! 她显然是急的,但是在四王爷看来却像极了一个顽劣的小孩在胡闹,更不想搭刘军医的话了,就那么微笑着看着羽田“撒娇”! 突然,四王爷收起来笑容,表情严肃,眼睛微眯。羽田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怎么这四王爷的脸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的,还没腹诽完,旦见四王爷一把搂过她,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后脑,把她带到怀里,她的鼻子,嘴巴都贴在了他厚实的胸膛上:“四王......爷.....你.....”四王爷搂着他趴在了地上,把她圈在了身下。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有刺耳的声音划破空气,嗖的一声,一根尾部还在颤抖的箭羽射进了刚才羽田坐着的地方。 好险啊! 紧接着四王爷腾出一只手来,把一旁的桌子扯过来挡在两人的身侧,也挡住了接二连三射进来的箭羽,一切就发生在瞬息间! 刘军医“啊”的一声,羽田侧脸看去,那个笨人腿上中了一剑,不亏是军医,对这种局面和伤势好像根本不在意,这功夫一边躲着箭羽,一边撕了衣摆的一角,将受伤腿的根部狠狠地扎上了! 古人也不是完全都不懂的。时代的发展总是需要时间的,只是这里的发展时间跟现代社会不同步而已,刘军医是懂得把大动脉扎上,避免流血过多的! 羽田伸手摸摸四王爷的肩膀,又摸摸他的腰“你怎么样,受伤了吗?”四王爷低头看看她,两人面对面只在咫尺间,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口鼻的呼吸。噌噌的箭羽声,不容彼此想的太多,四王爷这功夫伸手一把紧握住差点扎到羽田耳朵的箭,在她耳边说:“我没事,抱紧我!” 气流飘进羽田的耳朵里,痒痒的! 说话间,四王爷抱着羽田腾空而起,一掌拍开轿顶,破轿而出! 这时候二人才看到,轿子外边一片狼藉,满地的竹箭,被扎成了马蜂窝一样的轿子,六王爷,七王爷带着侍卫和一群穿着白色棉服人打在一起! 这时候箭雨已经停了! 六王爷见四哥抱着花羽田破轿而出,大喘一口气,“四哥,你们没事吧!” “没事,别分心!”四王爷并没有加入战争的队伍,而是落脚在积雪中的一块山石上! 紧紧的搂着羽田的腰,低头,扳过她的肩膀,问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我很好,谢谢刚才四王爷的舍命相救!”羽田很诚恳的表示感谢,倒是让四王爷觉得莫名的觉得不舒服,这么客气吗! 羽天虽然跟着四王爷落在了山石上,脑袋却转来转去的在雪地里到处搜索着花凡躺着的那辆轿子,果不出所料,轿子也差点被射成了筛糠! 羽田大惊失色,挣脱四王爷的怀抱,跳下山石直奔着轿子跑了过去,大喊着:“师兄,师兄,花梦,花影,你们怎么样?”并没有感受到四王爷的心情! 留得四王爷一个人站在了山石上,看着羽田奔跑的方向。 你的师兄那重要吗! 没有听到相应的回答,羽田有点心慌,刚才那阵的箭雨来的着实突然和密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躲的开,师兄还在昏迷中. 如果自己刚才在的话,护着三个人毫发无损也不太容易,好在花梦,花影的功夫也都不错,她们两个人保护着花凡应该没问题,希望没事,希望......! 所谓关心则乱,羽田只顾着往轿子的方向跑,根本没有注意到正有这一排的弓箭手在远处对着她! 四王爷望着她的背影正出神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喊“羽儿,回来,趴下!” 话音未落,羽田就感觉阵阵破空的声音,冲着自己而来。 打退一众白衣人的六王爷和七王爷这时候也听到了四哥歇斯底里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都蓦然回头看去! 只见,白雪皑皑的山坡上,羽田黑发红衣迎着风跑向前边的轿子,纤细轻盈的背影被落日的余晖包裹着。 破空的箭雨毫不留情的带着寒意集中的冲向了,那明媚处的一点珠红,羽田也听到了四王爷几乎破了声的呐喊:“羽儿,趴下。” 所有人都知道,即使趴下难逃次劫了。 没想到,羽田突然停在那里,侧头望向了箭雨飞来的方向! 六王爷攥紧了拳头,七王爷怔愣着呐呐的低语:“完了” 第42章 不服,你过来呀! 第四十一章 不服,你过来呀 羽田迎风而立,红色的斗篷随风张开像凤凰的羽翼,她屹立在风雪间没有退,没有躲,坚定的像石像。 在大家以为她是吓的一动不敢动的时候,羽田动了,只见她抬手好像要带上兜帽,随着这个举动天地间出现了一道道蓝色的闪电,直接劈向了飞来的头箭,从头箭的前段向箭羽的尾端齐齐的劈开,劈开的两半儿分别打向了两边的箭羽。 在大家都没看透这个奇观的时候,又是一截闪电打过来,击碎了后边的排排的箭羽,这次没有针对某个箭羽劈开,而是直上直下的成摧枯拉朽的摧毁。 被击碎的箭羽,碎碎糟糟的落在雪地上,四周安静了下来, 半天只听七王爷道:“就是这个烧了我的眉毛!” 六王爷松开了紧握的双手,长舒一口气:“看样子,她对你手下留情了!” 四王爷脚踏山石,来道羽田身边,一把拽过羽田的胳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把羽田在自己身前转了一圈,盯着她还在闪着蓝色余光的双眼在,只是问了一句:“可有受伤?” 羽田摇摇头,她刚完闪电的功能,有点累,任何特异的本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有点疲倦,脸色有些白。 四王爷看出来,拉紧她的兜帽,对后边的六王爷说道:“六弟你去看看她的丫鬟们!” 羽田这时候觉得除了师兄和爹爹就只有面前的四王爷知道她心里所想了,不用她说话,她也省的力气! 但是,她还是透过为她整理兜帽的四王爷的胳膊间隙处,望向了对面的白桦林某棵白桦树的顶端! 那棵树的顶端正站着一个穿白色斗篷的面具人,面具青齿獠牙,他却身材高大,只留得一双眼见在外面。 羽田看他的时候,他也看着羽田,两人都目不转睛;他笑,她也笑!他冲她竖起大拇指,她冲他勾勾手指!他举手成刀状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一下,她食指和中指成勾状指向自己的眼睛,又指向他! 白衣人了然,不禁觉得有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行,躲过我的箭羽; 她的意思是:不服,你过来呀! 他说:我还会来杀你: 她说:就你那水平,逃不过我的眼睛! 四王爷整理完羽田的兜帽,低头宠溺的说:“让你别跑,你偏跑;让你趴下,你站着。没见过你这么倔的。” “跟他比划完没有!” 羽田抬头冲着四王爷撇撇嘴:“我饶不了他!” 四王爷低头看着羽田,拉了一下她兜帽的抽绳,这样子她整张脸只剩下五官在外边,颇有些滑稽! 四王爷转过身来,对着白桦林说道:“羌国的胡炯将军,竟敢偷偷跑来我大炎国,行刺杀本王之能事,说你是胆子大呢,还是见不得人呢!” 白桦树划拉拉响起,一片白絮落地,胡炯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硬朗的脸,眉毛黑浓,杏眼圆睁,可能久经沙场跟四王爷一样,明眸皓齿,含笑莹莹中也暗藏着杀气! 和四王爷不同,他的不单单有杀气,还有邪气,这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就不知道是不是个小人! 羽田在想着他是不是小人相貌时,胡炯却也没接四王爷的话,而是盯盯的看着羽田,旋即邪魅的一笑,指着羽田:“你在心里骂我!” “哈,你错了,我没在心里骂你,我是想直接骂你,碰巧被你猜到了!”羽田拉着自己斗篷的抽绳,试图把这绳子松开,怎么都不得法! 一边鼓捣着抽绳,一边瞪着胡炯,羽田想虽然自己这模样被四王爷搞的有点狼狈,但是不能输了阵势。 胡炯对于羽田的挑衅一点都不恼,只是收起来笑容,冷冷的说:“你的眼睛很漂亮,送给我吧!” 用最美的句子描绘最喜欢的猎物,不惜一切的得到它, 然后用最残忍的手段破坏它,这就是破坏型人格的特征。 这种人格你不能怕,他吓你,你就不能怂!你越害怕,他看着越过瘾! 况且羽田是什么人,她是个遇强则强的人! 来吧,看看谁能更过瘾!我看到你挫败,我会更过瘾! 胡炯表情和言语的变化都没能吓到羽田。 四王爷站在了胡炯的面前,把不老实的羽田拉到了自己身后,这下胡炯不得不看他,遂笑到:“想不到四王爷身边竟然有般厉害的奇女子,她的眼睛很漂亮啊!” 四王爷呵呵一笑:“我警告你,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动的心思,你也最好别动!” “哦,四王爷的警告,本将军铭记在心啊!”这四王爷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看样子,她这女子很合他心意,在他心里地位可不一般 啊! 他们之间的战争从没有间断过,要不是现在两国暂时修好,他们之间相互的围剿还会继续! 正所谓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敌人!他和胡炯之间实在太了解彼此! 胡炯和他一样,不会轻易夸一个人的,除非,他势在必得! 羽田对四王爷对自己得到保护不以为意,她自己又不是不行,想要本小姐的眼睛,他哪来的勇气? 于是她伸出胳膊把四王爷隔开,上前一步,放下摆弄抽绳的手,一把剥下兜帽,一头黑发散乱下来,红衣黑发配上蓝色的眼睛分外妖娆!胡炯看的有些呆愣,瞬间收回了心神! 什么都不能束缚住她啊! 她也收回了笑容,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胡炯看:“你还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胡炯气极反笑,本来严肃的脸瞬间破防:“我就那么不招姑娘待见吗?” 羽田往前走了一步,这无疑是漠视了四王爷对她的保护! 胡炯见状,颇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羽田身后的四王爷,微微一笑,仿佛是说,你也有今天,你也有降不住的人啊! 羽田站在四王爷的前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胡炯:“刚才听闻胡将军喜欢我的眼睛?” “是啊,很漂亮,特别是流光溢彩的蓝色,你能送给我吗?”胡炯依然很执着的想要这双眼睛! “好啊,那你来取吧!”羽田的应答很轻松,仿佛是两个老相识,在唠着家常!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大战一触即发! 四王爷很气愤,自己从来没想过保护哪个女人,而这唯一的一次却被身前的这个蠢女人给拒绝了! 他想挖你的眼睛,你可知道? 第43章 不该动的心思,别动 羽田又往前迈了一步,离胡炯只有一步之遥了,四王爷簇紧眉毛,脚微微正对着胡炯的方向,显而易见这是蓄势待发的姿势! 傻妞,你再往前走,就把自己送到豺狼嘴里了! 胡炯一点一点的扩大了微笑的嘴角,仿佛张开了嘴等着猎物自己进到嘴里来! 走近了胡炯,羽田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看仔细了,它是蓝色的?” 胡炯说:“我不会看错的,很漂亮是蓝色的,闪着光,很像是闪电一样,将要打了出来......”正说着,胡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用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转头跳上树梢要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 是的,他想跑已经来不及了!羽田的双眼中放射出低强度的闪电直接打在了胡炯的双手上,闪电透过手心穿过手背,又打在了他的眼皮上。 胡炯觉得钻心的疼痛透过手掌延伸到了眼皮,眼睛觉得火辣辣的。他没犹豫,窜上白桦树的梢头,闪身而去,还不忘调侃羽田“姑娘好狠的心!,若这次本将军没瞎,咱们可后会有期,把你的眼睛给我留着!” “好啊,胡将军你可别忘了我,我等着你,现在让你看看,我更狠处!” 说完,羽田眯着眼睛,蓝色的光毫不客气的射向地面的积雪里,只见得厚厚的积雪噗噗被弹起,接着里边闷哼声不断,慢慢的荡漾出鲜血浇灌出来的花朵,一朵一朵,一瓣一瓣。 四王爷见到,对后边的侍卫喊,有血映出来的地方都趴着人,给我杀! 话音未落,积雪里匍匐的人像雨后春笋一样飞将出来,四王爷的手下持刀而上,霎时间雪地里又是一场厮杀! 羽田望着胡炯逃走的方向喊道:“胡将军本小姐狠的,让你满意吗?” “你狠的让本将军心服口服!撤!”远处传来渐行渐远的声音,他的烧伤需要治一阵子了! 胡炯的手下突然又钻入积雪中,冰冻的积雪下仿佛有地龙在游动,四王爷的手下提刀跟在后边刺去,哪只那游动的“地龙”滑溜的很,根本刺不到他们! 羽田见状凝聚眼力刚要奔着“地龙”而去,四王爷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穷寇莫追”了,羽田瞬间收回眼力,回头看向四王爷,想不到看起来狠厉的人,还有这份善心,这么比较,自己一个医生反倒有些恶毒了! 正在自我检讨中,听得四王爷说:“你的眼睛会很累,追他们不值得,让侍卫去,一个他们也跑不了!” 羽田有些怔愣,原来跟她一样都是人面兽心啊,嘿嘿,这我就平衡了! 四王爷看着羽田仿佛还有余光萦绕的眼睛,轻轻的的浮下了她的眼角,羽田下意识的偏头躲了一下,她虽然奉行看病“医者不分男女”,但是在平时的生活当中,还是挺不愿意跟异性有太多亲密接触的。 四王爷看到了她的躲避,在她眼角的地方扫下来一点刚才崩上来的积雪,淡淡的说:“我只是帮你浮一下积雪而已!说完,冷冷的转身离开! 羽田有些尴尬,自己都是干的什么事啊, 人家一番好意,真是该死! 突然,花影被扎的满是箭羽的轿子上跳下来:“小姐,小姐,您快来看看,凡哥好像又发烧了!” 羽田心中暗叫不好!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羽田没犹豫,一个箭步冲到轿子旁,此时的轿子比四王爷的那个轿子的情况好的多,虽然有箭射进来,但是数量并不多!希望以花梦和花影的身手能保护到他! 怕就怕伤口感染,更怕手术后凝血产生血栓,一定要记得把抗凝药吃上才行! 在羽田试图爬上轿子的时候,头脑风暴就没停止过! 但是有些人的聪明才智就是不能左右脑并用的,比如现在羽田,由于积雪打滑的原因,她怎么踩着车辕都被滑下来,滑就滑下吧,她还能站不住坐在地上!坐就坐在地上,你就赶紧起来吧,她的斗篷被自己坐在屁股下边,怎么起都起不来! 听到花影的声音,也赶过来的四王爷站在羽田的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站不起,滚不动的人,都怀疑,刚才把胡炯打跑的人是地上这个人吗? 羽田看见了一双黑色的靴子落在自己旁边,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她不好意的顺着靴子,沿着这人修长的大腿,看向那张低头鄙视着看向自己的人尴尬的笑了:“嘿嘿,雪太滑了,起不来了。” 说完,把手伸向了这具冷冰冰的雕像!那意思是:四王爷,您帮个忙,把我扶起来呗! “刚才给你浮眼角的雪,你躲的,好像我是流氓似的,这功夫想起我了?!”四王爷没动,羽田觉得屁股下的雪地真凉呀! “王爷,误会,姑娘家出门在外,要有防范意识,要保护自己不是?那是下意识,您别见怪!诶呦,这地好凉啊!” 四王爷不明白什么是下意识,可是看见羽田坐在地上却是冰凉凉的。 无可奈何的扒拉开羽田的手,在羽田的愣神中,蹲下身来,一手穿过她的膝盖窝,一手搂住她的后腰,把她从雪地抱了起来,也没看她,望着前方:“你的防范意识好像都用在我身上!” 说完,也不等羽田反应,直接把她放在轿子上:“进去看看吧!” 羽田看着四王爷的侧脸,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感觉自己好像伤到了这位王爷. 说真,这位王爷从认识到现在,还真没有什么要伤害到自己的地方,只有自己要看他舌头的时候,有点不满,其余的时间都很照顾自己,这不是都要接自己去他府上了吗?还拖家带口子的! 看着先一步进了轿子的四王爷本影,羽田觉得自己真是不知好歹,实在是过分! 进到轿子里,看到七王爷和六王爷也在,七王爷缠着花影在问保温袋的事,花影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看到羽田进来,扒拉开七王爷:“你怎么那么笨啊,问那么多问题干什么!” “看看你养的丫鬟成什么样子,小王就是问几句就不耐烦了,还 ‘你......你的’!” 看见跟羽田进来的四哥,赶紧闭上了嘴! 六王爷对羽田说,刚才抬轿子的侍卫有两个受伤的,这轿子倒了,也幸亏轿子倒了, 躲过不少箭,你看看吧,你师兄好像在发烧了! 轿子再大,这功夫人都挤在了这里也显得空间狭窄了! 羽田不禁皱起来眉头,人多空气流通就不好,但是,天寒地冻的,另一个轿子已经不能用了,她也不能赶人家出去,毕竟这个轿子都是人家的! 第44章 这样的她,本王实在是喜欢 四王爷看着羽田绕过自己坐在了花凡的旁边,抬头对七王爷说:“老七,叫人再去抬两顶轿子过来。”七王爷平时是混不吝的,对四哥交代的事情却是从来都不敢含糊的! 至于六王爷,不等四王爷安排,就来到了轿子的门帘旁,回头轻声对羽田说:“你......你刚才没受伤吧?” 羽田差点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个人,对于善意的关心当然要投以礼貌的微笑,“我很好,谢六王爷的关心!” 六王爷有些不好意思,:“那就好,你以后不能那么鲁莽了,太危险了,我们离的那么远,想救都救不了你的,幸亏......幸亏你能自救!” “好的,我记住了!”四王爷看着羽田,莫名的觉得她这时候倒是挺乖巧,是不是女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这样?他又瞥了一眼六弟:难道......! 六王爷似乎感觉到了四哥的注视,心里了然,没有抬头看他四哥! 回头掀起门帘要出去,又听羽田喊住他:“对了,六王爷刚才在轿子里,刘军医好像受伤了,我这里有药,和纱布,劳烦你给他,这药是消毒用的,这纱布是这么用的......!” 六王爷放下门帘,又走了回来,细细的听羽田的交代,那瞬间轿子里的人都觉得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两个人,一个细心的教,一个仔细的听,四王爷觉得有点刺眼,转过来身去透过箭羽扎过的窟窿看着外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六王爷出去了,听得花梦说:“小姐,你看怎么办?好像比在山崖底烧得还热呢?” “我看看,花影你不要动他的脑袋,你帮我把他的被子掀起来,不要掀开角度太大,温度会跑掉的,他再受了风寒,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花梦,你去挡在师兄的头部那里,那里有风,漏风进来了,会吹到他的头!” 四王爷听着羽田在细声细语的跟丫鬟叨咕,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围着别的男人,忙的一塌糊涂的女人,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 自己这是怎么了,认识她不过是一天的光景,就想着办法的要把她带走,她不走,就利用她身边的人,他发现她对自己人特别好,只要身边的人不受委屈,她愿意委屈自己! 他愿意看她,看她笑意盈盈的酒窝;看她发脾气时候眯起的眼睛;甚至愿意看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倔样子,就相处了这么一阵子,他都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他太喜欢她的桀骜不驯的性格。 你别指望能吓住她,她觉得你要杀她,她可能会先动刀子。 他只是不想让她看自己的舌头,吓了一下她,结果没吓到她,她反而比他还严肃,有点不服就干的架势! 胡炯虽然是对手,那也是个将军,生杀战场怕过谁,只是威胁她想要她的眼睛,她不但不躲,反而迎难而上,差点闪瞎了人家的眼睛,还伤了人家一众的手下。 胡炯在自己手上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丫头是自己惹祸了,还不知道,亦或是艺高人胆大,根本就不在乎呢! 这股子,你若伤了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气势,自己实在是喜欢的紧啊! 羽田这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四王爷想什么。 她的关注点都在花凡身上,轻轻揭开花凡的伤口,自己放导管的口子其实并不大,在山崖底的时候又消毒了两次,这功夫看着没红肿,好像也没感染,怎么就发烧了呢? “花梦,我让你给师兄喂的药片,你都喂下去了吗?” “小姐,我哪敢不喂呀,凡哥不张嘴,还是花影帮着我扶着嘴喂的呢!” “退烧药没超过两个小时,应该退烧了啊,那是什么原因呢?”羽田边嘀咕,边偷偷的打开了透视眼,左手沿着花凡的腿内侧的大动脉,一点一点的往腹部游走,右手还握住花凡的左手太渊穴没有撒手,听诊器没有拿出来,她必须检测着他的脉搏! 她也必须极其小心的查找是不是有手术之后的动脉栓塞,因为手术后一直就没消停,自己还没来得及从“小宝贝”选出抗栓塞的药! 现在想想还是自己大意了,这里天寒地冻,人的血管会防卫性的收缩,这是外部条件的影响,她后悔不已! 四王爷看着她的侧影出神的功夫,发现羽田的手慢慢的伸进了花凡的裘裤根部,那里……那是随便摸的地方吗! 他脑袋一热,毫不犹豫的一把窜过去攥住羽田的手:“你在干什么!” 正在聚精会神工作的羽田,毫无征兆的被打断了,而且左手腕的“小宝贝”一下被握住的猝不及防! 羽田本能的抬头怒目圆瞪,双眼不受控制的一道蓝光射出,直逼四王爷的面门而去,四王爷在她怒目的时候,就已经偏头,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段闪光从自己眼前闪过,闪过后他有片刻的时间眼前一片漆黑! 哪怕反应慢一点,他已经眼瞎了! 羽田吓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反应这么大,这闪电一样快的光,是在吃了爹爹心头血培植的冰莲花之后出现的,她还没彻底掌握这种技能,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她还保持着手放在花凡裘裤根部的姿势,右手已经放下来,捂住自己的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惊恐的看着四王爷低头捂着自己的眼睛! 瞬间的强光可能造成了他眼睛暂时的光斑! 四王爷这时候想:如果花羽田或者任何人,这时候要是杀他,都是易如反掌啊!怪不得,这个女人天不怕地不怕! 花梦和花影,已经石化了,谁也不敢说话,良久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站在了羽田的前边,把羽田挡在了两人的身后边“王爷,小姐不是故意的,小姐有时候也控制不了这个......小姐有时候是调皮了一些,小姐她无意啊!” 四王爷捂着眼睛,低头不语!只是抬手不耐烦的挥了挥。 这意思是不追究了吧? 花梦回头看了看小姐,意识是“没事了?” 羽田从惊恐中清醒过来,冲着花梦点点头点点头:没事了! 轿子里气氛有点紧张! 错都错了,要杀要打自管来吧,谁让你来握着我的“小宝贝”,那胎记,可是我的宝贝,神圣不可他人握! 羽田在心里替自己辩解着,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瞄着四王爷的方向,透过花梦和花影两人的缝隙,看到,四王爷眼睛已经能够睁开。 他这时候坐在轿子的地上,一条腿膝盖离地踩在地上,左手搭在上面,修长的手指垂在小腿处,一条腿平放在地上,脸没有看这边,而是望着通过轿子射进来的落日余晖处,好像是叹了口气! 羽田看着这个侧影,突然感觉他非常孤寂,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刚才是强光闪到他的眼珠,造成的短暂的光斑,冷敷会好受一些! “花梦,你去外边捧一捧雪进来,用棉布包上,给王爷冷敷一下”说完,她看了看王爷,她希望他能转过脸来看看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她的错! 花梦出去捧雪了,还没等她回来,本来坐着的王爷突然起来,走到轿子的门口掀起了门帘出去了,走的时候,没看她一眼,没说一句话! 正在花凡的腹部检查的羽田余光什么都看到了,四王爷掀开门帘出去的刹那,羽田觉得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不舒服! 眼睛酸胀酸胀的,是心里愧疚的反应吧,自己错的离谱呀! 第45章 这技能着实不好掌握 羽田深深的叹口气,收回心思。 继续刚才的检查,可是刚才四王爷决然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样子,一直在自己面前晃动,就是随衣摆走动带来的小风,似乎都能刮到自己的心里,激起阵阵的酸涩! 羽田闭上眼睛,使劲的摇摇头,让自己撵弃杂念,这样走神,是非常不专业的,有什么比手里的病人更重要呢,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师兄,何况手术部位在头部,那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地方,不可以大意! 花影看到羽田闭着眼睛摇着脑袋,以为小姐累了。 小心翼翼的说:“要不,咱歇一会?” 羽田没接话,她的心情也不太好,莫名的不好,一句话都不想说! 手术后发烧,大约会有三种情况,一个是感染,现在排除了!一个是组织损伤,目前根据透视眼的排查,多少有一些坏死的组织在吸收的过程中刺激到了机体的免疫系统,引发了临床表现! 还有一种就是脱水了,在手术过程中失血过多或者手术后的补液不足! 羽田细细的分析了一下,觉得应该是后两种,只要不是感染就好办!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低落,可能是又累又饿,又惊吓的,还有刚才一直才用眼的原因吧! 羽田在心情高昂或者心情低落的时候,叛逆因子就容易出来作祟,就容易做出,天不怕地不怕的事来,有种“老娘就这样,你能把我咋地”的架势出来! 当她判断花凡没有性命之忧之时,反而一屁股坐在了轿子的所谓地板上,盘起腿,嘴里念叨“宝贝,给我乙酰氨基酚,给我点滴用的葡萄糖,给我纱布,给我巧克力......” 说完还不忘一直盯盯的,看着对面看着她的花影,花影觉得这一天天的自己活着真是不容易,早晚有一天会被眼前的小姐吓死! 眼看着随着小姐跟巫婆似的叨咕,一个一个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出现地板上。 小姐今天一定受刺激了,知道她能变戏法,但是没想到她能变的如此明目张胆! 特别是那个自己最爱吃的巧克力被小姐撇到自己跟前时候,她真的往后倒去,想要昏倒! 就听见小姐说:“你要是敢晕倒,我就把你扔下山崖喂雪狼,把你的巧克力给花梦!” 听到小姐这么说,花影觉得没必要昏倒,面前的这个小姐,从眼瞎到眼睛能放电,从腿瘸到能跑步,从小到大在这个“巫婆”一样的小姐面前,有什么不能不接受的呢! 她惊讶过后,一把抓起巧克力,撕开外包装,都塞进了嘴里:“给花梦,您想的美,小姐的这个东西,只能给我!” 这时候的羽田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快感,“这就对了,跟姐混,就不能怂,干就完了,来,吃!” 她嘴里说着吃,自己却拉过花凡的胳膊,把连着葡萄糖的点滴针扎进了花凡的血管! “我就这样了,我就是能变出东西来,藏着掖着真是累呀!那个人真不理我了吗?” “我会在乎吗?姐的生活丰富着呢,等下了山,姐就带着这两女一男回杏林谷,如果古代的爹,是我现代时的爸,我就想办法带他回到现代去, 谁愿意在这里破了吧唧的地方呆呀,除了爹娘谁都不是我的菜!” “哦,对了,这两个姐妹花,到时候给她们一笔钱,买个院子,帮她们找个好婆家,也算不枉费姐妹一场!” “至于花凡,就算了,人家一表人才,身份神秘,估计还多金,说不定是哪个国,隐姓埋名的太子,以后三妻四妾后宫三千佳丽,滋润着呢,着实不用我来惦记!” “至于刚才被气走的那位,就更不用提了,估计已经记仇了吧,估计也不会搭理我了,估计下了山就分道扬镳了,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会原谅一个无缘无故就拿闪电电你的人呢,毕竟人家才是正常人!” 花梦这时候进来手里拿着一捧积雪,手冻的通红! “小姐,我弄了雪,可是四王爷不用啊......啊,你......你们在干什么!” 看见花影在往嘴里塞东西,又看见地板上那些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又看见花凡胳膊上扎的管子和头顶上不知道用什么挂在了轿子壁上的白色瓶子。 突然就回头看看那门帘子,又跑到轿子的窗户边,把窗户的帘子也放好,自己又回到门边靠着帘子,把门堵得死死的。 “我就知道小姐早晚有发疯的这一天,花影,你就吃吧,你还不打起精神来,进来人看见怎么办,拿小姐当妖怪烧了怎么办,你脑袋被驴踢了吗?还吃,快收起来!” 羽田对花梦的反应很满意,这反应就是比花影那个吃货理性,理性的人不可爱,但是孺子可教啊! 花影,站起来,嘴里还在嚼着巧克力,还不忘递给花梦一块:“怕啥,咱有小姐怕啥,从小到大你少吃小姐给你的东西了?!” “是没少,那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吃呀,快收起来,我去把风!”说完花梦,拿起一袋薯片,坐在门口了吃! 羽田觉得花梦的意思是:吃可以,但是要偷着吃!还是个吃货! 为了防止脱水补液是很快的,花梦看见吊挂的瓶子里没了水,怯生生的问:“小姐诶,那个好像没有水了”,正在发愣的羽田,这才反应过来! “哦,是啊,没水了,我来弄!”羽田刚才有些失神,不知道为什么四王爷坐在地上低头不语的样子,一直在自己面前萦绕着,还有那衣摆飘过带起的风,和那个一样冷冰冰的! “你给四王爷弄的雪,他没要?你看见他的眼睛了吗,怎么样了?” 羽田有些心虚!花梦边收拾吃剩的薯片袋子,边说:“我想帮忙敷雪来着,四王爷也不让靠近啊!”花梦撇撇嘴! “我看见好像没多大事,四王爷下来轿子还对六王爷说,新轿子安排的怎么样了,估计就是没多大问题吧!” 羽田这时候拿出一管长条的带着盖子的小管,好像里边装着东西:“花影,你别吃了,去,把这个四王爷送去,就说我家研制的专门治......治眼疾的!” 她自己说都不好意思,那是人家有眼疾吗,那你生生差点给闪瞎了! 花影抹抹嘴,走过来,一手故意成遮阳状挡住自己眼睛,一手接过那个放着药的小管子:“以后可不敢跟小姐对视,可不是谁都有四王爷的本事,能躲的开小姐的闪电,那七王爷就是一眼被你烧秃了眉毛!” 对于花梦和花影笑的前仰后合这事,羽田耸耸肩,表示无能力为:“这技能着实不好掌握啊” 第46章 他们相处的真好啊! 三人正笑着,轿外边听到六王爷的声音,“花小姐,能不能劳烦你给刘军医看一下啊,他流血不止!” 羽田听到,马上走出了轿子,一阵北风夹杂着飘雪迎面扑过来,积雪直接吹进了她的眼睛里一点,羽田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六王爷反应过来挡在羽田身前时已经来不及了。 北方就是这样,经常白雪飘飘! 积雪进了眼睛了,需要等一会才能融化。 六王爷想掰开羽田捂着眼睛的手:“怎么样,我看看,是不是有雪吹进去了?” “没事,没事,雪进眼睛里是经常的事,一会就好!”羽田冲着六王爷说话的方向,摇了摇手! 花梦跟在羽田的后边出来,没看见发生了什么,只见的小姐本来好好的出来,突然就低下头捂住了眼睛,她下意识的反应是眼睛又坏了! 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眼睛又疼了!” 花梦的声音不大,但是空旷的雪地里本来就静寂,声音飘出的远而又清楚! 远处正跟手下交代事情的四王爷听到了,回头看去。 旦看见,羽田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冲着六王爷比划,好像是说了什么,六王爷正在掰开羽田捂着眼睛的手,低头朝着羽田的脸看去,任谁看了,都是两个人头挨着头,聊的甚是亲密! 羽田这时候抬起了头,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睁着,笑着对六王爷说:“你看我,像不像独眼龙?”六王爷看她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胡说八道,无可奈何的说:“你不像独眼龙,你像是独眼凤!” 羽田这时候两只眼睛都能睁开了,拍拍屁股上沾上的积雪,往刘军医轿子的方向走去:“没事了,花梦你和花影留下来照顾师兄,我去看看老刘头!六王爷咱可不能龙啊,凤啊的,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可不能乱说话,小心杀头的!” 六王爷看她没事了,跟在她后边,扶了扶她后肩膀的蹭上的积雪,不以为意的说:“是你刚才自己问我,像不像独眼龙,我才说你像是独眼凤的!你还来怪我,你也不讲理呀!什么是封建社会?” “你呀,笨,你可以叫我独眼乌鸦,我不会生气的!”羽田故意转移了话题,没法跟他解释什么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太复杂! 她停了下来等着后边的六王爷! “那叫独眼鸡行吗?”走到她身边,低头逗她,他已经好久没有跟谁这么肆意的开玩笑了! “那不行,你知道鸡是什么意思吗?”羽田冲着六王爷瞪眼! “鸡就是鸡,能有什么意思?”羽田看着比自己高了那么多的六王爷,伸出手指,勾勾了:“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六王爷很诧异,真就把耳朵伸过来,羽田翘起脚,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成桶状,放在他的耳朵边上,凑过嘴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就看那六王爷先是一楞,接着看着羽田,旋即诡异的笑,宠溺的说:“瞎说,一定是你胡掰瞎扯的,你能不能正经点,我才不信!” 四王爷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任寒风吹着碎发飘到他的两腮,冰冷的雪花落在了他的睫毛上,刚刚被羽田的“闪电”晃了一下的眼睛此时眼白犯着血丝,紧闭的双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越闭越紧,直到两嘴角下垂! 他们年龄相仿,相处的真好啊! 两人上了轿子,估计是给刘军医止血去了。四王爷想了想,犹豫了一下,也抬脚走向那个轿子! 外边冷,新轿子还没到,总不能站在外边等,不是吗! 四王爷进的轿子的时候,羽田正在给满脸煞白的刘军医拆看包扎的纱布,血已经染红了厚厚的纱布,羽田记得给六王爷拿过来很多,估计都用上了,也没止住血! 羽田抬头看了一眼六王爷,语重心长的说:“我教你的,你是一点没记住啊!” 六王爷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压根不就会这些,刘军医自己当时都疼的昏迷过去了,这是四哥进来,缓解了尴尬! 六王爷的一声“四哥”叫的羽田的脊梁骨一挺,楞是没敢回头看!别问为什么,就是不好意思! 羽田装作没听到四王爷进来了,低头一把刘军医的裤子从裤脚一直撕到了小腿肚子处,那里血流不止,羽田分析,可能有箭头遗留在里边,没有拔出来! 她撕开裤脚的声音,四王爷听着有些心惊,真的,他上战场,多大的场面都没这么心惊过! 医者都是这么给人看病的吗?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羽田再去摸刘军医的裘裤,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他还会冲上去吗,他也不知道!他发现对自己并不了解,有种失控的感觉,这令他有些沮丧! 他莫名的就觉得自己有些窒息,他想摆脱这种情绪。 他不想这样,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个医生,她给谁看病,怎么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出去,可是脚却无法动,他不想看,可是脖子不自觉的转向,她和刘军医的方向。 他暗下决心,回到府里,要离这个女人远点,除了看病,不要接触她。 但凡自己控制不了的局面,要么毁掉,要么远离,那么人也一样吧! 六王爷看见羽田惊悚的举动,也颇为震惊,蹲在她身边:“你这是干嘛?” “你没看清吗?血已经染透了裤子,如果不撕开,血凝固在伤口处,里边会有炎症,外边会感染,到时候搞不好会截肢的!怎么了,你也以为我图不轨之事了?跟这老头?” 四王爷听出了羽田的话里有话,她竟然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本王的气还没消呢! 六王爷却没听出来,只是问到:“截肢就是把腿锯掉呗!” 还没等羽田回答,就听得老刘头衰声衰气得说到:“那就杀了我吧,王爷,你给我得老母亲一点体恤金就行了,一条腿,我也不想活了!” “哦,你不想活了啊,那六王爷找我来干什么,不用治了,过一会你就流血致死了!” 说完,羽田作势要起来,六王爷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扶起来,羽田也没客气,借力起来,拍拍手转身就走! 四王爷看着六王爷还放在羽田胳膊上的手,一直沉默着,压下心中的酸楚,转身看向外边----七弟的轿子还没到呢! “花小姐,花小姐,你真走啊!”刘军医急的快哭出来了! “最讨厌你这样的人,这边给你治着,你那边矫情着,你腿没了就像死,我残疾了十年,眼不能看,腿不能走,也没过死”听着羽田说,六王爷抬头看着她,她感觉到了,侧过脸来也看着六王爷:“六王爷,你看着我干什么,别可怜我啊,我坚强的很!” 四王爷听到,像是有人狠狠抓到了自己的心,钝痛! 她跟六弟“耳边厮磨”他不敢看,她这轻松的道出过往的心酸,他更不敢看她。 他怕面对这样的她,心生怜爱! 第47章 他是为了她 刘军医汗颜,自己连个小姑娘都不如! “那就,那就让花小姐费心了!” 羽田看了一眼刘军医,没搭这句话,只是问他:“你听过麻沸散吗?” “我听说过,听说那是你们花家祖传的配方啊,能减轻刀下痛苦的,是不是?”刘军医好像有点兴奋,花谷主的麻沸散那是古医学里的珍宝。 羽田不免觉得汗颜,那是外科鼻祖华佗的方子啊,怎么成我们花家的了?我那爹爹也真敢说呀! 羽田这时候确认无疑,这古代的爹爹就是现代里她的爸爸,因为这里除了她们父女俩根本没人知道谁是华佗,什么是麻沸散。 肯定是爸爸用这个救过人,又不好解释,只能说是自己家传的,就是对不住华佗老祖宗了! “好,你听过就行,现在我不给你用饮用的麻沸散,我研究了针剂,通过银针输入到你的血管里,以减轻你的痛苦,因为我马上要把那个箭头拔出来,你同意吗?” 羽田觉得还是不要隐瞒的好,一是因为这屋子的人多,不好隐瞒,二是,估计以后这样的事情会很多,如果刻意隐瞒容易弄巧成拙,不如就说是自己花家的,比较好解释,就是只能在心里跟华佗先师致歉了! 爸爸没有特异功能,所以只能退其次用麻沸散,自己可以隔空取物,现成的资源不用,那就是浪费! 她决定给刘军医局部麻醉的方法,这样安全性比较高,不会产生任何组织的损害! 羽田因为有给花凡在这个古代手术的经验在先,这次手术没有焦虑。 她对六王爷说:“六王爷,你能不能找个手下,帮我把着刘老头的腿?” 六王爷盯盯的看着羽田:“我不可以吗,为什么要别人来帮你呢?我在你心里很笨吗?”六王爷看起来像是受委屈! 四王爷回头看着六王爷,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羽田噗嗤就笑了,:“谁说你笨了,我不是觉得你是高贵的王爷,哪能干这活,要是你可以帮忙,当然可以呀!” 六王爷嗔怪的说道:“那还不快开始!” 刘军医吓的直摆手:“不可,不可呀六王爷,你可折煞微臣了 !” 四王爷呵呵暗自一笑:蠢材,六弟怎会是为了你,他是为了她! 六王爷只是瞥了一眼刘军医,“今天我为你做的,你记得欠我一份人情就行了!” 羽田右手握着刘老头的小腿肚子,左右沿着小腿足三里的位置,一点一点的往上捋,偷偷的开了透视眼,在接近膝盖的地方,它看到了扎在里边的箭,是带着钩子的箭头,钩子正钩在足筋上! 幸亏刘老头本身就是军医,他很懂,根本没敢动那跟折了的箭,否则,这功夫箭拿出来了,腿筋也跟着断了! 羽田一直看着那个钩子,手指一点点按着外皮肿胀的地方,试图把那些脓血先挤出来,刘军医疼的满脑门子的汗,身子疼的都跟着微微的颤抖! 羽田感受到了他忍不住腿要动,半开玩笑的说:“要说啊,你欠谁的人情,都没欠我的多,这个腿,只有我能治,你信不信没有我,你的腿筋就能断了!” “大小姐呀,我何止欠你人情啊,你给我点麻沸散,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愿意啊!” 羽田在箭雨折的地方又轻轻的按了一下,手没有离开,这种手术在现代也是需要用拍片定位的,好在羽田自带X光,进一步确定了位置后,对六王爷说:“六王爷,你看到我手指的位置吗,你帮按一下!” 羽田用左手按着伤处当做标记,她现在需要腾出手来,偷偷的隔空取物,于是右手指着自己的左右,比划着给六王爷看:“你看就是这里,要不你按在我手上,我再把手拿出来了,对,就是这样!” 六王爷被羽田指挥的甘之如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为了位置不偏移,还是把自己的大手,罩在了那双小手上,手掌包围着她的,手指按在了她的手指上,完美的复刻了原来的位置。 六王爷,觉得手心都是热的,手里那人的手指怎么那么软,有种想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的冲动! 四王爷一直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两双叠加在一起的手,出神! 羽田提示到:“现在我把我的手拿出来喽哦,你的手指就保持着这个位置,按住就行了,我就要这个位置!” 羽田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被六王爷握在手里有点紧,她以为六王爷有点紧张,调侃道:“六王爷呀,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就紧张了,还不松开我的手,怕什么,你只需要固定这个位置就行了!” 六王爷被说的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紧紧的握住羽田的手指:“是你力气小,你再奚落我,就真的拿不出去喽!” 四王爷目睹了全过程,冷冷的说:“你们还在闹吗,天快黑了,七弟马上就要来送轿子了,你们还不快点?晚上会有雪狼出没,不知道吗?” “花小姐,在山崖底生活这么多年,这点常识不知道吗?” 二人听到魔鬼一样的声音在身后,阴森森的响起,谁都没敢说话! 六王爷觉得:四哥好像不太高兴啊,四哥平时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今天怎么了?难道是......! 六王爷抬头看了看四哥,看到四哥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看着羽田,仿似是在等着她说话! 可是羽田好像也不高兴,一言不发! 其实羽田在腹诽:看看,还是记仇了吧,小心眼的家伙,不就是差点电到你吗?谁让你握我的手腕的?好吧,就当自己理亏,不跟他一般见识! 羽田没敢回头,也没接话,抽回了手,伸进衣袖里,跟小宝贝商量着:“宝贝,空间里有我从医院里‘借’来的破伤风针和麻药还有取异物的工具,递给我!” 羽田在这里搞着小动作,在四王爷看来,就是不爱搭理他,越看她的侧脸,越觉得她在生气,对于这种漠视,他更生气! 差点被闪瞎的是本王,你不好好的给刘军医看病,在这打情骂俏的......! 再看六弟那只听话的手按在刚才羽田按着的地方,一动都不敢动,俨然像是听话的小媳妇,哪有做为一个皇室王爷的气度? 两人都没有接他的话, 四王爷有种自己呆在这里是多余的感觉,好像是自己干扰了人家的风花雪月。 想了想,撩起门帘,走了出去! 第48章 兄弟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四王爷的撩帘而去,六王爷和羽田都觉得轻松了很多,这四王爷的气场太大,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六王爷低头一看,什么时候地板上多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是......” 但是,他不傻,他知道一定是身边这个人搞的鬼。 身边的人嘿嘿一笑:“少见多怪哟,我的六王爷,我可是神医的女儿,这都是我们花家祖传的,这会让你看见了,你可得替我保密!” 一句“我的六王爷”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其实,这句话在现代熟悉的人之间没什么,可在古代阶级区分这么分明的地方,就有些突兀了,思想不合时宜的羽田没有觉悟,六王爷却因为这一句心生欢喜。 却把一直疼的灵魂出窍的刘军医给整懵了,但是,他如今自身难保,八卦因子没呆多久,就苦苦哀求了:“花小姐哟,你不是说,给我什么你研制的麻沸散吗,那就用吧,我没意见的!” 羽田见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安暗暗的吁了口气。 她这回理解了,为什么爸爸在这里经常要借用“花家的传承”为借口了,因为有很多事情,没法解释。 认知范围决定了认知水平。历史的车轮没有转到那个文明,你怎么要求此阶段的人接受和理解超乎他认知的人 事 物! 所以为了不成为他们心中的怪物,就要尽量的用他们能接受的方式说话,做事! “好吧,这是我家祖传的,你好了可别忘了付诊金给我!”说着一手拿起碘酒,毫不客气的倒在创伤面上,简单而粗暴! 这还没完,羽田一手拿着镊子夹着无菌棉,一手在六王爷手按的地方,一挤,只见一股黑血冒了出来! 刘军医咬牙切齿,六王爷看到了黑血忙问:“黑血,是不是中毒了?外边有几个侍卫也受伤了,如果也是中毒,我们损失可是惨重了!” 羽田没抬头,用无菌棉擦净黑血,继续挤:“没中毒,你是不是有以为黑血就是中毒了,不是,这是淤血,人是有凝血功能的,在一定的时间里,它是会凝固的。” 六王爷觉得自己有点佩服眼前这个女孩,觉得她懂的,都是他从没听过的,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点愚笨呢? 感觉到六王爷半天没说话,羽田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又低头看着伤口,拿起针管,往里边注入了麻药! “怎么了?没听懂?没关系,你又不是郎中!你们的侍卫有受伤的?一会我去看看!” “嗯,好!”六王爷嘴里答应着,眼睛还是看着羽田,她的酒窝侧脸看上去,都有让人溺在里边拔不出来的感觉! 她手里拿着的透明的管子,管子的前端好像有根针! 在刘军医觉得一个刺痛的之后,那受伤的小腿就失去了知觉,羽田甚是拿起一把刀,用刀背在他的患处滑来滑去的,问他什么感觉,“没感觉啊,花小姐,我的腿怎么了,怎么没有感觉了呢?” “你不是要试试我家的麻沸散吗,这就是了,我给你做的是局部麻醉,你没有知觉是对的!” 刘军医,瞬间觉得自己光荣了,这天下有几人能请的动花神医,又有几人能用上麻沸散,况且这还是神医的女儿自己研制的更好的麻沸散,自己真是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六王爷也觉得很神奇,一根管子带着针扎到肉里就能让人失去痛感,这太厉害了! 羽田观察到,那只箭的尾巴在体外,但是箭头却距离体表有5厘米,比较深且距离动脉很近,稍有不慎就可能划伤动脉,动脉一旦破裂,其喷射压力相当于高压水枪! 羽田也把这个情况跟刘军医描述了一下,这时候的刘军医充分发挥了专业素质:“花小姐,不要我做什么呢,你就尽管弄,反正我现在没什么感觉!” “我需要你保持冷静,密切关注自己的感觉,麻沸散不会一直有效,我取出箭头是需要时间的,一旦你有了疼痛感,你要及时告诉我,需要再给你补一针! 还有就是,我手术的整个过程,你最好不要看,如果你看了,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问,不要干扰我,你记住了吗? 因为我需要集中精神!” “我想看,我一定不会打扰你!”刘军医生小声嘀咕,他怎么能不看呢,这是多好的学习机会呀,没几个人有这个机会呀,尽管那是自己的腿,那也值得啊! 羽田没再多说话,四王爷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他说的是对的,马上天就要黑了,自己的透视眼能看到,但是别人不见得能看到,黑暗中做手术,就是在现代也是让人无法理解的事! 羽田不再耽误,带上手套,又给患处消了毒,偷偷看起了透视眼,手起刀落在箭尾的下端,直接开了一个延伸的口子,给肉里面带钩的箭头拔出来留出了位置。 在短短的时间内,箭头就已经快被肌纤维包裹住,再耽误会包裹成肉球,就会钩的更紧了! 羽田皱紧了眉头,她感觉开的口子还是小,又在原来的口子的对面延伸了一刀,大量的血液渗透出来,条件还是相对的艰苦,没有那止血带,伤口一片血肉模糊,肉眼是很难直视法看见箭头的,但是,羽田能,只能血管太细,又要绕过筋脉,实在是有些费劲! 在用钳子伸进创口去异物之前,羽田想再看的仔细些,就又往六王爷那边倾斜了一下,六王爷因为在帮忙按着伤口,不能躲开,这样两人在后边看,就像是羽田头靠在了六王爷的肩头,整个人就快倒在了他怀里! 都说认真的女人是最美的! 六王爷看着这个跟自己咫尺距离的女人,有种很满足的感觉,他很满足这种相依,尽管这只是他自己觉得的相偎相依,他也觉得胸腔里满满的温暖和幸福!他甚至闻到了她头发里若有似无的冰莲花香! 去而复返的四王爷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先是一愣,似乎被惊到了,他瞬间气血充盈了大脑! 他怔愣的看着这两个人相互依靠在一起的背影,片刻,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一股戾气从胸腔扩散开来,抬脚一步一步走向他们,脚步踩的地板......咯吱,咯吱的响! 刘军医这时候正对着进门的四王爷,他觉得此时的四王爷好像煞神,比上战场时候还要恐怖! 六王爷也回头看见只见四哥看着自己目不转睛,那瞬间他好像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汹涌的杀意,他不免心中一惊,来不及思考,张口解释道:“四哥,来的正好,我空不出手来,花小姐在做手术,你帮忙擦下汗吧!” 说完,四王爷仿佛失了魂的人,猛然回神,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怎么了!?好像没了意识一样! 他走到羽田的对面,在刘军医的角度看着羽田,发现她很专心,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根箭羽,一只手跟着六弟一起按着那个患处,一只手拿着像剪子一样的东西,沿着箭的根部探进了皮肉里。 这么看,两人并没有相依相靠,不知道为什么四王爷好像松了口气,抬眼与一直看着他的六弟对视良久,兄弟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第49章 你还要在我的腿上趴多久 六王爷很懊恼,自己刚才怎么了?何必解释呢,自己与花羽田又没什么,就算是有什么,他男未婚,她女未嫁,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何况四哥与花田不也没什么吗! 还是说,四哥想跟花羽田有什么呢?! 想到这里,六王爷不禁胸中憋闷,后脊发凉,对手是任何人他都不惧,唯独四哥......! 深宫后院里没有四哥哪有他和七弟的今天,四哥对对手的狠厉和对自己人的保护那是天壤之别,他可以为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出生入死,比如为了他和七弟,比如为了父皇! 也可以对威胁自己的人,杀伐果断,残暴血腥,斩草除根! 但是他又低头看看身边的羽田,佳人如斯......! 此时,羽田的额头已经渐渐地渗出汗来,皮肤白皙的能看见绒毛,汗珠晶莹剔透的沿着两鬓缓缓滑了下来,顺着下颌骨蔓延到脖颈处,随着注意力越高,她的汗越多,小小的水珠偷偷的滑到她的睫毛处,挂着那里似掉非掉! 羽田的手好不容易绕过筋脉,用食指勾住那个箭的钩子,她停了下来,手没动,但是,闭着眼睛抬起了头,露出了洁白顺滑的脖颈,仰着脖子,耍了耍头,汗珠随着甩动飘了出来,一部分甩到了六王爷的脸上,像是雨滴润到了他的心里,暖暖的! 似乎还有一滴,甩到了四王爷的手背上,晶晶莹莹的! “不好意思,是不是弄到你身上了?没办法,汗水要流到眼睛里了,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歉意的对六王爷说,不好意的笑笑! “我马上就能把箭羽拿出来,你的手就解放了!” “没关系呀,你没看见我的胳膊离你这么近吗,你可以歪着头把汗蹭到我身上啊,笨!”六王爷很想告诉她:这样很好,能帮到你很好,你对我笑,我觉得更好! “可以吗?那当然好啊,你不嫌我脏吗?”羽田雀跃,能让自己蹭一下当然好,方便很多,说完,试着歪头把左边的额头的汗往他右边的胳膊蹭去! 突然,一条绢丝手帕擦上了她的额头,从左擦到右,又从右边的额头擦到两腮,又抬起她的下巴,把流到脖颈处的汗一并擦干净!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羽田和六王爷抬头看去,四王爷站在他们面前正叠着手帕,一点一点的叠的方正,动作慢条斯理,眼睛都没抬冷冷的说到:“看我干什么,继续,不用蹭来蹭去的,我帮你擦!” 说完,坐在了羽田的右手边。 二人收起了错愕!羽田感受着来自右边的压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小确幸,抿着嘴歪头问四王爷:“四王爷,你的眼睛......怎么样了......我.....不是故意的?” 四王爷这时候转头看了她半天,也没说眼睛好了,也没说不好,只是不说话看着她,羽田一度以为他不会搭话了,却听到他说:“你的手要一直放在他的腿里吗?” “啊!啊......不是,不是!”羽田这时候才想起来手头的活儿。只听的刘军医抱怨道:“我的大小姐,什么没有哦,你就是把我的腿给忘了,你的手在我的腿里都干了什么呦......额的神呢!” 羽田憋住笑,低头用透视眼检测着那根筋脉,用食指勾住箭钩,一点点的拉了出来铁钩一样的东西,“我能在你的腿里干什么,我无非就是......就是.....就是拿出了这个!” 话音刚落,只见羽田用食指勾着一个小铁钩子在刘军医的面前晃! 六王爷喃喃问道,“你刚才还在说话,怎么拿出来的这么快!” “确认位置之前,需要精细,自然会慢,一旦确认了位置,就要下手稳 准 狠!” 说完,羽田扔下小钩子,还不忘冲着六王爷攥了一下拳头,模样像极了志得意满的小孩! 四王爷看着她动作,嘴角也不免上扬,跟七弟一样幼稚,还没长大呀! 取出异物只是完成了一半,还要缝合,过去都是护士做,在这里又没有护士就都得自己做! 现在两位王爷都在,还是低调一些不能像花凡那样给点滴了,缝合的方法有很多,身边没有自己人真是太不方便了。 只能用皮内缝合法了,越贴近古代的生活越好吧。 但是羽田觉得一个用铁烙处理伤口的时代,好像她用什么方法都不太能贴近这里的生活形态! 她真的好想回到现代去,她好想回家! 没办法,羽田只能从先前在空间里拿出来的,一堆手术用具中,找到缝合的小三角针,小持针钳和0号丝线。 那个小持针钳就在四王爷的位置旁边,羽田硬着头皮在他面前伸过手去拿。 四王爷看到一条纤细的胳膊横在自己的腹部面前,大大咧咧的去拿他右边的一个包裹,那包裹里边好像是她要用的工具! 胳膊下边是自己盘着的两条腿,这伸过来的胳膊好像怕碰到自己的腿,又怕碰到他的腹部, 隧看着有点僵硬,还因为胳膊短,就是拿不到! 羽田也恨自己,胳膊怎么长的这么短,于是半翘着屁股,一手拄着地板,一手去够那个包裹。 谁知道,这时候四王爷一声咳嗽,吓的她杵着地的手一软,直接趴在了他的大腿上! 下巴磕在人家大腿的内侧,两人俱是一惊,羽田真是觉得风中凌乱了,抬头想看看四王爷,他可别一掌拍死她。 哪想到,四王爷低头毫无表情的看着她,那神情仿佛是说:“你怎么好意思趴在这呢!无耻!” 羽田颇感尴尬,一边看着四王爷咧嘴笑,一边指着那个包裹说,:“劳烦王爷把那个包裹递给我!” 这意思是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要去拿那个包裹,这都是意外!” 四王爷看着她的笑,没什么表情,又看看旁边的包裹,递给她,不屑的问:“你想趴在我这里到什么时候!” 对,不屑,是不屑,羽田在四王爷的眼神里仿佛是看到了不屑! 羽田对自己刚才的讨好甚是鄙视,:哼,一点表情都没有,就我自己唱独角戏! 他以为我是故意的吗?他以为我是在占他便宜吗?他还对我不屑一顾,臭男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羽田慌忙爬了起来,一把接过包裹,一声谢都没说!也没看四王爷! 气呼呼的对刘军医说:“你起来,别装了,那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呢!我给你缝合,你看着点,学会了也给战士缝缝补补,枉费你是个军医,屁都不懂!” 刘军医被骂傻了,这咋还口吐莲花呀,我招谁惹谁了! 这是简单的缝缝补补吗,只有你们花家才觉得这是缝缝补补,这种屁是随便能懂的吗? 你难道不知道,江湖上多少人为了学花家的缝缝补补,削尖脑袋的往杏林谷钻啊! 第50章 这个女人是个狠厉的主 六王爷看着羽田好像有点烦躁,宠溺的问:“我帮你可好?你是不是累了?” 羽田瞬间觉得这话把她的灵魂都温暖了,还是六王爷又绅士又贴心! “嗯,嗯,可不,又饿又累的!” 说完,羽田对刘军医又换了一副面孔:“老刘头,你还不过来看自己的腿!” 刘军医,起身对羽田说:“花小姐,微臣何止是想看啊,微臣都想拜你为师啊,是微臣怕你不让看,毕竟是你花家的独门秘籍呀!” 一句想拜你为师,把羽田给吓坏了:“我多大,你多大,我走哪都带着个小老头吗!” 六王爷无法想象一个妙龄女郎旁边天天跟着臭老头,是什么场景,上去踢了他受伤的腿一脚:“你可真敢想!” 疼的刘军医直冒汗:“我就是打个比喻,我有自知之明的,我的娘哟,六王爷您换个腿踢呀!” 他这哭爹喊娘的,不经意抬头,却看到四王爷直直的瞪着自己,一下子清醒了,我嘴怎么这么欠啊! 羽田差点笑出声来,无可奈何:“医学是大众的医学,都独守自己一家,就不能流芳百世了!瞧你那点格局!” “这缝合术,不像你想象的看几回就能学到的,你要了解肌肉走向,脉络在哪里,有多少血管,要分清动脉和静脉,等等问题!” “如果让你看看怎么缝合的,你就都学会了,我也就不用十年寒窗苦了!” 李军医愣了少许,冲着自己的脸打了一巴掌:“瞧我这格局,迂腐,迂腐!话说,花小姐,微臣不老啊,你可以叫我刘医!”刘军医有些不好意思的更正道! “你是长的不老,就是长的有点着急!不叫老刘头就叫老刘,你扯什么没用的,看着点!” “嗳,嗳,看着呢,看着呢!” 四王爷对羽田的突然生气,不置可否,长不大的孩子就是任性啊! 羽田从切口的一端进针,交替经两侧切口边缘的皮内穿过,一直缝到切口的另一端穿出,最后抽近,两端做个蝴蝶结。反反复复这个动作。临了问老刘:“你都看清了吗?” “看是看清了,话说,花小姐你这本事都是跟花谷主学的吗?” “我这本事?你才看到我多少本事?”虽然乍听起来,羽田这话有点狂,但是,狂人有狂人的资本吧! “花小姐,这根缝合用的线,该怎么办,怎么能拿出来呢?还有啊,你倒上伤口上的是什么药啊,好像跟我们太医院的金疮药不一样呢!” “这根线不用拿出来,跟肌肉一起长在里边,慢慢的肌肉会溶解它!” “太医院的金创药是止血的,这个是给消毒,预防感染的!” 老刘发现四王爷也一直在看,而且看的非常仔细,在羽田低头检查伤口的缝合密度,层次对口是否对合时,四王爷瞥了一眼老刘! 在太医院里摸爬滚打过的人,被排挤了还能明哲保身的人,在战场上还能活下来的人,看着傻,其实不会是一般的人! 老刘就是这种不一般的人,只听得他状似无意的说:“这样的线真是好啊,我们去哪里找啊,也不能总去杏林谷里找啊!” “这药,也是杏林谷自制的吗?” 羽田剪短线尾,旦笑不语,看着老刘:“你们为什么要去杏林谷找,谁说我的杏林谷的东西要给你们。呵呵,我警告你们别打我杏林谷的主意,我今天能用非常规的方式留下你的腿,明天就能用更非常规的方式截了你的腿!” 她边收拾自己的工具,边用老刘的衣摆擦着刀具上的血:“我能让你莫名其妙的活,也能让你稀里糊涂的死!” 说完,抬头与四王爷对视,眼睛有蓝色的光流动,再没有先前闪到他眼睛时候的歉意了,更没有了愧疚! 二人谁都没说话,只是彼此对视,仿佛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的“磨刀霍霍”! 这次羽田的闪电没发出来,只是在眼眶里绕了一圈,像是警告。 四王爷也没怕,也没躲! 这女人是个狠厉的! 你不侵犯她的底线,她像个小猫;你一旦要跨过她的底线,她就是个小老虎了! 气氛到了冰点,没人敢跟四王爷这么对视而不败下阵来,羽田是第一个! 六王爷轻轻的拽了一下羽田的胳膊,让她冷静下来,:“花小姐,你能不能随我去看看那些侍卫,他们有的也伤到了!” 羽田从四王爷的脸上移开,转头望着六王爷,递给他一块巧克力:“你吃了它吧,你也很辛苦了,补充一下能量!” “你们的侍卫,我没有那个责任和义务去医治,治了你们的军医,你们惦记我的杏林谷,再治了你们的侍卫,说不定四王爷就惦记我这条命了!” 羽田,没等他们回话,掀开门帘离开! 老刘看着四王爷:“王爷,我们是不是太心急了!” 六王爷看着手里的巧克力:“四哥,她是与众不同的,她是遇强则强的人,小心两败俱伤啊,我们还有很多办法的!” 四王爷,转过身去,透过箭雨射进来的留下的窟窿,看着羽田的背影。 风吹起了她的斗篷,她也没带斗帽,头发被北风卷起,刚才她出了一身的汗,现在就迎风出去了,这人真倔强呀,谁说要她的杏林谷了! 四王爷看着羽田上了那个轿子才说道:“去看看七弟的轿子抬过来没有!天黑之前,必须到山脚下!” 羽田气鼓鼓的回到了轿子上,看到花梦和花影一个趴在桌子上,一个坐在花凡的旁边,她也不由自主的过去摸摸花凡的头,还好,不再烧了,今晚不发烧,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明天应该能够醒来了。 羽田突然间很想爸爸妈妈,只有他们对自己是没有欺骗和企图的! 有的人对她的算计写在了脸上,有的人对她的算计深在骨子里! 她好想躲在哪个没有人的地方,让“小宝贝”带着自己回到现代去找妈妈! 花梦和花影看到小姐的心情不是很高扬,默默地坐在旁边,每次小姐这样的时候,她们就是静静的等,等着小姐回神。 而羽田现在愣愣的看着花凡,:你好像应该醒了,为什么不醒呢?不想醒吗?你想什么时候醒? 羽田抬起花凡的手,摸着他的稍有些老茧的手掌,一看就是习惯握剑的人,手指比刚手术结束的时候温暖了很多,她把自己另一只手放在这只手掌里,发现能被他的一只手掌握! 她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剃须刀来。这是网购来的,带过来是想在他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现在不用等到那时候了,她推动开关,刮胡刀咔咔的咬合着花凡的新胡茬子,像是一首抑扬顿挫的歌! 刮完,她把刮胡刀塞进了花凡的手里,“送给你的!” 外边传出来一阵阵的刺耳的哨声,花影很机警,手摸向了腰际,花梦也走到门帘边,侧耳倾听! 阵阵哨声之后,有脚步声向这边跑来,羽田轻声问花梦:“我让你们拿的催泪弹和手榴弹都准备了吗?” “准备了,花梦随手打开一直没离身的包裹让羽田看,就这些了,上次被你炸山用了几个,够不?” “够不,呵呵,一个就够他们吃一壶了!”花影说出了羽田的心声! 在这冷兵器时代,这包裹里的任何一个东西,都会要了他们的命的,只看他们是不是要伤害她们而已!做它们也全都是为了自保! “够,我让你用,你们再用,不可乱来!” 话音未落,只听得外边的人说:“花小姐,四王爷让我来告诉你们,不要出来,有雪狼出没!” 第51章 谁让你出来的,回去! 三人听说是雪狼,都松了口气,雪狼怕什么,这雪山里什么动物没有! 动物不可怕,人才可怕! 她们以为是那个被刺伤了眼睛的羌国将军回来了。 花凡还没醒过来,大意不得! 羽田松了口气,看看花凡,帮他又盖紧了被子,掀开窗帘看向外边! 去山脚下抬回来两顶轿子的七王爷,此时很狼狈,头发凌乱,后背上的棉袍撕开了两个大口子,露出了棉絮,握着剑的手血肉模糊,跟着的几个侍卫也七七八八的挂了彩! 估计是跟遇到了狼群! 不远的雪地上倒着两顶新轿子,遇到了狼群不可能再顾得上轿子,所以证明他是在这附近碰上的狼群! 此时正跟四王爷比划着说什么,好像很紧张也很激动,四王爷往羽田这边看了看,跟身边的侍卫说了什么! 羽田见六王爷看过来,连忙把帘子拉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吩咐花影和花梦:“好像是七王爷跟狼群碰上了,那些畜生很聪明,知道人多,这功夫可能在远处等着天黑呢!” “一会你们俩个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去,一定要保护好师兄!” “小姐,你要出去吗?”花梦担心的问! “是啊,人多力量大呀!咱们原来也不是没遇到过雪狼,我不怕的!”羽田去花梦拿的包裹里,找了几颗催泪,和一个炸弹,剩下的都给他们留着! “原来是碰到过,但是,那时候都是凡哥背着您,你今天自己去,怎么行呢?!我跟小姐去吧!”花影也是不放心! 羽田停下收拾包裹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躺着的花凡道:“人都是要变的吧,今天你凡哥不背我,就会有人来背我!” “坐着等死,不是我的性格!”花梦和花影两姐妹听着有些怔愣,除了花凡,还有谁能背着小姐作战呢!从小他们师兄妹就是真配合的! “嗷呜,嗷呜”听到这样的声音,羽田不再犹豫,狼群已经来了,看看头狼是哪条! “保护好他,你们更要保护好自己,必要的时候把给你们留的家伙,都用了,不用心疼,以后咱们能再造,天底下有这本事的,只有你们小姐了!” 临出去之前,羽田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花凡!从“小宝贝”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巧克力,放在花凡的手边,轻声说:“师兄,生日快乐!” 羽田揭开帘子的时候,看见一群的狼围着几波人,一波是背靠背的三兄弟,其余的是他们的侍卫,群狼和人都蓄势待发。 远处的山石上,一头独眼的狼,前爪成匍匐状,后爪却是半段,腰际挺直,这是要冲降出去的架势! 这就是头狼了! 本来是很寂静的场面,随着羽田掀起门帘的声音,连人带狼都看向了她。 “她出来干什么,这不是捣乱吗!”七王爷气急败坏的小声嘀咕! 六王爷冲着羽田使眼色:回去,回去! 四王爷没看她,只是看着那只站在山石上的头狼,狼群有十多条狼,这只头狼,看就一只眼睛,却身体强壮,彪悍的狠,那架势就是身经百战的! 不用看,也知道那女人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呀! 头狼,本来蓄势待发的姿势,在见到羽田之后,反而缓缓的收回了前爪,直起了后腿!侧着脸,用那没有瞎的眼睛看着羽田! 羽田也看着它,一狼一人都有种熟悉的感觉! 但是所有的狼,在人看来都长的一样,但是,对于狼来说,却不同! 头狼虽然收起了架势,但是不等于狼群放弃了! 随着头狼的一声仰天长啸,下边的狼群冲向被圈在中间的人。 这些畜生非常聪明,虽然狼王已经发号施令,三个王爷这边因为他们的气场在,三个人与五头狼的对视,竟然丝毫不显得气势弱,尽是压得那五头狼硬是没敢妄动,只用着绿油油的眼睛瞄着他们,原地晃动着等待时机! 而侍卫那边就不行了,因为本身就是强装镇定,狼王的嚎声一起,狼没动,他们自己跃跃欲试了,厮打在一起,再无畏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劣时,根本压不住狼的凶性! 侍卫举刀上,它们从下攻击,撕咬的毫无顾忌;一旦被扑倒,就不可能起来了,血腥残忍的局面,羽田都不忍直视! 三个王爷这边的无头狼闻到血腥味,也没耐心再等了,一条狼先冲向了七王爷,七王爷虽然平时混不吝的,但是必将是战神四王爷调教出来的亲弟弟,临危不惧直视见狼冲过来,矮下身子,从狼的身下躲过,一把剑冲向狼的腹部,直接豁开了狼肚皮,一股腥臭随风飘散,五脏六腑稀里哗啦的倒流了出来! 七王爷满地打滚的躲开了这场“腥风血雨”,抬头看见一套狼冲着六哥的脖子咬去,他上去帮忙已经来不及,只能大声喊:“六哥,小心左边!” 正跟一只狼在撕扯的六王爷余光看到左边一个黑影扑过来,忙往后倒去,顺势滚到一边,扑过来的狼躲闪不急,原本都扑向六王爷的两只狼,咬到了彼此的脖子 兄弟两人此时都趴在地上,彼此对望了一眼,吁了口气,真是有惊无险! 两人又不由自主的去看四哥! 四王爷身上的杀气与他们完全不一样。 两头狼配合的非常密切,一头狼攻击他的上半身,直接冲着喉咙咬去,另一只就能预料到这人要躲到下边,于是就去咬他的腿,不得不说,狼真的是有智慧的动物! 不光兄弟两人看着胆战心惊,羽田看到了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四王爷不愧是战神,在上边的狼咬他喉咙之际,他没有向下躲,而是手一把薅住那狼的头部,踩在下边的狼的脑袋一个空翻,骑在了上面那只狼的身上,挥拳就是一掌,狼当场毙命! 下边的狼扑空,由于惯性太大,直接甩在了地上,还没等它爬起来,四王爷一个匕首甩过去,直接扎在它的脖颈处! 血,噗的溅在了他的脸上,他躲都没躲。 走过去从狼身上抽出来匕首,在衣摆处擦了擦,抬头看着站在轿子旁的羽田大声道:“谁让你出来的,回去!” 羽田看惊呆了,两只狼用了三招,彪悍!看样子,他们用不着她! 喊什么喊,早知道这样,谁愿意出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第52章 多尴尬的姿势也不能换了 四王爷远远的看见羽田嘟着嘴,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但是,还挺听话,转身朝轿子方向走回去! 头狼也看到羽田往回走,慢慢的转过头,恢复了刚才蓄势待发的姿势,真是很奇怪! 四王爷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这头狼好像认识羽田,难道......? 不会的,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跟她无冤无仇,有小分歧,但是还不至于......! 那是为了什么呢? 头狼的长啸再次响起,从山腰处又汇集过来一批雪狼,听那跑起来的声音,起码有百八十头! 全体人都一惊,十几头就已经对付不过来,死伤惨重了,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 只听得六王爷喊道:“四哥,不对劲呀,野狼不可能一下子汇集这么多!” “谁能养这么多的野狼,只能是谁指挥了头狼!”七王爷说的不无道理! 容不得多想,狼群已经涌上来了。 羽田刚要掀起门帘进到轿子里去,就听到狼啸的声音,蓦然转头,看到密密麻麻的狼群,淹没了那三个兄弟,侍卫已经没剩多少了,刘军医趴在那里冲着羽田喊:“花小姐快进去,你帮不了他们了!”说完,抹着眼泪头缩回到轿子里! 羽田瞪了他一眼暗讨:说的缩头乌龟,就是你这种人! 羽田没犹豫,空中凌翻,踩在一只狼的后腰上,腾起看向圈中间,三兄弟的背靠背的战术已经被破开,狼太多了,就是这里有三十人也不太好抵挡了! 有狼试图跳起,咬羽田的脚,羽田回头一眼看去,道道闪电从眼睛射出,没有以为,狼倒地抽搐! 可羽田不停的在各个狼的背上跳跃,起落非常快。 每每跃起都甩出一把石子一样的东西,甩到哪条狼的身上,哪条狼就开始抽搐,倒下! 这些小石子不是普通的小石仔,是羽田在网购的小铁粒,本来是用于放在车轴里的,那次回小公寓的时候划手机,突然觉得,这个在古代自保肯定能用的上! 结果,今天真就用上了! 就这样她跳跃着,飞撒着,靠近三兄弟的被包围的圈子,圈子里的三人已经不讲究武功招数和阵法了,举刀杀,提箭砍就行了,狼就像杀不完一样,蜂拥而至! 六王爷正回头砍死一只狼,抬头就看见羽田飞也过来,冲着狼群撒了什么,一部分狼倒下,这时候一只狼一跃而起冲着羽田就咬了过去,六王爷撕心裂肺的喊“羽儿小心脚下!” 羽田的手里一直拿着手术刀,借力起身的时候回头正好看见那只狼的血盆大口咬向自己的脚脖,羽田没躲,用这只脚当诱饵,直接一个弯腰180度,手里的手术刀滑开了狼嘴,瞬时狼嘴被豁开了一半,上下额骨分开,啊呜一声掉落在狼群里! 羽田一个跟头,发力再次腾空起,喊道,你们三个先屏住呼吸,说完,一把抖落出呛鼻子的白色粉沫,顺风洒向身后的狼群! 狼群里一部分狼瞬间口吐白沫倒下!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也是网购来的能让人瞬间窒息的爆炸盐,其实是用来冲洗马桶的,现在给你们用用吧,谁让这里没有马桶呢,姐的思维比较开阔! 本想再借力一下,坚决不能掉进狼群里,否则,真是入了狼口! 哪想到,找落脚点的当,看到正在跟一头狼死缠的四王爷后背露出了空挡,被两头狼看到了机会,不约而同的扑向他的后背! 羽田来不及思考,一把手术刀撇了过去深深的刺入马上就要咬住四王爷后脖的狼头上。 一只狼倒下也没有耽误另一只狼扑上来,四王爷也看到了,已经腾不开手对付身后这只了,只能牺牲一只手臂去挡, 羽田正愁撇完手术刀的功夫没有落脚点,自己一手把住四王爷伸出的手臂,一手抓住扑过来的狼头的毛,用力抬起狼头,一道闪电从眼睛里打了出去,狼应声倒地的功夫,羽田借着把住手臂的劲儿,趴在了四王爷的后背上,搂住了四王爷的脖子,四王爷抬掌就要拍过来,一股熟悉的雪莲体香飘过来,这香味......! 羽田马上在他耳边喊:“别乱动,你背的是我!”拍出来的手掌已经无法收回,羽田一把握住了这一掌,只觉得从手上到胳膊都疼的火辣辣的! 这股劲风拍的自己往后仰去,搂着四王爷的胳膊也松开了,整个人从四王爷的后背掉了下去,羽田悲催的想,只要自己一落地,就得被“五狼分尸”! 六王爷看到羽田要掉到狼群里,喊道:“四哥,羽儿在你后边!” 四王爷听到身后羽田的话,也听到了六弟的话,也感觉到了搂在自己脖子的胳膊松开了。 他也顾不上与自己厮打的狼了,回身拦腰抱住快要掉到地上的羽田,整个后背暴露给了那只狼。 羽田在四王爷抱住自己腰的瞬间,自己一双腿夹住了他的腰,一个鲤鱼打挺借力起来,反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这一搂一抱间,丝丝的雪莲味道钻进了四王爷的鼻子,是她! 羽田借力挺身而起的瞬间,正好与扑上来的狼打了个照面,一道闪电,本能的从羽田的眼睛里迸射出去,狼大声嚎叫倒地,抽搐不止! 两人之间有瞬间的安静,但是谁也没停下来,狼群还在往上上,多尴尬的姿势也没功夫换了。 那股雪莲的味道,此时浓郁起来,随着怀里人的动作,仿佛是看不见的水波,一荡一荡的荡在四王爷的心里,是她没错了,我找了你好久! 第一次在看见她眼睛的时候,他就觉得熟悉,但是那时候她身上都是药味,他没在意! “咳......咳......刚才那头狼咬到你了吗?”四王爷难得说话,羽田真是受宠若惊! 羽田的脸正好贴着四王爷的脸,她怎么感觉四王爷的脸有点热?不会是脸红了吧! “没咬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羽田刚刚又电倒几只狼,她就是再不受封建思想的荼毒, 也知道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太雅观! 何况那边还传来大嘴巴的七王爷的喊声:“花羽田,你少占我四哥的便宜!” 本来就尴尬,被七王爷一说,羽田更气不过了:“我想占你便宜,你过来呀!”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过来干什么,过来抱着你?别动,你老实点!”没等七王爷回话,四王爷有些嗔怒的侧过脸看了一眼羽田! 羽田感觉像是小时候被爸爸抱在怀里,犯错误了,就是这么挨说的! “我杀出一个空档,你能不能趴到我的背上去?”四王爷瞅准了两只狼倒下的瞬间,问羽田! 羽田也看到了这个机会,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拍在一只狼的头上,腿顺势拔起,整个人绕了一周又趴在了四王爷的后背上! 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看我能不能! 这让她想起了,多年前,花凡背着自己也是遇到了狼群,那是她装瞎的那段日子! 在花凡与那头狼恶战的时候,她因为是趴在花凡身后的,所以一直看着那只头狼,她有无数次跟花凡合作的机会拍飞它,她都没有,因为一个瞎子怎么能拍的那么准确呢! 它也可以有无数次的机会偷袭花凡后背上的她,但是它也没有。 就好像一狼一人都有默契,你不偷袭我,我也不偷咬你! 头狼被抓关在笼子里的时候,是她放了它,尽管他不知道花凡为什么要抓它,但是,她就觉得每次跟狼对视,它是明白她能看的见的,就像一个为你保守秘密的陌生人! 从那时起,她深信狼是有智慧的! 联想到,开始时候,那头狼对她的注视,会不会是它呢?它还记得她?它怎么剩下一只眼睛了,它都经历了什么? 第53章 花羽田,我该拿你怎么办? 羽田拍了拍四王爷的肩膀,四王爷有瞬间的怔愣,这世上第一次有人敢趴在他的背上,第一次有人敢拍他的肩膀,他父皇都没有拍过! 花羽田,我该拿你怎么办?! 羽田在四王爷的耳边嘀咕:“王爷,你能不能想办法靠近那头狼?” 四王爷也站在了一块山石上的平面比较小,四王爷站在上面有点打滑,尽量的保持平衡,羽田用胳膊紧紧的围着他的脖子,四王爷好像晃的更厉害了,羽田就抱的他就更紧了! 六王爷远远的看来,两人站在一块一脚大的石头上,晃来晃去,好像是要站不住了,他也尽量的往这边靠拢,也许能帮上忙! 好不容易稳定了身形,羽田的半边脸都贴上了四王爷的半边脸而不自知! “你为什么不怕那只狼!”四王爷看着那只狼,突然问! “我也是人,我怎么会不怕呢,我就是觉得像我小时候救过的那只狼!”羽田看着那只狼,还在手边打了个口哨,以引起那只狼的注意! 事实上她这么做是对的。 听到口哨声,头狼低下头又扬高脖颈,随之一声狼啸,所有的狼都停了下来,看着头狼。 一步一步往后退,也有的成半蹲状态,还是等待着蓄势待发! “狼长的都差不多,你怎么知道是你救的那只?”四王爷也在看那只狼,听到羽田这么说,他突然有点心安,希望羽田说的都是真的,他希望这都是巧合! 没有人可以在算计他之后还活着! “就凭现在它停止攻击了!”羽田当然没有想到背着她的人是怎么想的,她只是一直看着那只狼! 因为那只狼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随即那只狼跳下了山石,朝羽田这边走过来! 羽田拍拍四王爷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放我下来,它朝我走过来了!” 四王爷感受着耳边吹来的清风,没有动,更没有放下她,羽田诧异的低头看着他的侧脸:“怎么了?你放我下来,你去那边等着,别靠近这里,这里危险!” 这里危险,她是想保护他吗! 四王爷好像没有像听到一样,还是没有放下羽田,而是,慢慢的背着羽田迎向了那头狼! 一狼,两人迎面的走去,那场面任谁看了都有些紧张,七王爷走到了六王爷旁边:“六哥,四哥......四哥他......”作势要冲上去,他动,群狼也动了,一个个都看着七王爷的举动,那架势就是:你过去,我就咬死你! 六王爷一把挡住了老七:“别冲动,四哥是保护羽儿呢,那头狼好像认识羽儿!” “羽儿,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我怎么不知道!”七王爷突然觉得这个称呼挺出乎自己的预料。 “等你再晚点知道,我就娶她过门了!”六王爷没搭理七王爷,还是不错眼珠的地盯着那一狼两人的方向,攥紧了拳头! “什么?娶了她?你疯了吗?你开玩笑的吧!”七王爷看着自己六哥好像看怪物! “是啊,开玩笑啊!”六王爷看到那两个人停了下来,狼也停了下来。 那狼匍匐的趴下来,尾巴夹在双腿中间,下巴搭在前爪上,抬头看着四哥和与羽田,这是臣服的姿势啊,是什么情况? 七王爷也看到了,兄弟两人都有点蒙,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旁边还有这么一堆的狼,看着他们! 真是有组织有纪律! 四王爷看到头狼这个姿势,对身后的羽田的说,:“你现在可以下来了,它在表示臣服于你!” “你怎么那么肯定呢,我一个女的,你是雄性动物,它应该是臣服你的!”羽田这时候反而不想下来了,她可不想当谁的老大,麻烦! 四王爷侧着头看着羽田:“花小姐,什么雄性动物,你又要胡说八道是不是?你下不下来?你不下来,我撒手了!”说罢,真的就松开了扶着她膝盖窝的手! 无奈,羽田只好从他的后背上跳下来,一步一步走到头狼跟前,蹲在它身边,手试着放在了它的头上,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 它在笼子里,她在笼子外,一狼一人隔着笼子对视良久,还是羽田打破了沉寂:“我放你走,你会咬我吗?” 当时这头狼还不是一只眼睛,绿油油的眼睛甚是冷清,没看出来狠毒,没有今天的咆哮,只是用前爪刨了刨土,羽田自认为那就是交流了,遂放了它! 放了它之后不久,就经常听到狼啸声在山崖口,在山崖底下住了十年,从来没有大的动物来过。 有次狼啸,花凡说去看看,从那以后再没有过狼啸声! 没想到今天是这样重聚的,羽田又摸了摸它坏的那只眼睛,不像是咬的,但是眼珠已经没有了,眼眶旁边没有撕裂的痕迹,不像是同类间的厮杀,到像是有人把眼珠抠出来的! “你呀,是不是跟谁打架输了,眼珠子都被抠了?你这 笨蛋玩意儿!” “你不是知道我住在哪里吗?你眼睛坏了,为什么不去找我呢,还是你找过我,没找到我呢?” “是谁让你来的?在我之前你还有主人吗?是他让你来的吗?” 羽田妄自自言自语的说着,仿佛是问头狼,也仿佛是陈述着一件事! 头狼把长长的嘴巴搭在她的脚上,任由她摸着自己瞎了的眼睛. 须臾间,头狼猛的站了起来,狼群也有些骚动,个别狼开始跃跃欲试的像六王爷和七王爷他们摆出要进攻的架势! 头狼,长啸一声,只见得狼群退去。 它却原地围着羽田转圈圈,还时不时的去闻羽田的手,羽田有些诧异,也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刚才还好好的,她还沉浸在叙旧的往日情绪中不能自拔,这突然间是怎么了,羽田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四王爷! 对于羽田这个反应,四王爷表示很满意,遇到问题知道问他,这样是对的! “好像有人在指挥它干什么,它在抗拒,好像很痛苦,那些狼群要按捺不住了!”四王爷戒备的环视着整个半山腰,又看看远处停留的两个轿子的方向! “可我好像又没听到什么声音”羽田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抱过头狼双手堵住了他它的耳朵。 动物听到的声波跟人是不一样的,因为听到的频率不同,决定了动物的听力要比人好,那么头狼确实是听到了他们人听不到的声音! 头狼挣扎着,暴躁的刨土,试图挣扎去舔羽田的手! 羽田抱着它的腰,一只手抚摸着它的毛,一只手怀抱着它的脖子,把脸贴在它的头上,不停的安抚它:“宝贝,你是不是很难受?,怎么了?要不带个耳罩?” 突然一个耳罩掉到了地上。 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个?羽田及时的用身体挡住了四王爷的视线,可不能让他看见! 刚才她叫头狼宝贝,让她的胎记误以为在叫它,结果闹个大乌龙,这样也好,也许头狼真需要个耳罩! 带上耳罩的头狼,仿佛安静了一些,但是,还是焦躁的舔舐她。 第54章 把我留在你的身边,谁给你的胆量 羽田摘下头狼的耳罩,两手捧起头狼的头问道:“是有人让你伤害我吗?” 头狼没有反应,羽田又指着四王爷:“有人告诉你咬他和他和他们吗?”羽田指着四王爷,又指着六王爷那边。 头狼,紧紧鼻子,目露凶光,对着四王爷呲牙! 四王爷见此呵呵一笑:“想不到是花小姐救了我,要不是有你在,本王还真要折在这里了!” 羽田慢慢站了起来,抬头看看漫天飞雪,白茫茫的毫无遮拦,指挥着头狼的人在哪呢?! “你能带我去找那人,你好像不太想听他的命令,是因为你不想伤害到我是吗?” 头狼绕到羽田的身前,用身体把她挡在自己后边,绿油油的眼睛反而目视着四王爷,后脚蹲下,腰背拱起,呲开牙齿向四王爷冲了过去! 这个动作让人猝不及防,仿佛头狼已经忍耐了一阵了,四王爷提刀迎面而上,侧身让出头狼的攻势,迅雷不及掩耳一脚踢向了头狼的肚子! 头狼就是头狼,怎么是那么容易就被踢死的,它一个落地滚翻,没有停留的继续扑向四王爷的腿,四王爷腾空而起,踢向头狼的脑袋,这一脚不踢的脑袋崩裂也得踢死过去! 羽田不由自主的喊出一声:“不要!”四王爷踢出的脚是不能收回的,稍微偏移了一下方向,踢在头狼的腮帮子上,一口血从头狼的嘴里甩出,狼身也在空中直接头抢地摔了下去! 羽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搂着头狼,扒开它的眼睛看,还好,瞳孔没扩散,还活着! 她抬头看见四王爷:“谢谢你手下留情,多谢,多谢!”不想,那四王爷提刀一步一步走过来,他还是要杀它吗? 羽田心疼的一把抱住头狼的脖子,把它圈在自己的怀里,用半个身子挡在头狼的面前,看着四王爷,可怜巴巴的说道:“你饶了它吧,我从小就认识它了,它也是没办法,肯定是有人指挥它!” 四王爷站在她俩面前,只看不说话! 羽田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本来关系缓和了一点,难道又要因为一只狼,成仇敌吗! 她低头闭上了眼睛,妈的,想打一架吗?真要打起来,可别怪姐开挂,姐不带怕的! “你要因为一只狼,跟我打吗,还要来电我?”羽田慢慢的睁开眼睛,这人真是聪明啊,自己蓄势要发电他都看出来了! 羽田顺势哄了起来“这不是没办法吗!您大人有大量,就别杀它了,它就是个没经过教化的小畜生!” “我帮你找到那个要杀你的人,还不行吗?它只是个狼啊!”羽田怀里狼,看到四王爷走过来,站起来,又用头拱着羽田,意图把她挡在身后,又要蓄势! 羽田知道它是以为这个男人要伤害她,它把羽田圈在了自认为安全的范围! 气的羽田一巴掌拍在它的后背上:“你还来是不是,你打不过他的!” 四王爷看着那头狼,头狼也看着他,一人一狼的对视,甚是奇妙! 吓的羽田,起身挡在了一狼一人之间,抓住了四王爷的胳膊:“王爷,你不是想要杏林谷的缝合术吗,我会呀,你的兵受伤了,我能治的!” 四王爷的视线被羽田挡住了,嘴角微微上扬:“为了一个畜生,值得吗?” “值得,你没看它在用命保护我吗?”羽田指了指头狼给四王爷看! “你可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我的兵受伤了,你能治,你知道我有多少兵吗?” “我当然不能一个一个的去缝合,我可以教会你的军医!” 羽田说的很诚恳,四王爷却不愿意了:“你只是教会我的军医?” 四王爷不再羽田废话,抽刀就要奔向头狼而去,羽田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他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胸膛:“那你说,你说,你怎么才能放了它!” “我说什么你都能答应吗?”四王爷任凭这人抱着自己的腰,紧紧的! 低头又追问道:“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能答应呢!” “那要看你什么条件了,价值高过这头狼,那可不行!”羽田仰着头回答道,那姿势像只哈巴狗! 你让我嫁给你,我也干?想的美,我还要带老爸回现代呢! 四王爷嗤笑:“看样子,你还不傻。我要你做我的府医,我出征了做我的军医,你可愿意?” “啊?”羽田瞬间松开他的腰,站直了身子,四王爷不等她拒绝,一个箭步奔向头狼,头狼看见这男人冲过来,也没示弱,一人一狼又打在了一起,就在四王爷膝盖压着狼身,手起刀落之时,旦听得羽田的大喊:“我答应你!” “你要敢剁了它,我跟你没完!”羽田急的眼睛里有点点的蓝色闪过! “你还为了它想电我?”四王爷突然很暴虐。 “好,那就看看谁更快!”四王爷恼怒,根本没提刀而是膝盖直接压向头狼的肚子,头狼一声惨叫! 羽田的心一哆嗦! 抬刀起,还有个过程,肯定没有闪电快,但是闪电哪有他的内力快,等她电到了,狼肚子也压扁了! “贺楚江!”羽田愤怒的大喊! 四王爷听得这声音有些不对,抬头看见羽田满眼的泪水正看着自己,嘴紧紧的抿着,两腮的酒窝因为紧闭的双唇带动,若隐若现! 那眼泪烧灼着四王爷的心,他感觉心好像被谁攥紧了有些疼,慌忙的,暗暗的停止下压的膝盖。 他也不知道自己慌乱什么,他只是强装镇定,语气还是冷冷的问:“那你同意了吗?” 羽田咬着嘴唇,闭口不语,眯着眼睛盯着着这个臭男人,她要气死了,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这么欺负过,你是第一人,你给我等着! “你放了它,我同意!”我是同意,看我怎么整你! “君子一言......”四王爷说了上句 “驷马难追......”羽田接了下句,呵呵,我是小女子,又不是君子! 让我堂堂杏林谷的大小姐,做你府医,你想的可真美丽! 把我留在你的身边,是谁给你的胆量! 第55章 什么情谊,值得你哭成这样 四王爷从头狼的身上下来:“它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它若能留在你身边,倒是个好的!” 羽田见王爷起身了,连忙跑过去检查狼,到底受伤没有,那个贺楚江着实是个狠的。 从狼脖子一直摸到狼肚子,还好,脖颈的骨头没错位,脊柱也没问题,再往下摸,四王爷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能不能改改乱摸的坏习惯!” 羽田气不过:“我摸摸它怎么了,我看看受伤了没有!” “那是头公狼,不是母的!你刚才差点摸到……”四王爷咬牙切齿的看着羽田,这话没法说下去! “公狼,公狼怎么了!”四王爷被气的哑口无言,他能说什么呢?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正气着,就听羽田说道:“狼啊,你以后跟着我吧,当条狗,你愿意不?” 面对羽田的语出惊人,四王爷着实无可奈何,什么时候一条狼,能愿意当狗呢! 不想,那狼,好像听明白了羽田的意思,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绕着羽田走了一圈,躺在了地上露出了肚皮! 羽田开心的指给四王爷看:“你看,你看,它同意了,露肚皮是不是就是同意了?” 四王爷转过头看着轿子的方向,偷偷的翘起了嘴角。 这点事就高兴成这样,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呢! 突然,露着肚皮的头狼,又开始烦躁,站起来还是去舔舐羽田的手,转身冲进狼群,阵阵狼啸之后,带头冲向了山上,再没回头,群狼紧跟身后,瞬间这片山腰一片寂静,要不是满地的狼尸和东倒西歪受伤的侍卫,真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六王爷跑过来,一把抓住羽田的胳膊,前前后后的看了又看,又上下打量,看见羽田毫发无伤,舒了口气。 “你没事吧!”这个六王爷初识,她以为他是个“好偷”的,没想到是三兄弟中最温和的! “没事!我很好” 六王爷点点头走到四哥的旁边问道:“四哥,那头狼怎么突然间带着狼群跑了!我们要不追上去看看?” 四王爷看着头狼跑的方向,摇摇头,指了指羽田:“它是被人操控着来对付我的,它跑了,是因为她!” “因为她?她跟它是亲戚呀,为什么因为她就跑了!”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羽田狠狠的瞪了七王爷一眼! “因为你?为什么?”六王爷也很诧异! “她是我小时候救的一头狼,好多年没见到了,今天见到了,它认出了我!” “刚才还好好的,要做我的狗,突然就带着狼群跑了!”羽田有些悻悻然不开心! 四王爷破天荒的解释道:“它是被召回了!!” 四王爷看一圈,发现死伤很惨重,这次出来带的人本就不多,如果想杀他的人准备充分,大可以多安排些人手就可以,看样子号令狼群,是临时起意。 要不是有羽田,估计这次他们损失惨重! 他看到她默不作声,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召回它的人不能是它的主人,它是被操控的!” 羽田看着轿子的方向:“你怎么知道呢,也许它是有主人的,这年头狼的感情都不专一了!” “狼不会,狼只有一个主人,它一定是被操控了, 它会回来找你的!”四王爷非常坚定! 羽田并没有被安慰到:“它有几个主人都不无所谓,安全就好,没有它在,我也不用受你威胁了!” 羽田瞪了四王爷一眼,转头就走:最讨厌威胁我的人! 看着羽田清瘦倔强的背影,四王爷轻启嘴角! 这是想出尔反尔的节奏吗! 他转身向另一个轿子走去:先让你任性一阵子! 羽田还是很担心头狼的,是谁那么本事的能召唤它呢,这就是传说中的“御兽”吗? 好像真有那么一个人会御兽呢! 羽田向轿子走去的脚步,越来越快,心里越来越慌,掀开门帘的瞬间,花影也在掀开帘子,两人正好碰上了! 花影大惊:“小姐,我正要去找你!” 羽田看到了花影脸上的惊慌,一步迈进轿子里,原本花凡躺着的地板上,现在空无一人,旁边的花梦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什么时候的事?”羽田看着那个床铺,躺着时候留下的褶子还在,她慢慢蹲下来,木然的摸了一下褥子,没有一点温度! “我,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开始的时候只是趴在窗户上看小姐打狼,后来看见小姐有危险,四王爷抱住了小姐,我就跟花梦商量着,她留下来照顾着凡哥,我去帮小姐,后来就什么不知道了!”花影紧张的一股气把话说完,噗通跪了下来:“小姐,你罚奴婢们吧,我们把凡哥看丢了!” 羽田慢慢的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看着那个床铺发愣! 花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迷茫的看看眼前空着的床铺,:“这,这,凡哥呢,我怎么睡着了?” 回头看见小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转头去看花影,花影跪在小姐面前泪流满面,她好像慢慢明白了什么,跪着爬到小姐的面前,没有问小姐,而是问自家妹妹:“我们是惹祸了?” “嗯!姐,我们把凡哥看丢了!”花影的话让花梦瞬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楞了片刻又起来,爬到了小姐的脚下:“小姐,小姐,你别太难过!我们去找凡哥” 花梦知道小姐跟凡哥的情分,从小他们四个一起长大,花凡比她们姐妹还要早到她的身边,情谊更是非比寻常! 羽田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床铺,任凭花梦怎么磨锉她的手,她的小手还是冰冰凉凉的,两行清泪从羽田的脸颊滑落:他还是走了! 花影也跪到小姐的身边,摸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四王爷和六王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里局面! 羽田背对着他们,两个丫鬟跪在地上,仰着头泪流满面的央求着小姐:“小姐,女婢们错了,你说句话呀!”“小姐,你要是生气,你杀了我们吧,小姐,你说句话呀!” 六王爷一步跨到羽田的面前,看见她眼睛直直的,泪水就那么无声的成串的往下掉,紧紧的攥着拳头,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你们两个怎么惹到她了?”六王爷看到这样的羽田,真是有点惊慌。 花影哭着趴在羽田的大腿上:“我们把小姐的师兄给看丢了!” “哦,就这事?”六王爷不知可否,这算什么事,他丢了才好,他不丢,才不好呢! “就这事?他是小姐的师兄,背着小姐长大的,对小姐来说这可是大事!”花影用手背擦着眼泪,直起身,又说道:“小姐,好久都没这样愣神了!” 说的好像她家小姐经常愣神一样! 花梦不错眼珠的盯着羽田,手一直握着她的手,嘴里还哄着:“小姐,你回回神,你这样,奴婢很害怕呀!” 四王爷慢慢的踱步到床铺旁,用手中的剑掀起了被子甩到了一边,又掀起了褥子掀到一边,站在了羽田的面前看着她:“丢了就找回来,什么情谊值得你哭成这样!” 第56章 跟我一辈子,你想的美 “不用找了,他是自己走的!”一直沉默的羽田,悠悠的说! 抹着泪的花羽和跪在那里仰望着花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自己走的?” “怎么会呢,凡哥去哪都背着你,就是不背着,也都会告诉你的呀!”花影有点不可置信! “小姐,你是不是想多了,你在凡哥的心中最重,他要离开不会不告诉你的!”花梦不是笨,如果真是凡哥不告而别,那么小姐......! 想到这里,她一把紧握住羽田的手,:“不会的小姐,你别瞎想,凡哥对你是最好的,他连重话都没对你说过的!” “一定是谁劫持了他,是不是刚才那个什么将军的!一定是他!”花影,试图替花凡解释,凡哥对小姐的好,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呵呵,他是自己走的,因为那个剃须刀被他拿走了!你见过被劫持的人,能拿走别人送的东西吗?”羽田冷笑道! 她早就说过,今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定是他没见过的,保证他会喜欢! 他说,那他一定拿在手心里怕掉了,一定会好好的珍藏! 她应该为他的这份珍藏庆幸吗? “小姐,也许是劫持他的那人,觉得新鲜,拿走了呢?” 花梦还在试图说服着,说真她不太相信凡哥会那么做,他怎么舍得呀! “我下轿子之前,把剃须刀放在了他的手里,对他说生日快乐,只有他自己知道!” 羽田站了起来,看着四王爷,欲言欲止,突然觉得他好高啊,好有压力! 四王爷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表情,呵呵一笑,暴虐之气毫不掩饰:“你刚才答应过我的!狼跑了,你就出尔反尔了吗?” 羽田这人,在他暴虐之前还有些愧疚,必竟是自己要出尔反尔在先,可是面对他的变脸,也不知道是郁在心里的怒气太久了,还是见不得谁压制着自己,突然就更暴虐了:“我就出尔反尔了,你能把我怎样!” 说着,眉尾上挑,双唇紧闭,两眼有蓝光闪现! 本来还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不搭嘎的两个人,怎么说了两句让大家都不着边际的两句话,突然就要打起来了呢? 小姐答应了人家什么?小姐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啊! 四哥让人家答应自己什么了,四哥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啊! 屋子里除了当事人,其余的人都懵在那里! 还是六王爷反应的快,轻声说:“四哥,算了,她是女孩子,有话回了府上再说!” 花影和花梦也站了起来,隔在了羽田和四王爷的面前,面对着四王爷和六王爷,什么不说,花影摸上了自己的腰,花梦手里拿着剑! 那架势就是:小姐就是对的,不服来战! 四王爷这回气急返笑:“真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手下!” 他一直看着羽田,那毛嘟嘟的眼睛里,蓝色的光还在晃来晃去的,真是一只会发电的小猫啊,说变脸就变脸。 “回府上说?她不去了!”这话是看着羽田说的,却是说给六王爷说的! “你不去了吗?呵呵,也对,本就是为了你的师兄养伤才要去的,现在还真没有去的理由了!”六王爷不禁苦笑! “四哥,她也不算的出尔反尔,他师兄都不在,她却是没有去的理由了!”六王爷的失落都已经写在了脸上。但是,又能怎样呢,缘分就到此为止了,他是不会放弃的! 却听得他四哥,轻嗤一声:“不算出尔反尔?你问问她,她答应了我什么!” 这时候不单单六王爷好奇的看着羽田,就是双姐妹也回身看着自家小姐! 羽田自知理亏,收回眼神,低下头,皱着眉头。 这场面该怎么收拾,难道我堂堂杏林谷的花小神医,真要给他当什么府医吗? 正天神交战之时,看着自家小姐难为情的表情,花影突然福林心智:“我的妈呀,小姐,你不会以身相许了吧,那凡哥怎么办?” 花梦气的一把拧向花影的胳膊:“我让你胡说八道,小姐跟凡哥也没定亲,你瞎说什么,坏了小姐的名声” “诶呦......可你看小姐那表情就是不好意思的吗!”花影一边躲,一边指给花梦看! “我本也没想出尔反尔,是你突然就凶巴巴的,谁愿意看你的脸色!”羽田不得不为自己找借口,先圆了这场子再说! 不过,说真,自己确实挺不地道的,羽田你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 四王爷看了一眼她走到门口,用剑挑起了帘子,背对着羽田说:“新轿子到了。本王不勉强花小姐,花小姐如能履行诺言,就随我回府上,如果不能......本王也不勉强......!” 此话一出,搞的羽田更是尴尬,江湖人最重承诺!哪知羽田还在自我检讨中,四王爷抛出一句:“早知道花小姐是这样性情的人,本王也不会上山下山崖的求医了!六弟,我们走吧!” 说完,掀帘而去,空留羽田轿中凌乱:这是什么话,这是典型的道德绑架,什么叫“这样性情的人”,这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太大了! 羽田拔腿就追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她冲着四王爷喊,可那人根本就不搭理她,像没听到一样大跨步的往前走! 羽田急忙去追,他走的那么快,追又追不上,自己轻功又不好,情急之下大喊:“贺楚江,你给我站住!” 这一嗓子喊的不单单四王爷站住了,就是其他人也都站住了,大家都鸦雀无声,只有北风敢若无其事的微微的刮着,撩起了羽田的头发,仿佛在说“你胆子不小啊!” 背对着羽田的四王爷,嘴角微微翘起:胆子不小呢! 羽田尴尬的环视了一周,看到正指挥着侍卫收拾局面的七王爷半张着嘴看着她,那些侍卫也奇怪的看着她,她都不敢回身看身后追出来的三个人,估计他们也吓到了吧,是不是都会担心我会被拍死?! 我会被拍死吗! 羽田看着四王爷的背影,偷偷对“小宝贝”说:“宝贝,递给我一把手术刀,我好像要死翘翘了!” 当羽田袖子里有把手术刀的时候,瞬间觉得自己强大了,腰板也直了,看着四王爷转过身来看着她,也不畏畏缩缩了! 那人的目光真是冷漠呀,他得有多讨厌我呀! “跟你回去行,但是,你得说个时限,我又不能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跟我一辈子,你想的美! 第57章 只让你任性一阵子 羽田气急:“我是说,我不能跟你一辈子,要去你府上得有个期限,再说我爹爹还病着,我得回去医治他!” 四王爷沉默良久看着七弟在那里指挥着众人收拾战场:“你想待多久!” “一个月吧,我在这个月里把缝合术交给老刘头,会给你留下调理的方子。” 羽田看着四王爷,等着他点头。可是这人,也不看她,也不点头,眼神看起来若有所思! “千金难买杏林谷的缝合术啊,你还等什么,再不点头,我可后悔了!”羽田颇为不满意,什么人啊,缝合术交换啊,他还在衡量什么得失呢! “你宁可交出缝合术,也不愿意在我身边多呆吗!”四王爷说的声音很小,似是自言自语。羽田没有听清! “如果那条狼回来找你,找不到你怎么办,它能悄悄的到山脚下,可不能千里迢迢的去杏林谷!”这句话的声音就比较大了,羽田不单单听清了,也正式的开始思考了! 头狼还会来找她吗?那个会御兽的人,会让它来吗,想起头狼,她又想起来花凡,突然就觉得胸闷! “不等了,我也不在乎,这个地方没什么值得我好留恋的!” 羽田言辞的坚定,倒是让四王爷很意外,这是个心性很坚定的女人! 羽田说的“这个地方”不单单是指这座山,也不是单单指自己居住了十年的山崖底。 她现在连这整个古代都不想待,放着现代优渥的日子不过,留在这里,不是有病吗? 回去一定要跟老爸探讨一下,他们父女俩是得罪了谁,才会穿越到这个破地方,过这苦逼的人生! “我和你当时说好的,放了那头狼,我在府中,你做我的府医,我上战场,你做我的军医,你现在改成了一个月,你这样跟出尔反尔有什么区别!” 羽田气的牙痒痒,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时间的问题呢,是自己大意了,还是中了圈套了,对,羽田就是有种被他套住了的感觉! “那你说吧,你刚才也说了,也不想我在你身边呆一辈子!你说个办法,咱们中和一下,可以吧!”羽田觉得耍赖很容易,但是坏了自己一世英名就不好了! “四王爷,不妨跟你说,要不是这几日我们培植的冰莲花开花结果了,我是不会回来的!我爹爹因为每年都要放心头血为我培养冰莲花,所以元气大伤!” 没说完,羽田看着四王爷棱角分明的侧脸,他还是没有反应,这人是没有感情的吗,都没有同情心的吗,我说的还不是够声情并茂吗! 不能放弃,继续! “做你的府医也不是不可以,能不能等我爹爹好了之后再去?” 天啊鲁,这四王爷在看啥呢,看我不行吗? 羽田实在是气急,上前一把拽过四王爷的胳膊,让他面朝着自己,露出了本色:“我跟你说话呢,你看着我!” 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四王爷瞥了她一眼,甩了羽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我派人把你爹接来!” 说完扬长而去,我靠,把我爹接来?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到底要搞哪样? 羽田气的原地跺脚!我要电死你,我要电死你,我要电死你! 走远了的四王爷,嘴角上扬,说了 就让你任性那么一阵子! 羽田住了十年的山崖底,此时,有人长发白衣,迎风而立,旁边站着一只独眼的狼。 谁能想到,羽田心心念念的花凡和头狼,一人一狼的却站在这里! 花凡手里摆弄着那个剃须刀,轻轻的推了一下按钮,那东西发出“嗡,嗡”的响声,又暗了一下声音消失了,他反反复复的弄着。 嘴角不禁上扬:“这丫头总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每年生日,她都会送这些他没见过的小玩意让他开心! “我不在的日子,谁能帮你掩盖这些惊世骇俗的物件儿呢!” “她现在一定知道是我辜负了她,她肯定哭了吧,她很爱哭鼻子的!” “我说过,让她等着我,她会等我吗?” “你认她为主了?”花凡,侧头问向身边的头狼,头狼趴在羽田石屋的碎石上,眼皮都没抬! 这个石屋,它一直在旁边守护着,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怪不得,我挖了你一只眼睛你都没认我为主,你心里一直装着我的羽儿!”花凡,握住剃须刀,在手心磨锉着! 你应该庆幸自己只是一头狼! 头痛症已经两天都没有发作了了,这都是羽儿的功劳,都是她的本事! “幸亏你没认别人做主人,否则,我连你和那人一起杀,羽儿喜欢的谁都不能抢!” 头狼闭上了眼睛,就是不知道它听没听懂! “青梅竹马的感情,真是谁都比不了啊,既然你那么在乎她,何必又骗了她呢?”一个穿着玄色棉袍的男人从石屋的后面,从容的走了出来,手上包扎着厚厚的布,这不就是那个被羽田电伤了手的胡炯吗! “羽儿没电死你,是她对你仁慈!你应该回去了!我从来没骗过她,我只是没找到机会解释而已!”花凡,收起剃须刀,双手背后! 胡炯举起自己的左手,凝神观望了半响,长叹道:“不是没机会,是没办法启齿吧。当年他们父女从杀手手里救了你,他爹教你武功,她女儿治好了你的头痛之症!如今你武功学成,头痛治好,却不告而别,这么说来,太子真是无情无义啊!” 胡炯一只手拽着包扎左手的布条,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太子的表情,他等着太子会温怒。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切磋过了! 哪想到花凡,冲着他讥讽的说道:“我无情无义?呵呵,你不也是为了想要退了本太子皇妹的亲事,来求本太子的吗?” “皇家的公主你都不想要,你想要谁?红旋公主可以是当今皇后的宝贝,对你一往情深,如今国舅当权,你娶了我那皇妹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你一方面了答应了皇家亲事,一方面却又要帮我去掉皇后,要说无情无义,不逞多让啊!”花凡的话,句句带刀,针针是血,扎的胡炯心不疼肉疼,遂不得不软下语气! “太子,你我从小玩到大,虽然这几年你在这山崖底,我们并不多见面,但是,你我的情谊还是在的,况且我家那老头,对皇上那是忠心耿耿啊,你我何必见面就撕呢,撕到最后,我还是太子的臣啊!” 花凡觉得这家伙见风使舵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他这发小,他比谁都了解,遂瞪了他一眼! 胡炯见花凡饶了自己的乱扯口舌之能,不得不暗自思量:太子看着温和,其实,最是狠厉,特别在那小丫头的事上,是非常严肃的! 于是,他皱了皱眉头,脱口而道:“太子,我们快快启程吧,你再不回去,你那羽儿丫头会更危险!” 说到这里,花凡回头轻叱道:“谁让你们来的,那个御兽人要不是我及时杀了他,他可能会伤到羽儿的!” 胡炯马上辩白道:“什么是我们啊,我是自己来的,我就是冲着杀四王爷来的,我的密探说,他来到这个山崖底,带的人也不多,是临时起意,我觉得,是个机会就来了!” “至于你说的御兽人,那个跟我没关系的,我都不知道这里有雪狼啊!” 花凡知道胡炯没必要撒谎。 他对暗杀四王爷一事根本就没避讳,如果想杀了羽儿也不会避讳,再说他也没有理由! 跟这个御兽人碰上纯属偶然! 花凡想了想变色道:“这就是骄阳的主意了,御兽是她的强项,她要杀的是羽儿。只是她没想到我那时候苏醒了,更没想到,她派人御的兽却是这只头狼!” 这只头狼别人不知道,花凡可知道 ,它守着她很久了! 胡炯想了想接口道:“看样子,骄阳等不及了,之所以现在出手,是因为她知道,你的头痛治好了。已经用不着那个花羽田小姐了,斩草除根,倒是她的风格!她这是逼着你回去呀!” 第58章 不是忍受,是甘之若饴 花凡皱了皱眉头,慢慢走进石屋前的园子里,那里还有羽儿种的冰莲花的根茎,花已经被七王爷带走了! 花凡,蹲下身子,拽出那根茎,轻轻的用手攥着。这里太多他和羽儿的记忆! 胡炯看他默不作声沉思着,也没打扰,自言自语到:“说真,那小丫头到是个机灵的,要不是看在太子的份上,我才不会饶了她!” 沉默着的花凡扔下手中的泥土,冷冷道:“真要是对峙,你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胡炯难得的点头,微微撇嘴笑道:“我看到她的眼睛好像能发出光来,想不到,过去不能视物的人,服了那心头血培植的冰莲花,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而且,她的本事确实不小,能治了太子胎里带来的头痛症,真是厉害呀!” “就是脾气不太好,就像一只爱炸毛的猫,以她的狡猾,我打的过她,真就不一定赢的了她。在这么鬼精灵的女孩身边,这么多年,你这堂堂的羌国太子是怎么忍受她的?” 花凡低头看着自己沾满了泥土的手掌,拍了拍了灰尘:“不是忍受,是甘之如饴!” 说到这里花凡的双眉紧皱,在院子里踱了几步,转身问胡炯:“你被她电伤的事,还有谁知道?!” 胡炯见太子如此的严肃,本是调侃的语气也收回了:“没有谁,除了我,就是我的几个手下知道而已!” “杀了吧,她的事不能外传,只有死人是能保守秘密的!”花凡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在聊着别人的事! 胡炯点点头:“嗯,此事交给我吧!”没想到,在这件上本是经常切磋的两个人意见出奇的一致! 他其实也觉得这个女子很是与众不同! 心念转动间,不自觉的问道:“凡哥,你有一天会因为花雨田杀了我吗?” 花凡语气微顿,凝视着他的眼睛,拍拍了他的肩膀道:“不会,因为我知道,你会跟我一样会为她保守秘密!” 胡炯也看着花凡的眼睛,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好眼力的太子殿下呀! 胡炯瞬间捻弃了严肃,咯咯的笑道:“我跟太子是一伙的,当然要替你的女人保守秘密!” 花凡听到“你的女人”,仿似很受用,神态也轻松了很多! “那你何不把她带走呢,这样的女孩放在身边才放心啊!别怪我没提醒你,贺楚江可在她身边!” 胡炯看着表情明显轻松了的花凡脱口道:“你不要太自信,大炎的战神不能小觑呀,他看你家羽儿的眼神可没那么简单,护的紧呢!” “你见过堂堂四王爷给谁戴过兜帽吗,我可看见过!” 不知道这胡大将军安的什么居心,临了又补上了一句! “而且,就在我面前!” 果然,花凡若有所思道:“她那性子天马行空,又甚是倔强,一身的救死扶伤的本事,我怎么忍心把她圈在身边!” “要不是这次骄阳派了御兽人来杀她,你也来攻击贺楚江,我怕连累了她,我也没想这么快离开她。” 他本想,手术过后,好好的跟羽儿谈谈,没想到错失了良机! “你有没有想到过,以她的聪明,可能早就猜到一二了!” 说完,胡炯看了看太子手里拿的那个能嗡嗡作响的东西,又看了看太子! 须臾,听得花凡长叹一声:“刺杀贺楚江的事,就暂时放一放吧,现在她在他的身边是最安全的!” 转头又对还趴在那里的头狼说:“她都已经走了,你还守在这里干什么呢,去找她吧,在她的身边保护好她!我不在,没有人再阻止你靠近她了!” 谁说头狼听不懂人话,现在就听清了! 头狼爬起来,转身就跑! “呵呵,你说你不在,没人阻止它靠近她?我看不见得!”胡炯看着那头狼,去也不回头的背影,煞风景的说道! 花凡听着胡炯状似无意的话,胸腹间似乎有烈火在燃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喃喃自语道:“世上能多个人照顾她,是好的!” 胡炯听得,诧异的看着太子,不禁暗讨: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此时的羽田气急败坏的盘腿坐在新轿子里,地板上是一堆的刀,大的,小的,带把儿的,不带把儿的! 小圆珠子一堆一堆的,分包在一个一个的小包里,时不时的还喊一声:“宝贝,给我爆炸盐。”一会喊:“宝贝,给我软弹枪!给我砸炮枪!” 吓的姐俩一句不敢说,也不知道这些是哪来的! 又听得小姐叨咕:“可惜某宝不卖手枪,否则,本小姐非网购机关枪,毙了那个魔鬼脸!” “哼,要接我爹爹过来,想威胁我吗,看本小姐怎么对付你!”羽田冲着前边的轿子方向比划着,大有一举歼灭的气势!。 “看我怎么毙了你!”羽田比划了半天还不解恨,突然一嗓子:“亲爱的宝贝,我要做个火炮,我要炸了他的王府,他的别院,他的兵营,他的三宫六院......都炸了,看他还让我做府医不!” 这一嗓子,喊的满地都是做火炮的材料,吓的羽田自己都激灵一下子,更吓的花梦和花影脸色煞白,最让她们害怕的还不是小姐的惊悚,而是,羽田这时身后刚刚掀开帘子进来的四王爷和七王爷! 羽田也感觉到了身后有凉风涌了进来,还有衣角摆动的影子,不管是谁,看到地板上的东西,都不行! 急中生智的羽田一把用自己的裙摆盖住了那些东西,花梦和花影此时也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用身体遮挡着,那架势好像是她们三个偷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们在藏什么?我看看!”七王爷一个箭步过去扒拉开花梦和花影,要掀起羽田的裙子! 羽田死死的按住裙子:“你想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掀了我的裙子,就要娶我的,你可想好了?!” 七王爷有瞬间的怔愣,脱口而出:“娶你又如何,我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说罢,又去掀羽田的裙子,羽田双手去按他的手,七王爷一双大手包住她两只叠加在一起的手固定住,腾出一只手去掀裙子。 “诶呀,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你怎么那么讨厌啊!”羽田两只手死死的按住裙子。 这点事又不值得去电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羽田张嘴去咬七王爷的手,手嘴并用! “啊呀 你是狗吗!”两人你来我往的撕打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双黑色的靴子踩在他掀裙子的手上,七王爷疼的收回,诧异的抬头看想靴子的主人:“四哥!” 四王爷变色的斥责道:“你们成何体统!都多大了,还不快起来!” 看到四哥动了气,七王爷也不敢放肆了,抽回手,还不忘对羽田呲牙咧嘴的威胁:“我看你起不起来!” 羽田仰头看着兄弟俩,倔强劲儿又上来了:“我就不起来,你能把我咋地!” 第59章 不想去,也得去 四王爷没接话而是蹲了下来,与羽田平视:“我刚才听说,你要炸了我的王府?” 说到这,他掀开羽田裙摆的一角,拿出一个小包打开,里边是一个个的小珠子,递到羽田的面前问道:“这是什么?你还要炸了我的别院?” 羽田像是犯错误的小孩子接口道:“那是钢珠!我说要炸你的王府吗?你听错了吧!” “花梦,花影,我是那么说得吗?”羽田抬头无辜的问花梦,花影! 两姐妹从善如流,连忙摇头,觉得还不够表示真实,又摆手“没有,没有,小姐从没那么说!” “你看王爷,是误会,你听错了!”羽田狗腿的解释! “什么是钢珠?我不会听错,你还想炸死我的三宫六院!”四王爷把袋子里的钢珠一点一点的倒在羽田散开的裙子上,一个个小小的圆珠子,散落在裙摆上,四王爷修长的手指上去一个一个的摸着,七王爷也好奇的拿起来一个,放在手心里茫然的对四哥说:“四哥,这珠子好像很结实呢!” 七王爷刚跟他四哥说完话,转头恶狠狠的对着羽田道来:“哼 ,你就是那么说的 我都听见了,你这女人真恶毒!!” “我看以后你就是个妒妇!看你相公不休了你!”七王爷手拿着珠子,也不忘气她! “对,我以后就是个妒妇,我嫁给谁,谁就别想妻妾成群,咋地吧,要不你把我娶回去吧,我炸了你的‘后花园’玩玩?”说着,去拉七王爷的手,吓的七王爷直躲,这女人准没安好心! 羽田觉得这个七王爷就是嘴欠的,不教育教育他,他就不老实! 哪知,那四王爷也拿起来一个钢珠,放在中指和大拇指之间,“嗖”的弹了出去,顺着羽田的耳朵,弹向了她身后的门板,撩起了她耳边的青丝,只听得“叮”的一声,钢珠穿过门板射向了外边! 羽田伸出去拉七王爷的手,停滞在了空中! 七王爷半张着嘴,夸张的说:“啊呀,我看这个钢珠能穿过你的脑袋射向门板呢,我四哥饶你一命呦!你可知道?!” 说完,冲着羽田嬉皮笑脸! 刚才还跟他抢着裙摆闹的羽田,在那个钢珠穿过自己的头发射向门板的刹那间,转头看向四王爷,随之压下了嘴角!眼睛不再有一点点笑意!点点蓝光荡漾在眼角! 她生气了! 花梦和花影见此,知道小姐不高兴了,瞬间站在七王爷的身边,一前一后! 这意思就是,小姐不高兴了,要打架了,各就各位吧! “呦吼,你主子没白养你们!”别看七王爷在俩个哥哥面前,是个小透明,单拿出来那也不是吃素的! 此时也霍然站了起来,手执佩剑,神情分外的从容,双方看样子都是久经沙场啊! 羽田冷笑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四王爷竟然想要杀我?不知道四王爷是心疼你的府邸,还是心疼你的后院......” 语声未了,闪闪银光,已到了他的胸口。 好快的手法! 四王爷侧身跃起,一个翻身,堪堪躲过羽田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手里的刀片,但是,这时一道蓝光射向他的双脚。 四王爷是谁,那是久经沙场的人,早就预料到羽田这一招,一个凌空翻身落在羽田的身后,两手扳过她的肩膀,扣住倒背过来的两只胳膊,把她双手的手腕握在自己的一只手里,腾出来另一只手,捂住了她刚发过光的眼睛!往后一带,羽田整个后背靠在了他的怀里!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疼后院了!嗯?!”四王爷对怀里的人沉声道! 羽田左支右绌,感到非常吃力,但是并没有气馁。 突然使劲向后倒去,四王爷此时半跪在她身后把着她的胳膊,她往后一仰,四王爷本可以一掌把她从怀里拍出去,可是并没有出手,而是随着她的劲儿一起仰躺在了身后,结结实实的给羽田当了一回垫子。 扭曲间,羽田挣开了双手,一手抓住捂着自己眼睛的手腕,一手抵在他的肋间,臀部下沉周身发力,意图把四王爷抓起过肩摔出去。 哪想到,半躺着的四王爷就像定在了车厢上,此时愤怒的看着羽田:“又来这套,你这近身的功法跟谁学的,谁教你一定要抵着男人那儿吗?” “什么叫‘又来这套’?我这套你试过?那你可是幸运了!”羽田呵呵一声冷笑,没多想,谁会在电光石火之间想那么复杂的事情! 一招过肩摔没得逞,羽田干脆撒开四王爷的双手,就地一个滚翻,逃离他的怀抱! 回首一个电光闪了过去,四王爷没动,电光从四王爷的耳边闪过,打进了后边的门板上! 此时车厢里鸦雀无声,七王爷看见四哥没吃亏,本就没动,他心里明白,四哥哪能把花羽田怎么样,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话赶话而已! 双姐妹看着七王爷没动,自是站在他两侧也没动! 这三人此时看到这景象觉得分外的惊悚,小姐差点电了四王爷! “小姐的电光本可以穿过四王爷的脑袋射向门板,现在是我家小姐,饶了四王爷一命,对不对?” 不得不说,花影的及时补刀,对刚才七王爷的话完美的套用,很能应了场面! 七王爷马上反应了过来,对羽田大喝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四哥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这么闹会出人命的!” 羽田呵呵一笑,对四王爷挑挑的眉毛:“你觉得呢?!” 四王爷对羽田此时的小嘚瑟不置可否:“解恨了?开心了?” 羽田拍拍没有灰的裙摆,锊了锊有点乱的头发:“四王爷听说过,有来无往非礼也吗?” 蹲下身子,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术刀,用袖子擦擦刀片,悠悠的说道:“我就是让四王爷知道,只要我愿意,我也能取你的命!” 说完冷冷的看着四王爷,吹吹刀片,放在了袖子里! “我想要你的命,你死了吗?”四王爷也站了起来。 大家都以为一场恶战又要开始的时候,四王爷却弯腰抓一把散落的钢球在手中! 抬头对花梦和花影说道,“把你家小姐的东西,藏好!”,说完都没看花雨田,掀开帘子扬长而去! 羽田,咬了咬牙,:“把我的钢珠还给我!” 那人没搭理他,七王爷弯腰拿起一袋薯片,诡异的笑着:“花小姐,这个是能吃的吧,我拿走了!”也没人搭理他! 走到门口,七王爷突然回头对羽田说:“我跟四哥来是告诉你一声,府里专门给花小姐收拾了院子,不想去也得去,哼.....!” 临走,七王爷冲着羽田挥挥拳头,走出去的瞬间,一个电光打过来,差点打到他的屁股,七王爷连忙跳下车厢,不忘重复一句:“不想去也得去!” 第60章 越是在她身边,她越有危险 四王爷刚回到自己的轿子里,正好,六王爷也回来了。冲他四哥伸出来了,一把灰色的小珠子赫然在手上:“四哥你看,我在收拾狼群的时候找到了什么?” 四王爷把自己的手掌也松开,一模一样的珠子仰躺在他的手上,六王爷很是惊讶:“四哥的这是哪来的?跟我这个一样呢!” “哪来的?那个花羽田的呗,刚才她又要电我,幸亏我跑的快,话说,她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啊,要是打雷,能凑个电闪雷鸣了!”七王爷撩帘而入,气的摆弄着自己被电个窟窿的大褂! 六王爷很是诧异的看着四哥:“四哥......她怎么会有这个呢?我看见她帮咱们打狼的时候,撇出的一把又一把的就是这个吧,感觉很结实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四王爷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直碾着这个小东西,慢慢的,来回的在车厢里踱步,眉毛紧缩,双唇紧闭,没有做声! 须臾说道:“就发现了这些吗?” “我看她还洒出一些粉末,估计是毒粉的吧,她是个医者,手里有毒药是很正常的,奇怪的就只是这些小珠子!”六王爷若有所思道! “‘只是这些小珠子?’七哥,你没看见刚才我跟四哥去的时候,她裙子底下藏的什么东西,除了这些珠子,还有这个,你看,我刚才抢来的!”说完,把一袋还没开封的薯片递给两个哥哥看! 三人看着这个鼓鼓的,有着奇妙图案的袋子,六王爷伸手要去打开它,七王爷一把挡住:“别,七哥,那奴妇坏的很,说不定里边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要小心点!” “你叫她什么?妒妇?你乱七八糟的瞎叫什么,人家还没成亲呢!再说,她裙子底下藏了东西,你去抢什么,成何体统,你还有没有点王爷的样子”七王爷愤恨的说道。 “六哥,我是被她气的,你没看见她刚才多嚣张,她要炸了四哥的府邸,还要炸了四哥的‘后花园’院呢!”七王爷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给六哥听! 六王爷沉默良久,看着自己四哥,四哥背对着他们,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他能知道,十个羽田的功夫都不是四哥的对手,就算加上她奇特的功法,也是四哥让了她,这天下谁能威胁得了四哥呢,定是四哥手下留情了! “四哥,她......小孩子心性,偶尔任性,你......别放在心上!”六王爷试图替羽田解释,四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惹了他准没好处! 却听得四王爷像是嗤笑道:“什么时候六弟跟花羽田走的这么近了?她什么心性你都知道了?” 六王爷看着慢慢转过身的四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尴尬的咳嗽一声! 七王爷插话道:“四哥,我也觉得那个花小姐,只是 个臭脾气的,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咱们被狼困住了,她完全可以躲在轿子里不出来的,她冲进狼群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呢!还是江湖儿女仗义啊!” 六王爷在旁边长长的舒了口气,幸亏七弟插上话来,否则,刚才四哥的问题,着实让他难回答! 四王爷又拿起了手里的珠子看着,默然半晌,神色不变,淡淡的说道:“让你们近身的侍卫把跟狼群附近的珠子都收起来,细细的找,一颗都不许落下,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须臾又说道:“她丫鬟的手里还有一些不为世人知道的东西,看好她,进了府里不像是在江湖上,眼线太多,她这样的人,这样的本事一旦被人盯上了,很难脱身!” 七王爷不无感慨道:“这么多年她都是怎么被藏起来的?要不是这次来挖冰莲花,我们竟然都不知道有这么个能耐的人!” 六王爷淡淡的说:“你别忘了,她身边有个师兄,我们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像是长在他师兄的后背上了,连路都不自己走的,被护的紧啊!” 七王爷表示不理解:“她还装着不会走路,我看见就是恃宠而骄,耍无赖的人,哼!那就奇怪了,既然对她护的紧,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 这个问题确实匪夷所思,对她满满宠爱的人,为什么不告而别呢! 是啊,两兄弟都不自觉的看向四王爷,四王爷还在看着自己手里被碾来碾去的珠子,冷冷的说道:“只能说明,他越是在她身边,她越有危险,他越护不住她!” 深夜时分,轿子停下了,羽田躺着不起来装睡,不用想知道,那四王爷的别院到了,之所以叫别院,定是京城里还有自己的府邸,这里只是在边疆的住所,毕竟刚刚才跟羌国休战,还没回京! 羽田不想起来,装睡。 六王爷过来叫羽田的时候,花梦悄声的对车厢外边说:“王爷,小姐睡着呢,要不,您先进去,等着我们小姐睡醒了,我们再进?” 小姐,心里不痛快,还是等着一会进吧。 哪想,四王爷的声音飘来:“睡了,就不用起了,把轿子抬进去!” 羽田在轿子里听道这鬼声音,一把掀起帘子冲了出去,站在宅子门口,提溜着裙摆,咋嘛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抬着刘军医的担架,大踏步走了过去,这架势吓的刘军医马上抬起了上半身有礼貌的打招呼:“花小姐,你找微臣吗?”这姑奶奶连王爷的名讳都敢叫,王爷也不生气,可是得罪不起呀! “嗯,找你,看看你的伤!”刘军医腹诽,这都到了宅子门口了,就差这几步进去了,在这看啥呀! “还是,还是明天看吧,花小姐也挺累的了”刘军医很是客气的谦让,这花小姐古怪精灵的,谁知道要搞哪样啊! 羽田没搭理他,装模作样的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明天开始,你到我房间里来,我教你缝合之术。” “啊?明天?花小姐,我这样也起不来呀!”缝合之术谁不想学啊,可这也太快了,不等等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刘军医有些懵! “起不来呀,那就别起了,让你家王爷找人抬你过来!”说完,不忘回头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四王爷,闪身走进宅子! 四王爷看着她的背影,真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对某个人无可奈何,她可真是不吃亏呀! 第61章 说,你都做错了什么 羽田主仆三人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来到一个种着桂花树的园子! 本来心情不是很美丽的羽田,在看到桂花树的时候,心情就舒朗了很多。 桂花树上下都是宝,都能入药。桂花的花瓣儿,走清窍,去火;桂皮能引火归元;桂枝是走表要药,是张仲景的桂枝汤里的君药,是个好东西呀! 人啊,有钱,有权就是不一样,这在百姓人家是没有的,他们杏林谷也没有,真想弄到空间里去培养,对于中药羽田永远都有满足不完的贪欲! 管家看着羽田爱不释手的摸着桂花树杆,抬头痴痴的看着树梢头,笑呵呵的走过来,也抬头看着:“小姐喜欢这个?明年开春呀,它开花的时候,黄灿灿的更漂亮呢!” 羽田从梢头移回了目光,看着身边这个头发和胡子俱是白花花的老人家,不禁笑道:“老人家高寿了?” 这么一问,白发老头目光灼灼的看了羽田半响才回答道:“小老头也不知道自己多大年岁了,活的都忘了岁数喽!”羽田听此回答也没再多问,而是悠悠的说道:“让人把那梢头的桂枝砍下来一枝去了皮, 配着白芍喝下去,您老人家就不会经常感冒了!” 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老头,看着那个背影良久,簌的笑了,转身离开! 在收拾东西的花梦看到小姐站在窗户口往外看,以为她在看什么好东西,结果看到的是离开的那老头的本影! 花梦过来给小姐紧紧了大氅的领子,贴心道:“小姐,您呀,要是不想进屋子,也不能站在窗户这里吹风,容易生病的!” 羽田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还是看着外边,花梦很是好奇的问:“小姐,那管家有什么好看的呢,咱关上窗户吧,冷风嗖嗖的!” 羽田转身往屋子中间的八仙桌走去,意有所指的说:“你看错了,他可不是管家!” “啊?他不是管家?是他领着我们过来的呀!”花梦很是奇怪,进了这府院,是那个老头对她和花梦和花影说,跟他走的! 难道刚来就着了道? “小姐,这么说,这院子不一定是给咱们准备的,咱可别待错了地方?”铺床的花影也走了过来! 羽田摇了摇头:“你该铺床就铺床去,院子是没走错,只是这老头不是管家!” 羽田坐在八仙桌旁,右手按着自己的胎记,心里叨咕着:“宝贝,我放在空间的柜子底下几包瓜子,麻烦你递给我呗!” 羽田对于空间的使用,是与生俱来的,从小不管在哪个时代,就没断了往里边藏吃的! 这空间也是听话,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现在在这个古代里实在是物资匮乏,有求应不了,就带着羽田穿越回到现代网购吃食,多好玩。 有时候羽田想,从出生一落地,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最爱自己的是这个随身空间。 羽田如愿以偿的坐在那里嗑瓜子,还时不时的望着门外边:“那老头虽然白发苍苍,但是一根灰色的头发都没有,证明他气血非常充盈;跟我说话的时候,牙齿整齐白皙,证明他肾精充盈,精神隽烁。走起路来,脚步沉着有力,证明他内里雄厚,这怎么可能是个管家呢!” “你们两个最近警觉一些,收起顽劣,我履行诺言在这里住一个月,一个月内教会那老刘头缝合之术,之后我们就回杏林谷,你们可都记住了?”羽田觉得还是嘱咐一下这姐妹俩的好! 花梦拿过一条用温水洗过的毛巾给羽田的手包住,暖一暖,小姐手最近总是冰凉的。 边温着手边说到:“真是气人,我们杏林谷的本事,凭什么教他们?” 羽田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我倒是没想着掖着藏着,这个时代的医疗实在是太差了,上战场的战士竟然用烙铁止血,教会他们缝合之术也能减少伤亡,也是一场功德的吧!” “小姐最是心善,我就怕小姐的善良被拿捏了!”羽田抬眼看看花梦,花梦也看着小姐,两人都笑了。 “你呀,最是聪慧的,你家小姐现在不就被拿捏了......”话还没说完,羽田抓起一把桌子上的瓜子,朝着用松树叉子圈成的围墙撇过去,只听得那处传来一声闷哼,花梦大喊:“抓住那贼人”,话落,花影已经追了出去! 花梦提剑站在了小姐的身后,严阵以待! 过了一会,花影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姐诶,我没追上他,这贼人轻功了得!” “嗯,不用追了,他跑的和尚跑不了庙!” 四王爷的书房里,地上跪着一个黑衣人,半边脸是肿的,奇怪的是,通常人脸肿起来也就像个猪头,而这人的脸肿的却像是气球,因为只有皮肤是被脓水撑起来的,那皮看上去一捅即破! 这人连话都不敢说,因为说话都可能把那皮肤睁开!只是用哀求的眼光的看着四王爷! 愤怒的四王爷一个砚台砸向了七王爷的脚下,吓的他立马跪了下来:“四,四哥,我错了!” “说,你都做错了什么!!”四王爷拍案而起看,一被热茶被震的洒了一桌子,也淋到了他的手背上! 七王爷求助的看向一旁用布擦剑的六哥:“六哥?”轻轻的拽着六哥的衣角,他六哥用剑柄一把扒拉开他! “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别惹那花羽田,你不听,这回好了,就是这个结果,可惜连累了贺二!”六王爷气的也没办法,继续擦他的剑! 四王爷从书桌后边走出来,吓的七王爷一个健步起来躲在了他六哥身后,他从生下来,就没在皇宫里呆过多久,都是在四哥的府里,等于是在四哥身边长大的,这个亦兄亦父的人,他怕的紧! 四王爷盯着他问道:“你拍贺二去她身边什么?” 吓的七王爷不敢说一句假话:“我就是听她的两个丫鬟在进王府的时候小声说‘要把小姐的药箱看好,小姐的宝贝可大意不得’!” 说完,七王爷低下头,不敢看他四哥! 七王爷看四哥没说话,装着胆子接着说道:“我想,你花羽田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说不定里边就有那天她威胁我们能爆炸的东西,还有小钢珠什么的,就,就,就让贺二去看看!” 七王爷的话越说越小,六王爷不忘调侃:“我看你不是让贺二去看看,你是让贺二偷回来去看看吧!” 第62章 我说你什么了,你就要走? 夜很深了,羽田洗漱过后,仍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八仙桌旁嗑瓜子。 花影打着哈欠噘着嘴:“小姐诶,不睡觉的吗!凡哥说你最是不应该熬夜的!”说完,自己先愣住了,不由自主的瞧着小姐,又瞧瞧了坐在床边给小姐缝荷包的花梦,正巧花梦瞪着她! 花影打了自己一嘴巴子,她也恨自己这张破嘴,没个把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羽田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又好像并不在意一般,继续嗑着瓜子,还不忘凭空说了一句:“宝贝,我想喝可乐!” 当羽田肆无忌惮的举起可乐喝了一口,又看向对面的花影的时候,花影愣愣的问道:“我是不是也能喝一口?” 羽田差点把一口可乐喷出来! 她以为花影半张的嘴里会问出,疑问已久的话题:“小姐,你的宝贝在哪里?” 哪想到,只是想要喝一口! 其实,羽田已经好久都没能从这姐妹花的眼中看到什么是惊讶和惊悚了,她们似乎已经很熟悉她的风格,从来都不问。 花凡的离开虽然有点意料之中,但是那样轻易的不告而别,着实还是伤害到了她,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心都是疼的,是那种被攥在手心能挤出血来的疼! 她甚至觉得这糟烂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一点是值得她信任的和留恋的! 任何人离开,她都不会挽回。包括在她身边的这对双胞胎姐妹! 在她们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做些惊悚的事,也是想吓走她们吧,都离开吧,剩下我自己更好,带着爸爸想办法离开这里! 可是这对姐妹花,从来什么都不问,只要她们问,只要她们质疑,羽田就放她们走,各自安好吧! 姐妹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不管羽田做出什么惊悚的事,都泰然处之,羽田感觉她们是故意的! 只是偶尔花影会像现在这样突然来一句:“小姐,你能不能让你的宝贝,多变出来一些,我好像没吃饱,我好像没喝够!” “你想的美,去给你姐送一口,她都没喝过!”羽田指挥着花影起身,因为她看到了院子里来了一队人马呢! 我等的就是你们,羽田嘴角上扬,咱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呀! 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换了衣服的羽田,一身天蓝色衣裙,长发披肩,娇艳甜美,灵活的眼波中闪动着狡黠,微翘的嘴角,毫不掩饰讽刺的意味! 四王爷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故意的等着他们的,木然没有表情的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一言不发! 七王爷指着她对着六王爷说道:“你看看,她就是个狡猾的,她就是等着我们来的,还有瓜子和茶水呢~ 这不就是等着看戏吗?” 六王爷没搭话,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在这里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跟我说!” 羽田答道:“还好,这里就是听墙角的多!”说着,在桌子上一堆零食里扒拉出一包东西,放在他跟前:“尝尝,别看你是王爷,你肯定没吃过这个,这是我家乡的特产!” “好,我尝尝!”六王爷从善如流! 七王爷不服气,也去那堆零食里扒拉自己想吃的,羽田上去就把吃的拢在自己这边:“没说给你!”说完,狠狠的瞪着他! 七王爷还是去抢,抓住羽田的手使劲的往外掰,意图抢她怀里的东西! 一个巴掌打过来,“啪”的一声!甚是响亮!屋子里有数瞬间的静异! 七王爷觉得手火辣辣的疼,收回来禁锢住羽田的手,看了四哥一眼,站在了六哥后边。 六王爷放下了手中的吃食,也看向了有些温怒的四哥,四哥平时虽然严厉了一些,但是很少真的打七弟,今天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羽田看到七王爷小媳妇的样子,没觉得心中痛快,反而一股怒气迎头而上,对着四王爷怒斥道:“你干什么打他?我们只是闹闹而已,你至于吗!” 一句话觉得还不过瘾,这几日的怒气都好像堵在了嗓子眼,分外的憋屈! “你在我这耍什么威风,出去!”羽田站了起来,指向外边,让他们出去。 四王爷坐的四平八稳,抬头看着花羽田,缓缓的说道:“这是本王的家,你让本王去哪里?本王在教育自己的弟弟,又碍着你花大小姐什么事了?” 羽田笑道:“哦,好啊,这是四王爷的家,那本小姐就不耽误四王爷教训弟弟了,花梦,花影,收拾东西,我们走!” 说着,转身离开桌子。 六王爷听到,抬手要去拉羽田,却没有四王爷快! 四王爷一把拽住羽田的手,有些温怒,又有些无可奈何:“这么晚了,你去哪,我说你什么了?你就要走?” 羽田回头一把要甩开四王爷的手,但是没甩开,被攥的紧紧的,要再使力的时候,余光看到院子里进来一个身影,大家都下意识的往院子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白发老人站在了院子里,笑呵呵的走来:“这里真热闹啊!大老远的就把老头子我给引来了” 四王爷和六王爷都站了起来,羽田和七王爷本就站着,这样一个屋子的人,都因为这老头的到来,全体立正了! 这老头是谁? 能让不可一世的四王爷都站起来迎接?是皇上?不能,皇上可没那闲工夫来这再说,皇上能这么老吗? 对于四王爷这个冷面战神来说,谁能让他肃然起敬呢! 羽田正疑惑之间,只见七王爷跑了过去,挎着老头的胳膊,有点哭腔的说道:“皇祖父,您去哪了,我回来就没找到您,您可来了!” 皇祖父?那不就是皇上的爹吗?皇上的爹不已经过世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个爹?什么情况,这个世界真是玄幻啊! 羽田腹诽着,发现四王爷还拽着她的手,她又用力甩了甩,还是没甩掉,抬头瞪着四王爷,四王爷看了她一眼,转身没说话,也没松手,只是拽着她的手,连同自己的手,一起藏在了身后! 白发老头笑眯眯的看着七王爷,指着他:“你找我?肯定是你,又惹你四哥生气了!” 说着话,迈进了屋子,对着屋子的人嗔怒道:“吵什么吵,吵的我都睡不好觉!” 老头坐在了六王爷的凳子上,六王爷忙起身让位,还不忘扶了他一把,老头指着六王爷道:“老六才是最孝顺的!” 那被叫做皇祖父的老头,看着四王爷和羽田,又看看藏在四王爷身后的手,笑着对羽田说到:“我刚进院子就听你喊着要走,你要去哪啊!” 第63章 我想回家 本来很嚣张的羽田,这时候看到了老头,觉得尊老爱幼的教养还是要有的,乖乖的回答:“我要回家!” “你要回家?你的家在哪儿啊?” 没等羽田回答,老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拽着人家手的四王爷,不耐烦的问道:“是你不让人家姑娘回家的?” 四王爷低头看着坐着的老头道:“她答应了,做我的府医,现在出尔反尔!” 老柳头又看向羽田:“你是谁家的女儿,怎么随便的答应去人家府上呢!” 羽田面对质疑心里有些不耐烦,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您老不认识我,我一介草民,不是什么官家院里的大小姐。” “您说的也对,好好的女儿家,怎么能随便就答应去别人的府上呢,您老教诲的对呀,我这就告辞了!花梦,收拾东西!”说完,雨田转身向屋子里走去,不想,一个力道把她拽了回来! 羽田被拽的措手不及,没站稳,一下子就要跌倒,被一直胳膊拦腰圈住,羽田杏眼圆瞪的看着始作俑者,那四王爷淡定的看着怀里她,轻声说道:“我让你走了吗!” 羽田下意识的,去看旁边的老头,老头也看着他们,那表情分明是说:你们在搞哪样? 羽田指着四王爷对老头说:“您老,得管管他!” 老头看着羽田的眼睛有点愣神,羽田本来是跟老头说话缓解尴尬的,没想到,老头不但一言不发了,还好像透过她的眼睛看着别人! 羽田很奇怪,这时候发现这双眼睛怎么那么像一个人,突然她像是想到一个人,也愣神的看着老头! 瞬间的安静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是稍纵即逝,老头突然笑着说:“小姑娘,是不是我这孙儿强求于你了?你告诉老头,你想姓甚名谁,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羽田心中窃喜,张开嘴,刚要说话,身前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挡住了。 旦听到身前的人说:“您老就别管这事了,江湖人最重承诺,她走不得!” 四王爷站在了她和老头的中间,宽大的后背,差点抵在了她的鼻子上,她侧过身,在四王爷的身后露出脸对老头说:“我家在杏林谷,我是谷主花再扬的女儿!”说完,把脸收了回去! 老头,看着羽田头收回去的方向,有抬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严肃的说:“边去!” 四王爷慢慢挪开身,老头看见他身后的羽田,那丫头正使劲儿想把手从对方的手里挣扎出来。 她哪能拧过四王爷,于是急中生智,张嘴就去咬人家的手,四王爷还是没松手,大家都鸦雀无声的看着她,羽田感觉到了四周的安静,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好意思的辩解道:“嘿嘿,我平时不总咬人的!” “谁说的,你也咬过我,你属狗的吗?”羽田瞪了他一眼,哪都有他! 经七王爷的一句插嘴,老头收回了打量着羽田的目光,不急不缓的说道:“杏林谷,那不是如今最负盛名的医谷吗?花再扬的女儿怎么会跑出来,听说,眼睛不能视物,腿不良于行!你可说的都是实话?” 老头,兀自坐在桌子旁,其余人都站着,羽田这样看着他,莫名的觉得他有点孤寂! 孤寂的老人! 羽田不是一个愿意解释的人,告诉他自己是谁,以为他可以帮她,结果却招来了质疑,干嘛解释,怎么解释我是我爸的女儿! 羽田突然抬头,对着四王爷道:“你放开我的手,我电你,就不好了,别以为我能受制于你,别忘了你们今晚是来干什么!” 四王爷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他真的忘了今晚来的目的了 “咳......咳.....羽田,我们想请你......能不能把解药给贺二,你看他的脸!”六王爷适时的咳嗽,缓解了大家的尴尬! “噗嗤,哈......”站在后边的花影看到脸像气球皮一样的贺二,差点笑出声,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羽田这时候才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个小透明,看这样子这人就是偷听她说话的人了! 贺二,局促的站在进门的角落里一言不发,他有什么错呢,一个下人,不就是听主子使唤的吗! 羽田呵呵一笑,对着六王爷道:“给他解药可以,让你四哥放我走!” 六王爷无奈的说道:“这次我不是向着四哥说书,你确实是答应了四哥,做府医,现在四哥把头狼放了,你又出尔反尔了......” 羽田说道:“我跟他已经商量过了,我在这里住一个月,把缝合之术交给你们府医!你们不就想要杏林谷的缝合术么,我倾囊相授也不算食言!” 说罢她又试着去挣脱还被四王爷拽着的手,甩不开,羽田瞬间有点暴怒:“我都答应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四王爷挑着眉毛看着羽田的眼睛,悠悠的说道:“我等着你电我呢!” 羽田气的杏眼蓝光大有跃跃欲试的架势,马上要发作,六王爷一个箭步过去,握住了四王爷抓住羽田的手上,三只手重叠在一起:“四哥,正事要紧啊!” “什么是正事,让她把事情说清楚了,才是正事!”没见过四王爷这么执拗的,也不知道他在倔什么! “你派人来监视我,为何?既然全然不信任我,让我来这里干什么!”说完,羽田一步上前,像个小猫张开爪子了一样! “就为这个,你就全然不顾承诺,要走?!”四王爷也是一股怒气! “对,就为这个,可以吧!”花影和花梦已经站在了羽田的身后,她们觉得这情况,有可能大战要一触即发,甚至花影偷偷的打开了药箱,拿出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 “好,你很好!”四王爷突然就好像平静了下来,羽田也偷偷舒了口气,她也不想用眼的,毕竟真的电了他,是一发不可收的! 突然,四王爷抬起另一只手,一股内力打向门边的贺二,所过之处的七王爷觉得一阵凌厉的力道割风劈雨的从眼前而过,波及着自己眼皮都疼。 本来站着的贺二,一掌被拍到了院子里,张嘴一口血喷出来,气球一样的半边脸,有血渗出弥漫了整张脸,贺二痛苦的一手摸着自己的脸,一手捂着胸口跪在院子里! 羽田怔愣了半响,甩开四王爷的手,跑向院子里的贺二嘴里喊着:“花梦,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羽田扶着贺二躺在院子里,把着他的脉象,还好,还有脉搏! 冲着屋里看着她的四王爷喊道:“你疯了吗,关他什么事!” “你不是说因为他监视你,你要走吗,我杀了他,给你解恨!”四王爷说完看了七王爷一眼,七王爷吓的跑到柳老头的身后! 第64章 所以,不能让她离开 老柳头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无奈的隔空点点七王爷!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又都是因为你! 随即又看向院子中的羽田。只见羽田正在皱着眉头给贺二号脉,又从花影打开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把瓶子里粉末状的东西,倒在了自己一张小板子上,冲着贺二半边肿胀的脸吹去。 那粉末完全覆盖了他的脸,由原来的白色,变成了粉色又变成红色,当完全变成紫红色的时候,羽田轻轻的从贺二的耳边撕下来一张薄膜一样的的东西,随着薄膜的撕下来,贺二的脸由原来的肿胀恢复如初,看到这样变化,七王爷的碎嘴功能又上线了:“诶呀,她这是变戏法呢吗?” 老头摇摇头说道:“这可不是变戏法,看着像是换皮术,又看着不像,这瞬间去死皮的技术,可不是谁都会的。她看样子真是花再扬的女儿!” 七王爷很是好奇的问:“爷爷,为什么她会这个就是花再样的女儿了?” “呵呵,花再扬就是这样,手里稀奇古怪的本事多了,当年我那......”老头的话没说下去! 却见得,院中的羽田,手掌伸向贺二的身下,不知道怎么使的劲儿,只听得嘎巴一声,贺二也跟着一声闷哼,接着躺着不能动的贺二,直起了半边的身子! 只听得羽田说:“你刚才被摔出来的时候,腰椎错位了,现在正过来了!” 老头不无感慨道:“这丫头,是个有真本事的!” “所以,不能让她离开!”四王爷说的很轻,但是让老头感觉到语气很坚定! “嗯,谁得到她都是得到了宝!”老头若有所思,不禁皱起来眉头! 六王爷迈开步子,轻轻的走到羽田的旁边,细细的低头看了看贺二,抬头冲着四王爷点点头! 老柳头轻声说道:“你这么算计她,她会更排斥你!” 半天没听到四王爷说话,老头又说道:“想把人留在身边,你这方法留得一时,留不了一世!” “留得了一时,留不了一世”四王爷重复着这句话,眼睛一直盯着羽田看! 在他以为身后的人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四王爷缓缓的说道:“她有个师兄,听说青梅竹马!” 老头慢慢的抬头,看了一眼他,又转头看着院子中的羽田噗嗤笑了:“青梅竹马不如朝夕相伴啊!” 院中的羽田,手放在贺二的胸口,开了透视眼想顺着自己手摸的脉络查找有没有淤血的地方,哪想到贺二说道:“小姐,你要救贺二,就别......别摸贺二的胸口了!” 面对贺二的语出惊人,羽田有瞬间的怔愣,这是什么逻辑? 羽田不甚明白,站在贺二身边的六王爷却在心中感慨道:“这贺二是通透之人啊!” 羽田只以为这古人都是保守的,遂不妨调侃道:“大夫救人,还要听患者的?” 贺二此时浑身无力,当羽田的小手摸向他的膻中穴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非得死在四王爷的手里不可。 正所谓旁观者清,四王爷虽然平时对手下严厉,做事雷厉风行,但是,从来不滥杀无辜,今天为了留下这花小姐,出掌都没犹豫,差点没拍死他! 可想而知,四王爷钟意这小姐呀! 这要是羽田小姐摸了他的胸口,不得诛连他九族啊! 果然,在羽田给贺二查找淤血的时候,一双黑靴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内! 贺二吓的想起来,又起不来,只能轻轻的哀求了一声:“王爷,是手下该死!” 羽田没抬头,手指点在贺二的左胸口云门穴处,这里有淤血,还好是一过性的,吃点药就好! 递给贺二一个药丸:“把这个吃了,你胸口有淤血,一会吐出来就好了!” 四王爷一直看着羽田的脸,羽田一直不看她,收拾药箱,把里边一个黑色拳头一样的东西,交给蹲在旁边帮忙的花影和花梦说道:“再发现有人监视我,就把这个直接扔过去!” 说完,起身绕过四王爷,也不看他,走了回去! 走进屋子,看见那姓柳的老头还没走,羽田悻悻的说:“您老还没走呢?还要问什么吗?” 老头一听,笑了,本来要想走的心,又收回去,还真的坐了下来。 羽田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么多话! “小丫头,老夫问你,你爹爹真是那花再扬?”小老头看羽田的眼神,有点炽烈,羽田思考了一下,索性把头凑到老头的面前,“你这老头是要搞哪样啊,是要缝合术啊,还是要冰莲花呀,还是要我们花家的什么祖传的配方啊!” 看着眼前小丫头调皮的模样,老头禁不住的笑:“你家的宝贝,都被人家惦记上了,花再扬吃了那么多的亏还是没改了实心眼子,他要真是你爹,你可不能跟他学!” 羽田缩回来开玩笑的脑袋,好奇的问道:“老爷子你认识我爹吗?” 老头还是看着羽田,良久:“认识,他变成灰,我都认识!” 羽田还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老头站了起来,指着七王爷和院子里的两兄弟,对羽田道:“你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府里待着,他们兄弟三个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羽田撅了噘嘴,这老头何出此言,“欺负我,我干嘛告诉您呀,您又不是我爷爷! 老头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跨过门槛的时候,转头对羽田说:“你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叫我爷爷!” 院子里的两兄弟都很诧异,柳老爷子都不愿意让他们三兄弟叫他爷爷,怎么今天还上赶着让人家叫他爷爷呢! 七王爷跟着老头的后边往外走,嘴里嘀咕着:“凭什么,我们是王爷,她凭什么跟着我们叫爷爷!” 老头没搭理他,羽田却叱笑道:“王爷有什么了不起,得病了还不得着要我们这些大夫,我就叫他爷爷,气死你!” “柳爷爷,您慢走!” 七王爷气的拂袖而去,老头对这声爷爷却很受用! “别为了气他才叫爷爷,你以后就知道,管我叫我爷爷的好处了!”羽田不置可否,但是却觉得这老头甚是慈祥和可爱! 看着老头的背影,轻声说:“我娘也姓柳呢!真巧!”羽田觉得这就是亲切感吧,好久没看妈妈了,很想呢! 远走的老头,听到羽田的自言自语,有那么一刹那的缓步,须臾,走出庭院! 羽田的自言自语声音很小,四王爷却也是听到了,他看了看远走的老爷子的背影,又看看了羽田,若有所思! 第65章 你就那么想她? 院子里的六王爷对着还躺在地上的贺二说:“起来吧!你是个聪明的,四哥当时也是没办法......” 贺二从地上爬起,跪在四王爷面前道:“属下谢主子救命之恩!” 四王爷道:“嗯,你能明白就好!” “属下明白,这是既能救了属下,又能留住花小姐,最好的办法”贺二确实是个聪明的! 有人确实后知后觉的! 因为,羽田在院子里人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三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呼啦一下站了起来说道:“花梦,我们上当了!” 马上要吹灯的花梦,看着呆愣愣的小姐不解的问:“什么上当了?上什么当了?” 羽田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刚才我们上当了,我真是笨啊,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 花影反应的很快:“哎,我估计是因为四王爷打伤了贺二的事。” 说到这里,花梦还是迷茫的看着小姐,不甚明白! “小姐本来想借着他们来求解药的事,威胁一下四王爷想提前离开这里,结果被那四王爷先下手为强了!要我说,他就是利用了小姐心善,不忍心看着贺二吐血而死!”花影,愤恨的拍桌子! “算了,我确实不忍心,贺二中了我的毒,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那一掌下去,却有可能要他的的命,不及时救,他真容易死!”羽田虽然为自己的笨生气,但是并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 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花梦终于明白了! “小姐,那四王爷真是好算计,不是等闲之辈呀,不得不防啊!”花梦有些开始担心了! 羽田叹了一口气,在房间中踱步:“不得不防?只怕防不胜防啊,他们是皇子,咱们是百姓,他们整日游走在权势中,都是个中高手,特别是四王爷是大炎的战神,我怎么能算计的过他?只怕我已经是他案板上的肉了!” 三人俱是沉默! 贺二随主子回到书房,详细的向四王爷描述了,受伤之前听到的话! “主子,属下觉得那个花小姐是个好的,她真的说,把缝合之术交给军医,能大大避免将士们的死伤,不在乎是不是花家的秘籍!”贺一很是认真的回答! 七王爷上去仔细看看贺二现在的脸,又上去掐了一把,吓的贺二直躲:“七王爷,属下这脸,刚刚好,您就手下留情吧!” 看着贺二已经完好如初的脸,七王爷自言自语的道:“以后真不能惹了她,想不到花羽田还是个会用的毒的!” 六王爷冷冷的说道:“早就跟你说过,你别惹她,再说医毒不分家,我看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说完,六王爷对四哥说:“四哥,她那一手换皮的本事,我是第一次见啊,真是本事了得,幸亏她能医者仁心,否则......” “否则,能祸害人是吗,她不能!”从贺二的嘴里听到的,一个能为将士们的安危考虑,而不惜拿出传家本事的人,怎么能是恶人! “怕......就怕......”四王爷严肃的语调,让屋子的人跟着专注起来! “怕就怕被有心人利用!”对四哥的这个说法,六王爷是非常认可的。 屋子里鸦雀无声! “花羽田,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我看难!”看似糊涂的七王爷,看样子根本就不糊涂,他的这句话,让屋子里人更沉默了! 天没大亮,刘军医就被羽田叫醒! 一只白兔子扔在了他瘸着的腿上,吓的刘军医一个哆嗦:“你这是干什么呀,我的姑奶奶,这大清早的!” 羽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的窗户从外边打开了,这功夫正趴在窗户上,指着那只兔子道:“起来,上课了,我把那只兔子麻醉了,我教你缝合,快点!” “啊?现在学吗?姑奶奶,我还瘸着呢!”刘军医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可是,不得准备一下,最起码他得能站起来呀! “瘸?你才瘸几天,本小姐瘸了十年,什么都等准备齐全了再开始,你连黄瓜菜都抢不上,拄着拐棍出来,到我院子里来!” 羽田回院子的途中,远远的就看到那个四王爷贺楚江,身穿深蓝色棉袍,腰系黑色暗纹理绕金边的腰带,腰带左侧挂着玉佩,羽田看了一眼那玉佩,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昨天的事,她还生着气,才不很愿意搭理他,于是羽田转身折回,正不知道从哪走呢,发现还有一条小路延伸出去,遂不犹豫,抬腿就跑。 看见他就生气! 四王爷当然也看到了她,只见少女蓝衣,长发垂腰,早晨的太阳在冬日里也似乎温暖到了她,比之昨天,她好像心情不错,阳光明媚了很多,哪想/见到他,她跑的比耗子都快! 看着她跑的方向,四王爷不免嘴角上翘! 羽田顺着羊肠小路往前走,本以为这小路是绕着这别院的建筑修的,这么顺着路走下去,就能绕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走到半路,发现在旁边的假山旁有个小院子,院门口,一个做仆人打扮的老者在扫地,院子里边好像也种着一颗桂花树,羽田看到,不禁慢下了脚步,走到那个院子的围墙下,抬头看着那颗探出头来的桂花枝头! 正在扫地的老仆,抬头看见一个长衣少女,抬头看着树梢头,笑着打招呼:“这位小姐,也喜欢桂花树啊!” 这句话是来到这里第二个人问她了,真是巧呢! 羽田收回目光,淡淡的一笑,缓缓的说道:“还有人喜欢这桂花树吗?” 老人看到羽田转过身来的刹那,冲口而出:“小姐!” “什么?”羽田和那老人都有瞬间的怔愣,老人先缓过劲来,忙尴尬的低头,又抬头看了看羽田,复又低头,手握着扫帚,忙不迭的哈腰道歉:“瞧我这眼神,认错了人,吓的了这位小姐!” 羽田,平静的看着他,轻声道:“我跟你家小姐很像吗?” 问到此,那老仆又抬头看看羽田的眼睛,笑了,转身走向院子里:“小姐,我老奴认错人了,老奴这就回去干活了!” 看着那老仆走远,羽田自己静默了一会,皱着眉头,往那院子里看了一阵,并没有走进去! 旋即转身又看向那棵探出院子头的桂花树,悠悠道:“空山寻桂树,折香思故人。”羽田低念着这首诗,心头有点难过,有个心结在心头没有解,就像受伤了,有药却不想用,就让它那么疼着吧,疼能让人清醒! “思古人吗?你很想他?” “我谁也不想,故人隔秋水了!”羽田陷入在低迷的情绪中,没有拔出来,有人问了她一句,她也没防备,随口还附和了一句! 等醒悟过来,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贺楚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四目相对间,她头脑瞬间清灵,收回情绪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他跟着她,转过身来,对着她的背影轻声说道:“你的脸上有泪,别忘擦掉!” 经他提醒,羽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呵呵,真是默默无语两眼泪了,羽田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的玻璃心,不以为意的,胡乱的擦了一下,没有停下远走的脚步! “你就那么想他?” 第66章 我只思念 想我的人 身后那人的问话,让羽田有那么瞬间的脚步停顿。 是想他吗,可能是吧,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从穿越过来就认识他,虽然他对她的好是带有目的的,但是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怎么能说忘就忘,何况他还是不告别。 难过和不舍的可能只有她自己吧,羽田这样想着,但是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不就是利益的交换吗! 现在他的头痛之症好了,也知道心头血培植的冰莲花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他还留在她身边干什么呢,她已经没有价值了! “我只想,想我的人!”羽田本不想回答,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其实也无所谓了,谁在乎谁的想法呢,可能四王爷也就是那么一问而已,算是缓和一下昨天之后那些事的尴尬吧! 话说,刚才是躲着这人才走到这里的,他怎么还跟过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羽田懒得在这里耽误时间,早点教会缝合之术,早点离开在这里! “咦?这不是花家的丫头吗?老四也在这里,你们一起来的?” 转身之际,羽田看见种着桂花树的院子里,姓柳的老头从里边走了过来,笑意盈盈! 老人家一头白发,拿毛巾擦着汗,身边的一个老仆人拿着披风,颤巍巍的跟在后边,嘴里还不时的劝着:“您老慢点,你看,我都跟不上您了!” 老柳头回头对他说:“你这身板子都不如我!”说完一把拿过老仆人手里的披风给自己披上! 四王爷看见老柳头从院子里出来,说道:“祖父,你练完功了,有吃食吗,我们还没吃早饭!” 听到四王爷来吃饭,老奴笑盈盈的说:“老王爷知道您会来,早就让老奴准备好早餐了!” 老王爷?祖父!这些称呼串在一起,那这老头应该是皇帝的叔叔或者大爷之类的! 羽田觉得这古代的世界比现代要复杂,还是不要想了!头疼! 羽田也问好,只是没打算停留:“您老这么早啊!”不等老头回答,接着又说道:“你们祖孙聊着,我迷路了,还得找回去,今天很多事呢!” 说完,转身就跑! 突然一声暴喝,把羽田定住:“你给我站住,我这里有狗咬你吗,你跑什么!” “回来!”看到羽田没动,又加了一句! 羽田嘟囔着嘴,转过身往这边走心里暗道:就知道会这样! 老头瞪着她,还是那句话:“你跑什么,进来一起吃饭!” “我不吃,我还有事呢!”羽田不动,不想去,不想跟那人一起吃饭! 四王爷看得出了她的别扭,叹了口气,对祖父说:“我想起来,前方还有书信来,我还没来的及审阅,我晚上再来陪您!” “谁都不许走,老闵呢,去张罗着把早饭摆好,都给我进来吃饭,我看看,我这老骨头,能不能请你们俩个了!”老头有点生气,一个“请”字,把羽田弄的有点不识好歹的意思了! 羽田想想,也没所谓了,来都来了,何必惹的老人家心里难受,一顿饭而已,就当哄小孩玩了,不是老人和小孩一样得哄着吗! 羽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老头身边,一把挎过老头的胳膊:“是你让我吃饭的哈,你可别怪我没规矩!” “吃饭可以没规矩,你见到我,都不叫爷爷,就是没规矩,不想叫爷爷就叫祖父!”老头有点嗔怒,羽田微微笑:“好,叫柳爷爷,行吧!” 羽田才不会真的叫他又是祖父,又是爷爷的,皇家人哪是那么容易就亲近的,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在这个院子里,自己有点用,让你叫声“爷爷”,亲近亲近,走出这个院子,你没用的时候,估计叫声“柳爷爷”都是逾越了! 这世态炎凉,羽田最是清楚不过了! 没想到,早饭是清粥小菜,正合羽田的意! 柳爷爷看到羽田吃的好,心情也好,对四王爷道:“你很久都没陪我这老头吃早饭了,这边关的战事太紧了,刚刚休战,百姓才过上安宁的过日子!” 四王爷点点头,眼睛却看着对面低头吃饭的羽田! 羽田的吃相很是放松,没有管家大小姐的忸怩,也没有百姓人家的诚惶诚恐,没有吸吮声,吃包子没有细嚼慢咽,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不娇柔也不造作!这等的不卑不亢可不是装出来的! 羽田不抬头都能感觉到两个人都在看她,她边夹着菜,边说道:“你们爷孙俩看我干什么,嫌我吃的多?那你们得忍忍了,未来的一个月我都这样,养不起我,我就走了啊!” “哈哈,谁说我孙女吃的多,我看不多,还别说那花再扬把你养的真好啊,嗯,我还是很满意的!”老头开心的很,他的一句“我孙女”,却把另外两个人吓傻了! “什么叫我孙女?什么叫我爹把我养的好,让他很满意?”羽田有点风中凌乱!夹到嘴里的土豆丝都不香了,觉得有点诡异,有没有?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四王爷贺楚江,正巧他也看着她,两相对视,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都忙把视线挪开,要都忘了刚才老头语言的惊悚! 羽田瞬间觉得脸有烧的慌,偷窥让人抓到了,还真是尴尬,话说,他不也偷窥我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等等,他看着我干什么? 私讨间,老头笑嘻嘻的问:“丫头,听说你爹病了?” “您老听谁说的?”羽田不相信,他不打听就知道她爹病了,老头打听这事干什么! “我那七孙子说的,那是个碎嘴子的!”老头回答的也对,那七王爷就是个碎嘴的,羽田觉得,说说也没什么的! 毕竟,谁人背后无人说,背后谁不说人。 “其实也不是病了,就是伤了元气了。我自小身体不好,爹爹为了治好我,每年都要取一次心头血,一次取十滴,这一取就是十年,今天是第十年,他元气大伤,所以在杏林谷静养,已经不出诊了!”羽田说着,说着,放下了包子,有点不想吃了! 一个小块的豆腐,放在了她的碗里,羽田抬头看向对面,夹菜给她的四王爷,四王爷抬起筷子给她看:“这是公筷!” 羽田倒不是嫌弃是不是公筷,而是对他这个行为有点讶异。 想想还是算了吧,也别倔了,人家夹菜过来,也算是试好了,还要人家怎么样呢,必竟他是王爷,也许有些事,硬的不行,可以软的来。 “谢谢!”一声谢谢,让老头看到二人好像有冰释前嫌的迹象了! 第67章 你放开我,少管闲事 “丫头,让你叫爷爷,你也别觉得有什么突兀,你回去问问花再扬,你该不该叫我爷爷!”现在不单单羽田要石化了,连一向稳如泰山的四王爷都有点坐不住了! 面对两个人的诧异,老头没想解释,却是道:“他怎么样了,还能活多久!” 羽田夹起碗里的那块豆腐,继续吃,没说话! 老头等的很是耐心,四王爷看见羽田的豆腐吃没了,又夹了一口放在她碗里,她也不抬头,继续吃,四王爷继续夹,她就继续吃! “他是不是要死了?老四,你就是把整盘的豆腐都放在她碗里,她该说也得说!” 羽田慢慢的放下碗筷,坐正! “只要有我在,我爹就不会死!但是,他现在昏迷着,我研制了岐黄益气丸,现在还缺几味药,等我都寻了来,就该回去了!”羽田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听的出语气不是很轻松! 且抬头对桌对面的四王爷说道:“并非我要食言于你,是我必须要寻齐全了药,救我爹,否则,日子拖的久了,他会在昏迷中走的......”羽田有点哽咽! 四王爷看着对面的人,轻轻的放下要给她夹菜的筷子“你可以早点跟我说的,何必这么倔......?” “还缺哪几味药,也许我能替你寻的到”羽田惊讶的抬头看去,忽然她发现,这四王爷贺楚江没那么讨厌了! “先谢谢了,你寻不到的,都是稀世珍宝,而且都是活物,需要新鲜的时候采用!”尽管知道帮不上,但是羽田也从心里往外的感谢! “你跟老四客气什么,他那里没有,让他帮你一起弄,花再扬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也是不容易!”刚才有点沉默的老头,插了这么一句话。 紧接着突然一拍桌子:“他这样也是自找的,活该 他这样!” 随着他拍桌子,一碗粥洒在了羽田的手背上,粥有点烫,羽田没躲开,四王爷从对面伸出胳膊,用手拂去那些粥,老头也起来,心疼的摸去:“怎么样,怎么样,瞧我,烫着没有?” 四王爷拂去粥的时候,羽田坐着没动,当什么都没发生,老头过来摸她手背的时候,羽田突然抬起胳膊,挡开了老头的手:“不劳柳老王爷费心了,小女受不起!”分外愤怒的盯着老头看了半天,却对着四王爷说道:“贺楚江,你高抬贵手让我走吧,你这个院子,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用手帕擦着她手背的四王爷怔愣了许久,感觉心像是被谁攥到手心,拧着疼:“你这是何必!” 羽田觉得,没办法在沟通了,扭头就走! 突然一声喊来:“你这扭头就走的样子,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样!”老头气的哆嗦,刚才跟着老头在院子的老奴,也从柱子后边就跑了出来,扶着老头坐了下来,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您老消消气,消消气,再不可发脾气了,当年要不是您这脾气,能.......,您好好跟小小......您好好的说话吧!”老奴急的不行,一边扶着老头的后背,一边抬头看着羽田走出去的方向! 求助的看向贺楚江:“四王爷,您快帮忙忙,把她追回来!她是我家小小姐呀!” 四王爷有瞬间的诧异,一个飞身挡在了羽田的前面,正气囊囊往外走,哪注意到前边突然就多了一个人,一鼻子撞在了那人的胸膛上! “呀!”羽田的眼泪都疼出来了,上去就踢了一脚,四王爷也没躲,忙去掰开她捂着鼻子的手:“我看看,是不是出血了,你没看见我过来了吗!” 羽田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他发现她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串一串的往下掉,他的心,簌的酸的紧,不知所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过来的太突然了,你快别哭了,你说句话!” 羽田不单单不说话,突然就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趴在自己膝盖上,放声大哭起来! 大名鼎鼎的冷面战神,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的手足足措,索幸跟着一起蹲下来,一把把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不停的道歉,:“别哭了,别哭了,我放你走,都是我的错!” 这招挺好使,羽田从膝盖上抬起头来,满脸是泪的问道:“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我没骗你,你想什么时候走都行,但是,我怕是,这回我想让你走,你也走不成啊!”四王爷扶起来羽田,指给她看她身后! 只见老头被老奴扶着走进来,羽田看到,扭头就走,态度非常的坚决! “站住,你可知道,我是你什么人?”老头虽然口气很强硬,但是听得出,腔调却是小心翼翼,甚至害怕面前的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我不想知道!”羽田终于说话了! “你想不想知道,也改变不了血缘!”老头身边的老奴,马上拉着他,“老爷啊,不可这么说话呀,要好好说话呀,你可不能再气走一个了!” “血缘?呵呵,我娘死的时候,血缘在哪?我眼睛瞎的时候,怎么没有血缘,我不能走路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嘴里的血缘?”羽田一把推开半抱着她的四王爷,一步一步向老头走去! “我爹背着我上山下海的采药的时候,怎么就没看见你嘴里所谓的血缘?” “柳王爷,别自作多情了,我娘的娘家是中医世家,跟你们官宦之家没什么关系,只是碰巧姓氏一样而已,仅此而已!” “还有我警告你,你在说我爹活该,我烧你的王府!”说完,怒目圆瞪一股电流扫上一旁的桂花树,只见得火光顺着桂树皮一路飙升到树梢头,一棵好好的桂花树,瞬间化为乌有,咔嚓一声,树干从中间齐刷刷的折断! 羽田不以为意的看着老头,阴森森的说:“小惩大诫!” 说完自四王爷的身边走过,一双有力的胳膊,从她腹部穿过,紧紧的搂过来她,让她背靠着自己的胸膛,面朝着老头! 羽田刚要发作,身后的人在她头上叹了一口气,“你听听他解释,祖父不是那种你嘴里说的那种人!” 羽田很是气不过,霍然扭转了身子,:“你放开我,少管闲事!” 四王爷看着她脖子后面随风飘动的发丝,没有开口,也没有松手! 却见老头静静地站在那里,羽田看着他突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只见老头一口血喷了出来,落在了前胸,也落在雪地上! 在老奴的惊慌中直直的向后倒去,情急之下,羽田都不相信自己会喊:“外公!” 第68章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一个身影从羽田的身后窜了出去,接住了就要摔倒在地上的老头! 羽田也一个箭步冲上去,对企图抱起老王爷的四王爷说道:“不能碰他,如果是脑出血,越碰,出血量就会越大!” 羽田则跪在老头的身边,她觉得自己的手有点抖,都说医者不自医,她过去觉得那是医生本人不够专业,今天她算是知道,多专业的人,面对自己的亲人突发状况,都会有些慌乱,恰恰这份慌乱就能干扰医生的判断! 四王爷也注意到羽田的手。不假思索的握住她冰凉颤抖的手。 被一双厚实温暖,略带薄茧的手握住,羽田有瞬间还魂的感觉,刚才的心慌,这时候突然变的踏实! 抬头看是贺楚江,她挣脱了一下,对异性的触碰,她还是拒绝的,只听得对方轻轻的说:“我只是给你暖暖手,慢慢来!” 羽田快速收拾了一下情绪,瞬间开了透视眼,查看老爷子的脑袋内部,没有发现出血点,脑干没有明显的扩张,周围的毛细血管也没有扩张,也没有淤堵,这样危险可以说减少了一半,羽田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了! 羽田在查看脉络的时候,习惯用手去探路,也给人她在查病的直观感觉,要不然一眼就看出患者有什么病,肯定会被质疑。 一来二去,这样成了习惯,羽田的手,顺着老爷子动脉的走向,来到了大迎穴,扶突穴又到缺盆穴,不由的叹口气,四王爷看她叹气,低着声音询问:“怎么样,祖父他很危险吗?” 羽田站起来,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她刚才着实是被吓到了。 不得不承认血缘这东西,真是奇妙,上一秒还在痛恨他这么多年对她的置之不理,下一秒就可以为他倒下担心的手颤抖! “没什么大问题,老年病,血脂有点高,颈部有斑块,刚才是气急攻心,憋在胸口了,血吐出来减少了胸部的压力,现在没事了!” 羽田又看了老闵头半晌:“以后少给他吃油腻的,少喝酒,一会到我院子里给他拿药,我这里有降压药,以后每天早晨吃一片,一天一次!” 说完,拍了拍没有沾灰的衣裙,转身离开! “小小姐,你就这么走了吗?老爷他还躺在这呢!” 羽田停住脚步,心里翻江倒海,突然很生气的转过身来,对着老奴斥道:“我不是你的什么小小姐,别以为我长得像你家小姐,就是小小姐,天底下长的一样的人多了!” 说完,对着四王爷道:“你把他安置去屋里吧,喝点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你的左手腕有个心型的胎记,你外婆家世代行医,那个胎记是她们闵家的传家宝,只有血统纯正的后裔才有,传女不传男,你外婆有,你娘有,现在你也有!”老王爷的话在羽田再次迈出院子的时候,响起! “那个胎记的作用 不用我说 你也知道吧!你还想说只是长的像你娘吗? ”老头看着羽田 不容她质疑! 羽田下意识的把左手的袖子往下放了放,大家都看到了她这小动作,只有她自己觉得没有引起注意! “祖父,她肯定有那个什么胎记的,我看见她刚才把手藏在袖子里了!”这该死的七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这家伙不知道偷听多久了! “你看,你看她,她是心虚了,六哥你是不是要看见了?” 六王爷点点头笑着看看羽田,又看看祖父,笑呵呵道:“恭喜祖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了!” “诶呦,我的六王爷,哪是什么‘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老爷自从知道小小姐没......没死,就去杏林谷找姑爷了,可是姑爷把小姐藏起来了,我们知道小姐在这里,才来的!”老奴看着小姐叹气,又道:“小小姐呀,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谁让你叫他姑爷的,我与他势不两立,我女儿死了 他不告诉我。 我外孙病了,他却说是死了,要不是,要不是我找来……总之不许叫他姑爷!”老奴看见老王爷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也不敢多说了! 羽田都听到了,抬头望了望天,冬天的天空真蓝啊! 我这混乱的人生,怎么过的这么精彩!宝贝爹昏迷不醒,青梅竹马不告而别,这又冒出来一个好似找了自己好多年的外公。 好/操/蛋的人生啊! “你不愿意承认我爹是你姑爷,那我怎么会是你的外孙女!” 羽田还是走了,没回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局面! 一切等着爹爹醒来再说吧! 这边看着羽田走了,老王爷握紧拳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跟她娘一样,跟她娘一样,都是这么倔!” 四王爷扶着老头进得屋子,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姑爷不重要,外孙女才重要!” 老头突然好像醍醐灌顶:“对啊,小子,还是你小子聪明,现在谁还在乎姑爷,外孙女是我的就行!哈哈,我老头怎么就没想到!” “哈,好样的,还是你小子聪明!”老头重重的拍了拍了四王爷的肩膀! 转而又问老奴:“老闵啊,我好像听她喊外公呢 是也不是?” “是 是 您刚才晕倒,小小姐是喊外公了,四王爷可以作证!” 老头笑眯眯看着四王爷:“老四,你帮我留住她;我帮你全了你那小心思,如何?!” 四王爷也笑眯眯的看着老头道:“一言为定”。 随即伸出了手掌,老头迎手而上:“一言为定”! 一拍即合!一老一少相视而笑! 老头又语重心长的说:“看样子她吃了很多苦啊,你得对她好!你不能三妻四妾,你可想好了?” 四王爷转身看着院子,自言自语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外间里,七王爷对六王爷说:“我说呢这老头,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原来是为了找外孙女!” 六王爷没接话,只是望着院子里被羽田腰斩的桂花树,露出了淡淡的笑! 这样很好,不是吗! 第69章 你应该叫我七哥 羽田,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院子,这破地方跟个迷宫似的。 羽田刚进得院子,花梦迎面过来匆忙的拉住她的手:“小姐,你可回来了,我们到处找你!”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去刘军医那里了吗,这么慌张,发生了什么事?”花梦一贯都是稳重的,到处找她,必是发生了紧急的事情! “小姐,花影发现,咱那个药箱被打开过!”花梦在低声说道。 普通的药箱被妄自打开尚且有被偷盗的嫌疑,羽田的药箱藏着只有她们三人知道的秘密,而且她东西的惊悚程度,如果被暴露会很麻烦! “什么时候的事,丢了什么了吗,我看看!”羽田急步走进了屋子,正看到花影在一个一个的数着纱布,嘴里还叨咕着:“一块,两块......” 看见羽田进来,非常肯定的说:“小姐,纱布丢了两块,你说的什么碘甘油的丢了一瓶,那个针管按照大小号一个型号,丢了一个!” 什么?有这种丢法吗?一样丢一个,这贼是来偷样本吗? “箱子里的催泪弹,炸弹呢,也都丢了吗?”羽田觉得自己后脊发凉! “催泪弹两个,都没了!幸亏昨天您把炸弹给了花梦,提醒她谁偷听咱们,就炸了他,我就都拿了出来藏在了枕头底下!”羽田听罢,觉得脑门都是汗。 “你把炸弹藏在了枕头底下?” “是啊,我怕有人偷听,对小姐不利,我都藏在枕头底下!”看着花影的洋洋得意,羽田故装淡定的说:“你以后千万要记住,你把它放在枕头下边,才是对我的不利!” 说着,走到外间,慢慢掀开花影的枕头,两颗黑黑的家伙,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 羽田用裙子兜着它们,转过身去,趁着双姐妹没注意,放在了自己空间里,这东西以后还是自己保管的好! “你没有记错吗,肯定是丢了吗?”平时这些东西,都是花影负责保管,因为她觉得花影非常聪明,对数字极其敏感! “小姐,不会错的,我在来的车厢里还确认过呢,不能一夜之间就少了这么多,那个催泪弹,咱们就剩下两个,所以不会记错的,特别是那个小瓶子,我甚是喜欢,就等着小姐使用完,讨要来,怎么能错呢!”花影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天天惦记的东西,怎么会出错呢,那就是真的有人偷过! 那会是谁呢?如果偷,可以连着箱子一起拿走啊,为什么只拿里边的几个呢? 羽田面色微微一变,对花影说:“都放好,我知道是谁了!” 羽田飞也似的跑向老王爷的院子,到了院子口,又止住了脚步,想了想,转身又走了回来! 从院子里走出来的三个人,远远的就看到了她,怎么到了门口又回去了呢? “羽儿,你怎么又回去了?”六王爷喊道! 既然被看到了,羽田不能装作没听见,顺手从空间里拿出来一瓶治疗高血压的药,走过去,递给出来送客的老闵说道:“这个给......给他,记住每天晨起就吃了,一天一粒,没有了再来找我要,不可不吃,知道吗?” 老闵乐的嘴里一个劲儿的:“嗳,嗳,老奴记住了,一定一定!” 小小姐关心老爷,这是有转圜的余地呀! “要不,小小姐您亲自送去......?”羽田听到,一把拿回药瓶,扭头就走。 还得寸进尺了,不要拉倒。 “哎呀,都是老奴的错,不自量力,小小姐别走啊!”老闵急的都快哭了,这小小姐好不容易来了,让自己给一句话给气走了,老爷不得怪罪吗! 老闵求助的去看四王爷,哪知四王爷这时候已经一把拽住了羽田的胳膊:“你倔什么,他一个老头而已,什么也不懂!”说着,从羽田的手里拿过那个药瓶递给老闵:“快去给祖父服下。” 老闵惊的都一身汗,拿着药瓶,赶快报告给老王爷去,小小姐送的药呢! “我看你不是来送药的吧,这里说话不方便,去我院子吧!” 四王爷作势要走,发现羽田没跟上,回头疑惑的看着她! 羽田低着头,很郑重的问旁边的七王爷:“七王爷,我下面跟你说的话,你都要如实的回答我,我现在可不是跟你闹呢!” 一向跟羽田“势不两立”的七王爷,看到她这么严肃,不免心慌,这太吓人了! “你干嘛这么严肃,我可是你七哥,你得尊重我!”听到七王爷让她叫七哥,本来还很严肃的羽田,一分钟破防! 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我叫你屁七哥,贺楚言,我问你,你是不是偷了我药箱里的东西?” 被叫做贺楚言的人,显然没有发现自己被直呼其名了,指着自己鼻子道:“我,我?我偷你东西?我要什么没有啊,犯得着偷你的吗?你丢东西,怎么就能先怀疑是我呢?”他也不记得叫本王了,而是直呼“我”! 脸红脖子粗喊道:“你怎么不怀疑六哥和四哥,你怎么就怀疑是我?” 听到贺楚言的叫嚷和现下自尊心受伤的模样,可以肯定不是他了,因为如果是他偷的,他应该是为自己辩解而不是强调为什么偏偏怀疑他,这是两个方向的问题! 羽田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摸摸自己鼻子,不好意思的说:“不是,就不是呗,你喊什么,谁让你没事儿,找人监视我,丢东西了,当然先怀疑你!” 贺楚言,听到羽田这么说,怒气稍微消了一些,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气的站在了旁边一言不发! 羽田看到他委屈的样子,心里也挺不舒服,自己是有点过分了。 六王爷抓住了重点,疑惑的很:“丢了什么?能在这里丢东西可不是小事!” 羽田又看了一眼还是一言不发的贺楚言,原来他是这样的贺楚言,自尊心很强呢! 于是,她从左手的袖子里拿出一个,在这里除了她,只有六王爷见过的催泪弹。 “丢了这个!”她拿着让三人看! 四王爷看了一眼她左边的衣袖,想起祖父说过,她左手腕有个祖传的胎记! 这一眼被敏感的羽田捕捉到了,不以为意的看着四王爷,心理暗讨:这贺楚江,是除了花凡之外,最让人感觉需要警惕的,他城府太深,应该是对自己的左手起了疑!不得不妨啊! 转念一想,我怕你个鬼! 贺楚江也感受到羽田对他的考量,两人忽然这么对视上,各有各的心思,但是,都是转念间。 有些事情,真就只有当事人能体悟到暗潮汹涌! “是这个丢了?这可不是小事!”六王爷贺楚元轻呼! 这一声轻呼,招来了两个王爷的眼光,三人都看向了羽田! 第70章 算你乖,七哥原谅你 “你们看我干什么?真的丢了,那个催泪弹丢了两个,不是七哥拿的,是谁拿的呢?这可是在你府上啊!”最后一句她是专门对四王爷说的,三人更是有瞬间的沉默! 六王爷贺楚元笑道:“既然你都叫他七哥了,你不可以厚此薄彼,你也叫我们是哥哥的!” 这时候羽田在情急之下竟然喊了七哥,难怪本来还生气的人,这时候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嘿嘿,这还差不多,算你乖,七哥原谅你了!”羽田有瞬间的不好意思,诺诺的说道:“我还没原谅那老头,你们不能算是我哥,刚才是口误!” “有机会我跟你讲讲祖父的事,你必是误会他了,他一直以为你已经随你娘……去了。这次是打听到你们在冰莲镇才找来的,好了,我们先回到我的院子里,不能在这里他探讨这事,我这别院,看样子也不干净了!”四王爷难得的多说了几句,大家也确实觉得有道理。 关于那老头的事,只能先放放了,羽田是这么想的,催泪弹的事还是最要紧的! “既然不是他拿的,就算了,我再想办法,你们回去吧,我走了!”羽田悻悻的并不想跟他们走的太近! 既然不是贺楚言拿的,就跟他们没关系了,剩下的就由她自己来解决吧!毕竟跟他们也不熟,所谓的兄妹都是扯淡吧!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花凡,如果那个人在身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即使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也会认为有花凡,何须她操心!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依赖他,以至于变得这么软弱,当依赖成为一种习惯,就是万劫不复的开始了,她从此后不会再依赖任何人! “羽儿,你自己怎么解决?能在四哥这里偷得东西的人,怎会是一般人,再说你丢的东西,也不是一般的东西呀!”贺楚元试图说服羽田! 羽田笑了笑了,对他说:“六王爷,我自己的事情还是我自己解决吧!我就来确认一下的!” 怎么解决?当然有我自己的办法,不能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那样注定会失望! 羽田刚转身,左手一把被拽住:“不行,这个问题只有四哥能帮你解决!” 羽田顺着握着自己左手碗的手,看向手的主人,是刚才还在生闷气的七王爷! 羽田有些温怒:“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抓我的手腕!”习惯性的防守,返腕挣脱那手掌,绕过手腕拽住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转身双腿微下蹲,躬身发力一个过肩摔,把七王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四王爷又看到了这个动作,蹙紧眉头,真是无语问苍天,这个女人这是跟谁学的!虽然不雅,但是,胜在有效果! 只见得那七王爷捂着自己的腰,龇牙咧嘴道:“你这女人,你还是女人吗,有这么把人扛起来,还甩出去的吗?诶呦!” 羽田忙跑过去,扶起他来:“谁让你突然就拽住我手腕呢,你就不能打个招呼吗?” “我拽你手腕,又没扒你衣服,你揍我干啥!”七王爷觉得自己的腰都已经折了! “你以后别拽我手腕,你喊我不就行了,我摸摸看,是不是骨头折了!”羽田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力气多大, 必须得摸一下! 羽田把七王爷放平,告诉他别乱动,自己把手伸到他的腰间,去摸他的脊柱,这时候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不能让他直立的! 七王爷能感受到她的一双小手温暖又有力,在他的脊椎处游移,仿佛有溪水流过,荡涤着心都飘飘的,瞬间脸烧的慌! 四王爷走过来蹲下,伸手也摸向七王爷的脊柱,在他背下碰到了羽田的小手,迅速躲开,摸向尾椎处,又抽回淡淡的说道:“起来吧,没什么问题!” 说完冷漠的走开,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又看看了远处:“七弟,你跟羽儿去她的院子看看,仔细的查,回来告诉我!” 说完对六王爷说道:“我们回去再说!” 羽田看着四王爷擦手不禁腹诽:装什么纯洁,碰了下手而已,我就那么脏?哼! 羽田从地上拽起七王爷:“看样子没什么问题,起来吧,看你以后敢不敢偷袭我!” 七王爷拍着身上的土,气的不搭理她,想想不能白挨揍:“你怎么补偿我,我不能白白的吃亏!” 羽田一想,这家伙今天也真不容易,先是让自己冤枉了,闷气还没生完,又让自己给来了个过肩摔,挺可怜的。 于是哄着道:“今天是我不对的地方多,你说,我怎么补偿吧,要好吃的?” 七王爷瞬间狗腿子本性露出:“上次你给的那个薯片,还有这次你手里的这个催泪弹的,你也不能抠门,都得给我,我就高兴了!” 羽田想,还是小孩子好哄,却忘记了自己灵魂虽然老,身板却是不大的! “行,你随我去拿吧!”羽田本想从空间里拿出薯片递给他,但是,想想还是算了,现下太惊悚,以后就不好混了! 羽田转身走了两步,看见七王爷没跟上来,疑惑的回头看他,看他站在原地没动:“怎么了,走啊!” 七王爷不屑的说道:“我觉得,还是太便宜你了,你叫我七哥,我就原谅你。” 说完,还不忘装模作样的扶着自己的腰,连连的吆喝:“诶呦我的腰哦!” 羽田站在那里看他装,气的直咬牙,就知道他不个东西,就不应该可怜他,于是小声的喃喃道:“七......七哥!” “什么?没听到,你大点声!”羽天对七王爷的得寸进尺忍无可忍! 拽过他的耳朵扒着耳朵喊“七哥......”,手上却一巴掌打过去.......! 六王爷看着两个打闹的人走远,不禁摇头笑笑,回身大步追上四王爷,娓娓道来:“这两个还真是孩子呀,一会生气,一会和好,年龄也相近,打闹的甚是开心!” 四王爷没接话,而是加快了脚步! 六王爷感觉到四哥好像有点不高兴,看着他大踏步的背影,低眉整理了一下衣服,跟了上去! 进得书房,四王爷喝道:“贺三!”从角落里走出一个黑衣人,瘦高的个子蒙着面,虽然看不清长相,从打扮上看,也是个练家子! 四王爷问道:“昨晚怎么在那边什么都没发现?” 贺三说道:“昨晚,我一直都在,除了花小姐那丫鬟叫花影的送过水,再没人出入过!” 刚跟着进来的六王爷听着贺三的汇报,不禁暗讨:原来四哥已经安排了人,在她身边! 又听四王爷道:“你以后就在她身边吧!没被她发现你就暗中保护她,如果被发现就明了保护他!” 四王爷轻轻用手指敲着桌子,一下......一下......, “在我的地盘能偷走东西,胆子不小!” 第71章 是谁想挑衅姐开挂的人生 初冬的夜晚在边关分外的寒冷,冰莲镇背靠着冰莲山,寒风也没被遮挡多少,冷风刺骨中,村民都不爱出来,小镇里显得格外的清净! 一阵阵狼啸声远远的传来,在这里并不稀奇,镇子里的人似乎都不惊慌和害怕,因为冰莲山上物产很丰富,雪狼只要在山上能找到吃食,通常都不会下山来。 床上的羽田卒然的睁开眼睛,侧耳倾听,耳边的狼啸声又由远及近的传来,她起身披上衣服,推开窗,一股寒风灌入,不禁吹的她打个哆嗦! 羽田从空间里拿出一件通体黑色的羽绒服套装和雪地靴,把头发掖在毛线帽里,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抬头看看了月色,有蓝色的光在眼珠周围萦绕过,她开了透视的功能,又有狼啸声传来,羽田寻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羽田刚走,从角落里跑出来一个黑衣人,随之跟上,羽田的脚程不算太快,黑衣人远远的跟着怕引起她的怀疑。 羽田时而跑时而停下来仔细的听,判断着声音的来源。今天的夜晚没有月亮,黑衣人搞不清为什么前边的女人看似跑的慢,却能绕过一个个的深坑和小道上七扭八歪的石头,他是个练功的人,在这黑漆漆的山道里眼力都有些不及! 轻轻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不等他反应,就听得来人说:“你别跟了,你的眼力没她好,回去吧,本王去!” 黑衣人一看是四王爷,才收回惊恐的心,毕竟如果是别人能悄无声息的靠近他这么久,他也就活不长,早就被弄死了! 羽田的轻功不算太好,但是胜在轻装上阵,跑起来还算轻盈,狼啸声一阵阵,时断时续,羽田寻着声音到了山脚下,不免叹了口气,说真,真不想回到这里,这里太多的记忆! 羽田呼出一口浊气,还是发力登上了上山的羊肠小路,她对这里太熟悉了! 不错,是她猜想的,那声音来自头狼! 凄凄惨惨戚戚,着实听着难过! 跑到半山腰,羽田停了下来,四周黑漆漆,只有北风嗥叫的声音,听着像似野兽咆哮,刺耳,强劲! 羽田呵呵一笑,骂道:“少跟姑奶奶来请君入瓮这套,滚出来!” 四周黑漆漆,没有人回复,寒意让人感觉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是冰冷的。羽田原地腾起,伸手进空间抓起一把钢珠,悬空画圆,散向四周,只听的钢珠入树杆的咚咚的声音,夹着一声“当”,听得出这是钢柱与金属碰撞的声音。 羽田落地,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冷冷的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你别出来,我直接弄死你!” 话落,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树林中反向跑去,此人显然是没敢出来,羽田抬腿去追! 却一把被拽住,不免心惊,人没回头,手中已经握着手术刀,反手向自己胳膊上的手刮去! 来人,闪过她的刀锋,撒开拽着她的手,说道:“别怕,是我!” 羽田听到熟悉的声音,诧异的回头看去,是四王爷贺楚江! 贺楚江明显的感觉到羽田好像松了口气!说道:“别追,他明显是引你来的!” 羽田看着那人跑的方向,不甘心道:“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定要抓住他,看看到底是谁算计我!” 说完看着贺楚江,只见他,仅着一身的黑色棉服,飞雪飘在他的肩头,估计迎风赶来,脸也冻得通红,于是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他看着她,没接话,看着四周又低头看着羽田,仿佛质问道:“你怎么胆子这么大,小孩子家家的这么晚了,你也敢来这山上,跟我回去!”说完,拽她的手腕,哪想羽田没动,回头看来,发现羽田盯着拽着她左手腕的厚实的手掌! 四王爷抬眼皮看着羽田,没撒手,调侃道:“你是不是也想给我来个过肩摔?” 羽田嗤了一笑,用右手巴拉开他的手:“没开玩笑,你们以后真的不要碰我的左手,我会有下意识的动作,没办法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四王爷点点头,岔开话题:“走吧,跟我回去,那狼嚎声音不见得就是你认识的那只狼!” 羽田不甘心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万一要是它呢,它可能遇到了麻烦,它就剩下一只眼睛了,我不能不管它!” 说完,又侧耳倾听,区分狼啸和北风的声音,嘴里还喃喃着:“这北风凄惨的叫起来还真像是狼啸!” 说完,盯着一个方向而去,走之前对四王爷说:“我知道你跟踪我了,我也不怪你,你回去吧,我去看看,你别跟着我了!” 四王爷紧跟其后,对她如此慢的脚力不禁摇头:“就你这脚力还想追上人?” 羽田听到,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哈腰手杵着膝盖,看了看四王爷:“这个我真不行,我能行走是最近几天的事!” 四王爷意味深长的笑:“我看你逃跑倒是挺快的!” “什么?逃跑?我是在追人,我怎么是逃......”羽田恍然大悟,站起身指着他:“原来那天抢我鹿角的人是你!” 四王爷朗声笑道:“谁抢你的鹿角,你不都跑了吗,又没抢到!” 羽田气的已经忘了去追人,插着腰嚷道:“你还说你没抢,我等雪茄鹿等了一天啊,你坐享其成不说,要不是我跑的快,我手里鹿角都得被你抢走!” 四王爷突然觉得看羽田发飙是件看开心的事:“所以,你就别装了,所谓的先天残疾都是骗人的!” 羽田眯着眼睛,阴森森的一步一步走向他:“所以,我杀了你吧,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四王爷微微笑:“好,来吧!” 羽田气的向他抛出几粒钢珠,都被他躲过,她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有吃亏的事! 羽田有些气急败坏,扭头往自己住过的山崖底去,打不过,浪费时间也没用! “喂,你去哪儿,回头我把鹿角还给你,你还真生气了!”四王爷跟上,这女人真不识逗! 羽田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定,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自己则闭上了眼睛,她似乎听得见来自崖底深处的召唤, 那一声声极细微的狼的哀鸣,才是真正的头狼的声音,这个分贝的声音是传不到镇上的,那么就真的是有人想引她来了! 四王爷见到也侧耳倾听,只感觉到周围好像万籁寂静了,只能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 羽田呵呵一笑,好玩,姐最近很不高兴呢,是谁想挑衅一下本小姐开挂的人生呢! 第72章 四哥哥,你背我呗! 羽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毛茸茸的大眼睛里有蓝色的流光在眼珠处星星点点的闪过,给本就白皙的面孔,平添几分妖娆! 四王爷看过来的时候,心眸处被触动了一下,马上收回了有些恋恋不舍的眼光,这副模样很适合她! 羽田看向他,再次撵他:“你回去吧,我去看看,既然你知道我的秘密先前没说出去,那以后也别说出去了!”转头她要走! 却听得那四王爷在背后说:“你又没给我什么好处,我干嘛替你保守秘密,卖给祖父点消息,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 羽田站住迈出的步子气极反笑:“呦吼,堂堂战神竟也是个奸诈之人。” “别给我扣高帽子,你可不像七弟那么好说话的!”四王爷作势往回走! “我去告诉祖父,跟他说他那宝贝外孙女这么多年都是装残疾的,有机会看见你爹,再告诉你爹,就说,她女儿从小就是骗他的,我想想还有谁,对,还有那个什么花凡的,好像是你的师兄的,就跟他说......!” “站住......”羽田气急败坏的大喝一声,这个人威胁他,奶奶的,本小姐竟然被人威胁了,这局面应该怎么破? “干嘛,你不是让我走吗......?”四王爷笑眯眯的回头,明知故问! 羽田看着那张欠揍的脸,真想抓花他,好说不说这人虽然讨厌点,长的却是不错的,棱角分明的下颌,温润薄厚适中的唇,和一贯的目光凌厉加在一起,就有点不近人情的感觉,特别是即将斜插入鬓角的眉毛过于的冷情! 花凡是温和的拒人千里之外,也就是常人说的笑里藏刀,而这人主打的就是一个拒人千里之外,没有笑,只有刀! 好吧,花羽田就是这样在恶势力面前低头了! “你说,你要什么好处,那老头我不在乎,你要敢在我爹爹面前胡说八道,我一定跟你势不两立!”虽然低头了,但是输人不能输阵,威胁一下他,壮壮自己的士气! 四王爷抬头看看没有星星月亮的天空,藏了自己的笑,才转过头来,非常严肃的对羽田说道:“你叫我一声四哥,我就帮你保守秘密!” 羽田大气:“又是这个无理要求,我不叫,我跟你们又没有血缘,我凭什么叫你们哥!” “我不叫!”羽田加强了语气,倔脾气上来,扭头往山崖的方向走去。 那个被她钢珠打的人肯定是追不上了,但是还是要去看看头狼的! 四王爷一个箭步堵在她面前,她没搭理他,躲开换个方向自己走,没办法四王爷还是拽住了她的手,羽田停下来怒目圆睁! “这可不是左手,是右手!”难道四王爷解释,羽田还是巴拉开他! “羽儿,祖父他真的是最近才知道你没死的,他来边关就是听说你父亲在这里,才来的,你误会他了!”面对四王爷的解释,羽田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跟你祖父的事,等我爹爹醒来再说吧!但是,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家的事,跟你们三兄弟什么关系,就算我跟你祖父冰释前嫌,也犯不着一定管你们叫兄长,你们一个个的到是很执着!” 羽田没等四王爷回答,绕过他还是往前走,今天必须要回到山崖底去看看,否则不放心! 能把她召唤来,说明有人想见她,是谁呢,她很好奇呢?能利用头狼的,只有那人吧,会是他吗? 应该不会吧,既然不告而别又何必回来?既然想回来 ,当初又何必走? 怎么想都是多此一举 那会是谁呢? “你外公跟我皇祖父是结拜的异姓兄弟,又是我父皇的师傅,我一直被教养在你祖父的身边,我母妃去世之后,我把六弟和七弟也带到你外公的身边,你外婆对我们很好,她没有女儿了,我们没有母妃,所以相处的像是一家人!”四王爷跟在羽田的后边,一口气说了很多,这倒是很不符合他的风格! 但凡不多话的人,有那么一次长篇大论就很容易被接受! 羽田确实听得仔细了。 “你如果跟你外公和好了,觉得我们兄弟是多余的,就是排斥我们,,我兄弟三人会很伤心!”四王爷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羽田停下了脚步,实在是忍不住,噗嗤笑了:“想不到,四王爷也会感情绑架这套!” 四王爷也笑着问道“那我这套,你吃不吃!” 羽田旦笑不语,看着四王爷目光透露狡黠。 四王爷看着这样的羽田故意退后一步,更忍不住笑:“你这丫头,这么看我,是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只听得羽田柔声柔气道:“四哥哥,既然嫌弃我脚力不好,不如你背我呗!” 四王爷怔愣了一下,觉得心瞬间融化了,手都有点颤抖,那没眼力见的丫头竟然绕到他身后,双手插进他的两臂,在后边搂住了他的腰:“哥哥可没那容易当的,你得当我的劳力,我的腿没力,你得背我!” 四王爷有些无可奈何,宠溺的道:“我真拿你办法,上来吧!” 羽田轻车熟路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前身紧贴着他的后边,一手搂过他的脖子,蹦到他的后背上,双腿夹着他的后腰,这个动作她做了百回、千回没想到的是背她的人换了! 世事无常,那个人不需要她了,她也不需要他了,人生啊! 此时背她的人,下意识的用手托了一下她的膝盖,在她前身贴上来的一瞬间,他稍微有些慌乱,但是稍纵即逝,随着一阵雪莲香夹杂着雪松针的香气充盈了他每一个毛细孔,让他想起了认识她那天的打斗,不免嘴角上翘。 真好,那个人是她,她就在他的背上! “你想去哪?”四王爷有种悉听遵命的感觉,谁能想到他堂堂的皇子,大炎国的战神四王爷能被一个小姑娘调遣呢,耸人听闻吗,他自己都觉得惊奇! 羽田趴上他厚实的后背以为自己定然会不习惯,没想到一点都不陌生,甚至有种温暖,有种怀念这种感觉,她不自觉的侧脸趴了下来,轻轻的回答:“我想回山崖底!” 这轻柔的声音,对于四王爷来说有点不像她,她从认识他那天开始就没和颜悦色的对过他,现在如此的乖巧是为了什么? 听六弟说,她是她师兄背大的,是想到了那个人了吗? 四王爷心里有那么一丝的酸涩,紧紧的握着她的腘窝,一言不发,向山崖底掠去! 一切交给时间吧,给她时间,也给他自己时间! 第73章 四哥,我给你烤鸟吃 山崖底的半山腰上,有棵探出头长的不知名的树,长长的树干很是粗壮,此时挂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是一头焦躁的来回走动的雪狼,一只眼睛,头部的毛被鲜血染红了,冻成了一绺一绺的,每次走动的时候,一只脚的前脚掌不敢着地,一蹦一蹦的,笼子下边的山石上有几只雪狼来回的走动,时不时的跳起来试图去咬那个笼子。 狼是很团结的,看到出他们想救头狼,咬不到,够不着,阵阵狼啸声传的远远的,听起来甚是凄凉! 羽田听着这声音,长叹一声:“真的是它。” 四王爷加快了脚步,羽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摸摸他的头稍微的迟疑,还是苦笑道:“我是不是很重啊,今天穿的有点多,要不,你放下我,反正听着声音好像要到了,我再慢也可以到的!” 贺楚江不禁笑道:“你有多重,这么短的路程就把我累到了?你刚才摸我的头干嘛!” 羽田嘻嘻笑:“我看看我四哥哥是不是累的出汗了!” 贺楚江听得调侃突然松开手,羽田没防备,瞬间身子下滑,她意识的往上一窜,使劲的两只胳膊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你干嘛,谋杀刚人的妹妹吗!” “我看你还敢调皮不!”贺楚江哪敢撒开手太久,须臾又抓紧了她的双膝腘窝,羽田自己往上颠了颠! 嘴里不饶人的说道:“我得搂紧点,防着你把我扔下!” 二人说笑间,来到那熟悉的山腰,看到了悬在半空的头狼,头狼也看到了羽田,一股凄惨的嚎叫声冲天而出,像是嘹亮的哭声,满是委屈,羽田面容不禁骤然变色,失声道:“这是谁干的事?” “四哥,你放下我吧,我去看看!”随着两人相处的融洽,羽田叫的这声‘四哥’很是顺嘴,贺楚江也听得很是顺耳! 两人自是好像都熟悉了这个称呼! 看着悬在半空的笼子,还有焦躁的头狼,还有笼子下边的几头转来转去的雪狼,还有一直没出现的神秘人,他怎么放心让她自己去看看! 他没放下她,飞起身箭一般的蹿了过去,站在离笼子不远的山石上,离头狼更近了一步! 夜色中,羽田开着透视眼,观察到那笼子只有一个小儿手臂的粗的绳子牵着,随着头狼的来回走动,晃来晃去的,想是头狼在这笼子里已经呆上一段时间了,因为那绳子有半边已经断了,现在是半个绳子在承受着重量! 羽田目测这片山腰距离山崖底有大约五层楼的高度,笼子掉下去头狼必死无疑,于是也不管它能不能听得懂,大声喊:“头狼,你别动,别懂,等我过去救你!” 那头狼好像听得懂她的话,真就乖乖的趴下来,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恐惧的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它貌似很害怕! 头狼没动,贺楚江也没动,羽田缓缓的趴在了他的肩膀上,也没动。 因为此时山谷里突然的安静下来,空旷的山谷此时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周遭过分的安静,事出异常必有妖啊! 突然四周阵阵的扑棱,扑棱声音传来,贺楚江听着声音再结合着看到的景象,预估出那是鸟! 羽田却不同,她的透视眼看的一目了然,那是乌鸦! 夜黑风高夜,飞向他们又是黑丫丫的乌鸦,换做常人要吓死,羽田确对身、下的贺楚江道:“四哥,咱们合作一把,你敢不敢?” 贺楚江道:“别问我敢与不敢,你且说让我怎么配合你!” 羽田抿嘴一笑,趴在他耳边说道:“迎上去,看妹妹给你烤鸟吃!” 说罢,拍着贺楚江的肩膀道:“起!” 说时迟那时快,贺楚江的身影像是离弦的箭在那些黑压压的乌鸦中穿过去,闪电般的速度! 羽田在他启动的刹那,紧闭双眼用力睁开,只见一道道闪电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贯穿过乌鸦群,突然天空阵阵雷声而至,成片的乌鸦集体坠落,笼子里的头狼和下边的几只雪狼也吓的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羽田也有些惊讶,自己的闪电操作竟然能引来雷声,逆天了有没有? 管它呢,说好了,给四哥烤乌鸦呢! 羽田从贺楚江的身上飞起,抓住迎头掉下来的一只乌鸦在手里,双眼电光闪过,一阵焦糊的味道飘起,羽田抓住鸟儿的瞬间又落回到即将着地的贺楚江身上,嫌恶的扔掉手中的乌鸦,可惜道:“四哥啊,烤乌鸦不好玩,臭!” 又站回山石上的贺楚江大笑道:“看你以后还调皮不!”,旋即严肃的望着四周,羽田用手帕擦着手,貌似不经意的说:“恶贼,你不出来吗?” “你不出来,本小姐就放毒气,毒死个你丫的!”羽田拍了拍四哥肩膀,小声说:“放我下来吧,我有自保能力的!” 说完,从他的后背上跳了下来!看着头狼的方向,只见刚才的电闪雷鸣,显然是吓到了雪狼们,包括头狼在内,都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贺楚江轻声道:“你不是想跟我合作吗,怎么乌鸦不好吃,就弃了我了?” 羽田不禁觉得好笑,这什么理论!一边看着四周,一边对他说道:“我是觉得这四周太诡异,我在你背上,你我都不方便!” 说完,不等贺楚江说话,迈步往头狼的方向走去,刚迈开步子,那装着头狼的笼子突然就往下一颤,吓的羽田一心惊,抬头看向上方! 一只松鼠在吊着头狼笼子的树杈上咬来咬去,羽田有瞬间的纳闷,松鼠是冬眠的动物,怎么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出现,这必是有人使了招数,除了驭兽人没有人能做到! 呵呵,驭兽!当这两个字出现在她脑海的时候, 她真就联想到一个人,他可从小就有这个天赋。 她倒要看看,是不是他引着她来的。 如果是有何目的,不是都已经不告而别了吗,难道她还有什么价值没被他挖掘和利用吗? 如果不是,那就更要看看,谁盯上了她,自从穿越来到古代,她可是一直低调的隐姓埋名呢! 第74章 四哥,你好MAN啊 争抢着羽田悄悄的把手伸进左袖口,心想:“宝贝,我很需要一把手枪啊,就在空间的柜子下边。” 羽田是外科医生,平时热爱运动,加入了很多社团,其中就有枪机俱乐部,加入无国界医生那几年为了自保会在空间里准备一下自保的东西,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羽田的宝贝,不愧是血脉相传下来的,真是给力,只要是空间有的,都可以递给她。 羽田握枪在手,看着头上悬着的头狼,跟身边的贺楚江说道:“四哥,你掩护我!” 贺楚江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把她圈子怀里,沉声说道:“老办法,我背你上去,你去劈了那笼子,接住头狼,我背你们一起下来!” 羽田抬起头看他,惊讶道:“那样会很沉的!” 贺楚江微微笑,不置可否:“只要你能接住它,我就能接的住你!!” 羽田仰望着这人,在刚刚冒出头来的,柔和月光的衬托下,心里真是冒泡泡,情不自禁道“四哥,你好MAN哦!” 贺楚江低头看着她,他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羽田本就蓝光莹莹的眼睛,衬着笑意嫣然,煞是可爱,不禁伸手在她的脸蛋上弹了一下:“你可以一直这么崇拜我!” “好,让崇拜来的更猛烈些吧!”羽田杵着贺楚江的肩膀,飞上了他的后背。 在不远处的山石后,一双眼睛看着这里,满目的悲伤,他长亭而立在那里,曾几何时背着羽田是自己的专属。 从小到大,她经常在他的后背上睡着,他熟悉她每一分的呼吸,她的小手不是环绕着他的腰,就是搭在他的肩膀,调皮的扭来扭去,故意惹得他站不稳,他是她的腿,她却是他的灵魂! 如今,背着她的人不是他了,但是,能怪她吗,她刚刚才吃掉冰莲果,身体刚恢复,脚力一定不好,从山下的镇子跑到这里,没人帮她,她还真跑不动,这时候他应该陪着她的,自己却不告而别了! 从羽田和贺楚江出现在这里,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身影,现在那纤弱的人影在漫天的银光中一转,转到了那人的后背! 那是曾一度只有他可以为她做的事情,现在已经不独属于他! 羽田分析的没错,精通兽语,能驭兽的人就是花凡,确切的说,会驭兽的人本就不多,其中翘楚者非花凡莫属! “太子,如今那女子被引来了,我们可以开始了!”花凡身边站着一个头罩黑袍子的人,手握一把弯刀。 花凡听着此人说话,并没有接话,而是看了看他的刀,那黑袍人很是尴尬道:“那小妞看着柔柔弱弱的,下手还挺狠,她撒过来一把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这刀上的洞,就是她打的!” 说完,拿起自己的刀,正反面看了看,阴恻恻的说道:“劲儿还不小,看我抓到她,怎么折磨她!” 花凡转过身来,一双凌厉的眼睛此时怒张着:“你家的骄阳公主没告诉过你,那柔柔弱弱的女孩是我的人吗?” 黑袍人的目光从弯刀上,挪回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太子身上,目中呈现敬畏之色,听到“那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是我的人”时,不仅背后发凉,噗通一声跪下:“启禀殿下,骄阳公主没说,骄阳公主就吩咐属下把东西拿回去,再把......她带回去!” 花凡听此,忽然又轻轻的问:“说,她还说了什么!” 黑袍人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略有深意的说:“骄阳公主说,带回去人就行,不在乎是不是全活的......!” “全活的”还没说完,花凡再次目露凶光,突然打了个手势,那黑袍人捂住了脖子,又双手掩面,满地打滚,鲜血不断的从指缝里流出来,滚了几滚,不再动弹! 这时候从两人的后边,跑过来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的人,正是那个属下胡大力,把死了的人拖到了山石后。 起身不无担心道:“殿下,杀了他,骄阳那边问起来怎么办?” “哼,怎么办?杀她一个人,她能把我怎么办!”花凡手掌松开,暮色中,他望着那两个冲向头狼的人! 只见此时,贺楚江背着那娇小的人儿拔地而起,冲向那笼子,趴在他身后的羽田闭上了眼睛瞬间再次睁开,随着睁开的刹那,一道闪光打在了笼子上,笼子应光而碎,头狼从笼子掉了下来,羽田瞅准了机会扑向了头狼,抓住了它脑袋的毛,减缓了它下坠的速度! 在她要回到贺楚江的后背上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飞出来条条的绳索,那绳索前边还挂着钩子,钩子头分别向两人钩去。 贺楚江本是送羽田去接头狼的,接到再飞回山石上,没有任何轻功能在空中停留多时的,这时候如果躲开钩子,就错过了羽田下落的方向,如果执意去接下落的羽田,那钩子一定会钩住他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 羽田躲开一个钩子的同时,看向了贺楚江,贺楚江也看向了羽田,他在羽田下落的方向下边,追随着她下落的方向,口中喊道:“别怕,有我,到我背上来!”完全不顾身前身后的钩子,他的眼里只有她。 在刚看到钩子过来的瞬间,羽田认为自己若不及时的想到方法自救,必是要带着头狼坠入山谷的,她从来没把生的希望寄托在贺楚江的身上。 毕竟两人刚认识不久,能叫一声哥,也是因为外公那老头的关系,大难临头之际各自飞,是正常的! 当她看到贺楚江随着自己降落的方向来接的时候,她的心里仿佛有一颗石子打碎了她的防线,能不在乎生死来救她的人,能有几人呢? 她毫不犹豫的举起枪,一枪打飞了马上要钩到他后背的钩子上,眼中的闪电迎面扫过贺楚江身前的一个钩子,千钧一发间,羽田落入了贺楚江的后背上,两人均听得噗的一声,有利器钻入肉体的声音,羽田觉得后肩膀一痛。 无疑贺楚江顾着接到她,没在乎钩子;她顾着帮他打开钩子,没在乎自己受了伤。 贺楚江这时候下落的速度加快了,她看看,离地面的距离不至于摔死头狼,松开了抓着头狼的手,事实上不松开也不行了,鲜血已经从肩膀滴落在头狼的身上,头狼也感应到了。 突然,一声愤怒又凄厉的狼啸声从它喉咙里吼出,不多时从山顶里窜出无数只雪狼,远看像是蚂蚁一样多,奔上了藏在山腰处甩着钩子的人! 煞时,人狼大战开始,惨绝人寰的肉体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面对突如其来的狼群,人类是无法招架的,肉战没多久就停止了,只剩下雪狼互相撕扯着那些人首分离的残骸! 贺楚江感觉得到羽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不知道她怎么样,只是觉得心里有点慌,不等落地,在空中他就转身抬起胳膊半抱住她的腰,他一刻都不想等,他必须马上就要确认她是否安好! 在落地的一刹那间,他紧紧的用脸贴着她脸,他听到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羽儿,你伤到哪了?” 第75章 你再舔她,我扒了你的皮 远处的花凡,看着钩子插入羽田肩膀的一瞬间,紧握着双手差点飞了出去。 他心疼的青筋爆出,她的羽儿何时受过这种苦? 他真的护不住她了吗? 他本来和胡炯准备回羌国的,结果属下来报,羽田有危险,他放心不下,还好回来的时候及时的碰上了来引羽田的人,他杀了打她主意的人,他以为至少今晚她是安全的,万无一失的,没想到.....!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谁捏住了,疼的全身颤栗,他目眦尽裂,觉得自己眼眶有些湿润,那个小小的人,在钩子勾住的刹那,他看到了她疼的一哆嗦,趴在了贺楚江的肩头,一直没抬头,他看见了她放开了头狼,他看见那头狼愤怒了,他也跟着愤怒了! 胡大力胆怯的及时制止:“这些人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殿下你现在暴露了,怎么追查呀,到时花小姐会更危险啊!” 胡大力说的他都懂,他只是心疼! 看着贺楚江抱着羽田,那场景灼伤了着他的心。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冲过去,把她夺过来,那个女孩是他陪着长大啊。 他毅然转身,衣袂飘飘,宛若乘风离开! 羽儿,等我! 那边,贺楚江抱着羽田看见一个钩子带着一条链子钩在了她的右肩膀上,血顺着胳膊止不住的往下流,覆在手背上,羽田的柔弱无骨的趴在他的怀里,脸色比白陵都苍白! 大炎战神四王爷贺楚江没有了往日的镇定,此时嘶声的说道:“羽儿,你忍忍,我带你回府去!” 说着起身要拦腰抱起她,羽田却抓住了他的说:“莫急,没关系的,先止了血才能动!” 右肩膀现在已经疼的已经累及到右手了跟着抬不起来了,羽田抬起左手,示意他伸进去:“你打开我这左手的衣袖,伸进去拿一个瓶子出来!” 贺楚江有瞬间的迟疑,目光凝住了羽田,认真的问:“你确定吗?” 他知道她的左手腕有秘密,听祖父说是家族的传承,这么大的秘密,让他知道,她这是对自己的认可吗?! 羽田看他严肃的表情,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于是颤声道:“你是不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怕我缠着要你负责呀?” 贺楚江一愣,他和她考虑的完全不是一个问题好吧! 贺楚江福灵心至一边打开她的袖子,一边说道:“是的,我怕你赖上我,让我娶了你!” 