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世界的军阀》 第1章 倒霉蛋 在玫瑰色的天空中，一群群乌鸦、渡鸟和老鹰在不停地翻腾着，盘旋着，因看见这样多食物而高兴得呱呱乱叫。——《十字军骑士》 。 “我告诉你们，这场战争我们一定可以获得胜利的，你们看看，国王们全都来了，甚至连术士们都来了，整个北方都团结了起来，黑衣人必然战败！为辛特拉复仇！” 身材魁梧的士兵站在箱子上热情洋溢的说道，他的罩衣是黑色的，上面绘着金红色山形纹，亚甸王国的纹章。 他的话语引起了一阵响应，士兵们喊着“为了辛特拉复仇！”、“为了北方！”和“赶走黑衣人！”的口号。 这些来自亚甸各地的战士对胜利是那么确信，就好像他们已经赢得了胜利。 年轻人是最为兴奋的，对他们来说，战争就像是一场伟大的冒险。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诗歌中的那个英雄，而不是战后被乌鸦吞食的尸体。 但诗人们不会记得这些事情的，他们只会不断歌功颂德，没准那些胜利之后的诗歌在战前就开始思索了，更没准是上一场战争所遗留下来的。 不过这场战争和以往那些为了几个村子丢下上千具尸体的战争比起来还是不同的，北方已经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这样的联合了，辛特拉的快速覆灭震惊了所有人。 一直以来，辛特拉都是亚鲁迦河口的强国，他们控制着南方北方的马那达阶梯，在卡兰瑟女王的领导下，其国力更是达到了一个巅峰。 但这在尼弗迦德面前都是浮云，黑衣大军突然出现，迅速毁灭了这个国家，接着他们在辛特拉城进行了一场无比残酷的大屠杀。 几十年前，尼弗迦德还是人们口中一个遥远的词汇，只有有知识的人才知晓这个远方的国家，但随着金色太阳不断扩张，知道它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北方人还是没有想到，尼弗迦德人居然那么快就翻越了阿梅尔山脉，开始对北方领域的入侵。 而在尼弗迦德帝国毁灭辛特拉并继续北上，迫使北方诸国联合起来对抗帝国扩张的现在，煽动士气的景象在北方联军的营地中可以说是随处可见。 国王们需要调动士气，让战士们更加英勇的和自马纳达阶梯另一边而来的黑衣大军作战。 不过情绪的煽动终究也就那么一会儿，人群也渐渐散去，军营琐事在此刻回到了士兵脑海中，他们三五成群的讨论着这些事情。 其中一些亚甸老兵在抱怨他们的长官，一个叫做赫梅·博特丹的有产骑士。 这个年轻人是 而且性格还很软，不敢为兄弟们撑场子，最近又不知道发什么疯，把自己关在帐篷里面不出来。 但他们的抱怨只持续了一会儿，就被其他在他们看来更吸引人的事情把注意力转移过去了。 比如那些衣着单薄、披散着头发的营妓，还有拳拳到肉的拳击，以及军营里面从不少见的赌博。 至于那个刚刚被下面的士兵抱怨的赫梅·博特丹，他现在正在其骑士帐篷里面，躺在行军床上惆怅，嘴里嘟囔着。 “ 赫梅·博特丹，或者说穿越者赫梅·博特丹对现状感到很糟糕。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猎魔人的世界，而且还是在 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位年轻骑士正好因为家族遗传病发作而死，享年21岁，然后他就接管了这个身体，还融合了这位骑士死前残留的最后一点记忆。 接着他在把自己在帐篷里面关了好些天，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后，赫梅整理了一下自己所面对的境况。 作为一个看过猎魔人原着的人，这位穿越者，现在应该说赫梅是非常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时间是多么危险的。 这是血流成河的北方战争，这是那人命如同草芥的轻蔑时代，他要怎么度过这样一个危险的时代呢？ 而他所知道的那些秘辛也对帮助自己起不到什么作用，以自己现在这个有产骑士的身份，知道这些事情本身就是罪过。 那是涉及这片大陆上最高层次一群人的斗争，你个有产骑士瞎掺和啥。 瞎嚷嚷“刺猬多尼是尼弗迦德皇帝”或“希里是拯救世界的关键”，怕不是 所以想干预剧情那些事情还是算了，老老实实想想怎么活过现在吧，就比如当下，马上就要是那场血腥的索登山之战。 索登山之战是 这是一场极其血腥的战斗，整个索登山都将被魔法所笼罩，就连强大的术士都死了十三人，他一个小骑士如何在这样的大战里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赫梅从床上跳起来，苦恼的走来走去，他现有的东西不多，一副健壮的身体与还算不错的武力，一个百夫长军官的身份。 但这点东西就是个大点的炮灰，残酷的战争中，他这样的人只会像是垃圾一样成群死去。 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自己好歹是个有产骑士，跑了产业就得被剥夺，总不能去当平民吧，那可就从大一点的炮灰变成任人宰割的砧板鱼肉了。 “赫梅骑士，请问您在吗？这里有些事情需要您处理。” 当赫梅还在苦恼如何从索登山的血战里活下来的时候，一个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属于他的军士长杰里。 在亚甸王国的军制中，没有领军经验的贵族和骑士都会被配上一位军士长，他们会教授长官各种军营事务。 由于职位带来的亲密关系，许多军士长就此一飞冲天，不乏成为贵族的存在。 这位杰里军士长显然就是这样想得，作为一个已经三十多岁的老兵，平时他高大强壮而又沉默寡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标准的士兵。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渴望晋升，比如这次辅佐赫梅就被他视为一个爬上更高台阶的机会，只是结果却发现这位骑士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虽然赫梅没有贵族的傲气，但却连帮兄弟们顶顶压力的勇气都没有，导致军法官直接抓着他们营薅，现在营内军纪也被迫严格起来了。 现在这位又躲在帐篷里面不出来，什么事情都不管，真是不知道在做什么。 想着想着，杰里都想要转身就走，他想就是把事情报告上去，那家伙也不会为他们出头。 但出于责任的驱使，他还是决定要把事情说一下，把自己责任撇干净嘛。 “我来了，军士长，有什么事情吗？” 被抱怨者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强壮的身影从帐篷里走了出来，骑士穿着一件绘着灰色翔隼的罩衣，这是他家族的纹章。 赫梅有着一头黑色短发，单论他的脸庞并不出彩，属于是放在人群里面就找不到那种。 但是被打理整齐的发须再配上强壮的身躯，还是挺鹤立鸡群的。 不知道为什么，杰里感觉赫梅的气质有些不同了，但又说不出来。 而正是这疑惑带来的迟疑，使得赫梅催促了他所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军士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赫梅骑士，我们的人和科德温人起冲突了，他们非要叫我们的上亚甸为楼马克，还说那是他们国家的领地，这不是扯淡吗？所以兄弟们就吵起来了，只不过我看对面人有些多，就想要请您前去。” 啊，领土纠纷，果然是因为这种事。 赫梅内心想到，他还是知道亚甸和科德温之间的领土纠纷的，两国之间因此一直龌龊不断。 这也能说明南方帝国带着血与火北上带来的威慑了，连有着这样激烈矛盾的国家都暂时放下了他们之间的事情。 不过这不是他在意的重点，赫梅迅速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扭转自己在士兵们中恶劣名声的机会。 “那么，杰里，你知道那些科德温人是什么来头吗？” 虽然说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但对面底细到底如何还是得问的。 若是因此贸然得罪了什么大人物，那可就太得不偿失。 “啊……不，您放心，都是些散兵游勇罢了，不可能有什么贵族在后面的。” 作为一个老兵，在请长官前摸清对面的底细自然是下意识就得做，不然怎么可能混到是职位上。 不过杰里的语气里多出了不少意外，这位骑士这看起来是打算给他们出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那就带我过去吧，军士长。” 赫梅非常干脆的挥挥手，示意杰里带他过去。 发生矛盾的地方正好是在一个微妙的地方，那便是北方联军营地外的小溪边，这里是北方联军的取水之地。 因此各国的士兵都会在这里汇集，而随着接触的增加，一些在大家默契下不被提起的事情也被某些人提起了。 赫梅远远的就看见许多人挤在小溪边，人群里面不断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时不时还有几句污言秽语，气氛很明显很紧张。 杰里主动为赫梅拨开人群，让他前往争吵的中心。 接着赫梅见到了争吵的双方，穿着黑底金红色山形纹罩衣的亚甸人和佩着黄色平原上奔跑的黑色独角兽纹章的科德温人互相指责着。 双方面红耳赤，就像是下一刻要打起来一样。 亚甸人和科德温人得区别还是很明显的，亚甸人普遍衣着得体，打扮得很是整洁。 而科德温人发须皆浓，就像是矮人那样，行事也粗野奔放。 这和两国的环境是直接相关的，亚甸富庶而美丽，到处都是粮田，畜牧业手工业发达，产出的羊毛保暖着整个北方。 科德温虽然领土辽阔，但却生活环境恶劣，并不适合人类生活，历代科德温君主都想要南下。 这也是为何科德温一直想要夺取亚甸的上亚甸地区，导致因此产生了长期矛盾。 “都停下你们的争吵，我是赫梅骑士，我命令你们停下争吵。” 骑士径直走到了两波人中间，命令他们停下。 亚甸人直接一愣，他们没想到那个软蛋长官居然出来了。 而科德温人则是被这个贵族身份所威慑，这里都是一些普通士兵，面对贵族他们还是会下意识低头的。 只不过一个骑士身份并不足以让科德温人直接退让，他们很快就又恢复了之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 所以赫梅知道，他还是得用些嘴皮子功夫，而他已经在路上想好了说辞。 “你们这是打算破坏联军的团结吗？” 赫梅 “当……当然不是，骑士大人。” 为首的独角兽王朝士兵说道，他话语里有些懵逼，显然被这大帽子给弄得不知道怎么回事，全然没有之前的强势。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提及亚甸和科德温的纠纷，在这里制造事端？亨塞特国王和德马维国王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景象。或者说，你们就是故意如此？我完全可以推断你们是黑衣人的间谍，被派来破坏北方团结的。” “我们？间谍？骑士大人，您这是不是太……” 科德温人显然对这顶扣上来的大帽子猝不及防，而围观的人群也被这些话语所调动，不利于科德温人的窃窃私语开始响起。 赫梅没有给科德温人任何机会，继续紧追道， “那我就把此事报告给亨塞特国王吧，我可是一位骑士，哪怕是外国君主也不能忽视来自我的报告，到时候看看国王会怎么处理你们这些破坏北方联军团结的人！” 这句话让科德温人彻底慌了，亨塞特国王从来都不是一位仁慈的君主，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国王找麻烦，他们接下来怕不是都得上绞架。 “赫梅骑士可是一位有产骑士，他是有领地的贵族，国王不会忽略他的意见！” 杰里适时的强调道，一起吓着这些科德温人，增加和梅利话语的可靠性。 这句话更是加强了科德温人的慌乱，他们知道这个骑士做得到的。 虽然只是一位外国的低级贵族，但那也是贵族，现在还是在军营，这样一位贵族控告他们这些大头兵怎么怎么，国王或是国王的近臣肯定都会看的。 绝大多数贵族对这些事情是不感兴趣的，这些下层士兵的琐事和他们无关，都是下面人自己勾兑着处理的。 即便有人口嗨过头看，这些贵族才没有那个精力写又臭又长的报告去控告什么人，最多骂一顿就算了。 这样对被骂那一方来说也是个台阶，毕竟没有什么比贵族介入更适合当让步的借口了。 但这次他们遇到了一个打算拿着这事重建自己权威的人，于是他们就倒霉了。 这就是赫梅贵族身份带来的好处，若他只是一个平民，他扯这些根本没用，哪儿会有人搭理他。 但他是一个贵族，虽然是一个低级贵族，但作为特权体系的一员，他的意见是会受到处理的。 对死亡的恐惧浇灭了科德温人那被激起的情绪，他们没想到这次居然遇到那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上来就是这样的大帽子。 “非常抱歉，赫梅骑士，这都是我们的错，实在是太对不起了，请不要那样……” 为首的几个人连忙对赫梅求情道，请求千万不要把事情捅大了，他们还不断对亚甸人道歉，完全看不出来此前的那种盛气凌人。 以往这些下层士兵之间的纠纷都是以斗殴作为为结束，然后互相之间的长官勾兑一下怎么给上面报告上去，别把事情闹大。 哪儿想到这次来了个把事情直接往捅破天方向发展的人，这自然吓到了这些士兵。 赫梅只是挥挥手，让这些人赶紧离开，他不想和这些人在这里废话。 而科德温人也的确抓紧离开，他们可不想因为一场口角导致自己上了绞刑架。 随着争端的结束，人群也随之散去，毕竟都没有吵架乃至是斗殴看了那还待着有什么意义。 许多人都觉得没意思，真是的，为什么不打一顿啊，打一顿才好看啊。 赫梅用略带着得意的目光看向亚甸士兵们，他们显然有些惊愕，往日那个软弱的骑士怎么变成这样了？ 而同时在他们的心里，原本对这个长官的不屑也变成了一些尊重和认同，大家都喜欢护犊子的长官的。 大家又不是刻意和长官对着干，赫梅原来那样纯属他咎由自取。 不过赫梅知道，距离完全让这些人服从还需要时间。 但这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让大家自己他是个会为大家出头的长官。 而在赫梅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位身材高大，浑身散发着战士气质的男人点点头，接着离开了。 若是他能够看到此人的脸，他的记忆会告诉他，这人是亚甸王国的白骑士。 塞尔奇克最近一直都在为一件事而头疼，一直在营内寻找志愿者，而现在，他感觉自己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第2章 武装渡河 赫梅的行为让他获得了士兵们的一致赞扬，许多人都对这位长官终于来事了非常高兴。 大家都不是刻意抵触长官的，只是因为他不干事，因此才呈现了那样的态度。 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和自己的直属上司对着干，因为那怎么看都显得太愚蠢，只有最蠢的蠢货才会如此。 带着部下们回到营地，赫梅又坐在了自己的帐篷里。 他感觉如释重负，总算是开了个好头了，但也只是开了个头。 自己这前身留下来的可真是一个烂摊子，但凡他对手下这个百人队上心点，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真是麻烦。 不过这些思考很快就被更加要命的东西所冲淡，那就是面对的现状依然没有改变。 北方联军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渡过雅鲁加河前往索登山，自己还是得参与那场血腥的战斗。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赫梅深思着，但最后还是无言的叹气，他不过是一个有产骑士，手上的资源还是太有限，最后还是只能踏上战场吧。 那看来只能指望自己在那场血战里面活下来了，不知道那时能不能混到个比较好的战位…… 正当赫梅继续惆怅时，杰里的声音又一次在帐篷外响起。 比起上次，他的语气不再那么淡漠，而是多了些尊敬。 “赫梅骑士，白骑士塞尔奇克要求您去见他。” 嗯？ 这个消息让赫梅立即跳了起来，亚甸王国的白骑士要见他？他印象里自己和这位骑士没有关系啊。 塞尔奇克在亚甸军中乃是最为着名的战士，也是北方最好的战士之一，他在亚甸军队中可以说是位高权重。 这样一位人物召见他前去，他又怎么能不去，所以他麻利动了起来，前往了白骑士的帐篷。 而塞尔奇克的帐篷，给赫梅 一张铺着熊皮的行军床，一把行军椅，再加上一张桌子，最后就是武器和盔甲。 武器和盔甲上有着闪光，它们的主人明显经常保养他们，为此了大心思。 这些东西充斥着塞尔奇克的帐篷，与赫梅印象里面高级贵族那些华丽的帐篷完全呈现相反的景象。 这显然是属于战士的帐篷，而且还是一个久经沙场者的战士。 而着名的白骑士正坐在椅子上，翻阅桌上的文件。 他的羊毛衫上套着一件亚甸王国的罩衣，衣衫难以掩盖他的强壮，赫梅都可以想象那臂膀挥舞起武器来是怎样的景象，反正赫梅不想挨他的攻击。 塞尔奇克的脸庞则充满了正气，发白的发须反而使得他更具气质，让赫梅想到了前世那些奇幻作品里面的圣骑士，在内心感叹他难怪被称为是亚甸王国的白骑士。 “赫梅·博特丹，埃森兰的一位有产骑士，父亲在埃森兰地区很有名，但却英年早逝，1263年9月应征加入王军……这些信息都没错吧。” 塞尔奇克的声音十分沉稳，非常符合他的外型，而他所看所念的正是赫梅的履历。 “是的，塞尔奇克大人。” 赫梅微微鞠躬，他不明白塞尔奇克叫他来是打算做什么，那就先放低姿态吧。 “很好，骑士，我现在这里有一个任务，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接受。” 塞尔奇克放下手中的履历，看向赫梅的眼眸。 不知为何，赫梅下意识的想要躲闪那审视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在那眼神之下什么都藏不住。 “索登王国还有一些士兵散布在上索登地区，我需要人渡河去把他们组织起来，给黑衣人制造麻烦。再过几天大军就要渡河，我们需要尽可能给黑衣人制造麻烦。” “啊？这，大人，但是为什么是我？” 赫梅顿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拒绝，但随即意识到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吗？过了河之后怎么办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虽然说先行渡河的危险也很大，但至少命运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而不是在索登山被驱使着去送死，怎么都比现在好。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这些情绪，贸然把自己想要什么表现出来是很愚蠢的，他不会这样做。 而且赫梅还很奇怪，为什么塞尔奇克会选择他？ “我看见你驳斥那些科德温人，你是个机灵的小伙子，比这军中大部分人都聪明，所以我看好你。不过我还是得坦白告诉你，这一行的危险很大，北方诸国之前也派过一些部队南下，但是许多人最终都狼狈退了回来，那么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我可以许诺，只要你愿意渡河到敌占区活动，无论你成功与否，国王陛下都会拿出一笔丰厚的报酬。” 塞尔奇克还有一些原因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在赫梅之前，他已经见了些觉得合适的军官与骑士，只不过他们大部分都拒绝了这个任务，毕竟这个任务危险度还是有那么些高。 而塞尔奇克不会强迫部下去做这些危险的任务，他更喜欢自己上，但现在局势不容许他如此，因此这事一直拖到现在。 不然他也不至于营地见个机灵的就唤来问问愿意不愿意去做这事情。 “我愿意，塞尔奇克大人。” 赫梅的“为难”只持续了几秒，接着就答应了来自白骑士的命令，他清楚，这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我的部队装备还是太过低劣，而且收拢溃兵还需要金钱和粮食，您看是不是……” 赫梅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要他冒险可以，但是钱粮装备怎么都得给些吧。 “一切都不是问题，我会给你一套百人队的装备，放心去吧，赫梅骑士，等你回来之后，我会把你的功绩报告给国王陛下。” 塞尔奇克答应得非常爽快，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个条子，在上面写了些什么，然后盖上了自己的纹章。 “去找军需官要吧，但别拿得太多了。” “非常感谢您，塞尔奇克大人。” 退出帐篷时，赫梅感到了强烈的兴奋，这样一来，他可以说是把命运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 虽然说拿到了白骑士的条子，但是在和军需官扯淡的时候双方还是一番斗智斗勇。 那带着单片眼睛的家伙试图用劣质的装备和粮食来糊弄他，这当时就把赫梅气到了。 这家伙肯定是打算把那些被替换下来好东西拿去倒卖的，随军商人的不少好货就是这样来的。 赫梅以前在亚甸军中的软柿子名声实在是“威名远扬”，所以那军需官就对他下手了。 若是以前的赫梅，他没准就骗到了，甚至即便是知道也只会忍气吞声，但是现在不一样。 骑士直接点破了军需官的那些小伎俩，把大家都有默契不谈的事情翻出来，接着用把事情汇报给白骑士做威胁。 这一招成功让那军需官服软，为了赔偿赫梅，还交出来了一批私藏的弩和弩箭，让赫梅好好的薅了一把这不知道从军械库里面倒卖了多少东西的混蛋。 而当赫梅指挥着民夫把这些东西都推进来，堆在营地中心时，他的部下们都被这一幕惊到了，他们那个软脚虾长官居然给他们搞来那么多好东西？ “大人，这是？我们这是要去？” 杰里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作为一个老兵，他很清楚，这些装备可不是只靠活动可以获得的，必然是获得了来自上面的同意。 而上面会轻易给他们东西吗？所以接下来肯定得有活干了，看这样风险还不小。 “这个啊，”赫梅笑了，“我们要去进行一场大冒险啊。” 赫梅接下来告诉了众人渡河的事情，对于渡河的命令，与赫梅预料的不同，士兵们也没多大抵触。 赫梅忘记了，他所率领的并不是亚甸的征召兵，而是亚甸的常备军，长期在王令之下于边境服役的士兵。 遵守命令对他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最多抱怨几句而已。 借着赫梅留出的准备时间，这些士兵十分熟练的和军中情人告别——实际上就是些熟识的妓女——然后写好遗书，交给随军队伍牧师，嘱托他们处理后事。 士兵们在做这些时没有带着什么感情，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每次上战场前都得这样来一遭。 战后还活着这自然就是笑话，但要是死了，那这就非常重要，关系到身后财产的分配。 。 在把赫梅带来的装备分配之后，在这一天的夜晚，赫梅带着麾下的百来人离开了北方联军的大营，离开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 由于有着塞尔奇克的命令，因此这一路都畅通无阻，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雅鲁迦河边。 塞尔奇克正带着一队士兵在那里等待，小船也早已准备好，足足有着十来条。 一些小船上可以看见刀劈斧砍的痕迹，那么这些小船曾经的驾驭者经历了什么，实在是不言而喻。 黑夜之下的河面很是平静，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到一些东西，这正是适合隐秘行动的时刻。 “骑士，你现在还可以后悔，” 塞尔奇克说道，给了他最后一个反悔的机会。 而赫梅只是摇摇头，这正是他想要的东西，怎么能不去呢，不去去参加索登山之战吗？去挨火球和闪电吗？ “那好，拿上这个地图，这是之前渡河的部队侦查的黑衣人动向，我建议你先躲在渡河之后可见的森林里面，密林足以掩盖你们的行踪，但是得当心，那森林里面似乎有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赫梅眉头一挑，他很在意此事，他是知道这个世界是有怪物的。 “一些溃兵报告说森林吞噬了他们的战友，尼弗迦德人不会进入森林太深，走森林的确会安全一些，但风险也有。” “好吧，我会注意的。” 赫梅脸色一变，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但到这里也无法退缩了，只能期望自己别那么倒霉吧。 正当两人交谈之时，士兵们已经陆续上船，现在就差他们的长官。 和塞尔奇克告别之后，赫梅干脆利落的跳上了他的小船，渡河行动随即开始。 塞尔奇克看着小船平静的在湖面上划着，那些士兵都尽可能的轻手轻脚，在内心默默给予他们祝福，希望他们此行顺利。 而在赫梅这边，他们渡过雅鲁迦河非常顺利。 尼弗迦德人没有在河岸上布置多少部队，在驱逐了北方的渗透部队后，黑衣人就下意识认为北方人肯定会在河岸防守，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北方人的计划居然是主动渡河。 但河岸边还是可以看到一些战斗的痕迹，比如被折断的箭矢，破碎的盾牌，以及地面上的鲜血。 小船平稳的停在河岸上，按照事先的布置，赫梅和士兵们一起把小船拖上了岸，接着藏在了森林里面。 他们随即也进入森林，利用森林隐蔽自己。 赫梅没有催促着士兵继续前进，实际上，在进入森林一段距离之后，他下令众人先休息到天亮。 反正从一开始就打着躲避索登山之战的想法过来的，所以任务什么的完全不用急。 与其急匆匆的在森林里面走来走去，还不如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然后明天白天继续前进。 这自然获得了部下们的一致欢呼，大家都是深知黑夜的森林是多危险的，之前他们是很怕这个骑士初生牛犊不怕虎，带人在漆黑的森林里面乱撞，那样肯定会产生很多非战斗减员。 大家或是靠在树上，或是躺着地上，就这样开始了休息。 黑暗中的森林不断传来各种动物的呜呜叫声，但这吓不住这些老兵，他们早就养成在什么环境下都可以睡着的习惯。 赫梅心绪到是有些不宁，他是知道这个世界的野外都有些什么怪物的，但很快这些不安就被更重要的事情取代。 而且他想，那么多人类聚集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什么怪物吧。 接下来，骑士开始研究塞尔奇克给他的地图，盘算着接下来的行进路线，在做到接下来对去哪儿内心有数之后，不知不觉的，他也靠着一颗大树睡了。 “昨天大家睡得怎么样？” 赫梅先是灌了口水，接着从袋子里翻出来一根肉干。 这不是那种硬邦邦的肉干，而是他从领地上带来的，用不着用水泡软，完全可以直接食用。 “肯定不能和营地里面比了，但这影响不大，都是些小问题。” 杰里快速的回答道。 赫梅看了眼士兵们，他们大多已经准备完毕，身上穿着他从军械库里面要来的装备，每个人都背着行囊，里面放着干粮，数量足以让他们在森林中活动一段时间了。 。 大家的精神气都很不错，并没有因为前出侦查而多恐惧，那些不安也被他们用谈笑所掩盖。 “那就走吧，让我们看看那些索登人在什么地方。” 赫梅一挥手，随即走在了最前面，其他人立即跟在了后面。 队伍呈现的是战斗队形前进，以方便应对可能来自任何地方的进攻。 一开始赫梅抱着十二万分的警惕，生怕突然冒出来怪物。 只不过这一路来除了一些受惊小兽之外，他们就没发现什么，渐渐的，他的警惕也下降了下来。 在森林里行进是很枯燥的，赫梅很快就感觉到了无聊，因为眼前除了树还是树。 而士兵显然状态更好，长期的军旅生涯已经让他们对一些事情产生了另外的看法，不战斗只是走走，这种大好事真是太好了。 赫梅的心态也在他们的感染之下发生了变化，是啊，自己接下这个任务不就是为了躲过索登山的战斗的，在这里无聊的走着不是好事吗？干嘛要抱怨。 这样一想，于是他的心情突然也好了起来，甚至脚下也感觉轻快了起来，要不是因为需要隐蔽，他甚至都想唱起歌来。 只不过他的好心情随着发现一件东西而被完全破坏，那是一块屹立在森林中空地上的石块，石块被阳光照耀着，显得非常显眼。 最初看到这东西时，大家还都愣住了，因为所有人都没想到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这石块显然已经在此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上半部分长期被阳光照耀，因此显得很干净，下半部分则已经被藤蔓所缠绕，还长上了不少青苔。 而在那石块之上，有着由奇异线条组成的图腾，这线条有着一种灵巧的美感，显然不是乡下村夫可以制作出来的东西。 看了一会儿图腾，赫梅猛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在他所知的猎魔人世界知识里面，这种图腾一般只代表一种东西。 妈的，为什么这地方会有鹿首精的图腾？他们现在这地方只能算是森林外围啊！ 鹿首精这样的高级怪物对付起来那可太麻烦了，赫梅虽然脑子里面记得这玩意应该怎么对付，但是他现在像是有时间去布置来解决这种怪物的吗？ 但无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赫梅都面对着怎么处理这东西的问题。 他很清楚，若是处理不好，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还是非常大。 第3章 鹿首恶魔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居民发现森林里存在着某种强大的生物。 它能够驱使动物，能够操纵森林，居民对它产生了畏惧之心。 一开始居民是和它保持距离，但久而久之，他们也开始崇拜起它。 居民和这个生物之间的相处还算是融洽，他们献上贡品，而它约束野兽不要进攻村庄。 村庄和怪物都获得了利益，村庄得以不用顾及野兽的威胁，那怪物则很满意村民的供奉。 不过有些时候它也会做出一些让居民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屠杀牲畜什么的，居民弄不清它的想法，只能更加谨慎的侍奉它。 归根结底，它到底在想什么，是人类难以理解的，但这也不影响人们和它相处。 但一切随着黑衣大军的到来而被打破。 尼弗迦德奴隶主把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抓去当了奴隶，村庄也被焚烧，幸存者逃过了亚鲁迦河，这个图腾也就这样被遗忘。 但它不会因为遗忘就消失，失去了供奉，它变得越发狂躁。 赫梅当然不知道这些，但是现在，看着那图腾，他感觉无比棘手，光是看着这东西，就知道摊上大麻烦了。 士兵们敬畏的看着那个图腾，不敢太过靠近。 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图腾，三五成群的讨论着遇到的这东西，一张张慌乱的脸庞说明了他们内心是多么慌乱与不安。 别想那么多，没准只是你看错了，鹿首精这东西哪儿有那么常见。 赫梅这样安慰着自己，的确，鹿首精属于是不常见的东西。 这样强大的天球交汇产物不是哪儿都可以看见的，那没准只是一个普通的图腾。 只不过那图腾上接下来散发的微光打消了他的这一幻想。 毫无疑问，这东西有着魔力，那就肯定是鹿首精图腾。 妈的，遇到这玩意真是倒霉。 “赫梅骑士，我们赶紧走吧。” 杰里说道，“这种东西还是让它留在这里吧，和我们没有关系。” 军士长的话语里满是畏惧，在他和士兵们看来，距离这类东西还是越远越好，乡野故事里面，靠近这些玩意的人可从来都没啥好下场。 这是民众总结出来的朴素生活智慧，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能离得远点就远点，玩火的人往往死得很惨。 实在是离不了，那就得全心全意的供奉，去赌背后那个存在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反正只求一条命。 赫梅在思索，思索自己应该对这玩意到底怎么办。 毁掉这玩意是不行的，不说鹿首精的报复，麾下的队伍先得闹起来。 因为前身的操作，自己对部下们的控制本质不强，服从命令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而不是发自内心的臣服。 但是不毁这玩意，那鹿首精不断追杀他们怎么办？塞尔奇克可是提到这玩意也会袭击北方人的。 他们可是会一直在森林里活动的，又没法离开森林，贸然出森林把自己暴露在黑衣军之下就是找死。 图腾是鹿首精复活的关键，若是不毁掉图腾，这玩意可以不断复活。 当然，这鹿首精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种玩法，也就是标定其领地内某个人，依靠消耗那个人的生命力来达成复活。 正当赫梅在冥思苦想到底应该怎么解决这个麻烦问题时，突然他注意到杰里正在听着一个士兵报告着什么。 那士兵是他们的斥候，杰里听着他的话，脸色连续变了好几下，接着他看向正投去询问眼神的赫梅。 “有一队黑衣人正在过来，最多还有十来分钟他们就到这里了。”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恩……不过也好，那就让大家都先藏起来吧，看看尼弗迦德人的数量有多少。” 赫梅听到这个消息，反而一时感觉到了如释重负，黑衣人来得正好，他用不着在这里困难抉择。 命令下达之后，赫梅的部下们反应还是很迅速的，很顺滑的就在军士们的指挥下藏入了隐藏点。 隐藏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陌生的事情，边境上的战斗本就是各种埋伏和突袭。 杰里还带人粗略清理了活动痕迹，不一会儿，这片林中空地就看上去从来都没有人一般。 赫梅把长剑拔了出来，放在了身边，以好随时拿起。 他的身边满是用灌木丛隐蔽自己的士兵，所有人都呈蹲姿，以隐藏身影。 几个弩手把手中武器上好了弓弦，只待命令随时都可以射出。 随着时间的流逝，尼弗迦德人的声音传来，还有甲胄碰撞的声音，赫梅难以抑制的紧张起来。 很快，尼弗迦德人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为首的是带着羽翼头盔，黑色板甲上刻着金色太阳的军官。 后面是大量低级士兵，他们扣着铁盔，一些头盔上有着牛角状的装饰，另一些则是飞翼，帝国人的装备制式显然比北军更统一，并且随处都可以看见太阳纹章。 黑衣人显然目标明确，径直接来到了那图腾之前，围着图腾忙碌起来，还有一些人则在地上生火。 这都是些训练有素的士兵，赫梅注意到，他们只有简单的沟通，随即就开始完成各自的任务。 “看这样子？黑衣人打算推翻这图腾？” 杰里小声的在赫梅身边说道，尼弗迦德人折腾出来的声音足够大，让他敢于说话。 赫梅点点头，没有开腔，继续看向那些尼弗迦德人，重要的是知道南方人打算做什么。 他们正忙着把绳子捆在石头上，其他的尼弗迦德士兵则一脸警戒的看着森林四周，就好像那里藏着敌人一样。 得，他们打算毁掉这图腾，真是猛啊，真是有够南方人的莽撞，不过也好，就让尼弗迦德人倒霉去吧。 赫梅腹诽着，觉得他们就是在乱搞。 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这些人都找到图腾了，那说明他们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乱来啊，肯定有懂行的人在指导他们。 而就在黑衣人捆好石头上的绳子，准备开始拉扯这图腾时，他们押出来了一个俘虏，俘虏的身上有着索登王国的宝石纹章。 他的罩衣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上面全是污脏，那人也颇为狼狈，身上有着不自然的瘦削。 黑甲士兵强迫他跪下，那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被按下去，接着尼弗迦德人砍掉了他的脑袋，鲜血疯狂的喷涌，很快就形成了一片血泊。 这让赫梅为首的众人完全看不懂是在搞什么，赫梅想了好一会儿，猛的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是附身者？ 他这样想到，这是鹿首精另外一种复活的方式，那就是标定其领地内一个人，以吸取他生命力的方式复生。 又是搞图腾又是搞附身者，他更加确定这些尼弗迦德人有人指点，是有备而来。 就在赫梅分析尼弗迦德人所作所为的原因时，黑衣人开始猛的拉扯那石头，随着他们的呼喊与拉动，那石头轰然倒塌。 下意识的，赫梅把手放在了剑上，他感到了一股寒意，在场所有人都是如此，无论是黑衣人还是潜伏的北方人，他们都有那种感觉。 “该死的，还真来了啊。” 这感觉告诉赫梅，他想得那东西正在到来之中，而它也的确出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森林中。 那个身影足足有着四米甚至五米高，身体和四肢都是由枯木和树枝组成。 动物头骨组成的挂饰在上面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它的头部正是一只雄鹿的头骨，不知为何，那漆黑的眼眶似乎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天空中突然布满了乌鸦，他们发出呱呱的乱叫，让气氛显得分外恐怖。 接着它们落在了树上，看着黑衣人们。 “它们嗅到了死亡。” 杰里略带着恐惧的意味嘟囔着，赫梅则下意识的微微点头，是的，这些鸦群简直还是在等待宴会开席。 狼群也出现在鹿首精的身边，就像是护卫君主的臣子一般。 对北方人来说，令人庆幸的是，怪物没有出现在他们隐藏的地方，他们不用给黑衣人当炮灰。 赫梅觉得这鹿首精肯定是发现了他们，只是尼弗迦德人现在是它主要要对付的，所以没攻击北方人。 尼弗迦德人看到鹿首精的出现发出了一片惊呼，许多人下意识的后退，这是很多人面对怪物的正常反应。 而在军官和一批显然毫不畏惧者的呵斥和行动下，士兵们很快组织着对抗这森林的君王。 手持长戟和长矛的士兵立即顶在了 看来尼弗迦德人是一开始就打算和鹿首精干架。 赫梅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这正好让他看看戏，怪物和黑衣人打架，真是狗咬狗。 鹿首精显然比一般的怪物聪明，它举起枯枝组成的双手，突然之间化为鸦群消失，接着它出现尼弗迦德弓箭手之中。 尼弗迦德人似乎遭遇过这招，那些弓箭手都穿着重甲，还下意识拔出了刀剑，只不过这面对怪物没什么用。 那看似单薄的枯枝手臂力量非常恐怖，只是轻轻挥舞，好几人就被打飞出去，这些人的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鹿首精这一招让黑衣人立即慌乱了起来，而同时发生的狼群的冲击和乌鸦的撕咬更是使得混乱加剧。 战场瞬间就变成了混战，人类用刀剑和火焰对抗怪物，但却处于下风。 原本他们应该用严密的阵线对付这些怪物，但现在却被迫这样乱战。 鹿首精就像是一台撞城车一样在人群里面横扫，没有人可以挡住他。 突然有人被突然出现的巨大藤蔓撕碎，恐惧随着血腥景象而蔓延。 不过人类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鹿首精在混战之中被点燃了好几次，尼弗迦德人依然勇敢的反击围攻那巨大的怪物。 虽然说火焰很快就被熄灭，但怪物身上的焚烧痕迹无疑说明了它并没有多轻松。 至于狼群和乌鸦，他们面对全副武装的尼弗迦德士兵终究还是太无力了。 狼牙很难咬破钢铁护颈，而乌鸦的啄咬只能起到骚扰作用，想要挖出黑衣人的眼睛还是太难。 所以尼弗迦德人在最初的慌乱中很快恢复了过来，有序的围攻怪物。 他们显然有着对抗鹿首精的预案，不断把绳子丢到这怪物身上，接着开始拼命拉扯，限制它的行动。 而其他人则把火把和火箭拼命往这家伙身上招呼，刀剑不断劈砍在怪物的木质身躯上。 鹿首精的身躯越来越残破，被它驱赶而来的狼群和乌鸦也在丢下一大堆尸体后散去，它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期间鹿首精又使用过一次化身鸦群的招数，只不过这招明显不能跨越太远距离，黑衣人立即又围攻了上去，他们显然下定决心要在这里解决这怪物。 终于，随着鹿首精整个身体被火焰吞噬，南方人发出疲惫的欢呼。 而赫梅明白，他们表演的时候到了。 而尼弗迦德人怎么不会想到，一支北方部队等候他们很久了，现在他们正打算活动起来。 一些尼弗迦德人有气无力的欢呼，而另一些疲惫坐在了地上，把武器丢在一边，就像是丢垃圾一样。 这一战他们损失不小，起码有十三个战友被那家伙杀死，还有好几个人不知生死，但成功杀死了那个怪物。 只不过就在他们打算休息，再收拾收拾战场时，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呼喊： “黑衣人去死！北方万岁！” 接着发现从鹿首精所来的方向对面冲出来了一群北方人，他们拿着刀枪剑戟，身上有着金红纹章，是北方诸国的军队。 在军官的口号下，尼弗迦德人连忙组织起新战线，这显示了帝国军队的训练有素，只可惜这对改变战局没有意义。 赫梅冲在最前面，给士兵们以表率，他一马当先把一个尼弗迦德人眼眶刺穿，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战斗就像是赫梅的突击一样没什么好说的，尼弗迦德人在经历了和那怪物的血战之后的状态非常糟糕，亚甸人的优势不是一般的大。 很快，尼弗迦德人逃走了，之前和那鹿首怪物的战斗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又遇上了这场突然的战斗，所以他们战斗没多久就溃败了。 相较之下，亚甸人的损失也就三人，这三人还都是出于大意被意外反杀。 他们没有追击尼弗迦德人，因为赫梅提前下令了的，更重要的是从这些死者身上收罗可用的东西，接着再抓紧时间离开。 亚甸人获得了好几个俘虏，其中包括那个指挥的军官。 这家伙即便是在部下尽数溃败的情况下依然坚守着战线，于是就被亚甸人一拥而上放倒了。 那军官的羽翼头盔现已不知所踪，漂亮的黑色甲胄上满是划痕。 只不过即便如此狼狈，他依然保持着帝国人的那种傲慢。 赫梅想要从他这里打听一些消息，但这人拒绝和“野蛮的北方人”交谈，见获得不到什么，赫梅直接下令处决他。 在敌后活动带着俘虏就是给自己增加麻烦，赫梅也不想费太多时间在顽固的家伙上，所以还是直接杀了得了。 而在有了这个军官的例子之后，其他人明显要合作多了，那几个尼弗迦德士兵就像是倒豆子一样用不熟练的通用语把事情倒了出来。 期间有个家伙还想故意把通用语说得结结巴巴的来拖延时间，但演得太拙劣，赫梅直接下令把这家伙拖下去解决，接下来其他人就老实了。 原来这个鹿首精给黑衣大军制造麻烦很久了，似乎是受到那些供奉它的民众情绪影响，鹿首精不止是袭击进入森林的黑衣人，还会离开森林。 它在尼弗迦德人的军营外给他们制造麻烦，许多尼弗迦德斥候就这样在营外被荆棘绞成了肉片。 因为鹿首精的存在，尼弗迦德人不敢进入森林，这无疑给北方人提供了一个“安全”走廊，他们受到袭击的可能比起黑衣人小了太多。 其实尼弗迦德人早就干死过几次鹿首精，毕竟军队对上怪物干死它还是很容易，无非就是代价大些。 只是这家伙不断复生，继续骚扰帝国人，接着在术士的指导下，他们才明白了应该怎么解决问题。 首先是通过抓捕的当地奴隶知晓图腾的所在，接着是让术士利用鹿首精留下的尸骸测量确定附身者的所在，也就是那个倒霉的索登士兵。 这些索登人一直藏在森林里面，他们没有受到鹿首精的袭击正是因为附身者的所在。 而尼弗迦德术士也利用这一点，找到了他们的所在。 最后就是这场战斗了，帝国人的确得以消灭了鹿首精，但怎么都没有想到一支北方军队黄雀在后。 听完这一切之后，赫梅走到了变成灰烬的鹿首精之前，他看着被烧得焦黑的鹿首精头骨。 真是没想到，这件事后面还有那么多东西啊。 不过也好，至少自己也不用去找什么索登人了，已经知道他们完蛋了。 “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赫梅身边，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硬着头皮上来的。 因为其他士兵都站得远远的，生怕和地上那个变成灰烬的怪物沾上关系。 赫梅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切割的手势，俘虏肯定是不能留的。 杰里连忙去执行命令，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陌生的活计，执行命令可比站在这堆危险的东西前好了。 随着问题被解决，赫梅的队伍再次踏上了前行道路。 他们往森林深处走去，现在没了怪物，那里自然可以去了。而且赫梅还知道，鹿首精的领地少有其他怪物，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还会遇到袭击什么的。 众人的动作非常迅速，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帝国人就会出现。 而这个林间空地，只剩下了一堆被扒光的尸体，以及那个焦黑的鹿头骨。 第4章 俘虏 正如赫梅所预料的，在除去了那鹿首精之后，森林之中没有怪物。 在来到了森林深处，距离那激烈战斗的战场足够远的地方之后，赫梅下令全军休息，正好来算算在方才一战中获得东西。 除了一些零散的钱币和食物之外，这一战最大的收获主要是搞到了一堆尼弗迦德军服，盔甲什么的亚甸人都有，所以就没拿多少。 这些罩衣和纹章是赫梅专门下令拿走的，因为只需要稍微伪装一下，几十个效忠尼弗迦德帝国的雇佣兵不就出来了。 赫梅知道，帝国是在这几十年内征服的整个南方，所谓的尼弗迦德人实际上只是指居住在金塔之城附近地区的一些人，所以这支军队里面有一队操着不同语言的雇佣兵再正常不过了。 赫梅虽然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可以用上，但带着总是没错的，万一可以用上呢？ 而对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赫梅打算在森林里面向着南方前进，努力走到索登山之后，距离那里越远越好。 再过几天，没准就是今天，北方联军就得渡河了，索登山之战就会开启，到时候尼弗迦德人会战败。 在那一片溃败景象之中，他们的机会可太多了。 比如直接劫掠尼弗迦德大营，把黑衣人总帅的帐篷给收刮了，那不直接赚翻天。 当赫梅思索接下来的行动时，他麾下的士兵们则在感叹之前那场战斗的痛快，这样痛打黑衣人实在是太让人过瘾。 北方联军和帝国军队也是有着好几次交手的，北方人的普遍看法就是这支军队不简单，可以说是一支强敌。 他们的话语里对赫梅也多了很多敬畏，胜利是最能树立威望的事情，在士兵们口中，赫梅俨然已经赢得了他们的心，现在他们不再怀疑这位年轻指挥官的能力。 接下来的日子没什么好说的，亚甸人白天就在森林里面行进，天一黑就睡。 尼弗迦德人未能追上他们的脚步，或者是他们早已放弃，反正亚甸人没看到任何尼弗迦德人出现的痕迹。 在充足的休息和胜利带来的信心滋养下，部队的士气越来越高涨，战士们的精神气也越来越足。 而盘算着日子，赫梅也带领部下靠拢森林边缘。 他们得尽快在战场边缘待命，好根据情况进行行动，这一趟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就在亚甸人正在森林里行进之时，他们听到远方传来了爆炸声。 斥候立即爬上身边最高的树，看向爆炸传来的方向，而他给出的回答正是赫梅所想的那件事。 “开战了！” 听到开战，赫梅马上催促起部下们赶路，他们得尽快前往森林边缘，去查探那边的情况。 众人的动作也很快，没有对赫梅的命令有任何迟疑。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森林边缘，斥候在确定前方安全之后，赫梅和杰里两人走到森林边。 带着那么多人跑到森林边上是不明智的，人多也就意味着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几个人就行。 他们出来的位置非常好，不远处就是尼弗迦德营地，可以看见一队队的尼弗迦德士兵正在金色太阳的旗帜下前往前线。 尼弗迦德人的表情都很不好，当然了，看到索登山上发生的事情，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索登山上景象蔚为壮观，火球和闪电不断在战场上飞舞，压制着尼弗迦德军队。 不断有士兵被炸飞，南方虽然也有术士，但质量和数量都无比和北方相比，导致尼弗迦德军队全面处于被压制之中。 北方联军的火球和闪电就像是轰炸一般蹂躏着尼弗迦德阵地，即便帝国法师已经尽全力撑起防护，也无法改变黑衣军死伤惨重的现状。 但尼弗迦德军队依然坚定前进，即便死伤惨重，他们依然勇敢的向着索登山冲击，和防守的北方人杀得昏天黑地。 有着金色太阳和北方诸国纹章的旗帜不断摇晃，纠缠在一起，就像是在床上纠缠的情人一般，但这对“情人”交流的方式是刀剑。 而南方术士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击能力，赫梅就看到来自南方军阵的火球砸在术士阵地上，把好几个人点燃。 双方的魔法难以避免的在混战的战线中炸开，平等的把双方士兵炸飞或是变成焦炭。 这一幕让这边几个亚甸人都下意识的吞咽了口水，现在他们无比庆幸自己是被派出来执行任务，而不是站在那个魔法乱飞的战场上。 由于这一幕是自己早已预见的，因此赫梅只看了一会儿，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尼弗迦德营地上。 现在重要的是自己应该怎么做，就在这里等到战斗结束吗？ 那样感觉又有些消极，现在尼弗迦德人完全不知道有那么一支北军潜伏到了距离他们如此接的地方，如此好的机会怎么都得利用起来啊。 能立功自然是最好的，立功就意味着奖赏，只有自己越来越强，渡过接下来那些凶险岁月的可能也越高。 越是这样想着，赫梅的内心就越发躁动，鼓动着他想要做些什么。 毕竟若是单纯在这里等着尼弗迦德军队溃散也不太靠谱，而且以那个时候的混乱，能不能混到什么功绩都难说。 追杀溃兵也是讲究技巧的，若是贸然挡在大群溃兵面前，他们会被淹没的。 渐渐地，对功绩的渴望压倒了对风险的担忧。 不管怎么说，先更靠近尼弗迦德人营地看看情况吧。 “我们再靠近些尼弗迦德人的营地。” 赫梅看着那飘扬金色太阳的大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看看黑衣人的大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啊？是。” 杰里没有任何质疑，他现在对赫梅已经是全然的信任，只是有些吃惊。 亚甸人的移动非常顺利，索登山上的战斗让帝国军手忙脚乱，一队队尼弗迦德军队忙着赶往前线，根本注意不到森林里面活动的北方人。 随着接近，赫梅也看到了黑衣军大营里面的景象。 尼弗迦德营地刁斗林立，黑金配色与太阳纹章的帐篷整齐排列，标准的尼弗迦德风格，但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 他注意力在寻找营地的俘虏，或者说奴隶关押处。 对帝国军队来说，捕奴乃是其军事行动中仅次于战事的存在，帝国军队的营地里面必然有奴隶。 赫梅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才决定要靠近黑衣军营地的，他感觉这是可以利用这一点。 接下来他也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被尼弗迦德人抓捕的俘虏被关押在营地之外的一圈栅栏里。 栅栏距离军营比较远，俘虏就像是被驱赶在一起的牲畜一般，这让赫梅产生了一个想法。 但接下来想法就被掐死，随着他拿出单筒望远镜看清栅栏里面的情况，发现俘虏的状态都很差，大多数人都是有气无力的待在那里，这些人看起来连走路都是问题。 只有少量衣衫还较为干净的人精神比较好，应该是被抓进来不久的，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也被折腾成那副没精力的样子。 作为已经把捕奴发展成了一门重要产业的帝国，奴隶主当然知道怎么才更好管住羊群，让他们饿着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他们把奴隶围栏倒是搞得挺干净的，没有赫梅想象中的屎尿遍地。 后面他才知道，尼弗迦德人把在栅栏里随意排泄的都弄死了，这栅栏自然就干净起来了。 看到的这些景象打消了赫梅解放俘虏的想法，他本来的想法是伪装成帝国佣兵，混到奴隶栅栏前攻击守卫，把奴隶都放出来，接着带着他们逃入森林，尼弗迦德人到时候肯定管不上他们，但现在看来这根本不可能。 就在这时，几个神色匆匆的骑手快马跑来，从赫梅眼前跑过，随着他们到来不久，营地躁动了起来。 索登山前线的战斗显然对黑衣人来说很不顺利，赫梅看到大群预备队被调上了战场。 随着人群的大规模流动，尼弗迦德人的营地乱了起来。 命令显然非常急迫，因为就连很多能动的伤兵都被调集了起来，看来前线战局对尼弗迦德人来说很不利了。 即便是向来纪律严明的尼弗迦德军队，面对突然而又紧迫的命令也会陷入混乱，出现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的情况。 看着由于前方战事而越发忙乱的尼弗迦德营地，赫梅一度想要利用那些收集的衣甲，伪装成帝国军混进去。 混进去之后就放火搞破坏，让这些南方人认为他们已经战败了，这可是一件超级大功啊。 但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些想法，原因无他，太冒险了，而且也没有必要。 眼下尼弗迦德人明显是把最后的预备队都给调集上去了，那说明索登山上的战斗对他们来说越来越不利，自己为什么要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呢？ 俘虏，对啊，俘虏，那些大官肯定要提前跑路的啊！ 赫梅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他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那些元帅将军什么的，肯定有要提前跑路的啊。 自己就去抓这些家伙，这不比冒险强吗？ 在打定主意之后，赫梅就不打算挪窝，就这样继续在这里等着，等着索登山上战败的那一刻。 在又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后，战败痕迹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尼弗迦德溃兵陆陆续续的从前线逃回来。 虽然他们很快就被帝国骑兵截住，在处决了其中几人后被整队驱赶向战场。 赫梅明白，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意味着帝国军距离崩溃越来越近了。 很快，又是几队溃兵从前线溃散，而那些从前线撤下的军队则是一副疲惫至极，士气低落的样子，尼弗迦德人的战败痕迹越来越明显。 十分干脆的，赫梅就带着他的部下们往帝国军营地后方转移。 至于为什么是后方，那当然是因为那些将军元帅肯定得是要从那里跑路。 赫梅的人行动了起来，而正因前线战事越发糜烂焦头烂额的尼弗迦德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森林之中的这些动静。 亚甸人在军营后森林里的小路上设下了埋伏，大路设伏危险太大，容易被围攻。相较之下，小路不光安全，一些大人物也的确更可能走这里。 而就在他们到达不久后，一队全副武装的尼弗迦德人就到来了。 他们有着黑色斗篷，头盔是渡鸦的羽翼盔，板甲上有着金色太阳，这是赫梅曾经见过的尼弗迦德军官打扮，但现在这些尼弗迦德人都是这样的打扮，其身下战马也是吃精粮才能养出来的。 骑兵们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位甲胄华丽的老人，虽然在带队跑路却依然不失威严，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个大官。 这些骑兵的神色很惊慌，显然急于离开此地，那么帝国人必然是在前线战败了。 看到这些，赫梅知道，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目标，他可是为这群人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当尼弗迦德人进入伏击区，准备已久的绊马索被突然拉起，绊倒了急于赶路的骑手。 还有一颗大树还轰然倒下，在马匹的嘶叫和骑手的慌张声中，队伍被一分两半。 虽然遭遇伏击，但是这些戴着羽翼盔的帝国人明显是精锐，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大官护在中央。 只不过伏击的亚甸人本就不是冲着杀人的，准确的说是不杀那个大官。 伏兵从四面八方涌出，刚刚还看不见人的地方现在却满是北方人，把这支遇袭的队伍包围在中间。 长矛和长戟成列冲向骑兵，长杆武器对抗骑兵上的优势被展现得淋漓尽致，骑兵很难砍到他们，而他们很容易对骑手戳刺。 一些孤立的骑兵则被一拥而上的北方人从战马上拖下来，接着就是把武器对着脸上招呼。 在这一组组合拳之下，精锐的尼弗迦德骑兵就这样在尘土中被杀死，死得就像是平日里被他们碾压的低贱步兵一样。 聚拢起来的骑兵也是战斗不利，他们正在被弩手当做靶子射击，一边防御着攻击，一边还得提防弩箭，他们的伤亡不断增加着。 赫梅也身处一线，他拿着一把长枪，刚刚就戳死了一个不戴护颈的傻逼。 看着那人捂着脖子上的鲜血倒下，赫梅感到了一阵狂热，这家伙该知道不带护颈有多愚蠢了，哦，他也没机会改了。 不一会儿，那个大官的大部分护卫被斩杀，小部分人还在坚持，被拿下只是时间问题。 面对如此境况，那个大官也十分干脆，手中长剑一丢，接着双手一举，成了他们口中北方蛮族的俘虏。 见此，他的部下们也立即有样学样，高举起双手。 在缴械了这些尼弗迦德人后，赫梅自然是立即开始询问身份，赫梅这些人都是些低级士兵，肯定是不认识那些尼弗迦德大官的。 但这人根本就不会说北方的通用语，亚甸人中也没有会尼弗迦德语的，这把赫梅给整无语了。 没办法，看来只能在让国王收验此人的时候才能知道他的身份。 之后赫梅又在这里埋伏了一会儿，但接下来明显没之前的好运气，除了打了几波溃军之外，就没有什么成果。 甚至他们还视情况放走了几波溃兵，因为几波那实在是太多，他们根本吃不下。 但赫梅也知足了，那个大官肯定等级不低，还有其他俘虏，他肯定得是 而下面的士兵更是乐开，这次抓了那么多俘虏，大家肯定可以发家。 在确定等不到新的溃兵之后，赫梅也决定带着自己的队伍离开森林了。 为了防止误击，赫梅打起了一直收起来的亚甸王国旗帜。而事实证明这是正确的，因为接下来他们就遇到了追击的北方人。 若不是旗帜，他们差点就被顺势攻击，毕竟那些追击在最前面的骑兵很难相信居然有人走在他们前面，而从遇到的士兵口中，赫梅了解到，北方的确是在索登山大胜。 在询问了国王们的所在之后，赫梅就和他们告别，现在重要的是把自己的功劳报上去。 离开了森林，他发现方才那严明的帝国营地现在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北方人可不会维持尼弗迦德人营地的整洁。 看着北方士兵把尼弗迦德人引以为傲的秩序和整洁变得肮脏又混乱，赫梅的内心产生了一种痛快感。 无论前世还是现在，他都不喜欢尼弗迦德人，那个高呼文明的资本主义奴隶制帝国看着是那么恶心，现在这一幕实在是让他感觉过瘾。 一路上他们押着的俘虏吸引了不少追击的北方军注意，赫梅他们弄到了四十多个俘虏，在追击刚刚开始的现在，抓到那么多俘虏是很引人注意的，更别提里面还不乏甲胄华丽之人。 接着赫梅众人就追得更快了，现在正是发财的时候，得抓紧啊，指不定就让其他人抢先了。 穿越追击的人群，赫梅来到了索登山之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血腥大地。 术士的火球与闪电制造的痕迹在这个屠宰场上尤其明显，它们给尼弗迦德人带来了巨大打击。 但北方联军的阵营里也有着这样的痕迹，估计也就国王们身边才是绝对安全的，因为他们有着术士保护。 看着眼前的一切，赫梅只庆幸自己躲过了这一战。 第5章 意外的封地 国王的所在很好找，那有着金红大旗之处便是德马维国王的所在。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得穿越宽大的战场，而越是在战场上走得越久，所见的死亡也越多。 一些地方，人和马的尸体纠缠在一起，更糟糕的是在火焰中被融为了一体的，那景象极其可憎恐怖。 铁锈味无处不在，赫梅看到好几处鲜血“湖泊”，天知道这里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 赫梅忍着不适，走到黑色旗帜上的金红山形纹章之下。 德马维国王正在那里，处于亚甸骑士们的护卫之中，就像是被钢铁包围一般。 没有人阻拦他们，那些被押送的尼弗迦德人表示是来为国王献上俘虏，没人会破坏国王最喜欢的场景。 德马维国王今年四十多岁，小盾牌上的黑底金红山形纹装饰着国王的胸口，也固定着华丽披风，脸颊两侧的肌肉有些松弛，因而哪怕是君主的华服也难以显示他多威严。 作为君主，德马维显得有些慵懒和缺少威严，但是那双不时闪过狡黠灵光的眼睛无疑在告诉有心人，别被这副样子迷惑。 塞尔奇克也正立于国王的身侧，他的手甲是暗金色的，显得十分显眼，白骑士的甲胄上可以看到好几处划痕，还有那鲜血无一不再说明，他此前在战场上拼命搏杀。 塞尔奇克此时正在和一位光头术士交谈，赫梅知道那人是亚甸的宫廷术士阿伯特德，此前应该就是他护卫着国王，而接下来塞尔奇克转过了头。 见到赫梅和他的人，塞尔奇克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他本以为赫梅等人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但随即又恢复平静。 “向您致敬，国王陛下。” 赫梅跪在了君主的战马之前，显得尤其的恭敬， “我是赫梅·博特丹，受塞尔奇克大人之令于三日前先行渡过亚鲁迦河作战，现在我为陛下带来了俘虏。”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国王的心情显然很好，“你们是整个北方联军中 用不着赫梅下令，他的手下就把尼弗迦德人推了过来，为首的自然就是那个大官。 这大官已经没有了此前的傲慢，情绪显得异常低落，用士兵们的话说就是，“这才像是败军之将的样子”。 尤其是在面对德马维国王审视目光时，那脑袋低得跟下面了。 而在注视了那俘虏一会儿，国王的表情则突然变得精彩起来，那是喜悦和得意的神色， “厄德元帅，厄德元帅，我真想不到，这位骑士带到我面前的俘虏居然是您，居然是您这位来帝国的扩张中立下了那么多汗马功劳的人，看来尼弗迦德军队并没有您此前所声称的那样强大。” “很遗憾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国王陛下，若是我们的位置可以对调，想来我会更开心的。但我相信未来帝国一定可以做到的，北方人终将在帝国面前摇尾乞怜。” 面对德马维的讽刺，这位元帅表现得不卑不亢，还对呛了一句。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伶牙俐齿，只可惜您所说那个未来和您无关了。来人啊，把这个黑衣人押下去，叫拷问官来，我们得把这个尼弗迦德人所知的一切都搞出来。” 在国王的命令下，两个亚甸骑士立即接管了这位被俘的元帅，很不客气的把他给带了下去。 在被押着转身的那一瞬间，赫梅看到厄德元帅的脸庞灰暗了许多，情绪低落了很多。 可见方才那种不卑不亢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为了维持他们尼弗迦德人那可笑的“文明人的骄傲”。 “骑士，你做得很好，王国会记住你的功绩。” 尼弗迦德人被押下去之后，德马维国王看向了那个为他带来这个重要俘虏的骑士，眼中满是满意。 这个俘虏落在亚甸人手上，无疑可以让王国占尽这场战役的风头，因此国王看着给了他俘虏的骑士也高兴了起来。 他的功绩值得重赏，德马维国王很愿意赏，还是拿出来大价钱。 “我会给你男爵的头衔和领地，今天之后你就不再是个普通骑士，你将会是一位贵族，一位握有领地和城堡的贵族。” “非常感谢您，国王陛下。” 赫梅忙不迭的跪下感谢道，德马维抛出来的东西不可谓不是重赏，多少人都得眼红他这次的所得啊。 “不过陛下，我想要请您给我的部下们一些奖励，若不是他们勇敢的和我一起越过亚鲁迦河，我们也不会抓到如此重要的俘虏。” 赫梅的话让他的部下们生出了感激之意，这位长官没有忘记他们，这都还记得给他们争取利益。 而赫梅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无论什么时候，有着照顾部下的名声终究是好的。 “你记得你的部下，这很好，塞尔奇克。” 德马维呼唤了他的白骑士，“从我的金库里面拔一笔钱出来，让这些勇敢的小伙子好好乐一乐吧，让我的慷慨在整个北方流传吧。” “遵命，陛下。” 接下来赫梅就恭敬的从国王面前退下，他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全都获得了，国王们一直都很忙，是时候应该离开。 赫梅带着他的部下们回到了营地，此刻营地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无所事事的民夫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其他人都忙着在战场上抓俘虏呢，忙着发财呢，而他们用不着，他们已经发财了。 亚甸人把尼弗迦德俘虏关好，这些俘虏也是可以换赎金的，接着就回到了帐篷里休息，在野外睡了那么久，还是床上舒服。 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其他士兵们才带着疲惫和发财的兴奋回营，而赫梅和他的部下们已经好好的睡了一大觉，准备迎接晚上的庆祝——这是战胜的惯例。 当天晚上，在那场血腥的战场旁边，北方联军举行了盛大的仪式。 首先，人们哀悼了这场战役中的死者，国王和术士们还谈及了死于索登山上的那14位术士的名字将被镌刻在那里的巨石上，以表彰他们的伟大贡献。 不过赫梅知道其中有一人其实没死，就是那位着名的特莉丝·梅丽葛德，但她被烧成焦炭了是真的。 赫梅没有和这样的名声去打招呼的兴趣，还是那句话，这些距离他太远了。 而且作为一个了解那些女术士都做过什么的人，赫梅想到这群女人就感觉恐惧，这导致他都盘算着是不是给自己弄个阻魔金护符戴身上。 生者为自己从这场血战中活下来而无比兴奋，他们尽最大可能把酒肉塞入自己的腹中，就像是已经很久都没有吃饭一般。 就连国王们也放下了矜持，彼此高举酒杯，畅谈着胜利和未来，德马维国王是其中笑声最大的一个，俘虏一位尼弗迦德元帅这事让他在诸王面前赚足了面子。 有一些人则不喜欢这样的放浪形骸的景象，在吃饱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赫梅正是其中之一。 在宴会上，他主要是看了那五位北方国王，瑞达尼亚的维兹米尔、泰莫利亚的弗尔泰斯特、亚甸的德马维、科德温的亨塞特和利维亚的米薇。 看到这些小说与游戏里面的君王出现在面前，赫梅感觉十分的微妙。 不过看了一会儿他也失去兴趣，于是干脆就离开了。 在回到帐篷的路上，不断有人对赫梅打招呼，随着功绩响彻营地，认识他的人也多了起来，属于他的部下则是兴奋的对他欢呼。 因为赫梅对国王的请求，他们每个人都拿到了一笔足够挥霍很久的金银，这对士兵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事情。 现在要是有人说赫梅坏话，这些曾经时刻都在抱怨他的士兵们将会 不过当赫梅来到了他的帐篷前，却发现以杰里为首的好几位士兵已经等在了那里。 见到赫梅的到来，他们立即恭敬的鞠躬致意。 “怎么了，我的朋友们，不好好去玩一玩，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 这些人显然被问住，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起来有些为难。 而赫梅也不着急，等着他们说话，并且在内心有些猜到了他们想说什么，但那种话终究是要他们自己说出来的。 “男爵大人。”还是杰里开腔了，“我们希望投靠您，向您效忠。” 赫梅没有说话，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您马上要成为男爵了，虽然说不知道您的领地在什么地方，但不少兄弟们还是希望投靠您……当然，为了更好的未来……我们只是选出来的代表……请接受我们的效忠吧，男爵大人。” 以赫梅现在的功绩和名声，有人来投靠也是正常的，毕竟一个弄不好，那就可以从平民变成骑士。 他们这些赫梅领导的士兵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能不去抓住这个机会呢？ “你们很坦诚，这很好，杰里。当然，我接受你们的效忠，我欢迎任何人前来我麾下效忠。” 这可以说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赫梅眼下正好缺人呢，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无疑是合适的部下。 接下来杰里众人那叫是一个千谢万谢，赫梅好不容易才让他们退下，走进了帐篷。 坐在自己的行军床上，看着帐篷的屋顶，一股成就感涌上赫梅的心头。 这几天的选择全都做对了，他也得以从一位有产骑士变成了男爵，真是让人感叹啊。 带着这样的满足感，赫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晚他做了一个美梦，一个无比美妙的梦，梦中他成为了整个北方的统治者。 而在赫梅正处于美梦之中时，在国王的帐篷里面，结束了欢宴的德马维国王则在为了给赫梅什么而发愁。 在外人之前，德马维国王永远都是一副有些慵懒的样子，那副缺乏威严的样子很难让人产生戒心。 很少有人还记得，这位国王未成年时就靠着自己躲过了泰莫利亚特工的暗杀，大众眼中的德马维总是看着像是无能之辈。 但是他若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亚甸早就在北方诸王的争霸中落败。 就比如现在，在所有人都以为国王会去和他的情妇又欢歌一夜时，他却在看白天堆积的文件。 随着战斗的胜利，各种各样的信息就像是泄洪的大坝涌来，这些都需要处理。 德马维敢肯定，那些和他一起在饮酒作乐的北方国王，在回去之后也是处理其信息。 在黑衣大军到来之前，北方诸王互相之间都斗争了那么多年，互相之间都知根知底，都知道对面哪儿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也就米薇不屑于搞些表面工夫，懒得做这些伪装。 而现在，他就在为给赫梅的土地而头疼。 虽然说是给爵位答应得是无比痛快，但是到给的时候，那可真就让人头疼。 亚甸是一个历史悠久、国力强大的国家，这两者往往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国内已有的土地早已被各路贵族瓜分完毕。 而分割王领是一件很难做出的决定，在这个时代，北方诸王都在努力强化自身权势，加强对全国的控制。 在这样的情况下，分割王领已经变成一件很难被容许的事情。 而增加实权贵族这种事虽然大家都不会说，但人人都视这为蠢事。 国王视这为破坏集权，老贵族不希望贵族阶级来什么新人，所以骑士以上的贵族产生越来越少。 但是德马维国王也不打算吞掉许诺给赫梅的领地，往大说这会影响到军队的稳定，往小说他就得背上个食言的名声，所以他主要头疼得是给赫梅哪块领地。 不过他的困扰随着塞尔奇克带来的一封信而解开了。 “塞尔奇克，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德马维国王用那支戴满了戒指的手拿起信。 “这个信息让我知道了怎么安置那位孤胆英雄了，那个地方一定很适合他展现身手的。” “哈克兰？好吧，不过陛下为什么你语气里面那么肯定，就像是确定他会接受这个地方？” 塞尔奇克当然知道信是从什么地方来得，因此这样问道。 “我相信他不会拒绝的。” 德马维满是自信的说道，同时他开启起草敕令，略显肥胖的手指拿着羽毛笔书写。 “我相信我们这位英雄是个敢于冒险的人，他将会在哈克兰获得的东西，比起在亚甸国内不知道会多多少倍。” “但却都需要他去争取。” 塞尔奇克毫不犹豫的指出国王打得什么主意。 “嘿嘿，你真是不会隐晦一些啊，这样不利于你未来在宫廷里面活动的。” 德马维国王不怀好意的笑笑，“这就是所谓君主之道嘛，无非我再多给他一些补偿。” “哈克兰，国王要我去哈克兰？北方有前往那地方的路吗？” 哈克兰，赫梅还是知道这个名字的，那是一片活跃着无数游牧民的草原。 这些游牧人在猎魔人的故事结束差不多百年后入侵了西方，当时的尼弗迦德帝国费了巨大代价才驱逐了这些草原入侵者。 但是现在距离那个时候那么远，怎么会提到哈克兰这地方？ “王国差不多半年前发现了通往哈克兰的道路，直接穿越蓝山的道路。” 前来传达命令的正是塞尔奇克，他解释着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王国的人过去之后，发现不少北方人已经生活在了那边，我们不断询问才知道，他们是在百年前里陆陆续续穿越蓝山来到此地的。” “陛下当时拿出了不少资源在这边拓展势力，随着王国的势力进入，一些当地人就依附了王国，我们也能得以在那里建立据点，现在据点正好完成，可以作为给你作为男爵领，国王陛下还许诺了，你在那边可以自行扩张，给你哈克兰统领的头衔，让你全权控制哈克兰事务……” “这可真是……让人想不到啊，哈克兰，那么遥远的土地……” 塞尔奇克说话时，赫梅小声的喃喃道，语气里面满是意外，他的领地居然一下子就跳出了猎魔人的故事。 塞尔奇克看着赫梅这样子，下意识认为这位骑士是被哈克兰吓住了，这种情绪也正常，这让他不由得产生了惭愧的情绪。 塞尔奇克被称为白骑士是有原因的，他被称为亚甸的骑士之不只是因为强大，还有高尚品德。 所以他接下来就把那个国王吩咐的“能不说就不说”的选择说出来了， “赫梅骑士，若是你不愿意的话，那么国王陛下还为您在亚甸准备了另一块土地……” “不不不。” 赫梅连忙打断了他，“我愿意，我非常愿意，国王陛下给出来的选择实在是太好了，我非常感谢国王陛下。” 他的这番话听得塞尔奇克一愣，接着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位骑士，“你确定？” “非常确定！” 赫梅忙不迭说道，就好像下一秒这位骑士就会反悔一样。 “那好吧，等会儿相应的文件就会送来，国王会为你加封爵位，我就先走了。” 塞尔奇克走得时候一边走一边摇头，赫梅这反应……真是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 头一次的，他感觉这个骑士捉摸不透，居然主动往火坑里面跳啊。 第6章 回乡招人 若是这个世界的一般人，听到要前往哈克兰那自然会是连忙拒绝。 因为哈克兰是和瑟瑞卡尼亚一样的远方国度，在人们看来已经是另一个世界，很少有人愿意离开自己熟悉之地的。 而且包括北方和尼弗迦德在内的西方社会对哈克兰的评价和看法也不好，在他们的刻板印象里，远方的哈克兰就是一个充斥着野蛮人和抢劫犯的土地——虽然这很大程度上的确接近事实。 但是赫梅不同，对他来说，哈克兰代表着一个跳出北方的契机。 哈克兰虽然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同时也充满了机遇和财富。 在那里，他没准不止能完成自己保命的想法，甚至还可能爬得更高。 而这在北方是不可能的，北方的势力已经被瓜分完了，容不得任何新人的空间。 哪怕是成为一位亚甸男爵，估计也只是守着这片土地守一辈子，面对北方战争的狂潮还是得扑街——亚甸在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走向更高，那路线肯定就只有参与宫廷政治，但是让他去玩宫廷政治无异于自杀，最好的情况下也不过是去陪跑。 所以哈克兰成为了最好的选择，在那里他可以发展的空间非常大。 而现在距离 就是退一万步讲，到时候 所以他十分急切的答应了德马维国王给出的这个选择，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而且更深了点说，作为一个穿越者，赫梅是很恐惧这个世界的“命运”的，这玩意贯穿了猎魔人原着，跳出北方也意味着跳出了故事之外，跳出了命运大潮之外。 不过他是这样看待此事，但别人不是。 当塞尔奇克把他的选择和反应报告给国王时，德马维王的那句话就非常明显的把大家的态度体现出来了。 “他是不是得了热病把脑子烧坏了？居然巴不得前往哈克兰。” 不过话是这样说，德马维国王还是很高兴的，事情顺利解决了。 而在德马维国王任命赫梅为萨扎男爵和哈克兰统领时，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下面观礼的众人都产生在内心发出了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的疑问。 原因无他，在大家看来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被发配到那种地方不生气还那么兴奋，肯定得是脑子有问题。 这还影响到了之前对赫梅效忠的士兵们，一小部分人听到去哈克兰就决定退出，他们不想前往那个荒蛮之地。 杰里为此非常尴尬，不断向赫梅道歉，但赫梅也不气恼，他只是表示没什么。 是的，没什么。 比起他获得的资源，现在少得东西根本不算什么。 似乎是因为觉得赫梅脑子不好使太可怜，于是德马维国王加大了给予他的支援。 国王告诉赫梅，亚甸王国会为他提供大量的粮食、工具和武器，允许他在国内自由招募移民，还免去了领地四年的税收。 并且国王还表示，来自亚鲁迦河以南的难民都会被送去哈克兰的萨扎男爵领上，作为国王的人力支援。 赫梅清楚，这实际上其实是在甩锅，对亚甸王国来说，如何安置这些人是个麻烦事，而把他们丢去开拓无疑是最合适的。 不过赫梅也不介意接下这个锅，有着来自王国稳定的物资支持，这些移民只会是他的助力。 德马维王表示这些物资和人力都会集结在那前往哈克兰的蓝山隧道之前，而现在，他还有时间回领地去收拾一下，并且国王还允许他沿途招揽移民。 于是在成为男爵后不久，赫梅就开拔出发，前往他的领地去收拾可以带到哈克兰的东西。 正好他是随着解散的北方联军一起北上，毕竟尼弗迦德人已经被阻止了，那么除了国王们和他们的常备军，其他人自然也应该解散了。 北方的国王们还得在这里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尼弗迦德使者扯淡，其他人可用不着。 于是一路上到处都可以见到返乡的士兵，所有人都很兴奋。 战争让大家都发了财，现在他们腰包鼓鼓，还塞着一肚子故事，情绪自然兴奋高昂。 赫梅等人自然也是如此，他还率领着一支不小的队伍，赫梅的手下现在有着三十四人，都是从亚甸军队里面退役出来的老兵。 队伍前进在道路上时，军歌总是不时响起，一切看着都是那么充满朝气，而赫梅总是下意识得加入他们，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想到若是一直可以这样那就好了。 只不过一想到这和平只是暂时的，更加残酷的战斗还没有到来，四年后就是那残酷的厮杀，他就感觉一阵心紧。 离开索登山后，他们进入的便是利维亚王国，众人沿着玛哈坎山脉的边缘前行，一路上都有那壮丽的群山作为前行的背景。 民众对归来的军人都很欢迎，一方面是因为他们阻止了黑衣大军的前进，另一方面是民众都清楚，从战场上胜利归来的士兵腰包里都是很有钱的，在他们身上可是可以做很多生意呢。 赫梅没去理那些，现在重要的是回到领地，他们穿越了利维亚，来到了亚甸王国。 回到王国让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看到熟悉的金红旗帜，每个人都感觉如释重负，还是回家的感觉最好。 而自进入亚甸一开始，赫梅就会在他遇到的每一个村庄和城市里面晃悠，招募愿意前往哈克兰的移民者。 杰里给出了许多好建议，作为一位老军士长，他经常在各个村镇招兵，早就知道大家喜欢听什么了。 而且赫梅手中的条件还是很优越的，领地免税意味着极其轻的赋税，物资补助意味着工具和牲畜，更别提新领地上又到处都是机会。 只可惜，当知道赫梅的领地是在哈克兰时，大多数人就都拒绝了招揽，在大家眼中那是另一个世界，还是个危险的世界，哈克兰的名声更是加剧了这种情况。 但终究还是能招到些人的，总是有人急需踏上另外一条道路，面对赫梅提出的条件，他们也只能选择加入。 渐渐地，在赫梅达到他的故乡埃森兰时，身后的移民已经达到了上百人。 这还是加上了士兵家人的结果，足以见出招人有多困难了。 一路来赫梅见识了亚甸王国的富裕，那无边无际的麦田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城市里众多的工坊那更是壮观。 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都充满了活力，建设不断的进行，到处都在招工。 而民众衣着得体而富有，足以体现他们的生活水平。 这便是亚甸王国强盛的根源，不过一想到这些都会在 没准未来我可以改变这一切呢。赫梅在想到它们的未来命运后，脑海里就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不过亚甸境内也不全是安宁的景象，实际上他已经发现了松鼠党的活动痕迹。 所谓松鼠党，即为非人种族的游击队，他们在南方帝国的煽动下站了起来，想要把人类赶下大海。 松鼠党主要进行的是各种破袭和屠杀行动，他们用一切方法给北方诸国造成破坏，为此不介意做下暴行。 而北方人对待松鼠党也从不手软，落在北方人手中的游击队员下场会非常凄惨。 对这样的景象，赫梅已经亲眼见过好几次了，那些被吊死的精灵和矮人的尸体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主要道路上，这样的景象从不罕见，军队用吊死的尸体威慑着潜在的游击队员。 而随着松鼠党的行为，人类对非人种族的敌视也越来越强烈，更多的挤兑起非人种族，也是因此，越来越多的年轻非人种族就前去加入了松鼠党，形成了一个糟糕的恶性循环。 不过话又说回来，想来也是这幕后的挑动者预料之中的，这完全是打在了北方王国的死穴上。 但好在现在松鼠党还只是局限在一些地区而已，亚甸还没有彻底乱起来，赫梅的队伍还是很安全的，他们顺利的来到了埃森兰。 埃森兰是亚甸王国西北部一个重要的城镇，可以说是王国西北部的经济中心，离开浮港之后，前往亚甸的商人 而赫梅的领地就在埃森兰的城墙之外。 让赫梅庆幸的是，自己前身的父母已经都死了，在这里等着他的只有一些远亲，平日里来往本来就不算是多，自己用不着为怎么面对他们而头疼。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在回到埃森兰时，当地的长老和官员举行了一场欢迎仪式，欢迎这位新鲜出炉的男爵。 赫梅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十分识趣的给市议会捐出了一笔钱。 在拿到钱之后，市议会立即开始配合赫梅招募移民。 别看这事像是索贿，实际上，这是只有在家乡才有的待遇，其他地方拿了赫梅的钱最多证明一下赫梅的身份，现在是地方政府帮赫梅拉人。 埃森兰对他们出了一位男爵是很高兴的，因此那么尽心的帮赫梅，而且一些埃森兰城市和地区的人物也想着让几个儿子去其他地区开拓一些产业，搭上赫梅这个受封男爵的快车就很不错。 在招募间隙，赫梅则去他祖辈的塔楼看了一眼，怎么也得“回家”一趟才对嘛。 赫梅家的塔楼屹立在距离城市不远的一处小丘上，那是一座三层塔楼。 辖下有着三个小村庄，都处于塔楼俯视之下，人口拢共也就四百人，而正是这三百人供养了他的盔甲和战马。 赫梅的归来受到了乡亲们的欢迎，这可比之前埃森兰那充满着算计的欢迎真诚多了。 赫梅和他的父亲都是以温和着称的领主，是那种会出钱为农民添置工具的领主，因此在农民中很受欢迎。 这里愿意跟着赫梅去冒险移民的也多，足足三十个男女加入了移民的行列，这数量直接占他穿越大半个亚甸招募人手的三分之一了。 出于感激，赫梅许诺了村民们四年免税——虽然说他离开了，但是这片骑士领地依然属于他——并且告诉他们尽可能利用这笔省下来的钱去武装自己，接下来肯定还有大战。 乡亲们对他的话也是很相信的，毕竟赫梅父子是靠谱的领主，就没做过什么对他们有害的事情。 在乡亲们的欢送下，赫梅离开了领地，接下来则是去拜访家族的几位亲戚。 这些亲戚里没什么贵族，甚至连骑士都没有，都是些富商工匠之类的人物，但他们至少可以慷慨解囊，亲戚们很乐意援助他这位新男爵。 赫梅的这个家族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埃森兰的地头蛇，大多数人认识，许多行业都有些他们的人，但论强也强不到什么地方去。 赫梅家族是一个在埃森兰历史悠久的家族，只可惜到了赫梅这一辈就赫梅家保持着贵族地位，但是家族里许多人在地方依然很有影响。 在拜访亲戚的过程中，赫梅还收下了一个男孩给自己当侍从，他的名字叫做维亚托，今年十五岁，看着很机灵，是赫梅的远房表弟。 他目前正好缺得就是侍从，赫梅原来的侍从在到达军营不久之后就死了，他正需要一个给自己处理杂物以及最重要的穿戴盔甲的侍从。 维亚托是一位铁匠大师的儿子，他和赫梅的亲戚关系很远，但并不影响他们来往。 这年轻人有着一头黑发，每当站在赫梅面前时，他那张还长着痘痘的脸总是会紧张起来，做事也显然生疏。 不过赫梅也不急，侍从总是要训练的，他有的是时间，这年轻人看着挺机灵，肯定可以教育出来的。 维亚托是个典型的年轻人，满脑子都是诗歌和荣耀，赫梅正是他眼中的英雄，是崇拜的偶像。 关于赫梅抓住南方元帅的事情，诗人们写出了大量歌谣，于是他变成了一个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赫梅对此就只有头疼了，他可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出名啊，出名是好事，但是这种名声未来在战场上只会带来麻烦。 而在另一边，依靠赫梅父亲的名声和战功，埃森兰政府为赫梅拉出来了足足一百人。 赫梅不由得感叹，他穿越大半个亚甸才招到百来人，家乡立即就拉出来了这个数，最终还是家乡人好啊。 毕竟家乡人对赫梅与他的家族是知根知底的，正是因为知根知底，大家才信任这位骑士，才敢跟着他走。 你看其他地方，一个不认识的骑士拿着一份不认识的文件来招募移民，哪怕是有着当地政府背书，这也这么看怎么可疑，自然不愿意跟随。 因此赫梅招人就是到处碰壁，真是苦逼极了。 在薅够了可以从老家获得的资源之后，赫梅把家族塔楼里面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把想要带走的带走，需要封存的封存，接着就踏上了前往东方的旅程。 他们沿着庞塔尔河前进，那蓝山隧道就在那边。 一边走着，赫梅也在一边接受来自各方的信息，在了解政治局势的同时分析着哈克兰的局势。 而在闲着的时候，赫梅则会给手下的士兵讲故事，这些故事都是关于如何用脑子去进行战争的。 故事里的主人公不像是北方传统史诗里的英雄那样用武艺和勇敢来打败敌人，他们是用吓唬和计谋来击败对手。 这种不同于传统诗歌里的故事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甚至后面连移民都跟着在一起聆听，就像是听诗人讲故事一般。 在这样的事情里，大家和赫梅的关系也得以拉近，渐渐的，其他人也利用这个机会为大家表现自己的才能，这一路得以充斥着欢声笑语。 关于赫梅所讲的事情，其他人是听故事，但有个人非常认真，他就是杰里。 军士长一眼就看出来了赫梅讲故事的深意，这些故事明显都是些对战例的改编，看来赫梅打算培养未来可用的人才。 杰里决定自己要多多努力，没准未来就可以变成骑士呢，军士长正是为了更进一步而跟随赫梅的，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在前往东方的一路上，赫梅自然也是到处拉人，只可惜都快要到达目的地了，赫梅也不过是让移民总数达到了二百六十的数量。 但赫梅也不担心，随着北方局势的混乱、怪物满地跑和 富人多半都是去了柯维尔，那一些穷鬼肯定还是会选择哈克兰的，到时候还能吸收不少移民。 随着前行与时间的流逝，蓝山的山脉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是一座雄伟的高山，长期阻断着西方和哈克兰之间的联系。 赫梅知道，这就是自己接下来得穿越的山脉，前往另一边的草原，哈克兰草原。 第7章 哈克兰生态 进入蓝山后，赫梅一行人在蓝山中的古老城市，或者说古老废墟洛穆涅停下了脚步。 在此停留的原图很简单，因为这里就是赫梅接收王国支援的地方。 洛穆涅，这座古老的废墟是最早是属于蜥蜴人的，蜥蜴人衰落后精灵占据了此地，再然后就是人类毁灭了这座精灵城市，它也就此荒废下来。 这座废墟本应无人问津，一直到成为北方峰会的召开地之前都不会有人前来，但现在随着赫梅被任命去开拓哈克兰，它多了不少人气。 在那些残存的石柱和墙壁之下，预计被迁移到哈克兰的难民清开了石质地板上的碎屑，接着搭建了帐篷。 锅子里面煮着食物，大多数是他们在废墟中发现的野菜蘑菇，再加上一些王国的救济粮，一屡屡炊烟升上天空，让这废墟有了不少生活气息。 难民们都愁眉苦脸，为了未来而发愁，只有孩子们依然在废墟中无忧无虑的玩耍，孩子们看来废墟就像是一个迷宫，等着他们去发掘其中的宝藏。 “这太危险了，怎么没有人管着这些孩子。” 杰里皱起眉头，看着那些乱跑的野孩子，“洛穆涅的地下指不定有什么怪物呢。” “小孩子嘛，就是这样的。” 赫梅看着他们说道，“而且孩子没了对这些父母没准是减轻了负担呢，再说到时候去找猎魔人不就是了。” 赫梅对农夫的心态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也无意做什么，自己屁股都不稳呢，管这些干嘛。 “咦？那些人是矮人吗？” 看向维亚托指出的方向，赫梅看见了一些矮壮身影正在一起喝酒。 他们的嗓音很大，讨论的都是些粗鲁的话题，不乏各种脏话，都快压过其他人加起来的声音了。 “恩，是啊，我记得国王许诺给我送来一支矮人工程队。” 赫梅回想起和德马维王的交谈，“看来就是他们了，我很高兴有这些专业工匠帮助，不过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本来以为就十几个矮人呢。” 当赫梅一行人对洛穆涅废墟里的众人评价时，他们也发现了赫梅。 难民们知道他们接下来主人的旗帜是翔隼，因此看到那旗帜后不少人就上前问好，拜见未来的老爷。 赫梅温和的接待了他们，并好言安抚了他们，向他们确定国王许诺的免税。 这是难民们最在乎的事情，他们因为黑衣军的入侵而被迫背井离乡，而在新地方安顿下来是需要很多前期成本的，若是这时还承担着重税，那他们能做的也就再次逃亡。 安抚了民众后，赫梅来到了一处充斥着黑金红三色帐篷的区域，这里正是亚甸王国布置在此地的守军。 赫梅到来的消息早已传来，营地众人早就出来迎接男爵。 当赫梅的身影出现时，全副武装的众人马上挺直了腰板，就像是面对将军阅兵一般。 “士兵们，你们的指挥官是谁？” 赫梅示意其他人去安置带来的众人，然后问向了他们。 “是我，我是马伦加队长，赫梅男爵，我们是国王派给您的，我们有三十人。” 年轻的队长站了出来，他显然对自己的军队身份很骄傲，金红山形纹章被擦得锃亮。 “骑士的儿子？” 赫梅感觉此人不像是平民出身，而且打扮显然有着骑士家族的风格，于是这样的问道，而那人也点点头。 “是次子，大人。”他补充道。 “我已经看到了你的部下，队长，你把他们操练得很不错，让他们解散吧，接下来让我们到帐篷里面来谈吧，这里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我要知道陛下提供的物资。” “是！” 马伦加的帐篷里东西不多，赫梅直接坐在了桌边，用桌上的葡萄酒倒满了旁边的银杯。 而在另一边，马伦加队长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咳，数据在这里了，德马维王提供了您七百一十七人的南方难民，还有一百人的玛哈坎矮人建筑队，以及最重要的足够三千人吃上半年的粮食，武器和工具已经先送到您的萨扎男爵领，是我亲自押送的。待到您到达领地之后，国王还会继续提供物资。” 马伦加说话时很有条理，面对赫梅时完全没有手忙脚乱，这让赫梅有些意外，本来以为国王会随便打发个经验不足的年轻人呢。 看来国王的确是出了不少力，拿出了真金白银和真正的人才支持他的移民。 本来他以为德马维王多少会玩些文字游戏呢，现在看来还是太恶意揣测。 “那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来自陛下的帮助。” 说完了场面话之后，场面稍微沉寂了一会儿，接着赫梅谈起了他真正想要询问的东西，“马伦加队长，你去过哈克兰吗？” “是的，我去过，赫梅男爵，我还是王国派遣的 “那就告诉我那是一片怎么样的土地吧。” “哈克兰……我记得您不是应该已经收到了国王的报告吗？为何还要询问我呢？我知道的东西可能并不比您多。” “我知道我知道。”赫梅摇摇手，“但我想要听听去过那里的人为我在讲述一下。” “好吧，您的命令。” 马伦加在赫梅的示意下，坐在了椅子上，开始讲起那片远方的土地。 （关于哈克兰社会的设定，除了其确实存在邪神莉莉特信仰和游牧草原之外，其他都为本人私设，毕竟这是作者和cdpr都没有提及的地区，还请诸位读者注意） “哈克兰……这是一片被草原统治的土地，随处可见的都是望不到边的辽阔草原。赫梅大人，您真是应该好好看看那景象，在上面奔驰时的感觉那更是奇妙，整个人都感觉解放了。” 马伦加提起这些的时候，眼神里面出现了向往的神色，赫梅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继续说。 “但这是一片艰难的土地，哈克兰部落之间经常进行残酷的厮杀，为了争夺草场和资源而战斗，我曾经深入过草原，亲眼见过哈克兰部落之间的战斗，男人都被杀死，女人则成为了胜利者的战利品。最糟糕的是一些信仰邪神莉莉特的部落，他们会把人头码成小山，以威慑他们的敌人。” 队长皱起来了额头，显然在他看来，这一切是太野蛮了。 赫梅对此则并不意外，这正是一个游牧社会应该有的景象，非常符合他对哈克兰的预料。 “不过您的领地还是比较安全的，我们穿越蓝山隧道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分布着丘陵和森林的土地，它的名字是哥萨克之地，一条河流从中分割出来了一片土地，这便是您统治的地方。” “但这上面的居民并不是哈克兰游牧民，在百年前，那个时候北方和哈克兰之间的道路还是畅通的，一些北方人在那个时候细水长流的穿越了蓝山，在这里定居。久而久之，这里也有了众多的人口，他们一定程度上已经被哈克兰人所同化，但依然保留着属于北方人的痕迹，有着对北方的认同。” “和我详细说说这些人，还有我的领地。” 这正是赫梅最关心的事情，这是给他的报告上语焉不详的事情，领地上那些名义属于他的居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些人自称为哥萨克，据说在百年前的通用语里是‘流亡者’的意思，他们都是些武装居民，家里都有着武器装备，一些人拥有战马，但盔甲很少，不过弓术补充了他们这方面的不足，而且他们还是坚强的步兵，当面对一支哥萨克军队时，即便是最强盛哈克兰骑兵也不会贸然去冲击他们。” “当战争爆发时，他们会拥戴出名为阿塔曼的首领，阿塔曼领导着哥萨克战帮活动，当面对着大规模哈克兰入侵，这些阿塔曼会选出一位盖特曼，以领导所有的哥萨克对抗哈克兰人。不过大多数盖特曼在战争结束后就被解职，哥萨克历史上只有几人继续拥有着这个头衔，成为这片土地的名义统治者。” “哥萨克的中心是谢契，那是一座坚固的木制要塞，我曾经去过那里好几次，里面长期驻扎着上千名哥萨克，他们视为这片土地的常备军，是面对哈克兰人的 “至于您的领地，那是这个哥萨克社会的很小一部分，名为扎尔河的河流阻断了您领地和草原大部分地区，上面的哥萨克不多也不强，也是因此，我们才决定在此建立据点。” 马伦加显然在哈克兰混得时间不短，还用心了解这些游牧和半游牧居民，赫梅不由得在内心感叹自己真是问对人了。 “那他们对亚甸王国的势力进驻是什么态度？” 赫梅问到了这些人对王国的态度，这对他的统治是至关重要的。 “这个啊，大多数人对此是漠不关心的，硬要说什么态度，他们并不抵触王国的势力到来，因为在和我们贸易之后，哥萨克发现他们可以获得亚甸的各种商品，哈克兰的生活还是很艰难的，他们的武器和工具一直都很匮乏，这正是他们急需的。所以在我们修建萨扎堡的时候，哥萨克没有做出任何阻碍。不过我看来其实是因为那些强大的哥萨克战帮没有注意到我们，不然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 “那好，我明白了，队长，非常谢谢你的信息，我想您未来在我的领地上，会取得很重要的地位的。” 赫梅做出了许诺，马伦加对哈克兰的了解完全够得上他做出许诺。 “那可真是谢谢您了，男爵。” 马伦加的眼中闪过了兴奋之色，看来为这位男爵效忠，自己弄不好真的可以成为骑士呢…… 告别马伦加之后，赫梅前往了他的帐篷，汇总起自己知道的信息。 听完马伦加知道的那些信息之后，赫梅也对自己在哈克兰的定位有数。 在那里，他将会扮演的是一个用北方商品来吸引哥萨克甚至是哈克兰人的角色，通过输入商品来达成对这些势力的影响。 就了解到的哈克兰可以说，这里可以成为北方诸国一个不错的商品倾销地。 由此，赫梅想到了很多，作为穿越者，他知道未来北方会面对尼弗迦德帝国的商品倾销，许多北方产业都会受到冲击。 而赫梅若是可以让北方商品顺利输入哈克兰，把这个商品市场打开，那么这冲击自然也会被消弥，北方的实力也不会因此而受损，这下甚至连北方战争的大势都会因为自己在哈克兰的行动而改变呢。 想着想着，赫梅越来越为自己的选择而骄傲，他的这个选择实在是太正确了，哈克兰简直就是一块宝地。 不过他也很清楚，在哈克兰那片武力横行的土地上，想要好好做生意没有实力是不行的。 到时候自己肯定得面对许多艰难的战斗，无论是哥萨克还是和哈克兰人，他们都不会安分的，但是他有着信心去征服这一切。 在哈克兰事情做好了，没准他真的可以变成一个足以改变南北局势的大人物呢。 渐渐的，赫梅的内心产生了一些野心…… 一大早他就在整个洛穆涅到处走，了解这座废墟里面都住着些什么人，在民众面前露脸，让他们知晓主人是谁。 赫梅也只是巡视而已，他知道洛穆涅的废墟之下有着宝藏，但是那不是他可以探索的，自己也没有那个水平去探索。 赫梅的前身其实还是懂一些魔法的，曾经在班·阿德学院就读过，只不过因为在魔法上的天赋实在是不行，因此被退学了。 但他那点东西根本不够看，去找那种东西就是找死，还是让某位猎魔人到时候去探索吧。 也是在这样的巡视里，赫梅发现了一些亚甸商人，他们带着大包小包打算和移民队一起前往哈克兰。 对这些人的出现赫梅并不吃惊，从报告里他就看到了和哈克兰的贸易，看来他们已经注意到和哈克兰贸易里面的甜头。 这些商人全副武装，那边并不是一片安稳的土地，在上面前行也是有风险的。 洛穆涅的大多数人都对赫梅很满意，这位领主待人温和，还愿意了解居民的困扰，甚至还亲自带人去解决了洛穆涅附近一窝威胁人的孽鬼。 任何人喜欢的都是会庇护他们的领主，赫梅的积极无疑给他加分了很多，连在那些老部下那里也是如此。 但赫梅也因此面对的压力越来越大了，那么多人都等着他的领导，他的一举一动都将决定他们的命运。 很多时候，赫梅都在思索应该在哈克兰怎么前进，摆出什么样的态度，怎么确保队伍的安全。 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队伍终于准备好了，这支总数上千人的队伍随着赫梅的一声令下，踏上了前往哈克兰的道路。 虽然说准备已经很多，但是这一路还是搞得赫梅颇为手忙脚乱。 毕竟他是 而且还有杰里和马伦多来帮助他，他们两都是两位不错的办事员，为他分担压力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在前往山中的路上，赫梅感到了窥视的目光，他倒是知道这是什么人，蓝山的那些自由精灵。 不过这些精灵没有对移民队做什么，只是看着他们离开。 毕竟蓝山的这群自由精灵更倾向和人类两不相犯，既然赫梅不是来对他们怎么样的，他们也不会怎么样。 赫梅也绝不会去碰自由精灵，他可是知道在蓝山里面可是有接受过白船知识传承的精灵和强大的精灵术士呢，那不是他惹得起的。 很快，队伍来到了埃斯特·海姆雷特，又一座古老的精灵城市，不过此地被损毁太严重，根本无法居住，因此只有几十个亚甸士兵驻扎在这里。 到达埃斯特·海姆雷特意味着距离蓝山隧道也不远了，赫梅在这里短暂休息了一段时间，接着就前往了那里。 见到蓝山隧道的时候，包括赫梅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为他们看到的东西所惊叹。 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足以让三辆马车并肩通过的通道，高则有足足六米，这哪怕是在玛哈坎都见不到的宽阔隧道。 据被派来的学者研究，他们认为是沙尔玛这怪物挖出来的，这种怪物非常擅长在群山里面挖掘，学者们猜想沙尔玛是为了寻找食物才挖穿了蓝山，因此北方和哈克兰才得以再次链接起来。 在百年之前，那时候蓝山中还有着前往哈克兰的山道，据说是精灵留下来的，许多北方居民通过那里逃去了哈克兰，也就是那些哥萨克的来源。 那时双方还有着贸易，甚至还有游牧民族迁移到了北方，其中一些成为了北方的军事贵族，并一直延续到现在。 也是在那个时候，这条山道因为年久失修而崩坏了，两边的来源就此断绝。 现在隧道有着一百多名亚甸士兵看守，这可是一座交通要道，他们已经在此搭建了不少工事，估计未来这里会成为一座关口吧。 无论沙尔玛是为了什么而挖掘了这条通道，对赫梅来说都不重要，对他来说，现在重要的是这是一条康庄大道，那边代表着未来，代表着荣耀。 所以赫梅是十分果断的 第8章 萨扎堡 和预想的不一样，蓝山隧道里面没有赫梅想得那么黑，实际上，每隔百米便有着镶嵌在墙上的火把提供照明，指明前进的道路。 而在隧道里面，赫梅他们也遇到了巡逻队和隧道据点，那些火把正是他们负责更换和维持。 从这些人口中赫梅知道，要完全通过这条隧道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也就是说起码得在隧道里面待一天。 赫梅想到，这倒不是啥大问题，一天而已。 这一路上赫梅的队伍都没有出什么乱子，隧道虽然漫长，但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分支。 这敞开的大道是没有什么怪物的，没有它们生存的空间。 沙尔玛们在挖掘时非常专心致志，没有改变方向，因而导致了这样的情况，这对人类来说无疑是非常有利等等。 而且还到处都有照明，本来最担忧的休息问题反而成了最不用在意的问题。 终于，赫梅一行人来到了隧道的出口，和入口一样，这里也有着士兵和正在修建的关卡。 这里的防御更加完善，砖墙已经被修建了起来，大门外有着拒马和壕沟。 士兵们还在山洞上挖出房间，作为他们的宿舍，看来他们得长期驻扎。 守卫士兵自然是知晓赫梅等人的身份，毕竟那么一支大队伍到来，大家都想起来报告里面提到的那位带着移民前来的男爵。 寒暄几句之后就放他们通过了入口，进入了这片土地。 然后，随着赫梅众人走出入口所在的小森林，辽阔的哈克兰大地也就此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到这片土地的时候，赫梅为首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原因无他，眼前的天地实在是太广阔了。 在他们视野极限出现的是一片辽阔的草原，目光所及之地根本看不见边缘，仿佛连接着天地之间。 而近处分布着丘陵和森林，想来村庄就分布在这之中，他知道，这便是自己所统治的土地。 就马伦加所说，更东方的景色还会更加壮丽，因为到那边真的就是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这让赫梅难以想象，眼前的景色已经是他难以想象的，更远方居然还有更加壮丽的存在。 赫梅终究有一日会去那里见识的，不过现在，重要的还是前往他的萨扎堡，那里是他领地的中心。 于是北方人就走入了这片广阔天地之中，走入了森林和丘陵之中，他们呈战斗队形前进，这是赫梅在路上训练了多次的，因为天知道会遇见什么。 这森林中的树木并不浓密，显得很稀疏，但还是足够让埋伏者潜伏。 武装的士兵和男人走在外面，内里是扛着包裹的妇孺，不时有着几位骑兵策马跑过，为民众提供安全感。 赫梅对四周一直抱着警惕的态度，报告里提到过，这是一片遍布“良民”的土地。 虽然说看着这支大队伍，那些三五乃至十几人的“良民”们多半也不敢来打劫，但是天知道有没有胆大包天的人。 哈克兰是片不安稳的土地，什么抢掠之类的事情再常见不过。 赫梅期间感觉到了好几次窥探的目光，不过很快就消失了，看来那些家伙最终还是决定退下。 而赫梅也很快见到了当地人，也就是那些所谓哥萨克的村庄，他们热情招待了赫梅这位据说前来统治的领主。 最初相遇时，双方差点打起来，因为当地人武装不离身，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强盗一样。 还是马伦多阻止了可能发生的战斗，他在哈克兰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知道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这村庄是同意屈服在亚甸王国之下的——或者用他们的话说，合作。 哥萨克们对外人的到来并不抵触，他们的祖先本就是从西方来到此地。 不过其中一些人对赫梅的官方身份有着不少抵触，毕竟他们中从来不乏祖先是为逃离权力而来到哈克兰的人，这些事情都作为故事传承了下来。 但总得来说抵触并不高，毕竟距离最后一波西方移民的到来应该过去看近一百年，这些早已是祖先老掉牙的东西。 借着这个机会，赫梅则得以好好看了看这些哥萨克的社会生态，这里的确每个居民都有着武装，大家随时都带着弯刀。 很多时候这些哥萨克们一言不合就得出去开干，但他们很少伤及性命，都是流了血就点到为止了。 最重要的是，赫梅观察到哥萨克们的组织力很高，在他们布置宴会时，他们是长老一个命令就开始按部就班的干活起来，没有任何的犹豫。 这种高度服从性怕是在长期的准战争状态下养成的，赫梅想到，看来哈克兰的社会比起他预料得还要残酷。 而对于赫梅和他们之间关系的定义，哥萨克们的态度很简单，赫梅提供庇护和来自西方的廉价商品，他们提供赋税和战士。 所谓赋税就是哥萨克之地产出的毛皮，至于战士，哥萨克们能在这里立足本就靠得是武力。 关于西方商品在这里的价值，赫梅从一件小事中注意到了，那就是当地人的铁锅。 虽然说哥萨克们也会打铁的技术，但是他们制造的铁锅因为材料和技术的原因总是很快坏掉，可即便是这样的铁锅，在哈克兰游牧民那里也可以卖出高价。 所以要是亚甸那些以铁锅为代表的手工业品卖到这里，那其中的利润实在是太可观了。 因此，赫梅明白为什么那些商人笑得那么开心，他们卖出去的东西肯定让他们赚了大钱。 告别了哥萨克村庄，赫梅继续走向萨扎，路上又遇到了一些哥萨克村庄，他们有的愿意接待赫梅一行人，有的则无视他们。 这让赫梅明白，自己这片土地上的任务还是任重道远，这些哥萨克对自己的敬畏只是因为他代表着王国。 而那些对王国都十分不屑的，对他自然更不屑。 据从当地人那里获得的信息，这边的哥萨克村庄都还是比较弱的，甚至连战帮都没有，即便这样都没有完全屈服，更别提那些哥萨克战帮。 赫梅在路上遇到的也不止哥萨克，他还遇到了哈克兰人。 作为游牧部落，哈克兰人是到处迁移的，由于哥萨克之地的独立性，因此许多草原斗争失败的哈克兰部落都会退入此地。 哥萨克之地的战事比起草原烈度还是很低的，而且哥萨克之间互相抢掠时都掌握着分寸，不会闹出来很大的惨剧。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要么是在休养生息之后回到草原继续征战，要么厌倦战争生活了下来，接着被当地人同化，也变成了哥萨克的成员——很多哥萨克村庄就是这样来的。 这些哈克兰人对他这个这片土地的主人也是很尊敬，不过明显和赫梅保持着距离，毕竟对他们来说，亚甸王国的男爵还是太远了。 对此赫梅也不要求什么，让这些人屈服总是需要时间的，甚至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些人不闹事就是胜利。 而在见过了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之后，赫梅终于来到了他的堡垒，萨扎堡。 当看到萨扎堡的时候，赫梅则难以抑制的感叹了一下。 萨扎堡位于一块隆起的台地之上，这块台地被坚固的木墙所包裹，显得很是显眼。 萨扎堡的旁边有一条河，这条河名字叫做扎尔河，河边有着一座小港口，上面只有几艘小船，估计是渔夫的小船。 隔着木墙，可以看见后面有着一座高大的砖瓦主堡。 木墙和主堡显然都是矮人的风格，也就他们可以在半年时间内修出那么坚固的建筑，完成了那么大的工程。 这点从随军的矮人工匠脸上的骄傲也可以看出，这显然是他们同族的作品。 围绕这块台地有着许多农田，是先行移民所开发的，现在农作物长势正好。 看着景象，许多农夫很是心动，这无疑是一片适合耕种的土地，要河有河，土地也适合开拓。 建屋的木头也有，萨扎堡不远处就是森林。 萨扎堡的大门在赫梅一行人面前打开，他也得以看见木墙所掩盖的景象，台地上已经建有了许多房屋。 不过奇怪的是，许多房屋的样子很新，就像是没人住过一样。 赫梅没有立即说出疑问，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众人会为他解释的。 萨扎堡的住民现在都站在了大门之前，赫梅注意到其中不止有人类，还有一些矮人。 一些亚甸人依然保持着北方居民的典型打扮，但部分装饰开始像当地那些哥萨克。 几十个矮人站在前面，一副工匠的打扮，显然在这个定居点的地位很重要。 “向您致敬，赫梅男爵。” 为首的矮人摘下他的帽子，对赫梅鞠躬。 “俺是顿瓦·伯恩，是国王委托的萨扎堡临时管理者。目前萨扎堡有着三百三十名居民，其中二十二位是矮人，还有十三个哥萨克村庄表示对萨扎堡的效忠，他们在获得您到来的消息会尽快前来拜见您的。” 矮人说起话来就像是一个老练的仓库管理员，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如数家珍般讲给萨扎堡男爵。 “俺们在一个月前已经得知了男爵大人您即将带领大量移民前来的消息，所以俺们就开始在萨扎堡内修建房屋。目前萨扎堡内的房屋可以容纳三百人，还有更多房屋只待完成，到时就可以容纳所有人，希望您可以满意。” “非常感谢您的效劳，王国会记住您的效劳，顿瓦先生。” 赫梅说道，“现在先把我带来的移民安顿下来吧，顿瓦先生，恐怕这还得麻烦您。” “当然，这是俺的职责，赫梅男爵。” 矮人再次鞠躬，接过新主人的工作，接着便在士兵们的组织下招呼着人们，让他们听从命令。 赫梅则前往了萨扎堡的主堡，看看自己的居城。 一路上 而越是靠近这座坚固的建筑，赫梅越是感觉到矮人技术的强大，在其他地方可不能短时间内建起这样一座主堡。 这座主堡比起赫梅以前那座塔楼雄伟太多，这才是真正的堡垒。 这时，赫梅听到他的侍从和军士长在后面讨论为什么这座殖民地的管理者是个矮人。 那位队长倒是丝毫不好奇，他都来了这里好几次。 赫梅对矮人担任人类城镇的长官也不奇怪，自从国王帮助玛哈坎免去了饥荒之灾，亚甸王国和矮人之间就有了丰厚的友谊。 不过双方本来就关系密切，亚甸甚至还有矮人的自治城市弗坚，许多矮人都被亚甸王国雇佣，很多工坊里都有着矮人工匠，一个矮人在殖民地担任长官有什么奇怪的。 赫梅进入了主堡，里面的景象让他很满意，眼前的一切古朴而坚固，正是典型的矮人风格，正是他想要的那种。 领主房间那更是宽阔，而且外面的阳台正好可以俯视整个萨扎堡。 赫梅站在阳台上，看见萨扎堡还是有着许多空地等待修建，而在城门口，顿瓦正在给居民分配房屋，那里可谓是人声鼎沸。 这是移民们没有想到的，他们还以为自己到了之后还得风餐露宿一段时间，然后把房子修起来，现在看来专注于开垦就是了。 “真是一片好地方啊。” 赫梅抬起头，看向了更远方，那是哈克兰大地的壮丽风景。 这是一片只待开发的土地，到处都是机会，同时也到处都是风险，两者都是并存的。 这一行人安顿下来得是晚上了，当夜在主堡前面的广场上，萨扎堡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为欢迎移民们的到来。 在宴会上，赫梅穿上了他最豪华的衣服，那是有着他翔隼纹章的黑色大衣，脖子上挂着家族世代相传的黄金项链。 “诸位，我们来到了一片崭新的土地，一个崭新的世界，希望我们的未来无比昌盛，希望我们的居住地未来无比繁荣，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富有而满足。” 赫梅高举着酒杯说道，这一席话说在了每一个来到此地的移民心上，大家都以欢呼回应赫梅的话语。 这也宣告了宴会的开始，人们把美味的食物大口大口塞到口中，一杯杯啤酒也不要命般的灌下去。 赫梅的吃相自然比起下面要体面多了，他享受着烤乳猪和羊羔肉，喝得是珍惜昂贵的陶森特葡萄酒。 不过比起食物，他更多时候都是在和顿瓦讲话，了解这个矮人是怎么安置移民的。 顿瓦的方式则很巧妙，他是直接让所有人抽签，抽到短的就去未建成的房子住，这样最大可能得堵住了那些说闲话的口。 他还照顾了赫梅从老家带来的人，专门把他们都安置在靠近主堡的地方。 这自然让赫梅很满意，对他来说，最能信任的还是老乡们，赫梅 此外，赫梅则是为了向他了解那些投靠而来的哥萨克村庄。 “唉，要俺说，俺很少遇到那么难打交道的人类。” 提起那些哥萨克，他就叹了一口气， “很多时候，他们都只想白嫖王国的物资，这些家伙脑子里面满是各种狡诈的念头，而且你很难让他们屈服，这些哥萨克有着他们固执的骄傲，但同时他们又很灵活，对他们来说，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可以说。” 作为已经在萨扎堡治理了一段时间，长期和哥萨克打交道的人物，顿瓦可有太多苦水可以倒，他被这些人搞得头大。 “不过人他们倒不歧视非人种族，甚至矮人和精灵要加入他们的队伍也毫不抵触，俺在那里面居然见到过这样的情况。估计是受到了哈克兰人的影响，只要你能表现价值，就可以受到尊重，比起北方诸国那根深蒂固的歧视好多了。” 矮人提起这颇为感叹，北方社会对非人种族的歧视实在是根深蒂固，哪怕是与矮人交好的亚甸也不例外。 “您不知道啊，俺都已经做到那么公平了，还是有人在背后说俺的坏话、‘那个矮人肯定是收了谁的钱’，啧，那傻逼还当俺听不到。真是的，要是你们人类都像这些哥萨克和哈克兰人一样就好了。” 矮人非常的坦诚，他们很少撒谎，这让赫梅不由得露出一些尴尬的神色，而他只能说些场面话。 “顿瓦先生，王国和我都不会忘记您的。” “啊，男爵，用不着太在意一个矮人的抱怨，就当那是一阵风吧，俺都明白的，您应该专心享受您的宴会。” 矮人说话还是那么直接，但赫梅明白他没有恶意，他拿起一杯葡萄酒，把其中酒液一饮而尽， “这东西，啧，还是太不够劲，俺还是希望喝俺们玛哈坎的啤酒。” “那我就尽可能为先生您找一些来，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赫梅作出了许诺，他的神情非常认真，这个矮人可是萨扎堡运行的重要人物，他必须拉拢此人。 “那俺可就谢谢您了。” 顿瓦显然没有当真，他只是笑笑，仅此而已，他继续看向狂宴之中的人群，想着事后自己得多少时间处理事后的烂摊子。 第9章 猎魔统领 欢乐是欢乐，工作是工作，在盛宴结束之后，人们也得忙碌起来，开始在哈克兰的新生活。 尤其是对于新移民来说，他们可没有时间玩乐，土地还等着开垦。 在距离扎尔河较近的地方，西方移民正在忙碌着开拓这些上好的水浇地，他们用统领提供的工具努力翻着土，然后撒上种子。 大部分移民都是全家老小齐上阵，一起在划分给他们的土地上忙碌着，河边的景象看着非常热闹，简直是人头涌动，萨扎堡大半的人口都在那里。 人们一边劳作着，一边唱着歌谣，北方诸国是有着共同文化的存在，毕竟北方人类最初都起源于那几艘船上，许多东西都是共通的。 比如现在他们歌唱的歌谣，就是一首在北方各地都有所流传的存在。 众人的忙碌是有原因的，领主的补助不是永远的，若是在下一个收获季前不能从土地上获得一些粮食，那日子会很难过。 赫梅的粮食补助是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少的，这也是北方诸国开拓荒地时一贯做法。 大家都清楚刚开垦的土地粮食不多，所以会提供补助，以让农民渡过最开始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但是渡过初期，补助也会随着时间而减少，一直到直接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开拓费大，赫梅这若不是赶上了亚甸王国对哈克兰开拓的大战略，根本就没法从德马维国王那里拿到那么多资源。 是的，他的开拓是国家大计，赫梅能够想到的那些，国王自然都想得到，开拓哈克兰其中蕴含的利益是巨大的。 赫梅很确定，按照正常情况发展，估计他在这边待个三四年，把环境搭建好了，国王就得分封来新的贵族。 新贵族的到来一方面是为了促进哈克兰的开发，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从他这里分润权力，防止他一家独大。 虽然自己有着哈克兰统领的头衔，但是这个头衔对于那些新封贵族肯定不顶用。 不过那是正常情况，赫梅可是很清楚，四年后 而那么长时间都不能折腾出来个什么的话，他也用不着去想什么北方争霸，老老实实在哈克兰过一辈子吧。 在哈克兰过一辈子也挺好的，这片土地广阔而美丽，但不到最后一刻，赫梅不会作出这个选择。 农夫们在忙碌时，商人也在忙碌，他们忙着在市场上兜售从西方带来的货物，这些东西在草原上是很抢手的。 萨扎堡从来都不缺哥萨克和哈克兰人，他们 而从这些商人身上，赫梅好好赚了一笔贸易税，但他看来商人数量还是太少。 别说整个哈克兰市场，他们甚至连自己“领地”上的需求都满足不了。 不过最赚钱的还是赫梅，比起民间商人，他用官方身份运货不要方便太多，而且还有着德马维王的免税，无论怎么搞都是赚的，还是大赚。 这些商品一部分会优先出售给效忠的哥萨克村庄，另一部分则该怎么卖怎么卖，萨扎堡不缺买家。 矮人工匠们则在城内城外继续修建各种建筑，他们构成了萨扎堡建筑工的主力。 一些矮人还从事打铁工作，他们制造出来的工具和武器也能卖到一个不错的价格。 哈克兰这片土地产出的铁器都是较为低劣的，传统上高质量铁器来自南方的瑟瑞卡尼亚，那个崇拜巨龙的国度，而对那么北方的地方来说，获得瑟瑞卡尼亚武器就非常困难。 现在亚甸人来输入铁器，那自然就被当地人疯狂购买。 不过唯一的问题在于，赫梅主要获得的并不是金银。 大部分情况哈克兰人给得是牲畜，这是哈克兰通用的资源，而哥萨克们给得则是毛皮，这是他们之中通用的资源。 赫梅还得把这些东西都运回亚甸，才能换作金银，好在他官方的身份可以让他避免重税。 不然他就得像是那些商人，带着这些货物回去后还得被收上占总价值五分之一的重税。 不得不说，德马维国王的眼光非常毒辣，他看到了哈克兰贸易中的巨大差价，那自然要借着这个机会拿去更多的资源。 而在通过贸易大搂金银的同时，赫梅也没有忘记加强防备。 毕竟在草原上，抢劫总是被视为 之前为了和萨扎堡的贸易贸易，附近那些势大的阿塔曼们还互相打了一仗，以争取和萨扎堡的垄断贸易。 只不过由于大家势力都差不多，因为谁都没有奈何到谁。 而对萨扎堡进攻这样的想法，也因为大家都在虎视眈眈而没有人敢于去实践，谁都不想自己被人当枪使，草原上连续不断地斗争使得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也使得每位草原军阀都对邻人抱有强烈的警惕。 但让狼不吃肉是困难的，早晚有人得动手的。 赫梅对此也清楚，但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在那些家伙动手之前，自己所能做得也就增加边境哨位，好在敌人来袭 所以赫梅时不时的就会视察萨扎堡的防御和物资储备，监督麾下士兵的训练，还经常把萨扎堡的男人们都集中作民兵训练。 另外他还在大力招募草原上的哥萨克和哈克兰人，这里总是不差武装流浪的武士，他们以出卖武力维生，赫梅现在需要扩充自己的军事力量。 但这些武士看重的是名声，赫梅在草原上可以说是个典型的无名之辈，哪儿有什么武士来投靠他，倒是来了不少混吃混喝的。 但赫梅还是收下了他们，无论如何，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手。 这些人倒是丝毫不顾及给赫梅这个贵族效忠，或者说草原上的风气就是这样，给谁效忠不是效忠啊，根本没啥抵触的。 当然，对赫梅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让更多哥萨克村庄服从萨扎堡的统治，以及加强臣服村庄的服从。 这就少不了和各个村庄的头人和长老见面，之前借着这些人前来朝拜他这个名义上领主的机会，赫梅好好与他们谈了谈。 然后他就明白顿瓦为什么觉得和这群人打交道麻烦，这些头人和长老嗅到他所有要求之后立即开始坐地要价，搞得赫梅无比厌烦。 想要他们付出更多东西，那就得付出更多的物资，哈克兰的居民就是那么现实。 不过他们也表示会为赫梅而战，这是已经说好的事情，他们会履行义务，在接到萨扎堡的征召就会带着男丁前来帮助。 就这点来说，哈克兰居民们还是很淳朴的，至少比北方那些刁钻之辈好，不过想来这也是因为他们生存环境较好导致的。 在这片丘陵和森林中，哥萨克们就是不种地，靠着采集都能勉强活下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斗争都保持着不下死手的底线。 因为败者虽然失败，但还是可以勉强苟活下去，所以就别斩草除根了，未来自己说不准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到时候大家都好手下留情。 因此他们得以把更多时间放在磨炼武艺上，这是在哈克兰生存最重要的东西。 因此赫梅好说歹说，还是获得了一些东西，比如让这些村庄同意给萨扎堡缴纳一些粮食，只是数量非常可怜，可总比之前什么都没有好。 对这个情况，赫梅也是非常无奈，归根结底还是他现在的实力较弱，对当地势力的需求很大，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获取效忠。 要不是有贸易可以带来的暴利，赫梅在这里也维持不了多久。 “唉，我这领主当得，真不像是个领主啊，反而像是个谁都没胆子得罪的事务官。” 在又和一位哥萨克头人一番唇枪舌战，就像是市场上的互相争吵的村妇吵架之后，他发出了如上哀嚎。 “草原是讲究实力为尊的，赫梅统领。只有实力才能让您获得尊敬，现在您领地上的人都不过是把您视为一个亚甸王国力量的投射，对您本人是毫无尊敬的，可以说，您想要做些什么的话，您先得在草原上获取名声。” 马伦多说道，现在这个了解哈克兰草原的年轻人已经成为了他的卫队长，在赫梅身边处理各种事务。 关于他称赫梅为统领，那是因为赫梅喜欢这个哈克兰统领的虚衔，比起男爵头衔，赫梅更喜欢人们称他为统领，下面的人自然投统治者所好，都称呼他为统领。 “名声，是啊，名声。” 赫梅念叨着这个词，声音里的迷茫和低落也越来越少，他想到了一些什么，自己怎么忘记这个世界的主题了呢。 “我不能再光在这主堡里待着，外面还有任务等着我们。” 在找到了目标之后，赫梅立即开始了行动，他向各个村庄派去使者，了解有没有怪物需要处理。 是的，怪物，这个世界的居民一直都是受到各种怪物困扰的，毕竟承载这个世界观的小说可是叫猎魔人啊。 而哈克兰草原上的怪物从来都不少，并且由于这里极少有猎魔人活动，因此斩杀怪物的任务就落在了勇士们身上。 狩猎怪物被所有人都视为是荣耀，历史上那些强大的哈克兰统治者没有一个不是狩猎过怪物的。 而在领地上这一查，发现怪物的确也不少，比如哪儿哪儿有着孽鬼丛生，哪儿哪儿有食尸鬼活动，哪儿哪儿有齐齐摩和安德莱格肆虐，哪怕是以哥萨克的彪悍，他们能做的也就只能远离这些怪物出没得地方。 毕竟森林资源充沛，这里不行换个地方就完了，无非是多走些路，用不着因此损失村子里的人手，但人们肯定还是因为怪物的存在而恶心的。 因为一些怪物会躲起来，会主动猎杀人类，而且人类也很可能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走到怪物的巢穴。 而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领地上的怪物说实话数量是真的不少。 既然都知道哪儿有怪物，那赫梅就开始斩妖除魔了，从萨扎堡开始，他开始率军扫讨被发现的怪物。 赫梅组织了一支四十人的队伍，萨扎堡的精华都在这里，里面还有几个在玛哈坎参加过大扫除的矮人。 所谓大扫除，就是玛哈坎矮人接着冰雪融化，怪物冒头之时对他们的大清剿，因此矮人们对付怪物的经验无比丰富。 吸取了矮人的经验，赫梅他们用火焰、刀剑和弩箭来对抗怪物，通过良好的配合，他们往往能轻松剿灭怪物。 毕竟现在早已不是人类刚刚登陆的时代，虽然哈克兰的怪物密度比北方还夸张，但是情况也就那样，挡不住成组织的狩猎队的。 每次回城的时候，赫梅他们都会带回怪物的尸体，向着所有人耀武扬威取得的功绩。 最初他们的行动没多少人在乎，因为那时候他们带回来的只有孽鬼之类的弱小怪物，还因此付出过伤亡。 那时赫梅还被嘲讽，“大骑士穿着盔甲去杀那些小孽鬼，却不幸翻车，还死了人。” 但接下来赫梅带回来的是诸如安德莱格，食尸鬼之类的怪物，大家的风评也变了。 那些对赫梅行为不屑一顾的哥萨克也重视起来了他的动作，作为这片土地的原住民他们深知这些怪物的危害。 渐渐地，哥萨克开始加入他的队伍，一起去猎杀怪物，赫梅的狩猎队人数也在不知不觉中达成了翻倍，变成了上百人的大队伍。 在战斗中，赫梅总是站在 随着这些印象的传播，哥萨克们对赫梅的态度也悄然发生变化。 有着这百人的队伍，赫梅也可以解决很多单靠哥萨克村庄解决不了或者不愿意因此付出代价的巢穴和怪物，铲除困扰人们已久的问题。 因此他获得了人们的感激和爱戴，渐渐地，赫梅的狩猎队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受到村庄的欢迎。 他这样做也显示了效果，逐渐有新的哥萨克村庄投奔到萨扎堡麾下，请求属于萨扎堡的庇护。 赫梅在领地上的名声升起了起来，人们对他的看法不再是亚甸王国的代理人，而是一位勇敢无畏的壮士。 壮士，这是哥萨克社会对勇者的称呼，哥萨克的壮士歌就是讲述他们的故事，赫梅也成为了壮士歌传唱的一员。 为了获得这样的名声他付出了许多，怪物的传闻不是任何时候都可靠的，很多时候赫梅他们都得跑个空。 但统领也不气恼，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了解自己领地的机会，跑空也是值得的。 赫梅在这段时间的跑来跑去里面获得的东西也的确很多，让他受益非常多。 不止是名声，他了解了领地的地形，看到了各个村庄的人口和富裕程度。 最重要的是，人们还是更愿意服从经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统治者，而不是远方的老爷，这点在哥萨克社会里尤其明显。 赫梅现在在他们面前晃悠，为他们解决问题，他们自然会支持赫梅，在许多人看来，赫梅已经是他们的阿塔曼。 萨扎堡并没有因为他的到处乱跑而出现什么问题，这座城市的政务本就不多，他平时都可以解决。 至于那些麻烦的琐事，有矮人顿瓦和守卫长杰里解决。 萨扎堡的居民看着他们的统领带回来的怪物尸体也很感到骄傲，他们的统治者是个善战的人物，这样的人才能带着他们在这里生存。 在这里居住下来，移民们也明白这不是一片可以轻松生活的土地，所以他们对赫梅的依赖也越发强烈，并且自己也重视起来武艺的训练。 而且怪物的减少对他们也有好处，每个北方居民都明白消灭怪物的重要性，怪物越少，聚落越安全。 现在萨扎堡的每个男孩都渴望加入赫梅的狩猎队，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自己未来想要成为的英雄。 不过他们也只是看见了光荣归来的猎人，他们不会看见狩猎队的伤亡，就是看见了也认为自己不可能会是那个死者，但孩子嘛，就是这样了。 至于带回来的怪物尸体，赫梅把他们卖给了商人们，以换取自己急需的钱币。 赫梅对钱币的需求还是很高的，主要是在亚甸招揽移民需要钱，虽然国王许诺会送人来，但也不能只这一根绳吊死啊。 商人也乐意收购这些怪物尸体，炼金师和术士很乐意为这些怪物出价，所以根本不愁市场，甚至打着哈克兰怪物的名声，这些还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呢。 随着赫梅的怪物进行狩猎，不知不觉中，他就基本上把领地上明显的怪物巢穴一扫而空，还有的怪物基本上就是在那些很难去的地方。 赫梅也不打算去那些地方，怪物好找是因为他们接近人类的定居点，不好找意味着远离人类定居点，远离定居点的怪物也不会怎么危害人类，那他为什么要去追着杀那些家伙。 赫梅盘算着是不是派人去找个猎魔人，和他签个长期合同，让他去解决领地上的怪物。 解决怪物终究还是专业人士擅长的，现在自己通过猎魔已经获得了他想要的东西，想更进一步那就得找大怪物，但那怎么好找。 所以还是把这些工作交给专业人士吧，就是是自己出钱自己还是可以赚取名声。 第10章 师匠大师 远远看到新来的商队，矮人顿瓦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接着用矮人的大嗓门大喊起来， “兄弟们！都准备开工了，今天的商人看起来有些多，可有得忙了。嘿，别睡了，快给俺爬起来。” 一脚把身边的矮人职员踢醒叫起来干活，然后顿瓦走到了大门前，其他人已经在等待。 守卫长杰里友善的对他打了个招呼，顿瓦自然也是以友善的态度回应。 作为一个长期生活在人类社会的矮人，顿瓦很轻松就可以看出到底谁是骨子里的歧视，谁是真正的友善者，而这位无疑是属于后者。 所以顿瓦和他的关系很好，两人甚至都经常在下班后一起去喝酒。 等会儿工作完了是不是再去喝一杯呢？ 顿瓦想着，他没想到那位统领居然真的给他弄来了一批玛哈坎啤酒，这无疑勾起来了他的酒虫。 而且还有当地人的那种烈酒，那酒也不错啊。 不行，还没到下班的时候呢。 顿瓦摇摇脑袋，这看得杰里有些奇怪，他这老朋友怎么这样，搞什么呢。 不过接下来杰里听人嘟囔道，“矮树桩这是在干啥呢？”于是他立即瞪了过去，发出声音的人马上就不说话。 那人是市场上的搬运工，在这里等生意的，这群人是最不喜欢矮人的，矮人抢了他们许多工作。 虽然说亚甸王国与矮人的关系向来友好，但是萨扎堡里对非人种族抱有歧视的人还是有一些，不过出身亚甸军队的士兵里是没有一个这样的人。 亚甸军队中的矮人数量可以说是北方诸国里最多的，许多人都穿着矮人打造的盔甲，锻造的武器。 在这样的情况下，歧视矮人无疑在军中被消弥。 毕竟广大普通士兵军士用得都是他们的东西，这种情况下还去玩歧视，不怕人给你的装备使坏啊，他一使坏你可就得在战场上完蛋。 这里另一个对矮人没有丝毫歧视的群体就是哈克兰居民，无论是哥萨克还是游牧民，他们都只看重实力，而非种族。 在这边的历史上，甚至出过几位精灵阿塔曼呢，虽然都是比较远的事情，但也足以见出在这边只要有能力，任何人都可以发迹的特点。 这也是为什么矮人们那么喜欢这里，大家总是喜欢生活在没有歧视的环境的。 而且来到这里的北方移民也在当地风俗影响下，渐渐减少对非人种族的歧视。 继续萨扎堡大门的事情，那支商队很快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领头的商人十分热情的和杰里拥抱，和顿瓦握手，并且十分顺滑的把一小袋钱币塞在了他们的怀里。 两人也都默默收了下来，一些事情无论在哪儿，惯例都是惯例。 这支商队的马车上有着刀剑劈砍的痕迹，对此所有人都不意外，这一路上没有老良民打劫那才奇怪。 但好在在最初的不适之后，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应对了，多聚些人，然后象征性的丢些商品下去，一般就没有问题了。 赫梅知道这对贸易不利，但他需要那些村庄的力量，那些人也很鸡贼的不会去抢官方的（他的）商队，这些人还很难找到是哪个村子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等到他实力增强，他肯定得处理这个问题，商路越安全贸易越繁荣。 在确定好各种文件都没有错误之后，商队便在搬运工帮助下把东西运到了市场上，那里有许多本地商人正在等待。 自西方而来的商人终点便是此地，他们不会继续前进，因为继续前进的全都没能成功回来，跨过扎尔河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件无比愚蠢的事情。 “那位统领只来了四个月，这片土地就越来越繁荣，我真是没想到啊。” 看着亚甸商人和哥萨克与哈克兰商人交谈，顿瓦难以抑制的感叹道。 他本来以为这个天知道哪儿来的小年轻最少都得上一年才能弄清楚哈克兰的运行规则，再一年才知道怎么行动。 结果赫梅来了才一个月，他就基本把事情搞明白了。 本来顿瓦以为自己最后得出来收拾烂摊子，但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他那时的想法甚至现在看起来还有些好笑。 现在赫梅的萨扎男爵领可以说是名副其实，扎尔河以西的哥萨克村庄都多多少少对这位男爵表示了忠诚，开始为他提供赋税和兵员。 “自从统领杀死那头恶魔之后，各个村庄基本上都对他臣服，说实话，只要看到那头恶魔的脑袋，是个人都不会怀疑统领的实力的。” 杰里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城门楼上的标本，那正是一只鹿角恶魔的头颅，脑袋上有着一道明显的伤疤。 这种怪物属于是比较强大的那一种，甚至可以运用魔法，使人短暂致盲，当地人对它都十分恐惧。 顿瓦显然是知道什么，听着这番言论，他的眼珠子转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有说。 “继续工作吧，杰里，等这一切完了，我们去喝一杯。” “好啊，我们就去老地方。” 当萨扎堡的门口正忙碌时，在主堡里，赫梅正在接待一位他请来的客人。 “非常感谢您，乔治大师，这是您的报酬。” 赫梅把一袋装满了钱币的袋子交给了面前的猎魔人，话语里满是感激。 比起四个月前，赫梅的穿衣变化很大。 现在他穿着富有哥萨克穿得毛皮大衣，带着一顶昂贵的翻边皮帽，背后是蓝色的斗篷，手中拿着圆杖。 不过装饰和衣服样式还是属于北方的，大家依然可以一眼看出他来自北方。 若是抛去这一点，完全就像是一位富有的阿塔曼。 这种变化和萨扎堡人口变化有着很大关系，随着哈克兰的哥萨克和游牧民越来越多的来萨扎堡做生意以及赫梅在其领地上权威的稳固，城市居民里的当地人越来越多。 草原上的居民都是一些实用主义者，什么好用他们就用，于是在发现了萨扎堡的便利和保护之后，移民就多了起来，甚至还有整个村子迁移的情况。 赫梅对此自然是接受，他需要他的城镇人口多起来，而且来投靠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即便是村子搬迁也是小村子，很轻松就可以打散，根本用不着担心。 面对麾下当地人越来越多的情况，赫梅所能做得，也就开始逐步本地化。 关于同化，这已经在那些北方移民中出现了，他们开始被当地人的风格吸引，已经开始逐步换上更符合这片土地的装束。 而哥萨克也受到北方人的影响，他们的一些装束也在北方化。 双方还开始了互相通婚，德马维王后来送来的几批难民里女人都比较多，正好来投奔赫梅都是些光棍，顺便就解决了婚姻问题。 而且他统治的人口里终究还是哥萨克比较多，这身打扮能让哥萨克明确意识到他作为统治者的身份。 “正是因为您的努力，我的领民才能免去那些危险怪物的袭击。” “这都是我的责任，统领大人。” 猎魔人谦虚的说道，非常恭敬的致敬。 有趣的是，这猎魔人并不像是一个总是灰头土脸的变种人，反而像是一位骑士。 他的猎魔人装备就像是一套骑士板甲，但不影响他灵活行动，而胸甲上的狮鹫徽章说明了他的学派。 眼前这人是狮鹫派猎魔人乔治，是赫梅让招揽移民的队伍专程请来的猎魔大师。 这位大师接过了清剿那些难以找到的怪物的任务，而专业人士的确与众不同，很多赫梅等人看来绝不可能有怪物的地方都被他发现有怪物。 乔治大师最大的一次功绩便是猎杀恶魔，当时其实是大师发现了这个隐藏起来准备偷袭的怪物，随即他们之间发生了激战，在乱战中大师重伤了这怪物，但是自己也打不下去了。 最后是赫梅借着这个机会解决了那只鹿头恶魔，让自己成为了一位屠魔者，让他的名声终于得以威慑整个领地，让所有人臣服。 当然，赫梅从来没有隐藏他在此事里只是一个捡漏的，但其他人出于有意和无意，都忽视了乔治大师的存在。 这一度搞得赫梅很尴尬，认为自己窃取了大师的荣耀，但那位大师表示丝毫不在乎，对他来说解决那头怪物就足够了。 狮鹫学派的猎魔人就是这样的，他们更像是骑士，这支学派传承了最初猎魔人教团的理念，猎魔人之父阿尔祖的理念，对他们来说，为民众解除灾难更为重要。 之后赫梅和这位乔治大师的关系就越来越好，他们总是会在完成工作之后闲谈打发时间。 赫梅时不时向乔治问起猎魔人改造的故事，毕竟他们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不可能不感兴趣的。 乔治到也不藏私，这段时间他知道了赫梅是个好人，是个值得真诚相待的好人，于是赫梅得以知道了不少猎魔人改造的细节。 乔治省略了不少关于配方的细节，但讲出来的那些细节已经让赫梅咋舌，那改造失败率之高，改造经历者遭遇的痛苦之大都让他感觉惨不忍睹。 因此他掐断了一切关于猎魔人的想法，这成本太大，风险太高，根本不值得考虑。 他还问起了乔治大师知不知道杰洛特，那位猎魔人和巫师系列的主角。 乔治表示是早就听闻过此人，他可是猎魔人的明星，在因为和希里的故事而闻名前就已经和女术士之间的纠葛而闻名了，他们之间分分合合一直是大家的话题。 赫梅听着乔治大师讲着杰洛特的故事，感觉颇是微妙，杰洛特对他来说也是一个熟知的人物了，现在听着一位狮鹫派猎魔人说起杰洛特的故事，噫，怎么有种梦幻感。 乔治大师现在在萨扎男爵领也很出名，这位猎魔人在哈克兰人看来无疑是一位强大的英雄，到处对他都是一片赞扬。 哥萨克们终究是来自北方的，有麻烦就找猎魔人的记忆一直还是有的，在他们的传说里，猎魔人是斩妖除魔的英雄。 这种观念的形成日后被学者研究过，认为是穿越蓝山的移民由于失去了猎魔人的帮助，在不得不自己直面怪物的情况下对往日怀恋的体现，继而这成为了一种集体记忆。 所以哥萨克又没有北方人对变种人的那种歧视，就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这可是在北方少见的情况，哪怕是名声最好的狮鹫派，在北方也难以获得这样普遍的欢迎。 乔治大师也在这里赚够了钱，只不过哥萨克村庄往往给他牲畜和毛皮，搞得他每次都得去换钱，还因为不懂兑换好几次被商人坑，最后还是赫梅出面解决问题。 “乔治大师，你打算离开了吗？” 拿完钱之后，乔治没有离开，而是日常和赫梅在阳台上喝起了酒。 “是啊，我在这边赚得也差不多，冬天要到了，该回我们的老堡垒，学派的老人们还在等着呢。” 乔治把酒水一口喝完，说起他接下来的打算。 “不过您不用担心，等 “哈克兰的确是一个适合猎魔人的地方，这里没有猎魔人活动，到处都是怪物，我的领地只是哈克兰很小的一部分，到处都是你们适合工作的地方。” 赫梅赞同道，哈克兰这地方简直是猎魔人的天堂，到处都是工作机会，而且人们对有能者都很尊敬，更是把猎魔人当成英雄看待。 “这样吧，大师，我们去市场上逛逛，您就马上都要离开，就让我送给您一件礼物吧。” 赫梅提出了邀请，乔治大师也是他的朋友，怎么能在朋友走时不去送些礼物呢，而大师也没有意见，接受礼物很正常。 很快，两人在卫兵的致敬下走出了主堡。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萨扎堡的广场，也是市场的所在。 广场被各路商贩所充斥，有亚甸商人有哈克兰商人，市民和外来者一同走在拥挤的街道上，选择着货物。 赫梅带着乔治直接走入市场中，卫兵们连忙为统领清出来一条路，很快，统领就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那是一位哈克兰铁匠的铺子，铺面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这些装备都有着浓厚的哈克兰风格，赫梅带着乔治走了进去。 “嘿，萨文，是我，我要的东西好了吗？” “当然，统领大人，我这就给您拿来。” 摊主是个哈克兰老人，上半身只被皮围裙包裹，那臂膀显示着他的力气。 “哈克兰虽然总是充斥着垃圾大路货。” 赫梅为乔治解释道，“但好铁匠还是有的，这地方的武器好好的冒泡，坏坏的极端。” 他话音刚落，铁匠就拿来了统领要得东西，准确说他是推出来的，因为那是一套穿在假人身上的草原盔甲。 这套甲胄主体是扎甲，附带着许多板甲甲片，头盔上还带着一套面甲，铁面没有任何表情，这是哈克兰人所喜欢的样式。 甲胄显然是特制的，比起一般的甲胄更加灵活。 乔治看到这把甲胄的时候明显眼睛一亮，他摸了摸甲片，接着感受了一下它的重量，又试了试，眼睛更亮了。 “减重简直是做到了最佳，而这甲片也不一般，好像是多种合金？” 乔治赞叹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的盔甲，估计只有矮人大师的甲胄可以和它相比吧。” “矮人的甲胄都有着他们的优势，这是我们的盔甲没法比的。” 那位铁匠开口了，他的声音很浑厚，大方承认了不足，“但我们也有着我们的优点，猎魔人大师，您不会后悔拥有这套甲胄的。” “的确，大师，您真是谦虚。” 乔治恭敬的说道，因为从这套甲胄他能够看出来，眼前这位铁匠，毫无疑问是一位能够打造猎魔人师匠套的铁匠。 这对猎魔人来说是急需的，他们的师匠套装只有这个级别的铁匠才能打造。 “若是我们给您提供蓝图，您可以打造装备吗？” 乔治顺势说出来了他立即想到的事情，那就是师匠套。 “我没有造过，但我的师傅曾经为一位蝎尾狮（飞狮）学派的猎魔人打造过师匠套，他来自南方那个崇拜巨龙的国度，我也学习过，所以猎魔人大师，你要你拿得出来，我就可以造。” 这个叫萨文的铁匠骄傲的说道，这是对自己技术自信的体现。 “乔治大师，对这甲胄还满意吧。” 赫梅终于开腔了，“您到时候无论是把它收藏起来，还是卖掉换钱，都是可以的。” “当然，当然，统领，我一定会收藏好它的。” 乔治的语气里带上了感动，他没想到赫梅居然会提供这样一套装备，还贴心的表示自己甚至可以直接卖掉它。 而更宝贵的是，赫梅提供了一位能够打造师匠套的大师所在，这对猎魔人可就重要了。 两人很快就互相告别，猎魔人需要去为离开而准备，而赫梅则得回去处理政事。 在回去的路上，赫梅对自己的做法很忙满意，他送乔治那甲胄可不是只是为了友谊，更多的是让猎魔人知道这里有着他们一直在找的大师铁匠。 一直以来，猎魔人们对师匠套装都有着强烈追求，没看陶森特就是出了位铁匠大师，就有那么多猎魔人前来拜访。 而关于这位铁匠大师是怎么来到萨扎堡的，赫梅想到这个就会感觉自己运气好，这位大师是听说萨扎堡有着他从未见过的新技术，因而来到了此地。 在发现当地的确有他需要的东西之后，他就定居了下来，然后建立了这座铁匠铺，一边打铁一边钻研技术。 赫梅的领地是需要猎魔人的，哈克兰这片土地上的怪物数量简直是无穷无尽，赫梅不可能一直站在猎魔的 所以他需要猎魔人来，让他们扫荡这片土地的怪物，为人类的开拓提供帮助，让自己的领地更加繁荣。 只不过就在赫梅思索着怎么让领地更加繁荣时，他已经有些忘记的威胁也到来了，那他一直等待了很久的威胁。 第11章 哈克兰首战 一直以来，扎尔河以东都被视为禁地。 自西方而来的人群中，移民不会到那边去，商人也不会到那边去，因为前往那里的都是有去无回。 而即便是回来了，往往也就是就回来一两人。 然后这几个幸存者就会用无比惊恐的姿态讲起他们劫后余生的故事，大多数幸存者都会自此永远离开哈克兰，小部分人则是在萨扎堡里住下来，从此不再出去。 扎尔河以东是一片混乱区域，这里人口稠密，居民混杂，大村庄和大部落屡见不鲜，资源争夺也时刻都在发生，各个战帮之间的厮杀更是司空见惯。 哥萨克和游牧民，哥萨克和哥萨克，游牧民和游牧民，他们之间的战斗可谓是每一刻都在不断发生。 若是商队什么的贸然闯入这个战场，那被打劫实在是太正常了。 相较之下，扎尔河以西实在是太过于安稳，不过本质还是因为那些大酋长和大阿塔曼都觉得这边太弱太穷，根本不屑于过来。 这也是为什么亚甸的殖民行动进行得那么顺利，没有人来干扰的原因之一。 那些战争领主根本想不到西边会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势力，而等他们注意到了，亚甸人也站稳脚跟了。 而且随着赫梅到来，随着穿越蓝山来到哈克兰的商人越来越多，局势发生了改变。 大家突然发现，怎么那穷地方出来了那么多好商品。 然后去一看，噫，怎么还建起来了那样一座城镇。 消息不断在草原上发酵着，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大家都没有动手，对面实力情况不明，而四周的老朋友们都互相盯着，谁都不愿意去当 这就造成了一种奇怪的和平，好几家哥萨克战帮和哈克兰部落都打算动手，但却碍于四周同样打算动手的老朋友们，结果就没人敢动手。 这也是为什么萨扎堡那么平和的原因，赫梅一开始认为冲击很快就会到来，结果怎么等都等不到，于是他就开始在领地上猎魔，塑造自己的名声。 只不过，萨扎堡的富庶大家都看在眼中，这让大家也越来越心动，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有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动手。 由于扎尔河构成了赫梅领地的边境，因此，在这条河的各个浅滩和渡口，赫梅都布置有哨兵和篝火，以侦察一切可能出现的敌人。 所以敌人渡河 或者说，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宣告自己的到来。 随着黑烟升起，萨扎堡的居民们先是一愣，接着所有还在城墙之外的人就疯狂往城里面冲。 虽然说来到哈克兰的这些日子里，这片土地都很平和，但是居民们从来都没有忘记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别忘了，他们可是难民与当地人的组合。 萨扎堡的守卫面对这种景象显然经验不足，哪怕是城外没有出现敌人的踪迹，他们也下意识的关闭了大门，这就把许多人关在了外面。 人们无助的挤在门下，他们茫然的涌动着，对城楼上的士兵不断咒骂。 不过好在敌人并没有出现，不然局势就不可收拾了，大部分人只是就地等待起来，没有出现糟糕的恶性事件。 一直要到赫梅的卫队到来，他们呵斥着士兵打开城门，接着疏导居民进入城内。 “情况如何了？情况如何了？” 拿过维亚托递过来的头盔，赫梅一边戴好一边说着。 “侦骑已去了！” 杰里扯着嗓子回答道，以压过那些嘈杂的声音。 在另一边，更多士兵正在登上城墙，他们拿着弓箭和轻弩。 “马伦多，快去把民兵都组织起来，军械库里面的东西应该用起来了。” “是！” 马伦多接着就招呼着男人们前去拿装备。 顿瓦和他的同族们是 再过了一会儿，更多民兵到来，他们大多顶着钢盔，绑了件胸甲，长期坚持的训练让他们还是有些士兵的样子，虽然说看着不怎么样，但坚守城墙足够了。 民兵们的脸上带着紧张，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敌人是什么样的，未知带来的恐惧是最大的，而其他人其实也多多少少有着这样的情绪，只是隐藏得比较好而已。 而那些迁入萨扎堡的哥萨克和游牧民则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战争对他们来说本就是生活组成的一部分。 所以这些人根本就不怕，反而很是期待，期待在战场上表现。 “情况怎么样？” 赫梅站在顿瓦等人身边，矮人们正在调整武器，围在旁边的一架床弩旁边调整它的状态。 “都没有问题，就让他们来吧，床弩会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顿瓦吹了吹胡子，信心十足的保证道。 赫梅点点头，接着看向了城外，那里是已经收割过的田地，看着光秃秃的，田地之间分布着几间农夫小屋。 本来赫梅打算烧掉那些房子，但考虑到射界已经宽阔了，还是不要做这样败人品的事情。 很快，在赫梅的注视中，派去侦查的斥候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只不过斥候的状态非常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糟糕，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狼狈，身上明显有着战斗的痕迹，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 赫梅记得这个人，他是来自辛特拉的难民，在辛特拉时，他是王室的信使，而在哈克兰他则成为了一位斥候。 更糟的发生在下一刻，因为一支箭从他身后飞来，刺穿了他的脖子，这位逃过了黑衣军刀剑的辛特拉人就这样死了。 敌人终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首先出现的是一群马上挂着长枪和弯刀，手持弓箭的骑射手，这是比较富裕的哥萨克。 在这些哥萨克骑兵中还夹杂着不少哈克兰骑射手，他们是典型的游牧民打扮，身上裹着毛皮衣物，腰间别着武器，鞍上挂着骑弓。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大量的拿着短矛和步弓的哥萨克步兵，他们装束各异，有些人穿着平时工作的衣服就来了，有些人给自己的排扣大衣里套了件简陋甲胄，还有些人直接光着膀子。 这些人看着萨扎堡的眼神里面充斥着蔑视，就好像他们下一刻就可以拿下这座城镇一般。 哥萨克们很快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停下，他们就像是耀武扬威一般展现着他们的军容，许多人不断对着萨扎堡大吼大叫。 他们点燃了城墙外的农夫小屋，黑烟升上了天空，而这些家伙的叫喊也更加兴奋。 本来赫梅以为这样的景象也就持续一会儿，接下来他们就得开始冲击，但事实证明他完全想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他们还是在那里叫喊。 “这是在干啥呢？” 赫梅皱起眉头，“在示威？他们难道以为这就可以让我们失去信心吗？” “这是草原上的传统。” 顿瓦摸了摸手中重弩的弓弦，矮人这把弩可以说是整个城市最好的。 “通过展示武力让对面屈服，一些时候草原就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冲突，现在对面估计正在等着我们主动派使者去，我看来这些家伙多半是想要勒索一些商品吧，我还在想这一天到底什么时候来，没想到来得比预料的要晚。” “屈服？我可去他妈的吧，就让那些家伙在那里等着吧，那下面不过才一千多人，就想着拿下萨扎堡？” 作为一个军官，赫梅对如何清点军队人数是很清楚的，看到敌方军容全貌，基本上就摸出来是多少人。 现在城墙下最多才一千五百人，而萨扎堡加上民兵有着五百二十名战士，还没加上正在路上的萨扎堡哥萨克，下面的敌人还没什么攻城器械，萨扎堡肯定守得住的。 而且赫梅对周边局势也一直都是了解的，他很清楚扎尔河西边那些家伙都在看着这支队伍呢，看着赫梅怎么应对。 正是因此，他不能对这些人低头，因为要是低了头，那些人会认为萨扎堡软弱可欺，更多人就会到这里来威胁勒索，还会有更丧心病狂的家伙打着洗劫的主意而来，他的领地那时就会陷入混乱与战争中。 所以赫梅就和下面的家伙们耗着，而在哥萨克战帮的战列中，似乎是因为等得太久，一位骑手从队列里面脱离，开始对着城墙上呼喊。 他所用的语言也是通用语，只是夹杂着不少土话，勉强还是听得懂的。 话语的意思很简单，让萨扎堡马上交出巨量商品，以换取他们离开。 那骑手非常得意洋洋，他口中这就好像是给予他们的莫大恩惠，惹得墙上众人都越发恼火，而那些哥萨克则哈哈大笑。 要不是有城墙，估计一些情绪激烈的家伙直接就冲出去了，比如萨扎堡的哥萨克定居者们。 “弩炮呢，干掉那个家伙。” 赫梅铁青着脸下了令，顿瓦马上忙碌起来，弩炮就在旁边，矮人正是它的操作员。 随着弩炮的轰鸣，那骑手被突然射出的弩箭直接从战马上插飞，然后被钉死在了地上。 他还没有死，发出了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哀嚎，而哥萨克们也被这一幕所威慑，暂时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空气里面就只有那位倒霉蛋的哀嚎，一直到一个弓手看不下去了，用弓箭了结了他的性命。 顿瓦和他的同胞们发出欢呼，这欢呼在这环境下显得很刺耳，这也的确激怒了敌人。 敌军之中响起了号角声，赫梅似乎从中听到了一些气急败坏的意味，接着那些哥萨克就对着城墙冲击了过来。 骑手们飞快的来到护城河前，对着城墙上射出箭矢，这一度吓得民兵们都躲了起来，但接着就在杰里的怒吼中爬起来反击。 敌人的箭矢也只是看着声势大而已，大多箭矢都射在了城垛之上，只有极少数精锐才能射中民兵。 矮人们则仗着甲厚毫不畏惧的站在墙头，用手中的弓弩反击。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多骑手在城墙上落下的箭矢弩箭中倒下，他们身上那点护甲显然不能让他们挡住攻击。 一些骑手把绳子扔上木墙，接着一齐使力拖拽。 在他们的战争经验里，这样对付木墙很有效，但却发现怎么拖都拖不动——矮人的木墙哪儿有那么好被拖垮的。 步兵很快也来到了城墙下，箭矢和弩炮难以阻止他们前进，只是让他们付出了一些伤亡。 这些步兵虽然看到战友被钉死在了地上，但依然毫无畏惧的前进。 步战者在城墙下搭起了十分有着草原特色的梯子，它以长树桩为主体，上面有着用于攀登的短板，其最大的优点就是制作简单。 他们明显不是 一些哥萨克则用钩爪攀爬城墙，显得非常猛男，一看就知道经常这样做。 接着他们就迎来了长矛和刀尖，守军不会看着敌人就这样登城，战斗随即展开，不断有人惨叫着落下，但很快就有人顶上了落下者的位置。 在赫梅的命令下，守军还泼下了金汁，给敌人来了一个狠的。 金汁泼下的那一幕可以说是残酷到了极点，人在滚烫的汁水里面痛苦挣扎，发出凄惨的哀嚎。 但是让赫梅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遇到这样惨烈的情况，哥萨克并没有溃败，反而凭借着一股狠意直接往上冲锋，就像是那些死亡根本不存在一般。 在哈克兰，死亡从来都是一件无比常见的事件，在战斗里更凄惨的死法他们都见过，更别提事后一些人还会残酷的折磨战俘以表示权威和泄愤，只能说这是小事，根本不足以动摇士气。 哥萨克们很快就登城成功，和西方人在城墙上厮杀起来，他们的攻势非常凶猛，就连赫梅也不得不亲身投入到战斗里面。 该死，不能这样了。 在用长剑枭去戴着翻边皮帽者的半个脑袋，他这样想到。 在他的不远处，顿瓦和他的同胞们围绕弩炮组成了一个小盾阵，他们就像是铁乌龟一般，那些哥萨克怎么攻击都打不过，反而不断被杀死。 他看见矮人把那哥萨克双腿之间劈开，看见床弩突然发声，把外面的敌人钉死在地上。 但其他地方可就没有那么好，冲上城墙的哥萨克越来越多，这些家伙完全就是凭着一股不要命的拼杀，要不是萨扎堡这边的哥萨克也一样不要命，民兵们的组织也很到位，阵线早就被打破。 民兵们组成了长矛之林，把一切敢于鲁莽冲进来的傻瓜刺成筛子，杰里和马伦多组成了士兵们的核心，正是他们的坚持和呼喊，战线才能被维持起来。 哥萨克则和对面以命搏命，看着这些轻甲乃至是无甲者在那里拼杀，看得赫梅眼皮直跳，只能说这群人实在是太不要命了。 眼前的战况属于是赫梅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这些家伙打仗居然那么狠啊。 首领，对敌人的首领！ 赫梅突然想到了终结眼前这不利景象的办法，那就是杀死他们的阿塔曼。 以他了解的哥萨克战帮战斗风格，阿塔曼肯定身先士卒，但问题是去哪儿找这群人的阿塔曼？ 就在赫梅的眼睛四下寻找的时候，一个哥萨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后，拿着短矛正准备偷袭赫梅。 这人的年纪不大，估计才刚刚成年，看他的表情，估计他已经想到杀死敌人的首领可以让自己获得什么样的荣耀了…… 但接下来他的喉咙就被划开。 一位一副草原武士打扮的战士冲到赫梅身边，他看到此人脸上带着铁面，根本认不出身份。 但事情还没完，许多哥萨克已经注意到了赫梅，发现了这个之前在城墙上发号施令的人，他们要取下赫梅的脑袋，用赫梅的脑袋来证明自己的荣耀。 而接下来，那位武士用手中弯刀为赫梅展示了一场杀戮的盛景。 赫梅几乎看不清那弯刀是如何挥舞的，因为就在几个呼吸之间，那些哥萨克就都倒在地上哀嚎了。 武士没有杀死其中任何一人，只是砍掉了他们的手。 那武士的动作还没完，接着他冲向了敌人扎堆之处，见到这景象，附近包括赫梅在内的所有人都随着他一起勇敢冲上。 以这位强大战士为带领，他们就像是旋风一样，扫荡了城墙上的敌人。 进攻的哥萨克们不断败退着，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冒出来一位这样强大的剑士。 赫梅护卫着剑士的侧翼，只不过看起来那位武士不太需要这保护，赫梅只能勉强跟上他推进的速度。 不过他还是杀死了不少敌人，身上都被鲜血所覆盖。 而在他斩杀了一个穿着双层锁子甲的哥萨克后，他发现所有敌人都恐惧了起来。 他们忙不迭的逃下城墙，但许多人还是被钉死在了城墙上。 这一幕让赫梅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看向刚刚被他杀死的那个人。 见他的打扮，看到甲胄外有着很多绣的大衣，赫梅明白过来，刚刚他杀死了这群人的阿塔曼。 哥萨克们固然勇敢，但是失去了阿塔曼，战斗力也会瞬间丧失。 接下来，赫梅和那位脸庞笼罩在铁面下的武士对视了起来。 而看到那双眼睛，那双有着动物般竖瞳的眼睛，看到那里面的笑意，赫梅明白了这是谁，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其他人都敬畏的看着剑士，此人展现出来的剑术那么强大，实在是让人敬畏。 赫梅不会说出眼前之人的名字，若是在这里说出眼前之人的身份，那就是把别人推入火坑中，别人戴面具就是怕被人认出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而在此刻的城墙之外，敌人正在溃败，正在逃离战场，但一支队伍挡在了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那是附属于萨扎堡的哥萨克。 他们冲入了溃败者的队列，而接下来那便是一场屠杀。 “妈的，这些混蛋，来得可真是时候。” 看着城墙外哥萨克正在屠杀敌人，满身鲜血的杰里十分气愤的在墙上砸了一下，他的肩甲上现在凹下去了很大一块，明显是挨了下狠的。 “收拾战场吧。”赫梅只是摇摇头，不想在这里谈这个话题，“事情还没完呢，我们还得收拾战场。” 第12章 胜利硕果 赫梅让生者打理死者，而自己则去指挥救援伤者。 只可惜许多人受伤还是太重，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给他们一个痛快。 赫梅此刻不由得想到原着里面那些擅长治疗的术士了，只可惜萨扎堡一个都没有。 萨扎堡一方很快就把伤亡给统计了出来，三十一人阵亡，十四人受伤。 伤者那么少主要是因为处决掉了眼前没救的重伤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唉，这次的损失可真是大啊。” 赫梅在门楼里拉过张板凳坐下，他还是 “别太自责了，赫梅统领，战争就是这样的，我甚至可以说，您手下的伤亡都算是很少了。” 那位在关键时刻横扫战场的草原战士说道，若是有萨扎堡的居民听到他的声音，会发现他正是萨扎男爵领着名的猎魔人乔治。 这也正是赫梅走到门楼里的原因，因为这里足够封闭，两人可以交谈而不被外人听到。 毕竟可不能破坏了猎魔人的中立名声啊，乔治大师帮了自己，自己可不能把他卖了。 虽然说赫梅的脑海里一度产生过要不要“不小心”把大师的身份捅破，但最终他还是迫使自己放弃了那个想法。 这个想法在出现的那一刻，就被赫梅所否定。 “话说大师，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赫梅向乔治问道，“应该没人认出来您，萨文的嘴巴一向也很严实，他从来都不会说漏信息，但您若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那接下来可就不好说了。” “我会尽快离开，今天就走，其实我的行李已经打包好了，我马上就可以走。接着在民众面前消失几个月，估计他们就忘记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剑士。” 在参与战斗之前，这位大师就已经为自己想好后路了，那就是赶快走。 只要消失个几个月，自然没有人记得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件事民众还是记下来了。 但效果还是达到了，没有人把那位强大的草原武士和猎魔人乔治联系起来。 在一代人之后，这个故事将变成传说，一位强大的武士将会在危难之际拯救众人的传说，哪怕是赫梅的后人也不知晓曾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位来自牛堡大学的民俗学者认为这是草原居民在危险环境下出于对强大保护者的渴求，因此产生了这样的传说。 不过当地人完全是另外的看法，他们看来那位传说中的守护者是真实存在的，对学者的说法非常的不屑。 其中激进者则视这为对自己的侮辱，那位教授前来萨扎堡时差点被殴打。 而当地政府出于促进旅游业的需要，自然对牛堡大学的观点不屑一顾，还刻意打压说这种言论的人，宣布这种言论在萨扎堡非常不受欢迎。 渐渐地，这个说法也被人们所遗忘，最多只在学者之间讨论，作为研究人类心理学民俗学的一个例子。 不过有一位学者认为，那个草原武士应该是一个猎魔人，传说产生的时代正是猎魔人在哈克兰活动增加的时代，猎魔人出手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但这个观点所有人都没有当一回事，很快，它就被人们遗忘。 在了解乔治大师的打算之后，赫梅也不和他多说什么，让大师去忙碌他的计划。 而他则命令部下打开了城门，去见城外来支援的哥萨克们。 打开城门，进入赫梅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箭矢和尸体分布在地上，散布在其间的则是鲜血。 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属于萨扎堡的哥萨克们正在战场上掠尸呢。 他们把死者的衣物扒了个精光，武器已经成捆的放在一边。 哥萨克们在那些衣着体面者的尸体嘴里寻找有没有金牙，有的话就把金牙翘掉，还有一些人则熟练的把戴着戒指的手指切开，再把戒指薅下来。 不断有人为自己的掠尸所得而欢呼，身边人也是满眼的羡慕，搜尸就像是摸宝一样，总是有人可以从中发财的。 这看得赫梅有些头大，尤其是想起自己方才的奋战，这些家伙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但赫梅都没有发作，那不是一个统治者应该有的样子，他只是就这样站在那里，派他的侍从维亚托去召集各村的首领前来。 哥萨克们还是很服从赫梅的命令，不一会儿，各村的首领们就来到了赫梅面前，他们的脸上写着胜利的喜悦，可见这波背袭让他们赚了不少。 不过随着他们看到赫梅的脸色不好，很快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家也都是知道应该如何察言观色的。 气氛一时就尴尬起来，毕竟他们这来得时候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到他们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赫梅统领，我们并不是刻意在这个时候到来的。” 一个戴着翻边皮帽人站了出来，他的皮帽上还有水鸟的羽毛，赫梅认识此人，他是萨扎堡附近比较大村庄的长老，名字叫维戈列斯。 “我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集结人手了，但纵然如此，赶到时依然还是晚了，对此我们感到非常抱歉。” 维戈列斯说话时的姿态非常低，在诸多哥萨克中，他向来以通情达理而着称，这可不是这群人里经常有的品德。 也是因此，他在诸多哥萨克村庄中都很有威望，大家都喜欢让他做判决，因为他的判决可以让每个人满意。 维戈列斯显然明白，想要消融赫梅的不满，一些道歉肯定是不够的，所以他对赫梅说道， “为了表示歉意，我们会把本次战斗中获得的一半俘虏与战利品上交给您。” 这话让赫梅的表情缓和了一下，还好这些家伙还知道拿东西出来，要是他们以为几句道歉就可以把事情解决，那赫梅为了自己的威望，就不得不对他们动手，给他们来一些惩罚。 惩罚必然导致双方关系恶化乃至是刀兵相向，以哥萨克的桀骜不驯，肯定要闹事的。 到时候指不定就得打内战，这可不是赫梅未来规划里面应该有的东西。 这是赫梅不想要看到的，现在维戈列斯既然识趣的把事情做了，他也不用去面对自己不想选的选择。 “既然你们都知道问题所在，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赫梅用这句话结束了此事，“晚上来萨扎堡参加庆功宴吧，这可是一场难得的胜利。” 对于宴会，哥萨克们自然也不会拒绝，自此，正如他所说，这件事也就算这样过去了。 。 赫梅回到了萨扎堡，这并不代表自此他就可以闲下来，依然有着各种事务在等着他。 赫梅首先是为萨扎堡的防御计划作了新的规划，就这次战斗里看出来的哥萨克攻城能力和持久性，但凡萨扎堡有条护城河，都不会那么快被人冲上城墙，也有足够时间等待其他部队到来。 而现在他手上正好有这个人力，加上哥萨克上贡的，赫梅的手上有了四百多号俘虏，还都是些丁壮。 用他们来挖护城河最合适，赫梅不打算杀掉这些人，但也不打算直接放了他们。 这些劳动力得好好使用，他们起码得护城河挖完了才能走。 另外就是鼓励制砖工坊的建立，砖头这是好东西啊，用砖头作为地基，木墙就可以修得更高更大。 而且未来砖块产量上去了，还可以把整个城墙都换成砖的，那样城市防御力更强。 至于为什么专注于砖块，因为赫梅是根本不指望哈克兰有石头，来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赫梅硬是没找到什么大量产出石料的地方。 在忙着作各种决定时，赫梅注意到萨扎堡的战后“市场”繁荣得非常快，不一会儿主堡前的市场上就充斥着兜售各种战争战利品的摊子了。 看着那些带血衣物被人讨价还价，赫梅只能感叹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适应性还是太强了，哪怕是移民到此地的北方人也表现得和哥萨克一样。 很是有些人在这样的战后市场上碰运气，大家都知道战士往往难以准确评估他们拿到手中的每一件物品的价值，所以在这里挑挑拣拣指不定就有一笔横财。 不过随着时间到了晚上，这些摊子都被清理干净，赫梅要在此地进行一场豪华的庆典，以庆祝这伟大的胜利。 这一战萨扎堡杀死了足足三百二十六个敌人，还有着那么多俘虏，这是赫梅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经历的最大胜利。 好几座巨大的篝火堆被点燃，在黑夜之下非常的显眼，市民和哥萨克们在桌边高举酒杯，互相痛饮，大口塞下仓库里面的食物。 而那些永远躁动的年轻人在酒足饭饱之后立即就开始在篝火边载歌载舞起来。 理所当然的，激情也在这些年轻人最喜欢的事情中被点燃，很快就有男女一起步入黑暗之中。 赫梅的身边则充满了吹嘘他功绩的人，这倒不是他们在奉承，许多人都是发自真心的。 尤其是那些与赫梅一起战斗过的，赫梅的表现在他们看来非常可靠。 在动荡的土地上，战争领主总是受到欢迎队伍。 看着那些崇拜信任的眼神，不知为何，赫梅感到了背上压力巨大，但他又不能把这些情绪表露出来，因此他就感觉很难受。 这个夜晚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不眠之夜，无数的篝火照亮了这个夜晚。 在这个照明昂贵的时代，夜宴代表着奢侈和豪华，众人自然要尽情享乐，尽享欢愉。 赫梅没有和他们去狂欢，他只是拖着疲惫的身体，早早的就去睡觉。 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明天又必然肉眼可见的更多，所以还是好好休息吧。 这一个晚上赫梅睡得非常香非常甜，他又做了自己统治整个北方的大梦，只不过 原来是随着这一天一夜过去，消息在草原上彻底发酵开来，于是各路人马都开始拉拢萨扎堡。 此前，在草原上的争霸中，萨扎堡长期都是一个过客一般的存在，各方都和萨扎堡有着贸易来往。 虽然购买萨扎堡的商品让他们费颇多，但是他们除了留够自己用得，这些商品还可以再次转售，卖给那些哈克兰游牧民，更是可以大赚一笔。 但与此同时，各路势力也和萨扎堡保持着距离。 因为他们没有确认萨扎堡的实力，在哈克兰，和没有实力的人交往是没有意义的。 若是那个萨扎堡不过是一个没人守卫的金窝，那和他们交往乃至是达成盟约实在是愚蠢。 此前因为各方各种互相掣肘，所以萨扎堡的实力一直都是没有经过武力考验的。 因此大家也都没有做什么ls扎堡进入草原政局的想法，最多贸易上打得火热。 而现在萨扎堡既然证明了他的实力很强，足以击溃两千人的围攻，还把这个战帮的阿塔曼都给弄死，那也可以算作是一家在草原上的新势力，足以被各方拉拢。 一直以来，哈克兰草原都是非常热闹的，各种联盟不断兴起，转而又再次覆灭，杀戮和背叛乃是这片土地的主节奏，每个人都难以逃脱。 新玩家的出现是可能打破这个平衡的，因此大部分人都不约而同的派去了使者。 所以 这景象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感觉晕乎乎的，于是就赶紧去把赫梅喊起来，让他去接待那些使者们。 这把赫梅也搞得猝不及防，但好在他很快也就理清了思路，开始一个个的接待这些使者。 而这一接待使者，让赫梅直呼大开眼界，因为这十来个使者里面真是什么人都有。 有些人不断虚张声势，彰显他们的强大，拉拢萨扎堡参与战斗；有些人显得非常温和，但建议中又是满含毒药；有些人是单纯的要萨扎堡给予贸易特权，就好像他们是哈克兰霸主。 这些使者背后的势力也是有大有小，大部分人拥兵在一千到两千之间波动，这也是哈克兰草原上哥萨克战帮常见的数量。 这里面熟人不少，因此赫梅和他们打交道也十分顺利，赫梅还是知道怎么和这些人相处的，知道怎么和他们说话。 对于这些人，赫梅的态度都非常统一，那就是全部虚与委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所有人赫梅的脸上都带着笑脸，都表示了友好，释放了善意。 赫梅内心的想法则是一个，真是的，我干嘛要参与到这些破事里面，你们这些家伙天天互相掣肘，哪儿有多少人真敢来打。 更别提真敢冒险那个已经被赫梅杀了，这足以打消那些打算独狼袭击的家伙想法，萨扎堡明显不是一家战帮就可以吃下来的。 而且相信未来萨扎堡的新防御设施落成之后，他们对这一段的认识会更深刻。 所以赫梅可以毫不畏惧的拒绝了这些人的要求，虽然他对所有人都话语温和，善意满满，但是话语里面的拒绝都很明显。 对于他的拒绝，一些人是威胁要如何如何，一些人则是微笑着离开，赫梅让维亚托把这些事情都记录了下来，这些信息的收集指不定未来什么时候就可以拍上用场呢。 由于这些天一直使者不断，所以赫梅一直都在接待使者，但来者也不全都是为了和他谈合作的，还有一些则是为了投靠而来。 这些人正是属于赫梅杀死的那位阿塔曼。 在哥萨克之地，尤其是在扎尔河以西那边的，失去了阿塔曼的哥萨克村庄的下场就是被各方吞并，期间必然会出现一些杀戮和劫掠。 而总是有些人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吞并，于是他们选择找一位新主人，去主动投靠一位新主人。 击败了原来阿塔曼的赫梅就很合适，更别提他还俘虏了他们不少的小伙子，对那些家人被俘的家庭来说，借势投靠过去也没什么。 他们打算直接迁移到赫梅那里，反正对哥萨克来是，迁移也是一种常事，甚至还有许多哥萨克本身都是半游牧的生活状态。 哥萨克们对赫梅杀死他们的亲人也没什么心理障碍，草原之上死个人算啥，多年来大家早已把这些事情看得非常淡了。 赫梅对他们的投靠自然是无条件接受，还亲自派人去接这些哥萨克到来，他现在正是需要人口。 在萨扎堡的那一场战斗中，他知道了自己麾下可以动员出来一千两百人，但是在他看来，人还是太不够。 更何况，这个数量是几乎动员了整个领地的男丁凑出来的，要是他们遭遇了战败，那赫梅可得心疼死。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人口，人口可以带来强大，可以带来力量。 所以对于那些投靠者，他直接就是全数接纳。 由于赫梅战胜者的身份，没有人对他的行为表示意见，那是属于胜利者的权力，最多只是尽可能把那些不倒向赫梅的村庄控制在手中。 就这样，这样一场意外的战斗让赫梅得以登上草原的政治舞台。 每天最晚9点更新 第13章 繁荣贸易 正如赫梅所想的，面对赫梅那种无论如何，怎么都表示不合作的态度，大家内心其实都很不爽，但大家也都无可奈何。 阿塔曼们互相之间掣肘决定了没人敢于在各方注视之下发动进攻，更何况孤狼式的袭击翻车可能性实在是太大，所以一切威胁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相较之下，萨扎堡反而占据了主动，毕竟商品在萨扎堡手里，他们的主动权很强。 但赫梅也没有去搞什么盲目提价的事，相反，他还打压商人提价的行为，他很清楚，若是把事情搞过分了，指不定别人就团结在一起来总清算了。 因此萨扎堡得以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冬天，借着这个冬天，他做了许多事情。 这个冬天的雪挺大，但没有影响到赫梅的建设，相反，还使得一些游荡的哥萨克和哈克兰人迁往了萨扎堡，成为了他的新臣民。 赫梅安心治理着领土，推进萨扎堡的建设，完善城市的防御体系。同时强化与诸多哥萨克村庄的联系，还有调停他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把冲突尽可能控制到最小规模。 由于这场胜利，因此来到萨扎堡移民的人也多了不少，虽然哈克兰总是充斥着混乱，但是愿意寻求安全的人还是有的。 萨扎堡因此日益拥挤，渐渐地，城市空地都逐步被建筑所填满，看着也没有往日那么空旷。 如今的萨扎堡也比起往日非常不同，最大的变化是有了一圈护城河，河水是从扎尔河中引来的，从天空上望去，萨扎堡就像是成为了一座被河水环绕的孤岛。 护城河没有沿着萨扎堡的台地而建，而是距离萨扎堡有着几百米，然后护城河边修起了新的木墙。 这些木墙采用砖头作为地基，修得更高更大更坚固。 是的，赫梅扩建了城市，他已经预计到，接下来必然会有更多人口来到萨扎堡，他得为未来而准备。 另外扎尔河上的港口也在这段时间里越发壮大，之前哥萨克的围攻中，他们并没有去焚烧这座港口，这为接下来的进一步扩建提供了基础。 在被纳入新城墙之后，人们对港口的建设欲望也大增，经过一个冬天，现在的港口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简陋，有了七八条栈桥，上面的船只也大了些。 如今的扎尔河上来自萨扎堡的渔船已经十分常见，每日为城市居民提供新鲜的渔获。 现在被从亚甸吸引而来的商人也更多，随着萨扎堡城墙下的胜利，赫梅顺势设立了蓝山隧道到萨扎堡道路上的巡逻队，这让道路安全程度大增。 随着道路的安全，商人来往也更多。 商人一多，发财的商人也多了，随着那些暴富的幸运儿展示他们的财富，萨扎堡贸易蕴含的巨大利润在整个北方打响了名声。 现在北方商人正疯狂的涌向此地，连带着还有了不少寻求新机会的移民。 在北方的大城市里，“到哈克兰去”已经成为了冒险致富的代名词，相信再过几年，它会在整个北方都流行起来。 作为北方在哈克兰的最大据点，萨扎堡可以说是分外热闹。 每时每刻都有着新人到来，追求财富的商人、出来冒险的愣头青、渴望机会的破产者……这让城市一下子鱼龙混杂起来。 而繁荣的跨蓝山贸易之下，德马维王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在蓝山隧道收通过税和贸易税收得他手软。 亚甸王国境内在尼弗迦德商品冲击下颇有些动摇的手工业工场也得以满血复活，甚至还得以在这样不利的年景下得以扩张生产，和此前的愁云惨淡乃至收缩生产形成了鲜明对比。 同时由于掌握着这样一个市场的通行权，德马维王现在面对同时有着尼弗迦德商品冲击的北方诸国手中有了一个有力的政治筹码。 为了防止尼弗迦德商品涌入他们这个好不容易发现的市场，亚甸王国通过立法，禁止南方商品通过蓝山隧道，只有北方工坊的商品，才能通过这条要道。 这可是让帝国商人如丧考妣，面对那么大一个市场又没法进去，真是太恶心人了。 而通过战争来强迫亚甸开放道路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想要北方人同意这事，帝国不大出血是不可能了，北方人现在的要价肯定会让帝国很难以接受。 帝国虽然也有前往哈克兰的道路，但他们那条路实在是太凶险，遍布野蛮人和邪教徒，更别提那广大的无人区，根本走不了的。 德马维国王更是高兴得不得了，本来只是一举闲棋，却没想到取到了这样的效果。 在这个除柯维尔外，整个北方都陷入尼弗迦德商品冲击的当下，亚甸发掘新市场的行为可以说显得是那么特殊，这连带着让亚甸在北方诸国的话语权都上升了。 并且这话语权还会上升更多，尼弗迦德的经济侵略不过才开始一年不到，大部分工坊还可以苦熬着，但时间一长，情况肯定会不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进，北方诸王为了他们国内的产业不受到冲击，肯定得来求亚甸王国的，到时候亚甸就可以从中摄取更多利益。 其他北方国家自然对亚甸所获得的东西眼红，尤其是老对手科德温。 亨塞特直接往靠近蓝山隧道的边境上增加部队，甚至连最精锐的褐旗营都出现在了那个方向。 德马维自然是知道这位老朋友的想法，他马上调集了更多部队北上，由塞尔奇克领导，和科德温部队对峙。 接着科德温又开始老调重弹，强调独角兽王朝对楼马克地区的所有权，而亚甸则依然表示，亚甸对上亚甸地区绝对合法的权利。 两国的口水战打得那叫一个唾沫横飞，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甚至瑞达尼亚和泰莫利亚的贸易战开始都被此掩盖。 大多是评论家对两军的对峙产生了强烈的担忧，认为这样会破坏北方的团结，在尼弗迦德咄咄逼人和松鼠党游击队越发活跃的现在，这是非常不妥的。 不过双方的一线士兵则清楚，肯定打不起来的，他们不过是在为了各自君主的威望而站在这里。 这对蓝山隧道的来往贸易更是没有产生任何影响，贸易还越来越繁荣，连科德温商人都可以前往那边。 德马维国王现在在宫廷那是经常把赫梅的名字挂在嘴边，赫梅在哈克兰取得了那么多成功在他看来都是自己成功决断的产物。 当然，这个时候肯定不会说他只是非常随意的把赫梅打发过去。 而由于赫梅给国王赚钱了，因此德马维在给予萨扎堡资源上显得那是非常慷慨，他把逃到亚甸的难民基本上都打发到了赫梅的萨扎堡。 自然的，有人建议国王派人去接管萨扎堡，而德马维虽然看着一副昏庸模样，但是若以为这就是他的本性，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他不打算派人去摘桃子。 当下的 对王国来说，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而不是制造混乱和麻烦。 既然赫梅在哈克兰的存在可以源源不断的为王国提供资源，那也没有必要动他，就是要动他，那也得是在北方战争打完之后。 相反，国王还得把国内的“麻烦”都丢给赫梅，把它们废物利用起来，随着萨扎堡这个城镇更加稳固和繁荣，王国可以赚取的资源那就更多。 而既然国王都从哈克兰贸易里面赚了那么多，那么作为享受着王国免税待遇，以及萨扎堡最大的外售商，还是哈克兰贸易的 答案是和国王陛下差不多。 赫梅购置的商品在萨扎堡外输商品中占了足足三分之一，这给他带来的财富是恐怖的——只是把他们全部换成钱有些麻烦。 当然，当然，对外肯定是不能这样说得，账本也不能这样写。 赫梅的手下有好几个做账高手，他们通过做账巧妙的真实账目隐藏了起来。 而有了那么多钱，赫梅那自然就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萨扎堡的各种建设为何时刻不停，那就是因为赫梅在不断往里面投入资源，加强建设。 基本上每个来到萨扎堡冒险的男丁，若是没有工作的话，那都可以获得来自赫梅的工作，这里到处都在大兴土木呢。 现在的萨扎堡是一座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城市，到处都是机会，到处都有人离开，也到处都有人到来。 但总得来说，到来者是远远超过了离开者的。 毕竟萨扎堡到底都是机会，只要你愿意努力，哪怕是没有什么技能，也可以在这里过拥有自己的土地，过上富足的生活。 随着人口增加，萨扎堡也有了北方诸神的神殿和祭坛：梅里泰莉、克里夫乃至是永恒之火，哥萨克们也信仰这些神灵，毕竟百年之前，他们的祖先也是北方人。 大街上永远都有着新人到来，北方各地的人都在这里有活动，这里面甚至还有侏儒、矮人和精灵。 随着松鼠党活动越发频繁，北方诸国对非人种族的迫害和敌视也越发强烈，他们的生存环境也日益糟糕。 而他们在得知哈克兰那边不歧视非人种族，只看能力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那一些人自然就行动起来。 南北再战的痕迹非常明显，只要是明眼人都会注意到，而作为想要寻求安稳生活的非人种族，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在战争和松鼠党活动的影响之下，他们随时都可能成为狂热的牺牲品。 所以离开成为许多人的选择，本来他们大多打算前往自由城诺维格瑞或者柯维尔。 但现在关于哈克兰的消息冒了出来，于是一些非人种族就前往了哈克兰，毕竟前往那里的成本还是比较低的。 对这些非人种族，赫梅是欢迎的，他们大多是一些经验丰富的工匠，而萨扎堡需要的正是工匠。 而这边的大环境也的确让他们满意，哈克兰居民不歧视非人种族，那些北方移民也在数量更多的哈克兰人影响下放弃了歧视，这里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片适居的土地。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在猎魔人世界非常有名的人——同时他们也是消息灵通的人——也来到了哈克兰。 就比如赫梅眼前这位术士，看着他赫梅就感觉头大，完全没想到居然遇上了这个人，遇上了原着中出现的人。 “统领，您不应该这样毫无节制的猎杀怪物，您不知道，您猎杀这些物种是在破坏哈克兰本地的生物链！再这样下去，哈克兰的生态早晚有一天会被破坏的！更别提您还把那珍惜的羊角魔头颅挂在城门口，您不知道这是在鼓励人们去猎杀这濒危物种吗？” 说话的术士戴着一顶平顶帽，帽顶延申下的红布盖住了双耳，穿着红白相间色调的衣物。 这位术士说话时简直是滔滔不绝，义正言辞的为了怪物的生存权利而辩解着。 “多瑞加雷大师，您的意见我知道了。” 赫梅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或者说装作为难的表情，“只不过我的人民处于怪物的威胁之下，您只要看到那些被怪物杀死的民众，就不会再持这样的想法……很抱歉，猎杀怪物我们必须坚持下去，这是萨扎堡不会改变的政策。” 是的，在这个世界抱有这样观点的术士，也只有那位着名的多瑞加雷了，这位术士向来以其动物保护主义而着称。 这位术士的日常就是宣扬他的环保理念，不过他其实很少对统治者这样做。 只不过在哈克兰输出了巨量的怪物素材后，他就坐不住了，就决定来哈克兰对他口诛笔伐。 虽然说内心很想把多瑞加雷轰出去，但是赫梅没有这样做。 多瑞加雷虽然一天到晚抱着那套理论非常烦人，但他又不是真的因此而魔怔了。 实际上，面对必须杀死怪物的情况，他也就是抱怨几句，而不是对猎人出手。 这也是为什么赫梅一直耐着性子，在赫梅看来，这位大师属实是北方优质术士。 相较之下，那帮女术士简直是…… 而男术士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喜欢禁忌实验的也不少，还有原着大boss威戈弗特兹，那叫一个丧心病狂，这位更是重量级。 也正如赫梅印象里面的，听到赫梅的反驳，多瑞加雷也就嘟囔了几声，没有打算就此指责下去。 接着他们谈到了多瑞加雷来此的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雇佣术士。 此前，赫梅向班·阿德学院献上了一笔献金，名义上是回报母校。 而他的要求大家都明白，那就是派遣一位术士前往他的领地。 作为班·阿德的学生，赫梅知道中小领地都是可以获得一位常驻术士的，只不过大多是学院毕业生都不愿意前往那些中小领地。 毕竟那里没钱又没人，在那里工作什么都获得不了，因此就自然没有人去。 渐渐地，这件事也被遗忘了，只有那些出身贫穷，实在是没有路子的术士会去那些小地方常驻。 而班·阿德也的确是派来了一位低级术士，这位术士就是由多瑞加雷送来——反正他正好要去东方，那术士兄弟会就这样顺便给他安排个任务。 不过虽然是低级术士，但是他的出身不低，祖上也是一位术士，毕竟赫梅领地的富庶，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以前不在乎的，现在也在乎起来了。 “这是迪尔班，来自班·阿德学院的迪尔班。” 在多瑞加雷的话语中，他身后那个穿着术士长袍，脸上写满了羞涩胆怯的年轻术士站了出来，恭敬的对赫梅鞠躬。 他的脸庞很稚嫩，应该就比赫梅小几岁。 严格来说，赫梅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学长，只不过区别是他当年因为魔法能力太差，因此被退学。 “统领，向您致敬。” 迪尔班猛的一鞠躬，那鞠躬显然有些过了头，这年轻人明显过度紧张，但赫梅正好需要这样的人，他很满意。 若是术士兄弟会派个经验老道——老奸巨猾——的家伙来，那他反而还得担心。 “欢迎，欢迎，术士迪尔班，马伦多，为这位年轻的大师安排房间，然后和大师嘱咐萨扎堡里面的规矩。至于您，多瑞加雷大师，您就去哈克兰的乡间继续研究怪物吧，但不要影响小伙子或是猎魔人猎杀怪物就行。” “哼，我知道了，但我到底如何行事，我还是得看情况而定。” 面对赫梅的说辞，多瑞加雷除了这句话没说什么，但是看见他的眼神，赫梅明白，他听进去了这些话。 至于那位迪尔班大师，他在马伦加队长的带领下退了下去，赫梅看到他转身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赫梅的笑容难以抑制的浮上嘴角，既然来得是这样的年轻人，那自己未来驱使他也方便。 他目前正好有一个非常好的想法呢…… 第14章 意外来客 “也就是说，您想要我研究出可以承受火药爆炸的金属管？然后火药爆炸推动金属管里弹丸发射出去？” 在迪尔班在属于他的房间里安置好之后 迪尔班很紧张，虽然他的家族出过一位强大术士，靠着这位的关系，他才能来到了这个名声迭起的领地，但是家中的长辈也明确告诉过他，这次事情之后，那位老术士接下来也不太可能帮他了，所以接下来都得靠他自己。 那位老术士向来对自己兄弟的后裔很冷淡，若不是出于家族责任，他甚至连这件事都不会做的。 虽然说那位老术士很消极，但是他的帮助还是发挥了巨大作用。 就比如迪尔班知道，许多导师的学徒都不得不给老师做一些那方面的事情，而他完全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看在他家族那位术士的面子，导师不敢这样对他。 所以他显得那么积极，麻利的前往了统领的房间，没有显露任何术士的高傲。 而且他现在也没那个资本骄傲，他的能力还是太菜了，完全就是一个菜鸟，作为刚出师的学徒，他只能说合格。 在敲响房门之后，他还踌躇了一会儿，收拾好心情才敲响了房门。 迪尔班对赫梅是很畏惧的，赫梅不过比他大几岁，就得以成为了这样一片大领地的主人，还把它治理得那么好。 而且赫梅身上散发的那种强烈的自信气质，更是让迪尔班感觉自己不如人。 他进来的时候，统领正在用餐，他的桌子上摆着一只烤羊腿。 赫梅不顾上面的油脂，十分熟练的拿起羊腿，用匕首切下肉来，再在盐碟里蘸蘸，送入口中。 而在那些仪式性的套话之后，赫梅就说出了他的要求，接下来便是迪尔班的那句话。 “是的，是的，我需要的正是这东西。” 赫梅丢下骨头，拿起一边的餐巾擦去手上的油脂。 “还有一群工匠配合您的工作，迪尔班大师，您的带领一定会让这个工作很快完成的。事成之后，作为报酬，我会给您献上一笔巨额献金。” 是的，赫梅现在想要折腾的东西，正是火炮。 猎魔人世界本身是很早就有了火药科技的，火药早就被普遍用于开矿之中，玛哈坎的矮人更是把这东西玩出了，但这个世界没有点出火枪和火炮科技。 赫梅在来到萨扎堡不久后，他就作出了研制火炮的决定。 既然这里火药技术成熟，距离火枪火炮的出现就差一个想法，那就把它利用起来，为自己的军队建立优势。 这优势顶天维持个三到五年，把握好让这种武器登上战场的时间，在那改变整个世界局势的三到五年里维持这个优势就行。 至于为什么就三到五年，正是因为火枪火炮的出现就差一个想法。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火药都已经可以被用来搞金库大劫案了，火药质量肯定是足够的，所以大家在意识到这武器的原理之后，学起来可以说是简单至极。 而关于为什么让术士来领导研究，那是因为猎魔人世界的术士可不是一群光会扔火球的存在。 实际上，在术士中，战斗术士反而很少，大多数术士本质都是生活研究类的。 这也是为何这个生产力落后的世界总是会有些超乎生产力的存在和思维，术士们一直都在产出一些超越生产力水平的东西。 虽然辐射的只有中上层阶级，但这也足以产生一些影响。 术士在科研上的作用是巨大的，赫梅记忆中班·阿德学院学习的那些景象使得他比领地上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教授进行的实验甚至都快是近代科学的水平。 只不过碍于落后的大生产环境，他们无法把成果转化成商品，最多只能辐射小部分人。 所以，要是在赫梅的火炮研究中有了一位术士的话，那他们就可以精确了解到火药爆炸对炮膛带来的影响。 有了这样的数据，研究必然获得飞速加成，火炮也会更快产出。 为了火炮，赫梅是了大价钱，铜、铁和火药都是从亚甸高价购买的，他当然希望成功更早出来，因为这就是在烧钱。 但为了早日掌握火炮技术都是值得的，反正他又不是掌握了就马上用，而是把火炮作为一张底盘藏着，到合适的时候再用。 在到那个“合适的时候”中间这段时间，足以赫梅去解决影响火炮生产的其他问题了。 “赫梅大人，我一定会完成您的任务。” 迪尔班连忙的答应道，语气很坚决，他的坚决不是赫梅关于报酬的许诺，而是自己刚到就可以主导这样一项明显投入了大量资金的项目。 在赫梅的描述中，他意识到了这一件将费巨额资金的项目。 本来在他的预想里面，自己得在男爵领工作个十年二十年才有这种机会，但现在，统领就这样把那么大的项目给了他这个年轻人。 这种信任和看重让迪尔班的情绪一下子激昂起来，在班·阿德学院，从来没有人给他这样的信任，更别提执行那么大的项目了。 “马伦多队长会尽快把信息给您，大师，我希望您尽快展开工作。” 赫梅对迪尔班很满意，这个年轻人没有班·阿德学院学生的肆意妄为，那座学院对学生的管理向来松懈，当地居民对学生的看法可不太好。 这个年轻人还没有属于术士的傲慢与自命不凡，赫梅那在班·阿德学习的记忆里面可是见过不少趾高气扬的所谓大师。 迪尔班自然就连忙去忙他获得的新工作了，而赫梅则拿起了侍从送来的一份报告，看着那份报告，赫梅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而那份报告的名字是，《关于哈克兰草原灾荒流言的报告》。 在冬天的大雪之后，赫梅就敏锐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产生的影响，所以派遣人手前去调查。 他是知道冬天可以对游牧经济产生的破坏的，因此见到大雪之后，他便对此尤其上心，关注起更东边哈克兰草原的情况。 他派遣人手有意识的在扎尔河以东收集信息，最后结出的丰厚果实便是他面前的这份报告。 随着阅读，赫梅的神色越发严峻，那个冬天的影响，比他想得要严峻多了。 就在赫梅打算开会时，商讨怎么应对新问题时，他的侍从又带来一封信，赫梅看过之后立即就下令卫队准备远行，一周后他得去见一个重要人物。 “真是的，那个人居然这个时候约见我，真是意外……” 。 作为一座繁华的城市，萨扎堡总是可以吸引到各种各样的人物，而现在两位重量级人物来到了他的领地。 若是赫梅知道，他可得赶紧出来看看，因为来者正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这就是萨扎堡？好吧，这里的确如同那个狮鹫派猎魔人所说，生机勃勃，而且大多数人也不是用看怪胎的眼神看我。” 萨扎堡城门前，白色头发，背着两把剑的男人交了两个铜板的入城税，用他沙哑的声音说道。 当地的建筑分布都很有条理，显然此地的统治者很早就做好了规划，道路上铺着整齐的木板，就和森林里面那些一样。 而这里的居民明显不是易于之辈，那么多年来，他还是 他维持着一副冷漠硬汉的样子进入了城中，用竖瞳对视着那些窥探的目光。 这也是他的习惯了，拿出这样一副神情总是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麻烦。 不过让他很舒服的是，这些目光里的歧视和异样不多，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后悔。 但接下来身后响起的声音，让他立即就绷不住了。 “哦，这里的景象和北方真是不同，你看看，杰洛特，那个人的帽子可真是有趣，还有那匹马，哇，我还是 戴着一顶紫色帽子，还穿着同样紫色的骚包衣物的诗人大呼小叫着，他的腰间背着一把鲁特琴，那声音在白发男人耳中显得非常刺耳。 白发男人感觉他再这样下去，那些本来对他没什么歧视的人都得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了。 “够了，丹德里恩，别像个农妇一样在那里大呼小叫，闭嘴上你的嘴，该死的，看在瘟疫的份上，别再用那样的眼神看别人。” 这一路来，白发男人都忍受着诗人的喋喋不休，但是到现在，他终于忍不住了。 而接下来也是一如既往的，诗人立即就顶了回去， “我的眼睛长在我的脸上，你不能限制人去看他没有见过的东西，这是属于他的自由，并作出评价……” “闭嘴，我说闭嘴，丹德里恩。” 白发男人显然明白自己这位朋友的秉性，于是连续给出了两个闭嘴，接着拉着他从大街上离开。 “我怀疑你要是再在那里在多话，再对行人评头论足，真的会有人来打你了，这里不是北方，你没看到那些人随身都携带着武器吗？” 在小巷里面，白发男人说道，这下那位诗人终于闭了嘴。 “我是来这里挣钱的，希里未来需要用钱的地方一定不会少，因此我才走到了哈克兰。然后你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我一起来，让我平白无故多个拖后腿的，所以别乱闹，别给我添麻烦。” “又是那个女孩，猎魔人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为女儿未来操劳的老父亲，这可真是有够奇妙的，想来这就是命运吧，不过我也是因此而来，这场哈克兰之行指不定可以给我带来什么样的灵感呢。另外，杰洛特，你那话可就不对了，这一趟指不定我赚得更多呢，这里的人听到我这位大师到来这种偏远的地方，一定会狂热涌来的。” 丹德里恩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昂首挺胸的走到大街上，找到个箱子站上去。 “乡亲们，欢呼吧，我，名扬北方的艺术大师丹德里恩来到了你们这个简陋的城镇，我将会为你们带来美妙的艺术！” 只不过出乎丹德里恩意料的是，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民众狂热冲上来的表情，实际上，大部分人只是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忙于自己的事情。 这也是丹德里恩来错地方，若是在北方移民比较多的地方，那肯定有歌迷拥了上来。 但这里是哥萨克聚居区，哥萨克们对那个骚包男人的感官就是你谁啊，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别丢人了，快下来，别自吹自擂了。” 杰洛特的内心很想笑，丹德里恩那种表情实在是罕见，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若是那样，诗人现在肯定更跳脚。 “这些不懂得欣赏艺术的家伙……”丹德里恩愤愤的说道，那么多年，他很少那么脸面无光，“肯定是地方的问题，换个地方肯定不一样。” “是，是。” 杰洛特敷衍着，他是实在是不想和这家伙扯淡了，拉着他去找旅馆，早点落下脚才是真的。 只不过在来到人声鼎沸的旅馆之后，他们却得知了一件非常意外的事情，没有房间了——更气恼的是，老板告诉他们，要是早来几分钟，房间都还有。 萨扎堡的外来人口是每时每刻都在不断上升的，因此要是稍微动作慢了，那就很容易遇到没有房间的情况。 “我们去见领主吧，我相信，那位男爵一定会给我们房间的。”丹德里恩眺望着赫梅的主堡，“那位领主我听说是班·阿德学院出来的，肯定和这些不知道艺术为何物的乡巴佬不一样。” 杰洛特没有说话，他内心有些生气，要不是丹德里恩的耽搁，他们也不至于没有房间。 现在看来也只能直接去找当地领主了，杰洛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不过接下来，他听到了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声音。 “杰洛特？丹德里恩？你们居然来了这里？” 抬起头，猎魔人看到了一位“老熟人”。 “多瑞加雷，你居然来了哈克兰？真是好久不见。” 那人正是多瑞加雷，前段时间拜访了赫梅的术士。 在远方能够见到熟人，双方总是会产生亲切感的，更何况他们本就关系不算差，多瑞加雷本质还是很好处的。 “你来这里干什么？当地的孽鬼需要你保护？还是石化蜥蜴需要你研究？” 只不过随着当时的记忆很快归来，下意识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虽然这看起来很像是阴阳怪气，但是他可以发誓，他绝对没有那样的意思。 而多瑞加雷明显是经常经历这样的事情，“你这样的人总是理解不了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来这里多半也是为了猎杀珍稀物种，然后它他们成为富人的鞋子衣服……算了，猎魔人，你来了正好，我正好有一个工作给你，我是来研究哈克兰的生物生态的，这片土地属实有些不安稳，我需要护卫，而你看来正好是最好的护卫，怎么样，要不要随我一起去？报酬不会少你的。” “好吧，多瑞加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正好知道我现在需要工作，那……” 正当杰洛特打算和多瑞加雷好好讨论讨论工作事情时，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那是一队全副武装的骑手，每个人都配有弯刀和弓箭，翔隼旗帜在他们头上飘扬。 为首的是一个有着华丽毛皮披风、穿着板甲的男人，他没有戴头盔，而是戴着一顶名贵皮帽。 街上的行人十分从容的让开道路，因为这些骑手的速度并不急，一些北方移民还恭敬的对骑手们鞠躬。 “那是……当地的领主？” 杰洛特看着骑手们离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为首那个骑手看了自己很久。 “是啊，他就是此地的领主，萨扎堡男爵，哈克兰统领，赫梅·博特丹，一般情况下，他更喜欢人们叫他统领。” 多瑞加雷介绍着赫梅，“是个不错的领主，能把这片蛮荒之地经营成现在这样，说明他很有能力了。” 而当多瑞加雷在点评赫梅时，赫梅也在回忆着自己方才看见的那一幕。 白发，背着两把剑，还有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骚包诗人，这组合现在是过于有标志性了，该不会是…… 是的，赫梅意识到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主角，那个可以说处于斗争核心的猎魔人，利维亚的杰洛特。 下意识的，赫梅想要调转马头，去见见这个传奇人物，好好认识了一下他，能和他聊上几句自然最好。 但是赫梅忍住了那种感觉，他现在有着更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先去办那件事。 而且从另外一个方向想，和那位白发猎魔人保持距离也挺好的，毕竟自己要是说漏了嘴，透露了什么，那未来没准就被卷入斗争里面了。 杰洛特还和那群女术士有着密切联系，赫梅是想到那些女术士都害怕，不然也不至于项链手链都混着阻魔金了，他不想那些女人那么早注意到自己 而现在，首先是亲自到边境上去看看，因为按照他收到的报告，用不了多久，草原上就会兴起大规模战事，他需要确定边境上的情况到底如何。 借着这个冬天，他在扎尔河边设立了不少工事和哨站，把战争尽可能挡在自己的领地之外才是最好的。 而这只不过顺便而已，最主要的是，在边境上，有一位重要的哥萨克阿塔曼正在那里等着他。 第15章 准盖特曼 伴随着萨扎堡的对外贸易日益繁荣，扎尔河也越发被重视起来。 商人们都意识到了这条河可以带来的航运便利性，若是在扎尔河上有着一支规模不小的船队，往东方输入商品的速度就会上升一个台阶，大家也都会赚到更多的钱。 只不过碍于萨扎堡可怜的造船业，他们根本无法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商人想要自行在扎尔河边上建设殖民地，以满足他们的需求。 为此得很多钱，对此商人们是知道的，但他们也明白另外一个道理，那就是投入越多未来获得的也越多。 哈克兰贸易的潜力现在已经摆在了所有人面前，每个人都清楚现在若是投入，那一定将来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 你看亚甸国王德马维当年建立这个殖民地才投入了多少，现在的回报可是当年的几十倍了。 相关请求已经摆在了赫梅桌子上，赫梅的回答很简单，你们先展现出来可以建设殖民地的资金和人手再来说其他东西。 赫梅不介意商人们去建立新的据点，只要他们能证明不是乱搞的就行，而且最重要的是，赫梅必须握有对新定居点的控制权。 赫梅可以渡让一些经济特权，但是政治？绝无可能。 当然，这是显得很霸道，按照北方的传统，商人们怎么都可以获得一部分政权。 但这里是哈克兰，是萨扎男爵领，作为哈克兰统领的赫梅理所当然能够这样做，这是他的权力。 而且他对付不服从私自开拓建城者的方法也很简单，宣布那些人不在萨扎堡的庇护之下即可。 许多哥萨克战帮可都是一直贪婪的看着扎尔河另一边呢，而赫梅若是抛出这样明显的暗示，他们立即就会领会。 接着会发生什么，自不必多言。 现在赫梅正在着手在营建扎尔河上的巡视舰队，有了一支舰队的话，未来防守扎尔河无疑会更加的有利。 但距离它们建成还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在船只完成之前，扎尔河上最重要防御据点的依然是各个渡口的烽火台。 赫梅这一路来，不时就可以见到位于高处的烽火台，它们普遍建有简易的棚子挡雨，以保证木材的干燥。 棚子旁边就是属于哨兵的小屋。 烽火台上时刻都有警惕的哨兵看向西方，侦查那边的一举一动。 每个营地不过一两人而已，而人员来源自然是萨扎堡的民兵。 大家都是按月份轮值，没人愿意在外面吹那么久的风。 正是这不起眼的一两人，可以给萨扎堡起到强大的预警作用。 当下，赫梅只是远远的看了这些营地一眼，确认上面的哨卫并没有懈怠偷懒，他这次不是来查岗的。 沿着扎尔河一路前进，赫梅很快就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那是在扎尔河边的一处台地，台地上有着一座荒废已久且无人问津的木质堡垒废墟。 由于荒废太过厉害，看着就像是一具巨大的尸体，没有人对它感兴趣。 赫梅曾经想过重建这座堡垒，它的位置还是挺不错的，可以作为 但赫梅最后还是决定建设萨扎堡，把资源都投入到那边，那边显然更重要一些，堡垒的事情就搁置了下来。 而现在，这个没有人感兴趣的堡垒迎来了新客人。 策马跨过地上腐朽了不知道多年的木门，赫梅看到那位他专门前来会见的大人物，一位强大的阿塔曼布拉文。 布拉文是一副饱经风霜的中年人样子，脸上留着八字胡，穿着绣满纹的长袍，肩膀上是棕熊皮披肩，然后是红色斗篷，皮帽上有着鸟羽。 他杵着黄铜权杖坐在那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这个名字光看不起眼，但结合他祖辈的身份，那可就非常不一般。 他的父亲正是上一任的盖特曼，谢契之主，哥萨克社会的 这位盖特曼厉害的在于，他保留了这个头衔一辈子，他就是那种难得的戴着盖特曼一辈子的人物。 只可惜也就到这里，他终究还是无法把头衔交给自己的后代。 但他的长子布拉文不是废物，在父亲死后，他把自己的其他兄弟尽数放逐，完成了对战帮中央权力的收拢，接着用杀戮和战斗最大程度遏制了父亲死后战帮内的分离。 所以即便失去了盖特曼头衔，他的哥萨克战帮也是诸多哥萨克势力里面最强的一支。 当其他人还只能拉出一两千人作战时，他们就可以拉出五六千人，更别提这个战帮和谢契之间还有着联系。 在部分人看来，这位阿塔曼距离成为盖特曼只差一场证明自己能力的战争。 一些人已经把他看作了准盖特曼，开始唯他马首是瞻。 因此，对这位阿塔曼相见的消息，赫梅反应得那么迅速和积极，这是自己必须谨慎对待的哥萨克之地大人物，而不是可以被随便打发的小角色。 “很高兴看到您，赫梅男爵。” 虽然没有互相介绍身份，布拉文还是 赫梅翻身下马，谨慎的对布拉文表示敬意，布拉文也予以回礼，这位阿塔曼接下来继续说道， “请听我讲一个故事吧，这座木堡是我父亲还在统治的时候建立，他在哥萨克之地建设了许多这样的木堡，强化自己对各地的统治，他不想要只当一个盖特曼，他想要把这份权力流传下去，让自己的后代统治这片土地。只可惜，他最终还是失败，他那些不孝顺的儿子用互相之间的争端破坏了他的梦想。” 赫梅没有说话，他只是布拉文对面的树桩上坐下，聆听阿塔曼想要表达的意思。 “终于，有一个儿子获胜，他尽可能的挽救父亲的事业，但最终还是丢了那至高无上的头衔，事情也发展成了现在这样，但机会也还是有的，就比如现在。” 布拉文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要赫梅说什么，但赫梅非常沉得住气，他继续安静的等着，在不知道这位的目的之前自己还是安静着比较好。 于是气氛一时颇有些尴尬，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谁都不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派人去打听东方的消息，你很关心草原上的事情，这很好，说明你对哈克兰做得功课不少。” 见赫梅不说话，布拉文耸耸肩，对赫梅的态度看起来也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今年的雪有些大了，我们都只是勉强渡过了这个冬天，那些哈克兰部落肯定损失不小，当草原上离散的野狼们发现威胁时，他们就会寻找一个狼王，带领他们去寻求补偿，而入侵的方向要么是瑟瑞卡尼亚，要么就是我们。” 赫梅怎么不懂布拉文的意思，他这是软硬兼施要萨扎堡表态参战呢，于是他说道， “这我明白的，布拉文大人，萨扎堡很愿意参加到这场战争中，并且，萨扎堡也会尽快拿出一批武器盔甲，在面对哈克兰人上，所有人都得保证步调一致。” 但实际上，这根本不用布拉文来这里软硬兼施，赫梅一开始就打算参与这场将会影响整个草原的大规模战事。 赫梅比萨扎堡任何人都明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那些游牧民若是打败了哥萨克的联军，怎么可能不来围攻萨扎堡这个在草原上名声迭起之地。 到时萨扎堡肯定会被无数游牧民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在漫长的包围之下，这座亚甸王国重要的哈克兰贸易前哨肯定会完蛋的。 想通这些的时候，赫梅也明白过来为何原着里面没有怎么提到和哈克兰的贸易，萨扎堡多半是因为这场游牧入侵而被毁灭的，萨扎堡毁灭之后，王国为了安全，也是极可能摧毁蓝山隧道的。 所以他一开始打得主意就是加入哥萨克一方，去参与这场规模庞大的战事，把游牧民的入侵毁灭。 “不，赫梅男爵，我不只是要你参战，我要你把武器装备都集中提供给我，还有我的人。” 赫梅的话语只是让布拉文的眼睛抬了一下，接着，他说出来了让赫梅有些绷不住的话。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以视您的意思是强迫吗？我印象不错的话，您还不是哥萨克的盖特曼吧。” 赫梅站起，手搭在了武器上，他的卫士们也自然如此，对面的反应则更为激烈，武器直接出窍。 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过分，若是他贸然答应，那岂不是变成谁都可以来找他要求东要求西了。 双方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打起来一般，赫梅看到不少哥萨克正跃跃欲试，看来是很想打上一场。 “我不是，但是这一战之后，我很可能就是了。” 布拉文就像是没有看到那剑拔弩张的景象，语气依然十分平淡，就像是在讨论什么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而且，我不会白白找你要的，赫梅男爵，我有一个女儿，这是我唯一的孩子，她的性格骄傲而冷漠，需要一个男人来驯服她，赫梅男爵，我看你就不是非常合适吗？” 布拉文平淡的语气却在赫梅内心激起了滔天巨浪，布拉文表示的东西，实在是把他吓到了。 赫梅对草原事务的了解虽然不多，但是布拉文这位堪称哥萨克之地霸主存在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 因此他非常清楚成为布拉文的女婿，可以带来什么。 可以说，在婚事完成的那一刻，萨扎堡在哥萨克之地的未来就不用担忧。 而且要是弄不好布拉文一直没有儿子的话，那这位强大阿塔曼的一切很可能是他来继承！ 这话使得气氛立即缓和下来，无论是萨扎堡还是库伦，所有人都收起了刀剑。 虽然大家都不懂情况怎么一转成了婚姻话题，但老大们讨论这事时他们还拿着武器，那属实是有些不会看气氛。 “那么，赫梅男爵，我拿出来的筹码你觉得满意吗？” 布拉文看着赫梅的表情不断变化，然后说出了这句话。 “布拉文大人，我就直说吧，我非常满意，我很心动。” 赫梅稍微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哥萨克们不喜欢不直接的男人，还是按照这片土地的贵族行事得了。 这件事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若还是显得犹犹豫豫，那反而就不痛快了。 “那很好。” 一直板着脸的布拉文终于笑了起来， “半个月之后，带着你的军队到谢契来吧，在那里，我将会宣布你们的婚事。” 布拉文的风格非常雷厉风行，下一刻就拿出来了两份羊皮纸，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的。 不要看到哥萨克们的粗野外表就认为他们没有文化，实际上，在哥萨克之地，识字依然被视为是应该掌握的技能。 哥萨克所用的依然是通用语文字，因此这并不影响阅读，赫梅都看了看，上面不是别的，正是赫梅与布拉文女儿卡佳的婚约。 上面列出了婚姻的双向责任，以及夫家和妻家需要提供的彩礼与回聘，完全只差一个签名。 而且接下来从布拉文那边还走出一个衣着考究之人，了解哥萨克社会的赫梅知道，这是一个“公证人”。 在哥萨克之地，“公证人”不是一个职业，而是一个阿塔曼家族，实力只能算是中等，但向来以不要命而着称。 他们在哈克兰所做的事，就是为各路人马之间的契约提供公信力，若是有哪家在签约之后悍然违约，那么这个家族就会动用全族之力拼命追杀违反者。 哪怕是哥萨克之地顶端的强大势力，面对这种不要命的家伙都很麻烦，尤其是这些家伙在亲自和那种势力玩命之后，更别提广大中下势力了。 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不会找这些人作公证，因为约束力太强，违约成本太高。 往往只有在当哥萨克之地混战的各方觉得打得差不多了，需要休战几个月到一年时，他们就会被召集出来作公证，这样所有人才放心，而他们从中收取雇佣金。 不过其主要业务其实不是战争和约的担保，而是社会中各种各样的琐事，比如说两方缔结婚约，买卖牲畜，借钱还钱之类的事情。 这些工作他们不会拼命去追杀违约者，最多去打那人一顿，负责按协议规定的毁约赔偿去维护被毁约者的权利。 靠着这看起来不起眼的事情，他们可以说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而随着事业的发展，随着需求的增加，渐渐许多新人也加入了进来。 新人的加入被视为是进入家族，从此他就是家族的一员。 见到公证人都出现了，赫梅完全确定，布拉文是绝对认真的，非常认真的。 赫梅和布拉文一起在哥萨克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一张烂桌子上完成了婚约的缔结，那位公证人看了看双方的文件，接着自己又拿着一份羊皮纸记录了些什么。 “那么，我就此宣布，库伦哥萨克的卡佳和萨扎堡的赫梅缔结了婚约，为这场婚姻的产生而欢呼吧！” 在场的所有人其实是有些懵逼的，他们的老大这交谈还没有十分钟吧，怎么就突然变成亲家了。 但这不影响他们欢呼，下面人反应还是很快的，对这强力的两家结成联盟是高兴的。 联姻会让两家的势力更加强大，这样他们面对其他势力就会具有更多优势，自己也不容易阵亡。 但赫梅则感觉有些荒谬和不真实感，他的终生大事，就这样达成了？ 虽说赫梅早就有了若是必要，娶个老太婆当老婆都无所谓的觉悟，但现在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惆怅还是会惆怅的。 不过很快布拉文的动作吸引了赫梅的注意，因为他看见这位阿塔曼直接招呼着他的部下上了战马，作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赫梅男爵，我想以后这地方就作为我们交接物资之地吧，我建议您把它好好整修一下，这木堡的位置不错，不然我父亲也不会修建它。” 布拉文看向这片废墟，眼神里面满是回忆之色，看来他曾经见过这座木堡昌盛时的样子。 “您就打算这样走了？” 赫梅愕然的说道，刚刚决定了女儿的婚姻大事和选择了盟友，然后这位阿塔曼就打算走？这也太…… “交易已经完成了，不是吗？你我都获得了想要的东西。” 布拉文讨论女儿的婚事就像是在讨论一袋小麦的买卖一般。 “协议既然都完成了，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执行，我也得尽快回到库伦，我不能离开太久。要见的人还很多，许多阿塔曼都还需要我的协调。” “所以，赫梅男爵，我们就此别过了，两周之后，我们就在谢契会面吧。” 布拉文丢下这句话，就带着他的部下们离开。 而不属于布拉文势力的，比如那位公证人和他的护卫们，也收拾起东西准备离开，他们得把消息传遍整个草原。 布拉文留下了八个哥萨克，为首的那个十分谦卑的表示他们是阿塔曼留下任赫梅差遣的。 而赫梅只是挥手让他退下，两眼继续看着布拉文离开的方向。 自己这个便宜岳父这行事风格，可真是有够鲜明啊，有着这样一位岳父，赫梅一下子就感觉未来难料。 但喜悦很快也涌了上来，喜悦的原因很简单，可以说，今日这次会面，直接让他踏入了草原斗争的最高层次之中。 作为布拉文的女婿，他未来在哈克兰政局里面的话语权，那是肉眼可见的水涨船高啊。 但接着又开始愁起来，因为他想到了接下来的战事，自己似乎除了武器盔甲好些多些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优势啊。 不过接下来他就拍了拍脑袋，真是的，怎么忘了那个东西呢。 虽然现在火枪火炮的研究全都是刚刚起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成果，但是他手上至少火药够多啊。 哈克兰人怕是都没有见过这玩意，赫梅非常有信心，到时候一定可以给哈克兰人一个惊喜的。 第16章 火门枪 虽然说，赫梅没有指望迪尔班搞出来什么，但他还是太低估术士的能力，即便那人是个低阶术士。 作为猎魔人世界的科研中坚力量，他们能够占据这个位置那么久，无疑是说明了其能力。 在赫梅提供的思路和大体的实物样式之后，迪尔班虽然没能把火炮搞出来，但是火枪，他真的和一群工匠搓出来了。 “砰！” 随着药室里的火药被点燃，巨大的声响响起。 那声响惊动了不少在附近休息的飞鸟，使得附近的居民都下意识抬起头。 接着他们看到了鸟群在工坊上升起，大家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对这些声响，大家早就见怪不怪，自从赫梅下令建立“火炮工坊”之后，各种各样的爆炸巨响就已经是常态。 人们在最初的担忧之后，就变得司空见惯，全然无视了这些声响。 民众完全不在乎这些东西，反正在家乡，领主和术士做些看不懂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在火药工坊的射击场上，那个发射弹药的铁管后半截是木制的，使用的士兵正肩扛木制握把，铁管被搭在架设在盾牌上，枪口正在冒出烟雾。 他的左手拿着一根被点燃的木棒，刚刚正是这木棒点燃了药室。 这士兵是对着距离自己十来米的靶子开枪的，显然他也被这么大声响吓到，很是束手无策的看着这杆火门枪。 “这看起来很不错，大师。” 赫梅走到那件作为靶子的板甲前，板甲直接被打穿，留下了一个显眼的窟窿。 窟窿的边缘有着些许的灼热感，这正是被火药爆炸的化学能所驱动的铅弹留下的。 “这很好，这效果很好，大师。” 赫梅的眼中透着满意。 “但若是距离再远一些，就难以达到这个效果吧。” “是的，赫梅统领，再远一些准头和穿深都很难保证。” 显然熬了好几个晚上的迪尔班承认了这杆火门枪的不足。 “但这已经是我们目前可以拿出的最好的，您所说的那种火绳我暂时还搞不出来，不过已经有头绪了。这些运用在战场上足够了， 火门枪这个名字来自于赫梅口中，迪尔班也把这个称呼延续下来了。 而作为火门枪的 不过在内心深处，他还是觉得这玩意有些鸡肋，换弹的时间比弩还长，要是在不熟练者手中那会更长，而威力实际上又和弩差不多， 但一想到赫梅向他描绘的火药武器的伟大未来，他的心情立即变得积极起来。 自从拿到任务之后，迪尔班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几乎是所有时间都扑在工作上，和工匠们彻夜研究应该如何铸造火枪。 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快就拿出来了成果，归根结底，火门枪就不是啥高难度的东西。 哪怕是几个铁匠捣鼓捣鼓，都可以捣鼓出来，不就是钻铁棍和卷铁皮吗？这谁不会啊。 不过有了迪尔班，铁匠们的铸造更合理，问题也 这也是为什么赫梅那么吃惊，不管怎么说，这速度还是远超他的预料。 也是因此，迪尔班都把自己搞得整个人灰头土脸的，站在那里完全就像是一个工匠，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位养尊处优的术士。 “这已经很好了，大师。” 赫梅对这杆烧火棍一样的火门枪很满意， “它的产量是多少？你们能在出兵之前搞出来多少？” “这玩意很简单，统领大人。” 一位穿着皮围裙的铁匠走了出来，这是一个矮人。 他的声音很粗壮，看他的模样，你便可以知道他在锻炉旁边工作了很久很久，绝对是一位铁匠大师。 “但凡是个铁匠，捣鼓捣鼓都可以捣鼓出来，然后再在上面打个作为药室的口，最后插上作为把手的木头，一杆火门枪就好了，俺们赶赶工，一周做个二三十杆是没问题的。” “那就按照这个标准办吧，我希望在离开之前，我能够更多的装备这玩意。” 赫梅下了命令，而他也不忘提及最关键的事情。 “我会给予诸位一笔丰厚的报酬，还请诸位按照协议保存这项技术的秘密，不要把它流传出去，同时关于火炮的研究，还请诸位再接再厉。” 哈克兰统领的话自然被诸位工匠所遵从，每个人都信誓旦旦不会泄露秘密，看起来都是那么可靠。 赫梅当然看不出来未来谁可能把技术拿出去卖钱，但他也从来没指望技术保密多久。 所以也无所谓，对此事他的态度完全是尽人事，听天命。 技术肯定要扩散出去的，扩散也无法阻止，火门枪的技术终究是很简单的。 而且猎魔人世界的国家之间斗争烈度很高，只要哪一方看到火药武器大显神威，肯定就得开始学习这种武器。 他们的学习肯定很快，就比如像是尼弗迦德这样的大国，那么多术士时刻等待着为皇帝效力呢。 当然了，使得他这样心态最主要的还是火门枪技术真心是看一眼就懂的，藏也藏不住。 迪尔班接下来的项目才是真正高技术含量的，对那些东西，他的态度可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无所谓…… “迪尔班大师，我将会专门给您在维瓦尔 维瓦尔 作为 银行的出现让萨扎堡的贸易显然更上一层楼，赫梅从中收利颇多，银行也赚到了钱，完全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对赫梅的这个决定，没有人提出异议，哪怕是最持才自傲的工匠，都不能否认迪尔班那几乎狂热的工作。 这个年轻人甚至为了更好的研究技术，亲自向他们这些工匠学习锻造的知识，每天都废寝忘食的工作，这可比起他的傲慢同行形成鲜明对比。 所以每个人都认为这都是他应得的，没有人提出异议。 迪尔班那张显然精神不振的脸上浮现了笑容和收获的喜悦，其实钱在这里反而不是很重要，工作得到认可最让他高兴。 “是的，赫梅统领，我会继续努力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尤其是听到赫梅描述的那种未来，迪尔班对火药技术未来可以走到何方很是好奇，他有些沉迷在其中。 现在赫梅对他的研究要求已经不被他视为只是向领主证明自己的任务，而是打算将这门研究作为自己的主要研发方向。 研究在战场上更为可怕的火药武器，这想想也真是让人激动呢。 说起来，这也得多亏他是在偏远的哈克兰做这种研究，身边没有一个同行，所以他搞这种武器研究才没有被注意。 迪尔班还记得，当年那位一直想要研究威力强大的武器以终结战争的奥托兰大师天天被人盯着，发明天天被人破坏，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关于奥托兰的事情，早就在班·阿德学院内部流传起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正是考虑到这点，迪尔班在给巫师会的例行报告里隐去了关于火药武器的诸多细节，他可不想巫师会的人杀过来盯着他。 而自从赫梅这天在火炮工坊里面转过之后，对萨扎堡的居民来说，他们的生活产生了一些变化。 变化就是城镇的射击场上整天噼噼啪啪，天天不断雷鸣，频率比起往日高了太多太多。 最初居民们还被吓到了，这声音实在是有些吓人，但大家习惯起来也还是很快的。 还有一些人则好奇赫梅这是在干什么，甚至还有人胆大包天的人想要爬墙看看怎么回事。 不用多说，他们自然是被杰里赶走了。 这是赫梅在让自己的卫队掌握这武器，一开始这的确闹得鸡飞狗跳，不少人开枪之后居然还被自己手中的火门枪吓到，好在射几枪之后，也基本适应了。 火门枪的掌握还是很简单的，赫梅毕竟是把使用方法喂到他们嘴边的。 把火药罐里的火药往枪里一倒，然后塞上弹丸，接着把木棒捅上去，最后发射，所以三四天之后，赫梅的部下们基本就掌握了这玩意。 不过没有火绳终究是挺麻烦的，他不得不收集大量树枝，但眼下也可以接受，萨扎堡的 而他们掌握火门枪之时，也差不多是赫梅带军出征之时。 为了这次出征，赫梅召集了一千人。 他没有把领地的人力拉干，只是动员的适龄男子和武装人员，比起许多老少皆上阵的哥萨克战帮，他这可是精锐部队。 虽然说数量只有一千，但是都是全副武装的战士，来自萨扎堡居民最少都有套胸板，再加上一顶钢盔。 虽然这是北方诸国连征召民兵都有的装备，但是在哈克兰，这就可以说是铁人军队。 北方人显然对参与这场战事颇为兴奋，对于哈克兰这片广阔的土地，大家其实都还是很好奇的，有着机会到远方看看绝不会错过。 所以众人的士气都很旺盛，就好像他们不是去打仗是去旅游。 至于那些哥萨克，他们都身上最起码都有着一套护甲，许多人还骑着战马，这些都是赫梅的“在册哥萨克”。 所谓在册哥萨克，即字面意思，上了名册的哥萨克，哥萨克名册是赫梅这个冬天折腾出来的东西。 想要登上这个名册，那就得通过赫梅对装备和战斗力的标准要求，登上了这个名册，就可以从赫梅这里拿到补助。 虽然为此他付出了不少东西，但是这是值得的，解决了这个他来之前的遗留问题。 而且这样做也挺值的，靠着优先供应权，那些哥萨克村庄通过倒卖赚了不少，他们得以为自己购置更好的装备，里面不乏穿着北方甲胄的战士。 在哥萨克名册上，不同的人待遇是不同的，比如被标定为士官的，他们的待遇就比普通哥萨克要好很多。 而日后赫梅的在册哥萨克若是膨胀到需要设立阿塔曼时，他自然也会规定出阿塔曼应该有的待遇。 当这支大军离开萨扎堡时，街道两边挤满了送行的人群，人们为他们的子弟欢呼着，还有另一些人则希望他们平安归来，为他们送上祝福。 对于战争，大家也都看得挺淡的，这次也不例外，上战场本就被视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因此，赫梅说得那些防止游牧敌人入侵的理由也没人当一回事。 哦，不对，不应该说没人。 哥萨克们对此是颇为看重的，他们很清楚若是不去对抗那些游牧者，那些草原野狼可以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哥萨克之地的历史是一段和游牧者不断对抗的历史，在这个过程里他们有成功也有失败。 而失败带来的惨痛回忆，许多哥萨克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也不想要那一幕重现在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身上。 “战争，战争，即便是在另一个世界，战争也是避免不了的，真是战争永不停歇啊，战争永不改变啊，贵族总是要为了他们的利益驱使民众去征战。” 在人群，丹德里恩看着这大军出征的一幕说道，他还拨弄了下鲁特琴，发出一个哀伤的音符。 他是来见从外面归来的杰洛特和多瑞加雷的，之前诗人在北方移民那里获得了邀请。 因此跟着猎魔人和术士跑了一天之后，就专注去做享受移民欢呼的大师。 在丹德里恩看来，多瑞加雷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无聊，走到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寻找怪物巢穴，然后把怪物的生活习惯和发展状况记录下来，接着就是不断重复这事。 而且杰洛特在多瑞加雷做报告整理的时候，还会跑去接猎魔委托，问他为什么搞得自己那么忙，杰洛特就说这是在为师匠盔甲赚钱。 啊，对，师匠盔甲，这东西的确重要。 丹德里恩估计，要不是多瑞加雷给钱足够，杰洛特早就走了，去尽可能多的接委托来赚钱。 而现在两人是见到了，却没想到正好遇上领主出兵，于是就被人群给堵在这里。 不过他也不恼，反正不被堵住嘛，他正好也要出来看看这边的景象，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哈克兰的军队是什么样的。 在萨扎堡的经历让丹德里恩收获很多，哥萨克之地看似粗野，实际上文化底蕴可不低。 他最近都迷恋于当地的壮士歌，这种诗歌模式基于通用语，但由于长期和北方脱离与哈克兰文化的影响，形成了独属于他们的风格。 “我倒是不这样看，这场战争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争权夺利。” 多瑞加雷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我来这里比你们早，那些哈克兰人，我听过哥萨克讲述那些家伙的故事，那些人都是些邪神崇拜者，他们会用极其酷烈的手段对抗一切反抗者，然后烧掉一切，留下骸骨积成的小山后扬长而去。” “嘛，也许吧，杰洛特，你怎么看？” 丹德里恩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现在的注意力在一个和士兵亲吻的女孩身上。 哦，那头金色头发可真是漂亮。 “我更好奇那些人扛着的是什么？某种新式武器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而循着他的声音，丹德里恩和多瑞加雷看向了他们眼前正在通过的部队。 那是一伙扛着木把和铁管组合物的士兵，他们穿着锁子甲，带着各式铁盔，身上挂着条挂满了小筒的衣带。 腰包里面也塞得鼓鼓的，背上扛着的是门板盾，盾上有着用来架设什么的小台。 那黑洞洞的管子让杰洛特感觉很不好，他可以确定，自己绝对不想被那管子指着，那玩意肯定很危险。 “我听说赫梅统领在捣鼓什么东西，你们还记得那工坊里的巨响吧，据说是那里面折腾出来的。” 多瑞加雷的话让两人想起了那些巨响，哦，那的确是让人记忆犹新。 这批士兵过后，就是一些随军的仆役，他们驾驭着大量马车，上面塞满了整支军队的补给，面包、肉干和咸鱼一捆一捆的。 马车的数量非常多，赫梅是按照最糟糕的情况来积蓄粮食的，以便于应对一切情况。 随着他们离开，军队自此全部出城，人们也渐渐散去，生活还得继续，大家恢复起往常的生活来。 街道上很快就热闹起来，毕竟这是一座街头永远充斥着新人的城镇，从来都不缺活力。 “走吧，到旅馆去，乔治说今天在那里等我，我们得好好聊聊。” 杰洛特招呼着术士和诗人过去，萨扎堡这些天来了好几个猎魔人，他想去和同行们讨论讨论今天的收获呢，这种和不是来自凯尔莫罕的猎魔人交流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杰洛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回去之后可有的是话题和老头子扯扯。 “嘿，杰洛特，等等我。” 丹德里恩这样呼喊着，感觉追了上去，多瑞加雷摇摇头，显然不想去参加变种人的聚会，但是他最后还是跟上去了。 这些天他们都一直混在一起，早就养成习惯了。 在另一边，赫梅的军队在道路上前行着，这样一支军队很是显眼，但没有哪个老良民敢来冒犯这支军队，他们很清楚什么不能惹。 一路上，士兵们唱起歌谣，那是他们的军歌，歌曲里是对勇敢战士的赞扬。 他们很快穿过了扎尔河，到河的另一边去。 这是赫梅 一开始，赫梅还有些紧张，大多数人也是如此，但很快这样的心情就随着不断重复的景象而被冲淡，他们觉得这和萨扎堡那边也是差不多的。 当地人对赫梅的军队没有敌意，相反，他们还或多或少的献上礼物。 原因很简单，在哥萨克之地，每个人都清楚对抗哈克兰人的重要性。 当哈克兰人入寇之时，哥萨克战帮们都会放下彼此之间的矛盾，团结在一起去面对共同的问题。 所以赫梅的前路没有敌人，可以说，他的前路是一片坦途。 第17章 盖特曼之帐 随着赫梅的军队越发的深入东方，他们所能见到的森林和丘陵也越来越少，越发辽阔的草原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一幕让北方移民都为之震撼，这对他们来说太新奇了。 虽然他们都在穿越蓝山隧道时远远见过哈克兰的辽阔草原，但身处于辽阔的天地之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的。 许多人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史诗中一般，在如此心理影响之下，他们感觉脚步越发轻快，歌声也越发嘹亮。 在册哥萨克们则一脸平淡，他们本就身处这天地之间，眼前一幕幕都是不知道见过多少次的景象，早就不会因此而激动。 甚至他们看着这般景象还会感到厌烦，平日里见得实在是太多太多。 赫梅的心情也越发轻快，正如马伦多所说，行走在草原之中，心情不由自主的会开阔起来。 军队所前行的道路是一条典型的被人踩出的兽径，这条路很窄，赫梅只能让军队形成长长的队列。 好在附近都没有敌人，准确说在到达谢契之前，都不可能遇上敌人。 不然就赫梅这长条队列，但凡被骑兵一冲击，那就得全军崩溃。 路上赫梅也遇到过不少当地人，比如居住在哥萨克之地的哈克兰人，以及半游牧的哥萨克。 他们很热情的招待了赫梅，并派出向导为他带路，哥萨克之地上的居民对来自草原的入侵者都是同仇敌忾的。 哪怕是那些哈克兰游牧民也是如此，他们本就是因为恐惧草原上的斗争而逃到这边来的，对于那些崇拜邪神莉莉特的部落那是深恶痛绝。 哈克兰人称呼莉莉特为尼雅，这位邪神的信徒认为他们要用杀戮来为自己赢得获得救赎的机会，以在莉莉特归来时的毁灭中活下来。 这就使得那些崇拜尼雅的信徒格外残忍，再加上草原严酷的生存环境，所以他们经常可以作出许多耸人听闻的事情。 就比如赫梅知道，在哈克兰的历史上，差不多一百年前出过一位“尼雅之鞭”，这位可汗统一了整个草原，接着他率领草原大军前往瑟瑞卡尼亚，几乎把那片土地化为无人区。 在入侵瑟瑞卡尼亚的战事中，可汗把人成群穿死在木桩上，然后让这样的木桩充斥着瑟瑞卡尼亚的城市。 各种残忍行为更是数不胜数，他所制造的恐怖至今都还在哈克兰和瑟瑞卡尼亚流传。 最后是受到瑟瑞卡尼亚王室庇护的蝎尾狮（飞狮）学派猎魔人终结了此人带来的疯狂，当时蝎尾狮学派因为“烈火之日”的惨烈失败而失去了王室的重视，所以杀死可汗被他们视为重新夺回王室信任的机会。 他们以好不容易从烈火之日后恢复了一些的学派大部分人阵亡为代价，在战场上杀死了“尼雅之鞭”，可汗死后的残酷大军立即开始内战，瑟瑞卡尼亚人才能得以发动反击，把哈克兰人驱逐出国土。 只可惜蝎尾狮学派并没有重新获得往日的辉煌，王室给予了他们一些资金和特权，但是也仅仅如此，蝎尾狮学派至今依然在沙漠中猎魔来维持生计。 而赫梅怎么知道这些的，因为这根本不是秘密，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一路来，赫梅军队的各种损耗都很大，但好在这都是预料之中，但有一样东西的损耗就属实没想到。 那就是鞋子。 经过长时间行军，鞋子的消耗可以说是飞速上升，士兵们走着走着经常就发现鞋子烂了，发现鞋底坏了。 而这看着不起眼的鞋子，其实是军队战斗力的重要保障，若是一个士兵脚坏了，那他还有什么战斗力呢？ 失去手，这士兵至少还可以冲上去撞人，而失去脚，那就真的是纯粹的废物。 不过赫梅军队的战斗力也没因此受损，因为哥萨克们都多多少少会编制草鞋，而长草可以说是遍地都是。 有着他们的努力，鞋子坏掉的士兵很快就拿到了新鞋子，草鞋虽然穿着不是很习惯，但肯定比穿烂鞋子好。 而鞋子还没坏的士兵则把鞋子脱下来，穿上了草鞋，他们学习了哥萨克的经验，草鞋穿烂了不心疼，正好适合用来行军。 在这些插曲之后，赫梅就来到了谢契，哥萨克之地最主要的边境要塞，也是最强大的哥萨克战帮所在。 远远看去，谢契是一座雄伟的木堡，宽大的壕沟包围着城市，那木墙比起萨扎堡的要高多了，这点赫梅在接近时感觉得非常明显。 高大的木制塔楼俯视着谢契四周，任何人在附近的活动都无法躲过塔楼上哨兵的眼睛。 在谢契的镶钉蒙皮大门前，有几根长矛插着一串骷髅，在长矛顶上是镶嵌了金银的骷髅。 赫梅知道这是什么，最顶上的华丽骷髅头属于一位盖特曼，而下面那一系列颅骨，是属于被击败的哈克兰酋长。 这把颅骨长矛赫梅早就有所耳闻，每当哥萨克大军出阵前去对抗游牧大军时，专门选出的旗手会在军队的前列高举起这把长矛。 而平时，它就被放在谢契的大门之前，向着来访者无言展现颅骨长矛上所凝聚的荣耀。 赫梅到来的时候，各路哥萨克已经来了不少，许多哥萨克都好奇的看着这支来自萨扎堡的军队。 在谢契的门口。守卫的哥萨克简单查看了他们的旗帜和身份，赫梅的自然就是翔隼纹章——每支要来到谢契的哥萨克战帮都必须先行上报他们的旗帜。 守卫的哥萨克装束和赫梅见到的哥萨克都不同，他们普遍戴着链甲头盔，穿着锁子甲，外面套着红色的排扣大衣，长矛、弯刀和弓箭全都配齐，一件不少。 他们的气质也和赫梅日常见到的哥萨克不同，哥萨克们日常都是很松散的，而这些人的军人气质是扑面而来。 确认身份没有上多少时间，检查者还对他友善的笑了笑，接着赫梅得以进入这个哥萨克堡垒。 谢契是一座巨大的驻军要塞，其内部空间非常庞大，不过千人的谢契哥萨克日常不过占据着堡垒的很小一部分。 这里平日里除了谢契哥萨克之外，也就是一些出于自愿而来的志愿者，还有因赎罪而来的犯罪者。 谢契是哥萨克和游牧民斗争的 现在曾经的空地上都被人群与帐篷所充斥，空气里面也弥漫着人群汇集所产生的各种各样的臭味。 众人对此倒是颇为适应，军营嘛，哪儿有不臭的。 而且说实话，到现在才闻到臭味，这已经是把军营卫生做得很不错的。 后来赫梅才知道，原来谢契在建设之初的设计就完全是为大军集结而考虑的，所以粪便问题有一套很不错的排水系统解决。 不得不说，哥萨克之地看着野蛮，但在野蛮外表之下的文明从来都不少。 赫梅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阿塔曼旗帜，有大步猎人、交叉弯刀、捕食雄鹰，以及无畏壮士，它们都有着不同的颜色，当汇集到一起时，那就是一片彩色的卷轴。 甚至还有哈克兰人也在这里，草原上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崇拜尼雅，从事到那疯狂杀戮之中，他们更愿意和哥萨克站在一起。 来自哥萨克之地各地的人物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赫梅一行人，而赫梅也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们。 他看到了不少熟人，都是距离萨扎堡较近的，他还看到了一些哥萨克穿起了来自北方的甲胄，这都是比较富裕的。 而哥萨克们则是神色各异，一些人是友善的，一些人带着贪婪，最后一些人则只是看着。 在这样一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包括赫梅在内的众人都感觉颇有些尴尬，就像是闯入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许多握着武器的手上难以抑制的出现了汗液。 “赫梅大人，赫梅大人，您终于来了啊。” 当气氛越发尴尬时，一个声音插进来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沉默。 那是一个身上绣着天鹅的骑手，而天鹅正是属于布拉文的旗帜。 “我是布拉文大人派来的，请随我来吧。” 骑手恭敬的在马上鞠躬，而听到布拉文的名字，看到那天鹅旗帜，尴尬的景象随即消失。 人们转移开视线，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萨扎堡的众人立即感觉压力一松。 赫梅这是 在手持天鹅旗帜的骑手带领下，赫梅的队伍来到了布拉文的营地。 路上赫梅看到了这座哥萨克堡垒里的景象，不得不说真的是很混乱，大部分哥萨克的帐篷都是胡乱搭建的，甚至一些人搭建的只是窝棚。 到处都是做生意的，有的哥萨克会兜售自己的手工制品，有的哥萨克呼喊着要和人赌博，有的哥萨克则在大喊大叫着喝酒。 要赫梅来说，这实在是不像是一支军队的样子，但他也清楚，这些哥萨克的战斗力不是表面看着那样，萨扎堡的战斗里他体会得很深刻。 布拉文的队伍是所有哥萨克战帮里最为庞大的，所以他们占据的区域也最大，而且布拉文还为赫梅留下了位置。 赫梅看到许多布拉文的部下都穿着他从亚甸工坊里带过来的甲胄，这让他们在人群中显得十分明显，看着也更像是精锐。 许多哥萨克战帮就像是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准盖特曼周围，足以见他的权力。 赫梅让马伦多去安排军队的扎营，而自己在带领下走向了布拉文的帐篷。 准盖特曼的帐篷非常夸张，因为赫梅看见的是一顶绣满了天鹅的帐篷，在一众不是白色就是棕色的帐篷群里非常突兀。 许多阿塔曼站在门口，他们看起来是在等待着，一些人已经开始三五成群的交谈，但声音都不是很大。 门口守着八位穿着链甲，戴着链甲头盔的卫兵，他们没有阻止赫梅，赫梅从里面看见了曾经见过的脸。 而见到赫梅进去，那些显然等待已久的阿塔曼们立即就闹腾了起来，只可惜布拉文的部下们依然沉默的站在那里，根本不搭理他们。 在帐篷里，透着火堆和蜡烛带来的光芒，赫梅看见布拉文坐在一把宽大的座椅上。 准盖特曼穿着一套类睡袍的衣物，显得十分随意，赫梅进来时就对上了他的视线，他正在吃着果脯。 帐篷里还有三个人，一位是在火盆边神叨叨的念着什么的老人，那巨兽颅骨做成的头盔让赫梅想到了萨满，他不时还拨弄火盆，像是想要从中看到什么。 一位是个铁塔般强壮的武士，他沉默的站在阿塔曼身后，身上套着一套沉重的扎甲，甲片在微光下微微发光，布拉文显然很信任他，不然绝不可能让他站在这个位置。 最后一位则是个年轻的漂亮女子，留着一头短发，她的眼眸是黑色的，和头发一样，从她的脸上明显可以看出哈克兰人的血统，赫梅见过不少这样的混血儿。 “欢迎来到我的帐篷，赫梅男爵，卡佳，为男爵献上面包和盐，表示我们的欢迎，也见见你的丈夫。” 那女人的表情没有因此而有什么变化，眸子里依然平淡无波，当这双眼睛举起放有面包和盐的盘子来到面前时，赫梅感觉有些窒息。 赫梅还不至于丢人，按照习俗，他接受了面包和盐，那女子接下来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时赫梅注意到，她的腰间别着一把线条流畅的弯刀，而手上也戴着黑色手套。 布拉文把赫梅的反应都看在眼中，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坐吧，赫梅男爵，我的女婿，你送来的武器装备都很好，我的部下都很满意。” 赫梅坐在了布拉文的身侧，那个宛如铁塔般的壮汉搬来了一张椅子。 “这个应该的。”赫梅这样说道。 他的对面正好就是那个在火盆里不断翻找的人，赫梅坐下的时候，那人抬头看着他，赫梅看到了一双杂色的眼眸，那眼眸好像是有什么力量，让他不自觉的偏转脑袋。 好在那人也没有一直看着赫梅，很快，他就低下脑袋继续在火盆里面翻找着什么。 “那是拉斯季特，克里夫大神的大祭司，不要被他吓到了，他没有恶意的。也别看这样就觉得他是个疯子，实际上，当他在战场上催动力量时，没有人胆敢忽视他。” “克里夫的大祭司？我还以为哥萨克之地没有祭司呢。” 赫梅对此很惊讶，他在自己的领地上和与哥萨克们的交往中就没怎么见过祭司，带领众人向神灵献祭之类的事情都是各个村庄的长老或是阿塔曼来做，或者自己私下里做。 “的确，我们是没有的，我们的祖先拒绝供养那些只会念经之人，也没有资源供养，不过，拉斯季特的情况有些特殊。首先，你要知道，克里夫大神多被战士崇拜，在哥萨克之地的份量无疑是最重的。” 布拉文解释道，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掏出一个闪电形状的护符，表示自己的信仰。 “偶尔会有人会受到大神的眷顾，自此他就可以操控天空的力量，有的人自此半疯了，就像是拉斯季特，有的人则成为了真正伟大的战士，就像是叶戈尔那样。而他们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也成为了大神的大祭司，不过在我们这边，这就是个头衔。” 叶戈尔，赫梅知道此人的故事，他可是壮士歌里会重点出现的人物，关于他各种冒险和挺身而出的故事赫梅都不知道听了多少。 不过他一直把壮士歌里面那些“被克里夫庇佑”之类的话当作套话，现在看来那居然是真的？ “不过我们也不说什么神灵，赫梅男爵，谈谈你对这支军队有什么看法吧。” 布拉文显然不想继续神灵的话题，他躺在了椅子上铺着的熊皮上，接过身后壮汉递过来的一杯酒，那是伏特加。 赫梅回想起这一路来所见的一切，因为不知道布拉文是什么态度，斟酌着词汇。 “散漫，我的态度是散漫，这支军队太散漫了。” 赫梅想到那堪称乱七八糟的驻军区域，最后还是给出了这样的总结，那景象不知道还以为是难民营。 相较之下，随着靠近布拉文营地，所见的哥萨克营地才算是有了些军队应该有的样子。 “是啊，我们就是这样的散漫。” 布拉文十分赞同，“我父亲那时代，哥萨克战帮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个时代和现在不一样。” 布拉文的眼中出现了名为回忆的神色，想起其父的那个时代的哥萨克军队，他的眼中闪着光。 “这场战斗将会成为改变一切的开始，我终将继承我父亲的事业。” 布拉文就像是在说事实一般说道， “你的装备让我的当选更加稳固，大部分阿塔曼都已经在私下里表示到时候会投我的票。今天晚上的宴会你会见到他们中一部分，很有力量的那一部分，我想到时他们都会向你来询问购买装备的途径。所以，我要你带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一百件胸甲，还有两百顶头盔，这是我短时间内可以拿出来的最多数量。” 布拉文传来消息的时间很晚，短时间内赫梅只能搞到这些。 为此他还动用了维尔瓦 “到时候把它们都卖给那些阿塔曼，定价低一些，钱你都可以拿走。” 听到这里，赫梅这回过味来为什么布拉文突然要他带那么多装备来啊，原来是为了进一步收买阿塔曼中的有力人士啊。 这让赫梅对布拉文更高看了一眼，这位准盖特曼可真是会利用手中的资源。 而对于自己被利用这点，赫梅也无所谓，不就是利用吗？被利用才有价值啊，反正自己没亏过。 就拿把武器装备都交给布拉文来说，赫梅通过他的渠道，知道布拉文利用这些装备大举贿选，拉拢了不少人。 但这样又如何？他成为布拉文女婿这点足以抵消一切付出，不，甚至可以说那些就是九牛一毛。 这点布拉文也清楚，因此他才会不断提出要求，因为他知道赫梅会尽力去做的。 正当这两个对各自想法都心知肚明的家伙商谈时，布拉文的女儿卡佳冷漠的看着他俩，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冷漠，看不出来一丝情绪。 最后，她小声“哼”了一声，显然对眼前这两个男人非常不屑。 第18章 哥萨克的欢宴 这天晚上，阿塔曼的宴会的确让赫梅大开眼界。 此前在军队和城镇里，赫梅都见过各种各样的宴会，而阿塔曼们的宴会和那完全是不同的，非常不同。 这场宴会完全不拘小节，被啃干净的骨头飞来飞去，时不时还砸中人，但没有在意这事，而是继续大吃大喝。 可以说，这是一场没有秩序的狂欢之宴。 宴会上的食物主要是各种肉组成的，无疑说明了哥萨克的饮食习惯。 木签上的牛羊肉在香料的映衬下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不断有人拿起，然后把签子扔在一边。 烤鸡烤鸭什么的放得整整齐齐，只待人们食用，由多种配料——主要是各种肉——炖成的浓汤那更是散发着迷人香味。 少量的野菜和蘑菇做成的沙拉被放在一边，应该是用来解腻的，但也没见什么人去吃，不过赫梅倒是挺喜欢这东西的，那酱料味道很不错。 阿塔曼们就像是风卷残云般消灭这些食物，还有人一边吃一边扔，显得非常潇洒大气，然后还把酒疯狂往肚子里面灌。 阿塔曼们的儿子和亲信也有权参加这场宴会，不过他们大多和他们的父亲和主人一样，都忙着喝酒，剩下的则和同龄人一起跑到外面去比拼武艺。 有些人就是纯粹的在拼酒，把一杯杯的伏特加往肚子里面灌，那姿态就像是在喝水一样。 赫梅估计他若是喝那么多的话，人早就应该倒在地上了，结果大多数阿塔曼都和没事人一样，继续在那里喝。 会场上还有好几个女人，但是她们的臂膀都壮若男子，脸上也满是横肉，赫梅丝毫不认为她们打起来会比男人差，全都不像是卡佳那般美丽。 说到卡佳，赫梅就下意识想起自己此前和这位布拉文之女的接触。 之前赫梅和布拉文交谈时，卡佳直接就离开了帐篷，布拉文对女儿如此也只是摇摇头，没有因为女儿的离开而生气，对赫梅说了一句话， “要驯服这孩子，你未来要得心思不少。” 对于卡佳，赫梅是非常满意的，他已经做好卡佳即便是一个丑八怪也要娶她的准备，现在看到这样一个美人，那自然是无比满意。 不过卡佳是个非常冷淡的美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但若只是如此，那归根结底都只是一个漂亮瓶，但是她的剑术和她的美貌是一个等级的。 赫梅见过卡佳战斗的样子，当卡佳在训练场上挥舞起弯刀时，没有人能够和她过招，赫梅看着这技艺也眼皮直跳，卡佳这剑术绝对是比他高的。 而且他的身边还有一群效忠的男男女女，都是些无赖亡命徒，但都像是崇拜神灵一样崇拜他们口中的“大姐头”，视她为他们的阿塔曼。 这些家伙永远都像是护卫女王的侍卫一般跟在她的身边，那前呼后拥的景象就像是她是女王一般。 因此，赫梅没有傻乎乎的凑上去，而是和她保持着距离。 与这样的女人接触还是得谨慎一点，看她的样子对自己也没有兴趣，还是等她的父亲正式介绍吧。 反正他们之间的婚约就在那里，这种事不用急的，与其急匆匆上去给女方留下不好的印象，还不如耐心等等。 “这宴会还是挺不错的，赫梅统领，您要学会融入这样的氛围中，阿塔曼们也希望看到您这样。” 拿着伏特加的马伦多说道，赫梅的思绪被打断。 卫队长对眼前这一切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显得很跃跃欲试，显然比赫梅更适应这样的场合。 赫梅到也不奇怪，一直以来，马伦多都对哥萨克和他们的文化有着不少喜爱之意。 估计当年被德马维国王派来勘察这片土地的时候就没少参与这样的宴会。 “啊，我终究还行有些不习惯，这也太……狂野了。” 赫梅停顿了一下，本来他想说的话更具有攻击性，但是考虑到影响不好，他还是换了一个词。 赫梅打心底里不喜欢这样狂乱的景象，不过他还是有些庆幸的，庆幸这些哥萨克只是狂野，不是荒淫，没让他看现场直播。 “赫梅男爵，赫梅男爵，我们可找到您了。” 热切的呼喊突然传来，只见一群阿塔曼正在走来，阿塔曼们不会称赫梅为统领，都是叫他男爵。 赫梅则有些奇怪，怎么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他们却知道他。 而这就是赫梅不知道的事情了，他没有哥萨克们那种气质，因此在众人中还是很显眼的。 还有他身上明显的北方风格装饰更是像指路明灯一般，所以这些阿塔曼在他进入会场后不久就找了上来。 阿塔曼们都戴着翻边皮帽，上有华丽鸟羽，披着绣有纹的排扣大衣。 虽然众阿塔曼衣衫华丽，手指上满是戒指，但是的站姿和粗糙的手掌无疑显示了他们战士的身份。 哥萨克们只会追随战士，若是一个阿塔曼无法在战场上证明自己，那么他就会被人们所抛弃。 见到阿塔曼们上前，马伦多也退了下去，不影响他的领主和诸位阿塔曼交谈。 “啊，赫梅男爵，我是阿塔曼沃洛德。” 为首脸上有着一撇小胡子的哥萨克自我介绍着，他的脸上写满了友善，那白银的手杖无疑说明了他的富有。 “是布拉文大人介绍我们前来的，赫梅男爵，我们想要向您购入一些来自西方的武器装备，听说您有很好的货源，布拉文大人说您为此费了不少心力……” 听到这里，赫梅立即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了，这不就是布拉文和他吩咐的那件事。 “诸位，我正好带来了一批货，也正如你们所说的，正是在布拉文大人的安排下，我才赶紧带来了这些东西。” 赫梅的回答让诸位阿塔曼满意，接着自然就是和赫梅商讨购买问题，这些阿塔曼一起把赫梅带来货都给吃下了。 赫梅并不奇怪他们的慷慨，眼下正是开战前夕，若是自己的部下可以武装得更好，那战帮的损失也必然更少。 而赫梅则难以抑制的想到，他的那位便宜岳父借此摄取了多少政治资源，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 赫梅了解到，布拉文的哈克兰妻子很早就去世了，她只留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卡佳，之后布拉文就再也没有孩子出生了。 许多人认为，布拉文的那话多半是有些什么问题，作为被誉为准盖特曼的人物，他从来都不缺播种的女人。 但那么久还是没有新孩子，那只可能是他有什么问题。 因此，可以视为，布拉文现在获得的，未来就是他赫梅的。 而在当下，买卖的双方都对此很满意，大家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沃洛德的倡议下，赫梅与在场所有人举起了那装着伏特加的酒杯，一起饮下了这辛辣的液体，作为交易成功的庆祝。 “咳，咳咳。” 随着伏特加流过嗓子，赫梅感觉自己的嗓子在燃烧，不由得连连咳嗽。 这玩意实在是太冲了，他很难接受。 赫梅喝这种烈度酒其实是很少的，长期他喝得都是陶森特的葡萄酒，对哈克兰风行的伏特加他实在是接受不能。 伏特加这种高烈度粮食酒总是让赫梅想起那些前世他不喜欢的东西，因此他总是会下意识排斥这玩意。 他是可以喝一些，但喝不了太多。 不但这次手上这玩意比起一般的伏特加都要烈，这一杯酒下肚，赫梅感觉自己的胃里多了一把刀子在切割，整个人丢感觉不好了。 赫梅的表现自然让众人一番好好大笑，这倒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善意与认可的笑。 在哥萨克之地的文化中，若是一个人明知他喝不了烈酒，但为了交易或是友谊还是把酒喝下去了，还因此在大家面前出丑，那说明这个人非常有诚意，非常值得信任。 甚至一些人还会因此而让步，主动拿出一些优惠的条件，或者是想要要到优惠条件就得这样喝酒。 这样的态度充斥在整个哥萨克社会中，甚至还有所谓的“服从性测试”，通过命令部下高强度饮酒，来判断那人到底是不是忠诚的。 对于这种文化，赫梅属实是觉得有些恶心。 因为他想到了前世的一些事情，他对那些事情是深恶痛绝。 但没有办法，哥萨克社会就是如此。 这一杯之后，众人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得，接着渐渐散去，既然生意已经谈完，那大家也该去找乐子。 而赫梅则走到放满食物的桌子前，拿着一串烤羊肉塞进口中，羊肉是腌制过的，肉质也很嫩，应该是选用了羔羊。 鲜美食物的味道把赫梅口中伏特加带来的刺激所冲淡，这让赫梅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妈的，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那玩意。 想起伏特加，赫梅就没好气，在他看来，喝那玩意纯粹是找罪受。 “看来你不是很喜欢伏特加。” 当赫梅正在缓和时，一个冷淡而熟悉的好听声音响起。 赫梅抬起头，果然，他看到的是卡佳的身影。 卡佳穿着一件黑色的排扣大衣，排扣扣得紧紧的，展现了其身体的曲线，脚上扣着黑色马靴，手上则是一样黑色的手套，完全是一副女骑手的打扮。 赫梅又感觉到了那种窒息感，那种见到美人时的窒息感。 “父亲让我来看看你，见见我的未来丈夫，怎么，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吗？” 卡佳的话语依然冷清，但赫梅却感觉分外迷人，尤其是看着短发下那对冷淡的漂亮眼眸时。 “你很漂亮，你的眼睛很漂亮。” 赫梅感觉口有些干，最后把自己的 卡佳的确很漂亮，她的装扮无疑使得那种冷美人的气质凸显到了极点。 “啊，男人总是如此。” 卡佳的语气里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似乎是因为见多了这样的评价， “但我也无意指责什么，我的未来丈夫，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父亲让我来给你解说，想要知道什么就告诉你。” 虽然隐藏得很好，但赫梅还是从卡佳的语气里面听出来不耐烦。 联想到卡佳那有意无意对布拉文的厌恶，赫梅不由得想到，这对父女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首先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很像，布拉文向来雷厉风行，单刀直入。 而眼前这位也是如此，这种性格还让她具有了别样的魅力。 但这对父女之间的关心说恶劣也恶劣不到什么地方去，赫梅的感觉是，微妙，就是关系不好但依然是家人的那种感觉。 这些都是赫梅脑子里一瞬的想法，在现实里，赫梅面对卡佳的问题是沉默了一会儿，但时间没有长到让人感到尴尬，他问了一件疑惑了很久的事情。 “我有些好奇，布拉文大人有什么敌人吗？” 赫梅对哥萨克之地的政治局势了解主要是局限在西方，还是那些靠近扎尔河的部分。 而越往东，就越是他不了解的地区。 赫梅对那边的信息就只能从各种传闻里面收集，传闻带来的信息实在是破碎，根本无法组成有效信息。 倒不是信息太少，是哥萨克之地的纷争实在是太频繁。 他们不断的斗争，不断的征战，造成了巨量的信息，从这些真真假假的传言里分析起来还是太难。 对布拉文势力的强大他是清楚的，知道这位阿塔曼基本是整个哥萨克之地的巅峰存在。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肯定有些敌人的，这是赫梅不知道的事情。 “你看到那边了吗？那些凑在一起的家伙。” 循着卡佳的声音，赫梅看到了她所指的那群阿塔曼，这群人在会场，显得很是突兀，因为他们自成一体，站在大部队之外。 在那些阿塔曼中，有个人吸引了赫梅的注意力，那是个剃了光头的男人，那光头上还有着刺青，想不注意到都能。 “那是谢苗·列尼亚的人，那个光头就是谢苗，那个小人一直以来都是我父亲最大的敌人，他在哥萨克之地的名声非常恶劣，为了取得胜利什么事情都会做，还勾结信仰邪神尼雅的信徒打击其他战帮，那都是他做的事情。” 提起那个人，卡佳的声音里明显情绪多了些，看来这位大小姐也很不喜欢那家伙。 “还不惜各种下三滥手段，我十四岁时，他直接把我抓走了勒索父亲，父亲则根本不管他的那些话，直接冲进他的领地把我抢了回来，就像是抢一袋小麦一样，哼，我当年差点因此破相。” 这里卡佳的语气里则有些埋怨，而赫梅则继续问道， “既然他勾结邪神信徒，和明显哈克兰人合作，那为什么没有人他还可以站在这里？身边还有那么多人？” “因为他把那些邪神信徒利用完之后就卖掉了，然后声称他被邪教徒迷惑，因此作出这样的事情，接着去袭击了那个哈克兰部落，把他们彻底摧毁。至于他身边那些人……总是有些会被人渣吸引的，比如和他一样的人渣。” “那他会不会对布拉文大人当选盖特曼产生影响？” 这是赫梅下意识想到的事情，虽然布拉文说得铁板钉钉，但具体情况谁知道呢？ 若是布拉文当不上盖特曼，那他的虽然算不上赔，但没有了预期那么高的收入是真的。 “不可能，他和他身边的烂货们只是很少一部分人，占据不了主流。虽然阿塔曼们也是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但也不屑与这些人为伍的，更何况谢苗那家伙会很识趣的给各位阿塔曼送上一笔献金，然后他们就都是‘朋友’了，什么事情就都可以谈了。” 卡佳这话几乎是在对所有阿塔曼放地图炮，赫梅算是明白，这位大小姐不太看得惯那些隐藏在各种冠冕堂皇理由下的利益交换。 赫梅摸了摸鼻子，内心有些尴尬，卡佳说这些肯定多多少少意有所指的，比如对她婚姻的不满。 对此，赫梅也能理解，看这位大小姐武艺高超，还有着几百号忠心小弟小妹，她能对自己被父亲当做一袋小麦一样卖掉满意才能有鬼了。 对此他也没法说啥，只是沉默着，卡佳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两人也都这样沉默着。 外面依然喧嚣热闹，而他们之间是那么的安静。 赫梅为了掩盖情绪的波动，干脆低头专心吃东西，卡佳的表情依然平淡无波，就像是日常一般。 这情况一直到一位“公证人”出现，他拿着一份卷轴。 这位不是一般的公证人，他是整个公证人家族的族长，需要他来公证的事情，那无疑的将会影响整个哥萨克之地的超级大事。 而在他之后，拉斯季特也出现了，还是一副萨满打扮，神情庄重严肃，看来他现在挺正常的，没有之前所见的那种神经质。 这位克里夫大祭司的到场无疑也说明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诸位，诸位，请安静，请安静，关于我们的盖特曼，选举已经产生了结果！” 公证人说话时，几个哥萨克壮汉敲响了大鼓，随着鼓声，喧闹的景象一时安静下来。 选举是在宴会前进行的，阿塔曼们用他们领到的克里夫神徽，给自己选的人投票。 作为哥萨克之地最为强势的信仰，用克里夫神徽是一个老传统。 “新任盖特曼是，库伦哥萨克的阿塔曼，布拉文大人！” 这个结果并没有在人群里面引出什么惊呼，大部分人是直接欢呼了起来，少部分人则沉默，看来所有人都对这个结果心知肚明。 “好了，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卡佳冷冷的声音响起，她没有对这个选举结果有任何意外， “去好好休息吧，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与其在这里看阿塔曼怎么奉承我父亲，不如去好好睡上一觉。” 第19章 进军草原 正如卡佳所说的，接下来继续待在这里的确是浪费时间。 因为接着全都是各路阿塔曼向布拉文祝酒恭贺，然后就是哥萨克式的狂饮，岳父则面不改色的把一杯杯伏特加喝光，神色依然保持不变。 赫梅看着这一幕，内心感到颇为敬佩，因为看起来自己这位岳父的酒量可比阿塔曼们加起来都还厉害，他可做不到这样面不改色的把伏特加往口里灌。 不过后来他从卡佳那里知道，岳父喝酒的杯子是很巧妙的，你以为酒进了口，实际上是都倒在衣服上了，喝入口中的其实很少。 但由于哥萨克喝酒的日常就是把酒倒在衣服上，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点，最多疑惑点为什么盖特曼的衣衫为什么那么湿。 赫梅曾经在大帐里见到的那位铁塔般的壮汉现在也站在盖特曼身后，赫梅在之前和那些阿塔曼的聊天中知道他的名字是瓦肯，人们私下里都叫他“布拉文的野兽”。 赫梅看了一会儿，的确发现这里没自己什么事情，就打算和卡佳告别，回到自己的帐篷里面。 但是一转头，他发现卡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赫梅回想起来，怕是在她说出“这都是浪费时间”之后就离开了吧。 “我的这位未婚妻，真是有够……” 赫梅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因为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描述情况。 他接下来离开了这座帐篷，天知道这些哥萨克要喝到什么时候，自己还是早点休息吧，正如卡佳所说的，好好睡上一觉。 这之后的日子没有什么好说的，布拉文正如他曾经所说的，对哥萨克们开始了整顿。 大家的抵触也不大，事关战争，没有人会为了虚无缥缈的骄傲和荣耀而在战场上置气。 所有人对整顿都是很配合，对布拉文的命令都很服从，哪怕是他的那群对头也是如此。 那个谢苗是带头对布拉文表示了忠诚，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刺头的意味，但赫梅还是不喜欢这人，这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他的那双眼眸给赫梅留下了深刻印象，在谢苗向布拉文输诚之时，赫梅注意到他的眼睛是灰色的，里面长期没有什么神情。 和卡佳的冷漠不同，他眼中的是漠视，就好像看活人不是活人，而是一件东西。 在训练中，赫梅的人则是全程看戏，看布拉文的人怎么训练那些散漫的哥萨克。 来自萨扎堡的部队纪律性比起这些哥萨克高到不知道哪儿去了，所以这事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士兵们没啥事做。 但赫梅不能让他们这样，所以就让马伦多把他们先操练着，军事技能不能荒废啊，与其战场流血，不如现在多流一些汗。 赫梅本人则在布拉文的安排下，专注于和卡佳的接触，培养婚前的感情，但卡佳一直都很冷淡。 这位盖特曼的大小姐对他没啥兴趣，对待他的态度很淡漠。 而且每当赫梅前来见卡佳时，她手下那些哥萨克们都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搞得赫梅都很不自在。 这些哥萨克对赫梅的敌意非常大，在他们看来赫梅这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真的是太扯淡了。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卡佳的狂热支持者，那些男人里更是不乏想要娶到卡佳的，而女人则多是认为赫梅不配，因而对赫梅的敌意很大。 不过赫梅也不在乎，他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呢。 他很喜欢这位盖特曼的大小姐，至于其他人怎么看他，他才懒得管呢，不过都是些败犬的哀嚎罢了。 不过赫梅也没有太过于纠缠卡佳，和卡佳的接触只停留在日常交流上。 赫梅不是缺女人的舔狗，他是很喜欢卡佳，但他不会因此而放低姿态，就是用正常的态度追求即可。 。 在谢契的期间，赫梅接受了一批来自萨扎堡的补充物资，里面最重要的是二十来杆火门枪，这是萨扎堡的铁匠们最近做出来的。 这段时间马伦多一直在监督使用火门枪的士兵练习火门枪的装填，现在这些火门枪送来，那可真是想睡觉就有枕头。 此外，赫梅就是和那些阿塔曼交割物资，把手上的装备送了出去，接着拿到一笔金银。 这场交易让赫梅得以认识了不少阿塔曼，他们纷纷表示若是萨扎堡乐意，可以雇佣他们作战，他们需要的报酬就是武器装备。 而了解到阿塔曼们的要求，赫梅内心产生了一些想法，一些适合他去萨扎堡之后开展的想法。 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大军出征的那一刻终于到来。 当时赫梅正在和部下们一起烤田鼠吃，这类玩意在哈克兰草原上简直数不胜数。 而且他们还很干净，当地人一直都在吃这玩意，没见吃出来什么病，完全可以食用。 也就是赫梅在啃干净一条田鼠腿时，一位神色匆匆的哥萨克骑手横穿了谢契。 赫梅也看到了此人，他的身上有着鲜血，明显是经过了一场战斗。 看到这人时，赫梅就感觉要出事了，而接下来也的确如此。 在此人前去拜见盖特曼之后，命令就下下来了。 整个谢契也动了起来，就像是被唤醒的巨龙一般动了起来。 很快，赫梅就被召集去开军事会议，在会上，他知道了游牧部落已经跨越了边境的消息，战争已经来了，克里夫大祭司拉斯季特向所有人正式宣告了战争的到来。。 就这样，这支哥萨克大军开动了起来，他们离开谢契，前往东方，去迎接那些来袭的哈克兰人。 所有的哥萨克都为战争的开始而兴奋，他们不喜欢枯燥的训练，到战场上去厮杀，去获取荣耀，那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所以哥萨克们收拾东西非常麻利，短时间内就打包了行李，时刻准备进军。 而当这样一支大军行进在道路上时，赫梅感觉到了强烈的震撼。 虽然赫梅在 一眼望去，满眼净是望不到边的大军，仿佛整个天地都被士兵充斥，漫长的队伍根本看不到尽头。 从岳父那里获知，道路上前行的部队有着足足两万五千人，两万五千名哥萨克。 对这个数字，赫梅是很惊讶的，哥萨克之地居然可以拿出来这样的大军。 当无数装备或好或坏的哥萨克一同行走在大地上，那卷起的烟尘几乎遮盖了天空。 哈克兰骑兵和哥萨克骑手守护着大军的侧翼，他们不断在整个行军队列的前后奔走。 虽然总是会掀起一片片土尘扑向士兵们的脸庞，但是他们的出现可以给士兵提供安全感。 哥萨克步兵则挺起胸膛，满怀骄傲的前进，一些彪悍之人光着上身，炫耀他们的肌肉。 哥萨克所前进的道路是一条足以容纳五人一起前进的大路，上面铺满了木板。 在哥萨克之地遍地兽径的情况下，这样一条道路的珍贵性自然不用多说。 这条被称为征伐之路，因为无论是哥萨克前往草原，还是游牧民前往哥萨克之地，他们都会走这条路。 这条路是双方在不断的战争中不知不觉形成的，双方都为它的建设付出了人力，付出了鲜血，可谓是名副其实的鲜血之路。 吹吹唱唱哥萨克走在队伍前列，他们拿着小鼓、笛子和长号，奏响起美妙的乐曲。 他们的乐曲是北方风格和哈克兰风格的混合，很是悠扬动听，赫梅很喜欢。 雄壮的哥萨克壮士歌不断回响，那歌颂的正是一位位抵抗草原入侵者的勇敢哥萨克的故事。 这些壮士歌在草原上脍炙人口，渐渐的，所有哥萨克都加入到了这合唱之中。 而赫梅则在观察哥萨克军队的样子，现在大部分哥萨克战帮都汇集于此，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首先最精锐的自然是谢契哥萨克，这些可以说是常备军的哥萨克都穿着统一的制服，红色排扣大衣，大衣下有着铁片。 他们每个人都骑着马，鞍上挂着弓箭、弯刀和长矛，无疑说明他们是一群战场多面手。 谢契哥萨克行军时下意识形成了整齐的队列，手持颅骨之旗的哥萨克在最前方，就像是一支严整的军队，这是赫梅以前从未在哥萨克中看到的景象。 然后是布拉文的部下们，他们起码有四分之一都换上了来自西方的甲胄，看着一片甲光粼粼，无疑说明着盖特曼的威势。 布拉文则拿着金色的盖特曼权杖策马于他们所有人的前方，他的天鹅旗帜在空中飘扬。 之后就是各路良萎不齐的哥萨克战帮，就像是赫梅在萨扎堡下击溃的那一支一样，这里面穿什么的都有，光膀子的都一大堆。 而他们的战斗力嘛……赫梅只能说他不太看好。 是，哥萨克们是很蛮勇，但是这种蛮勇在大规模战斗中到底可以起多大作用，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唯一看着比较合格的就是那个谢苗的部下了，其他人都还需要盖特曼设置的军法官加以约束，而他们用不着，完全保持着整齐队列前进。 而且谢苗的部下也属于是人数比较多的，赫梅简单数了数，足足有着两千多人。 这让赫梅颇为在意，难怪这个人做了那么多破事都还什么事都没有，这实力肯定帮了他很大的忙。 赫梅认为自己多少得提防点这家伙，和这家伙保持距离，每当想起那双眼睛，他就浑身上下都不爽，万一他要是使什么坏自己也好适应。 而且之前的时间里，赫梅对此人的劣迹有了更深的了解，按照那些描述，他做出来什么破事都是不奇怪的。 在这些各路战帮之后，那就是茫茫多的马车。 哥萨克对后勤非常重视，在赫梅看来，他们所携带的粮食数量足以发起好几次远征。 出发 在长久和草原上来客的对抗中，哥萨克们已经总结出来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对抗方式。 那就是把马车围起来连接起来，让士兵们在其中对抗游牧骑兵。 正是靠着这招，哥萨克们才得以和哈克兰草原的游牧者相对抗，不说战胜他们，至少也不落下风。 这让赫梅不得不赞叹那些发明了这招的哥萨克前辈们，这的确是对付游牧骑兵非常有效的一套。 这最大程度的削弱了哥萨克不讲纪律的问题，也最大程度的削弱了游牧骑兵的实力，毕竟守在车阵里面，很少有傻逼会出去厮杀，而游牧骑兵想打进来先冲破车阵。 而关于他们的敌人，那些草原上的哈克兰人，赫梅也在一次次会议上了解到了他们的情况。 这次入侵的游牧部落领袖名为可泰安，他团结了许多因冬日而死伤惨重的哈克兰部落，一起去入侵哥萨克之地弥补他们的损失。 根据侦查，哥萨克们估计有十万以上的哈克兰人入侵，其中可战的男丁数量最少在两万以上。 这是一场规模很大的游牧入侵了，这几十年来还是 上次他们取得了对游牧者的大胜，那么这次也一定可以。 而关于敌人的首领可泰安，这是一位很出名的尼雅信徒，长期在瑟瑞卡尼亚边境上抢劫商队，然后把商人都活活串死在边境上。 若只是如此，他也不过是一位普通不过的残酷哈克兰酋长，在遍布尼雅信仰的哈克兰，这算不得多出奇。 对面的瑟瑞卡尼亚人也不会很怕，这些年来，尼雅信仰一直在往瑟瑞卡尼亚渗透，虽然这个信仰在那边也是处于打压之中，但势力还是在不断发展。 关键是，他还吃人，他总是会把敌人首领的尸体吃掉，还是生吃。 吃人这样的行为在尼雅信徒里也不多，因此人们都称呼他为“食人者”。 可泰安食人的消息是卡佳告诉赫梅的，提到这个酋长时，卡佳满脸的厌恶，对此人明显很厌恶。 提到卡佳，这位大小姐的戎装姿态可谓是英姿飒爽，她策马的技艺非常熟练，简直就像是人马一体一般，很多时候赫梅都会久久的驻目在她的身上。 赫梅能看到卡佳的美，那其他人自然也可以看到，卡佳的追求者从来都不少，不过她没一个看上眼的。 赫梅就见过卡佳是怎么收拾那些让她厌烦之人的，她会直接和那人决斗，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刀架在那人脖子上。 如此之后，那些家伙自然就被劝退了。 赫梅看到这些，只在内心下定决心，与他的未婚妻相处时还是谨慎一些。 哪天若是被拉去决斗还输了，那可就太丢人了。 