他把手伸进衣袖去,在里边摸来摸去的,手背贴到了她的胳膊,因为失血过多,她的皮肤有点凉,他簌的有些心疼,又摸了一会,袖子还是什么都没找到,于是疑惑的看着她:“什么也没有啊!” 羽田无可奈何道:“你摸在我的手腕处,你就这么怕娶了我,一直在摸我的衣料,那能摸出什么来!”羽田的声音渐渐微弱,终于不再言语! 贺楚江一时心急干脆手心摸上她的胳膊,从手肘处摸回到手腕,滑腻的手感带着少女特有的香气还有羽田身上的冰莲的味道飘进他的心里,他突然的心跳漏掉半拍! 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在羽田的手腕真就摸到一个小瓶子,贺楚江很是吃惊,这瓶子再小,也是个物件,怎么就藏在那么小的衣袖里呢? 但是,怀里羽田的虚弱已经不容他考虑太多,一手抱着羽田的腰,一手拿着那个小瓶子,没有第三只手腾出来叫醒她,他只得用低头侧脸蹭着她的脸,这时候也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顾虑了,大不了娶了她又如何! “羽儿,你不能睡,你醒醒,这药怎么用?”羽田没醒,贺楚江有瞬间的慌张,忙用嘴唇试探了一下她的头,随即轻轻的吻了一下喃喃道:“羽儿,你别睡!” 等他意识到自己亲了她额头的时候,他惊慌的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还好没醒,他忘了刚才他求着她,让她醒来! 贺楚江索性把药放在了地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下巴,整张手托着她的下巴颏,极尽所有的温柔,轻轻唤她:“羽儿,乖,你醒来,告诉我这药是怎么用的!” 可能是自己的下巴被一手掌握了,觉察到震荡的羽田缓缓的睁开眼睛柔声道:“没关系的,我刚才是累了,你把它洒在我的肩膀的患处!然后......然后带我回去,找老刘头,他看过我缝合,能会一些!” 贺楚江为难的看着羽田的后肩膀,血已经染透衣衫,铁钩冷冰冰的嵌在了肉里,他感觉无从下手,也不知道要这是什么料子的衣服,摸上滑滑的,领子是立的厚不厚的围着她脖子,一向杀伐果断的四王爷这时候经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羽田无奈的说道:“你不用有什么负担,伸手进我的衣领处打开衣服,把药撒上,速速回去找老刘头......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贺楚江听到最后一句话,有瞬间的怒气,扶正她的身子打开她的衣领,幽幽的道 :“我对你负责?我是考虑你应该对我负责,我清清白白的人,被你给污了纯洁!” 羽田听到,闭着眼睛噗嗤的笑了:“你这是得个便宜卖个乖,我这肩膀可是从来没让人看过的,你个王爷通房都一大堆,我不侮你,你也不是个纯洁的,还不快上药!” 贺楚江怔了一怔,没接话,只是撕开她肩膀上的衣衫,冰肌玉骨的皮肤被汩汩流动的鲜血覆盖,仿若桃花一片片的盛开,月光下看起来晶莹剔透的让他好生心疼! 羽田感觉的有凉风丝丝钻进衣衫,不禁打了个哆嗦,贺楚江看到,急忙的拥紧她,把那药瓶里的药都洒到了伤口上,又迅速的把衣服遮上,抱着她起身! 走了两步,蓦然回头,看见尾随在身后的头狼,四目相对。 贺楚江低头斜睨着头狼,冷冷的问:“你想跟着?” 头狼抬头冲着山腰上撕扯残骸的群狼一阵狼啸,狼群站在山腰目视着这里,转而离开,要不是满山腰的七扭八歪的缺胳膊断腿的尸体,真难相信刚才血淋淋的一幕! 贺楚江看看一下子静宜的山谷,又看着头狼:“跟在她的身边,你就可能只是长得像一只狼的狗,在这里你可是只头狼!” 头狼悄然走到他的身边,坐下面朝羽田滑落的手舔了舔,贺楚江见得怒骂道:“你这畜生,她没白救你一回。你再舔她,我扒了你的皮!” 头狼似乎听得懂人话,起身先行一步,走到半山腰,回头看看贺楚江。 一狼两人往镇子的方向而去! 第76章 头狼,坐下,他们是我的亲人 当贺楚江飞快的赶回别院的时候,天空已经微微亮了, 晨光中六王爷贺楚元正在院子的桂花树下练剑,只见得四哥怀抱着羽田冲他大声的喊,“速速把刘军医叫来!” 看着四哥怀里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羽田,贺楚元心中暗叫不好,立即吩咐手下:“去把刘军医抬到四哥的院子!” 说完,也跟着四哥而去,突然横着蹿出一条黑影,飞跃着冲向,他下意识的施展轻功急急避开,站在了树上,定睛一看是那天在山上见到的一只眼的头狼,正呲着牙怒目的盯着他,只听得到了院子的四哥喊:“头狼,那是我六弟!” 头狼在树下转了一圈,头也不回的寻着声音去了四王爷的院子,随后进了房间! 只见得,羽田的脸更白了,贺楚江坐在了床榻上。 羽田半依靠着他的胸膛,额头无意识的贴着他的半边脸,右边的肩膀和带着铁链子的钩子露在了外边,他只要稍微一动,那铁链子也会动,带着那个钩子,晃动起来勾着羽田的筋骨,不禁疼的她哼哼了两声! 贺楚江心碎了,在她耳边轻呼:“我的错......我的错......我不动了” 他在不停的道歉,他觉得她所有的痛苦都来自于他没保护好她,是他让她遭罪了! 为了减轻她的痛苦,贺楚江干脆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下颚抵着她的头顶,阵阵的冰莲花香气充盈着他的整个鼻腔,他浑身的每个毛细血管。 她虚弱的呼吸,带动着这香气,他觉的自己的灵魂都被这香气占满了! 头狼焦躁的在床前走来走去,时而停下来看看羽田,时而舔舔羽田抬不起来的手,贺楚江一个掌风拍过来,头狼尖叫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趴在地上起不来。 “我说过,再让我看见你舔她,我扒了你的皮”贺楚江的恶狠狠的目光,在外人看来,他更像是狼! 柳源和贺楚元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场面,头狼虽然被打的趴在了地上,看见有人进来,还是簌的爬了起来,跃到床前,冲着进来的人,蹲起后脚成进攻姿势,龇牙欲扑上去,但听得羽田道:“头狼,坐下,他们是我的亲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时屋子的人,都很动容。 头狼趴在床头边不动,想舔舐她的手,又不敢,只能做好一头狼的本分,悄无声息的趴在那里! 柳王爷此时眼角湿润,这是不生气了是吗,是承认他这个外公了,是吗? 六王爷顾不上自己的心情,走到羽田的身边,拿起她滑落在外的胳膊,羽田一皱眉头,情不自禁的呼了一声:“别,疼啊!” 一声“疼”啊,吓的贺楚元握着她的手更不敢动了,也不能放下,也不能再拿起,四王爷抬头看他的目光分外的凌冽,他抱歉道:“四哥,我就是想看看,现在我不能动了,羽儿会疼的!” 刘军医被抬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哭哭啼啼的花梦和花影,六王爷的属下通知刘军医的时候也顺便通知她们俩,现在所有人都不敢动羽田! 刘军医拄着拐棍上前,嘴里还叨咕着:“我的姑奶奶哟,你这是怎么弄的啊,这么大的钩子,我看看!” 说着上手去撕衣服,贺楚江用手腕膛开了他的手,焦躁的怒吼:“你不长脑子的吗,我让你碰她了吗?” 一声怒吼吓的老刘头的手停在了半空,吓的嘴都哆嗦,这四王爷可不单单是皇子,他还是将军啊,一个不高兴,就能让他人头落地呀! 老刘头冷静过来,从床榻上滑落下来,用那只没受伤的腿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道:“王爷啊,我不撕开衣服,怎么给花小姐看伤口啊!” 贺楚江看了一眼抹着眼泪的花梦和花影:“你们是死的吗,过来!” 花梦、花影哪敢耽误,花影背着药箱过来,看到那么大的钩子,钩在小姐的身上,泪是止不住了:“我家小姐哪受过这罪呀,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事!” 花梦实在是不敢碰那个钩子,谁要一动,羽田就疼的皱眉! 羽田皱眉,四王爷用下巴轻轻的杵着她的额头,一只手接过六王爷手里的冰凉小手,说道:“你先过去吧,她丫鬟给她打开伤口,你在不方便!” 六王爷看着四哥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心中了然,更不免酸楚,轻轻把羽田的手放在了四王爷的手里,转身离开床榻旁,背对着这里,站在了窗户前,身影有些落寞! 柳王爷走过来,贺楚江看着他说道:“祖父,你也出去吧,把她交给我!” 柳王爷怒目圆睁大声道:“你小子倒反天罡了你,我是她外公,我躲什么躲,今天还真得我能治了这伤!” “你能治?你怎么治,你又不是郎中!”贺楚江没有好气的说! 柳王爷没有搭理他,转头对老刘头说道:“我外孙女教会你缝合术了?” 跪在地上的老刘头这时候更懵了,敢情这花小姐是老王爷的外孙女,这大院里的人,谁都不敢得罪呀! “禀老王爷,花小姐还没教微臣,这不......这不就受伤了吗!” “嗯,那你来,管个屁用,出去吧!”柳王爷把老刘头撵走,老刘头心里这个乐呀,太好了,看四王爷那架势,谁碰了花小姐,谁就得死,这回,她外公碰,看看柳王爷能怎么个死法! 看着刘军医走了,在看看窗前的贺楚元,柳王爷叹了口气,老六就别撵出去了! 随后忽视了老四的目光,老头对丫鬟说道:“现在没别人,你们告诉我,你们家小姐平时是不是经常有不同于常人的举动啊!” 花梦和花影互相看了一眼,老王爷是小姐外公的事,她们早有耳闻,虽然现在还没冰释前嫌,可人家毕竟有血缘,血缘是不能战胜的!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老王爷点点头,指着那个药箱道:“我老婆子也有这么个药箱,我知道里边有什么,你们两个要想救羽儿,现在就别掖着藏着,把里边的东西都拿出来!” 话说了一半,听得门当啷一声从外边被打开,七王爷跟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开门的一瞬间北风被卷了进来,四王爷下意识的有用衣袖挡在了羽田的面前,大声道:“贺三,你连门都看不住吗!” 听得七王爷急急忙忙的解释:“不冤他,我自己闯进来的!” 说完跑向床塌来,俯首看见羽田受伤的模样,楞了半天哽咽道:“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是不是因为昨天把催泪弹给了我的原因,你才受伤的?” 七王爷像个受伤的孩子,睁着受惊的眼睛,想摸摸羽田的脸,看看四哥又不敢,喃喃道:“都怨我,昨天抢了你那么多宝贝!” 正哭着,就听嗤嗤笑的声音传来:“还说是我七哥,你这德行,当我七弟都不合格!” “你还要是好过来,我当你七弟也行......咦,你醒了?”七王爷停止哭声,用手掐羽田的脸,你可醒了! 四王爷刚要发火,老王爷一把拍下老七的手:“把你的狗爪拿开!” “那两个丫头,把药箱打开,我知道里边有麻醉药,给我,我给她注射!”羽田听得老王爷的话很是内行啊,不禁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药箱里有什么,你懂得什么叫注射吗?” 老头嘿嘿一笑:“我跟你外婆学的!” 第77章 羽儿,以后你也教教我 羽田半睁着眼睛,疑惑地看着她外公不免说道:“既然这样,你是在我外婆的衣袖里拿过东西的对不对?” “当然,那是当然,只有我知道 你们的秘密,嘿嘿!”老王爷甚是骄傲。 “嗯,那就请你老人家秘密地拿出麻药来,给我注射上,我疼死了!”羽田已经疼得满脑袋是汗了,嘴唇已经白了! 老头伸向她的左手腕,打开她紧箍着的袖子,手刚刚要摸向她的小胎记,贺楚江一把握住他的手:“祖父,我来!” “不行!她是我外孙女,你不可乱来!”老王爷瞬间引下来脸,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以乱来! 贺楚江非常坚定的看着老头的眼睛,声音像是刀一般的冷厉,一字一字道:“你是她外公也不行,我们已经乱来过了!” 老头大怒喝道:“你再说一遍,你们怎么了?!” 贺楚元听到也猛然回头,虽然还是沉默着,双手已经握成拳。 “咳咳……咳咳……你们别争执了,我要疼死了,外公他是说,他在山谷的时候已经在袖子里给我拿过药了,你想多了.......!”羽田觉得要不适时的解释一下,老头跟贺楚江能打起来! 大家听到似乎都舒了口气,七王爷拍拍胸脯:“四哥你大喘气吗!吓死个人!” 贺楚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七弟:“我跟她乱来,你吓死什么!” 七王爷顿时语塞:“我的.我的意思是……” 老头也松了口气,说道:“那时候是权宜之策没有办法,现在不行!” 一老一少正僵持着,突然听到花影说道:“那个,那个,我记得药箱里有麻药,是给凡哥手术的时候剩下的,可以用吗,小姐!” 花影的话仿佛是及时雨,羽田也松了口气,连忙说:“可以,可以,让外公给我注射一针!” 疼痛难忍的羽田这时候已经不记得是不是该叫‘外公’了,疼痛占领了她整个神经! 老王爷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心里念叨着要是老婆子活着该多好,嘴上却忙应承着:“好,好,外公现在就给你打针!” 只见老头,走到药箱旁边,拿起一个透明的袋子,袋子里边有一个透明管子,管头有尖锐的类似针的东西,七王爷好奇地问:“祖父,这是什么?你真的会用吗?” 老头拿着那个小袋子,说道:“这是针管,这东西只有我家羽田有呢!” 傲娇的姿态显露无遗,又柔声的道:“羽儿啊,你的这个比你外婆那时候的好看,比你娘那时候的都好看呢!”说完,拿起那个袋子撕开,对站在一旁的花影和花梦说道,那个是那个麻醉药,两人瞬间石化,因为面对药箱里那么多的瓶瓶罐罐,对于外行人来说真是无从下手! 羽田看到两人的手足无措,不由得叹口气,贺楚江气得大喝:“你们两个真是个废物,跟了你家主子这么多年,连个药品都不认识,要你们有何用!” 花影二人本就觉得惭愧,这时候一听四王爷的怒喝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流,心里真是惭愧死,不愧人家王爷嘛,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关键时刻去却帮不上忙! 羽田听得忙说道:“我用的时候,也没教会她们,以后带带她们就好了,你喊什么,喊我的头也跟着疼了!” “那怎么办,羽儿,我拿哪个呀!”可怜的老头满以为可以神气一把,看着你们多的瓶瓶罐罐才知道,自己还是个外行! 羽田有气无力地道:“里边最小的银色盖子的,你打开两瓶,把大瓶的药水,瓶子上写着盐水的,注入进去,用那个混合的水谁给我注射!” 以后真的培养她们两个学会这些,现在就看出独木难成林了! 看到老头笨笨磕磕地鼓捣,花影壮着胆子说道:“这个我会,我看见小姐弄过!” “那还不起来弄,快点!你,过来给你家小姐把衣服弄开,伤口露出来!”四王爷怒喝的花影一哆嗦,赶紧起来帮着老王爷弄药,花梦过来给小姐打开伤口! 此时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四王爷看到觉得真是神奇,那么一小瓶的药,就能把汩汩冒血的伤口给止住,而且那个钩子还在那里勾着,不得不说,羽田真是有本事的人,这种药用到战场上给战士们用,那不更能减轻战士痛苦吗! 四王爷不由得问:“羽儿,你这药真是好的,能不能以后多配点……”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这节骨眼上说:你多配点给我的战士! 闭着眼睛的羽田却是听得出来他话中的意思,微微笑道:“好啊,准备好银两吧!” 四王爷看到虚弱闭着眼睛的人还能开玩笑,心里踏实多了! 羽田确实只有眼睛说话的劲了,同时她也感知着来自花梦小心翼翼的对伤口的碰触,不禁安慰道:“花梦,你现在拿起药箱里写着碘甘油的酒瓶子,用消毒棉沾着把我伤口处擦干净,这个过程叫消毒,然后让外公把针管里的药注射进去!” 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本就泪眼婆娑的花梦,在药箱里一顿翻找,边找还说:“奴婢以后一定把药箱里的药都记住,再不让小姐受这苦!” 不等她找到,却见老王爷一把拿起药箱里的一个黄颜色的瓶子,傲娇地拿给羽田看:“看,是这瓶吧,你外婆就曾经有过这个,还有个袋子里的,是不是就是酒精棉,我都见过呢!” 羽田想了想了,突然睁开了眼睛,虚弱的人此时眼睛里的光虽然有些许的微弱,但是经外边的阳光斜斜的照进来映衬着,还是毛茸茸的大和晶亮! “我外婆有跟我一样的药箱,也有跟我一样的胎记,那么……现在外婆还有吗?”羽田其实想问,外婆还健在吗? 屋子里有刹那的什么,老王爷沉默,只是上前用消毒棉沾着碘甘油慢慢的擦拭着血迹,轻轻一触碰,羽田一激灵! 四王爷嗔怒道:“你教会她丫鬟就行了,她们比你手轻!”,这次老头没有反驳,交给已经上来准备接手的花梦,随后讷讷地说道:“你外婆去年的时候,已经去了!” 老头熟练的拿出大瓶的盐水,用针管抽出一管盐水,又注入麻药的安瓿里稀释,还甩了甩! 大家发现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特别是七王爷都看傻了:“祖父,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你做的好熟练哟!” 本来还有些情绪低落的老头,听到表扬仰头大笑:“那是当然,我在你祖母的教导下,学了好多知识呢!” 随后,看向一直看着他的贺楚江意有所指道:“我当年为了把你祖母娶到手,可是下了苦功夫的,娶有本事的,就要先俯首称臣!” 贺楚江看着老头,嘴角慢慢上扬,坚毅的眉尾上挑,嘴里的话却是对羽田说的:“羽儿,你以后也教教我!” 第78章 我娘还活着 虚弱得懒得睁开眼睛的羽田,当然没有看到一老一少的电光火石,只是嘴角上扬道:“现在我就叫你,你等着我外公把针里的药注射完了之后,我的肩膀会有短暂的失去知觉,就是麻痹,你要把那个钩子拿出来!” “直接就这么拿出来?”一直在沉默的看着窗外的六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他无法想象那么大的钩子,怎么能从她那么嫩的皮肤里硬拿出来! 其实,这里所有的人都很怀疑这点,也为这么惊悚的事情心惊,羽田也无奈的说:“不这样,没有别的办法,这里没有一个外科医生,除了我自己!” 老王爷听此有些悲伤也有些欣慰,一只瘦古枯干的大掌扶住羽田的肩膀,一只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长长的、尖锐的针头扎进了羽田已经翻开的患处,扎入的一瞬间,羽田疼的咬紧自己的下唇,手指抓紧自己的衣衫,四王爷看见那么长的针管生生的扎进患处,强装镇定,但是面容也不禁变了颜色,一言不发的把自己的手握在羽田紧握的手掌上,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温暖她,也缓解自己的胸腔中说不出的愤恨! 到底是谁要杀她?! 老王爷看着缓缓的药水注入了外孙女的肩膀,想起了陈年往事对羽田语重心长的讲:“当年啊,你外婆就希望你娘学什么外科的,我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娘只喜欢给女子看病,你外婆还遗憾过,现在你能会什么外科的,圆了你外婆的梦呢!” 老头把用剩下的针管,举到眼前对屋子里的人说:“看到没有,这个只有我外孙女有,你们不能出去乱说,而且呀,我告诉你们这个是一次性,不能再用了!” 老头骄傲的好像在给大家讲课,显摆的心理昭然若揭! 羽田有些困,她知道这不是麻药的原因,麻药只是局部麻痹,是因为缺血过多引起的! 遂对四王爷说:“你把那个钩子,给我拿出来,梦儿,你去告诉刘军医给我熬点能补血的药!” 四王爷觉得上阵杀敌都没让自己犹豫过,现在的情况自己却着实不敢下手,羽田感觉出了他的犹豫,只好对老王爷说:“还是您来吧,我外婆如果也用过这种药箱,那你也一定看道过,她处理过我这样的情况,你下手吧,我已经没有知觉了,不疼的......” 歇息一下,她又说:“外公你在我的袖子里再拿出一瓶止血的药,你知道在什么位置吧!” 不等老王爷反应过来,四王爷贺楚江抬手挡住了走过来的老王爷,看着老头,自己一只手则探入羽田左边衣袖,稍许真就摸出来一瓶和上次一样的小瓶子,还不忘诡笑道:“还是我轻车熟路!” 如此容易引起他人联想的话,从严肃的四王爷嘴里说出,多少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就这么一句不像是他能说出的话,被这人这么轻易的说出口了,更加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七王爷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对六王爷说:“四哥说的是什么情况?!你听懂了吗?” 六王爷呵呵一笑,摇了摇头,没接话只是看了二人相拥在床榻,有些刺眼,转过身继续望着窗外,冬日的阳光已经上了梢头呢! 老王爷看着他,咬牙切齿道:“臭小子,嘚瑟势必要付出代价!” 四王爷把羽田整个人扳过来,脸埋在自己的胸膛,这样他低头就可以把钩子插入肩膀的全貌尽收眼底!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羽田没有抗拒,事实上因为失血过多她也没有力气抗拒了,她直接趴在了他的怀里,有气无力道:“别怕,我不疼,你就慢慢的把它拽出来就行,它一定会出血,你把止血药直接倒在患处!” 四王爷觉得自己的嘴唇干的有点发裂,他舔了舔嘴唇,手起钩子慢慢的被拽出,他深知这个时候不能犹豫,越要犹豫她会越疼,大家都听见了铁钩从肉身呲呲被拉出来的摩擦声,声音非常小,但是屋子里人都是练家子,耳力非常好,就是花梦和花影都觉得那有多刺耳! 随着钩子一点一点的从肩膀里被拽出来,汗珠也沿着四王爷挺秀的鼻子流到了嘴角,鲜血随着钩子被拿出,汩汩的往外冒,四王爷一把扔掉手中的钩子,拿过另一只手里的止血药撒上,整个过程没假他人之手,看似流畅其实他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随着当啷一声钩子落地,大家的心都放下来,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东西,七王爷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的问:“你到底是得罪谁,下手这么狠!” 羽田此时已经发鬓有些凌乱,喉咙也有些沙哑,花影在给她包扎伤口,只听得她呐呐的道:“我能得罪谁呢,我跟任何人没有利益关系!除非......”她欲言又止! 她心里想到了一个人-----花凡! 她是想到了他,但是她不相信那个害她的人会是那个陪着他长大的人,那些青梅竹马的日子累积起来的情谊,她不相信能轻易抹杀掉,她不能,他也不能! 十年的时光,她们朝夕相伴,他怎么可能会舍得对她下手,她虽然在情绪上嗔怪他不告而别,但是在情感上,她还有点忧心他的安危,他的离开总该有理由的吧,早晚有一天他会来找她,能给她个交代!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不告而别! 她坚信花凡不会害她,就像是坚信她一定能回到现代一样! 有时候花凡这么离开也好,早晚有一天是要分开的,她不能置另一个世界的妈妈于不顾,结局终将是跟这个时代的人、事、物告别! 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 如今抱着他的这个人,有那么一天也是会说再见的! “除非什么?你想起了谁,我去查!”六王爷看着地上的血淋淋的铁钩,语速很慢,语调平缓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谁能知道此时他心里波涛汹涌呢! 羽田实在是撑不住了,轻轻说道:“没想起来是谁呢!” 四王爷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若有所思! 羽田越发的觉得头沉沉的,她知道伤了气血,她必须要休息一下,对花影和花梦吩咐:“箱子里有白色的药片给我服下,带着我回自己院子,我要好好的睡一下!” 转而又对老王爷说道:“外婆不在了,我娘还在,等我醒来再跟你慢慢道来!” 第79章 太子不请自来 有何贵干 “什么,你娘还活着?”老王爷被羽田昏睡前的这么一句话惊的五雷击顶! “你娘在哪里呀?”老王爷激动的面红耳赤,但是看见羽田昏睡在四王爷的怀里,不能再问了! 转而摩拳擦掌,精神振奋的问:“你们是不是听见了羽儿说,她娘还活着?是不是听到了?” 七王爷赶紧附和道:“听到了,听到了,您老淡定点!” “嗯,对,我得沉着一些,老四啊,你把羽儿抱回她的房间吧!”四王爷没动,老王爷看出了他的心思,严肃道:“男女授受不亲,她受伤了,你抱她回来时是权宜之策,但是她现在必须回到自己的院子去!” 四王爷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来熟睡的人送到了她的院子。 女孩的名声确实大于一切! 羽田的脸色白如积雪,有几缕青丝搭在脸蛋上,瘦小的脖子不盈一握,贺楚江坐在床边看着她,抬起手指轻轻拂下那缕丝丝头发,大拇指小心翼翼的磨锉着她的脸蛋,像是抚摸着稀世珍宝,爱不释手! 看着她甜美温柔的睡着,他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山上围鹿,她灵动的像只勤劳的兔子,他看着她蹦来跳去的挖陷阱,自言自语的自得其乐,还莫名的奇妙拿出各种吃的,趴在雪地里一等就是一天,他这热血男人都觉得冷了,她小脸冻得通红却还在坚持,他有一万种方法围得那只鹿,可他就那么饶有兴致的在雪地里陪了她一天,她竟然都不知道! 想起两人的交手和过肩摔,他忍不住笑又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喃喃道:“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话声未落,他起身一个飞镖破窗而出,打向院子里的桂花树,轻叱道:“谁!” 一条白衣人影,被漫天的冬日阳光中衬托着,从桂花树后走出来,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浓浓的箭眉下是一双冷厉眼角上挑的双眸,双唇噙着一抹冷冷的笑,看着从羽田房间里走出来的贺楚江。 跟出来的头狼,本来成戒备的姿势,半弓着身子,在看到花凡之后站直了,扭头走回了房间,又趴在了羽田的床旁! 一身黑衣的贺楚江看着对面的人,不禁呵呵一声嗤笑:“原来羽儿口中的师兄是羌国的凡太子。” 花凡徐徐的朝着房门口的贺楚江走来面无表情:“久违了四王爷,我们真是多年未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贺楚江走下台阶也迎面朝着花凡走去,脚步一步一步沉着有力,打量花凡的目光犀利,语气像刀一般冷厉:“不知,凡太子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花凡没有因为四王爷的靠近而停下脚步,而是缓缓的说道:“不知道四王爷怎么会从我师妹的房间里走出!” 两人只有几步之遥,四王爷貌似很开心的笑着回答道:“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要在她身边!” 说完,看着花凡的目光意有所指,在花凡看来,那眼光中似乎带着耻笑、挑衅! 那意思仿佛是说:“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花凡的心莫名的酸痛起来,瞪着贺楚江目光可以杀人。如果怒火能燃烧,这里已经化为火场! 在两人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二人同时出手,煞时冬日的寒气更加冰冷,积雪在两人打斗的气力带动下漫天飞扬。 花凡看似清瘦却是掌力甚强,本就看着贺楚江从羽田的房间里出来郁闷在胸,又被贺楚江一句话戳痛了心,下手招招狠辣。 贺楚江也不是等闲之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掌力劈来,我抬手迎挡,你收回掌力我却紧追不舍,你擅长掌力,我精通下盘腿攻。 花凡的掌力不似一般江湖人士的粗壮而蛮力,他是灵动、缥缈,不可捉摸的;贺楚江的腿力强壮,下盘维稳,轻功轻盈。 两人你来我往,暂时分不出胜负,花凡抓住机会倾身靠近贺楚江,看似软如棉花的掌风劈过来,被贺楚江的转瞬即逝的脚法避开,劈在桂花树上,树应声从中间断开,贺楚江在心里也不得不感叹:好诡异的拳法,看似轻飘飘,却利如刀锋! 花凡也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贺楚江不愧是战神,千钧一发之际,都能躲的轻松自如,好厉害的轻功! 思及此,只见贺楚江躲过他的掌风后,回头右手砸来,花凡也抬右手去挡,二人都觉得右臂发麻...... 两人大开大合,气势宏伟,引来府里的其他人。 老王爷既震惊于花凡的掌力强,又感叹于贺楚江的招式变化莫测,轻功了得,要不是此时不了解两人打起来的原因, 他真想大声喝彩! 一声“啪”的对掌后,两人俱是受到了震荡,六王爷贺楚元看清了花凡,这不是在山上要杀了他灭口的羽儿的师兄吗? 不无讽刺道:“已经是不告而别的人,何必又来呢?” 七王爷听得此话也晓得了各中原因:“后悔了吧,可惜我们羽儿哥哥们多,不需要你了!” 贺楚江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呵呵一声冷笑:“人家可不光是羽儿的师兄,还是大羌国的太子呢,要注意礼貌!” 面对三兄弟的冷嘲热讽,花凡无动于衷,只是看向羽儿屋子的方向,表情变的无措! 大家此时也注意到了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人儿,单薄的身板不盈一握,发髻有些许的凌乱,丝缕发丝落在前身随风调皮的左右晃动,扶着门框的手有点颤抖,看着花凡的眼睛有蓝色的荧光闪过,晶莹剔透的泪珠呼之即出! 羽田一直看着她,表情淡漠无话,任泪水肆意的流。 那个熟悉的人就在眼前,她仿佛突然间对他很陌生,仿佛他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为什么这么陌生呢,十年往事都是假的吗! 花梦马上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她仿佛是被惊到了,才从对花凡的注视中缓过神来! 花凡有些心惊,他好像在羽儿的眼里看到了失望,她不再理他了吗?她是不是放弃他了?她对他的不告而别没办法释怀了,是吗? “羽儿......我......”花凡突然很心慌,他也不知道害怕什么,从小到大,生死一线他从来没怕过,此时他看着羽儿那种目光就是很害怕,他害怕她的决定! “哦,你就是大羌国的太子啊,真是失敬失敬。不过,我听说羌国太子不是要跟丞相家的骄阳公主成亲了吗,已经广发请帖了,怎么新郎官在这里呀!” 六王爷一语惊起千层浪! 第80章 我该拿你怎么办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花梦和花影惊的半张着嘴,默默地站在小姐的身后。 凡哥是羌国的太子?凡哥要跟什么公主的成亲了,天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羽田迎风而立,红色的头蓬仿佛压的她有些力竭,疼痛的伤口此时麻药已经过劲,她觉得那里又一次像是被刀锋割裂的疼痛,突然她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疼,她有点恶心,想吐,她慢慢的想蹲下来,花影抱着她的腰,羽田回把着她的胳膊,一直关注着她的贺楚江一个箭步冲过去,从花影的怀里接过,惊慌的问:“羽儿,你怎么了!” 羽田顺势趴在拦腰抱着自己的胳膊上,一只手冲着他摇摇手,另一只握住贺楚江的手,低头干呕,她觉得恶心,她觉得胃里有东西吐不出来憋在胸腔里喘不上气,于是她拼命的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吐的上气不接下气,吐的一脸泪水! 贺楚江顺着她的后背,希望她能好受些,七王爷看见羽田这个模样,瞪着花凡道:“你真让人恶心!” 老王爷心疼又慌张的搂着羽田的腰:“我的宝贝哟,你这是怎么了?快去找军医,快去!”花梦吓的抹着眼泪撒腿就跑,去找老刘头! 从花凡的身边路过轻嘶着嗓子道:“凡哥,你怎么......你怎么这么能这样对小姐呢?!” 羽田推开贺楚江的胳膊,转身抱住老王爷拍着自己的胸口,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外公,我这里憋闷,我想吐!” 老王爷已经心疼的肝肠寸断,对着站在花凡附近的,六王爷和七王爷喊道:“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羽田听此想要阻止,奈何自己身体软弱无力,急的一口鲜血喷出。 花凡见此欲向羽田奔来,却被六王爷和七王爷合力拦住,但听那六王爷讥笑道:“怎么着凡太子,在我们大炎的境地,想欺负皇家公主吗?” 花凡听此挡过六王爷拍向自己面门的一招:“我欺负你们哪个皇家公主了!” “呵呵,羽儿是我们柳王爷的外孙女,不是皇家公主是什么?”花凡诧异之间躲过六王爷的一掌,却没躲过七王爷的一拳,这一拳在花凡的怔愣间打在了他的脸上。 花凡并没有太在意这一掌,继续朝羽田扑来嘴里喊着:“羽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羽田从老王爷的怀里抬起头来,满是鲜血的嘴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贺楚江此时不再对花凡感兴趣,他皱着眉头,眼睛视无旁物的看着羽田,她此时脆弱的一股小风都能把她吹走,凡太子要成亲了,她难过成这样子吗?难道这就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吗?! 羽田吐了血时候,胸口轻松了很多,看着与六王爷和七王爷打在一起,还时不时看向自己的花凡,突然她笑了! 旦听得羽田声音弱弱的道:“六哥,七哥别打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此话说得,三人俱是停下手来! 贺楚江双唇紧闭,嘴角微微上扬,冷冷道:“凡太子来了就是客,又是我家羽儿的师兄,武功就不用切磋了,进得厅堂喝杯热茶吧!” 七王爷有点懵,刚才祖父还让杀了他,这功夫怎么就要喝热茶了呢,不解的看向六哥,只见六王爷也笑的深沉:“是啊,凡太子是来送请帖的吧,这两国的交往还是应该先禀报父王才行啊,再不济这里还有老王爷呢,我们不能越俎代庖哦!” 花凡哪能听不懂这些冷嘲热讽,只是他都不在意,他只在羽田嘴里说的那句“有朋自远方来”! 花凡,心如刀绞一步一步的走近羽田:“羽儿,你真的觉得我们只是朋友吗?” 羽儿的酒窝要么在微笑的时候能把人迷的溺死进去,要么在生气,嘴唇紧闭的时候若隐若现! 现在花凡看着她若隐若现的酒窝,就知道她不开心了,不管她怎么装作若无其事,她是在乎他的,否则,干嘛生气呢! 这么想,他心里舒服一下,只要在乎就行,只要羽田在乎,他就有希望! 他走过来,蹲在羽田的身前,与她平视。 他以为四王爷会拦着,他做好再战的准备,可是四王爷没有拦着,估计他们是普通的关系,他更安心了! 他的羽田还是他的! 他看到了泪流满面的羽田,看到她嘴角的鲜血,抬手爱怜的替她擦去;他摸了摸羽田受伤的肩膀,嗓子哽咽着半天才说出话来:“是不是很疼?” 不等羽田回答,老王爷一把推开他:“你说呢,那么大的钩子,能不疼吗!” 花凡,从地上起来,跪在了老王爷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我是羌国人,虽是羌国的太子,但也是羽儿的师兄,见过外公!” 老王爷看向羽田,羽田点点头,这是首肯的意思。 “既然羽儿点头了,这句外公我就承着了,外边天寒地冻的,羽儿身子弱,你们去得房间里谈吧,是不是有误会了,年轻人有些话还是说开了的好啊!” 羽田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回房间再说吧!” 花凡起身熟练的一手伸进她的膝盖下,一手拦上她的腰,要把她抱起来,羽田却躲开了,看着他诧异的目光微笑着说:“师兄,你是要成婚之人,再像过去那样抱着我,不太合时宜!” 花凡震惊的双手停在空中,这是十几年来,羽儿第一次拒绝自己! 羽田回身抬头,对着一直站在她身侧沉默的看着远方的贺楚江说道:“四哥,劳烦你把我抱进去可好?” 贺楚江收回远眺的目光,低头看着仰望着自己的人,那双大眼睛毛绒绒的,眼角好像刚刚掉落了泪水,现在还有些湿润! 怔愣间,羽田以为他不愿意,遂尴尬的低头自嘲道:“好吧,不抱拉倒,说不定四哥也订亲了,这年头说不准谁就是有亲事的人!花影,你扶着我回去!” 花影欲上前,结果四王爷叹了一口气,一把打横抱起了羽田。 他酸涩的心随着那一声四哥,早就已经缴械投降! 前一刻还被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刺激的体无完肤的四王爷,下一刻无奈又宠溺的在她耳边轻如蚊语的说了一句:“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81章 外公,他轻薄羽儿 小镇的客栈二楼的某个房间里,传来杯碟砸碎的声音。 胡炯冷眼看着怒目圆瞪的骄阳公主,放下送到嘴边的茶盏,重重地搁置在桌子上,不悦道:“骄阳公主,这是跟谁发脾气呢,跟本将军吗!” 盛怒中的骄阳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她是谁,她是大羌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之女,她怎么能在战功赫赫的胡大将军面前失态呢,他是父亲一直拉拢的人呢! 骄阳瞬间收敛扭曲到一起的眉头,轻轻拂了拂前额的刘海,对身边的丫鬟说道:“还不快收拾了,下次递给我的时候,要注意些!” 丫鬟机灵地跪下:“奴婢该死,这点活都干不好,下次一定等小姐拿稳了杯子再撒开手” 骄阳看了看又拿起茶盏继续喝茶的胡炯,低头不耐烦地扬了扬手:“速速收拾干净!” 面对胡将军的质问,骄阳公主似明月染春水的眼睛眨了眨,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丫鬟笨拙了些,我也没接住杯子,让将军误会了,骄阳哪能跟将军脾气呢!” 胡将军放下茶杯,撩了撩棉袍,不置可否地应声道:“那倒是,交浅言深,公主倒是没理由跟我发脾气的。只是茶杯可以接不住,委屈要是接不住,可是要断了前程啊!” 一句“交浅言深”像刀子一样戳了骄阳的心窝,“炯哥哥,我们难道是交浅吗?” 胡炯转头凛冽地看向骄阳公主,言辞凿凿:“还请公主自重,这声炯哥哥,本将可是受不起,我们并不熟,只是小时候在学堂读过几天书而已,让太子殿下误会了,就不好了!” 骄阳煞是脸红,不甘心道:“你要说我们自幼一起读书,这句‘交浅言深’着实伤人啊!” 胡炯听得此话,不禁呵呵一笑:“骄阳公主,你这么容易受伤怎么能得到太子的心呢,此次来到大炎的小镇,明明是为了太子而来,却在这里跟我叙旧,这行径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啊!” 此话意中的奚落着实一点没留情面,骄阳拍桌站起:“解除婚约的又不是我,当初是你爹跟我爹擅自主张的结亲,现在也是他们意见不合咱们才一拍即散的,你何必把怒气都洒在我身上呢?” 胡炯听罢哈哈大笑:“哈,骄阳啊,你真是自作多情啊,你也说了开始就是两个老头做主,现在也是两个老头的决定,我跟你有什么怒气而言,你还是把心思都放在太子身上吧,否则……” “否则什么?”骄阳下意识地问,问完才觉得情急之下有些失态,忙支支吾吾地补充道:“跟太子成婚,是圣上的意思,我也是皇命难违!” 见她这副模样,胡炯真是厌烦到了心里,这样一个吃在盆里看在锅里的还是留给太子处理吧,于是嘻嘻笑道:“否则,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骄阳猛然抬头看着胡炯,胡炯也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补充道:“其实,你就是把心思都放在太子身上,结果也是一场空!” 骄阳瞬间冷静下来,也一字一顿地问道:“敢问炯哥哥,此话怎讲!” “此话的意思就是,你与她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别!” 说到这里,骄阳分明看到了,胡炯看她时眼里从来没有过的光,嫉妒之心拉紧了她手臂的筋脉,她紧紧地握着拳头,隐忍着死死地咬着牙齿! 胡炯推开窗户,冬日的冷空气清新的让他四肢都舒畅,看着外边楼下石板路上的积雪,他想起了她透过贺楚江胳膊缝隙看他的挑衅表情,倔强的眼神,性情纯真得怎是身后一个妒妇比得! 于是他喃喃道:“怎一个比得,比不得哦!”声音很小,只是说给自己听,可骄阳却是听到了,一股愤恨涌上她心头。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一步一步走向门口,胡炯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再叫我炯哥哥,我跟你没那么亲近!” 骄阳回到自己的房间,冲到床榻旁一把揪下床帏,扔到地上,无声地碾着,没发出一点声音,她痛恨自己刚才听到胡炯说凡太子去看那个女人时的失态,她应该是波澜不惊的,她应该是保持优雅的,那个扔了茶杯的举动,怎么能是自己做的事情。 她其实对太子并不熟悉,太子自小就被保护的太好,皇上就这一个皇子,他到底被保护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定亲也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是那丞相的爹爹的手笔。 对她来说更熟悉的是胡炯,从小一个学堂里长大,她太喜欢他的雷厉风行和大将风范,她不想放弃,可有什么办法呢,女儿不就应该是爹爹成功路上的踏脚石吗? 他是恨她吗?但是不重要了,不管是太子还是炯哥哥,都不能喜欢别人,谁能比她更配得上他们呢? 那个叫花羽田的女人吗?呵呵,一抹阴沉沉的笑,浮上嘴角! “把我的笛子拿过来!”丫鬟应声从包裹里拿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短笛双手奉上! 骄阳仔仔细细地看着,摸着这冰冰凉凉的物件,还真是稀有啊! 她不会吹笛,但是那人教的几个音调,她还是记得的! 当她笨拙地吹完,不禁暗暗地疑虑:“他真的会来吗?” 却说,这边四王爷抱着羽田进的房间,把羽田放在床上的时候,不经意间自己的侧脸碰到她的脸,一股熨烫的感觉染到他的皮肤上:“你是不是发烧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于是,贺楚江并没有收回还拦在她腰上的手,而是往自己身边更搂紧了些,索性直接用那侧脸直接贴上了羽田滚烫的脸,不敢确定是不是烧了,又用额头去碰她的额头。 花凡见此忍无可忍,一掌从侧面劈向贺楚江的肩膀,贺楚江放下羽田侧身躲过,抬腿踢向他下盘,老王爷一个箭步冲上去站在中间,上边拦住再次出来的掌风,下边劫过踢过来的脚力,大喝道:“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好好坐下来说说话!” 花凡收回手掌对老王爷说道:“外公,他轻薄羽儿!”老王爷看向贺楚江:“祖父,羽儿发烧了,我那是试试她的体温!” 老王爷本要开骂,看见刘军医一瘸一拐地进来,大喝道:“你还不快过来,看看我的宝贝外孙女发烧没有!” 刘军医一听这语气,心里暗讨:我是瘸子,我这已经加速了! 老王爷又对相持不下的两人大喝一声:“你们两个,给我滚开!” 第82章 你怎么能这么戳我的心 羽田烧的很严重,本来就失血过多的小脸,这功夫因为发烧却两腮通红,老王爷心疼的在房间里绕来绕去。 刘军医开了退烧的药,好像对羽田毫无作用。 花影站在床头抹着眼泪自言自语道:“凡哥你手术后发烧的时候,小姐彻夜难眠,光着脚从床铺上爬起来就去给你退烧,现在她自己发烧了,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花凡听得这话心疼难当,走到床边想像以往一样执起羽田的手,守着她醒来。 羽田小的时候,经常一睡就会睡几天,开始的时候他也担心过,后来师傅说羽田的体质特殊,睡眠对她有好处,所以每次羽田睡着,他都会在身边等着她。 他非常喜欢看她醒来后找他的眼神,找到他后微笑的酒窝,往往都是摸着他的胡茬子糯糯的说一句“有吃的吗,我好饿哟!” 太多美好的事情在他们身上发生过,他真希望一切都能重新来过。 然而今夕何夕,当他还要像过去那样的时候,身前挡着一个身躯,高高大大与他平视着,在男人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强势,愤怒,戒备,志在必得还有跟他一样的占有欲。 于是在对视中,怒火又要点燃。 “凡太子,听说数年前有位精通驭兽之道的人客居羌国,不知道真假!”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六王爷一直默默的站在门边,七王爷站在他的身后! 此时俱是看着花凡! 花凡把眼光从贺楚江的脸上移开,不免冷笑道:“本太子离国多年,一直在羽田身边,不曾了解这些事情!” 说道‘一直在羽田的身边’ 还不忘记加重了语气,看了看贺楚江,嘴角微微上翘补充道:“在羽儿身边的日子,从不曾离开,特别是在她昏迷的时候!” 贺楚江真气已聚,目光逼视,却仍未出手,只是厉声道:“既然凡太子治好了脑疾,已经不告而别,想是羽儿对你也没有了利用价值,以后你就不用再守着她身边了,因为她的身边有我!” 花凡上挑眉尾抓紧自己的双拳,语音却是轻缓的:“哦?这么说羽儿对你有利用价值喽?!” 在两人热血如沸之际,一声叹息从床上传来,屋子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床榻。 “哎,不要吵了,我已经出汗退烧了,刘军医呢?”谁也没想到,羽田醒来最先找的人却是老刘头。 当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老刘头摸着脑袋上的汗说道:“在呢,微臣在呢,小姐您就吩咐吧,我这一瘸一拐的,您看我不过去行不?” 其实他心里是想说:我也不敢过去,你的床头有两个门神啊! “像这种退烧药,你以后要记得必须要用去了皮的桂枝,这样才能更有利于发表汗,满院子的桂枝树,你治疗退烧竟然不放桂枝,你这郎中当的真是不济呀!”刘军医本想多问几句,看到四王爷的眼神吓的根本不敢多话,“嗳,嗳,微臣记得了,微臣一定好好的记得!” 老王爷过来,推开两个门神,点着他们两个什么都没说,摆摆手,让二人离开,自己则坐在了床旁,摸着羽田的额头温声道:“你谈起药来的架势跟你外婆一样!” 羽田慢慢的从左边的衣袖里拿出一个袋子,示意花梦过来,把袋子交给她,又对花影说:“把放在你手里的两颗催泪弹拿出来!” 二人不知道小姐意欲为何,但是都听话的各自拿好东西,羽田垂眸良久,花凡一步一步走过来,他知道她肯定是想对他说点什么。 贺楚江此时也没拦着,却远远的坐下来,望着窗外! 当花凡坐在了羽田的床前,看着她垂眸中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此时已经泪流成河! 他心如刀绞抬手抹去她的泪水:“不哭,羽儿......你等我,我去去就回,可好?” 在他后背上长大的小女孩,她的哭是他的致命伤! 羽田长长的吁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要这么久才能缓过气来,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她不是懦弱之人!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花凡,一字一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天起你我的缘分就尽了!” 花凡惊得汗毛乍起、嘴唇哆嗦、手足无力。 “我知道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一是为了我爹爹的冰莲花,二是为了我研制的炸弹,可是我哪样都不能给你!如今这里有我研制的冰莲花一枚,催泪弹两枚,送给师兄,权当新婚礼物,都是你喜欢的!祝福你们夫妻百年好合......” 话说到这里,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她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中,良久抬头双手擦干眼泪,稍有停顿,喘了口气对花梦和花影说道:“把你们手里的两样东西都给师兄吧!” 花凡没有接过两人送过来的东西,他只是看着羽田,突然讥笑道:“什么百年好合,他们说我成亲,你就信了?!” “什么缘分已尽,我就是离开几天,怎么就缘分尽了,至少我是你师兄,师傅都没说逐我出师门,怎么就缘分尽了!” “我现在头痛已经好了,不需要那冰莲花了,想要那炸弹的,从来都不是我,你怎能这么想我,你怎么这么狠心,你到底要我如何做?!”说到后来,花凡已经开始嘶吼了,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昏迷之前,我跟你说让你等我的,羽儿,你这是怎么了?!”此时,羽田闭上眼睛又躺下,对着门口说:“劳烦七哥和六哥替我送客吧!” 七王爷早就已经愤怒的跃跃欲试了,此时听得羽田发话,方喊道:“你说让我妹等你,她就得等你吗?你以为你是谁,快走不送!” 六王爷打开门对着花凡不客气道:“凡太子,回去吧,道不同不相谋!新婚燕尔之礼,我们也随后送到,恭喜了!” 花凡看着床上面朝里,后背对着自己的人,哽咽的说道:“你怎么能就这么戳我的心!” 看着花梦和花影递过来的东西,他看都没看,只是嘱咐道:“你们好好的跟着她,不要太欺负她,平时机灵点,她心善又是个好脾气的,不要让别人利用她”对他的意有所指,两人均是点点头! 看着地上趴着的头狼,花凡怒目圆瞪:“她伤,你伤!她死,你死!” 第83章 为我刮骨疗伤的人,是你吗! 头狼仿佛听得懂,趴着一动不动,也不看敢花凡! 床上人一直没动,花凡知道羽田的脾气,气头上说什么都劝不了她,等她心情好了,他再来找她!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小小的椭圆形的石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愿意听,这个石头是我叫人寻来的,你看看是不是师傅要用的延年砂石,如果是,我替你多寻一些来。” 一直没有动的羽田,只是从肩头拿下那个石头,紧紧的攥在手里,泪水顺着鼻梁流到嘴里,她还是没动,跟一个将要新婚的人还是不要纠缠不清的好! 看到羽田动了,花凡放下心来,走出门的一刻,回头大声说道:“羽儿,我是不会成亲的, 等我!” 说完,看着貌似稳如泰山的贺楚江,贺楚江对这样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迎了上去,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笑,随之出门而去! 老王爷走过来,从羽田的手里拿起那个石头看看了, 疑惑的问:“你爹爹用这个干什么?” “爹爹气血大伤,这石头是治病的君药之一,要想救我爹,我必须寻到它!”羽田轻柔的磨锉着小石头, 这个确实是她要找的延年石,可惜这一块不够入药的! 难得他还惦记着给爹爹找药,也不枉费这么多年爹爹对他的爱护! “你都这样了,先别想你爹了,你自己得先好起来,等你好起来,我跟你一起去杏林谷,找他算账!”老王爷气鼓鼓的样子,其实也着实可爱! 本来还沉浸在伤怀的情绪中的羽田,此时觉得甚是好笑:“您老让我爹算什么账啊,先让我听听!” “这么多年,我每次找他,他都说你出生跟你娘一起走了,我还信以为真,没想到他把你藏了起来,要不是......要不是......我还真以为没有了呢!”老王爷本来说到气头上,可是说到最后就支吾着不说了! 羽田并没有放过他的欲言又止,盯盯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可是老王爷却不说了,只是起身说道:“你好好休息,刚刚退了烧,等你好了,咱们爷孙再聊!” 羽田本来有好多话想说的,但是,现在实在是虚弱的紧,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点点了头,轻声答道:“好,我其实有很多话想问您,让我现在睡......” “睡”字没说完,她就睡了! 看到外孙女的虚弱,老王爷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我这外孙女没有想象中过的那么好啊!老四,是我叫人去查,还是你去查!”老王爷对着贺楚江说道! “我来!”一句言简意赅的话,在他走出房间后传了过来! 深夜,冰莲山山脚下的一个崖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长发披肩,锦衣宫装的女子,披着白色的裘皮斗篷浅笑盈盈;一个男子只着玄色棉衣短打,戴着银色镶暗花的面具,迎风站在一个白桦树下。 白衣女子正是骄阳公主,此时手里抚摸那个透明的笛子,微笑着说道:“你来了!” 面具人静静地站着,不太爱说话的样子,对骄阳说的话也没多大的反应,骄阳对这种漠视早就心生气愤,从认识他的那天开始,他就是这个冷若冰霜的样子,要不是发现他武功高强,还有利用价值,早就不忍受他了! 骄阳稳定了一下情绪,走到面具人的面前,语气一改跟胡炯说话时候的温柔,而是用有些灵动,活泼的仿佛带着有种天真的稚气的语气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从来到冰莲花镇认识壮士,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日后除了用笛子都不知道怎么联系你呢?” 面具人骤然听得这种语声,觉得很是吃惊,不禁转过身来,仔细的看着眼前的骄阳公主,冷冷的问道:“那天在客栈里给我刮骨疗伤的人真是你吗” 骄阳有一霎时的呆愣,随后佯装嗔怒道:“怎么,壮士是要所有怀疑吗,我在壮士醒过来的时候就说过,我不图回报的,是你非得说要报答我,会答应我的三个条件!” 面具人沉吟半响,突然道:“我说出的话,一定不会反悔,只是现在我的后背又开始疼了,不知道是不是余毒未消,骄阳小姐能不能再给我用一次药啊!” 骄阳了望了一下周遭:“这里天寒地冻的,不如去客栈吧,到了客栈我给你好好看看!” 突然这面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她的面前,拽过骄阳的胳膊,用力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整张脸凑近她的脖颈深深一嗅,眉头紧皱,不是那人的味道,那人在给她疗伤的时候,他虽然昏迷没看清相貌,但是他却闻到了那人的体香,那明明是冰莲花夹杂着雪松的清新的味道,这个女人身上却是他最不爱闻的胭脂呛鼻子的味道! 而且,那人说话不像是眼前人这样拿腔拿调,而是语速缓慢温和、不急不躁,慢条斯理,甚至刮骨疗伤的时候,严厉的批评丫鬟时还夹杂着铿锵有力! 那种气势,跟眼前人根本就不符合! 她不是她! 骄阳公主被面具人吓傻了,挥动衣袖扬起手发力抽向面具人的脸,面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道:“怎么了,让我替你做思,我闻闻你的味道都不可以吗?!”,说完,撒开她的手,狠狠甩开! 本要发怒的骄阳,看到面具人的眼里迸射着疑虑的光,明白他是怀疑了,于是捋了捋散落在面前的头发,铺平随风飘起的裙摆:“壮士多虑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女人的味道是随着沐浴香薰的味道变换的,这个有什么好闻的!” 面具人虽然甩开了骄阳的手,却没有撤回半步,还是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真能看出点什么来! 骄阳心想,你能看出什么呢,你当时都昏迷了,要不是我,谁能全了你报恩的心,谁让你当时睡的那么死,活该你找不到救命恩人,我这也是做了好事,不是吗? 面具人果然转过来脸去,没再多看她一眼,而是冷冷的说道:“你说吧,让我干什么!” 呵呵,早就这么说不就得了吗?哪来那么多的废话!骄阳腹诽之际也是发狠之时!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谁!” “四王爷别院里的女人,花羽田!” 第84章 我会一直帮你的 羽田做了一个梦,她进得了自己的胎记小空间里,收拾了一下凌乱的空间领地,这几天忙乱的在空间里拿来拿去的,搞的有些乱七八糟,她想着回到现代去吧,那里清净一下,古代的时空好乱啊,好像还有人要害她的样子,青梅竹马的人也要成亲了,真是失败都败到古代去了! 梦里真好啊,想着回到现代就真的回到了小公寓,一切和自己上次走的时候一样,冰箱的冰可乐真是解渴,把肩上的伤包扎一下,冲个淋浴真舒服。 积压的快递没有引起邻居和快递小哥的怀疑吧,看了一眼手机,果真有这么多的快递号码发来,这舒服的现代社会怎么就荣不小我呢,我怎么就魂魄能回来,我的肉身却不能靠航呢! 不管那么多了,把快递,吃的,用的都搬到空间里去吧,伤春悲秋有什么用,羽田挺佩服自己,在梦里都是豁达开朗,不求上进的人类! 抗争不了命运,接受摆烂也是种态度! 再下单疯狂网购吧,留着钱干什么,在那边也花不了,在这里边也没地方花,只有马云爸爸能成全我! 梦里都不能忘记去看看妈妈,那是我的牵挂呀! 我的胎记宝贝就是我的神,现在越发的能明白我的心,瞧,这不就带着我来的妈妈的诊所! 一如既往趁着没人的时候搂住老娘的腰,老娘瞬间的怔愣之后,微微笑道:“回来了?在那边过的好吗?” “过的不好,爹爹还昏迷着,他的药我还没凑齐,哦,对了有个老头自称姓柳,是你外公!”羽田把自己的半张脸,贴在老娘的后背上,好想念妈妈的味道! 老娘的背有些抖,是哭了吗,想她老父亲了? “妈妈,我需要告诉他老人家,你还活着吗!”羽田抚摸着妈妈的后背,她不希望妈妈悲伤,可是,那能怎么办呢,父爱如山啊,她得知道自己的山没倒啊! “告诉你外公,我还活着,他老人家知道你空间的秘密!” “妈妈,你为什么骗我呢,小胎记明明是继承你和外婆的!”羽田有些不满,但是,不想追究,难得糊涂,何必什么事都弄的那么清,累! “因为,只有在那边我们死了,这个空间才能在你身上发挥作用!”妈妈告诉的真相挺有意思,但是羽田有点不爱听,什么死和不死的,您永远在我心中! 羽田是个糊涂的人,她对这些继承祖业的,不感兴趣,至少这次回来,她不想谈这事,她转到妈妈的面前,深深的把头埋在她的怀里,用鼻音哽咽的说道:“妈妈,我在那边失恋了!” “哈哈,那证明我的羽儿长大了,你争取挽回了吗?” “没有,他要成亲了!” “爱一个人是一段时间的事,不是一辈子的事!”羽田觉得妈妈好有智慧哟! 梦里,妈妈给外公写了一封信,让她带去。 梦里,她搬回了很多快递在空间里,她觉得她又能挥霍人生了,要不等伤好了,找谁喝掉那瓶白兰地? 羽田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午后了,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躺在床上,她觉得这梦做的真是神清气爽了! 她以为梦就是梦呗,只不过梦分好梦和噩梦而已,怎么自己右手紧握着左手腕呢? 羽田像是醍醐灌顶,意念回到空间里,“宝贝,我是不是梦里回了趟现代的家?” 当然没人回答她,但是她看到了,空间里井然有序,一封信放在桌在上,看着内容是妈妈写给外公的,地上放着一堆没来得及拆开的快递,再抬手闻闻自己的胳膊,妈啊,熟悉的沐浴露混合着冰莲花的味道,这就对了,这个味道只有自己会有,她确实是梦回现代了! “你在闻什么,你胳膊上有什么吗?”随着问话,她的一只胳膊被抬起,她瞬间睁开眼睛,看到贺楚江此时坐在她床头,正举起自己的胳膊放在鼻子下边闻。 羽田心情不错,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啊”了一声随即捂着受伤的肩膀,吓了贺楚江一跳,“啊,好疼!” 半天贺楚江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过来看看她哪疼,她纳闷的抬头看他,发现他不屑一顾的瞥了自己一眼:“你就装吧,我抬的是你右胳膊,你伤的是左肩膀!” “哦?哈哈,哈哈,误会,逗你玩呢!”羽田觉得甚至尴尬,本想调理他一次,结果弄巧成拙了! 贺楚江看她本来苍白的小脸,现在印上了红润,想是气血好多了! 不禁摸摸她的额头,不发烧挺好“醒了,就调皮,怎么这么高兴?” “做梦了啊,做了个好梦,梦里很开心呢!”羽田想起身,贺楚江在她身后放了一个抱枕,目不转睛的看了她良久,问道:“我知道你做梦了,你做梦是会笑的,我猜是好梦,你梦到了谁?” 羽田也看着他,她不傻,她从现代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20几岁了,她太明白贺楚江的眼神里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笑,酒窝若隐若现,拍拍放在她手背上的他的大手:“我梦到我娘,梦到我治好了爹爹,我们一家三口团结!” 贺楚江反手抓住她的小手,低着头喏喏道:“我会帮你的,我会一直帮你的!” 听到这句话,任何一个女孩都会感动吧,羽田刚听到心里丝丝的觉得温暖,但是,自己早晚是要走的,不能让人家的感情浪费在她身上! 花凡已经是个例子,幸好他要成亲了,没酿成大错,一次错,不能次次错! “帮我什么呀,你还不是抢了我的鹿角?”羽田恢复了嬉皮笑脸! 贺楚江看着她的酒窝,不自觉的用食指点点那个旋涡:“我本就没想抢你的,是你跑的快,给你留着你,回头就给你!” 二人说话间,听得外边花影一声怒喝:“谁,放着门你不走,专门爬墙,看我一鞭!” 只听的鞭子的声音破空响起,有人接招,来人嘴里还不服气的应着:“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爬墙了,我是来找我家王爷的!” “哦,原来是你这个手下败将!” 贺楚江打开门一看,是自己派出去的属下贺一回来了! 第85章 敢肖想王爷心上人,我就毒哑了他 书房里,贺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羞愧难当、唯唯诺诺的说道:“王爷属下确实是无能啊,那杏林谷外布着奇怪的阵法,属下,属下进不去啊!” 贺楚江重重的放下茶杯,当啷一声,吓的贺一一哆嗦,却听得王爷说道:“呵呵,她的地盘,你进不去也很正常!” “啊?”贺一惊讶的抬起头,真的正常吗!他以为非得挨板子不可,怎么王爷换了性情呢! “不过,王爷属下虽然没进的去杏林谷,但是,在谷的外围还是打听到了一些,给您说说,您看有用不?”王爷好脾气的时候不多,趁着现在心情好,赶紧极尽讨好,说不定还可以挽救一下自己! “说!”一个字说的铿锵有力,证明这回马屁拍对了! 贺一忙说道:“属下发现,在杏林谷周边住着的都是曾经在谷里看过病的人,贫民百姓是为了杏林谷每个月都有的义诊,义诊可以免费的给百姓看病,不收诊费,药也是免费的,百姓可以根据杏林谷的需要,不定期的往里边送药材;达官贵人也有在附近置办宅子的,都是为了能在谷主花再扬出诊的时候排上的号,听说发号就诊,一号难求,童叟无欺,达官显贵跟平民百姓一样,都得排队呢!” 从外边走进来的六王爷也听到了这些,坐在四王爷的对面,说道:“这些都是天下人都知道的,这还用你打听!” 贺一继续说道:“可是最近几年的杏林谷跟过去大不相同,杏林谷大量的收集珍贵中药的种子,而且还有人看到杏林谷里种了很多的奇珍异草!” “哦?这么说,杏林谷岂不是很危险,怀璧其罪呀,会被有心人盯上的!”六王爷皱着眉头说着,又开始擦自己的剑,剑身亮得映衬着人的脸若隐若现的! 贺一看六王爷说到了点子上,四王爷喝着茶,似乎也饶有兴趣的听下去,遂接着说道:“王爷,我能起来说不,您看......” “呵呵,你还想起来说话?你进不去杏林谷也就算了,你连她的丫鬟都打不过,丢人都丢到家了,你还想起来?跪着说!”四王爷又一声放下杯子的声音,啪的一声,贺一直接就弯了刚才嘚瑟着直起来的腰!” “属下该死,属下接着说!”贺一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好不容易让这位爷高兴点,这功夫又惹急了! “属下除了打听到这些,还从一个贼人那里探听道:杏林谷时不时会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不知道是为什么呢,后来有一回他几个人趁着义诊的机会,溜进了杏林谷的深处,发现有个非常漂亮的小姐,拿着一个个黑黑的东西,放在山石上,就听着那小姐喊道‘放炮’,然后就像山崩地裂一样,山石到处飞,谷里背靠着的那座山,就被打开一大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六王爷听到此处站了起来,大声问道:“此消息可真?” 本来贺一当着八卦说的,没想到六王爷的反应这么大,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王爷,发现四王爷此时不再手拿茶杯,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不觉得心中一惊,看样子这个消息很得二位王爷的心! 听得四王爷问道:“这人轻易就进去,轻易的出来了?”以他现在对羽田的了解,她不会轻易的让人这么出来的! 贺一忙说道:“属下也怀疑,开始的时候,那贼人不愿意多说,属下使了些银子,他才悄悄告诉我,他说‘他之所以能逃出来,是因为那花谷主救过他娘的命,他感恩,所以他看到了,没声张,又赶上尿急,去了茅房!那个跟他一起去的人,却是贪恋上了花小姐,冒冒失失的上去搭讪,从此以后再没回来,他也没敢问!’” 书房里鸦雀无声,良久房间里都已经黑了,两位王爷也没让掌灯,贺一吓的一声都不敢吱,突然六王爷问道:“这人,为什么能告诉你呢?” 贺一马上回答:“他开始的时候也没告诉我,是他在酒馆里喝多了,我听他不停的吹嘘自己见过花小姐,说花小姐有多漂亮,想着在他身上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主动请他喝酒。其实在杏林谷大家都觉得花小姐很神秘。” “江湖上传说,那杏林谷之所以收集名贵药材和大量的种植药材,是为了给她的女儿治病。听说他十分的宠爱女儿,就是......就是叫花羽田的那位小姐,自小眼盲,腿脚不好,身边有个少年常年背着她,还有两个武功高强的丫鬟!”贺一特别把武功高强的说的重一些,以此强调,她们武功那么好,自己打不过也不都是他的错! 看着两位王爷没什么反应,那就是很想再听喽! “属下还打听到,花小姐很神奇,能活死人接白骨,虽然是盲人,却能凭借着一双手感知病患,听说,山下有个孕妇难产而死,已经设了灵堂,结果她路过,抛开孕妇的肚子取出孩子,救了那母女,好像太子还去过杏林谷找过花小姐,都没见到她!” 听此,两个王爷不禁对视了一眼:太子都知道的事情,他们竟然才知道,这不太好! 六王爷走到贺一的身边踢了他一脚:“行了,打听到这些,你也算有功了,起来吧,你就说,那人怎么把这么隐秘的事儿,告诉你的!” “王爷,当时酒馆里人不多,我替他花了酒钱,他又添了几杯烈酒下肚,就都说了出来!而且.....而且我发现,他对花小姐也是念念不忘,嘴里一直在说着花小姐貌若天仙,杨柳腰什么的,我就......” “你就怎么了?”四王爷其实是一个很言简意赅的人,最讨厌这样支支吾吾的! “既然王爷让属下去打听花小姐的事情,那想必是......想必是......”又开始这样,四王爷甚至气恼! “想必怎样,说不出来就给我滚,跟个娘们似的!”四王爷一拍桌子,吓的刚站起来的贺一,直接又噗通的跪了下来,这会不吞吞吐吐了,一咬牙豁出去了大声道:“属下觉得王爷必是喜欢花小姐的.......因为这么多年,王爷从来没让属下打听过哪个女子的事情,这是唯一的一次,所以他竟然敢肖想王爷的心上人,我就.....我就毒哑了他!” 说完,贺一低头再不敢抬起来,万一王爷责怪他自作主张呢! 第86章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别扭 书房里安静了良久,夕阳的余晖已经绕到了窗口,四王爷站在了门口,看着羽田院子的方向,问贺一:“你知道那人为什么再没见过那个同伙们?” “属下觉得是不是被花小姐的丫鬟给......毕竟花小姐是个医者,她不忍心下手,那两个丫鬟可是人面兽心的!”贺一恨死了她的丫鬟,本来输给丫鬟就很丢人,还被那丫鬟鄙视的彻底! “还有可能是她身边的那个......师兄!”四王爷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暗藏着鄙视。 “你还是不够狠,再去一次,处理了他,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多带些人,守在杏林谷周围,你们进不去,也不能让别人进去!” 呵呵,太子还慕名而去过,我的人进不去,谁的人也别想进去,毕竟谷里住着她最在乎的人! 贺一起身领命而去,心中不禁一松,诶呀妈呀,这次能讨了责罚,可是托了花小姐的福了! 六王爷看着远去的贺一,忧心忡忡的对他四哥道:“羽儿,太大意了,能炸山石这么隐秘的事,都能被盯上!” 四王爷不禁叹口气:“她毕竟只是个会医的,哪懂得这些江湖险恶!”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要不是大羌国的太子,在她的身边,说不定她得让多少人盯上啊,江湖险恶呀!这么看来,那凡太子在她身边,还是有用的人呢!” 听得六弟弟这话,四王爷也不得不点头,这么多年,虽然凡太子是有目的的,但是,他们毕竟是师兄妹,还有份情谊在,好过那些豺狼盯上她! “四哥,你说凡太子,在羽儿的身边是不是为了那个能炸了山石的东西,那东西如果炸人呢!”六王爷掌上灯,看着徐徐燃起来的蜡烛,不得不在心中感慨,羽儿确实是个能人啊! “按照白天羽田的说法,羽儿是知道凡太子为了什么在她身边的,所以没有给他什么炸药的,,只给了那个催泪弹,想必她知道这东西流落出去的后果。所以,这丫头不傻,只是防人之心太浅啊!”四王爷手握成拳,无可奈何的轻轻敲击自己的额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该怎么办? 他绝对不能让她步入江湖,她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全天下人,怎么都想对她心怀不轨呢! 突然一声狼啸传来,二人心中一惊,相看一眼,一同往羽田的院子而去! 还没到羽田的院子,就闻到一股腥臊的味道。远远的就看到头狼站在屋顶上,对着天空中的某个方向一阵嚎叫,仿佛是愤怒,是威胁,还有警告! 四王爷贺楚江下意识的往头狼嚎叫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二人走近一看院子的竹门上,围栏上,地上,甚至羽田房间的窗户上,都爬满了滑腻腻的蛇。 那些蛇通体碧透,晶莹的双眸射出冷冷的光。看不出有毒没毒,只是一层一层的蠕动、千姿百态,脖颈缠绕,或直线行走、或蜿蜒曲折前进、或张牙舞爪。 吐着芯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恶心,毛骨悚然! 花梦在屋里喊:“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蛇呀,小姐,你快起来躲躲!” 噼里啪啦鞭子的鞭挞声传来,也听得花影喊道:“我的小祖宗呀,你怎么还能睡的着哟,这满屋子的蛇,你也不知道害怕!” 两位王爷对视了一眼,这时候都能睡觉,也是个本事啊! 四王爷抬掌轰开一层院子里的蛇,还有另一层蛇不约而同的往房间里爬! 六王爷边挥着剑,边喊道:“羽儿,你醒醒了,快出来,里边很危险!” 他站定看看院子里这些打不净的蛇,很想说;其实,外边跟里边一样危险。 这到底是谁引着这蛇来的呢? 听到狼啸声跑来的老王爷尝试的喊:“羽儿,你怎么样?” 稍许听到糯糯的声音从房间里飘出来:“外公,我没睡好呢!” 老王爷急的掌轰着蛇群,焦急的喊:“我的小祖宗啊,这时候你还睡什么觉啊!” 七王爷飞也似的赶来,听到屋里的羽田喊:“七哥来了吗?” “来了,来了,你个懒的,还睡什么,快出来!”七王爷贺楚言急的直跳脚,很奇怪,任他们在院子门口来来往往的这么大的动静,那些蛇就是不搭理他们,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屋里钻! “七哥,那天你在我的药箱里翻出的白色粉末呢?”听到羽田的喊声。 贺楚言恍然大悟,“在我房间里,我去拿,我怎么把那东西给忘了!” 贺楚元一边轰蛇,一边大声的问道:“你拿了羽儿什么粉末,有什么用?” 贺楚言回头就往自己的院子飞去:“是羽儿自己研制的驱虫药,她当时说可以驱各种虫蛇,我觉得好玩就拿走了!” 老王爷一听还有这玩意,急的催:“那你还不去,快去拿!” 贺楚言头也不回的往回赶! 贺楚江这时候却发现了端倪:“这些蛇是冲着羽儿去的,我进去把她救出来,你们在外边继续轰它们!” 贺楚江企图发力去屋子的时候,羽田喊道:“四哥你不用进来,我有办法的!” 贺楚江哪能听她这些,飞身上了房顶,没敢踢门,因为门上都爬着蛇,踢开门,蛇也就进去了! 他飞到头狼的身边,头狼以为这一向对它横眉冷对的男人,是自己招来的,于是又冲着远方的方向一声狼啸,以示提醒贺楚江那里有情况! 贺楚江不是个笨的,也发现了头狼的示意,破天荒的摸摸它的头说道:“我得先去救你主子,你在这里盯着你发现的那人,他若跑了,你就追上去,明白了吗!” 头狼一只眼睛看着他良久,转身对着那个虚无的方向呲牙,意思是,我懂! 但是它不是狗,它是狼,它不愿意跟除了主人以外的人点头! 贺楚江看出了它的傲娇,随口道:“你主子什么样,你就什么样,学的一点都不差!” 说完,发力跺开房顶,从上边落到屋里,吓的花影一个鞭子甩过去,贺楚江空手接过鞭子骂道:“你不打蛇,你打本王,你们主仆都是笨死的!” 坐在床上的羽田看到贺楚江从房顶上下来,嬉皮笑脸的说道:“空中落下个四哥哥呢!” 本来严肃的贺楚江看到这样的羽田,暗中不免宽心了很多,走去床边轰开一批爬进来的蛇,嗔怒道:“你就不知道害怕的吗!” 一只手伸向他的膝盖窝,一只手拦腰就要抱起她,对着丫鬟说:“别打了,打不干净的,这蛇是听指令的,你们跟着我从房顶上走!” 羽田却握住他的手腕:“我想让你背我!” 贺楚江想也不想挣脱她的手,反手又伸向她的膝窝,悻悻的说道:“不行,我抱着你!” 羽田很是纳闷问道:“为什么,你背着我,我才方便打蛇呀!” 突然贺楚江蛮力的抱起她,低沉着脸,什么都不解释,羽田下意识的胳膊搂着他的脖颈,有点不高兴:这人怎么这样啊,太不讲理了! 羽田很执着,挣扎着要下来,她受伤的地方是肩膀,又不是腿,况且又不发烧了,有点力气了,没必要再让他抱着。 贺楚江看到她的挣扎不悦的说:“你老实点,你轻功不好,我带你上去!” “那你背我!”羽田很执着,目光探索的看着眼前的人! 贺楚江还是不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房顶,找准自己刚才下来时候跺开的窟窿,发力准备跃上去! 冷不丁的羽田问了一句:“贺楚江,你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别扭?!” 第87章 那树后藏着一个人 对于羽田的询问,贺楚江还是无动于衷沉默着拔地而起从房顶冲出,落在了院子门口。 原本冲着屋子去的蛇,突然好像接到了某种命令,转头朝院子口的羽田的位置而去! 房顶的头狼,冲着它一直看着的方向呲起了牙,这回它没有只是观望,而是向那个虚无的方向冲了过去! “它冲着那边跑去了,它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七王爷指着头狼奔跑的背影大喊! “因为它看到了那边的树后藏着一个人!”羽田眯着眼睛,翘起来嘴角,因为她的透视眼也看到了,只是......此人有些面熟啊,在哪里见过呢?! 旦见得此人高高大大的,坐在一棵粗壮的树杈上背靠着桂花树,一只脚抬起杵着树杈,一只脚当啷在下边晃来晃去,似乎对自己的隐身术很自信,嚣张的看着地上的几人,毫不隐蔽! 要不是羽田有透视眼,估计也发现不了他,但是他避得开人却避不开兽。 兽和人的听力,嗅觉本就不在一个频率上,此时头狼不知道感觉到了他,还是看到了他,飞身冲过去! 无奈,它上不了树,只能在树下急的上蹿下跳,时不时的冲着树上嚎叫! 树上的人根本就没搭理那头狼,而是远远的看着被人抱着从房间里冲出来的羽田,刚才他似乎听见她说话,你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蛇群掉头冲着院子里的羽田群起而攻之,老王爷几人频频出掌轰蛇,院子里腥臭味越来越多,大家感觉到蛇杀都不杀不完。 羽田一手抓着一条蛇的七寸处,抬头望向树干上的人,四目相对,树上人心中不免一惊。 她能看到他,她在打量他。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非常肯定隐身术还发挥着效应,那么她是在他正隐身的时候,发现了他! 羽田想起了他是谁,他的面具的暗花像是图腾,她印象非常深刻,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她多看了几眼那个图腾,好像是在现代的时候哪本画册上见过! 现在她非常肯定他就是那个在客栈门口,自己救过的人,真是现实版东郭先生的故事,羽田的嘴角未免自嘲的上扬,真是无语啊! 几人看着羽田冲着桂花树的方向莫名其妙的笑,觉得很诧异,这时候七王爷跑回来,手里扬着一个小布包喊着:“羽儿,我拿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羽田收回来在那隐身人身上的目光,接过贺楚言的小布袋子,看了一眼,回身冲着桂花树的方向摇了摇,嘴角上扬微微笑,对着在别人看来只是一颗干巴巴的树喊道:“看好了!”说完,突然扔给在蛇堆里起起落落杀蛇的花影,大喊一声:“花影,接着!” 花影看见小姐扔过来一个布包,马上明白了小姐的意图,这个从小就一起玩的扔沙包的游戏,她们太有默契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花影脚踩花梦的肩膀一个用力,花梦也随即半个腾空把花影再托高一些,鞭随手起抽向羽田扔过来的布袋子,漫天的白色粉末洒向蛇堆,只见那些蛇,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停止爬向羽田的方向而是互相撕咬起来,瞬间院子里饿殍遍野,血肉横飞,蛇群惨不忍睹。 羽田看着这景象,慢慢的转过头看向桂花树的方向,笑容特别灿烂,两个小酒窝挑衅似的在嘴角荡漾着,更是不老实的挑起眉尾,这是活生生的挑衅! 树上的人把羽田现在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免翘起一边的嘴角,邪魅的笑了。 心想:“如若你是那个人,杀光我的蛇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哼,本小姐救你一命,你却使着蛇害我,还对我这般得意的笑,我若不打你遍地桃花开,你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羽田看到他的笑,骂在心头! 于是羽田喊道:“躲开”,花梦和花影没有落地,而是起身奔回了屋顶! 小姐只要一喊“躲开”,那就赶紧躲开,否则躲晚了,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只见羽田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一个小小的黑色东西,有一个小孩的手掌那么大,扔向蛇群,一阵轰隆隆声音传来,煞时血腥味随着浓厚的烟雾飘起,羽田不禁干呕,诶呦妈呀,早知道这样,提前戴上口罩好了! 四王爷和六王爷对视一眼,这就是传说中能炸了山石的东西吗? 七王爷和老王爷也跟着不免干呕起来。 吐完七王爷玩性大起:“羽儿,这是什么东西,给我一个,我也玩玩!” 肠子都快吐出来的羽田,赶紧递给他一个手榴弹,顶着熏死人的臭气,做示范给七王爷看:“你看,这个尾部这里有个小圆环,拉下它,快扔出去,扔出去!” 羽田把手里的这个扔了出去,蛇群再次被炸散,横飞的蛇肉崩的到处都是,七王爷学着她的样子,也扔了出去,又一声响起,连着三个炸弹飞过去,蛇肉夹杂着尘土到处飞扬。 七王爷惊讶的嘴合不上了,这东西是什么,怎么会这么厉害! 羽田又看向树上人,只见得他难掩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蛇群! 又看着羽田得意的挑衅的样子,不免嗤笑,这样子调皮的紧呐! 大家顺着看向院子里仅有的桂花树,旦见得有人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树干上,本是怕炸弹,躲起来的头狼这时候又飞奔出来,一下又一下的试图往树上跳! 老王爷看着那树上的身影,目光变得犀利,若有所思! 上前一步把羽田护在了身后。 四王爷贺楚江也发现了端倪,站在了羽田身旁,说道:“他这是隐身术,是江湖上失传了多年的功夫,想不到今天出现了。” 这里除了头狼和羽田没人能看清他若隐若现的面貌,但是却能看清轮廓,感觉这人很高大,宽肩窄腰,好像披着披风,迎风而立,不知道是不是站在树上的原因,有些高高在上! 只听到此人缓缓的说道:“高兴了?!” 没指名道姓,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对羽田说的。 四王爷讥讽道:“呵呵,杀一个姑娘还用这么兴师动众,你也不过是个废物,如你磊落,现出真身,跟我一战!” 第88章 你知道这是哪吗?这是我家! 隐身人的身影在树杈中若隐若现,就像他现在想法。他不现身大家看着他还是不真切,羽田却是见到他扬起斗篷向自己飞过来,与贺楚江的轻功速度不相上下,一只手伸出成爪向自己抓来。 羽田急中生智,一手搭在贺楚江的肩膀上,一个飞身上了他的后背,贺楚江在山谷的时候,就这么与羽田合作过,见此动作,瞬间明白情况有变,恐是对面的人有变化! 果不然,大家见羽田上了贺楚江的后背,一阵的空气的流动带起来的风,扫到周围,只见地上的碎蛇肉弹起了一些,这时候大家怎么会不明白,这是对面的隐身人飞将过来,冲着羽田出手了! 七王爷情急之下大骂一声:“什么妖法,快TM的现身!” 他还是稚嫩的,越是骂越是体现出他武功不及,拿隐身人没有办法! 相比之下六王爷很沉稳,他观察着那蛇肉被刮起来的方向,蛇肉放射性的散开,那围绕着散开的圈中间不就是那人的所在之处吗! 遂六王爷毫不犹豫一剑向那个方向刺出,果然又是一阵的空气流动,七王爷也是眼尖的,一掌拍向流动的位置,方向对了,可是敌在暗我在明,还是没打到他。 羽田却是看的真真儿的,笑着说道:“真是人心薄如纸,人情冷如霜,既然你想杀我,真是可惜了你这条命啊,你的脊柱还是我......” 话没说完,见到六王爷又是一剑刺过来,那隐身人不单单躲过还飞到羽田的头顶,一掌向下拍来。 羽田没躲却对身下的贺楚江喊道:“起!” 贺楚江看不到隐身人,他完全的听羽田的指挥,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危险,而是听话的起身,只见半空中一阵闪电,又听得‘啪’的一声,像是对掌的声音,紧接着是轻轻的一声闷哼,仔细听根本 听不到。 贺楚江耳力非常,瞬间心头紧张焦急的问道:“羽儿,你怎么样?” 他这时候真是恨自己看不到那人,如若能看到,何必让羽儿冲锋陷阵。 羽田喊道:“不是我,是他!” 六王爷注意到空气流动的方向远离了羽田,于是放下心来,大声说道:“四哥,受伤的不是羽儿!” 四王爷那也一个轻身闪过刚才的位置,背着羽田来到围栏边,只见刚才打斗的地方,慢慢的从空中一滴一滴的有鲜血流了下来,伴着“呵呵”的笑声! “好狡猾的丫头啊,怪不得敢跟我对掌,你用什么晃花了我的眼睛?手指中竟然还藏着针,你也不怕我用力拍死你!” 羽田也笑道:“听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吗!” 半空中滴落的血好像被那人制止了,声音却没有停止,“哦?背着你的人没有教过你,永远不要跟比你强壮的人硬碰硬吗?” 说完,此人站在一堆蛇骨中间,整个身躯都隐藏在黑面红里的披风里,那眼神中透露着危险,站在离四王爷十步的距离。 看着四王爷背着羽田,不免笑道:“看样子你的脚力实在是太逊色,他没教教你吗,你这样很容易被抓走的......” 随着空气突然的流动,身下的四王爷暗叫一声不好,背着羽田换个方向腾空而起,那隐身人定是冲着羽田而来了! 四王爷是感受空气的流动判定隐身人的靠近,而羽田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瞬移到自己身边。 对!是瞬移,不是轻功,她第一次看到什么是瞬移! 她被隐身人拍了肩膀的穴道,瞬间没了力气抓不住贺楚江,情急之下,紧闭双眼再睁开,一道闪电击向抓住自己胳膊的人,可是那人跟本没怕,闪电过去的瞬间,他竟然瞬移了头部躲开了,这是躲开她眼力的第一人,羽田不禁愕然,果然世上有相生相克之理! 能克制她的人看样子就是他了! 四王爷看到一道闪电后,就感觉后背一轻,身上人不在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惊慌,什么是无能为力,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到那个人,靠着感知去感受空气的流动,总是要慢半拍! 他大喝:“羽儿,你在哪儿,你怎么样!” 没听到羽儿回答,四王爷大怒对着空气喊道:“你把她放下来,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六王爷和七王爷追到都感觉不到空气流动了,六王爷一把把剑扔在地上,气馁道:“真憋屈,连人都看不到!” 突然一条白色的身影窜出,跨过院子的围墙,往一个方向疾驰追去,那是头狼! 贺楚江毫不犹豫的随着头狼一路狂奔,虽然他看不到隐身人,但是头狼能看到,跟着它是不会有错的! 花影和花梦根本就毫无办法,只能急的直跺脚。 老王爷看着空气流动的地方,紧追几步又停下,却显得没那么惊慌,而是大声对着空气千里传音道:“本王的夫人乃是裕国人,你手里的姑娘乃是裕国芙蓉公主的女儿,你们本是同根生,不要伤害她!” 羽田被隐身人点了哑穴,肩膀也被点了穴位,现在整个人像是个废物点心一样被夹着,别提有多憋屈! 飞驰的隐身人听到千里传音,慢慢放下了脚步,羽田也听到了外公的话,也感觉到了隐身人慢下来的脚程,不禁心中疑虑,看样子,外婆的身份不简单啊,跟着隐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何以见得是同根生呢! 疑虑间,羽田发现他带着自己跑向是冰莲山的方向,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必竟这个小镇就是背靠着冰莲山建的,四周都是冰莲山,除非离开这个镇子,否则,只能靠山吃山。 当然劫持了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到山里。 还有人比她更熟悉冰莲山吗?羽田想大笑,可惜被点了穴!好吧,你跑吧,我先睡一觉! 本来听到千里传音就放慢了脚步的隐身人,发现腋下夹着人没了动静,定睛一看,不禁气笑了:天下真有这样的女子吗,被劫持了,竟然还能睡的着,这心得多大! 如果刚才千里传音说的是真的,那真是大水冲破了龙王庙! 当羽田感觉自己被扔到软绵绵的物件上时,她睁开了眼睛,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躺着的床榻,突然她捂着肚子满床的轱辘,隐身人此时已经现身,站在床边看着这人头埋在被褥里,以为她要憋死了,遂啪啪拍了几下,解开她的穴位! 却听得羽田,哈哈的笑声,簌的她坐了起来,指着他说不出来,使劲的拍着床褥还是笑,隐身人见此也忍不住的跟着笑,问道:“你傻了吧唧的笑什么?” 羽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问他:“你知道这是哪?” 隐身人不明所以答道:“山崖底!” 于是,羽田坐正了身子,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拉平褶皱的衣裙,本想严肃点,但是噗嗤又笑出声:“这是我家!哈哈” “什么?这是你家?” 第89章 不是我想杀你,是有人让我杀你 “嗯,嗯”羽田笑的已经不能说话,只能非常真诚的、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谁听说过,绑匪能把人质绑到人质的家里呢,玩“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那一套吗? 隐身人看着羽田笑,自己也尴尬的笑了起来:“你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羽田指着床榻:“这是我丫鬟睡的地方,因为我自己的石屋被下滑的山石砸塌了!” 隐身人觉得有点别扭,感情这几天一直住在人家丫鬟的床上! 不知道,就当做是住在客栈了,知道了,就有点别扭了! 羽田下了床榻,走到门口指着并排的一间关着的房间,突然语气很沉重的说:“那是我师兄住的!” 隐身人感觉到了她语气的变化,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 羽田看见他看着自己,以为他不相信,走出门外对着那断壁残垣说道:“那是我住的石屋,石屋前边的园子里种着我的草药,好像还有冰莲花的根呢!” 隐身人还是没说话,羽田也不知道他信了没信,有点沉浸在自己思绪里。 几人一起生活在这里十多年,没有长情还有感情,怎么最近这几天就一切都变了呢!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听到羽田嘀咕着这句诗词,隐身人在羽田的身后打量着这个少女,看似古怪精灵其实心事重重,看似没心没心其实很重感情。 那个她嘴里的‘物是人非’的人物,是负了她吧! 羽田此时心情低落到极点,今生今世都不想回到这里,没想到缘分这东西真是天注定了,被人劫持了都能回到这里来,看样子,前尘往事不是那么容易撇干净的! 羽田回头看了看隐身人耸耸肩说道:“其实,你信不信都没什么关系,我就是觉得挺巧合的。你是要杀我的吗!” 隐身人看了她半天才从薄薄的嘴唇里冒出来几个字:“不是我想杀你,是有人让我杀你!” “哦,我也觉得,你没有理由杀我,你都应该报恩于我!”羽田转过身来,挑眉笑咪咪看着她! 她看似笑眯眯,其实心里不无怨念,本小姐救了你,你却绑架我还要杀了我,我要不挑明这事,你还当我是雷锋不求回报呢! 当然了,她希望他知道雷锋是谁! 隐身人心跳如鼓,他在那个院子里的时候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很熟悉,要不是有疑虑,可能在那个院子里他就能杀了她。 抓她出来,就是想问清这件事:“为什么应该报恩于你?” 他实在是怀疑那个叫骄阳的女人。虽然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递给他解毒药丸的人是她,她也没反对自己叫她‘恩人’。 可是他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说话的声音不太像,骄阳的声音温柔尖利,有时候撒娇,有时候说话不够爽利,瞻前顾后!完全不符合恩人给她治病时手起刀落的果断,不太像一个力排众议救他于生死一线的人! 反而眼前的人说话言简意赅,泼辣稳重,有时候有点小诙谐。越对比越觉得眼前的人更像! 羽田,发现这人此话问的轻飘飘的,好像浑不在意结果,不禁心中冷笑道:“我不求你报恩于我,你能放了我就行,我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你若告诉我谁想杀了我,我也不在乎你恩将仇报!” 隐身人再次听到羽田说道:‘报恩’两个字,心中疑惑更甚一层,不免拉过她的胳膊往自己身前拽,大声问:“我问你,我为什么要报恩于你,你说清楚!” 羽田猝不及防被捏住胳膊,怒从心中起,眼中一道闪电发出,直接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只听得呲的一声,他的手背被电烧焦了一块,连带着整个身体被电打的一个机灵,结结实实的弹倒在地上。 “我惯的你毛病,你还敢捏我的胳膊,谁给你的胆量觉得本姑娘好欺负”羽田紧接着再次闭上双眼再睁开,噼里啪啦的闪电接连不断的打向地上来回躲闪的隐身人,天上轻轻的传来几声雷鸣! 这几声雷鸣响的羽田和隐身人都看了看天,从上次开始用透视眼发闪电,羽田就发现会有雷声相伴,这是第二次了! 羽田指着天对也看着天的隐身人喊道:“听到没有,杀救命恩人是要天打雷劈的!” 有一道闪电打在了他的面具上,只听得铛的一声,面具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竟然没碎,这更进一步的惹怒了羽田,什么东西能逃过闪电的攻击,她到要看看! 羽田跟疯了一样发射闪电打向隐身人,隐身人感觉到了她的怒气,却是不反击,只是很是纳闷的边躲边喊道:“你这是什么功夫,电闪雷鸣的。” 他越躲,羽田越追,隐身人在前边跑,羽田在后边打着闪电追他,累的气喘吁吁,隐身人无奈的笑道:“明明是我劫持了你,却是你追着我打!” 羽田追不上他,他躲的快,一会隐身一会现身,闪电也不太好打到他,真是第一回有种挫败感,真想掏出枪来给他一枪,想想还是算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他也是收人指示的。 羽田的腿力不好,轻功也不好,此时累的站在一处山石上,杵着膝盖累成狗! “本姑娘,今天就饶了你,再有一次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召唤雷电劈死你!” 隐身人背靠着山石,双手抱着肩膀,一只脚站着,一只脚回踩着山石轻松加愉快的看着呼哧呼哧大口喘气的人,讥笑道:“你是跑不动了吧,就这轻功,你还想对我不客气!你且告诉我,我怎么就恩将仇报了!” 这女人发起狠来好像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特别刚才她用那奇怪的武功攻击她的时候,像极了恩人那种思维敏捷,头脑清晰的架势,而且他感觉到刚才她追着他打的时候,若有若无的冰莲花的味道飘来! 想到冰莲花隐身人恍然大悟放下抱着肩膀的手,跳过一块一块的石头,跳到羽田的面前。 羽田有些戒备,真心说,刚才是她打他个措手不及,按着武力值来讲,羽田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若突然发力或者飞过来点她的穴位,她不太能逃的开! 羽田跟他保持十步的距离,闪电的速度要高于他过来抓她的速度,这样就有安全感。 羽田指着他怒斥:“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杀了我,天打五雷轰的,不信你试试!” 第90章 看样子,四王爷是一往情深啊 隐身人对羽田的威胁不置可否,但是也没往前走,这回老老实实的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突然又跳过山石,去到羽田倒塌的石屋前的院子里,哈下腰划拉来划拉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羽田看着这人着实觉得有点诧异,刚才还奔着自己来的人怎么突然就调头跑院子里去了呢,看来精神病不分性别! “喂,你找什么呢,那是我的院子,冬天了长不出什么了,都是草药的根!”羽田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既然他都去刨草根了,估计是不想杀她了吧? 那自己还不跑?还有人比她更熟悉这里吗?逃生的路很多啊,比如脚下对着的这个山腰,别看崎岖,确实只有崎岖才好隐藏! 羽田趁着那个精神病在地里划拉的时候,坚定的溜进了山腰的石碓里,这里虽不是经常来玩的,但是胜在条条大路通罗马,怎么都能绕出山崖回到山上的! 她转身的功夫听到隐身人说:“你刚才说你这园子种着冰莲花是吗?” “是的?是种了,种了好几颗,开花的就一朵,你好好找找,冰莲花的根茎也很香呢!”羽田跟个仓鼠一样转来转去的找上山的路径,看着隐身人没回头,自己就继续回答着他的话,他最好一直别回头,多找一些时间,自己就能跑的更远! 隐身人似乎听进去了羽田的话,果真仔细的找,找到一颗用刀挖出来仔细的闻,果真是冰莲花的根茎都是香的,最主要的是,这种香气跟恩人身上的香气一样,那个骄阳的身上就没有,她说女人的香气是因为香薰的关系,看样子并不是,服用某种药,或者种植了某种药也会有这个味道! 羽田身上也有这个味道,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她总说:“应该要报恩于她”“他若杀了她,会天打五雷轰的”了! 天啊,他都干了什么事,他愚蠢的认错了恩人,差点用蛇杀了她,还劫持了她,他活该被天打五雷轰啊! “你说实话,那天是不是你救的我?”他拿着挖出来的冰莲花的根喜于言表,转头问她。 却哪里再见到她的影子,人呢?刚才还在这里跟他说话呢! 哈,面对她的逃跑,他气极反笑“我的恩人狡猾的像只小狐狸!” 他看着半山腰上若隐若现的红色的身影,自以为逃的小心翼翼,自以为躲的隐蔽,殊不知让他这样的人看的一览无遗。 隐身人不禁感叹就这点脚力若真是被劫持了,哪能跑的掉哦! 突然一声狼啸传来,只见另一侧的山崖冲下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后边跟着一只雪狼,人比狼快,隐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此人轻功了得!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一狼一人到了隐身人的面前,贺楚江站在羽田倒塌的石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隐身人,身边一只雪狼抻着脖子对他呲牙,阴森森的狼牙裸露在外。 “你终于现身了,她人呢?!”北风中贺楚江的眼神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下反光的冰凌,清透又寒凉,寒凉到骨子里,看着都凭生出冷意!隐身人觉得自己的半边银色的面具都没有他的眼神冷冰冰! 不免诧异,急成这样?追的还挺快!看样子我的恩人追求者很多呀! “跑了,那里!”隐身人抬起手用冰莲花的根茎指了指半山腰上,还在努力攀登的红色小小身影! 贺楚江顺着他指的方向也看向山腰,心里瞬间就踏实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低头对着头狼,指着羽田的方向叱道:“你主人在那里,去!” 头狼看向山腰,毫不迟疑冲着半山腰冲去! 头狼蹿出去了,贺楚江也拔地而起! 他怎么能饶了劫持了羽田的人,怎么能饶了对羽田动了杀机的人! 羽田被带走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从天上掉了下去,心脏骤然间失去了气血的控制,砰砰的乱跳,他知道那是害怕! 这一路追来,他恐慌的不敢想象如果找不到她,他该怎么办! 看着头狼上去保护它的主人,他也放下心来。 贺楚江凌空翻身,眨眼间银光闪闪一把利刃冲到隐身人的胸口,没有废话,没有废招式,他只想把愤恨发泄到极致! 隐身人平地跃起,堪堪躲过这一击,心中暗讨:“好快的手法!”不禁又笑道:“看样子,四王爷是一往情深啊!” 贺楚江就是这样越是生气越不爱讲话,他飞起一脚,踢向隐身人的下腹,隐身人躲过,却反手一拳打向贺楚江,那贺楚江不躲反迎,手掌包住隐身人的拳头,另一只手举刀劈向隐身人的面门! 这招使的是又狠又辣又准,又快又险! 隐身人及时隐身才躲过这一击,却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感觉得到那刀锋顺着自己的耳朵劈过去,一锊头发应刀而落,要不是他隐身的快,这功夫他不是耳朵被砍下来就是脑袋被砍成两半了! 隐身人也有些恼怒,本想不现身了,可是隐身术需要消耗内力来维持,如今自己修为有限,前段时间又内力大伤,今天又遇到贺楚江这样的高手,自己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瞧见贺楚江的刀光却不能硬接,只能游斗。 贺楚江是大名鼎鼎的战神,隐身人自也不是等闲之辈;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人。 贺楚江左劈一刀,右击一招,刀刀拼命,刀刀狠辣,却也刀刀没伤到隐身人分毫。 两人这场恶战打的惊心动魄,飞沙走石,你来我往,鬓发具已凌乱,谁都不说话,似乎都憋着一口气,非要发泄出来不可! 头狼已经追上了羽田,撕咬着她的裤脚,羽田开心的抱着它的脖子:“还是你最好,只有你能找到我!”“你自己来的,还是有人跟你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只要头狼能来,那个贺楚江就能来,果不其然。 羽田站直身子往山下看去,只见那两个人打的如火如荼! 突然半空中一声呼啸,羽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一只老鹰扑向了她,动作出奇的敏锐,一双鹰爪闪电般直取她的双目。 羽田下意识侧脸躲过同时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哪知那只鹰的鹰爪改抓起她的胳膊,腾空而起,向远方飞去。 头狼扑向老鹰,但是已经来不及,它哪有老鹰的速度快。急的嗥嗥直叫! 山崖底二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不再打斗,而是纷纷跃起去抓那鹰,那当然是徒劳。 羽田在半空中听得二人喊道:“羽儿”“恩人”! 第91章 想杀我的人,是不是你? 羽田被老鹰抓住个胳膊起飞的时候,起初还有点懵,听到下边有人喊她,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升天”了! 她看着下边的两个人随着老鹰的方向追逐着,着实有点感动,怎么那么傻呢,你们能有它快吗! 当老鹰和羽田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时,二人才发现他们跑到一处山包上,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对方,隐身人不妨嘲讽的说道:“还想打吗?” 贺楚江皱眉移开打量他的眼睛,转头对也追过来的头狼说:“你能找到他们吗?” 头狼仰天长啸冲着山谷外跑去,二人起身跟去! 打肯定是要打,换个时间吧! 羽田其实有一百种办法可以逃生,除了被鹰爪抓着胳膊不是很舒服之外,利用这个机会看看大好山河也不错,只是空中凛冽的寒风更甚于地面,如有刀割的感觉! 羽田心里嘀咕:本小姐要是电死你吧,我掉下去也活不了,你飞的还挺高,我又没准备降落伞;我要给你一枪吧,结局也跟电你一样,也是摔的粉身碎骨。干脆就看看你想把本小姐带到哪里去,只要落了地,弄死你是分分钟的事! 她其实觉得这事还是挺蹊跷的,鹰不会无缘无故袭击她的,况且那个隐身人也说是有人想要她死,是谁呢?也许这老鹰就是送到手里的线索! 羽田冲着老鹰喊:“鹰师傅,换个胳膊叼着行不,可着一个胳膊来,疼得很啊!” 瞎掰间,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鹰低行进一片松树林中,支出来的树杈差点刮到她的脸,羽田有点不开心:娘的,不知道脸的重要性吗! 羽田在一片平坦的地面被抛下,冬季的土地比其他的季节更硬几分,老鹰松开她的胳膊的瞬间比叼着的时候还要疼。 这一路飞过来鹰嘴嵌入了羽田的胳膊,有血流出,小胎记被自己的血侵染了,鹰嘴咬的很深,血流的也很多。 源源不断的流,都流到了小胎记上,多到把整个胎记都覆盖住了,少许胎记又影印出来,显然覆盖在上面的胎记都被吸收了! 羽田没注意到这点,她只是觉得眼冒金星,开始小胎记火辣辣的疼,后来整个左胳膊也是疼的,她想这回完蛋了,肯定是胳膊摔折了. 要是有骨折夹板就好了,她脑袋中在疼痛的瞬间仿佛看到了现代的医院的储藏间里有骨折夹板,她顺手就拿过来用板子给自己的胳膊固定住,然后用医用的粘袋绑住!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仿佛身临其境,只是突然有个声音传来,伴随着传过来的声音还有一双蓝色的鞋映入她的眼帘!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没回到现代去,还趴在这里嘶哑咧嘴的捂着胳膊,骨折是真疼啊,倒是谁要害她? 正气着听那个声音说:“咦,小姐,她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手上可没有这三块板子啊,怎么多出来这几样东西?” 这个声音的文化,也说进了羽田的心里。是啊,自己情急之下就那么想的,怎么就去了医院的医务储藏间了呢?还自己给自己绑扎上了呢,说拿就拿过来了? 天啊,我这是怎么做到的?过去回现代拿什么东西,都得通过空间的转换才能回去,刚才是怎么做到意念回去,东西就隔空拿回来的? 谁能解释给她听?妈呀,太玄幻了,这个古代能给她解释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昏迷不醒的爹爹,一个是知道点细枝末节的外公! “你傻的吗?她直接被摔下来的,胳膊都差点被鹰叼折了,你没看见流了那么多的血吗?没摔死是她命大,你看她那几个板子干什么!”被叫作小姐的人,一步一步走向地上的羽田,看她低着头貌似很痛苦的样子,不免有些得意! “小姐,奴婢没看见她胳膊上的血呀?”丫鬟的诧异不是空穴来风,羽田刚才被抛下来的时候,却是感觉到流水一样流到手腕的血....... 等等,流到手腕的血?羽田一个机灵,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看向自己的左手腕,哪还有什么血,只有胎记锃光发亮,羽田灵光一闪:好啊,小东西,是你吸了我的血,所以你星光灿烂了!不过也好,你灿烂了,我的本事又增强了,姐能直接隔空取物了!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羽田觉得头顶一阵空气的流动,下意识地就地一个翻滚躲开,回头一看,原来眼前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人儿,长相虽说甜美,此时却是抬起的手掌落空在羽田刚刚坐着地方,哦,原来这是想给她一个耳光,却没打到,恼羞成怒了! 这是谁,我得罪她了吗! “这位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用鹰叼着我来到这里,还想打我?劳师动众的!”羽田从地上起来,使劲拍着身上沾染的泥土,边拍着边往蓝衣女子的身前走,那泥土被拍得到处飞扬。 “咳,咳咳……”羽田连着对面的主仆两个一起被呛得咳嗽,不禁暗暗想:失策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把自己也呛着了! 蓝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大羌国的武凌儿,她扇扇面前的灰,上下仔细打量着羽田,刚才从天上被鹰扔下来,她直接捂着胳膊脸着地,武凌儿没看清楚她,此时是看的真真儿的! 这就是那个凡太子背了十年的瘸子吗,听说眼神也不好,对于一个又瞎又瘸的人,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到要看看凡太子放不下,胡将军说她比不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没想到就是面前这样的,灰头土脸,鬓发凌乱,眼睛看样子是不瞎了,但是滴溜乱转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是个奸诈的;腿好像也是不瘸了,可刚才被老鹰扔下来,都不会使用武功缓冲一下,看样子腿也没好到哪去,勉强能走吧,废物一个的;以为家世会很好,一打听不过是中医世家,出身贫民,怎么跟她这个太傅之女能比的......! 这就是胡炯嘴里说的云泥之别?老天,谁是云?谁是泥? 羽田看到了武凌儿的目光带着鄙视和轻慢,还绕着她走了一圈,好像本小姐抢了她老公一样! 武凌儿打量羽田的同时,羽田突然间上前一步,一颗钢珠抛向对方,厉声道:“想杀我的人,是你吧!” 第92章 我若是不放她,你该拿我如何 武凌儿没有料到羽田的突然进攻,而是正忙着暗自评估,眼前这出身卑微的女人,一个闪亮的东西冲着自己面门而来,她的反应也很快,慌忙间闪开。 羽田没再给她反应的机会,趁着对方闪躲间一个飞身扑起,右手掌中一把手术刀刺向她的喉咙。 别看她是医生,自从来到古代的这几年,多少人惦记着杏林谷的好东西,就连自己最信任的花凡,都是有目的的在她身边。 她看透了这世间的生存法则。强取豪夺,草菅人命,这里比现代还要弱肉强食,对于想杀她的人,绝对不能手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武凌儿也不是等闲之辈,羌国太傅之女从小除了诗书礼仪,刀枪剑戟之类也没少受到调教,跟凡太子,胡炯将军小时候都在一个学堂,能跟他们成为师兄妹,一直都是她凌驾于其他公主和小姐之上的资本! 此时,面对羽田的进攻虽然有些惊讶,她以为这个民女是不会武功的,没想到还敢来杀她,那么她武凌儿岂能饶了她!二人你来我往间也过了几十个回合,谁又没占到多少便宜。 面对这种现象羽田的心态很好,本来自己也没使出十分的功夫,问出这女人要杀她的理由,比杀了她的人更重要。 而武陵儿不同,她是太想杀了羽田,她不允许师兄心里有别人,也不允许胡将军爱慕谁,她才是那个最值得优秀的男人爱慕的人,至于师兄和骄阳的婚事,她只要帮着父亲完成大业,她也会是公主,师兄还是自己的。 所以,十几招下来,她发现不管用什么招式羽田都能轻松化解,而且这该死的女人狡猾的像只狐狸,她的武功灵动、缥缈,看起轻飘飘却每每觉得已经控制住了她的时候,她都会锦里藏针的击中她,不是身前中她一招,就是后背被她打上一拳,不是这里被虚晃一招,就是那里别骗了一式。 这种招式打得武凌儿特别的气愤和不甘心,也有些焦急,这里是边境,两国有休战协议,不可擅自过疆界,自己一个太傅的女儿,偷偷跑到大炎国,不被发现则已,一旦被发现那是国事,那样子会给爹爹带来很麻烦的! 早知道花羽田这么难缠,不如还在大炎的境内偷偷杀了她,要不是看到那个面具人没杀她,她何苦把这女人带到边境来杀,是自己大意了。 再说她也知道,是花羽田救了那个面具人,自己只不过鸠占鹊巢而已,一旦被发现,那个面具人也不是个好说话的!恐怕要报复的,所以留在大炎并不安全。 人和人之间的战争,往往成败就在一念间。聪明的羽田就是要武凌儿的焦躁! 不管这女人为什么要杀她,终究是个不怀好心人,跟你玩个猫捉老鼠的游戏,气死她,让她心不疼肉疼! 羽田已经感受到了武凌儿越来越乱的气息,不免微微偷笑:小孩子,你还是嫩啊,跟我这26岁的灵魂比耐力,你还差远了! 想着羽田一个温柔的“潜龙勿用”,轻轻提腿状似收手,确是绕了个圈,起掌运力一个劲气打过去,自己却双脚稳稳扎在地上没动! 面对羽田打出的掌力扑来,武陵儿曲膝弯腰低头躲过,起身十指抓向羽田的喉咙,羽田右手抬手一挡,将之挡了回去,左手却如蝴蝶般在武凌儿的进攻的拳风中,轻轻一飘、一引。 武陵儿觉得自己全力击出的一招,竟莫名其妙的不听使唤,被化解了,随之羽田右手的手术刀直接抵上她的喉咙大声喝道:“说,你为什么让那个面具人杀我!” 手术刀是真快呀,刚刚抵在武陵儿的脖子上,一道血痕就顺着刀锋划出,吓的武陵儿连连求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会让人杀你呢?” “哦,不是你?哟,这么说我冤枉你了呢?”羽田低头看着被自己刀吓的脸色煞白的人,手术刀又进了半寸,笑嘻嘻道:“这回呢,这回你说说我是怎么冤枉你的!” 武陵儿感觉到脖子处撕心裂肺的疼,这女人简直油盐不进,自己干嘛要惹她?她就是个疯子! “我说,我说。我就是看见凡太子在你身边不肯走,所以,所以,怕你耽误他的前程,想着除掉你,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羽田听到花凡的名字,有瞬间的愣神,觉得心脏好像被谁捏了一把,也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阻塞了,酸酸胀胀的! “呵呵,你们的凡太子不肯离开我,你就要杀了我,你是他什么人,说!”羽田的暴脾气上来了,谁说她脾气好?那得看跟谁! 随着一声‘说’字的用力,手术刀彻底进了一分,只见得五陵儿的脖子已经血流如注! “我说,我说,我是他师妹!” 当羽田听到‘师妹’两个字,突然觉得有什么模糊了自己的双眼,她有点看不清东西,她使劲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有泪水滑落下来。 突然,四周一阵风吹树动的声音传来,羽田这时候才注意到,此时自己被劫持到了一个四周是山体的山脚下,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半山腰里站满了士兵。 高高的小山顶,迎着风长身而立的一个人,高高在上的持剑俯视着这边! 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君子世无双的笑容,今天颇为严肃的盯着她和武凌儿! 武凌儿看到来人,哭着喊着:“师兄救我,她要杀我呢!” 羽田听到这带着撒娇的口吻,不禁撇着嘴笑:关系真是亲近呢,原来这才是真的师妹! 旦听到那人说道:“你手里的人是我大羌国太傅之女,你放了她,我放你回去!” “放我回去?”这是什么话? 哦,这么说,这太傅之女把自己劫持到了大羌国的境内了! 羽田听到这话,两个酒窝又开始荡漾着,眼睛也笑的颇为灿烂,她觉得这风怎么专门刮自己的脸啊,刮的凉冰冰的,吹的自己眼睛掉眼泪! “敢问,凡太子我要是不放她呢,你又该拿我如何?!” 第93章 我杀了他,你收我在身边 “那你就是找死......”‘死’字没说完,那人从手下的手里拿过一把弓箭,搭弓射箭毫不犹豫,直奔羽田的面门而来。 羽田看着那只箭飞来,一动没动,只是两眼紧紧的盯着那个射箭的人。 狠狠地推开了手中的武凌儿轻飘飘一句:“滚吧,滚回去找你的师兄吧!” 在箭即将射进她面门的时候,射箭人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这时候只听“裆”的一声,那只箭被打落在地,从山石的后边走出来两人和一只狼! 羽田看着走过来的贺楚江嘴角微微上扬,事事真是难料啊,青梅竹马的人对她持剑相向,而这个只认识了几天的人却追她翻山越岭,跨了国界! 只听得贺楚江嗔怒道:“你连箭都不会躲了吗?” 另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则是一步一步走到羽田的跟前,低头看着身前这个娇小的人,无奈又嗔怪的眼神从面具后看进羽田的眼睛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救了我又不搭理我,是什么后果吗? 羽田听此呵呵一笑:“你知道了就不杀我了?”说着,看着雪狼走过来,乖巧的咬着她的裙摆,羽田鼻子一酸,蹲下把头狼的整个脑袋搂在自己怀里,捧过它的长嘴,把自己的脸整个藏在它脖子坚硬的狼毛里,呐呐的说:“有些人不如畜生,明明知道承了我的救命之恩,不也要杀我吗?!” 声音很小,但是足够练功的人听到,隐身人听到了,心里甚是愧疚,双膝跪在羽田的跟前:“属下叫于哲,如小姐不嫌弃,以后愿意跟在小姐的身边,以报救命之恩!” 此话一出,连带羽田和贺楚江在内,都很诧异,此人一能驱蛇,二善失传已久的隐身术,这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能委身在她身边!是有目的而来吧! 羽田摸着头狼的头,没有看于哲,嘿嘿一笑:“你好聪明,你不是想报恩,是想让我保护你吧,是不是有人在追杀你呀,在客栈给你救治的时候,我就知道想杀你的人是高手呢!” 她又抬头看看小山顶还迎风而立的人,指着那人给于哲看:“我看你要失望了,如今我自身难保,人家拿着弓箭对着我呢!” 于哲抬头看着山顶上的人,冷冷的说道:“我不是想让你保护我,你也护不了我,我是真的想报恩于你,我杀了他,你守我在身边,如何?” “不用了,她的身边有我,羽儿救你的事不用放在心上,她救的人多了,山顶上放箭的人,就是其一!” 贺楚江非常不想听于哲说下去,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跟个男侍卫成和体统,她不需要! 于哲厌恶的看着贺楚江不屑道:“就是看见你在她身边,我才决定留下来的,你看她身边都是什么人,一个恩将仇报的在山顶上,一个不怀好意的在身边,我看跟在她身边的只有这头雪狼是最值得信任的!” 哈哈,羽田觉得于哲说的不无道理,她身边怎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失败呀! 羽田觉得自己很失败,于是把头狼的长嘴巴扛在自己的肩膀上,脸贴着狼脸爱怜的说:“还是你最好,只有救你是不白救的!” 贺楚江对着羽哲不妨讽刺:“你就没企图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呢?”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了山顶那人,只见花凡矗立在山石上,冷漠的看着二人,也看着羽太搂着头狼的背影,她好像又瘦了,这段时间过得不好吗?肩膀上的伤有没有好呢? 他们的来言去语他都听到了耳里,他罔若未闻的眼神充满了寒意,充满了杀机,漫天的夕阳被他风姿绰约比的失去了颜色! 徐徐风声中飘过来一字一顿浑厚又冰冷的声音:“大羌的境内,杀了大炎的战神四王爷不过分吧!” 贺楚讲仰天大笑:“哈,凡太子想杀我,何必引着羽儿来,真是让人瞧不起的行径!” 须臾,他收回笑意,怒目而视:“想杀我,你也得有那本事!” 话音未了,本来趴在羽天肩膀上的头狼,突然一声怒吼,向羽田的身后窜了出去,只听得一声:“放开我,你这个畜生!” 只见头狼的利齿咬向武凌儿的喉咙,被她持刀的胳膊挡住,头狼把她半截小臂咬在口中,四肢踏在她的肚子上,头来回的撕扯着试图把武凌儿手里的刀甩下来,看样子,被遗忘的武凌儿是想偷袭羽田,被头狼给抓到了! 随着武凌儿的一声骂,一只箭冲着头狼的肚子射来,羽田一个箭步冲上去:“头狼,小心!” 花凡蓦然回头,对后边一个侍卫大声喝道:“谁让你放箭的?” 那属下看到太子大怒,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属下看到那畜生要伤到武小姐,就......就放箭......了!” 只听‘噗’的一声,花凡拔起那个侍卫手里的刀,手起刀落,一刀封喉,恶狠狠的抬头看着身后这些侍卫:“还有谁敢自作主张?” 侍卫心有余悸,谁也不敢接话,突然一起跪下,齐声道:“属下誓死追随太子,属下不敢自作主张!” 花凡当啷一声扔下手中带血的刀,转过身去继续看着下边,冷冷道:“把他拉下去。” 刚才羽田看见那只箭过来的时候,拉着头狼躲开已经来不及,只能扑倒头狼,险险躲开那只箭,但是头狼的耳朵还是被那只箭尾刮到了,疼的一阵嚎叫,羽田心疼的忙上去查看:“我看看,伤在哪了?” 哪知道正在忙碌中,疏忽了被头狼扑倒在地上挣扎的武凌儿,她此时看到了机会,抬手持刀扎向羽田的后背,这一刀下去,不是身死就是重伤。 高处的花凡看在眼里目眦欲裂,紧紧的握紧了拳头。 他看到了贺楚江上去了,贺楚江这时候想护住羽田的后背已经来不及了,所幸一掌劈向武凌儿的肩膀,只听得咔嚓一声,刀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刀也落地了,这条胳膊是废了。 他也看到了在贺楚江劈向武凌儿的同时,于哲转身扑上羽田的后背,紧紧的在后边护住她,回身一掌拍在武凌儿的胸口,只见武凌儿的一口鲜血喷出,于哲抱着羽田就地翻滚,躲开那口脏血,把羽田紧紧的搂在怀里,抬头对贺楚江喊道:“你不是能护的住她吗,这回知道什么是措手不及了吧?” 贺楚江没搭理他,只是忧心的问于哲怀里一直铁青着脸沉默的羽田:“羽儿,你伤到没有?” 第94章 你想怎么死 贺楚江其实是有些后怕的,如果刚才自己反应再慢一点,于哲再晚扑上去一会儿,羽儿都可能受伤,或者......! 羽田安抚了一下头狼,从于哲的怀里站起来,像是回答贺楚江的问题,又像是自言自语:“我没事!” 她先是走到武凌儿的身前,看着掉落在地的刀,蹲下身子看着她捂着肩膀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仿佛好心的伸手去摸她的肩膀,武凌儿吓的往后躲:“你干什么?” 羽田无奈的笑笑道:“我是大夫啊!医者仁心,说不定我能治了你的伤!” 武凌儿疼的已经满身大汗,骨头的伤最疼的,她仿佛两眼冒金光渴望的看着羽田:“那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接上,它好像掉了!” 羽田温柔的摸上她的肩膀,从前到后,悠悠的说:“别动,我好好看看!” 武凌儿看着面前的人,不禁心中讪笑,这么妇人之仁的女人,师兄怎么会喜欢她? 突然一阵锥心的疼痛从肩膀上布及全身,她惊讶的抬起头又失声大喊:“你疯了吗,你放手!” 只见羽田右手的大拇指深深的嵌入那个伤口处,其余四指头配合着大拇指固定住她的肩膀,又听得几声:卡吧吧,武凌儿一声惨呼:“你这个贱人,你干了什么!” 羽田咧嘴一笑:“刚才你的胳膊不及时治疗就得废掉,现在经过我的治疗,彻底废掉了!” 又碎碎念道:“你的胳膊这回彻底碎了,以后残疾了,不知道你的师兄嫌不嫌弃你!” 听此,武凌儿气的大骂:“我饶不了你,你这个贱人!”她彻底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 于哲上前递给她一个手帕,轻飘飘的对一块石头说道:“别藏了,出来把你主子带走,我家主子还不至于要你们的命!”话音刚落,从石头的后边怯生生的跑出来一个脸色吓的煞白的小丫鬟。 羽田听得于哲说了声“我家主子”,抬眼看了看他,没心思搭话,暂且晾着他! 小丫鬟还挺懂礼貌,做了一下揖,估计是感谢不杀之恩。 丫鬟根本就抱不动小姐,左看一下,右看一下,也没人帮她,她回头看看山顶上的太子,太子也没派人下来帮忙,干脆自己就一点一点的往回拖吧。 可怜武凌儿那么孤傲、不可一世的人如今跟个乞丐似的被丫鬟拖着回去了,石头子刮的身上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羽田接过于哲递过来的手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慢的,仔仔细细的擦着,仿佛刚才摸了什么不干净的物件,碰到什么让她觉得肮脏的东西! 边擦着手还边抬头看着花凡。 花凡很不习惯羽田现在这样的神情,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从来都是微笑的,从来都是眼里有光的,如今看着他就像看着陌生人,冷淡,疏离。 一想到她把自己当成了陌生人,花凡的心中一揪,嘴唇紧闭,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颤声的说道:“既然你都废了她的肩膀,她也成了废人,你可解气了?” “你们回去吧,本太子暂且不追究了!” “哈哈,哈哈!”羽田听闻此言,大笑,笑声爽朗的在空谷之中回荡,像是和煦的风,清脆的鸟鸣,听起来很舒服,没有郁闷不开心,似乎是真的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凡太子真是大度啊,我废了你的师妹,你竟然要放了我!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我会不会放过你们呢!” 话音未落,羽田怒目圆睁,有蓝色的光从她晶亮的眼睛里射出,闪电爆发如同一把利剑,划破天空,冲着花凡打过去,花凡大惊,脚踩山石冲天一飞,躲过这一击,低头一看站过的山石,已经被打的粉碎! 还没缓过劲儿来,天边传来一巨响,花凡有些心悸,几日不见羽儿的本事怎么又长了,是最近变的不同了,还是这么多年一直都隐藏着实力? 不对,所有的变化都来自于服用了师父的心头血培植的冰莲花,自己不也是因为服用了冰莲花再配合着羽儿的医术才好的吗? 想到师傅对他的好,再看看眼前羽儿的气恼,花凡深深的自责,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侍卫本就已经拉好了弓,就等着太子发话,此时看到太子受到攻击,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刚才那个侍卫的死,已经是太子的警告了! 侍卫犹豫间,听到凡太子喊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 羽田的电光并没有因为他的躲避而罢休,这回电光随着花凡的移动而闪成了弧形,在他躲避的山石间一路奔去,直到花凡在山石处突然侧身折返,电光才打到了石头上,花凡听得后边的石头粉碎‘咔咔哒哒’的声音传来。 看样子羽儿这是来真的了,他真的惹到了她! 刚才自己再慢点,恐怕粉碎的就是他的骨头了! 电闪雷鸣间几处山石被击打的粉碎,山石上的树木已经燃着,幸亏这里的树木没有连成片,否则一场大火将不可避免! 刚才拉弓要射箭的羌国侍卫,无一幸免的被粉碎的石头打到,躲的躲,避的避,太子不让反抗,不躲避等着被石头砸死,还是被闪电打死? 就连贺楚江和于哲都没有幸免。两人带着头狼一阵的躲躲闪闪,女人发起火来,没男人什么事了! 于哲从羽田第一次电闪雷鸣开始,就已经惊魂未定了,能把雷引来的是什么武功?难怪他隐身的时候,唯一能看到他的人就是羽田。 原来对她来说,那点隐身术,根本就是啥也不是,她那眼睛里有别人都没有的光! 贺楚元替头狼扒拉下身上的灰土,手摸了摸头狼带血的耳朵,“事到如今你看到了这个样子的她,你还觉得她需要你的保护吗?你觉得她需要你帮忙杀人吗?!” 于哲听到贺楚江的话,从羽田的身上移回惊讶又崇拜的目光,狡黠的一笑,仿佛想到了什么,瞬间吹散了淤积在心头的阴霾:“她做我的主子,我就当她的属下;她不想做我的主子,我也有办法留在她身边!” 贺楚江怒火中烧,强自镇定,静静的看着还在追着花凡打的羽田缓缓的说道:“你想怎么死!” 第95章 好喜欢这样的土味情话 于哲嘿嘿一笑,指了指还在打着的那两个人:“就算你杀了我,还有那人呢,我可看出那什么太子的根本就没想伤着她!” 贺楚江何尝不知花凡压根是看到他们在山石后边,才放的箭,他压根就是知道伤不到羽田的,只有那个丫头还蒙在鼓里, 这样也好,那么精于算计的人在她身边,反而不安全! “一家女,百家求,很正常,就是不能存心不良,包括你!”话音刚落,贺楚江起身而上,于哲出拳迎接,二人在这片平地上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于哲边打边奸笑:“你能赶走她身边所有的男人吗?留我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贺楚江面对于哲也呵呵笑道:“我看你是最不安全的,放蛇咬羽儿的不正是你吗?”说完,手中匕首逼紧于哲的喉咙! 于哲后退间,不忘辩解:“我那是受了那个女人的蒙骗,幸亏我发现的早。”” 于哲多过逼近喉咙的刀,却没躲过拍在胳膊上的一掌,瞬间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贺楚江不屑一顾道:“看见没有,你连我虚晃一招都没反应过来,难怪被女人骗,你以为救命恩人遍地都是吗,可知你是个蠢的!” 两人打的不亦乐乎。 这边一直在左闪右避的花凡,不免心中暗探:这丫头,别看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一起,可是像今天这样攻击他的行为还是第一次。 如今看来,若真跟羽田成了敌人,成了对手,这丫头还真不是好对付的,难缠的狠啊! 花凡施展轻功,站到更高的地方,见远离了那些侍卫,也远离了那二人一狼,痛心的问:“羽儿,你刚才是真的要把我打的粉碎吗?” “你真是多余问,你那只箭奔着我面门而来的时候,我有问过你吗?!”羽田呵呵一笑,再不瞧他一眼!流云袖一飘,一把手术刀在手,银光闪闪! “凡太子,从你射向我面门那一箭开始,你我的情谊就已经断了。” 说时迟那时快,羽田起身而上,手中刀已经刺向花凡,花凡这回躲都不躲了,他倒要看看,羽儿是不是真的舍得刺他! 哪知羽田下手毫不留情,他隐藏在她身边多年,无论是爹爹还是她都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不告而别也就算了,还引她到羌国想杀了她,过去还念及多年的是兄妹情义,今天才得知,他不只是她的师兄,也是别人的师兄,既然不是唯一,那也别做其一! 羽田手起刀落,锋利的刀锋没有因为花凡的按兵不动而有所收敛,而是重重的滑向他的左胳膊,只见血花四溅,一只袖子随着呲出来的鲜血落地,花田见此连个眉头都没皱,她是真舍得伤他啊! 没杀了他却割了他的袍子,她曾经给他讲过“割袍断义”的典故,如今她就是那个意思吗? 羽田站定下来,掀起自己的裙摆的一角,磁的一声割开,用它轻轻擦拭手里的刀,擦完随手扔出去,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花凡:“小时候我给你讲过‘割袍断义’的故事,你还记得吧!” 花凡感觉自己有些心慌,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羽儿,你听我解释!” 羽田抬手制止:“你不用解释,把你的解释留给愿意听的人,今日就此别过,再见就是仇人!” 羽田转身欲跳下山石离开,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射过来一只快的如风的剑羽,在她转身的瞬间‘噗’的一声插入她的左前胸,紧接着一口血喷出,染红了前襟。 花凡上去一把接住将要倒下的羽田,冲着射箭的方向怒喊:“谁,谁放的剑,给我出来!” 下边打的正酣的贺楚江和于哲,听到这个声音俱是抬头看去,看到羽田胸前插着一把剑,口吐鲜血,虚弱的躺在花凡的怀里。 贺楚江觉得胸口灼热,一股气憋上头顶,收回打向于哲的一掌,跳上羽田所在的高台,从花凡的怀里抢过羽田,大怒道:“你保护不了她,就走得干净点!” 花凡有瞬间的怔愣,看着满身是血的羽田,衣袖擦了擦她带血的嘴角,贺楚江抬头怒视着他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吗?” 花凡也瞪着贺楚江不妨讥笑道:“别拿自身比人身,你也不会比我好哪去,你回到大炎皇城也会跟我一样。” 贺楚江当然明白花凡的意思,却未若惘闻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她,凡太子要的太多,障碍就多!”说完,不禁挑衅的挑挑眉尾。 于哲看着贺楚江怀里的羽田,:“主子,你醒着吗?”花凡看了一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羽儿身边多了这么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不禁皱了一下眉毛,还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于哲不等于羽田的回话,回头看着箭羽射过来的方向,喃喃道:“好像是对面的小山包里藏着人,我去看看!” “回来!”久未说话的羽田,这时候从贺楚江的怀里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贺楚江焦急的,充血了眼睛,她抿嘴一下,刚才他和花凡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好喜欢这样的土味情话! 那是情话吗,管他呢,就当成是情话听,温暖一下心灵,安慰一下自己,‘人家也是有人要的人呢!’。 也就是安慰一下自己而已吧,感情这东西摸不得,谁先动心,谁死的快! 面对羽田的笑,贺楚江真想咬死她,不禁气愤道:“你还笑?不疼吗,刚刚是不是疼昏过去了?” 其实羽田刚才没疼昏过去,只是疼的闭上了眼睛,意识回到空间里看看,给自己做个小手术的材料还够不够,又趁着闭眼睛的时间,用透视眼看了看自己的伤势。 还可以吧,可能还是因为距离比较远的关系,那支箭并没有射的太深,庆幸的是,箭头没有钩子,这样能避免二次伤害,这种小手术对自己来说,不是难事! 听到于哲要去那个山头看,羽田来不及拿止痛药就睁开了眼睛,意识离开了空间。 匆忙间她拍拍贺楚江擦拭自己嘴角的手,也冷艳的看了一眼担心的看着她的花凡,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花凡很失落,他们现在彻底的疏离了是吗? 羽田对于哲说道:“你想我当你主子是吗?” 于哲把目光从那个山包挪了回来,看了看羽田,又看了看那个山包道:“你若不信我,我去铲平那个山包,为你报仇,如何?” 第96章 到底是谁射我一箭 羽田有那么瞬间非常喜欢这憨憨的于哲,她笑眯眯道:“做我的属下,你得会干活,任劳任怨,能守得住秘密,不管发现我有多么奇怪都不能置疑,还得跟我疯,你干吗?” 于哲噗通一声跪下来磕了一个头:“我干,主子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羽田接着道:“背叛我不是死,是不得好死,你干吗?” 于哲又磕了一个头:“我干,主子就是我的命,属下死都不会背叛主子,背叛主子不得好死!” 羽田又道:“做我的属下,不能下跪,你干吗?” 又要磕头的于哲,僵在了那里:“啊?啊,我干。” 羽田微微笑说道:“起来吧!现在就有一个让你任劳任怨的活等着你干!” 她又对抱着他的贺楚江道:“四哥,你伸手进我的左袖。” 说完,冲着贺楚江眨巴眨巴眼睛,贺楚江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摸进她的左袖子,温热的手掌划过她冰凉的肌肤,二人其实都有瞬间的意动划过心头。 羽田闭上了眼睛,佯装休息,好尴尬啊,今天被老鹰抓了,胳膊骨折了,心在前胸被扎了一箭,怎一个狼狈了得! 贺楚江没有停下手,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已经悸动不已,稍许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板状的东西,小板上有一粒一粒小小的药片,贺楚江是个很聪明的人,递到羽田的眼前说道:“是不是得把里边的药片拿出来吃掉? 羽田点点头,拿起手指压到那个药片上,稍一用力,一个药片从小板的下方掉到自己的掌心,她扔到自己的嘴里,咽下,不经意的说道“止痛药!” 又指着这药对于哲说道:“你把这药收好,这段时间我都得吃它!” 于哲点头上前拿药,贺楚江却一把抢了过去质问羽田:“是我给你拿出来的,为什么放他那里?” 羽田莫名其妙的看着贺楚江:“他是我的属下啊,他就应该保护好的东西呀!” 贺楚江把药揣进怀里,瞪了于哲一眼:“不用他,他任劳任怨就行了!” 花凡看着他们三个人的互动,觉得很心酸,过去的羽儿有他自己就行,没想到,自己离开一段时间,一切都变了! 羽田吃了药,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山包,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意识到了空间,拿出柜子下边的东西。 三个人以为她现在很疼,贺楚江心疼的拢了拢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说:“忍忍,我带你回家!” 刚要起身,发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前端带着箭头,状似水桶一样的东西,羽田睁开眼睛,趁着大家都没注意,抬起手术刀,手起刀落砍下胸前的箭尾,疼的她低头捂着胸口半天,头没抬起来,命令却来的:“于哲,把地上这东西扛在你的肩膀上,对着那个山包。” 于哲和花凡都已经发现了这奇奇怪怪的东西,于哲秉着当属下不能乱问的基本要求只是好奇的看,听到羽田让他把这东西扛在肩上,才大胆的蹲下仔细的摸:“主子,这材质比我的面具都硬啊!” 花凡盯着地上的东西,这么多年在羽田的身边,她深知羽儿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多,这个东西还是第一次见。 贺楚江却看都没看那东西一眼,只是心疼的责备道:“刚才不是吃了止痛药吗,怎么还疼?你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把箭尾砍下来,总比你自己动手强!” 羽田不以为意:“你砍,我也会疼的,怎么都是个疼,不如我自己来!” 羽田挣扎着起来,站在于哲的身边说道:“现在看好那个山包,对准它!” 于哲好像明白了主子的想法,但是好像很遗憾的说:“主子,那人好像藏起来了,不太好找了 ,还是属下过去吧!” 羽田微笑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过去,今天主子就教你个杀人新招式!” 说着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指着于哲肩膀上扛着的东西指给于哲看:“这里是瞄准星,你瞄准那个山包的任何一点,在我说‘开始’之后,你使劲拉动这个扳机,拉动后会有个后坐力,别怕,顶多你会摔个屁蹲!” 于哲顺着羽田指的位置凑过去看了一下,他想知道什么是准星,又不敢问,当把眼睛凑过去,突然他离开了那东西,呆了一下,又把眼睛贴了过去看,不无惊喜的说道:“主子,我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羽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要跟姐混,你将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于哲噗嗤一笑:“主子姐,你真了不起呀!” 羽田看着对面的山包,原本冷情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声音轻的像是怕打扰了睡着了人,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后背发冷,只听得她慢慢悠悠的又说道:“我要炸了那座山!”就像是聊家常! “你瞄准了吗?” 于哲答:“瞄准了!” 羽田突然大喊:“开始,放!” 于哲透过准星看着那不一样的风景,扣动了刚才羽田指点的扳机,只见刚才还扛在肩膀上的尖尖的东西,随着尖利刺耳的‘嗖......’的一声,在扳机的扣动下飞向对面的山包。 那个东西的后边带着像哪吒脚踩的火轮一样的火球,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人瞠目结舌,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对面的山包已经浓烟滚滚,那个尖状物好像扎进了山体,引起了轰隆隆类似塌方的声音,只见山石飞扬,那半截小山从中间折了下来,仿佛大地都跟着颤抖了,躲在山里的侍卫纷纷被埋在了里边。 于哲果真被后坐力反弹的坐在了地上,惊恐的问:“主子,对面是地震了吗?” 羽田咧嘴微笑,淡淡的回答:“记住了,这叫爆炸,你帮主子炸了一座山呢!” 于哲坐在地上抬起头回身看着眼前这个手上夹着三块板子,前胸还被插了一只箭,浑身血淋淋的女子,佩服之色溢于言表:“主子,你是我的神啊!” 羽田微微笑道:“别耍贫嘴,你去看看,到底是谁射我一箭?!” 第97章 我就是她的靠山 于哲领命而去,看样子他这属下做的得心应手了! 须臾,羽田看向花凡目无表情的说道:“你想要夺了心头血培植的冰莲花我不怪你,毕竟你有脑疾,是人都想好好的活着!可你却对我的炸药心生贪念,我不会原谅你!前者为了生存,后者却是为了私欲。” 羽田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那被炸倒的半截山包又道:“我研制这个东西是为了给我爹爹找矿石类的药物治疗,不是你想拿来争名夺利用到战场上的,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说到这里,她也转头看看贺楚江,那眼神犀利的仿佛不是平时贺楚江认识的人。 贺楚江看着斜晲着自己的羽田,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指着花凡道:“你别这么看我,我跟他不同,我那时有图谋是因为不认识你;他可是始终在你身边的,他可是图谋了多年!”羽田瞪了他一眼,这是个刀枪不入的无赖! 但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谁又不是圣人,在这个冷兵器的年代,有这种逆天的东西,他当然要琢磨。可花凡不同,他一直在她身边,朝夕相处却从来没忘了贪恋这点儿事! 花凡看出了羽儿的眼神不对,马上解释:“羽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初就是想要冰莲花,其余的并没有多想,我......”花凡从来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师妹其实是大智若愚,心灵如此剔透,她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么多的?他一向很小心,就怕她知道后伤心难过,他根本就不想伤害她的! “你以后不要姓花了,想想我都不知道你姓什么,你这才是隐姓埋名啊!” “你知道他姓什么的,只是你们都搞误会了。”贺楚江沉声道:“我没说错吧,华太子?” 羽田听此一时没反应过来,贺楚江微笑的看着她,非常耐心的等着羽田想明白,花凡冷笑道:“四王爷你何必卖关子,我自己可以解释给羽儿听......” 贺楚江突然觉得很好笑:“凡太子,一个姓氏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你不想隐瞒也就不会误会这么多年,还不是你故意将错就错的?” 羽田抬手制止笑道:“原来凡太子当年是跟我们父女俩个玩了个文字游戏,你当时跟我们说你愿意姓花,原来你是姓“华”叫华凡!” 羽田要不是手被夹板夹着,真想拍手叫好了! “哈哈,不好意思,不是你的错,是我们父女误会了,哈哈。”羽田觉得太好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想笑,笑的前仰后合,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呀,一误会就是十年,我那可爱可敬的父亲醒来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华凡呢? “华凡太子呀,你这样愚弄我们父女不觉得愧疚吗?每次我喊花凡的时候,你心里得多得意呀,‘看这个傻丫头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羽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是笑的吗?还是难过泪流?谁知道呢? 花凡看着这样的羽田,心痛不已,羞愧难当,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么多年师傅待他如父,而他......!如果再见到师傅的时候,和盘托出缘由,他老人家能原谅他吗? 忽而,羽田收起了笑容,冷若冰霜的看着他,像是毫无感情的路人,阴森森的说道:“如今你看到了吗,我的本事不只你看到的那些,请凡太子好自为之,离我远着点,离杏林谷远点,哪日我发现你再对我起杀心,再觊觎我的东西,我会先杀了你,再炸了你的皇城,你信不信?!” 花凡看到这样的冷的像冰霜一样的羽田,用态度严正的语气跟他说这么狠的话,这在过去都是没有过的,心如刀绞! 他气的大吼:“你能不能听我一句解释!” “听你的什么解释,解释这个吗?”羽田抬抬打着夹板的手臂,又指了指插在自己胸前的半个箭羽喊道:“再解释解释这个吗?” “哦,对了,我若再发现你的师妹对我心怀鬼胎,我不单要杀了她,我还要平了你师傅的家,你信不信,我就问你信是不信!你要不要试试!”羽田越说越生气,眨眼间眼冒蓝光,闪光如梭,星流电击冲上了天空,只听得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出来,眼中摆动的电流身躯在层层的乌云间闪亮! 贺楚江心中一惊,羽儿闪电的力量是越来越大了,于是大声的喊:“羽儿......!” 花凡也震惊的看到了的这一幕,突然羽田光华无限的眼睛扫向平地上已经醒过来的武凌儿,这时候她已经看傻了,只见一道闪电冲着她劈过来,她根本就躲闪不及,闪电直接打在了她身上,只见一阵火苗升起,“啊.....”武凌儿的惨叫声响起,伴随叫声飘过来一阵肉体的烧焦味,花凡大喊:“羽儿,不可呀!” 贺楚江也喊道:“羽儿,你的眼睛还能用力吗!” “不可?”羽田收起电光闪烁的双眼,怒目圆瞪的看花凡,冷笑道:“你刚才跟我说什么,不可烧了你的师妹?那我是谁,我是你的什么人?这十年的师妹,都叫的是假的吗?” 花凡,在羽田的眼中看到了决绝看到了伤心绝望,他真的想把搂过来好好的安抚,现在只能轻声的哄她:“羽儿,你听我说,她是太傅的女儿,你杀了她,太傅会找你报仇,会找上杏林谷,你没有靠山会很危险的!” “呵呵,凡太子,你觉得我需要靠山吗,我觉得我是别人的靠山!”羽田的一声怒吼,震撼了贺楚江的灵魂,他就喜欢这样霸气的丫头,他痴恋的看紧羽田的眼睛,尽管现在这个丫头眼里装的不是他,但是,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凡太子,你多虑了,在大炎她能杀任何人,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本王能给她所有她想要的!” 花凡勃然变色冲着贺楚江怒道:“你别忘了,这是大羌国,她杀了太傅的女儿,太傅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替她考虑过没有?” 贺楚江一步跨在羽田的面前,挡在了她和花凡的中间也大喝道:“那我就是她的靠山!” 羽田愣愣的看着贺楚江的后背,筑起的心灵高墙微微有些裂缝,本来哀伤的情绪因为这句话瞬间化解开来,似乎有什么让人怦然心动的东西润湿了干涩的眼睛。 多年后,她都记得当时那个迎风而立的男人,像是一座山一样站在她面前,仿佛宣誓一样的掷地有声:“我就是他的靠山!” 第98 集 只有人等我,没有我等人! 花凡被贺楚江的一声怒吼震慑住了,气极反笑说道:“她鲁莽,你也鲁莽,你会害了她!” 说完不等贺楚江说话,转头对着武凌儿喊道:“你还不跑?” 武凌儿现在已经狼狈的趴在了地上,头发已经烧焦,只能看见烧的黑乎乎的脑皮,整张脸黑的像是锅炭,不知道有没有毁容,身上的衣服已经烧的衣不蔽体,躲在石头后边的丫鬟不知道从哪个被压死的侍卫身上扒下来的罩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哭啼啼的说道:“师兄,这个女人太歹毒了,你可得为我报仇啊!” 花凡听到她又叫师兄惊天动地的怒喝道:“谁是你的师兄,我跟你说过多少回,别叫我师兄!滚,给我滚!” 这一声怒吼仿佛晴天霹雳,吓的武凌儿连滚带爬的起来,往山腰的小路爬去! 只听得羽田在身后一声呼啸,一个雪白身影从破碎的石堆里冲出,扑到了武凌儿的身上,一口咬上她的胳膊,甩动着脑袋,只听得撕拉一声,连皮带筋的被头狼扒下来,武凌儿惨叫着捂着手臂,疼晕在地上! 花凡无奈的看着羽田,怜惜道:“好了,你可解恨了?” 羽田冲着嫌恶的吐出那块肉的头狼招招手,头狼怯生生的从花凡身边走过,看到它这个样子,羽田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一下头狼的脑门:“你怕他干什么,你若跟着我就只许怕我,我做你的靠山!” 这句话好像刚才有人说过,自己怎么学的这么快? 羽田有些尴尬的回头看看贺楚江,赶紧又转过来头,避免尴尬! 花凡瞪着头狼办啥,估计跟头狼的眼神交流的什么内容,只有他们知道! 花凡走到武凌儿的身边,蹲下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边倒出一粒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点了一下咽喉,看着她咽了下去,然后难言厌恶之色抱起她。 眼神不舍又无奈的看向羽田说道:“太多的事情我一时无法跟你解释清楚,你先跟着他回大炎去,留在外公的身边,不要任性,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这里是边境,估计有很多眼睛看着我们,很危险,回去等着我!” 转而对贺楚江说道:“你也不能太纵容她,她爱玩的那些个东西,不要被人盯上,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贺楚江轻蔑的一笑:“我们的事,凡太子就不要瞎操心了,你要是为羽儿着想,还是回去想办法封了一些人的口实吧!” 说完,看看了花凡抱着的武凌儿,又看了看周边的几个活下来的侍卫! 花凡当然心领神会,又看向羽田,羽田眼看着远方被轰塌的半截山包,若有所思,看都没看一眼他,他低头看了看抱着武凌儿,递给身边的侍卫,对着侍卫喝道:“你们都是傻的吗?把她送到太子府胡大力的手里,等我回去处理。” 花凡走到羽儿的身边,低头看着还插着箭的伤口,心疼的说:“我帮你把箭拿出来,上完了药再走吧!” 羽田听得此话,缓缓的转过头来,蓝光星星点点的眼睛注视着花凡:“不劳烦凡太子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自己会处理,箭插在胸口还能活,要是插在面门就活不了了,是凡太子手下留情了,还是我四哥救的及时了!” 花凡觉得好像好久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羽田了,她的小酒窝还是那么好看,笑上眉梢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看见你四哥在山石后边躲着呢!” 羽田怔愣的看着花凡,说了一句让贺楚江和花凡都后怕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站在那里,就那么站着等着他射死你吗?”花凡只是怔愣,后怕得整个后背都冒出了汗,贺楚江却气的大吼! 羽田却侧过脸去,依然看着对面的碎山石间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晃动的黑色身影,拍拍了蹲在身边的头狼,指了指远处说道:“头狼,去找他!” 看着头狼头也不回的身影,羽田复又幽幽的说道:“我以为他不会放箭的,没想到那只不过是我以为的!” 随着羽田的话,三人都沉默了。有时候真相就是“只不过是你以为的!” 羽田微微笑,继续注视着对面,貌似不以为意的说:“凡太子,再以后不要再说‘回去等着我’之类的话。只有人等我,没有我等人!” 用轻飘飘的语调说着铿锵有力的话,花凡仿佛刚刚认识羽田,这是他过去从来没有了解到的一面,现在的羽田比过去的羽田更让他心动,也更让他恐慌,他恐慌着他是要失去了她了吗! 花凡无奈的走到羽田的面前,遮挡了羽田看向对面的目光,逼迫着这丫头看向自己,柔和的目光中展尽了所有的温柔,轻轻拂过飘落她脸庞的黑发,轻声说:“羽儿,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你等我,不管你爱听不爱听,你且记住,你等我!” 说完,不等羽田反驳提起轻功离开,到了半山腰停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小师妹,羽田也在看他,他冲着她微微笑,嘴角微动,从嘴唇羽田看出,他说:“等我!” 羽田慕然回头,不去看他,说过的“只有人等我,没有我等人!” 看着羽田倔强的回头,花凡叹了一口气,快速离开:要速速的解决问题,马上回来,否则羽田身边的男人太多了,很危险呀! 贺楚江看着花凡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花凡临走时候的口语,他也看到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他真以为这个丫头会等谁吗,她才是那个心最硬的人! 突然看着对面的羽田动了,对面晃动的身影仿佛也感觉到这里注视,冲着羽田挥动着胳膊,羽田微微笑提步上前,她就知道这个新受的属下是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于是,她也抬起了胳膊挥挥手,突然胸口的伤口被抻拉的针扎一样的疼痛,她捂着胸口的伤处直接跪在了地上,疼得冷汗淋漓,一动不敢动。 贺楚江大惊失色却不敢动她,只能骂向对面:“你的属下是不是傻,不会千里传音吗,你也更傻,胸口有伤,还挥手?!”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贺楚江疑惑的问。 羽田稍微缓过了点劲儿,忍痛说道:“四哥,把止痛药给我拿一粒!我们过去看看,好像于哲和头狼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第99集 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贺楚江这时候也想起来止痛药,不禁嗔怪的说:“幸亏放我这里了,要是放在你属下那里,这功夫你就得忍着了!” 贺楚江从怀里拿出那个一小板的药,学着羽田的样子,把药粒压出来,放在她嘴边,羽田疼的也没多想,张嘴抿过药丸,当嘴唇和手指接触的刹那,温热的嘴唇抿住贺楚江手指的一瞬,他觉得那唇瓣好柔软,能揉润到他的心灵。 羽田却很无感,一个游走于现代和古代之间的人,能指望她害臊吗, 她可能都没意识到! 好说不说,最近院长肯定换医用代表了,这新来的止痛药是真给力,彻底的麻痹了她的中枢神经,她感觉不到疼了,可是胸口的伤经过刚才的抻拉还有些流血,要想办法把这箭取出来,等过去那边再说,以免于哲等的急了。 想到这里,羽田尝试着起身想跳下脚下的山石,怕震荡到伤口再疼一次,遂又缩回了迈出去的脚,看看周围到处是山石嶙峋,估计是刚才自己电闪雷鸣击打的。 无奈下她看了看贺楚江,发现他也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求人家,这男女授受不亲的,怎么能没事就求人家背着自己过去呢,干脆自己的慢慢走过去吧! 贺楚江看到了她的为难和犹豫,如果他是他的师兄,她会这么为难吗! 贺楚江不想自己胡思乱想的内耗自己,于是主动说道:“我背你过去吧,免得你的伤口再受到震荡,毕竟里边还有个箭头没拿出来呢!” 羽田一听开心至极,一改先前的愁眉苦脸,嬉皮笑脸的说:“谢谢四哥呦,我正有此意,就是不好意思!” 贺楚江走到她身前半蹲下身问道:“也不是没背过,这功夫怎么还不好意思了?”他想说,是因为觉得没那么亲近吧,如果是你的师兄,你可能就不会这么不好意思了! 羽田小心的趴在他的后背上,避开受伤的地方,防止箭羽的尾部碰到贺楚江的后背,那样自己会疼死。 半开玩笑的说道:“我是替四哥考虑,你没看到凡太子吗,人家的太子妃知道他曾背过我那么多年,不得影响人家小夫妻的感情吗,我怕你总背着我,影响未来四王妃和你感情!” 贺楚江等着她调整好姿势,实展轻功在破碎的山石间穿梭,看似很快,却一点没颠簸到羽田,到了对面停在一棵被山石压倒的松树旁,羽田作势要下来,却听到贺楚江漫不经心的说道:“还是我背着你吧。以后你也不用顾虑,我从来没定过亲事,未来的四王妃是谁,还没定!” 听到贺楚江貌似解释的话语,羽田有稍微的怔愣,这么大名鼎鼎的四王爷竟然没定亲? 羽田的八卦因子被激活了,想多问几句,转瞬一想:我早晚是要带着爹爹离开这里的,谁是四王妃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八卦! 羽田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于是开玩笑道“你怎么不定亲呢,碰到合适的就凑合着过吧,要不然好白菜就该让猪给拱了!”羽田语重心长的拍拍贺楚江的肩膀,俨然操心的很! 贺楚江实在是搞不懂,她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都是哪来的,听着别扭吧,仔细想还有那么点道理,索性问道:“你定亲了吗?你也凑合着定了吧,你这白菜虽然不咋地,碰上快饿死的猪也能下的了口!” 羽田被气笑,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的肩膀,两人俱笑了起来,无聊的两个人啊! 看着他们过来的于哲在半山腰冲他们招手:“主子,你过来看看 ,这里有个山洞!” 本来笑着羽田,前额突然抵在了贺楚江的肩膀上,贺楚江叹了一口气:“受伤了,你也不忘了嘴贫,这回笑的舒爽了,疼的也舒爽了吧!” 羽田拍了拍他的肩膀,颤着声音道:“四哥,你给我找个地方,能挡风的,我得把这箭取出来,否则伤口会发炎的!” 贺楚江四周看了看,到处是碎石,还真没有遮风的地方,听到于哲说山腰上有个洞,干脆就施展轻功,越步到了那洞前! 到了半山腰,贺楚江和羽田都很奇怪的看着于哲,羽田愁眉苦脸的看着那个有一人身高那么宽的洞口问于哲;“你说的山洞就是这个?这是山洞吗,这是地洞吧!”说完拍拍贺楚江,放她下来! 三人走到洞口,于哲不好意思的说道:“也可以叫地洞口吧!” “你是怎么发现的?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啊!”贺楚江蹲在洞的旁边,这么大的洞,不是开在半山腰,而是在山上往地底挖洞,这个思路本身就很奇怪! “不是我发现的,是头狼发现的,在一堆碎石头的下边,我好不容易才推开上边的石头!” “这个洞是在一堆的碎石的下边,我是发现那些碎石。” 贺楚江拿起身边的一颗石头,扔了下去,不一会的功夫就听到了石头掉落的声音了,这里的人还有秒和分钟的概念,但是羽田感觉也就四五秒的样子,估算也得有百十来米的深度,其实也不浅啊! 羽田往洞里更进一步的伸出头,想打开透视眼看看这里到底有多深,可是一把被贺楚江拽了回来:“你胆子不小,往里看什么,万一里边有人突然出手,就危险了!” 羽田抿嘴一笑:“我就看看,里边万一有宝藏呢!” 贺楚江面对这样的羽田真是无可奈何,指着她的胸口:“我看你还是想办法把箭头拿出来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得想办法回去!” 羽田觉得贺楚江说的有道理,好奇害死猫,这个箭头再不弄出来,以后止痛药过劲,她还得疼,而且,她发现自己现在多少有点发烧的倾向,看样子有炎症了! 羽田收起了嬉皮笑脸,四周围看看,也找不到特别适合的地方,干脆就在这里吧,正好这里有半截的松树可以依靠。 羽田和贺楚江松树那里的时候,于哲一会看看那个黑黑的地洞,一会看看围着这地洞,走了一圈又一圈的头狼,而且嘴里吭吭唧唧。 他总觉得这个洞没那么简单! 转头看向已经坐在松树下的两人说道:“主子,我想下去看看,我总觉得头狼好像发现了什么 ......它都在这里绕了好几圈了!” 第100集 原来你是这样的贺楚江 羽田也看到了头狼一遍一遍的绕着圈子,心里也不免狐疑,但是她感觉自己确实在发烧了,头都有点昏昏沉沉的。有气无力道:“头狼本就是狼群首领,它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你先别擅自行动,容我先把箭拔下来,跟你一起看看。” 说着看向自己的左胸前,有透视眼的好处就是,等于随身带着CT机,随时监控着患处的情况。 透过衣物她发现患处已经红肿发炎了,流出的血已经不是鲜红色的了。 她抬头看了看贺楚江说道:“四哥,我要是做出点稀奇古怪的事儿,你会怎么想?你会认为我是妖怪吗!” 贺楚江听道她说的话,非常的鄙视,甚至皱着眉头仅仅上下瞥了她一眼:“你做的稀奇古怪的事,还少吗,现在才知道后怕?我不认为你是妖怪,但也不认为你是正常人!” 羽田盯盯的看着他,她要给自己手术哦,她需要帮手,接下来做的事情,可能有点惊悚,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吗? 贺楚江看到她这个眼神,觉得好像不太是她在开玩笑了,也认真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还难以启齿了?”他说到这里突然有些抑郁。 如果是他师兄,她是不是就不用这么为难了?只有亲近的人之间才会有理所应当,而他现在还不是那个亲近的人吧! 于是他淡淡的说道:“用不用我去找你的师兄来,他不会让你为难!” 羽田听到他的话里有话,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叫找你师兄?“我刚跟他闹掰了,你没看到吗,我找他干什么?我是想给自己做手术,要你帮忙,你怎么扯那么远,神经病!” 羽田有点不高兴,哪壶不开提哪壶!知道没人帮我是吧,知道我要有求于你是吧,你就装吧! 索性不在乎周边人想法了,就当她是个怪物好了,反正这座小山头都是她炸平的,闪电是自己发的,雷声是她引来的,就像刚才贺楚江说的:你不是妖怪,也不是个正常人! 羽田不管不顾的从空间里拿出消毒水,手术剪子,镊子,纱布......反正心里想着,东西就一样一样的往外冒着,她一样一样的都摆好,抬头看见贺楚江和于哲都在看她,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刚认识我啊,我可不是正常,小心我吓死你们,哼!” 复又指着于哲说道:“说好的,当我属下,什么都不能问的,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当然没有,属下没觉得主子不正常啊,属下就是觉得主子会变戏法!”羽田对于哲的回答很满意。 事实上,她有什么办法呢,再不手术,她会发炎,发烧,死去! 羽田忽然之间有种轻松的感觉,自从当了不正常的人,精神好多了! 她慢慢的打开胸前沾满血的衣衫,发现血已经黏连到皮肤上,一点一点的撕下来还真需要点勇气,她有心想趁着血没干,快速剥离衣服,可是医者不自医,还真下不了手呢! 她慢慢抬头看看面前的贺楚江,发现他看着地上摆着的器械在琢磨着,她又抬头看于哲,于哲已经直接蹲在器械跟前, 上手去拿那个镊子,吓的羽田喊道:“别碰,那是无菌的!” 惊的于哲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转头看着羽田,怯生生的问:“啥是无菌?”他刚问出来,就看见羽田打开到一半的脖领,再往下就是掀开的衣服前大襟,他慌忙转过头去! 羽田看他这个样子,也低头看看自己的前胸,也没怎么地呀,就是领子打开了,一会我还要取箭呢,岂不是露的更多?我又没跑光? “咳,咳......”贺楚江咳嗽了两声,又低头看器械,羽田到是发现他的耳根稍微有点红,这都什么事儿啊,至于吗,这万恶的旧社会呀! 为了缓解尴尬,羽田对着于哲的后背说:“于哲,你带着头狼再到处走走,射箭伤我的人,不知道是跑了,还是压在了石头里,你去看看!” “嗳,我现在就去!头狼,别绕圈子了,跟我走!”羽田这次发话,于哲有种被赦免了的感觉,撒丫子就跑! “你这属下,太没规矩,连个属下都不说,怎么直呼‘我,我的’,有时间我替你教教他。”,贺楚江还是看着地上,也不知道是他眼神放空了,还是依旧看着那些器械,没话找话的道! 羽田看出他在缓解尴尬,于是暗中叹口气,本来还指望他们两个人能帮忙当个助手,协助她把箭头拿出来,看他们这么为难,还是算了,自己来吧,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做过战地医生,什么危险特殊的情况没碰到过,这也不算什么吧! “四哥,你们跟着头狼来的路,你还记得吧,你看......你再去看看,一会我取完箭,咱就走!”羽田觉得自己很识时务,还是替这尴尬的古人解解围吧。 “你是想支开我吗?”贺楚江抬起头来看着羽田,莫名的心中有些失望。 “我不支开你,怎么办啊,你这么别扭,我再不把箭取出来,我会疼死的,现在我都有点发烧了,你摸摸!”情急之下,羽田拿起贺楚江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你摸摸,是不是有点烫?” 贺楚江刚被羽田抓起手摸到她的额头上,开始还有点愣神,可是接触到细嫩的皮肤上滚烫的温度,着实一惊,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手,这刻却主动结结实实的摸上了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惊讶道:“这哪是有点烫啊,这是很烫啊!” “所以,你回避一下吧,我要把箭拿出来,再吃点消炎药和退烧药,否则,我会烧傻的!” 这不还是想支开他吗?贺楚江有瞬间的气闷,冲口而出:“我要是不走呢”! 羽田觉得贺楚江有点莫名其妙,好好的生什么气呀,不走就不呗,于是道:“不走就不走,不走,你就得帮我!” 说完,羽田伸手解开自己的前大襟,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肌肤在醒目的鲜血映衬下显得更细腻。 贺楚江看到了那处的细腻,心思有些难以收敛,棱角分明的侧脸,怎么看都点泛红,他清了清嗓低着了头,看着地上摆着的东西的问:“我把哪个递给你?” 羽田抬头诧异的抬起头看着贺楚江泛红的侧脸,心中暗道:原来你是这样的贺楚江! 第101集 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于是恶趣味油然而生,微笑的调侃道:“战神贺楚江也有脸红的时候哦!” 贺楚江没搭理她,继续问:“就你嘴贫,快告诉我把这里的哪个东西递给你!” 羽田撇撇嘴:“老那么严肃干什么,会老的很快的!” 羽田抻拉着衣服,还是疼的不行,于是干脆对贺楚江说道:“四哥,衣服和伤口粘在一起了,你需要帮我迅速的撕开,否则,这么抻拉下去,我会更疼。”说完,她就后悔了,刚才还想支开人家呢,这功夫就当属下使唤了,心中不免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解释道:“四哥你还是去探探回家的路吧,我这有麻药,注射一下也行!”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来,空间里有麻药的,可是麻药是针剂,也需要一只手注射的! 思虑间,一双大手来到她的胸前,不容她反应,一只手指捏着她的衣襟,一只手指伸进她的衣领,轻轻摁住患处旁边的皮肤,“嘶”的一声,衣服和皮肤撕裂分离的声音,跟羽田疼的“呀”的一声,同时发出。 羽田下意识的紧紧的捂着前胸,这时候贺楚江摁在患处皮肤的手还没来的及抽回,这下被羽田连同胸口一起捂在了一起,冰凉的手指结结实实的被压在了软糯糯的地方,贺楚江感受到了手下的温度和触感,呼吸都快停止了,也不敢乱动,等着羽田缓过劲儿来! 等了一会,疼的满头大汗的羽田抬起头来,大声的喊道:“你就不能先跟我说一声吗,你想疼死我吗?” 贺楚江看着冲着自己大呼小叫的羽田,他嘴角掠过一丝丝宠溺的微笑,无可奈何的说道:“花羽田,你知道吗,敢跟我这么喊叫的人,这天下只有你一人!” 贺楚江可能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在不自觉中跟羽田的交流方式已经从“本王”早就变成了“我”,纵容她跟他大喊大叫,那还是事儿吗? “你说的跟我说的是两码子的事儿。”羽田疼的龇牙咧嘴,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伤势,才看到自己死死的把一只手摁在了胸口,她觉得自己真的被一手掌握了,于是红着脸松开手嘟囔:“也不提前打声招呼,讨厌,疼死我!” 贺楚江适时的轻轻抽出手来,感觉手心里还有滑嫩嫩的温度,低下头摆弄着器械:“长痛不如短痛,你有防备了,会更觉得疼!” 羽田觉得他说的其实也有道理,但是嘴里还狡辩:“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能忍着。” 只听得贺楚江看向了远处,仿佛为了减少尴尬,不再看器械也不再看羽田只是轻轻说了什么,羽田听着好像是说:“再慢点,我也下不了手了!” 羽田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疼的又不是他,他怎么会下不了手,估计这人别扭的还是男女大防的问题吧,于是干脆安慰他:“四哥,你不用为难,我不会让你不负责的,这不算什么事,你别放在心上。” 贺楚江听罢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只知道要被她气死,什么叫:这不算什么,什么叫不用他负责?他想负责,会让她这么排斥吗? 收回了望远处的目光,看向这个臭丫头,羽田正低头看向胸口,伤处已经完全的展露出来,左乳靠近心口的位置一根箭羽折断的尾部彻底暴露了出来,她还在那儿咬牙切齿的说:“看样子此人就是奔着我的心脏来的!若我躲的晚点,就命丧黄泉了,看我抓到他,定将他碎尸万段!” 贺楚江气的真想给这个丫头一巴掌,他气的要死,她却浑不在意的想着另一码事儿! 他怒由心中起过去揪住她的下巴狠厉的抬起。把她的整个脑袋面向自己,弄的羽田措手不及,傻愣愣的看着眼前人,纳闷的问:“咋了,你抓我下巴干什么?” 看着羽田傻啦吧唧的表情,贺楚江气极反笑,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大拇指轻轻的磨锉着她的嘴角:“你告诉我,什么叫这不是什么事?什么叫不用我负责?我刚才看了你的胸,又摸了你的胸,你说这不是事?那对你来说什么是事儿?” 羽田听到是这个原因,噗嗤笑了,一手打开他握着自己下巴的手,若无其事道:“你就为这事生气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赖上你了,让你娶了我呢,看把你气的。你把地上那个双氧水递给我,就是黄色的那瓶!” 贺楚江就没见过这么混不吝的女人,这边话没说完,她就开始指使着他当下手了,但是也没办法,也不能不管,还是蹲下来递给她,还不忘把瓶盖打开。 只见羽田接过来之后毫不犹豫的倒在了伤口处,瞬间她疼的咬紧牙关,一手攥着拳头,一手抓住衣襟,贺楚江也不想等她回话了,好像在看她疼的皱眉的瞬间,什么都不觉得重要,急忙来到她的身后,双手握在她的肩膀处,让她的后背紧紧的靠着自己,声音颤抖的问:“你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药,怎么每次上药都会这么疼呢,还有那么的气泡和泡沫啊!” 羽田是真的疼,顺势就靠在了贺楚江的怀里,稍许疼痛减轻了才缓缓的解释:“这个是双氧水在伤口消毒时会出现泡沫和气泡,这些都是正常的,现在四哥你还得过去,把那个镊子递给我!” 贺楚江没动,只是看着羽田的手说道:“你的手夹着板子能用了吗?” “能用了,刚开始被老鹰扔下来,这只手先落地的,缠上夹板是为了避免骨折,现在看没什么问题,可以拿下来!”说完,她去拆那个夹板,她用透视眼看过,里边除了有些挫伤造成的积液,没骨折,筋脉也没伤到,积液吸收了就会好,只是现在用手多少有点使不上力! “要不,我帮你把那东西拿出来吧,你告诉我怎么弄!”贺楚江低头看到羽田的伤口处,素裹的中衣此时松松的露在了外面,伤口在他现在的位置看,能看到箭羽深深的扎进她的胸口,从裸露在外的皮肤不难看出,那里是女人很是娇嫩的地方,一定很疼吧,刚才自己握着那个地方的时候,就感觉皮肤很薄,真是让人很是心疼! 第102章 你必须对我负责 羽田是现代人,她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觉得贺楚江的提议对现在的她来讲,不失为是一个好的主意。 看着贺楚江从自己身后走到那些器械面前,不知所措的样子,她还觉得他挺可爱的。 不知道哪跟不正经的神经开始嘚瑟,一边指着那个镊子,一边嬉皮笑脸的说:“那根,就是那根,对,就是它。四哥,你替我把箭拿出来了,我这不该看的都让你看了,不该摸的也让你摸了,你说咋办吧!” 贺楚江在羽田的指挥下终于找到哪个是那把镊子,听着她不正经的话,却貌似正经的回答:“你必须对我负责!” 羽田听到一愣,忽然反应过来,这战神四王爷也有幽默的时候,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我现在给自己打麻药,你就用镊子把它拽出来,等回到大炎,我就让外公去四王爷府提亲,我娶了你!”说完,羽田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根透明的管子,用嘴轻轻的把管上方的长形的盖子咬了下来,吐掉,用手里拿着的管子对着自己的左胸娇嫩的皮肤扎了进去,贺楚江发现那个透明的管子前边还有一个像是绣花针,却比绣花针粗狠多的尖状物,被羽田狠狠的扎进了白白的肉皮,就像那不是自己的肉一样! 不光是羽田自己本人,就是贺楚江都觉得胸口疼,这丫头对自己是真狠啊! 羽田已经疼的汗冒出来,小巧的鼻端有点点汗珠映了出来,几缕鬓发和着汗水贴在了她的脸蛋上,心疼的贺楚江下意识的把她的一只手放在他的大掌里,看着羽田说:“你疼,就握着我的手,使劲儿握,没事的!” 羽田感受着那只大手带来的厚重和温暖,自己的手却是冰冰凉凉的。 当手指穿过他虎口的时候,她觉得很踏实,这个男人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于是她紧紧的握着,等着麻药起作用! 贺楚江也看着与自己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她的手好凉,很疼吧,也很白,与自己粗糙的练功人的手比起来,她的娇小好像一用力就会折掉,他任凭着她用力的攥着,他却不敢回握,他爱恋的怕伤到她,他想要让这两只手永远的握在一起,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你今天与我的手握在一起,就不许握别人的,若被我发现,你与别人的手握在一起,我就断了你跟那人的一双手!” 羽田不禁失笑,挣扎着从那人的手里,拿出自己的手,顺手打了一下他的手掌:“你还赖上我了!” 说完,用针管轻轻扎了一下胸口,没疼,又试着在伤口的正中扎了一下,也没感觉,好了,麻药起作用了! 羽田对贺楚江很严肃的说道:“四哥,趁着麻药起作用了,你现在用镊子夹着箭尾,拽出来吧,你先把那几块纱布递给我,你拽出来后,我马上得堵上,否则控制不住血呢!” 贺楚江意识到羽田转移了话题,不免有些失落。没关系,他贺楚江有的是耐心! 贺楚江真的不敢相信,这么长的箭扎进胸口,开始的时候她只服用了止痛药,后来也吃了一粒,就服用了两粒,怎么就不疼了呢? 如果受伤的战士用了也可以减轻痛苦呢! 那只箭的箭尾是竹子的,箭头不用说肯定是铁的,无论是那种,扎到人的肉里,怎么就能不疼呢,羽田却全程的看着他慢慢的夹住那个竹子的箭尾,再看着那个铁的箭头从肉里一点一点的被拽出来,看到箭身在羽田的肉里慢慢的被拔出来,贺楚江都觉得七尺男儿都会疼,可是羽田就像是没有反应一样,真是神奇的药,这丫头也是神奇的人啊! 贺楚江时不时的抬眼看她,他觉得看到什么痛苦的表情都很正常,唯有看到微笑是不正常的,羽田的表情恰恰就属于不正常的那一类,她不单微笑着,还不忘用另一只手伸出大拇指,调侃他:“战神四王爷,人生第一场手术宣布成功,现在你帮我把纱布贴上,绕着这里绑上,就宣告结束。” 羽田在贺楚江拔出箭的一瞬间马上用纱布堵住了伤口,毫不犹豫的把双氧水再次浇到伤口处,这回没忍住,直接就“啊呀一声!” 她把竖大拇指的那只是手直接往空中抓,贺楚江眼疾手快把自己的手掌递了过去,羽田握着他的手掌,疼的没哭反而嘻嘻的笑,找死的说:“四哥跟我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伸手你就知道我要什么!嘿嘿!” 贺楚江无奈的看着她,拨开飘到她前额的一缕黑发说道:“你伸手我就知道你要什么,我想要什么,你知道吗?!” 羽田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种感觉冲击了自己的脑袋,她瞬间清灵过来,贺楚江可不是轻易撩着玩的人,以后再不能闹着玩了,他容易当真,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麻药这么快就过劲了,疼死我了!” 贺楚江明白羽田这是又转移了话题,不免暗中叹气,也改变了话题,问:“你这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到解惑这件事,羽田非常内行且愿意诲人不倦,在现代羽田的医院隶属于医学院,所以每一个教授级别的医生也都是老师,每个礼拜都要回到学院里给学生们上课,她耐心的给贺楚江讲解:“这个是双氧水,用它进行冲洗,一可以清除伤口里的异物,二能起到消毒杀菌的作用。消毒杀菌之后,双氧水形成对伤口没有刺激的水分,这样就不会再被感染,只是有些疼而已。我怕伤口里有残存的异物,所以,倒进去消毒,跟稳妥!” 贺楚江听着羽田滔滔不绝的讲,嘴角不免微微上扬,他痴痴的看着她,他喜欢这样神采奕奕的她,没有世家女子的矫揉造作,只有真性情。 他发现她的眼角有泪,估计是刚才疼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前胸也仿佛被箭扎着的疼,心疼的下意识用大拇指轻轻的帮她擦去眼泪,嘴里喃喃的说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想杀了你的人,让他千百倍的偿还让你受的苦,遭的罪!你可相信我?” 第103集 自恋是种病,得治 从认识贺楚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像是发誓一样的语气说话,羽田心墙的裂纹越来越大,这份诚恳,羽田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了! 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闪着夜晚星星都没有其闪耀的光,那瞬间她真有点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她?而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他? 须臾又一想,还是算了吧,就算是两情相悦有什么用。这万恶的旧社会比现代还复杂,男人习惯的三妻四妾都根深蒂固了,对他们来讲哪有什么感情,自己干嘛在这里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这古代人啊,其实比现代要复杂,跟花凡师兄妹一场这么多年,尽管知道他是有目的的,但是他与别人也是师兄妹却是始料未及的,这是应了那句话:一起皆有可能啊! 想办法回到现在才是硬道理,那里才有一夫一妻制,虽说有小三,但是最起码小三见不得光的。 感觉到了羽田一直看着自己,贺楚江噗嗤一笑:“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喜欢上了我?! 羽田收回天马行空的心思,抿嘴一笑:“四哥哥,自恋是种病,你得治!” 贺楚江嗔怪的又给她换了一块纱布道:“不用你贫嘴,错过我,你可是会不后悔的!” “我固定住绷带的头儿这里,你在肩膀上这么绕过去,这样多缠几圈就固定住6 了!”羽田仿佛是没听见,只是指挥这贺楚江怎么用长长的绑带固定住患处,贺楚江暗自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他对羽田挺无可奈何的,她转移话题的功夫是挺厉害的,比如现在不就生生的把话题引导绑绷带上了吗! 贺楚江鼓励自己:慢慢来吧,她还小,只要她一天不成亲,他就有机会不是吗! 贺楚江按照小丫头的意思,拽着一头的绑带从肩膀绕过来,走后背,再从一侧的腋下的穿上来绕到伤患处,再绕肩膀到后背,每一次他手穿过来穿过去,呼吸在她耳边徐徐闪过,两个人的侧脸偶尔会碰到一起。 贺楚江对于羽田的转移话题很是失落,一直沉默着,虽然羽田能感觉出他动作的小心翼翼,不想有一点的失礼和失态,但是他沉稳而有力的呼吸声,带着男性特有的粗犷与力量还是多少扰乱了她的心! 虽然自己小心翼翼的避免能碰到她的肌肤,但是,每次带着纱布绕来绕去游走于她的温暖和冷杉之间时候,偶尔还是会碰到她软糯的皮肤。她有些发烧,皮肤的微热让他觉得像是暖阳般细腻,温度都好像升华在了他的指尖! 两人各自都有些暖流慢慢的涌上心头,贺楚江在她胸前将绑带打了个结,抬起头看她,她也在看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膛随之起伏,他嗅着她身上早已经侵袭到骨髓里去的冰莲花的气味,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沉沦。 她看着他的眼睛,也看他棱角分明的嘴唇,她感受得到来自他强势的自信和挑战,他说:错过他,她会后悔! 她会吗?会后悔吗?身前的这个男人像是丛林中的猛虎,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威严和霸气,她有点害怕他的这种势在必得,好像被他掌握的死死的,她是花羽田,他能给的,并不是她想要的! 贺楚江似乎看到了羽田眼中的犹豫和躲闪,这个丫头又这样,他用自己宽厚的手掌覆盖住她白皙修长的,骨节清秀的手轻轻的说:“羽儿,我......” “主子,快来,头狼跳到地洞里去了!”贺楚江刚酝酿好情绪,想跟羽儿好好的谈谈,结果被于哲在洞口焦急的这么一喊,羽田一下子站了起来。 贺楚江也迅速起身腰背挺直,却是宛如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挡在了她面前,吓的羽田一楞,还没搞清他要干什么,贺楚江已经伸手把她滑落的外衣重新穿好,又把领口记紧了一些,这时候羽田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看着在自己面前铁灰着脸沉默的人,想起他刚才没说完的话,虽然心里有点不忍,但是不说出来也好,她还有点感激于哲恰当的时候喊了恰当的话,否则她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弄完了她的衣衫贺楚江又说道:“你身上有点热,你自己有药,吃了它,我去看看!” 说完转身就走,话终将没说出口,也许时机没到?再等等吧! 羽田想了一下没吃退烧药,西药的退烧药麻痹神经,会有困的感觉,现在头狼掉进了地洞里生死未卜,自己怎么能困呢,吃点消炎药避免进一步发炎就可以了! 她跟在贺楚江的身后吃了消炎药来到地洞旁边的时候,于哲已经在地洞口踌躇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头狼对这个地洞这么执着,我本来是带它去找来时候的路的,结果它转了一圈,又跑回来了,在这里绕了一圈,竟然就跳下去了!” 于哲在洞口比划着,显然他也很着急,要不是等着羽田,他都想跳下去看看了! 羽田站在了贺楚江和于哲的中间,看着像是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一样黑的洞口,喊了一声:“头狼”,一声回音在洞里响起,看这样子这洞里有些空旷,面积还不小。 回音过后,传来了头狼嘤嘤的吭叽声:“它肯定是受伤了!”羽田有些焦急,抬头看了看贺楚江。 贺楚江第一次看到羽田有些慌乱的眼神,不免心中有些心疼,他只愿意看到她笑。 他也很满意她焦急的时候能下意识的去看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算不算是进步? “你别急,我下去看看,你们在上边等我!”贺楚江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羽田看到疑惑的问道:“你拿这个干什么?” 不等贺楚江回答,一旁的于哲走过来也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也准备点着她,嘴里还说着:“你可真是大小姐呀,火折子都不知道,点了它,下去就能看到了,这黑黢黢的得有亮光啊,以后我多给你准备一个带在身上!” “我为什么要带着这个?”于哲的话让羽田有点莫名其妙。 于哲举着点着的火折子貌似非常正式的对羽田说:“大小姐,没有这个怎么想走江湖?” 贺楚江的火折子也点着了,刚毅果敢的说道:“她不需要准备这个东西,因为她不必行走江湖!” 第104 集 贺楚江,你等等我! 对于这句话羽田和于哲一样的震惊,于哲不免讪讪一笑:“什么时候她行不行走江湖,用的着四王爷操心了?” 贺楚江来到洞口旁用火折子往洞里探了一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洞壁,发现这个洞一点都不潮湿,有微风从下面吹来,洞壁干燥且好攀援,这就好办了! 转过身来对羽田说道:“你这属下太没规矩,回去我帮你管教管教,管主子叫‘她’,要不你就打发了他,我再给你换一个听话的!” 于哲怒从心中起,大喝:“放屁,我用你管!”话刚说完,一股掌风隔着羽田拍在他的左胸口,左手拿着的火折子直接掉进了洞里,半天从下来出来“哐当”一声,是东西掉落的声音,他的人直接被打的后背抵在了一个石头上,他觉得一口闷气憋在了胸口,上不来下不去,他摸着胸口骂他:“你他、妈的偷袭我。”不说话,还能憋一会,一说话,开口神气散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 吓的羽田赶紧过去扶住他,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不免嗔怪道:“他说你,你就听着,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跟着他对着干,你看吃亏了吧,我也打不过他,也护不住你!” 于哲听了更是生气:“那咋办,那咱们就受这气了?” 羽田看着他气的鼓鼓的双颊,突然觉得于哲这模样到不像是个江湖人,反而像是个受不得气的王公贵族,突然羽田的灵光一闪,想起来被于哲劫持时,外公说的话,难道......? 贺楚江怒视着于哲,警告的说:“刚才羽儿站在中间,我怕伤了她,出手之时对你手下留情了,暂且饶了你一命,你再对我出言不逊,我杀你是分分钟钟的事,还有,我再听到你冲她大喊大叫,小心我就废了你!” 于哲听后挑衅的笑道:“谁怕你,我都不怕你,告诉你贺楚江,今天你怎么打我的,明天你就怎么求我!” 贺楚江轻蔑的哼了一声,不屑一顾:“我贺楚江,还从来没低声下气的求过谁!” 于哲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看了看羽田,又看了看贺楚江依旧是挑衅的口吻:“你打我的这一掌,本......本人一定还给你,至于你求不求你,等着瞧!” 羽田一看贺楚江冷着脸,一步一步的正迈着往这边走过来,吓的一步站在他们中间大声说道:“你们有完没完,要是不想帮我救头狼,就都走吧,我自己想办法。” “你是最贵的四王爷没必要跟我在这里遭罪,能追到这里来救我,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有机会我一定会还的!”她看着贺楚江义正言辞的说道,还是把话说明白了好,不能这样没有边界感的相处,欠了人情可以还,欠了情债可不好还!。 接着她又说道:“我的事,还是不劳烦你操心了,至于我是否想走江湖,那都是我个人的事,我跟四王爷之间没那么亲近,你就......你就别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说完,她不敢看贺楚江,她能感受到贺楚江受伤的眼神,也似乎也听到了他生气的喘气声,知道这样的话很伤人,但是,根本没有结果的感情,干嘛要暧昧呢,害人也害己,长痛不如短痛吧! 她又转头对着于哲道:“你也别跟我玩那些有的没的,做我属下的事,你我都知道,只是个玩笑话,你一个皇子做什么属下,我救你的事,也别说不图报答,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了,你帮我把头狼救出来,我们之间的债就一笔勾销了!” 于哲惊讶的看着羽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羽田来到山洞旁边,她发现自己不敢跟贺楚江对视,因为她自知理亏。 她也懒得搭理于哲,对她来说,他还不够成熟。 她也只是在想,自从偶然间血迹被小胎记吸收后,她在空间里拿东西就变的很随意了,她不知道空间升级了,还是原有的功能要慢慢的激发,反正难得糊涂,能派上用场就行。 干脆准备那些探险的设备吧,靠谁不如靠自己,于是干脆坐下来,嘴里叨咕着:“这么冷的地方估计山洞里也不会潮湿,看样子就不需要防水服了,我需要头灯,攀登绳,头盔,背包......” 于哲看到羽田不搭理他,主动蹲下来好奇的随着羽田的叨咕不停的出现在地上的东西,一会拿起一个好像是皮带的东西,前段还有个白色圆形的东西,他碰了一下黑色的小方块,突然那个白色圆形的东西放射出一道光,不偏不倚的晃到他的脸上,吓的他撒手把那个东西扔到了地上,羽田气的一脚揣向他:“干什么呢,你这是头灯,你扔了干什么!” 于哲挨了一脚不但没生气,还委屈道:“它突然就亮了, 我没见过这么亮的夜明珠,以为是什么暗器,我不得保护自己吗!” 贺楚江也看到了刚才的景象,他心中也是一惊,也以为是暗器,他走过去拿起来,试着按动那个黑色的小方块,果然又亮了,于是收起刚才难过的要滴血的心,问羽田:“这是什么?” 羽田以为贺楚江再也不会搭理自己了,没想到这功夫他还能跟她说话,她心理那个乐呀,原谅我这个良心被狗咬了的人吧,于是狗腿的非常热情的回答:“这是头灯,用来照明的,一会我下去的时候,把她带在头上,就不用你们拿的那种火折子了,这比那个亮,而且方便,我带给你看。” 羽田异常主动的行讨好之能事,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来,在带子的中间打开一个小口,伸展开,它变成了一字形,羽田展示给贺楚江看。又把这个刚刚还是一字型的带子围在了自己的脑门处,那个白色的圆形的透明的东西冲着前边,羽田抬手摸到那个黑色的小方块一按,果然一束光照亮了她的前方,这个小东西彻底解放了双手。 贺楚江对这个小东西的使用很是震惊,又看着那束光照下的那白净可爱的脸,真难想象,刚才那么冷冰冰的话是从这人的嘴里说出来的,真是不杀人却诛心啊!、 想到这里,簌然的觉得自己心很痛,贺楚江默默地转身又来到那个野兽般,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山洞旁说道:“下边可能有危险,你别下来了,我再帮你一次,把头狼救上来,我也不需要你欠我什么人情,都是我愿意的!” 说完不等羽田回话,一跃而下! 羽田蓦然回首,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地洞口,大惊失色,声嘶力竭的喊道:“贺楚江,你等等我!” 第105章 她要是掉下来,你就得死 “贺楚江,你等等我”羽田急的趴在洞口狂喊,并没有听到贺楚江的回答,一颗心悬在了她的嗓子眼! 她的轻功烂不能再烂,这么跳下去,就得摔死,虽然急,但是好在她还挺冷静! 她拿出了攀登绳,去找最近的树根,她要下去,她一定要下去,谁把山给炸了,炸的一颗树根都找不到呢! 她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拿着绳子绕来绕去,于哲老神在在的看着她:“你干什么,你什么东西丢了!” 羽田突然抬头,怎么把他给忘了,还有于哲呢,于是问于哲:“你轻功那么好,带我下去吧!” 于哲看到她急的好像火燎腚的样子,反而不急了,靠在石头上说道:“带你下去,没问题,不过听说,你要赶我走啊!” 羽田看出了他这是开始拿乔了,干脆不搭理他,继续找树根,没有树根坚硬厚重的石头也行啊,别说还真被她找到了,羽田用攀登绳的一端牢牢的套在了石头上,还使劲的拉了拉,确认它很坚固,才把绳子的另一头扔进了洞里。 于哲看到羽田根本就不搭理他,发现自己的这点小伎俩跟本就不够难为她的,于是不甘心的说道:“我可以帮你,你让我在你身边就行!” 羽田已经走到了洞口,把手伸进去感受了一下,只有徐徐的微风,而且风是干燥的风,不用穿防水服了,她抬手按了头灯的开关,虽然自己有透视眼,但是有着灯不用,不是浪费资源吗,再说他们连个还没有呢! 羽田两手抓着绳子,整个身体吊进洞里一点一点的往下滑下去。 于哲跑过来,蹲在洞口冲着已经往下滑羽田喊道:“我带你下去,不用你这么费力,你只需要答应我的就行!” 羽田抬起头来无可奈何的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人说:“外祖父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你必定也听明白了,我们怎么可能是主子和属下的关系呢,我娘是芙蓉公主,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于哲半天没说话,突然晃动了一下那个跟绳子,吓的羽田大喊大叫:“于哲,你疯了吗,你把我弄掉了,我会摔死的!” 于哲看到羽田的惊慌甚是满意:“你同意不,你不同意,我就晃到你满意为止!” 说完,他还真的在上面不停的摇动起了绳子,羽田随着他的晃动,已经彻底的离开了墙面,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吓的快哭了:“于哲,你住手,你住手,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呜,呜,你个缺德的” “于哲,你不许逗她,她要是摔下来,我饶不了你!”山洞下边传来了一声怒喝,仔细一听是贺楚江的声音,羽田大喜! “四哥,我跳去你能不能接到我?”羽田想跳下去,她不想再面临摔下去的恐慌! 过了半晌,贺楚江才说道:“不能,接不到,这里边的火折子根本就不亮,只有你头顶上的光,我能看到一些,怕接不稳啊!” 羽田很失望,抬头看向洞口的于哲,不得不说于哲是聪明的,这时候他倒是显得很镇定,交换的筹码就要出现了,平谁还不端着点呢! 羽田看着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抓着绳子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了,坚持不了一会,就抓不住绳子了,只能妥协了。 “好,但是咱俩有言在先,你凡事得听我,也别叫我主子了,我其实听着也别扭,回到大炎之后,你就回大裕去,你干不干!” 于哲想了想:“听你的倒是行,不叫主子也行,但是我不想回大裕。” 羽田无奈,不知道他在大裕发生了什么:“好吧,那你就得跟着我颠沛流离的找药材,然后回杏林谷,这么平淡的生活,你愿意过吗?” 于哲大喜:“我愿意!” 羽田突然大喊起来:“既然你愿意,还不赶快下来,我的手酸了,要掉下去了!” 底下的贺楚江气的也想拍死他,也生气的喊道:“她掉下来,你就得死!” 于哲拿起地上羽田落下的东西,好像还有个头顶灯,他早就喜欢这个,模仿羽田的样子戴在了头顶,按了开关,哇,比夜明珠一样亮。 听着羽田的喊声,他故意放慢了动作,要你欺负我,给你点眼色看看! 于哲慢悠悠的回到洞口,羽田看到他还带上了头灯,气的咬牙切齿:“于哲,你给我等着!” 于哲嬉皮笑脸深吸一口气,像只猿猴一样迅速的攀爬在地洞的墙壁上,到了离羽田的附近,还不忘恶作剧的用头顶灯晃着羽田的眼睛,气的羽田又不敢撒开手挡着眼睛,只能把头转过去,嘴里大骂:“你这个猴子真不是个东西!” 于哲灵活的一只手指扣在墙上,一只手臂拦过羽田的腰肢,不禁调侃道:“你这轻功谁教的,跑的都不走的,滑下去的速度都不爬的!” 羽田感觉他的手臂固定住了自己,方觉得安全了,气的回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我让你摇晃我的绳子!” 疼痛的于哲大叫:“你属狗的吗,你再咬我,我松手了!” 羽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想把我扔下去想的美! 贺楚江在洞底往上看,只见亮如明月的光,在上面晃来晃去,洞里本来一片漆黑,从下往上看去能看到遥远的洞口透进来的几丝微微的光,现在因为他们两个头灯的光却有恍如白昼的感觉。 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上边两个人,于哲一路上揽着羽田的腰下来,就没老实过,一会松开手,一会又故意的往洞壁上撞,气的羽田惊叫声就没停过。 贺楚江在下边抬头看着他们的下落的方向,于哲往左边去,他就在下边往左边去,于哲往右边去,他就迅速的跟着于哲往右边去,他是怕于哲护不住羽田,羽田掉下来。 羽田认为于哲是在报复她,在他耳边喊:“于哲,你故意的是不是?” 可是贺楚江却知道于哲的小心思,这小子根本就是报复他,因为他早就发现了贺楚江在随着他和羽田的位置变化,而在下边移动,他其实是在故意逗弄贺楚江。 其实贺楚江已经不在意他的小孩子行径,他的目光始终不离于哲怀里的人,在他们临近到了洞底的时候,听得于哲大喊一声:“接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羽田有种失重和漂浮的感觉,她知道于哲把她扔下去了,吓得血液都快凝固了,大喊:“于哲,我要杀了你!” 第106章 我可能是她表姐 就在羽田以为自己不是会被摔晕,就是会被摔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的接住了他,随着她下沉的力量,拥有这双臂膀的人,被她的身体结结实实的压着一起摔在了地上。 羽田吓得“啊呀”一声,安静片刻之后,发现自己被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包裹着,先前的紧张和压力瞬间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和稳定! 她抬起头来,在顶灯的照射下,她看见了棱角分明,透着刚毅的下巴,和隐藏在衣领里喉结。 身下人的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放在她的后背上,她痴痴感受着这人胸膛呼吸的起伏,忘了起身,只听得身下人说:“你不想起来了吗?” “哦。”慌乱中羽田发现自己像只壁虎一样趴在人家的身上,一动不动,难得的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谢谢你刚才接住了我,我......” “你是想说,你又欠我一份人情是吧,你以后一定能还我,对吧!”贺楚江打断她的话,改变两只手的位置,分别抓住了她因为慌张而到处乱摸的两只小手,腰腹发力直起了上半身,她也随着他的起身被迫被带了起来。 两只手随之被他轻轻放在身侧,他自己独自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冷淡的说道:“既然你觉得是人情,那就攒到一起,还份大礼吧!” 羽田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贺楚江这两句话,莫名的觉得心里堵得慌,但是又说不出为什么,只能也淡淡的回答:“好,一定还份大礼!” 贺楚江深深的看了羽田一眼,什么也没说,往山洞里边走去! 该死的于哲正好从里边走了出来,捏着鼻子说:“你们进去看看,这里怎么这么臭啊,我也没看见头狼呢?” 羽田看见了于哲一扫刚才郁闷的心情,上去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让你吓我,让你扔我,我踹死你!” 于哲嘿嘿的笑着躲,顶灯的光随着他的跑动晃来晃去的,在这山洞里好像是鬼火! 贺楚江回头看着嬉戏的两个人和他们头顶上的东西,不动声色的转身继续往里边走去,从下来他就没看见头狼。 羽田没有跟着他们往里边走,而是在原地徘徊起来,她抬头看看刚才下来的洞顶,这时候回头看去感觉那个洞口真像是张着嘴的野兽,吞噬了他们! 再看看四周的洞壁,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普通的石头断层,但是有大量的山石被凿掉和破碎的痕迹,一边的墙壁上,还做了阶梯,在下边可以踩着上去,因为是在本身的石壁挖进去的一小块,从上边看就不好发现。 看样子这个洞不是天然的,是人为凿出来的。 “这得多少人工才能凿出这么深的地洞啊,”羽田自言自语中,又发现,每个凹进去的沟槽旁边其实还有放油灯的小龛,可能这里被弃用了,龛了已经没有油灯芯了。 羽田又看了一眼地面的情况,这么看与其说是山洞不如说,这是个地窖,自己站着的地方就是普通的一块平地,因为这里地处北方,所以这地底的地面也不潮湿,只是有些松软,这就是为什么,刚才她跟贺楚江摔下来没有受伤的原因,估计头狼也不会有问题,而且那头狼,聪明的很,下来的时候,估计也会借着墙壁的力量做缓冲。 想起贺楚江,又想到刚才贺楚江说的那两句话就觉得心塞。她说的话确实是伤到他了吧,可是既然不会有结果就不应该暧昧呀,说清楚是对的!羽田很坚信! 于哲在里边喊:“花羽田,快点,你干什么呢?” 羽田听到自己连名带姓的被叫唤了,心里直呼: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自从挑明了他的底细,他肆无忌惮多了,真怀念他叫主子的时光! 贺楚江也听到了于哲连名带姓的称呼,冷厉的目光看着他,于哲不怕死的,笑眯眯的双手环胸回看他,羽田看到这番模样,真是感叹:他是找死的节奏啊! “本王的祖父到底是你什么人?他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她面前如此放肆!”贺楚江绝不能容忍他人对羽田的一丝一点的不尊重。 于哲嘚瑟的来到刚走过来的羽田旁边,一把搂过她的脖子,圈住了她的人,挑衅的歪着头看着贺楚江,那意思分明是:我就这么放肆,你能把我怎么地! 脖子一下子被圈住,弄的羽田一楞,纳闷的问:“你干啥,嘚瑟是不!” 贺楚江握刀的手青筋暴出,羽田眼疾手快,一肘回击于哲的肚子,机灵的挡在了贺楚江的面前,看着马上冲上来的贺楚江! “我可能是他表姐!”羽田冲口而出,她相信此事不说明白,于哲再挑衅下去,两人不是你死就是我忙了! 贺楚江一楞,去看羽田身后的于哲,只见那个讨厌的家伙,一点都不惊讶,还在挑衅的冲着贺楚江笑,那笑是欠揍的皮笑肉不笑! “你没听到外公说我娘是芙蓉公主吗,我想他好像是我娘的侄子,等我们回去问问外公就知道了!”羽田说到这里,瞪了于哲一眼,小声道:“我认不认你还没想好呢,再嘚瑟,我可不管你了!” 于哲听得羽田这么说确实老实了很多,捂着嘴嗡嗡的说道:“你刚才都说是我姐了,还说没认?” 羽田反驳道:“都说是可能了,也许不是,先留着你的小命。” 羽田懒的理他!捂着口鼻冲着空旷的地洞喊:“头狼,你在哪?”只有她自己的回音在洞里响起,头狼杳无音讯,羽田有点担心! 刚才还怒火中烧的贺楚江听到羽田的话,收回刀也不再搭理于哲。想想祖父的话,再分析一下情况他已经能猜到这个叫于哲的人是谁了。遂也不愿意搭理他了,浪费时间! 这里的气味是浓烈的刺鼻,腥臭的熏天,羽田实在是无法忍受了,胃里边翻江倒海,也不知道头狼拼命的来这里干什么,这功夫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遂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香水和几块纱布,把香水喷到了纱布上,分别递给于哲和贺楚江。 “给,咱们一人一块,捂着点鼻子吧,再闻下去,我要吐了!”羽田已经把喷了香水的纱布捂到了自己的口鼻处,二人学着她的样子,觉得确实隔离了那些臭味! 贺楚江觉得这块纱布里有羽田身上松针香的味道,他喜欢及了她身上的味道,想起了他们一次在雪地里抢鹿角的时候,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抢过来羽田正捂着的纱布,捂在了自己的鼻子处,羽田甚是诧异,忙喊道:“那是我用过的!” 贺楚江把自己手里的这块捂到她的口鼻处说道:“我不嫌弃你,你给我的这块没有雪莲味。” 什么叫他不嫌弃啊,是她嫌弃他好不好,这人真是自恋! 于哲也闻到了缺少冰莲花的味道,失望的说:“这个确实少了点味道!” 羽田觉得自己真是多余,就应该让他们被腥臭味熏蒸着! 第107章 你刚才摸的是屎 这个洞其实很奇怪,以为越往里走会越窄,这里却宽敞的像是个小广场,广场的中间连着三口硕大的锅,每个锅有东北烧炕的锅三倍那么大,每个锅的下边还连着一个盆,好像那个盆的存在是为了接锅里的东西。 三人很好奇的走过去,一股更浓郁的腥臭味迎鼻子而来,就算是捂着鼻子也挡不住这股味道的侵袭了,看样子这里就是臭味的源头了。 这三口锅到底是干什么的呢?羽田仿佛想起来在现代的时候,去山区支教,偶尔好像听说过古时候有种技术叫做熬硝,难道这个就是吗? 看这锅已经上锈了,炉膛也没有火,只有一点点烧剩下的草辉,羽田捂着嘴自言自语道:“看这样子这锅已经弃用很久了!” 于哲纳闷的问:“你怎么知道?” 羽田不屑一顾的看了他一眼:“你没看见锅都上锈了?你没看见还不能摸一下吗?” 于哲不信邪,真就上去摸了一下,看看手指上的铁锈,还轻轻用两指抿了一下点点头:“算你猜对了,真的是铁锈,但是,怎么这么臭?” 他把摸过铁锈的手指放在鼻端闻了一下,一股腥臭味瞬间冲进鼻子,他恶心的干呕:“哕......” 羽田看到于哲真的去摸那个铁锈噗嗤就笑了,由开始的窃窃私笑变成哈哈大笑:“哈哈,你还真摸啊,哈哈,你傻吗?” 于哲看到她笑的前仰后合,不解的问:“至于吗,我就了一下铁锈你能笑成这样?!” 羽田看着他就是笑,就是不说,于哲觉得这丫头肯定憋着坏心眼子,作势伸出摸了铁锈的手,去摸羽田,嘴里嚷着:“你说你为什么笑,你不说,我就把这铁锈蹭你脸上!” 羽田眼看着于哲真要蹭她脸上,转身跑到贺楚江的身后,就是笑,就是不说话。 贺楚江看着即将伸到他身后的,急忙拦过羽田的腰,跳到三米以外说道:“她笑你,你刚才摸的是屎......” “什么?屎?”于哲不信又把手指放在鼻端闻了一下,羽田看到他表情甚至痛苦,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甚至还翻着白眼,笑的更是狂野。 贺楚江回身看着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羽田,见她笑的前仰后合,像是身体的摇晃是被笑声推动的,他喜欢这样开心的她,仿佛要把所有的快乐都释放出来,他宠溺的看着她,享受着她的欢乐。 突然,于哲怒目圆瞪的手指着雨田,嘴里还大喊大叫,显然已经气到了极点:“今天我不妨告诉你花羽田,我这次出来就是来找你和姑父的,本来我怕把你带回去拘禁了你的自由,现在......你竟然让我摸屎,你等着,看我不把你抓回去的!”于哲的话,让贺楚江和羽田心中俱是一惊,羽田也笑不起来了,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让人作呕的气味更让人想吐了,刚才让人窒息的味道更让人喘不上气来了。 于哲看见自己的威胁好像有效果,不免有些小嘚瑟,走到羽田的旁边问道:“你给我讲讲,为什么那个口锅里会有粪,谁会拉那么的屎在锅里?” 羽田本来不想搭理他,想想还是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敢威胁她胆子不小啊! “你真的想知道?”羽田挑眉问道! 贺楚江多少知道一些,但是他觉得羽田知道的能更多一些,遂也看向她,注意到了她这个挑眉的小动作,从接触羽田的这段时间以后,他自认熟悉她的每个动作,她现在肯定憋着身坏招,于是下意识的往后的退了一步,于哲又要倒霉了。 果然,对羽田并不了解的于哲,非常虚心的点头:“我真的想知道!” 突然羽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黑黑的圆球一样的东西,扔到了于哲的脚下,自己转身就跑。 于哲不是傻的,见到羽田扔过来一样东西就跑,感觉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也提步想跑,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那黑黑的东西,好像有个白色的尾巴一直在“滋滋”响着,在于哲要跑的时候燃尽,随着“砰”的一声响,于哲被一股气力推出几十米远,撞在了墙壁上。 贺楚江在那东西响的一瞬间,捞过从自己身边跑过的羽田,藏在了自己身下,当尘埃落定,他看着身下趴在地上的羽田说道:“你是一点亏都不吃呀!” 此时羽田被贺楚江紧紧的护在身下,趴在了地上,毫发无伤糯糯的道:“谁让他要挟我。” 贺楚江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墙角的于哲,问道:“他能不能被炸死了!” 羽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慢悠悠的走到于哲的身边,用脚踢了一下趴着那人不以为然的笑道:“欸,欸,起来,别装了,那东西根本弄不死你!”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羽田也不急,不知道从哪儿捡来一个扁平的小石头,说道:“这玩意好像能铲那个粪锅,我铲点屎来,堵在你嘴里,反正你也是死了,让你嘴臭,让你威胁我!”说完,奔着那口锅而去,于哲在地上咕噜一下起来,坐在地上指着羽田道:“花羽田,你可真小心眼,我能真把你带回去吗,我就是吓吓你!” “哼,看你再威胁我,我炸了你家的皇宫!”羽田的话听似匪夷所思,但是,认真想起来也不无可能。 贺楚江倒是觉得这真有可能,这丫头有些时候心思真不好猜。 “你知道这些锅是干什么的吗?我感觉是熬硝用的!你用来炸山的东西,也是用的这个吗?你会?”贺楚江在三口锅的前前后后观察着,那神态中透露出来的认真,藏着作为一个战场上的人,对某种力量的渴望和痴迷还有恐惧。 一向惜字如金的贺楚江能有三连问,羽田的心紧绷,心中的警钟敲响。 听似这话是在问羽田,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看到这个山洞的情况,潜意识有点小兴奋! 看到这样的神情和眼神,羽田有瞬间的清醒,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眉头,徐徐又舒展开来。 这个细微的不易被觉察的表情,恰恰为贺楚江捕捉到了,他不禁心中微微的懊悔,刚才自己是怎么了,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羽儿看似孩子气,其实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她太聪明,太通透了! 第108章 都是我的错,我该怎么办? 贺楚江的感觉是对的。 羽田很痛恨自己先前还为了贺楚江深情的话差点动心,她差点忘记了贺楚江被誉为战神啊,他是在战场上长大的,他是刀光剑影,铁骑纷飞中之人,那个如同磐石坚定的将军才是真正的他,他一定知道熬硝意味着什么,就跟知道她的身上有什么一样? 原来跟花凡是一样的! 呵呵,那么她花雨田在幻想什么呢?一个花凡还不够吗? “这些确实是熬硝用的,但是,肯定没熬成,最终放弃了!” 这回贺楚江可不敢再多问了,反而是于哲从后边走过来当了问题先生:“什么叫熬硝?你怎么知道没熬成!”羽田悻悻的又说:“熬硝需要两个条件,一个是大量的硝矿石,一个是粪便,这里明显的没有硝矿石,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收集粪便” “啊,收集粪便?!”于哲听到羽田的话,在看看自己的手指,他真想死! “花羽田,你得多恨我才能骗我去摸屎啊!”于哲冒火的眼睛如果不加以控制,估计气愤之后也能烧到那个女人了! 羽田从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回你知道不能得罪女人了?这包是湿巾,擦擦吧!” 湿巾?什么是湿巾?正被自己手指恶心了的于哲,问都懒的问,她稀奇古怪的东西还少吗? 贺楚江看着羽田的表情,发现她除了刚开始应对他提出的问题时稍稍的皱眉之后,再没有过其余的表情,正是这种不露声色的面无表情,才让他感觉深深的不安! 羽田发现这三口锅的位置虽然在山洞的中间,但是在锅的周边还用泥土筑成了一尺宽,一丈来长的矮土墙,墙头上的土很斑驳好像谁用了小刀一样的工具刮过,贺楚江也注意到了这土墙,这是干什么用的呢,这些图看样子不是这个洞里的,因为这天寒地冻的地方不会有黄土,这一定是运过来的。 羽田看着这墙若有所思,真没想到在这个架空的古代竟然有这样的技术,只是好像没有研制成功,废弃了。 亦或者研制成功了,换了新地方? 她看着墙那边的贺楚江,突然发现自己不太想跟他说话,感觉很累,懒得张口。于是回头问于哲:“你们大裕国有火药吗?或者听说过有人用火药干什么吗,比如鞭炮! 于哲拿着那包纸巾冲着羽田无可奈何道:“你好歹也的给我打开吧,我这摸了屎的手,摸什么都是脏的!” 听到他说摸了屎的手,羽田就想笑,主动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纸巾打开,从里边拿出一张飘着香味,似乎被水浸湿过的白色方形的东西,递给他很贴心的说道:“拿着它仔细的擦手指就可以了,脏了不用留,扔了吧。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于哲接过那东西,仔仔细细的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擦,其间还看看那三口装过屎尿的锅,愤恨说:“从来没听说过,但是,羌国可是用过几回,咱们大裕没有,这事你得问问你四哥,他跟炎国打了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清楚!” “哦。”羽田想就是不想问他,才问的你,但是已经知道答案了,不需要再问谁! 贺楚江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种专注和深切的目光羽田感觉到了,他在等着她问,可是她无情的漠视了,回转身沿着土墙延伸的方向走去,空留了后背给他! 于哲随手扔了擦脏了手的纸巾,又抽出来一张,一边擦着手一边慢悠悠的走到贺楚江身边站定,看着羽田离开的方向,讥笑道:“怎么?不小心暴露了野心?贺楚江你未免太心急了,可别小瞧俺家那小丫头,她聪明的狠呢!我警告你,你若有歹心,本王定不饶你!” 贺楚江拿着刀的手把他往旁边巴拉开,不屑一顾的说道:“好狗不挡道。我们两人的事,不用你操心,没想到哲小王爷能管表姐叫主子,传出去,你也真够丢人的!” “切,我愿意,你管得着吗?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想抱得美人归,不过了本小王这关你休想得逞!” 说完,扔了手里的纸巾,又拿出一张,还不忘放到鼻子下边闻闻,感觉干净多了。笑眯眯的抬头,挑衅的扬着手里的纸巾包说道:“这个,她给你了吗?”接着又指了指头上的顶灯的色道:“这个,你有吗?哼,我看你是没戏了!还是那个花凡很合我心思!” 贺楚江懒得搭理他还是那句话:“好狗不挡道,滚!”说着奔着羽田走的方向追去,想了想停下了脚步回了一句:“我又没摸屎,用那个湿巾做什么?至于顶灯,我会跟她用一个的!凡太子合心思,你去跟他行断袖之好就可以了,就是别声张,否则,你们的王位都不保,好自为之吧!” 于哲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今天才知道这个四王爷也是个毒舌的! 冲着贺楚江气势汹汹的大喊:“贺楚江,别神气,有你求我的时候,哼!” 且说,羽田心里惦记着头狼,沿着土墙往洞深处走,嘴里喊着:“头狼,你在哪儿?宝贝,你听得见吗?”贺楚江跟上来的时候就听到她喊着宝贝儿,嘴不免抽了抽,这丫头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乱喊什么。 他走过去,本来只想在后边跟着她,突然他一把拉住还在前边走的羽田,没有防备的羽田下意识的回转手腕抓住了他的胳膊扛过肩膀,提臀发力,要来个过肩摔,突然胸口一阵针扎一样的剧痛,瞬间疼的她撒开抓住贺楚江手腕的手,转而双手捂伤口,疼的蹲了下来,把整个头都埋在双膝上,紧紧的咬着嘴唇,冷汗淋漓。 心疼的贺楚江搂着她的肩膀,跟着她一起蹲下来,嘴里还不忘道歉:“都怨我,都怨我,我看你快踩空了,着急想把你拽回来,都是我的错。?” 贺楚江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来没有过的这么无助,羽田一直低着头,没有反应,他干脆把整个蜷曲的她都搂在了怀了,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一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嘴里不停的嘀咕道歉:“羽儿,我该怎么办?都是我的错......,心疼死我了,我该怎么补偿你?” 第109章 别怕,有我在呢 于哲听到羽田的声音也从后边跑过来,顶灯照到他俩的位置,惊慌的指着旁边的坑说道:“你俩傻的吗,在坑的旁边搂搂抱抱,想做殉情鸳鸯吗?” 羽田从贺楚江的怀里抬起头来,顺着于哲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贺楚江的身后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仿佛像是怪兽的嘴,等着吞噬猎物,要不是刚才贺楚江拽了她一把,估计这功夫已经被吞噬了,就是现在贺楚江也是拦在了她的身前,而他的身后就是那个坑,稍微往后一步,他就掉下去了! 羽田有霎那间的惊讶,这个护着她的男人,现在却是满脸心疼的在对被救的她道歉,羽田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贺楚江眼里来不及隐藏的慌乱,他真的很紧张她吗?羽田觉得自己无可救药的心疼着他的慌乱,她好想让这样的他安心。 她从贺楚江的怀里站了起来,为了防止贺楚江不小心掉下去,她主动的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偷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哪想到贺楚江这时候因为她拽了他一把,也低头看着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相互凝视了片刻,羽田觉得自己的心莫名的紧张,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两颊也觉得热的慌,是不是这里的空气稀薄才有点窒息的结果? 羽田下意识地抿着嘴,目光闪烁,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他的表情似乎也有些尴尬,或者是有些紧张。 贺楚江盯着她躲闪的眼神,失笑道:“你觉不觉得又欠了我一份人情,你可记得还我!”幸亏这洞里黑,否则,羽田真是无处隐藏自己的害羞烧红的脸,她知道这是贺楚江为了缓和气氛的一句玩笑话,诺诺的回答:“债多不愁了,你记着账吧!我一定给你想要的!” “给我想要的?”贺楚江在顶灯的映照下,瞥见了羽田故作镇定的脸,揶揄的问:“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羽田点点头,轻轻的说道:“嗯,我知道,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着羽田那饱满的额骨和清澈的眼神,贺楚江一眼就猜到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这小姑娘心思单纯,肯定是在琢磨着送什么礼物来报答他的恩情,可她怎么就猜不透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呢?算了,也不怪她,聪明的人都有不开化的神经,只能慢慢等待,让她自己琢磨明白。 贺楚江反手紧紧的拽过她刚刚拉着自己的手,怕她也掉下去:“你还疼吗?” “不疼了,刚才是抻拉到了伤口!” 于哲无可奈何的插了一句嘴:“你不是带着顶灯吗?这么不小心!”三人其实都有点后怕! 这时,三人才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相比刚才那三个锅的地方,这里更加阴暗,即使有两个顶灯照明,也没有增加多少亮度。于是,羽田从空间里又拿出一个顶灯递给贺楚江,说:“其实我们三个人每人都有一个顶灯,还没给你呢,你就自己跳下来了。你把它带上,会更方便一些。” 本想背着羽田走,两人合着用一个的,现在看情况道路这么崎岖,还这么暗,还真得需要一些照明。当贺楚江接过那盏顶灯时,他似乎听到了背后传来于哲讥讽的笑声,还有欠欠儿不屑的话:“不是想跟我们家羽田用一个吗?哼,想得美!” 羽田觉得这人咋就这么欠儿呢,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闭嘴,再多话,一会你那灯不亮了,我就让你摸黑走!” 一句话果真吓住了这个多嘴的人! 贺楚江带上顶灯的时候,洞里又高了几个亮度,沉暗瞬间被打破,亮光好像撕裂了黑暗,三人发现,他们现在走的路,是一条贴着山壁蜿蜒的小路,然而其余的三面都是悬空的,就像是踩在了无尽深渊的一块飘石上,让人一点没有安全感, 步步惊心,三人俱是有点后怕,哪怕进来的时候,稍微走偏了一点,就永无归途了。 贺楚江轻轻地扶着愣住的羽田,把她拉到身后,然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别怕,有我在呢!”羽田看着这个男人的宽阔肩膀,想起了前不久他曾经站在她和花凡中间,对花凡说:“我是她的靠山。”现在他又站在她和危险之间,告诉她:“没事,有我在呢!” 一个是想要她身上炸药的贺楚江,一个是站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的贺楚江,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这时候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哀嚎:“是头狼!”于哲最先反应过来,他其实是有点喜欢这只狼的,这声哀嚎也让羽田心悸。那声音如同穿越荒野的寒风,带着几分悲凉和绝望。听在耳中,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我怎么听着这声音有痛苦和悲伤的感觉,它是不是有危险了?”随着声音的来源,羽田仔细的辨认着方向,喃喃道:“我怎么感觉这声音不是从前边传来的,而是从下边出来的呢?” 于哲也觉得不对劲,他从小就和动物们打交道,对它们有着特别的亲近感。他仔细听了一会儿,非常肯定地说道:“在下边!”于是立刻说道:“我轻功很好,我先过去看看,贺楚江,你保护好羽田,我去看看情况!” 不等贺楚江回答,羽田厉声说道:“不行,你给我老实点,这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我们的灯也不是总能亮的,三个人必须在一起!” 头狼的嚎叫声又传来,再次回荡在空气中,声音尖锐而刺耳。这种声音带给人一种不安和惊恐的感觉,更增添了来对未知和黑暗的恐惧。 贺楚江稳步的走在前边,原本紧握羽田的手改为十指相扣,声音沉稳而有力,语气坚定地说道:“现在你们必须听我的,我在前边,你们紧随其后,无论头狼发出何种声响,都不会改变当前的情况了。它即使有危险,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的靠近它,另外,你们为何如此肯定洞内只有我们三人?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他的这番话让两人顿时警醒,是啊,谁敢肯定洞内只有他们三人呢......? 第110章 她的心里,是不是装下他了? 狼嚎的声音逐渐转变为细微的嘤嘤作响。为了确定它的具体位置,羽田朝着那漆黑的一片大喊:“头狼,你在哪里?” 头狼极其聪明,立刻应声附和,完全理解羽田的意图。羽田闭上眼睛,凝神静听那个声音,可以断定头狼就在脚下。 贺楚江在前边带路,羽田悄悄开启了透视眼,朝脚下不远处的深渊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天哪,原来这里不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是一大块熬硝的地方!