另外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卡佳身边没有挤满追求者，就卡佳这样对待追求者的态度，想要死死纠缠难度挺高的。 而现在卡佳愿意和他搭话，多半是因为婚约让她忍着，自己若是把她惹恼，那这位大小姐不忍了可就不好玩了。 。 每天扎营时，则是大军最混乱的时候。 虽然说布拉文已经三令五申要遵守秩序，但许多战帮还是自行其是，随意扎营，去抢占那些比较好的扎营地，把局面搞得一塌糊涂。 每到这个时候，布拉文就会亲自带着卫队前来挥舞鞭子，让这些人回到他们应该待的地方去。 这样使得布拉文挨了不少抱怨，没有人会喜欢管理者，但是这很有效，往往很快混乱就可以解决，一个像样的营地就此出现。 虽然哥萨克们很散漫，但是他们的营地比赫梅想得更坚固。 布拉文的部下们会在附近挖掘浅壕沟，接着用马车把整个营地包围起来，外面搭建上一圈拒马，还用锁链连接起来，这足以防止哈克兰人的突袭。 他还把斥候撒得到处都是，无论是在行军中还是在扎营时，他都会如此，可见这位盖特曼很清楚情报的重要性。 对于赫梅来说，这可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行军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虽然说可以看到那些美丽的景象，但是草原景象看多了也感到无聊。 和卡佳大小姐相处的时候还得保证不逾越，也没什么意思。 而在扎营的时候，他会读起那些从北方采购的书籍，北方有着发达的出版业，因此有着广泛的各种读物，赫梅很喜欢读这些东西。 但赫梅怎么都没有想到，战争居然来得是那么突然。 那时正是凌晨，赫梅还在他的帐篷里呼呼大睡，在马上坐了一整天，赫梅感觉自己屁股都麻了，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卡佳天天和个没事人一样。 然后他就被一片仿佛雷鸣般的呼喊所唤醒，就在他跳下床时，已经穿好盔甲马伦多的冲了进来。 而他看到赫梅时所说的 “哈克兰人来了！” 没有多说什么，在匆忙爬起来的侍从维亚托的服侍下，赫梅穿上了他的甲胄。 赫梅注意到维亚托有些害怕，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握住了维亚托的手。 现在这一场可以说是他的初阵，之前萨扎堡攻防的时候，他半道被赫梅打发去准备战马，没能赶上战斗。 “别怕，别怕，终究要有这一刻的。” 接着他走了出去，对侍从他只能做那么多，克服那恐惧终究还是得靠他自己。 赫梅入目所见的是一片混乱，已经微亮的天空下，许多人茫然的从帐篷里探出脑袋。 哥萨克骑手和步兵们忙碌的在营地走穿行，到处都是寻找阿塔曼的呼声，还有一些人在狼狈的穿衣。 赫梅欣慰的看到自己的部下们已经站了出来，虽然许多人还在那里互相帮助着穿戴盔甲，但这表现他已经足够满意。 这反应可比那些哥萨克好多了啊。 “火箭！” 在这样的呼喊之下，赫梅下意识对火光射来的方向举起了盾牌。 这救了他的命，因为一根燃烧着的箭矢落在了他的盾牌上。 一阵稀稀拉拉的火箭之雨落在了哥萨克营地之中，死在箭矢之下的人其实没几个，中箭者也多是受伤，最多就几个帐篷被点燃。 但它们成功制造了恐慌，惊慌的呼喊到处都是。 “快！快去灭掉那些火焰！” 马伦多的声音响起，他正在招呼士兵们灭掉那些落在帐篷上的火箭，这让他们从混乱中摆脱了出来。 而在哥萨克中，在阿塔曼的怒斥和呼喊之下，原本慌乱的哥萨克们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听着头领们熟悉的辱骂，哥萨克们反而感到心安，接着就在指挥下行动了起来。 谢契哥萨克和布拉文部下的到来让局势向着更加稳定的方向发展，看到这些整支军队最好的士兵，再慌乱的人那不安也被压制。 穿着排扣大衣的哥萨克整齐的穿过营地，命令着人们前往岗位，极大的安抚了人心。 在各种各样的呼喊之下，哥萨克们站在了那些马车之后，这正是他们作为依仗的工事。 期间天空又落下来了几轮火箭，但都没有制造多少恐慌，火焰很快就被熄灭，伤员也被抬走。 少量勇敢——或者说愚蠢——游牧骑兵试图跨过拒马，进而翻越战车到营地里面厮杀，只不过他们大多失败了，不是死在拒马上，就是被射死。 哥萨克也反击了起来，他们用弓箭对那些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营地外的游牧弓箭手射击。 不得不说，这些游牧骑兵很厉害，布拉文布置的暗哨都被他们不知不觉中摸掉了，然后才有了这样的景象。 大多数情况下，马弓手是难以和步弓相对抗的，这里也是那大多是情况，缺乏防护的游牧骑手在箭矢下倒下了不少。 不过在突然响起的号角声之后，这些骑射手纷纷退去，哥萨克们也停止了射击。 但没有人认为战斗结束了，大家都清楚，这才刚刚开始。 第20章 游牧者的强攻 在箭矢的驱赶之下，最后的游牧骑手很快消失在了山岗之上，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见此，哥萨克们发出了一阵欢呼，为这暂时的胜利而欢呼。 这声音很快就消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开始。 而在各位阿塔曼的命令下，马车被拉开。 就在赫梅疑惑他们这是做什么时，哥萨克中的工匠走了出来。 他们拖下了拒马上的尸体，接着着手加固拒马。 拒马是北方通用的样式，是由交叉的削尖木头组成，这种拒马在北方也从不少见，哥萨克在拒马样式和北方是一脉相承的。 平时这些拒马都呈拆散状态放置在马车上，扎营后它们会被组装起来，放置在浅浅的壕沟之后，作为 一些人则是抓紧时间努力把壕沟再挖深点，为防御而准备。 另一些人则是在地上撒些石头之类的东西，这些玩意看着不起眼，但真的是可能绊倒战马的。 不只是赫梅眼前，这个庞大车阵的各处都在上演如此景象。 这让赫梅对哥萨克的评价上升了许多，盖特曼可还没有下令呢，他们就如此熟练的修缮拒马，加强防线。 可见在哥萨克的战争中，一些东西已经形成了仿佛吃饭喝水一般的惯例，这种战争素质可不多见。 早在扎营之时，每支哥萨克战帮就被分配了防区，因此现在整个战线上看着颇为有序，各个战帮前往自己的防区，准备防务，加强防线。 赫梅的部队自然也有防区，看到临近友军的动作，赫梅也让士兵们赶紧推开马车去加强防线。 正当部下们在忙碌时，赫梅把阵地管理交给了马伦多，自己则前往了盖特曼的所在，去等候盖特曼的命令。 布拉文身处军营中的一处了望塔上，那塔楼并不高，也就七八米的样子，所以足以俯视军营四周。 不过这了望塔比起一般的哨塔要宽阔许多，再加上它军营中心的位置，赫梅认为这地方就是为了盖特曼居中指挥而修建。 事实上他的猜测也是正确的，这座塔楼的确是为了指挥而建。 作为布拉文的女婿，赫梅自然是有权登上塔楼，布拉文的卫兵为他从那些在塔楼下等待阿塔曼中清出来了一条道路。 当赫梅走上塔楼时，他感到了许多视线，这些视线里各种各样的神色都有。 一些人看不起赫梅，认为他是靠女人得以提升的小白脸，另一些人则很友善，而赫梅可以带来的经济与政治利益是他们如此的原因。 顶着这些视线，赫梅走到了布拉文身边，瓦肯还是像铁塔一样站在他的身后。 赫梅发现卡佳也在这里，还有和他做过生意的沃洛德，还有那个谢苗也在。 布拉文和卡佳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有什么神色波动，这对父女在这点上真是如出一辙。 沃洛德倒是给了个友善的笑容，谢苗则是用他那双淡漠的眼睛看了赫梅一眼，注意力就继续回到远方。 经过过去一个小时的折腾之后，现在天空已经明亮了起来，赫梅在塔楼上得以看到战场的全貌。 这是一片很宽阔的草原，草原上零零星星的分布着一些人尸和马尸，都是在此前的战斗中被哥萨克所射杀的。 马鞍染血的战马在草地上悠闲的吃着草，就像是这场战争和它们无关一般。 一些勇敢的哥萨克走出车阵，把战马给牵回了车阵中，他们的行为获得了一片欢呼，人们视这为胜利的体现。 哥萨克营地里没什么好说的，也就是一些被点燃的漆黑看着很是显眼，重要的是在外围的车阵上。 马车后已经站满了哥萨克，许多人正在那里调整自己的弓箭，准备接下来的射击，更多拿着长矛和剑斧的哥萨克则在这之后待命。 赫梅看到哥萨克骑兵和哈克兰骑手被布置在两侧，估计必要时就会有人推开马车，让这些骑兵队出击。 布拉文的主力和谢契哥萨克被布置在正面朝着哈克兰人退走的方向，他们被安置在准一线，估计是作为预备队而存在。 赫梅看到萨扎堡的士兵正在马车后准备防务，马伦多正指挥着众人把弓弩都准备好，就连火门枪手们也已经准备完毕。 这是赫梅吩咐的，眼下不知敌人深浅，所以必须全力以赴，底牌得随时准备打出来，不然就没有机会打了。 当赫梅浏览完守军的景象时，敌人也出现了，从方才袭扰的游牧骑兵退去的地方涌了出来。 最初是一个两个黑点出现在远方山脊的边缘，然后黑点变成了黑线，再接下来，黑线变成了黑面。 铺天盖地的骑兵向着哥萨克营地奔驰而来，那声势仿佛让整个大地都在震动，看到这一幕，赫梅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其他人也差不多，除了那些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战事的阿塔曼之外，这里的后生们都还是 甚至还有人下意识的后退，这让赫梅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表现不是最不好的就行。 布拉文和卡佳依然神色不变，对布拉文赫梅还能理解，当年他肯定参与过那场大战。 而卡佳……好吧，完全只能用遗传来解释。 底层的兵士们表现也不是很好，见到这样的声势也不免产生骚动，但首领和老兵的斥责和呼喊平息了这些骚动，让他们坚守着战线。 退却之人很快就因退却而感到羞愧，退缩在哥萨克社会中是非常受到鄙视的。 所以他们此刻表现得更加勇敢，就像是要洗去自己之前的那些表现一样。 而在最初的冲击缓和过来之后，赫梅也开始观察起来这支游牧军队的情况。 天已经完全亮起，赫梅发现组成了这些游牧骑兵主体的是大量无甲的牧民。 这些牧民穿着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的厚衣，一些人在上面缝上了皮革作为防护，只有极少数人有锁子甲和头盔。 有着头盔和甲胄的基本都是比较富裕的牧民，穿着红色和白色的裤子，一般来说是富裕牧民或是头人。 和哥萨克军队里的富裕哥萨克一样，他们充当着指挥枢纽的作用，传达命令都依靠着他们。 武器上和普通哥萨克一样，弯刀不是人人都有的标配，大多数人提着的是刀斧和长矛，他们也就承担得起这样的武器——哈克兰草原毕竟比起哥萨克之地还穷逼。 短弓倒是人人都有，作为一个牧民，不会射箭那简直是侮辱了这个身份，但这些弓箭的质量也就那样。 不过考虑到草原上普遍缺乏甲胄，所以也无所谓。 而在这成群牧民炮灰之后，赫梅得以看见了草原贵族们。 哈克兰的贵族们穿着昂贵的鳞甲和扎甲，一些人还给甲片镀金镀银，巴不得让自己更引人注目。 尖顶头盔上都有着或白或黑的马尾，当前进之时，那马尾随之波动，看着甚是漂亮。 他们的战马都是草原的好马，身上还披着或者皮革或是锁环组成的马甲。 部分人戴着铁面，部分人没有，戴着铁面的贵族骑兵明显更有威势。 哈克兰人的军阵中有着大量的旗帜，这些旗帜大多以白色为主，上面绘制着刀剑、怪物和一些赫梅看不懂的图案，还有一些则十分古朴的举着雕刻着尼雅形象的图腾。 最后，则是那个可泰安和他的卫队。 至于赫梅怎么认出来那是可泰安的，那是因为他看到一堆串着人头的长矛，再加上戴着同一样式铁面的具装骑兵，看这些要素加起来，怎么都可以确定这是敌军总帅的所在。 就这样，哈克兰大军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这支军队的确颇为恐怖，别的不说，眼前这支总数不亚于哥萨克的军队全是骑马的。 也就只有草原上的游牧社会可以这样轻松的就像是玩一样的拿出来那么骑兵了。 哈克兰人在哥萨克射程外停了下来，这支庞大的骑兵军队展开在了哥萨克之前。 。 “酋长，我们应该如何攻击？下面的部落都蠢蠢欲动，巴不得上去厮杀呢。” 几个粗野的甲骑来到了这支大军的统领可泰安身前，兴致勃勃的向他请战道。 可泰安中等身高，穿的是一套镀金的鳞甲，肩甲上是被粗雕出来的颅骨，脸庞笼罩在有着金银镶边的铁面之后。 再加上那插满了人头的长矛，整个人显得充满了威严和恐怖。 “那就让想要去撕咬的野兽去撕咬吧。” 可泰安的声音很沉稳，和那“食人者”的外号代表的暴虐和狂怒不同，他向来都很冷静，经常冷静的算计着敌人，经常冷静的把敌人消灭。 对于那些躁动的部落，他则是完全当做傻逼看待。 的确，在他们看来先行加入攻击可以 哥萨克们若是很弱，早就成为了哈克兰人的后园，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哥萨克之地依然傲然挺立。 不过也好，反正这也不损失他的人，就让这些躁动的家伙去尝试吧。 “让他们试试这些林中人的成色如何，然后再让其他人跟上，以尼雅的名义而战吧！” 哈克兰人对哥萨克的称呼是林中人，即林中百姓。 不过更多时候，他们视哥萨克为林中的牲畜，只待草原勇士收割。 可泰安的命令飞速下达了下去，随着命令的到达，整支军队都躁动了起来。 。 “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他们要开始了！” 看到哈克兰人的阵营躁动了起来，布拉文果断命令道，他一眼就看出来哈克兰人要展开冲击。 阿塔曼们也不傻，他们麻利的前往自己的战帮所在，马上就是苦战，可得站在部队身边掌握局势。 赫梅自然也在此列之中，他马上赶回了萨扎堡兵士们身边。 而在他赶来之时，调动完毕的哈克兰大军动了起来。 游牧骑兵就像是放开水闸的大坝一样，从山脊上倾泻下来，赫梅看来，这就像是山崩地裂一般。 哥萨克弓箭手开始射击，但哈克兰人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前进着。 哈克兰骑兵看起来非常莽撞，他们完全是以要撞上来姿态冲来，这一下子就吓到了不少人，甚至连弓箭手放箭都不利索起来了。 那些好不容易射出箭矢的往往也歪歪扭扭的，这就使得被弓箭射死的哈克兰人其实极少。 而就在这些哈克兰人快要撞上拒马的时候，他们猛然调转了马头，然后就像是玩耍一样避开了拒马，展现了属于毡帐之民的马术。 而游牧者这样做可不是只为了吓唬吓唬守军，就在调转马头的那一刻，他们举起骑弓，放出箭矢。 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不少人就此中箭倒下，另外一些人则下意识的寻找躲避，让守军原本严密的阵线出现了混乱。 但无惧箭矢还击的哥萨克猛人还是很多的，他们或者因勇敢，或者仗着甲厚迎着箭矢举弓反击，所以一时也有不少骑手落马。 在赫梅那边，他的部下们仗着甲厚，勇敢对路过他们这一块的骑手招呼，招呼倒了不少人。 弩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弩这玩意上好弦射就是了，射手的状态对弩的威力没有什么影响。 本来赫梅打算让火门枪手也加入到射击中，但好好想了想之后，觉得这还是太冒险了，干脆命令他们继续待命，等待更加合适的出手机会。 哈克兰人这一波没能讨到多少好，他们是杀伤了许多哥萨克，但是倒下的人也不少。 但作为长期在草原上与人斗争的民族，这怎么可能让他们退缩，游牧民依然勇敢的在车阵之前游走，向车阵里面抛射箭矢。 还有许多哈克兰人则就地下马，把拒马破坏或是搬开，为这个过程他们付出了不少代价，但都是值得的。 游牧骑兵随之涌入，他们与哥萨克们隔着马车搏斗，在这样的情况下，长杆武器无疑占有强烈优势，这对双方来说都是同理。 不断有哈克兰人被长矛戳死，或是在攀爬马车时被杀掉。 但同理，也不断有哥萨克隔着马车扔过来的投掷物插死，还有人在搏斗中失去了生命。 尸体堆积了起来，进攻者就顺着这尸体的小山奋勇前进，继续厮杀。 赫梅那边的战斗则是最为轻松的，因为赫梅部的装备是整支军队里最好的，高披甲率让萨扎堡的战士们显得异常游刃有余。 在战斗中，萨扎堡的士兵们士气也越来越足，这样一群垃圾怎么可能突破我们的防线！ 在这样战斗了一会儿之后，哈克兰人自然也发现了不妥，他们开始试图用绳索把马车拖开。 但所有马车都是用铁链连接在一起的，哪儿是他们可以轻松推开的呢？ 哈克兰人就这样被逐渐剿杀，他们的损失也越来越大。 。 “这些哥萨克的成色，的确不低。” 看着 他没有因同胞被绞杀而有什么心理上的波动，这就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投入兵力吗？去硬生生磨出来一条路吗？” 可泰安麾下一位酋长问道，他的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就像是用血肉磨出来一条路是多么应该一样。 “嗯，继续投入兵力吧，把主力都派上去，是发力的时候了，我们总是可以磨出来一条路的。还有，给突击部队两侧提供掩护，我估计，敌人的骑兵很快就要动起来了。” 。 正如可泰安所说，不久后，哥萨克骑兵的确随着那打开的车阵之门冲了出去，他们的目标正是想要彻袭哈克兰人。 可泰安的布置发挥了作用，提前布置好的骑兵立即顶了上去。 骑战是非常残忍的，双方骑兵都是彪悍之辈，所以毫不犹豫的撞在了一起。 死亡瞬间布满了大地，落马者的下场都是悲催的，不是被践踏至死就是刀剑加身，连一具完整尸体都找不到那种。 不过双方在一阵尘土飞扬的厮杀后就各自退去，丢下了几百具尸体，双方指挥官都知道这样纠缠没有意义，还不如各自退去，等待更好的时机。 而在正面战线，随着好几个小时过去，车阵防线也开始出现问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拒马都全部变成了哈克兰人脚下的碎屑。 不知道什么时候，哈克兰人可以轻松越过马车和守军厮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连接各个马车之间的铁链已然断裂。 战斗时间不断推进着，守军依仗的工事越来越弱，甚至一些地方都到了快要没有用的程度，双方直接短兵相接。 哈克兰人源源不断的投入新部队，他们的主力依然入阵，加入到这场残酷的搏杀。 哥萨克们则意识到，哈克兰人的数量，恐怕比他们预料得多的多。 但战斗毕竟都成为了哥萨克生活的一部分，他们依然奋战着，和哈克兰人厮杀着。 克里夫大祭司拉斯季特的所作所为更是鼓舞了士气，他勇敢的站上了最高的一座尸山，一手拿着有着克里夫闪电的旗帜，一手拿着钉头锤。 拉斯季特的状态非常疯癫，还满口都是污言秽语，疯狂输出着各种脏话。 而纵然他在战场上如此显眼，也没有哈克兰人杀死他，反而一个个被他脑袋开瓢。 这就像是一面旗帜一样，鼓舞着哥萨克们战斗。 但是，这种问题在赫梅的萨扎堡军队这里特别明显，他们可不是哥萨克。 萨扎堡的民兵终究还是民兵，他们不像是哥萨克那样日常刀尖舔血，战斗时间一长，无数负面情绪涌来，他们的战斗力就下降得厉害。 而且赫梅终究还是 随着情况恶化，赫梅部的马车都一度被哈克兰人拉开，大量哈克兰步骑冲了进来。 要不是赫梅带着他的卫队顶上去，把那些轻甲甚至是无甲的哈克兰人驱逐，这还拉不回来呢。 而赫梅部队的问题，很快就被敌方指挥官所注意到了…… 第21章 火药的力量 “那里，就是那里，那家打着翔鹰旗帜的，就是我们的突破点！那里可以打开整个战局！” 可泰安难以抑制的大吼起来，一改之前冷静的态度，他一直期望出现的情况终于出现了！ 那里正是可以打开局势的地方，战斗的胜负手就在那里。 悠扬的号角声再次响起，百无聊赖的草原贵族们被这些号角声唤醒。 作为哈克兰大军最为重量级的力量，诸部精锐自然是要在最后一刻打出来，而现在正是要他们动起来。 贵族们原本或坐或躺在地上，无聊的看着前方厮杀的战场。 而在听到出击声音时，他们马上跳上马背，终于到出阵的时候了！ “走！让我们去砍光林中人的脑袋！” 诸如此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响起，也是在这样的口号之下，草原甲骑动了起来。 。 “卡佳，带上你的人，到你的未婚夫那里去，哈克兰人显然打算拿他那里作为突入点，你必须帮赫梅稳住战线。” 布拉文把哈克兰人的行动都看在眼中，这让他脸色一变，赫梅能不能扛住这一波让他很是担忧。 “是。” 卡佳只说了一个字，没有任何犹豫，接着就退了下去，去领导她的战帮帮助赫梅。 布拉文之所以派卡佳去，是因为她的战帮虽然充斥着躁动的年轻人，但这些年轻人都是她精选出来的。 卡佳不会让废物和不服命令者待在麾下，她的麾下都是些精锐，无论在战争技艺还是纪律性上都是如此。 看着女儿雷厉风行离开的身影，布拉文不由得感到很可惜，要是这孩子是男孩就好了。 卡佳无论是武艺还是能力，都在草原年轻一辈中是上佳的。 但很可惜的是，哥萨克们终究是北方人，北方那对女性继承权的排斥是继承下来了的，并且还在恶劣的环境中进一步强化。 哥萨克们不会跟随一个女人。 若是他强行让卡佳继承自己的位置，那别提把盖特曼的头衔延续下去，连保住阿塔曼头衔都是个问题。 所以他要给卡佳找个男人，但这些哥萨克不行，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关系颇深，到时候肯定会一头扎在草原的斗争里面。 若是和这些人联姻，那自己那个让盖特曼头衔在血脉里延续的梦想也不可能实现。 本来布拉文的想法是从部下里面提拔一个身世干净的人，而在来自蓝山的另一边，手中还握着大量资源的赫梅出现之后，他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所以他选择了赫梅。 这个选择也无疑是正确的，赫梅带来的资源推动了布拉文成为盖特曼，而这个女婿看起来也足够合格，应该可以继续他的一切。 这些思绪只在布拉文的脑中持续了一瞬，注意力继续集中在战场上，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布拉文还作了一些布置，派出了一些阿塔曼作为预备队，要是赫梅没能挡住哈克兰人，那至少有个缓冲。 。 “啊，看在瘟疫的份上，这他妈的可真是有够精彩的。” 哈克兰甲骑的活动自然被赫梅看在眼中，向着自己阵地而来也被他看在眼中，这让赫梅下意识破口大骂。 眼下阵地的状态实在是过于糟糕，车阵前的确是铺满了尸体，但车阵内的尸体也不少。 经过激战的马车也已经伤痕累累，指不定下一刻就会坏掉。 许多士兵都变成了血人，浑身鲜血和哈克兰人厮杀。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尝尝厉害。” 赫梅下了决定，是时候把底牌拿出来了。 “马伦多！让火门枪手们过来，让我们给这些混蛋一个惊喜！” 听到命令，等候已久的火门枪手立即跳了出来，他们等待这命令已经太久。 赫梅亲自来到了火门枪手们面前，看到了他们手中的火门枪，这些火药工坊里制造出来的武器已经等待了太久。 “士兵们，我知道你们已经等了太久了，接下来就是里面表现的时候，可得给我好好表现！到时候你们会变成整个战争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是！” 枪手们整齐的回复道，他们很期待手中的武器在战场上打响。 作为火门枪的使用者，他们都还记得 所以对这玩意可以造成多大影响是最清楚的，眼前这些野蛮人肯定会被吓傻的。 就在赫梅说完之时，哈克兰贵族们已经来到了弓箭的射程之中。 引人注目的贵族们自然吸引了许多箭矢，但因为这些箭矢落马的人很少，许多人身上插满了箭矢，但依然继续前进着。 这正是甲胄存在的意义，也是草原贵族敢于在战场上那么张扬的根源，他们喜欢仗着甲厚在敌群中厮杀，那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为了尼雅！把他们的灵魂和鲜血献给尼雅！” 毁灭女神的信徒狂吼着，激起一片的回应。 在贵族们看来，下一刻前面的废物步兵就会被他们践踏在马蹄之下。 牧民们主动让出来了前进的道路，眼中闪着期待之色，他们甚至还有心思讨论挡在具装骑兵面前的人会怎么被碾压了。 在对瑟瑞卡尼亚和哥萨克之地村庄的劫掠中，这样的景象不止一次出现。 每次牧民们都会乐悠悠的在战后去看看挡在甲骑面前的家伙会有多惨，而每次也的确让他们大开眼界，知道了各种各样的惨状。 只不过，哈克兰人不知道的是，赫梅为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大地因具装甲骑的前进而震撼，对挡在他们面前之人来说，这一切仿佛是毁天灭地，挡在这毁灭狂潮之前的人都会被碾压。 面对这波铁流之人都颤抖了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这是难以抑制的。 但赫梅站在了所有人面前，他的出现让大家安心下来。 “预备！” 哈克兰人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呼喊，接着发现那他们原本打算跨马而入的车阵被推开了一个口子。 这个口子就像是倒置的沙漏一般，把哈克兰骑兵都吸引了过去。 在那口子处，一队手持奇怪铁管的士兵正站在那里，身前竖着的是大方盾，他们举起手中的铁管，把它搭在盾牌上的搭口，对准冲击而来的哈克兰骑兵。 哈克兰人自然不把这些人当一回事，在他们看来，无论步行者们有什么阴谋，他们都会被无情碾压。 “发射！” “砰砰砰砰砰砰！！！” 雷鸣般的爆炸声响起，那些奇怪铁管里面闪起火光，接线冒出烟雾。 这是这片土地从未出现过的景象，也是这个世界 冲在最前方的甲骑猛然感觉胸口一疼，接着落下了战马。 在这个距离上，火门枪的精度问题最大程度的被避免，足足十来个具装甲骑就此落马，倒在了草原之上。 他们和战马的倒下使得后面的骑兵直接被猛然绊倒，哈克兰人的冲锋受到严重影响。 一时间，到处都是狼狈的哈克兰骑兵，一场惨烈的骑兵相撞事故就这样发生在众人眼前。 但若只是如此，那也影响不了甲骑前进，后面的骑兵直接绕开了残剧现场，但那雷鸣般的声响也造成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大量从未听到过火药爆炸声的战马受惊嘶叫起来，不听命令那是最基础的，有些战马还把骑手摔下去，自己逃离了战场。 “砰砰砰砰砰砰！！！”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声音响起，又是十来位骑兵落马，恐慌进一步的蔓延，混乱进一步的蔓延。 经过这两轮更替射击，萨扎堡火门枪手们已经无力输出，火门枪装填需要时间，但这已经足够。 火门枪的威力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上完全发挥了出来，在这个距离上，哈克兰贵族的重甲根本挡不住火药推动的弹丸。 其实弩也可以达成这样的效果，但是弩无法造成雷鸣般的声响。 这声响才是击溃了哈克兰人冲击的根源， “巫术！那些林中人用了巫术！” “林中人的神灵在帮助他们！” “我们失败了！逃命吧！” 对迷信的哈克兰人来说，这种在这个世界上 在他们看来，受惊而难以控制的战马正是敌人有着超自然力量帮助的体现。 “砰砰砰砰砰砰！！！” 火门枪终于装填好了，又是一轮射击，又是无数人被惊马掀翻。 赫梅还让手下几个壮汉扔了几个被点燃引线的火药桶过去，没炸死几个人，但制造了更夸张的雷鸣巨响。 赫梅的火药，无疑改变了整个战场的局势。 。 当卡佳看到赫梅命令部下推开马车，让门户洞开之时，她只觉得这个人愚蠢到了极点。 在父亲给自己安排未婚夫时，卡佳是很厌烦的。 从小时候开始，她不喜欢被强加东西。 为此她从小就努力练习刀术和马术，努力培养自己的能力，以让未来能够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 但面对父亲的权威时，她终究还是屈服了。 因为越是努力，越是努力和社会接触，卡佳越是发现，父亲的庇护是多么重要。 若是没有父亲的庇护，她怕是瞬间就要成为阿塔曼之间互相抢夺的战利品。 说难听点，她的那点力量，根本不够看的，草原从来都不缺强大的剑客。 但情绪终究还是有的，所以她一直对赫梅都很冷淡。 不过话也说回来，卡佳对所有人都是极其冷淡的。 她很满意这个人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想要做什么，但也仅仅如此。 所以对赫梅，她是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的态度。 而在亲眼看到赫梅愚蠢的打开车阵，让他那些带着奇怪铁管的部下去面对奔驰而来的游牧骑兵时，她对这个人的评价瞬间烂到了极点。 因为他这是在葬送自己，还葬送自己的所有部下，对于这样的行为，卡佳厌恶到了极点。 你自己愚蠢就自己愚蠢吧，为什么你还拉上其他人一起去送命？ 卡佳的队伍是她一手打造的，她对队伍无比珍视，所以看到赫梅推开马车“送死”，她自然是这样的态度。 但木已成舟，卡佳开始作死战的心理准备，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必须挡住游牧骑兵，起码坚持到父亲派来支援。 她知道，那样她很容易死，她的部下会死伤惨重，但她没有任何犹豫。 只不过，接下来她看到赫梅命令他那些拿着奇形怪状武器的士兵射击。 在雷鸣般的声响、突然燃起的火光和升上天空的烟雾之后，她看见哈克兰人倒下，看见那些具装甲骑倒下。 而那原本气势汹汹的哈克兰大军，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而陷入惊慌之中，战马彻底失控，人也被此所慑，恐慌不断蔓延。 又是几轮射击，哈克兰人的混乱更上一层楼，距离赫梅防区越近，混乱就越多。 当然，卡佳的战马自然也受惊了，差点把她从马背上颠下来，但她有力的大腿在关键时刻控制住了战马，才没有落得身后部下们那个狼狈样。 从狼狈中恢复过来的卡佳， 看着他那专注的姿态，看着他在烟雾中的身影，看着哈克兰人在他的命令下倒下。 看来自己真的是看错他了呢，卡佳这样想到。 “呜呜呜呜呜呜！” 悠扬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而这次不是对面的，这是属于哥萨克们的。 它打断了卡佳的思绪，因为这声音只意味着一件事。 全面反击。 。 哥萨克们推开马车，拿着弯刀和长矛的勇士们勇敢冲出车阵，冲向那些因连续不断地巨响而陷入混乱的哈克兰人。 许多心急之人直接翻过马车，径直冲向敌人。 很多哈克兰人还在安抚因为那巨响而失去控制的战马，哥萨克正是抓住这个时机杀了上来。 他们或是用长矛把骑手刺死，或者把敌人从战马上拖下来疯狂招呼，一时间不少哈克兰人就这样倒在了哥萨克手上。 还有战斗力的骑手没有选择帮助战友，他们选择的是逃跑，敌人都有巫术相助了，他们还留在这战场干什么。 沃斯季特对哥萨克们宣布那巨响都是神灵的伟迹，这无疑极大鼓舞了士气。 而在那些哈克兰甲骑处，景象是最为惨烈的，他们本就是受到巨响影响最大的人群，现在还面对那如狼似虎冲上来的敌人，会是发生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赫梅的在册哥萨克头领维戈列斯战斗在最前面，他全程看到了这些具装甲骑是怎么在一群不起眼的步兵身上翻车的，现在正激动得不得了，满脑子都是多弄死几个哈克兰人。 一个个哈克兰贵族被从马鞍上拖下来，运气好点的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拖走，运气不好的则就地被疯狂招呼。 意识到暂时跑不了的骑手十分果断的下马，和冲来的敌人战斗，但他们的数量终究不多，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敌人中，不是被杀死还是被俘虏。 对于哈克兰人来说幸运的是，许多哥萨克骑兵也因为那些巨响而动不了。 但不幸的是，哥萨克的主力骑兵基本上距离那些雷鸣般声响是最远的，他们也活动了起来。 侧翼的哥萨克骑兵很快击败眼前的敌人，哈克兰人因战场上的巨响而士气低落，根本挡不住意识到那声响是他们这一方而士气大振的哥萨克。 接着，哥萨克骑兵把哈克兰进攻部队给切割出来，断掉了他们后撤的道路。 现在哥萨克占据着上风，绝对的上风，并且这上风正在往胜利转化。 。 “尼雅在上，怎么会这样？” 可泰安语气里面的冷静和稳重已经不翼而飞，有的只有惊诧和恐惧。 他是全程看完了自己寄予重望的甲骑是如何完蛋的，在那些守军主动拉开车阵时，他还以为胜利马上就会到来，而结果却是完全相反。 奇怪的武器杀死的人其实不多，但那些声响制造出来的恐慌非常吓人，还对战马造成了恐怖的影响。 这简直就是打在了哈克兰人的命门上，他们可全部都是骑兵。 敌人这一波下来，进攻的骑兵里起码一半没个几分钟调理恢复不了控制，更别提被甩下马的倒霉鬼。 哥萨克则是抓住了这几分钟出击，完完全全打死在了哈克兰人的命门上。 布拉文也是 可泰安的部下们也是满脸的恐惧，他们从未见到过那样的武器，更从未听到过那样的巨响，这是真的吓到他们了，一些迷信者甚至认为这是对方神灵的帮助。 其实若是单纯的神灵帮助，也起不到这样的效果。 在哥萨克和游牧民交锋的历史上，双方都有过身具魔法与神力之人出手的记录，对此双方都有些心理准备，不可能造成那么恐怖的崩溃。 但赫梅那个不一样，那就是一群普通人使用的武器，却可以杀死全副武装的具装甲骑，还可以制造那种巨响，还让整个战场上雷鸣不断。 “我们……撤退，只让我们的人撤，然后赶紧回到营地，带上我们的部民走。” 可泰安迅速的作出了决定，而他的这个决定让众人都下意识愣住了。 放弃其他部落？您这是？这样的话您的名声不就完蛋了。 “眼下重要的是活着，就让我们先走一步，其他人给什么当替死鬼吧，还是说你们想哥萨克等会追上来的时候，让他们去杀戮我们的妻儿？” 可泰安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而这句话之后，立即堵上了一切反对的意见。 可泰安对这支部落大军的统辖是极其有限的，他被选出来领导这支大军只是因为他曾经有面对瑟瑞卡尼亚军队的胜利。 那么多部落汇集在一起本质是因为大家想劫掠一波来弥补这个冬天的损失，所以要是遇到不利，那问题就会分分钟变成到底是谁先跑路。 所以他十分干脆的做出了跑路的选项，反正自己不跑其他人也得跑。 无论如何，保全自己的部落都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走之前，可泰安死死看了一眼那翔隼的旗帜，就像是要把它记住一般。 接下来，他才调转了马头，带着自己的亲信们撤退。 推荐一本同为猎魔人题材的小说：《从猎魔人到帝国之主》链接在最后 “在你面前的是——辛特拉的狮王、上古之血的继承者、屠龙者、拂晓之剑、湖中仙女的狮鹫骑士、魔物克星、猎魔人兄弟会的导师、术士兄弟会的终身顾问、诺维格瑞的执政官、牛堡的学术至圣、奴隶枷锁粉碎者、多种族平等的救主、白霜破碎者、救世主——兰恩·兰尼斯特·雷安伦一世陛下！” 女主是希里 第22章 战胜者的所得 可泰安的突然撤退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虽然说眼前战局不利，但也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大多数哈卡兰人想着的都是继续厮杀，鹿死谁手都还不好说呢。 就是实在是不行，跑路便是了。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可泰安的选择是直接跑路，根本就不给这些人卖他的机会。 当人们发现大旗之下酋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而他的部队也开始后撤时，哈克兰军队彻底崩溃了。 无论是尚有战意还是斗志皆失的，他们都因为可泰安的逃离而土崩瓦解，哈克兰人全面溃散。 游牧大军崩溃的一幕自然被布拉文看在眼中，他下令再一次吹响号角。 吹响那代表着反击的号角，督促着哥萨克们前去追击，前去厮杀。 哥萨克们自然是乐意至极，谁人都看得出来哈克兰人的完蛋就在当下，怎么能不去抓住这个发财机会呢。 看着追击哈克兰人的战友，赫梅一直挺着的一股气终于泄了下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现在战斗终于结束，他也可以松口气了。 而在松下这口气之后，赫梅立即感到疲惫像是浪潮般涌来，他感觉腿下一软，但好在下一刻就集中精神恢复了神智。 接着内心便有些后怕，要是在那么多士兵面前摔倒了，那可真丢人啊。 “马伦多，这里交给你了。” 赫梅丢下这句话，招呼维亚托给自己拿了个凳子来，他现在实在是感觉累得要死。 维亚托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年轻侍从的衣袍已被鲜血染红，方才他也厮杀于 但现在他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因为在那场厮杀之中，他干掉了两个哈克兰贵族，还俘虏了一个。 这样大的战果让他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比起刚来赫梅麾下做侍从时，维亚托明显自信了很多，赫梅从家乡带来的这个远方亲戚，越来越成熟了。 赫梅在想，回去之后是不是给这小子安排些新任务。 维亚托表现出来的素质还是很不错的，显然可以承担更合适的任务。 而在另一边，马伦多打起精神，招呼着士兵们打扫战场，收敛伤员。 众人虽然疲惫，但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因为他们清楚，正是他们改变了战局，正是他们赢得了这场胜利，连伤员们也是如此。 这从那些敬畏的看着他们的哥萨克就可以看出，在那响彻整个战场的巨响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都意识到了他们的功绩。 也是因此，萨扎堡的诸位没有鼓起力气，冲出车阵去追击哈克兰人，因为他们知道，战利品少不了他们的。 几个哥萨克的草药医生赶来，他们自称是布拉文派来的，有了这些专业人士，伤员也可以获得妥善的照料。 “那是什么？你是怎么做到那些的？” 休息的赫梅听到一个他不陌生的声音，抬起头，进入眼帘的果然是卡佳。 少女正看着萨扎堡的火门枪，眼里是藏不住的好奇。 对这样的神情，赫梅并不奇怪，在战局已定的那一刻，他就想到自己接下来免不了要遇到那样的情况。 但赫梅有种奇怪的感觉，卡佳的好奇之下似乎有着别样的东西，但是他感觉不出来那是什么。 而且这种奇怪的感觉很快就消失，赫梅也就没在意。 “火门枪，萨扎堡里术士的杰作，一件很不错的武器。” 赫梅言简意赅的介绍道，他没有谈及这东西的原理，虽然这玩意不难，但也不该大大咧咧就说出来。 “那么我的父亲若是想要购买，你可以卖出这些火门枪吗？” 卡佳接着问道，面对这个问题，赫梅则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作出了答复。 “可以谈，若是布拉文大人有意购买，我们可以谈谈。” 赫梅决定还是卖，借着火门枪还能卖出来价值的时候多卖一些。 早在从迪尔班手里拿到东西的时候，他就想好这点了，借着还能卖大钱时多卖一些，多赚一些。 把萨扎堡的名声早点打出来也好，反正哈克兰人就是掌握了火门枪的技术，火药配方他们可一时半会搞不定，这里不是北方，没那么多火药师傅，到时候还是得来萨扎堡购买。 也不怕因此丧失优势，因为迪尔班可是有更好的研究呢。 那搞出来了才是真正的大杀器，足以改变战场的东西…… 当然，他很清楚，依照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那些东西出现在战场后基本用不了几年就会遍地都是，但掌握好让武器出现的时间，几年优势完全足够。 突然响起的欢呼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他们转头望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游牧者所来的山脊已经被哥萨克们占领。 而那些欢呼正是从山脊后面传过来的，声音里面满是兴奋，还有发财的喜悦。 欢呼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发现在山脊线的另外一边，正是游牧者的庞大营地。 那意味着无数的牲畜，无数的人口，无数的荣耀，这些只待他们去取过来。 “看来他们发现了什么让人振奋的东西。” 赫梅抬起脑袋，他没有看到那边有什么，但不影响他这样说。 “是啊，一场辉煌的胜利……” 卡佳喃喃道，不过她的眼神其实一直在赫梅身上，只是赫梅没有注意而已。 。 哥萨克获得了一场大胜，一场许多年都没有的大胜。 哪怕是十几年前那场对游牧部落的胜利，都没有这次的收获大。 由于可泰安的突然跑路，大多数哈克兰人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只有可泰安的部落完完整整的跑走了，当其他人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赶紧动员族人跑路时，哥萨克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 接下来自然就是一场杀戮和捕奴的盛宴，许多哈克兰人被杀死，更多哈克兰人成为了俘虏，他们的牛羊牲畜成为了哥萨克的战利品。 曾经有着十万人的游牧民营地化为了废墟，哥萨克们在上面肆意的欢呼着，为了这场伟大胜利而欢呼着。 不过跑出来的哈克兰人还是很多，毕竟不管怎么说，哈克兰人都是人均拥有战马的。 这点决定了他们若是想要跑起来的话，那就会跑得非常快。 哈克兰人在逃亡时内心都满怀对可泰安的仇恨，在他们看来，若不是这人突然跑路，局势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恶心样子。 他们纷纷对尼雅发誓，在离开这里之后，一定要找可泰安那个混蛋复仇，他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当然了，至于那些局势不利就跑路把可泰安丢后面的想法，现在就完全不提了。 只是这些逃离了那个杀戮场的幸运儿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需要提防的不只是哥萨克，还有他们的同胞…… 。 一队哈克兰骑手从森林中冲出，他们攻击的目标并不是追击的哥萨克，而是一队从那个杀戮场里面逃出来的哈克兰溃兵和部民。 难民自然无法抵挡战士，在丢下几具尸体之后，他们十分干脆的投降，接着便被伏击者给押了下去，身上的财物全都被抢走。 这样的景象同时发生了很多，而要问这些伏击者从什么地方来得，你会发现他们都是可泰安派出来的。 是的，可泰安。 这位哈克兰酋长在带领自己的部落撤退了一段距离后，立即派遣斥候去确定后方的情况。 在发现哥萨克并没有打算在劫掠大营的基础上追击，他迅速对作出了新决断，杀他一个回马枪，去把那些幸存者都给抓起来。 可泰安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里的操作是多么讨人厌，把许多人都推入了火坑，被他坑害过的部落肯定为铭记这仇恨。 虽然哈克兰草原的日常就是尔虞我诈，但是一些事情还是会引起公愤的。 那为了解决后患，他把这些部落全面歼灭不就是了。 打败他们可以获得牲畜和战利品，人力则可以吸收。 毕竟哈克兰普通人对成为其他部落的部民是没有心理压力的。 或是当做奴隶卖掉，无论是其他哈克兰部落还是瑟瑞卡尼亚人，总是有人愿意收奴隶的。 但是头人、贵族和酋长这些人若是被俘，那就必须处死，他们就是不稳定因素。 可泰安的这个决定让不少部下感到了恐惧，哪怕是见过这位酋长的食人恶行者也是如此。 他们恐惧于可泰安的狠辣，这位真是做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把事情搞得干干净净。 许多人因为这一幕而在内心发誓，绝不能背叛这位酋长，以他手段的狠辣，自己绝对玩不过他的。 可泰安的计划很成功，因为他在逃亡的几条路上都安排了伏兵，这使得大部分幸存者都成了他的俘虏。 在完成这些“收尾”工作之后，可泰安才带着他的部落回到了草原。 他可得赶紧把这次获得的资源变现，好给损失惨重的部落恢复实力，这一战他的人也损失不小。 为了带领部民尽快离开，他为此丢掉了一半的牲畜，后面是靠着伏击幸存者把牲畜数量补上来，但现在部落人也多了啊。 可泰安倒不担心被围攻什么的，这次那么多部落没了，大家都急着去抢他们留下的草场和空间呢，一时半会儿的顾不上他。 不过这之后他肯定还得面对一些挑战，作出了引起草原公愤的事情，肯定有人以此为理由围攻他的。 但他不在乎，那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这还怕什么，他靠着他的头脑击败了不知道多少敌人，这次也一定可以。 而在成功之后，他以尼雅的名义发誓，一定会向那个有着翔隼旗帜的家伙复仇，一定会的。 。 与可泰安的狼狈跑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赫梅则在享受着哥萨克的欢呼。 无论走到哪里，赫梅和他们的部下都会获得一片一片的欢呼，因为人们都知道，正是他们才能如此轻松的赢得这场胜利。 阿塔曼们都热情向赫梅献殷勤，不过在他们的热情之下，赫梅把他们的打算看得很明白。 无非就是想要问火门枪是怎么回事，还有最重要的能不能购买。 之前火门枪在战场上的表现无疑震惊了阿塔曼们，接着他们就意识到这玩意可以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 赫梅当时是在极近的距离上下令对哈克兰骑兵射击的，因此制造了一片哈克兰骑兵落马的壮观景象。 阿塔曼们自然认为这东西准头很好，再加上威力和足以惊翻战马的声响，这可是好东西啊。 不过赫梅谁都没有答应——还没有和自己的岳父商量好呢，怎么可以先和其他人做生意。 而布拉文对赫梅的态度则颇为复杂。 本来一开始，他拉赫梅过来只是想要女婿在诸位阿塔曼面前露露脸，叫他送物资什么的都是顺带的。 对他的军队在战场上能不能有什么出色表现那更是不指望。 对布拉文来说，赫梅的部队中规中矩的把这个过场走下来就行。 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是，赫梅部居然成为了改变整个战局的核心。 本来在布拉文的预想里面，这一仗怎么都得打个一整天，甚至是打到晚上，打到双方都因黑夜而不得不收兵。 这样的事情在哥萨克和草原德斗争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最长一次双方甚至打了三天三夜。 但现在却是一个上午，哈克兰人就崩溃了，哥萨克大获全胜。 但在复杂的心情之后，涌上他心头的则是欣慰。 就赫梅的表现，自己未来也用不着想什么给他铺路了，他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足够让他继承自己的事业。 而且还有一件让他高兴的事情是，经过此战，卡佳对赫梅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一种很微妙的表现。 这种变化实际上就布拉文看出来了，其他人顶多感觉一些不对。 作为父亲，他是很清楚女儿是怎么样的。 而现在她这样，那说明她有些心动，这是好的，这是非常好的。 布拉文虽然会很干脆的卖掉女儿去达到目的，赚取筹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希望女儿幸福。 赫梅对女儿的喜欢他都看在眼里，但关键是卡佳怎么想。 这些年来，卡佳拒绝了很多追求者，若是她一直对赫梅保持这样的态度，那未来如何也不好说，但现在这态度松动了。 赫梅自然是不知道岳父的这些心理活动，面见盖特曼汇报情况，并且约定了火门枪交易之后，他只是很正常的参加了夜晚的庆功大会。 组成了这场宴会主流的是各种烤全羊和烤全牛，这些牲畜来自俘获的游牧民畜群。 这次哥萨克获得的牲畜数量直接数以万计，那当然要让大家好好享受一场美味的大餐。 庆祝一开始，赫梅就很兴奋，因为得知哥萨克们决定把四分之一的战利品交给他。 要知道，盖特曼也不过才拿四分之一，现在赫梅拿得和他差不多。 那是超过了一万的各种牲畜，还有一千五百名哈克兰俘虏，还都是些青壮年，这远远超过了赫梅的预期，简直是发大了。 在大会上，哥萨克们跳起了独属于他们的舞蹈，虽然说跳舞都是一群光着膀子的大汉，但赫梅还是看得很起劲。 哥萨克所跳的自然是“哥萨克舞”，赫梅很喜欢这样的舞蹈。 没有点力量和身体素质，这舞还不是一般人可以跳的。 比如那快速抽动的双腿，难以想象舞者的腿部力量是多么强大。 萨扎堡的众人也异常轻松愉快，由于他们的功绩，因此钓上女人那不要太容易。 哥萨克中还是有不少女人的，总是有些彪悍的女孩学习起家里的男人，拿起武器走向了战场，而长辈们也一视同仁，女孩想学那就教。 而现在这些女人大多正围在萨扎堡的士兵身边。 哥萨克们对此没有啥意见，最多感到了嫉妒，但也认为这是他们应得的，毕竟他们是这一战的功臣。 赫梅看到维亚托被一群大汉围着灌酒，即便喝得满脸通红，这孩子还是在那些呼喊与鼓励中继续喝下去。 他还看到马伦多被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哥萨克拉到帐篷阴暗处去，这样的景象到处倒是，男女哥萨克们都是混住的，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少见，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这让赫梅不由得喉头一动，下意识的，他看向了卡佳。 和他一样，卡佳也在享受着食物和美酒，在赫梅的视线偏转过来时，她的眼睛直接与赫梅的对上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是卡佳先别开了眼神，这让赫梅有些惊讶，这位大小姐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以前从来都是他先退让的。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虽然说今晚是庆功宴，但是要做的事情可多着呢，自己得赶紧忙碌起来。 在这个晚上，赫梅与岳父，还有一大群阿塔曼签订了协议。 协议的内容非常简单，那就是赫梅供货给他们，让他们得以拥有火门枪，他们出钱。 在这门生意里，赫梅掌握着完全定价权。 赫梅给出的价格是制造火门枪的原料价格的十倍，不过还加上了火药。 但即便是这个价格，哥萨克们也觉得十分合适，甚至还有人觉得赫梅给出来的价格太小了。 这可把赫梅给搞不会了，不过他很快也反应了过来，顺势进行了提价，“让价格适合诸位的地位”。 但赫梅热衷这些交易不全是为了倒卖火门枪，其中重要的是，这些协议都是订货，他们要取货就得等，就得前往萨扎堡。 而在萨扎堡他们不可能不买其他东西，这些哥萨克里还有不少是从未前往过萨扎堡的，到时候必然买更多东西，萨扎堡的市场也会变得更大。 所以赫梅这一波操作归根结底，还是意在促进萨扎堡的贸易，毕竟萨扎堡的贸易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不过赫梅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按照哥萨克之地的传统，谈生意签协议怎么能不喝酒呢。 看到那些伏特加，赫梅猛然想起了这点，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苦笑一下，喝吧喝吧。 第23章 光荣返乡 这个晚上赫梅非常忙碌，可以说是忙碌到了极点。 但成果是可喜的，非常可喜的。 但为此他也付出了代价，他和阿塔曼们大灌伏特加，灌得自己都快要神志不清了。 但好在这样玩命灌酒还是有好处的。 因为这波疯狂喝酒，他拿到了不少优惠条件。 那个晚上赫梅是倒在床上就睡，一直睡到 起来之后的赫梅感觉全身不适，宿醉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他发誓，以后一定要远离这种该死的场合，距离那高烈度酒精远一些。 这东西喝着他感觉在喝刀子一样，整个人都难受得不得了，简直就是在煎熬。 而且喝多了容易患上酒瘾，而且对身体还会有危害。 不过好在他作为萨扎堡男爵，需要这样喝酒的场合也不多，一次两次的犯不上损害身体。 这场大会上赫梅完全是一个看客，毕竟他的所得昨日就已经宣布，现在主要是给各位阿塔曼和哥萨克的。 这仪式搞得很正式，参考了哥萨克之地那并不长的历史，布拉文显然非常重视这场分配。 这正是实践他盖特曼权力的重要场合，分配战利品正是属于统治者才有的权威。 首先是分了大家应得的东西，这主要是走个过场。 毕竟大家抢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全部交出去，自己手上肯定还是得留个不少的。 对此所有人也都清楚，所以这就是个过场。 赫梅那情况因为立功太大了，所以大家就决定给他凑一份战利品出来，不能当做普遍现象的。 然后是给予立功者更多，这主要就是布拉文拿出自己的财富来封赏了。 大战里立功的人很多，一轮轮形式走下来，一个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 赫梅在这个过程里差点睡着，因为对他来说实在是无聊。 看着那些受到布拉文封赏的人喜笑颜开的样子，赫梅不由得想这波之后，岳父的盖特曼位置属实坐稳了。 哥萨克们当然要喜笑颜开，因为作为 可以说，只要是立功之人，他们就可以在布拉文这里获得封赏。 而大家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统帅，于是一时布拉文慷慨的名声开始流传起来。 “那么多钱就这样出去了，这位盖特曼真是有够大方的，不应该把东西留下来更好吗？无论是发展领地还是购买什么，都需要这些东西啊。” 在看到一个普通哥萨克从布拉文那里获得了足足三百只羊之后，维亚托不解的说道。 这位盖特曼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在撒钱，不要钱一般的撒钱。 这年轻人无论是在家乡还是萨扎堡，都从来都有见过这样慷慨的景象。 “因为哥萨克之地的游戏玩法就是如此，维亚托。” 赫梅以长者的语气说道。 一直以来，维亚托都被他视为一个需要自己带后辈，这也的确是个后辈。 所以很多时候赫梅都会为他解释许多他不懂的东西。 “这里不是北方王国，在北方，绝大多少村庄和城镇都难以逃离自己的责任，逃离国王的统治。但哥萨克之地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各个村庄之间的距离都太远了，统治者的权威很难有效辐射下去，对统治者爱答不理是很简单的事情。正是因此，好名声在这里显得是那么重要。” 自来到哥萨克之地后，赫梅就把这片土地的规则弄清楚了。 哥萨克之地地广人稀，人口的密集程度比起北方诸国差了太多，阿塔曼和盖特曼的统治很难辐射到大部分人那里，下面的村庄若是一心要糊弄，上面也不能怎么样，也说不了什么。 大家召集人手和维持统治与其说靠的是统治，不如说靠的是名声。 说简单点就是，哥萨克之地的政权发展程度由于种种原因而比较低下，因此这里本质玩得还是名声（威望）换兵力那套。 这也是为什么，哥萨克之地有中庸的阿塔曼，有酗酒的阿塔曼，有荒唐的阿塔曼，就是没有对人民无比暴虐的阿塔曼，这种行为就是取死之道。 赫梅刚到萨扎堡的时候亲自带人去到处猎魔，也就是为了给自己搞好名声。 好名声才能有人效忠啊，而他也的确获得了回报。 在哥萨克之地当领主，只剥削是不行的。 想要增强自己的力量，你得想方设法让民众享受或是感受到了你带来的好处，他们才会义无反顾的帮助你。 这就是哥萨克之地的规则，不然随随便便就是把你给敷衍了。 “没想到，你这个外人对哥萨克之地的情况还挺了解的。” 卡佳的声音响起，这位大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赫梅身边。 说来也是有趣，自从车阵的战斗之后，卡佳和赫梅的关系发生了一些逆转。 以前是赫梅时不时的凑到卡佳身边，在不招致反感的前提下和这位大小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几句。 在两者的关系里面，赫梅完全是那个主动的。 不过现在，卡佳偶尔也会凑到赫梅身边，和他说上几句。 虽然她的情绪还是如同往日一样的冷淡，但是赫梅还是很满意，总算是踏出一步了。 赫梅现在很确定，卡佳对自己肯定有些别样的心思，昨天战场上他的感觉是没错的。 “好歹我也在哥萨克之地当了那么久的领主，对这些都还是清楚的。”赫梅耸耸肩说道。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回到你的领地吗？” 似乎是无意的，卡佳问起了赫梅接下来的打算。 “应该是吧，这次游牧入侵已经被遏止了，估计确定草原部落的溃散之后，布拉文就会解散军队，我也得回萨扎堡，我离开那里也那么久了。” 赫梅没有隐瞒的意思，因为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情。 “恩，我明白了。” 留下这句话，卡佳就转身离开，留下赫梅和维亚托站在那里。 “统领，这是……什么情况啊。” 看着那离去的高挑身影，维亚托不解的说道。 这实在是让他感觉有些没头没尾的，跑过来就是为了问个这个？ “我也弄不懂，这位大小姐的心思，我从来都没有弄明白过。” 赫梅下意识的说道，脸上有些疑惑，不过在疑惑之外，他的嘴角又微微的上扬。 。 接下来的情况发展也的确如同赫梅所说的，大军在原地又停留了三天。 确认这次入侵的草原部族已经尽数退回哈克兰草原之后，布拉文解散了哥萨克大军。 这三天赫梅是不断和各路阿塔曼打交道，来拜访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其中有谢苗·列尼亚那家伙，虽然一开始有些排斥，但最后赫梅很高兴，因为这位不喝酒，他们靠言语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虽然赫梅不喜欢这家伙，但是钱嘛，总是不能拒绝的。 而且这人在这场战斗里也尽心尽力，并没有使坏，也没有背叛，现在看起来也是可信的。 然后赫梅就是见了拉斯季特，这位克里夫大祭司就颇为奇怪了。 他主要是来看看赫梅的，东看看西看看，然后留给赫梅一个纯银的克里夫神徽，之后就走了。 整个过程都很神叨叨，让人莫名其妙的。 这把赫梅搞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但他还是把那个神徽收下了，并且贴身放置。 因为看到那个神徽的那一刻，赫梅就看到了其工艺的不凡，而且还感觉到这玩意是有力量的。 而下令解散之后，于是一支支战帮们就各回各家，唱着属于哥萨克的壮士歌，欢快的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赫梅自然也是如此，不过他是先随着盖特曼的主力前往了谢契，之后才分道扬镳踏上了回到萨扎堡的道路。 为了押送那么多俘虏和牛羊，赫梅想岳父借了一队人马。 不过他没想到岳父派来的居然是谢契哥萨克，有了这些穿着红色排扣大衣的哥萨克帮助，管理就完全不成问题。 谢契哥萨克对待哈克兰人很是严苛，挥舞起鞭子来从不犹豫，动刀子也绝不手软。 因此这些俘虏都老老实实的，一点都不敢造次。 为首的谢契哥萨克叫做博戈，是个性格很爽朗的大汉，赫梅和他相处得很愉快。 他留着的是典型的哥萨克发型，即头上就剩一撮毛，配合那有着刀疤的脸庞，显得整个人极为威武。 博戈是个有着哈克兰血统的混血儿，他的母亲是被哈克兰人强暴后有了他，因此他的年幼时代因此吃尽了苦头。 长大后，怀着对哈克兰人的仇恨，博戈加入了谢契。 像是博戈这样因为血脉和仇恨而加入谢契的人很多，不过他们大多都死在日常的边境战斗中。 但博戈活下来了，还因为战功成为了谢契的一个头领，手下统领着百来号人。 赫梅很重视和谢契哥萨克的关系，他知道，这是哥萨克之地最为精锐的一群人，和他们交朋友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有好处。 另外除了谢契哥萨克，赫梅的队伍还多了另外一群人，这群人的到来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那是卡佳大小姐和她的战帮。 布拉文用“加强夫妻感情”这样的理由把卡佳派了过来，让她在结婚之前先和丈夫相处一段时间。 至于结婚时间是一年之后，因为卡佳其实现在才17岁…… 赫梅不知道卡佳怎么想，反正他是挺高兴的，他一直都很喜欢卡佳，这位冷美人的气质一直都让他着迷。 骑行的卡佳总是戴着一顶黑色的毛皮帽子，上面还插着漂亮的毛皮羽毛，这更让她显得美丽。 卡佳则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哪怕是她的战帮成员，也无法看出他们的阿塔曼在想什么。 另外家伙很为卡佳前往萨扎堡而可惜，嗯，这个词还是有些太委婉了，应该说愤怒，见到赫梅时他们直接开始大声叫骂。 不过在他们的话语越来越过分，都快要把赫梅激怒之时，卡佳发言了，她斥责了部下们的胡话，把他们痛骂了一顿。 这是赫梅 而最厉害的是她骂人不说一个脏字。 她的话作用非常明显，她这样一骂，那些躁动的年轻人立即就老实了下来。 不过这些终究只是插曲，赫梅把这当做无聊旅途上的一出戏剧。 不管怎么说，看美女骂人总比看自己也有些厌倦的草原景色好。 另外，这一路上，赫梅受到了沿途民众的热烈招待。 随着那些走在赫梅前面队伍的一路传播，关于他名声的消息已经流传了起来。 现在在民众的口中，他是克里夫大神的神选，拿着从克里夫那里获得的雷火武器惩戒入侵的哈克兰混蛋。 而当民众看到他押送的那成群结队的俘虏和巨量的战利品马牛羊，他们更加确信流言的真实性。 对于这些流言，赫梅简直是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没急着去否认这一切，这名声流传下去还是有好处的。 赫梅对所有欢迎他的民众都表现的尤其亲切，展现出自己最温和的一面。 同时还毫不吝啬的赠送他们牛羊作为报酬——这些玩意他可有上万——尽可能的释放善意，给自己营造慷慨的名声。 这直接导致欢迎赫梅的人更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在享受了欢迎和招待之后，又送出那么多礼物的。 因为民众的欢迎和帮助，赫梅和他的军队这一路过得是非常舒坦，到处都有村庄来招待他们。 虽然说为此他也送出了上千头牲畜，但他看来用这些赚个慷慨好名声还是值得的。 若是一般的北方贵族，来到哈克兰估计还得好几年才能弄清楚此地的游戏规则。 但赫梅不同，他是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这里得政治游戏应该怎么玩，并且玩得很好。 扎尔河很快出现在了眼前，赫梅的军队很快就穿越了这条河流。 边境哨站的哨兵发现了赫梅的归来，他们热情的对大军挥手，众人自然也热情的还礼，萨扎堡的众人尤其激动，终于回家了啊。 由于赫梅提前派遣了使者告知，因此当他来到萨扎堡的城门之前时，他发现人群已经聚集了起来，欢迎统治者的归来。 随着人们见到赫梅带来的巨量牲畜和俘虏之后，所有人都发出了雷鸣一般的欢呼，因为这代表着他们的领主取得了一场辉煌大胜，大家也都可以分个仨瓜俩枣的。 不过在欢呼之下肯定还是有着悲伤，虽然萨扎堡的军队属于是伤亡最少的那一批，但伤亡终究还是存在的。 对他们的家人来说，他们的亲人就这样被埋在了远方的土地。 不过赫梅许诺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作为哈克兰贸易的最大垄断者，他完全拿得出来这笔钱，这钱足以让阵亡者的家庭过上一段好日子了。 金钱无疑可以抚平逝者亲属的哀伤，这是一个人们把死亡当做生活一部分的时代，对于死亡的接受程度是很高的。 更多人都是喜悦，因为他们的家人回来了，带着满肚子的战争故事，还牵着牛羊和金银回来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可以让人开心。 总体来说，萨扎堡的居民是高兴至极的，领主获得了胜利，证明了力量，下面的士兵也拿到了战利品。 还有什么比现在更不好的吗？所有人都为此开心。 “俺是真的没想到，您居然获得了那么多战利品，胡子啊，这可真是。” 矮人顿瓦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赫梅获得的一切。 他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年轻人居然从草原的战争里面获得了那么多。 而在内心，他则不断感叹，自己真的是完完全全的看走眼了，太小瞧这位统领了。 本来以为这位带点普通战利品归来就已经是极限，结果这位带回来那么多。 连续好几次对赫梅判断失误之后，顿瓦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思维退化，看人居然都看不太明白了。 “顿瓦，我这次带回来了不少人，那些俘虏与牲畜，还有一些客军，都得麻烦你安置，还有里面的贵客，都得好好招待。” 赫梅径直吩咐道，一直以来，顿瓦在萨扎堡扮演的角色都是大管家，实际上市长的职责完全都是他在履行，这自然是他的工作。 “俺明白，俺明白的，您传信来的时候俺就准备好了，所有人都会被安置下来的，一点问题都不会有。哦，还有那些贵客，主堡里面的招待客人的房间一直都准备好了的，就待有人进去使用。” 顿瓦信心十足的回答道，这种事情他完全是手到擒来，解决起来不要太简单。 “那些贵客一定要照顾好，不能让他们感到有什么不满。” 赫梅回头望了眼正在那边等待的客人们，他们现在正在观察着萨扎堡。 这里大多数人都是 杰里正在一边带着他的部下们接过对俘虏的管理，忙着清点俘虏的数量，因此客人们才那么悠闲。 俘虏都被捆着绳子串在一起，杰里正忙着把他们集中起来。 “尤其是那位布拉文的女儿是吧，哈哈，俺给那位大小姐安排的是最好的房间，她绝对会满意的。” 顿瓦用一种“你都懂”的神态给了赫梅一个眼神，还挠了挠肚子，完全一副“我都知道的样子”。 “额，我们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别做什么多余的事情，要是做了的话那就赶紧撤了。” 赫梅看顿瓦显然是误会了，马上解释道。 “啊？是吗？那俺马上派人去把东西撤了。真的是，您又不说清楚，那里面好东西可多了。” 顿瓦可惜的说道，而赫梅则是满头黑线，这矮人可是真会联想。 而对于那些东西，赫梅现在对此没有兴趣，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 矮人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丢下这句话，他就忙碌去了。 接下来，赫梅看到顿瓦带着这些客人们走入了萨扎堡之中。 见此，赫梅前往了主堡，离开他漂亮的房间也有好一段时间了，自己可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无论如何，先好好睡上一睡，再来处理这段时间萨扎堡堆积的事物吧。 第24章 猎魔人的小会 所有来到萨扎堡的人都获得了邀请函，整个城镇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哪怕是外来者和俘虏，都获得了赫梅慷慨赠送的食物。 那一日，整个萨扎堡都充斥着欢乐的人群，人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欢。 不过欢乐之后，萨扎堡的生活就又回归了日常。 不过说是日常也不准确，因为赫梅的各种动作不断，对人们的生活产生了不少影响。 首先是哈克兰战俘，这些男男女女加起来数量达到了1500人，处理不好可能出乱子，一定得谨慎。 赫梅的处理方法是拆分，一部分男性送去最近萨扎堡发现的铁矿当矿工，一部分男性在萨扎堡的城墙外住下，当城市的伐木工，还有一部分则捡起老本行，为赫梅放牧畜群。 还有很少一部分被编入了赫梅的军队中。 在东方，和哈克兰人打交道不会少，所以很有必要任用一些哈克兰人。 至于女性，除了少部分父母和丈夫还在的，其他都被赫梅许给了萨扎堡里的大量的单身汉们。 作为现在北方风头正盛的着名冒险之地，萨扎堡的外来单身汉数量可以很恐怖的。 这些人大多会在赚到钱之后离开，赫梅眼馋这个人口很久了。 于是在这样的思维指导之下，他决定把俘虏而来的哈克兰女性许配给单身汉们。 换而言之，就是赫梅大喊：“萨扎堡发老婆了。” 这一政策使得一些本打算就在萨扎堡赚到钱就回家的人落了户，这让赫梅非常满意。 其次，赫梅对火药工坊的人员进行了一波扩招，以优厚的待遇招募了又一批工匠和学徒。 接着，萨扎堡的民众就发现，火药工坊开始出售一种被称为火门枪的武器。 一开始，人们对这东西的态度很冷淡，但当他们知道这是赫梅大胜哈克兰人的关键之后，他们不管那高昂的价格，几乎是抢着购买。 不过流入市场的火门枪数量终究不多，大部分火门枪是按照和阿塔曼的协议，交给了那些前来取货的哥萨克阿塔曼，剩下的进了赫梅军械库，最后才是被拿出来卖的。 所以火门枪的价格被炒了好几倍，人们都想拥有让赫梅打败哈克兰人的武器。 另外赫梅为了表示对德马维国王的尊敬和重视，让工坊专门精制了一杆火门枪，这杆火门枪有着白银和宝石装饰，更像是一件观赏品，接着赫梅派人把这样东西连带十杆火门枪送去了温格堡。 这是他在抛砖引玉，若是火门枪在亚甸王国那边引起了重视，那么萨扎堡肯定会获得一批高价订单。 不过对这玩意的高价可以卖多久，赫梅根本就不指望。 还是那句话，火门枪的科技含量过低，是个铁匠都可以搞出来。 估计等北方大规模生产起来这东西之后，萨扎堡就只能走薄利多销的路线，通过扩大生产走销量来盈利，这也是好事。 让萨扎堡变成一座军火之都正是赫梅希望看到的，而且更深一层说，有着足够的火药武器行业从业人员，新技术才能最快获得应用。 最后，赫梅对迪尔班的研究加大了投资，在哈克兰获得大胜的他完全有这个钱。 这是非常有必要的，迪尔班越快拿出来新的火药武器，赫梅拥有新优势也越快。 虽然新火药武器不是有了马上就用，但早点掌握终究是好事一件。 这件事倒是没几个人知道，而对于萨扎堡的居民来说，最大的感受就是那些巨响的声音和频率都上升了一个台阶。 迪尔班倒是很爽，有钱就意味着有资源，有资源就意味着可以使劲造。 这样的话，他的工作效率一定可以上升很多的，成果出来的速度肯定会更快。 不过正专注于怎么发展领地，发展火药科技的赫梅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在哈克兰胜利的消息，经过不断发酵之后，会产生非常深远的影响…… 。 “所以，这就是火门枪。” 在一家叫做名为金勺的酒馆里，杰洛特拿着那原木制成的把手，看着这“烧火棍”，那对竖瞳里是少见的好奇。 “效果怎么样？” 他所询问的对象正是狮鹫学派的猎魔人乔治，这杆火门枪正是他购买的。 真是有钱啊，杰洛特在心里感叹道。 现在乔治凑够了打造他们学派师匠套的钱，已经给那位哈克兰铁匠下了委托。 即便如此，他还是有钱去买那不便宜的“烧火棍”。 “要我说，挺不好用的，在突发情况下这就是个累赘，但若是有准备的行动，这东西应该可以起到奇效。” 乔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可以看出，他认为这东西还是很有用的。 “在怪物的洞穴前先来上一枪，那巨响没准可以把怪物直接吓得跳出来，我们就不用钻到洞穴或者沙丘里面去和他们玩躲猫猫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那是属于一个皮肤黝黑的猎魔人，他穿着一身皮革护甲，头上包着头巾，一副沙漠居民的打扮。 他的装备很不像猎魔人，是圆盾和弯刀的组合。 比起猎魔人，更像是护卫，但他的徽章无疑说明了他的身份。 这是蝎尾狮学派的伊本，杰洛特还是 嘿，回去和老爷子可有说的了，没准他知道这个学派是怎么来的。 “我不太看好这东西，大家别忘了，我们的炸弹也是可以达到惊吓怪物的效果，但结果是我们还是得去钻洞穴和下水道。若是怪物真的那么容易受惊，我们应该早就没了工作才对，我对它的未来持有保留意见。” 提出不同意见的是来自蝮蛇学派的雷索，一个体型壮硕的彪形大汉，配合上那张凶恶的脸庞，很难把他的外表和善于使毒的蛇派联系起来。 “话说狼派的，你怎么看？” 雷索表达完自己的意见，那有些骇人的脸庞就看向了杰洛特，现在这里就他没有发表意见。 杰洛特叹了口气，他感到了猎魔人们对这武器未来的分歧，所以他是很不想评价的，但既然已经问到了，那怎么能不说。 “不管到底能不能用，终究只有用过之后才知道怎么回事，要是有用，我们就用，最早的猎魔人不使用弩箭，但现在大家不都用起来了。” 他选了个最挑不出来问题的回答，也的确正如他所想的，这个回答没有导致进一步的争论。 杰洛特现在参加的，正是萨扎堡的“变种人聚会”——实际上就是几个猎魔人一起在工作后喝酒聊天，但丹德里恩就是要这样说。 金勺酒馆的老板是个老哥萨克，只是因为结婚而放下了刀剑，改做起酒馆来，他烧得一手好菜，因此这座酒馆成为了整个城市最好的酒馆。 老板很喜欢他们这些技艺精湛的猎魔人，所以专门给他们留了个位置让他们聊天扯淡，而猎魔人需要付出的只是每天教老板的儿子一个小时。 猎魔人们都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不同学派的人聚在一起的机会不多。 也是因此，他们总是会在一起讨论战术和药剂这类东西的改进可能。 不过最多时候还是在讨论生计，毕竟大家都是苦哈哈的猎魔人。 更别提几位到这里来的，还都有个存钱定制师匠套装的任务，钱的问题就更大了。 就比如现在，刚刚谈完火门枪在猎魔工作中有没有作用，接下来就是谈工作的事情了。 “话说等到这一年回去之后，你们明年再来吗？” 说话的人是伊本，他正用那黝黑的手拿起一杯红酒，把它灌入口中。 “我是肯定还会来的，我们学派的师匠套还没打造出来，学派派我北上就是为了这个，我估计明年我就可以存够钱了。说起来这城市人口越来越多了，北方的，草原的，赫梅统领打赢那一仗之后人口就更多了，房租天天都在涨，希望不要涨得太离谱了，别影响到我打造师匠套。” “我要回南方一趟，去找我的兄弟们和大宗师，既然已经找到了订单充沛之地，那就没必要继续在南方耗着，尼弗迦德皇帝禁止我们活动，而南方的怪物大多钻在没人的深山老林里面，工作也不多。哈克兰就很好，如此适合赚钱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接着说话的是雷索，杰洛特有些意外他的发言，蛇派这是在计划搬到哈克兰去？ 若是如此，回家之后他可得把消息马上告诉维瑟米尔，上一次南下的猎魔人学派北上，可没给狼派带来什么好影响，猫派那些混蛋还把猎魔人在北方的名声搞臭了。 “不过，我发现了一些现象，让我有些不好的感觉。” 远比外表看上去细腻的雷索说着自己的观察，他的话语让猎魔人们都把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一些永恒之火和克里夫的信徒开始嘟囔着惩罚莉莉特信徒，他们用赫梅统领的胜利作为例子，告诉人们哈克兰人很好击败，轻易就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得无数战利品。而这些狂热的话语明显影响了很多人，这里许多人都会回到北方，把这些消息带过去。” “说实话，我不太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不就是一场宗教狂热吗？我们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 杰洛特下意识的评价道，他见不不少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一般过一段时间就会冷下去的。 “但在这个人们看来 雷索的眼中闪着光，作为见证了尼弗迦德对南方的征服，以及帝国内部种种变乱的猎魔人，对于这些事情，他的嗅觉无比灵敏。 “不过，这不影响我们学派的北上，而且没准我所说的都不会发生，只是我多心了。北上是必须北上的，若是继续留在帝国，我们恐怕只能把下毒的勾当给常态化，这样下去，没准名声会和猫派一样臭了。” 雷索很坦然，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他这是承认了蛇派做下毒暗杀的工作了。 一直以来，关于蛇派猎魔人接暗杀契约的谣言一直在流传，但从来没有锤实，毕竟你怎么证明这毒是他们下的。 蛇派自从几十年前他们的城堡被当时的尼弗迦德皇帝，那位被抹去了名字的篡位者攻陷以来，他们的情况就越来越糟糕，所以接暗杀委托也接得越来越多。 没有人去指责雷索，眼下猎魔人的生活环境越来越糟糕，工作不断减少，还时不时被统治者限制。 为了让学派活下去，做些不愿意的事情大家都是理解的。 只要不像是猫派里一些家伙那样肆意妄为的屠杀，大家都不会指责什么。 一时之间，有些哀伤的气氛弥漫在所有人之间，这年头，哪个学派情况不糟糕。 哪怕是那位狮鹫学派的乔治也什么都没有说，本来杰洛特以为以狮鹫们那种骑士式的观念，绝对会怒斥一番的，当年他们就是如此。 看来这年景实在是艰难，连狮鹫的富人们都得对现实低头。 “我打算一直在这边活动。” 乔治发话了，他的语气很坚定，没有任何的动摇。 “哪怕是师匠套打造好也是，这片土地需要我。而且我还要帮助每一位来到这片土地上工作的猎魔人兄弟，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啊，狮鹫们还是这样，杰洛特在内心想到，但没有任何鄙夷和嘲笑的意思，他尊重这样的品德。 “我明年也打算继续来。” 最后的杰洛特给出了他的回答，加上他这些年来存下的小金库，再努力个一年，就可以去打造师匠套装了。 本来狼派猎魔人对师匠套的渴求没有那么强烈，但自从发现希里成为了许多势力的焦点之后，他明白，自己需要更强的力量。 而最能发挥猎魔人实力的师匠套，正是他现在需要的。 不过杰洛特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是丹德里恩。 我们的诗人现在只穿着一条裤衩，走入酒馆后一边呼喊一边跑到杰洛特身边，脸上满是惶恐的表情。 看着丹德里恩这样子，杰洛特就气不打一处来， “天哪，你又做什么了？” “你还记得那女人吗？我前段时间拿下的那个，那个头发特别漂亮的，金色头发。” 大诗人的脸上再也没有此前的傲气和从容，反而是满脸惊慌。 而越是看到这样的表情，杰洛特越是气大，因为不出所料，他接下来又得给丹德里恩擦屁股。 他当然知道丹德里恩在说什么，那个女人他也见过，她的男朋友此前随着赫梅出征，而丹德里恩看上了和男朋友告别的女孩。 我们的大诗人接下来就开始靠拢那个女孩，不过他当时没有想和她上床。 大诗人也没那么饥渴，很多时候他亲近漂亮女人真的很单纯就是因为那人漂亮。 但是他不想不代表人家不想，接着在女方的主动勾引之下，自然而然的就上床了。 毕竟有几个女人可以经受得起这位才华洋溢的大诗人带来的诱惑呢。 而问题也出在这里，本来丹德里恩的想法是大家就玩成一夜情，之后两不相见，就此告别。 这也是北方社会很常见的情况，属于是惯例，没人会主动把这些事情捅出来的。 但是那女人真的对诗人动心了，而迟迟见诗人不愿意表达娶她的想法，于是就给丹德里恩下了一个局，报复报复这位诗人。 她请丹德里恩来打一场“分手炮”，就此结束这段关系。 而被烦的不得了的丹德里恩自然兴冲冲的就去了，终于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也是为什么人家男友回来都那么久了，丹德里恩还敢去她家的原因，他急切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然后衣服刚一脱得只剩内裤，就发现女人的男朋友杀进来了，还带着一大堆战友。 到这里，我们的丹大师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得，那女人把锅都推他身上了，现在男方肯定愤怒得不得了。 而我们的丹大师作为一个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经历这种情况的男人，他十分顺滑的翻窗跑出了屋子，接着往金勺酒馆一顿狂奔，来到了杰洛特身边。 “看在瘟疫的份上，丹德里恩，你告诉我，你甩掉他们了吗？” 杰洛特努力压抑着怒气，因为他预料到接下来会有麻烦，他完全不想干预的那种麻烦。 而看着诗人摇头，杰洛特明白了一切。 还没有等他发作，酒馆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群年轻人，他们气势汹汹，一些人还拿着棍棒。 接着他们看到了只穿着内裤的丹德里恩，眼睛几乎冒出来火，他们径直冲来，丹德里恩马上躲在杰洛特身后。 这些年轻人显然是一副把他们一起打的姿态，才不管猎魔人们和这诗人有没有关系，挡在他们和诗人面前的家伙都被视为需要收拾的混蛋。 到这里，杰洛特又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另外三位同行，他们的反应差不多，都明白这一波是逃不了的，也显得有些无奈。 白狼给了诸位同行一个抱歉的眼神，没有办法，他现在只能做这样的事情了。 接下来，不约而同的，猎魔人们都扭了扭拳头，不出意外，接下来可有一场架打了。 明天上架万更 第25章 迷雾中的怪物 萨扎堡的守卫都戴着高帽子，上面有着翔隼徽记，再加上那些武装，没有人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所以当他们进来时，看热闹的人群立即主动让出了一条道路。 而当守卫队长杰里带着萨扎堡的守卫进来时，他看到的是一片并不意外的景象。 之前，在知道是猎魔人和人打起来之后, 杰里和他的部下们基本上就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 只见一群年轻人正趴在地上，明显被打晕了过去，还有意识的则在一边没命的喘气，或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 在他们之中站着四个手无寸铁的猎魔人，看猎魔人们那模样，就知道这一架是完完全全的碾压。 不过杰里还是眉头一挑, 听说是猎魔人打架, 但没想到这四位猎魔人全都在这里啊, 难怪会是这样的景象。 而最近没少在萨扎堡搞些鸡飞狗跳事情的丹德里恩大师正从店家那里借了一件大衣，麻利的把它穿在身上，遮住自己那只剩下一条内裤的身躯。 穿上大衣后，丹德里恩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总算可以摆脱之前的尴尬境地了。 “好了，各位大师，去监狱里面待几个小时吧。” 杰里不是 按照萨扎堡的法律, 斗殴只要不死人不伤人，那在监狱里面关几个小时就完了。 而猎魔人由于卡这个标准卡得非常好，所以他们成为了这种关押的常客，这也是为什么杰里一脸“赶快把流程走完吧”。 “那个谁，再叫些人来，把这些年轻人送去医生或是女祭司那里，让他们去那边养养, 都麻利动起来。” 猎魔人们很服从，不就是去监狱里坐几个小时嘛, 根本无所谓的, 又不是 虽然说哈克兰这边对猎魔人的态度很好，但抱着老观念的北方人总是有的。 还会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挑衅，到这个时候，猎魔人就得用起拳头，而猎魔人很擅长在打痛那人的基础上又不伤到他。 “老板，这是给你的补偿。” 乔治从腰间取下一个小袋子扔了过去，老板一把就抓住了袋子，其中的金属碰撞之声无疑说明里面塞得是满满的钱币。 “嘛，要我说也没什么必要，比起那个，我更高兴看见这样一场架，还有回来了记得继续教我的儿子。小子，去给我把这些都清理了，别站着不干事。” 老板继续擦着手中的杯子，招呼着他的儿子把打架造成的损坏给清理了，还得继续做生意呢。 哪怕是他的酒馆有着很大一批忠实顾客，也不能把这些东西就这样放着，那样太对不起顾客了。 老板眼神没有因为这一切而有什么波动，作为酒馆经营者, 打架什么的，每天都在见，还亲自好几次把打架的家伙丢出去呢。 四位猎魔人很干脆的举起双手，接着被士兵们押着离开。 丹德里恩本来想要溜走，但杰里怎么会忘记这个近来没少在城里搞事的家伙？ 丹德里恩可是给杰里等人增加了不少工作量，大家早就想收拾他了。 于是杰里和士兵们把丹德里恩直接给围住了，接着用不怀好意的表情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这场斗殴的前因后果是怎么回事，但既然丹德里恩在这里，那就肯定有他的锅。 “丹德里恩大师，这破事肯定是和你有关系的，您若是不进去待待，可对不起这里的几位猎魔人啊。” 看着杰里的神情，丹德里恩也只能讪笑，这位对他来说也是熟人了，在他面前扯什么都没用的。 所以丹大师也被抓过去了。 接着，他们被扔进了萨扎堡的监狱里面，按照法律，斗殴者得被关上三个小时，他们得在里面待那么久。 不过一坐下，猎魔人们就开始继续聊天了，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 “哈，那几个猎魔人把十来个人打趴下了？可真是厉害啊。” 赫梅看着上报的信息，饶有兴趣的说道。 对猎魔人的这个战果他不意外，那些变种人做不到这点才奇怪。 上报的信息上记录了此事的前因后果，而对这个故事，他更是一点都不奇怪。 丹德里恩还是那个丹德里恩，杰洛特还是那个杰洛特，其他猎魔人只是因为意外被牵连进来的。 “那么赫梅统领，俺们是时间到了就放他们走呢，还是要怎么办呢？” 顿瓦问道，作为萨扎堡各种民政和商业事务的管理者，这正是在他的负责范围。 “时间到了就让他们走，反正没死人，也没人缺胳膊少腿，没必要做什么。被打者也肯定不会追查的，那么多人去打还打输了，是个人都会觉得羞耻丢人，这事实际上也差不多结束了。” 赫梅对猎魔人没有敌意，所以按照程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这一架之后，这事也没什么波澜了。 接到命令的顿瓦鞠了一躬，接着退出了房间。 他还有许多工作，整个城镇的政务可都是他在处理，现在他打算去市场上，那里有场需要主持的争论，然后去维瓦尔弟银行和他那些同胞们商谈关于投资和贷款的事情。 赫梅也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他摇了摇身边的拉环，拉环联系着示意侍从引导拜访者进入的铃铛。 而在赫梅拉了后不久，门再次打开。 一位衣着华丽阿塔曼走了进来，他的身上满是各种金银装饰，看起来非常富有。 看见那张脸，赫梅的脸上也浮现了笑容。 “沃洛德大人，能够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 赫梅站起来，给了沃洛德一个拥抱，阿塔曼自然也是热切的回应。 然后两人一起哈哈大笑，气氛一时颇为和睦。 赫梅和沃洛德的关系很好，两人属于是那种看到 沃洛德还会亲自带领商队到萨扎堡贸易，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和赫梅好好聊聊，谈谈草原上的事情。 拥抱之后，两人分别坐在了房间里的真皮椅子上。 赫梅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来自陶森特的东之东，还有两个杯子。 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赫梅往杯里灌满了鲜红的酒液。 “哈，这玩意真是不够劲，要我说，还是伏特加好喝，我现在离开那玩意都不自在了，没有有事没事总得整上几口。” 沃洛德自然对“软绵绵的南方葡萄酒”没有兴趣，哈克兰的汉子都是喝伏特加的。 赫梅则很喜欢东之东，在他看来，这比起伏特加真的是好了太多。 听沃洛德的话，赫梅感觉这人肯定有酒瘾，不过这草原上的阿塔曼有几个没有酒瘾呢。 而每当想起酒瘾，赫梅都不断警告自己饮酒一定要适度，患上酒瘾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话说你这次来是有事的吧。” 赫梅也喝完了杯子里的红酒， “还没到贸易的时候，你却专程来了一趟，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啧，麻烦是有些。”沃洛德说道，“不过我到你这来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啊，我先谈谈麻烦吧。” 沃洛德伸出拿着酒杯的手，让赫梅给里面灌满。 虽然他很嫌弃“软绵绵的南方葡萄酒”，但喝起来也从来都不客气。 毕竟这可是陶森特的东之东，在君王的宫廷里都不算丢份的美酒，整个萨扎堡估计就赫梅与几个富有的商人家里才有。 “最近我领地上出现了许多怪事，出现了一种很诡异的怪物。许多村庄发现他们村里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一些村民报告说，在孩子失踪之前，村庄附近会出现穿着黑衣，戴着尖顶黑帽，身上挂满铃铛的女人，手中还拿着铃铛仗，这女人漂浮在空中，人一靠近她就会消失。” “到了晚上，一些人听到村外传来了铃铛的声响，接着他们发现村子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迷雾，孩子正在走入其中，村子里面的老鼠也着了魔一般的跟随而去。许多心急的家长直接追了过去，但他们都就此消失。” “我了解到情况后，立即亲自带人前往最近的出现这黑衣女人流言的村庄，我们带上了所有对付妖灵的东西，神徽，银剑，还有护符，以及我们祖先总结出来的驱魔方子，打算铲除这怪物。” 说到这里，沃洛德的脸上出现了懊恼的神色。 赫梅没有说话，他不喜欢打断人，只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赫梅对哥萨克们直接莽上去这点则根本不奇怪。 过去百年，他们都是在没有猎魔人的情况下对抗各路牛鬼蛇神，在对付怪物和妖灵的过程中早就总结出来了不少经验。 “当铃铛声响起时，我们冲入了雾中，接着我们得以见到那个怪物。啧，赫梅，你是没有见过那玩意有多丑陋，那张脸就像是死人一样苍白，简直就是一块烂木头。” 沃洛德回忆起这事时脸上出现了恐惧，这是赫梅 “但我们还是勇敢的杀了上去，只是很可惜的是，我们的一切手段都没有怎么伤到这个怪物，只是勉强逼退了她，而这玩意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足足五个好手下，唉，愿克里夫大神保佑他们的灵魂。后来，这样的情况又出现了，我又损失了三个部下。我们的行为是可以暂时阻止它抓走孩子，但是我们杀不死它，而且我们还不知道那些已经被抓走的孩子哪儿去了。还有，我有一种感觉，我们从来都不是真正逼退了这个家伙，而是它觉得麻烦，所以停止了动作。” “所以你意识到，你需要一些专业人员的帮助，来解决这个问题。” 赫梅把沃洛德接下来想说的话说出来了，沃洛德来此，肯定是冲着萨扎堡的猎魔人的。 目前来自西方各地的猎魔人主要活动区域还是在萨扎堡及其周围，但他们的名声是越来越大，哥萨克之地都流传着他们的名声，沃洛德因此而来很正常。 “是的，我们很难解决这个问题，若是以前，我们只能放着不管，而现在有专业人士了，那就得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为此我和各个村庄凑了一笔钱。” “正好，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赫梅说道，“我的监狱里面正好有几个因为打架进去的猎魔人，你再来晚几个小时他们就得放出去了，等会儿我直接带你去问他们。对了，你说你过来还有其他事情，是什么事情？” “盖特曼让我来找你问问他女儿的情况。” 沃洛德耸耸肩。 “他想要知道你们两位相处得如何，关系现在怎么样，卡佳有没有闹情绪什么的，需不需要他帮忙。” “啊，这个啊。” 这个问题就像是打开了赫梅回忆的匣子，让过去几个月的记忆涌了出来。 卡佳刚到萨扎堡时，对这座城镇颇为新奇，那个时候赫梅每天都会抽出来一些时间带着卡佳逛逛这座城镇。 不过萨扎堡归根结底是座小城，很快卡佳就逛遍了这座城镇，接着她的生活便回到了自己往日的状态。 她在萨扎堡为为自己的人建立了一个营地，每天都会在这里训练，不过用餐以及住宿是在萨扎堡的主堡里面。 毫无疑问的是，萨扎堡的所有人都以对待女主的姿态对待卡佳。 在这样的情况下，卡佳自然要作出一些回应，于是每日她都会和赫梅一起用餐，就像是男主人和女主人一样，一些时候还会与赫梅一起出席各种仪式和谈判。 卡佳帮到了赫梅不少，很多时候，当赫梅需要表现一些蛮横态度的时候，他都会示意示意卡佳。 大小姐的反应也很快，她那冷漠的眼神足以让对面感到他们的态度，甚至一些人还会被卡佳眼里的冷漠吓到，进而让赫梅占据谈判主动权。 虽然赫梅也知道，卡佳这样的态度多半是因为对政治联姻的服从，但这不影响他们关系的变化。 在这样的相处中，赫梅和卡佳的关系自然是越拉越近，赫梅对卡佳的态度很喜欢，卡佳对赫梅的态度是不讨厌。 而现在，卡佳开始逐渐接纳赫没作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啊，很好，非常好，麻烦您告诉我的岳父，都很好，用不着担心。” 赫梅回答时脸上带着笑意，可不高兴嘛，在他的人生大事上，情况可是越来越好了。 “喔，看这样子，许多草原上的小伙子得伤心了，你是不知道，多少小伙子喜欢卡佳啊。” 沃洛德说道，他带着那种长辈特有的对小辈们婚事的高兴。 “那就让他们羡慕去吧。对了，我的岳父最近怎么样？” “他？他的情况好着呢，我们这位大盖特曼的权威已经是无人可以拒绝，他现在正忙着把哥萨克之地他父亲留下的那些废弃堡垒修起来。” 提到这个事，赫梅想到了扎尔河边自己和布拉文 那里现在已经成为了萨扎男爵领的 “也好。”赫梅这样小声说道，反正对他没有坏处。 。 当赫梅和他的阿塔曼朋友结束聊天后，在萨扎堡的监狱里，四位猎魔人以及一位大诗人终于被放了出来。 “啊，见到天空的感觉可好了。” 丹德里恩又换上了他那件骚包的紫色衣服，这是杰里去从女方家里找回来的，顺便调停了这个矛盾。 而杰洛特又看得拳头硬了，那骚包的紫衣服看得他烦，他真想给这位损友一拳。 其他猎魔人倒没有他那么气，反正对猎魔人来说，去监狱里面待待什么的，早就视为家常便饭一样的事情。 更何况，这次人家给他们找了间干净的牢房，还只关了几个小时，根本就无所谓。 不过就在他指责丹德里恩之前，阿塔曼沃洛德走了过来，赫梅也一起陪着他过来。 自然的，乔治迎了上去，一直以来，都是他负责和权贵打交道。 而接下来，猎魔人们知道了阿塔曼面对过的困境，阿塔曼还提出了丰厚的报酬。 赫梅则是作保保证报酬一定会是那个数，然后猎魔人们就到一边去讨论了解的情况。 “这种怪物，连我也是 乔治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他感觉这怪物很麻烦，抓走了那么多孩子，还面对懂行人的围攻也什么事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以他的猎魔人知识，也难以 “我觉得，这次这项工作需要我们四个一起去办。” 雷索开腔了，这个彪形大汉给出了他的意见， “单单只是一个猎魔人，面对这样的怪物恐怕很容易翻车，我们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回事，残物还是恶魔？感觉都有些像，但感觉都不是，这不是一个猎魔人可以解决的问题，正是因此，我们需要团结起来一起去面对它。” “是的，雷索说得很对……我决定加入。” 乔治是最快作出决定的，其实他在听到这怪物的所作所为之后，就决定哪怕是没有人帮助也要前去解决这个问题。 而伊本和杰洛特互相看看，旋即他们也同意加入。 杰洛特那个被多瑞加雷雇佣的工作已经大体结束，现在那位术士正在他在萨扎堡的房子里面编书呢，所以他无疑是有着时间的。 伊本则完全是冲着报酬去的，这位阿塔曼提出的报酬非常慷慨，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是冲着雇佣复数猎魔人的。 而当猎魔人们讨论着委托时，赫梅则在细细的观察他们，杰洛特、丹德里恩，还有雷索，他还是头一次那么近距离观察这些人物呢。 以猎魔人的敏锐感知，赫梅的注意无疑被他们注意到了。 不过他们也没怎么在意，好奇猎魔人得人多了去了。 就是杰洛特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个萨扎堡统领一直看着他？ 第26章 王命急招 四个猎魔人一起去对付一个怪物，说实话，赫梅也想去看看那景象，这可是很难见到的事情。 但最后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以他的身份，做这样的事情显得太掉价了。 在送沃洛德和猎魔人们一起离开之后，赫梅回到了他的主堡。 由于今天的工作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 所以回到房间的赫梅从抽屉里面翻出来了一本书，这书有着红色的书皮，做工看起来很是精美。 这是诺维格瑞最近出版的一部小说，讲述的是一位航海家海外冒险的故事。 由于赫梅一直都有对书籍感兴趣的消息，因此那些前来拜见他的商人总是会投其所好，给赫梅带来一些书籍作为礼物。 因此赫梅手上的书是越来越多，他干脆都给自己弄了个藏书塔楼，把这些商人的礼物都放在那里。 而这本书就正是一个诺维格瑞商人所带来的。 不过赫梅看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无聊, 这本书的作者就是个纯粹的文人，他对航海的描述哪怕是自己这个外行也感觉不对。 这里面完全是文人对海员生活的浪漫主义幻想，充斥着臆想和想当然。 故事更是老套的英雄在海外冒险，然后夺得了美人心的故事，在赫梅看来实在是太不行了。 但这本在赫梅看来极为老套的书，却是如今诺维格瑞的畅销书。 这让赫梅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虽然有着发达的出版业，但小说写作水平还是没上去啊。 在诸多北方通俗领域作者里面，赫梅唯一看得上的作者其实就一个丹大师。 不过丹大师的确有水平, 但也就他一个, 而且丹大师的主营领域还是诗歌, 不是小说。 接下来, 赫梅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写书博名, 他前世看过不少好书, 完全可以在结合北方社会的基础上当一把文抄公。 只不过, 就在赫梅的这个想法刚刚兴起，然后他开始着手构思时，从亚甸王国传来了国王的命令, 让他忙碌了起来，不得不把当文抄公的构想放在了一边。 。 “哎呀呀，这可真是，陛下居然想到从我们这里找兵力。” 拿着德马维国王的亲笔信，赫梅有些感叹的说道。 没想到国王现在要用到他的军队，赫梅还以为他怎么都得是最后一批动员的呢。 哈克兰统领把国王的信给了自己的部下，让他们传阅这封信，接着等待他们的评价。 “依照俺看，陛下这是在测试您的服从性，前线部队因需监视尼弗迦德人不能脱身什么的只是托词。剿灭松鼠党，这个任务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肯定得上不少时间，还很可能落个一场空，毕竟精灵是那么擅长在森林里面活动，拿来看看您的忠诚的确很合适。” 顿瓦最早看完，然后他就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了。 对顿瓦的评价，赫梅是很赞同的, 他和这位矮人想得差不多, 国王多半是在试探他。 自赫梅来到萨扎堡, 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出头，但赫梅整得活那是一个接着一个，让哈克兰这个原本北方无人在意的地方越发令人在意。 萨扎堡的实力也是在不断增强，赫梅很清楚，国王在萨扎堡一直都是有着眼线的，对这座城市的繁荣和他的胜利都是清楚的。 而且由于一直在往亚甸派人招揽移民，赫梅还清楚随着哈克兰贸易的利润日益上升，亚甸那边对这场贸易眼馋的人越来越多了，而各种中伤他的言论那是喧嚣尘上。 在这些流言里面，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垄断哈克兰贸易，不给其他人吃肉喝汤的邪恶大军阀。 还说他有分离亚甸王国领土的企图，甚至还可能信仰那个莉莉特邪神。 关于最后那个说法，倒是被那些回到北方的狂热信徒们给驳斥了，但他们也就驳斥了这一点而已。 贵族们不断呼吁应该废掉这个幸进的骑士，让真正的高贵之人和知道如何统治之人前往哈克兰，去统治这片满是商机的土地。 不过民众对此感触不大，在大多数人那里，赫梅依然是活捉尼弗迦德元帅的大英雄，想要把他的名声搞臭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对于这些言论，赫梅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传播这些的人脑子里面想着什么了。 现在想来，也是因为这些言论，国王才有了今天这个命令吧。 有道是三人成虎，这些话在耳边多了，那也得半信半疑了。 “这一年来您在哈克兰赚了很多，那些人也十分眼红，亚甸国内一直都在流传一些对您很不好的消息呢……我估计陛下派给您这个任务，应该有这方面的考量。” 现在是马伦多开腔了，看见没，他说得就是谣言中伤的问题。 马伦多可是在温格堡有着关系的，还是很密切的关系。 更准确的说，他不可能和温格堡没关系，赫梅可一直都没有忘记，他是国王派来的人。 而即便如此，赫梅还是让马伦多当了自己的卫队长。 因为他要借此对国王表示忠诚，他和国王没有利益冲突，为什么不能用国王的人。 马伦多表现得非常尽心尽力，对赫梅的事情都是尽全力去办。 再加上他的能力，这证明了赫梅的选择是正确的。 而现在，马伦多在萨扎堡上绑定了大量利益。 那是他还是个小队长时想都不敢想的，这些利益足以让马伦多死站在萨扎堡一边。 当然，赫梅还是留了一手的。 卫队长虽然是马伦多，但卫兵全都是赫梅的老乡们，这可是赫梅自己人中的自己人。 “所以到了该向陛下表达忠心的时候。马伦多，去联系那些有意和我签约的阿塔曼们吧，我现在正好需要他们的力量。顿瓦，你去召集萨扎堡的民兵和在册哥萨克。至于其他人，继续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不要因为我要离开就懈怠了。” 赫梅不打算抵触国王的命令，虽然完全可以找理由给推脱掉任务，但是他清楚这就如了那些人的意。 在他犯错的基础上，这些人没准可以让国王封锁蓝山隧道，达成对他的贸易禁运。 而这个掐在了他的死穴上，赫梅敢搞东搞西，就是因为贸易带来的巨大利润。 没有了这个利润他就发不出来钱，发不出来钱那可就…… 当然了，这是最坏情况下发生的事情，以赫梅对德马维王那老奸巨猾本质的了解，让他这样做还是很困难的。 但事情就怕万一啊，所以必须得去。 赫梅的语气里也没啥不满的情绪，领地也不是离不开他。 随着新盖特曼的当选，和哈克兰人在冬日的战败，现在哥萨克之地的混乱景象暂时消散。 这片土地起码可以安稳个一两年，赫梅完全可以放心离开哈克兰，去亚甸国内执行任务。 而听到赫梅的话，众人立即行动了起来，召集士兵的召集士兵，联系盟友的联系盟友，准备物资的准备物资，萨扎堡肉眼可见的忙碌了起来。 而他这个决定的影响，也渐渐辐射开来。 。 对于赫梅要回到亚甸这事，萨扎堡内外都有些反应，但这些反应终究都不是很大，因为算不得啥影响局势的事情。 眼下哥萨克之地局势已经稳定，布拉文的当选以及其接下来一系列行动使得诸位阿塔曼都停下了争夺，各个战帮最多在边界上不时上演械斗。 没人敢去争斗，因为你敢争斗盖特曼就敢去杀你的全家，布拉文已经通过这个手段吞并了好几家战帮。 在见到布拉文的雷霆手段之后，那些战帮自然是不敢继续他们的争斗，老实了下来。 在如此局势之下，赫梅带着萨扎堡的主要军事力量离开根本算不得大事，眼下根本没人敢擅起战事。 更别提，诸位强大的阿塔曼还都从赫梅这里进货呢，对萨扎堡动手容易得罪他们。 而且大家都还记得，萨扎堡的赫梅岳父正是如今的盖特曼呢，去打萨扎堡不就是在和盖特曼作对。 正是因为这个道理，萨扎堡内外反应都不大，因为不怎么影响他们的生活。 但是突然闲下来没仗打的各路战争之士则因此忙碌起来了。 哥萨克之地争斗的暂时结束使得许多哥萨克和战帮都无所事事起来，他们之中不乏狂热的好战者，还有那些从战争里面发财发惯了的家伙，对他们来说和平是难以忍受的。 而赫梅则在这个时候往哥萨克之地各处的战帮首领那里派遣了使者，邀请各个战帮接受雇佣前往亚甸围剿松鼠党，并且一路疯狂喊话，邀请一切愿意前往北方者加入他的军队。 接下雇佣的战帮不多，因为不管怎么说，亚甸对哥萨克来说都是个遥远的地方。 贸然脱离故土去远方打仗，其中风险很大啊。 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弄不好，自己和战帮就完蛋在那边陌生的土地上，还没人收尸。 说白了，就是没有人这样做过，所以大家都很担心，不敢接受雇佣。 若不是这个原因，赫梅发出邀请后成群成群的哥萨克战帮早就冲过来接受雇佣了。 而那几个接受雇佣的战帮之所以敢 很快，接受雇佣的阿塔曼，带领部下开到了萨扎堡之下，不过他们只是带来了一部分手下。 虽然 而随着他们来的，还有大量哥萨克。 阿塔曼们得为战帮的安危和自身的权势所担忧，但是下面的哥萨克不用啊。 尤其是那些日常在各个战帮的战事里面生龙活虎，整天喋血的家伙们。 这些家伙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所以去冒险什么的，冒就是了，根本不是问题，大不了就是一死。 各个战帮里也跑出来了不少人，而阿塔曼们没有对此做什么，下面的人想去追求战场是他们的自由，阿塔曼无权限制下面的哥萨克怎么做。 所以萨扎堡下很快就集结了近三千的哥萨克，萨扎堡之外塞满了帐篷。 哥萨克的质量参差不齐，从具装甲骑到赤膊布衣什么都有。 赫梅则是全都收下，围剿工作嘛，炮灰自然是越多越好。 哥萨克可都是些优质炮灰，长期的冲突使得他们都多多少少掌握了一些军事技能，还因为长期冲突而有较强的战场心理。 这可比单纯的征召民兵好使，那么好的炮灰其他地方你都找不到。 赫梅本部则拉出来了一千两百人，多了些新面孔。 最近这段时间涌入萨扎堡的移民数量不少，还有一些哥萨克因为赫梅的名声而成为了在册哥萨克。 布拉文也对赫梅的行动做出了表示，他直接派博戈带着一队谢契哥萨克而来，加入赫梅的军队之中。 对此赫梅那是双手双脚欢迎，这样的职业士兵加入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都为这些谢契哥萨克想好了去处，就让这些哥萨克之地的“职业兵”去管那些零散的哥萨克吧。 谢契哥萨克管普通哥萨克无疑是最合适的，他们无论是实力还是专业性都完全合格，赫梅让自己的人来肯定会引起反感。 总兵力加起来，就达到了差不多四千人，可以说是一只大军，数量都比萨扎堡的人口还多。 。 在离开萨扎堡之前，赫梅把城镇托付给了顿瓦。 对此所有人都不意外，一直以来，都是这个矮人在管理城镇，大家也早就服从了他的管理，没有任何意见。 赫梅曾经想过让卡佳来管，但最后还是掐死了这个想法。 卡佳终究是他的未婚妻，而不是他的妻子，没过门还不是女主人，这样终究是不合适的。 赫梅曾经想邀请卡佳随他一起前往亚甸，但还是感觉不合适。 他这是去围剿的，不是去郊游，带女眷还是太不妥当了。 即便卡佳是个出色的战士，那也不行，战场从来都是不讲眼的，再厉害的战士都可能被一杆长矛弄死。 若是卡佳出什么三长两短，赫梅没了未婚妻不说，还得面对极为尴尬的政治困局。 盖特曼肯定要一个说法的，而那些一直眼馋萨扎堡财富的阿塔曼们又肯定要行动起来了。 那个时候赫梅就得去走钢丝，若是一个走不好，那就得掉入万丈深渊，就此彻底完蛋。 当赫梅和卡佳说这件事时，赫梅看得到卡佳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感受得出来，卡佳是不高兴的。 但没办法，这是眼下正确的选择，他只能这样做，哪怕是卡佳因此不高兴也必须这样。 。 在赫梅的大军出发那天，他们享受了一场盛大的欢送。 比起上次出征，这次那充斥则是纯粹的欢乐。 因为整个萨扎堡都从那场胜利里面尝到了甜头，现在大家正希望这支军队可以带回来更多的利益呢。 当然有为亲人出征而担忧的，只不过这种担忧完全被掩盖在乐观的情绪之下，基本上表现不出来，而且还很容易就被乐观的情绪感染了。 赫梅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他看到卡佳冷冷看着他离去，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这位大小姐还在生气啊。 不过赫梅接下来就把这些事情抛在脑后，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不要去想，没有意义的，他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到军事上。 赫梅的大军踏上了木板铺成的道路， 在道路上，他们不时可以看见驾驶着马车成群结队前行的商人，商人来到这里是为了追逐利益，马车上都尽可能多得塞满了货物。 见到赫梅的大军，商人都敬畏的让开了道路，这是他们养成的经验，不然军人多半就要掀翻你的马车了。 一些人不知道这是谁的军队，下意识的四下询问。 商人们不忘讨论这支军队的成色，大多数人根本不看好这支军队，因为那些哥萨克看起来实在是太像是强盗。 北方诸国哪怕是征召兵，也可以混到一套甲胄和头盔，对比起来，这些哥萨克完全就是土匪打扮嘛，打扮乱七八糟的。 而懂行的人就完全是另外的看法，他们知道这些强盗可不是看上去那样。 但有什么必要争论呢，他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对军队评头论足的。 沿着道路，很快，赫梅的大军就来到了蓝山隧道之前，早已接到命令的守卫迅速打开了工事，让赫梅的军队进入。 在这里，赫梅看到守卫士兵的神色比起上次更加尊敬，在他的面前那叫一个恭敬。 在隧道里，赫梅也是连续不断的遇到商队，哈克兰贸易的繁荣，足以在这些商队身上体现，也难怪那么多人眼馋赫梅获取的利益。 通过了蓝山隧道，赫梅再次回到了北方，在看到北方天空的那一刻，赫梅内心感慨颇大。 想当年，他就带了一千多破落移民前往哈克兰，而现在，他带着足足四千人归来，作为谣言中拥兵自重的军阀归来。 身份变化之大，实在是令人感慨啊。 然后从情绪里面出来的赫梅就发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原本记忆里脚下的山路现在变成了铺石路！ 赫梅连忙询问了驻守的士兵，才知道随着哈克兰贸易兴起之后，国王就从玛哈坎雇佣了一支专业矮人铺路队，让他们来修建这条道路。 这条道路是在两个月前完工的，这下赫梅就明白为什么这两个月商队数量大增了，良好的道路无疑可以促进商业。 看来国王陛下真是有够重视哈克兰贸易的。 赫梅想到，看来自己接下来得表现忠实些，可不能让国王怀疑自己的忠诚啊。 第27章 面见君王 作为亚甸的首都，温格堡毫无疑问是整个王国最为繁荣富裕的地方。 温格堡位于多条贸易路线的交汇之处，每天都吞吐无数的商队，还拥有发达的工业和高等教育机构，让城市更加繁荣。 数量众多的染料厂、羊毛纺厂、织布厂、麦芽作坊和酿酒厂充斥着这座城市，为王国乃至整个北方源源不断的产出各种商品。 当地还有着许多家银行，为人们提供所需的金融业务, 足以见这座城市平日里流动着多少金银。 这座城市有着五千常驻人口，流动人口是这个数量的两倍甚至三倍。 不过五千常驻人口并不代表温格堡的人口只有五千，实际上，在温格堡长期居住和打工，没有获得市民身份的也算在流动人口中，还有那种因为工作原因一住就是几个月的，那也算是流动人口。 所以温格堡的实际人口是最少都在一万二以上, 不少时候数量在两万以上。 它一度是整个北方最为繁荣的城市, 现在也依然是亚甸王国最为璀璨的明珠。 同时作为亚甸王国的政治中心, 这里每天也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政治阴谋，贵族们的勾心斗角是此地的主旋律。 各国都有密探也常驻于此，监视着城市内的动向，进行各种暗地里的交易。 与北方许多修建在精灵城市废墟上的城市不同，温格堡是一座完全由人类所建立的城市。 不过在打下地基和修建下水道时，王国获得了大量矮人工匠的帮助。 所以也可以说，这座城市的地基是矮人建造的。 不过玛哈坎和亚甸都是在需要提到此事的时候提及，以证明双方之间的友谊由来已久。 而关系不好嘛, 那自然是提出来都是错误。 而现在正是一个双方关系良好的时代，自从德马维国王在泰莫利亚围攻玛哈坎一事中斡旋，消除了一场潜在的战争之后，亚甸就是玛哈坎的好朋友。 因而矮人在亚甸的活动也不断增多，亚甸各地的建筑活动都可以见到矮人工人的身影。 在如今这位德马维王统治的时代，亚甸王国还请矮人在平原上修建了一套道路体系。 道路都是用上好的石头铺成, 再搭配上砖头, 以及矮人的工艺, 十年二十年这条路都不用维护。 铺石的道路让亚甸的物流水平直接上了一个台阶，国家也更加繁华。 温格堡的周围，那便是辽阔无边的亚甸平原，这些平原被勤劳的亚甸农夫一代代的开发了出来。 当秋日之时，那蔓延到地平线边缘的辽阔麦浪会给许多人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 唯一能和这景象相比的，也就王国的波萨达地区（即百谷），那里产出的不只是粮食，还有大量的蔬菜和水果。 庞大的粮食出产和发达的工商业一结合，就促成了亚甸王国的富裕，不只是国家，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也十分富裕。 虽不能与陶森特那美酒之地相比，但在北方也是前列。 所以科德温王国一直都眼馋着亚甸，哪怕是上亚甸那片以湿地沼泽为主的土地都想要拿到手中。 毕竟那里若是开发出来了，又是一块产粮之地，两国因而一直纷争不休。 在黑衣大军来到之前，这里都是亚甸王国的主要垦殖方向，因为南方帝国的到来才暂停了进一步开垦。 黑衣大军的出现也为这片土地带来了和平，至少亚甸和科德温暂时不再执着于这片土地的所属。 不过在蓝山隧道的贸易吸引了整个北方的目光之后，双方又进行了一波军事对峙，现在边境的形式还颇为紧张呢。 不过大家也都清楚打不起来, 这对峙了那么久还在对峙, 还有南方尼弗迦德的威胁, 肯定打不起来的。 据说科德温的亨塞特王在他的宫殿里气得连续砸了好几个瓶，怎么什么好东西都在亚甸人那边啊。 而对亚甸的普通民众来说，这些国家大事距离他们都太遥远了。 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家里的麦子长得怎么样，市场上应该买些什么，明天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什么黑衣大军，什么科德温对峙，什么哈克兰贸易，在普通人看来，他们不可能和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 相较之下，还不如担心担心那些松鼠党活动的流言。 这些家伙才是民众身边的威胁，听说哪儿哪儿有几个村庄都被烧掉了。 不过他们都是用看到强盗的态度看待松鼠党的袭击，毕竟亚甸的核心地区松鼠党还是很难活动的。 的确，若这是一个和平的时代，远方的事情和他们也的确没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不是，这是一个大变之世，前所未有的大变之世，以前那些以为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现在都可能出现在眼前。 就比如现在，亚甸的农夫和行人们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在道路上开进的军队，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姿态的士兵。 那是一群从布衣、毛皮到赤膊什么状态都有的士兵，他们或是骑马或是步行，武器也是从斧头、长矛到弯刀什么都有。 他们唱的是口音很重的通用语歌曲，还有人吹着笛子，打着小鼓，还时不时因为唱到某个高潮就就一齐发出欢呼，显得非常神气。 一些曾经前往过哈克兰的商人知道这是哥萨克，是哈克兰那边活动的人，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哥萨克会出现在温格堡附近。 少量消息比较灵通的商人倒是知道这是因为来自国王的命令。 但他们都没有把这些信息说出去，这可是可以赚钱的消息，谁乱说啊。 而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一群强盗。 “这可真是块美丽的土地啊，富饶而美丽，这是哈克兰不可能出现的景象。” 赫梅看着田中的作物，语气里面满是感慨。 见惯了哈克兰的辽阔原野，现在让他来见亚甸的无边麦浪，产生这样的感慨是自然的。 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混杂着审视和敬畏的眼神，赫梅感到了富贵返乡的快感，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沉醉。 这一路来，赫梅都处于这样的视线之下，这实在是太让他受用。 但这样的好心情被一个报告被破坏了。 “那又有人离队去偷鸡摸狗了？该死的，老办法，照两倍的价格赔给对方吧，态度给我好点，然后对那些家伙打二十鞭子，维戈列斯，这是今天 面对赫梅那带着怒气的话语，维戈列斯也只能不断保证，接着急匆匆去解决问题。 看着部下离去，赫梅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事真是麻烦。 虽然在率领哥萨克进入亚甸之前，他就想到这些家伙多半得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但没想到数量那么多。 对哥萨克来说，他们头一次来到这样富裕的土地，自然就有家伙忍不住，就搞起来了偷摸。 这还是赫梅规定了注意事项的情况下，不然他估计一些哥萨克会开始抢劫的。 这一路赫梅都在不断给哥萨克擦屁股，处理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处理得他是头都大了。 好在经过几场鞭刑之后，大多数哥萨克都老实了起来，现在这类事情的数量比起刚进亚甸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去了。 毕竟他给这些哥萨克们是包下了食宿的，既然哥萨克们有得吃有得喝，那自然就没有多强烈的抢掠兴趣，犯不着为此挨鞭子。 由于害怕哥萨克们还不老实，毕竟现在靠近温格堡了，赫梅呼唤来了博戈和谢契哥萨克。 虽然大部分谢契哥萨克都被赫梅派去领导普通哥萨克，但赫梅还是在身边留了一队的。 赫梅让他们去巡视队伍，威慑下面那些不安分的家伙。 博戈的出面无疑达到了赫梅想要的效果，之后的路程上，就再也没有出这样的破事。 赫梅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把精力投入到怎么面见国王上。 而也是这时，他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随着地平线上出现温格堡城内的尖顶，亚甸国王的城郊行宫出现在了赫梅的面前。 这座行宫的规模不小，还有着很辽阔的园。 国王平时享乐、宴饮和庆祝都在这个地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也是亚甸王国的政治中心。 毕竟许多国家大事，都很可能是君主和他的几个幕僚随意讨论出来的。 行宫的周围则被军营所包围，看来国王很重视自己的性命，这附近驻扎的部队都有好几个营了。 赫梅看到了好几面自己眼熟的旗帜，这说明是亚甸常备军的部队，这可是赫梅当年的战友呢。 在这里，赫梅停下了队伍，贸然让大军靠近王室行宫可太愚蠢了，他不会犯那样的错误。 部下们为他搭建起了简易的换衣间，赫梅在这里换了套衣服。 此前赫梅的衣着风格基本上就完全哈克兰化、哥萨克化了，但在去面见国王肯定不能穿这样的衣服。 所以他换上了一套北方王国常见的礼服，再披上了来自哈克兰的贵重斗篷。 时隔那么久再穿上这样一套衣物，赫梅显得很不习惯，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这样吧。 叫上维亚托带好自己的礼物，赫梅走向了行宫的大门。 王室管家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在再次简单确认了赫梅的身份之后，他作出了请的姿势。 在管家带领下，赫梅走入了这座华丽的行宫。 赫梅带来的礼物则在被检查之后由王室侍从抱着带进去。 维亚托不被允许进去，因为国王只要见赫梅一个人。 赫梅只好给丧气的侍从抛去一个抱歉的眼神，接着走入了行宫。 一路上，赫梅见到了许多修剪精致的园艺作品，这些作品的主体都是爱情和友谊，还有许多裸女大理石雕像，风格比起他记忆里面的温格堡王宫相差太大了。 赫梅的前身是曾经来过温格堡的，因此他有这样的记忆。 管家并没有带领赫梅走向那宏伟的行宫，而是往园深处走去，看来国王是在那边。 走着走着，赫梅听到了欢快的乐曲声，还有一些欢呼，接下来，他见到了国王。 亚甸国王德马维正坐在一张铺满了软垫的椅子上，他的四周被乐师和宫廷弄臣所充斥。 乐师不断奏起美妙的音乐，小丑在用各种各样的滑稽表现来逗乐君主。 德马维被弄臣们都得哈哈大笑，一边笑着一边往口中灌着红酒，看起来国王心情很好。 管家立即上前在国王耳边耳语，而接下来，国王看向了赫梅，赫梅在国王那双狡黠的眼睛里看到了笑意。 “陛下。” 赫梅单膝跪在了国王身前， “赫梅·博特丹向您致敬，按照您的命令，我带来了哈克兰的军队，他们已经准备好在战场上为陛下厮杀。” 接着赫梅招呼王室侍从送上了他的礼物，一只白熊的熊皮，上面没有任何缺口和划痕，整个毛皮的品相也很好，哪怕是对国王也完全配得上身份，这是属于顶级王侯们的贵重之物。 不过国王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侍从放一边去，白熊皮虽然珍贵，但对国王来说也不算太贵重。 这让赫梅不由得有些失望，这东西他可了不少钱呢，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这样的情绪。 “站起来吧，我的哈克兰统领，用不着那么拘谨，来，喝一杯。” 接过国王递过来的红酒，赫梅把它喝了个一滴不剩。 国王显然看到这一幕很开心，脸上写满了笑容。 “赫梅男爵，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在这里见我吗？” 面对国王的问题，赫梅的回答当然是，“这是您的权利，用不着和臣子解释。” 而这让国王脸上的笑意更多。 “这是为了避免你去面对宫廷里面的毒蛇，那些人指不定会做些什么呢，我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位的能人陷于那些破事之中。” 下意识的，赫梅想要说些什么，但他还没来得及开腔，国王就继续说道。 “我想你也猜出来了，我调你去镇压松鼠党只是个借口，这只是一次忠诚测试。但说实话，我也不想做这样的测试，这弄不好会影响国王在哈克兰的利益，但是有些人把谣言搞得太过分了，我必须做些什么，你明白吗？” 国王说起这话时，脸上出现了杀意，这还是赫梅 国王那张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松垮脸庞杀意一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是的，我当然明白。” 赫梅那一些悬着的心因为这段话而松下去，陛下这是在表示对他没有怀疑之心啊。 那说明他是安全的，国王不打算对他做什么。 “既然你现在来了，那么那些谣言也自然不攻自破，但他们接下来肯定就会评价你的能力不足，鼓动把你换掉，所以，这次请剿松鼠党，你必须搞得漂亮一些，明白吗？” “一定要给那些该死的精灵一个教训，既然他们叫嚣着要把人类赶回海上去，那他们要战争那我们就给他们战争，让他们明白这片土地的主人是什么人！” 提起松鼠党的时候，国王的杀意写满了脸庞，还不知不觉把手中的面包捏碎，可见陛下对这些非人种族反抗者是多么厌恶。 德马维曾经想要和松鼠党突击队和谈，但是他派去的使者被松鼠党杀死，之后国王的态度就是坚决镇压，和解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这场行动，一定要行动迅速且果断，这些松鼠党必须被一网打尽，然后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让他们在亚甸没有敢活动的胆子，尤其是那个艾尔丹恩，把他的头都给我送来。” 让赫梅意外的是，刚刚还杀意满面的国王，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又恢复了平日那种慵懒，仿佛之前那种杀气腾腾的样子根本不存在。 但他的话语依然血淋淋的，依然写满了杀戮和残酷。 德马维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样，一但损害了他的利益，他的手腕比任何人都狠。 “是，陛下，我一定会完成您的命令。” 国王都呈现如此态度，赫梅自然得保证任务一定可以完成。 赫梅想，这多半也是国王对自己能力的一场考察吧。 “那你就去吧，带着你从哈克兰带来的野兽，让那些精灵体会到什么是火与剑，让他们明白反抗的代价是什么。其他事情我都安排好了，那边还有一支部队可以供你差遣，都是些雇佣兵，我的一部分特种部队也在那里，你也可以使用。另外塞尔奇克在南部边境上统领军队，若是你需要，可以寻求他的帮助。” 丢下最后这段话，国王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弄臣的表演上，赫梅明白，他应该离开了。 王室管家领着赫梅离开了园，在赫梅走出行宫之时，他交给了赫梅一份卷轴，卷轴上有着亚甸王国的徽章。 离开行宫，赫梅打开了卷轴，果不其然，上面是任命赫梅为剿灭松鼠党匪徒总司令，简称剿总。 看到这个名号，赫梅有种奇妙的感觉，感觉这名字总像是给自己立了一个很不好的旗。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是把卷轴卷起来收好。 走回自己大军所在之前，赫梅看到他的士兵们基本上都或坐或躺的休息起来了，还交流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而马伦多等人马上围了上来，询问赫梅面见国王的情况如何。 赫梅的回答就一句话， “剿灭送松鼠党那事，我们得全力以赴了，那些反抗的匪徒必须被吊死，国王想要看到这个结果。” 听到这句话，大家也都了解情况了，也都没说什么，只是忙碌了起来，情况已经说得很明确了。 而赫梅则换上了原来的衣物，骑上了他的战马，率领自己的军队踏上了南下之路，前去剿灭那些松鼠党。 哥萨克的歌声再一次响起，他们恐怕是整支军队里最无忧无虑的一群人，反正对他们来说，有军饷拿，有仗打就行。 第28章 鱼龙混杂的军队 离开了温格堡，赫梅的军队向着南方而去，他的目标是艾德斯伯格，王国南境的繁荣城市，也是重要的驻军地。 目前王国松鼠党活动最严重的便是艾德斯伯格和罗森堡一带，两者都是王国重要的要塞城市。 长期以来，这两座城市都是王国重点驻军之地。 不过现在由于亚甸军队都把精力集中在边境的保护和随时进入利维亚境内帮助米薇女王作战上, 他们无心顾及松鼠党问题。 利维亚和莱里亚联合王国是个小国，虽然其君主米薇依靠自己的能力得以站在北方大国君主的行列中作为棋手而非棋子，但终究还是太小，国土纵深实在是太不够看了。 在亚甸王国看来，若是再次开战，利维亚极可能在短时间内被打穿, 黑衣人会很快开辟出一条直达亚甸的道路，所以边境上的王军不能随意的活动。 于是赫梅就被调来参与围剿，当这个围剿总司令。 当然, 赫梅很清楚，这只是对外说法。 毕竟黑衣人隔着亚甸终究是还有那么段距离，亚甸军队在自己国土上行动又有什么。 这最主要还是国王想让赫梅表现一下，好堵住一些家伙的口。 这也代表着赫梅不用管贵族们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专心对松鼠党的清剿即可。 所以当一些贵族送信来想要约和赫梅私下见面或是邀请参加宴会时，赫梅都用王事繁忙给推辞了。 国王可是强调了别让他搞进那些贵族们的破事里面，那些贵族肯定也都受到了国王的警告，这正好也名正言顺，没有人可以说什么。 而松鼠党问题, 那就有些复杂, 赫梅光是看着关于南境松鼠党的卷宗报告就感觉头疼。 按理来说, 艾德斯伯格和罗森堡很难有松鼠党的活动空间。 这里是南方军队进入亚甸的主要通道, 因此亚甸王国一直都在这里布有重兵。 按照当地的兵力密度，怎么都不该有松鼠党活动的空间。 但这一地区那广袤而古老的森林就提供了这个空间，那片被称为腐朽林的存在，为松鼠党提供了庇护，让突击队得以在其中扎营，掩护了他们的行综。 现在此地活跃的松鼠党突击队是整个亚甸最多的，他们制造的麻烦也是整个王国乃至整个北方各支突击队里面最多的。 在大多数松鼠党突击队还在忙着偷摸的烧个工坊，以及在路上挖陷阱，还有放放冷箭时，这里的松鼠党已经开始对王军的后勤进行破袭了。 腐朽林正是他们可以做到这些的关键。 这座森林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天球交汇之前，其历史的悠久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 在人类到来前，腐朽林是精灵的凯拉德王所统治之地，精灵在这里留下了许多精美古迹，比如着名的宫殿凯德夫·格恩维德，当年那在精灵诸国中也享受名誉。 人类打败精灵之后，他们劫掠了精灵的宫殿，掠夺了许多精灵之物，但依然拿森林没有办法，对人类来说，在森林实在是难以生存，所以他们很快就都离开了。 一直到韦迪蒙特王在位期间，亚甸人才在森林中开辟出一条道路，大大缩短了罗森堡和艾德斯伯格之间的路程。 这条道路也成为了一条重要的来往之路，在以往，两边的商旅都会走这里来往。 更别提军队，走这条路就是最快的, 它自然也是亚甸的重要军道。 而现在这条道路现在受到松鼠党的严重威胁，若是没有足够的护卫，过路的人类和车队很难顺利通过。 腐朽林的松鼠党还主动出击，攻击亚甸军队的后勤，在路上为军队制造麻烦，猎杀军队的信使，破坏各部队之间的联络。 甚至还有亚甸军队的小队被伏击，然后所有人都被杀死，头颅全都被挂在了路边，全都被挂上了“人类都滚回海里去”的牌子。 而当亚甸军队要反击时，精灵就旋风一般退入林中，人类拿他们毫无办法，贸然进入森林那等于送死——亚甸人已经证明了好几次，为此还死了不少人。 想要对躲在森林里面的松鼠党进行清剿，那就得集中大量兵力，有序的清理森林，这也是为何赫梅被调了过来。 从这点来说，调赫梅来也是理所当然，清剿作战嘛，那当然是人越多越好，能把整个森林都查上一遍最好。 而关于此地松鼠党首领艾尔丹恩，赫梅有着他的卷宗，上面记录了这个精灵的生平，浏览的结果让赫梅感觉颇为麻烦。 艾尔丹恩的早年生活在人类社会之中，是一位精灵商人，曾经的他认为精灵可以和人类和睦共处，还经常在宴会上为人类奏响音乐。 但种族歧视和偏见毁了他的生活，先是精灵身份让他平白无故的背上了罪名，而他的家人又死在了种族屠杀之中，所以他走上了激进的道路。 他想要成为人类的噩梦，他也的确做到了，他的队伍是所有松鼠党突击队里最为残忍的那一个，各种恐怖活动使得他的名声在民众中不断传播。 他的突击队也成为整个亚甸最为臭名昭着的存在，各种恐怖行动连续不断，而军队也被他的行动搞得焦头烂额。 许多松鼠党突击队都被吸引到了他的麾下，他手中的力量也是王国诸多松鼠党突击队里面最强的。 国王曾经想要招安这个精灵，以终结他对亚甸的破坏，但是艾尔丹恩杀死了使者，用使者的头颅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想来这也是为何国王对那个精灵杀意那么重的原因，这可是直接打国王的脸，还打得那么重。 这是一个绝望的复仇者。 在看完此人的卷宗之后，赫梅这样评价了这个精灵，而他评价得非常准确。 对抗这样的人很麻烦，若他只是单纯的渴望复仇那也算了，但这个精灵同时狡诈而手段辛辣，不然他早就该被歼灭了。 一个聪明的残忍复仇者，一想到要去对抗这样的人，赫梅除了头大还是头大。 按照卷宗的记录，他手上可能有着三百到五百名松鼠党，放眼整个北方，都难以见到如此规模的存在。 这还是 这支力量足以解决一些较小规模的王国军队了，想来国王也不是单单要堵贵族的口，解决这些精灵也是急需的。 赫梅对此很理解，在南方军队北上的如此关键之地，有着这样一支松鼠党突击队，这实在是太让人不安。 万一他们整出来什么活，那可就好玩了。 最后也的确如此，在原着中，松鼠党对帝国大军的推进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们为帝国大军带路，为帝国充当先锋，帮帝国拦截溃退的北方军队。 如果没有松鼠党的配合，帝国军队也不可能推进得那么迅速。 若是可以把这里的松鼠党歼灭，虽然不能扭转南强北弱的大局，但是至少可以让亚甸王国避免很多损失。 赫梅是站在北方，是站在亚甸王国这边的，北方的胜利和他的利益关系密切，利益早就绑定在了一起，若是北方战败，他的利益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到时候固然可以在哈克兰偏居一隅，但那怎么想都太憋屈了，还被该死的帝国任意拿捏。 别的不说，尼国人把蓝山隧道的贸易给把握了，那赫梅能做的只有去投靠帝国了。 所以松鼠党必须死。 而随着越是靠近目的地，赫梅越是感受到松鼠党带来的影响。 此前在亚甸的大道上前行时，看不到什么战争景象，路上也是偶尔看见被吊死的松鼠党尸体。 那个时候他以为松鼠党威胁也就那样，但是在这里，景象就不同了。 路上不时可以看见或者挂着人类，或是挂着非人种族的绞刑架，被绞死的倒霉蛋在风中微微晃荡，看着分外的凄凉。 被烧毁的村庄也可以见到，而还在的村庄都修建起来了木墙。 当地居民在看向外来者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恐惧与警惕，手上都握紧了武器和农具。 尤其是看到赫梅那些哥萨克时，他们的形象实在是太野蛮人和强盗了，生怕这些人转头就攻打他们。 不过在知道他们是前来围剿松鼠党的，居民态度就亲切了许多，在赫梅他们拿出来钱币收购物资时，那就更亲切了。 而在招待赫梅这些首领时，农夫不忘大倒苦水，倾述他们有多难受，那些精灵有多该死。 “老爷，您是不知道啊，自从这地方闹松鼠党之后，我们的日子就越来越惨了。本来我们村子靠着招待来往客商日子过得很不错，但现在商人是越来越少了，都被精灵吓跑了。然后那些该死的精灵经常来我们这里勒索物资，要是不给，他们就杀村里的人，我们不得不把东西给出去。” 说话的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者，看那双粗糙的手掌，就知道他一辈子都是在土里刨食的。 这是这个村子的长老，赫梅等人现在正在他家，这是整个村子最体面的一户人家了。 这个村子正是赫梅大军今日的扎营地，赫梅没有让手下随意进村，那样太扰民了，那么多人进去肯定要出乱子的。 “先前那些派来的军队表现怎么样呢？他们没有去处理这些问题吗？” 赫梅接着问道，他需要了解之前国王派来的部队表现如何。 “啧，那些人，都是些臭***，啊，大人，我不是说您的人。” 长老下意识说出自己对那些人的评价，但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失言，马上解释道。 赫梅则是给了个不在乎的眼神，这都是小事了。 “每次松鼠党来袭，那些家伙都姗姗来迟，那些打扮得枝招展的混蛋就像是游行一样过来，然后到村子里要吃得要喝得，还要女人，所以我们把这些家伙打出去了，他们能保护个屁。这群人里面靠谱的就一小群人，那个什么‘特别部队’？” “是特种部队，爷爷。”像是老人孙子一样的年轻人说道。 “别打断我，对，对对对，就是特种部队，领头的是一个黑头发的女人，嗬，要我说，那些***加起来都没有这个女人像军人。只可惜他们的数量太少，也没能为我们做些什么，还问来问去的，记下了不少东西。但我看来这群人还是太嫩，让他们执行命令可以，但让他们想事情那就不要想了。” 长老的话语里蕴含着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智慧，当你活得足够久，看得也足够多，那么一些事 腐朽林的那条道路上来往的不止是客商，还有军队，想来这位老人的一生里也见过不少军队了。 恩，很好，至少要接管的部队里谁可靠谁是废物了。 赫梅这样想到，接着他就岔开了话题，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那就和老人谈谈这片土地的风土人情吧。 而提到这个，老人就来劲了，给赫梅谈起几十年前亚甸的老国王对腐朽林进行的拓殖，他们村子就是这样来得…… 。 和长老的交谈让赫梅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实际上，王国是有着完善的腐朽林地图的。 那是在德马维王父亲统治的时代为了开拓森林而准备的，当时国王对森林的外围进行了极其细致的探索。 只不过在开拓计划随着当时的战争被停止之后，这些地图自然也被冷落了下来。 他赶紧派出使者以他这个剿匪总司令名义去最近的亚甸城市寻找这张地图。 在市政厅的故纸堆里面，肯定可以翻出来他们需要的东西的。 当然，有可能国王先行派遣的部队已经去找了这些地图，但就从他听闻到的这群人事迹来看，那里不是纨绔子弟和废物佣兵，就是纪律严明但只会执行命令的新兵，赫梅压根就不指望这群人能想到这一层 萨扎堡的军队继续前进，很快，赫梅来到了他的目标地，来到了那些需要他接管的士兵之前，然后他感到了失望，但不意外。 。 “这群人比我想得还要烂。” 在距离腐朽林差不多百来米说说一处高台上，耸立着飘扬亚甸黑红金旗帜的军营。 赫梅正站在军营操场的演讲台上，看着下方的士兵，而他的大军站在他的身后，看着这些亚甸军队。 进入赫梅眼帘的，是一大群东倒西歪，连立正都立不稳的雇佣兵，里面显然有几个人还是醉着的。 他们穿着绿绿的衣服，外套还被他们剪出来一大堆洞，要不是还有着甲胄和武器，根本看不出来是士兵。 他们的装备都是乱七八糟的，刀枪剑戟什么都有，装备则更是那啥，就像是从一件件不同的盔甲上任意拿出几件装备而拼凑成的。 这就是典型的“佣兵装”，赫梅手下的哥萨克里不少人看着颇为羡慕，因为这些“佣兵装”里面不乏凑出来一身铁的，他们可都还是大把的布衣呢。 至于他们的指挥官那更是不堪，赫梅还是 表现良好色也就百来人，那百来人穿着布面铁甲，以标准的军姿整齐站立，就像是在接受国王检阅一般。 率领他们的是一个黑发扎在后面的女人，她也穿着布面盔甲，左肩上有着亚甸的盾牌纹章，她的脸上写满了严肃，想来这就是亚甸特种部队了。 对于特种部队的素质，赫梅并不意外，这可是德马维王组建的松鼠党猎手部队，全都是优中选优，精中选精，士兵素质都是顶个的好。 问题就是这群人现在还是太稚嫩了，刚刚成立不久的部队，面对这些人还是太生疏。 看着他们，赫梅不由得想起之前刚刚到这军营的时候，那景象更是不堪入目。 只有特种部队的哨兵站在塔楼上，然后是整个营地唯一的几个哨兵，然后正是他们敲响了部队集合的钟声。 亚甸特种部队的反应还算是迅速，但那些雇佣兵可就……赫梅只能庆幸他没看见妓女。 “亚甸特种部队 随着黑发女人有力的呼喊，她的士兵们也整齐对赫梅致敬。 蕾拉，赫梅知道这个人，她也是原着里面有名有姓的人物，一位仇恨松鼠党的强力军官。 想起这些时，赫梅就决定接下来得拉拢此人，这个人可以发挥的作用是巨大的。 但另一边就糟糕了，那打扮得像个奶油布丁的公子醉醺醺的说道，他的金马刺说明了他骑士的身份， “查伦团，应到1000多人，实到……嘿，天知道实到多少，总司令，也无所谓了吧，反正外面都是松鼠党，我的人是绝不会乱跑的，敢三五成群跑出去的，那种蠢货都已经死了。” 他的话语在其部下中引起了一阵大笑，赫梅明显感觉到了冒犯，但他还是忍住了怒火，得先弄清楚这个人的来历。 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赫梅才好拿出相应的应对方案。 “那么这位……醉酒爵士，你又是什么人？还有你的这只烂泥大军又是怎么回事？” 赫梅很是斟酌了一番词汇，避免自己说出来更具有攻击性的话语。 “我是高塔之主。”那人做了个鬼脸，“好吧好吧，您就别摆着那张臭鸡蛋脸了，我是查伦团的指挥官查伦，勉强算是个骑士。” 赫梅注意到，此人没有姓氏，这倒是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看他的姿态，怎么都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那要么是他在故意隐藏姓氏，要么就是他是一个私生子。 “查伦大人，您怎么可以在总司令面前这样！这是一位王国的军官可以做的吗？” 在赫梅发作之前，蕾拉就先指责起来了这位公子。 “该死的，蕾拉，你这老处女，司令都没有说什么，你又叫唤什么？” 那公子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就像是猛的跳起来一样说道，语气里面的火药味很浓，只不过蕾拉依然继续输出着，各种指责就像是连珠炮一样，蕾拉直接罗列他违反了多少军规，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而看蕾拉那表情，就知道她完全不是在吓唬人，而是只有长官一声令下，她真的就会按照那些惩罚收拾此人。 随着蕾拉对那公子的一番强力输出，那公子居然真的服软，脸上还浮现了惧怕之意。 看公子脸上的惧怕，赫梅觉得蕾拉可能真的打过他。 公子收起了脸上那些不正经和醉意，恭恭敬敬的对赫梅鞠躬致敬，还有抱歉， “非常抱歉，赫梅大人，都是我的错。” 看到这个结果，赫梅眉头一抬，也好，部下既然维护他这个指挥官的威严了，那他接下来也不用不顾这公子有没有什么背景，而把他收拾一顿了。 赫梅计划着是先把这家伙拖出去打个二十鞭子，若是挨打过程中还敢继续叫嚣，那就继续打，打到他服气。 这样的事情是赫梅不愿意做的，他还记得国王的那些告诫。 亚甸王国内不知道多少贵族想找自己的麻烦，他必须足够谨慎，尽可能避免得罪人，免得那些人找到发难的理由。 但还是该动手就得动手，比如刚才那骑士就是在蹬鼻子上脸，这是必须收拾的，这都影响到赫梅在军中的威望了。 而面对那公子的道歉，赫梅则是挥挥手，表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然后他看向了查伦的部下。 这群人佣兵没有此前那么神气，而是低下了脑袋，站得也终于像样了一样像是些士兵那样了。 “那么集合就到这里了，全体解散，查伦，蕾拉，你们两个随我进帐篷来，我要了解一下情况，了解你们都对松鼠党的活动知道些什么。” 既然已经见过士兵们，那接下来就该是了解情况，先知道 第29章 围剿准备 在集结起来的士兵解散时，赫梅的小会也开了起来。 赫梅很重视这场与这两位前线军官的小会，既然要制定策略，那么了解前线的情况非常重要。 在小会开始前，赫梅专门嘱咐了两人，还是别叫他司令了，叫他司令总是让他感觉怪怪的, 总像是插了什么不好的旗。 会议开始后，理所当然的，赫梅压根就没有指望那个叫做查伦的公子说什么，他直接看向了蕾拉。 蕾拉所受的军事训练显然很扎实，作为亚甸王国的专业军官，她立即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倒出来了。 “赫梅大人, 我们是先于您大概一周半的时间来到这里的, 但这一周半里我们做得也不多。松鼠党对地形的了解远在我们之上，他们总是行动迅速，我们根本追不上，对其在腐朽林内的破坏更是无能为力，往往赶到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景象，我们这支部队所能做的也就通过因为存在而让松鼠党不那么肆无忌惮。” 蕾拉的脸上带着愧色，那是一个士兵对自己未能完成任务的羞愧。 她感到羞愧是自然的，对一个充满了上进心和杀敌心的士兵来说，发现自己只能通过存在而影响对面的行动时，往往就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赫梅则感觉还行, 没完成任务不可怕, 就怕没完成还没有自觉性。 咯，另外那个家伙就是。 “赫梅大人, 我知道的不多, 我也不懂军事, 在来到这里之后，查伦团除了必需的巡逻和前往松鼠党袭击处之外, 就没做什么。要我说，我们为什么要去钻林子管那些该死的精灵？就让他们在森林里面发臭吧, 保持威慑即可，光是我们这样一支军队的存在，就足以让精灵束手束脚起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每天因为那些精灵而死的家伙估计还没有温格堡一晚上诞生的野种数量多吧。” 查伦的语气里面满是属于纨绔子弟的的傲慢，让赫梅眉头皱了起来。 不过说实话，他这番发言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支部队的存在是可以威慑松鼠党的，松鼠党不能无视他们的存在。 而这样，松鼠党的行动自然就会受到影响，他们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对亚甸军队进行袭击。 若是赫梅只是来混日子的，那这个计划就很好了，达成一定效果的同时又保存了自己的力量。 但是赫梅是领了命令前来剿灭松鼠党的，他得把艾尔丹恩的脑袋带给国王，所以这样是不行的。 不过查伦这番话让赫梅感到了意外，本来他以为此人就是个废物，但现在看来，他还是有些脑子。 这让赫梅有些在意，这家伙……看来很有趣啊。 “国王有了命令, 我等就得执行，查伦大人, 你是想要违反国王的命令吗？还是说, 你这是怕了精灵。” 面对赫梅的话语，查伦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可不会怕什么精灵，赫梅大人，我只是不想率领部下在森林里面无谓的送死。你看看蕾拉，之前她不听我的劝，执意带自己的部下追入森林之中，结果除了折损了好几人之外，什么都没有获得，还把自己搞得一身泥。” 听到查伦所说，蕾拉把脸低得更低，“是的，赫梅大人，这是我的错误。” “恩……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去整顿你们的部队，为接下来的军事行动而准备，让你们的部队时刻待命。”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赫梅鞠躬致敬，接着他们退出了帐篷，只留下赫梅一个人。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赫梅的侍从维亚托，他脸上有着喜色，急匆匆的走到了赫梅身边。 “那么快？那我要的消息打听得怎么样了？” 在赫梅进入军营之前，他就给维亚托专门吩咐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去打听那个什么查伦团指挥官的家世。 不过赫梅以为维亚托怎么都得晚一些才给自己带来信息，没想到那么快就带来了。 “赫梅大人，已经问到了，这在这营地里面并不是秘密。那个查伦的家室很不简单啊，他的父亲是国王的私生子兄弟，国王为了照顾他这个侄子，把他调来统领这些佣兵。想来正是因此，这家伙才那么肆意妄为，每天晚上都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但至少没带女人进军营，最低限度的遵守了军纪。还有一件事，关于他的军事能力，我问过的每个人都表示，这个家伙根本不懂什么是战争，约束佣兵待在军营里就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 听到完侍从的话，赫梅则摸着下巴，品味着维亚托带来的消息。 嘶，有些棘手啊。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王室的私生子弟出身，有些麻烦了啊，想要控制住那支部队，不能用一开始设想的办法啊。” 赫梅那一开始的设想很简单，这里是对抗松鼠党的前线，国王的命令还是要拿下松鼠党首领的脑袋，所以赫梅是一定要发起攻势的，在攻势之中，一位废物指挥官出个意外很正常。 在战斗之中，贵族阵没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借此挑错，没有人可以把这种事作为整人的借口。 而用较为和平的方法拿过这支部队的指挥权，那不太可能。 赫梅虽然是男爵，但人家怎么都有着王室血脉，所以在事实上其实是和他平级的，甚至赫梅还算是低一些。 平白无故的让平级的另一个贵族夺走本来应该自己领导的军队，然后自己滚一边凉快去，那对查伦来说无异于社会性死亡，之后所有人都会用看待废物的态度看待他。 而赫梅为什么要如此，那是因为那支佣兵完全是围剿军的软肋，必须先剔除这软肋，让这些佣兵能够发挥应该的作用，围剿才能顺利进行。 更别提，这家伙一上来就冒犯了赫梅，赫梅还记得这事呢——这是赫梅动杀心的最重要原因。 在前往这座军营的路上，赫梅一直都在从沿途的居民那里收集信息，了解情况。 而信息收集得越多，他就就感觉不妙。 腐朽林内的松鼠党都是些游击战大师，而那森林又大又复杂，甚至一些地方还有怪物盘踞。 想要肃清这座森林，赫梅需要掌握一切可以掌握的力量。 并且部队里还不能有软肋存在，不然到了战场上就会拖后腿。 若是一环出现问题，那可能导致整个大局都被破坏。 但是那人是王室血脉——哪怕是私生血脉——那就得慎重考虑了。 赫梅不知道国王对自己这个私生外甥的态度到底如何。 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打发他到这里来到底是让赫梅带带，还是单纯给这人一个任务把他打发出去。 所以行事必须谨慎，若是贸然让此人“阵亡”，然后被国王陛下迁怒可就不好玩了。 而且这个叫做查伦的家伙……也是很有意思的，赫梅发现，他不是看上去那么废物。 “让人伪装成松鼠党，去找两个哥萨克好手，最好让维戈列斯亲自去，今晚去打那家伙一顿，给他一些伤，得在床上躺一段时间那种，但不要太严重了，不过要把这家伙弄得狼狈点。” 赫梅的话吓了维亚托一跳，他没想到自己的主人解决问题居然那么直接，还那么快。 赫梅是出于完全不想拖的想法而作出了这个决定，越早控制住这些军队越好。 当然了，这还是他不知道赫梅一开始是打算让此人“阵亡”的，那得被吓得更厉害。 “这样好吗？赫梅大人，这家伙就是个纨绔子弟，万一被打之后他发起疯来……那局势不就难以收拾了。” 维亚托还是有些害怕，他还是 他以前只是在戏剧里面听到这种事情，这种事还往往只是戏剧里的反派们才会做得。 “纨绔子弟？那家伙可不是一个单纯的纨绔子弟。” 赫梅回想起查伦之前的一系列言行，对它们一番思索之后，他笑了起来，他的那种感觉没有错。 这个家伙看着纨绔，但实际上从未做什么真正出格的事情啊。 虽然治军稀烂，但至少没让军队散架，更没让军营被妓女占据。 他更像是故意表达自己是个废物的信息，先是表现得玩世不恭，接着就马上道歉，然后表示自己对战场的畏惧，接着又在赫梅面前表现自己其实是有头脑的，最后加上整个军营到处都是他是王室子弟的消息。 这结合起来，赫梅只能说，这个人非常有意思。 不过赫梅觉得这人属实是有些绕，直接说不好吗。 要是自己是个大老粗，根本想不到这些，那他这一系列表演不就是在抛媚眼给瞎子看。 当然，赫梅也知道这肯定是不能直接说得，直接说那可就落人口实了，只能说贵族们的政治游戏就是这样的。 所以，赫梅看来，这人到时候一定会明智的作出正确选择。 。 在赫梅大军来到的当日，在折腾了一个下午于这座军营预留的扎营地扎好营帐之后，天色也已渐暗。 在这样的情况下，赫梅自然下令大家都好好休息，好好睡上一觉，准备明日的活动。 哥萨克们倒是浑身都是用不完的精力，这些家伙巴不得马上去和精灵打起来。 但赫梅可不会放着这群家伙傻乎乎冲进去，所以对他们严加管束，把他们都赶回了帐篷里面。 虽然拉过来的这些哥萨克都是些炮灰，但炮灰可不是拿来随便乱用的。 但却是在这个夜晚，亚甸军队的营地里却出了一件事，出了一件大事。 查伦团的指挥官被松鼠党夜袭了！ 这件事一直到白天才被人们发现的，当时查伦的仆人给他送酒，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就在仆人奇怪为什么自己的主人不像往常那样一起来就不断大呼小叫时，他看到了让自己惊恐的景象，然后就惊呼起来。 当时，查伦的仆人走入主人的帐篷，发现查伦被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双手都被绑着，嘴里还被塞了双臭袜子，看着狼狈到了极点。 他的帐篷则像是被风暴肆虐过一样，各种各样的东西满地都是，还有许多文件不翼而飞。 至于为什么是松鼠党，因为在仆人帮助下吐出袜子的查伦说，夜里他勉强看清了袭击者，那些人都是松鼠党突击队的打扮。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被蒙着脑袋一顿黑打。 蕾拉对此非常自责，在她看来，正是因为自己的失职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所以她直接在赶来的赫梅面前跪下，让赫梅惩罚她的失职。 这让赫梅有些尴尬，这事就是他自导自演的，惩罚啥啊。 而面色上赫梅则是作出一副铁青之色，严厉的斥责了蕾拉，但是也仅此而已，接着去见了查伦。 查伦现在躺在床上，那鼻青脸肿的脸庞赫梅看着都觉得吓人，感觉哥萨克们打得是不是太重了。 接下来赫梅也的确获得了他想要的东西，查伦用漏风的嘴——因为缺了几颗牙齿——表示自己目前没有能力指挥部队，所以只能把部队托付给赫梅。 赫梅自然是说些早日康安安心养病之类的场面话，心里则高兴得不得了，终于把兵权都拿到手里了。 而在回到自己的营地里面之后，赫梅召来了维戈列斯，问他为什么打得那么重，他看得都觉得有些吓人了。 而这位哥萨克头领面对赫梅的指责显得很委屈， “我没打那么重啊，按照您的命令，我们下手根本不重，达到您的要求之后就立即收手，他脸上那么多乌青肯定和我没关系，还有他没了的牙，还有乌青只是看着吓人，根本算不得什么伤势。而且，那货绝对没看到我们，因为他那个晚上醉得和死狗一样，天知道他为什么主动说是松鼠党做得这事。” 这话让赫梅一愣，他还以为是维戈列斯做戏做全面，结果就是查伦在“自导自演”啊，于是接下来，赫梅又笑了起来。 好，很好，既然是个聪明人，那就省去了很多麻烦啊。 不过他也很是感叹，这位可真是个狠人，赫梅认为自己完全是做不到他那些操作的。 。 “啊，这可真是疼啊。” 在自己的帐篷内，查伦揉着自己的脸颊，那剧痛真是让人恼火。 虽然是养伤，但是看那些柔软的坐垫和华丽的大床，床边的小桌上还放满了美食和美酒，只让人觉得这人是来享受的。 虽然挨了一顿打，但他觉得这完全是值得的，用一顿打来避免上战场，完全是值得的。 他从来都只想混，首都的宫廷才是他如鱼得水的地方。 他喜欢游走在各方之中，当一个虽然渺小，但可以充当各方中间人的政治掮客，而不是乡村里面的野地抓什么松鼠党。 但他的叔叔却希望他能有所表现，以他的身份，混在宫廷是提升不了的。 要真正有所成就，只能去军队，加强王室在军队的影响力，未来好辅助他的表兄。 但查伦知道，这只是个理由而已，实际上，叔叔就是在照顾自己，拉同父异母兄弟的孩子一把。 什么帮助自己的儿子继位都是附带的，但是他真的不擅长军事啊，更不擅长统领啊。 他只能说，叔叔实在是找错人了，他压根就不懂打仗，不想学也不愿意学。 所以他对赫梅做了那些事情，做了那些暗示，希望赫梅能够做一些事情，一些让他顺利卸下指挥权的事情。 本来他以为，赫梅在察觉到他的意图之后，怎么都得再观察几天，结果没想到当天晚上他直接打上来了。 说实话，查伦的意思其实不是通过这样的形式让自己“退场”，这实在是有些痛了。 但是嘛，既然结果达成了就行，为了戏更像样一些，他还自己加了一点料呢。 总之，现在安心养伤就是了，等这一切结束，拿些普通的功绩回到温格堡，给叔叔交差就行了。 而除了养伤之外，他就主要是打算结交结交赫梅，这位骤然崛起的骑士早就是温格堡宫廷的焦点。 有仇视他的，有想亲近他的，就是没有无视他的。 作为一个擅长在宫廷各方游走，给各位贵族当掮客的人，和赫梅建立良好的关系，对未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当赫梅集中了手中的兵权时，在腐朽林的深处，那古老的宫殿废墟凯德夫·格恩维德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在往昔的精灵君王殿堂内，古老宫殿的屋顶早已不翼而飞，残存下来的墙壁也变成了残垣断壁。 地上的石板之间长出了野青草，当建筑荒废之后，自然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配上那些残破的精美精灵雕刻，这堪称是一副完美的浪漫废墟景象。 若是有诗人看到这样的景象，估计会写出来一篇关于精灵的辉煌文明衰落的诗篇吧，接着去和自己的同行角逐。 一些男女若是可以来到这里，估计也会把此地当做交媾的浪漫温床。 但自从松鼠党占据了这座森林之后，这里就和人类没有关系了，不过以前也没啥人来，毕竟这宫殿废墟那么隐蔽。 至于现在，他们就算是来，也是以俘虏的身份而来。 俘虏也在这里待不久，松鼠当会处决他们抓到的人类战俘，然后把他们的尸体扔到森林深处，头颅拿去插在路边。 而松鼠党还不忘在这些尸体和头颅的附近布置一些陷阱，总有人类想要给他们的同族收尸的，这不就中了他们的招了。 一队队休息的松鼠党打破了属于这宫殿废墟队伍浪漫景象，他们穿着或绿或棕的衣袍，衣袍下面是轻便的甲胄，大多数人脸上有着迷彩。 他们中一些人受了伤，只是简单的被包扎，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铁锈味在空气中飘扬，但他们很少哀嚎，只是沉默的忍耐着。 虽然是在休息，但松鼠党们依然保持着警惕，休息者都把武器抱在怀里，就像是下一刻就可以拔出武器。 高处都有精灵弓箭手，废墟外的森林里估计也少不了暗哨。 松鼠党内的矮人正在修整着兵器，虽然精灵占据了松鼠党的主体，但其他非人种族还是存在的。 矮人是松鼠党最重要的技术人员，他们十分擅长修整和改造武器，能为松鼠党产出许多残酷的武器，比起私枭送来的那些东西都还要恶毒的武器。 让他们在武器装备上折腾，可比让他们去前线厮杀有价值多了。 不过大部分缺乏人手的松鼠党突击队也只能把这样珍贵的工匠用在肉搏拼杀之中。 毕竟绝大多数松鼠党突击队都是三到五人的规模，几十人都是大队伍了。 而艾尔丹恩这样的规模的松鼠党，那是整个北方王国就几支，它是几十支松鼠党突击队组成的。 只有那些人手充足的大突击队才会把矮人集中到后方搞装备，而艾尔丹恩的突击队，就是一支这样的突击队。 “艾尔丹恩，你没看到我们的同胞在受什么样的苦吗？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们会死的！” 在昔日精灵君主的殿堂，同时也是这废墟里唯一还大体完好的建筑中，一个精灵正在对一位衣着显然和其他松鼠党不同当的精灵说道。 他的语气很激烈，充满了义愤填膺。 那个面对指责的精灵穿着一件绿色长袍，腰间捆着一条腰带，整个人显得十分干练，而在长袍之下，则是一套锁子甲。 衣袍边缘的泥土无疑说明他经常在野地里穿行，脚上也是适合在野地里活动的靴子。 他的脸庞很是英俊，但现在都笼罩在伪装油彩之下，曾经温柔的眼眸里面也只剩下冷漠和杀意。 “现在我们不能出去，德马维已经派来了大军，这段时间我们必须躲躲风头，伤员只能忍着，他们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他们能不能撑过去。” 艾尔丹恩看着身前一尊侥幸没有被人类毁灭的女精灵雕像说道。 自从占据这座古老的宫殿以来，他有事没事的总是看着这祖先留下的艺术杰作，欣赏他的美丽，也是回味精灵那曾经的辉煌岁月。 说那些残酷之语时，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动摇。 “他们既然投身了反抗，那便得为这一刻做好心理准备，反抗从来都不只有胜利，还有牺牲和死亡，甚至可以说，很多时候就只有牺牲和死亡。” “该死的，艾尔丹恩，你就要这样看着我们的同胞死去吗？我们现在只能从私枭那里搞物资，但这些混蛋提升了价格，我们根本没那么多钱购买药物。只有出去抢人类的东西，把这些东西卖给私枭，我们才能换到物资，我们才能让同胞们活下来。” 另外一个精灵的语气非常激烈，语气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他平日里就见过不少艾尔丹恩的冷酷行为，当时就颇为不爽，现在看到他对伤员如此漠视，情绪终于爆发。 “还是说你怕了？看见人类的军队就怕了？艾尔丹恩，你不是说你会反抗到底的吗？怎么看到人类来围剿就这样了！你不是一直都把牺牲和死亡挂在嘴边吗？为什么不去和人类拼个痛快，然后去迎接你的牺牲和死亡啊！” 嘲讽发挥的作用远超他的预料，因为就在下一刻，那精灵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他就被艾尔丹恩扼住了脖子。 “盖恩，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怕过那些人类，从来都没有，你要记住这点，下次再说这样的话，我不能保证就只是这样了。” 艾尔丹恩扼住盖恩的脖子非常用力，当他松开手时，盖恩连连咳嗽，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接着他默默的退下了，不忘给艾尔丹恩一个充满愤怒的眼神。 看着部下离开，突击队队长继续看着那精灵美女的雕像，继续回忆起往事，也只有回忆往事，才能让他的情绪不一直处于愤怒之中。 “艾尔丹恩，我想，你也应该想得差不多了吧，答应我的条件，你会让那些亚甸人受到你希望的毁灭。而你需要付出的不过是生命，你不是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吗？这不正是你渴望的事情吗？” 在本来应该只有艾尔丹恩一人的残破厅堂内，又响起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这声音瓮声瓮气的，就像是声音的主人是隔着什么说话一般。 随着厅堂内一处角落的空间一阵扭曲，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厅堂之中。 此人衣服的主色调是黑色，腰带上挂着许多皮口袋，可以看到里面都装满了东西。 那些口袋整齐排列，就像是在阅兵一样，肩膀上还挂着一个黑色皮包，看起来沉甸甸的。 他的头部被黑色兜帽笼罩，掩盖了他的半张脸，似乎像是嫌弃这还不够一样，他脸上带着一张猪嘴面具，艾尔丹恩知道那是防毒面具。 瓮声瓮气的声音正是这面具而来。 胸口上的太阳纹章无疑说明此人的身份，他是来自尼弗迦德，代表那个南方帝国而来。 “尼弗迦德人，你来那里多久了。” 艾尔丹恩听到这个声音，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不过他对此人的出现毫不意外，他一直知道这尼弗迦德人就在这附近。 “看完了刚才那场闹剧，一场牺牲和死亡的闹剧，一场残酷的闹剧，不得不说，很理智，理智得很是残酷了。” 尼弗迦德人的语气里有着一丝笑意，明显是在嘲笑着什么。 艾尔丹恩没有说话，而那个尼弗迦德术士也只是安静的等着。 这个尼弗迦德人是一个月前出现在腐朽林的，他是从玛哈坎的方向而来，自称是随着帝国派往玛哈坎的使团进入了北方，随即脱离队伍来到了这里。 而他带来了一份来自帝国情报部门——更准确的说是其内部某一派——的恶毒计划。 而这份计划，需要松鼠党的精灵配合。 本来艾尔丹恩对那个计划完全是不屑一顾，因为那充满了恶毒的巫术和疯狂的死亡，看着实在是太亵渎了。 但是现在这情况下，这个计划看起来很有实施的必要…… 艾尔丹恩明白，若是人类愿意付出代价来围剿他，那么他们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总是可以达成目标的，他不能保证自己能保住突击队。 是，他的突击队在整个北方王国都堪称是最大的，但这也带来问题，庞大的队伍可不有利于隐蔽。 艾尔丹恩不害怕死亡，从来都不害怕，他只怕自己没能复仇，没能杀死更多的人类。 面对这次围剿，他认为自己的突击队是很可能失败的。 而为了自己的复仇，去做一些另外的准备，也是个不错的选项。 至少可以保证自己死后也可以给人类制造麻烦，没准还可以杀死更多的人类。 沉默不知维持了多久，艾尔丹恩终于开腔了。 “那就让看看你们这些南方人类的恶毒手段吧，我知道你们就是在利用我们，但能够让那些该死的家伙付出代价，我即便是死也值了，至少，我是为了我的信念而死去的。” 艾尔丹恩的回答让那人笑了起来，那是一种邪恶的笑，一种疯狂的笑。 瓮声瓮气的笑声配合上这萧瑟的环境，一时显得颇为恐怖，就像是什么狂人的计划就要拉开帷幕一般。 “精灵，你不会因为你的选择而后悔的，帝国的计划会让你完成你的心愿，愿伟大日轮庇护着您。” 说完这句话，随着空间扭曲，那尼弗迦德术士就消失了。 艾尔丹恩知道，这家伙是用幻术扭曲了自己的身形，小把戏而已，他还是可以大体判断出这家伙在什么地方。 比如现在，他就在走出精灵王的宫殿。 所以他看都没有看那故弄玄虚的家伙，他只是走到一块巨石后面，拿起了他的鲁特琴。 精灵突击队队长拨弄着琴弦，奏响哀伤的音乐。 那不是人类的欢乐歌曲，而是艾恩·希迪精灵的哀歌。 。 松鼠党在行动着，尼弗迦德人也在行动着，而同理，赫梅也在行动着。 在腐朽林之外，赫梅则在忙着训练士兵。 虽然说查伦“修养”去了，他的部队也落到了自己手上，但是这支军队尚还需要重整。 赫梅把那些哨的盾牌和武器全都拿去卖了，给他们换上重盾和长矛，然后再针对这些人进行整训。 天知道这些武器是怎么回事，赫梅看到它们就感觉难绷，严重怀疑是是不是和什么吃回扣的事情有关系——而他也的确猜对了，查伦对军事的一窍不通导致了这种情况。 相较之下，佣兵们此前自己携带的武器都靠谱一些。 赫梅的整训与查伦那种儿戏般的训练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查伦不太管得了这些雇佣兵，就干脆和他们一起混，赫梅可不会这样。 他让谢契哥萨克们狠狠操练这些混蛋，拼命的操练，练得他们每天训练结束后只想去睡觉。 这让这群佣兵自然是哀嚎连天，不少人甚至想要跑路，比起之前的悠闲生活，现在这实在是太苦了。 不过赫梅的哥萨克把逃跑的家伙都抓了回来，然后把这些逃兵十抽一杀。 而活下来的还得挨鞭子，每个五鞭，这极大威慑了逃兵。 好在在佣兵们意识到一个硬汉更比一个穿得绿绿的娘娘腔更受到女人欢迎时，他们的态度自然也发生了改变，开始努力的训练，事情总算是变好了。 不过这样的思维改变本质也是一种“往好处点想”，但能发挥作用不就行了。 就是赫梅难以让他们脱下那身艳俗的衣服，佣兵们对此还是很坚定的，赫梅见此也不再强求，既然他们喜欢那么哨，那就任由他们哨去吧。 在操练佣兵之外，赫梅积极往腐朽林派出斥候侦查情况，和腐朽林里面数量不多的那几个村庄联系起来。 这些村庄几乎完全处于松鼠党的影响和控制下，赫梅得把他们控制回亚甸人的手中。 而赫梅在这个过程的损失不少，腐朽林可是松鼠党的领域。 赫梅的部队这一路都不断受到松鼠党的阻击，各种小规模的战斗不断，松鼠党为围剿军准备了不少陷阱。 赫梅的人也没有吃亏，哥萨克虽然不习惯北方森林的环境，但小规模搏杀早就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不就是在森林里面混战嘛，这以前大家互相劫掠的时候是天天都在互相这样做。 虽然地方不一样了，但是厮杀的技能从来都没有生疏。 就是有些家伙一冲就冲得太厉害了，直接冲到了松鼠党预设的陷阱里面，然后中了精灵的那些残酷陷阱。 还有些人被精灵引到了怪物的巢穴，被怪物一顿好打，虽然最后也杀死了怪物，但这些损失都是完全不必要的。 精灵的陷阱的确把赫梅的人搞得很恶心，但好在他们吃到了教训之后，也知道怎么去避免这样的问题了。 赫梅布置的任务哥萨克们还是都达成了，赫梅成功在那些村庄驻扎了部队，保证自己对森林的影响和力量的存在。 别小看这些驻军，他们更是可以影响精灵的活动。 期间，赫梅还和边境的塞尔奇克联系了一下，这位赫梅的贵人现在正统领着边上的亚甸大军。 塞尔奇克表示，若是需要，可以从他这里调集兵力，松鼠党骚扰最大的受害者毕竟就是塞尔奇克。 塞尔奇克作为边疆守将，在当地自然是政治军事两手抓，而松鼠党活动造成的影响，给他的治理制造了不少麻烦。 而赫梅都礼貌的谢绝了，现在还不到需要动用塞尔奇克军力的时候呢。 更何况他又不是没有士兵补充，在意识到新来的这位指挥官和他的军队是真的干实事之后，附近的村庄和城镇凑出来了一支乡勇军队。 附近的村庄和城镇是被艾尔丹恩的松鼠党骚扰最厉害的一群人，每个村子都多多少少有人死在松鼠党手里。 所以对收拾松鼠党这事，大家那态度基本都是：我一定要帮帮场子，那些精灵死得越早越好啊。 之前查伦的时候，他们没帮忙是因为看着查伦感觉太不靠谱了，而赫梅就不一样了，明显是正经来镇压的，而不是夸夸其谈的公子。 这支民兵共有五百人，都有着基本的武装，几位被打劫过商队的富商为他们提供了装备，十三个当地的有产骑士率领着他们。 商人是最巴不得松鼠党去死的，因为他们的存在，商人贸易成本疯狂上升，这对他们来说太难受了。 虽然这些民兵拿武器的姿势实在是太像是拿农具，但至少是可靠的，可以拿来使用的，而且他们熟悉当地地形。 另外，要不是各个村庄都必须留够足够的男丁以维持耕种，避免土地荒芜，赫梅没准就有上千人来助拳了。 赫梅很重视和这些村子的关系，因为他需要利用起这些村庄的人力，尽可能多的利用这些人力。 为此他没少去这些村庄和当地的长老和村民洽谈，对他们作出驱逐松鼠党的保证。 还有拜访当地的地主和贵族，以及城镇里面的商人和行会首领，争取这些地方有力人士的支持，他们还在观望，还没怎么出力。 他们手中的力量也是可观的，能提供的帮助也是巨大的。 这些拜访都进行得很顺利，毕竟大家都被松鼠党问题所困扰，赫梅又是被国王派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所有人都表示，若是赫梅需要，他们一定会派出自己的力量，就是这些话到底多靠谱，那就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完成对这些地方势力拉拢的同时，对于围剿，赫梅已经大体有了想法，现在就差地图到位，工作就可以开始了。 而随着从附近城镇市政厅里面找到的古老地图被送来，加上在最近这一系列战斗里收集到的信息，赫梅基本上都已经有数。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正式开始围剿计划了。 因为准备万字更新，多了些时间，还请诸位读者见谅 第30章 风雨欲来 从一开始，赫梅就没有想要去和精灵玩躲猫猫，那根本就是把麾下的士兵推向险境。 贸然踏入对方的预设阵地，这是愚蠢的，赫梅那些派到腐朽林的哥萨克已经用他们的鲜血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他的解决办法就是，修建堡垒，逐步推进, 压缩松鼠党的活动空间，然后再逼松鼠党在自己选定的战场上作战。 堡垒也不用修建真正的堡垒，一条壕沟，一圈木墙，几座木塔，就是一座足以监控附近土地的小堡垒。 这种小堡垒的修建也不了多少时间，人手足够的情况下, 一周两周就足以让它屹立。 这是最安全的打法, 就是得时间得有些多。 但在赫梅看来, 时间多点也比一头扎进松鼠党控制的森林好。 在森林里和松鼠党作战是愚蠢的，那是放弃了自己的优势，却到别人的主场作战。 在森林里，精灵想伏击就伏击，想撤退就撤退，还可以给人类布下陷阱。 甚至是制造假象，把人类引入怪物巢穴之中，让怪物来收拾人类。 赫梅来到腐朽林不久，手上就已经有很多例子说明, 贸然追精灵追入森林, 那就得碰得满头是包。 所以还是逼得这帮精灵踏入他所预设的战场，而修堡垒无疑是最有效的。 确定下这个计划之后, 赫梅马上就开始了推进，于是接下来两个月里面, 赫梅专注的就是这件事。 期间国王那边来了好几次压力, 每到这样的时候，赫梅都会向国王上交几十颗松鼠党的头颅，以作为成果展示，向国王表示自己是在持续干活的，也方便国王展示这些战利品。 堡垒推进是最保险的，他犯不着求快，而国王那边见自己有成果，也不会催促得太急切。 赫梅每次都还会以克里夫大神的名义向国王保证，他一定可以解决松鼠党问题，把那个艾尔丹恩的脑袋送来。 在这一系列动作和保证之下，国王那边也不怎么催了。 但赫梅感觉到的压力也更大，因为他很清楚，国王一直都在看着他，而敌视他的贵族又在编造更多的遥言。 国王愿意等，但让国王等得越久，若是失败的话，国王那边的反应也会越大。 不过一当看到自己当下进度时，赫梅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因为一切的发展都十分顺利，按照这样继续下去，松鼠党的完蛋只是时间问题。 一开始，在修建这些小堡垒时, 赫梅此前所交好的当地居民乃至是地方有力人士的帮助。 在搞死松鼠党这事上，大家利益都是相同的。 不过他们也不是来白打工的，也有想要的报酬，那就是围剿结束之后，这些堡垒将属于他们。 对这群人算盘，赫梅自然清楚，这些小堡垒完全可以作为开拓森林的基石。 在修建堡垒时，为了开拓射界，赫梅的部下会把附近的森林也砍掉大半，看，未来清理掉树桩，用来开垦的空地不就有了。 亚甸人对开垦是很执着的，亚甸的平原滋养了大量人口，人口不断增长，增加的人口也需要新的土地开拓，所以亚甸的开垦运动是一波接着一波。 然后开垦出来的田地滋养更多人口，这样不断循环往复，人类征服这片大陆也是在这样逻辑下的。 可以说有了这些堡垒，人类对腐朽林的开拓会更进一步。 赫梅自然是满口答应，反正剿完松鼠党之后他就走了，这些东西送给当地人就送给当地人吧，正好也借此和大家结个好关系。 这是人家应得的，修建这些堡垒时松鼠党的骚扰一直都不少，往往森林之中会突然射出一根冷箭，把猝不及防的工人和士兵射死。 松鼠党还会发动突袭以图破坏工地，但赫梅布置了足够的士兵，在战斗之后还是保住了工地。 这正是赫梅想要形成的景象，是松鼠党一头闯进亚甸人的预设阵地，然后被亚甸人打得满头是包。 亚甸特种部队把许多自松鼠党身上学到的陷阱用在了松鼠党身上，当松鼠党踩到他们的尖刺陷阱时，表情一定很精彩。 特种部队还在松鼠党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在那些尖刺上涂抹了粪便和各种毒草的混合物，让松鼠党挨一下就是必死。 纵然战斗不断，这些本地人还是坚持了下来，坚持到这些小堡垒的完成。 一方面，是他们知道，这些堡垒就是在扼杀松鼠党，随着它们完成，套在松鼠党脖子上的绞索也越来越紧，距离解决他们的那一天也越来越近。 另外一方面，这些堡垒已经被他们视为未来的开拓基地，为了未来，可是得加把劲努力啊。 在赫梅修建堡垒期间，塞尔奇克在知道赫梅的所作所为之后，还派来了一支亚甸工程营，这是一支专门负责修建各种工事的部队。 由于是对抗松鼠党，因此塞尔奇克专门没有派矮人来，来得都是人类工程兵。 虽然说矮人是亚甸军队的老朋友，但在眼下这个敏感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冒矮人会不会在战场上大规模倒戈的风险，所以还是避嫌一些。 工程兵们展现了他们作为专业人士的强大效率，各种专业工具那是一样接着一样。 干起活来时更是老练而熟练，一看便知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他们的到来极大了加快了工程。 堡垒完成后，随后里面驻扎上了赫梅的士兵——其中大部分是那些佣兵——赫梅对他们的要求是守好小堡垒即可。 看着那些打扮得枝招展的士兵，看着他们那雷同丹大师风格的服饰，赫梅实在是难以认为他们可靠，所以就去守堡垒吧。 堡垒守军的另一些则是那些的乡勇民兵，赫梅把他们都塞这些堡垒去了，只是留下了小部分人作为向导。 反正这堡垒未来多半也是他们的土地，让他们去守自己的堡垒不是很合适嘛。 这种小堡垒也赫梅没有修太多，赫梅只是卡住了那些关键节点。 关键节点是河流与树木较为稀疏之地，还有一些曾经是道路，但被植被所掩盖的地方，这些都是松鼠党行动的关键。 而这就足以让里面的精灵难受，足以限制他们大部分行动的效率。 正是因为卡住了这些关键节点，赫梅很快获得了回报。 首先是松鼠党的活动很快就被侦查到，然后赫梅的骑兵就会在马伦多率领下去堵截他们。 现在松鼠党想要去森林外收集粮食或袭击某地，无疑只能化整为零走那些平时不走的兽径，然后再集合起来。 这无疑使得他们勒索村庄的效率大大下降，劫掠的频率也大大减少，根本无法和往日相提并论。 其次就是每个小堡垒外现在都挂上了不少私枭的尸体。 士兵们闲着没事时就喜欢看着被吊死的私枭尸体在风下微微摇晃，并指指点点的评论哪个死鬼死得最有特色。 而所谓私枭，是指一群毫无底线可言的商人。 有道是金钱推动着世界的运行，而有需求就有供应。 松鼠党需要处理掉染血的战利品，补充损耗的装备。 于是林间贸易出现了，私枭群体随之出现，他们为了获取利益，卖给松鼠党粮食以及各种恶毒的武器。 比如带着倒刺的箭头，想要拔出这样的箭头，会被连带着挂出一大片肉。 还有射中腹部就会“四分五裂”的箭头，让中箭者的内脏直接千疮百孔。 然后收取松鼠党劫掠而来的赃物拿去卖掉，松鼠党很多时候为了尽快出手这些东西，基本上就是在贱卖，私枭的利润可见一斑。 松鼠党的战功若是有十成的话，四成都得算到他们头上，这帮人对松鼠党的事业那叫一个居功至伟。 要不是他们，许多松鼠党突击队会因为缺乏粮食而饿死，另一些则因为武器的损耗只能空着双手去作战。 若不是他们那么迅速的把各种赃物转化成武器和粮食，松鼠党不可能取得那么多成绩，不可能获得那么多胜利。 私枭甚至还提供治疗服务，把本来应该因为伤口感染而将死去的松鼠党士兵又给救回来。 没有人喜欢这些唯利是图的家伙，哪怕是精灵也不喜欢他们，这种人既然连同胞都可以背叛，那他们还有什么不能背叛的。 的确，这些人是什么都可以背叛的，他们不在乎那些骂声，反正最重要的是口袋里面的银钱。 人类更是因为他们背叛了同胞而愤怒，私枭被抓到最起码都是绞死，更可能在被绞死前还被折磨一番。 巨额的利润还是使得私枭们乐此不疲，不断有人捞够了钱出场，也不断有人为了利益而入局。 更多人则是在绞刑架上晃荡，但加入者还是源源不断，总是有厚颜无耻者去赚这沾染着鲜血的银钱。 所有人都讨厌他们，但是这个乱世，这个轻蔑时代还是在源源不断的滋生这些人。 话又说回来，如今的北方社会正处于躁动之中，诸国的普遍备战和日益紧张的社会气氛使得许多肮脏丑恶之事浮现，私枭不过是其中之一。 不过现在，腐朽林的私枭现在差不多已经被吊死在了绞架上。 这一幕让每个看见的人都会感觉心情舒适。 赫梅卡住了前往森林内部的关键河道，于是私枭们全都被一抓一个准。 原本帮他们打掩护的村庄也反水了，毕竟赫梅的人都直接进驻村子里面了。 最后嘛，这个不能算收获，那就是守卫小堡垒的佣兵每天都会在意想不到之时收获冷箭。 而取水、换防和运送物资的士兵也会时不时的会被松鼠党袭击。 在出现了一批倒霉蛋之后，这下所有佣兵都知道要弯着腰上城墙。 然后在城垛后面移动，还有把头盔戴好，那是真的可以救命的。 出城的则人均带好大盾牌，穿上最好的盔甲，提放可能从一切角度射来的箭矢，做好战争准备。 接着就是全副武装的出去砍树，只要树砍得足够多，松鼠党就没那么容易把箭矢送进来了。 至于为何赫梅可以找到这些关键节点，那是得益于他手上的地图，让他可以快速确定这些地方。 获得到这地图也是赫梅运气好，他派出的人翻遍了附近城镇的档案室，最后只在艾德斯伯格一堆即将销毁的文件里面找到了地图，再晚一点这地图可就没了，只能说运气好。 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根据从当地居民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这些年腐朽林外围的变化并不大，所以这地图完全可以用，用来指导对腐朽林的封锁。 只可惜，这地图对腐朽林内部就毫无办法了，当年对内部的探索本来就少，所以地图对腐朽林内部的情况描绘得很粗略，根本不能指望用这地图指导大军进入这片森林的内部。 目前，赫梅只能通过堡垒推进的方式，往森林内部推进他的封锁线，让他的部队得以进入其中。 通过这些封锁，赫梅可以让松鼠党得不到他们需要的粮食等一切物资。 根据赫梅收集的信息，当地松鼠党有着三四百人，这都是些不事生产的战斗人员。 他们在森林里虽然可以靠着采集和捕猎补充粮食，但补充终究是有限的。 松鼠党肯定很依赖从外界获取粮食，这些粮食要么是私枭送来，要么就是对人类村庄的勒索，还有就是一些同情松鼠党的精灵矮人提供的，这些非人种族正是居住在腐朽林之中。 现在前往外界外几个主要通道都已经被赫梅控制，松鼠党外出劫掠的效率大大下降，私枭又遭遇赫梅的重拳出击，至于最后那个嘛…… 腐朽林之中不多的村庄已经都已经尽数被赫梅驻军，控制了这些村庄，松鼠党就无法从这里获取补给。 这些村庄曾经都被迫给松鼠党提供粮食，但现在王军一来，他们的腰板立即直了起来，松鼠党不可能从这里获取粮食。 这些村庄还派出男丁加入了赫梅的军队，对他们来说，越早解决这松鼠党问题，生活也越早就平静下来。 然后赫梅迁走了这里面的非人种族居民，比如在腐朽林内那个一直人类和非人种族数量对半开的村子，自松鼠党兴起以来，双方的矛盾越来越严重。 赫梅毫不怀疑，若是一直放任形式这样下去，那么这两方早晚有一边会动手清理了对方。 所以他干脆把那些精灵和矮人都强行迁移了，既避免了发生惨剧的可能，又减少了松鼠党的潜在支持者。 为了保证迁移的成功，赫梅专门派遣了一支哥萨克战帮来护送——准确说是押送——这些非人种族离开腐朽林。 而在迁移这些精灵矮人时，他们遭遇到了松鼠党的阻击。 这是自赫梅的军队来到腐朽林之后经历的最为惨烈的一战。 自赫梅开始他的堡垒推进工作之后，人类和松鼠党就战斗不断，双方也积累下来了不少仇恨，互相让对方留下了不少鲜血和死亡。 但这一次的伤亡，都是大家没想到的。 据指挥那场战斗的阿塔曼说，他的头盔当时都被箭矢射飞了，副官为了给他挡箭直接被射死，这足以见当时战斗的残酷。 五十多位哥萨克死亡，还有差不多数量的伤员，这个战帮的主要战斗人员一下子三分之一失去了战斗力。 松鼠党完全是以不要命的姿态攻击哥萨克，和他们往常那种诱敌深入和灵活运动的风格完全不同。 面对松鼠党这样姿态的攻击，哥萨克们极为不适应，很快就被松鼠党的突击打散。 但接下来哥萨克们的狠劲就上来了，他们呼喊着口号，冲回了混战的战场，精灵也毫不示弱，和他们针尖对麦芒。 精灵弯刀和哥萨克弯刀拼杀起来，谁都不愿意输给对面。 这是一场残酷的搏杀，双方都是轻甲乃至是无甲的状态，所以砍中的每一刀都会使得大量鲜血涌出，这致命舞蹈可以说是凶险到了极致。 在双方激战之时，被哥萨克押送的俘虏跑了大半，大部分和松鼠党一起走了。 而见到俘虏逃走，松鼠党也立即跑路，他们消失的速度非常快，就那么一会儿，这群人家就消失在了森林里面。 哥萨克没敢继续追，因为之前的多次追击里面，他们不是掉到松鼠党的陷阱里面，就是被引到怪物巢穴里。 哥萨克杀死的松鼠党数量和他们的伤亡差不多，伤员的数量倒是不知道，但想来也应该和他们差不多。 当那位阿塔曼来向赫梅请求惩罚时，赫梅没有责怪此人，相反，他还大加抚慰。 在这位阿塔曼离开之后，赫梅难以抑制的笑了起来，他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松鼠党劫不劫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而且赫梅还挺希望他们劫的。 若是他真的想要把这些非人种族安安稳稳的送出森林，那一开始就不会只派一个只有三百人的战帮去押送那些非人种族。 反正在赫梅看来，劫了松鼠党增加负担，不劫就那样顺利的把这些非人种族送出去，腐朽林里就少了不稳定因素。 哎呀呀，不知不觉都赢了那么多啊。 所以赫梅心情很好，因此他下令给那些被押过来的非人种族一笔大钱。 足以让他们在其他地方好好安家落户那种，原因也没啥，就他心情好。 这样下去，那些松鼠党一定会被他顺利绞杀的，赫梅无比坚信这点。 。 当然，赫梅不是一整天都在忙着处理围剿的事情。 实际上，赫梅把计划布置下去之后，下面的人就会去执行，而接下来若是没有什么紧急情况，他的时间都是空余的。 在这些时间之中，最占有赫梅时间的无疑是那些有着官方或是私人背景的队伍的拜访。 这些人都是想要获取赫梅的帮助，让他们得以顺利的穿过腐朽林，不受松鼠党的袭扰。 对此，赫梅自然都是答应了，他本来就有维护腐朽林道路的任务，不过，他实际上就是象征性派些人手而已。 自从艾尔丹恩的一系列“丰功伟绩”之后，都是有足够护卫的才敢走腐朽林了，所以赫梅用不着因此而派太多人过去。 哪怕是那些听说腐朽林在赫梅清剿下安稳了不少的商队，也没人敢不带够护卫。 只不过，他们终究还是希望官方多派一些人的，这样才感觉安全，人毕竟总是喜欢多一层保险的。 赫梅自然是不能答应这样的要求，这可是有公器私用的嫌疑。 不过他也没有堵死这条路，他给这些人暗示了找安心的另一个想法。 他这营地里面，颇是有些哥萨克战帮和民兵一天到晚没事干的，若是认为需要，那就可以找他们，商量好价格就是了。 当然，这是都属于是赫梅“不知道”的事情。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这是在给手下的人找福利，尤其是给哥萨克们。 和松鼠党的战斗实在是没有什么油水，还打得艰难，还得在森林里面爬。 之前还都人均化身工人挖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土。 在这样的情况下，纵然胜利是一场接着一场，但大家依然还是苦逼着，部队的情绪还是会发生变化的，士气肯定也会越来越低落。 围剿松鼠党作为一个很长期的事情，赫梅需要维持麾下的士气，让他们有些盼头，而不是感觉遥遥无期。 要恢复士气，最有效的办法无疑是找群妓女来，只是赫梅不允许那样的情况，那太容易败坏军纪，太容易把军营搞得乌烟瘴气。 所以那就让士兵们赚些外快吧，把握好外出士兵的人数，这完全是一个可以良性运转的机制。 而在例行的拜访之后，赫梅则会开始读书。 他看得是诸如《北方地理》、《世家谱系》和《战争基础》这样的书籍，用来充实自己对北方社会的了解，以及增强自己的专业技能。 虽然身居战区，但学习还是不能停的，越是充实自己，对未来的帮助也越大。 赫梅很多时候都在劝自己的侍从维亚托读书，可惜这年轻人一心都扑在了武艺上，宁愿练个一天剑，也不愿意读一个小时书。 不过赫梅要是和他搞战役复盘的话，这小伙子就很热切了。 赫梅也喜欢战役复盘，通过对尼弗迦德的将军和元帅们进行战争分析，判断出帝国军队的战术风格。 最后，就是读信了，这些日子萨扎堡来的信件不少。 其中最多的是顿瓦汇报城镇的日常情况，还有一些大事对赫梅进行的请示。 北方诸国都有着一套初级但至少全面的驿马系统，因此信件来往还是很方便的。 当然，这个方便是指对特权阶层和富有阶层来说的，普通的市民和农夫可没那么容易用起来这套系统，传递速度也很慢，还容易半路丢失。 卡佳也写了几封信，只不过都是很普通的问候，对此赫梅就不意外了，只能说很有她的风格。 最后就是和塞尔奇克的交流，这位白骑士对赫梅在哈克兰的经历颇为在意，多次询问他需要不需要自己的帮助，这让赫梅是颇为感激的。 至于这支军队的另外两位统军之人，他们的情况就不同了。 查伦那货在他的帐篷里面悠闲的养伤，偶尔参加参加赫梅的战争会议。 赫梅发现查伦的关系是真的不少，他就像是什么人都认识一样，赫梅在置办物资时，大部分时候采购对象都是他介绍的商人。 赫梅注意到，查伦经常向温格堡这些王国的繁华城市寄信。 而从温格堡寄来给他的信件也不少，不得不让他赫梅感叹这个人的交际真是广泛。 蕾拉则是一天到晚都带着特种部队在腐朽林里的道路上晃荡，每天都很晚才回来。 特种部队会在在林中设下他们的陷阱，路边那些适合伏击的地方都是他们挖陷阱的地方。 不过按照赫梅的命令，他们没有太深入森林。 期间国王又派来了一批特种部队，然后蕾拉就开始不断向赫梅请命，让她率军深入森林寻找松鼠党的总部。 对此类要求，赫梅都打回去了。 眼下计划正在顺利进行，等到松鼠党憋不住的时候就是。 什么主动出击啊，那样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完全用不着的。 面对赫梅的拒绝，蕾拉的反应并不大。 因为她的 。 在腐朽林的深处，又是在松鼠党的盘踞之地宫殿废墟凯德夫·格恩维德。 比起上次，这里的景象变了许多，受伤的精灵多了许多，空气中的气氛也低落多了。 而且许多人的衣衫都显得很是破烂肮脏，显然是穿了很久都没有洗了，磨损和脏乱都很严重。 矮人工匠们现在也不是在铁器上忙碌了，相反，他们现在甚至搞起来了骨箭——再不准备用起骨箭，那未来真的就没有箭可以用了。 虽然气氛低落，但是松鼠党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们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精灵伤员们也都一声不吭，依然保持着属于精灵的傲慢。 整个场面虽然还带着秩序，但严重缺乏生机与活力。 士气也是肉眼可见的低落，虽然没有人说丧气，但这个气氛还是非常明显的。 “艾尔丹恩，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让他们去送死，让他们去死！你明白吗？” 在残破厅堂之内，指责声再一次响起，盖恩正愤怒的看着他的指挥官。 他愤怒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艾尔丹恩打算把他救回来的非人种族都武装起来，然后让他们去袭击亚甸人的堡垒。 毫无疑问，这是在让这些族人送死，所以盖恩愤怒了。 “你之前不听我的命令，擅自去把这些精灵和矮人救出来之时，这个结果就已经注定。我们无力供养那么多人，光是养着现有的战士都已经十分勉强，我不能分给他们足够的粮食，那么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在这些人饿死之前，让他们拿着武器光荣的死去。” 艾尔丹恩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其中还包括了盖恩。 当时他负责监视人类押送队的动向，接着脑袋一热，然后……就这样了。 现在回忆起来，自己不过是把这些人带入了一个更糟糕的大坑。 “盖恩，你不适合游击战，你的心不够冷，若是精灵的王国还在，精灵的军队还在，你一定可以当一个好士兵，乃至是一个好将军，但在这里不行。” 艾尔丹恩对这位投靠他的突击队队长做出了评价，还哀叹了一声。 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多么残酷，然而眼下只有这个选择。 这场围剿，从一开始就走向了他不愿意看到的方向，人类没有一味的往森林里派遣部队，而是专注于扼杀与围困松鼠党，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艾尔丹恩何尝不知道必须去阻止人类的堡垒推进，但奈何手中兵力实在是有限，三四百人看起来很多，然而硬仗打起来之后，那就根本不够看。 在确认人类的每一次堡垒推进都是有备而来之后，他也不去打那些堡垒了，而且专注袭击来往的后勤队和换防的士兵，至少这样可以给人类多制造一些伤亡。 对盖恩，艾尔丹恩是可惜的，他今年才二十三岁，哪怕是按照人类标准算都是年轻人。 所以他也带着年轻人的莽撞，只不过，他把这莽撞用错了地方。 “从亚甸人开始修建那些堡垒开始，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明白，我们接下来输定了，但还在这里的都没有走的，都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做好了死亡准备的。” 艾尔丹恩拿起放在一旁的鲁特琴，拨动了几个悲伤的音符，众人只是沉默的听着，听着这哀歌。 见众人沉默不语，艾尔丹恩走出了宫殿，来到了松鼠党身前，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看向他们的指挥官。 “接下来的战斗，我们需要考虑不是胜利，而是如何有尊严的死亡，让人类看到我们的傲骨，让他们知道不可能征服我们。想要离开的，现在就可以走，现在就可以离开，这是最后的机会。” 艾尔丹恩说完这句话后，没有人回答，没有人说要离开。 哪怕是那些被救来的非人种族也是如此，不想要加入战争的非人种族在半路上就离开了， 留在这里的，都是松鼠党最铁杆的忠诚者和支持者，他们都愿意和松鼠党一起去死。 突击队队长看着这一幕，笑了一下，他那沉重的内心不知为何感到了轻松，非常的轻松。 接着他拨弄起自己鲁特琴，拨弄起一曲哀歌，一曲属于艾恩·希迪，属于非人种族的哀歌。 而不知不觉的，精灵们跳起来了舞，在凯德夫·格恩维德的废墟之上跳起来舞，就好像这里依然还是精灵王国那辉煌的大厅一般。 许多看对眼的男女都默契的走到阴暗处，因为他们知道，这很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了。 。 “嘿，你今天表演得挺好嘛，你的水平哪怕是放在金塔之城的音乐家中，也属于是非常出色了的，考虑到你生活在北方，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当艾尔丹恩在空无一人的残破厅堂内收起他的琴时，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尼弗迦德术士从废墟的阴影里面走了出来，脸庞依然笼罩在防毒面具之后。 “精灵的最后哀歌，还有死亡之后的复仇。哦，这哪怕是在金塔之城都不会上演的美妙剧目，未来在帝国征服北方之后，我一定要让这个故事流传下去，最好找几个剧作家把它给搬上舞台，作为帝国征服武功最耀眼的一部分之一，哈，名字我都想好了‘精灵的牺牲和帝国的进步’，这名字不错吧。” 瓮声瓮气的声音里面满是戏谑，尼弗迦德人对精灵的牺牲评头论足着，就像这是一场戏剧一般。 “尼弗迦德人，我不是来听你废话的，评价戏剧什么的，也许以前的我有那个兴趣，但是现在没有。” 艾尔丹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出一把匕首，那尼弗迦德人用自己镶着铁皮的手套打飞了匕首。 被弹开的匕首卡在了石头缝里面，不断的摇晃着，摇晃随着时间而越来越弱。 突击队队长知道，他这小招数不可能把这个尼弗迦德的法师密探怎么样，但这只是为了让他安静下来。 艾尔丹恩不喜欢这家伙评头论足的样子，那样会显得这一切都像是黑衣帝国的剧目一般。 “啊，的确是我失礼了，艾尔丹恩，对此我非常抱歉。” 别开匕首的尼弗迦德人用着略带夸张的语气说道， “所以，作为我的补偿，我带来了好消息，玛哈坎的帝国使团前些日子在靠近玛哈坎的腐朽林边缘放置了一批物资，药物、武器、盔甲，还有最重要的食物，这些都全都有，都是你需要的量，足够这里的松鼠党恢复元气，然后去执行我们的计划了。” 其实这根本不是歉意，这是艾尔丹恩三周前对尼弗迦德人的要求。 赫梅的封锁让突击队的物资储备降到了一个有些危险的水平，若再不补充物资，那突击队就得大规模出现非战斗减员了。 对此，尼弗迦德人是满口答应，而现在物资终于到了，这到的时候也巧妙，正是在松鼠党物资告急的时候。 “你们怎么通过边境的？那么多的物资，只能走大路才能转运吧。” 艾尔丹恩提出了问题，他很好奇尼弗迦德人是怎么把东西送过来的。 “嘿嘿，帝国在北方是有朋友的，有些是贪图帝国的弗罗林，有些是真正向往着帝国，但都无所谓，帝国都是来者不拒的，而在未来，这些好朋友都会获得帝国慷慨的回报。” 尼弗迦德术士从口袋里面翻出来一张地图，递给了艾尔丹恩。 对南方人的解释，艾尔丹恩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尼弗迦德银弹攻势强大的传闻，早已在北方流传。 “我要再次确定，你那个办法到底有效没有。” 在接过术士递过来的地图之后，精灵突击队队长问起了那个计划，那个他现有的唯一选择。 “不要怀疑我的技术，不要怀疑帝国的技术，精灵，我说它可以达到，它就可以达到。” 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被质疑时，这个尼弗迦德人十分难得的散发了愤怒，那瓮声瓮气的声音里面满是怒火。 “这是帝国无数术士和炼金师工作的结晶，承担了无数精妙的计划和庞大的实验，精灵，你应该为能够去执行它而感到荣幸。” “若是这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强大，你们的皇帝也不可能只派你一个人来执行这个计划了，帝国情报部门怎么都会多派几个人跟着你一起来。” 艾尔丹恩无情的戳破了尼弗迦德人扯的虎皮。 “让我猜猜，这玩意还在实验阶段是吧，又或是首次使用的效果并不好，不然帝国也不至于让我一个小小的松鼠党突击队队长来使用这种东西，想来帝国接下来还会不会对你的这个项目提供资源，就看这次的表现了吧。” 在和这个术士的相处中，艾尔丹恩都很注意收集此人的那些只言片语。 而把这些碎片拼凑起来之后，他就发现了隐藏在言语中的一些真相。 尼弗迦德人的沉默无疑说明了他言语的准确性，虽然不能说全部，但精灵应该多少猜中了大半。 艾尔丹恩看不到他的脸，因此无法确认这家伙到底是在无能狂怒，还是在憋着劲构思反击的话语。 艾尔丹恩不想和他继续扯了，“继续你的准备吧，术士，别让你的话成了吹牛。” 说完，突击队长就离开了此地，残破厅堂里只剩下一个尼弗迦德术士。 而过了一会儿，那尼弗迦德人愤怒的在墙壁上锤了一下，接着随着空气的扭曲，他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残破的厅堂又恢复的往日的平静。 又或者说，暂时的平静？ 第31章 决战之时 一直以来，赫梅都在等待着一件事。 那就是松鼠党的主动进攻，而这也是全体围剿军士兵都在等待的事情。 至于为何是松鼠党的主动进攻，原因很简单。 在赫梅的封锁和推进之下，松鼠党的选择要么是奋力一搏，要么是彻底被围困至死。 而赫梅相信，以那个艾尔丹恩的性格, 他肯定会选择奋力一搏。 在读过艾尔丹恩的卷宗记录之后，赫梅就确定，这是一个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都要对人类复仇的复仇者。 这样的精灵就是死，肯定也会选择死在和人类轰轰烈烈的战斗中。 而艾尔丹恩的奋力一搏的确来了。 亚甸围剿军的营地现在非常的忙碌。 一队队士兵被集结起来，排列整齐等待着长官的命令，不时有队伍被派出营地, 匆忙前往混战中的前线。 但更多人还是在紧张的等待，而有紧张的，也有不紧张的。 比如老兵们就是在沉默的收拾装备，为上阵而做最后的准备。 不断有使者到来，带来战斗和求援的消息。 “乱来，这真的是乱来，怎么到处都是求援的要求啊，松鼠党这是在发疯吗？居然同时围攻那么多据点。” 维亚托看着那些要求援助的信件，有些难以接受的说道。 就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里，求援信就像是雪一般飞来，也难怪维亚托绷不住了。 “冷静点, 我的侍从, 去做好你的工作，把这些信息都分门别类好, 不要慌，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沉稳。” 面对繁多的信息, 赫梅没有惊慌, 显得很冷静。 赫梅只是安静的看着地图上的堡垒被摆出表示被松鼠党围攻的箭头，了解战争的信息。 甚至可以说，他反而还有些兴奋。 艾尔丹恩发起那么大的声势的攻击无疑是想要迷惑他，但赫梅可不会上当。 他很清楚腐朽林中的松鼠党哪怕是加上最近的新加入者，也不足以撑起这样的攻势，这场面不过是看起来声势浩大。 这都是赫梅预料之中的事情，松鼠党在他的扼杀之下早晚会这样做的。 只是他们比起赫梅想得能忍多了，让赫梅等待的时间比起预料的长了很多。 这反而还一度搞得赫梅颇为心急，随着他所费的时间越来越长，要是温格堡的国王要是哪天不耐烦了，来个命令要求他快点拿下松鼠党，那就是前功尽弃。 但是现在无所谓了，他们终究还是上钩了，上钩了，事情那就好办。 而比起松鼠党的进攻，赫梅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在所有的报告中，都表示松鼠党装备精良，人员的状态也明显良好，和饿肚子的人没有一丝关系。 看起来, 松鼠党并没有出现预料中的物资短缺。 这让赫梅很在意, 就在一周前的报告里面, 从战场上找到的松鼠党尸体都出现了明显营养不良和装备缺乏的问题, 怎么这才过去一周，情况就变成天上地下了。 在思索了一会儿，赫梅认为是松鼠党把压箱底的物资和装备都拿出来，以做这最后的一搏。 他有些感叹，这些松鼠党可真是能忍啊，居然把那么多物资留到这一刻。 不过他们留那么多物资也不会改变他们将要覆灭的宿命，松鼠党现在完全步入了赫梅为他们布下的大坑。 傻逼精灵们，就在里面扑腾吧，你们怎么都扑腾不出来的。 这样想着，笑容出现在了赫梅的脸上，看得旁边的卫兵为之一愣，这怎么回事？怎么领主突然笑起来了，还笑得那么猥琐。 “告诉各个堡垒，坚定守住，就有办法。松鼠党没有那么多兵力，大部分地方终究只是佯攻而已，不要因此而失了分寸，守好你们的堡垒，他们没那么容易拿下的。” 马伦多在一旁向即将出发的信使们说道，这些信使都穿着锁子甲，戴着护面盔，最大程度防止在送信的路上被松鼠党射死。 这是赫梅定下的策略，也是现在最有效的应对手段。 当然，这也不是说赫梅就不派人支援。 针对堡垒的重要程度，赫梅会优先派遣援军，比如那种卡在重要道路上的。 而较为次要的嘛，那就只能等着了。 那些较为次要的堡垒其实在赫梅看来丢了也无所谓，所以里面的守军只能自求多福了。 但松鼠党也没那么容易拿下这些堡垒，以松鼠党那游击队的本质，哪怕是如此简陋的堡垒，他们想要攻克其实都还是很困难的。 每个堡垒都有着五十多人的守军，松鼠想要吃下一座堡垒，怎么都得集结一百以上的部队，还得是比较精锐的士兵。 而现在松鼠党才多少人？四百？五百？都不够用的。 而且就目前收到的信息看来，松鼠党重点围攻的都是那些关键位置上的堡垒，对次要堡垒估计都是骚扰和佯攻吧。 而要问赫梅和他的主力在做什么，他们做得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 根据现有信息，赫梅难以判断艾尔丹恩的主力是否出现。 他现在等得就是那精灵的主力出现，好率主力一举歼灭这些该死的松鼠党，解决这个王国的麻烦。 或者艾尔丹恩一直不出来也行，松鼠党发动声势那么大的攻势，溃退者会把赫梅带到那家伙身边的。 赫梅想过，艾尔丹恩可能用这样的方式去诱导他们打松鼠党的阵地，为自己争取优势，但他表示根本就无所谓。 到时候不就是去打松鼠党的阵地嘛，这根本无所谓，自己可是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无论松鼠党有什么阴谋，这力量都可以破解。 时间不断飞逝，前方的战报也不断传来。 一切都和赫梅预料得差不多，松鼠党针对各个堡垒的进攻都在丢下大量尸体之后狼狈的撤退，大部分攻势终究还只是看向像那么一回事而已。 处处都在进攻，处处都有松鼠党，但处处进攻都失败，这就是松鼠党的现状。 局势正在对有利于亚甸人的方向发展，也是因此，军营内众人的情绪也不再那么紧张，赫梅手下的军官们都有闲心互相打趣聊天。 比如博戈就在和维戈列斯聊着蓝山两边的伏特加到底是哪边更好，两人甚至还专门去拿出来了一瓶，然后倒小杯品尝，完全不像是来打仗的。 查伦也在，只不过他是坐在轮椅上的，他百无聊赖的看着四周，看起来感觉颇为无聊。 士兵们也组建恢复以前的状态，不再紧绷在那里，不过大多数人都在整理装备，做上阵的准备。 “赫梅大人。” 当赫梅又喝起了陶森特的东之东，等待着消息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那是蕾拉，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铁甲上的布面都被划破，刀痕明显的明显，还有着些许的血迹，但看那分布，显然不是她的。 蕾拉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战斗后前来的，身着戎装的女军官急匆匆的走到赫梅面前，告诉了一个他已经等待很久的消息。 “艾尔丹恩，艾尔丹恩，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所在！我们知道那个混蛋精灵在什么地方了！” 在这场战斗中，亚甸特种部队的任务就是通过松鼠党的溃兵寻找艾尔丹恩的所在。 在此前，特种部队也执行过这样的任务，但最终都是以失败而告终，还因此付出过不少牺牲。 因为他们遇上的都是松鼠党的职业游击战士，这些人很擅长隐去自己行动的踪迹。 甚至他们还利用特种部队的追击，在敌人的路上布置下陷阱，不少人就这样被坑死了。 但是这次不同，进攻的松鼠党里面混杂着大量业余人士，也就是之前松鼠党从赫梅这里“救走”的那些非人种族。 赫梅很清楚，这些良萎不齐的家伙是难以隐藏自己的行踪的。 所以他们很可能为自己指出一条通往艾尔丹恩处的道路，然后让赫梅取下被国王指名了脑袋的精灵。 更别提行动的规模越大，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也越多，他们就越是可能留下通往前往老巢的痕迹。 因此他把特种部队都派出去了，现在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德马维国王组织这支部队就是为了让他们干这个的。 接到这个命令时，蕾拉的情绪非常高昂，她等待这个命令已经等待很久了，所以拿到命令后马上就带着部下钻入了森林中。 所以听到归来的蕾拉说发现艾尔丹恩，赫梅立即从行军椅上站了起来。 他珍贵的陶森特葡萄酒直接因为这动作而撒了一点地，鲜红的酒液流淌在地上，就像是流血一样。 而赫梅也不在乎了，和胜利比起来，一瓶陶森特葡萄酒什么都不是。 “艾尔丹恩和他的匪徒们现在占据着一座宫殿废墟，我们猜测那里应该就是凯德夫·格恩维德。” “啧，果然躲在那个废墟里面。” 对松鼠党藏在那里，赫梅是一点都不意外。 其实一开始，那座宫殿废墟就被赫梅怀疑是松鼠党的所在，那么一座废墟宫殿太适合作为扎营地了。 但可惜的是，他没能找到前往那座宫殿的道路，当地人也不知道怎么前往那里。 就赫梅目前所知，腐朽林只是外部变化不大，内部变化那可就不小了。 而且这幅地图的制图师当年在绘制腐朽林内部地图时本就搞得很随意，甚至很多地方都是为了填补空白而想当然填上去的。 本是道路的地方变成了森林，本是桥梁的地方又不知断掉了多久，到处都是和地图对不上的景象。 此前，赫梅派到森林深处的斥候全都一去不复返，只有特种部队顺利回来了，但基本上也人均带伤，往往还得折进去几个人。 见到这样的损失，赫梅也随之停止了这种侦查。 这就是在浪费人力，为了一个不能确定有没有敌人存在的宫殿不值得付出那么多。 当然，要是赫梅清楚凯德夫·格恩维德就是松鼠党的藏身之地，那他无论牺牲多少人都会源源不断的派人进去。 “告诉小伙子们，我们要开工了！蕾拉！给我们带路，让我们去解决那些该死的非人种族。” “是！” 蕾拉用她的最大声音回复道，她的声音里面带着狂热的仇恨。 这位亚甸军官对松鼠党的仇恨是极为狂热的，她巴不得松鼠党去死。 蕾拉的身上带着精灵的血，她的母亲正是一位半精灵，所以她是一个四分之一精灵。 在北方社会中，带着精灵之血就意味着鄙夷和敌视，蕾拉的生活自然不用多言。 因此她饱受来自周围的歧视，在松鼠党运动兴起之后，这种歧视更是变本加厉，都往着迫害的方向转化。 而她把歧视转化成了力量，转化为对松鼠党的仇恨。 所以她加入了德马维国王的特种部队，这是一支仇恨精灵的军队，也是一只可以满足蕾拉愿望的军队。 命令一下达，整个营地也随之沸腾了起来。 萨扎堡的民兵们立即进行最后的整队，作最后上阵的准备。 哥萨克们兴奋的穿上盔甲，少量人骑上战马，不忘发出各种奇怪的嚎叫。 在和松鼠党交锋久了后，哥萨克也学会尽可能的武装自己，只可惜一时半会的往往找不到什么好东西，绝大多数人只能裹裹厚衣服就算是甲胄。 妈的，等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开工了。 “走！去把那些精灵的脑袋砍掉！把他们的脑袋当球踢！” 有哥萨克这样呼喊着，他的喊声获得了众人的一致欢呼。 都被这些该死的精灵困扰那么久，终于可以解决这个麻烦了！ 这些日子来，哥萨克们在与精灵的战斗中虽然阵亡不算多，但伤员真的不少。 松鼠党的战斗风格是冲着给敌人制造伤员，增加负担的。 因为一个伤员可以给敌人带来的压力显然比起一个死人要多。 很多人都是诸如脚掌被陷阱刺穿，追击或执勤时被箭矢射伤，虽然不要命，但很恶心。 而倒霉一些的，遇上精灵那些专门冲着折磨人的同时还搞死人的东西。 那就真的是在哀嚎中死去了，这样的人还会消耗人类不少医疗物资。 赫梅很是被这些手段提供了不少压力，但他准备充分。 而且罗森堡和艾德斯伯格都在尽心尽力的为他提供物资，精灵这些招数带来的资源困扰他还是可以承受的。 附近的草药医生和外科医生都被他征召过来，为大军提供医疗服务，尽可能把每一位士兵从精灵的恶毒招数里面救出来。 而看着自己的战友因为精灵各种招数而哀嚎时，哥萨克自然越发愤怒。 他们对待精灵也残忍起来，只要有俘虏落在他们手里，那就别想好，若是女精灵，那就更是凄惨，基本上是在被没日没夜的奸淫之后被杀死。 对此嘛，赫梅从来都是装作看不见的。 反正这些精灵都得死，早死晚死也都无所谓，既然踏上了成为松鼠党的道路，那就得为这一天的到来而做好准备。 而且精灵对人类也一样残酷，尤其是在艾尔丹恩的游击队里，这支松鼠党突击队满是极端分子。 人类不过是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 每当看到精灵被折磨时，赫梅都会想起他在来到腐朽林不久后看到的一份战报。 那是一队哥萨克在腐朽林的道路上巡逻时，发现一棵巨大的老树上被绑满了俘虏，一些人已经死去，一些人还活着，但在发出不像是人类的惨叫。 因为精灵在他们的身上——尤其是伤口处——涂抹满了树脂。 树脂吸引来了无数的虫子在那些估计被割出的伤口上肆虐，给俘虏制造无比巨大的痛苦。 哥萨克们自然马上冲上去解开这些可怜人身上的绳子，只不过那个刚刚被他们解开绳子的人还没来得及说出感谢，一支火箭就射了出来。 火焰吞噬了那棵树，还有树上的一切，以及那个俘虏和他身边的哥萨克。 之后松鼠党发动了突击，向被这烈焰吓得不轻的哥萨克们突击。 虽然松鼠党最终被击退，但见到过那一幕的哥萨克心情都很沉重。 因此，当对精灵动恻隐之心时，赫梅都会想起这个例子。 对待这些松鼠党绝对不能手软！只有死掉的松鼠党才是好松鼠党！ 哥萨克们用极快的速度完成了整队，又或者说，他们一开始就是待命状态。 而萨扎堡的民兵们那更是准备充沛，早就站在了赫梅身边等候着吩咐。 剿匪总司令（剿总）骑上了他的战马，战马披着防御箭矢的厚布，赫梅看向等待命令的部下，他简短的说道。 “前进！让我们去弄死那些精灵！” 他的话语获得了一片欢呼，接着这支准备已久的队伍开动了起来，向着松鼠党的老巢而去。 。 在蕾拉的带领下，赫梅的军队走得是最快通往那座精灵废墟的路线。 一路上他们不断砍树架桥，在林中开辟着道路。 工作量不是很大，因为他们走的路明显是很多人曾经走过，已经踩出来了路，他们所做的只是把道路拓宽而已。 蕾拉说，这路是松鼠党的小道，正是这些东西的存在，让她肯定这个方向就是通往松鼠党总部的。 时不时的，他们可以在森林中看到战斗的痕迹。 属于亚甸特种部队士兵的尸体和松鼠党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可见蕾拉他们这一路也是不轻松的。 “这一路上死掉的战友很多，我们还是很难在精灵的眼皮子底下隐藏身形，甚至精灵还反而给我们布下了一个局，但胜利者最终还是我们。” 蕾拉很直接的承认了他们损失惨重，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非常值得的，这些牺牲都不是白费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蕾拉的脸上没有任何触动。 她不为这些战友的死去而悲伤，因为他很清楚，能够这样死掉，就已经是幸运。 作为面对松鼠党最前线的战士，那些精灵的残酷手段，她已经见到了许多许多，所以就这样死去，已经是一种幸运。 而每当看到战友在松鼠党的折磨下死去，她内心的仇恨就会进一步增强，然后用仇恨督促自己进一步的努力。 赫梅很赞同蕾拉的话，因为人类的大军正在开往松鼠党的老巢。 随着他们到达那里，松鼠党的末日就将来到，这些牺牲无疑是值得的。 “兄弟们，都加把劲，我们马上就要送进行精灵去死了。” 赫梅对着人群呼喊道，而战士们也用欢呼作为回应。 。 而随着接近目的地，喊杀之声传入了赫梅等人的耳中。 一眼看去，特种部队的成员正在林中和松鼠党厮杀。 双方使用的都是短刀短剑，因此都是在近身肉搏，战斗残酷得不得了。 哪怕是隔得比较远，赫梅都看到一个特种部队的战士被砍掉了手臂，那鲜血喷得可厉害了，看着都有些吓人了。 蕾拉拔出长剑，她的脸上写着狂热，为参与战斗的狂热，为杀死精灵的狂热。 作为一位出色的战士，她一剑就枭掉了一个尚未发现身后出现敌人的精灵脑袋，就像是砍一颗洋葱般那么容易。 血滴在了她的脸上，配合上那带着狂热的脸庞，每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不寒而栗。 赫梅就是曾经见过蕾拉这副样子的，说实话，他是真的有些害怕，蕾拉那种狂热，是真的让他不寒而栗。 而每到这样的时候，他就总是庆幸，至少这个无比狂热的杀戮狂是他们这边的人。 只是杀死了一个怎么可能满足蕾拉的杀人欲望，很快， 而最前面的哥萨克们也是直接加入了战局，终于可以和精灵打了，实在是让人憋了好久好久啊。 面对这突然冲出来的援军，松鼠党自然不敌，许多精灵在仓促之间就被割开了喉咙，然后被打得节节败退。 在一番厮杀之后，精灵只能狼狈的退去，往那废墟退去。 几个勇敢的精灵战舞者为他们的同胞断后，这些勇敢的战士赤裸着上身，拿着修长的弯刀。 他们的战斗就像是舞蹈一般，这也的确是一曲死亡之舞，这正是他们被称为战舞者的原因。 而当舞蹈停止之时，便是他们死亡之时，但他们并不后悔，也不恐惧，因为同胞已经在他们的掩护下撤退。 特种部队的战士们没有追击，因为他们收到的命令不能进攻，哪怕是蕾拉，在看到精灵退去之后也没有追击。 但哥萨克们可控制不了自己，他们脑子一热直接呼喊着战争口号杀了上去，只想要杀死更多的精灵，用这些精灵脑袋来证明自己的荣耀。 哥萨克们就这样追着，然后他们发现一片废墟出现在了眼前，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已经追出了森林。 那废墟正是凯德夫·格恩维德，古老的精灵宫殿。 而在废墟之中，一队精灵弓箭手正等待在那里，他们的弓箭上搭着箭矢，箭头上正寒光闪闪。 若是仔细看，会发现这些精灵的衣袍之下都有着锁子甲。 “射击！解决这些dhoine！” （dhoine：精灵对人类的蔑称。） 伴随着这些呼喊，弓弦抽动之声响成一片，箭矢飞了出去，飞向那些或是轻甲或是无甲，还大多都没有携带盾牌的哥萨克们。 显然，这是精灵准备的一个陷阱。 哥萨克的哀嚎充斥着天空，许多人就像是被割倒的麦子一般倒下，身上插满了箭矢。 被这样迎头一击，哥萨克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下去，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只可惜这个时候晚了，很多人已经没有机会后悔了。 哥萨克们没有继续冲，因为即便是莽撞如他们，也看得出来继续冲击是愚蠢的。 若是继续冲击，他们只会死在前进的路上。 还能动弹的哥萨克转头就跑，精灵的箭矢立即追了上来。 不断有哥萨克在这个过程中倒下，一直到他们逃入森林之中。 精灵并没有杀死倒地的伤员，他们就这样让伤员在哀嚎着，让整个场面看起来分外凄惨。 而一旦有人想要把哀嚎的战友拖到森林里，精灵就会立即出手，把那人射死。 伤员身上的鲜血不断流淌着，很快就汇聚成了一条小溪。 哥萨克们看到这一幕都急在心中，看到战友正在死去而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尤其是战友还在指责他们为什么不来救他们，再继续流血流下去，他们就真的要死了。 处于死亡边缘的伤者是不管什么阴谋的，对生的渴望促使他们不断的呼喊，不断给战友增加压力，直到有人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而出来救人。 这正是精灵的战略之一，用伤员来诱导人类去营救，而来营救之人，就是他们箭矢下的下一个牺牲品。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维持不久，在萨扎堡民兵和谢契哥萨克赶来，事情立即得到了改变。 由于知道精灵善于使用弓箭的特点，因此赫梅下令携带了大量护盾。 携带着这些大盾牌的士兵自然也走不快，所以他们现在才赶到。 随着他们赶到，在了解到情况之后，这些人立即就在赫梅的命令下顶着盾牌冲出森林，为地上的伤员提供掩护。 哥萨克们借着那些大盾牌的掩护，麻利的把战友拖到了后面。 而精灵见此也停止了射击，因为他们知道，继续射下去不过是浪费弹药。 但若是因此就以为精灵们放弃了那可是大错特错，只要把身体或是别的什么露出在那盾牌之外，精灵的箭矢立即就会飞来。 不过这里的士兵也不会去犯那样低级的愚蠢错误，在和精灵的日常拉锯中，那样的人早就被剔除了。 双方就这样暂时进入了僵持的阶段，但双方都明白，这样的僵持只不过是暂时的。 进攻的命令随时都可能来，现在不过是风暴前的平静。 “终于到这一刻了，这仗打完，总算可以完成国王的命令了。” 在卫兵盾牌的掩护下，赫梅看着那被松鼠党严密防护的宫殿废墟，语气里面满是感慨。 “是啊，赫梅大人，解决这些松鼠党，我们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麻烦的地方了。” 马伦多赞同道，他的语气里面满是解脱，无论如何，这烦人的一切总算是要结束了。 “话说你打完仗之后，打算干些什么？回温格堡吗？毕竟国王安排你的任务基本上都完成了。” 顺势，赫梅问起马伦多的打算，他想要聊聊这个事情。 关于马伦多在国王那里的身份，这事是赫梅知道，马伦多也知道赫梅知道，所以两人提及这事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说就是了。 “我现在基本上就是个萨扎堡人，赫梅大人，我在萨扎堡那里也有了太多利益。这次回去之后，我会向国王递上一份辞呈。” 马伦多对赫梅笑了一下，而赫梅这样回应。 这事用不着多说了，双方都已经知晓，根本不必多言。 “赫梅大人，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个士兵来到赶到赫梅身前，向他询问接下来的战略。 不只是这个士兵，随着这个问题发出，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赫梅，等待他的回答。 而赫梅则看了看四周，确定了一下情况，接着微微点头。 “怎么办，让火门枪手射一轮，然后大家冲锋！” 赫梅的回答非常简单直接，到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摆在眼前的只有强攻一条路。 而回应他的是充满战意的呼喊，这正是所有人都想要听到的。 赫梅话音落下不久后，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这是火门枪射击的声音，听那声音，发射的火门枪数量还不少。 而火门枪的声音刚刚落下，萨扎堡的民兵和哥萨克们就呼啸着冲了上去，冲向了精灵的战线。 那一阵火门枪打倒了不少还未适应这种新武器的精灵弓箭手，但他们没有因此而慌乱起来。 在过去的战斗中，精灵已经接触这东西接触了不少，这还不至于吓到他们，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他们弯弓搭箭，向冲击的人类射击。 精灵都是些精锐的弓箭手，很快，他们就使得战场上出现了箭雨。 在箭矢之下，许多勇敢冲击者就此倒下，精灵的箭又准又狠，哪怕是穿着重甲，顶着盾牌，也可能被射死。 还有人落在了插满尖刺的精灵陷阱里面，被里面的尖刺给插死，可见精灵一开始就准备充分。 但没有人退缩，因为大家知道，马上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人类翻越了最外层的工事，冲入了精灵的战线中，双方随即开始激烈的厮杀。 精灵们拔出弯刀，举起长矛，就像是他们的祖先曾经保卫这座宫殿那边，抵抗人类的进攻。 而人类面对刀剑和长矛，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意在打垮这些精灵。 古老的精灵宫殿如今再次泼洒下了精灵和人类之血，就像是往日的战争再度重燃一般。 若是了解历史之人在这里，他们肯定会说这是历史的重演，不过这里厮杀的双方都毫不在乎就是了。 进攻的人类根本不知道这废墟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他们祖先的“杰作”。 防守的精灵倒是记得，但他们很快就要死了。 哥萨克是有力的冲击矛头，他们以悍不畏死的姿态撞入精灵之中，接着和精灵开始那些血腥惊险的舞蹈。 萨扎堡民兵则呈现坚固的阵线往前推进，巩固哥萨克冲击的成功，而精灵要是撞在这阵线上，他们所迎接的只会是死亡。 之后特种部队、佣兵和当地乡勇，则护住他们的侧翼，在废墟里和精灵混战，刀枪剑戟不断的来往。 松鼠党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们也组织了好几次反冲击，打算把人类赶出去，但他们最终都还是失败了。 战场是多变的，随着双方不断的“你来我往”，很快，传统意义上的阵线就已经消失，只剩下了混战混战和混战。 就连赫梅和他的卫队也不时陷入战斗，精灵把他这里当成了突击的重点。 不时有精灵突击到他的面前，想要取掉他的脑袋，只是他们打错算盘了。 这些精灵最后都被赫梅和他的骑兵踩死在了马蹄之下。 赫梅虽然没有什么超凡力量，但也是个出色的战士，寻常三五人想要杀他还是很难的。 更别提，他身边还有几十个卫兵，把他像是铁桶一样护在中间。 面对这些铁罐头，精灵根本突破不了他们的战线，只有被杀死的份。 而在主战场上，这片废墟的每个角落都变成了争夺的目标，到处都有战斗，战斗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无处不有。 在战斗中，不少精灵都赤裸着上身，身上涂抹着油彩，看起来就像是故事里面的蛮人一般。 这些精灵战斗起来也的确和蛮族一般疯狂，给人类制造了不少麻烦。 而且松鼠党的准备很充分，这座宫殿废墟之中的许多地方都有着陷阱。 松鼠党会故意后撤，然后追击的人类就会发现削尖的木刺从头上砸下。 但是，围攻的人类数量终究是占有绝对的优势，源源不断的后备力量杀入这废墟之中。 即便如此，这战斗还是看得赫梅不断的皱眉，原因无他，虽然人类有着那么巨大的优势，但一味靠着数量消耗看着还是太难看了，而且伤亡的速度还在上升。 但对此他能做的也不多，人类和精灵在混战中都混在了一起，弩手和火门枪手根本没法保持输出，只能瞄准半天射一发是一发。 赫梅也只能叹息一声，然后继续往前线投入部队，希望早日结束这一切。 精灵之血不断撒在凯德夫·格恩维德的地板上，就像是往日精灵王的战士们不断败退那样。 但精灵们依然没有低头，他们勇敢的冲上去面对敌人，就像是当年的精灵战士一样。 即便是死，也要手持刀剑，勇敢的在和敌人的战斗中死去。 而且他们的突击队队长艾尔丹恩还许诺了，死亡不会是没有价值的，他正在准备一场仪式，一场可以让他们的死亡消灭敌人的仪式。 。 在精灵君主的残破宫殿内，艾尔丹恩则看着那个尼弗迦德人在地上布置着术式。 宫殿的地面上被放满了奇异的石头，尼弗迦德人说这是从魔力之所取来德，依然带着属于魔力之所的魔力，这是他们仪式必不可少之物。 然后，就是一个看起来很不同的玻璃瓶，这个玻璃瓶有着多层防护，口子还被封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而尼弗迦德人所说，这正是帝国的伟大杰作，腐蚀瘟疫，也是今天的重头戏。 最后，则是一小黑色粘液，那玩意散发出非常刺鼻的气味，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尼弗迦德人的法阵让艾尔丹恩的感觉很不好，那黑色而扭曲的线条涂抹在昔日精灵君王的厅堂地板上，让他感到了亵渎。 而且自觉告诉他，那尼弗迦德人涂抹的，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这是帝国一些莉莉特信徒发明的东西。” 注意到艾尔丹恩的眼神，尼弗迦德人解释道， “的确，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制成的，但是非常符合目前的需求。” 看着艾尔丹恩的表情，术士立即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了。 若是平常，尼弗迦德人肯定要阴阳怪气，都沦落到这一步了，还在意这些东西干嘛，真是有够矫情的。 但是现在，他只是这样平静的介绍着。 “我感觉我就像是在亵渎祖先的殿堂。” 看向这四周，艾尔丹恩略带着惆怅说道。 但接下来就坚定了起来， “不过如今，这也都无所谓，祖先的荣耀早就落入尘土之中，无非就是又加上一笔而已。” 艾尔丹恩的灵敏听觉告诉他，敌人距离这里越来越近。 他的部下们已经伤亡得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亚甸人就会来到这里。 而他，也要去这个舞台之上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了。 突击队队长拔出弯刀，刀片在光芒下闪着光。 “去吧，精灵，在你完成最后一步时，我也会完成最后一步，你的死亡会变成亚甸人，甚至还可能是整个北方的梦魇。” 尼弗迦德人那瓮声瓮气的声音里多了敬意，这还是他 因为他知道，这精灵是在走向死亡。 而不出意外，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既然是最后一次见面，那就别那么多阴阳怪气了。 艾尔丹恩则是点点头，“那么再见了，尼弗迦德人。” 第32章 瘟疫和雷霆 艾尔丹恩走出厅堂，进入他眼帘的，是混乱的战场。 松鼠党已经被源源不断冲上来的亚甸人压制，境况是越发糟糕，可以战斗的精灵越来越少。 连矮人工匠们也加入了混战之中，可见局势多么危急，只不过这对改变现状并没有什么用。 松鼠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所能做得也不过是较为有章法的后撤，而不是溃败。 他们的准备在人家大军的进攻之前看着还是太不足了，被消耗干净的时间比他们预料里短得多。 不过人类的伤亡也不少，为了取得这个战果，他们付出的伤亡也不小。 松鼠党们都在拼命的厮杀，他们都带着要拉几个dhoine垫背一起去死的想法。 死亡不可怕，一点都不可怕，在这里的所有松鼠党都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无非就是怎么在死之前多带走几个人类而已。 而且他们一点都不希望被俘, 因为他们清楚，被俘后的唯一下场便是残酷的折磨，所以还是去死比较好。 站在宫殿的台阶上，艾尔丹恩弯弓搭箭，把箭矢送入一个哥萨克大笑的口中，让这家伙再也笑不起来。 接着爆掉一个士兵的脑袋，那箭矢直接插入了头盔的眼缝之中，自以为防护完全之人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然后又是射穿了一个穿着排扣大衣者的心脏，那人当时正打算偷袭一个精灵。 作为一位出色的弓箭手, 艾尔丹恩在战场上疯狂的倾泻箭矢。 他面前的亚甸人也被压制, 面对那又准又狠的箭矢, 再勇敢的人都会害怕。 这便是一位杰出弓箭手在战场上的威力，他一个人就足以压制一方。 但是, 那终究只是一位弓箭手而已。 很快, 艾尔丹恩的箭矢都射完了，他没有表露出任何意外, 只是拔出了腰间的精灵弯刀。 艾尔丹恩的精灵弯刀上有着精美的纹, 护手也是典型的精灵工艺。 层层叠叠的铁质鳞片增加了握力，刀柄上还有着一枚紫色宝石。 这样的作品在如今这个时代不多了，这是艾尔丹恩祖先所遗留下来的东西，可以追溯到精灵尚在统治这片土地的时代。 本来，精灵封存了这件祖先遗物，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东西。 但在他的身后发生剧变之后，他又重新把这把弯刀翻了出来，从此之外，这弯刀就饱饮了人类之血。 拔出弯刀的艾尔丹恩毫不犹豫的加入到了战团之中，随着他的弯刀不断飞舞，一个又一个人类倒下，他就像是一个杀神一般恐怖。 鲜血不断的飞溅，接着落在吸饱了鲜血的土地上，就像某种廉价的掺水啤酒一般被倒在地上一样。 突击队队长的战斗姿态就像是舞蹈一般，而这是典型的精灵战舞者姿态。 在那个人类和精灵尚在征战的时代，这样的战士便是人类士兵的噩梦。 而在松鼠党之势风起云涌的现在，这种战士又变成了人类的噩梦，这些战士跳着死亡之舞, 对敌人对自己都是死亡之舞。 在艾尔丹恩的面前, 无论是穿甲的，还是没有穿甲的, 他们的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无情的抹开脖子。 难以抑制的，突击队队长沉浸在这疯狂的游戏之中。 这种在刀尖上舞蹈的感觉让他为之着迷，看到人类鲜血飞溅，那复仇的快感更是源源不断的涌来。 一个穿着黑甲的女人带着满脸的仇恨向他冲来，这女人的战斗力很强，与艾尔丹恩过了好几招。 但最后还是艾尔丹恩的能力更高，他逼退了这个女人，刺伤了她的手臂。 在艾尔丹恩逼退那个不弱的女人时，有三个手持长矛的人类士兵并排冲来，想要把艾尔丹恩钉死，但精灵只是一挥手，就削掉了他们刺来的长矛。 接着用灵巧的姿态来到了这三个矛手之前。 在那三人还没能反应过来之前，艾尔丹恩的弯刀挥动，这三人的喉咙都被割开，然后他们倒在了地上。 喷涌出来的鲜血喷了艾尔丹恩一身，这尚还温热的鲜血唤醒了突击队队长那沉浸在杀戮中的情绪，他停止了自己的疯狂，看着四周的景象。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满是尸体，有人类的，有精灵的，鲜血已经汇集成了一座座小小的湖泊。 还站着的精灵不多，现在都在艾尔丹恩身边，而人类距离他们则有七八米远。 而那十来米外，就是一群架着塔盾，架着奇怪铁管的士兵，他们的四周则是手持弓弩的人类。 他们都瞄准着艾尔丹恩和他的部下们。 “诸位，看起来，我们得一起死在这里了。” 艾尔丹恩知道，那是人类的火门枪，他对这种武器的威力还是清楚的。 他很清楚，现在再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不提那火门枪，旁边还有弩和弓箭呢，想要躲过那么多射击，根本不可能。 再过几秒，他们就得死了。 而精灵们依然坚定的站在队长身边，用属于他们的优雅和骄傲去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随着人类把燃烧的木棒塞入那铁棍的药室，一阵雷鸣般的声音响起。 随着枪管里面的弹丸发射的，还有蓄势待发的箭矢和弩箭。 艾尔丹恩和他的战友们都应声倒下，这个距离上面对如此多的火门枪射击，结局自然是不言而喻。 突击队队长没有感觉到痛，也许这是因为那个尼弗迦德术士提前在他身上的一些布置？不过艾尔丹恩也不关心这些了。 躺在尸堆之中，艾尔丹恩最后的意识还在运作，内心的仇恨依然在燃烧着。 他只恨为什么不能多杀几个人类，而这仇恨一直持续到他彻底失去意识。 。 “万岁！胜利属于我们！” 在艾尔丹恩彻底失去意识之时，人类士兵都欢呼了起来，为了打倒那个强大的敌人而欢呼。 因为艾尔丹恩此前的表现实在是太恐怖了。 就在此前那几分钟时间内，这个精灵连续杀死了十人。 即便是有着其他精灵援护着侧翼，这个战绩也实在是恐怖。 赫梅在注意到这点后，就把部队里的射手都调了过来，然后让前线部队撤退。 他要把那个麻烦的精灵打成筛子，解决这个眼下最大的麻烦。 不过他专门吩咐了不能打头，若是把头打得面目全非，都认不出来是谁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可是国王指名要的人头，把脸打烂了怎么认啊。 而他的想法成功了，艾尔丹恩的确被他打成了筛子，无力的倒在这片土地上，就此死去，还连带着他麾下最后那批松鼠党。 “真是场惨烈的战斗。” 看着停止欢呼的士兵和哥萨克纷纷上前去收刮战利品，赫梅难以抑制的说道。 松鼠党打得很好，他们战死到了最后一个人，给人类带来了不少伤亡。 赫梅现在只期盼自己的嫡系别死太多，那些雇佣来的家伙就死多少都无所谓了，反正雇他们来就是为了给自己人挡刀的。 “是啊，精灵死了那么多，我们也不好受，但好在终于是胜利了。” 马伦多在赫梅身边附和道，他的身上还带着鲜血。 马伦多指挥的是萨扎堡的民兵，只不过随着战斗变成混战，那就只能在混乱里战斗了，他的这身血就是这样来的。 “来个人，去吧那个精灵的脑袋割掉，那是国王需要的东西。” 在赫梅的命令下，一个哥萨克麻利的走到艾尔丹恩的身边，拿起斧子十分顺滑的斫下了精灵的脑袋。 似乎是为了炫耀，他还高举起精灵的人类对着战友们挥了挥，其他人自然是一阵哄笑。 赫梅则感觉有些不舒服，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道德洁癖，而且看到艾尔丹恩那张即便是已经死亡，但依然满是仇恨的脸。 在那种充满仇恨的目光之下，他实在是感觉不舒服。 不过这终究是胜利的时刻，但就在这一刻，异变发生了。 只见以艾尔丹恩的尸体为中心，幽绿的光芒突然出现。 接着这光芒猛然变现了黑色，也是在这黑光之中，在那举着艾尔丹恩脑袋的哥萨克身边，一个身影成型了。 这是一番多么恶心的景象啊，那是腐烂残破的身体和同样残破不堪的烂衣组成的幽灵。 这幽灵脸上的下巴已经不翼而飞，但让它显得更加恐怖，缺少下巴的嘴巴还在发出嘶嘶声。 它浑身散发着不详的绿光，代表瘟疫的绿光。 “妈的！瘟疫妖灵！” 学习自班·阿德学院的知识在 他妈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瘟疫妖灵？ “撤退！所有人立即撤退！不想死就马上走！” 他的话还是晚了，那个瘟疫妖灵出现的一瞬间就撕碎了身边五米的所有人类，被它杀死的人类尸体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一些人转头就跑，一些人直接被吓住，然后最莽的那些人则直接冲上去了。 然后那怪物对赫梅指了一下，突然，赫梅感到一股眩晕感涌来，但是下一刻，他的神智就立即清醒了过来。 赫梅知道，这肯定是那瘟疫妖灵在对自己做什么，但为什么会没效？ 赫梅不知道的是，刚刚瘟疫妖灵给他施展了一个诅咒，这个诅咒可以让赫梅立即瘟疫发作死去。 但问题是，赫梅家族的那遗传病，其实就是赫梅祖先所中一种诅咒，祖先在杀死一位女巫时，那女巫临死之前种下了这个诅咒。 现在，两种诅咒立即互相发生了冲突。 能够在赫梅的家族传承好几代人，那诅咒无疑是强大的。 在发现其他诅咒之后，它立即前去对抗，两种诅咒互相对抗，结果却是把双方都给消融了。 这对赫梅来说，无疑是好事，虽然他“逃过”了这诅咒，但是它肯定会在赫梅的后代中复发，现在这个问题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但赫梅不知道这些，知道了也开心不起来，因为那要人命的瘟疫妖灵还在那里啊啊啊！ 而来不及多想，眼下重要的是命令士兵们离开。 “走，都快走啊！” 赫梅一边看着那些莽上去的家伙被妖灵撕碎，一边呼喊众人快跑路，然后丢出来了个银粉炸弹。 赫梅知道他所在的是一个遍布牛鬼蛇神的世界，所以身上除了各种阻魔金配饰品之外，还有一些他用来驱魔的东西。 银粉炸弹来自于他自己的想法，既然白银可以伤害怪物，那他为什么不把火药和白银结合，制造出可以驱魔的东西。 而他的这个想法很快就成功了，猎魔人世界的火药技术已经发展到可以用来搞拍卖行大劫案（指石之心那次）了，造个炸弹什么的，不要太简单。 而银粉对妖灵起到的作用很明显，那丑恶身影上身的光芒虚弱的闪了闪，妖灵还发出了带着痛苦之意的嘶吼。 虽然这影响只持续了一会儿，但是这一会儿就完全够用了，足以让距离这妖灵比较近的士兵们和这玩意拉开距离。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逃亡大军里面，没有人想要落在后面，因为那妖灵在这样一段时间里，就摆脱了银粉的影响。 落在后面的都被那个妖灵给撕成了碎片，尸体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在又丢出一个银粉炸弹之后，赫梅也开始调转马头，部下已经都动起来了，是时候该走了，先离开这个这个危险的是非之地。 赫梅眼前的景色突然发生了剧变，废墟的那边的森林突然消失，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赫梅看了看四周，发现黑暗已经统治了他的周围，警惕的拔出腰间那把混合着白银的短剑，他明白，自己这是中招了。 若是赫梅对哈克兰的莉莉特信徒有所了解，他会知道，这是莉莉特祭司们的“吞噬太阳”，可以短时间内把一个人拉入黑暗之中。 妈的，眼下他身上只有这玩意对妖灵有效，阻魔金看起来对这样的诅咒生物效果也不是很明显，真后悔没拿更多东西来啊。 赫梅感觉自己多半完了，陷入这样的景象之中，那可不就是完蛋。 该死的，应该更谨慎一些的，不要冲得那么快，一开始就应该在废墟外面坐镇的。 可惜说这些都没用了。 就在赫梅内心不断后悔时，那瘟疫妖灵突然出现在了赫梅身前，漂浮在他的眼前。 赫梅举起匕首捅向那怪物，但它的动作更灵活，旋即换了个方向，接着那爪子继续向赫梅逼近。 下意识的，赫梅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知道自己难以躲过这一击，接下来恐怕就只能死亡了吧。 但在下一刻，形式突然发生了剧变。 赫梅只感觉胸口那个克里夫神徽发出强烈的热量，就是那个拉斯季特所送的神徽，那感觉就像是火在烧一般。 其实自从赫梅被拉入这黑暗，那神徽就开始反应了，只是赫梅没有注意到，一直到那强烈的反应让他无法无视。 接着，赫梅听到天空中的雷霆咆哮。 不是火门枪发射的声音，而是真正的雷霆咆哮，突然，赫梅看到闪电突然从天空中劈下，劈中了那个瘟疫妖灵。 挨了这一击之后，那瘟疫妖灵肉眼可见的虚弱了下来，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小了一圈，而那痛苦声之惨烈，让赫梅都感觉胆战心惊。 但是这一切都还没有完，因此就在下一刻，又是一道闪电落下。 而瘟疫妖灵就此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它身怀得那些瘟疫，还有那些仇恨，全都在属于克里夫的雷霆中被磨灭。 黑暗也随之在光明下消散，赫梅发现，正常的世界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他还看到，那些原本跟在他后面的士兵和军官们，现在也和自己一样迷茫的站在那里。 看他们的样子，之前应该是和赫梅一样陷入了黑暗。 至于瘟疫妖灵，那已经不知所踪，甚至连那黑色的光芒，也都已经尽数消失。 。 “咳！咳咳咳！伟大日轮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在残破的精灵厅堂之内，尼弗迦德术士正趴在地上吐血，他已经揭开了自己的防毒面具。 而他吐出来的，都是黑色的鲜血，漆黑如墨的鲜血。 尼弗迦德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那为之付出了那么多的计划，却他妈一开始就失败了，还败得是一塌涂地。 他的计划不该出问题的。术士这样在内心坚定的说道，但是事实却和他所想的完全相反。 帝国的植物学家在培养一种高级葡萄时，发现一种无比凶险的炼金物质，随着这个物质被发现，最邪恶的阴谋就此诞生。 尼弗迦德术士正是这个计划的主导人，为此他努力了足足五年，本来在预料中， 但实际上，这种瘟疫的表现实在是很难让人满意。 在实验室外面，瘟疫的活性实在是太低，根本达不到实验室里的那种传播效果，杀伤力也大打折扣，根本杀不死人。 而杀伤力到位的，又杀伤力太强了，宿主死得太快，也别想什么传播了。 总而言之，帝国给这玩意的判定就是鸡肋。 此事之后，术士的研究自然被帝国视为了无用之物，费了那么多资源，获得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成本太高，根本不值得继续。 于是原本属于他的大量资源和投资都纷纷被撤走，而术士拒绝承认失败，他继续着研究，寻找补救的方法。 而现在上演的，就是他补救的方法。 为了解决传播性问题，他想到瘟疫妖灵这个办法，有瘟疫妖灵来持续不断散布这致命的瘟疫，以及加强瘟疫的威力，这一切就完全不是问题。 而且依靠他构思出来的术式，瘟疫妖灵会完全处于他的控制之中，这样散布瘟疫那就更是方便。 虽然这瘟疫妖灵的存续时间只有一周时间，但这足以他把这片汇集着亚甸驻军之地变成一片死地了。 为此他找上了松鼠党，找上了艾尔丹恩，制定了这个满是仇恨和邪恶的计划。 艾尔丹恩的仇恨无疑是足够的，而他看中的正是这样的仇恨，想要召唤妖灵，这样强烈的情绪是必不可少。 但就在他以为这可以杀死这附近所有的亚甸人时，向帝国证明自己的计划是真正可行的，结果却和他的设想是天差地别的。 一开始应该用诅咒杀死的北方人没杀死，但这也无所谓，他操纵着妖灵一边杀死那些士兵，一边散布瘟疫，用妖灵的力量把瘟疫强行埋于这些人体内。 术士很沉迷于这样的感觉，因为他可以感觉到妖灵所感到的一切，那种感觉非常奇妙。 而就在利用魔力暂时困住北方人，要杀死北方人的指挥官时，却突然被从天而降的雷霆击中。 雷霆对妖灵的杀伤力是最为恐怖的，那贯彻天地的闪电足以消灭一切负面能量，瘟疫和仇恨汇集成瘟疫妖灵面对这样的力量，根本无力阻挡。 而作为瘟疫妖灵的操纵者，他也受到了强烈的反噬。 术士操纵妖灵的方法是受到了帝国一位学者的学说启发，那位学者在几十年帝国大军攻克蛇派猎魔人城堡后去阅读了很多蛇派的资料。 从猎魔人的资料中他得出结论，狂猎很可能就是生灵把自己化为灵魂的状态的某种生灵。 虽然这个学说被大多数人当做是无稽之谈，但在帝国法师们中还是有一些影响的，他们都知道，狂猎可不是单纯的传说。 而术士正是从“化为灵魂状态”这点上，总结出来了操控妖灵的办法。 在通过术式压制妖灵那满含仇恨的思维之后，把自己的灵魂附在妖灵上不就行了。 正是因此，当妖灵挨了雷霆时，他的灵魂也挨了雷霆，受损非常严重。 而灵魂受损严重的直接体现就是，他对这庞大魔力的控制直接失效。 妖灵的形成原因很复杂，首先，强烈的情绪是妖灵诞生的必要条件，但不是有了强烈的情绪就可以变成妖灵。 若是怀恨而死就变成妖灵，那这个社会早就乱套了。 在有着魔力之所的地方，妖灵是很大可能成形的。 所以，为了在没有魔力之地强行召唤妖灵，术士带来了大量蕴含魔力的物品，比如魔力之所上扣下来的石头之类的。 而现在，这些魔力他都控制不了了。 “该死的，要反噬了！” 尼弗迦德术士突然脸色剧变，接着，爆炸发生了。 。 赫梅向士兵们询问他们见到了什么，所有人都反应是一道雷霆劈开了天地之间。 许多人把这视为克里夫大神神力的体现，毕竟闪电是那位神灵的标志，它是战士的庇护者。 还有一些人把这视为这是赫梅受到神灵保佑的体现，大神肯定是来帮助赫梅队伍。 而赫梅更是情绪复杂，因为他是亲眼看到了闪电是如何杀死那瘟疫妖灵的。 他很清楚，那闪电就是来自克里夫的手笔。 一想到克里夫，他就会看向手中的克里夫神徽，这玩意已经全面焦黑，就像是被雷电劈过一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不凡，赫梅也没有那种感觉。 赫梅清楚，正是这玩意引来了克里夫的神力，而现在它只是一个废物了。 回到哈克兰后，得去见见拉斯季特啊。 赫梅这样想到，这个神徽是那个神叨叨的大祭司给他的，那么肯定得去问他了。 而就在赫梅想着接下来的行动时，在远方的废墟，突然发生了一场大爆炸，那巨大的声音使得所有人都把脑袋望了过去。 第33章 皆大欢喜 “帝国的徽章，妈的，这绝对和尼弗迦德佬有关系，多半就是他们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 维亚托一脚踢飞地上那虽然有些破碎，但依然可以看到金色太阳的小盾纹章。 这纹章的质量显然很好，因为即便是经过了那样的爆炸，它依然好好的躺在这里, 只是部分破损而已。 而这正好向爆炸之后走入此地的众人揭露了一下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即他们所不知道的帝国干预。 “别破坏证据，维亚托，来人，把这些都收起来，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未来交给我们的国王陛下。” 赫梅看着头顶方才的魔法爆炸炸出来的大洞说道。 爆炸让在残破的厅堂彻底变成了废墟, 就只剩下几面矮墙还在。 估计在风吹雨打个几年，这里就什么都不剩了。 而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只有庆幸, 庆幸自己不是处于这爆炸的中心，若是在这里，那怕是得…… 赫梅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班·阿德的学习经历告诉他，这是破碎的法杖。 精灵宫殿的地板上也满是焦黑之色，赫梅还注意到地板上长出来的植被基本全部枯萎了，这里曾经被泼洒过某种烈度极高的毒药——或者说瘟疫。 在见到瘟疫妖灵之后，赫梅也想到一些事情, 毕竟想要瘟疫妖灵出现，那瘟疫乃是必需的。 在确定被炸碎的家伙是来自尼弗迦德的术士之后，他差不多确定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陷入到了一场阴谋中，尼弗迦德人和松鼠党一起布置了这个阴谋，那个瘟疫妖灵便是他们为自己所准备的。 而松鼠党在此的死战, 想来也是这些家伙计划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 他就有些后怕，要不是手上有着克里夫神徽, 他真的就要完蛋在这里了…… 然后他就坚定了那个回到哈克兰之后就要去见拉斯季特的想法, 他必须从那个克里夫大祭司那里问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赫梅还在思索以后时，几个亚甸特种部队的士兵走到变成碎屑的尸体前，把尸体收拾和各种残破物收拾起来。 “我感觉收走这东西完全没用啊。” 维亚托看着士兵们仔细小心的把尸体收拾起来， “这不就是烂尸一块，这还可以做什么吗？” “王国应该会用这个指责尼弗迦德人违反和平条约，还是有用的。不过黑衣人也肯定不会认，到时候肯定还是一场口水仗，双方互相指责，然后没完没了。” 赫梅下意识的说道，他用屁股想都知道这玩意会被拿来干啥，还是那一套罢了。 虽然就外交博弈场上，这些还是很重要的，但他完全没有兴趣，反正和他没有关系。 赫梅的注意力很快从这件注定没个结果的破事上移开，因为在这差不多都是废墟的“宫殿”里，赫梅看到了一个更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 那是一座精灵女性的雕像，古代的精灵工匠把属于女精灵的美丽都刻在了这雕像之上，这雕像充满了艺术之美。 赫梅不知道的是, 艾尔丹恩曾是经常看着这座雕像。 但他就是知道，也不会关心。 不过不是艺术吸引了赫梅，而是因为，在那样的魔法爆炸里面，这玩意距离爆心那么近，却一点事都没有，这很有趣啊。 “口水仗？哪有什么意思？啊，赫梅大人，您这是去干嘛啊？” 维亚托还在讨论着刚才那事，而赫梅已经走到了那雕像之前。 赫梅仔细的端详着这座雕像，仔细看之后发现，爆炸虽然没有毁掉雕像，但是依然让它出现了裂痕。 这裂痕让人感觉，只要再敲几下整个雕像都会碎裂开来。 下意识的，赫梅拔出长剑，用剑柄在雕像上砸了好几下，而也就是在他这几下之后，那雕像破碎了。 美丽的艺术品就这样破碎，雕像的上半部分就此垮掉。 这里没有人因那艺术品被破坏而哀叹什么，这里没人喜欢精灵的艺术，因为他们看到了更加引人注目的东西。 雕像破碎了，然后露出来的是一个华丽的刀柄。 下意识的，赫梅抓起刀柄，把那弯刀直接拔了出来。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雕像的下半部分也随着破碎，这雕像彻底变成了一摊碎屑。 那是一把有着经典精灵风格的弯刀，剑身上有着精美的纹，就像是波浪一般分布在刀身上。 剑柄是用黄金和白银装饰，主体是赫梅不知道的某种合金，但看起来就感觉很轻便。 “这玩意有意思。” 赫梅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它， “可真是有够漂亮的，我还是 接着赫梅挥舞了一下刀剑，这个平衡感，甚至比他曾经碰过的猎魔人之剑还好啊。 这让赫梅内心一下子就涌出了对这把弯刀的占有欲，一直以来，他都想要搞把合适的兵器，这个看着就很不错。 “这种装饰，这应该是属于某位精灵王侯的。” 作为班·阿德的学生（虽然被退学了），赫梅的历史知识还是有的，毕竟这也属于高等教育的一部分。 而正是这些历史知识，告诉了它这玩意属于某位精灵王侯。 “应该还有刀鞘的……” 赫梅一边这样说着，回想起刚刚拔出弯刀时的感觉，一边在那些碎屑里面翻了起来，他也的确摸出来了一把精美的刀鞘。 主体呈金色的刀鞘上有着华贵的精灵纹，上面没有任何的锈痕，依然就像是崭新的一般，而且重量极其轻盈。 若是知晓精灵历史，尤其是在和人类爆发冲突前历史的牛堡大学历史系的大师在这里，他会认出来这是属于此地精灵君王凯拉德王的弯刀。 当年攻入凯德夫·格恩维德的人类战士都快要把整个宫殿都翻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出来的弯刀。 凯拉德王的这把刀很有名，它出自矮人和侏儒工匠之手，最后由精灵的匠师进行装饰和调整。 它还是一把蕴含魔法的武器，因此当年攻陷精灵王国的人类也想要得到它，只可惜他们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它。 不过劫掠宫殿的所得，已经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所以没了这把弯刀的影响也不是很大，他们也没有继续找下去了。 虽然赫梅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不影响他看出来这东西的不凡。 在连续挥舞了好几下这把弯刀之后，赫梅决定把它收下来，作为自己的私人佩刀。 最近他一直都在学习哥萨克的刀术，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弯刀。 哥萨克的弯刀和精灵弯刀大体来说都是很接近的，联系到百年前前往蓝山另一边的北方移民走得是精灵控制下的道路，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和他们有着什么关系。 。 在收拾好弯刀以及那变成碎屑的尸体后，赫梅等人走出了那残破的宫殿。 而维戈列斯已经等候多时，他给赫梅看了一样东西，那东西正被他抱在怀里。 那是被装在小箱里面的艾尔丹恩头颅。 赫梅一眼望去，发现这张头烂了一半，看起来非常吓人，但另一半还是足以让人认出他的身份。 作为国王指定需要的人头，艾尔丹恩的首级经过了防腐处理，被涂上了石灰。 而为了防止这玩意再作什么怪，里面还放着几块阻魔金，那石灰里面还混了银粉。 这可以说是一个昂贵的木函了，又是阻魔金又是白银粉末的，不过在赫梅眼中，这都是值得的。 赫梅还是很庆幸能找到这家伙脑袋的——即便是只有一半。 因为废墟里的大多数尸体都在那邪恶魔力的腐蚀之下变成了一具具骷髅，拿着颅骨去可是很难给国王陛下交差啊。 虽然说还有着艾尔丹恩那家伙的弯刀，但是说实话，弯刀还是不如人头好使，而最好的情况就是把两件东西一起送上去——他现在就是如此。 看着艾尔丹恩那张半烂的头颅，看着那虽然半烂，但依然充斥着仇恨的脸庞，赫梅就感到一阵恶寒，不自然的别过了视线。 “把这玩意收起来，然后赶紧送到国王那里去。” 示意哥萨克头领拿走这玩意，见他把装头颅的木匣关好，赫梅把注意力转向了这片废墟中。 只见废墟里面到处都是“辛勤工作”的身影，他们正忙着从废墟里收刮出来一切可用的战利品。 邪恶的魔法把废墟里的大多数尸体都变成了骷髅，但没有伤到他们携带的东西，士兵和哥萨克们正在收刮的正是这些。 而且这还是艾尔丹恩的总部，各种各样的物资数量还是不少的，更别提还有这段时间下来，松鼠党劫掠的各种战利品。 之前由于赫梅把大量私枭给送上了绞刑架，因此那些本来应该通过私枭的途径而快速转手出去，变成松鼠党战争物资的东西都烂在了松鼠党手里。 现在这些自然是敌人的东西，那自然就是快乐无比的劫掠时间。 在劫掠的同时，士兵们还对这座精灵废墟进行了进一步的破坏，他们对那些在当年人类破坏和时间洗礼残存下来的精灵建筑没有任何珍惜之意。 他们都是直接把这些东西砸烂敲碎的，看着精灵的艺术品变成一堆垃圾，大家总是会感到莫名的爽快。 赫梅没有阻止他们，在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持续战斗之后，战士们都需要一些放松。 而打砸和获取战利品，无疑是最可以抚慰战士们的。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在忙着收刮。 亚甸特种部队的士兵在忙着把精灵的头骨堆起来，作为对日后一切后来者的警示，也是纪念亚甸人的胜利。 这是哥萨克们告诉他们的办法，而在听到垒京观这样的手段后，这些士兵立即就用了起来。 精灵的颅骨还是挺好找的——精灵是没有犬齿的。 特种部队从一开始，就是优先招募对松鼠党抱有仇恨之人，还有因为精灵血脉而备受歧视之人。 所以这支部队从来都不缺乏蕾拉这样的人物，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总是保持着那么强烈战意的原因，哪怕是在不熟悉与恶劣的环境里和松鼠党作战也不会退缩。 对精灵的仇恨使得他们没有去收集战利品，而是专注把精灵的脑袋垒成京观。 看着这一幕，赫梅没啥想说的，松鼠党是他的敌人，他没那个兴趣为敌人的命运而哀叹什么，更没那个兴趣对这种现象指责什么。 因为在这些士兵中，从来都不乏因为松鼠党而失去家人之人，站在高处指责他们，那实在是显得太傲慢了。 。 在“打理”好凯德夫·格恩维德之后，赫梅率领军队离开这座古老的精灵宫殿。 这一路上都充斥着欢声笑语，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胜利了。 哥萨克们吹起笛子，还有人弹起鲁特琴，唱着草原上的歌谣，把回程的军队搞得就像是乐队一般。 在这欢乐的气氛之下，那些因伤亡而黯然神伤者们，也都快乐了起来。 为战友哀悼就放在明天吧，在此刻，就是要为胜利而兴奋！ 许多人跟着哥萨克的调子，也一起唱了起来。 哥萨克的歌曲都是一些旋律简单，朗朗上口的存在，所以学起来一点都不难。 这一战，赫梅付出了四百人的伤亡。 加上此前林林总总的各种战斗，足足有八百人永远死在了这里，而他们歼灭的松鼠党数量是六百多。 这还是加上了那些被松鼠党带走的平民，不过反正他们也加入松鼠党了，那不就是松鼠党。 而让赫梅庆幸的是，死得大多数都是被他拉来的哥萨克，以及那些雇佣兵，还有当地势力。 他的本部势力没有死多少，萨扎堡民兵和在册哥萨克的伤亡都不大。 这都是值得的，在前往营地时，赫梅就在想着这一仗对未来的影响。 随着腐朽林的松鼠党被尽数肃清，艾尔丹恩的脑袋被送到首都后传首四方，亚甸王国，乃至是整个北方的松鼠党都会受到迎头一击，他们的发展和活动必然会受到影响。 这下，北方在南北对抗这场大局上获得了一场成功，赫梅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是很大了。 首先可以预料的是，自己会成为各路松鼠党游击队的头号猎杀对象。 不过他不在北方也就无所谓，反正自己日常活动的地方是哈克兰，并且日常做好防护即可。 其次，帝国这次之后肯定会给自己挂名。 之前他俘虏元帅更多就是被当成一个幸进的骑士，而且他还被打发去了哈克兰那偏远地方。 虽然说哈克兰贸易在他去之后就开始兴起，但总得来说，他还是一个没人在乎的小人物。 但在这次之后，看到自己已经是亚甸一员有力封臣。 可以从哈克兰那里动员那么多力量，他在帝国情报部门那里肯定会挂上名字的，甚至还可能派密探过来探查自己的情况。 赫梅想，这次回去之后，自己就得加强警惕了，警惕可能的帝国间谍发现他正在研究的东西。 他正在研究的那些东西要是泄露，那就实在是弄巧成拙。 不过赫梅还是很庆幸的，因为自己这波虽然在帝国情报部门那里挂名，但也只是挂名。 帝国最多派几个普通密探过来，像是法师间谍什么的，那是派给北方真正的大人物的，怎么可能派给他。 最后，就是好事了。 在经过这场胜利之后，对他的各种谣言全都会被无情击碎，贵族们营造的谣言也不攻自破，他总算可以回萨扎堡了。 。 在回到军营之后，赫梅发现，原本一直都是“重病”的查伦居然主动站在军营门口欢迎他的归来，恭贺他的胜利。 在最初的惊讶之后，赫梅就恢复了平静，对此他是丝毫不意外，因为查伦这家伙是个聪明人。 这点赫梅是知道的，而查伦也知道赫梅知道，所以表现得那么直接。 在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查伦很隐晦的表达了他的要求。 这位王室私生血脉要求不高，让他混个普通功绩就是了，完全用不着太突出，能够拿出去应付就行。 对查伦来说，他对自己未来的期盼很简单，那就是混。 什么上阵厮杀的，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能够安安稳稳混上一辈子那是最好的。 而在安稳的基础上，他就要进行一些属于自己的爱好，比如游离在温格堡政治斗争的各方之中。 身处斗争漩涡，却永远都在外面看着这一切发展，看着那些人成功或失败，胜利或狼狈，这正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赫梅自然也满口答应，这算不得什么，完全属于是顺水人情。 而且不得不说，查伦这家伙真的是聪明。 这个要求聪明的地方就在稳妥，不冒头，也不出错，只求安稳，也是赫梅可以轻松给出去的东西。 赫梅决定，自己把和查伦的关系维持下去。 这个王室的私生血脉很是有趣，也很是识趣，和他维持关系是可以获得东西的。 所以赫梅表示，他不只是会给查伦一个“尽职尽责”的功劳，还会把剿灭几支松鼠党游击队记在他的名头之下。 这几支松鼠党突击队还不是那种只有三五人的，而是几十人的，歼灭这种属于是大功。 查伦则笑着接下了这个功绩，表示日后温格堡要是有消息，他一定会尽快通知赫梅的。 这让赫梅对这人好感更高了，他很会来事啊。 而对于他另一个临时指派的部下，蕾拉，解决起来就简单。 蕾拉本身的功绩是非常过硬的，赫梅在写给温格堡的报告里把她的功绩罗列了整整一页，然后还充满了赞美之词。 赫梅是希望蕾拉爬得更高的，最好成为亚甸特种部队的首领。 以她对松鼠党的仇恨，在镇压松鼠党上一定可以取得更好的功绩。 蕾拉对赫梅的各种赞扬受宠若惊，对赫梅很是感激，有着赫梅的认可，她无疑可以在特种部队里面爬得更高。 而爬得更高，她就更有能力去收拾那些该死的精灵。 在给手下这两位借调人员安排好功绩之后，赫梅的军队又在腐朽林附近停留了一周。 这一周主要是清剿幸存者的松鼠党和确认当地松鼠党的溃散，以及把艾尔丹恩已死，他的队伍彻底毁灭的消息送往四方。 当地的居民在听闻消息，并确认真实性之后，立即赶着牛羊，带着粮食前来犒赏大军。 赫梅自然是大把的钱，举行盛大的宴会，拉进和居民的关系，顺便他按照协议，把腐朽林里面的堡垒都交给了当地人。 虽然说这些堡垒附近的土地都埋了不少死人，但居民完全不在乎，甚至还有些高兴，因为埋着死人的土地来年必然会是更加肥沃的。 接着塞尔奇克送来了祝贺，对他来说，腐朽林的松鼠党解决了，那么他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因此他很感激了赫梅。 而国王的嘉奖也随之到来，随着嘉奖到来的，还有要求他前往温格堡的命令。 国王表示在那里为他准备庆功宴，欢迎他这位王国的大功臣。 第34章 猎魔人与鼠人 在确定了当地松鼠党的覆灭之后，赫梅自然拔营离开。 不过赫梅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军营就被一伙拓荒者占据，成为了他们的拓荒中心。 毕竟作为近六千甚至七千人生活了好几个月的地方，这附近的土地在军营各种各样的“产出”（以粪便为代表）之下也属于是肥沃之地了，有人来占据自然是正常情况。 不过赫梅也不在乎, 这和他都没关系了。 他率领着军队，士兵们一路吹吹打打的前往了首都。 在过去的一周里，消息已经都扩散了出去，关于赫梅胜利的消息早已扩散。 赫梅在民间本来就是俘虏黑衣人大元帅的战争英雄，现在名声更好了，一路上到处都是欢迎这支为了王国解决松鼠党的民众。 毕竟松鼠党问题是切实困扰着每个普通亚甸人的问题。 松鼠党的各种恐怖活动 因而, 他们对打败松鼠党的赫梅无比欢迎。 甚至还有个别愣头青, 因为仰慕赫梅而加入了他的队伍，“去见见市面。” 在民众的欢呼之中，赫梅来到了首都温格堡。 作为北方最繁荣的城市之一，温格堡的建筑风格让赫梅想到了文艺复兴后期的波兰，城市里面尖顶和高塔远远就可以看见，看起来颇为壮观。 温格堡的道路是铺石路，看上去整齐而美观，比起赫梅的萨扎堡土路好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在穿越城门时，赫梅发现艾尔丹恩的脑袋现在已经被挂在了温格堡的城门之上, 作为王国胜利的标志。 他那张虽然只剩了一半，但依然还是饱含着仇恨的脸庞注视着亚甸王国的首都，但也只能如此了。 看到这一幕，赫梅有些感叹, 艾尔丹恩那么多的反抗, 最终换来的还是这样一个结局。 这个臭名昭着的松鼠党突击队队长的死, 无疑振奋了亚甸乃至是整个北方王国的士气。 跃跃欲试想要加入松鼠党的非人种族现在也犹豫了起来。 风头正盛的松鼠党突击队被歼灭无疑是给他们浇下了一盆冷水，松鼠党的扩张可以说是获得了迎头一击。 不过，这也只是推迟了一些家伙加入松鼠党的时间。 松鼠党越是闹, 北方对非人种族的歧视就越是严重。 而在歧视之下，许多非人种族早晚都会拿起弓箭，走入森林，成为松鼠党的一员。 但能够延后这个时间，那就是胜利。 在温格堡的城门前，国王亲自带着他的宫廷前来迎接赫梅。 整个温格堡就这样铺开在赫梅面前，最前方的正是衣着华丽的德马维国王陛下。 在国王的身边，正是他的继承人史登尼斯，这个年轻人剃着光头，一副冷漠而傲慢的样子，和他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老奸巨猾父亲形成了鲜明对比。 国王的脸上写满了笑容，赫梅完成了他的任务，他非常高兴，那些等待都是值得的。 所以国王很热情的走到半跪的赫梅身前，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便是一堆赞美之词涌了出来。 这让赫梅有些受宠若惊，国王这表现出来的重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而这个时候，赫梅还没有意识国王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这样大张旗鼓的欢迎他这个起于“微末”（贵族阶级看来）的男爵，那肯定就是为了向赫梅出身的那个阶层散发信号了。 比如对广大士兵和骑士表示, 在亚甸，军功上升的通道是很宽阔的。 你们看那个赫梅，多受国王的重视啊，你们未来也可以这样的，所以还是加入我们亚甸王国比较好啊。 亚甸王国最近一直都在持续扩军，在王国从哈克兰贸易中摄取了巨大利益后，国王增加了对士兵和骑士的招募。 关于尼弗迦德的再次入侵，北方是有着共识的，基本上都认为帝国人掀起 但是在应对力度上，那就各不相同了。 你看，瑞达尼亚和泰莫利亚现在还有闲心互相进行贸易战，而不是把所有力量都投入到扩张军队和备战之中。 而德马维是北方诸王中最为坚信尼弗迦德人必然再次入侵的，因此，他从来都没有松懈。 在获得哈克兰贸易的利润之前，他就在大力扩军。 有了更多的钱，那自然要更加大力的扩军。 佣兵、自由骑手和雇佣骑士只要愿意，都可以进入王国的军队。 自愿参军者那更是欢迎，德马维王一点都不挑。 只要身体健康，背景清白，甚至是女人，也可以参军。 据赫梅所知，亚甸目前明面上的常备军已经达到了一万人，而在还不算完。 国王还在继续招募军队，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北方从来都不缺不要命的闲汉的，对他们来说，加入军队是个很不错的去处。 而各路以战争维生的军事人员也不介意找个安稳处。 到了战时，以如今的国库充裕程度，王国应该可以临时再动员出来两万三万，甚至更多数量的军队。 这支军队足以守住国土，甚至说不准还可以反击尼弗迦德人呢。 在对赫梅的欢迎之后，便是那盛大的庆功宴，国王给赫梅赏赐了大量财物，那慷慨让赫梅都有些惊讶了。 赫梅麾下的军官和士兵也都获得了赏赐，这让每个人都高呼着德马维王的名字，为他而欢呼。 赫梅的爵位还获得了提拔，从现在开始，他是一位伯爵。 虽然这只是一个虚衔，但赫梅还是很高兴，提升爵位终究是好事，是可以提升自己的话语权的。 他不少手下同样也是如此，都在身份上获得了提升，比如马伦多和维戈列斯，他们两都获得了骑士的头衔。 而赫梅的那两位临时部下，蕾拉得以成为了特种部队的二把手，她的愿望如愿以偿，还对国王发誓会更加努力的追杀松鼠党。 查伦则成为了温格堡城防军的首领，看他对自己叔叔那副喜笑颜开的样子，赫梅知道此人也是如愿以偿了 在庆功宴上，赫梅感觉自己毫无疑问成为了整个宴会的中心，无数双眼睛都看着他。 这些眼神里面有讨好，但总得来说还是敌视居多，一种对暴发户的敌视。 这让赫梅很不舒服，就像是自己是一个外人一样——也的确是一个外人。 还是在查伦作为中间人的引荐之下，赫梅见了几位对他态度比较好的贵族，但总归还是不舒服。 赫梅只能庆幸至少庆功宴上酒够好，是陶森特的好酒。 至于吃的，这是一场典型的自助宴会，提供的食物都是很少很少的量，指望吃饱，那根本不可能。 而去桌边专注于吃东西也不可能，他可是庆功宴的主角，在那么多人注视下吃吃喝喝，他脸皮还没厚道这个程度。 赫梅打定主意，等这宴会结束了，他就和国王告别，然后回到萨扎堡去，摆脱这个他不喜欢的环境。 而且他离开也有那么久了，也是应该回去了。 这个晚上，赫梅是饿着肚子回的房间，那些精致而少量的食物根本填不饱他的肚子。 但好在国王的侍从又送了一份食物，看来德马维王把赫梅的不适应都看在眼中，这自然让他很是感激。 不过还是要尽快回到哈克兰的，温格堡他实在是住着不适应，他对这城市也没啥探索欲望，哪怕是叶奈法在这座城市的那座商店，他也完全没兴趣去看，也没兴趣上街逛逛。 只不过 而在赫梅在温格堡过着他的功臣生活时，在哈克兰，正在发生一些事情，一些产生巨大影响的事情。 。 作为哈克兰的一部分，长期以来，哥萨克之地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怪物，比起北方的怪物密度要高多了。 因此，当地人对付怪物算是得心应手，毕竟只能靠自己。 而自从猎魔人来到这片土地之后，大家面对怪物的压力也随之一松，专业人士解决起来总是比业余人士要快的。 最重要的是，让专业人士来解决，比起村子里面的男人全都堆上去要节省成本太多太多了。 这也正是猎魔人这个职业得以兴起的原因，人类从来都不是不能对付怪物，而是把这些工作交给猎魔人更加合适。 比起军队，还是专业人士来解决问题更节省成本。 但是有些时候，即便是猎魔人，都会遇到难以对付的怪物。 而解决这类怪物，要么是需要众多的猎魔人，要么就是需要军队来助拳…… 。 猎魔人们对沃洛德领地上怪物的猎杀并不顺利。 在猎魔人 但好在当地人没有因此而愤怒，他们继续对猎魔人的雇佣，毕竟对付这种怪物，还是猎魔人来最好。 不过猎魔人们到底因此感觉压力颇大，拿着别人的钱还没把事办好，这实在是太违背他们的职业道德了。 所以他们更加的努力，这段时间猎魔人们还是抓到了那怪物好几次，然后开始猎杀，但那怪物总是可以迅速的消失。 那女人形态的丑恶怪物总是可以像是雾气一般迅消失在那迷雾之中，猎魔人难以阻止那女人就这样消失。 猎魔人们好几次追入迷雾之中，但却根本找不到那怪物。 而且在雾气中，他们还被成群的老鼠攻击。 虽然这奈何不了猎魔人，但说实话，这是非常非常的恶心。 在吃过好几次亏之后，猎魔人们痛定思痛，好好讨论了怎么应对这怪物。 接着他们把自己压箱底的所有知识和能力都拿了出来，制造了许多煎药和陷阱，还加上了他们根据对抗怪物的一些经验而作出的改进。 这一次，他们困住了那个怪物，把它限制了起来，然后驱散了怪物作为掩护的迷雾。 但接下来，就在他们打掉消灭这怪物的时候，猎魔人们看到这怪物的恐怖。 “兄弟们！保持阵型！护住战友的背后！” 乔治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各种吱吱声掩盖，就像是涨潮时海浪没过沙滩一般。 借着月光，我们可以发现四位猎魔人正在满月之下并肩而立。 而在他们的四周，是大量人一般大的直立老鼠，大多数老鼠都空着手，用他们的爪子攻击人类。 但其中有一些已经拿上了简陋的武器，还披着简单的盔甲。 （猎魔人世界真有这怪物，当时cdpr做巫师1时就打算维吉玛的下水道里面塞鼠人，但最后还是换成水鬼了，而鼠人的设定是做好了的，那个已经停了的巫师宝可梦里面还对鼠人进行了进一步的设定。） “嘭！” 雷索使用了阿尔德法印，把身前几个直立老鼠给震翻。 接着掺银的长剑砍入一个还未反应过来的鼠人胸膛，把它给开膛破肚。 然后这光头大汉抛出个北风炸弹，把好几个鼠人冻成了冰雕，接着把冰雕打碎，被包裹在冰中的肉沫四处飞溅。 “这些家伙真是有够恶心的……” 这个大汉冷漠的喃喃道，他的声音很小，雷索并没有因看到这些大老鼠而有什么吃惊。 更准确的说，在场的四位猎魔人都不为他们眼前的一切吃惊，只是为还有这玩意儿意外。 乔治护住了雷索的背后，用伊格尼点燃了许多的鼠人，让这些耗子燃烧着四散奔逃，但它们的位置很快就被更多的鼠人取代。 “他们太多了！我们不能就这样站在这里！今晚还是满月，那些家伙会不要命一般冲上来杀死我们的！” 伊本大吼着，一只鼠人挥动它的爪子攻击而来，却打在了蝎尾狮派猎魔人的盾牌上，接着被猎魔人一剑封喉。 伊本接着把手中弯刀挥舞得就像是风车一般，配合着圆盾进行攻防，让鼠人根本前进不了。 而正如伊本所说，月光激发了鼠人的杀意，他们红着双眼继续冲向猎魔人的战线， 杰洛特没有说话，他把最后一瓶雷霆魔药灌入口中，接着一鼓作气把四个鼠人的脑袋砍掉，还使用了一个伊格尼法印，把一群鼠人点燃起来。 “退！往村子那边退，到那边那些哥萨克也可以帮助我们！” 乔治继续大吼到，他俨然已是这个四人战斗小组的首领。 也是在他的命令下，猎魔人们开始想着村庄的方向移动，四人互相照顾互相的后背，在鼠人群中硬生生杀出来了一条路。 在满月之下，猎魔人们并肩作战，法印和炸弹不时点亮夜空，而怪物则潮水般涌来，他们就像是数百年前那样，对抗威胁人类生存的群魔。 终于，哥萨克村庄出现在了眼前，当地的村民已经手持武器等待多时。 见到那些大耗子，众人也都吓了一跳，但当看到猎魔人们砍瓜切菜一般斩杀这些怪物时，属于哥萨克的勇气涌了上来。 哥萨克们呼喊着战斗口号，勇敢的冲向那些老鼠，但也是此刻，局势突然发生了改变。 清脆的铃铛声突然响起，那些鼠人突然停止了行动，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当然纷纷退去，向着铃铛响起的方向退去。 猎魔人们如临大敌的看着铃铛响起的方向，正是在那里，他们追捕的那个怪物，女捕鼠人正摇着那她那挂满铃铛的手杖。 女捕鼠人那张丑恶的脸庞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完全让人看不出来它到底在想什么。 而在在怪物身边，又是两个怪物，那是巨大的鼠人，身高足足三米五，站在那里就像是巨人一般。 巨大鼠人对着猎魔人们发出咆哮，发出强烈的威慑。 哥萨克们紧张的站在猎魔人大师身后，和那些妖魔鬼怪们对峙着。 虽然哥萨克们也很害怕，但这片土地的文化底色便是鄙视一切怯懦之人，所以他们强迫着自己站在这里。 但是那些怪物们则退走了，是的，退走了。 漂浮在空中的女人轻轻晃动铃铛，这次的铃铛比起之前要温和太多。 而听到这声音，鼠人们也全都变得温和了起来，他们没有继续表露攻击性，而是调转了脑袋。 那女人往迷雾之中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雾气又弥漫了起来，她消失在了那雾气之中。 鼠人也随着女人退去，也消失在了雾气之中，只有声音说明着他们还在那里。 一直到雾气里面的老鼠吱吱声尽数消失，猎魔人和哥萨克在放下了警惕。 哥萨克没有追进去，也不敢追进去，猎魔人是追进去过，但见到那种景象，也自然是不敢追了，追就是被鼠人彻底淹没。 而也是此刻，虚无缥缈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在人们耳边所说一样，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激怒了鼠群，这只是个开始，鼠群很快，就会对你们开始真正的惩罚。” 那声音里没有任何的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事实，但却让人仿佛身处冰窖之中，没有人怀疑那个声音的话。 许多哥萨克直接两腿一软，然后瘫在了地上，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怪物，还有那奇怪的声音，另一些人则强撑着站在那里，假装自己没有事。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随着怪物们离开，一个哥萨克颤颤巍巍的对乔治问道。 怪物不可怕，但那么多怪物凑在一起，那看起来就非常可怕了，更别提那个声音。 “没想到，没想到啊没想到，哈克兰居然会有这样的东西。” 把剑收起来，乔治摇着头说道。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会解释这事的。” 随着乔治这样表示，哥萨克们也渐渐散去了，长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而猎魔人们留了下来，他们得讨论讨论刚才的情况。 乔治现在也不保持他那种骑士的姿态了，高强度的战斗使得他已经无力在意这些，他直接坐在地上。 其他猎魔人的反应和他也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席地而坐。 “成群结队的鼠人，我真的怀疑我们是不是在一百年前，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东西。” 