跟外面看到的那三个锅不一样,这里熬硝不用锅,而是用一个个深坑。那些坑太深了,看不到底,但每个坑的宽度可是足足有十米,真是吓死人了! 难以想象在这荒芜凶险的地底深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熬硝场地,到底是怎么挖出来的啊!这些深坑的边缘呈现出一种深深的暗黄色,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经过无数次熬硝后留下的印记。而在深坑的旁边,还能看到一些被挖出来的土石,显然是当年挖坑时留下的残骸。 羽田楞楞的看着,心脏砰砰砰的乱跳,停了下来,于哲和贺楚江都感觉到了羽田的不对劲,也随着她的方向看去,除了黑乎乎的一片却什么都看不到,他们的顶灯的光怎么能看的那么远呢,这时羽田说道:“你们要注意了,往下看!” 说完,羽田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停顿稍许,猛然再睁开眼睛,闪电的光芒在黑暗中快速的划过,伴随着轻轻的雷声,闪光中三人俱是看到了刚才以为是深渊的深坑里,并排着一个一个的小的围起来的坑,坑的旁边是锅,围绕着锅的是一排排类似于他们刚刚在看过的土墙。 看样子这里是外边那个小广场翻版。 闪电过后洞里又陷入了黑暗...... 三人俱是沉默,于哲问:“那个锅是装屎的,土墙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羽田一定原因,贺楚江虽然明白一些,但是他也只是将军,是王爷却不是专业的人士,在这方面她也觉得羽田应该更专业一些,所以贺楚江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等着羽田来揭晓答案。 平时对专业知识很严谨的羽田这时候显得有些无语:“你们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知道呢?” "我不清楚你们是真的不了解,还是假装不知道,大羌国境内已经开始熬制硝石了,然而你们却对这种物质的作用一无所知或者只是一知半解。" 在提及 "一知半解" 时,她向贺楚江投去了目光,显然意有所指。然而贺楚江对此并不以为意,他耸了耸肩,对羽田的轻视态度表现出一种泰然自若的接受。他知道自己的知识范围,对于不知道的事情,他还是挺谦虚的! 羽田很耐心的科普:“把泥土筑成一尺宽,一丈来长的矮土墙,把人的粪和尿用水调稀了,淋在墙头。时间久了,粪尿水就会渗透在墙体里,然后土墙内就会生成硝碱,将这些硝碱刮下来就可以提炼成土硝。”说到这里,羽田停了下来,又闭上双眼运足了力量在睁开眼,再次闪电中,她指给二人说到:“你们看到那些土墙,上边会有被刮过的痕迹,等这些土墙用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整体的拆毁用水浸出硝盐,然后再重新筑新的土墙,循环往复!” “你们可别小看了熬硝,硝可是火药的灵魂,其作用可不容忽视!” 随着羽田的解释完,三人再次陷入沉默,而那大坑则继续保持其漆黑一片。 于哲突然说道:“我好像听父皇说过,羌国在琢磨着厉害的武器,好像还在战场用过,不知道四王爷有没有领略过那武器的厉害!” 贺楚江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道本王唯一一次战败是在何时?那是在与胡炯的较量中,他使用了一种神秘的武器,将我的粮草付之一炬。然而,令人费解的是,杀伤力那么大的武器,竟然就用了那么一次,只在短时间内发挥了作用后,就从此消失无踪,再未出现在战场上。” 羽田追问道:“那这么说,在烧毁你的粮草后,那种武器就没有再用过了?”此时不只是羽田,就连于哲也流露出迷茫的神情。实际上,贺楚江同样对此迷惑不解,他沉思良久,却仍无法找到答案。 远处出来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头狼越来越焦躁了,羽田更加担心,她对贺楚江说道:“四哥,我们下去看看吧,我怀疑那武器不是消失了,而是没有了!” “没有了跟消失了有什么区别吗?”贺楚江和于哲都很纳闷,但是,想想羽田也不是乱说话的,干脆下去看看熬硝的场地,也许能找到答案! 三人依照原来的路线继续往前走,果然在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拱形的木架,羽田看着木架自言自语道:“这个木架是什么用的呢?” 于哲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木架的前方,只看到顶灯照亮的地方,其他方向全都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贺楚江沉思了很久,羽田一直在看着他。他抬起头来,发现羽田呆呆地看着他,便微笑着问道:“你傻愣愣地看着我干什么?” “你才傻愣愣的,我只是在想你现在在想什么,我们该怎么走,头狼是怎么跑过去的!”羽田也觉得奇怪,自己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人,但刚才在前路迷茫的时候,为什么会下意识地等待贺楚江拿主意呢?是依赖吗?如果是,那就存在风险,需要改正。 贺楚江听到她的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嘴角却偷偷地上扬,心中暗自欣喜。 这样非常好,以前遇到事情她是一意孤行的,现在知道问他的意见了,是不是说明这丫头的心理已经开始慢慢装下他了呢?他往木架子旁边走去,低头把顶灯亮度引向了这个方向,果然架子的旁边有一条通向底下的台阶,于哲也效仿贺楚江的方法引着光,照向那条小路,不禁好奇的问:“你是怎么知道,那里能有条小路的?” 第111章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和预料的一样,贺楚江没搭话,反而是对身后的羽田说道:“你的轻功不好,你是想让我背着你下去,还是想我抱着你下去?” 听到贺楚江的话,羽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眯眯道:“我这是走的脚踏实地的路线,不用背着也不用抱着,我自己能走!”羽田觉得背着东西还是比较舒服,不过也要稍微礼让一下别人嘛。 哪知道,听到她这么说,贺楚江二话不说,应了一声:“嗯!”接着,他大步流星地往台阶下冲,跳着十个台阶一路往下。没过多久,他就站在了台阶底部,转过身对我们说:“这里很安全,你们也下来吧!”看到他这么干脆利落,羽田愣住了:我只是随便一说,他竟然真的当真了,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正无措间,于哲在身后说道:“我来带你下去吧!”羽田想说:我能拒绝吗,你们都下去了,留着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下吗? “好吧,那就先谢谢喽!”于哲微笑着低头,正准备轻轻地揽住她的腰,突然一道强烈的光束闪过,贺楚江站在了二人之间,他迅速而果断地拦腰抱起了羽田,到了台阶下边,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她。他的脸色严肃,没有丝毫笑容,也没有说任何话。 于哲也随之而至,眼神如刀,冷冷地扫过贺楚江,一丝轻蔑的微笑挂在他的嘴角,严肃的说道:“我家丫头,可不是原地等着你的,你不主动抱下来,下次就不一定轮到你,别太能装!” 羽田偷偷的看了一眼后背对着自己的贺楚江,发现他一直在看着那些土坑,自己也好奇的跟了过去! 并且对远走的于哲说道:“你别乱走,咱们三个要在一起,这样顶灯的光就能聚到一起,否则光都分散了,谁都看不清,现在过来一起看看这边的土坑!” 走进一个深坑,往里面张望,只觉得坑里充满了腥臭味还有阴森恐怖的气氛。仿佛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危险信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坑里钻出什么怪物来。羽田强忍住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仔细观察这些深坑。 “你们看这些坑的边缘十分整齐,显然是经过精心挖掘的。而在坑的底部,可以看到一些白色的物质,应该是熬硝时留下的残渣。 这些深坑应该是当年为了熬制硝石而挖掘的。而这种硝石,据说是一种重要的炸药原料,可以用于开矿、修路呢。” “那为什么弃之不用了呢?”于哲好奇的问. “不见得是弃之不用的,而是不得而为之,因为硝矿石不多,能代替硝矿石的,只有人的粪便,可是......!”羽田话没说完,于哲不得不感慨:“那得需要多少的粪便啊,哈。” “是啊,熬硝千日,不抵将军一炮啊!”羽田看着那个土坑,不禁感到一丝不安。 “看样子,这里是羌国的熬硝的地方,上次他们偷袭我,估计就是用的火药,后来没用,那是没有东西可熬了!所以,他才......”贺楚江本就话不多,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看了看羽田,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羽田哪能听不出,冷笑了两声:“呵呵,你是不是想说,本来羌国还想继续研制的,因为毕竟尝到了甜头,但是,没有了硝石,人类的粪便又是有限的,他们没有原料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凡太子发现了我,对吗?” 于哲突然大叫道:“你炸山的火药,也是粪做的吗?” 本来心情还有点不爽的羽田,听到于哲的话,气极反笑上去就朝他的屁股踢了一脚:“让你胡说八道!” 于哲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被踢了一脚,叹气道:“你拿那东西轰来炸去的,被凡太子盯上了,他这么多年没对你如何,算你走运了。要是被有心人盯上了,要了你的心,你就万劫不复了!” 说完,于哲看着贺楚江,贺楚江也了然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之时,犹如战火要在无声中燃烧,羽田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紧张。于是站在了他俩之间,对着于哲道:“于哲,不要节外生枝这里很危险,找到头狼我们马上离开!”。 须臾,又转开头悻悻的说:“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做主,谁也要不了我的心,等我给爹爹齐集了药材,治好了他老人家,我们就走,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儿?”两人这时候不约而同的问羽田,羽田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微微笑:“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贺楚江其实不太明白她的话,于哲却好像明白一些,顺口问道:“姑姑也在那里么,父皇说当年姑姑就总说‘从哪来的回哪去’,后来就真走了!” 羽田很惊讶于哲能知道这些,就凭这一点,她就更肯定了于哲的身份! 羽田不再谈这个话题,冲着黑漆漆的地洞里喊:“头狼,头狼!” 贺楚江静静地站在那里,细细品味了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些疑虑。他走到羽田身后,轻轻拉住她的胳膊,羽田感到胸口因为抻拉有一丝微痛,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贺楚江吓坏了,赶紧松开了手,并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却发现她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羽田惊讶地看着贺楚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贺楚江却心中不禁感叹,这小丫头真是厉害啊,烧都已经退了! 贺楚江的神态十分严肃,他轻轻地拂去她肩上的碎发,随后,一只大掌温柔地抚上她的脸庞,大拇指在她若隐若现的酒涡上轻轻摩挲,仿佛在品味着她的微笑。 羽田觉得他现在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听得他幽幽的问道:“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从哪里来,还要回到哪里去?” 这个问题问的语气有些阴沉,使得羽田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只要她回答稍有差池,这个叫贺楚江的男人放在她脖子一侧的手就能毫不费力地拧断她的脖子。 这种压力就像是一股暗流,让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第112章 我跟你回杏林谷,你养着我 一声哀戚的狼嚎突然在背后的黑暗空间里回荡,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于哲反应最快,立刻寻着声音的来源而去。羽田也立刻转身,紧随其后。 这声嚎叫像是打开了一扇门,让她得以从刚才的尴尬气氛中解脱出来。羽田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感激那声嚎叫化解了她的压力。 在转身的瞬间,羽田感到一只铁一般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她有些惊讶地回头,却见贺楚江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担忧。他解释道:“我拉着你的胳膊,是怕你伤口疼,所以只能这样。”他低头暗示了一下搂着她腰的手臂。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想好答案再告诉我,现在我们一起去!”贺楚江坚定地说完就松开了搂着羽田的胳膊,转而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走了两步,突然十指相扣,羽田对于这个亲密的动作觉得有些温暖,又有些抗拒,她试图挣脱这只手的缠绕,但是徒劳无功,她越是想挣脱,他握的越紧。 当看到于哲站在一个土坑跟前一动不动的低头看着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彻底投降,不想再浪费力气挣扎了,因为此时在被这个男人牢牢的握住手的时候,才觉得有安全感,因为他们看到了惊悚万分的景象! 因为于哲在看的那个土坑,,显然不是用来熬硝的地方。因为坑内堆叠着无数的白骨,尚未完全风化的衣衫和头发散落在其间。头狼在那堆白骨之间爬行着,令人惊讶的是,它竟然没有踩空掉下去。可想而知这堆白骨是由数量惊人的尸体堆积而成,它们密密麻麻地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实心的结构。这得死了多少人啊! 看着黑漆漆的山洞,闻着臭气熏天的味道,再看看这堆积如山的白骨,羽田突然觉得胃了翻箱倒海,突然捂着嘴转过身去干呕,贺楚江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看着土坑,一向处变不惊,见惯生死的战神也控制不住了情绪,双眼通过红,握紧了拳头! 于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凡太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恶人啊!” 正在干呕中的羽田,大声说道:“你别乱说,他不会是滥杀无辜的人,不是他做的!” 于哲红着眼睛问道:“这里是大羌国的境内,你看那些衣服都是羌国百姓的服装,除了他还能有谁?” 羽田声音炸裂道:“他现在还只是太子,他上边还有皇帝,还有大臣,还有胡炯,难道就不会是他们吗?” 一句话问的于哲哑口无言,最后气的他只能来一句:“听说你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感情可真是没白处,小心你被他蛊惑了!” 说完看了贺楚江一眼,笑呵呵的道:“看来你任重而道远啊!” 贺楚江铁青着脸,沉默是他的标配! 羽田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使劲儿抽出曾被他牢牢抓住的手指,没想到这回空使了那么大的力气,轻轻松松就抽了出来,羽田的心嗖的好像降落到了冰点,瞥了一眼贺楚江。 看到贺楚江目无表情的走到坑口,对刚才她俩的话,好像没放在心上,但是羽田又莫名的觉得,他好像放在了心上,她似乎有点忐忑,可是她忐忑什么呢,须臾她觉的,可能是因为这里有残留的硝,很危险,毕竟谁在危险的环境里不害怕呢! 贺楚江捡起一个小石子,弹到了到处闻着那些白骨的头狼的身边,头狼一直的嘤嘤的叫,就是想从白骨里叼出一根长的骨头,可是叼不出来,贺楚江的小石子帮了它的忙,白骨受到了震荡,松动了一下,头狼拽着那个长骨头,跳上了地面上,复又回去找,找到了拽不出来就嘤嘤的叫,贺楚江就再帮忙弹石子过去,一遍一遍,一人一狼折腾了好一阵子。 羽田看着有点生气,跟狼倒是合作的挺好,跟人却总摆着一副臭脸,讨厌! 一边生气不说话的于哲开始时,是看热闹的状态,随着骨头的被叼上来的越来越多,他发现了这好像不是人的骨头,他不太懂,但是,他知道人骨肉没有那么短的脚骨,他只认识那个像是爪子一样的骨头。 他别扭的叫羽田:“诶,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同样在生气的羽田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向了那些被头狼叼过来的骨头。 这些骨头呈现出深褐色的,偶尔个别的还有绿色的斑点,从形状上看,有得只有几厘米长,有的一个骨头下来比人的整条的腿骨都要长,羽田若有所思的又看看头狼,只见头狼还从坑里往外,使劲的叼着一条似乎有贺楚江帮忙,也叼不出来的骨头,这些显然不是人骨。 看着这些粗糙的表面,有些部分还有明显纹理的骨头,羽田作为一个外科医生的职业敏感被激发了,她蹲下来,从空间里取出一副手套,开始一根一根地拼接起这些骨头。她认为,头狼不会无缘无故地进入这个洞穴,它对这个地方似乎很熟悉。同样,它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叼这些骨头,这其中必有蹊跷! 似乎贺楚江的想法和羽田一样,因为他此时已经跳进了那个土坑里,站在那些白骨上面帮着头狼,往外拽一个长达几米的骨头,于哲蹲在了羽田的旁边讨好的问道:“主子,这是什么呀!” 羽田一脸冷淡,沉默不语,完全不搭理他。羽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摆弄着手中的骨头,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甚至还拿起一根骨头,放在离顶灯更近的地方,凝视着它,仿佛在观察它的纹理和光泽。 于哲却毫不气馁,他嬉皮笑脸地凑过去,用自己的顶灯为羽田照亮,语气中透着无比的热情和耐心。他轻声细语,哄着羽田:“主子,你看这光够不够亮!是不是你想要的?”于哲像只小狗一样粘着羽田,话语中充满了讨好和奉承。 羽田叹了一口气,对于哲说道:“你用不着这样,我可做不了你主子! “那叫羽姐姐行不?别生气了,我刚才就是想到那个凡太子,骗了你那么多年,我心疼你,语气就重了点!”于哲殷勤的用肩膀碰碰羽田的肩膀,又殷勤的接过羽田要放在地上的骨肉,替她放在了地上,羽田索性指了指另一块,于哲狗腿子似的马上拿起来递给她,冲着羽田嘿嘿笑,搂住羽田的肩膀,嬉皮笑脸的在她耳边消声的说道:“我跟你回杏林谷吧,你养着我!” 第113章 刚铁直男,不能撩啊! 羽田借着两个人的灯光,终于看清了骨头里的纹路,为了确认这到底是什么骨头,她开了透视眼,看到骨头的内部有着深深的纹路,看起来非常的粗糙,蜿蜒曲折,她大喜过望,这种骨头她在博物馆里看到过,当时因为好奇也是偷偷的开了透视眼,观察恐龙化石的纹路,两种骨头的内部纹理完全吻合,这才是真正的龙骨啊! 羽田开心喊道:“我知道这是什么骨头了,这是恐龙的骨头,你看这里有明显的骨纹理,这里有金属般的闪烁的是恐龙破碎的牙齿......天啊,这里竟然有恐龙的化石!” 羽田开心的蹦了起来,突然啊呀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本来还嬉皮笑脸的于哲被她的一蹦都整懵了,还没看她跳多高,她直接又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哆嗦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他正怔愣间,贺楚江却是反应了过来,扔下手里的骨头,从坑里一跃到了羽田的身边,像上一次一样把疼的蜷缩在一起的羽田整个抱在了怀里,温怒的说:“你就不能小心点吗,什么事能让你高兴的蹦起来,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呀!”抬头又对于哲冷冷的说道:“她胸口有伤,你不知道吗?!你一定要刺激她吗?” “我?我刺激她?她为什么蹦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就怨我了?”于哲表示自己很无辜,贺楚江正要再说什么,只见羽田抬手摆了摆,意思是别吵了! 两人心知肚明,一向针锋相对的人,真就没再说一句话,只是都看着她。 羽田从贺楚江的怀里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充满关怀的眼睛,刚才还爱搭不理的人,这时候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担忧和紧张,羽田心中升起了细微的暖意。 “你还好吗?”贺楚江轻声问道,声音中透露着关心。 羽田微微点头,“我没事。”羽田轻声回应,“就是刚才不小心抻着伤口了。” 于哲也蹲下来摸摸羽田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说道:“也没发烧啊,我以为你傻了,说说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说到这个事,羽田又兴奋起来,指着摆成弧形的骨头说道:“那是恐龙的骨头啊,那是龙骨啊,能治我爹的病啊,我能不高兴吗?!” 她完全忘记了伤口上的伤,吓的贺楚江伸手去捂着她的胸口,嘴里还不忘念叨:“你还没疼够吗?!”说话间,三人都愣了,也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大家都看向了羽田的伤口。 只见贺楚江的手捂着羽田的那个部位,手下柔软的质感,让他瞬间清醒猛的收回了手,于哲见此怒目圆瞪道:“你看起来正经的道貌盎然的,流氓起来也是个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笛子,冲着贺楚江打去,贺楚江放开拉着羽田的手,直直的往后退,刚才还有些尴尬的脸,瞬间笑意盈盈道:“本王又没盗别人,我与你羽姐姐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都摸了,这点接触算什么,回到府里,我就向祖父提亲,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羽田听了大急,什么叫“该看的看了,该摸的摸了”这都哪跟哪啊,还提什么亲,于是喊道:“瞎说什么啊,你可别乱说!” 于哲看看羽田,又看看贺楚江,双眼充血,怒目圆睁大喝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贺楚江站在土坑旁边,浑不在意的看看土坑里不受任何打扰,还在一块一块往外叼着骨头的头狼道:“我对她做的,足够她只能嫁给我了,明白吗?! 羽田要气死,这简直就是混淆视听,急的捂着胸口喊:“你莫要在胡说八道,我的伤口越来越疼了!” 贺楚江听她说伤口疼,真就不往下说了,而是又跳进土坑,对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于哲道:“我不与你打,不是打不过你,是因为你叫了羽儿一声,羽姐姐,否则,就凭你刚才搂着她,这里就将是你的葬身之地” 于哲收起了笛子,指着贺楚江对羽田说:“你看看他,多放肆了,咱们现在就被他给拿捏的死死的了,我告诉你,他就提亲,你也不能答应他!?” 羽田无可奈何的指着头狼给于哲看:“你也下去帮忙吧,我从来没想过嫁,不是都跟你说过吗,我要从哪里回哪去吗!” 坑里被头狼咬着裤角的贺楚江有瞬间的怔愣:她到底要去哪儿呢? 于哲跳进那个坑了,帮忙拽出了一颗大骨架,放在了那堆骨头旁边,看着聚精会神的羽田说道:“咱先说好啊,不管你去哪儿,你都得带着我!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呢,有什么用?”没等她回答 ,于哲又要回去帮忙,却见到贺楚江和头狼已经从坑里上来了。 头狼好像很累,在羽田摆的骨头中间来回的走,嘴里嘤嘤的叫着,这功夫没有一点作为头狼的风采,倒是像是一条狗了! 羽田轻轻的摸着骨头心中充满着疑惑,她再次看向头狼,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她拿过一根小指骨,递给头狼。头狼用鼻子轻轻地嗅了嗅,张开嘴吃了下去,但是只吃了一点点也没看见它咽下去,过了一会又都吐了出来,羽田看着心中更是疑惑。 就在这时,头狼突然皱起鼻子露出了尖利的牙齿,贺楚江和于哲瞬间站在了羽田的面前,于哲拿出了笛子,准备冲着头狼的脑袋砸去。 突然羽田发现头狼的牙齿有些异样,从他俩身后走出来说道:“它不是要咬我,它是牙齿不舒服了!” 羽田走到头狼的身边蹲下,贺楚江先一步抓住了羽田要扒开头狼嘴的手,严厉的说道:“畜生就是畜生,性情说变就变,特别是野狼,你要看什么,我来!” 当羽田注视着贺楚江既严肃又关注着她的双眸,她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的动心。任何女孩子都难以抵挡贺楚江这样的魅力吧。当然,这也包括羽田自己。他的眼神里虽然总有一种不容易让人亲近的气息,但是在羽田看来就是这种冷峻和坚定,却总是让她感觉到安心,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但是,这个男人是钢铁直男,不能撩啊! 绝对不能主动去撩他,一旦开始撩,就很容易变得暧昧不清。看着这么严肃,这么会照顾人的男人,自己竟然有撩拨的想法,实在是太可耻了,于是羽田带着愧疚的心思怯生生的说:“我想看看它的牙齿!” 刚说完,贺楚江一手就握在头狼的脑袋上,一手扒开它的狼唇,露出了满口的狼牙,头狼也没反抗,估计是它脑袋上的那只手,用了内力,头狼聪明的狠,它此不会吃眼前亏! 羽田仔细一看,心中不免一惊,狼牙竟然是经过打磨的?怎么会这样? 第114章 这是我曾经给过花凡的 这让羽田惊讶不已,“难道头狼在研磨恐龙的骨头?”羽田自言自语道。她想起刚才头狼吃那块骨头的样子,只吃了那么一点点,或许是在研磨的过程中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导致它不想再多吃。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羽田开始观察起头狼的牙齿,发现它们的磨损程度比其他野狼要严重得多。这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 “原来如此,”羽田感叹道,“头狼之所以要吃恐龙的骨头,是因为它需要研磨自己的牙齿。而恐龙骨头的硬度和形状都非常适合研磨牙齿。” 这个发现让羽田感到非常兴奋。或许,这正是野狼的一种进化方式。通过不断地研磨牙齿,可以让它们更加适应不断变化的生存环境。 羽田决定要把这些恐龙的骨头带走,但是在两个大活人面前瞬间收走,会不会吓到他们?得想办法把他们支走! 羽田问贺楚江:“四哥,头狼是自己要上来的,还是你把它带上来的?” “我在下边的人骨堆里发现了这个,本来想再找找,结果头狼不停的咬我裤腿往回拽我,我就随它上来了。” 说着贺楚江递给羽田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好奇的问:“我好像在你的丫鬟手里见过这种东西,你看看......” “你丫鬟手里有类似的东西?那不就是你的吗?你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于哲也好奇的看着这个小东西。 这个小东西挺有意思,设计很巧妙,小小的圆圆的,有浅黄色光滑的外壳,遂伸手要拿过来仔细的看。 羽田却默不作声的接了过来,看了良久,把这个东西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笑了。 “我的东西为什么在这里?那是因为这是我曾经给过花凡!” “你给过凡太子?”不知道为什么,当于哲听到羽田这么说的时候,惊讶至于回头看了一眼贺楚江,却见贺楚江转身带往里边更幽暗的地方去了。 羽田喊道:“你别往里边去了,危险,我们要在一起,我把这些骨头收拾一下,马上跟你去!”这个讨厌的贺楚江,跟没听到一样,兀自往里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装听不见。 于哲拦住要蹲下整理龙骨的羽田道:“花羽田,你知道我是谁,对不?那你说,是我跟你近一些,还是那个花凡跟你亲近些!” 羽田又不是傻的,见他这么说,必是有企图,于是两手抱胸道:“说吧,你想干什么,我是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还没搞清为什么我娘会离开大裕,为什么我爹这么多年没去裕国,为什么,你们现在都在找我,我是一生下来就这么大的吗,这么年,你们都干嘛去,我要搞明白之后,再说!” 说完,羽田又蹲下身子整理龙骨,这些龙骨不可多得的药材呢,在现代也多用龙骨牡蛎入药,但是那些龙骨哪有这里的龙骨纯正啊,况且她给父亲研制的十全大补丸里就需要这味药。 于哲听得羽田这么说,叹了一口气,搂着她的肩膀:“我可是不久之前才听说有你这个人的,我听父皇说,姑父说姑姑生你是难产,大人小孩都没保住。” 这个说法,祖父也说过,但是羽田觉得一切要等着爹爹醒来再说。于是对于哲说道:“先不提这些事,你就说你找我什么目的吧!” “什么目的?我什么都不缺,我找你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听说有这么个姐姐在大炎国的冰莲山就来了,哪只半路遭了暗算,差点死了!”羽田看着于哲好像被冤枉恼羞成怒的脸,仿佛还真就找到了一点真诚,她在想,是不是自己也应该感动一些呢! 于是,扒拉下搂着自己肩膀的胳膊,不屑道:“别扯那么远,你就说你要什么吧!” 看到自己被揭穿了,于哲不气馁的又把胳膊搂在了羽田的肩膀上:“羽姐姐,你把那个花凡丢了的东西,给我看看,你给我,我肯定放在心尖尖上,如何?” “不行!”羽田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他比我还亲吗,我跟你可是流着相同的血啊!”羽田噗嗤一声笑了,她发现,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一副神秘莫测的驱蛇人的形象,这功夫怎么就成了如此诙谐的无赖了呢? 羽田无奈的解释:“那个东西,叫炸弹,就像你在外边的时候肩膀上扛的东西差不多,那个东西把这座小山给炸成了这样,隐藏在山里的地洞都被炸出来,我手里的这个扔出去,能炸死一座房子,能炸死一批的人,能把人炸的血肉横飞,我不给你,是为了你好,花凡是用过的,所以他懂得怎么用,你没用过,我怎么放心给你呢?!” “那你怎么教凡太子的,你就怎么教我。”羽田觉得这个于哲就是自己的克星,他这么软磨硬泡的,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投降,其实有个弟弟也很好啊,在现代也好,在古代也好,自己都是一个人,其实也很孤单 “瞪我们出去,我好好的教你,再给你,行不行?”羽田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抗拒,这样的于哲,好吧,当她觉得有个弟弟也好的同时,也绝对相信自己可以做个合格的伏地魔。 于哲觉得这样很好,不能太急,这个表姐需要徐徐图之,得逞的感觉真好! “你们过来一下,看看这里!”二人刚商量出点眉目来,就听里边的贺楚江的声音传了,羽田推了一下于哲打算先支走他:“你下拿过去看看,好像他需要帮忙!” 于哲,冲着阴暗的角落走去的时候,羽田抬起手臂,冲着摆放好的龙骨甩袖子,默默地念叨:“宝贝,收了这些龙骨!”其实,自从被老鹰叼的胳膊出血,小胎记吸收了血液以后,羽田就发现自己不需要说出来,通过意念就能拿去空间里的东西,甚至能通过空间回到现代隔空取物,但是,有时候就是习惯的问题。 她也发现,自此后空间也变的大了很多,等出去之后,她打算回到现在去网购一些东西,充实一下空间,多多挖掘这跟着她家几代人传承! 她用意识看了一下空间,放置好龙骨的位置,上次网购来的小蛋糕还没有吃,今天派上用场了,又抓了一把巧克力,就听到于哲的声音也传过来:“羽姐姐,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第115章 别怕,有我呢! 看到慢慢走过来的羽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拎着一个袋子,贺楚江的眉头紧皱,遂又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她! 于哲主动迎了过去,接过她手里袋子,好奇的打开:“你什么时候拎着一个袋子了,你会变戏法吗,这里边是什么?” 羽田这功夫觉得伤口烫贴着的疼,她知道,是因为反复的抻拉造成组织的发炎,而且这里阴暗,虽然北方不潮湿,但是长期见不到阳光,对伤口的恢复也不好,想想从老鹰叼她过来,到进这山洞,也有一小天了吧,在这洞里踟蹰前行也好一阵子了,不知道外边是今夕何夕,应该准备一个钟表放在空间里,否则,还真是不好预估时间啊! “是吃的,还有喝的,这里的空气有点稀薄,既然已经找到了头狼,还是回去吧!”说完,她冲头狼招招手,头狼屁颠屁颠的过来,羽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肉肠喂给它:“你饿了,吃完,带我们出去,你跑到这里还干什么呢,就为了那一坑的白骨吗?还是只是为了龙骨磨你的牙?” 头狼当然不会回答它,但是扒拉着袋子的于哲却回答了她:“你去看看那边,那里有很多的罐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羽田没先去看罐子,而是拉了一下咬着面包吃的于哲,冲着贺楚江那边呶呶嘴,又冲着袋子点了点,意思是:给贺楚江送点吃的过去! “你怎么不去?”于哲小声的问,羽田摇摇头,去看那些罐子,没解释。她当然不会去送,那人明显的不爱搭理他,她才不要一张热脸贴个冷屁股。 羽田看到贺楚江发现的这个角落里有一排排的罐子,与其说是罐子不如说是有七尺男儿那么高的大缸,就羽田这165的小身材,根本就看不到里边是什么?但是,不耽误她伸手去摸摸缸体,她敢肯定这就是腌菜用的,她还注意的到,有的缸是有盖的,有的缸是没有盖的。 羽田想踮起脚来往里看,无奈,看不到,于是看向于哲,此时于哲正在吃下一根肠,拿着一听可乐在喝,羽田又看了一眼贺楚江,贺楚江跟她一样在观察着缸,他个子高,能看到缸体的一部分里边,却也看不到缸底,只见他簌的跃起跳到了缸沿儿往里边看,表情似乎很凝重,羽田很好奇他看到了什么,但是考虑到他先前对她爱答不理的态度,还是收回了打听的心思。 别忘了,她有透视眼,这难不倒她! 她凝视着缸,走到一个带着盖子的缸那里,刚要打开透视眼,听到贺楚江说道:“你往那边去干什么,别乱走,跟我和头狼在一起!” 羽田这时候才看到头狼一个缸一个缸在那里绕着,奇怪,它好像在找什么? 羽田抬头看了看站在缸的边缘的贺楚江,对着还在胡吃海喝的于哲道:“你是猪吗,那是两人份的。”也不知道是于哲没给贺楚江送过去,还是送过去了,贺楚江不吃,反正羽田觉的看着于哲自己吃,很心塞! 于哲倒灌了最后一口可乐之后,悻悻的说:“是两人份,不过是你和我的份,人家四王爷不稀罕吃!”随后,举起手中的可乐,说道:“这是什么,这么好喝?” 是他不稀罕吃吗?羽田听得于哲说完,除了心塞,就是更心塞,好像有些憋闷,可能是空气稀薄的原因吧。 羽田什么也没说,冲着那个带着盖子的大缸走去,哪知她在下边走,贺楚江踩着缸沿儿跟着她,一个在地上走的,一个在缸上行,羽田站定在大约六个带着盖子的缸前,背对着贺楚江打开了透视眼,透视的光线杳无声息的照进了缸体内,只见缸里装的好像是黑色粉状的东西,有点类似面粉?可是面粉哪有黑色的啊,是什么呢,羽田又往近前迈了一步,在贺楚江看来就是这丫头的背影一动不动的,他踩着一排排的缸口轻轻的来到羽田的对面的缸上,这口缸上不用踩着缸口,因为这边的几口缸是有盖子的,贺楚江站在盖子上看着羽田,只见的羽田毛茸茸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她身前的缸,好像有什么看不清的,还特意往前迈了一步,贺楚江觉得奇怪,他也往前迈一步跟着羽田去看。 听到声音的同时,羽田立刻将目光投向了站在高处凝视着自己的贺楚江。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贺楚江没想到看到羽田这种眼神,瞬间心头筑起的坚冰一下就被打破,他感到心中一阵尖锐的疼痛,似乎已经忘记了先前对羽田生气的原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她的担忧和怜爱,关切地问道:“羽儿,你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谁欺负你?是不是于哲吓唬你了?我去找他!” 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很明显,于哲在黑暗中吓唬了羽田了,别看这丫头平时有点小任性和能耐,可毕竟是个还没长大的,胆子还是小的,贺楚江气的准备抬起腿,冲向于哲。这时,羽田大声喊道:“不是他,别动!” 贺楚江被羽田的这一声喊吓到了,他怎么感觉这声音听着更恐怖了?这是怎么了?于是更放轻了语气道:“羽儿,别怕,有我呢!”又是这一句! 羽田觉得这是天底下最浪漫的话,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最能温暖她的话,而对她说出这话不只一次的就是贺楚江,看到他站在那只大缸上面,羽田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担忧的真有想哭的冲动! 贺楚江要从缸上下来,羽田这回带着哭腔再次喊到:“贺楚江,你别动啊,你千万别动!”这个声音在贺楚江听来,不单单有恐惧还有担心了,羽儿在担心他,怎么还要哭了呢? 贺楚江确实有些懵了,转而嘴角微微翘起,是不是这丫头开窍了?知道关心他了! 于哲也跳到缸口上来,往缸里看看,又往贺楚江这边带着盖子的缸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这到底是装什么的,我看那些缸的底部有黑色的粉末呢,是什么呢?”羽田见到于哲也上去了,真心有点心塞,无可奈何的说道:“你怎么也上去了,轻功很好了不起吗?你们知道这几口缸里什么吗?你别往四哥那边走了!” 她一边言语焦急的喊,一边对于哲指手画脚的:“你下来,别往四哥那边去了!这些缸是装火药的,他们炼制出火药了,就在那几口带盖子的缸里!” 羽田又补充了一句:“稍有震荡,是会爆炸的,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第116章 你带她先走 羽田的这句话果真起到了效果,二人站在上边一动不动了,火药?这个词对于哲来说只限于,羽田曾经让他扛在肩上轰塌了山包的东西,还有刚才从坑里捡上来的东西,至于做这些东西的东西,他其实没见过,但是他见识过那种威力呀,于是,他惊恐的瞥了一眼身边的贺楚江,他觉得转动脖子都是不安全的! 贺楚江听了羽田的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盯着羽田问:“刚才在坑里捡到的东西,就是用这个缸里的东西做出来的吧?” 羽田都快急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怎么还不想办法下来,还有心思问这些,于是他焦急地回答:“是的,别问这些了,你们慢慢来,越轻越好,如果震荡到火药,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贺楚江点点头,却没动,缓缓的又问道:“你为什么给华凡那个东西!还给过谁?” 羽田急得火烧眉毛,赶紧对于哲说:“你先慢慢下来,你脚下的缸是空的,带着头狼先走,我留下来等四哥,你们先出去!”然后转身对贺楚江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问这些有的没的,我送给他是因为,他是我师兄,我背了他那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一回我爹让他出去办事,我给他防身的!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花影那里虽然也有一把,但是,她竟然放在枕头下,被我收回啦!” 贺楚江稳如泰山,任凭羽田急的满脸通红,一旁的于哲已经脚下生风地跑了下去,站到了羽田的身边。终于,贺楚江开口了:“你送了几个给他?!” 羽田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是一定要把所有细节都搞清楚才行啊。“我就送给他一个,结果他给丢坑里了。不过,我觉得他要么是弄丢了,要么是忘记怎么用了,没有解开保险绳,所以空投了!” 听了羽田的解释,贺楚江呵呵一笑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只给了他,你们感情真好啊!”还没等羽田说话,于哲就笑了起来:“怎么了,你醋了?我们家丫头可不是没人要的,以后让你吃醋的事还得多,是不是羽儿呀!” 羽田觉瞪了于哲一眼,说:“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快带着头狼先走。”他指着趴在缸下舔东西的狼说:“你这么多话,带着它快走!” “你们先走,不用等我,我自己能下来。”贺楚江面无表情地对于哲说,“你带她先走,我马上下来。这个玩意儿应该不能有太大震动,估计不会一碰就炸,对吧!” “对吧?”他最后这句话是跟羽田说的,羽田点了点头。 于哲二话不说,半跪下来,让羽田爬上他的背。他说:“你的轻功实在是不行,还有伤,还是我背你吧!” 羽田抬头看了看正在注视着他们的贺楚江,然后说道:“你不用背我,你先带着头狼走,我等等四哥。” 贺楚江听到羽田要留下来,只是微微一笑,说:“你留下来也帮不了我。” 说话间,原本在舔舐缸底的狼王突然浑身立起,毛发悚然,轻轻地向刚才那一排排土坑的位置的走去,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什么。 它的动作放轻,身体躬起,让人感到有些惊悚。 随着头狼的步伐移动,三人的视线也紧紧跟随。羽田开启透视眼,空间内的紧张气氛瞬间弥漫。于哲从怀中慢慢取出短笛,贺楚江则从缸盖子上缓缓蹲下,做好起跑准备,抬头注视着空旷的空间。 在时间仿佛凝固的瞬间,黑暗的背景下,两颗翠绿的星星首先闪烁而出,接着再有两颗,然后又是两颗。三对小星星环绕闪烁着翠绿的光芒,沙沙的脚步声在此刻响起。突然间,头狼身形站在了三人面前,嘴角呲起,全身狼毛炸立,一声狼嚎划破空旷的夜空,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狼嚎紧随其后。 在透视眼下羽田看到装满白骨的土坑周围,站着三只狼,身材魁梧,跟头狼一样体型健壮,四肢修长,肌肉发达,毛发浓密,眼色却呈现出灰褐色或银灰色,在黑暗中于哲和贺楚江不一定看的清楚,羽田通过透视眼却非常的肯定,这几只狼跟头狼不是一样的品种。 果然,头狼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试图真威慑敌人。 羽田从袖子拿出一把手术刀,什么武器都没有她的手术刀用这顺手。对面的狼眼睛也露出了凶光,耳朵向后倾斜,嘴巴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喉咙也发出了浓浓的咆哮声。 于哲和贺楚江见状,也立刻做好战斗准备。然而,羽田却突然轻声道:“不要轻举妄动!” 她紧紧盯着对面的狼群,又看了一眼贺楚江和于哲,接着说道:“这些狼不是普通的狼,它们是被改良过的品种。它们不仅身形健壮,而且眼睛呈现出银灰色,这说明它们本是雪狼!但是,狼毛却是灰色的,跟头狼似乎还是不同,我们不能轻视它们。” 听了羽田的话,贺楚江和于哲都心中一紧。他们虽然做好了战斗准备,但是对于这些非同寻常的狼,他们也感到有些棘手。 于是,三人站在原地,手持武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三只狼。而狼也毫不示弱地站在原地,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僵持了好一会儿,突然天空中响起刺耳的哨声,三只灰狼立刻朝着头狼、于哲和羽田猛冲过来。还好它们没贸然攻击贺楚江,估计是因为贺楚江的位置不利于狼群攻击。要是它们敢攻击,那就太危险了,因为贺楚江站在装满火药的缸上,一不小心就会爆炸,大家都要见阎王了。 狼是一种极其聪明的动物,它们似乎察觉到羽田是此处的弱者,因此毫无试探地直接发动攻击。锋利的牙齿直奔羽田的脖颈咬去。羽田灵巧地侧身躲过,而灰狼则扑空落地。在灰狼落地的一刹那,一把冰冷锋利的刀片划过它的前腿,鲜血随之飞溅,几滴鲜血洒在羽田的侧脸上,宛如小花蕊在白嫩处绽放。而羽田聚刀的动作,更显得她身姿的妖娆。 第117章 有人一直在暗处监视着他们 在某一瞬间,贺楚江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窒息感。当他看到灰狼猛然扑向羽田时,他的内心被强烈地揪了起来。 尽管灰狼受伤了,但它并没有气馁,反而瞬间爬起,回身再次袭来,这回没有咬向她的喉咙,而是用受伤的前爪,直接抓到了羽田的肩膀,靠着一股冲力把羽田铺倒,这时候长长的狼牙才咬向了羽田的喉咙,羽田眼看着狼头接近自己的脖子,再次抬起胳膊冲着狼肚子扎去,无奈,那受伤的胸口一阵剧痛,羽田霎时手软胳膊抬不起来了。 一边杀死了一只狼的于哲看到,扔开死在自己身上的灰狼,试图跑过来帮忙已经来不及了,而头狼还在跟一直比它大了三倍的灰狼打的正激烈,羽田想,这回完了,还有很多事没做,身先死了。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那只咬着她的狼牙突然在她的脖子上停了下来,然后抽搐了几下,软绵绵地趴在了她的身上。羽田抬起头,看到灰狼倒下的方向,贺楚江正举着还在滴血的刀,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看着倒下的灰狼! 于哲看到羽田脱离了危险,才放下心来,去帮还在恶战的头狼,剩下一只狼了,没什么大问题了! 羽田看到了凶神恶煞的贺楚江救了自己,干脆直接就躺在了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怎么办,你又救了我一命,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她的伤连带着左胳膊彻底的让她浑身无力了,她感觉到整个左胳膊不是自己的了,她知道是连带的关系,伤口这是又抻拉到了! 贺楚江在狼身上擦了擦刀收起,走到羽田的身边,轻轻扶起她,擦掉她脸上的狼血,看到她胸前衣襟又有血渍溢了出来,慌忙打开她的前襟,她想阻止都没有力气了,只见白嫩嫩的胸口血像绽开的梅花触目惊心的从纱布上渗透出来,他伸手去她的袖子里摸,羽田不禁笑道:“四王爷,你这是又撕我的衣服,又来摸我的胳膊,你这属于非礼呀!” 贺楚江低头看着怀里这个脸色苍白,嘴唇圆润却也苍白的人,深情的说道:“从此后,你莫要再说‘欠我的太多’,你我之间没有债务只有情谊,你不中意我,因为祖父的关系,你还得叫我一声‘四哥’,这是兄妹情谊;你若中意我,既然我看了你,也摸了你,我会负责,你便是未来的四王妃,更不存在谁欠谁!” 说着还在她的袖子里摸来摸去的,羽田本来是逗弄他的,但是,这人显然就没想跟她开玩笑,什么兄妹情谊,什么未来的四王妃,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为了缓解一下局面,羽田咳嗽一下,问道:“咳咳,你在摸什么呀!” “摸纱布啊,你袖子里不是什么都有吗?”贺楚江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什么都不摸到了呢?本来能摸出那么多东西来! “哦,那你再摸摸,有的啊!”羽田听贺楚江说的话,觉得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甚是可爱,于是还没吸取刚才的教训,又逗弄他。 她发现自己就是恶魔,怎么总想逗弄眼前这个冰山一样的人呢! 贺楚江果真摸到一个小包,拿出来一看,正是一包纱布,他简单的用纱布帮她吸了吸血,又把她的衣襟合上,抱起她,向着头狼和于哲的方向走去! 羽田一直在看着他的动作,想着他刚才的话:“你若不中意我,我还是你四哥,你若中意我,我会负责到底”羽田抬头正好能看到这个人刚毅的下巴,和弧线优美的喉结,感觉这个男人真美好,可惜,自己跟他不是一路人啊,可别让人家会错了意,耽误了人家。 羽田觉得自己再逗弄下去,一定会耽误这个人的对于爱情的体悟,那就是暴殄天物,不能再逗弄他。 她拍了拍抱着自己腰的手微笑着说道:“谢谢四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瞧你刚才说的,什么中意不中意的,你永远都是我四哥!” 贺楚江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冲着自己若无其事笑得没心没肺的羽田,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难道这丫头对他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吗?抱着羽田的手有点沉重,被她轻轻的拍了拍,好像是戒尺轻轻拍打着他的心思,羽田不软不硬的话他哪能听不出来,她拒绝了他,他觉得瞬间生气贺活力都被抽离身体。 羽田看到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棵枯树,失去了生机和活力,孤独地立在空旷中,承受着自己带给他的痛苦和失落,有那么瞬间她有些心疼这样的贺楚江。 她以为他会放下她的,可是他说:“我就只是你四哥,也得抱着你出去,你身上有伤还在出血呢!别怕,不用急于撇清关系,我不会逼你!” 此话说的她无地自容,自己是急于撇清关系的,可是......! 在返回的途中,两人发现于哲突然奔跑回来,头狼似乎受到了一些伤害,脖子上留有血迹,可能是与灰狼搏斗时留下的。这时,于哲的出现让羽田觉得真好,缓解了尴尬。 羽田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跑回来了?” 于哲显得有些急促,没有了平时的从容,头狼也显得有些焦躁。 贺楚江也意识到了不寻常的气氛,他紧张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哲气喘吁吁地回答:“我们下来的洞口被人从外面堵住了!” 羽田惊讶地看向贺楚江,贺楚江立刻抱着她迅速朝空地跑去。 不久,三人又回到了洞口,抬头看去,原来一人多高的洞口竟然被一块大石头遮住了。 于哲自言自语道:“我挪开这个石头时用了一半的内力,如果不是有很多人一起合力,就是有一个比我武功更高的人,否则不可能挪动这么巨大的石头。” 这意味着有人在暗中一直监视着他们...... 第118章 你再冲她呲牙,我拍死你 贺楚江施展轻功飞身跃上洞口,脚踩洞壁,使力去推那块堵在洞口的巨石,可惜这块石头就像生了根一样,任凭怎么推它,它都像是一座山一样,一动不动。看样子为了不让他们出来,压了不止一块石头! 于哲也飞身上去帮忙,两人合力也没推开它,二人只能暂时回到地面。 于哲突然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头顶的光亮越来越暗了!” 羽田说:“不单单顶灯暗了,空气也好像稀薄了,我必须想办法出去!” 贺楚江用手拍着墙壁,抬头看了看没有一丝光亮进来的洞口,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谁呢?先是要射穿你的心脏,然后放进来三条狼,现在又堵上了洞口,你们不觉的诡异吗?” 贺楚江看着绕着地面嗅来嗅去的头狼又若有所思:“这只狼,不会下来就为了找到龙骨磨牙的,它到底下来干什么呢?” 于哲走过去拍了拍有点焦躁不安的头狼:“你把我们引进来,是好意还是恶意呢?” “不会,头狼不伤害我的!”羽田很坚定,动物永远比人要单纯!“还是想办法把那块石头挪开吧!” 三人不约同的看向头顶的洞口,只见除了他们越来越暗的点灯,没有一丝光线。 于哲突然有了主意:“我们推不开它,我们震开它呀!羽儿,你不是有那个可以轰开山的东西吗,把这个轰开不可以吗!”羽田摇摇头道:“不可以,第一,我们是在石头下边,那东西力量很大,我们容易跟这些石头一起被压在下边,第二,这个洞里有火药,一点起到了连锁反应,会爆炸的,我们别说逃出去,很可能一起碎尸万段啊!” “况且,我有个疑问和四哥一样,头狼不会只为了磨牙才跳进来,刚才我看见它舔舐缸底,狼可不是狗,它不是什么东西都吃的,难道它舔舐的是火药的渣滓?” 羽田蹲在头狼跟前,摸着它的头,手指在它的一只眼睛周围绕啊绕啊,嘴里叨咕着:“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呢,你是不是来过这里?你从哪进来的呢?也是这个洞口吗?” 本来没有反应的头狼,好像是听懂了羽田的话,突然离开这个洞口下的平底,又朝里边他们来时的方向而去。 羽田笑道:“它肯定还知道有别的出路,我们跟着它,准没错的!” 贺楚江站在羽田的身边道:“我背你吧,你肯定是跟不上我们的!” 羽田并未犹豫,当机立断地趴向他的后背。因为于哲紧随着头狼其后,再犹豫不决的话,他们两人可能会被抛在后头。 当他们追上头狼和于哲的时候,发现还是先前来过的那个放着火药罐子的地方,两次来到这个地方,这绝非偶然。 头狼依旧在嗅着那些罐子,偶尔用舌头舔舔罐子周围散落的黑色的粉末,羽田走过去用两个手指轻轻的抿了抿,她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贺楚江,碰巧他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有刹那的停滞,羽田挪开了注视转身摸着头狼慈爱的像个老母亲似的说道:“你怎么还吃火药呢?吃完,会不舒服的!” 突然羽田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摸了摸头狼的肚子,发现它的腹部很硬,是什么东西没消化吗?想到这里,她有时间的按了一下,头狼突然回头冲着她呲牙,贺楚江见到马上抬手,羽天余光看到,立即阻止:“别打!”贺楚江抬起的手,没有落下,却是一把抓住头狼的长嘴,用力捏住,吓的头狼直接跪伏在地上,羽天一手按着头狼的肚子,一手按住贺楚江的手,慌忙说:“它不会咬我的,我从小就认识它,放心,是我弄疼了它的肚子,它下意识的反应!” 贺楚江松开头狼的嘴,反手握住羽天的手,却是对头狼说道:“我若再看见你冲她呲牙,我就一掌拍死你!” 羽田的一只手被贺楚江握住,有些不方便,只能开了透视眼看头狼的腹部,发现肚子里边有一堆包索条状的阴影,根据经验,那是不容易消化的一堆东西,那是什么呢? 再联想到头狼咬龙骨磨牙,舔舐火药末,有点灵光在羽天的脑中一闪而过,但是她没有抓住! 头狼舔了舔羽天摸着它肚子的手,不停地示好,但还是吭吭唧唧的,羽天觉得它还是有些难受,是不是渴了?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进到这山洞里,也不知道多久了,今夕不知是何夕了,于是从空间里拿出一瓶水灌进了头狼的嘴里。 贺楚江看见凭空多了一瓶水,表现的很淡定! 花凡和贺楚江看到羽田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都没啥特别惊讶的反应,这让羽田觉得特别自在。于是他干脆又拿出几瓶水,递给贺楚江和正在四处找出口的于哲。 于哲是个厚脸皮的,喝了一口透明瓶子里的水,又伸出手到羽田的面前说:“我不要这个,不好喝,我还想喝先前你给我的那瓶叫什么乐的,对叫可乐的!” 羽田拍了一下伸到面前的手:“你还好意思说,本来是你和四哥一人一瓶的,结果都被你喝了,你还要!” 二人谈话中,头狼突然站起身来,朝着里面深邃黑暗的区域走去。在前边走了几步之后,它回头看看他们,三人立刻理解了它的意图,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羽田杨了杨被贺楚江一直握着的手,苦笑着:“你这么拽着我的手,很不方便的,我又丢不了!” 贺楚江挑挑眉头,深深地盯着羽田看了两眼,羽田怎么感觉到他的眼中好像有点对她的藐视。果然贺楚江,转身跟上头狼和于哲,一边走一边淡淡地说:“喂,这里可是危险,我不拉着你,你一不留神就可能迷路哦!要不,我还是背着你走?” 羽田觉得甚是无奈:“我就那么笨吗,丢不了,也不用背,我哪有那么没用!” 贺楚江并未作答,只是淡淡一笑,双手依然紧握,他深知她确实容易迷失方向。 第119章 别对我这么好 越往里走感觉空间越小,空气越稀薄,不单单空间变小,感觉这就是一个隧道了,甚至再往下走,贺楚江和于哲这样的高个子,都得低头走了,顶灯越来越暗,三人也越发的喘不过气来,头狼也伸着舌头气喘吁吁! 羽田已经满头大汗,冲着前边头狼喊道:“头狼,停下,你听懂了吗,再走,我要晕过去了......我们休息一会,喝口水!” 空气稀薄中,羽田觉得自己的肺部在拼命的工作,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挑战,每迈出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感觉到喘不上气来的,不光有羽田还有贺楚江和于哲,头狼也伸着长长的舌头,已经蹲在前边等着后边的人,当三人坐在一起的时候,于哲有一次说出心中的焦虑:“花羽田,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头狼呢,它带着我们下来,可不是一帆风顺的,你就没想过它是要把你带沟里去?” 羽田的汗从纯真白皙的脸庞流进了脖领里,她无力靠在墙壁上说道:“你听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狼也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说的就我这样的人!” 说完,羽田从空间里拿出几瓶水,递给二人,冲着头狼招招手,头狼乖乖的走过来,羽田自己没喝水,而是先把水慢慢的灌给了头狼,随后说道:“我相信它,是因为我当初是在花凡的手里把它救出来的,从那以后,我住的那个山崖底从来没去过动物,哪怕是一只兔子,大的小的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后来我发现是它一直在山腰守着我。”羽田搂着头狼的脖子,好一般亲昵,头狼任凭羽田揉搓着它的脖子,还是时不时地跟他贴个脸,俨然把它当成狗了。 贺楚江终是看不下去了,嗔怪道:“行了,它毕竟是一只狼,你跟狼亲近个什么劲儿!” 羽田瞪了一眼贺楚江讥讽的笑:“幸亏它是狼,要是人,你这么揉搓着,有的人还不醋死!” 羽田拍了一下于哲的肩膀,打趣道:“是你吃醋吗?我是你姐,又不是狼的姐!”说完,先起身喝了一口水,往前走去。 于哲站起身,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贺楚江,叹了一口气:“哎,狼有的待遇,有的人都没有啊,真苦啊!” 贺楚江状似无意的从他身边走过,好似不小心碰了一下他拿着水的手,瞬间他觉得太渊穴有些酥麻,随后手突然无力,没喝完的水瓶掉落在地上,于哲气的瞬间大骂:“你是真小心眼,活该我家丫头不稀罕你! ” 走在前边的羽田不禁觉得头疼:“于哲,快跟上,怎么那么多废话,我也不稀罕你!” 头狼带领的路越来越窄了,三人只能猫着腰走路,都是大口的喘气,温度越来越高,氧气已经不足以用鼻子呼吸了。 羽田轻轻的对身后的贺楚江说:“四哥,你有没有觉得头狼好像在带着我们在山里穿行?” “嗯,你被鹰叼走的时候,它就是带着我们在山里紧跟着,我感觉它很熟悉路!” 羽田边走边喘着粗气:“两个国家可以划清界限,动物可不管人的界限,它们有它们的规矩!估计它们是经常的这一带跑!” 羽田觉得自己胸口闷着疼,而且她又开始发烧了,汗水浸湿了她两鬓的头发,这时候贴在她的双颊,贺楚江忍不住伸出手,用袖子给羽田擦去额头的汗水,打开手里的水瓶盖子,递到她的唇边,喂她喝水了,她注意到她给他们的是矿泉水儿,而贺楚江手里的这瓶的盖子还是密封的,显然是没有打开过,她又抬头看看贺楚江的嘴,只见他的双唇已经干裂,嘴角还有点起皮,羽田惊讶道:“我给你的水,你到现在为止一滴都没喝吗?从进到洞里来你一滴水都没喝吗?” 贺楚江无所谓的笑笑说道:“我不渴呀,不渴就不用喝水,你喝!” 说完,他继续把水递过去给羽田,看她傻愣愣的看着他,不禁觉得好笑:“你这么看着我看什么?” 贺楚江傻愣着的人,以为她舍不得喝,干脆搂过她的肩膀,直接把瓶嘴放到她唇喂她喝下去,羽田没有挣扎,而是张开嘴,一口气的喝了很多,边喝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是怕水不够喝,特意给她留的。他不知道她的空间里有很多水,她网购了那么多的矿泉水充实在自己的空间里,他把关键时刻能维持生命的水,留给了她,她的心暖的一塌糊涂,怎么感觉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合着矿泉水流到肚子里。 “四哥,你没听到祖父说过,我们家女的几代人都有点别人没有的秘密吗?比如我的外婆,我娘,还有我?”羽田把递到她嘴边的水拿走,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瓶跟他手里的一模一样的水,接着又拿出一瓶递给贺楚江,接着又拿出一瓶又递给贺楚江,很淡定的贺楚江有些不太淡定了,她真的会变戏法吗?须臾苦笑道:“没想到,我多余了,我以为......”。 “你以为我们会缺水,所以把水留给我是不是?”羽田心疼的去摸贺楚江起皮的嘴角,这个男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再这样好下去,她会动摇的......,可是她要让父母团聚呀,她要带爹爹回到现代去呀,最终还是要分开,这份心她不敢接呀! 羽田突然觉得好无力也好无助,她不管不顾的扑向贺楚江,双臂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泪水这回是止不住的流,贺楚江两手都拿着刚才羽田给的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羽田觉得胸口一阵刺痛,她轻轻的‘呀’了一声,贺楚江瞬间反应过来,扔掉手里的水,转而搂着她的腰宠溺的说道:“还不放下来,是不是又抻到伤口了?” 羽田的手不肯放下来,疼也忍着,像只棕懒一样挂在他身上,他毫无办法,只能更靠近她一些,搂她更紧一些,以减轻她伤口的抻拉,两人的距离更近了,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羽田流满泪的脸贴着贺楚江的,弄的他一脸湿漉漉的,吓的他不知所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就听到羽田在他耳边哽咽的说:“告诉你个秘密,我有个小空间里边什么都有,我不会渴的。我们家的女人都有点别人没有的本事,你无需担心我,你别犯了,知道吗?” “别对我这么好啊,我早晚是要离开这里的!” 第120章 你一定要离开我吗 听到羽田的这句话,贺楚江放开了搂着羽田腰的手,羽田觉到了他的异样,抬头看他,他也低头看着她,四目相会的瞬间,他的双掌围住了她的小脸,看进去她萦绕着蓝色光亮的眼睛,怯怯的问:“你到底要去哪里呢?你一定要离开我吗?” 显然这个男人自动忽略了前边那句,只记得后边这句了:“你到底要去哪里呢?” 听到这样的问题,羽田心都疼了,她该怎么回答呢,告诉他的来处,然后再告诉他,她要从哪来去哪里?他能理解多少呢? 其实,他现在只是对她好奇吧,他是四王爷,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四王爷,他可能会因为对她好奇而喜欢那么一阵子吧,过了一阵就新鲜感没了,也就结束了,比如花凡! 羽田瞬间清醒,眼睛也变的清明,贺楚江看到这双眼睛的变化,心里凉了半截,她又要结束话题了吗,每次谈到情深,她都退后一步。 羽田此时放下搂着他脖子的胳膊,笑了笑说道:“下次,四哥记住了,我给你什么,你就接着什么,不用惦记着我,我什么都有,快把水捡起来喝掉!” 贺楚江有点气馁,这丫头的心海底针啊,难琢磨!他无奈的打开一瓶水气急败坏的咕噜噜一口饮尽。 羽田看着贺楚江把水饮尽,心里舒服了一些,本想把他嘴边干燥的嘴皮抚平,想想还是放下来手。 她往前边看了一下在拐角处休息的于哲,三人现在都没有太多力气说话,羽田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看似在休息,贺楚江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什么时候,能完全没有芥蒂的对他呢,他总感觉她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他不敢探究,因为他预判到,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丫头戒备心和边界感都很强,一旦越界那就是碰了她的底线。 背叛和越界一定是她的底线,华凡触犯了她的一个底线,那么哄她,她都没有一点感动,如果自己犯了她的底线,他也没有本事能挽回她! 贺楚江在离羽田不远的地方也坐下休息。这时候羽田想的却是,如何解决缺氧的问题,她想到了现代医院的储藏室里一定有制氧机。 她的意识来到空间里,现在空间升级了,不需要像过去那样她要向空间要东西,空间再递给她,而现在可以直接取物了,而且自从空间吸收了她的血之后,也明显的变大了。 羽田稍许整理一下东西,做到心里心里有数,空间缺什么做了个明细,因为她现在趁着大家以为她休息的时候,回趟现代。 羽田没有耽搁,意识来到医院的手术室,她注意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现代和古代的时间是同步的,那么自己被困的山上也是黑天了。 羽田直接奔器械室而去,真的在角落里发现一个蓝色的制氧机,但是很奇怪在这个大型制氧机的旁边,还有几个轻便型的制氧机,哇,羽田差点欢呼起来,这太好了,正适合现在的他们! 这种制氧机属于轻便型,便携式,重量不超过4斤,羽田拿起了四个,她没有忘记头狼。 羽田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室,这的里里外外都谁这么熟悉,这里曾经是她第二家,如今确是人身回不得,心里默默地念叨,我一定会回来的! 当羽田的意识回到空间里来的时候,心里还在忏悔:“完了,我这不是偷吗,我用完一定会送回去的!作孽呀!” 她睁开眼睛,山洞的地上多了四个蓝色的浅薄小巧的小罐子一样的东西,大约宽度只有一个男人的手掌那么大,羽田很是欣喜,先走到贺楚江的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在外人看来那么彪悍的男人,她却总有种欺负了人家的感觉,所以看到那人抬起头来看她时那莫名其妙的表情,她就想哄他两句,但是,她放弃了。 她只是平展了的手掌,往上比划了一下:“你先起来。”贺楚江不明所以的站起来,瞬间羽田觉得有点压迫感,这男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尽管一直在一起,但是他在羽田面前,她依然觉得他好高啊,肩膀好宽啊,她有瞬间的脸红,心里暗暗的鄙视自己:真是颜值控,纯纯的色女呀! 她不再抬头看他,只是不自然的缕了一下跑到肩膀上的发捎,缓解一下自己的色心。 她把那个小型制氧机的一头卡扣扣在了他的腰带上,从机身的另一侧拿出来一个透明的小管子,放在她的鼻孔处,一只手把小管子固定在他的鼻孔,另一只手腾出来按了一下小制氧机的开关,只听到小小的嗡嗡声响起,她抬头微笑的看着贺楚江调皮的说道:“感觉到了什么?告诉我!” 贺楚江在感觉到有股清凉的空气流动进鼻孔以后,周深都觉得通透了,他诧异的握住羽田放在他鼻孔下固定这管子的手说道:“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你呢,你先来!” “什么你先来,这是什么好玩意!”于哲看着它们手里的东西,伸手要看个究竟,羽田拍了一下他要抢东西的手道:“有你的份,抢什么枪!”说完,像给贺楚江扣上制氧器一样,给于哲带上。 贺楚江从头到尾看着她给于哲带上制氧机的整个动作,就像她给自己带上时候一样,心里不是滋味,原来她不是只对他贺楚江这样,她对于哲也一样好,对华凡会更好吧! 羽田边给自己带制氧机,边对于哲说道:“地上的那个你去给头狼吸一下,估计它也憋闷的很,我怀疑咱们在洞身里,头狼肯定知道路!” 果然不出羽田所料,头狼在呼吸了氧气之后,越发的有劲,走到一处路口的三角形的石头跟前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只间这个路口,只有两条路,往前走是石壁,就是前路是封闭的,只剩下左转或者右转。 这次它没有回头,而是两只爪子扒着地,支吾着叫了几声。 羽田听懂了,她高兴的拍了拍头狼的脑袋:“你扒拉什么?咱们往哪边走?是不是出口在下边吗?” 第121章 她这是开始依赖他了吗? 头狼用前爪在刨着土,不一会,地面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头,头狼用鼻子闻了闻,突然仰天一声长啸,这笑声仿佛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它完成了任务! 羽田摸着石头光滑的表面,想要拿起来,却觉得很沉拿不起来,她习惯性的抬头看看贺楚江。 贺楚江看到她在看他,冲她微微一笑,就是这一笑,让羽田突然间警觉的到,自己这是怎么了,本来很独立的人,怎么现在弄不弄就好像毫无主见似的去看他呢? 羽田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于是马上低下头去观察这个石头。 贺楚江似乎看出了羽田的纠结,蹲下身来也去摸那个块石头。 突然,又一声狼嚎响起,二人一起看头狼,见到于哲正给头狼吸氧,于哲说道:“不是头狼叫的!” 三人心中大惊,头狼也站了起来,走到了三人的前边,一点一点的冲着那声狼嚎的慢慢的踱步而去,看的出,狼跟人一样,在疑惑不解而戒备中。 来时的路现在是一片漆黑,三人头顶的灯亮度也不太足了,依稀只能看到十步以内的距离,虽然这条路是它们走过来的,但是如今再回望,也有惊悚的感觉,洞口被堵了,三条狼已经被它们碾杀了, 怎么还会有狼啸声! 黑暗中,头狼挡在了前边,贺楚江和于哲站一人一边的站在头狼的后边,他们挡着身后的羽田,羽田没有跟他们一样看着黑暗的来路,而是在琢磨着那块石头。 “这么小的时候,竟然拿不动它,是嵌在里边了吗?而且这里的三角形的石头好像是个路标一样.......” 羽田在仔细端详着那个奇特的石头,它的表面光滑且坚硬,这时,从周围的黑暗中,若隐若现地闪出一束绿油油的光,显得格外诡异。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紧张的气氛,这光跟先前遇到三头狼时出现的绿光如出一辙。那时候,只能看到狼凶狠的目光,而无法看清它们的身形。现在,同样的绿光再次出现,无疑证明这正是狼的眼睛。 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只狼拥有一双巨大的眼睛,而这双眼睛正位于他们头的前上方。这表明这只狼的身高非常高,甚至可能比人的身高还要高出不少。然而,仅仅根据这些特征,他们就能确定它仍然只是一只狼吗? 现在,即便是正专注地研究着石头的羽田,也已经将目光投向了那片深邃的黑暗中闪烁的绿色。一贯强硬的头狼,此刻的身体却明显地颤抖着。羽田注意到它的后腿尤其明显,像是在恐惧什么,这是一种狼的本能反应。 头狼的这种反应,更加引起了羽田的恐惧心和好奇心,她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正在暗中悄悄地靠近他们。 周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而那片黑暗中的绿色却越来越明亮,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 羽田紧绷着神经,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手枪,她预感到危险即将发生了! 果不其然,随着那个铜铃般的绿色眼睛离它们越来越近,一个庞大的身躯出现在他面前,黑暗中从外观看着绝对是一只狼,却是一只庞大的狼,羽田甚至觉得这是一只变异了的狼。 它身躯庞大、毛发浓密、绿眼闪烁、嘴巴大张、獠牙锋利、四肢有力、爪子锋利、尾巴粗壮、叫声响亮……它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一般恐怖而强大。它那巨大的身躯和强壮的四肢无不昭示着,它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速度! 这个庞然大物的出现让他们彻底惊呆了!他们紧张而恐惧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他们知道必须保持冷静。 贺楚江的一只手伸向了身后,不知道为什么,羽田就是知道他的想法,他是想握着她的手! 在这种生死时刻还矫情什么呢,她把自己没有拿枪的那只冰凉的小手放到他温暖的大掌中,一凉一热间她感觉到是那么踏实,就像是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给了他,羽田很踏实,很心安。 变异狼没有那么的耐心,它率先发起来进攻,虽然它是狼,但是它现在却是博然大物,和所有的大物一样,有了吨位,就没有了灵活性,估计它已经不会奔跑了,所以只是一掌拍向了同类----头狼。 可头狼毕竟是头狼,除了开始的时候未知的恐惧让它有了稍许的颤抖,现在它完全恢复了原有属于群狼之后的胆魄,它躲过这一拍,凭借灵巧的身形,绕到怪异狼的另一侧,还没有变异狼腿高的头狼,却狠狠地咬向了它的腿,以为会鲜血淋淋,不咬它一块肉下来也能咬块皮吧,却没想到,头狼只咬下它一口毛。 头狼的攻击并没有对变异狼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更加激怒了它。变异狼的身躯庞大,但动作却十分灵活,一跃而起,向头狼猛扑过去。头狼尽管体型较小,却极为敏捷性,成功闪避了变异狼的攻击。然而,变异狼并未因此罢休,迅速调整姿态并发动了第二次攻击。这一次,头狼未能再次躲开,被变异狼扑倒在地。 就在变异狼准备一口咬断头狼脖子时候,于哲一掌拍向它的眼睛,变异狼吃痛,嘶哑仰天长啸声音甚是阴森,爪子却依然牢牢的把头狼扣在地上,踩着头狼的肚子咬向于哲,于哲躲闪的虽是及时,头狼却被压着肚子,痛苦的哀嚎着,回头想去咬变异狼的爪子却咬不到,硕大的变异狼的体重狠狠地压在头狼的肚子上,头狼已经没有力气嚎叫,而是看向羽田的方向,嘤嘤几声趟了下去,眼睛一直看着羽田,羽田分明看到了它类似人一样的不舍和绝望! 羽田情急之下闭上了眼睛又急速的睁开,一道闪电射向了那头变异的狼,只听得噼里啪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疼痛难忍的哀嚎,分不清是变异狼的还是头狼的,变异狼虽然被羽田的闪电打到,但是显然最近羽田用闪电的次数比较多,威力大不如从前,所有资源都不是无穷尽的,羽田的闪电异能也一样,她需要休息睡觉,来补充能量,所以如今闪电的威力不强,没有伤到那变异狼的要害,这无疑就给头狼赞成了二次伤害。 于哲见此拿出短笛按动尾部的开关,弹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趁着变异狼疼痛之时飞身刺向了变异狼的眼睛......! 鲜血泵出,三人以为它一定会撒开爪子去顾自己的眼睛,没想到,狼不愧是聪明的动物,它仿佛知道这几个人是要救它爪子下边的狼,于是越疼就越狠狠的踩着头狼...... 第122章 别怕,我会救你的 羽田心疼的目眦欲裂的狂喊:“头狼......!”并且甩开贺楚江的手看,冲了上去。 没跑几步,一把又被有力的臂膀拦腰抱了回来。 贺楚江拦腰抱着她,羽田不停地挣扎,她不能看着头狼被踩死,她受不了头狼看着她的目光,她觉得心都在滴血。 贺楚江让她的后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在她耳边不停地安抚:“嘘,嘘,冷静点,羽儿有我,有我,我去救头狼,行吗?乖,你不是那怪兽的对手!”贺楚江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哄着她,让她冷静下来。羽田真的就冷静了下来。 此时于哲为了救出头狼,正与那变异狼纠缠,于哲的短笛是有暗格的,此时暗格中的短刀已经出窍,却怎么都扎不进那怪狼的皮肉,头狼此时已经满口血沫,奄奄一息了。 只听得于哲喊道:“吗的,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快想办法,头狼要死了,我救不了它了!” 变异狼脚踩着头狼,转身冲着羽田和贺楚江的方向而来,羽田这回更清楚的看到了那双阴森森魔鬼般的狼眼睛。 贺楚江欲把羽田挡在身后,无奈羽田却一动不动,贺楚江无奈的说道:“羽儿,这里危险,你听话,到我身后去!” 羽田已经冷静了下来,她转头对贺楚江说道:“四哥,我有办法,你什么都别问,帮我就行,你现在托住我的右胳膊。”说完,羽田举起右手的枪,瞄准变异狼踩着头狼的腿,大声对于哲喊道:“于哲,躲开!” 于哲在关键时刻很听羽田的话,马上闪身躲开! 贺楚江也很听话,果真什么都没问,只是配合,在羽田举起右胳膊的瞬间,他帮忙托住了她因为虚弱没办法稳定的右胳膊,终于,在变异狼即将触及他们的那一刻,羽田扣动了扳机。枪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打破了周围的宁静。羽田的心跳在枪声中加速,她紧张而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只听的‘砰’的一声震天响,贺楚江观察到羽田手持的物品中,有物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出。 变异狼被击中后腿,倒退了几步,于哲趁机拽走奄奄一息的头狼,交给羽田,他跟贺楚江迎上变异狼,不停地攻击它,让它无法集中精力对付羽田和头狼。 羽田蹲下身子,抚摸着它的头。“别怕,我会救你的。”她温柔地说道。她摸了摸头狼的心脏,打开透视眼看清楚头狼的心脏,很好,只是踩到了肚子,造成了窒息,肋骨折了几根,对别人来说是个问题,对羽田来说不是问题。 她回头看了看和变异狼打在一起的二人,心中有些焦急,她必须去帮忙! 她简单的给头狼打了强心剂,越是紧张的时候,她从空间拿东西的速度就越高,想着需要石膏板,马上手里就拿到了,现在也不多想了,迅速的给头狼用石膏板把骨折的爪子固定住,它肋骨折了,羽田嘱咐它:“头狼,我去帮他们,你不许动,听见了吗?我替你杀了那头傻狼,你就还是这片的头狼,行不?” 头狼乖顺的舔她的手,她就知道这只狼也是个爱当老大的,虚荣心太强了! 她现在很冷静,知道自己要是上去帮忙,必定是帮倒忙,她只是观察着这只变异狼,看着它每次攻击的威力,和于哲、贺楚江二人的破绽。 于哲的破绽很多,他太想杀死这只狼了,所以有些拼命,身上已经被抓伤几处,虽然不致命,但也很疼,而贺楚江一如既往的稳定,不管变异狼怎么攻击,他都能冷静应对,他们二人配合的不是很默契。 贺楚江想去攻击变异狼的眼睛,于哲却想攻击它受伤的腿,任何一人的进攻都没有另一人的掩护,这就是为什么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原因吧,他们连起码的合作都不屑一顾,没有一点团队精神! 羽田却看准了空挡,一把手术刀甩向了变异狼的眼睛,小刀划破了空气,直射向变异狼的眼睛,百步穿杨,一击而中,贺窗户看到了,远远的冲她竖起了大拇指!羽田微微笑,受纳了! 变异狼痛苦地倒在地上,用爪子不停地挠着眼睛。这个破绽让于哲和贺楚江找到了机会,他们快速地绕到变异狼的身后,分别攻击它的后腿和腰部。 贺楚江用刀狠狠地戳进变异狼的腰部,没见到有血流出来,二人在跟这只狼打斗中也积累经验,见一刀没有效果,马上就闪开。于哲‘咦’了一声道:“你那是什么刀,怎么那么锋利!” 贺楚江举起手中的刀晃了晃道:“你告诉我羽儿娘亲和你父皇的事儿,这刀我送给你,如何?” 于哲撇撇嘴说道:“哼,本小王是不会为了区区小利出卖她的,我是那种人吗!” 贺楚江道:“你会是的!” 这边的羽田完全不知道有人在琢磨她,她这功夫在琢磨着变异狼,记得刚才的点击不是没有效果,只是产生的效果让它更伤害了头狼,所以她没敢再用!那么头狼已经被救下来了,何不再试试电击呢? 此时,变异狼一只眼睛受了伤,却是十分的聪明,它冲着远处那个伤了她的羽田呲起了牙齿,冲着羽田伸出了舌头,意图把她卷进嘴里。 却被飞身上了它头顶的贺楚江狠狠地拍在了脑门上,只见这只变异狼好像有些眩晕,却瞬间清明,缩回舌头用没有受伤的前掌向自己的头顶扒拉去! 一只被枪打中的腿还在流血,于哲一直在找着重复伤害那里的机会,趁着贺楚江飞身站在它头顶,它发狂甩动狼头,意图把贺楚江甩下来之际,于哲把带着刀的短笛,狠狠地扎进变异狼的伤口,只见那畜生的腿血流如注,这下它更加疼痛,冲着于哲一脚踩下去,却是没踩到,那股子蛮力下来,感觉整个山洞都在摇晃,碎石从上边稀稀拉拉的散落。 贺楚江本是紧紧的抓住他的狼毛,打算攻击它的眼睛,哪知道此时它受伤后气力更大,突然猛力甩头,冲天嚎叫张开了血盆大口,恰恰此时的贺楚江没有防备到它突然的暴怒,没抓住狼毛,被甩在了空中,下边就是变异狼张开的血盆大口,羽田眼睁睁的看着贺楚江要落入变异狼的口中,声音嘶哑的喊道:“贺楚江,小心啊!” 第123章 我是她指腹为婚的夫君 羽田看到贺楚江马上就要掉进狼口,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本来需要贺楚江帮忙才能举起的手,此时不单单举了起来,还连发了5颗子弹,颗颗命中变异狼的头部,可惜它的头部太坚硬,虽然打进了它的头部,可是都不太深,羽田大骂:“你它吗的,怎么才能死!”,与此同时,羽田的眼中也射出了闪电,晃的整个山洞仿佛白昼,只听‘噼啪’一声巨响,变异狼被电的飞身倒退,撞到了后面的山墙上。贺楚江逃过了掉进狼腹的危机。 羽田突然觉得眼睛一阵刺痛,捂着眼睛低下头。 趁此机会,于哲和贺楚江从地上爬起,于哲趁机又给变异狼的眼睛来了一刀,趁它病要它命!变异狼一声哀嚎倒下,二人也不管它是死、是活,都奔向了捂着眼睛的羽田。 贺楚江双手捧着羽田的脸,焦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这时,于哲看到羽田捂着眼睛的手指缝里流出血来,那白皙的手指缝流出血,真是惊心动魄。 “贺楚江,她的眼睛是不是流血了?你看,有血流了出来!”于哲惊慌又心疼地喊道。 贺楚江怎么可能没看到,羽田一只手捂着眼睛不说话,他只能用手指擦着从她指缝里流出的血,他的心疼和无措从未有过。 于哲突然很生气的说道:“你傻吗?你真以为贺楚江能掉进狼嘴里吗,他是谁呀,他绰号是‘战神’,他哪那么容易死,你为他瞎了,值得吗?” 贺楚江懒的搭理于哲,擦着还在源源不断从指缝里流出的血,铿锵有力的说:“她瞎了,我娶了她!” 于哲猛然起身,手指直指贺楚江,厉声道:“呸,她是否瞎了,你都无权娶她为妻。我才是她自幼便指腹为婚的夫君!” “你说什么?”二人惊呼出声,贺楚江与羽田均愕然看向于哲。 羽田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刚才太疼了,她觉得眼睛像是火烧了一样,疼的她战栗,然而听到了如此炸裂的消息,似乎疼痛都减轻了! 只见羽田的双目被血迹遮盖,然而在血色的背景下,她的蓝眼睛却愈发熠熠生辉,透露出神秘的美感。先前羽田的黑眼睛虽毛茸茸的,但与现在的蓝眼睛相比,却显得稍逊一筹。羽田呆立当场,与他们对视片刻,突然愣住了。 二人忘记了刚才的事,而是看着羽田眼睛的变化,俱是惊讶的说不出来,因为这双眼睛实在太美了,而且随之时间的推移,刚刚还是蓝色的眼珠慢慢的变回了黑色,这绚丽的变化,让他们的心跳加速。 贺楚江突然一把搂过羽田,把她的侧脸捂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只手臂紧紧的搂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掌摸着她的侧脸,下颚抵着她的头顶,大大的呼出一口气道:“你可是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只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短笛,赫然架在了他白皙而修长的脖颈上,耳边传来于哲冰冷的声音:“放开她,我跟你说了,我跟她已经指腹为婚!” 贺楚江轻蔑的一笑:“因她是你羽姐姐,我才让你你近她三尺之身,你若是她夫君,我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没说完,贺楚江搂着羽田肩膀的手没动,摸着她脸的手却反手握住带锋利刀刃的手,往空挡处一拽,借着惯例抱着羽田先腾空而起,抬起脚踢飞了于哲手里的短笛。 于哲没料到贺楚江敢徒手握刃,以为他只会仰身躲过,所以做好了,刀刃直逼他喉咙的打算,不想这一念之差,被踢飞了短笛,不过若不是贺楚江手握刀刃,这会儿被动的一定是贺楚江,战神就是战神,关键时刻,豁出去了! 贺楚江带着羽田落地,羽田马上去看他握过刀刃的手,却见毫发无伤,奇怪,她明明看见他握住那刀刃的! 贺楚江看到羽田很担心他,任凭她看了手心再看手掌,诧异的抬头看向他,他收回手摸着她的头发说道:“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不要来救我,你要保护好自己。” 羽田毛茸茸的眼睛又有蓝光萦绕,贺楚江又语重心长道:“你可知道,你眼睛变成蓝色的时候,有多美吗?听话,以后在人前不要用这本事,知道吗?” 羽田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快要变成蓝色的眼睛,又缓缓的变成了黑色,轻声的说:“于哲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爹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有未婚夫的!”说完,她就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他解释这个?解释这个干什么,跟谁有婚约跟贺楚江有什么关系呢,自己简直疯魔了,于是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又解释道:“我是说......我是说......这是我的事......”天哪,谁又没说是别人的事,自己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说什么呢,羽田觉得自己简直凑糗死了! 贺楚江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暖的微笑,他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羽田,看着她烦恼纠结的样子,,他喜欢这样为了他而感到尴尬的她,他真的非常喜欢这样羞涩的羽田。 看着她羞红的脸,他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他不再忍心继续捉弄她。他用手指轻轻地刮着她的脸颊,仿佛在抚摸着一朵娇嫩的花朵,温柔地说道:“我不介意,你若没有婚约最好,即便是有,我也能帮你毁了它!” 有那么一瞬间,羽田感到自己仿佛要被贺楚江的霸气征服了,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微笑都让她心动不已。然而,就在这个想法刚刚萌芽的时候,羽田突然警醒过来,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她觉得自己是中了邪。 于哲起囔囔的剑气短笛,目光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羽田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也转过头来愤恨地看着他,大声地反驳道:“什么指腹为婚,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娘是大夫,她深知近亲结婚的危害,她怎么会同意我们这样的亲戚结婚!” 第124章 你以身相许吧! 于哲豪气干云地对着羽田说道:“我口中喊你主子,戏称你羽姐姐,那可全都是玩笑话。说起来,你也没比我大几天。表兄妹结婚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这次出远门,就是特地来找你的!” 于哲脸有点红,生平第一次这么羞涩,他有心面对惊讶的半张嘴的羽田在解释几句,却突然看见身后的变异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要不说狼是聪明的动物呢,它知道不打草惊蛇,它看似庞大,这次进攻却杳无声息,在贺楚江感觉到有异动的时候,它已经深处了狼爪拍向了贺楚江,他若躲开这畜生势必伤到羽田,他若不躲开,就要生生的接下一爪子,这一爪下来,他不是掉层肉,也掉层皮,他没有犹豫,紧紧的在羽田的身后抱住她,扑向地面,自己的手臂护在她的身前缓冲了二人对地面的冲击,紧接着就地滚了几滚,躲开了变异狼的攻击,变异狼的一爪子拍在地面上,顺带着刮伤了贺楚江的肩膀,只听得地面震的轰隆隆的直响。 羽田完全是在懵的状态,正在跟于哲对峙中被扑倒,当她感受到抱着她的人一声闷哼和地面的震动,也意识到了,那头变异狼开始攻击他们了,而且贺楚江肯定是为了保护她受伤了。 于哲趁着变异狼拍空收脚的功夫,挡在了摔在了地上的两个人身前,一刀又扎向了变异狼受伤的脚,这会变异狼好像明白了他的意图,抬起受伤的脚,踩向于哲,于哲倒退被脚下的石头绊倒,眼看变异狼的脚要踩上自己的时候,他力图施展轻功躲开,脚脖子却传来钻心一样的疼,错过最佳时间,已经无力躲开了。 看着那只长满了恶心的长毛的大脚,马上要踩上自己的时候,于哲是绝望的,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比鞭炮还震耳欲聋的声音想起,变异狼臭乎乎的脚瞬间软了下来马上要落到于哲的身上,只听到羽田喊:“你傻了吗,快躲开呀!” 于哲这时候才想起来躲,吓到他的不是头狼的脚,而是在耳边响起的比鞭炮还要响的声音,还有打在变异狼身上的一个一个的洞,以及从那个洞里冒出来的黑色的血。 他趴在地上已经震惊的不能坐起来了,受伤的贺楚江也惊讶的看着那个丫头高高的站在一个石头上,飒爽英姿的两手抬着一个东西冲着那头狼疯狂的输出什么,于哲太震惊了,大喊:“花羽田,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冲锋枪!”羽田手里在疯狂扫射,嘴里还在大喊着! “冲锋枪?”贺楚江嘴里轻声的叨咕,这个武器太厉害了,如果被有心人发现羽儿有这个东西,她是非常危险的,出去之后绝对不能让她用这个。 羽田没想那些,她只想着绝对不能让那头狼站起来,否则,大家都得死。 三个人一头狼,全都受伤了,她很生气,到底是谁要害她,先是射了她一箭;没射死她就放三头灰狼;没吃了她,就堵了洞口;没憋死,就她再放一只变异的狼的,到底是谁?是谁? 她越想越生气,你不让本姑娘活,我也不让你舒服,本姑娘一定要找到你,把你碎尸万段! 羽田一梭子子弹发出去,变异狼满身的血洞,还在地上蠕动着,虽然没死,但是暂时也没什么了杀伤力,话说,它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变异成这个样子? 羽田不敢大意,重新上了一膛枪梭子,来到变异狼的面前,居高林夕的看着这头该死的狼,见它一动不动。 突然转过身来,枪口对准了地上的于哲,一步一步朝着走过来,于哲没想到羽田用这东西对准他,有刹那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刚才还对她手里的东西垂涎欲滴,这功夫表情恢复了凝重,须臾却又嬉皮笑脸的笑道:“我是你弟弟,你不会打死我的!” “想起来了你是我弟弟?不是指腹为婚的夫君了?”羽田放下枪,用手指像模像样的擦了擦枪托上不存在灰尘。 于哲耸耸肩:“又不是我说了算,是父皇说的,后来听说你胎死腹中,这事才作罢!” 羽田一言不发,枪口又进一步瞄准了他,突然冲着于哲旁边的空地啪啪的打了几枪,那声音仿佛是在于哲的耳边放鞭炮,震的他捂住了耳朵还觉得震耳欲聋,最让他惊讶的是,被她换做冲锋枪的东西打的地上一个一个深坑,这要打在他的身上,他还不如那头变异的狼,毕竟狼皮厚啊。 于哲表情由原来的震惊变成了严肃又到了现在的微笑浮上面颊,他面带微笑却是看着羽田噗嗤一笑:“你为了不嫁给我,想杀了我是吗?” “不,我是为了嫁给你,做个寡妇,所以要杀了你!”说完,羽田又举起枪口对准于哲,于哲听到不禁哈哈大笑:“那你跟我同归于尽吧,我们下去做对鸳鸯如何!” 羽田泄气的放下枪,又对他旁边的地面打了几枪,于哲就地一个滚翻站了起来,喊道:“行了,别闹了,你真打到我怎么办?你省着点用吧!” 羽田不屑地踢了他一脚:“听好了,你再敢胡说八道,说什么指腹为婚的,我不杀你,我弄残你,信吗?”她故意看了一眼旁边躺着的变异狼:“看到没有,连它都能被我搞定,更何况你个大活人?” 于哲气呼呼地喊道:“谁稀罕你呀,简直像个母老虎!” 羽田冲着变异狼勾了勾下巴:“你去检查一下变异狼,没问题的话,我们要继续找出口了!” 羽田转头看了眼贺楚江,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心里猛地一惊,赶紧跑过去。她扒开他血迹斑斑的肩膀,一下子就吓到了。他的肩膀已经血肉模糊了,这得多疼啊,自己怕因为感情问题耽误他的生活,结果在身体上彻底连累他了。 羽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感慨道:“四哥,你这又救了小妹一命,这债可怎么还呢?你下次看着我死就行了,别再救我了,我这欠债多了,不好还啊?” 贺楚江微微笑:“好还,你以身相许吧!” 第125章 她并不是他的谁,又有什么必要解释呢? 羽田有瞬间的怔愣,须臾说道:“那你可是太想不开了,我爹说了,谁娶了我谁可闹心了,我可不是老老实实相夫教子的人啊!” 说着,从空间里拿出了两瓶双氧水和纱布等一应包扎的东西。 贺楚江看到这些东西,又看了看羽田的左手腕,不禁笑道:“你现在弄这东西,好像都不用去袖子里拿了,更不避讳我了,怎么了,是我对你不构成威胁了吗?” 羽田也笑了,打开双氧水的盖子刚要倒在他的伤口处,簌的停住提醒道:“四哥,我要给你的伤口消毒,就是先前你倒在我伤口处的双氧水,会有点疼,你得忍一忍。” 贺楚江轻松地笑了笑,自从他十几岁第一次踏上战场到现在,受过的伤可谓不计其数,这点双氧水算什么呢?他点点头示意没问题。羽田也不客气,一瓶双氧水慢慢倒在他的伤口上。他疼得紧握拳头,这双氧水竟然比想象中还要疼!但是,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啊!想想羽田在使用时,她那么娇小的人只是紧咬着嘴唇却一声不吭,她一定比他还要疼吧,贺楚江对羽田好生怜惜,心里怎么想的,嘴里就怎么说了:“你当时也这么疼吧!” 羽田去拿第二瓶双氧水,听到贺楚江这么说,手停了半空,也只是那么稍作停留,心里觉得很温暖,可是手里的活却没停下。 羽田毕竟是专业的外科医生,职业素养还是有的,一边把第二瓶双氧水倒在他伤口上,一边用镊子夹着消毒棉一点一点的给他擦洗伤口,微微笑着说:“你都这么疼了,还在想着我那时疼不疼,你呀......。” 她撕开消毒纱布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把消毒棉盖在伤口上,然后开玩笑地说:“你可别对我太好哦,我可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呢!”包扎完后,她把带血的衣物盖在他身上,然后在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贺楚江看到羽田走向头狼发现的那块石头,忍不住摇摇头,跟着她来到那个路口,观察了一下左右两侧:“前面是死路一条,只能往左或往右走。” 两人正犹豫不决时,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声响,是从于哲和变异狼所在的方向传来的。只听于哲大声喊道:“花羽田,这畜生还没死,它太狡猾了,知道打不过,现在想跑!” 羽田两人看见那变异的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它的身体现在已经被羽田打得鲜血淋漓,被冲锋枪扫射得像个筛子,但它还没死,不单单生命力强大,还非常狡猾,朝着拦住它逃跑方向的于哲,张开大嘴,从喉咙里喷出一阵臭气,让于哲重心不稳,不停地后退。 自从羽田情急之下为了救贺楚江,超强度的用了透视眼而流血后,他的眼睛不单单没损坏,反而蓝色的荧光比过去更重,而且透视的能力也比原来更厉害,这是自空间吸收了自己的血液能更灵活的运用以来,第二件让羽田开心的事情。 趁着变异狼转身冲着于哲呼气的瞬间,羽田看到它的肚子里,有跟头狼一样的斑嗦状的条影。这是怎么回事? 头狼看起来比普通雪狼还要高大,而且它之前一直在舔舐装火药的罐子,还拿龙骨磨牙,天哪,难道就像她所想的那样吗?这是变异的狼,还是从雪狼变异来的吗?那头狼又是什么呢? 羽田不敢再想下去,她大声喊道:“不能让它跑了!” “它差点整死我,我能让它跑了?我要把它碎尸万段!”于哲拿着带刀的短笛,像只松鼠一样跳来跳去的,专门找变异狼受伤流血的地方戳。 变异狼真是够壮的,力气又大,皮还特别厚,普通人拿它完全没辙。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这变异的狼真的是个很危险的武器。不过它今天遇到的是羽田这个克星,羽田往它身上打了那么多窟窿,于哲又聪明的专门戳那些窟窿,疼得它嗷嗷叫,它不跑难道还等着羽田继续给它开洞吗?趁着于哲与变异狼激战正酣,羽田瞅准时机,赶紧蹲在头狼的身前,想要抚摸它的肚子。不料贺楚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羽田的手腕,眉头紧皱地说道:“行了,它可是个公狼,你怎么老摸它的肚子!” 羽田诧异的看了看贺楚江,她摸它的肚子,跟它是公狼什么关系? 因为担心这头狼,羽田这功夫虽然听到贺楚江的理论颇为不可思议,也没时间解释,只是说:“我怀疑,那只变异狼,跟头狼以前一样,也是只雪狼,只是吃了某种东西,所以才变成了那样,刚才我发现那变异狼的肚子里有跟头狼的肚子里一样的东西,我担心头狼也......” 贺楚江不傻,他明白了羽田的意思,但是羽田却发现贺楚江看她的眼神有了变化,那眼神里有惊讶,有了然,还有担心突然她反应过来,情急之下自己说走了嘴,她完全暴露了能透视的异能,但是,贺楚江眼里的担心是为什么呢? “还有谁知道你这事儿?”贺楚江的话让羽田有点儿惊讶,她以为他一定会问些关于透视眼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很稀奇,一般人知道了都会好奇地追问几句。但是,贺楚江却问了一个让羽田完全没想到的问题。 羽田咬了咬嘴唇,心里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贺楚江感觉到了她的防备,心里也有点失落。他站起身来,看着于哲和变异狼的战斗,有些无奈地说:“你师兄应该知道真相吧?” “嗯,他知道一些,但我也不敢跟他说太多。他自己发现的,我爹不让我泄露这个秘密。”羽田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个犯错的孩子。 贺楚江笑着摇了摇头,朝着于哲的方向走去。路过羽田的时候,他叮嘱了一句:“保护好自己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看来你和凡太子的感情真是别人比不了的啊!” 羽田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有想要解释的冲动,然而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自己也别自作多情。 毕竟,她并不是他的谁,又有什么必要解释呢? 第126章 别怕,我没事儿了 变异狼趁着把于哲甩到了石壁上的机会,挪动硕大的身躯,向来路逃去,于哲后背撞到石壁上,震出一口鲜血,大骂:“吗的,你这个畜生,怎么都杀不死你!” 贺楚江代替于哲施展轻功踏上了变异狼的脑袋,变异狼左右来回的转动着脑袋,试图甩下贺楚江,“转动?”突然羽田灵光一闪,‘啪’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看向了地上搬不动的那块石头,“我搬不动它,我可以转动它啊!我怎么这么笨?” 羽田冲过去,紧紧地抓住那块石头,用力往左转,没转得动;再往右转,突然听到像门轴转动一样的轰隆声,羽田惊愕地看着手中的石头,又疑惑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头狼也听到声音,嗷嗷叫了两声,像是在称赞羽田:“看,我就知道你行!” 羽田冲着头狼嘿嘿一笑,嬉皮笑脸地问:“我聪明不?”话音未落,她接着转动石头,左右道路中间的石墙突然动了,一束光顺着缝隙偷偷溜了进来。羽田兴奋地喊道:“快看啊,是阳光,真的有阳光啊!” 于哲擦了擦嘴角的血,兴奋的跑过来:“真的是眼光啊,你真的想到办法了?” 羽田还在转动着石头,但是因为胸口的伤,已经转不动了,对着于哲喊道:“你还不来帮忙,我转不动了!” 于哲像一只猎豹一样疾驰而来,全身充满力量地转动着巨石。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之前偷偷溜进来的阳光,此刻也不再害羞,大大方方地洒落在整个空间,瞬间这个昏暗的洞穴充满了光明。 羽田兴奋的对着还在里边跟变异狼纠缠的贺楚江喊道:“四哥,我们能出去了。” 此时贺楚江已成功躲避变异狼的攻击,他闪开了变异狼的攻击,让开了变异狼要逃跑的路,飞身向羽田奔来,他的目光瞬间被门口洒满的阳光吸引。她的身影在逆光中显得格外柔和,仿佛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她挥着手,口中喊着“四哥”,声音如同优美的旋律,他感到无比的亲近和温暖。 他此时只想在她身边看她的笑,可是,本来微笑着的羽田突然眼光变得意外的慌张和恐惧,“四哥趴下。后边有箭”,贺楚江也感觉到了后边有风声过来,但是,来势汹汹,现在他又是背对着后方的箭羽,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羽田眼看着带着火的箭奔着贺楚江的后背而来。 她有心使用闪电攻击,但那样会伤及贺楚江,且已来不及。此刻,她感到了什么是绝望,什么是无助,她听见自己大声的嘶吼“不!”。 于哲也红着眼睛,奋力冲过去试图推开贺楚江,但已无济于事。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白色身影闪过贺楚江身后,听得“噗”的一声,血光四溅。一声哀嚎随之响起,头狼为贺楚江挡了一箭,三人定睛一看,带火的箭深插在头狼的肚子里。头狼被惯力冲得在地上滚了几滚,痛苦地喘息着。 头狼舍身救了贺楚江。 羽田像一只疾风中的小鹿,飞快地冲到贺楚江的面前,愣愣的看着他,突然一下子跳上他的怀抱,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心有余悸道:“贺楚江,你可吓死我了!” 她的心脏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扑通扑通地狂跳,她以为她再也看不到他了,那个瞬间,她觉得自己通体寒凉。 贺楚江在羽田扑过来的瞬间接住了她,当意识到这个娇小的人儿抱着自己说话有些哽咽的时候,心中很是满足,任由她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脖子,虽然有些窒息,但他并不在意,这么娇小的人能有多大的劲儿呢! 稍许,他也同样回搂住她的腰,捂住她的后脑勺,用平稳的语气安慰道:“别哭,别哭,没事的,你看,我没事了。” 羽田真的被吓到了,她流出的冷汗和泪水一并沾到了贺楚江的脸上,但她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于哲走过来,轻轻碰了一下贺楚江的胳膊,低沉的说:“头狼救了你一命!” 羽田又跑向头狼,看到那支带火的箭直直地插在它的肚子里,羽田伸手到它的嘴边给它擦血,头狼软软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羽田的嘴,不停地哼哼着。羽田不知道它想表达什么,只能轻声安抚它:“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一定很疼吧!”头狼努力地睁开眼睛,大声地叫了一声,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羽田有些疑惑,它是不是想说些什么?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亲了一下头狼的脸颊,眼泪汪汪地说:“宝贝,谢谢你,对不起!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说完,转身急忙拉住了于哲和贺楚江的手,大声的喝道:“别过来,头狼要爆炸了,快跑,趴下!” 听了羽田的话后,虽然二人都很惊讶,刚才不还是要治好头狼吗,怎么这功夫就要爆炸了呢?但是还是毫不迟疑地和羽田一起向洞口跑去。没跑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砰的一声,一股力量推着他们腾空而起。贺楚江在空中揽过羽田,紧紧地把她护在怀里,然后瞬间落地。此时,血肉四处飞溅,血腥味弥漫着整个洞口,羽田实在忍不住大哭起来:那都是头狼的血肉啊! 于哲大骂:“娘的,是谁,到底是谁?”这段时间他跟头狼相处的真好,怎么就突然被炸没了呢? 他趴在地上,哭红了眼睛,问同样趴在地上的羽田:“花羽田,头狼怎么能爆炸呢?是你炸它的吗?” 羽田也趴在地上,握着拳头愤恨地说:“不是我!怎么能是我呢?是头狼提前吃了带有火药的食物,遇火就自爆了。”,到底是谁要赶尽杀绝?她到底是得罪了谁? 它吃了那种东西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肯定是为了必要的时候,让它自爆,那么是不是山上别的狼或者动物也被这样对待了呢? 贺楚江走到头狼为了救他而摔倒的地方,但是那里已经没有头狼的影子了。在洞的墙体上,有些血肉模糊的东西挂在上面,让人不忍心说出口,那些都是头狼的! “那只变异的狼肚子里是不是也有火药?”贺楚江问羽田。羽田抬头看着那只正在往洞里跑的变异狼,点点头,肯定地说:“我眼睛肯定不会看错,它肚子里肯定也有!” 第127章 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涉险 贺楚江把手伸到羽田面前,羽田有点懵,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问:“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楚江一字一顿地说:“把华凡丢在坑里的那个东西给我,那个东西就是你们说的炸弹吧!” 羽田回身看向幽暗的山洞,那里就像野兽的肚子,真难以想象他们是怎么走出来的。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无需你亲自去炸它,这次有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涉险,也绝对不会放过企图伤害我的人!” 她对于哲说道:“我们是怎么炸了山包的,现在就怎么炸了这山洞!” 于哲听到羽田这么说异常的兴奋,“需要我扛着的那个东西对吗?” 羽田轻蔑地摇了摇头,道:“这次换个玩法,那东西算什么?!你知道花凡在我身边十多年未曾轻举妄动的原因吗?若你相信他是因为顾及师兄妹情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比谁都清楚,我这里好玩的东西多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说完,她手一挥,地上就多了一个铁架子。这个铁架子就像老鹰的爪子一样,稳稳地抓在地面上,底座两侧还有一对宽大的支撑翼。然后她又在架子上装了一个粗壮的管子,那管子闪着冷硬的光泽,就像要向天空发出怒吼的龙一样,准备撕裂所有挡在前边的障碍。 于哲仔细看了看,发现管子的尾部装着一些看不懂的东西,但中央却有一个红色的亮点,就像这个管子的眼睛一样,照亮即将冲击的路。 "哎呀,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跑这儿来的?吓了我一跳!"于哲心中感到十分惊讶,这个丫头就像会变魔术一样,突然间就出现了这么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贺楚江目睹了这个东西出现的全过程,虽然他有所准备,但仍然免不了暗暗惊讶。然而,他是一个内敛的人,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因此他表现得若无其事,好像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羽田身上是很正常的。他甚至都能感受得到为什么华凡会一直留在她的身边不肯走,只是因为她好玩的东西多吗,不见得,有那么一种人就是有能力吸引人在她身边流连忘返。 贺楚江看着一直惊讶又兴奋的在羽田周围走来走去的于哲说:“我记得当初你要留在她身边时,答应过不管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不多问。你现在样子跟当初说的可不一样啊,是不是现在想离开啊?”于哲立刻闭上了嘴,有点害怕地看了看羽田的表情,心想,完了,她是不是会赶我走? "你害怕?" 羽田以冷静的态度询问。"没有,我哪会害怕,只是觉得很有趣。你不会因为我感到好玩就赶我吧?" 于哲讨好的跟在羽田的身后,时不时探头看看她的脸色,心里悲催的想,留在她身边真难啊。 羽田走到这个装置前,注视着前端的瞄准仪,稍微调整了方向,试图将这个大型、构造简单的设备的尖头部对准那片漆黑的山洞深处。贺楚江看到她移动时显得有些费力,走上前去帮助她:“是否需要将这个头部对准那里?” "是的,我计划不单单要炸了变异狼,还要引爆藏在里边的那几个火药罐,谁伤害我,都要付出代价,头狼不能白死,火药也不会留给任何人。" 于哲也过来帮忙,羽田瞪了他一眼。看到羽田瞪他,没有别的举动,于哲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这是被留下了。 羽田一步步的 仔细检查炮管、底座、瞄准器之类的,以确保没有任何的损伤和缺陷。这些是在她担任战地医生时带回来的,当时整个医疗团队被劫持,为了以后能自保,她在被营救中路过对方弹药库的时候,顺走了不少好东西,当时她觉得这些恐怖分子太可恶,不能给他们留下这种大型武器。她还带走了一部分枪支弹药,以为永远都不会用上,没想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派上了用场。 检查完毕后,她小心翼翼地取出相对应的炮弹,准备将其抱起并放入炮膛中,关键时刻,贺楚江及时出现并主动帮助。他一言不发地站在炮筒旁边,似乎在深思熟虑。接着,他凭借着对武器的天生敏感和天赋,直接将炮弹熟练地装进了炮膛中。 于哲也不差,对着那个瞄准研究了一会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是用来瞄准的。对着被瞄准的东西,就可以放射厉害的武器了,真是神了!我喜欢!” 他对那个准星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爱,什么都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羽田学着之前贺楚江表扬她的样子,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一举动让贺楚江不禁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羽田心里暗自感慨:看来无论是男人还是孩子,都需要表扬和认可啊、即使是威严的将军,也不例外呢。 羽田走到贺楚江的前边,故意做个样子给他看,在炮弹装填完毕后,她锁定了炮阀,拍了拍阀门,贺楚江一直不眨眼的看着,羽田怕阀门的瞬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防止刚才装进去的东西意外的滑出。 贺楚江在武器实验这方面表现得特别厉害,无论羽田对这个东西做什么动作,只要她一开头,贺楚江就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就像现在这样,羽田让于哲把准星对准山洞,还没来得及拿出打火机,贺楚江就已经点燃了他带来的火折子,递给了羽田。羽田看到这一幕,惊讶得直呼:“你是真聪明啊!” 四哥,你来点火吧,把这信子点着,然后我们得赶紧跑,跑慢了,我们就要跟这个山洞一起消失了! 对于羽田的建议,贺楚江一向深沉的眼睛现在闪着激动的光芒。他似乎能从羽田的眼神中感受到这武器的强大能量,对于武器的热爱深深地刻在他的骨头里。他坚决地对着哲说道:“你先带你姐出去,我要点燃它然后再出去!” 贺楚江特意对于哲强调了“你姐”,那意思是把她交给你,是因为你是她弟弟,于哲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瞥了他一眼,对羽田说:“这人小心眼,我看那个凡太子比他强!” 羽田没搭理这个毒舌的人却对贺楚江说:“我等你,你点燃了它,我们再跑也来的及!” “不行,你跟他出去!”贺楚江举着火折子不动,羽田知道拗不过他,突然拽过于哲的胳膊,一个飞身搂过于哲的脖子,趴在了于哲的后背上,对贺楚江再次嘱咐道:“记得点燃了快点出来!” 第128章 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于哲背着羽田,故意使力晃了晃身子,弄的羽田不得不牢牢搂住他的脖子,走过贺楚江身边时候不无深意的说:“别说我没告诉你,你若不出来,好白菜就让猪拱了!” 羽田狠狠地捏了一下于哲的耳朵,催促道:“赶紧走,别浪费时间了!”于哲背着羽田,飞快地冲向洞口。羽田回头看了看拿着火折子盯着她的贺楚江,他朝她笑了笑。 冲出来的一刹那,羽田一手的手背挡着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捂着于哲的眼睛,这么长时间在黑暗中,猛烈的阳光刺激,容易眼盲。 羽田冰冰凉的小手,捂住于哲眼睛的刹那,于哲停下来脚步,嘴角微微上翘,说道:“你还别真不信,你我真有婚约,不信你去问姑父!” 羽田本来捂着他眼睛的手,‘啪’的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嘴巴子接着又捂回他的眼睛,说道:“少胡说八道的,我们是近亲结婚,生的孩子会畸形的。” 羽田趴在羽田的肩膀上借以更好的堵住阳光对眼睛的刺激,她最近用眼太多了,之后悠悠的说:“再以后别说这事,做我的弟弟,你会很幸福,我什么都紧着你来,若想做我的夫君,我们就此别过吧!” 于哲小心的睁开眼睛,慢慢的适应着阳光的强度,沉默了良久,倏然笑了:“我逗你玩的,有婚育我也取消,我才不娶个母老虎!” 羽田听得这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你这样很上道”。 这个动作不经意的动作,好像是肌肉记忆藏在羽田的心里,她想起了花凡。 他背了她十年,她在他的后背笑着,疯着,睡着了,醒过来;她总爱这么拍他的肩膀,这样拍肩膀表示着不同的意思,肯定的,表扬的,心领神会的......还有一些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的小动作,那都是十载春秋里养成的小习惯。 如今她才知道他可能有无数个小师妹,而她却只有一个师兄,这太不公平了。 十年的感情如秋风落叶,她治好了他,他不告而别,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真是人情薄如纸,人心冷如霜啊! 于哲感觉到肩膀有些潮湿,诧异的问:“怎么了,眼睛疼了,流泪了?” “嗯,刚从洞里出来,眼睛有点酸!” 突然,大地一阵震动,一条火龙冲向幽暗的山洞深处,一路晃亮了整条隧道,火龙穿越过正在笨拙逃跑的变异狼的身体,变异狼体内的火药被引爆,火箭炮的威力再加上变异龙燃爆的威力,冲击着整个气流扫荡到了装着火药的罐子处,火药借着火龙的温度之势,火龙借火药之威,两相加在一起,巨大的力量,从地底冲天而上只见毁灭势的轰炸声震耳欲聋,山洞上的山石像是地震一样被崩飞,地动山摇间,频繁的又传来几声砰砰的爆炸声,火龙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山洞上的整个小山都受到了震荡,周围的居民,不管是羌国的还是炎国的,但凡在这边疆居住的人几乎都感觉到这种震荡,于是老百姓很是疑惑,这么冷的北方也有地震啊! 站在洞口的羽田和于哲始终没见到贺楚江出来,洞口碎石挡住了,谁也没有想到羽田的这个东西,威力这么大。 羽田从于哲的后背上下来,回头去看洞口,天啊,整个洞空口被炸落的碎石堵住了,羽田有少许的呆愣,簌的奔向了洞口,不停往外扒拉着石头,口中喊着:“四哥,你出来了吗?”没有声音回答,四周只有羽田让石头的声音。 “贺楚江,你回我一句话呀,你是不是在里边的洞口?”还是没有贺楚江的声音,羽田心中有点慌,会不会堵在里边了? “贺楚江,你出来呀,说好的,点燃了就出来的。”羽田喊哑了嗓子,徒手扒着洞口的山石,于哲收起一贯的敌意,也狠命的跟着羽田一起折腾着,从天空阳光明媚到黄昏将至,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雪。 羽田双手血淋淋的还在挖石头,头发乱糟糟,满脸是泪,嘴里叨咕着:“都怨我,都怨我,干嘛要让他发射火箭炮呢,他也是第一次用啊,我怎么这么草率,贺楚江,你出来呀!” 情急之下,羽田开透视眼看向洞口的里边,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难道他被压在石头下边了吗,如果埋的太深,超出她的可视范围,透视眼也无能为力呀,他一定平安无事,只是还没看到而已。她慌张的这样想,在挖开一些,再离他近一些,透视眼就能看到了。 一边哭,一边叨咕,一边搬着石头,于哲阻止不了她,就过来抱住她的腰,狠命的拦着她,再挖石头,她的手就废了:“花羽田,你不能挖了,他出不来了。”于哲抓起她的两只手腕,让她看自己的手:“你的手,就要废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是将军,怎么发射一个火箭炮就出不来了呢!”羽田挣扎开,还要继续挖,于哲一把抱过来她,把她紧紧的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动,羽田动不了,突然好像悲伤扩大了,无助的感觉充满整个胸腔,失声大哭的喊:“贺楚江!都怨我!” 山里的飘雪越发的清冷了,北风似乎这时候也呼啸的凄凉,羽田的心情好像跟这冷空气一样,都快凝结了。 “放开她!”一个低低的却有力的声音在空旷中响起,痛哭的羽田瞬间安静下来对于哲说:“我好像听到贺楚江的声音了,你听见了吗?你先放开我,我要再去找找!” 于哲也听到了,笑骂道:“你不用找他,我再把你抱紧点,他自己就会出来了!要不,我亲你一口?!” “你敢!”突然一颗石子打向于哲紧紧搂着羽田的手,于哲抱着羽田跳到一个山石上,轻松躲过,闪躲间,羽田看到洞口的旁边站着一个伟岸高挑的身影,那不是贺楚江又是谁? 一直很激动的羽田,此时却安静的很,不敢置信的差点再次打开透视眼,只见对面的男人,发鬓有些凌乱,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后背血渍漫漫,衣衫显然已经刮破,但是迎风站在那里也不是一贯的硬朗的风采。 此时微笑的看着她,徐徐的张开了手臂,羽田觉得那是一个召唤她的动作,尽管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死后余生谁管那些破道理,羽田挣脱于哲的手臂,跳下山石,奔向贺楚江。 此时什么都不想,只想这人还在真好,什么别耽误人家的感情生活啊,什么自己不可再相信谁,自己早晚是要离开的,这种种原由在贺楚江消失又出现之后,都变的不重要,只要他在,只要是他! 贺楚江看着那人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刚才爬出来的时候,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喊声,他觉得什么都值了,可能她还有很多顾虑,可能她还没忘记华凡,但是不重要了,能大难不死的再次见到她,还计较什么呢,只要是她,只要她允许让他在身边,他就知足。 第129章 你别哭,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羽田飞快并且猛力的扑进贺楚江的怀抱,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泪水止不住的流,浸湿了他前胸的衣衫,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充满安全感! 贺楚江被她扑了趔趄,他无奈何的任由着这个小丫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蹭满了他的前胸,小手在他后背拍打着,嘴里嘀咕:“你跑哪去了?不是告诉你点燃了,就快点跑吗?” 贺楚江从怀里捞出小丫头的头,两只手掌捧着她的脑袋,心疼的又宠溺的用大拇指擦着她泛滥的眼泪:“别哭了,我这不是活着呢吗!是你的东西,太厉害了,我就是想多看看那个东西冲击出去的壮观模样,耽误了一会,就地动山摇把我堵在里边了!” 羽田气的狠狠地打了他一下,:“那有什么看的,多危险,你怎么不听我的?我以为你......,我以为你......呜......”说完,又开始止不住的哭,贺楚江见不得这样的羽田,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纯属于下意识的动作,二人都愣在了当场,瞬间四周都安静了下来,贺楚江看着涨红了脸的羽田,喃喃的说:“你别哭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羽田的心簌的提到了嗓子眼,现代和古代两边跑着,什么新鲜事让自己紧张过,怎么刚才被吻了一下额头,自己就紧张的心跳加速呢? 她不自觉的松开贺楚江的腰,羞涩的不敢抬头看他,捂着刚才抻拉的伤口,贺楚江以为她的伤口又疼了,慌忙去抓她摸向胸口的手:“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一只手又伸进她的左袖子,羽田见到这样的贺楚江反而有点更懵。 于哲见此大喝一声:“贺楚江,你干什么呢?”一声惊天霹雳,惊醒了两个人,二人俱是低头看去,只见贺楚江一手抓着羽田胸口的手,一手伸进了羽田的袖子,在外人看来就是一手摸着羽田的胸,一手摸着羽田的胳膊,怎么看,都是贺楚江在行不轨之事。 羽田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想拽回自己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不想贺楚江根本就不撒开手,该干什么干什么,还体贴的问她:“是不是伤口疼了,要不要再帮你上点药?我怎么摸你的袖子里又没有药了呢?” 于哲看到贺楚江不单不搭理他,还一如既往的去摸羽田,情急之下冲着贺楚江而来,带刀的短笛刺向贺楚江拽着羽田胸口的手,羽田喊道:“他拽的是我的手,你疯了吗?” 羽田欲用闪电击回于哲的进攻,但是又于心不忍,只好奋力的推开贺楚江,可是他那只手怎么那么有劲儿,挣脱了几下就是挣脱不开,于哲的短笛这时候已经逼上他的手背上,只听“嗖”的一声,一个石头子一样的东西,打在了他的短笛刀上,好在那刀质地很硬没有断裂,却是被打偏离的了方向,贺楚江带着羽田后撤扭身躲开,于哲扑了个空,落地朝着石子打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站满了穿黑衣的侍卫,手持刀剑,站在这些人前边的是个高个子穿着玄色棉袍配着狐裘脖领之人,此时右手的中指和大拇指在揉搓着,似乎在嫌弃手里有灰一样,无疑刚才那个石子是他打过来,此人旁边的男子个子比他略矮一些,但是,却比之更强壮,也穿了棉袍却是深蓝色的,指着于哲道:“你敢暗算我四哥,大胆!” 说着大踏步的走向羽田和贺楚江:“四哥,羽儿,可是找到你们了。” 羽田看到此人不禁微微笑:“想不到是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又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个笑着也往这边走过来的六王爷贺楚元说道:“六哥”。 贺楚元微笑着冲着她点点头:“你们去哪儿了,让我们一顿好找啊!” 贺楚元先是走到贺楚江跟前:“四哥,找到你们真好,祖父已经几天没吃没睡了!” 于哲看着这个打断他笛子的人,眼神儿不太友好。羽田看出来,她了解于哲的性格,他的手挨了打,怎么会善罢甘休,现在得赶紧想办法解决,免得闹大。还没等羽田开口圆场,于哲的笛子就“嗖”地一声朝贺楚元的脸飞了过去,他问道:“打我一下,就算完啦?”贺楚元躲过他的攻击,一掌拍向于哲的手腕,羽田看见贺楚元的手掌里藏着一把薄薄的刀片,正好对着于哲胳膊的要害。这一刀下去,于哲要是躲不开,不是手筋断就是动脉断了。 紧急关头,羽田眼睛一亮,光线如箭般射向二人即将接触的缝隙,两人都感到手掌和手腕一阵麻木,纷纷闪开。两人同时看向羽田,都不相信她会用这么厉害的手段对付他们! 羽田叹了口气,说:“别打了,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一个是我哥哥,一个可能是我表弟。你们要是打起来,我帮谁好呢?现在只是手麻了,要是你们打出人命,我怎么负责?” 于哲收起了短笛,走到羽田的身边沉声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我忍了,早晚我得还回来!”羽田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于哲装模做样的捂着肚子站在她的身后! 贺楚元看着她和于哲的互动,不动声色的皱了一下眉毛,心里去在想:“什么时候羽田多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表弟了?相处的还很好。” 七王爷拉了拉羽田的胳膊,好奇地问:“哎,你这啥时候多了这么一个表弟啊?”羽田被他这么一拉,感觉伤口被扯得生疼,本能地捂住胸口,虽然没有喊出声,但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冷汗也跟着出来了。贺楚江注意到了这一切,搂着羽田的肩膀果断地说:“羽儿受伤了,先回去吧。” 这时候贺楚言才注意到羽田已经疼的冷汗淋漓了,于哲上去一把打着他还在拽着羽田的那只手:“你还不松手,你没看见她疼着呢吗?” 吓的贺楚言真就松开了手,想想不对劲:“你是谁?你敢打小王!” 第130章 她可能被宰相盯上了 对于他们的争吵,羽田觉得甚是聒噪,这时候她才仔细的看四周围,顿感此处好是熟悉。 这里不正是冰莲山山脉吗?此处离自己曾经住的地方不远。过往种种,顿时涌上心头。穿越这座山头,便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往事如昨啊,其实从这里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她是在自己住的地方被老鹰抓到羌国去的,这里与羌国只是一个山脉之隔,只是没想到这里一直隐藏着一条通往羌国的通道。通道连接着让他们九死一生的山洞,里边蕴藏着那么多的秘密,想想那个白骨坑里掉落的她送给花凡的炸弹,原来她的师兄一直都往返于两国之间。 当年山崖下的相救也不是偶遇而是蓄谋已久吧,毕竟能治脑疾的人,天下只有爹爹花再扬一人,而且那时候爹爹已经开始寻找基地用心头血为她培养冰莲花了,真正让花凡留在她身边的不光是冰莲花而是她手中的弹药吧! 羽田被自己的头脑风暴搞的有点烦躁,胸口开始丝丝拉拉的疼,而且有灼烧的感觉,如果没猜错,反反复复的抻拉已经造成了它的感染,刚从山洞里出来再迎着北风,她有点瑟瑟发抖。 贺楚江看出羽田的异样,手指碰了一下羽田的脸,感觉有些热,心中了然转头对贺楚元说:“六弟,马车在哪?”经由四哥一问,也发现了羽田有些异样的贺楚元马上也反应过来,指着身后的两辆各用六匹马拉的马车道:“准备好了,这几天不管去哪里找你们,我都带着马车!” 羽田看着不远处的马车,不禁心中赞许,这个六哥贺楚元确实个心细如发的人。心中默默赞许的人这时候已经看向她,面露担忧之色:“我看你好像身体不适,跟我上车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等羽田点头,贺楚江弯腰一只穿过她的膝盖窝,一手拦腰抱起来她,飞身朝着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而去,看着抱着羽田而去的背影,贺楚元对于哲和贺楚言道:“你们去找个地方决一死战吧,我们先回去了!”两个吵的就要打到一起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行几人分两辆马车奔着山下而去了。 北风凛冽的山谷中,被莫名的像是地动天崩的响声震的到处逃跑的大小动物都安稳了下来,曾经被藏在山洞中的火药已经销声匿迹,通往两国之间的秘密通道也已经不复存在了,这场毁灭性的事件,被报道到羌国的太子府里时,华凡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里轻呼“羽儿”,疾步走到书房的门口,又停了下来,对着空气说道:“去查查羽儿的情况,务必越快越好,我要知道她是否平安!”“是”一个黑影伴随着一声“是”消失在书房里! 经下人通报胡炯在殿外,本已经走到门口的华凡直接冲着胡炯招招手,站在书房的正中间松开了刚刚因为紧张握紧的双掌,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下人刚刚端上来的茶,看着胡炯大踏步的走进来! 胡炯见到了凡太子由先前的急匆匆到现在的气定神闲,两种神态的瞬间转变,心中暗讨,不愧是太子呀!于是也不露声色道:“太子,都有耳闻了?” “嗯,你消息也挺快。”华凡吹着杯子里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胡炯微微笑,也不客气的拿起杯子,谦虚道:“我是太子的兵,快不过太子呀!” 华凡当的一声放下茶盏,轻蔑的哼了一声:“你若拍马屁,势必有目的,不用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胡炯也放下杯子,边说着话,边郑重的从怀里拿出用手帕包着的一个坚硬的铁片一样的东西,但是比铁片要光亮,也比铁片要锋利,递到华凡的跟前:“太子可以不告诉微臣,但是太子您看这是什么?这是不是您那小师妹的?” 华凡接过来皱着眉头看了个仔细,叹了口气五指成拳轻轻的敲了敲桌面:“不用琢磨了,羽儿的东西谁也琢磨不明白的!” 胡炯摆弄着那个东西,脑袋里想起了,那双透过缝隙威胁他的眼睛,闪了蓝色的精光,那丫头激灵的像是个精灵,没想到还是个脾气这么差的,不禁失笑道:“太子您这个小师妹真是不同凡响啊,一个不高兴了就能推平一座山,再一个不高兴,炸平了宰相的地洞,咱们这回是坐享其成了!” 华凡不无忧虑的说道:“没想到我们找了这么久的通道,竟然被羽儿误导误撞给炸了,怕只怕......” 胡炯轻轻浅浅的接话道:“怕只怕您这个师妹对你的误会可大喽!” 华凡走到窗前,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冰莲山的方向。那座山,承载着他和羽儿曾经一起度过的所有美好时光。他太怀念与羽儿共度的日子,她很调皮的,总有那么多的恶作剧,总是在他的后背睡去,醒来;总爱拍他的肩膀,让他陪着她上天入地。 她眼睛看不见的日子,她是那么的依赖他,他不在,她是不吃饭的;她睡了很多天后醒来,都会摸着他的胡子心疼的说“你又陪我这么多天”! 那些温馨的交流,那些默契的笑容,那些无尽的快乐。羽儿是他的知己,是他唯一的师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渴望能再次与羽儿相聚,渴望能再次感受到她的小任性,他思念她成狂......! “怕只怕,你的小丫头被墨丞相盯上了!”胡炯走到门边,也望向了冰莲山的方向! “你怎知道她被墨然盯上了?”华凡转头盯着胡炯看,胡炯转过头来,一字一顿的回答:“因为,这个东西,是我的手下杀了他的侍卫抢下来的。” 他俩都知道,丫头弄出那么大的阵仗,这样的碎片不可能就一片,杀了一个侍卫有什么用呢?! 书房里一片安静! 在某处院子的大厅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被一只大手猛地抽打在脸上,随着惯劲儿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她的嘴角还流出了血珠,但是她没敢擦,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不停地朝着刚刚打了她的黑衣人磕头:“义父饶命,义父饶命,骄阳错了!” 第131章 跟我讲讲她...... 黑衣人一步一步的走到自称骄阳的少女面前,一脚踩上那双葱白如玉的手指上,狠狠地碾压,骄阳疼的冷汗淋漓,满脸泪水的顺着黑衣人修长的双腿看向那双阴冷、刚毅的双眼“义父,饶命啊,骄阳对义父还有用啊!” 黑衣人并没有因为听到这句话而脚下留情,而是满眼憎恶的抬脚踢向骄阳的下巴,完全没有因为骄阳是少女有半分怜悯,砰的一声,骄阳四仰八叉的被踢倒在地上,没敢停留半分,吃力的爬起,继续跪伏在他面前,嘴里还是在求饶:“义父饶命,义父饶命!” “饶命?你蠢的坏了我的好事!你可知道!”黑衣人大吼,大厅的廊柱都仿佛跟着颤抖。 “骄阳以为......以为义父命人射了那女子一箭,是不想留了她了,所以......所以就放了狼,封了洞口,可我没想到,她竟然炸了洞啊!”说到这里,骄阳只觉得肩膀剧痛,身体腾空,自己结结实实的被义父一掌拍到了石柱上,一口鲜血喷出,大厅里的下人谁也不敢上前扶起骄阳,都吓的浑身颤抖,宰相发怒浮尸千里呀! 急匆匆的一阵脚步声响起,管家站在厅外颤颤巍巍来报:“相爷,出去的人回来了,可是人已经没气了,手里拿着这个,您看看?”说着双手呈上一个铁片一样的东西,在阳光下发亮反着光,宰相墨然,接过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东西,问管家:“只回来这一个?” 管家微微点头小心翼翼的回答:“是,出去二十人,只回来这一个!” 墨染阴冷的面颊被薄薄的唇扯动,看似微笑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好一个只回来一个呀!” 他回转身,走到跪在地上鬓发凌乱,满身污血,吓的浑身颤抖的骄阳跟前,用那个不明材质的东西抬起她的下巴,这个下巴已经被他踢的红肿不堪,骄阳忍着痛看着他:“义父,饶命!” 墨染看到这样的骄阳,早没有了那种白衣如雪、清新脱俗的仙气,反而显得卑躬屈膝、不值一提。这装出来的公主模样,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不过如此。他轻蔑地说道:“跟我讲讲她......” 这个她,当然是花羽田。 骄阳颤抖的说:“骄阳也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太子从小被皇上放在她爹爹身边做徒弟,等着花再扬研究出能治了脑疾的方法,可是一等就是十年,花再扬不但没研制出治疗脑疾的方法,还因为常年放心头血伤了元气,一睡不醒......” 啪的一声,墨然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杯被震飞,吓的骄阳直接趴在了地上,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颤抖着说:“骄阳句句是真,没有一句假话呀,请义父明察!” 墨染呵呵一笑,一茶杯打到骄阳的脚下:“你若跟我耍花样,你的命就像这杯子一样,碎尸万段!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说点我不知道的!” 骄阳吓的爬着到墨染的脚下,祈求道:“不是骄阳有所隐瞒,是除了这些都是生活上的一些细枝末节,我怕义父不感兴趣!” 墨然一脚踢开爬过来的骄阳,厌恶至极的说道:“离我远点,我对那些细枝末节不感兴趣?就是那些细枝末节才让你坏了我的好事,说!我若查出来你少汇报一样,我就废弃了你!” 骄阳听到要废弃她,比挨打还要害怕,废弃就意味着被淘汰,那跟死亡没什么区别,墨宰相的手里无完卵啊! “我说,我都说,我了解到,那个女孩不久前在凡太子的头颅里取出黄豆粒大小的东西,从此太子再没有头疼过。” “什么?能在头颅里拿出东西来,人还能活着!”墨然本来对骄阳厌恶又痛恨的表情舒缓了一些,骄阳看准了时机,这是义父爱听的,她察言观色继续说下去:“听说那个女孩顽劣的很,在杏林谷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炸了一个山洞。” “她炸了个山洞?太子有没有告诉你,她用的什么炸的山洞?”默然轻轻的敲击着桌子,一下一下,听得骄阳心里发慌。 “没有,太子压根就没跟骄阳说过这事,是去杏林谷看病的一个百姓无意中看到说出来的,现在这人也找不到了,估计是被太子处理了。”墨然听骄阳说完,不禁呵呵一笑:“没想到,我们的太子治个脑疾,一并喜欢上了人家姑娘,维护的紧啊!” 骄阳震惊偷偷抬头看着她义父,看到高高在上的人正鄙夷的低头看着她,吓的赶紧低下头,只听得冷清的声音继续说道:“原本指望你顶着这张脸,拴住太子的心,没想到你都不如那个走不了路的瞎子。” 骄阳觉得委屈,匍匐着说道:“义父,他们在一起十年了,从小青梅竹马,骄阳顶着如何一样的脸,也赢不过他们的朝夕相处的感情啊!再说,那女子已经服用了花再扬的冰莲花和正常人无异了。” “嗯,她恢复的事,本相已经知道了,所以要你也没用了!” 骄阳双膝跪着走到墨然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哀求道:“义父,骄阳还有用啊,再给骄阳一次机会吧,骄阳一定牢牢的拴住太子的心,使之为您所用啊!” 墨然特别不爽地踹开她的手,坐下来端起刚端上来的茶水,说道:“少废话,快点继续说吧,把你打听到关于那个女人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出来,本相要是觉得还可以,那就放你一马!” 骄阳诧异的暗讨:义父怎么突然对花羽田这么感兴趣了呢? 骄阳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讲:“那个花羽田好像能变戏法,在冰莲山住处设了一个迷阵,好像里边种着稀奇古怪的珍贵草药,我派去的一个人回来说,别人要等上一年,在冬天的山顶才能踩到的冰莲花,在她那里却跟大白菜一样种的满院子都是,听说她还在山洞里养一种老鼠,收集它们的粪便给人治病,还起了个名字叫‘五灵脂’,她认为能治病的粪便配得上诗情画意的名字......,她还......” 墨然虽然听骄阳说得有点不耐烦,但他觉得“五灵脂”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呵呵,耗子屎都被善待了,这人确实顽劣啊!她用动物的屎治病,却炸了他用人屎熬的硝,真是岂有此理,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这么说了:“真是岂有此理!” 相爷看起来很讨厌花羽田,骄阳觉得这次拍马屁真是拍对了地方,于是接着说:“那花羽田真是顽皮,趁着花再扬用尽心力养冰莲花的时候,带着太子和两个丫鬟,偷偷跑出去给人医病。上次我们送到大炎国的那些得了风寒的病人,还没等他们的病传染出去呢,就被她给治好了,真是坏了我们的大计啊!还有这回她还杀了我们三头狼和一只刚养好的雪狼,义父,这个女人可不能留啊!” 第132章 替我除掉她,就凭你? 墨然低头,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不屑一顾地说道:“你跟武陵儿都太蠢了,两个人加起来都玩不过她。武凌儿驱鹰把她叼到大羌来,想杀她,结果差点被她反杀,要不是太子出手相救,五凌儿就死无全尸了,我说的没错吧?” 骄阳看着义父,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义父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她刚才说的话,义父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放在心上,现在反而更加在意了? “你想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我射她一箭是为了恐吓她,哪只你却放带罂粟的火药引那头狼进洞,他们进也就进了,以那花羽田的性子,根本不会管那些火药的,找到出口,出去就好,你却放狼,封洞觉得不过瘾,还放变异狼,依然觉得不过瘾,最后杀了她的头狼,激怒了她,结果她炸了本相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的筹谋,你拿什么赔我?”墨然越说越生气,越生气却越沉默了,只见得跪在地上的骄阳吓的如筛罗,只会求饶。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趁我不在,自作主张,把病人放进去想要扩散的事情!还好那个女孩救的及时,否则,你会害多少人无辜受伤?你真的以为你是我的义女吗?真是不自量力! 须臾,墨然居高临下的讽刺道“你这副模样,别说太子不喜欢你偏偏喜欢她,就是我这种没有感情的人,都觉得她比你强,要你何用!” 墨然的一只手掌慢慢的覆在了骄阳的头上,另一只手摸到了她的脖颈处,骄阳慌张的摸向脖颈和下巴的交接处,紧紧的捂着哀求道:“相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不该倾慕相爷,本想帮着相爷除掉她,没想到......,是奴婢忘了自己的身份,相爷饶了奴婢一命吧!” “帮我除掉她?就凭你?”说完,一把撕开她的面皮,面皮下一张极致普通的脸露了出来,不等她有反应,覆盖在头顶的大掌微微用力,只听啪的一声,头颅崩开,白色的红色的混合物溅出来的一刹那,这只大掌连头带身子把她甩了出去! “洪福!”墨染喊了一声,管家带着两个侍卫匆匆赶来,先是冲着墨然哈腰行礼:“属下马上收拾”然后冲着带来的人指了指地上脑袋崩裂的人。 墨然把手里的面皮扔给管家洪福说道:“回九阴阁选个人过来!”管家恭敬的接过面皮,小心翼翼的拿好! 又接着说道:“给我准备沐浴更衣,我要出去几日,替身找好!” 墨然看都没看一眼被抬出去的人,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上挑的眉毛斜插紧双鬓更显得他不怒自威:“替我除掉她?呵呵,我亲自去都不一定行。” 管家指挥着人收拾厅堂,听得相爷的自言自语恭维道:“相爷太自谦了,什么人值得相爷亲自出马还不掉呢?” 墨染双手背到身后握成拳,沉声道:“让太子不惜空置太子府,让战神亲自追到大羌国,炸了本相熬硝洞,毁了本相火药的丫头,能是普通人吗?” 管家看着相爷的站在门前的高大背影,不觉得心惊,相爷很少夸谁的,如果谁让相爷上了心,必将是两个结果,一个是霉运的开始,一个福气的降临! 这边,上得贺楚江马车的贺楚言看着枕着靠枕睡熟的羽田,感觉她很疲惫,苍白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轻声问:“四哥,你们这几天去哪了?好像都受伤了,羽儿是不是病了?” 贺楚江轻轻捋过羽田侧脸的碎发,点点头,压着声音说:“嗯,她受伤最重,手腕被摔肿了,心口又重了一箭,如果不是她自己是大夫,很难过去这一关啊!” 贺楚元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羽田的头,皱着眉头说:“好像在发烧了!” 贺楚江收回注视着羽田的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六弟,贺楚元觉得那目光分外的阴冷,四哥从来没这么看过他,从小到大,他和七弟没少给四哥惹麻烦,但是,从来没被这样的目光射杀过,对,就是有种被射杀的感觉。 联想到刚才看到他和羽田相拥在一起的情景,贺楚元心里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从山洞出来之后,四哥跟羽田之间好像有了明显的不同,但是,又说不出什么。 马车中突然变得很安静,贺楚元看到四哥疲惫地倚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最近几天他们一定经历很多事,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贺楚元低头看着羽田,拉过薄毯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目光停留在她粉红的脸颊和侧身露出的修长的脖颈上。她睡着了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更温婉、安静,乖巧的像个小孩子,发烧了睡姿也很不老实,也有可能发烧了不舒服,翻来覆去的。一手紧握,一手拉过贺楚江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攀附着,他想帮忙拿下那只小手,手刚伸到半空中,一只手快于他反手握住了羽田的小手,并且起身半抱着她,摸着她的额头,轻声说:“羽儿,你醒醒,你的药在哪里?你发烧了!” 羽田只是糯糯的吭叽了一声,不再说话,贺楚江索性坐在她的位置,直接把她整个上半身圈在怀里,轻轻的捏着她的小下巴,诱哄着:“羽儿,你烧的太厉害了,得吃药,你把药放在哪了?” 六王爷贺楚元讶异的看着四哥,他从来没见过四哥这么温柔过,又从来没见过四哥跟哪个女子这么亲近过,往日那个杀伐果断的四哥哪去了?这功夫俨然是另外一个人。 羽田感觉头很沉,胸口的伤一蹦一蹦的疼,凭着做医生的敏锐,她知道伤口发炎了,自己在发烧,但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她也听得到贺楚江的声音,她就是没力气回答她,她甚至能感觉到贺楚江一定是紧紧的跟她贴着脸,在测她的温度。 她试着从空间里拿出一板扑热息痛,丢在左袖子中,因为她知道,贺楚江一到了想拿药的时候,就会来她的袖子乱摸,就像打开抽屉一样。 果然,在怎么也换不清羽田的时候,贺楚江再次伸向她的左袖子里,这回他干脆直接摸向了羽田的胳膊,滚烫的胳膊摸起来滑腻腻的,柔软的肉感让贺楚江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喉结,嘴里叨咕:“她烧的太热了!” 贺楚元隔着羽田的袖子,一把握住里边来回动的手,一直看着羽田,话确是对贺楚江说的:“四哥这么在羽儿的袖子里......”‘摸’字他没说出口,停顿一下,鼓起勇气看着四哥的眼睛,坚定的说了下去:“男女授受不亲,四哥这样不太好啊!” 贺楚江看着自己的六弟,四目相望没有哪个退缩,车里沉默了良久,贺楚江在羽田袖子里的手动了,挣脱了贺楚元的束缚,从袖子拿出来一板药,在贺楚云的眼前晃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六弟多虑了,我只是在她的袖子里拿药......” 第133章 她是四哥的心头肉 贺楚元慢慢松开了四哥的手,低头舒了一口气,语气貌似难为情的说道:“四哥,我......”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反抗过四哥,今天也是情急之下的举动,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幸好贺楚江没再理会他异常的举动,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手里的药,拿出一小片放在了羽田的嘴里,这个药在之前他也替羽田拿过,所以现在用起来轻车熟路。 贺楚元拿过一旁一直准备的温水递到羽田的嘴边,想了想停顿了一下,递给了一旁的四哥,贺楚江接过水杯,用甜腻的语气在羽田的耳边说道:“乖,把水喝进去,我知道药还在你嘴里!” 羽田不是不想张开嘴呀,她只是没力气喝水,也没力气咽下去,她只想睡觉。 看着羽田有气无力的脑袋搭在自己的胸前,贺楚江表示很无奈也很心疼,摸着她发烫的脸颊,他把水递到了她的嘴边,围着她肩膀的那只手往前伸了一下从脸前绕过来,幸亏他身高臂长直接捏住了羽田的鼻子,这下羽田喘不上气来,张开了嘴,贺楚江看好了机会,把水灌进去一些,药是随着水咽下去了,也呛到了,一阵咳嗽吓的贺楚江放下杯子,大手去顺她的喉咙,他整个手掌握着她的脖子,柔软细腻的皮肤在他粗壮骨节分明的手指映衬下,显得更加羸弱,她咳嗽之后,整个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半张脸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大手还在她脖子处没有拿开,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擦着她嘴角留下的水,那个动作爱惜的好像在擦着易碎的瓷器。 贺楚元看着这一幕,心中什么都了然了,从那被禁锢在贺楚江怀里的羽田身上移开,他的目光一点一点的移向了四哥贺楚江的脸。 贺楚江这时候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羽田的头发,眼睛看着他,脸却是贴上了羽田的脸试试温度,全程动作围绕着羽田,眼睛却一直看着六弟贺楚元。 不知道为什么贺楚元感觉到四哥的这些动作和眼神,无不在昭示着主权,他太了解四哥的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当年宫变,四哥把他保护起来时,就是这个眼神;母妃病逝,四哥带回七弟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这是一种护犊子的眼神,这也证明自此她是四哥的心头肉,势在必得! 贺楚元嗓音突然有些沙哑,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道:“还是四哥有办法,还是四哥能帮这药喂下去!” 贺楚江看了六弟良久,似乎在分辨他的微笑真假,也像是在肯定这个六弟是否明白了点什么。见到四哥探索的眼神,贺楚元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座位,让出一部分位置,对贺楚江说:“四哥,你也休息一会吧,让羽儿枕着你的胳膊睡,都能舒服些!” 贺楚江听此嘴角微微上扬,车厢里的温度都好像暖了不少“不了,她烧退了,我就放心了!”贺楚江又摸了摸羽田的额头,把她平放下,悠悠的说道:“头狼死了,是为了救我,有机会定要寻个小东西赔给她!” “什么?头狼死了?”贺楚元不免又看了几眼睡着了的羽田,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就把眼光移开了,头狼没了,她心里定是很难过吧。 “四哥跟我讲讲你们都遇到了什么吧!” 这辆车里暗潮涌动,最终还是尘埃落定。 另一辆车里,可没这么消停,从上了车于哲和七王爷贺楚言之间就没消停,大仗没打起来,嘴仗不断! “你怎么是羽儿的表弟,你长的这么磕碜!” “就你这样还是羽儿的七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看把你能的,还放蛇咬我们羽儿,怎么样蛇都死了吧!” “不搭上蛇还找不到我姐呢,咋地,你妒忌?” “呸,我是她七哥,该妒忌的是你!” “我跟她有婚约,你有吗?” “什么?你们有婚约?呸,你想的美,等我告诉了四哥,你就等死吧!” “呸,去吧,好像小王怕你们一样!” 哐当,哐当,当当,........此车,一路上鸡飞狗跳。 大家回到将府的时候,已是深夜了,找到贺楚江和羽田之后,贺楚元就派人回来告诉了柳源,此时老王爷顶着北风站在府外等着,两个丫鬟望眼欲穿的看着马车回来的方向,在看到转弯处官兵将士拥着两辆马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撒腿迎了上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马车没有停下来,花影跟着马车跑,花梦紧步跟着,却没听到小姐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妙,此时车已经到了大门口,从前边的马车上先是下来了六王爷贺楚元,老王爷慌忙迎了上去问道:“羽儿呢?” “在这呢,祖父!”不等贺楚元回到,贺楚江抱着熟睡的羽田从马车上下来,老王爷看到被盖的严严实实的羽田,惊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伤着了?” 花梦和花影迎上去想打开小姐头上的男士大氅,却被贺楚江瞪了一眼,吓的缩回手,谁也没敢动,也不知道小姐到底怎样了。 “嗯,受伤了,在车上吃了药,这功夫药劲儿上来了,睡着了!” 老王爷不愧是老王爷淡定的狠:“赶紧抱回她的院子去,叫刘军医来!”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往里走的时候,老王爷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走在最后边的于哲,于哲也看到了他,一老一少对上了眼,听到老王爷说道:“你果真是于宏景的儿子?”于哲,抬手作揖道:“见过姑爷爷。” 老王爷上下打量了一会于哲,隔空点点了他:“你的隐身术还是我老婆子教给你父皇的,在我面前显示,真是雕虫小技。” 于哲马上解释道:“侄孙从来没见过姑爷爷,所以......那次冒犯您嘞!” “嗯,不知者无罪,羽儿的伤,是你弄的?” “不是的,这说来话长。”于哲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祖父,他说跟羽儿婚约,是吗?”贺楚言跑过来,急匆匆的问道。 老王爷看看淡定微笑的于哲,又回头看看听到贺楚言问话而略微放慢了脚步的贺楚江,回答道:“确实有这事......” 第134章 命中有时终须有 命中无时莫强求 贺楚言听得祖父的话,惊得忘了合上嘴,偷偷的瞄向在前边抱着羽田的四哥,虽然没人告诉他为什么,但是凭感觉他就知道,这话千万别让四哥听到! 一行人都到了羽田的院子里,刘军医拄着拐杖来的时候,羽田已经被贺楚江放在床榻上,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看到羽田鬓发凌乱,脸色苍白,胸前鲜血淋漓,老王爷心疼的不得了:“老四,这到底是谁上的羽儿,你给我讲讲!” 贺楚江简单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大家听,贺楚言兴奋的两眼放光:“羽儿真厉害,真厉害,那个炸了山洞的东西,还有吗?” “蠢,你四哥都差点出不来,那东西还能找回来不成?”六王爷贺楚元眼看他们两个又要吵起来,马上出来制止:“行了,军医来了, 你们出去打!” 刘军医本就是个感性的人,如今看到这样的小师傅,更是双眼都红了,嘴里还叨咕着:“小姑奶奶哟,你这得多遭罪呀,真是医者不自医啊!” 说着,去解开羽田胸口的衣襟,贺楚江“啪”的一把打开他的手,本就在外边听到于哲胡言乱语的话就很生气了,这功夫看见刘军医的动作,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你找死吗?!” 刘军医不怕平时和气的王爷,最害怕剑拔弩张的将军,吓的直接在羽田的床榻前跪了下来,哭着说道:“将......将军,王......王爷呀,您让微臣怎么做呢,不让微臣看伤口,微臣怎么给小姑奶奶治病啊!” 刘军医已经不再呼唤羽田小姐了,干脆直接叫‘小姑奶奶’了,这不是小姑奶奶是什么,惹不起也躲不起,为了这姑奶奶他挨了王爷几次打了,打不死,都快被吓死了! 花梦上前一步来,对贺楚江说道:“四王爷还是让我和花影来弄吧,小姐平时也有受伤的时候,奴婢们是知道怎么处理的,况且花影那里还有小姐专用的医药箱的!” 刘军医觉得这花梦简直就是现世的活菩萨,可救了他,否则,看着王爷这个样子,是不可能让他碰姑奶奶那里的。 果然四王爷点点头,旁若无人的手抚上羽田的脸,只见她苍白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皱着眉头,好像睡的也不踏实,嘴唇烧的晶莹剔透像是红透的石榴,不无担心的对花梦说:“你们小心伺候着,有什么要求先跟贺一说,这里除了祖父院子里的老闵没有管家,稍后给她配个管院子的!” 于哲扒拉开挡在他面前的贺楚言:“找什么看院子的,她是我主子的,这里交给我了,你们都出去吧!”说完,冲着大家挥挥手,在老王爷面前作揖:“您老,也回去吧,一会主子醒了,我去通知您!” 老王爷气的皱眉头:“堂堂皇子,当什么我家羽儿的奴才,你这是要害她呀,胡说八道的!” 贺楚言挥挥袖子故意扫过于哲的脸:“他就是想接近我家羽儿妹妹,祖父你可不能相信他,他不安好心的!” 贺楚江起身对门外说道:“贺一,去准备热水,花梦你们给你家小姐整理一下,这里的人都出去!” 老王爷也挥挥手:“都出去吧,你跟本王回去,本王有话问你,还有在大炎国的境内,你不能用隐身术,否则,被有心人发现,你会有危险,知道了吗?” 于哲点点头,对于这个姑爷爷他是有所耳闻的,这老头可不是简单的人物,手段了得,当年就是他把姑奶奶拐走的! 看着一屋子的人都出去了,老王爷走到床榻旁,看着熟睡的人,不禁抿嘴笑了,爱怜的指着羽田对还站在床前的贺楚江说:“我第一眼看见她啊,就知道她是我的外孙女,你猜怎么着,她比她娘长的还像我那个老太婆,你看这眉眼,看这嘴,得有八分的像,这性子有九分像,本王得看看她的左手腕是不是也有个胎记!”说着去拉羽田的胳膊,贺楚江眼疾手快的,抓住羽田的手腕,咳嗽了一声说道:“祖父,我看过,是红色的胎记,您就不用看了!” 老王爷不解的问:“你看过?她让你看的?” 贺楚江把羽田不规整的袖子抚平,紧紧的住着她的手腕,看了一眼老王爷尴尬的说:“羽儿让我帮忙在袖子里拿东西,我不小心看到的!” 老王爷还是不依不饶的问:“她让你帮忙在袖子里那拿东西了?” “嗯”贺楚江一只手磨搓着羽田的手背,貌似有点尴尬。 老王爷一直沉默着,贺楚江也不说话,花梦和花影一个去找贺一,一个在整理药箱,准备等这两位大神出去好给小姐上药,可这功夫这两位大神却谁都不说话了,屋子里一下子压抑下来。 花梦感觉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吓的不敢有一点动静。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老王爷沉沉的说道:“你们到哪步了?羽儿还小,你不能太着急,她身体要紧!” 贺楚江怎么也没想到祖父憋了这么久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开始有点没明白,稍许反应过来,七尺男儿突然感觉脸烧的慌,生平第一次磕磕巴巴的解释:“祖父,我们......不是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就是在她的袖子里帮忙拿药了而已。” “只是帮忙拿药?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她们有一种本事是传女不传男的,所以,从她外祖母到她娘,再到她都有些别人不知道的能耐,她让你知道了,还让你帮忙......”突然放低了声音说道:“当年本王就是帮着你祖母在袖子里拿东西,才有的后来,所以......你......她还小,你再等等!” 贺楚江豁然明了,原来这老爷子的套路深,就以为他也套路他的外孙女。 这样也好,既然都被认为是套路了,就继续下去吧! “嗯,孙儿记住!孙儿想回到京城就跟父皇请旨成婚!”贺楚江小心翼翼的摸着羽儿的手,一向冷峻的脸上也有稍许的红晕,想不到堂堂战神王爷也有羞涩的时候。 老王爷佯装嗔怒道:“不是刚跟你说了吗,她还小,你再等等,怎么就等不及了?” 贺楚江低头看着羽田,轻轻又娓娓道来:“祖父,您觉得再慢点,还能轮到我了吗?” 老王爷感受到这个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过的这么不自信和惶恐,这得多喜欢才能让战神患得患失? 羽儿跟着他,其实老王爷是有点担心的,虽然贺楚江重情重义但是他杀伐果断,性情暴虐,他不是不担心的,但是看到这样的贺楚江不得不说挺出乎他的意料。 老王爷起身临走前,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第135章 这里有她真好 老王爷走到门口想叮嘱花梦点什么,回头却瞥见床头贺楚江还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羽田,那背景无限的孤寂和落寞,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当年的花再扬,想了想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贺楚江看着熟睡的羽田,轻轻抬手摸向她紧皱的眉毛,替她舒展开,手指滑过的冰清玉肌。让他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趴在雪地里吃东西的场景,脸上挂着雪花,冬日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晶莹剔透,嘴里不知道咀嚼着什么,鼓鼓的像一只仓鼠可爱至极,想不到那只仓鼠如今躺在他的将府里,贺楚江觉得幸福满满,整个胸膛都充诉着满足的味道。他轻轻在她额头一吻,替她掖好被角,走出房间。 这里有她真好! 羽田是被花梦脱衣服擦洗的时候弄醒的,花梦欣喜的握着羽田的手,哭着说:“您可醒了,我的小姐呀,可吓死我们了!”花梦哽咽的趴在羽田的手背上,眼泪弄湿了羽田的袖头。 羽田微微笑,能再次看到亲人的感觉真是美好。花梦和花影与她的亲姐妹一样。然而,刚刚在苏醒的一瞬间,她却习惯性地在寻找那个曾经长亭而立的人影。那个人影,经常在她熟睡的时候或许在她的床头,或许在窗户旁,或许在门口,或许在桌旁看书,等待她醒来。然而,如今那个人在哪里呢? 看到小姐这样的眼神,花梦了然于心的握了握羽田的手。 羽田的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往事如烟一去不回头! 看到小姐流泪,花梦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还有点烧,小声的说:“小姐不哭,你平安的回来了。” 羽田看姐妹一样的花梦,更是想起来从前他们几人在一起日子,又是悲从心中起,任着眼泪没完没了的流,花梦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也跟着掉眼泪,起身说道:“我去找刘军医,让他想想办法,肯定是小姐伤口疼上了!”羽田收起眼泪,心里鄙夷自己的脆弱,嘴上却若无其事的说道:“回来,你见过比你家小姐还厉害的大夫吗?” “没有,我家小姐最厉害,可是咱的药箱里药不多了,我和花影没找到退烧的药,咋办啊,小姐您能变出来不?”后一句话,花梦特意压低了声音,很怕隔墙有耳。 虚弱的羽儿,听到花梦贼兮兮的话,憋不住笑,闭着眼睛疲惫的调侃道:“你们跟着我时间长了,都快变成神经病了吧,说个话也贼兮兮的,哪有个小姑娘样,要不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羽田很快的收拾好心情,生活还的继续,总不能为了不告而别的人伤春悲秋,不值得! “啊?小姐莫这么说,这是嫌弃我们姐妹不聪慧了?不想要我们了!”花影从外边走进来,放下手里的热水盆,来到床旁,嗔怪的站在花梦的旁边,看着小姐撅着嘴! 羽田伸出手来,两姐妹马上上前帮忙扶起她,听得羽田说:“不要哇,也是先不要你这伶牙俐齿的,让你总欺负我和花梦!”花梦在羽田的身后放了一个靠枕,掉着眼泪道:“小姐这次失踪了,我和花影都想好了,要是找不到您啊,我们就不离开这冰莲山了,一定要找到你才行!” 花影没那么文雅,直接站在那里开始捂鼻子哭:“小姐你可吓死我了,我就想,这人咋就睡一觉就失踪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还没说完,就把自己嘴捂上了,妈呀,这说的是什么话呀! 羽田捂着自己的胸口,指着花影对着花梦说:“你听听,你听听,这嘴臭的,我还能留着她吗!好端端的咒我死,我真要气死了,胸口疼,快拿药箱来!” 花梦上去对一花影一段掐,掐了胳膊不解恨再掐腰:“你什么时候能改了这乌鸦嘴的毛病?还不去给小姐拿药箱!” 花影嬉皮笑脸的拿过药箱打开,趴在小姐的膝盖上脸上无限阳光:“小姐回来了真好,我们又要有好吃的了!” “你就知道吃,还不给我换了衣服,我这伤口好像要感染了!” 花梦用热毛巾给羽田擦了脸,打开胸前的衣襟看到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深坑一样的伤口留着白色的脓水肿胀的触目惊心,花影看到大骂:“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畜生!” 羽田咬牙用手指按了一下伤口,有白色的脓从伤口处流了出来,揪心的疼痛让她皱紧了眉毛,花梦心疼的不得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只是哽咽的说:“小姐呀,您看看药箱里的药够不够啊,四王爷交代了,缺少什么让我们直接去找他,或者跟贺一说就行!” 花影拿过来药箱让羽田看看,羽田检查了一下,这是上次给花凡手术的时候剩下的一些药,看到这些药,她皱了一下眉毛,盖上了药箱说道:“不用这些了,我这里有!”她现在不想看到一切关于花凡的东西,她不喜欢触景生情的花羽田! “花影你去给我煮点粥,我饿了,花梦你去给我再拿一些热水过来,准备清洗伤口上药!” 羽田支走了两个丫头,看看身边没人,肆无忌惮的把需要用的药品从空间拿出来,其实她做什么两个丫头都会接受的,但是,她还是要收敛一些的好,超出她们的认知范围太多,她们会恐慌,而羽田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心力去安抚她们的。 贺楚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羽田自己坐在床上,笨拙的整理着什么,走进一看是药品和器械,羽田以为是花梦和花影回来了,也没抬头说道:“把门关的严实一些,北风吹进来了” 贺楚江回身把门关上,朝着床榻走来,羽田低着头打开了针管抽出盐水稀释抗生素,递给她以为的花梦说道:“拿着!”,贺楚江知道她认错人了,也没揭穿她,直接接了过来。 羽田说完话后,把衣服脱了,里衣也解开,发现粉色的肚兜和伤口粘在一起了。一碰上就像被针扎一样疼。羽田毫不犹豫地把双氧水倒在伤口上,只听到伤口处发出滋滋的响声。这种疼痛贺楚江是尝试过的,就像被撕裂一样痛苦。 贺楚江心疼的看着羽田紧紧闭着眼睛,咬着下嘴唇,等着这一波疼痛过去,她把头仰起,露出一整个光滑的下颚和柔美的脖颈曲线,他看着她承受着痛苦。和在山上不同,此时屋里的温度很暖和,羽田脱下的外衣搭在肩膀上。他白嫩的肌肤和少女的体香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他的眼前,特别是羽田特有的冰莲花的香气萦绕在房间里,让人莫名的心安也心悸! 第136章 你家小姐总受伤吗? 贺楚江突然有些生气,她的那两个丫鬟呢? 她的身边怎么没有人呢,现在进来的是他,如果是别人呢? 门被推开,花梦端着一盆热水,花影拖着一个食盘,里边放着粥和小菜,看到半脱光的小姐,和站在床前的四王爷,两人不约而同的喊道:“四王爷怎么在这里”“小姐,快把衣服穿上!” 羽田瞬间睁开眼睛,才发现床前站着的人另有其人,她低头看着自己半裸的胸前风光,不免尴尬慌忙伸手去拽衣服,不想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侵袭而来,她忍不住“嘶......”的一声,抽了一口冷气,贺楚江可没有羽田尴尬的心思,一个健步来到羽田面前,花梦早就放下了热水冲了过来,刚到小姐的身边还没帮着小姐盖好衣服,贺楚江就把手里的针管递给她,大喝一声道:“拿着!”。 他自己则是坐到了羽田的身后扶住了疼的要倒下的羽田,从怀里拿出手帕心疼的替她擦鼻尖上的冷汗,抬头大怒道:“你们就是这样看护她的吗,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刚才是本王进来了,要是进来别的人,该如何是好,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花梦和花影自知理亏,吓的跪了下来,哭着说:“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们该死呀,小姐,你怎么样了?”两姐妹看着小姐疼的脑门都是汗,心疼的不得了,四王爷说的也没错,这要是进来的是别人,小姐岂不是让人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四王爷看的清楚就没问题了吗? “你别凶她们了,叫什么奴婢的,我从来没将你们当奴婢,起来,别弄不弄就是跪的。”羽田疼过了劲儿,虚弱的靠在贺楚江的怀里,让姐妹二人起来! 姐妹二人看了贺楚江一眼谁也没敢起来,羽田本就虚弱的身体气的更是没了力气,声如蚊蝇道:“既然你们爱看他的脸色,不听我的,那就跟了他吧,不要在我身边了!” 贺楚江低头嗔怪道:“什么叫跟了本王,本王身边从来不留丫鬟!” 两姐妹吓的赶紧爬起来,擦着眼泪,花影盛了一碗粥说道:“小姐从醒来撵我们姐妹两次了,是不是真心的不想要我们了?”花梦用热水浸湿了毛巾,走回到羽田的身前,小心的替她擦洗了伤口周围的一些血渍,有些血已经黑了,估计是沾到那里很久了,见到四王爷半抱着小姐,小姐的前胸罩衣还露着,心想小姐跟四王爷的关系估计是不太简单,斗胆的说道:“小姐,四王爷还在呢,咱这衣服是不是应该......” 贺楚江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哼了一声:“哼,你家小姐维护你们,你就敢跟本王叫板了?” 花梦吓的不敢说话了,羽田却说道:“四哥你出去吧,让她们给我上药,换衣服!” “我不放心,你这个两个丫鬟都是蠢的,被你纵容的无法无天,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你还害臊什么!”贺楚江是不会出去的。 羽田本就因为疼没有多大的力气,如今听到贺楚江说什么‘看都看了,摸都摸了’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不是典型的误导人吗?他哪是将军,哪是皇家的王爷,他简直就是流氓无赖! 两个丫鬟惊讶的傻在那里,贺楚江冲着门外喊:“贺二,把这两个傻丫鬟拉出去!找两个机灵的过来” 花影最先反应过来,忙跪在小姐的面前,惊恐的趴在羽田的耳边求助:“小姐,小姐!” 羽田捂着伤口又好气又好笑:“你能不能不吓她们,我还烧着呢!” 贺二当然没有预期的出现,两姐妹也很消停的忙前忙后的服侍着,谁也不敢多说话,有四王爷在真是太拘谨! 贺楚江在羽田的耳边说:“对你的下人不能太好,刚才若不是我,你可被别人看了去了!” 羽田最后喝了一口花影喂过来的一口粥之后,觉得有了点力气,拿过来双氧水递给贺楚江说道:“是我支走她们去干活,你别吓她们,我们一起长大的,不是什么下人。” 贺楚江接过双氧水,不用也知道羽田的意思,他细心的提示:“我要开始倒喽!” 一瓶药水缓缓的灌入伤口,这次的疼比上次轻多了,但是,羽田还是疼的皱紧了眉头,她气喘嘘嘘的指挥着花梦:“把那个镊子给我,还有那个消毒棉,做为医生的助理,下手要狠,现在趁着清洗了伤口需要马上把伤口里的脏东西沾出来!你......你越犹豫,我越疼!” 看着花梦颤抖的手,羽田外科大夫的职业病犯了,花影看着笨拙的花梦,不耐烦的说道:“还是我来吧,你这样小姐得疼死!”说着,接过器械小心并且果断的握紧镊子用消毒棉探进伤口里,轻轻的擦拭。 羽田的疼的虽然没有声音,但是贺楚江听得出,在花影转动镊子的一瞬间,羽田疼的喘着粗气,一股酸痛的感觉盈满了胸腔,他有生以来在羽田身上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心疼”,他心疼她不止这一次了,他伸出手让羽田握着他,看到她胸口黄色的脓水从伤口里被镊子挤出来,他都心颤的了,对花影说道:“你怎么这么狠,这样她不疼吗?” 花影换了一张消毒棉,严肃的说道:“我家小姐说了, 作为外科大夫的助手,下手一定要狠。这个四王爷你不懂的!” 羽田笑着说:“怎么样,你看我这助手怎么样!” 贺楚江看到羽田笑了,一颗提到嗓眼的心落了下来,放松之余,不自觉的在羽田的额头亲了一下。 这回两人谁都没有了第一次时的怔愣,而是很自然的对视笑了一下。 贺楚江是觉得他一定要娶了羽田的,他也跟祖父说过回到都城,向父皇请旨赐婚;羽田却是新新人类,怎么会把情急之下的额头一吻当回事,至于现在的衣衫不整,对于穿过比基尼的羽田来讲,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又没露点。 愣住的反而是在旁边伺候的花梦,花影根本就没看见。花梦为了不被四王爷赶走,赶紧低头假装没看见。 花影不愧得了羽田的亲传,消毒排脓的工作做的稳准狠,贺楚江也不免很诧异:“本王看你这做丫鬟不称职,做羽儿的助手倒是还行!” 花影不无骄傲的说:“那当然了,我家小姐给人治病都是我在旁边帮忙,她每次受伤都是我给弄!” 贺楚江饶有兴趣的问:“你家小姐总受伤吗?” 第137章 别停,继续说...... “是啊,我家小姐总受伤,我家小姐呀特神奇,小时候小姐眼睛明明看不见,却能找到飞鼠窝,她偷飞鼠仔被飞鼠围攻受伤,捅马蜂窝偷蜂王,上山抓红狐,还盗过墓......反正我家小姐从小到大受伤无数,受伤了她就教我怎么给她消毒包扎,一来二去我就会这些了,那么多年也多亏了凡哥,每次都是凡哥背着小姐到处跑,还跟着小姐种地,任劳任怨的,谁知道凡哥怎么就不告而别了呢?!” 正意犹未尽的说着,花梦在身后狠狠地掐了她一下,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看向小姐,见小姐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四王爷却说道:“别停,继续说......” 花影自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嘴巴,嘴怎么这么欠。要不是手里拿着针管,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花影熟练的拿过针管,把针管一端的瓶子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网状的东西兜住,挂在了床帐钩上,跪在羽田的床边轻轻的一只手摸上了羽田的血管,骄傲的说:“就这静脉点滴的本事,都是我家小姐教的,不信您看!” 说着一针扎进血管,只见有血流进了那个透明的管子里,贺楚江注意到,吊着的瓶子里有水慢慢的流了下来,而且流进了羽田的血管里! 羽田好像睡着了,花梦拿过被子,等着贺楚江下床来,她好给小姐盖上,哪知道贺楚江没有下来的意思,而是合衣躺在了她身边,接过花梦手里的被子,给羽田盖上。 花梦执着的站在床前不走,贺楚江温怒的看着她,要不是怕吵醒了羽田,真想一巴掌把她拍出去:“你们出去吧,这里有本王!” 花梦不卑不亢的说:“还是请四王爷回去吧,这孤男寡女的对我们家小姐影响不好,您看......” 贺楚江不单没有起来,反而拉过盖着羽田的被子也给自己盖上,冷冷的说道:“你凡哥这样,你们也不让吗?” 花影忙接上话:“凡哥等小姐醒来,从来都不是在床上,是在床边上等的!” “哦?是在床边一个人等的?还是你们陪着?”贺楚江把羽田前额散落的头发掖在耳后,云淡风轻的问。 闭着眼睛假寐的羽田叹了一口气,她再不打断他们说话,就让人家把这点事都套出去了,这两个傻丫头哪是贺楚江的对手? “四哥,你回去吧,我在打消炎针,花影得给我看着点,你在这里确实不方便。”羽田在贺楚江的怀里睁开眼,抬眼看着这个男人,一向冷峻的四王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八卦了! 贺楚江微笑着捋着她的碎发,沉默了半响,从床上下来,走到两姐妹面前,两姐妹觉得压力异常的大,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抬起来,听得头上的声音像是腊月里房檐上冻成的冰溜子掉落下来,扎进她们的心里:“再让我发现,这里没有人守着她,本王饶不了你们,她总有护不到你们的时候!” 说完,甩袖而去,在贺楚江迈出房门的一刻,花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着胸口:“诶呀妈呀,终于走了,吓死我了!” “别说四王爷不高兴了,奴婢们确实不对,怎么把您就自己扔下了呢?”花梦从地上坐起来,给小姐盖上被子,心里特惨绝,觉得四王爷发火情有可原。 摆弄着药箱的花影插话道:“哎,以前啊,有凡哥在小姐身边,咱们是习惯了,以后可得注意些了,说到底就是太依赖凡哥了。”屋子里有瞬间的寂静,花影这回手里没拿针管,结结实实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多嘴!” 躺在床上的羽田没有睁开眼睛,却是淡淡的说道:“你们也不用故意的不提花凡,我们把她忘记吧,只有平常心对待了,才是真正的忘记,没有他生活还得继续!” 拿起粥碗,坐到床边的花梦见自家小姐也不避讳这事,干脆安慰道:“小姐也不用一定要忘记凡哥,凡哥对小姐的体贴谁能比得上?说不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花梦把一小勺粥喂羽田咽下。 花影看已经聊到这里,也过来跪在床头,轻轻的摸着小姐手背上的针管小心翼翼的说:“小姐,凡哥那天来看您,我觉得是真心的!” 二人都看着一言不发的羽田,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羽田何尝不知道她们的小心思,一起长大的能没有感情吗,她们为花凡说好话也正常,只是......! “我这次不单单被于哲那个家伙带走了,还被一只老鹰叼到了山那头的羌国......”羽田坐起身,淡定的喝粥,把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两个姐妹听,粥喝完了,故事也讲完了。 三人良久的沉默,花梦抹着眼泪:“我家小姐遭了这么多罪,谷主醒来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花影愤愤不平道:“我要是在那儿,定把那叫什么武凌儿的抽骨扒筋,她是凡哥的师妹?呸,她也配!” 不管二人说什么,羽田就是闭着眼睛不说话,一副睡着了的样子,花梦轻轻的在羽田的耳边说:“小姐您睡着,奴婢给您擦擦身子,换了衣服才舒服,可好?” 羽田点点头,须臾说道:“从小到大,我没拿你们当过奴婢,怎么最近进了这四王爷的地儿,你们自称奴婢了!” 花影嘟着嘴说道:“这里的人都说我们两个没规矩,我们怕给小姐丢脸,私下里就商量着别没大没小的了,还是自称奴婢吧!” 羽田簌的睁开眼睛说道:“那我们离开这里吧,等我养好了身子,咱们就走,去个不讲这么多规矩的地方,你们愿意跟着我吗?” “我们愿意,小姐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两姐妹异口同声的说,这里的规矩太多,憋屈的很啊! 羽田又说道:“先不要跟任何人说,我这伤不严重,过几天我们就走,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头狼也没了,山崖底断壁残垣了,再不想回去了,我们先去给爹爹寻得补药,就回杏林谷去!” 几人商量得当,当晚睡了个好觉! 却不知有人没睡好。 第138章 他怎么无时无刻都能想起她? 贺楚江的书房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听来的话讲给了主子,良久的沉默之后,贺楚江问道:“你肯定她没发现你吗?” “属下肯定!因为在您去之前属下就一直在那里了,属下知道花小姐很是聪慧所以等她们睡下了很久,才敢回来禀报的。她们说的话其实属下也只是断断续续听得,至于要‘离开’的话,还是那两个丫鬟兴奋的说‘小姐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属下才听得真切了,花小姐的话听不太清的,实在是不敢离的太近啊,” “嗯,你做的很好,以后更要小心些,你在远处负责她的安全就行,至于说了什么能听到就听到,听不到也无所谓,保护她的安全最重要的!” 贺楚江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心里翻江倒海的不舒服,抬手摆了摆,示意蒙面人下去。 头狼没了,花凡走了,山崖底不能住了,她就没有留恋的了吗?那么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什么都不算吗?都不值得她留在心里一点点吗?她心里一点都没有他的位置吗? 贺楚江一动不动的看着羽田院子的方向到天亮,北方清晨的空气分外的冷冽清新。 当六王爷贺楚元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一股凉风,吹动了窗旁的衣角,两人对看了一眼,贺楚元明显的发现四哥的憔悴,在看着四哥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不免惊讶的问道:“四哥,你一夜没睡吗?昨天我们在祖父那里聊的那么久,不累吗?” 贺楚江从座位上起来却避而不谈这事,看到六弟的肩膀上几许雪花,他轻轻的拍去问道:“你这么早来有事吧?” “四哥,守山那边的将士有好多莫名的发烧,今早来的信儿,你看看这折子。”贺楚元急忙把手里的信折交给六哥! 贺楚江看过之后皱着眉头喊道:“贺一,备马,去雪山守山营地。” 炎国和羌国的边界大部分是山脉公用的,冰莲山是其中一座两国公用的山脉,只是自古就有特定的界限划分,就像羽田被老鹰叼走的时候,在山这边是炎国,山那边就是羌国,类似这样以山划分的地界还有几处,两国都会分别派人守护自己的边界。 贺楚江此处要去的就是其中一个叫雪山的边界! 上马之前,贺楚江看看羽田院子的方向,对贺二说道:“你去跟祖父说一声,本王带着六弟和七弟去兵营了,府里没有管家,现在不比往日,烦请祖父身边的老闵照顾一下,以免有的人不告而别!”贺二领命而去。 七王爷贺楚言从门内出来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马绳翻山上马:“四哥,谁要不告而别呀,是那个于哲吗?走了才好!” 贺楚元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四哥嘴里说的想不告而别的人是羽儿吧,只有羽儿才会让四哥觉的‘现在不比往日’。 不免暗中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人能栓的住她啊!他看了看身前高头大马上的威严战神大将军,四哥能吗?未必.......! 贺楚江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到守山营的时候,看到兵营里的战士忙前忙后的抬着担架,贺楚言不解的说:“又没开战,怎么有伤员了?” 副统帅叫狄志远的从帐篷里跑出来,对着贺楚江和两位爷抱拳道:“可把您盼来了,您快进去看看吧!” 贺楚江一言不发带着众人走近刚要从他们身边抬过去的担架,只见担架上的人脸蒙着白布,抬着担架的人还在咳嗽,贺楚江掀开白布,只见那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脸色成青色,手指成爪状抓着前胸,好像是死之前胸口憋闷,生生憋死的。 贺楚江盖上白布冲着抬着担架的人摆摆手,问旁边的狄志远:“这是怎么回事?”话刚问完,从另一个方向的帐篷里又抬出来一个担架。 狄志远叹了口气回答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什么征兆,从昨天早晨开始,就是有战士打喷嚏,咳嗽,发烧,军医们说是风寒所致,可是到了昨天晚上,就陆陆续续有战士高烧腹泻,说是喘不上气,今早就开始有兄弟不行了!”说到后来,狄志远明显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都是一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风寒上,着实让人心塞。 “现在那些人在哪儿,我去看看!”狄副统拦住了贺楚江的低头说道:“将军,您可不能去,军医说怕有传染,把他们圈在一个帐篷里了,您去了,万一被传染可怎么办!” 听得狄志远这么说,贺楚江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大喝道:“你把他们圈起来了?岂有此理!” 狄志远战力不稳,看见将军生气干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哽咽的说:“属下知道这样对战士们不公平,可是没办法呀将军,本来病的是一两个人,后来就是几十人同时发烧,到了晚上就快一百人了,将军我们营地才一共多少人啊,都死了,我们还守什么边疆啊!” 贺楚江很快冷静下来,对身后的刘军医说道:“你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刘军医在羽田的消炎药的加持下,恢复的挺快,听到将军让自己去那个都是伤员的帐篷,边应承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两边带着绳子中间是块布的东西,挂在耳朵上护住了口鼻,向帐篷走去! 贺楚江记得这个带着两根绳子挡着口鼻的小布块,第一次看见羽田的时候,她就带着这东西,没想到她给了姓刘的,却没给他。 想起羽儿是件暖心的事,他怎么无时无刻都能想起她? 没有听副统帅的,贺楚江告诉六弟和七弟两人去主帐篷等着,二人岂能不知道,这是四哥怕他们会被传染上,四哥总是这样危险的事情一定不会让他们先上,六王爷贺楚元跟在四哥的身后说道:“我还陪着四哥吧,让七弟先去主帐。” “我要跟着你们,我不回去!”七王爷要开始耍无赖了。 贺楚江回头看着他们两个一言不发,稍许双眼凌厉的像把刀,薄薄的嘴唇开启:“军令如山倒,本王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否则,都滚回都城去!” 第139章 臣敢肯定这不是痎疾 不大的帐篷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号的人,副统说这样的帐篷还有好几个,刘军医回头看见王爷也进来,赶快从怀里拿出一个羽田给的口罩双手呈献给王爷:“王爷,这是小姑奶奶给臣的,臣多要了一个,这个您带上,如果这病传人的话,这东西你挡一挡。” 贺楚江接过口罩戴上,感觉这东西是挺好,不满的瞪着刘军医:“你的小姑奶奶对你挺好啊,怎么也没想着给我本王这个东西,本王真是羡慕你呀!” 这是哪的话,这听着摆明了要让他死啊,刘军医吓的马上解释道:“王爷呀,这是小姑奶奶给臣治腿的时候,给臣的,她说臣有口臭,她熏的慌,她没给您,是因为您没口臭啊!” 旁边的副统嘴上捂着一个手帕,使劲的憋着笑,他想着这个小姑奶奶还挺有趣的。 贺楚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这个回答他很满意,算他机灵。 他就知道羽儿是不会厚此薄彼的!出来这么一会功夫,他又想她了......! 战士们看到将军来了,有气力的战士们想要挣扎着站起来,没力气的就只能呼唤着“将军”。有些战士们哭得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看着这些跟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贺楚江心里真是难过极了。他安慰大家说:“大家不用勉强起来,也不用跟我打招呼了。你们现在需要的是养好身体。大家放心,只要本王还在,就不会丢下兄弟们不管。本王会想尽一切办法查明真相,想尽一切办法医治大家!” 将军能称他们为兄弟,这些人感动得都哭起来了。贺楚江问这里的军医:“你们检查结果怎么样了,是什么病?”其中一个留胡子的中年军医先给将军行礼,然后回答说: “微臣觉得这是痎疟,又拉又吐的,偶尔有发烧,这是痎疟的典型症状” 此时蹲在地上的刘军医看着面前的小战士烧红了的脸,摇摇头:“沈军医,倒觉得不是,你看这孩子根本就没有打摆子,而且他是一直烧,不太像是痎疾的症状。” 沈军医一直跟着将军在前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得将军重用,而这个从太医院里被调遣过来的瘦不拉几的小老头却一直被将军带在身边,这着实让人不理解。 沈军医不禁冷笑着说道:“刘军医,你说这不是痎疾,那你看是什么呢?” 刘军医又摸了摸旁边的一个战士的头,是烫的,估计已经烧了一阵子了,这功夫的脸通红,刘军医问道:“小伙子,你是一直这么烧啊,还是偶尔有不烧的时候呢?” 烧得迷迷糊糊的战士,嘟囔着说:“一直烧,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有个兄弟就是这么一直发烧死的!” 刘军医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样的回答,于是非常肯定的对将军说道:“臣敢肯定这不是痎疾!” 贺楚江看了眼地上的人,摆摆手示意要反驳的沈军医先别说话,然后走向帐篷门口:“你们几个大夫都到本王的帐篷里来!” 在角落里,一个穿着破烂军服的中年男人,满脸的络腮胡子,躺在担架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人烧的很重,恰恰是这人此时正用充满探究的眼神看着贺楚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阴森的气息,仿佛还夹杂着嘲笑的意味。他的破烂军服虽然已经有些褪色,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存在感,为了弱化自己的存在感,他闭上了眼睛,躲开了贺楚江怀顾整个帐篷的目光! 贺楚江刚才走到了帐篷的门口,正当他准备走出帐篷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身后盯着他。那种深入骨髓的机敏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他立刻转过身来,扫视四周,寻找那道目光的踪迹。然而,那道目光却像闪电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贺楚江保持着警惕,长时间地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警觉,最终,他转身走了出去! 刚才闭上眼睛的络腮胡子,此刻慢慢地睁开眼睛,将目光投向了帐篷的门口。他心中不由得赞叹:“不愧是战神,竟然拥有如此机敏的反应!” 在宽敞的大帐中,贺楚江皱着眉头,严肃的问道:“如果不是痎疾,那究竟是什么?”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刘军医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叹了口气道:“这个症状,微臣目前还未曾看出,因为微臣在太医院的史册中并未曾遇到过此种情况。或许是因病种特殊,与太医院所记载的病症有所不同,容微臣再仔细斟酌一番。” 沈军医闻言,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微笑,道:“你说这不是痎疾,却又无法说出到底是什么病。真是笑话!刘军医,你要明白,这里可不是太医院,那些高贵的贵人们得的病,与这边关糙汉们得的病可大不相同。你在太医院被遣调过来,或许对这些普通的病症并不了解呢!”他的言外之意是,刘军医虽然曾在太医院任职,但对于这边关糙汉们所患的这种特殊病症,他根本就不在行。 贺楚江听到这话,甚是反感。不等刘军医反驳,他冷冷地说道:“什么叫贵人们得的是高贵的病,本王的战士都是糙汉?你的意思是本王是个糙汉吗?糙汉得的就是见不得人的病吗?” 沈军医看到将军发怒,知道刚才为了博得将军的关注竟然得意忘形了,噗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来,忙不迭的磕头:“臣该死,臣该死,臣不是那个意思啊!” “不管是什么意思,你都得给本王想出办法来!”其余的军医也都吓的跪在那里一声都不敢吭,贺楚江问他们:“你们是怎么想的?”安静了良久之后有人大胆的说道:“其实,属下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发烧时间短,死亡的时间却是很快。不如先按照沈军医说的痎疾治吧,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贺楚江看了一眼他们不无失望的说道:“那就这么做吧,先去熬药!” 话落却不见人动,贺楚江大怒凌空一马鞭子甩了个空响:“怎么本将军的话,你们敢不听?”哪知道那些刚刚站起来的军医又纷纷跪了下来,哭着说:“不是属下们不听将军的话,而是这痎疾目前没有可用的药,只能是熏熏青蒿和常山这类的草药,没有别的法子呀!” 第140章 若是有缘自会再见面 本来还抱有一丝丝希望的贺楚江听得此话,气的一掌拍向面前的书案:“说了这么多,你们竟是毫无办法,却在这跟本王废了这么长时间的话!” 自知刚才说错了话的沈军医,为了弥补过失说道:“臣等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此时大帐外熬着的就是退烧药,看看能不能有点效果!” “那有效果了吗?”贺楚言指着他们说道:“小王算看出来了,你们这些愚蠢的大夫根本就没看出什么病来,看着像是什么病就乱按个什么病名,反正也是糙汉们得的病,是不是?” “臣等不敢啊,就是实在是水平有限啊!”这些军医要吓死了。 副帅叹了口气:“熬了两天的药了,没看出什么效果,死了的人数却是多了。将军要不我们上报朝廷吧,您看这些废物连个病症都看不来,还指望他们吗,给咱派个厉害的大夫过来!” “上报朝廷是肯定的了,但是指着父皇派太医来,却是来不及了的!”贺楚江沉声说道。 “厉害的大夫?厉害的大夫真就有一个!”一直沉默着的六王爷贺楚元说道,然后看向贺楚江,贺楚江接受到了他的目光,却是有些犹豫,轻轻的敲着桌子喃喃的说道:“不行,羽儿病着还没好呢,不能太劳累!” “将军,恐怕这病只有小姑奶奶能治啊。 贺楚江抬眼看了看说这话的刘军医,那眼光犀利的像是能刺穿他胸膛的利剑,刘军医觉得自己吓的窒息了,双膝酸软噗通的跪在地上,低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小姑奶奶看样子是将军的逆鳞呀,他会不会被五马分尸啊! “小姑奶奶是谁?”副帅第一次听到,偷偷的问七王爷,七王爷悄悄的在他耳边说道:“本小王的老大!” “啊?七王爷的老大?那您的老大是谁?” “不告诉你”七王爷斜眼看着狄志远,急死你! 羽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的下午,这一觉睡的真好,睁开眼睛就看到外公和于哲在外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听不太清楚聊的是什么,只能透过床围的缝隙看到于哲甚至谦卑的点头,一副受教了状态,羽田不免偷偷的微笑,这家伙看着无法无天但是很是尊老,皇家的教养一点都不差。 她试着感受了一下伤口的状态,没有疼,自己也没有发烧,很好,幸亏那支箭没有毒,否则更麻烦。 坐在床边绣花的花梦听到声音忙先开了床帐,欣喜的说道:“小姐醒了?还疼吗?” 老王爷和于哲听到声音,忙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的外孙女受了这般苦,老王爷的眼睛有点湿润,于哲则是牢牢的抓住她的手:“主子你醒了!” 本来还在伤春悲秋的老王爷怒道:“刚才本王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的,怎么羽儿一醒来,你就胡说八道呢?本王这就送信给你父皇,让他命人把你带回去!” 于哲嬉皮笑脸嘿嘿笑:“我就是跟羽姐姐开个玩笑,是不是?” 他冲着羽田挤眉弄眼,羽田无奈的帮他打个圆场:“算了,外公,他就这德行,别搭理他!” 老王爷听得羽田这声外公叫的亲切什么都不计较了,只是心疼的泪眼婆娑::“外公听老四说了,你是被羌国太傅的女儿劫持走的,本王定不饶了她!” 花梦在羽田的后背放了一个靠枕,羽田得以仔细的看着老王爷,本是睡意惺忪的眼睛这功夫却是异常的凌厉,看的这位历经沙场的老王爷心理慌慌的:“羽儿,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羽田眯着眼睛貌似气愤的问他:“当年我娘和我爹的事,你是不是一直反对了?你破坏了他们的幸福生活,所以我爹才对你避而不见是不是?” 老王爷楞在当场,没想到羽田会问这个问题,于哲瞬间反应过来,现在是羽田讨伐这老头啊,于是不怕死的补了一刀:“您老快如实回答!” 老王爷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而对羽田道:“你爹爹没跟你说过,他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个人吗,当年你娘不知道是怎么就认识了你爹,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我又查不出你爹爹的底细来,我能同意吗?” “谁会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姑娘给个陌生人?后来听说你娘有了你,我一怒之下把她驱逐出门,我就是想吓吓她,没想到她竟然跟你爹走了,你外婆跟我闹的啊,没办法我后来找到你娘的时候,她已经去了,说是胎死腹中,花再扬那个东西,根本就没说你还活着,否则......否则......” 老王爷说到这里,哽咽的着:“否则,你外婆也不会走的那么早!” “呵呵,我爹是怕你把我抢走,才没敢跟你说我还活着吧,否则,死的就是我爹了!”羽田怒目圆睁的看着老王爷,其实心里早就不在意这些了,陈年往事何必计较,每个人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到底汝是汝非谁能说的清,当年的纠结就留给当年的人吧,等爹爹醒来,他们的恩怨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至于她还是把当下活好,才是硬道理! 一连数日都没有看见贺楚江的影子,羽田问过外公,老王爷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在忙什么只知道去了守山营。 这天的羽田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她已经打了最后一针消炎针,再养几天就要离开了。她打算去找药给爹爹治病,现在手上有一些雪茄鹿的鹿角、龙骨和花凡前段时间给她的延年石,但数量有点少,只够用一次。 听说羌国附近还有这种石头,她打算去找找。至于黑附子这种长在盆地的药,她准备去一趟裕国找。她想尽快凑足所有的药,给爹爹喝上,这样他们就可以回到现代和妈妈团聚了,外公问过妈妈的事情,她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了,因为她最近因为伤病的问题,一直没回到现代去,她想听听妈妈关于外公的事情怎么说,然后再决定是否告诉外公细节,总之一切都要有顺序的来,现在最主要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药凑齐全,让爹爹醒过来,这里她一分钟都不想等下去了! 为了方便使用药物,羽田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些常用的药放在药箱里,这样拿取更加方便。虽然她可以直接从空间里拿出药物,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毕竟,谁家好东西不是藏着呢?再说,如果被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她的能力,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本想等待贺楚江等人归来,好好道别,然而时光荏苒,岁月不等人,还是不得不先行离去。若是有缘自会再见面! 第141章 她要离开了 她今日叫过来于哲对他讲:“我要去给爹爹找药,有一种药在羌国,叫延年石的,还有一种药叫黑附子在裕国附近,你先回裕国吧,我找到延年石就去看你,如何?” 于哲听到羽田这么问他很是生气,不禁大声的说道:“说好的,到哪儿都带着我,你怎么食言了,怎么就让我先回去呢?” 羽田一边给外公准备治疗高血压的药,一边无可奈何的说道:“那时候是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你是皇子怎么能跟着我这贫民小老百姓到处跑?” “贫民小老百姓?你是本王的外孙女,你外婆是大裕国的公主,是他们大裕国先皇的亲姐姐,她外孙女是皇家的小郡主,怎么成了小老百姓了?”老王爷脚还没迈进屋子,就听到羽田这样的话,非常不满。 羽田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虽然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但她现在其实就是个小老百姓,过着简单自由的生活,这样也挺好的。 羽田把一盒治疗高血压的药分成60天的量,然后招手叫闵管家过来,告诉他:“闵爷爷,你要记住每天给外公吃两片药,这是两个月的药量。等这些药都吃完了,我会让人再送来药的,明白吗?” 闵管家对于小小姐一声声闵爷爷的称呼,心中早已愧不敢当。然而,羽田却坚持这样称呼他,他也只好无奈地接受了。只是当他听到小小姐说要走的意思时,他立刻紧张地问道:“小小姐,你要去哪儿啊......” 羽田收拾完药箱,指挥着花梦和花羽拿出几个包裹,分成几份,其中有装零食的这是给七王爷的,那是个贪吃的家伙! 有一个小盒子是给六王爷贺楚元的,她发现贺楚元特别喜欢用剑,她送给他一本太极剑谱,是她挑选的繁体字的专用版,放在礼品盒里,让他练着玩吧;至于有个大一些的铁箱子放在地上,是给贺楚江的,她知道他对武器的喜爱,送给过花凡的东西,他肯定不会要,所以她在空间里选了一个小型的炮弹,里边有个纸条,详细的写下了用法。 给刘军医留下一些药用的纱布和简单的用药。说好的教他缝合之术,耽误到现在,如今也算是食言了吧。 这些都安排完了,她也准备启程了。外边的桂花树上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去,看似悄无声息,于哲挑眉看去,却没动声色! 老王爷身经百战什么没经历过,看到这样的羽田心中不禁暗讨:这个外孙女比他的女儿强,感情的事拎得清,不管什么样人都不能耽误她要做的事,老四还是没能得了她的心啊!于是不无伤感的说道:“当初你娘要走,我拦着,也没拦成,还闹个父女成仇,如今你要走,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你在外边不得受委屈,谁欺负你,就提你外公,你闯了祸,别怕,有外公在后边给你顶着呢!” 羽田撇撇嘴想哭,扑进外公的怀里撒娇道:“我很快就会回来找您的,娘亲还活着,我也是为了跟她团聚才要现在离开的,你这老头可明白?” 老王爷激动的从怀来拉开哭着的小丫头兴奋的问道:“你没骗我?你娘在哪里?你怎么不带我去看她?” 羽田擦擦眼泪,看着焦急的老头也不避讳于哲在场,问道:“外公,你听外婆说过平行的空间吗?” 老王爷看了羽田良久拉她进了里屋特意避开于哲和闵管家,她涉世未深不避讳别人,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可不能糊涂。 老王爷嗔怪道:“羽儿,以后不可在别人面前提及此事,跟身边的人也不行,也包括于哲和老四,听到没有,你跟你娘这样的人是很危险的,明白不?” “那我说的平行空间,你知道不?”羽田同意老王爷的叮嘱,也不忘问这个问题,她就是想知道,这事外祖父知不知道。 老王爷还是四周看了一下,觉得安全了才点了点头,又急不可待的问道:“你娘在那边生活着,对不对?” “嗯,对,在那里!”羽田说完,看着老王爷,只见老人家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你娘还好吗,那里有你外婆吗?”羽田看到这样的外公有些心疼,遂安抚的拽了拽老头的胡子:“我娘很好,那里也没有我外婆,她老人家是真的去世了!” 老王爷已经彻底绷不住了,老泪纵横嘴唇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羽田心疼的又抱了抱他,叮嘱道:“你好好的在这里等着我,等我找全了药,治好了爹爹,带你去看你闺女,或者把你闺女带回来,让你们见面好不好?”羽田觉得自己在哄一个老小孩。 “真的?”“真的!”一老一小就差拉钩上吊了,一百年不带变的了! 那边从桂花树上掠走的黑衣人来到了守山营,报告了羽田的事。 大帐里弥漫着紧张和肃静的气氛,副帅看得出哥儿三个都默不作声,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情,要离开的人也不是普通人,所以也不敢多说一句。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并未为他停下脚步。贺楚江握紧拳头,一言不发,若是他身为花凡,她是否会不辞而别呢? 刘医生犹如一只灵巧的猫,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心里头念叨着:“小姑奶奶要是真的离开了,将军心不顺,势必会找个机会大发雷霆,我可不想当那个倒霉蛋,被波及到。” 他打定主意,得离着旋涡越远越好,免得被将军的怒火殃及池鱼。 想什么来什么,他正往门边挪呢,就听七王爷大喝一声:“你们这些大夫就是一帮酒囊饭袋,几天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弄的我们回也回不去,这病到底传染不传染都看不出来,我杀了你们这些废物!”说着就冲离他最近的一个军医冲了过去,大家上去拦着才劫下了这次怒气。 刘军医心里想:“我真是太聪明了,简直就像神仙一样能未卜先知!只是没想到七王爷会先发脾气。” 他抬头看看坐在上边的四王爷,哪想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妈呀,四王爷一直在看着他,此时四目相对,只见四王爷呵呵一笑,鹰隼一样的眼睛看着他:“怎么,刘军医你想溜走吗,你以为你出的去吗?” 刘军医想也不想,猛地一咬牙,噗通一下又跪了下来。还没等他开口,七王爷已经提着刀冲了过来,骂道:“你成天就知道跪,跪有什么用!” 刘军医赶紧对着四王爷大叫:“王爷啊,微臣是小姑奶奶的亲传弟子啊,微臣不能死啊!” 四王爷听到他说到羽儿,突然大笑起来:“哈哈,老七,别动手,回来!”然后他指着刘军医问:“你什么时候成了那个丫头的亲传弟子了?她收了你,本王怎么不知道?” 七王爷听后气得踹了他一脚:“呸,她能收你?你也不去撒泡尿照照?” 刘军医看到提到小姑奶奶果然有效,便继续说:“四王爷,你不知道,小姑奶奶被于小王劫持那天,她本来是要教我缝合之术的,可惜还没来得及拜师......” “你还没拜师呢,在这儿胡说八道,惹急了我,我砍了你......” 第142章 本王不愿意 七王爷气得在帐篷里追着刘军医跑,刘军医边躲着还边喊:“微臣还知道这病只有小姑奶奶能治,这也是留下她的理由啊!” 贺楚江听到最后一句话,嘴角微微上翘,开口道:“老七,别闹了。”七王爷最听四哥的话,果然乖乖安静下来。 刘军医看到这话有效,拍着胸脯喘着粗气,又重复了一遍:“这是......这是留下小姑奶奶最好的理由!” 贺楚江又问道:“万一把她传染上了,岂不是很危险?” 刘军医道:“王爷啊,那可是花小姐呀,她定有办法呀!” “是啊,四哥,也许羽儿能有办法呢?”七王爷也觉得可以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高高在上的那个四王爷,那个三军统帅的将军,等着他一锤定音,良久良久之后,在大家都心急如焚的时候,贺楚江却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让她走吧,只有离开了这里她才安全!” 刘军医一改先前的唯唯诺诺大呼道:“将军三思呀,花小姐的本事不容小觑她肯定有办法的,因为她父亲和母亲就曾经在上次大疫中救了很多百姓,杏林谷是有这方面经验的!” 贺楚江瞬间怒目圆睁:“然后呢,然后芙蓉郡主不就在那场瘟疫之下去了吗?还生下了赢若的花羽田吗?这些你怎么不说呢?!”听得贺楚江这样的质问,刘军医无话可说,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道:“如果不是疫病,将士们能挺过去的机会,拼的是各自的体质;如果是疫病,谁也跑不了,包括这里所有的人,控制不好,可能延续到外边,甚至到京城!” “那就封锁整个守山营,死也死在这里,把已经去了的战士就地火化!”军令如山倒,贺楚江的命令没人敢质疑。 只有一直沉默的贺楚元试探性的说道:“四哥,也许羽儿本人愿意呢?” “本王不愿意!”贺楚江的一声怒吼震慑了所有人,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毫不避讳的道出了将军对羽田所有的心思,说别的还有用吗?! 羽田走向将府的门口之前看了一眼贺楚江的院子,已经好久没看见他了呢。 心里不免感慨,认识的时候是不打不相识,告别的时候却是连一面都没见上,缘分真是奇妙的事情。 看着老王爷她真是不忍心说告别,于是匆匆上了马上,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站在门口又要流泪的老头,却见一个黑衣人从远处而来走到闵管家跟前耳语了几句,还不忘往这边看了看,看见羽田在看着他,马上作揖,继而离去。 花影看着远去的黑衣人喃喃的对花梦说:“我好像见过这人!” 羽田不免有些警觉,去看闵管家,只见他也在老王爷耳朵细声耳语了几句,老王爷本是泪眼婆娑的,听了闵管家几句耳语后,停顿了稍许,慢慢的踱步到羽田的马车跟前,不知道为什么羽田感觉他这几步走的有点故作镇定,听见老王爷说:“羽儿啊,路上要小心,要多给外公来信,启程吧!” 羽田有种被人撵走了的错觉,但是此感觉稍纵即逝,她冲外祖父点点头,叮嘱一句:“按时吃药!” 带着顾疑撂下车帘,心中突然觉得不安。回头对着在身边整理东西的姐妹俩说道:“你们没觉的外公奇奇怪怪的吗?” 花梦给小姐铺着褥子叹口气:“小姐呀,老王爷舍不得您呗!” 不管花梦怎么说,她还是觉得外祖父有点怪怪的。 向着城外走的一路,街道里很安静,花梦撩起了窗帘看着本就人很少的街道,此时人更少,人都去哪了呢? 走出城外不久,见到树林里走出几人,从马车边走过其中一人说道:“看,有钱人都走了,咱们还回去干嘛,咱也走吧!” 另一个人说道:“你走行啊,你光棍一个,我得回去接走老婆孩子,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听到这话,车里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奇怪,花梦说道:“小姐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花梦刚要下车,听到于哲说话了:“这位小哥,你刚才说不想回城,是为何呀?” 那位小哥,看看于哲又看看马车,一看就是有钱的人家,不免奇怪的反问道:“你们不是逃难去的吗?” 于哲很奇怪:“逃难?有什么难可逃啊,我跟家姐只是去探亲而已!” 小哥听于哲此话,赶紧说道:“公子啊,既然是探亲,就别回来了,实不相瞒啊,守山营里发生了瘟疫,还没传到城里,得到消息的人都走了,你们现在知道了,就赶紧走吧!” “瘟疫?”羽田一把掀开帘子,诧异的问道:“小哥你听谁说的?” 其中那个要回去接老婆孩子的人说道:“你们就别问了,这消息是从营里传出来的,我们也是听说的,现在想知道消息都传不出来了,守山营已经封上了,出不来进不去,你们还是逃命去吧!” 其余的几人在前边催促:“快走吧,把家人接出来再聊!” 于哲策马调转马头对羽田说道:“我回去看看,去通知姑爷爷,你们先走!” 低着头的羽田把出门时候发现的异样从头串联了一下,对于哲说道:“不用去通知了,我觉得外公已经知道了,我们去守山营!” 说完,对着车夫喊道:“越快越好,去守山营!” 羽田就是有这个本事,她的一个决定其余人没有时间质疑的,于哲都没来的及问是怎么回事,就马不停蹄的跟上了羽田的马车,花梦和花影也来不及问,就听羽田说道:“既然是瘟疫,就必须要有防护措施,现在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不要问,我没时间回答!” 紧接着,她拿过来药箱,不停的从衣袖里拿着口罩,手套,酒精,喷壶,药箱放不下了,就堆在车里。 看着小山一样的东西,花影和花梦问都不想问了,因为这种奇奇怪怪的行为问小姐,是问不答案的。 羽田拿起来一个口罩,撕开包装对着她们两个说道:“一会到了营地,把这些酒精跟水放在一起,叫做稀释,我告诉你们比例,你们跟着我做,然后但凡营地里有人,还有牲畜的地方都要喷上,叫做消杀懂吗?” 花梦和花影有点懵懵懂懂,什么叫比例?啥是消杀?这些问题问的完吗?反正一会看小姐怎么做跟着学就行了! 于哲骑马跟在后面,心里七上八下的,听父皇说过,大炎国以前闹过一场大疫病,姑姑就是在那时候过世的。 羽田院子里的桂花树上,一直有一个暗卫在那儿守着。羽田不知道这事儿,但于哲知道。觉得暗卫这样可以保护羽田,也是件好事。不过羽田要离开的事儿,暗卫一定会向贺楚江报告的。他以为羽田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结果贺楚江真的放手了,还让羽田上了马车。他以为怎么着也会在半路拦截一下,没想到是真的放手了。 原来不是不想留,而是不能留啊。 第143章 既然回来了,你就走不成了 贺楚江站在大帐外,看着冒着滚滚浓烟的方向心情异常的沉重,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连个英雄冢都没有,却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他觉得愧对他们,又愧对他们的家人,最无奈的是,死去的战士每天还在增多,却毫无办法,只能等着皇城想办法。 贺楚江深感无力,还好她走了,否则,他在军营里还会放不下她。 她应该走远了吧,她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他?他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突然远处出来咯吱咯吱的马车车轱辘的声音,还有马蹄踢踢踏踏的声音,贺楚江转身对身边的贺一道:“不是下去命令了吗,不许任何出去,也不许任何人靠近,怎么回事?去看看!” 刘军医这时候跑过来,看似长的老成的人跑起来还是很灵巧,其实他也不过是而立之年,就像羽田说的“他长的太着急了!” 刘军医慌慌张张的来不及作揖就报告道:“将军,昨天我效仿花再扬的方法隔离的那个帐篷今天新增加了四个人,没隔离的那几个帐篷一共增加了17人,看样子还是按照花谷主的方法最有效果啊!” 贺楚江听道眼睛一亮,大踏步往战士那边的帐篷而去,却被刘军医张开双臂拦住:“不可呀将军,微臣带着口罩可以过去,您什么维护都没有,不可去呀!” 贺楚江不屑一顾的用马鞭杵着他的肩膀,悠悠的说道:“等你想死了,再来指挥我!” 刘军医执着的挡在将军的前边,不肯动,贺楚江刚要发火,却见刘军医冲着他身后,惊讶的喊道:“小姑奶奶?是小姑奶奶,您可来了!” 贺楚江呵呵一笑:“你少来这套,她来了本王也不怕她,她也拦不住本王!” “哦?那您去吧!”刘军医不怕死的将了贺楚江一军,还冲着他身后耸了耸肩。 贺楚江心中一惊,猛的回头。那人一身樱桃红色的棉袍站在那里,白色的狐裘围脖映衬着她被冻红的小脸越发的显得娇小玲珑。此时正在飘雪中,抿着嘴微笑着看着他。 贺楚江这几天对她的思念和对局势的焦虑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好像午后阳光照进了心房里所有的不快都被驱散了! 他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嗔怪道:“你来干什么,回去!” 本来还微笑着看着她的羽田,瞬间收回了笑颜,嘟着嘴直直的盯着她,须臾转身就走,棉袍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贺楚江看到她变脸,不安涌上心头,紧跟了两步,在她后边喊:“羽儿,你站住!” 羽田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贺楚江想追上去又不敢追,怕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传给她,正在他不知所措之际,只见羽田突然转过来,撇撇嘴对他说道:“你就这么让我走了吗?” 贺楚江无奈又宠溺的说道:“我哪想让你走,你看现在这里的情况,死了这么多人,我怎么能让你留下呢!” “这里很危险的!”又不忘补充一句,他一直看着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发现自己太留恋她的身影,太愿意看她笑起来的酒窝。 直到羽田微笑着朝他走来,他还是恐慌的往后退着,刘军医小心翼翼的说:“王爷不用躲了,既然小姑姑奶敢来,就是有办法的。” 听得刘军医这么说,贺楚江停下倒退的脚步,半信半疑的问羽田:“羽儿,你有办法吗?” 羽田抿嘴笑了笑,冲着他点点头,大踏步走到他身边,拉住他下意识还要躲开的手腕,生气的说道:“你干嘛,我都说我有办法了,你还躲我,是不是讨厌我?那我去找六哥!谁稀罕你!” 刘军医不禁暗讨:这天下敢跟四王爷说“谁稀罕你”这句话的,也只有这位小姑奶奶了吧。 贺楚江一把抓住羽田撒开他手腕的手,拂去她肩膀随风飘过来的长发,低头说道:“既然回来了,你就走不成了!” 说完,把她冻的冰凉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中,连同自己的手一起背在身后说道:“冷了吧,我给你暖暖,带你看看军营” 军营东南角落里一排大约有六七个帐篷,门口有兵守着,时不时的有担架从里边抬出来,刘军医叹了一口气道:“哎,看样子又走了一个!” 贺楚江还是有点担心,站定拉着羽田说道:“这里本就不是女人应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吧,去我的帐中等着!” “等你干什么,我来这里也不是来看你的,我是大夫,我是来治病的!”羽田从袖子里拿出三个口罩,分别的递给刘军医和和贺楚江,自己也带上,转身朝着帐篷走去。 贺楚江效仿着羽田把口罩带上,嘴里不满的叨咕着:“竟然不是为我来的,岂有此理!” 刘军医觉得这样的话,还是假装没听到的好,指着帐篷:“将军,微臣先跟着花小姐进去看看,跟着学学!” 说着不等将军的应允,也跟着羽田的后边掀开帐篷帘子而入! 进的帐来,一股难闻的气息隔着口罩都飘进了鼻腔,羽田皱了皱眉毛。 看守的侍卫,这功夫正在帮忙抬一个死去战士往帐边走,看到有人进来,还是个女的,大喝一声:“出去,出去,谁家的姑娘上这来玩了,不要命了吗?” “嘿,那个小姑娘,别到处看了,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个侍卫突然跑过来,伸手要拉羽田的左手腕。刘军医看到匆忙喊道:“不可!”但是,时机已晚。 羽田转身甩开侍卫伸过来的手,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大喝一声:别碰我!声音清脆得像铜铃。帐篷里的病号们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声源,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站在帐篷口,怒气冲冲的给了侍卫一掌,自己却倒了下去! 羽田左手腕上的玄机,知道的人不多。他一心想要摆脱侍卫,但没注意到地上躺着的病号,结果一脚踩在了人家的手背上,失去了平衡,直接又倒在了这个人身上。 原本舒适地躺在草垫上的人,突然遭受了羽田不加掩饰的猛烈扑击,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肚子上。毫无防备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本能地用手捂住肚子。然而,却无意中捧到了刚刚抬起头来的羽田的脸......! 第144章 我看看压到你哪儿了 一双大手就那么不经意中捂着了这张透着尴尬的脸,柔柔的滑滑的,四目相交间,羽田看到了一双充满了煞气和凌厉的眼睛,配上满脸的络腮胡子莫名的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俨然像极了现代电影里的冷酷杀手大叔! 此人让羽田甚感诧异,不愧是边疆战士,人都病成这样了,不经意间还能流露出杀伐果断的气势。 络腮胡子正闭目养神,突然听到女人的声音,他刚睁开眼睛,一个身影就猛然压在他的肚子上,差点儿让他喘不过气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手却抚摸到了一个女人的脸庞,感觉娇小、柔软,眼睛大大的,像是有一圈蓝色的光在眼珠周围闪烁,本来脸上好像带着一块布一样的东西遮住了口鼻,这时因为他捧着的脸,那块布被弄掉了,露出了她精致的鼻梁,嘴巴粉嫩嫩的,因为惊讶而半张着嘴,异常可爱。 怔愣间,络腮胡子先是皱眉,然后放开捧着她的脸,继续仰躺下去:“诶呦”一声。 刘军医看到羽田摔倒了,赶紧上去扶,又不知道该碰哪里,这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让将军看见了,他得有几个脑袋要掉了。 踌躇间羽田自己从人家软乎乎的肚子上爬起来,那人直接就蜷起了整个身子,捂着肚子,羽田实在是觉得太不好意思了,慌乱中去掰开人家捂着肚子的手,嘴里絮絮叨叨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看压到你哪里了。” 这时候,贺楚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刚刚听侍卫汇报了一些事情,所以晚来了一步。看到羽田正在扒着一个伤员的肚子,便冷冷地问:“羽儿你在干什么?别胡闹!” 刘军医赶紧说道:“都是误会,这小哥以为花小姐是偷偷跑进来的,结果两人就动手了,......结果花小姐倒在人家肚子上,然后.....就这样了!”他指着刚才那个侍卫,又指着地上捂着肚子的战士,比比划划的也说不清楚了。 羽田终于掰开了络腮胡子捂着肚子的手,三指按在对方的肚脐的部位问:“你别怕,我是大夫,你这里疼不疼?” 络腮胡子没想到这小女孩儿还挺倔,小手儿掰着他的手不放,他想甩开又觉得现在自己有病,没力气甩开,就随她去了。结果这丫头趁机按上他小腹附近,让他心里一愣,这女孩儿真够大胆的! 同样怔愣的还有贺楚江和刘军医,贺楚江实在是看不下去,却不忍心呵斥她,只能蹲在她的身边,握着她到处乱碰的手,用无可奈何的声调劝说:“羽儿,这里是战士的大帐,你不可乱来,乖!” 而刘军医怔愣是因为,他第一次看到医书里提及到的触诊,他希望羽田继续诊断下去,也许整个帐篷里只有他认为这是本事,根本就不是轻薄之举! 羽田听到贺楚江无可奈何的语气,抬起放在络腮胡子的肚脐附近的手指,她明白过来,自己的举动又让人误会了。 她低头看了看,发现这个络腮胡子也在尴尬的看着他,看似彪悍的人好像胡子下边的皮肤有些微红了,估计此人也会认为她在非礼他吧。 突然羽田笑了,没有解释,而是拍拍了贺楚江握着她的手背,表示了然和安慰,往身后刘军医的方向招招手,刘军医瞬间明白过来,蹲下来,阳光灿烂的问:“小姑奶奶您是不是要指导我练习一下啊,我来,我来!” 羽田叹了一口气道:“老刘,你过来按这里,这里天枢穴,是大肠的穴募。”刘军医依言学着羽田刚才的样子,用三指按住肚脐旁开两寸的位置,络腮胡子眼中,流露出不满,他是随便让人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吗? 羽田看着他轻声的问道:“刚才老刘按的位置你疼不疼?”络腮胡子冷着面孔看着羽田摇了摇头,羽田看着他笑了,说道:“那证明我没压坏你的肠子,也没压岔气你!” 说完,又指着络腮胡子肚脐往上三寸的位置,让老刘按住,突然络腮胡皱了一下眉毛,有些怒气的看向老刘,羽田敏锐的感觉到了他的不满,拍了拍他的肩膀,伸出手亲自用三指探向刚才位置,她感觉他那里硬邦邦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贺楚江,知道他的不解,解释道:“我说这是触诊,一般人不会,你信不信!”贺楚江看向她深深的叹气道:“你真不该是女儿身啊!我当然信你。”他不希望羽田摸任何男人,但是她的一身本事,不能因为他的意愿埋没了,再说以现在的关系,他又是她的谁,他有什么资格干涉她呢? 羽田微微笑,低头对看着她的络腮胡子说道:“我是个女大夫给你触诊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刚才压坏了你,可以肯定的说,我没有压坏你的内脏,但是,你的胃本身有毛病,你自己知道吗?” 络腮胡子诧异但是沉默的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突然羽田三指上移在他胸口的位置轻轻的一点,他突然疼的闷哼一声,一把抓住了羽田的右手腕,贺楚江反应的更快,本是怒视刚才惹祸的那个侍卫的功夫,听到身后的有声音,听声辨事顷刻间的一把抓住络腮胡子的喉咙,贺楚江发现这络腮胡子怒目圆睁的眼睛没有被抓住喉咙的慌乱,反而异常的镇定,“你若伤了她的手,我就掐断你的喉咙”。 络腮胡子看着贺楚江心中不禁暗赞:“好机敏的反应,好快的速度!”须臾他轻轻松开了羽田的手说道:“这位小姐,属下不才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先是踩了属下的手,又是压了我这肚子,又是不管不顾的按肚子,这功夫又来碰属下的胸口,虽说属下长的老成,可也没婚配,您这样不太好吧!” 羽田缩回被握的通红的手腕,感叹道:“你虽没成亲,我还调戏你了不成?” 第145章 这丫头挺倔呀! 她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向躺在地上看热闹的将士,尴尬的一笑,说道:“我是大夫,来给你们看诊,有避讳我是女大夫的,可以不用我看,不避讳的就举手,我过去给你看诊!” 说完,低头看了看这个络腮胡子,讥笑道:“刚才不小心踩了你的手,又压了你的肚子,给你道歉---对不起,但是,本小姐告诉你,你的胃里有异物,你的膻中穴堵塞,可见你过去定是受过重伤,平时思虑也过于多,经常失眠吧,奉劝你万事想的开点,别总琢磨别人是不是占你便宜,你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占便宜的!” 说完,转身朝着举手不嫌弃她是女大夫的战士身边走去。 呦吼,这小丫头还挺倔,看样子生气了。络腮胡子饶有兴趣的低头抿着嘴,心中暗讨。 贺楚江也松开抓住络腮胡子的手,问道“你是那个队的?”,络腮胡子欲站起来回答,身体却摇摇晃晃的起不来,显然很弱,贺楚江摆摆手:“你就躺着回答吧!” 络腮胡子小声回答道:“属下,巡逻一队的,我们队只剩下我一个,都......都走了!” 贺楚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小队只有9个人,就剩他自己了,这种情况这段时间是有可能发生的! 他叹了口气,向羽田所在的方向走去,老刘欲要跟上去,对躺着的络腮胡子摇摇头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刚才那是给你触诊呢,天下有几人会这本事啊,你呀,错失良机了!” 一个小战士在靠近帐篷最里边的边角,瘦小的身子被淹没在诸多伤员的身影里,要不是这时候抬起手来,站在羽田的位置可能都看不到他。 羽田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他那骨瘦如柴的面容里有着怯生生的对活下去的渴望,这是一个聪明的懂得自救的人,他不举手,他会悄悄的死在这最里边! 羽田蹲在他的身边,他善良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看的出他怕传染给羽田。 羽田感受到他的善良,手伸进左袖子又拿个口罩带上,指着口罩对那小战士说道:“我有这个,没关系,你且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就行。” 羽田觉得这个战士也就是十六七的样子,古人早熟,理论上这时候上战场也正当,但是,仔细看来,他还是个孩子!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哑着声音说:“姐姐,我喘不上气来,我觉得脑袋一直疼,而且浑身所有的肉都疼!” 羽田想了想,又拿出几双医用手套递给刘军医和贺楚江,当着他们的面把手套带上,示意他们跟她学,羽田对刘军医说道:“这么多病人,我不能一个一个的看,从现在开始,你要跟在我的后边做笔记,我触诊的时候,我说什么,你都要记录下来,回头我是要看并且要记录整理的,明白吗?” 刘军医带上手套,郑重的点头:“属下马上就去拿纸笔,花小姐,您先等等属下!” 贺楚江拦下他,对后边还跪在地上自知犯了大错的守卫说道:“去找贺一要纸笔。” 羽田摸了摸小战士的额头,手伸进他的腋下,往里边放了一个透明小棍子一样的东西,告诉他:“夹着这个东西,一会我来取,我不取,你就一直这么夹着,明白吗?” 小战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羽田给他夹着的正是一个体温计,因为准备的仓促也没能利用空间回现代的医务室里拿体温计,只能用有限的一些轮番着用了! 羽田看着刘军医道:“我以后叫你老刘,尽管你不太老,但是也没有别的称呼了,你叫我花大夫就行,这样方便!” 老刘有点受宠若惊,忙看向四王爷,这可是不能随便乱称呼的,容易被四王爷割了脑袋当球踢的。 贺楚江点点头,老刘乐的直搓手,他怎么就觉得跟着小姑奶奶关系又进了一步呢,花谷主的女儿叫他“老刘”,这关系多亲近啊,天啊,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羽田可没管他千转百回的心思,蹲下来去拿那个体温计,刚要伸手到那孩子的腋下,听到贺楚江说道:“你自己拿出来!” 羽田无可奈何的想笑:这该死的封建社会呀! 羽田看到体温计显示39.6,这孩子烧的不轻啊,于是问他:“你喘不上来气多久了?”问着他的话的同时,她打开了透视眼看向他的双肺,一看不得了,双肺显现的快要白肺了,还有条索状的阴影,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从昨天开始就喘气费劲了!”那孩子有气无力的说。 贺楚江忙问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小战士泪眼婆娑的说道:“有几个兄弟都是因为喘不上气被沈军医给抬出去了,我看他们还没死,我害怕也抬出去烧死,所以......” “岂有此理!”贺楚江气的大怒,转身出去了,走到帐子门口,对守卫说道:“这里所有的事都听花大夫,刚才的事情要是在发生,休怪本王不客气!”守卫吓的赶紧解释道:“属下们再不敢了,这回知道这位小姐是大夫了!” 门口的举动并未引起羽田的特别关注,然而却被那位络腮胡子的人留意到了。他默默地看着羽田,这么瘦小的人身上却有着旁人没有的本事,看样子也是贺楚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凡太子,这么优秀的女子不带在身边是为了什么?怕木秀于林?如此强大的对手在她身边,你竟然放心地离开了,是你太过自信了吗?我看你是太自负了吧! 羽田又拿出几个体温计,分别的放在不同的战士的腋下再次测量,开启透视眼看向他们的肺部,发现他们也都不同程度有肺部积液和白肺的情况。 羽田叹了口气,怀顾着整个帐篷,空间鼻塞,空气中漂浮着排泄物的臭气,可能是怕战士们冷,贺楚江还特别用心的叫人在帐篷里点燃了木柴,这些帐篷里污浊之气没排出去,又平添了木炭的粉尘,咳嗽声音此起彼伏,面对这样泛滥的伤寒,古人的办法少之又少。 否则也不会有了后人家喻户晓的《伤寒论》,但是这里却没有。 第146章 只是一场机缘吗? 时间一到,羽田抽回所有的体温计,一看平均温度都在39. 度以上,再不能这样了,必须采取措施! “老刘,去问问还有没有闲置的帐篷,把这几个发烧严重的分离出去,其余的原地不动,让花梦和花影来消杀。顺便让她们把医药箱拿过来。”羽田是个雷厉风行的,说干就得马上干,这个时代也许没有伤寒论,但是有她这个精读伤寒论的人,她可以借用中西结合的方式,帮助战士们度过难关。 老刘去找帐篷的时候,羽田没闲着,她继续给没有测体温的战士,继续测体温,测过体温的,让他们自己记住多少度,一会老刘来同意记录,把体温升高不明显的安置在一侧,体温比较高的安置在另一侧,结果,发现大部分都高烧不退,而且几乎每人都在咳嗽。 那个络腮胡子的,在羽田看来很强壮的人,虽然烧的不严重,但是肺部的底部有条索状暗影,证明在这之前他肺部有过炎症,也烧坏过,但是自行康复了,肺部留下了不能抹去的疤痕,不管怎么样在这些战士当中算是不太那么严重的,羽田走过他的身边,听到他咳嗽的声音是砰砰而咳嗽,带有拉风匣一样的声音,这是典型性的哮喘性咳嗽的声音。 羽田不自觉的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手来到他的胸前,还是按向他的膻中穴,本来手握成拳的络腮胡子正咳嗽着,突然感觉到这个娇小的人又蹲在了自己的身边,还是对他的胸口忧虑,不禁心想:难道她知道我有什么病吗?她怎么不知难而退呀! 这回他没阻拦羽田伸向他胸口的手,而是任凭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膻中穴,中脘附近按压,他倒要看看,她能看出什么来! 羽田的手指最后还是绕到了他的胸口,依然在他膻中穴的位置再次按压下去,这回按的非常用力,但是不是在一个点上,而是那一片的位置,上下顺着膻中穴往上往下。 络腮胡子这回安静的躺在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个带着一个奇奇怪怪蒙面的女孩子,大眼睛此时被浓密且上翘的睫毛遮盖着,眉头紧缩,一言不发,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她手的靠近飘进了他的鼻子,不同于一般小姐们身上的刺鼻的胭脂味道,她的味道有种高山上的植物带来的轻灵的感觉。 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觉得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上下下移动时,他的感觉从一开始的轻微酸痛变成了后来的阵痛,最后变得非常剧痛。 他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目光变得越来越阴霾,拳头紧紧地握在身体两侧,做好了出手了的准备,他不得不防。 羽田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听到他的咳嗽声之后,仔细观察发现此人的胸口和中脘之间隐隐约约藏着淤血,五脏六腑的病变很是难发现,一旦有淤血随着血液的流动变慢,很容易形成血栓。 羽田是觉得这人的淤血部位在胸腔的附近,通过手法的导引,完全可以顺着膻中穴的推进,从中脘穴经胃吐出来,如果错过这个机会,这块淤血随着流动的血液流到心脏是心栓塞,流到肺里是肺栓塞。 她做这些的时候,老刘已经安排完帐篷回来了,此时默默地站在羽田的后边,他不错眼珠的盯着她的动作,他敢肯定这就是江湖流传的只有花家会的导引术,听说利用这种方法花再扬救人无数,可惜太医院一直没有办法请到花再扬,所以此法的功效只在民间流传,而真正看到过的却没有几人,真正会的除了花再扬还没有别人,如今看到羽田在做这个,真是三生有幸啊! 躺在地上的络腮胡子,见到刘军医压抑的兴奋的眼光不禁有些有疑惑,正准备先下手为强打开羽田手的络腮胡子,突然觉得胸口一滞,两腮似有大量的口水溢出流进喉咙,而胃的位置一阵荡涤,本来咽下去的口水仿佛洗涤了什么了,随着洗涤后的脏污一并从口中喷出,在喷出的一瞬间羽田一把用什么东西紧紧的捂住他的嘴,他的手下意识的抓住捂着那个手帕也捂住自己嘴的小手。 他诧异的抬头看始作俑者,此时羽田笑着冲着他点点头,仿佛是鼓励的意思,继而说道:“继续吐,吐在这个手帕上。” 羽田抽出被络腮胡子抓住的手,那条手帕还捂着他的嘴,他觉得胃里又一股翻江倒海的污蚀往外翻,从来不在乎别人感受的络腮胡子,此时却侧身躲开了羽田,连带着两只手掌都捂向了自己的嘴巴! 他感觉自己大口大口吐的像是血块一样的东西,事实上血迹已经捂不住了,从他的指缝里溢了出来,旁边有的战士说道:“他好像吐血了!” 络腮胡子又狂吐了一阵,直到觉得胸口有了前所未有的通透,方觉的好似整个身体都轻松了。他讶异的看着羽田,眼中再没有防备和怀疑。他胸闷的毛病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寻医无数,都认为他没什么毛病,可是他就是觉得时不时的喘不上气了,甚至夜间有时候会被憋醒,这种症状甚是痛苦,最近情况特别严重,他以为是因为发烧的原因,没想到是胸口堵了这么一大口的淤血,此时他拿下手中的帕子,看见帕子上是浓浓的黑血块。 老刘看到兴奋的对络腮胡子说:“胡子兄弟,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小姑奶奶这导引之术可不是随便就给人看的啊,这口黑血要是不喷出来,后患无穷啊!” 络腮胡子看着带血的手帕,慢慢的顺着红色棉袍的裙角看向站在那里笑眯眯的小丫头,沉默良久把手帕紧紧的攥在手心轻轻的说:“大恩不言谢”! 羽田见到他这样,以为他腼腆了。 看着老成的络腮胡子,其实从眉目和隐藏在胡子下边的皮肤判断此人年龄并不是太大,可能是因为先前误会她举止轻浮,所以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羽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言谈什么大恩的,治病也要讲究缘分,能治好你,也是你我的机缘,不值得一提,你这口血已经瘀滞很久了,吐出来会好受些,最近一段时间切莫再用内力了,回头让老刘给你开个补气血的方子慢慢养就好了。” 羽田现代的,古代的救过的人多了,听到的感激话也太多了,她根本也不放在心上,而络腮胡子却不是这么想,虽然低着头没再看身前的女孩,心里却暗自重复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能治好你,也许是你我的机缘。” 是机缘吗?只是机缘吗?在羽田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双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她,那眼光里有从未有过的柔和和炽热! 第147章 这人的功夫真高,是谁呢? 此时帐篷里的战士们都窃窃私语,那个小战士甚至哭着说:“姐姐,你也救救我呗!我好难受!” 其余的战士,但凡有点力气的都起来冲着羽田磕头:“小姐,您是活菩萨,您救救我们吧” 沈军医带着几个大夫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禁皱着眉头,对帐篷里的人喊:“吵什么吵,谁是活菩萨,这里除了我谁能救的了你们!” 看到这些战士们冲着帐篷中站着的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小姑娘下跪,喊她活菩萨。沈军医气的怒目圆睁,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一个人。他指着羽田:“谁家的娘们没个家教,跑到军营里来了,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老刘挡在了羽田的跟前叱声道:“沈军医,花小姐还是个姑娘家,不可冒犯,你说的是什么话。也不能轰出去的!” 沈军医看见老刘拦在那女孩的面前,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昨天本来就因为他被将军罚了,他还没找到机会报复呢,这姓刘的自己却是送上门来了,于是讥笑道:“呦,看样子这娘们是刘军医相好的啊。”这一句颇具讽刺意味的调侃带动了身后一应追随的军医,哄堂大笑! 老刘愤恨这种人指着他和后边的一应嘲笑的人等:“你休得胡言乱语,这是我们老王爷的亲外孙女,是杏林谷花谷主的女儿,不可冒犯!” 沈军医指着羽田,又指指老刘,对着身后的几个军医哈哈大笑:“听见没有,这人胡说八道,老王爷根本就没有外孙女。至于那花再扬隐居多年,听说他那孩子和芙蓉公主一起死了,你莫要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到军营里来......”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掌风,结结实实的扇在他的嘴巴子上,随着腮帮子的颤动,一条血线从嘴里跟着两个门牙飘了下来,与此同时,一条鞭子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只听得脆生生的骂声传来:“你个狗/娘养的,竟然感侮辱我家小姐.......” 沈军医被突然起来的攻击给吓傻了,先是不知道被谁打掉了门牙,接着被一鞭子抽在脖子上,他差点背过气去! 这功夫那个缠在他脖子上的鞭子往前一松,他狗啃屎的直接趴在了地上,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大骂:“谁,谁,我饶不了你.....” 恍惚间见到一个穿着红色罩袍的小姑娘,慢慢踱步走到他跟前,一双白色的小靴映入他眼帘,他抬头看见正是刚才被自己拿来取笑的小姑娘,此时正粉唇上翘,笑眯眯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沈军医年纪不小了,在这军营里呆的时间最长,威信最高,哪受过这种委屈,这真真是被一个小姑娘踩在了脚下,他气从心中起,恨从胆边生,腾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出拳向羽田的面门而来:“一定是你暗算老夫!”常年在军队里,耳濡目染他也会了一些拳脚功夫。 羽田还是那样笑眯眯的看着他伸过手掌来,毫无躲开的意思。说时迟那时快,刚刚从他脖子上撤下来的鞭子重新缠上他的脖颈,这次毫不留情,直接把他整个人拽后半米,仰着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听得沈军医:“啊呀”一声,羽田定睛看去,他打向羽田的手掌被不明物体横穿而过,那物体还射进了对面的帐篷桩子里。而他的手掌中间直接被打出了一个窟窿。 他捂着被贯穿了的手掌大喊道:“谁,谁,这又是谁干的?” 帐子里没有回答他,丫鬟花影却走过来在他身上踹了一脚:“你再骂我家小姐,我就把你五马分尸!” 羽田走过去看那根被打到的柱子,只见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洞,深深地打进去,看不出是什么,好厉害的内力啊,真是过而不留物。 花梦也过来看,小声说:“小姐,这人的功夫真高啊,就是不知道是这里的谁打的,反正是帮您的。”羽田点点头,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一个个都是痛苦的神情,东倒西歪的病号,难过的呻吟声此起彼伏,看不出是谁帮了她。 她侧脸看了看帐子一边整理前胸满是血迹的络腮胡子,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他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事,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此时大帐被人从外边掀开,走进来长亭而立、不怒自威的将军贺楚江,进门他就看见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的沈军医,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淡定自若的羽田,焦灼不安的老刘,满屋子眼神躲闪的将士,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花梦和花影,见到花影收着鞭子别在了腰中,嘴里还骂骂滋滋的,能让花影动了鞭子的是一定是她家小姐受了委屈。 贺楚江看向地面上的沈军医:“本王令人到处找你,找不到,你竟然在这里。”随后又看着花影问:“说!发生了什么?” 花影怒不可遏的指着地上疼的次牙咧嘴的沈军医,回答道:“他说我家小姐跟我们夫人一起死了,还说我家小姐是刘军医从外边带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就......我就抽了他!” 果然,能让花影抽鞭子的原因一定是羽田受了委屈! 羽田见到贺楚江的脸色变了,已经阴森森的向沈军医的方向走去。 沈军医此时已经哆嗦的趴在地上没有一点力气,看得出将军真的生气了,难道这个女子确实是老王爷的外孙女?联想到将军的兄弟三人一直教养在老王爷的身边,那岂不是......岂不是这女子是将军的妹妹? 天哪,他都干了什么呀,他都说了什么混账话呀,看着将军走过来的脚步,沈军医急中生智,爬到羽田的脚下:“小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 羽田心中不得不赞叹,这真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啊,刚才还恶意满满,口冒金珠,这功夫就匍匐称臣了。 看看满屋子都是七扭八歪的病人,听说这样的病人还有好几个帐篷,作为一名医生,怎么能见死不救,哪有时间和精力计较这些小事情,羽田实在是不愿意搭理她。 她走到贺楚江的跟前笑笑:“没事儿,刚才有误会,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这么多病人,还是看病要紧啊!” 第148章 属下叫黑土 羽田完全无视地上跪着的人,也没让他起来,而是开玩笑的缓解一下气氛对老刘道:“人家说你是我老相好,那我让你安排的帐篷,你都安排好了吗?” 老刘听得羽田这么说,忙摆着手大呼道:“小姑奶奶呀,您这是害微臣啊!”转身噗通一声跪下对着贺楚江磕头:“将军,将军,小姑奶奶这是纯属拿微臣开心啊,您可千万别当真啊,小姑奶奶是您的人,跟微臣没关系呀!” 对于老刘弄不弄就跪的习惯,羽田表示无可奈何,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的膝下估计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本是听到羽田胡说八道很是不高兴的贺楚江,这功夫听到老刘说:“小姑奶奶是您的人。”确实很受用!” 贺楚江冷眼看了看地上的沈军医,吓得他赶紧匍匐磕头。想起羽儿说的对,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遂道:“去六王爷那里领任务。” 远处地上突然的咳嗽声打断了这边的对话,羽田仔细听来还是砰砰而咳的声音,这样的咳嗽声,今天是第二次听到了,如果没错的话应该还是那个络腮胡子。 羽田走过去蹲下身子把络腮胡子的双手腕都拿过来,自己的左右手摸向了对方的左右手,在场的各位军医无不震惊,这就是传说中的双手号脉吗? 老刘看到之后急的跟将军比划,眼里冒着恳求的目光:“将军,将军微臣想去看看小姑奶奶的双手摸脉行吗?” 贺楚江虽然不明白医理,但是看见老刘和一众军医都对羽田投去钦佩的目光,也知晓这必定是很厉害的本事。于是挥挥手应允他去看,自己也随之跟了上去! 一众军医看见老刘过去了,也想跟着去,却被花梦和花影拦下,花影挥舞着袖子:“去去去,你们都一边去,刚才跟着这糟老头编排我们家小姐,现在还想去偷学我们家小姐的本事,做梦,边儿待着去!” 沈军医撇着嘴不屑的悄声说道:“纯属炫技,摸脉就能识得脉了?谁不能两双手都搭上?” 嫉妒之心昭然若雪。 羽田摸上了络腮胡子的双手腕并不是炫技,而是作为中医诊断非常重要的手段,在现代会这种医治手法的人很多。只是在这里只是还没发展到那个程度而已。 络腮胡子感觉那只手温柔而有力,就像一只小猫轻轻地按在他的手腕上。虽然指尖看似柔软,却像小猫爪子一样藏着一丝坚硬的锐利。他心中暗想,如果自己在这时稍有点不怀善意的举动,她是否会像猫一样用她的爪子轻轻抓他一下呢?想到这里,他不禁偷偷地笑了,只是轻轻地翘起了上唇。然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被正朝这边走来的贺楚江捕捉到了。 贺楚江看着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想起他是巡逻一队的唯一剩下来的人,此人看似身体赢弱,但是身材高大,骨骼甚是括约,不论内力的话也是个硬气功的练家子好手,他刚才看着羽田微微的一笑是什么意思?贺楚江眯了眯眼。 贺楚江冲着跟在后边的贺一招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贺一抱拳领命而去。 络腮胡子仿佛也感觉到了贺楚江的疑惑,于是由刚才的咧咧嘴角,这功夫变成了咧开了嘴,对这羽田说道:“哈哈,这位小姐的摸脉方法真是与众不同啊,哈,这,这能看出什么呀?” 跟在羽田身边的花梦不愿意了,指着他鄙视着他:“你懂什么呢?你以为这种双手号脉的本事,谁都会吗?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你还笑?” 看见络腮胡子的前后变化很大,贺楚江停在了一侧,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花梦气的脸通红,小姐却不以为意,放下络腮胡子的手站了起来,叹了口气:“你胸口的淤血已经排除了,你的咳嗽应该是跟淤血没关系,你刚才喝水了吗,呛到了吧!” 络腮胡子的微笑瞬间变成了讥笑,贺楚江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只是将军对一个小兵的询问,而在这个络腮胡子听来却像是一种质问,络腮胡子开始咳嗽,并且试着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虚弱起的太慢,贺楚江就那么看着他的笨拙的动作若有所思,没有阻止,反倒是羽田看到适时的说道:“算了吧,你躺着说吧,别起来了,刚吐了血。” 贺楚江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这回的语气明显的带着不耐烦。 “属下叫黑土!”络腮胡子依然咳嗽着,听他报上名字,羽田噗嗤笑了,黑土,这名字似曾耳闻对不对?在现代里谁不知道黑土和白云? 见到羽田笑出来,黑土不好意思的说道:“属下无父无母自幼在乞丐堆里长大,讨饭生活!后被恩人救了,起名叫黑土,让小姐见笑了!” 羽田摆摆手:“这名字挺好的,哪天你要见到一个叫白云的,就娶了她吧,黑土白云正好一对呢!” “好,属下谨记,遇见白云属下定娶了她,遇不到......属下就终身不娶了!”黑土一直很腼腆的低头回答问题,羽田看到这样的他,也不好意思再调侃,再说也被贺楚江嗔怪的瞪了一眼,伸伸舌头自知拿人名字取笑实属不该,于是转身就走开! 看她那调皮的样子,贺楚江宠溺地摇了摇头,谁会想到这样她会跟火药、神医联系在一起呢? 黑土用余光注视着羽田,搓着手互相摸着刚刚被羽田摸过的手腕,心中暗自琢磨:“白云?呵呵,真是有趣。” 刚转身的羽田,发现身边不仅仅多了个贺楚江,还多个老刘,不无疑惑的问:“你站在这干什么,这么多病人,还不够你忙吗?” 老刘唯唯诺诺的小声问道:“花大夫,那个......那个双手摸脉,两个手都分别摸的什么位置呀。您能指点微臣一二不?”老刘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掌,他知道即使问了,这小姑奶奶也不见得告诉他。 在他看来,那都是人家中医世家看家的绝学,怎么能轻易就告诉他呢,但是,对医理的热爱让他还是不死心的试着问问。 旁边的那几个军医也是侧耳倾听着,沈军医小声的讥讽道:“蠢货,谁家祖传的本事,会告诉你?” 羽田实在是不喜欢这位阴阳怪气的人,暗讨:“四哥不是让他去找六哥吗,他怎么还在这里?”但是也懒得搭理他,只是对老刘说道:“这不算是什么我们花家的本事,利民的一定是大众的,你想听,我就教你!但是......”正惊讶的不知道怎么反映的老刘一听到这句“但是”心里就一哆嗦,是不是有什么条件?或者不想教了......? 第149章 有时候就是心有灵犀 “但是,你们都给我出去!”羽田指着沈军医和他身后那些吵吵嚷嚷的人,她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只是现在要给战士们看病,没空跟他们计较。他在旁边阴阳怪气的,实在讨厌! 贺楚江已经看到了这个老军医,但他还没出去,气愤的指着他:“你怎么还没出去,本王的话不好使了吗?要不是羽儿替你求情,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待在这里吗?” “你们别以为现在有疫病期间,本将军对你们就没办法了,来人……”贺楚江一声大喝,吓得沈老军医浑身发抖。刚才自己是怎么搞的,将军让他去六王爷那里领命,自己怎么就因为看不惯那个小姑娘用双手号脉而耽误了呢? “将军,别生气,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老了走得慢了些,不是不想走啊!”羽田觉得这个老头真是会演戏,明明刚才说话阴阳怪气的是他,现在却说自己是因为年纪大了走得慢。 于是羽田说道:“四哥,还有几个帐篷的人,没检查呢,让他们去吧,别耽误时间了!”贺楚江无奈地摆摆手,要不是因为疫情,他真不想留这些人,一个个闲得蛋疼,又不干实事,留着有什么用! 要走出去的沈军医,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转过身走到贺楚江身边小声的说:“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贺楚江最讨厌他这样支支吾吾的样子,不耐烦的撇着他:“你如此多的废话,不耽误救治战士们吗?” 沈军医尴尬的道:“微臣要说的话就是关于战士们的!” “说!”贺楚江觉得多说一个字,都烦! “微臣觉得,这几个帐篷里有些战士需要滋补一下,不知道能不能熬些滋补的汤药补充一下体力!”沈军医说话的同时不忘看着将军的脸色!只见贺楚江呵呵一笑,突然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五指成爪抓紧他的肩膀里,邪魅的在他的耳边说道:“本王警告你,老老实实的给我的兵病看病,想打别的主意,本王卸掉你的肩膀都是轻的,少跟本王耍花样!” 沈军医疼的咬牙切齿哀求着:“将军误会,将军误会,臣再去别的帐篷看看战士们,看看用不用熬补药!” 贺楚江松开手指推了他一下肩膀,骂道:“滚!” 沈军医吓的屁滚尿流,心里想:将军真是不好糊弄啊! 贺楚江接过属下递过来的手帕,看着跑走的沈军医,擦着刚才抓他肩膀的手,厌恶至极:病情没治好就想着要补药,这是平时贪惯了,在本王的面前还想中饱私囊,是该整理整理他们这些大夫了。 此时羽田正认真地回答老刘的问题:“你刚才问的问题很好理解,双手摸脉时,通常左手对应的是心、肝、肾,右手对应的是肺、脾、命门。这是因为左右两侧的脏腑功能有所不同,所以脉象在双手上的表现也会有所差异。” “诺,你看,他的脉......”羽田蹲下身子给旁边的一个病人号脉,特意用的双手号脉法,为了让老刘能进一步理解她说的,特意拽着老刘的手去摸那个病人的脉:“你感受一下,左手候的是心、肝、肾。心主血脉,主要负责将血液输送到全身各个部位,右手对应的是肺、脾、命门。肺主气司呼吸,调节着气的生成和宣发;脾主运化,负责食物的消化和吸收......还有好多需要细细的讲,还要多看,多摸脉,多体会,一会就把我刚才教你的运用一下,这附近的患者,你都用这种方法,熟能生巧。” 老刘真是没想到,羽田姑娘居然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这些。他不过是个被太医院挤到边关来的小太医,而羽田姑娘是谁啊?她可是杏林谷谷主的女儿,光是这个身份,在江湖上都能横着走。而且啊,她还是老王爷的亲外孙女,这么有权有势的人,却这么轻易地把这么重要的知识告诉他,老刘真是感动得眼泪哗哗的,直接就跪下来说道:“微臣虽然知道自己笨,不能做您的徒弟,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微臣在您身边学到了太多东西,受微臣一拜吧!” 诶呀妈呀,羽田就怕这样弄不弄就跪下的人,一个健步蹦哒的躲在了贺楚江的身后,说道:“他可吓死我了,怎么弄不弄就跪的!!” 她这一蹦跶,无疑展露了自己本是小姑娘的本性,再看老刘跪着感动得热泪盈眶,真是太搞笑了。帐篷里的人都偷偷地笑了起来。这一笑,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帐篷里多了些久违的笑声。贺楚江很享受羽田在关键时刻对他的这种依赖,站在她身前,任凭她拽着自己的腰,弄得他晃来晃去的。他转身对刘军医说:“你这种动不动就跪下的习惯,在她面前真的要改一改,否则,会把她吓跑的!” 老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感慨道:“将军啊,你可不知道,双手摸脉这种技能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的,这可是花家独有的本事啊。小姑奶奶真是慷慨大方,要是换做别人,肯定一句都不会透露!我真的非常感激啊!” 羽田看着老刘哭泣的样子,感到很无奈,轻轻拍着他安慰道:“别再哭了,快帮我把两个丫鬟的工作做好!花梦和花影你们把刚才我量体温的温度计都收回来,记得记录好每个病人的温度。超过39度的,抬到老刘准备的帐篷里去;低于39度的,还留在这里。” “四哥,我还需要几个人配合着于哲把这里消毒一下,如果不是疫病最好,如果是的,我还需要把一部分有可能感染的人隔离!”贺楚江喜欢这样做事雷厉风行的羽儿,微笑着说:“我让你六哥和七哥配合他。你还需要我配合你什么吗?” 羽田左看看右看看,见周围没人注意他们,就冲着贺楚江伸出一只手,食指勾了勾。这个动作着实能让人捏一把汗,因为她是冲着既是将军又是四王爷的贺楚江做的,敢这样对他,不是找死吗? 不过呢,贺楚江实在忍不住笑了。每次看到羽田那些与众不同的举动,他总是宠溺地全盘接受。他轻轻地挪动身体,把耳朵凑到羽田的嘴边。说起来,天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羽田要跟他说悄悄话的,有时候就是心有灵犀吧。 羽田把手拢成个桶状,在贺楚江的耳边嘀咕了什么,让贺楚江惊讶地微微一笑,问:“当真?你没骗我吧?” 羽田睁着大眼睛狠命的点点头,轻声道:“没骗你,带你去看看” 贺楚江深深的看着羽田,一只手轻柔的握住她的肩膀:“羽儿,如果你没骗我,你可帮了我的大忙,这些将士就有救了!” “走!”羽田点点头拉着贺楚江的手往外走去,帐篷里留下一应的军医和花梦花影在忙前忙后,地上的那个叫黑土的络腮胡子紧抿双唇看着他们的小动作和手拉手离开了帐篷,手指成爪深深抓进地面! 第150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贺楚江被羽田拉着来到她乘坐的马车前拍拍车门喊道:“于哲是我,开门!” 稍许,车厢里传来于哲嗔怪的声音:“诶呀,小祖宗你怎么才回来呀,我要去茅房都不敢离开......”于哲在里边打开车门,看见车下站着的两人甚是不满,特意对贺楚江说道:“为了你这点东西,我差点让尿憋死!”贺楚江微微一笑指着前方的一侧:“多谢,茅厕在那边!” 于哲瞪了他一眼,飞也似的奔着茅厕而去! 羽田打开车门示意让贺楚江上去。 看着一车的物资,一箱一箱子的口罩,药品还有蓝色的灌装一样的东西,他记得凡太子手术的时候,羽田给他用过,叫氧气机的,这个机器刚才羽田小声说,可以让那些喘不上起来,因为高烧出现白肺的战士能喘上气来,还有好多他不认识的药品一排排的在车厢的地上排着队伍等着他。 身为战神大家一直觉得他无往不利,但是那是在战场上,如今在疾病面前,面对那么多跟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离去,甚至焚烧,他很痛心更无助。 从看见羽田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莫名的觉得很踏实,精气神也回来了。甚至他觉得普天之下只有这个丫头能给他前所未有的慰藉和力量,又看到她送来这么多的物资,他觉得羽田就像是及时雨,战士们有救了。 贺楚江的眼睛有点湿润,为了怕她看见,他转过身去面对车壁,羽田不明所以拉着贺楚江的袖子纳闷的问:“四哥,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话没说完,贺楚江回身紧紧的把她搂在了怀里,头深深的埋进她的脖颈,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冰莲花的味道,这味道如此的让她沉迷。 羽田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傻了,不知道双手该放在哪里,直到耳边传来某人喃喃的鼻音:“羽儿,谢谢你,谢谢你!”她才明白这七尺硬汉,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了,他一定很无助吧,疫情就是放在现代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中国历史经历的疫情数不胜数,医圣张仲景就是因为大疫期间族里200多人几乎都丧生了,他才刻苦钻研中医创立了《伤寒论》! 在这个架空的年代里,他当然会无助了,羽田那无处安放的小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心。 这男人啊,不管多大,不管在外人面前多强悍,背地里还不是个孩子?还不是一样脆弱,得女人哄啊!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羽田瞬间觉得自己已经化身成了知心姐姐,拍着需要安抚的小弟弟! 贺楚江没有伤感多久,很快的收拾心情,恢复了直男本性狠狠地在羽田的额头亲了一下:“奖励你的!” “哈哈,什么呀,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羽田气极反笑,狠狠地拧他的腰,无奈他的肉太结实拧不动,变成了挠痒痒,明明是他占便宜,却成了他奖励她的。 贺楚江好像特别怕这种挠痒痒,躲不过羽田的不老实的小手,干脆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双手腕连同自己的双手一起圈在腰间,羽田直接撞进他的怀里,本来还笑闹的两个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贺楚江居高临下的双目静静地注视她,那眼光仿佛黏在了的脸上,本来还在笑的羽田,在那样的目光中仿佛看到了炙热,看到了自己仰望着他的影子,他的胸膛让她觉得安全,心跳声像是节拍器一下一下的震荡着她的心脏,这寂静的天地里仿佛两颗心脏同频了,空气变的稀薄,羽田觉得脸有点热,在贺楚江看来她毛茸茸眼睛里荡涤着蓝色的荧光配上羞红的脸,怎一个美丽了得,他觉得喉咙有些干,他松开她的手,却双手捧住她的脸,她的嘴唇向樱桃一样红润,饱满,柔嫩,“羽儿......”他轻唤她的名字,羽田沉醉在贺楚江此时磁性又沙哑的嗓音里,糯糯的回答:“嗯”,尾音翘起来的应答声甚是荡涤了他的灵魂,贺楚江觉得自己无法忍受自己不一亲芳泽...... “羽儿,你们都准备好了吗?”于哲的声音像是扔进了静寂湖里的石子,喊得二人瞬间清醒了过来。在于哲推开门的一瞬间,羽田趴在物资上咳嗽起来,贺楚江怒目圆睁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他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于哲却全然不顾他的目光,直接过去问羽田:“你怎么了咳嗽了,这么快就被传染上了?” 于哲看着羽田绯红的一张笑脸,着急的问:“你是不是发烧了啊,有点红啊,还咳嗽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田尴尬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捂着嘴拿起物资里的口罩给自己当上,挡上了半张脸才转过头来说道:“瞎说什么,刚才我被这物资里的灰尘呛到了,现在带上这个好了。”羽田指了指自己带着的口罩,顺便也递给于哲一个:“你也带上,跟着我们下去给战士们发下去。” 贺楚江看着她一直低着头,也不看他,知道她害羞了,调侃道:“你怎么不给我也拿一个口罩!” 不知道为什么经由贺楚江这么一调侃心情好多了,顺手塞了一个口罩给他叮嘱道:“这个能有效的隔离病毒,带上就不能拿下来了,还需要把所有的战士集合,我给他们普及一下防疫的知识,然后你给我单独弄一个帐篷,我需要自己的做个化验,看看到底是细菌感染还是病毒感染,还是普通的伤寒感冒!” 贺楚江掀起车窗的帘子对外边说道:“刚才羽儿的话听到了吧,通知将士们集合!” 羽田抱起一箱子的口罩准备下车,贺楚江拽住她:“你干什么,这种活儿是你干的吗?” 羽田被拽住一愣,自从自己当医生以来就没把自己当过人,治病救人的档口还分男女吗,关键时刻没有主任,院长之分,老大夫给年轻人做心肺复苏的都有,分发物资的事儿,她还干的了的。 稍许她说道:“没关系的,现在找属下搬太麻烦了,我自己拿也可以的。”言外之意,我哪有那么娇贵。 贺楚江拿过她手中的箱子放下,搂着她:“这些活有人干,在我眼里你就应该是最娇贵的,下车!” 第151章 你这是草菅人命 羽田看了花梦和花影关于温度的记录,发现这个帐篷里的20人,有18人是高烧到39度,一人就算是没到39度,也是38度多,而那个没有发烧的就是那个络腮胡子---黑土。 通过数据证明不是普通的伤寒,如果是普通伤寒不能大面积的在一个温度区间徘徊,应该是有低温的、有高温的,即使是高温也不会恒定在39度,所以通过排除法,就剩下病毒和细菌感染了。 羽田把记录交给花影,告诉她:“这些数据现在整理放在药箱里,或者放在四哥那里保存,一会找个时间我要整理再看,明后天还要继续测体温,最好做一个表格,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体温有什么变化,吃了药之后会有什么不同,我教过你做表格,你还记得吗?” 羽田一直觉得花影其实是个学医的好手,有天赋,她教过她的《汤头歌诀》几遍她就能背下来,所以在她身上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希望她能有在医学方面有所见树,日后即使她离开了这里,她们姐妹也能有本事混口饭吃。 果然,花影点头像是捣蒜:“记得,记得,小姐教的,我都记得。” “嗯,记得那就去做,明天把表格交给我!” 老刘在旁边听得这些话急忙过来:“小姐,您也教教我吧,我也能帮上忙的!” “行,你去配合花影和花梦先去记录,分发药品,一会再学习一下消毒的流程,你别小瞧了她俩儿,一个人能顶两个军医”羽田没有对老刘客气,直接分配任务! 羽田自己则是转过身准备给那些高烧超过39度的患者吃退烧药,发现有些不对劲,刚才在花影的记录里,这个帐篷里应该有20人,有5个是高烧,要超过39度的,怎么剩下了15人了?那5个人呢? 贺楚江发现羽田在四处看着,感觉好像很迷茫的样子,于是拍了拍她“羽儿,你在找什么?”羽田皱着眉头道:“四哥,这里少了5人,我们出去还不到两刻钟,就少了5个人?是死了,抬出去了?” 贺楚江这时候仔细的看,也发现突然间这个帐篷变得宽敞了,确实是少了人了。 恍惚间听到地上有个声音传来:“那5个人发高热,那个姓沈的,说他们活不长了,会传染给别人,抬出去火化了!” “什么?抬出去了?活不长?那就是还没死,他竟然给抬出去了?”羽田看向说话人,正是那唯一一个没被感染的络腮胡子黑土! “岂有此理,什么时候抬出去的?!”贺楚江问道! “在你们回来之前,趁着你的两个丫鬟和那个奴才去别的帐篷之际,抬出去的!” 黑土好像忽视了贺楚江的问话,看向了气的嘴唇哆嗦的羽田, 羽田紧握双手怒喝道:“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贺楚江大踏步走出帐篷,来到主账叫来副帅:“去,到火化场那边告知,没有我的命令和花大夫的检验,任何人不得火化!” 贺一这功夫也见得主账来,禀告已经召集了所有还没有生病的战士,在外边已经集合了! 随着贺楚江到得主账来的羽天天点点头,对贺一说道:“车里的东西都拿下来了吗?” 贺一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看看将军,看见将军点头,他才回答羽田的问题:“小姐马车的东西,都已经搬了下来,在外边,不知道该怎么用!” “没关系,我跟花梦去教各位将士们怎么用。”羽田对站在身后的花梦摆摆手。 在羽田准备走出大帐的时候,沈军医急匆匆从外边而来,两人差点撞到一起。 沈军医不满地瞪了羽田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他没有停下来向她打招呼,而是直接越过她,走向了上座的将军。花梦看到这一幕,气得要上前理论,却被眼疾手快的羽田及时拉住。羽田用眼神示意她冷静。贺楚江把他的傲慢全程看在了眼里,面无表情。 沈军医微微的侧身用余光掠了羽田一眼,唇角向下撇了撇,他对羽田不屑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世有所改变,他觉得这里最有资历的就是他,至于花羽田的杏林谷那是江湖上的事儿,管得到军医吗,眼前只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而已! 本来要走出去的羽田停了下了,收回要迈出帐子的脚步,对花梦说道:“你跟贺一去教将士们怎么用口罩,在车里我教你们的消毒事宜,也一并带着他们做,确保他们一定要学会,并且协助你完成消杀的工作,明白吗?” 花梦虽然没有花影那么机灵,但是为人做事很有分寸,生活上的事情交给她,一定不会出错。 花梦猛劲儿的点头保证道:“明白,小姐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将军,刚才火化场那边通知停止焚烧,微臣过来核实一下,他们说的真假!” 沈军医等了半天不见上方的将军说话,抬起头来一看,将军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紧闭的双唇和皱起的眉毛无不昭示着将军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恰时,羽田走到他的身边问道:“我听说你把那几个发高烧的战士送去了火化场?他们是还活着的,你可知道?” 沈军医对于羽田这种质问的语气跟他讲话,非常不高兴,冷冷的说道:“老夫怎么处理人,还需要跟你汇报?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老夫。” 羽田一时间语塞,沈军医说的确实没错,她真没有资格质问他,人家也确实没有义务向她汇报。她也只是一味的凭着医者仁心来质问他,若较真起来,自己是没资格的。 羽田对门外的侍卫说道:“你去那边住着病人的帐篷里,找一个叫黑土的兵,让他过来。” 门外的兵,同样看看上座的将军,贺楚江无奈道:“你们以后记得,羽田大夫让你们干什么,不用问将军,直接按照她说的做。” 沈军医听到这,不禁偷偷的看了一眼将军,这时候态度有些缓和,感觉这个花羽田对将军来说还是有一定影响的,但是那又如何呢,自己是这军中最有威望的军医,这场疫病还要依靠他的。想到此,他有些耻笑自己的妄自菲薄。 于是拱手作揖又说了一遍:“将军,火化的那边,还继续吗? 第152章 给我力量吧 羽田对沈军医火化一个人轻描淡写的语气,甚是反感。怒不可遏的注视着他,气的双拳紧握。 帐子中前所未有的寂静,将军还是一句话不说,沈军医这时候有些不安,自己做过什么事,他自己知道,为了将疫情没控制住的事压下了,他确实火速的处理了几个将死的战士,但是如果不这样做,传染会继续,自己又拿不出药来......! 史书上不是也记载过,历代都有为了阻断瘟疫烧了整个村子的吗,他只是烧了几个人而已呀! 正在他思想风暴之时,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土被两名战士抬进来,走到下首,挣扎着起身:“属下黑土拜见将军。” 一直沉默的将军这时候才说话:“你还有病在身,不用起身了,本将军找你来,是让你把刚才在病帐里的话再说一遍!” 黑土躺在担架上,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沈军医,凌厉的眼神似乎是一把刀要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才能解恨,显然他恨死这个人,不卑不亢的说道:“这几天你草菅人命,根本就没把战士们放在心上,也没给我们用药,只要我们有高烧无力,上吐下泻的,胸口憋闷的,你一律判断是疫病,你也不管我们死活,刚刚你趁着将军和小姐不在把几位高烧的兄弟抬出去,可我们明明看见他们还有一口气呢,我身边的位兄弟手指还能动呢,也被你们抬出去了!” “你胡说八道,我没给你们喝药吗?”沈军医辩解道,指着黑土:“你含血喷人,将军他污蔑微臣啊!” 黑土嘿嘿一笑:“你是指让我们喝完就昏睡的药吗,两个时辰醒过来,就是病好了,没醒过来的就直接抬出去烧死,是那种药吗?” 羽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是说,这几天你给他们喝的都是麻醉神经的药,你这是草菅人命啊!” “呵呵,他何止草菅人命,他不让他手下的军医上报病情,要不是那天我偷偷溜出去,上报给了副帅,将军还蒙在鼓里吧!”沈军医这才知道这个消息是个络腮胡子传出去的,愤恨的咬牙切齿,他还存在侥幸的心理,趁着将军和几位王爷不在,偷偷把这事压下来,没想到场病情没控制住,消息也没控制住,原来是他传出去的,岂有此理! 然而瞬间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忙解释道:“将军他们都发烧糊涂了,烧成那样,还能活吗,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提前处理了,也是防止传染给别人!”沈军医理直气壮的让羽田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你说的是什么畜生话,什么叫处理了,他们是人不是动物也不是某种物品。”羽田觉得自己要气死了,这世界上真有没有人性的人啊! ”你看着他们不能活着了,就干脆直接烧死,你是人还是畜、生?天下的病千千万万种,看不好的病人都得处死吗?你还有人性吗?你治不好,不等于我治不好他们,你把他们给我抬回来!”说到后来,羽田几乎是咆哮了! 沈军医本来就怕将军降罪下来,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还没想出办法圆场,这又被羽田大骂一顿,又被指责没本事,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羽田:“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花再扬的女儿吗,花再扬都不死不活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老夫!” 花再扬是羽田的底线,他怎么能说爹爹不死不活,羽田瞬间难过不已。 只见羽田微微笑了“你说我没资格质问你对吗?”此时羽田眼中的蓝光微微泛起。 本来已经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贺楚江,看到这样的羽田笑了,慢慢坐了下来,嘴角还轻轻往上翘。他心想,这丫头心里肯定憋着一股气,得让她发泄一下,要不然会气坏身体的。 黑土躺在担架上,听到沈军医的话,眼睛都快喷出火了。他拼命忍着愤怒,因为他发现他特别受不了那丫头受伤的样子,就好像那些冷言冷语是在刺痛他的心一样。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必须冷静,不能冲动。贺楚江不是一般人,是个非常聪明,非常强势的人,他对这丫头势在必得,如果太冲动,以后他连靠近她的机会都不会有! 沈医生傲娇的捋着山羊胡子说:“那还用说吗,这军营里除了将军,可没人有资格质疑我关于病人的事。” 羽田冷笑着,本想慢慢闭眼,却突然想到,自从在山洞里过度用眼后,闪电的功能比原来更强了,那么放射的速度是不是也提高了呢?她还没试过呢,现在正好拿这个糟老头子试试手,也好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 羽田向来都是行动迅速,说干就干的人。这次,她试着直接盯着沈军医看,没有做任何准备,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念:“给我力量!”这句口号是她临时想出来的,好像是在某部动画片里听到过类似的话,虽然记不太清了,但是觉得好玩就记住了。现在这种状况下,这句口号似乎正适合用在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效。 沈军医正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突然感觉手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接着就像有闪电在眼前闪过。他觉得像是火光,但比火光更快更亮,火光是暖色的,但这亮光却是刺眼的蓝色。他心惊肉跳,刚才只感觉到有亮光闪过,现在却感觉到亮光所过之处是疼痛。他摸胡子的手被削下去半截,胡子遇到那光瞬间点着。 只见得那点着的胡子顺着双鬓的胡须蔓延到他的头发,瞬间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整个头颅像是火球一样的燃烧,蒸腾,随着沈军医的惨叫声烧到他的眉毛,到整张脸,惊讶的不仅仅是站在门口的侍卫,还有躺在担架上的黑土。 黑土的目光从进得帐篷以来就没离开过羽田,特别刚才沈军医言语重伤羽田之后,他发现自己甚是不舒服,就一直看着她的表情,他真真切切的看到那道闪光从羽田的眼睛里毫无预兆的射出,那速度他都来不及眨眼,就已经削掉了沈军医的手,他甚至都没看见火光,沈军医的头颅就被点着了。 这丫头医术高超,技能诡异,这光一样的速度之快令人惊叹,难怪凡太子念念不忘、贺楚江会紧抓住不放。她的本事实在不容小觑,相比较坐在上位的贺楚江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好像这才是真正的花羽田,只是他感觉羽儿的速度比原来更快了。 第153章 她是精灵吧 沈军医凄惨的叫声传到帐篷外,烤焦了的肉的味道也传到帐篷外,帐外集合着的将士不知道帐内发生了什么,纷纷小声议论,这时候,那沈军医疼的冲开帐篷,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大声的嚎叫着,骂着:“花羽田,你是妖女!” 大家看到一个燃烧的活人从帐篷里冲出来,后边跟着出来的还有将军和那个穿着红色斗篷的漂亮女孩。走在最后的是一个踉踉跄跄勉强能站起来的络腮胡子。 惊讶之余,突然有人指着那个活人喊道:“他是沈军医。” “是啊,是他,烧的好,他也有今天。” “他烧了我的兄弟牛二,烧的时候牛还没死,牛二也是这么喊来着。” “对,是他,就是那个留山羊胡子的老头,他太缺德了,前段时间他趁着将军不在,烧死我们不少兄弟,而且他烧之前还把兄弟们的嘴堵上,就是他!” 战士们的议论声,更进一步证实了黑土举报的真实性。贺楚见回头看了看扶着帐篷而站的黑土,这是个有正义感的人。 沈军医身上的火势即将蔓延到身上的时候,贺楚江下令扑灭了即将吞噬了他的火舌。军医痛的奄奄一息,羽田毫无怜悯的走到他跟前:“你感觉怎么样!” 刚刚还强势的辱骂羽田是妖女的沈军医这时候彻底老实了,压着嗓子道:“花......花小姐......饶命啊!” 羽田看着脑袋已经被烧黑,相貌扭曲,大约有三级烧伤的人呵呵一笑:“我问你,你疼吗?” “疼”沈军医回答的有气无力。从烧的只留得一条缝的眼睛里看着羽田。 羽田没有像一般的女孩那样,害怕这样的相貌,而是特意走近两步蹲在他的跟前,盯着那个从眼缝里射出的仇恨的目光,微笑道:“你现在承受的是那些被你烧死的战士们十分之一的疼痛都不到,他们是被你活活烧死的,你说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沈医生感觉自己被烤熟了,烤熟的肉都跟筋骨连在一起,稍微一动就疼的要死,实在没力气说话,嗓子也被烧得快黏在一起了。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将军,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也是为了这些将士们啊!”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在一旁悄悄讨论的战士们不乐意了。有人喊道:“你胡说八道,你根本就不是为我们着想,你亲口说过‘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要是让将军知道了,你会跟着我们一起死’!我们几个都亲耳听到了!” 这句话就像一颗石头扔进了一片宁静的湖面,让战士们已经难以抑制怒火。羽田再次蹲下,在沈军医耳边轻声问道:“现在,回答我,我有没有资格质问你!” 沈军医赶紧回答:“有,有资格质问微臣。”他彻底臣服了,这被火烧的滋味真是生不如死。现在这妖女问他什么,他都先答应她,希望能先度过这一关。 羽田透过他眼睛的缝隙,看到他没有隐藏好的恶毒的目光,轻轻扯了一下嘴角,原本的酒窝这时候一个也没荡漾出来:“不,你回答错了,我还是没资格质问你,但是......”羽田站了起来背对着他,走向那些面对着她的战士,笑了笑,突然回转身大声说道:“我是没资格质问你,但是我有能力烧死你,更有能力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只见羽田的双眼蓝光闪亮射出,持续的电流打向地上已经面目皆非的沈军医,身后的将士们只是听到身前的女孩子霸道的这么说了一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地上的沈军医瞬间被点燃,橙黄色伴着红色的火舌笼罩了整个人,那个人在火球中传来嚎叫声,还有飘来的肉皮被烧焦的难闻的味道,须臾惨叫什么停止,在火中摇晃的人倒下了,场面一度安静下来,突然有人说道:“真解恨!”也有人不无遗憾的叹气:“可惜先前死在他手里的兄弟了!” 而眼前的这个小女孩虽然背对着大家,却整个人笼罩在一团闪亮的光球中,熠熠生辉,大家仿佛看到了不可亵渎的神灵。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这是哪来的精灵吧!” 贺楚江深知,杀伐果断的羽田才是真实的羽田,善良且易共情的羽田同样也是真实的羽田,就如同精灵一般做着恶魔般事情的羽田也是真实的羽田。无论羽田展现出什么样的面貌,无论她的行事方式如何矛盾,贺楚江都深深地喜欢、疼着这个羽田。 而与羽田正对面的人,除了贺楚江以外,黑土以及守着帐篷的两位侍卫,此时都已经魂飞万里了,黑土真的觉得就像是刚才谁喊的那样:“是精灵吧!” 他眼中此时的羽田,就像小动物一样眼神如此灵动,蓝光闪闪的,灵透的毛茸茸的眼睛放射的蓝光震撼了他的灵魂,她仿佛就是人间谁也抓不住的,在你面前跳跃的精灵,让你爱怜着,想疼惜却无从心下手。他不觉得她残忍,反而觉得这样才能化解那个可恶的军医对她的伤害。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神奇的光照下,让他觉得神圣得想膜拜。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看着羽田的炙热的眼神瞬间变的狠厉,回头抽出一个侍卫手里的刀毫不留情的抽向那两个侍卫的脖颈,这两个人不能留,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闪光打在他手持的刀柄上,他感觉到手不控制的一麻,已经伸到侍卫脖子上的刀不受控制的当啷一声落地......! 黑土惊讶的看向羽田的方向,只见羽田皱着眉紧紧闭着嘴唇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反倒是贺楚江走过来,问那两个侍卫:“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侍卫再笨也知道将军的意思,刚才要不是花大夫救了他们,这功夫他们已经被灭口了,两人纷纷跪了下来:“属下什么也没看到!” 贺楚江看了看跪着的两人,抬手放在一人的天灵盖上,黑土的一只手放在另一个人的大椎穴,两个属下已经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只能闭上了眼睛,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结果就是这样,只能自怨倒霉吧,没什么好说的! 第154章 因为你并非池中物 被贺楚江按住天灵盖的人不慌不忙道:“将军,属下自知难逃一死,只请将军照顾家中老母一二,就说她儿子战死沙场了吧!” 贺楚江很少回答别人的话,此时却点点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嗯,你放心吧!”手依然没有离开他的天灵盖,羽田的事情最重要。 另一个被黑土抓住大椎穴的人呵呵一笑,不卑不亢的抬头看向一旁的黑土:“你为什么不死?你不也跟我们一样吗?” 贺楚江和这二人一样看向黑土,只看黑土呵呵一笑,收回手,却弯腰拿起地上的刀:“好,花小姐刚才救了在下一命,从此我黑土认花小姐我主子,马首是瞻,终身为奴。”说完一手掌紧握刀刃,另一只手抽刀而过,只见鲜血从他手掌纷纷滴落,羽田看着心惊肉跳,这点多疼啊! 黑土好像不知道什么叫疼,单腿跪地双手奉上手中的刀:“如主子让属下死,属下必不苟活!” “别,别,黑土你不用这样,就算你们都说出去也没关系的,这是我自小家族传承的本事,藏是藏不住的,人命关天,怎能因为我的关系就轻断别人的生死?你们都起来吧!”羽田是慌张的一批,她真的不太在乎这个,过去也是花凡在乎的更多,她自己反而觉得早晚会暴露的吧,正所谓纸包不住火! 羽田走上前去拉开贺楚江放在那人脑袋上的手,说道:“算了!” 贺楚江收回手,对着跪地的两人说道:“还不谢谢你们的恩人,要不是她,你们今天必死无疑!” 两人在生死线上走一回,心有余悸,只听到二人说道:“谢谢小姐不杀之恩呐!” 羽田甚是不好意思,走过去虚虚的扶了一下,说道:“别这么说,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受此惊吓!”又赶紧在衣袖里拿出药和一样包扎的东西,扶起黑土笑道:“你也别当真,你刚才要杀人家,人家才将你那一句,你若卖身给我,我可用不起!” 黑土好奇的问:“为何?” 羽田从消毒到包扎动作快的如行云流水,最后给伤口系上蝴蝶系之后说道:“因为,你并非池中物!” 说完没再看他,而是对身后的还在纳闷的将士们说道:“我的丫鬟和贺一会教会大家一应的防疫事宜,现在大家不要惊慌,只要有你们将军在,就不会再有人敢悄悄的烧人隐瞒病情!”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人问道:“小精灵,你会治好棚里的那些兄弟们?” 已经转身要走的羽田笑着回道:“没有任何一个大夫会告诉你,能看好所有的人,治好所有的病,我只能说尽人事知天命!” 这时候六王爷从远处快步走来,后边跟着几个士兵,看了看地上已经烧成黑焦炭的尸体说道:“我看到这里有火光就过来了,这是那个姓沈的吧!” 羽田点点头说道:“便宜他了,应该留着他让他尝尝活受罪的滋味!” 六王爷贺楚元道:“他还有一点做人的良心,没把人都杀死,而是把一部分生病不太严重又没治好的战士扔在了后山自生自灭,那些治不好高烧严重的火烧,我们已经找到那些将士们了,四哥怎么安置?” 贺楚元看着贺楚江,而贺楚江想了想却看向羽田,毕竟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做。 羽田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对贺楚江说道:“四哥,在后山过建几个帐篷,把他们集中起来,再给那些后山的将士熬点粥送去,先让他们暂时住在那里,等我处理了这边再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贺楚江有些诧异:“不是应该把他们接回来吗,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在那里呢?” “因为如果真的是疫情的话,就趁着这个机会隔离吧,这个样可以确保还健康的战士不被感染到,但不应该是扔,而是照顾的比这里更要好。” “现在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隔离,那些已经在山上的战士就算是一批隔离的,刚才病帐里的算是第二批,这里的战士都不要动,包括我们都需要消毒,幸好现在战士们已经集合了,现在就给营地里所有的帐篷,牲畜,甚至吃饭的,茅房等等都消毒” “还有,我需要山上和病帐里的战士的血液。” 羽田一口气说了很多,大家也听的很明白,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会做羽田嘴里说的这件事,花影在病帐里忙碌还没出来,刘军医在配合花影,而花梦在教大家怎么消杀,于哲这功夫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其实他在也没有,他也不会这些! 这些活只能羽田自己一个人做了,羽田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针管,走到黑土跟前说道:“你别怕,因为你在那个病帐里时间最长,所以我需要你的血样,你能配合吗?”说完,羽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针管,意思很明显:我要给你用这个东西,你得配合我。 黑土笑了低头看着这个只到她咯吱窝的小精灵道:“主子,你需要奴才什么,奴才就怎么配合你!” 羽田瞬间变脸,扭头就走:“不用你的了,我自己去病账!” “主子?” “羽儿!”贺楚江和黑土同时喊出来,贺楚江看了一眼黑土,黑土品味着贺楚江的眼神,不禁恍然大悟:要想靠近花羽田,必过贺楚江这一关啊! 黑土向贺楚江抱拳并鞠躬道:“将军,黑土曾受恩于花小姐,希望能在今生作为奴仆,陪伴在她左右,恳请您成全!” 贺楚江把羽田拽了回来,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别倔,病帐不能去了,你身边只有花影和花梦人手不够,你先用着他,实在不喜欢回头我给你再选一个来,如何?。” 羽田撅着嘴:“你少往我身边安插人,我不喜欢身边的人太多!” 贺楚江诱哄道:“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给自己疗伤的事儿了?如果那天去的不是我呢?你身边没个管事的不行!” 羽田当然没忘,想起那天的事,还觉得脸红,她想说:就是你也不行啊!这么说,身边还真的多这么个人才行! 黑土则是很认真的问:“小姐,您不喜欢我这个奴才是因为我老吗,还是因为我丑呢?” 六王爷觉得很奇怪,这是哪个小队的,怎么突然就要当了羽田的奴才?于是看了一旁的贺一一眼,贺一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六王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且细细的打量起这个人! 只听到羽田说道:“我又不是选相公,谁在乎你的长相和年岁,只是不爱听奴才这个词,我的丫鬟从来都不是奴才,你若想当奴才,当然不适合我!” 贺楚江却微笑道:“本王倒是觉得又老又丑很适合!” 第155章 或许我也不在她心理 黑土看到羽田有些动摇,干脆走到羽田身边拱手抱拳道:“小姐,属下再不自称是奴才,我给您写卖身契。您就喊我黑土就行,属下虽然丑了点、老了点但是胜在听话好用,而且属下没有朋友,嘴也严实!” 这几句不卑不亢的话,还真投了羽田的喜好,特别最后一句话,羽田听着不禁笑了:“你这是忠于我呢,还是要挟我呢,你以为我怕你的嘴不严实吗!” 黑土大惊失色愣在当场,他无言以对,自己怎么这么笨,本来是表忠心的,为的就是能留在她身边就行,如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自己何曾这样口无遮拦过,是越在乎越出错吗! 黑土的心凉了半截,其实他有一百种接触到她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可以一直能留在她的身边,看样子要放弃了,心中不免有些懊悔! 羽田把黑土的所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由开始的信誓旦旦、到惊慌、到懊悔,到现在怔愣的瞬间以及这一句话都不解释的闷葫芦性格,她感觉这人虽然有些神秘,但是能为了兄弟们带着体弱的身体跑出去通风报信,为了报恩肯做她的仆人, 也算是个有正义感,懂得感恩的人,也许有些背景,但是,谁没有背景呢,谁活着都不单纯。 “好,我就留你在身边,我不要你的卖身契,你可以随时离开。但是......” 说到这里,羽田停了下来,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好多的大个子,宽肩窄腰,浓密的胡须爬满了脸,黑且长的眉毛压着眼眶,这是一个看起来彪悍,阴郁的男人,但是那双清透如冬日森林中冷空气一样清冷的眼睛,无不给人一种坚毅和忠诚柔和在一起的美感。 此时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他才是主人,她是女仆,但是羽田并没有被他骨子里的气势压倒,而是双眼萦绕着蓝色的光芒,那蓝光在眼珠周围晃啊晃啊,似乎主人稍微不控制就呼之欲出,快并让人防不胜防着,那是能毁天灭地的力量! 她与这个比他高出好多的男人,气势上不相上下,而这个小人年龄才那么小,她还在成长,假以时日......! 黑土看着这样的羽田,心里颤了颤,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主子,能主宰他心灵的,能控制住他暴虐的主子,一直以来他看似强悍,心中却好似空城,从来没有被填满过,如果羽田是他的信念,那么能让他臣服的也只有她。 须臾羽田接着说道:“你虽没有要挟我之意,我却有警告你之言......!你虽可以随时离开我,但若出卖了我,你即使想走也走不了,天涯海角我都饶不了你!这样,你还愿意吗?” 黑土紧闭着双唇静静地看着羽田,握紧了双手。贺楚江打量着他青筋暴出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虽然络腮胡子挡着他的两腮,通过胡须的上下浮动可以看出他在紧咬着牙关,这个看起来的粗汉子是在压抑情绪吗? “黑土愿意,黑土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小姐的!”果然黑土是压抑情绪的,他单腿跪地双拳抱于额前,羽田抓住了他的手腕,拽起他:“不要弄不弄就跪,我不喜欢。” 黑土顺着羽田的动作站了起来,羽田也没客气直接撸起他的胳膊,早就准备好的针管扎进了他粗壮的血管,只见红灿灿的血顺着一根尖尖的东西流进了透明的管子里,“怕吗?按住!”羽田用一个湿漉漉的棉花球按住针孔,拔出针管来说道! 黑土也没有表情,他很聪明不用教就能反应过来,她说的怕是指什么,也能明白按住是让他按住什么。于是手指按住那个棉花球,嘴里回答道:“不怕!” 羽田微微笑,拍拍他的胳膊没有多余的言语,但是,他明白她是说:很好!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他终于是她的人了,想留在她的身边真难啊,凡太子用了十年的时间,而他差点送上了卖身契,人家却没稀罕要,那贺楚江呢,他付出了什么.....?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抬起头来看看贺楚江,恰巧贺楚江也向他看来,四目相对的刹那,谁也没闪开,都看着对方! 黑土低头拱手道:“谢将军成全!” 贺楚江看着这个为了战友敢于说实话的中年男人,缓缓的说道:“我留你在她的身边,是因为她曾救你一命,希望你能感恩于她,也因为你敢于说真话,变相的救了兄弟们,给你个机会,在她身边总比在队伍里有前途,你要好好珍惜。” 说到这里,贺楚江进一步走到他身前,加了一句:“你在她身边势必会有很多新奇的发现,若你背叛她,我也饶不了你。” “黑土紧记!” 黑土抬起头来,看看远处在给战士抽血的羽田,又看看近处的贺楚江,不言而喻,那边需要人手,贺楚江摆摆手,黑土领命而去。 六王爷贺楚元走过来说道:“四哥,这人可靠吗,贺一说他打听到他那一个小队就剩下他自己的了,还没查出他的具体情况,就知道他孤身一人。” 看着远处帮着羽田拿着针管的黑土,贺楚江冷冷的说道:“不管他的来头,相由心生这人不是奸诈的面相,就凭羽儿救了他这点就足够他保护她了,她身边没有个可靠的男侍卫不行,这个黑土看得出来武功不弱,而且年龄大,稳重!” 贺楚元却不置可否,执着的劝说四哥:“四哥,羽儿的性子谁见谁喜欢,两个丫鬟就可以了,要不......把老刘放在她身边呢!” 听到六弟说:羽儿的性格谁见谁喜欢,贺楚江不禁缓缓的看向身边的这个兄弟,贺楚元不免心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打量着四哥,观察他的反应,也许四哥没觉察呢! 贺楚江见到这样的六弟,不禁笑笑,拂去六弟肩头没有的灰尘问道:“你会怪我吗?” 贺楚元微微一笑:“不,不会,我配不上她,她对我也不会有感觉,能当她的哥哥我就很满足了!” 兄弟二人说的话,任何一个外人都不会明白,倒是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看着远处那个忙碌的人儿,贺楚江喃喃道:“她的心是海底针,或许我也不在她心里。” 贺楚元听到四哥这样的话,不禁讶异,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个战神哥哥的不自信,如此的不确定。 须臾,他拍拍四哥的肩膀调侃道:“如此的不确定,这可不是我的战神四哥哟!” 愣了一下的贺楚江像小时候那样拍了一下六弟的屁股:“放肆!”兄弟俩相视一笑。 远处忙碌的羽田仿佛是听到了这里的声音,像这边看来,微笑着向他们摇摇手,继续忙碌。 第156章 她现在是我的主子 羽田给战士抽血,黑土在旁边帮忙,主仆二人配合的很顺手。对于这种新鲜的看病方法黑土还从来没有见识过,但是一句不多问,只是羽田指着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羽田很满意! 病帐里出来的老病号只有黑土一人,但是,羽田用透视眼观察的时候,他连瘀滞在身体几年的淤血都排除了,除了体虚根本没有别的症状了。 根据经验羽田觉的仅仅凭黑土一个人的样本代表不了什么,还需要回到病帐中再取老病号的血样,再者如果真的是病毒感染的话,他们这些曾经出入过病帐的人,其实都有感染的危险。 羽田觉得背脊发凉,她在现代当过无国籍医生,经历过战争也经历过非洲疫病,想到那些惨烈的景象,再环顾整个大营,空旷的场地上,帐篷排列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纪律严谨。巡逻的战士们走来走去,寒风中几棵白桦树挺立着,让人觉得很有希望。战争结束了,春天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老百姓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可是现下......,事情变得不那么简单和乐观了! 羽田不敢再想下去,马上低头继续取战士的血样,伸手接过黑土递过来的针管,她突然有个想法,于是拽过黑土的手腕说道:“我刚才给你抽血和给这两个小战士抽血,你都看到了吧,记住这个过程了吗?”黑土被抓住了手腕,那双小手握住了他的脉门,对于一个行走在刀刃上的人,这是非常危险的和被威胁的举动,他下意识的微微挣脱,羽田感受到了他的小动作,也觉得自己有些突兀,于是慢慢松开手有点懊悔,看把人家吓的,黑土反应的比羽田快,马上抓住羽田要松开他手腕的手紧紧的握住,说道:“小姐,你是要我帮忙吗?” 羽田笑了,两个酒窝荡漾着:“是的,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看着我......”,羽田举起一小团消毒棉花,擦在一个战士粗壮的手腕血管上,又在他面前做了取血样的动作,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做的很慢有条不紊,黑土也仔细的看,他莫名的就知道羽田要让他干什么,当羽田做完最后一步的时候,抬头看着黑土:“你记住了吗?” 黑土点点头,羽田从袖子里拿出两副需要取样用的器材交给黑土,从头到尾没交代让他干什么,她就是知道黑土会懂的,黑土也没问过小姐要让他干什么,但是,相同的动作在他面前都做了好几次,这还用多问吗? 羽田拍拍他的胳膊说道:“去吧,三个人的血样就行,病帐一共是三个,你就分别在每个帐篷里取一个回来给我,我在那个车里等你。!” 黑土笑笑不禁说道:“小姐就那么相信我能做到?” 羽田荡漾着酒窝说道:“我看好你哟!” 羽田不正经的玩笑话让黑土不禁失笑,他好久没这么笑了吧:“好,黑土一定完成任务,小姐在马车里等属下吧!” 羽田冲着远处看着这边的贺楚江和贺楚元摆摆手,不知道这两个兄弟在聊什么那么高兴,在这当下能让他们笑的一定是不一般的事! 黑土领命往病帐的方向走,与迎面而来的巡逻队打了个照面,黑土发现所有巡逻队的人都带上了羽田派手下人分发的口罩,不禁感慨这个大营里似乎没贺楚江什么事了,只要是羽田交代的,贺楚江没有不照做的,如今整个军营都是羽田希望的模样,不得不说,这样的保护措施,确实值得学习呢! 黑土经过侍卫的允许进得一个病帐,这个病帐不是他原先的病帐,这里比他住的病帐更小一些,人更多一些,满帐子里都是污蚀之气,咳嗽声、呻吟声音络绎不绝,黑土微微皱眉,走到一个蒙着被咳嗽的战士跟前蹲下说道:“我奉将军之命来取血样!” 本来蒙着被咳嗽的人听到这个声音,马上露出脸来,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人,捂着嘴又咳嗽了半天,方才轻声说道:“阁主!” 黑土罔若未闻说道:“把你胳膊伸出来”,对方照做,时不时的抬眼看着周围,见到没人注视这边方才说道:“阁主,那花羽田来了,我们要劫持她回去吗?” 黑土学着羽田的动作,先给此人的胳膊擦上消毒棉,她说这步骤是消毒,然后拔掉针管上套着的透明的小套子,把尖尖的枕头扎进血管里,那人正在了望着周围,没想到突然一阵针扎的刺痛从胳膊上传来,他马上低头惊讶的看着阁主从他的胳膊上抽出了鲜血在一个管子里不解道:“阁主?这是?” 黑土慢慢的收着装着血管的针管,冲着有阳光的地方抬起针管晃了晃佯装仔细的看了看,又慢悠悠的替那个战士把卷到胳膊肘的袖子一点点放下,大声说道:“你咳嗽多久了,发热吗?” 这人咳嗽了半天方才回答:“咳嗽有两三日了,一直在发热。”黑土看着这人的面色,冲着帐篷里别的病人,一并说道:“大家好好养着,知道杏林谷吧,花再扬的女儿来给大家诊治了,都有救的!” 这时候有人搭话道:“是那个十几年前瘟疫的时候救了很多人的那个杏林谷吗?” “如果是,那咱们真就有救了。” “听说,杏林谷的谷主女儿很是神秘呢,能炸山洞,种草药,能悬绳号脉,可惜就是个瞎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瞎子号的脉才准呢!” “听说那女子腿脚也不好,可是在冰莲山下救过不少人呢!” “这么说,咱们这回真有救了,我真怕被拉出去烧了呢!” 黑土趁着大家意乱纷纷,大营帐里乱哄哄的时候,回头对还在咳嗽的属下说道:“你们可能也都被感染了。” 战士看到阁主给他弄袖子吓的赶紧伸出手自己弄,却被阁主闪过大声说道:“你不要乱动,我还没弄完呢,这可是将军让的。” 战士听出了言外之音不再敢乱动,且听着阁主继续压低声音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动,花羽田医术高超,目前能解决疫病问题的只有她。”须臾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她现在是我的主子,你们不要乱动她,否则......” 黑土没有继续说下去,这句“她现在是我的主子”就足以让震惊得闭不上嘴的士兵,楞在当场。 黑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战士,看见他木然的点点头,才放心离开,向另外两个病帐篷走去! 幸亏病帐里的人都在议论着花羽田,没人注意这边,否则真要穿帮了,毕竟这个消息够人消化一阵的子的,阁主的主子,天啊......这是什么情况? 第157章 我若把她带走,你又如何面对呢 羽田心情很沉重,这里没有人比她更担心现在的状况,她需要把血样逐一的化验,希望只是简单的感染,不是病毒。 之所以告诉黑土到车上来找她,一是因为她想自己独处一会不想被打扰,二是,她需要把医院的化验仪器搬过来,这样突兀的事情不太好解释,也太耗费时间,她不愿意看见别人拿她当怪物一样看的神情,即使那样的眼光里有佩服、有惊讶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傲娇的,反而她十分想在那样的眼光里看到对方真实的想法,哥哥们是真的拿她当成妹妹吗,丫鬟和新到身边的黑土都是简单的在她身边吗,没有别的企图吗? 如果自己没有这些异能,花凡会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吗?越想越是质疑、心寒,特别是黑土执意要留在她身边之时,她警铃大起,再一次想到了花凡的教训。 她以后要收起自己所有的锋芒,隐藏在人群中,默默的做点事,默默的用自己的中西医知识对患者做点事,而不是靠特异功能哗然取众,即使是一定要利用那些资源的情况下,也尽量要在无人的情况下完成,越低调越好。 贺楚江站在主帐的门口,看着羽田默默的上了来时乘坐的马车,刚才他们从那辆马车里拿下了很多东西,她这时候又上去干什么呢?小小的背影有些寂寥,她的情绪看上去很低沉!是啊,偌大的兵营只有她一个人能解决这么多病号的问题,而且还没查出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的这个局面,就出现了沈军医这样的事情,看着那个刚刚进得马车清瘦的背影,贺楚江好心疼。 思量间,贺一来汇报于哲和七王爷在周围的消杀情况,那于哲不愧在羽田身边呆了一段时间,教的一板一眼,本来还跟他作对的七王爷,后来也是不得不心服口服,贺一在汇报着,贺楚江突然打断他:“让你查黑土的情况,都打听全了?” 贺一应声道:“都打听全了,本想早一些汇报给将军的,那时候您在处罚沈军医,属下就没敢打扰你,倒是王爷问了几句,属下就简单的回了几句!” 听着贺一汇报情况的贺楚江,注意力却被走向羽田马车的黑土吸引过去了,他的眼睛随着黑土的走动而移动,黑土的手里好像是拿着什么东西,直到看到黑土站在马车的车辕边上站定,羽田从车门的门缝里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黑土并没有上车,贺楚江才打断贺一的话,眯了眯眼睛,挑了挑眉毛说道:“进帐来详细的汇报!” 贺楚江和贺一进帐的时刻,看似木然的站在车下守着的黑土,轻轻抬起眼眸朝主帐看来,微微的翘起隐藏在络腮胡子里的嘴角,好像他一直都知道贺楚江在打量着他,看着关上的帐门,又回头看看身后的马车,不禁呵呵一笑:“贺楚江啊,我若把她带走,你又如何面对呢?” 羽田趁着自己一个人在车厢里的时候,已经把医院里的显微镜“借”来一用了,每次回去看到那个熟悉的手术室和办公桌,她都会难过那么一阵子,难过之余她觉得这样也很好,这样能督促自己赶紧想办法,争取早点回去! 黑土送来血样的时候,羽田吩咐:“辛苦你在外边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黑土很本分的守在车外,她和他都知道彼此都没到那种信任无间的地步。 羽田不愧是一名合格的外科大夫,进入工作状态的时间非常快。 显微镜下的观察和分辨病毒感染、细菌感染是个细致的活,需要夯实的专业基础知识,也需要坚韧的耐心。 羽田无疑是具备这两方面条件的人,在显微镜看形态和细胞胞质成分,要等待胞核的变化,还要对比病毒包涵体和细菌的芽孢,这所有纷繁复杂的过程都需要羽田自己一个人完成,无疑是巨大的工程,也是对羽田体力上和心理上的一个考验。 黑土在外边从下午的午后阳光站到傍晚夕阳西下,马车里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有点担心,控制着想要推开门查看的念头,他现在毕竟只是一个属下,可是平时那么跳脱的人,好半天却都没有声音,他莫名的有些担心,这感觉他很陌生,第一次嘴巴不受心的控制,轻轻的拍着门问道:“小姐?”没有声音,“小姐?”还是没有声音,黑土没来由的有些惊慌,要不是知道她在里边还真会以为里边没人,睡着了?车厢里好像没有炭火,睡着了,会感冒的,他索性手扶上车门,刚要推开,就听到身后有声音说:“你在干什么,她让你进了吗?” 黑土听到这个声音停下了准备推开门的手,慢慢的回头,同时他也觉得心惊,贺楚江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他竟然没有察觉,是因为自己过分担心羽田疏忽了,还是贺楚江的武功太高了,自己没有觉察到? 黑土转过身来说道:“将军,小姐在里边一个下午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属下刚才喊了两声里边也没有回答,我怕出什么事儿!” 贺楚江皱了皱眉一个健步跳上了车辕,准备推门而进,只听到车下的黑土大声说道:“将军还是拍拍门吧!”贺楚江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及时制止自己的黑土,只见他手把着车辕,倾斜着上半身,仿佛只要贺楚江要是推门而入,他也能一个健步冲上来挡在贺楚江面前一样,贺楚江温怒道:“敢制止本将军,你胆子不小!” 站在车辕下的黑土抬头看着车辕上的贺楚江一字一顿的回答:“将军,属下现在是小姐的奴才,护着主子是天经地义的,请将军谅解!” 贺楚江啪啪的拍着门板,嘴里喊着:“羽儿,是我,开门!”眼睛却看着下边抬头戒备的看着他的黑土,貌似挑衅,天知道这时候的将军看起来有多幼稚。 须臾,门板上传来在里边滑动门阀的声音,两人瞬间结束对峙的局面,都看向晃动的门板,羽田打开车门,纳闷的问道“你们吵什么?” 第158章 我又知道你一个秘密 刚才还是嚣张跋扈的两人均安静下来,黑土吞吞吐吐的说:“属下喊了小姐两声了,小姐都没回答,我怕小姐.....”黑土也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也没法说下去,他也不懊悔这样的尴尬,刚才的情况再次发生,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是吗?你敲门喊我了?”羽田有点懵,她是这样的,工作的时候几乎是忘我的! 贺楚江难得的跟黑土一个立场:“你一个下午都没出来,我们担心你有什么事情。你在里边做什么?” “我在里边做实验,现在军营里的情况有可能是病毒感染也有可能是细菌感染,要区分他们除了从患病的症状上来看,一个就是通过化验,细菌和病毒的培植来区分,你们进来看看吧!”说完, 自己率先走进去,和贺楚江理所当然的大跨步迈进去不同,黑土有些犹豫,羽田看了看站在车辕下的黑土,黑土也透过半开的门看着她,他只是看着她,没有四处张望,这点让羽田很满意,这是个有分寸的人,没有猥琐窥视的意向,考验合格。 羽田微微笑,冲她招了招手,虽然没说话,但是意思不言而喻------进来吧! 二人进得这一方小天地,发现车中间的小桌子放着一个小物件,这个小物件有个案头花瓶的大小,材质有点类似铁或者不是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那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在羽田这里超出他们认知的东西太多了,特别是贺楚江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个铁的框架上边夹着一个类似透明的管子,这管子呈长条形斜插进那个框架中,框架还支出一个小平台,那个小小的平台上好像摆着什么东西,为了看清那是什么贺楚江走过去仔细端详,不知道应该从哪里看,羽田好整以暇的端着肩膀微笑看着贺楚江,完全一副:我就不告诉你,看你怎么办的架势! 黑土站在羽田的身后,也远远的端详着这个奇怪的东西,在羽田的后边看着她歪着脑袋看某人热闹的样子,不禁微微笑,还是一个调皮的呢! 贺楚江有着所有男人都有的爱好,就是对器械的执着,他围绕着这个小物件良久,突然问:“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羽田心想:好狡猾的人啊,我要是告诉他是干什么呢,凭他那么聪明的人,不就马上发现怎么用了吗? 羽田只是笑不说话,贺楚江瞥了一眼这个狡诈的丫头,缓缓的走到那个物件夹着管子的一端,一只眼睛看向那个透明管子的上端。 “哇,四哥你真是聪明啊!看到了什么?”自从贺楚江看向个管子之后就没动过,他太惊异了,他都看到了什么呀?! 他慢慢的从管子的上方移开,愣了稍许,转头看着羽田像个孩子发现新大陆一样:“我知道你为什么一个下午都不出去了,我又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 这太让人惊悚了,他发现透过那个透明的端口看到:有什么小东西在蠕动着变化、在脆裂、在分开、在融合,他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神奇的状态,良久他深深的吸口气,“羽儿,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你过来给我讲讲这都是什么?”。 贺楚江的语气里按耐不住的激动,他甚至没等羽田自己走过去,而是着急的伸手一把搂过羽田,把她圈在怀里,让她也看那个小孔,因为两个人都得用一只眼睛看那个小孔,所以非常拥挤,他们脸贴着脸,已经完全不在乎男女大妨,羽田指着那个在裂变的细胞核说:“四哥,这个仪器叫显微镜,通过它能看到平时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我们现在是通过高清晰度的镜头在观察战士们的血液样本。” 贺楚江紧紧的把羽田圈在怀里,羽田在他的身前指着那个镜头给他看,她越过羽田的侧脸再次透过那个镜头去看那些让他着迷的东西,忽的他又侧脸的盯着羽田:“我真的是在看战士们的血?” 羽田觉得现在的贺楚江特别的傻:“是的,确切的说你是通过高倍数的显微镜观察战士们血液的细胞变化。” 贺楚江觉得自己看不过瘾,大掌罩在羽田的右侧的侧脸上,把她整张脸都撸过来让她跟他一起看,两人还是脸贴着脸,“你指给我看”,“最旁边的是健康战士的血,旁边的是黑土的血,再旁边是身体有状况的战士的血,你看到了吗......”羽田是教授级的医生,她是要每周都去医学院代课的,也就是说,她也是一名老师,这时候教起学生来,认真的很,努力的想讲解的更仔细些,却没注意到贺楚江贴过来的脸,嘴角不断地上翘,“四哥,你看那个细胞的体积在缩小,细胞核也在缩小,边缘整齐,形态也对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羽田本来是讲给贺楚江听的,没想到等了一下午没有变化的细胞核这时候有了变化,她干脆忘记了贺楚江,而是自己仔细的观察起来,慢慢的挤走了贺楚江,完全霸占了显微镜,完全忘记了自己被贺楚江圈在怀里,他的脸还贴着她的脸,明明羽田自己已经把整个显微镜的镜头霸占了,贺楚江也没有挪开他的脸。 羽田没在意这些,可有人在意了。 黑土一直看着贺楚江霸道的搂着羽田,刚才贴着羽田的脸,现在手摸着羽田的头发,一下一下像是撸猫。 他静静的看着羽田的侧脸,本来严肃的人这时候嘴角慢慢上扬,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高兴的事,小嘴笑了,怕打扰到她,此时的贺楚江一句话都不敢说,小心翼翼的在旁边陪着。 若不是亲眼看到,任谁也不会相信战神贺楚江在一个丫头身边如此的小心翼翼,看着圈在他怀里的羽田,黑土觉得这个主子虽然就在眼前,却被贺楚江隔离的那么遥不可及。 突然羽田跳了起来,握着拳头在空中挥舞,嘴里大声的喊着:“太好了,细菌感染,不是病毒,不是病毒啊!” 无论是贺楚江还是黑土都被蹦起来的羽田吓到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激动的羽田,什么是细菌感染?什么是病毒感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159章 黑土心里的秘密 贺楚江低头看着这个被自己使计圈在怀里的人欢呼雀跃的样子,也不免心生欢喜。 越是喜欢却越是淡定,眼神中却满是温柔和喜悦,他只是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是什么好事儿,让你这么高兴?!” 羽田拽着贺楚江的胳膊:“四哥,你过来看,那个分裂的细胞,边缘是光滑的,一个可以不作为参考,这功夫分裂的都是规整的,这就具有参考性了,细胞核的裂变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你看到了吗?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个下午没白等啊!” 贺楚江笑的无可奈何:“即使我看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是完整的细胞,你且告诉我,将士们是不是有救了?!” 羽田这时候才想起来,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是细胞壁完整,自己真是了乐懵了:“是的,这证明这个病是可以控制的,只要我们找到细菌感染的源头,在把现在感染的战士隔离,用药,保护好健康的人群,就可以控制了!” “当真?”贺楚江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早上羽儿来的,晚上就找到了病情的原因,她真是他的福星啊! “当真,你相信我,这种化验我做的多了。这是细菌感染不是病毒。”羽田沉浸在欢喜中,完全没注意言辞中暴漏了什么,贺楚江和黑土却是听到了,却也都有意略过那句话,一个从小就失明的女孩,怎么会做那么多的化验呢?! “如果是病毒的话,传染会非常快,破坏细胞的速度也飞快的,以这里的防疫能力根本就是控制不住的,细胞感染却是不同的,只需要控制的传播,饮食的消毒,限制人体之间的互相接触,就能避免大部分传播。这就证明,我们可以控制死亡人数,甚至是死亡为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高兴过头了羽田一气儿说了很多,说完发现贺楚江愣愣的看着自己,好像没听明白,她又转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黑土,问道:“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黑土没有愣住,他只是一直注视着她,他不在乎她的说的内容,他只关心她的神态,他知道她高兴的,于是也陪着高兴道:“小姐说明白了,你说大家都有救了!” 羽田满意的笑了,冲着黑土抬起了大拇指,突然自己的大拇指被一双大手捂住收了回来,只听得那只大手的主人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听明白呢?!” 羽田并没有纠结其中,她又回头对着显微镜看,嘴里呢喃着:“黑土,你去病帐里把花影和老刘放出来,告诉他们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要带上口罩,先别吃饭,再去灶房把饮用水拿一部分交给我,我看看细菌的源头是不是饮食!” 黑土领命刚要下得车厢,却被羽田叫住:“黑土!” 黑土回头看着对着他微笑的羽田,她站在那里冲着他招招手,指指那个显微镜说道:“你不想看看这个吗?看过了再去也不迟!” 多少年后,黑土还经常想起羽田那样冲着他微笑招手的样子,挑着的眉毛,上翘着的嘴唇,两颊荡漾着的酒窝,好像一个小妹妹藏了什么珍宝傲娇的分享给小伙伴,那么温暖,亲切,她冲着他招手的瞬间,他有种走向她就是走向自己最好归宿的幸福感,那种感觉后来一直伴随着他一生! 那时候黑土有刹那的心动,他不想看吗,他当然想看,但那应该是侍卫看的吗?他很感动于羽田的一视同仁,但是他莫名的却很担心她 ,他也不知道他担心什么呢,就是觉得如果现在的侍卫不是他,是别人呢?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贺楚江,作为一个侍卫是应该这样做的,他想!他要做好侍卫的本分! 贺楚江看到黑土看过来,这是想挣得他同意的信号,对于黑土的认知,贺楚江很满意,羽田却佯装不高兴了:“你是他的属下,还是我的?你要是听他的就去他那里!” 黑土暗笑,要的就是你这丫头这句话,马上大踏步走过去,嘴里说道:“黑土定是听小姐,属下这就看看,以后不看将军的脸色了呢!”走到将军的跟前,还倾身抱拳,羽田拉过黑土的胳膊,把他拽的显微镜跟前,指挥着:“这样,眼睛看这里,看到了吗,那个在蠕动的小东西,它还在最后的核细胞裂变!” 怎么说呢,黑土确实是看到了,他看到了今生都不会忘记的景象,当然让他更不能忘记的是,随着羽田的靠近,他更一进一步的闻到了雪莲花的清香,若有若无沁入心扉,他贪婪让这种清香萦绕着自己,鬼使神差道:“属下怎么觉得它不动了呢?” “是吗,是不是裂变结束了?我看看!”羽田轻轻的挤进去半只眼睛,面颊不小心的擦碰到黑土的脸,温温润润的触感像一把侵满了油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他紧锁了多年,似乎已经上锈了的心,他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天知道他是不敢动,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泄露了心底的秘密,他......他也想像贺楚江那样把她圈在怀中,看她高兴的蹦啊,跳啊! 羽田还没看完,就被一只大手拽了回来:“没什么好看的了, 你先随我去吃饭,你一天没用膳了!”贺楚江瞥了一眼旁边还在发愣的黑土,黑土从羽田被拽开的那个瞬间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不着痕迹的转身看着地面,拱手抱拳挡住了自己的面:“属下,现在就去通知花影和老刘,带着灶房的样本回来!”说完,不等羽田说话,率先走了出去,迅速跳下车辕而去! 贺楚江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黑土走远的背景陷入沉思,羽田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哥你在看什么,不是说去用膳吗,我都饿了!” 贺楚江转过头来看了羽田良久,羽田看着这样的贺楚江有些莫名其妙:“四哥,你怎么了。” 贺楚江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拉着她的手:“瞧,你的手冻的冰凉,晚上不能在车里过夜,帐篷都给你准备好了,要好好休息!走,去我的帐子吃饭!” 羽田没做他想,她这人每次手术之后或者实验之后都要大吃一顿,一定要把损失的脑细胞补回来! 贺楚江一直拉着羽田的手没有松开,快到大帐的时候,整理了一下心情,貌似严肃的对羽田说道:“除了你和我还有谁看过这个?” 羽田觉得这个表情的贺楚江特别像是藏起了糖果怕别人知道的孩子:“还有黑土呀......!” 第160章 羽田啊,你长点心吧! 羽田轻描淡写的回答,让贺楚江莫名的有点担心,他们对这个黑土了解的还是太少,当初让他留在羽田身边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羽儿,这个黑土你用着还顺手吗?用不用我派老刘在你身边,或者叫贺二过来帮你?”二人聊着看似不重要,但是在某人心中似乎很重要的话题。 羽田在看到帐篷里摆着的热乎乎的吃食的时候,已经想不起贺楚江说过什么事儿了! 晨起为了赶路就喝了一点点粥,一直折腾到现在,真是滴水未进呢,突然她起来跟着自己的那对姐妹花和于哲,他们是不是也没吃饭呢,工作起来就进入忘我的状态是羽田一直以来的毛病。 “四哥,我的那两个丫鬟吃饭了吗,还有于哲呢,我都大半天没看见我那个表弟了!我让他找六哥和七哥谈消毒的事,也不知道办的怎么样了!” 贺楚江拿过热毛巾给她擦手,时不时的看看羽田,不禁嘴角上翘:“放心吧,你那两个丫鬟都饿不着,至于你的表弟,呵呵跟我那个七弟确实是消毒了,刚才六弟回来说,这功夫这两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说话间并没有耽误他给羽田擦手指的动作,羽田的手白皙、修长,指甲饱满成淡淡的粉色,可能因为长期的学习摸脉和拿手术刀,右手的手指有薄薄的茧子,贺楚江轻轻的摸着那些茧子,觉得她一定吃过很多的苦,听说她过去眼睛是看不到的,这双手是不是曾经受过很多的伤?越是这样想,贺楚江就越是心疼,对这双手越是爱护,用温热的手帕缠住她的手指,这个下午她一个人在那个四面透风的车里,小手冻的冰凉! 一直溜号的羽田这时候才发现,本来冰凉的手指被温热的手帕和四哥的大手一起包围着,暖暖的!不免好奇的问:“我的手又没受伤,为什么不让我自己洗手?” 贺楚江这时候才说道:“这里不比江南,这是边疆的军营,天寒地冻没有水的,水都是山上的冰川,春天化了流到下边成溪流,冬天这些溪流冻了,战士们破冰扛回来用......” “然后在把这些冰加热之后用是吗?”羽田插话道。 “是的,所以水很紧缺,给你用手帕擦擦,还是因为你是将军我的人,否则,几人有这个资格用热水的!”这句自大的话把羽田逗乐了:“切,谁是你的人!” “你呀,你是哦!” “我是你妹妹呀,才不是你的人!” “我就是说你是我的妹妹呀,难道我的妹妹不是我的人吗?“呃...... 难道我猜错了?不是那个意思?”羽田心里一阵嘀咕。 贺楚江这时已经停下擦手,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看着她说道:“你想哪儿去了?” 羽田被问得一愣,是啊,自己想哪儿去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理解错了? 记得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古时候的人常常说“这个人是谁的”,意思就是“这个人是谁的妻子或丈夫”。难道自己真的领会错了? 天啊,闹了个大误会!真是尴尬死了! 羽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贺楚江紧紧地抓住了她,搞得她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贺楚江很喜欢羽田这样害羞又乖巧的样子,他明明就是那个意思嘛:“她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跑不掉的!”不过现在还不能说出口,要是把她吓跑了怎么办?到哪里再找个一模一样的花羽田呢? 为了摆脱尴尬,羽田使劲抽回手,端起桌子上的小米粥,不管不顾的喝起来,喝到一半觉得不对劲,放下碗,奔到外边吐了出去,贺楚江被羽田这个举动吓到了,忙跟了出来:“羽儿,怎么了,是不是被传染上了,要不要找老刘过来!” 看到焦急的贺楚江跟了出来,羽田忙把他推回帐中,无可奈何道:“你找谁?找老刘?我要真是被传染了,他能看好我吗?你说你是不是傻?” “那怎么办,你发烧吗?”羽田拿下在她额头摸来摸去的手:“我没事,我就是发现那碗粥,不对劲!”羽田解释着,朝着餐桌走去。 “不对劲儿,是谁下了毒吗?”贺楚江的第一反应就是谁下了毒! 羽田又拿起桌子上那碗粥的时候,帐门被人从外边打开,急匆匆进来的七王爷贺楚言正好听到四哥的这句话,再看到羽田举着手里的碗,他喊道:“羽儿,你中毒了吗?”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飘到羽田的跟前一把打翻了她手里的粥碗,羽田瞪着眼睛看着镂空的双手,再看看地上的小米粥和空碗,温怒的对眼前的于哲喊道:“你干什么,你还我的粥!” 以为她中毒了,吓的脸色铁青的于哲听到羽田的怒喊,呆了一下,也喊道:“你没听到老七说你中毒了吗,还喝那碗粥干什么,羽田啊,你长点心吧!” 羽田气的抬腿踹了他一脚:“我什么时候中毒了,我就说粥不对劲儿,你打翻了我的粥,我拿啥研究!” 于哲走到餐桌,拿起贺楚江的那碗粥,递给她:“给你这碗!” 羽田瞪了他一眼,结果那碗放在鼻子下边嗅了嗅,吓的贺楚江连忙过来抢:“都知道有毒,还闻什么!” 羽田躲过来抢碗的手,继续嗅着:“我没这粥有毒,而是觉得粥的味道不对!” “味道不对,不就是有毒吗?”七王爷扔下手里的野味,也拿起那碗粥闻了闻了:“没啥味道啊!” 羽田看着地上的野味,若有所思,于哲马上解释:“我跟七王爷是干完了你说的活,才去山上打猎的!” 羽田摇了摇头,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缠,而是问贺楚江:“,四哥,战士们跟咱们吃的一样吗?”哪知贺楚江摇摇头:“这事得问你六哥,这不归我管!”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一直站在门边上的贺楚元,贺楚元走到餐桌旁接过羽田手里那碗也闻了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轻轻的放下粥碗回答道:“战士们肯定没有咱们吃的好啊!” 羽田盯着贺楚元,发现他眼中一点愧疚都没有,心里在想:这人吃人的古代社会呀,战士保家卫国却没有这些闲散的公子们吃的好。贺楚元压根就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毛病,只是疑惑的看着羽田。 突然他像是醒悟到了什么:“你是说战士们是因为喝了粥中毒的?” 第161章 疼她,疼到骨子里! 贺楚元的疑问正是大家的疑问,所有的目光又都投向了羽田,七王爷贺楚言更是信誓旦旦道:“本小王定要查出是谁干的,千刀万剐了他!” 羽田看着地上的野味若有所思道:“这些野味通常都是怎么吃?” 贺楚言嘿嘿笑道:“我和于哲在山上打的,这东西肯定是烤着好吃啊!” 羽田又摇摇头,看向桌子上的饭菜,发现也大部分都是野味,烹饪手法多为烤制,可能是因为水源匮乏的问题。 水是没有烧开的水,肉是不一定烤熟的肉,天气还这么寒冷,战士们刚刚结束战争,还在休整期,体力都还没已恢复,正是免疫力最低的时候,正是感染大肠杆菌和肺部链球菌之时。 想了想随后用筷子夹起了盘子中的一道菜,正欲放入口中,大家纷纷惊呼阻止也已经来不及,贺楚江迅速反应,以最快的速度拍在了她的手背上。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帐篷内回荡,筷子随之掉落,在盘子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仿佛直击在每个人的心中。 羽田的手背迅速泛起了红印,她的皮肤原本白嫩,此刻看上去,白底红印显得格外刺眼。贺楚江也被自己的这个举动吓到了,他一时无法反应愣在原地,心中充满了悔恨和心疼。他看着羽田惊愕的表情,她肯定是被吓到了。贺楚江感到整个喉咙仿佛服用了一百个柠檬,酸涩的感觉堵住非常难受,上不去下不来,整个胸腔憋闷得喘不上气来。懊悔之情让他无法言语,只能呆呆地看着眼眶似乎红了的羽田。 “贺楚江,我杀了你!”于哲看到羽田红肿的手背,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怒吼着抽出带刀的短笛,奔着贺楚江的胸膛而去。 贺楚江躲都没躲一直看着那只被自己打的红肿的手背,迎上羽田湿润的荡漾着蓝光的眼睛,她的愤怒马上要呼之即出,贺楚江感受得到,他情愿受到她的惩罚,那样他能好受点,他实在是太心疼了。 贺楚言就在于哲的身边,看着四哥呆呆的看着羽田的样子,根本没想还手,遂手持短刀迎着于哲的短笛刀刃而上,二人激战在帐篷中,听得贺楚言无可奈何的解释说:“老于,你急个屁,我四哥也不是故意的,你没看见羽儿差点吃了那带毒的菜吗?” “我家羽儿哪轮到他打,我要杀了他,你拦着连你一起杀!”说着,手起刀落,步步生风,刀刀毙命丝毫不含糊,好好的帐篷被二人手里的刀刮的伤痕累累,四面透风。 六王爷贺楚元慢慢走过来,执起羽田红肿的那只手腕,想摸一下那映在手背上的五条手印又怕弄疼她,只能缓缓的抬头嗔怪道:“你实在是太鲁莽,要不是四哥拦着,如果那菜有毒,你想让我们看着你死吗?” 本来还忍着疼,憋着眼泪的羽田,被这句话弄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咬着嘴唇没哭出声来,她不是觉得委屈,她是觉得真他妈疼啊! 贺楚江看到那收不住的眼泪,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揉搓了,心疼的无以复加,一个健步冲过去伸手想把她搂在怀中,哪只羽田余光看到了他过来,一下子躲在了六哥的身后,与六哥背靠背,看着眼前的两个傻缺在那里缠斗,半天也没分出个胜负,于是觉得烦躁大喊一声:“别打了,于哲跟我回帐篷!” 贺楚元听到身后的羽田喊话,于是他看了一眼正对面的四哥,微笑了一下。他觉得只要愿意说话,误会就能消除,没什么大不了的!贺楚江也好像长长的舒了口气。 听到羽田喊,那两个打在一起的人,都停了下来,哪知于哲趁着贺楚言停下之际扔出手中的短笛直奔贺楚江的面门,这个举动被正面对着他的羽田捕捉道,羽田眼中的蓝光点点,意随心动呼之即出,打落即将越过她飞向贺楚江的短笛,短笛应声而下,一分为二。 整个帐篷里鸦雀无声,最是诧异的是羽田本人,她从来不知道的“眼光”可以这么快,可以意随心动。 上午的时候烧了那个姓沈的,心里还得默念一句:给我力量吧!那功夫也不知道谁给的力量。而现在情急之下,自己竟然能这么都快,这是又激发了新功能吗,如果真能意随心动,那么以后自己可得多念念心经,这要总是心浮气躁的,弄不弄不受控制了,得多伤人啊! 最气不过的是于哲,他狠狠地瞪着羽田:“你个没良心的,你竟然敢把我的短笛一分为二,你知道那是什么做的吗,那是你皇舅送我的,你拿什么陪我......?” “我把我的武器库拿给你,你随便挑!”不等于哲的话说完,羽田急忙讨好着上前,双手合十在胸前不停的来回的挫着手心,她表现出极大的抱歉,以及及其诚意的补偿之心,这个弟弟实在是太好,在她被打的时候不问原因的一味的向着自己,第一个冲上去,他是她的亲人啊! “随便我挑选吗?”于哲的性格是不吃亏的,打蛇随棍上的问道! “必须的!只要不要我的命,要什么给什么!”羽田坚定的点点头! “那我呢?羽儿妹妹,刚才我也是真心的心疼你来着!”贺楚言也跑上来邀功,要不是他拦着,局面说不定现在得什么样了。 羽田呵呵一笑问:“你真心心疼我了,你能为了我杀了你哥吗?他没说心疼我,他能为了我愿意杀了你哥!”羽田上前一步拉着于哲,往帐门外边走,一直没说话的贺楚江这时候好像才醍醐灌顶反应过来,如果让她这么走了,这个误会得放到什么时候能解除? 在羽田走向门帐的时候,贺楚江飞身拦在了门口,于哲没了短笛但是有双掌,看见他堵门,把羽田拉倒自己身后,双手立掌拍向贺楚江的胸口!” 贺楚江四两拨千斤,划开他的双手似乎拨弄羽毛,看似没用力,却把于哲连人带手扒拉到地上,接着他上前一把搂住羽田的腰,冲出帐篷,留下几人在这破败的帐篷内。 于哲连滚带爬的起来欲追上去,被贺楚元拦住,语重心长的劝道:“大家都知道是误会,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劝你别去!” 于哲也不是傻的,哪能不知道这是误会,只是当时看见羽田挨了一巴掌心疼至极,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想想还是算了,但是嘴里也嘟囔:“我怕我家丫头吃亏!” 听到他这么说,贺楚言讥笑道:“呵呵,你家丫头吃亏?别开玩笑了,我四哥疼她啊,疼到骨子里,恐怕要吃亏,也是我们家四哥吃亏哟!” 第162章 你在说,我在听啊! 贺楚江掠着羽田到一处空旷没人处,停下来,北方最不缺少的就是积雪,借着月光照到积雪的反光,此处恍如白昼,羽田一路上都没挣扎,这功夫被放到地上更是板着脸,手挡在棉袍的袖子里不拿出来,背转身不搭理他。 贺楚江站定轻轻转过她的身子,见她正对着自己却还是低着头不说话,遂低低的说道:“你该知道我是情急之下劲儿大了,我是个练功人,手重!” 羽田还是低头不理他,他有些急,执起她的那只被他打的那个胳膊,手撩起袖子,看到自己的手印还印在白皙的后背上,他懊悔的轻轻的用大拇指抚摸着那红印,突然低头亲了上去,温热的嘴唇贴上冰凉的手背刹那,羽田惊慌了,她的手一抖,酥了全身,欲抽回,却被贺楚江紧紧的攥住手腕,他上前一步,把她结结实实的拽过来,搂在怀中,贪婪的吸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下颚抵着她的头顶看着远方,嘴里喃喃着:“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让我去试毒,你不能那样,不能那样,如果你中毒我该怎么办?” 被搂在某人怀中的羽田差点背过气去,不禁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这么傻,她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不知道他是为了她好? 但是,打的也太疼了,她要惩罚一下他才行! 见羽田在怀中不说话,贺楚江更是慌张,于是搂的更紧,仿佛不这样,怀中的人就会跑掉一样,只有这样搂着、圈着才有安全感:“你也打我行不行?是不是打我就不生气了?” 贺楚江不敢看她,他从来没跟谁道过歉,,如果羽田不原谅他,该怎么办?忐忑不安中,觉的一只小手抚上了他的后背,轻轻的拍了拍他,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想憋死我吗?” 贺楚江慌张的松开她,搂的太紧了吗? 贺楚江定定的看着羽田的脸,追逐着蛛丝马迹,“咯咯......”羽田实在是憋不住笑,她搞不懂为什么他会这么紧张了:“打了就打了,也不是故意的,干嘛这么紧张。”噗嗤她笑了出来,决定不再逗他了! 听到羽田笑了,贺楚江反而愣了,看着她哈哈笑,知道自己被耍了,紧缩起来的心,在看到她两个酒窝的瞬间,仿佛一下就松弛了下来,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比打了一场胜仗都有满足感。 他宠溺的看着羽田捂着嘴笑,完全不顾自己此时的狼狈,伸手拂去羽田肩头散落的碎发,叹了一口气:“你高兴就好了,你吓死我了,你可知你不搭理我,我有多难过?” 羽田撅起嘴,递过去那只被打的还有印子的手背说道:“你看看,你打的,就是为了我好,也不能打的这么重啊!不吓吓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好,好,都是我的错!小祖宗啊,你吃有毒的菜,我还能鼓励你不成?”贺楚江现在知道为什么都说,不能跟女人讲理了,眼前的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那菜没毒的,有问题的是水!”羽田非常肯定的。 贺楚江接过递过来的手,握在掌心里确定羽田真没生气后,方认真的说:“你以前也是这样以身试险吗,万一菜有毒呢!”他完全忽视了羽田说的话,稍许像是反应过来了:“有毒的是水?” 羽田点点头:“我记得你给我擦手的时候说大营里的水,是山顶融化成溪流才有的水,冬天战士要刨冰运回来,烧水做饭对吧!” 羽田任凭贺楚江攥着她的手,暖和着,也不说话,就等着他回答问题。然后她继续问:“那大营里有没有很多柴火用来烧火?” 贺楚江皱着眉头斟酌她的话,回答:“肯定没有那么多啊,你是不是想说,战士们平时都喝什么水?”拉着她往回走,两人边走边聊,完全忘记了先前的不快:“所以,就是说战士们喝的不是烧过的水,而是化开的冰水,你知道吗,这些水从山顶留下来,途径溪流,那些野生的动物也会饮用,这样有一部分细菌会停留在这些水里,如果烧开了饮用呢,大部分细菌啊,比如大肠杆菌啊,链球菌啊都不会被高温杀死,但是要是生饮呢,体质强的时候可能身体会自噬,如果免疫力低的时候就容易感染了。” 羽田在絮絮叨叨的给贺楚江讲解着,任凭贺楚江拉着她的手走路手也没抽回来,时不时的还问:“我讲明白了吗,你听懂了吗?” 不管问什么,贺楚江都微笑着答应,在漫天的飞雪中二人闲庭信步,俨然一对情侣,只是一个人有觉知,另一人却一直在喋喋不休:“所以呢,我判断啊,士兵们得病能被感染大肠杆菌,羌国的战士也势必要被感染,因为喝的水是一样的啊,都是那些山,而且都是喝生水,你说是不是?四哥!” “是的!” “四哥,你在笑什么?我说的你真的听明白了吗?” “我笑是因为你笑了啊,我真的听得懂,你在说,我在听啊!” “你是傻笑,你骗我,你根本就没听!”羽田意识到,贺楚江在逗她,嗖的蹲下,在地上攒起一个雪球,打向贺楚江,又怕他反抗,在贺楚江低头哈腰的躲过那个雪球的时候,直接扑上了他的后背,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反抗。 “你才傻笑,我明明在听!”贺楚江躲着羽田扔过来的雪球,再不敢打她,这回他深知自己的手没轻没重的很容易伤到她,索性就不还手了,在她跳上他的后背的时候,两手伸到后边牢牢的反手护着她,背着她往营地走去! 静怡的清雪飘飞中,从一块的石头后边,走出来高高大大,宽肩窄腰的身影,满脸的络腮胡子,紧闭的双唇,清冷的目光看着远处打打闹闹走远了的两个身影,特别是那个在人家背上也不老实的人,她伸出手去接那淼淼飘落的雪花,看在黑土的眼里,觉得那是再美不过的风景,他很羡慕那个能背着她的人。 他完成任务回来,看到了破败的主帐,听说贺楚江打了她,又被贺楚江劫持走了,天知道他担心的要死,紧跟着而来,看到了两人打闹的背影。 “她安好就行!”黑土默默的念着,只是空旷的天地里,他却看起来很孤独。 刚才他听到羽田说,羌国的战士也会得这病的,会是真的吗......? 第163章 走,跟本小姐去救人 羽田被贺楚江背回到她的帐篷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花梦焦急的在帐篷里走来走去的等着自家小姐,她已经听说了所有的事情,她对小姐很了解,知道小姐不是个吃亏的主,肯定是被打疼了,想办法折腾四王爷呢! 她现在急的是,刚才有个叫黑土的来报,说是花影和老刘晚饭过后都开始腹泻了,这功夫吃了药,没见到起色,他们怀疑是不是小姐说的吃食有问题? 终于把小姐期盼着回来的时候,发现这小姑奶奶已经趴在将军的后背上睡着了。 羽田是真的很累,这一天从早上到晚上就没歇着,被沈军医气着了,也被贺楚江给打了一巴掌,还在车厢里冻了一个下午,而且滴水未沾,滴食未进,铁打的人都受不了啊! 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还分析着:这是不是在梦里? 她梦到了,回到了妈妈的医馆,她老人家笑盈盈的看着她: “我的羽儿虽然看着累了一些,但是气色很好呢,是不是有爱情滋润了呢?” “没有,那个男人不只我一个师妹,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你女儿了!”羽田梦见自己的脸搭在妈妈的肩头,想哭好像又没有眼泪, 在梦里她鄙视自己,一场没有开始的恋爱而已,有什么好哭的呢? “我看你不是为了那个师兄高兴,是不是身边有了谁,让你这么高兴呢?”羽田突然想起了,那人的祖父,她的外公,妈妈的爹! “妈妈,外公在找你,他很想你,我怎么能让你们见面呢?”在梦里,她很急的样子,她就是知道妈妈是想外公的,但是她回不去了! “你外公找到你了?他身体好吗,你能把我带回去吗,或者把你外公带过来享福呢?”妈妈很期待的看着她,她很惭愧的看着妈妈,一个人的期待真的好沉重啊,特别那人是自己的妈妈,她急的不行,怎么办呢,在梦里她好像很急。 “妈妈,我该怎么办呢?”她急的想哭,她好像很害怕外公会死掉,会死在看到他女儿之前,于是她就急啊,越急越看不到妈妈,妈妈好像在说什么,她总是听不清,于是她就大声的喊:“妈妈,你说什么?”梦里羽田看不到妈妈了 “妈妈?”,她泪流满面,大声喊“妈妈”! 突然,有人握住了她手,轻轻摇着她:“羽儿,醒醒,是不是梦魇了?”羽田睁开懵懂的眼睛,一把反握住摇晃着自己的手大声喊:“师兄!” 周围安静了下来,被反握住的那人在一声“师兄”中沉默下来,羽田这时候定睛看去,对面哪是花凡而是刚刚背她回来的贺楚江! 这个梦让羽田急的满头大汗,她环视了一下周围,这是个新帐篷,花梦站在简易床的床边,帐篷的门边站着黑土,而自己对面坐着的是贺楚江。 此时贺楚江黑青着脸看着她,那眼神中充满了落寞和受伤的情绪,他冷清的笑笑,从羽田紧拽的手里抽出来自己的手站起来,对花梦和黑土说道:“看好她!” 说完,没跟羽田说一句话,走出了大帐。 看着那高大又有些孤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大梦初醒的羽田深深的叹了口气,刚刚缓和的关系又降到了冰点 ,刚刚修复的心情又降到了谷底! 有时候人和人的关系就像是七月的天,说变就变,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做个梦都能把关系搞僵了。 站在门口的黑土也听到了梦中的羽田喊着师兄,不仅同情贺楚江无论如何努力也抵不过人家朝夕相伴的十年,青梅竹马的感情真是了不起呀,不如做她的奴仆,常伴左右。最起码,你现在被气走了,我却还站在这里。 “小姐,属下替你把将军追回吧!”听到黑土傻里傻气的话,羽田觉得好笑。 “追他干什么,我做个梦喊师兄,碍着谁的事儿了?他是我四哥,又不是我相公。”羽田从床上站起来,左右看看,没看见花影和老刘,作为一个大夫,这点预判是有的,他们肯定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病了,吃饱喝足了得去救他们! 羽田背对着门口,很淡定的从衣袖里拿出一堆吃的,喝的,摆在桌子上,成捆成捆的火腿肠,一桶一桶的矿泉水,一堆一堆的巧克力......然后冲着门口的黑土招招手:“既然跟了我,就别把自己当外人,别总站在门口,跟我们一起吃东西,吃饱了去救花影和老刘!” 花梦就知道小姐一定会救花影的,感动的抹抹眼泪,坐在了小姐的旁边,轻车熟路拿起一瓶可乐掀开瓶盖递给小姐,又递给走过来的黑土,黑土默默的接过来,发现花梦好像对突如其来出来的东西,习以为常有一样,开瓶子的动作都异常的熟练,还若无其事的问道:“小姐,花影没事吧,她会死吗?这个东西,花影是最爱喝的!” 说到这里,花梦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有我,她就死不了,她跟老刘是不是吃了这里东西了?” 这事黑土知道,因为下午黑土曾经去病帐里采血,正看见花影和老刘在吃饭,知道他以后跟着羽田了,还热情的问他吃不吃,幸亏他着急回去送样本,否则,这功夫本来有点好的身体又得倒下了! “他们吃了,我去采血样时,看见他们在吃饭!”黑土如实回答! 羽田咬了一口火腿肠,顺便特意在黑土的面前把另一根火腿肠也撕开,然后递给了黑土。 黑土一手拿着花梦递过来的可乐,一手拿着羽田递过来的火腿肠,把所有的疑问就着吃的咽进肚子里,他决定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问,只是在脑子中回忆着羽田刚刚在他面前故意撕开火腿肠的动作,又拿起一根来,照着做撕开吃了下去,对于他的聪明,羽田表示欣赏,冲着他竖起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黑土发现羽田如果教你东西,她不会告诉你怎么做,而是在你面前做一遍,或者做几遍,没有训斥没有好为人师的傲慢,在她身边,只要不多话,似乎没有任何压力,哦,对了,还有她最在意的背叛! 羽田喝了一口可乐起身走向床榻,黑土嘴里嚼着东西,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羽田,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他的面前,这速度还真让他对花梦刮目相看,花梦张开双臂挡在黑土的面前,轻轻说:“小姐在换衣服” 黑土尴尬的起身要走,心里腹诽:这丫头,你换衣服也不说一声。 还没走出去,就听身后的羽田喊道:“不用出去,我没换衣服,我倒是准备点东西!” 羽田和黑土不约而同的看向羽田,花梦问道:“小姐在准备什么?” 这时候只见羽田把一堆东西用床单包好,对黑土说道:“走,跟本小姐去救人” 第164章 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贺楚江从羽田的帐中出来没有回主帐,而是在大营中漫步,边疆夜晚的北风吹在人的脸上,好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的疼。而此时的贺楚江感觉到疼的何止是脸,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像是被凌迟了一样,有人用小刀一片一片的割着他的心窝,他麻木的试图去漠视那种感觉,但是,无论如何都被这种疼痛折磨的体无完肤,他难过的无处躲无处藏。 她在梦中喊的人不是他,而是她的师兄,那应该就是情之所至吧,他的一片真心无论如何都抵不过谈十年的青梅竹马是吗?! 他木然的站在北风中,握紧了双拳,突然他转过身来,看着羽田帐篷的方向,他发现自己就在痛彻心扉的当下还在想着她,他该死的还是惦记她---饿不饿,渴不渴,这里的水不好,她渴了怎么办?! 他无可救药的喜欢着这个心里只有她师兄的丫头,他痛恨这样的自己,但是,就是这样的他自己,却还是向着她的帐篷走去,越是伤心越是想见到她,他贪婪的想念她身上的味道,想把她搂在怀里的感觉,他很想对她说:我就在你身后,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越是这样想,思念的感觉越强烈,脚步就越快,快要走到她的帐篷的时候,却见他们主仆三人从帐子里走出来,向其中的一个病帐走去! 贺楚江不免叹口气,她对士兵们都比对他好! 羽田三人来到花影所在的病帐里,一股污蚀之气迎面扑来,咳嗽声,呻吟声音,伴随着偶尔的呕吐声,健康的士兵蒙着羽田分发的口罩,四处收拾着排泄物,整个帐篷里, 虽然有了这一天羽田的消毒协助,但是因为刚刚才化验出是细菌感染,还没有实施相应的措施,所以,这里的改变不大。 看到此,羽田不禁皱皱眉头,治疗势在必行! 此时听到角落里传来哽咽的哭喊声:“小姐,奴婢在这里呢!”羽田四处张望着,终于在一个角落的棉被里发现了花影,老刘也在旁边躺着,此时已经脸色苍白,老刘的腿其实刚好不久就来到这了,别看是个中年的男人,其实体力还不如花影,此时看到赶来的羽田,激动的抹眼泪,指了指身边躺着花影:“小姑奶奶你可来了,我们是吃了这里的饭食之后,开始有症状的,所以微臣觉得应该不是疫病的传播,而是中毒了!” 羽田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不禁感慨,科班出身的医生就是有专业素养,随时都能发现情况,而且都这样了,还能回答的这么具体,以后定要把他带在身边,好好培养培养,虽然老了点,但是也是好助手! “好的,你快躺下,我马上给你用药,你不是中毒了,是被细菌感染了!”羽田安抚着他,回头扒拉开花影身上的棉被,只见这个小丫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姐,我刚才吐了,还拉了,丢死人了!”听到妹妹这么说,花梦也急的掉眼泪,也嗔怪道:“小姐这不是来了吗,你还哭啥,你别碰小姐,你那么脏的!” 花影抿着嘴、点着头缩回了摸向羽田的手,羽田却拽过她的手,依然是双手号脉,老刘看着垂目深思的羽田深感佩服,稍许,羽田放下手对花梦说道:“去把我的药箱拿来,先前一直是花影背着了的!” 趁着花梦拿药箱之际,羽田说道:“没关系的,感染的不严重,主要是肠胃受到了病菌的侵蚀,腹泻的有点脱水,打一针抗生素就行了,再在足三里的位置针灸一下,基本就没问题了!” 说话的功夫,又给老刘号脉,依然是同样的问题,老刘好奇的问:“小姐,为什么我和花影都是腹泻,别的战士却是咳嗽呢?” 羽田环顾了整个大帐,严肃的说:“因为这些人有的感染的是大肠杆菌,这是因为食用生水所致,平时身体好的时候还可以,现在是冬季,又刚打完仗,身体都特别的疲惫,免疫力下降,细菌有可乘之机,就会这样;有的人是肺部的链球菌感染,病菌不同,但是道理是一样的!” 说着,花梦背着药箱过来,羽田朝着一直站在一边的黑土招招手:“来,黑土把你身上的包裹打开,你和花梦都看着我是怎么给花影和老刘注射的,然后给所有的病号都依照这个方法做,我说明白了吗?” 黑土打开了一直背着的包裹,愣是吓到了处变不惊的自己,这都是什么东西啊,一个个透明的瓶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里边装着水,瓶口却是密封的。一包包透明的小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里边装着带着针头的细管子,还有个各种装着东西的小袋子,他看见花梦一点都没有震惊的样子,而是从容的打开一个小袋子递给了羽田,羽田从里边取出棉花一样的东西擦在花影的胳膊上,这个步骤黑土是知道的,因为他取血样的时候,羽田说过这个步骤叫做消毒。 羽田消毒后,又拿过花梦递过来的那个透明的装着针管的小袋子,皱着眉头对花梦说:“要先把那个透明的装着水的药瓶先给我,这个尖头的部分插进去,确保水能流出来,这样......” 羽田一点点的教着,很认真,但是也很累,她希望黑土和花梦能看明白,这样她能省不少的力,她做完整套的动作,满怀期待的看着黑土和花梦,希望在他们眼里看到他们学会了的成果,不想刚抬头,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黑土后边贺楚江。 他不是生气走了吗,怎么到这来了?是来看士兵的,还是来看她的?她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先前做梦的问题,但是也不能耽误救治的工作,于是不动声色的冲他点点头,其余的精力放在黑土和花梦的身上:“看懂了吗?” 花梦,紧握着手,怯生生的看着她,不言语,羽田失望透顶:“看样子这个丫头确实没她妹妹机灵,没看懂!” 她又看看黑土,只见黑土什么都没说,蹲在老刘的面前,拉出他的胳膊,老刘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别呀......别拿我做实验啊......” 第165章 羽儿,我是贺楚江啊! 黑土看了看身后的贺楚江,从他进来,他就感觉到了,但是,一直装作不知道,一个侍卫哪有那么高的武功,对吧! 这时候看向贺楚江,那意思不言而喻:你让不让你的军医给我做实验吧! 老刘其实就是个人精,没等将军说话,马上配合着:“来,来,快点,豁出去了!” 羽田忍不住偷笑,看样子老刘是赶鸭子上架,但是贺楚江在这里确实有镇场子的作用,别的战士也得用针,估计也会有老刘这样的,只要贺楚江往这一站就谁也不敢起刺儿了! 想到这里,羽田不禁抬头看向贺楚江,贺楚江也在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心中纷纷百感交集,羽田是有些尴尬的,而贺楚江却貌似坦然处之,他不认为刚才自己的反应有什么不对,他只是对羽田有些无可奈何地而已,总之各种感觉错综复杂的交错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土从消毒,挂水到扎针......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完美的让花梦羡慕,也让羽田感慨,他就是天才,聪明,黑土没有说一句话,却做了全套的工作,非常完美,羽田似乎都有些替他骄傲,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羽田对着黑土说道:“你带着花梦在这里给士兵们注射消炎针,我现在去按照感染的分类分发消炎药,所以不用跟着我,花梦你有记不住的地方就照着黑土的方法做!” 说完这里,羽田走过贺楚江的身边打算回自己的帐子中多拿一些药出来,被贺楚江拽住胳膊,她纳闷的抬头看他,他下巴冲着外边抬了抬:“外边又冷又黑,出去干什么?” 羽田面对这个四哥,是有些心情复杂的,本来两人已经和好了,就为了一句梦话,他又生气了,现在她都有点不敢跟他说话了,真害怕哪句话又惹到他,战战兢兢真是好累哟! “我回帐篷,拿点东西!”“我陪你!”“不用,我自己就行,我的帐篷离这里不远,而且还有巡逻兵,很安全!” 说完,羽田没等贺楚江的同意不同意,迈出帐篷大踏步朝着自己的帐篷而去,她有点想离贺楚江远点的想法,她找不到他生气的点,也不想乱猜,自己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她一直没忘记做的那个梦,那个梦让她无形中很焦躁,梦里妈妈想念外公的眼神,思念爸爸的心情,无不影响着她,她甚至认为那不是梦,是自己睡觉的时候,灵魂真的回去了现代,因为那个梦太真实了,妈妈在等着她,还有什么比家里人团员更重要的事情吗?等治好了这些军营里的兵,还要出去继续找药材,不会在任何人身边停留,所有的牵绊都抵不过让一家人团圆的心。 羽田飞快的跑回自己的帐篷,在里边拴上门栓,意念来到现代的医院储藏室,拿了大量的针管、消毒棉等材料,又拿了一部分的注射消炎药。临出来的时候,羽田回头看看了偌大的储藏室心想,院里没发现储藏室里丢东西吗,回来拿好几回东西,也没看见加强防盗措施,是不是都不知道丢东西呀,这些保安太不称职了! 贺楚江果然还是跟了上来,推门之前羽田听到了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的心理建设已经做好了,但是还是怕贺楚江经历闭门羹难过,于是没来得及整理地上的药品,急匆匆的开了门栓,在贺楚江推门进来之前,先一步打开了帐门。 两人在门开的一瞬间,都呆愣的看着对方,还是贺楚江先开口问道:“你刚才跑什么,你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是我不知道的,还能避讳着我的吗,就你地上的那些东西?” 贺楚江轻轻的扒拉开堵在门口的羽田,围着那堆小山一样的药品器械绕圈圈,指着这些东西讥讽:“就为了这个撒腿就跑?这对你来说是秘密吗?我看看你的袖子里,还有什么?你还能瞒得了我什么?”说着就上来拽她,她不吱声就是躲,她在前边绕着那堆东西跑,他在后边追。 羽田连跑带躲的在前边嗔怒的说:“我以后再也不搭理你了,你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本来好好的,突然就生气了!”贺楚江伸出手抓她的胳膊,被她躲开,她疾跑了两步,站在前边噘着嘴看他,他停在那里也看着她,他没用轻功,倒是让她跑的撒欢了:“我突然生气了?我是突然生气了吗?你在我背上睡觉,却想着别的男人,睁开眼睛冲着我喊你师兄,我能不生气吗?你说!”贺楚江突然大踏步上去抓羽田,羽田滑腻的像条鱼,躲在小山堆的另一边,回头辩解道:“我根本就没梦到他!” 贺楚江放下抓羽田的手,站在了原地不动,轻轻说:“我明明听到你喊他的名字。” “因为,因为,我过去梦魇,师兄就会说‘羽儿,醒醒,是不是梦魇了’,我把你认成了他!”羽田糯糯的回答,也算是解释,这是事实,她当时确实把他认成了花凡! 贺楚江慢慢的走到羽田的跟前,羽田这回没躲,她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四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妹,谁又是谁的谁! 贺楚江恨的一个健步跨过去,双手抓住羽田的脖子,这速度是真不想放过她的速度,羽田躲无可躲,瞪着眼睛看着贺楚江,即使他恨的咬牙切齿,双手撸住了她的脖子,羽田丝毫没感觉到疼和窒息,这样的贺楚江一点杀意都没有,就让他发泄一下吧,想到这里,羽田噗嗤笑了。 看到羽田没心没肺的笑,气的贺楚江真就张口咬在了她婴儿肥的腮帮子上,羽田惊的“呀”了一声,贺楚江松开了口,大拇指摸着自己咬在她酒窝上的牙印儿,胸口的郁闷之气才算是消散,恨恨的说:“看你以后再对着我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就把你鼻子咬掉!” 羽田没躲笑眯眯的说:“解恨了?你属狗的吗?还咬人!” 贺楚江面对这样的羽田,真是毫无办法,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吗,想他贺楚江什么时候被人怎么忽视过,无奈之下,他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喃喃的在她耳边说道:“羽儿啊,我是贺楚江啊!” 第166章 四哥,快来救我! 听到贺楚江这样的话,羽田再愚钝也能明白怎么回事,犹豫中还是越过了这个话题,拍拍他的后背:“我知道你是贺楚江,你还想不想给你的士兵治病了?还不放开我?” 贺楚江无可奈何的松开羽田,他真是佩服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 羽田拉着他走到那些药品跟前,分门别类的把这些药片分成了三堆,三堆中又按照大肠杆菌和肺炎链球杆菌的分类不同做了细分,这才悠悠的说道:“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今天看样子要熬夜完成了!” 看着她瘦小忙碌的身影,贺楚江不满的说道:“你累了一天了,还要熬夜,你不要命了?不行,明天再继续吧!” 羽田摇摇头:“不行,疾病不是开玩笑的,一时一个变化, 如果不及时制止感染,轻症会变成重症,重症会死人的!” “士兵没死在战场上,死在了细菌感染上,多憋屈?再说了,我----花羽田的手里怎么能因为懈怠死了人?”羽田冲着自己竖起大拇指,在贺楚江看来却像是个说玩笑的孩子。 “让侍卫把这些药分别放在三个病帐里吧,我去根据具体情况给他们用药,而且要去看看被沈军医关起来的那些病号的情况!” 贺楚江在那天晚上真正领教了羽田的强悍和医术上的厉害。这边交代士兵搬药品,那边便是带着黑土和花梦穿梭在三个病帐之中。 有贺楚江坐镇,战士们看到这奇怪的救治方法也不敢多问,尽管将军什么都不说,只站在那里,就能够震慑的帐篷里鸦雀无声。 黑土一直跟在羽田的身后学习打针,时不时的听羽田问诊,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能插上一句话,花梦没有黑土聪明,但是胜在跟着羽田的时间长了,所以有些收拾残局的事情,做的也是轻车熟路。 这一夜黑土和贺楚江一样都对这个看上去弱弱小小的丫头的耐力和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三个帐篷大约100多号人,这丫头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每个人双手号脉,黑土在后边做笔记,争取人人的病情都有记录可循,每个人的名字、症状她都能记得住,甚至在诊断当中,战士们过去的老伤,她也命令一一做上笔记,能治疗的直接她就给治疗了,现在累的双手摊在药箱上。 贺楚江曾经建议把别的军医叫过来一起做这个工作,结果被羽田否决了,原因无他,就是一句话:“我主治,只能用我的人。” 然后不忘加一句:“你的军医应该换一批了!” 最开始用药的战士们在后半夜就已经有退烧、清醒过来的了,甚至还有一部分的战士想吃饭,喝水,羽田听到这样的消息非常高兴,想吃饭,能喝水证明胃气恢复了,仲景先师说过:“有胃气者生,无胃气者死!”这等于病患好了一半了! 更有的战士哽咽着能走到羽田,跪下就磕头,他们已经好几日不能吃、不能喝,别说是走,翻身都困难,如今被花羽田一针打下来,竟然能走几步了,这不就是救活了他们吗? 战士的磕头,确实把累的有些老眼昏花的羽田吓傻了,面对那么困难的病情都没有慌乱的羽田,看见有人跪下却吓的手无足措了,这万恶的旧社会怎么都是弄不弄就跪下啊,慌了的喊:“四哥,快来,救我!” 听到这样的喊声本来在主帐里忙着听贺一汇报的贺楚江飞身跑往病帐,而在别的病帐里的黑土也瞬间冲了过来,黑土离的近,进来的最快,惊慌失色的冲进来的时候却是看到好几个病号,跪在她的面前喊:“神医,恩人”而那个看似彪悍的丫头,此时被吓的倒退到帐子的一角,一看见黑土跑进来就糯糯的喊道:“黑土,快来救我!” 黑土看着丫头可怜的样子,不禁好笑,怎么被逼的躲在那里了,火烧沈军医的本事哪去了?给人扎针面不改色的人哪去了?看见黑土没动,羽田冲着他跺跺脚,俨然看出了黑土根本就没想帮忙,只好又去扶跪在那里的几个人:“你们都起来吧,我承认是你们的恩人,我承认是神医行了吗?快快起来,地上凉啊!” 贺楚江飞奔而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面,不容反应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都起来吧,神医也累了,既然好了,就都去休息,刚才听贺一说你们有人饿了,本将军已经给你们准备吃食了。” 别人说千句,不如将军一句! 看着大家都散了,羽田不免疲惫的又趴在药箱上,天快亮了,她真的好累呀,支撑不住了,她像只濑鼠一样拍在箱子上,下巴杵着箱子,抬头看贺楚江,她看着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微笑,突然觉的这人安全感爆棚,好像有他在,她睡在任何地方都会有人管,比如现在她明明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却又昏昏沉沉闭上眼睛要睡着了! 贺楚江看着这个累的赖赖唧唧的人,蹲在她的身前,揪着她的鼻子,轻声在她耳边问:“我现在抱你回去睡觉,你告诉我,我是你师兄还是你四哥!” 羽田闭着眼睛不睁开,却咯咯的笑出了声,一把搂过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贺楚江,少废话,本小姐快困死了,送我回去睡觉!” 贺楚江宠溺的捋了捋她散乱在两鬓的碎发,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膝盖窝打横把她抱起,嘴角上翘:“算你识相!” 羽田窝在他的怀里,头靠着他的胸膛,偷偷的笑:这还真是个小气的人呢! 羽田睡的昏天暗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她略微睁开一点眼缝,透过帐篷的门板缝隙看向外边,看不清什么,门板密封的还很好,她只能感觉到天还是黑的。 伸懒腰之际,有人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站在床头看着她,手里端着一只碗,另一只手扶着床柱子揶揄的问:“花神医,你知道我是谁吗?” 羽田气的不搭理他,翻身留给他后脑勺:“我不认识,谁管你是谁!” 贺楚江坐在她的床边:“那算了,我自己喝粥吧,某人睡了一天一夜了,估计也不饿吧” 第167章 送你的东西,不代表什么 羽田白了他一眼,坐了起来,捂着肚子:“我不吃,这里的水不好!”虽然这么说,还是抻着脖子看了一眼碗里的粥。 “这是用你拿出来的那几瓶水做的,你不喝就算了。”羽田倒是把那几瓶水的事给忘了,忙去抢他端过来的粥,贺楚江很严肃的端着粥躲开,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无奈羽田故意嗲声嗲气的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不是别人,是我的四哥!” 贺楚江这才满意的把粥递过去。 “这事你是过不去了呗,小气!我发现,我有什么东西,你都知道,你倒是门清!” 贺楚江无可奈何的看着狼吞虎咽的羽田:“你慢点喝,小心还烫着呢!我不门清行吗,再不看好了,都被七弟和于哲给分没了,黑土拦不住他们,找我去了。” “给他们吃吧,你和六哥吃了吗,这里的膳食不太行,水要烧开,肉要做熟啊!”羽田一边说,一边叮嘱着。 贺楚江叹了一口气:“其实这里是不缺少柴火的,满山的树木,就是从来没人跟我们谈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这是个问题,明年就多攒一些柴火,留着冬天备用!” 说话间,贺一在门口求见,贺楚江出去听了汇报稍许回来,沉默不语,换了衣服的羽田看出他欲言又止,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桌子旁,边看着贺楚江边从袖子里往外拿药品,拿吃食,拿了几瓶水、还有个褐色的有手掌那么大的东西,好像有开关,羽田笑眯眯的冲着贺楚江招招手。 贺楚江看着她把一样一样的药品放进药箱里,又拿起了那个褐色的东西,贴着他的下巴胡子,突然“嗡”的一声,贺楚江刚要躲,却被羽田一把抓住了下巴示意他别动,只听得“咔咔”的声音响起,听着像是镰刀铲草的声音,但是却比那个声音脆,那个小东西,在羽田的手里变换了方向,来到他的脖颈,只听得更大的“咔咔”声音传来,羽田的小手由抓着他的下巴改为用手指撑着他腮帮子的皮肤,更有力的用那个小东西啃噬他的胡子,他由开始的抗拒到惊讶,到后来的老老实实的享受,不禁笑道:“你这是什么东西,你可有暗害将军之嫌啊!” 羽田手里的小东西由左边啃噬到右边,咔咔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过:“将军,您几天没刮胡子了,听着声音有没有斩草除根的治愈感?” 贺楚江有时候对羽田嘴里的有些词是听不懂的,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好问:“我不知道什么是治愈感,我就是知道你若把我斩草除根了,还得治愈了才行!” “这么幽默的将军,你的士兵们知道吗?”直到羽田手里的小东西发出声音已经从咔咔的声音变回了嗡嗡的声音,羽田又抓起贺楚江的下巴左右端详着看,不禁对自己的杰作点点头:“嗯,很好,这个就送给你吧,没事就用这个刮胡子!” 贺楚江接过这个小东西,突然问道:“我记得你说你送了一个生日礼物给凡太子,是这东西吗?” 正在收拾药箱的羽田停了下来,帐篷里鸦雀无声,贺楚江在她身后看着她,手里紧握着那个刮胡刀,他很后悔问出这句话,他也恨自己的煞风景,可是自己就是如此的该死的在意。 良久,羽田动了,继续着手里的活说道:“是的,我也送给他一个,跟你手里的这个是一样的,这东西没有唯一性,送给他不代表什么,送给你也不代表什么!” 说完,冲着门外喊道:“黑土。” 黑土应声而进,羽田指着桌子上的药箱:“背着它,叫上花影,咱们上山看那些被隔离的士兵去!” 走到门口,回头看着依旧坐在那里的贺楚江说道:“四哥不去吗?” 贺楚江从手里的刮胡刀上移开视线看向羽田,点点头。 黑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同,以他的耳力,帐篷里的谈话,他都听了去,看着二人走在前边的身影,不禁想到,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嫉妒凡太子在花羽田身边的十年吧,又何况身为四王爷的将军,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如此的占有欲和嫉妒心是好事情吗,手里沙子攥的越紧流失的越快哟! 迎面走来大病初愈的花影,脸色有点苍白,看走路的步子已经好了大半儿了,远远的花影和老刘迎面走过来,羽田摸了摸花影和老刘的额头点点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经常说的,只要对症治疗是非常快的,不对症,你喝遍天下的药都不行!” 花影使劲儿的点头:“其实,我扎了针,睡了一觉明显的就感觉好多了!” 老刘抱拳:“小姑奶奶呀,多亏了你呀,微臣算是领略了那个吊针的厉害,我现在除了有一点虚弱,没有别的感觉了!” “既然你们没有问题了,跟我去后山看看那些被隔离的士兵。!” 突然羽田对身边的老刘说道:“你听说过桂枝汤吗?”老刘摇摇头。 “那小柴胡汤呢?”老刘也摇摇头。 羽田不解的问:“身为一名中医,你连《伤寒乱》的第一方,都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 老刘唯唯诺诺的回答:“小姑奶奶呀,微臣自幼跟着师傅学医,可师傅也是走街串巷的郎中,后来皇家招选,我考了进去,这不也被排挤出来了?!可是,微臣在太医院里偷偷看了不少的医书,也没看到您说的这本书啊!” 羽田有点不可置信,老刘看见羽田的神情连忙说道:“微臣这些郎中不能跟您祖传的医家不能比,就是太医院那些院士,在上次疫情的时候不也没个行的,还是老王爷的女婿就是帮您的父亲出面,用花家的医术救了很多人啊!” 羽田想了想让黑土打开药箱,从里边拿出一个大药包,里边是无数个单独的小包装,每个小包装里都是分类放好的草药,她指着这些草药,对老刘说:“这就是我说的桂枝汤草药,花梦熬过的,你去找她让她帮你,你不用跟着我去后山了,带着这些药去病帐,按照人头数熬药。” 又吩咐花影:“你也不用跟我去,你去找于哲,到灶房里找生姜和葱白,越多越好,准备齐全了,等我回来 第168章 是小姑奶奶救了你啊! 都安排好了,才发现贺楚江和黑土都看着自己,不免觉得好笑:“吓到你们了?” “吓,倒是没吓到,就是觉得你很适合当将军!”贺楚江含笑盈盈的看着她,刚才她的运筹帷幄,确实让他刮目相看。 黑土只是微微笑笑,整理了药箱又背在了身上。 三人到了后山的时候,看见四个人抬着一副担架从帐篷里出来,后面跟着低着头的贺一,这时候羽田才想起来,贺一最近很少出现,原来是在这里呢,看那表情,担架上已故的人应该是他认识的。 贺楚江示意担架停下,走过去慢慢掀开蒙着战士脸的布巾,深深的叹了口气,对身后的贺一说:“厚葬!” 贺一拱手抱拳道:“贺一,替兄弟贺二谢将军!” 哦,担架上的人竟然是贺二,这是个认识的人呢! 羽田慢慢走过去,看到贺二铁青着脸已经没有了血色,五指成爪抓向胸口,看样子死之前胸口很是憋闷,羽田下意识的开了透视眼看向贺二的身体,只见肺部成白肺状,但是只有百分之二十几的白肺量,不至于憋死,但是看死状确实是憋闷致死,眼光顺着肺部往气管看去,果然那里有黑色的一坨动东西堵在那里,这是痰凝啊:古人诚不欺我“久病必有淤”! “可惜呀!”羽田惋惜的说着,眼光沿着气管再往下走,胸腔里还有一团淤堵,这应该是淤血了,死前贺二有过交手啊! 贺一听到羽田的感慨,不禁悲从中来:“贺二,本来身体很好的,突然就得了病,被那个姓沈的弄的这里来,就再没出去,我就这兄弟......何止可惜!”说完,七尺男儿重重的拍自己的大腿,蹲在地上哭起来! “真是遗憾啊,我来晚了一步,要是再早一点,说不定还能救活他。”羽田还是自言自语地说着,接着他的目光落到贺二的四肢上,“真是奇怪啊……”羽田走近去看贺二的大腿骨,发现左边的胫骨是骨折的,是被外力劈开造成的。羽田下意识地举起自己的手掌,五指平伸立掌,成劈开的架势在贺二的裂开的骨缝处比划,然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的分析是正确的。 大家看到羽田这个奇怪的动作,都没说话。贺楚江知道这丫头已经进入忘我状态了,而黑土刚跟了羽田,还不太清楚她的习惯。这是什么情况?贺一虽然很好奇,但他不敢有什么动作,觉得这位小姑奶奶可能跟其他姑娘不太一样。也许有本事的人都是这样吧! 周围很安静,这让羽田更能专注地观察贺二。她还是盯着贺二的脚趾看,因为之前担架被贺楚江叫停了。有雪花飘落在贺二露出来的脚趾上,但那部分的雪花竟然化成了水珠并滚落了下来。 即使不使用透视眼功能,羽田的视力也特别好,她看到这一幕觉得非常奇怪。如果一个人死了,他的脚因为没有血液循环应该会变凉。今天天气这么冷,北风又吹着,雪花怎么会落到脚上就化了呢?除非血液循环还在,也就是说,除非贺二没有死! 贺楚江顺着羽田的眼睛也注意到了贺二的脚没穿鞋子,非常气愤,回头对着贺一怒道:“岂有此理,他是为了本王做事才染上的恶疾,怎么到死了,都没给穿上鞋子呢!” 贺一也是这时候才注意道忙解释道:“将军啊,刚才明明穿着鞋子啊,怎么这功夫鞋没了呢?”贺一觉得很委屈,将军是从来不听解释的! “因为是他自己把鞋踹掉了,他还没死!”羽田一句话仿佛石破天惊! “啊?”贺一惊呼,一向处变不惊的贺楚江也诧异的看向羽田,只见羽田来到贺二的头前,手伸进他的脖子下边,手心朝上手指沿着脊柱的第七颈椎处,轻轻用力,只听得“咔吧”,但凡懂得武功的人都知道这种声音要么是骨头错位,要么是骨头归位的声音,羽田肯定是不可能害贺二的,那么这一定是骨头归位的声音,那么就是说在这里之前,没人知道贺二的颈椎是错位的。 大家震惊之余,只见得担架上的贺二微微晃动了一下脑袋,放在胸膛上的手,依然向喉咙处抓去。 贺二动了,他没死,贺楚江上去握住贺二的手问道:“贺二,你是喉咙憋闷吗?” 贺二显然无力回答,只是轻轻的动了动眼皮,这就算是回答了。 一直在旁边观望的黑土,在没让人注意之时,双眼灼灼的看着羽田:这是怎样一个让人刮目相看的丫头啊! 贺一激动的喊着:“将军,二子醒了,二子没死!”喊着,喊着就变成了哭,贺二是他的亲弟弟,如今死而复生他如何能不高兴?冲过去晃动着贺二的肩膀:“二子,你小子吓死我们了,你可喘气了,是小姑奶奶救了你啊!” 羽田听到这样的称呼,不禁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开始被大家这么称呼了,都是从老刘开始的。 羽田的手从贺二的第七颈椎开始往下,摸到胸椎的位置时,稍微用力一按,“咔吧”一声,贺二的身体就像被吸气一样高高拱起。这时,羽田迅速推开在一旁痛哭流涕的贺一,又费力地扶起贺二,让他侧过身来。黑土上去帮忙,固定住侧身的贺二。这样,羽田就能抽出手来,朝着贺二的后背左右两边“啪啪”两掌。这时,贺二蜷曲了身子,膝盖弯曲向了腹部。贺楚江看明白了羽田的意思,这是想拍出贺二胸腔里的东西,但是她力气不足,那东西好像也不太好出来。 只见贺楚江握住还在拍贺二的羽田的小手,自己的大掌放在贺二的后心,只是顺时针地拧动,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拧过之后,掌心用力一推一震,贺二突然张开嘴,一口白色的像清水一样的液体成线状破口而出。随之,贺二大大的喘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黑土松开固定住他的手,让他平躺下来,黑土放下贺二之余不着痕迹的看向身边的羽田,只见羽田目不斜视,双手摸向贺二的脉搏,轻轻点点头说道:“算是回来了!” 这在医生的口里是救活了的意思,在这里虽然羽田没解释,但是大家默契的也知道是“救活了”的意思。黑土看向羽田的目光实在是舍不得离开,然而只能垂下眼睑遮挡了心中对身边这女孩的全部心思。 贺二看向身边的将军,又看看站在一边的羽田,嘴边轻轻蠕动,贺一哭着趴在他耳边听他说了什么,然后贺一冲着羽田说道:“贺二说,让我替他给您磕头,谢谢小姑奶奶的救命之恩!”说完,贺一噗通跪了下来:“贺一替二弟弟谢将军,谢小姑奶奶的救命之恩,日后我们兄弟肝脑涂地的报答两位主子!” 羽田还是老习惯,看见有人跪她就往贺楚江后边躲,贺楚江哭笑不得,招呼着贺一起来,却听到身后的羽田说道:“贺二,不是被感染的,他是被打伤了之后扔到病帐里的,问问他,怎么回事!” 第169章 我要给他做手术 “啊?”贺一发现自从见到这小姑奶奶之后,就没断了惊讶,他诧异的回头看向弟弟,只见贺二点点头,欲张口说什么,贺一还是把耳朵递过去,这回惊讶的说:“二子说,小心沈军医.....”接着又趴在贺二边继续听,羽田觉得这样太费劲了,不如自己过去听,刚刚弯下腰,耳朵将将贴近贺二,却被贺楚江拦住,嘴唇紧闭表情木然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羽田只好乖乖的站在旁边,耐心的等着贺一传话。 “二子,你还能大点声不?”羽田发现贺二的胸腔的浮动趋于平稳,但是,语气还是很微弱,估计还是体力不支,作为一名大夫,马上制止:“贺一,别问了,他的气血不足,刚刚吐了一口痰,我看不是黄色的却是白色的清痰,他还是寒气所致肺气不足,马上抬下山去等我!” 贺二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贺一抹抹眼泪抬起头来说道:“二子好像是说,他在后山被一个黑衣人劈在了腿上,后来就昏了,爬回来的,最后好像是说,他的头疼!” “小姑奶奶您在给二子看一下呗,他这功夫也不说话了,他咋还头疼呢!”贺一急的想拉羽田的胳膊过来看看又不敢,差点又要跪下,这时候黑土及时上来扶住他:“你可别跪了,再跪,我家小姐还得躲起来!” 羽田不容贺一跪下相求,就已经绕过贺楚江来到贺二跟前,她扒开贺二的眼睛,瞳孔紧缩没有扩散,证明元气尚存生命体征没问题,但是头疼......?她两手抱住贺二的头,打开了透视眼观察他的脑部,表情严肃眉头紧皱,一只手伸进贺二的头发里摸着,嘴里却是嘱咐黑土:“黑土,去把药箱里的血压仪给我拿来!” 说真贺楚江觉得自己并不是小气之人,但是如果羽田给别人看病就意味着一定要摸的话,他真的有点抗拒,甚至他想到了羽田的娘为什么只是妇科大夫,是她本身学的就是给女子治病,还是花再扬只允许她给女子看病呢,有机会看到这位神秘的花谷主,一定要好好请教请教。 黑土打开药箱,看到里边琳琅满目的东西,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无助,回头看看还在摸着贺二脑袋的羽田,欲言又止,再回头看看药箱,自言自语道:“我的小姑奶奶呀,哪个是什么仪的啊?!” 本来很严肃的羽田,听到这样的自言自语不禁噗嗤笑了,她觉得自己确实有把身边的人逼疯的本事,她怎么忘记了黑土不是花影,他根本就不懂得药箱里有什么,更别说哪个是血压仪!但是,手里的人头又不能放下,现在是关键时刻,她在一点一点的摸着贺二的脑袋,看看后脑勺有没有伤口,借着这个机会观察脑袋内部,果然,在贺二的后脑的部分有一个小小的不容易被觉察的凸起,羽田皱着眉头一根手指轻轻按着那个凸起,其余的手指合力的把贺二的脑袋侧过来,把他的后脑勺完全的露在了外边,她蹲下来与他的后脑平视,轻轻的扒开手指按着的地方的头发,“嘶”的吸了一口气,这下站在她身后的贺楚江也看到了那伤处,好像是一根银针扎进了贺二的后脑,好在这个位置有厚厚的衣服脖领子挡着,缓冲了射进去的冲力,减少了伤害! 这是谁干的?这是想将贺二置于死地呀! 羽田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贺楚江说道:“四哥,马上让人回营地给我准备温暖的帐篷,我要给贺二手术,他后脑有根针,针的附近还有淤血。” 贺一听说自己弟弟的脑袋里被扎根针进去,直接跪在了羽田的身前结结实实的冲着羽田磕头,泪流满面的求着羽田:“小姐,小姑奶奶,救救.......救救我这苦命的弟弟吧!” 羽田冷下脸来说道:“我那句话说不救他了?起来,再跪,我可没这好脾气了。” 贺一吓的站起来,看向贺楚江,贺楚江冲着他挥挥手:“速速抬贺二下山,听你小姑奶奶的准备帐篷,帐篷里要有一定的温度,等我们回去!” 贺一听说一会回去不禁着急道:“将军再等,贺二不得死啊,脑袋里有根针还能救,俺都不敢想了,再等等,那能救了吗?” 其实,贺一这个问题,也是贺楚江困扰的,他是将军术业有专攻,医术方面他还真就不行,他也抬头看向羽田,羽田点点头说道:“没问题,那根针并没有扎在要害楚,还有记住,手术前不能给他吃任何东西,也不许喝水,千万要记住!” 随后冲着黑土招招手,黑土聪明的把药箱递了过来,羽田在里边找出一个长条的盒子,在黑土的面前晃晃,说道:“跟着我,你就得把我经常用的东西都记住了!看,这就是血压仪。” 黑土一脸淡定的合上药箱,谁知道他是故作镇定?其实心理却是心潮澎湃:这个臭丫头,我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别人啊?你这些东西没一个是正常人会用的,你还怪我!跟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我也变得不正常了! 羽田又走到贺二那里,从她说的装血压仪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大大的夹子,这个夹子连带着一跟细细的圆圆的短带子,短带子的另一端固定着一个也是圆形铁片一样的东西,也是亮晶晶的,一个夹子、一个铁片看起来是个独立的个体,但是被连接在一起就仿佛是一个物件儿。 这让黑土更加确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这些简直就不是正常人能认识的东西。 有这个想法的还有贺楚江,他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实在是憋不住笑,举到羽田的跟前,对她说:“小姑奶奶呀,你告诉,这到底是什么?!” 羽田瞪了他一眼,抢过听诊器,懒得解释只是嗔怪着说:“你也跟着乱叫,自从那老刘叫了我小姑奶奶,这些人都跟学,你要是跟着乱叫,我真生气了啊!” 羽田气囔囔的把那个夹子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从血压仪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团布状的东西,把它缠在贺二的胳膊上。贺二的袖子已经被羽田卷起来了,她可不想再受到贺楚江的限制,她才是负责治疗贺二的人! 贺楚江看到她真生气了,再没敢惹她,贺一在旁边看着一声不敢吱,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 在他的认知里觉得叫:“小姑奶奶”是没错的,连将军都不敢惹的女人,不就得像是小姑奶奶一般的敬着吗! 第170章 黑土拜师 羽田把脖子上带的夹子,在黑土的面前晃晃:“听诊器”,聪明不要多说,黑土就明白了,下次人家丫头喊听诊器,他就得把这个东西递过去,所以,黑土点点头! 几人见羽田把听诊器放在了裹在贺二胳膊上的布里,手里按着一个小气球一样的东西,夹子放在自己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看到这个动作,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莫名的都知道她是在听着什么,须臾,羽田拿下了听诊器,收起来缠在贺二胳膊上的那个块布,把那个血压仪放进盒子里,盖上盒盖子,往后边送去,黑土默契的接过来说道:“你脖子还有一个。”羽田摇摇手,听诊器还挎在脖子上没动,黑土转身把那个血压仪放在了药箱里,想了想又拿了出来,打开那个盒子仔细的看,突然说道:“小姐,你能不能教教属下用这个?” 羽田正看着贺二脑袋里的那个钉子的位置,是在后脑的哑门穴和风府穴之间的锥间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能,那你得叫师傅!”羽田完全没把这话当回事,这功夫还在仔细的研究从哪里给贺二开刀,才能最安全,人的大脑是个精密的仪器,要整体的看,整体的规划,这不是个小工程。 羽田自认为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有石破天惊的力量,在古代叫师傅可不是小事,黑土瞬间愣住,从药箱处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那个血压仪,看着羽田的后背,发现这只是丫头的玩笑话,但是他却不想把这当成玩笑话,贺楚江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样的惊心,他知道这丫头说这话绝对是没走心,收徒哪是简单的事,涉及到传承,这么轻率花谷主知道吗! “羽儿,去看看隔离的其余人吧,你不是说贺二的事,一会咱们回去手术吗?先让贺一带着贺二去做准备”贺楚江拍了拍沉浸在头脑风暴中的羽田,她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贺楚江这么一提醒,羽田才缓过神来:“对呀,你看我,厚此薄彼了,马上,马上进帐篷,贺一你去按照我的话做准备去!” 黑土看出了贺楚江顾左右而言他,成功的转移了话题,他哪能那么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他抱起药箱拦住了要走的花田,缓缓的跪了下来,羽田这回真是吓了一跳,都忘了躲起来,忙去扶他:“黑土,你这是干什么?.....起来,快起来。”羽田有点恨自己,总是把现代和古代搞混,在现代买个烤地瓜都会喊:“师傅,来一个地瓜!”在古代却惹了这么大的事,撩拨了老实人的心,这真是罪过! 黑土知道自己的行动有些吓到了羽田,但是不这么做,就错失了这么好的能永远留在她身边的机会,拜师重要,留在她的身边更重要!他知道羽田不喜欢人跪她,徒弟就是要跪拜师傅的,不是吗? 黑土把药箱放在地上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刚才说只要黑土想学,就要叫师傅的,如今黑土就叫小姐一声师傅!”说完,在羽田的怔愣中,马上要磕头,吓的羽田赶紧去扶:“不可,不可,黑土刚才都是我的戏言,你就是不拜师,我也会教你的!” 羽田拽着黑土的双手腕不撒手,黑土看着羽田像是受惊的小鹿的表情笑了:“收我为徒就那么难吗?小姐可知......可知黑土很聪明的!” 黑土很想说:小姐,你可知我只是想有个合理的、永远留在你身边的理由,你可知......可知黑土的心意,可知道我是谁? 黑土的眼神中的殷切注入了羽田的心,黑土虽说是做了她的随从,但是她看的出来他并非池中物,现在委屈在她的身边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过后也许机缘到了,也就分开各奔东西了。 印象中他对贺楚江也是抱拳,没有下跪过,如此高傲的人如今跪在自己面前,黑土确实是她见过最聪明的,她也不介意他比大很多,但是她终究有一天是要走的啊。 “黑土,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大家闺秀,你跟着我是要流浪四方的,为了救爹爹我要到处去找药的,你是我的侍从,我不会强求你在我身边,你若是我的徒弟,学了我的东西,我怎么会轻易放你离开?”羽田的本意是吓吓他,没想到自己的这句话却正合了黑土的意。 黑土会心一笑:“师傅,您流浪四方,带着黑土正合适啊,黑土不才尚有些武功,能保护您,您身边只有两个丫头,不安全啊!”说完看向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贺楚江,拱手抱拳道:“将军您觉得呢?!” 贺楚江看着黑土面无表情,双唇紧抿,冷冷的说道“我会陪着她!她的身边有我!”贺楚江不咸不淡的回答,敲在羽田和黑土的心上,羽田觉得今天自己的心脏有点气血不足,早知道今天会碰到这样超出认知的事儿,喝点人参汤再出来,这一个个的说话都太惊悚,什么时候姐去闯荡江湖非得需要男人了! 黑土处变不惊的低头笑笑抬头看向贺楚江:“属下本就是将军的兵,既然将军能陪在师傅的身边,那黑土就伺候着你们二人就更好了!” 贺楚江看向黑土的眼神更加犀利,如此不卑不亢、善于迂回的人怎么是甘于屈居人下的? 话已至此,羽田咬咬牙点点头说道:“你真想学?”黑土看出了羽田眼中的动摇,于是加了把力:“小姐,您就收了黑土做徒弟吧,我知道您怕麻烦,咱不要拜师仪式,您就让我跟着在后边就行,您想怎么省事就怎么来,就像花影一样。”黑土的几分话,让贺楚江心中的警铃大响:这绝对不是个侍卫的智慧,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此人把羽儿的性子拿捏的透透的,如果单纯的报恩学医术确实能帮到羽儿的,如果目的不纯可就危险了! 羽田也笑了,好聪明的黑土啊,这么短的时间就看出,她有心栽培花影,却懒得收徒,这心思被他拿捏的很准啊!黑土啊,你到底是谁呢,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好,我准你叫我师傅,跟着我不一定能学到最好的,但是能学到别人学不到的,你可心里有准备?”黑土提到嗓眼的心终于落下来,重重的点点头:“徒弟知道了,无论如何您得受徒弟一拜!”说完冲着羽田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这次羽田没躲开,欣然接受,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盒盖子上刻着“花羽田”的名字,她递给黑土说道:“临时起意,师傅也没什么能送给你的,这把手术刀,跟了我很多年,就送给你当成礼物吧,这个东西,只有你有,我有,是为师的心意!” 当羽田说出:这个东西,只有你有、我有!黑土觉得心血都沸腾了,他要的就是这种只有你和我有! 第171章 看好她,本将军离开一下 黑土感受到羽田身后来自贺楚江的目光,但是能怎么办呢,徒弟呢,这辈子只要不被逐出师门谁都不能分开她和他,不管他黑土是谁,今生今世他的名字前面都会刻上:“花羽田的徒弟”几个字! 黑土依旧谦卑的低头,仿似没有感受到那个探索的目光,他只是在羽田的示意下站起来叫了一声“师傅”,把师傅给的只有她和他有的,装着手术刀的盒子放进了怀里,那里离他的心脏最近,他将用他全部的身心爱护她送给他的东西。 在师傅的指挥下背起药箱,若无其事的从贺楚江的身边走过。侧过身,礼貌的对贺楚江点点头,大踏步的追上师傅。 贺楚江站在飘雪中,默默的注视着在自己眼前被黑土落下的病帐的帘子,若有所思......! 和山下的病帐不同,这里的环境很安静,偶尔会有咳嗽的声音,污浊的味道也没有山下重,羽田轻声对黑土说:“多拿出一些口罩来,给将军和这里看守的战士都分一分,以后记住作为大夫身上要永远都背着口罩!”羽田自己则是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口罩带上,就近蹲下来给门边的病号号脉,量血压,贺楚江刚进来,黑土递过去一副口罩说道:“将军,师傅说让您带上口罩!”并且冲着贺楚江笑了笑。 贺楚江接过口罩慢慢轻车熟路的带上,抬眼也对他微微笑:“既然都叫师傅了,她的安全可就拴在你身上了,她若有事,本将军唯你是问!” 黑土微笑着、沉默的也带上口罩方抬起头来点点头说道:“她有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的!”羽罢,在羽田的身边蹲下,轻轻的声音飘来:“师傅,需要记录吗?” 贺楚江听出了,黑土前一句话的不同,这个细节没逃过贺楚江的心思,他没称呼“师傅”而是称呼“她”,贺楚江微微的皱皱眉头,不悦涌上眉心! 贺楚江在病帐篷里走了一圈,发现大部分的病号都闭着眼睛休息。有些士兵认出了他,要坐起来和他打招呼,但贺楚江轻轻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躺下休息。几个在这里照顾病人的军医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似乎发烧得稀里糊涂。 他们看到羽田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差点爬过来。好在有黑土挡着,这些人轻声细语地和羽田说话。黑土站在那里,虽然没有说话,但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守护者。贺楚江看到这个情景,感到从过去的担忧中稍微安心了一些,至少有人能够保护羽田的安全就行了! 羽田一进帐篷,就开启了她的透视眼。她拉开了那位喘息严重的战士的衣襟,观察到他的胸膛觉得很奇怪,虽然看似烧的很严重,但是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山下的病号们有的肺部烧成白肺,甚至有的已经有了条索状影,就连黑土都有瘢痕索,这人却没有。她又迅速的打开了几个看似喘的很严重的战士的胸襟,他们的肺部也没受到什么损害,这是什么原因呢?如果不是羽田有着一双不为人知的透视眼,还真看不到这种不同。 她又摸向他们的额头,除了他们部分的脸色苍白并没有发热的症状,按理说,被沈军医扔到这里来的病患应该比山下的更严重才对呀,怎么她就感觉这些人反而比山下的人病情要轻呢?! 她轻声问道:“小兄弟,你有没有感到恶心想吐?”那位战士好像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只是喘不上气来吗?”看着士兵点点头,羽田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有了些微的判断。 黑土在一边做着笔记,羽田的问诊很快,他记得也很快,重症病帐里只有十几人,羽田拿过黑土的记录时候,发现他的字很规整,但是貌似都是草书,她一个字都不认识,抬头看看黑土,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为师忘记告诉你了,我根本就不识得草书。” 黑土楞在当地,贺楚江拿过黑土的本子,黑土紧紧地握住不好意思的说道:“将军还是别看了,黑土重新写!”贺楚江执意的握住那个本子没撒手,黑土松开手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贺楚江看看本子的内容,不禁蹙起了眉头,把本子卷成一个桶,啪的拍在他的胳膊上退回到他的手里,嘴里嫌弃的说道:“这字本将军也不认识!” 贺楚江抬步向帐篷门口走去,走到黑土的身边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向黑土,四目相对间似有深意道:“看好她,本将军离开一下!” 黑土接过贺楚江退回到他胳膊里的本子,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点点头说道:“放心!” 虽然羽田给病人打葡萄糖,但她并没有把消炎药混进去。她在一旁观察这些人的反应,觉得这里的情况有点不对劲。按理说,即使是住在重症监护室,也会听到一些声音,比如病人的呻吟。可是这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根据她的诊断,这些病人的病情似乎并不严重,却表现得异常安静,这让她觉得有些古怪。反常必有妖啊! 黑土背起药箱往羽田的身边走来,见到一个军医模样的人在复述着自己的情况,满脸的泪水,据他描述自己的情况是连拉带吐,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 羽田表示了然,拉过他的胳膊正给他号脉,却见他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聚精会神的羽田完全没有防备他,左手手腕紧紧的被他握住,他甚至在她左手腕处狠狠的揉搓了一下,这种具有挑逗的动作令羽田惊讶又厌恶抬头怒斥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只见那个人脸色苍白却嬉皮笑脸拽着羽田:“美人,你身上的味儿真好闻!”说着大拇指还在羽田左手腕的胎记处又使劲的揉搓一下,羽田大怒双眼一道闪电冲着此人的眼睛劈来,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声冬日惊雷,随着雷声那人松开羽田的手腕双手捂向自己的双眼:“啊,啊.......”,一条条血线顺着他的双手指缝流了出来 第172章 不怨你,你没我快 焦急飞奔过来的黑土抬起的掌风还没来得及劈出,却见那人已经满地打滚了,羽田却默然的站在旁边,一道道闪光从眼睛里射出打在那人的身上,只见有星星之火已经开始在他身上燎然。 旁边原本还躺着那些伤员有的直接坐了起来,有的站了起来,本来怒目圆瞪的羽田,此时却缓缓的上翘了嘴角,微笑着对这些人说道:“大家别怕,他调戏本小姐,所以给他点教训,大家别怕,好好躺下用药!” 坐起来的和站起来的士兵,听到羽田若无其事的话语,又都缓缓的坐了下来,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火人,没人说话! 羽田一直微笑着环视着四周,眼睛有蓝色的光盈盈的闪过。被环视到的士兵无不惊奇又恐惧的看着羽田。 羽田慢慢收拢了微笑,平静又警觉的看着他们,有的人直接躺了下来仿佛若无其事,羽田也仿佛若无其事,手里却用袖子一遍一遍的擦着自己的手腕。 黑土一直注视这样的羽田,由羽田变幻莫测的表情,到她擦拭手腕的动作,黑土恨自己的慢,他想保护她的,结果还是她自保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 他拿出自己的手帕,拉过羽田的手替她擦手,低头愧疚的说道:“是徒弟没用,没保护好师傅,是我没用!” 羽田沉默着双唇紧抿,任凭着黑土替他擦手,淡淡道:“不怨你,你没我快!” 这一句话,让黑土羞愧难当,从来......从来没被人说过“你没我快!” 贺楚江在外边听手下汇报事务,听到轰隆隆的冬日惊雷,马上就是料到一定是羽田出了事情,不过他想施展轻功飘到帐篷里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火人在地上打滚。 黑土在给羽田擦手,羽田转头看到急匆匆进来的贺楚江,又看着地上打滚的人还有四处跌跌撞撞躲着这个火人的其他人,表情木然。 贺楚江料到事情不简单,因为羽田看似任性泼辣一些,但是十分讲理不会平白无故的烧死一个人的,顺手拽过门口的一个侍卫问道:“怎么回事!” 还处于惊慌中的侍卫慌慌张张的指着地上的火人说:“那个......黄军医,调戏那个美女大夫,被......被雷劈了!” 贺楚江胸中气满大踏步走向羽田从黑土的手中接过羽田的手,看到她红红的手腕处,只有他知道她的左手腕是不能随便碰的:“这么红,黑土给你擦的?” “不是,黑土擦的手,手腕我是自己擦的!”黑土听到他们两人的话,貌似很平常,但是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同,谁擦的手腕很重要吗?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羽田为什么那么生气,好像那人在她的手腕处揉搓了一下,他以为是调戏羽田,难道原因没那么简单?那里......?黑土觉得有点乱。 贺楚江默默的拉着羽田往门边走,到了门口突然回头对身后的黑土道:“这里,一个不留!” 一直低头沉思的黑土听到贺楚江的话,正合他意毫不犹豫的转身用力向地上,已经要烧成碳了的火人扔去了什么东西,只见要熄灭的火苗,瞬间成燎原之势又燃烧了起来,顺着黑土又扔向空中的东西燃去,随后黑土在外边关上了帐篷门,和贺楚江一起护着羽田往远处躲去,一应从山下带上来的士兵,迅速把这里围了起来,帐篷里出来阵阵惨叫声和烧焦了的腐肉的味道! 羽田睁大了眼睛怒吼:“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疯了吗?”贺楚江拦住她要跑过去的身子,紧紧的抱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急急的说道:“羽儿听话别去,你被人盯上了,这里有人想对你不利!” 听到这样的话,羽田瞬间清醒过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贺楚江,想起了这里的反常,想起了那人好像真的是在她的左手腕揉搓了一下,一下不够,在她要挣脱的时候好像又揉搓了一下,仿佛他是要确认什么呢,那么他不是单纯的调戏。 贺楚江看到她冷静了下来,又说道:“你还记得贺二在昏迷之前说的话吗?” 她想起了贺二在昏迷之前除了说身体的情况之外还说了一句:“小心沈军医。”她当时以为是有因为沈军医把重伤员火烧的事儿,那事儿已经被她解决了,所以就没在意,没想到问题没那么简单!再环顾突然多起来的士兵,原来贺楚江比她早一步预料了这里的不同,刚才就是出去部署了!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啊,他太警觉了。 一直默默的站在一边的黑土也补充道:“师傅,我看那个人一直在摸你手腕,他是不是在找什么?” 帐篷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羽田听着心生不忍,那里不管有多少想算计她的人,那都是生命啊。她和他们的背景不一样,贺楚江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协父逼宫抢夺政权的四王爷;黑土的背景显然也不简单,满身的杀气,挥手烧了一帐篷的人毫不手软;而她自幼出生在中医世家,从懂事开始就知道行医治病,救死扶伤,他们杀人,她在救人。 这时候帐门被一个浑身是火的人冲开,冲着羽田这边飞身而来,嘴里大声喊着:“妖女”还没到羽田的身边,黑土挥手从手心飘出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上,火势瞬间更大了起来,那人也被掌风再次推进帐篷内。 看到黑土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羽田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不是都预感到了,我是真傻呀,还给他们打针呢,哎!” 贺楚江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那堆废墟边上,沉重的说道:“这些人是混进我们军中的人,贺二肯定是撞见了他们什么事,因为你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羽田好像也捋清了来龙去脉:“就是说这些人其实不是重伤员,而是沈军医按照重伤员安排进军营的,结果因为我的出现,真就把他们隔离了。” 黑土听到二人的分析,一如既往的沉默着,只是抬头望着远处白色压顶的雪山。 第173章 黑土终身不娶,陪着师傅 贺楚江一脸担忧地回过头来:“我真是担心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什么秘密。他们怎么会怀疑你,他们怎么知道的……” 他瞥了一眼羽田左手腕,想说什么又停住了。羽田心领神会,摇了摇头。 沉默了片刻,羽田知道,知道她秘密的人没几个。花凡大概知道一些,但她没详细说过。外公则是全知道,但这个秘密是他们家族的,外公肯定藏着掖着,不会说出去。那就只剩下贺楚江了。羽田抬头看着他,而贺楚江正好也在想这事,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气得抬起手来给她一个脑瓜崩:“有些事情,想都不该想!” 羽田摸着脑门次牙咧嘴的瞪了他一眼,就是这么一摸额头,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噗嗤笑了:“四哥,我猜到是谁了!” 贺楚江也笑了,羽田哈哈笑起来,他们想起来那个被烧的秃了头的女人---武凌儿! 黑土看着两人相视而笑,默默的转开头,他们有自己的小秘密,别人都不知道呢。 羽田有点生气地对贺楚江说:“你为啥不留个活口,免得咱俩想得这么辛苦!” 贺楚江无所谓地说:“懒得问,反正谁来这儿都是送死。” 羽田收起笑容说道:“武凌儿啊,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徒弟,背上药箱走,下山!” 黑土点点头,背起药箱和羽田都不约而同的回头看看那堆废墟,那里有十数具被烧焦的尸体,羽田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主动送上门来的,看着这空旷的天地,更坚定了要回到现代的决心,这该死的地方野蛮又没有秩序,一点不值得留恋,转头离开。 黑土往肩上颠了颠要滑下来的药箱,扔过去一块石头,精准的扑灭了还有点没有燃尽的火苗,转身跟上了在前边走的羽田和贺楚江。“武凌儿?是那个太傅的女儿吗?呵呵,有意思呢!”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席卷过一片废墟,扬起纷纷扬扬的灰烬。一切似乎未曾改变,又似乎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冬月的寒风如往常一样凌冽,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月已经结冰。 下山的路上,于哲从干裂的白桦树枝头扶摇而过,看见下边的羽田方从上边冲下来,气喘吁吁的紧缩眉头站在她的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受伤了吗?”“没有!我烧了他!”“嗯,烧的好!”“你怎么知道是我!”“冬日有雷,还是从山上传来,一定是你,我就跑来了,还是晚了一步!”“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烧了他,烧了谁?”“那不重要!” 于哲跟羽田的说话,简单而基本没有主语。 黑土发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对的,羽田身边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的,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这个于哲好像是她表弟的,也这样的! 于哲指着在前边走的贺楚江,对羽田说:“回头跟我回裕国吧,他保护不了你,是个傻将军!” 说话间,一个树杈从前边打过来擦于哲的耳朵而过,插进后边的树干上。于哲不怕死的又在羽田耳边再次补充:“还是个小肚鸡肠的!” 羽田搂过他指着贺楚江背影的那只胳膊,紧紧的抱着,头依靠在他这条胳膊上微笑不说话,这个表弟跟她有血缘关系呢,山洞里背着她狂奔、贺楚江打了她、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人、听到冬日惊雷挂念着她,看他从树上风尘仆仆冲下来,她的幸福感充满了胸膛,他是她的弟弟呢! 于哲低头看向这个知道自己肩膀的小女人,感觉到了这人的异样,抽出了被她紧紧箍住的胳膊搭上她的肩膀:“给姑父用的药还有几种没找到?我陪你去找,然后咱回家,可不能总烧人了!” “噗嗤......”羽田听到这样语重心长又无可奈的叮嘱,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啊,这谁受得了啊,弄不弄就烧人玩! 从山上下来远远的就看见营地里烟火缭绕的三口大锅,近了浓浓的桂枝药香味扑鼻而来,再一看是老刘、花梦、花影在熬药,拿起放在地上的药包羽田看了一下,是自己上山之前给老刘的,她一向对药品的使用很谨慎。 花影跑过来,擦擦汗:“小姐,按照你教过我的,我已经煮了两开了,是不是可以分发下去了。” 羽田走进其中一口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羽田不禁皱了皱眉头:“这里的生姜怎么放的这么少?” 于哲在身后说道:“大炎国很穷啊,我跟老七找遍了所有的灶房也没找到多少生姜呢!” 羽田又走到其他的两口锅跟前,也是深深的闻了一下,不禁叹了口气:“不单单生姜放的这么少,大枣也没放多少呢!” 老刘秉承着不懂就问的理论问:“小姑奶奶为什么一定要放生姜呢?大枣也不是药,不放不可以吗?” “生姜温中散寒,大枣养胃,这里连党参都没有啊,何况是人参,桂枝汤里七味药,这里少了三味药,该如何治疗啊!”羽田忧心忡忡,让黑土给他舀上来一碗药汤,吹吹凉要喝下去,贺楚江把碗按住说道:“还是我来吧!” 羽田一脸严肃地挪开贺楚江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生怕洒出来。认真地对贺楚江说:“四哥,你别拦着我,神农氏可是尝遍了百草,才写出了《神农本草经》。大夫不试药,那还怎么当大夫呢?” 哪知道药还没入口,药碗就被拿走了,却见黑土端着那碗药对羽田说道:“还是徒弟尝药吧!” 众人听了这话,不免都觉得震惊,特别是花影指着黑土大声的惊呼:“徒弟?小姐,什么时候收你当徒弟呢,小姐还没收我呢!”花梦轻轻拽了她胳膊一下清叱道:“花影,闭嘴!” 花影撅着嘴站在小姐的身边,羽田看着她快流出泪来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我虽没走形式收你为徒,东西少教会你了?” 花影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委屈着:“那怎么能一样呢,当了徒弟就能永远跟着小姐了!” “哎,什么要永远跟着我呢,你们不想嫁人了?跟着我怎么嫁人!”羽田叹了口气,跟着她有什么好,她总归要离开的呀! “那......那黑土不也得娶亲吗,娶亲了不是也要离开您的吗?”羽田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也看向了黑土。 黑土不屑的瞥了一眼花影,嫌恶的说道:“黑土终身不娶,终身在师傅身边,你想陪着吗!” “我陪着,我们不嫁的!”花影噘着嘴喊道! 羽田突然觉得有点聒噪,大声喝道:“胡说八道!” 第174章 黑土,你真狠啊! 羽田的不高兴惹来于哲的大怒:“什么时候小姐做事还得经过你这奴婢同意,她是心善的,怎么地?还被你欺负上了,不成?” “于哲!”羽田及时的制止了于哲,不让他说下去,对花影的维护显而易见。于哲气的转身就走:“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约了老七去打猎,懒得理你。” 花影吓的躲在了羽田的身后看,花梦忙微微屈膝解释道:“小王爷别怒,是我们逾越了!” 羽田被惹的不高兴也被贺楚江看在了眼里,眼下却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他长身而立的冷冷的看着花影,花影也感觉到了来自某人的目光,躲在羽田的身后不敢出来,默默的掉眼泪。 花影被惯的有些任性,羽田是知道的,为了转移话题,她对黑土说:“她小,胡说八道的,你且让着她点。试药,你还不行,你还不懂得药性,喝下去也尝不出什么来,我现在试药,这是医者的本分,如果你们拦着,我如何判断药量?那就治不了病!” 说着,一口喝下碗里的药,贺楚江觉得自己的心都惊了,他从来没想过学医还这么危险,遂问老刘:“你们都要尝药吗?” 老刘不无佩服的说道:“按理说是这样的,医者多尝药,但是现在的大夫有几人这么认真的,不亏小姑奶奶的医术高,付出的也多啊!” 黑土看着手里的药碗,第一次自我怀疑,保护她吧,她的速度比他快;替她试药吧,他根本就不懂得药性,那么在她身边,他到底能做什么呢?! 贺楚江用手帕轻轻的擦掉羽田嘴边的少许药渍,轻声问:“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羽田不禁觉得好笑:“我就是试药而已,又不是毒药!没事的”。 羽田低头看着碗里的药渣子,嘴唇抿着,突然她放下碗说道:“这药不行,先慢慢熬着,黑土背着药箱跟我到我的帐篷来!” 黑土刚要无声的跟上,药箱却被按住,黑土微微皱眉抬眼看向对面的人,花影泪眼婆娑间,见到这样的黑土不免心中一哆嗦,这人的眼神怎么这么冷,吓的她忙收回手,想想不对劲儿,凭什么怕他,于是大声的喊:“小姐,我也跟你们去!” 羽田在前边匆匆的走着,话音飘来:“来吧!” 羽田完全不知道后边的两人发生了什么,只见花影冲着黑土:“哼......”的一声,背起药箱子,发现没背起来,怎么突然这么沉,她抬头看向黑土,哪知黑土彻底放下药箱的背带,扔给她冷冷一下,跟上前边的羽田。 看着花影背个药箱子吃奶劲的使出来了,脸憋的通红,花梦不仅叹气道:“你这何苦,小姐收徒弟,你有什么气不过的?咱们是奴婢,你别忘了身份!” 老刘接过花影身上的药箱也劝:“我帮你送过去吧,咱们都是属下,主子对你好,那是主子的恩德,可你不能忘了本分,你看那黑土,是一般人吗?一样跟着学扎针,我和花梦都学不会,人家一点就通。学医是要讲究天赋的。” 老刘替花影背着药箱子来到羽田的帐门口,看见黑土站在门口没进去,抬手比划一下帐门,黑土摇摇头,三人站在门口都没发出声音等着! 等着的时候花影也没给黑土好脸色,讨厌的大胡子这么老、这么丑。 “花影,在门口吧?进来!”羽田在里边喊,花影跳跃的像个兔子忙回应:“小姐,我在这儿呢!” 黑土一直低着头没搭理花影进去之前得意的表情,老刘摇摇头,这么跳脱的花影怎么能做得了小姐的徒弟呀,倒是这个黑土......! 花影进得帐篷去的时候,吓的瞬间把嘴巴捂上,还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确认门关严实了,没人进来! “小姐,这是......”花影指着地上的一堆药草,这么一大堆,小姐又开始变戏法了! “这一堆是生姜,没有干姜只能用生姜了。这堆是党参,咱们在山崖底种的也不多,就这些吧,总比没有的好、至于这些是枣,你是认识的。” “小姐呀,咱们怎么解释呢?”花影担心的看着小姐。 羽田也看着花影,她才想起这个问题,这个怎么解释呢?唯一的方法只有.......贺楚江! “你去给我找四哥来。”这是唯一的方法,外边已经有人叫她妖女了,如果再变戏法下去,说不定哪天被抓起来被当成妖女烧了! 花影小声的说道:“小姐,门口还有老刘和黑土呢!” 羽田做势要掐她,嘘着声音道:“你怎么把老刘弄来了?” “我背不动那个药箱啊!”花影边躲着掐过来的手,边心虚的回答。 “你是背不动,还是不让黑土背?我还不了解你?”羽田有时候真被花影的任性气死。 “你出去,带着一部分的生姜给老刘,就说着这是我的存货,告诉他把这些先放在一个药锅里,其余两个锅要用的生姜我再想办法。”羽田在生姜的那堆里,整理出一个药锅的用姜量,还有大枣,党参的用量,用一个床单包裹着,让花影拽到门口,到了门口马上关上门,别让他看见,老刘比较脆弱,禁不起惊吓! 花影如法炮制,拽着那个包裹出来的时候,马上反手关上了门,把那个包裹递给老刘,把羽田的话重复了一遍交代给了老刘,临了还问了一句:“老刘,你记住了吗?这些是一个药锅的量,不是三个锅的用量,记住了吗?” 老刘看向紧闭的帐篷,点着头欲趴着门缝往里看,黑土一个箭步挡在了门前,冲他抬了抬下巴,意思不明而喻:不该看的别看! 老刘背着那个大包裹,见进不去也看不到什么,冲着帐篷喊道:“小姐,我都记住了,这是一个锅的量!”“嗯”帐篷里只传来羽田的一声应答,再没有别的声音。 花影看到老刘走了,才放下心来,冷着脸对黑土说道:“你,去找将军,就是小姐要见将军!” 黑土纹丝不动,花影却愤怒地指着他,向他喝道:“我说你呢,快去请将军!” 然而谁也没看见黑土动手或移动,花影的手指却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只听到花影痛苦地喊了一声“诶呦”,随即捂着手指停下来,大声喊道:“黑土,你真狠啊!” 第175章 你总有办法让我胆战心惊 羽田听到花影的叫声,赶紧从帐篷里冲出来。只见花影疼得坐在地上,手捂着手指。羽田蹲下身,伸手去查看花影的手指,根本不需要透视眼就能看出没什么问题。羽田气呼呼地站起来,对花影说道:“我最讨厌玩心机的人,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快起来,去帮花梦干活吧!” 说罢,她又看了一眼黑土:“你去把将军请来!”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羽田抬眼看去,见贺楚江正慢慢朝这边走来。 羽田点点头,指了指帐篷,自己先进去了,什么也没说! 贺楚江慢慢的走到花影的旁边,听到花影嘟囔:“明明是他伤了我!” “本将军明明看见你用手指,指着黑土颐指气使,他是你家小姐的徒弟,论地位他在你之上,没折断你的手指,已经是忍让你了!”贺楚江冷冷的话,让花影很恐慌,小姐识破她,却没明说,这是给她面子,还有份宠爱;将军就不同了,除了小姐,他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花影没敢说话,只是收起了幽怨,拍拍蹲下时候弄到身上的积雪,向贺楚江微微屈膝站在了黑土的旁边,等着小姐出来,贺楚江还是没作罢:“你的小伎俩省着点耍,本将军可没她好说话。你现在跟着去熬药,再让本将军看见你对你家小姐耍小聪明、拿捏她,定不轻饶你。” 花羽吓的一身冷汗微微屈膝向远处跑走! 黑土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分外的安分,贺楚江走过他,打开门之际侧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冷的语气能冻死十里地外的人:“你刚才的动作我都看到了,小惩大诫就可以了,花影和花梦自小跟你师傅一起长大,你若伤了她,你师傅定也不高兴,你让让她,全当让你师傅高兴了。” 一向面无表情的黑土低沉了双睫,紧抿的唇角狠狠地下压,点点头。 贺楚江看着一言不发,低头平静的看着地面的黑土良久,掀开门帘进得帐篷。 黑土在帐门关上的刹那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帐门,紧抿下压的唇角稍稍松弛,眉头不禁紧缩,上前一步站在门口转过身来,后背对着紧闭的帐门:门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贺楚江进来的刹那,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跟花影一样马上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确定门关着没人进来,才走到正对着门口,身前有三堆药草的羽田跟前。 一直稳如泰山、不为所动的人,此刻也变得不淡定了:“小姑奶奶,这都是你从哪儿变出来的呀?” 看着面前的草药,羽田很想诚实的说:这是我在山崖底种的,如今被我收在除了我,不为人知的空间里。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说,没法解释的事情就不用解释了,全靠天赋理解,希望贺楚江天赋异禀! “你先别管哪儿变出来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些能治好你的士兵就行。”羽田忽闪忽闪着大眼睛,仿佛等着表扬!心里却在想:你最好别追问,如果你一定要追问,这就是最后一次让你看到我的戏法。 贺楚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他真就什么都没问,却趁着羽田看向他之际,固定住她的脑袋,狠狠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说道:“小祖宗,我求求你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很危险的。我从来没求过谁,我就求你,你会变戏法的事儿不是闹着玩儿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可记住了?” 贺楚江此时两双大掌牢牢的把羽田圆圆的脸捧在手心,殷切又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可记住了?!” 羽田右手举起三根手指合并在一起,举过头顶:“四哥,我发誓我记住了!”羽田觉得只有这样,贺楚江才会放下心来! 贺楚江放开她的脸,转而抓住了她发誓的手:“你总有办法让我胆战心惊的,不行,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你这样去哪里,我都不放心!” 羽田觉得贺楚江很好笑,甩了甩还握在一起的手:“我又不能在你身边一辈子。” 贺楚江抓紧她晃动的手:“为什么不能呢,那我在你身边一辈子行不?!” 羽田有瞬间的怔愣,但是马上清醒过来,笑着打了他一下:“快点,想办法把这些运出去,还有两锅药等着熬呢!” 贺楚江看着地上的药材又看了看门口,抬了抬下巴轻声问:“他知道吗?” “不知道,只有你和花影知道!” “嗯,你先出去,先去药锅那里等着,这里交给我!”羽田直愣愣的看着贺楚江突然笑了,弄的贺楚江不知所措:“你笑什么呢?”羽田捂着嘴向他招招手,悄声在他递过来的耳边说道:“你有没有那种,好像我做了坏事,你在给我收拾残局的感觉?” 贺楚江听罢斜睨着她调皮的样子,真是气极反笑:“你以后再变戏法能不能事先知会我一声,让我有个准备,也好帮你脱身,或者去我的地方,那样我能掩护你,明白吗?!” 这么温暖的话和温暖的人,着实让羽田心动,可是......这样的心动自己担得起吗! 贺楚江往门口推了推她:“你先出去吧,出去......出去!” 羽田走到门边,回头看了看还站在那些草药跟前的贺楚江,他还是冲他甩甩手,嘴里小声叨咕着:“还不出去?......!” 黑土听到门板从里边打开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到出来的只有羽田一人,而且出来后直接关紧了门,拉了一下单薄的衣领若无其事的说道:“好冷的天啊,走!” 黑土什么都没问,跟上前边的羽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帐门说道:“师傅,您没有外袍吗?”“有,总是忘记拿!”“下次,黑土把你的外袍挂在胳膊上可行?”“可行,你能记住就行,我是记不住的!”“黑土能记住!” 师徒二人聊着往药锅处走去,须臾羽田的帐篷打开,从里边走出贺楚江......,跟门口的侍卫说了几句话。 黑土不动声色的微微侧头,余光看到羽田的帐篷陆陆续续的有士兵进进出出.......。 第176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羽田来到药锅旁边,花影知道自己先前的小心眼子,没逃过小姐的眼睛,赶紧舀了一小碗加了生姜的汤药,递到羽田的身前,怯生生的问:“小姐,药熬好了,您试试?” 羽田瞄了一眼她接过那个碗,微微喝了一口,一口生姜的冲味扑鼻而来:“好,就要这效果,告诉灶房去熬粥!” “熬粥?为什么?粥也能治病吗?”花梦拿过一件斗篷给小姐盖上,好奇的问! “这种解表的药喝过了之后,要啜粥一碗,以助力发热出汗,养胃!” 老刘在一旁听着,心里好像还有好多问题要问。羽田看出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别急,你不懂的地方还有很多。我开始学的时候,爹爹告诉我,先背下来,以后慢慢去理解。你们现在先把桂枝汤方子记下来,先要记住,然后再慢慢从实践中理解,这个方子一定要配合着喝一碗热粥。!” 说完,她看了身后的黑土一眼,黑土点点头!“桂枝汤是《伤寒论》里的第一方,切记,莫忘!” 贺楚江派人背过来几袋子的草药,放在另外的两只药锅的旁边,花影聪明的跑过去,按照比例往两个大药锅放药,老刘欣喜的捋胳膊挽袖子那叫个乐呵,边指挥着人帮忙,边说道:“还得是咱将军厉害,弄来这么多的生姜,这回药效上去了。” 听到这样的话,贺楚江捂着嘴转过身咳嗽了起来,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抢了别人的功劳,他以往可是不屑一顾的。 羽田看到这样尴尬的贺楚江,不禁觉得好笑:“是哟,多亏你们将军,你们将军真有本事哟!” 花影偷偷的瞄了一眼小姐,羽田冲她眨巴眨巴眼睛,两人相视而笑。 贺楚江本来还很尴尬,听到羽田故意的调侃反倒松弛下来,这个始作俑者竟然不知道感恩图报,他走到羽田的身后,手放在她的腰上,轻轻的掐在她的痒痒肉,羽田瞬间瘙痒不止,嬉笑着躲着,两人于是就在你打我闹中心照不宣。 老刘看傻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将军,在营地里、上战场时他是铁面将军杀伐果断,在朝堂在府里,他是四王爷是严肃不苟言笑的,何时还会挠别人痒痒呢,这传出去谁信啊! 花梦拽了一下他的胳膊,挡在闹着跑远的两个人:“看什么看,干活,那么大岁数了,总偷懒!” 黑土静静地站在被药锅的热气包围着的场地上,看着那个像小精灵一样调皮的人,此时已经窜上了贺楚江的后背指挥着他往灶房的方向走去,须臾还在贺楚江的耳边说着什么,弄的贺楚江作势想要把她从后背上扔下去.......! 黑土收回注视着他们的目光,低头看着脚下。 他永远都记得她说过的话,她说:“能治好你,也是你我的机缘”。 可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呢?你可知,能帮到你,也是我想跟你有的机缘啊! 三口药锅先后熬好了药,羽田亲自分发药汤,每人一碗之后再喝粥一碗,粥也是贺楚江陪着羽田在灶房里亲自指导士兵熬的,喝完必须蒙着被睡觉,发汗,若不是贺楚江担心她太劳累了,这一步羽田也准备亲自监督的。 这时候有士兵有事来报,贺楚江不得不离开,冲着羽田比划了一下一会再来的手势。 黑土看着贺楚江走向主帐,方走到羽田的身旁低声问:“师傅,如果喝完没有汗出呢?” 羽田微笑着看他:“将军在的时候,你也可以问的,不用顾忌,你是我的徒弟,你怕什么!” 黑土苦笑一下:“师傅不知,黑土不是怕了将军,是怕给您惹麻烦!” 羽田掸掸了他肩膀上的浮雪,柔和的说道:“你想多了,他是我四哥不是不讲理的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你不会就得问。” 黑土冁然而笑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其实心里腹诽:贺楚江不是不讲理的人?那要看什么事,在你身上他太多不讲理了! 羽田就当他明白了,解答他的问题:“你且记住,若喝一次汗出来证明病邪出,不用再服;若汗不出,再喝一碗药汤继续喝一碗粥,接着捂汗发汗;若汗又不出继续依照此法服用;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 羽田非常欣赏黑土的问题,拍拍他的肩膀冲他竖起大拇指:“千万记住了,如果喝一次就出汗了,一定不要再服用了,以免大汗淋漓;我看士兵的身体素质都很好,基本上都是一冷一热,表外受风邪,细菌趁机感染所致,所以,机体的免疫上来,细菌没有生存环境,感染症状就自行消失了,所以中医看病的对症很重要!” 说完,也回头看看在一旁听着的几人,特别是花影,羽田问她:“你记住了吗?!” 花影使劲的点点头:“小姐,我都记住了!” 羽田走过去背对着黑土,摸摸她的脑袋体贴的说道:“我没让你叫师傅,也没少教会你,你再不许为难黑土,知道吗?” 花影委屈的掉眼泪还是拽着小姐的胳膊撒娇:“小姐,你为什么不收我和花梦呢,你是嫌弃我们是婢女吗?” 羽田佯装生气道:“你莫要瞎说,我什么时候拿你和花梦当过婢女的?” 花影有些绷不住了急忙说出了真心话:“小姐若是凡哥回来了,看你身边多个男徒弟,定会不高兴的!” 花梦站在旁边对这个妹妹的不懂事,真是恨死了,狠狠地掐了她一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看看你都胡说八道的什么!” “本来就是吗,凡哥对小姐那么好,一定会回来的,难道你不想凡哥吗,咱们才是一家人啊!” 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被提及了,仿佛被尘封在记忆的深处。突然被提起,羽田感到一阵莫名的愣神,仿佛内心深处的某种情感被瞬间掏空。周围的人和事物已经变迁,所有的往事都已休止,只剩下无尽的感慨和怀念。羽田想要表达,却发现泪水已经先于言语流淌下来。 正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 第177章 她怎么会被轻易拿捏? 羽田感到身心都很疲惫,她叹了口气说:“收黑土为徒的决定,源于一场机缘。这场机缘的起因,是因为我轻率的一言,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你对此有所疑虑,那么此刻便是一个契机,你可以选择离开。我们之间的缘分,或许就此终止。花梦,你也跟着走吧。去寻找你们的凡哥,他是羌国的太子,看在你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他必定会给予你们荣华富贵。跟在我身边,却无法给你们带来更多的益处。” 花梦听到此话,大惊失色噗通的跪了下来哭着道:“小姐呀,不能呀,您不能不要我们呀!” 花影从来没想到一向对她宠爱的小姐,如今会赶她走,懊悔自己的口无遮拦,紧紧的拽着羽田的胳膊,跪了下来抱着羽田的腿:“小姐,我错了,奴婢错了,您别赶奴婢走,花影都是被小姐宠坏了,忘了本分!” 羽田俯视着地上的二人,回忆起与花凡及其他二人的生活片段,这些温馨的时刻突然化为悲伤的洪流,从她的眼角滴下。黑土一直矗立在旁,沉静而内敛,对花影提及花凡的反应显得漠不关心。然而,在羽田泪水滑落的刹那,他的内心犹如被锐利的刀锋刺中,泪珠仿佛是流淌在他体内的血液,透过皮肤溢出,带来切肤的痛感,引发他的惊悸和惶恐。 这是他首次体验到心痛的感觉。无暇他顾,谁也没看到他出手,却感觉得到一股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花影,只见那鲜红的手印即刻显现在脸上。 所有人都看向了黑土,本来要说点什么的羽田想了想沉默了下来,花影大怒指着黑土:“你凭什么打我!” 一向沉默寡言的黑土难得的多话:“凭你惹我师傅哭了,凭你让我师傅不高兴了,凭你提了不该提的人。” 这时候,花梦和花影终于看到羽田眼角的泪水,心里既惊慌又心疼,两个人紧紧抱着羽田的腿,泣不成声。花影甚至忘记了她原本要讨伐黑土,只顾得上求情:“别哭了,别哭,都是花影的错,奴婢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羽田哽咽的道:“黑土既然替我教训了你,这次饶了你们,若有下次我定把你们都赶走!” 花梦看到羽田态度有了缓和,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又狠狠地拧了一把花影:“快谢小姐呀,你这个呆子!” 吓傻了的花影才醒悟过来:“不......不敢了,花影再也不敢了!” 羽田觉得好累,重重的叹口气:“你们起来吧,去看着药锅吧!”说完,看着黑土一向温和的眼神这时候却有些生气,他知道她是因为他擅自打了花影不高兴了,黑土轻声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黑土莽撞了!”羽田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病帐,黑土暗暗的舒了口气,他发现自己很怕她生气的样子。 老刘此时拿着两只生姜在左右的对比着研究,为什么小姑奶奶的生姜跟将军准备的生姜无论颜色和大小几乎都差不多呢,好像是一批货呢! 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有意无意的从她们姐妹身边走过叹了一口气道:“主子就是主子,别弄混淆了自己身份。” 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看花影:“一个不高兴就能把人烧死的小姑奶奶,是你能拿捏的?用不用我给开个方子,治治你的缺心眼?” 花梦和花影一向都觉得老刘就是没有什么个性的老好人,没想到却是个锦里藏针的,这一针见血的话,着实让二人醍醐灌顶,主子就是主子。 羽田进得帐篷里,看到部分士兵已经喝完了汤药和粥老老实实的蒙着被睡觉,可能是这几天被病情折磨的够呛,都很疲惫,个别的壮实的士兵额头有的已经慢慢的渗出汗来,于是她轻轻的蹲下把手放在他们的脖颈下感受一下温度,看到都有不同程度的温度下降,羽田悬着的心稍稍的放下。 个别的病情重一些的,没有汗出的现象,羽田来到帐篷跟前冲着外边喊:“黑土再拿药来!” 门口的姐妹想上去搭话,却见刚打开的帐门很快的又关上了,可能小姐还没消气,不愿意搭理她们。 黑土端着满满一盆的药走过她们,花影倔强的把脸转了过去,不去看他,花梦犹豫了一下,上前说道:“黑土,这盆药,是不是得多拿几个碗呀!” 黑土稍稍抬了一下眼皮目无表情,花梦觉得有戏忙说道:“那我们帮你拿着碗吧,小姐可能要给士兵喂药,你端着盆,我们在后边拿碗,成不?” 黑土瞥了一眼她,花梦看出了他识破了她的伎俩,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笑,黑土没有表情开门进去了,花梦看见黑土也没说不行,干脆拽了拽花影的袖子,二人跑过去拿了几只碗跟着黑土进了帐。 羽太用那个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的一头放在士兵的胸膛上,听着什么,花影忙小跑着过去,替羽田伸手从那个士兵的咯吱窝里拿出一个小的长条一样透明的东西,看看羽田,嘿嘿的笑,羽田瞪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花影偷偷的伸了一下舌头,花梦看到这样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小姐看似很温和其实性子是很刚硬的,就像老刘说的那样:敢把人烧死的小姐,怎么能是被你们这些丫鬟能拿捏的! 黑土看着刚才还要撵这姐妹走的羽田,瞬间被哄好了,心中不得不感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真是牢固呢,那么跟凡太子呢,那可是青梅竹马岂不是......? 羽田带着三人给个别没有发出汗的士兵二次服药之后,已经饥肠滚滚,来不及喝上一口水,走出帐篷看见贺一探头探脑的在外边,地上是他来来回回走的脚印,估计已经等了一阵子了, 看见羽田出来马上迎了上来:“小姑奶奶!” 羽田本来挺平静的脸瞬间垮下来冷冰冰不搭理他,贺一知道说错话了,忙改口:“小姐,小姐您别生气,我等你一阵子了!” 羽田也不想耽误太多时间,贺二的脑袋里的长针不能等太久于是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贺一等着就是小姐问这个,忙应和道:“准备好了,将军命六王爷亲自监工的,于公子还亲自给消毒的。” 第178章 院使千金来了 羽田紧缩双眉问:“你们将军没在吗,他干什么去了?” 贺一忙小声的汇报道:“将军忙什么,哪是我们属下能直达的哦?但是属下知道好像是皇城那边派了太医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太医院来人有什么用,这边的病情都控制了,还真是马后炮,看把我们小姐累的!”花影手里端着碗,递给后边的侍卫,拿过一件外套给羽田披上,花梦过来紧紧的捂着羽田的手,那手一直在给病号们看诊,冻的冰冰凉。 羽田看到乖巧的两人,气早就消了,但是也没放过她们:“我看你们两个才是马后炮,非得把我气死,你们才知道老实。” 花影在羽田的身后抱着她的腰,脸的一侧贴在她的背上,哽咽着:“我就知道小姐是舍不得我们的。” 花梦把羽田的手放在手边哈着气:“我们走了谁给小姐捂手啊,您每次给患者号脉,手就冰凉,还不是每次都是我给您捂热了!” 羽田被这姐俩弄的没办法,无可奈何的撵着:“你们还不去看看贺二,去准备一下,我要给贺二做手术!” 听说要给贺二手术,搂着羽田的花影马上兴奋的松开小姐:“我马上去,那个......那个带上他吗?”她指着一直默默不做声的黑土,对羽田说道! “当然带上,这还用问吗?他是我徒弟,你再敢欺负他,看我不打你!”羽田举起手来,作势要打花影。 花影跑到黑土跟前怒喝道:“别看小姐护着你,我比你来的早,我虽没叫小姐师傅,我也是你师姐,对吧,小姐!” 花影没皮没脸的回头问羽田,羽田无可奈何的瞪了她一眼,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花影很有学医的天赋,她也一直把花影当成学生来带,在现代她教过的学生的太多了。 看见小姐没反对,花影更是指挥着黑土道:“走,跟师姐布置手术室去,让你见见世面!” 羽田真被这个小妮子弄的哭笑不得,这功夫她可是有个指使的了。 黑土没动而是看着羽田,羽田点点头说道:“去吧,跟她多学学,有很多东西,我来不及教你,你就问问她,想叫师姐就叫,不想叫也不强求你;她从小就一直跟着我背医书,心里她当我是师傅,我也当她是徒弟,就是没拜师而已,你且先跟着她学学!” 黑土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没有任何表态,羽田不免叹口气,这个闷葫芦啊! 这边羽田忙碌的在三个帐篷里穿梭着,确保每个病号都有把汗发出来,有链球杆菌感染的,也就不能用中药了,毕竟药品太欠缺了,她空间里的药种类也不够用的,倒是空间里的消炎药够用了。 在花梦和老刘的帮助下,进展的非常快,老刘是个聪明人,该问的不该问的,先前将军就已经点化过了,这功夫他算是想好了,跟在小姑奶奶身边只要管好嘴,准能学到东西,所以,看见各种点滴瓶子啊,导管呀,血压仪呀在羽田的手里不停的变换着使用,他反而适应了也能运用自如了。 羽田回头看看经过这么久的努力,好多战士已经有康复的迹象,链球菌感染的只会偶尔会咳嗽几声,而大肠杆菌感染她根本不需要注射,服用了桂枝汤后陆续陆续的已经恢复食欲。 羽田靠在帐门处,此时才觉得的有点累。 忽然听到有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帐门被打开,贺一满脸泪水气喘吁吁道:“小姑奶奶,贺二......贺二......他......” 没等贺一说完,羽田已经跑出了帐篷,做为一名外科医生的直觉告诉她:贺二可能出事了。她边跑边问后边跟着的贺一:“是不是吐血了?”“是,是,我本来想给他喝点水,没想到刚喝了一口,他就吐了!” 羽田听到这话气的停了下来,大喝道:“谁让你喂东西给他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手术之前不让他吃喝吗?” 贺一急的拍大腿:“贺二吵着说口渴,太医院的太医说可以喝,我就......就......给喝了点,然后他就......就吐血了!” “你们是蠢死的吗,那太医是怎么解决的?”羽田气的又开始往贺二的病帐跑,贺一在后边追着也哭着:“他说贺二不行了,我就偷偷来找您了!” “那你们将军呢?” “太医院的院使千金来了,将军在陪着说话。”贺一如实回答,羽田听着不自觉的放慢了跑着的脚步,“院使的千金吗?”贺一也随着慢下来脚步应答道:“是的!” “哦,咱们得快点!”羽田觉得心神有点慌乱,可能是跑的太快的原因吧! 来到病帐的时候,听到花影在跟一个清瘦白胡子老头在争吵,只见花影用手护着她的药箱,黑土虽然没有说话却站在药箱的跟前,用眼睛瞥着那老头。 只听到花影说道:“你不能碰,我家小姐说了谁也不能碰她的药箱!” 那老头鄙视的看着花影:“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着本院判。” 花影筋鼻子瞪眼睛的上下打量了他,呵呵一笑:“你愿意啥判不判的,关我屁事,你算个什么东西!” “大胆,我是左院判不是东西!”看样子老头在太医院里是个左院判,花影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羽田却是知道的。本想上去礼貌性的打招呼,就听到花影哈哈笑起来! “我看你也不是个东西,一直盯着我们的药箱,现在还敢打开?”花影的伶牙俐齿,哪是个一向被人捧着的院判老头能驾驭得了的? 老头发现自己被这个伶牙俐齿的奴婢给绕进去了,气的干脆也不逞口舌之能了,直接上去就要强行拿过药箱,嘴里大声呵斥着:“你刚才拿了一个东西,放在了这病人的胸膛上听了半天,那是什么,快拿出来!” 花影一把抱住扑向药箱死死的抱住大声的喊:“你还想抢不成,你管得着我拿的是什么吗?” 