乔治的语气里面满是感慨，他还记得自己刚刚出道之时，参与过猎魔人们最后一场对庞大怪物集群的讨伐。 而现在，这又让他回想起来了那一战。 “雷索，你的建议真是正确，还好我们都一起来了，不然真要交代在这地方了。” 蝎尾狮学派的伊本语气里待着明显的庆幸，是啊，正如他所说的，要不是这里有着四个猎魔人，那真的要交代了。 “我也没想到，那怪物后面居然有那么庞大的怪物群，鼠人……根据我记得的这些家伙的习性，那些被抓走的孩子，大概都变成鼠人了吧。” 鼠人是一种诅咒生物，成长起来的鼠人可以通过撕咬人类，来把人类给变成鼠人。 鼠人也是为数不多的具有阶级性的怪物，它们当年遭遇的围剿是最厉害的，也是最早在北方绝迹的怪物，因为这些家伙是真的可以威胁甚至是取代人类的。 提及这个话题，猎魔人之间的气氛自然沉重了起来，他们是被请来去解救孩子的，结果那些孩子很可能已经救不回来了。 “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我们需要领主的军队。” 杰洛特灌下一大口白蜂蜜，接着又吐出一口血，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他感觉此事实在是兹事体大，在北方，怪物已经很难对人类文明产生威胁了。 它们也许可以抓走几个孩子，在道路杀死几个人，但威胁人类的定居点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见到的那支鼠人大军，那足以把村庄给推倒，更足以攻克准备不足的城镇。 而且这些怪物还在不断诱拐儿童，继续增加他们族群的数量。 该死的，这景象就像是维瑟米尔总挂在嘴边的“猎魔人黄金时代”一样。 杰洛特感到了巨大的责任，而在场诸位猎魔人都是如此，猎魔人被制造出来是应对怪物的。 而现在这里就有着恐怖的，足以威胁人类社会的怪物，他们那已经沉寂多时的责任心已经被调动了起来。 他们正是为此而生的，这正是他们应该去解决的事情。 “天一亮，我就去见当地领主，让他加强治下村庄的防御，我们这次是打草惊蛇了，那些鼠人很可能会做些什么。” 雷索站了起来，宣布了他的决定。 的确，这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猎魔人就四个，但怪物有那么多，他们需要当地军队的的帮助。 更别提，还有那个声音。 “我去萨扎堡，去那边看能不能寻求到一些援助，听说赫梅统领在回来的路上了，我去把这个事情告诉他，看看他能不能给予什么帮助，而即便是不能，我也会回来帮忙。” 接上话的是伊本，这个皮肤黝黑的猎魔人现在脸上写满了严肃。 “杰洛特，你和我就留在这里吧，帮助当地居民应付那些怪物，等雷索和伊本把援军带来。啊，真是没想到在这个我们日益衰颓的年代，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乔治感叹的说道，一开始就以为是一场简单的猎魔，没想到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没想到啊，这件本来以为他们四个就足以解决的委托，却又引出来那么麻烦的事情。 “当然，乔治，我来给你搭把手。” 杰洛特点点头，表示了同意，这里的居民的确需要他们帮忙解决怪物。 接下来，猎魔人们就四散而去，去为了各自的任务而忙碌起来。 第35章 接踵而至 在猎魔人们展开新的一轮活动时，哈克兰统领兼萨扎堡伯爵赫梅正如他们所说的，正在回家的路上，而且很快就可以回到萨扎堡了。 此前，赫梅正如他所打算的，没有在温格堡待多久。 在那些仪式差不多走完之后，他就向国王告别, 接着离开了温格堡，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一开始，比起前往时，赫梅的队伍人数少了些，但携带的物资多了很多，这些物资都是来自于国王的赏赐，还有首都各方势力赠送的礼物。 而哥萨克和萨扎堡民兵们也人均背着大包小包，包里面都装着他们在温格堡购买的各种生产工具和日常用品。 买这些东西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到时候无论是自己用，还是把他们给倒卖掉，都是很是合适的。 所以他们就疯狂的买，疯狂的塞。 这些东方来客的疯狂购买让温格堡的手工业工场都很开心，商品能够 而赫梅也得以借此和这些工场达成更多的协议，作为哈克兰最大的商品倾销商，对赫梅来说，商品是永远都不嫌多的。 人数减少一方面是因为战斗减员，一方面是一些嫌手上钱还是不够多的哥萨克决定留在北方继续打拼打拼。 对哥萨克来说, 北方是很吸引他们的一片土地，这里到处都是财富，到处都是可以证明荣耀的机会。 更别提，北方诸国都在以优厚的待遇招募军队, 哥萨克们又是完全有能力去参军的。 靠着自己的专业能力混到个不错的职位不是很难，参与北方军队去赚钱也挺好的。 对于离队者，赫梅都是任他们走的, 契约已经结束，别人想去什么地方那是别人的自由。 而且他们空置的位置很快就被移民顶替。 剿灭松鼠党的艾尔丹恩后, 他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再加上萨扎堡的名声也好起来了, 那里现在被视为财富之地，于是很多人前来投靠他，跟着他一切移民哈克兰。 而且现在还有着谣传，说他被克里夫这位神灵看中。 产生这样的谣言，就是因为在围剿松鼠党时那个瘟疫妖灵的毁灭，大家虽然没能看到赫梅那边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都看到了雷电的。 再结合那些教士和信徒因为赫梅打败过邪神莉莉特信徒而产生的那些吹捧和鼓动，于是形式就变成这样了。 这种名声使得人们对于赫梅的信任程度上升了很多，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总之，赫梅是心满意足，此行他的收获众多。 在回到哈克兰之后，随着那些兜里装满了财富和北方商品的哥萨克回到家乡，他的名声定然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前来投靠他的哥萨克肯定更多。 很快，赫梅的队伍就穿越了蓝山隧道，当哈克兰的蔚蓝天空出现在人们面前时，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放松。 尤其是赫梅，他的反应更是强烈。 虽然说来到哈克兰的时间并不久，但是在这里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显然对于这片土地更有归属感。 而对于自己这个世界的那个故乡, 反而是很冷漠了。 “大人，每次看到您望着哈克兰的天空，我真的怀疑，您就是一个哈克兰人。” 维亚托看着赫梅的样子说道，作为赫梅的侍从，他注意到领主这样的表情已经很多次。 “是吗？也许吧，也许对我来说，这片土地更像是故乡吧。” 维亚托说得没错，赫梅打心底里为回到哈克兰而高兴。 沿着铺满木板的道路，赫梅的队伍向着萨扎堡而去。 道路上的木板明显大多都是崭新的，也是，过了那么久之后，也该换上一批新的木板了。 这一路上，赫梅看到了这条道路的变化，路边不时看一看看到供旅人休息的地方，还有一些当地哥萨克开始在道路延续定居。 显然，在见到为商队服务可以带来什么之后，老良民们也换了个工作，大多数人终究还是渴望安稳的。 当然，这不是说赫梅的领地上就没有老良民了。 穷凶极恶之辈是难以消除的，所以在赫梅的领地上活动还是得配好护卫，免得被人打劫。 萨扎堡很快出现在了赫梅的面前，目前萨扎堡看起来比起他离开时繁荣了不少。 见此，赫梅难以抑制的高兴了起来。 对于他来说，这片土地的强大和繁荣，基本上等同于他的强大和繁荣，看到它，赫梅仿佛就看到了自己的力量。 。 “顿瓦，我的老伙计，萨扎堡最近都怎么样？” 在主堡之中，坐在令人怀恋的长椅上，赫梅略带着兴奋说道。 这一路来，他都看到萨扎堡比起他离开时的成长，这让他很期待顿瓦这个大管家的报告。 “赫梅统领，您离开这三个月，来到萨扎堡的商队数量依然稳步上升，这些商人为俺们带来了大量交易税，这波税收得可爽了。还有您主导的商品输出也是，俺只能说供不应求啊，无论来多少货，哥萨克和哈克兰人都吃得下。” 虽然已经许多次见过萨扎堡商品倾销的景象，但顿瓦在读报告时还是不由得感到惊奇。 所以每次看完之后，他的脸上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笑容。 哈克兰实在是一片蕴含着商机的土地，来自北方的商品在这里就是收割，卖得越多赚得越多。 至于被一次收割二次收割的那些哥萨克和游牧民嘛，哈哈哈，天气可真是好啊。 不过人反正也没觉得亏，以前他们想要获得这些商品还只能靠南方瑟瑞卡尼亚的输出呢，那个时候价格更高。 “然后按照您的命令，俺们对扎尔河上的哨站进行了修整，现在每个哨站至少有着一座简易塔楼，可以让哨兵看得更远。” 赫梅则是连连点头，很好很好，一切都按照他预期的方向发展，领地并没有因此他的离开而出现什么问题。 “那克拉瓦呢？那里的情况如何，那些商人把船坞捣腾起来了吗？” 赫梅所问的正是萨扎堡男爵——哦，是伯爵——领的 这个殖民地的建设原因就只有一个，为萨扎堡建立起一支贸易船队，让商品更加迅速的输入到扎尔河的另一边去。 这个事情过去也那么久了，赫梅很好奇，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那些商人做得怎么样了。 “啊，俺是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懂的。” 顿瓦揉了揉脑袋，矮人对这种事的确是不懂的，他们哪儿懂什么船不船的。 “船坞，啊，对，这个玩意早就立起来了，只不过不是很大。然后他们已经造出来一些小船，然后开始用这些小船运货。至于那个城镇，俺看着更像是一个造船大工地，除了造船工人，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去那里。” 这也是很正常的情况，比起产业单一的克拉瓦，明显是萨扎堡工作机会更多，这里也更繁华，更适合人们居住。 而且在两边定居成本都差不多的情况下（都是不要钱），显然是在萨扎堡更好，所以移民们更多都是待在萨扎堡的。 “话说回来，卡佳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提起这个名字，顿瓦的脸上立即出现苦色，就像是吃了苦瓜一样。 “那位大小姐啊，要俺说，她一天到晚折腾出来的麻烦可是不少，每天都没日没夜的在萨扎堡附近跑，很多时候还跑到扎尔河以东去，还一去就是好几天，哎呦喂，您是不知道俺多担忧。” 看着顿瓦一副老妈子抱怨的模样，赫梅不由得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不应该这样的，但是看着顿瓦这样子，他是真的想笑啊。 赫梅还记得刚到萨扎堡时这个矮人总是板着张的脸的样子，现在都变成这样了。 “那现在呢？卡佳现在在哪儿？” “现在？哦，她今天上午跑去猎杀怪物了，据说领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迁移来了一窝孽鬼，这些家伙制造不少麻烦。” “孽鬼？猎魔人不应该去解决他们吗？为什么会是卡佳去。” 听到这里，赫梅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事在他的印象里，猎魔人不是应该早就抢着处理了吗？ “啊？那些猎魔人？他们已经三个月快四个月没有出现过了，就从东方来的商人说，他们现在都还在找怪物，好像那怪物还挺棘手的，他们一时半会处理不了。” 顿瓦提起猎魔人也是有些生气，真是的，他们一走，怪物问题就凸显，搞得他也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新出现的怪物好在都没有什么要命的，都是些发现西边的怪物消失后，自行往这边移动的小型怪物集群。 这些怪物本来就不能算是强大，哥萨克们平时自己就可以应付这东西。 赫梅则有些在意让猎魔人们那么久都没有回来的事情，也就是说，他们应该还是在为沃洛德的那个委托而忙碌。 他还记得沃洛德所描写的那个怪物，赫梅光是听着就感觉分外诡异，那时他以为猎魔人都可以解决，但没想到现在猎魔人们都没有解决。 这样看来那怪物属实是有些离谱啊…… 正当赫梅打算继续问些事情时候，突然窗外响起了一声巨响，把领主和矮人都给吓了一跳。 “啊，该死的，又是迪尔班那家伙。” 顿瓦立即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在萨扎堡，会折腾出来那么大动静的也只有一个迪尔班了。 赫梅走到了阳台上，看向火药工坊的方向，发现一阵黑烟正在升上天空。 火药工坊现在附近的房子全都搬了个干净，那些房子全都荒废了下来。 没有人希望自己住在这样的地方旁边，若是一个不小心，那就得被送上天了。 “也不知道迪尔班的研究搞得怎么样了。” 看着那黑烟，赫梅说道。 他可是为了火炮研究而了大钱，自然希望早日看到产物。 不过他也没指望迪尔班整出来什么，这也就过去了几个月，这些时间应该还是不太可能整出来什么大活。 但在他打算前往火药工坊，去看看那位术士工作做得怎么样时，赫梅听到街道上传来了一阵阵惊呼和喊叫。 这立即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知道，这绝不可能是由于那巨响，萨扎堡的民众早就习惯了那些声音，绝不会因此大呼小叫。 他看到的是一个在街道上纵马狂奔的男人，街道上的人正因为这个策马狂奔的狂徒而纷纷避让 而那位骑手的骑术明显很强大，很多时候他都是巧之又巧的避免撞上街上的民众，一次两次还可能是巧合，但三次四次那就不太可能了，这人的马术已经好到了一种境地。 而 再加上那黝黑的皮肤，赫梅想起来了这是谁。 “猎魔人伊本……他怎么会这样？” 赫梅清楚，猎魔人都是很知道分寸的，从来都不做什么超出本分的事情，也根本不会去做那些会引起众怒的事情。 而现在伊本如此，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这样想着的赫梅离开了阳台，顿瓦有些不解，为什么他看到有个骑手在街上横冲直撞就急匆匆的下去了。 “赫梅统领，您这是在干嘛。” “啊，去下面见那位猎魔人，他走得那么急，肯定是为了来见我的。” 。 很快，在萨扎堡的厅堂之中，赫梅见到了蝎尾狮学派的猎魔人。 由于乔治的原因，赫梅的厅堂向来是对猎魔人打开的，所以伊本只是在交出武器之后，就被领进了厅堂。 在那里，伊本得以见到了自己此行最大目标，哈克兰统领赫梅。 接下来，赫梅从猎魔人那里听到了目前东方的麻烦，听到了猎魔人所讲述的一切。 “还请您尽可能派一些支援。” 猎魔人说道，姿态放得很低，毕竟是在请求别人的支援。 “那些怪物……不是单靠我们几个猎魔人就可以解决的，我们必须要军队支援，这些威胁必须被解决。” 赫梅的双手靠在扶手上，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 这可真是的，自己刚刚回来，怎么就出这样的事情。 而且鼠人，听到这玩意的时候，赫梅真的是感觉是不是时空错乱，这世界居然还有这样的玩意？ 但就猎魔人描述的情况来说，这都是真实的。 这个世界的确存在这样的怪物，而且这怪物给人类带来的威胁还颇大。 赫梅觉得，这最好自己亲自带人去处理。 赫梅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此事可以带来的好处，这事处理好了，那是可以获得许多政治加分的，还可以在哈克兰扩大自己的影响。 不过，打心底里，赫梅是不想去的，这刚刚才从亚甸回来，就要二次开工了，这的确是有够恼火的。 “伊本大师，我会亲自去一趟，但不是现在。” 虽然决定去了，但怎么也得先准备段时间，光是重新集结兵力，都还需要时间呢。 。 “什么？又要集结？这是干啥呢？我们不是刚安稳下来吗？” 随着赫梅再次集结的消息扩散出去，许多人都是这样的反应。 就比如现在，在金勺酒馆之中，一个萨扎堡民兵就这样带着怒气说道。 他穿着一套考究的北方服饰，这是他在亚甸的首都温格堡所购买的。 这个人很珍视这件衣服，只有在参与重要事物时才会穿上它。 而在金勺酒馆用餐无疑属于重要事务，这座酒馆现在是整个萨扎堡最好的餐厅。 打了那么久的仗，在前线搏杀了那么久，然后拿着战利品回到了家乡，本来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结果怎么突然就又要被集结起来打仗了。 来金勺酒馆吃饭还是因为这次征战赚了不少来享受享受呢，结果这享受持续不了多久，就又得出去打仗。 “喂喂喂，你冷静点。” 这人的同伴赶紧说道，在他看来，这位的反应属实有些大了， “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这次集结是针对新移民和没有参与上次征召的，征不到我们脑袋上，我们还可以在萨扎堡享受生活。” 听到这话，那人立即就冷静多了，他马上就坐了下来，然后抓起身前盘子里的羊肉啃一口，全然不顾自己抓了一手油。 “哈，你不早说，害得我以为又要打仗了，话说这次又是因为啥？又是某个阿塔曼打过来了？” 下意识的，那人开始询问起战争的原因。 “好像是东边某个地方在闹怪物，真不知道什么样的怪物居然让领主都动员军队了啊。” 那人的语气颇为感慨，刚刚结束一场征召就又是一场，看起来那边的情况也真的是很急。 当他们交流的话题变得普通起来之后，金勺酒馆里面的景象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样子，热闹而喧嚣。 不过一些有心人，都纷纷记下了这样的信息。 在酒馆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把一杯啤酒递给了坐在对面那穿着骚包紫衣的男人。 “丹德里恩，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有骗你，所以，你确定你还要过去吗？我知道你和杰洛特是好朋友，但是那边的情况，即便是杰洛特这样的猎魔人都不能说能不能保住性命，你我实在是不知道……” 杰洛特去那么东方的地方猎魔，还去了那么久，丹德里恩自然是不可能跟着他一直待在那里的。 所以他很快就回到了萨扎堡，一边表演，一边在那里表演等待他的朋友。 但怎么都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消息，一个关于怪物军队的消息。 “说什么呢，作为杰洛特的好朋友，兼那个多次把他从灾难里面拯救出来的勇敢者，这样的事情我当仁不让，你不用多说了，你们出发的时候我也跟着出发，反正那位赫梅统领也表示志愿者可以随意加入，我这次就去当个战争志愿者。” 见丹德里恩如此表态，伊本也不说什么了。 他看得见丹德里恩牙齿有些发颤，但这个人还是尽可能表现出来了坚强，坚定的表示要去帮他的朋友杰洛特。 这让伊本有些羡慕杰洛特，这样的朋友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而也是因此见到了丹德里恩这幅待友真诚的样子，伊本笑了笑。 他决定，这一路上，一定要保这个诗人平安，这样才好去见杰洛特那家伙啊。 这样想着的诗人又给自己灌了杯啤酒，然后又喊老板拿了一杯，趁着现在还能喝到这好酒，还是多喝一些吧，等再次踏上旅程了，可就没得喝了。 第36章 诡异的信息黑洞 “迪尔班，真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把火绳折腾出来了。” 在萨扎堡的火药工坊中，赫梅拿起了缠着火绳的棍子，他无比期待的火绳正在上面缓慢燃烧。 火绳燃烧得速度很缓慢，不过虽然缓慢，但火绳还是在持续燃烧的, 没有因为赫梅的挥动而熄灭。 有了火绳，火门枪的射击就要简单许多了。 要知道，现在火门枪手使用这武器都是用木棍来点燃药室的。 而用木棍就导致了两个问题，一个是木棍燃得太快，很快就被烧没了，一个是木棍直接燃着燃着就灭了。 这很是影响火门枪的射击效率。 毕竟你想, 发射的命令下来了，枪手把木棍让药室里面一捅，然后药室没有点燃, 这多尴尬啊。 接着就得手忙脚乱的再抽出来一根木棍点燃，这中间又得不少时间，而没准你的战友已经开始二次装填，进行 “您满意就好，赫梅统领。” 穿着一件烟熏火燎的皮围裙，比起术士，更像是铁匠的迪尔班用毛巾擦拭了自己的脸庞。 随着他的擦拭，干净的毛巾上立即遍布脏污。 长期在火药工坊里面研究和工作，迪尔班身上最不缺的就是这样对脏污。 而且看样子他若不好好洗洗, 很难摆脱这副形象。 只不过即便是擦了脸, 他看起来还是像一个粗野的工匠。 根本看不出来是受过高等教育和掌握魔法的术士。 不过迪尔班也不在乎, 火药和钢铁正是让他着迷, 和这比起来，其他事情那都得往后放。 经过不断的研究，迪尔班已经确定这种武器可以让战争走向新的形式。 而若是让天赋与技艺学会的那些老古董知道这些, 他们肯定会扯着和平和进步的名义把这一切封禁，根本不懂这背后蕴含的巨大价值。 更别提，即便是天赋与技艺学会允许了这项技术的研究，他也很快被挤下去，那些老牌术士们会无情抢走自己的研究成果，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 这样的事情他在班·阿德学院里面见得不要太多，导师视学徒为苦力，学徒所做的一切在出师前都会被导师拿走。 而遇到一些让大家眼馋的东西，这些混蛋还会亲自下场取抢夺，学徒弄不好命都没了。 所以迪尔班写给上面的例行报告里都是把这些事情隐藏隐藏再隐藏，哪儿能让那些家伙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而同时，他也成为了赫梅最坚定的支持者。 愿意很简单，若是赫梅爬得越高，那么到时候他也更能保卫自己的成果。 “现在既然有了火绳，那么我提及的火绳枪，也有思路了吧。” 赫梅在看到火绳的那一刻，就想到了这玩意的进阶产品，火绳枪。 和更多是作为一个战场附属角色的火门枪不同，火绳枪那是真的可以作为战场的主角，用来领导一个时代的战场主角。 若是有了火绳枪，再有了火炮, 那战争形式真的可以发生改变了。 但迪尔班的脸上出现了苦色。 “啊，您最好还是找几个钟表师傅过来, 我们现在需要这些人的专业技能，没有他们工作怕是不能继续下去。” 迪尔班很坦诚的表示了问题，这实在是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在班·阿德时没有学过机械，这玩意和火门枪不同，您所说的那种枪机结构我完全一头雾水，我手下的铁匠们也不懂这些。” “这都不是问题，我会尽快去找几位钟表工匠的。” 赫梅挥挥手，表示这种问题根本不必多言。 他早就考虑到这样的问题了，是温格堡时就约见了几位钟表匠，和他们谈妥了一些条件。 大概再过几个月，这几位钟表匠就会到这边来了。 “迪尔班大师，继续工作吧，我希望尽早看到成果，到了那个时候，我的报酬会让您惊讶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赫梅就走出了火药工坊的这件大师工作房。 在他的身后，迪尔班和工匠们正对赫梅致敬。 工作房外就是火药工坊的生产环节了，铁匠和学徒们正在紧锣密鼓的制备火门枪，他们熟练的把铁皮卷起来，然后进行定型。 而在另一边，一群学徒则在小心翼翼的制备火药，他们的动作非常谨慎，生怕一个误操作导致火药爆炸。 虽然这还远不至于炸死人，但要是运气不好，被炸伤还是足够的。 并且火药一炸，今天一整天的报酬都没了。 现在火药也是萨扎堡的拳头出产了，通过贸易和对领地上资源的发掘，火药很快就成为了萨扎堡的大量生产物。 毕竟关系到战争的事情总是可以迅速变得暴利起来，暴利起来之后就是快速扩大生产。 赫梅离开这段时间里，流到哥萨克社会中的火门枪数量也不少了，所以卖火药也成为了一件利润非常不错的事情。 顿瓦也按照赫梅的吩咐，对这项产业不断资助，尽可能补助它的发展，这也对形成现在的景象起到了很大助力。 穿过忙碌的工匠和学徒之间，赫梅走出了火药工坊，萨扎堡城防军的一部分士兵正守在这附近。 见到赫梅到来，他们连忙致敬，然后接着挺直了腰板。 这些守在火药工坊的守卫平时都很少见到赫梅，难得见到统领自然就这样的反应。 而赫梅则是对他们友善的笑笑，释放着善意。 然后赫梅则径直走向了一直丢在等待的守卫队长杰里， “招募进行得怎么样了？” “赫梅统领，都很顺利，在见到随您前往亚甸的人都赚了那么多之后，大家都很心动，都想要随您去发财，那景象您真的应该看看，应召者真是络绎不绝啊。” 亚甸归来的萨扎堡人这些天一直都在展示他们的财富，对此眼红的人很多。 所以被征召者面对赫梅的征召，那可以说是踊跃参与，在他们看来，跟着赫梅去打仗就可以发财。 “呵，发财。” 赫梅摇摇头，“这怕是很难咯，这次我们可是去打怪物，那些怪物身上可很难找到什么油水。” “没准还是为了晋升和荣耀呢。” 杰里正好把赫梅的战马牵来，接着他这样说道。 听到这句话，赫梅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杰里。 “好好努力吧，我的朋友，抓住这场战事，你也可以成为骑士的。” 赫梅怎么不知道杰里话语里面在暗示什么，或者说他没有暗示，只是内心里的那些想法使得他下意识就说出这样的话。 这位最早追随自己的军士长长期在守卫队长的位置上待着，怎么都有些怨气了，这也是很正常的。 赫梅对此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让杰里这次随自己出征。 马伦多就在萨扎堡休息一段时间吧，这休息是他应得的。 这样想着，赫梅踢了下战马，前往主堡去做最后的收拾。 一路上，他不时可以看见武装的人群，这是被征召起来的人群。 铁匠铺边上拥挤的人群最多，大家都想要在出征前搞件更好的装备，或是给自家的马匹钉上马掌。 到处都是拿着武器的男人，他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像好像下一刻就要在战场上大发神威。 看见赫梅和他的翔隼旗帜在通过大路，许多人都对他微微致敬。 当然，就在那里看着的也不少，哥萨克们对于权威的敬畏也就那样。 在主堡前的广场上，已经有不少征召兵汇集在此，赫梅在里面看到了不少新面孔，里面的新移民数量应该不少。 他们正在被守卫分配队伍，方便未来管理。 而在广场的另一边，则是一群哥萨克，他们便是卡佳的战帮。 比起还算是遵守秩序的民兵，哥萨克们就是群魔乱舞。 什么喝酒打牌的，那是一套接着一套。 也没人去管他们，赫梅也不想管，去亚甸时哥萨克们也是这尿性。 但这尿性也无所谓，保持战斗力即可，多管反而可能导致麻烦，赫梅已经摸索出来应该如何管理这群人了。 在别人对赫梅鞠躬致敬之时，卡佳策马来到了赫梅身前，接着用她那双眼眸沉默的看着赫梅。 而看到这一幕，都不用交流，赫梅都知道卡佳的意思，这次她要一起去。 赫梅也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反正这里是哈克兰，自己若是不答应，这位大小姐完全可以自己跟着来。 而且卡佳的战帮加入进来也好，赫梅上次是把名册上的哥萨克基本全员动员的，现在还愿意继续响应征召的在册哥萨克真的不多，来得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 再去招募那次零散哥萨克倒是个好主意，但是让他们来需要时间，现在就是没有时间。 至于那些随着赫梅回来的，人已经拿着战利品散去快活了。 谢契哥萨克也动弹不了了，博戈对此还很抱歉，谢契哥萨克在获得那么多战利品之后，也是打不动了，表示要留在萨扎堡享受享受。 赫梅那自然也只能说好聚好散，然后表示没关系，强迫客军打仗太愚蠢了。 说起来，卡佳的战帮这几个月来扩张得不少，而且赫梅还在里面看到了好几个北方人。 后面他才知道，卡佳这几个月时间也在忙着增强自己战帮的实力，这位大小姐向来认为，手里必须握着些什么，才能有话语权。 至于她怎么供养这些人，那太简单了，作为盖特曼的女儿，她的钱从来都不少，更别提卡佳还会经常去接受一些雇佣赚钱。 在获得赫梅的这个回复之后，卡佳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回到了自己的战帮那里。 赫梅则步入了主堡，主堡内的仆人正在忙碌中。 顿瓦站在高处，指挥着下面的人干东干西，把各种各样的东西搬来搬去，猎魔人伊本和丹德里恩大师则在一边交谈着什么，丹大师又是一副在吹嘘着什么的样子，而伊本则在一边“啊，对对对。” 见到赫梅，他们都微微致敬，向这座城镇的主人致敬。 啊，这才回来没有几天，又得出征了。 赫梅颇为感叹的想到，不过出征也好，这次去东边解决鼠人问题之后，就去见见他早已确定要见的那个人。 拉斯季特。 赫梅不会忘记，正是他给出的神徽毁灭了瘟疫妖灵，拯救了自己的性命。 他必须去问问那个人，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看看这个克里夫大神的大祭司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 很快，赫梅再一次踏上了出征之路。 这次赫梅换上了属于哥萨克阿塔曼的服饰，他的翻边皮帽上有着漂亮羽毛，披着的是厚重保暖的熊皮，穿着的则是满是绣的排扣大衣。 随着赫梅前进的有差不多八百人，其中一半都是哥萨克。 那些新萨扎堡民兵对路上的一切都充满了惊奇，这还是他们 而已经见到这边景象不知道多少遍的老兵们，那就只觉得无聊，哥萨克们那更如此。 一路上，赫梅也在不断收到来自沃洛德领地沃德的信息，还和路上经过土地的阿塔曼统治者交谈。 这些交流让赫梅获得了许多信息，比如沃德发生的事情已经受到了整个哥萨克之地的关注，鼠人惹出来的动静一点都不小。 现在，盖特曼要求诸位阿塔曼都派出人手，去应对这个危机，帮助沃洛德去解决鼠人问题。 诸位阿塔曼对布拉文还是很服从的，都多多少少派出了百人到几百人不等的部队，凑在一起就是一支不小的军队了。 盖特曼也派出了部队，看来岳父很重视这件事。 不过率领部队的那个人，就让赫梅很意外了。 因为正是拉斯季特，那个克里夫大神的大祭司。 哥萨克们对此丝毫不意外，多年来，克里夫大神的信徒一直都处于对抗怪物的最前线，在哈克兰自然也是如此。 赫梅主要是感觉方便，既然拉斯季特已经去了沃德，那正好就见见他，向他了解了解情况。 随着赫梅的大军越是靠近沃德，萨扎堡的众人都发现，各个村庄的戒备也越来越严重，到处都可以见到拿着武器的男人在城墙上警戒。 而且在一些村庄的大门前，还展示着被杀死的鼠人或是鼠人头。 那景象很是血腥，不过对参与了松鼠党围剿的赫梅来说，这就真不算是什么。 看到这一幕，赫梅就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岳父会派人来。 这鼠患问题还在扩散啊，影响还越来越大，的确是他这个盖特曼必须出手去解决的问题。 但好在当地人还是愿意和来往的军队做生意，愿意把东西卖出来，他们还颇为欢迎，因为有人来解决这个问题。 在向当地人采购物资时，赫梅询问了当地的情况，而每个被他所问到的人都是连续摇头。 “自从那边传来关于鼠人的消息之后，我们这里也时不时冒些鼠人出来，他们偷走粮食，破坏房屋，还胡乱杀人，但好在跑出来的鼠人也挺弱的，我们轻松就可以杀死这些家伙。但不知道沃德那边情况如何了，他那里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人出来了，进去的队伍也都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这些答复让赫梅内心警笛大作，发生在那边的事情，看起来很严峻啊。 把这些信息发布下去之后，哪怕是最乐观的军官情绪也严肃了起来，就眼前看到的这些信息，他们进入沃德的风险不小啊。 风险主要是来自信息黑洞，知道敌人多不可怕，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可怕的。 有人建议赫梅是不是停下，再去萨扎堡征召更多的部队。 但赫梅拒绝了，贸然再去把已经许诺不征召的部队给拉过来，那属实是有些败坏人品。 接下来步步为营，小心前进即可，赫梅相信这个鼠人问题也不至于多大，若是那些鼠人真的很强，那他们早就把附近的村庄给推平了。 而在这样的思路指导之下，赫梅的军队踏入了沃德。 。 在进入这片土地之后，赫梅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 自从进入此地，天空就不知不觉的灰暗了起来，空气里好像还有着一股腐烂的气味，让人非常不舒服。 在这样的气氛下，所有士兵的情绪都严肃了起来，哪怕是最喜欢到处乱跑的哥萨克，都没有再这样继续。 卡佳也现在是每天都源源不断的派出斥候，去侦查他们所见的一切。 带回来的都是坏消息，他们没能找到当地的居民，而被发现的村庄不是人去楼空就是遭遇了惨烈的屠杀，但那些屠杀场却找不到一具尸体。 这一幕幕都透着诡异，开始让赫梅觉得，贸然踏入此地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挺进，不管怎么说，就是不提鼠人威胁，沃洛德都是他的好友，去帮好朋友是应该的。 每天扎营的时候，赫梅都会亲自检查战车有没有把营地围好，还有检查哨兵是否称职。 赫梅就像是一个在敌国土地而非友方土地上行军队伍指挥官，整个过程都全方位的小心翼翼，生怕出现任何问题。 随着前进，怪异的痕迹也越来越多。 他们见到了空无一人或遍布鲜血而又没有尸体的村庄，这种村庄光是待在里面就感觉渗人。 所以就连最喜欢收刮的哥萨克们都没有去收刮，生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在对这些村庄的检查里面，赫梅找到了好几个大洞，那些大洞通往黝黑的地下，看着颇为恐怖。 赫梅知道，这是老鼠洞，所以他解决的方案是往洞里面扔火药桶，然后点燃火药——萨扎堡现在不缺这些东西。 道路上也可以看见东西，最开始那是空无一物的袋子和深深的车辙，然后就是可以在骨头上看到明显啃咬痕迹的战马尸体。 甚至还找到一些战斗的痕迹，那是破碎的盾牌和折断的箭矢，还有鼠人的尸体。 路边的一些地方有着简单的墓碑，只可惜看旁边的迹象，尸体应该是已经被挖了出来。 这些痕迹比起那些村庄要新，看来，这是此前进入此地的哥萨克战帮留下的。 看见这些似乎代表友军的痕迹，军中的士气随之一转，他们看起来总算是没有那么孤独了。 赫梅则根本不高兴不起来，手里信息是更多了，但没有什么是可以确定的。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也没人清楚。 此前进入的那些军队又经历了什么？还是没人知道，也没人清楚。 赫梅每天都在和手下的头领和军官们开会，去讨论这个问题，只可惜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讨论出来。 卡佳敏锐的提到了现在问题的中心，当下对我们来说，最困扰的是不知道敌人在哪儿，还不知道友军在哪儿，这里就像是一个信息黑洞一样，信息都看不出来，也感受不出来。 赫梅想，一些事情到底如何，恐怕是得到沃德的中心，也是他的堡垒所在，切文尼才能知道了。 第37章 鼠人从何而来？ 又是在沃德行军的一天，赫梅的军队在这片土地上前行着。 赫梅的部下们现在都垂头丧气着，就连武器也都耷拉的搭在肩膀上，显得非常没有精神。 士兵的士气颇为低落，这几天里他们经历了不少糟糕麻烦的事情。 首先，天色长期阴沉沉的，仿佛是什么黑暗势力占据了上风, 让人很不舒服。 但若只是天气原因，断然不可能让士气那么低落。 因为他们遇到了一支先行进入的哥萨克战帮。 当然，是尸体。 那支哥萨克战帮是在行进的路上被袭击的，这从凌乱的道路就可以看出，敌人从四面八方而来，碾压了这支大致百人的队伍。 至于为什么清楚是百人, 因为大家看见了这些人的头颅。 敌人——若不出所料就是那些鼠人——把哥萨克们的头颅整齐排列在路边，展示他们的战利品。 看着那整齐排列的人头, 赫梅就感到恶寒，鼠人很恶趣味的把一些人头串了起来，那种景象看起来，简直是…… 在赫梅看来，残酷程度唯一可以和这些相提并论的，也就艾尔丹恩那些层出不穷的下作手段了。 至于哥萨克和他们战马的尸体，那是全都不见了的。 以他对鼠人的了解（指前世看过的斯卡文耗子），赫梅猜想，这些尸体多半是被拖去啃掉了。 不过很奇迹的是，赫梅找到了一个幸存者, 那是一个已经有些半疯的哥萨克, 他赤裸着全身在荒野上游荡。 看起来他这样在荒野里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在确定此人的人类身份之后, 赫梅才让人把他拉到了自己面前，他要询问这家伙一些事情。 只是，这个人价值是一问三不知, 问名字名字不知道, 问他发生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会说一些疯话。 什么“完了，都完了。”和“铺天盖地的老鼠，所有人都死了。”这样的话是一套接着一套。 这很大的影响到了士气。 在哥萨克社会中，疯疯癫癫的家伙是被视为可以看到一些凡人无法看到的真相，他们的话语很是被一些人信服。 哥萨克们受得影响最严重，但好在卡佳的呵斥让他们很快恢复了过来——但到底有没有效，那就只有天才知道了。 至于萨扎堡民兵，他们反应也还好。 这里多是些新移民，受到哈克兰文化的影响并不多，对这些本质还是不信的。 他们只当那是一个疯子在作怪，但一些不好的东西还是就这样种在了民兵们心中。 对于这个疯子，赫梅则让随军的草药医生把他养在马车里面。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这个人继续待在荒野里面。 而在被收容下来之后，这人倒是没有那么多胡话，变得安静了不少，只是时不时会做出一些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的事情。 这倒是让赫梅松了一口气，比起那种烦人的胡话，只是做些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实在是无所谓。 而这些事情综合下来，士气的低落那简直是理所当然。 “赫梅，不能再这样了。我们需要一些可以提振士气的事情，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 队伍早晚会出一些糟糕的事情。” 卡佳策马来到赫梅身边，她的语气里面满是担忧， “我都知道，卡佳，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眼下问题还不是很大。而且我们什么都没法做，眼下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要是那些鼠人能出现在面前和他们打上一仗就好了，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 赫梅看向身后的队伍，只见一片耷拉着的长矛，和刚出发时那些挺立的长矛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赫梅的担心也不是太严重，是的，情况继续这样下去，指不定会出乱子，但问题是，距离到那一刻还是很漫长的。 只要补给不出问题，想要到达那种情况还是很难的。 所以赫梅才会说希望打仗，现在的情况本质是大家觉得太闷，太摸不着头脑，这一切让人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本质就是，一路上看见这些诡异景象没看见敌人，大家心里都空落落的。 所以打上一仗，情绪低落的问题就解决了，让士兵们明确知道那些东西也可以杀死就行。 “我们现在继续走下去就行了，若是贸然回头，指不定情况更加糟糕。” 而且赫梅也不能回头了，还未接敌就贸然退走，那对他的名声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哈克兰统领拿出那个焦黑的克里夫神徽，虽然这东西显然已经没用了，但他还是把这东西留在了身边，拿着他的时候，赫梅总是会感到心安。 卡佳见此，也只能无言的叹气，看来眼下只能看着这样的现状，她实在是对此看不惯。 而她所能做得，也就是尽可能约束好士气。 。 当天晚上，赫梅等人在一个大村庄附近驻扎了下来，这个村子距离切文尼已经很近了，大概还有三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那里。 这个村庄被称为谷仓村，因为这个村子有着一座很大的谷仓。 而和其他村庄一样，这里原来的居民已经不见了。 至于村里面那几个耗子洞，那自然是被赫梅炸掉了，这玩意不能留。 而那谷仓则在被检查之后又被封存了起来，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待在里面的所有人都感到了莫名的恐怖，但又找不出来问题到底在哪儿。 所以赫梅干脆就把这谷仓给封了，他还打算把这玩意烧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里面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虽然赫梅向来认为永恒之火信徒拜火的行为神神叨叨的，但是永恒之火有一点没有说错。 那就是火焰可以净化邪恶，大部分情况下，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处理一些脏东西的时候，直接用火都是没有错的。 还是一如既往的，士兵们不愿意住在村子里面。 所以还是在村外扎营，马车把营地围得严严实实，警惕一切可能出现的敌人。 这都用不着赫梅监督，这种一直看不到敌人的诡异气氛使得士兵们都尽心尽力的完善防御和警戒。 在自己的帐篷里面，赫梅疲惫的坐在行军椅上。 各种各样的消息涌上他的脑海，只让他觉得疲惫，但还是得分析和思索，这导致他虽然感觉很累，但却睡不着。 其实在私下没人的时候，赫梅还有些后悔贸然踏入这片土地，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也折磨着他。 因为不怕敌人多，就怕不知道啥情况。 赫梅到这里也有些回过味那些鼠人在玩什么了，它们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给一切进入沃德领地的部队制造心理压力。 这个方法的好处是可以一边给人类制造压力，一边可以自由选择进攻的时间，主动权在他们这里。 但到了这里，也只能继续前进。 若是在没有见到敌人的情况下后退，赫梅这几年在哥萨克之地积累起来的名声，全部都会毁于一旦。 哥萨克不会拥护一个逃跑者，到时候自己的领地没准也得出问题，所以他不能接受这个选择。 最起码，都得和袭击这片土地的所谓鼠人打个一仗才行。 赫梅揉起太阳穴，只能期望明天情况变得更好吧，能让他早日发现那些该死的敌人。 而就在他打算上床休息，看看能不能睡着的时候，帐篷外面传来了嘈杂声， “……我要见到赫梅统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报告给他，非常重要，这事情刻不容缓……” 赫梅知道这个声音，那是属于猎魔人伊本的，此前正是他，带来了沃德的消息。 这个声音让他立即就来了精神，猎魔人这样急着找他，是发现什么了吗？ 赫梅一直都很重视猎魔人这样专家的意见，面对怪物，最好都还是听听他们的。 这样想着的赫梅赶紧走出了帐篷，然后看见伊本正在和自己的卫兵交流。 见到赫梅出现，卫兵连忙退下，站在了一边。 而伊本则恭敬的对赫梅鞠躬，以表示尊敬。 “所以，猎魔人大师，你发现什么了？” 面对赫梅的问话，伊本先是恭敬的微微鞠躬， “赫梅统领，请您随我来吧，我在那座谷仓里面，发现了很让人在意的东西。” 见伊本都这样说了，赫梅哪儿有不跟去的道理，他立即让猎魔人领路，来到了那座谷仓之前。 在黑夜中，谷仓就像是一只怪物一般盘踞在那里，远远看着颇为恐怖。 不过现在谷仓附近站了十几个士兵，他们手中的火把驱散了许多黑暗，让谷仓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 赫梅看到杰里已经在大开的谷仓大门之前，他对赫梅点头致意，接着向赫梅表示这里的人都是他的亲信，没有其他人知道这里的事情的。 统领对此很满意，这个猎魔人做事还是挺滴水不漏嘛，知道找杰里，杰里也知道安排亲信，都知道发现了一些事情尽可能要把消息控制的道理。 而在杰里的身边，则是几个蹲在地上观察着什么的士兵。 “统领，您看。” 随着伊本挥手，几个士兵拿着火把走到了里面，进一步照亮了这所谷仓。 进入谷仓时，赫梅又感觉到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黑暗之下尤其明显，不过在火焰驱散黑暗之后，这样的感觉就减轻了许多，让他好受了不少。 接下来，赫梅得以看清地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又某种黑色液体所构建的巨大法阵，线条和几何图形构成了一个个巧妙而又不断联系的庞大存在。 其中还遍布诡异的装饰，这玩意还散发着一种恐惧感和怪异感。 赫梅还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这黑色，在剿灭艾尔丹恩时出现的那黑色能量，和这玩意好像…… “赫梅统领，在白天的时候，我就对那谷仓有着怀疑，只是碍于人多，我不好进行进一步的探查，所以才这个晚上力气。而这就是我今晚发现的，为此我用了一些属于我们猎魔人的手段，才得以让这我们本来看不见的东西显现。不过，若是其他学派的猎魔人，他们很可能认不出来这东西，但对我们蝎尾狮学派来说，这东西从来都不陌生。” 提起地上这东西时，伊本的语气里没有多少对自己知识的炫耀，更多是一种感叹，还有警惕与重视。 “这法阵是尼雅信徒的风格，在西方，它的另一个名字您应该更熟悉，也就是莉莉特。在瑟瑞卡尼亚，这个邪教日益渗透入崇拜巨龙的国度统治阶层之中，我们蝎尾狮学派没少解决这些人带来的问题，有些时候还会面对一些极其恶心的东西，也只有他们才会制造出来这样的东西。而这里的法阵，我没有看错的话，效果应该是进行某种转化，比如把人变成野兽……” “等等，人变成野兽？你的意思是？” 听到伊本这样说，赫梅猛然明白他的意思，看向了伊本。 而伊本则是点点头，表示了肯定，是的，他的意思正是赫梅想到的那一个。 赫梅想到了鼠人突然的出现，鼠人那可以感染人类的特性，还想到了那些空无一人的村庄…… 这一起串联起来，赫梅想通了一些事情，但他也感觉到了一些奇怪之处。 “如果说，莉莉特信徒在转化鼠人，那他们为什么不自己来做？我记得你说过，成长起来的鼠人是可以感染人类的，那这些耗子为什么不自己来做？按照已有的信息推理，之前鼠人搞些装神弄鬼的事情，是为了隐蔽的扩张族群，但现在他们都开始横扫领地了，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来不行吗？” 赫梅的问题就像是连珠炮一样，他感觉头更大了，这疑问怎么更多了，迷雾反而越来越大。 “我也感觉很奇怪，若是乔治师傅在这里，他应该可以说更多东西，他是我们四个中唯一一个曾经有对付鼠人经验的猎魔人，他的资格比我们都老。” 伊本摸着下巴说道，他的脸上也满是迷惑，这一切也让他搞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此前在萨扎堡时自己查了查带来的几本书，这是我们学派前辈留下来的‘百科全书’，上面有更详细的鼠人记载，当年我们知道鼠人已经没了后都只是简单翻了翻，然后对比书籍在这些鼠人身上看到了不少疑点。首先是鼠人很排斥老鼠的，它们不是一个物种，而我们却看到这些鼠人和老鼠混在一起，还和那些老鼠一起被那个奇怪的女怪物控制，这和记载对不上啊。还有这些鼠人的外貌也对不上，按照我们前辈的记载里，鼠人——尤其是那些被诅咒感染制造出来的鼠人——的外型应该多多少少更像是人一些，但是我们见到的都是直立大老鼠，看不出来一点人的样子。” 两人都沉默了起来，这里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实在是太让人摸不着头脑。 “本来就已经很复杂的乱局，还搅和进来这样一群人，还有那么多问题，啊啊，真是该死啊。” 揉着脑袋，赫梅感到肩头上的压力又增加了。 莉莉特信徒，怎么这群人还参与进来了。 鼠人，莉莉特，这两种玩意都是顶级的麻烦，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 再这样下去，赫梅怀疑什么时候自己的领地上冒出来狮头蜘蛛（和莉莉特同名的邪神）的信徒都不奇怪了，组成一个妖魔鬼怪大集会。 更别提，这里面的一系列疑点了，这实在是让人困惑啊。 “这里的消息不要扩散出去，然后明天把这里烧了，尤其是地上那个法阵，必须重点处理，用上我带来的火油吧。” 叹了口气，赫梅说道，这种增加不稳定的消息，还是不要泄露出去为好。 伊本和在场所有人都表示了同意，这里都是明白事情轻重急缓的。 猎魔人在找人时，早就考虑到了这点的，所以他 而在猎魔人说明了情况之后，杰里找来的也是些口风紧的部下，都是他的亲信，确定这里存在问题后，他立即把附近封锁起来，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 最后，确认控制了情况，以及发现了问题之后，才是找了赫梅。 不过就在此刻，赫梅听到谷仓外传来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 “克里夫大神显灵了，克里发大神在降下他的惩罚！” 赫梅走出谷仓，接着看见了那个被他收容的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 现在正在谷仓前的空地上疯跑，而口中则囔囔着这样的话语，而他的双眼已经全部变成了白色，显得极其神神叨叨。 “他怎么又在闹，赶快把他弄走，别在让他闹了！” 赫梅的语气里有些恼火，因为他怕那疯子把事情闹大，接着把人群吸引过来，然后看到这谷仓里面的玩意。 只不过他话音刚落，似乎是为了证明那个疯子的话，天空突然划过雷霆，短暂照亮了夜空。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所慑，联系到刚刚这家伙的话语，大家都不由得怀疑，他是真的看到了什么。 不过赫梅看来，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但就在他打算呼喊士兵抓住那个疯子的那一刻，天空又被霹雳所贯穿，就像是克里夫在布下雷霆一般。 “这不是普通的闪电，我感受到了某种庞大的能量正在调动。” 伊本看着天空说道，作为猎魔人，他们天生对这样的能量极其敏感。 而赫梅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看见远方雷霆落在了地上，激起一片雷火。 “那边在发生战斗。” 靠着闪电落下时的短暂光明，赫梅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看到地平线的一处山头之上，正在爆发一场战斗，还明确感觉只需要几个小时的赶路，就可以到达那里。 而且他在雷电里面还看见看一个一手持旗，一手持仗的身影。 看到这个身影，赫梅想起来了一个人…… “我必须马上过去！” 赫梅斩钉截铁的说道，在这片土地上走了那么久，总算是看到友军和敌人，可得马上去参与啊。 得马上帮助友军击溃敌人，进而去了解情况。 还有那个身影……那应该是赫梅要找的人。 “集结部队！把部队都集结起来。” 在和杰里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忙乱的骑上被卫兵带来的战马，赫梅跑向了军营，得赶紧让部队都动起来！ 不过其实也用不着赫梅大喊，在在连续雷霆之下，营地里面的众人早就醒来了，他们都畏惧的看着不断被闪电贯穿的天空。 与此同时，他们还把自己武装了起来，因为在很多人看来，这战争的预兆。 在他们看来，这正是克里夫大神正在运用它的神力——而他们所想的也和事实差不多。 “赫梅，这是怎么回事？” 赫梅 赫梅看得出来，大小姐也有些慌乱，但这慌乱被她控制得很好。 在向赫梅询问时话语里面也没有任何颤抖，表示也依然是那么冷淡而稳重。 只不过在她的眼底，赫梅可以看出来她的情绪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我们要打仗了，卡佳，把你手下能骑马的都集结起来，然后等待我的命令。” “好。” 赫梅和卡佳都没有多说什么，卡佳也没打算继续询问。 因为就眼下这个局势来说，有个命令就已经足够了，而不是继续无措的等待，那样反而是在制造不安。 “都过来！有战马的都过来！我们马上去要参战了！步兵也不要慌，留在原地，会有人来管理你们！” 赫梅拿出他最大的嗓音在营地里吼着，召集一切骑兵到身边来。 至于步兵，那都给我老实待在原地，等会儿会有人来管你们，杰里回来管理他们的。 赫梅的话语效果还是很强的，萨扎堡民兵本来就尊崇赫梅，那自然是下意识听从他的命令，骑兵纷纷靠拢，而步兵则原地等待。 “伊本，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在兵荒马乱，一队队士兵来来往往的军营里面，丹德里恩终于看到了那个和他一直同行的猎魔人，而猎魔人是回来拿自己的武器装备的。 “丹德里恩，在营地里面待好，等会儿会有一场苦战，我也不能保证我能不能回来。” 伊本用着一种无比平常的语气说道，就像是对他来说，去玩命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一样。 。 来自萨扎堡的队伍在黑夜中前行着，向着目标点而去。 虽然黑暗，但是他们并不惧怕，因为那连续不断的闪电为众人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让他们知道应该向着哪里前进。 不过赫梅内心一直有一种迷惑，那就是明明被闪电击中的地方明明在他所在之地的地平线之外，但为什么他可以直接看到那边？ 但这种不谐并没有阻止他前往电闪雷鸣之处。 因为他可以感觉到，雷电里蕴含着某种正面而宏伟的力量，这力量是那么让人心安，还激励人的战意。 正是这样的力量，驱使着他前行，毫无疑问，这里多半有克里夫的意思。 赫梅他们前行足足好几个小时，但有趣的是，这一路他们就没有感到疲惫，反而一直都是精力充沛。 随着他们越发接近目的地，各种各样的声音也响亮了起来。 那是鼠群铺天盖地的吱吱声，那是人类的战吼声，那是杀戮与战斗的声音。 最早被赫梅等人撞上的，是一队正在奔向战场的鼠人。 这些鼠人身上大多裹着木质的粗糙盔甲，手中是丑陋的铁质武器。 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搞出来这些扭曲的战刃的，上面还满是锈迹，看来这是一把妥妥的破伤风之刃，要是被砍上一刀，没有术士的魔法治疗可就完蛋了。 不过在天空中雷霆的不断掩护之下，鼠人们没有发现赫梅等人的所在，他们依然忙着冲击防守的人类。 而在最初的惊讶之后，赫梅和卡佳对视了一眼，接着他们作出了相同的决定。 那就是解决掉这些丑陋的大耗子。 哥萨克和萨扎堡的骑兵们在首领的率领下发出战嚎，接着撞入了鼠人的队列。 这支鼠人队伍完全是猝不及防的，一瞬间就被撞飞了许多鼠人，还有更多鼠人被践踏在马蹄之下，就像是被碾压了一样。 赫梅亲自把一个鼠人给挑飞了起来，刺中那老鼠的感觉让赫梅觉得很怪。 这鼠人的皮肤感觉都快和皮革一样硬了，只不过也只是这个程度而已，还是挡不住赫梅的刺击。 在又挑飞一个鼠人之后，骑枪随之折断，但这并不影响赫梅继续战斗，下一刻赫梅就拔出了腰间弯刀。 这把昔日精灵王的佩剑砍在鼠人身上就像是热刀切割黄油一般顺滑。 赫梅只是轻轻挥动，就有三个鼠人的脑袋被他斫下，然后滚在地上。 这让赫梅在内心不由得感叹这件武器的强大，斩杀鼠人居然如此轻松。 不过这样强也不是完全因为武器本身的锋利和强大，还有就是这弯刀的合金里有一种金属。 这金属就是白银，这种金属对鼠人是有奇效的。 白银制作的武器面对鼠人这样的诅咒生物是非常有效的。 只不过这样的武器实在是昂贵，即便是赫梅，在从猎魔人那里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也只是为了自己的部下配了七八把混着白银的刀剑，还有几十个白银枪头。 含着白银的武器砍鼠人是真的方便，原本用普通刀剑砍起来像是切割皮革的鼠人皮肤，上白银之后那就像是一张纸一般。 在赫梅一行的打击之下，这些鼠人很快就开始逃窜，他们丢下武器，吱吱叫着狼狈逃跑，抱头鼠窜。 鼠人跑路的很快，只是那么短短一瞬，它们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向着四面八方逃去。 “这可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赫梅在用弯刀斩杀了最后两个动作较慢的鼠人之后说道，他的语气里面满是感慨。 这还是他 看着鼠人逃离后，赫梅抬起脑袋，看向了更前方。 而在克里夫的雷霆和稍微亮了一些的天空之下，他看清楚了更前方的景象，这让赫梅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首先赫梅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鼠群，那就像是黑灰的浪潮一般，正在冲击山坡上的人类防线。 浪潮是一波接着一波，但都在礁石上打了个粉碎。 偶尔会有雷霆落在鼠群之中，杀死许多老鼠，把它们电成焦炭。 这时鼠群中会发生骚动，但是这样的骚动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因为天上的月亮还在。 而接下来，耗子们依然是前仆后继的不断上前，看不出来任何的畏惧。 它们所围攻的，是一片遍布着拒马的小山，一层层的拒马组成了这小山的一层层防线。 哥萨克就在其中坚持着作战，不让鼠人前进一丝一毫。 一些拒马上遍布着鼠人的尸体，在那些尸体的重压之下摇摇欲坠，就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压垮一样，而且还有许多鼠人正在源源不断的冲上来。 赫梅不知道的是，在此前等等几波进攻之中，鼠人的确是用这样的手段摧垮了守军的几道防线。 为此他们付出了许多鼠命，但鼠人的决策者显然不在乎，它们继续驱使着鼠人上去送死。 而鼠人即便是想跑都跑不了，因为身后就是成群结队的同族，它们脑子里面只有继续向前冲。 上面的哥萨克用刀剑和弓矢拼命守卫他们的防线，鼠人不断被他们无情杀死，天空中不断划过的克里夫雷霆鼓舞着他们的士气。 守军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什么传说之中，在雷电里面和人类的敌人作战，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自己一定可以成为壮士歌里面的一份子吧。 所以他们士气依然旺盛，依然满是和这些耗子决一死战的想法。 哥萨克的头顶飘扬的是一道闪电的旗帜，在雷霆之中，这闪电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而无论是哥萨克还是萨扎堡人，他们对这东西丝毫不陌生，因为这就是克里夫的神徽。 这面旗帜现在正被一位祭司拿着，那人一手是克里夫的闪电旗帜，另一手就是一把钉头锤，他正和普通哥萨克一起奋战在 远远的看到这一幕，赫梅就知道这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克里夫大祭司拉斯季特。 当年在和哈克兰人作战时，拉斯季特这般的姿态就给赫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再次看到这一幕，他马上就想起来了这些。 拉斯季特正忙着把一个个鼠人的脑袋敲碎，那些鼠人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在排队送死一般。 但在天上月亮的激励之下，鼠人依然络绎不绝的发起着冲锋，就好像他们走向的并不是死亡一般。 只有在意识到死亡已经来到了面前，它们那因为满月而陶醉的脑袋才会清醒一些。 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晚了，死亡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拉斯季特的脸上写满了疯狂，让赫梅想到了壮士歌里曾经提及过的狂战士。 而跟随着他的哥萨克们自然也是如此。 下意识的，这让赫梅庆幸那个身影不是自己要面对的敌人，和这样的家伙打仗，想想都觉得麻烦。 赫梅还注意到，在拉斯季特的身边，还有一群披着蓝袍，手持钉头锤的战士，他们战斗起来都像是拉斯季特那样勇猛。 鼠人很难攻破防线，但它们数量足够多，眼前这些鼠人，显然是打算用数量磨死守军。 而这个选择也是正确的，对鼠人来说，用数量磨死人类毫无疑问是最正确的选择，再坚硬的礁石，在持续不断的浪潮洗礼之下，也会出现问题的。 但鼠人没想到的是，一支人类军队来到了他们的身后，而且要命的是他们还完全没有发现这支军队的存在。 此前的那场战斗并没有让鼠人注意到身后的敌人，天上的雷霆那么响亮，地上又是源源不断的鼠人部队正被歼灭。 鼠人指挥官哪儿会在乎一支小部队覆灭的事情，而且那么短的时间信息也完全传递不过去。 “马上就要打出关键一击了，准备好了吗？卡佳。” 赫梅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那位大小姐。 卡佳的弯刀上正布满了鲜血，方才她也在前线厮杀，战果不比赫梅小，只不过她的弯刀也因此废掉了，现在换了一把新的。 “当然。” 卡佳冷冷的回答道，完全是她一贯的风格。 而在他们的身后，来自萨扎堡的骑兵已经列好了队列。 。 对鼠辈们来说，今天是让它们兴奋的一天。 因为在今天，在经历了那么久的追击和消耗之后，它们终于把那个让“母亲”厌恶的家伙给堵住了。 这段时间，用来应付人类援军的所有鼠人都在堵截这个老家伙。 虽然那老东西和他的部下布置了层层叠叠的防线，但是所有鼠辈都坚信，解决这些只是时间问题，那家伙身边不过几百人，他们可是有上千鼠辈。 即便那货有着那些讨厌的雷霆帮助，但这依然不影响鼠人们的攻击，那些雷霆无法制造什么太大规模的伤害，根本达不到威慑这支庞大军队的效果。 但也是这时，一些鼠人听到身后传来了马蹄践踏的声音，数量还不少，而且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位于后排，位于边缘的鼠人自然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他们正是 当他们转过自己的老鼠脑袋，看向身后的黑暗时，又是一道惊天的雷霆，而借着雷霆，这些鼠辈看到了是什么东西正在冲来。 那是人类的骑兵。 人类正驾驭着那些四蹄野兽向他们冲来，这正是鼠人最害怕的一幕，他们是体会过人类骑兵的厉害过的。 这些鼠辈发出尖锐的呼喊，想要唤起同族的警惕，只可惜他们的呼喊都被无视。 它们那些正在战斗的同胞根本不在乎，也听不见这些呼喊。 这些前方的鼠人那被满月而鼓动起来的脑袋已经彻底疯狂，他们的眼中只有向前冲击和向前冲击。 因此人类的骑兵就这样直挺挺的撞了进来，而鼠人未能对此作出任何反制。 。 赫梅又是挥动手中的弯刀，接着又是复数的鼠人脑袋飞上天空，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妈的，这玩意真的是太好使了。 赫梅的骑兵现在正在鼠群里面肆虐，他们就像是浪潮洗刷海滩一样前进着。 鼠人虽然都有着近乎于成年人的身高，但他们都佝偻着身子，所以战马在其中飞奔就非常的简单。 一边用弯刀斩下一些鼠人的脑袋，一边马蹄踩碎鼠人的脊梁骨，这样的战争体验实在是太爽了。 刚刚那种击溃鼠人小队的感觉和现在比起来，都不算是什么了。 而其他人也是如此，这种纵马踏敌的感觉实在是太好太好，实在是让人着迷。 赫梅这支百来人的骑兵队就这样在几十倍数量于他们的鼠人群中纵横。 那些因为满月下的战斗而疯狂的鼠人终于在同族的鲜血中醒悟了过来，只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鼠人的阵式已经全然破碎，人类骑兵已经把他的队形彻底打乱，鼠人可以说，已经失去了反击能力。 而且在另一边，那些原本在围攻之下不断丢失防线的人类守军也开始了反击，他们勇敢的越出攻势，把面前的鼠辈杀死，然后进一步的追击。 鼠人的崩溃已经是一种必然。 虽然满月使得鼠人还没有产生溃逃的想法，但在这样的反向杀戮之下，这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鼠辈的哀嚎和恐怖之声不断响起，毫无疑问，现在鼠人们变成了那个失败只是时间问题的一方，战场形式发生了逆转，曾经的那个即将成功者，现在变成了失败者。 。 蝎尾狮学派的猎魔人伊本在战场上奔走着，但他不是为了单纯的杀戮，他在寻找鼠人的指挥官。 不过这也不影响他一路杀死鼠人，这一路而来，许多鼠人都倒在了他的含白银弯刀之下。 在复习那些自己当年都是草草略过的资料之后，伊本是知道鼠人社会是一个强烈的阶级性社会，阶级性贯彻了它们的社会。 虽然这些鼠人比起前辈们的记载里面有着很多不同，但就伊本的所见来说，这点还是存在的。 鼠人这样大规模的集结，那么背后就一定有着高级鼠人（或者说原生鼠人）的指挥，只要除掉了那个指挥官，鼠人肯定就会崩溃的。 而且往更远的方向说，每个原生鼠人都必须尽可能杀死。 因为书本里面提到，失去了原生统领的鼠人容易就会退化为纯粹的野兽，这样鼠人问题解决起来可就轻松多了，那就变成单纯的猎杀怪物。 伊本的视线扫视着战场，他看见鼠人正在骑兵的追击下抱头鼠窜。 他看见哥萨克步兵正在兴奋的把鼠人钉死在地上。 他看见赫梅指挥着骑兵冲击一切可能再次集结起来的鼠人。 人类的正在不断的胜利，只可惜这对伊本现在的帮助并不大，反而使得他获取的信息更加杂乱。 猎魔人听觉带来的信息很多，伊本忙碌的分析着其中的信息，寻找自己需要的那个家伙。 终于，伊本找到了，但他还发现，自己所要找的那个目标，正在向着自己而来，还以很快很快的速度而来。 下意识的，伊本对身前丢出了一枚炸弹，当炸弹爆炸之时，他跳下了战马，接着用自己最快速度远离。 而这是正确的，因为就在下一刻，战马就被撕碎了，真正意义上的撕碎。 一个庞大的鼠人出现在了伊本的面前，那家伙有着足足五米的身高，身上遍布着各种缝合线，看起来非常恐怖。 他的身上还满是鲜血和各种肢体碎片，可见这家伙杀了多少人。 伊本清楚，这多半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了 十分干脆的，伊本一个翻身，就来到了那家伙身下，接着猎魔人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动作，对着那鼠人遍布绑带的脚部就是一顿疯狂输出，砍得那里是鲜血横流。 巨型鼠人发出恼怒的吼叫，接着一拳砸了下来，只不过伊本一个打滚，那鼠人就砸了个空。 释放出伊格尼法印，巨型鼠人身边突然发生了爆炸，因为伊本丢出来的是一枚龙之梦炸弹，这玩意爆炸后飘出来的气体有毒，而且易爆。 那巨型鼠人明显措手不及，他狼狈的拍打着身体，似乎是想要灭掉火焰。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一位骑士挺枪而来，那骑枪正中巨型鼠人的右肩，把整个肩膀都给贯穿。 那鼠人又是一阵哀嚎，那长矛还不是一般的长矛，而是白银的长矛。 这长矛是维亚托携带的，作为侍从，他的重要职责就是携带主人的备用武器，在主人需要时递上。 而做下这一幕的并不是别人，正是这支军队的统帅，萨扎堡伯爵大人。 而在鼠人身上留下骑枪之后，赫梅从马鞍上拿出了一把小弩，接着往上面装上了白银弩箭，然后对巨型鼠人射击。 巨型鼠人想要去撕碎那个人类，白银给他带来的痛苦实在是太大了。 只不过接下来他就发现，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伙人类已经给他套上了绳索，接着他们猛然一用力，这个庞然大物就倒在了地上。 伊本抓住这个机会，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鼠人身前，接着，他的弯刀银剑无情的斫断掉了鼠人的脖子。 第38章 神灵的指令 当那个巨型鼠人被杀死，这一切也落下了帷幕。 鼠人就像是可以感受到巨型鼠人的死亡一般，在那个庞大身影倒下之后，所有鼠人都在玩命的逃跑。 而赫梅的骑兵则开始努力的追杀和践踏，尽可能的追杀，给鼠人制造更多的伤亡。 鼠人跑起来是很快的，只是很可惜, 它们终究还是不如战马快。 战马很快就追上了它们，接着便是无情的杀戮，还有同样无情的践踏。 战马的践踏和鼠人逃跑时互相的踩踏，鼠人在逃跑时付出了比起战斗时多得多的伤亡。 事实证明，一场战斗的溃逃追杀阶段永远是最大伤亡出现的时候。 此刻，太阳也终于露了出来, 在阳光的照耀之下, 鼠人想要逃跑也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了。 在草原上，骑兵轻松的追杀着他们，他们就像是在猎兔子一样悠闲。 赫梅看见卡佳就在进行这样悠闲的狩猎，她没有用弯刀挥砍，而是拿出骑弓，就像是在自家园一样点射一个个的鼠人。 没有鼠人可以逃过卡佳的箭矢，她的箭总是可以精准穿刺鼠人的脑袋，让丑恶的怪物就在这么一瞬间丢失了性命。 看她那悠闲的样子，就像是在她家附近得森林里打猎一样。 她那修长的双腿更是灵活，只是靠着双腿就可以驾驭战马。 赫梅只可惜带来的骑兵太少, 这杀戮效率也太低了。 不过接下来在逃亡的鼠人面前，出现了一队打着翔隼旗帜的士兵。 那是赫梅麾下的步兵，杰里正统帅着他们，萨扎堡守卫组成了这些步兵的骨干。 他们的速度比起骑兵要慢太多, 因此到现在才姗姗来迟。 不过他们来得也正是时候，因为他们正好卡在了鼠人逃跑的道路上。 逃亡的鼠人就这样迎头撞在了步兵们头上，步兵们也对这突然出现的怪物很是懵逼，不过他们很快也就弄清楚了情况, 接着就是嗷嗷叫着扑上去厮杀。 接下来他们就像是扑入羊群中的狼一般，在里面开启疯狂的杀戮。 赫梅没有继续去看杀戮，他走向了那遍布尸骸的山坡，卫兵们紧张的跟随着赫梅，生怕尸堆里面钻出来什么东西。 不过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尸堆里面并没有什么潜伏着打算给统领来一下的怪物。 那里面的鼠人都死得透透的，不可能折腾什么。 由于尸体堆得太过于密集，所以赫梅一直都踏在鼠人尸体上，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内心没来由的产生一股恶心感。 但这样的情绪还是很快就被他克服了，不就是踏着尸体前行嘛，和在征讨松鼠党时折腾出来的那些景象，这真的不是什么。 不一会儿，他就走到了防守的守军之前。 守军直接从尸体和拒马间清出来了一条路，方便人进出。 这可让赫梅感觉谢天谢地了，他可不想垫着鼠人的尸体去翻工事，他光是看着那些都感觉想吐。 哥萨克们的脸庞上都写满了友善，显然对友军的到来很高兴，更别提这些友军刚刚还救了他们一命。 在哥萨克之中，赫梅看到了属于谢契哥萨克的排扣大衣，他们的武器也更多更专业, 看来岳父派了不少精锐来这边。 他们和赫梅说了些场面话，主要就是些答谢帮助之类，赫梅自然得体的回应，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些人身上。 在近距离上，赫梅得以看清那些身体笼罩在蓝袍之下，拿着钉头锤的战士。 只是那黑袍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袍，这是被鼠人的鲜血染红的，一些地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看起来颇为恐怖。 这些人一直都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脸上也没有表情，看不出来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这让赫梅颇为在意，那些哥萨克显然看出了他的疑惑， “这位阿塔曼，您也别怪他们，他们是克里夫的苦修者，都发下了缄默誓言的，不会说话的。” 发话的哥萨克不知道赫梅的身份，所以干脆就叫他阿塔曼，反正这是最没错的。 克里夫的苦修者？这可真是有趣。 提起克里夫，赫梅就想到了克里夫曾经在他面前施展的实力，那可是直接救了他的命。 又是克里夫，这可真是有够有趣的。 赫梅在内心感叹道，自己和这位克里夫看起来是真的很有“缘分”。 “我要见拉斯季特。” 思绪回到现在之后，赫梅就说出了他现在来的目的，他要去见拉斯季特，他要从这个人这里了解情况。 “战斗结束之后，大祭司就上去了，现在在那上面。大祭司说了，若是来援队伍的首领要见他，那就请您直接去吧，他在那里等着您。” 提起拉斯季特时，这些人的口中满是尊敬和畏惧，还有一些不易被发现的恐惧。 哥萨克们让开了道路，而那些苦修者也是如此。 沿着工事弯曲的布置，赫梅一路绕上了山坡，路上的守卫者都对他表示了友善的态度，但赫梅没有心思和这些人交谈，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他的心思全在见到拉斯季特。 在山顶，他看到了满身鲜血，正跪向初生太阳的拉斯季特。 比起上次见面，拉斯季特的那个骨头头盔已经不见了，赫梅得以直接看到他的脸庞。 那是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可以看出来他是很久都没有打理脸庞了，上面脏污多得有些可怕。 头发披散在脑后，上面散发出浓烈的味道，还混着属于鲜血的铁锈味，天知道多久没有洗了。 但他的眼睛还是炯炯有神，根本看不出来他奋战了那么久，让人感觉他依然可以嚎叫着再战斗上好几个小时。 “啊，赫梅，赫梅，来自西边的赫梅，萨扎堡的赫梅，你来了啊，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大神都告诉我了，它会指引你而来。” 和赫梅的记忆里一样，拉斯季特还是那么神神叨叨的，用着颇为让人头大的腔调说话。 而对他的那些话，赫梅是一点都不意外，此前在策马来到这边之时，他就感到了明确的引导。 毫无疑问，是那位神灵在引导他过来。 所以他那么急着见到拉斯季特，他得知道，那位克里夫到底想要干嘛。 说实话，被神灵注视这件事让赫梅非常的不安，涉及这些超自然力量，哪怕是对自己友善的超自然力量，赫梅都是难以安心的。 有道是，与狼共舞已经足够疯狂，那么与神灵呢？那简直就是在玩火。 “是的，我来了，那么克里夫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截了当的，赫梅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的话语非常简单直接，直接说到了话题的中心。 他还把那枚焦黑的神徽放在了祭司面前，明确自己是在说什么。 他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依照我从雷霆中解读的大神意志，邪恶想要苏醒，大神不喜欢邪恶，所以它需要有人来对抗邪恶，打败那丑恶的邪恶力量，所以他看中了一个特殊的灵魂，在大神看来，他有潜力毁灭邪恶，可以解决他们的阴谋。” 祭司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变成了白色，看着很是诡异。 这话就让赫梅有些心惊了，因为按照这意思，克里夫怕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过看起来它并没有因为知道这些而有什么恶意，反而打算就此赋予他什么责任。 “所以克里夫想要打败的邪恶，就是这里的鼠人吗？” 下意识的，赫梅认为克里夫想要打败的邪恶就是鼠人，毕竟克里夫一直都是对抗怪物的先锋。 “耗子？这些东西也配吗？这些只会在阴沟里面钻来钻去的家伙配吗？” 拉斯季特语气里的厌恶都快要溢出了，这里面还混杂着憎恶和不屑。 “耗子不过是一个走卒罢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而已，根本不是要真正对抗的邪恶，算不得什么大恶。” “所以那邪恶到底是什么？” 赫梅接着问道，而拉斯季特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话。 “是尼雅的信徒，但具体如何，大神没有说，没有告诉我。” 赫梅真心有些难绷。 妈的，在这里说半天，结果问邪恶是什么的时候，就那么一个回答。 你说尼雅信徒，尼雅信徒那么多，我哪儿知道是哪一家啊，你倒是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啊。 而且这种说半截话的调调可真是有够熟悉的…… “那大神可以给我什么力量吗？” 把内心的郁闷压下来，赫梅问起来了更现实的东西。 他是听明白了，克里夫想要他去打败那个所谓的“邪恶”，也就是那些尼雅——即莉莉特——的信徒。 那既然如此，怎么都要给些力量吧，不给力量怎么对抗邪恶。 拉斯季特只是伸出手，放在了赫梅放在他面前的雷霆神徽之上。 而在他的手再次松开之时，神徽已经焕然一新，之前吸引赫梅的那种奇妙的力量感，现在又出现在了这神徽之上，并且比起上次更强。 “这就是克里夫要给你的。” “啥？” 赫梅真心感觉离谱了，让我对付邪恶，然后给自己的力量就是个天知道什么情况下灵的神徽啊。 这种被动型的防护用品固然是可以保命，但没法攻击就很那啥，这样去面对妖魔鬼怪真的好吗？他还以为怎么都得是操作雷霆的力量呢，就像是拉斯季特这样。 “只有先作出了成绩，克里夫大神才会给予力量，大神不眷顾弱者，只有先打败了敌人，力量才会到来。现在大神给得已经足够多了，此前的那个不过是一个在遇到尼雅之力时才会反应的力量媒介而已。而现在这个，任何邪恶都无法近你的身，那些名为魔法的小把戏，也无法影响到你。” 拉基季特继续说道，这里他的语气没有此前那么疯癫，看着也没那么神神叨叨，逻辑也清晰了不少，但是也只是有一点而已。 得，赫梅这里算是弄清楚克里夫是怎么回事了。 得先去完成这位的要求，然后才能被这位赠与力量，先使用后付费是吧。 提供的信息也和没提供一样，真是让人无语。 而且他还记得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一切是拉斯季特自己解读的……也就是说，那位神灵还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要他对抗邪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一路来，赫梅见得邪恶属实不少了。 那些话不是完全没用，结合自己的一些发现，赫梅也是清楚克里夫要他对抗的邪恶是啥了。 就是尼雅的信徒。 尼雅，这是东方人对莉莉特邪神的称呼。 对克里夫要对抗莉莉特，赫梅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位神灵本就就是对抗这些邪神的急先锋。 但具体情况一个不说，那就太头疼了。 眼下他根本想不出来莉莉特信徒在这里搞什么，一点信息都没有。 现在知道的，只有在看到谷仓村那个转化法阵之后，确定鼠人大概率是莉莉特信徒搞出来的这件事。 但是也就知道那么多，更别提这里面还疑点重重，信息要多的那是一点都没有。 莉莉特信徒召唤鼠人是为了啥？不知道，赫梅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大阴谋。 赫梅想要再继续问问，再了解了解情况，只不过转头一看见拉斯季特沉默的坐在那里，脸上毫无表情时，赫梅就知道，他多半问不出来什么了。 得，还是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吧，这些事情遇到了再说。 赫梅这样想到。 。 战后，胜利者们主要忙碌的是挖坑，然后把一些鼠人的尸体丢进去，接着再点上一把火，在火彻底烧起来之后，就持续不断地把尸体往里面丢。 至于属于人类的尸体，那就是被埋在专门的墓地里面，人类怎么还得是比怪物体面一些的。 用火焰来对抗各路妖魔鬼怪无疑是最有效的。 大家的共识是，鼠人的尸体绝不能就这样放在那里，鼠人实在是显得太过于危险。 所以用火焰把他们洗涤，无疑是最有效，也最让大家安心的。 “你和拉斯季特谈得怎么样？” 看着火焰焚毁那些鼠人的尸体，卡佳向赫梅问道，她对赫梅的情况还是了解一二的，所以显得很是在意。 作为未来的夫妻，赫梅在闲暇的时候，会把一些事情和卡佳说的，权当是为自己解闷。 而卡佳则是默默地听着，充当一个好的听众，偶尔给出一些自己的建议。 她很少因此蔑视什么，这让赫梅越来越喜欢和卡佳倾述。 卡佳正在说话时，哥萨克们正源源不断把尸体丢到火坑里面，让火焰解决这些罪恶， “神神叨叨的，让我弄明白了一些东西，但也带给我更多的疑问。为什么他们说话都藏着掖着，不能把事情好好说完吗？还有克里夫，就不能把要我做说清楚啊，搞得和谜语人一样。” 这话让卡佳捂嘴笑了起来，赫梅说得这话实在是有趣，事情从这个角度想也确实好笑， “啊，故事永远是这样，神灵们永远都是这样，整出一些语焉不详的预言和命令，然后让下面的人了去解读，去执行。” “然后解读对了就是神灵高瞻远瞩，解读错了就是下面会错意思， 我要是失败了肯定就是后面的待遇。哈，要我说，它们可真是都有够高明的，反正怎么都是我毫无责任，出错都是下面的锅。” 赫梅的话又把卡佳逗笑了，原因无他，这听着实在是太可乐了。 这样一看，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形象一下子就变了。 而其他人看着他们两人就有些不解了，为什么他们看烧鼠人还能看得那么乐啊。 。 看了一会儿焚烧鼠人之后，大部分人也纷纷散去了，这玩意也就看个稀奇，所以看了大家也都离开了。 而这把火烧了很久。 毕竟根据战后的统计，留在战场上的鼠人尸体数量，超过了一千五百具，那么多尸体想要烧完，还是需要时间的。 这让赫梅颇为在意，不管怎么说，这鼠人的数量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但信息缺乏导致他无论怎么寻思，都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所以也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了。 而相对的，赫梅的部下伤亡不多，拢共也就三四十人，根本算不得伤亡。 受伤者处理有些麻烦，因为天知道关于鼠人可以传播诅咒的信息怎么流传出去了。 所以大部分人都对伤员有着若有若无的抵触和敌意，连伤员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变成大耗子，这是最麻烦的。 实际上，在和猎魔人一起研究之后，赫梅发现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些鼠人并不能传播诅咒。 赫梅是让猎魔人伊本来解决这个问题的，而伊本也心领神会的拿出一些“解咒药剂”，接着赫梅告诉大家问题都被猎魔人的药剂解决了，这个问题也迎刃而解。 在烧尸体时，两支队伍就合并了起来，他们打算接下来同行前往切文尼。 鼠人的数量既然那么夸张，那大家肯定得一起走，一起去解救那里的守军。 拉斯季特说，切文尼现在正被鼠人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正是需要他们援军的时候，为此他还当场跳大神，督促众人前进。 对于拉斯季特的话，没有任何人怀疑，很多时候他就是这个说些没头没尾的话，但事实都会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由于赫梅的队伍人数较多，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在其中是处于领导地位的。 拉斯季特的队伍有着四百人，在这四百人加入之后，赫梅的队伍达到了一千二百人，队伍数量的增加让赫梅感觉颇为心安。 就这样，赫梅的军队踏上了前往切文尼的道路。 而切文尼距离他的军队并不遥远，最多也就两天，赫梅就可以到达那里。 第39章 切文尼猎魔人 切文尼，沃德领地的中心，也是沃德领地最大的一座城镇。 每到赶集时，附近的村民都会赶着他们的马车来到这座城镇，到了那个时候，切文尼就会变得非常繁荣。 城镇的街道上充斥着前来贸易的商人，各种各样的货物摆得琳琅满目, 只待人们来挑选，到处都是讲价的声音。 这种繁荣都成为了一整代人的记忆，几十年来，切文尼都是这样的。 而由于这样的繁荣，切文尼也有着整个沃德领地最好的防御。 高大的木墙俯视着这片土地，木墙修建得也极其厚重，外面还挖有宽而深的壕沟。 正是这样的防御，才让切文尼在这波鼠潮之下活了下来。 现在站在切文尼的木墙上，可以看到城外有着一大片杂乱的窝棚，这是鼠人居住的地方，里面还不断发出来大量嘈杂声。 那么多鼠人聚集在这里，他们制造的垃圾和粪便也可想而知，整个营地都一直臭气冲天。 鼠人把产出垃圾和粪便全部都排在了附近的一条河里，原本清晰的河流也因此变得脏污了起来。 只可惜即便如此，他们的营地依然还是无比肮脏，臭气依然冲天。 过去的时间里，鼠人都在源源不断的对切文尼的木墙发动进攻, 它们先是用尸体和各种杂物填满了壕沟，接着便是对木墙持续不断的攻击。 在冲击时，鼠人那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就像是浪潮一般恐怖。 鼠人扛着简陋的长梯，推着仿佛是一堆碎屑拼凑而成的盾车，来到了城墙之下。 只不过，他们的攻击都被哥萨克勇敢的挡住, 守卫者奋不顾身的在城头和这些怪物激战，挡住他们的攻势。 哥萨克的奋战让爬上城墙的鼠人最终都被扔了下来, 在这样的攻防战之中, 鼠人的数量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鼠人本身是比人类要弱一些的，若是无法发挥数量优势，那也不可能获取战争的胜利。 鼠人对人类威胁最大的是他们的投石索，这东西在鼠人手里是杀人利器，被打磨之后的石头开脑袋的瓢不要太简单。 哪怕是戴着头盔，被这样一枚石头来一下也不好受，所以守军很快就学会了在城垛后面隐藏身形。 进攻受挫之后，鼠人便开始玩起来挖地。 首先，他们在距离木墙不远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坚固的阵地，接着开始就地挖掘，挖掘通向城镇的隧道。 鼠人打算用挖掘挖跨木墙，把木墙的下方掏空，然后用木头之类的东西顶上，最后到整个墙下都被挖空，它们就放上一把火，那墙就跨掉了。 接着它们就一拥而入，消灭那些该死的人类。 挖坑正是鼠人擅长的事情，他们做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大量的鼠辈被投入到了这项工作之中, 大量的土被源源不断的从里面运出来。 只不过，哥萨克们很快就注意到了鼠人的打算——鼠人也没有打算隐藏。 守军自然不能就这样看着鼠人把墙挖倒, 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木墙上的隐蔽小门。 一支装备精良的精干小队杀了出来，向着鼠人的挖掘阵地而来。 鼠人对此本就早有准备，就是等着你们这些人类出来呢，它们马上就围了过来。 但接着就磕到了牙。 在那支精干队伍的最前面，有着三个眼有兽瞳，身背双剑的家伙。 他们的银剑是那么的锋利，鼠人接二连三的倒下，哪怕是巨型鼠人，也很难在这三个人面前坚持，无论是什么鼠人都像是被割倒的麦子一般倒下。 而且他们还在不断丢出来各种奇怪的炸弹，这些炸弹有的把鼠人炸得都不知道东西南北，有的把鼠人点燃，还有的把鼠人变成冰雕……那声音和各种各样的效果吓得鼠人四散而逃。 就这样，哥萨克小队顺利驱散了守卫阵地的鼠人，占领了阵地。 而接下来，他们往挖掘的洞口里丢了几桶火药下去。 随着火把下去，在一声轰隆之后，许多支架就这样破碎，然后就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崩塌。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鼠人就这样被困在了里面，然后被活生生的憋死。 巨大的声响使得附近前来支援的鼠人都被吓得胆战心惊。 而这支精干的队伍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他们成功的退入了切文尼，看得鼠人们都傻了。 自此之后，鼠人也不整活了，他们老老实实的专注用血肉去攻击这座城镇，用血肉去磨平这座城镇的防御。 一天不行那就两天，两天不行那就三天，这样一直磨下去，这座城市早晚都会陷落的。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切文尼的粮食可不充裕。 鼠潮初起之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都以为最多只是一场短期战事，当时切文尼还收拢了大量的难民。 鼠人这样的决定也是正确的，在他们这样消磨之下，切文尼的问题也越来越严重了…… 。 “这日子，过得和上班一样啊，让我想到了矮人银行上班的那些职员，只是他们是在格子间里面计算，我们是在城墙上挥剑。” “矮人银行？杰洛特你居然和银行有关系，这在我们这些人里可是极其罕见的。不过想到你都和女术士上床了，这点事情也许对你来说的确不是什么问题。”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把这些事情想到女术士那里去，我可没有被叶奈法包养，我依然靠着自己过日子，若是我都被包养了，用得着出来猎魔吗？” 虽然杰洛特都这样说了，但是大光头雷索的眼睛里还是写满了不信。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只是把桌子上杯子里面的水给喝完了。 两位猎魔人现在所在的正是切文尼城门旁的一座小屋，这平时是守卫临时休息的地方，而现在变成了猎魔人休息的地方。 猎魔人们可是切文尼的重要守将，这城市里的许多难民都是在他们的奋战之下才得以逃过来的，然后他们就成为了切文尼防御的中流砥柱。 “真是想不通，为什么鼠人数量会那么多，光是我们，这些天杀死的鼠人都好几百了吧，但他们还是源源不断的扑来。” 雷索的脸上出现了不悦，白水什么的，喝着还是不习惯，还是想喝啤酒，只可惜那玩意整个城镇没多少了。 而面对他提出的问题，杰洛特只是摇摇头，表示他也十分不解。 猎魔人们对鼠人的数量十分不解，虽然说鼠人可以通过撕咬在传播诅咒，增加族群，但城外这个数量，他们实在是觉得有些夸张了。 “那些进攻的鼠人，在我看来，更像是真正的老鼠，而不是人变成的老鼠。而且你注意到了吗？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可以变成人的鼠人，这可是非常奇怪的，乔治此前告诉我们，鼠人都是可以变成人类状态的，被感染的鼠人会满月之下会失去控制，原生鼠人还没有这个问题。在我的印象里面，这类怪物不可能不利用人身潜入进来破坏，无论是散布诅咒还是传播谣言都很方便，甚至是直接去打开城门，我们被调到城门来不就是为了预防这样的事情吗？连影子都看不到一点，这些全都没有发生。我看和我们对抗的就是一群老鼠，它们不太可能是人类变得。” 杰洛特说出了他的猜测，以上这些话他想了很久。 而这让雷索的眉头一挑， “既然不是诅咒，那你是意思是，这些鼠人是被生育出来的，但这效率……” “一个猜测而已，但若是未来证明这是真的，我们都只能接受了，我希望不要是那样。” 杰洛特想到的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可怕到他不愿意多说，因为那这事情也太恐怖了，那种生育力…… 接着小屋里面又陷入了沉默，不过两位猎魔人都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加沉重了。 他们两人没有去谈乔治有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因为他们清楚，乔治是他们这些后生仔里面辈分最大的，他是参与过对鼠人的围剿的。 这种不对劲的情况，应该被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而他没有说，多半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也许是为了不影响士气，也许是为了不影响战斗。 对此，两位猎魔人都表示理解。 这种沉默一直到房门被打开，接着满身鲜血的乔治走了进来，他的师匠甲胄已经被鲜血覆盖，根本没有昔日的美丽。 那胸板上还满是各种各样的坑坑洼洼，可见这套甲胄帮助主人挡住了多少攻击。 而乔治也因此颇为心疼，因为修复起来就又是一大笔钱了。 另外两位猎魔人对这种烦恼那是无比的羡慕，他们的猎魔人护甲已经在高烈度的战斗中被损坏了，现在穿得是萨扎堡军械库里面的锁子甲。 很多时候，他们两人都不得不用身体去硬扛攻击，然后靠着猎魔人超强的恢复力来恢复伤口，穿着师匠套的乔治就完全没有这个问题。 师匠套装的强大就在这里体现出来了，在这样烈度的战斗下，一般的猎魔人护甲都彻底废掉了。 而师匠套装则只是有一堆外伤，找个铁匠敲敲打打修复就行。 虽然得钱有些多，但怎么都比重新制造一套省钱。 猎魔人的装备都是专门定制的，都是为了尽可能贴合猎魔人的能力而制造，所以这方面要是损耗起来，猎魔人们都会感到肉疼。 这就是为什么猎魔人们都那么追求自己学派的师匠套，因为在根据学派的特性大大加强了相应的能力不说，还提供了那么强大的防护力。 这在猎魔和战斗中可是直接就多出来一条命，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实力肉眼可见的提升了，更别提日常可以省下来多少钱。 现在，显然是经历了一番苦战的乔治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吐出了一口满是疲惫的空气。 另外两位猎魔人向他投来了询问的眼神，而乔治只是摇摇头。 “鼠人的攻势还是连续不断，城墙下面的尸体都高了一层，雷索，等会你去接我的班，别让那些耗子冲上城墙。” 在鼠人攻势不猛烈之时，猎魔人们是轮流在城墙上“值班”的，充当救火队，哪儿情况严重就被派到哪儿。 三位猎魔人想要都在木墙上战斗，以最大可能发挥他们的能力，但是他们的要求都被沃洛德拒绝了，这位阿塔曼拒绝的理由非常有力， “我必须保证一支有生力量的存在，在那些鼠人要是折腾出来什么大活时，得有人立即可以去挡住他们，而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面对这句话，猎魔人们自然也说不了什么，阿塔曼无疑是正确的，于是情况就变成这样了。 “情况越来越不妙了，我们的情况正越来越糟糕。” 乔治的呼吸平稳之后，他接着说道， “我注意到哪怕是守卫的男女都被削减了三分之一的口粮，普通民众的情况怕是更加严重，城内的粮食看起来是的确不足了，情况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们可能真的要……” 乔治的话没说完，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再这样下去，他们接下来怕是得去吃鼠人的尸体了，而若是鼠人没法吃，那他们很可能得去吃人了…… “期望援军快点来吧，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局势不堪设想。” 乔治不由得喃喃道，眼下这个发展，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受了。 “援军？还记得那天鼠人带到城墙下的人头吗？好几支援军应该都被这些该死的耗子给覆灭了。” 提起这些，雷索的语气里不免带上了情绪。 是啊，此前鼠人甚至把俘虏绑到城下，让俘虏喊话让城内投降。 不过那俘虏很硬气，直接喊让城内射死他，还说出了一堆鼓舞城内士气的话，告诉人们新的援军很快就会到，所以不要慌也不要怕，安心等待即可，绝不能让这些该死的耗子阴谋得逞。 而防守的哥萨克们自然满足了他的愿望，这件事情还使得守军的士气获得了一波上扬。 鼠人则显得很是气急败坏，那天他们发起了好几波攻势，比起往常猛烈得多。 所有人都无话了，眼下这战局实在是糟糕，他们都说不出话来。 雷索站了起来，他理了理衣衫，准备前往城墙，但在即将打开门的那一刻，他停手了。 而不只是他，另外两位猎魔人也都放下了守军的事情，全神贯注的聆听着空气里面传来的声音。 那是号角声，不过猎魔人灵敏的听觉让他们提前提听到了这些东西，所以他们才这样仔细的确认，确认这是真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 悠扬的号角声自天空中而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三位猎魔人则马上走出房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快步登上了城墙，看向号角而来的方向。 城墙上杂物很多，到处都是各种防守可以用到的器械，青壮年们正在其中工作着，他们的身上满是鲜血，而现在他们都放下了工作 城墙上所有人现在都看着那个方向，看向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眼中闪着期待和希望。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大家都期待的援军，他们终于来了。 他们看见一队骑兵自地平线的边缘出现，这些骑兵有的全身具装，有着只穿布衣，但是他们都战意高涨，武器树立得非常笔直，指向天空。 这些骑兵径直冲向了鼠人的大本营，在他们的头顶，是萨扎堡的翔隼，代表了他们身份的所属。 随着骑兵们冲锋的，还有一堆马车，猎魔人那强力的视力让他们看到这些马车的车轮中心都被临时加装了刀刃，现在那刀刃正在飞速的旋转。 而且这些马车上都应该装着什么东西，看起来沉甸甸的。 “伊本成功了，啊，还是得找那位靠谱。” 雷索评价道，虽然话语很平淡，但语气里面还是可以读到惊喜。 “啊，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了，那位爵爷来得可真是有够慢的，但来了就好。” 杰洛特感觉到了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摆脱眼下这尴尬的情况了。 乔治则是如释重负的擦了擦眼睛，他感觉肩膀上的压力瞬间为之一松。 “打开城门！让我们去帮助我们的兄弟们！” 猎魔人们听到了沃洛德的声音，这位阿塔曼正在急匆匆的走下城墙。 之前他一直都站在城门最显眼的地方，让部下们得以看见自己，鼓舞着人们的士气。 为此他成为了鼠人投石索的重点攻击对像，但也不知道他是站得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没有投石索打中他。 沃洛德这样急切是有原因的，赫梅可是他的好友，好友既然来援，那自己可得马上去帮场子。 而哥萨克们也兴奋的回应他们的指挥官，在城内被包围了那么久，他们早就想要出去尽情的厮杀，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得很久很久，久得让他们都厌烦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民众也是一样的反应，妈的，他们因为这些苦熬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到了报复的时候了！ 猎魔人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从同伴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哈，他们也等了很久了，是时候去好好的厮杀一番了。 第40章 丹大师上阵记 在切文尼的城外，赫梅的骑兵顺利冲入了鼠人的窝棚之中。 鼠人对骑兵的出现没有任何准备，骑兵突然出现带来的冲击让他们一触即溃，没有任何的抵抗。 因为跑得慢得，就要成马蹄之下的尸体或肉泥。 就是躲过了疾驰而来的骑兵，还有战车收拾他们，车轮上那些旋转的刀刃足以把一个个鼠人给切割成两半。 这样的景象是有些血腥, 但效果是真的好用。 骑兵们都携带有火把，他们把火把直接丢入了那些窝棚里。 而塞满了各种易燃物的窝棚也立即就燃烧了起来，火焰在不断蔓延，制造了更多的恐慌。 骑兵和战车很快在鼠人营地那四通八达的道路上分散开来，三五成群，甚至只有一两骑的骑兵和战车到处都是。 鼠人们被吓得一惊一乍的, 因为到处都有敌人, 搞得许多鼠人都迷糊了，根本不知道敌人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但是这些攻击者比起鼠人的总量还是太少了，待鼠人大军反应了过来，他们还是只有灭亡一途。 而火烧窝棚制造的混乱还是远远不够的，根本不够的，鼠人平日里很多时候自己闹出来的乱子都不比这小。 接下来，鼠人也的确反应了过来，在指挥的巨型鼠人之下开始了反击。 很显然，这些巨型鼠人是鼠人社会的指挥节点，鼠人大军明显缺不了他们。 在指挥和命令之下，鼠人们把因为各种原因而慢下来的骑兵从战马上拖下来杀死, 战车也在鼠人的配合下被掀翻了几辆。 还有遇上巨型鼠人的, 遇上那玩意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些怪物顶着骑兵的冲击都不怕, 但好在这玩意一点都不多, 所以无法给人类带来太多伤亡。 所以对骑兵和战车来说，现在的景象可以说是刺激到了极点, 鼠人是在自己的面前抱头鼠窜，但若一旦慢下来，身边那些被自己视为是待死之物的鼠人就会一拥而上, 把自己撕成碎片。 不过, 赫梅早就想到了骑兵数量不足导致的威慑不足问题。 为此，他才派出了那些战车，这些战车可不是为了撞鼠人才被派来的，那根本用不着上这些东西。 这些马车之上，装着赫梅专门为鼠人准备的大礼包。 “放下车门！把火药桶推下去！” 马车的车手大吼着，而马车上那几个本来射箭的哥萨克也赶紧忙碌了起来，他们点燃火药桶上的引线，接着把火药桶踢了出去。 “轰隆！” 接着便是惊天的爆炸，火药桶落在了战车后面那些鼠群之中。 往往先是压死了好几个来不及躲避的耗子，接着发生了爆炸，把耗子们炸上了天。 这声爆炸就像是开始一样，接着爆炸都接二连三的响起，就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般噼里啪啦的响。 这对鼠人造成的影响是恐怖的，由于战车跑得是整个营地到处都是，甚至还有战车冲入了正在进行攻城的鼠人主力之中，所以爆炸也到处都是。 作为萨扎堡的拥有者，赫梅手上的火药数量是极其恐怖的。 在蓝山的这一边, 也就只有他这一家，才能那么豪放的使用火药。 这吓得鼠人是鼠胆炸裂, 到处都是爆炸, 到处都是死亡。 鼠人们虽然也算是熟悉火药爆炸，但那只是火门枪射击的声音，和这里的火药桶根本不能相比。 耗子们的胆子本来就不算大，它们时很畏惧各种巨响的，这样一波下来，造成什么影响自然就不言而喻。 许多鼠人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激素，那是鼠人在极端恐慌的时候会散发的，这些爆炸自然就是把他们吓破胆的存在。 一些鼠人都开始自行逃离战场，无论巨型鼠人如何嘶叫和威胁，都没法让他们回到战场，可以说是彻底显露了鼠辈本性。 一直到巨型鼠人开始在鼠人之中疯狂的撕碎逃兵，鼠人们才停止了逃跑，但情况依然岌岌可危。 鼠人只是被那些血腥杀戮威慑，并不代表它们就恢复了战意，若是再来些什么的话，它们也可能又一触即溃。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骑兵和战车也回到了他们出发的地方，这是一开始就布置好了的计划，赫梅的主力正在赶来。 “一、三、五……恩，还在接受范围里面，伤亡不是很大。” 看着归来的骑兵和战车，赫梅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损失不到十，这很不错了。 “接下来，就是碾死这些鼠人，吹号！让士兵们冲起来！” 赫梅身边的侍从维亚托听到这个命令，连忙把号角放在了自己的嘴边，接着用快要把肺都给吹爆的力度拼命的吹着号。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悠扬的号角声再一次响起，向人们发出毋庸置疑的命令，命令人们进行攻击，去彻底解决这些鼠辈。 。 “丹德里恩，不想死就跟紧我！好好在我的身后站好！” 在号角之下，所有士兵都开始了冲击，这之中自然包括蝎尾狮学派的猎魔人和诗歌大师。 “好！” 丹德里恩跟着说道，他还是穿着那件骚包的紫衣。 他甚至还有一件张扬的红色披风，不过在伊本的劝说之下，他还是卸下了那玩意，披风在混乱的战争上太容易被敌人抓住了。 这套衣服的下面套上了锁子甲，而手中则是一把漂亮的双手剑。 大师的语气里面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身体还有些发颤。 虽然说平时写了许多关于战争的诗歌，但是 不过他隐藏得还是足够好，起码除了猎魔人，没人看得出来。 这一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赫梅把手中的兵力全都投入到了战场上，所有的志愿者和军仆也被命令拿起武器加入战斗。 所以，我们的丹大师就站在战列里面，作为一个大头兵加入了冲击。 不过他还是比其他大头兵要特殊，因为其他人身边没有猎魔人保护。 其实，丹德里恩要是去找赫梅，那混个不上阵还是很简单的，作为诗人，他们本来就有这样的特权，更别提还是丹德里恩这样的大师。 但是赫梅“熟识”丹大师，可丹大师不认识他啊，他脸皮再厚也不至于就这样去找赫梅，于是丹德里恩还是在站在了战场上。 而且我们的丹德里恩大师要维持自己的人设的，若是畏缩着不上战场，那平时和战友们吹得那么多牛不就全部破产了。 在军中他可没少吹牛，吹得不少志愿者战友都以为他真的是一位强大战士，对他更加崇拜了。 另外，丹德里恩是打心底里希望为帮助自己的朋友杰洛特而出一把力的。 所以他虽然害怕和恐惧，但是他依然坚定的站在了这里，去面对那些张牙舞爪的鼠人。 丹德里恩混在冲击的人群里面，随着人群一起前进。 他紧紧跟着猎魔人的背影，身边则是萨扎堡那些全副武装的民兵和哥萨克，至于类似他这样的志愿者装备就五八门了。 多年来，丹德里恩靠杰洛特得以解决了许多问题，所以靠紧猎魔人肯定是没错的。 很快，冲击的步兵们来到了鼠人的面前，战争之声响彻天地，人类把刀剑无情的劈入了这些怪物的身体之中。 双方在那一刹那后，便混在了一起。 鼠人一直都是低俯着身体，加上动作的灵活，所以他们可以轻松的跳到人类的战线里面。 这正是鼠人的战略，一方面大部队推进要搞，一方面小队混战也有搞。 鼠人有着充足的兵力，这两招结合，可以给人类很大打击。 这是他们在对沃德各地进行袭击时总结出来的战术，当用这样的战术都收拾那些难成组织的哥萨克时，总是有用的。 只不过，现在鼠人是被袭击的那个，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伊本那属于猎魔人的强大技艺得以体现，他把白银弯刀挥舞得像是一样。 遇到白银的剑刃，鼠人不断的倒下，它们的皮肤在白银面前就像是黄油刀下的黄油一般。 伊本的盾牌也被他用得和一样，不断砸烂鼠人的脑袋。 丹德里恩紧紧的跟在伊本身后，他也用剑努力的挥砍着，只可惜大部分都没有把鼠人怎么样。 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只鼠人的脑袋砍下来，而就在他高兴的时候，还差点被鼠人偷袭，还是伊本解决了偷袭的耗子。 大部分时候，丹德里恩还是靠伊本救场，他就像是猎魔人的一个累赘一般。 不过那把大剑他还是用得挺多的，就是那把剑很快在对鼠人的挥砍之中破碎了。 “丹德里恩，你到底从哪儿搞到你手上那把剑的，这剑也太弱了。” 在使用一个阿尔德法印震飞眼前的鼠人之后，一队穿着蓝袍，拿着钉头锤的战士冲了上去，他们正是克里夫的苦修士。 这让伊本得以喘息，接着他就吐糟丹德里恩的那把剑。 不管怎么说，这才砍了几个鼠人啊，这剑就碎了，这也太……这什么烂剑啊。 “这剑是我从一个旅行商人那里买来的，那家伙说这是一位尼弗迦德将军的剑，我检查了一下，当时没发现问题啊，为此还砍了好久的价，看在瘟疫的份上，没想到这玩意用起来那么水，该死的烂货。” 丹德里恩的语气里面满是恼火，遇到这样的情况，任是谁都不会开心。 现在可是在战场上，这武器居然那么不靠谱，该死的。 “我一定要去找那个商人，居然卖给我这样的东西，混蛋，我就是找不到他，我也要写诗歌，揭露他的罪恶行径。” 看丹德里恩那生气的样子，看来他得钱真的是不会少。 对此伊本也很理解，他若是遇到这样的情况，感觉也会很糟糕。 而且他想起来了杰洛特和他们说得一件事，是他和丹德恩里以前经历的事情。 那次杰洛意外丢了自己的剑，丹德里恩去搞了把代替品，只不过这剑根本不经用，完全就是个看着漂亮的样子货。 看起来丹德里恩根本没有吸取那个教训。 “别抱怨了，这样的骗子既然敢这样骗人，那他多半都不会用自己的名字。现在我们在战场上，目前先用我的剑，这比你那东西靠谱多了。” 伊本拔出自己的另外一把剑，还好自己还是随身把它挂在腰上，那是属于猎魔人的钢剑，一把钢铁弯刀，把它交给了丹德恩里。 丹德里恩拿着这把剑，脸上写满了新奇，虽然以前他没少接触杰洛特的剑，但弯刀样式的钢剑还是 而这把弯刀拿在手中，丹德里恩立即就感觉到了这把剑的好，有些东西即便是外行人，好不好都可以马上感受出来的。 正当丹德里恩还在看弯刀时，突然雷霆砸在了鼠人群之中，把许多鼠人直接炸飞。 这一幕让人类士兵士气更加旺盛，他们冲击得也更加猛烈，大家都想要杀死更多的鼠人。 “好了，丹德里恩，跟着我来，看到那个大家伙了吗？那就是我们的目标！” 循着伊本的话语看去，丹德里恩看到了一个正在把人撕成碎片的巨型鼠人，鲜血遍布了那个缝合的怪物，显得它分外恐怖。 “啊？” 丹德里恩发出了哀嚎，而伊本哪儿管他那么多，已经冲了上去。 丹德里恩也只能心一横，接着拔刀冲了上去，去面对那巨大的怪物。 同时他在内心不断发誓，该死的，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把这件事编成诗歌，好好的吹嘘自己一番。 。 若是从天空上看去，我们会发现，在人类的攻势之下，鼠人的崩溃正在越来越严重。 本来他们就被那一堆爆炸搞得鼠胆炸裂，害怕得不得了，现在还面对人类大军的攻击。 而且还不是一个方向，连切文尼那边，都打开了城门向着他们杀来！ 切文尼那边就更是让鼠人恐惧了，因为冲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三个“杀神”。 在切文尼的攻防之中，三位猎魔人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突出，导致鼠人都快看到他们就跑了。 以三位猎魔人为矛头，反击的守军正在轻松击溃面前的鼠人，勇敢的鼠人死在了猎魔人的刀剑下，而胆小的鼠人则一开始就逃跑。 这三位猎魔人已经没有了炸弹，也没有了药剂，这些消耗品已经彻底用完，但是银剑和法印，就足以应对现在的情况了！ 。 杰洛特又轻松的撕裂了眼前的鼠人，在白银面前，这些生物就是那么的无力。 到现在，战斗已经彻底变成了人类对鼠人的追杀。 只有少量的鼠人还在负隅顽抗，不过是个人就可以看出来，那些鼠人的倒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胜利，胜利终于要来了。” 杰洛特感到了如释重负，在经历了那么一场形式越来越糟糕的防守战之后，享受胜利，他会感觉无比的甜美。 他的另外两位同伴还在前方厮杀，解决巨型鼠人，最好还得是猎魔人。 但杰洛特不想再继续了，他是真的累了，这一战杀得怪物，感觉比起他一辈子都还要多。 不过接下来，杰洛特就听到一个声音，一个他难以相信会出现在这样的声音。 “哈，杰洛特，你在这里啊，我可找到你了，怎么样，感动不感动啊。我，名誉北方的大诗人、鼠人克星丹德里恩，亲自来这里救你了。” 还是那个骚包的身影，还是有些轻佻的声音，只是衣服上面有了很多鼠人的污血，而且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光是看着就知道很不错的弯刀。 “丹德里恩？你怎么会在这里？” 杰洛特的语气里面满是愕然，丹德里上战场？他真的难以想象，但他现在就是站在了这里。 “听说你陷入麻烦了，我就来救你了，就像是以前那样，你不知道我这一路，砍掉了多少鼠人脑袋啊。” 丹德里恩的语气就像是他诗歌里面的英雄一样，脸上写满了骄傲。 毕竟，这个时候可不能说自己在战场摸爬滚打乃至是爬来爬去的事情了。 丹德里恩的战阵经历嘛……就是跟在伊本后面摸鱼，然后砍掉几个被猎魔人漏掉的鼠人脑袋。 在鼠人全面崩溃之后，他就和伊本告别，去找老朋友杰洛特了。 而这句话说完之后，丹德里恩就把弯刀挂在自己腰间，接着和杰洛特来了个热情拥抱。 “但不管怎么说，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杰洛特。” “我也是，好朋友。” 两人就这样拥抱了起来，都不在意对付身上的脏污，接着他们就在这肮脏的战场上找了具鼠人尸体坐在，讨论起这一路来的经历，就像是往常那样。 丹德里恩说，他已经想好了一首新歌了，就是以吟游诗人丹德里恩解救杰洛特为主体。 若是平时，听到丹德里恩又在这里春秋笔法，杰洛特肯定要阴阳怪气几句，但是现在，他只是笑笑。 。 这样充满友谊的会面，也不只在杰洛特和丹德里恩这里发生。 在另一边，在这两支军队的领袖那里也发生了。 “沃洛德，好朋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上来，赫梅就给了沃洛德一个热情的拥抱，而沃洛德也是热情的回应。 “啊，赫梅，你来得可太是时候了，我们正好粮食短缺了，要是你再晚来几天，我们可真就得完蛋。” 沃洛德的语气里面满是感激，感激赫梅的救援，也感激自己结下了这样一个可靠的好朋友。 两人接着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战场，在那里，最后一个巨型鼠人被人类所掀翻，鼠人的失败已经变成了定局。 现在战场上遍布着尸体，绝大部分都是鼠人留下来的，看到这一幕，赫梅笑了笑， “我的老朋友，看来解决那么多老鼠尸体需要一段时间了。” 赫梅只是看了一眼，就判断出来这里的鼠人尸体怕是有好几千，烧也得烧很长一段时间呢。 “只可惜没有动物可以吃掉他们，麻烦啊，要是猫也像是这些老鼠那样放大就好了，哈哈哈。” “那个时候怕是我们又得处理新麻烦了，那么大的猫，折腾出来的事情不会少啊。” 两人的心情显然很轻松，还互相打趣道。 “不过先别管这些东西了，赫梅，进来把，今天我们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来庆祝这场胜利，还有什么事情，都在庆祝之后解决吧！” 沃洛德热情的拉着赫梅的胳膊，往着城内走去，而赫梅也没有拒绝，在经历了那么多战事之后，是时候应该好好放松放松了。 第41章 鼠人的真相 当夜，在切文尼，胜利者们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虽然说城外鼠人尸体堆积如山，但是今天晚上还不是清理这些尸体的时候，现在重要的是为胜利而庆祝，那些玩意放一放也无所谓的。 切文尼打开了他们那很是寒酸的仓库，把里面最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招待客人。 虽然说被围困了那么久, 但是这座城市的仓库里面翻翻还是有好东西的，比如来自瑟瑞卡尼亚的香料。 切文尼人不担心粮食问题，援军带来了大量的粮食，足够他们吃上两个月那种，这段时间足以其他地方的粮食再运进来了。 毕竟围困已经解除，粮食陆陆续续都会被运进来的。 所有人都在这场宴会上玩得非常开心, 尤其是切文尼的守军和居民。 他们的食物之前普遍受到了削减，这样一顿大餐都是他们之前不敢去想的, 现在自然要好好放飞自我，把曾经缺少的东西又给吃回来。 而看着他们胡吃海喝的样子，赫梅看得感觉都有些骇人了，只能说还好这些人不是饿了很久的那种情况，不然这样吃东西要出事的。 长期饥饿的人群，若是突然摄入大量食物，那身体肯定受不了，接下来就是被活生生的撑死。 赫梅则在主座上和沃洛德一起喝酒，不过他们没有灌哈克兰伏特加，这让赫梅感觉很舒服。 沃洛德知道这位老朋友不喜欢那东西, 所以他们喝得是赫梅带来的陶森特葡萄酒。 酒国的葡萄酒还是很不错的, 不比哥萨克们的传统饮品差, 只不过这片土地喜欢的就是伏特加，这样葡萄酒只能在少部分人中扩散开来。 不过作为领袖, 他们在喝了一会儿之后, 就开始就战争的事情讨论了起来, 反正也没有别的什么好讨论。 “你说问鼠人首先出现的地方？唔, 最初是在沃德的北边, 那里是首先传来被鼠人袭击消息, 那里靠近古墓岗，还有之前那个诱拐孩子怪物最开始诱拐的村庄，也是靠近古墓岗的。” “古墓岗？” 听到这个名字，赫梅打了个激灵，这名字，听起来很有趣啊。 古墓这样的地方，听起来就像是和邪恶阴谋有关系，赫梅感觉他要找的东西多半就在那里面。 “那里在我们的祖先翻越蓝山之前就存在了，起码祖先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里分布着许多哈克兰古墓，地上地下都有着墓室。那里还有着很多巨大的石像，祖先曾经搜刮过那里，把有钱的东西基本上带走，从此我们就把这地方冷落，没有人在乎这地方，也没人定居，谁愿意住在一堆坟堆里面啊。” 提起古墓岗, 沃洛德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显然他对提起自己领地上的事情兴致很大。 “不过时不时总是传出有人在古墓岗发现了当年没有发现的新古墓消息, 每当这样的消息散布出来之后, 就会有一大群人前去挖掘，不过绝大部分人终究还是空手而归，也有人就永远留在那里了。” “留在那里？” 赫梅最在乎的是这个，那古墓里面是有什么怪物？ “总是有些古墓里面有妖灵的，遇到妖灵可不就翻车，虽然我们都会些对付妖灵的土法子，但这些土法子都不是一定管用。” 沃洛德耸耸肩膀，对那些盗墓贼表示了一点默哀，但也只有一点。 赫梅则还是感叹，在这个世界当盗墓贼也是有够危险的，妖灵这玩意足以收拾大多数盗墓贼。 想到这里，赫梅就在想，是不是会有一些人故意在墓室里面培养出妖灵，用来守卫墓室。 这样的情况也的确是有的，只不过妖灵的出现条件从来都不是绝对的，让妖灵出现的条件很苛刻，所以说这也只能碰运气了。 接下来赫梅摇摇头，真是的，怎么思绪突然偏移了。 “沃洛德，我在想，我们要是想找鼠人，多半就得从这个古墓岗入手。” 自然的，赫梅认为要找鼠人就得去这地方找，不管怎么说，这地方看着都实在是可疑。 “赫梅，你果然想得和我一样。” 沃洛德把杯子里面的葡萄酒尽数喝完，其实他也有些喜欢上了葡萄酒的滋味，只是他从来都不说。 “等到这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后，我就和你一起骑马过去。那些耗子这次彻底把我的领地毁了，大部分领民都死在了他们手中，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的确，一路走过来的赫梅对此有着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的体会，为此他的脸上也不由得出现哀叹的神色。 一路所见到处都是空无一人的村庄，想来沃德的其他地方也如此，看来沃德这片土地很可能就切文尼这五千活人了。 对于一个阿塔曼来说，这的确是要命了，不过这片土地上那么多地方空置下来之后，也会吸引很多移民到来吧。 现在哥萨克之地又是在岳父治下的和平时期，沃洛德努努力，还是可能恢复以往的实力的。 “啊，说了些让你困扰的话啊，来吧，先喝酒，喝酒喝酒，今晚就不要想这样烦恼的事情了。” 沃洛德注意到了赫梅的情绪变化，所以这样说道，让客人为了这种事而情绪不好那就太失礼了，而赫梅也笑了起来。 “恩，喝酒。” 而在他们的旁边，正是盖特曼的女儿卡佳，看着这两个男人勾肩搭背的样子，卡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了不爽。 她想要说些话，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这样的感觉使得她用食物和美酒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把那种情绪隐藏起来。 。 上面的人在喝酒，而下面的人也自然在喝酒，而且他们喝得可比上面欢乐多了。 他们还放得很开，什么样的玩法都有，甚至还有人喝醉了自己和看对眼的女人拉到一边直接干起来，旁边的人见此都一阵起哄。 不过在这样一副欢乐景象中，有一群人却觉得不自在。 那就是猎魔人们。 猎魔人是单独一桌，作为这一战的功臣，他们自然是重要宾客，享受那些主席享受的食物，都是些他们平时吃不上的东西，酒也是最好的酒。 但是这里的四位，都感觉非常不自在。 作为经常被人放狗咬，日常被辱骂，被视为变种怪物的猎魔人，现在让他们作为人类的英雄被众星捧月，不自在那可太正常了。 他们才刚刚适应哈克兰这边对猎魔人的不歧视，结果现在就是把他们捧为英雄。 猎魔人们表示，我们实在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所以他们一直都坐在桌子面前，沉默的吃喝着，他们实在是不适应眼下的情况。 不过说实话，在内心深处，他们很为此而满意，这让他们都回想起来了自己刚刚作为猎魔人离开学派城堡时的景象。 那个时候他们都以为自己会通过为人们铲除怪物来成为英雄，结果却是不断地侮辱和辱骂，在现实面前碰了一个头破血流。 “来吧，诸位大英雄们，就让我们为这场胜利而干杯吧。” 最后还是乔治打破了沉默，作为最早来到哈克兰的猎魔人，他对这一切是最适应的，但也就是比其他人好一些的程度而已。 再加上他这段时间里已经成为了这个四人猎魔人小组的领导者，所以他觉得，应该是自己来打破这个尴尬的沉默。 作为四位猎魔人里面那个领头的，他的提议自然获得了猎魔人的响应，他们举起酒杯，为了庆祝胜利而干杯，把杯中的酒水都一饮而尽。 “啊，真想整个学派都从科拉兹沙漠迁到这里来，瑟瑞卡尼亚人早就放弃了走沙漠前往西方贸易，沙漠里面的怪物也多在沙漠深处，我们获得的委托少得可怜。相较之下，这里真是太好了。” 伊本的话语里满是感叹和向往，作为一个猎魔人，向往好地方是很正常的，而他只可惜学派不是他做主，这次他回去之后会试着说服说服学派领导人们。 雷索听到这里则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这和他那副凶悍的光头脸非常不配。 作为在蛇派内拥有仅次于伊瓦·邪眼话语权的人，他决定北迁基本上也意味着他们学派决定北迁。 想来伊瓦师傅也不会拒绝，这位学派创始人创建学派除了猎杀怪物外，同等重要的事情便是对抗狂猎。 若是学派可以在一个环境里面良好发育，那对伊瓦师傅对抗狂猎的计划也是有利的。 “是啊，这片土地无论是人还是风景，都很好，猎魔人这样受到拥护，被人视为英雄的景象，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乔治接着感叹着，作为一个狮鹫，他是对这一幕最为欣慰的，狮鹫学派猎魔人追求的就是这一幕。 他们的创始人埃兰为此付出了一生，若不是术士的恶心招数，埃兰肯定还在为了民众而奋战，而不是早早的退隐。 “就是别让猫派里面的败类又来搞事了，他们整出的烂事直接让我们猎魔人名声彻底臭了。” 不由自主的，杰洛特说出了有些悲观的话， “我听到消息，传闻好像有些猫派已经和松鼠党合作，帮松鼠党暗杀了，若是什么时候翻车，然后被发现是猎魔人把事情锤实，我们的名声又得烂起来吧。” 萨扎堡民兵带来了不少西方的传闻，杰洛特一直很关系北方诸国的视为，所以一直都在打听。 “猫派里面的那些家伙终于还是走出这一步了吗？他们是各个学派里面流着精灵的血流得最多的，变种过程又充满了狂暴和扭曲，变成这样也不奇怪。” 乔治摇摇头，看到猎魔人同胞走上这样的道路，他还是很悲伤的。 即便那是堕落的，导致猎魔人名声糜烂的猫派。 雷索就没说话了，因为说实话，他们蛇派在败坏猎魔人名声这事上也是有责任的。 虽然不像是猫那么丧心病狂，所以显得不是很起眼，但让他们去指责猫什么的话，那简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至于伊本，他们蝎尾狮学派长期和西方隔离，西方这些事情都不怎么知道的，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他们学派和这些恩恩怨怨关系不大，不评价才是正确的选择，免得贸然就卷进去什么纷争。 这毕竟是一个沉重的事情，所以话题接下来就有些接不上来了。 不过沉默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一个自带音响的家伙走过来了，他一来，气氛立即就发生了变化。 “喂，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呢？都苦着个脸，现在不应该好好享乐吗？真是一群不懂环境的人啊” 这自然就是我们的丹大师了，他还是穿着那套紫色骚包衣服，上面还有鲜血。 丹大师表示反正宴会也得把衣服搞得一塌糊涂，所以就这样参加宴会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哥萨克女人反而喜欢这样的男人，因为那鲜血代表着力量，代表着荣耀。 加上丹德里恩的脸庞和诗歌，我们的大诗人今天很有信心来一场三人行。 “杰洛特，不为我们介绍一下吗？” 乔治等人看向了杰洛特，虽然他们都知道丹德里恩的大名，但该有的礼物还是要用的。 “诸位，这位是北方最好的艺术大师，还有蹩脚诗人丹德里恩。” 杰洛特面对他这位不着调的朋友总是忍耐不住他的阴阳怪气欲望。 “是诗歌大师。” 丹德里恩也不恼，只是这样纠正道。 “说起来，我现在正在准备一篇雄伟的剧目，我打算把这一场和鼠人的战争写下来，以我的技术，这未来一定可以火遍整个北方的。” 下意识的，丹德里恩还是对自己自吹自捧起来，杰洛特看着他这样，把手搭在了额头上，表示根本没眼看。 “这事情还没有完呢，我们接下来肯定要直捣那些鼠人的老巢，你又不会来，你怎么写？” 杰洛特无情的指出。 “啊？谁说我不去了，我可是鼠人杀手，我杀掉了足足三个鼠人，三个，你没看到我身上的鲜血吗？这可是荣耀的体现。” 看着丹德里恩在他们这些斩杀鼠人人均五十加的猎魔人面前炫耀，杰洛特越来越没脸看了。 不过其他人就没有他那么多的想法，大家都觉得挺乐的，这位丹德里恩大师可真是有趣。 。 这场宴会进行了很久，一整个晚上，人们都在因此而狂欢，那被压抑得太久的情绪获得就尽情的释放。 所以到了 保持着不喝酒的只有拉斯季特和那些克里夫苦修者们，他们依然保持着苦修的习惯。 哥萨克之地是没有人供养宗教人士的，所以这些苦修者都是靠着自己生活，这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不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有所转移。 至于拉斯季特，他跳了一晚上大神，他自称这是为克里夫献上胜利的舞蹈，大家也都当个节目看，他这大神舞还是挺有观赏性的。 只不过赫梅的斥候没能发现什么，他们没有找到任何鼠人出现的痕迹，但倒是观察到大量鼠人往北方前进的痕迹。 斥候们没有追太远，他们也怕被鼠人袭击，所以就把消息给带了回来。 知道这些消息之后，赫梅颇为兴奋，因为这证明了一点，那就是他们北上的决定是正确的，鼠人的老巢多半就在那里。 而消息传过来之后，沃洛德也把自家领地上的事情打理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大军开拔，向着那个古墓岗而去，去把那里的鼠人给抓出来，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为了这次出击，沃洛德带出了现在切文尼一半的壮年男女，也就是上千人，这些青壮年都满怀对鼠人的愤怒，许多人的家人都在鼠人的追杀中死去。 切文尼的青壮年那么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跑得不快的老人和孩子大多死在了路上。 而且这些天其他阿塔曼派遣的援军也陆陆续续的抵达了切文尼，自然而然的，他们加入了赫梅计划对古墓岗的入侵。 新来者们对切文尼城外堆积如山的鼠人尸体很是惊奇，对于完成了如此多杀戮的赫梅那就更是敬佩，所以他们都表示了对赫梅的服从。 当然，卡佳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作为在哥萨克之地出名的阿塔曼，再加上盖特曼的女儿，许多哥萨克看来跟随她的丈夫那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赫梅得以率领一支兵力高达三千的军队往鼠人的老巢里钻，赫梅很确定，这三千人足以收拾那些鼠人了。 现在鼠人还是战败状态，被他们杀死了那么的耗子，正是应该追击的时候。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赫梅还是往外面派遣了很多使者，把此地情形严重的消息带了过去，表示需要援军。 当然，这不是赫梅觉得打不赢，而是一招后手而已，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也能确定自己有着帮助。 就这样，赫梅出发了，他们沿着鼠人留下的痕迹，向着鼠人的老巢而去，这是一支复仇的大军。 。 在一片荒野的道路上，人类和鼠人正在进行一场战斗。 鼠人显然是发动伏击的那一方，他们从道路的两方越出，攻击下方的敌人。 它们的伏击做得很好，起码人类根本没有发现这些敌人，伏击的角度和时机都完美无缺。 只不过，被夹击的人类并没有惊慌。 他们不慌不忙的固守战斗，面对成群结队攻来的敌人，俨然是一副老手的样子。 鼠人的伏击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它们连打乱人类的防线都没有做到，而过了不久之后，一队骑兵从队列的前方而来。 他们果断冲入了鼠人的阵列，用战刀和马蹄解决了这些老鼠，击溃了围攻的鼠人，使得它们溃不成军。 鼠人就这样夹着尾巴逃跑了，显得他们刚才的伏击就像是笑话一样。 鼠人溃退之后，人类只是追击了一小会儿，接着缓缓的收拢军队，把鼠人尸体推到路边。 而战友的尸体则临时安置在路边的棚子里，等待后面的专业收尸队来解决。 还有一些人则去最近的行军帐篷里面休息，这些帐篷在行军队列上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里面装满了补给品和食物，方便人们休息和取用。 那些骑兵很快回到了军队的首领那里，向首领汇报了战斗的情况，他们在报告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显然已经经历了许多次这样的事情。 “这是 又是听到袭击的消息，赫梅颇为感叹的问道。 赫梅也正是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之前鼠人也发动过好几次针对人类首领的袭击。 自那之后，赫梅在内的所有人都穿着盔甲行军。 虽然不怕鼠人的袭击，但是要是被鼠人暗算就不好了，比如赫梅之前就见到一个哥萨克被鼠人的投石砸烂了脑袋。 “这是自我们进入古墓岗两天以来遭遇的 作为赫梅的侍从，维亚托立即就把信息上报了上去。 他的任务就是记住这些事情，在自己的主人需要时上报上去，当一个人肉记事本。 “啧啧啧，十八次，看来我们真的是走在正确的路上了，这样连续不断的袭击，鼠辈就像是踩到了他们的丑尾巴一样。” 与赫梅策马并驱的沃洛德接道，他的眼神里满是神气，为抓住了鼠辈们的尾巴而得意。 “它们的袭击都顾头不顾尾的，看来确实是让这些家伙急了。” 赫梅回想起此前的各种报告，啊，那简直没话说，鼠人的袭击实在是太拙劣了。 很多时候都是对军队的某一段进行集中突击，结果却是反而被有着优势的人类挡住，接着前后而来的人类部队就会吃掉这些耗子。 那么多的攻击，除了消耗了大量鼠命之外，鼠人可以说是什么战果都没能得到。 不过如此没有章法，也说明鼠人的确是急了。 “说起来，沃洛德，你知道这些古墓和石人看着可真是不错，就没有人想要偷走他们吗？” 在短暂的想完鼠人的时候之后，赫梅看向了道路两边，只见到处都是古墓墓碑和石人。 这些景象组合起来还是颇为壮观的，墓碑和石人沉默的看着这片土地，看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并且他们还在一直看下去。 虽然说在雨雪风霜的洗礼之下，这些石头的很多细节都模糊了，虽然它们制造者的后人多半也忘记了这些，但这些大块头一直屹立在此，依然沉默的看着这片土地。 “偷？偷这些东西干嘛，这里不是你们西边，没有人会买这些东西的。” 沃洛德摇摇头，要是这些东西可以卖钱，那早就被弄走了。 “嗯……牛堡大学和班·阿德学院肯定会对这玩意感兴趣的，离开之前我带走几个。” 看着那些雄伟的石人，赫梅这样说道，上述那两座学院的人文系和历史系肯定会对这样的东西感兴趣的，为此上大钱也正常，没准还有些术士打算从上面发掘发掘有没有什么古老的魔法。 他是知道那些教授的疯狂的，为了宝贵的研究材料，他们不惜光手上所有的钱。 “真是不懂你们这些西边来的人。”沃洛德说道，“居然对这样的石头有兴趣，真是奇怪，我们只觉得这些东西碍眼。” 赫梅则只是笑笑，接着耸耸肩，没有对沃洛德话评价什么，社会环境不一样是这样的，不能用一个社会来评价另外一个社会。 “赫梅大人！沃洛德大人！” 正当两人在说笑之时，一位哥萨克斥候骑马来到了他们面前。 “前方发现了离谱的东西，你们一定要来看看，一定要亲眼看看。” 赫梅和沃洛德对视了一眼，啊，看来是找到了。 只不过，他们现在还没有想到，那个被发现的东西是那么离谱，即便是赫梅，也没有想到会见到那样的景象。 。 “这这这这这，这也太离谱了！” 沃洛德惊呼道，语气里面是满满的震惊，赫梅的状态和他也差不多。 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螺旋下降的大坑，天知道这个坑挖了多久，才做到那么深，那么大。 最离谱的还是坑底，坑底居然有着一座白色的宫殿？ 坑底是一座混杂了大量瑟瑞卡尼亚风格的建筑群，整个建筑是用白石制造，因此和正经的瑟瑞卡尼亚风格还是不一样的，但也使得它具有了别样的风情。 “哦，这玩意可真好看，要是这里有一个画家可就好了。” 赫梅听到了丹德里恩的声音，那位大诗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浮。 这座建筑显然没有挖掘完，许多地方还是被埋在沙土之中。 还可以看到许多鼠人正在其中拼命的挖掘，鼠人的数量让赫梅颇为惊讶，没想到还有那么多耗子。 放着那么多兵力不使用，一直都在用那些残兵败将和赫梅耗，看来挖掘这玩意对鼠人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赫梅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在这下面，他会找到一切的真相。 “看来，鼠人在路上不断袭击我们，就是为了这个。” 赫梅感叹道，这次沃德之行他已经发现了许多让自己惊讶的东西，但没想到在这里，还可以发现更让人惊讶的东西。 首领们都是一副这样的样子，下面自然也不用多说。 哥萨克们为他们所见的这一幕而目瞪口呆，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萨扎堡的民兵那反应更是不堪。 即便是卡佳，那眼眸里面也是藏不住的惊讶。 而若是有人可以看到拉斯季特的眼睛，会发现他正死死的注视着坑底，就像是那里有着什么和他深仇大恨一样。 至于他身后的克里夫苦修者们也是如此。 “沃洛德大人，我们准备下去吧，去看看这些耗子到底在下面玩什么鬼把戏。” 赫梅看到了那条螺旋下降的道路，通过这条路，他们就可以前往坑底，这路还挺大的，足以大军开下去。 “好啊，走吧，让我们看看是什么让这些耗子困扰到了现在，看看他们在搞什么。” 沃洛德回应道，他的语气里情绪很高扬，接着两人一起招呼着军队向着下方而去。 见首领前行，众人也连忙跟随了上去。 很多人虽然内心还是颇为害怕，但是这种害怕可不能表达出来，在哥萨克之地，表达出来那未来也别混了。 所以每个人都表示出非常勇敢的样子，不勇敢那也得装出来勇敢。 而理所当然的，鼠辈们突然出现了，拼命阻止他们前进。 突然路上就冒出来了大量的鼠人，他们成群结队的向着人类冲来。 对此，人类已经早有准备，或者说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可以顺利的下去，开始用刀剑获得盾牌来应对这些怪物。 只不过鼠人虽然多，但是他们的战意都很低落。 鼠人们根本没法阻止人类的前进，面对人类的刀剑和甲胄显得非常脆弱，而且这些鼠人只是数量多，他们的战斗能力看起来非常可怜。 不过他们作为鼠肉沙包还是合格的，反正把他们派出来的鼠人指挥官就是用这些鼠人血肉去阻拦敌人，只要拖延了足够的时间那就够了。 。 正当人类正在那向下的通道上推进之时，在那白石宫殿之中，也在发生一些事情。 比起略显得有些浮华的白石宫殿外部，其内部显得颇为朴素，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看起来过于素雅了。 不过这些装饰现在也都被拆走，或是变成鼠人的建筑材料，或是天知道被丢到什么地方。 鼠人现在正忙着在宫殿里面挖掘，这白石宫殿显然在经历了多年的岁月之后，很多地方都破损了，沙土都漏了进来。 为了继续前进，那就只能继续挖下去。 甚至连那些巨型鼠人也在其中挖土，他们不断把一一堆堆泥土给刨起来，然后放在鼠人推着的小车上，鼠人就急匆匆的把泥土推出去倒掉。 在这些鼠人之中，一些人类就显得非常显眼。 这些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人整齐列队在那里，他们的身上都有着黑色太阳的徽记，监督着鼠人工作。 一旦有鼠人工作被他们发现摸鱼，这些家伙就会用极其严酷的手段来惩罚鼠人，让它们付出惨烈的代价。 所以鼠人丝毫不敢松懈，他们疯狂的忙碌着，那些黑袍人看着实在是太恐怖了。 若是有南方人在此，看到那些黑色太阳，立即救会意识到这是永夜之蚀的信徒，这是一个帝国的新兴邪教。 他们刚出现就遭遇了帝国的强力打压，黑色太阳无疑是对伟大日轮的亵渎，但它依然还在发展，所以通缉令贴得整个帝国到处都是。 不过这里的这些人不是尼弗迦德人，而是瑟瑞卡尼亚人。 “该死的，这些混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做完啊！” 一个奇特的鼠人愤怒的叫嚷着，这是一个巨型鼠人，它的身上满是各种缝合线，但这些缝合线的用料和风格显然和其他巨型鼠人不一样。 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这个鼠人的脑袋直接被挖空了。 被挖空的脑袋装上了一个被装在玻璃罩子里面的人脑，这让这个鼠人看起来非常古怪而可怖。 听到他的声音，鼠人们都发出畏惧之声，那些巨型鼠人也是如此，都畏惧的跪了下来。 这些混蛋甚至还不允许他调集更多的鼠人去对付那些人类，非要保持对这座宫殿的挖掘。 混蛋，要不是如此，他的鼠人大军早就淹没那些人类了。 这个鼠人对莉莉特信徒的愤怒和仇恨更多，他们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还疯狂对自己使绊子，真是见不得他好是吧。 “还让我把鼠母弄上去……混蛋！” 。 是的，这些鼠人是人造的产物。 本来，鼠人这种族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彻底灭绝。 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再次出现的，但永夜之蚀的信徒发现了乌沃里的艾达兰留下来的改造鼠人。 乌沃里的艾达兰，猎魔人之父阿尔祖的得意门生，但和他那个立志要终结一切怪物的师傅不同，他只想要制造更多的怪物。 巨型鼠人便是他的作品之一，这玩意身体变得更大更高，代价就是变得更像是老鼠了，不过它还依然保留着老鼠强大的感染能力。 只不过在很久以前，猎魔人就基本上把艾达兰的产品清理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一些东西留了下来。 永夜之蚀是一个在瑟瑞卡尼亚广泛分布，最近在向着尼弗迦德扩散的组织。 而正是这些被派去尼弗迦德的先锋，把这个鼠人带到了瑟瑞卡尼亚。 一开始，它只是作为教团宝库里面的一件收藏品，后来他们这玩意的存在，正好可以满足教团的一项活动。 教团要在哈克兰找一件东西，但要找这件东西就必须大兴土木。 当地的哥萨克肯定会阻拦他们的行动，他们非常敌视莉莉特信徒，而驱使同为莉莉特信徒哈克兰人进攻哥萨克之地也失败了，他们就只能亲自上阵。 他们把一位忠诚术士信徒的脑子安在了巨型鼠人的身上，接着对这鼠人进行了一番阉割和改造，剔除掉了鼠人那强大的感染能力。 接着他们召唤出来了一位彼世的怪物，也就是女捕鼠人，于是一个计划就出现了。 女捕鼠人去诱拐孩子，信徒把他们转化成原生鼠人，巨型鼠人负责统领这些怪物，同时督促它们进行生育，增加鼠人数量，然后这些鼠人就被用来挖掘古墓岗。 而这些原生鼠人也无法进行诅咒感染了，他们只保留着鼠人的阶级性和少量诅咒生物特性。 对教团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至于鼠人被发现也不怕，那就掀起战争。 一开始，教团就是计划通过这样的方式把水搞浑，来制造迷雾，他们清楚那么大规模的行动是必然被发现的。 让哥萨克陷入人鼠战争的麻烦之中，教团就有时间把需要的东西挖出来。 到时候他们拍屁股一走，这些哥萨克连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会知道。 不得不说，这些邪教徒想得是非常非常全面的，虽然要利用鼠人的人力，但是也要保证他们无法威胁人类的生存。 但是生命是会寻找出路的，而且，那个被他们放在鼠人脑袋上的信徒，想法也发生了改变。 它先是依照自己为蓝本，按照艾达兰的技术，制造了许多巨型鼠人，接着把它们指定为鼠人的指挥官。 对此教团是欢迎的，有了这样的壮劳力，无论是挖掘还是战斗，都很方便。 也是因此，改造鼠人申请了许多资源，“为了教团的工作而进行研究”，教团自然也给了。 但是这家伙搞出来了一个极其可憎的东西。 鼠母。 这玩意是对雌性鼠人的改造和突变而来，为此那个鼠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进行了多少试错。 它甚至还和一个了不得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家伙进行了交易，最后终于把鼠母造出来了。 这是一台可憎的生育机器，庞大而恶心，鼠人只需要播种，这玩意就会源源不断的把鼠人生出来。 莉莉特信徒转化出来的鼠人已经和老鼠的形态差不多了，而这玩意生出来的那就是彻头彻尾的老鼠——只是和人一样大，还会用工具。 因此，鼠人的数量瞬间就获得了飞跃。 也是因此，教团和改造鼠人的关系暧昧了起来。 改造鼠人的想法已经变了，他看到了一个比当邪教徒更加光明的未来。 那就是充当一个正在崛起的种族的族长，他们忠实而可靠，显然更适合充当莉莉特的信徒。 这使得他想要和邪教徒们翻脸，但是教团还有收拾他这个改造鼠人的后手，毕竟他的脑子就是教团安上去的，他还是只能服从教团的命令。 而邪教徒也注意到了这鼠人的阴谋，因此，他们开始刻意限制着这耗子和那支鼠人大军。 比如一直都强迫改造鼠人让一半以上的鼠人继续在这里挖掘，而不是横扫这片土地，他们的确需要加快挖掘的速度，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这就是为什么改造鼠人一直那么恼火，这些家伙这样坑他，他还不得不服从命令。 而现在，改造鼠人接到另又一个让它火冒三丈的命令，邪教徒要他把鼠母派上去。 改造鼠人虽然恼火，但是也表示服从了，因为鼠母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的生育机器，它还是一件战争机器，一只战争巨兽。 而且教团表示也会把他们的女捕鼠人派上去，加上自己的鼠母，那改造鼠人就有信心，全灭那些进攻的人类。 等收拾完了人类，再和这些教友好好谈谈吧。 改造鼠人这样想到。 第42章 战争巨兽 “前进！保持前进，把这群耗子推下去！” 在杰里的努力呼喊之中，举着长盾，架着长矛的民兵正在守卫的带领下前进。 许多人的身上已经遍布着鲜血，可见他们已经战斗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他们依然坚守着战线，依然顽强的战斗。 而长矛和盾牌推进使得那些已经被推到悬崖边上的鼠人只能不断后退。 已经靠在悬崖边上的鼠人拼命不想要自己掉下去, 下面就是悬崖了。 不过那些急于躲过人类长矛的鼠人可不管后面是什么情况，它们只想要继续后退。 它们只看到扑向人类的鼠人都死了，为了逃避死亡，它们只能这样做，去躲避人类的武器。 于是鼠人接二连三的掉下悬崖，在悬崖底部变成了肉酱。 下方那些还在挖掘的鼠人被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只不过接着它们就继续专注自己的工作。 对它们来说, 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不然监工会收拾他们的。 不得不说, 这些改造之后的鼠人是一种极其可悲的产物，它们只会服从命令，对高级鼠人的命令没有任何怠慢的胆子，就是让他们去送死，他们也会懵懵懂懂的走向死亡。 当最后一个鼠人被推下去之后，士兵们都发出了欢呼。 杰里看着这一幕，满足感和胜利感不断涌上他的心头。 他相信，这一战之后，自己是一定可以成为骑士的。 这一路下来他打了一路, 立下来的战功可一点都不小。 而且平时他非常在意各方打点, 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他一定可以成为骑士的。 “走！小伙子们, 我们去那边！” 那螺旋下降的通道是战斗的主战场，鼠人和人类的主力都在这里厮杀。 鼠人拼尽全力阻挡人类前进, 只可惜根本做不到，它们不断溃败，不断后退。 比起人类曾经面对过的鼠人, 这些鼠人更像是劳工, 它们的身体要瘦弱得多，拿着的东西也更多像是挖掘工具，战斗起来也根本不熟练。 这样的鼠人自然不可能挡住人类的前进，哥萨克和萨扎堡民兵如狼似虎一般的推进着。 鼠人不断被击败，或是被人类分割，然后被逼着掉下悬崖。 更别提，人类还有这四把锋利的钢刀，带领着大家冲击，他们是那么锋利，对鼠人来说是那么的致命。 这钢刀就是猎魔人，在那么多部队的配合之下，猎魔人得以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极点。 不过鼠人还是源源不断的把新兵力送了上来，继续阻拦人类前进，这些家伙作为肉盾还是很合格的。 “砰砰砰砰砰砰！” 尤其是一阵火门枪的射击之声，许多鼠人就这样倒下，而在火枪之后，又是箭雨。 在装配上火绳之后，火门枪的射击速度上升了很多。 用不着担忧手中点燃药室的问题之后, 精力就可以全部放在射击和装填上。 他们的身边还有着弓箭手和弩手, 螺旋下降道路的特性使得他们占据了极佳的射击平台，可以尽情对下面的鼠人射击。 一些人射向了那些正在挖掘的鼠人，在那里制造了不少混乱，不过接下来就在命令下射向正阻断人类前进的耗子们。 最底下那些耗子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击溃面前的耗子。 “让前方的部队稳重一些，不要推得太厉害了。” 赫梅看着不断前进的部队，反而皱起来了眉头。 部队推得有些太快了，要是冲进鼠人的陷阱可就不好了。 “赫梅，你这担心有些过头了吧。” 沃洛德很是不理解赫梅为何如此，眼下鼠人正在他们面前就像是遇到太阳的残雪一般崩溃，这更应该保持攻势啊。 只要继续攻击下去，鼠人就会彻底完蛋，他们已经已经快要接近坑底，再努把力，就可以知道那下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谨慎一点吧，沃洛德，我们对这群鼠人还是了解得太少。” 似乎是为了印证赫梅所说的话，就在下一刻，前线军队后方的岩壁突然垮塌，八个巨型鼠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打得人类猝不及防，他们根本没想到后面突然会钻出来这样一群大怪物，这下立即就陷入了被前后围攻的窘境之中。 不过好在杰里这时率领着许多士兵来到了前线，他们刚刚解决完了那些被分割的鼠人。 见前方发生了这样的景象，立即冲上去支援战斗，正是有着他们的加入，鼠人的这波突袭没能起到他们预料之中的作用，反而许多宝贵的巨型鼠人还在围攻之下接二连三的被杀死。 “好吧，赫梅，你说得对，我们是应该放缓速度。” 在派上了一队预备哥萨克之后，沃洛德对赫梅说道，他没想到这些耗子还会出这样的招数 “说起来，这些耗子到底怎么搞出来那样的怪物，这玩意还有智慧，还能指挥军队。” 巨型鼠人身上密布着各种缝合线，一眼就可以看出，这玩意是被制造出来的。 “天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赫梅看着那些玩意说道，他看着那玩意就觉得不舒服， “但是我相信，我们拿到这里之后，很多疑问都会被解决的。” 。 四位猎魔人现在正战斗在前线，方才正是在他们的带领下，那些巨型鼠人才被解决。 杰洛特又斩下了一个鼠人的脑袋，看着鲜血在面前流淌，看着身边残酷的厮杀，他的内心思绪万千。 一阵箭雨洒下，鼠人纷纷倒下，让杰洛特的压力随之一松。 最初自己只是打算到哈克兰来赚钱，结果却没想到卷入这样一场波折之中。 带领着人类去对抗怪物，哈，这经历怕是老头子都没有有过，自己这次回去可真是有能够吹逼的东西啊。 如此感叹的杰洛特施展出一个伊格尼，点燃了身前的耗子。 虽然心里思绪万千，但是猎魔人手上的动作从来都不慢。 而在火焰之后，杰洛特身后的五个长矛兵就冲了上去，扩散杰洛特打开的战线。 要不要搞些鼠人标本给希里看看？未来她没准也有可能面对这种怪物。 杰洛特跟上了众人，在矛手们保护侧翼的情况下，他疯狂杀戮着正面的鼠人。 他就是突击的箭头，矛手们都是尽全力跟上猎魔人的动作，尽全力配合他的行动。 现在他已经完全适应这样的感觉，作为一个猎魔人，被人保护侧翼，乃至是作为战斗核心，那是他曾经想都没有想过的。 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发挥出他的战斗力，其他猎魔人那里也是同样的道理。 眼前的鼠人军队的确是无比孱弱，但也正是因为有着这四杆锋利的箭头，人类才能推进得那么快。 猎魔人们也很轻松，用不着那么精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多精力就可以省下来了。 杰洛特能够在这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战斗的原因正是因此。 若是平时，他哪儿有机会如此，那是弦都绷得死死的，生怕漏掉一点感觉。 因为漏掉一点，那就意味着死亡。 这仗打完，我一定要把师匠套装搞出来。 刚刚手臂被鼠人的破伤风之刃来了一下，虽然说不是什么大伤口，并且以猎魔人的自愈能力，那破伤风也不可能要他们的命，但杰洛特还是觉得非常不爽。 而正当杰洛特这样想的时候，他突然感觉面前的鼠人狂暴了起来，这些家伙从之前的畏畏缩缩变成了奋不顾身的往前冲击。 这一下使得包括猎魔人在内的所有人都非常不习惯，部分战线上还被鼠人反推，许多人这样死在了鼠人的手中。 杰洛特赶紧停止了他的战场走神行为，把精力全部投入到战斗中。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接下来他就明白了是因为什么，因为他感受到了地面的颤动，接着距离战线不远的一片岩壁崩塌，一个怪物出现了。 看到这玩意，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他们眼前出现的，是一个超乎了所有人想象的大怪物。 这个怪物是多么的丑恶啊，杰洛特从来都没有看到这样恶心的东西。 巨型鼠人被视为是某种缝合怪，毕竟它们身上遍布着缝合线，但其实缝得还算是威武，还算是好看。 眼前出现这玩意，简直就是把把几大坨臃肿鼠人缝合在一起的怪物，上面还有三个老鼠头，三个头都在叽叽喳喳的。 而且最下面的身体上海有着很多闭合的肉洞，让杰洛特想到女性特有的某种东西，只不过这里这玩意就想到孩子捏得烂泥一样…… 不过这玩意后面还有更恶心的东西，那就是巨大的生育通道，这里会像是传送带一天把幼鼠送出来。 只是因为杰洛特现在的位置问题，他没能看到，不然怕不得马上呕吐起来。 而站在这怪物身上的，则是一个脑袋被装在玻璃罐里面，然后顶在头上的改在巨型鼠人。 而除了改造巨型鼠人之外，这怪物身上还有几个平台，上面站了好几个鼠人，这些鼠人的手上都拿着投石索，它们是最好的鼠人投石手。 这一幕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只战争巨兽。 “去吧，终结这场战争！” “我是不是听错了，那鼠人在说话？” 杰洛特的语气里面满是难以置信，和鼠人打了那么久，还是 虽然听不懂那是什么语言，但那也是在说话啊。 “克里夫在上！这正是要我们杀死的敌人！” 拉斯季特看到这玩意就疯狂了，他嚎叫着克里夫之名，接呼喊着神的名义冲向那怪物，克里夫的苦修者们和他一样狂热的冲去。 他们瞬间就超越了其他人，然后凶猛无比的在鼠人群里硬生生砍出来了一条路。 天空之中劈下雷霆，砸在了这恶心的畸形怪物身上，它发出巨大的嚎叫，但也只是嚎叫而已。 接着这怪物尾巴一挥，大量鼠人还有许多倒霉的人类就这样被抽飞。 其中就包括了拉斯季特，这位克里夫大神的祭司被摔到了岩壁上，接着晕了过去。 至于那些还活着的克里夫信徒，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满身都是铃铛的黑衣女人。 那脸还是那么丑陋，而攻击它的信徒们倒了下来，那女人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 猎魔人们知道，这是很久不见的女捕鼠人。 “混蛋，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杰洛特刚刚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刚刚那一击。 妈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之前那些配合他的矛手们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全部都被打飞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杰洛特！和我一起来，不能让这玩意前进！” 乔治的声音传来，而雷索和伊本正在冲向女捕鼠人。 眼下正是他们这样的专业人士应该表现的时候。 眼下巨兽已经变成了全场的弓弩和火门枪的射击对象，但是打在它身上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虽然让它嚎叫，但是它的动作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至于对改造鼠人的射击那更多，但是那怪物似乎就像是有着什么防护，打在上面的弹丸和箭矢都在极其接近它的距离上停下了。 巨兽依然在战斗，许多人类都被它的挥舞击飞，士兵们不可避免的后退，处在这怪物的攻击范围里面就是找死，许多人不是被打飞就是被碾死。 但好在这战争巨兽虽然体型庞大，但体型也给它带来了问题，因为接下来它的前进速度非常缓慢。 被这玩意吓得溃退的人类很快也在赫梅和沃洛德的组织下形成了新的战线，这两位指挥官因此亲临战线，还动用了最后的预备队，在巨兽的攻击范围之外阻挡鼠人前进。 而且这巨兽很快也被牵制，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小虫子”躲过了它的攻击，十分灵活的在巨兽附近翻转腾移，用银剑、法印和炸弹给巨兽不断制造伤害。 巨兽不断攻击着猎魔人，想要杀死这些烦人的小虫子，但怎么都做不到，他们实在是太灵活了。 但它又不能无视这两人，因为他们应该用银剑、法印和炸弹证明了自己是可以威胁巨兽的。 所以改造鼠人也没有让巨兽继续进攻，而是指挥它继续解决附近的虫子。 不过这样造成了一个副产品，母鼠的攻击范围是很大的，误伤也非常大，而通道并不算是很宽阔。 于是本来应该源源不断涌上去的炮灰因此被阻断，在后面堆得越来越多。 但改造鼠人不在乎，它看得出来，这几个猎魔人对自己的威胁最大，是可以斩首自己的。 解决了他们，自己的巨兽就在这个战场上所向无敌了。 猎魔人都想要斩首那个独特的鼠人，但是那个地方实在是难以到达，巨兽不断攻击着他们，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躲避攻击。 而且附近还有一批装备精良的鼠人护卫，这些家伙很会挑时机，在猎魔人们即将伤到巨兽时它们就会冲上来给巨兽当肉盾。 虽然他们最后的结局必然是被杀死，或者被它们的母亲误杀，但他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影响猎魔人战斗。 并且那上面的鼠人投石手，要是被它们那磨利了的石头打上一下，那可是立即就要完蛋的……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猎魔人们早晚会完蛋的…… 至于另一边，蛇和蝎尾狮所能做得，也就只有牵制女捕鼠人的行动，不断用亚登法印来限制这家伙。 女捕鼠人的攻击大多是巫术类的，比如突然出现的鼠群袭击，这非常让人恶心，要不是猎魔人们这不是 而且他们那边的情况更糟糕，战争巨兽的大范围攻击会造成很多误伤，但女捕鼠人不会，所以他们还得当心背后的鼠人袭击。 。 “炸药车呢？炸药车在哪里？赶紧给我推上来！” 从前线归来的赫梅急切的呼喊着，眼睛不断在人群里面寻找，之前他下令命令去找火药车过来。 为这一战，赫梅是准备了不少满载火药的马车。 这些火药的存在意义就是必要时用来炸掉一些地洞和岩壁，毕竟是去打鼠人的老巢，肯定要对此有一些准备。 赫梅的火药很多，为此他备下了许多货，现在正是把这些东西用起来的时候。 眼下军队的情况很不好，人们因为巨兽的出现而惊慌。 和鼠人战斗大家还可以继续，但是对上那怪物，大家都是下意识的想要跑路。 虽然说射手们还在不断射击，但怎么看还是对那玩意没用，士气还因此越来越低落。 而火药车也终于出现了，那里一个民夫驾驭的马车，民夫的身后满满的都是火药桶。 “快，把马车开到那怪物身下！” 这是赫梅想到的扭转局面的方法，那么一辆火药马车过去，然后把火药引爆，那怪物怎么都得大伤。 只不过在听到这个命令后，那个马车夫脸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恐惧。 看到那里肆虐的巨兽，他下意识认为这是个送死的任务。 “啊，大人，这……” “该死的，马上从马车上滚下去，我不是要你驾驶马车过去，把马也给我都解开，其他人扶住马车！” 赫梅大吼着，然后亲自上去在马车身边操作着，沃洛德和他的卫队们连忙更上来。 他们一起努力，把火药马车推到了正对巨兽的地方。 到这里，大家也明白赫梅打算做什么了，在这个呈螺旋下降的通道上，这些路都是坡度向下的。 把马车推下去，靠着重力的作用，马车会自己冲向那怪物。 赫梅先是派人卫兵去把路给腾开，这路上撞到人或是尸体什么的，都可能导致马车半路被毁，这马车就浪费了。 卫兵们的确是用刀剑开出来了一条路，这些全身盔甲的士兵在鼠人面前就像是钢铁魔像一般恐怖，所以完成这个任务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 接着沃洛德的哥萨克就去尽可能把尸体移开。 在一切都被准备好之后，马车就被推下去了，这马车上的火药还被点燃了引药。 赫梅大致算好了时间，差不多到地方之后，火药就会爆炸。 只是很可惜的是，那马车在半路上撞上了几个鼠人，接着直接侧翻，然后火药桶直接都滚落一地，散在了鼠人群之中。 然后引线燃尽了。 一片爆炸就此响起，鼠人被炸得惨烈无比，它们那因为“母亲”出现而被燃起来的士气，也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去。 不过这也无所谓，赫梅准备的火药车不只是一辆。 又是一辆火药车被推了下去，而这次，这个火药车很顺利，它直接撞在了巨兽的身躯上。 重力加速度本身赋予了马车很大的冲击力，挨上这样质量的东西一下，巨兽也不好受，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然后上面的火药爆炸了，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烟，漂亮到这里每个人都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 第43章 镜子大师的想法 一切都在如同赫梅预料的那样发展，来到巨兽身下的火药车在赫梅预料的时间里面发生了爆炸。 那段很精彩的一幕，庞大的能量让这怪物本身都颤抖了起来，血肉被炸飞了一大块 鲜血就像是不要钱一般的流下，一瞬间就汇聚成了河流。 而这巨兽的哀嚎，也远比之前加起来还要强烈。 这可比之前那些只是伤到它皮肤的攻击强了太多，也要命了太多。 身居那巨兽之上的改造鼠人感到脚下巨兽的痛苦, 它无比心痛。 这可是它投入了无数资源制造出来的母鼠，那爆炸是真正伤到它了，那么大的损伤，恢复起来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更重要的是，鼠人还意识到了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那就是这些人类有着伤到母鼠的方法，那局势可就不一样了。 它敢率领这只战争巨兽杀入战场，想要用它来扭转战局, 就是吃准了人类拿它没有办法。 但是现在人类已经表示, 他们完全有能力做掉这怪物, 那些火药是可以杀死母鼠的。 下意识的，鼠人想要驱使巨兽冲向人类的将领们那里，正是那边把那些火药车推过来的。 解决掉他们，人类多半也没法把火药车送过来了。 只不过，就在它要开始行动的时候，又是一辆火药车被推了下来。 母鼠则在这个要命的时刻失去了控制，剧痛使得它攻击身边一切活物。 而现在，它的身边就只有鼠人。 这些鼠人正在前进战场，怎么都想不到就这样被母亲杀死。 鼠人被卷上天空, 接着摔下地面, 就这样变成了一摊摊的肉泥, 死得一文不值，连炮灰的作用都没有发挥出来。 “轰隆！” 又是一声爆炸, 火药在之前那被炸得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爆炸了, 又是一大块组织被炸掉。 巨兽承担不住这样的攻击，它的身形正摇摇晃晃, 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 可见巨兽受到的伤害之大。 然后它的疯狂更加严重，改造鼠人根本控制不了它，于是附近的鼠人的苦难更加深厚了，成为了母鼠的胡乱攻击对象。 看到这样强大的巨兽摇摇晃晃，所有人类的士气为之一振，这是他们无比期待的景象。 接着他们砍杀鼠人也更加有力了，现在正是送这些耗子去死的大好时机啊。 鼠人们的士气也因为看到母亲的摇摇欲坠和疯狂而低落了下来。 这正是适合掩杀之时，要不是人类现在还不敢冲入巨兽的攻击范围里面，这里的鼠人早就被解决了。 毕竟，那巨兽虽然摇摇欲坠，但也只是摇摇欲坠而已。 距离倒下还有一段时间，毕竟没有人想要变成被打飞的倒霉蛋。 不能这样了，该死的。 鼠人之首意识到不能继续下去了，眼下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它还看到之前两个一直牵制着母鼠的猎魔人正在抓住母鼠发狂的机会推进，这非常糟糕，那两个变种人完全可以轻松砍了它…… 改造鼠人本来以为靠着母鼠足以打败人类，但现在看来，这是不行的。 改造鼠人的思绪开始运转起来，眼下若是继续下去, 早晚都会翻车的，那猎魔人越来越近了。 所以它决定逃跑，先跑到那宫殿之中，看看教团的那些人怎么说。 他们派出来的女捕鼠人也被猎魔人牵制住了，一点作用都没发挥出来，这让改造鼠人很是恼火。 至于母鼠，没了它是很可惜，但母鼠并不是不可复制的，它还记得怎么制造母鼠。 虽然为此需要付出的资源是有些多，但是只要活着，再造就行。 活着就什么都还有可能，而死了就一切都没有。 而鼠人，这些家伙总是可以活下来不少的，自己到时候只需要统领幸存者即可，这里四通八达的通道总是可以让一些鼠人跑出去。 这样想着的改造鼠人敲了脚下几下，接着一个和它“一模一样”的巨型鼠人从母鼠身体里硬生生的“走”了出来。 这是它藏在母鼠身上的一个替身，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 改造鼠人知道，当母鼠和它踏上了战场，若是它们两半途少一个，都会导致鼠人的毁灭性崩溃。 而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逃跑，他必须为此而做一些后手，这个替身正是它的后手。 在替身就位之后，改造鼠人直接找了件袍子裹在身上，接着抓住机会跳了下去，没有人注意到它的行动。 即便是那些鼠人，在看到它“还在”之后，那小得可怜的脑袋也把那些疑惑抛开了。 至于那个替身，它就像是改造鼠人一样，神气的站在那里，指挥着母鼠和鼠人们战斗，没人看得出来这是假的。 。 “杰洛特，交给你了，快上，我们来挡住这些家伙。” 乔治把长剑劈砍在眼前鼠人的砍刀之上，然后一脚把它踢翻。 借着方才那几场爆炸和母鼠接下来的疯狂，两位猎魔人来到了距离巨兽非常近的地方，他们终于走近了这之前怎么都无法靠近之地了。 杰洛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开始了攀爬，向着改造鼠人所在之地前进。 乔治则暂时看不见上方的景象，他也没有什么精力去看，因为鼠人正在源源不断的围攻他。 正在围攻的鼠人和普通鼠人是很不同的，有着把整个身体都包裹在一起的盔甲。 手中拿着的也是像样的武器，而且体格还要更壮。 战斗经验明显也更丰富，和那些与炮灰一样的鼠人完全不一样。 之前，这些家伙是看准时机不断发起自杀式攻击来扰乱猎魔人。 但现在，它们不惜一切代价的围攻了上来，一波浪潮接着一波浪潮，让人困扰至极。 看起来它们意识到猎魔人打算做什么了，所以才这样不要命一般的攻击。 眼下退却应该是正确的选择，哪怕是猎魔人，单人面对这样多的敌人也很可能翻车。 但乔治依然要坚守，不然杰洛特可能陷入前后夹击的风险，不能让它们影响到杰洛特。 所以乔治一边躲着母鼠的发狂挥击，一边和这些鼠人精锐战斗，不得不说这很是狼狈。 不过母鼠发狂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他可以利用这点来打击这些鼠人精锐。 战斗是有回报的，在战斗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终于，猎魔人看到鼠人们畏缩了起来，接着还开始逃跑起来。 下意识的，他们看向了杰洛特刚刚跳上的方向。 白发的猎魔人手中现在正拿着一颗装着人脑的鼠人脑袋，而在他的身后，可以看到一场猛烈的爆炸，而杰洛特顺势跳了下来。 母鼠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惨叫，因为杰洛特刚刚把全身上下最后三枚炸弹丢入了这家伙的三个脑袋里面。 。 当战争巨兽倒下时，那动静仿佛地动山摇，大量的尘土被掀了起来，当然还有不少的倒霉鼠人被压死。 人类见此发雷鸣般的欢呼，而鼠人则是如丧考妣，它们的战争巨兽，还有它们的母亲倒下了。 鼠人随即崩溃，哪怕是巨型鼠人也是如此，他们失去了一切战斗力，对于人类来说，接下来的战斗根本不是战斗，那只是收割。 而这是人类期待已久的时刻。 赫梅亲自吹响了进攻的号角，鼓励着士兵们上前去厮杀，现在正是收割的时刻了！ 至于乔治和杰洛特，他们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倒塌的巨兽，要是稍微慢上一点，他们就被压死在那下面了。 但好在，他们最终还是成功跑了出来，虽然还是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还被整了一身属于战争巨兽的肮脏血液，但终究是成功活下来了。 看着巨大的尸体，两位猎魔人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接着他们笑了起来，那是死里逃生后的笑，那是胜利的笑。 而在另外一边，女捕鼠人看到母鼠的倒下，则又消失在了迷雾之中，雷索和伊本警惕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这玩意逃走了。 到这里，人类才算是真正胜利了。 。 当人类对鼠人的杀戮展开之时，在那白石宫殿的内部，那些邪教徒成功打开了最后一扇门。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一具棺材，一具看似普通的石棺。 墓室的四周都有着壁画，壁画上面是正在屠杀和劫掠的草原骑兵，还有草原人对战败者无情的折磨，以及一位站在山巅之上，看着屠杀景象的游牧统治者。 然后棺材附近堆满了金银珠宝，其中不乏大国君王都会眼馋的战利品和珠宝，这是墓主人的陪葬品，里面还有十来具尸骨，应该是殉葬的倒霉蛋。 这一切，都在表示墓主人身前身份的显赫。 邪教徒没有动那些金银，他们只是熟练的撬开了棺材，期间他们一度触动棺材上的机关，但那些突然射出的箭矢都被邪教徒身上的魔法挡住。 在确定没有陷阱后，他们继续工作，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搬出来一具尸体，就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把它给转移了出来，装在他们带来的棺材里面。 他们还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把样式普通的弯刀，也把它放在了准备棺材里面。 “祭司，那些鼠人战败了，捕鼠人也趁机摆脱了我们的控制。” 一个邪教徒走到一位显然是首领的邪教徒旁边，回报道。 那位邪教徒正在擦拭着匕首上的鲜血，就在挖掘成功的那一刻，他们就迅速解决了这里的鼠人劳工，这些耗子怎么都不会想到，它们会在这一刻被杀死。 “那么那家伙呢？它还活着吗？” 那家伙，是邪教徒对改造鼠人的称呼，邪教徒首领的语气里面满是厌恶。 “还活着。” “外面那些人真是没用，连这个怪物都没法解决，还得我们来，让大家准备一下，它进来就动手。” 首领话音刚落，叫骂声就传了进来，这个声音他们都很熟悉。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该死，我的母鼠都完蛋了，你们也不派人来支援，就那么想看着我去死吗？” 改造鼠人的语气里面满是怒火，这次他的势力死伤惨重了，这些混蛋一定要给他一个说法。 当改造鼠人走入房间时，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它看见自己的族人倒在了地上，而四五把十字弓正对着它，那些箭头上闪着银光。 “愿莉莉特保佑您的灵魂。” 丢下这句话话，首领邪笑了一下，而接下来，弩箭从穿透了鼠人的身体，并且还有几枚火球砸在了它身上。 “你这愚蠢的家伙，你认为我们不知道你的那些想法？” 首领走到到底的鼠人面前，不屑的踢了这具焦黑的尸体好几脚，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垃圾一样不屑。 改造鼠人不喜欢莉莉特信徒，莉莉特信徒则更不喜欢它，在他们看来，这玩意的存在就是亵渎。 莉莉特的教团从一开始，就打算在利用完鼠人之后，再把它们埋葬…… “走吧，这里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就让当地人享受杀戮那些低级物种的快感吧，” 首领这样吩咐着，接着邪教徒们扛着被正在另一个棺材里的尸体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们的情绪很高扬，因为这正是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正是为此而来。 为了获得这东西，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现在可以凯旋而归了，接下来从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密道离开即可。 眼下外面的混乱还很激烈，他们完全有的是时间从容离开。 而邪教徒离开之后，这个房间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满地的鼠人尸体说明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在下一秒，在一阵突然出现的绿光之后，那个原本被确定死透了的改造鼠人，又站了起来。 它的伤口还在流血，火焰带来的烧伤也是如此，至于它的眼睛里面，则闪着绿光。 若是有一位术士在这里，他会发现，这正是被明令禁止的死灵术。 “我就知道那些家伙会这样，狗娘养的，还好我留了一手，你们会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通过死灵术复生的鼠人一起来就开始臭骂那些背叛者，不过下一刻，它就没有这样的心思了。 因为身后响起来了一个它恐惧的声音。 “欧法，变成鼠人的欧法，你失败了，败得很惨，到了契约应该执行的时候了，为了完成你的愿望，我可是跑了好几个世界，托了不知道多少关系才达成的，你欠我的东西，应该交出来了。” 对改造鼠人，也就是欧法来说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 一个剃着光头，脸上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穿着连帽衫的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 “不，刚特·欧迪姆，还不到时候，我们不是约定了吗？在我真正的，彻底的死亡之前，你不能对我怎么样！那正是协议里面的一部分！你不能这样做，你违背了你的诺言。” 改造鼠人嘶吼情况，而刚特·欧迪姆，也就是俗称的镜子大师只是挥挥手，接着拿出一份卷轴，把它展开。 “真正的，彻底的死亡嘛……说实话，你已经彻底的，真正的死了，不是吗？你现在不过是一个被死灵术驱使的亡灵，而不是什么活着的生灵。” 镜子大师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契约随着他的话而消失在空中。 接着他面若寒霜的走向鼠人，庞大的鼠人在这个人类形态的家伙面前不断后退，脸上写满了恐惧，这幅景象显得颇为可笑。 “不，不不不不！你这是在玩弄文字游戏！” 镜子大师则根本不管它怎么说，随着他的双手伸了过去，改造鼠人的身体肉眼可见的畏缩起来。 那些肌肉和骨骼迅速失去生机和活力，整个鼠人都“枯萎”了下去。 到最后，镜子大师的手中只剩下一个鼠人颅骨。 这是个不错的收集品。 镜子大师这样想到，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小包里面。 而接着，他就想着是不是要去扇动更多的故事。 现在外面正有一位未来可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很大变动的人物呢。 对于这个人能够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他非常好奇。 而且他更期待的是，自己能不能和他做上一笔交易呢？ 毕竟只要几句只言片语，就可以掀起滔天的波澜。 不过又想了一会儿之后，镜子大师还是放弃了，就观察看来，目前那位没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 而且从他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这人对这个世界的一些真相非常清楚，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离得“命运”（指希里）远远的，自己去找他，怕是得被立即拒绝。 他的身上有着来自克里夫的力量，镜子大师不想和神灵扯上关系，涉及那些神灵，事情容易麻烦起来。 镜子大师并不是不能和神灵对抗，但这实在是太麻烦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陷入麻烦里面，是来找乐子，是来看故事的，再收集一些有趣的灵魂。 而且说实话，也用不着他煽动，那个人所带来的拨动，他可是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这个人会带来剧变，而在剧变之中，自己有着无数机会，接下来看戏就好。 更何况，那些莉莉特信徒已经按照计划，拿走了那具尸骨，嘿嘿，等过个几年，哈克兰不会安静的。 这样想着的镜子大师消失在了走廊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他从来都没有来一般。 这位商人在整个世界到处都有生意，现在应该为生意而去忙碌了，到处都有债需要收呢。 所以这里就安静了下来。 一直到鼠人败退到白石宫殿附近，人类接着追杀过来，双方在这里展开战斗之后，此地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但没有任何人能够想到，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故事，这些事情就这样被掩埋。 第44章 荣耀归乡 在战斗趋于结束之时，赫梅立即命令着手抢救伤员。 还活着的鼠人已经跑得没影了，在这大坑的底部，有着许多四通八达的通道，它们就是通过这些通道逃跑的。 人类不敢追得太猛，而那些莽撞者也被赫梅派人给拉了回来。 至于实在是拉不回来的，那就只能说接下来全看他们的运气, 在那些四通八达的坑道里面，鼠人想要阴死追击者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过赫梅还是派了不少人在坑底搜索，万一鼠人藏在了某个藏兵洞里面，然后在大家放松警惕时突然杀出来那就糟糕了。 战场上到处都是伤员，哀嚎声不绝于耳，这一战的伤亡者数量不小，一定得抓紧抢救时间，不然一些人很可能就这样死去了。 以拉斯季特为首的克里夫苦修者是救援的重点, 他们在这场战斗里面冲在了最前面的, 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 拉斯季特那更是得救，这可是克里夫大神的大祭司，若是他死了，可能会造成很糟糕的影响。 人们现在就闲不下来，他们一边要在尸体堆里面找伤员，一边还得搬运他们，还得把鼠人的尸体推开，可以说是忙碌至极。 而在那座白石宫殿，人类现在占据了此地, 他们正在探索这片庞大的建筑。 一开始, 人类对于这座宫殿显得颇为谨慎, 他们害怕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和魔法。 所以一开始, 是猎魔人带着穿上了阻魔金的士兵进入其中仔细探查。 在确定没有陷阱之后, 其他人才进入这里, 在一些零星的战斗之后把它给控制了起来。 赫梅对此地很重视，经历的一幕幕使得赫梅看来一切的根源就在这地方——而他的看法实际上也没错。 在这里, 他们应该可以找到导致这场波澜的起因。 接着便是对这座宫殿的仔细探查，每一个房间都不能放过，然后他们就发现了主墓室里面的庞大财富。 这个消息就像是旋风一样，传到了每个人的耳边，所有人都很兴奋。 因为大家都以为打鼠人得不到什么东西，结果现在却发现一份财富就这样摆在自己面前，大家都有钱可以分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消息。 在确定没有陷阱之后，赫梅等人立即走了进来。 在这里，每个人的关注点都不同，比如赫梅和沃洛德，重点就在那些金银珠宝。 至于卡佳，他们的视线都在那些精美壁画上。 卡佳和她的战帮是最后加入战斗的，作为最后掩杀的部队，不过这位大小姐对追杀溃兵显然没有兴趣。 所以在自己的部下还在搜索鼠人的时候，她就到这白石宫殿里面来了。 看着那些钱币，赫梅抓起一把地上的金币，接着他松开了手，任由金币从指间落下, 落在钱币堆里面发出声响。 声音无疑说明了这些钱币是货真价实的，而且金银里面还有更吸引人的东西, 比如各种宝石和饰品, 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不过看完这些，赫梅就环视了四周，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只可惜他对这些实在是不懂。 接着他走向了中心的棺材，看到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被搬得干干净净。 为什么他们就带走了墓室里面的那具尸骨，然后其他东西都留在这里？ 这是目前赫梅内心最大的疑问，他们拿走的是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不值钱的尸骨。 这些财富还是留在这里，看起来是一点都没有动。 自进入沃德以来，所见的一切都在告诉赫梅，那被带走的尸骨很可能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根源。 但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要带走那个尸骨？ 赫梅感觉那被带走的尸骨很关键，背后可能还有其他阴谋。 那些参与此事的莉莉特信徒，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这些家伙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更是连遇到他们都没有遇到。 赫梅想起来自己的部下在其他房间里面的发现，在那里，他们找到一些被烧毁的文件，但好在那些人烧得很匆忙，很多文件都没有烧完。 就是上面的文字他们看不懂，回到萨扎堡之后得专门找个人来解读。 墓室里面的壁画和财富都在说明墓主人的不凡，多半是几百年前某位哈克兰的战争酋长。 但可惜的是线索太少，他根本猜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可能收集一些东西带走吧，结合那些金银珠宝，回到萨扎堡之后找人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在这时，卡佳走到了赫梅身边，她的眉头紧锁着，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困扰的事情， “赫梅，我知道这是谁的墓了。” 她的 “这里是‘尼雅之鞭’的墓地，那些壁画上讲述的就是她的征战故事，我的奶妈从小就给我讲这些故事，所以我认了出来。” 尼雅之鞭？赫梅想起来了这个名字，这不是百年前那个一统哈克兰草原可汗吗？这里居然是他的墓地？ 这个答案是赫梅完全没有想到的，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可汗的墓地居然在哥萨克之地。 不过想到他死得时候哥萨克还没迁移过来，所以这里有他的墓地也不是很奇怪。 而且这些巨量的财富也说得通了，这样一位可汗墓地的话，有那么多钱，也不奇怪。 而在知道这人是谁的墓地之后，赫梅对那些莉莉特信徒的目的就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了。 把这个在哈克兰草原和莉莉特信徒中有着那么巨大影响的可汗尸体挖出来，他们怕不是要…… 卡佳看起来和赫梅想到一个方向去了，所以她的眉头也一直紧缩着，而接下来赫梅拍了拍她的肩膀。 “现在先别想那么多，我们目前也管不到，不管怎么说，先享受现在的胜利吧。” 赫梅的话让卡佳一愣，接着她也点点头，是啊，在这里白担心根本没用，还不如先享受现在的胜利，这才是最重要的，别给自己增添烦恼了。 其他人想得根本没有他们那么多，眼睛多在财富上，最多就是欣赏那些壁画。 更多人则是为发现了那么多战利品而庆祝，沉浸在获得财富的喜悦里面。 这也的确值得庆祝，他们可是解决了一个可能在未来影响这片土地上人类安全的大事。 赫梅见此，也暂时把疑惑都放下，不管怎么样，现在重要的是享受胜利。 他离开了白石宫殿，看到人们清理大坑里面的尸体。 方法还是一如既往，挖个大坑，接着点起一把火，用火焰来净化这一切。 丹德里恩正在一边和疲惫瘫在地上的杰洛特说着什么，诗人的脸上写满了兴奋，没有因为身处战场而感觉多恶心。 丹大师这次没有参与战斗，而这是多亏了他的好朋友杰洛特的功劳，这位狼派猎魔人为了自己好朋友的安危，主动来找了赫梅，请求他不要再让丹德里恩参战了。 赫梅在知道切文尼一战丹大师就在他麾下战斗时，就马上给这位诗人不参与战斗的特权。 一方面是杰洛特的面子肯定要给，另一方面是战场的确太凶险了，不适合丹大师这样的人。 赫梅还是挺喜欢这位诗歌大师的，要是他在战场上把命丢了，那就真是太不好了。 所以丹大师就去最佳观战位置观战了，他得以完整看完整个战斗的全过程。 而这看得他是那叫一个激动，眼前这一切简直就像是人类古老传说里面那些和怪物的战争，他的灵感也不断涌现。 然后战斗结束后，他不顾还在清尾的战场，就上次到处采访，东问问西看看，甚至还爬上了那只倒地的巨兽，胆子大得不得了。 “杰洛特，哈，这次我一定会出一套好作品的，那将会成为我的新巅峰。果然只有在亲身经历一些事情之后，这些事情才能变成创作的源泉啊，我肯定会赚更多的钱的，到时候你的名声肯定也会更好的，来找你的人肯定也更多。感谢我吧，猎魔人，有我这个好朋友是你最大的幸运，有了我，你才不至于那么默默无闻。” “好好好，嗯嗯嗯。” 杰洛特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在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战斗之后，他现在只想躺着。 他身边的另外三位猎魔人也差不多如此，也就乔治依然保持着体面，就像是骑士那样端正的坐在那里，但其他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疲惫。 而我们的丹大师依然还在喋喋不休，炫耀着自己的灵感，若是在其他时候，杰洛特早就开始阴阳怪气了，只不过现在他连动嘴皮子都不想。 赫梅看了一会儿这番景象，他感觉还是很有趣的，看丹大师这活宝整活还是很乐的。 不过接下来，一个卫兵走到了赫梅身边，然后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听到消息的赫梅脸上表情一变，那是意外的表情，接着他就去见了一趟拉斯季特。 这位克里夫神的狂信徒之前被那战争巨兽给狠狠来了一下，一直到现在才醒来，而他醒来的消息 让所有人都惊奇的是，他都被那种怪物打飞了，实际上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但这也在大家意料之中，毕竟拉斯季特可是克里夫大祭司，有些什么力量保护自己再正常不过。 赫梅专门见了他一面，想要从他这里知道，克里夫神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还满意。 而那回答让赫梅失望了。 “大神对那怪物被杀死很高兴，这样的怪物是可以威胁到这个世界的。但是，真正的邪恶尚还没有被歼灭，它依然在活动着，这次它们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也就是说，那个问题还是没解决，果然啊，那些跑掉的莉莉特信徒才是问题的关键。 联系到墓主人尼雅之鞭的身份，嗯，威胁的确还很大。 “不过大神很宽厚，这个问题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处理，所以赫梅，继续努力下去吧，那邪恶早晚都会再次来到这片土地的，那个时候，就是你彰显大神意志的时候。” 这话让赫梅感觉听了感觉没有听，还是那套神神叨叨的不指出来具体问题到底何在。 不过神灵也就是这样了，它们哪天把话说明白了才是一个奇迹，所以赫梅也就无所谓了。 把这些神灵的事情放在一边，赫梅还得处理世俗的事务，这些事情显然是更加重要的。 首先就是分割战利品，这次从白石宫殿里面获得了那么多财富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但钱还是得分好。 赫梅很清楚，哪怕是父子关系，在金钱上纠葛不清，都容易导致反目成仇，他要一开始就避免这方面出现问题的可能。 在战利品分配上，考虑到沃洛德这次巨大的损失，赫梅做主把三分之二的战利品都交给了他。 剩下的三分之一在赫梅和各路援军这里分。 虽然说只是三分之一，但这笔财富还是颇为庞大的。 所以从首领到士兵在内的所有人，大家都还是很满意的，没有人提出意见。 另外，从自己的战利品里面，赫梅拿出来一对精致的紫水晶耳坠，耳坠的做工非常精美，一看就知道是名家之作。 在确定这玩意没有附带魔法或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诅咒之后，赫梅就把它送给了卡佳。 卡佳在收下这礼物的时候面无表情，但在最后，赫梅还是在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欣喜。 而卡佳的态度显然柔和了很多，没有平时那么硬邦邦的，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到她有什么没放下。 分好战利品之后，大家便着手离开此地，打了那么久的仗了，是时候应该回去了。 在他们离开深坑时，身后是冲天的烟雾，这是被焚烧的鼠人尸体和那战争巨兽所产生的，足以看出死掉的鼠人之多了。 至于那战争巨兽，都烧了好几天了，现在都还在烧。 沃洛德在这里留下了三百人，用来看守这座宫殿，防止它再次被鼠人所盘踞。 这里曾经是鼠人的老巢，天知道鼠人有没有在这里还留下什么让它们可以利用的，所以一定要防止这些家伙卷土重来。 沃洛德想要请猎魔人们留在这里，来指导灭鼠工作，因为跑掉的鼠人数量依然很多，而且那个捕鼠人还跑了。 可以预见的是，鼠人问题依然会是沃德极其附近地区的一个大问题。 只不过猎魔人拒绝了他的重金邀请，这四位猎魔人在折腾了那么久之后，已经不想再继续折腾下去了。 哪怕是热心肠的乔治，也表示要休息一段时间，不过他还表示自己会一直关注沃德这边的情况，若是需要的话，他会马上前来。 猎魔人们拿到的报酬也的确足以让他们休息一段时间，因为他们不只拿到了来自沃洛德的佣金，还获得了战利品的分润。 这点上赫梅和沃洛德都非常慷慨，猎魔人们可是大功臣，给功臣的那自然要给足。 于是猎魔人们就拿到了他们想都没有想到过的巨额钱币。 这些金钱再加上他们此前的积蓄，完全足够他们把师匠套装打制出来，然后再舒舒服服的把这一年过完。 不过猎魔人们也表示，在回到北方之后，他们会介绍自己熟识的猎魔人或者同行来这里猎魔。 哈克兰是个大有前途的市场，不会吸引不到人的，现在北方活动的怪物是在减少，他们干这行的很需要这个新市场。 另外在离开的时候，赫梅正如他此前所想的，从这里搬走了好几块墓碑和石人。 他打算用这玩意看看能不能吸引到一些关注哈克兰的学者过来。 若是有这样的学者，自己了解这片土地也更方便。 赫梅等人先是回到了切文尼，当地居民对这胜归来的胜利队伍举行了欢迎，他们都为鼠人被击败而兴奋，而高兴，因为切文尼里面的人就没有和鼠人没仇的。 猎魔人受到的欢迎最多，他们就像是英雄一般被对待，因为切文尼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是被猎魔人救过的。 后来在这座城镇恢复之后，当地人还为他们四位修建了雕像，然后猎魔人英雄的故事就这样一代代的流传了下去。 而在此时的切文尼，这里汇集着不少自四面八方而来的哥萨克部队，数量达到了足足两千人。 这数量不得不说把赫梅有些吓到了，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岳父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进去剿鼠人了，这可把他有些吓到了，赶紧招呼着往里面派人。 而这些匆忙赶来的哥萨克本来以为自己是来收拾烂摊子的，在他们眼中，盖特曼的命令那么急切，肯定是因为出乱子了。 对此他们也不奇怪，在这些人看来，年轻人的日常就是搞砸事情，然后让长辈收拾。 但结果他们发现，盖特曼的女儿和女婿荣耀归来，他们带来的战利品数量让所有看见的人都无比吃惊。 赫梅慷慨的和前来的首领们分配了礼物，和他们分享自己的胜利，这是哥萨克之地的玩法，赫梅很懂应该怎么玩。 这些拿着赫梅礼物的首领们会把赫梅慷慨的名声传播出去的，营造慷慨名声一直都是赫梅最擅长的事情。 顺便赫梅给自己的老丈人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一切安全，鼠人问题已经被顺利解决。 而接下来，在和自己的老朋友沃洛德，还有克里夫大祭司拉斯季特告别之后，赫梅踏上了回乡的道路。 拉斯季特这个时候倒是颇为热情，搞得赫梅都有些不习惯，一边神神叨叨一边说着什么“责任”、“重担”。 和沃洛德倒是不用多说什么，双方就很正常的互相告别。 而在踏上回家的路时，赫梅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放松，总算这些乱子都要告一段落了，他可以真正的休息休息了。 所以这一路他都感觉心情非常放松，看着路边的景色也更加顺眼了。 。 在萨扎堡，当赫梅归来之时，这座城镇又发起了一场盛大的欢迎，因为前去出征的众人不光大部分人回来了，还带着大量的战利品。 赫梅回家时还带着一个巨大的鼠头，那是从母鼠身上切下来得，母鼠三个头，一个在赫梅这里，一个在沃洛德那里，最后一个则被送给了岳父。 虽然这鼠头因为杰洛特的炸弹而有些焦黑，但是赫梅没打算做标本，他要得只是头骨，所以这个问题也迎刃而解。 赫梅展示了这件战利品，这个大脑袋足以说明鼠人的存在，表示那不是编出来的远方故事。 自然，他的这波展示起到的效果非常好。 出征的战士们荣耀而归，腰包里面还塞满了战利品，这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景象。 而商人和旅行者则感叹赫梅又打胜仗了，真是不愧有享受善战名声的男人啊。 据说他还有克里夫神的庇护，想来这样的胜利也正常吧。 赫梅还多了一个外号，“灭鼠者”，不过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外号，因为他知道的另外一个世界有个有这样外号的人因为一系列历史变故而变成一个字面意义上的灭鼠者，一个穿着华袍追耗子的滑稽形象。 所以他没有把这个外号加入自己的正式头衔里面。 萨扎堡伯爵的庆祝宴会结束之后，欢乐依然在继续着。 赫梅进行了一次骑士册封，这还是他自从成为萨扎堡的统治者以来， 杰里自然获得了他渴望已久的骑士身份，和他同批成为骑士的还有三十人，都是立功者和军官，还有就是赫梅的卫兵。 不过赫梅没法给他们封邑，或者说封邑名义上是给了，但是由于哥萨克之地的特殊性，他们是可以从被“分封”的村子里面拿钱，但无权管理。 这没办法，毕竟的哥萨克那么桀骜不驯，让骑士去直接管理还是不太行。 当地又没啥北方移民组成的村庄，赫梅自然没法把他们派到那样的村子里面。 而在这样的模式下，其实这些骑士本质还是萨扎堡供养的职业兵。 不过大家是没啥抱怨的，本来就是一群平民，能够成为骑士已经不错了，而且名义上不是有封邑吗？ 赫梅对此的态度则是，虽然他表面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挺乐的。 这是他希望看到的景象，让这些骑士拿工资比让他们直接去土地上好控制。 反正萨扎堡又没有加强基层统治的需求，赫梅运营的根基是当二道贩子玩收割，一切是建立在商业赚钱的基础上，其他方面的需求就真没那么高了。 他对哥萨克村庄的要求很简单，能够提供人力和物资就行了。 到不是赫梅不喜欢加强对领地的控制，而是在治理中，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这个时代的生产力环境下，有些事情是不能苛求马上到达的，尤其是哥萨克之地这样地广人稀的地方，强行去那样做反而会导致亏钱和当地人的反感，时间会让一些事顺理成章的完成的。 说得直白一些就是，比起加强基层统治，还是什么都不做比较好，眼下靠着萨扎堡的贸易利润，赫梅就足以调动领地上的资源，在调动资源的同时潜移默化的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么为什么要去做一个赔本的事情呢？ 在盛大的册封仪式之后，那就又是一波宴会，不止在主堡，还在萨扎堡之内，萨扎堡所有的酒馆都响彻宴饮之声。 至于赫梅，他睡觉去了，每天都呼呼大睡。 过去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他的屁股都在马鞍上，然后激烈的战斗和厮杀，接着再不断为战局而开始头脑风暴。 说实话，他的屁股都感觉要麻掉了，现在终于可以享受城堡里面的大床了。 睡完之后，赫梅则开始处理萨扎堡的各种事物，这段时间以来，堆积下来的事情从来都不少。 好在没有什么大问题，都是一些日常事务，慢慢处理即可，顿瓦已经把大部分琐事给解决了。 而且他这次的胜利归来，还使得这些问题大部分都实际上解决了。 因为这基本上都是些生意上和合作上的事情，没有什么比胜利更可以说服人。 亚甸那边也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大事，王国还在稳步进行它的扩军。 就是松鼠党又开始冒头了，亚甸又有了松鼠党袭击增加的报告。 真是的，这才几个月啊，看来北方的种族问题是彻底被引爆了，积蓄几百年的矛盾，一两次镇压也不太可能就解决了。 赫梅有些庆幸是在哈克兰活动，不然他肯定成为松鼠党的重点进攻目标了，到时候自己就别想安生。 不过松鼠党的事情现在是和赫梅没有关系的，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在萨扎堡的事情就行了。 国王前段时间还来信，要求赫梅进一步发展哈克兰市场呢，让王国的商品得以更方便的输入。 而这个要求也好达到，毕竟造船工坊已经有了，有了船，往扎尔河东边输出商品自然也更多更快。 然后赫梅主要就是和迪尔班与多瑞加雷交谈，讨论他从白石宫殿里面带出来的信息——多瑞加雷目前还没有离开萨扎堡，他还在写他的书，所以就也被拉来了。 两位术士仔细研究了那些文件，发现这都是瑟瑞卡尼亚语，于是赫梅又召开了伊本，让他们三人一起翻译这些东西。 而通过他们的翻译和补充，赫梅得以知道鼠人是怎么来得，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按照上面的信息，接下来鼠人的问题不会太大。 制造母鼠是只有那个改造鼠人才会，其他鼠人本质都还是野兽，不可能制造那种东西。 所以接下来当正常怪物剿就是了，最多多出动一些人给猎魔人助拳，这事不用太担心。 就是可惜这里只有鼠人的信息，关于那些莉莉特信徒的目前，还是一个字没有。 赫梅所能做得，也就是派些人到南边去打听消息，了解了解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在赫梅不断忙碌时，有个人很不高兴，那就是卡佳。 自从收到赫梅的礼物之后，本来她以为赫梅在回到萨扎堡之后会和她约会的，她也打算借势与赫梅更进一步，拉进关系。 结果赫梅不是睡觉，就是跑去工作，还有和术士详谈事务，她感觉自己酝酿的感情都浪费了。 所以不高兴的大小姐就又跑到城外骑马去了，去打发时间，卡佳在城外主要还是去猎杀怪物。 猎魔人们都打算修养一段时间，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是她来处理。 而她在见到赫梅的时候还会快步走开，搞得赫梅满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到这位大小姐了。 。 现在，金勺酒馆是整个城镇最为热闹的地方，不光是因为这里是整个城镇最好的酒馆，还因为丹德里恩大师推出了他的新作，叙事长诗《鼠、狼和诗人》，每日都会在此表演。 一如既往的，刨除丹德里恩自吹自擂的那一部分，这首长诗的真实性、艺术性和叙事性都非常好，非常符合他那大师的名声。 不过自吹自擂的部分也只是存在真实性问题，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的。 这首长诗还结合了哥萨克壮士歌的特征，丹德里恩在萨扎堡里厮混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放松过，他一直都在学习当地的壮士歌，争取把它和自己的诗歌结合。 而结合的成果是非常好的，许多哥萨克也因此成为了丹德里恩的粉丝。 可以预料的是，丹德里恩的经典作品又要多出来一个了，这个作品必然会成为他创作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他的作品获得了来自赫梅伯爵的支持，赫梅让人组织把丹德里恩的长诗印刷出版。 这并不难，萨扎堡的印刷工坊和出版社最近成立，并且是赫梅出资建立的。 至于为什么要出资建立印刷工坊和出版社，赫梅一直都对写书很有想法，只是他没时间来实践。 不过建立这两家公司事情还是被他写在了备忘录里面，顿瓦见到这条命令，虽然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矮人还是执行了命令。 矮人办事还是很利索的，他直接用维瓦尔 赫梅在了解印刷工坊和出版社的建立之后很高兴，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景象，他打算把丹德里恩的这首长诗作为出版社的 赫梅相信，丹德里恩的作品，可以让他们出版社的名声打响，顺便再扩展扩展自己的名声——赫梅在这诗歌里面也是个重点出现的正面人物的。 而打响名声之后，未来再出版其他作品就方便了。 至于这个其他作品，那当然是赫梅的作品。 现在总算是看着可以闲下来了，赫梅也在闲暇之时开始构思他的作品。 。 “鼠之君主在幽深之地上沉思。” 丹德里恩开始唱，手指不断地拨弄着鲁特琴，美妙的音符不断传出， “他的地穴如永夜般漆黑。” “漆黑的毛发，漆黑的灵魂，” “他以嫉妒和杀戮为餐，酒杯中盛满恨意。” “内心满怀对人类的仇恨，欲意毁灭此世……” 在金勺酒馆里面，许多人都在专心致志的听着丹大师的诗歌。 他们有的是新来的北方移民，有的是定居萨扎堡的哥萨克，有的是贸易的商人，都为丹德里恩的诗歌着迷。 不过这里有四个人没有。 “今天这日子，我们这是从来都没有想到的，我们订下了昂贵的师匠套装，然后口袋还是依然满满的，可以在这座城市最大的酒馆里面天酒地，什么时候，我们猎魔人可以过上这样的日子？” 伊本把一整杯葡萄酒喝完，略带着醉意感叹道。 他喝得是陶森特的东之东，这是赫梅送给他们四人的礼物。 “也许只有杰洛特有过这样的日子，他可是被女术士包养过，这里哪个兄弟可以与之相比的，杰洛特，要不你和我们讲讲这里面的门道吧。” 一如既往的，杰洛特和叶奈法那些事又被提到了，雷索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话语里面调侃之意都不少。 “够了，雷索，别没完没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我不想阴阳怪气，这事情天天被你们翻来覆去的说来说去，我怀疑哪天是不是我见过国王你们就要说我和国王称兄道弟，还参与政治，当北方的风云政治人物了。” 杰洛特语气平静的对雷索说道，但话语说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真的是，这些事越说越烦啊。 雷索虽然表面上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内心还是有些小愉悦的，掌握好度，杰洛特的反应看起来会非常乐，而他正好非常擅长这件事。 “好了，雷索，不要提这些事情，杰洛特既然不喜欢这样的事情，就别用来烦他了。” 乔治咳嗽了几声，很多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像是身处一群大孩子之中。 但这样的感觉很让他怀恋，让他想起了一些很远很远的故事，那个时候他还在跟着自己的导师，身边是好几个师兄弟，当他们举起一起的时候，气氛就会这样乐起来。 不过到现在，就只有自己还活着了…… “今天的宴会结束之后，我就打算回北方了。” 乔治的话语吸引了另外三人的目光。 “你们还得在这里等待师匠套装被造出来，而我不用了，铁匠已经把我的护甲给修护好了。哈克兰需要猎魔人，或者别的什么以狩猎为生的战士，我得去把他们找来。” 一如既往的，乔治还是充满了责任感，他时刻都想着这片土地的安危。 那些鼠人还没有被剿灭，他们在沃德的数量依然很多，更别提还有那个捕鼠人。 而且这些家伙接下来可能到处跑，到处扩散，所以需要有猎人去猎杀它们，把它们就像是以前那样灭亡。 “乔治，你可真是时刻都闲不下来，但你还是那么高尚而伟大，敬你一杯，我的朋友。” 杰洛特举起酒杯，他的语气里面满是尊敬，这样宝贵而无私的品格在狮鹫身上是最多可以看到的。 每次看到，他总是会触动。 其他猎魔人也举起了酒杯，为乔治而举杯。 而在他们饮下葡萄酒之后，丹德里恩的表演正好结束，他在舞台上对观众们鞠躬致敬，行了一个极其夸张的礼。 观众则发出了连续不断的欢呼，不断把和钱币丢上舞台。 丹大师面对这样的景象，没有任何不适应的反应，他面对这样的欢迎已经成为了他习惯的一部分。 丹德里恩把钱币和鲜都塞在了自己的帽子里面，他赚得可以说是盆满钵满，都需要双手捧着这满满的帽子。 接着他带着那种标志性的笑容来到了四位猎魔人面前。 “朋友们！今晚我有钱了，这次我来请！” 见此，所有人都笑了笑，接着都拿起酒杯喝起来了酒，其中也包括了丹德里恩，他把帽子放在了一边。 众人都把手中酒液喝得一干二净时，雷索接着说话了， “我应该用不多久也得走了，得去忙学派搬迁的事情，至于师匠套，那个时候来取也不迟。乔治，我们干脆一路怎么样。” “当然可以了，雷索。” 乔治有些意外，而接着就马上答应，路上有个伴终究是好事。 “离开啊……” 提到这个，丹德里恩的脸上出现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自然被杰洛特注意到了，“你也打算离开？回到北方去表现你的新诗？” 作为丹德里恩的老朋友，他想干嘛杰洛特那是 “嘛，还不至于那么急，我怎么也得在萨扎堡表演那么一段时间再走，这里的人民正无比期待我的作品呢，我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好吧那些想要和你上床的女人睡完再走？” “杰洛特，你懂什么，我只是招待那些热情的女观众，啥上床啊，那叫做友情交流，友情交流懂不懂。”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那是无比快活的笑声。 第45章 出行遇狂猎 “顿瓦大人，我们已经把货物数量统计完了，是对得上的，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出发吧。” 在萨扎堡的大门口，矮人顿瓦看着离开的商队说道。 这支商队运送的是不一般的货物，他们送的是火门枪, 目前萨扎堡最重要的出产品。 而在这支商队离开后不久，又是一支商队到来。 “这座城镇真是越来越繁荣了，想想我最初到来的时候，那和现在真是天差地别啊。” 检查这种琐事现在自然不是顿瓦来做，他只是来送这只载着火门枪的商队的，这是萨扎堡的重要出产, 因此他非常看中。 顿瓦看向萨扎堡，城镇里面的房屋显然更多了，他喜欢这样的繁荣景象。 一些房屋顶上已经有了些积雪，看到这一幕，顿瓦感觉不好起来了，现在已经入冬了，他想起来上个冬天因为积雪问题而导致的一些纠纷和事故。 然后顿瓦就急匆匆的走向最近修建的市政厅，还有着工作等着他呢。 。 正如赫梅所期望的那样，在回到萨扎堡之后，他的确得以过上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这段时间，萨扎堡除了越来越繁荣之外，一切都风平浪静，赫梅也得以安心当一个治理者。 至于外部，岳父的治理稳如泰山，并且随着统治时间增加, 诸多哥萨克战帮越来越对他表示服从。 哥萨克之地现在的主题曲是和平。 至于哈克兰, 那些游牧民还在忙于他们内部的战争，没有任何想要对外战争的势头。 而在萨扎堡, 前来此地的人群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东方的财富传说使得商人源源不断的来到这里，赫梅的领地上永远少不了商人的大队马车。 移民则是冲着这边安稳和充满机会的环境，非人种族来此则是为了逃避歧视。 北方越是乱，来到赫梅这里的人也越多。 赫梅对此也越欢迎，他巴不得如此，这可真是太好了。 这让萨扎堡越来越繁荣，每个酒馆到晚上都满是人，宴饮之声那是一个不绝于耳。 大量的外来人群也没有在这座城市之内激起矛盾，因为萨扎堡是一座到处都有着机会的城市。 到处都是在缺人，各个行业都欢迎有人加入。 就是萨扎堡的金勺酒馆最近冷清了不少，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 因为杰洛特前段时间离开了，丹德里恩自然是跟着他一起走。 杰洛特已经拿到了他的师匠套装，然后急着在冬天之前回到凯尔莫罕，去给狼派猎魔人讲自己的经历。 同时他还买了一大堆东西，各种昂贵的酒水和食物，打算让狼派这个冬天过个好冬。 丹德里恩则是想要去北方各地表演自己的新作品，去赢得名声。 少了丹德里恩，金勺酒馆自然客流量受到了影响。 虽然老板找来了其他诗人，但是都比不上丹德里恩。 不过我们的丹大师在离开前还是表示，他会推荐自己觉得不错的新人过来的。 并且表示要是再次来到哈克兰, 那他就会来金勺酒馆表演。 另外丹大师这次回去其实是拿了赫梅的钱的, 赫梅是很希望丹大师在西边传播那首诗歌。 这里诗歌里面他也是一个出场频率不低的人，赫梅想通过这个途径来传播自己的名声。 当然, 金勺酒馆如今还是猎魔人的聚集地。 在那四位猎魔人中的最后走的伊本离开前，他把新来者介绍给了金勺酒馆的老板，而老板也乐于接待这些变种人。 所以萨扎堡的猎魔事务现在用不着卡佳去代劳了，已经开始正常运转，并且他们还把生意做到了萨扎堡附近的哥萨克领地里面。 自从沃德的事情后，周边哥萨克领地遇到麻烦的时候都会来萨扎堡请猎魔人出手，他们出手都很是阔绰。 随着人口的增多，萨扎堡本身的手工业也获取了进一步的发展。 自然而然的，按照北方的传统，同业行会也开始出现。 正是因此，赫梅召集了自己领地上的有力人士们，对行会问题开始一场讨论。 “您的意思是，每个行会要缴纳的赋税都在通常情况下的三倍，而且行会内部的法律始终要处于您的法令之下，这样才能获取来自萨扎堡的认可吗？” 在主堡的会议室里，萨扎堡的有力人士们齐聚一堂。 这里有的是剃着光头的哥萨克，有的是富态的商人，有的是衣着体面的手工业者。 这些人身份和社会地位都不同，但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都是在这座城镇里面有着一定话语权的人。 要么是在某一行业有着影响力，要么是某一行业的领军人物。 正在说话的是一个老人，他是萨扎堡最早、资格也是最老的长者，是 他现在是萨扎堡面包师行会的首领，这个行会是萨扎堡最强的行会。 “是的，哈伦长老。” 坐在主位上的赫梅给予了肯定的答复，赫梅全程还都保持众人温和的笑容。 他的身后两侧分别是维亚托和马伦多，他们严肃当然站在赫梅身后，挺直着腰板。 赫梅的话使得人们窃窃私语起来，就此开始了讨论。 这里许多人都是 这是曾经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的地方，现在他们却站在了这里。 但是现在，涉及到自身利益之后，那些谨慎和胆怯马上就消失了，立即和身边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不过他们还没有直接闹腾起来，毕竟赫梅可是一位屡战屡胜的统治者，还在克里夫信徒里面颇有声望，很多人都敬畏这点。 至于他们为何这样反应，是因为这个行会税太高了。 同业行会，这本这些行业从事人员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而组建，同时这也有利于行业增加生产力。 而对统治者来说，这种行会最大的作用就是为统治者分担城市基层治理的压力。 它们的存在的确可以为统治者分担不少压力，还可以有效组织行业生产。 但同时他们随着力量的增长，也有了在统治者面前的议价权。 并且随着行会的历史越来越久，一些问题也会显现，那就是行会事实上对该行业进行了垄断。 任何外人想要踏足这个行业，都会被行会打击，只能去行会里面做免费劳力被剥削个几十年，然后才能获得认可。 甚至连新技术，要是威胁到了行会的发展，也会被行会抵触。 当然，出现这样的情况起码也得两三代人的时间了。 总得来说就是，行会这玩意有利有弊。 但却是在这个生产力环境下必备的一环。 赫梅从来都没有打算禁止行会出现，这玩意是可以增强自己实力的。 所以这场讨论最大的问题其实就行会税和法律问题。 “赫梅统领，您规定的这个行会税是不是太高了一些，还有法令，我们都是专业人士，我们都知道怎么自己管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 长老接着发话，这是这里所有人的心声，所以大家都看向了赫梅，希望他做出一些让步。 尤其是那个法律问题，同业行会内部都是自己玩村规，您这要插一杠子，这大家可这是不舒服啊。 “那是北方，哈伦，但这里是哈克兰，这是一片遍布怪物的土地，更别提还有各种强盗，还有远方那些哈克兰人的威胁，所以我必须要尽可能多收集一些资源。而我的法令至高无上，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不出什么大问题的情况下，我都不会干涉里面日常生产的。” 这些贪婪的家伙，就不愿意为了萨扎堡多付一些钱，作为这城镇里面的有力人士，你们就这点付出不行啊。 至于法令问题，那更简单了，他可不想未来被行会内部的村规困扰，得给自己留个干预的口子。 赫梅表面上依然很平静，内心就在骂街，要不是碍于身份，他早就开始喷这些人了。 而赫梅这样说是有底气的，萨扎堡作为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城镇，无疑是让他可以这样做的。 事情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些有力人士们的脸色变了变，但最后还是没有人发作，最后还是哈伦代表大家出来说话。 “赫梅统领，我们明白了，我们答应。” 长老的语气里面有很多无奈，那些有力人士们也苦着一脸张，一下子就要多交那么多钱，谁舒服啊。 但好在这里可以赚得钱很多，大家因此受到的压力也不是很大，至于那个口子，只能说看开点。 “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诸位，你们可以退下了。” 赫梅挥挥手，示意这里的人都可以退下了，而下席众人也纷纷起身，接着鱼贯而出。 在最后一个人离开之后，一直站在赫梅身后不发言的马伦多终于开腔了， “赫梅统领，这是不是有一些不妥？行会税的确是比常规情况下要高上一些，还有管理问题，会不会导致这些人流失？” 作为一个标准的亚甸人，马伦多看来赫梅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了，这样很不适合行会发展啊。 “流失？他们舍得吗？整个哈克兰就萨扎堡最赚钱，他们舍得摆脱这巨大的利益？难不成他们还敢搬到哥萨克之地去啊，怕不是分分钟都被抢得什么都不剩。” 虽然说现在哥萨克之地尚在和平之中，但老良民们怎么可能因此就放下手中的活计。 所以前往扎尔河以西还是被视为一件送死的事情。 而且诸位阿塔曼不希望北方商队跳过他们这些中间商，所以很多时候，商队遭遇的抢劫会非常离谱。 现在货物还是由北方人送到萨扎堡之后，接着转包给在此等待的哥萨克商队们。 “不用担心，他们赚得那么多，这点钱都只是凤毛麟角，他们最后还是会接受的，这些家伙都清楚，目前萨扎堡的生意归根结底系在我身上，在我的体系里面赚钱，那就得服从我的规矩。” 赫梅的语气里面满是一种“你奈我如何”的调调，他也的确有着这个底气。 听到这些，马伦多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下面的人也的确只能抱怨几句，他们根本拿赫梅没有任何办法。 “话说接下来的事项是什么？维亚托？我有些忘记今天的日程了。” 见这个话题停止，赫梅就问起了今日的事项。 最近他一直都比较忙，这些事情就被交给侍从了。 “啊，今天您没有什么事情了，剩下的事情顿瓦市长已经去处理了。不过按照计划，您今天下午要和卡佳小姐约会。” 前段时间，赫梅正式任命顿瓦为萨扎堡的市长。 虽然说顿瓦一直执行着萨扎堡市长的职责，但是他的市长身份是一直没有落实的，因为他终究是个非人种族。 在眼下这个松鼠党横行的大背景下，哪怕是在远离北方那些混战的哈克兰，让一个矮人担任这样的主官也是被视为很不妥当的。 但赫梅出于照顾老朋友的想法，还是给顿瓦争取来了正式任命，还顺便让萨扎堡的矮人修建了一座萨扎堡市政厅。 这让矮人很是感激，工作自此之后也更加努力。 维亚托有些心不在焉，赫梅问道他时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 赫梅倒没在意，他知道这小子最近看上一个商人家的女儿了，估计多半是在想自己的梦中情人呢。 “啊，卡佳，是啊，怎么忘了这回事。” 赫梅揉了揉脑袋，真是的，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件事，这可真是不应该啊。 前段时间卡佳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在对他生闷气，不怎么理他，而他也忙于自己的事情，也没去管。 然后就是卡佳突然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出去骑骑马，对此赫梅虽然很不解，但还是答应了，反正自己空闲时间其实挺多的。 后来他才知道，由于博戈把他们的情况报告给了布拉文，岳父于是给女儿写了一封信，很是语重心长的和女儿阐述了这些事情，所以就有了这次主动邀约，这位别扭的大小姐终于坦诚了一把。 而现在，哈克兰接着招呼着仆人给自己换衣服。 。 换上自己那套经典的阿塔曼打扮，赫梅走出了主堡。 在庭院之中，仆人和士兵都在忙碌着做清理。 今天庭院里面来了不少人，把环境搞得颇有些脏乱。 在众人的致敬之中，赫梅策马走出了庭院。 赫梅带着自己的卫队，护卫无论在哪儿都不能少的。 而卡佳则在主堡之外等待着，盖特曼的女儿穿着她在前往萨扎堡时的那套黑衣，黑色筒帽上还是有着漂亮的羽毛，整个人看着非常漂亮。 黑色为主曲调的修身衣物更是把她的身材都展现了出来，腿部的修长在马靴的加持之下更是显得醒目。 而腰带上的匕首还有那漂亮的弯刀，让她更有别样的魅力。 很明显，她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看到赫梅，卡佳的眼眸出现了喜悦的神色，但接着就转回了平静。 对此赫梅到丝毫都不奇怪，这样的景象他都不知道见到多少次，这位大小姐的日常就是把情绪都憋着，总是喜欢给自己戴上一副冷面。 虽然这样是挺有用的，但明显她是戴太久了都放不下这张面具了。 发自内心的，赫梅很不喜欢这样，这太影响他们交流，赫梅很多时候感觉自己在解读密码似的。 “卡佳，说真的，你坦诚一些吧，这样看得人心累，有什么情绪就表露出来，别老是藏着掖着，这样说实话让人很累很累啊。” 策马来到卡佳身边时，鬼使神差的，赫梅下意识说出了这句，平时的他是肯定不敢这样的。 今天上午他一直都在和那些行会代表彻底，属实是有些疲惫，因而看到卡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坦诚，他是真的累了，所以下意识就把这心里话直接说出来了。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不对，草，这是在捅马蜂窝啊。 卡佳的脸庞浮现出了一层绯红，接着是恼羞成怒，就像是炸毛的猫一样。 这一连串反应和变脸一样，把赫梅都看傻了。 说实话，他还是 盖特曼的女儿这样反应也是正常的，这还是 不过她对自我情绪的控制还是很厉害的，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但那时不时脸上闪过的红色，无疑在说明她心情还在那么不平静。 “啊，咳咳，我们出发吧。” 赫梅拙劣的转移着话题，不过对方也是需要这样卡佳也表现得很配合，示意赫梅先走。 而当卡佳看不到他的脸时，赫梅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演。 看到好东西了呢。 这是他现在最大的想法。 而在赫梅看不到的地方，卡佳松了一大口气，为自己此前的。丢人和失态而恼火。 接下来，两人自然就是策马前行在萨扎堡的大道上，这次他们打算去外面跑跑。 萨扎堡的大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商人和摊贩随处可见。 萨扎堡的守卫在赫梅的命令下没有赶走这些摊贩，把他们都赶走了街面上怪没生气的。 所以只要保证道路的通畅，这些就都无所谓。 赫梅还是挺喜欢这样具有烟火气的景象，全把摊贩赶走固然让街面显得很是严整有序，但那样就太没生气了。 赫梅看了一会儿这样的景象，突然发现卡佳在盯着一个方向，于是他就看了过去，接着发现四个满身刺青的大汉正拖着一只被杀死的翼手龙在街上走着，他们身边满是看稀奇的人群。 “那些人是？” 卡佳的语气里有着疑惑，她还是 赫梅则是看了一眼就想起来这是谁，这不是克林菲德掠夺者嘛，怎么这些人都跑到哈克兰来了。 “克林菲德掠夺者，北方很有名的怪物猎人，有人说他们一度把整个科德温的亚种龙都杀完了，没想到到哈克兰来了。” 赫梅对卡佳说起那些大汉的来历，他对这伙佣兵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 毕竟原着里参与到猎龙之旅的那群人都很有特色，性格都很鲜明，给前世的赫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 看着这些人把那支庞大的翼手龙搬运过去，赫梅若有所思。 他在想是不是要对这些人进行一些管理呢？又是猎魔人又是怪物猎人的，领地上的“能人”越来越多了。 “不过卡佳，今天也别把精力放在这些事情上了，我们应该继续我们的郊游，不是吗？” 赫梅接着对卡佳说道，把脑海里面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眼下重要的是与卡佳的出行，今天可别把主次搞了。 “恩，我们继续吧。” 卡佳也把思绪从那些厉害的怪物猎人上移开，是啊，现在重要的是这场约会。 而赫梅看到了克林菲德掠夺者，掠夺者自然也看到了他们。 “刚刚那两个小年轻是谁啊，打扮那么华丽，是这座城镇统治者的少爷和小姐吗？” 一个掠夺者在赫梅离去之后问道，语气里面满满的不屑，显然是看小年轻非常不顺眼， “哈，那就是赫梅统领和他的未婚妻，那么有名的人你都没有认出来了吗？” 另外一个掠夺者略带着嘲笑的意味说道。 不过就在他们两人要互相日常互相“交流”一番时，掠夺者的老大发话了， “你们两个都别继续扯淡了，赶快把东西搬到商栈去，免得遇到多瑞加雷那家伙，到时候他又得在那里说他那套动物保护的言论了。那我们又得被耽搁，亚尔潘他们还在金勺酒馆等我们喝酒呢，让他们等太久矮人又要闹了。” 首领的话让他们立即都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搬着那巨型翼手龙。 不过一个掠夺者还是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话说，当年参与猎龙的那些人，好像就一个叶奈法没有来哈克兰了吧，我前段时间遇到了艾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狂热，又在到处帮人猎怪，还有一分钱不收，身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追随者。” 在和亚尔潘的小伙子们结伴前往哈克兰的路上，掠夺者们遇到了杰洛特和丹德里恩。 虽然他们曾经有过矛盾，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所以他们十分怀念的一起扎营，接着互相交流这些年的经历。 然后从杰洛特的描述里面，他们知道了来哈克兰是绝对不亏的，看杰洛特那明显光鲜了许多的打扮就知道了。 这片土地就像是传说里面那样，到处都是怪物，也到处都是赚钱的机会，对他们来说是如鱼得水的地方。 “啥？艾克还活着？草，那家伙不应该早就死在什么地方了吗？怎么还在降妖除魔，草，这不收钱的混蛋居然还在，怎么不死在哪个地洞里面，用他的话说这叫死得其所。” 对于从事猎怪行业的人来说，艾克的名声的确是臭不可闻，别人还在卷生意的时候，他直接免费了。 那大家自然就选择免费的了，没人拼得过他。 不过大家至少还算他是自己人，抵触也不是多大，所以只是咒他早死，而不是去截杀什么的。 “至于叶奈法，她怎么可能来这里，那个女术士又不是我们这些苦哈哈的战士，还不像多瑞加雷那样脑子有问题，她不可能来这里的，她忙着搞自己的女巫勾当呢。” “哈，我想起来了她的光屁股了，不得不说，那女巫的确是有够烦人的，但是那屁股真的不错，我是真的后悔没有多捏几把啊，还有那胸和腿，真是太棒了。” 一个掠夺者在首领之后说道，他的脸上满是怀念。 接着就是可惜，当年他们差点就强暴了那个该死的女术士，衣服都扒到一半了，结果还是，唉。 不过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就垮掉了，因为他看见多瑞加雷正气鼓鼓的站在他们面。 而接下来的剧情，自然不言而喻。 赫梅是在好几天后才知道自己的领地不知不觉差点凑齐了当年猎龙小队的成员。 在知道这事之后，他不由得感叹命运可真是巧妙，自己居然让这群人不知不觉的凑在了一起。 。 “这木板应该重新铺了。” 赫梅和卡佳并排前行在萨扎堡伯爵领的道路上，他们四周正是哥萨克之地永远不少的森林和丘陵景象，上面已经有了些许的积雪，道路上偶尔可以看到一些属于北方诸神的小祭坛，应该是一些旅人搭建的。 马蹄踏在那有些腐烂的木板，赫梅看着身下的木板，不由得说道。 用木板铺道路的确是方便，毕竟把木板一砍出来，然后往路上一丢，这就成了。 不方便的就是随着木板腐烂到一定程度，木板就该重新铺了，不过这重新铺也用不着多少人力。 修石板路自然是最好，但既然没有石板，那就只能把木板丢上去临时当路。 萨扎堡伯爵和他的未婚妻身后是二十名全副武装的护卫，他们都全身具装，看着就像是一个铁人一样，看着颇为威武。 虽然说这是自己的领地，但护卫还是得带够，不过它们的存在意义主要还是让人意识到赫梅的身份。 不然一个统治者要是被领地上的老良民围攻，那是很丢人的，要是在战斗里面被老良民给意外捅死的话，那就更丢人了。 不过这其实有些多余，因为卡佳就在赫梅身边，她的名声早就响遍乡野。 但赫梅不能这样，因为那样他就成吃老婆软饭了的，他的尊严和统治需求都不允许他这样做。 “前面我记得有个村庄，叫什么来着？我那里那里出产的蜂蜜很好，卡佳，我们一起去尝尝吧。” “就是蜂窝村。” 卡佳 “那里的蜂蜜的确很好，即便是在库伦，也很难找到这样好的蜂蜜，哥萨克之地各处还是太缺乏交通来往了，不然这样好的东西早就应该成为诸位阿塔曼餐桌上的食物。” “是的，交通来往的问题的确太大了。” 赫梅赞同道，在地广人稀的哥萨克之地，这种问题的确很大， “也就是在这里修建了木板路之后，这样的商品才得以流出来。唉，说起来这路可真是不好修，我一直在计划给领地里的每个村子都修上一条足以直达萨扎堡的路，但很多村子总是周期性的迁移，很多资源都浪费了。” 迁移，这是哥萨克之地许多村庄的一个特点，在一块土地的地力耗尽之后，很多村庄都迁移到另一块土地上去重新开垦土地，此地的地力耗尽之后再离开。 这就是为什么萨扎堡一开始可以吸收到很多当地移民的原因，一方面哥萨克村庄里是没啥人身约束的，另一方面迁移本来就是当地人的习惯，是他们生活的组成部分。 “哥萨克就是这样的，自由迁移，随意来往，不过当村庄人口多到一定程度或是发现什么特殊资源之后，迁移也进行不下去了，因为到那个时候，定居生产带来的利益更大。” 卡佳接着说道，这正是哥萨克之地上聚落的发展史，现在这片土地上的城镇都是这样发展而来的。 “我还是希望我领地上的哥萨克都定居下来的，我可以为他们提供工具和技术，帮助他们促进生产力发展。” “顺便也加强对这些居民的控制是吧，把他们转化成真正随时都可以动员的人力物力。” 卡佳毫不犹疑的指出了赫梅最根本的想法。 对此，赫梅也只是略带不好意思的笑笑。 其实最早面对卡佳这样戳破事情的时候，赫梅还是容易被憋到，但相处久了也习惯了。 因为卡佳虽然这样说，但是她的内心对这些也没有多大抵触。 对此她的回答是，作为盖特曼的女儿，这些事情她父亲早就告诉她了，所以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屁股是坐在哪儿的，所以从来都不抵触这样的事情。 赫梅和卡佳聊得很开心，两人谈着萨扎堡伯爵领上的许多事情，这还是他们 就比如他们都对自己的能力很有逼数，从来都不产生什么空想。 在长辈们看来，这叫没有年轻人的锐气，但他们很喜欢这样。 在这点上，他们聊得是越来越起劲，不知不觉的，护卫骑士们距离他们越来越远，骑士们在距离他们差不多十米外慢慢跟随着。 马伦多是一个很懂得看气氛的人，直接就看出来这两人显然需要独处交谈，所以就拉着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维亚托到后面去老老实实等着了。 维亚托一开始对此还颇为不解，不过在马伦多瞪了他好几眼之后，他也明白了情况老老实实的不说话，免得破坏赫梅那边的氛围。 而在赫梅和卡佳那边，随着交谈的增加，他们也彻底放开了，卡佳也不总是冷着个脸，更多的展现自己的情绪和所想。 有些事情，就是只差那么临门一脚的。 一直以来，赫梅对卡佳都有好感，卡佳在和赫梅相处的过程中也产生了好感。 而现在，这一脚终于补齐了，两人自然就更像是一对未婚夫妻。 “怎么感觉有些冷？” 正当两人接近蜂窝村的时候，突然卡佳说出了这句话，还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身子。 这冷气突如其来，突然之间就感觉到冷了，不得不说这真是奇怪。 赫梅正在看出现在眼前的蜂窝村，这个村子正因为出产蜂蜜而赚了不少钱，所以从萨扎堡请了矮人工匠修缮了自己的村庄。 在翻新房屋的时候，他们还建造了木墙，并且重新对村庄进行了规划，所以这里看起来比一般的哥萨克村庄要好看多了。 听到卡佳的话，则是一愣，然后突然他就看到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而且这雪还在越来越大。 然后在蜂窝村的田地上，突然出现了两个黑色的，正在不断波动的漩涡。 在漩涡的附近，已经出现了大量冰霜，并且这些冰霜还在不断增加。 漩涡里面冲出来了满身冰甲的猎犬形生物，这些怪物张牙舞爪的，看起来颇为可憎。 这形象瞬间唤醒了赫梅的记忆，他妈的，这不是狂猎之犬吗？ 而下一刻，漩涡里面出现那些穿着骷髅状盔甲的狂猎骑兵，他们的甲胄上满是尖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霜之气，手中拿着的则是有着骷髅和尖刺装饰的武器。 这让这些家伙阴气十足，看着非常阴间，赫梅是知道这都是群精灵在装神弄鬼，但看到这一幕，受到的冲击还是很大。 他们毫不犹豫的冲向村庄，临散的村人和守卫的哨兵很快在突袭下被杀死。 不过村庄的警钟还是 哥萨克们没有因为狂猎的恐怖外貌而恐惧，他们勇敢上前和这些怪物厮杀，只不过在奔驰的狂猎骑兵和那些猎犬之下，他们显得还是太无力了。 虽然说哥萨克们很努力，但他们还是节节败退。 下意识的，赫梅想要拉着卡佳离开，他抓住了大小姐战马的缰绳，狂猎怎么会出现在这地方？ 卡佳显然被这一幕惊到了，以至于完全对赫梅的行动没有反应，她是知道狂猎的，但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面对狂猎 （在cdpr的补充设定中，狂猎现在是跨世界捕奴队，他们会在各个世界装神弄鬼抓奴隶，其中猎魔人世界是他们来得最多的地方。） 只不过狂猎明显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支队伍，因为一队狂猎骑兵队正向着他们冲开。 骷髅战马的马蹄重重的踏在地上，那景象仿佛是撼动天地，赫梅知道，这个距离上跑也来不及了，眼下可以做的，也就勇敢去面对。 但两人两骑面对这些怪物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下一刻，赫梅的护卫骑士们就在马伦多带领下勇敢的超越了赫梅，与狂猎对冲起来。 虽然面对这样的怪物，骑士们都很害怕，但更重要的是赫梅的性命，若是丢掉赫梅逃跑，并且他们也差不多社会性死亡。 两队人马就这样激烈的撞了起来，一时一片人仰马翻，一些人被倒霉的刺飞，一些人落在战马之下被践踏，骑马战斗的残酷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尚还活着的骑兵都还得继续交战，骑士们的士气更加旺盛，因为他们看到这些怪物是可以被杀死的。 而赫梅见此，也和卡佳一起拔出弯刀冲了上去，在这轮冲击下倒下的狂猎骑兵很多，只有几骑还在，马上季可以打败他们了。 不一会儿，剩下的狂猎骑兵也被赫梅他们解决，赫梅发现自己的那把精灵弯刀劈砍狂猎时非常有效，坚固的甲胄在它的面前都是分分钟破碎，而且那些狂猎还发出了惨叫。 赫梅看向了蜂窝村，只见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了火焰，依然有着骑马或是步行的狂猎士兵赶着战犬冲进村子里面。 那里战斗声依然不绝于耳，哥萨克们依然在继续抵抗。 赫梅把卡佳拉到了身后，他打算跑路了，眼下这狂猎的数量，绝对不是他这点人就可以解决的。 至于因此必然顶上的怯懦者名声，那就顶吧，当懦夫总比参加一场必死无疑的战斗好。 不过就在赫梅打算呼喊着大家撤退，从村庄里面冲出来的一位骑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以圣书之名！邪魔们，都去死吧，在下德勒斯勒的艾克，会和你们奋战到最后一刻！” 一位蓝色的骑士用骑枪挑起一个狂猎，接着驱使战马又撞翻了好几个狂猎士兵和猎犬，此人是那么的勇猛，以至于狂猎居然都不能阻止他前进。 骑士的骑枪在又挑飞一个狂猎之后断裂，但他下一刻就拔出腰间的骑士剑左右劈砍，每一击都可以打翻一个狂猎。 然后他顶着狂猎勇敢的冲入了一个传送门，接着从另一个传送门满身寒霜的冲出来，这些都没有影响骑士继续战斗，他依然暴力的劈砍着狂猎，现在反而是狂猎在他的面前溃退。 至于那个被他冲入的传送门，则发生了猛烈的爆炸，顺便炸飞了附近的狂猎。 这这位骑士原来不是单纯的莽撞，赫梅突然意识到了这点。 赫梅知道艾克的身份，只是没想到这位那么猛。 而更让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又有两个人从村庄里面杀出。 其中一个的两只眼睛上遍布着树根一般的纹路，但他的战斗依然灵活，可见没有眼睛根本没有影响到他的战斗力。 另一个一手拿着炎型长剑，一手拿着匕首，而他的眼睛非常引人注目。 那眼睛浑浊不堪，但却让然感觉里面包含了世间万物，甚至还有其他世界的景象。 这两人的身上还都有着蛇学派的徽章，狂猎在他们面前也像是被农夫收割的麦子一般倒下。 而且在这两位猎魔人身后，还冲出来了许多哥萨克，把狂猎打得节节败退。 结合那眼睛，赫梅意识到了眼前这是什么人，这不是蝮蛇学派的创始人，伊瓦·邪眼吗？ 第46章 传奇猎魔人 伊瓦·邪眼，猎魔人蝮蛇学派的创始人，同时，也是现在唯一一个尚还在活动的猎魔人学派创始人。 其他学派的创始人，已经退隐的退隐，失踪的失踪，只有伊瓦·邪眼还依然活跃着, 依然为了他的理想而努力着。 作为一个猎魔人，伊瓦接受了更多的突变实验。 和他同期一起进行实验的猎魔人都死去了，只有他活着。 而他在这场额外突变里面获得了很多，身体上的强化自然不用多说，这是他到现在还能活跃的重要原因，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现在可以看到其他世界的景象。 是的, 其他世界。 只不过出现在伊瓦眼前的, 不止有其他世界的奇妙景色，是狂猎在各个世界烧杀抢掠的画面。 伊瓦的眼睛紧随着狂猎的脚步, 把他们的种种行为都映在其中，哪怕是在睡梦之中，他也会看到狂猎肆虐的景象。 血腥残暴的一幕幕成为了伊瓦的心病，因而他建立了蝮蛇学派，意在对抗狂猎。 很多猎魔人看来他实在是太疯狂，但依然还有有人愿意追随他的愿望。 因此，蛇派成为了收集狂猎信息最多的猎魔人学派，他们记录狂猎活动的规律，绘制狂猎的游荡图。 不过蛇派虽然知晓创始人的愿望，但很难去实现，因为他们终究要为生活奔波, 大量精力浪费在了其中。 在他们的城堡被篡位者的军队攻克, 蛇派被禁止在帝国公开活动之后, 蛇派更是无法继续对狂猎的追捕。 但是伊瓦·邪眼没有停止他的行动，这位蝮蛇学派的创始人依然在全世界各地追猎着狂猎，他发誓要阻止这些混蛋的掠夺和杀戮，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这个伟大的事业之中。 对于这些信息, 赫梅是知晓不少的, 主要是作为猎魔人世界的主角们，前世自己对他们的关注度一点都不低，所以他一眼认出来了这位传奇猎魔人。 现在，伊瓦展现出了他对付狂猎的专业，这位蛇派创始人就像是毒蛇一般在狂猎中游走着，攻击迅猛而有力，他的每一击，都会让一个狂猎倒下。 被他杀死的狂猎还会发出非人的哀嚎，和其他人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赫梅用那把精灵弯刀打到的狂猎会发出惨叫，其他狂猎那就是很安静的被打倒。 伊瓦身后那个双眼皆失的猎魔人则保护着他的后背，挡住一切可能的偷袭。 这两人的配合是那么的紧密，赫梅感觉自己在看一场剑术舞蹈，狂猎战士和猎犬就像是浪潮一般涌过去，但却在这两个人面前纷纷倒下。 艾克还不时勇敢的策马踏阵，游侠骑士的勇武和能力无疑都是上佳的，无论是狂猎还是猎犬, 都会在他的马蹄和长剑下倒下。 不过下一刻, 突然空地上出现了更多的传送门。 接着更多狂猎战士冲了出来, 很显然, 狂猎的支援力量到了。 下意识的，赫梅想要拉着卡佳离开。 妈的，这狂猎数量源源不断啊，继续战斗下去肯定是得倒在狂猎的海洋中的。 不过伊瓦接下来进一步表示了他的专业性。 “沃里特！艾克！按照计划行事！” 随着这声命令，蛇派猎魔人和游侠骑士行动了起来，他们从腰间拿出几个炸弹，他们把炸弹丢入了那些传送门之中。 在炸弹爆炸的同时，伊瓦施展了一个亚登法印，这个法印的范围超乎了赫梅的想象，因为所有的狂猎传送门都被包括在了这个范围里面，到处都出现了紫色的光芒。 接着是轰然的爆炸，那些传送门全都突然炸开。 而接下来，无论是狂猎还是猎犬，它们都踉跄着倒下，失去了生机，就像是失去了主人操纵的木偶一般。 哥萨克们的欢呼响了起来，他们居然打败了狂猎，这实在是太让人振奋了！ 艾克停下了战马，他用圣书的名义而欢呼着，可以看出，这位骑士的心情非常振奋。 艾克的身边很快就拥挤了一群哥萨克，他们的衣色和艾克都差不多，都是以蓝为主。 后来赫梅才知道，在艾克做了一系列不要钱挑战怪物的事情之后，许多年轻人选择跟随了他，和他一起行侠仗义。 至于艾克为什么出手那么阔绰，还养着那么多扈从嘛，人家和赫梅的出身一样，都是有产骑士，只不过他们家是那种大骑士，口袋里面有钱，那自然行侠仗义叶不用担心生活。 而现在，赫梅看到两位猎魔人和游侠骑士一番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之后，简直是目瞪口呆。 虽然他知道这多半是人针对狂猎特性搞得什么针对性手段，但这也显得有些夸张了。 还有伊瓦·邪眼的表现，这就是学派创始人的战斗力吗？ 在做下了这些之后，这两位依然显得轻松得和没事人一样，他们十分淡定的把剑收了起来，站在狂猎的尸堆里面，显得是那么威武。 “那边那位是赫梅大人吧。” 正当赫梅不知道如何介入到眼下这个局面时，伊瓦主动呼喊了赫梅，猎魔人一早就看到了赫梅， “雷索和我提过您，我本来以为会在萨扎堡才能见到您，不过现在也好，您也看到狂猎肆虐的景象，这样的话，我们交流起来也方便一些。” 伊瓦面对统治者的态度完全是不卑不亢的，在表情尊敬的同时又没有太过谦卑。 这种态度让赫梅很是触动，于是他策马上前，接着在这位传奇猎魔人面前翻身下马。 而卡佳看着赫梅的身影走开，有些若有若无的失去感，内心感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不过我们的大小姐最擅长的就是隐藏情绪了。 所以不一会儿，她就恢复了那张扑克脸。 “伊瓦·邪眼大师是吧，我听雷索提起过大师您的名声。” 在伊瓦面前，赫梅不由自主的用起了敬语。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这个世界活生生的传奇啊。 当然，雷索是没有和赫梅提到过他，但“道听途说”也很合理嘛。 而走近看清伊瓦的脸庞后，赫梅感叹此人看起来真是年轻，他的年纪应该比维瑟米尔还大吧，而维瑟米尔已经变老了，他依然还是一副中年人的样子，想来也是由于他经历过的二次突变的产物吧。 “您不必这样称呼我，不过是一个破落的猎魔人罢了，放不着您用上敬称。” 伊瓦微微的鞠躬， “不过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赫梅统领，我想我们还去进去谈吧。好村民们，给我们一些食物和美酒，还有最重要的房间吧。” 听到伊瓦这样说，那些哥萨克村民都热切了起来，所有人都想在自己家里招待伊瓦他们。 这可是拯救了他们村子的大英雄，招待这样的英雄，每个村民都觉得是荣幸。 村民们之前都没有想到，这几个形色匆匆的旅人居然最后会拯救他们的村子。 见此，赫梅也不疑有他，直接跟着伊瓦走了上去。 至于马伦多的担忧眼神，唉，这就真的是想多了。 就人家刚刚展现出来的速度和实力，杀他都用不着什么陷阱，上百个狂猎围攻都没有拿人怎么样，人还没有使用法印和炸弹，若是想杀他，那直接杀就是了。 。 伊瓦选择了村子里面最好的最大的房子，这里是属于村庄长老的房屋。 从房间里面的家具和摆饰就可以看出长老的富有，上面有着不少用来装饰的漂亮盘子，这在一般人的家里可看不见。 长老和他的夫人热情的送上来了当地特产的蜂蜜酒，还有几碗蜂蜜，是连着蜂巢的，金色的蜂蜜就在蜂巢上面，看着让人食指大动。 这是整个蜂窝村最好的货色，平时出口都不怎么出口，是当地人自己享受的。 现在被拿来招待伊瓦等人，可见村民是多么感激他们了。 在放好食物之后，长老和他的妻子就离开了房间，因为他知道，这里的贵人和大师们都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呢。 赫梅看着这食物舔了舔嘴唇，他喝了一口蜂蜜酒。 恩，那感觉真是好极了，接着他拿着一块蜂巢连着上面的蜂蜜吃了下去。 这一口下去，赫梅感觉此前激战带来的疲惫都被暂时冲掉了，精神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 他身边的卡佳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卡佳的眼中闪着那种吃到甜食时的小孩子才有的神色，赫梅很可惜手上没有什么记录方式，要是可以把这记录下来就好了。 而对面的那那三位就没那么大反应了，两个猎魔人脸上出现了满意的神色。 艾克骑士依然一脸苦大仇深，就像吃着这美味对他是多么大的考验一样。 简单吃完这些之后，伊瓦·邪眼开口了， “赫梅统领，我是为了对抗狂猎而来。” 在他奇妙的眼眸注视之下，赫梅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但他没有低头，依然直视着伊瓦。 “恩，我已经看到了，还请您继续吧。” 伊瓦很满意赫梅表现出来的谦虚聆听姿态，接下来，就应该对眼前这位领主讲起狂猎的来历了。 “狂猎，我想两位对它们的名声都有一些了解，天上的妖灵骑士，经常会绑架走无辜者，让那些人就此消失。” 赫梅和卡佳都点点头，这些传说他们都听过。 对于其中的真相，赫梅当然是知道得多一些人，但是他不敢贸然说出来。 “我一生都用来追猎狂猎，我可以看到他们施展暴行的景象，为了阻止他们，我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而现在，在沃里特的帮助下，结合已有数据，我终于确定了他们的活动规律，因此，就有了今天这一战，这证明了计算的正确，在此之前，我很多时候都是只能碰运气堵狂猎的。” 提起这些的时候，伊瓦的内心满是感触，那些简单话语的后面，是他无数年的奋战和努力。 沃里特则是点点头，表示伊瓦所说话语的正确，这个猎魔人给赫梅一种知道很多的感觉，这感觉很是奇妙。 “今天我们虽然击退了狂猎，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按照现在的计算，他们会在春天的 “伊瓦大师，我知道了，您若是需要什么，我会尽全力配合您的。” 赫梅知道这位传奇猎魔人在对抗狂猎一事上的执着，他绝不是什么弄虚作假之人。 而且赫梅也不能放任狂猎在他的领地活动，所以他很乐意支援这位猎魔人。 “您就像是雷索所说的那样，对这些事情很热切，赫梅统领，这真是太好了。” 伊瓦通常是遇不到赫梅这样的领主的，那么多年来，他遇到的很多领主都对狂猎之事不屑一顾。 现在赫梅表现出来的这种配合，实在是让他意外。 这样的话，他这次没准真的可以给狂猎来上一个狠的。 “也是在我身边的沃里特的帮助下，对炸弹和法印进行改造之后，我们找到了对付狂猎的新办法。在刚才的战斗里面，在艾克骑士的帮助之下，我们已经证明，这是完全有效的，那么多年了，我们终于可以真正的杀死这些妖灵骑士了。” 伊瓦的语气里面首次出现了微微的颤抖，可见他情绪的激动。 那么多年，他也打败了狂猎多次，经常给他们的暴行捣乱，但终究没有真正杀死这些幽灵。 现在总算是可以战争给予这些混蛋惩罚了，这怎么可能不让他激动呢，这意味着他们对狂猎这些恶劣的绑架行为有了反制手段。 赫梅也为这个消息颇为惊愕，狂猎骑兵队最麻烦的就是这点，只要他们不是本体来到这个世界，那攻击狂猎之人最多也就杀死一个盔甲，根本杀不了操控的精灵。 而现在伊瓦有了杀死狂猎的办法，这的确可以让形式一转，狂猎的捕奴活动肯定会受到严重影响的。 “是的，这样东西的确是非常有效，虽然它是产自污秽的变种人之手，但是在对抗邪恶上，在下无法否认它的效果，圣书有云，你应当诚信，所以在下不会撒谎。” 艾克骑士那满是正气的声音响起，这让赫梅感觉颇为尴尬，这人是一点情商都没有吗？居然说这样的话。 你就在“污秽的变种人”身边说这些，这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那两位被攻击猎魔人的情绪看起来没有多大变化，看起来对艾克的话非常适应，完全不为所动。 “艾克骑士，那么你为什么要帮助这两个‘污秽的猎魔人’呢？” 卡佳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嘲讽，虽然这个骑士作战那么奋力，但她还是看不惯这个骑士这样形容那两位猎魔人。 “美丽的女士，他们的污秽本质是固然存在，但是在下从来没有否认过他们的品德，再污秽的人也有向善的可能。而这两位猎魔人无疑是在向善，实际上，在下很乐意和两位污秽的猎魔人站在一起面对真正的邪恶，还可以和他们一起痛饮胜利的美酒，他们污秽的本质不影响在下这样做。” 艾克一板一眼的说道，这位游侠骑士那强势的正气瞬间就把卡佳弄得没脾气了那。 那么多年，她还是 然后话说不出来就憋起来了，憋得脸都有些涨红，赫梅又觉得颇为有趣，看到有意思的景象了啊。 “是的，正如艾克骑士所说，这不影响我们站在一起。” 伊瓦应合着艾克，赫梅对此颇为在意，看来对这位传奇猎魔人来说，对抗狂猎才是 在这个基础上，再怎么样的人都可以统战过来啊。 不过赫梅挺喜欢这样的，面对那种异世界的怪物，正是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去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 “那么伊瓦大师，距离狂猎再次出现还有好几个月时间，您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呢？” 赫梅接着问道，看看自己可以帮到他什么。 “蛇派会在这个冬天迁移到哈克兰，雷索去南方召集人手了，我会组织他们在此落户，这您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在丘陵里面找好落脚点了，只需要您提供一些物资。至于在对抗狂猎上，完全用不着您出兵。” “啊？” 这把赫梅有些惊到了，不用出兵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要他援助吗？ “若是您的军队直接出动，被那些狂猎注意到的话，他们可能对您的领地展开针对性的袭击，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景象。” 对抗了狂猎那么久，伊瓦已经总结出来了一些规则，摸清楚狂猎的一些活动规律， “但若是我这个经常追着他们，给他们制造麻烦的混蛋，狂猎最多追杀我一个人，哪怕是我带着一大堆人也是这样，那么多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我都烦了他们几百年了。所以我只是需要您出一笔钱，让我可以组织猎魔人和猎怪佣兵来一起对抗他们，我了解哈克兰现在成为了我们这行的热点地带，所以这样的人很多，我需要把他们组织起来。最后就是，我希望您能够让我调用物资，我需要做很多的炸弹和药剂。” 听着伊瓦的话，赫梅又感叹了起来，什么是老前辈啊，这就是老前辈，坚决不给别人添麻烦，有事情都自己扛，把所有人都考虑到了。 所以赫梅坚定的说道，“请放心吧，伊瓦大师，您的要求，我都会办好的，您完全不用担心。” 给大家推进一本我个人看来最有原着味的冰与火之歌同人，冰与火之血狼春晓，作者的文笔很好，写起来很有马丁那种味道，剧情构建也是。不过问题是这本书得要那种对冰与火之歌有所了解的人才能看得很嗨，对路人很不友好，而且还是采用了马丁的那种分视角写法这样在网文里面很不常见的写法。 总之，还是很推荐了 第47章 狂猎之都 在结束谈话之后，伊瓦就和赫梅一起踏上了前往萨扎堡的道路。 赫梅留下了几个卫兵，让他们把地上的狂猎士兵和狂猎猎犬的尸体都收敛起来，这些东西就这样扔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 到时候带回萨扎堡，可以让人研究研究，看看狂猎盔甲的技术含量。 在伊瓦离开时，当地民众送了许多礼物给他，其中最多的就是当地特产蜂蜜，伊瓦也都全数收下了。 这倒是让赫梅颇为意外，他还以为以伊瓦大师表现出来的高风亮节，无私助人，不会收这些东西呢。 猎魔人的感官是很敏锐的，在注意到赫梅的疑惑之后，伊瓦大师也给出了他的回答， “追捕狂猎是需要资源的，我若是什么都不收，那我这工作也早就做不下去了。只有收下这些，把它们用在追捕那些该死狂猎的战斗，我们才能更早来到不被狂猎困扰的那一天。” 对此赫梅表示了理解，伊瓦是在整个大陆到处跑的，还得和狂猎作战，其中的费自然上天去了，没钱必然是寸步难行的。 想来也是因此，伊瓦才需要赫梅提供资源援助吧，对这位传奇猎魔人来说，维持对狂猎的追捕就已经是财力可以支持的极限了，想要进一步整些事情真的是难上加难。 说起来，伊瓦这个对抗狂猎的小队真的是挺有趣的。 一个活了好几百年依然精力充沛的传奇猎魔人，一个两眼虽瞎，但显然保留着什么特殊能力的猎魔人，最后就是一个视邪恶为眼中钉的狂热骑士，这个骑士身后还有着一群哥萨克追随者，这些哥萨克里面掌握各种技能的人那就五八门了。 感觉就像是一个跑团队伍一般。 “真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人物……” 看着伊瓦的身影，卡佳感叹道，为了人类而奋战几百年的人物，这就是活着的传奇。 “是啊，人家还为我们考虑，努力不连累我们，我一定要把伊瓦大师吩咐好的事情都安排好。” 赫梅接着说道，解决狂猎对他来说也有好处的，遇上这样的人真的是他的运气太好了。 “说起来你要不要举行一场宴会，来欢迎欢迎这位大师？” 卡佳接着说道，她看来，要好好招待招待这位大师才能显示出他们的待客之道。 “到时候我会在主堡里举行一个小型宴会，大师说了，他不想要太引人注目。” 赫梅其实早就想到了这点，所以刚才就在邀请这位大师。 不过人家表示了拒绝，还说了不想太引人注目的话语，太引人注目的话，容易让赫梅的领地被狂猎盯上。 “话说回来，我们这次旅行可是太有趣了，又是狂猎又是传奇猎魔人的，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经历啊。” 卡佳想起这次旅程，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来。 这次出行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对她来说都是传说的东西。 这次的确是身处传说之中啊。 “是吗？那你喜欢就好。” 赫梅接着说道，而他的这句话，使得卡佳的脸颊突然绯红起来。 不过一如既往的，这只是转瞬即逝，她就调整好了表情，把情绪给压制了下来，根本看不出来之前还有那样的情绪。 。 在萨扎堡，赫梅为伊瓦安排了整个城市最好的酒馆居住，接着便把萨扎堡目前活动的猎魔人和怪物猎人资料给了伊瓦。 对于这些身怀强大武力之人，赫梅对他们的关注还是很高。 所以让顿瓦去准备了这份文件，起码要知道领地有些什么人嘛。 你看，现在这不就用上了嘛。 现在这正好方便伊瓦大师从里面选人，并且了解这些人的情况，然后进行战术分配。 然后就是在自己的主堡里面举行了一场小型欢迎会，参与人员就赫梅的几个熟人，主要是欢迎伊瓦大师。 对于这样的小型宴会，这位大师还是很乐意参加的。 赫梅在会上和伊瓦聊了很多，伊瓦大师甚至愿意提起猎魔人教团时代等等事情，这让赫梅很是意外。 也是借此，赫梅满足了自己一大堆问题，而他所问的不乏一些猎魔人教团当年的内部事务。 伊瓦则根本不忌讳，反正对他来说这都是陈年老事，教团没了都那么久了，说出来满足满足这位显然对猎魔人很有兴趣的统治者的好奇心也好。 这位是他遇到的最好说话了配合的统治者了，所以伊瓦还是很乐意满足他这些无伤大雅的要求，所以赫梅得以知道了不少东西。 比如狼派为什么看上去没有创始人，那是因为狼派其实是最后一批离开当年猎魔人教团城堡的猎魔人，在决心走上其他道路的猎魔人都离开之后，他们是见那座庞大城堡已经维持不下去之后才离开的。 所以可以说，狼派正是猎魔人教团的直系传承。 不过作为最后一批离开教团城堡的猎魔人，狼派其实也是最没有特色的一群猎魔人，有着自己特色的猎魔人早就离开了。 而这就是为什么狼派显得什么都会，但什么都不精通的原因。 期间伊瓦还感叹赫梅对猎魔人的了解情况比起他见过的许多学者都要强了，赫梅当然不能说这都是自己看设定知道的，所以只是打哈哈，说以前遇到个猎魔人。 见此，伊瓦也没有多问，在这片大陆上到处游荡的猎魔人到处都是，出个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普通人的也不奇怪，而且还不一定可以找到这个人了，人指不定就死在什么地方了。 然后赫梅就问起来了关于猎魔人学派创始人的事情，他想要知道到底有多少猎魔人学派的创始人还活着。 对此，伊瓦给出来的回答是，除了狮鹫的那位创始人之外，其他创始人不是失踪就是退隐。 赫梅对这个回答还是很意外的，从一开始，他其实不太指望伊瓦能够说出来其他学派的信息，结果伊瓦还提到狮鹫的创始人还活着。 不过在赫梅进一步询问这位创始人的所在之地后，伊瓦拒绝了回答，表示那位创始人不希望其他人找到他，他已经决意退隐了。 “虽然我们猎魔人没有死在床上的，但埃兰既然作出了退隐的决定，我还是尊重他的选项，所以赫梅大人，您就不要多问了。” 见伊瓦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也不能追问什么，把话题转到了其他方向。 赫梅问起来了伊瓦的特殊的眼睛，虽然他知道伊瓦的眼睛可以看到其他世界，但这肯定不能直接说。 对此，伊瓦则是哀叹，他这只眼睛看见的只有狂猎的烧杀抢掠，每当狂猎做下恶行之时，那支眼睛前都会浮现出那一幕幕，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正是因此，我决定和狂猎斗争一辈子，用我的一生，来和这些妖灵骑士对抗，哪怕我的斗争并不改变大局，我也要把这一切继续下去，我相信，终究有一天，人类可以改变这改死的一切，不必被狂猎所困扰。” 伊瓦说到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坚决，赫梅又一次为他的坚决所动，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他可以看出来，对抗狂猎已经成为了伊瓦的一个执念了。 那个两眼已无的猎魔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也是同样的态度，赫梅感觉得出来。 因为对于这个人，赫梅感觉很奇怪，在他的面前，自己会有一种裸奔的感觉，明明这位眼睛都没了啊。 而艾克就是另一个极端，这位游侠骑士终其一生都在和怪物对抗，现在这样对抗狂猎的机会，他无疑是最兴奋的那个。 在他的口中，在场斗争已经成为了光明与黑暗，混沌与秩序的对抗，各种大帽子都往上面扣，搞得赫梅都感觉有些尬了。 艾克还发下了骑士誓言，要和伊瓦共进退，同生死，伊瓦自然也接受了他的誓言。 艾克虽然显得神叨叨的，就像是一个猎魔人世界的唐吉可德，但是他的猎怪能力真的是没得说。 别的不说，那么多年到处挑战怪物还一点事情都没有，这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了，这可是一位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怪物猎手了。 。 提尔纳丽雅，艾恩·艾尔的伟大首都。 这座城市充斥着精灵那优雅精美的建筑，纤细的高塔随处可见，上面还有着精灵的灵巧纹路。 道路也是整齐而美观，走在这上面的精灵居民那更是优雅而得体。 一条条河流横穿过这座城市，随处都可见精致优雅的小桥。 尤其在夜色之中，这座城市格外美丽。 在离开自己的世界，与艾恩·希迪（猎魔人精灵）分道扬镳之后，开着黑船的艾恩·艾尔（狂猎精灵）走上了一条征伐之路。 他们用火焰和刀剑来对付他们踏上土地的原住民，这也使得他们的处境和艾恩·希迪完全不一样。 他们成为了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得以建造起了巨大的城市，而不是像是那些同族一样，被人类歧视和驱赶。 不过再庞大的城市也需要去做低贱辛苦活路的人，这些自然不可能是高贵的精灵来做，自然只能是被杀剩的原住民。 但随着白霜的逼近，这片土地的产出越来越低，为了维持生产力和精灵的优越生活，他们只能不断去各个世界捕奴，然后用奴隶的劳动和鲜血来滋养土地的生产，供养精灵的奢华生活。 在这样的情况下，精灵国度的奴隶贸易自然是风生水起。 艾恩·艾尔在各个世界装神弄鬼，装成妖灵骑士绑架人口，这招可以说是百试百灵。 他们的掠夺和绑架也是搞得很有分寸，绝不掠夺过多的人口，造成群体性恐慌，进而导致当地人积极的对抗，这样容易让掠夺行为血本无归。 不过翻车什么的，其实还是很常见，捕奴队的出击频率那么高，总是可能遇见高人的。 对于这样的翻车，精灵也只是哀叹一声，然后就完了，毕竟狂猎的那种劫掠形式让精灵很难杀死。 但是这次遇见大问题了。 站在一座纤细的白色高塔之前，尼戈夫正在思考，怎么给他的女主人交代问题。 在这个脸上有着疤痕的精灵身后，一队被抓来的奴隶正在被押走，这里面不止有人类，还有矮人和精灵这样的非人种族——精灵王国的产出都需要用奴隶的血汗来维持，种族什么的早就不在乎了。 没有精灵在乎这些奴隶，因为他们知道一半以上的奴隶在高强度的压榨下活不了几年——这也是为何狂猎那么积极的对各个世界出击的原因。 尼戈夫是一个奴隶商人，而在提尔纳丽雅，从事这份如此暴利的行业，若是背后没有后台，那很快就会死掉。 所以他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后台，那就是提尔纳丽雅女贵族西尔莎，一位提尔纳丽雅名门贵族。 她的家族据说可以追随到精灵族群尚未分裂，白船黑船尚未启航之前之前，在如今的精灵王国也有着重要的话语权。 虽然说接下来要为此输送许多利益，还得送一些极品货色给贵族，但是和安全比起来，这都是值得的。 然后尼戈夫的生意就越来越大，他从一开始从其他捕奴队那里购买奴隶的二道贩子，变成了有着自己捕奴队的大商人。 一直以来，能够化为半幽灵形态用操纵的盔甲穿越世界的都只有隶属于艾瑞丁的红骑兵队。 但红骑兵队最主要的任务是在各个世界侦查信息，寻找适合入侵劫掠的世界，还有发掘可能对精灵王国有用的东西。 所以，捕奴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是这些高贵的红骑兵来做。 于是许多捕奴队就获得了红骑兵的编制，接着利用这点在导航员的带领下穿越世界，到处捕奴。 在真正的红骑兵看来，这些奴隶贩子根本算不得是红骑兵。不过捕奴队也没有觉得自己是红骑兵过，对他们来说，抓奴隶才是最重要的。 这种捕奴方式是极其安全的，哪怕是被当地人的反抗杀死，毁坏的也只是被操纵的盔甲，而不是那里面的精灵。 至于除了肉身穿戴盔甲穿越之外，这种形式不能再一个世界维持太久的问题也不是问题，他们毕竟是抓了奴隶就走。 但是这次，在面对当地人的反抗中，许多被打败的精灵都死了，和他们的盔甲一样。 一个奴隶没抓到，还死了那么多精灵，可以说是一件大事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容易引起官方的注意，要是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尼戈夫真的就可能完蛋。 因此，他来找自己的庇主，在用一大笔抚恤金安抚住那些精灵的家属之后，他就立即出发了，交了那么多保护费，是时候动用这个关系了。 接着，尼戈夫得以进入这座纤细的塔楼，走过那些纯白的阶梯，他来到了西尔莎的所在之地。 属于精灵贵族的奢华景象进入他的眼帘，见到这一切，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脑袋，因为这正是权势的体现。 提尔纳丽雅的名门身边的侍女跪下呈上了放在盘中的酒杯，那个侍女是跪在地上的，脖子上有着锁链，通过她的耳朵，可以看出她得身份不是精灵，而是人类。 那女精美妆容精致，举止优雅，服饰奢华，完全一副提尔纳丽雅名门的姿态，身后还有一个脖子上被系着锁链，打扮体面的人类，正拿着扇子为女精灵扇风。 “尼戈夫，发生在那边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知道伱为何而来，所以，你对这件事是谁做得有什么头绪吗？那个世界是我们同族所在的世界，也是我们劫掠最多的世界，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所以，查出来是谁干得吗？” 女贵族的声调里面满是冷意，尼戈夫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冰窖。 “是伊瓦·邪眼，他阻击了我们，那些伤亡也是它造成的。” “哦？那个变种dhoine？他终于钻研出来了对付我们的招数？” 提到伊瓦的名字，女贵族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毕竟长期给艾恩·艾尔捕奴制造麻烦的伊瓦早就在这些人这里挂名了，若是撞上伊瓦这家伙，一次捕奴行动就可能血本无归。 不过这次这位事情搞得有些大了，居然杀死了那么多精灵，这还是头一次。 虽然精灵在掠夺其他世界的过程中也不是没有伤亡，但这次那么大的，还是极少的情况。 “这件事我会为你压住，但是尼戈夫，你要记住，这次捕奴你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损失许多精灵，若是下一次的劫掠你不能解决那个麻烦或是带来更多奴隶，红骑兵队会剥夺你队伍的资格。到时候估计你就得破产了，你的债主们都会找上门，估计在那个时候，你就得沦落成奴隶吧。” 西尔莎的语气里面没有任何的关心和同情，就像是在说什么和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不过也的确可以说毫无关系，作为精灵名门，没了眼前这个奴隶商人，那么换一个就是了，永远都不缺想要投奔他们的精灵。 至于成为奴隶嘛，哪怕是艾恩·艾尔奴隶也是有的。 毕竟艾恩·艾尔信奉的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他们从来都不会因为是同族什么的，就手下留情。 对艾恩·艾尔来说，成为奴隶是最糟糕的情况，那意味着他们的尊严和身份都被彻底践踏，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事情。 “非常感谢您，西尔莎大人，我一定回去弥补我的错误，把一切都解决掉，然后给您献上更多的贡金。” 尼戈夫如蒙大赦一般的说道，因为这位女贵族这样说，那表示现在的问题她会给自己兜住。 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得靠自己解决了，他得尽快把这个问题给堵上，赶紧亡羊补牢了。 而尼戈夫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案，伊瓦·邪眼那个混蛋肯定还会在那里等着，既然如此，那他就为这个该死的dhoine准备一支大军吧！ 第48章 召集盟友 “狂猎？让我们去对抗这东西？俺的胡子啊，艾克，你到底在想什么，居然想去和妖灵骑士对抗。” 亚尔潘·齐格林狠狠的吹了吹自己的胡子，表示出他的惊讶。 这位矮人穿着一件红色罩衣，把锁子甲给隐藏在下面，腰间则挂着斧头和匕首。 而他手下的小伙子们就是一阵应和，附和着赞同起来，一时把场面搞得颇为喧闹。 别看这里的矮人那么闹腾，实际上，他们都是玛哈坎“大扫除”的好手们。 玛哈坎的“大扫除”是这个矮人国度对那些因冰雪消融而冒出来的怪物的一年一度围剿，正是因为在“大扫除”中锻炼了足够的能力，亚尔潘和他的小伙子们才敢出来接活，并且成为在整个北方都颇有名声的怪物猎人。 艾克依然挺直着腰板坐在那里，这位骑士一样正襟危坐，面对着闹腾的矮人们，面对他们那些不乏讽刺和嘲笑的话语，他是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在下已经亲自和妖灵骑士对抗过，并且取下了它们的头颅，只要方法正确，即便是妖灵骑士，也只会在我们的刀剑面前战败。” 艾克解开了他背来的大袋子，接着里面抖落出来一堆骷髅头盔，这都是狂猎战士留下的东西，是艾克的战利品。 这使得场面立即安静了下来，因为什么都没有实打实的战利品更有说服力。 “哈，艾克，你可真是不要命，居然真的去和妖灵骑士对抗。噫，这头盔真是有够丑的，就像是一坨包裹着丝绸的屎，俺们矮人绝对不可能打这种东西，看着太矫揉做作，一点都不实用。” 亚尔潘拿起了头盔，作为一个矮人，他立即就感受出来了这件盔甲的不凡，使得他确认这正是来自那些跨越天空的妖灵骑士。 同时矮人不忘锐评一下他眼中的狂猎甲胄风格，评价非常有矮人毒舌的特征。 他们也的确看不起这样的风格，太浮夸了。 “好吧，艾克，首先还是感谢你为这个任务而来找我们，我现在想要真的是，这趟任务的酬金怎么样，只要钱够，让我去和什么对抗都行。” 接着说话的是克林菲德掠夺者的首领，而他的三个部下都在他的身后，作为有名的怪物猎人，加上“老熟人”，他们自然就艾克被找上了。 “是啊是啊，最重要的是报酬，报酬报酬报酬，委托伱的那个猎魔人到底出多少钱啊，俺们可都是按钱办事的。” 亚尔潘在后面附和道，他双手抱胸，等待着艾克的回答。 艾克的脸上闪过了厌恶，圣书在上啊，让他们加入到对抗入侵这个世界的妖灵骑士行列他们不觉得荣耀，还满口都是要钱。 这还不如那个操弄黑暗力量的术士，那个术士虽然对侮辱世界的怪物有着莫名其妙的保护欲，至少自愿要求加入到和狂猎的对抗里面。 是的，这说得就是多瑞加雷。 在知道狂猎的事情之后，这位动保先锋就暂时把手中的事情放下了，因为他看来狂猎这玩意完全就是他们世界的祸害，他有责任加入对付这些家伙的行列中。 当然，他还有一个原因，并且这个原因更重要，那就是狂猎也会对这个世界的珍惜物种进行劫掠，把那些强大的生物强行绑走，这可让多瑞加雷不舒服得很。 艾克不喜欢眼前的矮人和佣兵，但奈何这城镇里面目前就他们正好空闲着，眼下只能先雇佣这些人。 这些人对抗各种怪物的经验丰富，是可以在对抗狂猎的战斗里有效杀伤敌人的，所以伊瓦才委托了说自己认识这些人的艾克莱谈这些事情。 只不过他忘记了，这对艾克那骑士脑袋来说，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 艾克很要想斥责一番这些人，但是想起伊瓦的吩咐，艾克收住了他的那种欲望。 蛇派猎魔人说了，他们需要一切专业人士，这样才能给予狂猎更多的杀伤。 对此艾克也很理解，虽然他满脑子都是荣耀和信仰，但是这从来不代表他是一个傻子，对抗狂猎他们需要战友，需要很多战友，所以他忍住了。 而艾克这样的反应就让矮人和佣兵都感觉很惊讶，若是平时，他早就开始说什么“贪婪的佣兵”和“黑暗里面的矮人”了，结果现在却是一副努力忍耐的样子。 “报酬，非常慷慨，伊瓦大师表示要是参与到这场战斗中，你们可以获得一千亚甸马克的报酬，是可以在维瓦尔弟银行兑换的本票。” 这话让矮人和佣兵都愣住了，这个猎魔人很有钱啊，那么慷慨。 “我去，艾克你不会是在扯淡吧，一千亚甸马克？这可是现在市价最高的钱币，哪怕是尼弗迦德的佛罗林和诺维格瑞的克朗都比不上它，还有你居然叫一个猎魔人为大师？艾克你转性子了吗？” 如果用诺维格瑞克朗来算，他们平时接一次活的报酬差不多是两百到三百克朗，年景不好那就一百和一百以下。 所以完全可以看出，这趟工作的利润之大了，矮人和佣兵都没有想到报酬那么慷慨。 在听到艾克说雇主是个猎魔人时，他们还以为这活最多拿个几十克朗呢，就没想过要接，在这里听艾克说话，都只是想着给这位熟人一个面子。 艾克虽然一天到晚到处道德说教，但是他是真的在身体力行的，而且艾克是真的会奋不顾身去救人，对于一个常年游走在狩猎怪物这样危险工作的人来说，艾克是得罪不得的。 这也是为啥大家都骂他却没人想要搞他，最多就是他发癫时把他打晕绑起来。 “在下所言都是真实的，列位没有任何怀疑的必要，若是需要，在下可以和列位签订契约，这些契约都会有萨扎堡公证人行会的证明。至于猎魔人，在在下看来，即便的再邪恶的变种人，只要追求正义，那就是可以依靠和尊敬的，而在我看来，伊瓦大师无疑就是这样的变种人。” 艾克这番话让矮人佣兵和掠夺者全都愣住了，哎呀呀，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艾克为一个猎魔人说好话？ “那好，俺们接下这个活了。” “我们也是。” 矮人和掠夺者接二连三的说道，原因无他，连艾克这样的铁脑袋都这样说了，那说明这个合同无疑是靠谱的，是可以信任的。 。 “唉，真是可惜，我只能出一些钱来帮助伊瓦大师。” 在萨扎堡的主堡里面，在自己办公室里面的赫梅感叹道，刚刚伊瓦才再次离开，他又拒绝了赫梅提出的帮助请求。 然后这位传奇猎魔人就告别了赫梅，说蛇派的众人已经来了，他要为学院的新地址进行选址。 “就让猎魔人去做吧，赫梅统领，我觉得您不用太过担心，猎魔人是知道他在干什么的，而且从他从您这里要走的钱来看，他要雇佣的人不少呢。” 马伦多说道，这番话也的确让赫梅没有那么多对自己无法帮忙的惭愧了。 的确，伊瓦大师是传奇猎魔人，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那好，马伦多，下一件事情是什么？” 赫梅继续工作了起来，问起接下来的事务。 “是关于哥萨克派遣协议的事情，赫梅统领，协议已经拟好，现在就差您的批阅。这件事完成之后，今天的事务就结束了。” 这样说着话，队长从一边的柜子上拿过来了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就是通用语的“雇佣合同”。 “终于好了？那好，让我来看看吧。” 说完，赫梅就翻起来了这份合同 所谓的哥萨克派遣协议，本质是赫梅应德马维陛下的要求德过程，为了自己的利益弄出来的一样东西。 德马维陛下的扩军还在继续，只不过这位国王有些厌倦继续接收新兵，训练新兵又慢有费资源，而且王国还缺乏军官。 而在知道赫梅这边有着大量优质炮灰之后，赫梅就收到了一份命令，为王国征募哥萨克，让他们来补齐王军的一些军官和士兵缺口。 至于这个，解决倒是好解决，哥萨克之地因为眼下的和平，到处都是无所事事的哥萨克，他们比任何人都想要打仗，都想要参与战争。 对赫梅的岳父来说，这些人就是他统治的一个不稳定因素，所以当赫梅把自己的想法发信给岳父之后，岳父立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而这些来到萨扎堡，准备前往亚甸王国的哥萨克就会和赫梅签订一份协议，也就是“哥萨克派遣协议”。 该协议将会表示他们都是被赫梅派遣过来的，并且这将会成为他们在亚甸王国的一个正式身份证明。 其实赫梅要是全心为国王的利益服务，那根本用不着这样，因为这是件把人送过去就完了的事情。 