那老头更是狠的,一巴掌拍向花影的脸,羽田心中一惊,眼中莹莹蓝光要射杀之际,“啪”的一声耳光声传来,大家定睛看去,只见那老头确是捂着腮帮子,有丝丝血丝流出嘴角, 而黑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手帕擦着自己的手,显然巴掌是他打的,打了人脸上却是一副嫌恶的表情,好像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第179章 她感觉被世间遗忘了 此时趴在药箱上的花影死死的护着怀里的药箱,以为肯定是要挨一巴掌了,没想到黑土帮了她,她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老头被打懵了,在太医院里除了院使谁敢忤逆他?更何况是打?刚到了军营却挨了一巴掌,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抬头看向打他的人,身强体壮,腰窄肩宽,满脸的络腮胡子,骨骼精壮一身的杀气,他又不是对手,于是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指着帐篷里的人,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们等着,你们等着,敢打朝廷命官,我告诉将军去!” 他落荒而逃转身才看见一直没说话的羽田身,心中想:这是谁?好生漂亮的女子! 看着院判惊慌失措地逃走,羽田来到贺二的床前,伸手去摸他的脉搏,又掰开他紧闭的眼睛,观察了一下瞳孔没有放大,眼白没有充血,用透视眼看一下脑部内部,积血不多,但是有血凝的迹象。 “你刚才是不是听他的心跳了?血压量了吗?”抬头问花影。 “心跳听了,没听出什么啰音,但血压很高,高压都220了。”贺一像听外星人说话一样一句都听不懂,悄声问黑土:“兄弟,你听得懂吗?”黑土摇摇头。 “那你明白他们说的220是什么意思吗?”黑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说话。贺一这时候觉得自己真就是个傻子,人家跟他一样没懂,他自己没懂,人家就懂了?真是缺心眼啊,干脆直接问羽田:“小姑奶奶,您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我要马上给你弟弟做手术,你去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羽田打开药箱,拿出三件防菌服,分别递给黑土和花影。 “唉,唉,好,我马上去守着,保证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想了想,这大冬天的哪有什么苍蝇,马上改口:“保证谁都不许进来,那要是……要是将军来了呢?” 羽田戴口罩的手稍微顿了顿,然后继续让花影帮忙穿上防菌服,并系上系带。她淡淡地说道:“你们将军正忙着陪客人,没空过来。要是他有空,也不允许他进来!”羽田说话果断,让贺一感到有些犹豫。他想到将军正在陪伴院使的千金,也确实没有时间过来。倘若将军真的来了,还不让他进来,那他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有黑土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开始观察贺二脑袋的羽田。 贺二脑后的那根针,扎在了风府穴和哑门穴之间,要说完全没危险嘛,那可不太可能。人的大脑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每一部分都必不可少,稍微出点差错都有可能引发大问题。但是呢,这个位置还算好,没扎在脑主干上。以她多年的临床经验来说,只要手术时全神贯注、手下稳当,基本是可以成功的。不过啊,在这里的古代艰苦环境下,每个细节都得小心翼翼,不能出任何差池。 上次给花凡动手术的时候,花影当助手,所以这次她有些经验。不过,面对这个昏暗的帐篷,她还是有点儿担心。她悄悄地走到小姐身边,小声问道:“小姐,上次那个特别亮的照明东西,咱们还有吗?这里好像挺暗的。” 羽田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能看见。”她发现自从愤怒地烧了那个沈军医之后,在给士兵看病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就能夜视了。 以前在使用透视功能时,如果外面环境太暗,她需要借助外力。这次不知道升级了哪里,她突然就有了夜视的功能。她回忆过,每次情绪大幅波动都会改变一部分功能。这次通过火烧沈军医的事,她突然多了夜视功能,这对她的手术和诊断病情都提供了便利。现在花影提出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不过,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花凡倒在床前说“等我”的情景。 想起来了,她给他做了来到这个古代的第一场手术;想起来了,他的不辞而别。她有那么一瞬,感觉情绪跌落到了谷底,手里握着手术刀都感觉无力。她走到药箱旁边,想找刮刀给贺二备皮,可是就是找不到。她开始有些烦躁,不停的翻找,结果越翻越乱,心里也跟着乱成一团。突然间,她有种被世间遗忘了的感觉。 她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啊?明明在现代的医院里过得挺好的。得罪了谁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不是吗?她帮花凡治好了病,他回去当太子了;她治好了这里的士兵,那个将军也不理她了,去陪什么千金了。 凭什么她要在这里救治这个跟自己无关的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她要离开这里去找药材,治好爹爹,她要回家,她也需要别人的陪伴啊! 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心烦,越心烦越找不到东西,她不受控的把药箱扣在了地上,那把备刀从夹缝中掉落出来。 羽田看着那把掉落的备刀自言自语:“原来你也委屈的在夹缝中。” 花影从来没见过失控的小姐,吓的忙蹲下来收拾药箱,黑土则是冷静的看着口罩挡了半边脸的羽田,他注意到有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到口罩里销声匿迹了,他走过来依旧站在她的身后,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她拿着备刀的那只冰凉的小手。 羽田觉得那只大手传递过来的温暖和安心,然后听到那个有磁性又深沉有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师傅,您这两天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吧,那个病人连院判都说没救了,我们不用管他了。” 羽田扔了药箱,感觉像是扔下了心里的一团乱麻。 她干脆靠在那宽阔的胸膛上,闭上眼睛轻声说:“让我依靠一下,人还是得救,那个院判救不活,不等于我救不活,我就是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黑土在羽田倚靠过来的一瞬间石化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垂落在身体的两侧,局促的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只是看着地上收拾药箱的花影,花影也看过来,指了指自己的两只眼睛又指了指小姐的,意思是小姐闭着眼睛呢,黑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花影心里明白小姐已经累得不行,所以在收拾药箱的时候尽量放轻动作。黑土也不敢有太大的呼吸,怀里的小姐太娇小了,就像一个易碎的冰雪娃娃,稍微一碰就可能破碎。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怒喝在帐子里响起,吓的差点睡过去的羽田一个激灵,黑土下意识的搂住了她的腰,怒目圆睁的看向门口。 只见贺楚江横眉立目的站在帐子门口,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雪袍子罩衣气质婉约、柔美的女子,这样的女人黑土见的多了,转过头来扶助羽田温和的问:“师傅,你没事儿吧?” 第180章 护主的丫鬟才是能当个好徒弟! 羽田从看着门口之人的身上转移过视线,不好意思的对黑土说:“没事儿,辛苦你喽,我差点睡着,来,咱们继续,人还是要救的,行医救人是医者的本份!” “小姑奶奶,您......您先别......将军说......”站在后边的贺一难为情的支支吾吾,正要给贺二备皮的羽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十分的诧异:“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看着贺二苍白的脸,羽田应该马上手术了,而且她打算清场了。 贺一为难的看看身边的将军和那位白衣女子低下了头,羽田下意识的看向贺楚江,只见贺楚江冰山一般的脸,这是怎么了?谁耽误他陪美女了吗? 只听见亭亭玉立的女子银铃一般的声音说道:“楚江哥哥,军营里怎么有女大夫呀!”说完,上下打量着羽田,微笑道:“你师承何人,怎么乱动病人,没规矩,他脸色铁青,你号脉了吗?” 羽田看着问话之人,真是冰肌如雪、眉目如画呢。羽田呵呵一笑:“请问小姐,又是何人呢,你用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是不是号脉了呢?” 白衣少女温柔的看看身边这位刚毅,才兼文武的将军缓缓道:“小女不才,是太医院院使家的女儿崔婉儿,前来助将军诊治疫情!” 听到这话花影噗嗤笑了,讽刺道:“早干什么了,我家小姐把病情都控制住了,你们才来,这治好了算谁的?” 听到羽田丫鬟的话,崔婉儿不禁一笑:“你这也算是控制住了?听说治不好的都烧死了,你这是草菅人命吧!” “是谁跟你说,我把治不好的人都烧死了?”羽田诧异的问道,又纳闷的看了看贺楚江,看见能证明自己没有烧死人的将军却没有替自己证明清白的意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京城都传遍了,难道楚江哥哥没告诉你吗?那是怕你跑了,不好跟圣上交代吧!”崔婉儿的话,不仅让羽田等人震惊,也让贺楚江震惊,他什么时候怕羽儿跑了,他只是看见羽田靠在黑土的怀里有些不高兴而已。再说京城只知道沈军医为了隐瞒病情烧了人,这件事情还是他差人上报的,送信的还没到京城,她知道还挺快呢?贺楚江撬动嘴角微微上扬,若有所思的看着崔婉儿,崔婉儿仿佛感应到了将军的注视,也上扬着秀美的面庞回报将军以微笑,在羽田看来,这真是含情脉脉的一幕呢,郎有情妾有意啊,人间美景啊! 羽田低垂眼眸捋了一下散落在肩头的碎发,心中不禁觉得憋闷,可能是帐篷里人多空气流通不好的原因吧,她想出去透透气。 崔婉儿旁边的丫鬟看见羽田一直没回答问题,指着羽田:“我们小姐问你,你师承何处你速速回答,怎敢乱动病人,一看你就是个不懂规矩的。” 花影虽然平时跟着小姐撒娇卖萌废话连篇,面对外人对小姐这么过分,可是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从腰里抽出鞭子,二话没说,一鞭子抽向那个丫鬟嘴里骂道:“打的就你这种不懂规矩的!” 丫鬟吓的傻了,来不及躲,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到跟前,崔婉儿喊道:“楚江哥哥。”贺一上前一把拽了那鞭子,轻声的呵斥花影:“花影,不可。” 那小丫鬟见到有人替她挡了一鞭,更是得意,掐着腰口吐芬芳:“一看你就是个不懂规矩,下做的跑江湖的郎中下人,什么规矩都不懂,这是院使家的千金。” “你骂谁下做?看我不抽烂你的嘴巴。”花影挥动手里鞭子,却发现根本就挥不动,回头看去才发现贺一还拽着她鞭子没撒手,花影惊诧道:“贺一,你干什么,松手,你这是不让我打她?” 贺一拽着手里的鞭子,为难的看看将军,见将军面无表情,小声道:“你别闹了,将军都没说话呢!” “花影,回来!”,羽田看了看贺楚江,见他一言不发好像是个局外人,那个亭亭玉立的美女站在他的旁边微笑的看着这出戏,完全是纵容之意,那个小丫鬟看见将军的侍卫都帮着她,小嘴更是嚣张的肆无忌惮:“什么都不懂的东西,顶多是个走街串巷的带下医。” 一直默不作声的黑土漆黑的眼中,射出阵阵寒光仿佛能冰冻三尺,显然这句话惹到了他。贺楚江的拒人千里的冷调,似乎也把人冰冻在了冰窑中。空气中仿佛被愤怒因子包围着。 崔婉儿敏感的感觉到贺楚江的不高兴,这女人是谁?一向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楚江哥哥,怎么会因为丫鬟的几句话就不高兴了呢?崔婉儿的目光投向了那个站在病号床前淡然自持的女子,好像谁说她什么,都不能干扰到她,她也仿佛谁也不在乎。这种无所谓的淡定、浩然之气,让她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嫉妒、愤怒的情绪,如果不踩在脚下,都不足以平复她此时暗藏的杀心。手不自觉的握成拳,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带下医?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呢,你敢乱说!”花影的鞭子被控制住了,怒从心中起,干脆扔了被贺一控制住的鞭子,一个健步直接上去“啪、啪”给了那个丫鬟两个巴掌,声音脆响,羽田的嘴角微微上翘:嗯,护主的丫鬟才是能当个好徒弟! 崔婉儿看向贺楚江惊呼:“楚江哥哥......她......!” 从进了帐篷只说了一句话的贺楚江依旧一言不发,却看向了羽田,见她一脸漠然的走到贺二跟前,对黑土说道:“把他侧过身来。” 黑土走过去,刚要搬过贺二,贺一急忙上前拦住道:“黑土兄弟,别动,崔小姐说.......她不用做什么劳什子手术,就能治好我弟弟!”说完还抬眼怯生生的看了看羽田。 “劳什子手术?”羽田诧异的看着贺一,在他们心里救命的手术是可以用贬义词形容的。 羽田这时候方明白过来,古人还是接受不了手术这种救治方法的,她看向了贺楚江,四目相对中他转移了视线,对花影说道:“这次饶了你,帮你家小姐收拾东西,去休息吧!” 花影惊讶的看向羽田,将军一向都是护着小姐的,今天是怎么了? 第181章 别怕,你还有我! 羽田呵呵一笑,心想这是赶人了?军营的病号治好了一大半儿,如今是用不着她了?她看向贺楚江,见他刻意的避开她的目光,冷峻的侧脸此时看上去异常的无情,再看看他身边温柔可人的崔婉儿,她和他们相对的站着,她突然有种被拒之千里的感觉,被排斥的,多余的感觉。 她又突然想起了花凡,花凡利用完了她是不辞而别,空留给她对那十年的念想;如今的贺楚江也是利用完她,比彼此而别更残酷,却是撵她走,为什么都这样呢,她哪里做错了,让自己陷入如此不被尊重的境地......? “好!我们不用在这里休息,即刻离开军营!”羽田发现自己不是很坚强,她爱哭了,她现在就有想哭的冲动。她突然也有种恐慌的感觉。 也许是她的行径太惊悚了吧,没人不在乎她惊悚吧,她惊悚的变戏法,惊悚的能发射闪电,惊悚的能从袖子里一样一样的拿出东西来,惊悚的想烧了谁就能烧了谁,还有很多惊悚的不能再惊悚的事情,她以为身边人不会在意,特别是四哥不会在意,看样子她以为的只不过就是她以为的。 是不是花凡也是因为她的惊悚离开的呢,她的惊悚是不是还会吓走身边的其余人呢,她不禁看向了花影和黑土,那种惊慌失措的眼神,让黑土心疼不已,他该死的就是能明白她的恐慌,虽然不知道她的怕什么,但是他就是能够感同身受。 黑土毫不犹豫的背起药箱,走到她身边,拉起她冰凉的小手 紧紧的握在自己的大掌中,用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前所未有的语气怜惜的说道:“别怕,你还有我!” 这样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此时的羽田感觉到分外的温暖,就像是一个人在黑暗中迷路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远处的一盏明灯,那种安全感让人很舒服。黑土说“还有他”,这让羽田觉得自己还没有被世界完全遗忘,还有人在关心自己,这种感觉真好。 羽田咬紧牙关,强忍着委屈,眼泪像小溪一样顺着眼角流下,她小声地问:“我烧人放火,做我的徒弟,你不会害怕吗?” 黑土轻轻擦去她那晶莹剔透的泪水,无所谓地说:“师傅你带着徒儿欺横霸世吧,我和你一样都是恶魔。” 这句话把羽田逗乐了,是啊,她本来就是恶魔,恶魔怎么会害怕恶魔呢。 花羽一把抢过贺一手里的鞭子,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看你那副德行,谁愿意给你弟弟看病?你就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小人,用完我们就甩是不是?哼!” 羽田这回看都没看贺楚江,只是有些遗憾的低头看看贺二,自己终究是救不了他了,就像是在医院里每次在家属放弃治疗的时候一样,她都会问问:“你们想好了吗?”这次她也习惯性的问贺一:“你想好了吗?” 贺一唯唯诺诺地点点头,羽田叹了口气。崔婉儿的丫鬟秀儿轻嗤一声,说:“人家都不让你看了,你还问,是不是有点不甘心啊!” 崔婉儿对秀儿说:“秀儿,别说了。要给别人留点面子嘛!”羽田听了崔婉儿的话,觉得有点好笑。她上下打量了崔婉儿一眼,又看了看像保护神一样站在崔婉儿身后的贺楚江。她心里觉得挺有意思的,人情薄如纸,人心冷如霜。变化真快啊,这就是爹爹说的江湖吗? 羽田懒得说一句话,就准备走出门。这时,六王爷和左院判正好进来。六王爷看见羽田要出门,脸色不太好。一向见了他都很热情的羽田,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六哥!”贺楚元不免皱了皱眉毛,羽儿似乎不太高兴呢。 这时候左院判指着黑土道:“六王爷,就是他打了我,您可得给微臣做主啊!” 贺楚元瞥了左院判一眼,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本王跟你很熟吗?”看起来很温和的六王爷的一句冷言冷语,院判方缓过神来,这可是皇家子弟,哪会管谁打了谁,自己真是不自量力了,又偷偷看了看将军,发现将军铁青着脸,于是吓的一声不敢吱,躲得远远的站着不动了。 贺楚元感觉帐篷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他刚从军营外面办完事回来,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羽田的表情也不太开心,花影手里拿着鞭子,黑土一脸冷漠,而自己的四哥面若冰霜。他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婉儿见到进来的贺床元,温文尔雅和不怒自威、气势刚健的将军不同,这六王爷儒雅中带着几分刚毅,这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啊,于是尚显娇羞之色微微屈膝道:“婉儿见过楚元哥哥。”说完,悄悄的抬眸看向了六王爷,她刚才似乎听见那个叫羽田的唤了一声“六哥”,由于声音太小没听清,想了想,不可能,一个军中的女大夫怎么敢唤六王爷六哥呢,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贺楚元虚扶了一把她淡淡的说道:“京城这么快就知道这里的事了?院使的消息挺快呀。”这句话中的意味很足啊,院使只是个太医,军中的消息却这么灵通,这不得不让人有想法啊! 崔婉儿自小因为父亲的关系跟贺楚江走动的次数多一些,对六王爷却了解的不多,没想到这么陌上公子似如玉般的人,说起话来这么犀利,一时语塞没答上来,倒是那个丫鬟反应机敏笑着应和:“先前院使听说将军久经沙场身体有恙,就争得圣上同意,派小姐来给将军诊治,是半路上......听说了疫情的事,院使就来信督促小姐在这里帮忙,谁让我家小姐深得院使医术身传呢!” 羽田都不得不佩服这小丫鬟的伶牙俐齿,但是也没解释清,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疫情的,这营中还是有院使的人啊,看样子贺楚江过得也不太自在。 六王爷没再接这丫鬟的话,丫鬟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也没换来王爷一句首肯的话着实有些沮丧,这口气隐忍在心里,刚一抬头却看到对面的花影掩嘴而笑,火气腾的一下起来了,她是院使千金身边的大丫鬟,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心想:我不敢得罪王爷,我还收拾不了你吗?于是指着花影骂到:“带下医身边见不得人的小蹄子,笑起来也带个贱人样!” 本来走向四哥的贺楚元回过神来,一脚踹在那丫鬟的腿上,丫鬟没防备噗通的倒在了地上,还没从地上爬起来,贺楚元一脚狠狠地踩在她脸上怒火中烧喝道:“你刚才说谁是带下医?” 丫鬟被突如其来的王爷怒气震慑的吓的哆嗦,不敢回答这六王爷的话,只能喊着:“小姐救我,小姐救我!” 第182章 有六王爷这样的夫婿多好 崔婉儿也被这看似翩翩公子的六王爷的变脸速度震惊了,连忙上去把手搭在贺楚元的胳膊上紧紧的攥住,仿佛被吓的不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六哥哥,别跟这小丫鬟一般见识。” 一声六哥哥叫的梨花带雨娇气十足,羽田同为女人都觉得此声真是酥到骨子里,不免摇摇头,女人吗就该娇柔啊,哪像她彪悍的跟个母老虎似的。 不禁冷笑,对身边的黑土和花影说道:“快走,有点冷!” 花影不明所以,赶紧搂着小姐,催着黑土:“咱快走吧,小姐冷!” 花影这个傻丫头没听出来,不等于别人听不出来,贺楚元听出了羽田的讽刺,毫不犹豫嫌恶的甩开崔婉儿:“放肆,谁让你碰本王的,谁允许你叫六哥哥的,皇家至今没有公主,何来你这个妹妹,滚!” “六王爷您......?”崔婉儿自幼长的漂亮,又是院使的女儿,哪曾被谁这么嫌弃过,如今被六王爷一袖子甩个踉跄,深觉得面目丢尽,甚是尴尬,盼着将军能插句话解解围,不禁偷偷的用余光瞄了一眼贺楚江,却见他似乎一直看着那个叫羽田的,心中不免更是气怒更甚,为了保持一贯优雅形象,只能生生的咽下这口气,收回看向将军的目光,从袖子拿出绢帕,轻轻擦擦面颊,大家闺秀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泪如雨下的冲着贺楚元微微屈膝道歉:“是婉儿逾越了!” 本来以为这一句娇柔的声音,必能换来两位王爷的怜爱和侧目,没想到将军看都没看她,还是注视着那女子已经走出帐门的背影,六王爷却是及其厌恶的回了一句:“再有下次,本王必不客气。”说着返身追了出去。 崔婉儿的手紧紧的握着藏在袖子中: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她只是个女大夫吗? 羽田走出帐门,深深的呼吸一口冬日里清凉、凌冽的空气,七窍都通透了,胸腔里的淤浊之气瞬间都被洗涤出去了,心情也好了许多,刚才在里边实在是憋闷的要死! “走,咱们回去找外祖父,离开这里。”但是,羽田又想想还是算了,外祖父待的地方也是贺楚江的地方,刚才贺楚江的态度她一点都不想再接触到他的,他的地方她也不想去。 突然她发现自己有无家可归的感觉,她有点想爸爸了,那老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给他留下的药,不知道管家啸叔叔有没有定时的给他喝,真是惦记呀。 看着远处的雪山,她想到了离这里不远的冰莲山底的住所,那里有过快乐,有过伤心,但是有更多的是家的归属感。 “黑土,你去叫上花梦和于哲,咱们回家!”黑土一愣,“回家?”他从来没觉得有这么一天有人会跟他说“回家”这个词,如今从羽田的嘴里说出来真温暖! “嗯,师傅你们去马车上等我们,我们的马车就在靠近营地口的地方!” 花影接过黑土背着的药箱,往自己肩膀上颠了颠感慨着:“小姐呀,我以后真不能欺负黑土了,你没看见刚才他为了我打了那个什么判的老头呢!” 羽田看着走向了病帐的黑土说:“你呀,也是傻的。凭他的武功,能让你欺负着,是人家没跟你一般见识而已。就凭你还欺负不了他,他并非池中物啊,跟着你家小姐倒是委屈了,时机到了也会离开的吧!” “羽儿!”羽田听到有人喊他,不回头都知道这温润的声音必定是那个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的六哥:“六哥怎么出来了?” 贺楚元看着羽田有些憔悴的面孔,莫名的有些心疼:“羽儿,你一天没用膳吧!” 听到此话花影说道:“还吃饭呢,我家小姐到现在忙的滴水未沾,临了还被.....”花影看见小姐瞪她,吓的一句不敢说下去。 六王爷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看样子羽儿必是受委屈了,于是上前一步心疼的替羽田拉紧了脖领,他看见有被微风刮起的雪花飘落进了她的脖子里。 “羽儿,四哥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而且他......一直都很 疼你,肯定有你我不知道的原因,所以......你别往心里去,走,跟六哥用膳去!”说着,拉起她的手不禁一惊:“羽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着凉了?”说着去摸羽田的额头。 “六王爷,您是不知我家小姐只要给病人号的脉多了,就会手凉,我们家谷主说,小姐看脉过于仔细所以太耗气血,我家小姐肯定是累的。” 贺楚元拉着羽田的手转为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微微的笑向羽田:“我也一天没吃东西,你都没有单独跟六哥用过膳,你赏脸不?” 羽田看着这个温暖如玉的男子,晃了晃紧紧被他握住的手,笑道:“你就是怕我饿着,才找那么多的理由!” “那你去不去?陪我!”看着远处跟着花梦一起走来的黑土二人,羽田抽回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包巧克力笑呵呵的塞到他的手里:“这是我最爱吃的巧克力,分给你吃,就当我陪你了,这是我最爱吃的,一般人我都不给他。” 贺楚元看着手里的吃食,又顺着羽田的目光看向往这边走的黑土和花梦,方醒悟过来:“你这是要离开了吗?” 羽田收回目光点点头:“你觉得我还有在这里的必要吗,这里的士兵基本都好了,只要小心的看护,不复发就可以了,老刘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贺楚元不免有些失望,她是这么简单的人,来是为了这里有疫情,走也是因为这里没有了疫情,那么她没有别的想法吗?来去都毫不留恋。 贺楚元的性情低落到谷底,不免喃喃道:“羽儿,陪我吃顿饭就那么难吗” 羽田拍拍他的肩膀,柔声着说:“六哥,我离开王府的时候,给你留了一份剑谱,我觉得对你能有帮助,如果喜欢就看着玩吧,可好?” 贺楚元听此甚是开心,冲口而出了心里话:“当真?你真的留礼物给我了?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说完,不禁自己都觉得冒失了,有些许惊慌的看着羽田的表情,见她依然笑呵呵的看着他,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这才放下心来。 幸好黑土和花梦走来,引走了羽田的注意力,然花影却眉梢轻抬,抿嘴偷偷的笑:这里有情况,傻小姐可能还不知道呢,这六王爷多好,长得好,脾气又好的,不像凡哥没良心,也不像将军喜怒无常,要是小姐能有六王爷这样的夫婿该多好。 第183章 没有任何奖励,你救是不救呢? 花影偷偷的站在贺楚元的身边小声道:“六王爷,我家小姐刚才说回家,我估计是要回冰莲山,我们估计要休整一段时间的。” 说完,花影捂着嘴嘿嘿笑着离开,心里想着算不算出卖小姐呢! 贺楚元对花影的话若有所思,对要跑开的花影说道:“山崖底那么冷,你们回那里干什么,要走也应该休息一晚再走啊!” 贺楚元看着前边主仆四人在聊着什么,他回头对身边跟着的属下耳语了几句,属下快速向9+贺二的帐篷飞奔而去。 帐篷里羽田离去后,和崔婉儿一样,贺楚江也看着贺楚元去追羽田了,稍许他对贺一说道:“让崔小姐看看贺二吧!” 贺一恭敬的走到崔婉儿身边恭敬的比划着请的手势:“崔小姐,麻烦您给贺二看看?” 崔婉儿被贺楚江叮嘱手下提醒了,这次来此的地目的,于是笑着说道:“楚江哥哥,不如婉儿先给您摸一下脉吧,听父亲说您,自幼阳气过旺,阴虚火热,这回婉儿带着专门为你调配的药来的呢!” 崔婉儿哪愿意给一个快死的士兵看诊,那是院判的事儿,而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将军的病看好,嫁给这个皇家四王爷,这个威震三国的大将军。 贺楚江抬起手躲开崔婉儿要给他摸脉的手,淡淡的说道:“本将军的身体无碍,崔小姐不是说你能看好贺二吗,那就请吧,贺一替贺二准备好!” 贺一忙撸起贺二的胳膊把脉搏处露出来,殷切的等着,崔婉儿虽有些不愿,但是当着将军的面,也不好拒绝。 上手摸了贺二的脉,崔婉儿真是恨死了院判,这一模就是将死之脉,治了死的慢一些,不治死的快一些,早晚都是死,干嘛让她上手,这不是给她添麻烦吗? 她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院判老头,只见他给她递了个眼色,院判是爹爹特别派来助她,他递眼色肯定有他的道理,毕竟是院判,医术也是厉害的,便信了他吧,于是轻轻的放下贺二的手,对贺楚江说道:“将军放心,这位将士婉儿可保他不死!” “哦?”“太好了!”贺一和贺楚江同时出声,崔婉儿心中一喜,看样子将军很在乎这人,否则怎么能有疑问?她从来到这里,将军就没怎么跟她说话,跟院判也只是简单的聊几句,就是院判以过来看病人为借口特意留给他们的空间,将军也没跟她说话,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喝茶,不知道在想什么,如今她说能救活这人,就打开了他情绪的闸门,她惊喜不已,她似乎找到了和将军相处的契机。 于是,信心满满的走到贺楚江跟前,微笑着用莹润润的眼睛看着他:“如果婉儿治好了这位将士,不知道楚江哥哥,准备怎么奖励婉儿呢?” 贺楚江冷冷一笑看着贺二,又看到贺一几乎乞求的目光,想起了羽儿,羽儿救过被箭羽射伤的老刘,救了军营里三个病帐的将士,献出了那么多的草药,今天忙的饭还没吃上呢,何尝像眼前人这样要过什么奖赏呢! 若论奖赏羽儿才是最应该得到的那个,想到这里他更加惦念那个生气了小东西,可是......有些事情不能跟她说,暂且让她委屈一下。 看着贺楚江没说话,崔婉儿轻轻的拽了贺楚江的衣袖糯糯的撒娇道:“楚江哥哥,你在听说我说话吗?” 贺楚江不着痕迹的躲开她的手,不耐烦道:“你可知道,本将军能多跟你说几话都是因为你答应救我这部下,没有任何奖赏,你救不救呢?!” 崔婉儿以为这样的自己贺楚江必将怜香惜玉,没想到碰到了铁板上,这皇家子嗣一个个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呢,看他冷若冰霜的表情,催婉儿虽然有点怕,但是依然笑意盈盈道:“救,怎么能不救呢,行医救人不就是医者的本分吗?刚才只是婉儿跟楚江哥哥开个玩笑罢了!” 崔婉儿正安抚着自己垂败的情绪,突然贺一喊道:“崔小姐,您快看,贺二又吐血了,诶呀,贺二怎么抽了啊!” 随着贺一惊慌的喊声,大家看向床上的贺二,只见贺二双手、双脚抽搐了在一起,开始的时候是吐了一口血,紧接着口吐白沫,头随着整个上身一起哆嗦着,双手成爪状,额头和太阳穴部位青筋爆出,双眼大睁,血丝充满了双眸。 崔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症状也吓的够呛,她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的左院判,贺楚江看着崔婉儿没有去救贺二,反而看向院判,心中不禁了然,这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冒牌货,大声冲着院判呵斥道:“还不过去看看?!” 将军的大发雷霆,吓的院判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跑向贺二,两只手按住了贺二抽搐到了一起的四肢,然而这时候贺二手脚痉挛到了一起,掰都不掰不开。 崔婉儿虽是院使的千金,从小跟着院使学医却是行走在各大官员后院的,而且以她太医院院使女儿的身份,哪给谁真正的看过病,只是个名头而已,这次来也不过是为了将军而已,毕竟将军回到京城,比她身份尊贵的小姐多了去,哪还能轮到她。 面对这么重的病号,她着实吓傻了。院判虽然是个小老头,在医院里看的都是给后宫妃子们的养生病,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好在经验多了,比崔婉儿倒是镇定的多,掐在贺二的人中位置,命令贺一牢牢的按住贺二,其余的也没有别的方法,只能等着这波抽搐结束,稍许贺二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方平静了下来。 二人的慌张都被贺楚江看到了眼里,他瞥了一眼贺一。贺一 贺一吓的脸色煞白,而院判松开贺二的人中,擦了擦顺着脸颊留下来的汗,手竟然是哆嗦的。 这种状态跟羽田的临危不惧,镇定自若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贺一看向将军瞥他的目光,懊悔的低下了头,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这时候,有属下来报告六王爷身边的人求见,来人在将军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贺楚江诧异的大踏步的往门口而去临出门之际,突然回头对崔婉儿说道:“贺二活,你们活;贺二死,你们死!”然后冷冷的看了贺一一眼,转身离开! 这一眼贺一觉得像是把自己扔到了冰窖,骨头缝里都冒着凉气,他在将军的眼睛里分明读到了什么,不免心中一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将军...... 第184章 把她还给我 这边的羽田在得知于哲这个家伙不知道跟着七万爷跑去哪里疯了,无奈的对身后的贺楚元说道:“六哥,劳烦你等于哲回来了告诉他,若想找我去冰莲山底我住的地方,我等他三日,三日后我就启程去给爹爹找药草,他是知道可以在哪里能找到我的!” 贺楚元所有的不舍和不甘都无法藏起来了,虽然语气依然温和,语调却是有点嗔怨的:“羽儿,你想走就走?都不留恋一下六哥吗?你一点都没把六哥放在心上吗?”看到一向随和的六哥此时委屈的表情,想起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照顾,这次离别不知道哪年哪月再能见面,也许看好了爹爹,她就直接离开了永不见面,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收回已经踏上车辕的脚,伸手拿过六哥的手腕搭上他的太渊穴,静静地摸他的脉象良久,从袖子里拿出一瓶白色的瓶子,递给他手里柔和的说道:“六哥,我看你有时候眼皮偶尔会有跳动,你有什么情绪不能总憋在心里,你是皇家子弟有什么焦虑的呢,不开心了,就多练练剑,别忘了我留给你的剑谱,这里有瓶药,一天一粒是疏肝的,记得吃下!” 想了想背过身去,从空间里又拿出一个黑黑的,圆圆的小东西,递到了六哥的手心里,双手紧紧的把他的掌心合上并且握着:“六哥,这个也给你,我想你知道这是什么,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平时切莫用,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 说完不再回头一脚踏上车辕,使力踏上另一只脚之际,胳膊却被一只厚实有力的大手拽住微微用力,羽田毫无防备仰头跌落下来,正要使力保持平衡之际,腰被铁一样的胳膊搂住跌落在一个宽厚温暖的怀里,上方传来男人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我让你走了吗?!”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不是贺楚江的能是谁的?抬头看去,男人滚动的喉结就在眼前,嘴角上翘着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嬉弄之色,爱怜的卷起她散落的长发在她耳边说道:“帐篷里的事儿,让你生气了?” 她整个人被他紧紧的圈在他的怀里,她使力却一动不能动,真要较劲儿起来,羽田哪是贺楚江的对手,莫名的怒火中烧,不由分说眼睛里莹莹的蓝光又出现,贺楚江看到不怕返笑道:“呦吼,你还想电我,你舍得就来吧!”,听此,羽田眼中的蓝色更深,仿佛一个控制就有可能电光火石的迸射出来。 哪知贺楚江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不躲反而大掌牢牢的握住她的下巴,跟她面对面,她在下边看着他,他在上面睁着眼睛,还冲她挑衅的扬扬的下巴,羽田气急,眯着眼睛却迟迟的没发出电来,紧咬着下唇,看着气的脸色通红,贺楚江正得意间,发现羽田的眼睛里的蓝色渐渐淡了下去,一点一点的淡,一直到消失,随之而来的却是红了的眼眶,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贺楚江瞬间慌了,握着羽田下巴的手改为摸着她的脸,嘴里磕磕巴巴的道歉:“怎么哭了呢,不哭,不哭,我逗你呢,乖,我真的逗你呢!” “逗我就把撵出来吗?逗我就不搭理我吗?逗我就是让我饿着,你去陪千金聊天吗?”此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是羽田就是觉得委屈,越想越是憋不住,“哇”的放声哭出来,这下贺楚江被吓的彻底慌了。 突然一阵犀利的掌风冲着贺楚江的面门而来,接着一个鞭子缠上了羽田的腰,贺楚江因为哄着羽田反应稍微迟疑,躲开掌风的时候,被那鞭子得逞,怀里的人被鞭子卷走,鞭子的力度不够,只够从他怀里卷走人。 在即将鞭子松开之际,一个黑色的身影飘过来抱着羽田离开,一旁的六王爷在贺楚江躲开掌风无暇顾忌黑影之际,一个健步冲过来想要拦住抱走羽田的人,无奈晚了一步,当兄弟两人均看向对面抱着羽田的人,正是羽田的徒弟黑土,使鞭子的当人是花影,此时黑土抱着羽田。 花影气喘吁吁的站在他们二人旁边,手里还拿着贺楚江看过的炸弹一样的东西,只听到花影大声喊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家小姐救了你军营那么多人,却被撵走,现在还把我们姑娘气哭了,小心我炸了你们!” 贺楚江完全忽视花影的示威,只是看向抱着羽田的黑土,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北风吹起了他的衣摆,他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的方向,阴冷冷的声音对黑土说道:“把她还给我!” 黑土紧紧了抱着羽田的胳膊,以确保怀里的人被抱的更舒服些,看着走过来的贺楚江毫无畏惧之色,反而更抱紧了微微笑道:“不能还,在窝的怀里,谁都抢不走她!” “哦?那本将军倒要看看你该如何保她不被抢走。”说着,谁也没看见贺楚江是怎么平移过来,只见幻影般的身影出现在抱着羽田的黑土面前,双掌拍向了黑土的胸口,“幻影掌”?黑土心中一惊,这个功法已经失传多年了,想不到在贺楚江这里看到了,这种功法虽叫“幻影掌”其实快的不单单是掌上功法,最快的应该是脚上的功力,脚步不到位,掌快也没用,所以最快在他的下盘,贺楚江到底师承何人,这失传的功夫,他哪里学来的? 黑土自知躲不开,速度太快了这一掌防不胜防,如果被拍到毕竟心脉尽断,如果是平时以黑土的内力避开要害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现在抱着羽田,要想不受伤,要么即可松开手还能在第一时间避开,要么抱着羽田不松手生生挨这一掌,因为躲慢了跟不用躲开是一样的结果。 就在谁都以为他会松开手躲开,贺楚江能顺势接过羽田之际,黑土却依然面带微笑没有松开羽田,他是打算生生接下这一样掌吗?!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贺楚江的为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双掌即将拍到之际,骤然间有蓝色的电光在手掌和黑土的胸膛中间闪动成一个屏障,手掌碰上之际,贺楚江觉得整个身体仿佛无数个小刀流动着割裂着他,那瞬间他觉得骨肉都要抽搐和分裂了,而且他瞬间被弹了回来。 没有什么功法比幻影掌快,没想到如今失利在羽田的这里,闪电当然要快过功力。 他握手成拳,刚才就是被电击的感觉吗?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黑土怀里的羽田:“你帮他电我?” 羽田拍拍了黑土示意放她下来,黑土有些不情愿,但是又不想忤逆她,放下她却还是站在她的身后没离开,这个举动让羽田很暖心,满满的安全感呢! 第185章 羽田被反噬 羽田站在贺楚江的面前,目不转睛的冷冷地看着贺楚江,鼻子里轻轻一哼,懒洋洋道:“将军,四王爷,过河拆完桥了,你现在如此是要搞哪样啊!” “你说什么?你说我过河拆桥?”贺楚江看着这样评价自己的羽田,心都快滴血了! “我过河拆桥?我就是没让你治贺二,就是拆桥了?”贺楚江控制着狂怒的心,双手成拳在身侧,他真想把这个该死的丫头咬死,她竟然这样想他。 周围的空气不单单冷还仿佛凝固了,贺楚江的怒气仿佛已经到了顶点。 “好!好!你既然这么说我,那我便不能只拆了你的桥,我还要拆了你的车。”说着回转身飞身一掌冲着那辆马车砸去,黑土毫不犹豫的上去阻拦,一脚踢开马车的车辕,贺楚江的掌只砸到一部分车杆,但是那掌风用了十足十的劲儿,就是被砸到的这部分车杆也粉碎了,受了惊吓的马,扬蹄长啸一声,飞驰而去。 羽田气的大喊:“贺楚江,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你疯了吗,还我的马车!” 六王爷赶紧过来安抚声嘶力竭的羽田,一边安排人:“去截住马车,必要的时候射杀吧,不能让它伤到人!” 一听说要射杀,羽田回头看贺楚元:“六哥,你杀了它,我怎么走啊!” 贺楚元缓缓的安抚:“不急,不急,六哥这几天肯定给你找到适合的马,赔给你!” 羽田看着这老实的人不太老实的表情,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她被老实人算计了。 随后怒目圆瞪的看向贺楚江,此时贺楚江正和黑土对视着,剑张跋扈,羽田上前一把拽住黑土往营外走,喝道:“都跟我走,咱们走着离开,没什么大不了!” “回来!羽儿,你回头看看!”怒气往前走的羽田,听到身后的声音,这可不是贺楚江的,遂转过身来看到这段时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贺楚言一把刀架在于哲的脖子上,于哲满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冻的,此时仰着头骂着:“贺老七,我日、你大爷,你敢劫了本王。” 贺楚言的用膝盖踹了一下于哲,于哲半个膝盖跪在了地上,“我.靠!羽儿,你别管我,我就不信他能杀了我!”于哲疼的皱眉,贺楚言抬头看向羽田嘴里怯怯的说:“小妹儿啊,小田田,你不能走,你若走,我就天天折磨他!” 说完,他又踹了一下于哲的屁股晃着脑袋嘚瑟的说:“本小王是不能杀了你,我折磨你行不行?天天踹你两脚,让你站起来再跪下这么玩,行不行?” 他手一哆嗦,拿刀的手被挣扎的于哲碰到,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于哲的脖子割出了血,花梦忍不住惊呼一下,羽田被贺楚言这一刀割的吓出了冷汗,花影手握鞭子就等着小姐发话了,黑土沉默的看着羽田,他在观察着羽田的表情。 于哲疼的一激灵,骂道:“贺老七,有种你杀了我,本王不带怕的,你TM灌醉我,就为了威胁我姐,你给老子等着,本王定把你碎尸万段!” 羽田本就在贺楚江那里受了委屈,又被贺楚元杀了马,如今又被贺楚言威胁,她欠了他们贺家的吗?她可以受到不公平待遇,她可以被过河拆桥,她可以受点委屈,但是她身边的人不行,他们是她的亲人啊,特别是眼前这个于哲,她是妈妈的侄子呢,怎么能拿这么重要的人来威胁她呢? 人的愤怒上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不需要表达了,什么都没有行动更直接的。 羽田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头微微的歪过来仿佛是震惊又是平静的、仔细的看着贺楚言,神态由刚才的愤怒变成了面无表情,随着说话不停荡漾着的酒窝,此时已经销声匿迹了,激动时候习惯性的摸向袖口的手此时垂在了身侧,了解她的人都看的出,她现在才是真的生气了! “贺楚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惹怒我,我要让你回忆起,你惹怒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贺楚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羽田,话落之间就听到六哥喊道:“七弟快躲开!”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羽田双眼迸射出点点闪光,迅雷不及掩耳射向贺楚言,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玄色的身影出现在羽田射出的闪电之内,能这么快的身影不做他想,肯定是贺楚江。 羽田鬼使神差的一歪头,用力闭上眼睛试图收回那闪电,但是从拥有这闪电异能以来,一直都是发射出去,从来没收回过,也没人教过她,这瞬间的反应,让她觉得太阳穴像针扎了一样的疼,疼的她措不及防,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闭着眼睛捂着头,剧烈的疼痛让她屏蔽了周遭,只听见有脚步声细细碎碎的在她周边响起,她疼的咬紧嘴唇,她听到了贺楚江喊着:“羽儿,你怎么了?来人,来人,去找老刘!” 她又听见黑土的声音,他声嘶力竭的喊道:“你冲过去干什么,她为了躲开你强行收回闪电被反噬了,贺楚江她若有事,我饶不了你!” 又听到贺楚江喝道:“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挑衅本将军,给我拿下!” 军令如山倒,将军令下,属下瞬间包围了黑土,黑土不屑的拿出袖中的软剑,同样用剑的贺楚元不免有些诧异,看过把剑背在身上的,缠在腰上的,就是没见过缠在胳膊上的,只听得黑土说道:“我要带我师傅走,纵使你是将军也奈我何?” 听到要拿下黑土,羽田一着急,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黑土.......”脑袋里像是插进一个棍子,话没说出来,疼的直接昏了过去。 黑土和贺楚江同时奔向羽田,贺楚江像是疯了一样,抱着羽田飞奔向主帐,嘴里喊着:“把老刘带到主帐来!”花影忙飞奔着去找老刘,花梦哭着跟上贺楚江。 黑土欲追上去,但是六王爷和七王爷赶过来拦住了他,三人打在了一起。于哲什么都不管,跟着贺楚江跑去主帐,嘴里喊着:“贺老七,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186章 那是守宫砂 羽田吐出了一口胸中血之后虽然觉得舒服了很多,但是感觉浑身无力,有类似蛇有一样的东西在身体里游走,但凡它路过的地方,都有种摧枯拉朽的力量撕扯着自己。 她疼的不由自主的呻吟,特别是眼珠控制不住的痉挛,她试图睁开眼睛缓解一下,但是像有什么黏合剂一样的东西把上下眼皮黏在一起,她无法睁开,脑袋里被那个东西横穿而过,顺着锁骨的缺盆穴冲击到胳膊肘的尺泽穴最后冲进了太溪穴,在冲进去的一刹那,她原本的空间像是被炸弹炸开了,那炸开的光亮晃到了她的眼睛,她的手腕处的胎记和眼睛同时刺痛,她不受控制的“啊”了一声,连手带头都钻进了抱着她的那人的怀中,躲进去一点还不够,她还要再往里拱一拱,她想把自己埋的更深一些,她太疼了,她害怕那个强光,她躲着,那个强光能晃瞎她的眼睛,晃疼她的脑袋。 那强光似乎晃疼着她的脑袋还不够,还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特别是闯了她的空间里,在里边洗涤着每个角落,她觉得彻心彻骨的疼,那疼像是地底下的熔浆灼热的翻滚着在里边烫蚀着一切,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以缓解疼痛,但是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痛是无法缓解的,她唯有生生的忍受着。 抱着她的贺楚江冲进了自己的帐篷,本来是要把她放在床上的,不想她一直紧紧的回抱着他的腰不撒手,还不停的往他的怀里钻,好像特别的疼,疼的那一声“啊”,吓的贺楚江一把捂住她的后脑,把她整张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怜爱的无暇顾及别人的眼光,亲亲她的额头,十分抱歉的说:“不动了,不动了,就这么抱着!” 然后瞬间变脸,对着站在一边的老刘和被叫过来的左院判、崔婉儿大喊:“你们都是傻的吗,快想想办法呀!” 于哲急的满帐篷的走,耳边是羽田疼的呻吟声,他毫无办法,怒吼着:“再想不出办法,本王杀了你们!” 崔婉儿看着将军搂着这个女人不撒手,这个女人还恃宠而骄赖在他的怀里不出来,真是不要脸啊!实在是不甘心道:“这里天冷风大,感冒而已,这位姑娘自己就是大夫,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呢!” 老刘是从太医院出来的,自是认得这位的,人家是院使的千金,仗着这身份混迹在皇亲国戚中,听说院使有意把他许配给太子,不知道为什么送到这里来了,难道是......! “你说什么?你说谁兴师动众?”焦急又一腔怒火的于哲一脚踹在了崔婉儿的膝盖窝,他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崔婉儿不防,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狼狈不堪的抬个头看向踢自己的人,这才看清这个自称小王的人,原来还是个容貌俊朗的,能在将军面前大呼小叫的也是个不好惹的人吧! 想到这里忙梨花带雨的哭着:“小女就是实话实说,不信你摸她的额头,肯定就是发烧而已,她只是脸红的!” 于哲不信,上前摸羽田的额头,被贺楚江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对着地上的崔婉儿道:“贺二那边你们治的怎么样了!” 于哲气不过说道:“我家羽儿都疼成这样了,你还关心你的手下?怪不得她一定要走!你就是个没心肝的!” 地上的崔婉儿见拉进将军的机会来了,一边被丫鬟搀扶着起来,一边委屈道:“婉儿已经把那位将士的病情稳定住了,还没休息,就被叫到这里来了!”说着,擦了一下眼泪,真正的一个娇滴滴的让人爱怜,接着说道:“早知道这位小姐没那么严重,婉儿就多把心思放在那位将士的身上了!” 羽田仿佛是睡着了,这功夫不再闹腾安静下来,贺楚江也感受怀里的人呼吸变的平缓了,估计是睡着了,不免放下心来,对着崔婉儿道:“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去照顾贺二吧!” 崔婉儿其实不太想走,但是又不好拒绝,那个叫什么贺二的,她看活不过明天,自己回去若是他死了,岂不是她崔婉儿的责任? 干脆直接央求道:“将军就请左院判跟婉儿去吧,否则,孤男寡女在一室,传出去.......” 左院判心里不禁冷笑着,你这崔婉儿真是狡猾啊,死都要找个垫背的。怪不得你们家那么多小姐,偏偏院使派你来,这心机可不一般啊! 贺楚江看了看左院判点了点头:“左院判跟着去吧,务必把贺二看好,本将军说过,他死,你们死!” 崔婉儿本来以为将军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他真的又强调了一遍。不过她觉得没关系,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左院判也会帮忙。她是院使家的小姐,一个将士死了怎么会让她陪葬呢? 崔婉儿先走了,左院判跟着走出了帐篷。他回头朝将军点了点头,将军只是轻轻颔首。 在帐篷里只剩下几人的时候,贺楚江轻轻的放下安静下来的羽田,花梦突然说道:“花影,你快来看看,小姐的胳膊怎么这么热,将军你看我家小姐的胳膊怎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呢?” 说完,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贺楚江抓过羽田的胳膊,他也看到了有个蓝色的发着亮光的小东西动来动去的,每次它动的时候,羽田都会很不安,会皱眉头,羽田现在的情况异常肯定跟它有关系,贺楚江把羽田的袖子撸起,露出了雪白的小臂。 还没看清,花梦急忙双手捂住了羽田小臂的某个地方,死死的不放开,贺楚江抬起头来看着花梦,冷冷的质问:“你干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捂着的是什么?” 站在一边的花影低头看到花梦死命的捂着的地方瞬间明白过来,也上去捂在花梦的手上,四只手捂在了一起,贺楚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她们背叛了羽田了吗? 贺楚江严肃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杀人前最阴暗的时刻,于哲一把手术刀已经架在了花影的脖子上,花梦看着花影,平时混不吝的花影嘿嘿一笑:“死,我们姐妹都不会撒开的!” 于哲不等贺楚江说话,手术刀已经手起刀落要划开花影的脖子了,只听到老刘急忙忙的喊道:“那是守宫砂呀!” 幸亏老刘反应急速,否则,花影小命呜呼了。这刀真是快呀,只顿了一下,花影的脖子就出现一道血痕。 老刘一声喊石破天惊,空气仿佛停了,没人说话,须臾于哲尴尬的咳嗽一声,收起了架在花影脖子上的刀。 第187章 给本将军看好了 花影整个后背都吓出了冷汗,花梦捂着守宫砂,花影帮忙把小姐袖子放下来,手都有点哆嗦,别看于哲对羽田唯命是从,但其实他可不是好相与的,手起刀落可不含糊。 两人吓的直接坐到了地上,诶呀妈呀,刚才小命差点没了! 贺楚江沉默了良久,说道:“你家小姐真是没白疼你们!” 他上前用手指拨开黏在羽田腮边汗水上的发丝,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凡太子看过那个吗?” 花梦觉得将军话锋怎么转的这么快,莫名的她觉得这个问题看似轻巧实则很严重,慌忙的摇摇头;花影怔愣着,突然扑向小姐,捂住小姐的小臂:“没成亲,你们谁都别想看!” 贺楚江看着双姐妹的表情扯动了嘴角上扬:“准你们留在她身边,给本将军看好了!” 什么叫“准你们留在她身边”?“给本将军看好了”又是什么意思?她们从小就在小姐身边,此话怎讲?难道,将军曾经想把她们姐妹换掉? 两姐妹互相看着,觉得这种可能还真会有! 现在顾不上想这些,两人看向一样震惊站在旁边的老刘:“老刘,你还傻愣着干什么,你快看看小姐啊,那个在肉里来回动的东西是什么呀?” “哦,哦,”老刘似乎现在才想起这事,毕竟将军的话实在是让他“耳目一新”,那东西就在羽田的小臂来回的流动着,老刘却不敢看,将军的目光太犀利,不能冒着生命危险。于是,只把手指放在羽田右手的太渊穴附近。 老刘摸了好久,一遍一遍的感受着寸、关、尺脉的变化,可是始终没有什么结果,眉头倒是皱了又皱,急的于哲实在是憋不住了,指着老刘对贺楚江说:“你的军医到底会不会,我就没见过羽儿摸脉能这么费劲过!” 老刘叹了口气:“微臣摸小姑奶奶的脉只是有些气血不足,估计是这几天累的,没吃好睡好,而且有股不明的气脉流动,时而能摸到时而摸不到,但是我看好像对身体没什么影响!” “没影响?她一直沉睡不醒,没影响吗?”于哲显然不太相信这个从太医院出来的军医,然老刘并不在乎这种不信任,而是非常自信的说:“微臣觉得,现在的休息反而是自我修复的过程!” 花梦也低语:“小姐,小的时候经常昏迷,谷主也说过是小姐在修复自己,不让我们动她,她会自己醒来,如果不能醒来.......” “不能醒来,会怎样?”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楚江目光一直没离开睡的并不安稳的人。 “谷主说过,如果醒来小姐的身体会比原来更好,如果醒不过来......醒不过来就是不愿意回来了,从什么地方来的.....就回那个地方了!”花梦跪在了床头,一遍一遍的擦着小姐好像是疼出来的汗水,回头对旁边的花影说:“如果小姐不回来,我们去哪儿找她?”花影哽咽着趴在羽田的身上:“凡哥说,小姐会回来的,她最孝顺了,不会扔下老谷主不管的。” “从什么地方来的,就回那个地方了?”贺楚江轻吟着这句话,蹙眉心潮起伏,拿起了她的手仔细的抚摸着,。 只听“当啷”一声,门被人从外边踹开,大家回头一看是提着剑闯进来的黑土,此时一身黑衣有些凌乱,脸色急匆匆,随着跑进来的还有六王爷和七王爷,显然是兄弟两人合起来也没捉到黑土,反倒是黑土突破重重包围追了过来,三人进来看到床上躺着的羽田,还有哭的花影,均是沉默。 稍许,黑土慢慢的走向床边,看着面色苍白躺着的人,轻轻的仿佛是怕惊醒睡着了人,怯生生的问花梦:“她还活着吗?” “活着,就是睡着了!”听到花梦的话,黑土觉得拿剑的手仿佛都没劲了,整个身心都松了劲,嘴里喃喃的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一把剑搭在了黑土的脖子在上,贺楚元轻蔑的问:“你倒是谁,军营里本王从来没见过你,你的武功也不至于留在羽儿的身边。” 黑土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军营里这么多人六王爷不认识我,纯属正常。” 贺楚江从羽田的脸上移开视线,一点一点阴冷的挪向黑土,黑土对于还在脖子上剑无动于衷看不出胆怯,对贺楚江泰山压顶般的威压注视也毫不畏惧,帐篷里的气压低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一场大仗一触即发! “行了,你们也别抓他了。不管他曾经是不是你们军营里的人,他现在毕竟是我姐的徒弟,在她没醒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能动他,否则,我没法跟她交代!”于哲一句话打破了黑暗时刻,六王爷的剑收了回去,贺楚江的目光却没从黑土的脸上移开,冷若冰霜的盯着他良久,黑土也回看着他,二人的飞扬跋扈让于哲头疼,遂他拍拍黑土:“你是我姐的徒弟,现下她昏迷没人能说的了你,但是你得听我的,马车受惊了,车上的东西都是我姐的,你得替她找回来!” 看着黑土走出了帐篷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悠悠道:“若不是为我姐办事,估计都指使不动他!” 羽田睡的不太好,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撕扯着她的筋脉,又好像有一万只、一千只钢针扎着她的七窍,那种尖锐的疼躲不开,也无法让其停止,这种无助的感觉让她很烦躁,眼前有强烈的光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皱眉头躲着那个光源却怎么也躲不开,那光源烤制得她难受,她把头躲藏进旁边可以遮挡的物件里,才得意暂时的舒服些。 舒服了一些,呼吸也平和了一些,她很担心自己的空间,她感受得到空间里的翻腾和火热,那里有她收集了很多的草药,和做无国籍医生时候收集的枪支弹药,还有她从医院的仓库里“借”来的器械,那都是要还的,本来以为空间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成了最不安全的地方,这里竟然能失火? 第188章 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她闯了进来,她以为这里应该就是像是着了火的公寓,可是没想到进来的一刹那,我的天啊,这里安然无恙,她的药草不单单是躺在空间里的一角,而是仿佛被种在了土地里,此时正茁壮成长的一派欣欣向荣。 她的枪支弹药还在柜子最下面的位置,她的器械还是在老地方,空间没收到损失反倒是比原来扩大了十倍还多,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感觉到疼痛的如火烤炙,难道是那个亮亮的东西把这里扩容了吗,那种疼就是扩容带来的疼痛吗? 迷惑间,她发现放医疗器械的地方有东西移动的痕迹,怎么多了这么多针剂,好像有谁一摞一摞的摆放着盐水和葡萄糖?还有人在她的空间吗? 羽田警戒的慢慢走上前,发现器械架上的东西在一点点的增加,没有受到她走过来的影响,一会又有无影灯被拿走,一会又有成批的消毒包摆在了架子上,甚至有个别的带着标签:“第一手术室”,“妇产科专用”,一会儿好像又有东西被拿走,就这样不断地有东西拿进来,有东西拿出,她看不到是谁在来回走动,那人也好像没看见她在那站着注视着这一切。 妈呀,这不是医院的器械室里的东西吗,怎么跑到空间里来了。 羽田尝试着用手去拿,没有拿空,结结实实的拿在手里,她突然福临心至,“能不能空间扩容之后,把医院的储物间扩过来了?她可以随便用了呢!” 正想着,那道光又冲击她的双眼,她已经顾不上这事用双手紧紧的捂着眼睛,疼,就一个字! 贺楚江清走了所有的人,只留下了老刘随时观察着羽田的病情,这时候夜深人静了,老刘也被他赶走了,他发现羽田突然有些烦躁满床的躲来躲去,时不时用手捂在眼睛上,像是做噩梦了一样? 看她来回的翻滚不安的样子,贺楚江干脆脱了鞋袜躺下来抱紧了她,羽田仿佛是找到了安全的地方,也不躲了,老老实实的把头藏在他的臂弯里平静了下来,慢慢睡沉。 搂着这样乖巧的羽田,贺楚江有说不出的满足,真无法想象不久前她还跟他剑张跋扈,打不过还哭鼻子,像个小孩子一样。 贺楚江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羽田觉得那道光瞄准了她的眼睛,像是滚动着的热油炙炼着她的眼珠,她疼的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来,直到那热油笼罩了她的全部眼眶,又一波剧烈的疼痛冲击着 她的神经,她想起来小时候每次她生病妈妈都会抱着她,那样她觉得很安全,很温暖,于是她现在抱紧了身边搂着的这个人糯糯的哭:“妈妈,我好疼!” 贺楚江看着怀里的人抱紧了他的腰,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流进脖颈里,可怜兮兮的叫着妈妈,不管这是哪是的称呼,反正他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娘了,这样的柔弱的羽田让他心疼万分,只能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安抚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疼成这样呢!”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你爹爹也说你有可能不会回来吗?”贺楚江把她搂的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她一去不复返一样。 羽田她周身的疼痛慢慢的在缓解,此时她站在空间里看着自己的眼睛就像是看别人的眼睛一样,有熔浆一般的火红的东西在翻滚,她就站在那个熔浆旁边看着它翻滚,随着翻滚的蔓延,她眼睛的疼痛消失了,但是她看自己手腕上的胎记变红,变亮,翻滚的熔浆似乎溢出了胎记蔓延到她的整条胳膊,她好疼,疼的忘记了喊,忘记了呻吟,只是紧紧的咬着嘴唇。 疼痛中,她好像听到有人轻声的喊着:“羽儿,你不能咬嘴唇了,都出血了,你哪里疼?” 羽儿觉得这个声音是四哥的,是贺楚江的,她又疼又觉得委屈,你不是陪那个千金了吗,干嘛管我疼不疼?你们都一样,利用完我,就不搭理我。那个声音越喊她越咬紧牙关,她才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哭了呢,她才不在意呢,她疼也自己忍着! 贺楚江发现羽田左手腕处透过衣袖有亮光闪现出来,他忙解开她的袖口,发现整个小臂闪着红色的光,他又把袖子往上卷,光亮陆陆续续的显像出来,红红的守宫砂在那光亮的透视下,红亮红亮的煞是好看,贺楚江下意识用大拇指摸了摸,微微笑,继续往上卷袖子,光亮在大臂处停止,透过皮肤照亮了整个屋子。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再看着闭着眼睛的羽田越发的咬紧嘴唇,有鲜血顺着嘴唇流出来,这么咬下去都会变成兔子唇三瓣嘴了! 贺楚江轻轻的擦拭着她的嘴唇上的唇,把手指放在她的唇边,轻声的低吟:“羽儿,你醒醒,若是疼,你咬我吧!” 羽田无动于衷不知道是否听到,随着皮肤下的光越来越亮,她可能越来越疼,嘴唇上的血越来越多,牙齿仿佛已经嵌入了下唇。 贺楚江拿开放在她唇上的手指,仔细的端看羽田着红似樱桃般的双唇,笑道:“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你醒来再闹我吧!”说着毫不犹豫的吮吸上了她嘴唇上的血珠,双唇对上的瞬间,贺楚江觉得她的唇好甜,她唇上的血也好甜,稍许贺楚江抬起意犹未尽的脸,他一双大掌牢牢的握住她的脸颊,大拇指擦着逃跑的一粒血珠,旋即又贴上她的唇,用自己的唇去蹭蚀她的牙齿,她仿佛感觉到了温暖和柔软,紧咬住自己嘴唇的牙齿有了松动。 这正和贺楚江之意,他本就想用自己的嘴唇换下她的,哪知她真正松开牙齿的时候,贺楚江鬼使神差的忘记了替下她的嘴唇,而是情不自禁的闯入了她的领地,那里太甜了,他情难自禁,梦中的羽田疼痛的闸门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关上了,取而代之的清凉的探入和随着探入带来的舒坦,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舒服的用小巧的舌头懵懂的去靠近紧紧的缠上那物。 第189章 下次让你记的清些! 贺楚江在这小妖精的缠上来的一瞬间微微愣了一下微微笑,这小丫头还挺生猛。汹涌的爱意和疼惜弥漫了他的整个胸膛,他绝不能放过这可人儿对他的探索和纠缠,他不单单接纳这种追逐,也接纳她顺着他胸膛爬上来的手臂,她的嘴唇被他的包裹着,她的舌裹挟着他的,他搂着她的腰,大掌撑着她的后背,她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不老实的已经伸进了贺楚江的衣襟里。 喘息声弥漫了整个床榻,羽田上半身都欺上来,贺楚江无奈的擎着她的上身躲开她咬向他脖子的牙齿,笑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在点火知道吗?” 羽田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只想追逐那个可以止痛的柔软,那份柔软也融化着她的疼痛,慢慢的消失在血脉里,随着疼痛的消失,她也缓缓的趴在贺楚江的脖颈处睡着了。 “羽儿?羽儿?”羽田跟一条壁虎一样紧紧的趴在他的身上,嘴唇还在他的脖子处,他笑笑,这小家伙是在梦里还是清醒着? 他就知道她是在梦中的,她梦中是和他一起吗?想到这里,他都不敢想象下去,如果不是,他又该如何面对呢?他忽然心痛不已。 帐篷里恢复了暗淡,他按住了伸进了衣襟不老实的那只手,看向羽田的胳膊,那光在皮肤里消失了,没有光反射出来所以帐篷里黑暗下来,唯一亮的只有那根烛台上的烛光,气氛更加的暧昧,疼痛昏迷中的人好像也清醒过来。 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映在她的面前,那笑脸仿佛有意犹未尽的意思:“你......嘶.....”随着她张嘴说话,嘴唇的刺痛揪着她的心,她不由自主的摸向嘴,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面前人的衣襟里,吓的她赶紧收回,脸烧的慌,这都是咋回事啊! 她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的空间像是经历了天崩地裂的事,扩容了,她似乎把医院的储物间隔空扩过来了。她又好像吻了面前的这个人,一切都是恍惚的,她也不敢问。 她偷偷的看向那人,只见贺楚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沉默中有手指擦上她的嘴角,她吓的躲开,头顶传来他嘻嘻的笑声:“怎么羽儿非礼了我,就不管我了?我也是需要负责的!” “我什么时候非礼你了?!”羽田虽然嘴硬,但是看见自己刚刚从人家怀里拿出来的手,这只手好像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贺楚江微微笑笑,把她鬓边的碎发掖在耳后宠溺的说道:“这次不承认也行,下次让你记得清些!” 还想有下次?她还能不昏迷吗?!羽田撅着嘴、斜睨着贺楚江笑眯眯说道:“本小姐若果真非礼了你,那也是昏迷没有理智所致,不过,我会负责的!” 贺楚江看着这样混不吝的人,非常好奇她是怎么负责的遂问:“你想怎么对本王负责?” “我收你进我的后院的啊,男人能三妻四妾,本小姐就能三夫六小倌”说完,她觉得自己太有才了,能随口编出这个。 不想贺楚江一把揪住她的下巴,不容她反应狠狠地咬上她的嘴唇毫不留情,原本就疼的伤口这下更疼了,羽田呜呜的叫,贺楚江放从她的嘴上移开,还恶狠狠地擦擦她唇边的血珠:“你敢,你若敢三夫,我就废了你的三夫!你还想有小倌?你可真敢想,谁给你的胆量?” 羽田被咬的有点发愣,刚才还嘚瑟着的伶牙俐齿的人突然不说话了,倒是让贺楚江很是惊奇,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大大的眼睛里似乎慢慢漫上来雾气,天哪,她要哭------,他最怕她哭。 “你.....是你气我,我才咬......”贺楚江有点慌,话还没说完,羽田指着他真就梨花带雨的喊道:“那是我的初吻,贺楚江刚才你拿走了我的初吻,我要杀了你!” 说着,扑上来掐贺楚江的脖子,贺楚江仰躺在床上任羽田骑在身上掐,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笑呵呵说道:“你也是占我便宜了,刚才不知道是谁都非礼到我衣襟里去,我也是第一次,咱俩扯平了!” 羽田还是觉得亏了,低头狠狠地咬向他的肩膀,可惜那肩膀坚硬象石头咬不动,秉持着不能吃亏的心理,羽田咬向他柔软的脖子,当彼此感觉到对方的柔软时候,两人同时身心收到了震荡,嬉笑打闹也同时停了下来,羽田尴尬的从人家身上爬了起来,手臂杵在贺楚江的胳膊的两旁俯视着被自己扑倒的这个人,她感觉自己像是欺负了小动物的母狼,再看贺楚江一副故意装出来的受惊的模样,她恨不得再咬他一口,方能解恨。 她觉得脸烧到了耳朵根,为了缓解尴尬,她嘴里低语着:“再欺负我,我就要咬死你,看你还敢不敢!” 贺楚江看出了身上人的尴尬,看她羞的脸红脖子粗,甚是好玩,再不能逗她了,否则,小母狼就要急了。 羽田从贺楚江的身上下来,抽回被他控制的双手,瞪了他一眼说道:“扯平就扯平,我也不跟你计较,再别提及此事了!” 贺楚江若有所思的看着羽田,却也没说什么,而是拿过她刚才那只发亮胳膊仔细的看,真是奇怪,刚才还透着光呢,这功夫就没有了,他又摸向她的小胎记问道:“这么摸,你疼不疼?” 羽田莫名奇妙的看着他,欲收回自己的手,这人在干嘛,为嘛拽着自己的不撒手,难道真要她负责吗? “你撒手,我是梦中摸了你;你现在可是清醒的。”说着,她睁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到贺楚江不撒手又补充道:“我是女的,若是真有什么事,你也是不亏的!” 羽田努力的想拽回自己的手,然则贺楚江牢牢的握着她细细手腕,打趣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亏呢,我被摸来摸去的,你怎么知道我是否愿意呢,再说,我这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被你上下其手传出去我这将军的名号都被毁了!”贺楚江貌似很委屈,自古这种事吃亏的不都是女人吗? “你守身如玉?你这个当了将军的四王爷能守身如玉?同房丫鬟都不少吧!”羽田使劲抽回胳膊,把袖子抚平,刚刚醒来,她觉得眼睛有点酸,想再休息一下,浑不在意刚才还逗她的贺楚江这时候却是沉默着。 第190章 你觉得我是怪物吗? 贺楚江看着兀自躺下就睡的人说道:“你莫要胡说八道,我辅助父皇登基之后就守在边疆,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个丫鬟,你哪给我弄的通房?” 四哥,别闹了,将军带女人来军营也是可以的。你看,不是有千金送上门了吗?我很累,你去陪你的千金吧,我要睡一下。 羽田闭上眼睛后,感觉身边的位置好像凹陷进去了。她睁开眼睛,歪头一看,发现贺楚江闭着眼睛躺在她旁边。羽田惊讶地问:“你干什么?怎么躺在我身边了?” 贺楚江睁开眼睛也侧头看她:“小姑奶奶,这是我的帐篷,我的床,你让我去哪里呢?!” 羽田感到非常疲惫,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一片漆黑,看不清是谁的帐篷。她心里想,如果有亮光就好了。桌子上的烛台只点亮了一个,烛光也不够亮。她叹了口气,一直注视着那烛台,心里却开始盘算:花梦和花影不知道被安排到哪儿去了。昏迷前,她记得黑土好像冒犯了四哥,黑土可不是束手就擒的人,肯定会有一场大的冲突。于哲也不是吃亏的主,七哥绑了他,他肯定会找七哥算账,不知道有没有惹祸。看到跳动的烛光,她越发的不放心,决定出去看看。 突然间,昏迷时候的眼睛灼烧感又袭击而来,然后一道火光从她的眼睛里冒出来,直接点燃了桌子上的所有烛台。瞬间,房间变得非常亮。原本躺着的贺楚江一下子坐了起来,羽田看着烛台被点燃,惊得说不出话来:“四哥,我……我怎么了!” 贺楚江虽然有点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从羽田的身后抱住她,一只胳膊环绕过她的脖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别怕,是不是用眼睛点的?” “是的,是的,我就一直看它了,它就着了。”羽田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她恐慌的回头看向贺楚江,突然把眼睛捂上,又转过身背对着他。 她控制不住的心激灵了一下,干脆不敢回头而是怯生生的问:“四哥,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 贺楚江注意到羽田不敢看他,这丫头是不是开始在意他的感受了?他轻轻地转动她的身体,拿开她捂在眼睛上的手,开玩笑地问:“你闭上眼睛,是不是想让我吻你?” 羽田急得睁开眼睛又马上闭上:“才不是!”她用手挡住眼睛补充道:“我怕烧到你!” 贺楚江扒下她的手笑:“我估计是你刚才一直想点亮那几个烛台,才会意由心动!” 其实这个说法有些道理,刚才她心里是想过让烛光更亮一些,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心里想着别的事,眼睛却一直盯着烛台,是不是有意由心动还不行,还得保持长久的注视呢? 羽田放下手,看着篝火已经熄灭了。她还剩下几个没燃尽的木柴,心里想着“点着它”,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噗”的一声,篝火瞬间点燃,火势很大,顺着地上的木屑有扩散之势。贺楚江见此起身要去灭火,却被羽田一把按住手,另一只手示意他坐下。她看着那堆篝火,闭上眼睛,那堆火竟然灭了。她又睁开眼睛看去,篝火又点燃。她反复试了几次,每次都成功了。 帐篷里鸦雀无声,二人都沉浸在这种惊异中没反应过来,这时候门口有人敲门:“师傅,你醒了?”是黑土的声音,他是机警的人一定是忽明忽暗的光闪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羽田从自己惊悚的情况中醒过来,刚要回答,却被贺楚江捂住了嘴,然后冲着门口喊道:“你师傅还没醒,是我在点篝火,无碍,你且回去睡吧!” 门口的人好像踌躇了一阵才走,当恢复平静的时候,贺楚江才松开手轻声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都害怕我把你当成怪物,不怕别人把你当成怪物吗?” 羽田摇摇头,她还真不怕,她只在乎贺楚江是不是这么想的。突然觉得这想法不对,她在乎他干什么,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于是又点点头。 这种回应显然把她自己都搞糊涂了,看她摇头又点头,贺楚江没好气的从床上下来,刚要吹灭几个烛台,想了想指了指烛台对床上的羽田说:“把它们灭了,剩下一个亮着就行!” 这个人真是讨厌,明明离烛台那么近,他熄灭里不就可以了吗,干嘛非得折腾她?是不是不折腾她就难受啊?懒得跟他计较。 羽田看着点着的烛台,目不转睛,然后稍微闭上了眼睛。就在她短暂的注视之后再次闭上眼睛的瞬间,烛台灭了,真的只剩下一个烛台亮着! 贺楚江走到帐门口站了半天侧耳倾听,外边除了两个守卫再没有别人,方放心的走回。 上床继续躺下,看着还坐着的羽田说道:“躺下睡觉!” 羽田反倒是纳闷的问:“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本来也什么都没发生,你想发生点什么?”本来闭上了眼睛的贺楚江瞬间睁开了眼睛,杵着胳膊支到自己侧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望着羽田。 看着他欠揍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可恶的家伙,一定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羽田一不做二不休的也躺下来杵着一只胳膊在腮帮子上看着他,两人就这么两两相望起来。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我眼睛突然能操控火的问题。” “你不是困吗?睡吧!”贺楚江拿过被给她盖上,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淡定。 “你不要觉得我是怪物吗?我还是回自己帐篷吧,明天我得离开这里。”说罢,羽田掀被起身,要离开,却被贺楚江一把搂住腰给带了回来。 “你离开?去哪?”没想到折腾成这样,她还是要离开! 羽田被贺楚江拦腰抱回来仰躺在了床上,看着他气囊囊的样子说道:“我回去睡觉呗,难道在你这里睡不成,男女授受不亲的,算怎么回事儿?” “你刚才说,要走,是怎么回事?”贺楚江知道这丫头是顾左右而言他。 第191章 贺楚江,你是不是喜欢我? “四哥,我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得回去问问我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羽田从床上爬起来。 “你爹都昏迷着,他怎么回答你?你骗谁呢?”羽田还没到爬到床边,就被贺楚江给拦腰带了回来。 “那我去找外公,我去你府上行吧!”羽田搞不懂这人,他都有千金来找了,她走了不是更好? 贺楚江听她说要回他府上,虽然平和了下来,却说了一句让羽田瞪眼睛的话:“等着我解决了军营的事,跟你一起回,现在睡,就在这里!” 羽田没动,贺楚江又拽了一下她,她还是没动。 “小姑奶奶再不睡就天亮了,你要闹哪样?”羽田听他的话不禁皱眉头,突然向他的脸靠过来,贺楚江被这小妖精突然的靠近搞的下意识往后躲,羽田直愣愣的看着他,眯着眼睛幽幽的问:“贺楚江,你是不是喜欢我!” 贺楚江一下子愣住了?这还用问吗?猪都能看出来。她竟然问他这样的问题,他以为她是知道的,不喜欢她会强行留她在身边吗,不喜欢她会追她到羌国吗,他可是将军啊;不喜欢她会搂着她在这里任她连啃带咬的为所欲为吗?她是猪脑子吗?! 他应该先点头,还是先回答呢?他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动呢,才能不显得生硬呢?怎么表达才算真诚呢?要不要先跟父皇请旨赐婚呢? 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可能,回答的慢了一些,这种态度却让21世纪的新新人类花羽田女士以为他犹豫了,以为是她多情空余恨、误会了,人家只是他外祖父养大的,他只是感恩于外祖父才照顾她吧,这下有些尴尬了,原来人家是不喜欢她的,这么一问定是把他吓到了。 羽田不免心里有些失落,情绪瞬间降到了最低点。她本意也没这么莽撞的 ,果然孤男寡欲相处一室,头脑容易发昏,怎么会问这种傻缺的问题?真是蠢货! 她果然还是不适合在这里的,不过没关系,如果他对她没有那个意思,不是更好吗,相处更自在,她来去无牵挂、更自由。 羽田拍拍贺楚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别害怕,你不喜欢我,我也不生气,你只做我四哥也挺好,说真我们在一起还真不适合!” 还在头脑风暴的四王爷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突然就被噼里啪啦的定性为“不适合了!” 他咬牙切齿的问:“那你说说,咱俩怎么不适合?!” 羽田搂着他的肩膀,哥俩好的样子:“四哥啊,是我不配你,你看,我是那个行走江湖的女郎中,对了来找你的那个什么千金的不是还说我是带下医的。” “您在朝堂上是运筹帷幄、精明干练的四王爷,在战场上是金刀铁马 久经沙场、不怒自威的大将军,我们当然不适合。” “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人适合你,或者适合你的人是谁?”贺楚江故作不以为意的问,任她哥俩好的搂着他的肩膀。须臾觉得他怎么这么想咬死她,又从肩膀上弹下她的爪子,攥在自己手中,紧紧的! 羽田虽然嬉皮笑脸的哄他,但是他知道她并不怕他,只是照顾别人的情绪,是她的习惯而已,羽田看着紧握着她的大手,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的扒开他的手指,看似纤细的手指却很有力量,转瞬一字一顿的对他说:“无条件接受我的人,才是适合我的,哪怕我是怪物!” 说完,不等贺楚江反应喊道:“黑土。”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黑土大跨步的进来,站在门口看着羽田,紧缩的眉头在看到她安好的一瞬间仿佛才舒展开,深深的喘了口气,羽田走向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看着她背景的贺楚江:“四哥,我回去喽!” 不等贺楚江说话羽田飞奔一样的离开主帐,这里一刻钟都不想呆了,太丢人了,太尴尬了,刚才差点会错情、理错意呢,丢死人了?一想到贺楚江刚才诧异的看她的眼神就脸红,自己怎么想的,还主动的去问人家是不是喜欢她,诶呀吗呀,时间可以重来吗? 贺楚江看着光脚跑出去的羽田,不知道她急的是什么,难道就那么讨厌他吗?明明两人相处挺愉快的,怎么就不合适了呢? 他是将军,她不也是很会用炸弹的吗?没有她的炸弹,他们都不一定能跑出那个山洞;他是四王爷,她不也是神医吗,她的到来控制了军营里的病情,这不是正好的组合吗,怎么就不适合了呢?是因为她稀奇古怪的本事吗,他也没说不接受她是怪物的事实啊! 羽田奔出了帐篷,冷冽的空气缓解了郁结在胸的尴尬。 这无孔不入的北风啊,她打了哆嗦,一间温暖的皮大氅罩在了她的身上,羽田回头看去是面无表情的黑土,他给她系上脖领的系带,随后又蹲下身把她踩在雪地里的一只脚抬起来,空手拂去她脚底冰凉的雪,给她把棉靴穿上,羽田目睹着这个徒弟把她两只脚都放在棉靴里之后,微笑道:“收你当徒弟,是我的福气!” 黑土站起又半弓着腰背对着她轻声道:“师傅,黑土背着你吧,外边冷地上凉,你又刚醒来,我们速速回去!” 看着徒弟如行云流水为她做的事,羽田觉的自己的这个除了面瘫没别的毛病,干脆也没客气直接趴在他的背上:“好冷,咱们快回去!” 感受着身后人插进他咯吱窝里的小手,黑土觉得很满足,嘴角上翘:你可知,有你是我的福气?! 贺楚江看着黑土拿着羽田的大氅和棉靴出去,也跟着出去,有些话还是得问清楚。 没想到刚走到帐篷口,贺一风尘仆仆的赶来,面色焦急见到将军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将军,您能不能让小姑奶奶去看看贺二,贺二他又抽了,口吐白沫。” 贺楚江看向跪在地上的贺一,呵呵冷笑:“怎么,你崇拜的崔小姐,没能耐救贺二是吗?” 第192章 她跟将军是一类人,狠着呢! 听此,贺一错愕的抬头看向将军神情冷漠、不怒自威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将军,贺一惭愧的不敢抬头,泪流满面、深深懊悔不再敢抬头:“将军,贺二是属下唯一的弟弟,小姑奶奶说的手术太吓人了,属下只是怕......怕.....” “怕她医不了贺二,于是你通风报信给太子的人,是不是?”贺楚江轻描淡写的替贺一说下去。 什么?太子的人,他从来不知道崔婉儿是太子的人啊! 贺一听到将军的话着实被吓到了,冷汗瞬间蔓延到了脊梁骨,出卖将军是杀头的,太子和将军一向对立,如果崔婉儿是太子的人,自己岂不是成了叛徒? 贺一极度恐慌:“将军,属下从来没想过背叛您啊,您也知道崔小姐本来就是在来的路上,属下只是求她快点来,属下不知道崔小姐是太子派来的呀!” 贺楚江从贺一的身边走过,走向羽田的帐篷,片刻犹豫一下转身又回到帐中,心想:那丫头今天已经很累,有什么事天亮再说吧。 对着门口的贺一说道:“本将军也不相信你有那个胆量,你是蠢了点,背叛的事,你却是干不出来的!” 贺一听此,大哭起来:“将军明察,贺一不敢啊!” 贺楚江摆动了一下被羽田弄的只剩下一根烛台的烛火,悻悻的说道:“怎么?你觉得那小姑奶奶脾气好,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贺一快后悔死了,啪啪的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将军,属下哪敢那么像,那可是将军您疼在心坎里的人啊!求您念在我们兄弟从小跟着您,您就救救贺二吧,都是我的错,您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贺楚江道:“贺二,本将军我肯定是救的,至于你......” 贺楚江冷冷的看看他,贺一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将军铁血手腕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肯定是不能饶了他了,却听道:“附耳过来!” 贺一大惊失色,毫不迟疑连滚带爬的到了将军脚边,只要他还有用处就不用死,只要不死,为将军肝脑涂地都行啊。 贺一趴在将军的脚下没敢起来,而是把耳朵往将军够得着的位置凑了凑,贺楚江在贺一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贺一的表情听得纯白不备,神神不定,越听则越镇定了,听完将军的话,深深的给将军磕了头,哽咽的说:“谢将军不杀之恩,属下这就去办!” 起身离开之际,又给贺楚江鞠了一躬。出了帐门口直奔老刘的帐篷而去。 贺楚江吹灭了最后一根蜡烛,站在门口望着羽田帐篷的方向,冷风掀开了他外袍,侍卫拿过一件大氅要给他披上,他抬手拒绝,只是看着那个丫头的帐篷里亮熄灭了,才回去。 小丫头,你殊不知我们是最适合的,本将军才是那个最容忍你的人,哪怕你是个怪物! 老刘被贺一深更半夜的从被窝里拉了出来,黑着脸数落他:“你找我有什么用,我一个被太医院踢出来的郎中,院判都治不好,我就能治好了?” 贺一把棉袍递给他:“是将军让我来找你的,你好歹给贺二看看,不找你就得找小姑奶奶,将军心疼着呢,快点吧!” 老刘穿着棉靴听到他说小姑奶奶,就更没好气了:“你说你是不是傻,小姑奶奶是谁?你记不记得咱们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我哪知道啊!”贺一看着老刘好不容易穿完了靴子,催着他快点,他才不管那么多呢! “你当然不知道,你是个蠢的。告诉你吧,咱们刚去寻那小姑奶奶的时候,她在给那个凡太子从脑袋里拿瘤子呢,瘤子你知道?太医院里谁有那本事?就贺二后脑勺那根针,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刘军医穿完衣服往门外走,贺一听到这话愣在当地了。 老刘回头看了看不屑道:“傻了吧,你还把那丫头给换了下来,你呀,都说将军说你蠢,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蠢!”老刘懒得搭理他,自己往贺二的病帐走去,心里明白的很,将军让他去也是白去,他治不了。 贺一从后边撵上来:“老刘,你说我去求小姑奶奶能不能行!” 老刘呵呵一下:“我看不行,我们学医的讲究个‘医不叩门’,人家主动给你治,你瞧不起,现在都治不好了,再去请人家?将军都不会让的!再者,她看似温和,其实可不简单,你没看见一个不高兴能烧死人吗?她跟将军是一类人,狠着呢!” 说完,还四处看看,怕别人听到,又补充道:“你只能求将军,哎,其实将军有时候也拿她没办法,为了留下她,马都杀了!” 看着老刘摇头走开,贺一回头看向羽田帐篷的方向,却发现黑土根本没睡,而是守在门口看着他们,这么远,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贺一追着老刘奔贺二的病帐而去。瑟瑟冷风中,黑土的衣衫被吹起,被吹起的还有地上飘落的雪花,夜空中没有月亮,黑土回头看看蓬内已经熄灭了烛火,她累了一天,该睡了! 转身如风驰云卷,转瞬过隙的消失在黑暗中。 寒冬中的山顶八面临风,煞是凛冽,一个黑影急如星火闪现在积雪中露出头来的山石上,只见此人身材伟岸,一身黑衣,古铜的肤色,络腮胡子遮去了他一半儿五官分明的脸,幽暗深邃的眼睛,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此人正是刚刚守在羽田帐篷口的黑土! “出来吧!”随着黑土的命令,从暗处飞奔过来一个黑衣人,“属下见过相爷!” “嗯,很好,看到本相扔到火堆里的石头了?不错!”黑土对属下点点头! “属下注意到,那个火堆里的有一块石头好像是咱们羌国的延年石,不是炎国这边的石料,所以大胆猜测是相爷带过来的,以备不时之需的” “嗯,很好。给你信号让你来是本相想知道,咱们的兵营里有没有传染的病情,师傅管这个叫疫情!”黑土脱口而出的“师傅”两字,着实把自己都惊到了。 第193章 也许就是一场机缘 没想到当初只是想来见识一下这个毁了他硝石的女人,刚来这里就被染上了疫情,阴阳差错被她救了,就像她说的‘这也许就是一场机缘吧!’。 如今自己为了能长久留在她身边竟然主动当了她的徒弟,还乐此不疲,真是好笑呢,“师傅”两个词也叫的如此习惯了! “师傅?相爷的师傅吗?”属下重复了一下,因为他真的觉得风大,自己听错了。 “这些你无需知道。两边都用一个山顶的雪融水,这边有疫情,至于羌国......我估计情况也不容乐观!” 属下听到相爷这个问题,不禁叹气道:“相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啊,咱们将士确实染了疫病啊!” “果然是这样,但这并非是本相预料的,而是.......咱们的人有损失吗?”黑土问道。 “有,到今天属下出来之前为止,咱们的人已经损失了一百多人,事态还有点控制不住,部分兄弟连拉带吐,高热不退,连武器都拿不动了。”没说完,害怕一向脾气不好的相爷发怒,没敢说下去,偷偷的看相爷的脸色。 想想自己三万精英混在军队中,有情况必是谁都逃不掉!那是自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培养的,耗时耗力根本就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也是是否能成大业的关键,如今没败在对手手里,却要败在疫情上吗? “情况这么严重,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属下听到相爷的怒气,也怨声载道:“那些太医一个个都束手无策,越治情况越严重,发烧的发烧,有的喘气都困难,属下还听说,那些太医还把那些病患重一些的单独放在一起,里边也有咱们的人!” 这不就跟那个沈军医把人隔开,烧的烧,埋的埋一个路子吗?看样子名医并不是天下都有啊! 如果羽儿在那边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不知道她睡沉没有,最近很累呢! 相爷一改往日的暴脾气,貌似思虑了良久说道:“不用急,只要太子知道了,他定会想到办法,而且这个办法肯定行!” 属下很是纳闷,相爷一向与太子走的不近,双方自来彼此看不顺眼,虽没有正面冲突但是彼此都很戒备,这次相爷为什么对凡太子寄予的希望这么高呢?遂不安的问:“相爷,凡太子刚回来不久,您如何判定他一定能找到解决这次疫情的人呢?” 一向惜字如金更不会跟属下解释的相爷这次却破天荒的说道:“呵呵,因为唯一有本事解决这件事情的人,他非常熟悉,就看他能不能请得动而已!” 说道太子属下为难道:“相爷‘骄阳’的替身已经到位,最棘手的是,凡太子根本没有男女之心啊,至今骄阳用尽了招数,也无法靠近他啊,他不会是断袖吧?要不要我们换个方向?” 他提议换个方向,不言而喻是男人都明白! 黑土听完冷笑:“胡扯,他根本就不是断袖!他是有心上人。那些没用的东西,一个男人的都抓不住,这么多年是怎么培养的,废物!” 黑土不知道什么时候抓在手中的石头被他捏的粉粉碎,属下一句话都不敢说,冷汗直冒,相爷一怒浮尸千里呀! 良久,相爷仿佛平静了下来,对属下说道:“骄阳的事,交给管家去管,那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事,毕竟骄阳的对手太强了,那样的女子任谁都会念念不忘!” 属下偷偷看了一眼相爷,赶紧又低下头。这样的话从相爷嘴里说出来可不容易,在相爷身边这么久,还没听过这心高气傲的主儿夸过谁呢!看样子,相爷口中的女子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老刘被贺一催促着来到贺二的病帐,见到贺二仰头躺在床上,比从山上抬下来时候的脸色还要差,脸色已经接近铁青,一旁只有负责看守的侍卫的,崔婉儿和院判都不在,这么晚了都回去休息了,只有他悲催的被人大半夜的从被窝里拽出来。 但是想到与贺二同为将军做事,也有兄弟情分,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免心生难过,喉咙有些发紧,眼眶有些湿润! 从被窝里拿出他的手本想摸摸脉搏,才发现贺二这么几天就已经瘦骨嶙峋,将军的侍卫呀,那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怎么能衰败的如此之厉害呢? 皮包骨头的手腕不堪一握,呼吸微弱,胸膛似乎已经无力起伏,平时憨厚的方形脸,现在已经憔悴的两腮无肉,老刘放下他的手腕,气愤的冲着站在身后的贺一喊道:“瞧,你干的好事,不是为你弟弟好吗,怎么弄成了这样,要是交给小姑奶奶何处能变成这样!” 贺一狠狠的用拳头打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二人回头看去,见是夜幕中将军推门缓缓走来,步履稳健而沉重,贺一站起来躬身跟在将军身后走到贺二的床前,老刘放下贺二胳膊回身行礼之后道:“将军,能救贺二的只有小姑奶奶的了” 贺一惊慌又殷切的看着将军,能不能救贺二全看将军了。 将军握着贺二的手,摸摸他的额头,替他盖上棉被,绕着床头走到帐篷的中间,看向老刘并招招手,老刘忙走去,贺楚江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老刘点点头。 贺楚江又扬声说道:“老刘,去你们小姑奶奶那里求她,不可难为她;贺一,按照我交代的做,将功补过。” 贺一犹豫着哽咽道:“将军,小姑奶奶要是不救了怎么办?” 贺楚江虎目圆睁,一脸怒气,一掌拍向他的肩膀,“啪”的一声脆响,贺一捂着胳膊疼的单腿跪地,求道:“将军饶命.......” “怎么办?她凭什么救贺二?她若不救,你就去找太子,找崔婉儿!” 看着将军生气的拂袖而去,老刘跑过去看看贺一的肩膀,看到是骨头折了,又摸了一下他的脉,发现心脉很好没有断,才松了一口气:“将军看似冷漠,实则有情有意,对你手下留情了。” 贺一点点头,他从小跟在将军身边,哪能不了解将军,如果不是手下留情,伤的就不止是肩膀了,而是他的这条命了。 第194章 奉将军之命而来! 天快亮的时候,黑土回到营里,刚想闭眼睡一下,就听到羽田的帐篷里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他一个翻身起来警觉的侧耳倾听,听得是贺一的声音,不觉脸有薄怒:她刚睡了多久?就来打扰她了?又听到花影的鞭子声。 贺楚江到底能不能护的住她? 果然黑土出得帐篷,就看到花影甩着鞭子抽的贺一绕着帐篷跑,嘴里嚷着:“你拿我们小姐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打死你个没眼力见儿!” 贺一在前边一边跑着,一边捂着自己刚刚包扎好的胳膊,冲着一起来的老刘喊:“老刘,你倒是说句话呀!” 老刘是站在帐门口被花梦拦了下来:“我家小姐还睡着呢,有什么事儿,等醒来了再说。这一天天的竟麻烦我们了。” 见黑土不声不响的走过来,花梦说道:“黑土,你帮忙守着点,这边关啊死冷寒天的,野狗多,别让狗进去叨扰了小姐,我去给小姐弄点吃的!” 黑土像一堵墙一样的站在老刘跟帐门口之间,冷冷的看着他,双唇紧闭。 老刘衡量了一下,自己还没到这门神的肩膀呢,于是胆怯的喊道:“贺一,你自己来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呢!” 贺一宁可后背被花影抽了一鞭子也不在乎,而是跪在了帐篷外哽咽道:“小姑奶奶都是贺一的错,您就不看憎面看佛面,看在将军的面子上,救贺二一命吧!” 话没说完,一股掌风从上至下对着他的百会穴拍下来,带过的寒风先是吹到了他的脑皮,贺一骤然间觉得自己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一动不能动,来不及恐惧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脑袋完全被气流控制的时候,他觉得有一道闪电般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电流顺着他的脑皮而过,削下来他一条头皮,随着头发和头皮从头上飘落,刚才控制住他脑袋的气流也瞬间消散了。 贺一看着掉落在地上的连着头皮的头发,抬起头看向站在帐篷口的黑土旁边一个亭亭玉立披着红色狐裘大衣的女孩,正看着他,又目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靠在黑土身上喃喃道:“带我回去,下次不可滥杀无辜!” 贺一知道救他的人只能是这眼前人,没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阻止那么强的掌风,只有她! “小姑奶奶,您......”贺一都觉得自己没脸求人家,可是贺二他.......! 黑土看着光着脚的羽田闭着眼睛没睁开,知道她还是很累的,急忙拦腰抱起了她,冲着贺一说道:“再让我听到你难为我师傅,我定在师傅看不到的地方,要你的命!” 此话贺一相信,这黑土的武功高深莫测,看他出掌的速度就知道自己跟本不是他的对手。 羽田是真没睡醒,此时看向地上的贺一叹了口气,问道:“你的肩膀怎么了?”,贺一低声说道:“被将军打的。”羽田点点头,那家伙下手是狠的。 “是那个崔婉儿让你来找我的吧,回去告诉她,她的病人我是不会接的,正所谓‘医不叩门’,你既拒绝了我的好意,就莫要再道德绑架我。”贺一抬头看去,欲言又止。 羽田手伸进衣袖里拿出三条被软布包着的类似模板一样的东西,还有几包绑带,扔给老刘:“这是治疗骨折的工具,你拿去给他用吧,再给他用一些活血化瘀的药,你们回去吧,我很累!”说完,示意黑土进去,她要接着睡觉! 花影恶狠狠的从贺一身边走过讽刺道:“也就是我们小姐心善还给你治病的东西,呵呵!是你们请的那个千金治不了吧,想着让我们小姐背黑锅,心眼都让她长了!” 花梦提着食盒走过来,瞪了贺一一眼对着门里喊:“黑土,你这徒弟是怎么当的,不是让你看着点吗!不让野狗进去,也不能让野狗挡门啊!真以为小姐拿你没办法吗,你可不能跟某人学着狗眼看人低!” 临了绕过贺一冲着花影说道:“伺候小姐洗漱吃饭,把门关上,臭气熏天的!” 这些夹枪带剑的话,谁能听不出来是拐着弯骂贺一的,老刘上去拽起来贺一:“行了,起来吧!你跟着我来干什么,我自己来,小姐说不定还能见我,你来,她手下的人都烦你,你还想让人家帮你?你先回去,我是将军让我来的,怎么也会给点面子。”其实,老刘说这话都有点心虚,将军在小姑奶奶这里还真不一定有面子。 老刘把小姑奶奶给的工具用上,帮忙重新把贺一的肩膀固定住继续数落他:“你是个糊涂人啊,那崔小姐和院判没亲自来请,人家也没说治不了,你擅自就来,两边都不高兴!” “那咋办,刚才贺二又抽了一次!”贺一怎么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眼看看贺二的抽搐频率越来越高了,可是崔婉儿和院判就是毫无办法的,当初那崔婉儿说过,只要能帮她接触到将军,贺二的病根本就不是难事儿,现在却说贺二是将死之人,他现在是尝到了被过河拆桥的滋味了! 老刘打发了贺一,狗腿的站在羽田的门口谄媚的说道:“小姐呀,这天挺冷的,微臣在外边也挺冷的,能进去暖和一会儿不?” 等了好一阵,就在他以为没人搭理他的时候,帐门开了,花影探出头来左右看看,没有看到贺一方才让老刘进去。 老刘进得帐篷里来,看见屋子里的四个人均坐在一起吃饭,完全没有主仆,师徒之分,看到他进来,谁也没说话,老刘甚觉得尴尬,特别是那个叫黑土的冷冷的脸,不看他都觉得空气流通不畅,他特意站在离黑土远一点地方,家里有八十岁老母啊,保命要紧。 这时候听到羽田道:“坐下来一起吃吧!”吓的老刘晃着两手:“不敢,不敢!” “怕什么,我又不是你的领导,也不是你主子,怕什么坐下来一起吃吧!”老刘跟着在羽田的身边时间长了,也知道她时不时的冒出几句他们听不懂的话已经习惯了,所以虽然不知道“领导”是什么意思,但是凭猜的也知道类似比他官大的人之类的吧。 老刘还是不敢坐下,笑话,她虽然不是领导,但也是领导心上的人。干脆老刘壮着胆子道:“小姐,微臣是奉将军之命而来!” 第195章 献出强心剂 老刘说完这句,悄悄抬眼看着羽田,昨天这两位闹了别扭,小姑奶晕倒,将军跟疯了一样,不知道两人是否和好了,他不可想淌这浑水,很容易体无完肤。 果然,羽田呵呵一笑:“怎么?你想拿你将军来压我?你找死吗?”老刘心想,他就知道在小姑奶奶这里,提将军不一定好使,看看这不就惹着人家不高兴了吗?! 没想到,羽田喝完最后一口粥擦擦了嘴,语气异常平静的又问道:“你们将军让你来找我干什么?” 老刘就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甚会察言观色,看着羽田的态度就知道将军肯定是这小姑奶奶给哄好了,索性大胆了起来,凑过来,欲上前说几句心里话,不想肩膀一把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仿佛再一用力,他就成了第二个断了肩膀的贺一了:“诶呦”,疼的他直冒汗,回头一看是自己明明特意离得那么远的黑土,他是怎么过来的? “有话就在这里说,在往前有一步,我就捏碎了.......!”黑土即使没明说,老刘也知道他要捏碎的是什么,羽田示意黑土放开他,老刘秉承着士可杀不可辱的气节,捂着肩膀喊道:“我就是个半大老头,你防着我干什么,你是徒弟还是侍卫呀!” 说完,他还害怕黑土来抓他,绕着桌子跑到了羽田的另一边。 羽田不耐烦道:“花梦,他不说正经事,送他出去!” 看着花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要送客,老刘慌忙说道:“将军说,您先不用救贺二,但是先延长他的寿命,将军有用!” 此话一出,羽田陷入了沉思,贺楚江这是什么意思?昨晚在他的帐内怎么没说呢?再想一想昨天的情况,也真没机会谈这事! 花梦见小姐默不作声以为羽田觉得委屈了,甚是心疼,讽刺道:“早知道你说这些就不让你进来的,用着我们小姐了就小姑奶奶的叫着,来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千金就过河拆桥了?!” 花影更是气的抽出腰间的鞭子,老刘看到吓的想躲到羽田身后,看到黑土站在羽田身边,他又不敢过去,只能指着花影躲到一旁的柱子后边:“主子的事儿,你们这两个臭丫鬟懂什么,小姐,你快管管她们!” 羽田抬头看看闹来闹去的三人,来来回回的走了几遍,又与一直盯着自己的黑土对视良久,黑土知道她虽然在看着他,其实心理在盘算着事儿,果然在老刘被那双姐妹按到地上打的时候羽田说道:“花影,给你凡哥做手术的时候,我让你保存的那根强心剂,拿出来!” 其实这个强心剂,在羽田空间里也有,自从这次空间把医院储藏室扩过来之后,很多药和器械跟那么边都是通用的,作为医院是不可能没有强心剂的,她想要拿出来,是很容易的。但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自己的行为还是要收敛的,不能太肆无忌惮。 花影不情不愿的踹了地上的老刘一脚,拿过来药箱打开,羽田上前从最下边的一格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透明的小袋子,里边是一根大家见过的针管,但是比之原来他们用过的细一些,估计是用量少的时候用的。 同时拿出来的还有一个比琉璃还要透明的封着口的小瓶子,黑土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不露声色的看着羽田,抑制着心中的激动,这就是能让人暂时不死的药物吗? 如果真是那种药物的话,那可是千金难求甚至天下人求而不得的宝物啊,这天下什么好东西他没见过,唯独这能减缓人死亡的药,他这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是在这个小丫头的身上。 贺楚江有没有想过替这丫头隐瞒这事儿?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应该懂。 她处变不惊,遇事沉着不张扬,一身的本事却不恃才旷物,这能震动四方的药物竟然毫不吝惜的给了一个侍卫用。 黑土当然不会觉得羽田跟侍卫有多亲厚,她这么大方完全是看在贺楚江的面子上,想到这里黑土本来就不爱笑的脸此时更加的阴沉,贺楚江对她来说很重要吗? 羽田对着地上爬起来的老刘道:“这个给你,这种工具应该怎么使用,你是知道的吧,我教过你们的!” 老刘在将军交代他来的时候,还在心里想,这天下哪有什么能暂时延缓死亡的药物啊,没想到在这小姑奶奶手里还真有啊,天啊,她就这么轻易的拿出来了? 老刘紧紧的攥着这个东西,怯生生的问:“小姐,是不是打开瓶子的用法,跟您先前教会我们的一样,里边的药却是不同的?” 羽田点点头:“你很聪明,是这样的,里边的药不能随便拿出来,用的时候一定要挑选好时间,这个药对心脏有很强的作用,不能起效时间太久,交给你们将军吧,拿好了!” “唉,唉,放心,属下这就给将军送去,对了将军还交代,您今天在帐子里好好的休息,就别出去了,好好的养着!” 走到门口,羽田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你跟你们将军说,这个药能正确利用它的其实也只有我,如果贺二要是不行了,就把这针打下去,然后马上通知我,我还能救他一命;如果盲目的用了,救治措施不积极,他最终也还是死!” 老刘记下羽田的嘱托,不无敬佩道:“小姐,医者仁心,在下佩服啊!”说完,还没走,似乎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欲言又止,花影最是看不得这样吞吞吐吐的人,气的问道:“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 老刘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喊道:“将军还说,马都杀了,再跑连您的两个丫鬟也杀了!”说完,老刘转身就跑,他可是不傻,那两个丫鬟不能把将军怎么样,还不拿他撒气啊! 花影气的欲追出去被羽田叫回:“算了,他也就是个传话的。贺楚江又是要强心剂,又是让我休息的,估计是有什么事,这次就听他的吧,咱们老实呆着,反正这几天我也挺累的!” 花梦往羽田的手里塞个汤婆子愤愤不平的说:“小姐,还想救那个贺二?” 羽田站起来走向了床想再睡一会,黑土忙上去帮她把鞋子脱掉,花梦在旁边笑道:“我看啊,以后伺候小姐的活都给黑土吧,他比我们都细心!” 羽田抬眼看看黑土,笑道:“他是我徒弟,你们少取笑他!” 接着又说道:“行医治病是医者的本分,这是我爹说的,再说,那贺二的伤确实重,肯定遭了不少罪呢!” 第196章 你知道她是谁吗? 崔婉儿踏进病帐的时候已经气愤到了极点,眼耳鼻口似乎都能冒出火来。 从来到这里就没消停过,一直在给那个贺二看诊,她本是奉爹爹的命令随着左院判来,借着给将军调理身体之机接近将军的,不是来给这些兵治病的。 还没睡醒就又被叫起来,这不是折磨人吗?可是当看到帐中坐着喝着热茶的将军,身后站着贺一,她觉得起的多早都值得了,毕竟见将军一面真是太难了,遂瞬间稳定了情绪,微笑着微微屈下双膝:“楚江哥哥”! 贺楚江对这样的称呼不太高兴,抬头看向屈身的崔婉儿虚扶了一下,放下茶杯问道:“本将军过来看看,我这属下被你治的怎么样了,我怎么看着不见好啊!”说着走向躺着的人。 崔婉儿趁着将军转身之际看向一旁站着的左院判,院判摇摇头,崔婉儿瞪了他一眼,摇头是什么意思?是看不好贺二不知道该怎么跟将军交代,还是治不好?父亲怎么派来这个蠢人来的? 两人正在眼光交流间,只见将军已经拉着贺二的手对着崔婉儿二人说道:“贺二,自小跟在本将军身边长大,他不单单是属下,也是本将军没有血缘的兄弟,崔婉儿你昨天是怎么跟本将军保证的?你说你能治好他,我看他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崔婉儿看着刚才还一脸平和的将军,这一会儿功夫就怒目圆睁了,不禁感慨了最是阴晴不定皇家人啊!于是,赶紧解释道:“婉儿昨天跟院判又深入研究了一下,本来......本来是很有信心的,但是,无奈贺二病情发展的太快,院判也说......肯定是不好了,所以婉儿也就......实在是令将军失望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意思是本来是有信心治疗好二的,只是因为跟院判商议之后,院判的判断主导了她,就差直接说:要不是院判的原因,她早就把贺二治好了。 院判呵呵一笑,好厉害的崔婉儿,崔婉儿啊,你可真是院使的好女儿啊。 听到这崔婉儿含沙射影的把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院判又不是傻的,温怒道:“崔小姐,此话不能这么讲啊,老夫的判断只代表老夫自己,你觉得你能治好,老夫可没这么说,虽说如此,老夫可也是一直都配合你的呀!” 崔婉儿看到脸色越来越阴沉的将军,极力的稳定心神微笑着说:“左院判叔叔,都是侄女的不对,这本就是太医院的事情,我却不自量力的插手了,不管怎么说您是院判,毕竟比我有本事,所以哪敢请您配合,关键时刻这不还得听您的?” 左院判真想给这个崔婉儿鼓掌叫好,什么时候自己跟她成了叔侄的关系了?昨天是她为了讨好将军夸下海口,如今治不了了,又是太医院的事了,说白了就是他院判的事了,这崔婉儿要是真得了将军的心,那在将军后院可是玩弄权术的高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都替将军捏把汗,不由自主的看向将军,拱手抱拳道:“将军,属下从来没说过能治好贺二,崔小姐乃是我们太医院院使的女儿,,必定是得了院使的真传况且,这次来也必定是带着院使的嘱托来的,才有信心治好贺二,属下愿意协助”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的,院判把球又圆滑的踢了回去。 崔婉儿手握成拳头藏在袖子中,这院判真是个狡猾的狐狸,想想也对,院判从来没说过能治好贺二,但是,在答应将军之前,她看过院判的脸色,他点头了啊,她以为院判能治好的,才答应的,如今......,还是自己大意了! 正盘算着怎么把这烫手山芋扔出去,突然她想到一个人,于是试图靠近将军,慢慢的走到将军身侧轻轻说道:“楚江哥哥,我听说那个叫花羽田的是杏林谷的,不如让她想想办法?” 从她提到羽田的一刹那,贺一就觉得这崔婉儿是个傻的,果然话刚说完,将军突然站了起来,抬高手猛的冲着崔婉儿挥出衣袖骂道:“滚,谁让你离本将军这么近的?谁是你哥哥?” 崔婉儿没想到被辣手摧花,将军一个动作她就飞了起来,像是破败的布一样被甩在帐门口,崔婉儿毫无防备半边脸擦着了地面,丫鬟惊呼过去用手帕捂着她的血琳琳的半边脸,主仆都吓傻了,回头看去,只见将军一步一步走过来,冷冰冰的面目好似三九天的寒冬能冻死人,没想到接下来的话更是阴冷想是冰凌一样穿透崔婉儿的心:“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院使家的小姐,你知道你嘴里的花羽田是谁吗?那是我祖父的亲外孙女,是皇家小郡主,回京就要受封的,你再打她的主意,我让你来的了,回不去!” 贺楚江本身就是皇家的四王爷,又贵为将军,小时候一直教养在当今圣上的义父柳源身边。 圣上登基后只封了这一位异姓王,所以提起老王爷都知道是谁,他的外孙女那还不是天之骄女?岂是她一个小小的院使之女能比的,怪不得都叫她小姑奶奶。 崔婉儿吓的冷汗都冒出来,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半边脸,忙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婉儿不敢了!” 贺楚江居高临下看着她冷酷的说道:“答应了本将军的话是能出尔反尔的吗?贺二死,你死!”接着咔吧一声,帐中的桌子应声而碎,崔婉儿吓的哆哆嗦嗦的不敢抬头看,将军的声音再次传来:“不信,你就试试,不单单是贺二,你来的时候在大账里可是跟本将军保证了,是你爹爹让你带着解决边疆病情的方子来的, 你敢快把方子拿出来,少跟本将军耍心眼。”说完扬长而去! 将军走了之后,帐里鸦雀无声,崔婉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办?这时候能找谁帮忙?她回头看向一样吓的哆嗦的院判,“院判大人,想想办法吧,治不了他,你也活不长!” 院判听到崔婉儿竟然威胁他,大怒指着她:“跟老夫什么关系,是你答应将军的,我从来没说过能救活他,是你为了接近将军夸下海口。如今又来连累老夫!老夫可控制不了疫情,你为了讨好将军是你的事,别来连累了老夫。” 崔婉儿笑道:“你是没说你能控制疫情,但是我说能救治贺二的时候,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当时点头了,错就错在,我错信了你,就算我夸下海口,都是我的错与你无关,你以为就凭着将军那性子,贺二死了将军就不迁怒于你?!”、 院判不禁冷笑,说道:“不说贺二,就说疫病的事,你懂不懂疫病是最难控制的,这回你的牛吹大了,那你说咱们该如何是好呢?!” 第197章 她的心被狗吃了 崔婉儿看到院判终于被她拉拢过来了,暗暗松了口气,慢慢扶着丫鬟的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锁着眉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院判一派焦急的大声的喊道:“都这时候还掖着藏着干什么啊,你就快说吧,一会贺二就真的不行了!”这喊声吓的若有所思的崔婉儿一惊,身边的丫鬟气着说:“你喊什么喊,我家小姐不是正在想办法吗?”殊不知,她自己的声音也不小,看着门口晃动着的侍卫的身影,三人都知道这么大的说话声音定是被外边的人听到了。 院判见一个丫鬟跟自己喊,当然是不服气的,于是更大声道:“你是什么身份,敢跟老夫这么说话,我这就跟将军再去解释,这事跟老夫没关系!” 气的崔婉儿瞪了一眼丫鬟,丫鬟上去站在门口挡住院判的去路,崔婉儿说道:“您就别跟一个丫鬟一般见识了,回头我罚她就是了!” 院判站在门口看到在帐门外晃动的侍卫人影不见了,方慢慢的回转身也坐在了桌旁,貌似态度也有了一些的缓和的,徐徐说道:“你到底是有什么办法,速速说来!不要耽误时间了!” 崔婉儿走到贺二的床边,看着贺二的嘴边还有上次抽搐时留下来的白沫印子,不免有些厌恶,但是那个想法还是犹豫着说不说出来,因为这个院判,她不太熟悉,他只是爹爹派来调理将军身体的,而她是临时被爹爹派来的,这个院判已经误导了自己一次,值不值得信任都还是个疑问,崔婉儿的谨慎心还是有的! 院判看着崔婉儿的背影,也是心思百转千回,这个院使的千金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不次于她爹,狡猾、心思缜密,还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两人各揣西红柿,突然侍卫敲门没等他们在里边应声,就直接进来了,也不等他们发火,直接说道:“将军有令,隔壁病帐又有士兵开始发烧,命崔小姐去看看,务必医治好,若控制不住病情,格杀勿论!” “跟本小姐有什么关系,我是来看将军的,不是来给别人看病的!”崔婉儿已经完全不顾形象的尖叫起来。 侍卫又说道:“属下只是传话,小姐这句话用不用传给将军呢?”崔婉儿气的真想上去给这侍卫一巴掌,丫鬟赶快上去安慰道:“小哥,这话不用传,这是我家小姐对院判说的玩笑话!” 侍卫连招呼都没打,扭头就走开了,这明显的就是没把她们主仆当回事,气的丫鬟指着那侍卫的背影咬牙切齿道:“你等着,等我家小姐嫁给将军那是,先杀了你解恨!” 听到这样恶毒的从丫鬟的嘴里说出来,主子也不咋地,院判不禁摇摇头,想嫁给将军?想的美呀! 崔婉儿还沉浸在愤怒当中,救治士兵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的水平根本不足担负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来的时候爹爹就说让她利用一切机会接近将军,这是太子的命令,治病只是由头,那是院判的事情,现在怎么连士兵的疫病都要她出手?! 她求助的看向院判,见院判低头拿出针来,好像要给贺二针灸,于是气愤的上前一把抢过针灸袋,一改先前的文雅情急之下道:“你没听到将军让去看看疫病吗,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被抢了针灸袋的院判不禁纳闷道:“为什么是老夫去?你没听那侍卫说是让崔小姐你去吗?” 崔婉儿一楞,是啊,侍卫传话来确实没提到左院判,又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时候怎么能得罪院判呢,自己医术不如他,还要依靠他。于是赶紧解释:“婉儿还是等着您一起去吧,毕竟我一个小姐去了那么多男人的病帐,多有不方便,来的时候爹爹还说有什么困难找院判叔叔,您看还得麻烦您呢!”说完,把手中的针灸袋子又递到了院判的手里! 左院判深深的看了一眼崔婉儿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给贺二扎完针,就随你去!” 崔婉儿耐心来看着院判针灸,心想:还不就是扎那几个地方,无非是让他死的不太难受而已。 须臾,院判收起针灸包,对守在门口的侍卫说道:“这里的火还需点燃着,温度太低,对贺二没有好处,看好火苗,别失火!” 说完,率先走出帐篷,崔婉儿跟在后边,临出门之前回头看了那一眼火堆,马上追着院判而去! 将军的主帐里,六王爷跟将军像是谈着什么,贺楚江问道:“老七跟于哲有上山了?!” 六王爷贺楚元哈哈一笑:“两人昨晚就打起来了,本来两人是从山上回来喝酒聊的挺好,羽儿闹着要走的时候,他们想出了那个办法,是想留住羽儿,没想到老七手劲儿大了,于哲受伤了,两人又打起来,估计这功夫又上山了!” 贺楚江点点头,又叮嘱道:“别让老七伤到于哲,那丫头挺看重他的,伤了他,怕是又要闹了!” 贺楚元笑着问:“四哥,不怕他们表亲,亲上加亲吗?!” 贺楚江从桌子后边走到篝火旁,用炉钩挑起了炉火,悠悠道:“你只看到了他们是表亲,你没看到羌国还有个凡太子吗?”他勾着燃烧的木柴,让火更旺一些说:“你真以为你四哥能那么容易得到那个丫头?她自己都没有嫁的心呀。无论是我,还是华凡都没在她心上。” “凡太子对羽儿的心思倒是没藏着掖着,可是却放任她在咱们身边......”贺楚元自言自语之后不禁笑道:“他这是让羊入虎口啊!” 贺楚江把火勾的越来越旺,炉火映衬着他冷俊的脸显的高深莫测,一言不发的嘴唇紧闭。 贺楚元本是逗一下四哥,没想到四哥对这事这么严肃起来,也收起来调侃之心说道:“这天下有四哥想得却得不到吗?那她的心在哪呢?” 贺楚江当啷一声扔下手里的炉钩子,愤愤的说道:“她的心被狗吃了。” 贺楚元听到不禁噗嗤笑了,能把四哥气成这样的人,羽儿还真是第一个。 两人正聊着,有侍卫进来禀报:“将军,崔婉儿让左院判陪着去隔壁的病帐了,” 贺楚江轻扯嘴角说道:“去通知老刘,把从羽儿那里拿的药给贺二用上。” 侍卫领命而去,贺楚元五指轻敲桌面也冷冷的说道:“鱼儿上钩了,就是委屈了羽儿和贺二了。” “贺二是委屈了,那丫头可不委屈,她再不休息几天,病的就得是她了,趁着这个机会让她休息一下。”说到这里,他得去看看那丫头,让她不要到处乱跑,不知道听没听话,左右病帐都有复发的情况,她那个性子估计是坐不住的。 “走,咱们去羽儿的帐子里看看”贺楚江和贺楚元从主帐里出来之际,就看见病帐里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传出来。 贺楚元问道:“四哥,用不用去看看?” 贺楚江冷笑道:“让他们再闹一阵!” 第198章 只要少点人性就可以 崔婉儿随着左院判进到隔壁病帐的时候,正赶上一个士兵吐了,一股酸臭味道扑鼻而来,丫鬟当场捂着嘴实在没忍住转身出去吐了,崔婉儿也捂着口鼻强忍着,侧脸看向身边院判,没想到院判在袖子里拿出手帕一样的一块布盖住了口鼻,在脑后系上,向着那个吐了的士兵走去,崔婉儿也学着他的样子,拿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并没有在脑后系上扣子,因为她觉得那样影响形象,万一这功夫将军来了呢,她不想让将军看到她不完美的一面。 崔婉儿恨死了这些臭乎乎的士兵,一个个脏兮兮的,东倒西歪的,明明这里已经有几个军医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来? 她又不能只看着别人在忙,而自己只是站在这里看热闹,于是她嫌弃的在这些士兵当中尽力的挑选一个看起来不那么脏的诊治一下,正在这时候脚下一个士兵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崔小姐给属下看看吧,属下有些气短。” 崔婉儿听到有人叫她,低头看去发现此人不是特别脏,就是脸色有些苍白,此时靠在离她很近的柱子旁,手递给了她,崔婉儿手轻轻的放在对方的脉搏上,发现此人的脉象没什么大碍,尽管她的医术不如院判,但是基本的气血是否充足她是能判断出来的,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这位知道她姓甚名谁的士兵,只见此人微微的张开眼睛声如蚊蚁:“上边有令,除掉贺二。” 崔婉儿离此人很近,虽然声音小,但是她还是听清了,不免心中如鼓颤,砰砰的跳谨慎的说道:“你说什么,本小姐不明白。” 那人呵呵一笑:“崔婉儿小姐,院使家的千金,特意来接近将军的,我说的对吧!” 崔婉儿一把撇开那人的手腕,即低声又狠厉的说道:“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我是崔婉儿,但是跟你嘴里说的事儿没关系。”说完,起身走开。 那人在她身后补充道:“你愿信不信,我的任务传达完了,你做不做的成跟我没关系,我如实回去禀报上边就行了。”说完,此人又靠在了柱子旁,不再说话 崔婉儿虽然嘴里不承认,但是在那人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脚步还是停顿了一下,就这一个停顿,说话的人就明白,她是听进去了。 崔婉儿绕过东倒西歪的病患,缓缓走到院判的旁边说道:“院判叔叔,我看这里的军医好像也够用,婉儿想回去再看看贺二,他的情况好像不太好呢!” 左院判在给其中一个士兵号脉,不以为然道:“不用回去看了, 我看他一时半会都没问题,只是将军太心急了,慢慢将养顶多以后会烙下抽搐的毛病,说不定喝点药就能说话呢!” 崔婉儿听到贺二还有可能不死,甚是惊慌,刚才那男人说的虽然无从考证,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贺二活,她就是任务失败了,搞不好惹恼了父亲,父亲会放弃了她,毕竟府里的姐妹太多了,用谁都是用;贺二若死,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院判也有责任,两权相害取其轻,她还是觉得贺二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左研判拿过别的军医送过来的笔墨纸砚给这些病患开方子,叹气道:“好像救治的不错呢,怎么又都复发了呢,看样子是药喝的少了,还是应该继续喝的!” 他这句话是实心实意这么觉得,先前给士兵们喝的药,如果继续喝的话,是能起到巩固、康复的作用的,为什么停了呢? 旁边的一个军医说道:“唉,本来用花小姐的药挺好使的,不知道为什么,将军就不让用了,说是崔小姐说能治贺二,也能治好这些战士......这位是......?” 看向旁边的站着的长相秀丽的女子,突然反应过来:这可能就是将军说的那位崔小姐吧,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道:“您是崔小姐?太好了,那您给战士们用的药在哪儿?都拿来了?” 崔婉儿一楞,她哪有什么药,她从来没想到过就是心口那么一说,就真的要拿出药来,于是她求救的看向旁边的院判,没想到院判根本就不看他,反而往里边走去,好像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样。 这位医生的一句话,激起了所有患病的求生的希望,纷纷的嚷嚷起来:“给我们把药喝了吧!” 有的患病左右看看没有看到像昨天那样分发药的人,纷纷怨声载道:“你承诺给我们治病的药呢,怎么没看见你拿来?” 崔婉儿有些心慌还有些愤恨,这些人真是讨厌,本小姐姐凭什么给你们看病?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那边又有患兵说道:“是啊,如若不是你承诺,将军就继续让我们喝花小姐的药了,也不至于今天会复发。” 陆陆续续有人抱怨道:“你到底会不会看病,不让我们继续喝药了,现在我们又病了,也没看见有好使的药拿来!” 有力气走路的士兵起来围着崔婉儿,没力气的站不起来的也躺在那里跟着起哄嚷嚷着,眼看情况控制不住了。 每个人都想活下去,特别是这几天在羽田的治疗下明显有了好转的病患最是心急,就好像眼看着要看见黎明了,突然又天黑了,希望在黎明前那一刻突然就没有了!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还是花小姐的药实实在在,治的结果也实实在在,毕竟他们看到了药,看到了她辛辛苦苦带着丫鬟和徒弟在忙碌。 而这个叫什么崔小姐的,带着丫鬟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干,也没看到药,战士们的焦躁越来越严重。对崔婉儿也越来越没有好感,围着她的圈子越来越小。 崔婉儿推开堵在她身前的一个士兵在丫鬟的掩护下冲出了病帐,气急败坏的回到隔壁贺二的病床前。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明明还气色惨白的贺二,这功夫看起来脸色稍微红润了些,呼吸也比先前要平和了,难道他真的像院判说的那样有好转的迹象,只是将军太着急了吗? 想起刚才被围起来的景象,她还有些后怕,她上哪去弄能治疫情的药来,在将军这里肯定是马失前蹄了,如果太子交代的任务再完不成,回去也会被爹爹指责,说不定从此以后再不会重用她了,她就没有什么前途了。不管传话的人是真是假,贺二死对她来说损失是最小的。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们不仁我也不义,你们逼我,我不好过,就谁也别想活。 崔婉儿看向身边丫鬟轻声问:“可都准备好了?” 丫鬟小声道:“小姐放心,刚才奴婢趁着出去吐的机会,已经看到了,这里的病帐是连着的,加上贺二的这个,一共是四个,都是挨着的,每个病帐里都有取暖的炉子,为了方便取暖干柴都堆在了外边,对我们很有利......” 丫鬟的还没说完,被崔婉儿抬手打断,食指放在嘴边:“嘘”,指了指门口,丫鬟点头,崔婉儿邪魅而笑。 有些事情其实很好解决,只要少点人性就可以。 第199章 把她放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羽田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黑土站在她的床头看了一次又一次,整理药箱的花影忧心的说:“小姐睡的最长的一次是六天六夜呢,在第七天的清晨才醒来的。” 花梦给羽田掖了掖被角接着弄着手里的针线:“黑土啊,你还是去看看炉子吧或者去外边抱点干柴来,我看小姐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黑土拿起地上的炉钩子捅了捅烧成焦炭的木炭,状似无意的问道:“睡了那么久,你们不怕她睡过去吗?” 花影用手帕擦着药箱看向床上的小姐回答道:“怕呀,其实每次小姐说累了要睡,我们就害怕,谷主也说,有可能就醒不过来的!” 帐子里安静了良久,黑土突然当啷一声丢下手里炉钩子,大踏步的走向羽田的床铺:“那就别等了,叫醒她!” “不可.......”花梦和花影同时挡住了黑土,黑土有些温怒冷冷的看着双姐妹,花梦在黑土的眼里不单看出了怒气也看到了不安,他是怕小姐醒不过来吧! 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你担心,我们也担心啊!但是不能叫醒小姐的,谷主说小姐的体质特殊,沉睡能帮助她恢复体力,如果强行的被叫醒,可能会血脉倒流,伤了内里,我们只能等!” 黑土想了想了问:“是不是类似练功走火入魔那种?” 花影趴在床沿像小时候那样杵着脖子看着小姐:“好像比走火入魔还严重吧,凡哥说,会一直不醒,估计就是死吧!” 花梦气的一脚踢在花影的屁股上:“你这张嘴,早晚给你缝上,乌鸦嘴!” 花影被踢的坐在地上,委屈的嘟囔:“是凡哥说的,也不是我说的!” “凡哥是说会一直不醒,没说......”花梦没说下去,其实怎么说下去?一直不醒跟死有区别吗? 三人沉默着,有些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大帐中充数着忐忑不安的气氛。 这所有的一切羽田却浑然不知,在梦里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舒舒服服的泡了澡,给自己做了杯咖啡,整理了一下快递,又下单了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她实在忍受不了那边的月事带,那东西用起来简直就是噩梦,她买了好多女士用品,放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也给那两姐妹准备一下好吃的,好用的,她有时候想,要是能把那两姐妹带过来玩玩就好了。 自从空间扩容之后,她一直惦记着到医院的储藏室里一探究竟,是不是在平行的空间里,她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不是只要这边的仓库里有的,她都能用,取之用之。 做梦的好处就是想到就是做到了,随着意动她真就到了医院的储物间里,她的记忆力蛮好,发现自己空间里的药品区跟储藏室里的东西一样的。 她站在那里看着干活的医学生搬进来两箱子氯化钠,她的空间里也多了两箱,就连放置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她试着在自己的空间里把那排药棉推倒在地上,这边的医学生刚要走,发现药棉倒了,过来扶起摆好,羽田赶紧看自己的空间,整个过程是一样的,被扶起的药棉堆,摆好的位置,唯一不动的是,自己空间里看不见人来人往,是不是证明只有物体是通用的,人确实摆脱不了空间的桎梏,也就是说,她想让两姐妹来现代玩的想法是行不通的,带妈妈去古代也是不可能的。 真是忧喜参半啊,空间扩容、能自如的用医院的物资--是喜,不能带着亲朋在两个平行的空间往来--是忧。 然而,她能在两个时空中自由穿梭,这一现象该如何解释呢?从严格意义上讲,她之所以能够自由往来,是因为她利用自带的空间作为媒介。每次穿梭前,她都会在空间中短暂停留,随后选择目的地。这是不是说明可以通过空间,将父母带至不同的时空中呢? 梦里思考问题真是一件累死人的事。 羽田在梦里思考着尖端的宇宙问题,这边的黑土却默默的开门出去了,他想出去透透气,因为他发现看着羽田睡的那么熟、那么安静,会有种担心她永远不会醒过来的恐惧感,这种心慌、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很陌生! 听说凡太子为了等这小丫头醒来,曾经七天七夜的守在她身边,那么在意她的人,他却把她放在了贺楚江的身边。 黑土不禁自问,如果是自己,他会把她放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吗?他宁可带她远走高飞也舍不得吧,但问题是她愿意吗? 他必须再抱点干柴,她睡,他不能让她冻着。 黑土抱着一堆干柴走回帐篷的时候,看见贺楚江和贺楚元从主账那边走过来,远远的点头算是打招呼,转身进了帐篷。 面对这样的黑土,贺楚元有些忧心的说道:“四哥,这个黑土桀骜不驯,武功深不可测,我同他交过手,没占到便宜,他似乎有所隐瞒啊!” 看着黑土抱着干柴进帐,贺楚江淡淡的说道:“你只以为黑土有所隐瞒吗,这军营里的牛鬼蛇神多了,只要他不伤害羽儿,暂且留他在她身边吧,羽儿的几次受伤证明已经被人盯上了,身边没有个高手也不行啊!” “再说,你真以为凡太子不告而别是为了什么?他舍得那丫头?他是走的急,是因为保护不了她,不如先舍她以求保全她,再想办法!” “这个凡太子也是个了不起人物,什么人能让他那么怕呢?”贺楚元质疑的问。 贺楚江哼了一声:“那羌国的皇宫里也是不消停的,想杀他的人多着呢。什么太傅啊,丞相啊,还有皇后,都是一群心怀不轨的家伙。他在大业还没完成之前,稍不留神就会出事,连累了羽儿怎么办?把她放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贺楚元觉得四哥说的有道理,不禁感慨道:“羽儿的本事是咱们有目共睹的,听说她藏着的本事是从祖母那里继承来的,那么多年祖父不知道为了祖母操了多少的心啊!” 听到这儿贺楚江不免失笑:“你记不得咱们小时候,祖母总能变着戏法的给咱们吃那些市面上没有的东西,那个巧克力是七弟最爱吃的呢,他那么缠着羽儿,也是想祖母!” 贺楚元也笑:“那时候真好啊,可惜祖母已经走了。 第200章 被这样的男人缠上就得死 两人说着走到了吵吵闹闹的病帐外。看到崔婉儿被丫鬟拥着往贺二的帐子跑。 贺楚元说道:“他爹真放心这么一个千金来边疆!” 贺楚江呵呵一笑:“崔家的女儿多,崔婉儿不破釜沉舟怎么能接触皇家王爷呢?” 两兄弟进得病帐来,一股腐败之气扑鼻而来,院判携几位军医行礼之后说:“将军,情况不乐观啊,这么重的疫情还是需要太医院派人来才行啊!” 贺楚江看着纷纷要起立敬礼的士兵,不免也有些焦虑,阴冷的问院判:“崔婉儿不是说院使有方子吗,等,等着那方子到,否则,本将军杀了她再回京杀她爹!” 将军就是将军,谈起生死就像是谈阳光雨露,讲起杀人就像是切大白菜。 吓的左院判寒颤起,果然这将军冷酷无情。贺楚江回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将军的贺一,贺一马上领会,朝着贺二的病帐而去。 这时候羽田曾经很照顾的小战士怯生生问:“将军,花小姐不管我们了?本来她给我们打的针,吃的药,我们都好了,为什么不再给我们用了呢?” 贺楚元替四哥解释看着,一字一顿的说道:“花小姐是杏林谷的名医是民间大夫,不是官家人,既然太医院来了人,花小姐因为身份的原因就得避让了,据院使说‘他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良方,还派了他的女儿来给大家治疗,大家还需再等等!” “能看好咱们的病就行呗,咱们不计较花小姐是不是官家人。”小士兵很淳朴,不过也说出了很多将士的心声,谁在乎是不是太医院的人,能治好他们的病就是好人不是? “是哦,我们觉得花小姐挺好的,那么温柔。” “她还把我常年的手筋痉挛给治好了呢,你们看,原来这里有个大筋包,现在都没有了,花小姐真厉害!” “你那算什么,我这老寒腿,昨天有不知道她给我贴了什么东西,今天就没疼呢!” 更有胆子大的央求贺楚江:“将军,咱就别等着太医院的人,您就给我们喝花小姐的药吧!” 贺楚元大声说道:“花小姐,已经累的好几天没睡了,也没吃好饭,让她休息一下,先让院使的女儿给你们治疗着!” 大家听说花小姐累了在休息,也不好再说什么,稍许安静了下来。 院判偷偷抬头看向将军,不巧将军这时候也在看他,吓的他赶紧低下头,汗从两颊流了下来,听到将军阴冷的声音传来:“做好你的事,坏了本将军的好事,你有来无回!” 院判吓的跟身边跟着的几个军医讲”:“我们去找找崔小姐,请她把救治的方子拿出来吧,这么多兄弟都等着呢!” 士兵们听到崔婉儿手里果真有方子好像是不拿出来,更是义愤填膺,一时间帐子里一片闹哄哄。 此时崔婉儿在听到贺一的传话,大发雷霆:“父亲,只是让我来给将军调理身体,从来没给我过什么控制疫病的方子,我只是那么一说而已,将军竟然当真了。他怎么还要杀了我?一定是你编造的谎言!” 此时的贺一算明白了,这个崔婉儿就是个华而不实的主,她压根就没有救贺二的本事,现在延长贺二命的还是小姑奶奶给的药呢,此时不禁冷笑道:“我编造谎言骗你?值得吗” “大胆,你一个侍卫怎么跟我们姑娘说话呢!”丫鬟尖利的声音,着实让贺一觉得可笑。 贺一走到床前,摸摸弟弟的手,发现一直凉冰冰的手竟然有了点温度,心中暗喜不禁对那丫鬟暗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家姑娘就是个后院的小姐,我一个将军身前的侍卫还轮到你说了不成?” 正说着,帐门推开院判带着几个军医进来,崔婉儿心中一惊,果然院判说出了最令她害怕的一句话:“崔小姐,你就把治疫病的方子拿出来吧,这事儿好像压不住了!” “压不住了吗?不见得,我会压下去的。”崔婉儿死死的握住袖中的手,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我会压下去的!” 旁边也有军医插话道:“崔小姐,将军可不是好脾气的,你若不交出来,咱们都得死啊!”后边也有人陆陆续续的加到议论纷纷的行列里来。 崔婉儿看着院判和这些人已经无力解释了,她真是后悔对贺楚江的不够,就毛遂自荐而来了。 他问:“你救是不救呢?”她记得那天他这么问的时候,她没感觉到是威胁和挑衅,她只顾着看着他温和的笑脸,那让她如沐春风般的心生温暖,她并没有去区分真假冲动的回了一句:“能救”! 现在想来那哪是如沐春风,那是暗藏杀机呀。只因她太迷恋他,他就像是天上的神灵可望不可及,哪怕是对所有人一样的温和,在她看来都是对自己的与众不同,她真傻,但是面对这样的将军,哪个女子能不傻呢?! 转念又一想,不禁冷笑,无论是她爹还是太子都把将军看低了,他简直就是活阎王,被他缠上就得死,唯一能救自己的方法只能等天黑了。 崔婉儿还真是个能沉住气的女人,也不回绝也不解释了,而是先要稳住这些人:“各位,请理解一下,医家各有各的方子是不能对外的,我像你们各自的手里也都有吧,所以请各位容我把底方配出来,再跟大家一起熬制大方子可好?” 说完微笑的对院判说道:“您说呢,左院判大人!” 院判不得不佩服崔婉儿的镇定,也不想把她逼的太紧,点到为止就行了,遂转身对身后的人说:“其实,崔小姐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是院使自家的配方,所以,我们还是等着崔小姐把底方配出来吧!” 只要院使小姐愿意拿出药来,这已经难能可贵了,再看人家配方众人也不好意思,大家商量了一下有带头的说道:“崔小姐,那我们等你到什么时候呢?”也有人说:“其实,不单单我们着急,将军也着急!” 第201章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崔婉儿在心中冷笑心想:“你们这些人自己没本事却借着将军的名义来难为我一介女流之辈,那你们就都等着吧!” 但是此话不能说出来,于是巧笑连连道:“各位别急, 我马上就找将军准备底药的原料,晚上你们都在病帐等我,很快的,现在已经黄昏了!” 当送走这些人之后,崔婉儿已经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屋子里只剩下贺一和她们主仆,贺一冷冷的对崔婉儿说道:“崔小姐,我想我弟弟的伤就不劳烦你了,你还是回去吧!” 崔婉儿冷哼一声甩袖离开病帐,站在门口愤恨之气直到呼吸到凌冽的空气才方得以缓解。 不禁目光投向远处的将军主帐。一股哀怨之情在心底悄然升起。她不辞辛劳,跋山涉水,来到这荒凉边陲,在这严寒的冬季,耳朵都快冻掉了,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接近这个她从小仰慕却高不可攀之人,此人对她却一直冷若冰霜,她真的好不甘心呀! 他明明知道她夸下海口是为了博取他的关注和爱戴,他都知道的,他应该善意的提醒她这件事情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他不单单没有提醒,还乐得看她的热闹,如果是那个叫羽田的这么做,他是不是就会提醒了呢? 不,好像那个羽田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在做这件事了,那么是不是那个羽田跟她一样都在将军的心里没有什么地位呢? 不得不说崔婉儿的想法很多,但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花羽田确实有这个本事,而她没有。 她现在完全在自我催眠中,她在想,既然两人都没有机会,那么自己就主动点吧,毕竟在这里她只有花羽田一个对手,而回到京城就会有无数个对手,为了那个男人、也为了未来自己的前途,除了再争取一次,她也别无她法了。 想到此崔婉儿直奔将军的主帐,丫鬟看看天色,紧紧的跟着小姐,小声说道:“小姐,天色有些早,我们再等等?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崔婉儿说道:“再等等吧!等到天黑!本小姐要去再会会将军,我就不信我崔婉儿一点魅力都没有?自从那个花羽田昏迷之后到现在还没见到过将军,我去看看,也许能有些转机。” 丫鬟在后边跟着她,心想:你自己夸下海口说能治的,现在找人家能有什么用? 贺楚江没有打扰羽田睡觉,给六弟分配了任务之后,就回到了主账,心中不免有些焦虑,听花梦说,这丫头从早晨老刘求完药之后,一直睡到了现在,而且还没有醒来的趋势,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不得不让他心焦。 毕竟花谷主都说过,每一次她长久的睡眠都可能意味着醒不过来。 正愁闷,侍卫传话来崔婉儿求见,贺楚江有些疑惑,她这时候来干什么? 崔婉儿一进来就看见那个相貌棱角分明、态度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站在炉火旁,用炉钩子一下一下的摆弄着炉火,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严肃的轮廓自带着刚毅。 她从小就迷恋楚江哥哥的这份冷漠和霸气,可他从来没正眼看过她。小的时候,她总是随着爹爹去他的殿里给他治胃病,他有很严重的胃病,爹爹想尽了一切的办法都没治好他,崔婉儿一直认为他对她的冷漠来自爹爹。 他后来被老王爷带走了,是老王妃看好了他的胃病,她也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了,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次,他依然不愿意搭理她。 崔婉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微微屈膝:“婉儿见过将军!” 贺楚江即使听到了她的话也没回头,依然用钩子勾着炉火,冷淡的问:“你找本将军所为何事?” 崔婉儿的心仿佛是被针扎了的皮球瞬间泄了气,哽咽着:“楚江哥哥,你帮帮婉儿吧!” “哦?帮你?此话怎讲?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本将军有什么可以帮得到你的呢?”贺楚江手里的钩子被火烤的通红,他好像很享受烤东西的感觉,不管是钩子还是人,崔婉儿看到红色的钩子头,就有这种想法,她觉得这个眼前人就是在烤制她的心,让她煎熬,让她放弃。 “楚江哥哥,你是知道的,我是为了讨好你,才说能治了贺二,能代替花羽田去救那些患病的士兵,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吗?”崔婉儿由开始时候的哽咽到后来的梨花带雨又到痛哭流涕,就是身边的丫鬟都觉得我见犹怜,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姐拿捏男人的本事。 是的,贺一警告崔婉儿的话是有用的,她现在也觉得跟将军说话可不是开玩笑的,跟他耍心眼不异于找死,干脆就实话实说也许将军能怜香惜玉给她一条活路,说不定也能走进将军的心,铁汉柔情,哪个硬汉能拒绝得了绕指柔呢? 崔婉儿的头脑风暴确实很是波澜壮阔,哪想到事实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贺楚江“当啷”一声扔下钩子,转身一步一步的阴沉着脸走向崔婉儿,吓的崔婉儿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的,突然一阵掌风从她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脸扫过,她觉得脸火辣辣的,好在这次没有被打趴在地上,却让她生生疼的真掉下来眼泪来,这可不是挤出来的了,是真的疼,她觉得嘴里多了个东西,她轻轻吐在手帕上,定睛一看是一颗大牙。 她只是提了一句“花羽田”,就被将军打掉一颗大牙?他那么在意她吗,即使提了名字也不行吗? 贺楚江说道:“她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本将军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是老王爷的外孙女,是我们皇家的小郡主,回京就要加封,你还敢直呼她的名字?” 看着将军凶狠的像是要吃了人的目光,崔婉儿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心里却舒坦了,就像是有阳光射进了阴暗已经的房间,豁然明朗。 如果那是老王爷的外孙女,是皇家的小郡主,那么跟将军岂不是就是兄妹吗,那就是说他们之间没什么,他只是单纯的维护妹妹,维护皇家的尊严,她这么理解对不对呢,是不是就证明她还有机会? 想到此她觉得整个身体都被射进心房的阳光带动了斗志,她勇敢的扑向贺楚江,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楚江哥哥,我错了,婉儿再不敢直呼小郡主的名字了,您原谅我吧,婉儿是喜欢你的啊!” 还在气愤中的贺楚江豪无防备,毕竟谁能想到前一刻被自己打落大牙的人,下一刻就投怀送抱了呢?! 就在崔婉儿扑进贺楚江的怀里,贺楚江扬手欲打开她之际,好巧不巧门被推开,二人同时看向门口,只见羽田站在门口怔愣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羽田看到贺楚江猛然的转过头来,一向冷清的眼睛里有愤怒要呼之欲出,这是气她耽误了他们的好事吗?再看向贺楚江怀里的女人精致的脸此时羞涩的通红,好一场郎情妾意的美景,却被她这样冒冒失失的人给煞了风景。 羽田莫名的百味杂陈,苦笑的抱歉,“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说着慌慌张张的转身而去。 第202章 怎么就那么巧呢?! 羽田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站在空旷的军营里,她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她又不想回到闭塞的帐篷里。不知道为什么胸中有点憋闷,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吧! 军营建在山脚下,背靠着大山,此时她抬头朝着山上看去,只见袅袅白雪在山头,银装素裹,高耸入云,那里的空气一定很清新吧。 她撒腿往山上跑去,好久没有锻炼了,在现代她的爱好之一就是爬山,来到这里几乎都是花凡背着她,每次出去做坏事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好久没有畅快的玩过。 羽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又想起了不该想的人,该死! 还是爬山吧,运动能产生多巴胺,忘记该记得人,忘记不该想的事儿,一切都是浮云。越想脚步越快,突然横插过来一人,羽田躲闪不及差点撞上来,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徒弟黑土。 黑土扶助差点摔倒的人心想,这么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什么事?遂问道:“师傅,谁在追你吗,你去哪里?” 羽田反手拉住河黑土的手,笑着说:“徒弟,跟师傅迎风赛跑吧,如何?!”羽田开心一笑,冲着黑土挑挑了眉毛。 “赛跑?”黑土觉得他真的跟不上这丫头的节奏,醒来了就慌慌张张的往外跑,说是找贺楚江有事,花梦拦都拦不住,他听说了马上追来,结果却是要赛跑。 他看着眼前小女孩行径的师傅,不禁失笑道:“师傅,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没睡醒?这大冬天,往哪儿跑啊!” “往哪儿跑,那座山,师傅带着你去爬山!”羽田指着高耸入云的山峰。 “我们不要用轻功,就用跑的,看谁快,若你赢了,师傅有好东西奖励你,若你输了,就罚你背师傅上山,如何?”羽田晃了晃手中攥着的那只那手。 黑土看着羽田晃着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很自然的又反手把那只冰凉的小手全部抱在自己的手掌中,无可奈何的笑到:“师傅的手现在都冻的冰凉,爬到山上不都冻僵了吗?” 羽田从黑土的手里抽出手,两手紧握放在嘴边哈气,看着山的方向,说道:“黑土啊,今天爬完山,就随师傅回山崖底,我先跑了。” 北方的冬天在不是大风呼啸的时候,除了温度低其实空气是很清冽的,凉丝丝的冷空气通过呼吸进到身体里就像是电流冲刷着血脉,痛并舒畅着。 羽田这段时间被空间扩容带来的倦怠,似乎都被冷空气带走了,更好像筋脉被这种雪地里的飞驰带来的快感充刷着,心情舒缓了很多。 她心里暗讨,刚才真是没睡好的原因,否则怎么会胸口一下憋闷了呢?! 黑土看着师傅开心,心情也莫名的好,于是答道:“师傅承让了!” 羽田呵呵一笑:“你也是个不说实话的,如果你隐瞒实力故意让着我,那太没意思了,这地界儿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这地界儿没什么好留恋的!”这句话在黑土听来有点迷惑,这个小师傅可是从来不说丧气话的,今天睡醒后好像不太一样了,是不是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疑虑的回头看向身后羽田刚刚跑出来的主帐,果然见贺楚江迎风赶来,他们两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了? 黑土回转头对还在前边奔跑的羽田喊道:“是师傅说的不许隐瞒实力,你若输了,可不能赖皮罚徒弟哟!”又回头看向渐渐接近的贺楚江。 羽田没回头,北风吹着她的头发飘扬,声音传来:“你若对我实实在在,师傅一辈子都不会罚你!来!” “一辈子吗? 可以在你身边一辈子吗?”黑土在心里嘀咕着这句话。 羽田殊不知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定格在了这个人的心里! 贺楚江知道羽田是误会了,看到那个丫头怔愣在门口的瞬间,他映入脑海的就两个字:“完了!” 果然,那丫头都没犹豫转身就跑了,还留了那么一句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个屁,她都没听他解释。 贺楚江厌恶又气愤的一掌拍在崔婉儿的肩膀上,要不是她还有用,他真想拍在她的天灵盖上,让她一命呜呼! 崔婉儿虽然只是被拍在肩膀上,但是将军的内力还是把她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坐在了地上起不来。 “羽儿,你听我解释,不像你想的那样。”贺楚江慌忙追出去,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崔婉儿心中一喜:楚江哥哥,还是舍不得她的! 不想,贺楚江回头对倒在地上起不来的她,用冰冷又讥笑的语调说道:“本将军警告你,收起你不该有的妄想,老老实实的把疫病控制住,把贺二治好,否则,本将军定不 轻请扰你,滚,回去想办法!” 贺楚江大踏步迈出主帐,远远的就看见羽田跟脱缰野马似的往山上跑去,后边跟着她的徒弟黑土。他看向两边跪着的侍卫,其中一个侍卫一见将军的神态就暗叫不好,慌忙道:“小姑奶奶来的时候,属下就说了崔小姐在里边,可是没拦住......” “没拦住?这么说,是她硬闯的?”听到羽田是硬闯的,贺楚江莫名的还有点高兴。 另一个侍卫也慌忙解释:“将军啊,您别看小姑奶奶娇娇小小的,不知道怎么那么灵活,我们兄弟联合起来也没拦住她。” 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自从将军上次打了崔婉儿,警告她不许叫花小姐的名字以来,整个军营都知道这救了他们的姑娘是老王爷的外孙女,大家也都在背后叫她小姑奶奶。 如今这属下情急之下乱了分寸,直接当着将军的面就叫了出来,加上没看好门放了花小姐进去,两个罪加起来必死无疑了。 没想到将军不单没杀他们,还叮嘱道:“下次她来,不用通报,却也要记得大点声喊小姑奶奶,本将军就警醒了,不可拦着她,她会不高兴。” “啊?啊!哦,哦,下次属下一定记住,请将军息怒!”侍卫有瞬间的懵,茫然的应答之后,心里不禁在想,这是什么情况? “让帐子里那两个主仆滚回去!”贺楚江看着已经跑远了身影不禁叹口气,随后嘴角轻轻上扬,也许这是好事! 第203章 那就不问了,只要她快乐! 着追出去的将军,崔婉儿气的用手捶着地面:“花羽田,你坏了本小姐的好事!”, 丫鬟搀扶起来她,为她拂去身上的灰尘小声说道:“小姐,您又忘了吗,不能直呼姓名啊!” 崔婉儿想起自己挨打的两次都是因为直呼了花羽田的姓名,虽然气愤也不得不闭上了嘴巴,双手紧握,“哼,今晚本小姐让你们都有个结果!” 丫鬟惊恐的往门口看去,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再没敢多说,只是朝着小姐摇摇手,指指门口,崔婉儿心领神会。 崔婉儿给自己号了脉,虽然心脉受到了震荡了,但是将军对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的呢,否则,就凭将军的身手,如果对她无意,十个她崔婉儿都会被震死了。 一定是那个花羽田突然的进来,让将军不好意思了,毕竟这样的事被妹妹看到,都不太好意思。 丫鬟帮忙擦了擦崔婉儿嘴边的血渍,不禁小心的问道:“小姐,天已经黑了,将军这么对你,那事咱还做吗?” “将军怎么对本小姐了?那花羽田突然闯进来,将军是为了避免尴尬才推开了我,如果对我无情,你以为凭将军的脾气还能留着我吗?”崔婉儿的话,让小丫鬟着实不知道怎么回答,是这样吗,她怎么看着不像是推开小姐,像是拍开呢? “那今晚的事儿......?”小丫鬟是个机灵的,主子的事咱搞不清,还是绕过吧。 “继续,按照原计划,都不存在了,也就不存在本小姐行与不行?也不存在控制疫情的方子到底有还是没有!呵呵,是你们逼我的!最主要不存在将军对我失望不失望了。一了白了!”看着小姐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小丫鬟心中有点惊悚,小姐真狠啊! 崔婉儿又不忘问道:“你是不是都联系上他们了?这事咱们自己是做不了的!” 丫鬟盯着门口的动静,悄声说:“女婢联系上了,已经约好是时间了,但是上边叮嘱,您得最快成事儿!” 贺楚江眼看黑土超过了羽田先一步到了山脚下,两人好像还嘻嘻哈哈的笑着,刚才羽儿不还是生气呢吗?这功夫好像跟没事了一样,明明可以用轻功的,怎么两个人好像在赛跑。 赛跑?那就是两个人在玩闹了?呵呵,贺楚江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原来刚才她说的“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是真的让他们继续不是托词,她硬闯进去帐篷可能就是好奇,就是调皮而已,没想到看到了那一幕! 贺楚江双拳紧握在身体两侧,任冷风吹起他两鬓的碎发,原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他转身往回慢慢走去,无数次他想回头再看看那丫头在干什么,都忍了下来。 他在她的心里就这么无足轻重吗,都已经撞上有人对他投怀送抱了,她都无动于衷吗? 她真的对他是无情啊,要怎么做能让她多看他一眼?该怎么走进她的心呢?要不要放弃呢,贺楚江的心情跌入了低谷。 这时候本来在门口守着的侍卫看到将军回来了,急伐而来,轻声说道:“将军,都准备好了!” 贺楚江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山脚下,距离太远了,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黑土虽然深藏不漏,身世神秘,但是看到出对他的这个师傅是真心维护的,羽儿的身体不好,身边必须有个武功好的跟着,这黑土......适合。 黑土一直在羽田的后边跟着,开始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小丫头耐力还很强,还真就一口气跑过来了,最后一刻黑土先她一步。 羽田双手拄着膝盖气喘吁吁,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大山不无感慨道:“真是望山跑死马呀。看着挺近的,没想到跑了这么久。” 黑土从怀里拿出一块深蓝色手帕来到羽田的身边,帮她把额头上汗渍擦干,又紧紧了她的脖领有些懊恼的说道:“说好了以后一直给你带着罩袍的,结果今天不知道你睡醒了就跑出去了,追你的时候也没带上,你现在冷了吧!是徒弟疏忽了!” 羽田从他手里拿过那个手帕,自己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看到他的额头上也有汗渍顺着脸颊往下流,汗水蒸腾的热气和三九天的冷空气形成了哈气,从头顶往上飘,看起来仙气飘飘,这样也很容易感冒,羽田有些自责,好好的拉着人家跟自己一起跑什么呀?! 羽田笑道:“你师傅发疯都连累你了。” 她赶紧摊开手帕,像给小孩子洗脸一样,把黑土的脸从上到下,从头到脖颈上的汗都擦了一遍连满脸的胡子都没放过说道:“跑一样的路,你的汗比我多,证明你的病刚恢复,还处于气虚阶段,是师傅不好忽略了你大病初愈的事,咱们不上山了,回去!” 黑土老老实实的被羽田擦着汗,也笑着看着她:“我比你强壮,不怕的!” “你不单单是强壮的问题,你的体质很特殊,别人被细菌感染了会有病症发出来,你是自噬了,这是一种强大的免疫功能!”羽田边叠着手里有些湿了的手帕,边说道! “什么是自噬?什么是免疫功能?”黑土本不想问,但是这些词太新鲜了。 羽田已经叠完手帕听到黑土的问话,突然意识道自己说了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于是抿嘴笑着说:“你知道为什么花梦和花影在我身边能快乐吗,就因为她们懂得在师傅这里不懂的一定别问,问了会不快乐!不问,我就快乐!” 黑土快乐的笑了,那就不问吧,只要她快乐。 羽田看着手里叠好的手帕才想起来两人共用了一个手帕,手里攥着混合着两个人汗水的手帕,不知道如何是好,放起来吧,师傅拿徒弟贴身的东西不好,特别是在古代好像不太符合时宜;还回去吧,这混合两人汗水脏兮兮的东西,怎么给他? 第204章 借用的怀抱,哭一场! 黑土看出了羽田的不自然,调侃道:“你我是师徒,没想到师傅还嫌徒弟脏呢,唉,算了,我用袖子擦吧!” 听到黑土的话,羽田倒是不好意思起来,真是近墨者黑,过去自己多么爽朗的人,如今来到这个古代社会怎么被感染成别别扭扭的性格了,两个人共用一个手帕怎么了,自己怎么这么矫情了! 羽田嘿嘿一笑,拿起手帕毫不犹豫的擦向他下巴上没擦净的汗水,说道:“师傅不是嫌弃你脏,是怕你觉得师傅脏,好了,这回都擦干净了!” 黑土从羽田的手里拿过那个手帕揣在了怀里,蹲在了羽田的身前,弯下腰:“我背你回去吧,听花影和花梦说,你自小身体不是很好,跑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回去休息!” 羽田看着黑土双手杵着膝盖微微向拱起的后背,这个动作在那个人的身上做了无数次,他经常的这样说:“我背你回去休息!”如今物是人非了,羽田眼睛有些湿润,怎么又想起来了他。 黑土等了半天后背上没有动静,于是疑惑的看着身后,发现羽田眨巴着湿润的眼睛,心慌的一批,吓的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难受了?是不是太累了,怎么哭了呢?” 不问还好一些,这么一问,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过去的点点滴滴,甚至刚才看到的那两人的拥抱,都像是电影一样在脑袋里一帧一帧的过,她不知道自己想起了哪段片段触景生情了,反正就是想哭,就是很难过。 看着比自己高那么多的黑土,像个哄小孩子的大人般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又想起了爸爸、妈妈。于是,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搂住黑土的腰痛哭流涕,还不忘抽抽涕涕的说道:“徒弟......徒弟......,借个拥抱......给师傅,师傅哭一会儿!” 本来以为她生病了的黑土,努力的把怀里人的话听清楚后,哭笑不得,低头看着小家伙的头顶语气不妨宠溺又大方的说道:“好,那徒弟就借给师傅抱一抱,不过,你可别忘了还啊!” 听到黑土幽默又温暖的话,羽田深深的觉得这个徒弟真是没白收,于是哭的更大声、更放肆起来,抽泣的喊道:“你是傻瓜吗?拥抱怎么还啊......呜......!” 看着怀里人不顾形象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哇哇大哭,黑土心疼的把她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紧紧的搂着她瘦弱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看着远处的从山上下来的像是人形的黑点,喃喃的在她的耳边说道:“下次我难过了,换你来拥抱我,可好?” 羽田哭声没停,却是在他怀里狠命的点头:“一言为定!” 羽田在黑土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并不知道山上的黑点在慢慢的往下移动着,黑土却正对着那些行走到半山腰的人。 他一下一下安抚的摸着羽田的后脑勺,一面观察着那一行人,看的出是贺楚江的兵,为首的他看着像是七王爷和于哲。 他们消失了好一阵子,原来是带兵上山了,这座山是炎国和羌国的边界山,围绕着两国疆土各自为政,山脉绵延几千里地,如今冬日,猎物不多,他们上山干什么? 黑土抱着哭的接近尾声的人儿,隐藏着宠溺的心绪,轻轻的说道:“师傅啊,别哭了,我的拥抱借给你了,可是谁温暖我的后背呀!” 羽田发现看起来冷冰冰、沉默寡言的黑土幽默起来没别人什么事儿了,不禁破涕而笑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我来温暖你一下!” 说着绕到黑土的背后,拍拍他的肩膀,黑土心领神会蹲下身来说道:“感情我当着劳力,还得感激您的温暖之恩啊!” 羽田故意双腿发力窜上他的后背,一只胳膊紧紧的撸住他的脖子,故意撒泼:“你就说,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吧!” 黑土站了起来,双手托住羽田的膝窝,张嘴不痛不痒的咬了一下羽田虚张声势勒住她的胳膊,说道:“不愿意,不也被勒住了吗?!” 说着急忙大踏步的往回走,他不想被山上下来的人打扰了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二人时光,师傅不是总脆弱的,他不是总有这个机会单独跟她在一起的。 羽田收回了胳膊,习惯性的把双手放在了黑土的腋下,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羽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和那个人在一起养成的习惯已经注入了生活的点点滴滴,如何能忘记? 羽田的眼睛又有点湿润,她恨死了现在的自己,她用侧脸贴在黑土的后背上,沉默良久说道:“黑土呀, 你说你是不是傻,我除了会点医术什么都不会,你当我徒弟可是亏大了,你一定是有难处的,我明天回冰莲山,你自是有来处的,还是回去吧!” 在羽田趴在黑土的后背的一瞬间,黑土不单单感觉得到后背的温暖,周身都被从没有过的幸福包围着,他从没有把自己的后背交付给谁,如今他不只一次的主动交出这个最没有安全感的地方,甚至他心甘情愿的背负着她。这是一种除了给过她,没有给过任何人的信任,他用生命来信任她,她可知道? 听到羽田让他走话,黑土放慢了脚步,刚刚点燃的幸福雨露瞬间被冷水浇落,他觉得全身上下透心的凉。 “师傅,想赶黑土走是吗?是觉得黑土长的丑,还是黑土只会武功什么都不会?”黑土再没有刚才脚步轻快的心情,转而一步一步的往回走,他觉得脚下的路很崎岖。 羽田侧脸贴在黑土的后背上听着他的心跳“咚咚,咚......”嘿嘿,这傻徒弟有点心率不齐哟。 一双小手从后边爬上来伸到他的脸上使劲儿的抓他的胡子,一下一下的,又一根一根的往下拽,本来生气的黑土面对这样的绕指柔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轻轻跳过一个山石站在上边看着前边的营房悠悠的说:“师傅以后再别撵黑土走了吧,黑土虽有来处却没有去处,只在你身边跟着就行。” 第205章 现在背着你的人,是我 黑土很想说:我有更好的去处却不如在你身边,但是这话若说出口,她一刻都不会留他。 如果,他的胸膛能让她觉得温暖,他愿意只温暖她;如果有人能让他把后背交付出去,那一定是眼前这个人,即使有一天给他后背来一刀的是这个小丫头,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羽田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师傅不是撵你走,是怕耽误你的大好前程,放我下来吧!” 黑土自动的回避了她前边说的那句话,他的前程?呵呵,他最唾手可得的就是前程。 他放慢了脚步却没有停下来,而是问道:“要下来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黑土这样问羽田有些语塞:“哪里不舒服?”她能跟徒弟说心里不舒服吗? 为什么心里不舒服?能跟徒弟说想起来了青梅竹马,触景生情了才不舒服吗?是不是太矫情了,那是师父该做的事吗?那是小女孩的行径,她已经不小了,在现代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成年了,如果加上在这里的十年,是不是就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了? 中年单身的老处女,没谈过恋爱多少都有点心理变态了,她就已经是其中一员了,还往年轻女孩子堆里凑什么热闹,矫情个什么劲儿呢?她觉得自己恶心! 于是收起刚才见不得人的小情趣,装作不以为然道:“师傅,心疼你累呗,最近我胖了,还穿这么大的厚袍子。” 黑土听到这样的解释,虽然觉得这并不是她的心里话, 但是也无意探究,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的背上。 他想对羽田说,本相比你更了解华凡。你们在一起的那十年,我知道得比你自己知道的都多----,但是,本相不介意,现在背着你的是我! 黑土从看到半山腰上下来的一行人之后,就觉得要发生点什么,因为据他所知,贺楚江的两个弟弟都是唯命是从的,特别是老七贺楚言,没有贺楚江的命令他即使跟于哲大打出手打到了山上,也不至于去了这么久,因为他不敢! 至于于哲,他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羽田的弟弟,这个弟弟的眼睛里有不同于平民百姓的桀骜不驯,他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没有他那种杀伐果断的气势,他疯起来连贺楚江都不怕的,他心里除了他姐谁都没有,如果不是跟羽田有关系的事,他是不会配合贺楚言上山的。 那么,这就问题了。 既然分析不出什么,黑土加快了往回走的脚步,不管发生任何事,他不能让羽田远离军营,因为那里更安全! 后背上没有了声音,那双伸到她腋下的小手由开始的冰凉已经转温暖了,这时候柔柔的搭在他的两肋上,此时黑土觉得这就是岁月静好,她依赖他,他信任她。 黑土感受着她平缓的呼吸,觉得这丫头好像要睡着了,不免心中有点担心,他发现羽田的身体好像不太好,按理说她自己就是大夫,身体应该很好,但是事与愿违,她弄不弄就睡觉,从没看她真正的出过手,至今为止都不知道她的武功深浅。 黑土背着羽田快到军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白色的浓烟从一排病帐里冒出来,放在帐篷外的干柴噼里啪啦的燃起来的火蛇窜起来老高,北风乎乎的吹着,火借风势,风助火攻,一时间军营里吵吵嚷嚷,救命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不停的有人从病帐里跑出来,有爬出来的,还有被搀扶着出来的。 黑土急速奔回到他们的帐篷前,虽然他们的帐篷离病帐很近,但是因为是在病帐东边,周围又没有干柴,帐体与病帐是分离的,隔开了一段距离,不知道当初搭建这个帐篷是偶尔为之,还是有意为之,现在看来这样的修建,是免除了一切被烧到的隐患,而且还有几人在那里守着,每人的脚下都放着装满水的桶,这几个人好像就是为了预防火灾,才站在这里的。黑土挑着眉尾,若有所思。 这时候在熙熙攘攘的叫嚷声中,听到花梦似乎哭着跟花影喊着:“你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让你看着小姐吗,怎么这功夫就找不到了呢?” 花影向那燃烧的病帐跑去“我冲进去看看,小姐可能在病帐里给患病看病,可别......” 黑土顺着声音看向那个对姐妹花,还没说话就听到后背上的人脆生生的喊道:“往哪儿跑,你家小姐在这呢!” 正傻乎乎往前冲的花影听到小姐的声音,往这边看来,只见高大的黑土后背伸出来一只手朝她的方向摇着,一个小脑袋从黑土的右手边露了出来,另一只手好像还使劲的按着黑土的肩膀往上窜出来。 满脸大胡子的黑土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只是被身后不老实的人弄的晃来晃去的。 花梦先一步看到了羽田跑了过去,站在羽田露出脑袋的一边跺着脚的哭:“小姐,你跑哪去了,你吓死我们了!” 花影在后边跟着喊:“小姐,你看多大的火,我们以为你在病帐里呢,我以为你......” 花梦上去就是一脚踢在她屁股上:“闭嘴,你别往下说了,再往下说, 准没好话了!” 羽田看着姐妹俩闹腾着拍拍黑土的肩膀:“放我下来吧,你都背了我一路,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黑土轻斥道:“不行,你不能下来!”,花影和花梦也马上过来制止:“小姐,您还是别下来了,这里太乱了,我听说啊,好像是干柴太多了,有人不小心点着了干柴才着火的!” 羽田睁大了眼睛,侧过头来跟黑土吹鼻子瞪眼儿:“反了你了,你个大胡子,放你师傅下来,倒反天罡了你。”挣扎了一下,黑土就是牢牢的握着她的膝盖窝,这个执拗的家伙估值起来跟头牛一样,羽田只能耐心的解释:“你得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那边好像有受伤的,我是大夫,你不让我去,我心里能好受吗?!” 黑土迟疑了一下,看着通天的大火在黄昏时候好像是烧红了半边边,跟远处山包上就要落下的夕阳好像是连成了一片,莫名的他就是有些心慌,无奈又被羽田拍了两下肩膀,再不放下她,这小姑奶奶非得炸毛不可,但是这份心慌让他不安,于是他固执的说道:“我要一直跟着你才行。” “那是当然,你是我徒弟,跟着师傅去救死扶伤是你的本分,放我下来!” 第206章 好狗不挡道 羽田使劲从黑土的后背上跳了下来,指着那些刚刚从病帐里救出的病号集中的地方,吩咐花影:“去把药箱拿来,然后到那边找我。” 羽田带着黑土和花梦往那边走的时候,老刘带着一帮军医满头大汗的在人堆里穿梭,伤员们东倒西歪,哀嚎不止,被烧的衣衫褴褛,有的头发烧没了,有的皮肤都有焦炭味...... 看到羽田过来,老刘激动的上前上下打量着她,突然转过头去抹眼泪,羽田诧异的问:“老刘,你怎么了?哭了?” 老刘擦了半天的脸才转过身来哽咽的说:“你没在帐子中,我们到处找你也找不到,花影说你好像在病帐里,我看见病帐都烧没了,我以为你......” 羽田微笑他拍了拍的肩膀,在生死一线间被这个认识不久的人惦记着,心里着实感动,不禁调侃道“我是没什么事,我看你有事!” 平时有些喜感的老刘现在却是很狼狈,袖子已经烧没了半截,露在外边的胳膊明显红肿,看那创口面是烧伤的,头发乱七八糟比原来短了半截,估计是烧没了。 正好花影背着药箱过来,羽田赶紧打开药箱拿出烧伤药,抓过老刘的胳膊,把药给他抹上,老刘疼的一个激灵,羽田嫌弃的说:“你能不能有点男子汉气概,学个医吧,让人家给排挤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弄不弄就哭,擦个药,你都能疼成这样。” 老刘对这样的话置若罔闻,却对她手里的药很感兴趣,面带惊奇的问:“这是什么药?感觉很清凉,这么一会就感觉不到疼了,这药给我吧!” 羽田想了想点点头,老刘正要把药拿走,花影眼疾手快的一把抢了过去,吹鼻子瞪眼睛的道:“你欺负小姐好说话是不是?什么你都想要,这是我家小姐研制的,都是好药,我们跟着熬了好几天,凭什么给你。” 老刘气的就要磕巴了,追着花影:“小姐都说给我了!” 羽田懒得理那两个人,低头去看身边的被烧伤的战士,惊讶露于言表:“怎么烧成这样,看到起火了,你们不知道跑吗?” 伤员半睁着眼睛看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才想起来,她就是先前给他们看病的那个,听说是老王爷外孙女,有气无力的回答:“小姐有所不知,火烧着之前我就复发了,火烧的时候,小的连站起来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是兄弟们,小的就烧死在里边了。” “复发?怎么能复发,我给你们熬的药,你们都没喝吗?”羽田急的站了起来,忙又去摸旁边人的额头,果然这些人都是在发烧,天哪,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羽田有些生气,她就睡了一天而已,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变故呢? “六王爷传达说是您的方子太医院不让用,院使的女儿有方子,说是江湖的方子不可信。” “我家小姐的方子不可信,她的可信,你们怎么还复发了呢?”花梦气的咬牙切齿,她听不得别人说小姐的不好。 羽田看着满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这些人,真是屋漏遭逢连夜雨,本来就得了病没治好又复发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又一把火被烧成这样了,烧死的直接不用治了,唉! 羽田有种替他们绝望的感觉,但是不能让情绪影响了专业素养,收拾一下心情,打开透视眼一个一个给救出来的这些病号们擦烧伤药,喂退烧药,还有的已经被烟雾堵塞了呼吸道加上原本的呼吸系统感染没治好已经停止呼吸了。 老刘悄悄的走到羽田的身边,轻声说:“将军让我告诉您,救不了的就先别救了,您去看看贺二吧,这里交给那个崔小姐!” “交给她?为什么?”羽田听到'崔小姐'三个字就生气,“还交给她?这都复发了,再交给她,不得死人啊!” 老刘四处看看双手比划着:“小姑奶奶您小点声,就听将军的话吧,太医院的右院判已经到了军营门口了。” 羽田嫌老刘挡了她的路,扒拉开他,继续给地上躺着的一个伤员抹烧伤药:“听他的话?我有病吗?我凭什么要听他的话?姑奶奶就听自己的话!” “要听,你去听,给这些伤员看完,我就离开这里,我才不怕他!”” “什么右院判,姑奶奶行走江湖靠的是本事,啥院判,我也不怕!” “小姐......”花梦小声的喊,拽了拽羽田的胳膊,花影和黑土静静地站在了她的一前一后。 正在给伤员包扎的羽田,觉得周围怎么这么安静,觉得奇怪抬头看去,只见拥有着一双大长腿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此时低头看着她在那里神乎其神的耀武扬威。 羽田此时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好像好久没有见过的人,冷着脸道:“好狗不挡道!” “你说什么?”贺楚江居高临下的问。 “我说,好狗不挡道!”羽田“嗖”的从蹲在地上改为站了起来,怒视着贺楚江,他以为再问一遍,她就会怕吗? 旁边的人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周围鸦雀无声,老刘紧张的看着将军身后的六王爷,希望在六王爷能出面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气氛,他担心将军一个发狠掐死花小姐,她这是怎么了,将军的威严是不可以挑衅的呀! 可是六王爷若无其事一般蹲下身子,跟刚才的羽田一样去看伤员,还指着花影:“这里没你什么事,拿着你家小姐的药箱过来,给这几个把伤擦一下。” 花影没动,除了小姐没人能指使动她,但是却看到羽田往伤院那边挥挥手背,一起长大的几人当然明白小姐的意思,无奈花影只能抱起药箱走去六王爷的身边。还不放心的回头看看。 羽田发现即使自己站起来也得仰头看着这个讨厌的人,至于为什么觉得贺楚江讨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现在看到他就生气。 贺楚江低头看着这张气鼓鼓涨红的脸,又抿抿嘴憋住了笑,他觉得她生气的样子真好看,但是她为什么生气呢,她又不在乎他。 第207章 你跟黑土干什么去了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羽田本来站起来是迎战的,不想人家的话风一转,让她措手不及愣在当场,稍许反应过来,转过身去继续要去看伤员,嘴里却没忘怼他一句:“你管的着吗?!” 贺楚江本来就为了她跟黑土干什么去了感到疑惑和不高兴,听到羽田这样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抓过她的胳膊,揽住她的腰,点地、起身施展轻功迎风往军营的另一个方向而去。 黑土追去路过花影的时候,顺手从她的腰间抽出鞭子,直接抽向贺楚江的脚,口中大喝:“放开她”,不想甩出的鞭子让一旁的六王爷一箭砍落,鞭头错开了目标打空,黑土没有放弃,而是扔了鞭子跟着贺楚江的方向追去,六王爷在他起身的瞬间玩转剑花刺向黑土的下肋,黑土侧身躲过,六王爷挡在了他去的方向,剑指黑土面门眯着眼睛道:“上次因为羽儿的事,你我只见还没打完,今天继续!” 羽田被贺楚江拦腰抱住怒上心头,抬起胳膊用胳膊肘往他软肋怼去,贺楚江不躲也不闪而是抓住她的胳膊往他另一边软肋的方向拽过来,这样羽田等于自投罗网成了紧紧抱住他腰的姿势,脸差点贴在他的喉结上,这伤害性不大屈辱性太大了,一只手在他拦腰抱起她的时候就已经别在了他的身后,剩下的这只手也被固定住了,现在唯一能反抗的只有嘴巴了,羽田毫不迟疑的一口咬上贺楚江的喉结。 在咬上的瞬间贺楚江一个踉跄差点从半空中摔下来,怕羽田掉下来下意识的双手抱紧了她,两人就这样完丝合缝的抱在了一起,在一个帐篷前停了下来。 羽田只因技不如人,气的抬嘴咬去,当双唇含住贺楚江的喉结时候,莫名的心跳有些加速,这是怎么了?大夫不能见死不救,大夫也不能咬人的吗? 可是都咬到嘴里了也不能这样就松口了啊,好像亲人家一样,干脆在贺楚江停下来的一刻,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嗯......”这一口下来,贺楚江觉得心都跟着酥麻了,那嘴唇如此的温热和柔软,一股他熟悉的冰莲花的香味扑鼻而来,原本只是拦腰抱住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你属狗的吗?还真咬!”他的喉结在她的口中也成了烫嘴的山芋,羽田觉得更尴尬了,忙松开了嘴,挣脱了贺楚江的怀抱,二人尴尬的站在那里。 须臾羽田鼓起勇气支支吾吾道:“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被咬怕了??” 贺楚江深深的喘了口气松开紧握的手,做着放松手掌的动作,一张一合笑道:“嗯,我是怕了,你怕不怕?你不怕,我带你做点别的,让你怕如何?” 羽田一听就是虎狼之词,弯腰抓起一把积雪攒成球扔在他的身上骂道:“怎么,跟你的千金闹虎狼之词说习惯了,来调戏本小姐了,你以为你是将军,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贺楚江躲过她扔过来的雪球,噗嗤笑了:“你是不是醋了,一口一句你家千金的?” “我醋了?你是我的谁,我干嘛醋了,你们抱在一起跟我有什么关系?” 羽田的眼睛开始泛着蓝光,丝丝的有点电光在眼珠周围绕啊绕的,仿佛只要对面的人说什么让她不高兴的话,它就能出来。 “跟你没关系吗?也对,你看我跟她抱在一起,还让我们继续呢!”贺楚江定睛的看着羽田,看着她眼中有蓝光在悄悄萦绕着,不躲却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羽田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还不忘瞥了他一下:“不让你们继续,我还站在你们中间啊!” 贺楚江恨的咬牙切齿,懒得跟她解释反而问她:“你跟黑土去哪里了!” “你管不着!”贺楚江迈向羽田的步伐更阴沉了, “你干嘛,你再过来,我可来真的了啊!”羽田瞪着眼睛恐吓他。 贺楚江仿佛没有听到,继续靠近她,倔强的羽田的已经不想后退了,傲娇的就站在原地考虑,要不要电一下他的脚下吓吓他,怎么在他面前总是这么被动呢?她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贺楚江在她思考中已经走到她面前,抬手捋去飘在她的肩膀上的长发,好像是严肃又好像是浑不在意,又好像是非常执拗的问:“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你跟你的徒弟去了哪里?” 感觉到距离有些近,羽田不自觉的收回眼中的莹莹蓝光,贺楚江看到她不动声色的变化不禁轻扯嘴角上扬:小丫头,蓝光收回了呢,你也蛮在乎我! “我已经回答你了,你管不着!”羽田不太喜欢这种仰头看他的姿势,觉得自己势单力薄,在气势上完全被碾压,说着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面对炸了毛的小猫,贺楚江没有再往前走矗立在原地还是执拗的问:“花羽田,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你的徒弟去哪里了,我看他背着你回来的。” 羽田觉得好笑:“我跟我的徒弟去哪里,跟你有关系吗?他背我回来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贺楚江想起她趴在黑土的背上就怒发冲冠,他看到黑土背着她从远处跑回来,他觉得整个胸膛都堵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贺楚江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气的胸膛起伏须臾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花羽田,你伤起我的心来,真是毫不手软啊!” 羽田此时听到此话也是气不过:“我伤你的心?将军跟花羽田交浅言深了吧,我跟你不是互相伤心的关系,你只是四哥而已。要论手软不手软,你应该去找跟你抱在一起的崔千金,而不是我!” 贺楚江气的喊道:“交浅言深?花羽田你说这话还是人吗?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跟我说交浅言深?你总说我们抱在一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抱着她了?” 羽田也不甘示弱:“对,我们就是交浅言深的关系,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了。” “花羽田,是她冲过来抱着我的,我根本就没碰她,你能不能讲点理!”贺楚江真想上去咬死她,怎么能这么冤枉人。 羽田莫名的火大,她觉得自己可能大姨妈要来了吧,她丝毫不想克制自己,于是大声喊道:“贺楚江,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无瓜葛!”喊完,转身就走,这破地方一分钟都不想待。 贺楚江随即追了上去:“你敢!你给我站住!” 羽田不听,继续往前走,此时就听有人喊道:“小姑奶奶,您别走救救贺二吧,他要死了!” 第208章 你立了功,重重的赏 羽田簌的站住了脚步,回头看去,只见贺一满眼泪水,跪在帐篷前给她磕头,一个一个的磕,磕到了额头上都是血也没停止,他又不知道羽田是否能回来,他就那么磕,嘴里反反复复的重复:“小姑奶奶,救救贺二吧!”“小姑奶奶,救救贺二吧!”一阵风从身边闪过,随后贺楚江站在了他的面前:“起来的吧,她已经进去了。” 贺一有点懵,什么时候进去的?懵懵中站起身来也随着将军往里走,就听将军的声音从前边飘来:"这次你立了功,重重的赏!"’ 贺一更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我立功了?我立了什么功?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羽田进的帐篷里来,就听到“砰砰”的声音,定睛找去发现是贺二,他整个身子痉挛在一起,眼皮上翻口吐白沫,双手成鸡爪样紧缩颤抖在胸前,羽田气愤的回头对刚进来的贺一看到:“他抽成这样,你还跑出去了?” 贺一跑到床前去掰贺二胸前痉挛在一起的手,可是痉挛的人力量是很大的,相持的力量很容易对贺二造成二次伤害,所以根本就使不上劲儿:“您看到了,属下根本就用不上力,听到您在外边,属下一急就跑出去了。” 羽田走到炉子前拿起一根那小木块摆弄了一下,拿掉部分毛刺递给贺一:“用这个把他的嘴撬开,让他咬着。” 见贺一掰不开,贺楚江喊了一声门口的侍卫帮忙,没想到病人的力气这么大,生生是两个侍卫帮忙才把贺二的嘴撬开,看着贺二咬着木棍,贺楚江站在羽田的身后轻轻的问:“为何让他咬着木棍?” 羽田似乎也忘记了刚才二人的不愉快从袖子里拿出两根三棱针,先是吩咐贺一和侍卫:“把他的鞋袜脱掉,露出脚背来!” 三人照做,羽田分别把两根三棱针扎进两只脚的太冲血,只见在针扎进去的瞬间贺二拘挛在一起的四肢瞬间像是卸了气的皮球一样,慢慢的松开,嘴里咬着的木块也随着他牙齿的松动脱落了下来,瞬间安静了下来,这时候羽田才回答贺楚江的问话:“四肢痉挛的时候如不把牙齿撬开,他能把舌头咬掉的!” 说完才想起来,他们刚才是生气的,她好像还要走了的,自己怎么这么快就把这事忘记了?遂回头瞪了一眼贺楚江,嘴里叨咕:“讨厌!”转过去又拿出几根银针,分别在对应的穴位上扎去,手法迅速娴熟,最后要扎头顶百会穴收工的时候,一个洪亮又严厉的声音响起:“不可以,头顶百会穴那里怎么可以随便扎。” 大家都看向声音传来的方法,只见门口站着高挑的面容清瘦的,五官棱角分明,目光清澈却不失严厉的中年人,身穿暗灰色棉袍,脚踏毛毡靴,因为门口的侍卫都被贺楚江叫进来帮忙了没人通禀,所以站在那里不知道观望多久了。 此时见到将军站在那拿着银针的小女孩身边,赶紧双手置于胸前行礼:“臣周清拜见将军!”恭敬之意溢于言表。 贺楚江虚扶了一下说道:“你刚来,本将军不是着人通知你去看看被火烧的伤员吗,你怎么到这来了?” 周清抬眼看了看那个小女孩,用眼神制止她,这边却回答了将军:“禀将军,臣是要去看伤兵路上,听见声音过来看看。” 他余光瞥见小女孩又要手起针落,于是也不顾得将军说什么,慌忙上前欲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羽田一只手摸着贺二的百会穴,另一只手,手指银针准确无误又毫不犹豫的扎进了进去,最让他汗流浃背的不是惊吓,而是羽田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全程没看手下的百会穴而是挑衅的看着他,偏偏在他说“不可”之时扎了进去。 那眼神满含对他的不屑和挑衅,这桀骜不驯的丫头哪来的自信? 时间仿佛静止了,除了羽田所有的人也仿佛都被刚才她的举动吓的静止了。 只听到贺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松开的四肢完全平铺在了床上,“小姑奶奶这是什么情况,是贺二的最后一口气泄了吗?” 羽田收回看向周清的目光,同时也收回手,替贺二盖上被子。坐在了桌子旁说道:“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贺一连忙过来给她倒水,却不想将军快了一步,走到羽田的对面笑着拿起水壶摸了摸又放下,好脾气的哄道:“水都凉了,先不能喝。”说完看了看侍卫,侍卫心领神会出去拿热水了。 周清看着床上安静下来的贺二,又看看站在羽田旁边的将军,有些迷茫,刚来到这里有些事情还是挺颠覆三观的,一向不苟言笑的将军对谁这么小心翼翼的笑过?对,就是小心翼翼生怕了那女孩生气的笑,他在讨好她,天啊! 当周清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想痛骂她一顿的想法缩了回去。 贺一不敢问羽田,只能站在周清的身后小声的问:“周院判,小的也不敢问小姐,您能不能知会一声小的,我这弟弟刚才是泄气了吗?” 周清说道:“人死之前的泄气是会屎尿都出来的,你不妨去看看他有屎尿吗?” 贺一真就上前翻开被子看了看,冲着周清摇摇头,周清道:“那就是经脉流畅了,气血正常的运转了,好厉害的针法呀!她是谁?” “她是谁?”贺一恭敬的偷偷看了羽田的方向,“她是谁,可就轮不得小的告诉你喽,你且记得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人就行了,是咱们将军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周清惊讶的把目光从贺一的脸上移开,看向将军。 只见将军不知道在跟那小姑娘说什么,小姑娘还貌似瞪了一眼将军才往他这边看来,两人仿佛一对小情侣。 周清赶紧走上前:“刚才姑娘的一手好针法,真让在下佩服啊!” 羽田不耐烦的手指敲着桌面,越过周清看向贺一说道:“你过来!” 贺一正在给贺二盖被子,听到小姑奶奶叫自己,从来没这么过的高兴:“有事您吩咐!” 说完不好意思的看向贺楚江,心想:将军,我就是这样谄媚的人啊! 贺楚江嗤笑着接过刚刚侍卫拿来的热水给羽田倒上:“希望我这属下,花小姐用的顺手啊?” 第209章 将军你这是何苦呢 周清尴尬的站在那里,他说的话没人搭理,将军给一个小姑娘倒茶水喝,一向只服务于将军的贺一,被这小姑娘一句话就使唤过来了,这天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皇上他老人家知道吗? 羽田慢慢的站起来,走到贺一的身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递给他:“这药叫救心丸,你拿好了,关键时刻能救你弟弟一命,他不能再耽误了,人的大脑就是精密的仪器,不能有任何多余的东西,速速去请崔小姐吧。”说完,转身就走。 “别呀,您不能走啊,将军让属下等着您呢!”贺一情急之下说漏了嘴,羽田诧异的看向贺楚江,只见他看向了别处,跟没事人一样喝着茶。 羽田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先前老刘去拿强心剂的时候,她就有些纳闷的,现在看来,那强心剂是给贺二用上了,才能坚持到现在。 那崔婉儿是怎么回事?这贺楚江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羽田为难的说:“为人医者,用药方面千差万别,已经有人给他用药了,我不可乱改药方,否则,贺二的气血也会紊乱的,容易小病成大病,大病成了不治之症!” “况且,你和你家将军也不太信任我,特意请了崔婉儿,正所谓医不叩门,如今看这情况崔婉儿是治不得了,你又来找我,我怎能收拾别人的烂摊子,坏了我杏林谷的名号?!” “杏林谷?你是杏林谷的人?那柳芙蓉是你什么人?” 周清睁大了眼睛看着羽田,这眉眼让他感觉非常熟悉,那脸的轮廓,那嘴角和刚才挑衅的把针扎进百会穴的神态,无不像极了她。 那倔强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羽田抬头看了一眼周清还是没搭理他,绕着贺一走了出去,贺一赶紧求救的看向了将军,将军却看向痴痴的看着羽田的周清,片刻才目无表情瞥了一眼贺一。 贺一了然:“小姐诶,您莫走,都是贺一的错,属下害怕您用什么手术取针的,就偷偷的通知了还在半路上崔婉儿,她承诺了救治贺二,条件是帮着她促成跟将军在一起的机会,是贺一让您和将军之间有了误会。” 贺一惭愧的看向将军,将军却是慢慢的走到羽田的面前堵住了门口。 贺一解释:“将军在这之前根本不知道崔婉儿要来,是贺一去打听左院判的消息时才把贺二的事透露给崔婉儿的,跟将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羽田看着面前的门神,莫名的有些尴尬,轻叱着:“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家将军跟谁有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儿?我真的不能乱个贺二用药的,因为我不知道他用过什么,用冲突了怎么办。” 贺一急的快冒汗了:“小姑奶奶,将军根本就没让贺二用崔婉儿的药,老刘拿来的药还是您给的呢,您看......” 羽田皱皱眉莫名的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给耍了,幡然醒悟的冲向看着她笑的贺楚江,掐他的胳膊:“你神经病吗,逗我玩有意思吗?” 贺楚江没有躲,只是笑呵呵的抓住她乱动的手紧紧的握着:“我说你醋了,你还不承认!你想想你给我解释的机会吗?我就是顺水推舟的让你多休息一下,你还跟着黑土不知道跑哪疯去了,我哪有机会解释?” 羽田推开了他,满脸绯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醋什么吗!”转头又对贺一说道:“既然你没乱用药,本小姐就敢出手了,你去把花影叫来帮我,记得要背着药箱,准备给贺二手术!” “嗳,嗳,贺一这就去!”贺一习惯性的看向了将军,也没等着将军点头,干脆直接出去了,反正将军也是听小姐的,小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对了! “手术?是用刀割开、消毒、再缝上的那种手术吗?!”周清不怕羽田不愿意搭理他,但是还是锲而不舍的追问。 羽田走到贺二的床前坐下来,摸上他的脉搏闭上了眼睛,对于羽田的漠视周清似乎毫不生气,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闭着眼睛的羽田,那侧脸,那神情......! 一个人影缓缓的站在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贺楚江转过身来嘴角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眼神冰冷如三九天的寒霜:“周院判,你在看什么呢?” 周清瞬间的清醒过来,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懊悔,“将军误会,臣没有任何妄想,臣只是想起来一位故人。” 贺楚江看着眼前恭敬又不谄媚的周清,此人是太医院里的右院判,当年是父皇的府医,后来父皇登基后去了太医院,在那个论资排辈的地方,他能这么快的升到右院判之职一方面有从龙之功,一方面此人确实有本事,听说当年祖父很看好他。 贺楚江随着周清的目光也看向羽田,阴冷的说:“你觉得她的针法很厉害,是吗?可她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在她身上你最好收了不该有的心思!” 周清惊诧不已连连捶腰作揖:“将军误会,将军误会,臣不敢,再说臣都快半百了。” 贺楚江看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表情:“你是快年过半百了,可你至今没成亲后院空虚,你那点事儿,本将军门清着呢!” 周清像被揭开了伤疤苦笑的说道:“将军何苦让臣心如刀割呢,臣发誓只是看见了昔日故人的影子,她是芙蓉的女儿吧,我若有什么非分之想,也对不起芙蓉啊!” 贺楚江这才呵呵一笑,拍了拍的肩膀,笑说:“不知道芙蓉姑姑知不知道你的这份心思呢!” 说着羽田已经从贺二的身边走过来,看着周清良久微微撅着嘴道:“下次我出针的时候,你最好闭嘴。我娘怎么会喜欢我爹呢,你倒是比我爹长的酷呢!” 说着一个爆栗弹过来,“诶呦”羽田被吓了一跳,也疼醒了。 周清则下意识的就上前拦着,看着羽田疼的次牙咧嘴的又不敢上去查看,只能跟着附和:“诶呦,诶呦将军不可,不可,这样会弹坏的!” “贺楚江,你干什么。”羽田捂着脑门上去就踢了将军一脚,贺楚江抓住她踢过来的脚踝,往自己身前拽过来问道:“你不是喜欢酷吗,你看我酷不酷!” “神经病。”羽田被拽到贺楚江的跟前一只脚踝在他手里,一只脚杵着地,一时没站稳,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贺楚江顺势撒开她的脚踝却把她紧紧的搂住,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看向一直看着他们打闹的周清,低头咬了一口怀里人的耳朵,小声却又似乎所有人都听得到:“你以后只能看我,因为我也只能看你!” 羽田呆愣在贺楚江的怀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周清却不免心中苦笑:将军你这是何苦呢!。 第210章 你属狗的吗? 花影和贺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花影怯生生的问:“小姐,我把药箱背来了!” 转身看了看贺一从他身上拿下药箱背在自己身上。 明明刚才还在贺一身上,怎么就是她背来的?贺一对花影心安理得的胡说八道毫无办法,想想还是算了吧,之前自己就挨过这丫鬟的鞭子,这丫头下手忒狠。这主仆二人都是惹不起的主儿。 羽田推了一把贺楚江,摸向被咬的耳朵,嗔怒问他:“你属狗的吗?你咬我干什么!” 贺楚江耸耸肩,不以为然道:“谁让你要我脖子,我总得还回来!”羽田的脸红的像是熟透的樱桃,煞是好看,不好意思的摸着那只耳朵、眨巴着眼睛瞄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大家并没有看向他们这里,才放下心来。 大家低头的低头,看向别处的继续看着别处,周清干脆走向了贺二,羽田回头拧了一把贺楚江小声说:“这里这么多人,你还想再丢点脸吗?” 贺楚江微笑着摸了摸刚才自己咬过的地方,被羽田打了一下收回了手:“这多人怎么了,谁敢说什么吗?” 羽田懒得理这么狂妄的人,对故作看向别处的花影、贺一说到,“你们把贺二放在一张到我这里的桌子上,如果这里没有的话,就命人去找!越快也好!”羽田在自己腰的部位比划了一下,贺一还是看了一下贺楚江。 贺楚江笑道:“你现在看我有什么用,我都得听她的,去弄个桌子过来!” 周清摸了贺二的脉搏,也是翻开了他的眼皮看了一下瞳孔,羽田饶有兴致的静静看,见到周清把手伸进了贺二的脖子处,贺二是仰躺的,所以看不到他摸向了哪里,稍事停留之后抬眼看向羽田:“跟我说说,你对这个症状的看法!你将用何种方法解决他的头痛之症?” 羽田收起审视他的目光,走到贺二跟前,替他拉上刚才被周清拉低的被子,挑着眉对周清笑笑:“院判大人,我不是你太医院的人,你也不是我的上封,收起你的傲慢离我的患者远点。”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回答你这些,我也没有什么义务回答你。” 周清是有些恃才傲物的,在太医院里即使院使也没有他的医术高明,即使眼前的女孩是跟芙蓉有几分相似,他也似乎猜出了她是谁,但是并不耽误在专业方面他是权威。 面前的小女孩对他来说只是后辈,他好为人师的毛病又犯了,没想到眼前的女孩子根本就没给他面子,当然他并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不光是故人的女儿,也是二十一世纪资深的外科教授,让她口述报告,他还不够资格,当然是捅了马蜂窝。 几句话让周清哑口无言,没想到女孩子如此的犀利,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怼了,只好尴尬的说道:“你年龄尚小,头痛之症不向你想的那么好轻,就是你母亲在也是要慎重考虑的!” 带着几人抬进来个长条桌子的花影听此,颇为不服气,炫耀道:“我家小姐能把长在人脑袋里的瘤子拿出来,你能吗,你若不能,就莫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来,来,贺一你怎么搞的,那么笨,放在这里!”花影嘴里说着也没耽误指使贺一几人,贺一要不是怕得罪小姐,才不忍受着刁蛮的小丫鬟,干点活儿就没少了受她的欺负,一会说他笨,一会说他蠢! 周清被小丫鬟挤的离开了贺二的床,但是他听到了那句“把人脑袋里的瘤子拿出来”眼睛马上亮了,什么样的本事才能做到从脑袋里取物啊,曾经听芙蓉说过的有这门外科的医术,但是无论是芙蓉还是花再扬,其实都没做到,那么现在她的女儿做到了? 周清异常兴奋,并不在乎丫鬟对他的挤兑和羽田的冷言冷语:“你们现在就是在准备给他做手术吗?” 羽田指挥着贺一和几个侍卫合力把贺二轻轻的平挪到新搬来的桌子上,抬头对着周清发出最后的通牒:“我现在来回答你,我要给他做手术,需要绝对的安静和相对的无菌,所以请你出去。” 面对羽田的逐客令,周琴求助的看向将军:“将军,我在这里帮个忙,您看......” 听到周琴越过自己去问将军,羽田很生气:你以为你争得了将军的同意,就可以留下来吗,你是不知道手术刀在谁手里,谁说了算。 羽田环抱肩膀看着贺楚江,贺楚江表示无奈,谈谈手:“周清,你随本将军去火场看看那些伤员吧!” 周清有些不甘心:“将军,这种手术很危险,臣想在这里帮帮忙!” “你帮倒忙吗?你以为谁都能帮到我家小姐的吗?就凭你?”花影对这种自负的人没有好感,口中也没有好话。 不难看出丫鬟敢说出这话,多半也是主子就这么想的,羽田抿嘴笑着,冲花影竖起来的大拇指了,转过身去悠悠的说:“我知道为什么我娘没相中你了,她最讨厌自负的人,你恰恰踩到了自负的点儿上了。” 这话着实说到了某人的伤心处,一时周清岩口无言,她的说的事实,当年芙蓉就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羽田已经暗示着开始清人了,贺二不能再耽误了,周清不情不愿的跟着贺楚江出去,羽田让贺一去门外边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里边只留下了花影帮她。 周清走远了还不忘回头看看那个帐篷,见到贺一和另外两个侍卫守在帐篷门口守着,看样子谁也别想进了。 周清跟在将军的后面,不甘心的问:“将军,恕臣直言在人的脑袋拿出东西来,不是不可能,但是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凭......” “就凭她年纪轻轻是吗?”贺楚江慢慢的在前边走,望着辽阔的军营,指着那边的病帐:“你且跟着本将军到病帐去看看,那里还有没有部分伤员没有康复,他们身上除了烧伤还有前段时间复发的疫病,且看看你是否能治好,你嘴里说的年纪轻轻的那个小姐,可是一人带着众多的大夫亲自熬药,看诊,把病情控制住了的!” 周琴听此略做思考:“既然将军说她凭一己之力控制了病情,为何还复发了呢?” 贺楚江呵呵一笑道:“因为太医院院使着女儿千里迢迢来送药方,为什么复发不得问你们太医院吗?你不就是来收拾残局的吗?” 第211章 谁收拾残局? 周清听此话心中诧异:“将军,臣并非是来收拾残局的,这......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臣才是被皇上 亲自派来解决疫情的人,没听说皇上派院使来呀,院使的女儿是后院的妇孺,没有官爵没有皇上派遣令,哪有资格代表太医院来做这等事呢?” “哦?还有这等事?那你们院使的胆子可不小,越俎代庖不说,俨然太医院是他的天下了,再说现在战士们都复发了,这责任该谁负?” “我看,他这院使是快做到头了,你说是不是啊,右院判?”常在朝堂上的人最害怕的一句话就是:“这个责任谁负?”轻则有可能革官降爵,重则株连九族都有可能,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也就是有些责任能不负责就不负责。 此时听到将军这样的话,周清不是傻的,连忙说道:“臣一会给将士们会诊过后,定修书一封给皇上,禀报此事,臣人微言轻吗,可是负不起责的!” 贺楚江轻轻扯动嘴角上翘,点点头往不远处烧的只剩下废墟的病帐走去,临了还不忘告诉周清:“有人陪着你,你不孤单!” “有人陪着我?臣是自己带着几位随从来的呀!” “左院判先你一步到的,他说是院使派他来的,他也没办法不来!”一向沉默是金的将军,今天好像特别的热情,话比平时多呢! 周清若有所思的低语:“左院判张志也来了?没想到,还是院使派来的,呵呵!这边疆难道有什么肥肉吗?现在热闹了!” 贺楚江他们去病帐的时候,羽田的手术也要马上开始了。 上次给花凡手术的时候,部分麻药和没用完的医疗用具还在空间放着没动,自己从空间扩容了之后,羽田对于器械的使用方便性一直抱有怀疑和憧憬的心境,正好利用这个机会验证一下,如果真的能意随心动的话,以后的日子里真的能救很多人,毕竟工具的使用上比过去方便而且齐全了。 还有保密工作是重中之重,这些先进的设备和她身上掌握的技术不能随便示人,否则被人当成了妖怪还谈什么救死扶伤,自己首先挂了。 羽田对花影说:“花影,你去门口站着对外边的贺一再强调一遍,就说他弟弟怕被感染任何人不能放进来,包括将军。你就站在里边的位置守着,这样的双重保险,我才能放心的做。” 花影之所以一直被羽田重用的原因就是:听话、聪慧。羽田说完,她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凡哥曾经说过小姐身上的秘密太多,小姐就是仙女,不能让人看见小姐做的像神仙一样的事。 羽田在药箱里快速的拿出两件无菌服递给花影一套,自己穿上一套,对环境的要求就不能太高了,尽量做到相对的无菌吧。 羽田打开透视眼,先看了一遍贺二的身体内部的血流情况,发现在腿部和上肢等远端的部分位置已经出现了淤血的症状,好在病不严重,是因为元气不足导致带动不了血液流动,造成的暂时行的血液滞留现象,正所谓气是血之帅、血是气之母,要想血液运转正常起来,必须要提高正气,羽田说道:“我开个方子,花影你且先记下来,让侍卫拿给老刘去熬,一会手术过后让贺二喝下。” “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红花、苍穹、当归、生地黄、白芍。这八样药让老刘去熬,克数他一看就知道。” 羽田嘴里开着方子,手下却没停,轻轻的侧翻过贺二,在他脑后被扎进针的地方擦干净,拿出一把医用的备皮刀,小心的绕着那个伤口面把四周的头发剃光,露出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但是已经显然发红的小红点的位置,这个位置一般人还真就发现不了,就像是刚才周清通过号脉,能诊断出贺二可能脑部有疾,他也试图去摸脑部哪里有创伤,却没有发现这里,这就证明他棋差一着,他还是欠练,至少跟她这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大夫比,他还是差点水平。 羽田对周清的不屑也毫不掩饰,貌似对在旁边写方子的花影喃喃的讽刺:“那个太医院的臭水平竟然来考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花影拿起刚刚写的方子吹了吹上面的墨迹,问道:“小姐,这个方子好像是八珍汤呢?小姐,我听谷主说啊,那些太医院的人都不见得是有本事的人,都是个那些达官贵人开补药的反正治不好也只不坏的。” 花影走到门口叫过贺一,把药方交给他叮嘱:“小姐说了,交给老刘,他知道怎么熬,一会手术结束了要马上给贺二喝下去。” 贺一嘴里答应着眼睛却往里边瞄着,被花影一把推了出去。 羽田没抬头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我爹爹的本事是大的,他老人家把《伤寒论》都倒背如流了,我真是望尘莫及呀!”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空间里的氧气瓶拿出来,对花影说道:“过来,把氧气给他罩上,让他呼吸顺畅一些。” 花影回头一看这个氧气瓶,她见过,给凡哥守护的时候,小姐用过,现在再看到也就不觉的惊奇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小姐,从小到大您总是能变戏法出来,你到底是怎么变出来的啊,您能不能教教我,我保证不告诉花梦,行不?” 羽田左手固定这贺二的伤口处,右手拿着手术用的记号笔在取暗器的地方画了一个标志,听到花影这话,带着口罩的脸有些狰狞的对花影讲:“我是空不出手来,要是能空出后来,就给你一巴掌。你还想不告诉花梦,你这小妮子欠收拾!” 花梦嘿嘿的笑,手里没停下给贺二带上氧气罩的动作,嬉皮笑脸的说道:“小姐,你说别人觉得给脑袋手术,从脑袋里拿东西出来都是不可能,能吓死人的事,可是在您这里就跟着过家家一样简单,聊着天,骂着那个叫周清的,手里也不耽误办大事,你咋就这么厉害呢?!” “哈哈,你个小妮子少奉承我,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无非是想跟我学这个本事,对不对?” 第212章 将军知道了,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羽田给贺二注入了麻药,告诉花影:“这个上次给你凡哥手术的时候,你也都用过,还记得这个标志吧,一定要看好了,低于这个红杠就要马上告诉我。” 说到花凡,花影一边看着那个红色的条杠,一边看着小姐在贺二被暗器射入的地方轻轻的割开,鲜血顺着刀峰汩汩的流出来,没用羽田指使,花影激灵的在旁边金光闪闪的托盘里拿出一块纱布吸走血液。 羽田不由的夸奖:“天赋胜过努力呀,你在外科这方面确实有天赋,可惜在这个年代里外科确实不好普及呢,所以你要想学医必须要老老实实的背方子。” 花影刚听着小姐匪夷所思的话不敢问,就子心里叨咕:什么叫“这个年代?”啥是“普及”。 虽然花影不懂,但是也有跟她一样不懂的人,比如现在趴在帐篷上透过缝隙往里看的黑土。 黑土与六王爷的大战还是不了了之了,一个是隐藏实力、步步为营;一个只是为四哥拦住黑土,所以两人难解难分之际贺一的到来反而结束了这场战斗,六王爷收起手中剑,转身离开,他的事情还很多,懒得跟黑土虚以委蛇,黑土则是把花影的鞭子扔回给了她,也转头走远,理由是去茅厕! 黑土其实在羽田离开了一阵子之后心里一直很惦记,跟六王爷的对阵也显得心不在焉,如今,又看到贺一来了把花影单独带走了,觉得事情很蹊跷,为什么只带走花影而没带走花梦和他呢,所以他找个由头离开,寻到了这里的。 他发现贺楚江带着一个清瘦的人去了病帐的方向,说的是什么听不清楚,贺楚江的武功高强而且十分的警觉,靠近他是非常危险的,但是看他们的唇语似乎提到了羽田。 提到羽田的时候,贺楚江是满脸含笑的,那证明所说的事并不是伤害她的事,这就好。 后来看到贺一在门口守着,必然是有什么隐秘的事不可外露,所以支走了那个清瘦的人,贺一看守在门口,那么羽田和花影肯定就是在里边了。 黑土施展轻功屏住呼吸跳跃到了帐篷上,找到一处稍微有些缝隙的地方往里看去,只见羽田和花影都穿着古怪的衣服,带着口罩,贺二躺在一个桌子上,桌子旁边有两个奇怪的东西,一个连着贺二的口鼻,一个连着贺二胳膊,胳膊上有个透明的管子,管子的一端高高的挂在一根柱子上的挂钩上,挂钩上有个透明的瓶子,瓶子好像有水珠在往下流,流进贺二的胳膊里,这个东西叫点滴,黑土是知道的,因为在病帐里给那些严重的病患用过,现在能给贺二用上,看样子贺二的病情不轻啊。 接着就听到羽田跟花影的聊天,羽天说的话花影听着有些懵,他听着也是稀里糊涂。 黑土趴在帐篷上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羽田,这小家伙的嘴里总能冒出别人听起来似懂非懂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看不到她就心慌,只要知道她在哪里,是否安好,他就知足,哪怕只是远远的注视着她,哪怕她不知道他在身后也无所谓。 但是这丫头的行径确实让人匪夷所思,黑土其实替她捏把汗的,就这样手起刀落的在人家脑袋后边割开了一刀的,鲜血直流,好像皮毛下的白肉都露出来了,她不恶心吗? 虽然他杀人无数,但是这么活生生的把人脑袋剖开,貌似还仔细的端详一阵子,他可真做不出来这事。 羽田手起刀落割开了暗器造成的伤口,嘴里呢喃着:“我没说错吧,这就是一把细如牛毛的针。” 只见羽田用了一把小小的镊子从伤口处慢慢的抽出一根同头发丝一样细的针,虽然针是从毛细血管里拿出来的,却周身没沾染血迹,“嘶......这针真细呀,是用什么做的呢?” 羽田用镊子夹着,高高的举起到眼前仔细观察,这是什么材料的?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竟然就没看出这个针是什么材质做的,在这落后的古代,无疑这是多么让人震惊的事情。 然后,棚上的黑土看到这根针不禁冷笑:“原来是他!” 呵呵,他也跑到大炎的境内来了?这可真是热闹啊! 羽田指挥着花影拿过一块纱布,她把那根针仔细的放在纱布上,如果是这么细的针,那就不一定是一根了,会不会是此人扔出了一把,贺二躲闪不急中招了,会不会在身体别的地方也有呢? 果然在羽田打开透视眼看向贺二的全身时,在贺二的胸口位置,手臂的位置都发现了那种针,特别在大腿根的位置也发现了一根,别的都好说,大腿根这里实在尴尬,虽然羽田是大夫看到过比这个位置更极限的地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但是在这万恶的旧社会,如果贺二醒来发现她看了不该看的,要托付终身可怎么办?想想羽田都觉的头皮发麻。 花影抬头看下麻药机的显示屏,还好数值都是正常的,很好,干脆一不做二休,让他多睡一会吧,也方便自己下手。 想到这里,羽天感觉像是要做坏事一样心虚! 解开贺二的衣服领口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贺二。花影直勾勾的看着小姐解开了人家的衣服,磕磕巴巴的说道:“小姐,你最好不要解开,要是将军看了怎么办?” 羽田抬头瞪了一眼花影,不屑的说道:“我以为你在担心,贺二醒了会找我负责,没想到你是担心贺楚江。他看到怎么了!” 说话之间她的手并没有停下来,在打开贺二胸襟露出他胸膛之际,帐篷上“吁”的抽气声轻轻响起,黑土警醒赶紧收敛了呼吸。 羽天停下来四周张望了一下,她刚才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这么看又什么都没有,她又往头顶上看去,帐篷本身很轻不是砖石泥瓦,棚上估计也呆不了人,花影不解的问:“小姐,你在找什么?” 羽田摇摇头,可能是自己听差了。 第213章 我相信师傅一定能看得到 她继续把头垂的更低一些仔细的看着贺二的血管,那根针就扎在离他心脏只有几厘米远的地方,幸亏此针很长,尾端露在了外边,否则真需要开膛取针,那可就麻烦大了。 羽田手持镊子,眯着眼睛锁定那细如牛毛的针尾部,毫不犹豫的夹住,缓慢地、轻轻的从胸口处夹出一根肉眼很难辨认的针。 她高高的举起仔细的看去,她敢肯定若是自己没有透视眼的话,也是不会找到这个东西的,它太细,射中的位置太隐秘了。 羽天仔细研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根针的时候,黑土真以为她看到了自己,因为他此处趴着的方向正是羽田举起手中针目光注视的方向。 显然羽田没有看向他,但是他却看到了羽天开启的透视眼,那眼睛乍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圆鼓隆咚的像馋人欲滴的葡萄粒。 但是黑土却在细微中发现她仔细看东西的时候,那毛嘟嘟的睫毛下掩盖着透明的光,那光十分的隐秘看似如常,却暗中闪耀着晶莹的光。 虽然只是时光乍现,黑土却肯定这绝对是羽田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小丫头的眼睛不仅仅能射出杀人的光来,还能看到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此时他没有发现了别人秘密的猎奇,而是跟贺楚江一样充满了担忧,如果趴在这里的人是不怀好意的人,这丫头将是非常危险的,她被当成怪物,甚至会被有些不安好心的人利用。 帐篷上的担忧显然帐篷里的羽田是感应不到的,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羽田试图脱掉贺二的裤子取出最后一根针的时候,黑土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下去了。 帐篷前的空地上“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好像天上掉下来了,门口的贺一大喝一声:“谁?” 羽田显然也被这一声惊到了,听着似乎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感觉帐篷都跟着像是震动了一样:“花影,去看看,要是无大碍就尽量不要打扰我。” 花影应声转身要离开,却又担忧的回头看看小姐就要解开贺二裤子的手,她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是又不敢说什么! 正在犹豫间,忽然听到贺一在外边好像在跟谁说话:“你怎么来了,小姑奶奶在里边谁也不让进的。” “我是来找师傅的,别人不让进,徒弟也不能进吗,你最好通禀一声,说不定我师傅能让我进去,也说不定我能帮上她什么忙呢?!” 黑土的嗓音也挺洪亮,花影听到黑土来了,灵机一动,“这不就有解决问题的人了吗?”特别是最后的一句话,他真就能帮上忙! 于是花影连忙喊道:“黑土,小姐让你进来!”这边又赶紧跑到小姐的跟前握住马上就要解开贺二裤腰带的手嘿嘿的笑道:“小姐,黑土来了,这个位置可以交给黑土完成啊!” 羽田一愣,对呀,她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事儿呢,黑土是男的,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计较什么样呀,她突然心花怒放:“快,让黑土进来。” “您太专注了,我刚才已经让他进来了,他刚刚就在门外呀!”花影已经猜到了小姐定是不知道黑土来了,真巧,黑土已经推门进来了。 看到床边手放在贺二腰上的手,黑土真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来的太及时了,是不是再晚下来一会,贺二就被这个丫头扒光了呢?如果是那样,要么这丫头的身边日后多了个追随者,要么贺楚江必定不能让这贺二活,而他也不能让这躺在床上的男人好过。 黑土的到来解决了所有的问题,羽田兴奋的冲着黑土招手:“来,师傅教你肉里取针。” 花影憋不住笑,“哈哈,小姐你想笑死我吗?明明是你不好意思取针,什么是肉里取针?” 黑土暗中嘴角抽搐一下,佯装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肉里取针呢,针取出来,你就得心不疼肉疼了。 羽田着令花影给黑土穿上消毒服戴上口罩,指挥着黑土:“徒弟呀,他身上有根针需要你帮忙拿出来,你先把他裤子脱了,” 黑土抿着嘴没动,羽田诧异的问:“怎么了,你看着我干什么,看着贺二呀,你把他裤子脱了。” “师傅,你转过去,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想让他娶了呢,还是你想嫁给他?”黑头比这个小师傅高了一头,清清瘦瘦的羽田只及他的肩膀,黑土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到是有种分不清谁是谁的师傅了。 花影在一旁帮腔:“小姐,你转过去,咱可是大家闺秀。” 羽田听话的转了过去,对于花影明目张胆的胡说八道表示无可奈何:“谁是大家闺秀,你家小姐也不是,医生手下无男女,若是你们这种想法,你还小姐这辈子就不用出诊了。” 