但若是赫梅给这些人打上了自己的标签，那么亚甸那边许多人都会认为他们有着赫梅的背景，可以增强亚甸人对自己实力的看法。 不过嘛，这本质是个小把戏，赫梅不过是用些蝇头小利换取哥萨克们签协议，实际上要说这份废纸一样的协议对他们有多大效力？那就只能笑一笑了。 更多程度上，是赫梅一种“哈克兰是我的势力”范围的心理体现，想要证明这点，那可不是得要做些事情。 到时候进了亚甸军队，拿得也是国王的钱，这些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利就导向赫梅——不过若是王室无了（字面意思）的话，这个事情没准可以发挥出奇效…… 国王那边明显也知道赫梅在玩啥，当赫梅把这个方案回报上去之后，国王送来的信里面就一句话， “想整就整吧，别太过分就行。” 看来我们的德马维国王完全知道赫梅这点小私心，而他同意了赫梅这样搞，毕竟只要王室不出问题，这就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王国常备军的很大一部分组成还是各个贵族领主按照义务提供的士兵呢，但还不是拿了国王的钱就忠于国王，那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且赫梅身份特殊，现在赫梅是哥萨克盖特曼的女婿，他的岳父毫无疑问是可以站在诸国的游戏舞台之上，所以对待赫梅的态度就得谨慎起来。 在之前对松鼠党的围剿中，赫梅已经展现了他可以动员的力量，而从中也可以一窥，他的岳父可以动员的力量会有多少。 赫梅则对国王这样的态度很满意，所以他乐意为国王效忠，乐意为国王办事，并且在这个过程里面增强自己的实力。 而当下，赫梅很快就看完了这份协议，确认了这些都没有问题之后，他就无比痛快的在上面签字。 自此之后，所有前往亚甸王国的哥萨克都会签署这样一份协议。 “啊，国王的事情就此也就解决完了。” 签字后的赫梅用一种“工作做完了”的语气说道，他还伸了一个懒腰，扭了扭腰。 “话说马伦多，北方都有什么消息吗？别给我提松鼠党了，来点其他的事情，来点有趣的事情。” “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的贸易战？” 马伦多试探性的提起这场北方政治中心事件，这是眼下除了松鼠党之外最大的热点。 “啧，那个有啥好说的，借着黑衣大军带来的重压，弗尔泰斯特的势力扩展迅速，我们的维兹米尔国王陛下要给年轻人一些教训。” 赫梅自然也是研究了这北方重点政治事件的，然后他很快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要我说，这些君王一天到晚与其整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尼弗迦德的商品倾销，眼下就亚甸的手工业在哈克兰市场的支撑下尚还算繁荣，其他王国都是在努力维持自家产业不萎缩了。不过我这样说也的确有一些站在高处指手画脚的意味，毕竟那些国家没有找到一个新市场，能够卖到哈克兰市场里面的货也少，亚甸人把大部分钱都赚走了。” 提起北方的政治局势，赫梅那叫一个侃侃而谈，各种评头论足，疯狂满足自己的论政欲望。 街头的青年们吹起政治来都可以谈那么多，赫梅作为一个局内之人，那当然更是如此。 “那么您觉得，这场贸易冲突会怎么结束呢？” 马伦多觉得赫梅所说的都非常有趣，于是接着问道。 而赫梅则换了个姿势，他把双腿搭在了桌子上，让自己感觉更舒服一些。 “还能怎么结束，尼弗迦德人还在南方虎视眈眈，他们这样的互相指责在尼弗迦德人大举增兵之后会很快消弭的，然后就渐渐谈起北方的团结，就好像这场双方撕得那么厉害的贸易战不存在一样。” 赫梅的语气里面满是调侃，所谓的宣传，就是这样了。 马伦多则感受听到的颇多，赫梅这样的角度他还是头一次听到了，不由得感觉到十分新颖。 “再提些其他事情吧。” 赫梅接着说道，“说些更有趣的事情，不要再继续政治了。” “丹德里恩大师的新作在诺瑞格瑞受到了追捧，评论家们都认为真是丹德里恩创作的又一个巅峰，我们送到诺瑞格瑞的书全部都卖疯了，我们的出版社这次在那座北方首都也算是把名声打响了。” 对于这个消息，赫梅很高兴。 诺维格瑞，它是事实上的北方经济和文化中心。 还是一座有着三万定居人口，流动人口是这个数量的两到三倍，实际人口超过了十万的大城市。 作品在这里获得了认可，那也就意味着，获得了整个北方文化界的认可。 “萨扎堡出版社的那位编辑已经在诺维格瑞为我们出版社搭建了分社，他买下了一栋大楼，建议我们最好借着这个打响名声的机会，尽快出版新作品在诺维格瑞占据市场。他的建议是出版一些黄色作品，一些涩情作品和情热小说，诺维格瑞人民最喜欢这些。” “黄色作品？这绝对不行，我们萨扎堡出版社不能出版这样的东西，我们要统领北方的文化发展就不能搞这些三俗的东西。” 赫梅直接对三俗说不行，真的是，他可是指向远大呢，怎么可以搞三俗。 对此，他可是有一个大计划呢。 “现在先去对外宣布，萨扎堡出版社接受对外投稿，总是可以找到一些质量还行的作品的，把它们先行出版。我现在正在创作一部小说，我已经快要完成它的 “啊，您的小说，不得不说，那的确很是吸引人，赫梅统领，那个拿到市场上的反向一定很不错，我很好奇艾德在首都到底会经历什么。” 马伦多是读过赫梅的小说（指文抄）的，对于赫梅的作品颇为追捧，很是沉迷赫梅刻画的世界。 “不要急，不要急，好作品是需要时间的，艾德最后的结局，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是的，赫梅抄得就是《冰与火之歌》，他也在这本书的发烧友了，情节基本上都记得，抄起来那不要太简单。 他打算把这套书的 而为什么不是马上抄完，那是因为毕竟他穿越的时候马丁坑都没有填完，所以他就得进行改编。 对于改编，他也是很有思路的，就是一开始就把一些线去掉，把故事收拢一些。 马丁有些线已经喧宾夺主了，反而导致主线只能一拖再拖，那么一开始就避免掉这些问题，就可以推进主线了——而这就需要他自己来编了。 不过这样搞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赫梅只是决定先把 第49章 文抄公赫梅 萨扎堡的这个冬天的雪，比起上个冬天的雪要少得多，也没有上个冬天那么冷。 看到这些雪，赫梅也松了一口气，他还是挺担心这些的，若是哈克兰又下大雪，那草原上肯定就得有人要玩命，弄不好又得打仗。 说实话，他不喜欢打仗，虽然通过战争他都获得了很多新东西，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因为在战争中，哪怕是作为统帅，每天都风餐露宿册，还得永无止境的骑马，骑得屁股都疼死了。 他更喜欢主堡里面的大床，以及在这张床上安稳的睡觉，还有每天享受整个萨扎堡最好的食物，这才应该是生活啊。 而对萨扎堡的居民来说，即便是冬季的到来，也没有影响他们工作的热情，反正积雪也不影响商队和人员的往来。 不过在这样一种景象里面，一样东西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那就是赫梅的作品《冰与火之歌》（文抄产物）。 虽然说赫梅只是出版了 这个世界的文学还很落后，而马丁那种成熟的好莱坞式写作技巧无疑可以造成降维打击，对这个世界的文学来上一波冲击。 赫梅的作品售价不高，这使得它扩散起来非常迅速。 至于为什么不高，那就是因为萨扎堡出版社就是赫梅他家的，赫梅让出版社用成本价出版，把价格压到了一个很低的程度。 所以赫梅的书很快就席卷了萨扎堡，萨扎堡内外的民众中很快就流行起来了这本书。 猎魔人世界实际上是个识字率很高的世界，城市里面大部分人都可以读写。 而在农村，每个村子也都有不少居民掌握着这个技能。 毕竟作为一个有着魔法和各路怪物存在的世界，是不用完全用常理来看待的，所以这个世界的出版业很发达，受众面很广。 现在萨扎堡内许多人都等着赫梅的续集呢，这就可以看出这本书在整个北方有着什么样的市场了。 当然，若是单纯抄书，赫梅把已有的冰与火之歌都搞出来不是问题，但原着毕竟没有写完，所以赫梅得做出修改。 修改的思路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砍掉关于东方的事情。 用魔戒举例，马丁想要写得是“阿拉贡得国之后做了什么”，所以他写了一个更加现实的刚铎，结果由于他的发散式写法，以及写一个体系，一场社会变革的宏观景象的困难（东方奴隶制变革），于是到赫梅穿越的时候马丁都还在为写“阿拉贡做了什么”（指弥林结）而疲惫不堪，结果就导致主线（龙妈王者归来夺取铁王座）一直一拖再拖。 所以赫梅做得就是，把东方的线砍掉，专注西方大陆上的争霸，一开始就不去碰那个大坑。 不过结局还是得赫梅自己来编，但这无所谓，反正有时间慢慢写就是了，没有把已知的部分一次性全抄出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这样做会让赫梅的文抄作品比起原着少了很多意义，但对这个世界来说，维斯特洛贵族的政治游戏已经足够了。 而且砍掉有关奴隶解放的部分对赫梅来说也有好处，他是知道自己的文抄作品是一定可以火遍整个北方，是有着这样都是潜力的。 而若是在文中对奴隶制度不断抨击，那么绝对会被视为对南方某大国的隐射，到时候尼弗迦德人肯定要在他的身上倾注关注，这是赫梅不想要的。 当然了，赫梅也不是没有想过通过作品来给自己呐喊助威。 但他现在级别还是太低，就别往里面掺货了。 不过，未来要是他成为棋盘上的棋手，那利用书本来为自己的政治主张鼓吹和注视，那就是肯定的了，这样好的武器就应该用起来。 至于现在，重要的就是把书给卖出去。 赫梅甚至因此向诺维格瑞等诸多北方大城市的印刷工坊都下达了大量订单，就是为了保证书本的投放。 大家那自然是加把劲开工，自从尼弗迦德的商品倾销以来，整个北方除了亚甸经济都不景气，出版业的主要阅读人群城市市民很多都无心购书，局势又还没紧张起来，接不到政府和军队的订单。 所以对于这些印刷工坊来说，赫梅这个可是超级大单。 而结果是完美的，在赫梅的砸钱式运作之下，在这个冬天，《冰与火之歌》（文抄版）的 对此，整个北方的各路友商都十分不满，他们想要集体抵制赫梅，大家生意做得好好的，突然冒出来你这货把生意抢走了，那大家自然要抵触你。 之前萨扎堡出版社的一些行为就让他们很不满了，先是非常张扬的在诺维格瑞盘下来了一座大楼作为办公处，接着又是各种各样的行动。 比如什么低价出售，逼迫他们也只能降价，还慷慨的印刷那些小诗人和作家的作品，接着按照市场反向决定是否加印，这无疑严重破坏行业规范。 而对市场的抢占还导致那些和出版社绑定的作家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北方的传统文化诗歌出版行业都是很看重师传的，像是丹德里恩那样的情况是少数，结果这些新来者直接就不看师传，搞得原来的关系网面对这种情况都傻了。 本来大家都把规矩设定得好好的，可以最大限度榨取那些圈外文人的价值，还让自己人（圈内人）过得好好的，结果你们萨扎堡出版社那么玩，把本来几乎免费的韭菜几乎全部都拉走了。 但是，这个世界的出版业和一位实权大领主比起来，还是太弱了，他们那点能量，对赫梅来说还是不够看的。 赫梅直接找了个强力人物来给他的作品站台，而这位毫无疑问就是我们的丹大师。 丹德里恩不爽那些出版社的村规很久了，面对赫梅的要求，那是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有了他站台，效果自然不言而喻。 连那些因为和出版社有着各种利益关系绑定的评论家们，也在大势、舆论和最重要的银弹攻势之下，纷纷吹起来了赫梅的作品。 赫梅最后直接用钱淹没了他们的所谓抵制，最后他们只能通过暗中诋毁的方式来抵触赫梅。 但作为一位有着真材实料战功的贵族，想要污蔑他的名声，还是有些难的。 至于用那种“一些小小的商战震撼也是不行的”，和人家地方大领主玩这些？要是他们能让赫梅坐土飞机，早就让他做了，但事实是不可能。 不过诺维格瑞毕竟是他们的主阵地，所以他们开始找那些黑帮弄弄萨扎堡出版社，起码把他们赶出诺维格若这个北方文化中心。 但永恒之火教会宣布了对出版社的保护，这一下子就让他们傻了。 永恒之火才是这座城市最大的那个控制者，它表态了，那些黑帮自然也不可能出手了，谁敢得罪永恒之火的疯子们啊。 至于永恒之火为什么这样表态，那是因为永恒之火教会和克里夫教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永恒之火最初就是被克里夫的信徒所认为为神迹，接着还是克里夫教会帮助永恒之火搭建了教会体系。 而赫梅作为风传的克里夫神选，克里夫教会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因为他的这个名声而受益，那么他们自然要帮助维护赫梅的事业和名声。 所以他们让和自己教会关系密切的永恒之火在诺维格瑞表示了态度，这足以让赫梅的萨扎堡出版社在诺维格瑞站稳脚跟。 哦，不现在不叫萨扎堡出版社，赫梅给这个出版社改了个名字，现在出版社的名字是北方出版社。 这一波之后，赫梅的名声也接着水涨船高，原本他的名声主要是亚甸的战争英雄，然后就是那个很是缥缈的克里夫神选传闻。 现在，他是北方的文化大家，并且这个名声还受到越来越多的人认可。 “继续印刷我的书，然后继续投放，先生们，这正是我们出版社占据市场的大好时机。” 在萨扎堡的北方出版社会议上，赫梅下达了这样的指示，这指示毫无疑问是正确的，眼下就是应该去扩展市场，再给对手们好好来上一下。 对于接下来怎么赚钱，赫梅有着不少点子呢。 。 “真是没想到啊，赫梅统领居然可以写出来这样的东西，我还是头一次还能这样写得书。” “我也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艾德就那样死了，这太让人意外了。” 在金勺酒馆之中，赫梅的书已经成为了一个重点的讨论对象。 现在萨扎堡，甚至都有了属于赫梅作品的读书会，可见讨论热度之高。 作为最早被赫梅用图书轰炸的地方，萨扎堡看过他书的人数量也是最多的，自然也造就了这样的情况。 “啊，的确是明显啊，那位赫梅还可以写这样的书出来，我一个粗人都可以看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 听着耳边的感叹，正把蜗牛从壳里面挖出来的博戈感叹道，没想到赫梅在写作上的能力都那么强啊。 一边这样向着，一边他把壳里面的黄油倒在了面包上，接着和蜗牛一起吃了下去。 “赫梅……他的确是一个让人不太看得明白的人，真是很难想到他接下来会拿出来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卡佳说道，这是他在回忆起自己和赫梅的相处经历之后的经验之谈。 而卡佳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提及赫梅的时候，她的嘴角浮现了笑容，那是很甜美的笑容。 “啊，大小姐，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您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来您真的是对赫梅产生了喜欢的意思，那可真是太好了，您的父亲期待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一年春天的婚礼上，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博戈径直把会导致卡佳炸毛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他果不其然享受到了卡佳那种冷酷的杀人目光，瞬间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博戈，有什么事情就赶快说，父亲让伱来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父亲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其实您父亲就是想要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感情怎么样了。” 博戈连忙擦擦嘴，真是的，不小心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啊。 看到卡佳小姐露出那样的表情，就有些忘记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属实是有些不应该。 博戈在擦完嘴巴之后，就和卡佳告别，说是马上要把这些可喜的消息送去盖特曼那里。 而真实原因是，大小姐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意味着他要收拾了，所以自己还是躲远点比较好。 在看着博戈的身影消失之后，卡佳的表情又发生了变化，因为他的身边到处都是对赫梅的追捧，这让她又笑了起来。 只不过，接下来又有几个看到卡佳这样表情的家伙认为自己可以泡一泡这个美女。 然后发生的事情嘛，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 “不得不说，这本书的确很有其独到之处，我还是 在篝火旁边，拿着赫梅的书的丹德里恩评价道，他现在正在 这使得杰洛特不得不侧目而视，这家伙居然会这样谦卑？这里的人真的是丹德里恩？ “但是，我，丹德里恩大师的诗歌地位依然是无可动摇的，这对我的地位产生不能任何冲击。不过，嘿，那个赫梅实在是太狡猾了，明明是行内人，却装的和一个外行人一样，然后就整了那么大的活，我可就就此好好和他谈谈，看看他的水平上限到底有多高。” 而杰洛特想得也没错，下一刻丹德里恩就开始自吹自擂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咳咳，这书的确不错，好就好在，把一些话直白的讲了出来，这书之前都是些啥作品啊，全都是各种浪漫的虚构，没有人会把丑恶的真相写在文学作品之中，那些大人物的生活还不是充满了各苍蝇苟且。” 老猎魔人维瑟米尔接着评价道，他的语气里满是感叹，作为一个经历了许多岁月的老猎魔人，他见过的东西太多了，因此就有这样的感叹。 “维瑟米尔，没想到你还喜欢阅读这些东西啊，我记得当年不是我们看些闲书，你就收拾我们来着，还说什么‘别看这些闲书！去读那些大部头，快去吧怪物特征都给我背下来。’” 这个略有些尖酸的声音自然就是属于我们的兰伯特，狼派猎魔人。 他惟妙惟肖的模仿着维瑟米尔的话语，作出一副夸张的正经姿态，这成功逗笑了所有人。 兰伯特向来如此，他不喜欢成为猎魔人，对青草试炼的高死亡率更满是怨恨，因此总是充满了尖酸和怨恨，语气总是那么不善。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他虽然天天抱怨猎魔人，但对老师和同行们都有着强烈的热爱。 “咳，你们这是忘记了当年在读什么？看诺维格瑞的妓院宣传册，我真是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找到这东西的，难怪一天到晚萎靡不振，要不是我把这玩意扔了，你们得少背多少东西啊。” 维瑟米尔对徒弟日常的顶撞摇摇头，接着谈起当时的景象，然后兰伯特的确也不说话了，只是脸上还是日常的写着不服。 “我现在更担心希里，现在城堡里面就艾斯卡尔照顾她，真是担心那个孩子啊。” 杰洛特这个时候完全就像是一个担心孩子在家里能不能照顾好自己的老父亲一样，话语里面满是担忧。 “那女孩足以照顾自己的，她可是一个人穿越混乱的战区，在里面待了好几个月，在那样兵荒马乱的景象之下都找到了你，杰洛特，不要太担心。” 维瑟米尔安慰着白狼，宽慰他的心情。 他看来杰洛特就是 “说起来，维瑟米尔，你到底因为什么要跑到哈克兰这边来啊，若是说赚钱打造师匠套装，你也不用啊，你一直不都是有一套。我是为了师匠套，杰洛特是为了给他的养女买应该属于一个公主的一切，丹德里恩是出于文学研究。” 兰伯特继续问道，他的语气里面还带着那种淡淡的尖酸。 对此维瑟米尔已经习惯了，这个徒弟那无时无刻都在的阴阳怪气早就被他视为了空气，对他们这些已经熟识的人来说，兰伯特的阴阳怪气真的是没有杀伤力。 作为目前狼派的掌门人，活了好几百年的猎魔人，维瑟米尔自然是早就有了师匠套。 “看到一些信息，所以我过来要见一个人，顺便和搬到哈克兰的蛇派谈谈。”维瑟米尔解释道，“而且这次若是不出差错，我们应该可以看到一位年纪比我还大的猎魔人，一位真正的传奇。” 这句话显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只不过维瑟米尔接下来就没有说了，他要卖个关子。 而兰伯特不屑得别开脑袋，真是的，这老头子又在故弄玄虚，杰洛特则是在思索，老师口中的传奇猎魔人到底是谁。 至于我们的丹大师，哦，他又开始拨弄鲁特琴了，他完全不急，早晚都可以看到的，自己跟着猎魔人们就是了。 第50章 狼与蛇 前行在哈克兰的大地上，维瑟米尔和兰伯特不忘欣赏这半草原的景象。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景象是从未见过的，不免要为之而惊奇，接着便是欣赏。 杰洛特和丹德里恩看来他们就是少见多怪，现在这还只是半草原的景象呢，等到了哈克兰草原上，你们不得惊得眼睛都掉了。 当他们前行在萨扎堡的铺木板道路上时，这里的两位狼派猎魔人和诗歌大师没有想到，他们仅仅只是一个小时之后，就见到了维瑟米尔口中的传奇人物。 还有出乎他们意料数量的猎魔人。 “一二三四五六，我的天哪，杰洛特，居然是六个猎魔人，我以为我同时看到三个猎魔人已经足够夸张了，这里居然有着六个。” 说着这话的时候，丹德里恩都张大了嘴，可见眼前这一幕带给他的冲击属实不小，那么多猎魔人的出现实在是让他非常意外。 在丹德里恩看来，和三个猎魔人一起旅行就已经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了，结果眼前又出现了六个。 猎魔人居然扎堆出现，这实在是太罕见了。 “安静，丹德里恩，维瑟米尔要去和他们交涉了。” 和兰伯特紧张得都下意识把作出准备拔剑姿势不同，杰洛特显得十分淡定，他还会兰伯特挥挥手，表示不要那么紧张。 他已经看到了雷索，还有这些猎魔人脖子上的蛇派徽章，他已经明白，这正是北上的蛇派。 杰洛特有些感叹，蛇派居然现在还有着足足六人，他们狼派人丁都没有那么兴旺。 蛇派猎魔人们大多戴着兜帽，他们在几辆装满了货物的马车前讨论着什么，然后就是杰洛特他们过来，现在这些猎魔人们正看着这边。 其中一个没有戴着兜帽的猎魔人，引起了杰洛特的注意，其他蛇派猎魔人都对他很是尊敬。 狼派猎魔人敏锐的感官告诉他，这人非常强，强得甚至有些可怕。 而且他的眼睛，让杰洛特感觉非常奇妙，那眼睛里面就像是有着世界之外的东西一般。 不过，这些都没有维瑟米尔和这个猎魔人接下来的交谈让他们吃惊。 “伊瓦师傅，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吧，没想到可以在这里遇到你。” 在杰洛特等人心中，作为狼派导师的维瑟米尔就是最年长的猎魔人，而他现在对眼前这个看起来比他小的猎魔人作出这样的小辈姿态？ 杰洛特和兰伯特逗看傻了，他们还是 “你是……维瑟米尔？当年那头小狼是吧，没想到伱到现在还活着，都那么老了，很少有猎魔人可以熬到你这样的的年纪，看起来，你现在是狼派的宗师吧。” 伊瓦·邪眼，蝮蛇学派创始人，现在唯一尚在活动的猎魔人传奇只是迟疑了一会儿，就认出来了维瑟米尔的身份。 “论年纪，我可无法和您，和伊瓦·邪眼相提并论。” 维瑟米尔略带着自嘲的说道，还有着一些高兴，因为没有什么比见到传奇猎魔人更让他高兴的， “我现在的确是狼派的宗师了，狼派现在是由我统领，当年我也想不到自己会走到这一天。” 维瑟米尔的语气里满是对过去的怀恋，人老了，就是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啊。 不过年纪更大的伊瓦·邪眼倒不是这样，也许是因为他在有着二次突变带来的强壮身体时，同时还有追逐狂猎的目标吧。 想要把他变得和老人一样整天怀念往昔的岁月，恐怕得在狂猎问题被彻底解决之后吧。 “你身后那两个就是你们学派的新小狼是吧，真是充满了活力，让我想到当年见到你的时候，那时你也差不多是这样。嗯？丹德里恩大师，您居然在这里？这可真是太意外了，很高兴看到您。” 伊瓦·邪眼轻车熟路的和维瑟米尔的身后三人打招呼，他几秒钟就认出了这些人的身边，兰伯特和杰洛特连忙拘谨的回应，让杰洛特吃惊的是，向来张狂的丹德里恩也是如此。 他们两个狼派这样的态度很简单，眼前可是猎魔人教团时代的老人，是猎魔人真正的传奇人物，连维瑟米尔都那么恭敬，他们自然要更恭敬。 至于丹德里恩，他纯粹就是跟着学，看到伊瓦的眼睛之后，丹大师再怎么想表现自己情绪的冲动都被压了下去，变得老老实实的。 而打心底里，三人还是有些激动的，眼前这可是一位真正的传奇，经历了猎魔人从出现到如今的人物。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因何而来，但你们来得正好，我要雇佣你们三位猎魔人，酬金是，一千亚甸马克，每个人一千亚甸马克，我想这个慷慨的酬金，足以雇佣你们狼派之人吧。” 伊瓦·邪眼三句话不离他的心头大事，那就是解决狂猎，遇到三个狼派猎魔人，那自然要拉进来。 “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维瑟米尔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伊瓦身边带着那么多蛇派的成员都还雇佣其他猎魔人，那说明他的这个任务肯定是很艰巨的。 更别提，他还拿出来了那么多钱，他不知道伊瓦怎么拿出来的，但那么多钱，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准备出来的。 “对抗狂猎。” 伊瓦接着说道，然后他看到了狼派们那诧异的眼神。 了很是一段时间，伊瓦才和狼派解释清楚这一切来龙去脉，还谈到了他们目前组织的力量：六个蛇派，两个狮鹫，四个佣兵，七个矮人，一个术士，一个骑士和他的一堆扈从，都是些好手。 而且在那个蜂窝村作战的时候，还有着当地民兵的帮助。 对这个组合，狼派都很惊讶，伊瓦居然集结了那么多职业怪物猎人，但考虑到要对抗的是天空上的妖灵骑士，这个力量看起来也不夸张了。 伊瓦还说，他们来得很是时候，算着时间，差不多一周之后，狂猎就要再次出现，他们就要展开对狂猎的围剿。 杰洛特的表情则有些扭曲，因为在听到这些人的名字之后，他发现这不正是把当年那个猎龙小队给凑齐了吗？现在就差一个叶奈法了。 和他一样表情的还有丹德里恩，这看着可真是有够怪的，但奇怪很快就转变成了兴奋，没想到可以遇到那么多“熟人”啊。 “当然，伊瓦师傅，这场斗争，我们当仁不让，杰洛特，还有兰伯特，你们没有意见吧。” 维瑟米尔在搞清楚事情之后，直接答应了伊瓦的要求，对抗这些威胁本就是猎魔人的职责。 “当然。” “没问题。” 杰洛特和艾伯特接连说道，就是不论职责什么的，反正老爷子都发话了，更别提还有那么多钱拿呢。 而在这样一副氛围之下，我们的丹大师感到了被冷落到一边，这是我们那长期处于众人的中心也认为自己应该处于中心的丹大师所不能接受的。 只不过非常可惜的是，眼下身处这九位变种人之中，我们的丹大师就是想说些骚话，也不敢说。 倒不是他多怕猎魔人，实际上，我们的丹大师还在更危险的人面前吹逼过。 主要是因为，在被这些蛇派猎魔人注视的时候，丹大师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住一样。 而且还不是一双这样看着他，是许多双眼睛这样看着他，这着实让他很是害怕。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毛骨悚然，说骚话的想法瞬间就被消除，在适应蛇派的注视之前，丹大师估计要维持这种状态一段时间了。 杰洛特对此就很是不解了，同为猎魔人，蛇派那种如蛇一般的注视没有让他有多不适应。 因此对丹德里恩这样的反应还是颇为迷惑的，这家伙居然没有日常的自吹自擂，这还是丹德里恩吗？ 而一般这样想着，杰洛特坐上了蛇派的马车，原来之前这马车是车轴坏了，现在车轴被修好了，那么大家自然也要出发了。 这几辆马车上都装着蛇派的各种仪器，这些年来，蛇派一直带着这些珍贵仪器到处流浪。 现在终于要有新家了，自然要把这些东西带来。 这也是为何蛇派的六位猎魔人都出现了，他们已经选好了新学院的地址，现在是时候把这些珍贵器材转运过去了，这些器材是猎魔人繁衍的根基。 而这一路上，大家渐渐从一开始的互相警惕，变得熟络了起来。 猎魔人们总是有着足够的共同话题的，交流猎魔时的经验总是可以拉近大家的关系。 杰洛特本来就和蛇派的猎魔人熟识，他和雷索可是在战场上过命的交情，有着雷索的介绍，他和其他蛇派交流自然不存在问题。 而在这种每个猎魔人都会加入的话题中，兰伯特慢慢也加入了进来，大家都是乐意交流这些经验的，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就用上，然后救了自己一命呢。 而在这样熟络的氛围之中，丹德里恩自然也加入了进来，那种面对蛇派猎魔人的不适也逐渐消退。 然后我们的丹大师就开始日常的自吹自擂了，面对九个猎魔人也毫不畏惧的吹逼。 丹大师表示，这次他们围猎狂猎，他可一定要跟着一起去，本来计划是到萨扎堡来和赫梅交流交流文学上的事情，没想到可以遇到那么好的素材啊，实在是太棒了。 “我既然看到了故事的开头，那我肯定要看到故事的结尾，只有这样，才能写出来好诗歌。” 我们的丹大师说出来这句话时脑袋都是高扬着，估计在他看来，自己一定非常伟大吧，为了公众的艺术事业而去直面危险的狂猎。 蛇派猎魔人们自然是劝丹德里恩不要去做这样的事情，这实在是显得太危险了，但我们的丹大师表现得非常固执，表示他一定要去看。 丹德里恩表示自己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这算是什么，根本就不是问题。 见他这些吹逼自己的说辞，杰洛特没眼看的捂住了眼睛，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丹德里恩想去，那是没有人可以拦住他的。 至于丹德里恩的安全嘛……我们的丹大师作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还不是活下来了，要论生存能力，这位丹大师可能不比他们这些猎魔人差。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萨扎堡，住在了金勺酒馆里面，老板很欢迎猎魔人们的到来，为他们腾出来了最好的房间。 也是在这里，杰洛特见到了老朋友们，掠夺者、骑士、亚尔潘和他的小伙子们，以及那位动保术士，只能说，现在就差一个叶奈法，就把当初那支队伍凑齐了。 老朋友见面自然非常热情，虽然说他们不少人之间此前都有着龌龊，当年还起过很激烈的矛盾。 但是现在，这些仇恨都已经被遗忘，重要的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再次相见。 在丹德里恩表演的歌声中，这些怪物猎人们高举酒杯，为了他们的这次相遇而庆祝着，祝愿自己猎杀狂猎的工作顺利。 。 一周的时间说快，也是很快的，没有多久，就到了怪物猎人们出发去解决狂猎的时候。 狂猎这次的出动规模很大，伊瓦发现大量狂猎出现前的异常降温，不过他对此并不担心，因为他早就为这做好了准备。 勇士们早已为了这一刻而准备就绪，只待出发而已。 赫梅看着这一幕，不得不感叹真是分外壮观，那么多的猎魔人和怪物猎人全副武装的齐聚一堂，这是原着和游戏里面都没有出现的景象。 当那么多强大武士汇集在一起，这自然引起了不少人好奇的围观，一直到杰里带着萨扎堡的守卫而来，把人群都驱赶到一边去，场面看起来才没有那么混乱。 “伊瓦大师，这些人真的就足够吗？” 赫梅在伊瓦的面前问道，虽然说这里都是些专业人士，但是人还是看着太少了，那么一些人，真的足以对抗狂猎吗？ 对此，伊瓦只是笑笑。 “赫梅大人，您完全用不着担心，面对狂猎，很多时候不是单单人多就可以对付这些家伙的，我有着可以对抗狂猎的办法，您真的不用担心。” 而这位传奇猎魔人都这样说了，赫梅还能多说什么呢？能做得也就送上自己的祝福，祝愿他们狩猎顺利。 另外赫梅其实想要亲自去看看他们对抗狂猎的景象的，无论是原着还是小说，都没有这样盛大的和狂猎对抗的景象。 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那可是狂猎，虽然自己有着来自克里夫大神的保护，还是不要太浪了，不要太嚣张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引起狂猎对自己的注意，那可太得不偿失。 这些家伙要是固定对自己的领地不断展开袭击，那可真让人受不了。 而且他现在还有事要忙碌，随着新一年的到来，赫梅和卡佳的婚礼也要提上日程了，他现在正是因此在忙碌着。 这场婚礼的规模很大，赫梅要邀请的宾客数量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更别提为了这场宴会所要准备的巨量物资。 就这样，赫梅目送了这些怪物猎人离去，并在内心期盼，他们可以取得他们想要的胜利。 。 蜂窝村，这个猎魔人和狂猎所预定的战场已经发生了不小变化。 在获得来自伊瓦·邪眼的警告之后，当地人没有立即离开这片土地，而在几次讨论之中，离开的只有女人和孩子，男人们都留了下来。 对于蜂窝村的村民来说，这是他们祖先居住的土地，放弃祖先的土地，是对祖先的侮辱。 而且这片土地上出产的蜂蜜是维持他们生活的关键，若是丢掉了这些，他们要么就只能流离失所，不断迁移，要么就只能迁移到萨扎堡里面居住。 所以即便攻来者是那些妖灵骑士，他们也要坚定的对抗这些入侵者，和他们战斗到最后一人。 为了对抗狂猎，他们已经把手上的现货全部尽数变卖，换来了各种精良的武器，还有一些在猎魔人建议的驱魔物品。 见他们意见坚决，伊瓦也不多说什么了，他们如此坚定也好，对抗狂猎的战士自然是越多越好。 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专业战士，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伊瓦也没法用不够专业之类的理由来拒绝他们参加。 在狂猎应该到来的那一晚，整个村庄都十分的安静。 这是一个大风呼啸的夜晚，整个夜晚都散发着一直越发诡异的气氛。 若是平时，村民们都会老老实实早早回家，因为在这样的夜晚之下，往往都会发生一些事情。 现在哥萨克们都藏身在森林之中，等待随时可以出现的妖灵骑士。 而为什么不是村庄里面，因为那里必然成为狂猎攻击的靶子，在村子里面埋伏实在是太危险了。 至于怪物猎人们，他们躲在村外的森林之中，等待着妖灵骑士进攻村庄，旋即他们掩杀而出。 每个人心情都很激动，因为他们接下来，可是要面对传说里面的妖灵骑士了。 第51章 火与剑 悠悠的微风吹过这片大地，只不过在黑夜之中，这风声吹动的声响，再加上幽静的环境，让人感觉颇有一些恐怖。 不过怪物猎人们都无所谓，在各种环境里狩猎怪物日常是要经历这样的环境，早就习惯了。 他们安静的等待着，因为伊瓦·邪眼已经说了，这个夜晚狂猎必然到来。 没有人说话，最多也就是打理武器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安静等待狂猎的到来，接下来就是一场血战了。 哥萨克村民们都有些紧张，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之下，这一幕幕总是让人想起小时候父母所讲述的恐怖故事，想起那些恐怖的生灵和怪物。 而在他们的耐心等待之中，狂猎也终于如约出现。 这次狂猎不是直接在田地里开启传说门，他们是在天空中开启，天空的一处突然闪出强烈的光芒，蓝色的光芒，接着怪物猎人们看见了让他们无比震惊的一幕。 穿着骷髅状的盔甲，骑着那有着骨头马甲的战马，狂猎这样出现在了所有人眼中。 它们正如传说中那样，浮于天空之上，与月亮同行。 在这支队伍出现之时，狂风吹得更厉害，植被都为狂风所动，阴森的气氛立即就严重了起来。 多瑞加雷的脸上最为凝重，作为一个术士，他对这里的魔力波动最为敏感，他已经感受到了是何等恐怖的魔力在此波动。 而猎魔人们也都多多少少有着一些感受，他们毕竟都掌握着法印，所以脸色也是越发严峻。 这是一支盛大的骑行队伍，妖灵骑士充斥着天空，简直就是一副亡者行军的景象。 黑色的旗帜在月亮上飘扬，再加上那些鬼气森森的骑手，看起来是那么像是一副油画。 附近的怪物都躁动了起来，庞大混沌魔力的汇集使得他们也躁动起来，还好这附近没有其他人类村庄，所以他们的躁动也害不了什么人。 这一幕看着是那么令人恐惧，若是意志不坚定者，甚至可能直接逃跑。 不过这正是诸位怪物猎人的等待已久的时刻，他们反而跃跃欲试，想要战斗。 至于那些哥萨克，他们很是紧张，若不是怪物猎人们表现出来的冷静，他们早就乱起来了。 狂猎的数量显然比起上次劫掠要多得多，这支庞大的骑兵队不断在天空中盘旋着，似乎是在寻找可能存在的敌人。 但他们并没有发现敌人的存在，在天空上盘旋了一阵之后，他们开始了无差别的攻击。 狂猎骑兵贴着房屋的屋顶飞驰而过，留下一片片冰霜，而在冰霜之后，就是火焰。 整个村庄很快就燃烧了起来，那火焰仿佛是在舞蹈一般不断交错，妖娆盘旋。 在这些火焰衬托之下，狂猎骑兵显得颇为恐怖。 很多村民都为自己的家乡这样被毁而暗暗流下眼泪，虽然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但真正看到赖以生存的家园毁于火焰之中，还是避免不了留下眼泪。 看着这一幕，伊瓦的思绪万千，他通过自己的眼睛，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次这样的景象，狂猎制造了无数这样的惨烈景象。 在被火焰吞没的村庄之下，幸存者正被狂猎抓起来，然后被押送到传送门里面。 伊瓦发誓，他一定要终结这样的景象，让他的眼睛从此不再被狂猎的烧杀抢掠而困扰。 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态度更加坚定。 杰洛特看到丹德里恩在发抖，这是诗人 狂猎的外型还是很恐怖的，那气势足以吓到一般人了。 虽然我们的丹大师也是见得多了，但这样的景象真的还是 而白狼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眼看，真是丢人啊。 不过还好这家伙没说骚话，不然他得感觉更丢人了。 在森林之中，随着伊瓦·邪眼的呼喊，蛇派猎魔人们把一样原本包在黑布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杆火门枪，但这杆火门枪非常大，杰洛特看到那枪管都有他拳头那么大了。 伊瓦·邪眼亲自调整了这杆从赫梅那里获得的大型火门枪，对准天上的狂猎。 接着，他用伊格尼法印点燃了药室。 “砰！” 火门枪的射击在夜空是那么的嘹亮，那么的显眼。 火门枪没有打中狂猎，但是狂猎却在这一枪之后，纷纷从天空跌落。 “来吧，大家。”伊瓦·邪眼拔出长剑和匕首，“让我们给予这些狂猎灾难，让他们成为那个被狩猎者。” 随着传奇猎魔人的命令，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 。 一开始，伊瓦·邪眼就知道，狂猎肯定要利用他们飞跃天空的能力，来制造优势。 这的确很烦，敌人飞在天上，你根本打都打不到，只能在那里看着。 狂猎很喜欢在天空中漂浮，然后寻找到适合的时机就突然猛扑下来，就像是猎杀猎物的老鹰一般，这招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解决当地人的反抗。 而伊瓦上次是直接阻魔金炸弹糊脸，根本不给这些混沌飞起来的可能。 在这里，就自然不可能这样搞了，因为狂猎肯定会一开始就在天上乱飞的。 对此，伊瓦的解决方式便是这一枪。 狂猎在天空上奔驰，归根结底不过靠得是魔法，那么只要想办法切断他们的魔法，这些家伙不就得老老实实从天上滚下来。 那一枪的弹丸不是普通的弹丸，而是塞满了阻魔金粉的“炸弹”，由伊瓦·邪眼亲自打造，亲自校准的“炸弹”。 当被火药送到天空上之后，他会按照伊瓦设定的时间炸开，天空就会遍布阻魔金粉末。 为了这个东西，他折腾了整个冬天，用上了很多猎魔人的知识与技术，但是为了现在这个效果，这都是值得的。 然后就是投放方式困扰了他，狂猎一般的飞行高度都挺高的。 用投石机的话，很难找到合适的投射角度，这要求实在是太苛刻了，更别提在找到合适的角度之后怎么隐藏那么个大东西，要是被狂猎提前发现，那情况也挺不妙的。 当时他的想法是，实在是没有办法，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然后转机就来了。 而在赫梅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这位伯爵给伊瓦看了萨扎堡如今的试做武器，大型火门枪。 大型火门枪，顾名思义，就是把火门枪放大的火门枪，别看这个活简单，火药工坊可是折腾了半年才拿出来稳定的产品。 这个东西完全符合伊瓦的要求，它足以把自己的“炸弹”送到需要的地方，所以他无比感谢赫梅提供的帮助，接着拿走了这武器。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 虽然说遭遇了阻魔金的强力打击，但是狂猎们去了那么多时间，在魔法上还是很有一些他们的独到之处。 所以在队伍中导航员的努力调整之下，狂猎没有直接砸在地上完蛋，而是狼狈的落在了蜂窝村的火焰之中。 火焰不足以杀死狂猎，毕竟那些精灵本质只是在操纵这些盔甲，但它们还是尽快离开火焰，因为这盔甲是会因为火焰受损的。 而当狂猎们满身火焰的从村庄里面冲出来的时候，他们发现眼前的森林里，冲出来了无数人类的身影。 “为了人类！”维瑟米尔大喊着，他的身边正是一位位身手矫健的猎魔人，“为了人类而战！” 在燃烧的蜂窝村之前，火与剑的一幕上演，这一幕幕，就像是猎魔人尚在巅峰之时，与那些威胁人类生存的怪物决战时的景象。 。 “我去，那是什么，那实在是太吓人了。” “是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吗？克里夫啊，这这这。” 在萨扎堡，塔楼上守卫们看到了让他们无比惊愕的一幕。 在远方，他们看到燃烧的火焰，还看到了在天空中飞舞的狂猎和鬼怪。 那景象，看着实在是太吓人了。 “都冷静一些。” 身后的声音让两个守卫都挺直了腰板，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声音是属于赫梅统领的。 “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在这里看看。” 赫梅走到窗户边，看着远方那仿佛是群魔乱舞的景象，没给这两个士兵说话的机会。 而这两人对视了一眼，也默默地退下了塔楼，依然赫梅大人都这样下令了，那他们就服从吧。 赫梅则担忧的看着那个方向，同时他的内心也有些庆幸，没有走入那疯狂的景象。 而在庆幸之后，那就全是对怪物猎人们的担忧。 。 这一夜，是非常漫长的一夜。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但是对参与对抗狂猎的众人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 当最后一个狂猎倒下时，天空已经微微发亮。 杰洛特疲惫的靠在大树上，大树上满是刀劈斧砍的痕迹，可见发生的战斗是多么激烈。 他已经不记得杀死多少狂猎了，虽然说伊瓦·邪眼的炸弹成功阻止了狂猎在天上乱飞，但是不影响狂猎不断开传送门投入兵力。 狂猎甚至就在他们的身后开启传送门，突然就冒出来了大量狂猎，让他们很是猝不及防。 这些狂猎战士和狂猎猎犬明显是早已准备就绪了，因为他们是在短时间内集中出现，这些兵力绝对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并且为了防止传送门被突然关闭，他们这次请来了一位导航员随行，导航员会解决这个问题。 只不过，接下来狂猎就踩在了伊瓦·邪眼的地雷上。 关于火药在战争中的运用，其实猎魔人世界已经有一些雏形了，至于炸弹什么已经开始出现，不过地雷还更多依靠人为引爆。 而作为火药武器的 伊瓦毫无疑问利用了这些火药，他在蜂窝村极其附近的空间薄弱点，也就是容易打开传送门的地方，都埋了一堆地雷。 这些地雷附加着猎魔人的技艺，专门针对狂猎进行了特化，保证狂猎踩上就炸。 狂猎一直都以为伊瓦·邪眼也就是像疯狗一样追着他们，但实际上这个传奇猎魔人对他们的研究是很多的，就比如狂猎的传送特性什么的。 所以狂猎几乎被炸傻，在他们的预料里，本来他们去收割这些落后的原住民，但现在却像是他们反而被收割一样。 而且重要的是，这些地雷还让他们感觉到了剧痛，这是本来不应该会出现的。 至于原因，那就是必备的银粉和阻魔金粉，这两样东西总是那么有用。 只不过纵然如此，狂猎战士和狂猎猎犬的数量依然很多。 不过接下来，猎魔人们就展现了何谓无双。 这里有着足足11位猎魔人，他们的战斗力又在结阵而战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虽然说此前没有任何互相配合的经验，但是猎魔人的战阵依然表现得天衣无缝，无论是多少狂猎，都无法阻止他们的前进。 猎魔人们给自己的刀剑上涂抹了那种可以真正杀死狂猎的特殊剑油，所以他们刀剑挥舞之时，狂猎一片接着一片的惨叫倒下，根本不服之前的威严。 只不过狂猎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就像是海潮一般涌来，把猎魔人们列位了首要消灭的对象。 不过这个时候，其他那些怪物猎人们就纷纷发力了。 克林菲德掠夺者、亚尔潘和他的小伙子们、骑士艾克和他的扈从以及为了家园而战的哥萨克一起，让狂猎知晓了人类的愤怒。 他们中许多人都是 战斗在伊瓦斩杀狂猎的导航员之后结束，随着导航员死去，狂猎自然无法再保护他们的传送门，以及维持灵魂和身体的联系。 接下来，伊瓦自然是上了特制的炸弹和法印，只不过效果不明显，狂猎没有全部倒下，还有三分之一的狂猎依然在继续动弹。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这说明狂猎已经想出来了一些应对伊瓦的手段。 不过眼下重要的不是此事，而是用刀剑，把这场战斗的尾给收掉。 而在血腥的战斗之后，杰洛特就疲惫的靠在树上了。 妈的，这一夜，实在是太刺激了，从来都没有累得那么夸张过。 哪怕是以猎魔人的精力，这一场战斗消耗也大得有些吓人了，杰洛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瘫了。 然后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让自己火大的声音。 “杰洛特！我的天哪，这个晚上实在是，实在是太惊讶了，我一定要把它写成诗歌，啊啊啊，这首诗歌一定会超越我之前那首的。” 丹德里恩又在对着他鬼叫起来，完全无视了杰洛特一脸的厌恶。 “丹德里恩先生，既然你打算写下这场战役，把它真实的展现给世人，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场激战应该被世人所知晓世人应该知道猎魔人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安全而付出了什么。” 乔治和柯恩是 “那是当然，乔治和柯恩先生，我一定会如此的。” 丹德里恩极其夸张的鞠躬，而杰洛特只在腹诽，真实？在丹德里恩这里存在这个词吗？这家伙只会扯着“为了更好看”然后进行改编。 杰洛特把视线转移往其他方向，另外两位狼派就在他附近，维瑟米尔正在一边感叹着自己老了，实际上他身上又没有什么伤口，兰伯特在研究那些狂猎的尸体。 战场上的尸体很多，狂猎的尸体和人类的尸体堆得到处都是，可见这一战多么激烈，杰洛特估计，他们杀死的狂猎数量怕不是好几百了。 蛇派猎魔人正在死人堆里面寻找着生还者，然后用猎魔人的技艺尽可能救治他们的性命。 多瑞加雷还在一边用自己剩余的魔力努力治疗着伤员，只可惜他的魔力终究是有限的，而且之前还经历了一场那样的苦战。 艾克则沉默的在里面帮忙，这个骑士真的不一样了，若是杰洛特认识的以前的他，只会怒斥猎魔人的黑暗技艺的。 掠夺者和矮人的情况和他差不多，都无力的瘫在那里，这一战打得浑身无力，他们动弹都不想动弹了。 哥萨克们则沉默的或坐，他们付出的伤亡最大，虽然说死亡在这个时代司空见惯，但是经历时还是会有很大的反应的。 不过这里所有人都不后悔，他们可是打败了妖灵骑士啊，那些跨越天空的强大妖魔，就这样败在了他们手中啊！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杰洛特看去，发现一队骑兵到了，他们的头上有着翔隼旗帜，说明了他们的身份。 啊，是那位赫梅统领，他来收拾残局了啊。 杰洛特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事情，扔给这些人就是，自己继续躺着就是了。 就是有些恼火耳边又想起来了丹德里恩的叽叽喳喳， “杰洛特，杰洛特？伱怎么把眼睛闭上了，怎么还躺起来，杰洛特，你这是在干什么，也太懈怠了吧，没看赫梅统领都来了吗？” 第52章 猩红诅咒 在看到战场上的景象时，赫梅不由得感觉有些愕然。 因为入目所见的，都是狂猎战士和狂猎猎犬的尸体，有些地方甚至都堆成了尸山，比起倒在地上的人类多得多了。 赫梅完全没有想到，这些怪物猎人们可以干掉那么多狂猎。 而作为这一幕幕背景的是，是已经变成焦黑一片的村庄，这背景让那战场景象给人的冲击更大。 毫无疑问，伊瓦·邪眼的计划大获全胜，狂猎这次攻击的伤亡一定非常夸张。 “快，医生快去救人，你们也别就在那里看着，都快去帮忙。” 赫梅招呼着手下们，这次他可是带来了不少医生，正是为了来尽可能救援伤员。 在蜂窝村那边的各种声光效果结束之后，赫梅就立即率领早已准备好的队伍前去。 他估计那边正需要医生和帮忙的人手，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而这些被召集来的医生动作也很麻利，他们干练的下马，接着跑到伤员身边，用携带的草药和药物尽可能救援伤员。 赫梅则来到了伊瓦·邪眼的面前，哈克兰统帅翻身下马， “看来您获得了一场大胜，伊瓦大师。那么多狂猎都倒在了这里，我想未来您的名声很快就会传遍哈克兰吧。” 赫梅所说并非恭维，而是一个事实，眼前这漫山遍野的狂猎盔甲是铁的事实，在这里看到这一切的所有人都会尽快把胜利的消息散布出去。 “名声，要是名声能让我调用更多资源就好了，可惜这完完全全不能。” 伊瓦·邪眼摇摇头，他早就把这些事情看淡了，最重要的还是对抗狂猎，其他事情都没什么必要。 赫梅看着自己带来医生为伤员上药，由于直接接触伤口，不少人发出了惨叫。 “那么伊瓦大师，这里的狂猎，还会再来吗？” 赫梅问起了他颇为在意的事情，而听到这个问题，伊瓦笑了， “不，他们一时半会来不了的，我有一些盟友会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估计狂猎没个好几年都来到不了这片土地，最多也就是专门派出一支队伍来追杀我。” 伊瓦看着战场上的景象，看到恢复精力的矮人们正在把狂猎的头盔当做球踢，他们的神情里面满是不屑。 赫梅对伊瓦所说得盟友很好奇，但是看伊瓦没有说的意思，他也没有多问。 “那么您之后打算怎么办？” 赫梅问起伊瓦接下来的打算，伊瓦则看向了那些正在忙碌着救治伤员的蛇派猎魔人。 “我会在这里再待上好几个月，学派刚刚搬迁过来，我得亲眼看着学派安稳下来，然后，我就继续去追猎狂猎了，赫梅大人，还是很感激您，若不是您的帮助，我也不可能给予狂猎这样迎头一击。” 伊瓦·邪眼对赫梅十分恭敬的鞠躬，他这样做并不是想要奉承，而是发自内心的。 赫梅这次投入的资源是很多的，比起伊瓦·邪眼最好的预期都还要多，所以伊瓦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激赫梅。 “不，我也只是做了我应该做得事情而已。” 赫梅略带着惭愧的说道，作为本地的领主，他本来应该率领自己的部队前来对抗这些入侵者的，但碍于伊瓦所提及的那些事情，他最后只能尽可能的拿出来一些钱币。 “对了，伊瓦大师。” 赫梅接着说道，“我想要邀请您，以及在场的所有人，参加我为诸位举行庆功宴。” “赫梅大人，我的回答是，我非常乐意，至于其他人，” 伊瓦·邪眼看着或是休息，或是强撑着继续工作的众人，脸上浮现了笑容，他很少这样笑，这样发自内心的笑。 “所有人，赫梅大人要为我们举行庆功宴呢，你们要不要来啊？” “要，当然要！” 丹德里恩在伊瓦话音刚落之时就大声吼道，而他接下来也带动了气氛，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呼喊了起来，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而看到这样的景象，赫梅也笑了起来，他带来的人都笑了起来。 虽然说身处一个残酷的战场上，但此刻所有人都笑吟吟风，因为大家都知道，悲伤已经过去，接下来是欢乐的庆典！ 。 打败狂猎的消息就像是风一般，在萨扎堡的大街小巷上传播着，接着从萨扎堡传到四面八方。 没有人不相信这个消息，因为几个月前，猎魔人们就展览了被他们杀死的狂猎留下的盔甲，大家只是怀疑那数量，这杀得都有些多了吧。 只不过，在赫梅的军队挑着那密密麻麻的狂猎头盔进入萨扎堡时，一切谣言都被扫空。 接下来自然是连续不断的欢呼，参与了对抗狂猎的所有人是被当做英雄，享受着民众的欢呼。 曾经在萨扎堡工作过的猎魔人们自然对此很是适应，但新来者就不一样了，他们的不适应就像是当初的猎魔人们一样。 其实也就伊瓦·邪眼和维瑟米尔比较适应，这两位老猎魔人都非常淡定，他们可是经历过猎魔人的名声尚还没有那么烂的时代，那个时候猎魔人的确是被当做英雄对待的。 在这个过程里面，表现最好的无疑是狮鹫的乔治和科恩，作为狮鹫的成员，他们就像是天生对这样的环境无比适应一般，表现出来的举止投足，都像是传说里面最标准的英勇骑士一样。 哦，还有一个艾克和他们凑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位狮鹫和艾克简直是一拍即合，然后就凑在一起了，不过虽然凑在一起，但艾克还是天天对猎魔人输出垃圾话。 多瑞加雷则对这样的欢迎都有一些腻味了，作为一个术士，他经历这样的场合实在是太多。 至于佣兵和矮人们，他们也挺乐的，名声越好，生意也越多。 在萨扎堡主堡前的广场上，赫梅宣布了怪物猎人们获得的战果，接下来，那自然就是响彻天地般的欢呼，还有接下来，那彻夜的狂欢。 守卫们推着车前来，把地上那些醉鬼给弄醒。 至于实在是起不来的，那就先扔车上，接着推到城外的牛羊圈里面清醒清醒。 至于这场欢宴的主角们，他们大多数都还在搂着女人睡觉，庆功之夜，怎么可以少了这种剧目。 不过有两位老年人是早早的就出来了，他们坐在萨扎堡的塔楼上，看着远方的景象。 “是这样吗？伊瓦师傅，您看来猎魔人起码还有百年的繁荣啊。” 维瑟米尔接过伊瓦递过来的酒袋，把其中的酒液一饮而尽，这里面是东之东，来自赫梅的私人收藏。 “怪物真的消失了吗？我看不是这样，在那些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面，怪物依然到处都是，依然随处可见，它们的数量实际上比表面看起来要可怕得多，并且我知道在一些地方，还潜藏着不亚于人类刚登陆时所遭遇的可怕恶兽般的存在。” 伊瓦的邪眼里面满是回忆的神色，他想起来了很多东西。 这几百年里，他走遍了南北各地，甚至远到海外，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我从你们狼派平时的讨论看得出来，伱们有意结束青草试炼，但我建议不要如此，因为在北上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一些埃提巴德留下来，但是却没有公布的遗产。” “埃提巴德？那个从古代人类的石碑里面解读出来了黑日诅咒的法师？” 维瑟米尔显然知道此人，他的话语里面满是重视。 毕竟，黑日诅咒是一件影响那么恶劣的事情。 黑日诅咒是埃提巴德最着名的成果，这是他研究沃兹格人大陵寝以及道克人巨碑上的文字，结合神话传说得出的结论： 一次特定的日蚀将会把在黑日降临期间出生的六十名女孩变成可怕的怪物，她们最终会引导莉莉特复活并毁灭世界。 这导致了一场对这些女孩的猎杀，而这些女孩中也的确出现了一些“怪物”，但到底是迫害导致的这一切，还是黑日诅咒的影响，真的很难说。 与把这件事视为一个疯子法师折腾出来的闹剧的年轻猎魔人不同，维瑟米尔的态度很重视，他亲眼见过被解刨的黑日女孩，那些变异实在是…… 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老猎魔人，维瑟米尔见过莉莉特信徒尚还在各地肆虐的样子，那些代表着毁灭的暗红色神力……维瑟米尔光是想想都下意识摇头。 “不过我们现在不提黑日诅咒，现在我要提到的是，猩红诅咒，一个埃提巴德没能来得及告诉世人的诅咒。” 伊瓦继续说话，他的语气里面满是叹息，为这个诅咒没能现世的叹息。 “在完成对黑日诅咒的预言之后，他原本打算预示一场更加可怕的灾难，沃兹格人和道克人留下来的遗物上还有关于这场灾难的记载，还有群岛上的一些邪教石碑，但他还没有完成手稿就撒手人寰。我最近找到了他的一些残稿，埃提巴德给自己尚未完工的手稿取名为《猩红诅咒》，他写到当月亮在天空中变得巨大猩红之时，那些躲避人类的妖魔们将会聚集出动，为害人间。不过他的学徒们却认为，这部手稿完全是疯子的呓语，为了维护先师的名誉，他们小心隐藏了它，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获得了这东西。” 维瑟米尔沉默的听着，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伊瓦·邪眼抛出来的可是一个大新闻。 “而按照埃提巴德的预言，这个诅咒的到来，就在我们这几十年里面。并且一些非人之物已经察觉到了这点……我在从南方归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位高阶吸血鬼，和他讨论了这个问题。” “高阶吸血鬼？伊瓦师傅您居然可以和那样的怪物交朋友。” 维瑟米尔是诧异的，高阶吸血鬼的强大，也是他这样的老猎魔人最清楚的事情，伊瓦·邪眼居然和其中一个讨论猩红诅咒。 “啊，那个吸血鬼……恩，很有意思，是个很好和人相处的吸血鬼，也非常有趣的吸血鬼，而且他不吸血。不过现在我们不好讨论这个。” 伊瓦迟疑了一会儿，寻找了好多形容词，最后感觉用啥词都不合适，最后还是直接跳过，下一个话题。 （我想大家都看出来了，这里就是指雷吉斯，在cdpr的昆特牌扩展包猩红诅咒里，解释了雷吉斯曾经和狄拉夫讨论过为什么妖魔鬼怪都跑去深山的原因，然后他们发现了这个诅咒的存在，鲍克兰屠城那事狄拉夫就是启动了猩红诅咒，然后才招来了那么多低阶吸血鬼。） “那个吸血鬼告诉我，对于那个诅咒，他们也有着隐隐的感觉，有东西在鼓励他们去血腥狩猎，他们高阶吸血鬼不至于陷入这种欲望，但下面那些野兽不一样。而不只是吸血鬼，很多有智慧的怪物都感觉到那一天越来越近，他们都在跃跃欲试。最重要的是，那个吸血鬼认为这个诅咒是可以被催化的，那一天可能提前到来，这就是为什么，我建议你们狼派还是继续培养猎魔人，还不到我们彻底退场的时候。” 伊瓦的语气里面满是感叹，本来以前他也以为，猎魔人的势微乃是一种必然。 但现在看来，没想到他们还有一波小高潮，还能让这个产业在续一段时间。 不过，这两位对猩红诅咒怪物群出毁灭人类社会的可能那是想都没想，只是视为一个让猎魔人还能繁荣个百年的机会。 因为怪物其实就那样，当年人类都能顶着怪物一点点的扩散势力，驱逐怪物，增加生存空间。 军队并不是不能和怪物作战，实际上，大部分怪物对上军队都得死，堆早晚都得堆死，无非就是付出的成本比较高。 猎魔人的崛起本质是因为，比起大量部队冲上去拼杀，猎魔人的成本更低，而且效率更高，所以猎魔人当年得以发展。 “我明白了。” 维瑟米尔说道，活动了一下肩膀。 “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得工作个百年，本来以为再过个几十年，怪物死得差不多了就退休呢。” “嘿，我都还没有想什么退休呢，你这小狼，怎么就想退休了，你要是埃兰那样的年纪，这样说还差不多。” “哈哈哈，伊瓦师傅您就饶了我吧，我不是你们那传奇的一代，也不像是您这样经历过二次突变，身体真的是越来越不行了，猎魔已经很力不从心了。” 维瑟米尔是笑着说这些话的，但内里满是无奈，要不是身体所限，谁想要退休呢。 猎魔人没有死在床上的，但是维瑟米尔真的是感觉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这个问题啊，没准未来可能获得解决，二次突变没准未来可以普遍。” 伊瓦·邪眼的眼睛闪了起来，不过维瑟米尔没有把伊瓦师傅的话当真，只是当成一个长辈对自己的安慰而已。 。 而在狂猎的世界里，那位不幸的奴隶商人尼戈尔，就像是一条死狗被拖到提尔纳丽雅的广场上。 等待着他的，是三十皮鞭，而且在被打完之后，他会成为一个最低贱的奴隶。 他遭遇这样的惩罚原因很简单，他一次性导致了三百名精灵的死亡，还使得一名珍贵的导航员死去。 艾恩·艾尔的狂猎捕奴史上，已经很久都没有那么夸张的伤亡了。 所以，“导致”这一切的那个精灵，必须受到惩罚。 而在这场惩罚之后，所有的狂猎捕奴队都收到了一个命令，那就是要求他们追杀伊瓦·邪眼。 只不过在这个猎魔人搞出来那么大的事情之后，没几支捕奴队敢去追杀伊瓦·邪眼了，他可是一次性搞掉了几百条性命。 不过从一开始，提尔纳丽雅的统治者就没有打算让这些家伙去追捕，他们打算派出艾瑞丁的红骑兵队。 猎魔人世界对艾恩·艾尔的意义非常重大，那里有着和他们分道扬镳的同族，也是他们去得最多的世界，若是那里出现了问题，他们的捕奴事业会受到很大影响。 只不过狂猎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着手召回艾瑞丁的红骑兵队时，一波庞大的空间风暴来袭。 而掀起这轮风暴的正是，那些跨越世界的独角兽，他们现在所在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上古之血本质是对独角兽能力研究的产物，当年他们被艾恩·艾尔打败，还遭遇了屠杀和研究。 不过持续的伤亡使得双方达成了默契，那就是维持着一个半战争半和平的状态，双方不会直接互相进攻，但会用除了攻击之外的一切手段恶心对方。 而现在，独角兽掀起的风暴摧毁了艾恩·艾尔构建的一系列空间通道，把它们搅得乱七八糟。 艾恩·艾尔想要重建这些传达点，最少都需要两个月时间，艾瑞丁的红骑兵队返回的时间也必然因此而更长了。 艾恩·艾尔现在感觉非常糟糕，两个月过去，那个猎魔人肯定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而且由于传送点被破坏，他们想要传送到之前那个战场都困难重重。 艾恩·艾尔这次可是被好好的恶心了一把。 第53章 婚礼前夕 属于猎魔人的庆典是很快就结束了，但是萨扎堡内外的忙碌是有增无减。 因为赫梅和卡佳的婚期近了，这是这座城镇的头等大事，因为它，其他事情都得往后放。 在赫梅和布洛文定下婚约之时，因为卡佳的年龄尚未成年，所以婚礼的举行被延后了，定在卡佳成年的时候进行。 而现在，正是应该进行婚礼的时候了。 “快点，快把这些东西都搬进去，粮食都放在仓库里面，动作都麻利一些。哎，那些天鹅绒记得放在专门的柜子里面，不要随意放在那里！” 矮人顿瓦站在箱子上，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工作，把相应的东西送到它们应该被放置的地方。 矮人的身上有着代表市长身份的绶带，他的打扮也体面的庄重，很符合他的身份。 仆人们在他的指挥下忙碌而有序的把各种物资搬运就位，他们早已习惯矮人的指挥，并且在他的指挥之下高速工作。 “那边，快把那些盆放好，对对对，就是这样，一直要保持这个形态到婚礼结束之后。什么？你说座椅不够？怎么这个时候才上报，马上去找木工行会，让他们把缺少的数量都给补齐。” 顿瓦就像是一个高效的仓库管理员一般，把一切东西都飞快的分门别类，整个体系在他的指挥下显得无比协调。 “哟，顿瓦，挺忙的嘛。” 骑士杰里带着一队萨扎堡守卫走了进来，熟络的和顿瓦打招呼。 杰里现在的打扮比起往日很不同了，属于骑士的徽章被他骄傲的别在胸口，表现着自己的身份，衣着打扮也比平日里要体面许多。 “啊，你的人终于来了，俺可是等了好久了，都快点，马上去那边搬箱子！” 在矮人的大嗓门之下，平时没少被这个声音指挥的守卫们马上冲上去帮忙，帮忙搬运那些箱子。 守卫们的加入的确让工作压力随之一减，效率变得更高了起来。 “这可真是有够忙的，顿瓦，这里的物资有多少啊。” 看着堆满了物资的庭园，还有他这一路上看到广场上的大量桌椅和帐篷，不由得感叹道， “光是粮食的数量都上天了，附近农村里面能买的农产品全部都买光了，要不是周边领地上看到利润的农民都在源源不断的继续送来粮食，赫梅统领预计这次要招待的恐怕会在一万人以上，支持那么多人大吃大喝好多天，需要的各种物资价值是天文数字，很多东西还得从亚甸甚至是玛哈坎订货，俺忙得是每天都睡不着觉，这实在是太累了。” 矮人想起这些年经手过的物资数量，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脑袋，他活了那么多年，还是 而在对面，下意识的，杰里认为人数不可能那么夸张，这都是萨扎堡人口的两倍了。 但当他想到最近城里越来越多的阿塔曼和他们的随从，以及各种各样不请自来的宾客。 还有城外那各路宾客形成的帐篷区，他就认可矮人的话了。 “是啊，这些天客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糟糕的人制造混乱，我的人都快要忙死了。昨天就又出了个破事，有个妓女的脑袋被切下来丢在那座喷泉上，没人知道是什么人干得，当时还制造了不少恐慌和乱子，啊，该死的，愿那些凶手都染上瘟疫。” 杰里也吐糟起来了最近增加的工作压力，来到萨扎堡的人越来越多，治安压力也越来越大，杰里为此都快把脑袋上的头皮扣破了， “我只能找赫梅统领要人，没人什么都办不到，好在统领还是很通情达理，他给守卫队增加了预算，让我又去招上百个，还把那些常驻的哈克兰人和哥萨克借调给我，不然我真的要崩溃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杰里的表情丝毫没变，毕竟增加的人手只是让情况不再继续糟糕下去而已，实际上工作量还是很巨大的。 “大家都一样，马伦多我最近看他紧张得不得了，一直在拉着维亚托那个孩子一起讨论如何保护统领，现在萨扎堡的外来人口越来越多，他对赫梅统领安危的担忧也越来越强烈，俺看他这样急下去脑袋上的毛早晚掉完，就像是玛哈坎那些完成不了任务的工头一样。” 玛哈坎完成不成任务的工头的确挺惨的，因为他们接下来就得去面对来自霍格长老的惩罚，那位严苛的长老只会用他杀鸡儆猴。 马伦多的性质其实也差不多，若是没了赫梅，在统领没有后代的情况下，萨扎堡就会被王国收回，到时候利益关系肯定就得发生变化了，这对他来说的确是要命的。 “哈，你这说法也的确有够乐的，不过我们现在也该去工作了，聊了那么久，工作还得继续呢，今天晚上我们再在金勺酒馆里面聚餐吧。” “正和俺意，好，那就这样约好了。” 人类和矮人就这样做下了约定，接下来，他们就开始手头的工作，需要忙的事情还很多呢。 但好在工作也差不多到了最后一部分了，今天做完了明天再来一天，也就差不多了。 。 萨扎堡的主堡里面，比起往日的景象也变了许多。 以前的萨扎堡，除了觐见室和通往觐见室的走廊，风格都是很简朴的，最多放上一些武器和风景画，让走廊和墙面看起来没那么空。 但是现在，风格发生了巨大改变，昂贵的装饰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珍贵的丝带不要钱一般被运用在走廊上，地上也铺着的是名贵的红色地毯。 这些东西都是自北方乃至尼弗迦德采购而来，都是为了婚礼而采购的。 维亚托走在这地毯上，看着身边忙碌的仆人，都感到了梦幻的感觉。 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那个商人的女儿，自己要是可以和她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结婚就好了。 他都想象出来了女孩的微笑，到时候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但是年轻的侍从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姑且不论现在都还是实际上是他的单相思，要知道，为了这场婚礼，赫梅开销颇大，作为侍从的他是非常清楚的，那巨额费，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站回自己的站岗位置，赫梅房间的门口，在和另一位卫兵打了招呼之后，维亚托便开始云游天外。 站岗这样的事情，总是需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的，可不能就这样硬熬，那可就太难受了。 于是维亚托就想到了自己迷恋的女孩，想到她那张漂亮的脸庞，柔顺的金发，还有裙下那穿着小白袜的可爱小脚，哦，那小腿也很漂亮啊…… 想着想着，维亚托开始想入非非，脸上表情变化之明显都让另外一位卫兵注意到了。 不过也只是一笑而已，年轻人嘛，都是这样的。 这个时候还是需要他们这样的可靠前辈啊，卫兵这样想着，然后打起了一下些精神。 本来不出意外，今日的站岗工作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中结束。 但是下一刻，局势发生了改变。 因为正在想入非非的维亚托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前出现了一个靓丽的身影，那张漂亮而淡漠的脸庞现在正冷冷的看着维亚托， “在想女人是吧，小侍从，而且还是单相思。” 毫无疑问，这是卡佳，她的声音清亮而冷峻，一瞬间让维亚托感觉自己身处冰窖之中。 旁边的卫兵脸上也出现了惊慌之色，该死的，之前怎么提醒这小子他都没有反应。 现在可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了，被女主人抓到开小差，弄不好会被严厉惩罚的。 不过卡佳明显没有为难这个赫梅身边小侍从的想法，只是留下了一句， “喜欢就要去行动，别在这里单相思了，不然说不准到什么时候，喜欢的女人就嫁给其他人当妻子了。” 作为哥萨克之地数一数二的优质女性，卡佳不知道见过多少追求者和暗恋者了，对这侍从的情况，她是一眼就知道。 丢下这话后，她就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而维亚托的脸庞飞快变成了红色，接着就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另外那个卫兵松了一口气，卡佳小姐不打算对这个年轻人做什么就好。 这样也好，也可以给他一个教训，分神也不能搞得太厉害了，怎么都得剩那两三层的注意力在工作上。 不过卫兵不知道的是，在最初的冲击之后，维亚托满脑子都是“心上人要是嫁人了怎么办”这样的想法，根本听不进去他接下来的那些教诲。 而维亚托的决定是自己不能再暗恋下去了，必须要行动起来，凭借自己和赫梅统领的亲缘关系（虽然是超远那种），还有在一系列战争里面表现出来的战功，对面一定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嫌弃自己的，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 这个想着的侍从自信的抬起了头，却发现身边的卫兵正在愤怒的看着自己，看到这位前辈的表情，维亚托立即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垮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又犯错了。 。 当卡佳推门走进来的时候，赫梅正在看手中的一份汇报，这是马伦多刚刚拿给他的。 上面是通用语的“建立猎魔行会”。 哥萨克之地到整个哈克兰的猎魔事业显然可以再繁荣个几十年，这几十年里或是人类或是变种人这样的怪物猎人肯定是络绎不绝。 这伙人已经展现出他们的实力了，在对抗狂猎的战斗中，十来个怪物猎人就干死了好几百狂猎。 其中虽然有着他们抓住了狂猎死穴的因素，但还是显得他们很可怕。 所以赫梅就在想，是不是要把这些人管理起来，所以让下面写了这样一份初步的计划报告。 报告是顿瓦写得，这位矮人市长指出来了这个想法的一个最大问题。 那就是想要建立一个这样管理这些武力强大者的行会，那么这个行会里面必须有一位实力足以镇压其他怪物猎人的人存在，树立足够的权威。 这样才能让行会快速铺开，确立规则和管理也更加方便。 但无奈的是，他眼下对此没有办法，他找不到足够强大的大师。 伊瓦·邪眼的实力和水平倒是完全足够，作为活了天知道多久的传奇猎魔人，他就是只把名字挂在这个猎魔行会，都足以威慑许多宵小。 只可惜大师意在追杀狂猎，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 至于其他这样的角色？狼派宗师到是在，只是赫梅根本就没有信心去说服那个老人。 而且维瑟米尔已经老了，想来已经产生了退休心思的他很难答应这个要求。 然后就没有其他人了。 赫梅倒是知道一个合适的选择，那就是狮鹫学派创始人埃兰，他和伊瓦·邪眼是同一个时代的传奇，没有谁比这位高贵的狮鹫更加合适。 但人家已经退休了，这可是很可惜的，而且还不知道他人在何方，不然赫梅肯定要用丰厚至极的条件把这位“砸”出来。 至于顿瓦报告的其他部分，那都写得很详细，包括对怪物猎人们管理制度的建议。 就是非常可惜的是，若是没有一位大师坐镇，这些制度需要不少时间才能生效。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那么多强人在领地上活动，是应该管理管理了。 需要更多时间那就更多时间吧，反正他眼下也没有什么急切的事情，一切都可以慢慢工作慢慢来。 正当赫梅正在可惜的时候，卡佳推门而入。 “赫梅，父亲来信说他明天就要到萨扎堡了。” 卡佳带来了一个让赫梅差点跳起来的消息，岳父快要到了 “什么？明天？该死的，我这里准备都还没有好呢！没办法，看来只能加班加点了，马伦多，赶紧去找顿瓦，让他今天就是熬夜，也要把最后的工作给收尾了。然后再去把士兵都拉过来，眼下正是需要他们开工的时候！” 赫梅实在是没找到，自己的老丈人居然来得那么快，都让他猝不及防了，按照原来的准备，怎么都不应该是这样啊。 而接到赫梅命令的马伦多则一溜烟跑了出去，马上把命令传达下去。 赫梅只是庆幸，好在布置工作也到收尾阶段了，接下来的确是收一个尾也就差不多了，今天晚上让仆人和守卫们辛苦一下，还是可以把工作都完成的。 在想通了这些之后，赫梅松了一口气，他还是挺怕在岳父面前丢人的，既然要欢迎岳父，那一定是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最重要的是，随着岳父而来的，是整个哥萨克之地最为重要强大的一群阿塔曼，和他们一起来的哥萨克数量也是最多的。 若是不能给他们展现自己最为完美最为慷慨的一面，到时候可真是丢人啊。 “哦，卡佳，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跑去阳台上看到仆人们就像是被抽了鞭子一样更快的工作起来之后，赫梅发现卡佳都还没有走，而是在他的房间里面的椅子上坐下。 赫梅的房间虽然只是给他一个人办公所用，但其他椅子还是有好几张的，用来作为装饰，还有在必要时刻接待客人，卡佳正坐在其中一个上面。 “我们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卡佳半是感叹半是陈述着事实说道，这是这段时间来她内心的主要情绪，只觉得一切就像是水到渠成一般，没有人生就这样定下的那种想法。 “我不也一样，估计真的到了结婚的那天，我们这样的心态才能有所改变吧。” 正好，赫梅也是这样的想法，虽然说要结婚了，但各种忙碌与其说是为了婚姻，还不如说是在做展示工程。 所以他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无语。 这样的情绪自然在卡佳这里也存在，好不容易要结婚，结果一切都搞得像是一场演员各就各位的大戏一样，搞得累死了，还连带着整城的人陪着他们一起折腾。 她和赫梅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排练仪式，然后就是对这座城镇里面的各种装饰与风格进行挑选和评价，然后选出最好的，搞得忙得不得了。 而排练完之后赫梅就会去工作，然后去休息。 卡佳就是找个地方读信，很多阿塔曼的儿女都给卡佳送信，她必须妥当而友善的给他们回信，这也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然后还有闲暇时间的话，就是各种对婚礼寻找问题，查漏补缺。 他们两人的长辈都不在这里，那么这些事情都只能他们亲自来办。 两人都被折腾的不想在继续做些什么，甚至连新婚夫妻之间的羞涩也只是偶尔才出现。 “唉。” 两人都互相叹了一声气，真是的，一场婚姻搞成这样，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呢。 但他们两人都知道这折腾的一切都是必要的，也必须去折腾这些。 作为在哥萨克之地有着举手投足都散发影响的人物，他们的婚姻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婚姻，而是着散发浓烈的政治色彩，所以这些都是必要的。 好在一切也都到了尾声，走完这一切之后，就是那幸福的新婚生活了 第54章 盛大婚礼 毫无疑问，萨扎堡已经成为了整个哥萨克之地最为引人注目的地方。 包括盖特曼在内，几乎所有的阿塔曼都来到了这里。 因此这座城市显得是异常的拥挤，城墙之外的空地已经都变成了帐篷区，塞满了前来的宾客。 这些阿塔曼中自然有赫梅的朋友，比如沃洛德，也有赫梅不喜欢的人，比如谢苗。 但来了的都是客，都要用热情来招待，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许多阿塔曼和哥萨克都为赫梅表现出来的财富而惊讶愕然，他们都知道赫梅很有钱，但是都没有想到居然可以那么有钱，那么富有。 赫梅大把大把的赠送客人金银，送出来的钱币价值，都是比客人们送来的礼物要高上不少的，对此，所有人都很高兴。 而赫梅这样做也不是单单为了撒钱，一方面是表现慷慨，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这钱早晚都会回来的。 至于为什么这样说，那是因为赫梅一直都在利用商业割哥萨克之地的韭菜，钱早晚都可以割回来，没准还可以进一步拉动消费。 至于被割的哥萨克之地，他们也有转移的办法，那就是去割哈克兰的韭菜，这就是一出击鼓传，谁在最后谁最倒霉。 而眼下最倒霉的当然就是哈克兰人，至于他们的死活？没人在乎。 盖特曼赠送礼物最为惊人，包括奇美拉标本在内的各种精品手工艺品，还有大量的金银和牛羊——不过考虑到这实际上就是卡佳的嫁妆，这个数量也不是很惊人。 盖特曼拿出来的资源数量无疑代表着他对女儿的重视，他可是就这一个女儿，自然要多送一些嫁妆，好为女儿站台了。 而赫梅的礼金自然也十分夸张，哈克兰统领送出了一顶精美的冠冕，上面有着各色宝石。 这是一定有着典型哥萨克风格的王冠，在昂贵的珠宝和金银之下，是保暖的翻边皮帽，戴着完全不冷头。 这是赫梅为岳父打造的一顶代表着权力的冠冕，而岳父虽然接过这件礼物的时候不苟言笑，但从那些小动作赫梅可以看出，他还是很喜欢的。 此外的各种金银数量那更是夸张，夸张到每个知情人都为之而惊叹。 按照传统，双方在清点了嫁妆和彩礼的数量之后，这场婚姻就算是拉开了帷幕，虽然这一切搞得都像是一场交易一般，但这却是这个时代婚姻的本质。 接着自然便是仪式的景象，在众目睽睽之下，赫梅和卡佳在梅里泰利的祭司面前发下了婚姻的誓言，拉斯季特这家伙自然在一旁作为见证。 接着按照传统，卡佳为赫梅“脱靴”。 这是北方人在来到哈克兰之后发展出来的新传统，很有哈克兰的特色，一直都被延续了下来。 所谓“脱靴”，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脱靴，卡佳为扮演着男主人的赫梅脱下了他的靴子。 这代表家中的女主人向男主人表示的屈服和从属，还代表着女主人持家的身份，也代表着她就此加入到了赫梅的家庭之中。 最后，卡佳为赫梅换上了新靴子，到这一刻，仪式才算是彻底结束。 他们是在萨扎堡主堡的台阶上进行的仪式，无数双眼睛就这样注视着他们。 到了这一刻，观礼的所有人都发出震天的欢呼，代表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不过赫梅和卡佳的内心主要的不是喜悦，而是解脱，总算，他们总算把这一套步骤都给大致走完了。 接下来，那自然就是疯狂的欢乐，宴饮之声充斥着萨扎堡的大街小巷。 早已等候多时的艺人走出等候室，为广场上和路上的人群表扬他们的技艺；各处的乐师们不约而同的奏起欢乐的乐曲，为这宴会染上欢乐的色彩；还有从哥萨克之地各处被吸引而来妓女，现在可是工作的好时候啊。 赫梅从亚甸请来的剧团和杂技团都进行着大规模表演，赫梅想要让每个参加这场婚礼的人都对此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 所以就有了从上午一直到下午连续不断的各种表演，当然，其中少不了我们的丹德里恩大师上台，他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获得了整个城市的欢呼和赞扬。 接着便是午饭，虽然午饭不是重头戏，更多是观看表演的间幕用餐，但是也搞得非常丰盛，各种各样的食物让所有人都应接不暇，那是一盘接着一盘往上面端，各种各样的菜式应接不暇，每个人都可以敞开了吃，满意了吃。 不过午餐毕竟只是一个过度，重要和最好的都是晚餐，午餐填饱肚子就是了，大家很快就结束了午餐，今天下午还有更多的表演呢。 这一整个下午，萨扎堡都充斥在欢乐之中，许多人都会永远记住这样的一天，在他们繁忙而劳累生活的间隙中，想起那盛大的景象，他们都会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而在这段时间里，赫梅和卡佳其实挺累的。 他们可不是悠闲的坐在高台上，实际上一直都在忙。 这次到来的客人那么多，其中满是哥萨克之地的实权人物，甚至还有几个和哥萨克们关系不错的哈克兰酋长。 这些人自然是不能冷落，赫梅和卡佳自然要亲自接待他们，和他们谈上几句。 而这些人的性格也是各异，有些人是喝上几杯酒就差不多了，而有些人就非常难缠，询问的各种问题也非常刁钻。 就比如那个谢苗，这家伙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那双淡色的眼眸看人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让人非常不舒服，询问的各种问题也都是冲着刁钻去的。 不过还好，卡佳都坚决跟着赫梅的调子，没有拆过赫梅的台，不然一些问题他可不好回答。 在折腾了那么多之后，接下来也就差不多到完事了，而这就是重头戏来了。 而赫梅提供的食物和酒水那更是慷慨，一轮轮奶酪就那样被推了出来，烤肉的香味随处可见，面包那更是堆得和山一样。 装满了啤酒或是伏特加的酒桶就那样被放在广场边上，任何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去接上一杯或是清凉，或是辛辣的液体灌入口中，而且这些东西根本不限量。 所有人都在大吃大喝，这样一个放纵的机会可不多见啊，所有的座位上都坐满了人。 而这里面不论是北方移民还是哥萨克，不论是非人种族还是人类，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在这样一场宴会之中，所有人都忘记了平日里的各种矛盾，大家都在一起把酒言欢。 而在萨扎堡的厅堂内，诸位阿塔曼和贵客们的享受那就更好了。 这里的餐具都是更高级的，外面都只是木碗和木勺，切割肉的匕首之类的东西还得需要自己自备。 而在这里，餐具都是白银的。 赫梅表现出来的慷慨让所有人都颇为感叹，不过这不是接下来的重点。 塞上了苹果的烤猪肉、和大蒜一起煎的龙虾、用香料烤制的羊羔肉、大火煎的牛排、还有和黄油与豆子一起煮的鸭子…… 当然，这里有些东西看起来不太想是萨扎堡可以搞到的，但是萨扎堡可是有着术士的。 而术士们针对获取海鲜，有着一套熟练的魔法体系。 迪尔班施法，把这些尚还在海底或是海滩上的海鲜就这样抓了过来，所以，萨扎堡就可以吃上这些新鲜的海鲜了，而从来都没有吃过海鲜的哥萨克们自然很乐意品尝这些东西。 为了给那么多人煮食物，赫梅找来了整个萨扎堡所有的厨师，其中属于这座城镇那声名远扬的金勺酒馆的厨子亲自为主堡之内的席位掌勺。 所以食物的质量之高，大家也都可想而知了。 所有人都吃得很开心，而在这样的场合，怎么可以少了酒了，一壶壶陶森特东之东和哈克兰伏特加在席间传来传去，永远都有人呼喊着要新酒赶快送上来。 无论城堡内还是城堡外，到处都遍布照明，这是赫梅财力的体系，夜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而现在赫梅正在请整个萨扎堡的居民和来客参加他的夜宴。 掠夺者和矮人正在里面疯狂大吃大喝，遇到这样好机会的机会可不多，他们把肉大块大块的往口里送，然后就用伏特加冲，那政姿态属实是很狂野。 狮鹫、骑士和术士很是体面，就像是贵族一样优雅的用餐，前两者是由于对自己的严苛要求，不允许他们放浪形骸，而后者则是因为在求学时代和各种宴会里，这样的景象都不知道见了多少了。 蛇派们围绕着伊瓦·邪眼安静的餐，就像是一群安然用餐的蛇一样，而且散发着强烈的“生人勿近”信号。 杰洛特在和维兹米尔和兰伯特介绍怎么在哥萨克之地赚钱，他建议他们先去狩猎鼠人，最好是去杀掉那个女捕鼠人，这怪物现在都还在活动呢，悬赏金额可高了。 多瑞加雷这次没有乱哗哗，因为他没有看见那些用着“珍惜动物”（指怪物）毛皮制成衣物和饰品的女术士，更是看不到这些时时刻刻都在搔首弄姿，脑子里面全是和男人上床的家伙，所以他的心情非常好。 丹德里恩大师则在席间吟唱他的诗歌，活跃着全场的气氛，大家很是乐意一边享用美食，一边看丹德里恩的表现。 而丹德里恩在一边表演的同时，也不忘对人群里面那次漂亮女士示好，而我们的丹大师在情场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往不利。 他已经确定，今晚有起码有三个漂亮姑娘给他选，但是到底选哪一个呢？啊，真是好让人头疼啊。 这个时候的赫梅就颇为轻松了，那么多流程终于都走完了，接下来只需要一边享受这些美味的食物，一边等待着夜晚就是了。 在享受的同时，他还注视着会场上的景象，看着这些人或是严肃或是放荡的姿态，就像是在欣赏人间百态一般，来作为自己的下酒菜。 不过卡佳就没有赫梅这样好的心情了，虽然说在形式终于走完，又和一大群朋友们交际完之后，她也算是解放了，但是她怎么都做不到赫梅那样坦然。 因为当赫梅正在专注与享受当下的时候，她一直在想着晚上洞房的事情，想起那些事情，她就止不住的脸上发烧，而且还是烧得非常厉害。 作为盖特曼的女儿，这些事情自然是有人来教他，而正是因为教了，她才是这样的态度，真是让人难为情啊。 不过由于卡佳向来很擅长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在其他人看来，她还是日常的摆着一张扑克脸，估计也就只有盖特曼注意得到女儿这样的心理变化了。 所以盖特曼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把卡佳吓了一跳，接着拉着赫梅的肩膀到主堡的望台上，他们要进行一些属于男人的交谈。 两人都有些醉，但他们的脚步都还很稳，非常稳，那些酒精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活动。 至于卡佳，看着这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身影，缓缓的吐出来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接着她也离开了座位，前往了她和赫梅的房间。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该去为一些事情做准备了。 “啊，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走到这一步，当年在我最好的预期里面，都不会这样。” 夜风迎面吹来，让在这样的欢宴之中有些醉醺醺的两人思绪清晰了不少。 在他们的脚下，正是欢乐的广场，上面满是正在用餐的人群，各种各样的呼喊声不断响起。 不过布拉文明显还是醉醺醺的。 “哈哈，我也想不到，布拉文大人，我居然可以走到今天这样，事情的发展真是让人难以预料，让人难以预料啊。” 赫梅的语气里多少感慨，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才有了今天这样。 “好了，怎么还叫布拉文，我们可是一家人了，赫梅女婿。” “当然，岳父大人。” 布拉文都表现愿意贴上来了，那他赫梅自然要把面子给够，而且喊岳父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现在看出来了，你的未来不止会限于这片天地，本来我以为，你的上限最多就是继承下我的事业，把我没能完成的事情做下去，但现在看来，毫无疑问的，伱有那个资质走得更远。” 今天的布拉文让赫梅感觉有些陌生，一直以来，赫梅在和布拉文交谈时，他的这位岳父说话都是雷厉风行，能用一句话解决问题就绝不会说两句话。 看来这的确是有些醉了，也让岳父愿意说一些心里话了。 这对赫梅来说是好事，既然岳父愿意和你说心里话，那说明他把你放在了心上，说明他真正接纳了你作为一家人。 而正在此刻，下方传来一阵欢呼。 赫梅和布拉文看到在广场的人群开始把座椅都推开，因为现在正是应该欢庆的时刻，应该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世界，今天又会是一整夜的狂欢。 “啊，篝火晚会，萨扎堡今天的篝火晚会看起来规模会很大啊，这让我想起来我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也曾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青年，在五月节的夜晚，我会和喜欢的女孩起舞，会拉着女孩走入黑暗之中。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岁月真的是美好啊，但我的父亲死后，一切都变了，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红着脸，布拉文就像是话匣子打开了一样滔滔不绝，一句话接着一句话，赫梅则是默默听着，这是作为一个后辈应该做得事情。 “然后我只能努力收拾父亲死后的烂摊子，但好在，我还是收拾了这个摊子，只是只有一个女儿，赫梅，我的事业，只能交给你了。” 赫梅知道布拉文在说什么，他希望改变这片土地的继承制度，这是布拉文父亲的愿望，也是他的愿望。 让自己的家族血脉世袭罔替，成为永远的盖特曼，赫梅当年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这点，才会被盖特曼选中。 而赫梅也打算这样做下去，他完全有信心可以完成这件事。 “啊，差不多到了时间了。” 布拉文突然一拍脑袋，他突然看到了一些年轻人正在走向黑暗里面，想起来了今夜的主题。 “到了你们应该上床的时候了，哈哈，赫梅，去找我的女儿吧，对她温柔点，别上来就太怎么样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急比较好嘛。” 布拉文这话让赫梅一拍脑袋，什么？不知不觉的都要洞房了吗？ 赫梅连忙把岳父安置在一边，接着马上跑了回去。 赫梅发现维亚托已经在阳台外面，这小子上气不接下气的，然后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是打算叫他，但是看赫梅和布拉文这样，又不敢。 没管维亚托，麻利的，赫梅来到了他的房间前，只见他的部下和宾客们已经等待很久了，见到他来的时候，全都起哄起来。 按照传统，接下来自然就是“听墙角”环节，只不过赫梅实在是挂不住这个脸，所以大家在起哄之后也就纷纷离开了，都知道赫梅大人不好意思呢。 当所有人离开之后，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赫梅踌躇了一会儿，接着走了进去。 第55章 最后间幕（本卷完） 对赫梅来说，这是一个很疯狂的夜晚。 当他从那张天鹅绒的大床上醒来的时候，赫梅看见了妻子那漂亮光洁的背部，接着下意识回忆了起来。 昨天完全可真是疯狂的一夜。 虽然说是 然后赫梅就体会到了那双长腿的厉害，萨扎堡伯爵感觉整个人都飘飘欲仙。 所以他们折腾得很晚，最激烈的时候，赫梅当时都怀疑，整个萨扎堡都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赫梅当时还有些在乎影响，但很快就把这些想法抛开了，管他的，没准现在就有人在门外听，这都无所谓了。 而现在，赫梅压制住了内心的欲望，卡佳毕竟是 所以他吻在了卡佳的头发上，那黑发散发着清香，接着便是额头，也就是在此刻，卡佳醒来了。 黑色的眼眸里满是羞涩，卡佳此刻已经没有了白日那种淡然，赫梅都感觉那双眼眸里面都要冒爱心了。 卡佳回想起来了昨夜的疯狂，啊，这真可是…… 不由自主的，她摸向了自己的小腹，她仿佛还可以感觉到种子的存在，她希望这些种子可以生根发芽，早起为赫梅产下一个孩子。 “好了，别愣神了，到了应该展示床单的时候了。” 赫梅开始套起衬衫，卡佳见此也穿起衣服来，两人都是习武征战之人，所以昨天晚上虽然很疯狂，但对他们的行动影响还是不大。 不过虽然动作敏捷，但卡佳的脸上还是出现了痛苦之色，毕竟遭遇破瓜之痛的正是她。 而赫梅也注意到了妻子的神色，他摸了摸卡佳的脑袋，以作为安慰，然后极其少见的，卡佳的脸上出现了那种仿佛被抚摸着的幼兽的舒适表情。 接下来，两人便是一起把床单从床上扯下来，看着那摊红色的东西，卡佳不由自主的害羞了起来，脸上的羞涩更浓了。 但步骤还是得走，这是他们完成婚礼的最后一步了。 在传统中，展示床单是为了表现结婚的仕女乃处子之身。 在北方社会，虽然处女就像是独角兽一样稀缺，但是越是如此，就越是重视这点。 在贵族之间的联姻中，这点体现得是尤其明显。 据赫梅知道，一些贵族为了避免尴尬，会在床单上涂抹一些其他鲜血，但赫梅是完全没有这样的尴尬，这可是他的“杰作”呢。 当赫梅和卡佳一起把床单铺开在阳台上时，所有等待已久之人都发出了欢呼，因为这是这场婚姻的最后一步，到这里，赫梅的婚礼就算是正式完结了。 许多人都因此而高兴，尤其是赫梅的臣民，他们的统治者结婚意味着后代的诞生，后代的诞生就意味着继承的顺利。 继承的顺利就意味着避免战争和动荡，意味着自己获得的利益不会受到侵犯，这是所有人都期望的好事。 当然，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是例外，那些阴谋家和野心者永远都不会安分的。 而接下来，众人期望的自然就是卡佳诞下一个流着赫梅血脉的孩子，男孩无疑是最好的。 因为一个男孩就代表着稳定的继承权，代表萨扎堡的一切都有继承，有人维护，对此所有人都是无比欢迎的。 赫梅和卡佳站在阳台之上，接受着人们的欢呼，他们的脸上都写着兴奋和骄傲，卡佳的脸上还多了些羞涩。 毫无疑问的是，接下来萨扎堡必然将会走向一个更加繁荣的时代。 对此，这里的所有人都无比相信。 。 当萨扎堡那场无比盛大的宴会结束之时，在远方的草原之中，一位落败的军阀正在一个洞穴中而悲叹。 这个洞穴很大，曾经被一个哈克兰部落所盘踞，成为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为此，他们改造了这个洞穴的很多地方，以让它更加适应居住。 只不过躲在洞穴里面并不能让他们避开哈克兰草原上的纷争，这支部落终究还是遭遇了进攻，而他们没能挡住这些进攻者。 按照哈克兰的传统，整个部落所有人都被杀死，脑袋被堆成了京观。 从此之后，这个洞穴就无人问津，据说里面盘踞着强大的怪物。 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据说那个怪物是被那些尸体吸引而来，自此这个洞穴就变成了死地。 直到一位落败的军阀率领着他的队伍来到这里，他们杀死了盘踞在这里的石化蜥蜴，接着开始在这座洞穴里面休息。 这些人也没把杀死怪物当个什么事情，对哈克兰的汉子们来说，对抗怪物本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现在，大致有着三四百人散布在洞穴中，许多人身上都带着伤，随军的草药医生正在处理这些伤口。 低迷的气氛充斥在军中，尚还未曾受伤之人在火边烤着自己的衣服，此前还是淋了不少雨。 现在他们只庆幸，至少自己还有一处可以躲避风雨的洞穴，外面的追兵也因为这场雨而被迫停止追击。 这些游牧民不知道他们的首领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可以让他们躲过今夜的风雨。 虽然有只怪物，但大家一拥而上，那家伙也就倒下了。 怪物终究不能和人类对抗，它们虽然强大，但也只是野兽而已。 怪物的巢穴现在被人类占据，人类都很高兴，至少他们不用在雨里面前进，不然这里的人估计会更少。 大家都不知道带着他们来到此地的酋长到底想要干什么，但这里基本都是酋长的死忠。 不管怎么说，跟随酋长就是了，至于明天到底如何，他们都是懵懵懂懂的。 而率领这支军队的酋长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曾经入侵过哥萨克之地的哈克兰酋长，可泰安。 坐在火边，可泰安烤着亲卫们携带的羊肉，羊肉上只撒了一些盐，而且膻味还非常重，但可泰安不在乎，直接就往嘴里塞。 当可泰安的视线扫向人群时，所有人都会畏惧的低下脑袋，虽然已经战败，但是所有人对“食人者”还是很畏惧的。 这让可泰安很满意，部下们还保持着畏惧，这很好，他吃人不就是维持部下的敬畏。 而这敬畏现在还在，这很好。 可泰安虽然表面上看上去稳如泰山，但他内心的所思所想挺多的，他在回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自从哥萨克之地归来之后，他是吞并了许多部落和财富，但是他也成为了被围攻的对象。 虽然大家都指责背盟，大家也都经常背盟，但是像是可泰安这样，卖了那么多盟友还赶尽杀绝的，就很罕见了，即便是在道德品质本就很是低劣的哈克兰，这样的也很罕见。 所以大家非常快乐的对可泰安发起了围攻，这样一个好的围攻对象可太难找了，所以大家都表现的非常积极，几乎是前仆后继的对可泰安发动围攻。 本来在可泰安看来，这次他坑死了那么多部落，其他人抢倒霉蛋留下来的东西怎么都得有一段时间，足以自己修养，但他还是有意无意的低估了草原诸部的贪婪。 毕竟直接抢总是比抢草场赚钱，而且大家都是两件事都在同时做的，并且他们会很有默契的先把草场争端暂时放下，然后一起进攻可泰安。 在他们看来，可泰安坑了那么多部落，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位大部落的掌握者，他手上的资源肯定足够大家发财的。 可泰安挡住了开始的围攻，把战败者的脑袋都串在了战场上，作为对战败者的威慑。 只可惜，看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差不多的时候，这并不是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 敌人连续不断发动着进攻，草原上的群狼就像是嗅到了血腥一样，对着他连续不断的发动袭击，一波接着一波的进行攻击。 可泰安可以一次两次的胜利，但是三次四次，五次六次就是另外一回事，敌人总是源源不断的来袭。 可泰安不断胜利，但他的势力也越来越弱，战争毕竟就像是追着他一样。 不断的损耗和人员的逃亡，搞得他反而越来越像是失败者一样，他的势力越来越被削弱。 可泰安无法在一个地方安稳下来，只能带着部落到处迁移，迁移自然无法让部落休养生息，整个部落的人心也越来越散漫。 在这样的情况下，终于，可泰安还是战败了，他被诸部联军打败，然后整个部落都散掉，身边就剩下这三四百人。 他还得庆幸，因为那些贪狼为了抢夺他的部落资产而打了起来，给了他逃跑的机会，不然他根本逃不出来。 而当他绝望的在草原上游荡，躲避这追兵时，他收到了一份信，信件是由一只乌鸦带来。 那只乌鸦让可泰安感觉很怪，直觉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乌鸦，那乌鸦的眼睛颜色是暗红色的，这无疑说明它的不凡。 而乌鸦带来的信，把他引导到了这里。 若是平时，他绝对不会信这些信息，但是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了，所以他前往了这封信里面所说的地方，来到了这个洞穴。 “酋长，我刚刚清点过了，现在还有着三百五十九人，大部分人都还可以继续作战。” 带着铁面的亲卫报告了消息，这个消息让可泰安心里一沉，但是他肯定不能说出来。 亲卫则依然恭恭敬敬的，根本看不出来可泰安心理的变化，而就是看出来，他们也不会说一个字，因为他们是可泰安的死忠。 “恩，我知道了，继续去忙吧。” 可泰安真的感叹，他手下以前有着五千以上的骑兵，而现在就只有这三百多人，这反差也实在是太大了。 他想起来了那场绝望的战斗，他面对着足足上万人，无论再怎么勇敢的作战，最后还是不幸战败。 这位哈克兰酋长感觉有些绝望，虽然草原上从来都不少绝地反击的例子，但是他现在这草原公敌的情况，想要拉到人怕是很难吧。 而且他要是出来活动，怕不是 接着，他就想起来了那封把他引导到此地来的信，可泰安拿出了那封信，看着上面的文字。 这些文字看起来颇为不凡，写得非常优美，是瑟瑞卡尼亚的文字，写这信件的人明显知道可泰安可以看懂这种文字——这是导致他前来的一个重要原因，写这信的人，无疑非常了解他。 他在思考，那些传出这封信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见他，这些人要见他，肯定是有目的的。 就在可泰安尚还在思索之时，突然，从洞穴深处走出了一群穿着黑袍的身影。 可泰安所在的洞穴很大，他的残兵败将们实际上只占据了出口，解决了盘踞于此的石化蜥蜴，更深处的还远远都没有探索，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所以看到里面有人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下意识拿起了武器，还有人打算结阵，不过接下来，他们就在可泰安的命令之下停止了行动。 “都不要妄动，他们是尼雅的信徒。” 可泰安再次说道，他已经看清楚了那些人的样子，啧，这副打扮，不正是永夜之蚀吗？ 作为一个曾经长期在瑟瑞卡尼亚边境上劫掠商队的游牧酋长，可泰安当然知道这些莉莉特信徒的打扮和模样，看着他们的那些面具，他就认出来了这些人的身份。 “所以，是你们要我来这里吧。” 可泰安大声对这些人问道，首先回答他的是沉默，而在可泰安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回应终于来了。 “可泰安大人，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们来吧。” 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说道，看那些邪教徒恭敬的样子，就知道这是这群人的首领。 可泰安没有对这个邀请产生多少犹豫，直接就带着亲卫走了过去。 他现在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就算这是个陷阱，又有什么呢？他还不如很干脆的去看看，这些人要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在那个邪教徒首领的带领下，可泰安等人走到了洞穴深处，随着越是深入，可泰安可见了许多属于尼雅信徒的符号和徽记，时不时还可以看见一些小祭坛。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些尼雅信徒已经在这里驻扎了很久。 没来由的，可泰安内心产生了一阵恐惧，这不是他 但是这里的尼雅信徒，给可泰安的感觉很怪，尤其是那个领头之人，他可以明确感到，这人是有力量的。 在洞穴里面七拐八拐之后，可泰安见到身边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恐怖，到处都可以看到骷髅装饰以及各种“血肉艺术”。 作为一个也经常制造这样景象的哈克兰酋长，这些自然不可能吓到他，但他属实是感觉有些怪，处处都散发着一种不谐之感，就像是这些东西里面都有着莉莉特的神力一般。 而越是走近，这样的感觉也就越来越强烈。 终于，在洞穴的尽头，可泰安见到了这些邪教徒希望他见的东西，准确说是一个人，不过又可以说这不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坐在一片繁杂阵图上的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身普通游牧民的打扮，戴着一顶翻边皮帽，腰间是一把刀鞘普通的弯刀。 他生起来了一团火焰，正在吃着烤羊肉。 而见到这个人，可泰安内心突然产生了莫名的感觉，面前这个人，让他非常想要跪下…… “可泰安大人，请向‘尼雅之鞭’兀鲁大人致敬。” 邪教徒之首大声说道，那个“尼雅之鞭”也转过了身，那是一张削瘦的脸庞，双眼中闪着暗红色的光芒。 他的手中拿着的是一串半生的羊肉，上面还有着许多地方没有烤熟，但是这个人毫不在意，就这样往嘴巴里面塞，就像是野兽般咀嚼着这些血肉。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典型的哈克兰战争领主，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哈克兰的血腥厮杀中不知道摸爬滚打了多少年。 “食人者是吧，我听说过你的名声，说实话，你挺有我当年一位手下的样子，伱看着挺不错的。” 这个自称的“尼雅之鞭”随意的说道，然后又把那半生不熟的羊肉往口里塞，根本不在乎那些血肉，甚至可以说，有血的他反而吃得更开心。 “是，可汗。” 虽然说他不知道那个“尼雅之鞭”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可泰安还是这样恭敬的说道。 原因无他，当他看见这个人时，就感觉到了此人的不凡，他是肯定有力量的。 那双眼睛……毫无疑问，尼雅给予了这个人力量。 而更重要的是，从这个人身上，他看见了自己翻身的机会，尼雅信徒带自己来见此人的原因，他多多少少也都想到了。 而且，嘛，无论这到底怎么回事，这看起来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自己怎么能不去抓紧这个机会呢。 “可汗，武器装备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现在，一支军队也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开始您的征途吧！” 永夜之蚀的首领用着一副仿佛表演舞台剧的姿态说道，而换来的则是可汗的一句呵斥， “闭嘴，巫师，那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们多嘴。” 兀鲁走到了可泰安面前，看着这个哈克兰酋长，他的眼中出现了满意。 “来吧，年轻人，让我们开始战争，我要再次统一哈克兰，这应该要个几年，不过无所谓，也就只是几年的事情而已，完成这一切之后，我们再以尼雅的名义扫荡这个世界！” 接着这位复活的可汗大跨步走了出去，可泰安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一个随从一般。 而那个永夜之蚀的首领看着这一幕，面具下的脸庞笑了起来。 啊， 第56章 战争再起 时间过得很快，在不知不觉之中，时间已经来到了1267年6月，距离赫梅的婚礼已经过去了两年。 这两年的萨扎堡变化很大，城市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繁荣。 现在萨扎堡有着七千总人口，即便是放在亚甸王国，这也是一座不小的城市。 不过增长也差不多到头了，想继续增长已经很难，贸易份额已经被差不多塞满，但也足以撑起这座城市的繁华。 而在这座城镇的附近，沿着扎尔河分布着许多村庄。 这些村庄都是被新建的，里面有当地的哥萨克，也有来自北方的移民。 这两年来，北方的局势越来越不稳定，南北之间几乎是天天都在边境上整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搞得就像是下一刻就要开战一样，所以寻求安稳而来到蓝山另一边的人类和非人种族越来越多。 萨扎堡治下的人口不断增加，城外的那些村庄也不断获得发展，并且还不断增加 这些村庄产出的粮食供养着萨扎堡，而且毫无疑问，这些村庄对于萨扎堡也十分服从。 加上这些村庄的人口，萨扎堡伯爵控制的人口突破了五万人，这是一个很大的成功。 从掌握的人口上看，赫梅不过是一个小领主而已。 但是在蓝山的这边，最重要的从来都是威望，这个赫梅毫无疑问是足够的，再配合上他手上巨量的金银。 只要他想，可以调出来的兵力是非常可怕的。 这两年萨扎堡都没有怎么经历战争，哥萨克之地这段时间来一直都很风平浪静，但赫梅倒是经常被温格堡方面要求调集一些兵力，为国王的军队增加人手。 而对此，赫梅都办得很利索。 有着岳父的渠道，赫梅可以源源不断的把哥萨克之地上的不安分者们给送过去。 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盖特曼解决了不安定因素，国王获得了士兵，赫梅拿到了影响力。 而也是通过这个交易，再加上来自西边的各种消息，赫梅得以明确感受到局势的发展。 所以他知道，战争快要近了。 “今年国王都从我们这里拉走了三千人，而尼弗迦德人已经在边境上囤积了重兵，随时都可能跨越边境，边境上已经有不少冲突的信息传来，就连瑞达尼亚和泰莫利亚也不再为他们之间的贸易战而扯淡，我国和科德温也没有在边境上剑拔弩张，看来战争的确是近了。”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赫梅看了今年的派遣哥萨克报告和亚甸的内部通报后，他这样说道。 “我在温格堡的线人告诉我，国王陛下已经离开了首都，前往之地还不知晓，有可能是去参加什么秘密会议。” 马伦多说起他在温格堡还残留的关系所查探到的情况。 赫梅倒是知道这个事情，哈吉要塞的秘密会议吗……那的确是到时候了。 哈吉要塞的秘密会议是北方诸国君主都参加的一场会议，在这场会议上，诸国约定了一同在瑞达尼亚国王维兹米尔的指挥下对南方先发制人，抢夺战争先机。 但实际执行上嘛……那就只能说不如人愿了。 “不要再继续查了，马伦多。” 赫梅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自然也用不着多查。 “准备战争吧，马伦多，告诉我现在手中的力量。” “是，赫梅大人。” 马伦多马上开启办起赫梅所要求之事，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拿出了一份名册， “按照记录，目前萨扎堡以及周边诸村的民兵队已经达到了一千两百人，在册哥萨克的数量也有上千，加上您宫廷里面的士兵和骑士，短时间内，我们可以拿出来两千五百人。” “两千五，很好，很不错。那我们召集哥萨克以及各地的盟友们之后呢？” 赫梅对这个数字很满意，所以他接着问道， “最少都可以给您带来五千人的援军，或者是更多，只是召集这些力量需要时间。” “时间，那就开始召集吧，让盟友们的力量都过来，把哥萨克们都招募起来。” “赫梅统领，这样会不会让国王陛下不满？贸然调动部队是可能被视为叛乱的。” “国王陛下已经下令各地的领主动员了。” 赫梅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份有着亚甸王国徽章的命令，上面正是来自温格堡的命令。 “所以放心去做吧，马伦多，还有把这件事告诉顿瓦，让他为迎接大军而准备，接下来有一场大战要打，我们必须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进入国内援助国王陛下。” “是，统领，还有什么吩咐吗？” “啊，也没有了，你退下吧，我要自己想一会儿，让我安静一会儿。” 骑士恭敬的退出了房间，而赫梅则拿出自己的陶森特东之东，给自己倒了一满杯。 赫梅摇晃着酒杯，看着被摇晃的红酒挂在杯壁之上，内心的思绪万千。 回忆起在 赫梅当初的那个想法无疑是正确的，跳出舞台的确让他现在获得了可以站上舞台的力量。 现在在这个舞台上，他终于不是一个被驱使着送死的棋子，而是一个勉强可以上桌的玩家。 现在，南边的那个刺猬（指恩希尔）终于忍耐不住，要开始 在赫梅看来，混乱是阶梯，是可以让自己爬上更高地位的途径，而他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说来赫梅感觉也真是奇妙，四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却那么自然的出现脑海中 接下来，赫梅拿出一张纸，接着用自己的羽毛笔蘸了一边的黑色颜料，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首先他写下来了“科德温”这个词。 科德温，赫梅是知道这个国家在 在作为北方总帅的维兹米尔国王被刺杀之后，北方各国开始自行其是，瑞达尼亚由于国王被刺而一片混乱，泰莫利亚为了自身安全而私自和尼弗迦德媾和，科德温则一步到位，见亚甸全线崩溃之后，直接和尼弗迦德人一起瓜分了亚甸，获得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低地沼泽（即上亚甸）。 对赫梅来说，这是不能接受的。 科德温的亨塞特王是一位控制欲非常强烈的独裁君主，若是让他占据了上亚甸，蓝山隧道必然落入科德温的控制，那位国王肯定会对他各种施压，乃至是直接夺权。 赫梅不能让科德温占据上亚甸，这是他西出必须达成的 所以他给自己定下来的 在想通了这些之后，赫梅写下了 赫梅是知道亚甸在 虽然在这一世，亚甸军队的实力强了许多，但是赫梅还是不看好他们在尼弗迦德大军面前的表现，尼国这次攻势的规模和布置都是远超所有人想象的。 所以赫梅估计直接还得南下，去收拾亚甸的烂摊子，阻止尼国大军北上，乃至是反攻尼国大军。 不得不说，这个任务很有挑战性，尼国的东部方面军可是一支有着近十万兵力的重兵集团，他拢共才拉得出来一万人。 不过赫梅有着自己的优势。 想到这点，赫梅把纸揉成一团，接着丢在废纸桶里面，他打开了门，侍从维亚托，哦，不，应该说骑士维亚托连忙挺直了腰板。 维亚托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因为上周终于娶到了那个商人的女儿，年轻的夫妻自然是夜夜笙歌，精神不好太正常了。 虽然说已经被封为骑士，还成家立业，但是在赫梅看来，这孩子还是太缺考验，赫梅在想这次出战是不是把他下放到某支军队里面历练历练。 另外他还想，以后别那么早册封侍从为骑士了，册封骑士怎么都得是二十岁之后的事情。 这小子成为骑士之后明显有些自傲，没往日那么好使唤了，应该再把他吊个好几年的，而不是看他因为结婚的事情求着而先给他头衔。 不过即便是成为了骑士，还是得给赫梅打杂，赫梅是不给土地的，只有工资。 而且这小子也不傻，他终究还是知道跟着赫梅才有远大前提的，所以自傲归自傲，该服从还是要服从。 “走吧，我们去火药工坊一趟。” 赫梅看着这个精神有些不好的年轻人，呼喊他跟上。 。 比起两年前，萨扎堡的火药工坊变化挺大的。 这里的高炉多了不少，而且样式明显也比以前更加精制，并且这里还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场所——铸炮场。 是的，铸炮场，赫梅最为重视的一件武器，终于得以登上了舞台。 “砰砰砰砰砰砰！” 赫梅看着一队戴着船型盔，穿着胸板的士兵正在使用火绳枪射击，火绳枪正搭在枪架上。 最开始的火绳枪是没有枪架的，但是火绳枪装药少，威力轻，达不到赫梅希望的杀伤威力。 这个世界的着甲率可是很高的，所以必须提高威力。 所以他命令迪尔班进行改造，加长枪管，加厚枪管，增强威力。 最后拿出来的就是更大更重的火绳枪，重量则是用枪架来解决。 他们斜挂着的带子上挂满了小筒，里面是定量的火药，由于一挂是十二个，所以士兵们都叫它是十二骑士。 随着他们扣动拉钩，机械就随之传动，火绳也被怼进塞好了火药的药室里面。 接着便是火枪的轰鸣，然后那些靶子被打得面目全非。 萨扎堡的火绳枪已经定型，并且开始稳定出产，不过赫梅没有把它们对外销售，因为这可是他的秘密武器。 虽然说火门枪和火绳枪之间的差别很大程度上也就一个枪击装置的区别，甚至火门枪撞上个枪击装置就算是火绳枪，但这个小东西可是改变了很多东西的，所以还是能藏久些就藏久些。 毕竟熟练掌握火绳枪射击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火绳枪的操纵也不算太简单，还是很需要一段时间训练。 而看火绳枪射击不是赫梅这次前来的重点，赫梅匆匆看了这些正在训练的士兵一眼，来到了另一个靶场里面。 在这里，术士和工匠正在等待着。 “赫梅统领，您又来看火炮了啊，啊，也难怪您这样，俺也为这武器着迷。” 穿着黄毛衣，裹着铁匠皮裙的矮人工匠伯宁艾尔斯说道，他的眼中满是对这火炮的热爱。 旁边的迪尔班眼神也差不多，他们实在是太喜欢这件武器了，为此他们付出了无数心力，现在看着这炮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迪尔班还有伯宁，你们的改造搞得怎么样了？炸膛的问题解决了吗？” 赫梅上来就问起来了他最在乎的事情，炸膛率。 火炮的研发，其实早在八个月之前就已经成功，就比火绳枪晚几个月。 但是火炮的问题很大，炸膛可能很高，实验人员都被炸死了好几波。 问题一直到这个来自玛哈坎的矮人到来，才得到缓解。 这个矮人当时带来了自己研究的火药配方，以此作为投名状加入了萨扎堡的火炮研究队伍。 对于让这个非人种族进入那么机密的事情，赫梅最初有些疑虑，但是在了解到伯宁曾经被松鼠党所坑，才不得不来到哈克兰讨生活时，他就放心了，让他进入了研究组。 一开始，迪尔班很不放心这个矮人，但是在矮人表现出他对火药和锻造技艺的精通之后，他就接纳了此人。 而接下来，火炮研究的确是突飞猛进，不断发展。 “赫梅统领，您放心吧，这批炮的炸膛率已经被降到了5%以下，现在可以说是安全得不得了。” 迪尔班略带这骄傲说道，全然无视了赫梅的苦瓜脸。 “5%……好吧，总比以前好不是吗？那么迪尔班和伯宁，给我来一炮吧。” 两人自然乐意为统领表现，接着他们开始亲自麻利的给火炮装填弹药。 在不断的实验之后，这里的所有人都成为了熟练的炮手，装个炮什么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门火炮是一门小炮，通体是用锻铁制作，被放置在炮架上，口径大概是赫梅的半个脑袋那么大。 随着火绳被点燃，火炮所装填的石弹飞了出去，在巨响中砸在了那个显眼的大靶子，给靶子砸出一个大坑。 躲在一边的赫梅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这个威力，他是很满意，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效果，在现在这个环境下完全足够用了。 至于那个炸膛率……没办法，将就着用吧，5%至少比之前那些随机爆炸炮好。 赫梅还记得一次炸膛的时候，他兴冲冲的来到靶场，然后亲自点燃了火绳。 接着火炮直接爆炸，要不是他见势不对就跑，脑袋没准都会被削掉，而不是只有手臂受伤。 之后造出来的那批炮就全部重融，进行再次改进。 现在火药工坊使用的铸炮技术是拼接式的，即用很多平行的铁棒围绕中央的芯条排列，焊接后再把芯条拿掉，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金属管，然后堵上一段，周围用金属加固，再用熔化的铅液浇铸缝隙进行密封。 这种炮以锻铁为材料，虽然赫梅知道用青铜造炮更可靠，但是青铜太贵了，而且明显技术更难一些，火药工坊现在都还在摸索。 锻铁炮就锻铁炮吧，能用就行，虽然炸膛率很高，但在精心调整之下，概率也下来了。 反正接下来是火炮的初登场，能用就行，日后慢慢更新就是。 “那么数量呢？” “现在有八门，还有四门再等几周就可以完成了。” 伯宁如数家珍的说道，这个矮人现在是火药工坊的大主管，他也很热爱这份工作，把心身全部投入进去了。 “这段时间让工坊都加班起来，尽最大力度生产，无论是火绳枪还是火炮都是，钱不用担心，我会付比平时高三倍的工资。” “没问题，俺的统领，俺知道了，会让您看到什么是速度的。” 矮人爽快的答应道，赫梅答应痛快给钱就好，给钱就好办事，就好驱动下面的人开工。 “对了，最近火药工坊有来探查的人吗？还有工匠们的状态都怎么样？” “一切正常，大家都对现在的待遇很满意，但是只是现在而已，赫梅统领，我想随着您把火炮推向战场，到时候一些人肯定就要来挖墙角了。” 这里是迪尔班回应的，他的脸上满是担忧。 “嘛，到时候就随他们去吧，只要保证核心不流失就行了，而这场研究最大的核心，不正是你们两位吗？在火药和火炮研究上，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比上伱们两位。” 对于挖墙角，赫梅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这都是早晚的事情，此前他开始的用高薪加强制手段限制工匠活动的方法必然会出问题。 毕竟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被挖角什么的，日防夜防总有防不到的时候。 所以确保最大的核心没问题就行了，其他只能说尽力而为。 当然，在对下面下令的时候肯定不能这样说，对下面肯定是不能导致一个人外流了，毕竟给了那些人余地，出事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当然，我绝不会背叛您。” 迪尔班首先说道，赫梅提供给他的资源都是他难以想象的那种，术士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绝对不会背叛赫梅。 “俺也是，俺很感激您的资源，俺绝不会背叛您。” 伯宁抱着胸，也严肃的表态到，对矮人来说，要不是赫梅接纳了他，他就只能灰溜溜回到玛哈坎。 伯宁不喜欢玛哈坎封闭的环境，他正是为了逃离那个环境而逃出来的，最后夹着尾巴回去的话，他也没脸活了。 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两位都看得出来赫梅未来潜力无限。 不看到这潜力到底可以走到什么地步之前，是不可能出现背叛的。 “非常感谢你们两位的忠诚，而我对忠诚者是慷慨的，两位，三天后你们可以去自己在维瓦尔 赫梅还有其他事，所以就和他们告别了，而术士和矮人则在后面对赫梅恭敬的鞠躬，表达他们的尊敬。 在护卫的护送下，走在大街上的赫梅心情好了不少，毕竟见到自己最大的杀器准备就绪。 在路上，他看到几个佣兵正扛着一只石化鸡蛇走过，看起来正在要去猎魔行会交货拿报酬，没有多少市民对此好奇，因为这是萨扎堡经常可以看到的景象。 不就是一只小石化鸡蛇吗？这根本引不起大家的注意力。 回到了主堡，赫梅正好发现卡佳今天出去跑马归来，虽然说做了萨扎堡的女主人，但是她的这个习惯还是保持了下去。 卡佳麾下的哥萨克比起此前的各种桀骜不驯，现在显得很是顺服，而且行事也更加有礼节。 在成为萨扎堡夫人之后，卡佳就加强了对麾下战帮的训练，还是像以前那样是一副流氓样可是万万不行的。 如今的卡佳打扮还是和以前一样，都是一身黑，不过比起以前那种少女的冷淡，作为人妻的卡佳，现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些成熟的韵味。 毕竟如今的卡佳可是经常与赫梅一起办公，还与赫梅一同出席各种会议和审判，本来她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质是很强的，现在是越来越强。 见到赫梅之后的 “今天我去找了城外的几个草药医生，他们都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怀孕了，赫梅，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第57章 参战的猎魔人 对于后代这件事，赫梅已经期待很久了，所以他展现得那么喜悦，那么高兴。 结婚两年以来，赫梅和卡佳一直都没有后裔，卡佳的肚子一定动静都没有，这给两人制造的压力都很大。 婚姻就是为了获得后代，而他们久久没有孩子，不免让人对他们两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而讨论了起来。 而接着就是对他们房事的怀疑了，这样的怀疑一般话说得都很难听，甚至可以说不堪入目，很影响统治者的权威，但尴尬在于无法反驳。 这类事情，难不成专门发个通告，说自己没有什么什么问题，那简直堪称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能装作没看见，因为在解释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卡佳受到的压力是最大的，作为一个女人，她本来就容易在这方面被攻击，毕竟生育在传统观念里面，一直都是女性的最大价值，人们对不能生育的女性的看法，那自然不用多说。 因此，很多个晚上她总是会疯狂的向赫梅“要”，让赫梅很频繁的交公粮，一度搞得赫梅苦不堪言——但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乐此不疲。 只不过肚子还是没有动静，这让卡佳很是沮丧，不过不知不觉的，转机也终于来了。 “最初在有反应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 卡佳抚摸着小腹，那里还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健美而苗条。 一想到里面正在孕育着她和赫梅的孩子，她就感觉无比奇妙，脸上也不由得浮现了笑容，她期待这个孩子已经很久了。 “所以我就马上去找医生了，萨扎堡内外的我都找过了，我是确定确定再确定，生怕是自己感觉错了，而最后的结果表示我的感觉没有错。赫梅，我们有孩子了。” 卡佳的语气满是柔和，抚摸着小腹就像是抚摸孩子一样。 “啊，我要做父亲了。” 赫梅还有一些飘飘然，自己终于成为父亲了，等了那么久，妻子的肚子里面终于有动静了。 虽然这事很是突然，赫梅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了笑容，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这些感情出于成为父亲的喜悦，也出自统治稳固的高兴，总之，他非常高兴。 “那么卡佳，你是不是应该开始修养了，既然已经怀孕，那应该就要休息起来啊，以后也别总是在外面跑来跑去。来，我扶你进去，还得吩咐顿瓦，让他把给孩子准备的房间打扫一下……” 赫梅下意识的说道，满口都是对妻子和孩子的担心，他也的确很是担心，成为父亲的消息让他的责任感疯狂暴涨。 因此他就开启了碎碎念模式，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 他的话让卡佳满头黑线，怎么赫梅这个时候显得和一个笨蛋父亲一样，搞不懂先后。 “我又不是珊莎·史塔克，不是那种幼稚的小姐，你这样搞得我很尴尬。” 卡佳熟读丈夫的作品，也是他的读者，已经可以灵活运用里面的典故和人物， “我是个结婚两年的成年女人，我上过战场，骑过骏马，做过许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大小姐或是小姑娘，更没有像是她们那样瘦得弱不禁风，伱对此不是最清楚的吗？” 另外说到赫梅的文抄作品，他目前已经出到 至于为什么那么久才出 回到现在，卡佳说着，拉住了丈夫的领口，让两人的脸庞处于极近的距离，给赫梅一下子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不过赫梅并不讨厌这样，在内心突然一紧的同时，他还很享受这样的景象。 看着妻子那张漂亮的脸庞，赫梅下意识点点头，啊，那张脸庞还是那么美丽。 至于卡佳所说，那的确是如此，卡佳虽然看起来高挑肖瘦，但实际上是该有的地方都会有，哪儿都不缺。 那双让赫梅最为欲罢不能的双腿更是丰润而完美，只是平时都被大衣掩盖了而已。 用餐也从来都不挑食，蔬菜肉食全都吃，再加上一直不会停歇的高强度锻炼，她整个人一直都健康得不得了。 “好了，我先进去休息了，你去找那些医生们吧，让他们拿个章程出来，我照着办就是了。” 卡佳头也不回的走向了主堡，给赫梅留下了她高挑的身影。 而看着这个身影，赫梅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一件让他很是惭愧和遗憾的事。 在成为父亲的情绪消散之后，那件事情就浮现上来了。 “卡佳。” 赫梅叫住了妻子，语气里面满是失落， “可能过不了几个月，我就得出征了，亚甸那边，已经来了命令，这将会是一场大战，我可能要去很久。” 赫梅的语气里面满是惭愧，眼下妻子怀孕了，他却用不着多久就得踏上战场，这是他必须去的。 因此，不能在这里陪伴妻子。 而这仗一打，就是大半年的时间，这意味赫梅很可能看不到孩子出生时的景象了。 “用不着为此而惭愧什么的，赫梅，我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没想到 卡佳比起赫梅要坦然多了，小时候，她就经常一个人在家中等待父亲出征归来。 那个时候布拉文的日常就是不断在外作战，对抗四面八方的挑战，无法在家中长待。 每到父亲回家的消息传来之后，她都会在库伦的高塔上等待父亲，待到父亲的队伍终于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和仆人们一起跑到父亲面前去。 父亲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把它抓到怀里，然后放在马鞍上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不过在卡佳长大之后，他就没有这样了，但是这些记忆，她依然是永远都忘记不了的。 这种事情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来就来吧，无非是把等待的人从父亲换成了丈夫而已，正好，自己也在丈夫离开之时管理好他的领地。 只不过，在背对着赫梅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出现了黯然神伤之色，她是很不愿意丈夫离开的。 看赫梅平日里的话语，还有自己看到的西方消息，这一战绝对是大战，是几十万人在其中厮杀的大战，去这样的战场，那是一个凶多吉少。 但是她没有表露出来这样的情绪，因为她知道，表露这样的情绪根本没用，只会让丈夫担心和悲伤，影响他的状态。 所以，自己还是表现得坚强一些吧，让他不要太担心了。 而赫梅看着卡佳离去，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真是的，妻子都看得那么开，自己还纠结这些情绪干什么？这反而显得自己更是那个柔弱的了，真是不像话。 当这时，听到一些消息的顿瓦市长赶来了，这位矮人现在身上的当权者气息更浓了，光是站在那里就不怒自威。 但是在赫梅面前，他是不会摆出这样的姿态的。 正好，赫梅开始给顿瓦交代事情，顿瓦立即紧张的把这一件件事务都记了下来，接着就是马上去执行。 。 在赫梅有意识的放出风去的情况下，卡佳怀孕的消息就像是一场旋风一般，席卷了萨扎堡。 很快，大街小巷都充斥着对此事的讨论。 人们都因为这个消息而高兴，对于他们来说，统治者的后代就意味着稳定，这是整个伯爵领所有人都无比期待的消息。 没有继承人的领地未来一定是混乱的，甚至会被战乱席卷，变成一片焦土。 所有人都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景象，不希望他们安稳的生活就这样被破坏。 这两年来，许多人都是为赫梅与卡佳没有孩子而非常担忧的，他们甚至自己组织着进献药物，只为了能够让他们两位诞下后代。 这就是为什么赫梅和卡佳感到那么大压力的原因，这是整个领地民众的意志，连领地上的特权阶层和外来的商人也在其中。 作为统治者的他们，被压得实在是有些踹不过来气，孩子的问题不只是他们一对夫妻问题，是整个领地的政治问题。 现在孩子的消息传出来，大家都感到松了一口气，现在长远来看，日子是安稳的，未来出乱子的可能大大减少。 不过大家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赫梅就下达了命令，向整个哥萨克之地招揽哥萨克，并且命令萨扎堡的民兵和在册哥萨克开始集结。 消息随着这些年来各路商队踏出来的道路网而扩散开来，整个哥萨克之地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随着这些命令而忙碌起来的萨扎堡守卫和官员无一不是在说明，这都是真的。 这一系列举措无疑让所有人都知道，战争来了。 关于北方局势紧张的消息大家其实也都有所知晓的，但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么快就影响到了他们这里。 不过大家也没有因此多慌张，作为这个时代的一员，战争早就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不是战争降临到自己身边而只是去远方参战，这已经让他们很满意了。 而随着动员的消息，整个萨扎堡都忙碌了起来，大家也不是 在萨扎堡，这样的组织性体现得最明显，许多街区甚至是直接在街区所在的民兵军士或军士长领导下，一起前去集结。 不过看到这次的集结规模，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怕不是要一场大战。 所以大家都表现得非常重视，把家里面最好的武器盔甲都给翻出来了，而没有武器盔甲的，也把自己的钱给拿出来，打算直接购买了。 。 “这真是人挤人，没想到这个萨扎堡还有一天又那么多人，我以前我以前所见的就是极限了。” 在萨扎堡的城门前排队入城的人群中，一位穿着排扣大衣的哥萨克说道，他正骑在一匹马上。 而他的身边满是这样穿着排扣大衣的哥萨克，他们都带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显得很有章法和纪律。 不过虽然保持着纪律，但是眼中的好奇还是藏不住，这里许多人，都还是 这无疑说明了他们的身份，谢契哥萨克，哥萨克之地最大的精锐力量。 “看来布拉文大人真的是把我们派对了，我还以为是他想太多，这里的确需要我们来帮忙，没有我们，我都无法想象赫梅统领怎么约束这些哥萨克了。” 之前发话的那个人继续说道，而他正是赫梅的一个熟人，也可以说朋友，博戈。 博戈带来了一千多谢契哥萨克而来，赫梅自然要把这一支重要的队伍引入城中驻扎。 只不过进城的人实在是太多，好几支战帮排在了一起，把路给堵上了，萨扎堡守卫维持秩序已是极限，更别提清理道路了。 而博戈表示排队就排队吧，反正也排不了多久，自己和部下也当看个稀奇，没什么的。 于是，他们就开始了排队，好在也的确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在折腾了十来分钟之后，他们得以进入了萨扎堡。 随着征召的进行，很快，萨扎堡的大街上随处可见武装的人群，他们变成了街道上的主流。 他们有的是萨扎堡民兵，有的是在册哥萨克，有的被招募吸引而来的哥萨克，有的是来自萨扎堡的阿塔曼盟友们。 各种各样的武装人员充斥着这座城市，他们打扮不一样，武器不一样，口音也不一样，但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 而被这些武装人员吸引而来的服务人员又是他们的好几倍，这可是大家发财的好机会，没有人会错过的。 一如既往的，铁匠铺总是塞满了人。 无论有钱还是没钱，大家都想要看看更好的武器装备。 还有一些人则是忙着给自己的战马换马掌，在蓝山的这一边，马不能算是太昂贵的东西。 许多人都有马匹，无论是骑乘作战，还是用来运货都很方便。 赫梅也很鼓励士兵携带战马，甚至专门对此出了一个马匹补贴，虽然这个钱很少，但往往就是这点钱，就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随着人员的增加，城市相应的消耗也随之增加，而萨扎堡已经有过好几次接待庞大人群的经验了，这还不难不倒城镇的管理者。 察觉到商机的商人和农夫纷纷带着他们的货物来到了这里，服务人员的数量那更不用说，让萨扎堡显得更加热闹。 甚至在城外的营地里，都出现了提供各种服务一条龙的帐篷街。 从剃头用餐到找女人，什么服务都有，每天都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这让许多 现在萨扎堡的妓女数量是真的多，街头随处都可以见到这些穿着清凉，展现自己身段的女性，也随处都可以看到士兵和哥萨克在和他们商谈。 然后就是就讲点的去旅馆，不讲究直接去小巷子。 不过这里的妓女绝大部分都不是专门干这行的，作为一个把解决生理需求当做是吃饭喝水一般日常的社会，许多底层女性都不介意在工作之余去赚一笔外快好补贴家用，顺便解决解决自己的需求。 虽然说，这是一场军事动员，但是庞大军队的汇集也带来了庞大的人流。 这导致现在的萨扎堡就像是开了一个盛大集会一样，塞满了四面八方而来的各路农夫、商贩和士兵。 上面举的关于娼妇的例子，正是这种繁华的体现。 很多阿塔曼的到来更是吸引了人流，这些阿塔们都是被前往西方作战的丰厚报酬所吸引的。 关于在西方打仗赚钱的消息早就在整个草原上流传开来了，现在萨扎堡可以说汇集了整个哥萨克之地各处的人了。 这得多亏赫梅前几次出征给那些战帮的报酬都很慷慨，就这样，关于赫梅慷慨和去西方打仗赚钱的名声，也就流传了下来。 很多人也的确把这当做是参加一场盛会，那么庞大的人群汇集，可不就是盛会嘛。 “战争，战争从未改变，无论是在什么地方，终究还是逃离不了战争。” 金勺酒馆，作为萨扎堡最好的酒馆，哪怕是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情况下，它依然有着很多客人。 金勺酒馆这两年变化不小，老板直接在已有楼层的基础上再修了一层，提供更多的住宿服务。 来到哈克兰的旅客，也基本上都在金勺酒馆居住，他这样正是为了应对旅游人群。 而现在，那里面塞满了前来参加战争的富裕之辈。 不过属于怪物猎人们的位置还留着，酒馆老板很乐意让儿子跟着这些很有本事的人学习。 在那么多强者的教育下，这孩子的未来一定光明而灿烂，一定是可以获得专属壮士歌的强者。 所以为了孩子的未来，酒馆老板按住了孩子，没有让他去参战，都还没成年呢，先继续学几年。 现在这样说着话的，正是一位坐在酒馆外面位置的猎魔人。 之所以选择外面，是因为这正好可以看见街面上的样貌，看到街面上的战争景象。 这个猎魔人有着一头黑发，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别在脑后，一身打扮正是猎魔人的干练风格，他的徽章说明了他狮鹫的身份。 “柯恩，你还是决定要参加这场战争吗？” 在狮鹫猎魔人的对面，另一位猎魔人问道。 而这个猎魔人，正是我们熟悉的乔治，狮鹫学派的乔治。 这两个猎魔人身上的甲胄风格相近，若是对猎魔人内部有所了解之人在这里，他会发现，这里的两个人穿的正是狮鹫学派的师匠套装。 两年的时光没有在两位猎魔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们依然看起来正值壮年，最多就是身上的伤疤更多了。 乔治和柯恩两人刚刚给萨扎堡的猎魔行会那里交了委托，拿到了这次委托的报酬。 在经过两年的折腾，猎魔行会终于也正常运作起来了，各路怪物猎人们都会来这里领取委托。 因为这里的委托数量大而全，这些都是来自哥萨克之地各处，他们就用不着满哥萨克之地跑找委托。 怪物猎人们终究还是喜欢在萨扎堡活动，毕竟这里的各种设施都很完善，文化也更是自己熟悉的那种。 然后两位猎魔人就来到了金勺酒馆，点上了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而老板见是这两位老朋友来了，于是就做了他最擅长的一道菜，小龙虾鲜汤和蒜香小龙虾。 这些小龙虾都是早上从外面送来了，从萨扎伯爵领的小溪里面所钓，都鲜美得很，经过老板的处理，那就更是好了。 而他们正剥着龙虾壳，吃掉里面的虾肉时，柯恩透露了他对未来的打算。 “我最近去了一趟南方，屠龙者，我看到了尼弗迦德是怎么对待辛特拉的，看到了他们是怎么对待辛特拉人民的，尼国的商品精准的刮掉了农夫手中的每一个钱币；地头蛇在地方俨然如同君主，生杀予夺，肆意妄为，尼弗迦德人对这一切不闻不问，甚至还刻意放纵；还有尼弗迦德那些来‘散布文明’的移民，他们住进了那些被黑衣大军屠杀或是捕奴一空的村庄里面；然后尼弗迦德人声称这就是文明，这些村镇就这样变成了文明村镇……更别提，当地人告诉我，尼弗迦德人在毁灭辛特拉时所做的暴行，比起现在的景象还要夸张数十倍，我不想让北方也经历那样的景象。” 柯恩的语气非常坚定，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加入赫梅的军队，为了北方而战，为了他作为一个狮鹫的良知而战。 “我将会隐藏身份，作为一个普通士兵奋战在 狮鹫徽章被放在了乔治手中，乔治则是叹了一口气，他看得出来，自己这位老朋友是下了莫大的决心，并且做好了遭遇一切糟糕可能得觉悟。 不然，他也不会这样托付了。 “何苦如此呢？而且柯恩，你就是从军，也用不着去当一个普通士兵，直接去找赫梅统领不好吗？他肯定会让你成为他的护卫，他现在正缺这样的人，你是不知道啊，那位统领一直都很渴望身边有一个专业人士来确保他的安全。” 身为 虽然身上有着克里夫大神的护符，还满身的阻魔金，他还是很担忧。 若是柯恩去当赫梅的护卫，那位统领一定会很欢迎的，自己正好可以在里面牵线搭桥。 “不，我是为了北方而参战，而不是为了某位王公贵族而战，站在贵族身边我只能当一个护卫摆设。屠龙者，你用不着多说了，我心意已决。” （柯恩就是猎魔人原着里面参加布伦纳之战的那个猎魔人，原着里他还教过希里剑术，然后因此嗝屁（笑，毕竟原着是靠近希里的人都会变得不幸），我这里他就走上另外一条道路了。） “好吧，不过别叫我屠龙者了，真是的，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猎魔人，一个普通的狮鹫学派猎魔人，没有什么出奇的。” 略带着烦恼的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乔治摇了摇脑袋，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称呼， “一位真正杀死过巨龙的猎魔人怎么不能被称为屠龙者，你在威伦的成就可是传到了诺维格瑞，丹德里恩大师都为你写了一首《屠龙者之歌》，现在这首歌的火热程度完全不亚于当年的《与狂猎共舞之夜》，你以后肯定会作为英雄被不断传扬下去的。” 在这两年里，乔治也没有闲着，他不是只待在哈克兰，也在北方领域活动。 而活动的最大结果就是，他斩杀了一只绿龙，一条真正的龙，而不是那些伪龙亚龙之类的东西。 在提起这些的时候，柯恩的语气里面是藏不住的羡慕，狮鹫们啥都好，就是对名誉太过于执着，不过这也不算啥缺点，毕竟人都不要求实际利益了，名声上要点好处，这有什么嘛。 “不过都是一些虚名罢了，我那一战也胜得太侥幸了，要不是最后丢出的炸弹，死在巨龙手中的没准是我。” 乔治继续摇头，接着给杯子里面灌满红酒，但是看他难以抑制的嘴角上扬，就知道他实际上是很高兴的。 正在此刻，一堆衣甲完整，灰色罩衣上有着翔隼的萨扎堡民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虽然是民兵，但是萨扎堡民兵的训练属于是民兵中最好的那一档。 他们在训练和装备上已经不亚于许多常备军了，是完全可以挂上常备军编制的民兵——北方的许多“常备军”本质就是这样。 不过跟在这些民兵身后的那些人，看着就很拙劣了，虽然他们努力的想要整齐前进，但是怎么走都走不齐的脚步，还有那些老旧且样式太过复杂的盔甲和武器，都在说明他们菜鸡的事实。 “这是也是萨扎堡民兵？恕我直言，这也太烂了吧，我印象里面萨扎堡民兵不应该是这水准。” 柯恩看着那些士兵，难以抑制的皱起来了眉头，这水平也就和那种被临时拉上战场的农夫差不多。 “哦，那些人，那是‘随行兵’，赫梅统领折腾出来的新样，赫梅统领宣布每个萨扎堡都可以带上一到两名‘随行兵’，不过这个限制挺大，其身份不能是哥萨克，也不能临时雇来的，可以说，这就是要他们带身边的亲友上战场，视带来的人数、装备水平，还有战斗力层次，统领会给予相应的补贴，许多人就这样拉着自家或者邻居家的孩子上阵了，把自己退下来的盔甲给他们穿上。” 乔治熟络的说道，萨扎堡的各种政策，他都是很关心的。 “那些人就那么放心让自家子弟随着赫梅去征战吗？” 柯恩有些惊讶，其实他来萨扎堡的时间不多，对这里的很多事情都还不了解。 “赫梅统领毕竟就没有打过败仗，伤亡率也一直很低，每次都带着大家发财，不过用这样的招数来招募士兵，看来赫梅统领这次是真的拼尽全力了。” 柯恩则连连点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门道啊。 “话说，你打算在哈克兰做些什么？” 在民兵们走了过去之后，把视线从民兵身上移开，柯恩向乔治问道，问起他的打算和看法。 “我打算去哈克兰草原深处，蛇派的人最近打算对哈克兰的怪物分布进行一个粗略统计，我打算跟着一起去。不过我是打算去看看那个所谓的‘尼雅之鞭’，看看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治提起了一个哈克兰草原上最近崛起的军阀，提到这个名字时，他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许多。 “‘尼雅之鞭’？哈克兰草原如今最炙手可热的那个军阀？这家伙可是一个传奇，两年时间就从草原上猛然崛起，现在大半个草原都被迫站在一起反对这个人了。你对他有啥怀疑啊？” 柯恩的语气里面满是迷惑，不就是一个哈克兰猛然崛起的军阀吗？这有啥值得在意的。 虽然在哈克兰工作时间不是很长，但柯恩学到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不要对草原上势力的旋起旋灭而多在乎。 这个月崛起的霸主，没准下一个月脑袋就被插长矛上，这个月制霸一方的联盟，没准下个月就土崩瓦解。 至于那个“尼雅之鞭”，那更是没有当一回事。 一些刚出道的军阀冒用历史上那些人物的名字，也是在哈克兰的争霸里面很常见的事情。 “你还记得两年前，那场关于鼠人和莉莉特信徒的骚乱吗？” 乔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起了当年那件事。 而柯恩怎么可能不记得，这可是他来到哈克兰的契机，所以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乔治想要暗示的东西。 “你觉得这可能和那些掀起了鼠人之乱的莉莉特信徒有关？” “是的，我是这样想色，而且流传过来的各种信息都很诡异，不是在说那个‘尼雅之鞭’不是人，就是在说他有着尼雅的庇护，是尼雅的神选。与两年前莉莉特信徒那一系列操作结合看来，我怀疑，这个哈克兰军阀，就是历史上的那个‘尼雅之鞭’，当时那个白色宫殿就是他的陵墓。” 乔治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里满是不可置疑之意。 他已经研究这些信息很久了，对自己的猜测非常坚信。 “死人复活……不过若是一位神灵所做，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不，我感觉还是太荒谬了，那个所谓的‘尼雅之鞭’是真的？当时赫梅统领请来的那些哈克兰历史专家都没看出来这些信息，这听起来就像是我们在凯尔塞壬城堡的老导师告诉我们的猎魔人黄金时代故事。” 柯恩有些难以接受，当了猎魔人那么久，稀奇古怪的事情见了一大堆，但是复活死人什么的，实在是难以置信。 这涉及到最高的禁忌了，每个接触这个领域的人，不是无功而返就是死得不明不白，追求死者复生是没有好下场的。 “所以我要去那边确定一下，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而他若是的话，我会解决这个莉莉特信徒从地狱拉到人间的祸害，如果不是，我就会安静的离开。” 一如既往，乔治还是一脸的“我不上谁上”。 其实这和柯恩那种为了北方而站出来的高洁品德没有区别和高低，狮鹫们就是这样的，他们会用各自选择的方式，去实践心中的荣耀。 “你这个，我怎么听着感觉比我去当兵还危险，要是那真的是那些莉莉特信徒搞得，你这一去不就是狼入虎口。” 柯恩感觉到了乔治选择的这个任务的艰巨，哈克兰草原那就是战区，还有去这样的战区调查一位军阀，这实在是…… “蛇派的人会和我同行，压力也没有那么大。说起来蛇派真是昌盛，他们有着足足六人，一位还是学派创始人。而狮鹫学派你我加起来就两人，算上凯尔塞壬的导师就三个，唉，真是惨谈啊。希望导师新培养几个猎魔人吧，上次我把伊瓦·邪眼大师关于猩红诅咒的消息带了过去，导师明显很重视，他表示会尽快再培养几个狮鹫猎魔人出来，为我们学派增加活力。” 两位狮鹫猎魔人所说的导师是凯尔达，一位在术士掀起雪崩淹没了狮鹫学派总部凯尔塞壬后幸存的几个狮鹫学派猎魔人之一。 和因为城堡被毁而心灰意冷退隐的埃兰不同，这位老猎魔人依然固执的守着凯尔塞壬的废墟，并且还在一边还着手培养新的狮鹫猎魔人，柯恩正是这样成为了猎魔人的。 所以也毫无疑问的，老凯尔达是如今狮鹫学派的大宗师。 他给自己的余生愿望便是复兴狮鹫学派，但很可惜的是，即便凯尔达再怎么培养新人，狮鹫学派依然人丁不振，算上他，目前明确活着的狮鹫学派猎魔人就三个。 因为狮鹫学派的猎魔人都是把保护弱小和对抗怪物视为生命的本分的，所以很多刚刚出师的猎魔人都会不顾自身的弱小去挑战强大的怪物，而挑战的结果自然就不言而喻。 凯尔达曾经想过为了学派猎魔人的增加，是不是要去掉一些学派的游侠骑士式教育。 但他最后还是算了，若是没有了这游侠骑士一般无私的精神，那么狮鹫还是狮鹫吗？ “若是埃兰师傅愿意出来主持局势，情况会好很多吧，我听伊瓦师傅说过，埃兰师傅还活着，现在我们学派会好很多吧，只可惜当年伊瓦师傅也只是给了我一个大概的范围，然后我这两年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乔治提起这事，就颇为感叹，忙碌了那么久，就是没有找到创始人的踪迹。 “你居然去找埃兰了，不过那位也不太可能出山吧，当年那件事情让他彻底心灰意冷了。” 作为狮鹫学派的猎魔人，他们当然都知道自己学派衰落的原因，也知道他们的创始人为何退隐的原因。 “总得试试，要是埃兰师傅愿意回来领导我们，那局势会立即好上无数倍，他的领导智慧和才能正是我们现在复兴学派所必需的，当年他周游在列国之间，是君王们的座上宾，可没有猎魔人达到过他那样的高度，他治下的狮鹫对魔法的研究甚至让术士也嫉妒……不过现在不讨论这个了，总之，希望一切顺利吧，你我的工作都是如此。” 乔治提到“术士嫉妒”就跳过接下来的事件了，因为两个狮鹫都知道接下来的事件是什么，是术士在被猎魔人拒绝分享魔法知识之后，用雪崩毁灭了凯尔塞壬。 接下来，乔治举起酒杯，柯恩也举起了酒杯，为他们即将开始的行动而祝酒。 这次一别，下次能不能见面都不知道了。 猎魔人这一行，最出名的就是高风险，天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敬工作。” “敬工作。” 猎魔人们干净的喝下了这杯酒，接着继续大吃大喝起来，桌子上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而在他们的身边，依然是那个繁杂喧闹的萨扎堡，没有人知道这两个猎魔人进行了这样一番谈话。 第58章 隧道与火药 “一万三千人？居然那么多？你们确定没有算错？” 不知不觉中，7月已经到来了，萨扎堡内外已经集结了一支庞大的军队，赫梅也对这支军队的数量进行了统计。 为了统计人数，顿瓦和他的部下们几乎要被累死了。 对那么庞大的人群进行统计，其中工作量可以说是大得恐怖。 而最后出来的这支军队的数量，让赫梅都有些惊讶。 一万三千人，这数量都比北方领域一般情况下战争的双方总兵力差不多。 虽然说这次集结自己也是拿出来了一切可以拿出来的资源，但是这个数量，还是让赫梅发自内心感到了猝不及防。 “是的，赫梅统领，一万三千人，这样一支大军的出现，实在是太超乎我们的意料了。” 负责统计的马伦多脸上也带着难以置信，虽然说都知道这次能够集结起来的部队数量一定不会少，但是一万三千人还是太超乎意料。 “啧，那么粮食够吗？顿瓦，粮食数量还足吗？需要紧急去弄一批吗？” 赫梅问道了他下意识想到的问题，粮食，若是粮食不够，这支大军反而成为了一个负担。 “您就放一万个心吧，一年前您下令让俺准备的时候，俺就开始存粮了，为此俺一整年都在忙碌，还动用了维瓦尔 提起这个，原本还一脸疲惫的矮人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骄傲的色彩，能够存下来那么多粮食可都是他的功劳。 “那就行，顿瓦，辛苦你了。” 赫梅听到粮食足够，马上就放心了，毕竟有道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赫梅统领，既然军队已经集结起来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马伦多问到了关键问题。 虽然继续等下去肯定还有更多哥萨克前来，但马伦多知道，他的领主已经对现有兵力非常满意了，所以他要问出兵时间。 “恩，这个问题……” “温格堡来消息了！赫梅大人，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温格堡来消息了！尼弗迦德人真的越过了边境！战争开始了！” 赫梅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匆忙冲进来的维亚托打断。 这位年轻骑士现在正气喘吁吁的，手中拿着一份卷轴，上面有着亚甸王国的黑黄红山形纹章。 比起维亚托的惊慌和其他人对这个消息的凝重，赫梅只是平静的接过卷轴，他知道开战是必然的，所以没有任何意外。 打算卷轴，赫梅十字一行的阅读完了上面的信息，最后他点点头，很好，上面的信息和他知道的差不多。 接着他把卷轴递给部下，让他们之间传阅。 “是国王陛下的调动令，要求我率领领地上所有力量前往亚甸，尼弗迦德人已经越过了亚鲁迦河，利维亚已经成为战场，米薇女王正在努力阻止尼国进军。国王要求全亚甸所有军事力量集结在艾德斯伯格，准备进入利维亚援助利维亚军队。” 赫梅讲述着其中的核心信息时，大家也都差不多把卷轴传阅完了，现在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赫梅，等待着他的命令。 “两天之后，大军将会开拔，按照国王的命令，前往前线，诸位，去准备吧，我们要参与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在说着这些话的同时，赫梅的内心远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四年了，他这四年都是为了应对这场战争，自己一定要在这场战争里面，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啊！ 。 当开拔的命令下达，整个萨扎堡都鸡飞狗跳了起来。 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围绕着集结的庞大军队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链，为士兵和哥萨克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想要什么服务就有什么服务。 而现在大军要开拔了，这些东西自然都得铲掉，商贩们直接被勒令离开。 若是没能在规定时间里面达到，萨扎堡的守卫会直接把摊子掀掉。 这些守卫也许曾经拿过这些小贩的钱，对他们的一些违法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上面既然下令了，那他们就得执行命令。 将要前往亚甸的士兵和哥萨克也是各种鸡飞狗跳，许多人在驻扎的这个月里面都有些忘记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了的。 甚至有人因为赌博或是消费都把武器盔甲当掉了，现在即将出征了，那可不就是得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不过这下面乱是乱，但是工作还是在稳步推进。 许多人都等着这一刻等了很久，尤其是萨扎堡的官员和守卫们，还有许多渴望前往的战士。 在他们的努力下，搞得狼狈是狼狈，但至少进度是在不断的推进。 就这样，两天后，一支出征的大军就这样就绪。 虽然中间有了不少扯淡烂事，但军队是再次集结起来了。 在出兵之前，赫梅在自己的主堡的望台上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 他怒斥尼弗迦德挑动边境冲突开战的行为（实际上赫梅知道这里面有很多弯弯绕绕，但肯定不能说，这是后世历史学界应该讨论的问题），接着宣布自己要前往西方去对抗尼弗迦德奴隶主。 赫梅许诺，跟着他的战士都可以在这场战争里面赢得无数战利品，每个人都会发财。 在这里，赫梅获得的欢呼最多，毕竟这对大家来说最现实。 谁管你什么开战原因啊，这里占大头的哥萨克都是为了钱而来的，大家想得都是发财，发大财，赚大钱。 赫梅也知道这点，但是话只能这样说啊，要表明态度的，这也是没办法。 接下来，那自然就是赫梅大军的开拔。 。 “再见了，卡佳，这段时间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大部分都交给顿瓦，不要自己太勉强了，记得注意身体，还有孩子，一定要听产婆和医生的话。” 背向着正在前进的庞大队列，赫梅絮絮叨叨的对妻子交代道。 就像是离家的老母亲对子女最后的叮嘱一样，而卡佳明显被丈夫烦到了。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这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卡佳略带着恼怒说道，之所以是略带，因为她现在内心满是对丈夫离开的不舍，同理，赫梅也是如此。 这对夫妻对彼此的身体都充满了渴望，虽然结婚两年，但他们一半以上的夜晚都在积极的行房。 一部分来说，这有制造继承人的需求，另一部分来说，就是因为年轻夫妻之间的欲望了。 这一个月来，虽然随着卡佳怀孕，他们就没有继续做那些事，赫梅怕这样可能影响到儿子。 可欲望总是需要释放，于是到这样的时候，卡佳就会用脚为丈夫解决问题。 这可见他们之间那种强烈的欲望，以及这对夫妻对彼此之间的迷恋。 “战争胜利之后，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最后，赫梅这样笃定的说道，接着他调转了马头，策马直向那漫长的队列，他没有回头看，因为怕自己的情绪藏不住。 而卡佳也只是叹了一口气，目送着丈夫离去。 这样的景象在队列的其他地方也上演了不少，总是有战士的家属或爱人前来相送。 而他们往往没有统领夫妻能够那么好的控制住情绪，那场面可感人了。 但终究，这支大军还是前行在了前进的道路上，他们在翔隼旗帜和黑黄红山纹的旗帜之下，向着蓝山隧道而去，向着西方而去。 。 “嘿，扎尔河旁的某处 一位年轻的哥萨克爬上他的马。 他深情地与身旁的女孩告别 哀伤的是他将与哈克兰分离 嘿，嘿，嘿，翔隼啊！ 飞过山岳、森林、田野与山谷 叮当，叮当，铃铛叮当 我那草地上的百灵鸟……” 欢快的歌声回荡在正在行进的哥萨克之中，唱着这首歌谣，行军者们感觉自己脚下也更加有力，前进起来也更快。 有着笛子、小鼓和鲁特琴的哥萨克也演奏起来他们的乐器，配合着歌声的调子，让这场演唱更加的振奋人心。 无论是全副武装的萨扎堡民兵，还是衣甲严整的在册哥萨克，又或是光着膀子的普通哥萨克，以及阿塔曼和他们的部下们，还有最像是军人的谢契哥萨克，都在唱着这首歌。 至于这首歌，这是赫梅所“写”（指抄）的，名为《嘿，翔隼》，还是他亲自谱曲。 一经推出，就成为了哥萨克之地最为火热的歌谣。 这首歌非常符合哥萨克之地的审美，表达的意思也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感受最深的。 当然，这歌在北方也火，本身这就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歌谣，获得流行那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嘿，翔隼》已经成为了赫梅 所以在推出这歌之后，丹大师又从诺维格瑞跑过来要和赫梅交流艺术经验了。 而我们的赫梅本身水平就低， 所以当时赫梅直接就以修养为理由拒绝了见丹德里恩，然后送了一堆礼物把他请走。 而现在，听着这自己“创作”的歌谣在军中回响，赫梅内心真是骄傲得不得了，心情也很是舒服。 虽然当文抄公很那啥，但是被当作一个文化大家来崇拜，那感觉真的是好啊。 当赫梅的大军到来之时，路边会有许多路人好奇的观看，很多人不是 赫梅则希望来看的人多一些，这也是展现力量的一种方法，那自然是围观者越多越好。 很快，萨扎堡的大军来到了蓝山隧道的入口之前。 守卫在这里的亚甸士兵搬开了工事，让赫梅的大军得以通过。 赫梅和蓝山隧道的守卫者已经熟识，赫梅没忘给这位队长塞些好处，双方关系好得不得了。 不过他在看到随着赫梅而来的庞大军队时，还是非常意外的，没想到赫梅可以集结出来那么庞大的军队。 在决定尽快写信把这些信息通报给国王陛下之后，接着自然就是愉快的和萨扎堡伯爵聊天了。 然后明着暗着请求赫梅照顾照顾自己的侄子，这孩子跑去萨扎堡打工了。 对此，赫梅自然慷慨答应，不就是照顾一个年轻人嘛，往守卫队一塞那不就行了，萨扎堡守卫很大程度上，就是用来安置人的。 对于这些基层军官，赫梅一直很看重，别看人家小，人家掌握着关键的位置呢。 接下来，自然就是大军进入到蓝山隧道了，对此，这支大军里面大多数人都有着经验，自然就可以轻车熟路的完成。 只不过在前进的路上，赫梅遇到了一件超乎自己预料的事情。 “……仙尼德岛的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目前依然情况不足，散布出来的消息还是太少。接下来是和我国直接关系的事情，利维亚的战报越来越不妙了，简直是一天比一天糟糕。” 策马前行在大军最前方，看着前面的哥萨克游骑开路，赫梅听着马伦多的话。 开路的哥萨克是赫梅从各个阿塔曼战帮里面所精选出来的，侦查和开路乃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必须由精锐来做。 博戈带领着他们，他所率领的一批谢契精锐是这支骑兵的核心，扮演着指挥节点的任务，和那些分布在普通哥萨克中的谢契哥萨克一样。 卫队长首先提到的是仙尼德岛的政变，赫梅对这个原着节点事件不是很在乎。 这场政变的本质是，北方派和帝国派的术士由于其内部分歧而打了起来，而我们的杰洛特和希里被卷了进去，杰洛特不幸被原着大boss威戈弗特兹打断了腿，接着父女不幸失散，然后就是杰洛特寻女和希里在帝国行省流浪的故事。 强大的术士兄弟伙因为这场变乱而解散，在 对此，赫梅是很乐意见到的，术士兄弟会这个庞然大物不完蛋，他怎么整活。 更重要的是，少了术士兄弟会，这场政治游戏的玩家也少了一个。 因此，对于仙尼德岛的事情，他都是“知道了”的态度，相较之下，他更在乎利维亚的战事。 “利维亚军队虽然主力尚在，并且击退了尼弗迦德的 马伦多所说的信息来自于亚甸王国的内部通报。 不同于那些除了胜利就是另一个胜利的宣传，内部通报会把收集到的确切信息都发布出去，让王国的重要人物得以了解到情况，并让他们可以作出正确的行动和判断。 现在，马伦多在读完内部通报之后，给赫梅提提自己的看法。 “利维亚会投降的，米薇女王压制不了国内的投降派。” 赫梅直接说道，这可把马伦多吓了一跳，这可是标准的失败主义言论。 若是普通士兵这样说，要是运气不好，少不了被收拾的，而赫梅这样说要是传出去了，肯定会影响到士气的。 卫队长连忙紧张的看了四周，好在四周都是赫梅的卫兵，这些人都是跟着赫梅许多年的老乡，还被赫梅提拔为了骑士，他们的口风都很严实的。 “你等着看吧，马伦多，我所说的不可能是假的。” 赫梅继续斩钉截铁的说道，你说他为什么知道？嘛，这不就是穿越者的优势嘛。 马伦多听到这里，也没有继续说，无论赫梅所说是对是错，和上司争论终究是一件没有智慧的事情。 见马伦多安静下来，赫梅也没兴趣多说。 而另一件事吸引了赫梅的注意力。 那就是在他们得队伍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支正在休息的商队。 这商队有着四五辆大型马车，马车上都盖着帆布，隐藏了下面的东西。 开路的哥萨克骑兵已经把这支商队的人给包围了起来。 哥萨克骑兵的行动很迅速，发现前方有人就马上策马奔驰过去，把人和马车分开。 之前，大部分商队成员都在一边讨论着什么，只有几个人守着马车，而且哥萨克在发现他们之后，就立即开始行动。 正是因此，哥萨克骑兵才能那么轻松的把这些人和马车分割。 不管怎么说，把人和货分开，总是正确的。 若是平时，哥萨克的反应绝不会那么激烈。 但现在是战时，所以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发现可疑存在就可以便宜行事。 战时用这样严厉姿态是没有问题的，哪怕是最为严厉的批判家，也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多说什么。 现在哥萨克么班正严厉的用着那带着浓重口音的通用语盘问这些人的身份。 这些商队成员也的确看着可疑，他们的面庞都被笼罩在兜帽之下，看起来神神秘秘的，给人一种“这不是好人的感觉”。 也是因此，哥萨克们在发现这些人的存在后反应那么激烈，直接就狂奔上去，强行把这些兜帽人和马车分开，甚至为此直接撞翻了好几个人。 在此期间，他们直接拔出了刀剑，只要看这些人不对劲就砍，这也成功威慑了这些家伙。 而他们的行动是成功的，正是因为他们拿出了这样宛如要拼命的姿态，那些兜帽人才能被赶过去。 这些人的素质显然不怎么样，在哥萨克们的迅猛之中反应非常慢，一直到哥萨克都把他们包围和驱赶了，这些人才反应过来，而反应也是各种惊慌失措。 赫梅对哥萨克们的行动很满意，这群人看起来的确可疑，这样做是最正确的。 为了加强控制，赫梅还呼喊着身边的从骑上前，去把那些人围起来。 也就是在这一刻，那些人动手了，方才他们还显得十分惊慌失措，现在都统一的动手，似乎是因为看到赫梅的大军。 他们直接从斗篷里面拔出了刀剑，突然发难和哥萨克战斗了起来。 哥萨克们也不怕，他们本来就防备着这些可疑人士突然发难，见他们发难，也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开始了厮杀。 这些兜帽人也在战斗中掀开了他们的兜帽。 而在那兜帽之下的，毫无疑问，那是一张张精灵的脸庞，斗篷之下的，也是坚硬的甲胄，这表面他们是松鼠党。 只不过，他们虽然勇敢的战斗，但是那些生疏甚至是完全外行的动作，无情说明了他们新丁的身份。 松鼠党？松鼠党来这里干啥？他们不在南方配合帝国大军推进，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这是 赫梅精选出来的哥萨克都是战场老手，他们虽然不懂这些精灵打算干什么，但本着敌人想要做的，我们一定要阻止的思维，他们拼尽全力阻止这些精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更多的士兵前去支援哥萨克们，精灵们的劣势越来越大。 但即便如此，一个精灵还是冲到了马车旁边，只不过他还是被杀。 而在被杀死之前，他把马车上的帆布扯了下来，看见上面的东西，赫梅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因为那是一堆木桶，这些木桶的样式赫梅知道，这是装火药的木桶，这些松鼠党绝对是为此而来，那么多的火药…… “阻止他们！立即阻止他们！绝不能让他们成功，都上啊，不阻止他们，我们所有人都要完蛋。” 赫梅这样说着，然后他拔出了那把精灵王族的弯刀，亲自策马前往那厮杀之地。 而在他的身边，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的众人紧随其后。 第59章 矮人自治城市 在看到火药的那一刻，赫梅就明白，松鼠党打得是什么主意了。 妈的，那么几大车的火药，他们是打算把蓝山隧道炸塌啊，看来松鼠党是摸清楚自己领地的弯弯绕绕了，抓住了自己的命门。 蓝山隧道对赫梅的重要性实在是太大了，因为这隧道是他在萨扎堡维持统治的生命线。 若是这隧道被毁掉，他一辈子被困在哈克兰不说，自己的统治还会土崩瓦解。 毕竟赫梅的权力说白了，就是建立在作为一个二道贩子的基础上，他在生产力较为落后的哈克兰兜售北方的各种手工业商品，并用把商品倒到生产力更落后的哈克兰来拉拢哥萨克势力。 当这个中间商带来的巨大利润让赫梅得以不断搞事，不断展现自己的慷慨，拉出来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还有保证自己对萨扎堡的统治。 这也是为什么，他直接就策马上前，亲自加入战斗，去做这样现在的自己不会轻易做的事情。 因为精灵这是在动他的命根子，让他们成功了自己真的要完蛋。 不过开路的哥萨克骑兵本来就数量众多，已经把这些精灵给压制住了，所以当赫梅冲上来的时候，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这里的精灵显然不是些精于战阵之辈，肯定不是那种经验老道的松鼠党游击队队员，不然之前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就被赫梅的骑兵驱赶到一边去。 这些精灵大部分都是空有勇气而没有技巧，他们是表现得很不怕死，但是这不怕死在哥萨克老兵们的刀剑面前，显得是那么弱小。 赫梅进入战场时左右开弓，用来自精灵王庭的弯刀杀死了两个松鼠党，但他的战斗也到这里为止，因为其他松鼠党不是被杀死，就是被俘虏。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匆匆赶上来的马伦多的语气里面满是惊讶，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前段的守卫全部都在吃干饭吗？居然让这样一只装满了火药的松鼠党车队就这样进入了蓝山隧道。” “我觉得那些人恐怕都已经死了。” 赫梅冷冷的说道。 那么多的精灵和火药进入蓝山隧道，这里问题大得就是再怎么不负责的队长都可以看出来。 而既然他们还是进来了，那说明那些守军多半都死了。 这话让马伦多一惊，但是他也没有发言反驳，眼下这个情况，也的确只有那样才能解释。 当赫梅与马伦多讨论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一个被俘虏的精灵正满怀着仇恨看着赫梅。 这个松鼠党和赫梅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他的名字是盖恩，曾经和艾尔丹恩的松鼠党突击队一起行动过。 在那场残酷的战斗中，盖恩通过装死活下来，并且还躲过了亚甸特种部队的检查，没有让自己的脑袋成为那座京观的一部分。 但是他从来没有忘记仇恨，他一直在不断组织松鼠党，只可惜他们都没有艾尔丹恩的那种能力，他的突击队只能说是苟延残喘。 突击队好几次被歼灭，他几乎每次都是孤身逃出，然后重组突击队，说来他也是运气好，那么多次被剿，就硬是一点事都没有。 而要说他最为仇恨的，那自然就是赫梅。 这个人类让他们本来蓬勃发展的松鼠党事业突然就覆灭，之后还在各地清剿松鼠党，这仇恨自然是越来越强烈。 所以，知道尼弗迦德人那里有着这样一个危险的任务时，他毫不犹豫接下。 接着利用自己作为一个老游击战士的声望和尼弗迦德即将大举入侵的消息，招募了大批新人，又拉起来了一支不小的队伍。 然后他用尼弗迦德提供的物资武装了部下，在接收物资的时候，盖恩为尼弗迦德的行动力非常吃惊的，因为他们即便是在敌国的领土上，也可以调集出来一片数量可观的物资。 因此，他对尼弗迦德必胜的观念越来越坚信，只要跟随着尼弗迦德，胜利就一定会到来。 而接下来，便是这场袭击。 一开始，一切进行得很顺利，通过下毒和突袭，他们拿下了已经在漫长的守备任务中松懈的蓝山隧道前段守军。 但即便做了那么多准备，他们的伤亡还是很大，毕竟他的突击队里面新丁数量着实有些多，不过不影响他们继续任务。 接下来他们打算把火药运到隧道中段，引爆以炸塌整个隧道，为了防止在路上遇到其他商队或是队伍进而产生冲突，他们对自己进行了一些伪装——虽然这伪装明眼人看来很是脱裤子放屁。 只不过，就在运货的半道休息时，突然一群哥萨克骑兵骑兵冲了出来，把尚还懵逼不解的松鼠党新丁大队给为起来。 盖恩和他身边那些幸运活了那么久的老兵本来是 接下来，剧情的发展就是现在，精灵们在盖恩带领下对哥萨克发难，接着被哥萨克打垮，然后幸存者被按在这里。 被压着的盖恩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赫梅。 啊，愿你们都染上瘟疫，愿你们全部都去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他想要臭骂赫梅，无论如何，至少自己可以骂个痛快，但可惜的是，他的嘴直接被封住了。 哥萨克们为了防止俘虏作怪，直接用死者身上的布把俘虏的嘴都给堵住了，让他们只能在那里“呜呜呜”。 不过盖恩实在是太能闹腾了，那种恨意在一众俘虏里面都很显眼，赫梅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俘虏。 “统领，需要把那个精灵拉过来吗？” 马伦多 “算了，都就地处决，我不想听什么自由战士的废话。” 赫梅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充满那么强恨意的精灵肯定是想要怒喷他一番，毕竟他可没有少杀松鼠党。 但赫梅的选择是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哈，就是不给。 哈，你们以为伱们是谁啊，他才不会像是那些电影里面的傻逼反派，专门还让自己要杀的人把自己骂上一遍，那可太愚蠢了，而且还怪丢人的。 所以这些精灵俘虏的命运就这样决定，在他们的那或是恐惧或是仇恨的“呜呜”之中，他们都被平等的被弯刀砍下了脑袋。 盖恩的恨意更强了，他不害怕死亡，就害怕这样死得毫无价值。 见死亡已定，他现在只希望自己死后可以化为妖灵。 只不过，赫梅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这些精灵尸体肯定不能放在这里，赫梅让哥萨克把尸体都搬上了本来打算运送伤员的马车，等运到外面去烧了。 把尸体烧掉，基本上就别想死了还出来作妖。 蓝山隧道太封闭，在里面烧是肯定不行的，放在那里不管又容易出问题，所以要带出去处理掉。 接下来，赫梅叫来了军队中的火药师傅，也就是伯宁前来处理这些火药车。 而伯宁的回答让赫梅觉得自己之前那些感情都白费，简直是做戏给猴看。 在听到“可以炸掉蓝山隧道的火药”消息时，矮人师傅来得很快，然后看到“可以炸掉蓝山隧道的火药”之后只剩下了不屑。 “那些精灵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火药，就这个质量的火药，根本就达不到军用级别，就是民间自娱自乐的那种，只能拿来放烟火，而且数量还严重不足，这点火药就像炸塌隧道？他们这几车火药就是炸了，都炸不动这隧道，哈，无知的外行人就是这样的。” 。 处理了火药问题，赫梅的大军继续前进，他们很快就走出了隧道。 而在出口，他们也看到，当地的守军的确是被松鼠党解决，原本的宿营地到处都是尸体。 不过附近的其他亚甸守军也差不多来到了这里，当地的长官那是一个忙不迭的道歉。 脸上还写满了恐惧，他这次是大大的失职，实在是太失职了，温格堡不会放过他的。 而赫梅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太惊慌了，眼下守好蓝山隧道才是真的。 然后赫梅就又留下了五百哥萨克守卫隧道，这件事是真的把他有些吓到，要是蓝山隧道真出什么事，他可就真的玩完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害怕。 这样固然可以防御一些物理手段，但是魔法呢？一些术士要是用大型魔法毁灭隧道怎么办？ 而随军观察火炮的迪尔班直接表示自己这位学长想多了。 那种破坏性高的大型魔法没有七八个高级术士一起合作根本搞不出来，而且这样的法术前摇还极长，中间还很可能出岔子，根本用不着担心的，这都是极小概率事件。 并且大型魔法的本质是短时间内汇集大量魔力，在隧道里面可找不到那么多魔力，并且隧道里面可是被赫梅专门安置了阻魔金，所以只有在外面。 而在外面搞就是成功了，也最多把洞口炸了，这点工作量还是可以靠挖解决的。 最重要的是，尼国人的法师还能摸到这里来不成？ 更别提尼国法师本质还是一群扔火球的士兵，他们有那个能力吗？根本没有那个能力的。 至于北方术士，他们现在还陷入仙尼德岛政变视为的余波，根本没有能力整活，迪尔班也想不出来他们为什么要整活，大家都是自己人。 在被自己的学弟教育了一番魔法知识之后，赫梅率领他的大军继续前进。 沿着王国的石铺道路，赫梅很快离开了蓝山山脉的范围，他来到了庞塔尔山谷，上亚甸的一部分。 可以说，赫梅这是违抗了国王的命令了，不过他来得也名正言顺，他前往上亚甸的理由很简单，即接到科德温入侵的消息，这样他前往上亚甸完全名正言顺。 当然，赫梅也知道，若是国王愿意，就可以拿这个对他发难，但是嘛……赫梅是知道南方前线会发生什么的，所以他不怕。 对他来说，稳住上亚甸乃是 庞塔尔山谷是上亚甸富裕的一部分，这里有着煤矿和银矿，亚鲁迦河这边唯一的大理石石场，还有许多工场，以及靠着北方主要的东西贸易路线庞塔尔河。 至于上亚甸的其他部分，那就是大片的低地沼泽了，亚甸和科德温的争议领土。 不过科德温方面还很多时候会把这个争议领土包括到整个庞塔尔山谷…… 赫梅其实是 这次他看到的是和亚甸那富饶平原景象完全不同的山地丘陵景象，当地居民还是挺欢迎赫梅的到来，但是他没有见到此地的贵族们。 这让赫梅挺奇怪的，但也没太在意，现在重要的是前往弗坚。 前行在这样的丘陵之中，赫梅很快就来到了这片地区的中心，矮人自治城市弗坚。 弗坚最早是玛哈坎建立的采矿殖民地之一，在五百年前矮人在世界各地都建立了这样的殖民地，但除了弗坚外，大多数都因为矿脉枯竭或是人类活动而成了废墟。 现在的弗坚却成功转型，已经从矿业小镇转变为亚甸的贸易中心，许多不同种族的人在此交易和居住，同时这里还有矮人擅长的锻造业和手工业。 弗坚是一座模仿玛哈坎的炭山而修建的城市，这里汇集着对玛哈坎高度集中管制不满的矮人，也是上亚甸最重要的城镇。 这里的矮人工匠为王国产出着大量铁器等手工业品，为亚甸的商品在国际市场增加竞争力。 这可以说是亚甸独一无二的优势，其他北方国家可没有这样的非人种族自治城市。 远远看去，弗坚整个都建在山上，房屋和建筑都是从岩石中雕刻而出，又或是直接切进岩石构筑的，这给了弗坚独特的风格。 赫梅大军要到来的消息早已被弗坚知晓，所以当地的矮人已经打开了这座山石之城的大门，在外面迎接赫梅大军的到来。 隔着很远，赫梅看到了矮人们的身影，在那庞大大门的映衬之下，矮人的身高问题尤其突出。 为首矮人是一个戴着深绿帽子，穿着深绿衣服，还留着长胡子的矮人。 赫梅知道他的身份，弗坚市长塞西尔·勃登，他在亚甸全国上下到处订货的时候没少和这位打交道。 这是一位精明的市长，他为了弗坚可以说付出了一切，活到现在，几乎所有的岁月都被用来了为弗坚而奔走。 “塞西尔市长，我们又见面了，很高兴见到您。” 在弗坚面前停下自己庞大的军队，和绿衣的矮人握手后，赫梅这样说道。 “俺也很高兴见到您，赫梅统领。” 矮人呼喊着那个赫梅更喜欢被称呼的头衔，做生意的自然要搞清楚客户喜欢什么， “真没想到您可以率领着这样一支大军前来，这都差不多有着一万三四千人去了吧。” 这话让赫梅眉头一抬，这就把自己麾下的军队数量弄清楚了？速度真是有够快的啊，矮人这是在表示他们的实力吗？ 心里这样想着，赫梅面不改色，继续交流道， “南方有什么新消息吗？” “都是各种各样的坏消息，什么利维亚已经投降，尼弗迦德人正在全面攻击我国边境，浮港还传来消息，说瑞达尼亚的维兹米尔王已死。不过现在国王陛下正在艾德斯伯格亲临一线指挥，据说他的手下有着三万人到四万人，前线应该不会像是利维亚那样快速崩溃吧。” 对此，赫梅只能在心里苦笑了，他是知道亚甸军队也会在尼弗迦德大军的进攻速度和分割之下崩溃的…… 不过现在这里和他们无关，也不是他该说的事情，说出来就是失败主义，他们有当下有更需要处理的问题。 “塞西尔，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你直接的，我不喜欢绕圈子，来吧，告诉我关于科德温的麻烦。” “哈，赫梅统领，您的消息可真是有够灵通的，不过这种事情就不要在这么人多眼杂的地方谈了，来吧，让我们进城吧。” 在塞西尔市长的带领下，赫梅走入了这座矮人自治城市。 而他率领的大军则继续就地扎营的工作，如此庞大的军队只有一部分可以进入城内，因为只能容纳那么多人，其他人还是得在城外扎营。 。 “所以，褐旗营已经渡过了庞塔尔河，他们开始在各个村庄插上独角兽旗帜，宣布上亚甸是科德温领土？而且还有更多科德温军队还在河对岸随时都可能渡河？” 在弗坚古老的议事厅里面，坐在石椅上的赫梅这样问道。 “是的，是的，这些科德温骑兵简直是肆无忌惮，俺觉得他们是亨赛特试探的棋子，那个贪婪的国王见这样做没有阻碍的话，接下来肯定要大举进军的。更让人愤怒的是，那些贵族都没有一个在这个时候愿意站出来保卫王国的领土，他们不是装死就是借口已经派人响应了国王的义务，这里就不管了，考虑到对国王最忠心的那批贵族都亲自南下，俺甚至怀疑这里一些人收了科德温人的钱，又或者是尼弗迦德人的……去他妈的，谁的钱都无所谓了，拿钱的都是一坨臭狗屎。啊，抱歉俺粗口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俺们弗坚也不能动，但是，俺们弗坚对亚甸王国的忠诚是绝对的。” 作为一个矮人，塞西尔很有一个市长应该有的涵养，不过矮人那一急就开始嘴臭的毛病他还是存在，没看现在就嘴臭了一番。 赫梅也知道为什么塞西尔是这样的态度，作为弗坚市长，他是很清楚科德温的亨塞特王多不喜欢非人种族，在那位的治下，弗坚肯定没有好日子。 虽然德马维王也不喜欢非人种族，但是他的那种厌恶只针对精灵，而这样的憎恶本质还是因为松鼠党兴起而产生。 德马维王自然不会对向来都很安分很老实的好臣民矮人怎么样，他还会保证他们的权益，以让他们更好的发展，为国家带来更多的利益。 所以矮人（加上他们的朋友侏儒）在亚甸的日子是在整个北方都最滋润的。 亨赛特王那就是非常平等的歧视所有非人种族，管你什么矮人精灵，出了松鼠党就都是不可信任的。 “我知道了，塞西尔市长，眼下上亚甸形式严峻，我必须采取果断行动。科德温的问题现在反而好解决，既然只有部分褐旗营渡河，那说明亨塞特现在还只是在试探而已，既然是试探，那问题就好解决。相较之下，贵族的问题反而更麻烦，这个问题必须彻底解决，以免复发，好保证王国北疆的安全，所以我想要的解决方案，需要您队伍密切配合。” 说道这里，塞西尔其实就颇为不解，赫梅这是打算干嘛？ 把科德温的国王吓到不就是了，这些墙头草不就倒回来了，这是要干嘛。 而赫梅现在心情颇为激动，因为他知道，自己将要跨过很重要的一步。 这一步一旦跨过去，一些事情就要开始了，他就回不了头了。 来到塞西尔市长身边，赫梅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去。 而听到赫梅的那个打算，塞西尔是真的吓了一跳，用无比惊讶的眼神看着他，这可真是冒险啊。 下意识的，塞西尔想要拒绝，他一个非人种族掺和这种事还是不太妥当啊，只不过赫梅接下来一句话，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会在国王那里承担全部责任，塞西尔市长，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反正失败了您说就是我逼迫的就行，我可以马上为此给你提供证据的，最后最多被国王罚上一笔钱。而要是成功了，弗坚的未来肯定会变得更好的，少了那些苛捐杂税，还有贵族们对弗坚的恶意限制，这座城市的未来不就是起飞嘛。当然当然，要是实在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您，就是没有您帮助，我也会这样做的。” 赫梅就像是恶魔一样诱惑着市长，市长的确是越来越心动，要是成功，那弗坚的未来肯定会更好的…… “好，但是你要先把到时候撇清责任的证据先给我。” 终于，市长答应了赫梅的合作要求。 而赫梅笑着答应了他的话，只要他上船，事情全都好办。 至于国王嘛，国王陛下先应对好尼弗迦德庞大攻势吧，德马维是对自己的军队充满信心，但是尼弗迦德军队是另外一种存在。 到了那个时候，他只能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第60章 清洗上亚甸 褐旗营是一支来自于班·格林的科德温轻骑兵部队，这支部队在边境上很有名。 该部队独特的披风和海狸帽使他们很容易被辨认，这是科德温的一支精锐部队。 班·格林则是科德温南部，庞塔河北岸的一座城市。 这样一支精锐部队长期驻扎于此，自然正是为了随时开启和南方亚甸的战争。 在过去几十年里，每当科德温和亚甸爆发冲突，褐旗营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他们也履立战功。 而现在，褐旗营高举在黄色原野跃起的独角兽，来到了庞塔尔河的另一边。 即科德温人口中的楼马克地区，开始在这里彰显独角兽王朝对此地的主权。 科德温骑兵骄傲的穿行在亚甸村庄之中，把村民从屋里面拉出来，在村子里面村民最经常议事的地方集合。 然后向着他们宣传什么“科德温对楼马克地区毋庸置疑的所有权”、“科德温人和楼马克人是因为政治而不得不分离的民族兄弟”和“科德温是楼马克真正的解放者”。 看着那些全副武装的“民族兄弟”，被驱赶的村民们都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眼神里面没有任何色彩。 这让褐旗营的士兵们都感觉颇为尴尬，尤其是那位正在上面讲话的百夫长，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 褐旗营的士兵真的是感觉不习惯，作为一支在边境上长期驻扎的轻骑兵部队。 他们习惯的是烧杀抢掠，从居民那里把最后一枚钱币给榨出来。 而不是在这里傻逼兮兮的说什么“民族兄弟”的蠢话，在亚甸人的冷眼旁观中显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 他们是一支专门为了边境劫掠而被设立的部队，生来是为了劫掠和杀戮，而不是在这里政治表演。 只可惜，抢劫是被禁止的。 若是被发现，全部都得被军法处置，他们是来“解放”的，怎么可以烧杀抢掠呢。 那个宣讲这些东西的褐旗营百夫长赶紧把东西都念完，接着如释重负的从台上下来，骑上了自己的战马，离开了这个村庄。 他们留下了独角兽王朝的旗帜，而村民们也没有动它，只是默默看了眼就离开了。 作为边境居民，他们对于国土变更什么的都很冷漠，不会愚蠢的去反抗劫掠者。 不过他们还是有意外的，那就是这次科德温人没抢劫，不像是战争的作风啊。 他们接下来也没多想，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得过，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吧。 而褐旗营离开这个村庄时直接用跑，因为那实在是太尴尬了。 “妈的，显得我们和傻逼一样，真是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得，他们就下命令，然后我们就来当傻逼是吧，愿他们都染上瘟疫，混账东西，接下来还有十几个村庄需要走。” 迪哥德百夫长抱怨着，他戴着海狸皮帽子，披着红色披风，披风下是全副武装的骑手，马鞍上挂着独角兽盾牌，整个人显得十分威武。 “哈哈哈，您那表现的确是有些好笑了。” 在他的身后，褐旗营士兵们打趣道，虽然说执行这种政治任务大家都尴尬，但是百夫长毫无疑问是最尴尬的。 而他的士兵们头上都有着一顶漂亮的海狸皮帽子，胸口上是黄色原野上的独角兽，没有被罩衣覆盖的地方露出了扎甲甲片。 褐旗营就像是在自己的国土上前进一般悠闲，刚开始进入亚甸国土的时候他们的确还抱有警惕心理。 但随着发现边境上没有亚甸守备军，甚至当地贵族都没有阻止抵抗，就这样看着他们推进之后，那自然就松懈了起来。 “占领”了好几个村庄之后，褐旗营就变成这样的郊游姿态。 若不是上级有着不能脱下盔甲的强令，甚至许多人甚至会脱下盔甲，就穿着罩衣行军。 “百夫长，你说这样无聊的演出要继续到什么时候，而且我还听说我们要和尼弗迦德人‘握手言和’这不是真的吧。” 一个褐旗营士兵问道，看他的脸庞，他的年纪尚轻，而他也的确是褐旗营的一个新兵。 “我不知道，季拉，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政治家的事情，我们是士兵，我们只需要服从。” 迪哥德百夫长说道服从就闭嘴了，自己朴素的价值观告诉他这是不对的，这是和那诸国一同对抗黑衣大军的宣传是对不上的。 但作为一个士兵，服从的本性让他只会按照上面的吩咐去做。 只不过他还是会思考，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战争？感觉又不像，解放？那就更是狗屁。 然后他尽量不去想那些事情，执行命令就是了，这是一个士兵真正应该做得事情。 他也不想去想那些事情，对于从来都只会接受杀人命令的他来说，这些政治什么的实在是太复杂了。 而且他更讨厌政治猴戏，还是自己主演的政治猴戏。 “季瓦，你不要在其他地方说这件事，当心被人扣上帽子，在军队里面，要谨言慎行，记住，我们是士兵，服从正是我们的天职。” 当百夫长在教育新兵的时候，他们这支队伍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片道路两边满是芦苇丛的土地。 那芦苇比人骑在马上还高，把道路两边都遮蔽完了。 芦苇下还可以看到水潭，一些水潭都摸过了路面，淹没了道路的一部分，上面有着很多管状物，那应该是尚未长成的芦苇。 这是低地沼泽最常见的画面，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沼泽景象，人类还在与此地的自然作着艰苦的斗争。 所以褐旗营的士兵也没有起疑，径直走入了遍布芦苇的道路，这样的路他们不知道走过多少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芦苇的两边，正埋伏着许多哥萨克。 这个哥萨克战帮的首领塞利瓦洛夫正躬身在芦苇之中，仔细的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小心翼翼的看着又说又笑走过的褐旗营士兵。 这些人戒备之松散，比他预料中还强，许多人甚至把武器都挂在了马鞍上，而不是在腰间，紧急时刻要拔武器的化，这是很不方便的。 还有人已经解下来了部分护具，都挂在了马上，全然是一副认为自己不可能遇到战斗的样子。 他默默估算出来了这些人的数量，恩，和斥候所说的没错，敌人就是一百出头，足以他的战帮吃掉。 褐旗营就这样在三百号哥萨克的注视下穿行在他们之中，全然不知道身边正藏着这样一批敌人。 “动手！都给我记住，尽可能抓活的！” 随着这样的呼喊，许多褐旗营士兵突然发现自己被两侧扔来的套索套住，接着掌握套索的人使劲一拉，他们就从马鞍上滚了下来。 还没有被拉下战马的褐旗营士兵连忙拔出刀剑，只可惜的是，许多人还是晚了。 因为许多人的身边突然就钻出来了哥萨克，他们就像是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 他们或是从不起眼的水潭里面猛然钻出，又是从芦苇丛勇敢跃出。 这一幕还是很吓人的，突然从水中或是芦苇里冲出来一个裸身猛男向你扑来，猛男脸上还有用泥土涂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谁不害怕啊。 接着哥萨克把骑兵拖下战马，然后就是一顿老拳好揍。 在这样一套连击之下，就只有少量褐旗营士兵尚还在马上了。 一些人想要拔出武器，但因为武器在马鞍上而没有 一些人拔出了武器，但还是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哥萨克拉下马来，个别倒霉蛋还不幸在这个过程里面被杀。 一些人想要调转马头，逃离这个危险之地，但非常可惜的是，芦苇里面射来了一阵箭雨。 他们在哀嚎中倒下，接着除了被不幸杀死的，幸存者都被捆了起来。 就这样，这支褐旗营百人队就这样被拿下。 埋伏这个百人队的哥萨克们行动干脆，动作敏捷，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在哥萨克之地，有着这样表现的部队也是精锐了，而这就是这位阿塔曼的精锐。 “呼，兄弟们，很好啊，这次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没死一个人，目标也大部分没死，真是太好了。” 塞利瓦洛夫满意的说道，这位阿塔曼也赤着上半身，比起一些直接啥都没穿的部下还是要体面的多。 而接下来，就是把被打得还没有搞清楚局势的褐旗营俘虏都拉起来，接着押着他们前往营地。 以迪哥德百夫长为首的褐旗营战士现在正满是懵逼，现在他们正在吃了一嘴泥或是挨了几拳好打的情况下前进，脑子里面想得都是怎么突然就被眼前这群疑似野蛮人的家伙给抓了？ 他们用的通用语还口音极重，听起来很是怪异，加上那种打扮，真的就和小时候老祖母吓人故事里面的蛮人一样。 不过疑惑是疑惑，被押着前进还是要服从，自己的性命都落在这群野蛮人手里了，也只能服从了。 至于身为科德温王公精锐部队的骄傲嘛……对不起了，国王陛下，打不赢就是打不赢，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不过好在，看起来，这些野蛮人并没有打算要他们命的意思，接下来按照他们的命令前进就是。 然后，他们就被押送到了赫梅的营地里面。 。 “给俘虏都扒光衣甲，然后把这些衣甲连同人一起送过河去，告诉亨塞特陛下，有着一群穿着科德温王国服饰和装备的强盗进入了我国境内作乱，现在已经被抓住，这就交给亨赛特陛下任他处理。哦，对了，实际上把人押过庞塔尔河就让我们的部队回来，免得亨赛特发癫，这些信息就让俘虏去说，都告诉俘虏，一遍听不懂那就让他们听两遍。” 维亚托谨慎的听着赫梅的命令，接着连忙去执行。 赫梅所在之地正是这附近最高的小丘，赫梅现在正在小丘上看着下方围栏里面的褐旗营士兵。 这些士兵或坐或躺在那里，伤员现在已经被包扎好了。 褐旗营的士兵当下也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可惜明白了也改变不了他们当下的尴尬境地。 “赫梅统领，这样我们就可以解决亨塞特的行动了？我感觉就这还是太单薄啊。” 日常都站在赫梅身边的马伦多说道，他们现在固然是把亨塞特伸出来的手指斩断了，但是这也不足以威慑那个总是充满扩张欲的国王吧。 “这当然不够，马伦多，让人把贵族们都押进来！” 马伦多麻利的去执行了命令，很快，一群打扮考究，穿着富裕的贵族就被押送了进来。 这些贵族本来应该举着酒杯傲慢的站在那里，但是现在，他们都被捆了起来，捆了个结结实实，嘴上还被塞上了脏抹布。 他们被一群农民出身的骑士给送了进来，本来他们还想在赫梅面前表现傲慢。 但接着在拳打脚踢下被迫跪下，他们的眼神里面满是对赫梅的仇恨。 妈的，这个暴发户请他们开会，然后他们一来就把他们全抓了，然后没去参加会议的也被从家里拖出来，都给集中在了这里。 赫梅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然后他在桌子上翻找着什么，然后拿出来了一叠信件，这些信件上面都有着科德温王国的独角兽徽章。 看着这些信件，贵族们全部都脸色大变，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信件意味着什么。 而能够找到这些，是赫梅直接用军队的名义强行接管了那些城堡和城镇。 当地这些城堡城镇根本没想到打着王军旗号的军队突然夺取了当地控制权。 这些家伙还是打心底里对赫梅的大胆程度太低估了，他们还守备松懈，因为许多人就没准备战争。 赫梅直接来了一出武装夺权，然后靠着矮人们安抚人心，这下基本把整个上亚甸控制在手中。 这还得多亏了弗坚矮人们的配合，他们的存在极大安抚了动荡的人心，让民众没有做出什么太激烈的反应。 并且他们还帮赫梅做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一直以来，矮人都负责这个地区的各种密室和保险柜修建。 在矮人工匠面前，这些贵族就没有秘密。 至于他们那些不放心矮人工匠而自己搞得活，那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根本瞒不住矮人工匠，矮人们轻而易举就可以发掘出来这些秘密。 “一开始，我还以为诸位只是刻意拒绝履行自己的职责，本来我打算把不开工不干事的诸位送到国王那里，让国王来进行对伱们的审判，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嗯，叛徒，叛徒，都是叛徒，那么多人都变成了叛徒，不止是科德温的钱，居然还有人收尼弗迦德人的钱，这可太让人惊讶了。一次性吃两家的钱，南北两个国家都伺候你一个，真的是太有福气了。” 赫梅用略带夸张的语气说道，他的语气里面满是调侃和不屑，而那些贵族就如丧考妣，无比期盼着自己的秘密不要被发现。 “按照上面的名字，开始抓人吧，马伦多，交给你了。” 接下来，马伦多开始按照赫梅的意思开始办事，按照那些信件上的名字把人拉出去。 被拉走的倒霉蛋肯定都要拼命反抗的，只可是在那些有力的铁手之下被拉走，然后在外面直接一刀砍了，痛快得不得了。 甚至还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尿了裤子，这导致赫梅不得不大吼，“阁下们，都请体面一点。”只可惜还是没用。 在最后一封信上的名字被拉走之后，现场直接就少了四分之三的贵族，他们现在还在发抖，为那么多的死亡而恐惧。 说实话，对这个结果赫梅也得始料未及，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发展。 虽然他知道上亚甸贵族都是虫豸，大部分人绝对拿了钱，但说实话，这虫豸含量属实是有些高了。 不过考虑到最忠诚那批贵族都南下了，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奇怪。 剩下的都是一些小贵族，这让赫梅不得不感叹，科德温的银弹攻势是真的给力啊，硬生生用钱砸得这些贵族都坐视科德温进军了。 赫梅这招其实挺险的，虽然说当地贵族表现出来的态度暧昧，但若是没有他们里通外国的证据，赫梅最多让他们被罚领地，而不是一次性搞掉他们。 而现在，可以说一切是非常圆满了，就连程序上的问题都不大，“见当地贵族对敌国入侵坐视不理，赫梅统领果断介入未设防定居点，加强防备，并发现从中的国内奸细，然后果断处决国贼。” 看看，这多名正言顺，叛国的下场肯定就是斩首，赫梅的行动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对于剩下的贵族，赫梅好言好语的安抚了他们，接着把他们都放走了。 这里大多都是被裹挟，而不得不保持中立，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而在经历了之前那一切之后，这些人目前都被吓得胆战心惊。 赫梅要求他们都率领自己的部队跟随大军，而这些人自然是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生怕让赫梅不高兴了。 而这些人离开之时，他们碰见了满身鲜血，从外面的刑场归来的马伦多，他们就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马伦多，显得害怕得不得了。 “把这些脑袋都送过去，亨赛特陛下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至于那些领地，肯定不能给叛徒的后代，按照法律，这些人也得被处决或流放，暂时让那些贵族的远亲们共同代管，然后让他们给我动员一些士兵，就这样。” “赫梅统领，让那些贵族的远亲代管，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马伦多觉得赫梅的布置有着不妥，于是这样说道，而赫梅表现得满不在乎。 “啧，他们在想复仇之前肯定要先决定到底是谁来继承领地的，就让他们闹腾去吧，等闹腾完了，我也可以腾出手来进一步处理这些问题了。而且别忘了，还有矮人呢，他们足以帮我们稳住局势。” 第61章 舆论攻势 “混账东西！那个暴发户以为他是谁，居然这样和国王陛下说话！他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吗？他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吗？” 在科德温国王的华丽帐篷之中，一位身上有着独角兽徽记的骑士愤怒的说道，他披着熊皮斗篷，科德温贵族们往往都是这样的风格。 看他的语气，就好像如果赫梅现在在他的面前，他就会把这个不尊国王之人殴打一顿，打得让他知道什么是尊敬。 不过考虑到科德温人那人均粗暴的性格，若是赫梅真的在这里，那的确很可能被打上一顿。 “那个伯爵真的是这样说得？”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向来以粗野而着称的科德温国王现在则显得很冷静，他只是用自己那粗糙的嗓子问道。 不过由于他一直以来的粗暴常态，还有习惯性的大嗓子，因此他哪怕是没有发火，在众人眼中也显得很是可怕。 用委婉点的说法讲是这就是王者之气，不委婉那就是就像一个残暴的强盗头子。 这也是这位君主最大的问题，亨赛特并不具备王者的仪容。 他长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一个肥大的酒糟鼻，还有大片浓密的胡须……这副尊容更像一名恶棍，而非北方最着名的国王之一。 而在意识到自己并不高贵的长相，亨赛特会穿上精选的庄严服饰，并总是注意戴着王家勋章。 他总是系着一条装饰着银塔的宽大腰带，戴着用黄金铸成的项链，头上戴着王家独角兽作为顶饰的王冠，穿着精美的猩红长袍，并用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鼬鼠毛皮作为装饰。 只不过即便是有着华服，他那本质还是时不时的流露在外。 此刻，面对国王的问话，被放回来的褐旗营士兵显得很畏惧，许多人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脑袋，但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因为若是不及时回答国王陛下，那么接下来可能会很惨，亨赛特王从来都不是仁慈的人。 “是的，国王陛下，他就是这样说得。” “那就下去吧，都下去吧。” 出乎这些士兵意料的，亨塞特示意他们离开，没有打算对这些被俘怎么样。 被放回的俘虏显然对此很不适应，但他们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的退下。 再最初小心翼翼的鞠躬之后，他们就飞快的走了出去。 因为国王的脾气是很难说的，下一刻情绪没准就是天翻地覆的另外一种情况。 “陛下，我们应当立即发动攻击，马上渡过庞塔尔河，给那个暴发户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让他知道什么是礼仪和地位。” 那个科德温骑士继续叫嚣着战争，而国王的脸上出现了厌烦之意，这家伙太吵闹了。 “够了，特里夫，给我闭嘴，你就像是一个长舌妇一样在喋喋不休，简直和狂热的狸怪一样，不要把你的勇气和怒火用在这些事情上面。凡德葛里夫特，你有什么意见。” （狸怪可以理解为猎魔人世界的平头哥，一种有着文明的非人种族，人类到来之前在大陆各地分布，现在数量已经很少。） 亨塞特国王在斥责部下时从来都不会留情，而那骑士被他这样一骂也的确就老实了。 这便是亨塞特的宫廷，国王一发话，所有人都要无条件的遵从，亨赛特追求的正是这样掌握一切的统治。 他所询问的凡德葛里夫特是一位高大的将军，有些秃头，但不影响他的威严，还穿着一套精工板甲，那大胡子让他极其有着科德温人的粗犷气质。 这位将军是科德温军队中最近崛起，靠着镇压松鼠党而获得提升，以作战勇猛而着称，但同时也被批评浪掷士兵生命。 不过国王不在乎，能够有胜利就行了。 如今这位将军在科德温宫廷内颇为引人注目，还获得了国王的认可和重视，地位可以说是不断水涨船高。 “陛下，眼下这事情的确事不可为了。我的意见是，既然河对岸的暴发户送来了台阶，那什么就顺着这个台阶而下吧，接下来继续观察亚甸战事的发展。若是亚甸人真的如同情报所说会全线崩溃，我们再次挺进楼马克也不迟。陛下，维护南方边境安全可以说是我们出兵最为重要的一个理由，而若是和亚甸守军打起来，还战争长期化，那一切都不成立了，还会使得我国名声彻底败坏，尼弗迦德获得一切利益。” 凡德葛里夫特侃侃而谈，表现了他的建议和态度，表现出来的思维和逻辑，完全不和他那粗野的外面符合。 不过这也正和科德温这个国家一样，看起来外表粗野而无理，但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说出来一些富含哲理的道理。 亨赛特王则坐在王座上，思索着将军的建议。 仆人小心翼翼的端上来酒杯，因为国王思索的时候总是眉头紧锁，看起来就像是下一刻就会暴怒。 亨赛特则像是抢夺一般的把酒杯拿在手中，接着大口灌了下去，这北方最好的葡萄酒就这样被他当成啤酒来牛饮。 全然不顾自己的胡子上沾满了酒液，那酒液甚至都滴到了他的华服之上，这一幕过于像山贼老大喝酒。 不过在本就粗野的科德温人看来，这样还挺有王者气度的。 所有人都沉默着，因为大家知道，凡德葛里夫特的话语的确说在国王的心上了，国王现在需要思索。 是的，亨赛特这次是试探性的入侵，而不是铁了心要吞并整个上亚甸，不然他也不可能就派出褐旗营部分兵力试探反应。 占领上亚甸，一方面是为了拿下这片科德温垂涎欲滴的土地，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寻求南方缓冲区，不要让战火蔓延到自己的土地上。 根据亨赛特在南方的间谍和尼弗迦德递过来的一些信息，科德温国王判定亚甸很可能战败，所以他就开始试着渗入上亚甸地区，就有了这次试探。 而现在，随着那个哈克兰的暴发户到来，原本在银弹攻势下会默默接受被科德温接管的上亚甸变得充满了战斗力。 哈克兰的暴发户，这是许多地方对赫梅的称呼，因为赫梅在过去四年里赚了太多太多钱，稍微对这些事情了解一些的人都会嫉妒的钱。 不过这不是很影响赫梅在民间的名声，在民间，他还是那个英勇的将领和克里夫神的眷顾者，还有着名文学家。 若是强行占领上亚甸，接下来必然会是一场漫长战争。 别的不说，围绕着弗坚，双方就可以展开漫长的攻防，而这样漫长的战斗只会让尼弗迦德人获利，还是让亚甸人南下去和尼弗迦德人开战吧。 这样看来，科德温军队也没有前进的必要，因为在确定科德温暂时不会动手之后，这支军队肯定要南下参战。 所以待到亚甸局势真的崩溃，其军队被全面摧毁的那一天动手也一点都不迟。 而关于这次失败的试探，还有不少打了水漂的钱，国王也没有多可惜。 他还不至于因此而动怒，只是伸到庞塔尔河南岸的手指被戳出来了几个小擦伤而已，算不上什么。 很快，科德温国王想好了自己应该采取的态度，他的看法很简单，若是亚甸人可以维持住前线，他是不会做什么的。 而他们若是全线崩溃，那就不要怪自己行动。 喝完手中酒之后，亨塞特把这个想法考虑的也差不多了，所以他开腔了，让文书记录下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那好，就按伱说得办，来人啊，把我说得这些都记录下来，‘我，亨赛特，科德温国王，独角兽王朝继承者，阿德·卡莱之王，班·阿德大公爵，已经接到了赫梅伯爵送来的信息，对伯爵发现这些问题，我们十分谦虚的接受……’该死的，我有些恶心了，把那些笔杆子都给我叫过来，平日养着这些废物，不就是为了现在吗？” 在国王的大呼小叫之下，随军的写手和外交官立即赶来，然后在国王的命令下开始工作。 见此，一些科德温人很是可惜，因为这意味着接下来短时间不可能有他们希望的战争，也有一些人庆幸，这些人是更乐意看到北方的团结，而不是互相背刺。 不过最多的人还是站在那里什么意见都不发表，国王说什么就是什么，随着大潮而随波逐流。 。 “啊，肯定是亨塞特手下那些笔杆子写得，这用词，完全不像是那位国王会写出来的，这看得我都有些肉麻了。” 在弗坚的议事厅里面，赫梅拿着科德温那边送过来的国书。 他就像是看乐子一样看着它，然后把这信给了与会人员都看看。 人们的反应也不一样，有些就像是赫梅一样看乐子，就像则是满怀恶意的解读。 而这里弗坚市长塞西尔对亨塞特的反感最大，这从他对科德温国王的称呼就可以看出， “那个丑陋的猪猡居然服软了，这实在是太让俺意外了，俺本来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多年，这是俺 弗坚矮人对亨塞特的称呼就是猪猡，过去几十年里，这座矮人自治城市没少被科德温困扰。 作为上亚甸的中心，战争爆发时，这里总是科德温骑兵 他对亨赛特的辱骂引起了在场所有矮人的一致认同，亨塞特那家伙就是一个猪猡，还有人在攻击科德温国王的生育能力，话语是越来越下流。 “这个麻烦的事情终于算是解决了，呼，暂时不用为此而担忧了还得感谢您啊，赫梅大人。” 塞西尔继续说道，他的语气里面有不少高兴，脸上也是不由自主的浮现了那种表情，这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些不适合说出来的东西。 那就是矮人在这一系列事件里面里面付出的东西不多，却获得了很多他们渴望已久的东西。 弗坚的影响力现在遍及整个上亚甸，较大的城镇都有弗坚矮人的驻军和管理，一系列当地统治者针对矮人的苛捐杂税和政治压迫都被废除。 不过在另一边，除了那些最在于政治和经济的矮人注意到这些没说出来的话，脸上同样出现了那种满意的表情之外，其他矮人还在讨论“亨赛特能不能立起来”之类的话题，并且话语越来越过分。 “既然科德温的事已经完结了那么塞西尔市长，我需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赫梅没有加入矮人们越发三俗的讨论，问起了和自己部队相关的事情，即弗坚要为他们的所得而付出的一些报酬。 “五千顶头盔，还有三千具胸甲，还有足以喂饱温格堡市民一个月的粮食。赫梅统领，这些东西俺们已经准备好了，只差你们的人来取走而已。” 绿衣的矮人把一大把啤酒灌入肚子里面，用衣袖擦去了粘在胡子上的泡沫和酒业，然后带着自傲的说道。 作为一座矮人城市，弗坚自然有着发达的锻造业，亚甸王国很多骑士和士兵装备都是从他们这里产出。 而且弗坚还是个贸易城市，还可以调集不少物资，对他们来说，弄出来一批甲胄和粮食实在是太简单了。 其实这里不少东西都是弗坚矮人压箱底的，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出售，而现在，矮人们觉得把这些东西交给赫梅最合适。 赫梅要武器的原因很简单，他手下的无武装裸男（指哥萨克）还是太多了，自己多少得尽可能把他们武装一些，免得和着甲人厮杀就完蛋。 哪怕只是戴着一顶铁盔，活下来的可能性也比不戴高多了。 至于粮食，赫梅是知道尼弗迦德人会在南方上演各种三光，这样粮食就很重要了，他得为可能到来的三光而做一些准备。 “接下来，我就要率军南下了，塞西尔大人，为了确保弗坚的安全，我会留下五百人，这数量不多，但已经是我可以拿出来的极限。” 赫梅留下这些兵力，一方面的确是为了弗坚安全，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对弗坚的控制。 对于这点，塞西尔也都是清楚的，他也愿意接受，但不能直接这样说出来。 政治的道理就是如此，事情是不能说得太清楚的。 “当然，赫梅伯爵，您就放心的踏上南下的道路吧，愿您得胜归来，希望您能够好好痛打那些黑衣狗。” 在心里，塞西尔对赫梅大军的离开还是很不安的。 毕竟没有大军坐镇，面对科德温在河对岸的大军还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害怕。 但他也知道，自己也没法对此提什么意见，赫梅已经把应该做得事情基本上都完成，现在再让赫梅和他的大军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现在赫梅的军队最应该南下，去阻拦正在北上的尼弗迦德人，告诉那些黑衣人，北方到底属于谁。 而在赫梅看来，他是在北方一个人都不想留，全部都把可用的战斗力拉去南方。 因为在他看来，若是南方的战斗失败，在北方留再多部队也不顶用。 原着里，亚甸军队全面溃败，连首都都被攻陷之后，科德温是直接和尼弗迦德一起瓜分了亚甸的。 所以赫梅看来，在南方若是打败了，北方留再多人也不顶用，人多能有科德温和尼弗迦德加起来人多吗？ 不过最后考虑再三，还是留下了一些部队也确保这条后路，这倒不是为了维护当地安全，而是实在是不行，自己还有去哈克兰当个土霸王的选择嘛。 到时候往东边一跑，自己不还是个权贵。 。 庞大的军队再次开拔，现在他们有着弗坚矮人赠送的武器装备，许多哥萨克穿上了坚固的盔甲。 哥萨克们对这些盔甲非常满意，他们每天都会把这些胸甲和头盔擦得铮亮，接着昂首挺胸前行在道路之上。 得益于亚甸王国发达的道路体系，赫梅大军得以很快进入了下亚甸地区，这便是有着良好道路体系的好处。 赫梅此前来过此地，这里和波萨达地区正是他镇压松鼠党的主要地区，也是亚甸王国最为繁华的地区之一。 也是在这里，各种兵荒马乱的景象也出现在了赫梅他们面前。 进入下亚甸的一开始还好，还是往常的那种平静景象，农夫们依然在农田里面劳作，远方的战争对人们来说还只是一个谈资而已。 但随着越是靠近南方，战争的影响越是明显，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起战争，其中不乏忧心忡忡之人。 赫梅的军队甚至发现眼前出现了逃难的人群。 虽然数量不多，但这些人出现已经表示了一些信号。 而下意识的，这些人都靠拢了赫梅的军队以寻求庇护。 不过赫梅自然不能带着他们，只能分给难民一些粮食，然后让他们前往上亚甸。 那里至少还很安稳，在南方的亚甸军队全面战败之前，混乱都不可能波及到那里。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各种各样的战争消息吓得北上的，希望距离战争远一些。 因此这些人群带来的消息是各种各样的，让维亚托把这些事情都记录了下来。 不过这样没完，在分析信息时，还得加上途径村镇里获得的信息，那也是各种各样。 有的人说南方已经全数沦陷，有的人说尼弗迦德人已经占据了首都，还有的人说国王已经逃离了国土。 然后与之相对的，有人说国王已经胜利，这不过是被击溃的尼弗迦德溃兵作乱，有人说军队是败退了，但正在组织反击，还有的人说，国王正打算组织 而最多的，就是关于松鼠党和尼弗迦德军队各种暴行的谣言，这些谣言是吓得这部分民众北上的主要原因。 总之，这就是一片的人心惶惶，到处都是各种各样带来焦虑的消息。 好在赫梅大军的通过也极大安抚了人心，对于民众来说，看到国家的军队出现，是最可以让他们安心的。 在这些混杂的消息里面，接着着官方的报告，赫梅还是找到了有用的东西。 为此他费了不少精力，还是拉着自己的卫队一起做这个事。 因为想要从一系列互相矛盾且各种夸张的消息里面分析出来什么是有用的，实在是太困难了。 “国王肯定还在，前线部队也没有全面崩溃，现在我们从这些消息可以看出，目前到处都有尼弗迦德军队和松鼠党活动的消息，我认为这是南方的敌人采用的一种信息战，用高速活动的骑兵与擅长躲藏的游击队在我国腹地制造混乱。” 在战争会议上，赫梅作出了这样的定论。 因为他记得在原着里面，尼弗迦德人就是采用了松鼠党带路和骑兵队快速突袭的战术，成功把本来因为利维亚的快速陷落而猝不及防的亚甸军队分割包围。 那么他们采用这样的形式来进行信息战制造恐慌也是肯定的。 这一点，最初只是怀疑，最后是赫梅在歼灭了不少松鼠党突击队和尼弗迦德游骑之后确定的。 松鼠党自然不用多说，自开战以来，他们成群成群的冒，许多原本的好非人种族公民，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松鼠党。 至于游骑就有意思了，这些人是南方帝国派来的。 从俘虏口中得知，尼弗迦德每推进一段距离后，就会放出来许多这样的战斗小组，让他们不断向敌国领土后面渗透。 游骑们会在森林和荒野里面扎营，就像是强盗一样行动，甚至有些时候他们直接伪装成了强盗。 游骑的任务是破坏和劫掠，制造恐慌，是一个很危险的工作，毕竟他们是以几人到几十人的小组作战。 尼弗迦德就像是倒垃圾一样，把这些亡命徒倒在对手的国土上，反正这些人死完了他们也不心疼。 虽然这伤亡挺高的，但是许多行省人都愿意去干这事。 因为帝国一系列战事证明，这事风险是高，但是回报也高，帝国大军总是可以迅猛推进，他们这些“敌后战士”当得时间也就顶天几个月，用几个月的强盗生活换取未来的荣华富贵还是很值得的。 所以才有人愿意去，而且还有通过这种方式在战后成为贵族的。 在了解到足够的信息之后，对于这些俘虏，赫梅都是吊死在了路边的树上。 这些俘虏价值不大，精灵那里很难挖出来信息，游骑多是些出身尼弗迦德行省之人，本来就是被丢出来的炮灰，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机密。 把这些人吊死，至少可以让他少浪费粮食，还可以让四周的居民们稍微安心。 南方帝国的这招说实话，非常有效，在北方各种传统战争里面，战争都是局限在边境上的东西。 而在尼国的主导之下，战争的影响疯狂扩散，一直到达其敌国腹地。 赫梅很感叹尼弗迦德的战争艺术，这样的经验，应该是在无数杀戮和战争里面获得的。 而头一次面对这些招数的北方民众自然也显得十分被动，导致出现了这样的景象。 “战争的主战场应该还在南线，还在艾德斯伯格，亚甸军队没有崩溃，尼弗迦德人也没有打得那么快，诸位，不要被那些没有来头的谣言给迷惑了。” 赫梅继续在会上强调道，最近军中总是有一些被谣言迷惑的人，搞得一度人心惶惶的。 他不能让军队中再散布这样的情绪，所以就开了这样一场会。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会后，赫梅一个人坐在帐篷里面，他显得颇为疲惫。 倒不是担心会议的效果，作为一个从未经历一败的将领，他的话权威度还是很高的，足以安抚人心。 他的困扰在另一方面，怎么说呢，虽然他知道事情的大体发展，知道未来是什么样，但是面对着这些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的各种消息，他内心还是不断打鼓的。 有道是三人成虎，他这里都是无数个三人在传达一系列不同的消息。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要是一切真的就是那些两极管信息大输或是大赢就好了。 自己就用不着一天到晚在地图面前扣脑袋，用不着去分析这些事情到底正确还是不正确。 内部消息的通报也停了，看起来亚甸王国的内部信息流转出现了问题。 这使得赫梅失去了一个获得可靠消息的渠道，辨别消息真假的成本上升了许多。 赫梅怀疑，尼弗迦德可能刻意对亚甸王国的消息流通进行了切断，没看现在松鼠党和尼国游骑到处跑，到处制造破坏，驿站系统肯定是他们的重点攻击目标。 北方王国普遍存在着驿站系统，只不过这系统本质是给各地的酒馆老板增加一个养马和招待信使的义务，老板可以因获得一定免税。 而兵荒马乱的现在，想来也没有人愿意主动履行这个义务，更别提敌人肯定还会主动进攻驿站。 不过虽然各种各样的消息多，赫梅还是坚定着一点。 不管怎么说，先到达温格堡再说其他。 作为亚甸王国的首都，全国消息的汇集之地，在那里，赫梅一定可以获得全局的信息。 不过，赫梅这一路来，也不是完完全全都碰上的是烦恼，也有好事。 这一路上，还有许多骑士、贵族和民团来加入他的部队。 下亚甸作为亚甸王国最大的核心区，这里的王国忠诚臣民从来都不在少数。 他们很乐意为了王国而战，赫梅就这样收编了一大坨各种义勇军。 这让他的军队里面多出来了三千人，总兵力达到一万五千人。 就是他们的质量实在是良萎不齐，但好歹，可以当炮灰用，而且还是可靠的炮灰，他们至少士气是足够的。 其中最好，也是赫梅最信任的一支部队是莱奇茨基率领的埃森兰民兵。 埃森兰，也就是赫梅的“老家”，换句话说，这些人就是赫梅的乡党。 在这些人里面，赫梅甚至看到那些被他免税的骑士领地民众，他们是这些民兵里面装备最好的，看起来他们是真的把赫梅的话听进去了，这几年都用收入专门武装了自己。 对于这些人，赫梅是颇为依仗的。 首先是他们的装备和状态都比较好，其次就是他们是赫梅的乡党，对赫梅来说，这身份天然就带着信任。 没看赫梅从“老家”带到哈克兰的人都变成了他的亲信和卫兵，维亚托一直待在他身边也是因为乡党加远亲的身份。 现在在亚甸活动，那当然信任乡党。 这支部队的率领者莱奇茨基自然也是赫梅的乡党，曾经在牛堡大学读过书，被开除后去了军校，对这样的高质量乡党，赫梅自然是要运用起来。 而这也没办法，毕竟赫梅家族也就在埃森兰老家有些根基，能够放心信任的也就这些乡里乡亲，他们至少对赫梅足够热情，也愿意跟着赫梅去干事。 自赫梅发财之后，老家就经常主动向他靠，许多埃森兰人还到萨扎堡定居和打工，赫梅也不介意帮老家一把或是给些钱，这层关系一直维持着呢。 赫梅倒是想要任人唯贤，但可惜的是，他就只有乡党们才敢用，其他人哪儿敢啊，我又不认识你们，也不了解你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而越是靠近温格堡，路上可以见到的景象也越来越混乱。 辽阔的田地上还可以看到农夫，但人数普遍比起赫梅以前所见少了大致四分之一。 不见的村民或是在加固自家村子，或是踏上逃亡道路。 道路上也可以看到很多散落在地的东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路边还可以看到被吊死的人类和精灵，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一派的，反正尸体就这样平等的在空中晃荡。 偶尔还可以看见一些村庄被烧，毫无疑问，这应该是松鼠党和游骑的杰作。 而本来应该镇压这些混乱的驻军却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调走，许多领主也都率军南下。 由民众和当地豪强们组成的民兵队人数也不足，能防御的地方也不多，居民们很多情况下只能靠自己了。 更别提，还有着怪物活动，赫梅大军前进这一路上，已经好几次撞见食尸鬼和食腐魔成群结队的在大路上活动，对此，赫梅都是坚决的消灭他们。 至于北逃的，那就更多了。 不过规模依然还不算大，恐慌虽然蔓延，但还没有让大家普遍性的抛弃家乡跑路。 而向他们问起战局的消息，大家也都是疯狂摇头。 然后消息有好也有坏，一如既往的互相矛盾。 关于温格堡问到的消息倒是多了一些，因为这里是有人从那里出来的。 他们告诉赫梅，首都虽然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但是却人心惶惶的，街道上还出现了煽动者，各个政治派系之间也波云诡谲的，后来首都直接开始了宵禁。 国王和王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不安了。 这让赫梅庆幸，首都还在就好。 首都的陷落与否是个重要节点，要是首都都陷落，那赫梅可以向着跑路看了，而现在看来是没有。 终于，温格堡的尖塔出现在了赫梅的眼前，看着上面的亚甸旗帜，赫梅得以送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总算到了温格堡了。 接下来，就该是他赫梅来表演和操作的时候了，表演怎么改变这糟糕的现状，表演怎么扭转这糟糕的战局。 对此，他可是准备了四年，他很有信心。 第62章 全都是叛徒！ 温格堡，这座城市有着许多头衔： 亚甸的明珠，整个王国最为发达的城市，以及整个北方曾经最发达的城市。 一直以来，它都在北方享有很多名誉。 但现在，这明珠蒙尘了，混乱席卷而来，改变了许多东西。 温格堡是建立在富庶的亚甸平原之上，位于这片繁华大地的中心。 平日这里的主题曲乃是繁荣和富足，大地滋养这上面的民众，人们也赞美大地与神灵给予的这一切，但是现在这里的主题曲发生了变化。 在温格堡的郊区，在这遍布沃土之地上，现在满是战争到来的恐惧。 一些被恐惧所摄的民众在准备搬离，他们的农田抛在地里无人耕种，就那样荒废。 没有搬离的农夫则担惊受怕的在田地里面劳作，他们不愿意离开故土，所以就继续耕种下去。 而在耕种的同时，他们也翻出了祖辈的老旧武器，准备在需要的时候包保卫自己的家园。 至于这保卫到底有没有用嘛，只能说大部分人本质都是在安慰自己，但人不就是靠安慰活着。 南方传来的各种消息很恐怖，松鼠党的屠杀，尼弗迦德的捕奴，还有仿佛是无处不在的敌人身影。 搭配上南方军队快速推进的消息，这都在冲击着民众的心理。 以前的战争不是没有这样的现象，但尼弗迦德人成体系的暴行和快速推进是真的吓到民众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造成这样的现象要追溯的话，可以直接谈到 对北方居民来说， （其实北方人应该称呼为尼弗迦德战争，不过由于普遍用北方战争，所以就用北方战争了） 在北方人看来，战争就是在边境上为了几个村庄而厮杀，接着留下上千具尸体，然后在尸体上举行庆典。 而尼弗迦德在一个月内雷厉风行的毁灭了辛特拉，屠杀了辛特拉城，这完全打破了北方人的这种观念。 屠杀、捕奴、杀戮……南方人一波接着一波的操作震撼了北方，接着才有了索登山的大战。 虽然尼弗迦德的入侵被阻止，但是在过去的四年内，尼弗迦德派出了大量的间谍和传教士，在北方制造混乱，传播谣言。 更别提还有着松鼠党的活动，这些恐怖活动也是制造恐慌的一部分。 在这一系列操作之下，北方人普遍有着一种仿佛末日来临的恐怖。 这短短的五年里面，太多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发生了改变，人心也动荡了起来。 这样的情况不只是在亚甸，在每个被尼弗迦德侵略的地方，民众都会好有这样的感觉，感觉原来的世界观被击碎。 而尼弗迦德很是会利用这点来散布恐惧，松鼠党和游骑的活动，正是为了这一点。 巨大的冲击造成了巨大的恐慌，所以才这样不断出现逃亡者。 许多地区甚至没有被尼弗迦德入侵，恐慌就普遍蔓延开来。 不过在温格堡附近，赫梅至少看见了巡视的士兵，路边也可以看到被吊死的精灵和间谍，所以这一地区还是较为安定的。 随着恐慌而来的，往往是轻蔑，赫梅不只一次看见农夫在路边吊死他们抓到的精灵和间谍，被吊死者在挂上去之前都一直在为自己开脱。 的确，正如他们所说的，农夫们不能一点证据都没有，就只是因为怀疑而吊死他们。 只是，现在是一个轻蔑时代，农夫才不听你的辩解，被抓到了那就是你倒霉，下场只有被吊死在路边。 对于这些景象，赫梅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淡淡的看着。 因为他知道，这便是这个时代的组成部分，自己应该学会去接纳，而不是抵触它。 而且那些人也的确没法证明自己不是松鼠党或间谍，赫梅可不想救一个敌人。 当地巡逻的士兵说他们属于温格堡守卫，首都的防卫和治安部队，而问起这些士兵前线情况，他们也表示十分迷茫，各种各样的消息不断涌来，就连上面的长官们，似乎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见从这些人身上问不到消息，赫梅也没有纠结，继续率领自己的军队前进。 而这样一支大军的出现也极大安抚了人心，民众看着这支大军出现，也安心了不少。 毕竟造成普遍恐慌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国王命令亚甸全国军队南下，所以很多地方民众就看不到驻军。 很多领主老爷也都率军南下，自然也不可能在领地上解决敌人。 然后加上松鼠党和尼弗迦德游骑的破坏，谣言的威力就被无限加强。 在前往温格堡时，赫梅遇见了一个专程赶来的温格堡守卫，这是城内派出的信使，信使告诉赫梅，查伦要他从利维亚门进入，并且他还展示了查伦和他曾经约定好的符号证明身份。 温格堡有着三座城门，分别是面向利维亚的利维亚门，面向玛哈坎的玛哈坎门，以及以前代国王名字命名的维尔夫瑞尔门，这也是温格堡的主大门。 赫梅本来打算前往维尔夫瑞尔门，因为温格堡的几个贵族派人来邀请他去哪里，并且表示已经准备好了欢迎仪式。 赫梅也答应了，毕竟那里是温格堡最大的城门，大军从那里进入也是最方便的。 但听到查伦的消息，他也就马上下令转换前进方向。 查伦要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用意，直觉告诉他，温格堡里面很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而且那些贵族的热情让他感觉很不对，这和这群人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哼，他还记得这些人是怎么鄙视他这个暴发户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还是按照查伦的要求办，他是赫梅在温格堡唯一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其实之前赫梅就想要联系查伦，但很可惜没有联系上。 赫梅的大军很快就来到了利维亚门，虽然不是主城门，但这座城门也很是精美。 上面满是各种各样的雕刻和装饰，应该是亚甸君主征战的景象，这些雕刻的技艺非常精美，所用的材料也不便宜，可见亚甸王国的富裕。 而现在，这大门正打开着，温格堡守卫正在城门两边列队而立。 守卫们披着有王国纹章的披风，穿着锁子甲，戴着铁盔。 他们一直都沉默不语，并且保持着严整的阵型，看来是一支素质不错的军队。 而领头的，正是赫梅的一个熟人，查伦。 两年前，赫梅曾经和他一起围剿过松鼠党，他们的友谊也是从那件事而开始的。 查伦如今的变化不小，他留起了胡须，整个人的气质也显得更加成熟威严。 现在他穿着的则是一套有着亚甸纹章的板甲，上面满是各种纹路，一看就知道不便宜，全然一副贵族军官的模样。 “赫梅统领，欢迎来到温格堡，在这样艰难的时刻，您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 查伦给了赫梅一个疲惫的微笑，看来这段时间他过得很是累， “现在温格堡正是需要您得时候。” 这几年来，赫梅很重视和查伦的关系，这个脑子灵活的贵族也乐意于赫梅交流。 正是靠着他的渠道，赫梅得以 为此赫梅没有少钱，但他都感觉很值，查伦作为政治掮客和情报贩子的名声是很好的。 至于现在赫梅为什么相信这个政治掮客和情报贩子，并且来到温格堡就打算和他接上线，原因很简单，温格堡里面谁都可能背叛王国，就他不可能。 在城门楼里，赫梅注意到，城门里面有着很多工事，而且这些工事是面对城门之内，不是城门之外。 一定是发生什么了，不然不会是一副防御内部的样子。 赫梅的身边满是卫兵和哥萨克，把他围得就像是铁桶一样，在接到查伦的信之后，他就知道一些事情可能很不简单，因此加强了身边的护卫。 “查伦大人，很久不见了。” 赫梅从战马上翻下来，与查伦来了一个拥抱，这是日常性的礼仪，接着赫梅在查伦的耳边小声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了？” 查伦突然叫他换一个城门入城，那肯定说明发生了什么。 不然这个灵活的政治掮客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啊，您远道而来实在是太辛苦了，我们喝一杯吧，赫梅大人，您可得品尝品尝这葡萄酒啊，是陶森特的桑格烈，从陶森特女爵的酒窖里面取出来的，为了这酒，我了不少钱，托了不少关系，才委托到一个贵族搞了一些，这就是应该和朋友一起享受的东西。” 查伦这样说的时候，还不时眨眼，赫梅怎么看不懂他的意思，对此自然心领神会，和他一起走入了城门塔楼。 而一走进去，查伦脸上的神色就变了，变得非常严肃而庄重，和方才形成了鲜明对比 “后备军大营被叛徒控制了，这个城市的叛徒正在准备出卖首都给尼弗迦德人，加上贵族们的随从和骑士，叛乱方已经有了一千五百人，而我只有一千人，正是因此，我让您走利维亚门，若是走其他门，他们都会布置暗杀，这是唯一一个守卫队还可以控制的城门。” 赫梅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虽然他知道查伦这样做，那形式一定严峻，但怎么都没有想到，形式是这样的严峻。 后备军大营，顾名思义，这是亚甸后备军所在之地。 被招募的亚甸新兵都会在此地接受训练，亚甸军队的大部分成员都是出自这个地方。 作为传统，这里都会保留着一支教官部队，都是经过精选的老兵，他们也是温格堡防御体系的一部分。 算上平日总是驻扎在成外的几个营常备军，亚甸首都平常就被三股互不统属的力量所包围。 这种布置毫无疑问是为了防止守卫队一家独大，一家独大的后果就是谁拉拢了守卫队谁就可以逼宫政变，多支力量存在大家就可以互相牵制。 现在那几个营的常备军已经随国王南下，温格堡的守卫力量只剩守卫队和后备军大营。 而若是其中一个决定叛乱，那将要造成的影响是毁灭性的，温格堡可能是就此直接落在尼弗迦德人手中。 “那么查伦大人，我们要怎么做，要抓谁？要杀谁？而且现在首都有人可以主持局势吗？” 赫梅很直接的说要抓谁和杀谁，现在正是你死我活的时刻，所以考虑的应该是怎么动手。 他是知道查伦对王国的忠诚，他都是半个王室的人，还被王室那么重视和提拔，他不忠诚谁忠诚。 “非常感谢您的忠诚，赫梅统领，至于首都，现在恐怕只有您能够指挥局势，国王和王子一起前往了前线，也是因此，那些人才敢这样兴风作浪。” 一边说着，一边从腰上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了一份名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人名 “我其实还有个身份，就是负责管理王国的情报工作……这是瑞达尼亚送来的一份叛徒名单，他们在仙尼德岛的帝国派术士身上得到的，现在正是这些人在温格堡兴风作浪。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按照这个名单抓人就行，不过还请放过普通士兵一命，他们许多人都是被迫听令的……” “杀啊！杀死私生子和暴发户！亚甸不能被这样的人所玷污！” 正当查伦在和赫梅交代着接下来的清洗活动时，门外传来了喊杀之声，接着便是战斗的声音。 赫梅与查伦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想做的事情，对面也想做。 现在见赫梅已经成功入城，他们也就撕破脸，作最后一搏。 若是杀掉赫梅和查伦，他们还可以成功。 若是杀不掉，那被清洗的就是他们了。 终究还是一群可笑的白痴。这是赫梅的想法，他就是这样看这群人的，他们这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赫梅和查伦拔出了刀剑，接着他们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接下来，便是组织部下解决这些来袭者了。 。 这一场战斗是来的快结束得也快。 毕竟在叛军之中，真正坚定的背叛者，真正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的，也就一百来号人。 守卫队本就对叛军的进攻有准备，赫梅的军队看见他们打起来了虽然不解，但在赫梅的命令下，还在很快加入了战斗。 忠诚者一方有着更多的兵力，而叛乱者里本就很多被裹挟之辈，所以这场战斗不要再简单一些。 大把大把的叛乱者在战斗开始后不久就直接投降，忠诚者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缴械之后赶在一边。 而战斗结束之后，赫梅看着这场短促的战斗，接着接过了查伦递过来的一杯葡萄酒，这酒刚刚入口，赫梅就发现不对。 “我去，这还真是桑格烈啊，我还以为伱之前就是扯一个幌子。” “我肯定要真有这酒才敢这样说啊。”查伦耸耸肩，“所以赫梅统领，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好吧，让事情开始吧。” 赫梅看向了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开的部下、军官和阿塔曼们， “兄弟们，我们伟大的首都被一群叛徒占领了！而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把叛徒都给我抓起来，明白吗？而且不只是他们本人，他们全家也都得抓起来。” “是！” 所有人都大声回应道，而接下来，一场大搜捕开始了，今日的温格堡将非常不平静。 作为亚甸的首都，温格堡很出名的一个地方便是良好的市政管理，街边随处都可以看到打理良好的景观和植被。 但是现在，这些精美之物，不少都染上了鲜血和死亡。 对温格堡的市民来说，街上的景象实在是太吓人了。 先是军队互相打起来，接着是一群群打扮得就像是强盗的骑兵在街上呼啸而过。 接着是贵族们被一个个从家中拖出来，就像是死狗一样被拖走。 还有一些富裕人家也是如此，这些人大多是城市里的富商。 那豪华的大宅没能让他们在攻击之下坚持更久，毕竟这些大宅是为了展现权势和财富而建起，而不是防御。 对这些人被弄死，居民们是很开心的，贵族和富人早就应该死死了。 然后他们把家门和窗户封得更严实，贵族他们都这样杀，杀平民那不是更容易。 不过平民的担心属实多余，因为哥萨克们根本对他们没兴趣，只要不傻逼兮兮的跑到街上去，想死还是很难的。 在温格堡王宫外的广场上，赫梅的部下正在把一个个叛徒给吊死，看着下面的吊人景象，赫梅感觉到莫大的畅快。 纵然他们的血脉多么高贵，历史多么悠久，在这里，被吊死的样子和最低贱的平民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其中一些人表现比平民还烂，还要不体面。 很多贵族还在那里痛哭流涕，希望赫梅饶他们一命，但无论他们说什么，绳子还是会套在他们脖子上。 当然，也有硬脾气的，不过被吊死之后的丑态是一样的。 赫梅还记得这些贵族对待他的傲慢呢，自己亲自监督他们被吊死在了这里，这可真是爽啊。 赫梅对待叛徒的家人也非常严酷，女人就许配给哥萨克，哥萨克里面老光棍一大堆，男人就全部斩首。 对此，没有人会说有问题，因为这正是对待叛徒应该有的手段。 甚至很多忠诚者认为赫梅这还是手软了，应该把他们的属下也全部杀掉才对。 对于叛乱者的属下，赫梅是好好甄别了一番的。 真正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根绳子。 至于只是听命的，都被赫梅放走或吸收到军中，这些人还可以用。 在用这样的雷霆手腕收拾了这些叛徒之后，赫梅瞬间就感觉内心色阴霾彻底一扫而空，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上次这样爽的时候，还是在上亚甸抓那些收钱者时。 但爽的程度比不上这次，因为这次他杀得可都是一群重要贵族，顶级贵族。 同时他也品味到了，手握权力的快感。 现在赫梅以温格堡市长官邸为中心，建立了新的指挥中心，以进行对这座城市的军管。 查伦极大帮助了赫梅整顿手中的力量，正是因为有他，温格堡以及其周边地区的官员们才表示了配合，忠诚贵族也都表示了服从。 赫梅上手 然后就是在各个军械库里面翻找，把武器装备都给翻出来，现在正是要用到它们的时候。 对于这一系列操作，温格堡的民众对此没有什么抵触，相反，他们反而感觉安心，因为赫梅表现出来了一个有力者应有的高效。 在战争恐惧冲击之下，大家正是希望看到这样的景象，让他们为了应对战争而不断忙碌的统治者比什么都不办的统治者好。 然后赫梅忙着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查抄叛徒们的财富，赫梅从这里面捞出来了一笔大钱。 毕竟这里不乏传承了几百年的贵族，他们的家族财富数量是恐怖的，光是浮财的数量都很吓人了。 然后他从这些浮财里面抽出来一半撒给了自己的部下和温格堡的文武官员。 现在正是需要大家效力的时候，所以钱就不要吝啬，撒就是了。 一手萝卜一手大棒，在这样一番操作之下，赫梅很快就把温格堡控制在了手中。 当然，查伦的配合也居功至伟，这位认识的朋友可太多了，到处都可以给赫梅牵线搭桥，并且作为亚甸情报工作主管，他也暗中为赫梅清理了许多阻碍。 而当赫梅忙着重整秩序时，查伦的部下通过拷打叛徒，让他们获得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尼弗迦德军队的活动路线和准确的前线战况。 目前看来，尼弗迦德人主要分为了三路北上，三支部队互相合作，就像是一台绞肉机一样，高效绞杀掉亚甸王国的军队。 亚甸军队是战败了，艾德斯伯格已经沦陷，国王也被迫逃亡。 但士兵不是被杀或是被俘虏，他们是在被尼弗迦德人赶着跑，尼弗迦德就像是紧追猎物的狼一样。 当猎物实在是走不动了，就猛咬一口，然后让猎物继续跑，如此循环往复，猎物就跑不动了，最后只能精疲力尽的被杀死。 赫梅决定，他得尽可能收拢这些力量，能够收拢到多少亚甸溃军，决定了他抵抗尼弗迦德军队的难度。 但是想要收拢被追赶的猎物，那就得首先打死猎手，赫梅则已经找好了最先的目标。 那正是往亚甸首都温格堡前进的尼弗迦德军队，现在被他们赶着的亚甸溃军数量也最多，毕竟溃散的士兵下意识都想是前往首都。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而赫梅已经做好了苦战的准备，他的火炮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63章 尼弗迦德闪电战 赫梅的整合非常顺利，很快，他就从温格堡及其周边地区集结了大量兵力和物资，从温格堡又拉出来了三千士兵，都是全副武装，经验丰富的那种战士。 以温格堡地区的战争潜力，就拉出来那么些人是不应该的，但国王此前毕竟是已经动员了一阵。 不如说，还能拉出来那么多人，已经是这片土地战争潜力和富裕的体现。 而且这还是短时间里面拉出来的，要是时间长些，拉个五六千根本不是问题，不过赫梅没有那个时间就是了。 不过在动员的过程，赫梅也遇到了不少麻烦，之前对叛乱贵族的清洗中终究还是有些人逃了出去。 被赫梅清理的贵族毕竟在温格堡里经营许久，诸如密道之类的东西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修好，跑出去很容易。 这些家伙盘踞着他们在温格堡之外的庄园，召集领地上的民众作乱，赫梅还得攻打和清理他们。 好在这些在温格堡附近盘踞的庄园也挺好打，毕竟这些家族的精锐和主力往往已经在温格堡的政变战斗里面都没了。 至于跑得更远，领地也在远方那些，赫梅就无能为力。 这些家伙多半去投靠尼弗迦德人了，估计是想跟着尼弗迦德人来一出“我又回来了”。 当赫梅在重整军力，尽可能拉人时，亚甸军队的主力正处于溃败之中。 大部分亚甸军队都已经完蛋，士兵们以几十人到百人的队伍在山林和荒野里面游荡，被尼弗迦德人驱赶着逃跑。 大多数人最后要么是丢下武器，就此回去做平民，要么是自此变成强盗，倒霉的则被尼弗迦德人逮住，然后被抓去当了奴隶。 最倒霉的，则被怪物袭击，变成了怪物的食物。 战争最容易滋生怪兽，这句话是非常正确的，随处可见的尸体让怪物们越发嚣张了起来。 它们离开巢穴，公然在大道上活动，甚至主动袭击军队和民众，不只是亚甸人，连尼弗迦德人也受到这样怪物的攻击。 不过在这样惨淡的情况下，还是有着一支亚甸军队在前进着，他们依然保持着组织，并且数量还一点都不少。 亚甸王国的黑黄红山形纹章无精打采的耷拉在旗杆上，就像是亚甸军队的士气一般低落。 亚甸人在河流边聚集，他们燃起篝火，烤着身上些许的食物，缓解长期逃跑带来的疲惫。 许多人正在河边取水，灌满自己的水壶。 士兵们身上满是脏污，显然已经很久都没有换衣服了。 他们的脸上都满是疲惫，就好像下一刻就要瘫倒在地一般。 一些士兵都手无寸铁，身上也没有盔甲，只能拿着根从路边捡到的木棒或是缴获的武器。 不过虽然狼狈，很多亚甸士兵还是保持着警惕。 他们还互相帮助，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狼狈，维持着军人的姿态，可见战斗力还是有的。 而随着军队一起逃跑的民众情况就更糟糕了。 在逃跑中他们失去身上的一切，现在还陷于饥饿之中。 虽然军队会尽可能均一些食物出来，但是也只能说保证人不会饿死。 不过这些民众没有显得很混乱，他们还是保持了不少纪律，显然是经历了不少“磨炼”之后的“精英”。 而即便逃跑会陷入那么糟糕的困境，但还是络绎不绝的有民众加入。 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加入。 因为尼弗迦德用血与火告诉人们，留下来的人将会面对多么糟糕的遭遇，大家不敢再留在原地。 尼弗迦德人用火与剑洗刷着亚甸的土地，他们做下了种种骇人的行为。 在城市，他们会毁掉一切与生产有关的东西，然后把工匠全部杀死或抓走，在农村，他们会把亚甸的麦浪变成火海，毁灭那繁荣景象。 而亚甸人，不是被屠杀就是被抓为奴隶，然后就是一系列猪狗不如的待遇。 这是尼弗迦德奉行了几十年的战争规则，正是在这样的形式之下，尼弗迦德征服了南方。 现在，他们把这些带到了亚甸。 血与火的消息传来，再看到经历了千难万苦逃出来的幸存者，还有看到远方的火焰，再不愿意相信这些的人，也只能承认事实。 然后恐慌爆发了，这实在是把民众吓到了，所以还能跑路的，都跑路了，都离开了家乡。 只有一些年纪大的老人留下来等死。 反正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没有多久可以活了，死了就死了吧，死在故乡也好，尼弗迦德不会抓走老人当奴隶的，因为他们视这为赔钱货。 而一些不服老的老人则打算留下来打游击，对抗尼弗迦德入侵者。 反正这条老命都快要没了，那自然就是杀一个回本，杀两个赚翻。 在北方以往的战争里面，这样大规模的杀戮是很少见的，军队也许会抢掠，但是这样夸张的杀人？还是不会的，所以大家真的是被吓到了。 也是因此，在民众那里，这场战争的性质也渐渐发生了改变，过去四年各种消息和尼弗迦德暴行的影响在此刻共同运作了起来，一股恐怖的力量开始汇集。 不过现在，它还只是在形成之中。 北上难民的命运也很艰难，逃亡之路上充满了艰难困苦，他们不是被松鼠党伏击，就是被尼弗迦德游骑追逐，还有路边随时可能出现的怪物。 基本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就意味着一场惨剧。 当然，最多还是以上两者带着尼弗迦德大军捕奴和杀戮，逃难的难民群可是尼弗迦德军队最喜欢的那种肥羊。 只有跟随着亚甸军队撤退的民众，才能获得一定程度的安全，至少军队可以保护他们。 但问题在于，撤退的军队，也是尼弗迦德军队追击的重点。 但这已经最好的选择。 看着充斥着疲惫与狼狈的队伍，亚甸的白骑士塞尔奇克，感到了无比的心痛。 比起平日里的光耀，现在的白骑士看着已经没有了那么体面，他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衫和甲胄也有着修补的痕迹。 但是他的威严之气更加浓烈，在战争的现在，这样的气质更是让人心安。 塞尔奇克的手中拿着一块黑面包，他感觉完全吃不下去，就像是口中哽着什么一般，非常让人不舒服。 而这些日子的遭遇，一直都在他的脑海里面不断回放。 尼弗迦德人实在是太快了，他们的战争模式，的确是自己前所未见的。 这是他最大的感想。 这场战争一开始，亚甸人就处于绝对的被动之中。 首先他们没想到的是，莱里亚和利维亚联合王国居然直接投降。 这个国家在亚甸的战略布置里非常重要，在亚甸的战略布置之中，变成战场的应该是利维亚。 他们对米薇女王很有信心，认为她可以挡住尼弗迦德大军，接着亚甸军队就会前往利维亚境内提供援助。 但是事情的变化终究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强硬的米薇女王遭遇政变而被流放。 然后利维亚直接对尼弗迦德人打开大门，尼弗迦德军队得以在极短时间内通过这个王国，来到亚甸边境，出现在了亚甸人的面前。 然后亚甸人没想到的是，尼弗迦德人的攻击那么迅猛。 当亚甸军队还在集结时，尼弗迦德骑兵已经在松鼠党和游骑的率领下进入了亚甸国内。 相较之下，亚甸军队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全程都是被动挨打，他们还是一次遭遇这样的进攻。 尼弗迦德骑兵集群把亚甸军队一个个的分割，接着尼弗迦德步兵就会击溃被分割的亚甸军队。 塞尔奇克还记得那几天地狱般的遭遇，到处都是被袭击的消息，然后不久之后就是战败的消息。 大量的消息向着他涌来，搞得他人都要麻了。 还有各种被友军袭击的消息，许多尼弗迦德特遣队化妆成了亚甸军队在亚甸军队防区里面活动。 这些部队里的人甚至把带亚甸口音的通用语说得滚瓜烂熟，因此他们骗到了很多人。 而被骗者往往下一刻，就会死在这些“友军”的匕首之下。 这导致了大量恐慌，配合上尼弗迦德人大举进军的大背景，情况之糟糕可想而知。 一些地方甚至友军之间互相打了起来，杀了一个狗血淋头，最后才搞清楚大家都是友军。 这极大影响了各支部队之间的协作，而当大家还在协调问题之时，尼弗迦德人打了过来，黑衣人打了过来。 这下也别谈什么整合了，在一番混乱的激战之后（对亚甸人来说），大家都在溃退。 至于王国依仗的边境要塞也极快被攻克，本来这些要塞应该成为亚甸的边境卫士的，结果是它们或是被尼弗迦德间谍破坏，或是被帝国大军迅猛的攻击拿下。 总之除了失败，还是失败，整个边境都被失败所笼罩。 就连国王所在的总指挥部艾德斯伯格，也被攻陷。 要不是米薇女王率领着她的流亡军队前来，帮助亚甸人挡住了尼弗迦德大军，国王陛下甚至可能死在那里。 但即便是给予了黑衣人迎头痛击，此战之后北方人还是只能逃亡，帝国的兵力简直是源源不断，而北方人却是越发势微。 亚甸军队的鲜血流遍了南境，无论愿意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集结在南部边境上的四万亚甸军队，已然土崩瓦解。 德马维国王本来想要自己的军队和尼弗迦德一番激战，用胜利来提升亚甸王国在北方的政治地位，但结果却是，他饮尽了失败的苦酒。 过去的一个月，对亚甸军队来说是无比的地狱，无比的糟糕，本来充满战意和信心的军队，现在遭遇了这样的失败。 在这样糟糕的大环境之下，塞尔奇克看着手中的八千人，看着从四面八方接近的帝国大军，他作出了一个死中求活的举动。 他主动对前方的尼弗迦德军队发动了攻击，他手中的八千里五千都是亚甸常备军，这支有力战斗力成功把身前猝不及防的尼弗迦德军队打垮。 作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的老将，塞尔奇克的一个战争原则就是，绝不能按照敌人的逻辑活动，要敢于打破常规。 所以他主动进攻了身前的尼弗迦德军队，结果这反而成功。 这显然打乱了尼弗迦德人的战略部署，整只军队都出现了很大的协调问题。 接下来，塞尔奇克抓住了尼弗迦德人的漏洞，率领军队撤退，不少临近部队的溃兵纷纷加入到这支唯一胜利的军队中。 不过随着溃兵而来的，还有大量的民众，逃难的难民也跟随着他们，塞尔奇克出于自己高洁的品德，最终还是接纳了他们。 而尼弗迦德也像是嗅到了鲜血气味的野狗一般死死咬了上来，尼弗迦德骑兵不断袭扰着撤退的亚甸军队和民众，给塞尔奇克制造了大量困难，部队的减员也越来越严重。 原本的八千人大军，直接变成了六千人。 许多人都劝白骑士抛弃民众，但他的品德不允许他这样做。 不过好在尼弗迦德没有打算一次性打垮塞尔奇克的军队，他们只是不断磨着塞尔奇克的队伍，希望让这支军队自动解体。 尼弗迦德人的战略无疑是正确的，这样持续不断的消磨的确可以让一般军队崩溃，他们也是不止一次运用这样的办法。 但是这次，他们遇到的是塞尔奇克，是亚甸王国的白骑士。 在战斗中，他身先士卒，扭转了不少战斗的局势，振奋了士气。 而且他接纳民众的举动反而感染了不少士兵，激发了他们内心的责任。 难民里的男人们也拿起了农具，和军队一起与尼弗迦德人作战。 在塞尔奇克的努力和尼弗迦德暴行之下，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正是一个庞大的共同体，要是军队完蛋，他们也没有好下场。 尼弗迦德的暴行和攻势固然残酷，固然制作无数的恐怖，但是这些恐惧也让人们团结了起来。 在塞尔奇克高超的组织能力与高洁的品德之下，恐惧没有使得这支军队四分五裂，他们反而越来越强大。 所以磕磕绊绊的，这支队伍一路坚持到了距离温格堡的不远处。 这一路对他们来说乃是一条鲜血之路，平日里看起来不起眼的道路，现在为了前行却要付出那么大代价。 下面的士兵和民众自然高兴，人们看来终于苦到尽头了，到了温格堡，他们一定可以重整局势，反击南方而来的黑衣大军。 但是塞尔奇克没有因此而喜悦，因为他知道，这样下来，尼弗迦德人肯定要用雷霆一击，来彻底解决他们。 尼弗迦德肯定不希望首都守军增加的，所以这是一种必然。 而且还有一点，温格堡到底是什么情况目前尚不明朗，根据南方很多关键位置上出现叛徒的情况，温格堡也绝对不会少。 他派去的使者没几个回来更是让他坚信了这点。 白骑士是真的感觉迷茫，不知道王国的前景到底如何，首都局势不明，国王生死不明，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绝望。 正当塞尔奇克正在为未来困扰时，一个满身鲜血的斥候冲过白骑士的卫兵们，来到他的面前。 看到这个人，塞尔奇克知道，尼弗迦德人来了。 “来了多少？” 他只是这样平淡的问道。 “尼弗迦德主力尽出，我们看到了好几支尼弗迦德部队的旗帜，塞尔奇克大人，正如您所想的，他们这次恐怕是打算直接解决我们，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就会到达此地。” “告诉大家，我们继续前进，到那个预设的战场去。” 在部下都脸色剧变的情况下，塞尔奇克还是脸色如常。 原因也很简单，他早就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并且找到了一个对他们有利的战场，就在温格堡附近。 就是死，他也要多拉几个黑衣狗陪葬。 不过在作出这样的决定之后不久，大军开始行动的时候，一个来自温格堡的使者到来了，带来了他期待已久的首都信息。 而使者带来的消息让他颇为意外。 这个使者是王室使者，他身上的徽章和身份证明证明了他的权威性。 消息来自于赫梅，赫梅表示，他现在正率领自己的军队南下，打算与他会合，一起应对尼弗迦德人。 塞尔奇克对赫梅突然冒出来是十分惊奇的，他对赫梅的印象还停留在其带着四五千人剿灭松鼠党的时候。 所以对他手上有着一万五千以上的兵力那更是惊奇，下意识是不相信的。 但是赫梅没有任何撒谎的必要，也就是说，他所说的只可能是真的。 塞尔奇克那本来已经求死的内心振奋了起来，他们两军汇合之后，正好可以打上一仗，没准可以赢呢。 所以他马上对使者说出了新的口信，和赫梅约定了集结地点，就是他选定的那个战场，按照信使提供的信息，赫梅的部队到达那里用不了多久。 看着使者急匆匆离去，塞尔奇克那一直都很糟糕的心情终于宽慰了一些。 。 当黑色的大军在地上前进之时，整个大地都仿佛被黑色所覆盖，看着蔚为壮观。 战马无情踩踏着农田里面的作物，不远处的村庄已经被火药所统治，里面的农夫正被尼弗迦德人拖出来，在尖叫中被丢在捕奴车上。 捕奴车上满是被抓捕的亚甸人，新来者还有精力在那里鬼哭狼嚎，而早已被抓之人已经彻底麻木，他们就像是尸体一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另外一些尼弗迦德士兵在军需官指挥下有序清点从村庄里面发现的物资，接着把它们丢上马车，作为帝国军队的军资。 然后就是按照命令，用火焰毁灭这一切。 这些军官和士兵们在劫掠之余不忘往口袋里面装财物，对此，军需官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自己都没少拿。 其他尼弗迦德士兵则淡然的看着这一切，这本来就是帝国战争的一个组成部分，大家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而且他们实际上还乐在其中，还希望加入到劫掠之中，只可惜先行进行劫掠的，往往都是有着关系的部队，他们只能捡别人剩下的东西。 从天空上望去，会发现黑衣大军的身后到处都是这样的火焰，他们正在毁灭这片土地。 “给城堡以战争，给村庄以和平”，许多军官和士兵都在军事培训中知道过这条原则，但是实际执行上是另外一回事，原则向来是“不留一个活口，不留一草一木。” 阿达尔·爱普·达西公爵指挥下的东部集团军现在正在践行这点，在亚甸军队已经被击溃的当下，完成这个任务看起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目前还有一支亚甸部队的存在显得这个前景有些碍眼，那就是塞尔奇克的军队。 因此阿达尔·爱普·达西命令巴拉卡师、温尼伯格师和风塔旅，也就是中路军一起解决塞尔奇克。 东部集团军分为三路从三路攻入亚甸，西路军负责提防玛哈坎矮人可能得干预，保护大军侧翼，东路军负责攻入波萨达地区，为帝国的精灵盟友拿下这片土地，中路军则是负责击溃亚甸军队。 攻势开始时，三路军队互相配合，正是在他们的联合绞杀下，亚甸军队土崩瓦解。 中路军有着足足一万七千名正规步兵和四千名骑兵，以及松鼠党、游骑、倒戈者和佣兵组成的三千散兵部队。 这两个尼弗迦德师分别有着超过八千名士兵，这是因为尼弗迦德东部集团军临时给这两个师配上了许多营级和团级部队，大大扩张了它们的兵力。 毕竟他们负责的方向可是亚甸军队主力，不多给一些兵力，怎么好打击亚甸人呢。 “阿达尔公爵根本用不着催得那么急，目前局势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亚甸人的完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样急切的追击，我反而害怕这些北方野蛮人的狗急跳墙。” 在金色太阳的旗帜之下，巴拉卡师的师长斯特里伯特说道，他穿着经典的尼弗迦德军官板甲，非常称他强壮的身体。 胸板上面有着太阳徽记，胸上有着象征统领师的雄鹿，白色的雄鹿在黑色原野上奔跑。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飞翼盔，因为上面的飞翼装饰是金色的，非常富丽堂皇。 “既然公爵已经下令，那我们执行即可，相较之下，我更在意侦查工作做的怎么样。” 对此，他身边的温尼伯格师师长马科什说道，这是一位不苟言笑的军官，打理得一丝不挂的甲胄说明了他的性格。 钥匙的师徽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位将领非常符合人们眼中的刻板尼弗迦德人。 他同时也是阿达尔公爵任命的中路军总指挥。 两位尼弗迦德师长身边都围满了参谋和卫兵，更远一些则是一个个步兵营和骑兵队，这正是经典的尼弗迦德将领出行之态。 “哈，你们怎么还在谈这些，要我说，一开始就直接发动猛攻拿下那个什么白骑士就行了，那就根本没有这个问题。” 略带着轻浮的声音响起，那是属于一位年轻的将领，一个有着金色头发，长相英俊的青年。 他没有穿着板甲，而是在太阳罩衣下面套了一件锁子甲。 在尼弗迦德人看来，这副打扮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典型的金塔之城的公子。 而实际上，这人也的确是金塔之城的公子，还是非常狂妄的那种。 “格瓦玛旅长，你的部队减员因为你的种种粗暴行为而很大，帝国珍贵的骑兵部队不是应该被这样用的，这是对帝国资源的浪费。” 马科什严厉的指责到，而这个名叫格瓦玛的年轻人显然不当一回事，只是很无所谓的耸耸肩。 他身后那些同样年轻的军官也是这样的态度，他们的披风上有着一座高塔，这是风塔旅的旗帜。 “伟大日轮在上，不就是没了一千人嘛，伱们也不看看那么点伤亡换来了多少胜利，而且我说实话，这算个啥，金塔之城一晚上生的私生子怕是都没有这个数量多，为了伟大日轮，付出这样一点牺牲根本不算什么。” 在话语行间，那属于金塔之城纨绔子弟的气质展现无遗，而且还有着一种属于年轻人的狂热，这样的狂热两位师长都见过不少。 持有这样狂热的人运气往往也不好，通常是在战场上早早死去，而在血腥的战斗中活下来之后，那狂热往往也会消失。 两位师长明显都非常不满，但他们也没有多少什么。 而格瓦玛觉得这非常无趣，于是就直接跑马离开，去找乐子，去军队的队列里面看看，然后打算去拿那些奴隶寻开心。 他没走多远，马上就要开战了，战争可是他最喜欢的乐子啊。 留在原地的两位师长则是都在摇头，他们只希望这个年轻人不要太过于狂热。 过于狂热，往往是会坏事的，帝国的军事规则里面狂热最多只能算个中性词。 为了伟大日轮而战，这很好，但若是太过于盲目，那只会造成完全相反的效果。 这年轻人应该去日轮之师，那支多功能部队有着许多可以让他表现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统领普通重骑兵队。 但依然他来都来了，自然也没法说什么了。 第64章 黑衣军受挫 “你说塞尔奇克的部队和一支来自温格堡的亚甸军队会合了？现在正在前方的山丘上布阵等着我们？” “是的，将军，那支新部队头上除了亚甸王国的标志之外，还有着翔隼旗帜。” 发话的巴拉卡师师长斯特里伯格对这个消息很诧异。 亚甸人居然还能拉出来一支军队？亚甸军队不是都应该在边境上被击败了吗？ “翔隼……我在帝国情报部门的简报上看到过这个徽记，它属于赫梅·博特丹，哈克兰统领，萨扎堡伯爵。在以往的记录里面，他手上有着五六千人，但情报里面没有说他可以拉出来那么多兵力。” 温尼伯格师师长马科什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就把赫梅的信息说了出来。 一份平时的简报稍微一想就想起来了，可见此人平日做事是多么认真。 马科什现在最迷惑的便是，赫梅是怎么集结出来这样一支大军的？对此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尼弗迦德不解也很正常，他们不知道哈克兰那边威望换人力的玩法，不知道赫梅可以通过消耗金钱和名声来召集一支庞大的一次性军队。 “担心什么，我们再次击溃他们就是，说来北上那么久，到现在都还没有打一场真真正正的战斗呢，现在正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年轻而又轻佻的声音响起，那个年轻的声音自然属于风塔旅旅长格瓦玛。 对于这个声音，两位师长只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格瓦玛，虽然他们两人之间有些时候在战事上有些理念矛盾，但是面对这个年轻人，他们的态度是统一的。 接着就可怜起来了这人的参谋，在这样一个一天到晚都在折腾的家伙麾下平日里怕是很辛苦吧。 尼弗迦德的军事体系很先进而成熟，所以即便是最傻逼最白痴的军官都可以轻松驾驭军队，参谋们会干完一切杂活。 虽然名义上来说，每个尼弗迦德高级军官都是军校毕业生，但总是有那么一些靠着家里的关系就可以把课程混过去的家伙。 而眼前这货无疑就是这种类型，不过他也不是完全的废物，虽然狂妄，但至少敢冲敢杀。 而面对两位师长的鄙视，旅长先生非但没有低头或感到惭愧，反而把脑袋扬得更高了，就像是在展现荣耀和权势。 接着他就用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两位师长则连连摇头。 “真是有够倒霉的，为什么我们要和这样一个纨绔子弟协作，就不能来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将吗？” 斯特里伯格抱怨着，显然对此是非常不满。 “骑兵部队的主力都被调到中央集团军，老将们也都在那里，而且，谁叫阿达尔公爵可以调用的资源不多，只能给我们配这支部队。” 马科什继续保持着冷静说道，以眼下帝国的政治局势，也是一种必然了。 “真不知道上面在争抢个什么，一天到晚净整这样的活，明明我们最需要骑兵……不过反正没有多少骑兵我们也完成了任务，正好打了那些家伙的脸。” 斯特里伯格当然知道马科什在暗示什么，所以抱怨着，抱怨对帝国高层政治斗争的不满。 真是的，都影响到战争了，天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马科什则只是笑笑，接着隐晦的摇摇手，不打算发言。 谨言慎行，这是他在帝国混迹那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帝国情报部门到处都有密探，天知道今天的口嗨会不会明天就被人拿去攻击，所以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斯特里伯格也是在帝国内部混迹了那么久，看到这样的手势，他也明白了老战友的意思，所以他闭上了嘴。 接下来，便是专心率领军队前往战场。 。 “塞尔奇克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赫梅热情的握住塞尔奇克那有力的双手，在亚甸这个大败的背景之下，见到这位可靠的前上司实在是太让他感动。 更别提，这位背后手中居然还有上万战斗力，这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加上塞尔奇克的部队，他对接下来的胜利也更有信心。 “赫梅大人，能够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塞尔奇克也显得很热切，热切的原因很简单，赫梅真的带来了那样一支大军。 而且他们还带来了许多粮食和装备，让塞尔奇克麾下的士兵和民众补充。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赫梅的部下就在发粮食和装备呢。 现在，两人所在的是一处小山丘，山丘前是一片广阔的荒野，这里的战场宽度足以展开一场大战。 作为亚甸王国的白骑士以及亚甸武装力量的总指挥，塞尔奇克对于亚甸国内的地形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每个适合大战的地方他都脑子里面有印象，所以很轻松就选中了这里。 “赫梅大人，对国王陛下你们有消息吗？我最后一次接到国王的消息是一周前了，那个时候的信息是陛下和米薇女王一起自艾德斯伯格突围，现在国王回到了首都吗？” 作为忠诚的骑士，塞尔奇克自然最担心国王的安危，此前朝不保夕无法在乎，现在和友军会合了，那自然要问问。 而赫梅只是用摇头来回应他， “没有，我们也没有受到任何关于国王陛下的消息。” 在温格堡狂暴镇压之后，赫梅还是很担心国王若是归来怎么办，但事实是国王没有归来，他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 “这样吗？非常谢谢您，赫梅大人，那我们接下来就专注于打赢这场战争吧。” 塞尔奇克听到这些消息，也不继续纠结，既然国王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那还是老老实实关心战争的事情吧。 白骑士看向正在山丘上布置阵地的赫梅军队，萨扎堡民兵和在册哥萨克表现出来的素质比较好，他们有序的在阵地上前行着。 此外就是从温格堡召集来的士兵，作为亚甸首都，有经验的战斗人员还是不少。 相较之下，哥萨克和各路民兵那就非常良萎不齐，好的好到极端，坏的坏到没边。 不过比起之前，赫梅军队里的哥萨克现在看着好歹有点军人样子。 最差的哥萨克都混到了一顶铁盔，终于不是之前的全员裸装。 哥萨克们现在正忙着把马车推上山，这些马车都是经过专门加固的，好作为战斗时的依仗。 车阵这样经典的哥萨克战术，是一定要抬上来的。 而且说实话，车阵不上来，赫梅他不放心啊。 要是没有车阵，很多哥萨克估计是一开战就到处乱冲，然后被人轻松赶鸭子。 对哥萨克的纪律性，他就从来都没有指望过。 赫梅是很清楚这点，所以还是只能按照哈克兰的方法来办。 让塞尔奇克在意的是，其中有一些扛着特殊火枪的士兵。 单纯的火枪很常见，随着火枪出现，南北军队都多多少少配置了一些火枪，双方都把火枪作为弓弩的一种补充火力。 这些人的火枪看着和火门枪很不同，比起一般的火枪要长一些，而且他们还带着一根支架，但不了解火药武器的他又说不出来什么不同。 这些士兵正用木头搭建着一个比地面微高的木制平台，材料都是军中马车上的，看来他们打算以这个正在搭建的平台为基础，向着四面投射火力。 布置车阵的士兵在一些马车之间留下了些许空隙，然后他们把架在小车上铁管推了进去，这玩意看起来是加大号的火门枪。 那东西塞尔奇克见过不少，但这要大的多了，明显不是一个东西。 而看那些士兵对此重视的样子，塞尔奇克就知道，这玩意肯定不简单。 还有一些被布置在马车空隙的是加了铁箍的木头，木头是松木，中间都被掏空，用来放置弹丸和火药。 “哦，那些东西啊。” 赫梅注意到了塞尔奇克的视线，于是他解释道， “这是给尼弗迦德人的礼物，一件超级大礼，足以改变战争局势的大礼。” 赫梅的脸上写满了自豪，终于到这一天，到火炮在这个世界的表演了，一定可以给尼弗迦德人一个惊喜的。 不过正当他打算解释火炮与火绳枪时，森林里面从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便是各种各样的喊杀声。 对此，这里的所有人都不陌生，这正是火枪击发的声音。 而这无疑代表着，尼弗迦德人来了。 不过大家手里的工作还是没停，只是外围的战斗而，距离尼弗迦德大军到来，还有一段时间呢。 抓紧这时间，赶快把工事完善一些，统领大人都说了，现在多流一些汗，战事就可以少流一些血。 。 “砰！” 骑在马上的哥萨克点燃火绳，火门枪随之击发，但就是不知道弹丸打什么地方去了。 而哥萨克的行动还没有停，他旋转了一下手中火门枪，又点燃火绳，接着又是一声砰，然后又是这样一波操作，最后才跑马离开。 哥萨克所拿着的，是一门在顶部有着三根管子的火枪，在另一个世界，它的名字是三眼铳。 萨扎堡火药工坊整得活是非常多的，其中一些活赫梅看来价值不大，但拿来卖钱不错，所以价值不大的都被他投入了市场。 这三眼火铳正是其中之一，不过虽然赫梅不打算列装，但哥萨克买得挺欢的。 还有一些哥萨克铁匠开始自己造，制造了大量三眼铳。 你看看，短时间内可以打三枪，这多好啊。 不过现在，三枪虽然都打出去了，但效果都不好，除了吓到对面的尼弗迦德骑兵之外，啥作用都没有。 不过正是这惊吓，让尼弗迦德人放慢了行动，接着哥萨克们才能灵活的骑马跑到一边去。 然后尼弗迦德人又享受了一波箭矢沐浴，可以在马上杂耍的哥萨克马弓手射出来了一波箭矢，正好打在尼弗迦德人的侧翼上。 几个倒霉蛋因为被射中甲胄薄弱处而落马，不过大部分尼弗迦德人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因为他们有着坚固的甲胄。 而正当他们打算驱逐马弓手的时候，那些哥萨克骑兵又回来。 他们跑到了距离尼弗迦德人极近的地方，接着一次性点燃了三个管子。 “砰砰砰砰砰！” 在这样狂野的操作之下，一些三眼铳直接炸膛，不过没有伤到人，而弹丸都打出去了。 哥萨克玩三眼铳玩得非常狂野，对面盔甲厚不要怕，那就堆火药装量，堆得可以打破那甲胄。 为此把手上火枪炸了也无所谓，三眼铳的设计很大程度上规避了炸膛的危险。 而且三眼铳的管壁本来就厚，也用不着太担心。 在这样一番近距离射击之下，最外面的尼弗迦德人直接人仰马翻。 只不过，即便是在这样的距离上，这火枪的命中率还是不乐观，很多弹丸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有一些则是在里面塞各种碎屑和渣子，但这样的扩散面虽然大，但对面都穿着盔甲，对盔甲没啥用。 然后这些拿着三眼铳的哥萨克直接挥舞手上的铁坨子，冲进去混战。 这就是三眼铳的另一个好处了，它完全可以当近战武器用，只不过不是很方便，大部分哥萨克还是拔出了弯刀。 马弓手们接下来也拔刀加入了战斗，在哥萨克的数量优势之下，尼弗迦德虽然有着盔甲优势，但还是被击败。 接着尼弗迦德人就被迅速扒光了身上的一切，只留下一堆光溜溜的尸体。 哥萨克们知道他们的缺点在盔甲，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补足，而黑衣人的盔甲就很好，涂掉上面的太阳徽章不就可以用了。 哥萨克们付出的伤亡不小，但他们还是发出欢呼。 