黑土在她身后悉悉索索的忙乎着,只听着黑土道:“那就别出诊了,杏林谷也是不是养不起你,你若不嫌弃,黑土也可以养的起你。” 花影转过去了身子来到了小姐跟前,与小姐并肩站着调侃着:“小姐,这徒弟收的是真值得,有人要养您呢,带着我和花梦不?” 半晌,黑土说道:“你们可以转过来了。不带着你和花梦谁能伺候得了我师傅?” 羽田和花影转头看到床上的贺二,差点没笑出来,这是脱了裤子吗, 这是没脱吧,裤腿的两侧不知道黑土用什么东西给剪开了,裤裆还是那个裤裆,根本就没褪下来还是系在腰上,那根针的位置在大腿根的里侧,这手怎么伸进去呀! 羽田瞪着眼睛问:“你让我怎么伸进去给他拔针?” 黑土诧异的说道:“你还想把手伸进去?你且说那根针在哪里就行了,我伸进去拿!” 羽田气的几乎要喊出来:“你让我隔着他的棉裤看吗?” 黑土垂眸看了羽田微翘的睫毛和晶亮的眼睛良久,貌似不经心的说:“我相信师傅一定能看得到的!” 第214章 那你来,我教你 听着黑土的话,羽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黑土好像是知道她的秘密的,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可能,自己从来没在他面前用过透视眼,他是不可能知道,估计是自己多心了! 于是收回揣摩他的眼神,低头看像贺二,指着贺二的左侧大腿里边贴近大腿根的位置,说道:“这里似乎有一根细如牛毛的针,你试着找找,以你的武功应该能看到,我给你一把镊子,如果找到了,千万不要快速的拔出来,因为那样容易断在里边,你需要慢慢的拔出来!” 黑土点点头,冲着羽田的身后抬抬下巴说:请你转过去。羽田岁时愤恨的紧鼻子瞪眼睛,但是也转过身去,就当成是“入乡随俗”吧! 黑土肯定是看不到那根细如牛毛的针的,但是依照羽田指的位置,以手在那个位置上轻轻的扫过,直到在一处感觉到打出去的功能有微不足道的停滞,才在贺二裤子的外边用手指戳了一个洞,对羽田说道:“师傅,你可以转过来了,你看看是不是在这个位置?” 这是羽田第二次转过来,第一次转过来看到贺二的裤腿被撕开了,裤子成了四条铺在腿上,现在看到的是在一条裤腿上有个洞,而这洞真是那根针露在贺二皮肤外的位置,羽田捧腹大小:“哈哈,你可真有办法,你真是个有智慧的人啊!” 捧腹大笑的不单单有羽田,花影和羽田不一样,她目睹了全程了,她觉得黑土简直就是个天才。 羽田一直认为自己的透视眼和闪光眼是不一样的,透视眼是特异功能从生下来,她就是自带的,而且经过无数次的验证,在使用透视眼视物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她,问过她或者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 她还在妈妈的面前表演过,都没出现过差错,在贺楚江面前也用过,也没有被发现。 所以在黑土面前给贺二取针的时候,也就毫无避讳,黑土只看到了羽田的专注和一丝不苟的侧脸,他感觉得到羽田此时肯定在用眼,虽然他近距离的用肉眼看不出她眼睛的与众不同,但是凭感觉知道,羽田的专心之时正是她用眼之际,看到她的这个本事相对来讲还算是比较隐秘,黑土才稍稍的有些放心。 羽田在看着刚刚从贺儿腿上拿出来的针,黑土却是一直在看着她。 突然花影叫道:“小姐,好像麻药机有反应,您快看!” 羽田镇定的把手里那根针放在纱布上,不慌不忙道:“不要紧张,手术已经结束了,他醒来也没关系了,但是为了让他不疼,再睡一会也是好的。” 不等羽田去调整麻药的刻度,就听着贺二说道:“小姐,我已经醒了,莫让我睡了,这点疼不算什么!” 羽田惊讶的说“我的天啊,你醒了多久了。” 贺二尴尬的说道:“从小姐要帮我在大腿那里取暗器开始,我就醒了,但是我说不出话来。” 羽田拿过他的手腕探视了一下脉搏,果然练武之人的脉强壮有力,即使受了这么大的创伤,关脉的还是那么有力量,看样子这贺二的武功也是个高的。 贺二无力的睁开眼睛四处看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小姐,我能不能见见将军,我有话跟将军讲。”说完又觉得不妥,自己只是个侍卫如何能让将军来看他,于是又说道:“小姐,属下能见见我那哥哥贺一吗?” 羽田手下没有停,看了看贺二脑后的伤,这会儿用纱布彻底的封住了口,没抬头说道:“花影去把贺一叫进来。” 自己则继续检查贺儿的大腿处的伤口,手正要摸向那伤口的边缘处,却被一双打手握住了手腕,羽田不抬头都知道是黑土,于是干脆把手中的托盘直接递到了黑土的怀里嗔怒的说:“那你来,我教你!” 黑土忽视掉羽田的嗔怒,而是学着刚才她的样子,拿起盘子里的镊子夹起一块黄色的纱布低头问:“师傅,这块布刚才还是白色的,你往上边倒的是什么药?味道有些刺鼻,颜色也变成了黄色呢?” 面对规矩、面对世俗、面对一些自己不屑的事情,通常羽田表现的都不太在意,但是在面对学生也就是现在的徒弟的提问,羽田完全做得到诲人不倦。 “这个是纱布,是专门消毒过的,我把一种叫做碘酒的东西倒了上去,就为了消毒,贺二的伤口本身就是破损,如果我消毒不好就容易感染,在这落后的地方感染就等于是致命的,所以要非常的小心,不可以用手去摸,还只能用无菌的镊子夹着它,这样......”黑土完全能拿捏这个师傅的喜恶,瞬间从刚才的不耐烦到现在的谆谆善诱,只需要问一个关于手术的问题,一起就都完好如初了。 “不要用手摸,你怎么又上手了,要用镊子,你这手粗的像个棒子,慢点......”羽田打了一下黑土手背,亲自握住黑土的手带着他完成这个动作,慢慢的仔细又严肃的样子,让黑土不自觉的上翘嘴角。 这一幕让刚进来的贺一看在眼里,摇摇头心里不禁想:将军你确定让大胡子留在小姐的身边是对的吗? “哥,我醒了!”乍听到贺二的声音给贺一吓了一跳,这声“哥”可是久违了,兄弟两人两两相望,百感交集,差点相隔生死间。 贺一大踏步走到床边哽咽着:“你可醒了,要不是小姐救了你,怎么兄弟两人就阴阳相隔了。” 贺二气喘吁吁的看向指挥着黑土和花影收拾东西的羽田:“小姐,大恩不言谢,贺二的命是您救的,小的记在心中了。” 作为一名医生羽田救过的人太多了,感谢的话也听得太多了,她根本就不在意。 只是摸上他的额头感觉稍微有点热,对花影说道:“去找老刘问问,我让他熬的药,熬好了没有,拿过来给贺二喝掉!”又对贺二说:“你感谢我还太早了,还有一关需要你自己闯,就是术后的感染,你的后脑和腿部的都遭到了暗器,这东西看着细小,却是杀伤力很强,能不能度过感染期,就看你自己了,一会我给你把药喝掉,你需要睡一觉,我刚刚给你注射了镇静剂,你有什么话赶紧跟贺一说,否则一会就睡着了。” 第215章 睡吧,有我! 贺二冲着贺一招招手,贺一垂头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稍许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直在收拾东西的黑土余光掠过两兄弟的方向,听到贺一轻声的问:“当真?你没看错?” 贺二因为后脑有伤口,不能转动脑袋,只是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表示属实,说道:“哥,你速速禀告将军去吧。 黑土看着贺二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沉沉睡过去的贺二,不免暗中琢磨:是什么事,让贺二遭杀身之祸?” 贺二和花影各办各的事去,羽田却觉得有些累,靠在床沿迷迷糊糊的想睡觉,不免心中警觉,自己的劳累之后的入睡可不是闹着玩的,有可能睡一会就醒,也有可能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更有可能一睡不醒。 现在身边的人只有黑土一人,此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呢? 羽田想到了贺楚江,如果他在身边就好了。突然羽田意识到自己最近似乎对贺楚江很是依赖,她上次在梦中醒来的时候是因为做梦梦到了他,梦到他找她,很急的样子,她醒了的瞬间就想告诉他,她其实很好,没想到看见了他和崔婉儿那一幕,如今自己好像又有了要睡觉的迹象,怎么办? 黑土整理药箱当中警觉到四周怎么这么安静,后头向羽田看去,见她脸色苍白,眼睛似睁未睁,好像是看着他又好像没有看着他,这个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儿,黑土急忙过去,蹲在她身前与她平视,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问道:“师傅,你怎么了?” 羽田冰凉的小手被黑土的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他莫名的有点恐慌,有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他感觉她就像流沙一样要从他的手心中流失,于是他慌乱的喊:“师傅,你怎么了,你别睡,你怎么了?” 羽田把黑土的惊慌都看在了眼里,此时的黑土就像是个小孩要失去了父母一样的惊慌失措,羽田觉得有些心疼和怜惜,慢慢的抬起手来摸向他的脸:“别怕,为师太累了想睡一下,你去把贺楚江找来!” 黑土惊慌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低沉着声音安抚道:“师傅找他干什么,黑土在你身边保护你,别怕!” 羽田心里很忐忑,可以信任他吗?黑土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刚刚认识不久,羽田眯着眼睛看着黑土,也低沉着声音说:“为师让你去找贺楚江,我有话跟他说,你去是不去?” 黑土看着明显不信任他的羽田,心如刀绞却还是听话的站起来双拳紧握道:“徒弟马上就去,您且别睡!”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帐篷,对门口的两个侍卫说道:“小姐累了,在休息,任何人不得入内,看好了,如有差池将军饶不了你们!”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帐篷,提步施展轻功向病帐的方向而去。 羽田在黑土出去之后倚靠着床沿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中鼓励自己再坚持一会,可是眼皮实在是太沉重了,意识开始混沌,脑袋像是灌了铅一样坠着她脖颈一点一点的脱离了床沿,慢慢的带动着她的身体向一侧倒去,就在跌倒在地的瞬间一个强而有力的臂弯接住了她。 她的脸贴到一个温暖的胸膛,一股熟悉的微微的松针香夹杂着龙涎香的味道扑进了她的鼻端,这味道......,527号松针香古龙水的味道,是她送给花凡的,在这个地界里,除了花凡和她没有第三个人身上会有这个味道,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羽田余光划过抱着自己的衣袖,顺着那人的喉结看向微笑着注视着自己的人,正是那个曾经不告而别的人,也是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 花凡贴了贴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在的日子,你怎么让自己这么累?睡吧,有我!” 羽田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睡去之前见到帐篷的门好像被踢开了,贺楚江赫然立在了那里,再后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贺楚江站在门口看着华凡轻扯嘴角:“凡太子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啊!” 华凡一手揽着羽田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膝窝熟练的抱起已经沉重了的人,方才抬眼看向贺楚江讥笑道:“这不正是贺将军想要的结果吗?大费周章的不就是要引的本太子来吗?” 黑土在贺楚江的身后看向华凡怀中的人,看到那人脸色苍白但是睡的很沉,方放下心来。 华凡像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贺楚江身后的大胡子,又看向对他怒目相对的人,还是轻轻的微笑:“师妹自小就不能劳累,但凡劳累后都会昏睡一阵子,每次都是本太子陪她,既然你照顾不好她,本太子现在就带她回去了。” 随后看向贺楚江身后的花梦说道:“我走的时候,让你们两个人照顾她,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她昏睡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出事了怎么办?!” 贺楚江也不自觉的看向身后的花梦,好像也在听她的解释。 花梦吓的快哭了:“小姐让奴婢帮着照顾那些伤员,奴婢也不能不听啊,后来我就被花影替下啦,赶紧就过来了,将军您是知道的啊!可是小姐身边有人的啊,黑土,黑土呢!” 黑土低着头站在花梦的旁边,声音浑厚又低沉,大胡子遮盖了半边的脸,喏喏的回答:“黑土没想走的,是师傅撵我去找将军,我也是不敢不从啊!” 华凡看了黑土良久目光转向贺楚江冷脸讥笑道:“把她放在你身边,是以为你能照顾好她,不想你也不过如此,忙着引本太子过来,却根本没把她的安危放在心上,今日来的是我,若来的是别人,后果不堪设想,她的身边一向都是两个人的。”说完,抱着羽田往门边走去,花梦赶紧拿着罩袍欲跟上,却被一把拿剑的手拦下,花梦抬头看去,却是一直没说过话的六王爷贺楚元。 贺楚元抬臂扬扬手,一众士兵呼啦啦的绕着帐篷站了一圈,同时也把华凡包围了起来。华凡见此架势不为所动,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一些,还用下额贴了一下羽田的额头,嘀咕:“出息了,这次昏睡没发热!” 第216章 她到底怎么了? 贺楚江眯着眼睛一步一步走向华凡,表情像是屋檐下随时掉落的冰凌危险、又要杳无声息的咄咄逼人:“放下她,本将军把你的东西还给你,此事本也不是冲着你。” “呵呵,贺楚江收起你的假情假意,你做了这个局,不就是为了引出本太子和贺楚轩吗?那又如何,两国的太子边境和谈两国之好,有什么不可?”华凡知道多说无益,绕过贺楚江走向门口。 贺楚江呵呵笑:“凡太子,未免太天真了,既然都到了大炎的地界,哪那么容易离开,你不是在做梦吗?” 说完一脚踢翻旁边的凳子,勾着凳沿踢向双手还抱着羽田的华凡,华凡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腾空而起避开摔在了地上七零八半的凳子,顺势落在门边,贺楚元冲过来,一剑刺向华凡抱着羽田的手臂。 华凡极速退后一脚踹开帐门飞了出去,贺楚江跟将出去追上,出掌拍向华凡的后心,华凡感觉后边有掌风驶来,前倾间躲过掌风,因双手抱着羽田而无法掌握平衡,又怕前倾摔到羽田,躲过掌风抱着羽田一个翻身他仰躺在地,羽田则是躺在了他的胸前,这也给了贺楚江机会。 贺楚江趁着羽田压在华凡身上,华凡起来稍缓之际,拉住羽田耷拉在一边的手腕,一个使力,把羽田整个身子腾空带了过来,稳稳的抱在了怀中。 这丫头是怎么了,睡的这么沉。 “羽儿,你怎么了,醒醒。”贺楚江握着羽田的下巴,让她的脸朝着自己的方向,仔细的看她,长长微翘的睫毛遮挡着下眼睑,粉嘟嘟的嘴唇紧闭着,怎么晃动她的头,她都不醒。 贺楚江看向华凡大喊:“她到底怎么了?” 华凡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积雪、尘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向羽田。 突然扬手只见阳光下晶光闪闪,别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黑土却是知道这就是从贺二后脑里取出的那细如牛毛的针,但是,这针怎么是凡太子发出来的呢?不应该是......! 在贺楚江等人忙着躲避和闪打这些针的时候,黑土却是看向了身后,果然如他所料,一灰色的身影从帐篷的后方闪过,只见那细如牛毛的针又从四面八方散落开来,大家都忙着躲避前边的针却根本防范后边。 贺楚江意识到身后有东西袭击过来的时候,拔地而起之际,前边的华凡随之起身,在半空中迎着他要起的头颈拍将下来,贺楚江不愧是威震三军的将军,只听他喝令道:“帐篷后边有人,去追!” 自己却是抱着怀中的羽田,下边防范着牛毛针,上边躲避华凡的头顶的厉掌,侧身灵巧的避开,把羽田的沉睡的脸露在外边,华凡的掌风即将打向羽田之际及时收手偏向了一侧,贺楚江聪明的躲过这波危机。 华凡站在风中怒骂:“卑鄙!贺楚江你真舍得,本太子若是收手不及时,岂不是伤到了她?” 贺楚江看向怀中毫发无伤的人,得意的看向对面:“本将军相信,凡太子即使伤了自己,也不会伤了她的!” “哼,本太子是不会伤了她,那就看你是不是次次都拿她当挡箭牌!” 说着,双脚风影一般极速向贺楚江而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指虎,这种东西是羽儿送给他的,她说是一种铝合金的材质,套在四个指头上,杀伤力很强。 华凡不知道什么叫铝合金,他只知道只要是羽儿送的东西都是好的,果然在自己运用多次后,发现用起来非常顺手,也是因为是她送的,自此就没离过身。 带着指虎的手打向贺楚江的面门,贺楚江侧头闪过,依旧把怀中的羽田抱起迎向他的手,华凡依旧及时收回,羽田的头本来靠在贺楚江的肩膀上,震动之后好像不是很舒服,皱了皱眉,糯糯的叹了口气,估计在梦里边翻身呢。却是吓的二人退开彼此十步以外,均看向了怀里的人。 贺楚江叱声道:“你是瞎的吗,你手上的东西碰到她了?” 华凡举起手看了一眼指虎,上面锃亮连个手纹都没有,方放下来心,心中怒火翻腾:“你放下她,我们单打独斗,否则,早晚会伤了她!” 贺楚江不屑一顾:“你以为本将军是怕了你才拿她遮挡的?是本将军不想让你得逞,你还有同伙,我若放下她,你必如愿,你想的美!” 贺楚江说的没错,把羽田放在哪里都不如抱在他怀里安全,华凡肯定还有个同伙,若放下她,这里谁能打过华凡? 华凡轻轻一笑:“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留的住她吗?” 说着扬手间又见晶晶亮光闪过,一把毛针似随着飘出,黑土却是在华凡扬起袖子之际看向了别处,果然,在大家防着华凡之际,刚刚藏在帐篷后边的灰色影子又出现了。 在大家都去防范前边的毛针之际,黑土却没有闪躲而是靠近了悄悄的挪向灰影子的方向。 就连贺楚江都以为毛针来自华凡的时候,后边的毛针已经要到了的后方,机警如他瞬间感觉到了,赶紧捂住羽田的后脑勺顺着毛针过来的方向扑向地面,那毛针擦着他的耳朵带着一滴血珠而过,而贺楚江紧紧的拥着羽田娇小的身子就地轮到了旁边的雪堆里。 从雪堆里起来的第一件事,没顾及刚刚被那毛针刮伤的耳朵,而是看向怀中的人,确定羽田安然无恙之后,看向了后边毛针打来的方向,还是一片空矿,而贺楚元带着兵,显然还在找,且一无所获。 就在贺楚江看向贺楚元的空档,华凡并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毫不犹豫踏雪而来,脚下扬起的积雪撒向贺楚江的脸,贺楚江把羽田的脸扣向自己的肩膀起身闪开,华凡已经到了他身前,扬起指虎一拳打在贺楚江的肩膀上。 贺楚江毕竟双手抱着一个大活人,平衡难找,肩膀的麻筋不可控的痉挛,手下一松,羽田从他怀中滚落。 华凡机警的脚尖朝贺楚江扬起了积雪,飞舞的积雪扬起的瞬间,贺楚江眼睁睁的看着羽田被华凡抱走,而自己手却抬不起来了。 第217章 本王还是弄丢了她 高手之间的差距只有毫厘,就在躲避积雪的瞬间,华凡的速度也是不容小觑的,贺楚江已经追赶不及,只能冲着前方的贺楚元喊道:“六弟,拦住他!” 华凡看着迎面过来的贺楚元不免讥讽:“你哥尚且拦不住我,就你?!” 贺楚元丝毫不受华凡讽刺的影响,他武功不如四哥,但是他的人多不是吗? 冲着身边士兵挥出手势,左右的将士成一字型拦在华凡跑往山上的方向,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哪知华凡丝毫惧怕之意都没有,站在那些人面前,表情颇为不以为然。 贺楚元剑指华凡:“把我妹放下!” 华凡轻轻扯动嘴角,不无幽默道:“你叫她一声妹,我喜欢,敢问大舅哥可否放妹夫过去?” 贺楚元听到“妹夫”两字胸中怒气翻涌,“凡太子原来这么不要脸,做本王的妹夫,你想得美!” 华凡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知道贺楚江已经赶来,其实谁抱着羽田迎战,都不可能赢,毕竟顾虑太多。 华凡毫无征兆的起身踩在一个士兵的肩膀上,那士兵反应过来用手中长戈去刺的时候,华凡又腾空而起,从手中掉落下来一样的东西,滚落在地。之后又踩到另一个士兵的肩膀缓冲了一下,落地往后山跑去。 华凡的轻功了得,就在大家都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见从一个落地的山石后边神奇般的冲出来一个黑影朝着华凡追去。 贺楚江远远的就认出,那个黑影正是黑土。 贺楚元却定睛看向刚才华凡扔下来的那滚落的东西,迟疑片刻后瞪大了眼睛焦急的喊道:“快躲开,捂住口鼻。” 这次虽然贺楚元反应很机警、很迅速,但是这东西确实厉害,瞬间白烟缭绕,呛鼻的味道包围了周围几百米,所有人都咳嗽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贺楚江远远的看到了那汩汩白烟,心想:完了,终将还是弄丢了她。 这些人打的乱七八糟的时候,华凡怀中的人却是睡的很香甜。 有一点华凡说的是对的,她太疲劳了就会睡觉,这种机制按照花在扬的说法就是:自我修复。 而且每次修复的时候,就是她梦回故乡的时候,是她梦回小公寓的时候。 她醒来时想过这个事儿,人在睡觉时最放松,而能让她的灵魂最放松的地方,那就是她的小公寓,最有安全感了。 梦中,羽田又回到了小公寓,依旧是满屋的阳光,这次多了浓浓的咖啡香,像极了放学回家、下班回家,有妈妈等的日子,果然在厨房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妈妈在灶台前忙碌着,似乎是知道她回来了,嗔怪的说:“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我。” 羽田抱着妈妈的腰,脸贴在她后背上,深深的呼吸着妈妈身上的味道:“也不是我说了算呀,这个小胎记高兴了就带我回来看看,不高兴了我就一直回不来,最头疼的是搞不清它什么时候高兴还是不高兴。” 妈妈转过身来,仔细的看着女儿撅着嘴的脸:“很奇怪,我就是感觉今天你会回来的,果然你就回来了,真是母女连心,给你煮了咖啡呢,去喝!” 羽田喝着咖啡却想着昏睡之前的贺楚江踢门而入的情景,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花凡怎么来了呢,而且还那么及时?哦,对了,他应该叫华凡不是花凡的。 妈妈给羽田续了一杯咖啡,看着女儿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禁笑道:“好不容易回来,又不跟妈妈讲讲话,却是自己发呆了,我的女儿恋爱了吗?” 看着妈妈有些斑白的鬓角,羽田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没有回答妈妈这个问题,却是问:“妈妈,你想过爸爸会在另一个地方还活着吗?” “想过啊,而且我现在还知道你们在一起!”羽田有些估疑。 “妈妈,你怎么我在那边的爹爹就是爸爸呢?”这话乍听起来有点拗口,但是母女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好吗?我看到了那颗冰莲果就知道他还活着!”妈妈手摸着咖啡沿,貌似在讲一件非常平常的小事情。 羽田感觉得到妈妈自动忽略了她的问题,也许有难言之隐吧。 “爸爸不好,爸爸在放了最后一次心头血之后就昏迷了,需要一些稀缺的药材,这边没有,那边也很难找。”羽田有种无力的感觉。 “再扬如果是在放血之后昏迷的,那就是气血大亏了,有没有办法让你爸爸像你一样回来呢,这边的医疗比那边要好啊,也许在这边是有办法的。”果然妈妈很惦记爸爸的,妈妈是中医世家的传承人,她一定有办法,可是她到现在为止都是很被动。 “妈妈,我自己尚且都是回来的不自由,又何况带着爸爸来回,我根本就没找到自由利用空间的窍门。”羽田明显的有些焦躁,而且她有很强的无力感。 她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也是不经世事的小丫鬟到处找药材,原来的时候还有个师兄站在自己身后,可是现在就她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里苦苦的挣扎。 “羽儿,在那里唯一能跟你不离心的人,只有你外公了,你外婆去世了,我又在这里回不去,你爸爸昏迷着,你替妈妈孝敬你外公好不好,你多陪陪他,况且他老人家的地位在大炎国是很尊贵的,一定能帮到你。”妈妈怎么知道大炎国的,她从来没跟妈妈提过。 “妈妈,你怎么知道大炎国的?” “傻丫头,你的胎记是我从你外婆那里继承过来的,她后来传给我了,我传给你了,我本来就是那里的人啊!”妈妈今天的话有很多信息无法消化。 “妈妈......”羽田有好多话想问妈妈,可是小胎记一阵刺痛,她知道自己那边要醒过来了。 妈妈看到羽田皱眉,知道要发生什么,忙把一封信塞到羽田的手里说道:“我知道你要回去了,你把这封信给你外公,他看过之后就知道怎么办了。” “还有啊,你听妈妈的话,你在那边不可以任性,一定要听外公的话,不可以跟那边的任何人提到我,听到没有,以后妈妈会慢慢跟你讲,要乖啊” 羽田不想走,她拼命的按着左手腕,可是胎记根本就不听她的,羽田无奈的喊:“妈妈,我不想去......” 第218章 她调教的人,不能小瞧 眼看着小姐被凡哥抱走,花梦根本就跟不上,急的在后边喊:“小姐,凡哥,你们不能丢下我们啊!” 花梦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贺楚江走过来,难得的跟她说了一句话:“老老实实的在军营里等着她回来,她不会丢下你们两个的。” 花梦擦着眼泪哽咽的说:“奴婢不是担心小姐不要我们了,而是担心小姐没人照顾,从小我就没离开过她,小姐......小姐其实挺不会照顾自己的。” 花梦越说越觉得难过,贺楚江也望着花凡把她抱走的方向,沉默良久,侧身对身后的贺一道:“她主子不在的日子,你负责照顾她们,不得有差池,否则本将军为你是问”转身走向主帐。 “啊?哦!”将军的话那是军令不容置疑,再多说两句,就有可能军法处置了。 她俩还用他照顾?这个花梦还好一些,那个花影发起疯来能把人吃了,上次那鞭子抽的他现在后背还疼呢! 但是这些话不能跟将军说,将军若是知道他被个丫鬟打了,更饶不了他。 花梦擦干眼泪,想想刚才将军说的也对,小姐一定不会丢下她的。 想想小姐的药箱还在贺二的帐篷里,起身对贺一说:“你不用管我,跟你们将军去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现在我去贺二那里把药箱背回去。” 听说她要去贺二那里,贺一看着她稍微停顿,好像是若有所思的上前献媚的笑:“花梦姐姐,那我追将军去,将军身边也得一个伺候的,贺二那里您就帮忙多照顾一下可好?” 花梦点点头,正处在伤心中不耐烦道:“我又不是大夫,将军肯定会给贺二安排军医的,我一个丫鬟能做什么呀,我就是取药箱的。” 贺一慌忙四周看了一下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道:“将军说,贺二是小姐给治的,不许别的大夫来碰,那时候小姐还没被那个凡太子抢走。现在可能身边除了侍卫,还没安排别人呢,您反正也是去,就帮忙给照顾一下呗,就当我们兄弟欠你一个人情行不?日后,你们姐妹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们兄弟一定肝脑涂地,行不?我这就得追着将军去了,如何?” 花梦斜睨这个贺一,讥讽道:“平时看你挺憨厚的,没想到也是个油嘴滑舌的。行,行,你去吧,跟将军说一声情况,请将军再派个军医吧,我等到新军医来替班再走,行吧!” 贺一乐得作揖:“行,行,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呀!” 花梦心想,这人怕是个傻子吧,长的那么着急还叫我姐姐,缺心眼似的。 花梦没理他,径直往贺二的帐篷而去,贺一看了一眼花梦的背影良久,须臾追去将军的主帐。 贺一进的主帐里,见到将军和六王爷贺楚元都坐在案几旁,贺楚元还在拿着手帕,时不时的擦刚才被那催泪弹熏的红肿的眼睛,握着拳头捶在案头:“那个东西一定是羽儿给他的,没有羽儿的宝贝助他,就凭他怎么能逃的走!” 贺楚江抬头看了一眼刚进来的贺一,又低头看向案几上的沙盘说道:“都安排好了?” 贺一点点头道:“没用属下特意安排,正好花梦要去贺二那里取小姐的药箱,属下......属下就将计就计了.” 贺楚江瞥了一眼他,继续看着那仿造附近连绵不绝的山脉拷贝的沙盘,沙盘做的甚是逼真,山脉、山洞、甚至哪里有悬崖、有高耸醒目的树都被囊括了在里边。 看着将军没说话,贺一有些担心又不敢发问,只能默默的站在一边,时不时的看看将军,等着将军忙完。 “你现在也变得聪明了,知道将计就计了,放心吧,贺二不会有事的,至于那丫鬟......呵呵,她调教出来的人,可别小瞧,跟她一样神着呢!” 花梦走到离贺二的帐篷十几步远的地方,慢慢的放轻了脚步并且站了良久没动。 稍许悄悄的站在了门前,耳朵贴上门板,仔细的听听里边的动静,好像里边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但是不大,凭她的水平还听不出里边几个人,在干什么。 但是,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贺二是将军很重视的人,听说就像她们两姐妹跟小姐的情况一样,都是从小跟着主子的。 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会门口不派人守着呢?反常必有妖。 花梦左右前后的看看都没有人,她想去吱会贺一一声,又想不行,贺一好像去了将军的主帐,她找去了能说什么呢? 就因为帐门口没人守着就去找将军了?万一是守门的闹肚子了,本来没什么事,让她这么一搞,守门的都可能受连累。都是做下人的,最忌讳告状,忌讳无中生有。 她又不能就这么走,万一里边有什么不好的情况自己没去帮忙,岂不是良心上也过不去?小姐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花梦索性绕到了帐篷的后身,透过帐布的缝隙往里边看去,不看还好,这么一看不得了,花梦怒发冲冠,毫不犹豫跑到帐前,一脚踢开门,冲着门里喊道:“住手!” 只见那个院使的千金崔婉儿正用枕头按在贺二的脑袋上,死死的堵住了他的口鼻,贺二毕竟是个练功人,危急时刻虽不能完全脱身,却也卖力的挣扎,那个丫鬟则就是死死的按住贺二的两个挣扎的胳膊。 此时主仆二人被进来的人震惊到,门口不是有侍卫吗,她是怎么躲开侍卫踹开门的?崔婉儿怔愣过后,马上警醒过来,冲着门口喊到:“不是告诉你们,我要给贺二医治,不许任何人进来吗?把这个奴婢带走!” 门口没有应答,这些侍卫真是没用。 花梦不禁讥笑:“我从小在杏林谷长大,什么医治的方法没见过,就没看见你们这样用闷死人的办法看病的?你们这不是看病,这是杀人。” 崔婉儿瞬间脸阴沉下来,拿开捂在贺二脸上的枕头,摸了一下贺二的鼻端,确认没有呼吸了,方扔掉那个枕头。 看了一眼身边丫鬟,绕过贺二的床头朝着花梦走过来,崔婉儿晦涩的脸完全没有平时在将军面前的乖巧可人,平时藏着很好的不太明显的龅牙,此时却呲露出来:“贱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第219章 天啊,他没死! 花梦把崔婉儿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知道她们已经得手了,很遗憾的看了看贺二,刚才还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我们来的时候,贺二就已经断气了,都是那个花羽田给治死的,跟本小姐没关系。” “放屁,你们含血喷人”花梦听到她们竟然污蔑小姐,从怀里拿出一样圆筒似的东西,指着崔婉儿喊道:“你若再敢污蔑小姐,我定饶不了你!” 崔婉儿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只见那丫鬟,一改往日的卑躬屈膝,而是面露凶光的走向花梦,同时从袖中甩出一条顶端带着飞镖的红绳,飞镖朝着花梦破风而去,花梦低头侧身躲过那飞镖却没躲过红绳的缠绕,由于飞镖的重力带着红绳紧紧的缠住花梦的脖子,绕了几圈才停下来,花梦顺势握住那只带着红绳垂在自己胸前的飞镖,在那丫鬟上来之际刀刃刺向了她。 丫鬟对自己的武器本就熟悉,早就料到了花梦会这么做,轻巧的躲过被花梦紧握在手中的飞镖,并且借机靠近了花梦,拿着红绳的手带着那绳子又在花梦的脖子上饶了几圈,并且狠命的抓紧了两端,花梦瞬间窒息,原来这丫鬟是个会武功的,大意了。 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任那丫鬟勒住她的脖子,手中圆筒一样棍子抵在丫鬟的肚子处。 丫鬟觉得突然有一股像是有无数根针扎进自己身上的感觉席卷而来,而且越来越严重,开始像是无数根针,后来就像是有人用无数个刀片刮着她的血肉,而且这种感受发生在一瞬间。 瞬间过后,她觉得浑身都承受不了这种雷霆般的凌迟,全身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而且抵在她肚子上的东西,还发出:嗞......嗞的好像是身上的肉正在油锅里烹炸的感觉。 “她被活生生的油炸了吗?”恐惧在她痉挛的瞬间迎上她的脑袋,她绝望的松开勒紧花梦到手,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被雷神之力给电晕了,还是被自己下油锅的想法给吓晕了。 总之是不省人事了。 花梦见刚才还要勒死她的人,瞬间就倒地晕死了,不禁愕然的抬起手中的电棍看了看,又看了看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人,惊叹道“我的妈呀,小姐给的东西样样是精品啊!” 花梦转身看向惊呆在当场的崔婉儿:“崔小姐想要试试吗?” 崔婉儿从惊呆中清醒过来,转而看向花梦手里的电棍上冷冷的说道:“哦?那就让本小姐领教一下吧!” “那就来......吧!”吧字还没说完,那崔婉儿已经到了花梦身前,一手握住她拿着电棍的手,不让那个电棍触碰到自己的身子,一手掐住了花梦的脖子。 妈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主仆两个都爱掐脖子!花梦临危不惧,抬腿立膝盖顶上崔婉儿的肚子,崔婉儿完美躲过之际,花梦也挣脱了她的手,回身用电棍电去,没想到拿着电棍的手突然变的无力垂下,电棍也随之掉落在地,花梦同时觉得浑身也不无力起来,摇摇晃晃的跌落在地上。 “卑鄙,你下毒......”花梦躺在地上,无奈的看着崔婉儿捡起她刚刚掉落在地的电棍,举到眼前左看看、右看看搞不清刚才花梦是怎么弄的,能把她的丫鬟撂倒。 于是笑着走向花梦:“我卑鄙?只能说你蠢,你就不卑鄙吗,用这种破东西偷袭。说,这个怎么用?” 花梦虽然身上无力,但是脑袋可不糊涂反唇相讥:“我干嘛告诉你。” “不说是吗?我会让你说的!”看似温婉的崔婉儿走到花梦跟前,抡起那根棍子打向花梦的腿,就听咔嚓一声伴随着一声“啊......”,花梦的腿骨断了,花梦紧咬着嘴唇疼着冷汗淋漓。 “说不说,不说就再来一下。”崔婉儿面目狰狞的又靠近她的另一条腿。 花梦杵着胳膊一点一点费劲的往后退,可是她本就中毒无力了,胳膊能有多大劲儿又拖着一条断了的腿,往后挪的速度不敌崔婉儿一个步伐的跨度。 就在崔婉儿又抬起棍子的一瞬间,花梦喊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崔婉儿放下棍子,讥讽着打量着地上狼狈的人:“贱骨头,我看你也挺不住了,你要是敢耍花样,本小姐就废了你,快说!” “不敢,不敢,奴婢这就说,奴婢就是个下人,奴婢要是说了,还请小姐饶奴婢一命吧!”花梦突然哭了,哽咽着求崔婉儿,刚才铁骨铮铮的人好像根本就不是她。 崔婉儿厌恶的都不愿意看她,“刚才不是硬骨头吗,现在就像狗一样求本小姐了?奴才就是奴才。”崔婉儿觉得,刚才自己还挺防范她,以为花羽田的丫鬟也是个不好对付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少废话,快说!”崔婉儿拿着那个棍子在花梦的脸附近挑衅的晃了晃,又在她的鼻尖处怼了怼,知道她毫无招架之力就越发放肆的在她的脸上戳来戳去,极尽侮辱之能事。 花梦不停的躲闪着,跟着小姐这么多年,虽然自己是奴婢即便犯了多大的错,小姐从来没不尊重过她们,更没有这样的侮辱性的举动。 为了不让崔婉儿看到自己憎恨的表情,花梦故意趁着躲闪那已经蹭到鼻端的棍子之际,把头往一侧多躲了一些。 正是为了能多躲开一些,奋力的把脖子侧向了一旁,不经意间抬眼,看见刚刚被崔婉儿闷死的贺二,眼睛正留着一条缝的看着她,花梦心中一惊,“天啊,他没死!”! 花梦敢肯定那不是死不瞑目的眼睛,因为她自小在杏林谷,谷主和小姐看病她和花梦经常跟在旁边,死不瞑目的人眼睛是呆滞无光的,而贺二的眼睛甚至还眨了几下,好像是跟她打招呼一样。 花梦福林心智马上转过头去,那棍子正好怼到了她的脸上,可是却没有刚才怼到那个丫鬟身上那样“嗞...嗞...”的响,这样,崔婉儿更坚定还是她用的方法不对,于是那挪开怼着她脸的棍子,冲着花梦喊到:“别躲了,说!这个怎么用!” 第220章 这回在劫难逃了 花梦发现崔婉儿的视线根本就没注意到贺二,看样子她相信贺儿已经死了。 又悄悄的动了一下手指,发现崔婉儿下在她身上的毒药劲儿也没那么大,看样子只是用来防身用的,这一会功夫手指可以动一动了。 于是怯生生的说道:“你只需把一只手放在棍子的顶端使劲儿的按住别动,另一只手在棍子的把手处使劲按那个圆形的纽就行了!” “哦?为什么要一直按住这个顶端?你莫不是跟本小姐耍花样?” 花梦发现这崔婉儿也不是容易上当的,忙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不敢,奴婢腿都瘸了,怎么还跟您耍花样啊!我是真不不知道啊,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我们小姐给的,我又不懂!” 花梦可怜兮兮的看着崔婉儿,还特别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腿,疼的呲牙咧嘴的。 崔婉儿厌恶的看着她:“谅你个贱婢也不敢骗本小姐,接着说!” “那个顶端刚才你不也怼到奴婢的脸上了吗?如果有问题,刚才奴婢不就跟你的丫鬟一样昏过去了吗?两个手使劲是为了力量更集中吧,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小姐这么说的。” 崔婉儿想想也对,刚才自己把这个棍子确实怼到她的脸上了,没发现有问题,不疑有他骂道:“你们小姐也是个蠢的,这种东西就应该留着自己用的,给你个奴婢真是浪费了。” 她照着花梦的方法一手按住棍子的一头,一手按向把手处那个按钮,心里不禁想:这个东西如果能应用自如,就送给爹爹,到时爹爹就能重用自己,免得以后再把她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正想着突然一股酥麻遍布全身,甚至比刚才那丫鬟痉挛的还要严重,她比那丫鬟更接近那个电棍的发电处,整个手随着那“嗞......嗞”声不断的颤抖,她想把只手离开棍子,可是手就像黏在了棍子上了一样,根本就拿不下来,随后倒在了地上,花梦注意到崔婉儿的身下有液体流出,躺到的地上湿了一片,一股腥臊味飘来,原来是尿失禁了。 花梦鄙夷的唾骂道:“笨的尿裤子了,还说我们小姐蠢,你才是蠢猪一个。” 花梦厌恶的往里边又挪了挪身子,“嘶......”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不禁咬牙挺住,转头看向一边床上的贺二,只见贺二这功夫已经睁大了眼睛了看着她,四目相对间,两人不禁无奈的相视而笑。 “你死了吗?”花梦问。 “我死了,现在是鬼,你可是瘸了?”贺二轻声说。 “我是瘸了,你可是活过来了?能带着我出去不?一会她要是醒了,如果还没人来帮咱俩的话,你还得死一回。”花梦说。 “我还得死一回,你也得再瘸条腿。”贺二,缓慢的呲牙咧嘴的从床上一点点的蹭起来,捂着后脑的手术处,他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么一会功夫已经虚的一身冷汗了。 贺二慢慢蹭到花梦的旁边,实在站不住了慢慢的蹲下,在花梦的身边坐下,喘着气道:“别怕,你是花小姐的贴身丫鬟吧,我好像见过你,将军不会不管我们的。” 花梦干脆躺在了地上,她中了毒,腿又折了,现在她觉得死掉了也许好受些,慢悠悠的说道:“将军再好他也不在呀,看样子你这样也自身难保了,别管我了,你先出去,那个丫鬟先晕过去的,可能她会先醒来,你快走吧!” 贺二看着躺在地上疼的满脸是冷汗的女孩,他见过她,是那小姑奶奶身边的贴身丫鬟,凡太子跟将军在这个帐篷里打起来的时候,虽然他当时躺在床上身子动不了,但是他是知道整个过程的,估计是她家小姐被劫持走了,剩下她们两姐妹孤零零的在这里了。 人啊,将心比心,如果是将军丢下他们兄弟两个不知道去哪儿了,估计他和贺一也会惊慌失措吧,也会孤零零的吧。 莫名的贺二也跟着也有点难过,于是下意识的握了握花梦的手腕安慰道:“没事,有我呢,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再说,你也是为了救我,你当时要是不进来也不会摊上这事儿。走,我背你。” 花梦闭着眼睛笑了:“你?你自身都难保,你还背我?你自己走吧,走出帐篷若有人救了你,你就想着来救我,我若死了,等看到我家小姐和我妹妹,让她们替我报仇。” 说到这里,突然花梦又睁开眼睛笑道:“告诉他们,我厉害呢,一个人电晕两个,嘿嘿!” 贺儿看着这个在腿都折了时候,还不忘得瑟的小丫鬟,不知道说什么好。 “呦吼,想不到,你是装死的,侍卫和丫鬟正好一对野鸳鸯,聊的还挺带劲。”尖厉、恶毒的声音传过来,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说话人,没想到崔婉儿恢复的这么快,比那丫鬟醒的都早。 贺二和花梦对视了一眼,心里明了这回在劫难逃了。 果然,崔婉儿举起了刚才那根棍子面目狰狞的冲着花梦的另一条腿砸去,嘴里还恶毒的骂着:“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戏弄于本小姐,看我不再打折你另一条腿的。” 花梦根本就无力动了,干脆闭上了眼睛,贺二手术没恢复过来,又差点被崔婉儿主仆两个闷死,要不是花梦闯进来加上自己装死,也难逃过这一关。 眼看着到那棍子打下来了,虽然没有力气救花梦,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扑向了花梦,把他压在身下,连着花梦的身子和腿都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 他想反正自己也是当初被抬去火烧的人,因为被花小姐看见了,才得以多活了这一阵子,也已经是偏得了,要死就让他死吧。 在他等着那致命一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啊”的一声,贺二以为自己没挡严实花梦,还是让她被打到了,慌忙支起半边的身子上下的摸着花梦:“打你哪儿了?哪条腿?”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噗嗤,你小子都这样了,手脚还不老实?” 贺二一愣,这声音.......这声音不是贺一的吗?正要回头,突然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帐篷。 贺二这回彻底的愣在当地,捂着半边脸看着地上的花梦:“你......你打我干嘛?” “我打你干嘛?你个流氓,你到处摸什么?起来,滚开!” 第221章 要嫁就嫁心上人 被喊懵了的贺二,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自己半边身子不单单压在人家的身上,一只手还放在姑娘的腿上,吓的他赶紧收回来。 回头再看看四周,只见将军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身后站着六王爷,而贺一就站在他的身后,现在还捂着嘴偷笑。 刚才还拿着棍子要打断花梦腿的崔婉儿,此时那只拿着棍子的手已经鲜血淋漓,地上是那根棍子和几只断了的手指,崔婉儿已经疼昏了过去,她的丫鬟此时已经醒来,被五花大绑的压着跪在门口。 贺楚江看着地上的花梦说道:“你受苦了,贺二摸了你,本将军定让他对你负责。” 花梦当然明白,将军说的让贺二负责是什么意思,慌忙喊道:“将军我不喜欢他,我不干。” 贺楚江道:“这跟你喜欢不喜欢有什么关系,他摸了你,嫁了就是了。” 花梦坚定的说道:“我家小姐说了,要嫁就嫁心上人,要么就不嫁!” 贺二突然怔愣的说道:“可我摸了你,你不介意吗?” 花梦狠狠的瞪着他:“我家小姐还说了,就是跟男人睡了,发现不喜欢了也要离开,女人不能被世俗捆绑住。” “你......!”贺二好像挺委屈的,看向了贺楚江说道:“谢将军成全,既然她不同意,那属下也不强人所难了。” 贺楚江沉默了良久突然就笑了:“‘要嫁就嫁心上人;就算是跟男人睡了,发现不喜欢了也要离开’,那就随你吧!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你家小姐都把你们教坏了。” 随后对贺一说道:“让人去把刘成叫来,把崔婉儿和她的丫鬟,押下去,用盐水泼醒,本将军要好好的审审她。” 那边贺楚江要审了崔婉儿,这边羽田却在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去被神秘的力量带回,沮丧的情绪笼罩着她。 被小胎记强行带回来的时候,在空间里呆了一阵子,她也不知道在跟谁闹脾气,就是不高兴,冥冥中就是有那么一种力量让她无能为力,打不找、也摸不到。 她觉得自己像是木偶一样被摆弄着,毫无招架之力,哪怕摆弄自己的是个人呢,她也好冲着他、或者她、或者是动物的它,都可以大喊大叫一番,最起码让自己的不忿和怨气有个发泄之处,然而没有。 这命运之神高高在上俯瞰着她的疾苦,无动于衷。她想起了季羡林的一句话:“时间不语却说明了一切。”而现在的她只知道时间一直不语,她的一切根本没有个说明书。 羽田来到前不久挪进空间来的百草园旁,看着茂盛的药草,心情好多了,至少有喜爱的东西实实在在的值得她流连忘返,她才有了生活是真实的感觉。 大朵大朵的冰莲花开得比在外边还要茂盛,整个空间因为它的花开萦绕着缕缕的莲花香,羽田轻轻捡起刚刚被自己碰到地上的花瓣,想起了黛玉的葬花。 黛玉啊,她真傻,干嘛那么伤春悲秋,她不知道花是可以吃的吗?就像是生活可以有很多活法一样。 羽田把那花瓣放进嘴里嚼啊嚼的,真甜啊,越甜就越想吃,越吃越咀嚼,她边吃边欣赏自己的园子,越欣赏越觉得赏心悦目,一朵花吃没了,再吃第二朵,等着前前后后都视察完,她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几朵,自给自足的感觉真好。 这东西谁有她吃的这么任性的? 最后来到仿造自己小公寓弄的休息区,摆弄摆弄的药品,再摆弄摆弄枪支弹药,叹了一口气,也不能一辈子在这里待着,该走了。 一个念想“该走了”,羽田就昏天暗地的被一股力量带走了,仿佛这股力量就等着她的这个想法一样,只要你想,我就能让你走。 羽田感觉在温暖的床上醒来的,但是她固执的没有睁开眼睛,她无暇考虑现在是自己是在哪里,因为有更值得她思虑的问题,就是刚才的情况让她突然有个想法,是不是每次走的都是自己的魂魄? 意念动、魂魄动?人有三魂七魄,不管是不是,这个发现让她很兴奋,如果意念可以能让她有主动权的话,那就可以自由的来往于空间,也可以从空间随时回到现代去,可不可以试试呢,人生贵在尝试,如若失败了也不丢失什么,再坏还能有现在坏吗? 现在是来不自由,走不自由,完全凭借胎记高兴不高兴,说白了就是空间高兴不高兴。 它高兴了,胎记疼她就被带走;它不高兴,她就算上厕所的时候都有可能被带走,自己完全就是个木偶。 说试就试!羽田躺在那里不动声色,先不管这是哪里,心里默念:“不管我命令的是谁,我要回到空间去!”羽田没动。 随后羽田再此心里默念:“如果我不能支配你的还,就情愿不要你,你以后休想在控制我,我知道你隐藏在我的胎记里,我会用针封上你所在的太渊穴,然后把这个胎记用要水抹掉,从此封存。” 羽田还在想还有什么办能把胎记抹掉,除了用药水还可以用刺青的方法,还可以......羽田天马行空的在想着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她甚至想不如去百度查查,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这么做,她受够了这种被调度的生活。 她挖空心思的时候,突然她闻到了冰莲花的味道,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天啊,她真的回到空间来了,有效了,她真心实意的表达是有效的,她的意念是充满了力量的。 干脆她一不做二不休,在空间里也用意念想:“我要回到小公寓去。”这回毫不犹豫的,毫无延迟的瞬间到了公寓,羽田心潮澎湃却有意压着这份激动,信步来到厨房,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可是妈妈已经回去了。 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 羽田压抑住激动的心情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良久,慢慢的站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步,她能说她激动的想喊、想跳却是故意装深沉吗! 她都到镜子旁,冲着镜子里的自己举个大拇指,轻轻说:“你真牛/逼!”说完,捂着嘴笑。 须臾,她故作镇定,心里默念:“我要回到古代去!” 抽空般的吸力带走了她,再次睁开眼睛却是没在那边,而是在空间里。羽田撅撅嘴,看样子目前自己的本事还是不能在两个时代里自由来回,还是要借助载体,这样羽田也满足了,至少现在的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借助载体自由穿梭也是进了一大步。 羽田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花羽田,你很聪明哟! 第222章 他疼她疼到骨子里 羽田意念中趋势着身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舒服的床上,旁边好像有噼里啪啦的干柴烧灼的声音,还有木炭的味道,这种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山崖底的小屋,又像是在贺楚江的军营的帐篷里。 “醒来了?”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羽田恍如隔世,侧过头去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自己这边走来。 他一如既往的微笑,和原来一样,她若沉睡他必陪在身边,他的胡须必是没有心思整理。 羽田看着华凡像过去一样匍匐在她的床头,手放在她的脸上,声音沙哑又充满了磁性,依然是那句:“醒来了?饿不饿?” 往事如昨,泪水涌上她的眼角,顺着两腮滑落至耳际。 华凡轻轻擦拭掉那点点晶莹,食指蜷曲着在她的脸庞一遍一遍的轻轻磨搓着:“不哭,我不是在吗?” 羽田就是不说话,任那泪水泛滥成灾,最后哽咽出声已是控制不住,委屈的拉起被子把脸藏在里边。 稍许半边床榻微微的下陷,上半身被那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在了怀里,华凡脱了鞋上床坐在她的身后抱着,转过她的上半身让她贴着自己的胸膛,任她泛滥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羽田突然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由开始的小声哽咽到抽噎又到嚎啕大哭又到泣不成声,委屈的像个小孩子。 华凡心疼的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后脑,嘴里喃喃的道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这样可心疼死我了。” 羽田抑制不住的哭,她一直无法释怀当时跑回车厢,看不到他的心情,无助、绝望、又无可奈何,她也至今无法理解他怎么舍得.......。 华凡没有办法,双手捧着她的脸看到她泪眼朦胧的样子,心疼之极稍微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决心一样,低头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羽田感觉到了脸上温暖的触感,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本就毛茸茸的大眼睛此时好像有莹莹的蓝光,反射着泪水的晶莹剔透,无形中又添加了魅惑和神秘色彩。 华凡情不自禁的想占为己有,又将低头之际,羽田冷冷的声音响起:“我是该叫你花凡还是华凡?” 一句话似乎成功的按了暂停键,两人相视的眼只有一寸之隔,华凡只是稍有停顿,却没有因为羽田嗔怒的话停止他要做的事,毅然的吻向她的眼睛,羽田虽没有躲开,温热又柔软的触感却也没有温暖了她的心,只是单单的看着华凡的嘴唇上沾上了她睫毛掉落的泪珠。 华凡浅浅的伸出舌尖舔走了她的泪,苦笑道:“羽儿的泪是甜的呢,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呢?” 羽田无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珠的瞳孔像是蓝宝石一样的清透和神秘,华凡觉得自己完全沉沦在那片蓝色的海洋里,喃喃道:“我的羽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华凡看着咫尺间突然冒着怒气的双眼心跳加速,他发现自己压根不敢看向羽田对他失望的眼神,他一把搂过她,紧紧的让她贴着自己,在她耳边宠溺的哄道:“别生气了,嗯?我道歉,都是我的错,有人在追杀我,我当时怕连累你们,才引开他们,你真以为头狼平白无故的袭击你们的吗?我还带走了你给我的剃须刀呢,我心里惦记你的。” “我永远都是你的花凡,只是你的!”华凡感觉不到怀里的人一点的回应,心慌和无力之感迎上心头,他松开怀里的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看着羽田:“羽儿,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没有我了,是不是你跟那个贺楚江日久生情了?” 面无表情的羽田,一点点的看向华凡,突然抬手推开他,转身下床向门口跑去。 华凡无奈急忙跟着跳下床,追上欲开门的羽田,一把拦腰把她抱起,嗔怒道:“你这不爱穿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三九寒天的光着脚在地上走,你不想活了吗?!” 华凡把她放在床上,拍拍她脚下的灰尘不由分说的一只大手把她整只脚掌包住,一股凉意顺着掌心感应到了心里,帮她暖过来一只,再去暖下一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把两只白嫩的小脚一手掌控住:“那天我若不走,父皇知道是因为你耽误了我回去,他会找你麻烦的。” 两个脚掌都暖过来之后,华凡才把羽田的脚放在被窝里,双手放在她的身的两侧,看着低着头的小丫头,只见羽田成串的眼泪滴落在被子上,打湿了一片,华凡伸出手去接住滴落的泪水笑着说:“你......你是不是想我了?” 突然,羽田扑向了他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把他这个七尺男儿的脸使劲儿的勒在她的脖子处,开始嚎啕大哭,嘴里含糊着说:“你就那么走了?我带着花梦和花影好害怕,你还有别的师妹,你不是我自己的师兄,你怎么敢.......呜!” 华凡仔细的听着她的控诉,虽然听的不太清楚,但是大体是听清了,心疼的他回抱着这个这魔人的小妖精。 “我就你这么一个师妹呀,她是乱叫的,她是太傅的女儿,我很小的时候,她爹爹当过我的老师,她就自称是师妹,我警告过她无数次。嘿嘿,你是不是妒忌了?!”华凡莫名的有点高兴,突然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 羽田气不过狠狠的咬向他的肩膀,毫不留情。华凡知道要是不让她出了这口气,她势必是没完的,干脆忍着疼,宠溺的拍着她的后背:“咬吧,只要你高兴就行。” 羽田哪能真咬,听到他这么说松开牙齿,拉开他肩膀处的衣衫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果然一个红红的小牙印赫然在目,糯糯的说道:“给你点教训,师兄、师妹的准没好事!” 看着羽田撅着嘴坐回去,华凡擦着她眼泪笑:“师兄、师妹准没好事是吗?那你和我呢,我们到现在都是十几年的师兄妹了,你想如何不好?我从了你!” 羽田气的噗嗤笑了出来,上去掐他的胳膊:“你还想从了我,你想得美,我一个黄花大姑娘,凭什么让你占了便宜还好像我诱骗了你一样。” 华凡看到羽田笑了心情不免轻松了一些,他实在是受不了这小丫头不高兴。他抓住羽田兴风作浪的手,轻轻的磨搓着柔声的说道:“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有很多难言之隐现在还没办法跟你讲明白,你只需给我点时间,假以时日我定会给你个交代的,你且别急,特别是别生我的气,我真的.....真的看不得你不高兴。” 说这话的时候,华凡低下了头有些哽咽,他从来没这么请求过人,只有眼前的人,他疼她疼到骨子里。 第223章 你到底脱不脱 羽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出手来,本想去摸他的脉,却在挣脱的一瞬间华凡反手又抓住她的手:“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握着你的手?羽儿,你跟那贺楚江是不是日久生情了?” “瞎说什么呢?什么日久生情,爹爹躺在那里昏睡不醒,至今药都没找齐,我哪来的心思跟谁日久生情?” 华凡的恐慌和不自信都被羽田看在了眼里,他此时哪还是一国的太子,简直就是一个懵懂的少年。 羽田莫名的有些心疼,又解释道:“我就是要摸摸你的脉,你刚手术结束就不告而别了,后期还有很多药没吃,你现在是凭借着的自身的元气在恢复,我不放心。” 听此话,华凡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些,还是不确定的看着她:“你在外公面前说,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不是真的吧,那是不是都是气话?” 羽田懒得搭理他,手搭上他的寸脉,偷偷开了透视眼垂着眼睑做掩护,看向他在她的视线所及之处所有的血管走向,很好,暂时没有看到血流的淤滞,看样子平时有好好锻炼。 她松开手,直起上身跪在床上才与华凡等高,双手包裹住他的头,故意把他的脸掰到一侧让他的脑侧对着自己,以防止花凡发现她的透视眼,而华凡却纳闷的问:“你又是干什么坏事,不想让我看你吗?还把我的脸掰到一边来了,你肯定是喜欢上了那个贺楚江,对不对,不想让我知道,是不是?” 羽田使劲儿的固定住他要转过来的脑袋,说道:“别动,你的脑瘤是我给取出来的,我要仔细看看。” 华凡听到她要看脑袋,当然不再敢乱动,阻力却还是不依不饶的问:“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这段日子,你们天天在一起,他对你有意了?” 羽田仔仔细细的用透视眼扫描着他的患处以及附近,看的非常的仔细,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但是也呵呵一阵冷笑:“你是我师兄,又不是我相公,我和他之间怎么样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华凡使劲儿的挣脱她的手转过来,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脸藏在她的脖颈处,呼吸着萦绕在他心头十年的体香,他背了她十年,这个香味开始的时候萦绕在他的鼻端,后来就侵袭进他的心里,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做梦他都能想起这个味道。 羽田感觉到有湿漉漉的东西打湿了她的脖颈,华凡声音哽咽:“别再说这样的话伤我,我从没想过离开你,但凡当时能有更好的方法保全你,我定不会匆匆而去,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那你现在就有办法保全我了?那你带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羽田任泪水打湿自己,两人从来没分开这么久,人非草木如能无情,他难舍,她亦难受。 华凡抬起头来,有些难为情道:“我在贺楚江身边安插了眼线,听说你救了他军营里那么多人,累的睡了很久,好不容易醒来又去救他的侍卫,我不放心,就去看你,幸亏我去了,否则,你睡着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出事了怎么办?!” 华凡摸着羽田冰清玉肌的脸:“离开数日,我的羽儿越发的漂亮了,这让我如何放心把你放在他身边呢?!” 羽田嗔怒的打了一下华凡的手:“后悔了?后悔也晚了,我在他身边很快乐,他对我很好。” 羽田的一句话成功的让华凡沉默了下来,这样更方便了羽田继续看诊,于是整个环境安静了下来。 羽田看完了脑后和脑侧,扳过来他的脸仔细的看了看前边,迅速的收回透视眼,放下手来说道:“恢复的还行,但是你还很虚,伤了一部分的气血,需要你的太医给你弄一些补气血的药。” 然后从袖子里拿出几瓶白色瓶子的药瓶,递给他嘱咐:“你后期需要抗凝的药,这种药就是预防凝血的,你要按时吃,早上一粒,晚上一粒,这几瓶够你吃一阵的了,吃没了,再找我来要。” 华凡此时异常的安静,不得不说刚才的话刺激到了他。羽田不自觉的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在看着她,四目相对间,羽田先低下了头说道:“我还得看看你腿上的伤口,那个瘤子是通过介入法消融掉的,外显的伤口在你的大腿内侧。” 说完不自觉的咳嗽了几声以缓解尴尬,本来魂都丢了的华凡听到这话,忽然笑了:“那个伤口我自己后来也注意到了,你的人奇怪,手术的方法更奇怪,脑袋手术竟然要在那里开个口子,除了你还有谁看过?” 羽田觉得他这个微笑有些莫名其妙,回答:“只有我啊,当时花影在看着麻醉机,是在你头顶的位置,她根本看不到的。” “嗯,她没看到就好,那个地方挺隐晦的,跟......跟隐私地方很近!”华凡意味深长的看着羽田。 羽田以为他害羞了,担心花影看到了,一再的保证:“放心吧,那么隐私的地方我怎么能让花影看到的,万一她让你娶了他,咋办!我都替你想到了。快点,脱裤子,我看一眼,你的太医会不会换药啊,可别感染了!” 羽田兀自的嘀咕着,手伸进衣袖从空间里拿出一次性手套和碘甘油等等包扎的物品,从小一起长大,华凡很熟悉她的变戏法,所以在他面前根本就不用避讳着,在她一一的把所有的药品都摆好了,等着看华凡的伤口的时候,才发现华凡根本就没动啊! “你怎么还傻坐啊,脱啊!”羽田睁着大眼睛指了指他的裤子。 华凡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稍微有些微红,羽田看到了不禁笑道:“堂堂的凡太子,还不好意思了,你虽然没成亲但是通房丫鬟一堆了吧,脱吧,我都不介意,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本来华凡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可是经羽田这么一说,咬着腮帮子恨恨的问:“除了这次,我过去何时跟你分开过?你什么时候给我安排了通房的丫鬟,那山崖连个母狼都没有,师傅也没在杏林谷给我弄个什么通房,你瞪眼睛说瞎话是不是?” 羽田不听他啰嗦,他不肯脱,干脆她上手去解他的裤子嘴里还叨咕:“你到底脱不脱!” 第224章 守住你的心,等着我 华凡看着冲上来脱他裤子的丫头,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此时也不顾及形象了,使劲的护着自己的腰带哄道:“你简直就是个女土匪,哪有脱人家男人裤子的。你是怕花影看了我的私处,缠着要嫁给我吧!,那你呢,你都摸了那里了,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羽田已经找到了那腰带的伴口,冲着华凡说道:“你想得美,我是大夫,大夫不分男女的。” 突然羽田一使劲,华凡的腰带真的被她拽松了,华凡一只手及时的拽住腰带,一只手一把捞过羽田,把他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在她耳边无奈又貌似恳求的说:“乖,别闹,我那里没有任何问题了,你若肯嫁给我,我就让你好好看看。” 此话真有用,无法无天的羽田瞬间安静了下来:“凡太子,你这是求婚吗?” “求婚?是求娶的意思吗?如果是求娶的意思,你同意吗?!”华凡眼光焯焯的看着羽田。 羽田却松开了手:“凡太子休要拿小女子开玩笑了,你尚且需要不告而别才能保全我,娶了我,你还不丢了太子之位?”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只在乎太子之位,不在乎你的,是不是?”在羽田面前一向好脾气的华凡此时似乎很是生气。 羽田看着他点点头,华凡气的想咬死她,无奈此时自己的腰带松了,还得顾及腰带,稍微放松警惕就有可能被这无法无天的小丫头得逞:“我刚说要娶你,你就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其实你就是心理怕了,是不是?你从来没想过跟我更进一步!” 羽田松开了拉着他的腰带的手,从他怀里撤出来,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问:“你确定伤口处没有问题吗,那就好,要注意那里不要沾水。” 华凡整理好衣服,刚才两人拉拉扯扯之间羽田又光脚跑到了地上,华凡拿过鞋给她穿上,这个动作两人都不陌生,羽田失明的日子里都是华凡给她这么穿鞋,洗脸,明明花梦和花影可以做的事情,不知道何时都被华凡接了过去。 往事历历在目,羽田心中百感交集缓缓的说道:“师兄,你找我来,不能只为了你说的事,还有别的事吧!” 华凡仔细的给她的棉靴绳子系的紧紧的,答非所问:“你就那么怕嫁给我吗?提起这事,你倒是能转移话题。” “嗯,不是怕,是你没有诚意!”羽田冷冷的笑。 “我没有诚意?你可真没良心啊,我的心都快掏出来给你看了,你却说我没诚意?” 华凡觉得自己好无力,他做了最大的错事就是不该不告而别,但是谁能告诉他应该怎么悔改才能挽回她的心。 “有些话上次在将军府里我都说过了,我不想再说一遍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兄,别的事就不要考虑了。” “你在将军府说的话都是气话,我不记得了,你再说一遍,我听听,你若能再说一遍,我保证不再纠缠你。” 华凡站在了羽田的面前,用从来都没有过的严肃语调,言辞凿凿的说道:“花羽田,不要乱说话,你还小,不知道自己当下在想什么,我们一起十年了,我了解你比了解自己更多一些,你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急着拒绝我,是愚蠢的。” “守住你的心,等着我,我背大的丫头,到什么时候都由我自己来疼!你也断了对别的男人的幻想,因为我不允许。特别是那个贺楚江。” 羽田听到这样的话一股怒气冲上脑门:“什么叫除了你之外,对别的男人的妄想?我干嘛要妄想,姑奶奶我喜欢谁就直接拿下了,还用妄想?!” 华凡气的大喝道:“胡闹,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几日不见你长本事了?我且问你,想拿下谁?想怎么拿下?你我在一起十年了,你都没本事把我的裤子脱下来,你还有能耐拿下谁?” 羽田双拳紧握、腮帮子气的鼓鼓的,双眼瞬间荡漾起蓝光,一道凌厉的闪电,从眼眶里射出“嘶嘶啦啦”的晃在华凡的脚下,瞬间华凡脚下的地变成了焦土,有丝丝被闪电激起的涂抹溅到他的鞋和下摆上,华凡却并没有被吓到,而是站在那里稳如泰山。 他绝对相信,她是不会伤害他的。 只是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羽田,心中暗自诧异也有些失落。 分开数日,到底发生了,让小丫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心中不免遗憾,她生命中的任何重要的事情,他都应该在场的,不是吗?! “你现在一个不高兴就来袭击我了,你我如此生分了吗?”华凡看着脚下的焦土,神情有些落寞,原来的羽儿连句重话都没跟他讲过,如今一言不合就如此暴戾,是不是终将是不同了? 羽田冷静了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可能从花凡的不辞而别之后就有些不同了,心境也发生了十万八千里的转弯。 “嗯,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辞而别,我也心非所向了。” 华凡猛的抬头直视羽田:“‘心非所向’?花羽田,你敢再说一遍试试?!是不是自小我太宠你,让你如此胡言乱语、无法无天了?!你信不信我......” 突然有属下在门外禀报:“太子,骄阳郡主等你很久了,您看是引到这里来?还是去主帐?” 羽田不禁转头看向华凡,华凡似乎也很惊呀,下意识的回看羽田,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羽田冷冷一笑:“骄阳?呵呵,凡太子真会左右逢源啊,这边警告我不能对别人妄想,自己的妄想却挺多。” “太子?”门口的人半天没等到太子的话,又试探的问了一声。 华凡本就心情不爽,此时又被羽田奚落更是气上头顶,冲着门口吼道:“滚,本太子谁也不想见。” “凡太子这是急了吗?你我师兄妹一场,这样的事本就应该互相祝福和成全,快去陪佳人吧,我还想休息一下。”说完,向床榻走去,头也不回。 第225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华凡知道羽田刚睡醒,身体还是很虚弱,刚才又给他看诊加上一顿闹腾,估计是累了,她若累了势必要休息好,否则会昏睡好多日子。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沉默才是羽儿真正不高兴的方式! 可是心中又兴起一丝希望:“如果因为骄阳来了不高兴,是不是代表她不是完全不在乎呢?还有希望?!” 羽田没说话,半边身子面朝着床里边躺下了。 华凡走过去轻轻的拍拍她的肩膀:“羽儿?” 羽田没动,华凡又拍拍她,还是没有动静,但是听着好像是喘息声很平缓,这么一会就睡着了? 有女的来找他,她竟然都能没心没肺的睡着,这哪是在乎他的样子,华凡在床边坐了良久,替她掖了掖被子,无奈的起身离开。 门被关上的刹那,羽田睁开了双眼接着又闭上了眼睛,半炷香的功夫确定身后真的没有动静了之后,她 才慢慢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跟贺楚江的边关军营一样,这里也是边关,因为从所在的是帐篷就可以断定出来。 本身这片山就是一片隔开两国的山脉,各国守着自己的边防,好的时候划地为营,互相不打扰,有战事的时候,这里就是第一战场。 看样子华凡是越过边疆到贺楚江的军营把她弄过来的,那就是说,他们在山崖底的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暗中往来边境的,可能她炸毁的那个山洞就是他来往于两国的必经之地,也许这样的山洞不止一个。 羽田不禁暗笑,原来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只不过相比之下她的故事更耸人听闻些,所以她对华凡隐瞒身世一事并不生气,她只是气他的不辞而别。 她耗费了大量心力治疗他的脑疾,他却冷漠地离开。这让她的心里感到极大的落差,像是多年来,他在她的身边都是默默承受,目的达到了,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尽管他解释了自己的苦衷,但是,那种看到空落落的担架上没有了他踪迹的苍凉、失望的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 在他的离去中,她感到自己的付出仿佛都是对他被迫的在她身边十年的偿还。 没有十年青梅竹马的情谊,只有相互利用。 堂堂的一国太子竟然天天背着一个瞎子到处走,这是多么令他羞耻的事,只是不辞而别,没有斩草除根的杀了她们已经是仁慈了吧,她的出现就是那段往事不堪的证明吧? 如今带她来这里,应该是需要她帮他做什么事。什么师兄妹情谊,青梅竹马的十年相处,都比不过价值交换。 先是不告而别,后是带着他的那个师妹在她的面前走了,她差点被一箭穿心,现在突然带她回来,呵呵什么求婚?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次肯定还有用到她的地方,会是什么呢?她对他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医术!那么是谁病了吗?还是......? 羽田头脑风暴之时,突然帐篷的柱子好像有些晃动,紧接着棚顶有布撕裂的声音,羽田瞬间眼睛蓝光炸裂看向棚顶,就在电光即将冲出眼睛射向撕裂处之际,一只眼睛出现在裂口处。 “师傅,是我!” 羽田猛的收回蓝的眼光,嗔怒道:“我差点就射杀了你,多危险!” 现在的羽田对蓝光的收放自如,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么清楚! 棚顶之人在那裂缝处撕开一个手掌的那么大的口子,奇迹就发生在了瞬间,只见那人好像把自己挤扁了一样,从那如此之小的缝隙中中跟水滴一样滴落了下来,站在羽田的面前,落地之际恢复了原来的身形,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师傅!” 羽田惊呆了,本来就大的眼睛此时睁的像是铜铃,绕着黑土转了一圈,欣喜的说道:“黑土?你怎么来了?想不到有生之年为师还能看到缩骨功。” 黑土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又瞬间恢复常态,貌似不经意的问:“师傅怎么知道这个缩骨功?师傅在这之前见过?” “见过,在电影里,真人却只在你身上见过!” 羽田上去拽了拽黑土的胡子,貌似她很愿意拽他的胡子,他也乐得让她拽。 “什么是电影?师傅真的只在黑土身上看到过?”黑土的脑袋随着羽田拽的胡子的动作轻轻的晃动,满眼的探究和宠溺。 这天下没有第二人敢这么拽他的胡子,而她是第一人。 “电影啊,电影就是.....。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师傅以后有机会带你看,你就知道了。你且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什么叫电影?她该怎么解释那种东西? “以后应该让花影和花梦好好的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应该怎么跟师傅相处才能愉快和轻松,第一点就是:对师傅的事情千万不要好奇,好奇可以,但是不能问;问可以,但是不能期待师傅能解释明白;因为,越是解释越乱,你会更听不懂。明白了吗?!” 黑土看着羽田的目光像是最深的湖水被春风抚摸过,温温柔柔的,停留在她脸上稍许笑道:“师傅,你莫问黑土听没听明白,你且自己听明白了吗?” 羽田“噗嗤”笑了,给了黑土一拳:“你小子,无法无天了,敢调侃师傅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羽田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床上躺了下来说道:“师傅,浑身都无力,你莫怪师傅不端庄,师傅是医者不能自医啊!我先休息一下,感觉好累呀!” 黑土在床榻旁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手摸向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师傅,你这是发热?” 羽田看着满脸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的黑土无奈的笑了:“跟了我这么久,竟然连发热都判断不出,你可丢死人了!” 想想也不是他的错,从收了他还没教过他什么!黑土尴尬的坐在那里微微笑:“我从来没摸过别人的额头,所以没有对比,自是不知道热到什么程度才是病了!” 羽田了然的拍拍他放在她额头的手背,不经意的说道:“没事,我是灵魂跟肉体不契合。” 第226章 黑土要一直跟着师傅 羽田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说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你本事不小,竟然能跟到这儿来,师傅没白疼你,以后不许这样了,太危险了。人啊,要跟那凡太子学,爱自己才是硬道理。” “师傅,凡太子抓你来是为了什么,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黑土发现就这么一会没看见她,怎么就觉着丫头的脸越发透明的白,不是苍白的那种白,仿佛是白里透着粉,像是透着粉光的玉瓷,闭着养神的样子像个瓷娃娃。 怪不得那凡太子宁可冒险都要亲自把她接过来,这样的可人放在贺楚江身边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啊。 黑土又想起刚才小丫头说:灵魂和肉体不契合。黑土有些懵,他总觉的这话看似是这丫头的一贯惊悚的话之一,但是他就是觉得这话有点真实性,心中戚戚然的问道:“如果师傅的灵魂和肉体一直不契合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呢?” 本是闭目养神的羽田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黑土貌似担心的眼神,想不到自己一句无意的话,却被这看似粗犷的徒弟细心的抓到了。 还有那么瞬间,羽田在那个眼神中似乎看到了惊慌,看到了仿佛是孩子对妈妈,对姐姐,对亲人即将离去的恐慌,莫名的羽田有些心疼。 羽田觉得事情有点严重,是不是黑土曾经经历过什么难过的往事? 于是不再懈怠而是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紧紧的握住黑土地手说道:“师傅在跟你开玩笑呢,师傅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你,只要你想留在师傅身边就行,如何?” 黑土反手把羽田手紧紧的扣住,他发现自己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双手把那双小手紧紧的包裹住,低着头沉声的说:“从师傅拍出黑土胸中那口黑血开始,从师傅说‘救了你是一场机缘’开始,从师傅收了黑土做徒弟开始,黑土就是师傅的人,从来没想过离开师傅,师傅也要记住今天的话,你若灵魂走了,黑土这肉身也不要了!” 羽田看着黑土被大胡子盖着的脸似乎有点绯红,不禁揪了揪他的胡子,笑着说:“哈,你怎么了,我就是无力躺一会,就好像我要死掉了一样,你不要肉身了,灵魂跟着我走吗,那好,如若有一天我真的灵魂要走了,定带上你!” 黑土被揪着胡子抬起了脸与师傅对望,他在她的眼中看出了调侃,那是对他说的话的不信任,黑土微微皱了眉头,认真的使劲儿的握了握她的手:“师傅莫要认为黑土说的是玩笑话,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刚才羽田确实跟哄小孩子一样哄黑土,她确实不相信,现在也是不相信,只是收起了揶揄,从床上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想不到,天底下最美的情话出自我徒弟之口,被你喜欢的姑娘定是非常幸福的。” 黑土苦笑:“师傅莫要拿徒弟开玩笑了,徒弟长的丑,又是个粗人,哪有姑娘看的上,只要师傅不嫌弃,黑土就一直跟着师傅了。” “那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那些姑娘也是有眼不识泰山的,谁说我们黑土丑,看我们黑土剑眉星目多英俊,别看满脸胡子,其实温柔着呢?!”羽田笑着又揪了他胡子一下,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动作了。 “凡太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带我来的,定还有事,我们且等着吧。话说,你怎么跟来了,多危险,你快走,他不会伤害我的!” 黑土见羽田还是不相信他的话,顾左右而言他了,刚才凡太子跟羽田的话他都听到了,心中五味杂陈。 “凡太子带你走的时候,我就跟过来了,师傅在哪,徒弟自然就应该在哪儿。” 黑土也发现羽田的总是好像很困的样子,不禁又问:“师傅,你是不是特别想睡觉,我看你特别疲乏的样子,黑土带你走吧!” 羽田点点头,黑土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突然羽田停了下来,黑土沉声的问:“怎么了?师傅是舍不得凡太子吗?” “别瞎说,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以什么身份舍不得?师妹的身份?人家师妹不止我一个,他师妹成群,未来的太子妃都找来了,我这师妹的身份对他来说不值钱。”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趁着外边没人!”黑土推开门,北方的夜晚,明月真是当空照,地上的积雪反衬着月光,黑夜仿如白昼! “你怎么知道外边没有人的,没人你还从帐篷上下来,直接走门不就好了?”羽田被黑土拉着,两人猫着腰专门往各个帐篷后边跑。 “门口的侍卫被凡太子杀了,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他着人十分的警觉、武功又好,我只能用缩骨功从帐篷顶上进去找你。” “想不到凡太子看似良善,背地里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刚才那个侍卫估计就是来禀报的那人。”羽田呵呵冷笑,手起刀落毫不含糊的人啊! 两人此时已经跑到一处山脚下,马上就可以离开军营了,羽田突然腿软,踉跄了一下。 黑土大急,连忙扶住她:“师傅,你怎么了?” 他知道羽田虽然脚力不好,轻功不好,但是不至于跑这么一会就不行了,果然羽田蹲在了地上,往身前拽了一下黑土,示意他蹲下。 看到这样的羽田,黑土不自觉的凑近了她,“黑土,你且听师傅跟你讲,我一直就没恢复好,灵魂和肉体契合之说你别放在心上,那是师傅跟你开的玩笑,但是师傅随时会昏睡到是有可能的,如果我睡去,你别怕,带我去找老王爷,就是炎国的柳王爷也就是贺楚江的祖父,你记住了吗?他是我的外公!” 羽田这次身体的不适合跟过去不一样,过去确实是灵魂和肉体的不契合总是在睡眠中融合气血,所以嗜睡。 但是这次不同,没感觉精神飘渺,就是肉身无力,而且整个经脉似乎有烧灼的感觉,刚开始还不明显,后来越发的有血脉流动喷张的感觉,而且脑袋里像是有根棍子横在那里一样,说疼不疼,说酸不酸就是想睡觉。 黑土抬手摸了摸羽田的额头,忧心的说道:“你好烫!” 羽田没管自己烫不烫,只是问:“你记住为师对你说的话了吗?” 第227章 运化冰莲花 黑土对羽田的交代只是点点头,却是问:“师傅现在有要昏睡的感觉吗?如果熟睡对你有好处,有黑土在师傅身边,师傅且睡就好,万事有我!” 羽田疲乏的点点头:“有想睡觉的感觉,但是能保持清醒,只是非常的疲乏,先跟你交代一下的好,免得一会我若真睡过去,吓到你。” 黑土蹲在羽田的跟前背对着羽田:“师傅,黑土背你吧,这样我跑的快些,你若想睡,直接就在黑土的背上睡吧!” 羽田没有客气,依靠自己的脚程说不定还会连累黑土,索性她直接趴在了黑土后背上,趴在的瞬间,不禁感慨:好宽阔的后背哟,谁说我们黑土丑,我们黑土好MAN哦! 黑土的脚程确实快,羽田虽然趴在他的后背上,闭着眼睛休息都能感觉得到黑土有种飞檐走壁的感觉。 刚才跟着黑土跑的时候气血流动起来,嗜睡的感觉好像还不算严重,但趴在黑土背上的瞬间就不行了,她瘫软了下来,本来放在黑土肩膀上的双手,都滑落了下来,意识有点恍惚,她觉好渴,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了空间里的冰莲花,那些花瓣上托举着好多露水,她好想喝那水。 幸亏在这之前,她已经掌握了可以自如的运用空间方法,沉睡之前加重了自己的意念:老伙计,带着我的意识去空间里,我要喝那口冰莲水。 无它,老伙计果然没让她失望,瞬间她意识中焦渴的站在那片百草园旁。 嗓子干的快要冒烟了,血脉仿佛在燃烧,此时皮肤的烧灼感更强烈了,她觉得汗流浃背,比之刚才更严重,灵魂都仿佛要被三金真火锤炼着。 她急不可待的跑到冰莲花跟前,蹲下身子嘴对着冰莲花,在花瓣下喝光了一朵花露水,还是不觉得解渴,就来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在感觉琼浆玉液般的露珠滋润了她的喉咙,沁湿了经脉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朵花的露水,反正她觉得奇经八脉都通透了,汗毛孔的也都打开了,冰莲花的香气充盈着她的鼻端。 她慢慢坐了起来,又有冰莲花开了吗?怎么这么香?羽田绕着种植冰莲花的部分土地,仔细的找着也没看见有新的花骨朵。 虽然已经开花的冰莲花香味依在,但是只有刚开的花才会有这么浓郁的香味,所以,羽田以为是新开的,可是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呢! 突然,羽田停住寻找的脚步,抬起手臂闻了闻,轻灵的香气像是躲猫猫的小孩子躲来藏去的,浓郁又不呛鼻,清新又不凛冽,若有似无。 天啊,这个味道是她身上的,不是在花丛中熏出来,而是像是从皮肤的毛孔里飘出来的。 羽田低头看着这片自己精心培植的花丛想起来,在这之前她好像吃了好多冰莲花的花瓣,当时只是觉得好吃,没想到后来的身体变化这么大,所有的疲惫和嗜睡都是身体在消化、吸收、运化的过程,那么运化的结果只是身体有了香味吗? 哎,也没有个说明书,唯一了解冰莲花的爹爹还昏睡着。研究不出别的,羽田摸上冰莲花的花瓣嘴里喃喃:“真想摘下你送给爹爹哟!” 突然“嘶嘶啦啦”的声音从指尖传出,这个声音不是......,羽田吓的赶紧收回了手指,刚才手指发出的声音正是跟她眼睛发出闪电的声音是一样的,果然,她的判断是对,即使收回了手指,那刚刚被她摸上的花瓣也被手指发出的电流给斩断了。 果然运化的结果不单单是让她通体盈香,最重要的是她能手指能射出电光,杀伤力如此之强。 羽田转身朝身后一指,那边的鸡血藤立刻掉落下来,她高兴得不得了。接着,她又转身朝山洞里的龙骨一指,龙骨立刻分成两半。羽田兴奋地往前迈一步,拿起龙骨接着切,二分四,四分八,一直切到很小很小,羽田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要知道,在这落后的冷兵器时代多一个自保的技能有多重要,她从现代学来的擒拿、在这里跟爹爹学的古武虽然都还可以,可是轻功太差,内力也太差,在华凡,贺楚江这样的高手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否则当初割鹿角的时候也不会被贺楚江截胡。 如今多了一个技能就等于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 羽田还在沾沾自喜间,仿佛听到耳边有异动,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意识该回去了,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 果然,当她的意识收回的时候,听到上空传来阵阵“嗖嗖”的空气流动的声音,只见丝丝光亮在二人身边快如流星而过,为了防止那东西伤害到羽田,黑土喊到:“师傅,你把罩袍盖好,小心牛毛针。”同时黑土感应很及时的微微闪头躲过一批。 羽田则是在那空气流动的开始就开启透视眼向后瞧去,只见夜色中细如牛毛的银针密密麻麻的射过来,根根都冲着她而来,幸亏黑土跑的快,也躲的快,但是还是有漏网之鱼,擦着黑土的侧脸而过,带起来一丝血滴。 羽田心疼不已:竟然敢伤本小姐的徒弟,找死! 羽田此时因为完全运化了冰莲花,倦意全无,反而精神百倍。 双手迅速搭上黑土的肩膀,右胳膊绕过他的脖子,身子腾空而起以黑土的脖子为轴,自己胳膊为半径成圆形整个身躯饶到了黑土的前身,双腿夹住黑土的腰,两只胳膊完全搂住了黑土的脖子,像个八抓鱼一样挂在了黑土的身上。 奔跑中的黑土被她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差点雷到跌倒,一个踉跄险险的搂住了她的后腰,羽田在他耳边说道:“你负责跑,师傅来对付他们。” 说着看到从后方追来数人,为首的是华凡,而他旁边跟着跑来的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后边是个似曾相识的面孔,羽田想起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胡炯,而那些细如牛毛的银针却是那个女子打出来的。 “原来牛毛针是她打出来的,还真是有意思呢!” 羽田不禁讥讽的一笑:“华凡啊,你真是超出我的认知了,原来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笑话,咱俩这回有账算了!” 第228章 是太子殿下给我的 在又一波银针过来之际,羽田的眼睛蓝光泛溢而出,丝丝电光打向那片毛针,毛针发出的是一片,而羽田的电光打下来何止是一片。 闪电是一种直流电,电压为3~200百万伏电流为2000~3000安,岂是寻常人能招架的了的? 那毛针还有一部分没从那女子手中完全抛出,就被羽田的闪电击落,连带着引导闪电向那人手中的针放电,直接连针带那人被电打落,一声惨叫从那女子的口中喊出:啊......! 即使这么远都闻得到一股烧焦的味道,随着那声惨叫一起飘来。 羽田拍拍黑土,轻声说:“徒弟,别跑了师傅给你报仇了,我要电的她屁滚尿流。” 黑土抱着羽田停了下来,此时黑土背对着后边的人,双手搂着羽田的腰,而羽田的小脑袋,却探出了黑土的肩膀,看着后边嘿嘿的笑。 指着地上那个被电的整只手已经变得焦黑,头发烧的卷曲,衣衫烧的褴褛,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人拍着黑土地肩膀:“徒弟,就是那个人用牛毛针伤的你,我给你报仇了!” 说完,还侧过脸来看了看黑土的脸,从左边的袖子中拿出碘甘油和纱布来了,仔细的给他擦拭消毒。 花凡看到前方完全无视他的羽田,声如腊月的冷风:“你还不下来吗?” 羽田置若罔闻,手里的工作并没有停。只是呵呵冷笑,真是受女人欢迎啊,这两次见到他,身边分别是两个不同的女人呢,这万恶的三妻四妾的古代社会啊。 黑土抱着羽田转过身来,此时就换成了羽田背对着华凡,而黑土正对着华凡,四目相对间火光四射。 华凡身后穿着灰色棉袍的胡炯目不转睛的看着黑土,心中暗讨此人好生面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禁不住悄声问道:“那个大胡子怎么看着好面熟呢!” 华凡却是呵呵一笑:“听闻,我师妹最近收了一名徒弟,可就是你?!” 黑土没说话,华凡却似不在意他这份的冷淡:“你若是师妹的徒弟,就应该叫我一声师伯。” 羽田正在用纱布做消毒后的最后一次包扎,轻轻按了一下沾在黑土脸上的医用黏胶,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从黑土的身上跳了下来。 黑土瞄了一眼华凡还是无话,只是低头看向从他身上跳下来的人,说道:“师傅身体好些了吗,黑土还是背着你吧!” 羽田拍拍黑土的肩膀,回身看向华凡,从地上捡起来一个牛毛针,这个举动让胡炯忍不住赞叹:“姑娘真是好眼力呀,这么细的针,你都能看得到。” 明明是夸赞的话,并没有得到羽田的任何反馈。 只见羽田两只手指捏着那根牛毛针,先是举起到在眼前仔细的看了一下,然后透过毛针移目,又看向此时眼神有些无奈的华凡。 一步一步的走向地上的那个女子,只见那女子已经醒来,身下一片润湿远远的腥臊味夹杂着烧焦味飘来,女子尴尬又羞涩的坐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走过来的人。 “你是个妖精,谁好人眼睛能放出光来。”听到这样的话,华凡双拳紧握痛斥道:“骄阳郡主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她是我师妹,不是妖精。” 黑土一脸冷漠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骄阳,骄阳的余光匆匆略过黑土的脸,又忙侧身看向自己的手,此时手筋剧痛无比,不知道烧没烧到筋脉, 羽田完全无视任何人之间的互动,只是手指捏着那根针走到骄阳的面前,把那根针在她面前晃晃:“这个针是谁给你的?你手里有多少?” 语气淡定又冷冰的毫无一点人气,在场的任何人都觉得她此时很不高兴。 华凡上前手握着她的胳膊柔声说:“羽田,你听我跟你说!” 地上的骄阳觉得很诧异,太子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自称“我”,这个关系可不一般,怪不得相爷让她引太子离开,接到命令她大半夜的就赶来了,却没能成功,太子对她冷若冰霜还是追上了这个妖精。 骄阳依然情不自禁的偷看了一眼黑土的方向,但是,她发现黑土一直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羽田狠狠的甩开华凡抓住她胳膊的手,低头再次问坐在地上起不来的骄阳:“我再问你一遍,这个针是谁给你做的,你手里有多少?” 骄阳冷冷一笑:“本郡主凭什么告诉你?你算老几?” “好,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算老几。”说着羽田捏着针的手改为一只手的指尖吸附着那个根针,而针尖正对着骄阳的头顶。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什么功夫,能把针吸在指尖上,包括华凡在内,他从来没见过羽田这么玩过。 胡炯想仔细的看清楚一下这个奇特的景象,静静的走到羽田的身后,刚站定,就见羽田吸着针的那根手指突然一抖,那根针准确无误的扎进了骄阳的一条腿的膝盖骨,只听得一声惨叫,随着就是骂声:“你个贱人。” 骂声刚落,“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扇过骄阳的脸,一根牛毛针的针尖从骄阳的嘴角划过,瞬间鲜血淋漓,骄阳再骂不出话来,而是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疼的趴在地上,不知道那根针是不是已经豁开了她的嘴巴。 同时羽田说时迟、那时快的转身,另一只手举起便朝着站在他身后的人脖颈拍去,胡炯大惊躲开脖子已经来不及,只能抬起一侧的手掌挡住脖颈,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羽田的手腕,然后显然抓的晚了,挡住脖子的那只手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羽田见是胡炯,胡炯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两人都不明所以,胡炯愕然的问:“你不认得我了吗?” 羽田放下手,直接在他的手掌处拔下那根针冷冷的说道:“不是谁都有资格站在我身后的,也不是谁都可以骂我!” 回身看着地上哀嚎的骄阳再次说道:“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我告诉你,这片天下只有我,也唯有我才有这个东西。” 说着从左边的袖子里拿出一个铁盒子,羽田慢慢的打开盒子,里边的东西在月光的闪耀在反着亮光,离得最近的胡炯仔细看去,不免惊讶的看向华凡,不远处的黑土也惊讶不已。 羽田豪迈的拿出一把毛针作势向骄阳的另一条腿扎去,只听到骄阳喊道:“是太子殿下给我的。” 第229章 为他人做嫁衣裳 空旷的山地北风甚是凛冽,然而此时万物好像都静止了,就连空中飘飞的雪花都好像会看人脸色似的,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骄阳阴森的笑了,满嘴的鲜血面目狰狞可怖,仔细看她的嘴角已经裂开了长到耳边的一条口子,说起话来已经口齿不清,看着羽田讥讽之意泛上眼睑:“原来你也有啊!你有多少啊,太子殿下说了,只要我用的好,要多少他就给我多少,只要我喜欢。” 羽田看着地上得意洋洋的人心情很平静,并没有骄阳以为的被激怒,只是转过身来面对着华凡,恬淡的问:“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羽儿,这都是误会,你听我说,乖,羽儿你的身体不好,不能生气!”华凡看着羽田平静的脸,心中比看见她大发雷霆要恐慌,紧张悔恨之心相继迎了上来。 “误会?难道骄阳说的不对吗?这不是太子给我骄阳的吗?若不是太子给的,这么精贵的东西,骄阳哪能弄的来呀!” 说完,骄阳状似无意的掠了一下飘落在胸前的碎发,用袖子擦了擦满是鲜血的嘴,借机看了一眼黑土的方向。 黑土还是看着羽田,并且一步一步的往这边走来。 华凡气的扬起了手拍向骄阳的面门,手停到了半空又放了下来,转身双手握住羽田的肩膀晃了晃:“羽儿,你有火就发出来,别憋着,你一定要听我的解释,先跟我回去。” 胡炯看到华凡晃动着羽田,羽田的脑袋跟着晃来晃去却没有反应,忙按住华凡的手:“太子,别晃了,她脸色不太好。” 华凡看着羽田面无表情的脸,她太了解眼前人,这才是她真正生气的样子。 连忙低下身子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膝盖窝处欲抱起她,却在此时一个石子打向了他碰到羽田膝盖窝的手上,华凡抱起羽田的瞬间闪身躲开了那粒石子。 华凡抬头看去发现黑土从不远处一步一步走来,怒视着他:“放开她!” 胡炯眯着眼睛看着走来的这个高大威猛的人,半边脸都被胡子掩盖着,光洁的额头被斜留下来的头发挡住,一双犀利如鹰般的眼眸透露着狠厉和血腥,这可不是一般的战士,怎么屈尊当了花羽田的鞍前马后的徒弟?这气势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华凡抱着怀中人微微上挑眉毛,一如既往的微笑着:“你该叫本太子一声师伯的,今日没准备见面礼,下次你叫了师伯,定给你补上。” 黑土还一步一步靠近,对于师伯一说置若罔闻又重复了一遍:“放下她!” 华凡微笑着对黑土的话,也同样置若罔闻,但是对身边的胡炯说道:“胡将军,给我这个师侄安排住处,休息!” 说完,继续抱着羽田欲离开,忽听后边传来簌簌的北风迅速吹动的声音,随着声音大片的雪花顺着北风吹过来,华凡马上用头挡住了还在发呆的羽田的脸,腾空而起躲过后边煽动着积雪而来的黑土。 黑土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躲闪,绕到华凡落下的位置前面十步之远,看向他怀中的人:“师傅,你是跟他走,还是跟黑土走?” 问出这个话,眉眼上抬直视华凡,挑衅意味十足。胡炯依然站在华凡的身后,眼没离开过黑土,而地上的骄阳还是捂着流血的嘴,此时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她。 华凡淡定的用下巴掠去刚刚掉落在羽田额头上的积雪,熟恁的往上颠了一下怀里的人,更紧的让她靠近自己,这个动作他从小到大做了无数遍。 这是明晃晃的无言的宣告。 黑土选择无视,只是看着还在发呆的羽田。 羽田的思绪已经慢慢收回,从她看到贺二头上的牛毛针就开始怀疑了,因为这种针是她在要去做无国际医生的时候,特别找家族里一位爷爷帮忙做的,既能自保又能医疗用的针。 在中医里有一种针灸的方法叫做揿针,留存在患者的身体里能更好的通经活血、消肿止痛,有调节平衡阴阳、调节脏腑气血的功效。 通常这种针是类似于图钉一样的东西,有一个针尖,可以直接刺在穴位上,然后外面有一个圆圈,直接用胶布固定即可。这样可以刺到皮下,既不影响活动,又可以起到持续刺激的作用。 但是,羽田要到边远的地方去很危险,所以她没让老爷爷做成图钉状,而是做成了牛毛状,这样在自保的时候可以打出去伤人,治病的时候,可以临时用辅助工具做个顶端的嵌入式就可以。 这个东西很难做,因为太细,原材料又是很特殊的材质,同族的老爷爷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做一些,以后也不一定能再做的成了,物以稀为贵,她一直放在空间里没舍得用。 那年遇到头狼之后,她担心再有别的猛兽到悬崖底,就给了华凡一些让他防身,华凡还说这东西很好用,她又陆续给了他一些,再后来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先是在贺二的身上发现了,现在在骄阳的这里也出现了,想不到在现代里都很难做出来的东西,在华凡的嘴里却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存在。 拿着她的东西讨好别的女人,羽田觉得自己很可笑,这就是“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裳”吗? 羽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当黑土问她话的时候,她才仿佛清醒过来。 刚才完全处于懵的状态,脑袋想起太多过去的事情和最近的事情,所有的都重重叠叠的在一起,一时间有太多的不解,太多的情绪,仿佛排山倒海般向她压来,她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她怎么了,怎么觉得有些胸腔憋闷,好像所有人都在跟她抢空气,空气已经如此的稀薄了,她窒息的心都在疼,又仿佛这颗心反复被油煎炸着,她下意识的摸向胸口,闭上眼睛等待着那真疼过去。 “羽儿,你怎么了?”所有人都发现了她的异样,华凡焦急又怕惊到她,轻轻的唤她的名字,黑土也在小心翼翼的提醒她:“师傅?你跟我走吗?” 羽田慢慢的睁开眼睛,此时眼中一片清明,她看了一眼担忧的黑土笑了,黑土看到她的笑,心像是绷紧的皮筋瞬间松开了一样,放松下来:只要她没事就好。 羽田又看向抱着自己的华凡,两人面目近在咫尺,羽田仔仔细细的看着他,这样的眼睛、这样的唇、这样公子世如双的面容,谁能想到隐藏着一颗愚弄她的心。 看着羽田这样疏离的眼神,华凡有些慌,他了解羽田的所有表情,这种眼神他却从来没看到过,因为这样的眼神后边隐藏着她无法揣测,无法控制的心思,而羽儿的心思却是他最无法拿捏的。 第230章 羽儿,你不要师傅了吗? 羽田的眼睛水汪汪的,黑色的眼珠里水蓝色的星星点点,在夜色中被月光映衬的晶亮晶亮的,运化过冰莲花之后的皮肤越发的嫩白中透着水粉。 这样的可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华凡,华凡的心怦怦的跳,如果知道她复明之后眼睛如此的魅惑,他情愿她像过去那样一直闭着,至少那时候她只属于他自己,而现在却被那么多人惦记着。 羽田缓缓的抬起手来,摸上了华凡的脸,葱葱玉手描绘着这张她看过无数次的轮廓,在这夜空中变得如此的陌生,轻灵的声音在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异常的平静:“你怎么能把我给你的东西,送给别的女人呢?你知道,那样会伤我的心吗?你知道那样的心有多难得吗?它不会再为你热了吗?你若不在乎,那就毁了吧!” 一股酸涩顺着华凡的心一路涌上他的喉咙,他觉得天要塌了,他要错过什么了吗,喉结蠕动咽下没有的唾沫,无力的轻吟:“羽儿,心中一直是有我的吧?我怎么能不在乎呢?你且随我回去,慢慢听我解释,可好?” 羽田的手指在他高高的鼻梁上滑动,一下一下,线条柔细的指尖来到他的唇,来来回回的描着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在那里停留了一下,仿佛是犹豫,仿佛没听到华凡的话,那指尖又来到他的喉咙,泛着微微粉光的指甲在他的喉结处停了下来,这一停也好像是犹豫,指尖还在慢慢下滑......。 这魅惑、诱人的动作着实让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有些血脉喷张。 黑土双拳紧握,走向抱在一起的两人,仿佛他已经不能再忍受这样的场面,他冷漠的半边脸隐藏在胡子中,看不出脸色,但是那沉重的脚步透露出不快。 胡炯则从华凡的身后缓缓走出来,迎着黑土走了过去。 华凡越发的觉得心慌,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误会像乱麻一样越来越多,如果不解释问题会更严重了,如今的羽儿态度就已经非比寻常了 羽田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只听到身后地上的骄阳“叱的”冷笑:“看着冰清玉洁,原来是媚骨天成啊!” 胡炯拦在黑土的面前两人对峙着,羽田依然沉默着在华凡的脸上作画,这时候那手指已经走到了他的肩膀处,而华凡完全被自己的恐慌笼罩着,他真的害怕羽田说什么决裂的话,他发现自己十分没有底气,甚至抱着羽田的手都有点抖。 所以,没人搭理地上冷言冷语的人,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羽田的手指终于在华凡的云门穴的位置停了下来,也抬起了一直低垂的眉眼看向华凡,面带微笑道:“你刚才是不是问我,羽儿的心中是不是有你?” 不等华凡有什么回答,羽田自问自答:“那我回答你,过去一直有你,现在开始永远不会再有你。” 说完,放在他云门穴手指,毫无预兆的发出蓝色的光,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声音想起,直射入华凡的皮肉,远方的天空雷声隆隆,抱着羽田的华凡一口鲜血喷出,无力的跪在地上倒下,倒下前还怕摔到了羽田,胳膊肘先落地用自己两条胳膊做支撑,缓冲了掉在地上的人。 他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严肃又淡定坐在地上的羽田,他从来不知道羽田有这样的本事。 也没可能她用什么武器,只是用手指点一点就感觉肩膀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进去,让他整个身体酥酥麻麻,尖尖锐锐的疼,瞬间半边身子无力瘫软,胸口一股热流上涌,又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胡炯迅速回身扶起华凡,发现一向强壮的太子,此时瘫软如泥,他觉得很奇怪,大冬天的哪来的雷,也没看见花羽田用什么武器,怎么就把太子伤成这样了? “你这是什么功夫?从来没见到过。”胡炯没忍住好奇心,问道! 羽田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如刀,嘲讽之意比真刀实枪还伤人:“你没见过的多了!” 黑土大步过来抱起了坐在地上的羽田,觉得她浑身冰凉凉的,手却微微的在抖。 华凡抬头看着羽田,羽田低头看着华凡,两两相望,华凡不顾自己身软、不顾满嘴的血向着羽田伸手:“羽儿......来......” 羽田面无表情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人良久,冷若冰霜的说道:“今日,你我的缘分就断在这夜深风高夜,你再得不到我的任何赠予,再有劫持我的下次,我让你四分五裂。” 黑土没等着羽田吩咐,在她说四分五裂的之后就抱着她往山的那边走去。 路过骄阳的时候,本来闭着眼睛休息的羽田突然睁开了眼睛:“等等” 黑土像是明白羽田的意思,站在骄阳的身边停下来,羽田居高临下的看着依旧坐在地上的骄阳,抬起了手指指着她,骄阳吓的惊慌失措,连屁股带手的往后蹭,看向抱着羽田的黑土,发现那人冰冷的眼神像是冰封的河面,冷凝的毫无感情,又看向一旁的太子和胡炯,求救:“太子哥哥,你救救我,她要发疯了,她的手指对着我,她是个妖怪!” “太子哥哥?”羽田听到这个称呼,不禁嫣然一笑:“这称呼喊的很熟悉啊,看样子叫了很多年了吧?” “我跟太子哥哥自小一起长大的,一直都是这么叫的!你嫉妒了?没办法,我们这是青梅竹马!”骄阳虽然很怕到那时笑的很得意。 “不是,羽儿你别乱想,她是丞相的养女,自小认识而已!”华凡厌恶的看着骄阳。 “凡太子身边的莺莺燕燕真是不少。青梅竹马呢,看样子你自小两边的跑,着实很累吧!” 羽田抬起的手指尖跟刚才一样有丝丝类似闪电的电光闪出,打在骄阳的嘴上,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着周围,骄阳的惨叫声响彻了山谷。 在骄阳凄惨的叫声中,羽田瞥向了华凡轻扯嘴角:“不好意思啊凡太子,你刚才抬起的又没舍得打下去的巴掌,我替你打了,就是......我打的没轻没重的,她可能要毁容了。你要不要替她报仇啊!” “羽儿,她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回来到我身边来,我慢慢给你解释。”吐过血的华凡已经恢复了状态了,对比骄阳的样子,他只是吐了一口血,羽儿还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走!我一句都不想听!”羽田拍拍黑土地手。 黑土看了一眼地上的骄阳,只见骄阳已经没有了声音,只是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半边脸,疼的捂着脸的手都是哆嗦的,感觉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黑土在看他,于是鼓起勇气看向他,黑土正言厉色道:“她不是妖精,你若再这么骂她,我定毁了你。!” 骄阳赶紧低下了头,虽然没有说话却捣头如蒜,扶起太子的胡炯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骄阳,又看着远走的黑土,回头看着华凡说道:“你还不说?她若走了,你能追回来?” “羽儿,你不要师父了吗?” 第231章 你这是要杀我吗? 一句话成功的惊醒了在黑土怀中闭目养神的羽田,黑土站在了原地,但凡羽田的心琢磨一下黑土,就会发现这个徒弟短短的时间就掌握了她所有的情绪,比如现在他就是知道华凡拿捏到她的底线了。 羽田从黑土的怀里露出头来,越过黑土的肩膀看向他们身后的华凡。 远处有轰隆隆的雷声响动,羽田的眼睛蓝色的光跃跃欲试,仿佛像是蓝色的精灵稍加不控制就会跑出来毁灭一切。 地上的骄阳突然尖叫起来:“有雷声,有雷声啊,那个妖精就要杀人了!” 骄阳被羽田的碾压吓到了,听到轰隆隆的雷声,也顾不上丢人从满是自己屎尿的地上起来,往远处跑去。 “杀了吧,不能留,别让她乱喊!”华凡对胡炯说道! “那默丞相那边......”胡炯看着跑远的骄阳,不禁忧心的问。 “不管了,她必须死,处理了,丞相找到尸体再说。”一向温和的华凡露出了很少见的狠厉。 胡炯挥挥手,远处黑暗处一个身影随着骄阳的影子追去。 黑土抱着羽田转过身来,看着狂喊着跑远了的骄阳和随后跟上的影子,看不出表情,话却很冷:“如果胡大将军取不来那个骄阳的首籍,那黑土就亲自就取。” 胡炯呵呵一笑:“娶她首籍易如反掌,只是她是默丞相的义女,又是未来的太子妃......,比较麻烦而已!” 胡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一向没那么多话的,今天是怎么了,他悄悄的看向羽田,见那个小丫头没什么表情,这时候一直等着地面,好像在想什么? 他又看看凡太子,别看从小他们一起长大,平时怎么冒犯太子都没事,但是涉及到这丫头的事,太子可不含糊。碰巧太子也没看他,而是一直注视着羽田,胡炯暗暗的舒口气,好像花羽田也没那么在乎吗,否则,怎么听到太子妃几个字能这么淡定,好像真的没她什么事一样。 黑土却轻蔑的一笑:“那是你们的事,凡太子跟骄阳郡主的联姻是小事,泄露了我师傅的秘密才是大事。” 胡炯哈哈一笑:“没想到花小神医的徒弟也是神眼通天的,太子与骄阳郡主的联姻都知道!” 黑土不慌不忙的说道:“凡太子若跟骄阳没关系,怎得一个女子三更半夜的就敢找到军营里来?若非关系非同一般,怎得这么不避讳?男女之间那点事还用神眼通天?!” 黑土的三连问着实厉害,胡炯都不自然的去看华凡,心中暗讨:可不?人家说的也没错,太子你是不是干了点啥了? 华凡根本不在乎唇枪舌战的在说什么,他自己也找到,这事情没法解释,他担忧的看着羽田,他只在乎羽儿是怎么想的。 而羽田低垂了眼睑,微翘的睫毛挡住了她能泄露了所有心事的眼睛,紧闭的双唇、随着微风飘动的长发仿佛很忧伤的抚弄着她的小巧的鼻子,羽田觉得心都空了。 华凡骤然间觉得心很疼,小心翼翼的哄道:“羽儿,来到我身边来,那是父皇跟默丞相定夺的,跟我没关系的,我是不会娶她的。” “谁是你的太子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问你,是不是囚禁了我爹爹。” “凡太子,你把我爹爹弄到这里了?你软禁了他?是不是?说!”羽田提到了爹爹有些控制不住了,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原本黑色的眼珠瞬间变成清透的湖蓝色,魅惑中有隐藏不住的愤怒,爹娘是她的底线。 “羽儿,你莫急,你我都不在杏林谷,只有肖管家自己怎么能照顾的周到?我不放心,所以把他老人家接来了,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羽田从黑土的身上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华凡,脚步缓慢而沉重好像她边走边在考虑什么,手握成拳、双唇紧闭,两鬓的碎发随着北风悠悠的被吹到下颚处。 黑色的发、粉白的肌肤、水蓝色的眼眸配上隐忍着愤怒的表情,好一副冷美人的画像。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软禁了我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太子回答起来声音却是有细微颤抖的,华凡发现自己真是怕及了这个小丫头,她不能生气的,一生起气来容易睡个十天半月,每次那样他都担心她一去不复返,他无法想象这个天地里没有她的话,做什么能有意义? 现下他实在是不敢惹她,于是从胡炯的搀扶下站直,伸开双臂迎向走来的她,轻轻的招手哄着:“你听我说,肖叔飞鹰给我们,师傅一直在发烧,我又联系不上你,只能把师傅接过来了,不是软禁,你别误会我!” 羽田仔细的看着华凡的眼睛,仿佛是想在那双眼睛里分辨出此话的真假。 华凡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特意的低头在她的面前,让她看个仔细,反倒是羽田低下了眼眸。 华凡笑了伸手去摸她的头,被她闪躲过,他的手停在了空中半天才尴尬的放下,这是很伤人心的闪躲,这个动作他们做了太多年,每次摸头都能安抚到她,每次心疼她无法表达的时候,他都会摸摸她的头,每次爱及了她,无法说出口都会摸摸她的头......,她总是微笑着任他弄乱她的头发,而现在却干脆利落的躲开了,华凡的心仿佛被谁狠狠的攥了一下,疼! “我现在要看爹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羽田的话有些嗔怒,从她醒来到给他复诊,他一直就没提过这事儿,如今她要逃了,他才说,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 “好,好,胡炯安排车,马上回太子府!”终于把这小丫头留下来了,华凡暗暗的松口气,真不容易啊! 羽田低头不是很高兴,回头看向黑土,黑土马上心领神会过来弯下腰,后背露给了羽田:“师傅,我背你吧!” 羽田点点头,刚才这么一折腾,她又开始犯困了。 她刚刚要趴上黑土的后背,左手腕被一把抓住,羽田还在迷糊当中突然被握住左手腕,下意识的抬手指点去,华凡连着她的手腕一起拽到自己的方向,稍许用力把她拉进自己的怀中。 因为拉着羽田左手腕的是华凡的右手,所以羽田被拉进他怀里的样子,就是整个前身贴上了华凡的怀抱,羽田抬起头来圆瞪的看着他:“放开我!” 华凡把她抬起的头按回自己怀中,抬头看向转过身来的愤怒黑土:“有师伯在,你师傅就不用你来背了。” 羽田的鼻子磕上了他的肩膀,头被华凡的大手按着,一只手的手腕被抓着,另一手伸到华凡的后背处成爪样抓在他的胸椎的位置,如果她手中的电流发出,华凡不死也伤。 华凡看着怒气冲上脸而故作隐忍的黑土,嘴里的话却是对怀中的人说的:“呦吼,你长本事了,你这是要杀我么?那你动手吧!” 第232青梅竹马果然不一般 羽田放在他后背胸椎位置的手作势往里按了按,华凡岿然不动的看着她。 羽田的手指倔强的抓住他脊柱两侧的肌肉欲探向骨头,华凡肌肉没有紧张反而因为她的触碰更松弛了,一副你想怎么样都行的样子,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小时候看过的无处次那样,纵容之情依旧。 手停留在那里良久,羽田觉得有些挫败,真能下的去手吗?他算准了她不会的,她这是被拿捏的死死的了吗? 对面黑土的脸色由怒不可遏到平静淡定只是稍纵即逝,仿佛什么情绪都没有过。 华凡不知道是看到这样的黑土笑了;还是听到怀里的小丫头垂败的叹气笑了;还是感知到她放下了胡作非为的手笑了。 总之,他放开了她的手腕,拦腰抱起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伤我,在我怀里睡。” 说完,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放心睡吧,我有!” 羽田叹了口气,她恨自己不够狠。闭上眼睛真的睡过去,临睡之前没有忘记喃喃的叮嘱:“徒弟,跟上。” 黑土站在原地看着羽田被华凡抱走,木然的看不出任何表情,任凛冽的北风灌进他的衣袖撑起衣衫,他仿佛不怕冷,也好像跟这北风的空气已经融为一体,冻的万物僵硬没有生气! 走在前边的华凡停了下来,脖子像是没有上油的门轴沉重又缓慢的转过来,看着黑土,须臾意味深长的笑,这笑仿佛是三九天里让冰更冻一层的冷,也好像是能融化了雪山的暖,且看眼前人的理解:“你师傅,让你跟上。” 随着话尾音的“上”字,轻提眼角,伴着嘴角那神秘的微笑,只有黑土和他两人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呵呵,两个男的, 两个雄性动物! 华凡转过脸的瞬间收起了上翘的嘴角,低头看看已经睡去的怀中人,忍不住又亲亲了她的额头:“我的心头肉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个黑土绝对不是一般人,贺楚江啊,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把这样的人安排在羽儿的身边,你也是个糊涂人啊!” 那边的贺楚江到底后不后悔不知道,替贺楚江去办事,回来知道羽田被华凡带走了的于哲却是后悔了。 “贺楚江,咱俩说好的,我帮你的忙,你一定能照顾好了羽儿,结果呢,你堂堂个将军在自己的营地里都没看住个女人,你个废物!”于哲咆哮着! “当”的一声,一个茶杯打过来,于哲空掌弹开,茶杯应声落地,四分五裂。 贺楚江坐在主位上,面前是演练了很久的沙盘,此时金刚怒目、双拳紧握喝道:“休得在本将军面前放肆。” “我靠,你弄丢了花羽田,我骂你怎么了,不服来吧。”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黑色圆圆的东西举起,横眉怒目的大声喊到:“我看咱也不用打了,直接来这个吧,咋快也不如羽儿这东西快,看看是你狂,我狂,还是我们羽儿的东西狂。” 六王爷看向于哲手里的东西,忙冲过去一手抓住他的手腕,连着于哲的整只手都握住,也喊到:“使不得,我们都死了,羽儿怎么办?你是不是疯了?!” 刚进来的七王爷看见于哲手里拿着的东西,不禁楞在门口,在看向主位上岿然不动的四哥,纳闷的走到六哥和于哲的身边:“你们干什么呢,好好的怎么还把炸弹拿出来的,我告诉你们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丫头说了,这个东西能扎了咱们半个军营,快收起来。” 于哲瞪着贺楚言:“都他、妈怨你四哥,非得去找什么山洞,现在山洞没找到,武器没搜到,羽儿却被俘走了!” 贺楚言从回来就知道这事了,叹了口气替下六哥的手,他趁机要拿下于哲手里的东西,被于哲躲开:“滚,别碰,这是我姐给我的!” 贺楚言撇撇嘴:“那丫头真是偏心呀,给我的是催泪弹,给你的却是这个,血缘啊,真是了不起的东西呀!” 于哲收起了那东西,默默的坐了下来,心里酸酸的:“她如今定是生我气了!” 稍许于哲又呵呵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事儿,那凡太子对我姐可是一往情深,当时把她放在你身边估计也是权宜之计,现在亲自带走了她,可能问题解决了,我去找他们了!” 说着抬屁股就往门口走,贺楚言拦在门口:“你跟着添什么乱,你去干嘛!” 于哲回头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的贺楚江,突然就笑了,幸灾乐祸的拍拍贺楚言的肩膀:“我刚才是关心则乱,现在是想明白了,那华凡跟我姐可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我姐是在他背上长大的,我担心什么呢,你想想,谁当我姐夫,我不都是小舅子?我现在去我未来姐夫那儿,他得好吃好喝供着我,你起来,好狗不挡道!” “我四哥差你吃喝了?我、靠,你还敢骂小王。”贺楚言铁了心的堵在门口,不让他走,两人在门口推推攘攘的。 “让他走,你去了给你姐捎个信,告诉她崔婉儿打折了花梦的腿,现在花梦躺在床上起不来,日日疼的啼哭,两个太医都说腿废了治不了,让她看着办。”贺楚江头不抬,继续看眼前的沙盘! 于哲楞在当地:“花梦的腿被打折了?完了,贺楚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没护住她,她可能不生气,你若是没护住她的人,你铁定没戏了,我真得投靠凡太子去了。” 于哲推开挡门的贺楚言,拂尘而去。 贺楚言看向首位的贺楚江:“四哥......” 贺楚江站起身来慢慢的来回的踱步,贺楚元疑惑的问道:“四哥,凡太子既然亲自来把羽儿带走,不会因为一个丫鬟就把她放回来的。” 贺楚江缓缓的踱着步,又站在了沙盘前:“呵呵,放她回来?你以为凭华凡能圈的住她?你太不了解她了,怕就怕他手里有能降的住她的东西,让她情愿留在那里,同样,她愿意不愿意回来,就看咱们这有没有她惦记的。” 贺楚元摇摇头:“四哥,我真佩服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花梦和花影同她情同姐妹,如今花梦的腿折了,她一定会回来救治的。” 贺楚言一拍大腿:“那我得去花梦那儿看着去,被那于哲把两个丫鬟带走,我们手里就没王牌了。” 贺楚江道:“不用,花梦那里谁也近不了身,我早就派贺一和贺二去了。” “怕就怕,华凡手里也有跟咱们一样的让羽儿在乎的。”贺楚元自言自语的话提醒了贺楚江。 “糟糕,老七你带人去趟杏林谷,看看花再杨还在不在,若是在,你就在那里保护着,不能让任何人把他带走,如果已经被带走了,那就是华凡先我一步了。” 贺楚江一拳打在帐篷的柱子上,木柱应声炸裂,整个帐篷跟着摇晃,他心里断定华凡定是急足先登了。 他还是没有华凡了解羽儿,他第一反应是羽儿定会在乎情如姐妹的花梦,即使华凡不放她回来,她自己也会办法回来的。 万万没想到,如果花再扬在华凡的手里,那么羽儿当然是更在乎自己爹爹的。 青梅竹马的感情果然不一般。 第233章 骄阳不守妇德 人活得就是个气血,而羽田的气血明显的不够,运化了冰莲花让她疲惫的睡得昏天暗地,这回是真的睡,她觉得灵魂都是疲惫的。 华凡的太子府离边疆的军营并不远,同贺楚江的将军府一样,都是暂时在边疆住的别院。 不同的事,羌国整个国家都地处极地,虽然幅员辽阔但是可用的土地并不多,每年从9月份开始就进入了秋天,不到腊月就已经冰天雪地了,春夏只有寥寥数月,地域造成了这里很贫寒,粮食作物非常少,但是胜在这里的矿物质非常丰富,用来做兵器很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且国民彪悍、骁勇善战。 所以,羌国即使物资虽然不丰富却能存活到现在,全靠用矿石跟其他国家交换物资。 这就是为什么炎国一直想吞并羌国,因为它的矿物资源丰富实在是诱人,而为什么迟迟拿不下,条件却是相反的,炎国没有矿产只有农作物是发达的。 两国的形式其实是互相依存的,拉锯这么多年,其实谁也不能灭了谁,如今是暂时休战中,各自休养生息。 华凡看着怀中睡的香甜的人,说不出的满足,如果生活能一直这样下去多好,岁月静好,我心安然。 黑土默默的站在门口一直没走,看着华凡把羽田放在床上,又看着华凡跪在床头拿起羽田的手贴在他的脸上,看着华凡低头吻在羽田的额头,稍许看着华凡站起来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黑土面前,一向笑意盈盈的人此时却一改人前的面容,冷冷的上下打量着同样不善的看着他的黑土。 二人四目相对很久,纷飞的雪花像是看热闹一样飘过来,又像是被这是剑拔弩张的气势吓到,随着北风煽动着二人的衣角慌忙躲开。 华凡和胡炯一样觉得这人十分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黑土根本没有怕被琢磨,一副面孔坦露无疑的昭示在华凡面前任其琢磨,挑衅的意味、无所谓的意味十足。 院子里突然有小旋涡的兜风吹过,胡炯急匆匆赶来,站在房屋的石阶下看了二人一眼,对太子使了一个眼色,华凡知道胡炯定是有紧要的事,抬腿走去,临走还是上下的看了一眼黑土,眼中警告、戒备质疑满满,这种无声的战争可能只有他和黑土知晓各种意味! 黑土看着走到了月亮门处又停了一下,回头瞥自己一眼的华凡,转身一脚迈进屋子在华凡的注视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已经走过月亮门的胡炯听到门声,走回来站在华凡的身边同他一起看向那紧闭的房门,说道:“我就觉得他的眼神很熟悉,你不觉得吗?有点像......像......” “像默丞相。”华凡转身率先离开。 胡炯紧步跟上:“对,你这么一说还真像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他呢,论眼力还得是太子呀!” 胡炯一掌打在自己的张开的手掌心处。 “你少拍马屁,我还不知道你?你是早就想到了,让我验证一下而已,你是不敢确定。”华凡大跨步的往将军府的门口走去。 胡炯嘿嘿一笑:“我是真觉得熟悉,但是真没往默丞相那里想,毕竟年龄相差太大了,难不成黑土是他儿子?” “不可能,要是儿子,这儿子未免太大了,再说,姓默的有个儿子没必要养在外边,毕竟府里只有骄阳一个养女,后院又空置着!”华凡放慢了脚步,“你派人去查查!骄阳那边......呢?” “嗯,我马上派人去,骄阳......骄阳据说在军营里染了疫疾发烧昏迷一直没醒,默丞相已经派人接回去了。”胡炯看着华凡,华凡也貌似不经意的看了一下胡炯,二人心照不宣。 “不是告诉你留不得了吗?你越发的胆子大了,视本太子的话为耳边风了吗?”华凡冷冷的问。 “臣可不敢,铁手追上她还没动手就被默丞相的人救走了,没想到这老家伙的手能这么快。” 华凡停下了脚步微蹙着眉头:“这还用猜吗,咱们身边必定有他的人!” “不过以我看骄阳被救回去也没什么用,嘴角被那小丫头给豁开了一个大口子,说话都不利索了,而且我看好像是吓得的已经说不出话了,手筋也坏了,你就等着默丞相找你麻烦吧!”胡炯觉得很纳闷,他们也没伤到她的嗓子,她怎么就突然说不出话了呢? “他找我麻烦?本太子会在乎他?呵呵,若不是顾及父皇威胁到羽儿,怎么能让骄阳钻了空子,惹的羽儿怨怒于我?”想到羽儿对他冷漠的态度,和发现牛毛针的事,他真是难过也不从解释。 属下同林远远的看到太子过来,马上掀起了马车帘子,拿过马凳等着太子上车,华凡走到车门口对同林说道:“你留下把羽儿那边守好,不得有闪失,再找个靠的住的奴婢贴身伺候着,她想要干什么都依着她,她要是闹,先安抚着等本太子回来再说!” “欸,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办好!”这么多年同林是知道那花小姐可是太子心头肉,怠慢不得呀! 华凡又看看羽田所在的院子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这次的疫病估计还得倚靠羽儿的本事了,先让她休息好。” 随即大声对胡炯道:“骄阳无视军中疫病风险,一介女子竟然擅闯军营,被误认为是奸细而被追杀,幸亏都是误会,请默丞相严管骄阳守好妇德,以免让人贻笑大方!” 说完看了看身边的胡炯,胡炯心想:“谁说太子公子世如玉,他明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啊,一句不受妇德就把骄阳打入十八层地狱了,不过也是骄阳自己作妖,好好的来军营干什么!” 胡炯貌似很惋惜的点点头附和道:“是啊,疫病倒下了那么的将士,骄阳不避风险一意孤行的看望太子,真是对太子一样情深啊,这回染了疫病不好治了呢?!本将定找个时间去相府看看。” 华凡舌顶腮帮子挑眉看着胡炯:“‘对太子一往情深’,呵,本太子早晚把你的嘴巴缝上!” 第234章 老伙计,收好喽! 上得马车胡炯才说正事:“太子殿下你何必去军营呢,现在那里很危险啊,我就是接到消息了禀告您一声,我亲自去您还不放心吗?!” 华凡叹了口气:“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刚刚休战不久,听说山那边的疫病都被羽儿治好了。” 华凡说的山那边当然是指一山之隔的贺楚江的军营。 “你是担心,贺楚江趁机骚扰军营?”胡炯问道。 “贺楚江?他不会,他跟本太子一样不愿意打仗,他在边疆已经10年了,深知两国边疆百姓之苦,如果他想打,就凭实力早就吞了咱们了。” 华凡其实跟贺楚江在军事上、国事上志同道合,也能惺惺相惜,一个是国家没有矿物资源,一个是国家没有生活物资,如果两国能和平相处,互相交换资源,那将是两国百姓的幸事,可惜,炎国的皇帝太贪心,羌国的皇帝太过强硬,一个挑衅,一个不服输,不知道上辈子或者这辈子有什么仇,谁也不服谁,仗是年年打,也没打出什么个子午卯酉来,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所以,他和贺楚江都是主和派。 “那你担心什么呢?你从小就是比我们想的都多,也难怪你是当太子的。” 胡炯自小跟太子光腚娃娃一起长大,纵使现在一个是君,一个臣,情分却是没生分的。 “我在师傅身边这么多年,大的疫情没碰到过,但是小范围的疫病是经历过的,这种情况没有丰富的经验是根本就控制不住的,我暂且去看看,好歹也学医这么多年,怕就怕只有师傅能行,可他老人家又没醒来。” “不是还有花羽田,你不是说她其实比他爹爹还厉害吗?!” “师妹体质太弱,医者不自医,她这么多年一向是累不得的,一旦累倒了就容易昏睡好久,她在那边看好那么多人,一定很劳累,我担心她会一睡不起。” 华凡忧心的握紧拳头轻轻的敲着摆放在车厢中间的茶几,一下一下。 胡炯不禁偷偷的翻白眼,他算是听明白了,感情太子殿下是担心他的师妹累着。 这跟谁说理去? 胡炯满以为太子担心将士们的安危,亲自“悬壶济世”,没想到他也不见得能治好大家,去看看只是怕累坏了自己的师妹。 这边羽田本来沉沉的睡着,忽然觉得有股力量像是在吸着她的灵魂出窍,她想抗拒,又有些恐慌也有些欣喜。 恐慌是因为面对未知的情况人人都会害怕,欣喜是因为她在想:灵魂的去处毕是心心念念之处,那么是不是她可以回去了,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妈妈身边? 不对,那爹爹怎么办?我不能把爹爹自己留在这里呀。 “我不能这么走,我得带着爹爹走,爹爹!” 羽田拼命抵抗那股力量,但感觉力不从心,尖叫着醒来。她把自己吓了一跳,满头大汗,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小公寓,这才放心。她还以为灵魂去了别处,只要能回到这里,就有办法回到爹爹身边。 这个梦做的着实把羽田吓到了,这个该打的空间,又在她睡着的时候兴风作浪的把她带了回来。 这样也好,洗洗澡整理一下东西,还有很多快递需要收,有很多补给需要网购。 羽田给自己做了杯咖啡,洗了个热水澡,说真自从使用了那么多的冰莲花的花瓣,她洗澡的时候都觉得不需要用香氛了,那香气自然又清新夹杂着体香的味道,悄无声息的随着她的汗水溢出来,充盈着周围的空气,还需要什么香氛呢?! 看着刚刚打开的快递盒子,黑色丝绒的盒子里一块闪闪发光的金表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这是她买给华凡的,医生是不缺钱的,当时她什么都没考虑,直接就拍下来了,想着找个理由送给他,没想到货还没到呢,他已经不辞而别了,如今太子妃都定了。 这算不算她的初恋呢,不算吧,初恋应该是双向奔赴,而她顶多算是单恋,单恋都不算,稍微贴上了暗恋的边,如今也胎死腹中了,一切都结束了。 羽田收起了表,盖上了盒子仍在了抽屉里,暗恋这个东西不适合她,她适合轰轰烈烈的爱一场,要么就孤老终生,这种欲爱不得的温水煮青蛙式的生活本就不适合她。 给花梦和花影买的胸罩又到了几个,那两个女孩子也到了青春期,胸前的两个小白兔疯狂的长,不能再让她们用什么肚兜了,根本没有支撑作用。 没有女孩子会拒绝的了这种小东西的诱惑,想到了那两姐妹,羽田觉得好想她们,不知道这两个丫头哭没哭,贺楚江不知道虐待她们没有,那个冷冰冰的人啊! 想到了贺楚江,她记得上次回来给他下单了好多的热敷贴,她严重怀疑他的热症表现来自寒凉,他经常用手捶打侧腰,估计那里肯定有老伤,边疆苦寒,受凉之后老伤必定会酸疼,这些热敷贴拿给他,能暂时缓解和避免伤痛。 话说,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想他们自认识开始到现在就没太平过,现在她不惹他了,估计他轻松了,再见不知道是何时了。 想到这里,羽田不禁笑自己,见不见能怎么样,彼此都是生命中的过客,只是黑土和于哲跟自己还能扯上点关系呢,一个是自己的徒弟,一个是表弟。 于哲这个家伙神神秘秘的从进了军营就没见过他几面,不知道跑哪疯去了,到是黑土从到了她身边,一直默默的在后边跟着她,即使被华凡劫走,他都没放弃找她,没想到跟自己不离不弃到是他。 羽田想到黒土的胡子,又想到了黑土说自己的丑的话,不禁失笑:这个傻瓜,他不丑呢,那眼睛明亮的像是星星,被胡子挡住的嘴唇刀锋一样有个性有棱角,虽然看不到下巴,但是根据整张脸的轮廓来看,也是个国字脸,新闻联播的主持人专门找国字脸呢。 爹爹的胡子跟黑土的胡子一样的硬,上次回来下单了很多的刀片,这会不用发愁买多了,让他们爷俩都用吧! 把这些东西一一的摆好,收拾好,轻轻的念:“老伙计,收好喽!” 第235章 黑土愿意伺候师父 羽田突然有个想法,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的:“老伙计,虽然我看不到你、摸不到你,但是我总感觉,除了我不舒服你会带我回来,每次快递堆满了,你也会带我回来!是不是?这里有你要吃的吗?” 不出所料并没有人回答她,她只是嘿嘿的笑:“知我者老伙计也!走吧,咱们回去吧,堆积的快递都已经收拾好了!Come On”! 羽田从小公寓回来的时候,发现黑土趴在她的床沿睡着了,手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侧脸下,她任他的手和脸都压在自己的手上没敢动,因为黑土是个练功人,非常警觉,但凡稍有响动他肯定会醒的。 羽田认真地看着这个新收的徒弟,谁能想到这个看似粗糙的汉子竟然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仔细看,黑土的睫毛又长又密,像一排排整齐的士兵遮住了下眼睑。胡子下面的皮肤呈现出蜜桃色,与黑色的胡子形成了阳刚之美。 黑土在熟睡时像个小孩,羽田一直觉得他并不老。反而,他眼中偶尔露出的不确定和倔强,还带着一点孩子气。只不过,这些都被他隐藏得很好。 羽田情不自禁的用另一只手指轻轻的触碰他长长的睫毛,果然黑土一抖紧紧攥住本就在他手里的小手,眼光犀利的看向周边复又看向羽田,见到羽田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不好意思的马上松开了她的手,有瞬间的不易觉得的惊慌失措,那种难为情稍纵即逝,但是却被羽田轻易的觉察到了,她只是微笑着拍拍她的手背。 “你醒了不是应该先看为师吗,怎么先看周边,是睡懵了吗?!” 羽田从床榻上直起身来,黑土忙起身扶起她,说道:“师傅有所不知,你就在我手里,安危我是能感应到的,只有周边是不确定的,所以醒来就要先看周围是不是有危险。” 可能是跪着的腿麻了,黑土站起来的猛了,一个踉跄差点压在羽田的身上,幸亏双手杵在她的两侧,否则,他这么大的身板儿真容易压坏娇小的她。 满脸的络腮胡子不经意间差点贴近羽田的脸,黑土因为惊慌睁大的眼睛映入了羽田的眼眸,她看到了黑土被胡子掩盖好的半边脸似乎有点红晕漫到双颊处,虽然不明显,但是怎么能逃脱羽田的眼:这徒弟可不老,也不丑,就是有点小羞涩。 羽田轻轻的拽了拽了他的胡子:“还不给师傅让路?你这么大的身扳若真砸到我身上,你就要另拜师傅了!” 黑土赶紧起身吓的冷汗都出来了,他很久没受过惊吓了,他退后了一步:“师傅,黑土不是故意的,黑土的腿麻了。” 黑土一想到这么娇娇小小的身体被自己压倒会是什么情景,会不会压坏呢,想到这里他明显感觉的自己的心跳砰砰的声音震耳欲聋,他越发的心慌。 刚才跟她靠得那么近,一股清新的少女体香直冲他的鼻子,黑土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蹦出来了。他有点怕,至于怕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从小血雨腥风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如今却被一个少女吓的差点退避三舍,说出去谁能信? 她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吧?其实,也是他自愿送上门来的! 羽田看到黑土慌忙退后一步觉得有意思:“你这是怎么了,为师哪有那么娇惯,我都在你手里了,为了这点事儿还能惩罚你不成,你这样好像我平时给你气受一样。”羽田用他刚才的话揶揄他。 “我是说,师傅的手在我手里!”黑土低声解释,窘的他不敢抬头,弯腰去拿她的鞋子。 趁着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恢复了一贯的收放自如,蹲下身子来给羽田穿鞋,一把被羽田扶起:“黑土,你是我的徒弟,又不是我的侍从,这个我自己来。” 黑土拿着她的小棉靴站在那里没动,羽田伸手过去:“给我呀,你拿着我的靴子干什么,哈,真的没睡醒?” 羽田觉得黑土好像还没睡醒,处于迷茫状态,于是又去拿他手里的靴子,黑土躲了一下,羽田差点就碰到靴子的手指落了空,奇怪的看着黑土。 “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那你再睡一会吧,从贺楚江的军营跑到这里,又陪着我跑来跑去的也太累了。” 黑土对羽田的话置若罔闻,在羽田的目光下又蹲在了她的面前,抬起她踩在地上的脚,用自己的大掌包围住她冰凉的脚,羽田下意识的往回躲了一下,没躲开又被黑土拽了回来,她倒没有这个时代女人的脚不能让男人看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觉得脚伸到人家的手里,不好意思。 黑土才不管那么多,说道:“黑土不累,只是给师傅把靴子穿上而已,徒弟给师傅穿鞋不是很正常吗?师傅总是这么客气,是不是没把黑土当成自己人啊!” 本来还不好意思的羽田听到他这么讲气极反笑,一个暴栗弹在他的脑门上:“你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徒弟给师傅穿鞋是正常的,我是心疼你一个大老爷们,给我个小师傅穿鞋心里觉得委屈,你倒是反咬我一口,那你穿吧!” 黑土抿嘴一笑:“黑土跟着师傅做什么都不觉得委屈,黑土愿意伺候师父,日后师父也不要顾及那么多,你尽管指使着黑土,黑土才觉得师父拿我当成自己人。” 羽田不知道为什么瞬间有些心疼,她也不知道自己心疼他什么,他站起来比她高出那么多,壮实的像头牛,武功不输贺楚江和花凡,有什么值得她心疼的呢,但是,看着小心的把她的双脚捂热乎放在靴子里,仔细的系上鞋口的黑土,就莫名的心疼,她摸着他的头低笑:“好,黑土不觉得委屈就行。” “呦吼,有说有笑的好生快活,看样子不用小王惦记着你了,你个没良心的......” 一声凌厉的叱咤声响起,黑土没等此人话说完,不知道从哪拿出的剑奔着门边而去,只听到门外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听着如此之熟悉,羽田不禁嘴角上翘......! 第236章 不离不弃的反而是黑土 羽田慢悠悠的踱步到门边向外看去,果然是那个失踪了多时的于哲,正被黑土缠住不放,黑土用的软剑,而于哲的笛子已经损坏还没找到适合的武器,此时手里用的是她给的那把手术刀。 看到羽田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样子,于哲躲过黑土的剑尖闪身瞬间消失,黑土冲口而出:“影术!” 此时已经站在羽田身边的于哲牛哄哄的说道:“算你识相,还知道影术” “你是裕国人!”黑土说道。 羽田食指搭在嘴唇上:“嘘”!黑土噤声看向于哲。 “我杀了他吧,留着是个祸害,你愿意收徒就收我吧!” “你敢!他是我的人!”黑土一直看着地面,心中却暖暖的,她说:他是她的人! 羽田狠狠的朝着于哲的肩膀打了一拳:“你不是说你保护我吗?你跑哪儿去了?” “别提了,那个贺楚江让我帮个忙,陪着他七弟去上山办点事,结果我回来才知道你被那个凡太子劫来了。” 于哲攥住羽田刚才打了他一拳头的手臂,上上下下的打量,还不放心又绕着她走了一圈,左左右右的看看她,点点头:“还行,没少胳膊少腿!” 羽田气的上去踢了他一脚:“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于哲没躲开任她踢,抬手摸摸她的头:“我以后定不离开你了,我是被那贺楚江给骗了,他说好定能护你周全的,没想到他这么没用!在自己军营里把你弄丢了,幸好,劫持你的是华凡,若是哪个山大王的话,你当了压寨夫人我到哪吃后悔药去?!” 羽田打了一下弄乱了她头的手,嗔怒道:“胡说八道!”率先回到屋子里:“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华凡,我怎能束手就擒?” 于哲怔楞一会儿,嘿嘿笑道:“这话莫让贺楚江听到,否则,他知道你是愿意跟着凡太子走的,就得疯。” “他疯?他怎么会疯,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顶多是个刮了边的妹妹而已,到是你顶着表弟的头衔,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 羽田看向院子里,黑土站在门廊下一声不响,一贯的沉默站在门口像是个门神。 “不离不弃的反而是黑土,到现在还没吃没喝也没睡好呢!” 于哲有些愧疚:“你怨我不?” “不怨!”羽田语气凉薄,于哲有些心塞:“你肯定是对我失望的,毕竟我是你表弟呀!” 羽田呵呵一笑:“你都说了,你是我表弟,又不是我亲弟,对你我就没抱过希望,哪来的失望?!” 于哲指着她:“花羽田,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就是疏忽这么一回,就对我没希望了?你就这么伤我的心!” 看到于哲大呼小号,心急又受伤的样子,羽田嘿嘿的笑,报复的感觉真好,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必须惩罚他一下,否则,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下次还得扔下她,不知道去哪里疯。 生气中的于哲颇感心情不爽,发现羽田不怀好意的抿嘴笑,知道自己中计了,气的上前掐住她的腮帮子:“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让我不高兴呢,你定是报复我的。” 羽田的脸本来就婴儿肥,腮帮子轻易的被掐起酸疼不已,又挣脱不了,反手去掐他的腰。 于哲又疼又痒的连忙松手,羽田趁机挣脱,于哲身高臂长哪容她轻易逃得了,一个箭步上去搂住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圈了回来,禁锢在了怀里,用胳膊肘掣肘了羽田的脖子:“你戏弄我还想跑?” 羽田挣扎:“好你个于哲,你想勒死我吗?”羽田张嘴咬在他的胳膊上,于哲疼的呲牙咧嘴:“哎呀,你敢咬我......” “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土站在了门口看着二人的架势,又看看从门外进来的人说道:“别闹了,有人来了!” 二人本谁也不服输的打闹在一起,突然听到黑土的声音动作僵在那里,此时于哲胳膊肘勒着怀里人的脖子,那个丫头张嘴正咬着他的胳膊,此情此景好一个“姐俩好”。 进来的人看到这样的两人良久,淡淡微笑着问道:“哪位是花小神医?” 二人松开僵持的动作。 有人来了?什么人能让一向维护她的黑土,没提前禀报呢,羽田不禁多了一眼黑土。黑土低着头站在了一边。 于哲低头把羽田皱巴巴的衣袖整理好,对她说:“你就是这么当师父的?来人了,你徒弟都不禀告一下?真是没规矩!” 黑土冷着脸任于哲啰里啰嗦,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 羽田捋了捋飘落在额前的碎发,一边整理闹出褶子的衣摆,一边打量着刚刚进来的中年男子,只见此人七尺高,瘦削的脸,斜眉入鬓,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双唇紧闭不怒自威。 羽田不仅暗中思量:都说中年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果然如此啊,放在哪个公司里,这个主管可是要迷倒一群小姑娘的。 羽田打量中年男人的同时,他也同样打量着她,只见着眼前的女孩子皮肤粉白,笑眯眯看过来的时候,微微上翘的嘴角一对若隐若现的酒窝,大眼睛毛嘟嘟的状似无害的模样甚是可爱,然而那双眼睛打量起人来探究的样子,却暴露了她眼光的犀利和拒人于千之外的冷清。 中年男人不禁暗叹:“这个女孩子可不简单,怪不得.....!” 羽田没再过多的探究进来的人,毕竟这样有魅力迷倒单纯小姑娘的中年油腻大叔,她在现代见得多了,尽管眼前人不油腻,却因为此人一直看着她,她必然就先入为主的对他没什么好感。反倒是多看了看,在此人进来之后也一直没有抬头的黑土, 黑土可不是一个不懂规矩的人,是什么身份的人让他没禀报亦或是没敢禀报呢?没禀报就是在师傅和这人之间,他心中的天秤倾向了此男子,若是没敢禀告,那这人......至今为止还没看到黑土怕过或者敬重过谁。 对,“敬重”当这两个字在她脑中一闪现的时候,羽田瞬间明白,黑土敬重眼前的人,他的性格是不会怕谁的。 “我是花羽田,您是......” 羽田虽然答了这句话却没有看此人,因为在她回答问话的时候,黑土抬头了,羽田莫名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四目相对,羽田的目光犀利的像是一把刀扎在了黑土的心里,良久羽田移开了视线,黑土心中酸涩,他看出了小丫头的猜忌,她实在是太聪明,他该如何解释呢? 第237章 黄金万两 “哈哈,本人只是这太子府的客人,不足为提。” 中年人说着,在八仙桌旁坐下,侍卫同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来了,低头哈腰的送上茶来,没敢抬头倒退着下去。 羽田在心中呵呵一笑:一个客人竟然这么受太子府的下人爱戴,貌似还是在太子不在的情况下,好一个不足为提的客人啊! 羽田又答了一遍:“我不是神医,但是我姓花。你若找神医,我不知道太子府有没有,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是客;如若你找姓花的,我就是了!” 中年人正襟危坐的喝了一口茶,淡定从容的放下茶杯,探究的看向站在一边的羽田良久,笑着说:“听闻花小姐出手不凡啊,山那边的炎国边境的军营那么多得了疫病的士兵都被你治好了呢!今儿也是巧了,听说花小姐在太子府,本人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想请花小姐号号脉,最近不是很舒服呢?!” 羽田低头看着地,不做声。身体却是慢慢的走向八仙桌的另一头坐下,位置正好跟这中年人平行,看起来是平起平坐。 黑土就站在了羽田坐下的位置后方,不动声色的侧头看向那个中年人,见中年人一直看着羽田,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悦。 于哲信步来到羽田的身边,拿过一个凳子也要坐下,却被黑土一脚踢开了凳子,于哲差点做了个空,毫不迟疑抬掌,手背冲着黑土的面门扫去:“放肆,若不是看你是我姐的徒弟,早就不想留着你了。” 看着黑土和于哲你来我往的打在了一起,羽田有些焦躁的说道:“滚出去打,免得我看着心烦!” 二人果然往门外打去,黑土在门口拆了于哲一招之后,接第二招之际回头掠了一眼坐在桌子旁边的二人,不知道他是看谁多一些,还是担心谁多一些,转身迎了于哲的又一招而去。 羽田瞥眼间就感受到了黑土回眸中的担忧,一片乌云罩的她心中闷闷的。 中年人放下杯子侧脸看向桌子那边的羽田,伸出了手递到她的旁边,此人身高臂长,看样子这个小小的八仙桌根本挡不住他对这个花小神医的好奇心。 若有所思的羽田,余光看到伸过来的胳膊,看向胳膊的主人,只见他莫名的在笑,还抬起来手进一步的递到她面前,挑挑眉毛。 这个动作跟她心中的那人重叠,如此的相像,此人是谁不言而喻,羽田心中有些反感,真不喜欢这种被考验、被探究、被权衡的感觉。 于是不客气的抬手搭上他的脉搏,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某一处眼睛都不眨一下,任谁都看得出,此时她的注意力全不在所看之处,而是在手指尖上。 须臾羽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微微皱起了眉头。 中年人看着放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纤细柔嫩,五指并拢滑嫩的搭在他的脉搏处,食指和中指轮番的摸在他的穴位住,像是按动在音节不同的琴键上,须臾她睁开了眼睛,伸出另一只手说道:“请您再伸出另一只,我摸一下。” 中年人收回打量的目光微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欲把另一个胳膊收回之际,羽田按住他的手腕:“别动!” 中年人有些怔愣,只见本是侧身对着他的羽田这时候完全是正面朝着他,两只手按在他的两个手腕的脉搏处,此时二人正好的两两相对了。 中年人的两个胳膊,被闭着眼睛的女孩儿按在了桌子上,如此的摸脉方式还真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炫技还是真有本事。 门外一个穿着黑色棉袍,面目有些 苍白的人刚要迈步过来阻止,却被中年人的眼光制止住,悻悻的低头退了出去。 而背对着门口的羽田不知道他们二人的眼神交流,但是却感觉到了身后有人的脚步声,进来-停顿-出去,羽田不动声色的,仿若未问。 须臾,羽田收回了手,从袖口里拿出一包东西,这包东西里抽出一张类似白纸一样的东西,擦自己的手,好像摸过什么脏东西一样,中年人不免一愣。 门外的人杀气腾腾的看着羽田的动作,羽田一边擦着手,一边看向门口的人,把手里的纸巾弹到那人的脚下,那人怒目圆瞪的看向羽田,这个挑衅的动作无疑进一步激怒了他。 羽田冷笑着舌顶着腮帮子,半边脸鼓出个包,混不吝的斜视着他,又从那个小包里拿出一张一样的纸巾,继续擦手,好像脏东西没擦净,需要继续清理。 桌子另一侧的中年人也拿起一张来,仔细的看也学着羽田的样子擦擦手,感觉湿漉漉的、香香的,不免甚是喜欢,对着门口那人扬扬手,本来跟羽田横眉冷对的人,看到号令,忙转身离开,刚走了一步,一张跟刚才一样的纸巾扔在了他的脚底。 他愤怒的回头看向挑衅的人,只见那女孩嚣张的扬了扬下巴,仿佛在说:不服,你过来呀! 那人看向桌子旁的中年人,见到犀利逼人的眼光看向自己,没敢停留也顾不上羽田的挑衅,转身站在门外的廊柱下,一动不动。 羽田冷笑扯动了嘴角的酒窝:果然,这不油腻的中年大叔是厉害的角色呀! 中年大叔仔细的看着手中的东西,貌似不在乎的问道:“怎么样啊,花小神医看出什么病候了?” 羽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到他那侧的湿纸巾,勾勾嘴角:“您还挺不客气,那是我的东西!” 中年人不以为意笑道:“你可真小气,送与我了,当见面礼了,这东西还真挺好!” “黄金万两”羽田淡淡的说道,把那包纸巾用纤细的手指勾着袋子的边缘,慢慢的勾回来。 被中年人发现,一把按住拽了过去:“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一小包东西,要黄金万两,脸皮真厚。” “外加治好你的病!”羽田又去勾那包纸巾,貌似,你不给黄金,我就不给你这个,我就不帮忙的架势。 中年人依旧按住了悄悄挪走的纸巾,看着羽田的眼睛说道:“你还没说,是什么病!” 第238章 阁下该如何面对呢? 他这是第一次正面看着女孩的眼睛,好漂亮的眼睛,特别是黑色眼珠里似乎映衬着蓝色微光隐隐的闪着,又亮晶晶的,听说眼睛清澈的人,心灵也是干净的,好干净的女孩儿啊! “前列腺增生,好治!” 羽田放弃了那包纸巾,不想跟他拉来抢去的,她有的是那东西,上次回公寓,她又下单了几箱,她只是不想把这边没有的东西过多的留于外界,这些生活用品方便自己就好,被有心人盯上会给自己惹麻烦,而她最是怕麻烦的人。 “什么是前列腺增生?”中年人没听说过这个词。 看着对面的人探究的眼神,羽田突然恶作剧的趴在了桌子上,跟对面的人离的更近一些问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尿频、尿急、夜尿增多、排尿踌躇、尿线变细?” 对面的人被问的怔愣了半天,突然喝道:“放肆,这是你该问的吗?” 羽田并没有被吓到,反倒是无所畏惧的看着他发怒的眼睛,觉得这不油腻的大叔年轻的时候也是美男子呢,怒目圆睁时的眼睛也挺可爱。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你的黄金万两我也不稀罕。”羽田从桌子上下来,又坐回凳子上,顺手拿回来那包纸巾,放在袖子里。 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看着羽田,突然微微一笑:“听闻花小神医是炎国杏林谷花再扬的掌上明珠,如今怎么到了羌国呢?” “这天刚蒙蒙亮,这位太子府的客人消息真快呀。” 羽田说着漫步到了门口,看着刚才白面细长眼睛,身穿黑色棉袍的人阴冷的看着她,显然刚才的话引起了这个侍卫的不快。 “花小姐了不起的医术已经在军营和太子府里传开了,这里很适合客居呀!” 羽田听着这人的话一派胡言,太子府是客栈吗,适合客居?太子府是谁都可以借来居的? 她才不管他是谁,她只是盯着门口对他眼神警告的黑袍人,呵呵,警告我? 中年人拿起茶杯思量着羽田的刚才的话:前列腺增生?尿频,尿急?都被她说中了呢,但是这病,她一个小姑娘该怎么治呢? 正想着这个问题,突然余光被一道蓝色的闪光晃的刺眼,紧接着听到门口的黑袍人捂着眼睛“啊”的一声,倒地,中年惊讶的走到门边看向地上的人,只见他双手捂着眼睛,从十指缝隙里有鲜血流了出来。 就听到黑袍人到底呜咽的喊道:“快,护驾!” 中年人不免心中惊讶,刚才闪过的光是哪来的?自己这属下可不是武功一般的人,都没看见这丫头有什么动作,怎么自己的人就受伤了?难道是连一招都没接住? 说话间,本来打到一起的黑土和于哲听到电闪的滋滋声音,都知道是羽田。 二人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往羽田的方向而来,只见门口刚才还只有那一个黑袍人,现在整个院子被一群黑袍人团团围住,房顶上还有弓箭手拉满弓等着命令。 羽田此时也慢慢踱步到了门口,看向在地上疼的打滚的人,还有满院子的侍卫,不禁轻扯嘴角,看向旁边的中年人,故意忽视护驾那两个字,银铃般的嗓音大声道:“你说什么,我本姑娘没听清!” “这房顶的人架势不小哟,本姑娘好怕怕呀!” 她果然没猜错,能在太子府里调动这么多侍卫的能是谁呢?当然是羌国的皇帝--华轩胤。 轩胤帝看着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丫头,本来应该雷霆震怒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实在气不起来她,想不到看似温良无害的小丫头,骨子里却是个桀骜不驯的母老虎。 她如此反感陌生人的探究,这般睚眦必报的性格,可不是谁都能拿捏的,怪不得有人魂牵梦绕却至今未得手。 羽田无惧院子里剑拔弩张的场面,也不惧怕轩胤帝不怒自威的眼神,不以为意的咯咯笑,那笑声从胸膛里发出,听到在场任何人的耳中都是种狂妄的音调。 “我花羽田最讨厌谁恐吓我,哪怕是眼神都不行,打瞎你一只眼睛是警告你不要挑衅我,留你一只眼睛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姑娘饶了你,你服不服?” 疼的满地打滚的人,此时看着轩胤帝又低下头不说话。 “不服?呵呵,本姑娘打瞎你另一只眼,看你还拿哪只眼睛威胁我!” 说着抬手指向地上的人,突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小臂:“丫头何必这么生气,这属下是阴狠了些,容我让他向你道歉” “武引,花小姐问你服不服呢!”华轩胤笑看着羽田,问的却是地上跪着的人。 “奴才,服气!”听到主子特意问他,武引赶紧回答。 一句“奴才”不言而喻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开始喊护驾,任谁都能明白护的是谁,偏生她装作不知道,现在满屋顶的锦衣卫服饰她却视若无睹,那么他现在直接说自己是奴才,阁下又该如何应对呢? 羽田呵呵一笑仿佛还是没明白武引的意思,转头看向自己被抓在别人手掌里的手臂,又顺着手臂看向那手掌的主人,话也是说给武引听的:“服气就好,可是死罪能免,活罪还是难逃!” 说完,被抓的小臂根本就没挣扎,反是转过头来看向武引,突然天边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传来,闪电却是从羽田的眼睛里射出,伴随着“嘶嘶啦啦”的声音,地上的人浑身痉挛抽搐,口吐白沫,发尾立起逆向上空,身上衣物瞬间燃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地上的人结束了抽搐开始满地打滚,也得说羽田眼下留情了,火势不太大,不久身上的火熄灭。 华轩胤看着武引奄奄一息的躺在院子里,身上脸上烧的乌漆麻黑,压抑着惊悚和不为明知的眼神看向身边的丫头,手还是抓着她的小臂。 冷声的问道:“丫头,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呀,你这是什么功夫?!” 羽田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晃动了一下被抓住的胳膊,他收回了手臂,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羽田毫不畏惧的瞥了一眼他,问向武引:“本小姐再问你一遍,你可是服气?!” “服,武引服气!” 第239章 儿臣心悦于她 满院子的侍卫好像都在等着轩胤帝的命令,而他却只是满眼微笑的看着她,好像刚才的怒气从来都没有过。 黑土站在台阶下,面对着满院子的侍卫和房顶的锦衣卫,挡在羽田站立的方向手握成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看不到他的脸。 于哲也冷脸站在羽田的身边,看着房顶的弓箭手,伸手进怀中拿出羽田给过它的宝贝,正愁没机会用呢,现在他有些跃跃欲试了。 雪花落地无声的庭院中,安静的让人心慌,四目相对的人却置若罔闻。 轩胤帝的表情看不出情绪,羽田的眼中有蓝光悄悄的荡漾过,透明的湖蓝色映衬着黑黝黝的眼珠,魅惑的让人沉沦。 轩胤帝看了良久突然笑了,冲着天空扬了扬袖子,房顶的弓箭手瞬间消失,台阶下的黑土紧张的肩膀好像瞬间松弛下来,悄无声息的松开了手掌,还是面对着院子没转过身来,鬼知道在弓箭手消失的一瞬间他的汗都出来了,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 轩胤帝笑着说:“丫头,你的脾气不太好啊,这个武引不是警告你,是他的眼睛长的斜,你误会了!” 说着,对武引招招手,又冲着羽田的方向指了指,瞎了一只眼的武引缓慢的爬到羽田的身前,跪在地上捂着一只眼睛:“奴......属下谢花小姐的不杀之恩,属下的眼睛长的斜,惹花小姐怒了,都是属下的错,还望花小姐海涵啊!” 轩胤帝依旧笑意盈盈的,低头问道:“丫头可是消气了?” 羽田听到了那个“奴”字,就当没听见,当事人没亲自公开身份,她也没必要扒人家马甲,转身对身后高大的于哲往下比划了一下,于哲低头把耳朵送到她的嘴边。 被忽视的轩胤帝看着二人的互动,微微蹙紧了眉头移开视线看向一直低着头的黑土,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目光犀利,余光里丫头的身影晃动往屋子里走去,刚才跟她交头接耳的人已经不知去向,看的出在两人之间这个丫头是个说了算的。 “刚才你说的前列腺......是什么意思?很严重吗?” 羽田微微笑道:“我以为你是不在意的。” 轩胤帝手握成拳头的样子暴露了他状似无意的紧张,羽田做为一名医生的职业道德要求她不能这么难为一个羞涩的患者,于是解释道:“你在意是对的,这个病其实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情况可大可小,约50%的男性在一生中的某个时期会受到前列腺炎的影响,其中50岁以下的成年男性患病率较高。” “哦?此话怎讲呢?前列腺又个什么东西?” 羽田见轩胤帝的兴致已经被挑起,不动声色道:“前列腺其实就是男性的一个器官,跟生殖器官有关联,只有男人有,我也不太方法多说,你且记得他对男人很重要就行了!” “哦?你还不太方便多说?你说的还少吗?看你的性格也不像是前怕狼后不怕虎的人。”轩胤帝微笑着抬眼看向桌子那边的人。 羽田侧脸看过去,发现他的笑容颇有些揶揄,也笑了说道:“作为一名医者看诊不分男女,我是怕你不好意思。” “无妨,花小姐不妨直言。”轩胤帝此时看向羽田的眼睛不再有揶揄,在羽田看来好像多了一份玩味和不明所以的纵容,这个眼神让羽田想起了花再扬,瞬间喉咙有些酸涩。 羽田以为自己看错了,此人是谁不言而喻,她也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的,他此种神态却是为何呢? “男人吗,特别是位高权重的男人,三妻四妾都需要安抚,这后院哪个安抚不好都会心疼,所以啊,这个前列腺啊就很劳累。” 羽田抬眼看了看轩胤帝,心想:他还挺镇定。 于是又接着大胆的说道:“你可以不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它反复的持续不断的充血和水肿状态,会导致前列腺液及代谢产物,不能有规律的排出,从而出现尿频、尿急、尿痛等症状,从而引起尿等待、尿不尽等症状。” 羽田的话说的很专业,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明白,于是看着轩胤,碰巧轩胤也抬头看向她,虽说医生看诊不分男女,但是谈论这事的时候,这么四目不期而遇的相对,羽田还是觉得自己脸红了。 妙龄少女本就是皮肤白嫩,羽田又食用了冰莲花,皮肤白嫩里透着粉嘟嘟的羞涩,特别是转过头去之后露出的脖颈更显娇柔。 轩胤帝到没有觉得什么,毕竟羽田嘴里说的话对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来说,见怪不怪,但是看到羽田不自然的娇羞之后,也觉得眼前的丫头真是纯真中藏着明媚,这份样貌任哪个男子都会心动吧,何况那个小子.......他也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以缓解尴尬。 沉默的气氛一时停留在这个时间点上,突然院子里慌乱的脚步声传来,听此声来人必是很急,轩胤不禁微微皱眉,回头看向门口,只见华凡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路过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地上满面血污的武引,更加快了脚步迈进门槛的一刹那间,看见坐着的羽田大踏步的走到她面前,担忧的眼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流连片刻,才转向一旁的中年人。 撩袍跪在那自称只是太子府客人的人面前:“儿臣见过父皇。” 看了看磕头在地的华凡,羌国的一国之君却是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花羽田揶揄道:“本想多跟你聊聊,没想到我这个孽子提前暴露了朕的身份,扫了朕的雅兴啊!” 虽然知道这小丫头揣着明白装糊涂,现下已经挑明了身份,她多少会有些诚惶诚恐吧,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是一脸的冷漠和淡定,沉默不语,只是站了起来微微弯腰点头,不再有任何表示。 轩胤皇帝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这丫头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强权吧,若不是看在孽子的份上估计连那微微弯腰的动作都不屑于应付吧! 华凡迟迟没等来父皇让他起身,不免抬头看向自己爹,才发现他一直在看着羽田,心中一惊:“父皇,这是儿臣的师妹,儿臣这次接她来,就是想带给您请安的。” “哼,带来给朕请安?你藏的好,护的好啊,朕若不亲自来,都看不到呢!” 羽田此时才抬眼看向华凡,华凡也看向她,微笑着对老皇帝说道:“儿臣心悦于她!” 第240章 你得加把劲儿了! 屋子里一片静逸,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个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 华凡也抬眼认真的看着他,虽然此时还跪在地上也没耽误他伸出手去拉羽田的手。 羽田却并没有为华凡的话感动,失望多了希望的空间就少了,她漠然的躲开,华凡知她还在生气,诱哄道:“羽儿,过来拜见父皇啊!听话!” 羽田冰冷的目光看进了华凡的眼里,在那双眼里她看到自己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身影,只听到她幽幽的说:“凡太子,你我的情分早就在你把我赠予你的东西送给骄阳之时,就已经没有了,我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 华凡心痛的真是无法呼吸,眼看着拉不住羽田的手,他求助的看向一旁一直观望的父皇,轩胤帝不免叹口气,扬扬手:“起来吧”! 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孩子这么无助过,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凡得到敕令,站起来一把握住羽田的手悄声说道:“乖,我一定会解释给你听,事实不像你想的那样,你且先跟我来见父皇!” 羽田毫不客气挣脱开,嗤声说道:“事实是什么样,我都不在乎了,我只在乎我爹,我要去看他,希望你接他来是照顾他,不是囚禁他.” “你怎么那么想我呢?是肖叔叔找不到你,只能找人稍信给我,通过我再找到你的,师傅一直发烧没人能治得了,他是我师傅对我有养育教导之恩,我怎么能囚禁他老人家呢?!” 说完,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轩胤帝,两父子眼神交汇之际都心照不宣的移开了视线。显然皇帝没尽到抚养儿子的责任,而作为儿子的华凡是心中有怨言的。 羽田讥笑道:“真不明白,肖叔叔找不到我,却能找到在羌国的你,这信传的真奇妙啊!” 华凡终是拉住了羽田的手,握着这自己从小摸到大的柔荑,羽田试图挣脱,但是这次华凡用了力道,她没得逞。 华凡低头看着自己摆弄的那双小手,说:“杏林谷里一直有我的人,走的时候我跟肖叔叔说过的,而且.......而且师父是知道我的来历的!” 羽田慢慢的转过头来,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厉声的喝道:“你再说一遍,我爹爹知道你是凡太子?” 羽田惊讶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那个老头竟然隐瞒了她那么多年,她有一走了之的冲动,就不该顾着他的死活,真是气死人了。 羽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看向身边的轩胤帝,轩胤帝看向羽田非常抱歉的点点头,羽田呵呵笑了起来,声音凄厉又阴冷:“你也一直知道你儿子在我身边吧,你是知道我爹爹当年救了你儿子的吧?你也知道是我治好你儿子的?你竟然还要拿我威胁他?” “你真是刷新我三观啊!”轩胤帝不明白羽田冒出的金句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能感觉得到不会是什么好话。 羽田突然间觉得好寂寞,这该死的古代里没有一个真心的人吗? 真是一点亲切感都没有,她真想钻进空间里躲一躲,这都是什么事啊,她感觉所有奇葩的事情她都摊上了,奇葩的穿越了,奇葩的在两个世界里穿梭,有个奇葩的空间,被两个奇葩的男人合伙欺骗着,其中一个是他的生身父亲,一个是他青梅竹马的师兄,还有个没什么良心的一国皇帝! 羽田坐在凳子上想笑,事实上她就笑了,由开始的呵呵一笑,到咯咯的笑,到后来的哈哈大笑,最后她笑的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 “羽儿,你怎么了,师父也是无奈的,当年我被追杀又有脑疾,所有人都认为我必死无疑,只有师傅和你救了我,他若不收了我,我必死无疑。不告诉你是因为当时你小,所以我们商量好等你长大了、时机成熟了再慢慢的告诉你!你是不是伤心了?” 羽田此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真是奇幻的世界,她花羽田这操、蛋的人生啊。! “伤心?不伤心、没必要、不值得,连自己亲爹都不坦诚,这该死的人生啊!” 羽田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侧脸枕着自己的胳膊看向门外,与正跨过月亮门的于哲对视了一眼,于哲点了一下头。 羽田从刚才趴着的动作站了起来,绕过挡在他身前的华凡,走到门边无视华凡对她的呼唤:“羽儿,你要去哪儿?” 羽田站在门口转过来想了想停顿了一下,重新走到轩胤帝跟前,抬头看向高大的帝王,突然俏皮的抬起手往下比划一下,轩胤帝一愣瞬间就反应过来,学着刚才于哲的动作把耳朵送到羽田的嘴边,羽田吹气如兰的说道:“皇上不用四处找人看诊了,除了华凡你不会再有别的孩子,相信我,没错的!” 说完看着变了脸色的轩胤帝,毫无惧色的补充道:“而且......只有我能治!” “放肆,竟然敢这么跟朕说话,不要以为朕拿你没办法!”轩胤帝觉得又羞又恼。 羽田挑衅的嘿嘿一笑:“你还真拿我没办法!” “哪里去,来人,拿下!”轩胤帝看着羽田即将迈出门槛的脚。 “噗通”一声,华凡跪在了地上:“父皇息怒,羽儿年龄小,任性了一些,您就纵着她一些吧!” 轩胤帝看看跪在地上的儿子,又看看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羽田,气的来来回回的指着他们俩大声说道:“你听听她都说的什么,朕还不够纵着她吗?换做他人跟朕这么说话,早就死无全尸了!” “儿臣小的时候也给师傅惹了不少的麻烦,师傅从来没说过儿臣!”刚才还大发雷霆的轩胤帝瞬间冷静了下来,自己儿子说的话,他何尝不明白? 在华凡的手即将拉住羽田的时候,于哲一把拽过羽田,把他挡在自己身后指着华凡说道:“你一个有太子妃的人别跟我姐拉拉扯扯的,当出不辞而别的人是你,现在劫持她的也是你,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站在门外的黑土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屋内慢慢的走到门边,做好了只是一个徒弟的本分,默不作声。 皇帝的眼光在于哲的脸上停留稍许,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华凡呵呵冷笑:“起来吧,你得加把劲儿了,对手挺多啊!” 华凡慢慢从地上起来,忽然抬头看向父皇良久醒悟过来,又撩袍跪下磕头,藏不住的欢喜连答谢都铿锵有力:“谢父皇成全!” 第241章 儿臣的金库都是她的 轩胤帝又说道:“你心悦的人狮子大张口要朕的黄金万两,才肯出手治病,这性子着实很辣!” 华凡大步的追上往外边走的羽田:“你往哪去?你想看师父我带你去。” 说着一把拉住她的小手,不由分说的拽到轩胤帝的跟前:“父皇,羽儿她医术了得,儿臣太子府的金库日后都是她的,不会让她缺钱的,她要黄金万两也是开玩笑。您莫放在心上。” 羽田使劲儿的甩开华凡的手,说道:“谁说我不缺钱,我凭什么要你的金库?” 华凡问:“你缺钱可以跟我说啊,同林把库房的钥匙拿来。” 羽田回头看到那个刚刚给轩胤帝倒水的人,站在门口应着:“属下这就找管家来。”说着小跑着往外去了,心想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干嘛要你的钱,我有本事挣钱,我没开玩笑,你父皇的病就跟你的病一样,这天下只有我能治的好,况且黄金万两是你们父子二人加在一起的诊费,你们还觉得多吗?” 羽田不屑的眼光在他们父子中间来来回回的看着,那眼神仿佛是说:都给你打折了,还想讲价还价吗? 华凡看向轩胤帝,这样的羽田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求父皇不要难为她就行。 轩胤帝笑的无可奈何,指着羽田:“这丫头好绝情啊,我儿背了你十年,你却要他的诊费,你听听像话吗,你还对她一往情深,我看那骄阳比她重情义多了。” 羽田不知可否的答道:“你儿子背了我十年,我也治好了他的脑疾,背我的人好找,治你儿子病的人可不好找。最好不要拿我跟任何人比,比就黄金千万两,一两都不能少。” 轩胤帝腾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羽田走来,眼中迸射出来的光,看不出情绪,不知道是怒的还是别的,总之气场很强大,感知不出喜怒,这就是上位者的威压吧。 没想到羽田本是侧身对着轩胤帝的,余光看到轩胤走过来,她没躲反而转过身子来,正面对着帝君,一步一步的迎了上去。 门口的黑土看到那二人迎面相对的架势握紧了拳头,默默的站在了门中央,把院子里一应的锦衣卫挡在了外边,大有一军当官万夫莫开的架势。 于哲依旧伸手入怀拿出了羽田给她的那个守护神一样的东西,警觉的观察着局势。 华凡见势不妙一个箭步挡在了二人的中间,把羽田藏在了身后,面对着父皇说道:“父皇息怒,羽儿的性子从小被儿臣给宠坏了,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羽儿若冲撞了您,您就罚儿臣吧!” 轩胤帝看着眼前的儿子:“华凡,你今天很乖呀,又是下跪,又是道歉,左一句父皇、右一句父皇的,这在过去是从来没有的事,朕是不是得感激这丫头呢,托她的福,朕得到唯一的儿子如此的恭敬!” 华凡自嘲的一笑:“其实,羽儿说的没错,若不是她治好了我的脑疾,现在父皇已经看不到儿臣了;杏林谷发告示招人背着小谷主,那真是趋之若鹜啊,而儿臣花金子却找不到能救命的人。她说的是对的!” 轩胤帝叹了口气,无话可说。羽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宽肩窄背,一股熟悉的感觉迎头而来,她在这个背上睡去醒来,这个背的主人陪着她上山下山,陪着她采药给她穿鞋喂食......过去的点点总总不免都迎上心头,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当初是他让你回去,你不辞而别的吗?!” 华凡听到羽田在他身后糯糯的声音响起,回过身来不免心中欣喜,拉住羽田的手:“羽儿你终于肯好好跟我说话了”。 “父皇就我一个儿子,羌国不能没有我,当时的情景太紧急,容不得我多说什么,羽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羽田抽出被华凡握紧的手,说道:“我的心情不好,他的病就是给我黄金千万两,本姑娘也不想治了,他性、生活太早了,伤了根本,就你一个孩子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对你的成全,我不就逆天而行了。” 说着,甩开华凡的手,往门口走去。 “给朕拿下!”轩胤帝恼羞成怒,“性、生活”这话听着是很陌生,但是过来人哪有不懂的,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藏着掖着吗,她怎么能大庭广众的说出来,这不是明晃晃的报复吗! 报复他,拆散了华凡和她吗?! “父皇,不可!”华凡很了解羽田,她根本就是遇强则强的,而且别人不了解她,他还不了解吗,羽儿的本事可不是他们的军队能应付得了的,如果她想,她能炸平了大羌国,如果她愿意集羌国和炎国两国的兵力都不是她一个人的对手,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他亲眼见过羽儿是怎么毁了一座山的。 轩胤帝的一声令下,只见院子里外都围上了穿着黑衣的士兵,房顶拉弓射箭的,门边持刀排成排的一下子呼啦呼啦包围了这里。 羽田信步走到门前的台阶上,瞎了一只眼的武引站在了她的下手,带着管家来送钥匙的同林被劫在了院子外焦急又无奈的看着刚才还一片祥和的院子,怎么现在变得剑拔弩张了。 羽田抬头看了看房顶的人,那一个个的架势真帅呀,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穿着制服的男人都是最帅滴,她突然轻扯嘴角笑了,站在她下手的武引捂着眼睛道:“不知道姑娘笑是为何,吾皇有令,姑娘再往前走就要被我们拿下了,还是回去吧!” “可惜了!”武引不禁问道:“姑娘说什么可惜了?” “我说这房顶上的帅哥们可惜了,为什么可惜呢,因为他们就要死了,还有你,但是,你不可惜,你是死有余辜的。” 话音刚落,只见羽田突然往对面的房顶不知道扔了什么,而刚刚站在羽田身后的华凡,却一改平时的波澜不惊,惊慌的喊到:“都趴下,趴下。” 第242章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没有人比华凡更了解羽田刚才扔出去的是什么,虽然他喊的堪比震动山河,也毫无办法。 只听得对面房顶轰隆隆的震天响,好像是天崩地裂了,大地也跟着晃荡,那些拉弓神剑的侍卫有的被崩飞,有的从房顶上坠落,整个连脊的房子成排的倒塌,尘土飞扬,院子的中间被活脱脱的炸出一人深的大坑。 而站在台阶下的武引还没来的及反应,只感觉一道蓝色的光从台阶上射过来,这回他有经验了忙飞身闪开,但是他哪能有光速快呢,只见他本施展轻功的身子在半空中被光线打落,躺在地上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口吐白沫之后不动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 黑土被眼前的一幕也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只在大地震动的瞬间急忙的站在她的身边,他总是怕她出事儿,可是显然他多虑了。 她是始作俑者,谁害怕她都不会害怕,她笑的非常惬意,好像在欣赏一幅画,还不忘问于哲:“小哲哲,你看够劲儿不?” 同样看傻了的于哲眼睛都兴奋得好像在冒着泡泡:“够劲儿!花羽田我也想要这个,你给我一个!” “若有朝一日有人抢你的皇位,就跟姐说,姐会给你更好的。这不是最厉害的。” “对对,你在山洞里用的那个比这个厉害多了。你都给我,我封你当长公主。”羽田对此话嗤之以鼻:“谁稀罕!” 轩胤帝和华凡先后从屋子出来,看着满院子的狼藉和尘土中外爬的侍卫们,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轩胤帝惊讶之色已经无法隐藏,她到底是什么人,她怎么能在一瞬间毁了他的锦衣卫。 华凡相比较却很淡定,喃喃的说道:“她可不是父皇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轩胤帝看着完全可以趁着一片慌乱逃走的羽田,此刻却淡定从容的站在那里,笑的很甜:“好玩吗?抓我?你得有本事。” “华凡啊,关于解释的话以后就别说了。我如果是你哄几句就心软的,那还是花羽田吗?如今你们看到的是小惩大诫,你也别跟我来浓情蜜语那一套,你那套骗骗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还可以,在我这江湖游医面前,就别装什么深情了,什么你心悦于我,什么太子府的小金库,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华凡的心好像被尖锐的刀一片一片的割了开来,疼得窒息:“你说什么?你再说我一遍我听听,是不是我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你竟忍心说这样的话来伤我?!”华凡气的除了大吼没有别的办法。 轩胤帝在旁边补刀:“呵呵,她不是朕能拿捏的,好像也不是你能拿捏的。” 华凡气极:“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急着让我回来,还拿她来威胁,我至于不辞而别吗,还有那个骄阳,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默丞相手里到底能给你什么好处,至于跟他养女联姻了?” 华凡连珠炮似的抱怨弄的轩胤帝要说出口的话,憋在嗓眼那里上不来下不去。 父子看着站在院子中仿佛在欣赏自己成果的羽田,只见那个丫头转过身子随着于哲而去,后边跟着黑土。 临走到月亮门处,羽田站定片刻回过头来瞥了一眼这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又把目光对向了屋内父子二人,不言而喻这是无声的警告。冷漠的表情丝毫没有对帝皇的惧怕和对华凡的不舍。 她去的那个方向不用说,是去花再扬所在的院子,肯定刚才于哲离开的那阵子是去找花再扬了。 如今谁还能拦得住她吗?她刚才不过是一个动作的小试牛刀,就差点毁了半个将军府。 轩胤帝看着羽田的背影无奈的抚了抚额头,说道:“朕若知道她本事这么大,当然不会阻拦你和她,但是,即便你和骄阳成亲也不耽误你和她呀!” 华凡厌恶的看看轩胤帝:“像你这样吗,让我母妃伤心而死,让你唯一的孩子成为那个后宫争斗的受害者吗?我绝对不让我的孩子重蹈我的覆辙。” 轩胤帝气的扬起了手打向华凡的脸,华凡满含讥笑的看着他抬起的手说道:“打吧,我说到你的伤心处了吧,你若再敢拿羽儿来威胁我,我就跟她一起毁了你的羌国,我才不在乎这个太子之位。” 轩胤帝终究没打的下去,而是无力的放下手,往院子中走去,迎着北风看着院子里东倒西歪的侍卫,一股苍凉的感觉从脚底涌上了心头,有气无力的声音中听得出懊悔:“不是你父皇乱情,是这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我也没想到她们会打你的主意,这么多年你......吃苦了!” 轩胤帝从来没说过如此至情又懊悔的话,低头在沉思的华凡多少还是有些惊讶,徐徐抬头看向父皇的背影,又听到他说:“花羽田不是好拿捏的,凭你这温吞吞的手法,一辈子都追不上他,朕看觊觎她的人一定很多,你若不早下手,好白菜都得让猪拱了。” 华凡看着月亮门的方向喃喃的说道:“晚了,她知道了武凌儿,还跟骄阳也交过手了,我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她吃味了,你没看出来她都不搭理我了吗?” 轩胤帝叹了口气:“为父的风范你是一点都没学到,她吃味了,证明心中还有你,只要你有诚意定能无往不利。” 华凡悻悻的说道:“您不是说我若不娶骄阳,定要毁了羽儿吗?” 轩胤帝踢了一脚地上的武引说到:“那是因为朕从来没见过她,现在见到了,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你的了,傲娇的丫头才有飒气、才能拿的住你!” 被踢醒的武引跪着不敢抬头,轩胤帝又踢了他一脚痛斥道:“要想活,就别在她面前逞强,你看她给我们父子面子吗?蠢货!” 武引也不知道是被刚才屋倒房塌的震动吓到了哆嗦还是疼的哆嗦,颤抖的回答:“奴才记得了。” 第243章 别气,我马上就到 轩胤帝走到月亮门处也看着羽田走去的方向,回身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样的丫头就得逮回来关上门好好的收拾,岂能容她在外边让人惦记着!” 说完甩袖离开。一直沉默的守在外边的胡炯看到轩胤帝走了,才偷偷的从一堆废墟中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土,不免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小丫头邪门歪道的东西真多,幸亏我机灵见她抬手扔东西,我就跑了,跑的慢点就死翘翘了。” 看着凡太子跟自己一样掸着身上的灰尘不免恭喜道:“恭喜太子哟,你和那丫头算是过了皇上这一关了。” “我本就不在乎他的意见,但是他认可了,就不会从中作梗,没人伤害到羽儿,我就放心了。” 说着,往花再扬所在的院子而去:“走,随本太子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 羽田在山的那边炸了太子府之时,轰隆隆的雷声同样惊到了山这边贺楚江的营地上空。 远处传来好几次轰隆隆的雷声了,六王爷贺楚元一边擦着剑,一边看着一直在站在沙盘前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的四哥贺楚江。 “四哥,刚才的雷声你听到了,冬雷可不多见啊!”贺楚元观察着四哥的表情。 贺楚江蹙眉眼光离开沙盘慢慢踱步到桌子旁,拿起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淡淡的笑:“一定是她生气了发脾气了,不知道是谁惹了她!” 贺楚江在羽儿被华凡带走后一直都没有笑过,本就因为火灾气氛分外沉寂的营地,因为贺楚江的冷面就显得更加的肃穆。 如今微笑看在贺楚元的眼里着实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四哥,羽儿被华凡带走了快一天一夜了,我们就这么等着吗?” 贺楚元是觉得四哥应该是很急的,但是却没看见有一点举动,是为何呢? “有筹码才能交换,去把崔婉儿带来,该她上场了。”贺楚江又回到沙盘前吩咐道。 贺楚元收剑入鞘领命而去,他就知道四哥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帐子里只剩下贺楚江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慢慢的坐到凳子上,手在杯沿上轻轻的抚摸着,喃喃自语:“是谁惹羽儿不高兴了呢?她在那边发脾气了呢!她会想到我吗?” 说着,嘴角微微的上翘,那个小丫头瞪大了眼睛,鼓着腮帮子的样子好像就在眼前“别气,我马上就到。” 崔婉儿是被一泼凉盐水泼醒的,断了的手指在盐水的冲激下疼她的直激灵,三九寒天没有给一向娇惯的她一点照顾,身上的棉袄被水浇湿后没多时就被冻的结了层薄薄的冰。 被带到贺楚江面前的时候,她已经冻的嘴唇青紫浑身哆哆嗦嗦,披头散发的跪在将军对面的地上,被打折的手指藏在袖子中看不出伤势。 帐子中的温暖让她慢慢的缓过劲儿来,稍微清醒点之后抬头看向上首的将军,泪眼滂沱跪着喊着:“将军,饶命啊!” “哦?饶命?你犯了什么让本将军必须处死你的罪吗?”贺楚江吹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轻轻的抿了一口,好香甜啊,这煮茶的水,是小丫头在将军府的时候老七从她那里抢来的,用一个透明的瓶子装着,被他拿来煮着泡茶喝,一点杂味都没有。 此时那小丫头在干什么呢......? 贺楚江发现只离开了这一阵子就好像是一辈子了,她是不是也能这么觉得呢,肯定不能,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她心里谁都没有,只有她爹。 崔婉儿看着自己心中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用这么冷冰冰的话问她,而且是明知故问,心中不禁暗讨论:将军早就知道她来此地的目的吧,难道......? “敢问将军在病帐里传话给婉儿要除掉贺二的命令,是假的吧,那人是将军的人吧!”崔婉儿希望他否认,希望他因为她错怪了他而大发雷霆,然而她想错了,因为贺楚江笑了,笑的很诡异也很冷血。 “是不是本将军的人,你不也做了吗?”崔婉儿悔恨的泪已经像是开闸的水库,原来一开始他就计算好了,她来到他身边就是自投罗网,一只大大的网等着她自己掉进来,而自己还自得其乐,极尽所能的表现自己,甚至还跟他讲条件,真是不自量力呀。 “将军你怎么可以这样,婉儿只是喜欢楚江哥哥而已,这难道是错吗?”崔婉儿此时并不是说假话,她真的从小喜欢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她爱惨了楚江哥哥,这有错吗? 上首的贺楚江“当啷”一声放下茶杯,清脆的声音在平时听起来是悦耳的,可是在此时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是催命符,因为谁都知道将军不高兴了。 “崔婉儿,本将军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叫我哥哥,你是不是想死的早些?嗯?”带着质问的尾音,崔婉儿觉得这张催命符已经贴在自己的脑门上了,连忙哭着磕头赔罪:“将军,是婉儿冒犯了,将军饶命啊!” “呵呵,你不只是喜欢本将军吧,你还喜欢太子,不惜借用给本王送药草的机会替太子运物资给羌国,本将军说的可对呀,太子知道你如此滥情吗?” 本来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崔婉儿一下子把哭声憋了回去,她惊慌的看着贺楚江:他真的知道了。 崔婉儿不禁呵呵的冷笑了起来,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他是将军啊,14岁助当今圣上夺嫡,征战沙场十余年,她只是一个家宅小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爹爹竟然自作聪明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搞手段,真是找死的节奏啊! 可是,可是这也因为爱慕他呀?想到这里崔婉儿泪流满面:“将军容婉儿说句真心话,事到如今婉儿知已经无力隐瞒,婉儿做这些也是因为喜欢您呀,这件事情不是婉儿来做,也是别人来做,这是婉儿唯一能接触到您的机会,也是能在后宅中冲出重围最好的机会呀!” 崔婉儿哭着趴在地上,这几句到是有几分真言,可是别说几分真言,即便都是真言也未必能打动对她不感兴趣的贺楚江的心,就像是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 第244章 想她有什么用,她又不想我 贺楚江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又轻轻的嘬了一口,觉得实在太清新,不知道是茶好还是水好,于是给旁边的茶杯温了杯了,又续上,指着那茶杯对一旁的六弟道:“你尝尝,七弟从那丫头手里弄出来的好东西,让我给抢来了。” “哦?那丫头手里的好东西可不少。”贺楚元的茶杯还没到嘴边就觉得不同:“四哥,这水一点水碱的味道都没有,好啊,泡出的茶味道都不一样呢!” “是啊,边疆的水质硬,泡不出好茶,这水好像叫矿泉水的,是七弟说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似乎全然把崔婉儿给忘记了。 崔婉儿的手隐隐做痛,身上冷的直哆嗦,心讨再任那二位继续聊下去,自己不是疼死就是冻死了,于是怯生生的道:“将军?将军,婉儿的手再不医治就......” 聊着天的两人好像这时候才想起她,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跟六弟聊天贺楚江听到她说到她的手指,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贺楚元马上握着手中的茶杯,站起来离开的远远的,别伤及池鱼。 “你的手?你伤了她丫鬟的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想治你的手?” 崔婉儿不敢置信的看向贺楚江:“可是.....可是将军,她只是个丫鬟啊。” 贺楚江轻扯嘴角讥讽的看着她说道:“丫鬟,也是她的丫鬟,岂容你擅自欺凌。” “啊?”崔婉儿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不如一个丫鬟,只因为那是她的丫鬟。 十指连心的疼痛已经不允许她嫉妒了,崔婉儿也已经顾不上形象,不住的给贺楚江磕头:“将军,婉儿知道错了,给婉儿找个大夫治治吧,十指连心,我真的好疼啊!” 看着仿佛是置身事外的将军,甚至将军起身闲庭信步的走到炉火旁亲自开始烧水,然后与贺楚元一起坐下来讨论水的问题。 崔婉儿咬咬牙说道:“将军,婉儿知道您要听什么,只要您能命人给婉儿看治,婉儿对将军的问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聊天中的兄弟二人听此话,彼此看了一眼心照不宣,贺楚元轻扯嘴角对门边的侍卫说道:“命人把老刘叫。” “还有花影,她得了她家小姐的真传,知道该怎么做的!”贺楚江适时的加了一句。 贺楚江好像特别愿意玩火,这功夫用炉钩子开始扒拉那些燃成了焦炭的木头像是想到某人嘴角不免上扬:“羽儿虽然偶尔有些胡闹在医术方面却是严肃的,刘成最近都被她调教的医术水平高了很多。那花影更是从小被她调教!” 贺楚元偷偷看了一眼四哥,调侃:“四哥是不是又想那丫头了?” 贺楚江只是微笑,幽幽的说道:“想有什么用 ,她是个没良心的,却是不想我的。” 话锋突然一转扭头瞥向地上的崔婉儿,面目瞬间转冷:“崔婉儿,你既然肯说了就证明你不是个笨的,本将军希望你言无不尽,否则,就继续砍下你的另一只手的手指。” 崔婉儿看着六王爷命令侍卫去找军医,方放下心来:“婉儿明白!” “好,本将军问你,随你来的六车药材,在路过黑山寨的时候怎么换成了装着女人家私的东西,那个满载的两车名贵药材哪儿去了?” 崔婉儿知道将军手眼通天,但是没想到这么具体细致的事情,他都掌握着,她的爹爹妄图瞒山过海的助太子勾结羌国人,真是不自量力呀。 “爹爹只是在黑山寨的时候,命我停留半日,什么都不用我管,我只负责等着就行,若有人拉走了几辆车,定会在前边不远的地方有几辆车补上,让我不用问,问也没人告诉我的。” 说完看着贺楚江棱角分明的侧脸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一味的用炉钩子勾着木炭,崔婉儿急忙哀求道:“将军您相信我,婉儿如今不可能骗您的!” “哦?是吗,你怕是当本将军是个傻子吧!”说着从火堆里扒拉出一块带着火的木炭,勾住木炭的缝隙处,“嗖”的扔到她的裙摆处,速度快的没容崔婉儿反应,她的裙摆已经燃起来,顺势烧向她的上身,吓的她用力的去拍打燃起来的火苗,嘴里喊道:“将军饶命,那些人留下一包东西在婉儿的包裹里,但是不让婉儿打开,说是打开必死无疑,请将军去婉儿的住处拿来便是了。” 贺楚江看着跳脚乱蹦的崔婉儿,大声说道:“来人,泼盆凉水给她。”非得让他动狠了她才说实话! 侍卫好像事先准备好了水一样,一盆凉水泼向她,衣服干了不久的崔婉儿这回又湿漉漉的了,颓败的坐在了地上,只见六王爷从贺楚江的主案下拿来一个包裹,她定睛看去正是自己刚才说的包裹,原来这东西早就在将军手中了。 崔婉儿哆嗦着哭道:“既然将军已经拿到这个包裹,何必又来试探婉儿呢?” “本将军试探你?你也配?本将军早就知道你不到黄河不死心,非得动狠了你才说实话!?” 贺楚江‘当啷’一声扔下炉钩子,声音大的吓得崔婉儿心都哆嗦,匍匐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道:“来换车的人只是说有人会来找我的,可是我都已经坐在这里了,都没人来找过我,我觉得是不是此人故弄玄虚,或者此人知道我没用了,放弃找我了。” 贺楚江从那包裹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是布面烫金的,方方正正的巴掌那么大,里边放着一个像是玉又不是玉的东西,比玉亮却没有玉石通透。 皇家子弟见多识广什么没见过,他却对这个东西很陌生,他递给了也上前看过来的六弟,说道:“继续说,本将军的耐心还有限,你若不肯多说,你就带着东西下去等着那人联系你,只要你还有命等就行。” “我说,我说,那人说这个东西很危险,告诉我不能乱动,而且,如果没人找我,就把这个东西放在一个离军营最近的歪脖子树的下边,自会有人取走,至于这个东西是干什么,他们真就没说呀,请将军相信婉儿吧!” 第245章 只有小姐能把断指接回去 崔婉儿已经不顾及形象的爬到了贺楚江的跟前,欲去摸上他的脚踝,被一边的六王爷用脚抵着肩膀踹开。 要说将军冷面无情,这六王爷可是个笑面虎,朝廷谁人不知道这六王爷也是个狠的,将军是里外都冷,而这六王爷可是外热内冷的人,君子谈笑间有几人能得他真心相待? 果然六王爷骂人都是笑着的:“崔小姐,你好狠的心,烧了我们的军营,企图烧死我们的病号,以图掩盖你根本不能医治疫病的事实,连个要死的侍卫你都不放过,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崔婉儿从来没想过自己从来到这里的路上就已经被将军盯上了,不免自嘲道:“狠吗?六王爷有所不知,婉儿姐妹四人我本庶女,母亲乃是一介妾室,如果婉儿不狠怎么能在众多姐妹中,给自己杀出一条路呢,后院里的争端不亚于朝堂。只要按照爹爹说的做,别说烧了几个帐篷的病号,就是烧了军营,婉儿也豁得出去。” 崔婉儿此时确实都豁得出去了,现在自己已经断了一根手的手指,把柄在将军的手中,不如老老实实的合作也许还能留条命:“将军,只要您能留住婉儿的一条命,婉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啊!” 贺楚江哈哈大笑起来,将军可很少笑,这样让崔婉儿心存一丝侥幸:是不是将军对她还是有恻隐之心的,也许借此机会能留在将军身边为将军所用呢!不想揶揄的话语却传来,让她的心都凉了。 “哈哈,本将军可不敢让你去刀山火海。现在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她都没正眼瞧过我。要是真让你留在身边,万一让她误会了,那本将军就更没机会了。那小丫头厉害得很,又嫉妒又不讲道理,哄她可不容易啊!” 贺楚江发现自己又开始想她了,想她不讲道理时候的咬牙切齿,想她医治患者时候的专心致志,想起刚认识她的时候,那个过肩摔还有她身上的冰莲花的香气......她调皮的装成盲人在他面前装腔作势的样子,还有打不过他的时候调皮的咬向他喉结的那一口,真是气人呢。 她所有的他都想,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也想他,她就是个没良心的定不会想他的,否则,怎么还不回来,一个华凡能圈的住她?她是不是舍不得那个青梅竹马了? 将军说的“小丫头”应该就是花羽田,崔婉儿发现刚才还对她厌恶之至的将军,在提到那个花羽田的时候却满眼都盈润着柔和的光,时而微笑、时而狠厉,看得六王爷也觉得四哥是有点傻了! 贺楚元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四哥?你在想什么?” 沉浸在对羽田的笑嗔怒骂中的贺楚江醒悟过来摸摸眉心,最近总是不能集中精神。 “四哥在想羽儿吧?!”贺楚元从来没看见过四哥这么魂不守舍过,自从羽儿被华凡劫持走之后,四哥虽然一直沉默寡言,但是他看的出四哥经常发呆。 贺楚江看着炉火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侍卫禀报刘成和花影来了,进来之时,还没来得及给贺楚江行礼,花影就冲向地上的崔婉儿一个嘴巴扇过去:“妈的,你打折花梦一条腿,我打死你!” 说着又一巴掌扇过去,刘成赶紧拦住了她,拉着她给将军施礼,贺楚江挥挥手:“给她看看,别让她死了,留着还有用呢!” 地上的崔婉儿已经被花影的两巴掌打的鼻孔出血,听到将军要留她一命,也不顾上反击花影赶紧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血淋淋的娟帕打开,里边赫然躺着四根手指,刘成在看向她的断指,除了大拇指是完整的其余四指齐刷刷的在手掌根处被斩断。 一看就是被刀砍下来的,刘成没有接过来那个血淋淋的包裹,而是仔细的看了看那断手的横截面说道:“恕我直言,崔小姐这手指是接不回去了。” “怎么可能,你是从太医院出来的啊,不是左右院判都来了吗,让他们来给我治,快去找他们来呀!”崔婉儿急的已经乱了分寸,她如何能命令得了刘成? “左右院判?你还有脸说,你烧了病帐里边患病的战士,可怜有些病重的都没跑出来。你这女人真狠啊,我家小姐好不容易把他们治好了,你一把火给烧了。你还想找院判?他们都忙的不可开交了,谁有时间搭理你,你自作孽不可活。”花影气的指着她,恨不得再揍她一顿。 崔婉儿声嘶力竭的爬向贺楚江:“将军,您就帮帮我吧,也许院判能有办法呢!” “我劝崔小姐断了个想法吧,这天下能接上断指的还真没听说过,微臣在太医院呆了那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刘成其实听说过花再扬是可以的,但是也只是听说,如今花在扬都是昏迷的,也别提真假了。 “呵呵,老刘你错了,这天下真有人能接上。”花影冷冷的讥笑。 “你不会是说......羽田小姐?”刘成惊讶的若没有眼眶,眼珠都得掉下来了。 花影一改刚才的气愤,信步的走到桌子旁放下药箱,摸着药箱上的“花”字,不耐烦的说道:“是的,只有我家小姐有这本事。将军,她的药还用上吗,上了也没用,反正那手已经废了,没有我家小姐谁也接不上它。” 谁都听的出,花影的话满是骄傲。 “如果没事,将军奴婢能不能去病帐了,那里需要人啊,这个人渣就交给老刘吧,反正他还口口声声的叫人家崔小姐呢!” 花影狠狠的瞪了刘成一眼,这个没立场的家伙,枉费小姐对他那么好。 刘成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为自己解释:“教养使然,教养使然!” “你是说我没教养呗?”花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老刘就要开骂。 “行了,都是你家小姐把你惯成这样,无法无天,不用你了,你去报账吧!” 若不是贺楚元出来打断而来花影的话,说不定花影炒豆子的嘴,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第246章 她眼神好着呢! 花影吓的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背着药箱就要走,刘成过来谄媚的说:“花影啊,你看把小姐的药和纱布留下点行不?我现在用惯了小姐的东西呢。” “不行,她打折了我姐的腿,小姐的东西矜贵着呢,我干嘛给她用?再说,小姐的东西一向都是千金难求的,你用惯了就得给你用?你真不知羞耻,去,去......” 花影推开刘成,想要小姐的东西,做梦!这花影对羽田的东西有天生的执拗,从小羽田的东西一向都是花影看护着,她说不给,谁也拿不走。 无奈刘成求助的看向将军,贺楚江则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六弟,贺楚元心领神会走到那药箱前也摸着那个“花”字:“你是想你家小姐了吧?!” 一句话说的花影破防了,眼泪鼻涕的往下流点点头,说:“嗯,小姐身体不好,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她任何时候的沉睡都可能醒不过来的。” 说到这里,不仅贺楚元就是贺楚江也仿佛心脏被狠狠的击打了一下,老刘情不自禁的问:“我也发现小姐总是嗜睡,有一睡不醒的危险吗?” “有这个危险,其实小姐很本事的,就是谷主不让她用而已,因为她每次力竭之后都会沉睡,我们都很害怕,所以谷主是不让小姐出诊的。还好是被凡哥带走了,要是被别人带走就危险了......” 花影自知说了错话,偷偷的瞄了一眼将军,自己怎么能在将军面前提凡哥呢,她是找死的节奏啊。 贺楚元沉浸一会儿,劝说道:“你帮着刘成给她把伤口处理一下,我们留着她还有用,也能帮到羽儿,她是我们的妹妹,我跟四哥都有分寸。” 既然都这样说了,花影虽然还有些不情不愿也只能照做,虽然六王爷没说具体帮得到小姐,但是小姐确实是六王爷的妹妹,何况将军娇惯小姐,大家都看的出来。 花影只能又把已经背到肩膀上的药箱重新放在了桌子上,不经意间看到旁边的敞开的细绒盒子,里边赫然的躺着一样东西:“咦?” 贺楚元眼疾手快一把盖上那丝绒盖子,大掌罩在了上边,说:“这个跟你没关系,你且帮着刘成去。” “六王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它怎么跟奴婢没关系呢?那是我家小姐的东西呀,怎么在六王爷这里?” 花影说到后来已经有些激动了,伸手到腰间取鞭子,偷拿小姐的东西,那还了得? 却听到贺楚元惊讶道:“你说这东西是羽儿的?” 话是问花影的,头却转向了已经往这边走来的贺楚江。 贺楚江的惊讶同贺楚元一样,只是他什么都没说却是看了一眼花影伸向腰间的手喝令道:“放肆,你总这么冲动如何能保护好她?都是她平时对你们太仁慈,才把你养的有勇无谋,光有忠心有什么用?!本将军这里有她的东西,奇怪吗!” 花影吓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放下了腰间的手,垂头看着地面,是自己太冲动了,将军这里有小姐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可是...... “可是......可是那是小姐丢的东西呀,丢了的东西怎么能在将军这里呢?难道将军在小姐那里偷的?”花影在喃喃自语。 吓的刘成掐了她一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将军怎么能偷小姐的东西?你傻了吗?” 疼的花影呲牙咧嘴来回的磨搓着被刘成掐的地方:“你掐我干什么,本来就是吗,我们找了好久的东西都没找到的东西却在将军这里.......你掐我干什么。” 刘成摇摇头再没搭理这个缺心眼的,赶紧躬身对将军说道:“将军啊,花影自从小姐不在身边之后,就精神恍惚了好像是个缺心眼的,您......您大人有大量.......” 看着将军的脸色不好,刘成真是不敢再说下去,心想这花影怎么能说将军偷了小姐东西了呢,这回花影难逃一劫了。 花影还是有些不服气,嘟囔:“我说的都是实话,小姐从来都不骗我们的,但是好像也不能是将军拿的,因为这东西丢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将军呢!” 花影都嘟囔完了,才醒悟到自己先前说了什么缺心眼的话,吓的“噗通”跪下来,诶呀吗呀,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呀:“将军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将军饶命啊!” 将军不是脾气好的人,平时若谁这么冒犯了他必死无疑了,就在刘成以为花影不死也是要生不如死的时候,贺楚江却好像没听到花影的话,又打开了那个盒子,拿起来端到花影面前问道:“你看仔细了,到底是不是羽儿的东西。” 花影吓得连连摆手“将军啊,这个东西可不能乱动啊,一个不小心就能爆炸啊,这个东西是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久才拿出来的,然后就带着我们去后山,直接把后山蹦了个大洞,至今那个洞还在,小姐在那里养着蝙蝠呢......” 花影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凡哥说过,小姐的事除了他们几个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好了,别说了,本将军再问你一遍,你可是看仔细了?” 贺楚江又问了一遍,这事非同小可,怎么京城里有羽儿的东西,而且这个东西的威力还这么大,是不是羽儿已经被人盯上了? 本来很自信的花影被贺楚江这么一较真儿,也有些怀疑起来,于是借着将军的手又仔细的看了一眼盒子的东西,良久抬头说道:“奴婢还是劝将军轻轻的把它放下,奴婢敢肯定这就是小姐的不会错的,因为小姐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我看管着,这里还有个芯子,当时小姐的眼睛不好,还是我替小姐放进去的,这里有个小印记,我都记得。” 贺楚江轻轻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又盖上了那个盖子,只听得六王爷贺楚元问道:“你也说羽儿的眼睛不好,她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花影一时哑言,这个问题他们都想过,但是小姐自小奇奇怪怪的事做的还少吗,她能说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下午就拿出了这个东西吗,六王爷和将军会相信吗? 她却不知谁不信贺楚江都会相信的,因为只有他知道她的秘密:那丫头压根就不是个瞎子,她眼神好着呢。 第247章 太子找过羽儿几次? 花影憋了半天低着头、搓着衣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贺楚江反倒轻扯嘴角一笑:“不知道怎么替你主子圆谎了吧,我看你是编不出来了。” 花影倔强的闭嘴一言不发,她是不会出卖小姐的,她是不会告诉贺楚江小姐会变戏法的。 贺楚江也懒得搭理花影,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再问下去,她也没一句真话。 贺楚江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杯问地上的崔婉儿:“给你这个东西的人,长什么样子,除了让你把这个东西放在歪脖子树下,还说了什么,你一并招来,否则本将军让你有来无回。” 贺楚江把手里的茶杯来回的转动着,须臾走到崔婉儿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把茶杯握在手心里慢慢的用力,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杯子被碾压破碎的声音,细如薄纱状的粉末从他的手指缝中悉数流了出来。 刚才花影他们的对话崔婉儿都已经听到,没想到那个东西是花羽田的,那个女子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那人一身黑衣,只是把这个盒子交给我,让我放在歪脖子树下,其余的真的什么都没说呀,将军你相信婉儿吧。” 贺楚江站起身,对花影说道:“把药箱里的药给刘成点,把她的手处理一下,别犯倔本将军可不像花羽田那么好说话。” 花影不舍的从药箱里拿出一应的药物用品,递给一旁的刘成,小声说道:“黄色的瓶子是消毒的,白色的袋子里是纱布,小姐直接就把消毒水倒在伤口处的。” 刘成反反复复的看着这些东西爱不释手,嘟囔:“说真,我在太医院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崔小姐呀,如今给你用了,是说你有服福气呢还是说你倒霉呢?” “什么倒霉,她是活该,我说给她用都可惜了,小姐这个东西矜贵着呢,太子去买了好几回,小姐都千金不换呢!”花影一把抢过来那个瓶子,转身换成小瓶的递给刘成。 “给她消消毒就行了,反正她的手也接不回去了。” “你胡说,我爹肯定有办法的。”崔婉儿听说手接不回去泪流满面。 “就那个崔院使?你做梦的吧,你爹要行,太子的伤怎么找我们杏林谷治呢?蠢货!” 听此贺楚江和贺楚元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贺楚江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刘成带着崔婉儿下去包扎。” 刘成知道这是将军有要事不想让崔婉儿听到,自是给门口的侍卫使个眼色,着几个人架着崔婉儿出去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花影,花影懵懂要跟上,却被贺楚元叫住:“花影留下还有事,刘成自己去给崔婉儿处理一下,要确保她没事,四哥留着她还有用。” 刘成点头领命而去之前,担忧的看了一眼花影,这个丫头虽然平时伶牙俐齿的实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特别这几日他跟这个花家的两个丫鬟都已经处出感情了。 花影的眼神中有些惊慌,那丫头也是害怕了吧,毕竟谁不怕将军呢! 花影一个人被留下,她简直要吓哭了,果然没有小姐护着,她就不是泼辣的花影,而是个普通的丫鬟,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处死、发卖......花影看着一言不发的将军有种头在铡刀下的感觉。 贺楚江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没有她护着你,你可想好了怎么回答本将军,否则,本将军想让你死都是分分钟钟的事,你可明白?” 人对未知的事情害怕通常是因为不确定性,当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死时候,花影好像就不那么怕了,因为小姐说过,死是一瞬间的事,生不如死才是痛苦的。 花影咬咬牙说道:“将军,要是问奴婢关于小姐的事,那您就直接刺死奴婢吧!” “哦?你倒是个不怕死的!你主子的事不用问你,本将军也知道的七七八八的。” 贺楚江觉得这小丫鬟的脾气真真的都是那丫头惯出来的,敢跟他这么说话。 花影不敢抬头但是暗地里还是松了口气,只要不问小姐的秘密就行。 看到花影没接话,贺楚江知道时机到了:“太子去杏林谷找过羽儿几次,去干什么?” 果然不是问小姐的,花影才真真儿的松了口气,回答这个有什么难的,小姐也没交代不能说。 花影明显的放松了,也敢抬头了,说道:“奴婢知道的就是一次,当时谷主还没有昏迷,还能出诊,太子好像是受伤了找谷主给看诊,但是谷主似乎是爱莫能助,是小姐用谷主的名义偷偷给治的!” “为何是冒着谷主的名义,偷偷给治呢?”贺楚元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花影嘿嘿一笑:“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谷主这几年都在专心的研究冰莲花根本没心思出诊,反倒是小姐技痒隔着屏风,悬脉医治。” 贺楚元点点头,表示省的,突然问道:“你不是说,羽儿的事你不能说吗,怎么又说了呢?” “因为这不是秘密呀,在我们杏林谷附近的老百姓哪有不知道花小神医的啊!只是小姐的身体不好,凡哥只允许她一天看十个人而已。” “哼,你主子倒是很听华凡的话!”贺楚江走到炉火旁,又拿起来炉钩子一点一点的扒拉着火苗,小小的火苗经这炉钩子的勾动“呼”的一下,火借炉风之势窜起来老高,像是炉子也会发怒一样吓的花影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 贺楚江看着那炉火接着问:“太子受了伤?是羽儿给治的?” “其实太子不是受伤了,是微服私访的时候得了急性阑尾炎,疼痛难忍呕吐不止,就是那个崔院使随行的,但是治不了,路过杏林谷找到谷主,谷主其实也爱莫能助,可是小姐说她有办法。” “什么是阑尾炎?”贺楚元问道。 “小姐说:阑尾炎就是盲肠炎,救治如果不及时容易有生命危险,至于什么是盲肠,我也解释不明白,反正奴婢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也不差多这一个了,但是那个院使好像明白点,吓的脸色都青了,呵呵要不是小姐救了太子,那崔小姐的爹也得跟着太子去了,哼!” 第248章 太子知道是谁救了她吗? 说到小姐的本事花影骄傲之势油然从心底而升,好像做手术的是她一样。 不料贺楚元突然“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大胆奴婢,竟然信口雌黄,当时羽儿还是个盲女,她怎么能做的了手术,你骗谁呢!” 花影“噗通”跪了下来:“六王爷要杀要剐随您的便吧,关于小姐的事奴婢只能说这些了。” 贺楚元确实觉得花影在胡编乱造,一个盲人能摸脉看诊实属正常,可怎么能做手术呢,因为他看见过羽田给华凡手术时候用过的东西,非常的神奇和精密,可不是一个盲人能操纵得了的。 贺楚江却放下炉钩子心中冷笑:她当然能手术了,那丫头就是骗子,她眼睛光亮着呢! “你起来说话,本将军且问你当时是不是你主子关上门来,谁也不让谁进,只有她跟太子在房间里?” 贺楚江的问话听似平静,其实像冰刀子一样的语气凉的花影的牙都要打颤。 “将军,虽然只有小姐跟太子两人在屋子里,可是太子当时已经昏迷了,你可别往坏处想小姐,小姐其实......其实很本事的。阑尾炎这种在别人手里能死人的病,在小姐手里就是小菜一碟。” 贺楚江伸手去拿茶杯,只摸到了茶盘哪还有杯子,不禁大怒:“倒茶,门口的人是死的吗?” 门口的侍卫吓的哆哆嗦嗦进来斟茶,心想:您老人家交代过的,议事之时任何人不得入内,谁敢进来斟茶呀。 但是将军好像不太高兴还是小心为妙,侍卫斟了茶,倒退的赶紧溜了出去。 刚有点心情放松的花影在将军一声暴吼之后,瞬间恢复了铡刀在颈的感觉。 贺楚江吹开飘在杯沿儿的茶叶,笑道:“是啊,你主子本事着呢,太子知道是谁救了他吗?”状似无疑的问道。 “开始的时候好像是不知道的,因为手术之后是小姐先出来的,太子被抬出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着,当时小姐非常的累,被凡哥抱着回了房,也没人提起这事。” 花影觉得这将军问的有些蹊跷。想了想又补充道:“当时我们也不知道是太子来了,是后来太子好了之后亲自带着礼物来找,我们才知道是太子的真实身份的。” 花影描述羽田是被华凡抱着的回房的时候,贺楚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茶杯和茶盘相碰的声音清清脆脆的。 “太子看到羽儿了吗?”贺楚元看着四哥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盖子没有盖严实,有茶水溅了出来,撒在了桌子上,于是开口替四哥问道。 “小姐当时就是在忙着做这个盒子的东西谁也不见,而且拒不承认是她做的手术,所以太子扑了空。” “是不是花凡替她建的?”突然贺楚江问道。 “是的,将军怎么知道的呢?当时小姐忙,小姐让奴婢看着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凡哥就替小姐去接见的,后来太子就走了。” 贺楚江冷冷的笑,花凡啊,还真有你的。 两国的太子就这么碰面的顺理成章了! 到底是因为得了阑尾炎见的面,还是为了见面得的阑尾炎呢?!那么聪明的小丫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善举让两国的太子成事儿了,被利用了都不知道呢! “那就是太子和羽儿从来没见过面,对吗?”贺楚元还要最后确认。 花影想了想,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说:“那天凡哥去见了太子,奴婢一直守在门口,后来小姐出来之后就带着我和花梦去了后山,用那个东西炸了个山洞。所以,奴婢敢肯定小姐和太子根本没机会见面。” “呵呵,但是他有机会知道杏林谷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贺楚江眯着眼睛,好像一切疑问都解开了。 “你好好回去照看花梦,你家小姐不久就会回来了。” 花影喜笑颜开一扫刚才的紧张,赶紧躬身作揖:“太好了,太好了,奴婢这就回去跟花梦说去,让她忍忍只要小姐回来,她的腿就能保住了。” 背着药箱要出去之前,花影站在门口回头恭敬的说道:“将军,那盒子里的东西,非常危险,你还是小心着的好,不能震动、不能有强大的外力碰到它,小姐一共就拿出来三颗,一颗在小姐自己那里,一颗炸了山洞,一颗丢了,它的威力大着呢!” “羽儿说是怎么丢的吗?”贺楚元问。 “是小姐自己弄丢的,那回炸了山洞之后,小姐特别的疲惫忘记了收起来就睡着了,等醒过来,就找不到了。” “嗯,你先下去吧!” 看着花影关上了门,贺楚元看向了四哥:“四哥,你看这事......” 贺楚江把手里的杯子连着茶水一起扔进了炉火里,一杯小小的茶水并没有撼动寒冬灼热的炉火,反而被火蛇无情的吞噬掉了。 “呵呵,好个华凡看似温和无害,其实没少利用和算计小丫头,这个东西就是他偷出来给了贺楚轩的。” 贺楚江想到那个纯良的小丫头着实有些心疼,她那么信任的人却在暗中一直算计着她,她若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哎! 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不知道会惹多大的祸呢! “可是,四哥既然他偷来了送给了太子贺楚轩,那为什么贺楚轩为什么又要还回去了呢?!” “呵呵,华凡看似温和实则不是个吃亏的主,他不会平白无故的给贺楚轩那么厉害的东西,一定是拿那个交换了什么!” 贺楚江一下一下的用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沉思良久。 贺楚元的疑问正是贺楚江现在想的问题,真是雾里看花,错综复杂。 贺楚江站在炉火旁看着刚刚被自己扔在里边的茶杯,缓缓的说道:“先不想那么多,让崔婉儿按照原计划把这东西放在歪脖子树的下边,看好了不要轻举妄动,人赃并获才是关键。” “四哥那羽儿那边......”贺楚元也随着四哥的眼光看向了那团炉火问道。 “花凡舍不得伤她,那丫头机灵着呢,再说你没发现黑土不见了吗,肯定是跟着去了,他倒是个忠心的。” 贺楚江淡淡的一笑,看样子当初默认黑土在她身边是对的。 贺楚元却不太乐观:“四哥,你不觉得那个黑土不是个一般人吗?我又查了一遍军营没几个人对他有印象的,都说是这次招兵才来的,平时不太爱说话,也没人了解他。” 贺楚江悻悻的说:“羽儿当时拍出了他胸口的一口黑血,他才得以活命。不管他是什么人,看的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只要他能保护住羽儿就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贺楚元点点头叹了一口气:“羽儿的身边真得安排人,否则那两个丫头都是没用的。” 第249章 人生若如初相见该多好 边疆的北风刮起来的时候一向是凛冽无情的,不管你是谁都要领略一下它呼啸时的威力。 羽田进到太子府里的最大的院子中,一眼就看见到了两棵白桦树间架起的秋千随风晃来晃去,熟悉的情景迎上心头。 三栋石屋被白桦树林围在中间,石屋前是个小园子,春天里种植的花草如今在寒风中已经寸草不生,却有根茎一半露在外边、一半藏在地里好像是做好明年开春继续发芽的准备。 这情形像极了自己石屋前的小园子。羽田环顾着四周,一片凄凉涌上心头,人生若如初相遇多好。 那个秋千连样式和大小甚至系扣的样子都跟山崖底的一样,好像是拷贝过来的,事实上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方一瓦都是从山崖底下拷贝出来的,一模一样。 触景生情中羽田努力的眨了几下眼睛,试图掩盖湿润了的眼睛,过去了都过去了,才几日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那个公子世如玉的人儿背着自己到处走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那个宽阔的后背曾经给过她那么多的安全感,她一直都以为那是独属于她的温暖,没想到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有声音在身后响起,羽田擦了一下滑落的眼泪没回头,直接奔着其中一间石屋而去,她知道后边是华凡跟过来了,而她根本就不想见到他了。 于哲也觉得这个环境好像是在哪里看过,一时没想起来,对身边的黑土说道:“我到处走走,你跟着你师傅。” 黑土自是知道于哲这是要确保周边的安全。 黑土看着那个秋千数眼,回头又看看迎风而来的华凡,转身跟着羽田进了石屋。 二人进来就看见温暖的石屋中最里边的床榻上厚厚的帷幔里有人躺着。 羽田刚刚擦干的眼睛又湿润了:“爹爹!”她急步走向床榻,从床的后边突然出来两个黑衣侍卫挡在她的面前,“当啷”一声利剑出鞘。 羽田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扬手“啪、啪”两下分别拍在二人的肩膀上,只听“当、当”两声剑鞘落地的声音,随之那两个侍卫的拿剑的手软了下来,耷拉在身体的两侧不能动弹。 就在羽田抬手拍向两人头顶百会穴的时候,身后有人喊道:“小姐,手下留人!” 羽田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手来看向身后,只见门口随着刚进来的华凡站在一起的还有个体格精健的小个子,只是几日不见怎么两鬓有些灰白了? “肖叔?!” 老肖颤抖着嘴唇连连摇手说道:“小姐呀,那是凡公子派来保护老爷的,不可伤啊!哎呦,我的小姐哟,你这眼睛能看见了?” 老肖激动的伸手在羽田的面前晃了晃,惹的羽田笑:“您可别晃了,再晃我又迷糊了。” 老肖赶紧放下手,又低头向羽田的腿看去:“这腿也能使唤了?” “能了!”羽田抬了抬腿,心里酸涩不已,这老肖可都是爹爹身边的老人了,是看着她长大的。 老肖擦着眼泪拉着花再扬的手哽咽着说:“老爷,你的心思没白费呀,你的心头血也没白流,你看看,羽儿都好了,你啥时候能醒醒啊!” 羽田问老肖:“肖叔,你怎么上这来了,我不知道在杏林谷都安置好了吗啊,还给爹爹留下那么我的药!” 老肖急的赶紧站了起来:“你们走了不久,我就发现老爷总是发低烧,我派人去了崖底你们都不在,没办法了我就想起了凡公子......” 老肖不再敢说下去了,偷偷的看了看华凡,羽田怎能不知道他们的小动作,呵呵冷笑:“你想起来凡公子是凡太子,于是你找到了他对吧!” 老肖惊讶的看向华凡又看向羽田:“小姐,你都知道了?” “是啊,都知道了,你们骗的我好苦啊!” 羽田看向床上躺着的爹爹面容惨白、身形羸弱,才几日不见就憔悴的像个枯槁的小老头,其实自己爹爹也就是四十几岁,羽田先疼的泪流满面,走过去跪在了床前:“爹爹,羽儿来了。” “师傅睡的很好,只是最近一直低烧,我尝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能解决,你看看有没有危险?” 华凡越过一旁的黑土站在羽田的身边,拍拍了她瘦弱的肩膀:“莫哭,师傅是能感应到的,你哭,他老人家该难过了。” 羽田回身拍向两个侍卫的肩膀处,只见有个牛毛针细如飘渺的落到地上,羽田看都没看,对黑土说道:“毁了它,以后这东西我自己也不用了。” 说完,回身给爹爹搭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华凡听着这样的话自知羽田的不快,可是该如何解释呢,牛毛针确实是自己给骄阳的,理亏的确实是他。 黑土捡起地上的牛毛针,对着站在一旁没有离开的侍卫的说道:“要不要把再针再扎回去,反正师傅也让我把它毁了,连你们一起毁了吧!” 两个侍卫胆怯的看向凡太子没动,华凡手背在身后给了个两个侍卫让他们下去的眼神,复又冷眼看着黑土说道:“本太子看你不是她徒弟,到像是个奴才!” 黑土不以为意甚至还好像有些骄傲的说道:“黑土既是师傅的徒弟又是师傅的奴才,只要在师傅身边黑土就愿意,凡太子有什么不甘吗?” 说着本来那在手指间的两个尖锐的牛毛针,瞬间被黑土握在了手心里,手握成拳,正好被回过头的羽田看到,惊呼:“疼!” 黑土听到羽田的惊呼举起了手:“不疼,师傅你看!”说话间,那刚刚被握在手心里的两根针变成了细沙子从他的手指的缝隙中流了出来。 华凡没有羽田的惊讶,平静的看着黑土:“你若是她的徒弟,本太子就是你的长辈,我们尚且有同门的情分;你若是她的奴才,就老老实实的做好你服侍人的本分,否则,你手里再流出来的就不会是沙子。” “哦?那就请凡太子让黑土领教一下,你能让我的手指缝里流出什么来。” 第250章 若我再领回一个师兄...... 眼见着二人就要打起来了,羽田很是挠头,生气的冲着二人小声的呵道:“你们吵什么,我爹病着不知道吗!” 说着也没管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而是抬起黑土的手看,大大厚实的手掌有着厚厚的茧子,一看就是个练武的手,张开后除了他用内力粉碎的牛毛针的残渣外,没有任何不同。 羽田觉的内力这个东西真是好神奇,她把黑土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两眼放光的看向黑土的脸:“你太厉害了,你以为别做我徒弟了,我做你徒弟吧,你教我这个,这是铁砂掌吗?我想学呢!” 黑土任着羽田握着他的手不撒开,微笑的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黑土不能做你的师傅,师傅若想学,黑土定当尽力教会师傅的。” “胡闹,女孩子学什么铁砂掌,今日师傅、明天徒弟的。”羽田回头看着一脸怒气的华凡,冷脸从他身边走过,来到桌子旁,对站在门口的同林说道:“去给我拿纸笔!” 同林在暗中见过羽田无数次,那时候的羽田还是不能看见的盲女,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如今突然被羽田指令了,真有种恍惚的感觉,怔楞的看向太子,见太子点点头,于是迅速在隔间里拿出拿出笔墨纸砚摆在了羽田的面前。 羽田看着弄了笔墨纸砚的同林冷冷的说道:“我指使你,你看他干什么,你觉得他会不让吗?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没少在我白桦林那里晃悠,跟个贼似的,当初我就应该让头狼吃了你!” 同林吓的差点跪下来,低头哈腰道:“小姐的聪慧真是无人能比呀!” 羽田铺平纸张抬头瞥了他一眼,拿起笔的一瞬间羽田自己有些怔愣,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么多年从来没在任何人的面前写过字,因为她是盲女。 莫名的羽田似乎有做错了事情的紧张,像是撒谎的小孩被家长发现了秘密一样。 看看,隐瞒事实的何止是华凡一人,谁的身上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哟,真是一步笑百步! 这时候熟悉的龙涎香隐隐的飘来,脚步缓慢而沉重,修长有力的手指拿起了松烟墨轻轻的磨了起来。 随着细细沙沙的石墨和砚台的摩擦声,羽田深深的叹了口气,尽量的排除杂念沾墨,吸墨,落笔,这是她第一次在华凡的面前亲自执笔写方子。 “桔梗、牛膝、枳实、柴胡、炙甘草、桃仁、红花、川穹、当归、熟地黄、白芍。”每写一味药华凡就念一味药,直到羽田写完,华凡跟着念完,在羽田落下笔的一刻,写着方子的纸被那修长整洁的手拿起来,举到面前抖了一下纸张,幽幽的话音传来:“认识师妹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的字,真是娟秀中有刚毅,横撇竖钩中笔笔有踪迹,练过的踪迹。” 最后一句话,华凡特意的强调了一下,“练过的踪迹”,是啊,一个从小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什么时候练过字呢? 如果这个问题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之前被华凡发现并且用这种语气责问,羽田一定会觉得愧疚,毕竟是自己骗了他。 可是现在...... 羽田一把抢过那张方子,轻蔑的瞄了一眼他说:“我说过,你最好别叫我师妹,我没你这师兄!” 一向好脾气的华凡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抢回了那张纸,幸好羽田拿得不稳,他抢回的又快,否则这纸非得被撕成两半不可。 羽田更气:“你干什么,还给我,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我的字就是练过了怎么了。” 华凡觉得自己的肺都气炸了,又拿她没办法,抖动着手里的纸指着她,声音颤抖:“你练过?你什么时候练的?这字的劲道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这得是十年以上的功底,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练的,你用哪只眼睛看着练的?” 羽田恨自己的大意,在贺楚江的营地这段时间习惯了摸完脉之后就写方子,花梦和花影有时候跟她不在一个营房,所以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但是自己刚刚习惯成自然了。 慌乱也只是一时的,羽田不多时就找回了平静,笑道:“凡太子不用激动,许你满山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只是知道我练得一手好字你就受不了了?那我若再领回一个师兄,阁下该如何面对呢?!” “你敢!”华凡涨红了脸,怒目圆瞪的看着羽田,羽田轻扯了一下嘴角,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好像集满了讽刺的味道,双眼似乎有些湿润,看到的华凡的心里酸涩酸涩的。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呢,前不久不就有人叫他师兄了吗?当时的羽儿也像自己现在这样心酸吧,突然他所有的怒气都没有,转而是心疼。 她眼中的湿润就像一把刀,割裂了他刚刚怒气满盈的心,她不需要再多说一句,他已经投降一把把羽田抱在怀里搂的紧紧的,摸着她的浓密柔滑的黑发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哄着小猫:“对不起,对不起,不哭,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我糊涂了都是我的错,那个武凌儿根本就不是我的师妹,你相信我!” 黑土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双手却是紧握的。 羽田轻轻的推开他,从他的胸膛里挣脱出来,仿佛没听见,拿过华凡手里的纸对着身后的黑土说:“牢牢记住这个方子,这是‘血府诼瘀汤’方,至于计量我找个时间教你,医家讲究传方不传计量,是因为计量是真正考验水平的地方,需要你勤学苦练才行。” 黑土接过那个方子欣喜的点点头:“黑土记住了。” 师徒儿聊着,一个教一个学似乎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凡太子,华凡幽怨的看着羽田,一言不发,羽田仿若不知道。 对黑土接着说道:“有个医学大师说‘久病必有淤’,我刚刚摸过脉象,我爹爹正是因为身体里有淤血才会低烧不止,所以,我要上山一趟。” “上山干什么?” 黑土和华凡不约而同的问了同一个问题 第251章 你承认还是我师妹不? 羽田无视二人的异口同声,从空间拿出一个剃须刀来,移步走到床边,“咔咔”的给花再扬刮起了胡子,一直躲在床脚不敢吱声的肖叔怯生生的问:“小姐呀,你上山干啥去呀,山上冷,你身子又弱,万一你在山上要是一睡不醒,可就危险了啊!” “爹爹的低烧是因为常年的放心头血伤了根本,气血不足又有血瘀,我这里已经有鹿角了,再配上一点雪狐的血做药引子” 羽田背过身去在空间里拿出两盒事先就拆掉包装的生脉饮递给老肖,她先拿出一支来说道:“肖叔,你学着我的样子,把这个盖子打开,然后把这里边的药水倒进我爹爹的嘴里,一天喝两瓶,早上一瓶晚上一瓶。” 羽田做着示范把一瓶药水倒进了花再扬嘴里,用手顺着他的喉咙把药顺了下去,又把刚才那个剃须刀递给老肖:“还有这个,每天晨起麻烦您给爹爹剃胡须,切不可不修边幅,病着也得体面。” 老肖接过药和剃须刀连连点头:“小姐放心,老肖一定能照顾好老爷的!” 羽田想了想走到华凡的面前:“我把爹爹交给你了,不管怎样当年也是他救了你,他终究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且当成我用感情绑架你了,替我好好的照顾他!” 华凡一把拽住往外走的羽田:“你也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他老人家是我师傅,你承认还是我师妹不?” 羽田叹了口气,终是软了下来:“说你不是我师兄的话也都是赌气任性的话,说说就算了,十年朝夕相伴的日子能因为你另有师妹就都抹掉了吗?” 如果抛开这么多年的超出兄妹情的部分,他们是师兄妹无疑了,也只不过就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妹,只她自己要求的多了,想想自己隐瞒他的地方也不少,彼此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她不是......” 羽田打断了他的解释,补充说道:“她是你的什么人,于我都不重要了,你我也就是师兄妹吧,至于你跟你父皇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也不会放在心上。” “为什么?因为我有一些事情瞒着你吗?我可以跟你解释的,况且,你也......”华凡没再说下去,再说下去怕是要互相伤害了。 永远不要试图挑战任何人的底线,羽儿可以挑战他的,因为他愿意接受且不在意;但是他不敢挑战羽儿的,因为羽儿在他面前其实一直是个谜,他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一旦触及到,触底反弹她真的能抛弃他。 “何况我也有事情瞒着你,对吗?你是想说这些吗?”羽田微笑。 随后抬眼看向门外的院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就因为这十年我们都竭尽所能的彼此维护着完美的关系,所以才会有如今的破绽百出,如今谎言堆积的多了,已是接不住了。因为一个谎言需要100个谎言去圆,就算是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样的关系也是太累了,还是做兄妹轻松一些!” “什么混账话!”华凡气急指着羽田:“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当年我知是你救的我,并不是师傅,师傅背着你怎么能腾出手来从那么多贼人手中救出我?” 羽田震惊的看起向华凡,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你当时不是昏迷了吗?” “我是昏迷了却不是傻了。师傅的医术高明武功却没那么高,而且在昏迷之前我看见你从师傅的背上打出一掌拍在那贼人的天灵盖。” 华凡说的没错,当时她也是刚刚穿越过来不久,随着花再扬去找冰莲花的路上救下了被围攻的华凡。 想想当时羽田也挺不容易的,要装瞎又要装着腿不好,又要隐藏着武功救下华凡,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华凡什么都知道。 “是我要求师父留下来当徒弟,背着你长大当你的眼睛,如果告诉你我是太子,你能用我吗,况且我还是异国的太子,再说我有脑疾之症,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能治好我,我就想有生之年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现在我们都好了,怎么关系就回不去了呢?你的心变了吗,羽儿?我从来没变过,是因为那个贺楚江吗,你才认识他多久啊,我们一起十年了啊!” 羽田的脑子有点乱,缓缓的坐了下来。一时间消化不了那么多的信息,只是轻轻的说道:“你莫要提到不相干的人,他是我外公一手带大的,他是我四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华凡上前一把攥住羽田的手高兴的问:“当真?你没骗我?” 羽田抬头看去尚且没说话,只听到身后的人说道:“凡太子别忘了,你还有个太子妃呢,我师傅是不会给人做小的。” 黑土的话像是一盘凉水浇到了所有人的心里,于哲毫不客气的拉开华凡,羽田也睁开了被抓住的手,华凡有瞬间的心慌:“羽儿......” 于哲一改暴脾气性情的拍拍华凡的肩膀:“凡太子,我姐是我父皇的的亲外甥女,是炎国的老王爷的外孙,做你太子妃都得斟酌一下,怎么能做小?你先去解决一下你的后院再来诉说衷肠吧!” 华凡回头看向黑土怒斥道:“贺楚江真放心把你留在她身边,呵呵,有他后悔的时候。” “好了,都别说了,我要去山上,于哲你照顾你姑父。” 于哲本来想说点什么,听到羽田又说道:“这里有你守着我才放心!”就这么一句话,打消了他所有的不甘心,无可奈何的笑笑:“你是把我拿捏的死死的,好的,我在这里,你且一定要小心!” 转身对华凡说道:“那问你个事,那个叫武凌儿的还活着吧,我要找她。” 一直看着羽田的华凡瞥了他一眼:“你找她干什么,还活着呢!” “呦吼,问问不行吗,她骗了我,既然都到了你们地界儿了,我得找她算账!你还想护着她?花羽田,我看还是那个贺楚江比较干净,人家身边除了一群爷们就是爷们,这个凡太子身边除了师妹就是公主的,你可擦亮眼睛。” 第252章 十年兄妹情且行且珍惜! 羽田瞪了他一眼,转身过去悄悄的拿出一把小巧的黑色的手把件一样的东西,拉过于哲的手,笔划着:“你手里没有趁手的武器,我定会给你寻个好的,你现在暂且用这个,这叫手枪,这个勾子,你一拉这里就有一粒子弹射出来,非常危险,你可乱瞄着人,你且是在危险的时候用,知道吗?” 羽田的手指一会指指这里,又指指这里就像讲课一样,给于哲做着讲解,嬉皮笑脸的于哲学起东西来,倒是很认真。旁边华凡和黑土也在认真的听着,看着羽田灵巧的小手在那个手把件上比划来比划去的,好像刚才凝重的氛围从来没有发生过。 临了羽田举起右手手握枪柄,左手拖住右手的手腕,微微眯起眼睛,枪指门外的秋千上的铁链说道:“于哲,你看好了,不要嬉皮笑脸,我的东西值得你重视。” 说完只见羽田勾动扳机,有东西从枪管里射出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那个铁链子上,只听“叮”一声的同时火星四射,被认为如今最坚实的铁链子应声被轻易的打断。 秋千一头怦然掉在了地上,华凡的心随着那“砰”的一声也仿佛沉了下来。 羽田吹了吹冒着烟的枪管,随后就像刚才瞄着铁链子一样,瞄向了华凡。 华凡看着眼前冷冰冰瞄着自己的人,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惊慌,但是那眼神中藏着滴血的哀伤。 羽田举着枪仿佛没看见他受伤的眼神,语气冷冰冰的问:“凡太子,你说我会不会一枪打中你?” 一直在院子外守护的胡炯早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已经站在门外喊道:“花羽田你莫要冲动,你打中了太子,是出不去羌国的!” 本是一句劝解的话,情急之中被他表达的稀碎,怎么听都带有恐吓的味道,胡炯真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羽田没有错过任何挑衅,但是手枪却没有离开指向华凡的方向,只是口中嘿嘿的笑:“胡将军真是枭雄啊,威胁起人来也是与众不同,让我弟弟送给你点东西,让你清醒清醒,小哲哲,把我给你的那个东西,扔出去,听个响,热闹热闹!” “好嘞,那你得再补给我一个!” 不怕事儿大的于哲伸手入怀,被炸了一回的胡炯当然知道他在拿什么,急忙喊道:“误会,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们师兄妹感情那么深,你那个什么枪的真打中了他,你也得难过的。” 这会胡炯的话说的声情并茂,于哲悄声的问羽田:“小祖宗,咱还听热闹吗?” 羽田没搭理他,举枪的手还是指着华凡,华凡沉默的看着羽田一言不发,四目相对间不知道谁扎了谁的心。 一直躲在床榻边不敢说话的老肖,此时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站在了二人之间:“从小连架都没吵过的人,怎么如今跟仇人一样了呢,啥大不了的事儿至于这样?” 有泪从华凡的眼角滑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羽田看到那滴落的泪,手骤然软了下来,胳膊要下落之际听到黑土叫:“师父?莫冲动!” 一声师父把羽田飘走的理性拉了回来,一句“莫冲动”,反倒让她清醒过来。 羽田咬咬牙坚定的举起了枪,仿佛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一样大声说道:“凡太子,你在我面前抱走了你的师妹那回记得吧!” 华凡滴落了泪之后表情更加的木讷,只是盯着她看不回答。 于哲却说道:“就是那个让你烧了头发的那女的吧,她是个骗子,她冒充你,还说救我的是她,还让我去杀了你呢,幸亏我没上当,你找她干什么!” 老肖急的赶紧冲着于哲摆手:“您是我们夫人的侄子吧,您可别跟着起哄了,这都快打起来了,要是老爷醒来知道他俩打起来,指不定多伤心呢!” 于哲嗤的一笑:“打呗,谁娶了我姐,我都是小舅子,我才不怕!” “你只能是我小舅子!”华凡突然说话了,抬手握住了羽田端枪的手,往自己胸膛的方向拽了过来,那双大手温热又有力,那双看着羽田的眼睛不再有悲伤,只看得见倔强:“如今的你竟能用这么夺命的东西对着我,可想而知道,你恨死了我。你想问什么就问,我若回答的让你不高兴,你就让管子里的东西打进我的心上,你问吧!只要你高兴!” 羽田拿枪的手有些颤抖,想说话的嘴也颤抖,但是有很多事情,还是问清的好,问明白了自己放弃的也就彻底了,不给自己回头机会也是一种跟自己的和解,让这段没有开始的情分也有个合理的去处。 羽田从华凡的手里挣脱出自己的手来,把枪递给了于哲,用眼神警告他,于哲吓的赶紧收好了枪,讨好的笑笑,他知道自己的嘴贫是挺惹人烦的。 羽田收起枪的同时华凡暗暗的松了口气,胡炯干脆靠在了门框那里好像是没了筋骨的泥。黑土微微的皱皱了眉头。 且听羽田平静的声音响起:“你带走了武凌儿那次,我重了剑伤,进了一个山洞,历经千难万险才在于哲和贺楚江的保护下逃了出来,头狼死在了山洞里,在那洞里的龙骨堆里,我发现这个东西。” 说着羽田把椭圆形的黑色尾部带着一根绳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指着它对华凡说:“这个,你不陌生吧。我在洞里发现了这个。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东西跟牛毛针一样,只有我有;而跟那牛毛针的去处一样,我也只给了你,我想问,它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华凡惊讶的问道:“你哪里找到的?是你给我的那个吗?” 听到华凡的问话,羽田觉得很好笑:“难道你觉得我会我自己手里的东西,在这里跟你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说着,羽田又拿起那个东西,指着那东西的尾部的数字说道:“这个是3,是这个东西的编码,我忘记告诉你的这个武器是有编码的!” 羽田冷冷的接着:“无妨,你不承认也好,就当我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那你能把我送给你的那个拿出来,我让我再看看吗?” “我......”华凡,有些语塞,这个确实是羽儿送给他的那个,他该如何解释? “这点事儿你解释不了,你觉得你配谈'心悦于她'这四个字吗?我能承认你是我师兄尚且念在我们相处十年的情分上。你在我身上浪费了十年的光阴,我也救了你两次命,我们就算扯平了,再别提师兄妹以外的事了,也别在利用我,十年兄妹情且行且珍惜,” 第253章 凡太子的念想 华凡低头看着地面不做回答,那神情看似平静紧咬的两腮却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他......压抑着胸中汹涌澎湃的情绪! “羽儿,你不知我的苦......,我也并非全然的利用你,我不相信你全然不知道我对的你的心......!” 华凡还是没抬头,他不敢抬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羽儿对他失望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曾经都是对他的欢喜呀! 羽田呵呵一笑,承认就好,承认了至少证明态度是对的,狡辩的结果对于她的性格来说,两人的关系就有可能到了冰点,兄妹情都可能没有了,聪明的凡太子呀! 黑土走到羽田地身边轻轻的说:“师父,我们还上山吗?趁着天亮启程吧,早去早回,师爷还等着咱们的药引子呢!” 羽田点点头,对华凡说道:“师兄,我爹就拜托你了,等我取到药引子就带我爹走。” “咳咳”,华凡咳了一下干燥的嗓子说道:“我跟你去。” “不用......” “这里的山路,我比你熟悉,哪里有雪狐,我也知道,师父等着用药,不能耽误,走吧!” 在羽田要拒绝的话没说完之前,华凡解释的非常清楚,羽田一时无法拒绝,确实华凡往来两国的边界十年,比谁都熟悉这片山脉,没有比他更好的向导了,想此她再没拒绝。 在华凡去交代手下事宜之际,羽田拽过于哲:“你老实点,我知道你跟那个武凌儿有点过节,不管怎样,你报仇不在一时,我不在的时候你一样要照顾好我爹爹,等我回来,随便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行不行?” “那你把这个东西给我吧,你同意我就答应你!”于哲仗着身高臂长,一把搂过羽田的肩膀晃来晃去的,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人撒娇的样子,羽田真是无可奈何:“你这么爱撒娇,你媳妇儿知道吗?” “我还没媳妇儿呢,你若嫁不出不如从了我,咱们亲上加亲。” 交代完手下的华凡回头瞄着于哲,一根牛毛针打过来,被于哲躲过,看着被射入柱子里的针,不禁讥笑道:“省着点用吧,这针以后都轮不到你用喽!” 看着混不吝的于哲,羽田一脚踢在他的腿窝处斥道:“别总说亲上加亲的话,咱俩是近亲,我嫁谁都不能嫁给你。” “为啥?”于哲跟在往外走的羽田身后,穷追不舍。 “因为,近亲结婚生的娃会畸形啊,就是不健康的意思。”羽田已经走到月亮门处,于哲还跟着。 “那咱俩只在一起睡,不要娃,我搂着你睡就行。”于哲拽着羽田的袖子不放。 “滚回去!”羽田甩手挣脱他的狗爪子,气急大喊。 “好的!”于哲往回跑,撇着嘴笑,挨骂也好幸福呢! 黑土微微瞥了一眼于哲被骂走的背影,面无表情。 在羽田看向他的时候,他不免心中一紧,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在她身边已经有些时日了,可有些时候他就是不经意间的紧张,特别是她若突然的跟他说什么话,只要是眼光能交汇的时候,黑土都会这样心砰砰的跳。 不知道这样一个瘦弱的小丫头到底哪里能惊的他如此的战战兢兢,没来由的,让他说话都小心翼翼,就怕她不高兴,她在他的心里就像个易碎的娃娃,他总想把她捧在手心里,那样才安全! 怔愣间,羽田轻轻的拍了拍他:“黑土,你怎么了,看着我怎么发愣呢?!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黑土被拍着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笑,真就伸手在羽田的前额头上拍了拍:“这里落了飘雪,好看!” 羽田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头发笑:“没关系,师傅的美无处不在!” 黑土很想摸摸她一笑起来就深陷的酒窝,终究是没敢,自己不求别的,只求在她身边就可以,任何冒犯的行为都有被撵走的危险,黑土是这样觉得的,他宁可忍着触碰她的冲动,也不会冒那个险,不在她身边那是对他的莫大的惩罚。 “黑土,你跟肖叔去厨房拿点吃的,我们可能要在山上过夜了,你顺便也吃点东西,我去给爹爹再针灸一下,你准备好了,来找我!” “师傅不饿吗,我们一起吃点不可吗?师傅太瘦了!”黑土莫名的觉得不放心,她不饿吗? “嗯,你先去厨房准备上山吃的东西,晚上我在山上吃,快去!” 黑土是在羽田的催促下走的,她说她馋烧鸡了,她说让他准备几只,别忘记带点酒,她很能喝,抓了雪狐之后在山上取暖的时候喝来最舒服! 有什么事情比满足师父的要求更重要的呢? 黑土跟着肖叔去厨房的路上看到了石屋后边有个人为的建造出来的类似山洞的小石屋,不禁好奇的问道:“肖叔,太子府邸怎么还建个山洞?” 老肖本就慈祥的笑面,看到这个山洞笑的更是喜庆,扬扬手无可奈何的说道:“你是不知道你那师傅小时候有多离经叛道,她呀,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杏林谷啊,把山炸了个窟窿,那地呀都跟着晃啊,那山上的石头啊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把谷主在山下种的药草都给砸坏了,谷主罚她在山洞里跪了一天,凡太子哪舍得她师妹挨罚呀,就陪着她跪,两个人就都被谷主罚了,你师傅经常被罚跪,凡太子就经常陪着跪,杏林谷的山洞口啊,经常看见两个跪着的影子,哈哈,这两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后来,他们两个人带着花梦和花影那两个丫头在山洞里养上了蝙蝠,种了木耳,凡太子仿造他们杏林谷地山洞建了个一模一样的,哎!” 本是说的正乐呵的地方,突然又叹了口气,发现黑土看着那个山洞一言不发,以为他好奇里边,于是拍了拍他:“不用看了,仿的就是仿的,蝙蝠只有你师傅能养,那木耳啊,也只有她会种,你师傅若不来,那也只能是凡太子的念想,这两孩子,从小到大没红过脸,怎么这么几天就闹那么大的矛盾呢,年轻人啊......” 第254章 你如此的利用她 黑土跟着肖叔的后边往灶房走,听着他在前边絮絮叨叨:“小两口啊就是这样,打打闹闹,当年啊老爷还是少爷的时候,跟少奶奶也是这样......嘿嘿!” 老肖定是想起了旧时光笑颜颜开,黑头却听着"小两口"着三个字冷声的说:“没听师傅说跟凡太子定亲” 老肖和黑土二人来到灶房的时候,管事的已经早早的等在门口,老肖上去说了两句什么,那灶房管事的殷勤的点头哈腰回身去准备了。 老肖这才倒出功夫来回应黑土:“小姐早晚要许给凡太子的吧,有什么比青梅竹马的感情更牢固的呢,他们十年啊,天天在一起,特别是凡太子对你师傅宝贝着呢!” “吃饭他喂饭,睡觉他哄着,走路他背着,惹祸了也是他担着,即便后来老爷找来了花影和花梦照顾小姐的生活,那有些事情也都是凡太子亲力亲为,疼的紧啊!你说小姐不嫁他嫁谁合适呀?!”老肖笑眯眯的唠叨着。 黑土却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灶房管事的拿了一个大包递给了老肖,老肖接过来念叨:“你们办事是真快呀,这么一会就准备好了。” “肖管事的,刚刚太子差人来嘱咐的时候,我们就准备好了,您老拿好喽!” 沉默着的黑土听到此话转头厉声问那管事的:“太子已经着人嘱咐过了?” 那灶房管事连忙答道:“是啊,小的可没敢怠慢啊,要不你们再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黑土摸了摸老肖抱着的包裹,若有所思的问道:“我师傅说,要喝酒的,你们怎么没拿酒?” 老肖笑了:“你没听错吧,你师傅从来都不喝酒的啊,她身体不好,容易嗜睡,怎么能喝酒呢......” 此话印证了刚才黑土的猜测,果然她是骗他的,还说要她撇下他走了,说好的走到哪里都带着他的,怎么可以食言呢?黑土的心痛如刀绞。 黑土飞也似的跑回花再扬所在的石屋,进得石屋里哪还有羽田的影子,于哲小心翼翼的擦着羽田给她的手枪,抬眼看看了黑土和刚刚迈过月亮门儿来的华凡,此时换上轻便装束的华凡背着包裹手提长剑,看样子也是刚刚准备好来找羽田的。 于哲冷冷一笑:“都来了?她早就走了。” 黑土转身就要追出去,只听身后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有物擦着他的耳边而过,打在了院子里的一棵白桦树上,那白桦树的树干像是开了花一样,绽放在黑土的面前。 黑土回头凶狠的看向刚刚放下手枪的于哲,说道:“她给你的东西,是让你打她的徒弟的吗?” 于哲不屑的一笑:“怎么,人后就不叫她师父了?还是你压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随后,又看向也要走出去的华凡说道:“我劝凡太子也不要去了,没看出,她是不想你们跟着吗!” 华凡脚步稍停顿,又提步要走,于哲在身后继续说道:“这丫头给的武器,需要好好练练,打偏了就能要人命呢” 华凡缓缓的转过来看向身后,只见于哲右手抬起了那把枪,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在看着他笑:“凡太子,你说我能不能打到你的胸口喘气的地方?” 华凡眯着眼睛看向于哲幽幽的说道:“我都你发愁,你打死了她的师兄,该怎么跟她交代呢?!” “替她消灭一个利用她的人,她应该高兴吧!”于哲挑挑眉毛。 “即便是个利用了她的人,那也是跟她共同生活了十年的人,一个她在乎的人,信不信你打死我,她必定跟你老死不相往来”华凡也冲着于哲挑挑眉毛,还顺便带着微笑。 那微笑中有对于哲的嘲讽,也有对自己的自信。于哲看不得他自傲样子,讥笑道:“我是不敢打死你,我是怕她恨我,可你也别得意,有人比我敢,我看那贺楚江就很敢。” 提到贺楚江,华凡千年不变的笑容僵在脸上,于哲看着却很是舒心。 “我劝你别拿自己当盘菜了,你如此的利用她,你以为她傻吗?她那性子的人,若如往昔一样在乎你,这时候应该在你的背上,缠着让你陪着去吧,如今呢?你、我都不是她想带在身边的人,哦,对了,还有他!” 于哲用下巴指了指黑土:“还有你,你不是她的宝贝徒弟吗,怎么也没带着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家丫头的事,让她警觉了,你完了,没机会了,收起你的小心思吧!” 黑土转身就走,全然一副不在乎他说的话也不在乎他是否开枪打死自己的架势。 华凡看着远去的黑土,回头讥笑的对于哲说道:“老老实实的照顾好师父吧,她最在乎的人是躺着的那位!” 于哲气馁的放下举枪的手,摸摸还有余热的枪管,喃喃的说道:“要你有什么用,谁也没吓唬住!” 于哲说的很对,羽田谁也不想带,支走了黑土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爹爹,毫不迟疑的离开了。 她有能力自保也有能力独立做事,身边真真假假的人太多,她雾里看花已经分辨不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也许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错的,人和人之间最长久的关系就是价值交换。 华凡发现了她的价值所以在她身边十年,往后的日子谁知道是真心还是继续利用她呢,她觉得那个师兄已经不能再提供给她安全感,如果要价值交换的话,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提供给她等量的价值的,案板上的肉永远都是她自己。 黑土很神秘了,越是神秘的越让人没有安全感,从轩胤帝进得屋子来,他没禀报开始,她对黑土的怀疑就已经开始了,她搞不清他的来路也看不清他的想法,只知道这是个很危险的男人,而他就在她身边。 在这些古人面前,羽田觉定自己的智商不太够用,当时她以为他只是个想跟着她学医术的人,从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事情,会有复杂的故事。 时光可以倒流吗,有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第255章 空间是随身携带的避难所 都说现代社会是钢铁森林,人情人心均是淡薄,然而那里至少人身是安全的,有法律的保护,自己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 这里却到处是看不见的陷阱,昨天还跟你是青梅竹马,今天就可能发现他居心叵测,刚刚你还觉得他是你的徒弟,一下秒,你就会发现天真的是你自己,到处是不知道谁给你挖的坑,步步惊心。 羽田觉得还是远离渣人、渣事儿的好,她只是一个穿越时空的医生,她没有那么多的智慧应付这复杂的人际关系,如果说她做错了什么,那就是为了在这冷兵器的年代能自保而暴露了一部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超能力,结果却被有企图的人盯上了。 思想翻飞的羽田,听到身后不远的地方有簌簌的声音传来,不像是脚步的声音,倒像是风吹衣服的声音,如果判断没错的话,不是黑土就是华凡赶来了。 羽田实在是谁都不想见,但是十个花羽田也跑不过他们两个,她的轻功实在是太差了。 左右看看,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上山前的一块平底,无处躲无处藏,情急之下羽田手摸向左手的手腕,心里默念:“老伙计,带我回空间。” 羽田从来没试过身体直接这么回空间,原来都是在睡梦中,或者是躺着要进入半睡眠状态的时候回到空间去,这次在动态中想试试,如果成了那么以后就躲了份保命的技能,如果没成,他们赶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的,躲不开的终究是要面对。 羽田心里慌得一批,突然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像水底的漩涡一样,把她瞬间提了起来。她吓得心都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了,因为这股旋涡般的力量让她已经坐在了空间的地板上。她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天啊,老伙计,你还有这本事,你真的把我带到空间里了?” 羽田的兴奋在地上打滚,知道这个新技能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在这个残酷的冷兵器时代多了一份保命的技能,她轻功不好,可她技术开挂呀! 空间是随身携带的避难所哟! “这丫头跑哪去了?刚才明明看到她了啊!”兴奋的在地上打滚的羽田,听到空间外边的华凡在小声的嘀咕,不禁站起来,躺在了仿造小公寓摆放的床上,静静的听他讲话。 他果然跟过来了。 “凡太子,何苦跟过来呢,师傅不想跟你在一起,你何不好自为之呢!” 这个冷淡又浑厚的声音,显然是黑土的。 羽田在空间里听的真切。 “羽儿,不想本太子跟在一起,难道就想你跟你在一起吗?” “呵呵,师父自有师父的打算,做什么事情还需要跟我这徒弟交代吗?徒弟的本分就是尽量跟上师傅的脚步,做师傅交代的事情、保护师傅,至于师傅喜欢不喜欢我跟着,那也是我们师徒的事,只要师傅没赶黑土走,黑土就誓死追随。” 羽田的心仿佛被温泉暖到了,这些话如果在人前说,她会认为有讨好的成分,可是在人后说,倒是有几分真心的。 “呵呵,黑土如今羽儿不在,你不用装腔作势,你的来路不单纯,你以为我的羽儿傻吗,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若对你没有疑心,是不会留下你自己走的。再说......你只是她的徒弟,你们才认识多久,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愿意跟本太子在一起呢?我们同床共枕一起睡了十年,没有人比本太子更了解她。” 乍听到这话,羽田在空间里都觉得心惊和脸红,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她什么时候跟师兄一起睡了十年啊,那只是小的时候,她一睡不醒,华凡怕她有事就在她身边挤着睡,怎么听到“一起睡”这三个字,怎么那啥呢......?这话太让人浮想联翩了,这要是让贺楚江听到,估计能联想到什么细节来。 怎么想到贺楚江那里去了?她跟谁一起睡,同床共枕同他有什么关系呢?自己真是秀逗了,羽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清醒一下。 黑土瞬间的沉寂过后笑道:“凡太子不要总沉浸在过去与我师父十年的相处中不能自拔,时过境迁人都是会变的,小心我师父对你的失望越多,你们的情意消耗的越快。” 羽田在空间看不到华凡的表情,没想到这个惯常沉默的徒弟有一双这么犀利的眼睛和玲珑心,此话说的非常有道理。 华凡走到山脚下看着白雪皑皑的山顶,低喃:“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我与羽儿在这里冰莲山脉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如果感情是那么容易就消耗尽的,那还是青梅竹马!” 说完 ,回头看了一眼黑土笑笑接着说道:“所以说,感情要从小培养,你终究是来晚了!” 习习冷风中,黑土走过来于华凡平行迎风而站,望着面前的高山,彼此再没有看向对方。 黑土幽幽道:“凡太子,心思单纯吗?你被追杀就那么巧的出现在他们父女采药的路上?就算开始的时候你是为了她爹爹的冰莲花,可后来明明知道他们救不了你的脑疾却依然留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呢?” 说到这里,黑土眼光从对面山上移到华凡的身上,轻轻扯动嘴角。 “凡太子,我说的对吧,你且说说,你为什么知道他们治不了你的脑疾也不离开?那么青梅竹马的感情能抵得过你的算计吗?” 黑土的犀利的眼神里仿佛箭雨一般射向华凡,华凡握着剑鞘的手收紧:“你到底是谁?” 北风虽冷,但是并不影响气压,可是此时平底上的积雪却渐渐成漩涡式的绕动起来。 黑土斜斜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那些旋涡,胸膛震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空间里的羽田不禁很诧异,从来没听到过黑土这样的笑声。 平时沉默寡言的人,除了沉默没有任何表情的人,顶多会微微笑的人,突然笑的这么豪迈,着实让人觉得诧异,甚至在这空旷的山脚下,笑得让人觉得有点惊悚。 “凡太子,黑土说到你心里去了吗?你敢说你在我师父身边是单纯的吗,你敢说你特意营造的十年青梅竹马不是别有用心吗?” “凡太子,用不用黑土说出你真正的目的?” 第256章 羽儿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本来只是围绕起了小旋涡的积雪,在黑土这样的大笑中像是遭到了狂风的召唤,又像要席卷一切一样,疯狂的把山石上的积雪也招惹起来,形成了更大旋涡,荡涤着空气想要毁灭一切! 瞬间席卷过来的风雪并没有扰乱华凡的心智,反倒如此狂放不羁的笑声使得华凡警戒的握紧了手中的剑,也使得空间中的羽田惊诧不已,原来黑土有这样豪迈的一面,这与在她面前的小心翼翼完全不一样,判若两人。 “难道,凡太子不是为了她手里层出不穷的武器吗?羌国矿产丰富却没有开发和利用这些矿产的手段,虽然穷乡僻壤却从来没放弃征服天下吧,是不是我那师父本事大的让你生出贪念?你且说说你有这种想法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黑土的一句话让本来躺在床上的羽田,跳坐了起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竟然还有这事儿?” 外边的华凡显然没有让黑土继续说下去,持剑锁喉指向迎风而站的黑土。 黑土迎面而上并没有躲开华凡的剑尖,而是五指成爪堪堪用手指尖扣住了奔着自己咽喉而来的利剑。 华凡也不是衰的,哪能让黑土限制了剑气,转腕调剑割向黑土的手腕,黑土毕竟是空手制动剑尖,在华凡挑起间尖之际已经撒开手,躲过剑尖的割脉,脚步踩着旁边的山石站在了华凡的斜上方,俯视华凡。 华凡收起剑峰,看到黑土站在了上方,哪能忍受仰视着看人,翻身踩过地上一块一人高的山石站在了黑土的对面,与他四目相对,风声潇潇,两人剑拔弩张。 黑土笑道:“如此的不甘人下,却对我师父伏低做小,你是心甘情愿还是装腔作势、俘虏人心?凡太子你可别忘了,还有个骄阳公主等着你回去娶呢!” 华凡迎着凌冽的北风完全无视嘴边刮过来的鬓发,犀利的目光透过鬓发看着黑土:“你倒是对本太子了解的很多,我看你的眼神很熟悉啊,难不成是我朝谁派你在羽儿身边做奸细的?我警告你,若是打羽儿的主意,本太子绝不饶你。” 羽田看不到外边的打斗情况,但是二人的还却句句落在心里,她也想知道华凡对她的好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也想听听黑土如何回答刚刚华凡问题。 然而,迟迟没听黑土地回答,羽田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她想笑,一直以来她都害怕自己用来自保的小小能力,会引来某些有心人盯上,正所谓怀璧其罪,却没想到最先盯上自己竟华凡。而自己只是出于单纯的传授医术收的徒弟,好像也不那么单纯。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应该用什么级别来形容她的傻呢?! 沉默了一阵的黑土,缓缓的看向山顶,指着皑皑白雪压顶的山峰说道:“还有什么比山顶的白雪更纯洁的吗?如果有,那就是我黑土对花羽田的一片真心。” 黑土的话惊了羽田也惊了花凡。 黑土不屑的说道:“今日黑土还要追赶师傅,就不与凡太子切磋了,即使你转移话题,也躲不开你为什么给我师父伏低做小的目的。” 华凡一手持剑指向黑土,一手中指和食指并拢从剑身划过,仿佛是在轻描淡写的擦拭剑身上刚刚飘落的雪花,不屑的答道:“本太子甘愿为了羽儿伏低做小,在她的面前本太子只是她的师兄,你的挑拨离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本太子看你才是居心叵测的那一个。” 羽田在空间里感觉到二人的说话声音越来越远,风声却像是饥饿的狼叫声凄厉的阵阵的刮着,羽田努力想听的更清楚,无奈这空间看样子只是能把安全的隐藏了,并没有移动性无法随着那二人打斗的方向跟去。 羽田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外边风萧萧的声音良久,判断确实没有人什么外边的时候,现身出来,还是刚才隐身去空间的位置,真是一点都没变化,可以肯定空间只能原地收纳她也能原地吐出来她,但是也就限于原地了,这样也很好,羽田很知足。 看着远处有团团积雪被击打得纷飞雪舞的场景,羽田知道他们就在那里激战无疑了,于是自己毫不迟疑往他们反方向的山上跑去。 冬日里清晨的阳光破开凛冽的空气照在贺楚江的帐篷前,包围着这个长身而立的人,却楞是没有温暖到这人一丝一毫,只见他对站在身边的贺楚元说道:“六弟,你回将军府去找祖父。” 说着他冲着贺楚元抬手比划一下示意他附耳过来,贺楚元听着四哥的交代后,本是严肃的表情此时方露出丝丝笑意:“我就知道四哥定是惦记这下丫头的,这个办法好,论智谋还得四哥呀!” 贺楚江看着远处徐徐升起日出说道:“已经两天一夜了,雷声阵阵的,她会生我的气吗?” 贺楚元绝对四哥看着朝霞的方向眼中充满了不多有的柔和,这种目光好像只有在想起母妃的时候才会有,如今再次让四哥有这种时候的,却是羽儿那个丫头。 贺楚元叹了一口气:“四哥也不要这么想,你也是知道她在凡太子的身边不会有危险,况且崔婉儿的事情是送上门的好机会,咱们怎么能轻易就放弃呢?等着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也不能轻易错过呢?” 贺楚江沉默着,贺楚元也不知道四哥是怎么个心思,于是摇摇头说道:“我这就去找祖父,速去速回!” 贺楚江迎着朝阳慢慢走向羽田曾经住的帐子,他记得那天羽儿很累一直睡,睡醒了来找他,就看见他和崔婉儿的抱在一起的样子,当时她定是生气了的,否则不会跑出去,他追出来的时候,看见她错过帐子往后边的山上去了。 当时看到黑土跟她在一起,他心里别提有多酸。 如今她在干什么呢,在华凡那里应该不用住帐子的吧,毕竟羌国小都城离边城那么近,她应该能睡个好觉了,那为什么冬日飘来雷声了?她还是不开心的。 刚到帐子外,贺一马上过来行礼:“将军,您这么早!” 第257章 我怎么觉得将军有点孤独 贺楚江看到只有贺一一人在这里守着,问道:“贺二恢复的怎么样了?” 贺一恭顺的回答:“禀将军,贺二幸亏小姐救治的手段高明,现在只是身体无力嗜睡,老刘说,是气血不足造成的,休息一阵子就能完好如初的执行命令了。” “那就好好的养着,免得那丫头回来,看到贺二没恢复好,责怪本将军!毕竟贺二的命是她救回来的!” 贺一胆战心惊的偷偷看将军,心中想:将军对小姐的丫鬟都要派专人看护,对小姐救过的贺二也多加关照,自己当初怎么就求助于崔婉儿去了呢,真是蠢啊! “将军,贺二想......” 本来贺一想上前跟将军说点什么,正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的时候,花影端着一盆洗漱用过的水出来,泼到帐篷后边之后,回身的功夫看见站在那里的将军,赶紧放下脸盘,欲行下人礼,贺楚江扬扬手:“算了,不用多礼了。花梦的腿怎么样了?” “回禀将军,花梦昨天疼了一夜,服用了小姐的止痛药才安眠,若小姐再不回来,奴婢都怕花梦的腿......”花影的眼眶红了。 “老刘和左右院判都接不了骨吗?”贺楚江有些生气,太医院好像养了一群废物。这两个丫鬟可是羽儿的心头肉,若有个什么闪失,回头不得跟他闹啊! 花影摇摇头:“昨天左右院判都来过了,说是他们接不上。” 一旁的贺一道:“那崔婉儿下手也真够狠的!” “你从小就在她身边陪着,虽然是丫鬟,但本将军看得出来,她没少教你医术,拿你当徒弟一样带着。这么长时间的熏陶,她的本事你难道一点都没学到吗?”贺楚江微微皱着眉头,觉得那个黑土虽然跟着羽儿时间短却比眼前的这个丫鬟上手快的多,从给患病的战士疗伤就能看的出来。 “将军有所不知,这外科手术虽然看似简单,却不是谁都能学的会,特别是动刀的医术,看着会和上手治是不同的。奴婢真没小姐那本事啊,小姐能徒手把孕妇的肚子刨开取出孩子,能从大腿根处开个口子把凡哥脑袋里的瘤子取出来,您说,这天下还有第二人能做到吗?奴婢学的皮毛都不够小姐一小指头的本事呢!” “把肚子剖开拿出孩子?”贺一惊讶的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发现自己失态的时候,偷偷的瞟了一眼将军,还好将军也是强装淡定。 贺楚江一瞬间的不淡定之后无奈的挥挥手:“你回去吧,先安抚着花梦,羽儿很快就能回来的。” “将军怎会知道?”花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这种破嘴呀! 贺一看着时不时就冒傻气的花影,为了她的这句话捏把汗,赶紧帮着找补:“将军,花影都是被花小姐给惯坏了,您......” 花影“啪”的给自己嘴一巴掌,跪了下来:“将.....将军,奴婢,奴婢是太想小姐了,所以一时乐的忘了形,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别跟奴婢一般见识。” 花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咋说下去,这质疑将军的话她都能说出口,这不就是找死的节奏吗?将军会赐死吗?或者直接一掌拍死她? 正在想着自己怎么个死法的花影却听到贺楚江说道:“你若不是她的丫鬟,绝对活不到今天。” 花影听着此话是逃过这一劫了?于是干脆直接磕头,大声道:“谢将军不杀之恩,谢谢我家小姐,谢小姐!” 贺一气的用脚尖踢踢她,小声的说道:“你缺心眼的吗,饶你不死的是将军,你家小姐在哪呢?你给将军磕头,谢你家小姐干什么?多谢将军啊!” 花影此时方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刚要继续磕头,眼前的棉靴却已经朝着另个方向而去,声音幽幽的飘来:“让你家小姐回来,亲自罚你吧!” 看着将军走远,花影哪还起的来,干脆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摸着额头的汗:“诶呀妈呀,吓死我了!” 贺一又踢了一下她:“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花影突然蹦了起来,一脚踢在贺一的屁股上:“你踢我上瘾了是不......?!” “嘘,你小点声,将军还没走远呢,你这样跟个爷们似的野蛮,以后谁还能要你?!” “关你屁事......” 贺楚江对身后二人怯怯轻声的打闹,仿若没听到,心中寂寥至极,杀了一个冒犯了他的丫鬟简直太容易,可那是她的玩伴,意义就不同了。 贺一看着走远的将军,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里酸涩的感觉,任由花影像挠痒痒的花拳秀脚在他身上来踢来揍去的,不禁自言自语:“我怎觉得将军很孤独呢?” 花影看了一眼走远的将军,叹了一口气,白了一眼贺一:“你还说我傻,你才傻,你没看出,将军对我家小姐一往情深吗,如今小姐被凡哥带走了,他能不孤独吗?若不赶紧把小姐抢回来,你们将军就得终身孤独了!” 贺一撇了撇嘴:“想要跟我们将军联姻的姑娘多了,怎么能终身孤独!” 花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劝你这话别乱说,若是惹得小姐跟将军之间误会,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贺楚元的看见四哥从羽田的帐篷前走过,身形被朝阳笼罩着,修长的身形被晨光拉长了长长的影子,跟贺一一样,贺楚元也觉得四哥被整个孤寂包围着。 “四哥,我嘱咐七弟回去找祖父了,贺一保护着那两姐妹,贺二身体还不能用力,我还是陪你上山吧!” “嗯,都准备好了?”贺楚江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六弟的考虑。 “都准备好了,崔婉儿那里昨晚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四哥我们会不会打草惊蛇了?” 贺楚元的担心不是没有可能,贺楚江挑挑眉毛说道:“机会是突然来的,我们没准备好是正常的,没打草惊蛇最好,若是惊到了他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就是踩了狗屎也要捞点好处!” 说完,贺楚江向不远的山上走去,贺楚元回头叮嘱了一下副将,这才在后边跟上,心中不禁腹诽“若是打草惊蛇了,还能捞到什么好处呢?!” 第258章 黑土的心都空了 这边的黑土与华凡一路从山脚下打到半山腰也没分出胜负,更没见看见羽田,二人都有些气馁,本就不是打擂台的日子,该找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在一次对掌之后,二人均停稳了脚步,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不再恋战,各自转身离开。 谁的武功高强不重要,找到那个人才重要,她到底在哪里? 黑土在朝阳冲出清晨的云层的时候,脚踩丞相府房顶的瓦砾落在院子中,机警的侍卫纷纷出来之际,白胡子的老管家先迎上来一步,在院子怒喝:“你们都不用进来,自己人,出去吧!” 黑土冲着管家点点头,管家默默的推开房门,跟着黑土进去之后转身关上了房门,两手恭顺的搭在身前行礼:“相爷,您可回来了,走了这么久都没您的消息,骄阳的事就等您回来定夺呢!” 说着上前帮着黑土脱下布满灰尘的棉袍,从案几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倒出透明的水慢慢的浸润在黑土的络腮胡须的根部,轻声的问:“相爷,您看这样疼不?” 黑土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简单的回答管家好像已经习惯了,慢慢的顺着药水浸润的地方轻轻的撕下了浓厚的胡子,不一会儿一张棱角分明,唇红齿白的相貌露了出来,尽管是看着他长大的管家,看到这样的黑土也差点恍神。 笑着道:“我们少爷真是英俊哦,不知道谁能有福气嫁得您哟!”’ 取下最后一块胡子之后,拿起一边的湿帕子,轻轻的擦了擦长时间黏过的皮肤,又说道:“相爷,这药水您不能长时间粘着了,多不舒服啊,您看都红了呢!” “好好的能迷倒天下姑娘的样貌,不是带着面具,就是带胡子,就是这么藏着,真是可惜哟!” 黑土看了一眼老管家,抬手拽了一下他的白胡子:“你这老东西,我一回来就听你唠叨。” “嘿嘿,老身这不是想您了吗?这么大的院子,就我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您是对我好啊,还是不好,要不您就让我回九阴阁吧,那里多自在,平时还能给老爷夫人上上香,扫扫墓!” 黑土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我要洗漱,你可安排了?” “诶呦,小祖宗哦,您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身哪知道您这功夫回来呀,我现在就去安排,您这是不想听我的唠叨,撵我出去呢!” 老管家摇摇头,晃晃悠悠的出去安排了,留下黑土一人坐在大厅里发呆。 他找了她一夜,所有雪狐可能出没的地方他都找过了。 雪狐喜欢冰莲花的香味,喜食冰莲花上的露水,所以,有冰莲花的地方必定会有雪狐出没,而冰莲花多长在悬崖峭壁上,麻烦就麻烦在这冰莲山脉长而又高,是分割两国的边界线的山脉,悬崖峭壁很多,这么找下去无疑是大海捞针。 花羽田,你为何初次通透,你到底是戒备我什么呢?你可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到你的啊,你说过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着黑土的啊,转身就食言了吗? 真是个没良心的人啊,这一夜黑土的心都要空了,你可知道?! 黑土手握成拳头,无奈又克制的“咚、咚”敲打在桌子上,一下又一下,腮帮隐隐的显着紧咬牙根的痕迹。 她到底在哪儿? 老管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黑土默默的、克制的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深深的叹了口气:“相爷,温池都准备好了,您可以洗漱了。” 看着相爷身子没动,人一直沉默着,朝霞的光透过窗棂映照在他的身上,少了往日的凌厉多了份忧郁。 老管家心中了然:“哎,是不是哪家姑娘扰了您心了?这姑娘啊,就得哄.......” 黑土缓缓的松开拳头,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管家以为这是自己的唠叨又惹了相爷不高兴了,遂闭上了嘴巴在后边跟着。 不想相爷突然停了下来问道:“年爷爷,当年我爹跟我娘是怎么在一起的?我娘那么漂亮,出身又好怎么会给跟了我爹呢?!” 老管家被一声年爷爷吓了一跳,赶紧制止:“不可,不可再这么称呼老身了,少爷都是相爷了。” 黑土回头看了一眼惊慌的老头,鄙视的瞥了一眼:“你且告诉我,我娘为什么要跟我爹在一起的,他脾气那么臭,长的还那么丑!” 年管家收起了惶恐的表情嬉笑道:“嘿嘿姑爷其实也不丑,还不是他死缠烂打的追我家小姐?这男人啊,要把心爱的女人弄到手就得有个不要脸的精神,就像你爹!” 黑土揪着老年头的白胡子:“你这么说我爹,小心他从阎王殿里回来找你。” 黑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情好了许多,跨过了高高的门槛喃喃道:“看样子,本少爷还是太要脸了!” 老年头紧紧的跟上看到黑土高兴了,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少爷终于为情所困了。 “安排一下,洗漱过后把骄阳带过来!” “相......相爷,骄阳已经在温池外等了一阵子了!” 黑土停下脚步,紧蹙眉头呵斥道:“本相爷看你是该回九阴阁了,是你拦不住她,还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老年头看到相爷的温怒赶紧解释:“诶呦,我的相爷哟,这天下谁能贿赂得了老身啊,是这个骄阳比原来的都聪明,知道您回来必定会在温池,所以天天在那里等着,她也是个身手好的,我们又打不得抓不得的......” “哼,这么说只要本相爷不在,她就是这相府当家的了?那我要你来干什么?!” 老年头嘴角微微上扬谄媚的走进黑土:“相爷,您早说啊,您早说老身怎么能容她如此嚣张?!” 黑土看着刚刚还满脸慈祥的老头瞬间眼光变得奸诈和阴郁,鄙视的从胸腔里哼了一声:“看样子,最近你没少在她身上吃亏呀,怎么等着我回来给你报仇呢?!” 黑土放缓脚步,远远的看到温池门口站着的一个穿着白色狐裘斗篷的身影,侧身看看老年头,老头抬头悻悻的说道:“若她是未来的少夫人,老身定当伺候左右哪谈的上受委屈,如果不是......老身这身板虽不高贵,除了我家小姐和少爷您其余的人还真不想躬身啊!” 黑土低沉着“哼”了一声:“难不成她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真当自己是这院子里的小姐了?” 第259章 她把我的作品弄坏了 这个问题老年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叹了口气:“到这个院子里来的‘骄阳’们,初时都很好,只是时间长了,就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哼,拎的清的就让她继续当‘骄阳’,拎不清的就除掉,九阴阁的年掌事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啊!” 黑土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讥笑道:“你这老头说你狡猾吧,我不在的日子你还真被欺负了?说你越活越蠢吧,你还伺候了我娘那么多年,没点本事还活不到现在。你也不想想,本少爷怎么舍得把心上人送到太子身边去?” 黑土信步朝着温池走去,老年头嘿嘿笑,颤颤巍巍跟在身后小心道:“老身啊不蠢,老身只是老了不想跟她们一般见识而已。” “都是心存妄想的人,期盼着一步登天而已,老身只是看破了真相不忍戳破她们的念想而已。铁打的相爷府流水的骄阳啊,!” 年管家说的是不无道理,骄阳只是个人名字而已,何必因为一个名字的替身伤神,不值得! 骄阳听到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眼露欣喜又忙隐藏了的笑颜,回身恭敬的跪地:“恭迎相爷回府。” 黑土低头看着恭顺的骄阳,眼里萦绕上厌恶:“你在温池外恭迎本相爷回府?” 骄阳有些尴尬,一抹羞红迎在脸上,她怎么能跟相爷讲,她自知相爷即便是回来也不会去她的院子,自己哪有那个本事值得人家多看一眼呢,唯有在他经常待的地方等着才有机会见上一面而已。 特别是上次差点坏了相爷的好事,而且自己当时还那么狼狈。 羞耻又不甘又爱慕的心思当然不能昭然若揭的表现出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磕磕巴巴的解释道:“上次在营地若不是相爷着人救了骄阳,恐怕骄阳的小命就折在太子手里了,所以,骄阳一直在找机会亲自谢相爷的救命之恩,听说相爷回来必定会在这温池,所以......所以等候在这里。” “哦?想不到你戴上这个面具之后手段见长,连我经常在哪里都打听出来了,你且告诉爷,你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骄阳心中一惊这才发现说了错话,越发的紧张,擅自打探主子的行踪是犯了死罪的,骄阳狠狠的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一片我见犹怜之色,人谁看到这样的姿色都会心软吧,在九阴阁里从小就被训练着,这份魅态已经融入了她们的骨子里。 本来严肃又凌冽的黑土看到这样的骄阳,不禁微微讪笑,一把揪住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 一张白皙透着粉红的面孔配着亮晶晶的眼睛映在黑土的面前,骄阳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可见黑土掐着她下巴的手弄疼了她。 黑土定睛的看着这张堪称绝世容颜的脸,仿似探究、仿似沉迷,骄阳在对方深沉的如若一潭幽冥之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恍惚,她真的觉得自己就是“骄阳”而眼前的如此俊朗之人的眼光里只有她,只为了她沉迷的。 然后,奢望都只是暂时的,下边的话像是冰凉的水迎头浇下来,让她不得不清醒。 “年管家,让人回去再修修这里,还有先前骄阳的嘴角被那丫头给用刀挑开了,小丫头那股狠劲怎么能不留下疤痕,她这里却没有,太不真实了!” 握着她下巴的手左右晃了一下,看了看她的侧脸又看了看她的耳后,此时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此男人爱慕这个女人,这份小心翼翼斟酌的表情像极了男人对心爱的女人爱不释手。 可是骄阳却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一点爱意,到是有欣赏作品的意味,甚至还有对作品吹毛求疵的不满, 说着还指给年管家看:“这里......这里应该有伤的,按照时间来算,过段时间这里应该有疤痕的。” 那该死的老管家也学着相爷的样子,仔细的看着骄阳的脸说道:“割了那么长吗?那不是毁容了?真是个狠人啊!” 黑土放开了骄阳的脸,从侍卫的手里拿过一条丝绢仔细的擦着手指头,一根一根仿佛刚刚摸了什么让他恶心的物件,嘴角在听到管家的话之后扬起了嘴角。 “当时你没看到呢,跟我娘一样嚣张跋扈,容不得别人骂她,本来心慈面软的人,怎么那么小心眼都已经走了,觉得憋屈又回去伤的骄阳,手忒黑了,你看她把我的作品都弄坏了!” 年管家敏感的发现明明是气急了的话里,暗戳戳的藏着纵容和宠溺还有丝丝的无可奈何。 这意外又难得的发现让老管家有点兴奋,狡猾的眼珠转着,接过相爷丢过来的丝绢察言观色故意的说道:“如此的无法无天可是惹到相爷了?当年小姐也是经常惹到姑爷的......” 说完,上眺的眼光看着相爷,希望在他的表情中多捕捉到什么八卦信息,但是他也没抱着什么幻想,毕竟面前的人自小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 可是,结果却出了他的预测,只听道有声音轻轻的飘来:“惹到本相爷?她若能故意惹到我,就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还有愿意受虐的吗?而且管家怎么感觉这样的语气里还有点委屈的味道的?是不是出师不利?老管家看到这样的相爷心里有些心疼,到底是谁让这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此的不甘心和难过? 骄阳的心也是都揪在了一起,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物件一样被主人改来改去,最可悲的是,她连个物件都不是只能算是撑着物件的空架子。 而那个伤了相爷作品的人,不单没有惹怒相爷,却是让他如此的情伤。 正愣神的时候,相爷的手突然准确无误的伸到她耳后的位置不容她反应,“嘶”的一声刺痛袭来,她本能的捂住了脸:“相爷......” 她嘴里的相爷拿着刚刚从她脸上撕下来的面皮,丝毫没赏给她一点目光,只是指着那脸皮的某个位置对身后的年管家道:“看到这里了吗,就是这里拿回去再修一下。那丫头若是发现骄阳没受伤,势必要不高兴的......” 管家呆愣的看着相爷,这是疯魔了吗?难道......为了那个丫头高兴,这张面皮还得故意弄成一块伤疤吗? 第260章 这是你当年救我的地方 说到这里,华凡才看向刚刚被撕下面具的人,像是在看她又仿佛不是在看她,那目光只停留在她的嘴角,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像是看一件货品。 对于黑土来讲,这是一张即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熟悉是因为在九阴阁里她是手下多少都会接触过,陌生是因为他的手下很多,他从来没仔细看过这些专门为了“骄阳”培养的替身。 黑土指着她的嘴角对年管家说道:“看到她嘴角的伤了吗,就是那丫头弄的,记住这个疤痕的位置,在面皮上做出来。” “诶呦,那丫头咋这么狠哟,看样子是不好惹的呢?!”老年很愿意多八卦一下相爷和他嘴里那丫头的关系,话茬儿故意往丫头的身上引,希望多抓到点信息。 果不其然,只要提到那丫头,就能打开相爷的话茬儿。 黑土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嘴角略略的翘起说道:“呵呵,她呀说她脾气暴躁吧,她给人看起病来轻声细语的又耐心,我那胸口沉闷的毛病就是她给治好的;若说她脾气温和吧,却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 年管家本只是出于八卦之心,没想到意外的获悉相爷的顽疾被治好了:“真......真的?就是您练功走火入魔的顽疾吗?那可是从小折磨您到大啊!” 年管家激动的重复的问:“真的?您真的不疼了吗?就是胸口的憋闷也都好了吗?” 黑土故意呵斥道:“你竟然敢质疑本相爷的话,该当何罪!” 年管家喜笑颜开“嘿嘿,老身有罪该罚,怎么能质疑相爷呢,就罚老身回九阴阁去给小姐和姑爷上香,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他当然知道这是相爷揶揄的话,能治好相爷顽疾的人必定是个有本事的人呢! 年管家随后看向“骄阳”,眼神瞬间变得阴沉犀利,仿佛刚才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另有其人。 “你是不是冒犯了相爷的恩人?否则,她怎么会伤了你的脸?” 骄阳,有些惊慌失措看着相爷:“相爷,骄阳只是为了扮的逼真,没想到要冒犯您的恩人啊!” 黑土冷冷的看向她说道:“你以为本相是傻的吗?扮演的和真心骂的会分不清?” “相爷何必留着她呢,九阴阁里的替身那么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听到管家的话,“骄阳”着实觉得自己小命难保。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被相爷撕下了面具后,她好像瞬间就从一个高贵的躯壳里掉了出来,她不得不承认,这时候的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随时为主子效命的替身。 于是,慢慢的爬到相爷的脚下:“相爷,骄阳知错了,不该骂那小姐,这疤痕骄阳记住了......” 无论是“骄阳”还是管家都觉得这事相爷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之际,却意外的听到相爷说道:“丞相府的千金,就应该是那样的刁蛮任性的,你扮的很好,只是要适可而止,未来的太子妃不能光有任性没有头脑。” “骄阳”惊讶的抬起头来,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还让她继续做“骄阳”吗?她以为她这次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压制着激动的心,我见犹怜的问道:“骄阳愚钝,请相爷明示!” 黑土语气冷淡地说:“相爷家的千金,怎么能随便被人欺负呢?既然被人毁了容,那咱们就得跟对方势不两立,老头子你赶紧把面具改一下,我要带女儿去找皇上评理!” “势必要让太子给个说法,太子府与丞相府的联姻事不宜迟了,哼!”黑土有些生气的样子, 黑土有些生气的样子,说完,扭头往温池走去,留下“骄阳”和年管家一脸的懵,老头先一步清醒过来,看向也有些反应过来的“骄阳”道:“假的就是假的,回去老老实实的呆在千金院,再擅自打听相爷的事、出入相爷的地界,老身饶不了你。” 随即张开手掌,刚刚相爷扔到他手中的丝绢此时变成了粉末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骄阳”忙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带着人跑开,好厉害的内功啊。 有些人看似普通,却往往就是这种普通人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要了你的命,而你却不自知。 而在黑土悻悻的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华凡那里也没能找到美人归。 再次与黑土不期而遇的时候是在一处悬崖边上,可见二人都很了解雪狐的习性,不约而同的徘徊在各个山崖边。 天空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看到对面的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估计也是找了一夜无所收获,二人对视一眼之后,转头各走各的。 黑土回了自己的丞相府,而华凡疲惫之余却来到一处被积雪层层覆盖,除了漫无边际的白雾渺渺之外没有任何草木之处。 那片拥抱大地的白雪就像是棉花一样平铺在晴空万里之下,好像雪天连一线,然如果细看会发现,旁边不远的地方积雪还被微风轻轻卷出起来四处飘散,而这里的雪好像生了根一样,又像是黏在了这里一样任凭北风如何萧萧,它们却岿然不动。 华凡突然停下来,静静地望着这个地方,就像个雕像一样。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到不远处一块孤零零的山石旁边,绕着石头走了几圈。他的步伐不再像平时那样稳健,而是忽深忽浅,像是在走路时有些摇摇晃晃。 过了一会儿,原本紧紧粘在地面上的白雪竟然神奇地散开了,露出了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景象,这个地方已经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错综复杂的山石间,冬日的松柏和白桦树挤在一起随意生长,像是自然界孕育的奇迹,也像是有人精心呵护多年。要是在山坳里没有得到细心照料,即使再顽强的植物,在长年累月的冰天雪地中也会枯萎。 华凡累得坐在一个有平台的石头上,用手轻轻摸着石头上的浅浅刀痕,皱了一下眉头后又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羽儿,你还记得这儿吗?这里就是你当年救我的地方。” 第261章 你可还记得当年的你我? 相比山顶凌冽的寒风像刀刃一样割人的脸,这里是被众多的山石围绕起来的一个小小的类似盆地的小地方,因为地势低,山风被山石遮拦一些,这里就没那么冷。 如此闭塞又空旷的地方,当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华凡静静的看着四周感受这里带给他的难得的平静,他继续自言自语:“我在这里布下了阵法,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进的来这里,你现在在哪里?你可还记得当年的你我?” 那年他不到十岁被脑疾折磨的生不如死,听说大炎国有神医---花再扬,枯骨生肉、妙手回春,于是他偷偷的带着人前去就医,还没进得炎国,就在这边境处遭到了皇后的人追杀。 那场蓄谋已久的追杀很惨烈,也是在飘着白雪的冬日,凄厉的北风中厮杀的声音萦绕着这片山谷,胡炯的父亲老将军把他护在身下,他才得以在全军覆没之际留下命来。 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听到对面的半山腰上传来天籁之音,是一个清脆脆的女孩子的声音:“爹爹,对面好吵啊,是在打架吗?” “女儿啊,那可不是简单的打架哟,是在杀人啊,几个大人要杀的还是个小孩子呢,可怜劲儿的!” “几个大人要杀一个小孩子?那太不要脸了,他们长的像是畜生吗?” “看不清长相,估计是个畜生相吧!女儿那咱们是救还是走开呢?多一事不如少一呢?” 显然那个被叫爹的人在故意逗他的女儿,因为如果不想救,早就偷偷的走了,何必多此一言呢,毕竟他们是在对面的山腰处,并没有被忙着杀人的这些人发现。 反而他们的话提醒了这些杀人如麻的侍卫的注意,又被说成了畜生,杀意更浓,几个黑衣的侍卫已经磨刀霍霍的向着那父女走去。 华凡那时候已经没力气跑了,胡将军为了保护他已经死在了旁边,带来的人只剩下了他自己。 那一瞬间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大声的喊:“你们不用救我,快跑,没必要连累你们。” 对面的父女可能没有想到这个濒临死亡的男孩会如此大义。 女孩清脆的笑:“爹爹,你看多善良的人啊,救他吧!” 父女两人像是在唠家常,飞也似的站在了他们面前,与追杀的侍卫头领面面相觑。 只听到侍卫头领道:“不知道死活,我劝你们少管闲事!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说着,一把匕首迎着女孩的爹面门而去,华凡心生不忍又喊:“快躲开,跑吧!” 奇怪的事情就在那瞬间发生了,华凡看到那个女孩从她爹爹的肩膀处露出了脑袋,那双明亮如星星的眼睛好像是射出光来一样,晃亮了一阵,只见那行在半路的匕首垂然掉落,而女孩含笑看了一眼他,伸伸舌头调皮的又躲回到她爹爹的背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看到匕首被打落,侍卫头领惊讶不已,对着也所剩不多的侍卫喝道:“你们先拦下那父女,容我先灭了这小子,再去解决他们。” 华凡那时有头痛之疾,他深知不死于这场追杀也会死于脑疾之症,与其连累了别人不如殊死一搏掩护那父女离开。 于是在侍卫头领举刀砍向他的时候,他反而一改力竭之状况,躲开那一刀之际回头对着那父女喊道:“我拦着他们,你们莫要管我。” 喊着一把抱住那头领的双脚,大喊:“快跑。” 头领毫不迟疑的举刀看向地上的人,小男孩闭上了眼睛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狠狠的拽着头领的裤脚不放。 华凡记得在那生死一线之时,周围的风声呼啸着,刀锋割破了空气的嗖嗖声,以及父皇躺在病床上危在旦夕的喘息声,还有那个小女孩子催催的声音都在他耳边响起,他真的不想死,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不甘心......! 难道来人家一趟就这样成了人家刀下的亡魂了吗?他等着头上那把刀砍将下来,也许那刀锋会顺着他的脖颈砍下,也许会从他的身体中穿堂而过,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形,都很疼吧,把父女俩会逃脱得了吗? 他等的有点漫长,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死是在不疼不痒中度过的吗?他是死了,还是没死呢? 他正想着,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个激灵的抬起头来,发现那个举刀的头领低垂着头,鲜血顺着脖颈流到了手背,手已经耷拉了下来,那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上,而他因为抱着头领的腿,所以头领没倒,那以为已经逃脱了的父女俩,却站在那里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华凡又看向了左右,发现穿着黑衣的一众侍卫已经都倒在血泊中,他下意意识的看向他们。 只见那爹爹说道:“你小子还想趴到什么时候啊,地上不凉吗?百病凉上生哦?” 华凡怔愣中又听到被那老爹背着的女孩子咯咯的笑声:“爹爹,他是趴着的吗?是吓到了吧!” 华凡此时方才清醒过来,瞬间醍醐灌顶的起身跪在了地上:“华凡谢恩人救命之恩!” 那老爹扶华凡看了他良久,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有恶疾?” 华凡惊讶中,缓缓的点点头,回答:“头痛起来,生不如死!”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这个瓶药能在你头痛的时候,暂缓症状,但是不能根除,你保重吧!” 老爹背着那女孩走了,华凡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手里拿着那瓶药不肯离开。 那老爹无奈之下说道:“你这是何必呢?这天下若我花再扬不能治好你的病,你就好不了了,跟着我们不如回到你来的地方吃好、喝好,也不枉费白来这世一遭。” 在听说这老爹是花再扬的时候,男孩没多少惊讶,说道自己要死的时候也没多少悲伤,反而看向老爹身后的女孩指着她:“不管恩人是什么身份,不管能活多久,我也要在报恩之后再死。以后我就当恩人女儿的脚,当她的眼睛,直到我死!” 第262章 这里是我的避风港啊! 华凡犹记得那女孩子空洞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仿佛有流光溢彩闪过让他有些恍惚,那怎么能是盲人的眼睛呢,她微笑的嘴角俏皮又张扬,他至今都忘不了阳光下纷飞的雪花中,她清脆脆的问话:“你可不能后悔哟!” 他怎么能后悔,她是他心中唯一的。 花再扬收了他做唯一的弟子,他背着羽儿上山采药,下山培植冰莲花,给她穿衣帮她抄方子,她是不老实的惹祸了他扛着,被爹爹罚跪了,他陪着。 他头痛了,只有她的手放在他的额头,疼痛才能缓解,她一睡不起永远都是他在陪着,大家都以为日子可以这么过下去,可他是一国太子,他有家国,脑疾不好的时候,他觉得她是老天赋予他的救赎,而脑疾治好后,他已经不是他,所以的责任和以为都来了。 他依然是心悦于她的,他希望、也一直以为她会在原地等他的,没想到优秀的人都不可能原地踏步的,该珍惜的,他却错过了,还来得及吗? 华凡慢慢的从那块平台上站起来,了望四周转头从原路走回,依然在那个石头周围步履蹒跚的走了几步,瞬间刚才的留有刀痕的石头不见了,那块他刚刚躺过有着平台的石头也不见了,甚至灵动的飘雪也变成了像是粘粘在地上的白茫茫,一切都恢复了假象。 华凡拍拍了那块石头,轻声说道:“替我守着吧,这里永远都是我的避风港啊”。 石头没有回答,用它亘古不变的坚硬做了回答:我没变,变的是你。 华凡走过那块石头,往对面的山腰走去,过了那片山腰,其实是个三不管地带,这片本就是一座空间上不可分割的山脉,只是两国强行的、人为的以山为界分成了两个国家,但是,山有密林就有人为照顾不到的地方,那是无法界定到底是谁的地盘,其实也不太有人来这个地方,因为位置崎岖不平交通也不发达,常年的冬长夏短没有什么动物值得狩猎。 争端的往往由利益和尊严而起,所以在这个没有利益好争抢也涉及不到两国国土资源的地方,连老天都好像忽略了。 华凡却没忽略,在一棵歪脖子的老松树下,他停下了脚步,同样在松树附近的一个大的山石周围,他脚步蹒跚乱七八糟的脚印留在了薄薄的积雪上重重叠叠,偶尔有一两个单独的脚印他出了重叠的部分,也不显得突兀,因为就好像是不小心踩到没被干扰的积雪上的,炸看起来好像还很美丽,只是那片积雪显得好无辜。 这样走了一会华凡好像累了,依靠在那个歪脖子树下休息了一会,须臾刚刚山石附近留下的脚印慢慢的分离开,嘶嘶啦啦的声音细小仿佛是北风吹起了山间干枯的树枝声音,随后杳无声息。 华凡在声音消失后才从依靠的歪脖子树下站直身体,来到那个分离开的地面,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随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随后那地面好像是野兽的嘴一样吞噬了他之后慢慢的合上了嘴巴。 山还是那座山,石头还是那个石头,石头附近的脚印却好像是随着北风的呼啸被吹飞了,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只有那个歪脖子树知道刚才谁来过,并且身心疲惫的靠在了它的枝干上。 华凡从上面跳下来落地之后,落地的是个洞底,他抬手在旁边的洞崖上啪啪拍了几下,洞壁徐徐打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从里边传来,两个士兵迎了上来,躬身抱拳:“太子殿下!” 华凡一改先前的疲惫,指了指身后:“反应太慢,将军没告诉你们门口不能没人吗?” “小的们该死!”两个士兵深知太子御下的严厉,这次难逃一死了。 “是我临时叫他们过来帮个忙的。”有声音从里边传来,在一片点燃的烛火中走来一人,逆光看不清面目,但是从身材和声音上知道是胡炯将军。 华凡对侍卫扬扬了手,二人才舒了一口气,赶紧往门口而去,吓的一身冷汗。 “怎么,人手又不够了?”华凡没等胡炯走近,直接往旁边燃着烛火的地方走去,那个方位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胡炯赶紧跟上,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这里就秘密基地,安排的人少,哪想到就是人少也没避免被疫病感染,有好几个人发烧咳嗽,我学着贺楚江那边的方法,把那几个人给隔离到另一个山头去,这里就缺人手了!” 华凡沉默不语,但是却回身摸向胡炯的手腕处,胡炯已经习惯了太子的习惯,任由着他号脉,见他开始还平静的脸微微皱起了眉头,吓的感紧问:“我也中招了吗,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华凡的眉头越皱越紧,开始还有点聒噪的胡炯此时安静了下来,如果死了是不是要立遗书啊。 须臾见太子放在他的手,抬手摸向胡炯大动脉的位置,更是把胡炯吓的半死,他的认知里看人死不死才摸脖子上那个跳动着的位置的。 “我是要死了吗?我死了你怎么办?”华凡听着他的话,眯眯了眼睛,转头就走,厌恶的说道:“你死了我会替你好好的活下去,何况你还死不了,你有些发烧,自己不知道吗?” 听到自己不能死,胡炯觉得让太子摸摸那个跳动的脖子也没什么问题,至于发烧的问题,已经两天了。 “我已经这样两天了,在你院子里的时候,我就有些不舒服了,本想管你师妹要点药吃,结果,她炸了你的院子,我吓的烧都退了。” 胡炯在后边跟上前边的太子,这时候华凡已经走到了叮叮当当声音传了地方。 只见一个个通长的石桌子,整齐的排列在那里,每个桌子足足有十米那么长,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个低头在敲打着什么的人。 见到太子来了,纷纷要站起来,被华凡抬手示意坐下。 华凡就近的看向一个人手里的小锤子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子上一个精密的银色的小东西,手法很轻,那人低着头,恨不得把目光钻进那小东西里再看的仔细些。 华凡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安抚道:“慢慢来,莫急!” 第263章 殿下您不能放弃呀 华凡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在后边的胡炯,胡炯会意走到了一旁等着太子走过来,才轻声说道:“情况不太好,没有实物光靠图纸做不成啊,再说原料还是不对......” “怎么不对了?” “殿下,我们的除了能提炼出部分的铁之外,在废铁的基础上还是炼不出钢来,师傅说,温度不够,古往今来也没那个技术,要不您过去看看?” 胡炯带着华凡往山洞的里边走,不同外边做精密仪器的山洞,这里越往里边走越热,而且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大。 当华凡站在这个分支的洞里时,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温度特别的高,洞里一群半裸着上身的大汉,在铁炉里锤炼着生铁,明明现在已经三九寒天,这里却被熔炉蒸烤的好像三伏天一样。 汉子们热火朝天的劳作着并没有在意洞里新来的人,华凡乐得这样默默的观察,一个留着山羊胡子手拿着文墨的人,在一边的桌子上写写画画着,桌子上还放着一把亮晶晶的薄薄的刀。 华凡走过去伸手拿起那把刀,像是摸着珍宝一样磨搓着刀,全然不顾及那刀锋的凌厉。 那人抬头看见马上绕过桌子欲要行礼,却华凡止住:“不用拘礼,你且告诉我进展就行。” 那人倒也不客气指着那把刀道:“殿下小心啊,这刀实在是太锋利了,属下万分的小心都被划了几个口子。” 复又指着刚才自己比比划划的东西,说道:“殿下,按照您提供的方法,我们的铁倒是比原来提炼的更纯,但是您说的‘钢’在下却爱莫能助啊!” “为何?”一旁跟着的胡炯倒是比太子更着急,因为他是将军,如果有太子拿回来的武器那种材质,那上了战场将是所向披靡呀! 有哪个将军不喜欢战无不胜的武器呢?! “将军有所不知啊,那种‘钢’的原料来源于废铁或铁矿石,我们的废铁不多,铁矿石来自大自然到是很多,可我们技术不够啊,提炼不了那么纯,而且,转炉炼钢的想法很好的,但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能承受得住那么高温的容器。” 此话一出,胡炯颇为不满:“你弄不出来 不等于别人弄不出来,要不然殿下手里怎么就有了那个东西呢,殿下还能故弄玄虚吗?” 那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却是没有不高兴,而是跟胡炯一样看向太子:“殿下,您手里的钢刀,是哪来的啊,特别是那么薄就能削铁如泥,不如......不如您问问赠予您此物之人?” 华凡看着二人殷切的目光,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本太子的师妹赠予我防身的,她并不知道我在私自仿造它,她是医者若是知道我想把它用到战场上,那还了得?再说......” 华凡的话让二人面面相觑,是啊,这如何张得了口啊,特别是胡炯,他太明白太子后边的‘再说......’之后是什么意思了,那就是:再说,人家都已经对太子有戒备心了,现在太子追都追不上了。 “再说,做不出来也正常,毕竟她的东西不是谁都能模仿的。”华凡抚摸着刀柄:小丫头,你现在在哪里呢? 这就结束了?不做了?费时费力这么久就这么放弃了? 那人有些不甘心,焦急的问道:“殿下,咱不能这么放弃呀,这东西绝对是个好东西呀,咱们有别人没有的铁矿山,就差技术了。” “是啊,殿下您不能放弃呀,她是你师妹,死缠烂打你还不好意思吗?”胡炯说完这话看见太子恶狠狠的看过来,也不知道他是吓的,还是身体不适发烧,后背出了一层的汗”。 “本将军......本将军.......就是替您着急而已。刚才陈启已经说了,这个东西削铁如泥。”胡炯看着太子杀人一样的眼神,觉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安全。 被叫做陈启的人并不知道谁是太子的师妹,只知道不能这么放弃,说道:“殿下,您只需要问问您的师妹什么容器能承载那么高温度的钢水,就可以的,其余的交给陈启。” “殿下,我们人少,只能依靠武器以一顶十,只要我们有了这了不起的武器,就能结束了太傅的控制,你荣登宝座之日指日可待呀!” 胡炯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说冒烟了,也没看到太子的脸色有一丝的变化,只是默默的摸着那把刀,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炯和陈启相互看了一眼,纷纷摇头,太子的心思真难猜! “刚才你不是说按照本太子提供的方法,铁提炼的不也比原来更精纯了吗?那就继续做下去,等铁矿那边都准备好,我们把基地直接转移到那边去,节省了运作的时间和成本。” 胡炯听到这样的安排这才从刚才的失落中缓过劲儿来:“是啊,殿下不用来回的在那个山崖底和基地来回的跑了,不如直接转移过去,看样子与那小丫头分开也是好事!” 突然之间周围的空气好像没有那么暖了,气温下降了很多,陈启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胡炯,而胡炯却没有勇气看太子,突然摸着脑袋蹲了下来:“殿下我这头又开始疼了,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原因啊,脑袋迷迷糊糊的,说话也不利索,舌头都不好使呢!” 华凡收起了那把刀,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想要装死的人,悻悻的说道:“既然头晕,就在这里休息一个月吧,外边的事宜自有人替你解决。” 胡炯蹲在地上谢恩,为了显示自己的忠心耿耿还不忘提醒:“殿下那管它叫手枪的东西,咱们还需要看实物才能继续仿造啊!” “实物,马上就会送过来的,我估计今天就能到......!” 胡炯看着胸有成竹的太子,又不知道死活的问道:“拿回来这么难,当初怎么就舍得送出去了呢?” 华凡没做回答,只是转身往刚才那个一堆手艺人的洞穴走去。 胡炯跟在后边,也仔细的看着这些劳作的人,突然觉得头疼,站定了下来,徐徐的问道:“殿下......殿下,我这回是真的头疼了!” 华凡这时候才好像想起了他,回头看过来问道:“还装吗?用不用装死?本太子能让你梦想成真。” 第264章 我怕她.....掉下山崖呀 胡炯的脸隐隐有些红指着自己的头,尴尬的笑:“您猜对了,刚才是装的头疼。现在是真的疼的,末将好像真的发烧了!” 华凡轻轻的蹙了一下眉毛,走过他的身边说道:“这就是口无遮拦的下场,老天都惩罚你,随我来吧!” 华凡走的并不快,但是身为将军的胡炯此时却是走的却很慢,二人在离开了那个工作间之后,来到一处依附着山石暂时围起来的用来给管事儿的搭建的小屋里。 屋子里很简单,一桌几个凳子,桌子上放着跟陈启那里的一样大小的桌子。 华凡先一步坐下然后示意胡炯伸出手腕仔细的摸脉,胡炯则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坐下来直接就侧脸趴在了桌子上,疲惫之色显见。 须臾,花饭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倒出来了一粒白色的药,递给他说道:“服下它,你染了风寒不是疫病的症状不要紧张,吃了过后会出汗,先休息一下,之后我们还得去找羽儿,这病只有羽儿能治的了!” 胡炯此时从桌子上起来,说道:“殿下,听人回来说那丫头在那边给人看病的时候说是山上的水的原因,是吗?” 胡炯从来没见过这种药,不是平时看过的黑黑的药丸,而是白色的、小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放在手心里甚是轻盈。 “就这么小小的一粒?您就不能多给我点,末将可是对您忠心耿耿啊!您给我这么小的东西,就能让他退烧吗?” “这要是羽儿研制的,你可别小瞧它,一天吃一粒就够你出满身的汗了,吃多了,容易虚脱。你也可以不吃!”华凡,欲拿回那粒药,被胡炯躲过。 “别呀,您说能治病,末将还能不信不成?我吃我吃。”胡炯怕太子再抢回去,把药扔到嘴里赶紧咽下,好说不说,这药管用不管用不知道,倒是比药丸子好咽下去的。 “一会,你可能稍微会出一些汗,还有点困,出汗了就别受风,困了就休息睡觉,起来之后再喝点热水。” 胡炯觉得此时的太子不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人选,到像是个医者,不禁好奇的问道:“您在花再扬那里这么多年没少学吧,听说花再扬本事着呢,就是您那师妹也是个厉害的,怎么办,你找到她了吗?” 问完,胡炯觉得自己问的就是一句废话,如果是找到了,太子还会在这里吗?看看太子带着血丝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是找了一夜呢! 果不其然,太子手里捏着那瓶药,喃喃自语:“她诚心的想躲开我,哪那么好找啊!” “刚才你说你派出去的人回来说,羽儿认为是山上水的问题?那也有可能,羽儿的判断基本是不会错的,再说,那边不是已经都看好了吗?” 胡炯总觉得太子对那丫头有着迷之自信。试探的问道:“殿下,你有没有觉得皇上似乎很满意花羽田啊,按理说这得到了未来公爹的认可,她应该高兴啊,她怎么还不告而别了呢,难道......?” 胡炯不是个笨的,想起了当时太子不也是不告而别了吗?想到此不禁同情的看了一眼太子,叹了一口气。 华凡当然知道胡炯叹气是因为什么。 果不其然,他手里捏着那瓶药,喃喃自语:“她看似好说话,其实最是睚眦必报,当初她那么辛苦的治我的脑疾,我却不告而别了,她如何能不恨?所以,如今她这样,我也不怪她,我只是惦记她,雪狐狸不好找,多数在悬崖峭壁处,她什么都厉害就是腿力不好,我怕她.....掉下山崖呀!” 胡炯一向都知道太子对那花羽田的情谊,所以有些话到了嘴边,犹豫的看了一眼太子,脸转向了旁边的一张床说道:“容末将不敬,胡炯实在难受,去那边的床上休息一下。” 华凡呵呵一笑:“你少给本太子来这套,你壮的跟头牛一样,就是个风寒能难受成什么样,你是欲言又止怕说错话吧,你去休息吧,本太子会让你带着那些话一睡不起!” “别介!”本来已经要躺倒在那张床上的人,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胡炯咬咬牙实话实说:“殿下,末将想说的是花羽田一手好医术,长的又漂亮,而且她的本事那么大,你们青梅竹马,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呀,末将怎么觉得......觉得您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呢?末将要是您......绝对不会松手的,别说不告而别,就是她撵我走,末将都不走的。” “哦?你好像很喜欢她?”华凡慢慢的走向胡炯躺着的床头,胡炯现在已经药劲上头,闭着眼睛两腮通红烧的有点高,喃喃的说道:“殿下,您莫以为末将要睡着了就能什么话都乱说,末将怎么有胆量喜欢您的心上人?” 华凡笑道:“不愧是我大羌国的第一将军,如此的警惕,你是不敢喜欢她而不是不喜欢她!” “殿下末将可没那个胆子,那样的女子只有殿下配的上,您把她娶回来,咱们何必在这山洞里偷偷的闭门造车?让她直接帮咱们不就行了,有她,您荣登大宝指日可待呀!” 胡炯出生在将军世家,父亲因为保护太子而死,和贺楚江一样都是在战场中长大的,怎能藏了自己心性的心性?话虽说的有些顾忌,磕磕绊绊的,但是忠心耿耿之情可见日月,说的不无道理,他只是替太子可惜,搞不清为什么是现在这个结果。 华凡在沉默中走到门边良久,胡炯看到太子不说话,干脆也不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服药了的原因,眼皮在打架困的狠,不久就睡了。 华凡缓缓的转头看向已经熟睡的胡炯,紧闭的双唇映衬着高挺的鼻梁,在烛光中忽明忽暗看不出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然有清脆的铃铛的声音在小屋的角落里响起,外边看人跑了过来,推开门才看到太子坐在里边,忙慌忙的抱拳行军力:“小的不知道太子殿下在此,请殿下......” 话还没说完,被华凡打断:“好了,不必拘礼了,去看看是哪个洞口的铃铛报警了?。” 第265章 你说,她能不生我气吗? 侍卫得令后慌忙跑向屋子一个被暗影笼罩的角落,那里很不起眼,因为烛光的问题自带阴影,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但是那里的墙上挂着一排的铃铛,从华凡刚才吩咐的话里领会,这些铃铛的另一头应该是连着外边的某个关键的地方,只要外边的人有了动向或者触碰了连带着铃铛的机关,这里就有报警,这个设计还是华凡跟羽田学的。 因为羽田自从炸了一个山洞之后,就在里边养了一些不被外人接受的东西,比如为了一种叫五灵脂的药,她竟然在山洞里边养了蝙蝠,所以怕外人误打误撞的进来,就设计了这个预警的铃铛,被他借鉴到这里。 听到这些轻轻脆脆的响声,华凡又想起了在杏林谷的日子,那时候她还小,眼盲看不到东西,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替羽儿去做,当他看到羽儿拿出那个能炸了山洞的东西的时候,他傻眼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威力的物件,如果用到战场上,那岂不是......!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心之所向就有了变化吧。 华凡在羽田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他觉得这个小小的救命恩人就是他的福星,他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羽儿的好不单单只给他,他该如何面对,他定嫉妒的发狂。 华凡抬手轻轻的摸向那些铃铛,依次的不错过任何一个铃铛,它们动起来的就像她的羽儿清脆的笑声,不动也像是羽儿静静的微笑的看着他,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能唤起他对羽儿的思念。 刚才胡炯的问题其实问的没毛病,他是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但是,能怎么办呢,把心爱的女人当成靶子让皇后打吗?父皇同意了纵然是好的,可是她终究是有危险的。 羌国对外如此之羸弱,地处寒带,生活物资如此的贫乏百姓苦不堪言;对内,父皇子嗣单薄,想他父子死,觊觎皇位以期待改朝换代的人太多了。 朝代可以换,那他和父皇以及一众追随者也都是死路一条,来人间一趟谁的身上能没有责任呢?! “太子殿下,是外边的歪脖子树那边的警报响了,好像有人到那里活动!” 华凡收起了思虑,嘴角微微扯动,轻轻挑眉点点头嗤笑道:“你终于来了。呵呵,你们不要打草惊蛇,去那歪脖子树的对面的洞口等着,没有本太子的命令,任何让你不许发出声音。” 华凡走到床边摸了摸胡炯的额头,才发现他的额头上都是汗,再把手伸进他的后脖领子处,那里也汪了一层的汗,汗出就证明表症已解,摸着脉象已经趋于平缓。 “不得不说您这师妹研制的药,是真厉害,我刚吃完也就一刻钟?就已经感觉浑身冒汗,这功夫已经轻松了很多。”胡炯从床上坐了起来,竖起了大拇指。 华凡说道:“本太子都说了你壮实的像头牛,还不起来,铃铛响了。”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胡炯在刚才休息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铃铛响了,也早就动了起来的心思,无奈身子还好像沉重的很,于是跟上太子喊道:“殿下,我这样算是好了吗,您不是说,这个病只有那丫头能治的好吗?” 华凡在前边慢下了脚步说道:“你只是暂时的解了表寒,一会回来喝点粥再睡一觉,基本就好了,如果咳嗽再发热,就跟山上的雪水有关,那就得羽儿来给你治疗。你加一件衣服,刚刚汗出毛孔都张开了,还需要把汗多捂住一些才行!” 胡炯从侍卫的手中接过一件皮裘大衣捂在身上不无感慨道:“我们殿下呀,从小就是个温和儒雅的翩翩公子,如胡炯还有个妹妹,定要她嫁给殿下,只为了殿下这个会疼人的心哟。” 华凡往这个屋子旁边的一条甬道走去:“嫁我有什么用,在认识羽儿之前,我可是个要死的人,你妹妹想做寡妇吗?” “这话就没法接了,首先是我就没有妹妹,其次是,您现在的脑疾都好了,估计皇后该张罗着给您选太子妃了,届时,身边不知道又要被安插多少眼线呢!” “呵呵,那就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对杀一双,况且,本太子岂容的她再来插手我的院子?” “是哦,我们殿下可是脑疾都好了,如今手里又这么多的武器,咱怕谁......” 甬道长而且窄,开始的时候是平坦的水平地面,后来越走地面越成上坡状,像是山间的没有阶梯的小路。 二人只能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前后因为有侍卫跟着,空气有些稀薄里,但是大家好像已经习以为常,脚步熟练的往前迈进,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太子和将军不觉得气闷,侍卫更没有理由驻足。 不知道走了多久,胡炯突然问道:“殿下,咱们的洞是用你师妹的小家伙炸出来,默丞相的是如何弄出来的呢?你知道吗?那么大的洞穴需要的时日可不能用几年来算呀,难道几十年前他能就做准备了?我看他的年龄也没那么老!几十年前不是没有他呢,就是他还穿开裆裤呢!” 前边的华凡不屑的说道:“那老东西,是偷了我的东西炸出来的,要不是羽儿在那洞里发现了掉落在坑里的一枚,我还真蒙在骨子里呢?那是羽儿给我的为数不多的几枚工业炸弹,专门用来炸山洞的。” “怎么会呢,您的东西怎么那么好容易偷的?您就没带在身上?” “你是不是傻,能把山炸出个洞的家伙,本太子敢带在身上?我放在了太子府里,被那老东西偷去了。” 华凡本是休息了一会,讲到这里气的一拳砸向旁边的洞岩,碎碎糟糟的碎石稀里哗啦的散落下来。 胡炯及时的躲开说道:“你那太子府也不安全了,回去也该整顿一下了。” 华凡继续往前走,良久叹了口气:“哎,羽儿在老东西的制硝洞发现了那个炸弹,而且头狼还死在了那个洞里,你说,她能不生我气吗?” 第266章 太子你想多了 胡炯也叹了口气:“哎,容末将说两句,你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但是说真的,造成现在的局面也不都是误会。殿下千不该万不该把她送您的东西,转手给了骄阳,那是情敌呀!” “我也不送给你了一些?” “那能一样吗,我是男的啊,骄阳是女的啊,而且以后还是太子妃的人选,您想想如果是您送给花羽田的东西,她转手送给了贺楚江您会如何?她送给了花梦或者花影,您又会如何?” 华凡走在前边半天没说话,也不知道是思考着胡炯的话,还是想着别的事。 胡炯决定聪明的转移话题,毕竟谁愿意接受批评呢,特别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默丞相那老东西阴着呢,他的硝石洞被花羽田给炸了,没把我乐死,只怕那个老东西不会善罢甘休的会找花羽田的麻烦,我还听说,他在那个洞里养了好多变了型的动物,这回都没了,都被花羽田给炸飞了,真是解恨。好说不说,花羽田还真是个狠人......” 胡炯边走边笑,俨然一副捡到了宝的偷儿,却没注意得到不管怎么转移话题,就没离开过花羽田。 一个没注意鼻子撞上了前边突然停下来的华凡:“诶呀我的殿下,您停下来咋没个动静,差点撞到末将的鼻子。” 华凡冷冷的看着胡炯:“本太子让你打听于哲的家世,你到现在也没个回信,只是说探子还没回来,怎么默丞相的事,你倒是打听的一清二白,花羽田的名字在你嘴里出现的频率也挺高,怎么你有别的想法,用不用本太子给你牵牵线?你是关心丞相的硝洞还是关心花羽田?” 胡炯心里咯噔一下,嘴角还荡涤着刚才玩笑过后的尾纹。这误会可了不得,真是言多必失呀! 此时太子的眼神中看似平静,其实隐藏着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胡炯的在稍纵即逝的怔愣之后,微笑变的谄媚起来:“末将当然关心花羽田啊,难道殿下不觉得默丞相吃了瘪是让咱们高兴的事吗?” 华凡比胡炯高一些,现在的他还站在上坡路的上首位置,此时回头看着胡炯就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胡炯颇感压抑。 华凡看了胡炯良久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笑比太傅还要猥琐。” “嘿嘿,末将也觉得默丞相受挫,偷笑的定还有那武太傅!”华凡眼中的暗潮在胡炯大大咧咧的幸灾乐祸之后仿佛退了去,胡炯像是看不出似的继续说道“本将军不单单关心那默丞相的硝洞,也关心那花羽田都干了什么,因为这丫头干了末将想干又没本事干的事呢。” 华凡目光好像是能穿透人心的锥子,让人看到那样的尖锐就会觉得疼,胡炯看到华凡点了点头,好像刚才的质疑从来没发生过,转身继续往前走说着:“她没法不让人注意和关心,此时估计除了父皇就是连皇宫里的那位也注意到了她了吧!” 胡炯看着华凡的背影又一次觉得自己后背冒汗了,真是伴君如伴虎,这还没登基呢,就能压迫人了,还好蒙混过关了。 “蒙混过关?”为什么他想起了这个词呢?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提到她干什么?是关心她吗?他有什么资格关心人家呢?就是轮也轮不到他呀!太子你想多了!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四周的墙壁上有数个男人手指粗的洞眼,洞眼通向外边,点点阳光透进来,照在那空旷的平地上,好像是老天调皮起来画的水墨画,煞是有意境又好看。 通过阳光的照射可以知道此时的位置已经到了某个山头的地表上了,这么长的又是上坡形的甬道好像是在山的肚子里穿过一样,而且这样的甬道还不止一个。 每次胡炯来看到这些错综复杂的甬道,能通过这样的方式链接着外边,都觉得太子有这样的巧思真是了不起,想法如此的缜密,做事情如此的谨慎,确实是做天子的材料。 正所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太子在这样的山洞里悄悄发展实力,布局自己的前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不是他从来没放弃过自己,从来没真的认为自己会死?或者说,他一直都认为花羽田定能治好他? 是默契呢还是太子对花羽田的迷之自信呢?! 胡炯悄悄看向身前的太子,“运筹帷幄”四个字迎上他的脑袋,当初父王说的对,凡太子是帝王相。 他随着太子的样子,眼睛对上那些小洞看向外边的,只见到一个手指缠着白色的纱布,身披一个黑色棉袍的女子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焦急又彷徨的张望着。 根据要求她把一个包裹放在了那棵歪脖子树下的一根长出地面粗粗的树根下,此时她站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山间寒风卷起的飞雪毫不留情的扫到她的脸上,她用那只没有包着纱布的手撩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四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当她转过来身来,隔着一层岩石正看着她的胡炯惊讶的说道:“是她?!” 华凡也看到了那人的脸,听到旁边胡炯的话,说道:“你怎么还不淡定了?你们认识?” 胡炯复又看向了洞眼,冷冷的说道:“末将怎么会不认识她?这人可不是个良善之人。你师妹好不容易救活的伤兵,差点被她给烧死了,您不会不知道吧!” “本太子不单知道,还知道她敲折了花梦的腿。” 华凡在冰莲山底的时候,因为距离羌国的边境也不远,胡炯经常偷偷的去找太子,所以认得那两个丫鬟。 虽然,她们是丫鬟,可那是跟着花羽田和太子一起长大的人,被他人给敲折了腿,那还了得?花羽田那丫头现在估计还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疯了,岂能饶了她? 太子更不会放过她! 胡炯不禁感叹,此女子自投罗网也! “她真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胆子不小!” 第267章 贺将军,莫要冲动 胡炯轻声的嗤笑道:“不知道她勾没勾上贺楚江,这女的来一次边疆既想帮她爹办成事,又想钓到贺楚江,野心不小,就是不知道两件事哪样能成!” “哪样能成?本太子看她哪样都成不了!”华凡的眼睛没离开了那洞口,手却向后边招了招。 机灵的侍卫马上上前侧耳倾听:“殿下请吩咐!” “你们机灵点,一会趁着那女的整个身子转过来,背对着歪脖子树的时候,要把包裹下边的机关打开,明白吗?” 侍卫得令下去之后,华凡继续看着外边的崔婉儿。 “她能不能钓到贺楚江,是贺楚江的事儿;能不能把东西安全的带过来,却是本太子需要的事儿。本太子要的是东西,就看贺楚江要的是什么了!” 胡炯在刚才华凡嘱咐侍卫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一个小的竹筒插进了一个洞眼中,又把一根牛毛针放在那个竹筒中,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牛毛针以后得省着点用了,那丫头以后都不会给你了,我这里也不多了!” 说着,嘴对着那个竹筒鼓起两腮吹去,牛毛真很细小肉眼根本看不到,但是有内力的二人自是会听到“嗖”的一声轻微的针尖破空的声音向外边的崔婉儿而去。 听到声音的还有外边的崔婉儿。 她听到声音的刹那,骤然转头打量发出声音的方向,却是什么都没有,入眼的只有山峦重叠的群山。 突然间,肩膀剧痛无比,疼得她直接从原本侧身看华凡他们这边的姿势,变成了蹲下去。 就在调转身子蹲下去的瞬间,身后的歪脖树下的那根粗大的根茎旁的土地“咣当”一声裂开了缝隙,放在上边的包裹悬空直接就要掉进那个缝隙中。 崔婉儿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手却抬不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包裹掉了下去, 如果这个包裹掉了下去,她对贺楚江真的是没有什么用了,对爹爹,对轩太子来说都是没有价值的人,她这次必死无疑她绝望的大喊:“哎呀,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喊声还没落,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闪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起了那正在掉落进缝隙的包裹,紧接着脚塌在歪脖子树的树干上几步,以来缓解冲力,随后站在了那个颗树的枝头上,迎风看着华凡隐藏着的山洞的方向,冷笑道:“凡太子,别来无恙啊!” 胡炯的眼睛从小洞口的探视中转为看向身边的太子。不免惊讶的道:“这么隐秘他也能发现。” 只见凡太子看着洞外的眼睛并没有从那洞口离开,好像外边喊的凡太子不是说他一样,只是嘴角不免上扬着。 非常了解他的胡炯连忙说道:“殿下,贺楚江狡猾至极,也许他根本就没看到咱们,他在使诈!” 此时的华凡却从了望外边的架势中收回来了目光,抖抖了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扶了扶没有褶皱的袖子,说道:“他是贺楚江,战神不是白叫的,再说东西在已经在他手上了,他是有备而来,也许醉翁之意不单单在酒上呢!” “醉翁之意不单单在酒?那是......?难道......?”胡炯突然醍醐灌顶,好厉害的贺楚江,若不是太子提示,他还真的还没想到呢? 话说,太子和贺楚江也是......旗鼓相当啊! 贺楚江高高的站在树上看着对面层峦叠嶂中一处不起眼的怪石丛目不转睛。 地上捂着肩膀疼的脸色苍白的崔婉儿抬头看着这个天神一般高高在上的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这样的将军她真是喜欢的发疯,于是可怜兮兮的说道:“将军,都怪婉儿笨拙,差点坏了您的好事!” 随着一串泪珠顺着两腮滴落,任谁看到都是一片我见犹怜之色,片片树上迎风而立之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看着对面的方向。 直到一声“轰隆隆”的像是地震的声音响起,他紧闭的嘴角才有了些许的微微上翘,接着看到怪石嶙峋处凭空的裂开一人之宽的缝隙,从那缝隙里走出一个通体玄色裘袍之人之后,那笑容才又慢慢的扩大,只听得那人浑厚不失冷淡的口吻说道:“贺将军也别来无恙啊!” 崔婉儿从我见犹怜中清醒过来,忙转头看向对面,只见从缝隙中走出来的人,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宛若黑夜中的鹰,后边又跟着出来的人却是一身黑袍子没有穿披风,冷傲弧清又盛气逼人。 崔婉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中小鹿不免乱撞。 在那二人走出来之际,身后的山石轰隆隆又合上了,显然那里有机关。 贺楚江好像对乱石头中走出人来并不惊讶,也对石门的开合速度之快也毫不在意,只是在看到对面的二人身后再没有别人出来眼神中稍显失望。 聪明如华凡如何能错过他这样的严重的失望,不仅揶揄道:“怎么,将军看到本太子不高兴吗,费了这么的周折找到这里,难道醉翁之意不在此吗?擅自进了我羌国境内,贺江军真是有恃无恐啊!” 贺楚江从树上跳了下来,看着走过来的华凡不免冷笑道:“凡太子在我们炎国都有恃无恐了十年了,大炎国的粮食好吃吗?水也好喝吧!” “哈哈,贺将军真是满舌生花,本太子行走于炎国,你可是没抓到,你在我羌国,本太子可是抓个现行,何况你手里还拿着我们的东西!” 说着,华凡有意的瞥了一眼贺楚江手中拿着的包裹。 贺楚江把那包裹举起来说道:“凡太子是说这个么,这个是你要的吗?这可是我们炎国的院使女儿的东西,怎么成你的了?再说,这三不管地带谁也没立下界牌,你说是羌国,本将军还说是炎国的呢!” “要不,用本将军手里的东西先炸了你身后的石门?咱们三军阵上再论论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界,如何?” 贺楚江又把手里的包裹高举了举。 “贺将军,莫要冲动!” 第268章 若是当初跟四王爷合作就没今天这些事了 华凡尚且镇定,身后的胡炯却是不能淡定了,看了一眼华凡的背影,见到华凡没有阻止他说话,方才继续说下去。 “贺将军,你手里那东西的威力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你若把它扔出去,看似只炸了这里,其实能容易引起这附近的山崩地裂,届时山上的石头滑落容易伤及附近百姓的,还望三思啊!” 贺楚江会心的一笑仿佛根本就不介意,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吓的胡炯后背直冒汗,贺楚江不可能不知道那东西的威力却还是这样肆无忌惮,他是不怕死吗?真他、妈是个油盐不进的。 早知道现在要受到如此之惊吓,那退烧不吃也无妨,吓都吓得冒汗了,烧自然就能退了。 “这东西这么厉害的吗?本将不信!如果是那么厉害的东西,贺楚轩怎么能千里迢迢的还给你们?” 言外之意,贺楚轩压根就没本事有这个东西,是从你华凡的手里出去的,如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给你送回来了,连扔都没敢扔。 贺楚江意有所指的看着还是岿然不动的华凡,贺楚江心中不免也是佩服他的定力。大将军胡炯都有点不淡定了,华凡却是好像包裹里只是装着馒头一样。 他不害怕吗?除非......除非这个东西是个坏的,不能构成什么威胁。 贺楚江心中有数了,看着悄无声息站在一块山石后头的贺楚元扬了杨下喊道:“六弟接着!” 说着抬起手来,做势要扔过去,贺楚元福林心智张开了双手成接住的架势,只听得华凡和胡炯一起喊道:“不可!” 喊声里竟然加了内力,如此的惊慌失措,甚至有点撕心裂肺,再看刚才还淡定从容的华凡,此时却是有双颊微红,怕了?原来你的镇定也都是装出来的。 贺楚江很满意自己看到的结果,他爱看慌乱的华凡,这样让他心里很舒服。 华凡此时怒目圆睁的看着贺楚江,说道:“贺将军是想虚张声势的跟本太子玩玩,还是想一起死?” 胡炯看向贺楚江没扔出去的包裹,气的骂道:“我CAO,这玩笑你也敢开,你真是嫌命长啊?” 贺楚江有了得逞后的快感,反唇相讥道:“怎么?胡将军这是吓尿了?瞧你这点出息!” 其实,华凡也看到贺楚江并没有把那包裹扔出去,暗暗也松了口气。 却也不向胡炯那么着急,缓缓的往前行走至离贺楚江距离不到十米之远处,幽幽的说道:“贺将军不用再试探了,花梦和花影在你手上,她们不可能不告诉这是羽儿的东西,你何必用生命来试探呢?” 贺楚江弹弹包裹上的尘土:“呵呵,原来凡太子也是害怕的呀,本将军没见过,只是想试探一下它的威力而已,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了?” “不用试探了,这东西是羽儿研制的威力无比,你应该知道她的本事,不是开玩笑的,你再这么无所顾忌的耍下去,我们真的都容易死在这里,而且会连累很多人!” 贺楚江意味不明的看着华凡,华凡也目光如炬的看着贺楚江,周遭的空气越发的冷了,虽然冷,但是还算是太阳当空照的天气好像有黑云飘了过来,阴沉了天空。 贺楚江先开口道:“你把她的东西借花献给了别人,她知道吗?她本意也不是用来伤人的吧,你把它给了贺楚轩,他想炸死谁?” 华凡抬头看着突然忧郁的天,冷飕飕的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试探性的刮过来了,习习的刺痛着人的脸,好像人的心也会跟着疼一样。 “她知不知道?跟你贺将军有什么关系呢?本太子和师妹的事,岂容外人来打听,贺将军莫要交浅言深了。” 贺楚江紧紧的握着双手,克制着再次问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本将军不感兴趣。本将军只想知道,贺楚轩跟你有什么交易,他用这个东西作何用?!” 华凡此时才正式的看向贺楚江,严肃道:“贺将军,明人不说暗话。不错,这东西确实是本太子瞒着羽儿拿出来的,目的是因为羌国百姓少盐,本太子用这个跟他交换盐引子。但是他拿得了这东西,却出尔反尔,至今盐引子没有如数拿来,所以本太子就把当初交换的东西要回来了。至于他要它干什么,本太子是真的不知道。” 华凡的眼神一片真诚,贺楚江却不是个轻信的“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贺楚轩言而无信,拿了你的东西却没给你盐引子。结果凡太子的脑力也不是白给的,在这东西上边做了手脚,以至于贺楚轩要用它的时候才发现不好用,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被你给拿捏了,本将军这么分析对吗?” 贺楚江拿着那个包裹,在几人的面前晃啊晃的,晃的胡炯心都跟着滴溜着。 贺楚江又把手里的包裹背在了身后,胡炯严阵以待的喊道:“你就不能轻点吗,那东西要是炸了,我们都得死,而且死的会五花八门的。” “在我们死的五花八门之前,劳烦凡太子点评一下,刚刚本将军说的对是不对呢?” 华凡“啪......啪.....”的拍掌,不无钦佩的道:“如果当初能跟四王爷合作就没有今天的事了。贺楚轩要是有四王爷一半的聪明也不至于有今天,你分析的都对!做人要言而有信,不信不立治国也一样。他言而无信,说好的要用盐引来换,他却出尔反尔本。本太子当然不能让他算计了,他要干什么我是真不知道,我们只要盐引子,老百姓没有盐吃,作为一国的太子,我还会在乎他去炸了谁吗?不炸我们羌国就行!” 几人都注意到一直称呼贺楚江为将军的华凡,突然改口称呼“四王爷”,这里颇有深意,胡炯和贺楚元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在华凡和贺楚江之间来回大量,心中各有衡量。 特别是刚刚华凡说:如果当初能跟四王爷合作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第269章 凡太子这般好算计 跟不同人合作有不同的结果,华凡和贺楚江二人结盟又有什么不可,合作的本质就都是各取所需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只要不是猪队友。 就连此时已经从地上站起来躲在一边的崔婉儿都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呵呵,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炸了你们羌国呢?”远处的贺楚元反问道。 华凡不置可否:“这东西如果在四王爷手里倒是有可能,若是在贺楚轩手里就不可能,因为他没那胆量。” 贺楚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华凡说道:“四王爷,你拿着它也没用,这东西其实早就被本太子弄坏了,只有羽儿能修好。” “只有羽儿能修好?贺楚轩的胆小和言而无信你也知道?所以,你早就预料到了贺楚轩的盐引子不会给齐全,所以提前在羽儿的东西上做了手脚,贺楚轩这个蠢货用的时候才发现是个不好使的,你答应修好它,条件是贺楚轩把剩下没给的盐引子补齐,对不对?” “哈哈,真是恶人总要有恶人磨,凡太子这般好算计,在下佩服之至啊!” 华凡自是听出贺楚江言语的讽刺却根本无动于衷:“这东西没有羽儿就等于是个废物,是以刚才你要扔了它,我只是下意识的害怕,其实它真正的也发挥不了什么用处了!” “既然它毫无用处了,为何贺楚轩不扔了它,却与你商议着千里迢迢费尽心思的让崔婉儿送过来?”贺楚江轻蔑的问道,指了指地上脸色苍白的女人。 华凡却连看都没看她,只是说道:“羽儿的东西怎么能毫无用处呢?当初贺楚轩去杏林谷治病偶然间遇见羽儿炸了山洞,他是亲眼看到这东西威力的。所以他才舍不得扔了,而是派人送过来了,至于派谁来却是他的事情,跟本太子没任何关系!” 贺楚江看向不远处的连绵起伏的雪山顶,还有附近的奇山异石以及石缝中冒出来的孤零零的树杈,若有所思的道:“所以,凡太子又早就知道这个不好用的炸弹已经被贺楚轩找人送过来了,只要羽儿能修好它,你们的交易就能继续,是以凡太子才亲自去了本将军的军营带走了羽儿,若想把羽儿锁在身边,你还事先带走了你的师傅,先安抚她以后再想法来要回花梦和花影,对不对!” 胡炯也看向身前的太子,如果贺楚江说的都是真的,那太子真是步步为营,好生厉害,可是这样好吗?如果那丫头知道,会不会伤心呢! 又觉得太子的真心被他人无情的剖析,深觉得不忍,说道:“贺将军莫要瞎猜测,太子和花羽田本就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如果不是怕连累花羽田他们遭人暗算,何必像你嘴里说的那么周折。” “是啊,本来不用这么曲折,错就错在凡太子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当初不辞而别可能真的是为了保护那丫头,保护他师傅。可后来......千辛万苦找回去,是发现那眼睛不瞎了,腿能走路的花羽田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悍,再不算计回去,就要飞了,是吧,难道现在的花羽田回到你身边就安全吗?本将军看凡太子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贺楚江笑眯眯的看着华凡,特别那句:就要飞了!戳的华凡心口疼。 华凡沉默着没说对也没说错,风萧萧中贺楚江又道:“凡太子的心思缜密着实让人佩服,就是不知道那傻丫头,知道了自己一只会不会伤心难过,一片真心终将是错付了。” 面对着贺楚江的讽刺,本一向沉默的华凡突然笑了:“贺将军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管是本太子的算计还是羽儿的真心,其实都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与你贺将军有什么关系呢。” 贺楚江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说道:“凡太子说的对,你与花羽田之间的事确实与本将军无关,可你别忘了本将军还是皇家四王爷是皇子,贺楚轩拿着这个杀伤力这么强的东西到底要干什么却是与本王爷有关,东西虽然是花羽田,却是从你手里流落出来的,这样就跟你们都有关系,谁也逃脱不掉。” 贺楚江骤然间回头怒视崔婉儿,这个目光冷的像是地狱里的幽灵,吓的崔婉儿顾不上肩膀的疼痛“噗通”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将军息怒”。 将军一怒浮尸千里,崔婉儿不知道怎么突然将军怎么突然间讲怒气冲了自己,她已经尽量降低存在感了啊,不管怎么样先臣服也许能保自己一条性命。 只听到贺楚江冷冷的说道:“你们羌国竟然还在我们炎国的太医院里安插了奸细,这些都跟你有关,本王爷手里拿着的就是证据,今天一个也跑不掉!” “将军婉儿只是后院无知小女,怎么知道什么奸细呢,冤枉啊,婉儿只是被利用了!” “被谁利用了?被你爹利用了吗?你爹通敌卖国可是要抄家的。”一直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的贺楚元此时在她身后提醒道,这一句提醒像是一盘冷水浇到了崔婉儿的脑袋上,崔婉儿无力的趴在地上呻吟:“爹爹,你好糊涂啊!” 冷风中没人理会崔婉儿的哭诉。 贺楚江突然一手举起了手中的包裹,一手放在了那个包裹的上方,一副稍微一用力就能把它震的粉碎的架势。 胡炯喊道:“你想干什么?”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的华凡也上前一步,喝道:“贺楚江莫冲动,有什么条件你说便是!” 相比较华凡的不动声色,贺楚江的性格就有些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很少有人能跟上他的思路。 “哦?这东西不是已经被你动了手脚不能用了吗?你怕什么!” 贺楚江故意的挑衅让华凡有咬牙切齿的冲动,但是华凡的好修养使得他瞬间整理了情绪,语气淡淡道:“跟你说过,羽儿能修好它!你若毁了它,不是也没有了在你父皇面前参贺楚轩一本的证据了吗?若说本太子好计谋,那四王爷也不惩多让啊。” 第270章 花羽田怎么会在这里呢? 华凡的语速明显的变慢,眼神越发的变得犀利,好像怕对方听不清楚一样:“为了证据得手你也付出了不少心力吧,你能说没利用了羽儿吗?若不是利用羽儿如何能引出崔婉儿火烧病帐急于立功?如不是利用花梦和贺二引出崔婉儿现行?四王爷别装了!大家彼此彼此!” 华凡挑眉讽刺,仿佛所有的事情都难逃他明察秋毫的眼睛。 贺楚江嘴角微微上扬,看不出是讥笑还是被看出后虚伪的笑,总之在胡炯看来这笑很阴险,在崔婉儿看来这笑很阴冷。在华凡看来却有种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迈一步笑百步。 贺楚江那个包裹端在手中,说道:“凡太子说的没错,你我都不是干净的人,都利用了那个傻丫头,可若是如今本王爷跟你说放弃这个证据换得羽儿回来,你是否愿意呢?” “什么?” “四哥” 胡炯和贺楚元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 胡炯心中有些触动,一个有着将军身份的皇子竟然也能如此深情,对花羽田好像来真的了! 而贺楚元的却觉得四哥这会有点冲动,别人可能不知道四哥的难处,作为一奶同胞的他确实比谁都知道,为了拿到这个证据扳倒贺楚轩,四哥付出了多少心思,马上就要成功了,如今就这么放弃了吗? “四哥,为了这个包裹咱们费了多少心思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华凡却说道:“如果本太子不同意呢?” 贺楚江看到了华凡不善的眼中毫不退让:“那本王爷也不留着它,毁了它,谁也别想得到!” “你敢!”华凡上前一步准备抢。 “你看本王爷敢不敢!”贺楚江抬手拍向那个包裹。 “住手!去”一声娇喝从一块山石的后边传来,快要打起来的众人被这声音打断,不约而同而同的顺着声音看去。 贺楚江的拍向包裹的手一顿,又听到一声:“去”,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随声音而至叼住包裹,转身就逃。 贺楚江是什么人,失神只是一瞬间的事,在那白影拽动他手里包裹的瞬间,抬手把那白影扣在了包裹上,满以为两手上下把那影子和包裹一起牢牢的固定住,哪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道刺眼的闪电在贺楚江的手背掠过。 在强悍的将军也抵不过天雷地火,贺楚江毫无防备的手虽然只是被闪电微微的掠过,也烧的没了力气瞬间撒开了手,那白影趁着这个机会叼着包裹闪回到山石处。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一个身材较小的人儿肩膀上站着一条白色的小狐狸,那狐狸现在嘴里叼着刚才在贺楚江嘴里的包裹,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山石后边的羽田。 羽田接过花无缺嘴里的包裹不知道往它嘴里放了什么,那狐狸吃过后乖巧的趴在了她的肩膀上,尾巴围在她纤细的脖子处。 而羽田看了一下包裹,蓦然的没有任何表情,在大家的眼光中毫不避讳的抬起披风挡在包裹上又拿开,包裹不见了。 有人惊讶有人习以为常,惊讶的是远处恶狠狠看着羽田的崔婉儿,她真就不知道原来花羽田是个会变戏法的,她把那东西藏在哪里了? 他们要用好多人的押送历经几个月的时间才送到这里的东西,就这么轻易的被她变没了,她这几个月的舟车劳顿、提心吊胆在这个女人斗篷一抖就能解决问题的动作下,显得一文不值。 一股气愤和懊恼,还有嫉妒的东西冲上她的脑门,能用什么方法让她死?! 除了崔婉儿这里的人其实都觉得这样的事,在花羽田的身上发生是很正常的,没什么奇怪! 这个包裹也许谁争抢都有各自的目的,唯有这个东西在羽田的手里没有任何人有意义,因为这东西本就是她的,如今算是物归原主了。 山间的风吹得羽田的脸蛋红扑扑的、天然的白色狐裘围脖映衬着她的小嘴越发的莹润,几缕头发飘在身前随着风荡来漾去的甚是调皮。 “花羽田?” “羽儿?”几人看到羽田出现在这里,各中心思不同,华凡不免有些心惊:羽儿在这里多久了?他竟然没听到她的呼吸,她都听到了多少! 华凡的心脏不规则的跳动,而贺楚江手握着自己被闪电击过的手背,虽然只是轻轻的掠过,那也是钻心的疼痛,更疼的是他的心,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贺楚元远远的看着羽田就像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她其实是很端静的,距离越远就越觉得她高高在上的遥不可及,尽管她一向都很温和,但是他就是觉得羽儿是高不可攀的,就像是现在,她都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个他吧,贺楚元自嘲的往后又退了一步。 那么花羽田怎么会在这里呢? 却说羽田诚心的想躲开所有人一个人上山的时候,知道黑土和华凡追来,情急之下直接躲在了空间里。 听到黑土和华凡拳脚相加的打上了山顶之后,才从空间里出来,一人安静的走在冰天雪地的山中,哪里平坦走哪里,哪里能避着山风就走去哪里,看似漫无目的,其实也没见她迷路。 她没有着急的去哪个悬崖边上找冰莲花,更没有守株待兔的等着雪狐狸的出现,她才不没那么傻,冰莲花自己的空间里有的是,她的身上就有冰莲花的味道,想引着它们来,实在是太容易,她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的信念感已经接近崩溃,她无法信任任何人。 所以,黑土和华凡注定找不到她,就像是你永远无法叫醒装睡的人的一样,他们无法找到还刻意躲开他们的人。 羽田信步来到一处山坳边上,这里好像有点熟悉,但是山里能有什么呢,到处都是相似的石头,相似的松柏和白杨树,看哪里其实都一样的都很熟悉的感觉。 羽田从空间里拿出一朵带着露水的冰莲花来放在一块平坦的能坐下人的石头上,在冰莲花的承载着露水的那朵花瓣的下边放了一个只有小拇指大小的透明的小铃铛。 现在她只需要等,等着愿者上钩! 第271章 我们的眼睛像不像? 爹爹的病症是要用到雪狐血的,其实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只不过是想在所有的药材都齐全了之后,再来山上寻雪狐,因为这个事情对她来说太容易了。 人往往都是先做不容易的事,就像往往容易去爱那个不爱你的人一样。 没想到这一步却提前这么早,还好所有的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了,就等着雪狐上钩了。 那小东西狡猾的很,她不能在附近等着,否则永远都守株待不了狐。 一不做二不休羽田躲回了空间里,想想好像很久没有回公寓了,干脆在空间里摘了几朵冰莲花,直接回到了公寓。 现在驾驭空间来回的穿梭着,已经毫无障碍,真是爽,如果不通过空间就能随时的空间转换就好了,想什么时候回去都行,那该有多爽?果然人的贪欲啊,无止境。 回到公寓的时候羽田先跑去厨房看看妈妈在没在,阳光照在厨房的地面上温暖又寂寞,老娘没来,羽田稍微有点失望,但是一杯咖啡能解百愁不是吗? 羽田把找尘封已久的花瓶灌上水,把冰莲花插了进去,摆在了书桌上,再静静的给自己做了杯咖啡。 一杯咖啡下肚灵魂归位,坐在窗旁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羽田有种恍惚的感觉,刚刚肉身还在那边冰封刺骨的地方,现在却身在21世纪的高楼大厦了,自己这样的人生该用什么来解释呢? 其实刚开始被空间带到那个落后的异世,她是无助又抱怨的,如今历经了这么多的变化,当她能熟练的掌握来回穿梭的技能,她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她好像比别人多过了几辈子的人生。 比如,她喝着咖啡看着从古代拿回来的冰莲花,不觉得奇妙吗?21世纪的空气里飘着几千年前的花香呢,谁有她的经历神奇? 如果不是现在在监听着雪狐是否上钩,她就能在泡个热水澡,那该有多爽。 知足才能常乐! 有异能的人通常比常人的五感都灵敏,突然有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从空灵的方向传来,好像是远方的召唤。 羽田心中了然,冰莲花果然是最好的诱饵。 毫不犹豫回到了空间,这是才发现手里还拿着咖啡杯,顺手放在了空间的桌子上,羽田谈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能把人带过来就好了,我就可以把爹爹带回去治疗” 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确实很骨感,别人说来回带人,现在就是要抓只狐狸,都得依靠空间的转换才行。 羽田侧耳倾听着外边的动静,铃铛的响声是单向的,空间里传来的铃铛声音在外边却是无声的。 这个与她教给华凡的不同,在古人的面前要收敛,而自己一个人知道的技术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当羽田从空间里显身出来,一个皮毛雪白的小家伙正吐着鲜红的小舌头舔舐着花瓣上的晶莹剔透的露水,嘴里还发出‘叽叽’的声音,一副很满足的样子,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可爱的摇来摇去,把身后的白雪扑腾的哪儿都是。 “甜吗?”羽田探出身子看着这个漂亮又贪吃的小家伙,轻声的问道。 吃得正欢的小家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傻了,前脚掌压着地面,后脚与前脚成斜坡式,背脊成攻式,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一双蓝莹莹的眼睛盯着羽田。 羽田指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蓝色的眼睛对小东西说道:“好看吗,我们的眼睛像不像?!” 小东西好像能听懂羽田的话,真就顺着羽田的手看向她的眼睛,那瞬间的怔愣让本就剔透的小眼睛更加像一汪水一样。 虽然表情是怔愣中,姿势却还是那个姿势,不知道忘记了发松还是保持着警惕。 羽田不禁好笑的问道:“你是想拼命的跑呢,还是要拼命的咬我呢?” 小家伙,转过来看羽田的时候,屁股冲着那朵冰莲花,此时没有跑也没有咬羽田,而是抬起了尾巴用柔软的毛遮挡住了那朵冰莲花。 “哦,你是怕我抢你的花呀,那可是我的呢!” 说着,羽田貌似不经意的抬手伸进袖子里又拿出一朵带着露水的冰莲花,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托着,小东西看见羽田手里的冰莲花,鼻子嗅嗅了,突然起身往她手里的冰莲花冲过去。 “哟吼,你这是要抢的架势啊!”,羽田瞬间躲开,小东西扑了个空,抢东西的冲力没掌握好,落地的时候没站住在地上滚了几圈,圆咕隆咚的身体差点掉到两个岩石缝了。 羽田手托着冰莲花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边闻了闻,闭着眼睛冲着阳光照来的方向,满意的微微晃着头:“好闻,好甜啊!” 那小东西站在石头缝的位置看着眼前的人,又看着那被托在手里的花,红红的小舌头舔着下嘴唇的,一双蓝色的眼睛不单单有刚刚的清澈,还有贪婪。 “呵呵,狡猾的东西,你敢抢我的东西,你吃的那朵都是我的。” 羽田一改刚才的好脸色,横眉冷对的抬手一扬,托在手中的冰莲花不见了,又指了指刚刚石头上的冰莲花和自己的鼻子,意思是,这朵冰莲花也是我的。 贪婪的小家伙好像被吓到了,刚才还明明在它视线中的花怎么这人一扬手就没了,本来伸出嘴来的舌头,一下收了回去,紧张的看着羽田。 只见间这人本来好看又笑眯眯的脸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现在还回身拿起了刚刚它舔过露水的冰莲花,她要干什么,她是要抢走吗?不行! 雪狐瞬间从懵懂中恢复过神儿来,呲牙咧嘴的腾空而起奔向正伸手要拿起冰莲花的羽田。 羽田五感超人岂能听不到身后的声音?嘴角稍稍的上扬,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却是袖子一挥把那冰莲花收到了空间里,借机也躲过了小东西的扑咬。 这回小东西聪明了,冲力收了些扑空后没有打滚,及时的在原来冰莲花所在的位置及时刹车,却看见它心心念念的东西不见了。 疑惑和愤怒让它暴跳如雷在原地蹦来跳去的,嘴里“叽叽喳喳”的不知道怎么说着什么。 第272章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羽田好整以暇的看着它焦躁的样子,觉得这小东西真是可爱呀,割开了它的爪子放血,还真有点舍不得。 狐狸越是年龄大越是通灵,这只小雪狐皮毛这么细腻绒毛又这么多,脾气如此之暴躁,一看就不是个有道行的,狐龄尚小但是真可爱。 羽田对萌萌的小动物根本就没有抵抗力。 此时,小东西已经叫的累了,蹦的也没劲了,但是还是没有放弃找冰莲花,妥妥的吃货一枚。 突然,它毫无预兆的扑向羽田的袖子,羽田哪能让它得逞,把左胳膊放在了自己身后,小东西扑空落地,滚了几滚再次扑过来,羽田再次躲开,这样往返几次,小东西学聪明了,也不扑过来了,而是直接蹦到羽田的脚面上抓着她的裙摆欲爬上来。 突然一道闪光打在它的爪子上,随之烧焦了毛发的味道飘起,小东西“叽”的一声掉落下来,趴在了地上,只见一只雪白的小爪子顶端烧掉了一嘬毛,此时疼的一抖一抖的。 不管多凶狠的动物都害怕火,害怕闪电,小雪狐吓的干脆趴在一动不动,更不敢抬头看羽田,哪还敢爬人家的裤脚。 羽田居高临下的看着它,冷声道:“哄你玩一会乐呵乐呵便罢了,你还敢爬上来?放肆!” 小东西吓的一动不敢动,抖的厉害,羽田心生不忍抓着它的后脖颈把它整个的拎起来。 从袖子又拿出刚才它舔过的冰莲花,放在它的鼻端晃了晃,一股冰莲花的香气随着山里的微风漾啊漾的。 小东西闻到了香气,抬起头来看到了冰莲花暗淡的眼神瞬间精神起来,但是,恐惧的看了看羽田没敢动。 羽田在它殷切的蓝色的眼睛里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噗嗤”实在是控制不住的笑了:“小东西,你有没有觉得咱脸的眼睛颜色很像,现在是大眼瞪小眼!” 羽田不知道小东西是否能听懂,但是她觉得笑容是一种磁场,不管是什么动物都能感受到笑容是温暖的,无害的。 果然,本来很紧张的小东西,看到羽田的笑放松了很多,用鼻子嗅嗅了冰莲花,又看了看羽田,见羽田没有阻止,又伸出舌头舔舔了冰莲花,羽田还没有阻止,小东西越发的大胆起来,使劲的用舌头去够冰莲花,羽田干脆由刚才抓着它的后脖子的那层皮改为单手抱着它,把另一只手的花递到它的面前,让它吃个够。 羽田抱着雪狐狸来到刚才那个石头旁坐了下来,说道:“小东西,你吃的挺欢,跟你商量个事,我多给你一朵冰莲花,你给我点血,保证不疼,就在你刚刚伤了皮毛的地方放血,行不?” 当小东西舔舐完所有的露水,开始吃花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羽田,那一瞬间羽田真的有种,它听得懂她的话的感觉。 甚至,她还有种自己在诱骗小孩子的愧疚感,怎么办?放了它吧,它还小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再去别的地方引诱个成年的老狐狸吧! 想到这里,羽田站了起来,把雪狐狸从怀里放了下来,顺手也把那朵吃了一半的冰莲花放在它的身边,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朵新的,也放在了它身边。 摸摸它的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小东西,姐姐不要你的血了,你好好吃吧,吃完了,刚才被烧焦的地方自己就好了。” 羽田觉得心里有些沮丧,作为一名医生竟然舍不得在一个小动物身上取血,当年在医学院里手下的小白鼠可是没少用,如今是怎么了?但是想想,小狐狸跟小白鼠怎么能一样呢? 好可爱的一只哟,好想养它,可惜......她自己尚且颠沛流离的到处走,哪还有精力养小动物,再说,它是只野性的小狐狸呢! 羽田不舍的回头看了看小东西,那个吃货撅着屁股还在吃。 “真是个吃货!”喜欢归喜欢,想归想,做还得做,去别的地方勾引雪狐狸吧,雪狐狸的领地意识很强,一搬一个区域只有一只雪狐,互不打扰、互不侵犯,这点比人要道义的多。 所以,这地方是这只雪狐的地盘,不能有别的同类了。 羽田,往半山腰走去,过了这座山吧,离这里越远,有新狐狸的可能性就越高。 没走多远,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脚背,接着拽着她的裤腿,羽田心念骤起,低头怒视,一道闪光打了出去,拽着它裤脚的东西,这回反应挺快,在羽田低头的刹那,直接滚到了一边,那道闪电打在了地上,只见地面出现浅浅的一条裂缝。 羽田看向地上滚开的东西,气愤的喊道:“电你一次,你还没记性吗?什么不学偏学人家扒裤子,从小就不学好!” 小东西好像真的害怕闪光,此时已经趴在地上瘫软如泥,羽田无奈的抱起来,像是撸猫一样,摸着它的脑门问道:“你跟过来干什么,我不是多给你一朵冰莲花了吗?你还想要?你吃的下吗?” 小东西回头看了看刚才放着冰莲花的石头,羽田随着看去,好家伙那里空空如也。 “你都吃了?还是你藏起来了?”羽田抱着它里里外外的摸着,难道雪狐有袋鼠一样的袋子吗?没有啊!哇,还是只母的呢! “小东西,女人可不能太胖,不好找婆家!”羽田把它放在了地上,开了句玩笑,转身就走,如果你是母的,我就更不忍心下手了。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哪知刚放开它,它像个赖皮缠一样顺着羽田的胳膊爬了上去。发现她是母的之后,羽田连最后一点疏离感都没有了。 羽田微笑着的嘴角,带动着两个酒窝一漾一漾的,看着胆子越发大起来的小东西,闻着她的袖子叽叽的叫,索性把左胳膊伸出来,任它站在胳膊上一点一点闻着。 “你的鼻子倒是很灵的,那里确实有很多你想吃的东西。” 小东西突然站定尖尖的雪白的爪子抓着她的袖子不放,突然抬起那只刚刚被烧焦了毛的爪子伸向了羽田。 羽田诧异的看着它福林心智,笑问道:“你是想用你的血再换多些冰莲花,是吗?” 第273章 问题有点严重了! 小雪狐好像有点站不住了,抓在死命的勾着羽田的胳膊,继续伸着爪子“叽叽“的又叫了两声。 羽田明白了,伸手从空间里又拿出一朵冰莲花,和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和手术刀,把花举到了小东西的鼻子底下,此时小东西已经看傻了眼,估计它一定在想:刚刚明明自己都闻过袖子了,怎么没看见有花呢,她是怎变出来的? 羽田微笑的说道:“你想好了?那我可不客气了,取了血这朵花就是你的了!” 在小东西殷切的目光中,羽田还是把花放回了空间里,雪狐狸虽然通人性,但是毕竟是动物没有道理可讲,它们的世界里只有弱肉强食,所以,先把花放起来,以防它抢了就跑。 小东西眼睁睁的看着花没了,它这回没有闻袖子,而是小心的沿着胳膊漫步到了羽田的肩膀上,闻闻了羽田的脸和脖子,羽田虽然没动,眼睛却由原本的黑色,一点点的映上了蓝色点点,只要这小畜生稍微露出野性,她就电了它。 好在小东西很聪明,站在肩膀上没乱来,而是把那个烧焦了毛的爪子递给了羽田,好像在说:好吧,咱俩交换吧! 羽田觉得它是在是太好玩了,怜爱的把它从肩膀上拽了下来抱在了怀里,趁着它没注意,手起刀落的从小爪子处划过,小东西还没来得及疼,鲜红的血水已经被羽田接了整整一瓶,等它疼了的时候,羽田已经收起了瓶子,用冰莲花的露水把它整个爪子擦了一遍,就像是擦消炎药一样,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手起刀落无非一个“快”字诀。 小东西很委屈,舔舐着被露水擦洗过的爪子,嘴里“叽叽”的叫着,羽田很心疼也很抱歉,从空间又拿出两朵大大的冰莲花,一朵放在小东西的旁边,一朵放在了刚刚小东西差点掉落的山石缝处,有积雪的滋养这多的一朵冰莲花说不定能长起来,够它下次吃的。 不管别人弄到冰莲花怎么难,咱是自己产的,用起来真豪迈! 弄完了这些,羽田拍了拍已经停止了舔舐爪子的小东西,她发现那个流血的口子就这么一会已经封口了。 羽田很是诧异,这么快就封口了,是雪狐本身体质的原因呢,还是冰莲花的原因呢,还是两个原因放在一起成了一个原因呢? 已经无瑕估计这么多了,雪狐血已经到手,还是早点回去给爹爹用上,我那宝贝爹还在低烧中。 羽田抱起了雪狐又与它的蓝眼睛对视了一会,笑道:“小东西,你可是记住了我的蓝眼睛,下次见到我可别不认识我,再见喽!” 被羽田电了两次的小东西,可没有羽田的浪漫,身子虽然被强行的面对这个美人,脸却使劲儿转到了一边看向了别处,时不时的还偷偷的瞄一眼羽田,那可爱的样子分明是说:我可不敢看你,你电我不商量啊! 羽田狠心的放下小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谁能拒绝这么萌的小家伙呢?它让她想起了头狼,那个一直在暗处里护着她的伙伴。 至今为止不知道那个洞是谁弄的,那个洞里发现了她送给华凡的手榴弹,头狼的死跟华凡是脱不了关系的,又找不到直接关系,真是复杂的事情,想到这里羽田觉得有些烦躁,干脆加快了脚步,运动能抛出烦恼。 走了一会羽田发现有点迷路的感觉了,怎么走来走去的好像又走回了原路了呢,自己误入阵法中了?还是附近有阵法她走不过去? 如果这附近真的有阵法,那可真是发现新大陆了,在冰莲山住了这么多年,就没碰到过邻居,虽说山脉比较长,但是她对这里太熟悉了,住在山脉里这么久的只有她。 羽田驻足四处了望,没发现什么异常,山虽然还是山的,但是肯定不是刚才的山,因为刚才的山是山坳,这里是半山腰,刚才的山坳里有个能坐得下人的平台,这里没有,这里是山石崎岖,多数都是不同的,但是她就是感觉有些不对的地方。 好好的大白天,刚才还阳光明媚的样子,这功夫就有些阴沉了呢,冬天不会下雨但是会下雪的,大雪将至也是另一波寒流的开始。 羽田没有再犹豫下去,继续刚才的方向往山上走,突然觉得棉袍脚沉沉的,她以为是夹在了哪个石头缝里,于是拽了拽了袍脚懒得回头看,继续往山腰上边走,本来拽出来的袍子又开始一边沉了,怎么回事,又被石头缝给夹住了? 羽田回头看去,妈呀,这个小东西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此时四只爪子抓住她的袍脚牢牢的吊在她的棉袍上,一双蓝色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叽叽的叫了两声,想从脚下往上爬又不敢。 见到羽田停了下来看着它,才从棉袍上下来,绕着羽田不停的“叽叽”的叫,好几次跳到了她的脚上,可就是不敢往上爬。 羽田气急反笑伸出胳膊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胖,这么吊在我身上,我很累的!上来吧!” 小东西看到那个闻起来香香的胳膊,一把抱住顺着胳膊爬到了羽田的肩膀,用小鼻子嗅着她的脸蛋,然后趴在了她的肩膀上,下巴抵在锁骨处安静了下来。 羽田不知道它这是什么意思,问道:“你是要跟我走吗?”,小东西用长长的嘴巴拱拱了羽田的脸侧,算是回答。 羽田深知这个吃货完全是惦记她身上的冰莲花,想跟着就跟着吧,她也很喜欢它,如果哪天它想离开了,随时可以走,养只猫不也是这样吗?没什么区别的,都是闲散大臣,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头狼了。 羽田从肩膀上把小东西抱了下来,放在了地上:“跟我走可以,你带路,我好像迷路了,你若能带我出去,我就让你跟着。” 雪狐狸就是个有灵性的,它定是听懂了羽田的话,一蹦一跳的在前边带路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羽田跟没跟上,这都是很正常,奇怪就奇怪在,一狐一人又绕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那朵被她插进石头缝的冰莲花还在,刚刚小东西吃冰莲花的石台也在那里。 羽田这回敢肯定,问题有点严重了。 第274章 这里怎么也有点熟悉呢? “小东西,我不是要回到这里来,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啊,我想去山的那边,你带我去那边的山就好!” 小东西站在石头平台上脑袋左右的晃动了两下,好像在分析羽田的话,懵懂的眼神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小孩,羽田有些气馁:“算了,不难为你了,这里是你的家,你且在家吧,我还得出去找我回去的路.......” 话没说完,就见小东西从平台上蹦了两下,似乎是打招呼,往旁边的石头跳去,见羽田没有反应,于是又跳了回来在平台上又跳了几下,再往旁边的石头跳去。 这时候羽田才发现端倪,那小东西跳下平台之后站在了石头的边上,神奇的是入目的只有半边身子,有尾巴的半边身子不见了,只有看着她的头的位置还在,妈呀,这是什么情况,闹鬼了吗? 羽田伸出手来对小东西说道:“上我的胳膊上来。”对于这个动作,小东西非常熟悉,看到羽田伸出了胳膊,毫不犹豫的奔了过来,直接爬上了羽田的肩膀,这时候没有的半边身子又出现了。 哇,好神奇啊! 羽田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果然是有阵法的,这附近的景色是有阵法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阵法没防护住雪狐狸,所以,它能毫无阻碍的从里边出来再进去,而别人却不能,可是据她了解雪狐狸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血液对膏肓之人有大补,其余的没什么特殊,那是不是因为它吃了冰莲花的问题,如果是,那她也吃了啊,何不试试呢? 羽田大胆的走到了刚才小东西等她的位置,奇迹发生了,只见眼前的景物瞬间都变了,刚才夹缝中的冰莲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山石错落有致的在她面前,羽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又看看了随着身体分成两半完全不同的景物地带,这里是阵法围起来的地方无疑了。 羽田毫不犹豫的完全置身在阵法里,不禁想到果然是因为冰莲花的问题,那么刚才自己已经意识到了有阵法,为什么就进不去呢? 等等,不对,是不是刚才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进了阵法中,因为身上有冰莲花的原因,所以对阵法根本就没知觉,进入阵法也完全没有阻隔,当时自己已经在阵法中而不自知,而小东西根本也是穿过阵法如无人之境,所以她们一人一狐稀里糊涂的从那个阵法中出来,来到了这个被阵法圈起来的地方。 但是,这里怎么也有点熟悉呢? 羽田走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山石中,她觉得这些山石根本就不是变化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就存在的,是有心人把它保护了起来,不想让外人进来。 山石上的印记不是风吹日打的印记,却像是某种利器看上去的,还有个别的山石上有血的痕迹,可能因为年头久远的原因血已经凝固成了红褐色。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系着一根白色的飘带,这飘带.....,这飘带就是包扎用过的纱布,这东西只有她有,因为据她所知目前穿越过来的人里除了她还没有第二人。 是她空间里一直备用的,她很少拿出来用,刚认识华凡的时候,曾经用过绑在他出血的手腕上了,她以为早就被他扔了,没想到却是在这里看见了,羽田仔细的摩挲着这条带子,她想起了这个地方——这是曾经她和爹爹救过华凡的地方。 摸着那些石头上的刀痕,她想起了当年那个满身是血的少年,那个在危难中试图要用生命掩护他们父女逃命的少年。 她永远忘不了当年那少年澄澈的眼睛,他让他们赶紧走的时候,她就想救下他了,她喜欢那样大义的他。 她当时的透视眼已经发现了他有脑瘤,好在这种病不定期的发病,发起病来痛不欲生,这种病在科技发达的现代尚且都不好治,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更是必死无疑。 羽田的同情心泛滥,再说有那样一双干净的眼睛的人干嘛要遭那么大罪再死去呢?上天有好生之德,当年救下他是想尽量帮助他减轻痛苦,没想到十年的相依相伴之后她彻底的救了他,而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 羽田抱起了四处蹦跳的小东西,往山石成堆的另一方向走去,因为那个方向是当年他们父女带着华凡走出去的方向,也是从那个方向开始,她在这异世里和华凡走过了漫漫十年人生路。 小东西是个不老实的,在羽田的身上爬来爬去,拽着袖子打秋千,爬上肩膀嗅羽田的脸,不停的淘气,羽田知道它就是在找冰莲花。 明明在羽田的身上能闻到冰莲花的味儿,却看不到花,它急的实在是没办法,就直接趴在了羽田的肩头,长长的尾巴绕上了羽田的脖子向个围脖一样,好生温暖,羽田很满意,拿出一片冰莲花的花瓣递到小狐狸的鼻子下边:“奖励你的,你的尾巴是最好的围脖,很温暖!” 小东西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一口叼走了送到嘴边的美食幸福的冒泡泡,尾巴有意无意的轻抚着羽田的脸,痒痒的逗的羽田直笑。 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一直阴云密布,突然被小东西弄的心情舒畅了。 羽田吃力的从一块山石上蹦下来,气喘吁吁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没事逗弄我开心,我给你冰莲花吃,等我以后离开了这里你也长大的。有你,我还不寂寞了呢!” 小东西本来听到有冰莲花吃兴奋的正摇着尾巴,突然看到了蹦下来的地方,更兴奋的跳下了羽田的肩膀,在一个山石的缝隙处,叽叽的叫着。 小动物的动作多数都是交流的语言,依仗着跟头狼接触的经验,羽田觉着是小东西在表达什么意思。 羽田观察了良久方说道:“你是说,这个地方能过去,我就不用蹦那边的山石,对吗?” 第275章 你以后就叫花无缺了 小东西站在那个缝隙处像那会儿在它的地盘一样,把一半的身子钻进缝隙里,一半留在外边,于是在羽田的视线里就是小东西一半是消失的,一半是存在的。 羽田福林心智了,往那个明明是一堵山石墙的位置,毫不犹豫的走过去,若是被别人看到定是以为她是去撞墙了。但是羽田却知道,这里有个她和小东西都能过去的阵法,只需要走过去就可行,别人尚且需要用阵法口诀,而她只需要一往无前。 也许,她刚刚和小东西一直都是行走在阵法中,现在是走出去也是说不定。这应该是对阵法免疫的唯一坏处吧,因为这让人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这是不是有点凡尔赛? 果然,穿过那个山墙就是另一片天地,虽然这里还是大片荒凉的山脉,但是羽田似乎看得到山脚下,正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能看到点点升起的炊烟,但是真正的要走的山下去,其实还有一点距离的。 羽田觉得自己捡到了宝,抱起了小东西贴着它的脸:“小宝贝,你真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吃了太多的冰莲花,真想再赏你一朵;我要下山了,你跟我去吗?” 雪狐好像很喜欢羽田的脸,被贴脸了就再贴回去,不知道它是否能听的明白她的话,羽田觉得勉强总是不好的,以后自己还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如果带不走它,不就跟花影和花梦一样不舍? 算了,羽田放下小东西:“回去吧,你的地盘里还有一朵冰莲花,回去吃吧!我走了!” 不想刚放下它,这小东西就跟个小孩子不肯松开妈妈的手一样,死死拽这个羽田的袖子,又爬了上来,,羽田把它从胳膊上拿下,它又爬上来,这么折腾好几回,蓝色的小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 两双蓝眼睛对视了一会,小东西好像有点慌“叽叽”的叫了几声,羽田噗嗤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睁着眼睛睡着了?你这是被我的冰莲花给蛊惑了,想跟着那就跟着走吧。” 羽田与小东西的对视中想到,如果自己的蓝色眼睛如果跟小狐狸差不多的话,也不算太惊悚。 “既然你要跟着我走,那你得跟我姓,叫什么好呢?”。 在绕过一个山岗之后,羽田坏坏的想起了什么,嬉皮笑脸的说道:“我给你起了好听的名字,叫花无缺,嘿嘿,好听吧,我告诉你可别瞧不起这个名字,它可是有典故的,在我们那个地方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你是名人了呢!” 显然被叫花无缺的雪狐不知道什么是典故,也不知道以后自己的前程是什么,反正现在是趴在主子的肩膀上当个围脖就有冰莲花吃。 有冰莲花吃就是幸福,什么下山不下山的都不重要,狐生一世不就是为了吃喝二字吗?给口吃的就行,它也没啥多大的理想。 羽田当然不知道花无缺是怎么想的,反正知道它可能是睡着了,她自己嘟囔着往上下走去,心中不禁懊恼:“这就是让人家背了十年的反噬吧,养成了懒病,有轻功却使不明白,有脚却跑不动,花羽田你活该,现在知道累了吧!” 突然,不远处传来好像轰隆隆的声音,这声音闷闷的沉重而不贯耳,所以不是从上而下来的;轰隆中有滋滋拖地的摩擦声,什么东西之间能产生这么响而刺耳的摩擦声呢,那就是石头的滑动。 羽田虽然脚力不好,但是那要看跟谁比,自己跟自己比,她却是可以挖掘一下潜力的,施展轻功落在了一块一人高的石头后面,侧耳倾听,这种声音她有些熟悉,因为她曾经在杏林谷打造过石门,轴承拉动石门的声音就跟这个很类似,难道......这里也有石门......? 石门的声音又响起,羽田闭上眼睛仔细的听,她敢肯定第一次听到是门轴的声音,石头和石头之间的摩擦产生的刺耳的“滋滋”声;而这次那摩擦声再次响起,缓慢沉重又转为刺耳,最后咣当一声,好像是石门入库。 羽田听到最后一声睁开了眼睛,她敢肯定这绝对是石门的声音。 所以,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人有这种技术?难道有朋自远方来了吗? 想到这里羽田有点小兴奋,刚要起身看个仔细,却听到有人说话,只是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低沉浑厚又富有磁性,像是从空灵又幽远的地方飘过来:“凡太子,别来无恙啊!” 哇,果然是熟人,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是贺楚江啊,羽田不禁暗自失笑,这也算是有朋友自远方来吧,只是这个“朋”跟她心里的那个“朋”不一样。 她被华凡带到了羌国,徒弟黑土偷偷跟过去了,贺楚江却没有任何反应,羽田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往深了想,黑土怎么算也是徒弟,贺楚江跟她的关系其实除了祖父那一层关系在,再没有别的了,没有反应也正常。 看样子华凡也在,如果华凡也在的话,那么刚才轰隆隆的声音就可以解释了,杏林谷的山洞石门是她发明的,实行者却是花凡。 无疑除了她没有人比华凡更会弄这种东西,没想到,自己身上的这点从异世带来的本事,在花凡这里都被利用上了,一点都没浪费。 羽田,本来想要站直了的身子,此时彻彻底底的藏在了石头后边,她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 于是她听到贺楚江对华凡那句问候:“凡太子别来无恙!” 于是她看到了他们唇枪舌战,他们为了抢一个包裹大打出手。 其实那个包裹里的东西根本没什么好抢的,要不是因为懒她能做出来无数个,她当时跟爹爹在研制治疗摔伤的药,方子里需要一味蝙蝠类的排泄物,后人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五灵脂”可是在这个世道里哪里去弄那么多的五灵脂呢,她就想到了要自己养,于是就从空间里拿了炸药,炸了个山洞,开始了她的养蝙蝠生涯。 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事情,惹了有心人的贪心,以后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了,而当事人的自己,却根本不知道已经“怀璧其罪”了。 既然双方都在抢它,而且明显这东西已经惹出了祸端,干脆她就收回吧,所以在贺楚江谈到想用这东西交换她的时候,她决定收回来,再用事实证明她比炸弹有价值,她是无价的,她爹爹一直说她是无价之宝来着! 所以当贺胡江拍向那个包裹的时候,羽田不能在藏着了。 最后她暴露了自己,就是先前那一幕。 第276章 男人的心,海底针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那东西的威力,能把这里的人都炸的粉碎,就像胡炯形容的能炸的五花八门。 华凡能会做什么手脚呢 ?他无非是虚张声势而已!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正确的使用方法,那个叫什么贺楚轩的拿回去当然也就没用成,如今打着保修的借口又辗转的拿了回来。 如果贺楚江这么一掌下去可就不同了,大家真的会同归于尽了。 她真没想到花无缺这么聪明,初次合作就这么给力,只是差点死在了贺楚江的手里。 这会她站在不太平实的石头上,有些摇摇欲坠,而花无缺逃脱贺楚江的掌心,慌忙回冲过来跳到她身上的冲力更是让她站得东倒西歪,好像分分钟钟都能摔下来。 又用斗篷收包裹回空间的冲力下,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倒栽葱就朝着下边掉下来。 “羽儿?” “花羽田?” “小心” 大家眼睁睁的看着羽田从上边掉下来。 华凡情急之下大喊:“胡炯接住她!” 因为胡炯离的最近比任何人都先到。 贺楚江本欲腾空的步子站回了原地,贺楚元自知最远的距离就是自己,根本没机会。 胡炯本就是站在华凡身后的,而羽田出现的地方正好是他的右上方,离的最近的是他,反应最快的也是他,等华凡喊着:接住她的时候,胡炯已经先到了一步。 这是太子的心上人啊,该怎么接呀? 伸出去的胳膊,是张开着不是,放下也不是,下坠的羽田才不在乎谁抱她,保命要紧,于是大喊:“你可接住我啊!” 她之所以这么喊,是因为她掉下去的瞬间发现胡炯本来张开的胳膊突然缩回去了,那还了得,于是情急之下直接狠狠的扑向了他。 此时哪容得胡炯再犹豫,况且人在危机时刻都是下意识的反应,看到羽田朝着自己扑过来,胡炯已经顾不得礼数,缩回去的胳膊又伸了出来迎合着羽田掉下来的方向接了上去。 抱的佳人满怀一阵刺痛从胡炯的肩胛骨袭来,连带着整条胳膊抬不起来了,他知道自己受伤了,羽田自身的重量加上冲力压伤了他的胳膊。 羽田摔在了柔软的肉垫之上,耳边传出来了一声闷哼,作为一名医生,她知道胡炯被她翻倍的重量所伤,落地之后马上站了起来,麻利的摸向他明显抬不起来的右胳膊。 只见胡炯的五官皱在了一起冷汗淋漓,左手捂着右边的胳膊仰躺在地上。 这时候华凡过来一把拽起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一把搂住怀里嗔怒道:“你怎么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真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说着手摸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紧紧的箍在自己肩头,羽田有点恍惚,她又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夹杂着华凡男人体香的味道,这味道曾几何时伴着她入睡,那是一段在人家背上长大的日子。 突然羽田觉得有人在看她,不禁抬头看去,一双充盈着浓郁的怒气的眼睛在看着他,那眼睛里好像是藏着惊涛骇浪,平静只是克制之后的伪装,不快写满了贺楚江的脸。 贺楚元跟以往一样一直站在贺楚江身后的不远处,羽田微微笑的跟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贺楚元回以微笑,只是这微笑看起来与他一向雅人深致的表情不符和,看着有些五味杂陈。 正在羽田想要挣扎出华凡的怀抱想去看看胡炯伤势的时候,一声“叽叽”的声音,在她和华凡中间传来。 华凡觉得羽田的脖颈处有什么在动,遂放开羽田低头看去,发现是一条白色的毛绒绒的围脖,这无疑就是刚才抢了他们包裹的白影,此时似乎被挤压到了,发出“叽叽”声,顺着围脖看去羽田的肩头趴着一只蓝色小眼睛的雪狐狸正看着他。 “这是?羽儿你找到雪狐了?”华凡惊讶不已,而且这只狐狸还趴在羽儿的肩膀上。 羽田点点头脱离华凡的怀抱,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贺楚江,在胡炯的身边蹲下身来对华凡说道:“是的,我找到了,具体情况以后再跟你说,我得先看看胡炯!” 羽田顺着胡炯肩胛骨到云门穴再到尺泽穴一路摸下来都没听到胡炯喊疼的声音,除了刚开始时候的一声闷哼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羽田侧头看去,只见胡炯咬着下嘴唇忍的满脑袋是汗,嘴唇也咬的青紫。 羽田无可奈何,男人都是这么能装酷的吗? 好,你装,是吧,我让你装! 羽田抬手“啪”的用了三成的劲儿拍了一下胡炯有胳膊肘,“诶呦,小祖宗,你干啥?” “我干啥?我要打到你喊疼!”羽田嗔怒的说胡炯:“你现在是患者不是将军,疼了就得说,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你的痛点在哪里呢?!” “就是你刚才打的地方,你明明知道的,你若不知道怎么会打的那么巧?!” 胡炯眯着眼睛看向羽田:“你可知道本将军一直在发烧,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为了接住你,我都受伤了,你这是恩将仇报,太子你这师妹是个恩将仇报的人。” 刚才不得已张开双臂接住了小丫头,胡炯从来没这么近的接触一个女孩,在她扑进自己怀中的一瞬间他都觉得心跳加速了,有种胆怯和害怕的感觉,上战场打仗都没有过这种惊慌。 他没那么弱到被压坏的程度,只是在接住她的瞬间他心神都停摆了。 抱住那温暖的身体一瞬间他闻到一股花香混合着少女体香的香味扑进他的鼻端,他整个意念就此错乱了,内功没使出来,于是他受伤了。 这种小的变化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别人,幸亏有病在身,发烧的人没有力气,不是吗! 他自然的跟太子告状,自然的调侃太子没有教训好自己的师妹,一切都好像无所谓,也在无所谓中隐藏了情绪。 华凡亲自过来扶起胡炯,须臾说道:“也多亏了胡将军,这丫头的腿还是没康复太久,脚力太差了。若不是你,本太子都来不及接住她。” 羽田纳闷明明受伤都不喊疼的人呢,怎么提到发烧还矫情了呢? 男人心啊,海底针! 第277章 把她放在心尖上 胡炯的胳膊情况非常好确定,就是没有透视眼,以她多年外科主任的经验也能判断的出来。他是骨裂而非骨断,只要保证坏骨不错位,它自己会慢慢长上的,只是这个时代没有钙片,一会从空间里偷偷拿些钙片和维生素D出来,让他服用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看不出去胡大将军也是个矫情人,算我花羽田欠你个人情,等着我会把你治好的。” 说着羽田站起身来走向对面的歪脖子树,不可避免的路过贺楚江的身边,斜睨了他一眼,嘴里嘟囔:“有的人会瞬移术不是也没接吗?” 声音虽小却被一旁的贺楚江听的真切,无奈又愧疚的看着羽田从自己身边走过,也不跟他打招呼,知道她生气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解释道:“纵使我会瞬移术,也没有胡炯那个位置接到你稳妥,你干什么去?” 羽田的胳膊突然被拽住,在她本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只见一道白影忽的冲着贺楚江拽着羽田胳膊的手咬去,羽田暗叫不好。 是花无缺! 这小东西哪能是贺楚江的对手?吃了一次亏了,还不长记性。 果然贺楚江原本拽着羽田胳膊的手没撒开,另一只却快如闪电的一把撸住了小东西的脖子,小东西疼的“叽叽”的叫,,差点让它背过气去。 羽田心疼的忙双手抱住贺楚江掐住花无缺的手,又拍打贺楚江的手背:“你放开它,放开它,哎呀,你放开它,它要被你掐死了!”。 焦急的声音满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娇嗔,特别是看到花无缺挣扎的“叽叽”声音越来越小,扑腾的动作也越来越小了,她更是急的跺脚,哭喊着:“贺楚江你松开呀,快点,它要死了。” 贺楚江第一次看到梨花带雨的羽田,看她红了的脸颊,水汪汪祈求她的目光,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刚才被她闪电打到的怨气也都没有了,手不自觉缓了力度。 他发现自己喜欢极了这样的羽田,看她的眼神越发的移不开。 羽田见贺楚江看着她就是不撒手,下意识的眼底中星星点点的蓝光闪过,虽然只是闪而即逝,但是还是被贺楚江逮到了,怒从心中起,松开羽田的胳膊转手握住她的下巴,滑腻的手感让他有点不舍,但是这小丫头弄不弄就要电他,跟这个小狐狸似的不教训还了得? 不舍得弄疼你,还不舍得这个小畜生吗? “花羽田,你还想电我?来吧!”说着,手握花无缺的力道加重,只听到花无缺哀嚎一声,四肢在空中无力的抓腾着。 羽田心中骤疼,自知惹恼了这个煞神。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这人是个顺毛驴,不能呛着来:“四哥、四哥我错了,我没想电你,那是我下意识的反应。” 小丫头这一抱,少有的柔软语气,和随着扑过来的阵阵的冰莲花香气,让贺楚江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再也强势不起来。 下意识的一条胳膊顺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自然的搂住了她的肩。 远处看来就是羽田扑进了贺楚江的怀里,而贺楚江顺势抱住了她。 华凡觉得胸口发堵,往前迈了一步,一旁的胡炯抬手拦住欲要冲出去的太子,华凡怒目看向胡炯说道:“你什么意思?” “殿下,她喜欢的东西在贺楚江的手里,你现在上去,容易添乱啊,如果那小东西真被贺楚江掐死了,花羽田会连你一起恨上的。” 华凡本就是理性的人,刚才是看到羽田被贺楚江那么自然的搂住,就像他们已经做了无数遍了一样,他气恼至极,才冲动不已,被胡炯这么一提醒恢复了理智。 羽儿自小喜欢小动物,如果贺楚江掐死了雪狐,势必会被羽儿恨上,自己又何必插上一脚呢。 羽田紧紧的抱着贺楚江脸贴在他胸膛上,眼睛瞄着他手里的花无缺,小东西就是刚才哀嚎了一声,这时候又开始“叽叽”的叫了,爪子也没有个刚才蹬的那么急躁了。 明显的自己的怀柔政策有效了,贺楚江的手劲儿肯定是放松了。 “掐死它不应该吗,它想咬我,你想电了我,谁给你们的胆量!” 羽田看到花无缺好像顺过气来了,抬手去接,贺楚江却躲开了她的手嗔怒道:“跟你说话你都不理,为了个畜生你倒是知道低头认错了。” 羽田当然知道贺楚江抱怨的无非是刚才问她干什么去,她没搭理,为了花无缺只能老实的回答了:“我过去那个树下弄两根木棍给胡炯用上,告诉你了,行了吧,把它还给我!” 贺楚江继续躲着她来抱花无缺的手,看样子就是故意不随她心愿了,羽田看了一眼花无缺,看它吓的一动不敢动,也没了刚才咬人的气势,干脆扭头就向那个树走去,说道:“不给拉倒,留着你养吧,别怪我没告诉你,它只吃冰莲花的只要你有,就给你吧!” 贺楚元刚才看到已经怒发冲冠的四哥,在羽田抱住他的那一刻,就好像软了手,不禁暗中感叹:真是百炼钢不如绕指柔啊! 于是打趣道:“四哥,还给羽儿吧,养这小畜生的代价太大了,还得时不时的去山崖找冰莲花。” 找到了两根木棍回来的羽田说道:“它不是小畜生,它随我姓花,叫无缺,连起来叫花无缺。” 躺在地上等着羽田的胡炯喊道:“能不能别逗本将笑,哈哈,一个狐狸还随了你姓,小祖宗你是不是忘了这还有个胳膊断了的人,等着你呢!” 贺楚江还是拦在了欲走过去的羽田的面前:“你到底是在生什么气?两天没见面你就不给我好脸色了” 羽田没话只看花无缺:“把它还给我!”说完还恶狠狠的瞪着贺楚江,一副你敢不还给我的架势! 贺楚江真觉得她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刚才那个娇嗔的小丫头是她吗? 无奈只好松开了花无缺,这小东西也是个机灵的,感觉掐着它的手劲儿松了,后腿一个使劲窜到了羽田的肩膀上,“嗡嗡”的吭叽,一派委屈的架势。 羽田心疼至极,无奈一只手拿着木棍没办法爱抚花无缺,只能在它伸过来的长脸处亲了一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咬他。” “你再亲它,信不信我掐断了它的长脸!”贺楚江恶狠狠的作势要上前再抓花无缺,吓得它飞也似的逃走了。 羽田瞪了一眼这个无聊的人,来到胡炯的旁边,此时胡炯已经起来靠在了一面平滑的石面上等着,看见羽田过来打趣道:“我以为你被劫持了呢?本将军这胳膊可是为你断的,你可不能扔下本将军跟那贺楚江走啊!” 羽田低头认真的把两块不太平整的木条放在了胡炯的断臂处,刚才找树枝的同时偷偷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绷带放在了怀里,这时候拿出来固定树枝正好。 羽田偷偷的开了透视眼,胡炯的胳膊的上患处确实没有断裂只是有些骨裂,只要不错位生长,回去辅以生筋长骨的中药即可。 这个古代没有续断和骨碎补这些补骨头的药,但是羽田的空间里有,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再多拿出一些来,熬成膏药贴再辅以钙片就可以了! 胡炯看到羽田专心的样子,抬头看向太子,见太子点点头,表示他刚才说的话有道理。 胡炯暗暗的叹口气,都说太子心机深,可他看到的却是太子是把花羽田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 第278章 青梅竹马的情谊就是这样的! 胡炯跟华凡的无声互动被贺楚江看在了眼里,自是心里门清。遂看了一眼旁边的六弟。 贺楚元了然,随后声音一如既往的不缓不慢却扎人的心:“羽儿,胡将军的胳膊断了也能接上吗?” 听到贺楚元的一句话,胡炯瞬间明白他言为何意,果然贺楚元继续说道:“如果胳膊断了能接上,是不是腿断了也能接上呢?” 就知道会有这样的话,胡炯无奈的看向华凡,怕什么来什么,拦是拦不住了。 果然,羽田听到此话福林心智给夹住胡炯胳膊的木棍系好最后一道扣之后,说道:“只要不是粉碎性骨折基本都能接上,但是伤患会很疼,没有止痛药的话,恐怕是要遭罪了!“ 羽田贺楚元好像欲言又止,而且眼神里好像有遗憾的意味,于是问道:“六哥嘴里说的腿断之人是谁呀?需要我帮忙吗?” “是花梦!”贺楚元轻轻的说道。 “什么?花梦?怎么弄的?”羽田眼见的不淡定了,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撇下胡炯就要冲向过去问个究竟,却一把被华凡拉住。 “羽儿,别急,你着急过后容易昏睡的,先平复情绪,听六王爷慢慢的说!”贺楚江看着羽田被华凡拖住了,冷冷的瞥了一眼搂着羽田的手,转过身去好像看向了山的那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楚元一贯的淡定入水,听到华凡一句话就拦住了羽田,心中不爽但是面上却一贯如常:“拜那崔婉儿所赐,她在杀贺二的时候被花梦撞见,崔婉儿要杀人灭口不成打折了花梦的腿,幸亏四哥救的及时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羽田看着远处躲闪的崔婉儿,笑着说道:“咱四哥可是人家的梦中情人、心中偶像呢。” 贺楚江听到这话不觉得嘴角一抽,转过身来:“怎么又扯上我了?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是不是,她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还有时间在这里嬉笑谩骂,你那丫鬟都快疼死了,你再不回去,她不是瘸了,就是疼死了!” “老刘没给她治吗? “你觉得老刘行吗?” “羽儿,实不相瞒两个院使都说接不上,一是他们不是御医,没有正骨方面的经验,二是,花梦疼的紧,花影谁也不让碰,只是说这种情况只有她家小姐能治得了,所以,这两天花梦就一直忍着疼呢!” 羽田听得心如刀绞,花梦和花影虽然是她的丫鬟,可是自小到大陪着她胡闹,伺候她生活起居可是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是啊,老刘确实不行,在这个时代里,人的骨头错位了或许有江湖郎中给复位,如果真的是骨头断了基本上是不可能接上的,有条件的也只能是弄点止痛药,没有条件的就得生生的忍着疼痛等着骨头自己长成。 在这偏远的边关他们去哪里找止痛药,那丫头岂不是生生的疼着?! 羽田无法想象花梦那个怕疼的丫头如今腿折了得疼成什么样子。 情急之下撇开所有人往山下走去。 “花羽田!” “羽儿!” 华凡和胡炯异口同声的喊道,声音中好像都有些慌乱。 羽田听到他们的喊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华凡道:“你知道的,我不能不管花梦的,已经两日了,错过最佳接骨的时辰,骨头错位生长她不疼死也会瘸的。” 随即眼神瞥向崔婉儿说道:“本小姐现在没时间找你算账,但是你做好准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要小心了!” 话落眼中闪光点点,蓝光起,打向往歪脖树跑去的崔婉儿,只听得天空雷声轰隆隆,“咔嚓”一声歪脖树前的一大块顽石碎裂,被打碎的石头满天飞扬,成放射状四处飞扬。 众人纷纷躲避,偏偏一块大大的石头砸向了崔婉儿的头上,血流如注! 贺楚江情急之下喊道:“留着她!”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好像触犯了羽田的逆鳞:“怎么着动了我的人,还想让我留着她?怎么的,你心疼了?” 一股怒气充上心头,眼中蓝光由点点星光变得喷薄耀眼,好像是两条蓝色的蛇冲出,直奔崔婉儿,只听得一声惨叫伴随着天空一声炸雷,崔婉儿一头栽下去,身上白色的烟雾飘出,紧接着是衣服和肉烧焦的味道。 “乖乖,花羽田,你真是让我胡炯大开眼界呀!”胡炯知道羽田看似像猫,其实是老虎,但是没想到她如此之强,这天下能抵挡她这本事的人,有吗?! 华凡却忧心忡忡的看向羽儿,他担心她的身体! 贺楚元等着尘埃落定走过去仔细看时,对身后的贺楚江说道:“四哥,她死了!” 贺楚江点点头看向一脸余怒未消的羽田,说道:“气消灭了?!” 羽田虽没有走近了看,但远远的能看见崔婉儿趴着的石头附近白色的、红色的浓稠物到处都是,不用想那是脑浆迸裂了。 看着眼前人像是炸了毛的小猫,贺楚江轻轻翘起了嘴角,向羽田走去:“怎的那么大的脾气,我说留着她,是因为......” 话没说完,人还没走近,华凡有已经站在了羽田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说道:“别看了,没什么好看,也不怨你,那块石头太大了,她也是作恶多端的。” “我还真没想让她死,力道没掌握好!就是不好意思,违了四哥的心思,四哥还让留着佳人呢!” 贺楚江迈过脚边碎石,本来走向羽田的脚步在华凡站在那里之后,也停了下来,说道:“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劲儿!” 羽田撇撇嘴,翻个白眼:刚才还喊“留着她”呢! 收拾一下心情,羽田很后悔自己的冲动,轻声对华凡说道:“你也知道的骨折是很疼的,若是断骨长出的肉牙不是按照原位,那我治疗的时候,就需要重新再给她断骨,然后再让骨头二次生长,她更遭罪呀!师兄,你帮我先照顾一些爹爹,我给花梦正骨之后马上就去接爹爹!” “为什么是接师傅?你跟我如此的生分吗?太子府不是你们的家吗?” 华凡的心骤然间有些疼,羽田也是有些后悔,知道自己说了错话,一时语塞。 从羽田被贺楚江用雪狐狸掣肘住开始,华凡的心就很沉重,羽儿的小女儿状只有在师傅和他的面前出现过,从小到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她那样一定是对心里最不设防的人,如今贺楚江对她很重要了吗?她对他如此的不设防了吗? 华凡看到咬着嘴唇低头不言语的羽儿,压下心中的酸涩温声说道:“再以后不能说这种伤我心的话,不谈我们师兄妹之间,就谈我和师傅的师徒情谊,也不能跟我这么生分,太子府是你们的家,记住了?” 羽田的心觉的很温暖,华凡很少这么严肃的教训她,如今真有挨训的感觉,于是乖巧的点点头。 “至于吗?这点小事,值得你没完没了的磨叽。”贺楚江看到羽田撅着嘴挨训的样子,心中突然有点不顺,觉得她真是不争气,就这么让人家给训了?没个出息,刚才嚣张跋扈的劲儿哪去了? 华凡笑道:“贺将军有所不知,羽儿生性调皮顽劣,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批评她的,她和我都已经习惯这样了,青梅竹马的情谊就是这样的,让你见笑了!” 在贺楚江发怒要反唇相讥之前,羽田预感到没有硝烟的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于是赶紧把面对着贺楚江的华凡拽过身来面对自己,说道:“师兄,你先帮我照顾爹爹,好不好?” 第279章 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每次羽田有求于他的是,都是这样撒娇又不无助的样子,每次他都知道这是丫头的小伎俩,可是每次他都甘之如饴,每次都拒绝不了。 华凡叹了口气:“我知道的,你怎么能放着花梦的腿不管呢?我就是想提醒你,师傅还在低烧。花梦的腿折了我也挺难过,可是腿折了还有办法治至少没有生命危险;可师傅的现在低烧不好而且一直昏迷,涉及到安危的呀!” “是啊,花羽田你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找雪狐救你爹,你怎么还本末倒置了呢?”胡炯在一旁也劝着,花羽田必须跟他们回去,这是太子的心愿不是吗? 贺楚元在贺楚江的身后叹了口气,看样子带回羽田不是那么容易啊! 贺楚江目不转睛的看着羽田的表情,强行带回她容易,但是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去却没有那么容易,况且她唯一的亲人在华凡那里,她会为了两个丫鬟跟他走吗? 想想,华凡、花再扬和花羽田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不要丫鬟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贺楚江不甘心,他在赌,赌花羽田对那两个丫鬟的情谊,也想赌花羽田对他贺楚江的在意,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吗? 但是,在羽田拿着一瓶药走过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赌输了,他高估了自己,酸涩的感觉瞬间浸泡了血液。 羽田把药递到贺楚江的面前说道:“四哥,麻烦你把这个交给花影,她知道这药怎么给花梦用上,这是止痛的,我把爹爹治好了,就给花梦做手术。” 贺楚江彻底失望了,她果真没想跟他回去,于是冷冷的说道:“本将军没以为给个丫鬟拿药。!”转身而去。 “你......”羽田气的咬了咬自己的腮帮子,恨不得给他一拳,但是没敢,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也得罪不起他。 “花羽田,让他们把那两个丫鬟送来,你就不要用求他了!”胡炯觉得自己就是挑衅,但是那又何妨。 “想的美!”贺楚江嘲讽的喝止:“胡炯,本将军的家事何时轮到你来插言。” “家事?哦,对,花羽田是你的妹妹,确实是个家事啊!”胡炯意有所指,你们是兄妹兄妹之间的情谊不可逾越呦。 贺楚江岂能听不出来,但是也懒得多说一句,惩口舌之能有什么用呢?她都不想跟他走,多说也无益。 贺楚元却不这样想:“胡将军,羽儿外祖是我父皇的义父,我想你也知道的,莫要混淆视听。” 胡炯哈哈一笑:“哈哈,不管这关系怎么论,你们都是兄妹,你们聊的确实都是家事,本将军确实逾越了。” 这话内涵的太明显,想不到胡炯也有伶牙俐齿的一面,羽田岔开话题说道:“刚才胡将军的提议不行的,山路崎岖,骨折的人不能颠簸,伤骨错位再复位付出的代价是很大的。” 胡炯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见羽田岔开了话题,自己也就是借着台阶按住了话头,与华凡对视了一眼,有些话太子不好说,就由他来说吧。 见贺楚江那张臭脸摆明了不愿意帮她,羽田求助的看向永远站在贺楚江身后的贺楚元,把手里瓶子递了过去:“六哥......你能不能帮帮忙?” 贺楚元从来没看过这样无助的花羽田,乖巧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着实让他有些心疼,微笑着接过了她手中的小瓶子:“你确定花影会使用吗?” 贺楚江瞥了一眼贺楚元又把头转了开来。 “我确定,我教她用过,她一看就知道了,六哥,爹爹的病情稳定了我就马上去找她,告诉她吃了止痛药就不要乱动了,骨头的长势没有那么快,我不会不管她的。” 羽田又拿出一个小盒子继续说道:“六哥,这是祖父的降压药,我又准备了一些,你告诉他一定要坚持吃,让他老人家放心没等这些药吃完,我就回去了!” “羽儿,你会回来的对吗?你刚才说‘回去’是不是指回到将军府?”贺楚元有些兴奋,羽儿能把将军府当成家就对了,是家就早晚会回去的! 贺楚江听到此话紧缩的心也微微松动,虽然表情还佯装着严肃又阴郁,但是总算心里踏实了,她说‘回去’,就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真好! 贺楚江幽幽的看向华凡,华凡感受到了来自对方挑衅的目光,也不屑的回看了一眼贺楚江,四目相对后眼神彼此藐视而过。 “不,我没说回将军府,我说是找我外公!”说完,瞪了一眼明显侧耳倾听的某人,贺楚元无奈又宠溺的笑着说道:“好,好,不去将军府,就跟祖父回王爷府,六哥也跟着你去!” “好!还是六哥最好!”羽田都交代完了,从贺楚江身边走过,“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贺楚江伸出胳膊拦住要过去的羽田,冷冷的声音说道:“那个包裹是贺楚轩通敌卖国的证据,还给我!” “你不是要用它交换我的吗?这么一会儿就反悔了?再说那东西是我的!” 羽田有点气急,自己被华凡带走,他跟没事人一样无动于衷这样本就让人心里不舒服。后来听到他要用这东西换她回去,她心里还有点欣慰! 现在后悔了?男人的心真是海底针。真是不能随便感动! “是,我反悔了!”贺楚江看向羽田的眼神清冷,羽田觉得那就是挑衅,于是气上头顶。 “那是本小姐的东西,有本事你来拿。”羽田抬着高傲的下巴,插着腰,瞪着眼睛,咬着腮帮子,一副就是不给,你要打架我奉陪的架势。 贺楚江转过身去背对着羽田,忍不住偷笑,真是不淡定的小猫啊,他怎么能后悔呢,只是心有不甘啊,他该怎么办呢,强行带回她吗?她爹病了,如何拦着人家孝敬爹妈呀!怪只能怪自己棋差一招,让华凡得了先机。 贺楚元看到自家哥哥偷偷的笑,知道四哥无非是故意逗她,开心一下而已,不然怎么办呢?回去再商量对策吧! 贺楚元悄声说道:“别人不知道四哥的瞬移术,你还不知道吗?如果不是他诚心的不想跟你抢那包裹,你能那么顺利的就拿回去吗?四哥就是看你要跟他们走,心里不痛快而已!你也莫要任性了,乖,快些把姑父的病治好,快去快回,六哥定是替你照顾好祖父和那两个丫鬟!” “六哥对我最好了!”羽田觉得这个公子世如玉的六哥哥实在太暖了,感激的上前狠狠的拥抱了一下六哥。 贺楚元呆愣在当场,华凡拽过她挡在羽田的跟前道:“师妹从小就是这样特立独行,她觉得拥抱是表达感激最好的方式,吓到了六王爷实在是抱歉!” 贺楚元很不高兴的华凡的话,呵呵一笑说道:“哪里,羽儿是我妹妹,兄妹之间没有那么多礼数,凡太子是师兄而已,何必替本王的妹妹抱歉,不必,不必!她喜欢这样,我们由着她这样也无不可,一家人!” 言外之意,你只不过是师兄,我是他哥哥论起亲近程度,是你近还是我近?! 华凡不惩多让微微笑:“让六王爷见笑了,只是这么多年师傅和羽儿身边一直都只有被太子和两个丫鬟,突然多出的兄长,着实得适应一段时间啊!” 羽田看到火药味来了,赶紧说道:“我们走吧,我要给爹爹针灸诊治,不要聊了,胡炯开门!” 二人的话被打断,又不是菜市场卖西红柿的妇孺也都不愿意逞一时口舌之快,干脆借此机会偃兵息鼓。 第270章 我定要把她接回我身边来 伴随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一面看似怪石嶙峋的山体一分为二的缓缓打开,露出里边空洞的天地,像是猛兽的一张大嘴能把人吞噬进去。 果然跟羽田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时候分析的一样,这里真的有一座石门。 当时听到这个声音时还以为是“天外来客”,有朋自21世纪来了,没想到是华凡的手笔。 羽田走近墙体,手摸向怪石,手感下是真的石头做不得假,只是能在山体间开凿出一面墙的门,到是需要巧夺天工的手艺。 技术来自于21世纪,巧思却来自于华凡,这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实行力,没想到华凡如此之大才,这么多年在她的身边,真是委屈他了。 走进山洞的羽田鬼使神差的回身看向洞外,发现贺楚江根本没转过身来看她一眼,宽阔的背影在山峦中显得些许的孤寂,不知道为什么那瞬间羽田有种好像他被抛弃了的感觉,而那个抛弃的人好像就是她。 愧疚感油然而生,这种不适让羽田认为自己的可能是疯了,她愧疚什么,他又不是她的谁。 六哥贺楚元就很上道,微笑的摆着手,看着他说话口型是:“放心!” 还是六哥好啊! 石门关上了,贺楚江才回过身来看向恢复如初的山洞,山风卷起的积雪打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撼动他长身而立的身形。 “四哥,崔婉儿怎么办?”贺楚元深知四哥的心是不舒服的,转移话题道。 山洞闭合了的很严实,贺楚江不相信华凡有本事能弄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恐怕还是从花羽田那里学来的吧,她走的义无反顾的,丝毫感觉不出来对他的不舍,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啊! 贺楚江看向崔婉儿被羽田击倒方向,说道:“让人收拾了装好,给崔院使送回去,传书给父皇收押崔院使,就说崔院使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其女在与羌国奸细交涉情报中,发生争执而死,本王替他给她女儿收尸了。” “四哥,崔院使肯定要证据的,咱哪还有证据了,羽儿把包裹收回去,看样子是不会拿出来的了。” “证据?军营重地岂容女子往来,谁知道崔婉儿来边疆是为了什么?难道她跟人私奔到此处也要本将军给他证据吗?再说,谁在军营看见他女儿了?我们是在山上捉拿通敌犯的时候,看见她女儿尸体的?本将军是多行善事替她女儿收尸而已!” 贺楚元摇摇头笑了:“正所谓,人嘴两张皮,说话带转移!四哥说的对,她一个黄花大姑娘离家来军营,管我们要什么证据?” “再说,逼急了本将军还真就能拿出证据来,就不想便宜了贺楚轩,也怕......也怕羽儿木秀于林啊!” 说到证据的时候,贺楚江认真的看了六弟良久,贺楚元觉得有点纳闷:怎么说到证据了还把目光看向我?难道......! 贺楚元恍然大悟:“四哥呀,你竟然把主意打到六弟身上来了,你可知那东西很宝贵的,拿出去可惜了啊!” 贺楚江叹了口气往山下走,边走边说道:“我不想让她太瞩目的,本想着用崔婉儿替她挡着点风头的,崔婉儿火烧了病帐,就能挡了她火烧沈军医这事,不想她可到好,因为一个丫鬟直接用异能砸死了崔婉儿,真是坏了我一番心意!还收了我辛辛苦苦找的证据,真是岂有此理!” 贺楚元指挥着手下去收拾崔婉儿的尸体,自己跟上前边的四哥:“我估计羽儿把那东西收回去,是怕我们用到战场上,她毕竟是个小女儿家。你那么心疼她,就随了她的心思吧,我把我手里的拿出来,就是威力好像不如她收起来的那个!” “心疼她?有什么用,你没看见她走的义无反顾的吗?那东西她给你了也给了七弟,却从来没想过给我,是个没长心的。” 贺楚元在这番话语中竟然听出了些许的幽怨,四哥何时有过这样的小儿情节哟,真是天下伤人无非一个“情”字啊! “四哥,也许羽儿只是觉得你比我和七弟都强,不需要她的照顾呢?!” 贺楚江听到六弟这样的话,下山的脚步有瞬间的放慢,说道:“回去看看七弟回没回来,说不定此时跟祖父一起在军帐中等着咱们呢!” 说着提快了脚步飞也似的往山下掠去,有声音随风飘来:“我定要把她接回我身边来!” 羽田跟着进得山洞来,道路崎岖的甬道让她想起了同贺楚江和于哲走过的那个山洞,比这里黑,比这里凶险,她想起了贺楚江握着她走过黑暗的手,还有爆炸的时候把她护在身下的那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羽田觉得自己有些疯魔了,她躲在山石后边听到贺楚江要用手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包裹换回她时,她有些感动,好像包裹的东西是他要扳倒叫什么贺楚轩的证据。 这个证据当初是怎么到了贺楚轩手里的?那时候她还在扮演盲人的时候,她全权的相信华凡,结果他用她的东西换盐引子,用她的东西炸山洞,把她的东西送给骄阳,而且这一切她都不知道,花羽田啊,你是真蠢啊! 胡炯走在前边,华凡和侍卫断后,羽田走在中间,一路上沉默无声,被踢踏的石子不时的蹦来跳去。 “胡炯别走了,让羽儿休息一下,她的脚力不好!”华凡在叫停前边的胡炯。 胡炯得令靠在墙壁上,一言不发的闭上了眼睛,羽田敏锐的发现了端倪,一手抓了他的手腕,一手摸上他的脉。 胡炯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羽田微笑了一下,继续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嘴唇干燥,双颊微红,羽田又摸向他的额头--滚烫! 华凡看着头歪向一侧的胡炯也过来摸了他的脉,对羽田说道:“我给他吃过一粒你给我的退烧药,怎么又开始发烧了?摸脉又不像是风寒!” 羽田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医用的药箱,躲在空间里听华凡和黑土的对话时候,她的手没闲着,一直鼓捣着这个便捷的小药箱,她的空间是跟着医院的储藏室链接的,所以,她准备这些很方便,用起来也很方便,不用现用现找! “看样子,爹爹教你的那点东西,你都忘了,估计凡太子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学医上吧,他本就不是风寒之症。”羽田还没从刚刚的骂自己蠢的氛围中出来,说话有了讥讽的味道! 羽田的话让华凡不自觉的多看了一眼她,狐疑之色显露在眼神中,羽儿从来没这么跟他说过话,一种没来由的不确定性迎上心头,他一把握住了羽田消瘦的手腕。 羽田条件反射的扬手打开华凡的手,喝道:“我忙着呢,别碰我!”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喊愣了华凡,也把胡炯无力的眼皮喊睁开了,胡炯也觉得的情况不妙,说道:“你们是兄妹可别为了我的病吵架,末将......末将可是受不起!” 说着对后边吓的一动不敢动的侍卫说道:“你们来个人背本将回去!” “别动,先把药吃了!”羽田的语气还是冷冰冰,对华凡探究的目光完全无视,一切按照医生临床行医的流程走,打开药箱,拿出退烧贴贴在了胡炯的脑门上,又拿出一粒药和矿泉水递给到胡炯的嘴边说道:“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否则,你会死的。死亡原因不明!” 胡炯摸摸贴在额头上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能让你退烧的!” “末将从来没见过” “别人没有,只此一家。” 第271章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胡炯的目光一直在华凡和羽田之间来来回回,本来为了缓解尴尬才故意问的话,都被羽田把话聊死了。 回答的简单扼要没法聊下去了,这丫头根本就不想多说,他只能无力的对侍卫说道:“你们来个人伺候本将!” 还没等侍卫过来,羽田直接把一粒药塞进他的嘴里,水瓶口对着他的嘴倾斜下来,胡炯觉得有液体顺着他的嘴唇流到嘴角,只听到羽田不客气的说道:“张嘴,你怎么那么麻烦,让你吃你就吃!” 胡炯下意识的张开嘴,一口清甜的水润满了整个口腔:“你这是什么水啊,这么好喝!” “我这水叫‘千金不换’,羽田收拾了东西这才示意侍卫过来背着胡炯往前走,她跟在后边,从头到尾再没看过华凡,华凡也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喂药给胡炯,当着他的面用怪异手法收起了医药箱。 幽幽的说道:“你有什么疑问都说出来吧,你这样憋着发脾气,你难受我也难受!” 羽田真就停了下来,说道:“凡太子,咱明人不说暗话,我花羽田还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地方,你不妨都说出来-----我改!” “啊?”华凡被问愣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真,我从来不怕你在我那里学到什么,可是你看你把学到的东西都用到了什么地方,你竟然把我的东西送给贺楚轩,我管你跟他有什么交易,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把那炸弹引爆了,会伤害了多少人?” 羽田越说越气,她真的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这东西临时出了问题不能用了,她无形中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她良心上承受不起呀! 再说每个世界都有它的规则,小的改变不影响大局,自己行个方便就行了,如果她带来的东西改变了世界运转的格局,那是倒反天罡会遭天谴的。 “羽儿......听我跟你解释,只是我要说话的话有点长......”华凡知道自己在羽儿那里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能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这让羽田想起了直播里的套路:这个视频有点长,请一键三连,特别是最后一点......! 基本上听到这里就是:请听我给你编了! 羽田摇摇头,语气像是冷空气吹的人心发抖:“不用解释,我也不在乎,很高兴有被你利用的价值,你把我留下来除了因为我爹,一定还有别的事,你不妨一并都说出来,这样光明正大的交换条件更舒坦,彼此的利益能扩大化!” 华凡不敢置信的看着羽田:“真不敢相信我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女孩如今跟我如此的生分了,我们的关系是可以交换的关系吗?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了?” 看着华凡有些受伤的眼神,羽田笑了笑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凡太子,莫要一副受伤的表情,你这套路在我们的世界里叫PUA,叫感情绑架,正所谓有来无往非礼也呀!” “你们的世界?”华凡下意识的看看四周,看见前边的侍卫背着胡炯往前走,身后的侍卫可能知道太子和师妹在吵架,怕别殃及池鱼,所以故意离的远了一些,似乎都没听到他们的谈话,华凡这才放下心来。 严肃的说道:“以后这样离经叛道的话不要在人前说,人多嘴杂的。我知是我不对,回去定跟你好好解释,好不好?那东西在给他之前,我就做了手脚,断不会让它引爆的。” “所以,你知道有这么一天贺楚轩还会来找你是吗?” 华凡叹了口气,看样子现在不解释清楚,羽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这倔脾气! 于是耐心的解释道:“羌国百姓没有盐,我们只能在炎国买,但是价格昂贵,而且数量有限,老百姓苦不堪言。恰巧你在谷里炸山洞那天被他看到了,他也认出了我,所以我们谈好了用盐引子和炸药互相交换,但是我知道他那人不厚道,所以做了手脚,一是为了避免他伤害无辜,二是,为了拿捏他,果然他的盐引子也没给全,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华凡说完忐忑不安的看着羽田的表情,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点什么? 然后,羽田表情蓦然,态度冷淡转身就走什么都没说。如此,华凡更觉得焦灼,惴惴不安。 侍卫在华凡的示意下把胡炯安置在了那个满面墙是铃铛的屋子里。 羽田又一次拿出医药箱,拿出体温计解开胡炯衣领的时候,胡炯警惕的醒过来,看着眼前的女孩灵巧的手,虚弱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想救我,可你若是解开了它,也是害了我,让侍卫来吧!” 羽田有些不明白,说道:“我害你?我就是把这个放在你的腋下测量体温,还出去找侍卫,多麻烦啊,我害你干什么!” 说到这里,才想起来,自己又忘记这个地方的禁忌,于是站起身不耐烦的走向门口,喊了一个侍卫进来教会侍卫把体温计放在胡炯的腋下。 华凡在外边不知道在交代手下什么事情,羽田环视四周,发现对面墙上挂着好多的铃铛,从左到右十几个,铃铛是铁做的表面光滑,一看就是经常被摸到,定是一直使用着。 胡炯睁开眼睛看见羽田望着对面的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孩很安静肤若凝脂,下颚在烛光中显得比在外边看的柔和,长长的微翘起的睫毛被烛光晃的像是煽动翅膀的小娥,可爱中又有点严肃。 胡炯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是那年他去冰莲花谷底找华凡,远远的看见太子背着一个小女孩子在雪地里走,那时候她还小,穿着粉色的斗篷,像个洋娃娃。那张婴儿肥的被冻得红红的脸蛋,他真想让去捏一把。 回去好久他都能想起那双空洞又好像有流光的眼,他总觉得那不是盲人的眼睛,那眼神根本就不是空洞,而是熟视无睹的高傲,还因为那眼中有光。 他怀疑她不是失明的,太子就从来没怀疑过吗? 那时候他也小,他找各种理由去见华凡,华凡保护这丫头保护的很好,不让任何人接触她,他就更不可能有机会,但是他总能偷偷在远处看着她。 如果被太子发现了,他就说是来找太子的,如果没发现,他就一直观察她,他其实很熟悉她的侧脸,因为他看她最多的也是这种侧脸。 胡炯轻声的问道:“你在想什么?我胳膊下夹着的东西,能拿出来了吗?” “哦,能!”沉思中的羽田被胡炯的话提醒,伸手去摸他的衣领预取温度计,手停在了半空,叹了口气道:“你自己拿出来吧,别好像我又要占你便宜似的!” 胡炯抬起这时候觉得非常沉重的手,拿出温度计递给羽田:“咱们不管谁占了谁的便宜,死的都是我!”。 胡炯不太像是愿意开玩笑的人,如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好像他们之间非得谁占谁便宜似的。 羽田看了一眼温度计,37度算是退烧。“往来寒热”典型的小柴胡汤症状,羽田觉得基本跟贺楚江军营里的症状差不多。 华凡推门进来看见羽田拿了一个透明的稀奇古怪的瓶子,瓶子外边用不知道材质做的绳子,绑成了固定住那个瓶子,羽田举着瓶子抬头到处照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你手里拿着的又是什么?” 华凡伸出手来自然的拿过她手里的东西,羽田也好像习惯对自己对华凡的依赖,自然的把东西递到他的手里,似乎刚才的不愉快从来就没发生过,当羽田意识到这点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去身子,华凡却偷偷的笑了。 习惯啊,真是可怕的东西呀! 第272章 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她 羽田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了说道:“这个瓶子是药,我想把它挂的高一些,方便这个药留下来,我要给他打打点滴!” “这个何须你亲自来,你总是这样身边的人就是不使,花梦和花影就是这样被你惯的无法无天的。” 华凡喊了一声“来人”,马上有侍卫进来,赶紧接过太子手中的东西,羽田指挥着把瓶子挂在了相应的地方。 华凡的嘴角悄悄的上扬:只要还有依赖,就有希望。 烧的有点糊涂的胡炯突然感觉到手背有阵刺痛,警戒的睁开眼睛,下意识就要抬手打来,只听到脆生生的喝道:“呦吼,你找死吗,敢打医生!” 胡炯赶紧收回打出去的拳头,无奈的说道:“小姑奶奶,你就不能先跟我打个招呼吗?练武之人都是肌肉记忆的,我真容易给你一巴掌的!” “你给我一巴掌,我就扎死你,你信不信!”羽田抬起了他此时已经被自己扎好的手背。 胡炯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有白色长方形的小东西牢牢的固定住一根比缝衣针还要粗一些的针,那针已经扎进了他的皮肤,并且有丝丝的凉意顺着他的手背进入到身体里,这真是要命的情况。 胡炯有些警惕,谨慎的问:“花羽田,你往我身体里弄的什么东西。” “把你治好的东西。” 这个简单又貌似敷衍的回答,显然不能满足胡炯的探究。 他低头又看向被花羽田轻轻放在床边的手,那手背的复杂的东西,都是他没经历的,一种不确定性带来的谨慎和恐慌,促使着他抬手要撕开手背上的东西。 正在调试点滴快慢的羽田,发现了他的动作,机警的一把按住他不老实的手:“你干什么?” 被一双白皙修长又滑腻的小手紧紧的扣住,胡炯有瞬间的恍惚,他不也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好像不听他使唤了一样,真就不动了,却还是孤疑的问道:“花羽田,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有这么奇怪的东西,你是能救了我,还是能害了我?我跟你有仇吗?” 华凡看到扣在胡炯手上的小手有些气闷,上前拉开羽田对胡炯说道:“别不知好歹,这个治法是羽儿自己研制出来的,对退烧治疗非常的快,不是谁都有机会能用上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羽田有些不高兴,站起身来往门边走去,开门出去时候顿住了脚步,笑呵呵的说道:“我是个医生,你们的太子在我身边都没吓死,你怕什么,你若怕了就拔下来了吧!” 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花羽田别走,本将军跟你道歉,你不能这么走啊,回来!”胡炯在后边喊。 羽田仿若没有听见,她要出去看看这个洞,到底有什么乾坤。 同时,羽田意识到一件事,刚才胡炯的问题可能在她身边的人都有过,为什么他们没问,肯定跟华凡有关系,花梦和花影是不敢问,华凡是不想问,爹爹是不需要问。 因为这个空间是从妈妈那里继承来的,所以,爹爹肯定经历过这种情况,所以习以为常,是以从小只要她稍微流露出一点与众不同,必定是挨罚的,所以那是爹爹对他的保护。 那么贺楚江呢,从认识贺楚江那天看,他就发现了她的不同了吧,可他从来不问,甚至有时候还故意替她隐瞒,是为了什么吗?他也跟华凡一样有目的吗? 羽田不敢想下去,一个华凡的图谋都让她心有余悸,如果贺楚江也这样,或者在暗处的某些人也发现了她的异能是不是会心生异念呢?那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爹爹当年的保护是对的,自己以后要小心了,一定要低调到尘埃里谨慎又小心,其实,就是自己凭借一手好的中医也能活下去。 赶紧治好爹爹,父女一起回到现代去才是硬道理。 “殿下莫让她乱走发现了咱们的事呀!”胡炯有些急,提醒太子。 华凡反而不急,却是稍有的阴沉沉的说道:“你刚才的问题,以后不许再问她,一是本太子受不了她被质疑,二是本太子看不得她难过。” “难道殿下没有发现花羽田的与众不同吗?” “本太子就是喜欢她这样的与众不同,不单单因为她的异能,还有她的人,总之有本太子护着,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自由了才高兴!” “殿下,你也承认她是有异能的?这在任何国家都是珍宝啊。你这样骄纵她是害了她,如今她是这样给我看病的,若是换成了不怀好心的人,拘起来她为己所用,她会更危险,谁能放过有特殊本事的人呢!” “再说,你去确定能护得住他吗?” “你再质疑本太子的能力是吗?胡炯?”华凡的声音少有的冷淡疏离。 胡炯不免大惊失色,挣扎着坐了起来,挣扎着起身要赔罪:“末将愉悦了,末将不是质疑殿下,殿下息怒。” 看到胡炯咬牙坚持的样子,华凡叹了口气说道:“别起了,本太子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胡炯知道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起身,但是还是劝道:“殿下,臣的意思是,在羌国您能护住她,那她离开了羌国呢,她若还是这样无设防,谁能护住她?” “再说,殿下您别忘记了,默皇后和默丞相那都是虎视眈眈啊,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怕花羽田被人家惦记上,她又本性纯良......” 说道这里,胡炯警觉自己说的有点多,而且太子一直都没有说话,不免又惊出一身冷汗,抬头看向太子。 正巧华凡也在看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配着淡漠的眼神,看不出他的息怒。 “你貌似很关心她!”胡炯在华凡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点犀利狠阴狠,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经历告诉他,眼前的太子可不是外表上的温和儒雅,他能忍辱负重在一个山谷十年,要不是为了花羽田的异能,就是为了花羽田的人,不管哪样都不是别人可以肖想的。 胡炯殷切说道:“末将当然关心她,若她是太子妃,她的本事不就是殿下你的本事吗?有了那样的本事,殿下您荣登大宝指日可待呀!” 华凡又深深的看了看胡炯稍许,突然一掌拍向对面的墙壁:“所以,本太子要变得的强大,强大到能保护得了她,不再向上次那样,保护不了她只能不告而别,还把她推到了贺楚江的身边,弄的现在.......她的心......” “叮铃铃”的铃声纷纷响起,墙上的铃铛在掌风的震荡下纷纷坠地。 “找人收拾好,这些铃铛还有大用。”华凡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开。 华凡的背影有点匆忙,显然是坠花羽田去了。 胡炯看着手背上稀奇古怪的东西,想到了刚才扣在上面的那白皙粉嫩的柔荑,现在仿佛还残存着温暖柔滑的手感和断断续续的冰莲花香。 胡炯觉得头有点晕,刚才惹得太子发怒他起的急现在方觉得浑身无力,索性又躺下,睡着之前他抬眼看了一眼上方吊着的瓶子,有个想法是:如果瓶子的水流没了,会怎样呢? 花羽田会不会小肚鸡肠的不管他了?这个问题有点烧脑,没想完,他睡着了。 羽田漫步在偌大的洞里,谁能想到看似普通的山洞里另有乾坤,这让她想起了,那个硝石厂也是这么大的洞邸,难道那个也是华凡的吗? 如果是,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比她还愿意弄山洞玩。 第273章 他这里有太多的好捧给她 一队站在门口的侍卫见羽田过来低头抱拳,显然是有人交代过不得怠慢和阻拦,否则这些侍卫又如何认得她? 羽田点点头,从他们身边走过,就近站在一位匠人的背后,看着他细细打磨圆形的带孔的东西,没看出他们弄的是什么。 但是,羽田却听出这个匠人的呼吸很沉重且急促,而且侧面看去额头到脖颈都是汗珠,但是此时是三九寒天,即使生了炉火也不至于流这么多的汗。 羽田又抬头看向别的人,发现好几人跟身前的匠人的情况是一样的,手里虽然在忙碌着,可是那脸色无不是惨白中带着红晕。 医生讲究望闻问切,羽田进一步的观察这些人发现,有的人还来来回回的往一个方向走动,回来的时候有些憔悴,去的时候捂着肚子,远远的偶尔能闻到排泄物的味道传来。 空气如此的浑浊,咳嗽声音不绝于耳,打喷嚏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 羽田连忙从空间里拿出一堆的口罩,叫来两个侍卫过来抱着,并且问道:“这里的排风都打开了吗?” “回禀花小姐,您说的排风是不是换气孔啊,如果是的话,那本来就是一直开着的!” 羽田不禁皱了皱眉,这么多人就靠着就这么几个排气孔换空气,怎么能行! 她又问道:“他们来来回回去的方向是不是如厕?” “回禀小姐,是的!”侍卫的话不多,显然是受训过的。 羽田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她自己先带上一只口罩,医生首先要把自己保护好,才有下一步。 示意两个侍卫一人一个带上,侍卫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个两边带着绳子的布,是干什么用的,可是据说这位是太子的师妹,可是得罪不起的人,人家让干嘛就得干嘛。 羽田看出他们的窘迫,于是说道:“看着我,拿着这个小绳子挂在耳朵上,让这块布挡住你们的嘴。” 二人有样学样,羽田很满意。 低头手又搭上身前这个匠人的手腕,吓的匠人要站起来,羽田轻声喝道:“别动,坐下,我给你号脉!” 华凡远远的就看见两个侍卫站在羽田的身后,赶紧走过来,看见羽儿单薄、瘦弱的身影凝神皱眉中,身边的两个侍卫手中都抱着一个包裹,嘴上围带着口罩,这个东西别人不认识,华凡是知道的,过去陪着羽儿看诊的时候,他们也都被她逼着带上过。 两个侍卫见到太子预要行李,华凡手指挡在嘴示意他们不要出声,挥挥手让他们离了开去。 且听到羽田说道:“你伸出舌头,我看看!” 这是舌诊,华凡也跟着师傅学过,但是学艺不精,因为舌诊需要有不同的范例,且师父好像也不太热衷这个接触的并不多,而羽儿却不同,没看见她跟着师傅学过,但是却好像特别擅长此道。 也不知道她在哪看到过那么多的案例,总能在舌诊中找到病人隐藏在身体里不起眼的病灶,他觉得羽儿的舌诊之术远高于师傅。 然而,在他入杏林谷为徒之前,可是听说过舌诊是失传的绝技,他却在他们父女俩的身边看到了。 “你现在高热了,而且舌苔黄腻,上焦有火,你最近吃的什么?” “最近跟大家吃的一样,山里有狼有野猪,我们肉是不缺的。” 明显的这匠人以为这位小姐是问他吃的好不好。 羽田叹了口气说道:“你恰恰应该少吃肉,多吃青菜,你脾胃这么弱,那太多肥油厚腻根本就消化不掉,长此以往生了痰湿。” “是蔬菜?小姐不知哦,那可是稀有的玩意!”