这些蓝山另一边的来客最大特点便是悍不畏死，毕竟他们活在一个死亡已经司空见惯的地方。 对上尼弗迦德重骑兵，哥萨克们都可以靠数量和那股狠劲赢得胜利，对上倒戈者、游骑和松鼠党，那自然是不断的赢。 轻骑兵之间的搏斗，正是哥萨克最为擅长的剧目之一。 面对重骑兵时，大多数时候，哥萨克还是利用骑术和骑射溜着这些重骑兵，就像是遛狗一样，最后在他们精疲力尽时才发动最后一击。 所以，在战前的散兵战里面，尼弗迦德输得非常彻底。 他们的散兵被北方人全面打垮，自保都成问题，更别提探查北方人的情报了。 “废物，蠢货，垃圾，伱们怎么连一群北方野蛮人都打不赢！” 在一处野外临时指挥部中，风塔旅的旅长格瓦玛正在指责他的部下，他正是负责管理散兵部队的，而这样一番惨败实在是让他的面子挂不住。 格尔玛虽然纨绔，但是他从来都不畏惧战斗，所以当战斗爆发之时，他都会率领自己的卫队待在距离前线很近的地方，甚至就带着一两骑在前线游荡。 这是大部分尼弗迦德军官都没有的习惯，在尼弗迦德的军事条例里面，除非需要指挥官亲自上阵的情况，指挥官应该与前线保持一段距离，观察战场也应该在重兵护卫之中，以避免因意外而导致指挥官战损。 所以格尔玛这样的行为，无疑是被诸位同僚很看不惯的，这小子简直就是在那他和他的军队在玩耍。 不过谁叫人家关系硬呢，根本就不怕这些东西，别人再怎么看不惯他，他只当是荣耀。 而他的部下们都低着脑袋，不敢有任何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反驳这位只会引来更加严厉的斥责。 看着这样子，格瓦玛的内心更加恼怒，这次实在是太丢人了。 另外两位师长看见了，指不定会怎么冷嘲热讽。 不过，他这其实是拿金塔之城纨绔子弟圈子里面的风气来看这两位将军了。 实际上，那两位将军根本没那么多心思，对他们来说，这家伙不惹事就谢天谢地。 “继续投入更多的兵力，把北方的野蛮人骑兵给我赶出去！动作都给我麻利一些，赶快去！” 随着年轻旅长的咆哮，下面的军官们立即行动起来，不赶快走留在这里挨骂啊。 旅长的卫兵给了他一壶水，格瓦玛喝了一口，却马上就吐了出来， “伟大日轮啊，是水？他妈的，多久没喝这玩意，我都快不认识这玩意的味道了，拿酒给我。” 另一个卫兵马上把装满了陶森特葡萄酒的水壶拿了过来，这水壶非常漂亮，上面还有着鎏金装饰，本身质量也非常好。 只不过就在格瓦玛打算把里面的酒液塞入口中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然后他的水壶被打穿，宛如鲜血的葡萄酒酒液直接流淌在了地上。 要命的不是这里，而是在下一刻，森林里面钻出来了一堆哥萨克，他们看见旅长就像是看到了无数金银珠宝一般。 “拿起武器，准备战斗，混蛋，这些野蛮人怎么都摸到这个地方了！” 格瓦玛虽然纨绔，但他也从来都不畏惧死亡，好歹在剑术上他也是在军校名列前茅。 所以他干脆的拔出长剑，迎着哥萨克们冲了上去，他的卫兵们也连忙跟上，加入了这场战斗。 哥萨克大多终究还是无甲的，这给了他们太多劣势，所以战斗没有费多少时间。 这不过是一支哥萨克小队而已，面对全副武装的尼弗迦德骑士自然没有胜利可能。 但格瓦玛则感觉很糟糕，敌人居然都摸到他的面前了。 该死的，刚才要不是喝酒，真的可能要被弄死。 这位一直很嚣张的旅长有些怕了，那些关于丢人之类的想法也从脑海里面消失。 他现在很想自己的主力赶快前来，主力一来，这些家伙也就只能退走了。 当然，对部下们是肯定不能这样说得，可得维持尊严啊。 第65章 统治战场的炮火 “保持队形，稳定前进！” 伴随身穿板甲的尼弗迦德军官的呼喊与命令，一个个尼弗迦德方阵有序的前进着。 军官们大多戴着尼弗迦德标准性的飞翼头盔，华丽的鸟羽迎风飘展，显得很是威严。 帝国军队的良好纪律在前进中体现得淋漓尽致，黑甲士兵的队形非常严整，并且整个前进过程中没有人交头接耳。 不过即便是尼弗迦德帝国，也无法给所有士兵配上样式一致的甲胄和头盔，并且每支帝国部队都会或多或少的搞一些独属的特色。 不过大致样式还是相同的，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可以看到显眼的金色太阳标志，这会明确表示他们的身份。 一个个整齐的方阵就这样挺进着，方阵之间的间距仿佛都差不多一般，从天空上望去，仿佛这就是一片黑色的浪潮在跃动，充满了秩序的美感。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正是这黑色浪潮击败了一支支北方军队，让金色太阳不断向前。 而现在，他们打算击败眼前的敌人，眼前这最后的亚甸军队，为帝国的胜利画上最后的句号。 “格尔玛那小子，平时牛逼哄哄的，打一些北方残军打出来了优越感，在我们面前傲得不得了，结果现在一上阵就露怯，面对北方人就那样表现，连北方人的军阵都没怎么仔细看，更是没有侦查这附近。” 正在抱怨的人正是斯特里伯特，巴拉卡师的师长。 他的抱怨也很正常，在尼弗迦德的战争策略中，侦查一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而现在对面还是和个信息黑洞一样，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同时希望随着大军前进的骑兵可以尽快搞清楚情况。 这责任，无疑是要归咎到负责了侦查工作的风塔旅旅长身上。 斥候战他可以说是打成了一团浆糊，哥萨克在他的战线上到处钻来钻去，把他的部队仿佛当做是不存在一般。 最后还是大军主力的到来，才迫使那些哥萨克撤退。 在斯特里伯特抱怨时，打着雄鹿军旗的巴卡拉师下辖的一个步兵团正在他身边前进。 这些士兵的士气非常旺盛，从他们那高举的长矛就可以看出，在他们看来，自己不过是走向又一个胜利。 看到师长时，他们还发出欢呼，而斯特里伯特只是简单挥挥手以作回应，努力隐藏自己的烦恼，作为一个出身基层的军官，他很重视和下级的关系。 “也不要太苛责格瓦玛了，毕竟是年轻人，而且这次我感觉遇到的敌人的确不一样，你注意到了吗？那些哥萨克手中持有的火器数量很是有些高啊，我们隔得那么远都听到那么多的噼里啪啦声，我们还是 中路军统领，温格伯尼师长，马科什说道，他还是很冷静，没有因为失败而恼怒什么，只是冷静的分析着。 “火器？那不就是大号玩具吗？我们眼前这些敌人居然配置那东西？这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吗？” 比起马科什的分析，斯特里伯特就是不在乎了。 大号玩具，这就是许多尼弗迦德将领对火门枪的看法。 这东西装填麻烦，威力也不是很大，无法完全夺取弩的生态位，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制造巨响，营造一些战争效果。 在火门枪流入市场后的开始，大家都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引入了一些，这东西作为战场上的火力补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小部分敏锐的将领看到了这件武器的价值，他们认为这件武器可以来执行一些战术动作，只不过他们都基本上还在摸索。 而在火绳被发明之后，火门枪的射击效率大大上升，威力也可以通过装药来解决，这件武器看起来更靠谱了。 在战争的压力之下，大家自然就是什么好用用什么，所以南北双方都多多少少引入了一些火门枪在军队中。 南北对峙的情况也影响了这件武器的普及，毕竟这武器就是再怎么样，对面有你不能没有吧。 不过这并不影响一些将领继续视它为大号玩具，毕竟老将们都是从自己的经验里面来判定武器，火药武器想要彻底不受歧视，还是得在大规模战场上表演了之后。 这样的情绪在斯特里伯特这样的基层出身军官里面尤其明显，他们这些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将领尤其不待见这样的新武器。 “看战报，那些人运用火器的方法很有趣，很有意思，这足以说明他们不是一支简单的军队。” 马科什则对火枪没有任何偏见，在他看来，这样武器有着无限的未来，只是如何对这样武器进行运用，还是需要摸索。 马科什的身后，则正是他的温尼伯格师，钥匙军旗在大军头顶上飘扬。 而这支军队也如同马科什的性格一样，严谨而有序，士兵们的装束都宛如同一人般整齐。 巴卡拉师分布在左边，温格伯尼师分布在右边。 接着各种团级和营级部队以此展开，两位将领所处的正是两支军队的交汇处。 高塔旗帜下的一队尼弗迦德骑兵在他们右侧跑过，骑兵身上都是黑色甲胄，看着颇为威武。 那正是风塔旅的部队，那支骑兵正是被布置在那里，防卫大军的右翼。 至于左翼，那里是各种杂牌骑兵和一些骑兵战术团负责。 “你命令那小子试探攻击？伱就不怕他上了头吗？” 斯特里伯格看着骑兵前进，不由得有些担忧。 不过也没说其他，因为他知道，这是马科什的命令，他知道这位向来谨慎的将领肯定是考虑好了的。 至于风塔旅擅自行动的，那根本不可能。 帝国军队里有过不少纨绔子弟，但都没人敢违背帝国的军纪。 在军法面前，哪怕是金塔之城最顶级的权贵也都得死，这点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不让风塔旅去，让那些已经被打垮了士气的松鼠党和倒戈骑兵吗？而且格瓦玛也很聪明，看见那旗帜了吗？那不是尼弗迦德人，是从行省征集的骑兵。” 马科什的回答也说在了点子上，几支本来应该作为 “说起来，这次遇到的北方军队，很是有趣啊，还是 斯特里伯特抬起头，看向小丘上的亚甸军阵地。 进入他眼帘的是一片严密相扣的马车，这些马车上面都有着厚重的挡板，后面站满了北方士兵。 虽然没有看到车阵外有北方骑兵活动，但是斯特里伯格知道肯定是有的，骑兵多半在车阵或附近的森林，随时都可以出击。 斯特里伯特可以看见亚甸的旗帜，还有一只飞翔的翔隼。 让这位将军好奇的是，在亚甸军队的阵地上，他看见了许多硕大的铁管。 他很好奇那是什么，超级放大版火门枪吗？就不怕炸了吗？ 在大型火门枪出现之后，南北双方不少人都意识到他们可以扩展这东西的口径塞增加武器威力。 不过这种事情只是前线军官们的小打小闹，没有获得国家政策的支援，并且在他们搞出来一堆爆炸之后，那就更没有什么支持。 这也使得一些高级军官更把火枪看成说玩具。 “赫梅·博特丹……我看过的那份报告里面，除俘虏厄德元帅之外，最多就是描述他怎么当二道贩子赚钱的，根本没什么关于他用兵的记录。” 马科什的脸上浮现了苦恼，情报的缺乏让他感觉很烦。 这四年来，帝国情报部门一直都在持续收集北方贵族和将领的情报，这些情报对尼弗迦德的攻势起到了很大帮助。 但是对于赫梅这种亚甸王国的“边缘人物”，那情报收集就只能说少得可怜。 “算了，不想这些了，那个赫梅到底如何，交战了就知道了。恩，这车阵看起来很不好打，先把瑟瑞卡尼亚火蝎搬上来吧，还得用它们开撬开敌阵。” 把对赫梅不了解的苦恼抛开，马科什下达了新的命令。 斯特里伯特不着痕迹的微微摇头，马科什这是在把那些被派上去的行省骑兵当炮灰，他不喜欢这样，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异议。 战争的规则正是如此，斯特里伯特对此再怎么看着不爽，他也只能遵守。 虽然作为一个从炮灰一路升上来的高级军官，他本来应该是这套的坚定支持者，但实际上他很厌恶这套。 眼下正是瑟瑞卡尼亚火蝎应该表现的时刻，这种武器拿来打这样的固定攻势特别合适。 瑟瑞卡尼亚火蝎是帝国自瑟瑞卡尼亚引入的一种武器，而在引入之后，它很快就成为了帝国军队的标准战争机器，每个师都会携带几台。 并且在进行大规模攻城作业时，除了各种普通型号的瑟瑞卡尼亚火蝎之外，尼弗迦德还会建立大型瑟瑞卡尼亚火蝎。 而在此刻的山丘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这让尼弗迦德将领们都颇为惊讶。 听这声音，这火枪数量有些多啊。 。 在山丘之上，赫梅刚刚看完了尼弗迦德人派来的试探骑兵是怎么被火绳枪和弓弩打垮的。 随着长官的命令，火绳枪手们开火了，然后弓弩才跟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狂暴火力，尼弗迦德骑兵不断落马，短时间内就有大量的士兵倒下。 萨扎堡的火绳枪证明了他们的威力，坚固的尼弗迦德甲胄直接被它们打穿，这无疑证明了赫梅所选择的发展道路是正确的。 若不是这样加重火绳枪，他们还打不动那些甲胄呢，到时候没准得学那样三眼铳使用着，打“炸膛枪”，即通过过量装药来破甲。 这就是为什么赫梅没有选择列装三眼铳，这玩意的装量不理想，而若是加重它，到时候重得连枪都抬不起来，只能找支架，可马上怎么用支架来支撑啊。 现在，火绳枪手们不断投射着火力，因此而倒下的尼弗迦德骑兵最多。 赫梅还看到几个倒霉蛋被大型火门枪击中了脑袋。 哦，那景象就有些难看了，因为整个脑袋直接就碎开了。 行省骑兵本来就属于战斗意志不坚定那一档，他们知道尼弗迦德人是拿他们当炮灰，所以在遭遇了这样一番劈头盖脸的打击之后，他们就果断退下了。 反正任务就是试探敌人火力，这不就试探到了，试探到了就走吧。 赫梅站在一辆马车上，靠着挡板看着下方的黑色军阵。 他的身边满是手持弯刀和长矛的哥萨克和士兵，他们正为眼前的尼弗迦德骑兵被打垮而欢呼，正对着逃跑的尼弗迦德骑兵说着各种污言秽语。 还有人站在马车上脱掉了裤子，对尼弗迦德挥舞身下的那根东西，这看着实在是不雅，但看士兵们的欢呼，也没有人去阻止他。 对这些侦查骑兵被打垮，赫梅不是很在乎，这本来就是战场的一个流程而已，重要的是下面尼弗迦德人的行动。 他看见尼弗迦德人正在把一种自己没有见过的弩炮推上来，接着一批制服独特的工程兵开始忙碌了起来，开始装填了起来。 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赫梅知道那是什么。 瑟瑞卡尼亚火蝎，尼弗迦德的一种通用攻城器械，它们发射的则是一种难以熄灭的绿色火焰。 “迪尔班，伯宁，到你们表演的时候了！” 赫梅看到这些火蝎的出现，就明白了尼弗迦德人的意图，他不能让那些瑟瑞卡尼亚火蝎运作起来，他需要先击碎这些攻城器械。 “好，俺们开工了，小伙子们，都工作起来！” 伯宁用他的矮人大嗓门回应到，迪尔班已经开始校准身边的火炮，忙碌的炮兵则更多了。 差不多几分钟之后，十五声轰鸣响了起来，火炮 。 “那是什么！伟大日轮在上，那到底是什么？北方人的某种巫术吗？” 斯特里伯特的吼声回荡着，但是没有人回应他。 所有人惊呆了，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将军还是民夫，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无比惊愕。 因为就在刚才，随着一系列雷鸣般的咆哮之后，那八门帝国昂贵的瑟瑞卡尼亚火蝎被打成了碎片状态。 石质的弹丸带着凌乱的威势而来，把帝国的昂贵战争机器直接打成了碎片。 而且不少工程兵还被这玩意所伤，碰上那石弹，直接就是非死即伤，最少都是少掉一只手。 这是尼弗迦德人 最后还是在那些被火炮所伤的倒霉蛋的哀嚎之下才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去抢救伤员或是给予慈悲。 “北方人还真玩出来了一些新锐武器。” 反应最快的是马科什，他一直都在死死看着山丘上的车阵，他看见了那上面的火炮击发出弹丸的一幕。 他之前就看到了这些，还以为就是一些大型火门枪，但没想到北方人居然整出来了这样的大活，直接把他们的火蝎给打烂了。 马科什师长话音刚落时，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响动，原来是那些火炮直接打向了尼弗迦德的军阵。 大部分石弹都砸在地上，在地上犁出来了一条深深的沟壑，但还是有石弹砸在了方阵里面。 而那砸在方阵里面的石弹，直接打断了一连串士兵的大腿，许多人在大腿被打断的那一刻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到失去双腿的身体砸在地上，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而更多人是就这样昏死过去，接着在夸张的流血之中死去。 那个方阵随之大骇起来，差点整个方阵都直接一哄而散，附近的方阵也纷纷动摇，武器都摇晃了起来。 但好在附近的尼弗迦德军官都反应迅速，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稳定着士气——斩杀胆怯者——接着在所有人面前大吼大叫，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而不是让他们的脑海被恐惧所占据。 不过，虽然这一幕造成的恐惧效果很强，但那么多尼弗迦德军阵，它终究只是打中了一个而已。 并且造成的伤亡其实不严重，最多也就五六人重伤，只是看着吓人而已，所以尼弗迦德人得以很快控制了局势。 但是下一刻，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咆哮，一堆石弹砸向了尼弗迦德军阵，这次这些石弹要准确多了。 于是尼弗迦德大军的各处出现了炮弹肆虐的惨烈景象，对士气的影响也肉眼可见的大了起来。 和之前一样，其实因此被打死打伤的人不多，但是对于 不过尼弗迦德大军还不至于见到这景象就立即崩溃，现在只是士气不稳而已。 当年尼弗迦德都敢顶着术士的狂轰滥炸冲击，更别提这个。 目前军队尚在军官们的控制之中，但若是时间一长，继续暴露在亚甸人的火力打击之下，士气受损会越来越严重，没准大军就会这样完蛋。 “混蛋，让北方佬抢夺了主动权了。” 在聆听了伤亡战报之后，向来冷静的马科什愤恨的说道，这位为了帝国战斗了十几年的老将立即意识到眼前是什么样的战略态势。 “马科什，我们到底怎么办。” 被一系列消息冲得很是慌张的斯特里伯特说道，他的话语里面满是急切之意。 这位师长很难同时应对大量消息，这也是为什么是马科什，而不是他成为了支大军都的首领。 “进攻，我们眼下的选择只有进攻，难不成在这里继续挨炸？或者是让部队退下去？” 马科什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那火炮眼下对战局影响最大的便是使得尼弗迦德人不得不主动发动进攻，去攻击亚甸人的预设阵地。 本来尼弗迦德人是打算用瑟瑞卡尼亚火蝎不断轰击亚甸军队的阵地，用那种绿色火焰难以被熄灭的性质必然会使得亚甸人从他们坚固的阵地里面跑出来，接着尼弗迦德人才打算进攻。 而现在的事实是，尼弗迦德人在亚甸人的火炮打击之下，不得不对坚固的亚甸车阵发动进攻。 但没有办法了，眼下只有这个选择，撤退是不能被接受的，起码不是还没战斗就撤。 眼下尼弗迦德的势如破竹，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了帝国大军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军事神话。 若是这个神话破掉，帝国军的攻势肯定会受到巨大影响，马科什不会擅自去做未来可能要背大锅的事情。 所以只能进攻了，这是眼下唯一的选择，纵然因此要死很多人，但战争就是如此。 风塔旅的那位年轻指挥官对此倒是非常满意，这种搏杀正是他所期待的，正是可以让他一雪前耻的时刻。 但是尼弗迦德人没有想到，山丘上的亚甸人为他们准备了许多许多礼物。 。 看着黑衣大军开始前进，赫梅的脸庞已经被他的笑容所统治。 赫梅真的是不想笑得那么夸张，都显得他有些猥琐了，但实在是忍不住啊。 自己最大的战术目标，即迫使尼弗迦德军队主动撞在他的阵地上已经完成。 然后他看向了身后的大军，难以抑制的开始吼道， “我的兄弟们，我的士兵们，看见了吗？黑衣人正在向着我们杀来，我们应该用什么招待他们，展现我们北方的热情好奇。” “鲜血与死亡！” 所有人都这样回答，在看到那些铁坨子发出咆哮把尼弗迦德人搞得那么狼狈，所有人都狂热了，现在正巴不得尼弗迦德人上来好被他们砍。 塞尔奇克是亚甸军中最为惊讶的一个人，看着正在鼓动士气的赫梅，看着他麾下那些狂热的士兵。 这位亚甸王国的白骑士想到了很多东西，其中不乏各种阴暗的政治。 但是下一刻，他就把这些想法都从脑海里面丢了出来，或者说暂时放在了一边。 无论未来如何，现在重要的都是解决眼前的尼弗迦德人。 这样想着的塞尔奇克拔出他的长剑。 虽然给了尼弗迦德人一巴掌，但这并不代表接下来的战斗会很轻松，亚甸人只是领先一步而已。 第66章 苦战的南方人 “开火！” 军官话音刚落，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自火绳枪中响起。 接着枪口突然冒出烟雾，准备已久的弹丸都飞了出去。 被射击的尼弗迦德骑兵就像是被推倒的骨牌一般倒下一片那完全就是一片人仰马翻的景象，期间各种人声惨叫和马匹嘶吼。 在这个距离上，对火绳枪来说，尼弗迦德人的甲胄起不到什么可靠的防护作用。 哪怕是最坚固的部分，也可以被火绳枪打破，尼弗迦德人引以为傲的坚固盔甲在这里什么用都没有。 而后面的尼弗迦德骑兵直接从倒下战友的身上驱马踏了过去，全然不顾是否里面还有伤员。 训练和战斗已经告诉他们在战场犹豫一刻，接下来就会败北，所以按照骑兵操典，他们直接踏了过去。 多年来，他们都是这样办的，这也的确是战争的规则，但是这一次，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因为纵然如此果断，他们无法冲入那些射击的火绳枪手队列之中。 挡在他们面前的还有车阵，站满了武装士兵的马车就像是刺猬一样，一把把的长短各异的矛枪正对着他们。 一旦有尼弗迦德骑兵靠近，这些矛手就疯狂戳刺过去。 一些马车上还装着大火门枪，直接近距离糊尼弗迦德骑兵一脸。 许多尼弗迦德骑兵面对这颇为茫然，因为这是骑兵操典里面没有提及过的情况。 所以他们看向了军官们，但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军官也都没个主意，看他们怎么可能有用呢？ 至于那些防守的北方士兵也让他们感觉颇为不适，其中一些人看着好歹还有文明人样子，但另一些就直接宛如野蛮人了，还对着他们发出各种怪叫。 但无论到底是什么人的样子，他们手中的武器都是那么致命，让尼弗迦德骑兵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贸然试图翻越过去的骑兵都在无数武器的挥砍和近距离发射的射击武器前倒下。 虽然有骑兵拼着命用手中的长杆武器戳死了几个人，但也仅此而已，仗着甲厚加上行动迅速虽然可以快速突入，但往往到达马车前时，一长戟就会迎头砸下来，直接把尼弗迦德人的整个脑袋掀开。 亚甸军种不少人可是配置了各种开罐器的，这些开罐器正是为了应对这一刻。 少量特别悍勇的骑兵用他们灵活的双腿让战马跃起，直接越过了马车，在落下的时候随便还踩死了几个守军。 不过也是在落马的那一刻，四周的亚甸人立即围攻过来，哪怕是有着三头六臂，也难以应对那么多的攻击，骑兵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生存不了多久。 少量携带着标枪和手弩的骑兵对马车后的北方人射击，这一度让他们取得了一些战果，许多轻甲乃至是无甲的敌人都因此倒下。 但很快他们就成为了亚甸弓弩手的重点打击对象，很快就在弓弩下倒下。 这些风塔旅骑兵就这样倒在泥土之中，可以说死得是一文不值，骄傲的骑士在战场上死得也和普通人差不多。 尼弗迦德的贵族骑兵和精锐骑兵在这里和普通大头兵互相兑子，这对尼弗迦德来说无疑是亏到了极点。 大头兵们练上个几个月就可以出来，而一个精锐骑兵最少都需要好几年的训练。 北方的大头兵们也为这样的景象而兴奋，尤其是那些曾经被尼弗迦德骑兵驱赶的亚甸士兵。 看着这些具装骑士在面前倒下，他们对尼弗迦德军队恐惧的神像也轰然倒下，接下来他们自然是越战越勇。 又是一阵枪响，又是一片烟雾飘上天空，又是一片尼弗迦德骑兵倒下。 但是尼弗迦德依然坚持着战斗，他们毕竟是一只纵横大陆的强军，在内心的骄傲和长期训练与征战的一起配合之下，他们依然保持着顽强的战斗意志。 赫梅明白，接下来只能硬碰硬，不要想着什么取巧了。 现在哈克兰草原用火枪巨响大规模惊马而使得战局翻转的方法也用不上了，自从火枪出现以前，南北双方都针对这点在战马训练里面加上了一个适应枪声。 当下整个战场上最为引人注目的无疑是火绳枪手，他们拥有一个射击平台，平台是用木头建成，现在火绳枪手们正在那里对战场上输出。 火枪手们列成三轮，当一轮射击完毕就退到 他们就这样不断循环往复的射击，战场上火枪的声音就没有停过。 “下马，都下马，不要再像是一个靶子一样站在那里！” 风塔旅的旅长，年轻的格瓦玛呼喊着。 眼下看来，骑在战马上实在是太危险了，根本就是守军的靶子。 不过他本人和自己的卫兵与随从们都没有这样，这一方面是需要指挥官在战场上表现自己的位置，另一方面就是对甲胄的信心。 他们的甲胄可是金塔之城最好铁匠的杰作，哪怕是那现在在战场上不断输出的火枪打过来，都不一定可以破开防御的。 一如既往的，格瓦玛在距离前线很近的地方指挥。 他刚才就是在对着士兵们大吼大叫，呼喊他们干东干西。 他的判断的确是正确的，在还没有摸索到怎么突破车阵的情况下，下马无疑是正确选择，至少不用被人当做靶子打。 虽然表面看上去还是和平时一样威风，但在心里格瓦玛现在很是后悔。 他不应该冲那么快的，结果现在陷入了这样的困境，马科什和斯特里伯特指不定怎么嘲笑他呢。 “轰！” 突然一声巨响响起，旅长感到一股巨力从身边袭来，接着他就被掀下战马，吃了一嘴的泥。 懵逼的格瓦玛被部下扶着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因为自己身侧的几个骑兵，直接身体被打烂了，那甲胄，鲜血已经流成了一条小河。 而制造这一切的，是他们左侧一门正冒着烟的火炮。 这门火炮之前被人塞入了各种小石弹，然后一炮打向被炮兵们注视了多时的尼弗迦德“大官”和他的部下们——毕竟格瓦玛的打扮很张扬。 只不过嘛，效果不是很好，格瓦玛的几个卫兵被这轮霰弹打烂，但他本人只是被震下马而已。 格瓦玛看着被打烂的卫兵尸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记得他们的名字。 这是他在金塔之城的朋友，他们一起作乐，一起参军，还约好了一起在战后享受荣耀，但现在却…… 他还看到麾下的骑兵在车阵面前倒下，骑兵想要翻越或是趴过马车，但结果都是被杀死，而更多骑兵还被堵在车阵之外…… 更多的火炮开始喷射霰弹，此前这些火炮沉默的原因现在找到了，原来正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能够这样对骑兵发射霰弹。 尼弗迦德骑兵在霰弹面前显得是那么弱小，他们一波接着一波的被打烂，被打得血肉模糊，士气也越发动摇。 “撤退，我们撤退，让攻坚的事情都交给步兵们，我们走！” 格瓦玛忙不迭的说道，而听到命令的卫兵赶紧把号角放在了嘴边，接着不要命一般的吹响号角。 听到这个声音，尚还在作战的尼弗迦德人都果断丢下了面前的敌人，他们爬上战马，麻利的后撤。 尼弗迦德人不害怕死亡，但是在车阵面前一直徒劳无功让他们很恼火。 士兵们早就想要退下了，现在号角声响起，所有人自然热切相应。 而且这本来就是步兵应该做得事情，不是他们骑兵来，他们骑兵是负责一锤定音，不是在这里战阵兑子。 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逃离那恐怖霰弹的射击范围了，被那个东西来一下，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样想着，尼弗迦德骑兵退了下去。 。 “马科什大人，斯特里伯特大人，很抱歉，我没有完成任务，还让部下付出了许多伤亡。” 换了匹战马的格瓦玛正在两位师长的面前，满脸都是狼狈之色。 那曾经打得精致的金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汗液黏成了一团，可见他方才的狼狈。 风塔旅被北方人一路“欢送”着退了下来，回到了出发阵地，这景象被全军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虽然说另一个侧翼被派去进攻的各路杂牌骑兵也退了下来，但他们毕竟只是一堆杂牌，没有人在乎他们。 而风塔旅可是帝国的一支新锐部队，许多尼弗迦德贵族们一起出资武装了这支部队，却搞出这样的表现。 “格瓦玛大人，回到你的部队，等待出击的命令。” 马科什的脸色如常，不过是一次试探性进攻失败而已，他在自己的战争生涯里不知道见过多少次这样的景象。 风塔旅的旅长回到了他的部队，现在这人完全不负之前的嚣张纨绔之姿，但是这里的两位老将领一点都不因此而高兴，因此眼前有人更让人发愁的事情。 “这一仗，看来不简单，即便是试探攻击，都付出了那么多伤亡，不过也是值得的，至少我们知道了那种恐怖的弹药，现在可以让步兵们避开，若是那个打在步兵阵列里面，情况难以想象啊。” 斯特里伯特喃喃道，在他的眼前，一枚石弹砸入了一个黑衣军方阵，好几个倒霉弹被砸死砸伤。 还有一堆步兵突然被火绳枪集火，一下子倒下了好几人。 而在步兵队列的前方，尼弗迦德弩手正在对上方的敌人放箭，但是并没有占据优势，所谓仰攻不利正是如此。 还有一些尼弗迦德火门枪枪手正在对城上放枪，但非常可惜的是，他们无论是射速还是威力都没法和上面的敌人相比。 “不过，格瓦玛的风塔旅战斗力我还是知道的，其实还是很扎实的，他们都没有讨到好，看起来这个赫梅抛去那些武器，麾下部队的战斗力很不错。” 当斯特里伯特在说话时，山丘上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接着又有不少尼弗迦德人倒下。 “慢慢来就是了。” 马科什只是这样说道， “苦仗硬仗又不是没有打过，现在不过是要打一场而已，在帝国过去的征战岁月里面，这还是很常见的。” “的确，你说得很对，看来这段时间的势如破竹都让我产生了一些错觉，真是不应该，不就是苦战吗，以前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 摸了下头盔，斯特里伯特这样说话道，语气里面满是赞同的意思。 尼弗迦德又不是一开始就有着巨大的优势，还不是靠着将士用命而获得了今日的疆域。 不过是一场苦战罢了，帝国军队又不是没有打过。 只是接下来，随着山丘上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下意识的，斯特里伯特缩了缩脖子。 。 在获得了后方的命令后，尼弗迦德人尽可能收缩队形或是拉开队形。 而这的确是有效的，在他们进入霰弹的射击范围后，伤亡小了很多。 当黑压压的尼弗迦德步兵快要冲到车阵面前时，赫梅启动了一份自己准备的小礼物。 赫梅知道在经过刚才的教训之后，尼弗迦德人会尽可能避开火炮射界，所以他做了这个小礼物，一直到现在才用。 哥萨克点燃了那些铁箍松木炮，接着这些塞满了各种杂物的大霰弹枪对着黑衣大军“喷”出了大量尖锐杂物。 尼弗迦德人的声势被这个小操作而随之一顿，许多黑衣人在猝不及防被打倒，滚倒在了地上，他们的甲胄和身体都没有被打烂，但是看他们那样子，就知道他们不好受。 虽然这没有像是霰弹直接把现场搞得血肉模糊的，但也让很多人受伤，成为了尼弗迦德人的拖累。 不过造就这一切的松木炮大部分都直接炸了膛，甚至还伤到了几个自己人。 松木炮炸膛则根本无所谓，那就是一次性炮，赫梅就是只打算用一次。 而且这玩意便宜得不得了，完全可以再造一大堆。 而接下来，便是双方围绕着马车之间的战斗。 刀枪剑戟你来我往，战斗进入了最为残酷的阶段。 “顶住！把马车拉住，不能让尼弗迦德人掀开车阵！” 一位哥萨克站在马车上说着，只可惜他下一刻就被长矛刺穿了喉咙，这便是没有护喉的缺点了，只可惜这人也没法纠正这个错误了。 尼弗迦德步兵显然有着对抗车阵的经验，一部分人十分熟练用长戟切断马车之间的铁链，一部分人集中攻击马车上的士兵，把上面的士兵清掉。 然后他们或是试图破坏马车，或是直接着手往马车后面翻，还有人直接趴在地上从马车底部往对面刺。 战斗很是激烈，双方士兵的刀剑枪矛伱来我往，尸体也开始堆积了起来。 尼弗迦德步兵的素质展现了出来，在一阵战斗之后，几位尼弗迦德士兵直接用他们的方盾在马车前搭起简单的通道，让战友可以直接通过这个盾牌组成的通道越上马车，而不是麻烦的翻越。 这些士兵属于帝国特遣队，为了突破车阵，尼弗迦德将领们派遣了不少帝国特遣队，每支较大的帝国军队都会有这样的一两营士兵。 他们在帝国军事体系内做最危险事情的士兵，所以他们很快就想到了相应的解决方案。 相较之下，亚甸军队里面的新丁和菜鸟数量众多的问题就显露了出来。 居然有不少人面对灵巧越过马车的尼弗迦德人有些不知道干什么，最后还是在军官们的呼喊下上前厮杀。 而正是这迟疑让尼弗迦德人抓住了机会，部分车阵后也变成了战斗的战场，甚至尼弗迦德人还不计代价抢下了几辆马车的控制权。 接着尼弗迦德人开始着手搬开马车，让援军得以源源不断的进入。 赫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急在心中，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大意了，对麾下这些人信心还是太高了。 而就在他打算派出一些援军，去把尼弗迦德人堵回去的时候，他看到塞尔奇克率领一群亚甸骑士加入了战斗。 亚甸的白骑士一马当先，首先一剑就把一个尼弗迦德军官的手臂连带着盔甲斩断，这无疑说明了他那粗壮手臂的恐怖。 而接下来，塞尔奇克别开从旁边刺来的长矛，一脚踢翻一个试图偷袭他的黑甲人，最后长剑看砍倒了身前的盾牌兵。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身边的人都傻了。 随着看到塞尔奇克的勇武，士兵们也是大受振奋，他们呼喊着战争口号冲向了尼弗迦德人。 那几十个尼弗迦德人怎么可能挡住冲来的那么多敌人，所以很快他们就尽数被杀死，只有极少的几个幸运儿翻过了马车，回到了他们的阵线之中。 赫梅看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方才出现的这个溃疡让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但好在这个溃疡也被及时遏制，尼弗迦德人的攻势被堵了回去。 “射击，加快速度射击！” 似乎是要发泄方才那因为战线不稳而带来的情绪，赫梅对着火绳枪手们说道，而收到命令的枪手们也的确加快了速度。 眼下火绳枪手们是整个战场上最为强力的输出者，可以说是源源不断的在对黑衣大军投射火力，他们制造的伤亡是最高的，这让尼弗迦德人非常苦不堪言。 当看着战友被看不见的弹丸射死，怎么内心都会不舒服的。 而且往往还会产生些许的恐惧，这可是以前的战斗里面不会有的事情啊。 被箭矢或者弩箭射死，被射来的东西可以告诉你攻击是哪个方向来得，自己也能有所防备。 但是火枪，在这样慌乱的战场上，很多时候就是难以发现攻击从何方而来。 而且就是注意到了，防也不知道怎么防，大部分甲胄都扛不住火绳枪一枪。 更别提还有时不时咆哮的火炮，虽然说在付出了鲜血的教训之后，尼弗迦德都知道要躲着火炮的输出范围，但终究还是会有人不知不觉踏进去，然后被霰弹打成碎片。 眼下战斗已经陷入了僵持之中，双方围绕着车阵而展开各种攻防，这样的战斗是难以短时间内得出什么结果的。 也许偶尔双方各有精锐的突击部队撕咬出一块战线，但这样的突出部很快就会在对面不断调集的兵力下被强行抑制，最后就是战线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 甚至有些地方，都堆起来了尸山，双方士兵都在这尸山之上互相抢夺，互相战斗，然后大部分在尸山上战斗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尸山的一员。 可以说，目前战斗已经进入了兑子阶段。 亚甸军和尼弗迦德军的首领都在不断把部下投入这个血肉磨坊。 他们两人都是冷血的屠夫，都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些士兵在里面被搅碎。 在这样一场大战之中，一开始，赫梅的内心是无比激动的，看着眼前混战的景象，看着自己指挥的庞大军队。 那种激动感就不断涌上，这是他 马伦多和维亚托也如此，他们非常的紧张，手紧紧握在剑柄上，眼睛看着前方的战斗。 不过这情绪随着战场的变化也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指挥这混乱的战场让人精疲力尽，还是把精力放在战事之上吧。 而眼看着眼前的战线趋于稳定，一时半会不会发生什么大的改变，赫梅也下达了一个新命令，请塞尔奇克来到他的面前。 接着，赫梅离开了自己的指挥位，让从前线归来的塞尔奇克顶替了他的位置。 塞尔奇克无疑是适合来接替他的位置的，这位白骑士无论威望还是指挥能力都是足够的，并且在亚甸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就没有不知道他，足以稳住这里的亚甸人。 亚甸人稳住了，哥萨克就不会乱，哥萨克们本质是随着大势而动，大势不变就影响不到他们。 而赫梅要去做一些事情，一些可以改变整个战场大局的事情，也是他的战略计划的一部分。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在按照赫梅的指挥棒而行动，那么接下来，就要启动下一步动作了。 第67章 大人，时代变了 躲开对头刺来的锋利长矛，在长矛收回去之前，柯恩抓紧机会顺手将矛头斩断。 矛头被斩断的矛手愣住了，他没想到眼前之人的反应居然那么迅速，他都没有看清那把剑是怎么动作的。 他只感觉糟糕，居然遇上了这样的高手。 而在下一刻，他的喉咙就被抹开，那坚固的护喉直接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从里面涌了出来。 这便是猎魔人实力的体现，搭配上锋利的猎魔人之剑，尼弗迦德人的坚固盔甲就像是纸一样薄弱。 也是这个尼弗迦德士兵太倒霉了，居然遇上了柯恩。 而在斩杀这个尼弗迦德人之后，柯恩开始在人群之中挥起剑舞，虽然不能像是猫派那么强大而灵巧，但也很有特色。 他不能使用法印和炸弹，那就是在凸显自己猎魔人的身份，所以只能用剑舞。 猎魔人的法印和炸弹是在凸显他们的身份，但剑舞不是。 而在剑舞之下，围攻而上的尼弗迦德人根本无从下手，那密不透风的剑舞让他们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他们被柯恩不断所创，然后在应对剑舞的手忙脚乱中被其他亚甸士兵杀死。 这波翻越马车而来的尼弗迦德人就这样被打倒，亚甸人又占据了马车防线，倚靠着马车和下方茫茫多的敌人厮杀。 “科伦，你真的太厉害了。” 身后的战友看见这一幕后说道，他们的眼中都闪着羡慕的色彩， “那些尼弗迦德人在你的面前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你打他们简直就像是打狗一样。” 这些话语代表了这里所有人的心声，柯恩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动作之灵活，让人根本看不见。 当他越入战阵之中时，他就像是一个杀神一般恐怖，是一把最锋利的突击之剑。 若不是他，他们这群志愿兵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散，乃至是全歼。 而把脸庞笼罩在桶盔后面，穿着一身普通骑士盔甲的，并且化名为科伦的柯恩只是挥挥手，表示这根本不用在意。 猎魔人的这套伪装的确很有效，现在所有人都当他是一个普通的游侠骑士，因为相应战争的征召而前来。 接着这位游侠骑士在战场上表现了他强大的战技，获得了战友们的信任。 人们对他最大的怀疑，也就只有他为什么一直不取下头盔，对他的身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猜测。 不过在他表示自己是发下了骑士誓言之后，也就没有人怀疑了，骑士们总是会在他们追求的女士面前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誓言，不取下头盔什么的，在那堆奇怪誓言里面只能算是一般。 猎魔人看向混乱的战场，难以抑制的感到自己的渺小。 厮杀的战士铺满了他的视野，到处都有人被杀，都有人死亡，生命在这里是那么的不值钱。 一些地方的马车已经在激烈战斗里变成了一摊垃圾，一些尼弗迦德人送上来了一批火药，他们炸开了马车。 而那些地方正是双方作战最为激烈之地，刀剑和盾牌碰撞，人们在这里近距离厮杀，鲜血每时每刻都在洒下，一方想要突破缺口，而另一方面想要坚守阵地。 不过纵然战斗那么残酷，双方也都有着医疗人员抢救着伤员。 双方的战地医院都被建设在距离战线很近的地方，不断有人被送了进去，那里面的医生正在进行另一场战争，和死亡斗争的战争。 在这样的大战里面，柯恩明白，自己虽然是猎魔人，但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若没有战友配合，只会瞬间就被这战争吞噬。 不过他不为自己的渺小而产生什么别样的情绪，作为一个活了普通人大半人生的猎魔人，他深知脚踏实地的重要性。 就继续在这样一个绞肉机里面厮杀吧，猎魔人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那就是在战阵之中作为一个较为强大的卒子。 不过，当猎魔人拿起一杆长矛，站在马车上对尼弗迦德人戳刺时，他看到远方有着不一样的景象。 那是尼弗迦德军队侧翼，敏锐的视野让猎魔人看到，一门装设着许多炮管的火炮被推了出来，那门火炮看起来颇为沉重，足足七八个强壮大汉又拉又扯的，好歹还是让它到达了战位。 随之出来的，还有许多火绳枪手。 在火绳枪手的身边，则还有着大量的哥萨克骑兵。 。 “开火！” 赫梅亲自站在那门多管炮之前，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这门多管炮是萨扎堡火药工坊的一个特殊造物，矮人工匠伯宁把许多较小的炮管堆叠在了一起，以达到瞬时大量投放火力的效果。 不过赫梅对这样武器并不满意，在他看来，这东西还是太鸡肋了，并不是未来火器的发展方向。 而且这玩意比起现在火药工坊生产的普通火炮都还要沉重，那些火炮已经很难移动了，这东西的难移动程度还在那之上。 但他还是让火药工坊做了一些，因为在这个时代，这玩意说不准什么时候可以发挥作用呢。 而现在，正是让这火炮发挥作用的时候。 随着火绳被点燃，仿佛连珠炮一般的巨响响起，一起的还有火绳枪的咆哮，无数弹丸飞了出去。 一大片猝不及防的尼弗迦德步兵倒下，他们根本没想到攻击会从身后而来。 在突然看到那么多战友倒下，尼弗迦德人之中还产生了普遍的恐慌。 这便是尼弗迦德在斥候战中被全面压制导致的问题，他们的斥候是未能有效侦查整个庞大战场的，所以他们没能发现赫梅的伏兵。 在战时派出的斥候则受到了亚甸人有意识的火力攻击，他们即便是躲过攻击进入了森林，往往也难以活着回到自己的阵线。 因为在森林里面，双边互相发现的时候往往就是他们距离很近的时候，接下来自然就是一场战斗，而人多的亚甸一方往往是胜利者。 赫梅则骑上了维亚托牵着的战马，还让他展开自己的翔隼旗帜，向所有人表示了自己的存在。 “哥萨克们！都和我一起来吧！让我们去获取荣耀！” 接着赫梅一马当先，驱动战马奔跑了起来，而他的卫兵和哥萨克们连忙紧随其后。 他们避开了火枪与火炮的射界，在他们到达战线之前，一定要让火枪与火炮尽情的倾泻火力，给予尼弗迦德人重创，这样他们接下来的杀戮才会更顺利。 赫梅现在内心无比激动，心跳快到自己都能听到。 主帅亲自率军冲击无疑是有着巨大风险的，但是他必须去这样做，眼下赫梅率领的部队实在是良萎不齐。 想要这样一支军队爆发出战斗力一次性打垮尼弗迦德人，而不是被尼弗迦德慢慢磨死，是需要一些技巧的，来一些大家都喜欢的战场表演的。 若是把战争比作舞台，主帅亲自入阵，那无疑就是战场的最高潮。 所以他决定亲自入阵，用自己的奋战来激起所有人的战意。 随着进入冲击状态，赫梅的视野发现自己的骤然减小，不过他没有任何恐惧和不适，因为这不是他 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骑矛穿刺尼弗迦德人的身体，铁板随之破裂，没能保护它的主人，赫梅顺势发力，把那尼弗迦德军官挑飞。 虽然骑矛矛杆也随之断裂，但是尸体砸入他的部下之中，看到军官被杀死一片恐慌在人群之中蔓延，看到了那些慌张的脸庞。 赫梅把断裂的矛杆扔向一个矛兵的脸庞，接着拔出了弯刀，那把锋利的精灵弯刀不断挥舞，斩下一个又一个头颅。 这些尼弗迦德步兵的确是精锐，因为许多人都下意识来割战马的缰绳。 一旦割开骑手的缰绳，那他就相当于失去了对战马的控制，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在战斗中还很容易跌下战马。 而赫梅可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更别提他的身边满是卫兵，卫兵会挡住一切对想要拿下赫梅头颅的家伙。 哥萨克的冲击对尼弗迦德造成了毁灭性打击，那么多的骑兵突然杀出，造成的打击可想而知。 战骑冲击正是哥萨克最为擅长的事情，许多哥萨克还在入阵之时还发出了恐怖的嚎叫。 这是他们从哈克兰人那里学到的技能，通过在战场上发出这样怪异的嚎叫来威慑敌人。 而眼下看来，对于 这些怪叫从四面八方而来，让尼弗迦德人很是不知所措，甚至有迷信者以为这是北方人带着什么怪物上了战场。 北方怪物数量之多，是让尼弗迦德人很意外的，在兵荒马乱的情况下，甚至怪物成群结队的在路上跑，还敢攻击军队，所以有人这样想也很正常。 在手持弯刀和骑矛的骑手冲入军阵的那一刻，就立即产生了上百具尸体。 尼弗迦德人或是被骑矛贯穿，或是被弯刀斫倒，或是被疾驰而来的战马撞翻踩踏，他们死法不一样，但都是死得那么凄惨。 翻车的哥萨克也不少，黑衣军的军事素养毕竟在那里，不少尼弗迦德人 若是直接撞在长矛上，那整个人都得被刺穿。 不过纵然部分尼弗迦德人反应迅速，还是改变不了他们的军阵被哥萨克骑兵践踏的事实。 而且在骑兵践踏之时，又是一阵火枪火炮的声响，又是一片尼弗迦德步兵倒下。 失去冲击力之后，哥萨克们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对着四下劈砍，把弯刀挥舞得就像是风车一样，驱赶身边的敌人，保护自身安全。 哥萨克们娴熟的技战术在此刻展露，作为在哈克兰那片遍布战事的土地摸爬滚打了不知道多久的存在，他们的刀术都狠辣而老道，全都对着要命的地方招呼。 还有一些人把武器换成了钉锤，因为这样开罐头更方便。 本来尼弗迦德人应该有几个战术骑兵团还有许多杂牌骑兵来保护这边的侧翼，但这些部队在此前对车阵的试探性进攻中损失惨重，而且他们撤得可没有风塔旅的骑兵那么果决。 在看到北方人的大规模冲击之后，现在他们才加入了战场，只不过已经晚了。 若是从天空上看到，就会发现原本坚固的尼弗迦德军阵出现了巨大的动摇，黑衣大军可以说是 而在他们的正面，固守车阵的北方人推开了马车，冲向了眼前因为被侧袭而不稳的尼弗迦德人，眼瞎下每个人都看得出这是战机。 赫梅的亲自入阵激起了所有人的士气，正如赫梅所设想的，每个亚甸士兵都因为看到他的入阵而狂热了起来，接着战意便是疯狂的高涨。 毕竟没有什么，比统帅亲自入阵更可以激励士气了。 哥萨克骑兵们冲得更猛，更加深入尼弗迦德人的战线，哥萨克们有很多问题，但他们打起仗来的一个优点就可以掩盖所有问题，那就是厮杀起来时根本就不要命。 在经历了两个小时的激战之后，又面对这样的冲击，尼弗迦德人的阵线动摇，已经开始三三两两的出现了逃兵。 虽然逃兵 前线炸弹的爆炸，只是时间问题。 “格瓦玛呢？让他的风塔旅赶快动起来啊，那边正需要他们的支援！” 斯特里伯特看着那越发糟糕的战局，不由得大吼道。 而传令兵们则不知所措的看向了马科什，这位大军指挥官则只是挥挥手。 “伱怎么让风塔旅过去，横穿整个战场吗？” 马科什只是这样说道，而斯特里伯特被这样一说，也的确是冷静了下来。 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只是一时被糟糕的战局气到了而已，被人一点，自然也反应了过来。 “那个赫梅藏起来的骑兵可真是有够多的，我们眼前把手上的预备队都派上去，怕是都阻止不了那狂潮，现在应该是壮士断腕的时候了。” 马科什冷静的说着极其冷漠的话语，他这就是给前线奋战的许多将士判了死刑，这自然引起了斯特里伯特的强烈不满。 “你要放弃？马科什，我没有听错吧，你要放弃那些在前线奋战的将士们！你要违背伟大日轮的荣耀吗？作为一个指挥官，怎么能不和自己的部队在一起？” 斯特里伯特是从一线爬到这个位置上的，因此他对一线的士兵一直都很有很深厚的感情。 现在看到马科什那么说，自然也就暴怒了起来，他拒绝接受这样的行为。 “若是你执意如此，我现在可以用‘擅离职守’的罪名来违抗你的命令，你就带着你的人撤吧，我是不会撤的。” 斯特里伯特的意思非常坚定，而被这样斥责的马科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这位老战友。 他知道，自己作出这个决定，老战友肯定要反对的，而对老战友的反对，他还是理解的。 不过在内心，他对这样的行为是颇为不屑的，死亡是很简单的，活着是需要勇气的。 他现在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可以带着一部分部下活下来，但是他本人需要承担巨大的压力。 而为了部下和帝国，他愿意去承担这个压力。 战死当然容易，活下来的人需要去承担责任。 马科什没有因为斯特里伯特的话语而指责什么，因为他知道，本质还是一些基础价值观的不同。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双方都是正确的，不能说谁错谁对。 “我尊重你的选择，斯特里伯特·瓦恩·瑞斯奥特斯少将，我就带着我的部队撤退了，你的荣耀和行为，我会上报给金塔之城，希望我们日后还可以见面吧。” 留下这样一句话，马科什就调转马头，率领他的部下们一起撤退。 而斯特里伯特则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这位老战友离开。 因为在马科什的眼神里面，他也想到了一些东西，然后他在心里不情不愿的承认，马科什的想法也是正确的。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些思绪都抛在了脑后，眼下重要的是挽救战线，随着预备队的退出，他想要挽救战线，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去杀掉赫梅，去杀掉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家伙。 赫梅的入阵之态被友军所看到，自然也被敌军所看到，他们自然想到，去拿下赫梅的性命。 “都和我一起来！” 斯特里伯特戴好头盔，接着震震缰绳，踢踢马腹，训练有素的战马随即奔驰了起来。 而全副武装的尼弗迦德骑手们也都跟了上去，他们没有任何犹豫，作为卫队，自然要对将军忠诚。 斯特里伯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拿下赫梅的脑袋，只要杀掉了赫梅，战局就一定可以瞬间转变。 在巴卡拉师师长和他的卫兵们想着翔隼旗帜所在之地直接就冲了过去。 而他们也的确体现出来了自己的实力，作为这一整个师精选出来的精锐，杀出来一条血路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些尼弗迦德精锐们成集群策马前进，挡在他们面前的都被无情碾压了过去，并且每次进攻都是三四人一同围攻，他们互相协作，互相配合。 “前进，巴卡拉！前进！巴卡拉！” 手持雄鹿旗帜，斯特里伯格大吼着，他有着大嗓门，作为一个从最基层爬上来的军官，这是必备的技能。 而随着他的呼喊，尼弗迦德军队的声势随之一振。 没有什么比将领亲自前往战场更可以激励士气，这个道理放在尼弗迦德人这里也是通用的。 尤其是在那些尼弗迦德预备队撤走之后，很多人都以为他们要被抛弃，斯特里伯格的行为无疑是给动摇的大军插上了一针强心剂。 哥萨克们立即就感受到了尼弗迦德人的变化，本来他们在黑衣大军之中纵横，尼弗迦德人在他们面前退缩。 而现在黑衣大军明显硬了起来，他们的抵抗顽强了起来。 赫梅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战场的变化，他的视线扫过战场，寻找着问题根源，很快他就看到了斯特里伯特。 巴拉卡的师长在这混乱的战场上还是很显眼的，并且他拿着那么一杆大旗在那里挥舞，那大嗓门还在吼着，向众人突出自己的位置。 “维亚托，准备那东西，我要送那位尼弗迦德将领去见他们的伟大日轮。” 赫梅迅速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若是让这个人继续在那里活动，局势没准会逆转的。 而且他这样子，还是打算向着自己而来？那向着自己而来也好，赫梅已经为此而准备了一样东西，正好试试那东西的水准。 接着赫梅就率领着他的队伍，在一片混战中向着斯特里伯特的方向前进，注意到这点之后，这自然让师长无比欣喜，这正是他无比期待的事情。 那个北方佬居然不躲他，而主动向着他前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看来年轻人还是太气盛，斯特里伯特还担心这家伙躲起来了，现在看来这担心真的是多余。 至于赫梅会不会太强什么的，他完全不这样认为。 作为一个从基层爬上的将领，斯特里伯特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信心，在他看来，弄死一个小年轻太简单了，那个人终究是很年轻的，这样的年轻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看着翔隼旗帜越来越近，斯特里伯格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他甚至都可以看清赫梅的脸庞。 只不过接下来，他看见赫梅从身边的骑士手中接过了什么，那好像是一根铁管？为什么那铁管的尾部还接着火绳？ 然后赫梅把那个东西对准了斯特里伯格，瞄准了一会儿。 正当尼弗迦德将军还在迷惑对面是在干什么时，一声巨响响起，斯特里伯格感到自己的胸口传来了剧痛，然后他直接从战马上倒了下来。 当你被淀粉，罐头，戈洛兽肉或者刺刀，激光枪包围，巢都之中。 帝皇的光芒洒于凡尘，在这个漆黑绝望的 是名成千古，还是死于沙场，在这个漆黑虚空宇宙，也许都没有区别。 诸神奸笑，命运忐忑，好书已至。 第68章 战争转折点 “呼，看来我的运气不错，一枪就打中了那家伙。” 举着手中正冒着烟的手枪，赫梅的声音里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因为他没有想到自己可以一枪击中对象。 本来都让维亚托准备了四把呢，在距离越来越近的情况下，四枪打总有一枪要中的，结果现在首发命中，不得不说这真是意外。 赫梅手中的正是一把火绳手枪，这种火枪制造的不多，流通在市面上的也极少，没多少人认识这玩意。 赫梅正是吃准了这点，在拿出火绳手枪那么明目张胆的射击尼弗迦德将领，而结果是成功的，那个尼弗迦德将领被他一枪毙命。 “赫梅统领，您真是太厉害了，居然一枪就击中了敌人。” 在他的身边，维亚托说道，他是真心实意的这样说，火绳枪这东西他玩得也不少，知道这东西准头不怎么样的。 而现在赫梅一枪就打中了那个尼弗迦德将军，他自然很惊讶。 赫梅则是看了眼手中的火枪，眼神里面也满是没有想到，不过接下来就调整好了情绪，让脸上别那么多惊讶。 “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而在另一边，斯特里伯特的倒下产生了巨大影响。 这位将军在此前的战斗中已经让自己成为了整个战场上最为显眼的焦点，手中还拿着绣有巴卡拉师雄鹿的大旗，鼓舞着尼弗迦德士兵上前厮杀。 现在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地，手中的旗帜也随之落下，对士气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 斯特里伯特的卫兵们则没有任何迟疑，他们直接搬上斯特里伯特的身体就跑。 对于他们来说，眼下能做的，也就只有把将军带回去了，看看能不能救，实在是不能救带回来了尸体也是完成了责任。 帝国对阵亡将领的卫兵向来是非常严格的，就是最好的情况下，也得被剥夺一切荣耀，然后从最基层的列兵做起。 但这还是把尸体带回来了的情况，若是尸体都没有带回来，那就会被视为重大失职，按律都是要被直接斩首，连家人都要因此而被波及的。 卫兵们这番举动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应当，但是对其他尼弗迦德士兵的影响就非常坏了。 当他们看到勇敢的、似乎要带领他们反击的将领倒下，还有带领众人向前的旗帜倒下，以及将领卫队慌不择路的逃跑，那冲击可想而知。 “我军败了！大家快各自逃命吧！” 诸如此类的失败主义言论立即就此起彼伏，一个接着一个在对战局已经彻底失望的士兵口中被喊出。 若是平时，军官会直接处决散布这样言论之人。 但是现在，连军官们也对失败主义的论调深信不疑，失败已经不可避免，眼下大家应该各凭本事跑路。 三五成群的溃兵已经开始出现，用不了多久，逃兵的数量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黑衣人就剩一口气了，兄弟们，反击！让我们反击！” 赫梅一把从维亚托手中抢过他匆忙翻出的号角，接着用仿佛要把肺都给吹爆的姿态吹响了号角，震耳欲聋的声音随之响起。 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号角声响起，组成了一片浩大的声势。 这个号角传出来的声音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反击，那就是进攻。 越来越多的士兵和哥萨克或是推开马车，或是成群结队的翻越马车，对已经开始退却的尼弗迦德猛攻，就像是痛打落水狗一般。 面对亚甸人的反击，尼弗迦德人显得颇为无力，甚至是都到了亚甸人反击，尼弗迦德人就后退的情况。 现在，尼弗迦德人已经没有了战意，将领的死亡让他们的士气越发低落，许多人都不愿意再继续战斗。 所以，在亚甸人的反击之下，他们自然也就节节败退。 终于，尼弗迦德人崩溃了，原本他们多少还可以且战且退，但随着逃兵越来越多，这支黑色军队终于彻底崩溃了。 “不！不！怎么会这样？我们怎么会战败！” 风塔旅的指挥官格瓦玛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脸的难以置信，在一线奋战的他愕然发现，他们居然突然就崩溃了，尼弗迦德大军居然就这样崩溃了。 “事不可为，格瓦玛大人，走吧！” 风塔旅的两位参谋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这样喊道，不过格瓦玛还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时间里面，一动都没有动。 所以他们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一个人直接牵起格瓦玛的缰绳，一个控制住他的双手，他们要强行帮旅长离开战场了。 格瓦玛自然无法接受，但那两位参谋显然是经验丰富的军人，他们很轻松的就控住了旅长，接下来自然就是带着他逃出了战场。 风塔旅的大部队都跟着他们离开，这毕竟是一只骑兵队伍，想要退走还是很容易了。 不过说来可笑，风塔旅之前和格瓦玛一样嚣张跋扈的那群贵族子弟，现在全都缩起来了脑袋，就那样看着旅长被身边的参谋控制，然后跟着一起离开，根本就不敢继续叫嚣，也没有人要留下来和北方人决一死战。 而格瓦玛的反抗也更像是走个过程，稍微反抗一下，就被带走了。 不过他们这样也正常，因为崩溃的景象实在是太骇人了。 崩溃的那一刻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那景象就像是堤坝溃烂一般，尼弗迦德人头也不回的逃跑，甚至逃跑的战友只见还互害，想让战友落在后面阻碍亚甸人的追击。 接下来亚甸人则陷入了狂喜之中，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接下来就可以享用胜利的果实了！ 普通士兵们是最为兴奋的，因为眼下正是他们发财的时刻，俘虏、盔甲和战利品都是能赚钱的。 不过到底可以赚多少，那就得各凭本事。 因此还有余力的普通士兵都卖力的冲向了战场，想要从尼弗迦德人那里获取战利品。 赫梅没有继续追击，他只是在部下的护送之下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卫兵们连忙把他护卫了起来。 随着战斗带来是兴奋而消失，他感到疲惫冲上了心头，接着全身上下不少地方都感到了不适。 尤其是挥舞弯刀的手臂，那酸痛简直了，他的那把精灵弯刀固然锋利，但砍人还是需要力气的，砍人一多，自然就这样了。 在维亚托的帮助下，赫梅卸下了一部分臂甲，然后他开始扭着肩膀，时不时还拍打几下，以让肌肉放松，缓解酸痛。 而在他视线所及之处都铺满了黑色的尸体，尼弗迦德人正在逃跑，完全不符他们平时的神气。 在之前，这样的都是北方的野蛮人，而眼下丢盔弃甲的是他们，是他们这些文明人。 看着这一幕，赫梅感觉手臂酸痛都缓解了。 他是知道这一仗的意义的，在眼下这个万马齐喑，整个北方都在不断失败的情况下，他的这场胜利是尼弗迦德人的 这将会造成的政治影响是深远的，北方的信心没准都会被因此而唤醒。 而他本人从中获得的政治威望也会是恐怖的，估计他之后就是整个北方最引人注目的将领，不过尼弗迦德同样也会非常关注他。 赫梅知道，在成为这个焦点和核心之后，他接下来日子里的艰难会更多，东部集团军肯定想要解决自己。 到时候他就得面对阿达尔公爵集结整个集团军的重点进攻，艰难的日子还在前面呢。 眼下距离冬天的到来还有着三个月，赫梅清楚，自己得撑过这三个月，撑过去了就是胜利。 不过好在有了这场胜利，他也可以继续调集国内外力量，与东部集团军抗衡。 等到冬天一来，南方帝国就不得不因为后勤问题而停止攻势，双方进入一个冬天的对峙期。 到时候他就可以休养生息，重整兵力，修补防线，专心为来年的决战而准备。 当赫梅在为未来而构思的时候，塞尔奇克不知道什么时候策马来到了赫梅的面前，看着这位满身鲜血的统领，塞尔奇克的心情很是复杂不由得想起索登山之战前夕，自己见到这位骑士时的景象。 那个时候他怎么都想不到，这当时看来那么普通的骑士，现在领导了这样一场伟大胜利。 “恭喜您，赫梅大人，恭喜您获得了这场胜利。” 塞尔奇克这样说道，他的语气非常真诚，没有任何别样的情绪，他为赫梅的胜利而高兴，并没有嫉妒之类的情绪。 作为经历了亚甸军队最惨烈阶段的人，他对胜利的渴望是所有人中最强烈的。 现在胜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怎么又会不高兴呢。 至于嫉妒什么的情况，那是不存在的，能够成为亚甸王国的白骑士，塞尔奇克早就把这些负面情绪抛到一边去了。 “啊，赛尔奇克大人，感谢您的祝贺，不过接下来我想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不会少，甚至比现在都还多，还需要您的帮助啊。” “是的，我当然明白，赫梅大人，我会尽我所能而帮助您的，不过现在，还是让我们享受现在这场胜利吧。” 赫梅所想到的政治意义，还有东部集团军必然进行的猛烈反扑，塞尔奇克自然也明白。 白骑士可是亚甸宫廷的红人，虽然不参与那些宫廷政治，但并不意味着他不知道这些政治上的事情。 而赫梅的心情则因为他的最后一句话而宽慰了不少，因为正如那所说的，无论如何，眼下重要还是好好享受这场伟大的胜利，享受好眼前这一刻。 在远方，哥萨克骑兵正在加入对尼弗迦德人的追击之中，这可以说是术业有专攻，他们最擅长的工作正是抓俘虏。 想来，他们可以获得很丰厚的战果。 。 亚甸人在战后的追击中发泄了这一个月来都被压着打的怒火，他们一直追尼弗迦德人追到了黑衣人的大营之中。 就是非常可惜的是，之前撤退的那些黑衣军把营地里面便于携带的财物都带走了。 而见亚甸人攻来之时还对他们的营地放火，想要烧掉里面的一切。 但他们放火水平不怎么样，只是匆匆点了几处火就离开了，因为北方人到来的速度比他们预料的要快得多。 而正是因此，亚甸人到达之后就立即开始灭火，因为火势看起来并不大，它也的确很快就被扑灭。 然后北方人获得了整个尼弗迦德大营的财物，整个中路军这一个月征战的成果都在这里。 而在这些诸多战利品里面，赫梅看来最大的成果便是，他们解救了三千个奴隶。 这三千人都是被俘虏的士兵和强壮的男女，小孩和老人尼弗迦德人都不要的，不是赶进森林自生自灭，就是被就地杀死。 然后这三千人受尽了尼弗迦德人的折磨，黑衣人为了最大限度消除他们的抵抗，就把他们在饿死的边缘上吊着，还用各种方法折磨他们。 当看到北方大军到来，看到尼弗迦德溃败，他们是最为感动的一群人，许多人在被解救时都流下了眼泪，尼弗迦德人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人，现在同胞来了真是太好了。 而赫梅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派出医生去专门照顾这些人，饿了太久的人是需要仔细照料的，不然容易出撑死之类的笑话。 他如此重视的原因也简单，这些人受到了尼弗迦德人这般的折磨，他们会是对反抗帝国最为坚定的一群人。 未来这些人恢复了，他们会是北方军战线里面最坚定的士兵。 而且自己解救了那么多人，他们多少也会记得自己的恩情。 对此，赫梅是很重视的，之前他为什么可以以一个较快的速度整顿出国内的力量，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向亚甸王国输出的哥萨克。 这些哥萨克以派遣的形式来到亚甸王国参军，他们都记得赫梅统领。 在找不到权威的情况下，自然也乐意服从赫梅，这些人的帮助对赫梅的种种行动的帮助都很大。 而在这些俘虏之外，获取最多的便是各种财物和粮食，中路军这一路抢掠而来的财物和粮食都在这里了。 尼弗迦德在撤退时想要放火烧掉这些东西，不能让北方人获得这些，但可惜的是他们失败了，那火就没烧掉多少东西。 这些东西赫梅都让马伦多小心保护，他们可是重要的军资，粮食可以用来供养军队和民众，财物则可以送到诺维格瑞换取物资乃至是士兵。 最后就是赫梅获得了大量尼弗迦德俘虏，最少都在四千以上，有着哥萨克骑兵们，赫梅的军队抓俘虏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赫梅专门下令把这些俘虏保护了起来，让哥萨克们看管，还专门指定了维戈列斯这个老在册哥萨克负责。 这些人未来还有大用，无论是交换俘虏还是换取赎金都很方便，是待利用的资源。 而关于让哥萨克管，是因为哥萨克没有亚甸人对尼弗迦德人那么大的仇恨。 这些俘虏要是都被愤怒的民众弄死，那赫梅真的是欲哭无泪。 接下来，赫梅布置了几支能够溃散移动的哥萨克战帮和亚甸骑兵团发动反攻，眼下中路军战败，尼弗迦德人必然收缩战线，他们可以收复不少丢失的国土。 赫梅不会放过这个在政治上和战略上都可以大大加分的机会，所以他布置了那么多骑兵。 而胜利的消息就像是旋风一样，向着四面八方而传去，席卷了这片土地。 亚甸人对一场胜利实在是太渴望了，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面，他们获得的除了失败还是失败，就没有任何胜利的消息。 尼弗迦德人各种暴行的消息也不断传来，震慑着所有人的内心，很多一直认为战争和自己无关的人，现在发现战争已经来了他们的面前，并且对他们高举屠刀。 在这样的情况下，亚甸人都快要绝望了，许多人看来，他们的王国沦陷已经是必然。 所以赫梅要尽快把胜利的消息散布出去，让国人恢复战争的信心与勇气，让人们可以勇敢的面对那些尼弗迦德入侵者。 而赫梅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他需要把胜利的消息尽快传出去，需要把胜利变成自己的政治资源，好让自己把这资源都给调动起来。 赫梅给自己的首要任务是整合亚甸国内的资源，以对抗尼弗迦德大军，这场胜利无疑就是他整合资源的资本。 不过当下嘛，重要的是享受今夜的庆功宴，享受甜美的伟大胜利。 。 胜利的消息传播得飞快，温格堡的街巷是 赫梅伯爵在温格堡外大胜，杀伤俘的尼弗迦德士兵数量达到了足足上万人，而本身损失不过数千。 最初大家的态度是不相信，以为是前方战败了送来的虚假战报，但随着越来越多的胜利消息和脸上写满了骄傲的士兵归来，温格堡的市民也接受了这个他们难以想象的事实。 而当赫梅处理好了战场上队伍事情，率领着大军回到温格堡时，他享受到了整个城市雷鸣般的欢迎，当那欢呼声响起的时候，赫梅感觉比起战场上的火炮咆哮都还要夸张。 “没想到啊，我居然可以在都城受到这样的欢迎。” 疯狂对着他挥舞双手，脸上写满了爱戴，表示着欢迎之意的群众，赫梅感叹的说道。 同时也感叹人生是真的无常，事情的变化居然可以如此巨大。 温格堡守卫拼命的拦住狂热的群众，每个市民都想要靠近赫梅，靠近这位拯救了首都和王国的英雄。 一队队温格堡守卫不断上前资源，帮助战友们更好拦住民众。 要是让民众冲到队列里面去，那就变成事故了，还是他们全部都要因此受罚的事故。 民众如此热情也无可厚非，毕竟赫梅力挽狂澜，大家都喜欢力挽狂澜的英雄。 关于他的战果现在传得也是越来越夸张，都有人说他全歼了东部集团军了。 “战争最能够制造英雄，您现在打赢了战争，您现在是王国的英雄，人民自然欢迎您，更何况，您本来就有着良好的名声，很多人都认为克里夫大神正眷顾着您呢。” 其身侧的查伦说道，他脸上带着一种赫梅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当赫梅在战斗的时候，查伦就帮助稳住温格堡局势。 而在工作也不轻松，查伦镇压了好几次叛党余孽的作乱，解决的民众骚动那就更多了。 “你有国王陛下的信息吗？” 赫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总觉得这位老朋友话里有话，一直在暗示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 他眼下更在意的是国王和王子，虽然赢得了胜利，但是人心依然不稳，要是国王和王子中任何一人可以回到首都坐镇，那问题就不是很大了。 而查伦只是摇摇头，把表示没有消息。 见此，赫梅也默然，既然没有消息，那就不多问了吧，还是好好享受眼前的胜利吧。 第69章 金塔高门与国王之死 远方的刀剑厮杀喧嚣不止，尼弗迦德骑兵的马蹄下传来北方人被践踏的惨叫，俘虏被无言的赶入捕奴车之中。 村庄正在燃烧，黑色的烟柱升上天空，死亡随处可见。 满脸厌恶的阿达尔·爱普·达西公爵，东部集团军总司令居高临下地站在最近的小山丘上。 按照尼弗迦德传统的战争规则，他的身边围满了军官和卫兵，以确保他的安全。 阿达尔公爵看北方人的神色就像是看某种无法接受的垃圾，光是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面，就已经是莫大的罪恶。 阿达尔是个有着低沉有力嗓音的男人，有着近乎病态的自尊，对于很多事情都非常敏感。 哪怕是在政治斗争中，也保有着无比高傲的态度。 虽然在战场上，但他依然穿着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贵族礼服。 服饰的色调是经典的尼弗迦德黑金，金色太阳的盾徽在他的右胸闪耀，就像是他时刻都表现的高傲态度。 他就像是在参加舞会，而不是身在战场。 不过考虑到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亲临一线，这也就无所谓了。 公爵的腰间挂着一柄仪仗剑，剑柄镶嵌红宝石，剑锋不利，他不用这把剑战斗，他更喜欢驱动他人为自己而战。 在他看来，那属于是野兽之间的行为，而不是文明人。 不过，他虽然如此自傲，但阿达尔并不是一个废物，能够在尼弗迦德帝国历经三朝君主而不倒，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坦诚地说，倘若将尼弗迦德宫廷比作蛇蝎毒穴，实在是过于轻描淡写，只有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冷酷和狡诈，才能在这里保住脑袋。 阿达尔·爱普·达西满足上述所有的条件，从宫中的各种阴谋，到北方的战事，他孜孜不倦的参与其中，仿佛一切不过是一盘棋局。 至于那些棋子可能是成百上千条鲜活的人命，这从未在其脑中起过一丝波澜。 正如此刻他淡然看着眼前的杀戮，就像是欣赏金塔之城的战争剧目一样。 阿达尔公爵用火与剑清洗着亚甸，这正是他这样尼弗迦德人对北方的看法:北方人是野蛮的、不开化的、终将失败的，尼弗迦德是要在毁灭北方的基础上重建一个“文明“的世界。 眼前的杀戮，不过是让野蛮北方走向文明的必然代价而已。 不过在这些宏大叙事之下，还有着一些公爵本人的泄愤。 对中路军战败的泄愤。 之前，阿达尔公爵动用关系，让自己的任命从原来的西部（维登）集团军变成了东部集团军，就是为了不去对抗弗尔泰斯特和维兹米尔这样麻烦的对手。 在他看来，利维亚的米薇和亚甸的德马维是更好对付的对手。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他的精彩调略之下，利用利维亚君主米薇不在国内的空档，成功迫使这个王国向帝国投降。 虽然最后米薇跑了，还给帝国大军制造了一些麻烦，但这都是小问题。 接下来，对亚甸的进攻更是顺利，亚甸人根本没有想到尼弗迦德人的攻势可以那么迅猛而无情。 在帝国大军的攻势之下，亚甸军队纷纷瓦解，德马维引以为豪的军队实际抵抗只持续了两周，两周之后这支军队实际上土崩瓦解了。 本来按照计划，接下来尼弗迦德军队将会继续高歌猛进，在一系列被策反的叛徒配合下拿下一个个重要地点，最后在迪弗尼河上和科德温军队会师。 是的，对科德温的调略在战争开始时就已经启动。 若是亚甸军队正如阿达尔公爵所说的那样土崩瓦解，那位贪婪的亨赛特国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事情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发展的，一直到那个赫梅出现，形式就变了。 他先是威慑了科德温，接着稳定了亚甸首都的局势，然后，他击败了本来应该直取亚甸首都的中路军。 这场战败造成的影响非常巨大，首先这是尼弗迦德军队在北方战场上的 出于政治动物的特性，阿达尔公爵下意识就想到这些影响，他在金塔之城的政敌们恐怕都行动了起来。 所以他在收到消息后就往金塔之城传去信件，要古老家族们（尼弗迦德顶级权贵）在此事上保持缄默，不要推波助澜。 若是他们想要借此做些什么，那事情彻底就麻烦了。 为此，他需要付出不少政治资源，但这也是必须的。 接着，那边是亚甸人的反击。 中路军溃散之后，他们丢下了大量的占领区，包括大量的捕奴队和负责破坏亚甸的特遣队，还有许多没有来得及用回国内的奴隶和财物。 现在在亚甸人的反击之下，这些东西都属于了他们。 在东部集团军上投资的商人和贵族这次损失惨重，他们的捕奴队和赞助的军队都砸在了亚甸人的这场反攻里面。 这些人大多是在阿达尔的介绍下投资东部集团军的，现在却搞出来这样一个结果。 阿达尔的政治声望这波之后可就真是损失惨重。 最后，那边是亚甸人恢复了抵抗的士气。 就他收到的战报看来，自从赫梅的胜利之后，当地这些北方野蛮人的抵抗力度瞬间就上了一个台阶。 原本表示服从的村庄和贵族也开始打起了别样的心思，动作直接暧昧了起来，阿达尔不得不把许多部队派到地方去驻防。 现在，在广阔的帝国亚甸占领区中，到处都有着游击队行动，破坏帝国的补给，攻击帝国的车队。 他们藏身在森林和高山之中，一旦尼弗迦德正规军前来，就用最快速度躲在里面，帝国大军根本抓不住这些家伙的尾巴。 虽然他们也有松鼠党的配合，但是松鼠党的活动区域比起广大的亚甸民众，终究还是有限的，很多地方松鼠党也一样不熟悉，最多提供一些游击作战的思路。 甚至连通过政治调略顺利获得的利维亚都有部分地区开始出现游击队，骚乱帝国的统治。 阿达尔因此不得不把刚从后方调来的几个战术骑兵团调过去镇压，把这些混乱的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 在遭遇这样一系列事情之后，阿达尔心情可想而知了。 不过他依然坚信着帝国必胜，对于帝国的胜利，他从来都没有怀疑。 眼下，他一边集结三路部队，并收拢中路军溃兵，一边清理占领区上的北方反抗者。 在清理叛乱者时，尼弗迦德人表现出来了极为酷烈的手段，他们显然经常干这样的事情，抢村砸村烧村简直是一气呵成。 同时也把这些地区都制造成白地，尼弗迦德军队很擅长做这样的事情。 而这样做，或是为了方便帝国居民未来接收，或是出于破坏当地生产力这样的经典尼弗迦德模式。 也是因此，反抗者的数量越来越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尼弗迦德的种种暴虐行径之下，帝国大军遭遇战败后反抗者增多是必然的。 帝国是靠着名为恐惧的武器来压制北方人的，帝国看着是那么强大，那么不可能击败。 正是因此，北方人会只在那里瑟瑟发抖，等待帝国人的杀戮。 而那个看似无法被击败的恐惧若是一旦被证明是能够击败的，那么反噬救会非常恐怖。 对此，阿达尔也很清楚，但是他也只能继续加重这些酷烈的镇压行为——他只有这个选择。 战线已经回到了亚甸南境，而本来尼弗迦德应该把战火带给亚甸的核心，他们也的确差点成功，但现在这只能想想了。 在三路军队主力汇合之前，这是阿达尔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所以，对于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马科什将军，哦，准确点说应该是马科什·瓦恩·霍恩德少将先生，正如你所说的，接下来你都会扛起责任吗？” 阿达尔没有继续看北方人被杀戮的景象，他调转了马头，看着那个褪去了盔甲，被士兵们押送着的温格伯尼师指挥官马科什。 “是的，我会扛起一切责任。” 马科什不卑不亢的说道，他只是拿出了一份文件， “不过在我被押去金塔之城接受军事法庭的审查之前，我请求您接受我的这份战报，上面是我对赫梅军队的一些总结，希望可以帮到您。” 马科什神色平静，既然要承担起来责任，那眼下这都是正常的。 但他不后悔，至少直接带回来了许多战士，并且把自己所总结的一切都汇报了上去，为帝国未来的战争而作出贡献。 在收下文件之后，阿达尔公爵则只是挥挥手，无言的督促将军离开。 他不想看到这张脸，把锅背好，现在滚出战场才是他应该做得。 阿达尔已经选定了这个人，就是要他背锅，反正这家伙也有觉悟，那当然把他顶上去，这个事也算是了结。 不过他给的文件阿达尔打算还是好好读读，了解一下这个敌人的情况。 阿达尔虽然不怎么懂军事，但他懂收集信息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说在他看来，信息就是生命。 马科什见此没有多说，只是默默退下，准备被押回金塔之城。 对于自己的未来，他到没有多担忧。 虽然在 马科什作为出名的皇帝派，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怎么样的，最多就是被首都民众扔臭鸡蛋，然后就是这次北方的战事估计得和他无缘了。 对此，他没有多可惜，甚至反而觉得有些庆幸。 回想起来，那个赫梅，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马科什有一种说不出来为什么的感觉，即距离那个人远一些才是正确的。 而现在离开战场，也好。 在马科什离开之后，下一位等待的访客进而出场。 那是一个满面堆笑的年轻人，黑色头发披散在肩膀后面，穿着一件帝国制式衣衫，衣袖上有着黑白格子，右手还拄着一杆木制手杖，手杖的雕刻很是精妙。 左手拿着的则是一个小箱子，这里面显然放着重要的东西，桑铎抱得很紧。 看见这个人，阿达尔脸上的厌恶之色更加浓就像是巴不得马上给他一脚一样。 不同于对马科什的那种，这里更多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鄙视，而且他身边的将官和卫兵们也是这样的表情。 巴卡拉的桑铎，帝国情报部门的疯狗。 论出身，其实桑铎很是高贵，他出身于一个公爵家族，属于是尼弗迦德古老家族的成员。 只不过，在被位居公爵的叔叔剥夺了一大片土地后，桑铎开始从头建立自己的未来。 他加入帝国情报部门的底层，干最底层的事情，那里有着最适合傻子和疯子的肮脏勾当。 在这个情报人员人均寿命最短的地方，桑铎靠着他的疯狂在其中脱颖而出。 接着他就在情报部门里面快速冒头，然后疯狗名声就出来了。 桑铎的疯狗名声主要来源于，这个人是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敢玩，怪物、毒药、病毒……他什么都敢玩，他们这一派就没有什么顾忌的。 至于什么自杀式袭击，那在他们搞得一系列活里面都是最基础的存在。 这派是情报部门的“武斗派”，以各种酷烈手段而着称。 他们做起事来就是那么疯癫，就连情报部门总管李道瑞克对待他们也得小心翼翼。 “向您致敬，伟大的公爵，东部集团军的指挥官，以伟大日轮的名义，我带来了一份礼物，我献上一位国王和一位王子的头颅……碎片。” 桑铎的礼仪无可挑剔，表现出来了他良好的教养，这是阿达尔唯一对他满意的地方。 而他献上的东西，可以说是恶心至极。 箱子被打开，里面露出来的东西让指挥了无数血腥行动的阿达尔都想要吐。 不过这样的想法出现之后，就立即被他所控制了。 因为那里面正如字面意思，是一堆的头颅“碎片”，非常碎的那种，脑子和眼珠都混在一起那种。 而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两个头颅的真实性，桑铎身后的部下拿出了一顶王冠。 那是干净的亚甸王冠，显然是经历了清洗，还扔出来了一堆染遍鲜血的王室用品，只是这些东西都碎了。 桑铎的脸上满是炫耀的色彩，就像是这堆“碎屑”是什么荣耀勋章一般——可能在他看来，的确是这样。 刺杀亚甸国王和王子，正是桑铎的队伍被派到东部集团军的一个重要原因，可以说是他们的首要任务。 至于为何有着这样一支队伍前来，那是因为这些年亚甸军力不断增长，对德马维的担忧程度不断上升。 在尼弗迦德对亚甸的判定里面，亚甸可以拿出五到七万人和帝国作战，这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对这位国王，就被尼弗迦德发送了刺客团。 “你们终于拿下了德马维和他儿子的头？好吧，在那场该死的战败之后，终于来了一个好消息，但是看这惨烈样子，完成这场杀戮靠得是伱们控制的那个怪物吧。桑铎，你们真的不是在玩火吗？若是那个怪物失去你们的控制，那可是个变种人，而且如果你们所说没错，那还是个变种人学派的创始人，你们确定可以控制？如果失控的话，那会造成多么可怕的伤亡？” 从阿达尔的语气中，我们可以知道他知晓眼前这些是什么东西做得。 而对于德马维国王死亡的喜悦，明显比不过制造了这可怕景象的“怪物”的担忧。 能够让阿达尔这样无血无泪的人渣都呈这样的态度，那“怪物”的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请您安心吧，这是绝对安全的，帝国情报部门早已评估了我们行事的危险度，认为我们是可以控制住局势的，而且您不要忘了，维克瓦罗学院也在这之中提供了魔法支持，那个从冰块里面挖出来得猎魔人摆脱不了我们的控制的。” 桑铎依然满脸堆笑，就像是看不见阿达尔以及他身边那一大群将官眼睛里面藏不住的恶心、厌恶和鄙视，因为他对这些一点都不在乎。 在帝国情报部门最为臭名昭着的派系里面工作了那么久，名声什么的早就没有了。 “那你们去给我尝试把那个赫梅的脑袋取下来，他死了的话，很多事情就都很方便了，让我们看看你控制的怪物究竟有多厉害。另外，这堆……垃圾，还有王冠，戴曼，你过来接管一下，垃圾就埋了，王冠留好，然后派人去把这个消息扩散出去，这应该可以给那个赫梅带来不少麻烦。还有把消息立即送到金塔之城，民众应该很想看到这消息。” 作为一个政客，阿达尔很懂怎么利用一切资源。 虽然这不是他做得，但也可以说算是他的部下做得嘛。 得好好宣传宣传，把战败的名声给洗刷了，毕竟民众总是追逐热点的。 “是的，遵命，伟大的公爵，您的仆人很乐意为您效力。” 阿达尔说完，就调转马头马上离开，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因为实在是不想，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个间谍头子相处。 这家伙一天到晚笑眯眯，天天看着就像是在计划什么阴谋，所以公爵很不喜欢他。 对于此人的鄙视，阿达尔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 更别提他的身份，若不是帝国大业还需要此人，他真的想把这个贵族出身却自甘下降去干基层情报人员的家伙吊死。 看着公爵离开，再看到远方的杀戮，桑铎的笑容更加猛烈了，他从中看到的全都是机会。 然后他开始了对未来的畅享，要是可以取下赫梅的人头，加上之前的德马维和史坦尼斯的脑袋，他们一定会给皇帝留下深刻的印象。 用不了多久，他没准可以取代李道瑞克，成为帝国情报部门的统领者呢。 不过这也终究只是幻想而已，有些事情，永远都不可能的。 桑铎就是再努力，功绩再出色，帝国情报部门也不可能被交到他这样一个武斗派手中。 不过嘛，恩希尔从来都不介意给人这样的幻想，他一直都是此道的大师，把大家都吊着。 正是用这样的方式，皇帝驱动着很多人为他卖命。 接下来，桑铎则开始为刺杀赫梅而忙碌了，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有很多很多准备的…… 第70章 温格堡的新主人 在温格堡，胜利的赫梅发现自己成为了成为了整个王国，乃至是整个北方的焦点。 因为赫梅的胜利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 在这个利维亚投降，泰莫利亚与尼弗迦德单独媾和然后被撕毁条约进攻，瑞达尼亚国王兼北方总帅被刺杀的大背景下，这场胜利振奋了整个北方的军心民意。 北方各地都在宣传赫梅的胜利，赫梅成为了北方胜利宣传画上的最经常出现的人物。 在这些宣传画上，赫梅最典型的形象就是一副高举盾牌，对抗黑暗天空中的金色太阳的姿态。 而温格堡之战（由于战斗发生在距离温格堡不远处，因此被这样命名）现在是北方反抗精神的体现。 各支北方军队都用温格堡之战来激励军心，而效果也的确显着，许多看着北方大溃败而对战争失去了信心的人，现在信心又回来了。 相信这场战争若是北方人最后取得了胜利，温格堡之战会成为历史记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在各个战线上，尼弗迦德帝国都明确感受到攻势受阻，麻烦也越来越大。 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民众，他们都更加勇敢的对抗尼弗迦德人，黑衣人再也不能像是以前那样轻松推进。 尼弗迦德中央集团军现在在泰莫利亚南境艰难前行，弗尔泰斯特的单独媾和虽然耻辱，但也为泰莫利亚军队给出了对尼弗迦德攻势的反应时间，毕竟弗登国王的突然投降是没人想到的。 所以接下来当尼弗迦德人悍然撕毁条约发动进攻，在拿下布鲁格后，他们就撞在了泰莫利亚人的铜墙铁壁之上。 而随着温格堡之战的消息传来，尼弗迦德在乡间受到的抵抗也越发强烈，他们可谓是举步维艰。 甚至泰莫利亚人还发动反攻，迫使尼弗迦德的战线后撤。 尼弗迦德维登（西部）方面军对布洛克莱昂森林西侧，即大洋沿岸的推进直接陷入治安战泥潭之中，根本无力前进。 该部队是最为残暴的一支帝国军队，其指挥官约阿希姆公爵对弗登占领区是直接进行了各种毁灭性的劫掠与杀戮，他的种种手段和东部集团军的阿达尔如出一辙，不，应该说比阿达尔还要酷烈。 所以，当下随着帝国的胜利气泡被戳破，弗登的反抗无疑是最为强烈的。 更何况，群岛舰队随时都可以从海上向奋战的弗登游击队和起义军提供支援，这些海盗对尼弗迦德后勤线的攻击可以说是让帝国头疼至极。 各条战线上都出现了问题，恩希尔皇帝据说因此大发雷霆。 在帝国的计划中，猛烈的攻势本来应该持续到冬天来临，但现在的事实却是各路尼弗迦德大军都在进展受阻。 战线进展受阻，占领区狼烟遍地。 为此，恩希尔写信狠狠的斥责了一番东部集团军司令阿达尔。 正是因为他的失败，帝国现在才如此狼狈，然后皇帝把直接导致这场战败的将领送入了监狱之中。 而这场胜利的影响，在亚甸国内无疑是最大的。 赫梅从尼弗迦德人手中收服了大量失地，迫使尼弗迦德军的战线整体后退，把战线推回了亚甸南境。 现在阿达尔·爱普·达西只能把他的司令部设在艾德斯伯格，而不是一开始计划的温格堡，金色太阳的兵锋现在已经无法随意抵达亚甸王国的腹地。 更重要的是，无数的亚甸人拿起武器，前往温格堡，加入赫梅统领的军队。 他们的内心满是赶走尼弗迦德侵略者的志向，人们是不怕战争的，怕的是加入到看不到希望的战争，而赫梅证明了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知识分子是最踊跃参军的群体，在往日的战争中，除了那些渴望在战争中获得荣耀与财富的家伙，这个群体对战争都是无比冷淡的，他们往往还会想方设法逃离战争的影响。 而现在，在尼弗迦德的暴行之下，整个北方的知识分子都达成了共识。 若不反抗，他们所热爱的一切，还有如今的生活都会在黑暗天空中的金色太阳之下被焚烧殆尽，为了保卫自己的生活，他们加入了军队。 这样的思维也影响到了市民和农夫之中，越是靠近尼弗迦德占领区，这种影响越是强烈。 尼弗迦德人以恐惧作为武器，这无疑是很有效的，那压倒性的恐惧已经在过去的征战里面被证明是非常有效的武器。 但是恐惧一旦破产，带来的反噬也是极其恐怖的，眼下尼弗迦德人正处于这样的反噬之中。 这样的景象不只是亚甸，在北方各处都可以见到，尼弗迦德的杀戮与捕奴唤起了名为“北方人”的集体意识，使得整个北方的mz主义都开始萌芽。 这是一场宏大的斗争，尼弗迦德人想要用雷霆般的攻势拿下整个北方，但他们也在无意识之中，唤醒了更加可怕的东西。 回到亚甸，流落各地的亚甸败兵纷纷往温格堡集合，再次加入到亚甸军队之中，他们想要在战场上洗刷自己战败的耻辱。 对于这些人，赫梅也是简单在其中甄别一些公认影响恶劣的坏分子，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处决。 其他人都全部接纳，眼下正是需要士兵的时候。 每一个人力都很珍贵，更别提有着行伍经验的士兵。 而国王内的地方实权派和有力人士们见此，也站在了翔隼旗帜之下。 眼下王室迟迟不现身，他们也只能站在赫梅旗下对抗黑衣人，总比被黑衣人各个击破好。 至于对赫梅的不满与各种别样的想法，那就只能在战争之后再行清算。 是的，国王至今都没有出现，温格堡的王座上到现在都还是空无一人。 赫梅为此很是头疼，每当坐在温格堡市政厅的大厅里面，赫梅都会因此而烦恼，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景象。 他希望国王来顶住大旗，来管理这个战争中的国家，来应对各方面的压力，而不是自己，不是自己把这一切全部都背在肩膀上。 而且自己长期处于总揽国政大权位置上，也很受猜忌，这个记录留下来就是污点。 战争中国王也许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战后算账往往是避免不了的。 赫梅此前的一些独断专行，是因为他算好了，算好怎么在刀尖上跳舞而又不触及国王的底线。 但是长期摄政什么的，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而且眼下亚甸王国的各项军政民事外交都是他在处理，赫梅都感觉脑子要爆炸。 他在这些事情上完全就是一个新丁，很多东西都不懂，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有查伦组织了亚甸王国的官僚系统帮助他，赫梅早就崩溃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赫梅很想要把事情推给其他人，他现在也的确需要很多人来帮忙。 赫梅在清理叛军时弄死了许多首都贵族，这些人可是占据了中央许多关键位置的，现在这些位置全都空着呢。 但是其他人那躲得和什么一样快，只有塞尔奇克、查伦和文官们的首领才愿意接受责任。 而他们躲得那么快的原因很简单，若是平时，早就无数人想要从赫梅这里获得职位。 但眼下王国正处于战争状态，尼弗迦德大军随时可能发动二次进攻，虽然赫梅扛过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国王随时都可能归来。 现在赫梅手上的权力太大，国王到时候指不定要做些什么。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赫梅本人肯定不会怎么样，但是他们这些投靠过去的马仔肯定是被收拾的。 所以就造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位置随处可见，却没有人来做的景象。 现在是每个人都高歌着赫梅的功绩，但又出于各种各样的顾虑不愿意在赫梅建立的这个临时政府里面担任重要职位。 所以很多事情，赫梅都只能亲自来扛。 这显得他很越权，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赫梅还有个选项，那就是大力提拔底层那些要权不要命的 但是对于这些人，赫梅对他们的素质和能力，以及最重要的忠诚都不放心…… 所以就只能这样尴尬的继续了。 现在，坐在那有着悠久历史的椅子上，赫梅正在享受自己难得的休息时间。 在下一位访客上前之前，他都可以这样闭目养神，没有任何人会打扰他。 每天都会有许多人在他的拜访时间里来见他，赫梅每天都会专门抽出来两个小时接待访客。 这些人里，有的是流散的士兵和军官归队，有的是向他寻求帮助的难民，有的是希望从王国这里获得补偿的商人与贵族……他们带来了各种各样的要求。 对不同的人，按照那些专业官僚的建议和自己的判断，他得分别时不时诸如热烈、敷衍、平淡等一系列反应，真的人都要累死了。 他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身侧不停书写和记录的文员们为什么一副根本不累的样子。 他今天是连续见了玛哈坎的使者、亚甸盔甲行会总师、火药工坊技师，谈了一大堆东西。 见前两者主要是围绕军备补充问题，毕竟现在士兵有了，但装备还没有，所以就只能从玛哈坎买以及督促工匠们制造。 而见火药工坊的技师，原因也很简单，上次温格堡大战，十六门炮炸了五。 虽然没炸死人，但炮毕竟是没了。 赫梅需要补充火炮，从萨扎堡运肯定来不及，只能在温格堡就地修建。 然后忙完这一切，就是去今日拜见了。 赫梅的休息没能持续多久，因为下一位访客已至。 在访客进入到大厅之时，文员会把来访者的身份说给赫梅。 每次向赫梅耳语的文员名字叫做马尔修，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留着络腮胡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非常可信的气息。 他是温格堡文官的首领，身上的绶带表示着他的身份，平日里总是把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 此人对王国极其忠诚，在赫梅清理首都的叛党之前，他就组织文官和警卫把市政厅武装了起来，打算和叛徒决一死战。 他这毫无疑问是在找死，若不是赫梅大军的神兵天降，他是绝对是会被叛军杀死，他那点文官怎么可能打得过士兵。 而这次来访者的身份让赫梅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从那种疲倦的状态里面摆脱了出来。 因为那人的身份是亚甸特种部队指挥官。 “莱里亚的蕾拉，亚甸军队少校，奉德马维国王陛下的命令，在带领利维亚女王米薇前往玛哈坎后回到国内，亚甸特种部队现在归队，特种部队共有八百七十二人，现有一百五十六人，完毕。” 这个声音让赫梅彻底精神了，抬起头，他看见的正是自己想到的那张脸庞，那张有着四分之一精灵血统的脸蛋，脸上也一如既往写满了严肃。 而那苗条的身影正以标准的军人姿态站在那里，黑发还是扎成辫子别在脑后。 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皮甲，上面有着亚甸王国的徽章。 此人正是蕾拉，当年和赫梅合作剿灭松鼠党的那个军官。 现在她已经靠着卓越军功成为了亚甸特种部队的指挥官。 只不过，看她的话语，就知道她率领的特种部队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不然也不会就那么些人了。 而现在赫梅更在乎她提到的事情，德马维国王和米薇女王。 “少校，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赫梅先说了一句场面话，虽然很想和蕾拉好好谈谈这段时间的经历，熟人之间好好叙叙旧，但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问， “你说你奉德马维国王的命令，那么少校，伱知道国王现在在那里吗？” 赫梅的语气里面满是希望，要是国王能够过来接手这个摊子就好了。 他是真的累，还因此平白无故获得一堆妒忌和敌视，早就想要跑到一边去了。 “赫梅伯爵，很抱歉，我不知道国王是什么情况，在从艾德斯伯格突围之后，我就被派去为米薇女王当向导，在艾德斯伯格之战中，这位女王从其国内的篡位者手中逃了出来，纠集了一支军队帮助了我们，这是国王的回报。至于国王陛下，在分别时他说打算直接前往瑞达尼亚寻求庇护。” 蕾拉一板一眼的把她所知的消息都说了出来，语言足够干练简洁。 而赫梅不由得因而扶额，还是没有想要的信息啊，还是不知道国王陛下在什么地方。 国王眼下是不可能前往瑞达尼亚的，此前那种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的战线崩溃景象已经被温格堡之战的胜利所粉碎，国王完全可以回到首都主持局势啊。 “好吧，蕾拉少校，感谢您带来的信息和对王国的忠诚，现在您可以下去了，我会安排人来带领您的部队前往安置区，并且开始着手准备填充人手的事宜。” 赫梅的话让蕾拉那张一直板着的脸上浮现了喜悦，对于一位指挥官来说，没有什么比部队处于大残状态更加让人伤心。 一支大残的部队，接下来很可能面临解散的风险，这是指挥官不想看到的。 但是赫梅表示他要重建这支军队，这当然让蕾拉高兴。 赫梅重建特种部队的原因很简单，眼下松鼠党遍地跑，正是需要特种部队这专门对付松鼠党的部队。 他们就不该在正面战场上战斗，而是在森林里面和松鼠党战斗，或者是各种特殊作战任务。 在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蕾拉退下了。 这场交流让赫梅的感觉很好，和蕾拉的交流还是比较轻松的。 直来直去，事情很是简单直接，不用想那么多。 接下来，赫梅又可以在下一位访客休息一会儿了，旁边的文员们正在奋笔疾书的给记录做上一些总结什么的。 赫梅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文官都那么喜欢记录。 在工作时，围着赫梅的这些文官把赫梅所有的命令都记录了下来，然后进行存档。 这是亚甸文官系统的传统，在进行正式会议和重要会面时都得进行记录。 不过这也带来了好处，那就是赫梅越发的谨言慎行。 什么时候说了不恰当被他们记进去了，那可万万不妙啊，现在没人发难，但弄不好未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发难。 他可不想被这些文官弄到什么把柄，虽然这些文官不可能威胁到他，但是那些东西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就可以发挥影响。 下一位访客到来，而听到这个人的身份，赫梅的精神程度不亚于听到蕾拉的声音时。 因为那人是王室弓箭手，也就是国王身边的弓箭手，这代表着，他们接下来很可能获得最新的与国王相关的信息。 一个身上染血的弓箭手走了进来，黑色的披肩盖着整个肩膀，胸口有着亚甸王国的徽章，代表着他的身份。 他的身上染着鲜血，不过已经变成了黑色，可见这血已经有段时间了。 他的脸上满是不时散过失落，就像是经历了什么巨大打击一般，身上背着弓箭，很符合其王室弓箭手的身份。 而他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那个婴儿的襁褓一看就知道很贵，上面满是纹，看来这婴儿身份很不简单。 而且赫梅注意到一件事，在这个人出现之后，一直都很淡定的辅佐他的马尔修立即不淡定起来了。 不只是这样，连塞尔奇克和查伦也是如此。 是的，塞尔奇克和查伦也一直都站在厅堂之中。 前者作为亚甸军队的前总帅，这样重要的场合他自然要出席，给赫梅在必要的时刻提供建议。 后者作为情报总管和赫梅政府建立和正常运行的大功臣，自然也得提供他的建议。 “蒂博尔特？怎么是你？国王陛下呢？你不是在国王身边吗？这个孩子又是谁？” 而这几句话，让赫梅想起了前世看到了一些画面，一个大光头躲过了法师和弓箭手的攻击，灵活的来到他们面前杀死了两人，接着来到其身后的国王之前…… 赫梅想到了这个人的身份，加上之前王室弓箭手身份的提醒，这位不是前世自己在那里着名cg里面见到的德马维国王的贴身弓箭手吗？ “塞尔奇克大人，国王死了，还有王子殿下也是如此。” 那语气里满是悲伤，这句话在历史悠久的市政厅厅堂里面回荡，没有人说话，因为大家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惊。 而它所带来的震荡，那将更是无比恐怖。 “蒂博尔特！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确定你没有在胡言乱语吗？” 塞尔奇克的呵斥响起，其他文官也乱糟糟的，这个消息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赫梅是最为震惊的一个，他整个人都呆住了，直接听不见这些人再说什么了。 什么？国王死了？王子也死了？这个人在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赫梅惊慌的原因很简单，这和他知道的“历史”不一样啊，德马维不应该死在 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最为恐惧的事情，就是在知道事情没有往自己所想的那个方向发展的时候。 不过这惊慌很快就被他抚平，虽然国王死掉的消息很让他惊讶，但好在也不算是什么影响太大的事情。 国王的死不至于让眼下的局势崩塌，局势不崩塌他就没啥好担心。 “诸位大人，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德马维国王陛下和史坦尼斯王子都死了，他们死在尼弗迦德人派出来的刺客……不，那是怪物。你们是没有看到那景象，我们有着上百人，都被那怪物硬生生的杀出来了一条血路，挡在那怪物面前的非死即伤，国王和王子最终还是被它追上，接着被撕成了碎片。” 听着王室弓箭手的话语，另一种恐慌在赫梅背心浮现了出来，那是对德马维之死而延伸出来的一些想法。 为了杀死德马维，尼弗迦德人居然投放了这样的怪物，那他们若是杀自己，不也得上这样的手段。 这样想着的赫梅决定，要给自己的卫兵人数翻三倍，然后所有人配备白银武器和阻魔金……不，这不够，得四倍…… 赫梅的想法越来越疯狂，不过就在他无意中摸到了身上的克里夫护符之后，他立即就安心了下来。 真的是，他担心个啥，自己可是有着克里夫保佑的，用不着那么惊慌啊。 不过想是这样想，护卫还是得翻倍。 赫梅在那么短短几秒里面的头脑风暴自然是没有人知道，眼下大家都在专心听着那个王室弓箭手的话语，赫梅也连忙加入其中，生怕错过一些信息。 “国王陛下在看到那怪物不可阻拦的时候，他把自己的私生子交给了我，国王在艾德斯伯格奋战了那么久，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还把自己的纹章交给了我，并且还给了我一份可以证明这孩子身份的文书，所以我逃走了，带着这个孩子来到了温格堡。” 弓箭手一般悲伤的说着，一边拿出了文书和纹章。 作为文官首领的马尔修接过了这两样东西，和其他文官们一起讨论了好一阵。 最后，马尔修说道， “纹章和文书都没有问题，纹章是亚甸王国的纹章，文书也是德马维陛下亲笔所写，是关于把这个孩子鲍德温合法化为国王的孩子，上面还提到国王要娶这孩子的母亲为妻，给她伯爵夫人的称号……嗯？这孩子的母亲是达米埃塔？她活下来了吗？” 德马维国王一直都有些秘密情人，这些事情不被大众所知，但是在温格堡宫廷的众人那里不是秘密。 所以在场除了赫梅，所有人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而王室弓箭手用摇头做了回答。 听到这里，赫梅也明白差不多怎么回事，好吧，国王死了，他的继承人也死了。 这可真是有够好的，实在是好极了，好得不能太好了。 国王之死无疑会给亚甸带来动荡，一些贵族没准会因此倒向尼弗迦德或是科德温，更别提更严重的对军心士气的影响。 好不容易获得了一场胜利，结果国王死了的消息就来了，虽然不至于让亚甸土崩瓦解，但这个打击还是巨大的。 “马尔修，既然你懂得礼仪，那么请告诉我，接下来亚甸王位应该谁来继承。” 赫梅提到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亚甸的王位继承问题，无论如何，现在的亚甸都应该有一个君主。 “国王陛下及其继承人都已经死去，那么眼下应该继承王位的，应该就是这位还在襁褓里面的鲍德温王子，他应该是亚甸的新国王，鲍德温一世。” 这个回答让赫梅感到牙疼，婴儿国王，好吧，好得很。 “好吧，我们现在有了个婴儿国王，真是好极了。算了，叫牧师来，我们得赶紧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然后来为这位王子加冕，眼下重要的是保证亚甸王位的延续。” 赫梅从座位上站起，他的脸上没有兴奋，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景象。 但是，但是，但是，在内心的最深处，赫梅感到的是喜悦。 这段日子里，虽然被搞得手忙脚乱，但是那些大权在握的感觉，实在是太好太好了…… 接下来，赫梅就用需要休息休息的理由离开了大厅，也没有人说什么。 许多人都需要缓缓，这消息冲击力实在是太大。 而马尔修这样执行力极高的官员在不久之后就开始继续工作，去完成赫梅的吩咐，见此，其他人也纷纷动作了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里有一个人，温格堡守卫的指挥官，亚甸王国的情报总管，他跟上了赫梅的身影，他可是有一些话，想要和赫梅说呢。 第71章 大护国公 在温格堡市政厅的宽阔走廊里面，赫梅停下了脚步。 走廊之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壁画，整面墙都是，难以想象当时的工作量是多么庞大。 也是因此，这幅壁画在温格堡乃至是整个北方都十分有名。 毕竟那么庞大的壁画还是很少见的。 前往温格堡办事的人基本上都会来好好看看这壁画，甚至还有人专门为了欣赏这幅壁画而来。 上面是对亚甸初代国王建国景象的描绘，这幅画的艺术性很高，无论是人物表情还是服饰都惟妙惟肖，足以见出画师的能力。 毕竟是强大的亚甸君主所委托制作的壁画，找来的画师水平肯定不会差。 壁画描述了亚甸君主是如何带领民众来到此地，建立国家。 伟大的君主站在山丘之上，他双手握在剑柄上，以一种颇为威武的姿态站在那里，接受贵族、士兵和民众的臣服与效忠，而那一张张脸庞上满是对君主的狂热爱戴。 在君主的脚下，还有被击碎的精灵盾牌和旗帜，代表这位君主从精灵那里夺得了这片土地，代表他重塑了这片土地的秩序，让它来到了一个新的时代。 在远方，是一座正在被建设的城市，工人们正在其中工作，里面还可以看到矮人工匠的身影，远远望去，足以发现这城市规模不小。 不过画中人物的装束完全就是这个时代的装束，不是真实历史上的模样，准确说，都是画师按照他所在时代的刻画。 画师毕竟不懂历史，王室则只要一个权威的投影而已，于是就有了这幅作品。 赫梅站在这着名的壁画面前，欣赏着这幅画。 这不是因为他突然产生了观赏艺术的想法，而是在他等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查伦，一开始，赫梅注意到他跟了上来。 所以赫梅来到了这个走廊，这里是个适合交谈的地方。 他知道，这位温格堡守卫指挥官兼情报总管，有话要和自己说。 查伦很快就站在了赫梅的身边，他也看向了这幅画。 说来画上的那位君主也是他的祖先呢，不过嘛，这祖先能够他带来的东西始终不多。 而在走廊的两头，原本站在那里的卫兵走了出去，他们关上了门，并且接下来他们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去。 除了壁画之外，走廊上还挂着一些阻魔金装饰。 那些诸如魔法监听之类色手段也无法作用于此，这个走廊现在是只有他们两人的密室。 而他们所谈的东西，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 “这是亚甸的 查伦开了话头，用他们面前的这幅画开头。 而这幅画上的内容很适合用来开头，很适合眼下的情况。 “查伦大人，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到底有什么想法？你到底打算谈什么。” 查伦在这里扯淡让赫梅有些不爽，真是的，都跟到这里来了，还扯什么其他东西。 直接结束这场哑谜吧。 “哦，既然您都这样说，那我也不扯其他东西。” 查伦没有因赫梅这样的态度没有浮现任何不满，他的脸上依然写满了笑容。 这笑容说实话，让赫梅有些不舒服，这感觉就像是一个要兜售给赫梅一大堆东西的推销员一样。 对于查伦这个人，虽然他完全表示了对赫梅的服从，但是偶尔赫梅还是对这个人很有疑虑。 因为很多时候他摸不准这个人到底想要什么。 一直以来，查伦都在亚甸国王内的各种斗争之内作壁上观。 就像是欣赏斗兽的贵族一般，最多的参与也就是在各方之间充当掮客，但这样的行为往往都是为了在让斗争更激烈的同时保护自己。 他还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没有人真正讨厌他。 因此，温格堡的那些贵族叛乱时，正是因为查伦这种形象，他们没有 因为他们看来那个从来都没有硬过的查伦只要威慑几句就会加入他们，加入叛乱。 而结果却是，查伦带着自己的部队控制了一部分城市，接着还把赫梅的军队带进来杀了那些贵族们的全家。 接下来查伦在赫梅麾下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但赫梅在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会不安。 还是那个原因，他摸不清楚这个人的所思所想。 不过有一点倒是明确的，那就是他们的共同利益，查伦对亚甸王国很忠诚，赫梅也希望亚甸王国的延续。 这点使得他们之间的同盟尤其坚固，查伦正是因此才如此效忠赫梅才敢把重要工作分担给这个人。 “我是来恭喜大人的，因为您的权力将会更进一步。按照亚甸的传统，在国王年幼时，宫廷会推选出来一位实力强大的贵族充当摄政，您无疑就是摄政的最佳人选。而且如今情况特殊，所以我建议，您应该获得一个特殊头衔，‘大护国公’怎么样？赫梅大人，这个头衔您还满意吗？” “直接说你想要说的东西吧。” 赫梅没有因他的那些话语所动，这都是些场面话而已。 这个人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想说，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 “赫梅大人，我忠于我的德马维国王陛下和史坦尼亚王子，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亚甸王室的其他人我都不在乎，您明白吗？而现在这两位已经离去，如今一个婴儿要坐在亚甸的王座上，您就不想要跟进一步吗？” 查伦的话语就像是恶魔的低语一般，赫梅则内心一惊。 他知道查伦这样见他肯定要说些不能在明面上说的东西，但没想到一上来就那么吓人。 不过虽然被惊到，但是在表面上，赫梅还是神色不动。 控制面部表情什么的，他早已练出来了。 一般来说，接下来的情节就是赫梅斥责查伦乱说话了。 但赫梅不打算这样走这样俗套的剧情，那样他就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他很不喜欢被人主导。 而且都在这么私密的地方，也用不着说一些场面话了。 赫梅是有对权力的渴望，这点是没错的。 这段时间手握权力以来，他的一些心态发生了改变，一些很微妙但是又影响巨大的改变。 而这些渴望，赫梅相信，查伦肯定观察出来了，这个人可是一直以察言观色着称。 所以赫梅的问答很简单。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查伦也算是半个王室的人，之前在温格堡时赫梅正是因此确定他的忠诚，他也的确表现出来对王室的忠诚。 王室若是被推翻，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 但他现在却在这里赤裸裸的劝赫梅跟进一步，这就很有趣了。 “为什么？正如我所说的，我除了国王父子，我对王室没啥感情，更别提现在这个王室只有一个婴儿还活着，怎么看未来都无比惨淡，所以我为什么要死死的守在这条船上，现在正是应该跳船的时候，我觉得您这艘船就很好。” 查伦的话非常赤裸裸，没有一丝一毫的隐藏，把血淋淋的斗争本质直接都说了出来。 “伱不是也有王室血统吗？你为什么不想坐在王座上？” 赫梅没有被查伦的话语所触动，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断。 “哈，王室血统，我不过是污秽的私生血脉产物，怎么敢去坐在王座之上。而且坐在那个位置上太累了，您知道的，这从来都不是我想要追求的东西。” 是啊，赫梅知道，这个人只想要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些世间纷争，而不是直接参与其中厮杀。 要不是如此之大的剧变，查伦估计就会这样在温格堡渡过他的一生。 虽然权势不算多大，但倒也快乐。 “查伦，你的那些想法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眼下王国需要稳定，国王的儿子必须坐在王座上，这就是我给你的答复，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再说这样的话。” 赫梅的没有给出查伦想要的回复，而他话语里面的意思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拒绝。 说实话，听到查伦的建议时，赫梅是心动了，但是这心动很快就被他压制。 查伦的建议是看起来很有可行性，但眼下还在 亚甸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王室和太多人的利益捆绑在了一起，他若是贸然对王室下手，指不定引来什么样的反噬呢。 就是要动手，也得在这些利益绑定松动之后。 而且对于查伦这个人，他说他要跳船就跳船啊，他对王室的忠诚都在之前的温格堡事件里面展现过了，他面前那么多贵族的劝降，都一直坚持到了他率领大军而来。 现在他说自己背叛了王室，这话他能说赫梅哪能敢全信。 最后一点则是，赫梅还是记得德马维王的恩情的。 若不是德马维王，他也不可能获得今天的地位。 结果人家刚死他就去篡人家儿子的位，这未免了太过于不是人了，欺负婴儿也太那啥，赫梅自己心理都过不了这关。 “以后好好工作，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把你的工作弄好，比如搞清楚尼弗迦德人接下来的军事行动，还有我们的盟友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赫梅挥挥手，直接就走了出去。 而查伦看着那门关闭，看到自己被拒绝，反而笑了起来。 很好，很好，赫梅不是一个莽夫，没有被权力冲昏了脑袋，他是一个聪明人。 这样的话，自己可以更放心的投靠他了。 营造信任需要时间，查伦不差的就是时间，慢慢来就是了。 现在 是的，虽然被赫梅拒绝，但对查伦来说，他实际上是成功的。 因为他确定了赫梅的确有那样的想法，只不过他并不打算像是历史上一些愚者一样看见机会就急匆匆动手，而是打算慢慢经营。 反正如今的国王是个婴儿，做什么都很方便，慢慢来就是，时间多着呢。 而最后赫梅的话语看起来是对他的训斥，实际上，查伦听出来了其中真正的意思，这是一种接纳。 至于可以接纳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以后。 作为在温格堡混迹了那么久的政治掮客兼王国的情报总管，分析潜台词的宫廷政治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笑了一会儿，查伦也离开了这里，既然 这也得走好啊，可不能就因此而放松了。 。 在赫梅的命令下，国王及其王子死亡的消息很快就传播了出去。 正如他们所预料的，这个消息的确引起了不少的动荡。 国王和他的继承人都死了，这让许多人都十分不安，在大众看来，这不就是王室血脉断绝。 若是王室血脉断绝，亚甸国内这些贵族和地方有力势力不得马上打起来——这是大多数情况下，统治者血脉断绝后会出现的情况。 这还怎么抵抗尼弗迦德人，到时候这些人上人怕不是争先恐后的给帝国大军带路。 好在接下来温格堡政府宣布国王还有一个孩子活着，王室的血脉还在延续。 国王死前的最后一份文件就是合法化他的私生子，并且这个孩子还很快就会继承王位。 这个消息无疑让人心安稳了不少，至少维系国家存在的主心骨还在，国家乱不起来。 这让大家也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这孩子合法私生子的身份，还有其母从事的“特殊行业”。 若是在和平时期，这样的人继位，肯定引起不少反对，甚至可能成为内战的导火索。 但是其他的担忧也出现了，因为虽然王室血脉还在，但是这个血脉是一个婴儿，还在襁褓里面吃奶的婴儿！ 一个婴儿肯定是不能领导王国面对如今的大争之世，人们希望有成年人站出来成为摄政，充当摄政。 只可惜，这孩子就没有长辈还在。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看向了温格堡之战的胜利者，赫梅伯爵。 所以要赫梅成为摄政的舆论几乎是在一瞬间成形，眼下可以让大家达成共识的，也就他们了。 虽然赫梅也很年轻，但眼下看来，最适合主导亚甸局势的也就这位伯爵了。 不只是民众，亚甸的贵族和地方有力势力都是这样想。 眼下问他们到底服谁，那肯定就只有赫梅，只有赫梅看来可以领导大家打赢这场战争，换其他人大家都得扯淡，甚至还得打内战。 所以，当新王加冕的消息宣布出去之后，随之一起宣布的，还有关于赫梅成为王国摄政以及拥有小国王监护权的布告。 在这道命令里面，赫梅有了一个新头衔，“大护国公”，这是一个在北方 这个新头衔代表着极其巨大的权力，在拥有这个头衔之后，赫梅就相当于拥有了对整个亚甸王国一切军政大权的正式控制权。 赫梅很喜欢这个头衔，大护国公，这听起来多妙啊，以他的功绩，正是应该获得这样的头衔。 赋予一个人那么巨大的权力，这自然让许多人不安，一些贵族和地方有力人士都对此很不满。 赫梅毕竟出身很低，亚甸又是个传统的国家，对赫梅出身的意见自然是不少的，更别提这里面还有一些弄不清楚局势，想要获得更多权力的家伙。 不过这些声音产生的最主要原因还是赫梅没有给这些人送钱，赫梅看来是根本没有那个必要的，他一分钱都不给这些人。 现在是亚甸要他来当这个护国公，而不是自己想要去当护国公，到底是谁在请求，这得搞清楚。 但碍于现在的战争环境，所有的不和谐声音都被压制了下去。 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赫梅获得这个大护国公头衔没有任何问题，眼下王国需要他这样的英雄前来保护，正是应该给予这样的头衔。 至于赫梅的部下和乡党们，那自然是双手双脚支持，赫梅成为护国公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很快，新王的加冕礼近了。 由于正处战争时期，这场仪式也各种从简。 眼下实在是整不了什么繁琐的东西。 而且若是此时还搞那么大排场，弄不好反而会引起民众的反感，其中消耗的精力和财力也天上去了，并且还可能被尼弗迦德人抓住机会。 不过虽然是从简，但拿出来都是好东西，都是些平民几辈子都买不到的东西。 比如那些有着精美雕的蜡烛、空气中的名贵熏香、还有那些用金银制作的各种仪式器皿……足以体现出亚甸王国的富裕。 在温格堡的大教堂内，温格堡的克里夫大主教欧尔康为婴儿国王加冕。 在亚甸，克里夫信仰占据着优势，加上克里夫教会还非常遵从世俗的权威和秩序，所以亚甸王国的加冕都是由克里夫的主教完成的。 由于这个传统，这次加冕自然也是克里夫教会的神职人员进行。 被奶妈抱在怀里的小国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在睡觉，整个加冕过程全都睡过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婴儿是很容易哭的，要是孩子一直哭，那就很尴尬了。 完成加冕，接下来那自然就是效忠，以赫梅为代表的各路有力人士们一个个上前给这位“国王”宣誓忠诚。 不过在所有人对国王宣誓效忠的时候，这失去奶妈，被放在那张历史悠久的王座椅上的孩子哭了起来。 这位婴儿国王无论怎么哄都没用，一直都在那里哭，一度搞得局势很是狼狈，赫梅只感觉一切就像是在菜市场上一样。 说实话，赫梅是真的感觉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草台班子唱大戏，还是挺拙劣的那种戏。 教堂是富丽堂皇，但是站在这教堂里面又是啥人都有，贵族、哥萨克、商人、市民、农夫…… 所有人都杂乱无章的站在那里，整个会场一直都闹哄哄的。 而且许多人看这场加冕等等态度是极其戏谑的，一个婴儿在那里被加冕成为亚甸的最高统治者，一群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在那里排队给这个襁褓里面哭泣的小家伙效忠，这怎么看怎么好笑。 这是马尔修想出来的主意，眼下温格堡内还是人心不稳，最好让尽可能多的人都看到新王的加冕还有护国公的任命，以达到安抚人心的效果。 因此，教堂里面塞满了满眼稀奇的民众，他们大部分人都是 这克里夫大教堂对他们来说充满了稀奇，到处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珍宝和圣物。 所以仪式搞得和猴戏一样，但好在还是完成了，仪式最后结束的时候，赫梅是真的送了一口气。 赫梅还挺庆幸的，至少那位克里夫大主教对此没有什么不满，甚至还挺乐意如此。 此前赫梅是真的怕有人因为他这样做而来给他念经的，那可真是烦死了。 接下来，就是赫梅的大护国公任命现场。 比起国王的加冕，这就简单很多了。 赫梅在小国王面前发誓忠诚，然后欧尔康主教给赫梅佩戴上代表权力的胸章。 大护国公胸章是一只紧握起来的手掌，无疑代表着权力和力量，这正是眼下王国需要的东西。 在完成仪式时，那位欧尔康主教不断对赫梅示好。 对此赫梅不奇怪，他可是一直有着克里夫眷顾者的名号，克里夫教会连带着永恒之火教会的关系一直都和他很好。 赫梅自然也友善的给予回应，和教会处好关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他很重视这层关系，这关系指不定什么时候都可以帮到他。 在仪式完成的那一刻，会场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人们给赫梅的欢呼比起婴儿国王的要好太多了，那人声简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对此，所有人的反应都不一样，有些人自然是很乐意看见，有些人则是面露苦色，有些人则开始思索起来其他东西。 这在赫梅政府的三位重臣身上体现了出来，查伦就是那个乐见其成的，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景象，塞尔奇克则是面露苦色，为王室的未来而担忧，马尔修则在思索着什么，似乎在判定自己的未来之路。 但无论他们怎么想，这一刻的事实都是他们必须接受的，这是眼下亚甸最好的选择。 至于接下来会怎么样，那就只能说天知道，无论如何，先这样走下去吧。 赫梅则是满脸笑容，在这样的欢呼声之中，他的感觉很好，非常好，他感觉自己仿佛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仪式结束之后，自然是无数人围在了他的身边阿谀奉承，想要从赫梅这里获得一官半职什么的。 对此，赫梅全都是用场面话打哈哈打过去了，权力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轻松松交出去。 那可得在仔细研究和讨论，以及最重要的权衡利弊之后，才能决定的啊，毕竟想要从他这里获取权力的人那么多。 接下来，赫梅的工作可不少呢。 他的护国公政府需要重组，现在的亚甸核心领导层得再拉一些人进来，还得应对自己上位之后需要面对国内外各种问题。 不过，虽然任务艰巨，但赫梅都充满了信心。 他无比坚信，未来是一定会越来越光明的，眼下的一切困难，都只是暂时的。 第72章 东方援军与狮鹫创始人 赫梅成为护国公对大家的生活并没有多少改变，一切都还像是以前那样。 大家为了生活而忙碌，为了战争而忙碌，都还是和以前一样。 各地也都对温格堡的政治变化表示了服从，没有人表示异议，一切平常得都还是像德马维国王还在时那样。 但不一样的地方也是确实存在在那里，所有人都知道，一些事情是真的发生改变了。 以前，各种命令的下达往往都是“以德马维三世国王陛下的名义”，在那些宣传布告上 而现在，都是“以鲍德温国王陛下与护国公赫梅名义”。 虽然小国王的名字在前面，但是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忽视小国王的名字，关注点都在于护国公赫梅。 名词变化是细微的，但造成的影响往往是深远的，一些种子已经种下。 在未来，它是会生根发芽的。 如今的亚甸政府被世人称为是“护国公政府”，由于赫梅的新头衔在北方还是 对于这个政府，外界表现出来了强烈的关心。 在鲍德温一世加冕和赫梅被宣布成为亚甸护国公的那天，泰莫利亚、瑞达尼亚、科德温都送来了国书，都表达了对赫梅位置的认同，还有对他打败尼弗迦德人丰功伟绩的赞美。 若是和平时期，赫梅一个如此低出身之人摄取一国大权，那肯定会引起大量的反对，但现在正是在战争时刻。 眼下尼弗迦德入寇，北方诸国可以说皆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谁还在乎这种事情。 当下各路君王也不想在细枝末节的问题上纠结，眼下不是把这种问题摆到台面上来谈的时候。 若是和平时期，用这个扯扯还行，所谓凭空造牌什么的，不都是从这个方向下手。 有趣的是，连那个在亚甸制造了大量杀戮的尼弗迦德公爵阿达尔·爱普·达西都送来了祝贺。 只不过他的信件里面满是金塔之城各种繁琐的话术、尼弗迦德贵族之间的谜语、以及各种各样的阴阳怪气，赫梅看了一眼就丢垃圾桶里面去了。 对于这样的信，多看一眼都是让写信的尼弗迦德人赢了。 当然，他不忘回信，赫梅让军中的一位矮人工匠写了一封信，都是用最“亲切”的矮人话语所写。 这是赫梅专门要求的，保证那个阴阳怪气的公爵看完之后会十分“惊喜”，然后他让那个送信的尼弗迦德把信送回去了。 看那个尼弗迦德人的表情，他估计以为自己来送这封信是死定了，没想到北方野蛮人不仅没把他怎么样，还让他带着回信回去。 只不过嘛，阿达尔那家伙看在这封回信，一定会很不开心的，甚至弄不好，他还会迁怒于使者。 在北方诸国的国书中，他们同时也对赫梅表示了各种各样的试探，想要知道赫梅这位亚甸的新统治者到底是何想法。 对于这些试探，赫梅自然是统一用外交语言给敷衍了过去。 他的意见和倾向在国与国的交往之中实际上也是一件筹码，怎么可能就这样表露出去，起码得先卖一个好价钱再说。 赫梅也敢这样不表态，现在北方的最大共识是对抗北上的尼弗迦德人，在这个大共识下，他不表示对北方政局的倾向和态度根本就不属于问题。 现在各国都在好奇这位亚甸崛起的将领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想要知道他未来打算做什么。 如今亚甸王座上的君主不过是一个婴儿，大家都知道到底谁才是国家的主人。 更何况，在这个婴儿夭折随处可见的时代，婴儿的死去再常见不过，哪天亚甸“国王”没了，大家都不会觉得多奇怪。 那个时候赫梅的权力将会走向何方，就很有趣。 赫梅知道北方诸国会对自己很感兴趣，所以他也加强了亚甸的反间谍工作，名义上是防备尼弗迦德间谍，而北方盟友也在这个反间谍工作的范围之内——准确的说，最主要就是为了针对他们。 虽然是盟友，但很多事情还是得分开把帐算明白嘛。 查伦很高兴的接下了这个任务，在他看来这真的是太简单了，平日里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和北方同行们交锋，早已是轻车熟路。 对赫梅本人来说，在成为护国公，生活就没有多大变化，工作量因此还加多了不少，压力则大大增加。 眼下他是护国公，天知道多少人正看着他呢。 如今他可以说真正的把整个亚甸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治理着这个国家。 以前虽然说也是在扛，但赫梅看来这一切不过只是临时的，国王随时都可以归来，他随时都可以卸下这些责任。 现在是这一切真的全部都扛在了肩膀上。 虽然赫梅也享受到了大权在握的快感，但是那压力也是真的大啊。 对现在的赫梅来说，唯一可以放松放松的时刻，也就是读读从萨扎堡而来的家信。 连写书的事情都被他丢下，因为现在实在是太忙了。 当下，在温格堡王宫的厅堂里面，坐在王座旁边的赫梅正在读着萨扎堡而来的信件。 这个座位平常是不设立的，只有在亚甸君主处于被摄政状态下才会被搬出，表示王权如今被代理的情况。 这座位说起来历史也很悠久了，足足有着三百年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亚甸王国开国之时。 本来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东西都是古董了，不应该被人坐着，但靠着魔法的修复，这椅子还是状态很好。 不过赫梅坐上去还是感觉屁股痛，因此让人整了一个垫子，这样感觉就舒服多了。 温格堡的王宫很是华丽，只要是拜访过此地，就不会有人忘记它。 精美的彩绘装饰可以说是到处都有，精致的大理石雕像随处可见，屋顶上还挂着亚甸纹章的旗帜。 这座王宫出自矮人的工艺，最大的特点便是坚固，它同时可以说是一座坚固要塞，温格堡守军最后看可以依靠的地方。 本来这座宫殿是很朴素的，矮人建造的东西不可能搞得太华丽，这不符合他们的美学，但德马维国王对这宫殿进行了一番修缮，让它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德马维国王的美学水平还是很好的，在让这宫廷显得华丽的同时，还保持有原来的威严，甚至还在原来的基础上强化了不少。 现在这座宫殿各种过于繁杂的装饰被去掉了不少，赫梅换上了他的部下和乡党作为这座宫殿的守卫，老守卫都被他调到正在扩张的军队里面充当军官。 在今日的觐见结束只有，我们的护国公大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让维亚托拿来了那些萨扎堡而来的信件，进行着阅读。 现在他手上拿着的正是，卡佳送来的一封信。 “赫梅，我听说了你在亚甸的胜利，说实话，当听到胜利的时候，我甚至都以为这是假的，没有想到你那么快就打败了黑衣大军，我多半希望和你站在一起，享受着这场胜利啊。” 看到这里，赫梅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卡佳还是那么喜欢战争，这字里行间的遗憾很明显啊。 “而在知道伱成为护国公的时候，我是喜悦又担忧，你现在站得位置太高了，让我想到了祖父死后的父亲所面对的情况。不过我知道，你有着足够的力量，让你足以面对这一切，但我还是要请求你，一定要小心，你若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成为风口浪尖上的焦点，我不希望孩子渡过一个动荡的童年，更不希望这个小家伙未成生就失去了父亲。” 在卡佳的话语里面，赫梅看到了浓厚的担忧，他叹了一口气。 没有办法，他知道走在这条路上很是艰难，但眼下也就只有走下去。 赫梅继续看下去，接下来的内容则主要是介绍萨扎堡和草原的情况，这些内容就要轻松太多了。 “萨扎堡目前的情况都很好，一切既然像是往日那般平稳，而且有顿瓦治理城市，我也没什么好插手的。不过由于战争，许多商队都没有来了，贸易受此的影响不小，但大家都表示还可以忍耐。难民来了不少，他们带来了不少生机与活力，萨扎堡还是那么忙碌而繁荣。哥萨克之地和草原则都还是老样子，父亲的治下，哥萨克之地还是那么平和，而哈克兰草原依然处于混战之中，一切都和以往没有什么改变。” 看着这些，赫梅连连点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蓝山以东还是如同往常那般的消息更好了。 若是蓝山那边出什么事情，他可就腹背受敌，陷入大麻烦了。 而接下来卡佳提到的事情，赫梅颇为看重了。 “在你过去的那段时间里，不断有哥萨克在萨扎堡之下集结，他们都是为了战争而来，而且在你获得大胜，并且成为亚甸护国公的消息传来之后，更多的哥萨克战帮也加入了其中，父亲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他很乐意看到阿塔曼们给自己找事干，而不是一天到晚在自己领地上闲得无所事事。另外，最近一些哈克兰部落也来到了萨扎堡，他们都是草原斗争的落败者，看来哈克兰草原的战争又进入激战期，他们需要在这边找些活路养活自己，这些游牧士兵很乐意为你而战，我把他们都留下了。” “眼下集结在萨扎堡下的军队已经达到了足足一万人，赫梅，我已经决定把他们派到这边，你作好迎接他们的准备吧。” 这对赫梅来说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之喜，一万多人的补充兵，这数量属实是有些吓人了。 不过眼下赫梅正需要这样一支军队，这是他求之不得的。 当前赫梅手中所有有战斗力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才三万人而已。 虽然还有更多士兵正在被征召之中，每天也都在进行着疯狂的训练，但这些士兵成为战斗力需要时间。 相较之下，对面的尼弗迦德人依然有着超过七万人的战斗力。 若不是东部集团军的中路军被他打败，彻底打乱了东部集团军的战略计划，使得东部集团军所有部署都全部变得稀烂，并且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他现在不可能那么轻松。 现在尼弗迦德人要分布大量力量在镇压占领区维护安定和后勤线平稳，这使得他们不能把所有力量都堆在前线上。 这些游击队都获得了来自赫梅的物资支持，尼弗迦德人剿灭他们的难度也上升了许多。 莱里亚和利维亚联合王国那边更是不稳，尼弗迦德人是用政变和阴谋拿下的这个王国。 实际上这个王国依然存在着大量反抗力量，反抗者大多是米薇女王的死忠和对现状非常不满的民众，这些人的力量还是非常恐怖的。 现在随着东部集团军的战败，这些力量也蠢蠢欲动了起来，尼弗迦德人为了保持威慑，只能把许多部队调回利维亚保持稳定。 眼下这支来自哈克兰的纪律基本没有，但至少都很有战斗经验的部队到来可谓是及时雨，至少赫梅可以放心让他们上前线。 而且由于游牧民的机动性，赫梅很是可以用这些家伙来做一些事情，比如对尼弗迦德人的快速突袭什么的。 利用游牧民部队的这个特点，赫梅很有信心给那个傲慢的东部集团军指挥官制造不少麻烦，到时候看看他还能不能保持那副傲慢的姿态。 “马伦多，马伦多，进来，你赶快率领一支部队去蓝山隧道，选一些比较精锐的部队，那里有一支大军要过来，我要你约束好这些人，把他们带到温格堡来。” 赫梅把自己的卫队长喊了进来，让他去负责接那支军队。 无论是哥萨克还是游牧民，这些人都很不安分，需要有人来盯着，免得他们整出来什么大活。 “是，护国公大人，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出发过去，我会带上谢契哥萨克。” 现在下面的人都赫梅的称呼都变了，都变成了护国公。 毕竟之前赫梅就是比起他的爵位他更想要人叫他统领，这样显得他的权位更大，大家已经知道怎么迎合赫梅了。 而赫梅也十分受用，这样的称呼让他感受到一种权力的快感。 对于马伦多选择谢契哥萨克，赫梅表示了赞同，管理哥萨克什么的，的确是让这些专业哥萨克去更好，而且他们对哈克兰人也很有一套，知道该怎么和这些游牧民打交道。 在卫队长离开之后，赫梅也从他的座椅上站了起来，该去做其他工作了。 哦，等会儿还得给卡佳写一封回信，吩咐一些事情，顺便在信中表达一些自己的感情。 赫梅现在还不打算让卡佳到蓝山这边来，战争依然充满了不确定性，还是让妻子和她肚子里面的继承人在哈克兰吧。 啊，工作还是不少啊，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松下来啊。 最后赫梅这样想到，然后转头就继续工作，若是现在不工作，事情会越堆积越多的。 。 战时的温格堡，比起平日来说，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多。 温格堡本就是一座有着近两万人口的城市，已经属于是大城，属于是北方少见的大城。 但是现在，这里还有与这个数量差不多相等的士兵和难民。 虽然说尼弗迦德人已经被击退，温格堡已经不是最前线，但距离前线依然不算远。 若是尼弗迦德人再次发动突袭，他们肯定很快就可以再次来到温格堡附近。 温格堡还是大军最大的物资供应中心，这里储存着大量军粮。 也只有这里，赫梅才敢集结那么多物资了。 对于那有着矮人工程学技术结晶的城墙，他的信心还是很充足的。 所以这里挤满了士兵，并且难民不断往这里集结，温格堡现在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而难民想要进一步的北上，先前往温格堡无疑也是正确的。 现在温格堡的大街上不是带着武器，在街上找乐子的士兵，就是在街边或是无所事事，或是为了未来而忧心忡忡的难民，整个街面显得十分鱼龙混杂，混乱不堪。 赫梅带来的大量粮食给稳住首都局势起到了巨大作用，这说明了他当时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现在在温格堡，无论是市民还是难民，都可以领到一份口粮。 不过这份口粮只能保证他们不饿死，所以想要家人或者自己过得更好，还是得找工做。 而眼下最热门的，无疑就是参加军队，这是没有门槛的。 如今护国公大人正在疯狂招人，现在已经变成只要四肢完整，哪怕是脑子有问题也要的程度。 所以招兵处总是可以看到有人在排队，基本上是有人就要。 而实在是不行的，那就送去扛包，也就是当仆役，负责大军的后勤工作。 虽然说亚甸人是在本土作战，比起尼弗迦德人的后勤压力轻得太多太多，但是扛包的还是很需要的。 至于不愿意参军又没有技术的，除了少部分在温格堡领补助赖活着，大部分人都继续北上，那里总是有着工作和想要的安稳生活的。 对于这些人，护国公政府也会发布一些补助，甚至还派出部队互送，让他们更好的北上。 护国公政府还是希望温格堡的人越来越少的，太多平民挤在这样一座要塞里面终究不太好，若是尼弗迦德大军来到城下，这些人就都全部变成了负担。 现在，伪装参军的猎魔人柯恩正走在温格堡的街道上，看着这座城市的变化。 看着街道上无处不在的难民和士兵，他颇为感慨。 作为志愿军，再加上那被所有人倚重的剑术，他的自由度比起一般的从军士兵要高上许多，所以可以这样随意的在街道上溜达。 他还记得这座城市繁荣的时刻，它是亚甸的明珠，街上的绿茵通道在整个北方都是一绝。 地面上是被整齐铺满的石板，随处都可见精美喷泉，还有着几乎是整个北方最好的公众园，到处都有着植被装饰。 平日里富裕市民走在街道上都会欣赏这些装饰，为他们的城市而自豪。 而现在，那些绿色的装饰都不见了，多半是被难民去起烧火。 喷泉也总是挤满了难民，到处都是人，水池也总是被搞污，甚至还出现过猫狗乃至是人的尸体。 至于公园，曾经美丽的一切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难民的窝棚和忧心忡忡的人群。 抵抗和招兵的宣传画无处不在，到处都贴着告示，或是告诉人们要坚持抵抗，或是招募男女加入军队。 街面上的治安也很不好，市民们除了必要下，基本都不出门了，温格堡守卫天天在街面上来来往往，寻找着一切可能得不稳定因素，也是威慑那些想要犯罪的家伙。 只不过嘛，真发生什么事情，基本上也依赖不了这些家伙，他们只会拿着武器在街面上耀武扬威，估计也只有那些惊动了大人物的案子才能让他们动起来。 在街道的阴暗处，黑市不知不觉之中滋生。 毕竟这里挤着那么多陷入贫困的人，总是有人什么都愿意卖的，因此各种各样的交易也因而产生。 而对于这些地方，上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这样的黑市存在在一定程度上也有利于城市的运转，还可以让护国公政府出手一些不方便直接出手的东西。 不过前提是他们别搞得太过分，搞过分了护国公政府得对他们重拳出击。 好在当地黑帮已经是被清洗过了一次，不是因为涉及叛乱被处决就是被送上了战场，还活下来很明白在护国公政府想要什么样的秩序，表现得配合得不得了。 柯恩在黑市的门口看了一会儿，接着就径直走了进去，他是来找一个人的。 而根据他获得的信息，那个人就在这里。 没有人阻拦他，作为一个在刀尖上喋血的猎魔人，平日本来就经常混迹这样的黑市，身上那种气质足以管理此地的黑帮知道他是“自己人”。 在来到温格堡时，柯恩遇到了狼派猎魔人艾斯卡尔，一位虽然长相丑陋，非常符合人们心目中的“丑陋的怪物杀手”形象，但实际上尤其可靠的猎魔人。 当时这位正在准备离开温格堡，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两人是在离开之前相遇的。 艾斯卡尔一眼就认出来了柯恩的真实身份，两人接下来互相交流了信息，柯恩从艾斯卡尔获得了这个地区的一些怪物活动信息，而艾斯卡尔从柯恩这里知道了温格堡北面哪些地区比较安定。 艾斯卡尔还告诉柯恩，在温格堡的黑市里面，有着一位老猎魔人隐居在那里。 艾斯卡尔是意外发现了这个事情的，他从这位老前辈获得过很多教育和帮助。 这个消息让柯恩很在意，此前在他和乔治的谈话中，他了解到乔治确定了狮鹫学派的创始人埃兰就正是在亚甸隐居。 但具体在哪个地方隐居就不知道了，乔治当时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所以这个消息，自然引起了柯恩的注意，无论那人是不是埃兰，他都得去看看。 穿过黑市里各种鱼龙混杂的人群，把一只只伸向他钱包的手打回去，乔治很快就来到了艾斯卡尔所说的那家店之前。 那是一家名叫“黑刃”的店，在这黑市里面很不显眼，招牌也很是老旧，显然经历了不少岁月。 而柯恩直接走了进去，进入眼帘的是一些展览柜，这些柜子被擦得很干净，上面放置着各种武器，从匕首到刀剑一应俱全。 还有黑帮分子喜欢的各种小“道具”，便于在狭窄环境搏斗的道具，其中一些制造的很灵巧，足以见制造者的手艺。 “欢迎。” 这家店的店主坐在柜子后面，打扮很是普通，穿着一件灰色袍子，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一个普通店主。 他还带着一副眼镜，让人看不清眼睛。 而看到此人的 虽然比起学派画上那位高贵骑士，眼前的人脸上已经多了很多皱纹，而且发须也都全部变成了白色，但是那贵族般的气质和变化大体不大的脸庞，都说明了他的身份。 “向您致敬，埃兰大人。” 对于这句话，店主，或者说埃兰并没有表现出来意外。 他只是取下了眼镜，露出了他的猎魔人竖眼，那双眼睛依然清明，没有任何因年龄而产生的浑浊。 “你好，年轻的狮鹫，没想到，你们居然那么快就找上了门来。” 埃兰的声音稳重而低沉，他没有因为见到后辈而有多大反应。 这非常符合柯恩对这位大师的设想，在他看来，他们学派的创始人就是应该这样充满风范。 柯恩现在是激动不已，传奇现在可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这可是他们学派的创始人，这可是一位被阿尔祖亲自培育出来的猎魔人！ 第73章 蓄势待发的刺客 在温格堡的王宫内，护国公政府的重要人物们齐聚一堂，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并且赫梅因为这件事而非常非常愤怒。 “混蛋！混蛋！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那些哥萨克和哈克兰人这一路抢了一整路？愿他们都染上瘟疫，该死的，愿他们都染上瘟疫！都给我去死！” 护国公赫梅正在咆哮着，在怒吼着，为从东边而来的消息而愤怒，全然没有身为一个统治者的优雅和从容。 赫梅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要处理国内外的许多事务，再加上以前思维的惯性，以至于他都忘记了一件事情——准确的说是，他还记得，但是已经下意识的不重视了。 那就是哥萨克和游牧民，从来都不是什么安分的善男信女。 不，应该说这些家伙实际上是极其穷凶极恶的。 在蓝山的那一边，战争的规则就是抢掠和杀戮，补给品什么的，实在是没有那就抢一路，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现在，这些哥萨克和游牧民来到了蓝山的这边，来到富庶的亚甸。 看着眼前富裕的景象，十分自然而然的，他们打起来了别样的心思。 接下来，他们就走一路抢一路，哥萨克和游牧民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战争不就是这样嘛。 但是在亚甸这边，这就是糟糕了，虽然说北方军队也抢东西，但那往往都是在战争前线。 像是哥萨克和游牧民这样走一路抢一路的，属实是少见，所以造成的影响也非常恶劣。 马伦多虽然带着不少谢契哥萨克，但是这些家伙自行其是起来，他那点人根本控制不了局势，只能看着他们在那里抢劫和杀戮。 毕竟谢契哥萨克还得控制那么多散装哥萨克，能够抽出来的人也不多，赫梅的岳父这次也没派新谢契哥萨克来。 马伦多也是猝不及防，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之前赫梅率领哈克兰人来这边来，都没有出这样的事情，就是出了，事情的规模也不至于很大啊。 这就是惯性思维作用所导致的事情，以前几次赫梅知道这些家伙的尿性，自然很注意这样的事情，专门加强了控制，还准备了足量的粮食和金银，这才导致没有出问题。 马伦多这次，他就是没想到了，惯性的以为哥萨克和哈克兰人会很老实，没有做其他准备，赫梅也在忙碌的工作里面忘记了——准确说是下意识不重视——这码子事情，没有提醒马伦多。 所以，就出现了这支东方大军走一路抢一路的“盛况”，路上途径的村子都被他们抢光了，甚至这些家伙还打过城堡和城镇的主意。 好在他们还知道这是自己人的土地，所以他们至少没有杀人，只是抢东西。 当然了，毕竟是在抢，所以虽然没杀人，但是殴打乃至是把人打成重伤，那是一点都不少的，甚至他们还把最激烈的反抗者用绳子套起来然后拖行。 “目前温格堡都有人再说您的士兵抢劫起来和黑衣人没有区别，甚至是比黑衣人更狠，我已经安排了守卫去阻止这些谣言的传播，但消息已经扩散出去了，我所能做得也就如此。” 查伦叹了一口气，眼下这个事情，他能做的也都做了，只可惜必然没用， “一些贵族似乎认为您打算借此展开对亚甸的清洗，少部分人已经吓得带兵回到自己的庄园里面，这里面应该有人在推波助澜，毕竟，此前您大量任命您的乡党进入政府，让很多人很是反感。” “我不任命我的乡党难不成任命他们？我都不认识这些人。” 赫梅略带着厌烦的挥挥手，这个话题他没少听人抱怨，但还是那句话，他不用自己的乡党用啥啊，不是老家人他也不敢用啊。 “大部分人都不会被这种谣言迷惑的，最多人心惶惶一段时间，我们得想办法先把这些消息的风头掩盖过去，若是继续让这样的事情成为人们口中的焦点，对我们护国公政府的权威会产生很大影响。” 接着说话的是马尔修，这位文官之首一本正经的说道。 而他接下来所说的东西和他的严肃外表严重不同， “用一些王室事件怎么样？比如鲍德温国王陛下的达米埃塔——愿她安息——的一些风流韵事，大家总是喜欢桃色新闻，我们再整一些耸人听闻的，比如达米埃塔夫人曾经和十个男人一起做什么的，还有马……” 马尔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什么奇异的东西 随着那些视线，马尔修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也维持不住。 整个脸庞都挎了下来，讪笑了几下。 “以前王国遇到这样的舆论危机，我们都是这样做得，国王陛下完全不介意我们制造一些关于他的耸人听闻新闻。” 马尔修为他的言行解释着，表示这是一个有先例可遵循之事，而不是他在突然胡言乱语。 “原来德马维国王陛下各种耸人听闻的流言是这样来得吗？” 塞尔奇克后知后觉的说道，他还是 国王搞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瞒过他的，塞尔奇克的品德太高洁，很难说他能不能保密。 查伦则是嗤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这事的确是有些好笑。 而赫梅也加入了其中，然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随着嗤笑，紧张的气氛也终于随之一转，变得轻松了一些。 “现在恐怕是不行的，诸位，当下是战争状态，我们终究还是得用和战争有关的事情才能改变当前局势，在前线发动一场进攻如何？砍下几百个尼弗迦德人头就可以解决此事了。” 古雷塔公爵亚历克斯·德·卡斯蒂里昂，这是一位十分年轻的贵族。 在他的父亲抛弃领地逃跑之后，这位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接过了父亲的领地，率领领地上的军队和尼弗迦德人作战。 这位年轻公爵有着一头金色头发披散在脑后，年轻的面庞轮廓很是柔和，有着一些女性化的气质。 不过他的军戎打扮极大的消弭了这女性化气质带来的柔和，这位年轻公爵平时总是穿着盔甲，强调自己的男性气质。 他所代表的，是亚甸贵族群体的意志，赫梅让他进入护国公政府的最高层也是为了照顾这个群体。 这性质他旁边的弗坚市长塞西尔一样，这个矮人一方面是赫梅为了向亚甸国内的非人种族释放善意，另一方面是为了向玛哈坎的矮人示好而任命的。 好在这里是亚甸，亚甸人和矮人的友谊可以说是历史悠久，因此塞西尔的任命引起的反对其实不是很多。 而塞西尔也知道自己进来是干嘛的，所以这个矮人大部分时候都坐在他的位置上沉默不语，只会对赫梅的意见赞同，不怎么发表意见，最多关系到自己和弗坚的事情上说几句。 看到赫梅的时候，塞西尔总是会感叹，没想到那个自东方而来的人类，到现在居然成为了亚甸王国的最高统治者。 而相较之下，那个年轻公爵就有些烦人了。 说实话，赫梅不是很喜欢这位年轻公爵，一方面是出于对贵族子弟的不爽，另外一方面，他一天到晚一口一个“哈克兰蛮子”，对哈克兰人有着强烈的反感。 作为这些哈克兰居民的首领，赫梅见自己的部下们被一口一个“哈克兰蛮子”（虽然的确是蛮子），还是很不爽的。 不过这家伙也就这点问题，其他事情都以赫梅马首是瞻。 正是因此，赫梅才没有收拾这家伙。 不就是叫叫哈克兰蛮子嘛，小问题，他还是可以忍的。 在古雷塔公爵发话之后，众人也开始七嘴八舌起来，有的建议靠谱，有的建议也不靠谱，甚至还有人互相争论了起来，他们拍桌子大声吼叫，就好像这样就能够压倒对面一样。 而赫梅则全程一直一言不发，一个字都没有说，他没有对任何人的意见进行评价，只是安静的聆听各方的观点。 是贸然否定其他人的意见，他们可能就此之后就不在自己面前提出意见了，这是很不明智的。 赫梅在思索着到底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棘手，同时他也在听着其他人的建议，把它们都给整合起来。 “好了，先别吵了，我已经有主意了。” 随着赫梅的这句话，大家也停止了讨论。 所有人看着护国公，想要知道护国公怎么判定这件事。 “对于那些被抢劫的，全都三倍予以赔偿，一定要送到他们手中，强调这是政府给予的赔偿。然后对那些哥萨克和游牧民，先不要动他们，等他们到了温格堡之后再说。然后调集一些值得信赖的部队过来过来，我得给这些家伙立立威，查伦大人，塞尔奇克大人，这件事就麻烦你们来办了。” 查伦和塞尔奇克直接就去执行命令，赫梅的表情那么凝重，看来这是他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决定，接下来众人也都忙碌了起来。 本来就这样不管，只是把被抢劫者都给补偿了，放任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也行，但想要那些流言的影响消失是需要时间的，而赫梅要快刀斩乱麻。 所以，那就得吊死一些人了，赫梅得让那些盖特曼和酋长交出来几个倒霉蛋，让自己给亚甸一个交代。 。 “呜呼，那就是温格堡啊，看起来好大，整个哈克兰估计都没有那么大的城市吧。” “那么大的石城，这到底要用多少东西才能修建起来啊，真是不知道这些西方人怎么建造起来的。” “嘿，这一路这些西方人多富庶你们不都是看在眼里吗？在这里惊讶个啥啊。” “也是也是。” 在温格堡的城外，诸如此类的惊呼不断响起，那语气就像是 而发出这些声音的，则是那些自东方而来的哥萨克和游牧民。 西边的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那么的新奇。 大部分哥萨克和游牧民的打扮都差不多，都是裹着毛皮衣服的典型野蛮人形象，他们现在或是双腿挎在马鞍的一侧，悠闲的坐在那里，或是直接席地而坐，甚至干脆躺了下来。 那些带甲的精锐都在各自的阿塔曼和酋长身边，可以看到不少穿着排扣大衣和戴着铁面的身影，这是这支军队中最为强大的存在，也是这些首领们豢养的精锐。 温格堡附近的农民都警惕的看着他们，许多人的手中拿着农具，这些人乱抢劫的名声早就传了出来。 不过好在这些东方人正专注于欣赏温格堡的景象，他们没有展开名为抢劫的传统艺能，不然这片土地早就被抢空了。 这些人对自己抢掠了亚甸土地的事情毫不在意，甚至都没有任何恐惧。 在蓝山那边的战争规则中，这样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 更别提，他们这次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杀，这也太够意思了，怎么能找他们麻烦。 听着身后这些带有浓烈口音的通用语，马伦多则是感觉头大，这些家伙真是不知死活。 而在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之后，他就更头大了，自己带得人还是远远不够，那些家伙人多势众，一闹起来自己只能退缩。 接着产生的还有一些恐惧，对任务没能完成的恐惧。 虽然说手中有着不少谢契哥萨克，但是当那些战帮阿塔曼和游牧酋长决定开始抢掠之时，他的这点人实际上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马伦多是清楚的，这次他可以说是把事情搞砸。 这些东方人在亚甸制造了不少影响恶劣的事情，赫梅大人必然受此严重影响。 作为此事的 很快，赫梅的队伍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赫梅率领着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前来迎接。 马伦多看见了许多贵族、军官和官员，贵族们的服饰华丽繁杂，军官和官员的服饰则是整齐划一。 还有大量全副武装的亚甸士兵，以及许多哥萨克，他们全都带着武器，穿着盔甲。 毫无疑问，这些士兵正是为了这支抢了一路的军队而来，不过对面明显没有意识到这支军队是为何而来，毕竟平时佩戴武器穿戴也挺常见的，没准是那位大老板（指赫梅）用来展现威严的呢。 还有许多看稀奇的民众也跟在队伍的后面，人类总是喜欢去凑热闹的，更何况现在这糟糕的生活里总得找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他们被温格堡守卫所隔开，不让其过于接近护国公大人，被拦在了士兵组成的防线之外。 马伦多只感觉无比的羞愧，他真的是没有脸面去见赫梅。 但最后还是要去见的，一切总得有始有终。 很快，马伦多就带着身后这些阿塔曼和酋长们开始前往赫梅身前。 同理，赫梅也带着贵族和军官们向前。 赫梅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面孔，以及他们身后那庞大的“野蛮人”大军，脑海中思索着合适的言语，想着等会儿应该怎么和这些人说。 接下来要做得事情有些危险，但是也必须做。 这群人干了那么多破事，必然得让他们给些交代，哪怕只是象征性的交出一两个人都行。 反正都是自己人，惩罚什么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主要是给人们一个交代，把一些人的嘴给堵上，把一些恶劣影响给遏制。 不过对于这些把劫掠视为天经地义的家伙，哪怕只是让他们随便交一两个人出来，怕都是会惹出来不少事…… 所以到时候怎么说话，以及怎么威慑，就是一门艺术了。 而在这个时候，在四周围观的人群里面，有不怀好意之人开始行动了。 巴拉卡的桑铎现在正在于人群之中，看着赫梅和他的卫队长会合。 虽然是作为刺客前来，但是他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就这样的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甚至穿得都是平日里的服饰，只是去掉了上面的金色太阳。 做这样的工作嘛，那自然是要越普通越好，越普通也就越安全。 不过虽然说是作为刺客而来，但是这次不是他来执行暗杀，他扮演的是一个操纵者的角色。 帝国情报部门在日日夜夜的工作之中，总是可以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但是想要把这些有趣的东西转化为战斗力和可以使用的力量，那就需要很多的精力和时间，而且还得冒着付出和回报可能不成正比的风险。 就比如他们曾经对瘟疫的投资和研究结果就证明一切都打了水漂，前往北方的瘟疫术士直接死在了那里，瘟疫也没有散发出本来应该散发的作用。 不过，他们“武斗派”还是搞出来一些“东西”，那些东西确立了他们的地位，眼下正是要让那些东西物尽其用的时刻。 桑铎很是为现在正等待着被他操作的那个“武器”很满意，为此他还了不少精力从群岛收集来了一件邪教饰品，大大增强了这“武器”的战斗力 这都完全不差他的另外一个伟大成就，而且这两个完全可以互补，若是其中一个失败，那就上另外一个。 两个大活伺候一个人，肯定可以把目标弄死的。 而在距离他不远处，有着一个脸庞笼罩在兜帽里面的神秘人物，那个人身形魁梧高大，肩膀大约有九个手掌宽，披着一具破烂的熊皮外衣，看着颇为骇人。 若是可以看清此人的脸庞，人们会发现他的双眼无神，只有白色，看起来非常恐怖 脸上还青筋暴起，并且苍白得可怕，这是典型的猎魔人喝了魔药的情况，而且看来喝得还不少，不然不会那么吓人。 这便是桑铎用来杀戮的“武器”之一。 这样的外表自然让他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就连附近的温格堡守卫也讨论着要多盯着那个壮汉，那看着实在是可疑。 对于这些视线，桑铎是一点都不在乎，哪怕是被盯着也无所谓。 只要这玩意行动起来，那就不是几个乃至是几十个守卫就可以解决的。 看着赫梅的前进，桑铎盘算着时间，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武器”被一个人盯上了。 这还是很棘手的一个人，这个人弄不好甚至会让他的计划破产…… 。 “阿纳哈德？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那里？” 狮鹫学派创始人埃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他这样说道。 “埃兰大人？” 站在他身边的正是柯恩，他好奇的看向学派创始人，埃兰大人看见熟人了？ 柯恩刚刚在一边和温格堡守卫谈好了一桩生意后过来的。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温格堡的齐齐摩活动频率直接上了一个台阶，齐齐摩工兵这玩意都跑到街道上去了，甚至还出现了齐齐摩战士的目击报告。 守卫们怀疑有可能是城市附近有个齐齐摩巢穴，所以找到了柯恩打算让他去解决这个问题。 回到现在，本来，埃兰是根本不打算再出山去干预猎魔人的事情，但是在柯恩告诉他术士兄弟会已经解体，以及如今金色太阳对北方的侵袭之后，还有伊瓦·邪眼关于猩红诅咒的消息，这位传奇猎魔人那决定不再干预世俗的内心终于松动。 他决定出来看看，看看如今的这个世界。 他已经在亚甸的深街里面待了上百年了，虽然做了温格堡地下世界一个无人胆敢招惹的存在，但他还是对外界消息毫不在乎，与外界早已脱节。 柯恩自然是欣喜若狂，埃兰大人的态度终于松动了。 要是他愿意出来主持局势，狮鹫学派如今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一定会大大改变。 为了能够让学派创始人如今的政治局势，他就带着埃兰来到了温格堡郊外，看赫梅接待那些东方而来的哥萨克和游牧民。 “那就是阿纳哈德，我不会看错的，熊学派的创始人。” 埃兰回答了后辈的疑问，而他的手不知不觉放在了剑柄上。 哪怕是化成了灰，埃兰也记得阿纳哈德，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年他和此人打得可以说是头破血流。 当年正是阿纳哈德为了抢工作而袭杀猎魔人同行，点燃了猎魔人教团的内战导火索。 在以埃兰为首的猎魔人打算给予此人惩罚时，他直接带着跟随他的猎魔人开启了内战——阿纳哈德在教团内也是很有威望的。 虽然最后阿纳哈德被迫逃走，但他也带走了许多猎魔人，猎魔人教团的分裂也就此开始。 “喝了魔药的熊派创始人，还有空气里面的魔法，有趣，这可真是有趣，我才出山，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埃兰把手放在眼前，上面浮现了一些微小的蓝色光芒，那光芒晃动了几下。 “柯恩，接下来恐怕有乱子，等会机灵点，别被卷进去。” 埃兰这样说道，柯恩则有些懵逼，麻烦？什么麻烦？怎么埃兰看见一位其他学派的创始人之后就这样说了？ 而在下一刻，那个高大的身影，也就是阿纳哈德，他撞开了身前的人群，就像是撞开一群孩子一般容易。 他冲向了赫梅，还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柯恩现在知道埃兰所说的麻烦是什么了，但他其实还是不以为然的，不就是一场刺杀嘛，哪怕那个刺杀者是一位猎魔人学派的创始人，也不可能成功的，这里那么多士兵，这乱子乱不了太厉害的。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会出乎人们的意料。 第74章 虫群与巨熊 当熊学派的创始人行动起来的时候，那仿佛是一辆战车开动了起来，所有挡在这个猎魔人眼前的人都被他轻松推开。 而在他拔出剑之后，随着几次挥砍，肢体与人头飞上了天空，还有大量的鲜血喷涌了出来。 尖叫立即蔓延开来，人们纷纷恐惧的散开。 士兵们则下意识的拔出了刀剑，看向骚乱发生的方向。 在赫梅那里，在尖叫出现之时，卫兵们就立即把他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确保他的安全。 而外面的士兵也把卫队给保护起来，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出现的敌人。 在知道德马维王的死之后，赫梅身边的护卫就加强了许多。 无论是人数还是训练全部都获得了增加，就是为了防止出现这样的情况。 事情发生时，赫梅正要和马伦多带来的这些东方客人谈谈，惨叫尖起时，他先是有些懵，不过很快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尼弗迦德的暗杀来得那么快啊。 想到这里，赫梅还是有些庆幸的，还好自己加强了身边的防卫，不然能不能看到眼前这完备的防御也难说，有着那么多人保护，他心也安了不少。 不过下意识的，赫梅还是握住了胸口的克里夫神徽，在握住这东西的时候，他会特别的心安。 而原本在赫梅身前，马伦多身后本来要和赫梅交谈的阿塔曼和游牧酋长们也都拔出了弯刀，看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他们的卫兵自然也是如此，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里面有些人还跃跃欲试，打算斩杀刺客在赫梅面前表示一二。 不过眼下看起来是用不到他们，因为大量士兵已经对着那个刺客围了上去。 眼下人群已经散去，刺客自然就露出来了，孤零零的刺客和四面八方扑来的士兵比起来，显得是那么势单力孤。 有士兵在喊抓活的，毕竟那么多人一拥而上抓一个刺客，大家看来不要太容易了。 但是接下来，大家发现他们都想错了。 那个强壮的身影动作之敏捷，力量之恐怖，完全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最先靠近他的士兵都在他的面前接二连三的倒下，那把剑快得仿佛看不清一般，并且甲胄都像是不存在一般，被那把长剑轻松的破开。 不过围攻的士兵们反应也快，见这人那么勇猛，于是一群人从四面举盾而上，打算用盾牌困死这家伙，接着再俘虏他。 在众人看来，最重要的是如何俘虏此人。 从其口中挖出他所知道的秘密，比如是什么人他派来刺杀赫梅。 但接下来，大家发现他们想错了。 那个高大身影挥舞了他的剑，也是随着这一挥，那些坚固的盾牌纷纷变成了两半，接着刺客直接对正面撞了上去，在撞翻身前士兵的同时，挥舞着他的长剑。 接下来是一场杀戮之舞，但凡和那把剑所接触到的，不是鲜血喷涌，就是肢体碎裂，那景象可以说是血腥残酷到了极点。 在阿纳哈德之前，阻拦他的士兵简直就像是在被屠杀一般，他们就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下，鲜血以一个极为恐怖的速度在地上汇集成了湖泊。 阿纳哈德还把挡在他身前的士兵直接从头到脚直接劈成两半，那可以说是恐怖到了极点，许多人都被吓得下意识的想要跑路。 不过纵然此人表现得如此恐怖，士兵们还是前仆后继，与这个可怕的刺客战斗，那些哥萨克和游牧民也都加入其中。 因为他们毕竟是有着绝对的人数优势，而且这刺客那么血腥的杀人景象也只有前面的人看得见，后面的人看不到，源源不断涌上来的人群也让前面的士兵连跑都跑不了，更是加剧了自己的情况。 而即便是远远看到了，这里汇集着队伍可有赫梅最为忠诚的一群战士，他们依然勇敢的冲向刺客，他们的勇敢自然也鼓舞了其他人。 在阿纳哈德面前，人来人死，马来马碎，他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一般，把眼前的一切剿成碎片。 但是这里可是有着总数超过两万人的军队，无论那个人多么神勇，面对数量如此之多的军队，最后也只可能是走向败亡一途而已。 是的，阿纳哈德虽然杀死了许多人，倒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成功前进一步，他浑身已经遍布鲜血，身下的尸体都开始堆积了，但就是没能前进一步。 所以赫梅还能安然的坐在马上，看着士兵们源源不断的冲上去厮杀。 现在赫梅的内心甚至都没有多紧张，那刺客虽然看起来恐怖，但看起来终究只是独行客而已。 确认了这点之后，赫梅就没有多慌张了。 他都觉得这家伙有些蠢，搞什么独狼式，还是在这个大军汇集的情况下搞这样的袭击，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能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刺客的确是有些吓人了，看看他搞出来的在一片血肉横飞的，可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这些——赫梅毕竟骑在马上，还是可以清晰看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而潜伏在一边人群里的桑铎看着这一幕，脸上却出现了笑容。 因为这只是一个小小而开始而已。 这样想着，桑铎摸了摸手指上的一枚戒指，随着他得触摸，戒指散发了微弱的红光，然后一些人眼根本无法观察到的信息散发了出去。 看着眼前在阿纳哈德手中倒下的战友，一位长戟手畏惧的后退了一步。 那个怪物看起来实在是太强大了，去面对这家伙简直就是在送死。 他想要后退，想要逃跑，但身边的战友都在勇敢上前，他又怎么能退呢，而且退也没法退，到处都是在勇敢上前的。 更别提这众目睽睽的，他若是当了逃兵，大家都看得见，那样人生也彻底完蛋了，弄不好还得上军事法庭被吊死。 所以他所能做得，也就只有放缓前进的速度，尽可能延后直接来到那个杀神面前的时间。 但是接下来，他突然感觉脚下传来了异动，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挖掘一般。 长戟手不由得低下脑袋，想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而在下一刻，一只齐齐摩破土而出，这把士兵吓了一大跳。 不过下意识的，他的长戟就砍掉了这个生物的脑袋。 齐齐摩是一种很常见的怪物，属于是类虫生物，它们普遍有着四只锋利的便于挖掘的爪子，以及尖锐的口腔，身体上则覆盖着类虫生物都会有的坚固甲壳。 很多地方都有着齐齐摩活动，大多数情况下跑到地面上的都是齐齐摩工兵，这种怪物非常弱的，哪怕是一个老人拿着武器都可以杀死，更别提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了。 不过遇到成群结队的齐齐摩工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当齐齐摩工兵成群结队的冲锋时，哪怕是猎魔人也只能落荒而逃。 但成群结队的齐齐摩工兵哪儿有那么常见，大部分情况下根本看不见，至于更强的齐齐摩战士，那更多比较少见了。 只不过，他接下来就发现，那齐齐摩工兵尸体后的泥土迅速涌起，地下冲出身高超过一米，体长接近三米的齐齐摩战士。 齐齐摩战士已经是属于需要猎魔人来解决的问题了，所以在见到这怪物的时候，那士兵愣住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怎么都没想到会钻出来这样的怪物。 齐齐摩战士的反应比起这个士兵要快，当士兵还在愣神的时候，锋利的肢体就刺入了他的脸庞，他的脸上没有防护，直接就血如泉涌。 齐齐摩战士立即扑向下一个受害者，在它的身后，更多的齐齐摩正在从土中翻出。 而这样的景象，在以赫梅为中心的区域上，不断上演着。 无数的齐齐摩战士在齐齐摩工兵的簇拥下破开地面，它们对自己所见的一切人类展开疯狂的袭击。 这打了太多人一个措手不及了，大家都没有想到地下怎么冒出来一堆齐齐摩。 但好在聚集于此地的终究是一群士兵，大多数人都是有着战阵经验的，那些哥萨克和游牧民更是日常和此类怪物搏斗，面对黑衣人他们是杀，面对眼前这些怪物，他们也是杀。 只不过随着这样的战斗，整个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 各种各样的呼喊不断响起，到处都是战斗的情景，到处都有人倒下，每时每刻都有齐齐摩从地下钻出，眼下的战斗已经彻底分不清前线和后方。 远比还在附近看热闹的民众也惨叫着四散而逃，眼前这景象看着也太吓人了，到处都有怪物正在冒出来，不跑就要没命了。 赫梅身边自然也被战斗所波及，他本人也被迫和这些怪物战斗。 就比如现在，他把手中的长矛刺入了马前一只齐齐摩战士的脑袋，让这恶心的怪物死去，那里面冒出了粘稠恶心的血液。 他身边的卫兵们也在奋战，和这些不断从地下破土而出的怪物战斗。 有些人比较倒霉了，他们被齐齐摩的喷出的酸性液体糊了一整脸，直接让他们的脸都冒起了烟来，受害者也只能捂着脸痛苦的倒下。 接下来齐齐摩就会利用这个机会，杀死被迫跪下的人类。 “得赶快杀掉这些齐齐摩的女王！只要失去女王，这些齐齐摩就会撤退的！” 下意识的赫梅对人群呼喊着， 他是知道齐齐摩这种生物特性的，这些家伙就像是蚂蚁一样，由蚁后——在它们这里就是齐齐摩女王——来控制一切，只要杀死了女王，那么这些齐齐摩自然就会溃散。 但问题是，眼下上哪儿找齐齐摩女王，在喊出那个命令之后，赫梅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视线在战场上扫过了好几轮，就是找不到齐齐摩女王的存在。 想来也是，眼前这些齐齐摩明显就是被人驱动而来，齐齐摩女王明显是被那些人控制，以达到驱动虫群的目的，它们是不会让齐齐摩女王轻易来到战场上的。 赫梅眼下所可以做得，最多也就是一个对眼前这些齐齐摩的杀戮了，多杀掉一些齐齐摩，距离混乱被平定也越近。 围观的人群眼下已经彻底跑完了，见到这怪物不断出现，谁还敢站得那么近，赶紧跑到更远的地方去吧。 桑铎自然也在其中，他和人群一起跑到了更远的地方，这里没有那中怪物在破土而出，一些人继续看起来了热闹，而另外一些人则继续跑，生怕脚下又冒出来怪物。 桑铎自然和这些不要命看热闹的一起看，他对眼下战况很不满意，那个猎魔人依然被源源不断出现的士兵挡住，而齐齐摩也在被合围的士兵所击杀，数量变得越来越少。 即便是地下一直有新齐齐摩在不断加入战斗，也赶不上亚甸人杀的速度。 无论如何，这里都是有着超过两万名士兵的，那么多士兵源源不断的冲上去，就是磨也把这些怪物都磨死了，而且齐齐摩又不算是什么强大的存在。 在这一刻，桑铎真的是感觉自己有些托大，以为自己把底牌全部打上去就一定可以成功。 但眼下看来，这还是不行的，面对两万人这些怪物还是不够看。 不过，桑铎也不是很慌，他还有着后手，这是他最后的压箱底的招数了，用了之后就彻底没货了。 而眼下看来，是应该把这些东西启动的时候了，其中一个自然就是齐齐摩女王，这家伙也是一个强大的怪物，用得好了，足以解决眼前的困局。 而另一个，则是涉及帝国情报部门偶然获得的一件邪教物品。 那是一个熊头挂饰，它的产地是史凯利杰群岛，把鲜血滴在这玩意之上，就可以启动的。 这挂饰的力量很简单，那就是让人变成巨熊，嗜血狂暴的巨熊。 只不过，这玩意的副作用也很大。 佩戴者往往直接死去，死相也十分凄惨，往往是在从熊变成人的途中死去的，尸体多么猎奇自然是不用多说，就连维可瓦罗学院的教授们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少量活下来的，也是以彻底变成了一只熊这样的形式活下来，还是永远都被杀意所统治，最后也只能给处理了。 但例外也是存在的，在阿纳哈德身上就是，这个被控制的猎魔人在被熊头挂饰变成熊之后还可以顺利变回来。 并且他所变成得熊比起一般人变得熊要巨大得多，战斗力也更强。 只不过，每当让阿纳哈德使用挂饰之后，对他的魔法控制总是会被严重削弱。 甚至有一次这猎魔人借此摆脱了控制，当时杀死了足足十三人，事后修补控制还需要很多时间。 所以桑铎总是会避免让阿纳哈德使用那东西，好用是好用，但是不好控制。 但是眼下看来，必然用那东西了。 所以桑铎摸了摸自己的手环，随着他的抚摸，正在战斗的阿纳哈德突然停止了他的动作。 见到这个怪物停止动作的几个长矛手直接大喜，他们呼喊着口号勇敢刺了上来。 只可惜这都被阿纳哈德身上那比起普通骑士要厚上好几倍的甲胄挡住，甚至连甲片之间的缝隙都没有刺进去。 熊派猎魔人创始人接下来只是手一挥，那几个矛兵直接就被扇飞，然后他从扯下了腰间的熊头挂饰。 阿纳哈德的脸上有着一道被箭矢划开的伤口，他把挂饰直接怼了上去。 接下来，无数人恐惧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所有人的眼前，阿纳哈德的身体直接快速“炸开”，在很短的时间里变成了比起原来的直接大了好几倍的巨熊，巨熊身上还有着一些甲片，这甲片正是阿纳哈德身上被崩坏甲胄的部分。 在巨熊变化完成之后，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了起来， “吼！！！” 而祸不单行的是，又是一片泥土从地面升起，高达三米，长达五米的齐齐摩女王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个怪物就要肆虐之时，它们却没有立即行动。 野兽是野兽，但从来都不代表它们是没有脑子的。 实际上，很多时候野兽反而是那个无比冷血和理智的。 而让野兽如此，那一般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出现了足以猎杀野兽的猎人。 在感受这样的事情上，怪物总是最敏锐的。 更别提现在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怪物”。 在它们的身前，都分别出现了有着竖瞳的身影，那是猎魔人的身影。 其中一个身影给自己灌下来一杯魔药，另外一个只是给自己上了一个昆恩。 而胸口的狮鹫徽章，说明了他们的身份，那徽章现在正在抖动，这足以水平，此地正汇集着多少魔力。 “阿纳哈德，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样的状态下见到你，没想到你居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看着眼前这变成了巨熊，已然被野兽思维所统治的“老友”，埃兰很是悲哀的说道。 阿纳哈德袭击了同行，分裂了教团，埃兰因此一直都很仇恨他，虽然时间抹平了很多东西，但那种情绪终究存在。 而看到他变成如此惨状，埃兰还是悲从心中起。 此刻的埃兰已经脱下了兜帽，露出来他那张发须皆白，但依然显得精力充沛的脸庞，那种属于高贵战士的强势气质也扩散开来。 四周的士兵感受到了此人的不凡，都纷纷退下，让出来一条通往那个怪物的路。 就连齐齐摩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意义，也都绕着这家伙走。 “当年你逃了，我们的对决没能完成，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让我们来继续当年的对决吧，我一个老头对伱一个野兽，也是挺般配的。” 此前，埃兰一直都在观战之中，他不想要那么直接就参与到统治者的事情里面。 无论柯恩怎么求他，他也不为所动，这到不是埃兰冷漠，作为狮鹫学派的创始人，他怎么可能是什么冷漠的人。 他呈现这样的态度，主要是因为眼下那么多士兵，两万多人呢，一人吐一口唾沫都可以把眼前这个问题给解决了，哪儿用得着他们去上啊。 埃兰最多就是奇怪，向来专注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做猎魔人生意的阿纳哈德怎么做起来了刺杀的事情，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而在看到阿纳哈德变成被斯瓦勃洛（群岛邪神）驱动的杀戮野兽，埃兰明白了，这个“老朋友”从头到尾都是被操控着的，只不过是幕后之人的提线木偶。 斯瓦勃洛的危害性，埃兰是最清楚的，他毕竟是出身自史凯利杰群岛。 虽然在那里生活的日子不多，但对那个邪神的邪恶还是知道的，并且在成为猎魔人之后，还把这些信息传遍了整个教团。 向斯瓦勃洛献上自己的一切以换取力量固然有效，但是这力量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基本上自此之后，就彻底变成了被斯瓦勃洛杀戮意志所驱使的怪物。 所以埃兰决定出面，他让柯恩去对付齐齐摩女王，自己来面对这个“老朋友”。 柯恩自然是喜出望外，他本来都不抱希望了。 在听到自己被分配去解决齐齐摩女王时，他更是满口答应，蟹蜘蛛女王他都杀过，更别提明显更容易对付的齐齐摩女王了。 柯恩想要在创始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然后就兴冲冲冲上去了。 埃兰打发走了这个后辈，接着就是面对阿纳尔德。 变成巨熊的阿纳哈德自然是不知道埃兰在说什么，但是埃兰散发的约战之意他是完全看得懂的。 这被邪神意志所驱使的怪物又怎么会惧怕厮杀呢？ 所以巨熊咆哮了起来，冲向了狮鹫学派的创始人，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在时隔了许多许多年之后，熊和狮鹫的战斗再次上演，过去了那么多年，这场战斗的两位主角都变了许多。 但是唯一不变，那就只有彼此之间的杀意。 巨熊与猎人快速冲向了对方，一场足以让这里所有目击者都无比难忘的战斗，就此开始。 第75章 神眷之人与熊的改变 在这样一个遍布牛鬼蛇神的世界上，赫梅一直坚持着一个原则，那就是距离这些牛鬼蛇神能多远就多远。 不过原则是原则，实际执行起来因为各种原因而打折扣也是很正常的。 就比如看着眼前的战斗，赫梅难以抑制的愣住了，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 猎魔人和巨熊不断翻转挪移，双方都以旁人远远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交锋着，许多人看来那就是一堆残影在战斗。 猎魔人那么灵活就算了，连巨熊也那么灵活，这着实是丧心病狂，庞大的身体完全没有影响它的灵活。 赫梅看着那景象，看得嘴巴直接大张开来。 接着内心中又产生出强烈的恐惧，若是那巨熊向他冲来，这还得了…… 所以即便是马伦多才带着一大堆士兵把赫梅保护了起来，他的内心依然满是不安。 原因无他，眼前的这些家伙实在是太强了，在这样的距离上，完全可以就直接杀过来。 若不是那个突然出现的猎魔人，他怕不是已经被斩下了头颅。 然后赫梅就握紧了胸口的克里夫神徽，不知道为什么，赫梅发现内心的恐惧正一点点的被驱散。 到了最后，他直接变得毫无畏惧起来，接下来反而开始观察着那两个“怪物”之间的战斗，寻找着可以下手的机会。 而在激战的那边，埃兰伸出那只没有持剑的手，接着在手心的法阵上喷出来了大量火焰，那景象就像是赫梅前世所见的喷火器一般。 赫梅没想到这个猎魔人的法印效果居然那么恐怖，这哪怕是突变之后的杰洛特，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啊。 而在火焰喷射而出之时，巨熊身边的亚登法印上猛然爆发了出来火焰。 这还不是一层单薄的火焰，是好几层。 这些大火把这头野兽困在了其中，让它暂时动弹不得。 原来在此前的战斗中，埃兰一直都在地上布置着亚登法印，为巨熊一点点构建一个可以困住它的巨网，最后再用伊格尼启动这个巨网。 现在看来，效果是无比成功的。 巨熊想要强行从这个火焰囚笼中脱困而出，但就在它靠近火焰的那一刻，红色的火焰变成了紫色，接着里面喷出来了紫色的闪电。 闪电对于巨熊的伤害显然很大，因为在被闪电击中的那一刻，巨熊就立即缩了起来，并且发出痛苦的哀嚎，看起来那攻击非常要命。 在困住了巨熊之后，埃兰开始了他的下一步行动，狮鹫学派的创始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白银箭头，撒向了动弹不得的巨熊。 虽然说是撒，但是那些箭头所附带的速度也是很猛的。 箭头就像是被弓箭射出一般插入了巨熊的身体，让它继续哀嚎着。 一阵火绳枪发射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不知何时火绳枪手集结了起来，他们一起对着那巨熊开枪射击。 巨熊发出了痛苦的嚎叫，但依然生龙活虎，反而看着还越发有力。 若是一般的熊，哪怕是那么大的，挨了那么多子弹也早就该死了，但这玩意依然和没事一样，就是叫了几声。 埃兰眼下很是为难，因为他不知道接着应该如何处理，远程用法印的话，此前的战斗里已经证明了这是彻底行不通的。 近战的话，即便是他，也不敢贸然靠近那头野兽，和它进行近距离搏斗。 要知道，那巨兽可是由一个和他一样的猎魔人学派创始人所变化的，反应速度完全不亚于他。 正是他的这一犹豫，让巨熊背后的操纵者直接利用，在远方观察这场战斗的桑铎摸着他的戒指，下达了新的指令。 而接下来，猎魔人学派创始人都没有见过的操作出现了。 只见燃烧的火焰下土地突然升起，一只只齐齐摩从中爬出。 虽然接下来火焰就缠绕上了这些类虫生物的身体，就像是水一般渗入他们的甲壳，让这些怪物发出痛苦的哀嚎，但它们还是在源源不断的从地里冒出来。 而随着被烧死的齐齐摩越来越多，火焰也越来越弱。 到最后，直接就消失了，留下一地已经变成黑炭的尸体或正被燃烧的齐齐摩尸体。 埃兰只能看着这一切而无能为力，因为在法阵下跃出齐齐摩的同时，他也被足足三只带着泥土从地下跃起的齐齐摩战士袭击。 而另一边好不容易完成装填的火绳枪手脚下也钻出了齐齐摩，没法进一步攻击，陷入了和这些怪物的缠斗之中。 虽然不到一分钟，这三只虫子就死在了埃兰的刀剑之下，但它们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经达到。 在另一边，火焰已经熄灭，而巨熊正向着埃兰冲来。 发现巨熊冲过来的时候，埃兰正在把自己的银剑冲齐齐摩身上拔出来，然后他就看到巨熊几乎来到了距离自己极近的位置。 虽然他下意识的使用了阿尔德法印，但这个比起一般猎魔人的阿尔德法印威力都要大上很多的法印并没有起到什么明显的作用，只是让巨熊的速度稍微慢了那么一丁点。 而这一丁点，是不够他躲过这一击的。 埃兰知道，接下来无论再怎么样，都来不及了。 他这次被算计了，真是有够失策的。 没想到，这场过去了几百年又被继续的决斗，居然是直接要输了。 埃兰一瞬间脑海里面闪过了许多东西，最后他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准备面对自己的死亡。 而就在埃兰打算迎接死亡的时候，那巨熊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上。 冲击力使得巨熊原来的进攻路线被彻底打乱，直接被装到了一边去，埃兰因此而获救。 狮鹫学派的创始人愣到不到一秒钟，然后他才看清是发生了什么。 只见那个接着战马冲击力把巨熊打飞的，俨然是亚甸如今的实际统治者赫梅！ 。 赫梅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去挑战这样的怪物。 这是赫梅在驱动战马奔驰时的所思所想。 虽然是这样想，但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骑矛依然坚定的挺立于身前。 赫梅一直在密切关注猎魔人和巨熊之间的战斗，在看到埃兰陷入被齐齐摩围攻的困境，巨熊又行动了起来时，他猛的用马刺踢了马腹，让战马用最快速度狂奔起来。 这把赫梅身边的卫兵全都搞懵，怎么他们要保护的对象就突然冲上去了？ 接着反应快的立即驱动战马跟上，反应慢的迟缓了好几秒才开始行动。 赫梅的想法很简单，眼下这里能够挡住巨熊的就那个老猎魔人（赫梅没认出埃兰），自己必须救下他。 若是那个老猎魔人战败，巨熊想要杀他还不简单。 虽然可以试试靠人数能不能堆死这玩意，但赫梅不愿意去赌，非常不愿意去赌。 所以在脑海里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想到这些之后，下意识的他就行动了起来。 不过，其实眼下赫梅还用跑路这个选择，跑了也就安全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选择就硬是没有在他的脑海里面出现。 虽然在驱使战马奔驰的路上赫梅一直在内心狂骂自己，没事好好的冒什么险，但是手上的动作是一点都没有停，还不断驱动战马，让它跑得越来越快。 赫梅清楚，有些事情既然开始，那就要一次性做完，做到一半停止了行动，那反而更加危险。 所以现在就赌一赌吧，赌自己可以刺中那个怪物，赌自己可以重创那玩意。 而就结果来说，赫梅是成功的，非常成功的。 疾驰而来的骑手在马匹奔驰带来的速度之下直接把那巨熊掀翻，就像是一支高速飞来的弩箭一样把那怪物打飞。 而且在和赫梅刺穿那怪物的时候，一些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尖锐的矛头刺穿了巨熊的皮肤，内里的鲜血喷洒了出来，那血呈现出暗黑色，就像是在那里已经放了很久很久…… 赫梅还从中闻到了腥臭味，这味道让他非常非常恶心，下意识的想要呕吐，而这个血自然不可避免的泼洒在了赫梅的身上，他感觉更恶心了。 腐臭的血液还撒在了赫梅的克里夫神徽之上，随着这个血泼上去，属于克里夫力量被催动了出来。 克里夫是雷霆与闪电的神灵，是战士的神灵，也是对抗邪恶的神灵，斯瓦勃洛这种邪神的力量，自然引起了克里夫的强烈反弹。 尤其是克里夫的力量在察觉到，那邪神的力量打算动的是他一个关注的眷顾者时…… 天色在一瞬间变暗，乌云一瞬间遍布天空。 接下来，闪电划破天空，雷霆响彻大地，神灵的力量已经到来，真正的恐怖已经到来。 “轰隆！” 随着这闪电劈下，巨熊所发出的嚎叫比起之前加起来都还要恐怖。 斯瓦勃洛的力量似乎是感觉到了威胁，血黑色的力量从那个熊头挂饰之中涌出，把巨熊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保护罩。 这保护罩看起来无比恶心，血黑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蠕动，就像是一堆恶心蠕虫的集合体一般，赫梅光是看着都够了。 赫梅的战马不断发出嘶吼，还不断地后退，不时还想把赫梅从背上颠下来，俨然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赫梅不得不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控制马匹上，放下了打算给眼前的保护罩来上几下的想法。 也是因此，他因祸得福。 血黑的力量开始吸收一切可用的能量，以加强防护，而属于斯瓦勃洛那种邪神的力量自然是疯狂掠夺身边的一切。 在那巨熊身边，土地肉眼可见的枯萎，尸体直接化为了骷髅，伤者的生命力直接被吸干。 若是赫梅还距离巨熊那么近，必然会被波及其中，那战马的惊退是反而救了他的。 “轰隆！” 又是一发闪电落下，这发闪电明显比 只是一下，血黑的力量就被驱散了大半，巨熊发出的嚎叫也更加骇人。 而在这雷霆之中，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看着眼前这一幕。 齐齐摩也没有趁机进攻，它们反而不断钻入地下逃跑，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就连那巨大的齐齐摩女王也钻入了地下，直接丢下眼前的猎魔人。 面对呈现压倒性的力量，这头野兽的选择很简单，跑，带着整个族群跑，不然要完蛋的。 尼弗迦德人给他施加的魔法控制此刻已经在野兽求生本能的驱动下，暂时失去了作用。 柯恩自然是不愿意善罢甘休，再努力一把，他可以给自己的战利品里面加上一件珍贵之物了，所以在齐齐摩女王努力往地下爬的时候，柯恩还丢了几个炸弹下去，只可惜只是炸伤这怪物，它还是顺利的跑路。 而在另一边，藏身在人群之中桑铎已经意识到事不可为，眼下应该做得，就是尽可能止损。 也就是说，该撤退了。 同时，桑铎在内心不断怒骂帝国情报部门。 妈的，要他们执行任务也不把目标的情况整清楚，当他们是超人吗？ 桑铎发誓，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痛骂李道瑞克，他怀疑这个家伙故意不提供足够的信息，想要他们派系完蛋。 该死的，这回差点连底裤都赔上去了，不然回去面对其他人弄不好都会完蛋。 不过好在齐齐摩女王保住了，至于失控，现在失控只是暂时的，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根本用不着担心。 这怪物可是他们部门翻盘的最大机会，只要齐齐摩女王还在，一切都还有机会，他们就还有资本，其他人就动不了他们。 随着桑铎的撤退，附近潜伏的帝国间谍也都在撤。 此事之后北方人绝对会进行一波清查，所以还是先远离这个案发地点比较好。 帝国间谍们的速度也是很迅速，当人们都在看着那神迹时，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撤离了这地，然后向着他们尼弗迦德的战线而去。 “轰隆！” 又是一发闪电砸下，这已经是 而这发闪电让巨熊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嚎叫，那声音甚至让不少人的耳膜都在震动，可见其中声音之大。 只不过那嚎叫虽然凶猛骇人，但是每个人都听得出来里面的有气无力。 在人群和士兵之中，一些克里夫信徒已经颤抖着跪下，见证着他们神灵的神迹。 斯瓦勃洛的力量在不甘愿之中被粉碎，熊头挂饰直接破碎，变成了一摊黑色的粉末，在风中消散。 至于那些斯瓦勃洛的力量，也彻底被克里夫的力量所消灭。 群岛的邪神这次和雷霆的克里夫来了一次隔空对决，结果是斯瓦勃洛完全一败涂地。 它对大陆扩张信仰的一个历史悠久的尝试产物就这样完蛋。 就像是来得时候那么突然，乌云消失时也可以说是非常突然。 就是那么一瞬间，乌云都不见了。 而原来躺着那巨熊的地方，躺着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 那男人完全正光着身子，身上正散发着烟雾，就像是火焰刚刚灭掉一般。 他的头上掉下来了一个精巧无比的魔力装置，这个正是桑铎操纵这位熊学派创始人的关键。 埃兰立即走到了昏迷的阿纳哈德面前，先是用绳索把它绑了起来，确保这家伙不能乱动，接着查探阿纳哈德的情况，然后发现这位熊学派创始人居然什么事都没有，身上是一点伤都没有。 克里夫的力量只是毁灭了斯瓦勃洛的力量，对于阿纳哈德这个容器，克里夫并没有怎么伤害。 甚至还反而把阿纳哈德身上一些接触斯瓦勃洛力量过多造成的暗伤都给治愈了。 只不过最大缺点就是，这个过程可以说是痛苦至极，而且对意志考验极大，一般人根本扛不下来这一波，怕不是痛都要被痛死。 而对猎魔人来说，这反而不是什么大问题，青草试炼都扛过来了，这种痛苦反而不是什么事了。 埃兰本来以为接下来很快就会有人来接管阿纳哈德，只不过他接下来发现，所有人的在意点都不在他。 在另一边，当下所有人都看着赫梅，在场的人数粗略算起来的话，差不多是两万多人，这两万多人就需要这样看着赫梅。 而赫梅也知道，眼下正是应该自己表现的时候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挺直了身体。 作为一个统治者和将领，赫梅早就练就了在无数人注视下也岿然不动的能力。 他看着这些人的眼睛，从中他看到了无数的情绪：热情、恐怖、迷茫、担忧……而其中最多的，乃是崇拜。 “神选者万岁！神选者万岁！” 不知道最初是谁喊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索，接下来，所有人都喊出这句话，都狂热的重复着这句话。 无论是贵族，是士兵，还是哥萨克和游牧民，他们都发出了这样的呼喊，声音之中满是信服和狂热。 而这样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亲眼看到了发生在自己眼前的神迹，没有什么能够比神迹更能够说服人，没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服力。 “神选者万岁！”的声音仿佛是铺天盖地一般，作为处于这中心的赫梅则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那得意忘形的姿态不要显露出来。 “啊，没想到，在这个时代，我居然可以看到一位神选者的崛起。” 在柯恩前来帮助埃兰看好阿纳哈德后，埃兰看着受到万众欢呼的赫梅，作为一个经历过许多岁月的老猎魔人，他是见过诸神尚还频繁的在人间投放力量的时代。 眼前这一幕，自然让他想到了一些自己曾经见过的景象。 在他活跃的时代，这样的景象还是不少见的。 不过发生在统治者身上那就基本没有，眼前这一切还是那么多年来他发现的 埃兰产生了强烈的兴趣，神选者和统治者的身份一结合，可以散发出来的力量是很恐怖的。 他想要看下去，这位新时代的神选者到底可以把路走到哪一步。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若是可以活动这个人的帮助，没准狮鹫学派就可以顺利复兴。 是的，在知道这几年发生的一系列堪称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及未来的威胁之后，埃兰已经动了重新出山的念头。 而在看到赫梅的神选者姿态之后，埃兰更是坚定了这一点。 “啊……该死的，我的头好痛，混蛋东西……” 阿纳哈德终于醒来，他口中发出了哀嚎，然后努力睁开了眼睛，接着，他看见的正是埃兰。 “看来你终于清醒了，我的‘老朋友’，说起来，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老，这让我对你这些年的经历很是好奇了。” 在经历了那么多岁月，埃兰已经变成了了一个老人的姿态。 而眼前的阿纳哈德，还是一副中年人姿态，这怎么能不让他好奇。 “我陷入了冰中……等等，伱是谁？该死，我的头好痛。” 看着阿纳哈德的痛苦表情，埃兰感觉很是罕见，这个猎魔人可向来都是以无血无泪而着称，居然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埃兰接下来好提了好几个问题，只可惜阿纳哈德脑袋里的痛苦似乎十分严重，阿纳哈德都没有给出回答，所以埃兰接下来也不问了。 也是在这时，一队赫梅卫队的卫兵终于赶来了，他们正是冲着阿纳哈德而来，要带走这个刺客。 埃兰没打算阻止他们，这是他们的任务，猎魔人们不打算为难这些事情。 当然，出于同样的理由，但那些士兵要两位猎魔人也一起过去时，他们也干脆的答应了。 当然，比起他们粗暴的把阿纳哈德扛起来，他们对待埃兰两人就要温和多了，基本上都是好言好语的请求。 埃兰打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和那个赫梅好好沟通，顺便找机会继续和阿纳哈德聊聊，他有不少东西想要了解呢。 。 这场刺杀造成的影响是无比深远的。 不过在当时，所有人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影响了后面几百年的历史发展。 回到当下，在看到了赫梅的神迹之后，本来还有些桀骜不驯的哥萨克和游牧民立即就在赫梅面前表现的十分驯服了。 对抗一个统治者是一回事，对抗一个神眷者那是另外一回事。 那神迹对哥萨克的影响最为强烈，克里夫信仰在哥萨克之地本就繁荣，眼下赫梅所表现出来的正是被克里夫所眷顾，他们自然是五体投地。 而游牧民虽大多不信仰克里夫，但是那毕竟是一位神灵的眷顾者，他们自然也是无比尊敬。 所以赫梅就这样得以收复了这些东方战士的心，让他们对自己有了心底里面的服从。 赫梅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解决此前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的机会。 接下来，赫梅就向这些阿塔曼和酋长提出了要求，要求他们交出一些人来，让赫梅给民众一个交代。 面对赫梅这个他们看来十分违背规则的要求，这些哈克兰豪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纷纷点头，表示会从各自队伍里面找出来几个特别招惹众怒的典型。 这让赫梅松了一大口气，总算这个该死的问题解决了。 接下来只要把那些被推出来的典型都给吊死，劫掠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就基本上可以消除。 把这支东方大军在城外安顿好，给他们划好营地之后，赫梅回到了温格堡，比起来时的忧心忡忡，他现在简直就是一身轻松。 “恭喜您，护国公大人，看来您的权位将会更加稳固了，消息都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人们都在说您被克里夫眷顾的事情，许多曾经把这些消息当成虚假造神之人现在也相信起来了呢，欧尔康主教据说决定因此在克里夫面前祷告上三天三夜呢。” 在王宫的台阶前，赫梅看到查伦正在迎接他，脸上带着笑容，那是恭维的笑。 “也许吧，但眼下看来，除了帮我解决好劫掠那事之外，这事也没有带来什么变化。” 看着那笑容，赫梅是一点都不想多谈，他感觉下一刻这家伙就又要开始劝进了。 查伦这个身上有着王室血统的家伙可以说是赫梅最为热切的劝进者，简直就是巴不得他登上王位。 赫梅从查伦身边走过，查伦赶紧跟了上去，没有因为赫梅的反应有什么沮丧，而且那边的工作还需要他呢。 不过在他们两人离开之后，原本远远的在一边看着的塞尔奇克走到了查伦曾经站过的位置。 白骑士已经知道那些消息了，说实话，听到这些消息时，他还是有些高兴，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问题，但他仔细一想，发现自己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塞尔奇克虽然品德高尚，但是这从来都不意味着他是什么都不懂，实际上他都心里有数。 而现在赫梅的好名声越多，塞尔奇克就感觉一些亚甸王室的未来越暗淡，越渺茫。 眼下说这些虽然扯得有些远了，但是这个趋势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想要做些什么，但眼下王座上的就是一个婴儿，又可以做什么呢？ 白骑士发现自己最后也只能哀叹一声，然后继续就这样走下去，至少这样，亚甸的未来不会糟糕。 对王室，塞尔奇克只能发誓，在必要的时刻，他会为王室而战。 就这样，亚甸的白骑士走入了王宫，他在那里面也有着工作。 。 对赫梅的刺杀虽然以失败告终，但是这个事情并没有结束。 围绕着此事，亚甸的地下与地上战线都行动了起来，而且还是非常大规模的行动。 尼弗迦德人都骑脸暗杀了，亚甸人必须有反应，必须回以颜色，声势必须搞得足够大。 对尼弗迦德间谍的彻查在军中和政府中大规模进行，各地驻军也收到了加强搜查的命令，民众那里也有了关于抓捕密探的格赏。 但是说实话，这一系列动作下来，造成的冤假错案远比抓到的间谍多。 甚至有些地方都借机光明正大的搞私刑，对一些和南方帝国和非人种族有关系的人都进行杀戮，甚至有个城镇还爆发了种族屠杀。 虽然屠杀被赫梅在当地驻扎的哥萨克阻止，但还是制造了不少死者。 对此，赫梅是了解的，但是他除了往各地派遣一些权力肉眼可见的低的特派员去尽可能制止这些现象之外，他也无能为力。 而且这些特派员也只能依靠驻军的力量管管城镇和周边，更远一些的？那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抵抗尼弗迦德人需要调动亚甸社会本身存在的一系列力量，调动这些力量必然导致一系列破事。 更何况，在尼弗迦德带来的恐惧和战争带来的重压之下，整个社会酝酿的激烈情绪也需要释放。 尼弗迦德德恐惧自然不用多说，战争的重压则是指这个月前段时间来护国公政府开始的资源“收集”。 赫梅曾经想，靠着他努力收集的物质，足以应对亚甸的乱局，但是坐在了那个位置上，他只感觉资源不足，于是最后也只能选择了压榨。 亚甸军队已经总崩溃过一次了，想要重建并维持那么庞大的军队，所能做得也就是只能把亚甸的资源都给榨出来。 在亚甸的国土上，属于护国公政府的官员和军队从一个个村庄拿走农民大部分粮食，少量极端情况下哪怕是知道拿走了那么多粮食这些冬天会过得很不好，甚至是饿死，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为了战争的大局都必须执行。 而若是出现农民抗争的情况，哥萨克就得用他们的马鞭甚至是弯刀来“解决”问题——好在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太普遍。 还有拉壮丁，虽然说这些日子来志愿者络绎不绝，但是人还是不够用。 所以赫梅就下令强行扩充军队，直接从村里面拉壮丁，强行把那些农夫和市民弄上训练场。 许多北上的难民刚刚安稳下来，以为接下来可以稳定生活一段时间，结果来自温格堡的征召令就到了，家里的男人就被拉去从军，留下妻儿老人自行挣扎求生。 在这样的情况下，逃兵的数量自然是不少，而护国公政府对待逃兵也是严苛到了极点，一旦被抓住，直接就会被送入“无望营”，去当一个绝望的炮灰。 使得民众能够忍受护国公政府这样压榨的，原因也只有尼弗迦德人与松鼠党（或者说非人种族）所带来的恐惧，还有对赫梅这个神眷者可以打赢这场战争的信任，不然亚甸早就遍地起义军了。 这就是为什么赫梅越来越如履薄冰的原因，坐拥权力是爽翻天，但眼下这场战争逼得他必须去当恶人，好在尼弗迦德人屑到极点，有着这个敌人存在，大家还是愿意忍耐。 但赫梅要是把仗打输了，那可就…… 从这点来说，护国公政府这个“清理间谍”的命令也是给民间一个发泄情绪的机会，也是有着发泄民间一部分怨气这样的打算。 另外这也是赫梅为什么急于解决哈克兰人劫掠问题的另一个原因，这可是一个潜在的火山口，民众那边也必须给个交代。 这个想法是马尔修这个老亚甸文官提出的，在他提出这个想法之时，赫梅是很不愿意这样做得，但是最后在这位文官之首陈述了其中利弊之后，赫梅还是对现实低头了。 而在温格堡，街面上的管制也越发严格。 原本在街道上游荡着的闲汉和难民也都不见了，赫梅直接把这些人编入了“无望营”，这总比让这些家伙领着救济粮在街上天天没事干好，而且这些人在街上也是不稳定因素。 之前，这些家伙还试图袭击过温格堡的非人种族聚居区，想要制造种族屠杀。 在人类的城市之中，非人种族大多都是掌握着某种技能的工匠和手工艺人，因此他们大多可以过着体面市民的生活。 这其实是北方为什么多发种族屠杀的根源，当看到作为败者的非人种族过着更好的生活，那些贫民、闲汉和混混往往会非常的不满。 在有心人的引导，或者说单纯情绪的流向之下，大屠杀就这样开始了。 而温格堡这次的种族屠杀直接就被扼杀在了开始，当那些煽动者以为政府还是会像是以往那样或是装作看不见，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是甚至直接让他们的人下场时，赫梅的选择是镇压。 哥萨克挥舞着皮鞭冲入被煽动的人群，当那些骑着战马的骑手怪叫着冲上来时，聚集起来的暴民直接一哄而散，跑得稍微慢点的，就得挨哥萨克的马鞭。 在处决了其中的领头者之后，护国公政府就出台了强制收容政策，也就是把这些人强制充军，免得他们添麻烦。 非人种族工匠所创造的价值，比起这些暴民要高多了。 而且亚甸由于和矮人的交好关系，亚甸矮人移民的数量不少，这些人可是亚甸许多城市锻造类行会的中坚力量。 这些人被塞入的部队单位名字是“无望营”，被塞入这里的都是诸如闲汉、黑帮分子、乞丐、逃兵、还有部分难民与俘虏…… 换而言之，就是死了都没人在乎的人。 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是在扛包，负责大军最繁重的后勤工作。 而他们在战场上的任务也很简单，也就是试探敌人，箭比这些人贵，就让他们去消耗消耗对面的箭矢，或者与对面的散兵厮杀厮杀。 攻城的时候，他们就是 可以说，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去死。 至于逃跑，他们也不可能逃的，敢逃就等着被友军的骑兵和箭矢处决吧。 从这些性质上来说，亚甸的无望营和尼弗迦德的奴兵营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群死了也没人在意的渣滓和垃圾。 在这样一番操作之后，温格堡的街道的确是好看多了，各种恶性案件的案发频率也低了不少，毕竟罪恶的温床都被彻底解决。 而新到来的难民则会被安置在温格堡内一个被专门划出来的区域，这个区域是有着士兵严密管辖的。 虽然粮食还是会继续发，但是现在新难民中的青壮都会被直接拉入军队，没了这些男人，管理压力也低了不少。 这样做的原因就是，让尼弗迦德间谍失去活动空间，这些鱼龙混杂的难民和闲汉一直都是尼弗迦德间谍活跃的地方。 就比如在之前那场没有成功的种族屠杀之中，查伦就查出来了有尼弗迦德间谍煽动的痕迹。 至于黑市，那反而完全处于控制之中，当地已经被大换血了一波的黑帮都很老实，都非常听护国公政府的话。 毕竟护国公政府在温格堡内外可是有着足足三万把弯刀，他们这点人都不够人家砍的。 在对内各种管制的同时，对于那个被他们抓到的刺客，即那个强壮的变种人的审问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只不过拷问官们没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这样的情况下，赫梅只能让一些专业人士来办此事。 。 温格堡监狱，一直以来，这座监狱在亚甸国内都是那么让人闻风丧胆。 作为亚甸内部政治斗争失败者的去处，这里有着许多恐怖的传说，据说曾经有三位王子五位公爵莫名其妙死在了这个地方，死掉的小贵族则是数不胜数。 所以人们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这屹立在温格堡之外的坚固监狱，因为那里面的恐怖故事实在是太多。 不过说来也是有趣，一边来说，这样具有浓厚怨恨的地方，都已经是妖灵滋生之地。 而事实却是越是这样的地方，就不太可能有妖灵。 即便是有妖灵，那也得是在监狱被废弃很久，那些沉默的狱卒和残忍的行刑者离开之后。 想来这可能是即便是变成妖灵，那些死者也害怕这些狱卒和行刑者吧。 “是埃兰大师吧，真的很高兴见到您。” 在严密的温格堡监狱之前，赫梅看着眼前的狮鹫学派创始人。 如果说狮鹫学派猎魔人都是一群高贵的贵族和骑士，那么埃兰给他的感觉就是最高一档的贵族，他身上那种优雅与威严简直已经进入到了骨子里。 并且这气质还在过去几百年的隐居里面而经过了好几次发酵，变得更加醇厚。 其实此前他们就已经谈过好几次，埃兰可是赫梅很大程度上的救命恩人，赫梅设置了盛大的宴席招待他和柯恩，赠送给了这两位大量的金银。 并且还想要给他们许多荣耀，甚至是宫廷里面的职位，只可惜这两位猎魔人都拒绝了。 埃兰从来都不以赫梅的恩人而自居，在他看来，就是没有他，那位眷顾赫梅的神灵也会救下赫梅的生命。 “我也很高兴看到您，护国公大人，很高兴您邀请我前来，想来，您是想要我和你们的那位老朋友聊一聊吧。” 埃兰自然是很清楚赫梅找他来是为了什么，直接就把赫梅的目的给指了出来。 赫梅则点点头，这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他的部下对那个熊学派的猎魔人进行了怎么样的审问乃至是拷问，但那个猎魔人的回复都是那么的冷淡，根本无法让人判定他说出来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眼下可以确定的是，这位猎魔人的确是有着大量被魔法控制的痕迹，并且闹中还有催眠带来的影响，其他都是确定不了的，所以赫梅只能请这位猎魔人前来判定一番。 至于请来的猎魔人可信不可信，这可是狮鹫学派的创始人，光是这个名号，就足以让赫梅信任这个人。 “那好，就让我来和这位老朋友谈谈吧，我也想要和他谈谈。” “那么大师请进吧。” 两人就这样走入了这座臭名昭着的监狱，监狱的大门早已打开，就等着这两位进入。 “按照您的命令，那个猎魔人被关在本监狱最为坚固的牢房里面，里面还安置了白银和阻魔金，时时刻刻都有五个狱卒监视他的情况，只要发觉他们，他们就会封死附近所有的门，并且旁边的卫兵室里还有一队随时可以出发的弩手，足以确保万无一失。那么多年，我还是 有着大腹便便的典狱长一边领路一边说道，其手中有着一大串钥匙。 他十分精准的在每一扇门前拿出相对应的钥匙，然后把门打开，被打开的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让人非常不舒服。 这个典狱长名叫欧吉，担任这个职位已经二十年了，并且看样子还会一直管理下去。 赫梅知道，外面流言曾经有人问过这位典狱长为什么在局势最混乱的时候依然稳坐泰山，他的回答是， “无论是谁，他们都需要监狱。” 以前赫梅是没怎么把这个流言当一回事的，但看到这个典狱长哪怕是在他这个护国公面前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之后，他确定此人是说得出来那些话的。 “护国公大人，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在一面用钢铁制成的大门之前，他们停下了脚步，这里站着两排卫兵。 不远处的卫兵室里面的确可以看到正在待命的弩手，他们也在对赫梅致敬。 埃兰对赫梅微微鞠躬，然后他走了进去，去见自己的那位老朋友。 走入房间，大门随之关上。 埃兰看向自己的身前，他看到的是正被五大绑的阿纳哈德，还有几根铁链捆着他，让他一点都动不了。 但纵然是被这样捆绑，阿纳哈德的庞大身躯和身上的野兽气质还是很让人不安。 空气里面满是反魔法金属带来的影响，对擅长法印的埃兰来说，这让他非常不舒服，不过也只是不舒服而已。 拿过房间里面的一把椅子，看起来，应该是此前的拷问者所做，埃兰坐在了老朋友的面前。 而老朋友也抬起头，看向了埃兰，看向了这位老朋友。 “狮鹫，你看起来气色很不错，怎么，那个什么护国公要你来拷问我了吗？我没啥可说的，能说得都说了。” 埃兰没有搭腔，他只是翻起了手上的记录，这是进来前那个典狱长给他的。 这是这几天审问的记录，上面记载了阿纳哈德所说的一切。 而对于赫梅来说，最大的困难就是，怎么证明阿纳哈德所讲的一切都是真的。 埃兰看的很快，不一会儿，他抬起头， “我的老朋友，你的经历可太丰富了，被人背叛，重伤逃离，变成冰雕，被通过阿梅尔山脉的尼弗迦德人挖出，魔法被控制，接着被迫接受了斯瓦勃洛的力量，最后就是现在，这比起我过去百年的隐居时光加起来都精彩了。” “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精彩，埃兰，我更宁愿就像是你这狮鹫一样隐居下去，而不是经历这些。不过这些经历也带来了好处，回望我的人生，我有了一些别样的感受，有些时候我都在想，我当年是不是不应该做一些选择，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变得……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了，阿纳哈德，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埃兰敏锐注意到了阿纳哈德的变化，这可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说的话。 阿纳哈德的标志是冷漠，发展到极致的冷漠，那个时候的他只会问杀什么，然后去杀了什么，最后领走赏金。 期间一句话都不会说，什么事情都不会干预，但这些这话，可严重不符合他的性格。 “这番经历把我的脑子搞得怪怪的，在被斯瓦勃洛的力量所影响的那段时间，那些曾经被这个邪神力量所侵染之人的一生不断在我的面前回放，让我体验，我看到他们是怎么战斗，怎么成为斯瓦勃洛的信徒，怎么被熊吃掉，怎么被那个邪神活生生生吞活剥，他们有的恶贯满盈，有的勇敢善良，那些人的人生加起来，比起我经历的岁月要多多了，有些时候，我都搞不清楚我到底是谁了。” 在当年的老朋友身前，阿纳哈德直接打开了话匣子，把他一些心底里面的感受给说了出来。 虽然说，熊学派的创始人和狮鹫学派的创始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势不两立，但是眼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实际上非常融洽。 因为过去那么多年之后，那些仇恨实际上都已经被遗忘了很多了。 比起古老的仇恨，这两个在如今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多的传奇猎魔人，更在乎眼下的一切，更在乎彼此的存在。 埃兰看着阿纳哈德的经验，阿纳哈德没有任何畏惧，就这样与埃兰对视着。 “如果你可以离开这里，你会去什么地方？” 埃兰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给出来了一个问题。 “史凯利杰，我会去史凯利杰群岛。” 阿纳哈德直接回复到，他的话语里面满是坚毅， “在被它的力量所倾注之后，在看到那些被斯瓦勃洛所害之人的一生，体会到他们的爱恨情仇之后，我知道，面对那个邪神已经变成了我命运的一部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前往那里。然后就是尼弗迦德人，他们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史凯利杰，这个词唤醒了埃兰一些古老的记忆，他的母亲就是一个史凯利杰盾女。 不过他只是一个意外的产物，所以母亲从来都不爱他。 正是她把自己卖给了阿尔祖，也是因此，他得以成为了猎魔人，成为了狮鹫学派的创始人。 “我会把这些都告诉护国公，还有我的判断也一起送上，老朋友，我觉得你没有什么问题，我会为你说几句好话的。” 埃兰这样回答道，事情不用多问了，他已经都明白了，接着他转过了身，敲了一下门。 阿纳哈德则是笑了一下，他知道，在过去了那么多年之后，他们两人终于和解了。 。 “也就是说，您的判断是没有任何问题吗？” “是的，没有任何问题，阿纳哈德所说的都是真的。” 在熊派猎魔人的牢房之外，埃兰给出了他的结论。 “他想去史凯利杰群岛……那也好，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就放他走吧。” 赫梅沉吟了一会儿，出了他的打算。 在那天的神迹之后，其实关注到阿纳哈德的人没有几个，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赫梅身上。 而且刺杀这样的事情，赫梅都不在乎了，其他人在在乎个什么。 而他要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比起结怨，他更想让一位传奇猎魔人欠下自己的人情。 虽然根据已有的确定信息，赫梅对情况怎么回事猜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想要找个可靠的人来鉴定一下，让自己更加心安一些，放人也可以痛快些。 这次的刺杀就证明，猎魔人的保护是多么重要，要不是有着猎魔人保护以及布置刺杀者的狂妄，他真的弄不好翻车了。 既然可以证明阿纳哈德并不是出于本意来刺杀，那赫梅也愿意放走他，这里的人情，未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用上呢。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赫梅大人。” 埃兰的话语完全是发自真心的，赫梅的豁达超乎他的意料，他本来以为就是最好，赫梅也得关上阿纳哈德好几年。 “比起敌人，我更想要朋友。” 赫梅的回答非常简单，而听到这个回答，埃兰笑了。 “是的，您说得太对了。” 感觉主角越写越像董太师…… 第76章 攻势再起的序幕 科恩特是一座很普通的亚甸村庄，村民们一起建起了聚落，在聚落之外开垦了田地，靠着种地过活。 这样的村庄在亚甸王国可以说是随处可见，这些居民一天天也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若是不出意外，他们的后代也会把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这样的生活就一代代传承。 但随着 本来当地人以为这场战争就像是他们和他们的祖辈所经历过的无数场战争一样，只要战线不拉到他们这里来，就不会对他们的生活有什么大的影响。 而就算是战线拉过来了，他们也有着充足的时间离开，躲入到山中或是森林，免于被战争所波及——这也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总结出来的经验。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人们的意料，祖辈的经验在这一刻不管用了。 亚甸军队飞速的土崩瓦解，还有尼弗迦德人呈排山倒海之势而来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当尼弗迦德骑兵耀武扬威的出现在村庄中，当那黑色天空下的金色太阳飘扬时，大部分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接下来，自然便是尼弗迦德最为擅长的劫掠、杀戮与捕奴。 掠奴者席卷了这片土地，他们把壮年男女关入捕奴车，杀死老人和孩子。 最后在村庄和农田之中点火，让火焰毁灭这一切。 当尼弗迦德大军离开之时，留下的就只有一片废墟，一片焦黑的废墟。 自此之后，名为科恩特的村庄消失了，只有名为科恩特的废墟。 食尸怪物曾经席卷过这里，吃掉了它们可以找到的一切东西，然后它们又离开了，这座废墟自此彻底无人问津。 而在接下来尼弗迦德和亚甸的战线拉锯之中，这座废墟又被众人在乎了起来，因为它就在亚甸人和尼弗迦德人拉锯的战线之上。 一般来说，处于这种境遇下的村庄都是会很凄惨的，在两军不断拉锯之下，村庄早晚就会变成废墟。 不过现在它已经是废墟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因此，它成为了两军将士互相交锋的一个地点符号。 这里作战的部队都是以此作为中心，来标定自己所在的位置。 围绕着这个废墟，双方不断进行着各种交锋，各种小规模的战斗可以说是络绎不绝，几人乃至是几十人的战斗一场接着一场。 在这样不断的战斗中，原本生活在此地的怪物都陆陆续续被消灭。 但即便如此，由于此地不断出现死者，食尸怪物还是不断出现。 天知道这些怪物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得，就像是永远都杀不完一样，源源不断的从地下爬出来。 有些学者认为地下有着一个远超人们想象的复杂世界，里面就生活着这些怪物，不过从来没有人证实这个观点，毕竟敢于深入地下的人基本都死了。 也是由于其正身处战线之上的特性，这里还成为了双方密探、间谍和叛徒所交汇的地方。 他们总是会选择在此或是附近碰头，交换手中的情报和信息。 这座本来平平无奇的村庄，自那之后就变得越来越“热闹”。 围绕它的各种各样的交锋也十分“精彩”，可以说是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各种各样的战争故事，无数人的命运也在这里被改变或是终结。 而现在，一支佣兵进驻了这座废墟，有着差不多三百人，他们显得很是大大咧咧，根本就没有在乎有没有被人发现。 和此前那些小心翼翼在这片废墟上会合的各类人物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巴不得被人发现一样。 这些佣兵打扮各异，许多人人都穿着由各类甲胄拼凑出来的盔甲，也就是典型的佣兵装。 不过从他们的盔甲与服饰样式之中，可以看到明显的南方风格，毫无疑问，这是一支来自南方帝国的佣兵队。 “妈的，团长，这鬼地方真的是危险，这一路走来我们都被那些食尸怪物袭击好几次，我还看到森林深处有成群结队的怪物在观察我们。” 一个年轻的佣兵抱怨着，他坐在树桩上，长剑没有收起，而是搭在地上。 剑上都有着鲜血，可见是经历了一场战斗。 “这就是北方，阿尔布雷希德，你都来了北方那么久，怎么还是没有习惯这些，而且南边又不是没有怪物，我们也没少钻过林子，怎么你一天到晚都是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指挥着部下们在废墟里面驻扎和设防的佣兵团团长坎宁安·希尔·普法尔茨回头督了一眼这个副手，接着这样回复道。 在一众佣兵之中，这位团长看起来就不像是佣兵，反而像是一个骑士，而他也的确是一个骑士，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盔甲，斗篷上有着不少乌鸦的羽毛装饰，因而有着“黑鸦”的称号。 他的语气是那种和亲切的朋友之间才会有的玩笑之意，可见这两人的关系是很近的。 “啊，我就是习惯不了啊，北方这怪物乱窜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我们那边至少怪物不会一乱就成群结队在大路上跑啊，一想到我们未来多半都得一辈子待在北方，一辈子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就有些难受。” 副手继续说道，听到这里，团长和不少听到这些话的佣兵也难以抑制的低下了头，流露出来了一些悲伤的情绪。 “我也不想，但我们现在只有这个选择了，难道你们都想要被阿达尔公爵给吊死吗？” 回应团长的是一片沉默，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团长则继续指挥着部下们工作。 这位佣兵团团长是一位尼佛迦德帝国骑士家族的次子，坎宁安很小就成为了一名骑士侍从，离开了家乡。 作为次子，他自然是无法继承家里逐渐败落的小小封地，所以父辈安排他去家族熟识的骑士那里学习战争的技能。 在成年之后，他自然成为了一位骑士，家族给了他一套盔甲之后就让他自寻生路，于是坎宁安捡起来了父辈曾经从事的工作——刀尖上舔血。 他的父辈是佣兵出身，而他自然也去当了佣兵或者说赏金猎人，在鱼龙混杂的帝国行省之中工作。 帝国行省永远都充满了机会，这里各路匪帮和地头蛇横行，到处都是家族仇杀和街头混战。 而他的能力还算是是很不错的，一系列任务都完成得很好，就没有砸过。 当然，这也有他接任务的风格有关系，反正他是过于冒险的就绝对不接，无论那报酬多么诱人，这点使得他从未翻车。 在工作的过程中，他也打造了自己的团队，与他的出身差不多的阿尔布雷希特·霍恩佐伦正是在这之中加入了他的队伍，成为了他的副手。 而随着这个团队的规模越来越大，他就成为了一个佣兵团团长。 成为佣兵团长之后，接下来自然就是参与更高层面的斗争。 然后他就加入到这场南北大战之中，加入了东部集团军，成为了东部集团军下辖的部队。 本来，这个佣兵团应该在帝国的大胜之中大赚特赚一笔，但随着东部集团军攻势受阻，事情发生了改变。 在北方人的反攻之中，坎宁安先是为了保存佣兵团，丢下了本要护送的奴隶逃跑，这样是让他的人顺利跑了出来，但是他也落下了案底。 这其实也是正常的事情，当北方人的反攻到来之时，这样做的部队多了去了，但很可惜的是，他们被阿达尔·爱普·达西看见了。 正在气头上的阿达尔公爵直接勒令让他们团去最前线做炮灰，于是在接下来一连串边境摩擦之中，这个有着五百人的佣兵团本变成了三百人。 并且东部集团军还刻意没有给这些佣兵提供足量的物资和医疗用品，摆明了要耗死他们。 不过阿达尔其实没有这个意思的，他只是想要那些什么伤都没受就从前线跑下来的佣兵付出一些代价而已，但有个东西叫做层层加码。 这样下去，佣兵团都要完蛋的，在其中的佣兵们也得跟着一起陪葬。 佣兵们终究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战，眼下上面都赤裸裸要弄死他们，接下来就得为自己的生命而战了。 所以他们要做一件在帝国的征战史上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发生的一件事，那就是投敌。 过去几十年里，尼弗迦德的征战是那么顺利，帝国总是可以迅速击溃敌国，接着把战争拉入治安战阶段，所以成建制部队投敌——即便是佣兵团——的事情直接绝迹。 坎宁安知道，他们要做的这个事情非常冒险，帝国方面发现了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而且北方人会不会来接收他们这些佣兵也不好说。 不过佣兵团长有着信心让北方人来接应他，因为他有着情报，有着关于尼弗迦德东部集团军下一步动向的重要情报。 坎宁安毕竟有个尼弗迦德贵族身份，这个身份可以让他靠近很多人，从这些人的话语里面，他知道了很多东西，并且还拿到了一些还没有发表的军事信息。 为了这些情报，北方人是一定会来接应他的。 至于怎么让北方人相信他手中有着这样的信息，在当前的行动之前，坎宁安和北方人连续交流了足足一个月的信息，在北方人那里营造自己的可信性。 这很是冒险，但坎宁安也只有这个选择。 不去这样做，等着上面把自己的部队消耗完吗？ 而最后，他的这一系列冒险活动还是获得了回报，北方人答应来接应他的部队。 接下来，就是坎宁安率领他的部队来到了这座废墟。 坎宁安还得庆幸，庆幸他的家人基本上都死完了，在 本来他应该继承家里的领地，但是由于金塔之城一些官僚的运作，他丢掉了这块本来应该属于他的土地，莫名其妙就变成了一个“死人”。 至于他的部下们，佣兵们都是些毫无牵挂的人，对他们来说去哪儿不是去啊，不就是倒戈吗？跟着团长一起去不就行了。 。 在这座废墟里等待的同时，佣兵们搭建了营地的工事，修剪了许多拒马和工事，做好了防御进攻的准备。 佣兵们现在都有一些焦急了，因为说好了要前来的北方人久久不来，一直都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坎宁安无疑是最急切的那个，他一直都在算着时间，按时间来说，现在军营那边应该已经发现不对了。 “该死的，那些北方人怎么还不来，坎宁安，伱的约定真的没有问题吗？” 阿尔布雷希德小声的在坎宁安耳边说道，他知道这是有可能导致不安的，所以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四周。 “继续等吧。” 坎宁安摇摇头，只是这样说道，眼下也只能等了。 而接下来，废墟之外传来了马蹄声，这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其中一些人直接脸色一变，因为他们听出来了这马蹄声的所属方。 尼弗迦德人。 穿着黑色盔甲的帝国骑兵下一刻出现在了佣兵们面前，他们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就向着佣兵们冲杀而来，看来是应该把佣兵团判定成了叛徒。 佣兵们也没有任何犹豫，拿起手上的弓弩就射，丝毫没有因为过去的并肩作战而手下留情什么的。 也得多亏佣兵们工事修得好，这些没有给战马上马甲的骑兵没能冲进来，反而还有人直接撞在了拒马上，接着被弩箭和长矛近距离弄死。 在用短暂的时间确定自己无法取得优势之后，尼弗迦德骑兵果断调转了马头，这是尼弗迦德骑兵操典里面的新内容。 在丢下了一堆人和马的尸体后，骑兵们被“欢送”了回去，但是坎宁安和他手下的佣兵们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高兴，因为他们清楚，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骑兵只是来试探的，负责主攻的是步兵，按照帝国的战争规则，步兵应该就在附近了。 也是下一刻，尼弗迦德步兵团也出现在了佣兵们的面前，这些黑衣黑甲的士兵组成了黑色的方阵，向着叛徒而来。 看着视野的边缘都被尼弗迦德军队充斥，佣兵团里面不少人都感到有些绝望。 一些人一边骂着一边磨着自己的武器，准备最后的战斗，一些人则眼神里面直接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一些人则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翻出一些自己珍重的物品看了看，那里有着他们珍惜的回忆。 不过这里没有人动摇，在坎宁安手下当了那么久的兵，他们早就是这位团长的人了。 佣兵们也清楚，眼下那些大官们想要搞死他们，这样的事情在尼弗迦德帝国也是屡见不鲜了，总是有人想要清理掉干黑活的佣兵，黑吃黑是尼弗迦德永远都少不了的部分。 骨干们更是老早就跟着他的存在，怎么可能轻易动摇。 尼弗迦德的坚固军阵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坎宁安都看清楚了尼弗迦德士兵身上的黑白格子和金色太阳，他知道，接下来这一战若是打起来，自己是必然战败的。 坎宁安现在内心颇为后悔，看来他被北方人耍了，但是他也没有开始气急败坏，路都是自己选得，没有必要因此而在那里丢人现眼。 他的副手阿尔布雷希德也是差不多一样的想法，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磨石临时磨剑，准备接下来的战斗而已。 而就在坎宁安已经做好决战的准备时，突然，在那些坚固的尼弗迦德军阵两翼，响起了一阵阵火药的轰鸣声，接着还有弩箭和箭矢从那边飞来。 前进的尼弗迦德军阵显然对此猝不及防，刹那间倒下了一大片人，其他人则慌张的调转他们的盾牌，抵挡可能到来的攻击。 又是一阵远程攻击，而这次的效果比起之前可要小多了，尼弗迦德人的盾牌挡住了攻击。 接下来，一队队哥萨克从森林之中突然出现，嚎叫着杀入尼弗迦德人的战阵，他们有骑马也有步行，都挥舞着弯刀和鹦鹉锄。 这些哥萨克穿着甲胄，看样式大多是从缴获的帝国装备改造而来。 他们直接奋不顾身的撞入了黑衣军的战列之中，就像是一头头蛮牛一样，强行让战斗变成了混战。 混战正是哥萨克最为擅长的战斗模式，他们在每次战斗中都会力促把现场变成就像是街头打架一般，这是他们最为喜欢的战场。 眼前的尼弗迦德人显然就被拖入了哥萨克的节奏之中，他们明显对这样的战斗很不熟练，因而直接节节败退。 号角声响起，坎宁安熟悉尼弗迦德军队的号令，他知道这声音代表的意思即是撤退。 尼弗迦德军队也的确开始撤退，在果断丢下一部分人作为后盾之后，其他尼弗迦德军队都开始有序后退。 在哥萨克们歼灭殿后部队时，尼弗迦德人已经重整了阵线，哥萨克们见此也没有追击。 佣兵们发出死后余生的欢呼，而在那些哥萨克里面，一个身影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壮硕的哥萨克，坎宁安知道这个人，在战线上很活跃的哥萨克阿塔曼塞利瓦洛夫。 “你来得可真够慢的，北方人。” 坎宁安没好气的说道，而对面那个阿塔曼只是耸耸肩。 “不都是来了吗？尼弗迦德佬，走吧，你最好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重要的信息，不然一些人是会很生气的。” 塞利瓦洛夫当然不能说，他们就是打算借机来钓出一支尼弗迦德军队，然后给予痛击的。 顺便这也是为了看看，这些佣兵是不是真的背叛。 “我带来的消息当然重要。”坎宁安笃定的说道，“我带来的，可是尼弗迦德将要发动总攻的消息，并且我还搞到了一些计划图纸。” 因为审核的原因，更得有些晚了，实在是抱歉 第77章 东部集团军受挫 在亚甸的南境，艾德斯伯格的郊外，一只大军集结了起来。 在尼弗迦德大军的攻势之中，艾德斯伯格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与影响，城墙被尼弗迦德人的火药都炸塌了大半。 而如今的艾德斯伯格被尼弗迦德大军破坏的城墙已经被修复，比起往日更加坚固，尼弗迦德人运用上了不少南方的战争技术，看起来也更加雄伟与难以攻克。 只不过，现在它是尼弗迦德的要塞，而不是亚甸的边境堡垒。 艾德斯伯格城外本为田地和房屋在被黑衣大军点起的火焰化为灰烬之后，现在成为了黑衣大军驻扎之地，城头满是黑底金日或黑金格子的帐篷。 尼弗迦德人依然保持着他们严格的纪律，所有帐篷都像是经受检阅的士兵一般整齐排列。 简易的木制塔楼林立于此，上面都有着眼神锐利的尼弗迦德士兵。 在被黑衣军攻破之后，艾德斯伯格遭遇了屠戮，这座城市的所有居民不是被杀死就是成为了奴隶，所以整个城市都空了出来给尼弗迦德人驻军。 在这座城市及其附近，除了奴隶，根本就看不到亚甸人的痕迹，连城市里面大部分北方风格建筑也尽数不见（于战火中消失），变成了尼弗迦德的军营。 不过附近那座名为腐朽林的森林里面倒是藏着不少亚甸人，躲在尼弗迦德人的眼皮子底下，靠着森林带来的庇护躲过尼弗迦德人的抓捕与攻击。 这些人没有被清剿的原因就是他们还比较安分，老老实实缩在森林里面，不闹事也不惹事，更不袭击帝国车队——帝国主力就在这里，袭击车队就是找死。 并且从森林里面抓人太麻烦了，所以尼弗迦德人才能让这些人苟活，不然他们早就要被歼灭。 眼下集结在艾德斯伯格的尼弗迦德军队实在是庞大，哪怕是整个城市都可以让他们驻军，许多人依然只能在城外扎营。 在经过了长达一个半月的战线调整和对后方的整顿之后，东部集团军终于得以集结出来了一支可以再次发起凌乱攻势的大军，这支军队的总数则达到了五万人。 本来阿达尔公爵可以调派更多的部队，但由于最近利维亚和莱里亚王国越发不稳，他不得不把许多兵力留在那里稳住局势。 而不稳的主要原因则是米薇女王的归来。 在对北方的各种攻势之中，阿达尔公爵对利维亚的政治调略无疑是最成功的，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这个王国，唯一的缺陷就是米薇女王跑了，他们没能处死她。 就在尼弗迦德人都没有把米薇的逃跑当成是一回事时，米薇接下来的操作则震惊了所有人。 她先是穿越了战火弥漫的亚甸，接着从玛哈坎的矮人那里获得了帮助，接着在安格林打游击打击了帝国军队的后方。 米薇的这一系列行动极大牵制了帝国的兵力，连中央集团军也因此受到了影响，阿达尔受到了门诺·库霍恩的好几次斥责。 利维亚也越来越不安稳，帝国对利维亚的治理并不让当地人满意，反抗越来越大。 而他们的那个傀儡，米薇的儿子维尔姆也越来越不安分，这位王子在发现他的决定并没有给国家带来安宁，所以他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 若是阿达尔此刻尚在王国宫廷，自然可以熟练的运用政治手腕让这个王子当好傀儡，但事实是他并不在。 更糟糕的是，眼下利维亚正在流传着消息，那位被流放的女王，即将归来了，并且带着一支庞大的军队归来…… 尼弗迦德人知道，这并不是谣言，在不断的战斗中，米薇的确集结起来了一支军队，而她也的确打算用这支军队夺回自己的国家，只是尼弗迦德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动手。 正是出于这点，阿达尔不得不留下许多士兵，以防备米薇可能的反攻。 眼下，驻扎在艾德斯伯格的大军都已经接到了出发的命令。 整支军队都为了出发而忙碌着，命令不断的传递，一支支部队正在被集结起来等待出发的命令，到处都是黑衣黑甲的战士。 已经有一部分骑兵部队已经先动了起来，向着温格堡推进。 他们同时也是作为箭头，对亚甸人的战线发起试探攻击。 若是亚甸人毫无准备且反应不足，那么这些骑兵就会再次割裂掉亚甸人，然后由尼弗迦德大军的主力将他们粉碎。 只不过，前线部队很快就传来了遭遇战斗的消息，速度之快，完全超乎了尼弗迦德人的预料。 而且看反馈，亚甸人可以说是早有准备，尼弗迦德的每次突击都遭遇了迎头痛击。 很明显，亚甸人知道他们这次军事行动。 所以他们作出了对应的部署，眼下尼弗迦德骑兵部队的遭遇正是体现。 这代表尼弗迦德的计划一开始就泄露了，不然亚甸人的阻击不可能那么有针对性。 这一桩桩消息使得一个人很愤怒，这个人正是东部集团军的指挥官，阿达尔·爱普·达西公爵。 “这都是什么战报，威廉少将，你们的部队怎么打得那么糟糕，即便是北方野蛮人早有准备，但交换比不应该那么糟糕才对，帝国的铁骑怎么会失败得那么惨。” 在艾德斯伯格昔日的总督府，如今的东部集团军司令部里，阿达尔公爵召开了一场高级将领会议。 这场会议正是针对试探的全面失败而召开。 既然亚甸人已经知道他们的打算，那么一些战略部署也应该转变。 顺便，阿达尔·爱普·达西也需要一些将领为前线的各种战报而做出解释。 就比如现在看来的这个伤亡比，为什么这次精锐的帝国骑兵面对那些北方野蛮人伤亡会那么惨重？这是在以往的战例之中可没有的记录。 被阿达尔公爵所质询的威廉少将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将，他穿着一身典型的尼弗迦德将官盔甲，典型得就像是金塔之城阅兵式上的将军们。 “司令官大人，我是可以解释的。” 被质问的老少将没有多慌张，他依然显得很有条理。 老将的全名是威廉·德·霍尔克，一位老资格的将领，今天已经五十六岁了，一辈子都在军队里面渡过。 这位将军统领这次攻势里所有的团级骑兵队，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师级骑兵队。 目前阿达尔手中的战报，正是来自他的部队。 “这样的伤亡，主要是我们的小伙子们遭遇了哈克兰人，他们很不适应哈克兰人的战术，因此被诱入了陷阱。” 见阿达尔公爵脸上流露出不解的神色，老少将也继续解释起来，他忘记阿达尔公爵不通战事。 若他有着军校背景，这个时候应该知道少将在说什么的。 “一般来说，哈克兰骑兵会用骑射攻击我方部队，而我方自然会按照操典里面应对骑射手的方式，即用冲击来应对骑射手。这一招的确会很有效，哈克兰人会立即一哄而散，但若是我方骑兵没有继续追击，他们就会再次聚集起来射击。所以想要解决这些骑射手，也只有杀死他们，也就是追击这些哈克兰人，在这个过程中，哈克兰人会刻意分散逃跑，许多骑兵队就被这样的战术引诱分散，接着被埋伏已久的北方人骑兵或步兵解决。” “他们就这样被敌人引诱到陷阱里面？这就是帝国的精锐骑兵？少将，你认为这是合理的？” 这个解释并没有让阿达尔公爵满意，他继续怒斥着，甚至还有些更加愤怒。 帝国骑兵被低贱的野蛮人耍猴一样引诱到死地里面，公爵光是想想就够了。 “他们当然是帝国的精锐骑兵，司令官，只不过，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哈克兰人，我们的操典里面也没有应对哈克兰战术的条例，所以很容易陷入这样的陷阱之中。而对哈克兰人战术的研究，只存在于军校的将军，也就是我这样的人身上，下面的军官们可不知道这些，而且很多将军就是知道，也很难 明道加斯·道瓦·伦加是一位皮肤黝黑的将军，他的皮肤颜色并不是天生日常，是因为长期在尼弗迦德靠近科拉茨沙漠的边境上服役所导致的。 而他所统领的特加诺师平时也是驻扎在那个炎热沙漠的边缘，他们师的旗帜上也是一片黄沙。 “是的，威廉少将所说的不错， 这便是威廉少将为什么要点名明道加斯将军了，他的部队正是帝国内为数不多的和哈克兰人有交锋的部队。 而他的表态无疑给予了威廉话语可信性。 “好吧，但愿事情是伱所说的这样，那么现在既然搞清楚北方人在这里玩得是什么把戏，那就别再陷入他们的陷阱里面了，我相信这位将军一定是可以做到的，毕竟你们都是帝国的精英。诸位，要记住，伟大日轮是必胜的。” “伟大日轮必胜。”在场的将领们都这样回应道。 阿达尔公爵用这句话结束了会议，接着就站起身，带着他那一大堆扈从离开了房间。 阿达尔的心情很糟糕，准备了那么久的反攻却开头就遭遇挫折，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心情糟糕。 本来打算打亚甸人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却是大军撞在亚甸人准备好的陷阱上。 这场攻势刚开始就受挫，很影响下面对接下来战局的看法，可能对未来产生不利。 不过关于帝国是否会失败，关于东部集团军是否会战败这点，阿达尔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念头。 对于帝国必胜这点，他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的。 他现在离开是去处理其他事情，阿达尔擅长的从来都不是在战场上的厮杀，而是在战场之后外的各种调略。 阿达尔绝不会轻易放下这个自己最为擅长的武器。 就比如在之前，他利用政治关系把日轮之师从中央集团军调了过来，这可是一支强力的尼弗迦德部队。 日轮之师是一支属于伟大日轮的部队，这支部队以精锐和多样化的战术而着称，能够把这支部队争取到自己的集团军里面，这可让阿达尔意外呢。 所以他还得继续调略呢，无论是给对面制造麻烦，还是给自己增加兵力，那都是好事。 而阿达尔离开之后，房间里面的气氛也随之一轻。 在让自己的卫兵们盯住外面之后，将军们开始聊起他们的这个上司，这个他们不屑的外行人。 “哈，你们看见他听到哈克兰战术时的表情没，就是一脸的一无所知，这样的人居然是我们东部集团军的指挥官。说实话，我直接都感觉悲哀，上面为什么给我们弄一个这样的家伙当上司啊，他们在金塔之城继续操弄阴谋不好吗？非要跑到军队里面来。” 一个强壮的将军毫不客气的评价道，他的话语里面满是对阿达尔这家伙的抱怨，俨然是一副不满已久的样子。 这位将军是萨尔姆师的指挥官，他的名字是奥格森特·德·拉维尔德，这个师的旗帜上有着一艘黑船。 “我还想我们集团军有着门诺·库霍恩那样的指挥官呢，然而都是梦，谁叫人家是金塔之城的古老家族，自然用不着像是我们这样当兵啦，人家来战场也是镀金的，混个比较好的履历而已。我还知道这家伙当初还动用的关系，让自己从原本的西部集团军任命变成了东部集团军任命，他怕是没有想到到这边来之后还是碰了一鼻子灰。然后只会一天到晚喊着帝国必胜，接着天天催促我们集结兵力，啧。” 明道加斯阴阳怪气道。 作为在堪称帝国最为艰难的边境上驻扎的高级军官，把自己都搞成“黑人”的将军，对于这些金塔高门是不屑得不得了。 他们在金塔之城享受就算了，还到军中里面来指手画脚，真是烦死了。 “然后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对我们发火，把责任都扣在我们脑壳上，明明就是他的问题，情报都没有调查好，完全无视了那个赫梅的存在。相较之下，我们可没有出任何战术战略问题，就拿之前那场失败，斯特里伯格还为了帝国而战死，马科什被迫去金塔之城下狱，而那家伙却是屁事没有，金塔之城就来了一些斥责，哈。” 奥格森特继续说道，他也非常愤愤不平。 “他妈的，这家伙真是混账。” “在他手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就不该来东部集团军的，摊上那么个上司。” 他的抱怨获得了在场所有尼弗迦德将领们一致的赞同，可见这些将军们对阿达尔·爱普·达西多不满了。 阿达尔·爱普·达西本来就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这位尼弗迦德古老家族的成员自视甚高。 他甚至连同为古老家族的其他家族也在心里看不起，对更下面那些人就不用多说了。 至于对北方人，他就是不当人看，在他看来北方人只是一群有待清理的臭虫。 阿达尔永远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那副傲慢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在他的麾下办事时刻得做好被阴阳怪气的准备。 而且还有个深层原因，作为一支专业化程度很高的军队，一直以来，尼弗迦德军队都很厌恶“外行人”的干预。 在以为，哪怕是贵族进入军队，想要占据高位，也起码得有些军校背景，证明有足够的军事素养。 但他们又没法用“专门的事情专家办”来拒绝外行的干涉，因为这涉及到了一些政治上的事情，或者说政治正确。 这就是指那着名的篡位者叛乱了，那场叛乱本质就是因为现在被称为篡位者的将军对外行皇帝各种愚蠢命令的不满，再加上其本身对权力的欲望，而导致了叛乱。 篡位者成为皇帝的时代，尼弗迦德军队的专业性大大上升，军校获得了扩建，军队系统获得了进一步完善。 也是在他统治的时代，尼弗迦德得以快速扩张，迅速吞并了阿梅尔山脉以南的所有土地。 那时的尼弗迦德军队无疑是整个大陆最为强大的存在。 在恩希尔王者归来之后，尼弗迦德军队这样的“独立性”自然受到了严重打击。 皇帝依靠着军校里面的少年学生，还有那些等着排位的少壮尼弗迦德将军，对老东西们发动了一场清洗，原来的规矩也都被打破。 其中最重要的清洗是通过 清洗的影响就在 而少壮派和年轻人掌权之后，他们立即就捡起来了老东西们坚持的那一套。 因为不论怎么说，外人来干预实在是太烦人了。 外人只需要动动手指张张口，而他们却需要为了那些没有军事素养且不切实际的命令去付出鲜血，去拼命厮杀。 所以这些昔日规矩的反对者们，现在都变成了规矩的支持者。 只不过他们不可能去打恩希尔皇帝的脸，主要是手上没有足够的外行干预的反面例子，毕竟 所以大家虽然支持老规矩，但是面对现状，大家还是非常无奈，只能想着等这一战之后就好多了，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事实证明，东部集团军和西部（维登）集团军的两位用事实证明了他们的废物，只有被职业军人门诺·库霍恩元帅统御的中央集团军没那么多破事。 不过抱怨是抱怨，厌恶是厌恶，但是也由于尼弗迦德军队的高专业性，他们最大的反抗也就是在这里说垃圾话的程度。 “对了，说道金塔之城的贵族，你们看到格瓦玛了吗？他好像没有参与这次的会议啊。” 突然，在将领之中有人这样问道，他们突然意识到这场会议一开始都没有见到那位风塔旅的旅长，格瓦玛。 “哦，那个年轻人啊。” 一直都只是默默看着那些后辈在那里“问候”阿达尔的威廉少将终于开腔， “之前我看到他向阿达尔公爵争取了出击的机会，他的部队是比较晚出发的，现在应该还在战场上厮杀。” 自温格堡之战战败之后，格瓦玛无时无刻都想要用敌人鲜血洗刷自己的耻辱，因此表现得非常积极。 “年轻人有志气，想复仇固然好，但眼下这个情况，还是别那么积极啊，对面那个赫梅有些古怪，我们不知道他还有着什么新手段。” 一位将军说道，他的话引起了在场部分人的相应，那个赫梅的新手段的确是难以对付。 不过大部分尼弗迦德将军还是非常不屑的，在他们看来，赫梅的胜利无非是靠着某种新锐战术罢了。 既然搞清楚了他的玩法，那接下来帝国大军的胜利乃是必然的，论起各种“玩具”，帝国也不少。 “好了，都别多说了，那是格瓦玛自己的选择，我们也别聚在这里就像是一群长舌妇一样喋喋不休了，都去忙各自的工作吧，还有大军等着被我们带上战场呢。” 威廉少将虽然军衔不高，但他的资格显然很老，这里的诸位将军都听从了他的话。 互相最后寒暄了一二之后将军们纷纷离开了帐篷，前往自己的军队。 第78章 赫梅的布置 塞洛德修道院是一座供梅里泰莉女神的神殿，对这位女神的信仰是北境列国最主要的宗教。 这位女神源自人类原始对生育、爱情、耕田、家园中的炉灶与孕妇的信仰。 这份信仰化为各种女性形象，她们主宰生育和繁殖、照顾农民和园丁、赐福给情侣和夫妻。 然后这些不同的信仰慢慢汇集，互相交融，最后这些神明通通合而为一，成为所有人的母亲：梅里泰莉。 这个神只由三位形象出现：无忧无虑的少女、成熟的怀孕女子、弯腰驼背的老妇人。 梅里泰莉教派的牧师宣扬爱与和平，他们的神殿往往也是医院、庇护所和孤儿院。 这位女神是整个北方名声最好的女神，慷慨的捐赠者也是络绎不绝，他们的修道院往往因而也十分富有。 由于那庇护与关爱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塞洛德修道院占地很是广大，平日里有着超过五百人生活于此。 为了供养那么多人，修道院附近有着好几个富裕村庄专门供养修道院，还有一些直接为修道院效力的农夫操弄修道院院墙外的田地。 修道院里的神职人员也开辟了田地，一部分种植粮食以供养自己，另一部分则是种在医疗之中可以用到的各种草药。 这个地区的村民很乐意为女神献上供奉，因为女神的祭司总是会无条件的帮助他们。 梅里泰莉的神职人员是会定期在外游历，帮助一切他们遇到的需要帮助之人。 这座修道院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它的高塔，高塔里面有着大钟，这个大钟是用优质黄铜制造而成，钟上有着关于梅里泰莉信仰的祷文。 高塔上的大钟在早中晚分别会敲响，提醒着附近的农夫时间。 许多人的一生都是在这样每日都会准时响起的钟声之中渡过的，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平日里，这座修道院的来访者络绎不绝，有的是来寻求修道院的帮助，有的是为了捐赠财富，有的则是单纯出于感激而拜访。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在 黑衣大军收到的命令是毁灭这片土地，富裕的修道院自然是他们的重点攻击目标。 黑衣军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直接就冲入修道院里面疯狂杀人。 梅里泰莉的神职人员大多不知道怎么战斗，自然很快就只能束手就擒，黑衣大军控制了这座修道院。 而接下来，尼弗迦德人作出了让亚甸人无比愤恨的事情，也是无比渎神之事。 在通过拷打得出最后的修道院财富所在之地后，他们吊死了所有的梅里泰莉神职人员，杀死了这里的孤儿和病人，最后带走了所有的青壮，他们将会成为奴隶。 在北方的战争规则之中，修道院与神殿是不应该被战火所波及，屠杀神殿那更是恶劣至极之事，但尼弗迦德人不在乎这些，而且尼弗迦德帝国是一个无神论的帝国。 对待信仰，他们非常的严厉。 在黑衣军看来，这些信仰都是迷信和祸害人的，因此北方的诸多信仰都在尼弗迦德的清洗范围之内，所以他们做下了那样的事情。 是的，无神论。 有人会问了，尼弗迦德不是有着伟大日轮这样的国教吗？为什么说尼弗迦德是一个无神论国家。 这是由于，伟大日轮信仰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信仰。 在以前，伟大日轮，或者说太阳教曾经只是南方众多宗教中的一支。 大约在50年前，伟大日轮的地位发生了改变。 当时的尼弗迦德皇帝佛古斯·恩瑞斯推行了一系列政治和宗教改革，这是佛古斯希望通过改革让帝国内部更加的团结，权力更加的集中，而寻求的手段。 他巧妙地将政治捆绑宗教，成为教派的大祭司，自己同时获得君权和神权。 作为交换，皇帝也将让教派里的神职人员担任国家公务机构的要员。 信徒们认为，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是由太阳给予庇护，它是生命的给予者，也是人类的保护者，但它同样也是残忍和极具破坏力的，这便是伟大日轮。 而在这套话语体系里面，伟大日轮这个词，它可以指太阳，也可以指尼弗迦德帝国，更重要的是，还可以指皇帝。 而当这三层因素重叠在一起之后，伟大日轮便不只是单纯的信仰，它更像是尼弗迦德国家意识形态的体现，是驱散黑暗时代的光明，因而黑衣大军那么乐于以伟大日轮之名散播着“秩序与文明”。 在尼弗迦德人看来，他们的伟大日轮比起北方人的迷信根本不能同日而语，是更为高级，更为世俗，更为普世的一种存在。 所以尼弗迦德人对待北方的神职人员都是残酷无比，最轻的应对方案都是全部杀光那个级别，他们的神殿也必须被毁灭。 所以他们那么残酷的对待了这个修道院，杀死了里面所有的神职人员，破坏了一切有关信仰之物，砸倒女神的神像，带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还不忘最后放上一把大火。 那场火烧得很大，仿佛是梅里泰莉女神正在为自己的供奉之地被毁而愤怒。 而尼弗迦德人还是不屑一顾，一路征战过来，他们不知道毁灭了多少神殿，也没见里面的神灵如何。 黑衣人的这些行为自然激怒了当地人，梅里泰莉的祭司早就成为了人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多少人是靠着神殿的女祭司接生，多少人是被她们救了性命…… 当尼弗迦德尚还在强势进军时，当地人被帝国的种种残酷行为威慑，尚还不敢如何，但是在帝国吃了败仗之后，当地的反弹自然也是最厉害的。 几乎每个村庄都是潜在的游击队，士兵若是一两人出行，那必然会被谋杀，对于帝国车队的袭击也多了起来。 再加上来自温格堡的亚甸军队反攻，尼弗迦德人很快就丢失了这片土地。 虽然黑衣大军已经离开，但这个被摧毁的修道院还是获得了大量亚甸驻军。 虽然修道院主体已经被焚毁，但是那座高塔依然屹立。 这座高塔的战略位置很好，可以辐射周边区域，并且当地虽然不是前线，但距离前线也并不远。 因而自然而然的，这座高塔就成为了亚甸军队向前线转运物资和兵力的重要地点。 在尼弗迦德再次开启推进的当下，这座位于准前线的高塔成为了赫梅所选中的指挥部，它的重要性进一步上升了。 “所以，那就是焚神塔？” 穿着一套板甲，但依然带着哥萨克贵人翻边皮帽的赫梅在卫兵和部下的簇拥之下，来到了高塔前。 由于高塔被火焰烧得外表漆黑，因此它有了焚神塔这样的名号，赫梅对它颇为感兴趣，还是 这一方面是为了形容它的外表，另外一方面则是当地人为了铭记尼弗迦德人的所作所为。 虽然被火焰无情焚烧，但高塔依然还是坚挺屹立在这片大地上，就像是梅里泰莉女神的信仰。 “是的，护国公大人。” 赫梅的新侍从瓦伦丁说道，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年轻人。 比起维亚托，这小子显然要成熟得多，无论是礼仪还是为人处世都非常聪明，而且做事非常麻利能干。 当然，他是赫梅的远亲，是家乡人选出来的年轻一辈中最好的存在。 至于维亚托，他已经进入前线，率领一支军队作战去了。 这小子在离开赫梅时还颇为不舍，一方面是都跟着赫梅那么久了，另一方面是离开中枢重要度肯定大大下降了，只不过还是得离开。 赫梅打算让这小子都前线刷刷资历，未来代表他在军中的意志。 这小子毕竟给自己当了那么多年侍从，他不上谁上。 当然，前提是他顺利获得了那么多战功，并且整个人什么事都没有。 若是不幸死在战场上，那也怪不得别人，赫梅也只能另外选人。 镀金刷资历都是要镀真金的，没有真材实料，没有人会信服的。 对于新侍从瓦伦丁，赫梅打算能给他拖多晚封骑士就多晚封骑士，年轻人应该多锻炼一段时间，这是对他们的未来好。 好不容易有了个侍从，怎么都应该多用几年，也免得自己时间适应新侍从。 当然了，要是让那些年轻人知道他是这样想得，那肯定要背后骂人了。 在焚神塔之下，围绕着那座塔楼，新的工事已经被建起，城墙、壕沟和拒马一应俱全，加上众多巡视的士兵，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堡垒。 能够建设得那么好，这得多亏此地的大量建筑废料。 亚甸军队把这些废墟都给废物利用了起来，原来的修道院用料很是扎实，哪怕是变成一摊废墟，里面的好东西数量还是不少。 当然，为了照顾附近民众和军中的梅里泰莉信徒，自然是不忘用这些废料重建被尼弗迦德人推倒毁灭的女神神像。 这样做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强调尼弗迦德人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 尼弗迦德人的种种暴行乃是护国公政府进行战争宣传的重要组成部分，亵渎神灵的举动那自然要重点宣传。 当下，赫梅看到，以焚神塔为中心的这个据点十分忙碌。 到处都是在跑来跑去的士兵，民夫们把一车车的粮食送到高大队伍谷仓里。 训练场上，老兵正在教育新兵如何使用武器，以免得他们一上战场就因为经验不足而被杀死。 铁匠铺也是工作不断，各种各样的装备都等着他们修补呢，可以说是忙碌到了极点。 而在城墙之外，则是连绵不绝的帐篷，大多数帐篷上都有着亚甸王国的纹章，代表其军用品的身份。 温格堡的仓库里面塞满了这样的帐篷，正好被赫梅现在拿出来用。 这里集结的亚甸军队也超过了五万，赫梅把所有能集结的部队都集结起来了，到处也都是忙碌的景象，新兵正在被疯狂的操练。 赫梅不害怕尼弗迦德人从其他方向突击的可能，因为尼弗迦德控制区满是听从温格堡命令的游击队员，他们把尼弗迦德人调动的消息源源不断带来，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偷袭什么的。 庞大的军队带来的是庞大的臭气，亚甸军队可没有尼弗迦德人的那种专业度，那庞大的粪便平等的“熏陶”着每一个人。 集结了那么多人，所以这里的臭味也是冲天的，每天都会产生巨量的粪便，最后也只能扔在营地外的大坑里面。 赫梅等人登上了焚神塔，这座塔楼戒备森严，到处都可以见到卫兵，毕竟这里可是赫梅选择的司令部。 赫梅舒缓了一口气，到这里之后，他终于摆脱了那一直都在他的鼻间环绕的臭味，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马伦多做得很好，赫梅之前把他派到了这边来，让他负责布置这个新司令部，现在这司令部到处都是有序的卫兵。 塔楼的最高层即是赫梅的指挥部，由于尼弗迦德人搬走了上面那大钟，毕竟那可是优质黄铜所制造的，乃是帝国军队的重点掠夺对象。 所以空间就空出来了，正好让赫梅把这里变为自己的指挥中心。 赫梅进来的时候，他手下的将领们都已经到齐，他们都整齐划一的对赫梅鞠躬致敬。 按照派系划分，这伙人大体可以分为三部分。 最后一部分，则是由赫梅的部下和乡党组成，这群人都是完完全全的赫梅派，对于赫梅非常的忠诚，赫梅也最依仗这个群体。 在所有人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精心制作的地图桌。 这正是亚甸南境的地图，其上河流山川一应俱全，还有代表城市的小点，这些小点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代表着军队的光点分布在地图之上，亚甸军队是黄色，尼弗迦德军队是黑色，再加上之前的微光，足以看出眼前的地图桌有着魔法。 而制作这地图的正是那位在赫梅站在主位时对他鞠躬的光头术士，他穿着一件法术长袍，胸口还贴着写满祷文与术式的羊皮纸。 术士的名字是哈吉的阿伯拉特，这是一位睿智而又博学多闻的学者兼法师，班·阿德学院的校友。 作为那座学校的退学生，赫梅一直都在利用自己的关系从那座学校请人，身边多个术士帮忙终究是好的。 之所以选择班·阿德，因为那座学院培养的是男术士，反正赫梅是不想和那些女术士有任何的联系，能拖延晚一些见到那些女术士就尽可能晚一些。 在术士兄弟会崩溃之后，这个学院才对赫梅的邀请热切了起来，接着就派来了赫梅的这位“学长”。 而赫梅其实认识这人，因为在某cg中，他和现在从当赫梅随从的前王室弓箭手一起被某个大光头给杀了，这给他留下来的印象可深刻了。 “诸位，你们好，看来你们的精神很不错，那么做好和尼弗迦德人战斗了吗？接下来将会是一场大战啊，我们可得好好上阵厮杀一番，把尼弗迦德人的脑袋当球踢啊，再用他们的黑旗帜把他们的脑袋包起来，送给那个金塔之城的皇帝。” 赫梅的话语使得气氛瞬间为之一松，大家立即变得有说有笑的，护国公的话语很好的活跃了气氛。 “好了，诸位就来汇报战况吧，我想要知道现在前线怎么样了。” 赫梅则话锋一转，直接回到了正题，也就是讨论前。 这段时间他都在前往这边的路上，暂时不了解前线的战事。 “赫梅大人，我来总结吧，这段时间正是我担任着总参谋长的位置。” 一个穿着亚甸军队标准制服，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军官站了起来，他正是莱奇茨基，赫梅的乡党。 所谓总参谋长，是亚甸为了推进亚甸军队专业化而设置的职位，同样建立则就是总参谋部。 理所当然的，这里面主要塞的是赫梅的部下和乡党，这是一个赫梅用来增强对全军影响的部门。 不过眼下这个新部门还是权力有限，根本没法和老牌的亚甸战争部相提并论，并且战争部对突然出现个什么总参来分润他们的权力非常不满。 而战争部，本质就是战时亚甸军队的高层们所组成的一个影子会议式部门，这些将军们自然对权力被拿走和干预很不满。 赫梅考虑到战争部的意见，也不能给予参谋部太多的权力。 所以如今参谋部只有军事训练和信息整理两个职责，而不是赫梅预想的对全军的影响，进而提升军队专业度。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点一点做嘛，都慢慢来吧。 “在过去的一周内，尼弗迦德军队对我军防线发起了三次大规模突击，七次中等规模突击，小规模突袭不可计数，主要负责突击的尼弗迦德部队番号也被我们搞清楚了，正是在温格堡之战之中战败逃命的风塔旅，其指挥官似乎急于洗刷战败的污点，因此就有了这样不要命的攻击。” “但这些攻击都被我军将士英勇的化解，即便是暂时被尼弗迦德人击退，我军将士也会在重组阵线之后卷土重来，把尼弗迦德人击溃，夺回我们的战线。在过去一周的战斗中，我方死亡两百三十二人，还有五百七十九人受伤，而战场上发现的敌军尸体和俘虏则有两百七十八人。当下，战线情况较为稳定，但尼弗迦德人随时都可能发起再次突击。” 听着莱奇茨基的报告，残酷战斗的一幕幕在赫梅脑海里面浮现，那么多厮杀和死亡，就这样在这里化为了一连串冰冷的数字。 一些感性的人恐怕在这里就要开始动摇了，而赫梅的内心还不至于如此脆弱，他只是淡淡听着战报。 在场的诸位当然也是如此，如果心太软，也别当什么将领和军官了。 莱奇茨基的战报他很喜欢，看来选择这个牛堡大学的退学生和军校毕业生是很正确的，他的专业程度很让赫梅满意。 “另外，根据斥候报告，尼弗迦德军队主力似乎已经全数到位，若是不出任何意外，接下来很可能会爆发出一场前所未有的激战。以上就是我的全部内容，完毕。” 说到这里，莱奇茨基对赫梅行了一个礼，接着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你做的很好，莱奇茨基。” 赫梅这样说道，接着他则沉吟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会儿语言， “诸位，我想目前的局势伱们也已经听到了，我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你们管好你们的部队，让他们可以处于最佳的状态进入战场就行了，你们明白吗？” “遵命！赫梅大人！” 在场所有将领都这样整齐的说道，不少人士气很旺盛，在他们看来，能打败尼弗迦德一次那肯定就能有 而赫梅就没有那么乐观，眼下尼弗迦德人已经知道了他火药武器的威力。 以那个帝国的国力，他们肯定会在战场上整出相应的反制手段，对于这些反制手段，赫梅还不清楚是什么。 所以说，这仗不好打，尼弗迦德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 而且还有一点要命的，自己军中新兵数量还占了五分之一，那么多新丁也实在是让人…… 不过已经到这里了，也就只有打了。 当然，在面对部下们的时候，赫梅表现出来的是非常信心十足。 作为统帅，他可不能自己拉着个脸，所以他还是一脸的自信，看起来胜利乃是必然的。 第79章 白女王归来 随着尼弗迦德和亚甸两军主力齐至，焚神塔所在的这一片区域立即就变成了一个残酷的战场。 双方的散兵、游骑乃至是游击队一刻不停的交锋，渗透与反渗透不断进行，更别提各种大大小小的攻势。 亚甸人和尼弗迦德人都在针对战线上一个个值得争夺的要点进行战斗，杀戮可以说是时刻不休。 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每时每刻都在拉锯，而且成群结队的食尸怪物不断被吸引过来，更是让此地的残酷雪上加霜，这便是当前此地的常态。 现在在这个区域，只要离开军营，都有可能遭遇敌人或者食尸怪物的袭击，混乱程度可见一斑。 普通百姓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不可能有生存的可能，所以很快他们不是都逃走了，就是已经变成了尸体，最后就是加入了军队寻求庇护。 在这样的战斗中，亚甸人微微占据了一些上风，这种掠袭里最为重要的自然是骑兵，谁骑兵多谁就占据优势。 而现在护国公手中有着大量虽然轻甲，但是素质很高的骑兵，他们正适合被投入到这样的骚扰战之中。 这些哥萨克和游牧民也的确擅长这样的战斗，他们用骑射之术搞得尼弗迦德骑兵苦不堪言，现在尼弗迦德骑兵受到的命令是面对骑射手的骚扰要一起固守阵地，于是他们就被亚甸军的骑射手疯狂白嫖。 只不过想要射死一个全副武装的尼弗迦德铁罐头还是要运气的，毕竟黑衣人的盔甲都那么好，但只要射死一个就赚了。 不过两军没有一个愿意主动前进，发出挑战的姿态，都在耐心的等待对面攻来。 所以大家一边等一边都在挖土，把工事修得越来越好，等着对面主动撞上来。 赫梅是考虑到自己的部队新兵比例高，战斗力不行，而采取了这样的策略，反正尼弗迦德人是攻方，不怕他们不攻上来 阿达尔则是考虑到对面那个赫梅会不会有整什么活，因此显得很谨慎，并且他们还有装备需要时间来准备呢。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就这样一天天的对峙了下去。 一边是各路散兵游勇在外面打得热火朝天，一边是双方主力在各自阵地里面疯狂挖地，不得不说这一幕看着颇为诙谐。 赫梅和阿达尔基本上每天都要怒骂几句，怎么对面那个野蛮人/尼弗迦德佬不进攻，你主动进攻撞上来多好啊，快来撞个头破血流。 骂完之后这两人就继续让下面挖地，就是和对面比看谁坐不住。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军士兵的战意也开始消沉了起来，本来准备一场大战呢，结果两边就在这里这样对峙。 关于开战的传闻那是天天有，结果是天天不开战。 这样下来，再旺盛的士气也被整没了。 就在两边准备就这样蹲下去，看谁可以蹲到最后时，从利维亚来的一个消息，打破了眼下的僵局。 “米薇女王眼下正在围攻利维亚城？而且维尔姆王子已经反正，连带着大半个利维亚一起，加入了她的围攻？” 听到这些消息，下意识的，赫梅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可是可以改变整个战局的重量级消息。 而他身边的将领们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一个个都激动得不得了，尤其是塞尔奇克，他好像都快要跳起来了一样。 也不怪他们如此激动，若是米薇女王拿下利维亚城，眼前的尼弗迦德大军必然出现严重动摇。 接下来他们想要取得胜利肯定就容易多了。 “是的，米薇女王正在前往利维亚的路上。” 跪在地上的使者正是来自米薇的军队，看他脸上的刀疤，就知道此人经历了不少战斗，而且其中血战估计还不少。 他的胸口有着利维亚的纹章，即白底上的三个呈三角分布的红色菱形。 在提到女王的胜利时，使者的脸上浮现出了骄傲的色彩。 哪位北方君主能有米薇这样传奇，在被赶出国家，邻国损失惨重的情况下，靠着收罗强盗、佣兵和残军，又上演了一出王者归来。 这个信使从米薇女王逃出监狱时就在跟随，和女王一起走过了亚甸的战火、玛哈坎的群山，还有安格林的沼泽，自然是有着自己的骄傲。 “现在利维亚的贵族和民众都在积极参与米薇女王的军队，当女王回归的消息到来之后，一个接着一个城镇反正，加入到女王的大业之中，连维尔姆王子都已经和他的母亲和解。而尼弗迦德驻军一波接着一波失败在我们女王战败面前，女王解放了许多奴隶营地和城堡。现在，女王麾下已经有了超过一万名士兵，这一万人足以夺回利维亚城！” “塞尔奇克大人。” 听完信息的赫梅立即呼喊了塞尔奇克的名字。 而塞尔奇克也马上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他也意识到了这个消息的重要影响，也想到了赫梅打算让他干什么。 “马上布置五倍的斥候，监视尼弗迦德人的行动，若有任何异动，马上汇报给我。” “是！” 塞尔奇克马上转身去执行任务，他没有因为赫梅吩咐他亲自来做那么一个小事而有什么不满，相反，赫梅的布置非常妥当，如此重要的事情，正是应该让他亲自来办。 眼下正是应该死盯着尼弗迦德人，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动，这样己方才好根据尼弗迦德人的行动而出击。 “那么，我相信米薇女王派你前来绝对不只是为了报喜的。” 塞尔奇克离开之后，赫梅看向了那个利维亚使者。 正如他所说，米薇女王派这个使者来绝不可能只是单单报喜，肯定是要亚甸做些什么。 “所以请说吧，米薇女王需要亚甸做什么。” “女王的要求只有一个。” 使者再一次鞠躬表示敬意，讲起了他们女王的要求， “请亚甸军队保持对尼弗迦德军队的压力，仅此而已，米薇女王并不要求亚甸军队和尼弗迦德军队作战，这件事的选择权在护国公您的手上。” 赫梅嘴角上扬，这位女王陛下很聪明嘛，这正是聪明人应该说得话。 保持对尼弗迦德人的压力，这做起来是没有什么压力的，亚甸人只要保持存在，就足以对尼弗迦德进行威慑，这本来就是他打算做得。 至于开战不开战，要是有合适战机或是尼弗迦德人狗急跳墙，他们怎么可能不开战。 想来，米薇正是打算这样来牵制尼弗迦德人，进而看亚甸人有没有可能击溃东部集团军主力。 若是东部集团军主力被击败，在眼下这个尼弗迦德大军后路被切断的情况下，那么东部集团军的毁灭就是板上钉钉，整个北方的战略形式将会被瞬间扭转。 “请告诉米薇女王，这都不是问题，希望她的利维亚攻坚能够顺利完成，愿利维亚和莱里亚王国早日驱散天空上的黑色天空上的太阳。” “十分感谢您的祝贺。” 使者离开后，赫梅下意识的得意了起来。 他现在在想，那些尼弗迦德人，现在应该估计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吧。 一想到那个傲慢的公爵不得不摆出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样子，赫梅就难以抑制的得意啊。 他还记得阿达尔·爱普·达西送来的那封信，里面满是各种各样的阴阳怪气与尖酸话语。 虽然赫梅看一眼就扔了，还是找个矮人写信“回敬”，但是想起来他还是很气。 接下来，赫梅听到了帐篷外面响彻军营的欢呼。 关于利维亚的消息已经传播出去了，这是一个好消息啊，正是应该被传出去的好消息，所以几乎是每个人都在传播。 每个人都为这场胜利而欢呼雀跃，无论是渴望战利品的战士，还是被拉来战场的佣兵，因为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主动权现在在他们的手上，这意味着他们现在距离胜利近了。 。 正如赫梅所预料的，眼下尼弗迦德人那边的情况很糟糕，非常糟糕，可以说糟糕到了极点。 利维亚被袭的消息是要命的，因为那座城市卡在帝国往北方输送粮食的要道上。 