匠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羽田有些怔愣,蔬菜是稀有的?想想也对,这里高山绵延,地处北方,常年的积雪,没有草原稀少的农作物,蔬菜比肉都贵。 羽田叹了口气,想起了华凡的不易。“你若是实在难受跟管事的说一声休息一下,你得吃药。” 一位估计是要出恭的人急忙忙从她身边要走过的,看着此人正捂着肚子着急赶路,羽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是肚子疼吗?” 被突然抓到小伙子,有些生气说道:“哎呀,我要拉裤兜子了,你抓我干什么?” 气急败坏间发现娇小的少女身后站着的是太子,吓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赶紧跪下嘴里颤颤巍巍的:“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没看见殿下。” 听他这么说,羽田才发现华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华凡虚扶了一把那人:“起来吧,你们来来回回的跑什么?” 那人此时表情非常痛苦,看样子年龄好像也不大,哭着说:“殿下,小的快憋不住了,等小的出恭回来再回您的话成不?小的要是在您面前拉了裤兜子,可咋办啊!” 羽田和华凡听到一愣,华凡显时反应了过来:“快去!” 那年轻人听令也顾不得行礼,撒腿就跑,这回不单单是捂着肚子,另一手还捂着屁股,看样子已经是憋不住了。空气中浓重的臭味飘来。 华凡皱了皱眉头,搂着羽田往另一边走去,说道:“这里不是你待,你去胡炯身边等着,我处理一些事情之后,就去找你们一同出去。 “师兄你把口罩带上,这里的情况不对,你处理的事情多数跟这种情况有关吧。” “嗯,军营那边也有这种情况,我已经派了御医去军营了,这里不能暴露,所以我亲自来诊治。”华凡忽然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这个医术在师妹面前不值得一提,如今却是要让你见笑了。” 羽田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花再杨的大弟子如此谦虚有骄傲之嫌啊!这是典型的凡尔赛。” 华凡不知道什么是凡尔赛,但是对于羽田嘴里的金句已经见怪不怪了:“跟别人比得当然是当仁不让,但是在我的羽儿面前,确实相形见绌。” 羽田抿嘴而过不再谦虚:“我来帮你吧,这里这么多人,你自己如何能忙得过来?” “不行,这里太脏了空气又如此浑浊,你自小就爱干净,你且去等我,我去去就来。”华凡看似温和,其实是个很固执的人,羽田不再游说他,而是递给他一个口罩只说了一句:“先带上,医者要先保护好自己。” 看着来来回回跑动的人和坐在那里咳嗽声不断的人,羽田自言自语道:“要是花梦和花影在就好了!” “要不?我去把她们接过来?” “第一,贺楚江已经说过了他不同意。第二,花梦的腿如今不能颠簸。这个贺楚江真是古怪,为什么不同意呢?” 华凡戴着口罩的手顿了一下,心中冷笑,他还真就知道贺楚江为什么不同意......! 羽田趁着华凡戴口罩之时,来到匠人排排坐的地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个一个的给这些匠人摸脉之后再看舌诊。 华凡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一时不查,就被她钻了空子。但是心中很是温暖,关键时刻伸出援手的永远都是她。 当年从歹人手中救他一命的是她;帮他治好头痛之症,延续生命的也是她。现在,遇到紧急情况,还是她站出来帮他分担。可是呢,他却利用了她, 华凡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愧疚之情尤为深刻。他深知自己欠她的远远超出了言语所能表达的。 如果不把她拘在自己的身边,他如何用生命爱护她?所以,她不能走,他这里有太多的好捧给她, 第274章 找师傅评评理 有汗珠渗出羽田的额头,粉嫩的指甲时不时的在匠人的手腕上来回的停顿-挪动-再停顿,时不时的再要求对方伸出舌头,个别的人她还用那种一次性的针灸针扎在不同的穴位上。 华凡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经常在自己背上睡着的女孩,那时候她还是盲人,只要山下村庄里的人有求于她,她都是现在这个样子有求必应,每每看到这样的她,他都会心疼。 他总觉得这样很耗散羽儿的心力,因为每次看过一些重症患者之后,她都会累的趴在他后背上睡着,有时候如果治好了疑难杂症她会睡上好多天,然后他就一直沉浸要失去她的恐慌中。 华凡有意打断羽田的看诊说道:“羽儿,你莫要太累,他们都需要把口罩带上吗?” 常在羽田的身边就会看惯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这个口罩原来的时候他就用过,每次山下有流行的风寒的时候,羽儿都会拿出一些了,给他们带上。 这种打断成功的引来了羽田的目光,但是她的手还放在一位匠人的手腕上,说道:“不带也行,我觉得跟贺楚江那边的症状大同小异,我看他们不是空气传染的疫病,我估计还是水的问题,你们以后不能在喝山上的水了,即便是喝也要烧开了喝。把你舌头伸出来我再看看......” “师兄你看,他的舌头舌体胖大、齿痕明显,中间却有稍许的裂纹,这是典型的脾虚寒症。” “你再看看他的,舌苔白腻不黄,其症状也是寒症。你再来看看......” 不一会功夫,羽田带着华凡看了好几个匠人的舌头,须臾说道:“这些人的症状跟贺楚江那边的一样,都是消化道来的,所以一定要从源头开始治理。” 羽田心中有点小忐忑,自己主攻的是外科学,对于疫病和内科不是非常精通,如果爹爹醒着就好了,听说她没出生的时候,他和妈妈就经历过疫情的救治。 羽田觉得不应该尽量不要在患者面前谈论病情,特别在这种情况下,不免容易引起恐慌。 于是对华凡摇摇头使了个眼色拿出针灸包来,走到一个一直捂着肚子的匠人跟前蹲了下来,说道:“你把裤管卷起来!” “啊?”那匠人看见太子的师妹拿着针在自己面前蹲下来,貌似要给自己诊治,吓的直接跪在地上:“不可,不可,小姐是精贵的身子,小的这......”心讨,这个还了得,虽然他知道太子的师妹会治病,蹲下来给他治病,他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让你卷起来就卷起来,少废话!”羽田有些气急,你们都快裤兜子,还讲究个什么劲儿? 匠人抬眼看向太子,看到太子点头了,才敢慢慢的卷起裤管。 华凡无奈的扶扶额,给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领回不消多时搬过来一把椅子,华凡接过亲自放在羽田身边。 羽田看到裤管卷起没有犹豫,收起针落的分别扎在了足三里穴和脚踝的三阴交。 正所谓“要想胃肠安,三里常不干”! 羽田问道:“我给扎了针之后,你的腹泻灸会缓解,从现在开始不能喝凉水,一会太子会给你们熬药,喝了就缓解,还有谁腹泻,都过来......!” 那被扎了针的匠人,窘的无地自容,人家是太子的师妹呀,蹲下来给他扎针,他是何德何能啊,而且扎完肚子真就不咕噜咕噜响了,天啊,真是神医啊! 匠人不管不顾的跪下来磕头:“小姐呀,您可折煞小的了,哪能容您蹲下来给小的看病啊,不可呀!” 羽田急的喊:“别跪呀,那个位置针容易折在里边的,快起来!”无论怎么扶,他都不起来,羽田只能回头去看华凡。 华凡默不做声的把羽田扶起来按在了椅子上,低头抬手把她散落鬓角的碎发一点点的掖在她的耳后,羽田似乎很习惯这种照顾,丝毫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好。 周边的人却都惊讶的大气不敢出,能让太子亲自伺候着就坐,爱怜的整理碎发,这是未来的太子妃吧,特别是太子的眼神中满满宠爱藏都藏不住。 看到羽田蹲下身子给人扎针,华凡早就心疼的心尖发颤了,即使他知道这个是医者仁心,他也会心疼。 看到羽田回头求助他的瞬间,他心都快化了:“你起来吧,小姐给你看病,你好好记着恩情就行了,莫让针折在肉里,小姐还得替你拔出那针,反倒让她受累了!” 听到太子这么说,那匠人连忙的应承:“嗳,嗳,小的这就起来,小的定不让这针折了。” 羽田这时候方才放下心来。看到有个别的捂着肚子的,远远的殷切的看这边都不敢过来。 羽田回头看了看华凡说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你也知道我的手速,这几个人我还是能自己治疗的。” 华凡最知道羽儿的心,打断她的治疗,那就是又惹她不高兴的节奏,事到如今他还哪敢惹她不高兴?只要她高兴,干什么都行啊! “那我来吧,你去那边休息!”华凡拿过她手里的针灸包,手却被羽儿握住。 “你如今是太子了,不是原来跟我一起下山出诊的华公子了,切不可丢了身份!” 华凡听着怔愣一瞬,羽田趁机拿过针灸包,华凡马上反应过来,作势去抢那针包嘴里不悦的说道:“等师父醒了,我就告你一状,他老人家早就知道我是太子,也从来没阻了我陪你出诊,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我不是杏林谷的人了一样。” 羽田抓住他的手腕,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华公子,你看他们敢让你看吗?” 华凡果然停了抢针包的手看向周边,果然所有人都看着他,有人还怯生生的往后退。 羽田说道:“你都看到了?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就这么几十个人,我还应付不了吗?” 说着招呼大家:“肚子疼的过来,先把裤管卷好要排好队,本小姐可是高手哦,针灸的速度是很快的,在谁那里停了,我可是不高兴的,知道吗!” 大家看到这个长的粉嫩嫩的医生小姐,还会开玩笑,一下子都不紧张了,华凡无奈只好做好后勤工作,命人又叫了几个人过来管理秩序。 羽田的速度却是不吹的,自小在中医世家长大,不会跑的时候就已经会拿针了,字写的不全的时候,就已经会认穴了,是以不一会脚边就堆了一小堆的针,大家却是看到了这小女孩行云流水的针法和手里似乎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针,没人敢质疑,因为她是太子的人,而太子就站在身边。 羽田问最开始接受针灸的匠人:“你怎么样,肚子还疼吗,还有如厕的感觉吗?” “没有了,肚子不叫了,也不想上厕所了,小姐您真是神医啊!” 听到他喊神医,大家纷纷的跟着附和,哪想道羽田一声怒喝:“什么神医,就是控制了你们肠胃的蠕动,从现在开始任何不能喝生水。” 羽田最怕谁说她是神医,很容易骄傲的好不好! 看着时间到,羽田挨着个的给匠人们拔针,华凡看到羽田鬓角的汗水实在是心疼的紧,上去帮忙。 羽田抬头看去,没等她制止,华凡低声说道:“从小到大,师傅只把我当成徒弟,从来没当成太子,犯错误一样要挨罚,你可到好,知道我的身世之后,竟然觉得我不是杏林谷的花凡,当师父醒里我定请他老人家评评理。” 第275章 留在我身边,别走 听到这里羽田更加肯定爹爹定是跟自己一样是从“那边”过来的,因为只有现代人才不会把皇家威严放在心上,即使处于保命的原因暂时顺势而为,那骨子里也不会有这份信仰。 所以,以羽田对自己爹的了解,她爹定是想:我管你什么太子不太子的,即使我徒弟就得听我指挥。 想到那不按牌里出牌的爹,羽田不免嘴角上扬。 想要阻止华凡的话咽了回去,他想帮忙就帮吧!又看他熟练的起针手法,羽田心中也感慨,曾几何时他们兄妹就是这么配合的,她扎针,他起针,如今知道他是太子,确实心境变了! 但是有些话需要澄清一下:“难道只因为这个吗?你没想想是否还因为别的?就因为你是太子才生分的吗?” 羽田声音冷冰冰一直憋着的嗔怒也发了出来,转头去给别人起针,她不想搭理他,她觉得心里委屈,对,就是委屈,委屈就不想搭理他! 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有种想躲起来的感觉,这些也是他们该听的吗? 好像是太子惹了人家小姑娘了呢?! 华凡抬头看向众人,所有人马上低下了头,诶呀妈呀,会不会砍头啊! 看着羽田撅着的小嘴和气的有些绯红的脸,华凡却嘴角上扬,发脾气了,真好! 羽田闪身故意离他远一些,华凡在忙着一个个收针眼神不停的瞟向那个在人群中来来回回的身影,这时候不知道她在问什么,但见被问的人不是摇头就是点头。 等华凡收起最后一针的时候,羽田也好像问完了最后一个需要的人,撩发回头之际与华凡殷切看过来的目光相对,羽田撇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与身边的人说话不理他。 华凡了然的微笑,她从小要是不高兴了就是这样不理人的,他如何不知道? 慢慢的走到她身边,也不与她说话,只是抬头替她把两鬓的碎发一一的掖在耳后,羽田也没躲就那么享受这个某位太子的伺候,好像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成百上千次。 华凡抬头看看侍卫,那侍卫聪明的喊道:“既然大家好多了就散了吧,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这么多的针你怎么收起来,还能用吗?”华凡故意没话找话,他当然知道这些针不能二次利用的了,只不过他觉得扔了可惜而已,其实可以......! “你是想留下来替代牛毛针是吗?想给你的太子妃,那个叫骄阳的吧!” 羽田当着华凡的面撩起了袖子,毫不隐晦的把地上那些针收到了空间里,转移与空间链接的医院储藏室,那里有医用垃圾销毁的专用通道。 用了一次必须要销毁,这个东西不能在这里废物利用,容易交叉感染。 华凡对羽田的特别比谁都了解,但是这次还是真真的第一次明晃晃的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就这样把东西变没了,他下意识的看向周围。 这个位置是在刚刚进入匠人屋的位置,有个门垛挡着,视线非常隐蔽,而且那些人刚刚被治好,在侍卫们的引导下往里边走,根本就没人看这边,估计也是没人敢看这边。 即使这样华凡还是机警的一个箭步的走到她面前,搂着她的肩膀往外边走:“你长本事了,这种事儿,你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不怕别人看到?你想气死我对不对?” 羽田被搂着往前走,踉踉跄跄,偏偏被搂的紧脚步不稳,却也摔不倒。她站定扭动肩膀使劲儿挣脱开华凡,说道:“我气死你干什么,我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谁愿意看到就看到,我就这样的人,让他们拿我当妖怪就好了。” “你在气头上,我不跟你计较,你若是再这样,等师傅醒了,我定跟他老人家告你的状,说你玩戏法的时候总不分场合!” “你就知道告状,我刚才是看见没人注意况且有你挡着才那么做的!怎么你害怕了?害怕了就离我远点吧!”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从小到大你稀奇古怪的事情做得何其多,我说过你什么吗?我只是不让你在人多的时候做,是师父让我看着你的,你若不信,等着他老人家醒过来,你且问问就知道了!” 华凡觉得在这个丫头的面前自己总是要多说一些,否则她无赖起来真是无敌的很! 花再扬经常把羽田这种不自觉的特意行为解释成,自己女儿痴迷变戏法,这无非就是对自己女儿的保护,其实他们几个都知道她哪是变戏法,这小祖宗凭空能变出东西来是真的。 羽田撅撅嘴没说话,隐隐约约中好像听到有叮叮当当的锤击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她听得到。 正仔细听着,华凡手握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来,笑道:“行了,别生气了,别听那骄阳胡说八道,那牛毛针根本就不是送给她的,是她替我到后宫做事,没有适合隐藏的武器,我临时想起了你的牛毛针就拿给她用了一些,她做事不成,我尚且还没要回来呢,她竟然用这个东西刺激你,你还真信了!” “她刺激我?她怎么知道那东西是我的?你告诉她的?”羽田的胸中有火要喷出。 “嗯,她知道我在你身边的事!”总是知道羽田不喜欢这样的事实,但是他如何能否认? “呵呵,原来你是太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啊!我可真是傻呀,不愧是眼盲啊!” “还有花梦和花影也不知道,你不是眼盲,是师父可以不让我说的。我都解释过了,你就莫要耿耿于怀了,是不是你......羽儿心中还是我的,对不对?” 华凡有点小确幸,羽天却是用孤疑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你我师兄妹一场,如何心中能没有你?只是你如今明目张胆的告诉我,你让骄阳拿着我的东西去事情,到是证明了你也不是面上看到的温善之人啊!” 华凡略过她的鬓角把垂落下来的碎发掖在她耳后说道:“羽儿,父皇只要我一个孩子,连个公主都没有,谁杀了我们父子两个,都能改朝换代。” 说到这里华凡有些停顿,没有再说下去,这些事情他不想让羽田知道,这个血雨腥风的事情,听起来就不是让人高兴的事。 即便华凡不说,羽田此时也明白过来,他其实挺不容易的吧,自小就有头痛之症,谁都知道他活不长,狼子野心的人不少吧,但是谁的人生是容易的呢? 正所谓幸福的人生大致相同,不幸福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同。 “我如果只有良善,还能活到现在吗?如今我想明白了,宁可让你认清我是如何恶毒的人,也不让你误会我心里装着别人。” “为何?” “因为,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被你选择的可能;如果你认为我心里装着别人,我都没资格被你选择了!” 华凡叹了口气紧紧的把羽田搂在了怀里,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窝中,贪婪的呼吸着久违了的冰莲花混合着的少女身体独有的香气。 喃喃的说:“羽儿,别放弃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能不管我的国家,我是太子,我若倒下身后会有很多人死的。” “羽儿,我不能没有你,如今父皇很喜欢你,你跟师父留下来在我身边,别走!” 羽田突然有点心疼,抬起僵硬在两侧的手,轻轻的拍着他后背,问道:“你的头手术之后,需要一直吃药,我给你的药,你有没有一直吃啊!” 第276章 她是本太子的师妹 华凡像是鸵鸟一样把头深深的埋在她脖颈里不抬起来,语调嗡嗡的说道:“吃了,特别愿意吃,每次吃都想到羽儿你。” 羽田觉得除了她没人知道华凡是会撒娇的吧,现在就知道了?! 华凡抱着她的身子晃了晃,继续说道:“刚才贺楚江差点这么抱着你,我要气死你了,你要答应我不走,你还没答应我不走呢,你快说!” 羽田无语,好好的怎么突然还突然扯出了贺楚江了?他抱着她,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哦,是差点啊,差点抱着,她也不记得了! 羽田有些无可奈何的拍了拍他:“爹爹在昏迷中,我要找齐了药材唤醒他,我如何能不走呢!” 华凡从羽田的颈窝里抬起头来,双手捧着她的脸:“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安顿好了,我陪你去,我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的!” 羽田摇摇头,笑道:“今日不同往日,爹爹的病不能拖,而且你是一国的太子,再不是杏林谷的花公子,如何能扔下一摊子的事,就随我去了?一,你父皇不允许,二,我也受不起,三,朝堂之事瞬息万变,你如今脑疾也都好了,大展宏图吧!” “羽儿......”华凡突然喉咙有些梗塞,那句“你不再是杏林谷的花公子”,让他控制不住的又一把搂过羽田,握着她的后脑,紧紧的把她箍在怀里。 “杏林谷是我的家啊,我永远都是花公子啊,等我,羽儿,你等我,你要等我!” 羽田没做声,有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等吗?不必了吧,她治好了爹爹,也是一样要离开这里的,还是各自安好吧! 他现在是太子,未来是一国之君,谁能说感情不是来无影去无踪呢?再说他哪来的自信她花羽田一定会在原地等你呢? “我会帮你查清这次疫情的情况,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可好?” 羽田语调轻缓像是哄孩子似的,轻轻的安抚这个牢牢的抱着她的人。 华凡心如刀割:“如果我能舍下一切跟你去该多好?” 羽田呵呵一笑,舍下一切吗?这个问题需要问吗?问了,就是犹豫就是权衡利弊,如果感情能用价值来衡量,还值得付出吗? 一句“该多好”,就已经说明了他舍不下一切。 透过华凡的肩膀看向对面墙壁的换气孔,那里有阳光的尾巴偷偷的照进来。 突然羽田想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有个人对她说:“我能舍下一切陪你走,你可愿意为我留下?”她会怎么回答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贺楚江,羽田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想到那个人呢? 她到底在期待着什么?青梅竹马尚且不过如此,那萍水相逢也不过是人情薄如纸、人心冷如霜! “我要出去给爹爹看病了,那雪狐也被吓跑了!估计是弃我而去了!” 羽田从华凡的怀抱里挣扎出来,向叮叮当当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华凡没拦着,跟在身后。 胡炯说莫要让丫头发现他们太多的秘密,他如今却什么都不想瞒着她,瞒着十年他也好累,每日生活在被她发现的恐慌中。 每次他找借口偷偷溜回去的时候,都担心羽儿突然的寻他,尽管每次都有师父做掩护,可是他心里依然充满了恐慌和愧疚,每次都是匆匆的去匆匆的回。天知道只有看到她平和的脸,他忐忑不安的心才会宁静。 如今他毫无保留的向她展示自己,反而踏实了。他愿意接受她一切的评价,承受她的怒火,只要她原谅他,一切都值得。 羽田信步来到了声音的源头,进到一个比刚才匠人所呆的大十几倍的广场似的空间里,这里类似于羽田见过的生产车间,空旷又忙碌。 赤裸着上身的汉子三五成群的围在各自面前的铁炉叮叮当当的敲打着什么,空气灼热又憋闷。 羽田皱了皱眉头,这里的空气好稀薄呀,作为一名医生,职业病就是对空气清新度要求很高。 就近的五个人围在一起,身前有个火炉,此时一人从火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类似水舀子的东西,羽田看到了里边盛着橙黄色的铁水,即使离得有十几步的距离,都能感觉到那温度的炙烤的人周身滚烫。 羽田没有退后而是上前几步想要看仔细,一股热风随着她的走动从那水舀子里袭来,这股热浪差点把她烤的窒息。 身后的华凡一把拽过她:“离的那么近干嘛,多热呀!” 羽田回身对华凡说道:“我怎么在你心里就那么弱不禁风了,我就是看看,那热浪飘过来而已!” 华凡拿出手帕擦了擦她顺着额头流下的汗,说道:“你才能行走几日,弱的在山石上都站不稳,这功夫倒是逞能了!” 羽田想起小时候,她装盲人装的上瘾,故意逗弄华凡。 有一次花影把一碗热粥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她佯装没看见,手摸向那碗热粥的时候,华凡也这样说她的:“你就不能等我给你晾凉了吃?逞能呢!” 那时候的师兄心里没有他的江山只有她吧,好怀念! 心都柔软的硬不起来,于是话也软了,说道:“我知道你在弄什么,但是,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技术设备不行,多努力都是白费功夫的。” 华凡“嗯”了一声,没反驳,拉着她的手绕过那些炙热的炉子,往里边一个不起眼的、靠着墙壁搭起来的棚子走去。 羽田看到一个山羊胡子的人,一丝不苟的拿着纸笔趴在一个大桌子上写写画画,桌子上还放着一把亮晶晶的、薄薄的手术刀,无疑这是她的东西。 华凡偷偷的观察羽田的脸色,她一定会生气的吧,被她又一次发现,他在仿造她的东西,她定是非常非常不高兴吧?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把自己坦诚在羽儿的面前,但是真正的面对被检视的时候,他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羽田却没有想象中的不高兴,而是慢慢的走过去拿起那把刀。 “大胆,放下!” 趴在桌子上的人站起身来,怒视着羽田:“哪来的丫头,那是你能拿的吗?还不放下!” 说话中余光看到了太子,马上抱拳行礼,华凡虚扶了一把:“她是本太子的师妹,你喊什么,吓到她!叫花小姐!” 华凡没说那把手术刀是羽田的,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知道羽田本事的人越少越好! 尽管陈启多少知道一点这把刀的来源,然还是不要强调的好,潜意识中他是不希望陈启知道这刀的出处的。 华凡发现自己总想把羽儿藏的越深越好,她藏的越深才能越安全,但是,他总觉这粒金子的光芒要掩盖不住了。 陈启心中连连叫苦:你说这地方,太子你把师妹叫过来干什么,小姑娘家家的! 腹诽归腹诽,刚才吼了人家该道歉还得道歉。等等,太子的师妹,那不就是......那不就是这把刀的主人? 陈启的眼睛好像泛起了光,瞬间觉得道歉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歉意了。 “久仰大名,陈启不知道是小姐来了,刚才......刚才实有冒犯,还请花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羽田挥挥手看向偌大的桌子上的图纸,说道:“别客气了,这都是你画的?” “是的,这都是臣画的!花小姐,您能不能给卑职指点一二?” 羽田有些纳闷:“我哪来的大名,你哪里久仰了,不诚实的人不好!” “臣......” 陈启想说,太子总是提醒您啊,抬眼看向一直站在羽田身后的太子,见太子跟他摇摇头,遂他把要说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 第277章 你们想道德绑架吗? “当然久仰你的大名了,殿下三句话里有两句是说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羽田不免心一惊猛然回头,完了,把正在打吊针的胡炯给忘了。 果然胡炯此时幽怨的站在门口,一手举着透明的吊瓶,瓶子里已经没有药了,另一只手的手背平抬在自己的胸前,手背上还有医用胶布粘牢的针头,顺着针头血管里的血正在往回流,如不是他聪明的抬高了手,这功夫血估计已经上行到那个吊瓶里了。 看到这样的胡炯,羽田惊呼一声冲了过去:“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你忘记了,不过你是真聪明啊,知道抬高手臂。” 华凡拦住了羽田:“你急什么,他又死不了,你告诉我怎么弄,我给他弄不就行了。” 指着胡炯的手:“你就说怎么弄就可以了,急什么?我来弄!” 胡炯大声的喊道:“我一猜你们就是把我给忘了,花羽田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血还能倒流啊!” “嘿嘿,你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老天惩罚你呗,师兄先弄这个白色的胶带,对,就是这个,然后把这个针管使劲拔出来,越快他越不疼的!” 羽田指挥着华凡拔针,顺便调侃胡炯:“堂堂大将军竟然害怕血液倒流,真是打虎英雄怕蟑螂!” “本将军杀人无数都是为了保家卫国,亏心事倒是没做过,诶呦,殿下她不是说越快越不疼吗?” 华凡看看拔下来还带着血的针管,说道:“第一次弄这个没经验,拔的慢了些,下次就好了!” “还有下次?可别” “是的,还有下次,我觉得你的发烧是应该有别的原因,一会你休息一下,我看看情况再定夺。” 针管上带着血珠,羽田有些于心不忍,因为自己的疏忽给患者造成了伤害,这是容易有医疗纠纷的。 干脆主动帮着胡炯按着手背上的胶带,微微的按压着下边的针眼,指导着说道:“针刚刚拔下来,还有会有血流出了,你学着我这样按着这里就能避免了!” 说着把胡炯的另一只手拿过来,让他学着自己的样子按住血管:“对,就是这样!” 胡炯看着忙碌的羽田,还有明显的表示道歉的动作,觉得把他忘了还能换来这种照顾的话,多流点血也值得了。 少女身上的冰莲花香随着她低头给他做示范的动作,飘进了胡炯的四肢百骸,他有瞬间的恍惚,将军的警觉让他意识到此时定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医生眼中无男女,可他不能。 压住心中的悸动,也仿佛根本不知道来自于太子的眼光,客气的说道:“谢谢,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们在说这个图纸吗?” 说着,走向了陈启。 感受到身后的眼光收回,胡炯才觉得松了口气,真是压力山大。 太子从小到大看似脾气虽好,其实,狠厉异常,从他脑疾没好就开始秘密的开凿山洞就可以看出,太子是运筹帷幄,有野心的人,他有他的坚持。 而花羽田是他所有坚持的底线,万万不能让太子有任何的误会! “胡炯,你说话呀,小姐跟你说话呢!”陈启推了一下有些愣神的胡炯。 胡炯方反应过来,怔愣间看向羽田说道:“你不是让我按着这个东西,我在想按到什么时候,没听清你说什么!要不,你再说一遍?” 羽田上下打量了一下胡炯不屑的说道:“我看你怎么反应慢半拍儿,我在看你一下你的脉,有种病却是能让人迟钝的!” 胡炯下意识的躲开羽田的手,低头认真的看着羽田的眼睛道:“我很好,已经不烧了,不是本将军反应慢半拍而是本将军一向不聪明!”随后,看向了她身后的华凡说道:“太子,关于这把刀的事,您给花羽田说了吗?” 羽田的手停在了半空了有些纳闷,这是怎么了?不禁想到了贺楚江,将军的脾气都是喜怒无常的吗?估计是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戾气太重的原因吧! 于是,觉得自己有些多余,都是什么臭脾气,不如桌子上的图纸更吸引她了。 不得不说这个叫陈启的山羊胡子,确实个能钻研的人,他甚至把这把手术刀按照步骤画了很多原型,刀把转弯处是什么弧度,刀头光面的长短,都做了标记,在刀头和刀把的链接处有什么样的接口,分析比她这用了多少年手术刀的人都好像有手感,羽田真是不得不佩服。 胡炯咨询华凡的时候,华凡只是摇摇头,意思是具体的还没说,但是,看到胡炯及时躲开了羽田的手,还是很满意的,羽儿对患者是很尽心尽力的,这点他们父女两个都是一样,既然给患者看诊了,就要负责到底,作为杏林谷的大师兄,他是了解这点的,但是,每次看到羽儿跟男患者有亲密的接触,华凡还是会多少有些不舒服。 胡炯能躲开,他自是满意的。 胡炯走到华凡的跟前小声说道:“您还没说吗,您不说,咱们怎么请她帮忙啊!” “说了,我也帮不上!”胡炯自认为说话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羽田听到了,此时羽田指着陈启的图纸说道:“你画的再细致有什么用呢?方向大于努力才能成功啊。你们方向就错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着羽田,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但是这种理念还是第一次听到。 “哎,这把刀叫做手术刀,是440C钢材,这种钢材是一种马氏体型不锈钢。含碳量1.0%,含铬量16-18%。抗锈能力强,是优质不锈钢。这种技术不是你们能提炼出来的,你画再细致的图纸有什么用的?浪费人力和物力。” 羽田看到了华凡眼中的挫败和失望的,心生不忍软下声音解释道:“师兄,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做现有的技术能允许造出来的武器,这把刀我送给你了,你且留着防身,想大面积的生产,是不可能的!” “那为什么你有呢?” “胡炯,闭嘴!”华凡呵斥胡炯,他说过有些事儿是不能问羽儿的。 胡炯确实是闭上了嘴巴,但是眼神是不放弃的,目光焯焯的看向花羽田。 旁边的陈启也轻声的说道:“是啊,花小姐,您既然能弄出来这么个厉害的武器,为什么说我们不可以呢,如果我们真的不可以,您能不能帮帮我们太子,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太子有大业要完成啊!” “你们都给本太子闭嘴,一个个的都反了天了吗?”华凡很气恼,把羽儿逼急了,她真的容易一走了之的。 羽田听到陈启和胡炯的话,不免觉得有些想笑,但是也确实笑了出来:“你的逻辑就是我有这么厉害的东西,就必须得告诉你们是怎么造出来的是吗?想不到感情绑架这套,你们用的挺顺手啊!” 说着,羽田拿起来那把刀在手里颠了颠,离她最近的陈启吓的往后躲了一步:“花小姐莫气,微臣话说错了,给您道歉,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陈启不知道为什么就能知道,如果这花小姐一怒之下了结了他,凡太子眼睛都不会眨巴一下,估计还得说:你解恨就行! 胡炯看着羽田一手拿着刀的手柄一下一下的,用扁平的刀头敲击另一只手的手心,他到没担心羽田会给谁一刀,他倒是害怕羽田不小心给自己划上一刀,那刀貌似非常锋利呀。 有这想法的还有华凡。 第278章 终将是错付了 华凡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从小你就爱这么玩,师傅都说过你多少次了,你的手也被划伤多次,怎么就没长记性呢?给我!” 羽田躲闪不给,华凡空出的手懒过她的腰身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低声的哄道:“乖,这刀过于锋利了,放下来。” 胡炯、陈启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是该回家的节奏吗? 华凡这张熟悉又好看的脸尽在咫尺,羽田挣扎着还是把刀背向了身后,吐气如兰的轻声问道:“这把刀送于你的时候,一是因为你确实爱不释手,二是因为想让用来防身用。可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大面积的仿制它,你是想把它用到战场上去吗?” 两人撕扯的动作戛然停止。 陈启悄声在一边说道:“我们羌国除了矿产丰富,什么都没有,不靠造武器来买卖,百姓吃什么呢?” 华凡低头看进那双毛茸茸的大眼睛里,叹口气良久说道:“你要让我怎么办呢?我是一国太子,我的子民连盐都吃不上,这一年四季有三季是秋冬,到处是山,极少的平原种的粮食不够吃,我能忍心看着他们都饿死吗?” 华凡捋顺了一下羽田散落的头发,手伸向她的背后,嘴在她的耳边说道:“乖,给我,你不让做就不做了,再说也做不出来,我在想别的办法,先把这个给我,别伤到了你!” 耳际传来的声音始终洋溢着温暖,羽田无力抗拒。尽管如此,她藏于身后的手却轻微地动了一下。华凡察觉后,试图将她背后的手取出,却惊讶地发现手中空空如也。他不禁疑惑地问道:“你……刀呢?你把刀藏到哪里去了?” 华凡转过羽田的身子,往她身后看,什么都没有,又转过她的身子看前边看,也什么都没有,从肩膀摸到后背都没有,双手在她前边小山丘一样隆起的地方停了下来,华凡尴尬的看向她。 羽田的眼光却一直没离开华凡的脸,她淡定的看着华凡任他把她转过来转过去,在她前身后背的找,直到他停了下来,问道:“不找了?怎么不摸了?” 旁边的胡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走向一边的角落,他也很纳闷,刚才他一直看着羽田和华凡的互动,确实没看见羽田把那把藏在了那里,他的眼光很犀利的,今天怎么就小阴沟里翻船了呢?想到了这里他若有所思的看向还在跟太子对峙的羽田,她如此的冷静,诡异,对,诡异。 陈启则是直接转过身去:妈呀,咋还摸上了,这是他能听到的吗! 华凡的脸红了,越发的尴尬,磕磕巴巴的解释:“你胡说什么呢,好像我非礼你一样,你的身体我还少抱了吗?” “那你怎么不继续了?” “那里不行,羽儿.......别闹了,你把刀藏哪儿去了?” 看着泰山压顶不弯腰的华凡,有些急相了,羽田叹了口气:“我收起来了,我发现很多事情都违背了我的初衷。” “羽儿......” “我送你刀,你拘起了这么多人在一个闭塞的山洞里生产;我把炸弹放在你那里,你去跟贺楚轩交换,甚至你还拿出一部分炸了个山洞,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还有那个硝石洞,里边竟然发现了我给你的炸弹,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助纣为虐?” “羽儿你先前去的那个硝石洞不是我的,是默丞相的,他偷了我的炸弹,才弄出了那个洞。”华凡觉得有必要解释。 “不管是谁的洞,你告诉我就凭你们能弄出那么大的洞吗,不都是我的东西吗?头狼死在里边了,你知道我都多难过吗?那个洞里还有那么多的龙骨,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人骨,我都没敢看,你说,我是不是在作孽?” 明显的羽田有点激动,她很少这样,华凡有些不知措。 “我给你牛毛针,是因为我发现你总是偷偷的溜出去,冰莲山隶属边境我怕你来来回回的出事,所以给你保命的,你倒好,转手送给了你的太子妃,给了胡炯,结果你的太子妃用它来杀我。” 羽田越说越气,最后声音有些哽咽,她心里委屈的很。 “羽儿,我跟你解释过了,我是要让骄阳替我做点事,恰巧需要牛毛针这样可以远杀的武器......” “所以你告诉她,这个东西应有尽有,是不是!”羽田的泪滑了下来,指着旁边又说道:“那么多人,为你在这么狭小的地方工作,空气不流通污浊,他们都生病了,你看看就是胡炯这么强壮的都高烧不止,我这不是助纣为虐是什么?再这样下去老天爷不会放过我的,我会有报应的!” 羽田说道这里已经不能自持了,又指着陈启道:“你的想法跟他一样是吧,我送你防身的东西,就得一并奉上制造方法对吧!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说的你们这样的人,那我收回呢?从此这里再没有这个东西了,你们对我还有别的要求吗?” 陈启听到提到了自己忙解释道:“都是臣的错,臣心胸狭隘口无遮拦,但是都是臣自己的想法,跟太子毫无关系呀,小姐,您千万不要怪罪在太子身上啊!” 华凡沉声说道:“滚”! 陈启吓的躲到了胡炯的身后,胡炯说道:“离我点,找死别带上本将军。” 华凡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羽田,她一向是乖巧的,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自己终究是惹怒了她,不过不要紧,只要她发泄完了,心情舒畅了就好。 “莫哭,哪来的太子妃!这事你是过不去了!那是皇后指给我的,那时候我以为我脑疾不会好了,想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太子妃也是徒有虚名罢了,就没反对,这事儿我去解决好不好?” 羽田冷冷的躲开华凡给她擦泪的手说道:“刀我收回了,至于牛毛针我自己也没有了,剩下的那些都给你了,炸药不会再拿出来,你好自为之吧。至于你什么太子妃的跟我没关系,你是自己的事情。” “好,你怎么样都行,只要你不生气了就行!” 华凡扳过羽田的脸,羽田终将是没有躲过华凡给她擦脸的帕子,华凡越是擦,她的眼泪反而是越多,她越是觉得委屈,想起了甄嬛传里的那句话:“终将是错付了” 羽田哽咽着问道:“我说这里别用了,你听不听,你们是造不出来钢的,时代还没发展到这个一步,就是在我们那里......” 羽田的话停了下来,正给她擦泪的华凡手也停了下来,华凡看了一眼身后的胡炯和陈启,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同林,同林正比划着好像有事要禀告,羽儿生气的档口,天塌下来华凡也不想知道! 胡炯那二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根本没注意这边说话,华凡放心下来。 在她耳边说道:“再别提你们那里......我听着心哆嗦,你每次睡的久,我都担心你回不来了。” 羽田瞬间睁大了眼睛说道:“你早就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一连串的问题弄的华凡不知道先应该回答哪个:“你这脸变的可真快,刚才还在掉金豆,这会又成好奇宝宝了,师傅告诉我的,你小的时候,师傅就跟我说过,说你是仙女不属于这里,说不定哪天你睡着睡着了就回到天上了。” “那你真信了?” “开始的时候不信,后来发现你确实总睡觉,而且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是我们认识的东西,所以我知道师傅说的是对的。” 第279章 这是互相贴吧! 羽田不禁觉得好笑,爹爹比她想象中的还能编瞎话,说自己女人是仙女下凡,恁的欺负古人玩! “殿下?”同林悄声的提醒太子。 华凡招招手让他进来,同林行礼之后上前在华凡的耳边低语,华凡表情瞬间凝重之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抬了抬下巴示意同林出去等。 随后走到羽田的身边说道:“羽儿,先随我回去休息,师父还等着你回去用药呢!之后边关的战士还有点状况,需要我们的花小神医帮忙看看,如何?” 华凡轻轻的用手点了一下羽田的鼻头,宠溺之情藏都藏不住,拉着她的小手手往洞口走去。 羽田的内力不是很高,刚才他们的耳语都以为她是听不到的,但是没人知道异能的人五感是异于常人的,羽田把他们的耳语听的真真切切:默丞相带着骄阳公主去大殿向皇上讨要说法,婚期初定! 羌国不大皇城与所谓的边城不远,正所谓一座城一个国,地处高寒地区到处是山脉,平原很少,也没有草原,这样贫瘠的地方至今没被炎国吞并的原因是因为羌国矿物质资源非常丰富,有适合制造兵器的各种矿产,还有就是这么多年历代皇帝的态度强硬,亡人不能亡国,这股气势延续到了轩胤帝这里,尽管子嗣稀薄只有华凡这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却不负他的希望,完全继承了他的强硬做派。 此时,皇城的上空蔚蓝无云,空气虽冷但是无风无雪,这片土地一向冷的轻爽。 轩胤帝大殿上高堂明坐,看着下边自己唯一的儿子在和默丞相针锋相对,表情平淡无波,再看看躲在默丞相身后悄悄抹着眼泪的骄阳公主,不禁厌恶的皱皱眉头。 心中和那个炸了他禁卫军的丫头对比起来,那丫头伶俐的像个狡猾的狐狸,暴躁的像匹母狼,生动又现货,而下边的这个一看就是个恃宠而骄的,哭哭啼啼闹心至极,怎么能是他那宝贝太子喜欢的,他都不喜欢。 想到这里,轩胤帝不自觉的手握成全,一拳拍在桌子上:“你们吵够了没有?!” 一声暴喝成功的结束了二人的唇枪舌战,默丞相抬头看向上首的皇上躬身作揖道:“皇上,臣膝下无子,只有骄阳这一个义女是臣结拜兄弟临终前所托,如今义女受了这等委屈,臣怎么能视而不见啊。臣愧对死去的义兄啊!” “呵呵,本太子没觉得骄阳受什么委屈,她半夜不顾身份跑到军营去,还谩骂本太子的师妹,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被教训了有什么委屈的,你的义女是人,本太子的师妹就不是人,活该受她欺负?真是岂有此理!” “事出有因,骄阳是听说殿下带着一介女子去了军营,才情急之下追去,婚期将近了太子,骄阳也是怕你闹出笑话呀!”一句婚期将近无不提醒,太子失体事大! “那就让她别嫁过来,本太子从来没想过娶她,是她自己贴过来的,难道默丞相你不知道吗?”华凡也是毫无不给丞相的面子。 “呵呵,就算是骄阳贴上了殿下,也没看殿下拒绝呀,本相还以为太子是甘之如饴呢!听说殿下没少送东西给骄阳,据说就是您师妹的东西您也毫不吝啬的赠予了骄阳,不惜借花献佛!这还是我们骄阳贴上的吗?这是互相贴吧!” 丞相的话着实让上首的轩胤帝吃了一惊,拿了师妹的东西转赠骄阳,谁能说太子跟骄阳无情?到底这个儿子是怎么个想法呢?! 轩胤帝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这个孩子的想法他一向都摸不透,此时倒是很淡定的一言不发,匪夷所思! 一阵啼哭声从角落里飘出来:“臣女与太子的婚约至今多年之久,怎能说不嫁就不嫁,难道太子这是要毁约吗?” 哭的正是骄阳,此时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冲着上首的皇上跪下戚戚焉的说道:“皇上,臣女自小与太子有婚约在身,早就把自己当成了皇家的人,那晚听说太子带着一个女子去了军营,臣女着实冲动了,可是,小女真的是害怕......臣女也知道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身边怎么会只有骄阳一个.......但是大婚将近,怎么的也得成婚之后再......再充实内院啊!” 骄阳的话不无道理,太子是日后的储君,后宫必然要开枝散叶。 想跟花羽田一生一世双人吗?怎么可能,那是个心性多么高傲的人,怎能容许你妻妾成群,这是相爷让这么说的,此时大殿里鸦雀无声,骄阳知道自己这番话起到作用。 “莫要哭哭啼啼,骄阳你起来吧,太子说不让你嫁也是一时的气话,你半夜闯军营确实不对,回头让你义父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大婚前礼事嬷嬷会到丞相府教你礼仪,你且回去等着!” 轩胤帝又看向华凡,见他双手垂落隐藏在宽袖中,在紧握拳头吧,这是个倔强的人啊! “太子,以后这样的话万万不可乱说了,骄阳跟你自小定下婚约,怎能因为一次犯错就毁了?你莫有这样的想法。” “父皇......”华凡焦灼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心思,轩胤看在心里,恍如不知,扬扬了手,示意华凡闭嘴。 转头问向一直没有言语的丞相:“阿默呀,小孩子之间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参与的太多了,太子的师妹我见过,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为人通透机灵,不是朕批评你,回去好好的管教一下骄阳,那孩子不是个乱来的孩子,还是骄阳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否则不会吃这么大的亏,她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骄阳还能全科全眼的站在这里?我可听说,那武凌儿被削掉了半个脑袋的脑皮呢!” 默丞相抱拳作揖道:“陛下说的对,臣教女无方,一直念她无父无母所以骄纵得她无法无天了,既然婚期如期,臣定当命她跟着礼事婆婆好好修习礼仪,请您放心!” “还有一事容臣禀报,硝石一事已经有了眉目,虽然原来的硝石洞被莫名的人毁了,可是提炼硝石的技术臣却牢牢的掌握着,不久就可以试用了!” 本来还为这婆婆妈妈的事烧脑的轩胤帝听到硝石的问题,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当真?默丞相这会有把握吗?” “启禀陛下,默家世代研究这硝石锻造的方法,一定不会在臣这里停下来,请陛下放心,太子和骄阳成亲之后,臣就安排试炼火药,请陛下放心!” 华凡冷冷的说道:“默丞相口口声声称,默家为了大羌世代研究硝石研究火药,我看是想借着这点手段上位吧,否则为什么一定要在本太子和骄阳的婚后才试炼呢!” 华凡的话岂不是轩胤帝的想法?轩胤帝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身前的案几,目光灼灼的看向那个宽肩窄腰虽着文官软服,却让人仿若有武将压迫感的默丞相,等着他的回答。 谁能听不出这是跟皇上讲条件呢?只要你跟我女儿联姻,我就帮你造火器,如此而已。 默丞相还是作揖启禀,笑道:“陛下,臣的意思是硝石的研究细致又缓慢,而且有些地方要用到臣家老祖宗传下来的计量,臣不能随便告诉工匠,只能自己亲自督工和培植,慢工才能出细活。这段时间臣把心思大部分都用到了骄阳的身上,如果她早日成亲,臣的心愿也算了解,方能全身心的投入。” 第280章 为什么唤姑姑? “真是一派胡言,本太子竟然不知,丞相的义女成亲是用你做衣裳啊,还是用你操心嫁妆啊,需要亲力亲为吗?” 华凡和轩胤帝相视一眼,心照不宣,这真是明晃晃的胁迫呀!如若此时能效仿出来羽儿那宝贝东西来,他们父子何苦受这份耻辱! “太子此言差矣,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臣的后院没有家眷,有些事情管家做不了,还真得臣亲自拿主意,真是繁琐呀!” 默丞相的话,既有道理又无厘头。堂堂宰相能全程参与义女的婚事而置朝堂重事于不顾,这样的话也只有默丞相说的出。 轩胤帝笑道:“说的对,儿女的事情了解了,才能心无旁骛啊!放心吧,朕会派司礼全权负责的,你们先回去吧,骄阳啊,你也莫哭了,随你义父先回去,朕替你做主,静等婚期吧!” 此话仿佛合了默丞相的心意,气氛好像也别的柔和了起来:“谢皇上隆恩,臣这就带着骄阳回去好好的让她闭门思过,臣这里有几颗小的做好的火器,不日必将承上来,请陛下验阅。” 这老匹夫,不是说硝石在研制阶段吗,这会儿又说自己手里有几颗小的,明摆拿着婚期说事。 华凡紧紧的握着双手,修长的手指被自己攥的已经没有了血色,看着默丞相父女离去的背影,以及默丞相走过他身边时候,那意味深长的笑都让他怒不可遏。 “父皇,您真的让儿臣娶了骄阳吗?” “不然呢?你也听到了他手里明明有硝石,有火药就是不交出了,你以为朕不知道他是在威胁吗?” 轩胤帝一步一步从殿上走了下来。 “那您还......您不是同意我和羽儿吗?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 走到了华凡的身边,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即便朕对那花羽田很满意,也不耽误你娶了骄阳。你以后是做储君的?难不成你还想六宫无妃?你想让你的孩子跟你我一样,谁杀了我们父子都能换了朝堂啊!” “对你来说,一是要强国,二是要开枝散叶啊!” 轩胤帝走出了大殿,留得华凡一人矗立在殿中良久,冷风吹进来掀起了他的袍角,仿佛是要把本就孤寂之人的心吹的更无助。 羽田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是落日余晖笼罩了,华凡去了大殿了,羽田装作不知道原由,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她伤了太子妃,人家岂能善罢甘休,没在明面上找她的麻烦却把太子唤去,估计一是因为她是太子师妹的原因,二来,丞相和未来的太子妃更志在太子,像她这种小人物留着慢慢收拾的就行了。 回来的路上华凡执意要背着她回来,胡炯觉得作为臣子看着太子受累不好,若是假手于人背着,太子万万不可能答应。 但是也得谦让一下不是?于是假惺惺的说道:“殿下,这段山路并不崎岖,要不让花羽田自己走?再说过了这段儿就是下山的路,末将已经安排人准备马车了,再不及让侍卫或者本将来背吧!” 华凡摇摇头“她的脚刚好不久,还不能自己走太多的路。” 她自己不能走路?她都收了活蹦乱跳的雪狐狸了,还不能走了?胡炯嫌弃的明目张胆的瞥了一眼羽田,说道:“太子,那雪狐狸可是欢实的家伙,腿不好的人可是收不了它!” 言外之意,你的师妹的腿脚好着呢,都能追上雪狐狸。 “嘿嘿”的冷笑声传来:“你说你是不是傻?你小时候没少往我们谷底跑,何时看见我自己走路了?都是你们的太子背我!” 说完,挑衅的看着胡炯却是冲着华凡张开了双臂。 胡炯咳嗽了一声,不知道风灌进了嗓子还是缓解被揭穿了的尴尬。 原来自己偷偷跑去找凡太子的事情,早就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玩的小把戏而已,根本就不是秘密。特别是刚才她那故意上下打量他又带着不屑的眼神,明明是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写在脸上! 华凡本就没想让她自己走,半蹲下来把整个后背给了她,笑道:“你呀,我什么时候做事还要听他的?他说不让我背你,我就不背了?何必跟他逞口舌之能?” 羽田不管不顾的扑向了华凡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侧脸趴在了他的后背上,想了想又撤下了搂着他脖子的手,伸向了他的腋下,满足的说道:“还是这里暖。” 果然肌肉是有记忆的,无论是华凡和羽田都好像回到了从前,这个动作他们都做了无数回,就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样。 好怀念过去的生活,羽田的心有点酸涩如鲠在喉,他要有太子妃了,这个后背不再是她的专属了呢! 今天有机会重温旧时光真好,就别扭捏了。 华凡仿佛也感觉的了羽田的悲伤,她一定听到了同林的禀告了,因为从小失明羽儿的耳力却一直非常好。 “可是准备好了?我们启程了,你且睡一下吧,下了山,我们还是要坐车回去的。” 羽田“嗯”了一声,把身后的兜帽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整张脸藏了起来,串串清泪不受控制的划过眼角,润湿了脸下的衣衫,稍许,那衣衫已经湿透了一片,华凡慢下了脚步,想停下又没停,走在前边的胡炯诧异的回头看向放慢了脚步的太子,不明所以。 羽田放在他腋下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襟,好像在隐忍着什么,华凡了然轻轻的说道:“你都听到了?” 后背上的人没有应声,只是拽着他衣襟的手更紧了些,华凡继续说道:“放心,这次我不会再放下你。” 那双小手慢慢的松开,哽咽又糯糯的声音在后背响起:“我困了,想睡觉!” “睡吧,一切有我!” 华凡几个大步追上了前边等着他的胡炯,胡炯看了看被兜帽罩紧了的人,悄声说道:“睡了?” “嗯,睡了,她不能太累的,在洞里做了那么多事,肯定累了!” “默丞相的硝石洞好像是不止一个,刚才探子过来禀报,还是没有查到啊!这个狡猾的老东西!” 胡炯咬牙切齿的语气有些大了,华凡瞪了他一眼,又冲着身后的人扬扬了脖子,胡炯领会,也不知道是怕吵到他师妹睡觉,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总之闭嘴就对了,一切等着回去再说吧。 华凡宽厚的后背一直给人以踏实和安全的感觉。 寻了雪狐狸又在山洞里给那么多人看诊,羽田确实很累。这一觉睡的实在是踏实。自己是怎么从华凡的背上下来的,怎么被送到房间的都不知道。华凡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就更不知道了! 此时醒来,房间里鸦雀无声,只有她一人呼吸浅浅! 自从能控制空间随时可以回去之后,反而在她睡眠的时候不再被强行带回去了,羽田觉得主意识变强了,控制力也就变强了,果然强化自己才是硬道理。 空间的功能挖掘得越多,掌握的熟练程度就会越高,随之契合度就越高,契合度高再反过来增加了开发新功能的能力,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羽田觉得找到回到那边的希望越来越大了。 房间里有点暗,门口有侍卫悄声说话的声音,细听起来是有人问:“姑姑醒来没有!” 侍卫回答说:“还没醒,你们把吃食继续热着吧!” 声音说的足够小,但是对于羽田来讲,再小声也足够她听得见。 可是为什么唤她“姑姑”的? 第281张谁能告诉她是什么情况? 羽田没有把心思过多的放在对她的称呼上。这里是太子府是华凡的地界,不管下人们叫她什么都是华凡默认的,总不能委屈了她就是了。 身上有些痒,头发丝里都是灰尘的味道,自从能随意的在“两边”穿梭之后,羽田又开始重温了泡浴解乏的日子。趁着“姑姑还没醒”的时候,没人来打扰,干脆回公寓收拾收拾自己。 我的泡泡浴呀,我的冰美式呀,我回来了。 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照常先来到空间里看看自己的百草园,也不知道这些宝贝是靠什么生长的,比在外边茂盛的多。 特别是大朵大朵的冰莲花开的肆无忌惮,大有冲出百草园蔓延到药架子这边的架势。 花瓣上的露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上次回来的时候就放在下边的玻璃瓶子里,现在快接满了,羽田想起了花无缺,这个小家伙倒是挺护主的,可惜被贺楚江给吓跑了,至今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么多的冰莲露它喝着一定欢喜。 想了想,羽田到药架子上拿下来一瓶蒸馏水,把水浇灌到百草园中,留的那个瓶子把冰莲露倒进去一半。 “花无缺如果你能回来,就把这半瓶冰莲露留给你,就看你有没有这口福了!” 羽田带着另外半瓶的冰莲露回到了公寓。 晚霞透过窗帘照进房间里暖暖的,书桌上落了灰,不用想妈妈最近没来,羽田看着闪着蓝色亮光的手机,有种想给妈妈打电话的冲动:“我在这边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虽然能在两边自由穿梭,可羽田从来没尝试着开门出去上大街走走,不了解这边是什么情况之前,她觉得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羽田很奇怪自己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竟然没有这个方面的疑问和想法! 时间很紧迫,不能停留时间太长,如果这个时候华凡回来了找她,见她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会引起恐慌的。 简单了泡个澡清新的冰莲华露混着沐浴露的香味,让人说不出的满足,换了干净的内衣裤羽田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了。 羽田给自己做了一杯咖啡,靠在飘窗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侧耳倾听“那边”的动静,谁说一心不能二用,那是没逼到一定程度,现在她就是一心在二用。 还好,那边杳无声息,估计华凡走的时候交代过侍卫定要看好门,让她把觉睡好! vx的声音却响起来了,“滴滴”的声音听起来都有点陌生了,久违了啊,曾几何时这个声音昼夜不断,此起彼伏,找她出诊的病人的太多了。 如今她消失了这么久,谁还会有人记得她呢?压抑不住好奇心羽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猛然放下,脑袋里像是炸起了一阵惊雷,强行的撕裂了她的意识。 羽田不甘心又看了一眼屏幕之后又放下! 须臾闭上了眼睛再狠狠地睁开,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样,两只手一起握住了手机,但还是有点颤抖。这回没有放下而是仔细的看着屏幕,一遍又一遍,她觉得自己的嘴唇也跟着手的节奏抖个不停,只见屏幕显示是医院的工作群,有人问:“好几天都没看见花医生了!” 有人回答:“花医生上次劳累过度晕倒后,就请了年假休息一段时间。” 群里的人纷纷商量,要不要去看看花医生,还在商量买什么营养品。 羽田缓缓的、木然的、强制自己清醒,摸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这是什么情况? VX又响起,这回是语音,羽田颤抖着手按了一下,听到那声音说道:“羽田你休假了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啊,我也有年假,说好的一起去旅行,你自己跑出去玩了,要不是柳阿姨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你不守信用等你回来有你好看!” 这个信息是闺蜜娇娇发来的,她是医院里的妇产医生,羽田手术昏迷那天娇娇正好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所以,她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不是已经离开十年了吗?怎么这边是几天呢,是时间差吗?” 羽田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形容她现在的感受呢? 天啊,谁能告诉她是什么情况,上百度能查到答案不? “我家小姐醒了吗?”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羽田的沉思,这声音是肖叔叔的,可能是知道她回来了。 羽田赶紧起来,拍拍了自己的脸让吓跑了的魂魄马上归位,百度能不能查到什么不知道,羽田却觉得爹爹一定能知道,所以追根溯源还是要先救她那宝贝爹。 “姑姑没醒,还在睡,您一会来吧!” “不行哦,我家老爷现在不是低烧了,是高烧了,小姐要是不去看看,老爷怕是......怕是有危险了啊!” 肖叔叔的声音有些焦急也有些哽咽已经有点哽咽,听道爹爹又开始高烧,羽田容不得自己再思考什么,情急之下说道:“带我回去!” 习惯的失重已经不能吓到羽田,但是吓到羽田地是,这次她没有回到空间而是直接回到了刚才睡觉的床上,难道不需要空间周转了吗? 难道不需要中间商赚差价了吗? 此时容不得羽田想太多,冲着门口喊道:“肖叔,你进来吧,我醒来了呢!” 房门被推开之际,一道白影瞬间踩着老肖的肩膀闪了进来,老肖吓得喊了一句:“诶呦,这是什么东西。” 白影闪现的身影太快,侍卫根本就没看到是什么,只知道一个影子奔着床上的羽田而去,警戒心起大声喊道:“来人有刺客,保护姑姑”,随后那侍卫也冲了进来! 随着声音落地,屋里呼啦啦的进来十数名黑衣蒙面侍卫。 而羽田身子还坐在了床榻上,只见一道闪过来,别人看不清什么,她却能看的清:“花无缺?” 白影随着她的声音同步,花无缺扑进了羽田的怀里,兴奋的用舌头舔着她的脸,不容羽田说话。 羽田看向屋里突然多出来的一群人,着实吓了一跳,说道:“这是我的小宠物不会伤害到我的,你们且出去吧!” 领头的侍卫抬抬手,瞬间众侍卫闪身而去。 而老肖和侍卫头确实看直了眼睛,那是宠物?那是什么东西,猫不是猫,狗不能是狗,看着好像是一只狐狸。 “小姐,那是狐狸吗?” 羽田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兴奋的小家伙,把它按在了怀里,笑呵呵道:“可不,是我在山上收的一只小雪狐,我以为它丢了呢,这是自己找回来了。这小东西狡猾的很,估计已经在外边等候多时了,就等着你们开门溜进来呢!” 侍卫识趣的出去了,老肖却是乐了:“既然雪狐狸都自己找来了,那老爷是不是有救了?” “嗯,有救的,怎么爹爹又高烧了?肖叔你先去回去照顾爹爹,我马上换身衣服就过去。” 羽田趁着肖叔出去的功夫,从空间里拿出那半瓶给花无缺留着的冰莲花露,笑眯眯的说道:“你这小家伙是不是知道我给你留着好东西才找来的?” 花无缺闻到了冰莲花的味道,两只前爪抓住羽田手里的瓶子“叽叽”叫着,迫不及待的想要抢过去。 羽田抬起了手,指着瓶子说道:“我把这个放在这里,你且喝着,我有事要忙,你喝完自己去玩,想走你就走,不想走,你自去寻我,听明白了吗?” 花无缺依旧“叽叽”的叫了两声,羽田也不知道它是否听明白了,反正,那瓶子里有它想吃的东西,它是明白的了。 小东西着实可爱,羽田倒是有个想法:“有那么一天能不能把这小东西带走呢?” 第282章 我要离开一阵子 爹爹被肖叔伺候的很好,胡子刮的很干净,两腮却有不正常的绯红,呼吸有些急促,胸腔上下浮动,感觉即便是闭着眼睛昏迷的状态,他也在极力的让自己多争取一点空气。 爹爹看起来是很难受的样子,羽田心疼至极,走的时候还是低烧这才离开一日就高烧成这个样子。 左右看了一眼房间里只有爹爹一人,太子府里除了干活的婆子没有婢女,所以门口只有侍卫守着。 羽田叹了口气刚坐了下来,就觉得后脖子痒痒的,好像床畔旁的窗口没关严实有贼风从缝隙里刺进来了一样。 羽田眼中微微有蓝光闪过的同时猛然回头,只听“呲”的一声,那蓝光射向了房梁上倒挂的人,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在她回头之前闪身扑向了花再杨的床里边,顺着惯性反了个跟头,单腿跪在了床上支起上半身,笑眯眯的看着她。 “小羽田,你谋杀亲夫!” 羽田一动不动看向翻到床里边的人,一副嗔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抬手打向他的脸:“让你胡说八道”。 老肖却是吓的一颗心好像使从树上掉下来的苹果地上弹了几下,蹦蹦乱跳,嘴里喊道:“我的表少爷,你可是吓死老汉了,你这是闹哪样!” 于哲嘿嘿的笑着,抓住了打过的的手,说道“我就是闹闹她,她就想电了我!还打我!说,小美人,你刚才四处的打量是不是在找我呢?” 羽田要被这混不吝的家伙气死,要不是着急给爹爹看病,这功夫非得爬到床里边狠命的捶他一顿不可! “我当然是找你呢!要是知道你愿意趴到了房梁上,我就该给你准备个绳子,随时让你挂上!” 羽田懒得搭理于哲,手摸了摸爹爹的额头,烫啊! 于哲脸凑了过来说道:“你莫急,本来一会都好好的,高烧就是这几个时辰的事儿,我可一直都没离开,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不高兴了!” 羽田看着在她眼前放大的一张脸,别说这个小表弟还真是俊俏的人,皮肤嫩白的很,高挺的鼻梁加上棱角分明的嘴唇再配上微微上挑的细长眼睛,整个一个蛊惑人的妖孽。 “你呀!记得下次不要突然出现在我的后背,人是有条件反射的,特别是我!”羽田用两根手指分别指了一下自己的两只眼睛:“你懂的!” 羽田刚才确实差点就电到他,其实是有点后怕的。 于哲突然像个孩子似的一把搂住她的胳膊,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道:“记住了!那以后你明亮的眼睛只能用来电我吧!”说完,还冲着羽田挤眉弄眼,搬抄羽田的话:“你懂的!” 羽田气的无可奈何,“啪”的打了一下他拽着她胳膊的手说:“就你嘴贱” 挨了打于哲也没松开羽田的胳膊:“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我要是知道你把黑土和华凡都抛下了自己上山,高低都不会同意的,多危险!” 羽田假装嫌恶的推开他:“下去,下去,别耽误我给爹爹号脉。” 于哲悻悻从床上被撵了下来,站在羽田身边良久看着她号脉,看着她往花再杨的嘴里放了一粒药,一直呆到羽田都忙完了才说道:“我要离开一阵子。” 羽田诧异的看过来发现刚才还嬉皮笑脸的人,这功夫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正经,不禁问道:“去哪儿?不是说要跟姐姐浪迹天涯吗?不是说要跟我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吗?怎么着几天就要跑了,你是不是欠了谁的风流债,躲债呀!” 于哲气的掐着羽田的腮帮子:“让你胡说八道,不是我欠了别人的债,是别人欠我的,我要去寻来,小爷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羽田抬手拍开他掐着自己的脸说道:“你最好不要乱走,我觉得好像最近传染病的可能。” 羽田简单的把在华凡山洞里的情况跟于哲说了一下,忧心忡忡的说道:“你前段时间受过伤,需要调养,身体也是不能有太大震荡的!这时候身体再经历疫病的话,就不好办了!” 于哲听了羽田讲了山洞里的情况,说道:“其实华凡也挺难,这么一个穷地方,只有喝西北风能饱,如果我是他也会就地取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利用这些矿产生产武器还能干什么呢?那么多老百姓等着填饱肚子啊!” 于哲少有的大篇理论,着实让羽田刮目相看,于是调侃道:“姐的小哲哲以后定是个明君呢!” “那你从了我吧,我是明君,朕为你六宫无妃!”于哲突然一双俊脸贴了过来,羽田一巴掌扇了过来:“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还‘朕’上了,谁在乎你的六宫,要走赶紧走吧,但是要小心!” 于哲及时躲过这一巴掌,这妞扇人家巴掌都不带犹豫的,自知再闹下去就真的要挨揍了,还是说点正事吧! “你在贺楚江那边不是说这个疫病不是空气传染的吗?我怕啥!” “我初步怀疑可能是伤寒,若果真是伤寒就是消化道传染,你到处乱跑什么,为今之计你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 羽田拽着他的胳膊不想让他走,试图劝导他:“疫病不是小事,不可大意” 于哲的脸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严肃了一小会儿听到羽田极力的挽留他,突然又有些傲娇,故意蹙眉道:“你也别太离不开小爷,小爷去去就回,你尚且忍耐几天相思之情吧!” 羽田忍无可忍打又打不过他,扇他两次嘴巴子都被躲过了,干脆这回拿出所有女人都会的软实力----狠命的掐他的胳膊,觉得还是不解恨张嘴使劲的咬,疼的于哲哇哇的喊:“你属狗的吗?怎么还咬人啊!” 于哲躲着,羽田追在后边打他,到了门口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站在门外边的于哲喊道:“我走也是你咬走的,你可别想我!” “走吧,离我远点,你若是回来找不到我,可别哭!” “你只咬了一边的胳膊,你且等着我回来,再把另一边让你咬一口,正好凑个对!”说着踏过月亮门也不过头,直接而去。 羽田看到他说走就走,赶紧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在外边一定要喝烧开的水,别去公共茅房......!”好像想嘱咐的话挺多,一时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这时候才后悔起来刚才只顾着打闹,忘记了叮嘱,那家伙人高腿长走的快,估计也是听不到她喊的什么了! “小姐,表少爷这是要去哪里?”老肖好奇的问。 “去报仇了。您没他说差点让人占了便宜。” “哦,这表少爷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哦!还能让谁占了便宜了去?” “这事说来话长了!” 羽田看着门外想了想又说道:“肖叔你去给我弄点粥来喝,我有点饿了。我想喝您做的皮蛋瘦肉粥呢!” “好,好,你呀从小就爱吃我做的这个,这就去,这就去,你等着哈!”老肖有个爱好就是做粥喝,谁要是想喝他做的粥比给他银子都让他高兴。 看着老肖走出院子,羽田回头对门口是侍卫说道:“你们也去灶房,用花椒水慢慢的熬两盆水过来,火不可急,切记慢慢的熬,去吧!” 两个侍卫对看了一眼好像有些为难道:“姑姑,我们都走了,门口没人啊!” “我知道,月亮门的外边不是还有人把守着吗?再说太子府里能有什么事,快去吧,我等着用!” 两名侍卫不好再怠慢,犹犹豫豫的走到月亮门处跟另外的几人交代了一下,才往灶房的方向走去! 第283章 你是不是倒反天罡了 羽田把屋子里的人都打发走了,关上门才从空间里拿出了急救箱。 人多嘴杂以后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要吸取教训要珍惜老天爷给她的异能不可得瑟,得瑟势必要付出代价。 羽田照常的把体温计夹在了爹爹的腋下,同时手搭在太溪穴号脉,又开启了透视眼一点一点的从爹爹的血管上走过,“久病必有瘀”,虽然肖叔伺候爹爹很精心,但是,长期卧床还是会造成血液循环不畅快,还是有血瘀的情况发生的,如果有血栓就很容易堵塞血管,造成中风,那样生命就会有危险。 在治疗发烧之前,她要找出来症候,这样才能对症下药事半功倍。 经过这段时间冰莲花的滋养,羽田觉得透视眼比原来看的清楚,特别是贺楚江的那块暖玉一直在她胸前暖着她,她觉得自己比原来嗜睡的时候少了,眼睛也比原来更清明。 特别是现在,透视的光度比原来高,而且过去需要不停的眨眼睛以减轻眼部疲劳,现在这么投入都没有那种气血要用尽的感觉,注视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按照习惯想闭眼睛休息一下,都没发现目前为止眼睛根本就没累。 羽田看的很仔细,没放过一点可疑的地方,她绝对不能让爹爹中风,不能放过任何容易引起血栓的可能。 汗水不自觉的侵出额头,有手帕轻轻帮她拭,因为在手术里经常有护士帮忙擦汗,所以她已经习惯了,当晶莹的汗珠汇成汗水留下来的时候,那手帕第二次轻轻帮她拭去,她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手术室中,她心中一惊转头看向给她擦汗的人。 “黑土?”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土进来的,羽田又看了看一旁,发现肖叔也站在她的一侧。 不禁莞尔的笑道:“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啊,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黑土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位消失了一天的人,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浮动到他心上的冰莲花香味,仿若他们分开了一生。 “是师傅太专心了。”不知道为什么黑土有些羞怯,低头揉搓了一下手里沾满了羽田汗水湿润的手帕。 羽田想起先前扔下他自己的走的事儿,虽然事出有因但是看到现在好像他做错了事低头的黑土,莫名的羽田有些心虚。 但是想起那日黑土对轩胤帝的态度,羽田还是觉得有些疑问在心头,但是此时也不好问,而且她觉得问都是没有必要的,放眼看来身边人哪个是单纯的不复杂的? “嗯,我工作的时候通常都会很投入。”再无多余的话,羽田拿出爹爹体温计,39.5度,体温偏高但是身体里没有淤血,这就减少了一种危险的可能。 “去我的医药箱里拿血压仪,我记得我教过你怎么用,你还记得吧,给你师公量血压!” 虽然对黑土有众多的怀疑,但是他现在毕竟是自己的学生,该教的还得教,为人师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基本的操守。 羽田没有这个世界所谓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观念,如果只是把黑土当成对医术有热爱的医学院学生,那她还是很愿意带这个学生的,毕竟黑土很聪明,这样在心态上也很轻松。 既然是学生,诲人不倦就好了。 黑土心中窃喜,他以为羽田扔下他自己去找雪狐,定是对他生了怀疑,不再教他更不会留他在身边,可是,如今让他给师公量血压,这是不计前嫌了吗? 黑土觉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记得,师傅教的黑土都记得,师傅你先吃饭。”黑土的心情愉悦那满脸的络腮胡子已经隐藏不住了。 老肖笑呵呵道:“小姐,你先吃饭,我们都进来好一会儿了,看见你一直盯着老爷看,黑土说不能打扰你,你看都快凉了。” 羽田点点头慢慢的喝着粥,眼睛却没离开黑土的手,那双手很大很厚实,两只手的虎口都有老茧,练武之人一般都有这种茧子,但是通常是一手有,而黑土却是一双手都有。 络腮胡子比她走的时候好像更浓重了一些,掩盖了两腮看不到下颌的棱角,浓密的眉毛有斜插入鬓之势,紧闭的双唇看的出薄而且棱角分明,这是寡情又固执的像。 肩宽腰窄一身黑衣利落又飒爽,结合平时的沉默寡言和面对华凡和贺楚江的不卑不亢的态度,面对太子和将军都不怯懦的人,羽田真是纳闷当时自己怎么会认为他只是体质特殊的士兵吗? 黑土感受到了来自那个喝粥人打量他的目光,莫名的他有点紧张,但是手却没有停下来,慢慢在把血压仪的缠带缠上之后,回头非常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师傅,黑土愚钝,不太记得下一步该怎么做了?要不......” 羽田收起揣摩的心思放下粥碗走上前来:“这么快就忘了?该罚。我再给你做遍示范,要注意听课!” 黑土难为情的往后让了一步,把位置留给了羽田,连连称是:“该罚,该罚,师傅可莫要手软啊!” 羽田轻嗤:“好!再教你一次若再不会,可不是罚你,是要逐出师门的!”黑土愣在当场,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而且有些颤抖,盯着身旁躬身摆动仪器的羽田,第一次有种无力的感觉。 羽田感觉到身边的人没了动静,转头看向黑土:“你怎么了?怎么愣在这里不说话?刚才不是还在开玩笑吗?病了?” 羽田抬手摸向黑土的额头,没有异常,又去抬起他的一只手腕打算摸脉,不想黑土轻轻的用另一只手拨开了,羽田诧异的看着他,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怎么了?” 黑土说道:“师傅,黑土能不能求师傅一件事?” 黑土过于严肃的表情跟刚才开玩笑的人判若两人,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神甚至有些犀利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在里边。 羽田有种错觉:这才是真正的黑土,了然迎上了她的心。 “有啥事就直接跟我说嘛,干嘛用‘求’这个字呢?”羽田一直注意着黑土的眼神,都说眼睛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现在黑土的眼神里好像充满了悲伤。 这种悲伤让羽田感觉像是有人紧紧捏住了他的心脏,心里那股心疼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摸黑土的脸,摸着他那满脸的络腮胡子,就像是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孩一样:“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什么难事了?谁欺负你了?跟师傅说说吧!” 听到羽田这么说,黑土本来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好像有阳光冲了进来,赶跑了所有的恐慌和难过! “黑土想求师傅以后不要再说逐出师门的话,黑土......黑土听着这话,心里难过!” 羽田没想到黑土是因为这个求她,她的学生很多的,在医学院里她还经常跟学生说:“出去别说是我花羽田的学生,否则逐出师门!” 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引来这么大反应让人始料不及,羽田不禁失笑:“你是不是傻,我在跟你开玩笑,你当真了?!” 黑土点点头,目光里有种倔强又坚定的东西,无声的抗议等着羽田给个交代,好像做错了事情是她一样。 羽田被他如此的模样气的笑了起来:“好,好,师傅答应你以后再不说逐出师门的话了!” 即便这样好像还是不能让傻徒弟满意,黑土固执的继续说道:“既然师傅保证了,黑土就原谅师傅了。” “什么?你原谅我了?你是不是倒反天罡了?!” 第284章 年轻人有前途啊! 有师傅给徒弟下保证的吗,羽田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羽田被原谅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个傻徒弟给耍了,狠狠的拽了一下他的胡子:“臭小子,你骗着师父给你打保证,找打!” 黑土的胡子被羽田拽在手里不知道疼还是不疼,反正就是笑,看到他少了刚才认真的面目,羽田才稍稍安心了一下,听说过师傅让徒弟给治的死死的吗?她全程的演义了。 “师父你刚才说的‘听课’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教给你知识就是讲课,你好好的听就是听课!”这样的词黑土觉得很陌生。 羽田看出他的疑虑,对于自己时不时冒出来的词,她也是没有办法,于是很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别难为自己,我说的词你若是听不懂,我劝你还是不必纠结,你且大致理解意思就行了。” 说着,自己坐在了床榻前的杵子上,说道:“看好了,肘部置于心脏同一水平。将气袖均匀紧贴皮肤缠绕于上臂。使其下缘在肘窝以上2到3厘米,汽气袖之央位于肱动脉表面,检查者触及肱动脉搏动后。将听诊器体件置于搏动处,准备听诊.......” 羽田边说着边指给黑土看,怕他不明白,还把着他的手说道:“记住了,这里是肱动脉。这个叫气袖。待肱动脉搏动声消失。再升高20到30毫米汞柱后缓慢放气。” 黑土看着那双白皙细长,粉色的指尖穿梭在他的手和花再杨胳膊之间,那股清晰好闻的冰莲花的味道又时不时像是空旷的山谷里飘来的仙气,洗涤着他的感官。 清脆又柔和的声音如山间流淌的溪水,即使没喝到也觉得沁入心扉。 “记住了吗?”羽田轻轻的问,黑土收回快要飘离的魂魄点点头。 他不是个笨人如何能忘记她教的东西,在贺楚江的军营里都是他负责给战士量血压,花梦和花影负责打点滴,他只是有点想念她,只是想再靠近她,他们已经分开了一天了,她不记得了吗? “高压140,低压90”黑土把听诊器拿了下来,这个东西虽然新奇,但是操作并不难。 羽田“嗯”了一声,血压正常就好,没有血瘀血压又正常,就是体温忽高忽低,这跟胡炯和山洞里那些人的症状一样啊。 羽田问肖叔道:“肖叔,爹爹在谷里的时候发高烧吗?” “老爷在谷里只是低烧,你让喂的流质的吃食都能喂进去,发高烧可是在这里,老爷从发烧开始就什么都喂不进去了!” “肖叔,那你呢,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哎,我......”老肖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因为从小伺候花再扬自是知道不能讳疾忌医,尽管有点难为情还是实话实说道:“实不相瞒呀,小姐,我最近吃什么拉什么,浑身无力,我怕没人能伺候好老爷,今天只是喝了点水都敢没吃东西呢!” “还有啊,小姐老爷已经好几天没有出恭了。”羽田转身手摸向花再扬的腹部,黑土嘴角抽抽了,忙说道:“师傅,我来吧。” 羽田摇摇头,手继续在爹爹的小腹附近按了几下,发现小腹隐隐的有硬结。 “这种情况多久了?怎么不早说?”羽田又解开花再扬的里衣,露出了她爹爹瘦骨嶙峋的胸膛,老肖和黑土不免抽气。 羽田冷冷的瞟了他们一眼,说道:“他是我爹,收起那些迂腐的心思!”她才不在乎这个世道的忌讳,这是她的爹爹。 黑土和老肖谁也没敢说话,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看着。 只见羽田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竖起成刀状直直的插向花再扬的左肋内侧,使劲儿的按压,目不转睛的凹陷地方,在黑土二人看来她是在观察, 其实羽田开了透视眼看向脾脏,发现爹爹的脾脏有些肿大。 羽田用相同的方法又测了一下右肋骨的下沿,她看到肝脏已经肝大三指,羽田收回手,把爹爹的衣服重新穿好,老肖马上过来接过这个活。 黑土看到羽田凝重的脸,问道:“师傅,师公怎么样。” 羽田没有回答,反而把他的胳膊抬了起来,看向他的两肋良久,眼神有点锐利无比,黑土不知道师傅在看他什么,自己成“大”字形的站在了师傅面前,这是要哪样? “师傅?”羽田仿佛是被唤醒的,又好像不是,还是没有回答黑土的问题,而是对在给花再扬整理衣衫的老肖说道:“肖叔,你胳膊上的红疹多长时间了?” “啊?我的红疹?你怎么知道的?”老肖看了看自己衣袖,自己是老爷的老侍从经常干活的,所以袖子都是紧扎在一起的,小姐是怎么看到胳膊上有红疹的? “已经好几天了,开始的是小红点点,现在好像多了起来。” “还有点瘙痒是不是,你打开袖子,我看看!” 老肖知道小姐从小就是个神奇的人,能隔着他的袖子看到红疹他也不觉得奇怪,夫人还在的时候也是有这个的本事的,估计是继承了夫人的蕙质兰心。 老肖毫不犹豫的打开了袖子,一片片的红色的鲜艳的斑疹显了出来,不免有些触目惊心。 黑土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惊讶道:“师傅,这是什么情况?” 羽田问黑土:“你最近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吗?” “我?我没什么反应啊?” 羽田把目光看向门外站着的两个侍卫,喊道:“你们两个进来!” “花羽田真是火眼金睛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随着声音进来的是华凡和跟在身后的胡炯。 信步进来的华凡第一眼看到是羽田身后的黑土,黑土在羽田的身后也看向了他,眯眯了眼睛,羽田发现了二人的眼神交集故意侧过身来,对身后的黑土说道:“黑土,以后见到师伯要打招呼。” 随后又对华凡说道:“黑土是我的徒弟,以后见你称呼师伯还是太子殿下?” 华凡抬手掐上羽田的脸蛋,笑道:“你先让你徒弟叫师伯,再来问我是否同意,你故意的是不是?自家人不要叫太子了吧!” 说着目光迎向黑土,羽田也双眼无害的看向黑土,心里却想着:你们师侄二人的架从山下打到了山上,真是了不起呀!最好在我的面前你也打起来,让我好好的看看热闹。 “师伯”没想到,黑土一声“师伯”叫的声情并茂。 华凡点点头对同林说道:“去把父皇前阵子送本太子的玉束带拿来。” 玉束带也叫玉腰带,是地位和有财力的人才会佩戴是身份的象征。 稍许同林小跑着回来,手捧着一条巴掌大小、通体温润上面雕刻着大鹏展翅图样的墨玉制成的腰佩,递到了华凡手上。 华凡乐呵呵的貌似无盐的说道:“仓促见面没做什么准备,既然叫了声师伯,这个玉束带就送给师侄当成见面礼吧!” 黑土接过,连连称谢。 羽田看着二人两人相处的别提有多融洽,好像昨天才差点闹出人命的事,是她花羽田的幻梦! 都是有城府的人呢,年轻人有前途啊! “胡炯你不好好回府休息养病,出来到处走什么?烧退了?”羽田走到桌子旁坐下,示意胡炯伸出胳膊来。 太子尚且站着,胡炯怎么能坐下,于是只是说道:“多亏了花小神医啊,我用了你给的药,睡了一道觉就好多了,不用诊脉了。” 想了想又说道:“我看你的内力不咋地,怎么知道我跟太子来了的?” 第285章 无妨,我很好! 羽田好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胡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来了,我是叫门边的两名侍卫,碰巧你们进来了,谁知道你们愿意当侍卫的?” 胡炯一楞,误会,原来是高估了她! “咳,咳,那叫侍卫进来吧!”胡炯咳嗽了两声,缓解一下尴尬。 “不用了,叫他们进来也不过是想多问问大家的身体情况,问你们也是一样的。” 羽田看向华凡说道:“你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比如发烧啊,腹泻啊,便秘呀,玫瑰疹之类的?” “花羽田这些词,你也问的出口,这让殿下多尴尬!”胡炯赶紧截住羽田的话茬。 “本太子为什么会尴尬?”屋子里人跟华凡一样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胡炯,好像他真的就是个傻子! 胡炯被问的一愣,环顾四周,好像大家都是无所谓的样子,反而觉得他很奇怪的样子。 这才反应过来,对他来说:便秘啊,腹泻啊等等这些涉及到隐私的词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多少会让人有些尴尬,可是他忘了眼前的这些人只有他是不懂医术的。就连老肖都是在杏林谷的药味里过了大半辈子的人,凡太子人家本身就是神医花再扬的大弟子,而花羽田更不用说,头发丝里都是冰莲花的香味,听说那是药里的上上佳品,是个侵染在医书里长大的人,再不济就是黑土都是沾了医术的边。 所以,这些词是他们天天挂在嘴边的,门外汗的只有他一人。 胡炯撇撇嘴嘟囔: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羽儿,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发生了什么?” “爹爹高烧,胡炯的高烧和山洞里的那些匠人,还有肖叔的症状,我结合一下,我敢肯定这是伤寒。” 说到这里,她瞥眼看向黑土了,还好黑土在收拾血压仪,好像她刚才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听到了。 如此,羽田松了口气,希望黑土没听到关于山洞和匠人的事情,她抿着嘴望着华凡,吐了吐舌头,无疑她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不管自己对华凡开凿山洞私自仿造武器的事情,多么不高兴和不认同都不应该暴露华凡的私事,毕竟她不想让华凡有任何节外生枝的麻烦,于是她无声的表示抱歉, 华凡看着羽田愧疚的表情差点笑出来摇摇头,意思是:“没关系。” 二人无声的交流,说着只有两人懂得的唇语。胡炯见此不禁感慨,这二人有着别人无法进入的世界啊! 黑土收拾药箱的手没有停过,好像浑然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只是那药箱的盖子好像有点晃动,黑土手指用力的拍了一下门轴,有碎屑飘了下来,路过的老肖笑呵呵的说道:“还是你有力气呀,一拍就拍进去了!” 黑土只是笑,没说话。 “师兄,你还没告诉我,我说的那些症状你都有吗?” 华凡摇了摇头,却又忧心的说:“我没有这些症状,军营里的人却有。”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伤寒虽然不是空气传染的,但是如果预防和治疗不当传染也是很快的。”羽田有些急,自古疫病最不好控制。 “我看你太累了,后来父皇来了又发生了一些,再后来你就去找雪狐,我一直都没有时间跟你说呢!”羽田觉得华凡说的也对,自己从来到羌国就没消停。 “羽儿你自己有症状吗?”华凡的一句问话,好像一粒石子砸向了平静的水面,屋里的人都看向了羽田。 羽田感觉被大家行了注目礼,笑道:“你们怎么了,都看我干嘛,我没事的。” “师父伤寒会死人的,你真的没症状吗?”黑土话正是大家想说的。 “不像你听到的那么可怕。伤寒,又称肠热病,是有伤寒杆菌引起的急性肠道传染病。症状是高热,全身中毒的症状和消化道症状,有的像我爹爹这样便秘的,还有像是肖叔这样腹泻的、胳膊上有玫瑰疹的。” “目前看,这里只有胡炯是高烧不退、反反复复的是伤寒的症状;肖叔胳膊上的玫瑰疹和腹泻的症状都显示出,也是已经被感染上了;至于我爹爹已经烧到40度了,综合情况考虑,他们是伤寒无疑了。所以要隔离。” “啊?老汉已经感染上了吗?我死了倒是不要紧,都活了半辈子了,可是老爷怎么办啊!” “呵呵,没想到我胡炯没死在战场上,却是要交代给这个什么伤寒的,真是笑话!” “那为什么师傅、师.....伯,还有我没事呢?”黑土这声师伯叫的有些不情愿,别扭的转过脸去,尽量的离华凡远一些,然辈分是不可跨越的阶级之分啊! “因为伤寒的传染途径不在空气,而是在肠道传染。得病的人一定是没注意饮食,饮水的卫生。” 羽田回头看向床上的爹爹说道:“师兄和我从小就没有喝凉水都习惯,所以第一步就避免了生水里的细菌,其二,伤寒的传染途径多是不注意卫生,粪便的处理也不当,军营里的士兵肯定没有喝热水的习惯和条件,所以他们是最先被传染的人,师兄你现在派人把所有有症状的人都隔离开,切莫让他们再喝生水。” “黑土也不爱喝生水吗?”刚才黑土一声师伯虽然叫的不情不愿,华凡却听的舒心备至。现在很关心的样子,问道! 羽田心中一惊,时人其实喝热水的少,因为烧开水需要干柴,恰恰干柴在这个季节是很奇缺又贵的,小户人家温饱都成问题,怎么会浪费干柴烧水?那是有钱人家的日子,跟老百姓没关系。 那么黑土......很有钱吗? “自从跟了师傅,借师父的光就没喝过生水了,师傅对黑土一向好,吃什么喝什么都想着黑土,是以避开了这个病事。”这话倒是真的,羽田一向不亏待身边人,华凡微微笑没再言语。 却是对胡炯说道:“倒是难为了你,你经常去军营跟着战士们一起吃住,染了病。” 胡炯一改刚才的气不过说道:“作为将军就应该在军营,这没什么说道,但是我现在却是觉得有力气了,好像花羽田给我打的什么针的,真有效果呢。” “我又没说我不能治,是你哭天抢地的遗憾没死在战场上。”羽田有时候觉得这个胡炯满有英雄情节的。 “本将军什么时候哭天抢地了,我就是觉得这么死不值得而已。” “小姐,可我没给老爷喂生水呀,怎么老爷也染上了呢?”老肖突然捂着肚子道:“小姐,我好像得出去一下,去.......” “去”字没说完,老肖已经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华凡看向羽儿:“羽儿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不要慌,这个病确实能死人,但是好在并不是空气传播,是可以控制传播速度的。更准确的说不是传染,而是感染,首先第一步就是控制感染源,通知每家每户不要喝生水,粪便要掩埋最好是在掩埋的周围再撒上石灰。” 华凡听此少有的皱紧了眉头、紧闭双唇。 羽田心中一紧,以为他有症状了,上去握住他的手,一手摸上的脉,他的手指有力而又修长,温热的手掌宽宽厚厚的,随即羽田又摸上他的额头,很好温度正常。这才放在心来。 羽田突然过来,华凡一点防备都没有,当那滑腻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又在他的额头停顿,华凡才反应过来,她是以为他发烧了。 幸福和满足感油然而生,紧紧的回握她的手,轻声说道:“无妨,我很好!” 第286章 莫要在她身边转悠 羽田担心又认真的说道:“你的情况不同于别人,因为你的头刚刚做过手术,还在恢复期,大意不得!” 说着把手放在他的脖颈动脉处,华凡的心快了半拍,尽管知道那是羽儿独特的测量方式,他还是觉得这种肌肤之亲,让他慌乱不已,幸亏这种情形只是稍纵即逝。 “幸亏没事儿,刚才看你皱眉头,我以为你发烧了!”羽田轻轻舒了口气。 “我看太子不是有病了,是在想老百姓是用不起干柴烧热水的,让他们把粪便掩埋处理更是不可能的。”胡炯说道。 “为什么?如果不在源头上杜绝这种感染,谁都控制不住的。” 羽田有些急,这个时代人根本就没认识上去这个病的危害性,只要不是空气传播,他们好像都不着急了一样。 “因为那些粪便是老百姓要留着明年开春种地施肥的。”华凡解释道. 羽田这时候才想起来,古人确实是用粪便施肥的,如果现在老百姓把粪便掩埋,那就意味着明年无肥可施。 羽田只是一个医生,她会的和能处理的无非就是医疗这一块,至于民生民计那离她太遥远了。 同在山洞里的时候的感受是一样,她觉得华凡作为太子、未来的储君确实很辛苦,似乎她还理解了一点为什么华凡乐中研制武器,制造武器,似乎羌国这个弹丸之地能存活下来,完全是依赖丰富的矿产,这个矿产可以用来提炼各种冷兵器拿去卖钱,给老百姓换回来生活用品,粮食作物,甚至她的一颗炸弹能换来贺楚轩的盐引子。 而且在山洞里看到那些匠人完全是任劳任怨的样子,都病成那样子也没有想回家的意思,看守的侍卫却寥寥无几,似乎并不担心他们会逃跑,相反给她的感觉好像是大家都是自愿来的。 羽田这时候才醒悟到,这就是全面皆兵吧,全面都在造武器以国家的名义换粮食,因为大家要需要生存,至于场地在山洞里,可能是这个国家本就是山矿多,制造武器多少都会存在危险,特别是华凡在仿造她的炸药,不小心会伤害到百姓,所以在山洞里是最安全的。 羽田默默抬头看向了华凡,华凡也看着她点点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笑了笑,笑中有无奈有希望得到理解的期盼,他是希望她能原谅他的行径的吧。 有瞬间的歉意心头,羽田有些同情这里的老百姓,也深深的心疼华凡。 “这些问题我去解决,现在再进宫一趟,把你说的问题跟父皇禀告一下。”华凡说完看了看羽田,点点头,转身便走。 “等等,师兄你把这个带上。”说着从袖子拿出一个用透明的袋子装的几个药丸,华凡看着羽田袖子,突然把她拽到一边,警示的瞥了一眼身后的跟上的胡炯。 胡炯见此退后了几步站在了一旁等着,黑土站在花再扬的床边目无表情,本来离的就远,他都不无需避讳了,只是从刚才羽田给华凡测体温开始,黑土紧握的拳头就没松开过。 胡炯此时得了机会,细细的看向黑土,打量着他:“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是的,今天和那天跟骄阳打架的时候,我们都见过。” “我说的不是这两回。”胡炯是什么人,他是战场上长大的,机警和谨慎是刻在骨子里的,他怎么能听不出黑土是敷衍他?! “呵呵,那就是大炎的营地吧,你不是经常溜去贺楚江的营地吗?我一直在师父跟前,你看得到师父的地方就能看到我。”黑土冷目对视上胡炯。 “能看到花羽田的地方就能看到你?我自小三天两头的就能看到他,那时候还没有你呢?!”胡炯丝毫不为被黑土点跑而羞恼,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 “你就是襁褓里见到她有什么好用,不还是要偷偷的看?我认识她晚又如何,如今她走到哪儿带着的不还都是我?” 胡炯缓缓一笑:“本将军早就跟太子说过,贺楚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能在花羽田身边放着这么一个人,如今证明本将军的判断不错!” “呵呵,胡将军不是证明自己的判断不错,是证明自己担心的不错吧!”黑土嘲讽的眼神已经好像堤坝挡不住的潮水马上要溢出了出来,伴随着嘴角的讥笑,好像在说:胡炯你的小心思我都知道。 胡炯眯着眼睛转头看向远处还在说话的两人,淡定的说道:“本将军有什么担心,她又不是我的师妹,也不是我的表妹,莫要妄加猜测。” 黑土的目光与他一致口中含冰道:“她虽不是你师妹也不是你的表妹,可也是你从小偷偷看着长大的人,不是吗?能跟贺楚江三军对垒的将军有几人?若不是胡将军属意的,又怎么能入得你的眼?何况还让胡将军入得眼这么多年!” 胡炯收回目光眉头紧蹙压抑着惊涛骇浪的发怒,低声喝道:“你到底是谁,在她身边想干什么?” 黑土却淡定的狠,不温不燥目光依然灼灼的看向远处的两人,慢慢的从床榻边走来,一步一步的走向羽田的方向,路过胡炯的时候站定,转过头来与他对视,没有一点作为普通人对久经沙场的将军的畏惧和崇拜,反而眼神像是凶狠暴虐的虎狼:“我是她的徒弟,在她的身边专门为了赶走惦记她的牛鬼蛇神。我倒要警告你,来去贺楚江的军营可以,莫要在她的身边转悠。” “呵呵,你也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不过是她的徒弟而已,管的太多了,小心那贺楚江容不下你。” “哦?那你说,贺楚江知道你总是躲在某棵树上看他的心上人,他会不会容得下你呢?” “那又如何,本将军怕他不成......!” “你们在聊什么?”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话,二人不约同的收回心神,此时如此的确出奇的默契。 “我去追太子,花羽田我的肚子还有点疼,一会回来你再给我扎一针!”胡炯看向月亮门的方向,只见一缕袍角掠过,忙追了上去,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黑土。 黑土仿佛没看见一样,低头对羽田说道:“没说什么,胡将军不让我过去打扰你跟太子说话。” “哎,你怎么不过去救救我,他但凡把我拽到一边去,都是因为我又犯了错误,单独的教训我。”羽田撅着嘴,嘟囔:“你下次看到这个情景,谁拦着你都得去帮我,知道吗?” 黑土点点头,羽田以为他懂了,没想到黑土却说道:“师父,以后从那袖子里拿东西,是不应该避讳这外人的。” 羽田睁大了眼睛,突然伸手去拽他的胡子:“不给你带你颜色看看,你都不记得我是你师父了!” 黑土笑呵呵的躲开却是抓住她的手腕:“好好,徒弟错了,下次一定不让别人说你!” 羽田撤回手往门内走:“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黑土你来帮我给爹爹喂药。” “好!”似有若无的冰莲花的香味再次随着羽田的急行走飘起来,这醉人的体香啊,恍的黑土只能痴痴的答这么一个词。 羽田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看到老肖也已经回来了,坐在床榻旁给花再扬擦汗。 “肖叔,你把这个药丸吃掉,然后用热水把这药泡开,给爹爹送服进去。” 黑土看到羽田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袋子,好像跟刚才给凡太子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里边也装着数个药丸。 黑土问道:“师父,这个是什么?” 第287章 这是雪狐的血吗? 按照羽田的指示现在就要改掉喝生水的习惯,老肖只能听话的出去拿热水来,顺便把药吃掉。 羽田也拿出一个药丸递给黑土:“你也吃一粒。” 黑土接过来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如此痛快的动作到是把羽田弄的哭笑不得:“你怎么都不问问是什么药就吃了呢?要是毒药该如何是好?再说也得用水送服啊!这么多苦呀!” 黑土低声道:“师父给的不需要问,就是毒药黑土也吃。不苦!” 黑土真是惜字如金,一句简短的话回答了三个问题。 羽田摇了摇头,她真的怀疑这样惜字如金的人,什么样的姑娘能从了他?多无聊! “你呀,不可以这样,作为医者任何药到了你手里都要看好成分,问好禁忌不可大意,万一伤了根本就得不偿失了,记住了吗?” 羽田觉得在黑土面前她总有种母爱泛滥的感觉,明明对方不是个孩子,可就是让她有种保护欲。 如此的轻信怎么能成,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啊! “黑土记住了,师父放心!”黑土好像有点害羞的样子,应答的声音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羽田来到桌子前打开药箱从里边拿出一个透明的敞口的瓶子,不大但是很精致,拿在手里晶莹剔透的感觉,时下的透明物件的多是琉璃,非常的贵,通常是在皇族和贾商之间流通。 羽田手里的这个显然要比那琉璃透亮,在黑土看来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于是上前说道:“师父,我来帮您吧,我看这个东西十分的光滑,稍不小心就好像能从手里滑落的样子。” 羽田笑笑说道:“无妨,这个东西叫玻璃,不是很珍贵的东西,打碎了咱这还有。倒是一会往里边放的药比这个珍贵些。” 黑土心中不免好奇和荡漾,如此晶莹剔透的东西还不珍贵吗? 羽田不停的在药箱里翻找着,不一会功夫一堆一堆的药材放在桌子上,成排排状摆好,有各种草药,还有飘着冰莲花香味的花瓣,还有一个红色的透明的小瓶子,透过瓶子黑土觉得那个应该是血液,再联想到她撇下他和华凡自己一个人上山的事情,不难猜测这个是什么了。 于是问道:“师父,你个瓶子里的是雪狐的血吗?” “嗯,是的”羽田嘴上回答手却没停。继续在药箱里翻找着,她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让黑土看见她从袖子里往外一样一样的拿东西,只能用药箱当掩护,把爹爹需要用的药都拿了出来。 黑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药箱,他早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个药箱刚刚他还整理过,明明药箱里只有纱布、血压仪还有一些给师公打点滴用的几瓶水,根本没在师父现在拿出的这些东西,黑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对自己产生过质疑,难道是他弄错了吗?还是药箱里有夹层? 黑土问道:“师父,这药箱看着小,里边好像还挺大。” 羽田的手稍微一顿迟疑了一下,然继续把刚刚从袖子拿出的龙骨放在了桌子上,貌似不经意的说道:“是的,这个药箱是有夹层的,放着一些珍贵的药,以后我教会你怎么用。” “好!”黑土一如既往的水平无波,羽田却偷偷的呼出一口气,这个黑土看着憨憨的还有颗玲珑心呢! 突然一道白影快如闪电般从门外冲过来,霎时间,黑土一个箭步挡在了羽田的身前,立掌成刀向那个白影劈去。 “莫要伤它”羽田大喊。 黑土劈出去的掌已经是收不回来,只能换了个方向劈向了一旁的凳子,只听的“咔啪”一声,凳子齐刷刷应声裂开。 虽然没打到花无缺,可是掌风而过之处生生带风,那风还是扫到了花无缺的尾巴,只听到一声惨叫,小东西本来是想冲上羽田的肩膀的,这时疼的直接掉到了桌子上,爬起来绕着圈的找自己的尾巴,嘴里悲悲惨惨戚戚的叫着。 羽田心疼的紧,忙上前抱起了它,说道:“我猜是你闻到了冰莲花味了吧,这般急匆匆的赶来,受伤了吧?我看看!” “师父,我......”羽田知道是黑土的下意识反应,并没有怪责而是安抚道:“无妨,这是我新收的宠物。这小东西就是个野性子的,贪吃的很,这是闻到冰莲花的味来找我了。” 说着看向被劈裂的凳子调侃道:“我们黑土好厉害的内功!” 羽田拿起桌子上的一朵冰莲花喂到还在嚎叫的小东西的嘴里,瞬间周围安静了下来,羽田宠爱的笑道:“看,只要有吃的,它都不疼了!它来了也好,我还担心雪狐的血不够用呢!” 黑土小声说道:“师父真厉害,听说这小东西不好逮,如今却是主动找来了。” 羽田见花无缺忙着吃东西,已经不叫了,放心的把它放在桌子上,继续鼓捣刚才没有弄完的药,说道:“你可是高看你师傅了,我只是使用了一些小伎俩,它是主动跟着我的。” 羽田把龙骨磨碎放在冰莲花的露水里,放进去的瞬间那露水像是开花了一样,“呲呲”往外冒泡泡,黑土诧异的看着这惊奇的景象,比烧开的水还要沸腾。 羽田知他是惊奇的,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它冒泡的过程,解释道:“这是露水和龙骨产生了反应,激活了龙骨里蜂窝状的纹路里的有效成分。” 等瓶子里的反应结束,羽田又慢慢的顺着瓶壁把雪狐的血缓缓的倾斜着的、小心翼翼的倒了进去。 中间在血和那两个混个的东西再混合的时候,一股带着血腥味道的奇异的浓香扑鼻而来,黑土下意识的捂住了羽田的口鼻,自己屏住了呼吸。 周围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花无缺又开始绕着圈咬自己尾巴的“吱吱”声。 羽田回头看向捂着自己口鼻的黑土,黑土也低头看向了羽田,二人为现在的动作不约而同的笑了。 黑土撒开了手,不好意思的转过脸解释道:“黑土以为是毒气,所以才......哈哈。”话没说完,自己都觉得刚才的举动好笑,说不下去了。 羽田也是忍不住的笑他:“你呀,紧张过度!搞不懂你怎么那么警觉。” 羽田继续刚才的工作,把混合的液体又放到了一个大一些的瓶子里,晃了晃充分的摇匀仔细的看了看说道:“得等一下让他们再融合一下。” 旋即语气颇严肃的说道:“黑土,刚才若真是毒气,你不应该先来堵为师的嘴,你应该先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跑出去。你又忘记了医者要先会保护自己。” “扔下师父自己跑吗?黑土在你的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这傻孩子,真是让人暖心啊! 自知跟他辩论也没用,羽田干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刚才弄的液体上。 此时混合液神奇由刚才的红颜色变成了粉色,随着瓶口冒出的蒸蒸的气体带着血腥味的味道越来越浓,花无缺已经不再追着自己的尾巴跑,而是一个箭步的跃上了羽田的肩膀,跟上次一样尾巴围上了她的脖子,雪白又柔软的围脖又回来了。 黑土微眯双眼,伸出大手就要把它拽下来。 花无缺后背的毛立了起来,一双蓝色的小眼睛凶光毕露,张开粉红的嘴唇露出藏在里边的锋利的牙齿,此时没有了看羽田时候的驯良无辜,惹人怜爱,却是小牲口的本性原形毕露。它没忘记就是这个大胡子刚才差点劈死它,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第288章 你比我爹还操心 一人一狐竟然这样对峙上了,羽田无可奈何的笑道:“算了就让它趴在这吧,我体寒怕冷,如今三九寒天有它暖着我也舒服些,互相成全,挺好的!” “它毕竟是畜生,又是从山间才出来没有训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了本性,会伤到你的。”黑土觉得还是未免有些不妥,特别是突然多出来个小东西有些碍眼。 “无妨,它还伤不到我的,再说它在我眼里不是畜生,它有个名字叫花无缺!” “花无缺?” “嘿嘿,好听吧,我给它起的。好了,把你师公扶起来,我要给他老人家喂药。” 终于等到瓶子里的血液和龙骨完全融合,那些液体现在已经从粉红变成了无色,透明的好像一杯普通的水。 黑土把花再杨慢慢的扶起来,靠在他的身上,头垂落了下来,羽田看到一向身体强壮的爹爹如今憔悴的头都需要黑土帮助才能抬起来,不免有些心酸,泪水润湿了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她,爹爹怎么遭这么大的罪,愧疚堵在胸腔里满满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黑土抬头看去,只见有泪水从她的两腮滴落,知她难过不免有些心疼,安慰道:“莫哭!把这药喂下去,师公说不定就能醒来了。” 羽田点点头,胡乱的擦了一下两腮的泪,把那个瓶子放到花再杨的嘴边,说道:“爹爹,您能听到我的话吗?若是能听到,就把这瓶子药喝进去,若是听不到,我可哭喽,是哄不好的那种哦。” 羽田没指望爹爹能听得到,说这些只是为了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那知倾斜的瓶子贴近他的嘴边的时候,羽田发现那些药水好像被吸了进去一样,天啊,是爹爹自主的在使劲吗? “爹,你是不是能听到我的话?”羽田的手有点抖,声音有点颤,但是花再扬低垂的头还是抬不起来,并且除了吸吮的动作,没有别的反应。 但是明显的吸吮的力量不足,羽田轻轻抬高他的脖颈,一只手把着爹爹的下巴,一只手抬高了杯子试图协助他把药给灌进去,又担心用力过猛呛住他。 虽然药水变成无色的,但是血腥味还是有的,明显的花再杨喝的有些抗拒。 羽田有懊悔,公寓厨房有很的吸管,要是再精心一些拿到空间里一些,这时候就是拿出来给爹爹喝了,就能增加很的便利让爹爹舒服一下。 突然,羽田觉得有东西扎到了自己的胳膊不舒服,恰巧喂药告一段落,因为花再杨好像很累的样子,已经无力再张开嘴了,危重病人气血不足,没有力气喝药是很正常的事,需要再缓和一下。 羽田看了一下杯中的药水还剩下一大杯没喝呢,叹了口气,哄着花再杨:“爹爹,你且休息一下,咱们还得把剩下的药都喝下去,这可是女儿千辛万苦弄来的雪狐血呢!里边还有冰莲花......” 刚才袖子里有东西扎到了自己的感觉又来了,羽田放下了药瓶不假思索伸手进袖子中,拿出一捆吸管来,不知道该惊讶还是惊喜,该感谢谁呢,她刚才就是那么回想,怎么公寓里的吸管就是来了呢? 羽田乐的来不及想那么多,反正有吸管了,爹爹就可以继续喝药了。 “爹爹,我给您弄了个吸管,您还记得怎么用吧,来咱们再试试。” 说着羽田抬头示意黑土再次扶起爹爹的头,黑土从善如流的固定住花再杨的下巴,羽田把吸管伸进他的嘴里,说道:“爹爹您试试,看看是不是方便了很多?” 在羽田黑土的注视中,花再杨果然嘴蠕动起来,透明的液体顺着吸管进入了口腔,可是也只是一瞬,花再杨在此力竭了。 黑土看了一眼羽田的袖子,问道:“师父还有办法吗?” 羽田了然,刚才的举动势必是让黑土看到了,无所谓了给爹爹吃药最重要。 羽田有些焦急说道:“你把师公的脖子再抬起来一些,让他的脸正好能抬起来,剩下的药,我给他灌进去。” 黑土把这个花再杨的后脖子,轻轻的发力让让他的后颈再低一些,这样下颚就能抬高一些,方便羽田的灌入,可是花再扬在下颚被抬高的一瞬间, 好像微微主动的张开了嘴巴,迎着药水喝了进去。 羽田和黑土不由得都一惊,瞪大了双眼,羽田调侃道:“我爹爹如今是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能说话是不是?” 花再扬的眼睛依旧闭着,没有任何反应,嘴唇却是动了一下,算是对羽田话的回应。 羽田突然有些激动,一把抱住了花再扬的脸,把自己的脸贴了过去,有泪水流出沾了花再扬一脸:“爸,我肯定能把你治好,羽儿有好多事情要问您呢,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花再扬这次下唇撇了撇,羽田又哭又笑道:“爸,您刚才是不是撇嘴了?是不是嫌弃羽儿把眼泪弄到你脸上了?” 花再扬下唇又动了动。 此时羽田不能克制自己的心情了,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流,趴在花再扬的身上不肯起来。 黑土一直用身体挺着花再扬没办法靠近羽田,只能看着她痛哭流涕无能为力。 稍许见哭声慢慢的缓和了下来,黑土轻声说道:“师父,你莫哭了,你快过来看看,我怎么觉得师公流了很多的汗,会不会有问题?!” 羽田赶紧擦了擦眼泪,摸向爹爹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脖子,发现额头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脖颈出汗水涔涔,羽田又摸向他的后背,发现那里也都是汗,而且因为花再扬的后背靠着黑土的前胸,事已黑土的前胸也被汗水染湿了一片。 “退烧了,只要汗发出来就会退烧的。药里还放了龙骨,所以,爹爹阳气内守,发汗而不会虚,没想到雪狐的血这么好用。”羽田拍了拍自己脖子上的“围脖”,表扬道:“小家伙,给你记上一大功。晚上再给你一朵冰莲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黑土缓缓的把师公放平整,心里却澎湃激荡,那冰莲花乃是山岩峭壁生长之物,虽然不是什么稀有药材,但是因为采摘困难,还是很珍贵的,没想到自家师父却豪迈的用它喂狐狸。 “师父,容黑土多言,在他人面前您最好别喂食它冰莲花,也别在外人面前说起您有冰莲花,毕竟......”黑土说了一半没说完,觉得自己有点话多,可是又实在放心不下,想多啰嗦几句。 羽田却佯装生气把话接了过去:“毕竟怀璧其罪是吗?你呀,不像是我的徒弟,倒像是我师父了。” 黑土给师公盖好了被不再言语,再多说几句,这小师傅恐怕要发飙了。 羽田噗嗤笑了:“你还真是不说了?怕我生气?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知道好歹的?放心吧,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肯定不会在别人面前提起冰莲花的事,这里你又不是外人!” “还有,这个东西是雪狐狸的事......师父也不能声张,师父要想保全它,它的血能治病的事也不能说。” 黑土尽量把语气放的低缓,声音尽量的柔和,他真的害怕自己平时说话的态度暴露了出来,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本来他不该说这么多的,这小师傅机灵的很,同时也是个天真无设防的,太让他放心不下了。 羽田愣了一阵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突然笑道:“你比我爹还操心!” 第289章 徒弟和侍卫一起做又何妨 羽田那双大眼睛好像冒着金光似的看着他,突然抬手怼了他肩膀一拳,笑呵呵道:“你什么时候成老妈子了,平时看你没那么多话呀,哦,你现在是超常发挥还是正常发挥?” “我还没开始发挥呢!” 两人对一眼均“哈哈”大笑,黑土身量很高,羽田此时抬头看他有种被俯视的感觉,而且黑土好像比原来开朗了很多。 黑土不太理解小师傅语言的逻辑,但是大致能明白此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补充道:“其实也是超常发挥。” “看样子,为师着实是让黑土操碎了心啊,真是难为你了。” 如此木讷又憨直的黑土甚得羽田的心,她抬手拽了拽他的络腮胡子点点头道:“你为师父着想的话,为师记在心上了,现在去拿纸笔来,然后你亲自去趟灶房,把这包药放在大家喝的水里,若有人问起就说太子让的,给水消毒的。这两件事情都很紧要,你马上就去吧,一会儿为师要写一些关于伤寒的预防规则。” 预防规则?那是什么,黑土不明白但是还是出去准备。 羽田趁着黑土出去的功夫,坐在了花再扬的床前握着他手说道:“爸爸,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明白,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父女俩个,我问您什么,你且动动嘴回应我就行。” 羽田目不转睛的盯着花再扬等着他的反应,花再杨微微的动了一下。 “好的,您老仔细听,我见到妈妈了,是通过胎记里的空间回去的。她老人家很惦记你。” 说到这里,羽田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花再杨的嘴唇明显的哆嗦起来,有泪水顺着两腮流了下来。 羽田赶紧在花再杨的胸口上上下下的舒展着:“爸爸,您别激动,我妈现在非常好,她一直在等着我们回去,您如若太激动出了问题,我该怎么办啊!” 伴随着此话一落随着胸口被舒展着,花再杨的胸腔高高的鼓起又松松的塌了下来,羽田知道这是爹爹在做深呼吸,他在有意识的调理自己的心情。 “现在好了,您保持平和听我继续说,你去山上采药再没回家就是穿越到了这里对吧?” 花再杨上下唇抖动了一下,“明白了!是不是我十岁那年您发现我也过来了?” 花再杨的唇又抖了一下,羽天再次明白过来,有些感伤的趴在他的胸膛上,说道:“爸爸,我们怎么才能回去呢?那边只有妈妈自己一人,她好孤单的。” 有哽咽的声音响起,羽田抬头看向花再杨发现她把病人弄的心情激动了,于是懊悔不已。 “爸爸,咱们先别激动,先把您治好再说,最起码得让您能先说话,先睁开眼睛,不是?” 她回头看了看门口,发现侍卫离的很远,黑土还没有回来,于是贴着花再杨的耳朵小声的说道:“爸爸,我现在在机缘巧合之下能在两边随意的穿梭,您好像感染了伤寒,我想带着您回去那边治疗,我们试试好不好?” 花再扬没有再像前几次那样有反应,显然他并不觉得这事可行,可羽田不想放弃继续说道:“爸爸,这边的条件实在是艰苦了,您现在卧床不起稍有不慎就可能有生命危险,我们试一下,您只需要跟着我的口令,如果能把您带过去最好,如果带不过去也不损失什么,好不好?” 羽田算了算时间有些紧张的看了看门口,黑土办事情很麻利,过去她总是夸耀他这点,今天她却希望他回来的越晚越好。 花再杨在沉默了一会之后,突然手指动了一下,羽田惊喜万分,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差点哭出来:“爸,就是这样,女儿拉着你的手,咱们一起试试,我绝对不能让你死在这里,妈妈还等着我们呢!” 串串泪水从花再杨的眼角滑落,滑到了两腮也滑到了嘴唇,他的嘴唇抖抖了,羽田擦干了眼泪,呼出一口气说道:“好,我说一、二、三,开始!” 试行活动还没开始,门外传来黑土的声音:“师父,笔墨纸砚都给你准备好了。” 无疑黑土的话打断了羽田父女二人的宏伟大业,羽田回头看向门口,只见黑土和一个侍卫手拿着笔墨纸砚过来,一一的摆放在桌子上。 羽田无奈起身,替自己和花再杨擦干了泪水,替他掖好被脚,紧紧的握了一下他的手,父女二人心照不宣。 活动延后! 花再杨嘴角好像上扬了一下,这细微的表情被羽田逮到了,她摸向还在自己脖子上睡觉的花无缺说道:“爹,我又给您收了徒孙,您能好的这么离奇,估摸着跟它有关系,哦,对了她叫花无缺,她也是女的。” 一句花无缺,让花再杨刚才还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了,羽田嘿嘿笑道:“花无缺,您老人家熟悉吧,女儿有创意不?小时候为了看那小鱼儿和花无缺,可是没少挨爹爹您的揍啊!” 花再扬再没有反应,紧抿着双唇。羽田见此悻悻的离开,嘴里嘟囔道:“老顽固,还是那么没幽默感!~” 对一直在桌子那里忙碌的黑土说道:“我好像又把你师公气晕过去了!” 黑土把笔墨纸砚的替她摆好,貌似不经意的问道:“花无缺是谁呀,小鱼儿又是谁?也是师父小时候的玩伴吗?” 羽田“噗嗤”的笑出声来,铺好纸,拿起笔答道:“是哦,是你师父小时候的玩伴儿,是杂书里的玩伴......” 杂书里的玩伴儿?那不就是她小时候经常看杂书?可她小时候不是眼睛不好吗? 黑土暗暗的藏起来了这个疑问,这小丫头和她爹有太多的秘密了。 “为了不让我看杂书,你师公可是没少收拾我!”羽田拿起笔、蘸好墨刚要落笔,突然撅着嘴嘟囔着:“你师伯因为给我念书,没少被我连累呀!” 黑土磨墨的手微微一顿没停,笑了笑! 羽田暗暗的舒了口气,心念:爹爹醒来太让她高兴了,差点得意忘形暴露了身份,幸亏反应快及时收住。 黑土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眼前低垂着头的女孩,碎发散落在她的脖颈,白里透着粉的脸蛋因为说错了,此时有些别样的红,从窗外爬进来的阳光映在她的汗毛上,有幽幽的清香从她身上飘来,暗自盈香。 这暗香好像已经占据了他的灵魂,而灵魂只有内守才能让他心安。 不管你身上有什么秘密,黑土都不介意,只因那是你! 羽田觉得凳子离桌子有点远不舒服,站了起来踢了一脚,黑土会意笑着把凳子挪到她的腿弯处,示意她坐下去,又拿起石墨研起磨来说道:“怎么样,这回舒适些了吗?这回师父从小就是这样顽皮的吗?” “她小的时候比现在还要皮的!”华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听到声音,羽田抬头看去,说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感觉好像刚去就回来一样。” 华凡走过去看到上边写着‘关于伤寒的防预措施’。 “羌国小,从太子府到皇宫没有多远。”华凡看了一眼黑土,从黑土的手里接过那块石墨,继续研磨。 黑土手中的石墨被华凡抽走,他退后了一步,站在了羽田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看着二人。 华凡上下打量了一下黑土,笑道:“你这徒弟在你身边,倒像是个侍卫了!” 黑土会看着华凡,上翘了嘴角,语速一向的缓慢语气一向的有条不紊的回道:“只要能在师父身边,徒弟和侍卫一起做又何妨?!” 第290章 你怎么懂得那么多? 羽田一直在写着,头都没抬,也没注意二人之间的你来我往,听到华凡的话方说道:“黑土做我的侍卫可是屈才了,等我教会了他多些本事,就让他独立门户,他聪明着呢,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黑土顺着话音看向羽田奋笔疾书的背影,听到她说以后定当让他能自立门户,依然面无表情。 华凡却是继续调侃:“哦?你还有这样的打算啊,可我看黑土好像不太喜欢自立门户呢?” 黑土把看向羽田背影的目光挪向了花凡,轻扯嘴角说道:“黑土刚刚入门不久,自立门户之日遥遥无期。” “他是需要锤炼的,忙过了这段我带他回杏林谷好好训练他,就像当年爹爹当时训练你我一样,头悬梁锥刺股,到时候他就要叫苦连天了。” 想起了小时候的事,羽田虽然写字的手没有停,嘴角却是上扬着。 华凡走向床边跪了下来,摸象师父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雪狐的血给师父喂下去了吧,我觉得他老人家的烧好像是退了,脉相也平和了好多!” 羽田写字的手一顿,想了想继续写下去,轻轻的说:“烧退了,没有危险了。” 黑土闻声心中暗动,师父并没有把师公已经有了反应的事情告诉华凡,他一向都认为那丫头对他的师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丫头是个机灵的,她不说,肯定是有她的思量。无疑她对凡太子有了芥蒂。 “师父,肖老去了半日了也不见回来,刚才你让去做事的时候,我就没找到他,我用不用去看看他?” “是啊,你不说,我都把肖叔给忘了,你快去看看他。” 黑土应声而去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说道:“师父,我记得肖叔好像是拿了药走的,若是他服了药睡着了,我就照顾他一二吧。” 羽田从纸张中抬起头来点点头:“那你就辛苦了。那药应该是等他起来之后再吃一粒,他也老了,你且等他服了第二次再回来也不迟。”随即低头继续写。 黑土瞄了一眼低头看着羽田写字的华凡,郎才女貌的和谐景象像是皮影戏里的影子一样那么灵动。紧紧了手,他转身出去。 华凡看向羽田的写的内容,不禁眼前一亮:“羽儿,你怎么懂的这么多,” 只见纸张上写着 (一)控制传染源 患者应按肠道传染病隔离。体温正常后的第15天才解除隔离。如果有条件.症状消失后5天和10天再需解除隔离,慢性携带者应调离灶房等并给予治疗。接触者观察15天。 (二)切断传播途径 应做好水源管理、饮食管理粪便管理和消灭鼠蝇等卫生工作。要避免饮用生水.避免进食未煮熟的肉类食品,进食水果前应洗净或削皮。” 羽田先把这张交给了华凡,说道:“还没写完,这只是一部分。” “这哪是我的本事,小时候我最爱听爹爹讲他跟娘一起帮助抗疫的事情,他为了哄我开心就一遍一遍的说给我听,我就记住了!” 羽田很想说,这个伤寒防疫措施是现代防疫历史上一次又一次经过先人考察、验证的智慧结晶不是她自己的,但是她也不敢说呀。 羽田又拿过一张纸继续写: 1.消毒和隔离应按照肠道传染病常规进行消毒隔离。 2.休息发热期应卧床休息,退热后2~3天可在床上稍坐,退热后1周才由轻度活动逐渐过渡至正常活动量。 3.护理观察体温、脉搏、血压和粪便性状等变化。注意口腔和皮肤清洁,定期更换体位,预防压疮和肺部感染。 4.饮食发热期应给予流质或无渣半流饮食,少量多餐。退热后饮食仍应从稀粥、软质饮食逐渐过渡,退热后2周才能恢复正常饮食。饮食的质量应包括足量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和各种维生素,以补充发热期的消耗,促进恢复。过早进食多渣.坚硬或容易产气的食物有诱发肠出血和肠穿孔的危险。 (二)对症治疗 1.降温措施高热时可进行物理降温,可使用冰袋 2.便秘可使用水对着盐水低压灌肠。 3.腹胀饮食应减少豆奶牛奶等容易产气的食物。腹部使用松节油涂擦.或者肛管排气。 4.腹泻应选择低糖低脂肪的食物。 本来已经写完了,羽田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够详尽,继续写道:“(一)典型伤寒的临床表现 1.初期为病程的第1周。起病缓慢,最早出现的症状是发热,发热前可伴有畏寒,寒战少见;热度呈阶梯形上升.在3~7天后逐步到达高峰,可达39~40°C。还可伴有全身疲倦、乏力、头痛、干咳、食欲减退、恶心、呕吐胃内容物、腹痛轻度腹泻或便秘等表现。右下腹可有轻压痛。部分病人此时已能扪及增大的肝脏和脾脏。 2.极期为病程的第 2~3周。出现伤寒特征性的临床表现。 (1)持续发热:体温上升到达高热以后,多呈稽留热型。如果没有进行有效的抗菌治疗.热程可持续2周以上。 (2)神经系统中毒症状:由于内毒素的致热和毒性作用,患者表现为表情淡漠、呆滞、反应迟钝、耳鸣、重听或听力下降,严重患者可出现谵妄.颈项强直(虚性脑膜炎的表现)甚至昏迷。儿童可出现抽搐。 (3)相对缓脉:成年人常见,并发心肌炎时,相对缓脉不明显。 (4)玫瑰疹:大约一半以上的患者,在病程7~14天可出现淡红色的小斑丘疹.称为玫瑰疹主要分布在胸腹及肩背部.四肢罕见,一般在2~4天内变暗淡、消失,可分批出现。有时可变成压之不褪色的小出血点。 (5)消化系统症状:大约半数患者可出现腹部隐痛,位于右下腹或呈弥漫性。便秘多见。仅有10%左右的患者出现腹泻,多为水样便。右下腹可有深压痛。 (6)肝脾大:大多数患者有轻度的肝脾大。 3.缓解期为病程的第4周。体温逐步下降,神经、消化系统症状减轻。应注意的是.由于本期小肠病理改变仍处于溃疡期.还有可能出现肠出血、肠穿孔等并发症。 4.恢复期为病程的第5周。体温正常.神经、消化系统症状消失,肝脾恢复正常。由于多数患者能得到及时诊断和有效的抗菌治疗.或在病初患者使用抗生素,所以,目前具有典型表现患者较少见 写完这些羽田才觉得满意,递给华凡道:“你把这些让人都抄写出来,争取人手一册,然后对号入座,发现有册子里的症状的,就马上隔离,集中治疗。” 华凡仔细的看着这些文字,脸因为激动有些微微泛红,尽量控制自己有点发颤的声音说道:“羽儿,你真是我的宝,你知道吗?你帮了我大忙啊,我和父皇在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而宫里的御医却要效仿先祖把那些发病的抓起来......” 华凡气愤的没有继续说下去,羽田却是接过话头来说道:“抓起来统一消灭是吗?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消灭是吗?” 华凡诧异的看着羽田:“你都知道?” 羽田叹了口气:“我都知道,虽然我说的粗暴一些,事实就是这个意思。其实不用的,你看我写的这些都是爹爹用过的方法,你们可以借鉴啊。就是有很多药你们都没有,所以预防要大于治疗。” 第291章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才是聪明人 “羽儿,我就知道你定会有办法的,所以才辞了父皇和太傅那些人回来听听你的意见,你果然给了我惊喜!” “光有办法还是不行的,咱得有药啊!师兄,你们这里有柴胡,川穹这些药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因为在贺楚江那边的时候,羽田就已经怀疑这是伤寒之症,但是毕竟对疫病没有经验,所以没敢太早的下结论,作为医生必须说话要严密、下结论必须严谨。 如今经过这些人的症状断定,这是伤寒了无疑! 贺楚江那边的症状是便秘的比这边多,而这边的是呕吐的多,所以,她觉得用药的方式和方法都会不同,但是有些药是通用的,就比如简单的柴胡是必须要用的,生姜,鸡内金这些在治疗肠胃病的过程中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贺楚江那边没有,这边就更不可能有了,所以才有这一问。 果然,这个问题让华凡沉默了。他拿着羽田写的几张纸,缓缓的坐了下来,那个缓慢的动作里,羽田看到了身为一国太子的无奈和无助。 “你也看到了,我们比炎国不好过,这些药都是依靠同炎国和裕国交换才能得来,即便是有也是少有,如果不用这些药,还有别的办法吗,羽儿?” 华凡问的小心翼翼,就好像只要说话稍微重一下,就能打破羽田能拿出药的梦想来一样。 他觉得羽田是无所不能的,他已经听说了贺楚江的那边的情况完全是依靠这丫头才控制住的,要不是崔婉儿急功近利的破坏,现在那些人已经都康复了。 羽田从来没看到华凡这么无助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同样的情形她在贺楚江身上也看到过,也看到过这样充满了希翼的目光,为什么他们都用这种眼光看着她?奇怪?难道他们真的觉得她会变戏法吗? 男人真是至死是少年啊! “所以说,防比治重要。你记不记得咱们在冰莲谷底我种的那些草药?” “那些草药?当然记得,我们现在都离开了,又不知道那些草药怎么样了,不知道是否荒废了,真可惜呀!” 华凡一下一下的用拿着纸张的手捶着自己的膝盖,他是真的心疼那些药,第一次帮助羽田开辟那片百草园时候,天知道他有多激动,在这到处是山石,到处是夹缝里生存草木的大山里,羽田竟然能有办法种出草药了,他当时觉得这个失明的女孩,简直就是神。 其实那些药他比羽田都精心,那时候羽田以为他是单纯的喜欢草药,现在看来是因为他的国家根本就种不了草药,所以他才觉得倍加珍惜,这是个心怀国事的好男儿啊! “那些药没有荒废,我都把他们炮制了,用我自己的方法保存了起来,一会拿来给你!但是不是很多,杯水车薪而已,大量的采购还需要你自己想办法,我只能尽我的能力尽量的帮助你。” “真的?”华凡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羽田感觉他是扑过来,吓的羽田一躲可是没躲开,华凡双掌捧住她的脸,不停的问:“当真?你没骗我?当真?” 羽田觉得自己的脸快被他挤扁了,抬手伸进他的咯吱窝搔他的痒痒肉。 她知道华凡最害怕这样,还是他背着她的时候,如果她有什么不情之请得不到满足,她都坏坏的把手伸进他的咯吱窝,凡太子通常都是他投降尤其必应。 现下也是,华凡在她手挠他的时候马上放过了她婴儿肥的脸,改为上下打量她、前前后后的打量她,时不时的碰碰她的裙子,再拉拉她的胳膊,然后问她:“东西呢,不是有药丸吗?在哪呢?” 羽田拍了拍的他的胳膊,让他冷静下来说道:“你切莫要问我药在哪里,你只需要知道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说话算话的。” 随即又从袖子拿出一透明的小袋子,里边装着好白色的小药粒说道:“我看胡炯已经是感染上了伤寒,我给他注射了药剂,但是并没有痊愈,你且让他继续服用这个,告诉他把自己隔离起来,他现在在哪里就在哪里就地隔离,具体怎么隔离的我给你的纸上都写着,服用后今晚和明天不再发烧就证明他继续好转中。” “如果他服用见效,就证明这个药可以,我再把其余的药给你。” “胡炯那家伙可不是闲着的主,若是把他隔离不许乱走,他会疯的。”华凡对胡炯了如指掌。 “那就告诉他,要先不被隔离就不许喝生水,不能乱吃东西,若是他做不到,就把他绑起来!” 华凡若有所思的看了羽田良久,羽田在他的眼神看到一团团迷雾,看不清他是相信她的话还是不相信,于是问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还真的让你把胡炯抓起来不成了?我是开玩笑的。” “不,我没想胡炯的问题,倒是在想你.......就是......怕你太累,你会不会一直睡?” “什么?” 羽田对华凡突然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在探讨的药的事吗,怎么突然就调到了她睡不睡觉的问题?还有她累不累? 瞬间羽田明白过来,他是怕她变戏法累,累就会睡吧,他是不是有所猜测? 猜就猜吧,揣着明白装糊涂才是聪明人,跟聪明人在一起才舒服。 “不会累,你放心,你也要注意防护。”说着,羽田从药箱里拿出几瓶水来递给他:“还记得这个水吗?” 华凡接过来:“当然记得,这个矿泉水。你说,是你的最爱,都不知道你神神秘秘哪里弄来的。” “那你以后在防疫的日子就喝这种我给你的水,我看目前只有我给你的水是最安全的,而且,你太子府里的水都被我放了消毒药水。” 拿着矿泉水真就喝了几口的华凡,听到最后一句话,一口水喷了出来:“你在太子府的水里下药了?” “嘿嘿,是的,我在你太子府的水里,加了点东西。”刚走到门口来禀报事宜的同林吓的差点卡在门前的台阶上,门口的侍卫也仿佛站不稳了。 敢给太子府的水里下药,还这么嬉皮笑脸的人吗?这也就是花羽田,换个人都没这胆量。 果然,太子跟没事人似的说:“你就不能换个词儿?看给他们吓的。” “嘿嘿,还是师兄最了解我!我就是在饮用水里放了一些含有卤素的消毒剂而已,尤其是氯消毒剂。” 华凡不太明白羽田说这些词的意思,只是相信她不会害了他的太子府而已。 回身对门口的人说道:“以后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怀疑不用怕,就是下了毒药,大家一起喝了就是了!” 刚刚在台阶上站稳的同林,又差点吓的从台阶上掉下去,心想感情我们都是给这个姑奶奶陪葬的。 “我说他们怎么莫名其妙的叫我姑姑,原来是你让的,还是叫我小姐吧!叫姑姑好像都把我叫老了!” “叫姑姑就是这里除了我,没人能比你大了,叫小姐怎么能配的上?”羽田瞪了华凡一眼,不再跟他计较这些问题。 同林进来在华凡的悄声耳边说了点什么,退下,华凡说道:“羽儿,水里加你的那东西,就不能得伤寒了是吗?” “能预防一下吧,但是,你需要让人把太子府里但凡具有上面这些症状的人都隔离一下,不要引起他们的恐慌,耐心的解释一下只是统一治疗而已。” 羽田发现华凡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双手相互磨锉着,好像有些欲言又止,不禁纳闷的问道:“师兄,你父皇不是找你吗?怎么还不去?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说呀!” 第292章 等我回来 “咳,咳,羽儿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些这样的、能给水消毒的药?我马上去宫里把你写的这些呈给父皇看,顺便也给宫里的水......消毒。” 为了缓解尴尬华凡下意识的咳嗽了几声,想起自己曾经拿着羽田的东西送人、交换甚至仿造,已经引起了羽田的不满和反感,如今怎么好意思再张口啊! 一个白色的透明的大袋子在他不好意思正视羽田的时候递了过来。 华凡还是犹豫着没敢抬头,却是接过那袋子磨锉着,他能不收吗?此时即便是他丢脸丢到家了也要接下来,整个皇宫里已经有不同症状出现了,如果不控制,后果不堪设想,羌国在跟偌大的炎国抵死抗争了这么多年,都能坚强的挺过来,却覆灭在这场伤寒中,这是多么悲痛的事。 隐隐约约能看见里边是一粒粒的白色的小药片,隔着密封的袋子都能闻到浓浓的刺鼻味道,但是这个味道不是任何污脏、腐蚀的味道,而是好像在那次治疗脑疾的时候,隐隐约约在羽儿身上闻到过个味道。 羽田见华凡的眼光在那包东西和她之间徘徊,知他有心中的顾虑。 嗔怪的说道:“这是利民大众的事儿,你却不言语了,我先前生你气是因为你把我的东西给了骄阳,又效仿我的东西大面积的要制造武器,可是现在是老百姓需要,预防伤寒的正事,你却不好意思说了!” 华凡也不再客气,接过那个袋子交给身后的同林说道:“姑姑给的,一定要拿好了!” “这个浓度很高,一口井里只能倒一袋就可以,即便是这样饮水时候也要烧开了喝,那几张纸上都写的很明白了,照做就可以了。” 同林小声点说道:“殿下,刚才宫里传话说,默丞相有妙计,陛下急召您去呢!” 华凡扬扬手让他退下,对羽田说道:“府里的人不多,比较好整顿,你安心休息,一切都有安排,照顾好师父。” 说完,上前重重的搂了一下羽田,在她耳边说道:“等我回来!” 看着华凡急匆匆的跨出月亮门,羽田对守在门口的侍卫说道:“你去月亮门那里把守着,伤寒疾病当前,莫让人从门前走动。” 支走了侍卫,羽田又不放心四处看了一下,关上门来,走到爹爹床榻前,拍拍他的手,说道:“爹爹,您现在还是醒着吗?” 花再杨却是没有了反应,羽田大惊赶紧摸向他的脉搏,发现并无异样,知道是爹爹服了药之后睡着了。 睡着了也无妨,能回到“那边”去主要还是要靠她,至于爹爹是否安睡不重要。 羽田握住花在杨的手,闭上了眼睛,心中莫念:“带我回到公寓去。” 羽田一直都为是否能带着爹爹通过空间回到“那边”做过设想,这次见到了爹爹这种想法就更加强烈了,但是那也是停留在想法上,毕竟这个想法有点惊悚。 在确定了爹爹染上了伤寒了之后,她不能只停留在想法上了,伤寒死亡率不高,然而那只限于在现代,这个医疗水平如此落后的年代了,却是很危险的事情。 能不能成功的带着爹爹回去,她也不敢肯定,她现在出入空间已经完全没有失重感了。可是在身体有瞬间的飘忽之后,她福有心智的睁开了眼睛。 果然身体的感应是不会错的,她自己来回没有什么感觉是因为适应了,而带着另一个人却是有瞬间的波动的,如今睁开眼睛,她发现,父女二人并没有回“那边”而是落在了空间里。 爹爹躺在了仿造小公寓安放的床上,依然睡的很香,羽田有瞬间的呆愣,一个问题迎上了脑海:“明明她都在两边出入自由,怎么带着爹爹就只能落在空间里呢?” 是因为爹爹的身体条件不允许,还是因为爹爹本就是这边的呢,那么妈妈能,要不要带着妈妈试试?那么她呢,她两边能来去自由,到底哪边的人呢?这个问题真的很烧脑。 思考中,她脖子上的围脖好像掉落了一样,温暖的感觉散掉,一个白色的影子飞向种在空间里的百草园,欢快的“叽叽”声音随之传来。 羽田突然想起来,自己怎么把这个小家伙给忘了,它一直在她的脖子上睡觉,此时也被她一并的给带了进来。 小家伙好像本来就不饿,只是在冰莲花的区域里绕来绕去,时不时的舔几口花瓣上的露水,又时不时的在花根处闻来闻去。 羽田怕它伤了这些花,把它抱了起来说道:“我有你吃的,不要急。你先吃掉落下来的花瓣,若把根茎都吃了,我定不让你再进来了,知道吗?” 雪狐一双蓝晶晶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羽田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在羽田把它放下来之际,真就只在地上掉落的花瓣间蹦来跳去,也没看它吃,这小家伙跟猫一样,吃不了是要藏起来的节奏吧! 羽田看向父亲却是有些发愁,难道就是把爹爹放在空间里吗? 她本来是打算把爹爹带到公寓里,让他们夫妻两人见面,由妈妈来照顾爸爸,现在看是不行了,没人照顾爹爹的吃喝拉撒是不可以的,基本上这次的行动失败了,羽田有些沮丧。 不过,既然都来了,也不能就这么走。 羽田自己回到了公寓里,忙不迭的跑向了厨房,见妈妈没在,又去了卧室,妈妈还是没在,最近回来都没有遇到妈妈,她最近应该很忙。 羽田在书桌上留下字条,上面写着:“妈妈,我能把爹爹带到空间里,如果您能入的空间,你们夫妻二人见面就指日可待,妈妈如果来了,看到字条就住在这里吧,等着我带着爹爹回来。 我还发现两边的时间不一样,所以,希望下次回来的时候能偶遇妈妈。 女儿,羽田敬上!” 给妈妈留了纸条,羽田拿下手机,匆忙的上网下单给爸爸买了一些成人用的纸尿裤,防褥疮的褥疮垫,还有一些短裤。 她觉得自己既然有这个异能,为什么不能让亲人跟他一起享用这个异能呢,如果自己的这个特别之处能造福别人,也是好事一桩。 想到这里,她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又走回到书桌旁边,在给妈妈留的字条下边,又加上了几句:“妈妈,我现在生活的这边(暂且叫这边吧)发现了小规模的伤寒,我用我的异能帮助他们立了防御和治疗的方案,他们拿去要印成小册子,我很开心觉得自己很有用,女儿是不是很厉害?!” 网购结束,字条写完,羽田给自己做了咖啡,依然坐在飘窗上静静的看着楼下。 “真不想离开呀,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经历的这些老天是让我做什么呢,我的用处在哪里呢?” 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不想了,想不通就不想了,生活还得依旧。 羽田现在身体随意动完全可以游刃有余,时间到了,回了。 想着“回了”羽田已经到了空间里,“吧唧”给躺着的老头深深的一个额吻:“老爹,咱们首次行动宣告失败一半,您老人家只被我带到空间里,考虑您在这里没人照顾,所以,咱只能打道回府了。” “花无缺,走了!” 小东西把那些花瓣正一点点的藏起来,也不知道这功夫藏起来多少,反正听到羽田叫它,毫不迟疑的又绕到了她的脖子上。 这速度完全没有拖泥带水,羽田甚至都怀疑这个家伙是通人语的,是不是她跟爹爹的话,她完全都听的懂? 答曰,有可能! 第293章 老肖的轻车熟路 羽田带着爹爹和花无缺刚从空间出来就听到月亮门处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听着好像是肖叔在说话:“小姐说不让进,那是指的别人,不能是指我啊,我是一直伺候在老爷身边的?麻烦你在给通禀一下?” 侍卫很是为难,知道对方是伺候在殿下师父身边的人,态度很温和,为难的说:“不是我们不让您进啊,是姑姑有命令啊!殿下交代过,让我都听姑姑的,您老就别为难我们了。” 老肖本来还没好的身体说了这多话之后显的更是没了劲儿,有气无力的靠在了月亮门旁的树上,说道:“哎,我就是放心不下我家老爷,不让我进,我就在这里等着吧!” 都说患难见真情,老肖从小跟在爹爹身边,也是看着羽田长大的,羽田此时从空间里出来的很及时,冲着外边喊道:“让肖叔进来吧!” 侍卫听到屋里姑姑的命令,登时觉得轻松了,要知道这个老头靠在树边不走,看得他于心不忍可是又毫无办法,这功夫赶紧把老人往里边让:“你老快进吧,姑姑让的呢!” “唉、唉,来了!”老肖听到羽田的话忙不迭的往里走,可是走到门口像是又想起来了什么犹豫了起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喊道:“小姐呀,我吃了您给的药,已经不腹泻了,这样进去无妨?” 羽田笑道:“刚才是谁喊着要进来的,这功夫让您进来,您怎么还怕上了?” “我怕给你、给老爷那个......那个传染上不是?” “我爹比你还严重呢,再说这个病也不是空气传染的,进来吧!” 老肖这才放下心来,颤巍巍的往屋里跑来,一进来就问道:“当真不是传染给你们?当真不是说话就能传染的?” “您不是跟着我爹和我娘经历过这种事儿吗?小时候您还跟我说,您没少帮忙呢,难不成是编着瞎话哄我的?”羽田调侃着老头,不想让他太紧张。 “诶呦,那时候你娘啊给我们都带上叫什么口罩的,那是喘口气就能得的病,就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知道厉害才问你呢!”老肖往床上看看,还是没敢动。 羽田觉得她要是不给个痛快话,这小老头是不敢奔着爹爹去的。 “放心吧,这回跟我爹娘经历的那回疫情是不一样的,这个病是通过消化道传染的,不是空气传染,你快去看看我爹吧!” 不一会床边传来老肖的哭声:“我的爷哟,你真是有福哟,看看咱家小姐把你治的,这么一会功夫就脸色这么好了,我看您呀,要不了几日就能醒来喽!” 羽田觉得这老肖也是个幽默细胞充沛的人,她往院子里看看,又看看门口,从袖子拿出了一瓶头孢噻肟来,又在药箱里拿出注射用针管之类的,走到老肖身边,说道:“肖叔啊,这个东西我想你都见过吧,是不是不用我多说?” 老肖看向羽田手里的东西,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马上去了门口左右看看然后把门关上,又看看本来就关着的窗觉得安全了,才神神秘秘的手拢成桶状把嘴巴圈在里边,小声说道:“我老肖自小跟在你爹身边,这东西是夫人留给你的吧,我都知道,当年啊,夫人用这个东西救了不少人呢?” 说完,还不忘又看了一眼四周,那架势好像在跟羽田密谋着什么事:“你拿出来干什么,多危险你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找个,要不是因为这个夫人能......” 老肖觉得好像自己说多了,羽田也好像知道了什么爹爹从来没有跟她讲过的秘密,突然心中有了预测,忙问道:“肖叔,是不是我娘因为这个遇到了危险?” “诶呀,小姐呀,有些事情老爷没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本来老爷想等着你身体都好了,再告诉你的,谁成想......反正你听肖叔的,这些东西在不能拿出来用了。” “放心吧,我只给您用。您年龄大了,用这个治疗是最快、最好的方法。” “没关系,我给您先用上药,现在没人进来,很安全!” 老肖还是很紧张的样子,羽田已经兑好了药,把药瓶已经悬挂在了床帷上,手里拿着针,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肖叔,你得快点好,要不谁来伺候我爹!” 听到这话,老肖叹了口气主动把手背伸给了羽田,羽田见到他如此轻车熟路的架势,边给他扎针边说道:“一看您就特熟悉!” “可不!我不单单熟悉,当年人手不够,你肖叔还给别人扎过呢,可惜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不如不救!” 老肖说到这里,那只没扎针的手气的直捶着膝盖。 羽田貌似无意的问道:“他们后来是不是都向杏林谷要这手艺啊!” “哼,那帮畜生哪是要啊,那简直是要抢啊,你娘怀着你,气的早产了,要不怎么你生下来能眼盲腿脚不好的?就是阳气不足所致啊!” “他们是太医院?”羽田扎完针,看了看点滴管,弹弹了气泡,问的随意。 半天没有老肖的声音,羽田低头看去,见到老肖微笑的看着她:“你呀,真是太机灵了,差点让你套了话去。” “肖叔,您就告诉我吧,免得我做了跟我娘一样的错事,我也警醒着点,不是?”羽田晃动着老肖的肩膀,撒娇!” 老肖看着这个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你听肖叔的,你在夫人那里继承下来的本事,暂且别用,等你爹醒来都会详细的跟你讲,我要是说多了,就失了身份了!” “还有啊,小姐,我们......如果老爷好了,我想带这个老爷尽早的回杏林谷,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家呀!” 肖叔是个有分寸的人,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肖叔,看着我们长大,您觉得在花凡这里不舒服吗?” “小姐,凡公子已经不是过去的华凡了,而是叫华凡的太子里,他是未来的储君,有了太子妃我们还能在这里吗?而且,我听说......听府里人说,他自小就定了亲事的。” 老肖有点怕羽田嫌他多事,没有再继续说下,羽田对他来讲除了是小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些话还是点到为止吧,这孩子聪慧,一点就通。 果然羽田点点头,笑道:“除了爹,就是肖叔最疼我!” “现在伤寒疫情要来,作为医者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控制了疫情,我们就走!” “咦?肖叔,黑土没跟您一起来吗?”羽田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又看看门外,院子里除了侍卫没有任何人? “黑土?我吃了你给的药就睡了一下,一直没看见黑土啊,他去找我了?” 羽田点点头,慢慢的坐到了床边,拿起了爹爹一只胳膊,轻轻的摸向脉搏,良久听到老肖叹了口气,说道:“老爷,您快醒来吧,小姐身边的牛鬼蛇神真多呀!” 不多时候,羽田看到老肖的药水瓶里的药已经没有了,给他拔下针头的时候,突然说:“我要带你们去外公那里,我妈让我替她多孝敬我外公。” 老肖怔愣在当场,木然的转头看床上的花再杨,喃喃的说道:“天啊,老爷您听到了,夫人有信儿了。” 羽田不免咧嘴笑了,老肖猛的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小丫头,突然捂住了嘴巴,完了,一不小心被这个丫头套了话去。 “我娘当年不是死了,是突然失踪了,是不是?” “我爹其实知道她去了哪里,对不对?” “我爹是不是一直在找办法把我娘接回来,是不是?” 第294章 没有老神医,有小神医啊 羽田的三连问,让老肖实在是无法招架,可怜的老头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小姐的药真是厉害,我身体舒服多了,去给老爷准备点热水拿来,有什么话等老爷醒来再告诉你吧! 说完,也不等羽田说话,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羽田回头看像床上躺着的人,若有所思。 多小的国家象征执政的殿堂都是庄严的吧! 高耸的皇宫好像被乌云笼罩着,北方黄昏下山的太阳已经没力气驱散这份阴沉了。 大殿里传来阵阵争吵,仔细听来却是负责太医院执事的院使和太傅在争吵,按理说太子太傅只是虚职,疫病的事情就他的本职来说跟本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是,轩胤帝在大疫面前鼓励众臣集思广益。 在太医院主张把病患统一隔离起来治疗的时候,太傅却以朝堂的压力太大,没必要为了区区民间百姓大费周章的时候,他们发生了争吵。 “难道以太傅的意思,是要效仿先人一把火烧了那些无辜患病百姓吗?”院使气的脸红脖子粗,这时候也顾上什么尊卑礼节了。 “老夫什么时候说要烧死他们了,你休的胡说八道,黄口小儿竟然如此信口雌黄!老夫是说,把病患集中在一个村子里,顺其自然。” “集中起来的顺其自然?那不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吗?要是你府上也染了疾,也是顺其自然吗?到时候希望太傅不要来太医院找我们这些黄口小儿!”太医院里有人嘀咕着,太傅回头看去,大喊:“这是谁说的,出来。” 眼看着下边的吵声越来越大,却是个实质的方案却都没拿出来。 “都闭嘴,一群废物,吵来吵去有什么用!” 上首的一声怒喝,底下鸦雀无声了,轩胤帝看向一直沉默的默丞相,说道:“丞相,你一直低头不语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方法说出了听听!”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脸色阴沉的默丞相,虽然党派之争一直都有,这时候大家却异常的团结,大疫面前都想明哲保身,所以,目光也都很殷切! 默丞相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启禀皇上,臣听说太子师父留居在太子府,人称花神医,刚才太子说回府一趟,是不是就是请神医了?” 经默丞相这么提醒,有的人真就是想起来这事,纷纷说道:“是听说太子拜在花神医的门下,可他是炎国人啊!” “呵呵,目光如此短浅糊涂,自古医生不分男女,不分国界,尔等的心胸如此狭窄,难得中用。” 听到默丞相如此说来,再没人敢说些没边没沿的混账话! “朕倒是知道那花神医,可是他病了,即便他再神有什么用?”轩胤帝一下一下的捶着自己的膝盖,皱着眉头! 默丞相却是说道:“皇上,老神医病了,不是还有小神医吗?” “哦?你说那花羽田?嗯,她确是个有本事的。”轩胤帝想起了那个说他什么增生的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小丫头。 “丞相还是莫要相信那传言,听说那花羽田暴戾成性,任性妄为,是神医的女儿就一定是小神医吗?” 说话的是武太傅,一副不屑的眼光扫过默丞相,作为太子的太傅他一向觉得粗鲁不堪武将能当丞相,简直就是皇上的荒唐,太子的掣肘,终究是要除掉的。 默丞相冷厉的眼神飘过太傅,抿着薄薄的嘴唇,下压的唇角,讥讽道:“任性妄为?你从哪听说花小神医任性妄为的?那花羽田一直生活在大炎,还是没出阁的丫头,你怎么了解的那么多?” 太傅被默丞相问的一愣,平日里他其实很忌惮和这个阴冷性情不定的人正面交锋,这默丞相来自江湖,是多年前偶然间救了圣上一命,被留在圣上的身边,一直做到了如今的位置。 是个武功高强又心机很是深沉的人!圣上很是信服于他。 哪只他不想正面交锋,丞相却是明显的不想放过他:“本相倒是听说任性妄为的是太傅的千金缠着太子不放,被那花羽田消掉了半边的头皮,现在是半个脑袋都没头发,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太傅面目挂不住了,大喝道:“还请丞相大人莫口出伤人!” “口出伤人?本相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信问问大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默丞相的话,其实众人都知道,坊间已经流传了很久,再说默丞相的义女那以后是要做太子妃的,如今被太傅的千金缠着自然两人之间的纠结够看一壶的了,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听着,俨然忘记了刚才还为疫病的事情争论着。 有人悄悄的说道:“自己女儿痴缠不行,还说人家任性妄为。” “我听说啊,太子的师妹长得的甚是漂亮,还有本事,被那武凌儿嫉妒了,想报复,结果反倒是让人家给削了脑皮,嘿嘿,真是可笑!” “那脑皮掉了,就更别肖想太子了。” 太傅虽然挣扎是太子的师傅平时心高气傲了一些,但是是个没实权的,过去大家忌讳着太傅的女儿做不成太子妃也能做个侧妃,日后太子荣登大宝,那以后也是宫里的人,现在看来脑皮都被削掉了,做太子身边的婢女都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连最后尊敬都不太愿意给了,如今肆无忌惮的小声议论,笑着。 太傅自知无法控制,只能双膝跪地哽咽对轩胤帝道:“皇上,默丞相如此的诋毁老臣的女儿,请皇上给老臣做主啊!” 轩胤帝觉得有些奇怪,一向跟太子唱反调的丞相,怎么今日感觉跟太子是一个战线上的,他在维护太子的师妹! 难道他们认识?不应该啊,且不说花羽田是大炎的人跟丞相无甚交际,就凭她曾经是个身体不健全的,又一直在太子的陪伴下长大,若是他们有交集,太子势必一定会知道的。 那么就是真的求贤若渴了? 正想着,外边传来一声禀报:“太子驾到!” 默丞相忙说道:“皇上,刚才太子殿下说回太子府一趟,是不是回去找那花小神医去了,说不定定殿下真带着办法回来了!” 轩胤帝听此激动手拍着扶手道:“那就太好了!” 随即恼怒的冲着下边太傅,喝道:“武太傅,大疫当前作为太子太傅你不为百姓着想,不为朕的大业着想,竟是纠缠在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上,还让朕给你做主?你觉得朕有那个闲情逸致吗?” 太傅哪知道太子来的就这么巧,换了话机就错过了时机,心中自觉一声不好。 果然上头的轩胤帝喊道:“即日削了太子太傅的头衔,落甲归田,休要在朕的面前晃荡,朕看着烦。” “啊?皇上臣教导太子这么年,没功劳有苦劳啊,怎么能......” 突然的被落甲归田,武太傅有些懵,还没替自己解释完,就听到一旁的默丞相说道:“众所周知,太子殿下自小在师父花再杨身边长大,你只教了那么几天的四书算哪门的教导。速速去吧!” “是啊,您就别跟着添乱了,皇上为了疫病的事情劳心劳力的,您还在这里为了小儿女情长的叨扰,真是不合时宜啊!”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更是掀起了众人的不满。 轩胤帝喊道:“来人,拖下去。” 华凡进来的时候与两个御前侍卫夹着的太傅走个对面,太傅惊喜的看向太子喊道:“殿下帮帮为师吧!” 浑浊的双眼瞬间晶亮起来仿佛来了救星,可是太子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表情的直接走进大堂里。 太傅的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儿臣,拜见父皇” “太子,可是从花羽田那里找到了办法?” 第295章 不想娶、也得娶 太子从怀里拿出羽田写好的几张纸承给了轩胤,说道:“父皇,这是羽儿依据师父当年在炎国防治疫情时候的经验写下的札记,请您过目。” 炎国当年那场疫情天下皆知,杏林谷在那场疫情中立下了汗马功劳,花再杨夫妻正是在那时候名扬天下。 这个时候也只有花再杨的女儿能得拿出来这种宝贵的、能救命的东西。 轩胤帝表情凝重的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的看,随着纸张一篇一篇的被翻开,拿起又放下,大殿里鸦雀无声。 轩胤帝慢慢抬起头来,把手中的纸张让太监递给默丞相说道:“丞相看看吧,此女是个宝啊!” 默丞相接过来,同样一张一张的仔细浏览,一向的冰山脸此时却像是和煦的阳光寻得了裂缝照了进去,让这个冰山一点点的从那裂缝的深处融化了开来。 “皇上所说不假,此女大才,即便是纸张上多数继承自其父,可是看的出来这次的疫病与多年前炎国的不同,所以这里多数是她的见解和应对疫病的方法!” “哦?丞相也这么认为吗?难得能从丞相的嘴里夸人呢?!”太子以为丞相看过之后,又要说点挤兑的话,毕竟跟他作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默丞相前所未有的面对凡太子的讥讽没作出回应,又是前所未有的认同道:“非是本相不善于夸人,只是入得本相眼的人太少,而写下这札记的就是大才之范。” 说着让侍卫把这几张纸给众大臣传了下去,不久唏嘘声不断的传来:“这上面写的真详尽啊,不愧是杏林谷的传人。” “没听说吗?那是太子的师妹,如此大才的女子,真是了不得啊!” “你看上面还有治疗方法呢,咱们太医院都没拿出来的方法,人家一个女子都知道怎么治,汗颜不?” 太医院院士自是不服气,一把接过那几张纸,首先翻到了治疗的那页看了良久,院使不停的点头,颤抖着手说道:“皇上,这上面的救治方法简单易行,而且写的如此详尽,就连并发症的治疗都有呢!这是不可多的宝贵经验啊。” “那好,既然都过目了,父皇羽儿说最好是印成小册子给百姓发下去,严格按照上面的预防,至于治疗就的御医门协助。” 华凡觉得既然都同意就事不宜迟了,这时候那院使说道:“殿下太医院这方面也没有太多的经验,您看......能不能请您的师妹亲自帮忙辅助一下?” 华凡听此话脸阴沉了下来:“周院使,我看你院使还是不用做了,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么大的事你们太医院都跟个废物一样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人家把方法都递到你们跟前了,你还要女孩子家耗费气力来帮你们,饭都送到嘴边了,都不会吃,要你有什么用!” 那被叫做周院使是个倔强的老头,此时被太子怼了两句老脸通红,低头作揖道:“臣只是觉得疫情当前每人都有责任一马当先,所以......” “每人都有责任,你作为院使更应该责无旁贷,什么时刻依靠个女人,太子说你是废物,本相看你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默丞相的一句话,羞的周院使的一句话脸色通红。 一直沉默的轩胤帝发现,一向和太子针锋相对的丞相,在这件事情的态度出奇的一致,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和太子一样都是和花羽田交好的。 太子维护花羽田情有可原,那孩子身体不好,太子不忍她劳累,那丞相呢?只是因为大疫当前暂时放下纠葛了? 除了这种可能,轩胤帝猜不出还有别的原因,感慨的说道:“丞相所言及是,丞相和太子能拧成一股绳,朕就安心了!你们太医院这些废物,还不速速去照办,等着朕赐死吗?!” “太医院应该一马当先,所有人跟着院使亲临各地衙门,亲自配合当地的衙役隔离患病百姓。”默丞相的话掷地有声。 华凡瞄了一眼丞相,心中也是有些疑虑,今天的默丞相分明有些不同呢,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可是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他能认同羽儿的观点,控制住这场疫情,其余的事情见招拆招吧。 群臣下去的时候,轩胤帝叫住了默丞相和太子,说道:“朕决定把这抗疫的事,交给太子去做,丞相从旁边相助。就像刚才一样,朕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哎,这次必须以大局为重,相互扶持。” 华凡说道:“抗疫乃是关系到国泰民安的大事,儿臣自当尽心尽力,至于需要丞相辅助一事就暂且不需要了,儿臣有师妹的防疫策略在,自行能完成。” 不等轩胤帝有所反应,默丞相也是作揖回道:“启禀皇上,太子此话有理,臣看太子师妹的策略无懈可击,臣若从旁相助反倒碍事,说不定还事倍功半。所以,臣还是去做臣该做的事,实不相瞒臣的硝石做成火药的事情有了一点进展,现在是关键时刻,臣最近可能抽不开身子了。” 太子和轩胤帝有瞬间的怔愣,轩胤帝最先反应过来,笑道:“当真?那太好了,既然太子自己能做,爱卿还是以火、药之事为重,毕竟精良的武器也是国泰民安的根本啊。” 就这样三人聊到夜上三更,出了大殿之时,丞相与太子一路无语,走到殿外大门就要各奔东西之时,华凡站定说道:“丞相,留步!” 丞相说道:“殿下有何吩咐?” 两人相对站着,华凡抬脚一步一步的朝着丞相走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丞相的眼睛,这双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深沉的像是隐藏着深渊,吸的人能摄了人的心魂,二人虽然斗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证明的对视过。 华凡说道:“每次看到默丞相的眼睛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默丞相微微一笑冷冷的说道:“那是因为太子乱花迷人眼,荤素不忌吧,别忘了你是快做我女婿的人,这次疫情过后,速速与骄阳成了亲,心就收回来了。” 凡太子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在这黑暗又空旷的石板路上来来回回的荡漾,好像开心至极一样,笑罢华凡特意又往前迈了一步,更仔细的看向他的眼睛,这样明亮的眼睛跟默丞相看起来的年龄不太配呢! “本太子近看默丞相觉得也没那么老,既然乱花都迷了本太子的眼,那太子眼中可是瞄准了丞相这朵娇花了呢?丞相可有同感?” 如果羽田在这里一点无法相信这个一直在她心中是公子世如玉的人也能说出这种荤话来。 默丞相面对凡太子的靠近毫不退缩,却是笑吟吟的反唇相讥道:“既然太子有这份心思,那么......等他日与骄阳成亲之后,咱们不如就亲上加亲,一个院子里住着,来往还方便,如何?就是不知道太子那冰清玉洁的师妹,可否知道她的师兄嗜好如此的特别?” 华凡听到丞相提到了羽田一改刚才的笑脸,一片乌云夹杂着风暴在他的眼底飘来飘去,俨然风雨欲来之相:“默丞相想的美,你觉得骄阳配得上本太子吗?你还是弃了这个心思吧!” 说完,甩袖转身离去。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来雪花,静静的落下来安抚着黑夜中所有孤寂人的心,默丞相缓缓的张开手掌任那雪花在手中落下,一点点融化,就像自己心中始终藏着的那人一样润着他的心。 将那融化的雪水握紧在手中,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远去的华凡说的:“不想娶,你也得娶!” 随后,脚踏飞雪而去。 只离开这么一会,就似乎好久都没见到她了。 第296章 黑土的秘密 太子令同林回来带话:父皇对羽田关于伤寒的防疫措施非常的欣赏,着令集成册子给地方官员发下去,必须按照册子里的方法严格执行。 这几天他可能会很忙,亲临太医院商讨药方的事情,听说太子府里也有了病患,请师妹在不劳累的情况下帮忙看顾一下府里的情况。 羽田听同林说完,点点头说道:“回去告诉你家殿下,就说府里有我,不用他惦记了。” 同林躬身行礼说道:“殿下说让同林留下来帮着姑姑,殿下那边有贴身的侍卫跟着,倒是怕姑姑这边少了人手,劳累了您!” 羽田点点头觉得也可以,于哲不知道跑哪去了,老肖和黑土包括她对太子府都不是很熟悉,有同林在就方便了很多。 “你留下也行,告诉府里人不要叫我姑姑,叫小姐就行了,恁的都把我叫老了!”羽田本来不在乎这称呼,但是看着比老肖还老的喂马老头都叫她姑姑,她觉得这称呼着实有点雷人。 同林嘿嘿一笑说道:“姑姑,您是不知道啊,这是小的们对您的尊称哦!殿下说啊,在这太子府里,小的们叫您小姐太生分,您还没嫁给太子呢又不能叫您太子妃,您是殿下的师妹,您可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除了殿下您就是这里最珍贵了,所以我们这儿管尊贵的人都叫姑姑的!” 羽田倒不是非得在乎这些,只是在听到什么太子妃啊,心尖尖上的人啊有些不愉快,说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想做你们太子妃了,什么心尖尖上的人这样的话也不要说,他日若有真的太子妃嫁过来,这个些话传到人家耳朵里,都是伤人的事情!再胡说,我可不饶你。” 同林跟胡炯一样,没少往冰莲花谷底跑,自是早就知道面前的女子可不是简单的人,那双眼睛是能电死的人的,可不是不能得罪,吓的连连点头称是。 在老肖和同林在帮忙下,把府里的人召集过来,没想到诺大的太子府里的人却是不多,除了灶房里做饭的和守护的侍卫,连一个奴婢都没有,就是灶房里也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 此时羽田吩咐没有任何症状的人排成一排,有症状的人排成一排,非常的简单。 羽田觉得就这么几个人都不需要做自我介绍了,口口相传都知道她是谁了。 黑土出现的时候,羽田正在老肖和同林的帮助下忙着给太子府里人诊脉。 诊脉的队伍移动的缓慢而有秩序,大家都睁大了好奇又感激的眼睛,看着这个长相清秀笑起来一对酒窝荡漾的姑姑! 灶房的门前一口大锅热气腾腾,远远的就飘来草药的味道,诊过的人到这里来领一碗药喝下去,要求各自带着自己的碗来,不得公用! 闭着眼睛诊脉的羽田在黑土走过来的时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像是对他的归来有感知一样,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黑土刚要说话之际,她又蹙眉闭上了眼睛,似乎他在与不在都不重要,根本就没影响到她什么,她也不关心,黑土有点心里涩涩的,他半天没出现,她不担心吗?不好奇吗?她根本就不在乎吧。 羽田问侍卫:“你有肠鸣的情况吗?” “小姐什么是肠鸣?”那人不太明白,胆怯的问,让太子的师妹诊脉是他们这种下人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怕是因为听不懂人家的话,遭到嫌弃吧。 羽田见此人回答的小心翼翼,说道:“让我徒弟告诉你什么是肠鸣?” 黑土提着的心在羽田指示他帮忙的时候,终于放下来了。 “肠鸣就是你的肚子是不是总是叽里咕噜的叫啊,你闹肚子吗?”黑土嘴里问着下人,眼睛却瞄着羽田。 他希望能在羽田的表情上观察出一丝丝蛛丝马迹来。 他离开之前特意去看了老肖,那时候以为会在老肖醒来之前回来,谁知道羽田的药那么好使,那么快就让人醒过来了。 小丫头什么都没问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反而让黑土有些摸不着头绪,忐忑不安。 经过黑土的提醒,下人明白了羽田的意思,不敢迟疑马上回答道:“没有,没有,实不相瞒......小的已经好几天没出恭了。” 话落,队伍里有人声的说道:“宋大哥,刘四说的出恭是啥意思?” 被叫宋大哥的人说道:“这你都不知道,就是拉屎的意思。” “那刘四咋不直接说拉屎?” “你知道坐在那里跟咱看病的是谁吗?那是殿下的师妹呀,殿下吩咐了要叫姑姑的,能在尊贵的人面前说拉屎吗?你是真不懂假不懂?” “啊?那我能不能问问为啥刘四不出恭,我却要拉裤兜子了?” “我也是啊,我也是跑好几趟茅厕了!” 又一个人插话进来,“那我的症状跟刘四是一样的,拉都拉不出来呀!” 任凭排队的人议论纷纷,羽田一言不发,老肖说道:“小姐在看诊需要安静,你们暂且别说话,轮到谁了,自有让你说话的时候。” 羽田严肃的面容让排队的的人都有些紧张。 此时羽田让叫刘四的人在她的面前把肚子露出来,刘四有些尴尬说道:“姑姑,您是高贵的人,小的怎能让您看我这肮脏的肚子。” “医生不忌男女,我会在意你的肚子是不是脏吗?撩起来我要你的肚子扎针。” 刘四慢慢的解开短打上衣的系带,正在慢吞吞的敞开衣襟的时候,听到一道低沉的男音说道:“师傅,不如借这个机会,你教教我治疗这个便秘应该扎哪穴位吧!” 这一个声音好像是救命的稻草把刘四拽了上岸,他觉得自己太难了,他们做侍卫的别的不知道,就是主子的秘密知道的多。 太子对这师妹的疼爱的是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要是知道他让这小姑姑看了他的肚皮,不得要了他的小命啊! “对,对,我这肚子就给这位小哥学习用了。”刘四感激的冲着黑土眨了眨眼睛,他若是知道这黑土的真实身份,估计除了担心自己小命不保,同时也得担心眼睛不保了。 黑土积极主动的请缨,让羽田也松了一口气。 这古代的社会怎的如此保守,露出肚皮就好像要委身于她一样。 “也好,让我的徒弟给你针灸吧,我从旁边辅助。” 黑土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羽田递过来的银针,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傅您多费心了!”,羽田抬眼看了看黑土,四目相对黑土的心“嗖”一下好像有电流穿过,莫名的觉得心脏抖动了一下。 羽田故意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故意让他匪夷所思,故意瞟了一眼他接过银针的手再顺便瞥了一眼紧张的表情,对,她都是故意的,这个黑土太不寻常。 骗她说去看老肖,老肖却根本就没看到他,他神神秘秘的去了哪里? 聪明如她知道,即便是问了,必定问不出实话来,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暂且观察他吧! 一阵阵的“砰.....砰砰......砰”,异常敏感的耳朵听到了来自对方心跳不齐的声音。 如此健壮的人怎么会心律不齐,定是紧张的,他怎么会紧张?谁让他如此恐慌的心率加速? 羽田半眯着眼睛细细的听着这个声音,良久听到上面黑土的声音响起:“师父?可以开始了吗?” 羽田睁开了眼睛点点头,黑土回头示意刘四把衣服撩起来之际,羽田微微翘起来嘴角:黑土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她似乎发现了他的什么秘密。 第297章 怎么又写一遍? 怎么?她让黑土紧张了吗? 如果是这样很好,严师出高徒,怕师父是进步的开始! 羽田就是喜欢谨慎好学的学生,知道紧张、知道害怕就是对行医存有敬畏之心,如果黑土为了学医而隐藏身份,留存目的,羽田觉得是可以接受的。 羽田上前站在黑土的身边,指着临时被黑土示意躺在桌子上撩开衣服的刘四的说道:“膻中穴也叫肚脐,再肚脐旁边的2寸处,就是这里叫是天枢穴,是大肠的墓穴,这里,不对是这里,对,聪明,扎下去能让大肠蠕动起来,好,就是这样。” 羽田带起学生来就把对黑土的怀疑和顾虑都抛向了九霄云外,她眼中只有黑土对穴位认识的准确度,在黑土马上要扎偏了的时候,及时握住他的大手轻轻的带着他的手挪到正确的位置,嘴里嘀咕着:“是这里,记住了?要想下手稳、准、狠就要认穴准确熟练。回头,我给你画一个人体穴位分布图。” 黑土看着面前底下的脑袋,握住他手掌的小手,闻着若隐若现的少女清香,强行让自己集中起精神来说道:“我记住是这里了,这两边的都是天枢穴。师傅身子弱人体穴位分布图就不要画了,黑土记得住。” 羽田手把手的教会了黑土的针扎天枢穴之后,留针在那两个穴位,然后让着人把刘四的裤腿撸了上去,露出两个膝盖。 羽田指着膝盖下的四个指头的位置说道:“这里叫足三里,记住一句话‘要想胃肠安、三里常不干’指的就是足三里,所有的胃肠问题扎这里一定不会错,来你试试!” 羽田在教黑土的时候,旁边的人也在看着,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师傅带徒弟毫不避讳旁人的,现下哪个师傅不是闭门教徒啊,这么多看着,这姑姑不怕别人偷艺吗? 有人这么想有人就这么问了:“姑姑,您当着我们的面教徒弟,不怕小的们偷了艺?” 羽田这时候才看向周围,发现他们把她和黑土围成了一个圈在看,笑着说道:“不怕,这东西不属于我自己,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你们若是有什么不会的也可以直接来问我。” 躺着的刘四说道:“姑姑,我的肚子在咕噜咕噜叫了,是不是能出恭了?” “不能,再等等!” 羽田指着刚才在队伍里说自己快要拉裤子的侍卫招招手说道:“你过来,我先给你看看。” 那人捂着肚子从队伍的后边出来,慢慢挪到了羽田的面前,唯唯诺诺的说道:“小的就不坐在您的对面了,小的就这样站着行吗?” “为何?”羽田问道,突然闻道一股异味袭来,那侍卫都没来得及回答转身就跑,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姑姑,小的小的实在是憋不住了!” 随着周三捂着肚子往茅房跑,排着的队伍一阵哄堂大笑,羽田却表情严肃的说道:“像他这样的情况的都到我这边来。” 又对黑土说道:“伤寒的症状有很多,我写了下来,师兄可能会印成小册子,在没印成册子之前,我且先教你怎么判断。” 黑土乖顺的站在羽田的身边,听着她细细的讲,心里却是心疼的想:“你会不会很累呀,我该如何让你能休息一下?你写的那些我都看过了啊!” 羽田边说着边指给黑土看,不厌其烦孜孜不倦的重复着黑土已经在大殿上看过的内容:“最后一定要记住,伤寒便秘的情况其实比腹泻的情况要多,记住了吗?黑土?” 黑土被打在他胳膊上的一巴掌给收回了神:“黑土,为师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走神?不注意听课?” 黑土叹了口气,干脆一把拉过她,搂住了羽田的肩膀把她按到了凳子上坐下,说道:“ 师父休息一下,这大冷的天额头都能渗出微汗来肯定是太累了,你在旁边监督着黑土给他们扎针就行了。这也是徒弟难得的学习机会呢!” 黑土说得有道理,再多的理论不如实践,羽田乐得把这样难得实习机会让给他。 黑土的实践能力也很强,上手很快,教了几遍就能独立的找到那几个穴位。 羽田沉思了一会对同林招招手,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什么,不一会同林带着羽田向太子的书房走去,黑土抬眼看向了羽田的背影,又低下了头继续手头的工作,只是眉头比刚才蹙紧了,手中的针比刚才羽田在的时候还要稳和准。 太子的书房是一般人不能进的,但是姑姑可不是一般人,太子的后背是谁都能趴着睡觉的吗?姑姑就能。所以在羽田说让他准备笔墨纸砚借太子书房一用时,同林觉得若是太子在的话会亲自背过去的。 书房很大也很精致,但是所有的都用黄色的帘子遮挡着,羽田知道东北的天气干燥,随之灰尘也很大,所以,但凡主家珍惜的家什都是要经常擦灰,擦不过来就要用帘子稍稍盖上一些接着点灰尘。 羽田拿起笔想了良久才提笔写字,同林马上讨好的上前研墨,刚刚站在姑姑身边,手中的石墨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黑土拿了过去,同林心中一凛。 这人是姑姑的徒弟,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他全然不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啊,太子殿下知道吗? 毕竟是自小跟着太子身边还没死翘翘的人,自有活下来的本事,少许惊讶之后不动声色的笑道:“你这是忙完就过来了?这么快?” 羽田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两人,发现黑土也过来,不禁也诧异道:“这么一会功夫你就都扎完了?我走路的速度都没有你扎针的速度快!”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同林在一旁思量着,姑姑从灶房走到这里,再到站在那里思考的时间也没多久,这黑土手速如此之快? 黑土手拿松烟墨轻轻的研着,貌似不经意的说道:“师傅,太子府里一共就不到十个人,您让黑土就是再慢能慢成什么样啊,再说,我追着您过来,您的腿哪有我的长,自是容易被我赶上。” 羽田奋笔疾书,噗嗤笑了,手却没停说道:“你这是在说我腿短走的慢啊,无法无天!” 黑土好像也是笑了,研墨的手有些许的停顿幽幽的说道:“师傅在女孩子中比当然是高的,但是在黑土这里一直都是娇小的。” 羽田只是微笑没再说话,许是写的东西需要思考,不便于一心两用。 同林看去却发现黑土看向姑姑的眼光确实有些不同,这黑土好像特别不放心姑姑单独跟谁在一起,但是想想也没什么,姑姑毕竟是个女孩子,被身边人护着点也是正常的,但是他就是觉得黑土看着姑姑的眼神不对,比平常的徒弟看师父眼神里多了点什么,但是具体的是什么,他又说不出。这事用不用跟殿下说说? 黑土也发现羽田很是聚精会神,低头看去,发现上面写着《关于伤寒的表现》《关于伤寒的并发症和治疗措施》《关于伤寒的预防措施》。 这个不是已经写过了吗,为什么又写一遍? 一张纸掉到了地上,同林殷勤的捡了起来,顺便看了一下内容,再还想仔细看的时候,一簇犀利的目光让他觉得头皮发麻,顺着那目光回看去,发现是黑土一直在瞅着他,他有些个尴尬,像是贼一样,赶紧放了回去,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去把门关严实些,免得再进来风!” 第298章 师父且等着黑土回来 同林有种被监视和被警告的感觉,那眼神好像判定他是要偷了姑姑的东西一样。 羽田写完拿起来纸张,吹干上面的墨汁,把几张纸都折了起来,在华凡的书桌上毫不客气的翻出一个信封来,把纸张塞了进去,看得同林嘴角直抽搐,放眼羌国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太子的桌子上翻来翻去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位了吧! 羽田把信封交给黑土道:“你把这个揣好,给山那边的贺楚江送去,告诉他这边有伤寒了,同饮一个冰山上融下来的水,估计他那边也行免不了,让他按照我上边写的去安排。” 黑土一愣没想到这几张是写给贺楚江的,也不敢迟疑,接过那个信封,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缓缓的说道:“我们在那边不是已经给那些战士治过了吗,还会再反复吗?” 羽田叹了口气:“我那时没有经验,虽然判断不是空气传染的疫病,但是并没有完全肯定就是伤寒,虽然治疗有起色了,却被那崔婉儿中断了治疗进程,所以我估计贺楚江再没有相应的措施,病情会重蹈覆辙,好不容易停战了,战士再死在疫情上,就不值当了。” “那还不好?他们死的人越多咱们这边越高兴!姑姑是太子殿下的人,何必管他们?”同林觉得跟他们一样有疫情也是个好事。 “混账话,死的人多了你们还要高兴?你们是血肉之躯是爹娘的儿女,他们不是吗?我不管你们国恨家仇,我只是一名医生,有大爱才能成大医,你这人着实不善良。” “本姑娘不是炎国人,也不是羌国人,更不是你家太子一个人的人。” 羽田越说越气,一道闪电不经召唤的从羽田的眼睛里射出,直冲同林而去,同林哪能躲得过闪电的击打,肉发烧焦之后,又听见“叽叽”响声,一道白光闪过落到了同林的身上,狠狠地用爪子挠向同林的脸,同林哀嚎着起来往门外跑去,花无缺玩心大起,爬上他的脑袋狠命的抓他的头发,一狐一人闹腾着在院外边厮打了起来。 “这小东西,我经常把它忘了,它却总在不经意间出现。”羽田的气恼被花无缺的无厘头一扫而空。 黑土看着一会生气一会笑的羽田说道:“师父刚才说不是炎国人也不是羌国人,那师父是哪里的人呢?” “我可从来没问过你是哪里的人。”羽田笑望着黑土,黑土比她高很多,她不得不仰头看向他,他正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满的能在冷天里把人能融化了的温暖,羽田听他说道:“不管师父是哪里的人,我都只是师父的人。” 这片天地的女子都是笑不露牙齿,而羽田却笑起来大嘴咧开的豪迈,一口整齐的牙齿和一个小虎牙被黑土的话逗的露了出来,虽然不淑女,但是胜在一个洒脱。 “黑土呀,你有了心上人之后,肯定是最会说情话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能把师父我逗的开怀,好温暖的话哟!” 也许别人听到了会觉得黑土是在打太极,但是那双眼睛里的光让羽田觉得他所言非虚,于是抬手点了点他怀揣纸张的胸口说道:“做师父的人,就要听师父的话,你师父是个救死扶伤的人。” “那黑土就是跟着师父救死扶伤的那个人。” 黑土拍了拍刚才羽田点的位置,像是拍着胸脯保证一样:“黑土现在就给贺楚江送去,你且等黑土回来,不能乱走哦!” 黑土走出门口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上的羽田,有风吹起了她的发梢,被风带起来的雪花在她的面前像是白蝴蝶一样绕来绕去。 女孩伸出手任雪花亲吻手心的画面,就像是一幅画深深的刻在黑土的脑海里。 如果这幅画是一本书里的一页,那么在阅读下一页时势必是要翻过去的,可是对黑土来说,不管往后的日子里有多少值得他留意的画面,师父今天这一页就怎么也翻不过去了,每次想起他都觉得刻骨铭心。 羽田见黑土回头站在那里望着她一动不动,笑着说:“早去早回,别忘了跟那两个傻丫头说,别哭、等着我!” “早去早回”是说给花梦说的,但是却像是树根深深扎进土壤里生长一样,在黑土的心里生根发芽。 黑土点点头,又拍了拍胸脯表示他听到了,一切交给他。 转身离开。 军帐里贺楚江一言不发的做在火炉前,一下一下的用钩子勾着炉火,燃烧的火苗窜起来老高,要不是上面挂着一个烧着热水的架子,俨然没什么能挡得住它升腾的气势,能冒出棚顶去! 听说外孙女被华凡带去山那边,老王爷冒着风雪来到了军营。 此时坐在主位上闭着眼睛像是入定了一样,要不是放在桌案上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轻轻的敲着桌面,贺楚言真的以为老爷子是睡着了。 贺楚言快马加鞭的到了杏林谷终归是比华凡晚了一步,只能连夜赶回。 帐篷里很安静,贺楚言看了看四哥,目光移到擦着宝剑的六哥身上,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六哥的身边悄声的说道:“六哥,你们就这么让凡太子把羽儿带走了?” 贺楚元擦着剑的手使劲儿的在剑身上擦了两下,剑被擦的锃亮,说道:“那能怎么办呢?她爹在华凡的手里,听说还在生病中,能让她对自己爹不管不顾吗?” “哼,那华凡啊就是卑鄙,就是想把羽儿圈在他的身边,才把姑父接走的。” 贺楚言气急败坏的在中间的地上来回的走着,气不过的又说道:“他早干什么了,现在羽儿跟咱们有了感情了,他害怕了,当初撇下小丫头走的时候想什么了?现在后悔了?他妈的!” “羽儿不会就这么被拿捏了吧!这青梅竹马的感情啊,还真是不好对付!” 贺楚元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贺楚言,看了看四哥。 贺楚江好像没听到贺楚言的话,往火炉里又扔了几根木头,被烧焦了的木头本已经空心,再经此大力砸下来,根本压不住火苗,只见那火苗像是烦躁的人压不住的火气一样,呼的一下窜起来老高,一阵炉灰也被砸的到处纷飞。 正口吐莲花的贺楚言被呛的咳嗽了起来,贺楚元拿着剑躲开了灰尘漫布的地界,跑到离的远点的老王爷身边去。 贺楚言捂着嘴,赶紧把帐篷门打开,放些新鲜空气进来,站在门口才喘过气来。 他觉得着实不走运,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被四哥的炉灰给呛了回去,还是不说了吧,呛的嗓子眼有点疼。 老王爷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挨着他坐的贺楚元道:“那丫头真说要跟我回王府?” “是哦,她说让您老人家按时吃药,带着她爹住进蜀王府!”贺楚元收起了刀,探过头来笑呵呵的又把羽田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柳源当年跟还没荣登大宝的先皇结拜的时候,是在一个叫蜀林园的地方,后来先皇登记之后,柳源有从龙之功又是几个小王爷的义父,示意被封为开国以来唯一的异姓王---蜀王,赠蜀王府,从此蜀王府里教导出了一个当今圣上,也养大了三个小王爷,就是现在面前的三兄弟,唯一没有养好自己的女儿,就是外孙女也是刚刚找到,如今听说外孙要回到府上住,自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前几日已经上报给了皇上。 第299章 收个徒弟都这么有眼光 炎国当今圣上嘉赢帝自小教养在柳源的身边,与其女儿柳芙蓉那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当年柳芙蓉身死,嘉赢着实难过情殇。 如今知道一直以为当年难产而死的外甥女还活着,自是欣喜若狂,命贺楚江等人择日护着老王爷和羽儿速速回京。 若是知道羽田被羌国太子带走,一是会治贺楚江保护不利,也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老王爷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王爷对站在门口的贺楚言使了个眼色,贺楚言关上了门,怯生生的绕过贺楚江走到祖父的跟前也坐了下来,祖孙三人彼此不宣的看向已经放下炉钩子,坐下来饮茶的贺楚江。 “鼓捣完了?你想把我们爷仨都呛跑了?” 贺楚江放下茶杯,轻声说道:“孙儿不敢!” 贺楚言殷勤的给祖父斟上一杯茶,小声嘀咕:“四哥就是嫌我话多,故意的!” 老王爷瞪了他一眼,指着他说:“你自己说你的话多不多。” “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连累我跟祖父跟着你挨呛!”贺楚元恨铁不成钢的也加了一句。 贺楚言自知理亏,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这回一言不敢发了。 柳源道:“祖父知道你心里不痛快,那丫头和华凡自小一起长大,那是不争的事实,自是比你更了解她,捷足先登一步带走花再杨那不是在情理当中吗?再说人家是师徒啊!你莫要生自己气了!” 贺楚江看着炉火,侧脸看去隐隐有咬着两腮的痕迹,就是不知道他是恨急了空手而归还是恨急了自己。 “祖父,当初在羽儿刚刚跟您见面的时候,咱们说好的互相帮助,您还记得吗?”贺楚江幽幽的说道。 贺楚元和贺楚言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之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呀。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就怕多出一点动静来会打断他们的对话,错过重要的信息。 “当然记得,你帮我留住她,我帮你争取她!” 贺楚元和贺楚言又同时看向了老王爷:还有这事儿? 老王爷随即“哼”了一声,道:“如今,你也没替我留住她,是她自己要回到本王身边的,你也别想在我这里讨到半分的优待了。” 贺楚言听闻附和道:“就是......就是,祖父说的及是。” “怎么,你想跟四哥争一下?”贺楚元觉得纳闷为什么他们的娘能生出这么个蠢货来。 果然,一跟木炭打了过来,在贺楚言的脑门上崩裂,瞬间贺楚言的整张脸被粉碎的木炭末糊上了,他擦了一把满嘴的木炭,喊道:“祖父,你看我四哥,他打我!你看看。” 贺楚言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因为有炭末堵住了他的眼角,张开着双手,伸向了祖父的方向滑稽万分。 贺楚元忙喊道:“来人,带七王爷回去洗漱一下。” 老王爷嗔怒的说道:“你拿他撒什么气,从小到大都让着他们的人,怎得现在改了性子。” 贺楚元看向贺楚江叹了气,对老王爷说道:“祖父,我陪着七弟去弄干净,顺便交代他几句。” 老王爷点点头。 贺楚言被两个侍卫扶着往门口走去,贺楚元跟在后边,只听到由远及近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稍许有侍卫跑到门口抱拳禀告:“将军,大营外有一个人自称是花小姐的徒弟,名字叫黑土的前来求见。” 贺楚言努力睁开满是灰尘的眼睛说道:“六哥我不用回去洗漱了,好像木炭也没多少!黑土来了,定是羽儿有什么事了!” 贺楚元当然知道这个理,可是眼下正是四哥郁闷之时,黑土带来的好的信息则罢,若是让四哥不高兴的,这七弟口无遮拦的再说些出什么惊悚没边际的话来,四哥还得罚他。 想到这里,贺楚元推了一把贺楚言说道:“即便是羽儿来信儿了,你这副模样也是见不得人了,先去洗漱再说!” 贺楚元推着七弟往外走时,回头看了一眼稳坐不动的贺楚江,不禁摇摇头,明明心里急的紧,人家徒弟来了,却依然好像跟没事儿人一样,真是别扭的人啊! “让他进来。”贺楚江吩咐了一句,信步走到了沙盘处,双手背到身后,轻飘飘的说道:“你这老头,出尔反尔,要不是我从中说了您很多的好话,她能这么容易就留下来了?如今您这是想过河拆桥呀!” 老王爷抬眼瞥了他一下:“跟她接触的久了,你还认为我能干涉得了她?她本事的很,也非常的有主见,我这不是过河拆桥而是根本就没过河,只要我是他的外祖父,她自己会过河来,这就是血缘啊!” “那您老就是不帮我了?” “你还想我怎么帮你,我都按照你的意思给你父皇送信去了,说本王找到了外孙,而且军营里的疫病多亏了我的外孙才控制住,配合你的书信,咱爷俩相得益彰你还说我没帮你?”老王爷哼了一声,这老四是个贪的。 “您那是为了帮我吗?您那是给孙女攒名声,好回京让你孙女有功德傍身,你是帮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主意不是你出的吗?怎么不是帮你?” 二人争执中,黑土在侍卫并禀告后走了进来。 老王爷抬头看去此人全身黑衣,浓眉大眼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不到表情,身高马大宽肩窄腰,站在门口给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抱拳之际不卑不亢,只是礼貌性的打招呼没有半点见到将军的畏畏缩缩的样子。 好!老王爷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的外孙女点个赞,很好,收个徒弟都这么有眼光。 黑土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呈给侍卫,又由侍卫递给了贺楚江,看的出黑土很懂规矩,将军的身边是不能随便进的,尽管他是花羽田的徒弟也不行,这是规矩。 贺楚江“哼”了一声才接过手中的信件,讥讽着道:“她还知道来个信,本将军以为她的良心被狗吃了。” 黑土默默的站在一边说道:“黑土只是来送信的,师父还有话要带给花梦,如果将军没有什么话带回去,黑土就先告辞了!” 如果是平时黑土要是敢跟他这么说话,他早就炸了,可是此时看到纸上写的东西,不仅没有发飙,反而抬头用惊奇的眼光看向黑土:“这个华凡有吗?这是她自己写的吗?有没有假他人之手?” 黑土皱了皱眉头,说道:“当然是我师父自己写的,将军是不相信纸上的内容的作用,还是不相信这是我师父的本事?” 稍有停顿,黑土眼角微微上调,被胡子遮挡住的嘴角好像隐隐的在上扬,一派骄傲之色说道:“凡太子是知道的,羌国已经把师父写的东西做了小册子发给了地方官员,要他们严格要求上面的去做,凡太子可是对师父的本事丝毫不怀疑,若是将军觉得不可,那就由黑土带回去吧,也别枉费了我家师父的一番心意。” 说着上前欲要拿纸张,旁边的侍卫横刀拦在他面前:“站住,退后!” 贺楚江此时的眼神也有了些许的不友善,这黑土说话句句噎人,是维护师父心切还是本就心高气傲? “退下!”贺楚江喝令手下退下,一步一步走向黑土说道:“才几日你师父的臭脾气都传给你了,你跟华凡也是如此的说话吗?你能活到现在,是不是被你师父护着的缘故?” 黑土的胸膛里发出“哼”的一声:“师父自己是护着黑土的,至于臭脾气......黑土跟谁说话都是这样的。” 第300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小子的臭脾气倒是跟你师父如出一辙,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黑土此时才看向一旁坐着的一个老人,此人有些面熟。刚才对师父的评价显然令黑土不是很高兴,轻飘飘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头却没做答。 只是复又转身对黑土沉默了一会,说道:“将军有什么话需要黑土带给师父吗?如果没有......黑土就去给花梦传话去了!” “你且回去告诉那丫头,就说外公病了让她速速回来,回来晚了就看不到本王了!”没容得贺楚江说什么,老王爷先发话了。 黑土惊闻眼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是师父的外祖,毫不迟疑的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恭敬的说道:“黑土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师爷在此,请您老见谅啊!” 老王爷抿嘴笑道:“起来吧,不知者无罪!” 黑土觉得有点紧张了,他想起了为了什么自己对这个老头有点熟悉了,他是嘉赢帝的师父,是唯一的异姓王,两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即便是没正式见过面,彼此间重要人物的画像还是看到过的,这老王爷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刚才自己对师爷的冷淡,能不能被告状啊,那丫头会不会生气呀。 黑土没起来还是跪在那里,轻声说道:“师爷,既然您说了不知者不罪,那刚才冒昧您的事情,就别对师父说了吧,您看,师父她身子弱,若是真生气了,怕是.....” 老王爷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笑道:“刚才看你钢筋铁骨的,这功夫倒是很怕你弱师父,真是打虎将军怕蟑螂啊,起来吧,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准备什么,下次随你师父到了府上再补给你见面礼。” “您还没说,告不告诉师父呢?”黑土有时候很执拗,师爷不松口,他是不会起来的。 老王爷气极反笑指着他道:“你小子这是要我的口供啊,你就那么怕她?好,本王不说,你起来吧!” 黑土松口气,起来站在了一边说道:“师爷,黑土得马上回去,师父身边只有于小王爷一人,如今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黑土着实不放心想速速回去,您看还有话带过去不?” “这个于哲跟他爹一样不着调的东西!你就说本王头疼,那个她拿的什么药的,我吃了也不管用,大营里有的士兵连拉带吐的,本王好像被传染了。让她火速回来,不能要了爹就不要外祖父了。” 老王爷站起身来,来来回回的走动,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听说华凡那边要娶太子妃了?” 黑土低头回话:“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好像凡太子不太愿意娶,可是轩胤帝好像有什么事有求于那个默丞相,所以不得不娶!” “哼,一国之皇帝有求于丞相,这国君不当也罢,爷俩都是个窝囊废!”贺楚江还在看手里的纸张,心中滋滋赞叹着,羽儿好厉害。 “本王的外孙女即便是做他的太子妃,都是下嫁,怎能被华凡拘在后院,若是你师父被拦住回不来,本王就是集三军之力也要抢回我的外孙!” “你且去吧,保护好她,安全带回来她,师爷爷必有重赏。” 黑土抱拳行礼,回头看向贺楚江瞬间就少了刚才对老王爷的恭敬之色,贺楚江抬头看来说道:“你的脸色变的还很快,本将军带的话就是,速速回来,否则,我把她的丫鬟另一条腿打折了!” 黑土一听是没边际的话,再次抱拳对老王爷说道:“师爷保重身体,黑土走了!” 黑土脚法很快,大帐门在他走出去之后,晃来晃去的在侍卫的使劲的用力下才关紧。 “这小子力气还不小!”老王爷看了看贺楚江说道:“丫头什么时候收的徒弟啊,这小子别看满脸大胡子以本王看,他年龄并不大啊,你也放心?” 贺楚江把火炉上的烧开的手不假侍卫之手亲自拿了下来,给老王爷续上茶水,也给自己续上一杯,然后坐在了王爷的身边,说道:“羽儿救了此人一命,而且此人虽然倔强了些,但是看的出相貌刚直不阿,懂得感恩,我看人不会错,放在她的身边,我放心!”” “呵呵,你呀,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看出来没有,我就说了一句丫头倔,他就不高兴了,这是一匹不露齿的狼,你想靠近那丫头,估计他也是不愿意的,感恩可以,不能有感情啊!” 贺楚江拍了拍老王爷的手说道:“您老就好好装病就行,别的就别管了!” 登时,老王爷差点被气的吐出老血来。 黑土出了主帐寻花梦而来的时候,花梦正疼的满脑袋是汗。 此时双手紧握成拳的一下一下捶着行军床,头歪向床里的一侧,盖着的厚被下的腿用两根木棍固定在床榻上,以免她疼的乱动。 即便这样,那被子也因为疼痛而不自觉的被带动着抖动了起来。 花梦紧紧的咬着嘴唇,有点点血丝冲破了薄弱的嘴皮染了满满的唇瓣。 蹲在床边的贺二,一脸焦急又小心的把她被汗水粘黏在的腮上的碎发拿了下来,想帮她掖在耳后又不敢,看着她疼的惨白的脸和皱紧的眉毛说道:“你别咬自己了,要不你咬我吧!” 贺二看她不说话,又说道:“这里又没别人,你疼就喊,哭也行,也没人笑话你!” “切,你不是外人吗?”花影在鼓捣着药箱,听到贺二这么说,不禁觉得这人是个自来熟吗? 自从花梦和贺二一起受了伤之后,将军说让各自养伤,这人可倒好,一直在花梦的床边就没走,花梦也不搭理她。 “我怎么是外人呢?我是要向将军求娶过你姐的人。”贺二解释的很严肃,但是对花影来讲却像是痴人说梦话。 花影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他,说道:“你是求娶过,也不是娶了的。” “那是......她不同意,没相中我!”贺二越说越气馁。 “花梦是不会答应你的,她心里除了小姐谁也没有,不信你问她!”花影觉得若是花梦但凡对贺二有一点心思也不至于一直不搭理他。 贺二没问,而是说道:“你在给她打一针啊,不能让她这么忍着啊!你没看她腿疼的都哆嗦了吗?” “你懂什么,镇痛药不能用太多,她现在是药劲儿过了。再过一个时辰才能用药的。” 花影站了起来,她也心疼花梦啊,可是小姐已经走了两天了,还没回来,再不回来,她打算带着花影去找小姐,可是,将军回来说过,小姐不让花梦乱动,这就不好办了,只能等,但是她坚信,小姐是不会扔下她们不管的。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着小姑奶奶走了吗?”门口传来贺一的声音。 “嗯,师父让我回来看看花梦。”随着说话的声音,门被推开,贺一和黑土进了来。 花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惊喜的喊道:“黑土!小姐让你回来的?” 一直不吭声花梦也转过头来,这时候贺二才看到,花梦也不是完全忍得住疼,那眼中噙满的泪水就是这证明,再看她红红的盈着血的嘴唇,贺二觉得自己比看到贺一挨揍了都心疼。 “你......” 贺二本想上前帮她擦擦汗,却看到花梦转过脸来却是一直看着黑土,甚至声音有些哽咽道:“黑土......小......” 说完大串大串的泪珠流了下来,再说不出话来。 贺二只听见了花梦说一句黑土,就开始哭,不免有丝丝的像是吃了陈醋一样的腮帮子酸涩,花梦跟黑土......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第301章 好厉害的功夫 随着门被推开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进来,身材高大的黑土稍有停顿的站在屋子正中看了一圈,发现花梦在最里边的床上躺着,不时候的传来哭啼声,于是向她走来。 贺二下意识的抬臂挡在他的面前,黑土止步不前眯了眯眼睛看了贺二一眼,见他像是一堵石墩子一样挡着他,也不着急过去,而且低头对着床上哭着看着他的花梦说道:“你刚才是想问小姐吧!” 花梦点点头,黑土这才把目光挪向了身前的石墩子,揶揄道:“你的手挡着我,是不想让我传达她小姐带给她的话吗?” 花梦微弱的声音说道:“贺二,你放下。” 贺二尴尬的看着花梦,好几天了这是花梦第一次正眼看他,还是因为花小姐的传话,但是不管怎么样,能跟他说句话也是好的。 他觉得自己又欠了羽田小姐的一份人情,甚至眼前只是传话的黑土,他都应该是感激的,于是赶紧了放下了手臂,冲着黑土微笑了一下,挪到了床尾处静静地站着。 黑土原地站着也没往前多走一步,说道:“师父让我告诉你,莫哭,她很快就会回来给你治腿。” 谁知,花梦听了这话却越发的哭了,哭声中还夹着鼻音:“我就知道......知道......小姐会心疼我的!” 黑土皱了皱眉头,转身就走,爱哭的女人真是讨厌。 “黑土,小姐的原话是什么?”花影上前一步想拽住黑土的胳膊,黑土却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适时转身,恰巧错过她的手。 疑惑的说道:“你怎知那不是原话?” 花影看他躲过了她的手,撇撇嘴不屑的说道:“这你不知道了吧,一看就是没我了解小姐。” 看着黑土一直不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她,花影有些傲娇道:“你告诉我原话,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 “师父说,‘别忘了跟那两个傻丫头说,别哭、等着我!’”黑土重复了一遍。 哭声从床上又一次飘来,花影的泪也跟开了闸的水库一样,呜呜的说道:“这次是小姐的原话了!”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怎么猜到不是师父原话的了吧?” 黑土觉得有必要更多的了解师父的事情,特别是她的小习惯,像花影这样只有她能知道的师父的小秘密。 花影却是擦干了眼泪,看向黑土很少流露出的殷切的目光,突然狡黠的嘿嘿一笑:“想知道吗?请听下回分解!” 花影晃着脑袋,抖动着肩膀,那神态嘚瑟得想让人揍她一顿,黑土知道被愚弄了转身就走,没看她第二眼。 花影在后边喊着:“下回分解,你也得拿点好处来。!” 贺一第一次同情黑土,做人不能太憨厚啊,黑土定是个不识字的,否则怎么不知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呀!” 贺二却是冲出了帐篷追着黑土而去,贺一在后边喊道“贺二,你身体还没好,你出去干嘛!” 贺二实在是刚刚做了手术之后,身体虚的很,看着前边的黑影渐行渐远,自己实在是提不起劲儿,只能气喘吁吁的喊道:“黑土,停下来!” 贺一从后边追上来,扶着贺二:“我看啊,这个黑土的武功不弱,你好的时候都不定能追得上他,现在你这个样子,更是影都追不上了。” 贺二单膝跪地,喉咙有些腥甜,呼呼的喘着粗气,话也不说不出来,吓的贺一在他的后边一下一下摩擦着。 突然,黑色的棉靴在二人面前停了下来,二人抬起头来,竟然是黑土转身回来了。 “何事?!”贺一看到黑土回来了,心中自是高兴,嘴上却是说道:“你的脸啊,只对着你师父笑过吧!贺二,黑土回来了,你快说,你找他干什么!” 贺二的气已经顺过来了,自嘲的笑了笑:“算了,白白折腾你一趟了,我本打算跟你一起去找小姑奶奶的,结果这刚出了帐篷几步就喘不上气了,如何跟你去?” “你找我师父干什么?贺楚江让你走吗?”黑土问道。 “我本想找姑奶奶给花梦求药,再偷偷回来的,以我原来的脚程没问题的,但是我忘记了如今我是有伤在身的。”贺一不知道贺二急急忙忙的追出来是为了这个原因。 黑土心中却是不变的死水微澜,只是在临走时候说道:“师父既然没让我带药回来,自是心中有掂量的,你去了也没用。” 黑土不容贺二再说什么,飞身离开,脚下生风。 “好厉害的轻功!” 贺一、贺二两人这才看见六王爷和七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的身边。 二人顾不得看黑土,赶紧跪下来磕头:“见过六王爷,七王爷。” 贺楚元虚扶了一把说道:“起来吧,贺二的伤不轻,你追黑土干什么?” 贺二低着头说道:“属下该死,属下见黑土只是来给花梦和花影捎话,却没带药来,所以......” 贺一赶紧接过来说道:“所以,贺二忘了自己有伤,追出来问黑土是不是忘了留下小姑奶奶的药,结果还是没追上,是黑土听到了唤声才回来的。” 万万不可说想追着黑土去找小姑奶奶,擅自离开大营是死罪呀,贺二是个实诚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的,贺一赶紧接过话,却不知道自己后背吓出了冷汗。 贺楚言此时已经洗漱干净,知道黑土带着羽田的话来了,就想听听那丫头有什么话传来,却被六哥强行给带走了,还教训一顿。 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黑土他们三人在说话,他就急不可待的赶过来想问个究竟,结果还是自己慢了一步没追上,此时听到贺二这么说,对他们的事也不太感兴趣说道:“六哥,我去问问四哥!” 贺楚言是走了,贺楚元却是没动,贺一二人心中打鼓,这六王爷和将军不同,将军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光明磊落脾气虽然捉摸不定,但是,因为自小伺候在身边的原因,多少他们兄弟对将军有种崇拜的感情在里头,还有点当成亲哥哥的温情。 六王爷贺楚元却是不同,此人看似温良无害往往笑颜示人,却是将军身边第一军师,他说西边好不等于东边就不好,他夸你,说不定回头杀了你的就是他,对贺一和贺二来讲,真正有些害怕还真有点是这位六爷。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的眼睛,只听到贺楚元道:“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守在那姐妹的身边吗?” 贺二没想那么多,听到贺楚元这么问,反而觉得这里边好像不是照顾她们那么简单了,贺一却是了然一些,说道:“那两姐妹是自小陪着小姑奶奶一起长大的人,姑奶奶重情,只要她们在,姑奶奶就一定会急着回来的!” 贺楚元点点头,说道:“明白就好,好好守着若是因为擅离职守,她们有什么差池,将军饶不了你们的!”说完,掠过贺二,转身离去。 擅离职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这个笑面虎,贺楚元已经走远了,这两兄弟还是跪在地上没起来,而是互相看了一眼,直接坐在了地上。 贺二问道:“看样子没瞒得出六爷,六爷会不会告诉将军?” 贺一道:“不会,六爷虽然为人缜密了一些,但是也是铮铮铁骨的男儿,不屑做那长舌妇之事,再说,这就是一个小事,敲打咱们一下就行了,你也别作妖了,咱们回去吧!” 二人不再敢耽搁,匆匆回到帐篷去。 第302章 你姑姑毕定是没了的 贺楚言疯了似的进来的时候,嘴里喊着:“四哥,丫头捎来什么口信了?可否说想我?” 话音刚落,人也跑了进来,一个茶杯扔到了他面前的地上应声而碎,吓的他不敢上前,怯生生的看着扔杯子的人,心想:我这又是哪做的不对了? 贺楚江却是懒得搭理他,只是看着手中的纸张,对着一旁的祖父说道:“祖父,姑姑在的时候,也是这么聪慧的吗?” 祖父对着站在门口的贺楚言比划一下,贺楚言悄默声的挪到祖父的身边坐了下来,老王爷伸出食指隔空点了点他,算是警告。 当着贺楚江的面问羽田是不是想他了,这杯子没砸到他的脸上就不错了。 贺楚言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张破嘴总是没把门的。 老王爷隔空警告着贺楚言,嘴里却是回答着贺楚江,一副骄傲又不屑的样子,不知道骄傲的是因为谁,不屑的又是为什么:“你姑姑?她怎么能跟我羽儿比,她不行!” 贺楚言听到“噗嗤”笑了:“这是传说中的隔代亲吗?” 老王爷捋着白胡子点头:“羽儿不单单比你姑姑聪明,也比你姑姑清醒。” 贺楚元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祖父这句话,笑道:“羽儿在祖父心中自是最好的,我倒是为姑姑打抱不平了,姑姑当年的聪慧也是人尽皆知的,父皇可是说过姑姑巾帼不让须眉呢!” “你父皇啊,看你姑姑什么都好,天上的星星如果是搭着梯子能摘下来,他都为了你姑姑上去,可惜呀......!” “可惜什么?”这里有事儿啊,贺楚言像个闻到了腥味的猫,赶紧蹲在里老王爷腿边抬手就给祖父捶腿:“祖父,是不是可惜了姑姑没嫁给了父皇?” 老王爷一看贺楚言献媚的样,就知道自己说了嘴,本想踢走贺楚言,哪想到贺楚元也来凑热闹,过来小心的给祖父续上茶,递了过来说道:“祖父,我听说当年是父皇介绍花再杨给姑姑的,父皇生平最后悔的事情就介绍他们认识,对不对?” 贺楚元比老七要聪明,问的以退为进,老王爷把他递过来的茶水又退了回去恨恨的说道:“你们捎来哄骗我这老头,你们甭想套我的话,起来都起来。” 贺楚元冲着七弟使了个眼色,老七赶紧按住祖父要站起来的腿,谄媚的哄着:“你看你看,您老这腿就得孙儿给你捶,夜间才能睡个好觉,你老坐着。” 老王爷气急反笑对着一直看这个羽田书信的贺楚江道:“你看看这两人,这不是把我拘在这里了吗!你当哥的也不管管!” 贺楚江一边看着手里的书信,一边喝了口茶,头都没抬回道:“您老就应付这个说父皇和姑姑的事情,打发他们就行了。” 老王爷指着他们三个道:“我算看出来,你们真是亲兄弟啊,明着让我编排你们父皇!” 贺楚言皮着呢,嬉皮笑脸道:“您就不是说,我们也知道,当年父皇有多喜欢姑姑的,我母妃还为这事哭过呢!” 老王爷哼了一声说道:“她哭算什么,为这事后宫哭的人多了去了,谁能取代你姑姑在你父皇心中的位置?如果是你姑姑认可与人共事一夫,说不定......哎,算了,说那些干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 三兄弟了然无语,还是贺楚言嘟囔着说了一句:“倒是便宜了那花再杨。” 老王爷嗔怒道:“起来,别捶了,平时没看你这么孝敬你祖父的。” 老七真的起来了,确是一把抱住了祖父的脖子:“你这个老头恁的不讲理,我平时也是很孝敬你的。” 他们祖孙闹着,贺楚江像贺楚元招了招手,把手中的纸递给他,之后走到火炉旁,亲自给火炉上的水壶加了一些水,说道:“好好看看,找人多抄写几份,分发给几位副将,按照上面的方法做,再快马加鞭的给父皇再总去一份。” 贺楚元本还是笑眼盈盈的跟祖父说着话呢,看到四哥这么严肃,赶紧接过来纸张,也坐到火炉旁边,贺楚言觉得好奇也过来瞧着。 “上边是不是让你们烧水喝呀!” 老王爷笑呵呵的说道,结果贺楚江亲自给他老人家续上的热水说道! 贺楚言回头对祖父说道:“祖父也看了上面的内容吗?” “不用看,我就知道,我那个老太婆活着的时候,就说过别喝生水,我都听烦了!” 贺楚元表情凝重的看完说道:“羽儿一人顶千军万马呀,这上面连给我们那些没好彻底的兵,都开出了方子,让老刘按照新方子准备药材,我这就去安排!” “老七,一起跟着去。让那两个院判协助老刘,若是居高自傲不听,就扔出大营去!” 贺楚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让太医院的院判听一个小小的军医的? “告诉他们,老刘是花羽田带出来,既然是花羽田的方子就得听她的人的,还有把花影也带上,那丫头泼辣,关键时刻比老刘顶用!” 军令如山倒,兄弟二人领命而去。 贺楚江提着烧开的水壶慢慢的把老王爷的茶水续上,笑道:“您老觉得这个茶怎么样啊!” “这么冷的天喝黑茶,浓郁又暖胃,算是你孝心吧,只是这水可不是这里的水。” “哦?祖父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样的水不可多得,您老是怎么喝出来的?在哪里喝过?” 贺楚江把水壶又重新挂上炉火的上边,夹着水壶的三脚架被火烧的通红,像是冬天里的梅花,艳丽的有侵略性,任谁看见都避之不及。 老王爷拿起茶杯轻轻抿一下,眼睛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向外边回忆起了好像昨天的事情,本来就因为苍老有些低沉的声音,因为回忆夹杂进了温和的东西。 “我那老婆子曾经跟羽儿一样总是能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后来老婆子去了,你姑姑就经常给我弄这种水来泡茶,现在羽儿也有这本事了,好像这种本事是上古时候就传下来的,传女不传男。” “所以,到底传了多少代,最开始是怎么传下来的谁也不知道!” “老婆子知道我爱喝茶,说好茶要用好水泡,就总给我变戏法一样变出什么矿泉水来;后来就是你姑姑变给我喝,后来她也去了,我就再没喝到过了,想不到你这里有,真是托你的福了!” 老王爷的话里有醋味,酸溜溜的瞪了一眼贺楚江,这人真是个讨厌的人。 贺楚江却仿佛后脑勺都长了眼睛:“你不用蹬我,要生气就生老七的气,这个是我从老七那里抢来的,肯定是你外孙女给他的。” 老王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心说:你们都是强盗,没一个好东西。 贺楚江做在炉火旁有一下没一下的往炉子里放木柴,静静的再不说话了,缭绕的炉火像是燃烧的女孩煽动的翅膀,有一下没一下的,冒着尖的往上窜着,像是势必要把上面的水壶烧的也同那个架子一样能生出火红的梅花来。 老王爷就呆呆的看着手中茶杯也不做声了,瞬间沉浸在悲伤中,贺楚江说道:“也许姑姑还活着呢,毕竟咱们又没亲眼看见她的......” “她们那本事只有上一代人没了,才能传到下一代的身上。你也看到了羽儿的与众不同了吧,毕定是这个传承到了她的身上,所以......就证明你姑姑她......是没了的。” 悲伤围绕这个老头,贺楚江起身走到桌案旁从桌下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瓶子里装着满满的水,红色的盖子盖着。 贺楚江走到老王爷身边递给他:“您喝过的是这个吗?” 第303章 她会走的很远吗? 老王爷的悲伤成功的被打断,不屑的接过来拧开盖子,对着瓶嘴喝了一大口。 贺楚江想抢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让您打开也没让您喝啊,张嘴就喝没了一半。” 老王爷举着手里的半瓶水看,晃了晃说道:“就是这个味,本王已经好多年没喝过了呢?你看,她们都是这么狡猾,这瓶子上边肯定是粘着什么的,被她们撕下去了,明摆着不让别人看!” 老王爷骄傲的把瓶子递到贺楚江的面前,指着瓶身一块有些黏的地方说道:“你看就是这里。” 那有些黏的地方是矿泉水瓶贴商标的地方,为了避免麻烦被羽田撕了下去,贺楚江早就发现了,没有探究。 看见老王爷心情好多了,转身又到桌案下边拿出一瓶水来,这回没给老王爷而是拧开瓶盖子,把里边的水倒进了火炉上边的水壶里。 又坐了下来说道:“当年为什么一定不同意姑姑和姑父在一起呢,记得小的时候我也是见过姑父的,也是一表人才的,羽儿长的很像他。” 老王爷叹了口气:“哎,是爱女心切呀!你姑姑早晚是要继承你祖母的本事的。在选女婿方面我就很小心的,她跟你父皇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把她交给你父皇我就放心了,可是谁知道你姑姑不想与人共事一夫,暗地里相中了花再杨,哎......” 淡定如贺楚江此时也不淡定了,起身拿向水壶的手差点烫了一下,赶紧缩了手摸向自己的耳朵,笑了:“还真有这事儿?” 老王爷也笑了:“没想到吧,所以你放心,青梅竹马不代表就能喜结连理,只要你努力,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那华凡以后是要做储君的,羽儿那性子比她娘还要倔,怎么可能跟人共事一夫,除非......” 一壶水又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水泡泡,贺楚江有条不紊的拿过一条厚厚的棉布做的隔热垫子包住水壶的把手,从架子上把水壶拿下来,慢慢的往老王爷的杯子里注上水,目不转睛的看着杯子里一圈圈荡漾的水流,茶叶随着那水流绕着圈起舞。 “除非他不做皇上了,除非他能为了她六宫无妃,可对?”贺楚江说的话跟他的动作一样慢条斯理、习以为常,好像只是一老一少聊的只是家常,可说可不说,可听可不听,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老王爷端着那杯茶注视着茶叶良久,等那舞动的茶叶安静下来沉沉的在杯底安静下来才说:“不,即便华凡把什么都放弃了,她也不会留下来的。” 贺楚江看着炉火,喃喃的重复着老王爷的话:“不会留下来吗?您没说她不会留在华凡身边!您是说她不会留下来吗?她会走的很远吗?” 祖孙二人陷入了沉默了,一时间帐篷里除了火炉的柴火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变的鸦雀无声。 稍许,老王爷说道:“你祖母走的时候说‘从哪来回哪去’,我估计你祖母和姑姑都回到了她们来的地方,那么羽儿势必也是要回去的,只是她是想趁着活着回去吧。” “所以,华凡也好,你也好,谁都留不住她,而我,也终将是自己一个人。” 老王爷仰头喝尽茶杯里的水,重重的把杯子落下,茶杯应声而碎,桌子从中间齐刷刷的断裂。 老王爷的宝刀未老并没有影响到火炉旁的贺楚江,他死死的盯着即将烧成焦炭的炉火一言不发。 轩胤帝的寝宫锦华殿内,父子二人相对无言,在大殿上安排了众臣按照羽田提供的方案各司其职去之后,他们就心事重重的坐在这里了。 华凡一言不发,轩胤也表情凝重先开了口:“你有什么理由留着人家不放啊,柳源是她外公,外公来要孙女不是人之常情吗?” 华凡沉默良久冷冷的说道:“她与我自小一起在杏林谷长大,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外公,如今如花似玉了,却多出来这么个外公。” 轩胤本来严肃的龙颜在听到儿子这么一句形容,忍不住笑了:“怎么的,你这是舍不得?人家认孙女跟如不如花、似不似玉了有什么关系,听你这个话,好像是自己养的女儿被人家抢跑了一样。” 华凡,站起身顺着大殿的窗户,看向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来的雪花,幽幽的说道:“儿臣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她是我的女儿,有时候又觉得她是我的师妹,头疾之时,儿臣会想,如果能活着多好,就能娶了她,从来没想到过,除了师父和我,她还能有别的亲人。” 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伤情,轩胤帝有些愧疚,说道:“若不是当初朕以为她会耽误你回来,想要杀了她,你也不会把她放在贺楚江身边,都是朕的错!” 华凡没接话,似乎是默认了这句话,稍许说道:“即便父皇不杀她,以她的本事也是皇后的眼中钉,是丞相的肉中刺,她一样危险,在贺楚江的身边确实比在我身边要安全。” 轩胤帝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皇家人丁稀薄,谁能杀了他们父子,谁就能改朝换代,父子两人苦苦挣扎十多年,其实心中不都是盼着再有第三代,继承大统。 在华凡诊断出有脑疾的时候,背后乐坏了多少人啊,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改朝换代真是日可待,所以除了最初的追杀,再没人搭理华凡,大家只是暗中各自贮备势力,改朝换代不是问题,轩胤帝强势跋扈不是问题,一个快死的人谁在乎他死前做什么呢? 炎国入侵,轩胤帝强势不投降,那你就撑着吧,他儿子一死,便是给别人撑的天下,最重要的是这大宝之殿最终被谁坐的屁股下边,那就要争一争了。 父子二人就在这样的夹缝中生存下来,默默的制造武器,默默的等到花再杨能治好华凡,哪怕是治不好,华凡也要死在开枝散叶之后才行。 可是,谁能想到华凡被治好了呢?他钟情于羽田,可她这样的女子,能接受他后宫三千佳丽吗? 轩胤帝觉得后背有些凉,语气冷漠又暗藏着忐忑道:“你不会为了他,放弃这宝座,放弃这个片天下吧。” 华凡的目光窗外飘着的雪花上收回,看着自己已经有了斑白鬓角的父皇说道:“不会,我要我的天下,也要我的师妹。” 轩胤帝看着自己儿子的目光有些思虑,默不作声,又听到华凡说道:“你若是动她,我们父子之情势必会决裂,她是我的师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若是折在你的手上,我就折了你的江山。” 华凡突然笑了,那笑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好个温柔的男子,只是那笑的背后似乎藏着阴郁和凄苦,他缓缓的、语气沉着的仿佛是怕轩胤帝听不清一样,一字一句的说道:“毕竟折了你的江山很容易不是吗?只需要折了我就行了!没有她的世界,留下我何用?” 轩胤帝从来没想到如今受到的威胁来自儿子,气的一掌拍在身边的柱子上,一人粗的柱子咔嚓一声裂了缝隙,有血自他手掌里流出,不知道断裂的木头刮破的还是手中的扳指硌破的,华凡只是看了一眼却无动于衷朝门口走去。 突然回头说道:“父皇,一个花羽田能顶千军万马呀,您莫要目光短浅了!” “朕目光短浅?朕是怕你护不住她,反倒是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