若是北方人封锁了这条道路，尼弗迦德军队将会受到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所以这个消息就像是旋风一样扩散，很快整个军营都知晓了在后方发生的事情。 尼弗迦德将军们对此的反应其实很快，在收到消息的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这支军队里每个人的事情。 一支军队最大的士气支柱无疑是粮食，现在粮食出现了那么大问题，尼弗迦德人可以说是军心大乱。 谣言传得也是越来越离谱，从“米薇女王围攻利维亚”到“米薇女王收复了她的国家”再到“米薇女王率领着整个北方的军队切断了他们的后路”，这个消息给黑衣大军带来的影响可见一斑。 将军们见禁口没用，很快，一队队的尼弗迦德宪兵进驻到各军营之中，对一切干预散布消息的人重拳出击，动辄就有人被拖到广场上鞭打。 这样当然是治标不治本，消息依然在士兵之间流传，就是传播的渠道变得隐蔽了一些，人心惶惶的情况依然存在着。 不过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那么人心惶惶，这其实就达到效果了，不让事情可以被公开谈及能起到的作用是很有效的。 但前提是稳定可以维持下去，若是维持不下去了，那就得出事了，眼下尼弗迦德军营粮食还是足够的，所以堵口能有用。 因此问题还是得解决，不解决早晚要爆炸。 接下来，尼弗迦德大军的指挥官们开启了一场会议，来讨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我认为，我们可以只派一些骑兵部队过去就行，利维亚城堡是一座坚固的堡垒，没有那么容易被攻克，只要骑兵一到，对围城军队的后方进行袭击，那个米薇集结起来的匪徒大军立即就会灰飞烟灭，那些不安分的地区也会立即臣服。阿达尔公爵，我愿意率军前往利维亚，去解决这个所谓的‘白女王’。” 白女王是米薇在尼弗迦德后方打游击期间所获得的外号，利维亚的旗帜是白底的，与尼弗迦德的黑底正是反面。 再加上米薇不断胜利的战绩，自然就有了这样的外号。 尤其是在利维亚人那里，米薇还是天神派来打击尼弗迦德侵略者的使者。 这样向阿达尔毛遂自荐的正是格瓦玛，风塔旅的旅长在吃了败仗之后变化不少。 甚至那种纨绔子弟的气息收敛了很多，整个人没有那么傲了，对于操典也遵守得更多，但是对战争的狂热依然存在在那里。 他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让自己一雪前耻呢，之前他们旅进行的一系列进攻都搞得很不顺利，让他颇为恼火。 眼下又有一个立功的机会，他自然要去抓紧。 而他的这番表现在阿达尔看来就是彻头彻尾的愚蠢，不过自他主动参军之后，他在阿达尔那里已经是蠢货的代名词。 身为尼弗迦德古老家族的成员，不去想怎么好好运用手上的权力，而亲自去战场上厮杀，亲自去当那些被操纵厮杀的棋子，这实在是太与其身份不符了，也太不体面了。 就像是那个干情报的桑铎，哈，那家伙还信誓旦旦的可以杀掉赫梅，结果他什么都没杀掉，现在还灰溜溜的逃回了帝国本土。 “我认为这还是不太妥当，米薇毕竟是在帝国军队一轮轮的围剿和追击之下都可以保持她的军队成建制存在。我记得此前我们和中央集团军差不多集结了一个师的团级部队派往在安格林布置了一个陷阱吧，然而米薇还是成功跑出来了，还把本来用来打造后勤舰队的木头都给烧了。若是风塔旅一支部队前去支援，我严重怀疑不是米薇的对手。阿达尔公爵，利维亚实在是事关重要，若是失去了那里，前线立即就会受到影响，我们后方立即就会变成战区，我建议还是全军后撤，去解决米薇这个问题，确保后方的安全之后再行进军。” 发言的是威廉，他所提及的正是那次把利维亚倒戈的主要功臣考德威尔伯爵作为诱饵，诱惑米薇前来咬钩的计划。 只不过这个计划是成功了，把米薇引诱进来了，然而米薇还是杀出来了一条血路，严重打击了帝国军。 老将军的想法无疑是从最稳妥的方面考虑的，全军撤退无疑最稳妥。 倚老卖老的老狗，这是阿达尔的想法，依然也是十分没好气的，要是现在全军回援，我折腾了那么久发动的这场攻势岂不是笑话一个。 当然，虽然心里对这两位前后发言的将领都充满了鄙夷，但是在表面上，我们的阿达尔公爵依然笑眯眯的，对于这些建议都听得非常认真。 控制自己的情绪，并去充当一个好演员，这是尼弗迦德宫廷中每个人都具备的能力，不会戴假面的人早就被弄死了。 虽然内心满是不屑，但阿达尔还是在认真考虑这两个建议。 因为利维亚城的确是事关重要，它卡在东部集团军最重要的后勤通道上，若是失去了它，东部集团军的辎重队那就只能绕远路，期间产生的消耗直接是好几倍，被袭击的可能也大大增加。 而且作为利维亚和莱里亚联合王国的首都，那里若是丢失，利维亚全境肯定就会叛乱蜂起，直接变成一个大战区，帝国军会非常非常被动。 至于直接攻打利维亚，那座城堡位于在湖泊上，非常的易守难攻，想要攻击城市，首先得在城堡火力之前渡过宽阔的大河。 若不是通过政治攻势迫使利维亚人把它交了出来，阿达尔是没有信心短时间内拿下它的。 如果在围攻利维亚的同时亚甸大军这正步步紧逼，弄不好在前后夹攻之下，东部集团军真得灰飞烟灭。 若是只派一支骑兵过去，然后骑兵被米薇打败，利维亚女王还是拿下了利维亚城，封锁了后勤，阿达尔还是只能撤退，撤退路上就很容易被亚甸人歼灭，东部集团军还是灰飞烟灭。 帝国那么多年，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集团军覆灭的事情出现。 若是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阿达尔·爱普·达西无疑会成为尼弗迦德帝国耻辱柱上被钉死的存在，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对于一个政治生物来说，这就是妥妥的死亡。 阿达尔现在真的进退失据，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所以他一直在那里思维着，为如何决定而犹豫不决。 不知不觉的，阿达尔的额头露出了汗液，可见他当前情绪之紧张，那种无时无刻都存在的优越感现在也仿佛消失不见了。 当他发觉这点时，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连忙用他那精美的手巾擦去这些汗液。 该死的野蛮人！居然让他陷入这样的尴尬境地！我还不如去面对弗尔泰斯特和维兹米尔呢。 阿达尔这样想到，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动用关系到了东部集团军，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一仗居然打成了这样。 阿达尔的姿态被眼下所有的将军都看在眼中，大家都看得挺认真的，毕竟眼前的景象可是十分罕见的，在有着如此巨大压力的情况下，阿达尔已经无法继续戴着那张假面。 一些人在幸灾乐祸，那个平日里总是满是傲气得阴阳怪气混蛋也有今天，这可真是太爽了。 一些人则是事不关己，他怎么决定都和自己没关系，自己只是执行命令的，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 一些很担忧阿达尔的决定，他现在的选择将会决定东部集团军共九万将士的未来，还有他们这些人的未来。 在如此多的眼神注视之下，阿达尔的压力更大了，他继续思索着，想要找出来一个完美的方法。 在这时，一个尼弗迦德工程师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卫兵没有阻拦他，而是自己放了进来，因为阿达尔最近一直在让工程师们制造一些东西，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 工程师在对诸位大人行礼之后，他来到了阿达尔身边，在公爵的耳边耳语了什么。 听到那些消息，阿达尔眉头一松，皱起来的皱纹也终于舒展开来。 既然那个东西好了，阿达尔终于想要应对眼下局势的办法了。 “让术士继续保持对那些东西的隐蔽，然后把那些东西搬到预设战场上，是最后的那个。” 阿达尔对工程师说道，接着那工程师就离开了，然后，公爵看向了在座的诸位。 “传令下去，就说我们要撤退了，但这不是说给我们听的，而是说给北方人，然后我需要一些部队的确表现出要撤退的姿态，主要是得让北方人看见，你们明白吗？然后，我们就‘撤退’，接着到那个我们选定的战场去‘等’北方人。” 阿达尔这话让许多将领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其中敏锐的那批则下意识想到了阿达尔打算做什么了。 东部集团军司令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北方人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消灭他们，那他阿达尔·爱普·达西就给他们这个机会吧。 见到他们“撤退”，北方人一定会追击的，而当北方人追击的时候，却发现尼弗迦德大军严阵以待。 这一定是一个惊喜的，可以让北方人猝不及防。 虽然这只是个很小的优势，但毕竟也是优势，胜利不正是在一个个优势的基础上确立的吗？ “是，阿达尔大人。” 诸位将领这样说道，其实不少人都觉得阿达尔这只是外行人的小把戏，是可以吓吓北方人，但战场上的厮杀还是得看部队的素质和战略。 但是大家都不好说出来，顶撞上司可是重罪。 而且和北方人决战也好，这里的战斗落下了帷幕，接下来尼弗迦德大军一下子就解放出来了。 就这样，大家都忙碌了起来，整个尼弗迦德军营也沸腾了起来。 而这些都被亚甸护国公紧急派遣的斥候看在眼中，看见尼弗迦德人忙碌起来了，斥候连忙把消息回报回去。 第80章 尼弗迦德的反制 在获得尼弗迦德军队种种异动的消息之后，亚甸军的营地里躁动了起来。 大家看来，这正是一个机会，一个趁着尼弗迦德人立足不稳彻底歼灭黑衣大军的机会。 大家那么躁动也不奇怪，太多人想要让战争尘埃落定了。 战争大局已定的话，那就用不着收刮那么多资源，也用不着时刻不停的从王国各处抓壮丁，整个国家的压力都会随之一松，所有人都可以缓一缓。 眼下亚甸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养军必然伤民，战争的时间越长，民众肩膀上的担子也越重，情况也越恼火。 没有大规模饿死人，已经是亚甸土地富庶带来的好处了。 但纵然如此，很多地方也还是岌岌可危了起来，各种抗征税征兵的小骚动是层出不穷，温格堡方面眼下也只能选择派出哥萨克骑兵镇压，因为这是成本最低的选择。 若不是战争，早就遍地起义了。 回到当下，在如此狂热的求战氛围之下，还是存在着理性的声音。 他们认为应该多看多观察，了解到尼弗迦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而不是就那么急匆匆的追上去，万一撞在尼弗迦德人的陷阱里面怎么办。 但是大部分人都觉得，眼下正是应该痛打落水狗之时。 尼弗迦德人眼下必然是因为利维亚军心不稳，此时不上其他时候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而且他们还有克里夫的神眷者率领，克里夫可是战士之神，战争之神，所以在战场上亚甸军是绝对不可能失败的——几乎所有人都这样坚信着。 而护国公政府在进行宣传时，也有意利用了这点来提振士气，这效果也的确很好，没有什么比神灵更可以提振士气了。 但这样的宣传也带来了反噬。 赫梅也被卷入这样一轮狂潮之中，赫梅的本意是想要再看看，看看尼弗迦德人有没有搞得是什么，然而在整支军队的喧嚣大势之下，他也只能选择率军出击。 贵族们想要战争，将军们想要战争，普通士兵也想要战争，然后大家都认为在神眷者带领下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输的。 所以眼下除了战争，赫梅也没啥选择了。 而且赫梅也想要终结这一战，这一战打赢了，东部集团军没准就这样完蛋了，局势也就彻底稳了，亚甸也彻底安全了。 这是他一直都希望看到的事情，这样他肩膀上的压力瞬间就轻下来了，也可以放松对民众的收刮。 所以在传来尼弗迦德人抛弃营地离开的消息之后，随着要求出击的喧嚣，赫梅答应了所有人要求，当他答应要求时，“神眷者万岁”的欢呼响彻天地。 点齐兵马，赫梅就对着尼弗迦德大军撤退的方向杀了过去，这庞大的五万大军就这样追了上去。 大军前进的速度不可能很快，即便是尼弗迦德大军也是如此，所以亚甸人很快就追上了尼弗迦德人。 而尼弗迦德人在一处宽阔的平野上布阵，他们占据了山头，看来是打算死守。 两军就此拉开了战线，一场总兵力超过了十万人的大战就此展开，东方战线的命运将会在此落下。 “万岁！” “神眷者万岁！” “我们必胜！” 率领着全副武装的骑兵从排列整齐的方阵之前跑过，一个个甲胄与武器各异的士兵对翔隼旗下的赫梅欢呼着。 在他们看来，光是看到赫梅这个克里夫神眷者，就可以增强他们在战场上的勇武与力量，自然都要卖力的欢呼。 士兵们的眼中都闪着光，在他们看来，这一战他们是必胜的，甚至都有人在想这一战之后怎么在家乡受到民众的欢迎。 那些骨干老兵们则还保持着冷静，周边的狂热就像是和他们无关一样，只是专注于整理自己的盔甲和武器，等待上阵厮杀。 赫梅没有回礼，保持着作为大军主帅的威严，而这让士兵们的欢呼更加多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传奇将领应该有的样子。 赫梅穿着一件上了褐釉的盔甲，盔甲上顺着甲胄的形制，有着两只呈搏击状的翔隼，肩甲扎打制成了鹰隼状，还牢牢扣住了赫梅的金丝斗篷。 他带着的是一顶翻遍皮帽，帽上插着一根非常漂亮的石化鸡蛇羽毛，看起来非常招摇。 赫梅是不想打扮成这样的，这看着就像是在母孔雀面前晃屁股的公孔雀，在战场上属实显眼。 但奈何作为主将，不招摇一点怎么在部下面前突出自己，所以就是这幅华丽的打扮。 而看下面人的反应，他们非常吃这一套。 赫梅的骑队从一个方阵旁边跑过，这方阵是被赫梅的老朋友，阿塔曼沃洛德在统领，这位阿塔曼现在穿着一套板甲。 在来到这西方之后，哥萨克和游牧民都在尽可能武装自己，好适应这边披甲战斗的环境。 看到赫梅的出现，老朋友还十分热情的和他打了个招呼，赫梅这里自然要回礼过去。 沃洛德方阵里自然就是他的战帮成员以及一部分被加强过去的哥萨克，他的附近也全部都是哥萨克队伍。 赫梅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哥萨克旗帜，上面全是各种徽记，有的赫梅认识，有的则根本不认识。 每个哥萨克都为他们的旗帜而骄傲，脸上写满了这样的情绪。 作为被赫梅拉来的便宜炮灰，哥萨克们自然阵列靠前。 至于他们的左右，则分别了亚甸贵族武装和地方民兵，以及亚甸常备军，分别由亚历克斯公爵和塞尔奇克率领。 贵族武装和地方民兵就实在是良萎不齐，从拿着根长矛，穿着罩衣临时上阵的，到全副武装，比铁罐头还铁罐头的什么都有。 常备军则保持着他们的军人姿态，那整齐的队列看着颇为让人赏心悦目。 最后作为压阵以及最后预备队存在的，便是赫梅嫡系中的嫡系。 埃森兰民兵和萨扎堡民兵，以及在册哥萨克，前者是赫梅的乡党，和他在一艘船上的，后两者则是赫梅的直辖力量。 说到埃森兰民兵，这次赫梅的老乡们可给力了，老家直接拉出来了四千人支持他的事业，这可是他的家乡子弟兵。 他们纪律性和战斗力都很好，就是有点不行，那就是排斥非埃森兰出身之人，只认血缘和出身。 另外和赫梅嫡系在一起的，自然就是那万把人的新兵。 赫梅可不敢把这些人轻易送到一线厮杀，他们到现在也才掌握好怎么列队呢，送他们上前线，怕不是分分钟被溃散。 而在哥萨克方阵之前，就是正在挖掘炮兵阵地的炮兵，迪尔班正在指挥他们挖掘炮位。 虽然知道对面没什么武器可以打过来，但是该有的防备还是得有，工事什么的都得修好，万一对面有反制手段，工事就是救命的。 火绳枪队则在火炮的后方列队，他们正在做最后的调整。火枪队的附近都有着骑兵巡逻，这是为了保证这支强大战场火力的安全。 这几个月来，赫梅在温格堡建立了火药工坊，集结全亚甸的资源拼命制造火炮。 只可惜毕竟时间太短，弄出来的火炮基本上都炸膛了，但资源堆砌之下好歹还是出了五六门。 在萨扎堡的火药工坊又送来一批火炮之后，赫梅手中的火炮数量达到了二十五门，比起以前是不减反增。 而有了这二十五门炮，赫梅有信心让尼弗迦德人没好果子吃。 最后，就是大军的两翼，两翼分别由亚甸的王室骑士和哈克兰人（哥萨克和游牧民）保护。 王室骑士是亚甸王室的一支直属骑兵队，不止由受封王领的贵族骑士组成，还有从亚甸全国各地选拔出来的骑士。 赫梅自然是重建了这支骑兵队伍，他最缺的就是重骑兵队，对面尼弗迦德的战术骑兵团基本全是重骑，他必须搞点力量抗衡。 另外一边的哈克兰人，即哥萨克和游牧民，则以各种骑射轻骑居多。 重骑兵虽然有，但是数量属实不多，而且也是以弓马为主，实在是让人头大。 但好在他们敢冲干杀，别的没有，但是不要命和蛮勇还是有的，这足以抵消对面的一些优势了。 “瓦伦丁，前线战况如何。” 穿过最前方的哥萨克方阵，赫梅向早已在此等候的侍从瓦伦丁，在他们更前面就是火炮阵地了，远方的山包上正是黑衣大军。 “很不好，护国公大人，您看往前方吧，您一看就明白了。” 侍从瓦伦丁用着十分迅速的语调说道，这个年轻人资质很不错，哪怕是 而且他在快速说话的同时并且每个字都说清楚了，没有任何的错字和结巴。 看向战场，只见“无望营”的炮灰们正在尼弗迦德火蝎与弩箭的打击下溃不成军。 这还是赫梅 而被这些火星一点染上，那火焰就绝无熄灭的可能，只会越来越大。 这种火焰在城墙上都可以持续燃烧，更别提在这样的地方。 正是这玩意毁灭了无望营的士气，这些渣滓在那种绿色火焰变成了一个个被火焰吞噬的火人，发出各种惨绝人寰的惨叫，这导致他们拔腿就跑。 而在把后背露出来的同时，他们接下来往往也很快倒在了尼弗迦德弩箭之下，无望营就这样丢下一地尸体，逃了过去。 “对逃兵开炮，让他们回去。” 赫梅看到无望营逃跑，并没有多生气，只是这样淡淡的命令道。 炮灰的命运就是去试探敌人的火力，怎么可以试探到一半，就跑回来呢，还是给他们一些提醒吧。 而且这样去消耗尼弗迦德人的那种绿色火焰也好，反而这些人的命肯定没那些绿色火焰值钱，用一支烂人部队去换那种火焰的消耗，实在是太值了。 虽然看着绿色火焰在眼前肆虐，但是赫梅丝毫不怕。 在一系列战斗中，火蝎的射程早就被摸清楚了，赫梅所在的位置它们绝对打不到，就是打过来也没有准头。 相较之下，火炮可以随意轰击尼弗迦德军的阵地。 在几个逃兵被火炮打碎，以及呼喊前进的命令之后，无望营的士兵发现他们就是逃回去也是死，他们只能绝望的回身继续冲锋。 接着他们就又处于尼弗迦德火蝎和弩箭的沐浴之下，赫梅发现那火蝎的投射效率很高，那些火蝎的操纵者工作起来非常熟练。 而当无望营好不容易冲到尼弗迦德军阵前时，帝国的骑兵立即出击，轻松剿灭了他们。 看着无望营的覆灭，亚甸军中没有人因此神色而产生任何变化，毕竟这是一支塞满了渣滓的部队，就这样消耗了敌人的弹药，试探了敌人的火力，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温尼伯格师、特加诺师、萨尔姆师、哈尔科夫师……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啊。嗯？还有日轮之师？这支部队不是在中央集团军吗？怎么会在这里，看来阿达尔这次下血本了，把日轮之师都给弄过来了。” 赫梅都没有正眼看那些被消灭的炮灰，他看着各支尼弗迦德部队的旗帜，说出他们的来历，脑海里面也浮现出情报收集到的这些部队的军力。 他现在已经确定，东部集团军的主力正是在此地，不然也不会看到那么多师旅旗帜。 若是可以打败这支部队，加上利维亚发生的事情，东部集团军必然彻底完蛋。 阿达尔公爵的部队布阵很是完善，尼弗迦德人在阵前挖掘了大量的壕沟，并且修筑了一道土堤，还堆起来了不少沙包，还有一些装满了泥土的大篮子。 那些火蝎也都位于工事之中，看起来非常安全。 看起来尼弗迦德人摸清楚了一些火炮的特性，所以就有了这些针对性的攻势。 这让赫梅有些惊讶，看来尼弗迦德人的总结能力很不错啊。 而他转念一想也是，尼弗迦德怎么说都是一个帝国，有着人才能够快速弄懂一些东西也正常。 眼下，若是发动强攻，在仰攻不利和防御工事的影响下，赫梅的部队必然会陷入一场苦战之中，甚至还有可能就此战败。 但是赫梅又怎么会给尼弗迦德人这样的机会，这次带来的那么多火炮，正是为了此刻。 随着赫梅一挥手，那些正在待命的炮兵们纷纷就位。 他们按照训练完成了装填，接着在有序的口令之下，火炮开始了咆哮。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巨响之后，炮弹飞出了炮管，飞向了山上。 可惜的是，尼弗迦德人修建的众多工事发挥出了它们应该发挥的作用，一轮火炮轰击下来，砸向尼弗迦德军阵的大部分都砸在了工事之上，被工事给抵消。 只有一把炮弹掠过了工事，把五六个尼弗迦德人人头给削掉，搞得血喷了一地。 至于作为重点轰击对象的火蝎，这一轮炮击下来只砸烂了一个火蝎。 而在炮击结束之后，尼弗迦德赶紧出来修缮工事，往土提上面堆土的堆土，扛沙包的扛沙包。 但赫梅丝毫不慌，这个效果虽然是没有火炮 所以接下来看来炮手继续轰击就是了，赫梅这次可是带来了足量的火药与弹药，在这里打个三天三夜也打不完。 接下来慢慢耗就是了，反正都能用火炮扩大优势就不要上军队，赫梅根本不担心。 眼下，就看是尼弗迦德修得快还是他打得快了。 不过看着尼弗迦德人承受着火炮的轰击，没来由的，赫梅感觉到了一阵不安。 若是尼弗迦德人就修建工事这点伎俩的话，那这战必然是以尼弗迦德人在赫梅的火炮轰击之下被迫主动进攻，放弃高度优势而告终，但是尼弗迦德人可能只是如此吗？ 如果说这几个月过去，尼弗迦德人一点反制手段都没有想出来，赫梅是肯定不信的，那完全不像是尼弗迦德。 赫梅不由得思索了起来，不行，而得探探尼弗迦德人到底有没有什么后手。 在这样决定之后，赫梅招来了维亚托和蕾拉，他有一些重要任务要吩咐给他两。 “等会你们分别从左右的森林和山脉往尼弗迦德人的后方迂回渗透，看看尼弗迦德人有没有在折腾什么，若是发现有可疑的存在，立即解决掉它，明白了吗？” 身前这两位军官，一个率领着亚甸的新锐骑兵部队，另一个率领着亚甸的特种部队，眼下让他们去渗透侦查，再合适不过了。 “是，护国公大人。” 两人都这样坚毅的回答道，接着便回到了自己的部队，率领他们前往战场。 在这样布置之后，护国公大人稍稍心安了一些，然后继续看向了炮击尼弗迦德军阵的景象，继续思考着尼弗迦德人在打什么主意。 而战场的改变，也很快就到来了。 。 “还没有准备好吗？工程师那边还没有准备好吗？” 看到距离自己不远处方阵里三个士兵被飞来的炮弹削掉脑袋，接着一片士兵连忙低头或者趴下的景象，阿达尔·爱普·达西不由得怒吼起来。 公爵这样的愤怒是由原因的，看见自己的部下在北方人的炮火压得头也抬不起来，看见珍贵的火蝎和工事一个个被摧毁，谁都会呈现这样的情绪。 眼下尼弗迦德大军虽然没有付出什么伤亡，但这一直被压制的情形让人很是丧气。 一直被这样压着，士气连带着也低落下来了。 “重弩已经架设完毕，但还在按照射表调整射界。” 阿达尔的几个侍从连忙前往查看情况，最早回来的侍从这样回答道，这让阿达尔的表情终于没有那么糟糕了。 “调整射界是吧，好吧，应该快了。北方佬，你们马上就要付出代价了，见识帝国的力量吧，见识何为真正的文明吧。” 阿达尔看向正在咆哮的北方火炮，这样恶狠狠的说道，被压制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反制了。 而在尼弗迦德大军的后方，在那森林之中的一片空地上，一群士兵正在调试着一台巨型战争机器，巨型战争机器的旁边有着一台简易的人力吊车，更旁边的空地上则堆满了巨大的弩箭，以及一些绿油油的“颜料”。 那是一台足足有着八米高的巨型攻城弩，庞大程度足以让人们惊叹，攻城弩上遍布着各种齿轮，可见这台攻城器械的精密。 这种战争兵器的名字是重弩，一般来说，这样的武器都是用在攻城或毁城上，这里用来野战属实是少见。 尼弗迦德工程师打扮的人物们正在这台重弩之下忙碌着，或是为发射参数而争论，或是忙着调试重弩状态。 五根巨大的弩箭在口令下，被一个尼弗迦德工程师用简易吊车吊上了战争机器的发射道。 接着在上面准备已久的工程师在上面刷好了绿色“颜料”，最后随着一把火，那些绿色“颜料”燃烧了起来。 和火蝎一样，重弩的弩箭发射道上使用了特殊的材料，还有着术士的施法，所以那绿色火焰无法点燃它们，这保证了重弩的安全。 “伟大日轮在上，终于调试好了。” 一个尼弗迦德工程师带着如释重负之意说出了这句话，这台战争机器终于可以开始咆哮了。 而他的话引起了一片欢呼，他们在这里调试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 连附近守卫的尼弗迦德士兵也兴奋了起来，可以看到这个战争机器发威，接下来的景象一定很好看。 这附近布置着两百尼弗迦德士兵，外围还有三百多骑兵，毕竟这可是重弩，还是为了野战而特化的重弩，还比一般重弩要大，价值非常高。 随着在重弩上的工程师通过绳梯跳下来，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总工程师推动了发射杆。 接着，在众人的眼中绿色的火焰升上了天空，绿色火焰在和空气猛烈摩擦之后，那么一瞬间，绿色火光充斥着四周。 飞上天空，在到达力所能及的极限之后，它落了下来，狠狠地落了下来，带着绿色火焰落了下来。 又是一片欢呼，众人为他们的成功而欢呼，不过接下来就在总工呼喊之下开始 。 “那是什么？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 赫梅的语气里满是被压制的愤怒，方才发生的一幕，实在是让他的情绪难以保持平静。 就在刚才，五根带着绿色火焰的巨型弩箭划破天空，落在了亚甸军阵之中。 五根弩箭三根插在了空地，除了搞出很大声响之外，没能引出什么动静。 但两根击中了目标，一根砸在了火炮阵地，引爆了一门火炮的火药，把这门火炮连带着炮兵都炸死了。 另一根砸在了军阵中央，直接点燃了七八个人，那火焰怎么都熄灭不了，这些人的命运唯有被烧死一途。 在这些损失中，赫梅最心疼的是那个炮组没了。 学开炮不难，但是一个好的炮组是要靠巨量炮弹喂出来的。 一个炮手需要掌握的东西是巨量的，学习成本也是巨大的，那个炮组正是赫梅手下资历最老的炮组，现在一下子没了。 赫梅的问题无人回复，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过又等一会儿之后，答复找上来了。 “护国公大人，是攻城火蝎，是尼弗迦德人的攻城火蝎，这玩意我记得是叫重弩来着。” 来人正是塞尔奇克，作为曾经的亚甸军总帅，他和尼弗迦德人的交锋很多，见过各种各样的尼弗迦德武器。 这种重弩他自然也见过的。 “火蝎？这弩箭比起一般火蝎发射的弹药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塞尔奇克大人，你确定这是火蝎？” “是的，我确定，这就是火蝎，这是黑衣人为了攻城而制作出来的重型火蝎，我没想到在除了被围攻之外的地方还能见到它。这玩意的威力很可怕，哪怕是城墙，都会在重型火蝎的轰击之下损坏，甚至是崩溃。” 在讲述重型火蝎之时，塞尔奇克的脸上也浮现了些许的惊恐。 他是见过重型火蝎攻城时的景象，即便他当时并不是那个被尼弗迦德人包围的倒霉蛋，那也给他留下了大量的恐怖印象。 “看来麻烦了，现在主动权在尼弗迦德人那里。” 赫梅立即就想到了这个武器将会带来的巨大影响，那就是主动权的易手。 眼下，赫梅连重型火蝎在什么地方都搞不清楚，根本无法解决这玩意。 而己方军阵对这玩意的防御力几乎为零，若是继续待在原地，接下来会疯狂挨打。 而尼弗迦德人因炮击所产生的伤亡肯定比亚甸人在火蝎攻击之下要少得多，黑衣人不管怎么说都有着工事和高度庇护，长久下来对他们是不利的。 赫梅本来的打算是利用火炮一点点磨死尼弗迦德人，但眼下看来这是绝对行不通了。 若是继续留在原地，伤亡一定比尼弗迦德人高，这就得不偿失了。 正在赫梅在思索的时候，又是五根弩箭落下，这次是全砸在了军阵里面。 又是一片哀嚎惨叫，而且各处的旗帜和长矛都出现了动摇，看着无望营的渣滓被绿色火焰烧死是一回事，看着自己和战友被绿色火焰烧死是另外一回事。 这让赫梅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进攻，必须进攻。 若是继续待在原地，接下来只能是继续疯狂挨打，必须扭转现在不利的局面。 真是风水轮流转。赫梅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苦涩，以前都是他这样搞尼弗迦德人，现在尼弗迦德人这样搞他，可不就是风水轮流转。 “进攻！瓦伦丁，吹响号角，我们进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很快，悠扬的号角声响起。 随着号角响起，亚甸大军动了起来，以哥萨克为先，他们向着山包之上扑去。 火炮则是完全以不要命的姿态疯狂开火，炮击频率一下子就上了一个台阶。 各个炮组已经受到了命令，别管什么炸膛可能和炮管寿命了，也别打一发就清理炮膛，开火，装填好了就开火，大军眼下需要火炮掩护。 。 “嗯？这是全面进攻的号角？” 在战场右侧的森林之中，维亚托正率领着一支有着两百人的骑兵队前进。 这支骑兵队的装备颇有特色，他们带着的不是三眼火铳就是火绳手枪，身上则只套了一件胸甲，戴着一顶铁盔。 维亚托把玩着腰间的手枪，他的手枪比起那些火绳手枪和三眼火铳要复杂多了，有着复杂的枪击结构，这是一把簧轮枪。 簧轮枪是萨扎堡火药工坊一直都在研究的产物，一直到一个月前，才产出了可以实战的东西。 而且由于这玩意制造困难，必须要同时精通火枪和钟表制造工艺的工匠一起来制造才行。 因此一直到这一战开始，也就造出来了十把。 赫梅给自己留下了五把，另外五把都给了维亚托，让他武装自己的部下。 赫梅有个新式骑兵实验训练的项目，而这支骑兵则是这个实验的产物。 他们都装备着可以马上发射的火器，最初是全员火绳手枪，当手枪骑兵。 这支军队的人员与战马素质都不高，人员大部分只能说是会骑马，然后没了，马上搏斗能力只能说是看运气。 战马也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劣马，正经骑士看都不会看一眼那种，只能拿来驮货。 要说这群人的优点，那就只有成本低这点。 反正会骑马的汉子遍地都是，拉磨的劣马也随处都可以找。 这支部队的火枪命中率实在是过于悲剧，主要装备的火绳手枪的哑火率也挺高的，火绳日常是在奔驰中被熄灭，到达地点之后需要重新点燃火绳，所以不少人换成了三眼火铳。 只有簧轮枪是比较可靠的，哪怕是在高速奔驰之下都可以正常开火，哑火率很低，但悲剧的是整支部队就五把这样的枪。 本来这样的实验性质部队不应该送上战场的，但眼下需要什么都拿出来了，所以他们就被派上去了。 “继续，我们加快速度，到尼弗迦德人后方看看，一定要找到刚刚发生那些绿色火焰的东西。” 维亚托熟练的下达了新命令，他是被赫梅派来渗透敌人后方的，自然就把那划破天空的绿色火焰视为了目标。 从绿色弩箭和号角声中，他已经知道这玩意对亚甸军队造成了严重威胁，所以自己就应该去解决掉这玩意。 随着他的命令，这些“火枪骑兵”开始了奔驰，向着尼弗迦德后方而去。 只不过他们接下来就遇到了巡逻的尼弗迦德骑兵。 尼弗迦德人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在他们看来，这些蹩脚的轻装骑兵肯定容易被打败，没看他们骑得是什么烂马。 不过黑衣人没想到的是，这些骑劣马的居然排列出了一个宽大的两列阵，然后以缓慢而整齐的队形向着他们骑来，手里还拿着奇奇怪怪的火器。 这可把尼弗迦德骑兵笑死了，他们脑海里面都想着怎么撕碎这些垃圾骑兵。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只不过接下来，随着一阵噼里啪啦之后，尼弗迦德人成群结队的落马，冲击速度随之一缓。 那些垃圾骑兵抓住了这个机会，拔剑冲了上来，和尼弗迦德骑兵混战了起来。 而在另一边，蕾拉的特种部队也在迂回渗透中遇到了麻烦，尼弗迦德人从来都不忘反渗透。 而现在他们撞上的正是“老朋友”松鼠党，这两伙人见面瞬间就打得眼红了…… 。 在正面战场上，沐浴了尼弗迦的箭雨和火蝎之后，亚甸大军终于杀到了尼弗迦德军阵之前。 这一路亚甸人付出了不少代价，丢下了许多尸体。 虽然说大部分火蝎都被火炮击毁，但总有存在着的，这些火蝎燃起的绿色火焰制造了大量的伤亡。 让赫梅唯一庆幸的是，至少被烧死射死的大多是哥萨克，不是他的嫡系，而且这些哥萨克还被那些死亡激起来了血勇之气，更加勇敢的上前。 越过已经被火炮摧残得差不多的工事，哥萨克和亚甸人撞在了那些有着金色太阳的盾牌上。 接下来，刀剑相击，盾牌互撞，长矛和弓箭伱来我往，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死去。 在这样的战斗中，攻击方未能占据优势。 尼弗迦德军队本就素质较高，防守的阵线更是完整，哥萨克那种不要命的撞阵打法根本不顶用。 尼弗迦德人还很会利用哥萨克撞上来的那种气势，反而把刀剑和长矛插入他们身体之中。 所以眼下的战斗自己变成了战线互怼，这可不是哥萨克擅长的事情，他们擅长都是战场混战，是逞凶斗狠，不是战线互怼。 而且虽然许多哥萨克都装备起来了盾牌，但还是有很多人没那个习惯，因此面对尼弗迦德的盾墙时非常吃亏。 雪上加霜的是，糟糕的事不止这一点…… “举旗，让亚伯力奇动手。” 看着未能突破战线的北方人，阿达尔笑了起来，然后他这样命令道。 话音刚落，一面有着银色月亮的旗帜被升起。 不一会儿，在两军的右翼，一个剃了个寸头举着一杆法阵的中年术士出现在了那里，那位法师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在他的身边，还有四个术士，他们就没有那个中年术士那么轻松，而是一脸的疲惫，他们是尼弗迦德幻术师。 随着那术士用法杖猛砸了一下地面，其身后的空间疯狂波动了起来，然后赫梅看见本来的空地上冲出来了一支尼弗迦德军队。 更吓人的是，在那支尼弗迦德军队中，有着两个身高达到了四米的帝国魔像，魔像身上散发着强烈红色的光芒，可见其中封锁着多少混沌魔力。 那法师用法杖指向北方人的侧翼，尼弗迦德士兵们高呼着为了伟大日轮的口号踏入了战场，他们大多拿着双手大剑，那两个巨大的魔像也动了起来。 而接下来的场景，自然就不用多说了，遭遇侧袭的亚甸军队立即就动摇了起来。 尤其是那两个魔像进入战场时，这两个怪物就那样在战场上纵横起来。 赫梅的反应很快，侧翼的哈克兰骑兵立即在命令之下上前，想要攻击这支突然出现的尼弗迦德军队侧翼，但他们被布置在这一侧的尼弗迦德骑兵挡住，立即就陷入了混战之中。 赫梅的心情则糟糕到了极点，这次完完全全被尼弗迦德算计了啊…… 也是在此刻，又是五根巨型弩箭从天而降，砸在了亚甸军阵之中。 “告诉莱奇茨基和博戈，我要他们的部队上前。” 看到更多的金色太阳旗帜出现在战场上，赫梅也做出了增兵的举动，脑海里面则在思考怎么扭转现在的僵局。 眼下增兵不过是兑子而已，尼弗迦德人的优势还在那里，他必须想办法来瓦解尼弗迦德人的优势…… 突然，赫梅看到了那侧袭的尼弗迦德中一只魔像突然被一发火炮击中，整个上半身都被打得四分五裂，接着轰然倒下。 护国公猛的拍了一下脑袋，这不正是有破局之法吗？ 赫梅跑到了迪尔班身边，眼下这位术士正在亲自操炮，刚刚打死了那个魔像的一炮正是他亲自打得。 作为火药工坊的总设计师之一，迪尔班的炮术是这里最高的，没有之一。 更别提他还有魔法可以辅助计算，让他在短时间内算出最佳的射击角度。 这就导致他的这门炮堪称是一门神炮，几乎是指哪儿打哪儿，已经打死了好几个尼弗迦德军官和旗手了。 “赫梅大人？您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见到赫梅前来，迪尔班马上说道。 的确，正如他所说的，眼下实在是太危险了，不断有着巨型弩箭在他们身边落下，工事修得不好的基本上都完蛋了，只有工事修得好的还在。 “迪尔班，我要你做一件事。” 赫梅没有管那些危险，只是这样说道， “我要你把火炮推上去，我要大炮上刺刀。” 第81章 大炮上刺刀 “把火炮推上去？大炮上刺刀？护国公大人，恕我直言，这根本做不到。” 抹去脸上的黑灰，迪尔班这样说道。 眼前的迪尔班已经看不出来一点作为术士的威严，全是都是黑灰，整个人灰头土脸得不得了，完全看不出来他是班·阿德学院的优质毕业生。 而在一边，另外一位炮手把弹药装好，迪尔班见此连忙调整了火炮的发射方向，对准一队正在前进的帝国骑兵打了过去。 那队骑兵打算驱散一群游牧射手，结果突然被一发炮弹贯穿了队列，状况之惨烈可想而知。 只要是在炮弹的飞行轨迹上，一片一片的人和马都变成了残废，那实在是太惨不忍睹。 “这火炮实在是太重了，” 打完这一炮的迪尔班说道， “光是把它从炮位里面拖出来都要不少时间，再推上战场的话，恐怕前面的仗已经打完了。” 还是那位炮手，他没有清理炮管，直接塞入了火药和炮弹。 这样的打发法固然很伤炮管寿命，但就眼下情况来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迪尔班又去校准火炮了，这一炮直接砸中了那个在术士的魔法下想要重组的魔像身上，让它碎得更彻底，这下连复生的可能都没有了，完全变成了一摊垃圾。 虽然这门火炮打得是又准又狠，但终究是只有一门，依然难以掩盖战场上亚甸军不利的劣势。 赫梅这时也意识到了他脑子一热想出来的“大炮上刺刀”多不切实际了。 眼下这情况，把火炮推上去，前面仗都打完了，根本无法扭转眼下的局势。 该死，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看着厮杀的战场，赫梅盘算着手中的力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改变战局。 但可惜的是，除了王室骑士和那万把人的新兵之外，赫梅手中根本就没有牌了。 王室骑士不能随意使用，对面的风塔旅一直盯着呢，还有那个天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待命的日轮之师，他要是派出王室骑士，对面马上就冲杀上来了。 至于那万把新兵就跟不指望，现在不少人都在盘算着要逃跑，要不是他布置了不少军法官，估计已经有人开始逃命了。 赫梅有些不愿意承认，眼下他似乎除了率领自己的卫队到前线厮杀，看能否用亲身入阵来改变战局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 “护国公大人，关于搬运这个火炮，我有办法。” 就在这时，术士阿伯拉特说道，他的脸上满是自信， 这位术士刚刚对整个战场施加了一个魔法驱散术，确定了战场上没有其他潜伏的尼弗迦德部队。 尼弗迦德人这样大规模运用隐身魔法是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那么大规模的隐身术，魔力消耗大不说，还十分脆弱，毕竟要是对面有术士使用驱散术，就可以轻松驱散。 但这正是打在了大家的盲区，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因此才发挥出来了这样的效果。 不过这是只能用一次的，毕竟有了这个战例，大家肯定都知道提防了。 在完成这个术式之后，阿伯拉特就听到了赫梅和迪尔班的谈话，于是插话进来。 这让赫梅大为意外，本来他要这个术士在自己身边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避免日后身边被派驻女术士，他可不想和那些蛇蝎美人沾上关系。 对于这位术士的水平，赫梅是不抱希望的，最好的看法也不过是帮助处理一些涉及魔法的普通事务。 毕竟他对这位术士的印象，完全是来自于某cg中那个被某个大光头砍瓜切菜一般斩杀的景象，下意识的不觉得他有多厉害。 “什么办法？” 赫梅这样问道，眼中满是希望，眼下也只能看这位有没有什么办法了。 这位光头术士没有多说什么，只见他从怀中拿出法杖，在空气挥舞了几下，混沌魔力随即开始涌动。 随着混沌魔力的涌动，地下突然破土而出了两个高大的土元素，都足足有着三米之高。 “我想这两个土元素，足以把火炮快速送上前线了。” 只见两个土元素直接走到火炮旁边，他们很轻松的就把火炮从炮位里面推了出来，接着推到了众人面前。 迪尔班满脸惊讶的跟着火炮走了上来，他对赫梅说道， “若是有这两个土元素来搬运火炮的话，我的确有信心把火炮快速送上战线。” “阿伯拉特大师，你还可以制造多少个这样的土元素？” 赫梅用热切的眼神看向了这个他不曾在意的术士，他完全都没有想到此人居然有这样的实力。 随手召唤土元素啊，这可没有多少术士可以做到。 “我拼着榨干这一身的混沌魔力，还能召唤两组，它们大概可以在战场上维持一个小时，并且若是遇到和我一样的术士就糟糕了，和那些战争魔像与守卫魔像不同，我这样的土元素很容易被同行破掉。” 说完，阿伯拉特挥动法杖，四个土元素破土而出，然后这两组土元素很自觉的去搬运附近的火炮，这些土元素都表现得很智能，可以听懂炮兵的命令而行动。 “够了够了，三门火炮足以改变战局了！这完全足够了！” 迪尔班用无比兴奋的语气说道，没想到那大炮上刺刀真的可以搞成， 毕竟他没有那个能耐召唤这些身怀巨力的土元素， “所有人都给我过来，把霰弹的弹药都给我带上，是时候让黑衣军知道教训了，啊哈哈哈！” 迪尔班都开始想象，那些黑衣军怎么在他的面前变成一摊碎屑。 哈哈哈，这可太让人兴奋了，那么近距离看着敌人被火炮撕碎，这也是一种成就啊。 赫梅还把火枪队一起派去随火炮前进，在此前的战斗中，火枪队打了几轮之后就由于混战、高度差以及找不到合适的投射位置而被撤了回来，一直在那里有一枪没一枪的乱打。 眼下随着火炮一起反击正好合适，加强突击的火力。 “非常感谢您，阿伯拉特大师。” 看着火炮被推上战场，赫梅则感谢起来了阿伯拉特。 眼下这位术士的脸色苍白，显然是使用混沌魔力过度带来的副作用，整个人都看起来更加苍老。 “都只是尽责而已，护国公大人，您还是更加关注战场吧。” 术士只是挥挥手，表示不用在乎。 “是，对，战场。” 他这话就像是提醒了赫梅一样，赫梅连忙看向战场，他要看到尼弗迦德人是怎么被霰弹撕碎的。 接着赫梅就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在一拍自己脑袋后赶紧又下了一个命令。 这个命令就是让那万把新兵上阵，跟在那火炮后面，足以鼓起这些新兵的勇气，还可以就此磨炼他们。 三个月的训练加起来，都没有战场上那五分钟重要，能让士兵学到的东西多。 “准备！开火！” 随着口令的下达，炮管里面喷出来了无数尖锐物体，直接把间隔不到十米开外的尼弗迦德士兵打成了一摊碎片。 在霰弹的弹雨中幸存的尼弗迦德士兵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遭遇这样猛烈的攻击。 一些人直接呆住了，近距离看到上一秒还在冲杀的同伴变成碎片，那冲击力实在是太大，部分人甚至呆得被砍杀也没有反应。 “开火！” 这门炮击停止之后，马上就是 “开火！” 只不过他们的灾难还是没有结束，因为接下来一阵火枪枪响，把最后一批还有胆子反击之人都给打死了。 “都上啊！胜利属于我们！大块头，继续推，去那边，你们两也别跟着我了，去需要支援的战线！” 随着迪尔班的话，一大群士兵涌了上去，追击着尼弗迦德人。 而那三门火炮就在土元素的推动之下，分别前往需要它们的战场。 随着三门火炮抵达前线，战场的局势瞬间就为之一转。 当那霰弹临头，大片大片的尼弗迦德士兵直接被打烂，尼弗迦德人的士气也受到严重影响。 在如此高烈度的消耗之下，火药和弹丸的数量都被迅速消耗，火药还好，找几个人扛着火药桶就是了，但是弹药就麻烦。 霰弹本来就是吃弹药大户，所以弹药很快就没了。 最后炮兵们临时想出来的解决方法就是，把附近尸体身上的盔甲扒了砸了，然后这些破片塞炮管里面。 这样更伤炮管寿命，但眼下已经没有办法，只能将就着用，能输出多少火力输出多少火力，在炸膛之前一定要把炮打够。 那支利用幻术隐藏位置，侧翼突击的尼弗迦德部队是最先被消灭的，在霰弹的打击下，这些尼弗迦德精锐溃不成军。 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会面对霰弹与火枪射击，在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之下，再精锐的部队也得完蛋。 不过也是他们倒霉，此前他们的术士在战略目的达到之后就退往了后方，不然那土元素很容易就被解决，火炮自然也无法被推到那么前面。 但火炮也不是无敌的，在毁灭另外一尊帝国魔像时，那魔像拼着被打烂，也要冲过来砸烂了火炮和炮兵，来了个同归于尽。 至于那两个土元素，失去了火炮的他们被投入了战场，一度帮助亚甸军突破帝国人的阵线，但随着帝国术士重归战场，它们也很快被解决，重新变成了一堆泥土。 至于另一边，就是属于是倒霉了，在高强度的炮击之下，那火炮直接不幸炸膛。 装在里面的弹药崩得到处都是，周围一片人仰马翻，那些“霰弹”在这个距离上制造了极为恐怖的伤亡。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门火炮在炸膛之前，已经被勇敢突击的尼弗迦德士兵几乎夺了过去。 毕竟火炮上刺刀，一上肯定上战线上，要是对面尼弗迦德人勇敢，直接拼着一口气冲上来的确是很容易夺炮的。 比如这个就成功了，尼弗迦德人硬是顶着炮击和枪火，杀了上来夺炮，他们还成功了。 还好最为一位炮兵在被杀死前点燃了炮管，然后就有了这一幕。 两个土元素倒是没啥大事，接着他们也自然冲向了战场，只可惜他们实在是太弱，在尼弗迦德士兵的成群围攻之下直接败亡。 至于迪尔班那一门，那就是一路勇往直前，什么挡在面前打爆什么。 看到火炮，奋战的士兵都立即让开了道路，然后是能够躲多远就躲多远。 他们是知道这玩意的恐怖的，而这也方便了火炮抵达前线。 有着迪尔班这个术士在那里，当炮管快要承受不住时，他都会调整策略，用冷水或者魔法来保持炮管状态，避免下一发炸膛。 这门炮战后必废，现在还能继续射击完全就是因为魔法和精密调整。 眼下只有如此把这门火炮的潜力榨出来，才能扭转战局。 而每当在火炮肆虐，火绳枪齐射之后，那些新兵就会如狼似虎一般的冲上去，砍杀被火炮几乎吓傻的尼弗迦德人。 然后一直到这些新兵遇上硬茬子了，火炮再上去破局，一发霰弹下来，什么东西都是浮云。 不过，黑衣军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击，尼弗迦德人还是很勇敢的。 他们好几次悍不畏死的短促突击上来，想要从迪尔班手上夺取火炮，迪尔班都好几次亲自与夺炮的尼弗迦德士兵厮杀。 在这样的激战中，迪尔班身边的炮兵已经换了好几轮，这对火炮发射倒影响不大，毕竟他们需要做得只有收集或制造盔甲，然后把它们塞在火炮炮管里面，还有扛着迪尔班的火药与火绳。 不过，要不是周围士兵都知道这门炮乃是改变整个战场的关键，还有跟随着他的大量火枪手和新兵，迪尔班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而在这个大炮上刺刀战术的作用下，战线上的局势迅速改变，尼弗迦德人变成了节节败退的那个。 以霰弹作为中心，亚甸军队调整了他们的战略。 那火炮就是一个矛头，用强大的火力破开一切阻挡在大军前进道路上的阻碍。 只不过，尼弗迦德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变。 很快，随着几个阻魔金炸弹被扔过来，那两个土元素直接土崩瓦解。 迪尔班的火炮也动不了了，接下来这位术士驱动全身队伍混沌魔力，狠狠地推了这炮一把，推向了那些正在杀来的尼弗迦德人。 而推过去的火炮上，火绳正在燃烧着。 又是一声巨响，尼弗迦德人被炸得人仰马翻，可谓是凄惨至极，然后抓住这最后一个机会的亚甸人都如狼似虎的杀了上去。 而迪尔班则被士兵们扛了下去，这个术士已经使用混沌魔力和体量过度。 在做完自己最后可以做的事情之后，他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眼下，战局已经改变，曾经是亚甸人陷入劣势，处于被歼灭的边缘。 而现在，亚甸人失去的那些东西全部都被他们夺回，战线已经被推回了最初开始的地方。 “那些野蛮人！怎么会这样！” 阿达尔的怒吼响起，没有什么比胜利就在眼前消失更让他愤怒了，他就是这样看着眼前的野蛮人硬生生扭转了战局。 “重弩呢？怎么还没有射击！” 阿达尔公爵这样吼道，然后他突然回味过来，是有段时间没有看见绿色火焰划破天空了啊。 他突然想到一些糟糕的可能，马上叫来自己的侍从，让他们去后方看看。 。 与此同时，在那森林中的重弩处。 在用从地上捡到的火绳手枪打死最后一个敌人时，维亚托整个人直接瘫在了身后的尸体上。 眼下他所在之处正是重弩所在之地，只见地上到处都是尸体。 有亚甸人的，也有尼弗迦德人的，还有战马的，可见这里发生过多么激烈的战斗。 至于那尼弗迦德的战争机器，现在已经被绿色火焰所笼罩。 维亚托的身边，只有五个亚甸人还能站着动弹。 但情况和他差不多，甚至更糟糕，其他人不是死在厮杀之中，就是躺在那里嚎叫。 “妈的，拼到这个程度，老子总算是完成任务了。” 维亚托如释重负的说道，这一路实在是太艰难了，哪怕是绕得那么远，都连续不断遇上尼弗迦德骑兵，一路都在奋战厮杀。 要不是把他们手上的火器运用得好，加上跑得也快，这支队伍早就完蛋了。 要不是维亚托的手下都是他精选出来的可靠之人，并且还普遍与尼弗迦德人有着血海深仇，他们的队伍早就完蛋了。 最后来到了这绿色火焰发射之地，维亚托为了攻进去，几乎牺牲了全部的部下，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同时，他的内心涌上一阵悲哀。 这样的情况，要是再来一批敌人，他肯定完蛋了。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森林的边缘出现了人影，维亚托在身上拼命摸索着，想要找到什么来自杀。 他可不想当尼弗迦德人的奴隶。 只不过那些声音走近之后，他看到的是亚甸的纹章，并且领头的，正是那个男人婆，蕾拉。 “草，是你们来了啊，可太好了，怎么现在才到，快给我点水喝，我要死了。” 看清并确定是自己人之后，维亚托彻底摊倒了，妈的，这回可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而蕾拉的眼神里面满是诧异，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可以达成这样的功绩。 不过想是这样想，动作还是很麻利的，立即就开始着手营救伤员，接着就是架起伤员们撤退，这里的问题尼弗迦德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 第82章 战骑交锋 感受到盔甲被劈砍，莱奇茨基在内心默默感谢了制造甲胄的工匠，因为盔甲保住了他的命。 这位埃森兰军头一转身，斫下了那个偷袭他的长矛的矛头，接着给了偷袭者一脚，让他弯下了身子。 接下来他身边的乡党们一拥而上，乱刀砍死了这个偷袭者。 莱奇茨基看向四周，依然是一片混战的景象。 亚甸人和尼弗迦德人正在拼命厮杀，地上的鲜血已经汇聚成为了河流，每时每刻都在死人。 埃森兰民兵自然也倒下了不少，看着同乡被杀死，莱奇茨基颇为心痛。 这可是他从乡亲们那里带出来的小伙子啊，里面还有人与他一代人之前是一家人。 但也只是心痛而已，他依然毫不犹豫的率领部下们厮杀。 这一战汇集着整个家乡对未来的期望，他可不能让家乡人失望。 自从赫梅成为护国公以来，埃森兰人在护国公政府中的地位那是水涨船高。 毕竟赫梅可以完全放心的，也就这些从埃森兰来的老乡和亲族，他也只能用这些人，而这些人也愿意忠诚于他。 赫梅的埃森兰老乡成群成群的占据护国公政府的中下层，至于他的亲族，则占据了许多中上层职位。 不过由于亲族数量的确不多，赫梅提拔了许多老乡到中上层来。 所以在亚甸王国内，如今的亚甸护国公政府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埃森兰人的政府，毕竟这里面到处都是埃森兰人。 当时很多人都可惜自己为什么不是埃森兰出身，大家看来只要有个埃森兰出身，那就可以当官了。 虽然这话是有些夸张，但是也足以看出埃森兰人在护国公政府内的数量和地位。 埃森兰人在享受着权力跃升带来的福利同时，也意识到他们眼下在亚甸国内多扎眼。 所以，为了保住他们的地位，埃森兰人明白他们就得拼命。 这一点赫梅也是和老乡们讲清楚了的，既然从他这里享受了权力和福利，那他需要的时候你们也得来帮忙。 因此，这一战埃森兰的大小势力把压箱底的力量都给拿出来了，这四千子弟兵是整个埃森兰的精华，并且都装配了合格的装备。 赫梅赢得这场胜利，他们的权势就可以继续下去，还会因为护国公的胜利而更进一步。 但若是失败，他们也会万劫不复，整个地区都因此损失惨重，甚至还会被人清算。 “前进！前进！我的兄弟们！为了我们的家乡！” 随着莱奇茨基的吼声，埃森兰民兵勇猛的扑向尼弗迦德人的阵线，和这些黑衣人厮杀起来。 埃森兰民兵大多是以同村同镇之人作为战斗单位，背靠着家乡里的街坊邻居，他们战斗力也更加勇猛。 “准备！发射！” 莱奇茨基突然听到身侧传来这样的喊声，下意识他对那个方向举起了盾牌。 而正是这救了他的命，因为下一刻几根弩箭就插在了他的盾牌上，手臂上传来的力度告诉他，这弩箭决定可以刺破甲胄的。。 但是他身边的埃森兰民兵们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大部分人在猝不及防之中被射倒。 只有其中几位骑士仗着甲厚，而没有死亡，但现在也在后怕，因为那弩箭的箭头已经微微穿透了甲胄，插在了甲胄里面的武装衣上。 看向弩箭而来的方向，莱奇茨基发现战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弩骑兵。 这些弩骑兵正在有序对亚甸人射击，一队人射击，另一队人就装填。 而在弩骑兵身侧，一队尼弗迦德重骑兵碾压了过来，撞开了埃森兰民兵的阵列。 在更后面，一大群尼弗迦德铁罐头杀了上来扩开战线，这些铁罐头的配合非常紧密，手中的长剑不断砍杀亚甸人。 一个尼弗迦德骑手掀开面甲，吹响了手中的号角。 日轮之师独特的号角响起，鼓舞着尼弗迦德大军前进。 在猝不及防之下，埃森兰民兵的阵线立即就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虽然民兵们奋力与冲进来的敌人厮杀，但是敌人的数量还是太多了。 “为了伟大日轮！” 这些尼弗迦德人战斗起来非常狂热，还完全是不惧生死的姿态，这配合上他们坚固的甲胄，其战斗力的强大可想而知。 看他们身上的旗帜，莱奇茨基意识到这些人正是属于日轮之师，那支被阿达尔调过来的尼弗迦德精锐。 作为总参谋长，莱奇茨基背下来了能够收集到的尼弗迦德各个师旅资料。 而在这些资料的记载之中，日轮之师无疑是最难对付的那个。 日轮之师，也叫阿因·菲德师，这支部队以银色日轮作为旗帜。 在尼弗迦德帝国，能够以太阳作为标志的部队，全部都不简单，这就是战斗力的体现，只有战斗力强大的部队才能佩戴日轮。 眼下这支日轮之师也的确体现出来了强大的战斗力，这支银色日轮下的部队就像是铁拳一般，把面前的北方军阵砸烂。 弩骑兵利用机动能力在侧翼发射弩箭，重骑兵撞向敌军战线，接着是重步兵扩大战果，一套流程一气呵成，期间一口气都不喘。 这支部队就像是一台绞肉机一样，把北方人给不断绞杀。 “稳住战线！稳住战线！” 莱奇茨基拿过身边侍从装填好的一把火绳枪，一枪打烂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尼弗迦德士兵脑袋。 只不过马上就有其他人重新捡起大旗，尼弗迦德人简直是前仆后继。 眼下市面上火绳枪数量也不少，自然有人自行装备这不错的破甲武器，莱奇茨基自然也在其中。 “妈的，这些不要命的混蛋。” 看着尼弗迦德人又不要命一般的冲上来，莱奇茨基不由得怒骂道。 这些混蛋真的是不要命，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的。 前方的埃森兰民兵们都拼命抵抗日轮之师的前进，但他们还是在黑衣军的刀剑和长矛下纷纷落败。 不一会儿，战线就被推到了莱奇茨基附近。 “都跟我入阵！” 莱奇茨基呼喊起自己的部下们，接着勇敢的杀入了战阵之中 他先是斫断了一个刚刚失去冲击力的尼弗迦德骑兵马腿，让那骑士倒下。把倒下的骑士留给部下收割，他杀向了身前的尼弗迦德人，那些尼弗迦德人组成了一面盾墙，不过莱奇茨基对着盾墙丢出了一个炸弹。 虽然炸弹没能炸死多少人，都足以让尼弗迦德人的战线破开一个口子，他就这样杀入了战线之中，身后的埃森兰民兵也杀了进来。 战场立即变成了混战之地，刀枪剑戟你来我往。 虽然埃森兰民兵作战勇敢，意志坚定，但是面对日轮之师还是不行。 日轮之师毕竟养精蓄锐了那么久，眼下被投入战场后简直就是在横扫。 阿达尔·爱普·达西投入了他最后的预备队，这一波之后，他就真的是一点士兵都没有了。 这位公爵对这场反攻的期望是那么大，以至于把主阵守备队都给派上去了。 而结果也让他很满意，是一波预备队的投入成功遏制了北方人的进攻，甚至还隐隐有反攻之势。 回到当下，当莱奇茨基也陷入尼弗迦德士兵的围攻之中，就在他感到吃力之时，援军到达了。 一队哥萨克以不要命的姿态撞了进来，和日轮之师缠斗起来，他们虽然甲胄不如日轮之师，但至少他们敢于玩命。 侧翼这狠狠一击极大影响了日轮之师的行动，这个师的旗帜也动摇了起来，但他们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和哥萨克们缠斗起来。 这属于是赫梅最想要看到的景象，反正哥萨克都是烂命一条，用这些烂命去换尼弗迦德精锐真是太好了。 当然，这话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是糟糕。 “嘿，兄弟，你没事吧。” 莱奇茨基看到一个哥萨克阿塔曼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的哥萨克把附近的尼弗迦德人都给清开了。 莱奇茨基知道此人，他是塞利瓦洛夫，一个在最近一系列战事里崭露头角的哥萨克阿塔曼。 莱奇茨基摇摇头，表示没事。 “没事那就好，就让我们给这些黑狗一个深刻的教训吧。哈，伱看，那边赫梅大人入阵了。” 循着塞利瓦洛夫的声音所指之地，莱奇茨基看见了赫梅的翔隼旗帜进入战场。 随着他进入的还有大量护卫骑兵，那些等候已久的王室骑士也在其中，这些王室骑士满心都是战意，他们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赫梅似乎是打算侧翼突袭，他率领的骑兵队看上去正在迂回。 赫梅的出现极大鼓舞了前线的士气，所有亚甸人都为神眷者的到来而兴奋。 在他们看来，眼下的胜利必然属于自己。 “既然护国公大人都入阵了，那我们也得加把劲。” 莱奇茨基用身上的罩衣擦了擦刀剑，然后继续冲向了身前。 哥萨克阿塔曼看到如此，自然是不能落于人后，所以也拔出弯刀杀了上去，接着又是一片残酷的混战与厮杀。 。 “保持队列！保持队列！拿出你们的勇气，你们是亚甸的精锐，是亚甸的精英，不要畏惧！让尼弗迦德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骑士！” 拿着三米长的长矛，游离在推进的骑兵战列之外的军官吼道。 同时他也不忘用长矛抽打那些想要和主力队伍脱离队伍的骑兵，让他们老实回到战列之中。 亚甸骑兵摆出了三条战列，向着尼弗迦德军阵而去，在他们的对面，尼弗迦德骑兵也摆出了战列，向着他们而来。 那么多骑兵奔驰起来，大地仿佛都在震颤。 一场残酷的骑兵对冲正要来开帷幕，接下来的景象无疑会残酷至极。 赫梅眼下正处于这支骑兵的中央，和他的卫队带着王室骑士前进。 那么多骑兵奔驰起来是尘土满天，远远看着非常威武。 亚甸王室骑士是一支非常不错的骑兵队，他们有着严格的骑兵操典和训练，还有着骑兵战列的经验。 当这些骑兵战列开动起来，那就是排山倒海一般的景象。 不过对面的尼弗迦德骑兵也不弱，对面正是风塔旅。 这支骑兵一直都在监视王室骑士的动向，现在王室骑士终于出动，他就来堵截王室骑士。 风塔旅旅长格瓦玛现在内心正燃烧着极其强烈的复仇欲。 他看到了翔隼的旗帜，他知道赫梅正率领着这支军队。 格瓦玛在赫梅的手上吃了败仗，所以他一直都恨死了赫梅。 现在赫梅就在眼前，复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都给我保持队列！让那些北方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骑兵战！” “是！” 格瓦玛的话语获得了一片坚定的回复，尼弗迦德人对骑兵战有着极其强烈的信心。 在这样真正的战阵真章之中，北方人是肯定要战败的。 的确，北方人比起尼弗迦德，实在是没什么骑兵优势，黑日帝国养了太多的精锐骑兵，而且骑兵交战风险很大，但是赫梅必须来冒这个险。 正面战场上，随着日轮之师这支养精蓄锐已久的尼弗迦德精锐进入战场，北方人借着大炮上刺刀而带来的优势被抵消了很多，战线再次焦灼了起来。 眼下唯一可以快速终结战场的，也就从骑兵上下手。 亚甸和尼弗迦德的骑兵越来越近，但两军都没有因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惨烈对撞而退缩，战列都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波动。 一方面，这两军都有着自己的骄傲，而另一方面，两边有着严苛且成熟的纪律来限制骑兵逃跑。 那些拿着长矛的军官可不是在阵外闲着没事做的，他们正是为了把不老实的骑兵抽回去的。 赫梅看见身前的尼弗迦德骑兵越来越清晰，他没有放下骑矛，反而是把骑矛挂在了一边，接着从怀中拔出来了一把簧轮枪。 和赫梅同样这样做的卫队成员不少，不过大多数人拔出的都是火绳手枪，毕竟簧轮枪的产量实在是太有限了。 虽然经过了改装，但是在这样疾驰的情况下，许多人的火绳还是都熄灭了，火绳熄灭的也没法，只能把手枪塞回去。 而没有熄灭的，包括赫梅在内的众人随即开火。 一阵枪响之后，尼弗迦德 一些尼弗迦德骑兵被突然倒下的战友绊倒，一些尼弗迦德骑兵为了躲避倒下的尸体而和战友撞在一起。 而没有受到影响的亚甸战列直接狠狠的凿入了尼弗迦德人的战列之中。 在一片尘土飞扬之中，一个个尼弗迦德骑手被从战马上捅翻，被无情的践踏，尼弗迦德人在这场骑兵战中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除了因为太过拥挤，而被迫挤在一起马上搏斗的，其他骑兵都开始了不断的游走追逐，无数马蹄在战场上践踏来践踏去。 战斗也非常残酷，一旦有人落马，那立即就有大量骑兵冲上去攒刺，不时有人惨叫着跌下战马。 还有人由于受不了这样疾驰的战斗，所以他们纷纷下马聚集在了一起，接着用战马作为工事，躲在里面面对敌人。 “保持队形，都跟着我来！” 赫梅从瓦伦丁手中接过 让那边的尼弗迦德骑兵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尼弗迦德人还是有些不适应战场上的火枪的。 然后和赫梅把自己骚包的头盔和披风丢地上，换上了备用的装备，他不想在混战里面太显眼。 接下来，赫梅率领着自己的卫队狠狠凿了过去，赫梅不知道身边还有多少人跟随着，在混乱的战场上，他能做得也就一往直前。 那支尼弗迦德骑兵自然很快就被打得四散而逃，赫梅得以从杀戮场林冲了出来。 他看向混战的战场，发现靠近尼弗迦德军阵侧翼的混战最为激烈。 尼弗迦德人把防守重点都放在了那边，他们看来亚甸人很可能是打算侧袭大军，这选择也的确没错，因为王室骑士的确是在猛攻那边。 王室骑士证明了他们的战斗力，这些高傲的贵族甚至面对尼弗迦德骑兵还有优势。 毕竟大部分尼弗迦德骑兵大多再怎么说都是几年职业训练的产物，而这些骑士大部分可是从小就在训练。 赫梅看着那混战的战场，感到一阵恐惧，他都有些不相信，自己居然从那个杀戮场里面冲出来了。 而好不容易杀出来了，他可不想再进去。 看看四周，发现这里差不多有着百来人，大部分是赫梅的卫队，少部分是无意识追随过来的骑兵，正好，这足以让赫梅开始自己的计划。 从一开始，赫梅的目标就不是侧袭尼弗迦德军阵。 那只是一个幌子，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斩将夺旗。 眼下亚甸人和尼弗迦德人的预备队都已经尽数投入了战场，赫梅感觉自己可以赌一赌，所以他试了试，而现在 第83章 夺旗 “都跟着我来！” 赫梅招呼着众人跟随他前进。 眼下阿达尔·爱普·达西处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守备明显很空虚，抓住这个机会，斩将夺旗完全是可能的。 只不过风险还是很大的，想要前往阿达尔处，得跨越辽阔的战场，中间若是被发现再被堵截，那可就失败了。 不过眼下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法后悔了，也只能不断前进。 但他也没有一股脑的乱冲，队伍前进的速度不快，赫梅观察着战场，思考怎么较为安全的杀到尼弗迦德主帅的面前。 在一边思考的同时，赫梅不忘给手上的簧轮枪装弹。 这玩意用好了，是可以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他还记得自己在温格堡之战时一枪打死了那个尼弗迦德将军，从而终结了战局，没准自己还可以这样一枪打死阿达尔那个混蛋。 风塔旅眼下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和王室骑士的厮杀之中，格瓦玛亲临一线作战更是让整支大军就这样失去了控制，他们就这样忽视了赫梅。 而在赫梅这边，他终于想好了办法，接下来他带队跑到了森林之中。 改变想法的原因很简单，直接冲过去还是太冒险，所以还是多绕绕吧，尽可能绕到阿达尔那家伙后面去，然后给他来一个“惊喜”。 他的这个选择也让许多人松了一口气，前往森林之中比直接冲向那黑日大旗要好多了。 而他的选择也是正确的，就在他们钻进森林后不久，一队尼弗迦德骑兵从他们刚刚待过的地方跑过，若是赫梅的队伍还在那里，肯定得和这支队伍打起来，然后陷入纠缠之中。 在森林里，赫梅的队伍很快遇到了很多死亡的松鼠党和尼弗迦德散兵，其间还分布着几具亚甸特种部队成员的尸体。 看到这里，赫梅知道应该是蕾拉曾经来过。 这让他更加放心，有蕾拉的人扫荡过，这里应该很难遇到敌人。 提到蕾拉，赫梅想起来了自己给他们的任务，让他们去寻找尼弗迦德人可能的后手。 当时还只是让他们漫无目的的去找，而在看到绿色火焰升空之时，他们应该就明白自己要解决什么了。 现在看战场上已经很久都没有绿色火焰划过天空，看来那玩意已经被他们解决。 对此，赫梅还是颇为意外的，这本来就只是他的一子闲棋，没想到这个闲棋居然大获成功。 现在，赫梅打算先在这森林之中前进一段距离，尽可能迂回到尼弗迦德军阵后面一些，要一次性干掉那个该死的阿达尔·爱普·达西，就是杀不了这家伙也要他落荒而逃。 正当赫梅想着接下来如何突袭之时，马伦多突然示意赫梅停下，那手势的意思是附近有人。 见到这里，护国公下意识把手放在了他的簧轮枪上，随时都可以拔出来射击。 其他人自然也都做好了战斗准备，时刻准备着厮杀一场。 只不过他们最后发现，那些出现的人是友军。 从森林中走出那些人身上都有着亚甸王国的纹章，并且虽然都满身血污，但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穿着的是亚甸特种部队的制服。 “向您致敬，护国公大人。” 蕾拉自然是以最为标准的军人姿态对赫梅致敬，赫梅点头回应，然后看向了那些正在从森林里面涌出的特种部队。 最近特种部队才把人手补充回五百，但看眼前这情况，他们的损失怕是近半了。 他还看到了被放在担架上的伤员，在那其中，赫梅看到了自己上一任侍从维亚托。 见到是赫梅，维亚托赶紧爬了起来，赫梅也对自己的这位侍从挥挥手，不过他没打算和维亚托聊聊，因为现在没有那个时间，还是让他好好休息比较好。 接下来自然是蕾拉讲述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在听到是维亚托拼着全军完蛋，都干掉了那台尼弗迦德巨弩之后，赫梅是颇为惊讶的。 没想到从自己这里出去的那个小侍从，居然可以达成这样的功绩。 接下来赫梅把这里还能动弹的人全部编入了自己的部队，他可是要去斩将夺旗的，身边的部队还是多一些比较好。 至于伤员，那就是继续送往后方，尽可能远离这个战场，赫梅分出去了一部分人保护他们。 在收编增加了人手之后，赫梅盘算了一番他们的位置。 他感觉，现在正是应该对那边发起突袭之时，借着这个机会，他一定要给那个阿达尔·爱普·达西好看。 。 “野蛮人终究野蛮人，在帝国大军面前必然是会溃散的。” 看着眼前的战局趋于平稳，甚至是向着对帝国有利的方向发展，阿达尔得意且傲慢的说道， 以日轮之师为首的最后一批预备队进入战场之后，亚甸人显然越发不支。 先是之前的冲击浪潮被阻止，接着是双方的战线互推，现在北方人都开始展现出败退的迹象。 在他看来，这一战必然可以洗刷败给北方人的屈辱。 阿达尔公爵甚至都开始想战后要如何清洗这片土地，怎么把这里的一切搬空和抢光。 北方人的反抗搞得他那么被动，这些蛮子必须付出代价。 尤其是那个赫梅，若不是他来插一杠子，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还有那个该死的利维亚女王，这女人就像是一只蟑螂一样，怎么打都打不死，还不断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她必须死。 阿达尔身边的两个随侍都在拼命的吹捧他们的公爵，这可把阿达尔给伺候舒服了，他正是喜欢这样被人奉承的感觉。 相较之下，在场的高级军官们基本都面无表情，他们都不喜欢这家伙，给这样的情绪已经是极限。 阿达尔自然把这些表情都看在眼里。 哼，这些家伙一天到晚都看不起他，不过是一群棋子罢了，棋子在这里看不起谁呢？ 等到战后，自己的威望足够了，阿达尔打算一定要对东部集团军进行一场清洗，清除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高级军官，然后换上那些真正愿意服从他阿达尔的听话人。 罪名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清洗篡位者余孽”嘛，直接就把人拖出去砍了。 现在的尼弗迦德军队哪怕是经历过几次清洗，和篡位者有着关系的人依然遍地都是，毕竟这支强大的军队归根结底是那个人打造的。 阿达尔还在想，怎么利用这场胜利在金塔之城造势，把曾经损失的政治资源全部都补充回来。 古老家族此前从他这里拿走了不少东西，他要把这些东西都给拿回来，让那些家伙知道，他的东西可没有那么好拿。 外围的尼弗迦德士兵们自然不知道上面的大佬们在想什么，他们现在正看着眼前的厮杀。 而那些新兵则为这场战争胜利的天平倾向他们而欢呼与兴奋。 这在一些老兵眼中，那就是太孩子气了，太菜鸟了。 帝国大军有着这样的优势，胜利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是去想想战后怎么收刮战利品吧。 “嘿，瓦尔，打起点精神，要是那些军官发现你偷懒，你会挨鞭子的。而且你不激动吗？看起来我们马上就要胜利了，到时候就可以获得战利品了！” 一个戴着锅盔，穿着夹袄护甲的士兵呼喊了靠着自己长矛打盹的老兵。 他很是惊讶这个老兵在前方战火连天的情况下都可以睡着，而且看起来睡得还很好。 “没人管我们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些大官注意力都在战场上，军法官也都跑前线去了，不用那么紧张的。” 老兵的语气非常平淡，就像是在说和他无关的事情， “伱也别跟着瞎激动，也不看看这里和我们这两守在这里的哨兵有关系吗？我们又没法去前线捞战利品，就是紧急派人也不会派我们，别忘了，你我都是行省出身，要抢，也是先让金塔之城的大爷们抢。” 听到这里，那个新兵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 他离开家乡参军本来以为可以进行一场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大冒险，却大部分时候都站在这里站岗。 现在大战就在眼前，却不能参与——当然，另一个想法就是为不用参与这样残酷的战斗而庆幸。 他对老兵的话没有任何怀疑，这个老兵和他是一个村子的，都参军好几次了，正是他带着自己出来当兵的。 “迪伦，想好怎么保住性命，然后安全回家就是，战争打完后一般要发一笔赏金，拿着那笔钱回家。或是战后你去报个名，加入到移民之中，也可以拿片土地。我们现在这位置挺好的，一直站岗站过整场战争，这不好吗？还有你脑子里面别那么多军规律法，真遇到需要灵活的时候就灵活……” 老兵喋喋不休的说道，迪伦虽然知道这是在传授人生经验，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思绪外移，他想要的战争不是这样的。 突然，迪伦看到直接无意识眺望的那片森林边缘出现了士兵。 而且他良好的视力让他看清，那里不是其他，正是亚甸人。 他赶紧摇了摇老兵，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而老兵接下来的反应快得他难以想象，直接拉着他跳入了附近的坑道里面。 也是这救了他们的性命，因为下一刻就是一队骑兵冲了过去，他们显然很急切，没有管那两个躲在一边的尼弗迦德哨兵。 。 “挡住他们！” “保护阿达尔公爵安全！” “怎么会有那么多北方人？哨兵呢？都死了吗？” 对于阿达尔的指挥部来说，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突然之间，就有那么多北方人从他们身后杀出。 冲来的还不是一般的北方人，都是装备齐全的精锐，那些步骑明显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很久的老手。 而这些步骑的目的则只有一个，那就是斩首阿达尔·爱普·达西。 预备队全上的一个问题就体现了，那就是阿达尔的身边现在只有他的卫队，以及一些仆役和将领随从。 所以只是一瞬间，他们就陷入了劣势之中。 仆役和随从的数量是多，但是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当北方人砍死几人之后，他们就四散而逃了。 亚甸人以极其猛烈的姿态杀来，他们不要命似的直接撞入了尼弗迦德人的阵线之中，开始了混战与厮杀，还有最重要往阿达尔·爱普·达西处杀去。 他们可不得拼命嘛，若是给这里的尼弗迦德人时间多一些，他们就可能把前线的尼弗迦德人给拉过来。 若是那样，他们必然全灭，所以必须尽快完成任务。 而阿达尔的脸上现在满是恐惧。 虽然说这位尼弗迦德贵族曾经弄死过很多人，也亲手杀过很多人。 但那都是用匕首和毒药，并且在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杀的。 像是这样距离血腥的厮杀不到十米，看着成群结队的北方人冲在自己面前，那是他从来都没有有过的经历。 阿达尔已经完全没有了此前的那种傲慢与优雅，眼神里面只有恐惧与害怕，只有对死亡的惊恐与武力。 阿达尔从来都不是什么勇敢的人，只是在家族死士和帝国军队的簇拥之下，他才会显得那么优雅和无惧。 于是现在就一下子见真章了，每个人看到阿达尔反应的尼弗迦德人都很恶心和反感，尤其是那些高级军官们。 虽然，他们更憋屈的还是非得给这个垃圾卖命，帮他挡住北方人。 看到这一幕，赫梅那感觉是无比的高兴和痛快。 虽然这是他 一开始，看到这家伙还是挺着没动，赫梅挺意外的，本来赫梅以为他的大军一到，这个尼弗迦德人肯定就要逃跑，但现在却是顶在这里。 事实则是赫梅完全想错了，阿达尔只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厮杀与战斗吓傻了，就那么一副惊恐的神色挺在那里。 赫梅也随着越来越接近这家伙，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认识到了真像，接下来就是感到痛快了。 然后就是在内心吐糟这家伙的战争素质属实太差了，恩希尔居然让这样的人当东部集团军司令。 毕竟，对阿达尔来说，远远看着自己命令下的暴行是一回事，近距离看着要自己命的厮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赫梅掏出了他的簧轮枪，眼下距离已经足够，自己要爆掉这家伙的脑袋。 随着火枪被击发，一枚弹丸飞了过去。 可惜的是，这只擦伤了阿达尔的脸庞，而脸上带来的剧痛，让阿达尔从那种呆住的情况下反应了过来。 公爵的脸上浮现出了更加猛烈的惊恐和慌张，死神刚刚就和自己擦肩而过啊！ 赫梅这边动作没有停歇，他拔出了自己的 这一枪他有着信心命中，在士兵们的掩护下，现在他距离阿达尔的距离已经非常非常接近了，他完全有信心打爆那个尼弗迦德混蛋的脑袋。 又是一枚弹丸被击发，按照正常发展，这颗子弹无疑可以击中阿达尔的脑袋，干掉性格恶贯满盈的公爵。 但是它被挡住了，被突然出现的蓝色护罩挡住了。 只见一个术士站在阿达尔的身前，他高举着自己的法杖，正是那法杖制造了那蓝色的护罩。 “亚伯力奇，赶紧带我走！” 阿达尔连忙说道，他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而在他话音未落之时，这位术士已经打开了一个传送门。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阿达尔赶紧钻了起来，术士也马上跟上，传送门立即开始疯狂缩小。 赫梅想要扔个阻魔金炸弹进去，但是一模腰间，却发现本来放在哪里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 “该死的，罪该万死啊。” 赫梅想要说很多话，但是到最后也只憋出来了这一句。 这就是功亏一篑，差一点他就可以杀死那个阿达尔·爱普·达西，然后把他的脑袋挂在长矛上。 要是刚才的子弹是阻魔金就好了，这样那魔法屏障根本就不是问题。 赫梅这样愤恨的想到。 不过赫梅的沮丧只持续了一会儿，虽然阿达尔跑了，但是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而且还达到得更好，那家伙是被迫用传送门逃离的战场，这样他也不可能重返战场了，主帅逃离已经是不可更改的既定事实，尼弗迦德人必然完蛋。 这样想着的赫梅让部下推倒了尼弗迦德的大旗，那黑底金日就这样从天空中落下。 赫梅让人升起了自己的翔隼旗帜，看着那面旗帜的升起，还有注意到这里发生事情的尼弗迦德人反应，赫梅直接带着这里所有人跑。 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现在不跑，等会儿不是被逃兵淹死，就是被某些愤怒的尼弗迦德部队包围。 这点大家都明白，所以也赶紧丢下了身前的战斗，跟随着赫梅逃离了战场。 第84章 祖国恩人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因为所有人都想得到。 随着那尼弗迦德大旗落下，尼弗迦德人都陆陆续续注意到了阿达尔·爱普·达西离开了战场，恐慌立即在战场上弥漫开来。 对于一支军队来说，没有什么比主帅消失更会导致恐慌。 更何况，他们还看到敌方主帅的旗帜在身后飘扬，这更是击碎了一切幻想。 他们的总帅要么是已经被斩将夺旗，要么就是已经逃离战场。 若是阿达尔这个时候可以露面，向大军表示他的存在，那一切也都不是问题，大军瞬间就会恢复士气。 但是他现在已经利用传送门离开了此地。 士兵们变得无比茫然，将帅们也更加犹豫。 是被背袭击了吗？是主帅逃跑了吗？还是敌人用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招数？ 一个接着一个疑问浮现，而恐慌也在其中疯狂的蔓延。 从天空望去，会发现尼弗迦德士兵组成的黑潮正像是潮水一般退去，而亚甸人一路势如破竹。 虽然由于尼弗迦德军队的高专业度和师旅划分，主帅的消失还不至于让他们立即崩溃，但各位师长旅长也都得盘算着怎么保存自己的实力了。 打得话，还可以继续打，但没有了统一指挥，诸位师座旅座都得好好想想，他若是率领自己的部队坚持，其他人会吗？而且到时候这个责任谁承担也得好好讨论讨论。 眼下处于大战之中，大家又无法顺利沟通，所以诸位高级军官们都想到了撤退这个选择。 不管怎么说，手中有兵才有话语权，还是以保住手中部队为 而他们纷纷作出决定了，形势也就彻底的糜烂开来。 “事不可为，立即撤退！” 威廉少将大喊着，招呼他的部下们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麾下都是一堆战术骑兵团，骑兵跑起来倒也是方便，丢下战斗调转马头就跑。 对于跑路这事，威廉少将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作为从最底层不断摸爬滚打到现在的老将，跑路什么的，他早已无比精通。 而且前面还有其他部队给他们垫脚呢，那些身处 “奥格森特将军死了！” 威廉突然听到这样的喊声，接着他看到萨尔姆师的师长奥格森特·德·拉维尔德的头颅被插在了长矛上。 北方人正在炫耀他们的战利品，不断把插着人头的长矛晃来晃去。 萨尔姆师随即崩溃，而随着这个师的崩溃，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扩散到全军的大崩溃开始了。 那景象就像是突然间崩溃的堤坝一般，无数的水流从堤坝上冲了出来，并且在转眼之间淹没了可见的一切。 “撤退！保持队形！我们撤！不要乱了，乱了我们都得死！” 威廉策马在慌乱的麾下骑兵面前呼喊，想要让他们有序一些。 若是直接乱起来了，谁都跑不了。 在他的呼喊之下，混乱也的确渐渐趋于平静，甚至连附近一些步兵也聚拢了过来，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好。 而就在他打算率领部队撤退的时候，一根弩箭刺穿了他的脑袋。 威廉·德·霍尔克，一位为尼弗迦德奋战了大半个人生的老将，就这样死在了战场上的“流矢”之下。 随着他的死，他艰难恢复了一些的秩序也立即灰飞烟灭。 至于为什么是“流矢”嘛…… “我不懂，上面为什么要我们射死那老将军，我看他做得不错啊。” 把手中轻弩收起的骑兵说道，他身上有着着名的银色日轮，表示了他们日轮之师的身份。 “不让这些家伙乱起来给我们垫脚，我们怎么跑啊。还有，别忘了我们日轮之师到底从属于哪儿，他东部集团军的事情管我们中央集团军什么事，我们只是被请来的中央集团军客军，现在需要做得也就是跑路。” 另一位日轮之师的骑兵满不在乎的说道，在他的口中背刺友军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另外一个日轮之师骑兵则觉得不应该这样，但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战场不会给他们很多时间，两人接下来得抓紧时间离开战场。 而在他们不远处，日轮之师直接在溃散的友军里面杀出来了一条路，这是许多人都没有想到的，硬生生从最前线跑到了最后排。 不过在跑路之前，他们还是留下了一支死战的队伍，来给他们殿后拖延时间。 不少眼见自己根本跑不掉的尼弗迦德士兵见此，也加入了其中，而他们的奋战的确为战友争取了时间。 看来这支尼弗迦德精锐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比的精锐呢。 。 当赫梅从森林里面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己方战场的事情，战斗已经进入了追亡逐北阶段。 赫梅队伍的状态很不妙，原本有着三百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一百多人，里面还有着一堆伤员。 但好在，他们终究是胜利了。 蕾拉正为赫梅牵着战马，这位女战士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是满身的疲惫，但她依然顽强的保持着军人的姿态。 刚一看到战场的景象，一队哥萨克骑兵就从赫梅面前跑过，他们押送着成群结队的尼弗迦德战俘。 尼弗迦德人低着脑袋，显得非常垂头丧气。 哥萨克和亚甸人都不忘对着这些俘虏打骂，发泄内心的怨气。 而战俘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这些北方人一念之间就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战场上遍地都是尸体，甚至还有几堆尸山，偶尔还可以看到零星的火焰，血腥味不断扑面而来。 拿着刀剑的士兵不断在战场上走来走去，给予没救伤员必要的慈悲，还有救的就被送到后方的野战医院，那里的医生正在加班加点的救人。 收刮尸体的仆役灵活的在尸堆里翻找一切可用的东西，他们把尼弗迦德人的财物、尸体和盔甲分开堆放，已经形成了几座小山。 看到这里，赫梅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庆幸之感，他还记得尼弗迦德大军崩溃时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庞大溃军。 要不是他跑得快，没准就被溃军给淹没了，那样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是护国公大人！” “是神眷者！” “神眷者万岁！” 士兵们很快就注意到了赫梅的出现，所以欢呼声立即响起。 还有士兵热情的冲了上来，他们想要摸一摸神眷者，就算的摸他的马也行，在许多人看来，和神眷者接触是可以带来幸运的。 他们的欢呼与行为都是发自内心的，正是赫梅领导他们获得了这样一场伟大的胜利，尼弗迦德的大军可是被他们击败了！ 而赫梅队伍剩余的成员连忙把这些热情的士兵给拦了下来，天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刺客或是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 虽然经历了那样的苦战，但精锐毕竟是精锐，他们的脑子里还满是自己的责任。 而赫梅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拦了。 眼下，正是一个增强自己威望的时刻。 虽然有着刺客袭击的可能，但是一摸到他的克里夫神徽，勇气就从赫梅内心散发出来。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策马走入了士兵之中，享受着战士们的欢呼与爱戴。 随着聚集而来的人群越来越多，赫梅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位神灵。 这种作为胜利者万众瞩目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接下来，赫梅就在士兵的欢呼之中回到了营地，在那里，他知道了这一战的战果。 。 关于这场双方汇集了超过十万人的大战，被命名为焚神塔之战。 和许多战役命名一样，战场上根本看不到焚神塔的所在，但由于它是附近最有标志性的地点，所以这一战就被这样命名。 尼弗迦德帝国在这一战付出了超过高达两万人的损失，并且除少量部队外，其他军队已经彻底土崩瓦解。 毫无疑问，这是尼弗迦德开启北上征服以来，最为凄惨的一场战斗。 在这场北方战争中将会造成的影响，对尼弗迦德来说也是极其糟糕的。 不过消息传到金塔之城后，人们都说恩希尔皇帝的态度很有趣。 他又像是愤怒，又像是高兴，难以让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这也是常态了，没有人摸清楚这位皇帝到底是怎么想得。 即便是在尼弗迦德宫廷这个毒蛇窝生活最久的老油条也摸不清楚。 现在，换句话说，东部集团军的主力已经彻底完蛋。 当然，若是那个阿达尔·爱普·达西有能力把溃散的诸军再加上一些留守部队集结起来，东部集团军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但是这位公爵在逃离战场之后，直接就躲在了艾德斯伯格，开始一门心思的加固这座坚城，看起来是打算当定缩头乌龟。 因此，整个尼弗迦德人的北进战略都因而发生了剧变，中央集团军被迫停止了对泰莫利亚的攻势，门诺元帅调整了防线，以准备应对来自东方可能的进攻。 维登（西部）集团军则被抽调了大量力量进入中央集团军，约阿希姆公爵据说因此而非常愤怒，但还是无法阻止门诺元帅的行动。 而亚甸人也不好受，损失也达到了一万人。 但毕竟他们是胜利者。 而在胜利之后，亚甸军队没有休整多久，他们立即就开始了追亡逐北。 赫梅甚至连庆功宴都没有开，他把伤员留下安置，就率领着亚甸大军南下，眼下正是要收复失地之日。 对此军中爆发了不少怨言，但是这些怨言最后都被赫梅给强力镇压。 同时赫梅还不忘许诺不少恩惠，进一步激发他们的战斗意志。 战机就在眼前，必须抓紧。 而他的意见也的确获得了军中以塞尔奇克为首的贵族军官支持，塞尔奇克这些人也很清楚，眼下的战机是多么重要。 赫梅知道，眼下重要的是抢时间。 收复国土，彻底驱逐黑衣军的机会就在当下！ 各地的黑衣军在知道前线的战败之后必然动摇，面对反攻之时自然很容易溃散。 而若是让尼弗迦德缓过来，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最重要的是，只要完成了这个伟大功绩，赫梅的护国公之位就可以算是彻底的牢不可破。 随着大反攻的展开，各地的尼弗迦德驻军也的确是望风而逃，在护国公的兵峰到达之前，他们就丢下城堡和城镇离开了。 各地的抵抗势力也全数发力，茫茫多的游击队立即出现。 甚至连那些被尼弗迦德人三光推平的地区，都出现了游击队。 现在尼弗迦德人赫然发现，除了他们的驻军之地外，到处都有敌人，到处有伏击。 在护国公大军前进的路上，源源不断的有乡民把尼弗迦德俘虏或是黑衣军人头送到赫梅面前。 在充满敌意的国土上跑路，将会遭遇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被尼弗迦德人压制的乡民很乐意袭击溃逃的黑衣军。 每当护国公大军收复一地，就会享受到铺天盖地一般的欢呼，民众对于王国的军队已经期盼已久。 在民众口中，赫梅已经有了新的外号，什么“国家的救世主”“祖国恩人”之类的，甚至还有人谄媚的说“护国公的恩情大如天”之类的话，可见这场胜利带来的巨大影响。 每当解放一片地区之后，就会进行对叛国者的清洗，那些投靠了尼弗迦德人的贵族和有力人士若是没能和尼弗迦德人一起逃走，那么就得遭遇护国公和民众的清算，动辄就是杀全家处理。 其家财则被民众和护国公政府所瓜分。 不过在很多地方，这种清算都发展成了对一切和尼弗迦德人有关联者的打击。 那些曾经为尼弗迦德人工作过的人，无论自愿还是被自愿，都得被拖到街上游街毒打乃至是处决。 对此，赫梅也只能下令尽可能的引导这种仇恨情绪，但是他知道这没啥卵用，南境亚甸人普遍和尼弗迦德人有着血海深仇，这是被尼弗迦德摧残最厉害的地区。 你让他们理智，你说他们太野蛮，这可就太难为人了。 更别提基层的士兵和官员对这样的现象都乐见其成，或是出于获利，或是出于泄愤，都在其中推波助澜。 即便是护国公，也无法改变这强大的意志，对叛徒的清算是全国的共识，他也只能做一些尽可能的引导。 在率军南下的过程中，赫梅下达一项重要的命令，即向王国的贵族、商人和银行等富有阶级进行一次军事摊派。 换句话说，就是要钱，要他们交钱交物资来供养护国公的大军。 在击败了东部集团军主力，并且大举收复失地之后，赫梅的威望足以让他进行这样的摊派，从老爷那里刮钱刮物资。 这场北方战争还很长，中央集团军和维登（西部）集团军加起来依然有着二十多万人。 并且在他的估算之中，东部集团军应该还是有四到五万人可以逃出亚甸和利维亚，这些人必然被尼弗迦德再次组织，敌军总兵力还会进一步增加。 所以战后他还是不能松懈，还是得维持庞大军队，但让民众喘口气也是必须的，好让他们渡过这个冬天。 那么自然就要对老爷们开刮了，他们若是不愿意交，赫梅的哥萨克会上面去“问候”的。 回到眼下，由于阿达尔的命令现已无人理会，东部集团军眼下呈现出三条撤退路线： 一个是往艾德斯伯格集结，那里毕竟是当前尼弗迦德在东线最大最坚固的堡垒，而且还有着足够的粮食。 一个是自行南下，前往利维亚和莱里亚联合王国，抢在那个米薇女王的军力扩散之前——米薇已经拿下了利维亚城堡——逃回南方。 一个是前往安格林地区，通过安格林前往中央集团军所在寻求中央集团军的庇护。 目前，选择直接逃往南方和安格林的尼弗迦德部队比较多，阿达尔的战败已经让许多人不再信任这个贵族，不愿意前往艾德斯伯格集结。 纵然如此，在艾德斯伯格还是集结了超过一万的尼弗迦德人。 加上其城防的坚固和大量的储备，想要拿下这要塞，还是有些困难的。 而赫梅南下的最主要目标就是包围此地，随着尼弗迦德人在焚神塔一战的惨败，利维亚和莱里亚联合王国必然很快被米薇女王光复。 也就是说，在东线，尼弗迦德人据点也就这个艾德斯伯格。 只要拿下了它，东线的战斗就可以划上句号，尼弗迦德人在东线将会彻底失败。 其他方面的尼弗迦德军队根本不用担忧，他们满心都是逃命。 这些人可以制造的麻烦还不如那些上了黑衣军的船，现在又没法跳船的地方有力人士多。 那些人至少会留在当地负隅顽抗到最后一人，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被赫梅的大军碾碎。 进入十月后不久，赫梅的军队包围了艾德斯伯格，他把这座城市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并且和北上的利维亚军队会师。 接下来，赫梅去见了那位着名的白女王，米薇。 第85章 到处化缘的护国公 在亚甸和利维亚的边境上，亚甸和利维亚两国的军队在一处山包之上布下了阵势。 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艾德斯伯格不远，在那里，三万亚甸军队正围得那座要塞水泄不通。 亚甸王国的黑红黄山形纹和利维亚王国的白底红格纹旗帜随处可见，还有大量穿着礼仪盔甲，尽可能展现威严与礼仪的士兵和骑士。 山丘的顶部已经搭建起了一个漂亮的大棚子，并且燃起了驱散寒冷的篝火。 两国的实际统治者将要会面，大家可不得把仪式现场搞得严肃一些。 虽然当下两国都处于战争之中，并且战争才刚刚好转，但正是因此，这些外交仪式还是要搞得尽可能严肃，来向世人表示两国已经在战败的灾难之中走向恢复。 当下，亚甸护国公赫梅穿着一件典型的北方公爵服饰。 只有那有着漂亮羽毛的翻边皮帽是哈克兰风格，代表他和哈克兰的关系，胸口上别着的是他作为护国公的金手徽章。 护国公整个人看着非常威武，他的身边还有两个随从。 一个是侍从瓦伦丁，另一个则是卫队长马伦多。 他们两人也穿得严肃而体面，很配赫梅的打扮。 “说起来，护国公大人，真是没想到您可以走到这一天啊。” 在前往会面地点时，马伦多分外感叹的说道。 他还记得赫梅曾经是多么微小，只能远远看着那些国王，而现在他是直面那些国王的人物，是和他们并肩而立的大人物。 “我也是，想当年，我只能远远看着这位女王，而现在，我可以和她面对面交流，决定两个国家无数人的命运。” 赫梅特想起来了一些往事，想起来当年他从德马维国王那里获得了前往哈克兰的任命，带着满心的期望前往那片土地。 他也的确是做出来了一番成就，现在他是站在北方诸国顶点的人物。 “护国公大人，这是您应得的。” 瓦伦丁说道，表示了一些对赫梅的奉承，但是又没有太过。 这是很赫梅喜欢这个侍从的一点，他阿谀奉承很适度，说话知道分寸。 加上其本身出色的能力，那自然是更不错了。 “是啊，这是我应得的。”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赫梅微微感觉有些诧异，这可是四年前的自己从来都不会说的话。 这点诧异很快就过去了，毕竟这不过是回忆起往日，而产生了一些小小的思绪而已，他现在的心态比起那个时候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会面地点上，赫梅见到米薇女王和她的随从们。 在传言里，米薇拥有许多出色的品质：敏锐的洞察力、惊世的美貌，还有无可匹敌的勇气。 赫梅曾经以为这些有些夸张，但是在见到这位女王时，他知道这都是真的。 米薇女王穿着一件黄铜色的盔甲，一只手搭在剑柄上，金黄的发辫搭在脑后。 她光是站在那里，都让人感觉威武不凡，脸上的伤疤虽然可怕，但也让米薇有了一些别样的威严。 站在米薇身侧的，一边是一位披着蓝色披风，严肃而稳重的中年骑士。 另一边则是一个比起米薇要矮上一些，脸庞和米薇有着八九分相似的金发青年。 “很高兴见到您，亚甸的护国公大人。” “也很高兴见到您，米薇女王。” 两位北方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互相寒暄了一番，扯了一些外交礼仪。 大致都是睦邻友好之类的套话，然后就是继续介绍随行人员。 在米薇提到那个和她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轻人是他的儿子维尔姆王子时，对这个人的身份赫梅不意外，但是对他的气质是颇为意外的。 本来赫梅以为这个名声向来懦弱闻名，并且还在权臣的蛊惑下背叛了母亲的王子应该撑不起眼下的场合，但是维尔姆表现出来的是自信和阳光，并且没有二世祖的那种傲慢，言谈举止都非常得体，看着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贵族青年。 看到维尔姆这样，赫梅就不奇怪米薇为什么会原谅这个儿子，母子毕竟没有隔夜的仇。 当维尔姆果断倒向母亲，还愿意勇敢的给母亲讲起自己所想一切，为所做的一切进行解释时，他们之间的仇恨自然而然也就化解了。 接下来，米薇女王看向了这个亚甸护国公。 赫梅看米薇是个传奇，在几乎一无所有的情况下王者归来，靠着一群佣兵和残军夺回了自己的国家。 而米薇看赫梅也是一个传奇，米薇是亲自走过了亚甸的战火，见识过阿达尔·爱普·达西的酷烈手段和尼弗迦德人的迅猛攻势，她认为亚甸是必然沦亡的，这点上她和德马维达成了共识。 只不过德马维是选择逃到瑞达尼亚当寓公，而她选择继续寻找复国的机会，继续和黑衣大军作战。 而现在，德马维死在了尼弗迦德刺客团之手，她成功光复了国家。 那个被认为是必然沦亡的亚甸，却被眼前这个名为赫梅·博特丹之人挡住了。 他还击败了自己根本没有信心面对，只打算以固守应对的东部集团军主力。 所以米薇自然也非常钦佩赫梅。 “那些套话终于说完了，米薇陛下，私下里说，我是真的很钦佩您，您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结束流程之后，赫梅表达了他对米薇的钦佩。 而这毫无疑问是发自内心的，米薇的这番经历，的确是堪称传奇，估计哪怕就是过去了几百年，人们口中也会流传白女王复国的故事吧。 米薇自然也听得出来赫梅话语里面的东西真诚，不过这位女王向来不喜欢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上多谈什么。 她更喜欢直接一些，谈那些真正应该谈的东西。 “非常感谢您的赞誉，护国公大人，我也十分钦佩您地功绩。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谈一些实际的东西吧，若是把所有时间都在奉承和互相吹捧上，那就没有时间了。” 米薇说话之时满是属于王者的威仪，那幅仗剑侃侃而谈的姿态既表示了意见，也没有让人产生反感，的确是不负她的名声。 “是的，我们就谈实际一些的东西吧。” 赫梅对米薇这样的态度没有多奇怪，也没有产生反感，他是研究过这位女王的性格的， “瓦伦丁，地图。” 说完，赫梅的侍从就把一张亚甸南境和利维亚地图放在了桌子上。 这地图明显有些年头，瓦伦丁还用匕首压住了卷曲的地图一角。 “眼下在我们两国之中，尚还有尼弗迦德军队存在之地，主要就是艾德斯伯格和莱里亚地区，不过现在莱里亚地区的尼弗迦德军队正在快速撤退之中，我想女王的军队应该可以很快拿下那里吧。” “实际上，我国军队已经开入莱里亚城，尼弗迦德人带着他们的金日旗逃走了，就像是他们来的时候那么快。可以说，利维亚和莱里亚联合王国已经光复。” 提起这个时，米薇女王的脸上满是骄傲。 现在的她终于完成了当年在逃出利维亚时所发的誓言，夺回自己的王位，把黑衣军驱逐出自己的国家。 赫梅注意到，维尔姆听到母亲这样说低下了脑袋。 毕竟此前可是他把母亲的王国交给了尼弗迦德人，虽然说母亲已经原谅了他，但提起自己的烂事，他还是很惭愧。 “那么就恭喜女王陛下了。” 赫梅发自内心的祝福到，人家都光复整个王国了，他这里还有个艾格斯伯德，阿达尔那个混蛋就像是一个赖皮虫一样守在那里。 “既然如此，我国对贵国的要求只有一个了，抵抗来自西方和南方可能的尼弗迦德反击，而若是贵国有余力，我国希望贵国能够运送一些物资到艾德斯伯格的围城营地。南亚甸被尼弗迦德人破坏得太厉害，我们无法在当地收集到足够的物资。” 说到这个事，赫梅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由于忽视了南方的情况，准确说对南境的情况过于乐观，当护国公大军在开入南境之后，他们发现自己虽然受到民众的欢迎，民众也愿意参军和配合大军，但是民众不愿意献上粮食。 从尼弗迦德军队那里获得的粮食本来就不多，然后加上被抄掉那些叛徒的家产也不够，只顶得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得征粮。 本来赫梅想要用免税来让南境恢复恢复，但由于供养军队，所以这些被解放的亚甸民众转头就享受了税吏带着哥萨克上门的“福利”。 这实在是过于败坏名声，赫梅挺不愿意这样做。 但没办法，总不能让部队因为没粮垮掉。 好在经历了尼弗迦德暴行的民众对征粮还算是理解（但不接受），所以没弄出来什么大规模的变乱。 就是小规模的抗征斗争则一直不断，闹出过不少乱子。 毕竟南境民众都基本有着游击队和起义军的经历，都是在杀过尼弗迦德佬的，实在是被逼紧了，敲掉几个税官和他们随从的脑袋还是没问题的。 最后赫梅还是用刮大户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南亚甸反正的贵族和有力人士很多，他们大多是和黑衣军保持着距离的那群人。 在护国公大军到来之时又果断帮助护国公，因此没有被清算。 但是在尼弗迦德治下，就是再怎么努力，也不可避免的会和尼弗迦德扯上关系，这就是可以利用的地方了。 所以赫梅把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这钱你们交不交吧，交了我们就当把你们和尼弗迦德的事情揭过，不交就去死。 开始他们还挺硬气的，然后在赫梅真的屠了几家大贵族和大豪商之后，其他人就老实的把东西送过来了。 只不过这些只能缓解问题，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在把稳定的后勤体系建立起来之前，他们还是得这样征粮养军。 后方是在赫梅的新征集里面获得了不少物资，但是这些东西送到前线需要时间。 赫梅怀疑，要是继续这样征下去，南境就得出现大量饥民，这是他不想要看到的景象，要是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可就太地狱笑话了。 所以赫梅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写信到处化缘，泰莫利亚和玛哈坎都接到过他的信件，只不过泰莫利亚自身难保，自己的粮食都只是勉强够用，玛哈坎拿出来了一些粮食，但是聊胜于无。 赫梅眼下可以指望的，也就利维亚的米薇了。 “这没有问题，护国公大人，我国多亏了我儿的……选择，没有遭遇黑衣军太严重的破坏，我国可以给艾德斯伯格城墙下的军队提供物资。” 在说这句话时，米薇带着略有所指的语气看了一下维尔姆。 而王子又在母亲面前低下了脑袋，那件事情，的确是他错了。 看着这对母子的互动，赫梅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进行任何评价。 那是人家一家人的事情，他个外人开什么腔。 至于利维亚投降那件事，也是不能说不能谈的事情。 眼下利维亚这情况其实很容易让人怀疑是帽子戏法，毕竟尼弗迦德大军到来时你利维亚投降，然后尼弗迦德战败伱利维亚反正，你们母子唱双簧是吧。 还得多亏了米薇是在焚神塔之战开始前进军利维亚并拿下了这座重要城堡，不然这样的闲话不会少。 但纵然如此，还是有人乱嚼舌头。 而对于此类阴谋论言论，在北方诸国都被视为尼弗迦德破坏，和泰莫利亚单独和尼弗迦德媾和那事一起被堵嘴。 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这太破坏团结了，眼下北方大团结，这样不合时宜的话不能说。 至于战争打完，北方诸国矛盾重新兴起的时候嘛……那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这也是很不错的弹药嘛。 “既然米薇女王帮我国解决了一个问题，那我们也帮利维亚解决一个问题吧，” 赫梅自然是知道投桃报李的道理， “我知道，尼弗迦德人在占领期间往利维亚王国迁入了大量移民，现在贵国正在为这些移民而头疼吧。” 提到这事，米薇狠狠瞪了一眼维尔姆，提起这事她就心烦，而王子的脑袋低得更低了。 在尼弗迦德占领期间，利维亚和莱里亚联合王国虽然没有遭遇大规模劫掠，但是却遭遇了“换血”。 尼弗迦德人把那些富裕利维亚村庄的民众屠杀或是奴役，然后换上来自尼弗迦德的移民。 这也是尼弗迦德一贯的战争策略，军事行动和移民行动齐头并进，往往是在帝国大军完成屠杀之后，帝国移民就会接受原来居民留下的一切。 现在米薇女王已经复国，但是许多尼弗迦德移民没跟着他们的军队一起离开。 因为他们都是放弃了一切来到这里的，大部分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在家乡，不是奴役合同就是债主，还有仇人在等着他们，在尼弗迦德，尤其是在行省之内，生活从来都很艰难。 对于这些人，米薇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屠杀不可能被她接受，而且这些人也的确是不错的农夫，接纳他们也算是不错。 但是附近的利维亚村庄全部都蠢蠢欲动，利维亚虽然没有被黑衣人大举破坏，但是干得烂事依然不少。 米薇严重怀疑，要是国内哪天出什么乱子，这些尼弗迦德移民都得被屠杀。 虽然尼弗迦德移民有着强烈的武装意识，但是面对那么多村庄，还有必然拉偏架的官员，他们是必败的，所以维持现状也肯定不能长久的。 但是强行把他们赶走，那也无疑送他们去死，米薇不愿意做这样的决定。 而且这些人的存在还有一个风险，那就是如果南方帝国再次来袭，他们会不会保持忠诚而不是倒向尼弗迦德？ “我国愿意接纳这些移民。” 赫梅的话让米薇有些惊讶，亚甸护国公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啊。 亚甸明明没有尼弗迦德移民问题，却给自己找这样的问题。 但接下来的话，就让米薇知道了亚甸为什么这样干。 “哈克兰，我国打算把他们移民到哈克兰。” 把尼弗迦德人移民哈克兰，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哈克兰那边，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靠拢护国公政府了，并且还不用担心南方帝国卷土重来时这些人反水。 哈克兰那边任何时候都需要移民，而这些尼弗迦德人的确不错，他们的组织性很强，在那片土地上会是不错的助力。 赫梅打算让那个投靠的尼弗迦德佣兵团去带领这些人，正好尼弗迦德人来统领尼弗迦德人，就当是给这些人的奖励了。 “既然如此，这些麻烦那就交给贵国了，我国会很快移交这些移民。” 米薇很高兴的答应了赫梅的建议，国内的这个麻烦终于解决了。 这是一场大家都满意的交易，赫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米薇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现场的气氛非常好，双方的关系也进一步加深。 第86章 阴魂不散的邪神们 艾德斯伯格，这里曾经是亚甸王国南部边境上的主要堡垒。 而现在这里是尼弗迦德东部集团军在东线最后的堡垒，集结着这个尼弗迦德重兵集团最后的力量。 哦，应该说到现在还听从阿达尔·爱普·达西的那部分东部集团军最后的力量。 现在还能忠诚他的，也基本上是他在军中的死忠，还有就是些一无所知被茫然拉来的大头兵。 毕竟焚神塔一战之后，阿达尔在军中就彻底失去威望和控制力了，大家本来就不满这个被安排进来的外行人，现在摆脱他的指挥那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而在艾德斯伯格的坚固城墙之外，是一片被烧光然后被踏平的土地。 艾德斯伯格城墙下曾经有着许多房屋和农田，但尼弗迦德人烧光了这一切，并且他们也没有恢复这些。 毕竟城墙视野和射击范围都因此而开拓了，这对于防守是有利的。 其实北方人也会这样做，在战时烧毁城墙下的农田和建筑，为守军提供宽阔的射界。 不过既然尼弗迦德人这样做了，那肯定就得重点宣传了，至于真相，在宣传之中最不重要的就是真相。 再远一些，就是亚甸围城军的营地。 远远望去，亚甸人的帐篷就像是海洋一般，到处都是亚甸国徽颜色的帐篷。 亚甸人围绕着城市挖掘了大量的战壕和护堤，把整个城市围得是水泄不通。 亚甸人还在挖掘更多的战壕，让他们的工事距离城墙越来越近，为未来攻城之时提供便利。 城内的尼弗迦德人自然不会就那样看着北方人这样修建工事，城内的配重投石机和火蝎几乎是时刻不停的向城外轰击。 只可惜亚甸人挖掘战壕都是在已有战壕内进行，所以尼弗迦德人的攻击起到的作用很小。 就是侥幸命中战壕，也最多杀死几人，把尸体一抬走，亚甸人还可以继续挖。 亚甸人的火炮每天都要轰击几轮这座要塞的城墙，虽然它们的口径都还太小，难以破坏城墙，但足以给尼弗迦德施压。 亚甸人还搭建了几架高耸的投石机，往城内投掷石块，并且还有更多的投石机正在修建之中。 不过，虽然被围得水泄不通，但是艾德斯伯格城内的情况还好。 作为东部集团军在亚甸最大的要塞与物资集散中心，这里储存了大量的粮食以及各种各样的物资，还不乏各种给军队的犒赏品，那都是好东西，足以城内这上万人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不至于让他们因为物资不足而陷入困境。 但是，虽然不用被粮食所困，但城内守军的状态很不好。 艾德斯伯格之内集结着尼弗迦德在东线的各路残兵败将，现在部队编制散乱，普遍情况是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大家都是临时随便搭了个伙组成战斗单位保卫要塞。 阿达尔那家伙没有表露出来任何整顿部队的欲望，这个东部集团军司令现在已经陷入了绝望，他知道眼下的局势是多么糟糕。 他的未来已经彻底完蛋，在政治上他更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都已经这样了，那就随便了吧，他现在只想着在艾德斯伯格苟一天是一天，反正这座要塞的城墙足够坚强，就这样守下去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士兵的士气怎么可能好了，军纪也变得无比糟糕。 除了对城墙进行修补之外，士兵不是在妓院里面，就是在街上醉醺醺的喝酒。 也得多亏艾德斯伯格物资足够，才禁得起他们这样做。 把物资和金钱发够，还是可以让士兵们打起精神战斗。 艾德斯伯格也汇集了尼弗迦德大军掠夺而来的大量财富，而阿达尔现在毫不吝啬手中的金钱。 在他看来这些钱对他已经没有意义，那该发就发。 士兵们虽然每天醉生梦死，但是在守城之时，还是表现出来了尼弗迦德军队的高度专业化，依然表现得非常得体和有序。 对于士兵们非战时的乱像，中上层军官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不是因为政治生命和阿达尔高度绑定而也开始摆烂，就是在寻找和城外的亚甸人勾兑的路子，以寻求自己的安全。 当然，最多的就是有一天混一天，能混下去就尽量混下去。 所以大家不是在摆烂就是在混，若不是因为艾德斯伯格本身的坚固，以及阿达尔毫不犹豫的发钱，要塞早就陷落了。 而今日，靠着艾德斯伯格坚固城墙摆烂的尼弗迦德人发现，他们所面对的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因为亚甸人玩了新样。 亚甸炮兵使用了燃烧弹，这是萨扎堡火药工坊的新玩具。 这些炮弹在装入炮筒之前在火中加热，为了避免点燃火药，炮弹会被湿草包裹。 在撞到城墙上或是房屋上后，这些炮弹会碎裂，散落的碎片随着冲击力粘在附近。 由于这些碎片的扩散范围往往很广，它们可以制造无数火焰，阻碍灭火的努力，并且让火焰进一步的扩大。 要是弄不好，这可以制造一场超级大火。 眼下艾德斯伯格正处于这样的困境之中，亚甸人的燃烧弹点燃了城内的木屋，火焰随即扩散了开来，现在尼弗迦德人正在手忙脚乱的忙着灭火呢。 由于 不过在努力之下，火焰还是被熄灭了。 只不过，亚甸人的炮击还是在继续。 在艾德斯伯格的主堡里面，阿达尔·爱普·达西正看向那火焰。 这位公爵已经恢复了他的威严，乍眼一看，还是那个傲慢的贵族。 只不过现在他的眼中没有骄傲，有的只有一片平静。 名为绝望的平静。 “阿达尔·爱普·达西大人，反正战局都如此糟糕，为何不试试我们的办法呢，没准弄不好，还可以绝对反击呢，到时候是那个北方野蛮人的头颅被挂在您的面前。” 在阿达尔的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只见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穿着宽大黑袍，身上有着漆黑太阳标志之人。 这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永夜之蚀的成员，在尼弗迦德被通缉和追捕的邪教。 由于南方各类牛鬼蛇神的活动频率直接对比北方低了一个量级，所以在南方，人们对牛鬼蛇神都是不怎么相信的，很多人把这事迷信和无知。 在伟大日轮的教义里面，这种迷信和无知正是需要洗涤的东西。 至于永夜之蚀，那更是里面的重量级，直接和伟大日轮的核心教义对抗，所以这些教徒一个人都不能留。 但是在尼弗迦德帝国的高层那里从来不是，因为他们是知道什么东西有着力量的。 而且那些古老家族都多多少少和这些牛鬼蛇神有着接触。 金塔之城的斗争中更是不乏各种神秘手段，无论是为了进攻还是为了防御，古老家族们都会一点魔法之外的邪术。 而且阿达尔还知道，在尼弗迦德贵族之中，可是有着一家高等吸血鬼的。 （这里介绍一些猎魔人世界对魔法的态度，对于魔法这东西，在上层中层阶层是视为“可以用科学解释的”，术士们也自比是魔法这种“科学”的掌握者，至于乡野里面那些东西，什么德鲁伊，什么神灵崇拜，就是当做铁迷信了，所以术士们鄙视德鲁伊和祭司。） 所以在阿达尔这里，出现帝国各地都被通缉的永夜之蚀根本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 “我知道，我们的名声并不好，您也信不过狮头蜘蛛的信徒，但是这次我们提供的，是一位群岛神灵的帮助，是来为它牵线。这位的力量被亚甸护国公背后的克里夫给毁灭，他想要复仇，他非常想要复仇，所以他愿意帮助您。您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其他人的生命而已，而且您若是愿意，它甚至可以赋予这里整支大军的力量，让他们变为强大的野兽，这是足以改变战场的力量。” 永夜之蚀的信徒继续诱惑着，他的嗓音虽然沙哑，但是却好像带着什么魔力，想让人听下去。 只不过这里对阿达尔·爱普·达西不顶用，作为古老家族的成员，这点小小的魔法手段怎么可能对他起什么作用。 他只是看着疯狂表演的邪教徒，脸上浮现了嘲讽之意，这种话术和手段还不至于让他陷进去。 但很可悲的是，眼下想要破局，似乎只能接受这些邪教徒的建议了。 眼下亚甸人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中央集团军也陷入和泰莫利亚的战事之中，指望大军来援是越来越难。 而且还有一点重要的，那就是恩希尔会不会让中央集团军故意按兵不动，好整死他。 他们组建反对集团的事情，到现在还是一个秘密，但是谁都不敢赌消息没有一点泄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现在距离艾德斯伯格被包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就他收集到的信息来看，中央集团军方面并没有表现出来营救他的欲望。 看起来外部援助根本用不着指望了。 所以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邪教徒提出的这个办法，还有那个什么“斯瓦勃洛”的帮助，已经是他眼下唯一的选择。 至于这些人到底能不能做到，作为尼弗迦德帝国的高层，阿达尔还是看过不少这类邪教徒制造的血腥案例。 只要给他们这个时间，邪教徒们还是可以搞出来大活的。 “全军就算了。” 阿达尔说道，“我可以拿出八百个奴隶，我想以那位大神的能力，这个数量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公爵大人，您未来一定会为您地明智选择而庆幸的。” 永夜之蚀信徒十分夸张的在阿达尔面前鞠躬，“八百人完全足够，我现在就去准备，用最快的速度把您想要的效果给营造出来。” 说完这些话，永夜之蚀信徒就踏入了房间内的阴影之中，他的身影在里面缓缓消失。 阿达尔脸上的嘲讽之意就更明显了，他有点想丢块阻魔金进去，给这个邪教徒上一课，让他以后别在自己眼前玩这样的小手段，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哼，该死的邪教徒，以为这样就吃定我了是吧。 在内心里，阿达尔这样想到。 我能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包藏祸心，要不是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早就把你们这些家伙都给吊死了。 只是可惜的是，他现在只能与虎谋皮。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会完全按照这些家伙的想法行动。 作为从金塔之城的残酷政治游戏里面杀出来的人，战阵厮杀他的确不行，但是玩弄阴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人来这里蛊惑，多半是想要他病急乱投医，利用他的急切心理好吧他引入什么陷阱之中。 但是他就是不答应，就是被迫要和这些人合作，他也不会按照他们的节奏行动，要给他们制造麻烦。 在心底里，他对这些东西还是非常不屑一顾的。 要不是眼下局势这样糟糕，他在这群人出现的 摇动桌边的铃铛，一个参谋立即走了进来，对阿达尔鞠躬致敬。 “把物资里的阻魔金都发下去，我需要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小块。然后把所有奴隶都召集起来，把他们赶到被我们烧掉的军营，看守这些奴隶的士兵都尽可能穿上带阻魔金的甲胄。” 阿达尔虽然不屑是不屑，但是也重视合作。 公爵有些担心他们要趁机做些什么，所以布置自然要有针对性一些，毕竟与邪教徒共事，那就是与虎谋皮。 而在内心，阿达尔还是觉得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一切的走向最后会超出控制，不过想到这是和邪教徒合作，也就不奇怪自己为何产生这样的思绪。 而且不安是不安，他知道自己也只有这样一个选择。 但是出于作为一个政治动物的习惯，阿达尔可不想完完全全被人当了嫁衣，成了一个被人随意操弄的棋子。 这样想着的阿达尔召来了他的亲信，他还得吩咐一些事情……若是必要，他就是拼着自己的势力完蛋，也不会让想要坑害他的家伙满意。 。 “情况怎么样？” 夜晚，那个在阿达尔房间里面消失的永夜之蚀信徒出现在了艾德斯伯格废墟里的一座半塌房间里面。 这里还有其他永夜之蚀信徒出现，现在，他们看向了那个拜访阿达尔的信徒。 在经历了白天的大火之后，艾德斯伯格不少地方都废弃了，这里就成为了这些人活动的基地。 “他答应了，但是只给了我们八百个奴隶，而且他很警觉，还下达了一系列针对性的命令，看起来生怕我们借机搞事。” “哼，他倒是挺有脑子的，只可惜这次真正要动手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个斯瓦勃洛。那家伙这次明显有些疯癫，似乎是真的要亲自投放力量，这是多少年都没有发生的事情了，这家伙接下来必然遭受围攻，他的力量还是不足以承受围攻的。对这样的疯癫之辈，阿达尔的那些防备可没什么用，只要开了口子，那位的意愿就可以达到。” “让那个疯子去发疯吧，正好吸引了火力，别让我们的行动被注意到。说起来，这几年来，诸神都越发活跃了，各方力量全都在蠢蠢欲动，没看这次还有狮头蜘蛛的人也来掺和。还有那些所谓善神也是如此，以及异族和怪兽，就没有一个闲着的。” “毕竟命运的时刻已经到来，所有人都想要从中获利，这是一个轻蔑时代，每个人都面对着火之洗礼，哪怕是天上的神灵也受到了影响，沉寂已久的斯瓦勃洛和狮头蜘蛛都开始了行动，我主不也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吗？若不是如此，怎么会有永夜之蚀在西方的扩张。” 这些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邪教徒们在废墟之中讨论着世界大势，讨论着世界的隐秘斗争。 配合上他们那诡异的装扮，这一切看起来很是邪典，就像是黑夜里的牛鬼蛇神聚会一般。 “好了，别继续在这里讨论，去找信仰斯瓦勃洛的疯子们吧，告诉他们可以行动了。对了，关于命运之子，有消息吗？” 戴着金色面具的黑袍人说道，接着他问起了永夜之蚀忙碌的另一件大事， “还在找，那个术士隐藏得太好了，但是早晚都会被挖出来的，已经确定是在帝国行省之内了，具体位置确定还需要时间，我们的突击队已经过去，主要确定位置，马上就全部出击。” “那就都去行动吧，诸位，结束给斯瓦勃洛信徒牵线的事情之后我们就离开，不要留在这是非之地，就让他们乱搞去吧。” 说完，那个黑袍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其他黑袍人也连忙跟随其后，纷纷消失在了此地。 这片废墟就这样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般，更没有什么邪教徒集会。 过了一会儿还有一队尼弗迦德士兵巡逻过去，他们就没有看这废墟一眼，这些士兵脑子里都想着赶快结束这一切去喝一杯。 第87章 矮人的经济核弹 “啊，该死的，本来以为可以打仗，结果没想到一天到晚都在这里挖土。” 在艾德斯伯格城墙之下的壕沟里，一个矮人正在抱怨着。 他穿着一身红衣，衣下有着锁子甲，此人正是亚尔潘·齐格林，以猎杀怪物为生的矮人佣兵。 在离开哈克兰之后，亚尔潘本来在科德温为亨赛特王效力，只不过在一次科德温的忠诚实验之后，失去了战友的亚尔潘决定离开科德温，到赫梅的亚甸来当兵。 （这事希里、杰洛特和特莉丝也参与其中，是原着内容。） 赫梅给他留下的印象非常好，亚尔潘很愿意投靠这位亚甸护国公，而且他对待矮人的态度还很好。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派遣往亚甸的玛哈坎志愿军的首领。 在他于弗坚停留之时，氏族的人带来了这个来自玛哈坎大长老霍格的命令。 在玛哈坎的规矩里面，年轻矮人都会在成年之后固定组团前往山下，游历人类社会，体会人类社会对非人种族的敌视和迫害，让年轻人躁动的心灵给消停下来。 换句话说，就是送下山挨打，知道人类社会的险恶，这样他们就会老老实实留在山里安心工作了。 这招对大多数矮人都是有效的，见识到人类对非人种族的歧视，内心对外面的世界也没什么期待了，从此之后他们对霍格长老的种种严苛管理抱怨与反抗也少了。 但总是有人想要追求自由，就此开始在外逗留起来，还有实在是受不了玛哈坎严苛管理的矮人也会逃离这片山脉。 毕竟玛哈坎的矮人社会是一个有着一系列繁杂规定的社会，霍格长老的控制体现在方方面面，到处都有着严苛的规矩。 在这里，结婚都得一式三份打报告，总是有很多人受不了的。 虽然说这些逃离的矮人会被玛哈坎驱逐，从氏族名册上删掉名字，但是联系依然是存在的，这些在外的矮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切断身上和玛哈坎的联系。 而且霍格对于矮人前往外界生活的行为，其实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让这些活跃的小伙子待在玛哈坎影响到现行秩序也不好，就放他们出去打拼吧。 并且这些矮人在外面打拼出来了名堂，对玛哈坎的好处也很多。 实际上，很多在外界混出了名堂的矮人依然和玛哈坎保持着联系。 若是玛哈坎需要，他们也会来为玛哈坎效力，玛哈坎也是靠着这招构建了一个涵盖整个北方的关系网。 亚尔潘就正是这样的情况，当玛哈坎发出召唤，他就会前来效力，玛哈坎对外面矮人的控制力是绝大多数人类难以想象的那种强。 毕竟，霍格长老虽然令人诟病的地方很多，但所有人都无法否认的是，他为了矮人种族的未来一直都在尽心尽力，一切都是为了避免矮人落得和精灵一样的命运。 只不过在亚尔潘率领这两千多矮人志愿军赶到前线时，他们发现仗已经打完了。 不过赫梅还是接纳了他们，这些矮人可是上好的士兵和工匠，可以用到他们的地方非常多。 现在，在亚尔潘的四周，都是正在忙碌修建战壕的矮人，矮人们的动作非常麻利。 他们不断把挖出的泥土装入小推车之中，每个小推车满了之后就会被立即推走。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仍然迟缓，充满了一种秩序美感。 矮人还不忘给挖出来的战壕铺设木板，让战壕更加便于通行，以及更加坚固。 在战壕之外，尼弗迦德投石机和火蝎发射的弹药不断落下。 但都没有击中战壕，想要命中战壕还是很困难的。 而亚甸人的反击也连续不断，火炮时不时轰鸣，或是砸在艾德斯伯格的城墙上，或是飞过城墙砸在城市中。 投石机则是一刻不停在工作了，不断把石头丢往城市之中。 在这样一副景象之下，矮人们则在奋力挖掘战壕。 “别抱怨了，老大，谁叫我们来晚了，这没法了，眼下也就只有这挖壕沟的事情让我们做，以后看我们能不能参与攻城吧。” 一个戴着铁盔的矮人工匠回答道，接着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大多数矮人为他们没能参与焚神塔之战而十分遗憾，这些作为 结果下山之后的 亚尔潘则叹了一口气，也是，他们没赶上战斗，眼下也就只能挖壕沟。 所以他拿起铲子，开始了工作。 每个矮人都是优秀的矿工，对他们来说挖地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所以战壕正在以一个很快的速度铺开。 “这些矮人的工作效率可真是让人惊叹啊，每次看到矮人开始干活的时候，我总是会感到惊叹。” 看着矮人们的工作效率，泰莫利亚使者巴伦·拉·瓦雷 这位贵族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发须都已经变成了白色，并且精神也看起来不是很好。 他又被称为老瓦雷 瓦雷 这个家族对弗尔泰斯特王也极其忠诚，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家族动员了三千人加入军队，还有所有的骑士，这几乎是整个家族可以提供的人力。 赫梅对此人倒是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的妻子是年轻的玛丽·露易莎。 这位夫人的另一个身份，则是弗尔泰斯特的情妇——老夫少妻出这种事太正常了。 按原着来说，这位男爵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他年轻夫人生出来的那对子女的真实身份。 不过没准他也有可能是知道的，只是隐忍不发而已。 不得不说这真是讽刺，男爵是国王的忠臣，国王却送了他一顶大绿帽子，看着就像是诺维格瑞那些嘲讽贵族的戏剧。 赫梅没有在这些事情上多想，这是人家的家事，谁来说也轮不到他来说。 “你们泰莫利亚那边的矮人志愿军数量更多吧，霍格长老还是得给他的封君尽义务的。” 赫梅的语气里面满是羡慕，虽然玛哈坎和泰莫利亚的关系很差，但毕竟还是玛哈坎的封君。 玛哈坎即便是不是很怕来自泰莫利亚的压力，但也得做做样子。 “不多，也就三千矮人，也就比你们多一千而已。” 老瓦雷 “玛哈坎的霍格可真是聪明啊，用志愿军这样的形式影响这场战争的局势，还在军备贸易里面赚得盆满钵满。” 说道这个，赫梅的语气里面满是羡慕，这种高坐山巅隔岸观火，还对战争双方都输出军备赚钱，这实在是太爽了。 这是战略目的达到了，钱也赚到了。 “对玛哈坎来说，若是他们的山脉两边出现一个统一的人类国家，就是一场绝对的地缘灾难，霍格那个精明的家伙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的，自然要派出志愿军。至于赚钱，护国公大人，您应该还不了解玛哈坎的形势吧，其实玛哈坎通过贸易得来的这些金钱，在矮人那里并不算是财富，而是一种武器。” 老瓦雷 “哦？还麻烦男爵您说说了。” 赫梅对此很感兴趣，泰莫利亚作为矮人宗主，对高山上玛哈坎的了解，很多方面都是强于亚甸的，更别提对他这个执掌权力半年都没有的护国公，赫梅至今很多东西都还在学习之中。 “在玛哈坎的内部，使用的是一种铁铜代币，而不是金银货币，矮人平时用这种钱内部进行交易，购买各种用品和食物，这些钱在玛哈坎之外就是废铁。” 在听到这里时，赫梅眉头一挑，结合他从一些在外的矮人那里听到的玛哈坎严苛管理，霍格长老对这片山脉的控制力很强啊。 玛哈坎内部流动的是在外不能用的废钱，那就说明普通矮人别想轻易离开玛哈坎，因为他们身上的钱根本无法让他们在外立足。 就是跑到外面去，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家。 换句话说，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都顺利从玛哈坎跑出来的矮人，基本人人都有些本事。 “至于金银，就被会被霍格那个狡猾的狐狸给储存起来，而他这样做已经好几百年了，玛哈坎所储存的金银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并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储存如此巨量的金银，霍格的目的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未来与人类爆发全面冲突时，把这些金银全部投入到我们的市场，让我们的市场陷入到恐怖的通货膨胀之中，随即社会崩坏，秩序毁灭，陷入糟糕的内乱之中，为矮人国度的战备争取更多时间。” “这？这有些扯了吧，毁灭北方的经济，这得多少金银，而且他们怎么投放那么多钱？” 赫梅是真的很惊讶了，他没有想到，矮人囤积金银居然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一开始赫梅觉得有些荒谬，但转念一想，发现这还真的可以。 只要矮人的金银真的就那么夸张，他们完全可以毁灭北方的经济体系。 虽然不至于让北方人就这样完蛋，但是怎么都得乱上个几年几十年的，这段时间足以矮人做很多事情。 无论是在人类内部制造分裂，还是主动出击，又或是抓紧备战，时间全都绰绰有余。 矮人手中握着的，就是一枚要命的经济核弹，被这玩意来一下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 “怎么投放，别忘了矮人银行家遍布我们的银行业，你说他们能和玛哈坎没有联系吗？即便是我们把矮人银行全都关闭也不影响他们投放金银，矮人的身影和人脉遍布北方金融领域的方方面面，对他们来说，想要投放金银实在是太简单了。” 老瓦雷 虽然说他知道这些已经很多很多年，但是提起玛哈坎的那些手段，还是难以抑制的产生恐惧。 “我有些不明白。” 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赫梅说道， “既然矮人有着这样在短时间内毁灭北方经济的手段，那消息怎么会流出来，这样的大杀器，不是应该拿来一击毙命吗？为什么这些消息会这样流出来？” “一把剑最有威胁的时候是在他没有被拔出来的时候，正如箭矢威胁最大时是在它被搭在弓弦之上蓄势待发时。而且说实话，霍格也的确不怕我们知道，对于矮人投入巨量金银的那种手段，我们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难道哪个北方国家有能力吗？ 至于此事，您现在毕竟掌权才几个月，对这事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传统上的几个北方强国都知道这事，就是我现在不告诉您，再等几个月，您也可以从其他渠道上了解的，到时候您可以对矮人的那些手段了解得更详细。” 提起此事时，老瓦雷 对于矮人的那些招数，他们实在是太无力了。 不过好在矮人也只是把这招当成是一个同归于尽的大杀器，没有打算用这个搞死人类，重现非人种族辉煌什么的。 霍格长老从来都没有想什么反攻人类（虽然他巴不得人类完蛋），他只想要保住玛哈坎而已，而他这几百年的确做得很成功，把玛哈坎打造得和个铁桶一样。 “我有点想见这位矮人长老了。” 赫梅的语气里面满是钦佩，能够想到这样的主意，能够把玛哈坎打造成一个铁桶的人物，这实在是太厉害了。 “哈，年轻人，伱见到霍格就不会这样想，那家伙脾气粗暴得不得了，而且他怕是根本不会给你说话的机会，表现出来的只有蛮横和无礼，就像是一块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男爵明显是和霍格打过交道，看着他一脸的不堪回首，就知道和霍格打交道的经历对他来说多半是某种惨不忍睹的回忆。 所以不由自主的，他没有用对赫梅的尊称，而是称呼赫梅为年轻人，想要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传授一些他的人生经验。 “是吗？那我也更想要见这位矮人长老了。” 结合霍格那一系列操作，这样的人越是表现的蛮横和无礼，那就越有意思了，这一切怕不是只是一张面具。 从获得的信息之中，玛哈坎的面貌已经在赫梅面前展开，这是一个长老权力高度集中，思维高度统一，且有着强大防御工事和发达冶炼和制造业的山脉之国。 这个国家完全是按照霍格的意志塑造的，霍格的意志其实就一个，那就是在人类之下寻求矮人种族的生存，而不是落入精灵那样悲惨的境地。 玛哈坎的严苛管理和中央集权、足以毁灭北方经济的金银，还有群山之中遍地的堡垒和地洞……并且最重要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霍格保证即便他死后，他的后继者也会继续他的事业。 想来在蛮横面具的背后，就是一个深思熟虑，为了种族奉献一生的矮人长老。 “好吧好吧，护国公大人，既然你想见那个家伙，那也是很简单的，玛哈坎传统上的外交政策就是和亚甸保持良好的关系，若是你需要，前往玛哈坎见到霍格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别指望他有什么好态度。” 老瓦雷 在不知不觉之中，赫梅和老男爵走出了营地。 在营地之外，泰莫利亚使团的卫队正在等待。 “都到这里了啊，巴伦大人，我想我们得告别了。正如我此前所说，一定要告诉弗尔泰斯特王，亚甸会尽可能在安格林牵制更多的尼弗迦德军队，若是艾德斯伯格解放，还会直接夺取安格林地区，帮助泰莫利亚军队缓解前线压力。” “非常感谢您的承诺，我一定会带到的，再见了，护国公大人。” 这样说着的老瓦雷 目送泰莫利亚使团之后，赫梅下意识看向了艾德斯伯格，想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拿下那座城市。 然后他突然发现，在做城市的天空上，似乎有些异动？好像云层之中有些血色的东西？ 不过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却发现上面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赫梅怀疑是自己眼了，也就没继续看下去。 实际上，那是某种献祭仪式进行的余波，在艾德斯伯格之内，有人做下了一些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在大陆上出现的事情…… 第88章 巨炮轰鸣 对于艾德斯伯格的攻坚，赫梅并没有采取多么猛烈的攻击手段，而是选择了用火炮和投石机慢慢轰击。 他如此选择的原因是，在经历了温格堡之战和焚神塔之战两场大战之后，东部集团军已经名存实亡的现在，亚甸军队内涌现了一股很强大的保命思潮。 这股思潮的扩散几乎是无法阻拦，因为这代表了亚甸军队的军心，代表着整支军队的所思所想。 被征召来的士兵想要回家，哥萨克想要拿着钱财去享受，骑士和贵族也更想要去经营自己的土地… 就连赫梅的嫡系之中也涌现了这样的保命想法，大家都想着在战后享受权力呢。 毕竟眼下看来，在东线，战争要告一段落。 接下来可以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也就是说可以回家了。 没人想要在黎明前的黑暗丢掉性命，大家手上都不少钱，还想着好好享受呢。 这样的问题的确属于是无解，经历了大量战争而疲惫的士兵心灵，只有通过修养来抚慰。 这样的心态已经导致亚甸军队在一系列小规模战斗之中打了不少败仗。 明明只要勇敢冲上去就可以结束的战斗，却因为其中很多士兵畏首畏尾，想要保命而变成了失败。 在收到一系列此类战报之后，赫梅就做下了炮击艾德斯伯格的决定。 慢慢轰，把城墙轰塌，之后好一次性结束战局。 以眼前亚甸大军表现出来的情况，赫梅不认为驱使这样的军队去攻打艾德斯伯格的城墙会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在军营之中，各种懈怠的体现也是比比皆是，到处都可以见到对军纪的轻视乃至是无视，还有人都没有想怎么打仗了，都在盘算着回家的事情。 赫梅也对此进行过几次整顿，但效果都是聊胜于无。 在经历了这两场血战之后，许多士兵胆子都大了起来，仗着功绩敢无视军纪。 而赫梅也的确不好处理他们，前脚他们为自己打赢了战争，后脚自己因为一些小事（大多数人看来就是如此）就把人杀了，这太败坏名声了。 所以眼下情况也只能这样烂着，赫梅也只能退一步，好在艾德斯伯格里面的尼弗迦德人也不可能翻盘，慢慢围是没有问题的。 而在经过了长达一个月的轰击之后，即便是艾德斯伯格坚固的城墙也变得破破烂烂，但它还是屹立不倒。 毕竟亚甸军队现在火炮还都是以小口径为主，轰击频率还碍于一直没有获得解决的炸膛率问题和火药供给问题而被限制，而艾德斯伯格的城墙是又厚又硬。 尼弗迦德人在修补这座要塞时真的是了大价钱，现在城墙的表现证明了他们所的钱都是值得的。 更别提在炮击间隙，他们都会努力修补城墙，还有放上缓冲炮击的防护，加剧了毁城的难度。 而且随着冬天的到来，尼弗迦德人不断往城墙上泼水。 这些水在墙面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面，更是加强了防护。 看起来，这样的情况还得磨上一段时间。 赫梅对此很是厌烦，现在随着冬天到来，为了给手下大军提供足够的冬装和燃料，他得又在全国到处收刮了。 收刮就得败坏名声，浪费自己好不容易积蓄而来的名声，他是真的想早点结束这场该死的战斗。 这些名声就是要用，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用。 而局势在一样武器到达之后，发生了改变。 “他们愿意投降吗？” 又一次的，赫梅向城内发出了投降要求。 现在派去传达消息的使者已经驾马从艾德斯伯格归来，他的脸色并不好。 面对赫梅的疑问，他只是摇了摇，其中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尼弗迦德人又一次拒绝了赫梅的招降。 “哼，阿达尔还是保持着那种傲慢，对他这样的人说话，看来还是只有用武力和刀剑，既然如此，把那玩意抬上来吧。” 赫梅的这个命令让他身后的卫兵们都十分兴奋，几乎是下意识窃窃私语了起来。 一直到马伦多吼了他们一声之后，这样的现象才停止了下来。 而在城墙上，尼弗迦德人也在看着亚甸军阵。 赫梅把他的三万大军已经在城市攻城器械的射程范围外铺开，摆出一副要攻城的样子。 一眼望去，那宏大的军阵仿佛无边无际，无数的亚甸人和哥萨克都站在那里。 只不过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想着怎么之后在战场上摸鱼，但看着他们的尼弗迦德人不知道，所以这一幕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但现在无论是那些高大的投石机，还是火炮阵地里面的火炮都没有发射。 亚甸军阵里面也没有看到攻城车攻城塔之类的东西，甚至连梯子都没有看到，根本不像是要攻城的样子。 “你说他们这是打算干什么？” 一个尼弗迦德士兵问道，而其他人只是摇摇头，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 眼下城墙上很是忙碌，虽然没有看到亚甸人的攻城器械，但是看他们这阵势，接下来绝对有一场硬战。 虽然艾德斯伯格的尼弗迦德守军都是一些残兵败将，但是尼弗迦德军队的严谨还有序还是保留了下来。 城墙上各种武器都被分门别类当然放好，看着颇有秩序美感。 长矛都闪着寒光，弓箭也都上好了弓弦，随时都可以取用。 “不知道，还是先干好我们的工作吧。” 另一个士兵回答道，然后拉着他继续扛包去了。 而尼弗迦德人的疑惑很快就获得了解答，因为就在那人被拉走的一刻，亚甸军阵里面突然传出了整齐的喊声。 “战争之犬！战争之犬！战争之犬！” 按照事先的命令，士兵们有序的在他们阵线的中央让开了一条道路，然后他们开始高呼“战争之犬”，因为接下来即将被推上战场的强大兵器，就是这个名字。 军官们告诉他们，这玩意足以击破面前的城墙，让他们轻而易举的获取胜利。 一门被放在炮车上的巨型火炮在三匹强壮的战马拉扯下，在士兵们让开的通道上前进。 走在“战争之犬”身边的，是赫梅手下最好的炮兵，火药工坊的总师之一，矮人伯宁。 至于迪尔班，他还在温格堡修养，焚神塔之战里这位术士实际上受伤很严重，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这是过度使用混沌能量带来的副作用。 所以那家伙只能在床上躺着，即便他再想要下床工作也只能躺着，所以他是很遗憾没能来操炮的，毕竟这可是当前整个世界铸造的最大的火炮。 “战争之犬”后面有着几辆大车，上面装满了火炮发射所需的各种物资，从弹药到火药一应俱全，什么都有，而且都是质量最好并经过特制的。 这门火炮是一门典型的铸铁拼接炮，它是萨扎堡火药工坊在烧掉了无数金钱之后造出的巨炮。 其身长达到了4米半，裸重达到了五吨，炮口直径达到了50厘米。 这种巨炮的制造其实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在实验，实际铸造是在萨扎堡大军开往亚甸之后开启的。 赫梅曾经考虑到，若是亚甸诸城在他到来之前就全面被占领应该怎么办，所以他就给萨扎堡下达了这样一个命令。 若是情况真的发展到了那种地步，他需要一门可以快速攻破城墙的火炮。 它的制造获得了两位总师认可，并还有赫梅的忠诚认定的几位火炮工程师负责。 其实造大型火炮的工艺也不难，关键是怎么降低炸膛率，为此火药工坊折腾了很久，才拿出来了这玩意。 为了把这东西运到前线，这一路上那是各种折腾。 由于萨扎堡到前线上什么道路都有，很多时候炮车运输队还不得不就地修路，还在修路的间隙被松鼠党骚扰过，一路上耽搁了很多时间。 但好在，这门巨炮还是被送到了前线，这就是值得的。 而在艾德斯伯格的城墙上，看到这巨炮的出现守军不由得陷入了惊慌之中，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巨炮。 就他们此前的经验，那种普通火炮已经很吓人了，这玩意肯定更吓人，威力更强大的。 赫梅看着伯宁用矮人人均的大嗓门呼喊着炮兵们工作，然后他下意识看到了炮管上的铁框，那上面有着一串没多少人看得懂的文字。 对外，炮兵们声称这是来自玛哈坎的魔法符文，但赫梅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就是他和人捣鼓出来了这玩意。 “诸神保佑，千万别炸。” 这就是那上面符文的意思，主要是拿来忽悠下面人的。 没炸就是诸神保佑，炸了就是你心不诚。 所以下意识的，赫梅挪了一下位置，距离那玩意远一些，这崩到他身上还得了，他可不想成为被炸膛火炮炸死的倒霉蛋。 而且据说，这玩意的炸膛率比起火药工坊的普通火炮是要高的——毕竟技术不稳定。 炮兵们的动作都很迅速，不一会儿，一切都已经被准备好了。 不过在点火的时候，包括伯宁在内，所有炮兵都躲在了掩体后面，然后用点炮杆远远的点燃火炮上的火绳。 看来炮兵们还是知道那所谓魔法符文是啥玩意的，所以那么小心谨慎。 “轰隆！” 被精心打磨成圆球的炮弹在火药动力的驱使下，向着艾德斯伯格的石制城墙飞去。 这是这样的巨炮在战场上 只不过，那炮弹是砸在了城墙的城垛上，直接移平了那几块坚固城垛，还有后面的尼弗迦德人，看得附近的尼弗迦德人胆战心惊，只庆幸不是自己被击中。 “该死，怎么打偏了！” 伯宁看着这一击，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护国公大人可还在那边看着呢，怎么就拉了挎。 “都让开，我来。” 矮人总师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自己来到了“战争之犬”身后，亲自调整这门火炮的射击角度。 而炮兵们就是擦炮管的擦炮管，装火绳的装火绳。 用矮人的大嗓子督促着让炮手们完成了装填，把火药和炮弹塞进去后，伯宁用点炮杆点燃了火绳，最后和炮手们一起躲掩体后面去了。 矮人对这一炮的信心很大，在他看来，这一炮是绝对可以命中的。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炮弹这次砸在了艾德斯伯格的的城墙上。 这一击的效果非常明显，艾德斯伯格的城墙上的冰面防护直接被粉碎，然后本来就存在的裂痕龟裂严重加剧，大量的石屑从上面抖下，整个城墙仿佛在颤抖。 伯宁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不高兴，他是期望炮弹直接打穿城墙，那样效果最好，让护国公看到他的钱没有白。 不过现在其实也行，这城墙已经摇摇欲坠了，还算是差强人意。 “让其他火炮和投石机也发射吧，让场面热闹一些。” 赫梅命令道，还是让这些攻城器械都咆哮起来吧。 随着护国公的命令，那些等待已久的火炮也开始了咆哮，向着它们已经轰击了无数次的城墙开火，而投石机也都开动了起来，把石头往城市里面丢。 不过伯宁却把这当成了护国公对自己不满的标志，认为护国公看来巨炮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于是矮人焦急的催促着炮手们，让他们快点装填炮弹发射。 巨炮的轰鸣和巨大的威力让城墙里面的尼弗迦德人陷入了惊慌，他们不安的看着面前在炮弹下颤抖的城墙，这还是他们 本来应该起到抚慰人心，安定士气作用的军官们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他们也是 就这样，在火炮连续不断的轰击，艾德斯伯格的城墙终于轰然倒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在让城墙倒塌的过程中，“战争之犬”可以说是居功甚伟，若不是有着这门巨炮带来的强大火力，城墙也不可能就这样倒塌。 在城墙倒塌之时，亚甸人的欢呼几乎要响彻天地之间，没有那厚重的城墙，黑衣军必然战败！ 而尼弗迦德人的士气也随之低落到了极点，他们最大的依仗就这样消失，接下来就得和北方人在街道上厮杀了。 但当亚甸人蠢蠢欲动的时候，护国公却下令阻止了他们。 护国公要求炮兵，尤其是“战争之犬”把缺口开得尽可能的大一些，给他的部队留下足够的进攻空间，而不是只能在一个狭窄的空间进行争夺。 按照护国公的命令，火炮继续开始轰鸣，炮弹向着那城墙飞驰而去。 很快，护国公的要求便被达到，那缺口旁的城墙也纷纷倒塌，那缺口变得更大。 这依然主要是“战争之犬”达成的功绩，毕竟就这门火炮打艾德斯伯格的城墙给力，其他都像是在挠痒痒。 其他小炮的任务则是，摧毁尼弗迦德人重修城墙的努力，并且毁灭那些在城墙缺口处尼弗迦德修建的街垒，不给他们重新组织防线的机会。 而这个任务他们完成得很好，足足二十多门跑对着那个缺口轰击，那景象是很恐怖的，很快就没有尼弗迦德人在那里溜达了，也没有人敢在那里继续修工事。 终于，在这个时候，护国公下达了众人期待的攻击命令。 不过 而是那来自玛哈坎高山上的矮人志愿军。 派出矮人志愿军，一方面是考虑到亚甸军队里普遍存在的保命思潮没有影响到这些矮人，所以他们的战斗尚可，并且他们本来就战意旺盛。 另一方面就是考虑到，眼下是一场残酷的巷战，能少用自己人就少用自己人吧，反正矮人派来的志愿军战争结束之后他们就得走了。 反正不是自己的部队，那就往死里用，最大价值发挥这支矮人部队的战斗力和价值。 在震耳欲聋的鼓声、风笛的刺耳乐声与横笛的尖厉鸣响中，一队配备了长戟、战斧和尖刺连枷的步兵正在行军。 这些矮个子士兵全身包裹在铁盔、皮甲与链甲衫里，看着就是一个个矮个子铁罐头，看着颇为滑稽。 虽然身高矮，但没有人敢否定他们的战斗力。 而每当看到矮人这样的装备，赫梅都要在心里吐糟，这哪儿是什么志愿军，这装备比北方很多正规军都要强了。 而这就是玛哈坎的霍格的智慧了，他说是志愿军，那就是志愿军，谁还能否认不成。 矮人军阵以极其稳定的阵型向着艾德斯伯格开去，期间城内的尼弗迦德人就像是傻了一样，沉寂了好一会儿，那些弓箭手才开始射击。 只不过这些攻击对矮人来说，全都像是挠痒痒一样，不是落在矮人的盾牌上，就是被矮人的甲胄挡住，并且这些攻击很快就被亚甸人的弓弩手和火绳手压制。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城墙缺口处，那里现在没有出现尼弗迦德盾墙，黑衣人应该埋伏在倒塌城墙的两边。 接下来必然是一场苦战。 而此刻，里面传来了野兽的嚎叫…… 第89章 被压制的野兽 在野兽的嚎叫响起之时，下意识的，赫梅就感到了糟糕。 在赫梅的胸口，那正在散发着热量的克里弗徽章，更是说明了这一点，有着超凡的存在正在把它的力量作用于此。 而在艾德斯伯格城墙的缺口处，矮人们的确也面对着大麻烦，面对着突然涌出来的野兽。 “靠拢！保持队形！不能单独面对这样的怪物，那就是在送死，你们这些臭小子，靠拢啊！长矛呢？我们需要更多的长矛！” 在把一个莽撞的年轻矮人拉回战列之后，作为志愿军首领的亚尔潘一斧头砍在了身前咆哮怪物的肚皮上。 虽然这些怪物皮糙肉厚，但还是扛不住亚尔潘这个经验丰富的老怪物猎人给肚子上的一斧头。 亚尔潘作为一个猎怪老手，手上的力道可是很可怕的，曾经不知道把多少怪物给开膛破肚。 接下来直接一堆黑色的恶心玩意从里面流了出来，接着一股浓烈的味道铺面而来。 腥臭扑鼻。 这是亚尔潘的 但战阵厮杀怎么可能呕吐，所以他还是把肚子里面的东西强行憋了回去。 这是正确的，若是他刚刚弯腰呕吐，这个被他开膛破肚的怪物就会一爪子把他的脑袋掀开，而不是被他躲开。 即便是受了那么重的伤，怪物也可以嚎叫着继续战斗，可见其生命力是多么的强大。 只不过下一刻就几杆重长矛捅爆了怪物的山羊脑袋，这下怪物终于躺下了。 正在和矮人作战的，是一群半人半兽的高大怪物。 这些家伙大半的身体有着各种各样的动物特征，其中最多的就是牛和羊，不过也还是有熊和野猪这样的野兽。 这些怪物的形体都极为可怖，就像是人和野兽硬生生的糅在了一起，但又是只糅了一半，就硬生生卡在那个阶段。 那形态之扭曲，可想而知。 它们的眼中还闪着红光，而那红光里面满是杀戮的意志，看着也颇为骇人。 许多矮人看到这玩意的 更要命的是，它们的力量大得吓人，可以轻易掀翻一个重甲矮人，然后还继续像是什么都没干一样精力充沛的猛打猛杀。 这些怪物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哪怕是被捅爆了心脏也会继续坚持着作战。 矮人们以方阵姿态推入破城处时，本来打算和尼弗迦德人好好厮杀一番，结果却发现冲出来一堆这样的东西，黑衣人则是一个都没有看到。 一开始这可把他们吓到了，这些怪物外形恐怖，一上来他们就被打飞了不少战友，逼得矮人们不得不后退，丢下了不少尸体。 但矮人们只是后退，而不是溃退，这些高山之子且战且退，一边后退一边重新稳定阵型，表现出来了强大的战斗力。 而这是因为，在玛哈坎的高山上，矮人每年都会进行一次“大扫除”，整个矮人国度的战士和民兵都会全体出动，把积雪消融后露头的怪物歼灭。 对每年都会进行这样大规模对抗怪物行动的矮人来说，现在对抗这些变异人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再难打能有玛哈坎群山里面的妖魔鬼怪难打啊。 在玛哈坎的战斗中，面对铺天盖地般涌来的孽鬼、食尸生物和类虫生物都是常有的事情，矮人们早就适应了。 而当矮人完成阵线重整，摸清楚眼前这些怪物的情况之后，反击的时刻也到来了。 “对，兄弟们，就是这样！群山之子们，把这些怪物推回去！就像是我们在山上一样，说实话，这些家伙也只是看情况吓人，还不一定有山上那些家伙难对付呢！” “哈！” 矮人们发出整齐的呼喊，接着矮人长矛手在身前举起方盾的矮人盾手掩护下，用手中的重长矛对着那些怪物的头部和心脏猛刺。 面对矮人宛如刺猬一般严密的阵线，即便是强大的怪物也会下意识的感到无从下手。 虽然他们的意志已经被斯瓦勃洛几乎抹去，野兽的意志控制了一切，但是野兽面对密密麻麻的长矛之林时，也会犹豫，也会下意识想要寻找更安全的攻击方向。 而也是这一刻的犹豫，决定了战局。 矮人的长矛就这样呈复数刺入了怪物的要害部位，即便是强大的怪物，在这样的攻击之下，也只能倒下。 若是有怪物不惧长矛果断冲上也不怕，在矮人的方阵里面，还有着斧手、连枷手和长戟手，他们都是战斗的老手了。 他们手中的武器挥舞上去，完全可以给怪物们开膛破肚。 “就这样，兄弟们，推进！送这些恶心的怪物去死！送这些狗娘养的去死，让人类看看玛哈坎的力量！” 亚尔潘一边说着，一边对准一个牛头怪物双腿之间劈了上去，这让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痛快。 而那个牛头怪物还没来得及反击，接下来把两把重长矛刺穿了喉咙。 那个怪物发出了一连串不知所谓的呼声，然后痛苦的倒下，这只强大的怪物就这样死去了。 而矮人们没有因为这只怪物的倒下有什么触动与庆祝，他们只是跨过这具可怖的身体，继续和后面的怪物战斗，就像是干掉了一个普通敌人一样。 不过接下来，矮人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是赫梅的火枪队正在射击。 见前线战斗宽度有限，赫梅就把这支队伍派上去了。 反正矮人也那么矮，这正是适合火枪发挥的战场——不过这样的话也不能当着矮人的面说。 在这些铅弹之下，怪物们的损失更加惨重，他们又得注意敌人的射击，又得面对矮人的兵峰，自然，矮人们的推进也更加顺利。 不得不说眼前这一幕，是哪一方都没有想到的。 无论是赫梅还说阿达尔，以及制造了这一切的斯瓦勃洛信徒，都没有想到，怪物居然会反而被推得节节败退。 “阿伯拉德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前线战局顺利之后，赫梅也终于可以把注意力从战斗转移到其他地方。 所以他看向了如今护国公政府的魔法顾问，哈吉的阿伯拉德。 “我已经确定，是斯瓦勃洛的力量，护国公大人，我曾经在书上读到过面前这一幕的记载，‘在黑暗中，人变成了野兽，野兽变成了人，还有更多的人与野兽杂糅了起来，它们组成了一支无比可怖的大军，整个史凯利杰都被他们所屠戮，一直到六大家族团结起来背水一战，方才终结了这场疯狂’——这来自于《史凯利杰内战和斯瓦勃洛邪教》。不过这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我现在会看到这一幕。” 光头的阿伯拉德不负他学者的身份，只是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就把书籍原文给引用了出来。 而他的眼中没有多少恐惧，更多的是好奇，好奇怎么会出现这种几百年前才有的情景。 至于为何没有恐惧，那是因为作为一个术士，这种……“物种杂糅”景象他也见过不少，甚至还亲自实验过——杂交和混合实验，也就是创造新的生物一直都是魔法领域的显学，因而产生的论文数不胜数。 “斯瓦勃洛？我记得之前对我的那场刺杀，也有这个邪神力量的参与。它为什么要帮助尼弗迦德人？斯瓦勃洛和尼弗迦德结盟了不成？” 提起这个邪神，赫梅立即就想到了那场刺杀，那场克里夫大神大发神威的刺杀。 在阅读了事后的调查文件和那个熊派宗师的交代之后，赫梅当然知道正是斯瓦勃洛的力量搞出来了一头巨熊。 “关于这点，我有个猜测，在术士兄弟会对邪神的研究之中，我们发现邪神会通过把自己的部分力量切割后注入某些器皿的方式来让人使用它的力量，而若是这些力量的依存物被摧毁，那么邪神就会永久失去这些力量，想来斯瓦勃洛正是因为力量永远的丢失，而做下了今天的事情。” 阿伯拉德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得出了这个结论。 而赫梅则想起来了克里夫是如何摧毁斯瓦勃洛的力量。 得，这样看的话，这位神灵是盯上自己了，打算搞些事。 不过对此，赫梅也不是很害怕，不就是神灵嘛，自己背后不也站着一位，而且比斯瓦勃洛那家伙要强多了。 在经历了两次克里夫显灵之后，赫梅算是摸出来了一些他背后这位神灵的习惯。 那就是在涉及到怪物和邪神的时候，这位神灵的反应会非常剧烈，会亲自下场，所以眼前这斯瓦勃洛真心不用害怕。 更何况，就它眼前表露出来了的这些东西，靠着刀剑和火药都可以解决，用不着麻烦神灵。 而若是那个邪神没皮没脸的继续加注，那更不用担心。 它敢这样做赫梅把护身符丢出来就是了，到时候就是克里夫大神大发神威，把这傻逼又给收拾一顿。 。 “提前开始我们的计划！大神非常不满意！” 在艾德斯伯格曾经的市民广场上，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强壮战士说道，他的腰带上有着好几个装饰性的人类颅骨，他周围的人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打扮。 而在他们的脚下，而是大量的尸骸，尼弗迦德人几乎把全城的奴隶都交给他们了，而他们就搞了一场血祭，正是通过这血祭，他们造出来了那些怪物。 只可惜，那些怪物在战场上的表现并不理想。 而在天上，已经不知不觉凝聚了不少黑色的力量，那正是斯瓦勃洛力量的体现。 不过这只有斯瓦勃洛信徒可以看到。 那现在力量现在正在闪动之中，毫无疑问，斯瓦勃洛很不满意。 “但法阵还没有完成，而且各个城门都没有堵上，若是现在开始的话，很可能达成不了我们想要的效果。” 另一个战士说道，完全没有顾忌那因为听到了这些话而脸色大变的尼弗迦德翻译，连翻译把听到的信息告诉尼弗迦德人也没管。 “达不到就达不到，眼下不能再拖了，折腾了那么久的法阵现在不启动就没有机会了，跑掉一些南方人也无所谓，就让我们最后的计划开始吧，让城里的兄弟们都行动起来！” 在他看来，这些只是等待屠宰的死人。 “先把这些碍事的南方佬解决！” 随着他的话语，战士变成了巨熊，而他身边之人也皆是如此，然后他们扑向了附近的尼弗迦德士兵。 接下来，就是一片腥风血雨。 只不过就在他们进行接下来的行动时，他们发现，被他们所看不起的尼弗迦德人，准备做得非常到位。 。 “阿达尔大人，就像是您预料的那样，那些邪教徒背叛我们，并且他们还在攻打各个城门，看似是想要控制城门。” 对于这个消息，阿达尔很淡定。 不过准确说，他的淡定是因为注意力都在其他事情上。 他的手上是一封信，在这封信旁边，还有一个装着黑色液体的小瓶。 每当视线注意到这个小瓶，他的脸上都会浮现出难以掩盖的惊恐。 “那么结果如何？” 阿达尔看起来很心不在焉。 “守住了，按照您的命令，各个城门的守卫都被翻了三倍，并且大部分军队都被调派驻扎在城门，有那么多部队，那些怪物不可能拿下城门的。” “那就都走吧，让他们出去，向北方人投降，起码可以保住一条性命。” 阿达尔的眼中闪过了痛苦，还有命令军队向北方人投降的不情愿。 只不过，现在他只有这个选择。 在看到那些斯瓦勃洛信徒真的有搞出来超大动静的招数之后，阿达尔的应对策略便是在他们要背叛整事之时，所有人向城外的亚甸人投降。 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坑自己的人得偿所愿的，怎么都要恶心他们一把。 而且这样还可以恶心一把另一个人，也就是金塔之城的恩希尔，可以说是一石二鸟。 其实恶心恩希尔也可以说他命令投降的主因，正是恩希尔做了一些事，所以他下了这个的决断。 侍从接下了命令，而就在他打算前去执行阿达尔的命令时，他发现阿达尔公爵没有动，只是继续坐在那里。 “大人，您这是？” “我不能走。” 阿达尔绝望的说道，在此刻，他的情绪彻底藏不住了。 “恩希尔命令我必须自尽，以维护帝国的体面，不然我的家族就会被彻底清算，所以你们走吧，对外放出话，我是病死的。” 他的绝望是有原因的，因为恩希尔既然送来这样的信，那说明帝国内部已经对此达成了共识，他的那些盟友也都抛弃他了。 阿达尔虽然内心对这样的情况有些心理准备，但怎么都没想到，恩希尔居然那么快就摆平了他的家族和盟友，给他写来了这样一封信，上面还有帝国元老院的印章。 帝国元老院都达成共识的事情，那是绝对没有翻盘可能的事情。 下意识的，侍从看向了那封信，还有那个装着黑色液体的小瓶子，他立即意识到那是做什么的。 侍从没有多说什么，作为阿达尔的部下，在金塔之城的政治斗争中，他见过不知道多少这样的景象。 只不过那个时候阿达尔时促成和监督这种事的人，而不是现在遭遇这种事的人。 “那么，再见了，阿达尔大人。” 说出这句话之后，侍从退了出去，他想着在离开之前搬走几件这座宫殿的装饰品，阿达尔可是搞了不少好东西的，带回家还是可以发财的。 随着侍从离开，这里就只有阿达尔一个人，他现在用不着再伪装了——虽然他的伪装已经很拙劣了，但要一个常年戴着面具的人突然摘下太多人面具，这还是太难了。 恐惧与惊慌不受约束出现在他的眼中，阿达尔很害怕死亡，但现在他可以选项的也就只有死亡，为了他的家族，他必须去死。 拿起那黑色瓶子的时候，他全身都在发抖。 最后还是心一横，把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 阿达尔·爱普·达西，东部集团军总司令，就这样死了。 而在他死后，整个宫殿都乱了起来，那个侍从已经把他“因病而死”的消息传递了出去。 现在士兵和仆人们都忙着在离开之前拿走一些这里的贵重物品，甚至还有人为了抢好东西而打了起来，曾经威严的殿堂，现在流满了鲜血。 在这样的乱像之中，一个尼弗迦德士兵颇为显眼。 他留着光头，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看着那些财物也像是看死物一般，就像是在欣赏一出戏剧。 穿过混乱的走廊，他来到了阿达尔的房间，看着倒在那里的公爵，这个光头士兵十分夸张的鞠躬，而他的脸上带着的却是对看到好戏的喜悦。 这当然是一场好戏了，野心家的末路，这样的剧目他无论是见过多少人，都感觉意犹未尽呢。 接下来，他转身离开了此地，接着消失在门后，就想到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宫殿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第90章 虎头蛇尾的闹剧 对于城外的赫梅来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很是懵逼。 因为在突然之间，艾德斯伯格所有城门都打开了，那坚固的城门就这样打开了。 然后大量尼弗迦德人扛着大包小包从里面冲了出来。 这些尼弗迦德人的队形很乱，但是突然之间冲出来那么多人还是很吓人。 看着尼弗迦德人这样，所有人都认为黑衣人这是来拼命的，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接下来的发展让他们全都大跌眼镜。 因为尼弗迦德人很快就举起来了白旗。 换句话说，这些气势汹汹的尼弗迦德人是出来投降的。 赫梅没有 向来以死硬着称的尼弗迦德人突然这样大规模投降，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下意识的，赫梅认为这是尼弗迦德人的什么阴谋，都快不由自主的下达进攻的命令。 在整理好思绪之后，他派出了哥萨克骑兵去把尼弗迦德人给围起来，看看尼弗迦德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尼弗迦德人虽然脸上都写满了不情愿，但是对亚甸人的要求和驱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反对。 这些尼弗迦德人十分顺从的被驱赶到了一起，并且还交出了他们的武器，期间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反抗之意。 “所以城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在看到尼弗迦德人老老实实的投降之后，赫梅皱着眉头说道。 让尼弗迦德人这样投降，那城内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就在下一刻，赫梅看到一道红色的光柱突然飞上天空。 看到这光柱的同时，他下意识的感到恶心。 并且在 这种感觉，他不是 斯瓦勃洛。 “果然是它吗？这位邪神看来真是有够小心眼的，居然这样针对我。” 赫梅下意识的说道，这邪神是没事干吗，一天到晚来针对他——不过他也不怕就是了。 就现在斯瓦勃洛力量体现出来的东西，他不靠克里夫大神的力量都可以应对，没看那些怪物都被矮人的方阵给硬生生推过去了，现在矮人都在艾德斯伯格的街道上推得怪物们不断后退。 “我感觉到空气之中的混沌能量直接上了一个台阶，护国公大人，这里面还混杂着一些让人恶心的东西，想来这应该就是斯瓦勃洛的力量了。嗯……根据这浓度和从哪光柱里面感受到的东西，我认为那个邪神可能在强行把人类转化成某种傀儡，或者说被他灌注了力量的存在。” 阿伯拉德再次体现了他的博学，这让赫梅十分庆幸自己选择了这位作为魔法顾问，他表现出来的能力比起赫梅预料里的最好情况都要强多了。 有这样一个顾问在身边，很多魔法问题简直就是迎刃而解。 经过他的提醒，再结合见到的那些怪物，赫梅也差不多回味过来斯瓦勃洛想要干什么了。 为了对付他，这邪神这样大规模的制造怪物，这可真是有够看得起他的。 只不过它弄出来的这怪物，看起来水平也就那样。 而在这时，赫梅麾下的总参谋长莱奇茨基策马来到了赫梅面前，刚刚是他在和汇报消息的哥萨克交谈。 “护国公大人，情况已经搞清楚了，艾德斯伯格里面的确在发生一些事情，这些尼弗迦德人都反应城门被一些巨熊袭击了，他们靠人数才挡住这些巨熊，然后就是在各自长官的命令下出来投降。按照他们所说，艾德斯伯格的大部分尼弗迦德军队都被布置在各个城门附近，所以现在城内没有多少尼弗迦德人。另外还有一些尼弗迦德人反应，前些天艾德斯伯格出现了不少强壮的战士，他们身上基本都有关于熊的刺青，并且从昨天开始，他们就在艾德斯伯德的市民广场上用奴隶血祭。” “果然啊，果然是斯瓦勃洛。” 巨熊的出现，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式，无疑更是证明了在其中发力神灵的身份，也就那个邪神会搞这些东西了。 “刚刚混沌力量发生了一次爆发，现在空气里面的混乱力量正在急剧下降。护国公大人，斯瓦勃洛应该做完他想要做的事情了。” 阿伯拉德一直都在感受整个地区的魔力波动，现在他注意到了里面发生的剧变，马上通报给了赫梅。 “阿伯拉德大师，使用你的魔法，我需要一些土元素。” 赫梅看着正在渐渐弱下去的红色光柱，这样说道。 “没有问题，护国公大人。” 阿伯拉德自然是明白赫梅要做什么，看来又是火炮上刺刀了。 赫梅其实很不想把珍贵的火炮和炮兵送到最前线去，但是就目前军队的状态，这群人弄不好得翻车。 所以他得把强力的破阵武器送上去，在必要时刻来打破战线。 接着阿伯拉德挥动了魔杖，然后八个土元素从土中迅速成形，比起焚神塔之战时多了两个。 看到赫梅抛来的疑惑眼神，护国公这是怀疑他在焚神塔之战时没尽力啊，阿伯拉德连忙解释道， “这里的混沌能量较多，那我自然也可以召唤出来更多的土元素，所以就多了这两个。” 听到这个解释，赫梅也点点头，表示已经了解了情况。 而在另一边，土元素们走到了火炮身边，开始准备推动火炮前往前线。 “把那些最新到达的哥萨克和佣兵都派上去，反正现在渴望着上阵立功，那就让他们去，然后让塞尔奇克率领亚甸常备军给这些家伙压阵，顺便他们想跑就给他们赶回去，射手也多派进去一些，让他们入城之后就占据制高点。对了，阿伯拉德大师，现在进入这城市之中，不会受到邪神的力量影响吧。” “当然不会，护国公大人，现在空气里面的混沌魔力还在持续下降，那个邪神的力量正在离开此地。” 阿伯拉德仔细看了艾德斯伯格一眼，然后这样说道。 “那就吹响号角，让我们终结这场战事！” “是！” 。 “斯瓦勃洛在上，那个尼弗迦德人居然那么果断，我们这次可是搞砸了。” 在市民广场之上，一个强壮战士说道，他的语气里面不乏气恼，没想到居然被尼弗迦德人给阴了，南方人果然就是那么狡诈无耻。 其他的战士也是差不多的反应，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损人不利己的，就是自己要完蛋，也不让他们舒坦。 在这里的这群人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维尔卡人。 维尔卡人是史凯利杰群岛对那些抛弃了一切，全身心投身战争之人的称呼，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 而在人们所不知道的那一面，这些战士崇拜着被群岛禁止的邪教斯瓦勃洛。 斯瓦勃洛的信徒曾经差点血洗整个史凯利杰群岛，群岛人付出了无数代价，才镇压了这个信仰，杀光了斯瓦勃洛的信徒，推倒了一切斯瓦勃洛的神像。 但在史凯利杰人所看不到的地方，这个信仰又死灰复燃。 史凯利杰人无比追崇力量，而在这样一个以拥有力量为荣的社会之中，总有人为了力量而愿意付出一切，所谓的维尔卡人也这样出现。 “时隔那么多年，我等信仰的大神终于如此大规模的投入力量，但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本来预计把整个城市的尼弗迦德人都尽数转化，现在却只转化了勉强上千人，这次可是让那位的力量大大浪费了。” 一个身上的刺青更加复杂，看着像是首领的维尔卡战士愤恨的说道，这次可以说被人给摆了一道了。 他们没想到那个阿达尔·爱普·达西居然会把大部分部队都布置在各个城门，更没有想到他会那么果断的下令让麾下部队投降，不是应该让这些人继续死守然后被斯瓦勃洛的力量尽数转化吗？ 你不是和那个赫梅有着血海深仇吗？若不是他你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伱怎么就那么果断的投降了？ 这就是这些蛮子不了解阿达尔了，比起失败，阿达尔更讨厌的是成为一个傀儡，在他人的指挥棒下行动。 所以他要让部队全数出城投降，就是让这些邪教徒达成部落他们的目的，顺便也恶心恶心恩希尔，反正东部集团军司令部投降这样的事情，恶心的是他。 恩希尔希望东部集团军在他死后“奋战到最后一刻”，阿达尔不会让他如愿，所以他就让东部集团军的残部投降了。 这里面还有他的嫡系，这些人只要活下来，未来总有机会重返金塔之城的，到时候还可以继续给恩希尔找麻烦。 “没办法了，一千就一千吧，至少这些人都充分沐浴了大神的力量，数量不行但还是质量足够的。” 那个首领这样说道，安慰着自己，只不过下一刻，他就直接被打脸。 “这也不够啊，老大，我去看了那些人的情况，接受力量根本不足，这些家伙差不多每个人身上都有着阻魔金，阻魔金阻止了大神力量的进入，现在的他们，甚至可以说比普通人都强不了多少，就是一堆废物和垃圾。” 那个说话的战士语气里面满是愤恨， 这句话说完之后，整个广场非常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让人害怕，维尔卡人都沉默了。 明明应该是大神在大陆上展现力量的首秀，但一切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呢？ 而更糟糕的消息又来了。 “老大！外面又有家伙进来了，他们带着火炮，所有去阻拦他们的基本都被那些火炮打碎了，我们根本阻止不了他们前进。” “好吧，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那个首领打扮的维尔卡战士叹了一口气，接着他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但至少，我们可以拼命，可以用我们的生命来维护大神的荣耀，来吧，我的兄弟们，就让鲜血泼洒在这片大地上吧，就是死，我们也要死的光荣。” 维尔卡首领话语里面的意志非常坚定，而其他维尔卡人则也是这样坚定的看向他。 “死得光荣！” 他们这样坚定的回答道，没有任何一个人产生退缩之意，甚至眼中还出现了杀意和战意。 。 在艾德斯伯格的战斗，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在大量尼弗迦德士兵投降之后，这座城市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 那些被斯瓦勃洛力量转化的战士虽然悍不畏死，但是他们的数量实在是一个硬伤。 而且这些家伙本质上来说，还是个普通士兵的水平。 当霰弹打过去之后，他们立即就变成了一堆血肉碎屑，然后那黑色鲜血散发出来的恶臭把大家熏得够呛，不过大家还是走过这些血肉继续前进。 但毕竟是在街面上的战斗，利用好地形和其悍不畏死的特性，怪物们还是可以取得不少优势。 比如躲在小巷里面突然发动袭击什么的，拼着在被杀死之前，多干掉几个人类。 不过困难还是有，那就是在这类怪物群里面，突然冒出来的巨熊。 这种巨熊的战斗力极其强大，甚至都能顶着霰弹冲锋，生命力与战斗力都极其恐怖。 好几个炮组都被他们干掉，不过亚甸人的数量足够。 很快，这些怪物就被涌过来的亚甸人消灭，不是身上插满了刀枪剑戟而不甘倒下，就是被火枪和弓弩射成了筛子，他们的推进非常迅速，很快就来到城中心。 当从各个城门杀入的人类部队纷纷来到广场上时，看着那上面的鲜血与尸体，还有从另一个方向出现的友军，大家意识到，他们达到了目标，整个城市现在差不多就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最后到达的是矮人，他们的状态很不好，几乎每个士兵的身上都满是鲜血。 他们这一路是最艰难的，面对的怪物数量最多，也是最强的。 但他们就是硬生生把这些怪物给推平了，就这样给碾了过去。 在这一刻，所有士兵都发出了欢呼。 为了他们的这场胜利而欢呼，那欢呼声仿佛突破天际，战争总算是要告一段落了。 。 “哈，那些吟游诗人估计得重新开写了，这一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都得塞进去。” 在艾德斯伯格之外，维亚托看着一支支亚甸军队开入艾德斯伯格。 按照惯例，吟游诗人们往往是在开战前就开始写胜利诗歌，好在胜利当晚的庆功宴上给统治者献礼。 但是现在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些诗人若是不写进去的，就是严重不合格的。 他们可想不到战场上会发生的事件，还是那么大的事情，所以就得重写。 平时维亚托就看这些小白脸文人不顺眼，现在想到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自然很开心。 “维亚托，你在那里发什么呆？组织你的部队，马上就是你们要进城。都麻利些，还有让你的人进去之后保持警惕，里面可能还有敌人存在。” 马伦多的声音响起，他目前正在协调附近几支要进入城市的部队， “我知道的，马伦多大叔。” 维亚托熟络的说道，“话说赫梅大人现在怎么样，他在为胜利而高兴吗？这仗一结束，护国公大人的功绩可以是又会达到一个巅峰，尼弗迦德人彻底被赶出了我们的国家。” “护国公大人啊，”马伦多抬起头，“他就在那边，你自己看吧。” 而在那边，赫梅则感觉有些荒谬。 虽然说遭遇了邪神的暗算，但是赫梅真心感觉，这个邪神是来帮他们的吧。 若不是因为斯瓦勃洛的那一系列操作，尼弗迦德人不可能就这样大规模投降，艾德斯伯格的城门也不会就这样洞开。 然后斯瓦勃洛搞出来的怪物，也可以说是弱鸡到了极点，除了矮人遇到的那些，其他除了悍不畏死外就没有任何优势。 不过这些思绪很快就被他抛开，胜利的喜悦涌了上来。 这一战之后，尼弗迦德东部集团军可以说是彻底完蛋了。 也代表着尼弗迦德人在亚甸最后的一个据点被拔除，现在亚甸的国土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尼弗迦德人的存在，尼弗迦德人已经被彻底赶出了亚甸。 赫梅现在可以说，真正光复了整个亚甸王国。 他的地位将会彻底的巩固，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 虽然说，接下来要面对的挑战会更多，来自国内外的压力都会不断涌来，而且尼弗迦德的军力依然强大，但是赫梅完全有着信心，渡过了一系列困难。 几个月前，亚甸那宛如天崩的局势他都顶住了，这里还算什么。 所以赫梅对未来有着无比强烈的信心。 这样想着，赫梅驱动了战马，只不过他没有打算进去艾德斯伯格，而是走向了自己的营地。 现在进入的部队是去清剿敌人的，军队不会在艾德斯伯格驻扎，或者说现在不会。 刚刚经历了邪神的洗礼，谁敢在里面住，就是要在里面待着，也得先被术士检查之后。 第91章 招揽移民 艾德斯伯格的胜利之后，赫梅的大军高举着胜利的旗帜，在一路吹打之中前往首都。 士兵们奏响起笛子和小号，鼓声也不绝于耳，所有人都感觉脚下无比轻快，因为那伟大的胜利终于到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排排垂头丧气，被亚甸人押送的尼弗迦德战俘，他们双手被捆着，还十人为一组共同绑在一根木棍上，就是想上厕所，也得所有人一起去。 “看看，那就是赫梅大人的队伍。” “看到那些尼弗迦德人了吗，嚯，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多黑衣人被俘，要是我也是押送那些黑衣人的一员就好了啊。” “看来这场战争终于要告一段落了，诸神啊，感谢您赐予我们和平。” 艾德斯伯格胜利的消息早已在整个亚甸范围内扩散，那曾经被抛弃的土地上已经重新有了农夫耕种，开始侍弄他们的土地。 现在这些农民正站在路边，对赫梅的大军评头论足。 对于赫梅的胜利，人们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看到胜利景象的年轻人更多是想要参军入伍，去争取这样的荣耀。 那些中老年人则更多是为了战争的结束而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知道，攻克艾德斯伯格之后，亚甸全国的尼弗迦德人已经被尽数驱逐，国内已经没有了敌人的存在。 接下来护国公政府的征收必然放松一段时间，他们的日子也可以过得更好一些。 最重要的是更好的渡过这个艰难的冬日，从森林里面收集到的食物，还有制作的各种手工业品都用不着上交一半，而是自己留着。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在他们看来艰难的冬天，在一些人眼中，条件也是那么好。 “沃洛德大人，你看，这片土地很不错吧。哪怕是冬日，也那么郁郁葱葱，哪怕是到了现在，都没有哈克兰那种一望无垠的雪白，森林里面还有很多猎物和食物采集。” 赫梅正在热情的为他的一位朋友，阿塔曼沃洛德推销亚甸的土地，劝说他在这片土地上定居下来。 “现在南亚甸被尼弗迦德人严重破坏，大量土地都空了出来，正好让你和你的追随者进驻。我的朋友，伱若是愿意到这边来，我可以给你伯爵的头衔，并且给你免掉两年赋税，甚至还可以给你们一些物资支持，方便你们在此落脚，你看怎么样？” 而面对赫梅的推销，沃洛德越来越心动。 来到亚甸作战这几个月来，他都看见了亚甸的富庶。 也理解了为什么总是有哥萨克忍不住要抢劫，那么富裕的土地，让他们抢一些又算得了啥——这是许多人共同的想法。 而自己的领地这些年来实在是恢复缓慢，在经历那场狂鼠之灾后，他的土地十室九空，太多地方都需要从头开始。 虽然这些年来新来者不少，但距离恢复往日的力量远得很，依然是遥不可及的。 若不是如此哥萨克之地正处于布拉文治下的和平之中，他早就被虎视眈眈的邻居们给生吞活剥，自己的土地也被彻底瓜分。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能一直靠着布拉文的和平。 所以这也是沃洛德决定到亚甸战斗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战争里寻找资源，以让自己的领地更好的复兴。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赫梅给他抛出来了一个更好的选择，让他直接在亚甸安家落户，在西边当一个贵族。 “护国公大人，那么就非常感谢您，我率领追随者愿意前往亚甸定居，也愿意向您效忠。待我这次回到哈克兰后，我就把领地转交给盖特曼，再收拾好家当过来。” 树挪死人挪活，在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沃洛德决定还是移民亚甸，在这边开启新生活。 虽然说这样就得离开自己的故乡，受到的束缚必然要增大不少，但也是走在了一条新的道路上。 眼下他的确需要改变，而这条路看起来的确不错。 前往亚甸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那就走下去吧。 “您的选择实在是太正确了，沃洛德大人，您一定不会为你的选择而后悔的。” 听到终于说动了，赫梅脸上那是乐开了。 有了 “希望一切顺利吧，护国公大人，我去盯着我手下的小伙子们，要是我消失太久，他们指不定要闹出来什么乱子。” “好好好，沃洛德大人，先去忙您的吧。” 看着自己这位朋友离去，赫梅的脸上充斥着满意的笑容。 眼下南亚甸到处都是无主的土地，他可得抓紧机会努力往里面塞人塞移民。 一方面是为了增强亚甸国力，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增加他在亚甸的基本盘。 赫梅的力量来自于哈克兰，在亚甸可以依仗的力量不多。 虽然说有着家乡，但是也不能全都靠家乡啊，全靠家乡也意味着受制于家乡，和家乡绑得太死是不利于对整个亚甸的统治，得拓宽自己的基本盘范围。 眼下正在一个机会，赫梅往南亚甸塞人的机会，他自然要抓紧。 所以在从艾德斯伯格回到温格堡的路上，赫梅就开始行动了，这里当当说客，那里劝说一二。 他主要劝说的就是军中诸位阿塔曼，他们要是愿意率领追随者来到南亚甸，那就是现成的军事力量。 只可惜涉及到迁徙这样的大事，大家都是很谨慎的。 诸位阿塔曼都表示再看看，等那个 沃洛德还是因为他的确现状糟糕，然后与赫梅的良好关系才答应的呢。 不过还是那句话，有了 他就不信，那些阿塔曼里面就没有人想要生活在更安稳，更富裕的土地。 哥萨克之地终究还是太凶险了，战争和杀戮是那么常见，也只是因为目前哥萨克之地处于布拉文治下的和平中，才看着没有那么乱。 “护国公大人，关于愿意在亚甸受领土地的立功哥萨克名单已经整理出来了，还请您查看。” 就在赫梅高兴时，瓦伦丁的声音响起，他拿着一本大册子，端在了赫梅面前。 这就是赫梅为了增加南境人口而作出的另一项努力，统计哥萨克之地愿意移民之人。 这可就比招揽那些阿塔曼容易多了，这些散装哥萨克们很乐意在南境定居，这片土地可比哥萨克之地好了太多太多，他们很乐意在这片土地上落户。 当然，这些人肯定抱着的还是以前那种自由自在，不受管束的思维。 但赫梅也不担心，只要他们来了，赫梅有的是办法制服他们。 另外，这样的移民招揽不只是针对哥萨克，实际上也针对北方诸国，只不过目前招不到啥人，毕竟谁会去战争前线啊，也就哥萨克这种不怕死，才敢就地待。 “看起来愿意移民的人不少啊，很好很好，不过先让随军文员保管吧，我现在不方便阅读。对了，瓦伦丁，我看到战俘那边出现了一些对战俘的虐待，马上派人去制止这样的现象。这些战俘还有存在的必要，我未来可得用这些战俘去换我们的俘虏，他们要是死了，可就没价值。” 提起保护尼弗迦德人这事，赫梅还是挺不情愿的，要是可以，他才不想管这些黑衣人，但是让尼弗迦德人活着，比让他们死掉的收获更大。 “是的，我马上去办，那么关于这些战俘，在到达温格堡之后，还是送往战俘营吗？若是这样的话，战俘营可能有些臃肿，那里面已经塞了上万尼弗迦德人，平时的管理压力已经很大了。” “嗯……沿路尽可能分散安置战俘吧，把他们塞在那些采石场和伐木场里面吧。我记得这些工场主一直在抱怨我拉走太多壮丁，导致他们都没人用了，现在就把这些人力廉价出售给这些工场主使用，若是这些工场人满了，那就问问那些农场主。不过要让这些人和我们签约，保证战俘的性命和身体健康，不然就付巨额罚金，我只是把人借给他们，不是卖给他们。” 关于尼弗迦德战俘，赫梅一直都在想办法最大程度发挥他们的价值。 俘虏交换的事情，起码也得搞上好几个月，赫梅不能一直让他们吃干饭。 此前，赫梅一直都在驱使这些俘虏加强以温格堡为中心的诸城防御工事，还有就是为亚甸的物资转运扛包。 而眼下战事告一段落，诸多军事战备必然缓和下来，这群人必然无所事事起来。 而送他们去打工，让他们去为亚甸人种田伐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得尽可能把这些人力给利用起来。 至于那些签约，则是为了保证他们不被弄死，毕竟亚甸人可是很仇恨尼弗迦德人的，赫梅可不想把俘虏派去工作，然后人却被弄死了。 这样白白损失一个和尼弗迦德交换的筹码可太不值了。 本来这个想法是在艾德斯伯格围城期间形成，赫梅打算回到温格堡之后才开始实行。 现在瓦伦丁这样一说，赫梅也开始实践了。 “好的，明白了。” 听完之后，瓦伦丁就赶紧去执行赫梅的命令，没有一点迟疑。 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赫梅很是满意。 一直以来，瓦伦丁表现得很像是一个工具人，从赫梅这里领到命令就去办，甚少有什么疑问。 而就是有疑问，往往也是像刚才那样，为赫梅的命令补充细节。 赫梅也挺喜欢这样，侍从不就是应该被这样用嘛，这小子这侍从当得比维亚托合格。 而且这小伙子学东西很快，赫梅的评价是比维亚托好，基本上是学什么会什么。 所以他打算在瓦伦丁到了一定的年纪之后，就给他更高的地位。 至于维亚托，那小子的素质现在看来也就是一员骑将，只能用来冲击杀阵的那种。 骑将也的确是不错，但眼下他需要的是能够统筹协调的统军之士，而不是武力至上的莽夫。 瓦伦丁看起来就很有这样的潜力，他一直都沉默的在赫梅身边不断学习，平时也乐于看书，还和全军上上下下都有着接触。 这样的人，很适合投入到军中去掌握事务。 “护国公大人，马上就要到达温格堡了！” 一员侦骑策马而来，向着赫梅汇报道，赫梅的脸上则浮现了笑容。 啊，终于到了。 在温格堡，赫梅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几乎是全城的居民都走出了他们的家门，还穿上了他们最好的衣物。 房屋的屋顶和窗户上都挂满了彩旗，整个城市看起来分外的喜气洋洋，这是人们在表示对战争胜利的喜悦。 人群站满了街道欢呼护国公的队伍，整个城市都为护国公的胜利而欢呼，为了赶走尼弗迦德人而庆祝。 男男女女都高举着他们的双手，向护国公表示他们强烈的热爱，对胜利者的热爱。 “护国公万岁！” “祖国的伟大恩人！” “亚甸的救世主！” 一个更比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但其中的情绪又是那么真实。 在大家看来，赫梅的确就是亚甸的救世主，就是祖国的伟大恩人。 若不是赫梅力挽狂澜，以亚甸在战争初期的那种兵败如山倒，这个国家早就完蛋了。 赫梅则带着微笑，向着两边的人群挥手示意。 而被他挥手方向的民众总是会散发出强烈的欢呼来回应护国公。 赫梅身后的马伦多和卫队成员们则是满脸紧张的看着四周，马伦多直接把手放在了腰间的簧轮枪上。 这样的环境最让他们这些保卫人员紧张了，现在时刻准备着把有可出现的刺客一枪爆头。 而在他们的身后，正是已经换上了自己最好的装备，骄傲展示身姿的士兵们。 一些人还骚包的把战利品也挂在了身上，展现自己的武功。 每个士兵都骄傲的挺着胸膛，迎接这属于他们的时刻。 相较之下，那些作为战俘被押送进来的尼弗迦德人则受到了温格堡民众从臭鸡蛋到烂菜叶的一系列垃圾“问候”，还有人在其中扔石头，砸得尼弗迦德人头破血流。 亚甸人对尼弗迦德人有着强烈的仇恨，自战争开始以来，黑衣大军制造了无数的杀戮和恐怖。 这些杀戮和恐怖随着遍布全国各地的难民而扩散开来，并且在为了抵抗尼弗迦德的战争中的重担而继续加深。 这是在整个北方都在上演的景象，尼弗迦德无疑唤醒了一些真正恐怖的东西，而他们也将因此而饱尝苦果。 眼下东部集团军已经彻底毁灭，接下来的反噬，必然更加恐怖。 没有人阻止民众发泄怨气，那些随行的亚甸士兵正是保证尼弗迦德人规规矩矩的前进。 这也是胜利仪式的组成部分，只要民众不搞得太过分，丢丢垃圾没什么的。 而被选中押入的尼弗迦德人也一言不发，他们对自己战败者的身份非常清楚。 现在应该老老实实接受这一切，只是被扔垃圾已经很不错了，不然会遭遇更严重的报复，所以就是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们也互相搀扶着前进。 在游行的队伍里面，也有人感情无比复杂，比如塞尔奇克正是其中之一。 亚甸的白骑士看着民众对赫梅那狂热的欢呼，他又一次感受到，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 因为胜利而带来的喜悦立即就被这些思绪所冲淡，塞尔奇克又面对着他不想要面对的事情。 塞尔奇克每当感受到这样的事情之后，往往都会装作没看见，但这次有人要在他的面前挑明这些事情。 “塞尔奇克大人，时代已经彻底变了。” 就在塞尔奇克因此而愣神之时，一个声音响起。 那正是赫梅的总参谋长，莱奇茨基。 塞尔奇克平时和莱奇茨基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两人对亚甸军队整顿上都有着很多共同语言，很多时候都在此类问题上相谈甚欢。 而这两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塞尔奇克是忠诚的亚甸王党，作为赫梅乡党出身的莱奇茨基，则有着别样的想法，他无疑是支持赫梅的。 对此，两人也是心知肚明，但都不会去主动点破。 “我还是希望，您可以顺应时势，以您的品德和忠诚自然受到赫梅大人的信任，但是以您作为旗帜的那群人，可不是您这样想得，您还是尽早和他们切割吧。” 在嘈杂的环境之中，莱奇茨基把他一直想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听到这些，塞尔奇克只是用沉默来回应。 而说完这句话之后，莱奇茨基也离开了，这些话不适合多说，塞尔奇克早就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他还多说什么。 塞尔奇克看到莱奇茨基离开，也拍马继续前进，跟上游行的队伍。 塞尔奇克明确感觉，自己的心态发生了一些改变。 只不过，他还是决定对这些改变装作没有看见，因为他对亚甸王室的忠诚是坚定的，这无论谁都不能动摇。 第92章 他改变了亚甸 这场胜利游行的终点是在温格堡的王宫之前。 在这里，被奶妈抱在怀里的亚甸国王鲍德温陛下“率领”贵族与官员接待了护国公赫梅。 赫梅的眼神扫过那些官员和贵族们，他们眼中的情绪各不相同，有的兴奋，有的悲伤，有的愤恨，还有的一脸无所谓。 查伦与马尔修则是一脸的恭喜，不过赫梅知道，这两人的表情从来都不代表他们的所思所想，与他们相处的时候还是得谨慎一些。 护国公把这些表情都记了下来，虽然不能作为判定敌友的根据，但心里有个参考终究是好的。 赫梅这般反应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知道，随着战争告一段落，曾经在战争大势之下被压抑的内部斗争，接下来必然冒出苗头，所以他必须早日警惕起来。 他的出身终究太低，虽是统治阶级的成员，但却是最低那一档的骑士，这足以成为许多人攻击他的原因。 接下来的仪式没啥好说的，就是人们对护国公献上祝贺。 期间婴儿国王哭了好几次，闹得场面有些儿戏，然后我们的国王陛下就被奶妈抱走吃奶去了，对于这孩子来说，什么都没有吃奶重要。 接下来，便是护国公政府的高层们真正来决定这个国家的大政方针。 这场会议对护国公政府来说，重要程度非比寻常。 在艾德斯伯格胜利的 赫梅这次召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作出一些涉及全国上下的重要改革，同时也是对全国展示自己的权力。 开会之地正是亚甸王宫的议事大厅，这座厅堂十分古老，自亚甸王国创建之时便已经屹立于此，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 在厅堂的地板上，是用不同石材拼凑而成的北方地图，毫无疑问，这代表着历代亚甸君王的野望。 现在，此地挂满了亚甸王国的纹章，高悬在厅堂之中，历代国王的半身像俯视着厅堂里面的众人。 而在这些纹章之下的，则是如今主宰了这个国家命运的众人，他们都按照地位，整齐的坐在那大理石桌子之前。 所有人都穿着他们那或是威严，或是华丽的服饰，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了出来，参与这场亚甸王国的重要会议。 而在大理石石桌之下，则是一排排的座椅，坐在上面的是亚甸王国的贵族、商人、行会长、立功者等等人物。 里面还有个别普通农民和市民，代表他们的城镇和地区而来。 当然，这些人普遍还有个身份，那就是在战争中形成的民团与游击队首领。 许多人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这些来自亚甸各地的有力人士中，许多人都是 所以，他们自然是对身边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这是赫梅对国政作出的革新，允许这些有力人士聆听护国公政府的大会，让他们也参与到王国政治中。 在特殊情况下，比如需要了解某一地区的具体情况，他们甚至可以发言提出自己的意见。 对此，众人自然热烈响应，虽然说只是位列其中，但这也代表着权力。 并且更重要的是，以现在护国公表现出来的态度，未来没准还可以获得更多的权力。 没看现在都让他们进入这大殿了，这不就是在开口子。 而赫梅的确是打算给予下面更多的权力，只不过眼下实在是不适合，当前开个口子坐坐铺垫就行了。 由于眼下国王根本无法理事，还在奶妈怀里吃奶，所以自然而然的，坐在主位主宰一切的，是护国公赫梅。 对此，自然没有任何人有疑问。 接下来，赫梅抛出来了 不过准确的说，这是他的命令。 “裁军，必须裁军，目前的亚甸军队，起码得裁掉三分之二。” 眼下在亚甸各地，有着超过五万军队。 若是加上民夫，那就达到了六万，更别提各地被短期征调的民壮，要是加上那个，数量彻底就数不胜数了。 而为了供养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赫梅所消耗的物资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民众也因此背上了重税和持续不断的征收。 反正到了现在，和国库一起空的还有护国公的小金库，赫梅把自己的老本都给翻出来了。 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动员已经使得亚甸王国疲惫不堪，只是因为来自尼弗迦德的压力，才能进行这样高强度的搜刮，不然早就遍地叛乱了。 当前战事终于告一段落，随着东部集团军覆灭，尼弗迦德没有两三个月无法对东线发动新的进攻。 所以要裁军，必须得裁军，放士兵们回家渡过这个冬天——最重要的，减轻政府的压力。 实际上，这也是不得不行之举，因为军中的逃兵风潮越发严重。 尤其是在艾德斯伯格被攻陷之后，大量的哥萨克和士兵逃离了营地回家。 而本来应该监督和制止这样行为的中下级军官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他们看来，反正当前战事也差不多结束，让他们跑掉和没啥，就不干得罪人的事情了。 其中被征召来的亚甸人跑得最厉害，他们这些被强征之人本来就非常不适应军队里的严苛管理，更别提各种军队霸凌，巴不得想要早日跑路。 好几支部队都因此直接空了，一个晚上人就都跑没了，这逃兵潮是根本无法阻止的。 所以趁着现在人没有跑得太多，局势变得太难看，赶紧顺水推舟把他们遣散了。 对于这个事情，在座的诸位都是明白的，因此大家没有说什么，关于裁军的决定没有被任何人反对。 所有人对此的观点都与赫梅差不多，裁军，必须得裁军。 就马尔修面露苦色，不过赫梅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于是接着说道， “马尔修大人，关于遣散的工作，就交给您了，一定要保证每个士兵都拿到了遣散费，然后可以顺利的回家。若是您手中的人员不够，可以向塞西尔大人请求更多矮人文员。” 遣散并不意味着政府的工作就轻松，那么大规模的人群返乡，中间也是需要大量协调的，工作量也一点都不低。 在提及塞西尔时，这位弗坚市长十分谦虚的鞠躬，只是表达自己的存在。 这几个月来，赫梅除了往政府里面塞他的乡党，就是塞矮人。 弗坚有着不少这样的矮人文员，他们的素质和能力都很适合进入政府。 当然了，更重要的原因是打乱亚甸政府内的原有派系，同时让非人种族进入政府，也是为了对非人种族释放善意，减少松鼠党的出现。 对此，自然有不少z族主义者持反对意见，但护国公有兵，哪儿管这些人怎么想。 “当然，赫梅大人，有了来自塞西尔大人的人手，我对完成任务更有信心。” 有了人力的保证，马尔修说话就硬气多了，他拍着胸膛向赫梅保证道。 而这个议题也就这样过去了。 在裁军之后，肯定就是对亚甸军队的重新整顿，但那不是现在的事情。 而且这是莱奇茨基的总参谋部的事情，用不上放在这里讨论。 “接下来，我们来讨论关于温格堡地区的叛徒地产。诸位，这件事有多么重要就不必多说，我想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说完这句话，赫梅就拿起桌上的酒杯，把其中酒液一饮而尽，等待在场诸位的反应和答复。 在亚甸兵败如山倒的那段时间，大量的贵族自愿或是被自愿的背叛了亚甸，甚至连首都温格堡，都一度被叛军所占领。 随着赫梅的到来和护国公政府建立，这些叛徒也陆陆续续的被清除。 到了现在，他们不是随着尼弗迦德人一起逃到了南方，就是已经死亡，还有更多则是被反攻的亚甸军队清算。 而他们的地产和庄园还空着呢，目前由护国公政府临时管理。 关于这些土地的最终所属，就很值得讨论了。 这里不比被严重破坏的南境，那些被摧残严重的土地护国公怎么处理是没人管的，反正无论是谁获得了那边的土地，都得付出资源重新开发。 而这里都是上好的庄园与耕地，拿到就是赚到，不知道多少人正看着这些土地眼红呢。 之前已经出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原贵族亲戚来要土地了，不过他们都被赫梅用叛徒被剥夺了土地所有权给打发了。 开玩笑，这些土地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出去，怎么可能给那些叛徒乱七八糟的亲戚。 “护国公大人，我认为，在这场国难之中，尚还能对温格堡保持忠诚的贵族都十分珍贵，他们的忠诚应该获得回报。” 对于他这样的发言，赫梅丝毫不意外，毕竟他是贵族们推出来的代言人。 相较之下，赫梅更觉得他那种说法更有趣， “他们的忠诚应该获得回报”但是又不说回报到底是什么，也就是把分配权全部交到了赫梅的手里。 看上去这很被动，但是实际上，这是很聪明的。 一直以来，赫梅来对亚甸老牌贵族表现出来了极强的排斥，就像是这群人当年排斥他一样。 虽然他也任用了许多贵族，没有触动他们的利益，但是那种排斥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更别提亚历克斯这样长期待在赫梅身边的。 所以他的选择是，把选择权交给赫梅，让赫梅来看着给。 而赫梅虽然厌恶贵族，但不可能真的就全方位打压他们，不顾他们的利益，尼弗迦德大军尚在，若是导致内讧，那可就太糟糕了。 “忠诚者当然会获得回报。” 没有任何迟疑，赫梅这样回复道，他不介意把这些土地分出去一些。 反正以眼下护国公政府的能力，也管不了那么多土地，还是给出来更能让利益最大化，至少可以增加一些贵族武装。 至于数量，那就给他们其中四分之一的土地就是了。 护国公对亚历克斯给出来的话语是很满意的，把分配主动交到了他的手里，而不是狮子大开口让他难堪。 而亚历克斯的想法也简单，他好不容易进入了亚甸王国的中枢，为了自己的地位，平时还是得谨慎一些。 他才不要为老东西们的利益疯狂冲锋陷阵，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 毕竟，在一个阶层之中，人的想法都是各种各样的，利益也都是各种各样的。 而在亚历克斯之后，众人的发言对赫梅来说也就没那么麻烦。 主要是集中在这些利益的内部分配上，这种事情，赫梅处理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在综合了各方意见之后，赫梅把这些土地分为了三部分。 一部分作为战功者土地，交给了那些功勋卓着之人，这类人主要是赫梅的乡党和哈克兰人，一部分是赏给有功贵族——当然，得是支持赫梅的贵族，就是最差也得是站塞尔奇克那一派的——最后一部分则是作为护国公政府的直属领地。 在这三部分中，前两者各占总值的四分之一，而最后那一个，则占了二分之一。 在这场博弈中，护国公政府无疑拿到的东西是最多的，扩张之后的护国公政府有能力控制住这些土地。 加上亚甸王室本有的直属领地，这波之后，护国公政府差不多控制了全国一半以上的土地，而且还是以富裕地区为主。 “这次亚甸要多出来不少贵族啊，这是多少年都没有出现的景象了。” “哈，你羡慕个啥，这次你也不趁机把伱家对头的土地给拿到手了，那家伙居然昏了头，投靠了尼弗迦德人，你倒是因为万事都和那家人作对，反而因祸得福了。不过也别太高兴了，土地还需要整顿呢，当心反而翻车了。” “草，你个乌鸦嘴，在这里乱说什么。” 在完成了利益分配之后，下面是事情就要轻松不少了，连带着讨论的氛围也瞬间轻松了起来。 大家在下一个议题开始前有说有笑的互相交谈。 尤其是在下方聆听的众人之中，获得利益的人都很高兴，对于赫梅的支持自然也越发强烈。 接下来，大体就是对各个地区的情况讨论与应对方案，还有怎么抚慰这个被战争创伤的国家。 首先讨论的便是南境，此地被兵灾肆虐，黑衣大军在这里又是烧杀又是捕奴，民众大量北逃，人口甚至可以说是十室九空，变成了一片白地。 原来的村庄和城镇都普遍遭受了严重破坏，这些基础设施也需要重新修建。 虽然在黑衣大军退去之后，那些躲在森林和山脉里面的亚甸居民也纷纷从他们的藏身之处离开，但把已经被毁灭的土地再次开垦也需要时间，还有让离开家乡的难民返乡也需要时间。 为了恢复南境人口，赫梅最近一直都在努力和尼弗迦德洽谈，而目的就是为了和尼弗迦德进行战俘交换。 现在护国公的手上可有着近两万尼弗迦德战俘呢，用这些人足以换回很多亚甸战俘和奴隶。 只不过这件事是一个长期拉锯战，不过赫梅等得起。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来年春天之前，尼弗迦德人都不太可能对亚甸发动什么攻势的。 总之南境没个两三年恢复不了，而且期间还需要亚甸其他地区不断输血。 赫梅主要就是敲定了这一点，并将其作为国策，另外他还把关于迁移哥萨克的事情也给敲定了下来。 讨论南亚甸后，便是温格堡，这个亚甸的核心区。 在这场尼弗迦德入侵之中，温格堡地区的受害并不严重，最多也就是在帝国入侵之势最凶猛的那段时间内的生产组织混乱。 尼弗迦德人没有能够在这片王国最富裕的平原上久留，自然也不可能有太多的屠杀与劫掠。 当地遭遇的最大破坏，还是由于护国公政府的大量征收所导致的。 此地最为靠近护国公政府的统治中心温格堡，那自然就是被疯狂征集，赫梅的税吏在这里疯狂刮地皮。 同时哥萨克和游牧民们平时也没有少偷鸡摸狗，小规模劫掠，导致部分地区出现治安混乱。 好在此地也就这个问题，接下来只需要休养生息即可。 至于这里最麻烦的领地分配问题，已经在此前的讨论之中解决了。 并且赫梅决定把手中多余的物资返还一些，尽可能补偿民众——反正大裁军之后，就用不着保持那么巨量的物资了。 当然，这主要是为了让民众更好的渡过这个冬天。 等到来年春天，战争一开，那个时候又得大举征收。 还有一个不能说的原因就是搞面子工程，作为亚甸王国的核心区，尤其是首都附近，怎么能饿殍遍地。 至于其他地方，那就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接下来的地区，便是上亚甸和波萨达（即精灵所称的百谷），这两个地区还算是安定，问题并不算是很大。 上亚甸是最早被赫梅降服的地区，加上一直处于后方，因此很是安定。 还接纳了大量难民，现在这些难民正在矮人的安排下陆续返乡。 同时弗坚矮人利用他们的商业网络，为赫梅收集了许多物资，还有他们提供的矮人文员，也在很多地方撑起来了护国公政府。 波萨达则在战争中一度被尼弗迦德军肆虐，当地守将不战而逃，一度要全面沦陷。 不过在温格堡一战之后，尼弗迦德人也很快退走，这片土地遭遇的破坏很有限。 就是当地如今还散布着许多松鼠党游击队，毕竟波萨达有着精灵的古老王宫，还是恩希尔许诺给精灵的土地，精灵自然把这个作为了他们的重点侵攻地区。 甚至连蓝山上不少精灵也下来，加入了当地的松鼠党，使得当地局势越发糜烂。 但也只是糜烂而已，松鼠党的游击队虽然烦人，但也只是烦人，给护国公政府可以制造的麻烦不是很大。 而且赫梅决定把蕾拉的特种部队派过去，赫梅相信，随着他投入军队，这个地区很快就被被平定下来。 最后的最后，就是赫梅的老家埃森兰为首的亚甸西北。 那边情况是最好的，当地人非常支持赫梅，当地也没有遭遇战争破坏，是赫梅最为可靠的大后方。 赫梅是不会忘记家乡在这场战争中为他所付出的一切，他自然要给予回报。 不过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赫梅这次的奖励以财物和荣耀为主。 涉及土地和实权的，并没有多少。 毕竟，赫梅一直都没有忘记，他是亚甸护国公，而不是只是一个埃森兰之主。 家乡获得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不适合继续增加。 当前的情况已经让很多人诟病，他自然不能继续这样的情况。 对于赫梅的这些决定，自然是无人反对。 而且大家主要还是意外，意外赫梅为什么不给他的家乡更多的资源。 不过赫梅都这样做了，自然也没有人质疑，继续下一个项目的讨论。 接下来就是很多繁杂的事情了，比如战时法律，阵亡抚恤，还有税收条款之类的东西。 这些虽然无比繁琐，但是也都必须讨论，正是这些繁琐的事情，构成了国家的统治体系。 赫梅带来了很多新的思路，毕竟他可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有着许许多多对这个世界来说的新想法。 也是在这样的讨论之中，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赫梅的执政风格开始渗透进这个国家之中，亚甸的政治格局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完成了改变…… 赫梅其实还有更多的想法，不过那些想法的实行需要更多时间，而且还需要较长的安定时间。 没有办法，只能等战争结束之后，再行尝试了。 当所有的议题终于都结束终于结束的时候，赫梅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大的章程都布置下去了，这个国家也将随着他的意志而发生改变。 但他也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什么松懈之意，这场艰难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呢，只有打赢了这场战争，他的这些改变才能继续下去，并且进行进一步的深入。 第93章 军事改革 随着温格堡的大会落下帷幕，其对全国的影响也渐渐扩散开来，一个新时代正在到来。 在赫梅的诸多新政策之中，最先体现出来的，是赫梅遣散军队而带来的影响。 在关于遣散的消息散布出去之后，瞬间就有大量人群前来领取遣散费，然后收拾包裹准备回家。 为了能够让这些人尽快回家，护国公政府还专门在温格堡的集市上开设了窗口，让他们可以快速兑换战利品，换取自己需要的物资。 所以很快，亚甸的道路上就充斥着武装归乡的人群，他们带着钱币和物资，以及满肚子的战争故事，踏上了回乡之路。 赫梅希望，这些人在回家之后，讲述的战争故事和身上的财富可以在来年春天吸引更多的人积极参军。 对于回乡人潮的一个大头，哈克兰的哥萨克，赫梅没有让他们随意到处乱走，而是把他们编成统一的队伍一起出发。 让这群人乱走，赫梅是真的害怕他们趁机打家劫舍。 这群人真的干的出来这种事，平日里都经常偷偷摸摸的打劫，大部分时候还抓不到这些家伙，因为他们都是直接杀人灭口的。 所以还是让他们成编队回家，全程监督着赫梅才放心。 不然他们就是在把沿途村镇都给三光了，赫梅也丝毫不奇怪。 而随着士兵不断离开，很快，温格堡周围也就剩下了一万两千人。 这一万两千人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原来的亚甸常备军，二是赫梅的嫡系，包括部分萨扎堡民兵和埃森兰民兵，甚至还有在册哥萨克。 赫梅是想要留下更多军队的，但是养不起，没有钱。 维持这个数量的兵力，才能勉强在保证一定积累的同时收支平衡。 另还有三千人在安格林方向作战，这主要是为了策应泰莫利亚方面，牵制中央集团军的军力。 这批人主要是在战争中未能赢得太多战利品的游牧民、新到哥萨克和新兵。 那个沼泽泥潭的主要战斗都是各种小规模厮杀，正好适合他们这类素质不高的部队。 并且在安格林主攻的可不是亚甸部队，而是利维亚军。 米薇女王可是在安格林的泥泽里从尼弗迦德大军的围剿之下杀出来了一条血路，现在再去那里作战，自然是轻松容易。 在和米薇女王的商谈之中，利维亚和莱里亚联合王国接下来将会主要承担下一阶段对尼弗迦德的战事。 利维亚和亚甸的情况不同，战争让亚甸满目疮痍，但利维亚因为维尔姆王子的投降大体依然维持着繁荣。 眼下，利维亚为了避免被人指责是母子唱双簧，自然要肩负起东线下一阶段的主要战事。 当前利维亚已经动员出来了两万兵力，本来还可以动员更多，但考虑到要让民众顺利渡过这个冬日，米薇女王还是控制了动员力度。 不过在尼弗迦德人还在整顿残兵败将的当下，这两万人再配合上作为预备队的亚甸军，完全足以维护东线的安全。 这也是为什么赫梅敢于解散那么多部队的重要原因。 现在维尔姆王子正率军在安格林地区，他的母亲把曾经与自己一起穿越安格林的老兵们都派给了他，希望他能够有所作为，洗刷那曾经作为傀儡的耻辱。 根据前线传来的战报，这位曾经作为尼弗迦德傀儡的王子在战阵之上极其勇猛，攻守有度，进退自如，完全不像是传闻里面那么的胆小懦弱。 在安格林，已经有三个尼弗迦德师被他打残，打得尼弗迦德人猝不及防，根本没有想到昔日那个傀儡居然那么强。 这位王子殿下的表现完全不亚于他的母亲，他用尼弗迦德人的鲜血洗刷了他的耻辱。 门诺元帅不得不把从维登（西部）集团军弄来的几个师全部投入到安格林的防御之中，而不是原定的反攻，这才稳住了战线。 米薇女王也没有闲着，她主动出击，多次进入尼弗迦德的国境，就像是她几个月前游击作战那样。 她所面对的，多是东部集团军的残兵败将，因此在米薇的进攻之下，那自然是一再溃败。 不过利维亚军队也没有占据多少帝国领土，他们只是控制了几个边境上的关键堡垒，然后带着从尼弗迦德仓库里面搜到的物资就退走了。 这一战最重要的还是解放了大量北方人奴隶，此地毕竟是东部集团军之前的大后方，自然堆积了该集团军的大量物资和奴隶。 虽然财物这类东西都被转移走了，但是奴隶可就没那么容易，所以白女王的大军得以解放了许多北方人。 一直到恩希尔命令两万尼弗迦德留守部队北上，这样糟糕的局势才算是被遏制。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两万人的北上，史凯利杰人抓住了这个机会。 布兰王率领群岛舰队主力入侵了那赛尔行省，让尼弗迦德屁股着火，往前线运送的物资也受到巨大影响。 群岛人控制着尼弗迦德人的侧翼，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对帝国行省发动突袭。 在过去的四年里，史凯利杰人就是这样做的，袭击各行省统治枢纽，援助行省起义军，甚至还一度袭击了金塔之城。 因此在这个全国之兵尽出北上的大背景下，缺乏海军的尼弗迦德帝国不得不在国内维持多达五万人的守备部队，至于被临时动员的民兵那数量就更多了。 而现在恩希尔动了国内守备力量，史凯利杰人就抓住了这个机会，给他献上了一份大礼。 据说恩希尔对此分外恼火，白色火焰虽然知道，东部集团军的覆灭会导致一系列连锁反应，但怎么都不知道会那么糟糕。 恩希尔现在所能做的也不多，他只能下令整顿东部集团军的溃兵，同时在国内再征召出来几个师的兵力填补前线。 看到这些战报的时候，赫梅自然是越发振奋，在面对尼弗迦德上，北方无疑是站在一起的，打败黑衣军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然后又是可惜，在亚甸，看起来除了自己，就没有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看看人家利维亚的母子，母子两人一人一个方向，打得尼弗迦德人那叫一个屁滚尿流。 不过这些事情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得先做好手头的事情，解决手头的问题。 对于眼下亚甸军队所剩下的这一万两千人，赫梅要对他们进行整顿，给他们换上新的编制。 在以前，赫梅麾下的部队成分复杂到了极点。 有亚甸常备军，有哥萨克，有各地民兵，甚至还有天知道哪儿来的起义军…… 当时战况紧急，赫梅也只能将就着用，指挥体系之混乱可想而知，很多时候都是能叫唤动人就行。 而现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那就得解决，他此前可是被恶心得够呛。 关于这次军事改革，赫梅主要把重点落在了编制和体系的整顿上，这并非是对深水区的改革，所以不用担心激起太大反弹。 不过赫梅打算接着这个机会让总参谋部的权力渗入，为接下来的改动预备。 在原来的亚甸王国，存在着王室、贵族和民兵三套动员体系，这三套体系同时处于国王的控制之下，运行得还算是流畅。 但激烈的 在尼弗迦德德重压之下，这套系统直接被打得粉碎。 三套体系都在战火中损失惨重，在混乱中各种力量还互相混杂，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到处都是各种出身的军头。 并且在赫梅引入哈克兰势力之后，动员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已经变成了一团不知道怎么让人理清楚的乱线。 所以赫梅要重新搭建体系，他打算引入尼弗迦德的师旅编制。 要想对军制进行大改革，那得对整个体系动大手术，这是万万搞不得，这也是为何，赫梅专注于对编制和体系的整顿。 赫梅直接一次性弄出来了七个师，各师番号则按照亚甸各地的地名命名。 按照各地来命名部队也是有原因的，赫梅有意给予地方更多的权力，而这就是一个分享权力的渠道。 当然了，关于军队控制之类的东西是绝对不可能给出来，但是很多无伤大雅的权力都可以给，赫梅视这些权力为雕的萝卜，但这些雕的萝卜足以吸引很多人站在他的身边。 这便是赫梅的执政风格，他愿意给地方放一些无伤大雅的权力，以拉进和他们的关系，并从他们这里换取更多的力量。 毕竟，对从来无法参与这个等级权力游戏的人来说，哪怕是雕的萝卜，也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每个师编制四千人，当然了，肯定是不满编的，实际上当前每个师也就千把人出头。 至于为什么是这样，那是为了日后的动员。 待到来年春日，战事必然再次激烈起来，赫梅动员的征召民兵和贵族武装到时候就塞入这些师之中。 到这七个师都被塞满的时候，赫梅的手中就有了两万八千人，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部队，就够了三万人。 当然，这里是不包括哥萨克的，哥萨克那套体系还是独立着的。 毕竟他们不是赫梅的臣民，都是以雇佣兵的身份来亚甸作战的。 搭建体系的任务，自然是由莱奇茨基领导的总参谋部来完成，其中还有塞尔奇克坐镇，有着白骑士在，没有人敢反对这场改革的。 另外，德马维时代的常备军编制玩法也还在继续。 对于表现出来了较强战斗力的民兵，赫梅分配给他们常备军编制，每年都分发一定的补助，这有助于维持战斗力，并且最重要的是省钱。 其实以前的赫梅颇为看不起这样的搞法，认为这太小家子气了，但是当家之后就知道财米油盐贵。 所以也果断采用了这种他曾经看不起的办法，折腾了一堆半常备军，用更少的钱养更多的“常备军”。 整顿的事情做得还算是顺利，毕竟原来的亚甸军队被黑衣大军打得足够散，赫梅又在一系列战功之中确立了威望，再加上塞尔奇克这类老派人的支持，自然是无比顺利。 而在整顿编制的同时，亚甸也发生了一波军备变动，这变动主要就是指装备火绳枪。 在温格堡之战与焚神塔之战中，火绳枪已经体现出来了它们的威力。 眼下火炮没个几年搞不出来，市场上出现的火炮也没有多少，但是火绳枪好搞啊。 这种火枪的制造工业本来就不算是秘密，至于那最复杂的枪击装置，其实也是看个几眼也差不多明白了。 更别提，护国公政府还在主动大规模出售火枪——赫梅可是在入主温格堡之后，就在为此而准备了。 各地民兵和贵族都购入了火绳枪，装配他们的士兵，并且当地铁匠也开始模仿打制这样的武器， 一时间，火绳枪用一种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 不过从护国公这里购买火枪最多的，其实不是亚甸人，而是北方诸国。 在亚甸人于战场上证明了火绳枪的威力之后，陷于战争的各国自然来寻求这种武器。 同时，他们还对火炮非常感兴趣。 只不过赫梅很少卖火炮，火炮就是卖，也卖那种明显没有多久寿命的老炮，而且还是卖天价。 不过即便如此，北方诸国还是愿意购买，这让赫梅赚了一笔大钱。 另外赫梅还卖一种火炮“替代品”，也就是大口径火门枪——哦，现在都装上枪击了，应该叫大火绳枪。 这东西好歹口径比普通火枪大了那么几圈，而且威力在战场上也管够。 比起弩炮之类的东西还轻便了那么多，自然就获得了许多人的购买。 同理，这东西卖得也不便宜，然而还是买的人很多。 火绳枪则是造出来多少卖多少，温格堡火药工坊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就是为了外售而建立的。 正是靠着输出军火，护国公政府在停止大规模征发的初期才能那么顺利的渡过。 不过对于火药工坊的刺探明显也多了起来，其中有尼弗迦德，也有北方诸国。 只不过他们暂时只能碰到温格堡火药工坊，而好货和好师傅都在萨扎堡火药工坊那边，一时半会他们的力量延伸不过去。 查伦这段时间很是忙碌，来自南北双方的试探让他这个亚甸情报总管是疲惫不堪，这还是赫梅 查伦也因此隔三差五的就来找赫梅，希望赫梅把他从情报总管的位置上换下来。 只可惜眼下王国之内玩的转情报战的，也就他一个人，赫梅也自然让他继续来了。 查伦那叫一个叫苦不迭，而赫梅这是在内心暗暗窃喜，看见查伦那么狼狈，赫梅是很开心的，因为这证明了即便是他，也会非常的狼狈。 查伦在很多时候，都给赫梅一股镜子大师的感觉，笑眯眯的旁边世间纷争，这就是赫梅看到查伦吃瘪而高兴的重要原因。 同时这些情报战也提醒了赫梅，他又一次加强身边的防御，时刻都保证着身边有着二十人以上的护卫，并且所有人都携带着阻魔金和白银武器。 还有阿伯拉德这位术士随行，外围则保持时刻有着上百士兵。 虽然说，手中有着克里夫的神徽，但是这位克里夫大神两次显灵终究还是针对邪神们的力量。 若是他面对尼弗迦德德刺杀，那位大神到底会不会降下力量，那是真的不好说，要是到时候它不发力，自己不就傻了。 所以还是得靠自己，不管大神到时候到底是庇护还是不庇护，总之先得把一切能做的事情都给做了再说。 回到当下的事情，在对面的尼弗迦德，也在推行一波火枪化。 对尼弗迦德帝国来说，模仿北方人的样式制造火绳枪并不难。 就来自安格林和西线的前线报告，尼弗迦德军射手部队中，拿着火门枪和火绳枪的尼弗迦德士兵数量明显增多，战线上也噼里啪啦了起来。 赫梅相信，尼弗迦德肯定已经开始了火炮的试制，不过即便是那个帝国，短期内肯定也弄不出来那种武器。 眼下战场最大的改变，其实就一个火枪的增加。 对于这些改变，赫梅不是很担心，光是单纯的增加火枪比例，其实也无法抵消赫梅的很多军事优势。 火枪这东西不是光有就能有优势的，还得有配套的军事战术。 而提到这个，赫梅就非常自信了，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懂火枪。 提到火枪，赫梅现在在制作一本火枪手操典，他感觉需要进一步增加亚甸火枪手的专业性，好继续维持在战场上的优势。 不过操典这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好写，赫梅每天都需要工作很长时间，因此很多时候都是卡着时间在写。 虽然疲惫，但是赫梅从来都没有抱怨，反而感觉越发亢奋，毕竟权力是最好的春药，他现在最多在闲暇之余想想卡佳。 在把尼弗迦德人驱逐之后，赫梅一度想要把妻子接过来，但是他最后还是掐死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卡佳在萨扎堡挺好的，还是等到战争结束，再说其他的事情吧。 而在这样的工作生活之中，赫梅接到了一封重要的来信，这封信的内容北方诸国决定再次召开峰会，讨论眼下战事。 北方联盟各国统治者都受到邀请，赫梅自然也在其中。 接到这信之后，赫梅是颇为兴奋的，这可是他 而会议举行的地方，那就更让他感觉到有趣了，因为那个地方正是浮港，处于北方四国的交汇之处。 正好，赫梅对那地方兴趣挺大的，在获得信息之后，护国公就立即交代好了手上的事情，开始准备出发，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他时刻在岗。 第94章 北方峰会 浮港，一座位于庞塔尔山谷之中，沿着河的上游建立所建立的城镇，它被无法穿越的灌木与森林所环绕。 由于这种“与世隔绝”，所以对于当地居民来说，外面的事情就像是和他们无关一般，只有通过的船只可以带来一些外界的信息。 这座城镇属于泰莫利亚，平时街道上时不时可以见到泰莫利亚的百合旗帜，代表着维吉玛对这座城镇的统治。 只不过现在，这里同时飘扬着北方联盟诸王国的旗帜：瑞达尼亚、泰莫利亚、科德温、亚甸和利维亚。 雄鹰与独角兽交相呼应，白底红格与三色山纹迎风飘扬，而白色百合则作为东道主傲然挺立于它们之上。 如此多的国家旗帜一同飘扬，上次出现还是在 浮港本来应该是一直都是一座无人关注的城镇，只有在庞塔尔河来往的客商才会在此落脚。 但随着此地被选为北方峰会的举行之地，事情发生了改变，来自北方五国的军队纷纷在此汇集，并且吸引来了大量靠着人群做生意的商人、戏子和妓女。 浮港平时那只有三三两两行人的街道立即变得无比热闹，到处都可以看见来自北方各地之人，各种各样的声音组成了名为繁华的交响曲。 这座城市直接变得无比繁荣，城里的旅馆全部人满为患，城外也扎满了有着各国纹章颜色的帐篷，而原来那些都已经长在城镇围墙下的树木都已经被尽数砍伐。 这对浮港来说是一件好事，浮港的统治者一直想要砍掉这些树木，只是碍于人力匮乏，而一直没有这样做。 浮港那简陋的广场现在发生了很大变化，各国华贵的纹章旗帜被挂在附近简陋的房屋之上，地上铺着的是名贵的羊毛地毯。 广场上现在已经人满为患，因为这场北方列国的峰会已经开启。 这场峰会是为了统合各国战略而进行，与会人员包括泰莫利亚国王弗尔泰斯特、科德温国王亨赛特，瑞达尼亚摄政兼情报总管迪科斯彻，利维亚王子维尔姆。 当然，亚甸护国公赫梅自然也在其中。 而在峰会场地之外，则是各国的显贵与富商，还有凑热闹的民众，一同观礼这场峰会。 毕竟这场峰会最重要的，就是散布北方团结的信号。 赫梅眼下正站在广场上，看着身边四位北方位高权重的人物，他分外感慨，自己也是站在了这个层次的人物了，和这些主宰北境无数人命运之人们站在一起。 那种成就感直接抵消了赫梅因为见到浮港太普通而带来的失落，浮港毕竟只能说是一个小镇，唯一要说有特色的，也只能是那巨型章鱼。 不过赫梅派人去找了找，并没有发现那怪物的存在，想来这个时间点那怪物应该不在这里，就像是现在浮港的长官也不是游戏里那位一样。 赫梅到也没有因此多丧气，只是来顺手看看而已，看不到也就算了，这次的主要任务还是参与这场北方峰会。 “诸位，在大会开始之前，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碍于补给问题，目前，围攻马里波的尼弗迦德军队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出发点，马里波之围已经解除。按照现在的天气和对尼弗迦德军的侦察，预计在来年春天之前，尼弗迦德人不可能发动更多的攻势。” 首先，发言的是泰莫利亚国王弗尔泰斯特，这位国王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王者的魅力，那张英俊的脸庞更是给他加分不少。 看来传言并不有误，弗尔泰斯特几乎是一位理想的君王，睿智、慷慨、勤勉，还是一位公认的美男子。 不过赫梅也知道他唯一存在的问题，那就是他的情欲实在是过于旺盛。 如果弗尔泰斯特的爱情游戏能仅限于征服无趣的寡妇和野性的城中妇女，那还谈不上什么缺陷……不幸的是，他将猎艳的目标瞄向了女祭司、他盟友的妻子和朋友的女儿……甚至他自己的亲生姐妹。 这给弗尔泰斯特找了不少麻烦，更是闹出过吸血妖鸟的乱子，但这位国王显然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就是猎魔人原着开篇的那个故事，杰师傅为弗尔泰斯特的女儿解除吸血妖鸟诅咒。） 而赫梅更是清楚，他将会因此而死。 不过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那个时候 而且眼下 “咳咳，弗尔泰斯特，结束你的自吹自擂吧，说得好像你真的把尼弗迦德人从马里波打退了一样，我认为我们现在有更严肃的事情需要讨论。” 发话的人是亨赛特，这位国王一如既往的粗野，比起国王，更像是强盗头子——不过也是个威严的强盗头子。 他扯着嗓子大吼大叫着，被打断的弗尔泰斯特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没有说什么。 “为什么利维亚那边是米薇的那个叛徒儿子站在这里？米薇哪儿去了呢？” 这话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指向了维尔姆王子。 作为发动政变囚禁了母亲，然后对尼弗迦德投降充当傀儡的维尔姆来说，这就是在揭他的老底。 即便是他已经反正，这件事也是避免不了的污点。 在会场上那更是掀起轩然大波，这事是妥妥的敏感事件，平常不提就算了，提起那就糟糕。 现在场上直接变得剑拔弩张，利维亚人一瞬间就成为了众人目光的中心。 除了两位当事人外，包括赫梅在内的三人都皱起了眉头，亨赛特这是在干什么呢？ 不过接下来他们也都反应了过来，这老混蛋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先声夺人。 他们三人都不喜欢亨赛特这样的做法，这是在破坏北方的团结以换取自己的利益。 但他这样做也没法说什么，不然更破坏团结，他们可没有这货那么没脸没皮，最多帮维尔姆说几句话。 亨赛特这招的确是有些麻烦，眼下就看维尔姆如何应对了。 若是维尔姆应对不好，这家伙就在声势上领先了所有人一头。 不过赫梅看着亨赛特这操作，嘴角却露出了笑容。 这家伙怕不是以为维尔姆还像是以前那样软弱可欺吧，还是连自己的意见都不给表达的样子。 那事情可就好看了，维尔姆的变化可是脱胎换骨的。 “亨赛特陛下，我的母亲还在尼弗迦德作战，因此她让我来参加了这场会议。” 穿着样式和自己母亲相近盔甲的维尔姆面对亨赛特的气势汹汹没有显露出任何恐惧，他毫不畏惧的对上了亨赛特的眼睛。 这点让除了赫梅之外的北方统治者都很意外，这小子看起来和他们印象里面只会躲在母亲身后的懦弱孩子不一样啊。 “至于关于您对我的‘叛徒’指责，亨赛特陛下，我已经在利维亚和安格林用尼弗迦德人的鲜血洗刷了我曾经的耻辱，那些错误都已经是过去了，您的指控无疑是非常过分的。” 在亨赛特充满压迫力的眼神之下，维尔姆显得是那么不卑不亢，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直面亨赛特的压力，这无疑挽救了被亨赛特搞得一度激烈的局势。 “这我可以证明。” 赫梅马上响应了维尔姆，“维尔姆王子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绝不是什么叛徒，亨赛特陛下，您的那些指控绝对是不妥的。” 赫梅可是都对亨赛特非常不爽的，他可一直都没有忘记亨赛特打算做得那些事情，亚甸差点就被这家伙趁火打劫了。 而且他和维尔姆的关系还很不错，这位王子表现出来的品格他很喜欢，也让他感叹米薇的儿子可真是出色。 “亨赛特陛下，您对维尔姆王子的指责的确是过分了，在那段糟糕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在大潮之下不得不做一些无奈的事情……有的人迫于局势被迫和尼弗迦德媾和，而有的人则打算背刺盟友……我想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适合再被翻出来讨论。” 接着发言的是瑞达尼亚的迪科斯彻，他将近两米高，体重超过两百斤。 这位密探头子正把双手交握胸前，看起来就像两头抹香鲸正给一头大白鲸磕头，散发着巨大的压力。 亨赛特和弗尔泰斯特脸色都因为这些话语下意识微微变色，迪科斯彻刚才无疑是在阴阳怪气他们俩。 不过两人的性质差别还是有些大，前者是落井下石，后者是被迫如此。 但要把这些事翻出来，那他们也脸上不好看，那些事情的性质也就比利维亚直接投降好一些。 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彻作为瑞达尼亚谍报组织的头目，看起来却不像间谍，和传闻中间谍的刻板印象相去甚远。 一般人看来，间谍应该又矮又瘦、贼眉鼠眼，总是躲在黑不溜秋的大兜帽里，而他既不带间谍标准配备的兜帽也不爱穿深色衣服，反而还十分显眼。 虽然这个胖胖的巨人总给人一种愚蠢又迟钝的感觉，但任何愚蠢到相信这幅外表之人，都已经变成了尸体。 “诸位，诸位，都不要太过于紧张了，我们是为了北方的团结而来，而不是在这里互相翻旧账，乱指责。亨赛特陛下，您的指控的确是过分了，我希望您对维尔姆王子道歉。” 弗尔泰斯特连忙把话题转了回来，不要再继续讨论背叛之类的事情。 这下压力全部都来到了亨赛特这边，刚才他是怎么利用整个北方的怨气给维尔姆施压的，现在他就是怎么被施压。 亨赛特毫无疑问是骑马难下，本来打算利用米薇那个崽子的懦弱立威。 就算是其他人给米薇的崽子解围，自己也可以立下不少威望，在峰会上抢夺先声。 而结果维尔姆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他印象里面那个在母亲身后唯唯诺诺的孩子。 虽然亨赛特是得到过关于维尔姆在南方胜利的消息，但是让他相信这孩子变化那么大，还是很难的。 而他就因此付出了代价，维尔姆直接强硬的回应，没有任何他预料里面的心虚和唯唯诺诺，然后其他北方统治者就纷纷加入其中。 亨赛特了解这群人，若不是维尔姆表现出来的强硬，他们绝对不会这样的，自己这些同行从来都不是烂好人。 面对来自整个会场的压力，亨赛特不得不对维尔姆道歉，表示了他的歉意。 “好了，既然不谐的插曲已经过去了，那我们就继续应该的讨论。” 弗尔泰斯特说道，浮港是泰莫利亚领土，自然就是他来扮演东道主， “首先，我们要讨论的，是接下来战事中各国的分工，眼下尼弗迦德东部集团军虽然被击溃，但是尼弗迦德人依然有着一支庞大军队，到来年春天，他们必然会发动进一步的进攻。” 这是眼下北方面临的最大问题，尼弗迦德军队加起来，依然有着二十三、四万的兵力，依然是一支恐怖的力量。 更别提，在这个冬天期间，尼弗迦德必然还会增兵。 提到这个事情，大家都不说话了，因为这尼弗迦德的压力的确是太大了。 “我国目前正在进行更深层次的动员，预计到来年春天时，可以拿出四万到五万的兵力，来面对尼弗迦德人。” 弗尔泰斯特继续说道，这已经是当前泰莫利亚国力允许的最高动员了，为此泰莫利亚将要付出很多，但这也是必须付出的。 “弗尔泰斯特陛下，若是冬天还继续动员的话，会不会给民众太大的压力。” 这句话浮现在赫梅的脑海中，他很想问这句话，但最后还是把问题咽了下去。 因为这个问题很愚蠢，若是他处于弗尔泰斯特那样的位置上，也绝对会这样做的。 眼下泰莫利亚面临着尼弗迦德主力的威胁，弗尔泰斯特也只能把所有的力量都拿出来，去准备战争。 纵然因此要搞得泰莫利亚遍地饿殍，也必须这样做。 东线的尼弗迦德军覆灭之后，战争的重点已经来到了西线，西线接下来必然成为新一轮战争的重点。 “瑞达尼亚王室陆军已经开始陆续渡过庞塔尔河，并且还新动员了四万人，到达来年春天，总共可以有七万瑞达尼亚军队进入泰莫利亚，帮助泰莫利亚作战。而且自由兵团已经接受了我国雇佣，不日就可以南下。” 迪科斯彻一上来就抛出来了猛料，这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注目向这位瑞达尼亚摄政。 而高壮的迪科斯彻则无畏的对上了所有视线。 七万人，大家都很好奇，瑞达尼亚是从哪儿找出来那么多钱和物资动员那么多人。 而这里除了瑞达尼亚人，唯一一个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就只有赫梅了。 他知道，迪科斯彻这是从柯维尔拿到了援助，那个经济实力不亚于尼弗迦德的富裕“中立”国家终究还是大规模的参与了这场战事。 柯维尔，全名为柯维尔与波伊斯联合王国，位于北方的西北角，环抱普拉克希达海湾。 因为地处山脉地区，这个国家拥有极其丰富的矿产:铁矿石、铜、银、锌、镍、铅、锡等许多金属以及铬、钨、钛、铂等稀有金属。拥有反制魔法能量的金属阻魔金总产量的3/4也来自这里。 而最重要的是，柯维尔还占有整个世界80%黄金。 这个国家的玻璃业和盐业也极其发达，北方各地都可以看到来自柯德温的玻璃和食盐。 他们在普拉克希达海湾建立港口，把这里建立成了整片大陆的贸易枢纽，同时能够方便出口自己出产的矿藏和各种产品。 对于这个极其富裕的国家来说，拿出来一笔巨额军费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自由兵团南下参战这事，没有柯维尔的意思是不可能的，这可是那个王国收罗各国退伍士兵组成的北方最大职业军队，参战肯定是出于柯维尔国王的授意。 “科德温可以拿出来三万人，我国国土虽大，但大多都没有价值，这已经是极限了。但我可以保证，科德温拿出来的都是真正的战士，都是被科德温冬天考验出来的勇者。” 在提起自己可以拿出来的兵力时，亨赛特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人家都是四万五万甚至七万，他就能拉出来三万人，可不就只能把声势低了下去。 就是吹嘘，也只能吹嘘士兵勇敢了。 当然，利维亚可以拿出来的兵力肯定没科德温多，但作为北方四大国之一，他怎么好意思和作为小国的利维亚去对比。 赫梅都听到观礼的人群之中传出了嗤笑声，他还看到亨赛特脸色一黑，这位国王肯定是听到了。 他其实也想笑，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笑，这太不礼貌了。 接下来，自然就轮到了亚甸和利维亚，赫梅与维尔姆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人这一路是一起过来的，在路上就交流好了到时候应该怎么说。 “亚甸可以拿出来四万人进入泰莫利亚参战，或是从侧翼对尼弗迦德人发动攻势。我国保证，在尼弗迦德人发动春季攻势之时，我国也会发动相应的进攻。” 话是由赫梅来说的， “我的母亲目前正率领利维亚军队活跃在尼弗迦德帝国境内，我们利维亚国小民贫，但依然愿意为了北方而付出一切，我国可以拿出来两万甚至三万人，不过碍于我国正处于东线最前线，利维亚军队无法离开祖国往泰莫利亚参战。” 对于这些话语，大家也都是理解的，利维亚的地理位置的确不允许这个王国派出主力到国外作战，大家也都是理解的。 一旁侍立的书记官们正在奋笔疾书，把诸位君主的话语都记录了下来。 在此后这些记录会被装订封存，放入各国的档案室之中，以便需要之时拿出来对质。 “泰莫利亚很高兴诸国许诺的援助。” 弗尔泰斯特说道，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错，毕竟北方诸国都许诺了兵力援助，泰莫利亚再也用不着孤军奋战了。 “接下来，就让我们进行下一个议题吧，关于当前各国之间的关税问题……” 作为北方诸多统治者群聚的峰会，这里要解决的可不止军事问题，还有各国之间的税收和外交等一系列问题。 这些问题都不算很大，但还是需要确定的。 而且现在又是北方联合对抗尼弗迦德的大背景，也不会有人不知轻重缓急的提起领土问题——哪怕是那个科德温国王也不会。 对此，赫梅就感觉有些无聊了，这些事情亢长又枯燥，但这就是这场峰会举行的原因。 第95章 与密探头子的交锋 按照仪式顺利，峰会顺利的进行着，在讨论完了诸多繁杂事务之中，这一切终于是落下帷幕。 在峰会的最后，五位北方统治者再次强调了北方的团结，还有对抗尼弗迦德的决意。 这一刻，峰会四周的人群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一些人是为这一切圆满落幕而高兴，一些人是为这无聊的峰会结束而高兴，还有一些人则是为自己在峰会上获得了那么多信息而高兴，正在盘算着怎么利用时间差把消息卖出去。 按照传统，在白日的盛会结束之后，晚上就会进行盛大的宴会。 而宴会的举行之地是在浮港的主堡之中。 虽然这座堡垒很是简陋，但是在无数烛光与华丽装饰的映衬之下，显得是那么富丽堂皇。 毕竟只要把华贵的装饰与昂贵的用具堆上去了，再破烂的地方也会看起来昂贵起来。 赫梅很高兴，今晚不是术士们推崇的那种新式宴会，若是那种宴会，他真的要吐了。 所谓新式宴会，也就是整个场地上就分布几个桌子，上面放着少得可怜的食物，还没有椅子不能坐下，只能饿着肚子拿着酒杯傻乎乎的走来走去。 这种宴会是拿来社交的，不是拿来享用食物的。 想要吃饱，就只能站在桌边不停的吃。 而这样很容易变成整个宴会的异类，被人们各种鄙夷。 全程还得穿着烦人的紧身礼服，想起那种东西，赫梅就无比心烦。 所以自他入主温格堡以来，就从来都没有举行过新式宴会，并且对其表现得深恶痛绝。 而受到他的影响，整个亚甸举行新式宴会的人都少了，而这受到了不少传统派的支持，在他们看来新宴会简直是莫名其妙，吃饭就好好吃饭，而不是去扯有的没的。 这是一场传统宴会，宾客们按照地位排列坐下，侍从们端上美味大餐让人们大快朵颐，桌上都摆满了食物。 而作为北方诸国的统治者之一，他自然和其他北方统治者一起坐在整个宴厅最为尊贵的地方，身边也都是北方诸国最顶级的权贵。 所有人可选择任意肉汤和鱼汤，搭配肉丸和鱼丸，或者牛肚汤配肝脏肉丸、蜜汁烤鱼、海鲈鱼配丁香藏红，仆人将会把他们需要的东西端上去。 送上餐桌有烤肉配大蒜、鸡蛋加沙拉酱、与樱桃一起煮的鸭子、肥肉裹阉鸡、烤羊排、羊肝馅饼配去壳麦粒。 沙拉是各种生鲜蔬菜，然后是焦、千层饼、带馅蛋糕、各式蜜饯和果酱，还有必不可少的果干。 还有术士利用魔法从海底怎么抓来的海鲜，这些生蚝、海胆、对虾和螃蟹都是最新鲜的，它们有的做成了各种菜式，有的则可以直接生吃。 当然了，陶森特出产的葡萄酒也将持续供应，其中自然有赫梅最爱的东之东。 赫梅现在正喝着一道蔬菜炖肉，浓稠、美味的炖肉，加入蘑菇、西兰、洋蓟和豌豆当配菜。 他对这场宴会实在是满意至极，弗尔泰斯特国王的王室厨师看起来水平非常不错。 在这样一场宴会上，他只是需要时不时和人一同举杯祝酒，用不着饿着肚子进行持续不断的社交，更用不着担心那些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女术士靠上来。 这次会议还是有不少女术士参与的，赫梅在其中见到了好几个“熟人”，而她们的穿着打扮自然充满了属于女术士的放荡。 赫梅看到她们的 然后他就猛然发现自己着了道，这些女人绝对在身上涂了魔法灵膏，那种可以增加魅惑的魔法药膏。 这些女术士里自然也有人对赫梅感兴趣，作为一位突然出现在北方政治舞台上的统治者，赫梅无疑对很多人来说很神秘，而且还正值壮年，一些女术士不介意和他来一晚一夜情。 而赫梅看她们就像是看瘟神了，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些女人都干过些什么，在想起那些事之后，他脑子里面产生的那些想法就立即消失了。 他要是和这些人上床，怕不是 所以他就低头不看，发现这些女人出现就转移，全让手下卫兵把他们挡住。 他有些庆幸菲莉芭那女人不在，作为瑞达尼亚的摄政者之一，那女人他是不得不见的，而这货指不定对他玩什么把戏呢。 虽然身上又是阻魔金又是克里夫护符的，但是天知道女术士会怎么运用魔法，所以不得不防。 没看瑞达尼亚的维兹米尔国王身边侍从就被女术士的魔法操控，暗杀了国王陛下。 在喝完了肉汤之后，赫梅又叫来了一块羊排，开始切割分食。 嗯，这泰莫利亚人的手艺是真的不错，羊排肥而不腻，也没有膻味，味道好极了。 弗尔泰斯特国王正在逗着身边漂亮的仕女，这位在丛中身经百战的国王已经把那位女士逗得笑颜如，不出意外，今天他们应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亨赛特十分严肃的用餐，十分注意自己的仪态，这位国王知道自己的外表并不好，所以时刻都保持着严肃的姿态。 只不过在赫梅看来，那就像是一头熊在鹦鹉学舌，看着挺拙劣的。 维尔姆王子则是优雅而从容的用餐，身上散发的那种雍容贵公子气质无疑吸引了许多人。 再加上继承自他母亲的美丽脸庞，他无疑是整个会场最引人注目之人，甚至风头一度压过弗尔泰斯特王。 赫梅敢确定，这里想要和这位王子上床的女士不少，还有那群女术士老女人，她们肯定都想要“吃”这样的小鲜肉。 赫梅现在只指望，那些女人都去找维尔姆，千万别来找他，他是视这些女人如同洪水猛兽。 至于那些普通贵族女士也算了，天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哪一方的间谍。 护国公大人就是想要找女人，找之前也要把把祖上三代查个彻底。 这里的这些女人，他是全当洪水野兽和潜在敌人的。 所以，还是专心的享受食物吧。 在赫梅的身边，到处都是一片的宴饮之景，大多数人都在享用这些美味的食物。 不过也有不少人在用餐之余，还在观察着场上每个人，通过每个人的行为进行揣摩。 而赫梅无疑不在其中，他参加这场峰会就是来走个过程，确定北方联盟的未来战略而已。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接下来享受泰莫利亚人的招待，然后吃饱回温格堡就是。 当然，他知道，自己是这里很多人关注的中心，不过他也不在乎。 “咳咳咳，那位护国公，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看着就很普通嘛。” 瑞达尼亚密探头子那位上了年纪、总爱抽鼻子的文书奥里·鲁文把一块切割好的肉排塞入口中，接着连续小声咳嗽了好几声。 “他若是只有表面上看着那么普通，北方的局势就不会是今天这样。” 在他的身边，正是迪科斯彻，瑞达尼亚摄政之一。 身躯庞大的密探穿着一件米黄色紧身薄上衣，大大咧咧地敞着怀，正在不断把眼前的食物塞入口中。 表面看上去，他就像是一个脑子里面只有食物的蠢货，但是密探头子那双细小的眼睛，一直都在观察整个会场，分析人们的各种行为。 他还记得，自己在前往柯维尔求援之时，在与柯维尔国王一同对北方局势的分析之时，对亚甸的局势发展都表现出来了极大的意外，他们都认为，亚甸必然在战争初期全面崩溃的。 尼弗迦德人的战法是北方人从未见过的，在如此迅猛攻势之下，毫无准备的亚甸人是必然失败的。 泰莫利亚还是通过与尼弗迦德单独媾和，争取了十六天时间进行战线调整，才顶住了南方的攻势。 而亚甸的这位护国公，他不光是顶住了尼弗迦德人的攻势，还打败了尼弗迦德大军，东部集团军在他的手中灰飞烟灭。 这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在所有人看来，亚甸人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维持住战线，结果赫梅直接消灭了东部集团军。 这是从尼弗迦德的皇帝到诸位北方统治者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一个尼弗迦德重兵集团居然就这样被覆灭。 赫梅消灭东部集团军这事，对于北方来说是好事。 北方诸国的军心民心都获得了极大振奋，参军捐物者不断增多。 更重要的是，整个大势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本北方充斥着对战争的悲观态度，但是在东线的大胜之后，这种心态立即随之一转，变成了对胜利的狂热，以及对尼弗迦德的仇恨。 眼下北方诸国都在抓紧这个机会，对国内进行动员，准备和尼弗迦德的下一轮战争。 他还展现出了名为火绳枪和火炮的强大武器，迪科斯彻有感觉，这几样武器对于战争的形式产生很大影响。 所以迪科斯彻不会小瞧眼前那个专注于吃喝，看起来很普通的亚甸护国公，他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记得尽可能安排人到温格堡，前往那位护国公身边，我们需要关于他的更多信息，我专门抽一笔钱和一批人手，专门打探这位护国公的信息，一定要尽可能的搞到关于赫梅的信息。” 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迪科斯彻在啃着一根排骨。 表面看上去，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在安排这些隐秘战线的事情，这位密探头子只是像在享受食物，看起来并不聪明。 就像是看上去这位密探头子什么都吃，实际上他的盘子里面都是一些很素淡的食物，那种过度使用香料和重构食物外形的菜式他碰都不会碰。 作为一个密探头子，他是知道那种菜式是可以隐藏一些凶猛的剧毒的，所以下意识的碰都不会碰。 他的声音正好是只有身边两人可以听清的那种，这两人都是他的亲信，根本不用担心泄密。 奥里又咳嗽了几声，看起来颇为不可靠，但迪科斯彻知道，他把话都记下来了。 奥里是他的老搭档，这些事情是手到擒来的。 “唉，我还是喜欢这样的宴会，菲喜欢的那种宴会总是吃不到多少东西，只能在众人看傻子的目光里站在桌子旁边猛吃……咳，还让我想起来一些不好的回忆。” 奥里这里就没有搭话了，只是继续咳嗽了几声，然后继续用餐。 他是知道自己的老朋友在指什么的，在仙尼德岛政变期间，迪科斯彻被摔断了腿，从此只能一瘸一拐走路。 关于摔断腿的原因，情报头子从来都没有解释，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但每当有人问起这件事时，他的脸色都会不善起来。 注意到奥里的反应，迪科斯彻不屑的哼了一声，接着继续用餐起来，把手中的排骨啃干净。 用餐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按照节奏，泰莫利亚王的侍从们搬走了桌椅。 接下来，便是饭后的舞会，男男女女们都开始了舞蹈。 这是许多年轻人都期待的时刻，哦，还有那些贵妇和女术士，他们或是想要社交，或是想要展示魅力，或是想要猎艳。 乐师奏响欢乐的乐曲，吟游诗人开始表演他们的作品，艺人则也在会场展现起绝活，一副王公夜宴图就这样鲜活的浮现。 在这个时代，灯火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普通百姓晚上使用灯火那得节省着用。 而这灯火通明的景象，是特权阶级的专属，也是那些狂欢者最喜欢的景象。 弗尔泰斯特王身边围满了女士，这位美男子国王很受女士欢迎，他不断发出爽朗的笑声，引得女士们一番欢笑。 亨赛特也差不多，他明显有些醉，所以终究还是“原形毕露”，这位国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强盗头子，而不是国王。 迪科斯彻则在舞池里面游走，密探头子对礼仪与舞蹈的熟练足以让许多人大跌眼镜，灵活得与他那外表严重不符。 不过赫梅明显注意到，这家伙实际上一直都在关注场上的几位统治者。 当然，也有人对此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们都坐在了房间边缘的椅子上，或是三五成群的交谈，或是吃着饭后小甜点，根本不想要参与那狂欢景象。 他们有的是在和志同道合之士讨论爱好，有的是在为自家子女牵线搭桥，有的则是单纯在那里打发着时间。 赫梅和维尔姆则是那种单纯打发时间的，他们两人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一边吃着甜点一边聊天，身边围满了卫兵。 除了其他国王的统治者，他们两谁都不见，都会被卫兵挡住。 赫梅没兴趣在这里社交，他的地位也只有别人来交好他的。 而维尔姆虽然被不少小姐和夫人看上，但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这点他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 他们两都属于年轻人，互相之间的共同话题还是不少。 现在讨论的则是战争的话题，毕竟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是的，对此我有同感，对敌军进行斜线打击的杀伤力非常有效，在安格林的战斗中，我按照母亲的经验，数次为尼弗迦德人布下了陷阱，成功打败了黑衣军。” “不过关键还是在前线，若是前线顶不住，一切都没有用。而优秀的部队只能靠训练与战阵厮杀来获得，现在我们只有抓紧这个冬天训练，我虽然遣散了亚甸各地的军队，但是民兵训练还是抓得很紧，现在多流一些汗，战时少流一些血。” “这个我当然明白，母亲也下达了相关的命令。不过关键还是要见血，许多次见血的士兵和 “不过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人相谈甚欢，至于那些想要见他们的人，全都被卫兵给挡住了，让他们更好的交流。 赫梅与维尔姆的交谈被许多人看在眼中，作为亚甸统治者和利维亚的未来统治者，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其他人看来都散发着政治信号。 而现在，他们看来，亚甸和利维亚无疑是在表达他们站在同一阵营的意愿，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他们两国很可能站在一起。 众人有这样的猜测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亚甸和利维亚在这场战争中的配合是那么紧密，达成进一步的联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实际上，这两位只是闲着没事聊天打发时间而已。 不过他们想要闲着在那里打发时间，但是有人可不愿意他们就这样闲着。 很快，就有人找上了门来。 “护国公大人，迪科斯彻大人想要和您谈谈。” 马伦多在赫梅身边耳语道，而赫梅则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哦？” 迪科斯彻居然要见他？好吧，这属于那种他必须见的，看来只能见见了。 密探头子虽然是突然插进来的，但赫梅也不恼，他也是一代人杰了，见见也好。 “既然迪科斯彻想要见您，那我就回避吧。” 维尔姆很懂得分寸，立即向赫梅告别。 “好，以后有机会再谈。” 而在维尔姆离开了之后，迪科斯彻就被马伦多领了进来，坐在了原来维尔姆坐的位置上。 看起来跳舞消耗了密探头子不少体力，他的头顶有些汗珠，坐下时还用手巾擦了擦。 “很高兴看到您，迪科斯彻大人，不知道您来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卫兵倒满了两个杯子的东之东，赫梅喝了其中的一杯。 而迪科斯彻则稍微比赫梅迟疑了一会儿饮下酒液，这看似是反应慢了一步，但是赫梅知道，他是故意的，是在确定酒有没有问题。 真是有够谨慎的。 “哦，我不过是仰慕护国公威名，想要见一见您这位拯救了亚甸的大英雄，和您结识一二。” 迪科斯彻的话语很是真诚，就好像他是真的因为仰慕赫梅的名声而来见他的。 但赫梅对眼前这大胖子可是知根知底，什么仰慕，打探自己的信息还差不多。 “当然，当然，我很愿意结识您这样一位朋友，瑞达尼亚情报总管迪科斯彻，您的名声我也已经是久仰了。” 而表面上赫梅则笑嘻嘻的，十分温和的回忆，所谓外交，不就是如此。 既然要扯淡，那就来扯，赫梅想到了一个给瑞达尼亚内部种下一些种子的办法了。 他们先是谈一些有的没的的无聊话题，迪科斯彻明显想要从他这里旁敲侧击一些东西，但都被赫梅给敷衍了。 而在这样的对话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赫梅开始把讨论引向他想要灌输给迪科斯彻的一些事情…… “说起来，这次我怎么没有见到崔托格宫廷的明珠，那位菲丽芭·艾哈特，我可是久仰她的美名了，真想见一见这位漂亮的女士啊。” 赫梅看似随意的说道，而他的话也让迪科斯彻内心腹诽，你这家伙看那些女术士和看洪水猛兽一样，想见菲丽芭？扯什么淡呢。 “菲现在主持着崔托格的政务，自维兹米尔国王死于松鼠党暗杀指挥，如今王国的内政离开不了她。” 提到维兹米尔国王时，迪科斯彻的严重闪过一丝黯淡，他与维兹米尔一起打造了如今强大的瑞达尼亚，君臣之间的感情深厚无比，而现在国王却死在了刺客之手。 这件事让迪科斯彻非常自责，保护国王本来应该是他的职责，他却没有完成好。 而若不是国王之死，北方联盟也不会在尼弗迦德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维兹米尔是北方总帅，他一死，各国就开始自行其是，搞出来了一系列丑陋闹剧。 “请节哀，我不该提到这件事的。” 赫梅作出了“悲哀”状，好像他真的在为维兹米尔国王的死而伤心一样，“话说为什么瑞达尼亚国王会被刺杀，他身边的侍从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半精灵，这是我十分不解的。” “安排一个半精灵侍从，是国王陛下在对国内的非人种族释放善意，自然侍从人选要严格审查。但没想到这个刺客把他的履历做得那么完美，以至于逃过了我们的审核，他的祖先三代都没有问题的，却没想到他是一个松鼠党支持者。” 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迪科斯彻的眼底不时闪过一些疑惑，无论什么时候，他想起这件事都会觉得不对劲。 那个半精灵的生活和家庭一直都是被严格监视的，并没有展现出来任何倾向松鼠党的倾向，结果突然就变成刺客了。 这只能用精灵培养的死士来解释了，但是按照这个半精灵的人生轨迹来看却不对劲，他也就二十来岁，难道精灵二十年前就预料到今天的情况了？那个时候就开始开始布置死士？ 虽然这个解释颇为牵强，但也是现在唯一可以被接受的解释了。 再加上战争爆发带来的诸多事务，迪科斯彻也没有多想这些，只能专心去应对国政与平息国王遇刺带来的混乱。 “不过国王虽然死了，但瑞达尼亚有您，也挽救了当时岌岌可危的局势，若不是因此，瑞达尼亚早就爆发大乱了吧。” 赫梅恭维着迪科斯彻，提及维兹米尔国王果然是正确的。 以迪科斯彻对君主的感情，这足以让他沉浸在某种感情之中，从而让自己获得谈话的主导权。 接下来，就是把继续深挖国王遇刺一事了…… “还有菲的努力，若不是她果断行动，控制了崔托格的局势，局势很可能会变得更难以收拾一些，国王的死让国内一些野心家和拿了尼弗迦德钱的叛徒都蠢蠢欲动……” 迪科斯彻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然后越回忆越感觉不对。 当时菲丽芭的反应，有些太迅速了吧，比他这个密探头子都还要迅速。 结合之前想到的国王遇刺疑点，迪科斯彻长年从事情报工作而形成的思维不由自主的偏向了某个方向…… 不过对菲丽芭的怀疑在下一刻就被他对女术士的爱慕与信任打破，菲对瑞达尼亚的努力他都看在眼中，她怎么可能是叛徒。 但是心里这样想了，他的思维逻辑却一直都在告诉他问题很大，要知道，国王遇刺这件事收益最大的就是他和菲丽芭啊。 不过密探头子最后还这强压下了这些情绪。 然后他猛然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位亚甸护国公，一直都在对他进行思维诱导，让他去想维兹米尔——这话语诱导那么明显。 作为精通此道之人，迪科斯彻现在真是感觉无地自容，常年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真是丢人啊。 他马上就把话题偏向了其他方向，有的没的继续和赫梅扯淡，现在的谈话明显就没有开始那么有试探性，这位密探头子明显累了。 而在扯了一会儿之后，一个瑞达尼亚士兵到来，告诉他有事情需要处理，迪科斯彻也就告别离开了。 而现在的他，把赫梅诱导他想到的那些事情都抛在了脑后，这位亚甸护国公肯定是在挑拨他们瑞达尼亚的团结。 看着迪科斯彻离开的身影，赫梅则笑了。 这次讨论之后，多多少少的，迪科斯彻肯定要重新思考国王遇刺那件事。 至于这能带来多少变化，那就看天意了。 反正这也是一子闲棋，能在未来爆发就好，但不能启动也无所谓。 这样想着，赫梅让卫兵给自己满上了陶森特的葡萄酒，继续享用着它，然后就去找维尔姆，继续和这位利维亚王子聊天。 第96章 征召蜥蜴人 在宴会结束之后，浮港的峰会也进入了尾声。 各国都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确定了应该确定的事情，那接下来大家自然是要打道回府，各自国内都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呢。 赫梅自然也在其中，他乘坐着亚甸王室在庞塔尔河上的唯一大战舰“弗坚号”离开了浮港，就像他来时那样。 而随着一支支队伍离开，浮港也恢复了往日平静。 在离开浮港之前，护国公不忘和诸国签订了几份军火协议，各国都从亚甸订购了几门火炮。 这种事情根本用不着赫梅去推销，在火炮于战争上大显神威之后，只有人来求着赫梅卖炮的，而赫梅无论卖多少，他们都得接受，反正现在市面上就他一家卖炮的。 回到那艘船，弗坚号，正如它的名字代表的与矮人的联系一样，这艘船是弗坚的矮人制造的。 而一般情况下，矮人都和造船没啥关系，至于他们怎么会制造这样一艘船，那可就说来话长。 作为矮人发现新矿产而建立的殖民地，在矿物枯竭之后，为了寻求城镇发展的新机，弗坚开始往贸易城镇的方向发展。 他们获得了成功，这座矮人殖民地彻底变成了上亚甸的最大城市，也成为大多数离开玛哈坎的矮人必然前往之地。 为了维护贸易利益，自然而然的，这座城镇的矮人开始学起了怎么造船，组建了一支维护航线安全的舰队。 不过这支舰队需要打一个引号，因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最多只能载十人的小船。 最大的舰船也就载三十人，只能拿来维护河道上的安全，清剿可能出现的河盗。 而且这支“舰队”中也没有多少矮人，由于北方国家普遍存在的对非人种族的敌视与警惕，矮人虽然造了船，但还是必须招募人类来操纵这些船只，否则温格堡方面就会问罪。 所以可以说，矮人对这支舰队根本没有控制力。 不过，虽然看着那么寒碜，但这“舰队”也是有大船的。 差不多五年前，在德马维王的命令下，弗坚建造了一艘“配得上国王威仪”的大船，作为国王游乐庞塔尔河的座驾。 要这样一艘大船，也是为了向河流两岸展现王室的威严。 矮人们把这件事视为一件政治任务来做，派出了最好的工匠加班加点制造，最后造出了可以承载三百人的弗坚号。 只不过随着北方的局势越发严峻，国王也没有如同原本的计划出巡庞塔尔河，所以这条船只能被放在那里吹风。 矮人们等了又等，不断维护着这艘船，最后等来的却是温格堡命令封存船只的命令。 没办法，他们只能拆掉船帆和桅杆，然后把船只整体封存在一个庞塔尔河边的大山洞里。 虽然可以说这一趟做了一大堆无用功，但矮人还是很严谨，封存船只做得非常仔细，并且还会定时进行维护。 也是因此，在赫梅掌权后，他很快就找到了矮人定期送来的舰船整修文件，接着就是下令修复这艘船。 只不过，纵然是有着矮人的良好保养，这艘船也是了整整三个月完成修复。 新的弗坚号上面的那些浮华装饰都已经被去掉，改成了各种战争机器。 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一门火炮，这是这个时代 赫梅本来想要装上更多炮，但奈何火炮产量有限，给陆军都不够用，还得满足外售，所以眼下战斗任务很轻的海军就别想了。 在甲板上，水手们正在各种呼喊声之下忙碌着，还是许多士兵在帮忙，毕竟操纵一艘大船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这里的水手大半是人类，只有少部分是矮人。 虽然护国公政府对非人种族不断释放善意，但赫梅还是不敢把身边弄得满是非人种族，有隔壁的维兹米尔被自己的半精灵侍从刺杀这档子事，就是赫梅愿意，其他人也绝不可能答应。 甲板上士兵们笨拙的样子让水手们只想骂这些家伙，但还是没有赶他们到甲板下面去。 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多些人帮忙终究是好的。 在舰船的 这些人都是随赫梅一起前往浮港观礼峰会的，自然可以那么悠闲，正好用船上那些看台看看风景。 弗坚号毕竟本来是一艘游艇，怎么改造也改变不了这个本质。 弗坚号的周围就是亚甸庞塔尔舰队的那些小船，作为护卫以及张大声势而存在。 而我们的大护国公赫梅，则在船舱里面处理政务。 这些天参加峰会，亚甸国内堆积起来的事情属实不少。 现在这些待处理文件都送来了，他也只能开干，原来还想着到了温格堡再开工呢。 这些事情大多很小，还很繁琐，但这是他必须处理的。 比如两位领主之间的领地纷争上诉、城镇内部的矛盾判决、还有叛国者的处理方法之类的…… 对待这些事情，他还不能无脑签字，那时间一长，权力肯定要被架空。 也不能放在哪里不管，那样整个亚甸政府的效率都会受到影响。 如今的护国公政府，看上起比起原来的亚甸政府高效了不少，其实还是很“原始”的，高效本质是建立在赫梅连续不断处理各种政务之下。 官僚机构是人浮于事的，各级官僚都害怕承担责任，这点在这个时代的政府之中尤其严重，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在等待来自上级的批准，不批准那就坚决不动。 这点也与大量贵族官员在对叛徒的清洗中被踢出政府有关，如今护国公政府的很多官员根本没有经验，可不是只能等上级指令。 当然，这里面也有那种拍脑袋办事的，这种人往往会惹出来大乱子。 在被赫梅收拾之后，这种人也少了，而代价就是护国公自己的工作增加。 所以赫梅要是处理政务一慢，护国公政府的运行效率就得大减，必须有他这个护国公保证背书，下面才敢放开袖子开干。 至于干砸了，这是护国公大人的命令，只是执行命令。 这种情况是颇为无奈的，但那还能怎么办，只能加班了，用自己的加班换来整体效率的提升。 而在处理完这些之后，他又得看各种数据文档。 这是对亚甸各地情况的汇总，其中不乏各种故纸堆的东西，这都看得他眼睛痛。 但是想要彻底了解这个国家，这些东西又都是必须看的。 不过在不断阅读这些老文档中，赫梅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温格堡方面一直都在温水煮青蛙式的从地方收回权力。 从德马维王父亲的时代这样的政策就在进行，德马维王延续了他父亲的政策，继续进行温水煮青蛙。 举个例子，最近几年亚甸各地的执法权实际上都从贵族手中收归到了王室手中。 而收归的方法则是增加贵族的判刑成本，当判两个农夫之间土地的纠纷从以往的随遇判决，变成了必须要在各地的地方法庭折腾个一两天之后，贵族们自然也放弃了这些权力。 这种温水煮青蛙在亚甸各个领域随处可见，看上去是给贵族减轻了负担，实际上确定从他们手中拿走权力，而且贵族还觉得很高兴，认为国王减轻了负担。 也是因为温格堡一直都在这样不断收回权力，首都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了整个亚甸真正的中心。 在亚甸的集权体系因为王室断绝而惊慌失措时，护国公及时出来顶替了王室的位置，这是赫梅那么顺利掌握权力的一个重要因素。 护国公政府刚建立的时候，这点并不明显。 但随着尼弗迦德大军被赶走，各地的信息不断来到温格堡，这点就体现得非常明显。 赫梅颇为感叹，自己还是承了国王陛下的恩情啊。 若不是国王的努力，自己想来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掌握亚甸，没准在这个过程中还得翻车。 而正在赫梅看着各种文件时，舱门突然打开，原来他的魔法顾问阿伯拉德，这位上了年纪的光头术士脸上带着喜悦。 他也有翻看文件的信任，而负责的是查看亚甸王室那些老旧文件里涉及魔法的部分，还有一些古老的封建契约，看看从中能不能发掘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护国公大人，我发现了好东西！” 阿伯拉德手中拿着一份看着老旧的卷轴，走到赫梅的面前，然后把它展开。 上面的字有些晦涩难懂，写作者好像是刚学写字的稚童一般，而赫梅下意识就念起来了那东西。 “嗯……以天地的名义，我，维朗人的大酋长自此宣布，从此我的子孙后代，都效忠于亚甸的统治者……维朗人？那些大蜥蜴？” 维朗人，他们和狸怪一起，这是这片大陆真正的原住民，它们在精灵登陆之前便已经存在，曾经它们的文明无比繁荣，石头城镇遍布大陆各地。 但是当人类到来的时候，他们的势力已经收缩得很弱小。 精灵对此的解释是，维朗人遭遇了某种病毒，因此数量大减，不得不收缩势力。 对此，人类全当是个屁，他们才不信那样看起来就很强的大蜥蜴因为病毒而势力大减呢。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精灵还强盛的时候就是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而等到人类强盛起来，开始对维朗人进行考古，然后发现了大量有着刀剑劈砍痕迹的尸骸，人类立即对原来精灵的说法发起了反击。 人类以此为证据，指责精灵对维朗人进行了灭绝，他们人类不过是学着精灵而已，精灵根本没有资格指责人类。 而精灵依然保持他们的态度，表示那些维朗人尸骸是因为维朗人由于感染的病毒发疯，他们不得不处决同胞而导致的。 这人类自然不信，围绕着此事，双方口水战不断。 就像是那些关于人类和精灵之间相处的历史一样，两个种族内部都有着一套不同的版本在流传。 不过人类指责精灵迫害维朗人颇有一种五十步笑百步的味道。 当年维朗人势力是大弱，但是彻底把这些大蜥蜴赶入偏远之地的，是人类…… 而总体来说，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人类对面精灵指责的一件重要武器。 至于真相到底如何，没有人在乎。 “是的，护国公大人，这是上亚甸蓝山支脉里一支维朗人部落对亚甸君主的效忠信，我看了看这份卷轴的时间，是在德马维王刚刚登基时的，估计德马维王都忘记了这东西，我在故纸堆里面找了好久才找到。然后我找船上的矮人确定了一下，发现那里的确有着一支维朗人部落存在，大致有着两三千人，估计是整个大陆最大的维朗人群体了。护国公大人，我们可以以此作为根基，征召这些蜥蜴人战士啊。史书的记载里面维朗人力大无穷，而且皮肤坚硬不亚于一般的护甲，这在战场上是很好的战士啊。” 阿伯拉德显得很是激动，的确，若是可以征召这支力量，亚甸人在战场上将会获得极大的助力。 而赫梅则是想到了其他东西，他觉得，维朗人这种大蜥蜴，有更适合的地方。 不过他们到底适合在战场上的什么位置，还得他去看了之后才能知晓。 “好，到了弗坚之后，我们就马上去找这些维朗人，让他们履行自己的义务。” 就这样，赫梅做下了决定。 。 在弗坚号靠岸之后，赫梅没有过多的停留，马上就率领随行军队前往了弗坚，让其他人慢慢的在后面吊着。 弗坚方面对于护国公突然到了很是慌张，不是计划还有几天到吗？ 不过赫梅没有对弗坚怎么样，也没有打算在这里久留，他只是命令弗坚立即召集当地民兵，随他一起前往蓝山。 虽然不知道赫梅想要干什么，当地还是执行了他的命令，召集起这座矮人之城的民兵，短时间给赫梅拿出了五百个矮人战士。 带着这支部队，赫梅马不停蹄的前进，然后一路上所经过的地方都被他征召士兵。 赫梅还派出使者，要求附近领主率军前来。 虽然不知道护国公打算干什么，但是领主们还是积极响应征召，这可是在护国公大人好好表现的机会。 于是在短时间内，赫梅的身边就集结起来了足足四千人，与赫梅一起浩浩荡荡的前往了蓝山。 蓝山之中的路很不好走，但是这难不倒赫梅。 他一直都在为如何增加亚甸军队的战斗力而犯愁，而那些维朗人则代表了一个增强战斗力的可能，一个需要赫梅抓住的机会。 靠着当地向导，赫梅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维朗人部落，然后出乎意料的是，赫梅发现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那种土围子，而是一座石城，就像是他曾经见过的维朗人遗迹一样，并且还引了护城河。 阿伯拉德告诉赫梅，这是因为维朗人天性喜欢阴凉，因此无论他们在哪儿居住，都要建立起这样的石城。 至于护城河，对维朗人来说，它最重要作用就是给这些大蜥蜴降温，防御反而其次了。 “阿伯拉德，你确定他们还会响应当年的契约吗？” 看着面前那座石城，赫梅这样说道，本来他以为这些大蜥蜴住得最多就是一个土围子，如果到时候他们不配合，就率军入侵。 但是现在看见的却是，一座防备完善的石城，想要打下这玩意，没有万把人是不行的。 “他们肯定会的，护国公大人，这个种族虽然冷漠，维朗人对契约极为重视，是不会背叛契约的。” 阿伯拉德刚刚进了这座蜥蜴人之城，传达了往日的盟约，现在他表现得非常自信。 仿佛是为了响应他的话语，突然，那座石城大门打开了。 然后从那石城之中迈出的是一堆高大之物，它们平均身高达到了1.8米。 这些家伙全都有着细密的深绿色鳞皮，头上则是一个蜥蜴脑袋，仿佛是站立着的大蜥蜴。 这些蜥蜴人的身上有一些简单的皮质衣物和防具，手中武器就很寒碜了，是各种骨棒，金属武器非常少，但共同特点是都很大。 他们的队列里面还有人推着一种庞大的盾车，后面站在的是手持巨型标枪的蜥蜴人，看他们那样轻松的推着盾车，可想而知其力气有多大了。 这些大蜥蜴很有秩序的走出森林，在人类的面前形成了整齐的队形。 这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蜥蜴人的外表看起来颇为骇人，要是他们突然杀下来，那还得了。 接下来，维朗人让出了一条道路，一个极其威武的维朗人走了出来，其身高比身边同族都要高一个头，身体上满是战争的伤痕。 他手提一柄巨大的石锤，锤上雕刻着无数精美的雕饰，还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好像是镶嵌了金子。 阿伯拉德告诉赫梅，这就是这个部落维朗人的酋长，而就在术士对护国公耳语时，这个酋长一人走了向了赫梅。 赫梅见此，也和阿伯拉德一起上前，看这样子，的确是要表达臣服之意。 就这样，在双方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两支队伍的首领就这样相遇。 而接下来，那高大的维朗人单膝跪在了赫梅面前。 这代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赫梅也难以抑制的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来到那么大个怪物面前，他还是有些害怕，但好在它还是按照计划，对自己屈服了。 赫梅看向了维朗人的队列，他仿佛看到了这些大蜥蜴为自己冲锋陷阵的样子，不过这样的思绪也很快就被他抛开。 按照向导所说，这个维朗人部落也就两三千人，让他们去战阵上厮杀，估计几场大战下来，这部落都要没人了。 所以，赫梅想到了一个更加适合这些大蜥蜴存在的战位。 看这些家伙手中武器和推盾车的样子，他们不是力气很大吗？那就去推火炮啊，这样也用不能每次大炮上刺刀都得阿伯拉德来召唤土元素了。 还有投石机与弩炮，有了这些蜥蜴作为操作者，效率必然大大上升。 赫梅所思所想的越来越多，思维的匣子一打开，就根本止不住了，他还想到了这些大蜥蜴手持大型火绳枪的样子…… 越是这样想，赫梅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强烈。 这搞得阿伯拉德都有些害怕，护国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在那里傻笑，还越笑越渗人。 第97章 维朗人的生存之道 在维朗人酋长对护国公表示屈服之后，这个大蜥蜴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用带着嘶嘶声的通用语为赫梅解释维朗人部落的情况。 “嘶嘶……护国公大人，目前我们部落有着大致三千出头的族人，同时在蓝山山间也散布着大致上千族人，您若是需要，我可以去召集他们，就是不知道您要带走多少维朗人。” 名为戛斯洛迦的维朗人酋长努力的放缓语气，尽可能的散发着善意 只可惜由于维朗人那独特的头部结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那么一丝示威的意思，就像是在威胁赫梅一般。 在内心，戛斯洛迦很不想像是现在这样低三下四，然而他没得选择。 人类在大陆上的统治地位已经无可动摇，而维朗人的数量则已经衰落得连精灵都比不了，还被赶入蓝山上的几个保留区里面。 而他们这一支维朗人得益于对德马维王国祖先的效忠，可以平稳的发展。 然后到今天有了现在的规模，成为整个大陆最大的维朗人聚居地。 但他们没有因此而产生别样的心思，维朗人的身体素质的确比起人类要强，但也仅仅如此，其生育率和数量完全都无法和人类相比。 因此，历代部落酋长秉承的对外政策就是尽可能低调的发展。 同时对亚甸王国的事务也尽可能不参与，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只会在亚甸国王死亡以及加冕时才会派出使者送上效忠，表示自己的存在，以及最重要的表示他们是有着亚甸国王的庇护。 平时他们都老老实实窝在山里，开发这片划归他们的土地。 这种低调的政策也的确让大蜥蜴们获益，随着时间的流逝，温格堡的君王越来越不在乎——准确说是遗忘——下面这个效忠的非人种族部落。 维朗人只有在效忠的头二十年里被征集服了几次徭役，然后就一直没有人管他们，部落也得以顺利的发展。 虽然得以顺利发展，但他们还是没有动任何歪心思，缩在当年亚甸国王划定的领地范围内，不敢越雷池一步。 哪怕是领地里的物资不能满足人口增长的需求，宁愿挖地洞种蘑菇，吃这些干巴巴的菌类，也绝对不跨出领地。 没办法，这世道太艰难，只能尽可能的苟下去。 也得多亏维朗人冷血生物的特性，这些大蜥蜴普遍都很冷酷，不容易被情绪所影响。 不然维朗人内部早就得因为这样屈辱的对外政策而出乱子，或是不满在堆积个百年之后迎来一波爆炸，现在的松鼠党正是后者那种情况。 这次北方战争，他们的打算是只要温格堡不来人，那就一直装死。 战争是最容易导致族人大量伤亡的，人类在发现维朗人的战斗力之后必然大量征召，到时候整个族群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而如今的亚甸君主也的确没有想起这些大蜥蜴的存在，并没有征召维朗人。 就是当时亚甸的崩溃之景让他们颇为担忧，若是亚甸完蛋，他们就得和新的人类统治者，也就是尼弗迦德人打交道，也不知道这些南方而来的黑衣人对待他们是什么态度。 这种担忧在赫梅重整亚甸山河之后消散，大蜥蜴们以为他们逃过了一劫。 但不久之后，就是赫梅率领大军前来，那些希望还是破灭了，最终还是得参战。 虽然说来的那位护国公并不是亚甸王室的血脉，但是他毕竟是亚甸统治者。 那就遵从契约，派出族人吧。 至于反抗这个选择，那是从来都没有在维朗人的脑海里面出现过。 反抗人类？这是什么笑话，就他们这三瓜两枣，怎么可能成功。 目前维朗人的总数也不过勉强近万而已，还广泛分布在蓝山山脉和巨龙山脉，这点人去和人类打，做梦呢。 哪怕是他们尚还强盛的年代，维朗人也无力对抗人类。 那个时候维朗人的总数也不过是百万左右，而现在南北的人类数量怕不是五六千万去了，若是开战他们必然被消耗到死。 戛斯洛迦现在只希望，这位亚甸护国公不要太过分的征召维朗人，导致他们的人口增长直接被打断，甚至整个部落都因此走向灭亡。 这种事情，维朗人的记载里面是有过的。 一些为人类效忠的非人种族，就是这样被驱使着送死。 族人不断在战场上死去，部落之内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然后部落就此灭亡。 而在另一边，对于维朗人酋长的语气，赫梅也没有在乎。 这家伙语气里面那种缓和的意思他还是听得明白，表现服从就好。 “我不会抽调太多维朗人，” 赫梅看着那张蜥蜴脸庞，虽然他根本辨认不出来这个维朗人的表情，但他很清楚这些蜥蜴担心的是什么。 这一路来，他不忘向向导询问维朗人的信息，发现这些大蜥蜴极度低调，生怕吸引外界注意到。 而了解到这些之后，他就知道维朗人担心的是什么了。 “只要两百就足够，但是我要整个族群的精英，那种经历过真正残酷厮杀的，并且你也得随行一同前来。好好干吧，维朗人，我是一个慷慨的人，只要你们努力效力，我也会拿出相应的奖励，甚至还可以让你们一族过上更好的生活，拥有更大的居住地，可以采集更多的资源。” 赫梅的话让这个有着鲜红双眼的维朗人立即来了精神。 不过不是为那个划的大饼，对大饼蜥蜴人向来不当真，只有拿到手里的东西才是真正的东西，而是征集的族人数量。 200，这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数量。 他本来以为这次到来的护国公怎么都得拉走上千维朗人，毕竟哪怕是刚成年的维朗人，放在战场上也是一个不错的战斗力。 “没有问题。” 戛斯洛迦立即答应道，就像是生怕下一刻赫梅反悔一样。 而赫梅见他这反应，感觉颇为好笑，原来这些冷血生物也有着急的时候啊。 而赫梅只拉两百维朗人的原因有两个。 一方面，这些人已经足够用个两三年。 对于这些怪物步兵如何在战场上运用，是需要摸索的，所以不适合拉太多人，百来号人足以用很久很久。 另外一方面，就是赫梅打算给自己弄一支维朗人卫队，这就是另外百人的去处。 在见到这些大蜥蜴的 他们作为护卫的话，怎么看都比普通骑士强。 尤其是那个酋长，拿着的那锤子一看就很有战斗力，这家伙一定很强。 至于维朗人的可靠度问题嘛，这反倒是最不用担心的。 虽然同为非人种族，但是维朗人和绝大多数非人种族关系非常隔阂。 甚至可以说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关系显得非常冷漠。 和他们关系较好的非人种族，就只有同为这片大陆原住民的狸怪。 对于这点，人类学界早就研究。 一些观点认为这是精灵在对维朗人发动灭绝之后的遗留产物，一些观点认为这些大蜥蜴只是天生冷漠，还有一些观点认为维朗人被其他非人种族坑害过。 而最后各方达成共识，认为问题出在维朗人势力大规模衰退的那个时代。 但那个年代到底发生了什么，年轻的维朗人已经根本不知晓。 至于族群里的长者们无论怎么问都避而不谈，显得对那个话题非常忌惮。 而这个特点，就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接受松鼠党的拉拢。 就是不论维朗人和精灵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光是松鼠党的本质，都足以让这些大蜥蜴避而远之。 松鼠党本质不过是尼弗迦德帝国的马前卒，还有蓝山里面那些白船贵族扔出来的试探棋子而已。 一旦没有了价值，就立即会被抛弃。 （白船就是指猎魔人世界这支精灵穿梭世界的舰船，黑船就是狂猎那个战舰，巫师3最后出场那个。就那些精灵贤者的存在看来，白船还一直都在，精灵的传承实际上还在延续，那个几百年的上古之血的配种实验里明显也有他们的参与，多半就在蓝山里面。猎魔人世界的绝大部分精灵都是被人类打断了传承，所以白船贵族就是指那些继承了白船知识的贵族，像是法兰西斯卡和艾达·艾敏就是此类。） 维朗人的冷血使得他们可以轻松看清很多东西的实质，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们可能加入松鼠党吗？那不是送死。 “那就集结好伱的族人。” 赫梅接着说道，“我给你一天时间，一天后必须前往弗坚，我会在那里等待你们。” “是的，护国公大人。” 就这样，高大的蜥蜴人再次在赫梅面前跪下，连带着跪下的，还有这里所有的维朗人。 。 不得不说，维朗人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就在赫梅一路解散军队，到达弗坚差不多三个小时后，这些大蜥蜴就来到了弗坚城下。 不过，这一路上他们制造了不少恐慌，维朗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在大陆上大规模活动，因此他们的大规模出现吓到了不少人。 甚至还有领主认为这些蜥蜴怪物要发动对人类的反攻，就像是那些精灵一样，还开始召集军队准备来剿灭他们。 好在有着赫梅交给他们的卷轴和旗帜，还有路上留下的使者，不然这些大蜥蜴这一路怕是得一路打过来。 因为戛斯洛迦的确带来的是一支维朗人精英，他们那坚固的鳞皮之上都普遍有着伤疤，想要打破这些怪物的鳞皮，需要多大的力量自然不用多说，可见他们曾经搏斗的怪物的多么可怕。 也就是说，这是一支基本上和强大怪物都有着搏斗经验的队伍，是维朗人的精锐。 不过正如他们到来这一路搞得鸡飞狗跳一样，维朗人出现在弗坚也吓到了不少人。 甚至连赫梅的不少随员也是这个反应，赫梅不得不费了好一阵解释才解决了问题。 一些人对维朗人的出现很是反感，他们主要是克里夫信徒。 在克里夫教会的宣传中，维朗人就是恶魔，当年也正是克里夫教会，主要完成了把维朗人赶入山中的成就。 不过由于赫梅那个克里夫神眷者的身份，他压下这样的反对也不是很难，毕竟当年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真正与维朗人有着深仇大恨是很少的。 就在赫梅在弗坚把这几天耽搁的事情处理好后，打算继续前进，回到温格堡的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 “啥？霍格居然同意见我了。” 。 布罗瓦尔·霍格，玛哈坎的实际统治者，群山的大长老，也是最富争议的非人种族。 他已经快要四百岁了，在大长老的位置上也坐了两百多年，见证了周边人类王国的起起伏伏，也保证了玛哈坎在动荡时代中屹立不倒。 一些人将他视为上古种族生存的最后希望，而另一些人则将他视为懦弱的变节者。 在两百年前，精灵最后一次绝望地试图将人类逐出大陆，精灵派信使来到玛哈坎，表示上古种族必须要团结起来驱逐人类。 而霍格听完……转头就把他赶出了矮人的家园，并将大门紧紧关闭。 当人类与精灵陷入激战，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整整一百年过去之后，玛哈坎才再度打开大门。 当时矮人迫切的想要知道外界，尤其是关于战争的消息。 而战争的结果是悲惨的，精灵彻底溃败，国度化为废墟，从飞龙山脉到安格林的战场都铺满了死难的精灵尸体。 如果布罗瓦尔·霍格在百年前同意参战，那么矮人必将遭遇和精灵同样的命运。 正是这位最高长老的远见卓识，才让玛哈坎在精灵败落时获得繁荣…… 虽然因此带来的愧疚一直压在矮人们的心头，这也包括了霍格。 自此之后，这位矮人长老更加努力的把玛哈坎打造成一个铁桶。 精灵已经完蛋了，作为如今最大的非人种族群体，矮人自然首当其冲。 在各个方面，霍格都进行了一系列操作，强化玛哈坎的强大和团结，他一度还想过永远断绝玛哈坎同整个外界的联系。 他认为，所有其他种族都是对千百年矮人传统和文化的威胁，他们在暗中持续不断地侵蚀着矮人的一切，并意图将之同化，减少矮人的抵抗意志，就像是当年对精灵那样。 正因如此，这个山脉国度的日常生活受到严密的管制，氏族议会颁布的法令甚至会管控到最微末的细节。 例如：吊带裤是否合法？鲤鱼是煮好就吃还是必须等到它凝结出鱼冻？列队演奏陶笛到底是忠于矮人的传统，还是来源于腐朽的人类文化？如果属于前者，那么它是否已经难登大雅之堂？ 这些繁杂的规矩使得很多矮人逃离了群山之国，但是谁又能说，逃离玛哈坎的矮人和那片群山没有关系，大家看来各地的矮人社区肯定和玛哈坎有着联系。 很多人相信，玛哈坎实际上已经建立了涵盖整个大陆的情报信息网。 霍格无疑是成功的，在他的治下，玛哈坎变成了铁桶，无论在政治经济还是文化，全部都插不进水泼不入，宛如铜墙铁壁。 高强度的管制还让玛哈坎短时间内可以爆发出极其恐怖的能量，更别提那个足以毁灭人类经济的经济核弹。 霍格还是大陆上为数不多的真正期盼白霜到来的统治者，因为在地表之下，矮人将整座山脉挖空，建造了城市。 这里温度稳定，种植的蘑菇即使没有半点阳光也能获得丰收。 因此，就算白霜将整个大陆冰封数百年，矮人也安然无恙。 等冰封期结束，外面就是没有人类祸害的自由世界啦。 一直以来，赫梅都想要见到这位传奇矮人，只是和他聊一聊都值，赫梅相信自己和那个矮人大长老有很多可以聊的东西。 当然，还有对玛哈坎释放善意，还有争取从那里要到更多的援助，比如志愿兵，比如武器盔甲…… 玛哈坎可是整个大陆最大的武器盔甲输出者。 毕竟，赫梅一直都很穷逼，能要一点东西就要一点，总比自己钱好。 刚开始到处化缘的时候，他还很在乎脸面，但到了现在，他也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要到东西才是重要的。 只可惜一直以来，他对玛哈坎的各种沟通都石沉大海。 然后他没想到，就在自己对面见大长老都感觉不可能时，霍格却表示同意了赫梅的拜访。 并且还前往了距离弗坚最近的玛哈坎山脉支脉专门等待，可以说是极其礼遇赫梅。 面对这个期待已久的邀请，赫梅没有任何犹豫。 正好自己的队伍也在开拔的关头，调转方向就是了。 就这样，他率领着自己的队伍前往了玛哈坎，去见那位传奇的玛哈坎大长老。 很快，玛哈坎的群山也出现在了赫梅面前，看着这些雄伟的高山，赫梅颇为感叹它们的雄伟。 接着，便率军进入了这片山脉。 第98章 世界的幕后统治者 玛哈坎群山，矮人的故乡，一片常年被白雪所统治之地。 只有在群山之间的那些谷地，方才能看见在此地无比稀少的绿色，而这些地方也是矮人重要的粮食生产基地。 行走在玛哈坎的莽莽群山之中，看着身边那些雄伟的雪白山峰，赫梅的内心也随着感觉开阔了起来。 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他在哈克兰时， 这还只是玛哈坎山脉的支脉，就已经那么雄伟壮丽。 赫梅无法想象玛哈坎的主脉又是何等景象，更别提那座矮人最大的城市碳山。 只可惜，看霍格约定的见面地点，他多半是见不到那座矮人的大城市。 在百年前的一系列战争与封锁之后，这片土地隶属泰莫利亚国王管辖。 但矮人依然统治着这片土地，没有人可以侵犯他们的自治权，勇敢的对泰莫利亚国王在契约之外的所有征税和要求说不。 所以，泰莫利亚在玛哈坎的统治权是非常的虚无缥缈，看着十分虚假。 实际上，很多北方统治者看来，当年玛哈坎的屈服只是霍格那个老狐狸在对人类示弱，减少玛哈坎在人类眼中的威胁度。 在饥荒战争中，矮人是说他们因封锁而短缺物资，导致不得不投降，但这只是矮人的对外说法。 实际上，就之后矮人国度的表现，还有流出来的些许信息，无一不在说明玛哈坎在这场封锁里受损并不严重。 但也没有人在乎，民众只知道最后的非人种族国家最终还是屈服在了人类之手。 至于其中那些深层次的东西，谁在乎啊。 大人物们是知晓这背后的破事，但是没有一个愿意去挑破，挑破就意味着战事再起。 而没有人想去攻打玛哈坎那座武装的山脉，那样只会得不偿失，那座山脉有多麻烦，大家都是清楚的，更别提矮人还有其他手段，比如那个经济核弹。 弗尔泰斯特国王曾经对矮人拒绝维吉玛的新要求而分外愤怒，打算武力征服这座群山，最后还是在亚甸的德马维斡旋之下选择了和平。 表面上看起来，获救的是矮人，但世人不知道的是，实际上获救的是泰莫利亚军队。 他们用不着面对遍地堡垒的玛哈坎，用不着对抗矮人发展了几百年的防御体系，若是攻打那座群山，他们只会毁灭在其中。 群山就早被矮人挖得四通八达，每个看着普通的山头之下，都有可能有着矮人的要塞、隧道和城市，而人类很难以发现这一切。 弗尔泰斯特对此其实也是清楚的，他只是想要借此获得一波威望。 但是他把征服玛哈坎的调子起得太高，一度导致自己驾驭不了被调动起来的民意，差点被民意架着攻打玛哈坎。 还是德马维的斡旋给了弗尔泰斯特台阶，他才顺势而下。 霍格也心照不宣的一起演了这场戏，他不在乎名声什么的，重要的是矮人社会的传承。 而且泰莫利亚军队避免了毁灭对玛哈坎是有好处的。 若是泰莫利亚军队进攻玛哈坎，然后又在其中毁灭的话，群山肯定会成为北方人类的眼中钉肉中刺。 没准他们就集结起来力量针对群山，就像是当年针对精灵那样，这是霍格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回到现在，赫梅的队伍正走在玛哈坎着名的英雄大道上。 这遍布玛哈坎四面八方的道路最后都会进入矮人国度内里的巨大城门，是外人进入群山的唯一通道，路边不时可以看见有着矮人风格的精美雕像。 不少士兵在路过时都会参拜一二，权当是图个吉利。 这条路也不只是只有赫梅的队伍，实际上，赫梅还看到了不少矮人和人类，他们有的是前往人类社会历练的年轻矮人，有的是为了和群山之国贸易的商队，这条路还是颇为繁荣的。 不过赫梅用不着走那么远，也用不着进入玛哈坎的核心，走到玛哈坎的大门那边，因为玛哈坎大长老霍格主动出来迎接他的。 越是进入玛哈坎，天气也越冷，若不是赫梅带够了冬装，部队怕不是要出现减员。 不过，这种天气下被折腾的最惨的，其实是维朗人。 这些大蜥蜴讲究的是体温保持平衡，太冷或是太热对他们的身体都非常有害。 在进入玛哈坎不久后，赫梅发现一些维朗人的状态越来越糟糕，甚至还有要进入冬眠的，他们必须时不时停下烤火补充热量，才能维持前进。 因此，护国公干脆把这些蜥蜴人给留在了山脚，带着他们实在是太拖累速度了，只带着维朗人酋长戛斯洛迦。 这个维朗人酋长的身体和意志力都极其强大，玛哈坎的风雪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困扰，因此赫梅才带上了他。 赫梅后来才知道，戛斯洛迦曾经从蓝山的最北段走到最南段，甚至还前往过火焰山脉与名为“煎锅”的大沙漠，这片大陆最热和最冷的地方都见识过，都在里面游历过。 因为完成了这些从来都没有维朗人完成过的事情，整个部落的维朗人认为他有能力统御整个部落，他得以成为了酋长。 作为大长老的贵客，赫梅的队伍自然有着当地的向导带路。 不过向导并不是矮人，而是当地另外一种非人种族，狸怪。 作为大陆原住民，狸怪与维朗人有着相似的遭遇，在历史中被渐渐精灵和北方人洗刷掉。 一开始狸怪们还不是躲藏在崎岖的山上，而是生活在位于低地的山谷和山麓。 在古老传统的教化下，努力与周遭环境和谐相处。 但狸怪与其他种族的交流并不成功，扩张的精灵涌入了山谷地区，替代掉了那里的狸怪聚居地，狸怪们就这样被逼到了山脚下狭小空间。 但狸怪们随遇而安，依照环境改造了自己的生活习惯，在崖壁与峡谷中开凿出新的家园，一度重回欣欣向荣的生活。 但是在精灵之后，人类在流放登陆中来到这个大陆，他们是比精灵更有野心的殖民者，成为狸怪的新威胁者：人类不止步于占据低地，他们还渴望进入山区寻找矿脉。 这与狸怪的生活方式大相径庭，这个种族对采矿并无兴趣，所以他们栖息地成为人类眼中一片充满潜力的处女地，毕竟这些毛茸茸的非人种族已经把基础都打好了。 在狸怪拒绝人类开采他们的家园后，战争开始了。 人类的军队开进山区，数百个狸怪的氏族就此被灭绝。 人类的入侵让狸怪从此一蹶不振，以至于今日在大陆上各地难能见到这个种族，大多数狸怪最后选择投奔玛哈坎的矮人。 在矮人的庇护之下，他们住在了玛哈坎山脉支脉的山峰与地洞之中，开始了新生活。 作为回报，他们为矮人王国充当着边境斥候。 而赫梅所进入玛哈坎的方向，正是狸怪数量最多的方向。 所以派来的是一个狸怪，而非矮人向导。 对于狸怪，赫梅是颇为好奇的，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非人种族，而在见到之后，赫梅还是颇为满意的。 正如他所看的书籍里提到的，狸怪最大的特点是浑身毛发茂密，然后还会像人类毛发一样随年龄变得苍白。 他们眼睛很小，视力很差，但听觉能力发达，远胜过大陆上其他种族。 赫梅在书还看到，狸怪并不是最强壮的种族，但也胜过人类，并且有一套与其他种族迥异的新陈代谢系统，能在重伤之下激发出更强的忍耐力——甚至能承受住能让别的种族足以暴毙的伤害。 赫梅对此很是好奇，只可惜他不太可能见到那样的景象。 狸怪的文化也很有趣，他们并不信奉神灵，而是崇拜自己的先祖与族人中的英雄豪杰，年轻人因英雄故事的教化变得勇敢坚韧。 狸怪的这份气节，在几个世纪的苦难史中依然保存了下来，他们仍然骄傲并恪守传统。 即便是那些留在充满新种族的低地地区的狸怪，也还在像先祖一样生活。 （这玩意就是放大版和智慧版的平头哥。） 也是因为这点，他们被霍格长老所接纳，成为了继侏儒之后， “我们到了，人类。” 在翻过一片高坡之上，引导的狸怪停了下来，他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指向远方。 而紧随其后的赫梅看向了它所指的方向。 这个狸怪全程都表现得极为冷漠，对此赫梅并不奇怪，非人种族总是不喜欢人类的，更别提狸怪这种生物。 只有对那个维朗人酋长，狸怪才会给好一些的态度，毕竟他们两族之间的交情可深了，赫梅很多时候都看到它们用某种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交流。 后来赫梅询问了阿伯拉德，才知道原来他们用得是一种流行在上古种族之间的古老通用语，他听不懂很正常。 赫梅看到了一块空地，积雪已经被扫开，然后到处都可以见到全副武装的矮人战士。 这些矮人全副武装，脸庞笼罩在钢铁之后，只有一些胡子露了出来。 远远看着，就像是一个个钢铁罐头。 他们在玛哈坎的风雪中一动不动的站立，看着就知晓这些矮人的精锐。 这些矮人是属于长老卫队的成员，这是玛哈坎最为精锐的部队，身份地位和战斗力缺一不可。 并且有着玛哈坎纹章——黄色底面上交叉的两把锤子——的黄色大帐篷已经被搭建了起来。 当然，其附近也有很多玛哈坎的旗帜。 “就让我来会会这位矮人长老吧。” 赫梅小声对自己说道，他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会面。 。 “你就是现在亚甸的统治者？好吧，你看起来比起德马维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家伙好多了，至少笑容没有他那么让人讨厌。哈，说到德马维，也得多亏他死了，不然俺还得追究追究他把俺的铅戒乱送人的行为，这可是代表了俺的真心实意，还让一个娘们拿着在群山里面胡搞，导致俺彻底调查不了那件灭族案，更可气的是，那个娘们最后居然还说动了所有氏族一起向俺施压要帮助她，哈，多少年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刚一见面，这一番话就劈头盖脸一般涌到赫梅的脸上。 布罗瓦尔·霍格确实像很多人描述的那样，固执、脾气古怪、对传统十分狂热、排外——赫梅现在是体会到了。 而他说得事情，赫梅也清楚，就是米薇女王在玛哈坎冒险的故事，看起来，米薇女王没有选择揭露齐格林氏族做过的事情。 （参见王权的陨落 “大长老，国王已经死了，我不希望您对他这样出言不逊。” 赫梅没有理其他话题，那些是利维亚的事情，他只是提到了霍格对德马维的不敬。 护国公对德马维国王还是很有感情的，他能够有今天，国王陛下出力甚多。 那么多的恩情，让赫梅下意识的就会开始维护德马维。 “没想到你还挺在意德马维那个死人，看来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算是那些愚蠢白痴里面比较出色的。看来德马维的儿子还是可以多活一些时日，哈，不过终究还是要死的，俺最懂伱们这些人类，到时候你就是不愿意，也有人帮你做那种事情。啧，你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啊，这样吧，俺不说了。” 霍格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这大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并且这帐篷有着矮人的魔法符文加持，外人根本听不到里面的谈话。 也就是说，赫梅这里表达出来的情绪，并不是他在给谁演戏，而是他真的这样想的。 不过霍格的话还让赫梅的脸庞涨红。 妈的，这矮人怎么这种话都往外面说，还好这里没有其他人。 “那么霍格大长老，你又为什么要来见我这个愚蠢的人类呢？总不会是为了和我在这里说这些垃圾话吧。” 不知不觉中，赫梅对霍格都不用敬语了。 这矮人都蹬鼻子上脸，自己还要继续礼貌吗？ “俺主要是想来看看你，看看你这个亚甸的新统治者，而俺现在已经看到了，你让俺很满意，比俺预料之中好了太多太多。” 让赫梅有些意外的是，霍格没有继续嘲讽，反而夸起来他，这让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霍格也没有打算让他回答，而是自己继续说了下去。 “俺希望统治玛哈坎周边的人类统治者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明白吗？就像是德马维，他在最后关头给了弗尔泰斯特那个种马一个台阶下，让玛哈坎避免了一场战争。玛哈坎从来不怕战争，但是玛哈坎害怕成为北方人类眼中的眼中钉，你明白吗？” 这些赫梅怎么可能不明白，这在北方的高层从来都不是秘密。 不过听到霍格长老的亲自承认，赫梅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真实感，猜测是猜测，确定的事实是事实。 “而且，就眼下的战争局势看来，尼弗迦德人是大概率战败的，南方人早晚都会退去，北方早晚都会重回往日的政治形式。到了那个时候，玛哈坎需要来自外界的友谊，友谊，你明白吗？” 接下来，赫梅注意到了霍格话语里面隐藏的意思。 他不可能专门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看霍格的意思，他是想要护国公继续扮演德马维曾经扮演的角色，也就是矮人和人类之间的一个斡旋者。 而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是免费的。 想到了这里，赫梅的思路也明晰，霍格看上去只是在这里粗野的骂人，实际上，他这是在要自己提要求呢。 霍格希望他继续扮演往日德马维的角色，而他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然后赫梅就感觉真是服了眼前这矮人，他明明是在求人，怎么被他搞得像是在骂自己一样。 不过赫梅转念一想，这招的确也挺有效的。 通过这种粗野的态度占据谈话的主动权，想来这就是语言的艺术了吧。 而想明白了这些，赫梅露出的微妙的微笑，对面的霍格把这微笑看在眼中，他也这样回应了过去。 然后内心感觉有些糟糕，妈的，这人类看出来他的想法了。 到了现在，这里的两个老狐狸已经知道游戏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赫梅尤其感觉得意，总算是在与你这个老混蛋的谈话中占据主动权了。 接下来，他们两人在帐篷里面一个待了三个小时，期间双方不断互相臭骂，互相指责，但下一刻又友好的达成协议。 而在这样的“拉锯”之中，一些事情也落下了帷幕。 这次，赫梅狠狠的从霍格手上薅到了一大堆装备。 这些装备足以赫梅对现有亚甸军队进行全面换装。 同时，这也可以从侧面看出，玛哈坎的产出是多么恐怖。 然后就是，在赫梅的要求下，霍格许诺增加一千人的玛哈坎志愿军。 来自玛哈坎的矮人士兵不止战斗力强大，他们还人均掌握着诸如木工铁匠之类的手艺，随时都可以就地转化为工匠。 在亚甸各地的战后重建中，这些矮人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同时，他们的功绩也使得不少亚甸人改变了对矮人的看法。 本来在亚甸，人们就习惯于把精灵和矮人分开看待，并且明显对矮人较为亲近一些。 在松鼠党兴起之后，这种观念受到了影响，人们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敌视所有非人种族。 一直到如今的护国公政府出台一系列相关政策，还有矮人比起精灵安分得多的表现，以及矮人志愿军在战场上的努力，原有的观念才渐渐归来。 最后，最重要的是，赫梅与霍格签订了一个协议，玛哈坎不得向非亚甸官方之外的任何亚甸人出售铁器。 而这样做，赫梅是在为战后打算了。 亚甸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极大，虽然最富裕的中央区域未被刀兵波及，但南境是损失惨重，此地也是亚甸人口和财富的一个集中区。 战争之后，亚甸满目疮痍，太多东西需要恢复，比如百废待兴的各地手工业。 亚甸南境有着好几个王国的重点手工业区，赫梅是想要重建它们的。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亚甸面临矮人的商业倾销，那想要恢复就有些困难了。 在尼弗迦德对北方的战争宣传之中，“北方统治者会用矮人的商品压死北方的手工业”是他们的重点宣传，这也一度制造过不少麻烦，导致了不少手工业者和城镇的不合作。 所以这个问题赫梅必须预防，他得控制住矮人商品的输入量，以便于国内制造业的恢复。 “你这小子，俺会记住这一天的，你还是 霍格虽然这样说，但是语气里面的怒气并不多，就像是在说什么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再次感谢您了，霍格大长老。” 赫梅则是再次感谢道，这位矮人大长老可真是他的福星啊，看来这次前往玛哈坎真是来对了。 不过赫梅没有立即离开，他还有事情需要霍格帮忙。 “大长老，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您可以提供给亚甸一批金融业方面的人才吗？” 护国公的话让霍格眉头一挑，“你要搞银行吗？” “是的，我要开银行，一家属于这个国家的银行。” 赫梅没有隐藏的意思，直接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霍格。 开设国家银行，这是赫梅已经想了很久的事情。 他早就注意到，猎魔人世界虽然商品经济发达，银行金融业也有了一定的发展，但是各国对金融业的作用还没有多少挖掘。 北方各国看来，金融业最多也就是一个让他们借钱和征收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 但是赫梅是知道，金融业可以发挥出来什么样的力量，他所在的那个世界，金融可是一股非常重要的发展力量呢。 “这国家银行是怎么回事？” 霍格问道，矮人大长老的眉头不知为何皱在了一起。 “简单来说，就是用亚甸国家的国家信誉，与国库里的金银保存量作为保证，来进行贷款和借钱，还有对全国流通的金钱进行调控，以此对物价进行影响……总之可以做到的事情很多，反正就是为了尽可能发挥金钱的力量。” 赫梅就这样大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对这个矮人大长老说这些他不怕。 因为矮人国内那是另外一套玩法，也就是使用各种代币，经济和各种资源实际上由氏族议会调控。 那套玩法说不准比起金融游戏还要强大，但赫梅明显没有学习的可能，玛哈坎营造这套体制了那么多年，还依托着矮人社会的氏族机制，人类社会没那个条件。 “那么，俺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这样。” 就在赫梅以为霍格多少都得感叹他的主意，霍格却给出了否定，然后当赫梅抛去疑惑的眼神时，霍格开始解释道， “你难道以为其他北方国家就没有产生这样的想法吗？” 这句话立即就把赫梅给点醒。 若是别人说，赫梅会不屑一顾。 但是站在这里的，是站在了北方政治舞台上足足两百年的布洛瓦尔·霍格，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说出来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深意。 “还请您继续。” 赫梅谦虚的说道，还摆出了聆听状，表现得十分恭敬。 而霍格则是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小子，感谢俺吧，俺看你挺不错的，才把这些事情给告诉你，嘿嘿，这可是连很多北方君王都不知道的事情。嗯，俺得想想到底怎么说这事……” 接着霍格顿了一会儿，构思好了思路，才继续讲道， “你认为，矮人是如何确立在北方金融业的地位的？” 霍格这个问题让赫梅陷入了沉思，回忆起自己曾经读过的那些书籍里面，对矮人银行家崛起的描写， “我记得，是 赫梅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对老师背书的学生一样。 说实话，这感觉他很不喜欢，就好像还在读书一样。 “那你又有想过，为什么在对非人种族的歧视那么严重，时不时还爆发官方和非官方种族t杀的北方，矮人银行可以那么顺利的发展？” 这就的确是问到赫梅了，有些事情是不想不感觉奇怪，一想就发现问题。 以北方这个对非人种族那么歧视的社会，会放着矮人银行家那样发展？以至于达到了今天这样成为北方金融业巨无霸一般的存在。 来自官方和非官方的各种限制和足以让矮人滚出金融业，而事实却是矮人顶过了一次次打击，让他们的产业越来越发达。 “书中提到过，矮人银行的早期历史中，每当面对打压时，他们都可以拿出来足够的金银，或是拿来贿赂君主，或是拿来打击对手，靠着这样大规模钱，他们才得以让自己的事业延续了下去……大长老，你的意思不会是这些金银有什么问题吧，一些学者认为这些金银是来自玛哈坎的馈赠，作为矮人银行是玛哈坎前哨的证据，难道这是真的？” 赫梅想了想，也只能想到这里，再让他说多一些，那是说不出来的。 而此刻，霍格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得意，这种为人揭开谜团的感觉可真是好啊。 “实际上，那些金银不来自玛哈坎，实际上来自柯维尔，不要忘了，这个大陆大半的黄金都出产那个西北国家。” “柯维尔？为什么？大长老，我不明白。” 赫梅表示了自己的不解，他实在是搞不懂，柯维尔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做。 帮助矮人银行发展，这难道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柯维尔需要一个……嗯，用你们人类说法是啥来着，哦，白手套。正好，看你那么熟练的说出矮人银行的发展史，想来你知道《朗·爱塞特 “当然知道。” 赫梅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条约，那可是对猎魔人世界产生重大影响的条约，可以说改变了整个世界。 大致是在一百多年前，瑞达尼亚为了能够从富裕的柯维尔征收税款，从而发起的一系列封锁和战争。 而最后的结果却是瑞达尼亚纠结的北方联军在柯维尔面前战败，这使得当时整个北方社会大跌眼镜，最后不得不向柯维尔求和，承认了柯维尔的独立地位。 而柯维尔也自此成为了公认的北方强国之一。 “条约规定了‘公海自由航行’，柯维尔的国民将获得在海上的航行自由，北方王国不得阻碍柯维尔经由海上的贸易自由。自此之后，北方各地都可以看到来自柯维尔的玻璃和食盐，并且他们还与尼弗迦德甚至更远的欧尔飞进行贸易，在金塔之城都有他们的贸易势力存在，占据了大海贸易的霸权，连尼弗迦德都无法与之相比……只是，柯维尔人并不打算止步于此。” 霍格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来了一份老旧地图，这份地图涵盖了整个已知世界， “只是他们既然已经获得了那么庞大的影响，北方诸国不会让他们更进一步，在经历了几次失败和抵制之后，他们开始选白手套，结果就是扶植矮人银行的发展。然后还进而和玛哈坎，也可以说与俺搭上了关系，然后俺们达成了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 下意识的，赫梅问道， “柯维尔的山脉里拥有极其丰富的矿产，什么矿物在那里都有产出，而且质量极高，还有当前整个世界阻魔金总产量的3/4，更别提那傲视整个大陆的黄金产量，连俺们玛哈坎也无法与之相比。而柯维尔与俺达成的协议很简单，柯维尔提供足量的成品矿石，俺们负责把这些矿石锻造，再卖给北方诸国，怎么样，你有没有发现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赫梅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自己的脸，他是感觉到了其中一些东西，但是真要他说出来什么，还是做不到。 所以他继续摇了摇头，打算继续听霍格怎么说， “每当北方爆发战争之时，各国都会向柯维尔借钱，然后这笔钱往往都是送到玛哈坎来购买武器装备，还有雇佣柯维尔的职业佣兵，然后俺们又通过矮人银行购买柯维尔的矿石打制装备，怎么样，发现这其中的问题了吗？” “这样柯维尔借出来的钱，实际上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柯维尔手中！而北方诸国还是背着一大堆债务。” 赫梅终于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而在抓到这点之后，他猛然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冷汗。 因为从这点出发，可以想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在这场北方战争中，据俺所知，每个参与到战争中的国家都从柯维尔那里借了不少钱，好像你也在准备对柯维尔借钱来着。这一场大战不同于以往的那些小打小闹，是一场真正的大战，所需要费的金钱数量也大到不可思议，这场大战之后，北方诸国的负债也将大到不可思议，没有个十年二十年不可能还清的。” “而这十年二十年柯维尔可以做出来很多事情，让北方诸国更加难以还钱。别忘了，他们是大陆各地矮人银行真正的老板，俺还不知道那些人类银行里面有多少背后是他们，这个国家掌握着整个北方的金融业，足以做很多事情，比如控制物价什么的，让北方诸国在一些传统的收入项目上损失惨重……” “说起来，俺都在怀疑这场尼弗迦德入侵是不是也有柯维尔人的手笔，在尼弗迦德人尚在南方扩张之时，柯维尔人就和尼弗迦德人签订了中立协议，并且他们和尼弗迦德人的交往也是整个北方最密切的，现在看来，他们也过于高瞻远瞩了。还有那个恩希尔，被人叫什么白色火焰来着的傻逼，他的崛起也太突然了，俺调查过这个人的崛起，除了尼弗迦德那些古老家族的支持外，他还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来了一笔不知道来源的巨款，正是这笔钱让他贿赂了禁卫军和军校生，拿到了政变的关键兵力。” 霍格的脸上出现了微妙的微笑， “所以，护国公赫梅，你明白俺为什么要建议你不要组建你口中的国家银行了吗？若是你这样做，柯维尔会毫不犹豫对你下手，就像是搞死其他国家的尝试建立的银行一样搞死你的银行，而你若是有能力用你的银行抗住了金融进攻，他们可能就要用一些更直接的方式了，比如战争什么的……” “柯维尔这样做，就不怕被所有人围攻吗？而且他们做这些，居然大家都不知道，那么多银行啊，这有些离谱了吧。” 难以抑制的，赫梅这样问道，眼前接收到的这些信息，让他怀疑这真的是自己印象里面那个猎魔人世界吗？ “怕？为什么要怕？你不会以为俺告诉你的这些话，就足以让整个北方相信你吧，俺只是看你不错，才告诉你这些，免得你去找死，而且让俺为你证明是不可能的。你就是现在找证据也没用，柯维尔用了上百年时间搭建这张经济的巨网，就是为了足够隐秘，那些银行里面甚至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老板是柯维尔，只知道自己的利益和柯维尔绑定了。俺还是因为全程看完这一切，才能够把事情理得那么清晰的，而且俺也拿不出来证据。而且你就是让诸国联合也没用，柯维尔还有着北方最强大的职业军，其隐藏的军事实力肯定更多，更别提那称霸整个海洋的海军，根本不怕北方围攻的。” 霍格颇为无奈的耸耸肩，眼下这个情况的确是无解的。 赫梅的脑海中泽思绪万千，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说。 然后他突然想到，霍格把这事告诉自己，肯定还有别样的想法。 “大长老，我想，您告诉这些，不只是单纯为了让不要去找死吧。” “很聪明啊，赫梅，俺的确还有别的想法，比如你哪天能不能带领你的国家，去解决掉柯维尔搭建的这个体系，不过眼下看来这有些异想天开了。别用那种疑惑的眼神看俺，在柯维尔这个体系中是可以赚到不少钱，但也只是赚钱，还有作为必要时候倾倒金银的接口。俺更害怕人类建立统一的体制，柯维尔这样若是再发展个百年，没准就真就可以达到。” 在赫梅面前，霍格很坦诚，反正在他看来，这也不是啥需要隐瞒的事情。 而提到柯维尔可能达成的那个成就时，他也有些后怕，作为全程目睹了这一切之人，他是最知道那有多恐怖的。 所以他把这些都告诉了赫梅，他不喜欢看到那一天的出现，那样对于矮人来说，也是地狱般的时刻。 赫梅则沉默了好一会儿，消化他接收的这一系列消息，这实在是有些颠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控制世界的经济联系什么的…… “非常感谢您，大长老，今日的恩情，我一定会铭记于心。” 赫梅的话语很真诚，因为霍格告诉他的这些东西，的确是太珍贵了。 “好了，人类，既然你已经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那就快走吧，至于你未来能做成什么样，俺都在高山上看着呢，希望你能有走得足够远吧。” 霍格则表现得很平淡，那么多年来，他见过了许多东西，这些事情早就不能让他的内心有什么波动了。 而赫梅则恭敬的向他鞠躬，离开了这帐篷，然后他就叫来了密探，让他立即送信去温格堡，要查伦对各个银行的人员组成和背景进行调查。 虽然霍格告诉了他这些，但是自己还是得确定确定。 而事情若真是那样，赫梅就得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应对柯维尔了。 第99章 柯维尔国力 在从玛哈坎群山走出来时，赫梅的队伍比进入时大了好几倍。 霍格直接就把武器装备移交给了亚甸人，然后就是新增的一千玛哈坎志愿军，若不是这一千矮人，赫梅还没有人照顾和牵引那么多的装备呢。 增加了那么多人和物，赫梅的队伍可不是要膨胀起来。 若是平时，赫梅必然因此喜笑颜开，一路都快乐得不得了。 但是一想到柯维尔的事情，那就是一块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 在猛然得知这样一个幕后操控北方经济的存在之后，赫梅发现他很多经济上的新想法都得推迟了。 就是实行，也得在搞清楚柯维尔的经济渗透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基础上。 只有知道了柯维尔到底是怎么个运行模式，这样才能好好安排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不过让赫梅那么纠结的原因，其实不是柯维尔那隐蔽的经济巨网。 只是经济强有什么用，面对刀剑还不是只有跪下。 而这里，就是问题的所在。 柯维尔强的地方不只是经济，还有军事，它的军事实力也是强得可怕。 在差不多一百二十年前，瑞达尼亚拉上科德温和泰莫利亚，打算拿下这个王国。 那个时候的瑞达尼亚可不是现在，它拥有着整个北方四分之三的土地。 但却是在柯维尔面前惨败。 柯维尔群山里的黄金的另一个用途就此揭晓，那时柯维尔的常备军大概有二万五千人，都是精通战争与抢掠的专业人士。 他们是从天涯海角涌来的雇佣军，但由于前所未见的慷慨报酬与合同上承诺的养老金，他们都对柯维尔王国死心塌地，愿意为了丰厚的奖赏赴汤蹈火。 而领导这些士兵的指挥官不仅经验丰富、天资过人，如今更变得异常富有。 就连当时的瑞达尼亚国王与科德温国王都十分熟悉他们，因为他们都曾在科德温和瑞达尼亚的军队服过役，在退役后成为了柯维尔的军官。 到今天，柯维尔依然在延续这个政策，不断吸纳北方诸国退伍士兵中的优秀者，把北方诸国培养出来的精锐变成自己的力量。 到了现在，加上自由兵团，柯维尔已经有了四万常备军，这比瑞达尼亚王室陆军都还要多。 这便是财大气粗带来的优势，柯维尔王国有的是钱。 已知世界80％的黄金可都是出产自此地，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它还有着整个北方，不，应该说整个大陆最好的商船队。 而在如今这个时代，这也可以说是整个北方最大的海军舰队。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赫梅敢确定，就像是柯维尔当年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集结起来了一支两万五千人的常备雇佣军——或者用柯维尔的话说，叫受俸军——现在肯定还藏着更多的力量。 比如亨佛斯联盟，这个卡在柯维尔和瑞达尼亚之间的小联盟以前是柯维尔王国的东境，在刀炬之夜导致的一系列战争之后从王国中分离。 如今的亨佛斯联盟向北方输送着大量的雇佣兵，甚至联盟之中的大部分国家都是把自己国家的军队租借给北方诸国作为佣兵。 而这个联盟和柯维尔的关系，就非常暧昧了，因为自由兵团的一个重要的人员来源就是亨佛斯联盟。 而提供佣兵，又是柯维尔回笼战争借款的一个重要手段。 有着这种关系，以柯维尔那种暗中布局的能力，赫梅相信，亨佛斯联盟之中肯定有着柯维尔的布局。 还不止这些，柯维尔技术和魔法上的力量更是恐怖，而这与柯维尔的发展史息息相关。 最初，在瑞达尼亚王不受欢迎的兄弟前往柯维尔后， 在柯维尔费大量时间完成西北地区的统一之后，随着当地经济的发展，尤其是那影响了整个大陆的玻璃制造业和食盐业的发展，那里就成为了“异见者”的容身之地。 那几十年里的北方各地，有人会用“滚去波维斯或柯维尔”替代“下地狱吧”。师傅会对不听话的学徒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滚去柯维尔吧，没人拦着你。”教授会这样训斥不守规矩的学生：“别把柯维尔的礼节搬到这儿来！”农民的儿子批评祖辈的犁地和休耕制度时，往往也会遭到回击：“你这么有本事，干吗不去波维斯啊？” 总之，谁不喜欢传统，谁就可以滚去柯维尔，反正没人拦着伱。 这些话听多了，人们渐渐意识到，通往柯维尔的道路确实畅通无阻，随时都可以前往。 于是， 跟前一次一样，这次的移民也是对现状不满，渴望得到更多东西的人们，但在这之中的人才比起 在前往北方的人中，有坚持所谓的“不现实”与“疯狂”理论的科学家。有坚信自己能打破主流观点的窠臼，制造出革命性新机械与新设备的工程师和发明家，有认为用魔法建造堤坝并非渎神的巫师，有认为谋求利润不分国境，必须摒弃故步自封思想与短浅目光的商人。 还有听信了别人的说法，认为不毛之地也能化为良田，在北方气候下也能大量养殖牲畜的农夫和农场主们。 这些在传统社会中的“异见者”，给柯维尔这个国家注入了一股股新的力量，让它越来越壮大。 去北方的还有矿工和地质学者，他们认为，柯维尔荒无人烟的群山和丘陵就是确凿的证据。 既然外表如此贫瘠，那么内部肯定潜藏着宝藏，毕竟大自然一向以平衡着称嘛。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柯维尔群山中的巨量矿藏。 凭借从山中挖出的黄金，柯维尔买下了北方无法种植或养殖的一切，以及柯维尔和波维斯不会生产的一切。 而购买后者不是因为某些主观或者客观条件限制，纯粹是因为利润不够丰厚。 柯维尔的手艺人，还有那些背着行李远道而来的年轻人，如今的收入是北方同行的四倍之多。 往日乡亲和邻居眼中的“疯子”，现在因为他们疯狂的想法而成为了富人。 然后，瑞达尼亚发现自己居然让这样一片土地不缴税，这是多么的愚蠢啊，接着便是瑞达尼亚集结了科德温和泰莫利亚的力量入侵柯维尔，接着惨败的故事。 在这场战争之后，柯维尔还是维持着以往的政策，从北方各地吸收一切不得志之人。 即便是再疯狂的想法，在柯维尔，也可以获得来自王室的资助，只能说有钱就是那么任性。 而只要一个疯狂的想法成功，柯维尔就会获得十倍乃至百倍的回报。 这也是为何赫梅说柯维尔在技术上更加恐怖，那个国家没准比尼弗迦德都要早摸出来火炮的秘密。 至于魔法，要说柯维尔在魔法上没有进行一大堆秘密研究，赫梅才不信呢。 在术士教团还存在的时代，这个国家就疯狂招揽变节术士。 现在术士教团解体，据他所知，被那里的高额薪水吸引的术士数量，也一点都不少。 经济方面的控制就不用提了，这个国家怕不是已经渗透了北方经济的方方面面。 本来以为矮人的经济核弹已经非常吓人，结果没想到还有这种巨无霸存在。 最后还有一点非常吓人，那就是柯维尔王室和瑞达尼亚王室之间的血缘联系。 虽然说如今的柯维尔王室蒂森家族已不是当年那位被分封的瑞达尼亚王子的后代，但他们当年是利用与原来王室家族的联姻上位，是合法拿过柯维尔国王头衔，他们的骨子里依然流着堪称是最正统的瑞达尼亚王族之血。 如今的瑞达尼亚王国，王室只剩下了拉多维德（小光头）一个男丁和他的两个妹妹。 若是拉多维德出事，只要柯维尔愿意，他们就可以强势宣称瑞达尼亚的王座。 赫梅相信，柯维尔必然对此进行了很多布局。 若是这两个国家真的被联统，那么一个足以统一整个北方的强权就出现了，当北方最强大的陆军（瑞达尼亚王室陆军）和最强大的海军（柯维尔海军），以及最富裕的国库结合起来，那出现的就是一个怪物。 瑞达尼亚国内对此的抵触度也不可能太高，毕竟两国王室本来就是一家人，更何况联统可以带来的好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一想到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压在头上，赫梅就感觉说不出来话。 现在他看这场南北大战，就感觉眼下的战争不过是尼弗迦德和柯维尔的隔空对弈，北方诸国不过是两国斗争棋盘上的棋子而已。 这种跳出了以前的棋盘，却发现棋盘之外还有更大棋盘的感觉，真的是很让人不爽啊…… 因此在从山上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赫梅一直很低沉。 搞得马伦多和瓦伦丁都在背后讨论赫梅是不是被那个矮人大长老做了什么，然后这两个胡思乱想的家伙被赫梅训斥了一番。 不过这样的低沉情绪在彻底离开群山时，也想通了很多。 赫梅注意到在这个新棋盘上，自己并非是那么被动，若是走得好，没准棋子瞬间就可以变成棋手。 赫梅现在最大的优势，是霍格告诉了他这场北方斗争之下的隐秘战争。 在这样的隐秘战争中，最麻烦的是不知道有人在暗算着一切。 知道了之后，也会去想应对的办法了。 而且现在柯维尔和他是站在一个战壕里面，现阶段柯维尔会是他的助力。 所以在纠结之后，他还是决定向柯维尔借钱，还得借得更多。 柯维尔只会在战争时期才会大规模对外借债，错过了这个机会也就没有机会了。 而借来的钱，赫梅打算把他们投入到内部运转与购买物资之中。 在玛哈坎获得了那么多的装备之后，亚甸目前没有购买装备的需求，所以也避免了经此向柯维尔输入大量利益。 虽然说按照霍格所说，以柯维尔在北方各个经济领域的渗透程度，借来的钱想要出去，怎么都有不少得回到柯维尔的口袋里，但是能避免一些就避免一些。 柯维尔回笼黄金应该是主要通过玛哈坎的武器贸易，不去玛哈坎买武器，的确可以避免不少的经济流失。 至于欠钱问题，那就战后再说，反正自己到时候也可以想其他办法，那个时候就可以腾出手来做很多事情了。 而当赫梅调整好自己的思绪时，在温格堡，也在发生一些事情。 赫梅离开温格堡也差不多半个月了，而他这段时间的缺位，让很多人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 温格堡，王宫。 看着身边那些市民打扮，还一副乡下人进城模样的人群，菲尔亚特伯爵感到了一阵烦闷。 这位伯爵曾经投靠过尼弗迦德人，但在发现情况不对后，又及时反正，因此避免了被清算。 不过也是因此，他在温格堡宫廷的地位一落千丈，为了恢复原来的地位，他一直都在活动着呢。 （这个伯爵就是巫师2亨赛特和史坦尼斯谈判前向亨赛特出卖上亚甸的那几个贵族的首领。） 那个赫梅居然让这些低贱之人就这样在温格堡的王宫里面乱逛，果然出身低的家伙就是不知道规矩。 这些这些来自亚甸各地的下等人们正在操着他们粗野的方言，污染这荣耀的温格堡王宫。 有些家伙的脚上甚至还有泥土，在美丽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他们的脏污。 不过，更让他烦闷的事情还在后面。 “你说什么？亚历克斯那家伙居然不愿意见我？那个混蛋，不要忘记当初是谁把他推上了现在的位置。” 对着亚历克斯的房门，菲尔亚特抱怨着，还恼怒的踱着步子。 而面对他的抱怨，守卫的卫兵只是默默看着他， “不要在王宫内喧哗，菲尔亚特伯爵，若是您持续如此，那我们也只能把您拖出去了。” “你……” 菲尔亚特很想怒骂眼前之人不知道规矩和礼节，居然对他这样一位贵族这样，但最后还是把话给吞咽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这样做是没有好处的。 曾经有人这样干，然后真的被拖走了。 “让那家伙等着！他早晚都要因此付出代价的。” 留下这样一句狠话，菲尔亚特伯爵还是老老实实走了。 在走出王宫时，菲尔亚特看见几个哥萨克偷偷摸摸的在王宫角落对着墙壁涂鸦，写得都是些污言秽语的东西。 他很想上去骂这些家伙一顿，但想起来上次他这样做时，就被这些野蛮人给打了一顿，立即就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那次他挨打之后，卫兵还没能找出来那些哥萨克，那真是把他气惨了，那么多年还是 那个赫梅一天到晚让一群野蛮人和拼命肆虐首都，他和他的狗腿子早晚都得付出代价。 这样在内心放了狠话之后，他就离开了王宫。 亚历克斯明确拒绝的信息他必须尽快带给其他人，他们得讨论下一步的对策。 “终于走了。” 在房间的窗户边，亚历克斯看着菲尔亚特离开，松了一口气。 “查伦大人，你也看到了，这些家伙越来越想要把我拉入他们那个可笑的叛乱集团了，所以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再这样下去，我没准哪天就真的解释不清自己了。” 在亚历克斯的房间之中，查伦正在旁边的桌子上用匕首玩着“手指舞”。 所谓手指舞，就是把手掌放在桌上，然后匕首不停在手指之间交错。 稍有不慎，手指就会被匕首刺中，所以玩这个游戏需要很强的意志力和体力。 “赫梅大人已经送来信件，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既然如此，也是时候收网了，这些小丑在舞台上表演了那么久，也钓出来了不少人，那是时候让他们退场了。” 查伦的匕首猛的插入了手指间的桌面上，那最后一下用力是那么猛烈，以至于整个匕首都在晃动。 “那可真是太好了。” 亚历克斯又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解决这些家伙了，他们早一日被解决，自己就早一日和他们脱离开关系。 哼，这些家伙还想拉他入伙。 还好他是聪明人，当时就没有答应。 这些家伙居然认为赫梅离开首都就是他们的机会，妈的，怎么会有这样的脑残，没看到那些大贵族一个都没有动弹吗？你们就那么积极当炮灰是吧。 更重要的是，他若是答应这些人的阴谋，怕不是 年轻的公爵现在还记得，在自己 接着便是在查伦的指示下不断与这些人接触，方便查伦找出来这些人的信息。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亚历克斯很高兴，终于要收网了。 解决此事之后，把功劳献给护国公大人，自己没准也可以获得不少奖励呢。 第100章 小丑的表演 如今的温格堡及其周边地区，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过现在已是冬季，大地上光秃一片，农田里也看不到什么东西，绿色已经被白色所覆盖。 农民都窝在房屋里面，吃着所剩不多的存粮，还有盘算着每天应该吃多少，期盼这个冬天早点过去。 一些农民则出来给护国公政府打工，尼弗迦德人制造的破坏还是很多的，许多基础设施都需要修复，一些道路需要重新铺设，水车磨坊需要重建…… 当然，这些工程更重要的作用是让许多艰难的农夫先渡过眼下这段时光，避免出现太多饿殍。 比如现在温格堡那个获得了很多批判的铁柱广场就是这种工程里做典型的，赫梅下令造这玩意一方面是为了提供工作机会，另外一方面就是为了给温格堡提供一些铁矿储备，需要的时候这些铁柱就可以拆了来打制武器嘛。 虽然说眼下看来，温格堡看起来不会被包围，但准备还是多做一些比较好。 而且就是现在用不到，后世没准就用到了呢。 虽然说，护国公政府已经想出并执行了很多以工代赈和救济计划，但冻饿而死的出现还是无法避免的。 护国公政府能够照顾到的也就城镇及其周围，距离温格堡越远的，所能拿出来的资源也越少，能够救济的人群也越少。 那些壮年男丁还在家里的家庭还好，或是去城里给政府打工，或是冒着危险去森林捡捡野菜浆果，绝大部分人总是可以勉强苟下去的。 而只剩孤儿寡母和老人的，那除了当妓或是被卖掉，还有最后的选择逃荒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生存的机会。 许多人贩都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始在乡间收罗男女，然后把其中资质出色的送至诸诺维格瑞或温格堡之类大城市的妓院。 这是在整个北方都上演的景象，对此，各国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妓总比饿死好不是。 而且说实话，能被买走去当妓，也属于是运气好了。 这个时代的妓院市场也就那么大，这些人贩子不可能拉走太多人的。 至于逃荒嘛……这大冬天的，能跑过去再说。 而且这个冬天也不平静，到处都有兼职强盗的老良民，弄不好就尸骨无存，然后尸体被丢在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不过，虽然存在这样那样的事情，到也没有在亚甸引起太多动乱，大部分人还是可以活过这个冬天。 而能够闹事的群体也获得了政府的特别救济，至于没法闹事的，那就“这就是命运吧”。 温格堡的四周目前还算是平静，道路上没有逃荒者，街边也看不到什么冻饿而死之人。 道路也时刻都有人在整顿，未来军队调动可都靠着这些道路呢，所以看起来还是颇为整齐。 毕竟这里是亚甸王国的首都，护国公政府在此地可以投放的资源还是很多的。 只要有人能够逃来，基本都会获得比较好的收容。 不过这也是因为能够成功逃来的逃荒者数量有限。 当然，这收容也不是让其白吃饭。 到了来年春天战事又起时，他们马上就被编入军仆之中。 男的给大军扛包，女的当营妓，小的安排给军士当侍从，老的就煮饭去，保证物尽其用。 不过说实话，对这些人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大军不解散，他们至少可以一直吃军粮不是。 毕竟这场战争怎么看都还得打很长一段时间，接下来艰难的日子还不少呢。 而现在，在温格堡的大道上，一队贵族骑兵正在前行，这支队伍颇为张扬，前行的速度挺快的，人们不得不匆忙让开道路。 这支骑兵有着十来人，全都全副武装，穿着锁子甲或板甲。 他们的脸庞笼罩在兜帽下，盾纹表示着他们贵族家兵的身份。 虽然说温格堡附近尚算安稳，但谁都不敢说到底有没有强盗会活动，所以在道路上行走之人基本都携带着武器。 而这支队伍为首的，正是菲尔亚特伯爵，那个被亚历克斯拒绝的贵族。 他们的目标是温格堡附近的一座贵族庄园，这座庄园曾经属于一位温格堡贵族，平时被他用来举行宴会。 但是在他加入了欲意向尼弗迦德人献上首都的叛军之后，他的脑袋就被砍了下来，家人不是被杀就是被送到哈克兰，家产也被收刮国有。 然后就是菲尔亚特伯爵购买了这座庄园，让他成为了护国公反对派的集会地点。 庄园有着高达四米的高墙，墙上还搭建有平台，弩手正在其上执勤，见是伯爵归来，连忙呼喊下方的守卫打开大门。 而那些守卫也的确很麻利，非常快的把大门推开。 菲尔亚特的队伍进入后，把战马交给了等候的仆人，接着他进入了庄园的主体之中。 脱下大衣，伯爵来到了会议室。 在这里，正聚集着不少贵族，他们本来在互相交谈着什么，而看到伯爵归来，全都把注意力转移了过去，不少人的眼中都带着期待。 而看到那么多带着期待的眼神，伯爵则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亚历克斯那小子拒绝加入我们，看起来那个下贱骑士给他的权力已经彻底让他倒向了那边。欧尔康主教也一样，哪怕是那个赫梅招募蜥蜴人的消息也没有让他改变想法，还坚持着说什么护国公的想法就是克里夫大神的意志。” 这带来的可不是好消息，于是一瞬间，整个会议室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有人问道， “那么塞尔奇克大人与马尔修大人呢？他们这次给了答复吗？” 塞尔奇克和马尔修，一个是王党（支持国王而非护国公）的首领，一个是文官的首领。 他们两人的态度对于这里密谋的贵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是至关重要的。 菲尔亚特摇摇脑袋，带来的依然不是好消息， “塞尔奇克大人突然去艾德斯伯格监督堡垒重建了，马尔修，哼，那家伙只会不断说些推诿的话语，就是不给一个确定的信息。” 这些信息这下让所有人都脸色糟糕了，护国公政府里的重臣，他们是一个都没有争取来。 这种情况下，怎么完成菲尔亚特口中那个“宏伟计划”。 有的人都想要脚底抹油跑路了，他们现在十分后悔听了菲尔亚特画的饼，居然脑子一抽想要掀翻护国公的统治。 有的人直接开始想，要是他把这里这群叛徒举报给护国公大人，护国公能不能让他恢复权力。 这里反对赫梅的，归根结底，都是在护国公政府崛起的权力变动中没有获取权力的不满者以及权位跌落的失败者。 要是赫梅给出权力，他们又怎么会窝在温格堡乡下的小庄园密谋怎么反对护国公。 那个小子难道不知道他们血统高贵，家世优越吗？可以给他带来的帮助，绝对比他提拔的那些低级贵族和同乡多。 “咳咳，诸位，不要为这局势而多绝望，实际上，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菲尔亚特看场上有些乱了，连忙咳嗽了几下，接着说道。 要是让他们这样讨论下去，没准讨论讨论着他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队伍，就这样解散了。 “我已经收到了新的信息，赫梅现在已经在回到温格堡的路上，大概三天就会到，我们只需要集结起一支军队袭杀赫梅即可，我已经算过了，三天内我们可以拉出来一支三百人的精锐队伍，都是骑士和侍从，而且我还有着外援帮助，到时候……” “菲尔亚特，你要发疯就去吧，老子才不陪着你发疯！” 一个贵族带着怒气站起。 他妈的，他来这里是为了获取权力，不是来送死的，看看这话多离谱，袭杀赫梅？ 赫梅那家伙是想杀就可以杀的？这也过于扯了，怕不是喝醉了在这里说胡话。 说完，这个贵族作势就欲走，妈的，他要向护国公举报这个混蛋。 他现在是真的后悔怎么和这群人混在一起了，怎么自己当时就是不听朋友的劝告呢。 他的行动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应，一些人看来也蠢蠢欲动，打算和这个贵族一起走。 不过下一刻他们就为自己没有马上行动起来而庆幸了。 因为那个贵族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一根弩箭就穿刺了他的喉咙。 而让贵族们发出惊呼的不是因为那人的死，而是因为外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排弩手。 “诸位，既然都加入了我的计划，那么你们怎么可能拍拍屁股就离开这里，都在这里一起密谋了那么久了，现在想着退出是不是太晚了。” 一边说着，菲尔亚特一边拿出了一份卷轴，把他摊开在桌上。 “这里的这份卷轴，是一份一同发誓暗杀护国公的誓言书，现在，我希望诸位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再盖上伱们各自的纹章。” 菲尔亚特的话都说到了这里，现在在场诸位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这是要强迫他们站在他那里玩命啊。 但知道这是强迫有用什么用呢，能硬过外面那些弩箭吗？ 聚集在这里的贵族，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意志坚定之辈。 所以在那些弩手的逼迫之下，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签约。 而在内心，则是把菲尔亚特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他们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强行逼迫站队，还让他们留下这样重要的证据，这下真的是彻底上了贼船。 而菲尔亚特则在内心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反应足够果断，不然就得化身光棍司令。 不过这还是不够，想让这些人可以信服他，还得继续给他们吃定心丸， “诸位，请放心吧，我说过，我有着外援帮助，这个外援正是尼弗迦德的暗杀团，他们会帮助我们做掉赫梅，就像是做掉德玛维和史坦尼斯一样。” 这话说出之后，的确让不少人安心了不少，尼弗迦德暗杀团的能力的确是有着保证，没看见连德马维都死在了他们手中。 而对于和尼弗迦德勾结，贵族们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反正到春天还有几个月，拿到权力后再想怎么应对尼弗迦德人就是了。 至于菲尔亚特到底有没有尼弗迦德人帮助嘛……答案是没有，但是总得给这些人一些信心嘛…… 但是在很多人内心，还是觉得刺杀很荒谬。 那个赫梅可是有着神灵保佑，真能刺杀得了他？尼弗迦德人又不是没有刺杀过他，而导致的结果是赫梅的神眷者身份彻底落实了。 所以这些人还是打算，离开这地方之后就马上去举报他们。 而菲尔亚特怎么可能没想到这点，所以他作出了进一步的布置， “接下来，就麻烦诸位在我的庄园里面停留三天吧，让你们随行的骑士和仆人给家族送去信息，让他们派人过来，当然，你们送去的信件，我的人都会检查的。” 菲尔亚特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离开，所以还是都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吧。 而这的确让很多人死了动歪脑筋的心思，都把他们强行留在这里了，还能怎么办，他们可没有带多少护卫。 所以，也只能给各自的家族送去信息，让他们召集家族的战斗力。 菲尔亚特现在内心很紧张，他知道，他这是在玩命。 不过对于他来说，也只有这个选择了。 在他折腾了那么多之后，若是不杀死赫梅，他是必然会被弄死的。 他为了纠结人手篡位搞出来了那么多动静，那个赫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不过，就在菲尔亚特想着怎么暗杀赫梅的时候，他的庄园附近，不知不觉中有许多士兵围了上来，总数加起来，有着足足三千人。 由于黑暗和风雪，守卫们没有注意到这些出现的敌人，这使得这些士兵得以从容的就位，把整个庄园围了起来。 “这就是那些反贼集会的地方？啧，我还以为是什么强大堡垒呢，这真的用得着出动上千人吗？还带来了不少火炮。” 一个满是戏谑和不屑的声音响起，这庄园里面最多上百人，解决那么些人派他来真是杀鸡用牛刀了。 “塞利瓦洛夫，让你的人守好四周就是，这里还用不着你来攻坚，只需要你完成好自己的任务。这些人是护国公大人的反对者，对他们，必须用雷霆手腕解决。” 说话的人正是莱奇茨基，赫梅在军中最重要的乡党。 所以处决叛徒的任务，就被查伦交给了莱奇茨基，这位总参谋长一定可以顺利解决这个问题的。 “好吧，你说了算，说起来，等事后，我们去喝几杯吧，自从你在温格堡忙军队整顿，我在南境看我的新土地以来，我们好久丢没有聚在一起喝酒了。” “好。” 正当莱奇茨基回应着塞利瓦洛夫时，火炮已经被调整好了射击方向，并且完成了装填，对准了庄园的围墙。 在一系列命令之中，火绳被点燃，接下来，一堆炮弹飞向了那座贵族庄园。 墙壁在瞬间被打破了好几面，几个守卫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飞来的炮弹掀翻。 而这还没完，因为下一刻就无数火箭落下，一些倒霉的守卫身中火箭倒下，火焰也在庄园里面燃烧了起来。 庄园里面的人反应倒是挺迅速的，在火炮和火箭打击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们集结起来了一支队伍，勇敢的冲过燃烧的大门，想要突围而出。 菲尔亚斯现在感觉糟糕无比，刚才的炮击与火箭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他现在做的事情，护国公政府怕是已经监控了很久。 不然，这里也不可能有着五门以上的火炮对他进行轰击了。 伯爵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一直在别人的注视之下搞事。 至于那些贵族们就感觉糟糕了，罪该万死啊，他们这次是彻彻底底上了贼船，眼下也只能和菲尔亚特这家伙一起战斗了。 至于反正什么的……护国公的人根本不可能给那个机会，他们可是看到过很多次护国公的人怎么“搂草打兔子”。 但问题是，火枪手已经等待多时。 在一阵火枪轰鸣之后，从庄园里面冲出来的人在丢下一堆尸体后都被赶了回去，那枪火让他们损失惨重。 而现在，那座庄园依然燃烧了起来，但是面对围攻者凶猛的火力，他们要么在射手的射击之下倒下，要么只能退入火中被烧死。 很快，在又一批不要命的人冲出来，并且倒在了弹丸和箭矢之下时，那燃烧的庄园里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而围攻庄园的众人只是在那里看着，接着打死一切企图从中杀出之人。 他们就这样看着火焰互相燃烧，互相融合，看着这风雪之中的大火，也看着那些野心，就这样被埋葬。 “检查战场！确定不要留下一个活口！然后别忘了验明他们的身份，这可是查抄他们家产的重要根据。” 见火烧起来之后，莱奇茨基冷酷的说道。 “是！” 第101章 公党 王党和中立派 当赫梅的队伍进入了温格堡时，群众热烈的欢迎了护国公归来——主要原因是因为护国公带回来了大量物资。 而在接受了民众的欢迎之后，赫梅径直前往了温格堡王宫，那里还有着大量政务需要他来处理。 然后他发现自己获得了一份礼物。 说实话，在回到温格堡时，赫梅没有想到自己会获得这样一份礼物。 而且他更没想到的是，他是想到自己在离开温格堡后可能有人搞事，但没想到居然搞事的人是那么的愚蠢。 在温格堡王宫属于他的办公室中，护国公正看着查伦送上来的报告，这正是这场可笑“叛乱”中被查抄的贵族们的家产。 “三个伯爵，七个男爵，二十九个骑士……我离开也就半个月出头，居然有那么多人打算搞事，而且看报告，这些家伙居然还打算暗杀我？” 赫梅对查伦的能力有些惊叹的，没想到短短半个月里他居然挖出来了那么多人。 而更惊叹的是这群人打算杀他，没看到尼弗迦德人都失败了吗？你们认为自己还能有尼弗迦德人厉害？ “所以他们现在已经都是死人了，护国公大人，他们的家产也按照法律现在都是属于护国公政府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呢。” 查伦微笑着对赫梅鞠躬，看上去就像是在为自己邀功。 而其实在他的内心，对于这个结果还是颇为可惜的。 没有抓到一个大贵族，全都是些中小虾米，全都是些炮灰。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正常的，毕竟这场“叛乱”那么拙劣，肯定是被那些大贵族丢出来的棋子。 “嗯……这笔钱也的确不少了，把它们投入军事基金。至于地产，先纳入政府的管辖。” 赫梅思索了一会儿，给这笔钱和地产定下了去向，这钱足以填上一部分缺额。 至于其他缺额怎么办，那就只能等柯维尔的借款到了，赫梅派去的外交使臣目前正在那个西北国家因此奔走。 每次提到钱的事情，赫梅都不由自主的羡慕起来瑞达尼亚，他们从柯维尔那里拿到的钱最多，但都属于是半送半借的。 柯维尔实际上是把尼弗迦德商人协会为帝国占领北方的未来而投资的金银挪用给了瑞达尼亚，实际上是用尼弗迦德的钱来打尼弗迦德人。 毕竟，谁叫这两个国家之间的渊源那么深呢。 “话说，我离开这半个月，发现了多少间谍？” 放下报告，赫梅问起了查伦现在抓的主要工作，情报与反情报工作。 “我只能说间谍非常多。” 查伦微微摇头，“尼弗迦德、瑞达尼亚、科德温、泰莫利亚……还有一些我至今都没有发现到底是为哪一方效力的间谍，想要探查火炮秘密的人非常多，但好在我们至少确定了这些人的存在，盲动的间谍基本上都被抓起来了，还有一些则依然处于监视之中。” 回忆起过去几周的经历，查伦只觉得惨不忍睹，亚甸情报部门的力量面对那么多的试探，只能勉强做到对敌人的严防死守，为此他都忙碌得快要昏厥了。 但是，他也在其中找到了一些乐趣。 在最初的痛苦之后，他就变得快乐接受了，这种与人斗的感觉看起来也是不错的。 “那么，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赫梅所说办的事情，自然就是对银行业的背景进行调查。 提到这事，查伦的表情立即就垮了下来，之前问间谍的时候都没有垮得那么厉害。 “我只能说，很难查清楚。” 查伦满脸的痛苦，“光是在亚甸，那些银行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结构很让人崩溃，还有一环套着一环的持有人结构，很难搞清楚真真假假的关系里面到底哪些可以采信。我目前召集了一批家世清白的有银行业工作经验之人，正在让他们加班加点的整理。” 如果说与人斗争，查伦还能找到乐趣的话，那么面对与银行业的“屎山”斗争，那就只剩下痛苦面具了。 “哼，这也不意外。” 听到查伦这样的汇报，赫梅就感觉霍格说得话和事实比起来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连专业的情报和金融从业人员都摸不清楚背后的关系结构，这不就很说明问题了。 别忘了，这个时代的底色终究是中世纪，哪怕是有着魔法导致一些东西都先进得部分踏入了近现代范畴，底色也是中世纪。 那么复杂的结构，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有人不想要别人知道这些银行背后的秘密。 “好吧，查伦，继续去工作吧，你的工作我很满意，但我希望伱可以继续保持，许多事情还是得拜托你了。对了，奥里托城堡你觉得怎么样，若是你需要，我可以把他交给你，连同周围的地产一起。” 赫梅很清楚驱使人做事是需要利益的，而他也不介意给出利益，不过是一两份城堡地产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 “非常感谢您了，护国公大人。” 赫梅的话让查伦一愣，他没有想到护国公居然愿意给他土地 以这位的性格，怎么看都是一个收拢土地的集权派呢。 护国公当然是一个集权派，不过他把集权换了一个方向。 对于贵族，他并不打算赶尽杀绝，也没法赶尽杀绝。 所以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把这些贵族从领主变成地产所有者，把贵族领地给地产化——这实际上也是亚甸君主们都在做的事情。 虽然看上去只是名字发生了改变，但其中内核的差距可大了呢。 接下来，查伦就在护国公的示意下退出了。 因为护国公接下来拿出了自己的家信，显然是要看萨扎堡那边的事情。 离开护国公的房间时，查伦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了门口的维朗人卫兵，毕竟这些高挑大蜥蜴实在是太显眼了。 比起刚刚被征召时，现在维朗人是鸟枪换炮，尤其是这里的卫兵，现在他们身上帮着厚重的铁板——是人类绝对扛不起来那种，但对维朗人来说无所谓。 现在大蜥蜴现在是整个温格堡王宫内最显眼的存在，他们和原本的护国公卫队一起，组成了保护护国公的屏障。 查伦还注意到，护国公卫队这些突然出现的蜥蜴同行很不满，在各个方面都想要和维朗人比较。 他听说护国公卫队的卫队长马伦多最近直接把训练翻了好几倍，还让下面学习各种魔法知识，为应对各种紧急情况而准备。 只不过嘛……这些大蜥蜴显然是对这些挑衅无动于衷——不过也没有人看得出来他们是什么样的表情。 说起来，查伦还记得，维朗人进城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少恐慌。 许多人把这些大蜥蜴视为恶魔，还有一些克里夫信徒想要对大蜥蜴们喊打喊杀。 不过这些都被温格堡的欧尔康主教阻止了，主教宣布这些大蜥蜴都被神眷者感化，已经不是原来的蜥蜴恶魔。 他的话语的确起到了不小的安抚作用，大家对于这个说法还是接受的。 而查伦对此就很是不屑，那家伙无非就是向护国公示好罢了。 要是护国公与他利益冲突或没有神眷者身份，他肯定就是另一套话语。 现在欧尔康可以说是公党（护国公党）的旗手了，在各个领域为护国公的权势冲锋陷阵，那叫一个热情。 这位主教把他的风头都给抢过去了，不过查伦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对于他来说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自己少一些事情。 欧尔康毕竟从赫梅那里获得了许多，比如如今克里夫教会在亚甸地位和产业的提升，这些利益足以让这个主教为赫梅冲锋陷阵到死了。 而查伦乐于见到这个景象更重要理由的是，这个公派首领可是一点都不好当，赫梅的支持者之中可也是有着一堆不同的派系呢…… 哈克兰系、温格堡系、埃森兰系、弗坚系……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小派系，公党内部就像是一个怎么都整理不开的线团一般，甚至连许多外国间谍也看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党内部之间的矛盾也很激烈，各派都想要摄取更多的利益，而这伙人没有闹起来的原因，只是因为南方尼弗迦德大军压境而已。 反正等到战后，局势一定很精彩。 毕竟，护国公政府是在亚甸王室断绝之后，由护国公靠着自己的军队和能力统合起来的一支力量，其内部自然关系错综复杂。 很快，查伦来到了温格堡王宫的柱廊之中。 这是由一系列柱子组成的走廊，柱子和天板上都有着异域的纹，据说是来自欧飞尔的风格，采用异域风格也属于是彰显权势的方式之一 这个柱廊是德马维国王的父亲所建，走过这里就可以离开王宫，查伦想起，他小时候还在这里玩过呢。 虽然他是王室的私生血脉，但是进这里玩还是可以的，国王陛下是很慷慨的。 不过这都已经是往事了，现在王室只剩下了一个从私生子合法化而来的婴儿。 而他也投奔了新的统治者，还因此从一个低贱的私生血脉成为了亚甸的重臣之一，不得不说真是世事无常。 在这柱廊上，很意外的，查伦发现塞尔奇克和马尔修正一边聊着天，一边向着王宫走来。 真是的，刚刚想到公党的事情，怎么王党和中立派的首领就来了啊。 所谓王党，就是那群忠于王室，或是忠于旧秩序与旧利益之人。 王党的主体是王室骑士和那些公爵们，其中重要的是王室骑士，这些在王领上直属国王宫廷的骑士，目前亚甸唯一一支可靠的重装骑兵队。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在亚甸政局上占据重要的地位。 而中立派也不用多说，他们就是一群骑墙之人，大部分都是温格堡的官僚和亚甸诸城的地方势力。 这些家伙没有多少成本让他们进行政治豪赌，一旦翻车，那整个家伙也都完蛋了。 所以他们也只能谨慎的中立了，不得罪这个，也不得罪那个，就那样作壁上观。 反正上面交代的事情我都做好，至于其他的，哈哈哈，我看看就是了。 对于他们来说，怎么平稳渡过这个不稳定时期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查伦没有打算和他们多说些什么，他现在工作很多，还急着去办事呢，所以只是对这两位温格堡宫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点了点头，就匆匆离去了。 。 “看来今天温格堡的确挺忙碌的，我们这些重臣一个接着一个过去。” 看着查伦离开的背影，塞尔奇克这样说道， “毕竟都要给护国公大人作汇报。” 马尔修耸耸肩，“毕竟出了那种事，哈，那些蠢货果然如我预料的，完蛋得那么快。没想到那些人居然真的如此有魄力，他们的行为实在是过于拙劣了，真没想到居然还可以看到那么拙劣的表演。” “所以我才跑去了艾德斯伯格一趟，我不想与这些蠢货沾染上任何关系，光是和他们待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要吐了。” 提起那些人，塞尔奇克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那些人简直是又蠢又坏，还像是一群小丑一般在那里表演。 虽然说，他清楚这群人做这种事有着王党一些大贵族的推手，但是这群人的愚蠢程度，真的是超乎了他的预料。 塞尔奇克看来，他每和这些人见面一次，亚甸距离彻底翻天的那天也越近。 白骑士现在只能希望，这事之后，那些还抱有一些不该有想法的大贵族都就此安静下来，不要再折腾了。 “既然你去了南境，话说那边情况怎么样？” 看似无意的，马尔修顺势问起了这件事， “艾德斯伯格和罗森堡周围还算比较好，这两座要塞的重建工作足以养活附近的人口，但是艾德斯伯格之外，或者说城镇之外的情况就很糟糕了，许多人都只能说在苟活。另外我发现救济资金和物资的账目流动有些问题，虽然说流失的量很小，帐也做得很好，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不妥，而且一些战前的文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现了混乱。我这次回来，主要目的就是向护国公请求彻查自开战以来的诸多账目，调查其中有没有问题。” “咳，调查那么多账目属实是有些夸张了，塞尔奇克大人，而且您也得想，目前政府里面也没有那么多人啊。” 马尔修干咳了一下，讲述起了他的困难。 而他的真实意图，依然被他隐藏得很好。 “我以前听赫梅大人说了，政府还要再进行扩张，想来到时候人手就够了，没准还能对整个政府进行一场彻查呢，我打算让我的人在其中监督，确保调查的真实性。” “咳咳咳，总不能什么都查吧，没准查出来什么呢。” 马尔修就像是被呛到了一样，在连续咳嗽之后下意识的说出来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绷不住了。 “是啊，没准查出来什么呢。” 塞尔奇克用一种神秘的微笑看着马尔修。 得，到这里，马尔修也明白，这次是必须丢车保帅了，以后大家捞钱也得收敛着点。 “您可真是，值得这样吗？” 看到塞尔奇克的表情，马尔修反而轻松了。 因为白骑士不是真的要把他们怎么样，显然只是打算借机清理一些他看不惯的腐败分子。 要是真的打算至他们于死地，那就不会在这里和自己说这些。 “我觉得很值得。” 塞尔奇克只是这样坚定的回答，他想起了自己见到的那些冻饿而死的景象。 虽然说他知道，这样其实也多救不了多少人，但能够多救一些就多就一些吧，也让自己更安心一些。 马尔修则继续感叹，好日子真的过去了啊，先是政府里的叛乱贵族被清洗一遍，然后又是护国公往里面塞人，接着又是塞尔奇克要对南境的腐败下手，一切和以前真的是不同了。 在以前，他们这些文官靠着做账与各种文字游戏，在亚甸各地吃得那叫是一个盆满钵满。 每天工作轻松不说，还享受着政府福利与各种合法进项，那日子叫一个舒服。 但现在局势真的是变了，收益越来越少，分润利益的越来越多，要不是政府控制的资源也在增大，政府内部早就变成一种争夺资源的厮杀态了——不过现在也的确有这样的苗头。 如果说以前的亚甸政府就是大家一起和和气气的工作，到了时间该升职就升职，那么现在就是很多东西都需要争取了。 不过也好在空额还是很大，因此现在的情况也只是斗争激烈了一些而已。 马尔修在想，自己是不是干脆投奔了护国公，眼下护国公在亚甸各个领域都动作不断，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未来亚甸的权力归属于何方。 不过在一阵纠结之后，马尔修还是决定，不要轻易导向护国公，反正作为亚甸文官之首，他是谁都要拉拢的，自己是安全的。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安静看着局势会怎么发展吧。 第102章 热气球 在读完萨扎堡的家信之后，赫梅对哈克兰的形式产生了很大的担忧。 因为据卡佳所说，目前哈克兰草原上崛起了新霸主，那个自称的尼雅之鞭兀鲁已经获得了对其反对者的全面胜利。 眼下大量战败的哈克兰部落涌入了哥萨克之地，给哥萨克之地带来了不少混乱。 不过也是因此，卡佳得以集结了一批哈克兰游牧民，估计不日就可以到达温格堡。 对此，赫梅是欢迎的，这种便宜而悍勇的炮灰越多越好。 但对于哈克兰局势，他就没有那么高兴。 一个新的草原霸主已然崛起，这终究是让人不安的事情。 而据卡佳所说，他的岳父显然也发现了情况不对，谢契哥萨克的数量目前直接翻了一倍，而且据说各地的阿塔曼都收到了准动员命令。 对于发生在那边的事情，赫梅目前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吩咐卡佳注意加强萨扎堡的防御，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然后赫梅就只能祷告那个所谓的尼雅之鞭早日崩溃——这在草原的历史上属于是从来都不少见的事情——或者退而求其次，希望这家伙就是发难，也得在自己解决 因此，赫梅的心情很不好，后面塞尔奇克和马尔修来汇报的时候，他直接显得三心二意的。 这两位显然也注意到了护国公的心不在焉，所以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做完了报告之后就立即退下了。 不过这样的心情，在赫梅得知自己命令下制造一样东西的完成之后，短时间内就被一扫而空。 至少有了可以让自己振奋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了。 铁柱广场，这座在赫梅以工代赈思维指导下建立的广场以那些整排列的巨大铁柱而着称。 自这广场建立之后，它就成为了市民们聚会和交流的一个重点，平时总是可以看到大量的商贩叫卖货物，还有传教士和宣传者对市民发表演讲，鼓舞士气和民心。 不过今天，铁柱广场被温格堡守卫队封锁了起来。 手持长矛的士兵把出入口全部封锁，组成了人肉封锁线。 不过纵然如此，来看热闹的市民数量还是不少，他们或是被士兵拦在各个出入口，或是直接爬上了屋顶。 除了相关人员和护国公政府的官员与贵族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纵然是进行了封锁，铁柱广场也到处都是人。 一些是护国公政府的官员和贵族，一些是军队的高级军官，最后一些则是温格堡的学者。 可以说，在温格堡及其周围的护国公政府重要人物全部都在这里了。 他们按照各自的亲疏和派系，分门别类的站在一起，乍一眼看去，这就是一幕亚甸内部派系分布图。 众人或是为了权力分配，或是为了未来行动，或是为了加强联盟而三五成群的交谈。 另外有一些人就是被召集来此叶不忘工作，一直都在和副手与秘书讨论工作与任务。 而让这些护国公政府，或者说如今的亚甸重要的人物站在这里，也只能是由于护国公的命令，他们被命令来见证这里将要发生的睡觉去。 许多人本来不愿意，但是在不情愿的前往广场之后，他们的想法立即就变了。 现在所有人都看着那位于广场的中心，那铁柱旁边的庞然大物。 哪怕是最对此没有兴趣的人，都会时不时看上几眼，好奇护国公这是折腾了什么东西出来。 咋眼看去，这是一个极其巨大的球形气囊。 这个用优质丝绸制成的多层气囊主体是黑色，上绣有亚甸王室的纹章，山形的三色纹。 这个气囊非常巨大，仿佛是一个巨人，在气囊的下方，是气囊的开口，开口下是燃烧着的火焰。 而在火焰之下，是悬挂在气囊上的吊篮，可以让人站进去。 护国公现在正和他的重臣们站在热气球的旁边，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庞然大物。 连那位小国王鲍德温也在，只不过这位小国王一直都在奶妈怀里睡觉，对外界的事情丝毫不关心。 而这样也好，要是他一直哭，那场面又会被搞得颇为尴尬。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火药工坊总师迪尔班利落的翻进吊篮坐好，然后上来的另一位总师矮人伯宁，接着他们两开始配合着解开吊篮上的沙袋。 两人动作很熟练，因为这个热气球就是他与手下的学徒与一些亚甸的工匠学者搞出来的。 而关于这个热气球的创意，当然是我们护国公的点子。 赫梅下令制造热气球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对这个时代来说，热气球的技术限制并不高。 而且就是有实在是这个时代技术搞不定的，还有魔法嘛。 提到魔法，温格堡不就是有一位常驻在那里的术士工匠，迪尔班，还有矮人伯宁这个经验丰富的工匠。 而他们两对护国公的这个想法也的确很有兴趣，赫梅给出来的思路其实是在人类和矮人的学者那里都有过讨论和论文的事情，只是从来都没有人实验过，所以接下来就是噗嗤噗嗤开工了。 赫梅在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已经有这方面研究时，更是感叹这不愧是有着魔法的世界，很多东西都存在着不符合时代的超越。 为了制造这个热气球，迪尔班和伯宁集结了亚甸最好的工程学和力学人才，还有他们手上已有的工匠。 但是即便如此，工程也是搞得磕磕绊绊的，毕竟无论是设计热气球结构还是制作合适的气囊都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这还是这个世界已经有着大量此方面论文的前提下。 光是气囊材料的寻找，就费了大量的时间，最后还是用魔法解决的问题，迪尔班就像是当年在工坊里面锻造火炮一样，这次也是亲自上手。 在经历了差不多两个月的研究与琢磨后，热气球终于被制造出来了。 可以说，这个巨大的飞行物凝聚了整个亚甸学者的心血，是亚甸技术力精华的体现。 当气囊迅速的鼓起来并拉动吊篮浮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欢呼，因为这意味着人类将有可能前往天空。 但工作还没有完，接下来，就是高空实验了。 得经过了这个实验之后，热气球到底有没有达到赫梅想要的性能才能确定。 最初赫梅想亲自上，这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可以让他想起自己那个时代的东西。 然而他的议会成员和卫兵们赶紧阻止了他。 妈耶，这东西要是出事，护国公就得当“空中飞人”了。 就是不提这玩意本身可靠不可靠，别忘了，这个世界是有着不少飞行怪物的，狮鹫和翼手龙之类的东西都是可以直接把这热气球打下来的。 要是遇到那种飞行怪物，高空之上连营救护国公都做不到。 而要是没有护国公，亚甸不得分分钟完蛋，现在亚甸只有护国公才能镇住所有人，护国公若是没了，那就是分分钟内战。 所以他的决定几乎是被所有人拒绝，在每个人看来，赫梅用自己的生命去冒这样没必要的险实在是太不负责了。 他的命又不是只关系他一个人，而是关系到整个亚甸。 在被一顿疯狂念经一般的说教之后，护国公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改由完成了热气球制造的迪尔班和伯宁来实验。 两人最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都是是拒绝的。 这要是弄不好，就得变成“空中飞人”啊，这种从来没有先例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打鼓。 然而面对护国公的命令，这一人类一矮人只能艰难的“自愿”答应。 不过这也是因为他们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这是自己造出来的东西，自己对其还是知根知底的。 现在，就在迪尔班和伯宁正在解开沙袋的时候，赫梅正在热切的看着，为自己没能上去而颇为遗憾。 由于护国公曾经想要亲自试验，所以现在他正被所有人看得紧紧的，四周布满了卫兵。 那些维朗人更是在赫梅身边形成了一睹“墙”，保证赫梅要是一时兴起坚持要上热气球，他们也能立即把护国公挡住。 而马伦多的人则组成了 随着热气球上两人解下来了全部的沙袋，这庞然大物开始缓缓的飞上了天空，很快就越过了那些高大的铁柱。 渐渐的，热气球升上了天空之中，亚甸的纹章就这样浮现在温格堡的天空一样，没有一点违和感，仿佛是它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许多温格堡的民众一抬头，看到天空上漂浮的纹章，乍一眼还没反应过来，没觉得多奇怪。 而下一刻，他们就意识到这是多么骇人的事情，怎么王国的纹章跑天上去了。 看到热气球升上天空，铁柱广场上的众人发出阵阵欢呼。 其中反应最大的是护国公赫梅，他又是鼓掌又是欢呼，还吹起了口哨。 而看着热气球升空，诸位护国公政府的重要人物想法也是不同的。 比如莱奇茨基，他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战争形式的改变，若是这样的东西扩散开来，自此之后高墙再也不能成为保护人们的坚实依靠。 而查伦则认为，这热气球拿来处决叛徒很不错，把叛徒押送上热气球，然后升到高空把人丢下去，这样可以造成的威慑力一定很不错。 而其实在赫梅看来，这玩意也就一个侦查的作用，用了热气球，分分钟就可以把对面的布置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这玩意还能不能进一步发展嘛……虽然这是一个魔法世界，但赫梅只能说他不知道。 这样的事情，只能让他手下的术士和工匠们去摸索了，要是能够弄出来飞天战舰或是空艇之类的东西自然最好。 而不能也算了，反正他的预期很低。 不过大多数人想得就没有那么多了，他们都是当一个稀奇来看。 最多就是想到这东西在宣传上的强大功效，毕竟不是每个人的思维都那么敏锐。 在这沸腾的欢呼之声之上，热气球越升越高。 温格堡地方的人看到热气球的时，内心是惊讶再加上一些恐惧的，毕竟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恐惧的。 不过由于上面的王国纹章，人们还不至于恐慌的大喊大叫或是躲入家中，只是惊惧的看着那个庞大的热气球。 在天空上热气球的吊篮中，迪尔班和伯宁看着脚下的温格堡，小鸟在他们的身边飞过。 看到身边的这一幕幕，迪尔班和伯宁都明白，自此以后，他们就会成为这个世界发展史上的标志性人物，他们可是 “咳咳，俺现在感觉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正确了，这种感觉说实话，很棒啊。” “我也是，现在整个世界都在我的脚下，我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可以站在这个位置。” 接下来，他们开始仔细观察起来脚下的温格堡，两人曾经在很多地图上见到过温格堡的样子，但是这样的体验，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 从天空之上看去，温格堡就像是一个不规则的五角星一般。 高耸的城墙划分出了城市的界限，地上的一切显得像是渺小的昆虫一般。 亚甸首都的建筑布局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其中一个五角星的顶端，是王宫和大教育等一系列宏伟建筑的所在。 但从这个高度看去，这些宏伟建筑显得是那么渺小。 至于那些房屋，就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堆蚂蚁一样。 接下来两人的视线来到城墙之外，看到了一片片白色，这是被积雪覆盖的大地。 渐渐的，在微风的吹拂下，热气球飘过城墙。 热气球升上高空的时间并不长，但在高空之中，这点时间已经足够跨越相当距离了。 温格堡已经处于院长的身后，下方是平原的农田与村庄。 这个庞大“怪物”的划过引起了村民的一阵阵恐慌，哪怕是上面有着王国的纹章也是如此。 他们要么躲回了家里，要么在村庄长老的带领下组织起来准备应对威胁。 自从战争开启以来，亚甸的各个村庄都建立起了一套稳定的民兵集结机制。 只要需要，民兵们就会在短时间内集结起来，以应对一切可能出现的敌人。 现在这些民兵显然把热气球下意识当成了某种怪物或是尼弗迦德人的阴谋，因此大举集结了起来。 随着气球降低，术士和矮人从吊篮里抛出一根绳索，绳索的一端系着一枚铁锚。 两人的动作很熟练，这是在上热气球之前就进行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训练。 在热气球已经降到一个相对低的高度的时候，他们乘着火焰还未熄灭之前翻出吊篮。 两人顺着锚索滑落，落在柔软的草地上，而热气球在两人离开后不久，轰然倒在了草地上，那动静还是挺大的。 然后他发现，自己被一群全副武装的民兵包围了。 两个农夫用长矛指着这两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大多数民兵则围着那个瘪掉了的气囊。 看民兵那紧张的姿态，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什么怪物或者间谍。 毕竟他们是“从天而降”的，所以两个人都表现得非常配合，老老实实举起双手。 现在他们的命就在这些农夫手中，要是因为说错话或是态度不好就被人弄死了，那可就太倒霉了。 在如今的亚甸乡村里面，私刑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常见，仅仅只是因为被村民怀疑就被弄死的倒霉蛋不要太多。 好在护国公的骑兵很快赶来，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当地官员。 然后官员向民兵简单解释了情况，然后解散了他们。 不过这些民兵明显还是很不放心，时不时还回望这热气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两位大人，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之前我们看见那热气球就那样倒下来……” 这队骑兵的队长对着迪尔班和伯宁大声说道。 他的脸上写着难以置信，没想到那样他们都还活着。 “所以你就认为俺们死了？” 那个队长话都还没有说完，矮人就打断了他，脸上带着苦笑， “好吧，其实俺自己也有些怀疑我能不能活下来过，这种上天的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不过实际上只是吃了一些苦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哈，我倒是觉得这都无所谓，为了这种飞在天上的感觉，就是死了也值得啊。” “你又在说大话了……” 不久之后，一群属于新亚甸常备军的士兵赶到。 他们的番号是埃森兰师，赫梅嫡系之中的嫡系，正是这样的部队，才能来从事这样关键根据的回收工作。 在士兵的帮助下，将巨大无比的的球囊和吊篮装运了起来，接下来它们将会被送回温格堡。 而在温格堡，护国公已经下令组织一场盛大的宴会。 热气球的出现对护国公政府来说可谓是一大成就，必须得好好庆祝一番。 那两位热气球乘员，迪尔班和伯宁则成为了宴会的中心，不过他们明显在整个宴会过程中都心不在焉，一直都在回味着自己站立于天空之上的景象。 第103章 镜子大师的新活 热气球的出现，无疑成为了亚甸王国的一个重要宣传点。 这种可以载人上天，还那么庞大的东西，太适合作为宣传的中心了，比如说作为神灵眷顾亚甸的证据什么的。 所以现在温格堡上空天天都有着一个热气球飘着，用来作为护国公政府宣传的一部分，保证给每一个来到温格堡的访客留下深刻的印象。 另外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护国公政府对温格堡地图进行了重新绘制，这样在天空中观察城市的机会可不多呢。 赫梅打算，利用热气球对边境进行一波地图绘制，更新以往那些老旧的地图，加强对边疆的控制。 不过目前也只是想法而已，热气球的制造还是需要时间的。 而当亚甸正忙着进行新宣传和设定绘图计划，还有把罪犯和叛徒从热气球上丢下去时，在远方的尼弗迦德，一些事情也在悄然发生。 金塔之城，或者更准确的说，尼弗迦德城。 这是尼弗迦德帝国的首都，同时也是尼弗迦德核心地区的首府，是这个庞大帝国的中枢，指挥着帝国强健的四肢。 这座坐落于阿尔巴河畔的宏伟城市是帝国的心脏，只有在首都及其附近地区的居民才被认为是真正的“尼弗迦德人”。 而行省地区的居民并不享有这一殊荣，虽被外人视为尼弗迦德人，但他们从不这样自称。 金塔之城是尼弗迦德城的别称，北方人传说此名称是因为尼弗迦德城以黄金打造 实际上这是因为阳光照射在城内屋顶上反射的光芒使得整座城市像是黄金一样耀眼。 金塔之城给访客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建筑，无疑是入港处的太阳之门。 尼弗迦德的国徽就像是太阳一般，面对着入港的众多船只，也散发着帝国的荣耀与威严，还有那伟大日轮的无上崇高。 这座城市的居民，无疑都是骄傲的首都市民，也就是真正的尼弗迦德人。 但是在首都市民之外，这里还有着大量的奴隶，他们无疑不被视为是人。 尼弗迦德人的优越生活，是建立在无数奴隶的劳作之上，奴隶干着一切尼弗迦德人不愿意去做的脏活累活。 当尼弗迦德人在金塔之城建设优越的大道上悠闲散步，享用那些廉价商品的时候，奴隶正在辛苦的工作，为了挣够今天的饭钱而努力。 若是无法完成工作，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无情的鞭打，饭也别想吃，就这样饿着吧。 至于饿死了，换一个奴隶即可，金塔之城最不缺的就是奴隶。 很多时候奴隶还会被丢进斗兽场，用生命来娱乐尼弗迦德人。 现在斗兽场最为热门的节目，无疑是帝国大军对北方战争了，所谓战争重演那是一场接着一场。 从北方被抓来的奴隶换上北军的装备，和全副武装的职业角斗士战斗。 毫无疑问，这是屠杀，这是尼弗迦德用来彰显自己武功的一个途径。 每当“帝国大军”赢得了“胜利”之时，群众都会发出热烈的欢呼，配合上那些尼弗迦德正在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的宣传，没有人怀疑帝国征服北方只是时间问题，还有人在向大量北方奴隶进入市场之后，自己应该去买上多少。 但如今的帝国高层都知道，北方的局势远没有那么乐观，甚至是极其糟糕。 “自从东部集团军被击溃已来，中央集团军也被迫从马里波撤退，回到最初的出发阵地，恩希尔这次可以说是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只能看来年春天的新攻势可以取得什么成果了，别又搞砸了，到那个时候，刺猬所面临的局面可就糟糕了。” “喂，你们在说什么？疯了吗？居然提到他的那个外号，这里可是皇宫，李道瑞克的密探到处都是，就不怕他把信息上报上去？” 听到这句话，这些窃窃私语的尼弗迦德贵族们才安静了下来，一些人颇为后怕的看了看四周，生怕这里面有着皇帝的密探。 而他们所身处之地，正是尼弗迦德的帝国皇宫。 帝国皇宫位于金塔之城的中心，是尼弗迦德帝国皇帝的主要寝宫。 平时皇帝在这里生活和处理政务，而到了夏季皇帝一般会移驾洛克·格瑞姆宫。 整个建筑由禁卫军把守，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皇帝本人、皇后以及他的嫔妃的人身安全。 现在在禁卫军的护送下，黑发的尼弗迦德皇帝登上了皇位，看向下面整齐排列的重臣与贵族。 今天的朝会没有什么新内容，主要是对东部集团军的重整以及征召更多部队的相关事宜。 整个过程中，恩希尔的脸色都很不好看，那双眼睛比起往日还要冰冷，所以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生怕触动了恩希尔的霉头。 皇帝就像是一个低气压漩涡一样，使得整个环境都异常的低沉。 只因北方的战局实在是太难看了。 东部集团军溃散，中央集团军被迫回到出发阵地，维登（西部）集团军陷入当地的治安战泥潭， 所以皇帝的心情怎么会好到什么地方呢，他若是一直失败下去，那些曾经被他压制的贵族们也会蠢蠢欲动，到时候没准就会被宛如毒蛇之窝的尼弗迦德宫廷吞噬。 而现在，诸多尼弗迦德贵族和官员的确都开始起了别样的心思。 不过现在也只是别样的心思，只有一部分人已经开始了行动。 其中就包括了史提芬·史凯伦，外号“灰林鸮”，尼弗迦德帝国的验尸官和情报机构的特务。 人们对史提芬·史凯伦加入帝国情报机构之前的生活知之甚少，在成为帝国验尸官前，他可能是一个土匪或者自由团成员。 而这种团伙经常在乡间四处游荡，干些抢劫、杀人、强奸的勾当。 凭借他和瓦提尔·德·李道克斯的友谊，史凯伦的职业生涯得到迅速提升，直至他成为皇帝手下的重要特工人员。 但所有人不知道的是，这位特工，实际上是一个m主派的支持者。 尼弗迦德m主派，这是一个可以追溯到篡位者尚还在统治时期形成的一个派系。 在篡位者看来，出身这种事情最不值一提，这并不可以作为统治的基础。 受到篡位者的影响，尼弗迦德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这样一个主张用精英人士的选票来选出统治者的派系——当然，对外他们肯定要说全体人民的选票。 这个派系的大多数人人都出身卑微，连贵族都没有几个，但却来自尼弗迦德广袤国土的各地。 他们有的是军功上位的军官，有的是地方官员，有的是金塔之城的精英市民。 在篡位者被恩希尔和古老家族的突然政变杀死之后，m主派自然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恩希尔不喜欢这些前朝余孽，古老家族不喜欢这些“妄图登天”之人。 但他们毕竟代表尼弗迦德帝国希望踏上更高阶级的精英，所以即便是如此打击，这个群体存在着，只不过潜伏了下来。 史凯伦现在是越发认同篡位者的那句“为什么出身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能决定谁来统治我们？” 恩希尔除了浪掷篡位者改革给尼弗迦德带来的国力之外，又做了什么？ 1239年，帝国吞并了艾宾，接着篡位者用军事进攻和政治谋略双重手段拿下了麦提那和那赛尔。到了1250年代，梅契特也被划入帝国版图——帝国的广袤版图是篡位者的功绩，还有如今强大的帝国军队也是篡位者打造出来的。 而恩希尔做了什么？他除了用篡位者的军队拿下了辛特拉，之后一直都在消耗篡位者的遗产。 先是 而且在恩希尔的手中，古老家族的权势简直是在无限制扩张，他们越来越多的把手伸向帝国的各行各业，这些家伙还与那个该死商人协会一起勾结，对帝国的各行各业不断进行渗透。 昔日篡位者的时代，帝国在做的是限制这些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对解放奴隶是否可行进行探讨，试图让帝国摆脱那个战争机器不断滚雪球的尴尬状态。 尼弗迦德一直在进行一个滚雪球：用战争寻找市场-抓奴隶扩大生产-商品输出被征服地区-奴隶和市场不够了-继续战争，正是靠着这一套，尼弗迦德得以成为了如今的大国。 但战争总有进行不下去的时候，这点每个人都清楚，所以篡位者开始试图进行改变。 也是因此，导致了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站在了他的对立面，然后就用了那场导致篡位者被推翻的政变。 而现在，帝国成为了古老家族与商人协会摄取利益的工具，他们没有任何未雨绸缪的想法，就让帝国的雪球这样滚下去。 至于滚不下去了的帝国会怎么样，那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之中。 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估计只会想着把刀剑割向帝国的民众，从行省榨取大量资源——而行省的资源也终有一天，会被榨干的，到时候还是得爆炸。 若是篡位者还在，尼弗迦德怎么会陷入如此困境！ 史凯伦这样愤恨的想到，不过也虽然愤恨，但还是得对现实妥协，比如和古老家族合作试图推翻恩希尔什么的…… 在朝会结束之后，史凯伦惆怅的游荡在皇宫的园中。 面对现实，他实在是感觉颇为悲伤，若不是因为恩希尔没能满足古老家族的利益，他现在甚至连推翻恩希尔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m主派毕竟是太散了，自从被打击以来，就没有人可以占据领导地位——或者说有那个威望的都死了。 而他过段时间也得离开金塔之城，前去抓捕恩希尔的女儿，希里。 想起恩希尔的那些打算，他就觉得恶心。 那家伙居然打算为了虚无缥缈的预言去娶自己的女儿，呸！ 在想了这一堆东西之后，史凯伦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放空了自己的脑子，最近的破事实在是太多了。 而接下来，鬼使神差的，史凯伦走向了皇宫园里的池塘，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吸引着他。 那个池塘他知道，里面生活着一条长命百岁的金色鲤鱼。托雷斯皇帝曾经在鲤鱼身上别了一个带有他头像的胸针。 而在来到池塘时，史凯伦看到一个光头正在喂着那条鲤鱼，看他的姿态，就像是在这里喂了无数次鱼一般。 看到这个人，他立即警觉了起来，因为此人一副普通市民的打扮，这样打扮的人不可能站在这里，不可能站在尼弗迦德宫廷的核心。 下意识的，灰林鸮想要呼喊卫兵，但是看到此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不知为什么，他打消了脑海里面的想法。 然后他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这个人可以帮助他。 “你是谁？” “刚特·欧迪姆，人称镜子大师，一个无比普通的小贩，为您效劳，灰林鸮大人。” 那个光头行了一个无比夸张的礼，虽然夸张，但是没有任何的突兀感。 “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我这样在各地活动的小贩，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灰林鸮大人这样的大人物呢。” 史凯伦有种感觉，这个人在嘲讽他，但是他却意外的没有多大反感。 “那么刚特·欧迪姆，你来这里干什么？” 在提出这个问题时，下意识的，史凯伦把手放在了腰间的飞镖上，虽然有着莫名的好感，但是他的警惕还是在的。 只要面前这个光头说得有什么不对，他就立即下手。 “哦，哦，我当然是为了帮您而来了，请随我来吧。” 刚特·欧迪姆的脸上出现了神秘的微笑，接着作出邀请状，请求灰林鸮和他一起。 而史凯伦就像是之前几次一样，下意识的就跟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很不对劲，但不知为何，就是摆脱不了，他就是感觉这个人不可能害他。 他们来到的是皇宫的舞厅，让灰林鸮惊讶的是，这一路上他没有看到一个卫兵，也没有看到一个仆人，就好像整个宫殿就他们两人而已。 皇宫的舞厅可以说是极其出名，恩希尔把他所有政敌坟墓中的墓石挖掘出来铺成了舞厅的地板，从此以后他便获得了“在敌人坟头舞动的白色火焰”这一称号。 这是恩希尔的胜利纪念碑，向着帝国内所有反对者展示着皇帝的强大与威严。 “恩希尔·瓦·恩瑞斯在获得胜利之后，把所有人敌人的墓碑都摆在了他的舞厅上，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这些墓碑之下，则是他这些敌人的骨灰。” 刚特·欧迪姆就像是一个解说员一样，为灰林鸮解释着这个舞厅中的事情。 然后他右手作出了一个抬起的姿势，而随着他的姿势，一块地板之下升起了一堆的白色粉末，它们汇集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瓶子里面。 那块地板，准确说是墓碑的主人灰林鸮是知道的。 那是属于篡位者的墓碑，而这位皇帝原来的名字哪怕是在他的墓碑上，也已经被抹去，但他就是记得。 “史凯伦大人，昔日的统治者终将归来。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在那位归来之前，您要做得，就是保护好您的性命，可不能轻易就浪费了自己的生命啊，不然您很难见到您无比渴望的那一幕。” 刚特·欧迪姆的语气重带着一种史凯伦无法拒绝的可信感，他感觉这个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位统治者最终一定会归来。 “那么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后，史凯伦这样问道，而他的问题让刚特·欧迪姆摸起了自己的下巴，脸上浮现的那种笑容更是让人摸不清他的所思所想。 “为了让未来，更加有趣。” 说完，刚特·欧迪姆，或者镜子大师，就这样离开了园，在一个拐角之后，消失在了灰林鸮的眼中。 史凯伦连忙追了上去，而接下来，他发现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不过嘛，虽然在史凯伦面前，镜子大师显得是那么胸有成竹，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还是有些难度的。 这涉及到了“命运”，而“命运”是镜子大师也不敢招惹的存在。 对上神灵，他只是觉得麻烦，但是对上“命运”，那可就…… 在恩希尔于舞台上完成他的表演之前，“命运”是不会让他轻易下场的。 所以他要是复活篡位者，接下来蒙蔽“命运”的感知是很有必要的，不过这件事非常难。 但他有那个信心，无非就是多一些时间而已，他有资源和能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现在只希望，在他这样一番操作之下，未来会上演的剧目一定要足够精彩啊，不然就彻底亏得连底裤都没了。 第104章 西线战事 泰莫利亚，它是传统上的北方四强国之一。 这个国度 而在之后几个世纪漫长的岁月后，泰莫利亚成为了这片大陆上最重要的国家，没有任何北方君主可以忽视泰莫利亚国王的意志。 这个国家位于位于大陆西侧，庞塔河以南，隔河而望的便是衰落但依然强大的瑞达尼亚。 南方与东方为矮人的故乡玛哈坎山脉，矮人与地精的国度，最后的非人种族家园。 南边为雅鲁加河，隔河相望的正是辛特拉，西南边是树精的森林领地布洛克莱昂。 可以说，泰莫利亚的地理位置就在北方领域的中心，这给了这个王国很多展现自己影响力的机会。 尤其是在弗尔泰斯特这位国王这代，泰莫利亚君主把一个个邻国轻松纳入自己的管辖之中，让泰莫利亚的势力范围足足扩张了三分之一。 这就引起了瑞达尼亚的维兹米尔王反应，然后就有了对泰莫利亚的贸易禁运。 不过对于现在的泰莫利亚来说，这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那位维兹米尔王已经死在了松鼠党的刺客手中，而北方正团结一致的对抗黑衣大军。 现在回看那些事情，只会让人感觉恍如隔世。 不过要是战争结束，随着名为黑衣大军的主要矛盾退去，北方各国矛盾的次要矛盾，也就会变成主要矛盾了。 那个时候，大家又会在宣传之下再次记起这些事情，并且感觉它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 而泰莫利亚的首都是维吉玛，位于维吉玛湖畔。 这座城市位于重要贸易路线的交会点上，泰莫利亚王国的首都像图画一般美丽地座落在位于庞塔尔支流伊斯米纳河谷的维吉玛湖畔。 这座城市被分成多个人口拥挤的区，容纳了数以千计居民与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旅人。 在维吉玛也可以找到皇家朝廷与城堡、商场、神殿、铁铺、商人摊位、银行、工作坊、旅店还有娼馆。 维吉玛城内分为三个主要区域，最贫穷的是神殿区，圣雷比欧达医院就位在那里，贸易区是最富有最重要居民的家，市政府与主要的市场被安置在这里，这是一座现代化（猎魔人世界）的砖瓦城镇。 城市最古老的部分，旧维吉玛，则在计划改成非人种族居住区，但因为战争搁置。 这里的低矮砸烂令人想起远古的岁月，在那个时候，甚至连北方最为强大国家的首都看起来都像是木造茅草小屋临时拼凑的，而街上充满了到处觅食的母鸡和肮脏的小孩。 而现在，维吉玛城外还多了许多帐篷，这是士兵们的居住地，另外还有许多仓库，这是为了储存大量的战争物资。 “退了！退了！尼弗迦德人真的退了！” 穿着百合罩衣的骑手呼喊着前方传来的好消息，快速奔驰过街道。 人们纷纷给骑手让开道路，同时脸上也不由自主浮现了喜悦之色。 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黑衣人退了更好的消息，这意味着压在大家头上的战争重担终于可以少一些。 街道上还有着许多巡逻的士兵，他们也加入到了欢呼的队伍之中。 一些市民从家中翻出彩带，挂在了窗户和屋顶上，表达他们的喜悦。 这是整个北方都通用的表达喜悦的方式，毕竟北方人类都是起源于流放登陆时的那三条船上。 很快，喜悦就席卷了整个维吉玛，因为大家都知道，随着尼弗迦德军队的撤退，接下来战争一直到来年春日时才会激烈起来，大家都可以松一口气了。 但当消息送到弗尔泰斯特王那里时，这位国王并不高兴， “门诺·库霍恩的敏感程度，比起我的预料得要强多了，要是他再晚几天从马里波撤军，瑞达尼亚人和科德温人就可以完成对他们的包围，把那几万尼弗迦德人都给留在城下，结果现在就科德温的褐旗营歼灭了几千尼弗迦德后备部队，真是可惜啊。我也蛮想像那个赫梅·博特丹一样来赢得一场对黑衣人的大胜呢，看来我真的是没有那个运气。” 说完，弗尔泰斯特推动了身前棋盘上的棋子。 “陛下，您不必这样妄自菲薄，胜利早晚都会到来的，就像是战争早晚也都会到来，泰莫利亚接下来要面对的压力不会小。” 而在弗尔泰斯特王对面的，正是如今的瑞达尼亚摄政之一，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彻。 胖胖的密探头子正在与泰莫利亚国王对弈。 迪科斯彻来到泰莫利亚的原因很简单，瑞达尼亚几乎倾国而出，作为摄政之一，他必须随军监督。 不过密探头子从不参与具体的军事事务，他知道自己不懂那些东西，所以都交给了下面的将领。 迪科斯彻知道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情，而不是愚蠢的把一切握在手中，这才是一个现代（猎魔人世界）国家应该有的样子。 迪科斯彻推动了棋子，挡住了泰莫利亚国王在棋盘上的攻势。 “是的，压力不会小，而我必须胜利，不然我无法与我的臣民交代，更无法与那些在我的征收之下饿死的人交代。” 说起这些话时，弗尔泰斯特的语气是沉重的，他深知自己的命令会造成多少死亡。 现在被饿死的人看起来还少，但那么多的征伐之后，许多人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他们很难撑到下一次丰收到来之时，即便是这个春天可以结束战争，在秋天来到之前还是会有不少人去死，若是战争更长，那死者就更多，所以他知道自己背上承担着多少负担。 “当然，陛下，您一定会获得胜利的……” 就在迪科斯彻打算复读一些场面话时，他直接被面前的国王打断， “好了，迪科斯彻，说点你真正想说的话吧，在我的面前，你用不着显得那么谨慎。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战争，而战争不会因为一些委婉的话语而改变，说实话吧，你对战争的前景怎么看，我们胜利的几率大吗？” “要我说，一半一半吧，尼弗迦德集结了所有兵力，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在军力对比上，两军都不落下风，最后到底如何，还是得看这场战略决战如何结束。而这是精通战争之人讨论的领域，比如国王陛下您这样的，我，一个密探头子对此完全一窍不通，只能尽力探查尼弗迦德的消息，为胜利而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密探头子再次推动了棋子，这次他主动发起了攻势。 “战略决战，我很不喜欢这个词，这就是在赌博，把整个国家的命运都压上轮盘，但我又不得不这样做。另外迪科斯彻，你很诚实，比大多数人都要诚实，但却又过于谦虚，你提供的情报怎么可能是微不足道的，若不是你的信息，科德温人甚至连围歼那几千尼弗迦德后卫部队都做不到。” 弗尔泰斯特拿起一枚棋子，开始观察着它，然后他把棋子放在了棋盘上，吞掉了迪科斯彻前出的卒子。 “国王陛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迪科斯彻还是此前那样的态度，不卑不亢的说道， “说起来，现在的战局比我预料得要好太多了，本来我都做好整个利维亚和亚甸都全数沦陷的准备，但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赫梅，哦，我们应该叫他亚甸护国公，挽救了局势，还打垮了尼弗迦德东部集团军。如果没有他的这场胜利，还有接下来米薇对尼弗迦德德进攻，我估计这个冬天我得拿出很大精力放在如何鼓舞士气民心上，” “赫梅……这个人崛起得很突然，不过也正是他的出现，亚甸的局势才得以彻底逆转，整个战局都因此而改变，这也是北方的幸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也是由于他的行动，东部集团军的残军许多都到了中央集团军那里，我们西线面对的压力实际上更大了。” 提起赫梅，迪科斯彻不由得想起了亚甸护国公曾经告诉他的话，告诉他国王之死里面可能存在的阴谋。 迪科斯彻虽然认定赫梅是在挑拨离间，但是出于一个密探头子的直觉，他还是下令调查了那个半精灵刺客的尸体。 而这一查，就在尸体的大脑上查到了魔法控制的痕迹。 虽然说，这无法确定是菲丽芭所为，没准这是尼弗迦德人的手笔，但想起菲丽芭如今在崔托格宫廷滔天的权势，迪科斯彻就感觉到了深深的怀疑。 不过在调查到这里之后，他就叫停了接下来一切的研究，无论菲丽芭到底有没有做下那些事情，在战争结束之前，继续调查这样的事情也太破坏团结了。 崔托格宫廷需要菲丽芭，瑞达尼亚宫廷也需要菲丽芭，眼下是不适合做这些事的时候。 “……兵力增加根本无所谓，我们的兵力也多了。说起来，我在想，德马维那个合法化的私生子到底什么时候死，我猜有可能就在战争结束的那一刻。” 刚才由于思维全在崔托格宫廷的明珠（菲丽芭）上，迪科斯彻的注意力偏移了过去，因此没有听清弗尔泰斯特的话语。 然后，直到现在听到这些让他下意识紧张的话语。 因为瑞达尼亚的情况，和亚甸是很像的。 要不是因为知道面前国王的性格，迪科斯彻甚至会怀疑，弗尔泰斯特这是在阴阳怪气。 “不，我不认为会那么早，就我对赫梅信息的收集，这位护国公并不是什么薄情寡恩之人，他更像是一个在机缘巧合之下，做上了这个位置的军阀。” 回想起自己看到的各种关于赫梅的情报，迪科斯彻作出了这样的评价。 不过在内心，他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真这样想，还是因为由赫梅想到了自己的情况，所以才维那位护国公辩解。 “真不愧领导着连恩希尔都自叹不如的瑞达尼亚情报机构的迪科斯彻，弄到消息的速度就是那么快，看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弗尔泰斯特一脸听到了有趣东西的表情，显然很少饶有兴趣。 迪科斯彻也没有因为被泰莫利亚国王听到自己获得的信息而有什么反应，这不是多要紧的事情，国王早晚会知道。 “那个赫梅可真是厉害啊，还搞出来火炮这样的东西，我见过那玩意，的确很巧妙，就是可惜由于有这炸膛可能，纳塔利斯（泰莫利亚元帅）他们都不让我操纵这玩意。我已经问过手下的工匠了，让他们来搞，怎么都得有个好几年的时间，看来亚甸人可以靠着卖这玩意而大发一笔了。” 泰莫利亚国王顺着开始的话题，提到了那些火炮。 作为也被人称为攻城之王的君主，弗尔泰斯特对这种武器的情绪非常大。 “听说那个赫梅还有着一个名为‘战争之犬’的巨炮，好想要看看啊，对于这些可以把城墙砸烂的东西，我一向都很感兴趣，等战争结束，我一定要把泰莫利亚的火炮工坊搭建起来，到时候也来造这样的大炮，还要造出绝对安全的，我一定要亲自来上几炮。” 弗尔泰斯特国王显然已经成为火炮发烧友了，提起火炮时就显得很是狂热，并且满是对没能获得更多火炮的遗憾。 每当看到火炮射击时，弗尔泰斯特总是会感到一阵狂热，这比起他看其他攻城器械发动更爽。 对弗尔泰斯特的观点，迪科斯彻是颇有同感的。 他虽然不像是泰莫利亚国王对火炮那么狂热，但也看到了火炮这种武器在战场上的价值。 不过他也知道，这场战争中就别想搞出来火炮了，只能买亚甸漏出来的那三瓜两枣，还贵得不得了，但是又必须买。 眼下更现实的一些，是搞火枪。 在四年前萨扎堡出产火门枪的时候，这种武器就受到了北方各国的关注，那个时候他们在乎的是这玩意在战场上的惊骇能力。 不过他们最后还是把这玩意都当成了鸡肋，可以在军队里面配置一些，也仅此而已。 但火枪的小制造工坊还是搭建起来了几个，一些工匠看到了这种新式武器的价值。 在亚甸人用火枪在战场上大显神威之后，这些原本都有着在挣扎求生的各国火枪从业者突然发现，他们成为了政府那里的香饽饽。 又是大笔订单又是国家补助的，这让他们乐开了。 不过在乐开之后，那就是高强度工作。 那么大的订单还催得如此之急切，可不得要加班加点的工作。 眼下瑞达尼亚军队已经有了一支三百人的火绳枪队——火绳枪只要搞懂了枪机结构，制造起来就很简单。 这支部队现在正在马里波前线作战，只不过由于不熟悉新装备，这些人的表现不算很好，而且他们还反应，瑞达尼亚自产的火绳枪质量普遍没有亚甸火绳枪好。 迪科斯彻也不急，等着前线部队磨合，让军官们研究就是，就亚甸人赢得的胜利看来，装配火绳枪绝对是未来战争发展的方向。 至于火枪质量问题，这个也只能慢慢来了。 而迪科斯彻想到并执行的，弗尔泰斯特国王也这样做了。 “眼下我们也只能玩玩火枪了，不过我发现了不少有趣的玩法，比如把很多枪杆绑在手推车上，接着在战场上爆发式的倾斜火力，此前我送给了马里波守军几辆这样的小车，然后我看战报，它们对守城可以起了不少助力呢。” 作为“攻城之王”，弗尔泰斯特虽然不知道赫梅搞出来的一些哨玩法，但是一些事情只是靠自己都想通了。 “陛下，您在战争上的经验北方没有多少国王可以与您相比。” 迪科斯彻恭维道，而这是发自真心的，论起战争器械，北方是真的没有几个人可以和这位国王相提并论。 “将军。” 突然，弗尔泰斯特这样说道，然后迪科斯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泰莫利亚国王的棋子已经进入了最佳攻击位置，然后他的国王就被吃掉了。 “国王陛下的棋艺，我自愧不如。” 迪科斯彻马上说道，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不是我多厉害，而是你迪科斯彻想得事情太多，下棋不要想太多事情啊，不然连我的棋子都到达了要命的位置都不知道，你看，我这次赢得多轻松。” 弗尔泰斯特教育着迪科斯彻，他是知道密探头子全程都在心不在焉，一直都在思考其他事情，所以他必然在自己的面前失败。 “是，我明白陛下的教诲了。” 用这句话，迪科斯彻结束了这场棋局，不过国王和间谍之间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呢，他们两人之间可以谈的东西还很多。 反正眼下随着前线战斗告一段落，接下来不用像是以前那么忙碌了，时间多得很呢。 第105章 猎魔人宗师的聚会 在遥远的南方，有着一个美丽而富裕的国家，陶森特。 得益于其宜人的气候和肥沃的火山灰土壤，这片土地盛产葡萄，其酿制的高质量美酒享誉天下。 来自北方王国的旅人一踏进陶森特，便会立即感觉置身童话故事之中。 恶劣天气不存在于陶森特，连冬天都是晴朗无云，只会吹起温柔的微风，不知寒风为何物。 饥饿两个字失去了意义，因为这片土地上的树林和树丛一年四季都结满了丰硕又多汁的果实。 孤单的感觉不复存在，因为这个国度所有人都将旅人视为许久未见的朋友。 在这惊奇泛滥的国度，不会有无聊、枯燥、不安的死水。陶森特的美酒流成河川，音乐永不停歇，四处都飘荡着鸟鸣和美丽姑娘的歌声。 当英俊的骑士呼唤时，姑娘绝对也不会吝啬自己的魅力。 美到令人叹息的首都鲍克兰则是座建筑奇观，满是壮观漂亮的精灵纪念遗址：细致的高塔、精心雕刻的浮雕与气氛神秘的遗迹。 只有少见的黑底金日、在美丽的建筑物上显得古怪的金黑搭配，才令人记起这座活生生的童话之地其实是尼弗迦德的附庸国。 虽然名义上是尼弗迦德的附庸，但是作为尼弗迦德帝国的早期加盟者，陶森特享有高度的自治权。 这还不是那种名为附庸，实为等待被杀的猪，只要帝国外战失败就被拿来吃肉的附庸，而是货真价实的加盟者。 帝国在一般情况下不会干涉和参与他们的内政，或者侵犯他们的边界，就让这个童话之国自治。 一般来说，陶森特公爵也是金塔之城政治游戏的重要参与者，是不亚于古老家族的玩家，但到了陶森特女爵这里嘛……只能说悲伤，女爵对陶森特之外的事情是没有丝毫兴趣。 而现在，在这个童话之国的大道上，三位猎魔人正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着。 这三人分别是埃兰、柯恩和阿纳哈德。 本来阿纳哈德打算前往史凯利杰群岛，但是被埃兰拉住了。 埃兰在勇敢和被斯瓦勃洛力量转化的阿纳哈德搏斗之后，他就受到了赫梅的盛情招待。 在护国公的宴会上，他自然无比显眼，所以，关于狮鹫学派宗师归来的消息也扩散开来。 然后他接到了伊瓦·邪眼的信件，蛇学派的宗师正在陶森特寻找关于二次突变的信息，要他们前来帮忙。 所以埃兰就带着因为身份暴露也无法继续从军的柯恩，以及被他拉来的阿纳哈德前往了陶森特。 埃兰知道，阿纳哈德和伊瓦·邪眼之间有着仇恨，当年伊瓦·邪眼背叛了阿纳哈德，分裂了一部分猎魔人离开。 但是那件事情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而且如今阿纳哈德的性格发生了剧变。 埃兰相信，带阿纳哈德去见伊瓦·邪眼是没有问题的。 同时，这也是为了给往日的事情彻底划上了一个休止符。 猎魔人之间那些古老的仇恨，是时候该划上一个句号了，猎魔人们需要携手并进，一起去迎接新时代。 阿纳哈德对此没有反对，他也想要去见伊瓦·邪眼，彻底结束当年的那些恩怨。 不过接下来的路没那么好走，虽然他们是猎魔人，但这一路还是走得很艰难。 毕竟要穿越那么大一片战火纷飞之地，很多时候即便是猎魔人，面对战争也只能选择绕路。 这一路上，他们见到了许多丑恶之事，杀戮、劫掠与死亡随处可见，军队互相厮杀，难民也互相厮杀，就没有什么地方是安稳的。 但他们毕竟是猎魔人，还说在一片混乱中杀出来了血路，终究是来到了陶森特。 在初入此地之时，他们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假的一般，陶森特的美丽祥和与外面的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游侠骑士护卫着陶森特的边境，他们屠杀了一波又一波企图进入陶森特的强盗，正是靠着他们的坚实支持，陶森特才能那么安稳 然后，他们就是在这约定好的十字路口等待。 三位猎魔人都不想多说什么，这一路来所经历的事情，即便是对猎魔人来说也有些多了。 而在等待之中，伊瓦·邪眼到了。 “埃兰，很多年不见了。” 伊瓦十分热情的和埃兰拥抱在一起，虽然在当年的内战之中，他站在了的是埃兰的对立面，但他们两人之间是没有什么仇恨的。 “老毒蛇，时隔那么多年，能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对了，那是柯恩，你们见过的，还有这位，这是阿纳哈德。” 两人分开之后，埃兰为伊瓦介绍了阿纳哈德，埃兰注意到伊瓦一直都在注视着阿纳哈德，所以这样介绍，然后他明确看到这位蛇学派宗师紧张了起来。 而强壮的熊学派宗师往前踏了一步，用自己的身高居高临下看着伊瓦·邪眼，伊瓦也毫不畏惧风对上了那双眼睛。 气氛一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空气之中有些东西立即变得焦灼了起来。 两位狮鹫学派猎魔人立即蓄势待发，只要这两人要动手，他们就马上把这两拉开。 不过事实证明，他们还是担心多了。 “很久不久了，老毒蛇。” 阿纳哈德沉着嗓子说道， “我想，有些事情应该过去了，不是吗？” 回答阿纳哈德的是一片沉默，伊瓦·邪眼继续看着阿纳哈德的眼睛。 终于，他开口了，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和我说这个……你的变化，的确很巨大，我居然在他的那双眼睛里面看到除了冷酷之外别样的情绪。看来你的确是变了，变化还不小，这样也好，阿纳哈德，一些事情的确是应该过去了。” 伊瓦·邪眼一直看着阿纳哈德的眼睛，就是为了确定他的诚意。 蛇学派的宗师对于这位熊学派的宗师还是很了解的，这人到底还是不是原来那副样子，看看眼睛就知道了。 而在看到他那双比起自己的记忆里面变了太多太多的眼睛，伊瓦知道，他的话是真心的。 “我的变化的确很大，老毒蛇，经历了一些事情，对我的性格产生了很大影响。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正是因为这些影响，我才发现了过去的自己多愚蠢，最后落得那个下场也丝毫不奇怪。” 阿纳哈德带着感叹说道，他眼下看待伊瓦·邪眼已经全然没有了仇恨。 伊瓦·邪眼眼中的阿纳哈德也变了很多很多，现在的阿纳哈德比起往日明显更加“多愁善感”。 当前他眼中出现的情绪，可不是以前的这头熊会有的。 “既然寒暄已经完了，老毒蛇，赶快带我们去那地方吧，我很好奇你所说的二次突变到底是什么，该不会是假的吧，还有需要我们帮的忙到底是什么。” 埃兰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于是连忙说道，把话题偏转开来。 生怕这两人接下来谈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而导致打起来。 不过他的担心的确是多余了，对于这两人来说，刚才的对视已经足够。 “你就放上一万个心，我说是二次突变就是二次突变。至于帮忙，其实那只是个说辞而已，我只是想让大家都来二次突变。毕竟你也知道，也许是十年后，也许是现在，这片土地就会热闹起来，我们这些老骨头可还有用武之地呢。” 。 在前往那个二次突变之地的路上，三位猎魔人从伊瓦·邪眼那里知道了这所谓的二次突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一个名叫托马斯·莫吕术士为了把自己已经成为猎魔人的孩子变回人类，因此他绑架了自己的孩子，然后进行如果解决猎魔人突变的方法。 而最后事与愿违，他搞出来的却是让猎魔人进一步突变的技术，托马斯教授也就此彻底绝望，在走之前，他把自己的儿子关了起来就没管了。 不过这位术士的儿子，杰隆·莫吕从父亲的实验室里面跑了出来，继续他的猎魔事业。 然后在一番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了伊瓦·邪眼，也是从他的口中，蛇学派宗师知道了关于二次突变的时期，以及那个实验室的所在。 这让埃兰和阿纳哈德都颇为惊奇，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这样的是非曲直。 当然，更惊讶的是二次突变居然是切实可行的。 猎魔人的突变是多么困难，这里的猎魔人宗师是最清楚的，他们可是在猎魔人这个职业出现的初期就存在的老人。 阿尔祖当年折腾了那么久，才创造了青草试炼，其中付出了无数的努力，现在二次突变居然有了，自然会让他们惊讶。 埃兰另外还惊讶一点，那就是这个杰隆是他们狮鹫学派的猎魔人，他很想要见见这个后辈，只可惜伊瓦告诉他，上次告别时杰隆正前往他们狮鹫学派当年的废墟城堡那边。 很快，在伊瓦·邪眼轻车熟路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二次突变实验室的所在之地，那是在陶森特的九之谷。 而这个地方，是在水下。 接下来没办法，大家在安置好马匹之后，自然就只能跟随伊瓦·邪眼一起潜入水中，进入托马斯教授的实验室。 在一番潜水之后，四位猎魔人满身湿漉漉的进入了托马斯教授的实验室，只不过接下来他们就听到了伊瓦那惊诧而又满是警惕的声音。 “杰洛特？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倒下了？”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他拔出了长剑，其他猎魔人自然也是如此，都警惕的看着这个山洞。 而白发猎魔人现在正捂着胸口，瘫倒在地上，身上散发着魔法的灵光，正是这灵关束缚了他的行动。 他已经清醒，但满脸为自己的现状而不满的愤怒。 关于杰洛特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其实原因很简单，伊瓦·邪眼是为了全体猎魔人的福祉而前来寻找二次突变的事情。 而现在，他正好发现陶森特有位猎魔人，那自然而然的就把他雇过来了，让他盯住实验室，也是为了好帮他进行突变。 （关于杰师傅怎么在陶森特，当然是因为寻女那事，杰师傅在陶森特这里逗留了一个冬天，一直到偶然窃听了帝国反对集团的内部讨论之后，才确定了威哥的位置，接着就是出发和决战。） “有人闯进来了，我怀疑他是一个猫，一见面就把我打晕，我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抵抗力。” 被魔法压制着的杰洛特狼狈说道，他是真觉得倒霉。 为了寻女而来到陶森特，因为不知道接下来的目标而开始在此地逗留，好不容易在这里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自己也可以猎猎魔打发时间。 然后就是被蛇学派的宗师找上，被委托了这个任务，本来他以为这个任务很轻松，而且还可以让自己进一步突变。 却没想到，伊瓦·邪眼刚刚一走，他就被人轻易打翻。 打翻他的那个家伙实在是太敏捷了，攻击也是又准又狠，接着被人这样束缚住。 不说身体上的疼痛，这主要是太丢人了，他 哪怕是在当学徒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无力过，在那个袭击者面前，杰洛特感觉自己就像是孩子一样弱小，这让他的自尊心严重受创。 四位猎魔人立即呈战斗姿态，互相掩护着冲进了托马斯教授的实验室。 只不过他们翻遍了整个不算很大的实验室，都没有发现敌人的存在，也没法发现这里的实验器具都丢了些什么。 一直找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是托马斯教授那些关于他如何制造二次突变器具，还有突变思路的手稿不见了。 最后，就是一张便条，一张非常有挑衅意味的便条。 “我的老朋友们，二次突变的手稿我取走了。哦，对了，我最近投靠了真正有力量的人，你们等着吧，猫派会达到你们都不能企及的高度的——吉兹拉斯。” “吉兹拉斯？他居然还活着？” 伊瓦皱着眉头说道，而他的话语让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来了眉头，其中包括了在帮助下摆脱了身上魔法禁锢的杰洛特以及他身边的柯恩——哪怕是小辈，都知道这个名声恶劣的人。 雷达的吉兹拉斯，猫学派的创始人，一也是一个臭名昭着的猎魔人。 和其他猎魔人学派的创始人不同，吉兹拉斯不是当初猎魔人教团分裂时期的猎魔人，他是在分裂之后成为的猎魔人。 而且，他是一名半精灵。 对吉兹拉斯进行改造的，是以斯提加城堡为中心的猎魔人分裂派，只不过这一派占据领导地位的，是术士。 对术士来说，猎魔人只是耗材，他们对猎魔人们进行了各种残酷的实验。 至于像是吉兹拉斯这样新猎魔人，那受到的实验更是残酷。 但是他还是活下来了，带着不少残酷实验的受害者一起出逃，他们躲在了精灵那里。 在随后几年里，精灵帮助他们避开那帮术士，作为回报，他们便用自己的武艺帮精灵们打游击，替精灵暗袭劲敌，这便是猫学派的开端。 等到队伍壮大，羽翼渐丰，猫学派猎魔人便瞄上了那帮误入歧途的缔造者，他们潜入那帮术士的宅邸，把这些魔法使用者解决在睡梦当中。 待大仇终于得报，吉兹拉斯便率领着新开创的猫学派北上。 只不过，在北方，他们还是折腾出来一堆烂事。 狼派可是深受其害，他们遭遇过猫派的背叛和屠杀，并且猎魔人的名声在他们种种残酷和疯癫的行为中变得稀烂。 这一派猎魔人的特点便是性格极其不稳定，同时倾向于信任精灵，接受精灵的委托。 由于猫的种种劣行和不稳定的性格，他们的寿命往往很短。 不过虽然非常不稳定，但是他们的青草试炼通过率较高，所以大陆各地还是可以看见猫的身影，猫派在各个城市里面不断训练学徒，然后他们大半都还从事刺杀的勾当。 至于吉兹拉斯，他已经消失了很久了，久到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而现在，他又出现了。 “好吧，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的确是那个家伙的风格，不过他没把杰洛特弄死可真奇怪，那个人居然会手下留情？” 埃兰挠着脑袋说道，回想起记忆里面吉兹拉斯的身影，只能说他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好在那家伙至少没有动这里的东西，”伊瓦接着说道，“所有东西基本上都在这里，马上就可以进行二次突变。正好，让杰洛特来得了。” “嗯？” 杰洛特突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他的身上， “我现在这情况突变？我才被那个猫派创始人给殴打了一顿啊。” “这样正合适，实际上按照托马斯教授的记录，你这样正是适合进行突变的。” 伊瓦的话让杰洛特腹诽不已，你们不会是拿我当小白鼠吧。 不过也他也只是这样想了，对于伊瓦他还是信任的。 而且之前和柯恩聊天他也知道了，这里有着三位猎魔人学派的宗师，他一个小辈面对这三，还不能只能听令。 伊瓦很麻利的装好已经准备多时的突变器具，接下来，杰洛特走入了那个酷似铁处女的突变装置，随着装置启动，白狼猛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而这变化，是好的变化，是非常好的变化。 第106章 雷吉斯的锐评 自从寻女小队到达陶森特以来，在陶森特女爵的招待下安顿下来之后，鲍克兰城堡的厨房就成为了他们的聚集地。 主厨喜欢他们，天知道为什么。 而且他总会为他们准备好吃的，食物之丰盛甚至不亚于陶森特女爵的宴席。 不过今天，寻女小队的年轻成员们都早早出去忙碌自己的事情，在陶森特这个富裕的国度，大家都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 甚至连杰洛特的新情人薇歌小姐也不在，薇歌小姐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午餐就只剩下了两位老人： 杰洛特和雷吉斯。 今天的早餐是炒鸡蛋、土豆泥、烤茄子，以及搭配山羊乳酪的牛肉香肠。 每道菜都非常美味，杰洛特安静而飞快地吃着。 不过他对面那位不是这样。 “在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终于确定了，你的食量比起之前大了五分之一，看来也是二次突变带来的。不过相较于你获得的，这点小代价的确是不值一提。猎魔人的二次突变就那么神奇吗？我真想要研究一下，你的体能和身体反应都获得了飞跃式的提升，法印威力也上升了许多，而且根据我对薇歌小姐的观察，你的——嗯——肾功能也获得了很强的增强，薇歌小姐脸上的红润和满足感比起以前明显强多了。不过我怀疑继续这样下去，薇歌小姐会开始受不了你的——恩，生殖器，这样对你们的未来是很不好的……” 吸血鬼的话让杰洛特越发绷不住，他抬起头，看到的是一颗发色白的脑袋，然后是一只贵族式的鹰钩鼻。 这是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身上散发着一种书卷气息，看起来有点像收税员。 而这位就是爱米尔·雷吉斯·洛霍雷克·塔吉夫-哥德弗洛伊，简称雷吉斯，寻女小队里的高阶吸血鬼。 出于兴趣，这位强大的吸血鬼加入了寻女小队，然后他成为了整个队伍仅次于杰洛特重要的人。 “雷吉斯。” “嗯？” “你知道吗？你有些时候比丹德里恩还能让我难绷，这已经是你 “有那么多吗？嗯，看来我的确是要控制说这些话的次数了，说太多的确对你的情绪不是很好。” 吸血鬼手指搭在嘴唇下，作思考状说道。 而这让杰洛特感到一阵心烦，看这样子，雷吉斯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 吸血鬼什么都好，但是他那种不由自主的好为人师实在是让人有些烦了。 尤其是这个吸血鬼总是会毫无掩饰的指出事情的本质。 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吸血鬼在寻女小队的众人面前“公开处刑”的。 不过他也很感激雷吉斯那次的行为，他才得以向伙伴们敞开心扉。 （简单来说就是杰师傅认为找希里是他的事情，是他应该背的债，不应该让其他人掺和进来，这不是他们应该参与的事情，所以他对其他同伴总是有着一些抵触，然后他就被吸血鬼给“公开处刑”了，但也使得杰师傅终于全方位接纳同伴们。总之雷吉斯经常在杰师傅闹情绪时公开分析他的情绪，日常把杰师傅“公开处刑”。） “好了，别再讨论我的身体了，我给你一样你绝对没有见过的东西，你拿去研究研究吧。” “喔？是什么？” 雷吉斯产生了兴趣，居然还有他没有见过的东西？ 杰洛特在搭在一边的小包里面翻了翻，拿出来了一把火枪，准确说，是一把簧轮枪。 这是一把修长的火枪，枪杆上还有着精美的纹装饰，在枪杆的后半部分有着复杂的枪击结构，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看到这东西，雷吉斯眼睛都亮了， “喔，一把簧轮枪，我还的确是 雷吉斯拿起簧轮枪，十分熟练的把玩起来，杰洛特则失望了，雷吉斯还是见过这玩意。 不过吸血鬼话语里面的另一层意思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你认识伊瓦大师？” “喔，实际上我们还算是好朋友，在我们相遇的那个墓地里一起讨论过很多东西，伊瓦·邪眼告诉过我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关于狂猎的真相，听到那些妖灵骑士的知识的确很不错，我不由得想起了一百年前瑞达尼亚学者所阐述的，关于狂猎形成……” 一如既往的，雷吉斯开始喋喋不休了起来，下意识的展现自己的渊博的知识。 不过他在喋喋不休的同时，还在仔细观察着手中的簧轮枪，不时以各种姿态查看手中的火枪。 听着雷吉斯满口学术用语，杰洛特则满脸黑线。 得，又来了。 然后吸血鬼足足在那里谈了五六分钟的狂猎研究史，的确，可以看出，他阅读了许多关于狂猎的书籍。 不过这里面也不全都是无趣的事情，雷吉斯提到，他们高阶吸血鬼曾经发现过狂猎的秘密，曾经想要通过对狂猎进行抓捕，而探索回家的方法。 只不过最后还是失败了，狂猎在那么多个世界游荡，挨过的打不知道有多少，发现情况不对跑路对他们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那些吸血鬼还是在寻找归乡的办法，高等吸血鬼中一直都有着对家乡无比眷念的一派，这一派为了归乡而作出了许多努力和尝试，对狂猎的研究只是他们无数研究里面的一个。 而现在那派的首领，也是这个世界吸血鬼的首领，正在陶森特。 提起那位时，雷吉斯的脸上浮现了一闪而过的恐惧，这让杰洛特很有兴趣，这个吸血鬼居然还有害怕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提及了那个不愿意涉及的恐怖存在，雷吉斯想起了原来讨论的是什么。 正好自己的表达欲已经满足，他让话题回到了起点。 “……啊，偏题了，的确是不应该说那么多。嗯，我现在基本上搞懂这玩意的原理了，的确是非常巧妙，枪杆里面有一个铁制的转轮，使用弹簧驱动旋转，让有粗糙纹路的轮面跟内置的黄铁矿石摩擦产生火，点燃火药，发射其中的弹丸。这东西，肯定是钟表匠完成的，这个大陆上没有人手工的灵巧可以比过他们。” 然后雷吉斯把簧轮枪在手中旋转了一圈，就像是在玩玩具一般， “火枪，这种用火药爆炸引动的武器的确是非常非常有趣，看似只能拿来炸山开矿，由于限制太大几乎不可能在野战中运用的武器，现在却可以在战场上被小批次使用，从而改变战争的形式，真是有意思。至于影响和改变是什么，就比如我手中这把簧轮枪吧，它的击发率比起一般的火绳枪高了不知道多少，并且这种武器对于骑兵更是有利，在长途奔跑之中，若是火绳枪，那绝对会被吹灭，而簧轮枪就没有这样的问题。在我看来，簧轮枪本质就是一把骑枪，只不过是比普通骑枪长了十几米，在同等数量的战斗下，拥有簧轮枪的那一方无疑会取得优势。” 吸血鬼用这把火枪瞄准了墙上的大蒜，那是他之前放在那里的。 他持枪姿态之标准，杰洛特怀疑他很早就在接触簧轮枪。 “如果使用白银或是阻魔金的弹药，这玩意数量上来，甚至可以把一个高阶吸血鬼打烂……我真想要见一见提出火器创意的那个人，他的思维可真是巧妙啊。好像这个人就是亚甸的那位护国公，也不知他是如何想到的……嗯，见他颇有一些难啊，那就去找制造这玩意的工匠，我对于簧轮枪应该如何修改很是有不少想法，可以让打火率成功提升不少，达到百分之百击发的层次。” “那么你可以现在改造吗？” 下意识的，杰洛特问道。 雷吉斯话语里面的潜台词，就是在说他有能力捣鼓这玩意啊。 而完美队伍击发率对杰洛特来说意义很大，最近的几次猎魔里面，他都用上了这簧轮枪。 这玩意比起弩箭就是好用，只要用对了弹药，一枪就可以打爆怪物的脑袋。 但若是哪次突然哑火，他可就要陷入困境，弄不好命都会没了。 “当你有了无限的生命，你就有了无数时间来对各种技能进行研究和精进，而正好，我对钟表制造也有着研究。说起来，我在陶森特还有一个朋友，他的水平比我还要高，现在以卖玩具维生，只不过他不喜欢见人，很遗憾了。” （最后指狄拉夫。） 提起自己的能力，雷吉斯是颇为自傲的。 吸血鬼把簧轮枪丢给了杰洛特，然后坐在了杰洛特面前，这意思很也明显了。 “那你就改改呗，我需要这件武器保持最佳的状态。” 杰洛特再次把簧轮枪推给了吸血鬼，他知道这把簧轮枪多珍贵，要不是伊瓦·邪眼的赠送，他绝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武器。 但他还是放心把簧轮枪给吸血鬼进行改造，因为他知道，雷吉斯从来都不会吹牛。 既然他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而雷吉斯则从自己的挎包里翻出来了一套装备，这是一套精细的钟表匠装备。 不得不说，雷吉斯的挎包真的很有趣，吸血鬼总是从那里面翻出来一大堆东西。 很多时候，杰洛特都在怀疑那里面是不是什么都有。 接下来，雷吉斯就开始了对簧轮枪的改造，他的动作非常熟练，就像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了无数次一般。 他迅速拆开了簧轮枪外壳，看着里面那复杂的结构，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这个吸血鬼就开始大干一场。 。 当雷吉斯在改造簧轮枪时，在陶森特的边境上，三位猎魔人宗师，伊瓦·邪眼、埃兰和阿纳哈德正在互相告别。 哦，还有一个狮鹫学派猎魔人柯恩，不过他只能站在埃兰身后。 宗师们讲话，哪儿有他这样的小辈说话的份。 四位猎魔人的身后还有着一辆马车，而车上存放的是对于猎魔人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二次突变的材料和器具。 这里的四位猎魔人都经历了二次突变，他们感觉自己真的是脱胎换骨，身体各方面强度上升了好几个量级。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那种体力、法印和感知能力全面增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年龄带来的问题如今已经不是问题。 本来他们不想要那么早离开陶森特，但是考虑到猫派干得事情，他们有些害怕猫派来抢夺器具。 所以赶紧就把东西送走，放在安全的地方，而眼前适合送到的地方，则是狼派的凯尔莫罕城堡。 毕竟，猎魔人活动的中心还是在西边，所以二次突变的地点，还是放在西边比较好，狼派的那座城堡就非常合适。 “那好，我们就这样告别吧。” 伊瓦·邪眼翻身上了马车，接着对在场众人说道，正是由他这位蛇派宗师来亲自护送。 “好，老毒蛇，这一路走好，可别被人打劫了。” 埃兰带着玩笑的意味说道，而伊瓦只是挥挥手，表示丝毫不用为他而担心。 埃兰两人打算前往的是柯维尔，那里有着狮鹫学派的城堡废墟，一位老狮鹫学派猎魔人一直都守在那里。 那和埃兰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埃兰自然要见见这位老朋友，还有去见见那位 而他们走的是索登－泰莫利亚－瑞达尼亚－柯维尔，和打算前往利维亚，接着沿着亚甸－科德温的路程前往凯尔莫罕的伊瓦不是一条路。 “三位，希望我们可以早日再见吧，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 阿纳哈德说道，这位熊学派宗师的语气里面满是真诚。 他要前往的是史凯利杰群岛，阿纳哈德和斯瓦勃洛邪神还有着一些事情需要解决。 阿纳哈德脑海里面的那些记忆，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影响，他有种感觉，若是自己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这些记忆会困扰自己一生。 这真诚让其他人颇为意外，虽然说已经见过了好几次，但是想起阿纳哈德以前的冷漠，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讶然。 “无论多少次，我都还是会对阿纳哈德你这样感到意外，当年那个冷漠的熊，却变成了这样，不过我挺高兴的，你这样才像是一个真正的人。” 埃兰感慨是最多的，因为他们当年之间的纠葛是最多的，所以他总是不适应阿纳哈德的改变。 “是吗？我也感觉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不过不要在这里继续说了，不然就没完没了，诸位，就这样再见吧，希望我们能够早日再见。” “好，再见，接下来路还挺不好走的，还得穿越战区呢。” “再见，柯恩，我们走。” 就这样，四位猎魔人就在这个十字路口分道扬镳，前往了各自的目标。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里其实有着 他穿着猫学派的师匠套装，一套典型的轻甲，脸庞笼罩在头罩后面，显得颇为灵活与敏捷，就像是一只猫。 这位猫学派的创始人默默看着猎魔人们分道扬镳，他的眼中带着讽刺。 自己的这些老同行们依然只会坚持往日的规矩，而不是想到用他们的力量去追求更高的权力。 老同行们视这为对原则的坚守，但是在吉兹拉斯看来，这就是愚蠢。 以他们的力量，无论是为南方帝国还是为北方联盟效力都很合适——他个人是想要为精灵效力，不过在这场战争中，精灵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 他已经投奔了更强大的力量，那个名为刚特·欧迪姆的存在不止把他从那个麻烦的封印里面拉了出来，还帮他重新接管了猫学派。 猫派的主要驻地如今在帝国的艾宾行省首府，吉兹拉斯掌权后，立即利用这个叛乱行省的混乱，他们收集了很多童男童女进行突变——猫派是可以突变出女猎魔人的。 在恐怖的死亡率之后，他们多了三位成员。 在这个过程里，吉兹拉斯对刚特·欧迪姆能量之大有了体会，居然连尼弗迦德的那个高阶吸血鬼家族都加入到了这场棋局中。 （尼弗迦德有个高吸家族来自昆特牌“猩红诅咒”那个dlc。） 这让吉兹拉斯对自己的选择越发得意，那位的能量实在是太恐怖了。 而最重要的是，在此期间，那个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刚特·欧迪姆告诉了他二次突变秘密的所在。 在拿到信息之后，吉兹拉斯立即前往那边，然后就是打翻守门的白狼接管一切，本来他想要破坏那个实验室里的所有东西，但最后还是停止了动作。 若是只让他们猫派二次突变，这样对其他人可不就形成了碾压，这可太无趣了。 吉斯拉斯终究是有些疯狂的，他想要“玩”，不希望游戏“无趣”，所以他作出了这样的事情。 接下来，他也离开了自己的隐蔽处，他还得前去和刚特·欧迪姆会合呢。 第107章 黑衣军新攻势 索登，这个王国在沦为南北交战最前线的大背景下，许多地方已经沦为了无人区。 无论是北军还是帝国军，他们都不会对民众多仁慈。 北军最多只能做到只抢东西不杀人，帝国军则是又抢东西又杀人，还把人抓走当奴隶。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片土地的人口自然疯狂流失，为了躲避兵灾，大多数人都已经北上。 至于你问他们为什么不逃往南方，那不是送死吗，怕不是半路就得被尼弗迦德人抓去当奴隶。 而在这里，可以看到大量人群的地方，只有尼弗迦德中央军营。 作为尼弗迦德中央集团军的汇集之地，这里有着超过十万的士兵、民夫和各种服务业人员。 出现在这里的北方人绝大多数都是奴隶的身份，在眼下这个情况下，很难有北方人自愿为尼弗迦德人工作。 在汇集了如此庞大的人群之后，这座军营无疑就像是一座城市一般庞大。 尼弗迦德人严苛的军事习俗也在这座军营得以体现，高耸的木墙把整个军营都包裹着，外围还满是壕沟和工事，坚固的木制塔楼随处可见，上面总是有着眼神敏锐的尼弗迦德士兵。 无数人在其中生活，更别提那成千上万的战马，每天光是产生的粪便都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量。 不过秩序严密的帝国军队并不是北方军队，他们会把粪便运送到距离军营较远的地方掩埋，防止粪便臭味过大。 帝国军队的军营也比北方人好看，帐篷都像是阅兵一般整齐排列，地上还铺设了整齐的木板，每天都会有尼弗迦德士兵进行清洁和打蜡。 当下，在尼弗迦德中央军营的中央，一座庞大的帐篷正屹立于此。 这座帐篷的顶部有着尼弗迦德的伟大日轮，帐篷本身也有着精美的黑金格纹，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 此地正是尼弗迦德中央集团军最高长官们召开会议之地。 眼下，他们都集结在这里。 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与喜悦，因为他们知道，随着冬天终于将要过去，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虽然大家都没有收到正式的出击文件，但是从最近涌入军营里物资的增加，还有各自部队中一直都没能获得的缺额获得了补充，谁都可以看出，金塔之城正在酝酿一场大规模攻势。 这是许多人都无比渴望的时刻，东部集团军在阿达尔那个蠢货的领导下走向了失败，而名誉与实力受损的确是整个尼弗迦德军队 这让许多尼弗迦德军官都怒火中烧，迫切的想要为尼弗迦德军队名誉而战，让北方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门诺·库霍恩元帅现在正坐在主位，他的身前两侧是按照军衔和资历依次而坐的尼弗迦德高级军官们。 元帅身穿有着金色日轮的甲胄，脑袋上裹着锁子头巾，脸上的表情总是很严肃，整个人看着极为威武不凡。 将军们也和元帅打扮差不多，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戴上锁子头巾，而是露出了脑袋，并且一些人的胸膛上还满是各种徽章，代表着他们获得的荣耀。 虽然这里有着大半支尼弗迦德军队的骄兵悍将，但他们都在元帅面前很老实。 毕竟，门诺·库霍恩正是他们中最强的那一个。 按照传统，元帅的卫兵对众人进行了点名，在点名完成之后，这场会议也就正式开始了。 “诸位，接下来我要为大家介绍那大家等待已久的事情，进攻。” 哈瓦特·莫罕，元帅的副手拉开了这场会议的序幕。 （此人是 “按照金塔之城与前线指挥部共同制定的计划，在一周之后，尼弗迦德军队将会沿着泰莫利亚边境进行大规模进攻，争取一次性拿下这个重要的北方王国，预计将会有超过十五万部队参与到此次攻势，中央集团军和东部集团军残部都会加入这场攻势，这次计划的名字是，泰莫利亚大进攻。” 哈瓦特的发言引起了尼弗迦德将领们一片的鼓掌和欢呼。 这是众人等待已久的消息，终于可以对泰莫利亚人发动攻势了。 一些将领则意识到，这是自 而那些没有想到的将领则沉浸在进攻的前景之中，他们巴不得想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了。 门诺元帅看着部下们的欢呼，他没有说话，只是淡定的举起手。 而随着他举起手，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 见此，哈瓦特继续说道， “本次进攻的兵力分配如下……”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兵力分配，各师旅都被安排了进攻位置。 可以说，按照这个布置，泰莫利亚边境上的每个重要城镇都会遭遇攻击。 众人在听到自己进攻城镇的消息之后，反应也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很高兴，有的人很丧气，高兴的是因为自己进攻的是富裕城镇，到时候肯定要发财。 而丧气的则是和这种情况相反，打得都是不值钱的城市，抢劫也抢不到多少东西。 在这些尼弗迦德将领看来，只要尼弗迦德大军一至，敌人必然战败。 失败的可能就没有在他们脑海里面出现过，至于东部集团军的失败，那纯粹是将领无能。 毕竟中央集团军汇聚着尼弗迦德最为精锐的部队，他们自然也是尼弗迦德军队中骄傲的存在。 在他们看来，之前被迫从马里波撤退，完全都是因为后勤。 只要后勤问题保证好了，那么胜利肯定不是问题。 不过这里面还是有忧心忡忡的人，这些人多是老将和东部集团军残部，他们想得更多。 经过这个冬天，他们尼弗迦德是增强了，但对面的北方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而且经过这个冬天，北方人已经完成了内部整合，他们要面对的敌人肯定更多。 在元帅的副手汇报完情况之后，有人则提出了一个疑问， “安格林那边谁来应对？” 在这个冬季，安格林方面一直都在进行着小规模战斗，尼弗迦德人和北方人在那片沼泽不断战斗。 而最后的结果是，北方人成功把尼弗迦德人挤出了沼泽。 利维亚的王子属实是难以对付，在亚甸的哈克兰骑兵配合下，他一方面坚定的推进，另一方面又果断的迂回。 在这一套套组合拳之下，帝国大军最终还是战败了，被迫退出了安格林这个优质的木材工厂，以及东西两线的重要交界地。 现在的战略态势就是，只要亚甸和利维亚愿意，他们就可以突袭中央集团军侧翼。 根据尼弗迦德方面收集的情报，亚甸和利维亚已经在重建安格林的道路，向来就是为了快速来到西线。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他们虽然骄傲，但是他们并不愚笨。 这些的诸位都非常明白侧翼被袭击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现在自维登集团军调拨来的两万人正在安格林边缘负责防御，另外再过一段时间，维登集团军还会有两万人前往安格林。诸位，完全不用为安格林方面担忧的，我们有足够的兵力应对的，亚甸人和利维亚人无法过来的。” 门诺·库霍恩对大家保证道，而他的保证也获得了大家的认同。 既然元帅这样说了，那肯定也是这样的，所以大家也就放心。 接下来，便是交代一些零碎的事情，这些都被帝国元帅和他的副手轻松回答。 在完成这些回答之后，这场战争会议也结束了。 将领们各自回到各自军队的所在，他们急着把这些好消息带过去，好动员麾下部队。 在经历了两个月的休整之后，再让他们起来作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这也是为何定在一周之后出击。 而在那大帐里面，帝国元帅和他的副手则在讨论一些不适合告诉大家的东西。 “哈瓦特，这场进攻，说实话吧，我一直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作为帝国元帅，门诺·库霍恩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说一些自己的心里话。 哈瓦特没有立即回答库霍恩，作为库霍恩的副手，哈瓦特明白，库霍恩并不是想要和自己讨论什么，他只是单纯想要说一些不好说出来的话。 自己在听完之后，所需要做的就是闭好嘴，不把听到等等东西说出去。 而他做得很好。 “虽然都说战败是阿达尔的问题，但是他一直都在执行的是战前的战争规划，并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赫梅……唉，自从这个人出现，一切都感觉偏离了原定的发展方向。” “元帅，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需要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先把目前这场战争打好，不是吗？” 哈瓦特看出来了元帅的迷茫，所以这样说道。 而这也的确点醒了门诺元帅，这位统领整个战争大局的尼弗迦德元帅点点头，他的确应该专注眼前战事，想好怎么打败眼前的北方联军。 不过在去研究地图之前，这里还有一个事情需要解决 “是的，我更应该专注现在的事情。不过，嗯，哈瓦特，马上派人去给维登集团军送信，告诉约阿希姆，让他的部队尽快出发，好充实侧翼的防卫。让他别再找那些拙劣的理由了，若是他再不出发，我将会以帝国元帅的身份直接解除他的职位。” “遵命，元帅。” 哈瓦特立即前去执行元帅的命令 。 西线，维登（西部）集团军的所在。 若是只用一个词概括维登集团军的话，那就是“无能”。 尽管在西线只有一个希达里斯王国需要打败，且维登集团军的兵力碾压对手，约阿希姆·德·维特公爵还是尽量拖延了攻势发起的时间。 相比于北上作战，他更倾向于集中兵力清剿维登本地的武装抵抗，以此稳固后方。 在他的命令下，维登集团军使用残酷的手段打击游击队，连平民也不放过。由此造成的后果显而易见，游击队在冬天的时候还只有约五百人，到了春天，整个维登都陷入了暴动之中。 混乱中，归顺尼弗迦德的埃维尔国王死于谋杀，而他的儿子克里斯丁王子则成了起义军的领袖。 而在史凯利杰人参与到这场混战之后，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对于群岛人来说，沿着海岸推进的维登集团军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他们可以随时对海岸上的尼弗迦德军队各部进行袭击，而且还可以把粮食运送散布的游击队手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维登集团军面对情况的糟糕可想而知，那打穿海岸线策袭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的计划距离完成是遥遥无期。 约阿希姆·德·维特本来的打算是激起当地人的反抗，好让自己陷入治安战泥潭。 这样自己的部队也不用去策应中央集团军，避免恩希尔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但是到了现在，维登集团军是真的陷入治安战泥潭了。 更糟糕的是，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门诺·库霍恩还要从他们这里调走更多部队。 当元帅的书信送到的时候，约阿希姆正在他的“绞架之林”前监督士兵把抓捕的游击队队员吊死。 所谓绞架之林，便是约阿希姆发明出来一种威慑当地人的“景观”。 密密麻麻的绞架覆盖着大地，无数或新鲜或腐烂甚至变成白骨的尸体正在风中悲惨的飘荡，然后还有新的倒霉蛋不断被挂上去。 约阿希姆读者信件的同时，还在看着游击队队员被吊死，只有看到这些北方野蛮人被吊死时，他才能让自己那紧绷的内心感到一些放松。 北方人的抵抗让他心烦意乱，这些蛮子一茬茬的涌出来，就像是杀不完一样。 而这些被吊死的队员们大多脸色没有任何恐惧，更多的是解脱。 尼弗迦德人毁灭了这个王国，毁灭了他们的生活。 对于这些男男女女来说，复仇是支持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至于死亡，看着也不是那么恐惧了。 反正在被俘之前，至少干掉了几个黑衣人，怎么都值了。 “再调两万人？伟大日轮啊，继续这样下去，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要被这里的游击队把脑袋砍下来了。” 约阿希姆的语气里面满是苦恼和烦躁，他想要怒骂门诺·库霍恩，然后拒绝执行他的命令。 但是他明白，眼下的他拒绝不了。 自阿达尔死后，前线军队大多倒向了皇帝那里，因此元帅的话语权大大增加。 而自己麾下很多部队在长期的治安战中已经变得非常厌倦，只是砍农夫的脑袋是获得不了功绩的，所以很多部队都开始不听从他的命令。 门诺元帅 自此之后，他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稳住了集团军内各支部队。 只不过，看不到尽头的治安战是最能消磨他对部队的影响。 约阿希姆知道，若是他不能及时把元帅需要的部队派过去，下面就会自行“响应”的。 “把那些残兵败将和长期作战的部队给集结起来，然后把他们派到东边去，该死的，再让人回国一趟，给我找一些佣兵来。” 约阿希姆在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把部队派过去，能自己选总比让下面的人自行选择好。 把一些在治安战中严重受损和被打散的败兵派过去，反正数量拉够就足以敷衍上面了。 再完成这件事之后，约阿希姆就开始冥思苦想起来怎么调动手中部队，去填补那些缺乏部队的战线。 然后，他在思考时获得了史凯利杰人袭击了维登集团军总粮仓的消息，没有办法，他只能把一切想法都丢在一边，然后赶快率领部队前去支援。 要是粮仓完蛋了，维登集团军就必须丢下不少占领区了，这对他的政治声望将会造成恐怖的打击。 只不过，接下来的战斗又是一场失败，在他带着一路集结而来的军队到达时，史凯利杰人在他们的船上装满了粮食，然后烧掉了带不走的。 顺便，他们还毁掉了尼弗迦德人利用安格林的木头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舰队。 这支舰队就这样在港口内还没能出港，就被群岛海盗的火焰毁灭。 约阿希姆眼下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收缩战线，减小后勤补给线。 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若是不如此，维登集团军就会陷入饥饿之中。 艰苦抵抗的游击队突然发现，尼弗迦德人几乎是在几天之内，就放弃了半个维登和所有的希达里斯占领区。 因此，在大战开启的前夕，北方获得了一场振奋人心的胜利。 第108章 护国公抓壮丁 尼弗迦德方面的大量物资流动，自然被北方联盟所注意到。 而随着他们收到越来越多的信息，一切都在说明，尼弗迦德将会发起一场规模盛大的攻势。 所以，北方的战备工作也开始进行。 不过实际上，由于大家都对来年春天是战争季节而心知肚明。 实际上战备在冬季的末尾已经开始，尤其是在亚甸和利维亚，这两国纷纷进行了全面动员。 “拿好你们的文件，只有靠这东西你们才能领到补给，什么？还没有听清楚？该死的，我最后再说一遍。” 官员的声音就像是在吼叫一般，因为只有这才能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让人听见声音。 闷热的帐篷里，亚甸各地的民夫、壮丁和民兵挤在薄薄的木隔板前，急切的想要到最前面去。 军需官则板着脸坐在折叠桌前，接收他们的文件。 全副武装的常备军士兵手拿长矛，像一根根树杆似的杵在隔板前，组成一道人肉防线，挡住不断往前挤的人群。 军官不断在其中呵斥，想要这里更有秩序。 但可惜的是，也许在他的注视之下，那些人还算是老实，但只要一旦视线离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打扮不同的男人们你推我挤，吵个不停，甚至还有人威胁要打架，都想挤到前面去把事情办完。 那位好不容易把事情给刚才的民兵交代清楚的官员看了一眼这些喧闹，叹了一口气。 此刻他们所在的，正是温格堡的城郊。 在那高耸的城墙之下，是成千上万的帐篷，还有来自亚甸各地的应征者。 在冬天的最后一个月，征召便已经开始，也是因此，这里才能有这样一支庞大的队伍。 但是负责征召工作的护国公政府高级军官们，情绪却不是很高昂，甚至还有些愤怒。 “用力扎，把眼前的稻草人想象成你们最恨的那个人！用力！你是没吃饭吗？现在给你机会练，你就给我抓紧时间练，现在不练，到时候就只能在战场上送死！” 军官的吼叫仿佛父辈一天灌入新兵们的耳中，他们连忙更加用力的把长矛扎在稻草人身上。 因为他们知道，若是再不努力，就会被军官抓出来在所有人面前被侮辱。 这些新兵一只脚绑着稻草，一只脚什么都没有绑，这是为了来帮助他们分清左右，也是整个北方都通用的训练方法。 在另一边，是一堆士兵正在练习着火绳枪的使用方法，不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而他们面前的靶子则被打得千疮百孔。 更远的地方，就是骑兵战马正在适应火炮爆炸的声音，那边的声音更大，战马的嘶吼与火药爆炸混合在一起，组成了一首别样的交响曲。 这样费的火药数量不小，但都是必须的，眼下战场上到处都是火枪，爆炸声训练已经成为了战马的必备训练项目。 不过，这也是只有亚甸这个 而在火炮爆炸声之中，亚甸的王室骑士正在冒着火炮前进，这些亚甸贵族阶层的精华一直都在努力加强他们的战斗力。 “莱奇茨基大人，您看，训练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我们的训练成果也成效显着，用不了多久，这些新兵就会变成真正的战士。” “我知道，但是这改变不了，各师兵额依然没有满足的事实。” 在训练场的高台上，总参谋部的高官们正在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的一切。 肩挂绶带的莱奇茨基自然是众人围绕的中心，因为这次征兵和训练工作都是由他全权负责。 而说起这话的时候，莱奇茨基满脸的愁苦。 本来在预计之中，到了这个时候，预订的三万人兵额怎么都应该征齐了，但现在的事实却是依然缺额严重，还有超过七千的兵员空缺。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就很多了。 想起这个，莱奇茨基就想到了他看过的那份报告。 报告是由他的部下撰写，描述了征兵过程中遇到的几个问题。 首先 昨年秋季的战役北方虽然获得了胜利，但是也赢得极其艰难，民众为此付出了许多代价。 而考虑到这些教训，所以当战争再次到来时，民众就打定了主意要逃跑，他们或是逃过边境，或是进入森林与山脉，反正就是拼命躲着护国公政府的征兵官。 护国公政府考虑照顾一些生活艰难的民众，因此对这些人群推出了一些兵役减免的政策，然后，脑子灵活的人就开始行动了。 从主动砍手，到强行生病，那简直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大家都在那里脑洞大开，什么办法都有啊。 莱奇茨基读到的最离谱一个案例是，护国公政府规定年龄在80岁以上的夫妻不用应征，然后就出现了二十小伙娶八十老妇的奇景。 剩下的那些就用不着多说什么了，基本上都是各种因为腐败和效率而导致的问题，属于的“正常状态”。 这些问题里面，前一个不说，后两个反而是护国公政府重建秩序导致的问题了，因为秩序被重建，所以就有人钻空子。 昨年秋天战事紧急的时候，那个时候初步掌握权力的护国公政府哪儿管那么多啊，全是各种强行拉人，敢不来就刀剑伺候，那个时候反而拉人顺利得很。 面对这些问题，莱奇茨基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看起来似乎除了求助看起来总是充满了主意的护国公，也没有办法了。 但是他不愿意那样，一个合格的下属，应该给上司解决问题，而不是给上司增加问题。 为了自己的未来，莱奇茨基并不想去找护国公。 但是有些时候，他不去找护国公，护国公会来找他。 “莱奇茨基大人，护国公要您马上过去。” 赶来的是瓦伦丁，他带来的消息，让莱奇茨基下意识脸一沉。 终究还是来了啊。 “恩，我知道了。” 。 温格堡王宫现在比起冬日里忙碌了无数倍，当被护国公政府重新整合的亚甸战争机器开动之后，那景象之忙碌可想而知。 到处都是拿着文件的文员，到处都是办事的贵族，还有许多从外地带着物资或者人员赶到首都，却在王宫里束手无策的地方官员。 在那些贵族们看来，这是对亚甸王室的亵渎，不过在菲尔亚特那件事之后，基本没有人在这上面愚蠢的叫嚣。 “莱奇茨基大人，护国公大人的情绪很不好，所以，您明白的，该说的就说，该交代的就交代，该讲问题就讲问题。而且你就是不说，我想我们的护国公也有办法知道真实的情况，查伦大人的密探可以说是无孔不入，现在这大厅里面肯定就有着查伦大人的间谍。” 在前往赫梅房间的路上，瓦伦丁给莱奇茨基交代着一些注意事项。 当然，这也不是白做，瓦伦丁的兜里现在正有着一根小金条，本来莱奇茨基想要塞更多，但是瓦伦丁坚决不要。 作为护国公的侍从，瓦伦丁自然而然的也掌握了一些从中摄取利益的方法。 而他很懂得掌握分寸，他才不信，护国公不知道自己这些小勾当，所以还是小心着点，收敛着点。 他透露的消息，从来都是属于说出去无伤大雅，但短时间内就他知道的事情，而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无价之宝。 当然，对于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比如护国公政府的军政大事，那他就是一个字也不敢对外说。 “好，我明白了。” 莱奇茨基回应道，他没有多少什么，因为他知道这已经足够。 赫梅房间的大门很快出现在了总参谋长面前，站在这大门之前，莱奇茨基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接着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赫梅看起来正如同往日一样阅读着文件，眼下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等待处理的文件，赫梅则在一刻不停的阅读他们。 护国公不敢放松，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一慢，整个亚甸的战争机器都会受到影响。 “莱奇茨基，你来了，正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军队会是这样的情况。” 赫梅望向总参谋长，接着拿起了一份被专门放置在一旁的文件， “温格堡师，满员率100%，埃森兰师，满员率100%，萨扎堡师，满员率100%，上亚甸师，满员率70%，波萨达师，满员率90%，艾德斯伯格师，满员率40%，罗森堡师，满员率50%。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是这样吗？按照你们总参谋部的保证，现在不是应该满员吗？而且我还看了这里面的细则，许多师的兵额实际上是用来自温格堡和埃森兰的多余士兵填充的，也就是说，在温格堡和埃森兰之外，其他地区的征兵率都远远没有达到最初的预期。” 莱奇茨基内心大喊卧槽，为什么护国公大人会看得那么仔细。 马尔修不是说他把这些数据都夹在了那坨文件的最后吗？还保证那个时候护国公没有心思细看了，最多就是把兵额的事情看一眼，然后单纯就此而生气。 草，这钱白给了。 而赫梅看文件是很细致的，不细致弄不好就得被骗，甚至是架空。 更重要的是，他对文官那些小伎俩心知肚明，所以他一般都是直接从最后一份看起。 并且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一般不会直接发难，而且等上一段时间再下手，还有为了麻痹那些文官，对于一切的确不是很严重的，他也是会放过。 毕竟政治嘛，不就是妥协的游戏，哪儿来那么多你死我活，最后还是妥协妥协再妥协。 而这次，是因为赫梅看到那个数据实在是太生气了，让他根本绷不住，所以就有了召见。 他在浮港的峰会上，已经向诸国保证亚甸将会有着四万军队加入战局，莱奇茨基这里居然才两万人出头，而不是本来计划里面的三万人。 赫梅另一个重点拉壮丁之地，哈克兰也出现了问题，由于上一次拉得哥萨克实在是太多，还有不少哥萨克在亚甸定居，所以这次召集就没啥人。 这就导致赫梅一直到现在，才从哈克兰那里拉出来了五千人，大部分还都是草原斗争的失败游牧民。 这样下去，距离那个四万人的征召目标完全就是遥遥无期，赫梅到时候就得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而更重要的是，在这场战争中，数量是非常重要的，土地上靴子的数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战争的胜负。 赫梅的问话让莱奇茨基的脑袋上瞬间遍布汗珠，总参谋长连忙把部下总结的问题汇报了上去。 护国公看着那份文件，脸色明暗不定，莱奇茨基所能做得，也就只有挺直腰板。 无论接下来护国公要做什么，他做只能这样迎接。 “这东西我看了，的确做得很仔细，里面甚至还分了各个区域的情况，写这份文件的人应该获得提拔。它让我知道了问题的所在，不过，我还是有个疑问，上面为什么没有解释波萨达师的高满员率，波萨达地区虽然富裕，但人口并不算众多。本来在我的预料里面，此地的征召是最会出问题的，为什么现在没有问题？另外我记得，负责那个地区的是维亚托吧，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 “啊，护国公大人，他所做的事情，很不适合在文件上谈起。” 莱奇茨基提起那事，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尴尬和担忧，因为他不知道护国公对于此事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他是进蓝山抓人当兵。” “蓝山？抓人当兵？” 赫梅立即就来了兴趣，这听起来有趣啊， “是的，护国公大人，就像是您麾下哥萨克的祖先是为了逃离统治者而前往蓝山另一边的移民，这些蓝山居民就是为了逃离统治，而进入蓝山的人类居民，他们远离平原上统治者的视线，在群山之中过着他们的生活。而一代代滋生下来，蓝山里面的人口数量也就不小了。维亚托正是看准了这个人群，所以他带兵进山抓人。” 对于这种情况，赫梅倒是不陌生，在那些平原统治者难以进入的地方，就是民众可以逃离统治的地方。 人们都是，山高皇帝远，而实际上的情况是，山高没皇帝。 逃入山中，的确可以有效躲过封建统治者的剥削压迫。 以前赫梅都没太怎么在意这些人，而现在维亚托这个进山抓壮丁的行为，让赫梅有了一些想法，一些如此补充亚甸受损人口的想法。 不过想法再好，那也只能战后实行了，眼下重要的是战争。 “那这样的士兵靠谱吗？” 这是赫梅想到的 “把人全都拉到温格堡，然后用远超这些山区居民想象的待遇安抚他们，同时军棍也得进行，最后就是管理一定要严格，接着对逃跑者进行严格惩罚。这样一个月之后，再桀骜不驯的山民也老实多了。” “有趣，那我就好奇了，你提到的文件里面，提到了有民众逃入森林和山脉，为什么你们不能去把他们抓出来？就像是这里维亚托抓山民一样。” “护国公大人，情况是不同的，波萨达那边的蓝山，在那么多年的互相相处之中，当地人已经知道山区居民的居所，所以可以轻松找到他们的家园，然后抓壮丁，我们这里……” “咳，好了，我明白了，你不用多说了，我会新下一系列命令。” 赫梅咳嗽了一下，接着拿出纸笔，准备起草命令， “首先，从今天开始，亚甸各地的所有地产，无论地产所有人身份，都必须按照50亩——恩，让马尔修他们去判断一下合适数目——出一人的标准出人，不出人全按照叛国罪处理。 其次，我会派出王国的在册哥萨克，前往群山与森林之中抓捕逃役者，另作为对逃役者的惩罚，他们在服役期间将会被免去一切薪水，只供应食宿。 最后，针对各种利用规则漏洞逃兵役的现象，现在改变条件，不满足兵役条件者，将会进入军仆体系，为大军的后勤服务。” 赫梅一边写，一边把命令的意思大体说出来，然后把签好了自己大名，并且盖好了印章的文件给了莱奇茨基， “好了，我现在又给了你那么多权力，我要你办到的事情，一定要尽快办到，明白吗？眼下尼弗迦德军队已经再次出击马里波，我们最多只有两周时间可以等待，所以这两周，你必须给我把人拉满。” 而在赫梅的内心，他其实是有些哀伤的，他知道自己的命令会带来的是什么。 但是没有办法，他必须做，哪怕是因此会死掉很多人。 在这个生产力并不发达的时代，所谓统治之道，就是率兽食人之道。 养军必然伤民，战争必然死人，赫梅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自己的支持者，还是亚甸的民众，都必须这样走下去。 而在另一边，莱奇茨基则大声保证道，“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第109章 不堪一击的治安战军队 在护国公的新命令下达之后，整个亚甸各地都是一片鬼哭狼嚎。 哥萨克和官员们把男人或女人从家中拉出来，然后强行塞入军队中。 而对于一些家族来说，最要命的还是护国公政府征粮。 供养大军需要的粮食是众多的，护国公原本的存粮已经在去年秋季的战事和冬季的供养中消耗殆尽，现在也只能开征。 至于外购，那就别想了，现在各国都有军队要供养。 能保证自己就不错了，怎么可以往外卖。 那可不就只能“发掘自身潜力”。 所以，每当赫梅看到那些征粮报告时，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叹气。 这还是在护国公政府在整理文件中发现好几个亚甸王国秘密存粮库的前提下，不然要征得数量更多。 但随着粮食消耗的增加，征集数量总是要上去的。 他明白，这些报告的背后是多少鲜血，不知道多少家庭会在战争之后被饿死。 他所能做的，也就尽早结束这场战争，战争早日结束，民众脑袋上的压力也早日减轻，更多的人就会避免被饿死的命运。 而在这样一系列操作之后，加上从草原那边凑出来的一些游牧民和哥萨克，赫梅终于征集了足够的人力和粮食。 那么接下来，就是走向战争。 在温格堡的盛大出发仪式之后，赫梅率领着这四万大军，还有大量粮食踏上了征途。 对于赫梅的出征，温格堡那些心态和利益各异的人们现在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护国公胜利。 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护国公胜利，大家的利益才能都获得维护，政治游戏才能继续下去。 无数的长矛组成了森林，无数的靴子踏在了地面，人和马组成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充斥了地平线的极限。 王室骑士们盛装出行，甲胄满是各种浮华的雕刻，头盔上是华丽的鸟羽，看着就像是参加宴会。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护国公的所在，这位亚甸的统治者穿着一套有着亚甸纹章的甲胄，脑袋上戴着名贵皮帽，身边还围满了全副武装的骑士和高大威武的蜥蜴人。 当这样的军队行进时，自然会引起无数民众的观看，在大军通过的道路上，总是可以看见好奇围观的民众。 对于大军的态度，民众的反应也是各异的。 为数不多的年轻人大多为这盛大军容而振奋，中老年人则带着复杂的情绪。 而有一点是统一的，大家都希望早日赶走黑衣人，让和平重归这片土地。 沿着事先平整的道路，亚甸的大军很快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安格林。 安格林是一个雅鲁加河北岸的小块森林地区，东部和北部分别与索登、玛哈坎和克拉玛特道相邻，南部则是瑞文戴尔河谷和雅鲁加河，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该地区因出产上好的木材而闻名，尤其是本地的雪松木、悬铃木和松木被誉为“安格林黄金”。 在尼弗迦德尚还控制着这片区域时，安格林出产的木头打造了强大的尼弗迦德舰队。 而现在，这个地区处于北方联军的控制之下。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地区也还是危险重重，安格林本身遍布着妖魔鬼怪，它们不会因为占领者是北方人还是尼弗迦德人而放过谁。 亚甸大军前行在北方人于密林之中开辟的道路上，四周的环境让士兵们都很不安，到处都是呈现不正常绿色的树木和植被，而无处不在的水潭也浑浊而昏黄，鼻腔里也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水腥味。 路边不时可以看到曾经战争留下的痕迹，或是泡在水中或丢弃在路边的残破刀剑与头盔，或是已经变为骸骨的尸骸，还有已经脏污的认不出来原来颜色的尼弗迦德、亚甸和利维亚国旗。 在水面和森林的深处，还可以看到一些腐烂的定居点，它们有的新有的旧，有些是泰莫利亚尚统治这片土地时失败的开拓努力，有些是被这片沼泽森林折磨死的尼弗迦德人的遗产。 很多人都想要征服安格林的森林，把它变成一片肥沃的土地，但无论是北方人还是泰莫利亚人，只要过于深入这片土地，他们的结果都是走向死亡。 所以安格林有着很多古老的定居点废墟，但没有人敢去探索，因为这里还有着大量的怪物。 这片土地，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不过，虽然环境那么让人不舒服，而且军令也三令五申不允许脱离大路，但还是有不要命的人因为好奇而跑到水边。 就比如现在，一个火绳枪手在水边看到了一些闪光，便趁着军官不注意跑了过去，毫不犹豫的走入水中，然后在摸过大腿的水中翻找到了一块红宝石。 那个士兵高兴的呼喊起来，而就在他的军官呵斥着让他回来时，异变突然发生。 一只长满疙瘩、皮肤粗糙、身长足有四码的怪物突然从水中冲出。 那个可怜虫还没能为他的发现而高兴多久，就这样被拖入了水中。 然后一片鲜血浮现在了水面上。 被这一幕吓到的火绳枪手们马上架好火枪，对着水面装填开火。 只可惜他们的行为除了炸起一片片水之外，什么都没有做到。 突如其来的枪声影响到了整支军队，许多士兵茫然不知所措，还有人直接开始乱跑，那些枪声让他们以为敌人来袭。 前行在安格林的密林中本就让人无比不安，那片土地是那么的压力，并且真的充斥了大量怪物，现在这情绪直接爆发出来了。 军官们努力的维持着秩序，他们也的确拉住了手下大部分士兵，但代价就是整支军队也因此根本无法前进。 混乱一直到赫梅的在册哥萨克到来才得以全部停止，挥舞着鞭子，那些慌乱的士兵和民夫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些哥萨克已经成为了亚甸的纪律和内务部队重要组成部分，在内政与维持军纪的各种事务上，总是可以看见他们的身影。 现在的在册哥萨克比不得以前了，赫梅麾下足足有着六千在册哥萨克，这支队伍有效在亚甸国内与军队中贯彻了护国公的意志。 “唉，又出这样的事情了，我们这一路来，因为怪物袭击和士兵迷路损失多少人了？” 当护国公知道混乱终于平息时，下意识的感叹道，这安格林真是不好走啊，哪怕是走大路了，都不断出这样的破事。 “56人失踪，29人死亡。” 瓦伦丁马上给赫梅上报了他需要的数据，然后赫梅脸上的愁容更多了。 这还是在安格林比较正常的地区前行，都这样“险象丛生”。 赫梅无法想象，当年米薇是怎么在安格林的深处游击的。 她当时不只面对尼弗迦德人，还面对安格林深处的怪物。 “让各部队加强纪律，若是再出此类恶性事件，我就撤了谁的职，团长变营长，营长变连长，连长变班长，班长变士兵，还有让纪律部队加强巡视，不能再让那些不要命的傻蛋离队送死了。” “是！” 在加强纪律之后，这一路也的确安稳了不少。 安格林的怪物虽然众多，但是它们还没有大胆到敢跑到主路上袭击人类大军。 只要没有人不要命的落单，一般来说，都不会遭遇袭击。 并且路上他们还得以在现已被北方联军控制的安格林城镇休整。 安格林虽然凶险，但还是有着不少定居点的，这些定居点里有北方人也有尼弗迦德人，正是它们的存在，围绕着安格林的贸易才能进行。 不过现在尼弗迦德人都没了，在亚甸护国公的强力要求下，北方各国和他签订了一个条约。 那就是在北方的尼弗迦德移民都要交给亚甸护国公，然后护国公把这些人送到哈克兰去。 另外，现在安格林的统治状态是亚甸人和利维亚人分区占领，若是不出意外，战后他们分区占领的土地，都会变成各自王国的领土。 终于，在走过了这样一段让人不适的道路之后，赫梅终于来到了安格林的天然边界线，阿梅利河。 看到正常起来的植被、树木和河流，士兵们普遍都松了一口气，为自己能够离开那个地方而高兴。 在这条河的对面，就是尼弗迦德占领下的索登王国。 这也代表着，这条河的沿岸地区，驻扎着大量尼弗迦德军队。 根据赫梅了解到的情报，在这里的尼弗迦德部队是原本隶属于维登集团军的四万人。 然后赫梅也看到了在河岸边驻扎的利维亚军队营地。 利维亚拉出了足足三万人，另外那里还有和利维亚人一起在哈克兰作战的游牧民，这些游牧民的机动力给利维亚人帮了大忙。 他也看见了米薇女王，这位女王陛下还是往日那样威武的风采，她主动出来迎接了赫梅。 “很高兴看到您，女王陛下。” “我也是，护国公大人，你们既然到了，那进攻也可以开始了。” 在宽阔的阿梅利河河边，在各自的将领和部下注视下，两位北方王国统治者的手握在了一起。 “利维亚军队情况如何？” “利维亚和莱里亚的小伙子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收割黑衣军了，他们都整摩拳擦掌，准备上阵一战。” 提起麾下的军队，米薇的话语里不由自主的带着自傲。 利维亚人正如她所说的战意旺盛，作为在 “对面的黑衣军情况如何？” “也就那样了，他们只敢死死守着河岸，别的什么都不敢做，这些维登集团军的尼弗迦德人比起我见过的任何一支尼弗迦德军队都要畏战避战。” 提起对岸的部队，米薇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在她看来，若不是有着这条河，那些尼弗迦德人早就被她击溃。 “护国公大人，我得向您提出一个要求。”米薇话锋一转，“我知道，贵国军队目前存在着不少问题，比如普遍的战意问题，所以我们利维亚军队愿意在阿梅利河的战斗中充当前锋，但是，我们需要一些协助。” 米薇话都说得如此之清楚，赫梅又怎么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呢，利维亚人想要拿下东线进攻的头筹。 米薇对战斗的如此渴望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她的确在一系列接触战中发现了对面尼弗迦德军的羸弱，另一方面是，利维亚人需要用鲜血，来洗刷曾经投降尼弗迦德的屈辱。 利维亚曾经的投降，一直都是梗在所有人心头的一个坎。 而要解决这个坎，利维亚的选择也就只有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猛冲猛打，通过这来表示态度。 “那么女王陛下，您需要什么？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我都可以提供。” “我要的是亚甸的火炮。” 提起这个时，米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而赫梅也心照不宣的回应，他明白米薇的想法了。 。 “你说，对面那些北方人什么时候发动进攻？” 在阿梅利河的另一边，一个站岗的尼弗迦德人说道， “别担心那么多了，奈吉斯，北方人前几次进攻都失败了，肯定不会再发起什么进攻了。而且你一个小兵，担心个什么，继续和我在这里喝喝酒吧，现在这样的生活挺好的，不要让战争破坏了我们的安稳快乐。” 被唤作奈吉尔的士兵难以抑制的皱起了眉头，看向了身后那些话语与行为里面都充满了松懈的老兵。 作为一个从尼弗迦德后方最近到达的补充兵，奈吉尔并不明白，这些老兵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放浪形骸，视军规于无误，还经常故意屠杀附近的北方居民，事后给这些平民安上游击队的身份。 当面对奈吉尔的疑问，他们的回答也让这个士兵摸不着头脑，“当伱在维登作战一个秋天和冬天，你也会变成这样的。” 面对这些战友的状态，奈吉尔也只能做到不参与其中同流合污，更进一步的，他实在是做不到。 然后，这个尽职的哨兵在走哨塔时，听到对岸传来了火炮的咆哮，然后他发现身后那个不大的哨站，已经被火炮打穿。 至于其中的人，都成为了一摊血肉模糊的肉酱。 下意识的，这个哨兵吹响了号角。 “前进！今天我们要收割黑衣军！” 在利维亚骑士的呼喊中，大量穿着简单甲胄，甚至只戴着一顶头盔的利维亚战镰手冲入了浅滩。 很明显，这是一群从农夫刚刚转化为士兵不久的民兵。 在他们的身侧，利维亚骑手陆续跃入浅滩，激起一片水翻飞。 利维亚的王子维尔姆在一位身披蓝色披风的骑士护卫下身处战斗前线，这位王子没有戴面甲，勇敢的向士兵们展现面容。 众人的士气也的确因为王子亲临前线而振奋，而且维尔姆如今的维尔姆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 王子现在以胜利而在整个北方闻名，他的出现让很多人都认为胜利属于他们。 赫梅与米薇并肩策马在河岸边，观察着战争的走向。 赫梅对米薇为什么要拿一堆老农步兵作为冲击前锋而不解，但他没有发问，因为这不是他应该询问的东西。 亚甸人的火炮不断轰鸣，对河对岸一切企图集结的尼弗迦德人进行打击，并且还把他们拉来的工事也砸了一个稀巴烂。 在这样的压制下，尼弗迦德人只能放出零零星星的箭矢，偶尔还有火枪的射击。 这样零散的打击，自然只能让前进的北方队列里面零星有人倒下。 他们的鲜血给河流染上了一些颜色，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随着利维亚人越来越接近另一边的河岸，尼弗迦德人也纷纷从他们的掩体和藏身之处跃出，和利维亚人在水中打成一片。 而亚甸火炮则转换了进攻目标，重点打击那些敢于冒头的尼弗迦德弩手和火枪手，北方军队的射手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不断往对面投射火力。 黑衣军的长矛就这样和利维亚人的战镰互相厮杀在一起，这些利维亚人虽然都是些民兵，但他们挥舞起手中战镰就像是在家乡的田地里切割稻谷一般，并不在黑衣军面前落得下风。 利维亚骑手还不时勇敢的策马撞击黑衣军的阵线，为身后的战镰手们打开道路。 这些利维亚人都表现得很勇敢，全程都压着尼弗迦德人打，他们战斗起来简直就是奋不顾身，甚至有人愿意为了打开阵线，而主动撞在尼弗迦德人的长矛上。 在战镰手的挤压和利维亚骑手勇敢的撞击下，尼弗迦德战线节节后退，利维亚人不断踏过黑衣军的尸体前进。 昔日强大的黑衣军，在这些利维亚人面前显得是那么弱小。 “护国公大人，在莱里亚王国的镰刀，同时也是一种军中常备武器。” 似乎是注意到赫梅的疑惑，米薇开始解释道， “多年来，莱里亚一直都把战镰术作为一项重要的民兵训练项目，这种武器的运用和很多在收割时用到的姿势是相通的，这样在不知不觉之间，莱里亚就有了一批熟练运用战镰的士兵，接着再加强训练一番，合格的士兵就出现了。然后另一点重要的是，尼弗迦德治理莱里亚期间，他们没少干不是人的事情，因此士兵们内心都满怀仇恨。” 听米薇说道这里，赫梅其实想要吐糟一句，还有个原因就是你们利维亚没经历啥大规模兵灾。 你看我们亚甸，被尼弗迦德那样蹂躏，按理说应该有民众大规模参军，但就是因为死人太多，所以那么多人都逃了兵役，导致赫梅不得不开启抓壮丁模式。 当然，这是肯定不能说的，说出来就破坏北方的团结，而且这说出来也太打米薇女王的脸了。 而在另一边，米薇继续着他的发言， “不过我要承认，对面的尼弗迦德军队表现也造成了现在的结果，对面那些尼弗迦德人……不像是我曾经对抗的那支军队。” 对此，赫梅也深有同感，在河岸防守的这些尼弗迦德军队，明显在组织、战意和能力上都严重不如他们曾经对抗过的黑衣军。 而这，就是治安战后遗症了。 从约阿希姆那里被调派过来的军队，都是些苦于治安战已久，甚至是在治安战中编制都被打散的军队。 这样的军队，若是不经历一波整顿，一时半会儿是打不了真正的战斗的，但尼弗迦德将领明显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认为这四万人依仗着河流防守，就足以顶住亚甸和利维亚的联军。 他们已经习惯了和游击队在森林与田野中三五成群搏斗的战斗，还有守在堡垒和据点里面躲避游击队的黑枪。 在心态和组织上，这些部队都严重退化了，导致的最直接后果就是这些人打不了硬仗。 这些尼弗迦德军队的打算是，就这样在河边和北方人对峙，根本没想过打硬仗什么的，他们也以为北方人不会渡河冲击，毕竟按照常理，那伤亡可大了。 尼弗迦德方面显然是对这样的情况缺乏认识，门诺·库霍恩估计怎么都想不到，持续一整个秋冬的治安战，居然把维登集团军给搞废了。 而就在米薇和赫梅讨论着关于军队战斗力时，前线的尼弗迦德终于溃散了。 眼前的这些北佬猛得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他们技战术水平高，还不怕死，并且还有人数优势，这哪儿是这些在维登欺负游击队欺负傻了的家伙可以对抗的。 所以他们开始溃散了，这些高傲的尼弗迦德战士丢下了武器和旗帜，就这样在北方人的追击之下逃跑了。 许多尼弗迦德人在逃跑中十指恐惧的扒在了地上，但这还是改变不了他们被斫去脑袋的命运。 成功占领河岸的北方军队没有盲目追击，他们开始就地构建阵地，以应对尼弗迦德人接下来可能的反扑。 不过他们发现他们是想多了，等待的尼弗迦德反扑，一直都没有来。 而在河的对岸，赫梅和米薇正在看着麾下大军渡河时，收到了其他方面渡口也已经成功突破的消息。 这场进攻不是只进攻一个渡口，而是从这附近所有的渡口突破。 毕竟护国公和女王所在的这个渡口虽然大，但并不能让他们手上那七万人可以迅速渡河，反而还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所以，他们就是全面进攻的，然后这些进攻都成功了。 不由自主的，赫梅感觉有些虚假，那么宽阔的河面，足足四万守军组成的防卫阵线，就这样被他们突破了？ 但前线的各种消息都在告诉他，这些进攻都成功了，尼弗迦德人正在不断后撤。 门诺·库霍恩把这些部队派过来时，以为他们至少都还是齐装满员的情况，但实际上是，这些部队多多少少都存在着指挥链损失的问题。 所以他派去统筹的将领，实际上是根本无法有效控制这四万人。 因此，当北方人攻破河岸时，这些尼弗迦德师旅 黑衣军撤退时极其没有章法，不顾命令，不顾友军，不顾城镇，纯粹就是在一股脑的乱跑。 在赫梅这里，在虚假之后，他的心中涌现了狂喜。 因为尼弗迦德军队的大后方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敞开。 本来他都做好了在这条河边苦战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准备，而现在就这样成功突破河流。 维登集团军的军队已经证明了其废物本质，赫梅相信，他们接下来不会成为北军行动的障碍。 米薇则是丝毫不意外的态度，她了很多时间来试探当地驻守的尼弗迦德人，确定了他们废物的本质。 这也是为何，米薇只是要了赫梅的火炮协助，就敢于对尼弗迦德大军发起进攻的主要原因，她是有底气的，而不是为了政治或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因素，而让自己的部下去送死。 接下来，护国公有着很多可以进攻的方向。 然后他看中了一个地方，一个可以对整个战局起到釜底抽薪作用的地方。 辛特拉。 第110章 两军分进 在亚甸和利维亚的联军突破了阿梅利河的尼弗迦德军防线之后，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也的确正如赫梅所预料。 维登集团军的部队面对北方人不断突击，一直都在溃散，没能形成任何有效的抵抗。 甚至一些人都逃过亚鲁迦河，与中央集团军汇合，一些前往了辛特拉，尼弗迦德在北方最重要的前线据点。 在原来的索登王国各地，尚还幸存的当地居民无比欢迎北方军队的到来，各个在尼弗迦德治下只能说苟延残喘的城镇纷纷反正。 而已经在尼弗迦德人那里彻底把屁股坐实了的城镇也好对付，让维朗人把火炮推上去，然后对着大门开火射击。 随着维朗人的大炮上刺刀在战场大发神威，赫梅越来越为当年征召维朗人的决定而得意，自己当年做得实在是太正确了。 有了这些大蜥蜴，火炮的运用效率直接就上了一个档次。 对于这些披着重甲的大蜥蜴来说，把火炮推到城镇大门前，然后开火射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至于守军想要夺取火炮，那他们也得先能打过维朗人再说。 还有维朗人卫队，当戛斯洛迦带着他的族人站在自己身边时，赫梅总是感觉尤其安心。 继续回到索登，现在甚至连为了躲避尼弗迦德捕奴者而逃入山中与森林的当地民众也都站了出来，加入到对黑衣军的痛打落水狗之中。 索登的抵抗之火已经彻底燃起，正在撤退的维登集团军部队突然发现，整个索登已经站起来反抗他们。 到处都是游击队，在这样充满敌意的环境下，黑衣军各种战损飞速上涨着，现在是出去打水割草都可能被北方人把脑袋割下来。 至于被尼弗迦德迁入索登的移民，他们是遭遇最为悲惨的一群人。 当地民众早已对这些尼弗迦德来客恨之入骨，现在机会来了，那自然要高举屠刀。 不过尼弗迦德村庄也并非弱者，这些尼弗迦德移民团都是有武装的，他们直接就组织起来和当地人互杀。 有些时候，被屠掉的反而是当地人。 不过当地人是有着大军助拳的，当他们唤来大军，那么那个时候被屠的就是尼弗迦德人。 对于尼弗迦德移民问题，护国公的政策是参与到对当地人的杀戮中的，那肯定不能留了。 而没参与的，按照协议，会被押送往安格林，然后经那里中转前往哈克兰。 不过护国公能管到的，实际上也就联军可以涉及的很小一片范围，对于索登大部分地区的杀戮景象，他还是无能为力的。 现在的索登就是一个仇杀场，尼弗迦德移民和当地人疯狂互杀，怪物也必然成群结队的活动，那景象别提有多糟糕了。 也许只有在战后，这个问题才能真正获得解决。 一座座的索登城镇或是挂上了亚甸的三色山纹，或是挂上了利维亚的白底红格，尼弗迦德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丢失掉索登。 亚甸与利维亚联军之中充斥着无数的喜悦，所有人都认为，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他们砍掉了尼弗迦德人的后路，前面还有着大量友军重兵压境，黑衣军必然全军覆没。 但是，联军的两位指挥官，亚甸护国公赫梅和利维亚女王米薇都明白，局势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好。 实际上，联军并没能真正建立对索登的控制——哪怕是在如今已经反正的区域内——许多城镇不过是地方势力在城头变化大王旗罢了。 若是尼弗迦德大军南下打败了北方联军，他们没准就又倒戈过去了。 而且，维登集团军的部队虽然废物，但是守城还是足够的。 根据前线战报，维登集团军的部队似乎在上级的强制命令下，开始坚守城镇，联军的推进实际上已经开始受阻，完全不复刚突破时那些日子的神速。 夺取中央集团军总粮仓的行动也失败，尼弗迦德人把快速掠袭的哈克兰游牧民都给赶走了，然后他们还把粮食都短时间内转移到了亚鲁迦河对面去。 而这一切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亚鲁迦河以北的15万中央集团军那里。 还有维登集团军，这支部队虽然已经在长期的治安战里面变成了废物，但那依然是一支有着近十万人的重兵集团。 这次成功的侧袭既是对尼弗迦德人的威胁，也是北方人的负担，若是尼弗迦德人全力南下反扑，亚甸和利维亚联军弄不好还真得翻车。 在这样的情况下，米薇女王提出的战略是，以这七万之军立即北上，与主动出击的泰莫利亚、瑞达尼亚和科德温联军南北夹击，歼灭中央集团军主力。 只要歼灭了中央集团军主力，眼下的战场困境全都可以解决，接着肯定就是追亡逐北了。 但赫梅却提出了另外一个战略，他想要打击辛特拉，拿下这个尼弗迦德在北方最为重要的出发基地。 可以说，只要拿下了辛特拉，北方这近三十万尼弗迦德军队的后路就彻底被掐死。 粮食、物资、人力，任何东西都送不到北方的尼弗迦德军队手中，尼弗迦德人的完蛋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这个与米薇直接冲突的战略提出，立即导致了两位统治者之间的矛盾，米薇与赫梅都认为自己的战略是正确的。 连带着，双方军营之间的气氛也紧张了起来。 。 “上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出出击命令啊，我们都等了那么久了，莱奇茨基，你不是总参谋长吗？你知道到底那两位大人物争出来个什么没有啊。” 阿塔曼塞利瓦洛夫不耐烦的说道，他的弯刀现在正搭在双腿之间。 这位哥萨克阿塔曼现在的打扮更像是一个北方贵族，不过脑袋上有着华丽羽饰的翻边皮帽还是说明了他的身份。 他的打扮说明了许多前往亚甸定居的哥萨克近况，在这片更为富裕的土地上，他们的打扮极快开始与当地人趋同。 不过也只是打扮而已，他们的文化内核与组织关系依然很坚挺，估计得要一代人之后，才可能有所改变吧。 作为率领整个战帮迁移的阿塔曼，塞利瓦洛夫的队伍现在被划分为贵族武装，隶属于艾德斯伯格师，该师师长是护国公的好友沃洛德大人。 当然，虽然被划为贵族武装，他也是不可能和贵族混在一起的，他清楚自己公党哈克兰系的身份。 另外关于沃洛德，这个护国公的好友现在是哥萨克定居者中最大的贵族，无论是领地还是民众都是最多的，也是这些移民之中最有影响力的。 目前艾德斯伯格地区充斥着自哈克兰移民的哥萨克，这个师的主体也是他们，那自然要让哥萨克阿塔曼来管。 在更前方，一个亚甸骑士和一个利维亚骑士正在搏斗。 两人打得挺厉害的，罩衣都已经在你来我往之中变成了碎布条，甲胄的许多地方也变得破破烂烂，但依然坚挺，为主人继续提供防护。 而在场外，一群新兵正在聆听着老骑士对这场战斗的讲解，还有一群士兵在做赌局，每当自己下注的对象占上风或是下风时，就会出现一片的欢呼或嘘声。 看上去，这只是一场正常的军营比武，不过现在利维亚人和亚甸人都是泾渭分明的。 如今上面吵得是那么厉害，下面哪儿还敢其乐融融，只能互相划清关系——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我哪儿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伱当我是神仙吗？他们那个级别的讨论，我都没有资格旁听，我什么都不知道。” 莱奇茨基没好奇的说道，他的手中正有着一份文件，是关于在索登召集民夫的。 当地人很乐意为联军服务，尼弗迦德人从他们这里拿走的粮食数量一点都不少，许多人已经到了只能依托军队才能存活的地步。 作为总参谋长兼埃森兰师师长，他是很忙的，处理完了这个事情，他还是协调军中矛盾。 “我只希望他们可以早点做决定啊，一直这样吵下去，战机可就错过了，我还挺希望在这场战争里面立功的，比如像是我们的护国公当年那样，抓一个尼弗迦德元帅。” 塞瓦利洛夫十分光棍的躺下，满脸的怠惰，口中说着和他现在行为不相符的话， “反正无论是北上还是西进，我看来都挺好的，哪个我觉得都不错。” “你这话也只能对我说了，要是公然说这样的话，有人多半会针对你，各个派系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现在万世之功就在眼前，每个人都鼓着劲想要立功，大家都不介意给自己少一个竞争对手。” 莱奇茨基看着塞利瓦洛夫那大大咧咧的样子，颇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家伙怎么就那么没有政治敏感意识，什么话都敢大大咧咧的说是吧。 “想立功，也得先从战场上活下来再说，现在战事看起来那么顺利，但硬仗都还没打呢，到时候又得成千上万的死人，没准最后那些人都得把性命给丢掉。” 塞利瓦洛夫还是颇为不在意的样子，莱奇茨基真的被这家伙气到了，他一度想要怒骂这家伙，但最后还是把话都给憋了回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突然，悠扬的号角声响起，庞大的联军营地中所有人都抬起了脑袋。 联军指挥层的矛盾，早就已人尽皆知了，所以这个时候响起这贯彻全军的号角，只意味着一件事，上面终于做了决定了。 莱奇茨基和塞利瓦洛夫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解脱，上面总算是做出决定了。 无论是好是坏，有了决定就好啊，终于用不着继续耗着了。 。 “护国公大人，你可真是有够固执的，但你就那么确定，你可以拿下辛特拉吗？而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固执于要拿下那里。” 在联军的大帐中，米薇女王用一杯东之东润了润喉咙，这是赫梅带来的东西。 “这是为了未来，女王陛下，您不会以为我们打赢这场战争之后，尼弗迦德人就会退去吧。” 赫梅现在的表情很是轻松，因此争执早已结束，现在是他们在等待方才号角召集的人员到齐，然后他们去宣布结果。 “哦？为什么？这次恩希尔倾国而出，尼弗迦德十几年征战所锻造的精锐全部都被投入到了这场战争之中，这场失败之后，尼弗迦德怎么都得安分上一段时间吧，应该还是能有个十来年的和平。” 赫梅是看出来了，米薇女王恐怕对尼弗迦德的形式毫无了解，他摇了摇脑袋，表示了否定。 “实际上，用不了多久，我估计三四年吧，尼弗迦德人必然发起又一场对北方的战争，尼弗迦德的经济形势决定了恩希尔必须如此，这个南方帝国一直都在用战争转嫁阵内部问题。而且那个刺猬皇帝显然没有能力解决尼弗迦德内部问题，那可不就只有战争。所以我想要夺取辛特拉，只要拿下了此地，尼弗迦德想要再次北上可就困难了。” “你所说的这些的确很有趣，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有打赢这场战争呢，护国公大人，我想我们还是延后对此事的讨论吧。” 米薇女王显然对赫梅的观点不是很认同，但她也没有否定，也没有反驳，而是选择了搁置。 这的确是很聪明的做法，眼下距离要讨论那种问题的时候的确还远，所以可能引起冲突的事情，还是尽可能延后吧。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在外面汇集的人群也已经很多了，侍从们走了进来，告诉两位统治者时候已经到了。 然后，他们就走了出去，宣布了接下来的战略。 然后所有人都表示惊到了，他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赫梅和米薇达成共识的战略是一个妥协的产物，那么自然而然的，这个产物也充满了妥协的美。 新战略简单来说就是，北上，要，东进，也要。 赫梅会把步兵全部交给温格堡师师长塞尔奇克，让他听从米薇的命令，随着米薇一同北上，而他就率领亚甸和利维亚大部分骑兵和骑马步兵前往辛特拉。 这样一分，米薇手上就有着五万士兵，大部分都是步兵，只有少量保护侧翼的骑兵。 赫梅为了防止米薇这边的冲击力量过弱，还把王室骑士给留下了，反正长途奔袭不适合这些具装骑士。 而赫梅手上是两万，组成了赫梅手中主要力量的是游牧民和哥萨克，还有那些来自莱里亚丘陵中的骑手，以及一些有马骑但是步行作战的士兵。 这个战略在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呈正面观点的有，呈负面观点的也有。 一派认为这实在是愚蠢，就是在拿联军的未来冒险，另一派认为这可以兼顾问题，同时解决联军想要达成的战略目标。 他们互相之间搞得就像是针尖对麦芒，双方不断互相争论，一度都搞得要打起来。 不过最后都还是被两边的纪律部队镇压了，然后禁止一切讨论。 最高战略哪儿能让下面的人嚼舌头，下面只需要执行命令就是。 而说实话，赫梅的战略是有些冒险，很大程度上就是在赌辛特拉的城防力量。 米薇正是因此而反对赫梅攻打辛特拉的提议，最初听到分兵的建议时更是反对了。 要是被困在那座坚城之下，不就彻底麻了，还可能被回援的尼弗迦德军队歼灭。 北边跨过亚鲁迦河可就是维登集团军，恩希尔肯定也不会看着辛特拉陷落。 还有一点就是，若是赫梅带走这两万骑兵，那么亚甸和利维亚联军要是面对中央集团军全面反扑，那是很容易完蛋的。 而赫梅既然敢提出打击辛特拉，那自然不是乱赌。 他手中的两样东西让他有信心拿下那座城市。 若是赫梅攻打辛特拉，群岛人会很乐意援手的，而且没准还会倾国而出。 正是因为辛特拉的血案，史凯利杰人才那么疯狂的对尼弗迦德发动袭击，成功迫使大量尼弗迦德军队不得不留在本土防卫。 现在赫梅已经派出了使者，去联系史凯利杰人。 不过，赫梅主要看中的其实不是史凯利杰人的战斗力，海盗们面对城墙其实还是太无力了。 当年克拉茨伯爵率军抵达了尼弗迦德首都，金塔之城因为兵力缺乏而只能坐守城市，但即便如此，群岛人也只能在城郊抢掠一番。 克拉茨虽然自此之后被尼弗迦德人称为“海上野猪”，但这也说明了史凯利杰人面对城墙是多么无力。 赫梅看中的是，而是他们的长船。 赫梅的骑兵军团就决定了，他这一路是快速突袭到辛特拉城下的。 随着围城展开，粮食就成为了一个大问题，若是没有粮食，军队肯定要作鸟兽散去的。 如果史凯利杰人可以用长船运送粮食以及各种攻城需要的物资，到时候赫梅就用不着把人力浪费在收集这些东西上了。 这样，他就可以尽可能早的拿下辛特拉，只要拿下辛特拉，那就是胜利。 赫梅在向米薇阐述了这些想法之后，米薇表示这的确可行，然后才同意了那个妥协的方案。 不过，让米薇答应那个方案更重要的原因是，北方的泰莫利亚、瑞达尼亚和科德温联军出击了，他们迅猛的向着尼弗迦德人压去。 而随着他们的出击，中央集团军已经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选择权，亚甸人和利维亚人也不用担心那个被中央集团军全军压上的可能了。 第111章 北方大反攻（万更） 马里波，这座在去年曾经阻挡尼弗迦德大军一直到冬季到来的城市，现在已经被尼弗迦德人占领。 此地无疑是一块战略要地，只有拿下了这里，才能打开通往泰莫利亚腹地之路，泰莫利亚的财富就在他们面前打开。 在昨年的战斗中，尼弗迦德军队正是由于被困于此处，最后因为补给不足而退回出发阵地。 这便是弗尔泰斯特国王与尼弗迦德单独媾所换来的好处。 若不是这场媾和，泰莫利亚人根本无法完善他们的防线，也不可能取得昨年把尼弗迦德大军困在马里波的功绩。 不然面对黑衣军的凌厉攻势，他们怕不是要落入和亚甸一样的悲惨境地，甚至还可能更加凄惨。 金色日轮的旗帜已经挂满了这座城市的各处，向人们宣扬尼弗迦德的胜利，大街上也随处可见尼弗迦德的士兵。 战争的痕迹在这座城市里并不多，就是有，也是多在上次围城期间留下的。 尼弗迦德人有的坐在街边喝酒，有的跟着队列一起前进，还有的在房屋墙壁上涂涂写写。 那些北方的战争宣传画都被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涂鸦，其中不乏各种恶搞与讽刺。 其中以那些赫梅为主题的宣传画被涂鸦得最严重，被讽刺得罪严重，可见尼弗迦德军队对赫梅是多么厌恶。 毕竟护国公给尼弗迦德带来了那么大的打击，一个集团军在他的手中灰飞烟灭，现在还插到中央集团军的后方去了。 尼弗迦德士兵们对他们的胜利非常高兴，街上不乏正在庆祝的战士。 此前困扰了他们那么久的要塞都被拿下来了，这完全是一个开门红啊。 一些士兵在马里波的房屋里面翻箱倒柜，想要找出来一些可供收刮的财物，这是尼弗迦德军队的惯例。 但十分可惜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这些人不免垂头丧气起来。 被抓捕的战俘数量也少得可怜，基本就是一些囚犯兵和临时凑数的征召兵。 这座城市的居民也基本迁走，捕奴者根本无法抓人，他们只能期望在接下来的战事里可以抓个够。 毕竟通过马里波之后，就是泰莫利亚的人口稠密区，在那里他们一定可以大规模抓奴隶的。 不过这也不影响尼弗迦德军队士气高涨和乐观态度。 毕竟不管怎么说，事实就是他们已经拿下了这座麻烦的要塞。 接下来尼弗迦德必然会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的，征服北方就在当下。 尼弗迦德军官们也在努力促成这这种思维的传播，让人们越来越坚信胜利就在眼前。 而这样的宣传也的确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但是统御这支庞大尼弗迦德军队的将军们并不这样想，并且对这些宣传都十分不屑。 他们站得更高，知道的信息也更多，所以他们根本乐观不起来。 现在亚甸人和利维亚人已经从东方杀来，索登原本这个安稳的占领区现在已经陷入了战火之中。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后路现在处于北方人的威胁之下。 “已经确定了，这座要塞里面什么都没有，北方人是故意放弃这座要塞的。” 在曾经的马里波总督府，如今的中央集团军指挥部驻地之中，门诺元帅的副手哈瓦特汇报道。 这座总督府还维持着泰莫利亚的风格，随处可见泰莫利亚的白色百合，尼弗迦德的随军工匠正忙着清理它们，换上帝国的太阳。 “哈瓦特，你觉得，北方人这是想要做什么？” 门诺元帅看着房间里那副还没有来得及被撤走的弗尔泰斯特国王肖像画，放下脑海中对战局下一步思索，向他的副手问道， “现在信息太少，我不敢妄下判断，影响到元帅您对战局的判断。” 哈瓦特低下了脑袋，这可不是他应该回答的事情。 “没关系，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 “我认为北方人这是在诱敌深入，想要让我军更加深入泰莫利亚境内，进而为他们的进攻营造机会。” “嗯，和我所想的差不多，所以我此前就命令各地的部队集结，放弃原来全面推进的计划。“ 提自己放弃了计划时，门诺元帅满脸的惆怅，作为一个将领，他是不想放弃准备了那么久的计划。 但是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他若是不作出改变，就会落入敌人的陷阱之中，然后让整支大军都给自己陪葬。 眼下随着亚甸人和利维亚人不断在索登地区攻城略地，还有如今对面北方人的表现，他清楚，自己只有这个选择。 他也只能选择应变，纵然这样会让他的努力功亏一篑。 “那么元帅，我们为什么不撤退呢？若是撤退，先消灭后方的隐患，接下来就可以重新调整战略啊。” 看着元帅满脸的惆怅，壮起胆子，哈尔特问起了他一直想问但又不敢问的问题， “还不是因为政治。”元帅非常干脆的说出了一切的根源，“若是我们撤退，那带来的政治影响实在是太糟糕，金塔之城的古老家族不会放过这个发难的机会，他们甚至没准可以借此把皇帝弄倒，而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影响，哈尔特，伱我可都是铁杆的皇帝派。” 一切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在尼弗迦德绝对不可能避免的东西，政治。 若不是由于政治原因，门诺元帅早就下令全军退过亚鲁迦河，而现在只能在这里硬挺着。 “我只能庆幸，至少维持这十五万人的粮食还在，若是到了必须的时刻，我们还可以走布鲁格，与维登集团军汇合，然后退往辛特拉，不过这是在最紧急情况时的选择。” “唉，怎么局势就闹成了现在这样呢。” 哈瓦特哀叹了一声，本来在南方所向无敌的帝国大军在这北方却陷入这样的困境。 “说起来，恩希尔陛下上台以来，除了吞并辛特拉，我们就没有顺利过……” 哈瓦特思维有些发散了，然后他就说出来了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 “慎言，”元帅的反应非常快，“这是可以乱说的话吗？我看来是太放纵你，你好歹也是从金塔之城出来的，怎么如此没有政治敏感性？” 门诺元帅的话语里一开始是充满了怒气，但是后面也渐渐弱了下去。 因为他明白，哈瓦特这样他身边的重要副手都有这样的想法，那说明这样的想法在军中扩散得非常广。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之中，元帅继续为如今的糟糕局势而惆怅，哈瓦特在为自己口无遮拦而后悔。 然后匆忙赶来的军官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气氛。 “元帅，我们对面的北方人动了，他们已经击败了派往莫塔瓦的前锋，根据对抓捕到的北方俘虏审问，还有对北方人动向的侦察，已经确定了北方人的目标正是玛伊纳要塞。这次北方人冲动的军力非常多，根据前线估计，北方军队的数量很可能在十万人以上。” 军官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的，一直都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尽可能努力的说出了带来的信息。 因为这个信息实在是太重量级，决定这场战争走向的时刻到来了。 门诺和哈瓦特没有迟疑，他们立即走到了房间里的地图桌旁。 上面有着如今亚鲁迦河北岸最详细的地形信息，两人开始在上面寻找起来。 这张地图非常详细，甚至是连那种百来人的村庄都被标注在了上面，因此找地点需要一些时间。 “找到了，元帅，那里正是在马里波的后面。” 哈瓦特带着邀功的语气说道，他作为元帅的副手，这面地图可以说是日日夜夜都在研究，短时间找到那个地名并不难。 “我知道。” 门诺元帅的反应很平淡，其实他比哈瓦特更早找到的，只是他没有说，而是忙着思考北方人到底打算做什么。 “玛伊纳要塞是我军北上的重要枢纽，若是北方人拿下了此地，我军的粮草后勤就会断绝，到时候只能选择与北方人决战或是前往布鲁格退往辛特拉。我明白北方佬是什么打算了，多半是想要逼迫我率领机动部队前去阻挡他们进军玛伊纳的部队，然后与我战略决战。” 作为一位经历了无数战事的老将，他没有多少时间就分析出了北方人的目的。 然后他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为下一步战略而发愁。 “元帅，那么我们的应对方案是就这样和北方人开战吗？” 哈瓦特问道，而门诺元帅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又一个重磅消息传来。 又是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军官，“元帅，我们后方的北方人已经渡过了亚鲁迦河，现在他们占领了布鲁吉的首都。” 听到这里，门诺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了地图上的布鲁格首都——这样重要的地点早就被铭记于心。 然后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唯一一条还通畅的撤退道路已经被堵截。 虽然目前还有南下索登，收复这个地区的选择，但是门诺不敢赌当地人的抵抗力度。 若是在索登被困，再遭遇北方人围攻，中央集团军还是会完蛋。 “一步慢，步步慢啊，现在我们只能按照北方人的指挥棒行动了，看来，我们只能和北方人来一场战略决战。也好，就让这一切划上一个句号吧。” 虽然满脸的不高兴，但是元帅的眼神里面没有多少恐惧。 他的手中可是有着整个尼弗迦德最为精锐的部队，论起野战，他没有任何畏惧。 许多尼弗迦德将领也有着同样的心态，在他们看来，局势不利是局势不利，但不影响帝国大军的精锐。 中央集团军本就是尼弗迦德精锐汇集之地，有这样的心态实在是太正常了。 只要打赢了战争，这一切问题实际上都解决了。 哈瓦特想要说几句，但是看着自家元帅那信心十足的样子，他最终还是把话更憋了回去。 刚才都失言了，他可不敢继续说了。 而随着门诺元帅命令的下达，尼弗迦德军队动了起来，关于要和北方人决战的消息让许多战士都十分兴奋，巴不得立即加入战场，一场决定北方命运的决战正在拉开帷幕。 。 北方领域，布鲁格。 作为在战争早期就被尼弗迦德军队占领的王国，布鲁格遭遇的破坏无疑是严重的。 但由于当地众多的丘陵，因此躲过尼弗迦德人劫掠、杀戮和捕奴的当地民众非常多。 布鲁格人以丘陵作为依托，顽强的与尼弗迦德人作战，尤其是在被打散的布鲁格军队也逃入山中之后。 随着这些专业人员的加入，当地游击队的作战能力直接就上了一个台阶。 负责驻守当地的尼弗迦德维登集团军应对游击队的方式则是——固守城镇。 维登集团军的主力都被约阿希姆送去维登打治安战，布格鲁那自然就只能往后稍稍。 而且布鲁格游击队非常上道，他们并不打算干大事，一切战略都是以保存自身为主要目标。 所以在初期的激烈反抗后，他们就把着力点集中于把尼弗迦德的势力从乡村里面驱逐出去，而不是彻底赶走尼弗迦德人，他们知道那做不到。 也是因此，布鲁格就显得较为“风平浪静”，约阿希姆自然就把部队调到更需要的地方去了。 而实际情况是，在布鲁格，尼弗迦德人只能控制城镇和部分道路沿线，尼弗迦德不过是洒在这片土地上的小小墨点而已。 布鲁格人则在等待着机会，他们如此上道并不是因为对尼弗迦德的恐惧，而是现在反抗黑衣人完全是得不偿失的。 本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在尼弗迦德的征战史之中，这样的事情还是有发生的。 在帝国取得绝对的胜利之后，这些游击队往往会化为行省地头蛇，实际上进入了帝国体系之中，根本不是问题。 当然，这样的前提是帝国取得全面大胜。 而现在，随着米薇女王率领亚甸和利维亚的联军进入这片土地，尼弗迦德人曾经意外根本不用在意的游击队变成了大问题。 与索登那种游击队和各路有力人士“四面开”不同，布鲁格游击队是建立在原来的布鲁格王国军队的基础上，这些被打散的残兵败将按照军衔重组了军队。 靠着这些“从丘陵里面突然冒出来”的军队，米薇迅速拿下了一个又一个城镇，并且在里应外合之下拿下了布鲁格首都。 米薇的军队一路散发各种反尼弗迦德传单，这是利维亚女王从尼弗迦德人那里学到的招数。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根本用不着，因为当地人已经对黑衣军恨之入骨。 尼弗迦德的治下，北方人那就不是人，当地人只是碍于尼弗迦德大军，而没有反抗而已。 也得亏当地没有多少尼弗迦德移民，不然到时候就得上演屠杀盛况。 以布鲁格人的团结，南方佬没有任何机会的。 现在，米薇把大军驻扎在了坚固的布鲁格城中，等待着泰莫利亚的消息。 每当站在布鲁格坚固的城墙上时，米薇总是会感叹，若不是有着当地人的配合，她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迅速拿下这座坚城的。 “这场战争能走到今天这样，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啊。” 在城墙上看向东方，米薇说道， “尼弗迦德人现在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如今掌握着主动权的是我们。你要在半年前告诉我战局会发展成这样，我是肯定不会信的。” “女王陛下，这都是由于您出色的能力所致。” 蓝衣骑士奥多立即恭敬的说道，而米薇没有把他的恭维当一回事。 “好了，奥多，用不着恭维我。让局势发展到今天的关键不在我，而是那位亚甸护国公。我很清楚，若是没有他的横空出世，我现在多半还在利维亚应对尼弗迦德人的双方夹击。” 奥多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鞠躬表示女王陛下话语的正确。 米薇瞥了骑士一眼，奥多什么都好，就是他这个人太一板一眼了。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更进一步，但奥多依然保持着那种骑士之爱，如果不是熟识米薇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居然更进一步。 现在整个利维亚宫廷估计就维尔姆知道自己有个后爸了，米薇另一个儿子是笨蛋骑士，还是啥都不知道。 哦，加斯科那家伙是也知道，但是他长期在自己的领地上，也也不会乱说。 奥多可以说是与野狗公爵加斯科所对应的另一个极端，加斯科那里是没有什么不能拿来玩闹的，而且脑子活络，善于察言观色。 她不由得回忆起自己麾下这两位大将一天到晚互相拌嘴的场景。 她虽然也还是觉得烦，但那些景象构成了一些别样的乐趣。 奥多总是一本正经的指责加斯科，然后加斯科总是可以轻易让奥多陷入尴尬之中。 只可惜，现在加斯科在利维亚防守边境，没有随女王的大军而来。 目前利维亚国内，米薇能够放手让其独当一面的也就这位野狗公爵了。 加斯科的能力是非常强的，当年率领一支土匪和流氓组成的军队都可以耍了米薇的军队，更别提现在他手上拿着的是利维亚的正规军。 而且米薇相信，加斯科虽然手中兵力不足，但这个人还是可以给尼弗迦德人整上不少活的。 “米薇陛下。”“母亲大人。” 在两人的身后，两个声音响起，接着一个强壮的骑士和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走了上来，他们正是塞尔奇克与维尔姆。 米薇点点头，而他们两人则交代起了他们的工作， “我看过将士们的状态了，小伙子们都想要和尼弗迦德厮杀一番，新来的布鲁格人战意也很充足，这些游击队里有不少是可以直接派上战场的，军队的状态非常好。” 塞尔奇克说完他的事情，那接下来就是维尔姆，利维亚王子联盟接下了白骑士留下的话头， “斥候们已经回来了，没有发现任何维登集团军反攻的迹象，索登的尼弗迦德人依然守在他们的城镇，约阿希姆的主力则在围攻维登的哈姆，我们短时间内根本不用担忧维登集团军的威胁。” “非常感谢你们的工作，塞尔奇克大人，还有维尔姆，正好，我现在要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事情。” 在两人的注视之下，米薇拿下来了一份信， “这是泰莫利亚国王送来的。” 米薇顿了一下，确保他们两人都在认真听， “决战的地点已经确定，是在布伦纳，弗尔泰斯特国王已经在那里摆开了阵势。” 听到这里，塞尔奇克与维尔姆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决战要开始了，他们要出发了。 。 泰莫利亚，布伦纳。 曾经，此地有着一个村庄，名字就是布伦纳，这个村庄并不算大，所以哪怕是在最详细的地图上都没有。 但即将在这里发生的大战必然会改变这一点。 现在这里则已荒无人烟，因为在一年前的某场战斗中，松鼠党的精灵已将其付之一炬。 如今的这片土地，很适合军队大规模展开，这使得此地成为了一个极其合适的会战地点。 正是因此，北方联军进驻了此地。 在北方联军到来之时，这里有着一个尼弗迦德师驻守，尼弗迦德人也注意到了这个位置的重要性，所以派驻了军队。 但面对有着绝对兵力优势的北方人，这个师很快就被击溃，并且在溃散中被几乎全歼和俘虏。 当下，北方联军正忙着在这里大兴土木，准备迎接必然会到来的尼弗迦德进攻。 整片大地上到处都是忙碌的士兵，他们或是在挖掘壕沟，或者在平整土地，还有人在布置陷阱。 士兵们工作起来的效率很快，因为他们知道，尼弗迦德人正在全速赶往此地。 没准明天，甚至可能是今天，黑衣大军就会来到布伦纳。 所以他们要趁着黑衣大军未至之时，让地形变得更加有利于北军作战。 而北方联军的军营则无比庞大，从天空上看去，那就是由帐篷所组成的庞大海洋。 这里面这响着各种各样口音的北方通用语，就像是一场方言大会，泰莫利亚人、瑞达尼亚人和科德温人组成了这场方言大会的主体。 汇集此地的三国军队中真正的精锐们则在养精蓄锐。 有的在修补盔甲与武器，有的在进行最后的练习，有的在抓紧时间休息，总之大家都显得很忙碌。 不过在这样忙碌的景象之下，还是有着不忙碌的人。 比如这支大军的统领，泰莫利亚国王弗尔泰斯特。 为了防止指挥产生冲突，所以泰莫利亚、瑞达尼亚和科德温三国进行了一个约定。 那就是只有一位君主前往战场，免得造成指挥上的冲突。 对于此事，瑞达尼亚的迪科斯彻直接退出。 他是摄政，不是君主，而且还不懂战争，不适合参加这样的会议，还是老老实实走吧。 所以角逐的便是泰莫利亚的弗尔泰斯特和科德温的亨赛特。 在争论了很久之后，双方约定用全军团一级以上指挥官的投票来决定总指挥。 然后就是弗尔泰斯特国王的绝对胜利，毕竟弗尔泰斯特美男子的外表和灵活得体的手腕比起那个蛮横的亨赛特要强多了。 而且那位亨赛特陛下比起国王，更像是一个强盗头子。 亨赛特虽然输了，但他这次也罕见的没有继续胡搅蛮缠。 亨赛特老老实实的留在了维吉玛王宫，享受弗尔泰斯特宫廷的招待。 这场战争的规模的确有些大了，亨赛特怀疑自己可能把握不住，所以还是让年轻人去表现吧。 弗尔泰斯特则前往了布伦纳，指挥军队作战。 眼下，弗尔泰斯特正在与他的元帅约翰·纳塔利斯交谈，他们所在的地方正好可以俯视整个布伦纳战场。 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地面上有无数人正在工作，他们身边也插满了泰莫利亚的白色百合旗帜。 哦，还有瑞达尼亚的雄鹰与科德温的独角兽，以及一系列乱七八糟贵族的纹章，远远看去仿佛就是在开什么宴会一样。 天空上还挂着一个绘满了亚甸纹章的巨大气囊，这是亚甸的热气球。 护国公派了一支小部队使用这个热气球来给联军提供视野，弗尔泰斯特很喜欢这个热气球，很想要上去玩玩。 只可惜亚甸人就像是对待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对待这热气球，根本不让泰莫利亚人接近。 所以弗尔泰斯特也只能下令泰莫利亚的工匠与术士进行自研了。 国王的骑士们都站在附近，稍远一些的地方是一群戴着蓝色或蓝白条纹口罩的士兵，护卫着国王的安全。 他们打扮很是干练，身上的装备明显是经历了许多考验的，而且动作敏捷，显然是一批精锐。 而这支部队，正是着名的蓝衣铁卫，泰莫利亚的特种部队与反松鼠党部队，一只毁誉参半的部队。 不过正如牛堡大学墙壁上那着名的涂鸦：“镇压非人种就像在泥里打滚，每个人都会弄的一身脏，大多数是鲜血。”一样，北方所有镇压松鼠党的特种部队都没有好名声。 该部队最初的兵员来自于囚犯，逃兵、诈骗犯、土匪这些人渣，因为没有志愿者愿意到林子里面和精灵作战。 而这些被拉来的渣滓里的大部分的确都死得很快，然后生存下来的，就成了最难对付最精锐最狡诈的士兵，他们给精灵带去了无数恐惧。 “元帅，对我让你全权负责这场战争，压力很大吗？” 国王坐在行军椅上，他的身边就是泰莫利亚元帅。 约翰·纳塔利斯挺直了腰杆，光头的元帅没有在国王面前没有任何露怯，他的脸上依然带着军人的坚定。 “陛下，我会在战场上统领联军厮杀到最后一刻。说实话，我不能保证我能够率领联军获得胜利，但我会为了联军付出我的一切，若是情况需要，我将会最后一个离开战场。” 元帅的气质完全符合了他那套蓝色板甲，整个人显得颇为威武不凡。 光是站在那里，就可以让人感受到他散发出的正面影响。 作为一个平民出身，还曾经在地方担任过警察的人，约翰·纳塔利斯的气质并不亚于任何贵族，甚至是比他们中许多人都还要强。 这位元帅崛起于弗尔泰斯特登基以来泰莫利亚一系列扩张行动之中。 他表现出来了强大的能力，那么弗尔泰斯特也给了他相应的权力。 提拔一个平民到如此重要的位置，是需要巨大的魄力的，而弗尔泰斯特展现了这样的魄力。 他的付出也获得了回报，如今的约翰·纳塔利斯是北方公认的最好将领之人，所以国王才把一切交给了他。 “看来你的压力还是挺大的，纳塔利斯，我的朋友，你犯不着如此，若是战场上事不可为，那就放心的逃走吧，没有人会追究你的责任。” 对于国王的话语，纳塔利斯感激的点点头，他明白，国王的话都是发自真心的，因为陛下正是这样的人。 不过他并不打算如陛下所说那样，发现事不可为便立即逃走。 为了国王的恩情，如果最后他们战败，他将会在战场上死战到底，这是他回报国王的唯一方式。 弗尔泰斯特看着纳塔利斯的表情，微不可查的谈了一口气，他看出来了自己这位元帅的决意。 国王不好多说什么，言尽于此，已经足够了。 “陛下，米薇女王来信了，她表示亚甸和利维亚联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国王熟悉的一个声音响起，那是属于国王的铁卫首领，弗农·罗契。 一如既往的，蓝衣铁卫的总指挥绷着下巴，眯着眼睛，脑袋上戴着破破烂烂的帽子。 任何君王的随从中必定有一个像弗农·罗契这样的人，勇敢而果决，准备接受任何命令。 而且在在宫廷广受憎恨，这使他必须明白只有对国王忠诚与效命才能保住他的位子。 弗农·罗契并不是军官学院出身，他的战争经验都来自黑暗的小巷和烟雾缭绕的酒馆里，喝醉酒后和人打架得来的。 要不是弗尔泰斯特看到了他身上的潜力，把他从阴沟里捞出来，他的命运可能就大不相同。 有人认为他是个英雄，也有人认为他是个罪犯，他所创下的功绩和犯下的罪行一样多。 他对此都从不在乎，他只在乎国王的命令和国王的安全，是国王把他从阴沟里面拉了出来，他发誓要为国王奉献自己的一切。 “啊，米薇，利维亚的战士女王，她的到来会让士兵们士气更加振奋的。不过，我没有听到赫梅的名字，怎么，我们的亚甸护国公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把指挥权都交给米薇了还是怎么了？” 弗尔泰斯特很敏锐，立即就意识到了这一段话里蕴含的信息。 这绝不是罗契没有提及，铁卫首领为国王工作了那么久，从来都没有遗漏过关键信息。 “赫梅大人没有和米薇女王一起，他率领骑兵前往了辛特拉。” 罗契马上解释道，提起此事时，铁卫首领也有一些讶然， “辛特拉，辛特拉……哈哈，这位护国公大人挺有胆识的嘛，居然想要直去辛特拉，真是有够疯狂的，不过他要是成功了，我们这里带打赢，那这场战争我们就可以赢得非常漂亮了，到时候北上的尼弗迦德人全都别想回去。” 弗尔泰斯特一瞬间就明白了赫梅的打算，然后他就是为这位护国公胆子之大而感叹，居然是直取辛特拉啊。 若是能够拿下那里，整个战局都会彻底翻天啊。 “陛下，您这是认为那个亚甸护国公有可能拿下辛特拉？我觉得这不可能吧，辛特拉那座城市本就是北方坚城，而且还经历了尼弗迦德人的加强，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被攻下来的。” 约翰·纳塔利斯对国王的反应很是不解，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此冒险去攻打辛特拉，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那可是赫梅，从开战以来到今天，他都创造多少战争奇迹了，这次他再创造战争奇迹我都丝毫不奇怪。” 弗尔泰斯特的话语让纳塔利斯沉默了一会儿，回想赫梅的战绩。 的确，这个亚甸护国公一直都在做人们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亚甸当年大家都以为是绝对沦亡，结果他硬是死中求活，不止把亚甸救了回来，还击溃了东部集团军 以他表现出来的能力，拿下辛特拉并不是什么痴人说梦，而是真正可能实现的事情。 “我们也别在这里坐着了，怪无聊的，走吧，纳塔利斯，还有罗契，我们去下面好好看看。” 弗尔泰斯特站了起来，看向了身前的战场，然后他决定到前线去视察一二。 看看前线工事，看看战地医院，和士兵们聊聊，和医生们聊聊。 这是弗尔泰斯特那么受到欢迎的重要原因之一，这位国王总是表现得非常亲民。 无论对军队还是对民众都是如此，所以大家也很喜欢这位幽默风趣的国王。 而这看起来不起眼的事情，是的确可以增加人们的干劲。 见此，纳塔利斯和罗契连忙跟了上去，他们可不敢让国王就孤身一人在军营里面游荡。 “哦，对了，让随军的印刷机立即开工，亚甸护国公率军逼近辛特拉这样的大消息，我可得确定麾下士兵还有对面的尼弗迦德人知道啊。” 在巡查了一座战地医院，并且和里面的半身人医生聊了聊后，弗尔泰斯特在走出来时说道。 这是一个鼓舞士气的好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 “是，我马上去安排。” 国王的骑士马上回应道，然后就去忙碌了。 在被尼弗迦德人一番宣传攻势之后，北方国王都学会了随军携带印刷机，需要时就可以就地印刷材料，到时候无论是投放给对面的敌人，还是给自己人用来辟谣，都很方便。 在吩咐完之后，弗尔泰斯特回想起在刚刚医院里看到的半身人那三个女助手，一个梅里泰利神殿的年轻祭司，一个牛堡大学医学系的学生，一个女术士。 女术士和祭司就算了，前者是豺狼虎豹，后者，实在是不够漂亮。 倒是那个红发女学生很不错，嗯，很有活力，还很漂亮…… （这当然就是夏妮了） 不过弗尔泰斯特很快就收起了那泛滥的欲望，这都啥时候了，还想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合适。 尼弗迦德人没准明天就到了，自己应该管一管下半身了。 所以他就把这事丢在了脑后，去视察其他的军营，而随着见到的人和物不断增多，他也的确把那个漂亮的红发女学生忘在了脑后。 。 尼弗迦德金塔之城，帝国皇宫。 作为尼弗迦德这个巨人的大脑，帝国皇宫总是充斥着这个帝国的权贵，无数信息在此流动，一个个关系到百万人命运的命令不断下达。 今日，按照惯例，帝国皇宫举行了朝会，整个帝国的大人物们齐聚一堂。 不过，在这个很多人都以为只是走个过场的仪式上，帝国收到了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 在聆听了前线军官的报告之后，恩希尔·瓦·恩瑞斯的表情非常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糟糕。 皇帝散发着强烈的低气压，比任何一次都要，贵族和官员们都老老实实的低下了脑袋。 而让他的情绪那么糟糕的，也就只有北方的战局了。 北方就没一个战场局势是好的，中央集团军处于合围，只能准备与北方联军决战，维登集团军现在是被游击队撵的那个，已有占领区全部都摇摇欲坠。 但这都无法与北方人想要拿下辛特拉的消息糟糕。 前线消息已经证明，一支北方骑兵正在亚甸护国公的率领下向着辛特拉前进，这支军队目测有着三到四万人（日常夸大），并且还很可能获得了史凯利杰海盗的配合。 这样一支力量，完全是足以拿下辛特拉的。 辛特拉目前守备力量严重不足，只有两千的守备力量。 虽然可以动员移民，但其单纯一城的武装移民的数量也不是很多，最多拉出来上千人。 辛特拉，这个王国关系到尼弗迦德整个北方战略的未来。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了辛特拉，帝国的北方战略才有了施展的空间与可能，没有辛特拉什么都没有。 一直以来，南北之间都被名为玛那达山阶的天然屏障所阻碍。 这道山阶使得南北物理意义上被分割成了两块，成为了南北交通的极大阻碍。 任何军队想要跨越玛那达山阶，都会遭遇一场恐怖的后勤灾难，许多北上或是南下的军队都被挡在出山之地，然后在恐怖的后勤灾难之下崩溃。 当年尼弗迦德帝国是对此深有体会的，为了把十万部队送过玛那达山阶，他们动员的民夫数量比士兵都要多。 纵然如此，还是有很多部队出现了饿肚子的情况。 要不是索登山的战败，给尼弗迦德人大规模“减员”，真可能活生生饿死士兵的。 从这点来说，帝国对辛特拉的疯狂屠杀也是有原因的，帝国军队只能都后勤不足，那肯定要屠杀抢粮食。 而拿下了辛特拉，尼弗迦德就可以通过海路把大量物资运送到这个国家，然后以此作为出发基地，向着更北方入侵。 这也是为什么，当尼弗迦德快速灭亡辛特拉时，北方各国那么迅速的抛弃了矛盾，然后率军南下的原因。 因为辛特拉实在是太重要的，辛特拉在北方手中，南方势力对北方就鞭长莫及。 而要是不在北方手里，那南方势力就可以以此作为跳板而不断出击。 有了辛特拉，帝国就不用跨越山阶，去经历后勤灾难。 虽然前往辛特拉的海路在史凯利杰海盗面前不堪一击，但是海盗的数量还是太少了，作战效率还是低下。 根本无法真正意义上切断海路，辛特拉还是堆着大量物资以供尼弗迦德大军使用。 而且完全在帝国军控制下的玛那达山阶也可以来运送物资。 这也是为何恩希尔的表情如此糟糕。 若是辛特拉没了，帝国在北方的最大桥头堡也没了，他这些年的努力也是全部没了，帝国想要再次入侵北方也难如登天。 恩希尔清楚，自己是没有能力解决尼弗迦德内部矛盾的。 虽然这次借着前线失败，可以把约阿希姆和阿达尔这些家伙解决，干掉内部的反对集团，但这只是延后了炸弹的爆炸时间。 所以若是这场战争失败，用不了多久，他还是得又发起一次北方战争，不然就等着被反噬吧。 帝国的经济问题是必须用战争来缓解的，只有不断进行战争，这个体系才能运转下去。 大刀阔斧的改革也可以缓解帝国的问题，但是作为一个被帝国的既得利益集团推上去的皇帝，他哪儿有那个资本进行这样的改革。 他要是这样做，怕不是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都会反对他。 当年篡位者正是因为打算对这套帝国的体系动手，而遭遇了他们的背叛，进而有了金塔之城的政变，然后就是他借机上位。 “告诉马科什，让他加快速度援助辛特拉！一定要保住那座城市！若是保不住，那他起码也得给我抢下半个辛特拉。” 恩希尔几乎是气急败坏了，自从坐上帝国的皇位以来，他很少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但现在的局势实在是糟糕，他难以抑制的“真情流露”。 恩希尔的反应让皇宫内的贵族和官员都无比意外，许多人都惊愕的看着皇帝。 在大家的印象里面，这位皇帝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仿佛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而现在，他极其罕见的表达了强烈的愤怒情绪。 在对着军官一番呼喊之后，恩希尔抚着脑袋坐了下来，他现在感觉颇为后悔，自己失策了，还是没有控制好情绪啊。 这里是尼弗迦德，是一个毒蛇窝，恩希尔知道，他刚才的那一番气急败坏，足以让一些人开始活动了，到时候又得解决那些问题。 那个反对集团……阿达尔和约阿希姆搞得那个，他们一定把这认为是某种信号，多半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对他下手了。 不过恩希尔不想想那个，那个反而不是问题。 他现在在庆幸，自己让马科什组建了一支新军北上，这支部队有着三万人，都是从各个行省征召的士兵。 不过，虽然说是新军，但征召的多是那些在帝国的战事里获得了土地的退役老兵与混乱行省的尼弗迦德民兵。 然后才是从金塔之城大街小巷里面收罗的混混、单身汉和黑帮分子。 这支军队北上，应该可以缓解一些辛特拉面对的压力。 但恩希尔明显还是觉得不够，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他又下了一个新的命令， “告诉马科什，他在北上期间可以调动一切沿线帝国军队，是一切，各个行省的守备部队他全都可以抽调。” 这让宫廷里面所有人更是惊讶了，这就是兵权下放啊，恩希尔居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了下去…… 贵族们立即窃窃私语起来，讨论恩希尔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推断其中散发的政治信号。 皇帝则疲劳的合上了眼睛，也是这时，一位皇帝的近侍来到陛下身边，然后对他耳语了一些事情。 而听完那些话，恩希尔的眼睛亮了起来。 因为那里面传达的意思只有一个。 找到希里了。 皇帝马上下令退朝，于是一群贵族和官员就在不解之中被禁卫军给赶了出去。 一些人把这视为皇帝示弱的体现，他们开始召集同伙，打算对皇帝下手。 这些人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从头到尾，自己一直都被李道瑞克的密探监视着。 他们所有的操作，都被皇帝看着，就像是看一群小丑一样。 皇帝很快秘密带着禁卫军离开了首都，这个消息也很快被反对集团探查到——金塔之城是没有秘密的。 但接下来，这些反对者突然发现，在他们密谋借着皇帝的离开夺权时，李道瑞克的密探敲响了他们的门。 随着密探而来的，便是绝对忠诚于皇帝的禁卫军……金塔之城又一个遍布血雨腥风的夜晚开始了，而这场斗争，又是以皇帝的胜利而告终。 第112章 入局的群岛大军（万更） 辛特拉，这个王国位于北方诸国的最南部，西临大海，和史凯利格群岛隔海相望，北部以亚鲁迦河为界，与布鲁格、索登和瑞文戴尔河谷相邻，南方则是尼弗迦德帝国。 辛特拉王国守护着北方诸国的南方，看守南北往来的大门玛那达山阶，战略意义极其重要。 这个国家在王后卡兰瑟当政期间曾经强盛一时，她被称为“辛特拉雌狮”，周边国家无人敢无视辛特拉的意见。 但不幸的是，由于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它首当其冲地成为了南方入侵者的目标。 在 尽管寡不敌众的辛特拉人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但他们仍然坚持战斗了一整天，最后几乎被尽数歼灭。 王后卡兰瑟的丈夫伊斯特·图尔塞克英勇战死，王后则调集了仅存的贵族和士兵，杀出重围返回了辛特拉。 在上一场战斗中损失惨重的辛特拉军队已经无力把守都城，伤重的王后、全体贵族以及仅存的士兵们退守城堡之中，在里面筑起了层层防线。 然而尼弗迦德帝国的术士们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城门，士兵一拥而入，只有由法术保护着的内层城堡才多支撑了几天。 在四天的艰苦战斗之后，尼弗迦德人攻入了城堡，在皇帝的命令下，黑衣大军开始了大规模放火与屠杀。 尼弗迦德人已经证明，他们不管什么贵族和平民，只要挡在帝国大军前进之路上的，那就都得死。 为了避免受辱，辛特拉的女人们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而男人则杀死妻子后自尽。 卡兰瑟王后要求手下将她杀死，但没人敢于动手，于是她自己跳下了城堡的塔楼。 最终辛特拉的王室与贵族全体殉国，然后尼弗迦德将整个城市屠戮殆尽，只有王后的外孙女希瑞菈逃走。 接下来，便是 辛特拉王国被征服后，名义上仍为独立的王国，而管理此地的依然是帝国的官员。 随后，尼弗迦德皇帝恩希尔·恩瑞斯准备迎娶“辛特拉公主希瑞菈”，要将辛特拉与尼弗迦德帝国紧紧绑定在一起。 为了加强对辛特拉邻近地区的控制，皇帝随后将希瑞封为布鲁格公主暨索登女爵、大小史凯利格群岛继承者、阿特里和艾伯·雅拉最高统治者。 而世人皆知这不过是尼弗迦德的傀儡戏法，金塔之城的那个女孩不可能有一点权力，只不过是养在笼子里面的漂亮金丝雀。 辛特拉的沦陷成为尼弗迦德残酷的象征，辛特拉军队英勇抗战，最终仍然失败的玛那达之役，被认为是所谓北方战争的开始。 辛特拉首都的沦陷，在北方被称为辛特拉大屠杀，尼弗迦德人则轻描淡写的称其为辛特拉战役。 该城守卫者的尽数牺牲，尤其是“辛特拉雌狮”卡兰瑟王后之死，在许多歌曲与故事中传颂不止。 一直到现在，北方王国的军队喊的还是“记得辛特拉！”，人们用发生在辛特拉的惨剧激励士气，鼓舞着士兵奋勇战斗。 现在，在这个海滨之国的土地上，一支打着亚甸王国三色山纹旗的骑兵正在前进。 这支完全由骑兵组成的队伍前进起来，那浩浩荡荡的，看起来声势非常浩大，光是卷起的尘土都铺天盖地。 不过组成这支军队的，并不全是北方人，其中过半都是来自哈克兰的游牧民与哥萨克。 而这支大军前进的大背景则是，升上天空的黑烟，远方的村庄正在燃烧。 在路边，可以看到不少被火焰焚烧过的废墟，这是尼弗迦德人在五年前的战事里留下的杰作，黑衣人并不想收拾他们的“杰作”。 只有那些被尼弗迦德移民接管的地区，才能获得清理，不过大部分尼弗迦德人移民拿到的都是把原本的居民杀光或抓走后留下来的村庄，进驻废墟的还是少。 “没想到，只是过了四年，尼弗迦德人居然就迁移了那么移民到辛特拉。” 在赫梅的身边，他的侍从瓦伦丁看着黑烟感叹道， “本以为我们到辛特拉会受到当地人的欢迎，结果面对的却是成群的尼弗迦德民兵，我上次差点踩了他们的尖刺陷阱，真是有够倒霉的。” “瓦伦丁，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你发现了吗？越是靠近辛特拉，我们遇到的尼弗迦德民兵就越多，而且难缠程度也在不断增加。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至少可以放心的征集物资了。” 护国公也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些黑烟。 他的“征集物资”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护国公的视线还不由自主的偏移向了那群战马上绑满了各种食物，还挂着好几个大袋子的士兵。 “说实话，我挺不喜欢抢劫的……但没办法，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死尼弗迦德人总比死我们的人好。” 下这样的命令感觉很恶心，就像是他命令拿走农夫最后的粮食，把那些家庭的顶梁柱强行带上战场一样恶心，但这样的事情就是要做。 自从进入辛特拉以来，赫梅发现，很多事情都超乎了自己的预料。 想象中喜迎王师和遍地起义的景象没有出现，迎接他们的是尼弗迦德民兵的长矛。 辛特拉尼弗迦德移民数量之多是超乎赫梅想象的，这是黑衣军当年疯狂屠杀给这片土地留下的最大影响。 尤其是赫梅走得路线还是辛特拉最富裕的一块区域，这里可是被尼弗迦德人重点扫讨，然后重点移民。 当地的尼弗迦德民兵数量直接压倒了还幸存的辛特拉人，辛特拉人根本闹不起来水。 大部分辛特拉村庄只能自保，少部分势力较大的会主动出击，但在和尼弗迦德移民的斗争中只能说勉强维持住局势。 这导致的结果便是赫梅只感觉自己不是在收复北方王国的失地，而是在敌境作战。 尼弗迦德民兵到处设置陷阱，破坏道路，伏击落单的部队，甚至还聚集起来攻击在大道上行军的北方部队，给赫梅制造了无数麻烦。 陷阱到来的麻烦是最大的，和北方人一样，尼弗迦德人的陷阱也都是冲着制造伤员去的，毕竟一个伤员需要两个人照顾。 很多因为跟不上部队前进速度而产生的落后者与伤员基本都他们干掉。 在发现这点之后，赫梅不得不专门派出队伍收拢落单者和伤员，然后把他们安置在辛特拉人的村庄里面。 辛特拉人对这支骑行大军的到来是支持的，这些自黑衣大军的屠杀与捕奴中幸存下来的民众对尼弗迦德满怀仇恨。 平时还经常受到尼弗迦德移民欺负，在各种争水争地的农村日常活动中都落得下风，尼弗迦德移民总是直接拉来黑衣军给他们站台，那么当地人可不是只能低头。 甚至还有奴隶贩子借此来挑起争端，进而进行大规模补奴。 现在，他们虽然只能自保，无法给骑行大军提供支援，但收拢和安置伤员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收拢这些职业士兵也对村子有好处，他们可以传授给村民战斗技艺，让村民更好的面对接下来可能的战斗。 接下来战斗不会少的，骑行大军不过是散在辛特拉土地上的小墨点，还很快就会消失的那种，辛特拉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不过这遍地敌人也有好处，那就是赫梅可以直接让手下的游牧民和哥萨克开抢。 作为职业抢劫犯，这些哈克兰人的效率非常高，直接冲入尼弗迦德移民的村庄疯狂烧杀。 这些憋坏了的哈克兰人那就一个畅快，他们的行动非常迅速，就像是蝗虫一样收拾着那些尼弗迦德村庄，把一切都带走，然后烧掉一切。 随着把哈克兰人放出去，很多人直接不归队了，而专注于在辛特拉乡间抢劫。 对于这些草原上的穷鬼来说，北方实在是太富裕了，即便是五年前被战火摧残的辛特拉也是如此，毕竟尼弗迦德恢复得还算是不错。 放任他们自由抢劫，那就是让他们自由在这个大仓库里取用需要的一切。 那么他们自然就要疯狂开动，可不能辜负了护国公的招待。 不过也还是有翻车的，尼弗迦德移民的军事化是很高的。 很多时候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村庄，里面却有着火枪重弩，还有无数杆长矛，当地村民也有着老兵组织。 还有一些村庄直接就是堡垒式，在尼弗迦德漫长的扩张中，帝国早已摸索出了军事殖民的规则，许多尼弗迦德移民直接在驻军指导下把村庄修得像是堡垒一样。 辛特拉乡间直接就变成了辛特拉人、尼弗迦德民兵和哈克兰抢劫者三股势力犬牙交错的景象。 哦，最后还有一个奴隶。 在进入辛特拉之后，赫梅解放了好几个大型奴隶营，里面塞满了被俘虏的平民和士兵，这些都是打算从辛特拉转运回帝国本土的奴隶。 以眼下战局，赫梅自然无法把他们送回去，也没法带着他们，那么也只能让他们自行求生。 然后这些奴隶就以士兵们为首组成了起来，接着加入到了辛特拉的大战中。 哈克兰人很快就意识到了尼弗迦德人势大这一点，所以他们开始分辨辛特拉人和尼弗迦德人的村庄，并与前者合作，一起对抗尼弗迦德人。 至于奴隶们，他们都是北方人，那自然是和自己的同胞站在一起。 所以辛特拉的乡村那是越来越“热闹”，各路势力你来我往，到处都是死亡，到处都是杀戮。 时而有北方人覆灭，时而有尼弗迦德村庄被焚毁，一场涉及到这片土地上每个人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连那因为皇帝迎娶希瑞菈而回到辛特拉的前复国军成员们，也开始了行动。 虽然说尼弗迦德君主要与他们的公主联姻，但是归降尼弗迦德终究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现在反抗黑衣军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们不会错过的，仇恨是没有那么容易被遗忘的。 当然，其中不乏看如今黑衣军势弱，而开始活动的投机者。 随着他们站出来，战争更是上升了一个烈度，许多没有被战争影响到了的辛特拉人和尼弗迦德移民之间也开始了战斗。 辛特拉境内堪称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到处都是各种草头王，只有你有人，伱也可以当个统领玩玩。 对于哈克兰离队者，赫梅也没有去管，他们在外面搞东搞西对骑行大军来说是好事。 辛特拉的水，还是越浑越好。 虽然说，赫梅遭遇了一系列破事，还一路烧杀抢掠，但他还是成功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辛特拉。 这座建立在精灵废墟上的城市如今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尼弗迦德城市，黑色原野中的太阳随处可见。 这城市里面也只有尼弗迦德人，原来的居民早已被彻底清理，然后换上了南方移民，不得不说这非常尼弗迦德。 原本在五年前的攻防战中受损的城墙已经获得了修复，看不出来一点受损的痕迹，城墙上还站满了士兵。 赫梅从当地人那里得知，那城墙甚至还更坚固了。 尼弗迦德人把城墙之外的一切都烧了个干净，拓宽了城市射界，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赫梅在这座坚固的城市之下建立了营地，城内的尼弗迦德人明显兵力不足，对于北方人修建营地的事情完全无动于衷。 只不过，就在赫梅完成了营地的建设，对兵员进行清点后，他拿到了一个让他很难绷的数据。 “啥玩意？一万二？现在这里只有一万二千人？也就是说，这一路有足足八千人离队？” 对于离队这事，赫梅是有心理准备的，他毕竟都主动让下面那些散装的哥萨克和游牧民离队。 但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那么多。 “额，除了自行离队的游牧民和哥萨克之外，还有很多人是掉队的，这一路来很多人的马都支持不住，失去了战马，那可不就只能掉队。还有就是意外走失者，毕竟这两万人是一支非常庞大的队伍，走失实在是太正常了。最后就是受伤者，他们被分散安置在我们沿途各个村庄。这三者组成了自行离队者之外的掉队大头。” 瓦伦丁自然是知道赫梅让人自行离队的事情，所以他直接就没提游牧民和哥萨克，谈及的是的是走失和掉队。 他在拿到数据时，就知道赫梅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就专门记下了几个掉队大头。 不过即便准备那么多，他还是下意识在赫梅面前低头，他可不想直视护国公的恼怒。 “你下去吧，继续督促其他事情，收集粮食和修建攻城器械的事情得尽快开始。” “是。” 瓦伦丁离开之后，赫梅揉了揉脑袋，没想到居然走失了那么多人啊。 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瞧了这样大规模骑行会造成的损耗。 日后可得把这场骑行的经验总结好，未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可以用到呢。 不过现在不用想了，现在重要的是辛特拉。 无论如何，重要的是自己已经到达了这座城市之下，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如何拿下城市了。 对此，他很有信心，火炮随时都可以上，接下来，就是需要等待一些攻城器械修好了。 而在赫梅的队伍到达之后不久，一艘长船来到了辛特拉，进入了赫梅的营地。 这艘长船带来的信息很简单，他等待已久的史凯利杰舰队终于到了，用不了几日，布兰王的群岛大军就会登陆。 。 史凯利杰群岛地处大陆的西方，由六个大岛屿和十几个零星分布的小岛屿组成。 它位于亚鲁迦河出海口的西北方，辛特拉海岸以外，希达里斯和维登的西南方。 史凯利格王国统治着所有岛屿，其居民主要以渔猎、贸易和海上武装劫掠为生。 群岛人以其传奇的海盗活动着称，他们无可匹敌的迅捷长船活跃于各大海域之上。 自南北之间的较量开启以来，史凯利杰人发挥重要的作用，他们的名字也得以彻底响彻南北。 而现在，赫梅就要见到他们。 岛民约定到达的日子是早晨，护国公一早就率领部队来到了辛特拉的海滩。 他们在海滩上搭建起篝火，现在海面上还遍布雾气，需要篝火来为史凯利杰人指引前进的方向。 站在海滩上，赫梅先是看了一眼身后的辛特拉。 城堡的尖塔哪怕是在雾气之中也很明显，只可惜上面还看得到尼弗迦德的旗帜，那太阳看起来是那么扎眼。 然后他把视线转移回了海面上，海面上遍布雾气，根本看不清有着什么。 但是赫梅知道，史凯利杰的舰队正在上面海上飘荡着，他们随时都可能发出信号。 护国公的士兵散布在海滩上，不远处还有几个严阵以待的骑兵方阵，这是为了防止紧急情况的。 每个大篝火堆旁边都站着一位手持火把的士兵，只待上级下达命令，他们就会立即点燃篝火。 “瓦伦丁，大部分普通人印象里面的史凯利杰人是怎么样的？” 坐在战马上的赫梅闲来无事，问起自己的侍从打发时间。 瓦伦丁则对这个问题有些诧异，这算什么问题，护国公不知道吗？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强盗、海寇和渣滓，但是在这场战争之后，人们对史凯利杰人的感官发生了很多变化，史凯利杰人对尼弗迦德的骚扰确确实实支援了前线战局。” 听到这些话，赫梅没有评价什么，只是在脑海里面思索他要见到的布兰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有怎么样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在等了一段时间之后，海面上出现了不断明灭闪现的灯光， “点燃篝火！” 随着赫梅的命令，等候已久的士兵们立即点燃了搭建已久的篝火，也就是在一瞬间，几十个巨型火炬现在在了沙滩之上。 然后他们看到雾气弥漫的海面上星星点点的火光越来越多，这是史凯利杰人在发出回应。 终于，赫梅看到史凯利杰的长船破开雾气出现于眼前，一艘接着一艘群岛长船出现，在这雾气之中，他们仿佛是穿越另一个世界而来。 每艘长船的两侧都有着各式团案与颜色的盾牌，群岛那些勇敢的男男女女正用他们强健的双臂划动船桨。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艘蓝色船帆上有着白熊头的巨型长船，那艘船的舰艏是一只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熊头。 赫梅知道，那是史凯利杰众家族之首，同时也是现在的群岛王族，图尔塞克家族的标志。 结合上那船的大小，也说明了它的主人是谁。 毫无疑问，这艘船属于如今群岛属于统治者，布兰·图尔塞克，史凯利杰之王。 随着从雾气中出现的长船越来越多，赫梅注意到其中还有许多南方的平底船，看来应该是从尼弗迦德人那里获得的战利品。 一艘艘长船平稳的靠近在海岸边，全副武装的海民们矫捷的从船上翻下来。 双腿满不在乎的踩在水中，然后往海岸走来。 另一些岛民则从船上放下板子，接着开始把船上的物资搬运下来，还有一些士兵则是从板子上走下来。 也许是因为不断对尼弗迦德帝国发起的掠袭，他们的动作非常熟练，没有因为这样大规模的登陆而显得有什么凌乱。 岛民们穿着各种各样的服饰，身上与盾牌上有着各自家族的标志，粗略望上一眼看着绿绿的。 虽然他们都很忙碌，但明显忙中有序。 而那位史凯利杰之王，“征服者”布兰·图尔塞克在一群图尔塞克家族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赫梅面前。 这些士兵衣甲鲜明，是图尔塞克家族的亲随侍卫。 布兰的身后有一个高大的壮汉，他的身上也有着图尔塞克家族的标志，不过这个壮汉戴着覆面盔，看不到他的脸。 赫梅以为此人是布兰的保镖，所以也没有管。 “很高兴见到您，赫梅大人。” “布兰陛下。” 赫梅翻身下马，对国王表示了尊敬。 “不得不说，我接到你消息的 发须皆白、穿着锁子甲的布兰态度很温和，话语里面也没有刻板印象里史凯利杰人会有的那种咄咄逼人，这出乎了赫梅的预料。 布兰王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眼神是温和的，但在温和之下也带着敏锐，而且还有着一种身经百战的从容。 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关于布兰的资料，然后就不觉得奇怪了。 人们都说史凯利格人比日日咆哮的大海还难驯服，那片群岛没有任何一位统治者可以长久，战火总是统治着这片群岛。 然而布兰王却办到了，让桀骜不驯的汉姆多尔后裔都表现得无比顺从，他团结了群岛的诸多家族，维系着长久的统治。 他的秘诀是什么？为什么他能成旁人所不能成之事？是勇气？是谋略？抑或是威慑？不，统统不是。布兰王找到的，是一种并不为群岛居民所知的力量：妥协。 当其他人试图用利斧与弓箭解决问题时，布兰王却与政敌把酒言欢，甜言蜜语、馈赠金银，再摆上成桶的蜜酒，无论谁都会被这位史凯利格之王软化。 不过，这样做必然会影响自己的威望，所以布兰王选择率领群岛大军不断出海劫掠，用从海外掠夺而来的金银珠宝维持自己的统治。 在尼弗迦德北上之后，布兰王治下的史凯利杰人赚得盆满钵满，缺乏海军的尼弗迦德在海盗们面前说那么的弱小，那些财富好像就像是任由他们取用。 从这点来说，岛民那么热衷攻击尼弗迦德，是有这样的深层次原因的。 群岛内部有人抱怨布兰王太专注于劫掠，他在海外劫掠的时间比起他在群岛的时间还要长，群岛的内部问题只是被他用外部的战争所暂时掩盖。 不过这些批评者也必须承认的一点是，正是因为布兰王这一系列政策，群岛的年轻人们才能在和平的环境下成长起来。 群岛也越发繁荣，实力也不断增强，这是群岛已经很久都没有的和平时期了。 “我带来了你需要的粮食和物资，为此我还专门去约阿希姆那个废物那里一趟，从他那里取来了不少。咯，就在那些尼弗迦德船上，让你的人去取吧。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遇到那么烂的船，这玩意怕不是被撞角撞一撞就会翻，根本不能拿来海战，只能拿来运输。” 在不满的锐评了尼弗迦德战船之后，布兰看向了辛特拉城堡，眼中出现了回忆， “啊，辛特拉，自从尼弗迦德人拿下那里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年，五年我都没能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我还记得我的兄弟图尔塞克，他总是和卡兰瑟一起站在辛特拉的望台上，可惜那里有着尼弗迦德的太阳，看着真是恶心啊。” 布兰王说起了殉国的辛特兰君王的故事，赫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听着，一直到最后才开口， “既然如此，布兰陛下，那就让我们一起拿下它吧，把那该死的尼弗迦德旗帜扯在地上，然后再踩上几脚。” “哈，你这话我喜欢，你挺对我胃口的。不过我们也别在这里继续交谈了，赫梅大人，赶紧带我们去你的营地，先把小伙子们安顿下来。” “好。” 史凯利杰人动作之麻利，是超乎了赫梅的想象的。 他们了几个小时，就把队伍基本从船上都拉了下来，还修了一个简易码头。 然后就跑到赫梅营地里面，在给他们划定好的区域安营扎寨。 相较之下，赫梅派去搬物资的士兵还在搬，还总是显得手忙脚乱的。 并且期间还差点把船搞翻，要不是因为船上都是岛民水手，没准真让他们成功了。 但纵然如此，还是无法避免很多物资落水里导致的损耗…… 赫梅问了布兰王，他们为什么那么迅速。 布兰王的解释是，在尼弗迦德作战，你不迅速点早就被尼弗迦德人给合围干掉了。 护国公这就明白了，原来这都是练出来的啊，比不了，的确比不了。 而随着大量史凯利杰人进入营地，整个营地立即就“热闹”了起来。 岛民天性就是很喜欢热闹的，所以角斗和打拳之类的事情立即就多了起来，还有岛民一天到晚没事干在那里唱歌跳舞。 而且由于岛民的队伍里面还有不少盾女，这使得赫梅麾下那群已经快一个月时间碰过女人的牲口变得异常狂躁。 和大多数北方人一样，史凯利杰人对于性这玩意也当是一个吃饭喝水一样正常的东西，但与大陆的女子不同的是，群岛女子更喜欢强者。 所以角斗和打拳就更多了，为了争夺上床权，男人们都非常热情。 对此，赫梅和布兰王也乐见其成，前者是觉得这个消耗消耗下面的精力也好，后者则是早已司空见惯。 在军营变成狂欢节的同时，对攻城器械的修建也在抓紧进行，还有对火炮的调试。 赫梅预计再准备个半周，就可以攻打辛特拉了。 而关于其他尼弗迦德军队，他们都没有什么异动，中央集团军正在前往布伦纳，维登集团军正在从维登撤退，但距离来到辛特拉还远。 至于南方，据说有着一支尼弗迦德新军正在北上，不过那支军队还在玛那达山阶上爬呢，根本不用担心。 不过要是夺取辛特拉失败了，那情况就糟糕了，不过赫梅有着信心不落入那个境地的。 城内尼弗迦德守军不过三千，而自己有人有炮的，怎么可能拿不下。 既然一切都步入了正规，那么赫梅也决定给自己放松放松，去下面逛逛，看看下面有些什么娱乐活动，也看看士兵们的状态。 披上黑色斗篷，掩盖住自己的身份，赫梅很快就来到那军营之中，然后他看到了一副军营众生像。 军营营区里还算是正常，聚集在这里的士兵或是冷静的调试装备，或是对技艺进行温习，或是直接休息。 大家都安静的坐着自己的实力，不打扰别人。 但是在军营之外，那划定的“娱乐区”里面。 由于尼弗迦德人把辛特拉周边彻底烧了个干净，再加上赫梅的大军是一路骑行而来，也没有多少平民可以跟上，所以这里根本找不到多少平民，全都挤满了战士。 打拳和角斗的地方永远都挤满了人，到处都是下注的赌徒，各种各样的呼喊响彻天地。 然后就是喝酒和聊天的，大家都在找着乐子，有些技能的士兵就制作出一些物品，或是提供服务来赚钱。 盾女们那里是最热闹的，男人们都想要在战前和她们上床，不过想上这些姑奶奶，就得先打架，或是和史凯利杰人打，或是和竞争者打，最后还得看人家喜欢不喜欢，总之那边也很热闹。 至于用强，那不太可能，跟着史凯利杰舰队东征西战的女子没有弱者，而且这样必然引来史凯利杰男人们的干预。 至于大军里面为数不多的那几个营妓，那里直接大排长龙了…… “搞得和市场一样……不过我挺喜欢的。” 看着身边这充满了烟火气的景象，赫梅难以抑制的想到，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这里还能活下来多少人呢？ 唉，战争，回望也这一路的征战，想起那些被埋在泥土里面的面孔，赫梅就惆怅了起来。 想着这些往事的赫梅完全是凭着直觉在路上走着，突然他看到一间帐篷，这是一个战场酒馆，他突然感觉有些饿，于是走了进去。 帐篷里面的座椅上都坐满了人，只有一个浑身散发着醉意的酒鬼对面有着位置，赫梅也不嫌弃，自己就坐了上去。 用一种“立即就要”的语气，赫梅要了一些啤酒和肉干——这酒馆能提供的也就这些东西了。 “赫梅大人？没想到您居然会来到这种地方？” 赫梅身前的那个酒鬼抬起头，认出了赫梅，护国公则颇为意外，他没有想到，居然这里有人可以认出来自己。 “没想到你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会来这里……不过也好，赫梅大人，听我这个酒鬼说说话吧。你能想像亲人在面前死去而自己却独活在世上是什么感觉吗？” 赫梅看着眼前的金发史凯利杰人的双眼，一双沉稳老练但又阴郁疲惫的海蓝色眼睛，它让亚甸护国公感觉自己正被一只野兽凝视着，如同这个史凯利杰人披在身上的巨大黑狼毛皮一样的野兽。 此人肤色白皙，身材高大，属于是刻板印象里面典型的史凯利杰人。 “看得出来，你没有遭遇过，这很好。” 史凯利杰人说着，再次往自己的角杯灌满了酒，仰头一饮而尽， “没有人应该遭受这样的痛苦，没有人。” “你想说什么？” 赫梅不解的问道，他无法明白这个史凯利杰人想表达的意思，他的脑海里面主要在回忆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眼前这个群岛人。 在赫梅注意到这人身上的盔甲样式之中，他突然反应过来了眼前此人的身份，这不是布兰王身后那个壮汉吗？ “我叫奥格恩，奥格恩图尔塞克，这样赫梅统领你明白了吧。” “你跟伊斯特图尔塞克的关系是…….” 在史凯利杰人奥格恩说出自己的姓氏后，赫梅瞬间理解眼前之人为何会如此愤慨。 伊斯特图尔塞克是当今史凯利杰群岛国王布兰的亲兄弟，现今有名的“海上野猪”克拉茨安克莱特更是这位伊斯特的外甥。 当这名史凯利杰群岛着名的海上冒险家和卡瑟兰女王结婚并成为该国的国王后，史凯利杰群岛和辛特拉王国之间便被这无与伦比的纽带连系。 所以当伊斯特在玛那达之战中被尼弗迦德军队的箭矢射死的消息传入史凯利杰时，岛民人人震怒，各个都叫嚣着复仇。 当然了，这主要是一个借口，岛民们更深层次想着啥，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参加过玛那达之战，当时我还是我二伯的亲随侍卫首领。” 奥格恩喃喃自语，述说着导致辛特拉灭国的战争，那是他最惨痛的回忆。 “我至今记得二伯是如何向尼弗迦德人的阵线发起冲锋的，他是不折不扣的史凯利格男子汉。而我所率领的亲随侍卫们组成盾墙压迫黑衣人的阵线。至于我，不是我吹嘘，我不仅拥有高大健壮的身躯，同时还拥有与之匹配的强大力量与战斗技巧，我用矛贯穿敌人的咽喉，用剑砍断敌人的四肢，用盾牌砸断敌人的脖颈，我以勇武驱散敌人构成的阵线。啊哈，当时杀的如此畅快我还以为自己是被先祖提尔附身了！” “但在我肆意摧毁敌人战士的意志时，我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二伯，我的国王，他被箭矢贯穿而倒地。随后，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我在南方佬的军队里大开杀戒，想要用这群混蛋的血使沸腾的怒火降温，直到失去意识。” “当剩余的亲随侍卫将我从尸体堆中拉起拍醒时战争已经结束。我曾立下誓言要以永恒的忠诚和无尽的荣耀来回报二伯的养育之恩，但我食言了。当我带领剩下的人试图救援卡兰瑟女王，却只看到被烈焰吞没的辛特拉城，我的誓言永远无法兑现，辛特拉王室的血统已经断绝。” “然后我随着大伯的军队，拼命在尼弗迦德的土地上烧杀抢掠，只可惜啊，无论我杀掉多少人，我终究还是无法兑现我的誓言。这次能够参与夺取辛特拉的战役我很高兴，因此，我很感激您，赫梅大人，我本来打算开战时就亲自向您致谢，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了。” 在听完此人一系列话语之中，赫梅也差不多清楚了这人的情况，与已故的伊斯特·图尔塞特亲近的图尔塞克亲族。 那也难怪在这里喝闷酒了，对重视誓言的群岛人来说，无法实践誓言是比天还大的事情。 见他情绪那么激烈，赫梅其实想要提及希里，但考虑到涉及两个希里的都是龙潭虎穴，他还是别提了。 假希里还好，真希里那个才是要命，她是“命运”定下的主角，所以谁和她靠近谁遭殃啊，而赫梅也不喜欢把人推入火坑之中。 当赫梅在思索之时，那个图尔塞克家族的成员还在继续说着， “这场辛特拉攻坚战胜利之后，我要是能死在战争的最后就好了，实在是不行我就自杀，这样我也勉强算是实践我的誓言了，我知道这样很强行，但没办法，总比我这里满怀着耻辱活下去好。” 奥格恩又往口中灌了一大杯角杯酒，然而他脸上的醉意看起来还是很淡，他的神智依然是清醒的。 “这可使不得，奥格恩大人。”下意识的，赫梅说道，“您还有着大好的年华，怎么就能够这样去死呢，您明显还有着更好的未来啊。” “那我还能怎么办。” 说道这个残酷的事实时，奥格恩的语满是绝望，语气也像是水面那样平静。 赫梅赶紧想了想，护国公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下意识的不希望看到人自杀，然后他想到了应该如何劝说眼前这个固执的史凯利杰人。 “希里。” “嗯？” “你就不想要夺回希里吗，夺回卡兰瑟的孙女，伊斯特的继孙女，你不想吗？” “可是，希里在金塔之城，我们无法攻破那座城市，更别提，她已经嫁给了皇帝……” 奥格恩也参与过对金塔之城的劫掠，当他质疑表哥克拉茨为什么不发动进攻，打破这该死的尼弗迦德大门时，克拉茨只是说道， “你看我们像是可以打破那座坚城的人吗？” 然后奥格恩也看了，他也承认了这个事实。 从此，奥格恩就对救出希里这件事彻头彻尾的绝望，尼弗迦德的辽阔他是知道的。 在他看来，北方军队从陆路不可能抵达尼弗迦德首都。 而海路，他们史凯利杰人又根本无法拿下金塔之城的城墙。 “那么我告诉你，未来我可能灭亡尼弗迦德呢？” “嗯？” 奥格恩好好看了看赫梅的双眼，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 “你？灭亡尼弗迦德？” 这无疑说明他的态度。 “南北的战争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这一场战争并不是落幕，接下来的十几年里面，双方必然有着连续不断的交战，而这十几年，足以让小的变成大的，弱的变成强者，我怎么不可能灭亡尼弗迦德呢？您不要忘了，从在温格堡力挽狂澜以来，我都做了多少外人看来不可能的事情了。” 事后赫梅承认，自己当时是有些嗨了，但不这样说，真没法说服这个一心求死之人。 奥格恩显然把赫梅的话听了进去，然后他原本灰暗的眼中有了别样的色彩，不过下一刻这些色彩立即就被他收敛了起来。 “未来到底会怎么说，还是到时候再看看吧，我会一直看着的，若是你真的可以做到，我就加入你的麾下。” 奥格恩·图尔塞克站了起来，脸上已经不再有醉意，在对赫梅微微鞠躬之后，离开了此地。 赫梅要的菜正好这个时候上来了，护国公开始了吃喝。 他也没有把奥格恩的话当一回事，只当是自己挽救了一个迷茫的青年而已。 第113章 尼弗迦德的火炮 在赫梅回到他的帐篷之后，他很快就忘记了这个视察时的小插曲。 作为这支庞大军队的统帅，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多了去了，自然很快就遗忘了这样的“小事”。 而随着时间的推进，攻城器械已经完成，而当攻城器械完成，这也意味着，攻城即将展开。 然后，护国公把攻城的日子定在了早餐，当晨雾消散的那一刻，而那一刻也很快到来。 骑马的传令兵跑过一列列整齐排列的士兵，战士们的精神看起来都十分亢奋，想要赶紧上战场建功立业。 大家已经得知，辛特拉城内的敌军数量最多三千，如此稀少的守军，他们怎么都可以拿下这座城市。 攻克辛特拉的荣耀让许多士兵都无比兴奋，这里可是辛特拉，发生了那达屠杀之地，是北方战争开始之地，也是最早沦亡的北方王国。 一想到可以把辛特拉从尼弗迦德人手中解放出来，他们就无比兴奋。 史凯利杰战士最为狂热的一群人，他们已经为了辛特拉而奋战了整整五年。 现在，这座导致了他们进行如此长时间战事的城市就要被他们夺回了，这又怎么不能让史凯利杰人陷入狂热呢。 “我们军容强盛，护国公大人。”策马跑过一堆原地待命的长矛手，瓦伦丁这样说道，“想来拿下辛特拉只是时间问题，这场战斗我们胜券在握。” “在战争结果战争出来之前，不要夸下海口。” 赫梅没有因为瓦伦丁的这个小小的马屁而高兴，反而说了他几句。 瓦伦丁也不恼，在护国公身边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要经历的。 而且没看护国公也没恼不是吗？ 又策马跑过一队莱里亚骑手，这些身披鹰纹的士兵不断对护国公发出欢呼。 在这段时间的战事之后，许多人对护国公都是近乎百分之百的信服。 很快，赫梅来到了他与布兰王的本阵，穿过亚甸和史凯利杰卫兵，赫梅看到了史凯利杰之王布兰，老国王正在那里看着辛特拉以前的地图。 不过他下一刻就把这张地图收了起来，扔给了身边的随从。 “这座城市变化不小啊。”布兰王说道，眼神里面又出现了回忆的神色，“我又对比了一番，尼弗迦德人是彻底让这座城市变了，估计只有最核心的城堡还保持着往日的样子。” 赫梅没说什么，其实这些事情布兰王早就和他谈过，那个时候就指出了这点。 只是布兰王一直不死心，总是拿着老地图和现在的辛特拉对比，哪怕是到了开战前夕也是如此。 “尼弗迦德人的改造让这座城市更强了，阿伯拉德和迪尔班都告诉我此地的魔法防护也比起以前更强了，想要靠着魔法突入是不可能的。” 赫梅看向了辛特拉，只见每面城墙上都满是长矛的反光，不过赫梅知道，上面很多长矛都是假人拿着的。 试探城市的游牧骑手曾经在距离城墙很近的地方不断游走射击，而现在长矛还是一动不动，这无疑说明了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就需要你的火炮是吧。”布兰王帮赫梅把下半截话说了出来，“也好，我一直都在海上作战，还没有见识到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火炮呢，今天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下意识的，布兰王看向了在军阵最前方的那些火炮阵地，眼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当然，布兰陛下，马上就要射击了。” 赫梅看了看怀表，确定了时间后说道。 “轰隆！轰隆！轰隆！” 而在他话音刚落之时，火炮已经开始了轰鸣，然后布兰看到火炮阵地上火光一闪，接着就是十几枚炮弹砸向了城市。 石制的圆球砸在辛特拉的城墙上，那是一片碎屑横飞，甚至还有炮弹直接抹掉了城垛，连同躲在后面的士兵一起打烂。 不过炮弹轰击城墙的效果并不明显，看着声势浩大，但实际上只是在墙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坑。 这让赫梅不由自主的揍起了眉头，但心里也并不意外。 辛特拉作为尼弗迦德北上最重要的据点，城墙有着这种等级的防御并不是怪事，若是没有达到这个程度的防御，那反而才是怪事。 而一边布兰王的眼中就满是满意了，他 不过……要是再小一些就好了，现在的火炮还是太重，再小一些，可以放在船上使用就很棒了。 布兰王一直都想要解决史凯利杰舰队攻城能力不足的问题，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办法。 对于看重速度和突袭的史凯利杰人来说，就地修建攻城器械太费时间，容易被四面八方前来支援的敌人堵住。 携带攻城器械就被不能多带人，而且还只能带轻型装备，根本没有什么性价比。 布兰王想，等这场辛特拉攻坚战结束之后，就与这位护国公聊聊，看看温格堡方面能不能拿出一些群岛需要的东西。 若是也拿不出来，那就只能让统治乌克维尔岛的工匠家族来自行研究了，工匠们就是搞不出来大炮，搞出来小一些的应该问题不大。 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史凯利杰对尼弗迦德的劫掠也不会结束，所以他们需要更加强力的攻城器械。 至于钱，那根本不是问题。 对尼弗迦德的劫掠使得岛民赚得盆满钵满，各个家族的战争首领很乐意拿出来钱来购买强力武器的。 有了火炮，很多他们奈何不了的小城就都不是问题，至于那些大城，要是操作得好，没准也可以拿下。 而且布兰王知道，火炮的出现可能会对海战形式造成巨大的影响。 他的儿子斯凡瑞吉是最早想到这点的，在他给布兰阐述了把火炮放在城墙上可能带来的影响后，布兰王自此都对火炮非常重视。 对于自己的儿子布兰是最了解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一个万事都只会听从母亲的懦弱男孩，但实际上，他可是有主意得很。 也是因此，布兰王从来没有打算如同她那大陆上来的妻子所想那样，动用权力让他的儿子继承王位。 因为他清楚，斯凡瑞吉这小子是有能力靠着自己登上王位的。 而关于火炮，海军作为史凯利杰人的立身之本，必须重视这个风口 实际上，布兰王已经命令岛民在最近的劫掠中重点抓捕工匠。 火炮持续对着辛特拉的城墙不断轰击着，只要炮弹击中城垛，那么城垛连着后面的尼弗迦德士兵都会被打烂。 在这样的火力持续压制之下，尼弗迦德人被压得只能远离城墙，而这，正是赫梅等待的时机。 “开始攻城吧。” 悠扬的号角声随着护国公的命令而吹响，等待已久的北方人开始了冲击。 史凯利杰人是冲得最快的一群人，岛民们按照各自所在的家族分好队，扛着梯子，推着盾车一溜烟就冲了上去。 他们的口中还喊着各种各样的战争口号，里面甚至还有打着光膀子的，突出的就是一个不怕死。 史凯利杰群岛诸家族之间的矛盾也在这样的冲击之中体现了出来，比如奎特家族和德拉蒙家族之间就是生怕比对面慢一些，从而导致自己落了下风。 （就是奎特和疯子卢戈，他们两家一直有领土纠纷。） 有趣的是，一群岛民手中还拿着被黑布所包裹的东西，这些人身上有着图尔塞克家族的标志。 那东西圆圆鼓鼓的，赫梅曾经问过岛民那是什么，但那些人只说是秘密武器。 相较之下，赫梅的步行骑兵们前行就有有章法多了，他们虽然速度也不算慢，但都会高举盾牌互相掩护着前进，尽可能避免被城墙上的箭矢与火枪射死。 而在岛民看来，这就太娘娘腔了。 不过重头都不在这里，重头在于那些推着火炮前进的维朗人，戛斯洛迦现在正率领着他的族人，把火炮推往前线。 足足有着八门火炮将会被送往前线，它们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的，所以不影响火炮阵地对辛特拉的压制。 尼弗迦德人自然注意到了敌人的推进，所以许多勇敢的黑衣人都从城垛后探出脑袋来，用弓弩与火枪对下方的敌人射击。 他们的攻击一时间打死了好几个冲在最前面的群岛人，然而群岛人一点都不怕，继续高举着盾牌往前冲锋。 而这样做的尼弗迦德人接下来就遭遇了火炮洗礼，在或是打在城墙上，或是从头顶飞过的炮弹到来之后，他们又把脑袋缩下去了。 只有那些设置在城墙与塔楼上的射击口才能持续不断的射击，这点火力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北方人那就是杯水车薪。 史凯利杰战士们很快来到了护城河前，他们麻利的把专门准备的梯子搭在上面，然后扛着登城的梯子来到了城下，把梯子搭好开始登城。 就在赫梅疑惑岛民这是在干什么时，他突然看见那些被丢上黑布里东西的城墙上面都传来了尼弗迦德人的惊呼与惨叫。 看到这一幕，布兰王笑得乐开了，他的卫兵们也是如此。 只有赫梅继续在那里一脸的懵逼不解，然后布兰王解释了怎么回事， “一点攻城小技巧而已，可以偶尔用用，不能经常用。在开战之前，我命令部下去收集蜂窝，然后给这些蜂窝抹上泥巴，装进黑布里。攻城的时候就把这玩意丢上去，足以让尼弗迦德人自顾不暇，哈哈，那些黑衣人怕是怎么都没有想到， 赫梅不得不承认，史凯利杰人很有创意，起码这扔蜂窝的办法他的确想不到的。 而蜂窝的效果也的确如同布兰王预料的那样效果好，这些蜜蜂蛰得许多尼弗迦德人都无暇守城，专注驱赶这些蛰得自己满身是包的虫子。 史凯利杰战士们就这样爬了上来，然后战士们如狼似虎的扑向了尼弗迦德人，和他们拼杀了起来，并且在其身后，更多勇敢的史凯利杰人正在爬上来。 在另一边，被维朗人推往前线的火炮终于抵挡了岗位，他们的目标正是辛特拉城门。 在如此近的距离对城门开火，估计打不了几轮，城门就会彻底烂掉。 这正是赫梅打得注意，只要大门被攻破，让他的大军可以长驱直入，那么胜利就完全属于他。 尼弗迦德人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些火炮的威胁，加上大门所在之地本就是敌军火力汇集之地，所以北方人发现他们受到了严重的阻击。 门楼上的弓弩和箭矢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射击，这些尼弗迦德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也不顾北方人的射击了。 而且出人意料的是，在门楼里面，尼弗迦德人还藏着两架火蝎，这两架火蝎给北方人制造了巨大的威胁。 火蝎那些带着绿色火焰的箭矢根本就无法熄灭，一旦被那玩意沾染上，哪怕是维朗人也只有被烧死的命运。 赫梅直接有三门火炮被那两门火蝎给报销了，绿色火焰现在正笼罩着它们，这看得赫梅感觉无比心痛，在那里烧着的可是真金白银啊。 不过虽然付出了那么多代价，但另外五门火炮还是到达了位置，并且在火炮阵地连续不断的射击中，那两门隐藏得很好的火蝎也被成功击毁。 接着，便是对着大门不断射击了。 尼弗迦德人给辛特拉装上的大门质量的确很不错， 接着便是 这一刻，量变引起了质变，接着更多的炮弹飞了过来，大门变得越来越破烂。 不过攻城者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大门本就是整个城墙防御体系中最为凸出的一部分，也就是说，集中到这里的火力也极其夸张。 在敌人连续不断的射击下，在炮击的过程里，又有两门火炮被打烂。 至于掩护火炮的弓弩手和火枪手，那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了，不过他们打死的尼弗迦德人数量也一样多。 这让赫梅越来越心痛，妈的，自己这次可是下血本了，他的心都感觉在滴血。 在轰击大门的同时，士兵们用梯子和木板在护城河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木桥，方便接下来的冲击。 为此付出了不少牺牲，毕竟搭建这个木桥时是要长时间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的，而工作的士兵身边往往只有一两个举起盾牌的战友护卫。 终于，随着大门的主门栓被一炮彻底打断，辛特拉的大门缓缓在进攻者们面前打开了。 “冲啊，建功立业就在当下！” 随着这样的呼喊，等候已久的北方人，还有那些维朗人都勇敢的冲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赫梅难以抑制的松了一口气，大门已破，局势已定了。 只不过，就在他打算对身边的布兰王说上几句轻松的话语时，赫梅看到布兰王的眼中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 接着在大门处，里面突然想起了两声火药爆炸声，接着一大堆刚刚冲进去的士兵鬼哭狼嚎着跑了出来。 赫梅看着这一幕，非常的不解。 此刻，在前线，所有目睹了城门洞里发生事情的人，现在都无比恐惧。 因为他们的人刚刚冲上去，然后随着两声火药爆炸声，许多人就被一大堆铁石碎屑给打成了筛子，那死状之凄惨让所有看到的人都要胆寒。 一些人虽然中了弹，但是他们运气很好，并没有死，还能哀嚎着爬出城门。 不过这点也让氛围更恐怖了，毕竟看着满身鲜血，甚至是拖着肠子不断惨叫的战友，那对士气的影响可想而知。 一些老兵发现这是被火炮霰弹击中造成的，他们本来以为这样的景象只会在敌人身上发生，但没想到现在这里却遭遇。 而在城门后，大量手持长戟的士兵正围着两门小巧的“火炮”。 之所以说是火炮，因为这两东西太小了，而是也不是被放在炮架上，而是被搭在地上。 那门“火炮”有着一个很小而短的炮管，炮管的前段有着两个铁质支架，正是这个支架的存在，让火炮得以架在了地上。 刚刚那轮造成了恐怖效果的霰弹，正是这两玩意打出来的。 由于是对着城门洞这样狭小的空间射击，而且距离又那么近，所以威力获得了最大限度的发挥，许多在正常情况下应该散掉的“弹药”打在墙壁上又“弹”入了人群之中。 不然正常情况下，绝对打不出来这样的伤亡。 所以才有了那一幕，所以才有了那么多士兵被吓得几乎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原因很简单，这实在是太骇人了。 而这“火炮”，是尼弗迦德本土最近的产物。 应皇帝的要求，尼弗迦德的工匠们参考资料里面的北方火炮，把炮管截短并缩小，造成一个足以一人搬运的小炮。 然后就出现了这玩意，重量是轻了，体积是小了，实验期是短了，但是可靠性、射程和威力都有问题。 这两门炮还是 然后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两门炮居然打出来了这样的效果，尼弗迦德人也为他们看到的一切而无比惊讶。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被这一轮霰弹打死的人不算多。 那惨烈的景象实际上只有十来个倒霉蛋而已，但这造成的冲击足以威慑进攻者了。 尼弗迦德人明显注意到了这是一个机会，大量的尼弗迦德骑兵旋即开始集结。 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没准他们可以化解北方人的这场攻势。 眼下城墙上的战斗他们已经落入了下风，辛特拉城内这三千守军连站满城墙都十分困难，面对铺天盖地的北方人进攻时情况之糟糕，那也可想而知。 史凯利杰人简直是横扫了城墙，基本上岛民登城的地方尼弗迦德人就丢掉了阵地。 若是再不采取行动，岛民真要杀进来了，所以必须想办法延缓他们的行动。 那么一次成功的城门突击看起来就很不错，辛特拉城中正好驻扎着一支三百人的具装骑兵中队。 本来这支骑兵是作为中央集团军的补充兵，但现在随着北方人的合围，他们也加入了守军。 而这样一支具装骑兵，正好可以用来扭转战局，它足以横扫这一片爬城的北方佬了。 只不过，尼弗迦德人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给了北方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一队史凯利杰战士冲了进来。 而统领他们的那个人叫做奥格恩·图尔塞克。 第114章 解放辛特拉的影响 奥格恩·图尔塞克，由于在尼弗迦德本土一系列的劫掠与杀戮，南方人称他为“黑狼”。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不亚于“海上野猪”的大海寇。 甚至在经历过“黑狼”劫掠的人看来，他比“海上野猪”恐怖多了，“海上野猪”可没有这家伙那么疯狂。 在尼弗迦南，奥格恩是以疯狂而着称，他曾经率领自己麾下三百人，对抗一支尼弗迦德骑兵旅。 按照史凯利杰海盗的惯例，他们应该是在尼弗迦德大军到来时就逃之夭夭，是要利用自己的灵活袭击敌军的薄弱处，而不是硬碰硬，但奥格恩没有这样做。 他直面了尼弗迦德军队，以三百人对抗两千人，然后利用地形打垮了这个骑兵旅。 还把死亡的尼弗迦德人人头堆在路边，作为自己的荣耀，以及威慑南方人。 这造成了他在尼弗迦德恐怖的名声，在他之前没有一支史凯利杰海盗可以做到这样的功绩。 这也说明了这是一个一旦上头起来，就疯狂得不管不顾的人。 而现在，他又这样做了，不顾那刚刚制造了恐怖景象的尼弗迦德火炮，直接率领部下在许多战友懵逼的眼神里面冲了进去。 “列阵！” 由于尼弗迦德具装骑兵尚还在集结之中，因此原本守卫的士兵连忙组成了盾墙，阻挡岛民的前进。 只见一片绘制着金色太阳的盾牌就这样立在了史凯利杰人面前，组成了一道仿佛密不透风的防线。 但岛民没有任何恐惧，他们跟随着首领，一起杀向了尼弗迦德人。 “跟我来！” 奥格恩大吼着，他的全身都处在包裹在锁子铁环之下，脑袋则处于铁盔保护中。 他把手中的斧头掷向了尼弗迦德盾墙，他的部下们也是有样学样，把手中的斧头和标枪都给扔过去。 在这个距离上，这些投掷武器的威力是极大的，只见尼弗迦德盾墙之上一片的木屑乱飞。 还有不少投掷物从盾牌之间的缝射了进去，杀死了里面的尼弗迦德人。 这使得盾墙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出现了不少缺口，而这给了岛民机会。 奥格恩一手持斧，一手持盾，盾牌是面橡木盾，上面有着图尔塞克家族的标志，他一马当先的杀入了一个缺口之中。 只见他直接撞翻了身前的尼弗迦德士兵，然后用盾牌挡住从头顶劈砍下来的长戟，接着一斧头挥砍过去，杀死身前的尼弗迦德人。 就这样，坚固的尼弗迦德盾墙被他硬生生打出来了一个缺口，他杀入了盾墙后的尼弗迦德人之中。 奥格恩在突破战阵之后，继续他的砍杀。 接下来，寒光随之消逝，血迸裂而出， 战斧毫不迟滞，避开板甲护腕，手腕连同抓握在上面的武器一同落下。 当那人哀嚎之时，又是一击从肩膀一直到心脏。 奥格恩手握战斧，自如的在敌群中厮杀劈砍。 那些坚固的甲胄对他来说都如同羊皮纸一般脆弱，他勇猛的姿态就像是他的祖先一般。 奥格恩的战帮成员也涌了上来，他们与敌人冲锋、相撞、砍杀，一个个尼弗迦德盾墙的缺口被破开，战斗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岛民最喜欢的混战。 双方的战士不断倒下，尸体一具叠着一具，可见战斗的残酷。 那奥格恩突然猛冲向身前的敌人，将围杀他的两人撞翻在地，接着抡动斧头砍入他们的头盔。 有人试图上前偷袭，然而下一刻奥格恩就起身挥出一击，那人的胸口多了一道可怖的伤口。 尼弗迦德人没能在如此疯狂得史凯利杰人面前坚持多久，黑衣人像是突然溃坝的大堤一般崩溃。 他们的士气本就因劣势的战局而衰落，这战斗更是给予了最后一击。 奥格恩和他的战帮甚至夺下了尼弗迦德人手中那两门火炮，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多么开心。 因为在与他们作战的黑衣军纷纷溃散之时，那些尼弗迦德具装骑兵已经准备就绪了，他们正在不断给战马提速，打算碾压面前的岛民。 面对奔驰而来的具装骑兵，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岛民也会感到畏惧，但这里的史凯利杰人都依然坚定的站在奥格恩身后，哪怕是双腿不断发颤也是如此。 至于奥格恩，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畏惧之意，他只是握紧了手中战斧，随时准备着劈砍。 他就是死，也要带几个尼弗迦德人一起走。 至于逃跑，他的字典里面没有这个词。 “射击！” 突然，奥格恩听到了这句话，然后就是一片火枪的咆哮之声。 而在他的身前，冲在最前面的尼弗迦德人立即人仰马翻，撞成一团。 他们身后不少尼弗迦德骑兵直接撞在了这些倒下的战友身上，接着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尼弗迦德人是在并不宽大的街道上冲锋的，所以那一轮枪击直接让尼弗迦德骑兵的尸体堵塞了街道，然后就有了这样的景象。 更后面的尼弗迦德连忙放缓了马速，生怕重蹈前面战友的覆辙，这也意味着整支骑兵队都停止了前进。 对于这支在街道上前进的具装骑兵队来说，他们失去了自己最有力的武器，速度。 “干掉尼弗迦德人！” 奥格恩没有管枪击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他只看到了战机。 眼下尼弗迦德骑兵被迫停止了前进，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战机了 现在就是拿下这些尼弗迦德之时！ 在前进的过程中，这位图尔塞克家族的成员随手拔出了一把长矛，然后对准骑兵投掷了过去。 这一矛直接把一个尼弗迦德骑兵从马背上打下去，吸引了不少尼弗迦德人不由自主的注意。 而在转眼间，史凯利杰人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岛民们应对尼弗迦德骑兵很有一套，或是用捡起的长矛长戟对着尼弗迦德人不断戳刺，或是扯着骑兵的大腿把他们从马上拉下来。 而大部分史凯利杰人选择了后者。 “啧，这史凯利杰人，脑子里面只有战斗啊。” 瓦伦丁看着奥格恩在尼弗迦德骑兵中的疯狂表现，下意识的说道。 而他的手上动作也没有停，正在快速为自己的簧轮枪装填，身后的卫队骑士们也是如此。 在此前见到城门处进攻部队遭遇的事情后，赫梅就马上让自己的卫队长率领一部分卫队上阵。 当时护国公下意识想到，尼弗迦德人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反攻，所以他派出自己的部队到前线去准备组织防线，以及在必要的时候组织溃兵。 在瓦伦丁到达城门前时，发现了黑衣人硬是被一群史凯利杰疯子给硬生生打散，杀入了城中。 只不过在岛民面前，正有一队尼弗迦德具装骑兵奔驰，打算从他们身上碾压过去。 瓦伦丁立即下了决断，让卫兵们拔出簧轮枪给敌人来一轮，这一轮枪击给了岛民反击的机会。 “戛斯洛迦，带着你的族人上前吧，这正是需要你们的时候。” 面对上级的命令，维朗人点了点他那个大蜥蜴脑袋，走向了战场。 维朗人酋长现在全身上下都覆盖着甲胄，其胸前板甲更是比起一般的胸板厚了太多，也只有维朗人的蛮力才能扛起来它们。 戛斯洛迦挥动他的大锤，从上至下把一个尼弗迦德人连同他的战马砸烂，变成了一摊肉泥。 维朗人酋长看了一眼手中的锤子，满脸都是嫌弃。 不过这样的神色只维持了一会儿，他继续扑向了敌人，把他们给撕碎。 随着维朗人也加入到战局之中，战斗立即向有利于进攻方的方向发展。 在维朗人的巨力之下，尼弗迦德骑兵发现他们是那么无力，甚至还有骑兵直接被蜥蜴怪物撕成了两半。 尼弗迦德人损失惨重，哀嚎不断，血流成河，脑子还活络的尼弗迦德人连忙调转马头跑路，这样才捡了一条命。 随着具装骑兵被击溃，战斗也没有什么可说了，实际上已经落下了帷幕。 城墙上的战斗中，北方人是占尽了优势，现在城门也破，尼弗迦德人只能迎来失败。 越来越多的北方士兵进入了城市之中，他们争先恐后的，生怕落在了后面。 而他们这样的原因很简单，战场上可以获得多少战利品是各凭本事的，若是入城慢了，那接下来也别想抢到什么骄傲东西了。 “这场战斗总算是落下帷幕了，辛特拉，也再次属于了北方。” 看着辛特拉城头的亚甸旗帜和史凯利杰旗帜，赫梅感叹着说道， 眼下还剩余的战斗，也就一些街道上的巷战，还有夺取辛特拉城堡，实际上战斗已经结束。 “是啊，终于拿下辛特拉了，不过赫梅大人，考验可还没有结束呢，拿下辛特拉只是一个开始。” 布兰王所说的事情，赫梅当然明白。 接下来辛特拉必然面对尼弗迦德人的围攻，那么如何保住这座城堡，就变成了需要面对都是主要问题。 “而在我看来那不是问题。” 赫梅的语气里面满是信心，他对于守住辛特拉是那么的坚信，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布兰王也心照不宣的笑了，在看到了赫梅麾下部队的表现之后，他对赫梅守住辛特拉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接着，两人便开始走向辛特拉城。 不过，两人都没有谈起怎么处理城内的尼弗迦德人，不是他们遗忘了，而是他们故意选择不谈。 有些事情……用不着讲得那么清楚的，无论是赫梅还是布兰，都对城内即将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在五年前的那场屠杀之后，又一场屠杀发生了，只不过这次被屠杀的对象变成了南方人，期间种种丑恶再次上演，只不过身份互换而已。 在辛特拉城堡的大门被用房梁制成的临时撞城锤撞开之后，这座城市里最后的南方人在混战之中被屠戮殆尽。 就这样，辛特拉再次归于了北方人之手。 走在辛特拉的街道上时，赫梅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成就感涌上心头。 北方战争的起始之地，现在被他所收复了。 而布兰王眼中则满是怀恋与感叹，在史凯利杰和辛特拉联姻之后，他没有来到辛特拉，那个时候他的兄弟还在。 时隔五年，他终于夺回了兄弟的厅堂，但却看不到兄弟了。 在辛特拉城堡里面安顿下来之后，赫梅下达的 赫梅相信，这个消息一定会带来非常炸裂的影响。 不过现在，他可得参与到庆功宴之中，尼弗迦德人在辛特拉存放了大量物资，这足以他们渡过一个无比快活的夜晚。 。 随着消息扩散，一周之后，辛特拉归属的转移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这一周之内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了。 靠着一些魔法渠道，辛特拉的消息扩散得非常快。 北方的印刷工人们同他们最快的速度把一张张关于收复辛特拉的传单制作出来，然后投放出去。 最直接的影响就发生在辛特拉与索登，这个地区的尼弗迦德军队和移民在得知辛特拉的消息之后，纷纷选择了南下撤退。 在他们看来，辛特特的陷落意味着北方人在这里投入了重兵。 这支军队肯定可以碾压他们，所以眼下重要的是保住性命。 尼弗迦德军中是各种谣言四起，甚至都有人认为维登集团军和中央集团军都已经战败。 这一桩桩在传播过程中越来越扩张的谣言就引发了这样的逃亡潮，大家都想在北方大军到来之前顺利离开这里，离开这场看起来已经毫无希望的战争。 大家对谣言都没有多少抗拒性，因为帝国在北方的一系列失败已经证明了，这样的事情是绝对可能发生的。 维登集团军和中央集团军那边自然也受到了影响，维登集团军那边发生的事情最夸张，对约阿希姆严重不满的集团军将士直接宣布约阿希姆是北方间谍，然后处死了这位总司令。 约阿希姆是被群情激昂的士兵给剁成了肉块的，维登集团军基层对他们这个废物领导人不满到了极点，只是一直被压制着。 但随着辛特拉的消息传来，维登集团军这个一直隐藏着的炸弹立即爆炸，即便是最忠于约阿希姆的军官也无法阻止。 在维登集团军看来，他们不能再让这个废物领导了，这个废物只会徒劳的率领军队做各种无用功。 眼下战局越发艰难，他们必须让真正的将军来领导集团军，好为这包括了自己的五万将士负责。 新的集团军司令在分析了局势之后，决定渡河南下。 不管怎么样，眼下南下都是最安全的选择。 往东前去支援中央集团军是不可能的，那座名为布鲁格的坚城封锁着道路，路上还遍布鲁格游击队，走这条路没准得翻车。 相较之下，南下就很保险了，无论是直接跑路，还是观察局势都很合适。 而中央集团军倒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原因也很简单，他们已经到达了布伦纳战场，已经扎下营地和北方人对峙。 对于这支临战的大军来说，发生在辛特拉的事情没太大影响。 不管怎么说，都得等这一战先打完之后再说，这一战是真正决定了这场南北战争的。 这一战要是打赢，那局势可就得改变了，到时候辛特拉就是已经被北方人拿下又如何。 所以知道了辛特拉消息的中央集团军将士们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他们依然在积极备战，准备打败北方人，而他们信心十足。 而在北方这边，那就是一片欢腾，从巨龙山脉到辛特拉，所有北方人都在为夺回辛特拉而兴奋，而狂欢。 不过，这件事对北方人来说，除了战略意义上的影响，更多是精神上的影响。 辛特拉对北方人是有着非常重要意义的，北方战争就从这里开始，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 正是辛特拉的快速灭亡和随之而来屠杀激起了北方社会的激荡，几乎每个北方人都铭记着辛特拉发生的事情。 君主们用辛特拉的事情作为战争动员的根基，税吏们用“不要让辛特拉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拿走农夫大半甚至是全部的粮食，吟游诗人无时无刻都在讲着卡兰瑟殉国与辛特拉屠杀的故事。 即便是科德温最偏远地方的农民，都知道辛特拉的大屠杀，还有会用他们那带着浓厚方言的通用语诅咒“黑衣恶魔”。（显然他们把尼弗迦德人当成了某种怪物） 尼弗迦德人踏入北方不过五年，这五年他们给北方带来了流放登陆数百年以来从未有的变局。 一些东西已经在辛特拉的屠杀之中被种入了人们心中，名为m族主义的可怕怪兽已经被尼弗迦德唤醒。 在 他们的所作所为导致局势发生了更加猛烈的影响，对大多数人来说，辛特拉的事情终究还是太虚无缥缈，太远了。 虽然知道这样一回事，但大家都会下意识认为和自己无关。 然后尼弗迦德人来了，他们用杀戮与捕奴告诉了北方人会发生什么，无数从尼弗迦德铁蹄下逃走的难民把黑衣军的所作所为传播开来。 人们听着这些恐怖的故事，又听着那些尼弗迦德推进的消息，黑色大军的扩张让也恐惧了起来，这一刻他们终于和受害者真正的“感同身受”起来。 量变终于发生了质变。 那头怪兽已经醒来了一部分。 而收复辛特拉的消息，无疑让那怪兽彻底醒来。 在布伦纳前线，那就更是狂热了，无论是老兵还是志愿兵，他们都为辛特拉的消息而兴奋。 许多人都想要主动发起攻势，干死眼前的尼弗迦德人。 好在弗尔泰斯特国王还是清醒的，这位国王陛下虽然也为辛特拉的消息而兴奋，但他还是清楚，热情无法完全取代战争技艺的影响。 所以他还是要等，等尼弗迦德人来主动进攻。 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的，因为尼弗迦德人急需胜利来扭转眼前的局面。 而造成这局面的主角，赫梅这段时间主要就是在辛特拉修缮城防，为可能到来的围攻而准备。 然后就是率领麾下精骑出击城外的尼弗迦德军队，清理附近可能存在的威胁。 尤其是在维登集团军来到亚鲁迦河边准备渡河时，他在各个渡口不断奔走，阻止维登集团军的渡河行为。 而他这是在虚张声势，要是那五万人发现辛特拉城内的实际兵力，必然前来围攻。 所以他要把这些家伙挡在河边，亚鲁迦河乃是一条天然的防线，没有哪儿更比这里适合设防。 自己的骑兵也可以快速在各个渡河口游走，给尼弗迦德人制造一个兵力充足的假象。 而且每次作战都可以获得附近辛特拉民兵的帮助，自从尼弗迦德驻军和移民大规模逃离之后，辛特拉北部的民兵就能够帮助赫梅了。 还有着史凯利杰人，有着他们的长船，尼弗迦德人根本渡不了河。 至于得这样到什么时候，关键还是看布伦纳之战什么时候打完，那场战争结果一出来，这一切也都算是结束了。 。 当北方发生这一系列事情的同时，一支尼弗迦德军队进入了北方。 这支军队是被金塔之城派来支援辛特拉的，他们刚刚艰难的翻越了玛那达山阶。 当马科什率领着由新军和一路拉来的守备部队组成的五万尼弗迦德部队真正进入北方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比懵逼。 啥玩意？维登集团军和中央集团军都已经团灭？北方人正在大军压境？战争已经彻底失败？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马科什是真的不明白，他离开前线也就几个月，怎么局势就变成了这样，为什么帝国的军队和移民全都在往南跑？ 他还无法证明这些消息的真实性，帝国各个集团军之间有着以术士作为基础的联系方式，但现在根本联系不上。 随军术士判断，这可能是北方术士出手屏蔽了信息，而他们没有办法破解北方人的封锁。 如果说北方术士是大学里面的学者，那么尼弗迦德术士就是扔火球的士兵——当然，不全是这样。 论起这种魔法技术上的较量，尼弗迦德人是完全不行的，起码短时间内是肯定解决不了眼前的困境。 而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马科什没有自乱阵脚。 他先是封锁了玛那达山阶，把南下逃跑的军队给移民给堵住，再把他们重新组织。 他也没有贸然北上，而且前往了辛特拉南方的城市亚卓。 他从惊慌的亚卓总督手中接管了城市，然后以此作为基地开始重新收集信息以及重整军队。 然后他发现辛特拉的局势真是乱到了极点。 史凯利杰海盗、尼弗迦德民兵、辛特拉农夫、武装奴隶、哈克兰人、北方骑兵、帝国正规军…… 这里简直就像是养蛊一样，各种各样的势力在此混战，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村庄被屠杀。 而这一系列激烈战斗导致了大量无用信息的产生，分析起来这些信息实在是太让人头大了。 你无法确定“这里有几万人”“那里有几万人”里面，到底哪个是真的。 马科什发现，信息收集越多他越不敢动，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连北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能够确定的消息是，辛特拉现在的确是被北方人拿在手中，然后率领那支军队的是亚甸护国公赫梅。 提起赫梅，马科什和他也算是熟人了，他是赫梅北方出道 温格堡之战的惨败导致他只能回国坐冷板凳，然后一直到现在才因为辛特拉的事情被重新启用。 现在回到了北方战场，却又要面对赫梅这家伙，这让他是分外感慨啊。 而在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正是赫梅时，他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所以马科什决定，在更进一步的消息出现之前，他还是老老实实守在亚卓，以此为基础把辛特拉渐渐纳入自己的统治中。 马科什知道这样挺消极的，但皇帝的底线又不高，他能够保住一部分辛特拉就足够了。 毕竟，要是没有了辛特拉，帝国在北方连立足点都没有了，这对金塔之城来说是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而就在马科什进行着他政策的同时，决定北方命运的决战也拉开了帷幕，布伦纳终于开战了。 第115章 布伦纳血战 与只能通过地图找到布伦纳定居点的人相比，熟悉当地环境的人更容易想象当时的情景。 王国军到达的正是那个定居点，不过事实上，那里当时已荒无人烟，因为在一年前的某场战斗中，松鼠党精灵已将其付之一炬。 位于左翼的是瑞达尼亚军队，由德·鲁伊特伯爵负责指挥。他手下有两万人，包括步兵和骑兵。 中央部队驻扎在山下——那座山后来被人称作绞架山。弗尔泰斯特王的治安官约翰·纳塔利斯站在山上，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我方部队的主力就集结在他下方：三万名泰莫利亚与瑞达尼亚人组成四个方阵，周围有十队重骑兵作掩护，他们站在鱼塘北岸，当地人管那儿叫“金水塘”。同时，中央部队后方还有一支预备部队，人数足有三千的维吉玛和马里波步兵，由布罗尼伯总督指挥。 从金水塘南岸，到与之相连的一大串鱼塘，再到楚特拉河转弯处的一里开外，部署着我方的右翼部队——玛哈坎矮人的志愿军、八个中队的科德温轻骑兵，以及伟大的佣兵部队“自由兵团”。他们的指挥官是亚当·潘葛拉特，以及矮人巴克莱·艾尔斯，总兵力有两万人。 在王国军对面将近两里远的地方，尼弗迦德人正在陆军元帅门诺·库霍恩的指挥下行军。他们的武装部队仿佛一面钢铁之墙，一旅接着一旅，一连接着一连，一队接着一队，一眼望不到尽头。透过这座旗帜与长戟的森林，可以看出这支军队的宽度与长度同样惊人。他们当时的兵力约有十万六千人，但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一点。正因如此，我们的许多士兵在目睹尼弗迦德人的庞大兵力时，决心也并未动摇。 但即便是最勇敢的人，铠甲下面的心脏也跳动得比以往更快，因为事实显而易见：一场艰难而血腥的战斗即将展开，在此列队的许多人将再也看不到今天的日落。 那天早上乌云密布，但穿透云彩的阳光明确地提醒我们，时间仍在流逝。风刮了起来，旗帜的扑打声如振翅飞起的鸟群。尼弗迦德军静静地伫立在我军前方，所有人都在好奇，为什么陆军元帅门诺·库霍恩仍未下达进攻的命令…… ——《泰莫利亚王国编年史》艾尔兰德长老，圣徒雅尔着 “他妈的，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战，从早上到现在，我们只怕是都站了好几个小时了，难道就一直在这里站下去吗？” 在北军的中央部队，看着面前黑压压的黑衣军阵列，一个士兵怒骂道。 他的话语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同，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对于许多临战之人——尤其是新兵——来说，久久站在战场上而不开战也是一种煎熬。 对于新兵们来说，早点开战意味着解脱，不管命运到底如何，先上阵厮杀再说。 若是一直在此等待，那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只不过接下来就在军官们的呵斥之下闭嘴，发牢骚的那个士兵还挨了好几鞭子。 见状，附近所有人都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这里的骚动自然被高居小山之上的弗尔泰斯特国王所注意。 国王所在之处有着好几支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的精锐，以及火绳枪队，他们正在调整着状态。 还有整支大军所有的火炮，足足八门大炮列居其上，放置在专门挖好的炮位之中，炮兵们正在火炮旁边忙碌。 每当看到这些火炮，国王陛下总是会感到一阵放松。 在当下这个压抑的现实之中，只是这才能让自己松一口气，他只是可惜，为什么这里没有威力更强的火力，听说亚甸人的手中有着一门“战争之狼”，要是那个东西在就好了。 “看来尼弗迦德人想要知道我们有没有设置伏兵啊，不知道罗契成功挡住了他们没。” 弗尔泰斯特国王的语气里面有着一丝苦涩，在北方联盟本来的计划之中，他们是应该设置一支伏军。 这支伏军将是北方反击的关键，待到激战之时，随着这支军队进入战场，尼弗迦德人也只能溃败。 但由于门诺·库霍恩的一系列行动，他们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首先是来到布伦纳战场的尼弗迦德军队超乎他们预料，足足十万人，原本的伏军也不得不全部拿出来，这样才能和尼弗迦德人对上战线。 然后，门诺·库霍恩在多个方向都营造了声势浩大的进攻态势。 北方联军不得不分出许多军队应对尼弗迦德人的各路攻势。 一直到布伦纳的尼弗迦德大军到场，北方人才明白，他们被门诺元帅的虚张声势给迷惑了。 但他们必须继续故布疑阵，给尼弗迦德人足够的信息迷雾，这总是有可以用到的地方的。 没看正是因为现在对面没搞清楚他们到底有没有伏兵，所以就一直都没有出击吗？ “陛下，请放心吧，罗契也经历了无数战火考验，他一定可以顺利完成任务的。” 约翰·纳塔利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国王，但弗尔泰斯特的表情没有因为这些话语而有什么变化，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在安慰自己。 罗契虽然很有能力，为对抗松鼠党立下了无数功劳，在战场上的表现也从来都很好。 但想要阻止尼弗迦德人大规模的侦查活动，是不可能的，蓝衣铁卫的数量相对他们负责的宽度，还是太少了。 事实上，北方人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力量，也就只有米薇麾下的亚甸人和利维亚人。 根据昨日米薇传达的信息，他们已经非常靠近布伦纳战场，弗尔泰斯特只希望，米薇能够及时抵达。 只要米薇的部队到达，胜利就会属于他们。 但在米薇到达之前，他们必须顶住，若是在米薇到达之前他们就已经战败，那什么都不用说了。 。 尼弗迦德的斥候队长拉马尔·弗劳特怕得要命，恐惧攫住了他的内脏。 一个小时前，斥候队收到了行动命令，他本以为自己千百次执行任务的经验可以让他轻松克服恐惧，但事实并非如此。 一想到就在他的附近，有着成千上万的北方军队，他整个人就都不行了，若不是因为长期从军而带来的纪律性，他甚至都可能直接离开。 在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斥候们在冷杉林下方的山腰处停下脚步，骑兵们小心翼翼地藏在一丛灌木中。 这一路来他们并不容易，蓝衣的泰莫利亚人不断在路上袭击他们，他的队伍已经损失过半，弗劳特还看到了好几支斥候队的尸体。 泰莫利亚人会挖掉尸体的眼，折断他们的四肢，把尸体挂在树等一系列残酷手段来威慑尼弗迦德斥候。 弗劳特也的确被吓到了，他好几次都想要打退堂鼓，然而迫于军纪，他最后还是没有下令。 “这里没人，”弗劳特说，“半个人都没有，都回去吧，我们走得够远了。” 附近已经差不多侦查完了，就差那座山后面。 而看到那座山，他就不想去，那里实在是太平坦了，要是遇上北方人…… 部下则用质询的目光看着他。远？他们才走了几里路就回去？ “中尉，”那个部下不甘心的说道，“我们该到对面的山丘上去，站在那边，我们能看清另一座山谷里有没有人，你怎么看，长官？” 弗劳特感到了强烈的恐惧，在那宛如平地的地方侦查？这不是送死吗？ 但另此刻浮现的另一个想法压制了他的恐惧，让他没有坚持逃跑。 若是布伦纳战败，以现下北方的糟糕战局，战败后他真能顺利活下来？ “走吧，我们去看看。” 弗劳特最终还是克服了恐惧，决定还是去那边看看。 。 门诺·库霍恩听完报告，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他瞅了一眼悬浮在北方军队上空的热气球，那个亚甸纹章看起来是那么显眼。 门诺元帅心想，要是那上面是帝国的伟大日轮就好了。 要是帝国能有这样的东西更好了，他现在就可以看清北方人的布置。 而他的嫉妒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反正战斗胜利之后这都会是帝国的东西。 最后，他看向了在场的尼弗迦德军官们。 最紧张的似乎都是将被留在预备队里的家伙们，戴尔兰尼 但那些亲自指挥过战斗的人却神情冷静，甚至显得有些无聊。马库斯·布莱班特不断打呵欠；雷茨·德·梅里斯-斯托克用小指掏着耳朵打发时间；日轮之师的年轻指挥官雷蒙·泰康奈尔上校眺望着远方，轻声吹着口哨；迪斯温师的利亚姆·爱普·缪尔·莫斯上校正在翻阅他最喜爱的诗集；阿尔巴重枪骑兵师的指挥官蒂博尔·艾格布拉杰正用马鞭的握柄挠着领口。 还有一些师旅指挥官则在自己的部队身边，监督部队状态，那些人不参会无所谓，这里的诸位将领才是这场战斗的主角。 “先生们，”元帅说道，“开战的时刻到了，回到你们的部队去，愿伟大日轮照耀你们的前路，去建功立业吧。” “为了伟大日轮！” 放下手中的事情，高级军官们整齐回应元帅的话语。 。 “动了动了！尼弗迦德人出动了！” 传令兵紧张的声音传来，骑在战马上的弗尔泰斯特国王则冷静的回答，战马马衣上满是泰莫利亚的白百合。 这和传令兵的紧张形成了鲜明对比，许多因为尼弗迦德人动起来而下意识紧张的士兵也因此舒缓了神经。 “不用那么大声，孩子，我看得见，热气球上面早就已经告诉我了。” 热气球上的侦查员随身携带了许多标志，用来给地面传达信息，弗尔泰斯特早就看到了。 国王其实也很紧张，他 但他隐藏得很好，若是国王都惊慌失措，那怎么安抚众人。 然后国王看向了北方联军的军官们，德·鲁伊特伯爵、自由军团的“永别了”亚当·潘葛拉特齐声喊道，还有最重要的治安官先生约翰·纳塔利斯元帅。 “回到伱们的部队，今天，我们将会决定北方的命运，决定整个世界的命运。” “杀死黑衣军！” 将领们这样回应着国王陛下，他们的语气里满是必胜和坚信。 。 在战场上首先发言的是北方联军的火炮，在火药的力量之下，打磨成圆球的石弹带着凌厉的气势飞了过去。 只不过，石弹都砸在了泥地里面，除了激起一片土尘，就是凿出一道道深深的弹痕。 然而正在前进的尼弗迦德人没有任何动摇，白底黑鹰旗帜下的战士们完全不为所动。 哪怕是被炮弹直接击中，该部队也只是顿一顿调整队形。 然后跨过战友和被处决伤员的尸体继续前进，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那些伤亡一样，可见这支尼弗迦德军队承受伤害的能力是多么恐怖。 这是此次进攻的尼弗迦德前锋，阿尔巴师。 阿尔巴是一条流经尼弗迦德首都的大河，所以这支部队在尼弗迦德军队序列中的重要性可想而知，组成这支军队的也是真正的尼弗迦德人，是金塔之城极其周边的居民。 一波波箭雨落在阿尔巴师的队列中，但却又在盔甲和盾牌上纷纷弹开，作为尼弗迦德精锐，他们的装备可想而知。 阿尔巴师就像是一只钢甲铁拳一般，直接砸入了北方联军的阵线中，而北方联军直接就陷入了劣势之中。 一切挡在这些尼弗迦德人面前的北方人都被碾碎，血流成河，尸骸遍地。 北方人固然有着勇气，但勇气无法完全弥补战场经验的差距。 阿尔巴师就像是一台绞肉机一般，把送入其中的血肉全部绞成碎屑，就像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这支强大的步兵队前进。 队列里面还有大量具装骑兵冲了出来，他们的头顶也有着阿尔巴师的旗帜，这是阿尔巴师真正打算用来破局的力量。 如果说阿尔巴的重装步兵是一柄沉重的大锤，那么具装骑兵就是锋利的利剑，用来撬开敌人最坚固的外壳。 具装骑兵就像是撕咬猎物的猛兽一般，他们强行插入北方军阵，用冲击把一部分北军切割出来，接着与步兵一起碾碎他们。 “阿尔巴！”艾格布拉杰怒吼着，那声音盖过了武器碰撞声、怒吼声和马嘶声，“前进，阿尔巴师！为了皇帝陛下！” 尼弗迦德人在将领的吼声之下坚定的前进着，北方人在他们面前显得是那么弱小，根本抵抗不住冲击。 但是，冲击带来的动能终有被耗尽的一天。 在北方人由血肉组成的防线之前，阿尔巴师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疲惫的战马不愿意前进，步兵们也只是憋着一口气而已，一旦这口气泄掉，战局就会逆转。 “为了泰莫利亚！为了北方！” 北方人发出怒吼，他们展开了反冲击，整个阿尔巴师的前进速度都因此迟缓了起来。 双方刀剑不断相交，不断有人死去，不断有人倒下。 阿尔巴的盾墙在北方人奋不顾身的冲击前破碎，全副武装的铁罐头被人无情打倒，然后匕首从盔甲的缝隙处捅入。 具装骑兵不断从马背上被拉下来杀死，还有更倒霉的被火枪与弓弩爆掉了脑袋。 “去死！黑衣人！” 身临一线的艾格布拉杰被一杆长矛从盔甲的连接处捅了进去，血水立即就喷射了出来，他手中那杆阿尔巴师师旗也随之脱落。 祸不单行的是，他还被火绳枪给射了一枪，胸口直接被打烂。 师长的卫兵们立即抢下师长的尸体，把他往后方转运，但艾格布拉杰清楚，他活不了了。 濒死的师长没有显露出多少恐惧，他只是满怀不甘的看着伟大日轮旗帜，口中小声念念有词，“前进，阿尔巴。” 他想要让部下扶着他再上战场，军旗的掉落必然对士气产生影响，反正他都已经没救了，那么与其死在被搬往医院的路上，不如死在战场上。 而十分可惜的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喉咙里面充斥着鲜血，声音也大不起来，根本无法穿过这名为战场嘈杂交响曲。 然后，他就在这样的念念有词中死去了，当部下把他送到战地医院时，医生告诉他们，艾格布拉杰已经死了。 。 尼弗迦德的 北方联军左翼，德·鲁伊特伯爵指挥的瑞达尼亚军遭到了尼弗迦德费能达尔师和马涅师的猛攻，一度向中路求援，但遭到了约翰·纳塔利斯元帅的回绝。 现在中央自己都岌岌可危，而且此刻绝不是动员预备队的时刻。 最危险的则是右翼，此地的科德温轻骑兵在尼弗迦德戴斯文师和日轮之师的打击下一度趋于崩溃，一直到自由军团与玛哈坎志愿军进入战场，糟糕的局势才得以获得扭转。 中央战场的压力虽然随着斩杀了阿尔巴师师长而暂时缓解，但尼弗迦德人并没有因为将领的阵亡而丧失士气。 他们依然勇敢的战斗，并且还有更多的尼弗迦德部队被投入了战场，中央战线还是岌岌可危。 不过北方人终究还是顶住了压力，他们就像是岩石，而尼弗迦德的黑色潮流就像大海拍打岩石。 虽然海浪在石头上一次次粉碎，但势头并未减弱或消失，岩石也始终屹立在惊涛骇浪之间。 双方都源源不断有伤员从战场上被抬下来，送入到各自的战地医院中抢救。 不得不说，这一幕看着是讽刺极了，医生们在拼命从死神手中挽救生命，而外面是在成千上万的死人。 。 在北方联军的战地医院中，在一片的血腥味与酒精味还有天知道怎么回事的臭味中，医生们正在不断工作。 半身人军医米洛·范德贝克——人称“铁锈”——又完成了一场手术，拯救了一条性命，但他没有丝毫高兴。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无数这样的人会被送来，还有更多人会在这个过程中死去，他所能够救下的人，和这场战争比起来实在是太渺小了。 但他依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的努力。 “在战场上，病患变成这样只要几秒，我们干活却要这么长时间。啧，替病患缝合吧，夏妮女士。” “但铁锈先生，我从没缝合过伤口！” “总会有 年轻的夏妮看着铁锈，又看了看玛蒂和爱若拉，她心一横，就直接操作了起来。 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来说，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多了，但她依然坚强的挺了下来。 在夏妮灵巧的手掌之下，伤口很快就被缝合了起来。 而夏妮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就被铁锈叫去给下一个伤员做手术。 。 火炮继续轰鸣着，它们的存在极大支援了北方联军。 尼弗迦德人虽然不惧怕火炮，但是被火炮击中，他们一样会变成碎片。 而在这个距离上，火炮霰弹有了极好的发挥空间， 布莱德·切斯特把炮弹塞入炮口，然后赶紧躲在一边，听着炮火的咆哮。 在那之后，他看到其他炮手下意识的清洗炮膛，而他特下意识的拿起石弹，把它塞在了炮膛里面。 这是多少次了？布莱德已经不记得，他一直都在机械的装填弹药，接着在一边捂着耳朵等待火炮发射。 最初参军时，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一名炮兵，更没想到自己因为臂力好，成为了这台战争机器的装弹机。 他本来想要加入王国的弓箭队，却来了这里，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听说炮兵的身份是可以世袭的，也就是说，布莱德要是有了儿子，他的儿子就可以获得这份工作。 那样也挺好的，炮兵的工资可不低，他这个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人体装弹机工资都那么高，让自己未来的儿子继承这个工作很有前途啊。 不过前提是，北方打赢这场战争，对此布莱德则很有信心，对于北方胜利的未来，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而且，每当看到尼弗迦德人在炮弹之下变成碎屑，布莱德内心总是会涌出一阵爽快的感觉，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这里装装炮弹，打打尼弗迦德人也挺好的，用不着去前线玩命厮杀嘛。 自己出来当兵终究还是为了赚钱，想要打击黑衣人的心有，但只有一点点，能安安全全把事情都给办完了，那样也好。 但是下一刻，身侧的爆炸打破了他的快感，只见一个炮位上正燃烧着绿色的火焰，那里的火药明显是被这玩意引爆。 这让布莱德警惕起来，自己还是太松懈了，在这战场之上，没有任何地方是安全。 然后他看到尼弗迦德的火蝎，那一堆绿火在那里燃着想不注意打谱困难。 在炮兵教程之中，他见过这玩意的资料，这是他们炮兵目前面对的主要敌人。 “攻击尼弗迦德人的火蝎，妈的，这帮混账南方佬，居然把火蝎藏在步兵队列里面。” 然后他就更加麻利的装填弹药，早日打爆尼弗迦德人的火蝎，他们也越安全。 不过在意外之中，布莱德看到了一个让他非常惊讶的景象，他们的国王弗尔泰斯特陛下，现在居然亲自在一门火炮旁边操作！ 。 弗尔泰斯特就像是一个普通士兵一般，在泥地里面打着滚，完全不顾身上的肮脏，也不管华丽的袍服上满是各种黑灰。 弗尔泰斯特已经把指挥权交了出去，那么在这场战争之中，他最大的作用就是作为一个吉祥物稳定士气。 但是他不愿意就这样站着，所以他来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火炮之前，亲自操作起了火炮，他要为战场发挥自己的力量。 作为有着“攻城之王”称号的男人，弗尔泰斯特对攻城器械的精通是超越了很多人的想象的，火炮自然也不例外。 卫兵们自然想要阻止国王疯狂的行为，但当国王瞪了他们之后，这些人都明白，他们无法改变国王的想法。 在他的操作下，火炮准确率上升了一大截，两架火蝎被他亲手打烂，还制造了一堆残值断臂。 当被他亲自校准的火炮开火，并且给予尼弗迦德人伤亡时，他的感觉是最畅快的，这种感觉比起在床上征服女人都还要好啊。 不过国王没想到的是，他这样的行为，激起了士兵们更加旺盛的士气。 弗尔泰斯特所在的地方可以看到整个战场，整个战场也可以看到弗尔泰斯特。 对于士兵们来说，国王亲自作战是最可以鼓舞士气的，当普遍士兵们都看到国王都为了胜利而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那么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奋力作战呢。 。 在绞架山上，约翰·纳塔利斯严肃的看着战场，内心计算着应该用多少人命换掉多少人命。 这是一场残酷的计算，但是纳塔利斯明白，他必须这样做。 他必须决定谁应该被拯救，谁应该被送去送死，谁应该在死前发挥最大的影响。 对于一个曾经只是一个小警察的纳塔利斯来说，这无疑是残酷的。 但弗尔泰斯特既然敢给予他这样的重任，那就说明，他有能力克服这一切，有能力统领大军。 他也的确克服了，他压制住所有的心理，把自己变为一台只计算战争走向的计算机器，为了胜利而不断“兑子”。 这样想让纳塔利斯的心情好了很多，也能够更把精力投入到不断地计算之中。 但是他依然有个疑惑。 为什么，纳塔利斯这样想到，为什么我的心还是会那么痛？ 虽然心痛，但纳塔利斯还是在高效的下达着一个个命令，不断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兑子。 外人看起来，他还是那个完美的泰莫利亚元帅，而不是一个被自己的情绪困扰的普通人。 。 “兄弟们！坚持住！让黑衣人看看俺们的力量！为了玛哈坎，让俺们唱起俺们的歌谣！” 巴克莱·艾尔斯又喊了起来，他有着非常一个适合战场的大嗓门。 接下来，四千名矮人的喉咙里唱响了着名的玛哈坎战歌。 嗬——！嗬——！嗬——！ 等着吧，别着急！ 战火马上就燃起！ 杀场崩塌又破碎， 一直碎到骨头里！ 嗬——！嗬——！嗬——！ 矮人志愿军身处整个战场上最为艰难的战场，他们的四面八方都是尼弗迦德大军，几乎整个日轮之师都被他们所牵制。 但纵然陷入如今困境，矮人依然屹立不倒，无论是重装步兵，具装骑士，还是骑射手，他们都无法突破矮人的钢铁防线。 “亚尔潘！给南方佬看看我们的大宝贝！” 巴克莱喊向了亚尔潘，红衣的矮人刚刚砍翻了一个尼弗迦德人，正把他的斧头从板甲上拔出来，鲜血立即就喷出来了，不过经验丰富的亚尔潘立即就闪开了。 “好！小伙子们，让我们把大宝贝拉出来！” 玛哈坎志愿军存在的意义除了平衡南北局势之外，还有一个，便是实验玛哈坎的新武器。 亚尔潘的小伙子听到首领的呼喊立即行动了起来，只见他们一起把一个大家伙给扛了出来。 那是一个巨大的木桶，这个木桶被严密封闭，只有一根导管连接在上面，导管的尽头是一个喷管。 附近的矮人们主动退下了一段距离，而尼弗迦德见此没有犹豫，直接冲了上来。 他们下意识以为这是矮人败退，终于看到了解决这些麻烦矮人的机会，但尼弗迦德人没有想，刚刚矮人都表现得那么强硬，现在却这样后退，肯定是有问题的。 亚尔潘爬上那个大木桶，亲自拿起管子，把它对准了眼前的尼弗迦德人。 随着后面矮人的操作，管子里面喷出来了火焰。 火焰就像是火龙一般，横扫了面前的尼弗迦德人，一次性足足点燃了二十多人。 当二十多人被火焰所焚烧，那恐怖的姿态与景象吓到了许多人，火焰的缠绕盘旋与人类的痛苦挣扎结合在了一起，更别提惨绝人寰的惨叫，一时间，围攻矮人的日轮之师士兵都停止了行动。 日轮之师虽为精锐，但是这样恐怖的景象还是 “啊哈哈，这他妈实在是太爽了，嗯？怎么没有了？你们在搞什么？” 亚尔潘本来还想再喷一把，再点燃一些尼弗迦德人，但却发现管子怎么按都喷不出来火，所以连忙吼向了身后。 “老大，这里面燃料没了。” 一个矮人这样大声吼了过去， “妈的，什么垃圾。” 亚尔潘这样怒骂道，既然喷不出来火，那还站那么高干嘛，赶快跑啊。 他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因为就在下一刻，十几根箭矢就射了过来，而且尼弗迦德人还一窝蜂的冲了上来，想要抢夺下这个武器。 “亚尔潘，退，不要管那玩意！” 巴克莱大声吼道，接着从腰间拔出一把簧轮枪，打向了那个木桶。 而木桶里面剩余不多的燃料，直接导致了一场爆炸，直接炸飞了周边的尼弗迦德人。 “看来还是不行，消耗太大，而且还不靠谱，这玩意最多只能拿来守城。” 巴克莱给刚刚武器的表现做了一个评价，一个很差的评价。 不过了那么多钱造出来的东西还是有点用，至少可以让他们喘息一会儿。 但也只有一会儿，因为下一刻，日轮之师的士兵又冲了上来。 。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绞架山上，被火药熏了一脸的弗尔泰斯特来到了纳塔利斯身边。 弗尔泰斯特虽然刚才一直都在操作火炮，但是他所处的位置也可以让他观察整个战局，所以战场局势怎么发展，都在他的眼中。 到现在，战斗已经进行了足足两个小时，双方的前线部队都已经疲惫不堪。 可以说，双方都是在撑着一口气，看谁到底撑不下这口气。 无论是北方人还是尼弗迦德人，他们都很勇敢，而现在的战况是……看谁更勇敢一点点。 “是的，陛下，不能再这样了，我们，或是尼弗迦德人，下一刻都可能崩溃，但是我们对此无能为力，现在，我们的命运全都看天上诸神会如何抉择，还有那个改变一切的契机到底什么时候带来。” 纳塔利斯的身边有一队长矛手正在前往战场，支援前线的战斗。 而契机，很快来了。 。 “元帅大人，发动进攻吧，机会就在眼前，北方人已经全面岌岌可危了，只要投入骑兵，我们就可以终结这场战斗！” “继续待命，现在还不需要他们上阵。” 在训斥了求战心切的那乌西卡旅与戴尔兰尼 从额头穿过眉心和鼻梁、直至脸颊的可怕伤疤让他的脸显得扭曲狰狞，他在北方的名声也的确如同他的脸庞那样恐怖。 “你去进攻这边，”门诺·库霍恩指了指，“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阵线连接处，我要你撕开此地。” 精灵敬了个礼，丑陋的脸上毫无表情，就连深邃双眼里的神情也毫无变化。 我们的盟友。看着精灵的背影，门诺心想。他们是我们的盟友。我们并肩战斗，对抗共同的敌人。 但，这些精灵，我完全不理解他们。 这些奇怪的异类。 他们和我们完全不同。 在精灵们离开之后，门诺元帅仿佛听到了号角声，从西边传来。 他看向了西边，然而除了楚特拉河与在那边战斗的军队，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元帅只当自己是多心了，他继续关注起战场，这里更加重要。 。 维里赫德旅是一支隶属于马库斯·布莱班特少将率领的尼弗迦德骑兵军团 在北方战争中，这支部队恶贯满盈，这支由松鼠党精灵组成的部队做下了无数恶行，尼弗迦德无数的杀戮与捕奴都有着这些精灵的身影。 并且他们还作为尼弗迦德军队出击的前锋，为尼弗迦德牺牲。 而正如门诺元帅所命令的那样，铁狼上校冲击了泰莫利亚部队和瑞达尼亚部队的连接处，并且他们成功冲破了北方人的防御。 这一幕自然被天上的热气球注意到，消息立即被传到纳塔利斯元帅那里。 元帅立即调动了中央的重骑兵队，但非常可惜的是，部队调动需要时间，而且还是很多时间。 在部队调动成功，堵截住精灵之前，纳塔利斯元帅只能指望，精灵制造的破坏不要大到导致出来崩溃，指望附近休整的战损部队可以顶住。 纳塔利斯感到了一阵心痛，原因很简单，他想起野战医院正在精灵插入的那个方向，若是让那些精灵发现了医院的存在…… “尼弗迦德人来了！快跑啊！” “是松鼠党！是维里赫德旅！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精灵！” “快跑吧，大家快逃命吧。” 维里赫德旅的到达使得这一众在森林里休息的残兵败将陷入了混乱中，许多人下意识都想要逃跑。 而在野战医院中，铁锈和他的三位女助手依然在救治着伤员，他们根本没有关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在一片惨叫与悲鸣之中，尼弗迦德人与精灵撞开了医院的大门，他们走了进来，这些人身上都有着三道闪电的标志，说明了他们的所属。 这些人的到来使得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看向了这些杀神，现在大家的命运正在他们手中。 尼弗迦德人和精灵交头接耳了一段时间，然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做起了一件事。 屠杀伤员。 他们把一个个不能行动的伤员杀死，整个医院都陷入了混乱之中，还能动弹的伤员们拼着翻下床，想要逃离接下来的屠杀。 而不能动的就只能面露绝望在那里等死。 他们还招呼更多的尼弗迦德人和精灵进入到医院之中进行屠杀，看起来，医院里面必然要上演一场惨剧。 被杀死的伤员是那么绝望，他们从残酷的战场上逃了出来，又经历了那么危险的手术，结果他们却在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死去？这也太可笑了吧。 然而这是正在发生的事情。 但是下一刻，事情发生了改变。 医院之外冲出来了两个剑士，他们穿着这里大部分北方人都从未见过样式的盔甲。 那盔甲大体是由扎甲组成，他们的脸上也带着钢铁面具，手中拿着的则是弯刀。 尼弗迦德人和精灵立即围攻了上去，然后发现自己正面对着自己无法对抗的强者。 这两人是那么强大，他们在尼弗迦德人和精灵的围攻之下是那么游刃有余，弯刀简直就像是其身体的一部分，尼弗迦德人和精灵不断倒下，就像是被农夫割倒的麦子一般。 最多三分种，在战地医院里面屠杀的尼弗迦德人与精灵已经全部倒下，只剩下了两个剑士。 他们就这样看着所有人，而所有人也这样看着他们。 这样的尴尬局面持续了一会儿，最后以那两个剑士主动退出而告终。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外面传来了骑兵奔驰的声音，还有“把精灵赶走”这样的呼喊。 纳塔利斯派来的骑兵到了。 “继续工作，姑娘们，不要再愣神了，伤员还很多呢。” 铁锈重新拿起了手术刀，继续工作起来，而他的女助手们也是如此。 。 “埃兰宗师，我们干嘛走那么快？我们又不是干了啥见不得光的事情。” 在医院不远处，那两个剑士登上了战马，其中一个这样说道，语气里面满是不解， “我们只是路见不平而已，我不想因此和政治扯上关系，总之我们现在要尽快离开这里。” 被称呼为埃兰的人这样说道，刚刚出手已经很冒险了。 现在重要的是离开，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人也会遗忘他们的存在。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伤兵不止没有遗忘他们，日后还流传了一个布伦纳的“士兵守护神”传说…… 不过这都属于后话了。 。 “我们终于到了。” 在楚特拉河的对岸，利维亚王子维尔姆看向了对岸的战场。 他与身后的部下都脸带疲惫，但现在这些疲惫都被喜悦掩盖，因为他们总算是到达了位置，而且来得还正是时候。 无数人正在那里厮杀，每时每刻都有人头落下，到处都是死亡，到处都是悲剧。 维尔姆虽也久经战火考验，但看到如此宏大的景象，他还是不由得呆住了一会儿。他感觉宛如梦幻，这样大规模的战斗，真的是他可以参与的吗？ 不过这点心思很快就被打消，因为楚特拉河上来了一群舰船。 这些舰船乃是利维亚人渡河的重要渠道，舰队立即开始在河面上搭建浮桥，他们的动作非常麻利，就像是已经无数次干过这样的事情。 可不能麻利嘛，米薇为了达成这个效果，集结几乎整个布鲁格的熟练水手。 而那些没有参与到浮桥搭建的船只则在游弋，上面站满了穿着板甲的弩手，他们正在对尼弗迦德人射击，侧翼的射击也让这些人一片人仰马翻。 在浮桥完成的那一刻，米薇的主力也已经到达，看这些士兵灰头土脸的样子，便知道他们这一路来得颇为艰难。 但是他们现在士气旺盛，巴不得立即登上战场。 “母亲。” 维尔姆对米薇点头致敬，他们的身边全是充满了战意的士兵。 “让旗手去最前方，把利维亚和亚甸的旗帜都展开。” 女王给出命令，拔出佩剑， “让所有人用全身力气大喊‘亚甸和利维亚’！让弗尔泰斯特和纳塔利斯手下的小伙子们知道，援军到了，援军来了，北方必将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米薇看向混战的战场，内心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征服感。 她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手现在正在她的手中，这一战之后，她将会获得无数荣耀。 随着米薇的命令，她麾下庞大的亚甸和利维亚联军动了起来。 众人都积极得不得了，他们那么拼命的行军，丢弃了那么多伤员、掉队者乃至是补给，还有拼命打败阻拦他们的尼弗迦德军队，都是为了现在。 他们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跨越了河流，杀向了正在围攻自由军团和矮人的尼弗迦德人。 。 “前进，亚甸人！我们即将拯救整个北方！” 塞尔奇克一马当先，冲入了尼弗迦德人之中。 白骑士手中拿着一把双手巨剑，他挥舞这把剑就像是挥舞普通小剑一般。 白骑士不断左右交替挥砍，一个个尼弗迦德士兵喷着血倒下，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更多尼弗迦德人被这一幕吓到而后退，就像是在躲避瘟神一般，他们没想到这边居然会突然冒出来那么多敌人。 不过跟着塞尔奇克的还有大量亚甸士兵，这都属于他的温格堡师，他们立即就顺势压了上去，与尼弗迦德人混战起来，打得黑衣军是节节败退。 温格堡师如狼似虎的在敌群之中厮杀，尼弗迦德人的刀剑不断在亚甸人面前折断，被推得不断后退，这些尼弗迦德精锐显得是那么不堪一击。 “塞尔奇克大人可真是有够积极的。” 塞利瓦洛夫看着塞尔奇克的横冲直撞，还有他身后一连串尸体，不由得说道， “终结这场战争的机会就在眼前，那当然要积极了。” 莱奇茨基在他身后说道，这时一队亚甸长戟手从他们身边跑过，前往前线支援。 “看来我也得加把劲了，免得日后大家谈起这一场，我却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功绩。” 就在这时，艾德斯伯格师的师长沃洛德吹响哥萨克的号角，这是在命令他的师团尽快加入战斗。 听到这里，塞利瓦洛夫一点都不耽搁，直接拔出弯刀，冲入了战场。 护国公最为得意的部队占据了一片小高地，架设好了火枪，接下来他们开始了对整个战场的火力压制，在火枪的轰鸣之中，一片接着一片尼弗迦德人倒下。 。 “这是什么狗屎。” 门诺·库诺恩难以抑制的口吐芬芳，他的表情也扭曲了起来， “为什么米薇现在到了，我不是在西边布置了两万人阻止米薇吗？别告诉我那两万人被米薇一天就打垮了，我要吊死他们的指挥官。” 门诺元帅不知道的是，他正好说对了，他布置那两万人的确是被米薇在一天之中打垮。 米薇亲自率领部队翻越在尼弗迦德眼中不可能翻越的森林，然后和儿子统领的主力一起，击溃了这些尼弗迦德人。 而且随着米薇军队的到来，整个战线的北方军队全都士气暴涨，他们开始了全线上前，弗尔泰斯特和纳塔利斯似乎把手上最后几支预备队也送上了战场。 “现在重要的不是吊死人，元帅大人。” 戴尔兰尼 “我们的兵力布置很均衡，那边还有马格尼师和维能达师可以对抗敌人，他们足以拖住米薇一段时间……所以，元帅，我们还有时间，弄不好，我们甚至可以改变整个战局，只要弗尔泰斯特溃散了，我们还是赢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我们可以攻击精灵们打开的缺口，” 经验丰富的战略家库霍恩立刻开口道，他几乎是马上就想到了这里的关键， “回你们的部队去，先生们！那乌西卡旅和戴尔兰尼 。 尼弗迦德人的决死突击，自然迅速被天上的热气球注意到了，消息也立即传达到了纳塔利斯那里。 元帅的脸庞扭曲了一下，他没想到尼弗迦德手中还有一支那么强大的骑兵预备队。 而他现在，手上只有一支部队还可以用，也只能用他们了…… 。 经过好几分钟尘土飞扬的急行军，军官的喊声终于告一段落，维吉玛步兵团，或者是烂尼渣步兵团终于进入了战线。 年轻的雅尔（就是开头那个雅尔）像鱼一样大口呼吸着空气，自从离开修道院之后，受到民z主义感召的他就加入了军队。 年轻人本以为自己会在某支荣耀的部队里面发光发热，但没想到被分配到了“着名”的烂泥渣步兵团。 这个步兵团里面塞满了各路别人不要的兵员，说好听点就是毫无作战经验的征召士兵和志愿兵，说难听点就是各种战场废物。 他们的装备也不行，穿得都是老旧的甲和锁子甲，手中的武器也基本只有长矛和连枷。 像是雅尔这样没用书呆子自然被丢入了这样一支部队里面。 现在雅尔正看着布罗尼伯总督，他们的长官，他正骑着披挂铠甲的漂亮栗色马，沿着队伍前进，审阅着部队。 “都感觉如何，士兵们？”布罗尼伯对他的部下喊道。 长矛兵的队列回以一声怒吼，吼声如远处的雷声般回荡不息。 总督接下来开始了他的战前演讲，但雅尔没有去仔细听，他更在乎身边战友的表现， 他右边的士兵低声念着祷文。而在他左边，一位强硬的职业士兵吸了吸鼻子，紧张地咒骂起来。 在总督亢长且又富含着咒骂与煽动性的演讲之后，他提起了战事，提起了他们面前的尼弗迦德骑兵。 “别再浪费时间放屁和让牙齿打颤了！” 布罗尼伯喊道，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大，就好像吼了那么久对他没有一点影响一样。 “朝我们逼近的是那乌西卡旅和戴尔兰尼 雅尔听到了马蹄声，那声音依然遥远，但越来越响，大地开始震颤，他看到了从视野边界里面出现的密密麻麻的骑兵。 这些骑兵人马具甲，战马上的骑士仿佛张牙舞齿一般挥舞着武器，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们撕碎。 在战友的战吼之中，雅尔难以抑制的握住长矛，缩起脑袋，闭上眼睛。 然后他听到无数隆隆声在耳边响起。 。 陆军元帅库霍恩的计划失败了：他针对我军侧翼的反击被英勇的维吉玛步兵团和布罗尼伯总督阻止，尽管他们也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就在维吉玛的士兵抵抗左翼猛攻时，尼弗迦德军仍不忘向右翼派出增援。但没过多久，亚甸人和利维亚人就击败了他们。我们的队伍中响起胜利的呼喊，我方将士的精神也振奋起来。尼弗迦德士兵的自信渐渐消失，他们中的一部分逃离了战场，另一些仍在顽抗，但由于缺乏配合，各自为战，很快就被重重包围，接着分崩离析。 看到大部队崩溃，尼弗迦德人渐渐陷入混乱，敌军指挥官库霍恩元帅明白，这场战斗已然失败，一切都彻底完蛋。 ——《泰莫利亚王国编年史》艾尔兰德长老，圣徒雅尔着 第116章 狼狈转进 对尼弗迦德人来说，布伦纳的战败造成了恐怖的连锁反应。 十万大军就此灰飞烟灭，彻底土崩瓦解。 漫山遍野都是崩溃逃亡的尼弗迦德人，北方军队抓猪抓得非常痛快。 北方士兵德人感到无比爽快，以前都是尼弗迦德人肆意妄为疯狂捕奴，而现在是他们抓尼弗迦德人的俘虏。 尼弗迦德人损失非常惨重，伤亡与被俘的士兵超过了六万人，这都是帝国最精锐的力量，都是在过去十几年征战里面打出来的强军。 帝国的高阶军官也几乎尽数凋零，这都是在南方帝国十几年的征战中锻炼而出的亲壮精华： 门诺·库霍恩、布莱班特、德·梅里斯-斯托克、凡·洛、泰康奈尔、艾格布拉杰…… （门诺·库霍恩化妆逃跑，结果被矮人堵住，然后因为他的士兵盔甲，矮人没认出来他啥身份，直接把他射死了。这位元帅的命运自此就彻底无人所知了，关于他到底去了哪儿还留下来一堆历史神话。） 而约翰·纳塔利斯没有任何犹豫，没有沉浸在胜利中，他集结军中骑兵，继续向尼弗迦德占领区发动进攻，又击败了几个尚未反应过来元帅失败的尼弗迦德师。 马里波也被泰莫利亚军队解放，当地尼弗迦德驻军都没有多少抵抗，就直接放弃了城市，这个重要的要塞就此回到了北方手中。 现在主攻权已经彻底落入了北方人手中，战争的局势已经彻底改变。 曾经被尼弗迦德人压得狼狈不堪的，现在正在追击尼弗迦德人。 而到了现在，布伦纳之战的结果也基本传播出来了，影响也随之体现。 于是在宽大的西部战线上，所有尼弗迦德人，无论是有编制还是没有编制，都在努力向着南方逃跑。 再不跑，那可就得落入北方野蛮人之手了。 大约超过13万的尼弗迦德军队都在往南逃窜，这是目前在亚鲁迦河以北尚还存在的尼弗迦德军队总数。 若是门诺·库霍恩还在，即便是经历了布伦纳的惨败，局势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但元帅自布伦纳之后就失踪了，尼弗迦德各部只能各凭本事，撤往南方。 对于防御亚鲁迦河的赫梅来说，压力是疯狂增长。 中央集团军的溃兵他不用担心，那些人主要是逃往索登，眼下战局已经明了，相信当地势力和他留下的驻军会尽可能给尼弗迦德找麻烦的。 至于对这些人能拦多少，赫梅不指望，也不打算把手伸那么远，他现在只想挡住在辛特拉北面的这五万维登集团军。 但是他对面这五万维登集团军可就要命了。 “也就是说，这短短三天时间，我就没了两千部下？而且这还没有加上那些辛特拉民兵？” 在亚鲁迦河边上的指挥部里面，拿到了前线新战报，赫梅有些难以接受。 他面前的尼弗迦德人就像是被邪神附体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扑向他们的战线。 战报上说，尼弗迦德人付出的伤亡比起他们是要高的，但尼弗迦德人还是在不断发动进攻。 “被围起来的野狼是这样的，为了求生，它会不惜一切代价撞向那个唯一的出口，哪怕是因此会头破血流。” 赫梅对面的布兰王点出了事情的本质，史凯利杰之王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 正如他所说的，现在维登集团军只有南下这一条生路。 那么纵然南下会头破血流，他们也会南下，一直到彻底被杀死，或是终于撞开了生路。 “赫梅大人，我想，我们应该要转变策略了。” 而赫梅还没有发言，一个传令兵急匆匆走了进来，带来了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诸位大人，亚卓的尼弗迦德军队正在北上，他们肃清了沿途遭遇的一切抵抗势力，根据游击队的回报，敌人出动的兵力在七万到八万之间。” 这简直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听到这个消息，在场众人都讨论起来。 整个会场立即遍布了讨论的嗡嗡声，简直就像是市场。 “看来我们必须退让了，退往辛特拉。” 赫梅苦涩的说出来了这句话，而在场所有人都因此而沉默了下来，他们都看向了赫梅。 无形的压力也随之而来，让赫梅立即感觉不舒服，而他还是重复了之前那句话， “我们必须退让，退往辛特拉，如此多的尼弗迦德人，不是我们现在可以阻挡的。”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明白现状是怎么样的，那些史凯利杰人倒是想要说几句，只不过在布兰王凌厉的眼神之中都沉默了。 “可是，赫梅大人，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尼弗迦德人逃走吧。” 人群里传来了这样的疑问，语气里面满是不甘心，这说出了在场许多人得心声，他们实在是不愿意就这样撤退，就这样放过尼弗迦德人。 “当然不会就这样看着尼弗迦德人撤退。” 赫梅一板正经的回答，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比起和急于逃往南方的黑衣人硬碰硬，还很可能被北上的尼弗迦德侧袭，我更希望在黑衣人逃跑的时候袭击他们，还有追杀落在后面的倒霉蛋，诸位，你们难道不喜欢吗？这可用不着和黑衣人打生打死，而且现在可是战争的收尾阶段了，没有人想要死在这个阶段吧。” 赫梅刚刚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节，既然挡住黑衣大军南逃不太可能，那就退而求其次，在他们后面衔尾追杀。 别小瞧了衔尾追杀，这也是可以制造不少伤亡的。 当赫梅这样说之后，许多人眼中的不甘之色立即就少了很多，护国公这样说更让他们接受。 关于战争最后阶段的论调更是说在了他们的心坎上，没有人想要在胜利黎明的前夕倒下。 他们现在兜里都塞满了战利品，要是不能活着回家享受享受那可就太可惜了。 “史凯利杰支持护国公大人。” 布兰王发言了，他还给了赫梅一个温和的眼神，赫梅也点点头。 随着布兰王的表态，在场的所有人也纷纷开始表态，他们还争先恐后的，生怕落在了后面。 赫梅松了一口气，顺利说服了这些人就好啊。 不过工作还没有完成，关系掠袭队的分配，还有新战术的制定都需要时间，这自然只能让他这个护国公亲自来做。 。 辛特拉南部，尼弗迦德军队前进的道路上。 最近，马科什的新军获得了一个新番号，辛特拉集团军。 马科什这也算是一飞冲天，从一个败军之将的师级军官，成为了一个集团军的首领，军衔也获得了提升，他现在是一位上将。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如今玛那达山阶以北的最高尼弗迦德军官，在三个集团军的司令都阵亡的阵亡，失踪的失踪情况下，他可以统领北方所有的尼弗迦德军队。 这些部队加起来，可是有着二十万人呢。 但马科什一点都不高兴，因为他面对的压力还是那么大。 现在，马科什正坐在辛特拉境内一条河边，在他的身前，是正在渡河的帝国大军。 与马科什印象里面那支技术专业，经验丰富的帝国大军不同，他率领的这支新军——哦，现在应该叫辛特拉集团军——各方面表现都很烂。 无论是被再次征召的老兵，还是从街上抓的新丁，他们对于战斗、行军和工事都全不熟悉。 就比如现在，就在刚才，这群人在通过浮桥渡河时，因为队列的拥挤，导致上百人直接掉河里去了。 虽然河上就着帝国军的小船随时待命，他们马上就去救人，但还是有几十个倒霉蛋被他们身上的盔甲拖入了河水中。 惨不忍睹啊，我什么时候带过那么烂的军队。 看着那种湿漉漉的士兵从船上狼狈的走下来，接着被纪律部队扒了盔甲打板子，马科什感觉太惨不忍睹了。 他下意识的把手搭在了脸上，表示根本没眼看，而他的副官也十分有眼力劲的递上来了水壶，里面装的是酒。 一口酒下肚，马科什感觉情绪缓和了不少。 好在新军数量足够多，而且基础素质还是有的，穿上盔甲足以唬人，再经历个几场战斗，也变成老兵了。 但让新兵变成老兵需要合适的时间和环境，因此，救下北方那些老兵就非常有必要了。 所以，在摸清楚了北边是什么情况之后，马科什就率领辛特拉集团军北上，他要打通一个走廊，把帝国军队尽可能的救下来。 “马科什大人，我已经完成了任务。” 当马科什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的时候，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响起。 只见风塔旅的旅长格瓦玛策马赶来，他的身边还是围着一群卫兵，不过打扮没有他上次见到这小伙子时那么张扬华丽了。 “按照您的命令，我已经烧毁了提格，把城镇市民全都作为奴隶抓走。” 格瓦玛的姿态比起以前谦逊了很多，眼神里面少了很多桀骜不驯，更多的是服从和纪律。 帝国在北方一系列艰难战事终于磨去了这个古老家族子弟的傲慢，现在他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帝国军人。 自东部集团军毁灭以来，风塔旅就并入了中央集团军在西线作战。 而在2月的战斗中，该旅不幸落入泰莫利亚军队的埋伏，因此损失惨重，伤亡超过了二分之一。 因此，该部队被元帅命令前往辛特拉南部休整，等待国内补充兵到达。 而这也让该部队因祸得福，没有参与布伦纳的激烈战斗，不然现在也得参与亚鲁迦河长跑大赛了。 接着便是马科什的部队带来，风塔旅接受辛特拉集团军指挥。 马科什望向身后，看到一片身上天空的黑烟，还可以依稀看到燃烧的火焰。 风塔旅的骑兵正押送着大量奴隶跟上队伍，还有一些骑兵的身上满是各种大小包裹，明显是抢劫来的财物。 这使得他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焚烧这一路上的村庄城镇。” 在完成汇报之后，格瓦玛问起了他的疑问，他是真的不解为何要这样做。 这一路来，马科什把辛特拉人都抓去当奴隶，然后烧掉他们的居所，尼弗迦德移民则迁移到亚卓附近重新安置，而他们的村庄也都得烧掉。 辛特拉集团军可以说是前进一路烧一路，在路上留下了无数冒烟的废墟。 “为什么啊……因为接下来要防御的是我们，我得把这些必然变成无人区的土地价值早日给榨出来，多多少少补偿一些损失，未来也给北方人找一些麻烦。” 马科什的回到非常干脆，直接就把他的打算说了出来。 战争打到这个地步，局势已经再明显不过，南北双方必然在辛特拉展开对峙，还是早日为战后着想吧。 “是，我明白了。” 格瓦玛双腿并拢，对马科什行了一个军礼，便回到了自己的部队。 马科什继续望向水面，看着尼弗迦德大军前进，表面上他看起来很平静，但内心里还是思绪万千。 他现在只希望，这次的行动，可以顺利进行吧。 而马科什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行动的确很顺利。 在前往亚鲁迦河的路上，他们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敌人，最多就是一些不知死活的散兵游勇骚扰，这些家伙还很容易被击溃，根本不是问题。 然后，更出乎马科什意料的是，他居然在路上遇到了南下撤退的维登集团军。 “伟大日轮啊，能够见到友军真的是太好了。” 如今维登集团军的临时司令，卡西米尔·瓦·奥利特双手握住了马科什伸出来的手，脸上写满了感激。 卡西米尔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将领，行省出身，虽然不属于老一辈，但是他在帝国军中的资历也是极高的，只不过因为他倾向于m主派的原因，所以一直没有获得重用。 此人也是一个典型的帝国军官，平时总是打扮得一丝不苟，身上的勋章和标志总是闪闪亮亮的，时刻也都保持着军人站姿。 “卡西米尔……没想到是你成为集团军的司令。” 马科什自然认识他，他算是和此人的同辈，双方之间的关系也不错。 “都是时事早就的啊，谁叫约阿希姆那个废物就这样死了，我还不是只能来收拾他的烂摊子。” 卡西米尔没有打算回避维登集团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十分干脆的说起，这一度搞得马科什都不知道如何回应。 “那样也好。” 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马科什这样说道， “话说你的部队现在情况如何，还有那个亚甸护国公呢？他为什么把部队都收拢了？” “啧，还能是什么原因。” 卡西米尔脸带不屑的说道， “还不是为了赶我们的鸭子，几天前我们拼命对亚鲁迦河发动渡河攻势，虽然伤亡很大，但也让北方人付出了不少伤亡。所以就把人都给调走了，让我们过河，但接下来多半就要不断袭击我们了，唉，我却没法做什么。” 卡西米尔的语气里还有着无奈，知道对面是打算怎么做又怎么样，他们现在可没有反制手段，还不是只能承受着。 听到这里，马科什也沉默了。 他清楚，若是那个亚甸护国公让他的部队死守亚鲁迦河，那他们付出的伤亡肯定不会小，甚至还弄不好可能会被他们全歼。 但若是放开道路，让尼弗迦德人跑，然后他们不断进行袭击，还有攻击掉队者，那样可以取得的战绩是不小的，甚至没准可以抓到大鱼。 这个战术也就只能在眼下的情况才能发挥出这样的效果了，现在尼弗迦德人全都在想着怎么逃离此地，军心已经彻底跌落到了低谷，没有人愿意战斗的，大家只想要到达安全的地方。 至于马科什带来的这些新军……他一点都不指望这些人，这群人最多充当一个人肉沙包。 而就在两人互相沉默以对的同时，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了号角声，那是北方军队的号角声。 然后，他们听到了火枪的枪响，还有骑兵的奔驰，北方人的袭击来了。 。 亚鲁迦河南岸。 在经历了好几日不分日夜黑白的逃亡之后，渡过了亚鲁迦河的三千尼弗迦德士兵在又前进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开始了休息。 他们运气比较好，在到达河岸时找到了一条无人看管的尼弗迦德战船，靠着这艘船，他们才能快速把人都运过去。 事后，这条船被他们扔在了河岸边，本来明道加斯打算烧掉它，但考虑到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在逃兵，还是给别人留一条路吧。 跨越了亚鲁迦河之后，大家都感觉安心了不少，北方人也没有尾随着他们出现，所以才终于迎来了这几日里唯一一次正经的休息。 此前在亚鲁迦河北边的时候，他们不是休息时被北方人袭击，就是被风声鹤唳惊得全军逃跑。 原本有着六千人的师，到现在跑得只剩下三千人了。 这三千人还是路上与好几波溃兵合流之后的产物，不然还多半没有那么多人呢。 许多人是直接瘫在了地上，四肢的酸痛提醒着他们过去几日过得是多么艰难辛苦。 有的人则撑着辛苦，去森林里面捡起些柴火点起篝火，给自己提供一些温暖，还从口袋里面翻出来干粮开啃。 也得多亏他们在路上洗劫了一个兵站，从里面拿到了不少粮食，不然这里这些人早就饿死了。 只有少量人依然保持着军人的姿态，他们在高处为部队站岗放哨，侦查附近有无敌军。 这支部队的领导人，曾经的东部集团军所属，特加诺师师长明道加斯·道瓦·伦加正在研究着地图，规划接下来的逃跑路线。 他身边围着他的亲信们，那些他从科拉兹沙漠带出来的褐色皮肤（晒的）士兵们。 这些士兵的精神状态和装备明显要好上一些，主动站岗放哨的也多是这些人。 不过虽然说是规划逃跑路线，但实际上路线已经在他的心中都快要背下来了。 只是明道加斯在用这样的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让自己心里的压力不要那么大。 但纵然这样想转移注意力，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起了这些日子的悲惨遭遇。 自东部集团军覆灭以来，明道加斯的特加诺师就成为了中央集团军的一部分。 也许是因为他曾经东部集团军的履历，所以他的部队总是被派到残酷的战场上。 明道加斯麾下那些边境老兄弟们在这个过程里损失惨重，整个师不断减员。 而填充的士兵也看不到老家人，只有来自帝国各地的新兵，让明道加斯越来越感觉自己的部队变了。 当北方联军兵进布伦纳时，明道加斯非常渴望参战，想要去战场上赢得荣耀。 但是把他当炮灰用的中央集团军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还让他去后方守备。 没办法，他也只能去守，不过也算是因此因祸得福，若是他在布伦纳，现在最好也得是个仅以身免的待遇，而不是好歹还带出来了三千人。 在知道布伦纳的惨败之后，他立即就带领部队跑路，但在路上还是遭遇了约翰·纳塔利斯的骑兵追上。 在仓促的战斗中，他一次性丢掉了一半军队。 不过他也不心疼，明道加斯只在乎那些和他一样晒黑了的边境士兵，想要把他们带离这个杀戮场。 至于那些新兵蛋子，谁管他们去死。 而接下来的路也不好走，他一直都在遭遇各种袭击。 北方骑兵跑得到处都是，到处袭击溃散的尼弗迦德军队。 更离谱的是，原本以为已经被屠干净抓干净的无人区里面，居然冒出来了北方农民痛打落水狗。 不过，在经历了这一系列折磨之后，明道加斯好歹还带人跑了出来，成为了这场亚鲁迦河长跑大赛的 明道加斯对此也有所感觉，毕竟一路上他的部队连续超过了好几支部队，为此还导致许多士兵掉队。 但他没有因此高兴。 他知道，自己进入的索登地区鱼龙混杂，这里有着各种地方有力人士，这些人站南北的都有。 还有北方驻军，以及尼弗迦德驻军和溃兵。 而且还靠近辛特拉地区，那边的北方人可能到这边来，要是遇到那个护国公麾下的骑兵，他弄不好得直接完蛋。 明道加斯真的是感觉有些绝望，现在索登就像是一个信息黑洞一样，对于南方，他可以说是啥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走。 对于把麾下这三千将士带出这里，明道加斯在内心还是感觉渺茫的。 在又无果的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特加诺师的师长干脆就在部队里面走走，看看士兵的情况。 走在一个个或是躺在地上或者坐在地上的士兵身边，明道加斯挺庆幸的。 至少现在还没有下雨，若是下雨可就糟糕了。 “唉，我们真的可以回家吗？” “小声点，别让上面听到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终究还是要走下去。” “希望如此吧，唉，为什么我 “你不要太悲观了，迪伦，不就是战败嘛，我没少经历，我看我们跑出去还是很容易的，昨年北方人突袭阿达尔司令，我们两个就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都没事，所以不要放弃希望，小子。” 明道加斯偶然听到了两个曾经属于东部集团军士兵的谈话，而随着听着他们的谈话，明道加斯的信心也涌上来了一些。 是啊，两个普通士兵都还有着信心，都没有放弃希望，自己又为什么要放弃希望呢？ 只不过，就在他内心又重新又燃起希望的时候，却听到这样的声音。 “敌袭！北方人来了！他们从黑夜里面杀来了！” 此时天色已暗，不少人都就地睡了起来，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们都立即跳了起来。 只不过，一些人是赶紧前往了传来敌袭之声的地方，一些人是直接跑路，还有人不断乱喊乱叫，一时间形势颇为混乱。 明道加斯作为统帅，只能不可能跟着他们乱来了，他一边吼着让部下们安静下来，一边走向了传来敌袭声的地方。 随着他越是靠近那边，听到的喊杀声也越多，这让他越来越紧张，下意识的拔出长剑，赶紧冲了过去。 由于是在黑夜，再加上没有多少火把，明道加斯只能看见一片人影在黑衣里面战斗，根本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这让他直接懵了，只能停下来先观察一会儿。 而这越观察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这里所有人看着都像是尼弗迦德人，这战场上不多的火把照耀下，看到的全是尼弗迦德的盔甲样式。 还有那战吼，他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北方人的语言啊。 他的补充兵里面有不少人是来自行省的，所以他们用得自然也是行省的语言 他在想，是不是有人把行省的语言当成了北方通用语。 明道加斯感觉眼前可能是一个误会，这让他立即紧张了起来，伟大日轮啊，这算是什么事。 而就在他打算呼喊着，让所有人都停下来的时候，一个人杀到了他的面前。 那个人用极快的速度不断对明道加斯挥砍，特加诺师的师长也不是弱者，他也不断抵挡，刀剑铿锵作响。 在不断的战斗之中，明道加斯抓住机会，打翻了那个人手中的剑，把他直接推倒在地，而就在他扑上去，拔出匕首打算对着那人的脸上来好几下的时候，他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哈瓦特？怎么是你？” “北方佬，我不会……明道加斯？” 两个方才还在生死相搏的人现在却面面相窥，气氛一时间变得非常尴尬。 接着他们不约而同的大喊起来，让手下全都住手。 在两位首领的呼喊之下，两波人终于停手了，接下来他们没有 “这次倒在地上的有三十多人，还有差不多数量的人受伤，我还有不少人跑了，这黑灯瞎火的，估计也找不回来了，我们这一仗打得啊……” 明道加斯的语气里面满是悲伤，但他又有些想笑，因为这事情实在是太乌龙了。 对面的哈瓦特，门诺元帅的副手也是差不多的反应，不过他还多了一些歉意，因为是他发动的进攻，才有了这样一场闹剧。 “我还以为是北方人，还让下面把火把都给熄灭了……唉，不多说了，说说你们的经历吧。” 接下来，两人互相交流了他们的经历。 哈瓦特比起明道加斯要惨多了，他就在布伦纳，当战局崩溃时，他被派去组织溃兵，因此才得以逃过一劫。 他的跑路速度让明道加斯感觉颇为恐怖，这家伙跑得比他还快，这飞将军啊。 不过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只北方骑兵队摸到了他们附近。 这些骑兵是索登当地的城镇民兵，是被刚刚的战斗声吸引过来的。 在确定了下面是尼弗迦德人之后，这些骑兵果断发动了袭击，于是乎，尼弗迦德人又鸡飞狗跳了起来。 而这样的景象，在现在的索登到辛特拉的广袤土地上，都在上演着。 第117章 风云汇聚斯提加 虽然说，尼弗迦德军队在转进过程中不断遭遇各种糟糕情况，但还是有着很多尼弗迦德人成功跑了出来。 因为辛特拉集团军的存在，黑衣人得以维持了一条在军事上被称为“辛特拉走廊”的存在，靠着这条走廊，尼弗迦德人得以把大量部队撤到南辛特拉。 不过这条“走廊”也不是那么好走的，期间会一直遭遇护国公麾下大量北方骑兵骚扰，更别提各路不受护国公管辖的地方武装。 “辛特拉走廊”上遍布了尼弗迦德人的鲜血，亚甸护国公的战略获得了大胜。 大量的尼弗迦德人在北方骑兵的不断拉扯之中被粉碎，他们血流成河，损失惨重。 正如护国公所预料的那样，若是强行阻挡尼弗迦德人南逃，那么他们会拼尽全力与你厮杀，但若是让出一条道路，然后在他们撤退的过程中不断袭扰，寻找机会发动大规模袭击，就可以获得成功。 南逃的尼弗迦德人只想要早日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地方。 所以当北方人的袭击到来之时，他们 随着约翰·纳塔利斯率领北方联军主力南下，“辛特拉走廊”随即被迫关闭，这一切也算是划上了一个句号。 在辛特拉，护国公赫梅邀请了这位率领北方赢得了关键性战役布伦纳之战的元帅。 在这个北方战争开始的地方，北方联军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亚甸护国公与泰莫利亚元帅把酒言欢。 而在南边，亚卓的马科什·瓦恩·霍恩斯清点了汇集于此的尼弗迦德军队，然后他获得了一个异常糟糕的结果。 排除他手中的五万人，目前聚集在亚卓的有十二万尼弗迦德军队，其中四万多属于维登集团军，七万多属于中央集团军（包括原东部集团军成员）。 算上在东部集团军溃败时，尼弗迦德北上救援的兵力，也就是三十三万人。 而现在这三十三万人里有二十一万人彻底陷在了北方，他们有的阵亡，有的被俘。 这是尼弗迦德前所未有的大失败，马科什已经想到，若是这里的消息传回金塔之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虽然纸面上看来，目前在北方，尼弗迦德还有这十七万军队，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十七万人根本无法进行反攻。 这十七万人里面，不是新丁就是被打散的部队，这些人想要保住以亚卓为中心的南辛特拉还行，反攻？那简直是做梦。 现在稍微对政治有所了解的人都可以看出，战争实际上已经结束了。 实际上，南北双方都没有了继续进攻的力量，北方联军受困于国内现状，急需结束战争，南方帝国则无力进攻，战线已经彻底固定，现在不过是在等待政治谈判开启而已。 作为一位忠诚的皇帝派，马科什只希望，皇帝已经对此做好了准备。 当南北的政治格局进入了新局面，在南方，一场涉及更高层次存在们的斗争，也正在进行。 而这场战斗，毫不夸张的说，是在决定整个世界的命运。 。 斯提加城堡，它位于尼弗迦德帝国艾宾行省一个石湖的悬崖边，这座城堡的历史非常悠久，它曾经发生过很多很多事情。 猫学派正是在此处诞生，当年那些疯狂的术士以无数牺牲者作为代价，制造出来了猫。 然后便是猫血洗城堡，干掉了他们疯狂的制造者，随即他们离开了此地，回到了北方。 不过猫虽然血洗了城堡，但是他们没有破坏城堡内术士留下的各种仪器，想来也正当因为这个原因，此地被洛格伊文的威戈佛特兹在仙尼德岛政变后作为了他的藏身之地。 威戈佛特兹在这里继续他血腥的换血实验，即通过换取胎盘之血来获得命运之子——即那位希里——的力量。 这位野心勃勃的术士想要就此成为整个世界的统治者，想要整个世界都跪在自己的脚下。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一切不过是“命运”所安排的大戏，他自以为野心勃勃之举，只不过是按照“命运”的步调在发展。 但对于威戈佛特兹这样的野心家来说，他就是知道了也无所谓，反而还必然会引起更加强烈的逆反之心。 哦，话题说远了，而现在，故事的剧情开始了，这场剧目最为高潮的一部分，将会在斯特加城堡上演。 只不过，即便是“命运”，这场大戏的主导者，也有着很多没有料到的东西，一些不服从命运的力量，也正在其中行动。 。 威戈佛特兹英俊异常，而且身材高大，本来应该可以吸引无数女士，但是他的眼睛破坏了这英俊的外表，他的一只眼睛和常人相同，另一只眼睛却小得反常，而且转个不停，显然是某种魔法产物。 （这位就是原着大boss威爷） 而现在，这位术士正异常愤怒，他愤怒的原因正是城堡外传开的喊杀声。 “永夜之蚀？为什么会是永夜之蚀，这些戴着面具的黑袍小人居然要在这件事上掺和一场？有趣，这可真是有趣，我的城堡越来越热闹了啊。灰林鸮先生，你用我的黄金雇来的佣兵，应该可以挡住他们吧。” 史提芬·史凯伦，人称“灰林鸮”的帝国间谍瞅了一眼窗户外面，那里正不断传来喊杀声， “若是这些邪教徒表现出来的只有现在的水平，那我的佣兵的确可以挡住他们。” “现在的水平，很有趣的说法，史凯伦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些邪教徒还有其他的手段？” 高大却宛如食尸鬼一般的邦纳特问道，这个臭名昭着赏金猎人语气里满是各种不屑， （这位也算是个boss，南方最强的赏金猎人，干死过好几个猎魔人，希里也被他活捉并折磨过。） “我也没少杀过这些戴着面具的邪教徒，除了特别热爱用处女作为献祭给他们那个莉莉特的祭品，没看出来他们有什么特别的。” “邦纳特先生，史凯伦先生所说的没错，莉莉特的信徒的确有着别样的力量，曾经，他们的神灵沉寂过一段时间，而现在，他们的神灵又活跃起来了，若是他们真的有着胜利相助，那事情的确不是只靠一些雇佣兵就可以解决的，不过还是可以指望他们能拖延一段时间的。” 表面看上去，威哥弗特兹还是那么云淡风轻。 但若是有熟悉他的人——比如那位为他而死的女术士——在场，他们会注意到这位强大术士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样轻松。 “别这么轻描淡写的，威戈佛特兹！” 史凯伦大喊道， “那些邪教徒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一定是有着什么依仗，涉及到这些牛鬼蛇神，我看来佣兵们还是远远不够的，现在应该是你的魔法表演的时刻了。” “史凯伦先生，带着你的佣兵去军械库，把那些白银武器和阻魔金武器都装备上，若是情况必要，我会启动魔像。然后是邦纳特先生，还请您盯紧我们的公主，她可是，非常不安分呢。” 史凯伦和邦纳特都没有多少什么，就是一个满脸不高兴，一个兴致盎然。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空无一人的厅堂中，威戈佛特兹脸上轻松的笑容消失了，取代它的是严肃。 “镜子大师，带着你的条件滚吧，我绝不会答应你的那些条件，我知道和你签约会是什么下场。” 威戈佛特兹就像是在和空气说话一般，但大家都知道，这不可能， 而在厅堂的阴影里，镜子大师走了出来，他还是穿着那套衣服，看起来还是那么“普通”。 “话不要这样说嘛，强大的术士，我可以给您的东西很多很多呢，现在您现在的情况也看起来非常需要这些东西，就拿外面的莉莉特信徒来说吧，他们若是让莉莉丝的力量得以现世，那么即便是你也对抗不了他们，而你很清楚，他们完全可以做到。” 镜子大师就像是推销员一切，脸上带着营业式的笑容，在威戈佛特兹的面前说道，还围着术士绕圈子， “我可以给您阿尔祖的所有魔法，比如未削弱的阿尔祖双十字召唤术，我甚至可以给您穿越世界的方法，让您可以成为诸界的旅人……即便是对我来说，给出这些东西，也是下血本了。而您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份小小的契约，我相信，以您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指定完美的契约。” 威戈佛特兹没有说话，而镜子大师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 作为一个金牌推销员，他知道，自己的这次推销实际上已经成功了。 接下来，问题便只是讨价还价而已。 。 “挡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前进，你们是拿我的黄金吃干饭吗？快去！不能让他们登上城墙！” 在灰林鸮的怒吼之中，佣兵们奋力保护着斯提加城堡的城墙，而在城墙之下，是茫茫多的永夜之蚀信徒。 信徒们都换上了便于行动的黑衣，一些人还套着盔甲，但脸上的面具依然没有脱下。 邪教徒们正在进行典型的蚁附攻城，到处都是正在梯子上攀爬的邪教徒，也不断有人被推下去，但无论自己的教友死得有多惨，他们依然前仆后继。 “哇，我草，大叔，这一切也太壮观了，你有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安古兰一如既往的 “我也不知道。” 正给长剑上剑油的杰洛特干巴巴的说道，而接下来解释的，自然就是我们的百科全书，雷吉斯了， “嗯，这些人属于永夜之蚀，我以前听说过东方的同族讲过瑟瑞卡尼亚该信仰的横行，最近几年发展到了西方，但我也没想到他们扩张势力居然那么快，这里起码有着三四千信徒。” “人多也没用，” 尼弗迦德骑士卡西尔说道，他正在整理装备， “他们又没有什么靠谱的攻城器械，看看那城墙吧，他们就是把人全都填进去，也无法撬开那城墙。” “我看来可不一定。”雷吉斯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我能感觉得到，他们获得了……另外一些东西的帮助……” “大叔，那是什么啊？” 安古兰好奇的问道，而雷吉斯只是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作嘘声状，脸上还带着神秘的微笑， “马上就要出来了。” 只见雷吉斯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出现了大量暗红色的能量，那暗红色能量有规律的汇集，最终形成了一个女性姿态的庞大存在。 随着这个存在出现，战场上的永夜之蚀信徒全都跪了下来，因为他们的神已经把力量降临下来了。 “我去，那什么玩意，这看着也太吓人了。” 安古兰看着那一幕都看呆了，其他人则神情严肃，雷吉斯则只是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那个暗红身影只是挥挥手，斯提加的城墙直接碎裂了一部分，上面的佣兵也全部都被打飞，邪教徒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而事情还没有完，在下一刻，又是大量的能量汇集，在斯提加城堡的上空，在双十字的残影之中，出现了一个形如巨蛇，有无数只腿的巨大怪物，它是阿尔祖曾经召唤过的恐怖怪物，涎魔。 “来吧，莉莉特。” 威哥佛特兹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声音里面满是自信， “我如今已经超越了阿尔祖，做到了他也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就让我们看看，是双十字召唤术召唤出的怪物恐怖，还是你这被这个世界限制了无数倍的力量恐怖！” 随着这段话语的落下，那宛如蜈蚣的巨大怪兽就对着莉莉特的化身冲了过去，两个怪物就这样在空气开始了激战。 “自从和大叔你们混在一起，我几乎是一刻不停的感叹曾经的我见得实在是太少了，而现在在这斯提加城堡之下，我更是打了眼界。” 面对安古兰的感叹，杰洛特继续不说话装高冷，他总不能说，这阵仗我也没有见过吧…… 雷吉斯则一如既往的在那里神秘微笑着，仿佛一切都被他知晓。 “别管什么怪物不怪物了。”女弓箭手米尔瓦不耐烦的说道，“就让怪物们去打怪物们吧，我们去救人。” “对，大妈说得对，就让我们先去救人。” “别叫我大妈！” 。 无独有偶，在斯提加城堡这边，也有人说出了这样的话， “就让怪物们打架去，我们先躲起来，我们人类就等他们打完了，然后再给这些家伙收尸。” 看着天空上两个怪物的激烈战斗，史提芬·史凯伦说道，而他身后的佣兵们连忙点头。 佣兵们都还记得，他们打着打着，然后突然墙垮了，接着便是天空中出现了这样一群牛鬼蛇神。 至于阻止邪教徒前进的事情，也用不着他们来做了，因为威戈佛特兹启动了一堆战争魔像，还临时拉出来了几个土元素和火元素。 现在这堆玩意正和那些在城墙倒塌之后的永夜之蚀信徒激战呢。 目前爬进来的那些邪教徒也是牛鬼蛇神，他们的皮肤全部都扒完了露出血淋淋的肌肉，这些家伙还悍不畏死，拼命的向着那几个大怪物冲锋。 灰林鸮是真的被威戈佛特兹的魔力吓到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豪放的术士，威戈佛特兹的魔力是没有限制的吗？ 至于佣兵们，许多人直接看傻了，眼前一幕幕让他们深刻知道了自己的渺小，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原来自己居然一直那么无知吗？ 在灰林鸮的带领下，佣兵们钻入了城堡地窖，这里足够坚固还足够大。 而且还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密道，逃跑也很方便，不用担心被堵死。 所以，这里足以让他们等待外面的战斗结束。 只不过史凯伦等人进去地窖之后，却发现原来地窖里面已经有人了。 足足八个身背双剑，穿着轻甲，眼有竖瞳的猎魔人站在那里，让灰林鸮惊讶的是，这里面居然有一个是女人。 而在另一边，则是三位衣着华丽的贵族，其中一位还是个成熟的贵妇，就像是在参与什么宴会一般。 而在他们之间，走出来了一个灰林鸮曾经见过的人。 “欢迎，欢迎，欢迎前来见证仪式，前来见证真正君主的归来。” 这个人，便是镜子大师，他脸上依然带着营业性的微笑。 “是你！” 灰林鸮当然不可能忘记这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物，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说了，为了真正君主的归来。” 镜子大师继续说道， “跟着我来吧，让我们一起来见证君主的归来吧。” 那些猎魔人和贵族跟上了镜子大师，而不由自主的，史凯伦也跟了上去，他的部下们则是在惊恐交加中跟随，他们最搞不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地窖的深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祭坛，地上有着无数复杂的纹路。 而在祭坛的中央，则是一瓶白色的粉末。 下意识的，史凯伦就想到了那是什么。 第118章 篡位者归来 “篡位者的骨灰！” 史凯伦 “为什么会是在这里？” 灰林鸮立即就想到了，镜子大师是打算干什么。 虽然他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刚才都亲眼目睹了牛鬼蛇神们的各种表演，还坚持着原来的想法，那就显得愚蠢了。 “因为这里是命运汇集之地，上面还有一个莉莉特和威戈佛特兹在吸引火力，这里正是适合我这样做的地方。” 镜子大师这可谓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选择在命运眼皮子底下这个最危险的地方，去做最危险的事情。 但正所谓灯下黑的原理，镜子大师了不少时间来确定，在这里这样做是最安全的，也是成功率最高的。 而且，还可以满足镜子的恶趣味，在“命运”的眼皮子底下，把它亲自扔出战场的棋子又给放回到棋盘上。 哈哈，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跟随着镜子而来的三波人分别分三角站好，猫派猎魔人站一角，那三个贵族站一角，史凯伦和他的佣兵站一角。 虽然史凯伦手上的兵力是最多的，但是他是这里最弱的那个。 镜子大师看着这些人的站位，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接下来，这个恶魔还是念起古老的魔咒。 随着他的吟唱，地窖环境立即发生了变化，大量的混沌魔力开始汇集。 在地面上混乱的战场中，所有对魔力有着感受，或是魔力使用者都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涌现。 但是他们都没有当一回事，现在这地方到处都是各种恐怖的魔力源，不就是多了一个嘛，这就是个屁事。 而在地窖里，镜子大师一边念着魔法，一边拿出来了几个瓶子，那里面都是精纯的能量。 随着瓶盖被揭开，里面的能量也涌了出来，而在这能量之中，那堆白色的骨灰发生了变化。 骨灰浮在了空中，接着不断重组，再次凝聚出骨骼，接着便是血肉，然后是皮肤。 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他们，也是 同时，这里所有人对于镜子大师也更加畏惧，这个大家都不知道来历的家伙，居然把一堆骨灰，又重新复活成了一个活人。 其中涉及到的力量与知识有多么恐怖，他们都是清楚的。 随着篡位者的肉身再次被凝聚完成，镜子大师对放在法阵旁边的那套尼弗迦德衣物与盔甲指了一下，接着衣物和盔甲自动覆盖在了篡位者的身上，让这位皇帝不至于光着屁股。 “托雷斯陛下，欢迎您再次回到这个世界。” 镜子大师恭敬的在皇帝面前鞠躬，就像是尼弗迦德君主最谦卑的仆人一般。 而他口中说出的，则是那个不允许被提起的名字。 在镜子大师提起这个名字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不谐。 因为他们发现，在这位皇帝醒来之前，他们都居然遗忘了这位皇帝的名字，一直以篡位者来称呼他。 明明删掉篡位者名字的工作还在不断进行，明明还有那么多书籍都记载着他的名字，为什么他们在此刻才想起来？ “因为命运，诸位，这都是命运的意志，现在陛下已经归来，那么命运的意志自然也就破解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也只有你们这些见证了陛下归来的，才会记住这些，其他人都会‘自然’想起陛下的名字的，就好像一直是这样。” 镜子大师似乎是知道在场所有人的想法，他解释了一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镜子大师的嘴角带着讽刺，对“命运”的讽刺，那家伙一天到晚也就这些手段了。 “刚特·欧迪姆，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把我拉回这个世界。” 归来的皇帝说话了，篡位者，哦，应该说托雷斯这样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言语里面带着强烈的威严感，不过和恩希尔对比起来，他的姿态更多是属于军事领袖，看着更像是一位元帅。 “我只是您谦卑的仆人而已。” 镜子大师马上低头说道，但接着就被托雷斯毫不犹豫的戳破， “你只是想要找乐子，我还不知道你吗？说吧，你从我复活这事里面可以获得多少乐趣？还是说你又要只是在我耳边耳语几句，然后就把我的一切行动都称之为你鼓动的结果？” 托雷斯面对刚特·欧迪姆是一点都不虚，直接揭这个恶魔的老底，这家伙一天到晚仗着知情人就他一个，搁着那里夸大自己， “嘛，话不能这样说嘛，这也的确有我一份功劳不是，不过我把你拉回来，也的确是为了看乐子，北方出现了一位很有趣的统治者，他给这个世界带来不少变化，我想要看到更有趣的世界局势。” 镜子大师还带着那种营业性的笑容，但是在场的三波人都从他的笑里面看出来了一丝窘迫，这可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也是因此，三波人对复活归来的托雷斯产生了敬意。 他们本以为这只是镜子大师的傀儡，但现在光是冲着他能让镜子大师露出窘迫，这就绝对是一个人物。 “看你这样说，那我的帝国多半出了事吧。” 托雷斯拉过了一张椅子，然后坐在了上面， “那边那个戴着大帽子的，对，就是你，过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戴大帽子的自然就是史凯伦，当托雷斯呼喊他的时候，灰林鸮感觉眼前这一切就像是假的一样，那个皇帝居然真的归来了？ 一直到托雷斯再次不耐烦的呼喊，史凯伦才从那种虚假感里面惊醒，赶紧走到皇帝身边，为他讲起这段时间里帝国发生的事情。 随着史凯伦的讲述，篡位者的脸色不断变化，而基调则是，变得越来越糟糕。 镜子大师就像是看乐子一样，在一边看着托雷斯表情的变化，他感觉这实在是太乐了，太好玩了。 “刺猬！你这个该死的混蛋，还我军团！还有该死的命运，我的帝国就是你上演剧情的工具是吧，你这混蛋该死啊！” 托雷斯明显是知道这个世界的一些内情的，所以他才如此愤怒。 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帝国，就因为“剧情”，落在了那个废物小子手上，然后那个小子废掉了他那可以让尼弗迦德变成一个正常国家的改革，还把他那千锤百炼锻炼出来的无敌军团葬送在北方。 托雷斯的愤怒可想而知。 “陛下，还请您站出来，高举复兴帝国的旗帜，整个帝国的仁人志士都会站在您这边的，您必将获得伟大的胜利！” 史凯伦的语气里满是兴奋，因为只要这位皇帝归来，尼弗迦德那一盘散沙的m主派就会再次团结起来。 而这些人团结起来，那是一支足以对抗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的力量，他完全有着信心打赢内战。 “不行。” 镜子大师无情的说道，在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时，他才开始继续解释， “恩希尔的剧情还没有结束呢，命运不会让没有完成历史使命的演员轻松退场的，而若是有人想要违背命运的意志，将会遭遇的反击，也是极其恐怖的，托雷斯陛下，我想，您对此是有过体会的吧。” 托雷斯沉默了，而他的沉默，也代表着默认。 在托雷斯还是尼弗迦德君主时，他曾经召集过帝国的占星术士，对未来进行占卜，然后他看到了帝国若是继续这样的战争体制，未来将会遭遇什么。（指北方战争） 他的改革在一定程度上，除了让帝国自救，也是为了避免帝国走向这个命运。 然后他就遭遇了命运的反击，就退场了，连名字都在命运的作用下被世人所遗忘。 “那到底要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掀翻那个该死的刺猬？”史凯伦愤怒的问道， “ 镜子的回答十分干脆， “所以说啊，陛下，您需要做得，就是在这些年里积蓄力量，为在恩希尔彻底退场的那一刻集结起可以取代他，并且打败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的力量，然后以您的意志重塑尼弗迦德。” 一时间，整个地窖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主动开腔。 史凯伦是 “陛下，我向您献上忠诚，我会为了您，为了帝国的那个美好未来而战。” 见史凯伦跪下，他的部下与佣兵也随之跪下，表示对君王的忠诚。 托雷斯只是伸出手，让史凯伦亲吻有着他纹章的私人戒指，表示接受他的忠诚。 “那么那边的两波人，你们又是为何而来，也是为了对我效忠吗？” 先开腔的是猎魔人，猫学派的吉兹拉斯走了出来，他也对托雷斯单膝跪了下来， “我们是为了效忠强者而来，毫无疑问，您就是那个强者。” 托雷斯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们的忠诚。 猫的想法很简单，谁强，他们就跟谁干，这位尼弗迦德君主无疑是足够强大的，完全值得他们效忠。 “莫拉汉姆家族向您效忠。” 接着发言的是那三个贵族，两位男性单膝跪地，而贵妇则行了一个屈膝礼。 “莫拉汉姆，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你们这些吸血鬼为什么要站出来？这不符合你们的原则。” “因为这个帝国病了，而我们依托于帝国藏身，帝国若是以现在这样继续下去，只会走向混乱。” 年龄较大的吸血鬼说道，他带着一双真丝手套，脸上留着络腮胡子，看上去就是一个英俊的中年贵族。 “对外扩张失败，那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就会专注于把行省和核心的帝国居民变成奴隶，还有激起行省叛乱榨取财富，但我们都知道，奴隶是无法购买商品的，而他们这样最又是在削减商品购买者，行省也会在掠夺之中被榨干，一切只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帝国早晚都会走向瓦解。” “而对于依托帝国获得了如今悠闲生活的我们来，我们要保住现在的优越生活，帝国就必须强大，而不是陷入混乱。而且实不相瞒，我们一家很喜欢帝国的理念，也很喜欢帝国，我们不想看到帝国走向混乱与衰弱。” 那位美艳的贵妇站了出来，接上了丈夫的话语。 “那么，我接受你们的效忠。” 史凯伦则在一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爱国的吸血鬼？这什么玩意？ “托雷斯陛下是肯定要打算废除奴隶制的，你们确定要支持陛下？据我所知，你们家族每年都要购入大量奴隶吧，我以前还好奇为什么你们的家族的奴隶消耗那么快，明明你们又没有什么矿坑之类的产业，现在知道你们是吸血鬼，我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要我们家族的财富与权势还在，有些事情终究不会变的。” 那个年轻的吸血鬼说道，的确，正如他所说，有些东西终究还是不会改变的。 “恭喜啊恭喜，陛下，您获得了那么多的忠诚者。” 面对镜子的恭维，托雷斯只是瞪了他一眼， “差不多得了，刚特，你留在这里太碍眼了，赶快给我滚吧。” 托雷斯是一点好气都不想给镜子大师，要不是实在是不允许，他甚至想要殴打镜子大师一顿。 他很不喜欢这个到处坑蒙拐骗的神棍，这次还把他弄活了去搅浑水，让帝国成为他看戏的舞台。 这是托雷斯最不喜欢的事情，他不喜欢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帝国变成这些存在的游戏舞台。 当然了，他敢这样，也是知道镜子的行事准则，更重要的则是，他没和镜子这货签约。 而在托雷斯话音刚落时，头顶突然传来了仿佛惊天动地一般的动静，还有不少碎屑落了下来，这让所有人都下意识抬起脑袋。 “哦，上面有两个怪物正在打架呢，而且再等一会儿恩希尔还会率军前来，总之，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从密道离开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啊，我先走了。” 留下这段话，镜子大师走入了阴影之中，随着黑暗笼罩了他的身影，他也消失不见。 “陛下，我们怎么办？” 史凯伦问想了他的皇帝， “走吧，那家伙说得对。” 听到皇帝的命令，史凯伦立即去打开了地窖，一道暗门浮现，史凯伦赶紧带上其他人走了进去。 那三位吸血鬼倒是没有和他们一起走，在向皇帝告别之后，他们直接变成大蝙蝠，然后用魔法离开了这里。 不一会儿，曾经站满了人的地窖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而在地窖之上，那两个巨大的怪物还在疯狂的搏斗。 在他们搏斗的身影之下，则是无数的永夜之蚀教徒与他们培养的怪物正在和威哥佛特兹的魔像与土火元素战斗。 地上已经堆满了尸体，但双方依然在前仆后继的战斗。 而在这场激战不起眼的地方，寻女小队正在迅速前进着，这支为了希里而来的队伍迅速破开了威戈佛特兹的防御，进入了斯提加主堡之中，与里面数量大大减少的佣兵和术士扈从打了起来。 。 “嗯？” 在杀死身前的术士扈从之后，雷吉斯发出了疑惑的话语， “雷吉斯，你怎么了。” 刚刚砍死了另一个术士扈从的希里不解的问道，她刚刚正是被雷吉斯解救。 她同时还带着不少警惕，毕竟这吸血鬼制造的景象实在是太骇人了，她还记得雷吉斯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杀死了五个人的，还有他吸血时的景象。 虽然说是来救她的，但是她怎么敢就这样放心。 希里在众多世界游荡的经历早就告诉了她永远要心怀警惕。 “我发现三个同族离开了城堡，这里居然有我的同族？还一次性是三个？这可真是有趣，我的印象里，在尼弗迦德正好有一个有三位高等吸血鬼的家族……” “雷吉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群术士扈从又冲了进来，想着这一人一吸血鬼杀来。 所谓术士扈从，便是术士豢养的家臣，他们只为术士一个人服务，帮他做各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些人装备精良，身经百战，而且还有着魔法知识，可以说是最好的士兵。 “是的，正如你所说的，我不应该说这些，现在，就让什么杀死这些人吧，然后再去救你的母亲叶奈法。” 但他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存在。 在另一边，杰洛特率领着寻女小队众人，就像是矛头一样在堡垒之中横冲直撞，大大减少的防御力量根本阻止不了他们前进。 很快，他们就遇到了被雷吉斯和希里，叶奈法已经被这两人解救了出来。 而接下来，他们要给这一切做个了解，不约而同的，众人一起前往了威戈佛特兹的高塔，那里有着他最精锐的术士扈从，还有邦纳特这个该死的赏金猎人，以及最重要的威戈佛特兹本人。 第119章 枪毙威爷 撞开大门，用昆恩法印与魔法挡住迎面而来的弩箭，寻女小队的众人进入了斯提加城堡的主堡之中。 作为一位喜爱艺术的术士，城堡厅堂的天穹上满是华丽的壁画。 而壁画的主题则是“纯白”拉法德施展自己力量的景象。 “纯白”拉法德是一名传奇术士和炼金师，还是大陆的最早的一批术士之一，远早于术士兄弟会的诞生。 他调解了当时北方国王之间的长期不和，结束了六年战争。最后当人们要求这位术士加冕为泰莫利亚国王时，拉法德却拒绝了，这一事件成为美谈。 不过，由于当时的泰莫利亚国王智力低下，拉法德接受了皇家顾问的职位，这让他成了真正的统治者，而他的这一系列举动也成为后世术士们的榜样。 不过拉法德极力反对术士兄弟会的建立以及术士法案的颁布，导致了术士之间的内战，在对战中拉法德不幸被杀，他所掌握的精妙魔法艺术也随之一同消逝了。 几百年后的仙尼德岛上仍然挂着他拒绝加冕的画像，威戈佛特兹曾经与杰洛特一起在那画像面前交谈过。 而现在，威戈佛特兹就站在这里，杰洛特也站在这里，站在拉法德壁画之下。 他的身边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术士扈从，还有一个宛如食尸鬼，高大枯瘦的赏金猎人，这正是邦纳特，他现在正在玩味的看着希里。 “真令人佩服。” 威戈佛特兹轻声道，“我真的很佩服你，猎魔人。你的天真和愚蠢无可救药，但你的技艺着实令人钦佩。” “威戈佛特兹，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美丽的黑发女术士说道，她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愤恨，她之前可是被威戈佛特兹好生“照顾”了一番。 “你的佣兵都已经跑了，你召唤出来的怪物还在外面对抗那些邪教徒，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叶奈法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威戈佛特兹这个混蛋对希里的窥视。 “小心！” 叶奈法突然尖叫一声，跳起躲避，杰洛特也在最后一刻跳向侧面，寻女小队的众人也纷纷散开。 一道火焰之墙从巫师的双手间呼啸飞出，向着众人刚刚进来的地方压去，嘶嘶作响的火焰烧焦了那块地面。 猎魔人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看到威戈佛特兹再次抬起手，立刻俯身躲到一根圆柱背后，轰鸣声在他耳边炸响，仿佛整座城堡的地基都在摇晃。 术士扈从们喊杀着冲了上来，寻女小队的众人立即迎了上去，一时间双方刀剑交错。 “来吧，来场舞蹈！” 邦纳特对上了希里，他想起了之前被营救女孩的吸血鬼吓跑的经历，他发誓，要在这女孩身上找回场子。 而希里没有任何畏惧，她迎着邦纳特那双满是杀戮欲望的眼睛，持剑与其交锋。 她也发誓，要对这个该死的赏金猎人复仇。 一场剑雨也随之开始，两人的速度都是极快的，希里与邦纳特的刀剑你来我往，刀剑铿锵声不断响起，在旁人看来，这简直就像是一场舞蹈。 只不过这舞蹈若是失误，那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另一边，这里的术士扈从们虽然精锐，但对上寻女小队还是不够看。 在厮杀之中，术士扈从们接二连三的倒下，卡西尔、米瓦尔和安古兰轻松为杰洛特与叶奈法打开了一条通往威戈佛特兹的道路。 三人完全游刃有余，而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着必胜的决心。 至于雷吉斯，吸血鬼现在正以极快的速度在人群之中穿梭。 而随着他的每次穿梭，都有人倒下，这在人群里面制造了大量恐慌，不断有人逃离厅堂。 威戈佛特兹看着他的部下不断倒下，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恐慌，反而朝他们走来，斗篷在他身后随风飘舞，仿佛一对翅膀。 术士把玩着他的法仗，他打算给杰洛特一个深刻的教训，这次，可不只是打断腿那么简单了。 只不过，杰洛特接下来的动作是他没有想到的。 在施法轻松挡住了叶奈法的闪电之后，威戈佛特兹看到杰洛特用极快的速度举起了他的手，那手中拿着一把管状武器。 威戈佛特兹知道，这是一把火枪，下意识的，他的内心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他感觉那玩意可以杀死自己。 术士感到了一阵荒谬，那东西？杀他？ 不过，虽然荒谬是感觉荒谬，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就没有停下。 由于杰洛特举枪的速度远超他的预料，他只能用全身所有魔力撑起一个防护罩，他相信，这绝对可以挡住那个猎魔人手上的火枪。 接下来，枪响了，威戈佛特兹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因为从那把火枪中打出来的弹丸，就像是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松穿透了他的魔法护罩。 然后，击中了他的脑袋，脑袋直接被那弹丸打破。 “我这子弹是阻魔金做得。” 看着威戈佛特兹眼中的神情，杰洛特为他做了解答。 威戈佛特兹死了，没有激烈的战斗，没有精彩的交锋，就那么一枪，威戈佛特兹倒下了。 他的身体倒在了斯提加城堡的厅堂之上，鲜血从这个天才的脑袋流了出来，很快染红了整个他身边一片区域。 术士的死亡使得整个厅堂都陷入了沉默，术士扈从们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主人的尸体，寻女小队的其他人也感觉到了一丝荒谬，就这样结束了？ 只有希里和邦纳特还在继续他们的“舞蹈”，毕竟这场死亡之舞若是稍有差池，那便会倒下。 过了几秒钟，脑子活络的术士扈从立即从侧门跑路，其他人也马上跟上他们。 威戈佛特兹都死了，他们还继续战斗个什么呢，还不如去找找威戈佛特兹的财富，拿了之后赶紧跑路。 寻女小队的众人也没有追击，重要的是希里，而不是杀戮。 只不过在这些人逃跑不久后，一个庞大的怪物猛的砸向了斯提加城堡。 扈从们逃跑那个方向的城堡直接被砸塌，天空露了出来，那里有着夜空，还有暗红的莉莉特化身。 从城堡内众人的角度看去，城堡仿佛就像是被一个怪物咬了一口。 被那怪物压了下去，逃跑扈从们的下场不言而喻，而那倒下的怪物，自然就是被威戈佛特兹召唤的涎魔。 这只大蜈蚣身上有着极其恐怖的伤口，而且这伤口上还散发着暗红色的力量。 不过天空上的莉莉特化身状态也不好，其身上暗红色的能量正在不断消散，和涎魔的战斗显然让它无比疲惫，也处于消散的边缘。 但永夜之蚀信徒们还是发出了震天欢呼，不只是因为天上战斗的结果，还有阻挡他们前进的战争魔像和土火元素都在同时或是失去了行动能力，或是直接消散。 而在已经被开了个斯提加城堡内，还在的众人则关注着希里和邦纳特的舞蹈。 没有人试图做什么，因为他们明白，在这样的战斗中，结果都是在一两秒钟决出的，贸然做什么反而可能导致希里出事。 而这场战斗，也的确正在走向尾声。 “女猎魔人，你很强，比起以前强太多了。” 邦纳塔说道，而希里完全不为他的话所动，因为她明白，这不过是这个形似食尸鬼的男人抛出来的烟雾弹而已。 希里像捕食的蛇一样，骤然发起反击，刀剑划破空气，撞上邦纳特的剑，同时身体也开始灵活的行动。 邦纳特立即发起反击，剑刃与她擦身而过，不过惯性让他立足不稳。 希里的还击仿佛闪电，由突刺转为挥砍，然后再次俯身跪下。这一击精准而有力。 她的剑停在自己身侧。她看着赏金猎人那道长而笔直的平整伤口，鲜血正在从中涌出。 “你……”邦纳特颤抖着说，赏金猎人脸上那种从容和戏谑终于消失，“你……” 邦纳特向希里刺出一剑，但现在他的动作既缓慢又笨拙，希里避开避开攻击，而赏金猎人失去了平衡。 “你赢了。”单膝跪地的邦纳特说道，“那个小女孩，现在变成了这样，我这算是自掘坟墓吗？” 希里沉默的看着他，没有回答，寻女小队的众人也都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邦纳特环顾四周一番，叹了一口气， “我算是彻底落在你手里了，女猎魔人，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希里走到赏金猎人面前，看到她弯腰的动作，他的死鱼眼几乎凸了出来，但她只是扯下了他脖子上的徽章，狮鹫、猫和狼头的徽章。 赏金猎人想要拔出腰间的匕首，解决这个心慈手软的小女孩，但四周的寻女小队成员的存在，让他没有动作。 眼下这个情况，可这是有够绝望的，他就是杀掉了希里，也得被这里的人剁掉。 所以，他停止了行动，而就在他把手从匕首上放下来的那一刻，他看到希里正死死盯着他。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希里冷冷地说，“我什么都记得。” 邦纳特感觉冷汗遍布了后背， 希里走向了杰洛特与叶奈法，各种各样的情绪在这一刻一同涌上了三人的脸庞，但他们还没能来得及拥抱。 “我不会就这样死亡的！” 威戈佛特兹的灵魂从他的尸体中具现而出，就想到从中撕裂而出一般，尸体边还散发了黑色的光芒，鲜血在这光芒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恐怖。 “这场战斗只是一个开始，只一个开始！不……不不不，你不能这样。” 威戈佛特兹的语气前半段里满是愤怒，后半段则变成了恐惧。 “好了，我的术士大人，到了应该执行契约的时候了，要我说，您就不应该那么自信，认为自己肯定死不掉，这样我也不至于那么轻松拿到您的灵魂，好了好了，赶紧和我走吧。” 威戈佛特兹的灵魂就像是被更加强大的力量给硬生生扯出来了一样，先是被拉扯在空中，接着在所有人的面前消失。 “这怎么还有没死透的。” 安古兰的吐糟十分及时的响起， “那现在他总该死彻底了吧，总不会一会儿又爬起来吧。” “那是个很强大的存在，杰洛特。” 叶奈法对上了杰洛特疑惑的眼神，她还注意到那个邦纳特不见了，但是她不想说，这里也没有人想说，大家并不在乎那个赏金猎人的去向。 “我感觉我在它的面前，是那么渺小……杰洛特，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和那个声音的主人扯上关系。” “恩，我知道的。” 叶奈法德不安并没有因为杰洛特的回答而消失，因为她总是有着一种强烈的感觉，杰洛特未来还是会和这个声音的主人扯上关系。 “说起来，杰洛特，威戈佛特兹展现出来的魔法力量，比我想象得要强太多太多了，你知道吗？你打碎了一个天才的脑袋。” 叶奈法看着被打烂的威戈佛特兹脑袋，为这个天才的死去而感叹，他本来可以给魔法的未来贡献更多的。 “他的野心太大了，落得这个下场已经算是运气好了，若是他那些前同僚在这里，他只会更惨。” 杰洛特看了一眼威戈佛特兹的尸体。 “嗯，的确，菲丽芭在这点上会和你有共同语言的，他们恨死了威戈佛特兹。” 而接下来，两人继续看向了希里，被打断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只不过接下来他们还没能怎么样，就又被打断了。 “咳，三位，我知道你们情绪很激动，但我必须打断你们。” 雷吉斯不好意思的说道， “永夜之蚀的信徒已经进入了城堡，他们最多也就三分钟，就会到达这里。” “那就让他们来吧。” 杰洛特毫不犹豫的说道。 永夜之蚀的信徒们以为，在经历了那样的苦战，与他们神灵施展的神迹之后，接下来的战斗，都不过是在收尾而已。 但是他们发现他们错了，而且还错的非常非常离谱。 在目标小队面前，无论是勇敢的真信者，还是魔化的血肉傀儡，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在刀剑与魔法面前，他们上去多少死多少。 很快，尸体近乎堆积成了小山，而目标那几个人看上去却像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激战一般，依然轻松自若。 这让率队前来的邪教徒领袖都傻了，他们永夜之蚀为了这一条折腾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代价，却在要收割果实的时候，被果实给打了一顿。 而更绝望的还在后面。 随着号角声响起，永夜之蚀赫然发现，皇帝的禁卫军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并且毫不犹豫的发动了攻击。 当帝国禁卫军的盾墙推进之时，永夜之蚀发现他们是那么无力，在那绘着金色太阳的盾牌面前，他们被摧枯拉朽般的被杀死。 永夜之蚀的信徒很快就被皇帝的军队歼灭，这些邪教徒再怎么厉害，也在不断的战斗中被严重消耗，当皇帝的禁卫军攻来，他们根本没有抵抗能力。 很快，这些邪教徒和他们培养出来的怪物就被尽数歼灭，皇帝的军队取代了永夜之蚀的信徒们，把寻女小队的众人给包围了起来。 而如今帝国的统治者，恩希尔·瓦·恩瑞斯在无数士兵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 皇帝很激动，但是他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非常好，那么多年的努力，付出了那么多代价，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所想要的东西，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恩希尔打算娶希里，所以要掩盖秘密，因此决定要杀掉杰师傅他们，但看到希里哭泣最后还是心软了，最后还是决定放过希里和杰师傅他们，他们得以回到家乡。） 当剧情走向了最高潮的收尾阶段时，在斯提加城堡的对面，那座湖泊的对面，我们的镜子大师，正在乐悠悠的看着远方的景象。 “这剧目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接着他感到了一阵难以言语的愉悦和兴奋，他耍了“命运”那家伙，在他的眼皮子，复活了它踢出棋局的棋子。 接下来，待“命运”把剩下那些剧情走完，这家伙就得退场几年了。 而这几年，他可以做的事情可以非常非常多呢，可以签的契约也在非常非常多呢，对于镜子大师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爽快。 带着愉悦的心情，镜子大师离开了湖岸，走入了黑暗之中。 。 在寻女小队、帝国禁卫军和镜子大师都离开之后，最后一波客人到了。 她们便是女术士集会所。 不过她们到来的时候，斯提加城堡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皇帝的军队对此进行了收尾，几乎毁掉了一切。 女术士们对自己完完全全没能参与如此重要之事而非常恼火，但在恼火之后，还是只能承认现状。 接着，为了维护自身权威，她们决定抹去对此事的历史记载，在又用魔法破坏了一般斯提加城堡之后，她们才离开了这里。 就此，斯提加城堡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片无人问津的废墟。 第120章 陶森特和会 在斯提加的事情落下帷幕之时，在北方，关系南北之间政治格局的大会正在展开。 所有人都知道，战争已经进行不下去。因此，在双方对辛特拉的实际控制区争夺完毕，确定了未来的边界之后，谈判便开始进行。 而谈判的地方并没有选择辛特拉，那里实在是太接近战线，极其容易擦枪走火。 所以在经历了一番争论之后，他们选择在尼弗迦德帝国的附庸国陶森特召开和平会议，这里没有帝国驻军，只有一群游侠骑士，非常适合作为会议的召开之地。 陶森特十分乐意作为和平议会的召开场地，安娜·亨利叶塔女公爵非常乐意提供场地。 因此，陶森特，这个世界不起眼角落里的富裕国家，成为了南北政治的核心。 北方诸王尽数南下，前往陶森特参加会议。 当诸王出行之时，那景象即便是见惯了他们女爵种种盛大典礼的陶森特人也不由得为之惊叹。 为了能够在这场国际会议上展现自己的威势，大家都带上了他们最为强大的骑士，还有强势的部队，打扮也是冲着最华丽去的。 所谓《陶森特和约》，就是此次和会所达成的产物。 这位大使与女爵与诗人的你侬我侬形成了鲜明对比，在那里正襟危坐，就像是在参加什么会议。 而且赫梅这样做，也是为了加剧尼弗迦德内部矛盾，尼弗迦德的利益集团无法从外部获取利益，那就只会对向内部挖掘。 恩希尔没有来参与这场会议，虽然尼弗迦德人没有解释，但是赫梅知道为什么，他恐怕正在金塔之城屠杀反对者呢。 但是双方也都明白，他们对于现状都无能为力，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喝完酒，赫梅不忘从身边的小盘上抓过一把果干，这些东西可不便宜，尤其是里面的坚果，但陶森特的富裕使得东道主无限制的提供这种昂贵的食物。 “我们先说直接一些的东西吧，就拿这场比武大会来说，召开大会自然是了很多钱，但是大会汇集的庞大人流，也可以让陶森特赚钱，而这里汇集的多是南北的富人，陶森特有各种最能从富人那里榨取钱币的美酒，您说陶森特可以赚到多少呢？更别提那些脑子活络，打算利用外交队伍免于缴税而大量进口美酒的人了。” 尼弗迦德人精通外交话术与阴阳怪气，同时还不忘谜语人之道，一套接着一套的，并且还总是贱兮兮的故作谦卑，那姿态真是让人作呕。 现在终于喝到了，他的情绪当然十分畅快了。 “哦？这怎么说？” 正如赫梅所预料的，密探头子发起了追问。 赫梅身边的巨人，迪科斯彻说道，他没有喝酒，双眼一直都在观察比武大会， “而且，她费还不低，安格林的名贵木头、尼弗迦德的绸缎、瑟瑞卡尼亚的香料……还有最重要的陶森特美酒，接着是马上比武、团体比武、箭术比赛、猎杀怪物、诗歌朗诵、赛马……这些场地可都不便宜，还有那些昂贵的奖金与奖品……以这场比武大会的开销，即便对富裕多金的陶森特来说，也不算是很低吧。” 而在希拉德被北方统治者们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之后，尼弗迦德大使接下来就老实多了，没有继续在那里阴阳怪气，谈判也得以以北方占优的形式而进行。 就让尼弗迦德去继续榨取行省的财富吧，到时必然引起此起彼伏的叛乱，眼下帝国的战败已经让诸多行省中人蠢蠢欲动，爆发叛乱只是时间问题。 “的确，那个老狗当时的表情，我永远都不会忘的。” 看到女爵微翘的鼻子，赫梅便明白为什么丹大师总是叫她小鼬鼠了。 关于维兹米尔王死亡的真相…… 骑士交锋结果的决定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随着一声巨响，欢呼声随之响起。 米薇的二儿子虽然是一个笨蛋骑士，但水平还是有的。 说起来，这场会议上还有一个有趣的事，那就是在矛盾要起的初期，安娜夫人就借身体不适的理由，暂时离开了会场。 这让密探头子内心一沉，思绪全部都转到了这件事上。 两位骑士开始奔驰起来，当到达一定距离之后，他们都放下了骑枪。 而在赫梅看来，这人就是在说谜语，增加谈判的难度，为自己赢得谈判优势。 而大使也是这番反应，举起了酒杯，两个狐狸就这样心照不宣的打了个招呼，实际上双方都在心里问候了对面的祖宗。 在他们的下方，正是马上比武的赛场，两个王室包厢之外，便是普通观众的座位，现在上面坐满了人，他们正在疯狂的欢呼。 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一个非常让人不满的结果，北方没能收复整个辛特拉，让尼弗迦德彻底失去北上基地，南方则为自己好不容易占领的北上起点丢掉一半而愤怒。 看着这一幕，赫梅则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陶森特和约》的内容。 即便是在这个放松环节，迪科斯彻也没有丢掉他的专业能力，密探头子一直都在对陶森特的开销进行分析。 而他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个天文数字，这让他难以抑制的为陶森特的豪放而感叹。 接着到两边差不多骂完了，她才会来打圆场主持局势。 在说完那段话之后，迪科斯彻偶然对上了对面希拉德大使的眼睛，密探头子举起了酒杯，对大使致敬。 当这样一支队伍前进时，进入人们眼中的是无数华丽的旗帜，在旗帜之下则是无数打扮华贵的贵族与骑士，并且这队伍还一眼望不到头，那冲击力可想而知。 自从他在查伦那里喝到了一瓶偷运出来的桑格烈，赫梅就一直对这美酒念念不忘。 不过，由于不管怎么说，北方都拥有着这场战事的胜利，尼弗迦德人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无法改变他们在战场上的不利。 在看到有着那么多骑士与贵族到来之后，安娜女爵顺势宣布陶森特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这场大会正是为了和平谈判而举行。 “女爵纵然是一掷千金，但是我相信，她的开销都会在日后千倍百倍的赚回来。” 辛特拉被划分为了南北辛特拉，北辛特拉即为北辛特拉临时管区，由北方诸国共同管理，南辛特拉即南辛特拉王国，以恩希尔和那位希里的联姻作为统治法理。 希拉德惯以书面语言进行对话，爱用浮夸而又生僻、只有外交官和学者才能理解的辞藻点缀自己的词句。 赫梅对女爵的心思都看在眼中，安娜夫人虽然沉迷于骑士文化，并且对政治有着一种近乎幼稚的理解，但是在为陶森特争取利益上，她一直都做得非常好。 弗尔泰斯特显然对自己的笑话很满意，在那里哈哈大笑，而米薇的脸色是更加难看的。 现在那尼弗迦德人倒在了遍布沙子的地上，等待已久的仆人马上把他抬了下去。 这下轮到赫梅没眼看了，妈的，你这野蛮人，你知道不知道你喝得是啥，他平时想喝都喝不到的东西居然这样浪费。 “的确，安娜·亨利叶塔女公爵很聪明，之前会议结束的时候，女公爵表示要给我们送上一大批各式陶森特美酒，看来也是为了这个。” 在与此人谈判时，他们五个人一起上，都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根据《陶森特和约》，自此，南北双方当就现在的控制区划分边境，战争就此结束。 赫梅对此没啥讨厌的，毕竟他还是陶森特美酒的一个重要购买者，甚至都用从柯维尔那里借来的钱买。 安娜·亨利叶塔长着微翘的尖鼻子，敏锐的蓝色双眼透露着兴奋。赤褐色头发系着丝带，梳理成充满艺术美感的完美样式，额前的新月形发卷毫无瑕疵。 “那就想想我们当时是怎么训斥那个老狗的，想想他的狼狈样，这样心情不就好了。” 只有在一点上，赫梅站出来立场鲜明的反对。 但是现在，尼弗迦德移民都被亚甸护国公给包揽处理了，大家也都没了啥移民问题。 赫梅则在一边腹诽，听说？你多半都把间谍派到人家身边了，还搁着这里听说。 尼弗迦德的使者也在对面，希拉德·费兹-奥耶斯泰兰，恩希尔·瓦·恩瑞斯皇帝的大使。 赫梅知道那是谁，米薇的二儿子，名字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陶森特人为他们女爵的决定而疯狂，这个美酒之国的人最喜欢的便是各种张扬的比武，还有骑士们在沙场上的奔驰。 所以希拉德就被赫梅给怼了一脸，赫梅很清楚希拉德提出的这个条件不是来自皇帝，而是来自商人协会的授意，通过继续让帝国商品进入北方，维持自己的利益。 女爵知道陶森特利益交缠各方的需求，而且从未忘记，一直都把它们都放在心上，并且还从来不忘把各方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绑定在一起。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任何迟疑，可见这些陶森特人处理这种事实在是太司空见惯。 迪科斯彻立即就展现了他对瑞达尼亚的掌握，这种本来应该是隐蔽的信息，他却就这样轻松的说了出来。 所以他继续说道， “这的确，我手下几位伯爵都在大规模采购陶森特葡萄酒，他们甚至连最普通的陶森特葡萄酒都大量进购，我听说他们是打算把这些酒灌进那些昂贵的酒瓶子里面，卖给那些附庸风雅的中产阶级，这些傻子只要听到和陶森特沾边都会买的。” 如果说赫梅骂人还讲些脸，会少说一些脏话的话，那么亨赛特就是完全的不管不顾，什么字脏就说什么。 “安娜公爵夫人可真是热情。” 在这点之外，就没有什么赫梅比较在乎的事情了，比如精灵被卖掉，尼弗迦德要把他们手中的精灵军官转交北方处决。 然后他还挑动了亨赛特，让科德温国王来进行输出，而那就骂得狠了。 而见迪科斯彻忙于自己的事情，赫梅则看向了赛场，双方骑士已经就绪，利维亚王子的对面是一个尼弗迦德骑士，看他盾牌上的日轮，这应该是一个来自尼弗迦德军队的战士，就是不知道隶属于哪支部队。 这番操作让希拉德大使绷不住了，他还是 女爵的包厢在他们对面，在那里，赫梅可以看到女爵和尼弗迦德大使。 是的，和平会议已经结束了，不然双方也不可能在这里悠闲的观看比武大会。 米薇显然对这儿子没脸看，只是在脸上勉强憋出来了一个笑容，弗尔泰斯特则正在一边给和米薇打趣。 饮下杯中的鲜红液体，护国公赫梅下意识的感叹道。 这让赫梅无疑对这位夫人刮目相看，她看起来满脑子都是荣耀和骑士，对一切不符合礼仪与荣耀的事情眼里都揉不得沙子，但还是应该装傻的时候就很懂得装傻嘛。 亨赛特则正在不断牛饮手中的桑格烈，那喝得他胡子上全是酒液，不少还流在地板上，连同那袍服也被打湿不少。 赫梅把酒杯放在嘴边，悠闲的抿了一口，他还记得自己直接不和尼弗迦德人讲什么礼仪了，对着尼弗迦德人的鼻子骂，还把帝国在战场上的表现不断翻到桌子上来。 参赛选手正在进行调整，对决的两位骑士一方是北方人，身上有着利维亚的徽章，正不断对北方统治者所在的方向挥手。 若非如此，她早就坐不稳位置了，而不是现在受到整个陶森特的爱戴。 由于南北峰会的原因，如今的陶森特汇集着整个南北最好的骑士，所以鲍克兰因此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规模的比武大会。 迪科斯彻毫不犹豫的称对面为老狗，赫梅对此一脸的赞同，妈的，对面那货就是条狗。 若是没有赫梅，北方肯定会答应这个要求，尼弗迦德移民的事情的确很麻烦，能这样解决自然最好，而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允许帝国商品进入了。 而护国公也没打算揭穿密探头子，那样怪没有意思的，这些事情是大家心里清楚就足够了。 赫梅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比武大会的王室包厢之中，和他并列的，都是北方诸国的统治者：弗尔泰斯特、亨赛特、米薇，还有他和迪科斯彻。 赫梅接上了迪科斯彻的话，两人的身份是相似的，所以在这里天然的能够聊在一起。 提到这个，迪科斯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希拉德从李道瑞克那里转告而消息。 赫梅的“老熟人”，丹德利恩正在女爵的身边，护国公看到丹大师不时在女爵耳边耳语什么，然后引起女爵一番娇笑，他还给女爵喂水果，就像是在投喂鼬鼠一般。 在希拉德看似随意的提出尼弗迦德愿意以允许所有帝国北方移民被驱逐为代价，换取帝国商品能够顺利进入北方市场。 赫梅可不能让帝国商品来给予亚甸手工业进一步打击。 而利维亚王子则对观众们举起了骑枪，迎接观众的欢呼，陶森特人十分热情的参与了其中，他们对尼弗迦德没有多少归属感，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见证伟大的骑士。 “真不愧是女爵酒窖里面的好货色啊，这桑格烈真的是太棒了。” 对此，护国公可是深有体会。 “这场大会之后，关于陶森特热情好客的名声，必然会在短时间内再次传遍一次南北，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贵族与富商前来旅游，这可又是一大笔钱。还有这里汇集了南北各地的人，这次之后陶森特美酒的知名度必然再扩散一波，很多本来对陶森特没有需求的地方肯定会来购买它的美酒的，这又是一大笔钱。” 反正这些钱流入陶森特，总比转一遍手流入柯维尔好。 “真是有够晦气的，和那个老狗对上了。” 赫梅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经历了这场战争之后，亚甸的手工业损失惨重，其他国家都没有亚甸的情况那么糟糕，急需时间恢复。 不过比起维尔姆，这人就是笨蛋骑士一个，只会拿着母亲的钱四方游历，到处参加比武大会。 而且他们还必然会把更多的尼弗迦德公民逼成奴隶以摄取利益，就让他们继续做吧，他们做得越多，尼弗迦德的基本盘就损失越惨重。 不过赫梅没有指望这能怎么样尼弗迦德，南方帝国解决这些问题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可以削弱必然会到来的 在被赫梅怼了一番之后，希拉德的脸色很难看，他一个加入商人协会的契机就这样丧失了，不过这老登毕竟经历过无数的谈判，当时就把这些情绪掩盖了下去。 现在，赫梅看到希拉德故作正常的坐在那里，就感觉乐悠悠的，他现在心情一定很糟糕，却还得装出正常的样子，这可真是好啊。 第121章 女术士的密谈 陶森特，团体比武场。 可以说，团体比武乃是这场比武大会最为血腥的比武。 这场比武没有报名限制，哪怕是平民和佣兵，只要表示拥有甲胄，都可以参加。 各方武士披盔戴胄，互相血腥厮杀，打断腿打死马都很常见。 但这也最吸引男人们，刀剑铿锵，拳拳到肉，这最能调动男人们的荷尔蒙。 不过女爵就不是很喜欢这种比武形式了，在她看来，这样的搏斗实在是不太优雅，所以她一般都不来观看。 她更喜欢的是骑士们之间的团队比武，没有那么暴力，也没有那么血腥，观赏性很好。 但这不影响团队比武赛场的火爆。 现在，在铺面了细沙的团体比武赛场上，三十位参赛者已经倒下了二十七位。 整个赛场上到处都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参赛者，折断的刀剑与碎裂的嘟哝更是随处可见，还能活动的战败者则在拖着自己的身体离开赛场。 仆人们十分麻利的把一个个倒在地上的人扛起来，然后送去救治，他们还不时小声讨论这场到底要断多少个骨头。 还留着场上的那三位武士，现在正在拼命的搏斗。 那个带着岛民头盔，鳞甲下面还套着锁子甲的是奥格恩·图尔塞克。 一身蓝色盔甲与罩衣，则是德内斯勒的艾克，勇敢的怪物猎人。 而最后那个穿着黄铜色盔甲，上面还满是各种浮雕的是克里斯·德雷尔，陶森特一位有名的骑士。 三人都穿着重甲，但都不惜体力的搏斗，还都像是没事人一般，根本看不出来重甲对他们的体力的消耗。 三人都互相进攻，互相牵制，用盾牌和盔甲硬扛对手的攻击，一刀一剑都结结实实的。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也许有人无聊，但懂行的都看得那叫一个爽，这种硬碰硬的战斗可不多见，许多人现在都趴在围栏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环节。 不过纵然这场比斗那么精彩，但还是有人对此非常不屑一顾，或者说，她们来看这比赛，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上一个可以聊天会谈的地方罢了。 在包厢之内，菲丽芭穿着黑色裙子，戴着她最爱的黑玛瑙首饰，在妆容上也了不少心思，但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看起来，她像是在注视下面的比武，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在转移注意力而已。 “这次我们的确不能算是成功，我们这回对会议根本没能产生多少影响，但是诸位，我们大体的目标还是达到了，用不着那么低落。” 席儿·德·坦沙维耶身穿镶有珍珠的黑绒长裙，系一条银狐皮围脖，她用着自己那一如既往的冷静说道， “大体达到？席儿，你在说什么呢？北方是胜利了，但我们对北方的未来规划是一个没达成。比如辛特拉，你的态度便是辛特拉绝对不能分治，分治只会带来麻烦，可结果呢？国王们直接无视了我们的意见，还是与尼弗迦德一起分治了辛特拉。” 说话的是萨宾娜·葛丽维希格，她身穿红色衣裙，低胸领口充满挑逗意味，硕大的边立领衬托着她的发型。 萨宾娜的话没有说完，只见她继续说道， “精灵也没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恩希尔许诺给了他们一个国家，而现在呢？这个国家根本不存在，法兰茜斯卡，你还得把松鼠党的军官都交出去。” 法兰茜丝卡·芬达贝穿着华丽的鲜红色衣裙，发型透出庄严与高贵，戴着红宝石项链。 她并没有因为萨宾娜的话语而有什么波动，山谷雏菊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既然失败了，那就失败吧，失败就应该付出代价，不过是一次尝试而已，你们继续，不用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精灵表现得非常光棍，而且还很是置身事外。 说完这话之后法兰茜斯卡就专注于喝茶，就好像那茶是什么稀世之宝一样。 不过她对待此事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只是她隐藏得很好而已。 “萨宾娜女士。” 席儿严肃的回答道，“你应该收敛好你的情绪，而不是在这里大喊大叫，是的，我们的一些目的是没有达到，但那些充其量都只是锦上添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在我们的主导下，和平才能得以到来，若不是我们把北方糟糕的现实送到国王们的桌头上，那些莽夫都只会想着把战争继续下去，而且在战争还没有得出结果之前，可是我们的努力，才让各国的能够全力应战，不用管其他问题。” “好了，不必继续讨论了。” 菲丽芭终于开腔，她的语气里面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满，而萨宾娜也的确很服从菲丽芭，她立即就没有说话了，只是不屑的看着其他人。 至于这里的其他女术士，她们基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她们的内心到底想着什么，即便是菲丽芭也摸不准她这些集会所姐妹。 “话说玛格丽塔呢？” 菲丽芭听到凯拉在问道，而回答也来得很快， “好像是去找男人了，对于那个色情狂来说，这里的男人那么多，她绝对不会错过的。” 回答她的是萨宾娜，她语气里没啥奇怪，显然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而这个话题引起了一边的芙琳吉拉·薇歌的注意，她留着短发，戴着一顶边帽，长袖黑裙的领口开得相当得体，周围是同样的朵图案，裙身上装饰着金色的星星。 也只有在陶森特，薇歌才能这样亲身和北方女术士们站在一起。 薇歌的情绪有些黯然失色，然后又强行调整了过来，菲丽芭没有因此而感到奇怪，自从被杰洛特甩了之后，薇歌就一直是这样。 菲丽芭没有继续关注自己集会所姐妹的情绪波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注。 这段时间来，她一直都在回忆这场战争，在想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局势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控制。 而在不断的思索之中，她想到了一个名字。 赫梅·博特丹。 自从这个亚甸护国公踏上北方政治舞台，菲丽芭就发现很多东西都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料发展。 在用被自己控制的半精灵侍从刺杀了维兹米尔王之后，局势的发展的确像是他预料的那样，失去了总帅的北方陷入一片混乱，媾和的媾和，背刺的背刺，孤军奋战的孤军奋战。 在菲丽芭的计划之中，这混乱的景象乃是她们女术士展现力量与威望的机会。 而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同她的预料，在北方，术士们（尤其是女术士）在这场战争中都获得了权力与地位。 在以前，国王们只是把女术士视为宫廷中的瓶，以及作为装饰品的顾问，但是在战争开始之后，由于她们表现出的能力和带来的资源，女术士们在北方宫廷内得以普遍拥有了权力。 只不过，尼弗迦德人攻势之猛烈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在短时间内，利维亚已经沦陷，亚甸则在沦陷的边缘，整个东线仿佛都处于崩溃之中。 那个时候菲丽芭开始怀疑，她刺杀维兹米尔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而她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对于她这种政治生物来说，这是最无所谓的，她很快就把精力继续投入到整顿瑞达尼亚局势上。 不过接下来，更让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那就是赫梅·博特丹的横空出世。 这个来自哈克兰的边境小贵族重整了处于崩溃边缘的亚甸，再次召集了王国的军力。 就在菲丽芭还在因为这个消息而愣神的时候，更重量级的消息传来，那个赫梅接着打垮了东部集团军，让整个战场形式都为之一边。 北方的民心士气都因为亚甸的胜利而被唤醒，菲丽芭发现她们对北方内部的整合和力量的动员都快了很多。 但是她没有因此而多高兴，因为她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可控，那个赫梅，他突然踏上了北方的政治舞台，然后给南北大战带来如此巨大的变化。 对于一个政治动物来说，不可控意味着问题。 而她的感觉也是没错的，自赫梅开始在这个舞台上表演以来，局势的发展就越来越没有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在她的设想之中，女术士们将会利用北方战争北方的艰难，来发挥她们的能力与水平，为北方提供各种资源，完成内部整合。 不要小瞧了女术士们可以掌握的资源，尤其是人脉，多少贵族曾经有求于他们，这些力量还是十分恐怖的。 更别提她们在柯维尔的人脉了，女术士们可是在柯维尔的政府与银行里有着很多很多关系的，与柯维尔王室的关系更是密切。 而在这一系列整合之中，女术士将会获得更大的权力，北方从此将没有人可以无视她们，她们没准可以就此摄取真正的权力。 战事一开始，女术士们是获取了更多的权力，但就在她们想要更进一步时，赫梅的横空出世改变了一切。 当有人站出来，证明了尼弗迦德人是可以击败，而且还是大败。 那些曾经迷茫的，需要女术士们整合与帮助的人们，都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没有什么比胜利更能够说服他们了。 接着便是战场的局势越来越向着有利于北方的方向发展，菲丽芭的压力越来越低。 但她不高兴，因为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获得的应该更多，她们才应该是真正的北方拯救者。 现在她们是洗刷了威戈佛特兹在仙尼德岛政变给术士群体带来的污名，还在各国的宫廷里面获取了权力，但是也仅此而已。 这已经属于是大胜，但菲丽芭终究还是不高兴，因为她知道，集会所应该获得更多东西。 “席儿。” “菲丽芭，怎么了？” “你怎么看赫梅·博特丹这个人。” 菲丽芭知道，问席儿这些是最正确的，这个女术士向来严谨而理智，她的意见也是自己的众多集会所姐妹里面最值得听的。 “亚甸的护国公，我曾经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幸进的军阀，但在研究了他的事情之后，我发现他是个很不同于北方诸多统治者的人，他的想法很活络，提出了很多连术士都想不到的东西，火枪、火炮、热气球……我很多时候都在想，这个护国公是不是一位学者，但可惜我只看到了他在班·阿德学院的学习记录，而且还退学了。” 席儿的调查很仔细，基本上和赫梅的一生都被她翻过了，并且进行了整理。 而越是翻阅这些，她就越惊讶，这个赫梅过去的履历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做出来这些事情的人。 但事情却又是，他都做到了，这就是事实。 “那么你认为这个人，可能会对集会所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这是菲丽芭最为关系的问题，她需要听一听别人的意见，尤其是最为专业理智的席儿的意见。 “目前我还难以判断，就现在的观察看来，他对我们很抵触，我曾经看到过他面对女术士的态度，那姿态……嗯，就像是在面对洪水猛兽一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怕。而且这位护国公的身上到处都是阻魔金，说实话，我还是 提起赫梅，席儿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这个人……她实在是摸不准。 收集信息也很困境，他极其抵触女术士，也从来不参加新式宴会，看起来交际圈也不大。 “我感觉这个人未来可能是集会所大计的一个阻碍，他实在是太让人摸不明白了，而且与其他统治者不同，对我们的警惕也异常强烈。” 了解到席儿那里的信息之后，菲丽芭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而席儿听着她的话，脸色越来越严肃，她明白菲丽芭的潜台词。 “那么你要打算做什么？” “不，”菲丽芭说道，“不是现在，现在我们反而什么都不能做，继续看下去吧，看看这个护国公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当菲丽芭话音刚落之时，包厢的门在一阵敲门之后被推开了，一个仆人走了进来。 “菲丽芭夫人。”那仆人恭敬的说道，期间他的双眼一直都没有抬起，“迪科斯彻大人想要见您一面。” 也是在这时，比武场上的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最后的胜利者是奥格恩·图尔塞克，现在，这位来自群岛的战士正在迎接观众的欢呼。 。 站在比武场前，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欢呼声，迪科斯彻难以抑制的想到他从尼弗迦德人那里拿到的消息。 正是那个信息，促使他来到了这里。 尼弗迦德人给他的东西，使得他不得不去面对一些东西。 他要证明一些事，一些他已经有所怀疑，但又不愿意确定，或者说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 “你想找我谈些什么？” 菲丽芭说道，而密探头子则扫视四周，看到的都是为了冠军而欢呼的人群。 他把菲丽芭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是去年七月的维兹米尔王遇刺的事情。” “我听着呢。” “谋杀国王的那个半精灵……”迪科斯彻把声音压得很低，“他还有同谋。” “你说什么？” “轻点儿。”迪科斯彻小声说，“小点儿声，菲。” “别叫我菲。你有证据吗？什么证据？在哪儿发现的？” “如果我告诉你在哪儿发现的，你肯定会大吃一惊，菲。你那些女术士姐妹什么时候能接见我？” 菲丽芭·艾哈特的双眼仿佛两片深不见底的黑湖。 “快了，迪科斯彻，快了。” 。 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迪科斯彻见了自己的副手，奥里·鲁文。 奥里正在整理这段时间以来在陶森特收集的信息，打算给迪科斯彻汇报，但没有想到迪科斯彻突然这个时候回来了。 “奥里，我是来告别的。” 不断咳嗽的副手惊讶的抬起眼睛，他没有想到，迪科斯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做了……做了一些蠢事，相信了一些我不应该相信的事情，所以奥里，我必须走了，去躲一段时间风头，猎杀我的耗子们已经来了。” “耗子？” “你没听见，”过了一会儿，他说，“可我听见了。就在走廊里，就在那里转悠，它们就在这儿，朝我们逼近。” “所以，再见了，你也赶紧走吧，去你的房间，哦，对了，别忘了把我的小玩具启动。” 迪科斯彻放下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绳索，从窗户上放下，然后这个胖胖的巨人以和他的身材完全不符合的灵活跳了下去，走上了在到达陶森特时就设计好的逃生道路。 在迪科斯彻离开之后不久，一群黑衣的刺客到达了，他们发现的是一个空无一物的房间，而且在他们进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火焰燃烧了起来。 黑衣刺客们除了灰烬，什么都没有找到，而迪科斯彻则已经踏上了逃往东方的道路。 第122章 偶遇杰洛特 虽然说，陶森特和会已经结束，但在陶森特的在场以庆祝和平为名而举行的比武大会，依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这可是南北贵族与骑士所汇集的舞台，陶森特女爵安排的一系列比武项目足以持续整整一个月。 所以哪怕是《陶森特和约》已经正式签订，也基本没有人离开。 当然，在这里享受之前，南北双方都把前线的部队大致解散，只保留了最低限度的边防军，反正和约已经达成，也用不着保持那么庞大的军队了。 这让南北双方都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尤其是北方，维持庞大的军队给每个北方国家都制造了巨大的压力。 解散如此庞大的军队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从这点来说，这些北方国王和贵族待在辛特拉也是为了躲麻烦。 也是因此，大家才能在这里玩得那么尽兴。 而当陶森特陷入一片欢腾之时，《陶森特和约》的影响正在体现出来，整个世界都在因而发生剧变，无数人的命运都在受到影响，但在陶森特这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地方，看起来依然像是没有受到影响，人们沉浸在欢乐之中。 许多北方贵族和尼弗迦德贵族甚至都在这些事之中忘记了他们之间曾经的仇恨，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在此宴饮游乐。 而心里总是梗着的人也是有的，他们总是和对面的人避开。 最开心的只有陶森特本地人，他们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传说中有着无数宴会的季节，这个美酒之国仿佛直接醉在了酒中。 由于这里汇集了那么多的贵族家族，许多联姻也在这场盛会之中达成。 用赫梅的话说就是，他感觉这就是个相亲大市场，到处都有商谈联姻的贵族。 而这段时间里，陶森特也发生了不少趣事，有的好有的坏。 比如迪科斯彻，这位瑞达尼亚的摄政因“失火”不幸失踪，瑞达尼亚人对外表示了分外哀伤。 不过除了那些政治棋盘上的玩家，大家也没有怎么在乎瑞达尼亚摄政兼密探头子的失踪。 赫梅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很吃惊的，他难以相信迪科斯彻居然就这样没了，自己不是已经提醒过他了吗？ 不过回想起自己对迪科斯彻的了解，他也明白基本是怎么回事了。 唉，舔狗果然不得好死。 迪科斯彻现在多半是正在逃往哈克兰的道路上，也不知道他打算走蓝山隧道还是走南方帝国。 现在瑞达尼亚的权力全部落入了菲丽芭那个老妖婆手中，赫梅一想到这点就不舒服，天知道那个女人会做出来什么惊世智慧的事情。 不过他也没打算做啥，女术士有小光头收拾的，他担心个啥。 另外还有一个值得提起的事情，那就属于了闹剧了。 我们的德·雷天哈普子爵朱利安·阿尔弗雷德·潘克拉茨，即丹德里恩大师，他和其他女人上床被陶森特女爵当场发现。 丹大师的小鼬鼠很生气，自此之后，丹德里恩被送上了刑场。 然而每当丹德里恩要被处死的时候，女爵的赦免就会到来，然后他又被扔到监狱里面，等待下一次的处决。 如此循环往复之后，大家都看腻了，甚至还有人都开始就此设局开盘，赌丹德里恩下一次赦免令来的速度有多快。 亲自看到这场闹剧之后，赫梅被逗得乐不可支，看到丹大师被那样套着绳索架在刑场上，这可真是罕见的景象啊。 不过他没有打算去救丹德里恩，这位大师是吉人自有天相，就还是让杰师傅他们去救他吧。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之间，陶森特的比武大会也落下了帷幕。 在未来的几十年甚至可能是百年，这场比武大会都会成为无法超越的存在。 毕竟这场大会是南北和谈一个如此特殊的大背景之下的产物，想要汇集那么多的参赛者，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 在参加了最后的结束仪式之后，赫梅便率领自己的队伍北上。 他是 赫梅接到了从哈克兰送来的信件，这是卡佳写来的，对于赫梅来说，上面最重要的只有一个信息。 她已经生了，在四月生的，是一个女孩，目前这女孩还没有名字，一方面的图个吉利好养活，一方面是等着赫梅回来取。 成为父亲这件事让赫梅无比兴奋，接着想到回到哈克兰，回到萨扎堡看看自己的女儿。 另外，哈克兰最近局势也是促使他回去的动力，那个“尼雅之鞭”已经完成了对草原的整合，他似乎正打算对哥萨克之地发动入侵，正在不断汇集草原上的力量。 并且听人说，他还获得了来自瑟瑞卡尼亚人的帮助，一些瑟瑞卡尼亚人出现在了他的军队之中。 赫梅的岳父布拉文已经召集了整个哥萨克之地的力量，准备迎接来自草原的挑战。 所以他需要回去，和妻子与岳父站在一起。 行走在陶森特的道路上，赫梅看着周围美丽的葡萄庄园，难以抑制的发出了感叹， “这里可真是美啊，一个仿佛童话般的国度，若不是我肩上的责任，我真想在这里当个葡萄庄园主。” 虽然说他已经在陶森特宴饮享乐了那么久，但是一想到要离开这片土地，他还是难以抑制的产生了一种悲伤的感情。 在陶森特当个葡萄酒庄庄主，就这样悠闲的一辈子过下去，也是挺不错的。 路边时不时可以看到当地平民，他们现在为护国公的队伍让开了道路，看着护国公盛大的队伍，还有人不时发出欢呼。 “赫梅大人，话也不能这样说，即便是陶森特，也有着属于它的阴暗。” 赫梅身边是克里斯·德雷尔，这是护国公在陶森特招揽的一位骑士，现在是护国公卫队的一员。 自北方战争胜利以来，赫梅便开始拓宽自己卫队的人员来源，老家人当然得是主体，但北方各地，甚至是南方的人都得有。 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让自己身边有着随时都可以询问的顾问，免得老是两眼一抹黑。 “陶森特也是有着葡萄战争的，庄园主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什么手段都敢于用的。我记得在女爵的丈夫还活着那段时间里，陶森特各个酒庄之前甚至日常上演械斗乃至是厮杀，还有人从外界引入佣兵和强盗，灭门惨案甚至都出现了，那段时间可是陶森特的黑暗时代。” 提起陶森特以前的时代，克里斯一脸的不堪回首，看来对于这个崇尚五德的骑士来说，那段岁月太惨不忍睹。 “然后女爵重整了一切，她制定了新的标准，整顿了各个酒庄，禁止了一切暴力行为。而最重要的是，她利用手中的关系网，为陶森特葡萄酒打开了更多的销路，还亲自前往周边国家推荐手中美酒。随着订单的增多，葡萄战争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 提起女爵时，克里斯一脸的推崇。 女爵是那个拨乱反正之人，让陶森特回归了它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很难想象，但可以接受。” 赫梅看向了那些打理整齐的葡萄庄园，很难想象这样的景象曾经被尸体与火焰统治。 而为了利益互相斗争，这就是正常情况了，赫梅见了不知道多少。 然后就是他对女爵的评价进一步上升了，女爵的手腕的确很不错，就是缺乏对这个世界另一面的认识。 估计也是因为他丈夫死得突然，不然就她古老家族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陶森特到底藏着什么大怪物。 尼弗迦德古老家族多多少少对这个世界的另一面都是心知肚明的。 别看尼弗迦德总是高喊什么文明与理性，实际上他们自己玩得也从来不少。 结束了这段小小的谈话，他们的队伍继续前进，而随着他们的前进，赫梅没想到眼前出现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一群人。 那队骑马者中，领头的是一个白发男子，背后的两把剑表示了他的身份，他身后的两位则是一个白发女子和黑发女子。 看着这组合，赫梅内心警笛大作，我的妈耶，该不会是…… 接着他看向了三人之后，看到一个骚包诗人，看到了一个跳脱的年轻女孩，看到了一个女弓箭手，看到了严肃的年轻骑士，还有像是收税官的从容男子。 看到这几个人，赫梅的内心就不再有任何幻想了，没错了，这就是杰洛特和他的伙计们。 那么那个白发女子，自然就是希里了。 下意识的，赫梅就想要转头跑路。 别人不知道希里的恐怖，他是知道的啊，希里那堪称是天煞孤星，和她靠近的人被弄死一大堆，就是没被弄死，也得陷入命运多舛的困境。 希里这情况甚至极端到，只是被她盯上一眼，都可能被弄死。 （在希里还没能控制住能力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信使被希里看了一眼，然后被预言了命运要嗝屁，于是就嗝屁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赫梅知道可以前往哈克兰时，那么痛快的答应了的一个原因。 希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自己要是在路上被她盯一眼，然后预言了命运，那可就彻底瓜了。 赫梅身边的随行人员，尤其是马伦多和瓦伦丁这样跟随护国公已久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护国公居然在害怕前面那群人？ 他们可是见过护国公在战场上厮杀的场景，他面对尼弗迦德大军时护国公都没有露出这样的情绪，现在面对一队行人却这样了。 不过众人没有因此而产生什么觉得护国公不行的心理，护国公许多次教育过他们，对于任何事情都要保持警惕。 现在护国公呈现这样的姿态，他们都下意识以为那是强敌，纷纷把手都搭在了刀剑上。 但护国公这时举起了他的手，那意思很明显，停止行动。 刚刚赫梅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因为他注意到寻女小队那些人都没有死。 要知道，按照命运的设计，这些人全都得死，连雷吉斯这种老怪都被融柱子里面了。 而且自己还有着克里夫的庇护，看到希里时，他下意识握住了身上那个克里夫大神神徽。 随着他的手放在了神徽上，护国公立即感觉到了安心，感觉希里也没有那么可怕。 所以，在综合多方信息之后，护国公还是决定去面对杰洛特和希里，自己肯定是没事的。 不就是超自然力量的庇护嘛，自己脑袋上不还是有一个嘛。 而且自己又不是小人物了，自己这样的人物，也不是“命运”可以随意弄死的。 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若是被希里给吓得转头就跑，不管怎么样，这也太丢人了。 。 自斯提加城堡的命运之战以来，杰洛特一行人就踏上了回到北方的道路。 这一路来，他们得知了北方的剧变，还有战争的结果，这让众人都感叹事情的变化。 大家都给自己定下了未来的方向，米尔瓦打算回到布洛克莱昂，回到树精中间，雷吉斯打算去温格堡，拜访那里的火药工匠。 安古兰已经被杰洛特决定塞进艾瑞图萨学院学习，她还年轻，应该学到一些正经的东西。 而安古兰虽然非常反对，但也违反不了杰洛特的意愿。 丹德里恩打算前往诺维格瑞，再回到自己的母校牛堡大学，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卡西尔则在迷茫之中，南北两边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打算先跟着杰洛特他们。 至于杰洛特、叶奈法和希里，他们知道自己还得面对女术士集会所，一切都得先这件事上得出了结果再说。 他们决定在利维亚散伙，那里有朋友送来了邀请，正好适合他们来一场最后的庆祝。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看着迎面而来的队伍，看着亚甸的三色山纹纹章和博特丹家族的翔隼，杰洛特认出来迎面这只队伍的身份。 “杰洛特？那是什么人？” 叶奈法注意到了杰洛特的表情，于是问道， “是亚甸护国公的队伍，叶，他是如今的亚甸统治者。” “是吗？那他可真是有够年轻的，三十岁不到吧，北方历史上这样的统治者可不多。” 叶奈法一直都在忙于希里的事情，还被威戈佛特兹抓走了一段时间，对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也不关心，还是离开了斯提加城堡之后才知道了一些信息。 “杰洛特大师，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当那队伍走近时，杰洛特见赫梅主动说道， “护国公大人，” 杰洛特微微低头，看向这位护国公，他印象里这位还是那个对猎魔人友善的萨扎堡伯爵。 而现在看到他，他已经是亚甸的绝对统治者了，而且还是整个北方的大英雄。 杰洛特活了近百年，即便是他，都没有见到这样的景象。 “这位想来就是叶奈法女士了，那么这位是？” 杰洛特知道，面前这人肯定知道希里的身份。 而他选择了装傻，这无疑说明了他的友善。 “是我的养女。” 白狼简单回答道，没有多少什么，但两人交汇的眼神都在告诉对面，一些事情他心知肚明。 叶奈法和希里则一直都在紧张的看着赫梅，她们不像是杰洛特这样了解赫梅。 在她们看来，面前这个亚甸护国公突然发难把她们抓起来是很可能的，对北方统治者来说，她们两还是很重要的。 一直到双方对话差不多完了，两女才算是放松了警惕，这位亚甸护国公看起来不打算对他们怎么样。 接下来便是白狼为赫梅介绍了寻女小队的众人，在见到卡西尔时，赫梅眼睛一亮。 这小伙子水平挺不错的，武力水平很强，而且品质也很好。 反正他回不了尼弗迦德，在北方也属于不能见光的，若是可能，他想要把卡西尔拉过来领导哈克兰的尼弗迦德移民。 不过现在拉人不合适，赫梅没有就此说些什么，等会儿有的是机会说。 “那么杰洛特大师，请问你们打算前往哪儿呢？” 赫梅看他们是在离开陶森特，于是这样问道，不过在内心里面，他其实清楚这些人要前往哪里。 “利维亚，护国公大人。” 杰洛特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么就和我一路吧。” 赫梅邀请道，护国公见他们要去前往的地方正是他所预料的那样，所以突然这样想到。 护国公也的确是要前往利维亚，通过那里进入亚甸境内。 他也想去看看那一刻，看看自己的队伍参与之后，一切会不会还还像是剧情那样发展。 而见护国公这样邀请，并且还的确是同路，杰洛特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加入到了亚甸护国公的队伍之中。 在队伍里面有了这样一支队伍之后，赫梅感觉自己的心情微妙了许多，不过他很快还是把这些微妙的心情给收敛了起来，现在还不到时候呢。 等到了利维亚之后，自己再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吧。 第123章 与吸血鬼论政 “我明白你的态度，雷吉斯先生，但很多时候，就是得进行与现实相反，甚至是完全扯淡的宣传，只有一面倒的声音才足够响亮，才能取得足够好的效果。而且对政府来说，扯这些反而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还可能给敌人提供了弹药。” 在利维亚的大道上，亚甸护国公正在与身旁之人交谈，他的身后则是亚甸的队伍。 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但是利维亚的情况并不能算是好，这一路来经过许多村庄，赫梅都没有听到狗叫。 这意味着村民已经把他们的狗吃了，都发展到吃狗了，那么粮食想来也…… 而利维亚可是在这场战争里面受损较小的那个，亚甸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都不敢想象了，只能希望从瑞达尼亚购买的粮食能够及时到位，多少救一些人。 他身旁之人自然就是雷吉斯了，当吸血鬼表示想要与他交谈时，赫梅立即就答应了这个要求。 毕竟，这个吸血鬼可是猎魔人世界有名的智者，赫梅很乐意与此人聊聊，听听他对一些事情的看法。 现在，他们正讨论到了宣传的本质。 “嗯，的确，要把那些事讲清楚太麻烦了，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听，与其为了那为数不多在乎的人，不如就一面倒式的宣传。不过在这种思维下，是必然会走向政治主导一切，到时候便是各种颠倒黑白。但也无所谓了，所谓宣传，不就是为此而生吗？” 雷吉斯冷静的分析着，全然站在中立的态度上讨论这一切。 吸血鬼没有因为面前之人的身份而避讳什么，而赫梅也没有因为他与其里面那一些嘲讽而又什么反应。 一些事情的基本运行逻辑本就如此，最多披上一些好看点的外壳。 “不得不说，您对政治的理解超乎了我的想象。请不要急着谦虚，我相信，北方也有许多人也知道这些东西，但是他们想要如此流利的说出来那可就困难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把这些事情说得如此有条理的人，不知道您有没有意写一本关于政治学的书籍？我相信以您的理解，这本书绝对会变成世界政治史上一件里程碑式的存在。” 雷吉斯的语气很真诚，赫梅前身毕竟是来自一个生产力比这个世界发达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环境，而且还读过不少这方面书籍，对于政治的理解是肯定超过了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的。 “不了，不了，我没有那个能力，我写写小说就是了。” 赫梅立即拒绝了雷吉斯的那个提议，让他写政治学专着？那太难为他了。 他单纯扯一些东西还行，但要他写可就太难了，自己一写肯定就要被破功。 作为一个文抄公，赫梅深知啥能抄啥不能抄，有些东西是你即便抄了，别人也能看得出来绝对不是你写得。 “啊，小说，话说您的《冰与火之歌》 雷吉斯这句话可是让护国公猝不及防，他没想到雷吉斯居然是他的读者。 雷吉斯平时都要读很多书，不然也不可能有这样渊博的知识，而通俗小说也在他的阅读范围里面，这个吸血鬼是在励志当一个百科全书式的人物。 “哈哈，应该快了，稿子已经大体定下来了，只是需要我去矫正一番而已。” 在赫梅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队利维亚士兵，正押送着许多戴着手铐脚铐的尼弗迦德人走来。 见到亚甸护国公的旗帜，他们连忙对护国公致敬，赫梅则是让他们继续执行任务，用不着在乎他们。 被押送的人是尼弗迦德战俘，现在南北双方已经敲定了俘虏交换的协议，正在互相进行战俘转交。 北方联盟手中的尼弗迦德战俘是超过了南方人的，所以北方要求尼弗迦德用北方奴隶来顶，但是只能按照1：3的比例，即一个尼弗迦德战俘换三个北方奴隶。 这个要求一度引起尼弗迦德那边的强烈反对，但是在北方人的坚决态度之下，他们最后还是退让了。 毕竟，尼弗迦德是那个失败者，失败者没有多少选择权和议价权。 至于为什么双方都要进行这样的俘虏交换，那是因为大家都需要这些人。 北方在战争中人口损失不小，尤其是泰莫利亚、亚甸和利维亚，这三个国家都被尼弗迦德掠走了不少奴隶，导致许多地区十室九空，所以需要这些青壮劳动力回来。 尼弗迦德则是因为被北方人抓住的俘虏，基本都是尼弗迦德的精锐，若是可以把这些人换回来，对于恢复帝国军队的实力是很有帮助的，这也是那么多万人呢。 双方又都何尝不想杀光或是永远扣留对方的战俘，然而现在条件根本不允许，那样做根本不划算，还不如大家交换俘虏，各自拿到各自想要的东西。 “说起来，护国公大人，我有些好奇，亚甸打算怎么恢复人口？亚甸南境是被尼弗迦德破坏最严重的地区吧，哪怕是尼弗迦德送回来不少人，也依然十分空旷。” 雷吉斯当然知道以上这些，吸血鬼对政治的关注度其实是杰洛特一行人里面最高的，所以才有这个问题。 “一方面是从哈克兰邀请哥萨克移民，另外一方面，我打算派军队进蓝山抓人。” 赫梅已经有了想法了，是时候去动用山区这个人力资源库了。 一直以来，山区都是逃离统治与剥削的民众的去处，这些人在没有统治者压迫的情况下在山区中人口不断滋生。 实际上亚甸境内蓝山的不少山头上人口已经不小了，他们之间形成了村社共同体的体制，不同的村社共同体之间还有着摩擦。 在维亚托那小子去蓝山山脉里抓了不少壮丁之后，赫梅便在注意蓝山的情况，并且开始进行调查。 而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现在亚甸境内蓝山山脉里的人口居然有着十几万之多，已经达到了这片山区人口承载能力的上限，已经开始有青壮年流出到平原上了。 维亚托那小子那次之所以可以抓那么多壮丁，也和这个因素有关。 若是可以把这十几万人全迁下来，填充到亚甸南境去，很多地方会更快恢复生机的。 他打算让波萨达师和维朗人做这件事，这两支部队都来自蓝山山脉，在山区里行动对他们是轻车熟路的。 “反正在战乱之后，山区山民流入平原也是常态了，就像是平原居民被压迫逼入山中的常态，那我就来加速一下，反正山下资源多一些，总比在山上好。” 赫梅说出了他的想法，不过雷吉斯却微微摇了摇头， “护国公大人，山下的居住环境是好，但是山下的赋税也多，山区虽然资源承载有限，但好歹山高没皇帝，很多人不会愿意下山的，毕竟他们的祖先又不是没事干跑山里。” 北方人类皆起源于流放登陆时的那三条船上，所以北方不存在什么长居山林的蛮族，只能是从平原迁居到山中的北方人。 赫梅也是考虑了这一点，才敢选择大规模拉人的，他们终究还是北方人，统治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您也许可以给这些从山中迁移而出的民众带来几年的轻税或免税，但属于平原居民的重担终究会再次压到他们身上，到时候没准又得出现逃亡呢。” 雷吉斯在赫梅面前非常大胆，要知道，他这些话属于严重的政治不正确，逃离统治是这个时代的大罪。 而他在这里为逃民说情，仿佛是站在逃民的立场指责统治者。 不过护国公是一个对此没啥感觉的人，他来自生产力更发达的时代，早就看透了这些。 更没有被这种封建时代政治正确困扰，也就无所谓了。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吸血鬼艺高人胆大了，他想要想跑或是在这里杀人，没人挡得住他。 “这个就没办法了。” 赫梅表现得非常干脆，雷吉斯要这样说，那他也说得干脆一些。 “山区和平原的关系一直都在这样循环往复，山区居民是由于平原政府的压迫而逃入山中，然后平原政府去山中抓人或是山民见平原人口损失而再次进入，这个循环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赫梅知道，其实这里的山区和平原的关系，说白了就是逃离统治与建立统治的关系，这里的山区，指代的是一切统治者势力难以进入的地方。 它们可能是河流，可能是沼泽，什么都有可能，而这个问题在这个时代是无解的。 “反正啊，人类看不到那么远的，一切都是随着局势而走。我知道这次抓人行动少不了动刀兵，但就是得做，我相信在胡萝卜和大棒的配合下，这场迁移行动可以获得圆满成功的。” 雷吉斯有些出乎意料，这个亚甸护国公，在这些事情看的看法很洒脱啊，本来以为他这样年轻的统治者不应该有这样的素质。 “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是一个好的统治者。” 在与赫梅聊的 而赫梅只是挥挥手，表示不用在意，接着便和吸血鬼扯到其他事情去了，吸血鬼了解非常多这个世界的秘密，和他聊天还是很有趣的。 。 当护国公和吸血鬼正在前面聊天时，寻女小队的众人也在聊着他们的天。 “看看雷吉斯大叔，这才几天啊，他就和那位护国公搭上了线，还那么亲昵的交谈，你们说，雷吉斯可能不可能在亚甸护国公的宫廷里面获得一个重要职位，到时候把他们接进去享福。” 安古兰双腿踩在马镫上，手搭凉棚看着最前面，眼中满是兴奋。 “雷吉斯不是那种人，安古兰，而他就是真的去护国公宫廷里面当官，也和你没有关系，你要去艾瑞图萨学院上学，你年纪有些大了，但还是可以入学学习。” 杰洛特面无表情的说道， 丹德里恩则在自己的鲁特琴上拨弄出了一个愉快的音符，表示他觉得眼前这一切很有趣。 “上学，我的天哪，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要去，艾瑞图萨那地方会害死我的，你们就是把我强行扭送进去了，我也要逃出来！” 安古兰开始大吵大闹了起来，卡西尔疲惫的闭上眼睛，米瓦尔干脆堵上了耳朵，然后叶奈法发话了， “够了，你这个不知礼数的小女孩，你应该受到管教，你应该去学习，而不是浪费时间，好好学怎么做一个淑女，而不是和强盗一样打打杀杀的。” 叶奈法的语气里有着一些怒气，这个和希里有着几分相似的女孩让她回忆起来了自己教育希里时的情况。 属于女术士的强势气质也扩散开来，那黑衣衣物更是强烈衬托了这种气质。 一时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安古兰的嘴巴张合了几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她憋出来了一句话， “我知道了，大妈。” 而这句话点燃了更大队伍马蜂窝，叶奈法直接施展了一个魔法，让这女孩闭嘴。 “等到了艾瑞图萨，我得让玛格丽塔好好用教鞭收拾你，哦，我相信，用不着我的提醒，你的那张嘴就会让每个女老师都用教鞭好好打你的屁股。” 安古兰说不出来话，她刚才很想说，“难道你不是大妈吗？” 不过也得多亏她没有说，不然叶奈法肯定要干出来更加激烈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 希里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她下意识的捂住嘴，想要停止这有些失礼的笑声，但是最后还是没忍住。 杰洛特的同伴们，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啊，真想要详细听杰洛特说说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历险啊。 卡西尔、米瓦尔、安古兰、雷吉斯，真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把那么多好伙伴汇集在自己的麾下。 叶奈法的表情很不好看，但杰洛特用手肘捅了捅她的手臂，她也没有发作，最后也只是叹气了一声。 就让这孩子开心一会儿吧，她还得面对一些艰巨的东西。 事情并没有因为希里被营救而结束，女术士集会所……她们发出了召唤。 而希里与叶奈法必须前往，集会所将会决定她们的命运，这是她们无法逃离的。 这件事，希里知道，叶奈法知道，杰洛特知道，只是他们没都没有去想。 哦，应该还有一个雷吉斯，只是他装作不知道，这个吸血鬼一贯如此。 不过他还是隐晦的表示，若是情况真的糟糕，他会出手帮忙，他还是可以找到一些吸血鬼朋友的。 而三人拒绝了雷吉斯的好意，这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很快，队伍来到了一座十字路口，这里有一座在战争期间遭到焚毁的酒馆，旁边耸立着一棵足有百年历史的老橡树。 这个地区的居民都会在这棵橡树低处的枝头挂上木牌和招贴画，上面写着各种内容，充当彼此的工具。 每次战争过后，都会出现许多与失散家人有关的留言，这次也不例外，而且还更多。 好几块木牌上写着“回来吧，我原谅你的一切”之类的废话。除此之外，树枝上还有各式各样的色情留言，以及位于周边村庄和城镇的相关服务设施的列表，外加许多新闻和广告。情书与谴责书随处可见，签名和匿名的都有。他们还找到了许多写有哲学思考内容的木牌——有的令人费解，有的荒唐可笑，有的言辞下流，有的令人作呕。 在这里，寻女小队的众人都停下了，杰洛特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信息。 “罗森堡，居然会是这个地方，她们居然决定在亚甸护国公的眼皮子底下开会，我还以为她们不会贸然进入亚甸呢。” 看着上面的留言，叶奈法说道，她的语气里面带着不屑， “没准是为了日后再次进入亚甸做准备，也没准就是单纯想要尽快见到我，叶奈法，我们走吧，去了解这一切，看看她们到底会怎么说，然后再回来。” 虽然是事关自己命运的事情，但是希里脸上没有任何畏惧，她早已不是那个小女孩，曾经作为法尔嘉的经历已经抹去了他的稚嫩。 而且，不是还有着叶奈法吧。 “好了，杰洛特，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们了，又不是永别，我办完事情就回来了，事情完成后我们就会回利维亚找你。” “再见，希里，再见，叶。” “恩，到时候利维亚见。” 叶奈法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看了看杰洛特的眼睛，接着便调转马头，和希里一起离开了队伍。 “我们继续走吧，她们只是办事而已。” 杰洛特对沉默的其他人说道，虽然他看起来是在说云淡风轻的事情，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那些事情不平静。 不过大家也都没有说什么，杰洛特的态度很明显了。 第124章 利维亚大屠杀 利维亚屹立在洛赫·艾斯卡洛特湖南端的水湾旁，色彩鲜明的茅草屋顶环绕着城堡，湖边的暗色小屋活像一丛丛黑蘑菇。 即便是在利维亚，也随处可见战后景象。 田野间堆起一座座坟墓和坟丘，茂盛的春日野草间能看到白色的颅骨和骨架，枝头悬挂着死尸。 在大片被焚烧的焦黑土地上，连野草的影子都看不到。 但在这片只有废墟留存的土地上，有许多村民和移民正在重建家园。 四周充斥着斧子的劈砍声、锤子的敲打声和锯子的切割声。在靠近废墟的位置，女人们正用锄头翻着焦土。 有些人摇摇晃晃地拖着犁头，牵引用的皮绳深深埋进她们的肩膀。 “在我们围攻利维亚之前，尼弗迦德人就烧掉了城墙之外的一切，它们的重建都还需要时间，起码得到这一年之后，我们才能铲除尼弗迦德人给我们土地留下的创伤。” 奥多严肃的说道，蓝衣的骑士正为护国公引领着道路。 他的头发略有一些白之色，但却让他显得更加严肃，让整个人显得更加威严。 作为利维亚宫廷的重臣，在米薇离开期间，奥多负责利维亚城内诸多事务，管理这座城市。 野狗公爵加斯科则负责利维亚之外地区的安定，现在那位公爵正率领麾下的前盗匪，如今的官军围剿王国的强盗和怪物呢。 护国公的队伍前进在遍布泥巴，上面又铺上了一些木板，两侧是破败的房屋，附近有着一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 他们或是靠在墙上，或是躺在地上，一些人的眼中有着吸过麻药粉而留下的眼泪。 赫梅不由得好奇看向了他们，这些年轻人年纪不算小，但也还没到可以离开父母的年纪，却现在在街上游荡。 一些人看向护国公的队伍充满了不满，还有人做了下流的手势。 不过很快就被利维亚守卫驱散，在逃跑时，这些人很是麻利，一看就知道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而在街道上那些阴暗的小巷里面，赫梅看到有一些穿着破烂的人正在那里看着护国公队伍。 他们的眼神很平淡，平淡得让赫梅感觉很不舒服。 利维亚没有多少人欢迎北方英雄的到来，大家都在忙于生活上的事情。 “请原谅他们吧。” 奥多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需要找地方发泄，谁都知道，年轻人需要发泄，战争没给他们带来多少好处，他们的父亲死在战场上，而他们的母亲成了妓女。至于巷子里面那些人，他们多是已经走投无路的农民，只能到城里来苟延残喘，但饿死只是时间问题。” “我明白，奥多大人，我不会因此而责怪谁的。” 赫梅微微低了头，心情有着沉重，虽说战争已经结束，但是许多事情还是任重道远。 依靠着民z主义的加持，北方打赢了战争，但是在激情褪去之后，人们发现现实依然是一团乱麻。 战争带来的破坏依然对他们有着显着的影响，问题并没有随着战争的胜利而解决。 叙事与现实的差异，造成了一种强烈的不满。 这点在被尼弗迦德重点破坏过的区域，还有由于南方重压而大规模征粮的区域都体现得尤其严重。 各国政府把解决了黑衣人作为搪塞一切问题的万能药，但现在战争是结束了，可问题还是没有获得解决。 纵然各国都指定了免税政策的，但也得先渡过这一年再说，现在许多地方都没有粮食了，而国家的救济往往范围十分有限。 然后便是产生那种强烈的不满，在这种不满之下，极其可能产生一些很可怕的东西。 而这是必然的，世界是物质的，种下什么因，就会产生什么果。 现在北方的环境更是适合那些事情的产生，而且还有着许多专业人员可能加入，在大军被遣散之后，各地到处都有着在战场上杀过人的老兵和游击队。 而碍于国力问题，北方诸国普遍不能给他们太好的安置。 但纵然如此，他们还是比一般的平民要好太多了，有着来自政府的资金。 这不是因为统治者心善，而是他们深知，这些人是可以带来麻烦，甚至是掀翻他们的。 但即便如此，这些士兵还是很容易加入到变乱之中。 对此，赫梅深有体会，亚甸已经爆发了好几次小规模暴动了。 报告里面都提到，除了民众的普遍不满之外，前军队人士的参与也是个重要因素。 这得多亏哥萨克部队反应迅速，才没有导致混乱蔓延，他们与那些被赫梅专门留下，打算一起日后回到哈克兰的游牧民一起，压制了混乱。 然后赫梅自然是下令要严刑重典处理这些问题，并且在乡间投入更多在册哥萨克巡查。 其他北方国家也都多多少少存在这样的问题，只能说，一些事情才刚刚开始而已，赫梅深知自己要面对的压力。 所以对于利维亚的事情，他没有指责什么，也没有说什么。 若是进行道德的指责，那可就太愚蠢了。 而且说实话，很多时候这样的说法，都不过是统治者转移自己责任的方式罢了。 “不过这些年轻人和破落户终究还是不稳定因素，奥多大人，我建议你还是肃清一下街面与酒馆，给他们找一些活做，免得继续无所事事。” 护国公很清楚，这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还那些除了命之外什么都没有的中年人可能造成多么严重的危害，他们做起事来肆无忌惮的，可以说是动乱的根源。 奥多则是苦笑，有些事情哪儿是说说就可以达到的，要是真有那么多工作岗位，他还至于把这些人放在那里不管吗？ 利维亚政府已经很努力的以工代赈了，然而还是无法吸纳那么多人口，利维亚国力有限，能够投入的资源也有限。 要不是利维亚在这场战争中受损是最小的，形式早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而是遍地烽火。 突然，赫梅听到街上传来了骂声，把他和正打算说话的奥多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长疥癣的狗头人！” 流浪儿光着脚丫，浑身脏兮兮的，一边逃跑一边对一个矮人商人大喊， “非人种族！大胡子山羊！” “俺希望你肠子烂掉，人类蠕虫！” 矮人毫不示弱的吼了回去， “希望它们全都腐烂，再从你的屁眼里拉出来！” “这是？” 赫梅看到这一幕，想到了一些什么，但他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问向了奥多。 “很抱歉让您看到这一幕，赫梅大人。而关于此事……在尼弗迦德人占领期间，精灵与矮人都获得了不少黑衣人的优待，再加上他们本来就多为工匠，因此就没有因为战争而遭遇什么困境，女王陛下也没有对这些非人种族进行事后清算，所以利维亚的民众现在很仇恨这些富裕的非人种族，很多时候我都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面。而我又感觉自己的能力完全不足以镇压此地，只能勉强维持着平衡，希望女王陛下早日归来。” 奥多非常坦诚，他没有试图隐藏，而是直接讲出了如今利维亚的情况。 提起这些事情时，奥多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他曾经劝过女王陛下要驱逐利维亚的非人种族，这是为了首都的安全，也是为了非人种族与人类的安全。 但是米薇还是拒绝了，在她看来，这样还是太不道德了。 而且米薇已经不想在两害之间作抉择，在过去的战争中，她已经做了太多这样的抉择，所以就干脆带着儿子跑去陶森特了。 “我明白了，奥多大人，我的队伍在利维亚逗留期间，若是您需要，您都可以动用他们。” 在奥多表示感谢时，赫梅则在汇总收集到的信息。 利维亚的确是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招人恨的非人种族、愤恨的战争孤儿、不满的民众……这一桩桩因素加起来，不发生利维亚大屠杀才奇怪。 不过护国公也不是很担心，他这次身边有着五百人，除了他的卫队之外，其他全都是在册哥萨克精锐。 一旦暴乱发生，哥萨克的策马冲击和马鞭会让当地人很快安静下来的。 所以赫梅也不是很担心，不过他有些好奇，若是利维亚大屠杀没了的话，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杰洛特、叶奈法和希里最后还会离开这个世界吗？ 当护国公在奥多的带领下走向城堡时，在城门离开了队伍的寻女小队众人找到了维尔辛酒馆。 这家酒馆就在路口，让人一眼就能发现。 门廊的墙上爬满了藤本月季，有燕子在覆盖苔藓的房檐上筑了巢。 而在燕巢下方，正站着两个矮人。 “杰洛特和丹德里恩，还有雷吉斯、米瓦尔、卡西尔和安古兰。” 一个矮人说着，打了个响亮的嗝儿， “你们这些坏种还挺准时的，不过俺还是很高兴看到你们，毕竟，你们全都还在，还都好好的，没有人出事。” 杰洛特下了马，其他人也是如此。 “你好啊，亚尔潘·齐格林。见到你很高兴，卓尔坦·奇瓦。” 众人一番寒暄，接着一起走入了酒馆之中。 在这家散发着大蒜味、香料味和各种难以言喻的味道，结果却让人异常安心的酒馆里，只有他们这这些客人。 酒馆老板很快送上来了食物，有白鲑鱼和蒜烤蜗牛，还有必不可缺的伏特加，在美食和美酒面前，众人开始了交谈。 大家聊起自己的经历，聊到高兴时，他们都会立即高兴的一同欢呼，聊到悲伤时，他们也都一起哀伤，时不时的，所有人还一起举杯欢呼一番。 他们谈到了战争，谈到了正义与邪恶，还谈到了未来，他们都经历了许多许多，让他们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感悟。 在亚尔潘谈到了猎魔人存在的必要性而一番长篇大论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陷入了思考之中。 他们沉默地坐在那里，陷入深思，甚至没注意到城市里愈加响亮的噪声——那是种不祥而险恶的噪声，就像被惹怒的黄蜂的嗡嗡声。 突然，城市里响起了喊叫声，维尔辛酒馆的门突然打开，有个年轻矮人冲了进来。他面红耳赤，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亚尔潘·齐格林抬起头。 仍旧气喘吁吁的矮人指了指城区的方向，眼神慌乱。 “深吸一口气，” 卓尔坦·奇瓦建议道， “然后告诉俺们，出了什么事。” 那个年轻的矮人话还没有说完，接着几个精灵的脑袋被丢入了酒馆，然后人类冲了进来，他们全副武装，显然是几个佣兵。 “看看，这里居然有那么多非人种族，他们还在喝酒吃肉，哈。” 在这几个佣兵的后面，一群人类涌了进来，一些人是农夫和市民的打扮，但最多的，还是那些衣衫褴褛之人。 人们的眼中都散发着凶恶的气息，他们的手中也拿着武器，有的是防身短剑，有的是农具，但都可以杀人。 “宰了他们！干掉这些该死的混蛋！” 暴民们行动了起来，而方才还在聊天的众人反应更快。 。 “啥玩意？” 刚刚在城堡里面坐稳了屁股的赫梅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暴乱，是暴乱，当地人开始屠杀非人种族了！” 瓦伦丁的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发生的事情有些吓到了。 “我去，可真是够快的，一分钟都不等啊。” 赫梅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召集我的哥萨克，让他们都上马准备冲击，让他们把这场混乱给镇压下去。” 就让我们看看，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吧。 在下达这个命令之后，赫梅这样想到，随即，他让瓦伦丁帮助自己换好了盔甲，然后他走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赫梅便看到一队队的利维亚弩手正在登上城墙。 这些弩手都穿着全身板甲，手中是重弩，背后背着有利维亚与莱里亚纹章的四分盾牌，他们是利维亚有名的部队。 在弩手的旁边，便是正在准备的在册哥萨克，这些哈克兰人的打扮已经很像是北方人，穿上了北方式的甲胄。 不过他们还是坚持在甲胄外面披上毛皮大衣和戴上翻边皮帽，让人可以精准辨别他们的身份。 根据赫梅的命令，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皮鞭。 这种皮鞭不同于一般皮鞭，是专门经过了改造和特化，变得更长，上面还有可以撕裂血肉的尖刺，可以更方便的用来鞭打人类。 在亚甸，这类皮鞭有着一个外号，“扒皮鞭”。 因为护国公的税吏都会用这鞭子鞭打欠税之人，被打到把一切都交出来，抗税行为也往往在这皮鞭和战马的结合下被驱散。 而关于这个鞭子的经验在北方获得了广泛推广，扒皮鞭的名字越来越打。 赫梅的卫队正在一边待命，卫队骑士们严阵以待，维朗人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骑士奥多正在严肃的指挥部队，听着外界传来的消息而他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因为局势的发展实在是糟糕。 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暴乱之中，不是一点，而是整个城市，几乎整个利维亚的闲汉与黑帮都加入到了这场狂欢之中，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到其中。 由于战争刚刚结束，现在几乎是每家每户都有着刀剑和武器，实在是不行还有农具呢，所以大家很快就把自己武装了起来。 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利维亚处于火山口这大家都知道，但这火山怎么就突然喷发了，而且还是那么均匀的全面爆发。 “赫梅大人，让您见笑了，没想到我们刚刚还在担忧的事情，现在就发生了。” 奥多的脸色上满是惭愧，利维亚发生了暴乱，归根结底都是他的责任。 “不用多说了，奥多大人，我的骑兵你就随便用吧，眼下重要的是平息这场混乱。” 赫梅没打算多问什么，形式已经很明显了，平息暴乱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您说得对。” 奥多马上回应道，接着他走向了哥萨克骑兵，向他们吩咐接下来的行动。 很快，一队队的哥萨克涌出了城堡，向着四面八方而去，而随着这些骑兵的到达，在骑兵们的冲击面前，暴民们开始退缩了。 当无数骑手隆隆而来，手中的鞭子还打在他们身上，打得鲜血淋漓时，再狂热的家伙也清醒了。 可以说，每当哥萨克骑手奔驰而过，哪儿的暴民就作鸟兽散去。 在哥萨克们的努力下，利维亚正在一点点的走向平静，相信过不了多久，混乱就会被制止。 不过，命运可不会允许他选定的剧本就这样结束的。 当哥萨克正在用鞭子打得暴民到处跑时，在天空上，空间发生了一阵阵的波动，很快，一个传送门在天空中打算。 所有人都感觉整个天地都冷了几分，接下来，无数的骷髅骑兵出现在了天幕之中。 彼世的狂猎已然到来。 第125章 狂猎之日 当夜晚寒风骤降，浓雾悄然而至，人们就会从睡梦中惊醒，惊恐地将每一扇门窗拴死，因为他们知道，这是狂猎在附近徘徊的征兆。 所有人都害怕被狂猎光顾，因为被狂猎光顾的地方所有人都会就此失踪。 在传说之中，这些人是被狂猎所掠走，成为了这个疯狂队伍里永恒不灭的一员。 不过，与民间传说相反，他们并非邪恶的幽灵，而是由艾瑞汀毕雷克葛拉斯率领的精灵骑兵队，他们为了抓捕奴隶与精灵王国的利益而来。 艾瑞汀对人类的传说和迷信有着深刻的印象和理解，正因为如此，他的骑手们才穿戴着鬼魅般的铠甲，以幽灵的姿态现身。 这种散播恐怖的策略让艾瑞汀的狂猎骑士很少需要亲自拔出武器。 只需要看着敌人在惊恐中丢盔弃甲，大大减少他们捕奴的成本。 这支骑兵队在猎魔人世界留下了大量传说，现在，他们又一次来到了这个世界。 而非常违反常规的是，这次他们是在白天出现，而且出现的规模极其夸张。 在大陆的记载中，还是 艾瑞丁没想到，他们居然那么快就获得了吉薇艾尔（希里）——即雨燕——的消息，而且那消息还是真的。 自从吉薇艾尔逃离了狂猎之都后，艾瑞丁就一直都在寻找她。 同时这也是为了逃避提尔纳丽雅的一些指责——关于国王之死中他扮演的那个角色。 （精灵的想法是让精灵王和希里产下有着上古之血的孩子，结果精灵王看人类就是看猴子，所以艾瑞丁就给了自己的国王一大堆春药，然后药效过猛把自己放倒了。） 在狂猎之王率领红骑兵队在诸界漫无目的的游荡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无比强烈的指引，告诉了他吉薇艾尔的坐标。 作为穿行诸界的狂猎之王，艾瑞丁早已养成了极为谨慎的性格。 他非常清楚，即便是红骑兵队，也可能成为猎物。 诸界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艾瑞丁认为自己根本探索不完，里面的强者也是众多的，稍不注意，便可能落得一个覆灭的下场。 实际上，狂猎翻车的次数也不少，比如在确定了一个世界的文明发展落后，而开始大规模捕奴，然后突然遇到大能把整个捕奴队都干掉的事情比比皆是。 艾瑞丁的红骑兵也遭遇过几次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因为狂猎本身的特性，艾瑞丁早就死了。 更别提，那天生就可以跨越诸界的独角兽还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把他们引入歧途之中。 独角兽是狂猎游荡诸界的最大阻碍，这些天生就可以在各个世界穿梭的生灵对艾恩·艾尔充满了愤恨，无时无刻都在找他们的麻烦。 所以一般来说，艾瑞丁不可能就这样相信这突然冒出的消息，但是那信息给了他一种难以拒绝的可信感。 所以艾瑞丁还是点起了手中现有的红骑兵，开始前往那个坐标，强行撕开了通道，而他也的确在这里感觉到了吉薇艾尔。 说来这也是奇怪，平时他的部下只能在吉薇艾尔施展力量时才能发现她的位置，现在是到了这里就感受到了。 不过艾瑞丁也没有管这些，眼下重要的是把吉薇艾尔抓起来，然后再说其他东西。 “我能够感受到，吉薇艾尔就在下面，我终于找到她了。” 狂猎之王令人恐惧的声音从骷髅面具下传出，里面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满足。 “但我们无法确定她到底是在哪个位置。” 身边的狂猎导航员冷静说道， “那就把这座城市的人类全部抓起来，总可以找到吉薇艾尔的，让那些捕奴者下去，有了吉薇艾尔的消息，必须马上回报给我！” 随着艾瑞丁的命令，无数狂猎宛如恶狼扑食一般冲向了地面。 他们都不是真正的红骑兵，而是挂着红骑兵名字的捕奴者，艾瑞丁用这些人作为寻找希里的排头兵。 而在地面上的人类眼中，天空中的景象是十分骇人了。 艾瑞丁一次性带来了近千狂猎，现在其中七百人正在扑向地面。 满天都是下降的狂猎骑兵，这些可怖的妖灵骑士正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艾瑞丁的红骑兵队作为艾恩·艾尔的常备军，断然不可能就这些人手，这只是他短时间内可以带来的最多力量，不然场面只会更夸张。 狂猎们落在地面就开始追杀看到的一切人类，见到这些骷髅状的战士，许多人都为之胆寒，根本无心抵抗狂猎，只会逃跑。 无数人都在狂猎的故事中长大的，也在狂猎奔驰之夜于父母怀中瑟瑟发抖。 现在，传说真正体现在了他们面前，小时候的故事变成了可以杀死他们的妖魔。 人类的鲜血喷洒在大地上，恐慌如同疾风一般蔓延，街上的人们都在逃跑，但很难有人能跑过狂猎。 而且狂猎还有着帮手，随着他们到达地面，队伍中的导航员纷纷打开传送门，把狂猎猎犬从中放出来。 迅捷勇猛的小怪物们更是加剧了恐慌的散播，在他们的横冲直撞和撕咬之下，人类跑得更快，也有更多人倒下。 狂猎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规模盛大的猎捕大会一般，他们有序的驱赶人群，将其驱赶到一起。 然后便是用杀戮与绳子把惊慌失措的人类控制起来，在经历了驱赶和杀戮之后，这些人类也的确容易在狂猎面前投降。 这是狂猎在无数捕奴行动里面总结出来的经验，也的确很有效。 人类在狂猎面前也不是完全没有抵抗力，还是有许多勇敢的民众和士兵一起反抗狂猎的进攻，但他们大多很快就在狂猎的大潮下被淹没。 为了增加恐慌的效果，也是把人类房屋里面逼出来，他们不忘在利维亚城内大规模放火。 城市级别的捕奴，狂猎也是做过的，有些时候，遇到一些极端落后的世界，他们就会发动这样肆无忌惮的行动，所以狂猎们并没有因为如此大规模行动而闹乱子，反而表现得十分顺滑。 很快，火焰在利维亚的各处蔓延开来，染红了天幕，黑烟也升上了天空，让利维亚看起来是那么凄惨。 “射击！你们在愣什么呢，对那些怪物射击啊！” 在奥多的吼声之中，利维亚弩手们连忙放出一波弩箭。 在这弩箭之下，一队企图从空中袭击城堡的狂猎直接从空中掉下，其他狂猎四散开来。 看到狂猎也可以被手中的武器杀死，许多士兵糟糕的表情也好了很多。 不怕敌人多，就怕敌人无法杀死。 利维亚城堡上的射手们立即对周围一切狂猎不断射击，也的确有狂猎倒下，这让军心更加稳定。 “下面的，把队列列好，都做好准备，狂猎随时都可能从天而降！” 奥多一个接着一个下达着命令，指挥着这座城堡的防务，让因为狂猎的出现而愣神的士兵们忙起来。 在奥多另一边，便是亚甸护国公，他现在正在卫兵的护卫下看着城堡外的景象。 赫梅的表情非常难看，这属实有些骇人，命运居然折腾出来了这么大的阵势，都把狂猎大军直接拉了过来。 这是护国公 他不由得为看到的一切而震撼，这狂猎充斥天空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他还看到了艾瑞丁那个家伙，他正带着一队狂猎继续悬浮在天空，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赫梅因为如此之多的狂猎出现而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时，在城门不远处，一队狂猎和狂猎猎犬出现在了那里。 他们数量不少，大致有着三四百之数，没有飞在天上的，其目标则是城堡，想要攻破这个人类最后的堡垒。 狂猎的奔驰让赫梅立即知道了要做什么，他马上拔出腰间的簧轮枪。 护国公一枪打爆了为首狂猎骑士的脑袋，这个骑士立即消失在了奔驰的狂猎骑士之中。 “都拔枪出来！射击！让维朗人把火炮推到城门后面去，装填阻魔金散弹！打完枪就把炸弹都准备好，到时候给这些混蛋一个教训！” 赫梅下达了一连串命令，他手里对抗狂猎的东西可不少呢，狂猎的攻击让护国公想起了这些。 随着一片簧轮枪的射击，又倒下了一堆狂猎，但他们冲击的势头依然不减，而在狂猎将要到达城门时，赫梅把手中的白银炸弹都投掷了出去，卫兵们也立即跟上。 生活在一个遍布牛鬼蛇神的世界，那么对抗牛鬼蛇神的武器就一定要有准备。 这一堆白银炸弹炸得下面的狂猎骑士们人仰马翻，摧毁的狂猎之犬更是不可计数，但狂猎们依然在冲锋。 就在其中的导航员打算用魔法炸开眼前的大门时，狂猎们却突然发现，那大门主动打开了。 他们来不及多想什么，就看见门后有着两门火炮，维朗人正推着它们。 随着火炮的轰鸣，这些狂猎骑兵就这样被消灭在了阻魔金霰弹之下，幸存者则倒在了利维亚弩手的射击下 “诸神啊，可算是阻止他们了。” 看到狂猎终于倒下，奥多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而当他回头时，却看见赫梅正在命令手下准备出发。 而让赫梅行动的原因很简单，就在刚才，他看到天空中一直都在等待的艾瑞丁率领着最后一批狂猎进入了战场。 能够吸引艾瑞丁的，那无疑就是希里了，赫梅则打算去干掉艾瑞丁，只要解决了这家伙，这场狂猎入侵也差不多要划上一个休止符了。 。 “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杰洛特施展出阿尔达法印，震翻了眼前的三个狂猎战士，旋即他立即转身，斩杀了一个企图偷袭的狂猎。 希里与杰洛特并肩战斗，在她的剑面前，没有几个狂猎可以扛过一招。 在酒馆的房屋上，米瓦尔正对着狂猎不断弯弓射击，她每一箭都可以放倒一个狂猎，但狂猎依然在源源不断赶来。 卡西尔、安古兰和两个矮人正在和狂猎混战，他们有着许多当地守卫和哥萨克配合，一同维持着战线。 一批批的狂猎不断倒在他们面前，至于被砸烂的狂猎之犬那就更多了，但是妖灵骑士依然在源源不断的冲击，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倒在这里不算是死亡。 吸血鬼上则在另一边一人挡住了一整片狂猎，随着雷吉斯的身影在狂猎中闪过，一个接着一个狂猎倒下，没有一人可以突破雷吉斯的防御。 为了防止吓到人，吸血鬼还努力隐藏了自己的身形，大家只能看到一个残影到处跑来跑去，然后狂猎就倒下了。 而我们的丹大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片破烂的大盾牌，现在正找了一个角落蹲下把盾牌盖在身上，看着身前腥风血雨的厮杀。 特莉丝与叶奈法占据着高处，她们正在对狂猎施展一个个的魔法，不断有闪电和火焰划破天空，把一群群狂猎炸飞。 除了利维亚城堡之外，此地成为了人类抵抗最厉害的地方，附近的人类和非人种族都在向着这里靠拢，让这条防线也越来越强大。 终于，狂猎停止了进攻，但没有人因此而高兴，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狂猎在进行调整而已。 “杰洛特，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来得那么快，而且我更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我的。” 希里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在她看来，都是因为她，才有了眼前的一片狼藉。 杰洛特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这时，叶奈法和特莉斯赶到了杰洛特身边，她们马上给猎魔人和女猎魔人施展治疗魔法，还有嘘寒问暖。 其他人也在忙着休息，只不过他们只能坐在地上了。 “这都他娘的什么和什么，先是暴乱，然后又是狂猎，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不奇怪了。” 卓尔坦的声音响起，矮人还挠了挠下巴，满脸的郁闷。 丹德里恩则紧张的看着战场，仿佛想要把这一切记住一般，我们的大诗人虽然紧张又害怕，但还是在为未来找着素材。 雷吉斯则一脸的轻松悠闲，吸血鬼甚至看起来还有一些意犹未尽，看来杀死那么多狂猎对他没有任何压力。 他正在照顾伤员，为他们处理伤口，还温和的安慰他们，旁人很难把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又温和的人和那个杀戮的影子联系起来 突然，所有人都感到空气温度下降了好几度，大家意识到了什么，都拿出了武器。 即便是一直显得很从容的雷吉斯，脸上现在也极其严肃，因为他知道这次来的家伙不简单。 狂猎之王已经到来。 红色的狂猎之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它身下的战马看起来极为凶狠，一直都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狂猎之王后面则是一群红色的骑手，这些狂猎看起来明显和被他们杀死的那些不一样。 “你的朋友们很强，吉薇艾尔，居然干掉了我那么多部下。” 狂猎之王的声音响起，那声音让一些人类下意识的后退， 而希里不给艾瑞丁这个面子。 “不要再装神弄鬼了，艾瑞丁，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吉薇艾尔，和我走，我就放过这里所有人。” 艾瑞丁给出了他的条件，本来他是不打算如此的，但是希里身边的力量超乎了他的想象，他都拿不准自己到底能不能抓住希里了。 而在表面上，艾瑞丁没有表露出任何这样的情绪。 而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他展现了狂猎的力量。 随着他手一挥，人们赫然发现，地上那些死人都纷纷站了起来，他们现在双眼都冒着蓝光，表示他们是被狂猎所控制的。 狂猎拥有的力量里面，最重要的一个便是奴役死灵。 要知道，狂猎的黑船上到处都是被他们从各个世界抓来的人类灵魂，他们作为奴隶和人体燃料存在在那里。 所以，对于艾瑞丁来说，让一群死人站起来为他而战非常简单。 一时间，到处都可以看到被狂猎控制的尸体，他们还拿着身前的武器，看着他们的姿态，便可以知道这绝不是死灵术操控的木偶，而是真正可以杀人的战士。 “给出伱的选择，吉薇艾尔，你的时间不多，跟着我走，还是在这里我和战斗。” 艾瑞丁冷冷的说道。 希里没有理他，只是摆出战斗姿态，她的回答已经很明显了。 就在这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了战马奔驰色隆隆声，而这声音绝对不属于狂猎的，听到这个声音，在场的人类都面露喜色。 来得是人类。 “进攻！” 杰洛特突然喊到， “送这些怪物和被他们奴役的尸体去死！” 一场大战就此展开，赫梅的骑兵也随之到达。 看到眼前景象，亚甸护国公立即下令全体对艾瑞丁来上一轮簧轮枪，争取打死这个王八蛋。 第126章 故事的结束（本卷完） 火药驱动下的弹丸带着凌厉的声势，向着艾瑞丁而来。 这些子弹都是由阻魔金制成，要是被击中，即便是狂猎之王也会倒下。 但艾瑞丁可是在不知道多少个世界里摸爬滚打过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这样翻车。 火枪这样的东西，他在其他世界也见过的，当然知道这件武器的威力。 在赫梅的卫兵们拔出簧轮枪的那一刻，艾瑞丁就立即腾空而起，躲过了那一片阻魔金子弹。 不过他附近那些狂猎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被阻魔金子弹击中的他们纷纷倒下。 看到倒下的部下，艾瑞丁在内心暗暗庆幸，真是好险啊，差一点就完蛋了。 漂浮在空气的艾瑞丁眼带怒气的看着身下一切，狂猎和死灵在骑兵的冲击之中就像被狂风捶打的弱柳枝条一般，只能在狂风之中挣扎，然后被打倒。 在面对狂猎时，所有人都团结了起来，士兵与民众并肩作战，人类与非人种族一同前行，大家都不会错过这个打击狂猎的机会，不断有狂猎被撕成了碎片。 恐惧是很有效的武器，但这项武器若是破产，那么将会遭遇的反噬也是极其恐怖的。 现在，人们看到了这些传说中怪物的狼狈，往日的恐怖已经彻底被破解。 “进攻！消灭这些怪物！” 杰洛特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即举剑上前，众人也跟随其后，就像是跟随主君的骑士一般。 在前后夹击之下，狂猎反而变成了被猎杀的对象，在两支部队的里应外合之下苦苦挣扎。 艾瑞丁的怒气猛烈到几乎要从眼睛中喷出，他居然被这些dhoine打得如此狼狈！ 地面上的狂猎与死灵数量越来越少，他们已经全面陷入了劣势，此刻也只是在苦苦挣扎。 也不断有狂猎想要飞上天空，但他们往往很快就被火枪和弩箭给打了下来——利维亚城堡之中的部队出发了，奥多正率领着他们射击狂猎呢。 奥多还带来了许多从狂猎手中解放出来的奴隶，狂猎早就在艾瑞丁的命令中集中起来攻击希里了，那点数量可怜的看守根本挡不住他们的进攻。 利维亚的弩手们占据了附近面包师行会的塔楼，正在那上面不断倾泻火力，附近的狂猎全处于他们的打击之下。 天空里的狂猎若是稍不注意，也会被他们射翻。 毕竟狂猎本质上，也不过是一群重甲士兵而已。 而艾瑞丁只能在上面干着急，他知道，自己那三瓜两枣的战斗力，放在下面的混战中根本不够看。 若是在下面的混战中被杀，那可就太尴尬了。 时不时的，他还得游走以躲避簧轮枪的射击，避免被人给直接打下来。 不过接下来，艾瑞丁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因为他感觉到了，援军已经来了。 “人类，这只是一个开始。” 狂猎之王恐怖的声音响起，使得所有人都下意识抬起了脑袋，只见天空上又出现了一个大传送门，大队狂猎正在从传送门中涌出。 新来的狂猎都是红骑兵队的精锐，他们全副武装，他们气势汹汹，他们被艾瑞丁的命令召集而来，对于狂猎之王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 看着援军，艾瑞丁的嘴角不断上扬，很好，非常好，这次他一定可以带走命运之子的。 而赫梅却笑了起来，狂猎可正是撞在了他的枪口上呢，若是他们再晚来一些，都达不到这个效果。 “准备，射击！” 赫梅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推上来了一门小炮，作为人力炮架的维朗人已退在了一遍，而炮手已经完成了装填。 随着护国公的命令，炮手们进行了校准，然后其中的阻魔金炮弹飞了出来。 在艾瑞丁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炮弹就已经飞进了他身后的传送门之中。 接着，那传送门发生了爆炸。 最惨的是尚还在通过传送门的狂猎，他们直接由于传送门运行机制的暂停而活生生的被削成两半，连灵魂也被切成了两半，死得不能再死。 倒霉狂猎们发出了非人的哀嚎，那哀嚎让听到的狂猎都喊到胆战心惊。 而其他狂猎，则主要是被炸飞，混沌魔力波动所带来的影响，也是十分恐怖的。 阻魔金引起的爆炸充斥着各种绿光，让爆炸显得更加绚烂。 搭配上被炸飞的狂猎，那景象更美了，看到这一幕的人们都发出了欢呼。 被那绿光所波及的狂猎，则全部都掉了下去，他们的魔法不能让他们再悬浮在空中，挨上了阻魔金自然就是这下场。 艾瑞丁的反应还是那么快，他用极快速度躲开了爆炸，然后看着身后的一切，骷髅面具下的表情更加糟糕了。 他刚刚放了豪言壮志，结果就马上被打脸，他感觉整个脸上都火辣辣的。 更重要的是，dhoine这次炸掉的，不只是他的援军，还有空间坐标。 而空间坐标被毁，那就意味着援军根本不可能到达，他们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再次来到此地。 要想重建空间坐标，其中要费的精力是巨大的，还需要导航员的魔法，但现在他的导航员还在下面厮杀。 艾瑞丁已然气急败坏，那么多年来，他还是 狂猎之王看向了导致这一切的火炮，然后他看到了站在火炮旁边的赫梅。 护国公内心大喊糟糕，这家伙盯着自己干嘛？该不是想要自己的脑袋吧。 而想什么就来什么，狂猎之王率领着不多的援军向着护国公冲来，看着他们那姿态，俨然就是要和护国公玩命。 赫梅内心大呼糟糕，这次属实是玩脱了，他可不想和艾瑞丁面对面肉搏，那样对自己很不利的。 护国公对自己的战阵厮杀能力，还是很有数的，让他率军冲阵还行，和人单挑那就是…… 不过护国公虽然菜，但他也十分有数，并且没有忘记自己的优势。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簧轮枪声响起，艾瑞丁的狂猎不断落地，但艾瑞丁还是没事，他灵活得躲过了射击。 在艾瑞丁带着极速下落的威势来到护国公面前时，赫梅拔出腰间的精灵弯刀，挡住了那仿佛蕴含着雷霆万钧的一击。 赫梅感到手中传来了强烈的疼痛，手中弯刀都几乎要脱手，虎口上传来了强烈的冲击感。 但他还是挡住了狂猎之王最为凶狠的一击。 而这，便是他的机会。 艾瑞丁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自己在这个dhoine面前感到了强烈的排斥感，就像是在面对一大坨阻魔金一样。 他的动作因此变化缓慢，艾瑞丁发现自己对这具尸体的控制受到了严重影响，这可是以前从来都没有的事情。 护国公抓住了这个机会，直接把一把银粉和阻魔金粉的混合物糊在了艾瑞丁脸上，狂猎之王瞬间感觉自己失去了这个身体的控制权。 虽然意识依然清醒，但就是控制不了这具身体。 这时，护国公的那只手拔出另一边马鞍上的簧轮枪，对准了艾瑞丁的脑袋。 艾瑞丁想要马上离开这里，但他根本做不到，对身体的控制是在随着那些金属粉末落下而增加，但还是太慢太慢了。 “我手里还有一把簧轮枪，傻逼，所以去死吧。” 护国公恶狠狠的说道，接着他扣动了扳机。 狂猎之王的脑袋直接被阻魔金子弹所洞穿，这副甲胄倒在了地上，发出盔甲与大地碰撞的声音。 赫梅很是可惜，要是自己刚刚用的是那把精灵王弯刀砍得艾瑞丁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 但局势所限，自己只能一枪崩掉艾瑞丁的脑袋。 不过转头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考虑到艾瑞丁的故事还没有走完，自己干不掉他也是正常的。 而在另一个世界，艾瑞丁现在正在暴怒之中，他把部下们都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但再怎么骂，也无法改变他彻底翻车的事实，他们现在根本无法找到之前那个坐标了。 看向四周，赫梅发现随着艾瑞丁的倒下，狂猎们也纷纷没有了战意，甚至还有狂猎主动自杀，让自己早点退场。 而被他们控制的那些亡灵由于没有了主子的魔力，也纷纷重新变成了尸体。 护国公的手腕上传来了强烈的疼痛感，下意识的，手中的弯刀脱手，他一脸痛苦的把手缩回身前。 “万岁！护国公万岁！神眷者万岁！” 赫梅身边的卫兵发出这样的欢呼，维朗人也加入到了其中，并且这欢呼声还越来越大，参与其中的人越来越多。 当大家得知，亚甸护国公解决了狂猎之王时，那都把赫梅当成了救世主一般的人物，欢呼可以说是一波接着一波。 赫梅沉醉在这种欢呼之中，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必然将会随着今日的壮举而更上一层楼。 除了欢呼之外，更多人则是瘫在地上，这一天他们经历了太多，又是暴乱又是狂猎，简直就像是在战争上走了一遭一般。 不过战斗的结束并不意味着大家就轻松了，狂猎此前有序的在城内各处放火，现在火势已经发展得很夸张了。 他们必须赶紧灭火，不然整个城市都得被毁灭在火焰之中。 所以众人还没能来得及休息，就只能匆匆加入到灭火之中。 “总是是结束了。” 杰洛特捂着胸口，满脸的不适。 因为就在战斗结束的最后一刻，他被一把粪叉给捅了。 那把粪叉是一个被狂猎的魔法操控的死人所用的，他趁着杰洛特不注意，把粪叉插入了他的胸膛。 虽然接下来杰洛特立即解决了这个行尸，但中招了就是中招了。 不过靠着师匠护甲的防护，这一粪叉并没有把杰洛特怎么样，但被这样一捅，终究还是非常难受的，若是一般的人，现在早在地上哀嚎了。 “但也没有结束。” 希里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她能感觉到，艾瑞丁在发现她的那一刻，就对她做了什么手脚，似乎是什么标记。 她无法解决掉标记，所以希里明白，狂猎的追捕会贯穿她的一生，她无论在什么地方，狂猎都会如影随形。 一次可以靠着其他人的帮助挡住，但是两次三次呢？这次艾瑞丁还明显准备不足，若是他准备充分，那又会发生什么呢？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希里点点头，表示也变得坚毅了起来。 “杰洛特，叶奈法，我想，我必须做一个重要选项，我希望获得你们的支持。” 希里看向了白狼和女术士，他们也看到了希里眼中的严肃，马上点点头。 。 在利维亚的旁边，有着一座漂亮的湖泊，现在这湖泊正遍布着迷雾。 希里、叶奈法、杰洛特、特莉丝……还有寻女小队的众人，他们现在都站在湖边，每个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但也只是沉重而已，他们之中并没有哀伤。 一头白色独角兽钻出迷雾，高昂着美丽的头颅，轻盈、灵巧而无声地奔跑着。 但这些并没有那么不寻常，他们都读过传说故事，知道独角兽能轻盈、灵巧而无声地奔跑。奇怪的是，这头独角兽正跑在湖面上，却没激起半点涟漪。 “伊瓦拉夸克斯，”希里对他说，“我正期待你的到来呢。” 独角兽靠近过来，再次嘶鸣，蹄子埋进坚硬的卵石路面。它垂下头，长在头上的独角突然闪耀光辉，驱散了周围的雾气。 一条破破烂烂的旧驳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到了众人面前，外形丑陋，活像谷仓里的猪食槽。 看到这一幕，众人下意识回想起了希里告诉他们决定时的情况。 “我们必须走。”希里说道，“我会被狂猎一直追捕，我必须在诸界之中躲避他们的追捕。而杰洛特和叶奈法，他们是我最为珍重的人，艾瑞丁一定会抓捕他们，用他们来逼迫我出现，我必须安置好他们俩。” “所以，我和叶就得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了。” 白狼故作轻松的说道，女术士则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可是，我们才聚首没多久……” 丹德里恩的情绪尤其悲伤，他很难接受自己的好友就要这样与自己分别的事实。 “丹德里恩，这不像是你，那个快活的大诗人呢？” 杰洛特拍了拍丹德里恩的肩膀，大诗人还想要多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语给吞咽了下去。 “没想到，这个故事居然会是这样结束的。”雷吉斯的声音响起，“诗人，你应该把这个故事给写下来，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好故事。但必须删去希里继续被追杀的部分，那样这个故事就太残酷了。” “真是有够操蛋的故事，就像是现实一样。”卓尔坦说道，他脸上满是被压抑的愤怒与不满。 回到现在。 “但也只能这样了，我必须走。” 希里回应道，她的声音很小，大家只能勉强听清，“特莉丝，麻烦你把这里的事情告诉集会所的诸位，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这样做，他们会明白的。” “她们会的。” “那就再会了，特莉丝·梅利葛德。保重，丹德里恩。保重，大家。” “希瑞，”特莉丝低声道，“我的小妹妹……让我跟你们一起走……” “你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特莉丝。” “我还能再见到你……？” “当然可以。”她打断道。 她爬到船上，船身摇晃了几下，立刻驶离岸边。它消失在雾气中。岸上那些人没听到丝毫水声，湖面也没有任何涟漪。它像幽灵一样凭空消失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看到了希瑞娇小的轮廓，看到她用一根长篙撑向湖底，看到她让飞快的小船持续加速。 随后，周围只剩下了雾气。 “有些事结束了。”丹德里恩说。 “但有些事会迎来开始。”亚尔潘·齐格林替他说完。 在城市的方向，有只公鸡发出响亮的啼鸣。 雾气迅速散去。 。 当利维亚城外的事情发生时，城堡内的赫梅突然惊讶的抬起头，那表情就好像面前给他包扎手臂的医生给了他一拳一样。 而此人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能力的。 “大人？”有人询问道。 “不，没什么。” 赫梅用他那只还好的手摇了摇，表示不用在乎。 而在他的心里，他对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 他看到了那一幕，看到了三人的离开，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和许多人与希里命运相关之人看到的那样。 虽然不知道为何命运也会让自己也感觉到那一刻的发生，但这终究不是什么坏事。 一些事情结束了，但一些事情也开始了。 突然之间，护国公感到了一阵没来由的轻松。 命运安排的剧情已经走了一半了，还是大势不可更改的那一半。 而接下来一半，可以操作的地方，那可就太多了。 赫梅感觉未来很光明，感觉前途一片坦荡，内心感受到了没来由的舒爽。 未来是属于他的，护国公这样坚定的告诉自己。 第127章 当护国公归来 自从北方战争结束以来，哈克兰的蓝山隧道又热闹了一段时间。 许多商人看中了哈克兰的商机，前往哥萨克之地寻求机会。 但随着哈克兰草原上的新可汗崛起，并且向哥萨克之地发起了越来越多的侵略，事情发生了改变。 北方人已经经历过了一场残酷的战争，大多数人都不想要再去经历另一次。 但依然有人在坚定的前往哈克兰，他们要么是被战争前景吸引的鬣狗，要么是被亚甸王国派遣而来的战士，要么是不得不前往这遥远土地。 而现在，在路边点燃了篝火的这两人，正是属于那最后一种。 其中一位旅行者高大而强壮，身高约有两米，块头也相当可观，还留着一个光头，篝火边搭着一把长锤，那是他的武器。 那是一个苗条的身影，这是一个精灵，他曾有张美丽的精灵面孔，如今却被那道沿着对角线划过额头、眉毛、鼻子和脸颊，直到下巴的丑陋伤疤给毁了。 他们面前的篝火上正烤着肉干，是从一群老良民的尸体上翻出来的，老良民想要打劫这两人，然后付出了血的代价。 “战争，战争从未改变，西吉，无论我们到哪里，都可以见到战争。” 沃尔夫·伊森格林给篝火上加了一把柴，看着火焰猛的扑腾了一下。 “差不多好了。” 西吉·卢文取下了上面的肉干，把它分割为两部分，交给了精灵。 “战争是矛盾的总爆发，无论在哪儿，战争都不会少的。” 西吉·卢文接着说道，沃尔夫有意看了他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到了萨扎堡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西吉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问起精灵接下来的打算。 “我打算去更东方，那里到处都是机会。” 沃尔夫十分简洁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没有详细说什么。 西吉对此没有意外，他们不过是偶然相遇的同路人而已。 用不着把这些事情说得多么详细。 哪怕是这里的两个人都对对面的身份心知肚明都是如此，这些事情用不着说得那么详细。 “我决定就在萨扎堡安顿下来一段时间。” 西吉·卢文说起自己的看法， “我最终还是要回到北方的，一些事情，我必须问清楚。” 沃尔夫的嘴角上扬，“看来，在萨扎堡之后，我们就得告别了。” “是的，朋友，我们就得告别了。” 场面一时陷入一种十分尴尬的沉默，空气里面除了火焰里噼里啪啦的轻微爆开声之外，就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 打破沉默的是一支突然出现的军队，在哈克兰的木板路上，一只打着王国纹章和护国公徽记的军队出现。 这支军队十分庞大，队列都看不到边际，到处都是士兵。 两人都把脑袋偏转了过去，在那队伍的最前面，他们看见了一个“熟人”。 赫梅·博特丹，他现在正在无数士兵的簇拥之下，看起来颇为威武。 “亚甸的护国公，北方的救世主，狂猎的终结者，克里夫的神眷者。” 沃尔夫面无表情的说起赫梅的头衔，西吉则面色复杂的看着亚甸护国公。 然后他们都低下了脑袋。 。 “那居然是……” 看到路边的两人，赫梅的脸上出现了诧异之色，但转眼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接下来，他对那个高大的胖子和精灵友善的挥挥手，两人也这样回应了他。 在旁人看来，这就很诧异了，亚甸护国公居然对两个路边的平民主动打招呼？ “大人？” 瓦伦丁试探着问道， “不，不用管那两人，也不要为难他们，就让他们自由活动吧，他们想去什么地方就让他们去。” “是。” 在看到那两个身影的 迪科斯彻·西吉斯蒙德和伊森格林·法欧提亚纳，瑞达尼亚密探头子兼摄政之一和松鼠党维里赫德旅指挥官。 对于这两人出现在这里，赫梅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里一个已经因“失火”而“失踪”了，另一个则是在被尼弗迦德交给了北方，然后逃离了追捕。 他不打算在这两个人身上做什么文章，对他没有好处，既然他们想要逃离北方，就让他们逃吧。 当然，他知道迪科斯彻还有着一些打算，毕竟他最后还不是重返北方了，还跑去了诺维格瑞做了个黑帮头子。 但那和他没关系，而且日后密探头子重返北方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对赫梅来说，遇到迪科斯彻和伊森格林就是一个插曲，他继续率领着大军前进。 在把权力交给了查伦、塞尔奇克和马尔修三人之后，赫梅就踏上了回到哈克兰的道路，他需要解决这方面的矛盾。 在一路上，赫梅看到了很多欣欣向荣的重建景象，战争已经彻底结束，大家必须重建房屋，修整田地。 虽然其中还是有着黑暗，但总归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这让护国公很轻松。 护国公一路上还受到了许多欢迎，虽然其中也有冷眼旁观之人，但欢迎终究是居多的。 不管怎么说，赫梅都做下了那么多功绩，带领亚甸击败了该死的尼弗迦德人。 在这样的欢迎之中，赫梅穿越了蓝山隧道，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哈克兰。 目前，赫梅身后目前大致有着八千人，其中四千是自萨扎堡征召的士兵。 有的是当地哥萨克，有的是萨扎堡移民，他们已经在外征战了许久，对归乡充满了热情。 另外四千则是同路的哥萨克和游牧民，比起萨扎堡所属，这些家伙看起来就要松散多了，甚至有人在战马上打盹。 但好歹是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能力还是有的，还是有战士的凌厉。 在这两个群体里面，都有着打算回来带家人前往北方的。 赫梅为了把人留在人口损失严重的亚甸，可没有少下工夫。 而结果也是极其可喜的，很多哈克兰人都愿意留在条件明显更好的亚甸。 但赫梅的神经并没有完全因此放松，在人口这件事上，他还有一个大麻烦需要面前。 卡特利欧纳瘟疫。 当然，这样说大家看起来很陌生，但是提到它的另外一个名字就不一样了。 黑死病。 说起来，这场瘟疫的来源还是希里。 她在诸界之间游荡时，曾经来到过被黑死病统治的热那亚，在她离开那个被死亡统治的城市时，一只跳蚤跳上了她的衣服。 然后当希里再次在诸界中跳跃时，她来到了尼弗迦德的巴卡拉港。 当时她匆匆离开了此地，而那只跳蚤跳上了出港的尼弗迦德商船卡特利欧纳号，这艘船来到了北方，并且把瘟疫带给了北方。 卡特利欧纳瘟疫给予了北方重创，整个北方都成为了这种瘟疫肆虐之地。 虽然北方人最后还是找到了对抗瘟疫的办法，但人口大规模减少，国力也受到了影响已是既定事实。 可以说，这场瘟疫对 若不是看到北方各国在瘟疫下的损失，恩希尔也不会那么容易决定再次入侵。 而在这件事上，赫梅可以做得事情很少。 瘟疫最初爆发的地方是在泰莫利亚，自己总不能跑到泰莫利亚沿海去搜查卡特利欧纳号，这样显得自己太越权了。 唯一能够让他感到有一些欣慰的是，卡特利欧纳瘟疫 也就是说，他还有时间来想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只要在初期扼杀了这场影响巨大的瘟疫，那么损失都在可接受范围呢。 若是瘟疫还是爆发了，那可就糟糕了，他可不敢赌对抗瘟疫的药什么时候搞出来。 护国公现在已经委托了奥格恩·图尔塞克在海上寻找卡特利欧纳号。 这个图尔塞克家族的英勇战士现在对赫梅很信服。 虽然他不知道赫梅这样是为了什么，但攻击尼弗迦德的船是毫无压力的。 护国公自然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他还暗中发布了重金悬赏，要求毁灭这条该死的瘟疫之船。 至于这到底能起多少作用，赫梅只能说尽可能抱有好的希望，万一要是可以干掉这艘船呢。 。 随着越来越接近萨扎堡，赫梅看到的变化也越来越多。 道路上的人流越来越多，可以看到的村庄也越来越多，毕竟赫梅可是往这边迁入了那么多的尼弗迦德移民。 这些尼弗迦德移民来自尼弗迦德帝国各地，包括了各个行省，赫梅不用担心他们串联起来，尤其是在打散了他们原来的武装殖民团编制之后。 真正对那个帝国彻底忠诚的尼弗迦德爷没多少，更何况臭行省的他们才看不上呢。 赫梅对此很高兴，没有什么比看到往日的荒凉土地被开垦更让人高兴的了。 很快，护国公的队伍来到了萨扎堡。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下，夕阳已经到来，人们已经点起了灯火，守卫已经点燃了火把。 如今的萨扎堡比起赫梅离开时变化不少，最显着的体现便是田地的增多还有密密麻麻的游牧民毡帐。 前者是新移民开辟的土地，后者是投奔到萨扎堡的游牧民居住地。 在萨扎堡的城门前，赫梅解散了队伍——其实这一路上已经走了不少人——一时间，萨扎堡里里外外都热闹了起来，到处都是归乡者受到的欢呼，还有亲人相聚的热泪盈眶。 许多人已经期待他们的家人归来很久了，现在自然是一片欢腾。 许多人家都难得慷慨的点燃灯火，还有很多商人看到了其中商机，也开始延长生意的时间。 萨扎堡一时间成为了一座不夜之城，要知道，这个时代夜间大规模照明可是一件无比奢侈的事情。 赫梅则率领自己的卫队进入了萨扎堡之中，他的动作很急，因为想要见到自己的女儿，见到自己的血脉。 当护国公穿越在大街时，两侧居民都恭敬对这支队伍低下了脑袋。 这不只是对他们领主的尊敬，还有对亚甸护国公的尊敬，以及对一位功勋卓着的传奇将领的尊重。 对于萨扎堡的居民来说，说夸张一点，赫梅就是他们的神灵，护国公在西方那一系列传奇般的战绩传来，他们现在都无比拥戴着护国公。 在萨扎堡的主堡之前，赫梅看到了自己的妻女，还有臣属。 这里也点满了灯火，还燃起来了几个大篝火。 在北方开了眼界之后，赫梅现在觉得萨扎堡的主堡看着是那么低矮，明明以前他对此挺满意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当市长顿瓦和守卫队长杰里这些人单膝跪下时，赫梅翻身下马，来到了抱着女儿的妻子面前。 卡佳还是穿着她的经典服饰，曼妙的身材包裹在黑色的毛皮大衣之下，手上还是黑色手套，头上则是漂亮的黑色翻边毡帽。 至于赫梅的女儿，则在妻子怀里。 “我回来了。” 赫梅小声对妻子说道，而卡佳则给了他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这对阔别已久的夫妻再次相会时没有多少感人的情节，或者说，就是有那种情节，也不应该是在现在，不在众人面前。 两人都不是那种喜欢在人们面前肆无忌惮展现情绪的人。 “回来了就好，我的亚甸护国公，现在哈克兰正需要你这个大英雄呢。好了，来看看女儿吧。” 卡佳的语气里面带着些许的嘲讽，但也只是些许的嘲讽，然后她把女儿放在了赫梅怀中。 看着眼前的小家伙，赫梅对待她就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当看到那长还没有张开的小脸，护国公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这就是他的血脉？他当父亲了啊。 护国公难以抑制的感到一种梦幻之感。 不过，护国公虽然全程小心翼翼，但不会抱孩子就是不会抱孩子，很快女儿就被他折腾得哭闹了起来。 护国公则全程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做什么。 看着丈夫窘迫的样子，卡佳马上从赫梅手中接过了孩子，轻轻拍着她的小肩膀。 在赫梅看来，妻子就像是对女儿施展了什么魔法一般，很快这个闹腾的小东西就安静了下来，恢复了原来那副安静的样子。 赫梅听到他身后传来了笑声，他没有在意，而且他刚才的确是有些滑稽。 “所以，你想好了女儿的名字吗？” 卡佳这句话可是问到了赫梅，这一路来，护国公都在思索着女儿到底应该叫什么名字。 但他困扰了一路，还是没有想到女儿应该叫什么名字，所以现在面对妻子时，马上就哑火了。 卡佳瞪了丈夫一眼，“好吧好吧，再等段时间再给这孩子起名吧，先进来休息吧，你也离开有段时间了，然后我们去休息吧。” 说完这话，卡佳仿佛是置气一般的转身走进了主堡，赫梅马上跟了上去。 没有人跟上去，护国公夫妻很明显要交谈还可能涉及到他们夫妻之间的私事，那他们凑什么热闹，都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天已经变黑了，接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工作时间不短的。 不过还是有人在那里交谈了起来，这些都是护国公身边和萨扎堡的重要人物，现在也只有他们会如此悠闲。 他们交谈着这段时间的经历，为互相的经历而感叹，也会自己错过的一些精彩之事而叹息。 在主堡里，赫梅看着熟悉的布置，很是感叹啊，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而他的身份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仆人都恭敬的对护国公致敬，而护国公没搭理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不过他的感叹没有持续太久，他没有忘记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赫梅和卡佳在厅堂里休息了一会儿，护国公先是在仆人服饰下换了一套衣服，把原本有些脏污的外衣褪下。 期间，赫梅不忘不断对妻子耳语着，一开始，卡佳还是那副硬邦邦的样子，但随着这些话，卡佳的脸庞越来越红，然后她把女儿交给了女仆，两人赶紧回了他们的房间。 护国公就知道这招有用，对于他们这样互相十分眷念对方肉体的年轻夫妻来说，足足十个月近十一个月没有性生活也太要命了。 护国公在西边都憋得难受，更别提卡佳了。 至于他为啥没找女人解决问题嘛，主要还是因为护国公害怕这里面有间谍或是其他什么玩意，至于那些妖艳的女术士他更是有多远躲多远。 护国公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地位可能带来的危险。 没看尼弗迦德的李道瑞克这样和迪科斯彻对弈的人物身边的女人都是女术士集会所的探子。 有着这个例子在那里，护国公哪儿敢轻易找女人，弄不好甚至还可能被弄成傀儡。 所以只是一些言语挑逗之后，赫梅成功点燃了妻子的欲望，当然了，还有他自己的欲望。 虽然看不到妻子的脸庞，但是他可以看到妻子的耳根已经不知不觉染红了。 今夜必然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128章 抗征兵风波 “顿瓦啊，我的老兄弟，现在想想，我真是挺后悔的，当初就不应该留守萨扎堡，怎么都应该加入到赫梅大人的军队去西边，不然我现在没准已经是镇守一方的大人物了，你看看马伦多和维亚托，他们如今俨然是整个王国的大人物，想当年我还揉过维亚托那小子的脑袋，而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城镇守卫队长。” 站在城门楼上，杰里叹息着当初的选择， “现在我们都不能去参与会议了，唉，真没想到赫梅大人只是去西边参战，回来地位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作为最早追溯大人的，就因为没有抓住这个机会，现在反而落了下乘了。” 正如杰里所说，他是最早投奔赫梅的几人之一，结果到现在还只是这样的地位，所以他很低落。 看向胸口上代表萨扎堡守卫队长的锃亮铜牌，上面有着博特丹家族的翔隼。 他曾经对于这铜牌是那么骄傲，每天都要擦得非常亮，还总是挺直了腰板。 但现在这看着反而有些扎眼，是他低下地位的代表。 他本就是为了权势和地位而选择投靠赫梅，现在自己最初想要的那些东西是得到了，但是人都是会看向更高的。 “老朋友，你也别太丧气了，在俺看来，你的前途可是很光明呢。” 抽着烟斗的矮人市长反而是另一副态度，他对这些事情没啥看法，也不因此而丧气悲伤， “你是最早追溯赫梅大人的人，这点没有人会忘记的，赫梅大人也不会忘记你，早晚你都会获得提拔机会的。至于机会，我看用不着多久就会主动跑到你面前来了，草原的战争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你说那个尼雅之鞭的入侵？嗯……你的确说到点子上了，这的确是一个机会，赫梅大人不可能看着他的岳父孤军奋战，肯定要参与这场战争的，我的机会也必然在这场战争之中。” 因为找到了前路，杰里的语气越来越兴奋，表情也没有此前那么灰暗。 而顿瓦就没有他这样了，只是抽了几口烟斗， “你也别太兴奋，上战场都是有风险的，这场战争的凶险程度，我看是不亚于此前西出亚甸的。” “啊？那么危险？” “看来你真的是除了萨扎堡的事情之外，就什么都不关心了，俺得劝告你啊，要多在意那些事情，机会可是就在这里面。” 顿瓦的语气里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他还是继续给自己的老朋友解释道， “虽然关于哈克兰人的兵力估计很多，但有一点是大家公认的：那个‘尼雅之鞭’麾下部队超过了五万，那是五万可战之士！现在赫梅大人的岳父也不过集结了三到四万人，加上赫梅大人的力量也不过勉强和对面持平，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一仗艰难了吧。” “但是你也别太丧气，这一仗过去了之后，你肯定会获得晋升的，这就是你的机会啊。” 顿瓦拍了拍杰里的背，实际上他想要拍的是肩膀，然而碍于身高只能如此了。 “而且我有感觉，你表现的机会应该很快就来了，所以俺的朋友，你得早日准备起来啊。” 顿瓦说这句话时，眼中闪着狡黠，他在暗示一些东西，只不过看起来他这个老朋友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是啊，我应该为这一战而准备了，我已经错过了一个机会，不能再错过另一个机会。” 说完这句话，杰里就站了起来，打算回家处理好家中事务，然后准备踏上战场。 。 与此同时，在萨扎堡主堡的会议室之内，赫梅刚刚听完了如今的哈克兰局势。 报告的是顿瓦带出来的副手，这个年轻人目前对萨扎堡事务的熟悉完全不亚于顿瓦。 不过说是听，但实际上护国公一直都在走神，在回味昨夜和卡佳的疯狂。 那种感觉实在是让他眷念，不过代价也是很大的。 他现在都感觉腿微微有些发抖，太久没耕的地耕起来实在是太要命了。 卡佳情况其实也和他差不多，只不过表面上是肯定看不出来的，她现在正正襟危坐在赫梅身边。 不过护国公看来，妻子多半也在回味昨日。 对于哈克兰局势，他早就已经熟知，而对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也已经有了打算。 目前岳父面对那个“尼雅之鞭”只能固守谢契，和哈克兰人的几次冲突都是以哥萨克的失败作为结局的。 所以他必须把部队集结起来，然后前去支援岳父。 岳父不能完蛋，那些信仰莉莉特（尼雅就是莉莉特的马甲）的疯子肯定会一路屠杀下去，覆巢之下无完卵，他必须帮助岳父打赢这场战争。 “再次集结吧，把回家的战士都拉回来，唉，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无法动员亚甸的力量，亚甸现在还在休养生息，那就只能靠萨扎堡的力量了。” 在说这些话时，赫梅的语气里面满是无奈，但是他必须做出这个选择。 “可是赫梅大人，这样的话，必然导致……” “我知道会导致什么。” 赫梅打断了那人的话语。 他的眼中满是坚毅，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哪怕是会引起很大的问题也得做， “三日之后下达我的命令，然后我到时候会亲自安抚他们，把命令下达下去吧，让顿瓦和杰里都行动起来。” “是。” 。 三日后，随着护国公命令的下达，整个城镇都闹腾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在离乡出征了那么久之后，萨扎堡的男人们打算这家中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用从战争里获得的财富来提升家中的生活水平。 结果这屁股刚坐下才多久啊，护国公又开始征人了，而且还去和那个什么“尼雅之鞭”的草原大军打。 这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和抵触，都打了那么久的仗，还不能休息休息吗？ 怎么刚刚结束了一场大战，这里又有一场大战啊。 结果许多人都在萨扎堡的主堡面前聚集抗议起来。 他们有的是萨扎堡移民，有的是定居哥萨克，但现在他们站在这里都为了一个目的。 “他妈的，还征兵打仗，有完没完啊！” “我们坚决要求征兵不能再继续了！护国公大人，请为我们主持公道吧！” “我们都已经打了要一年了，还打啊？” 聚集在主堡面前的众人都武装了起来，他们穿着盔甲，带着武器，不断对主堡大吼大叫着。 他们满是怨气，话语里面也没什么好话，不过还是维持了一些底线，没有开始破口大骂。 护国公的卫队则站在他们面前，封锁了他们前进的道路，甚至还有几门大炮被架在一边，随时都可以发射。 杰里的守卫队尽其所能的维持着现场秩序，杰里到这一刻才明白，为什么顿瓦说他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了，原来指得是这个啊。 杰里只感觉压力很大，这事情不好处理啊，那么多人要是真的闹起来，那不是他可以挡住的，自己麾下这些守卫哪儿敢对同城人下手。 而要是护国公下令镇压，同理，守卫们下不了手，而且作为下达命令的人，他日后在萨扎堡也没有容身之地了。 立功，怎么立功啊，这就是个烫手山芋。 所以杰里打定主意，他专心站在这里就行了，当然，只是站在这里。 不过来主堡闹的众人看起来也没有任何想要冲进去的打算，他们只是不断对着主堡大吼着，要护国公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起来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有很多人听到了这里的消息，连忙扛着武器装备赶了过来。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有当地居民，也有赶集的农夫，还有一些商人，众人都想要看看，护国公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聚集起来的萨扎堡军役人员很聪明，他们知道怎么合适的和护国公闹。 这次征召，本来就严重违反了已有规则。 在经历了那么久的战事之后，这才过了多久啊，又进行一次征召，实在是要命了。 所以他们要把自己的不满表达给护国公，但不能用武力冲击的模式，那样有理就变成无理了。 现在扛着兵甲到护国公堡垒下面闹事就很合适，既表达了他们的不满，又进行了威慑，不断给护国公施加压力，要求护国公给一个说法出来。 当然了，若是护国公不愿意的话，他们也不介意冲进去……反正是讲道理嘛，领主不愿意听我们说话，我们冲到领主面前讲道理。 这也是属于军役人员加护国公嫡系的特权了，也只有他们，敢这样对护国公举众闹事。 换成是其他人，早就哥萨克开进了，来“镇压说服”了，哪儿会废话那么多。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在主堡上，赫梅看着下面聚集起来闹事的人群，语气里面没有任何意外。 有的只是理所当然，这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在亚甸的长时间征战之后，萨扎堡民兵在一定程度上也变成了标准的骄兵悍将，被其他亚甸部队的作风所感染。 现在他们的权益又受到了那么大的侵害，那么自然要跑出来闹事了。 “赫梅，这事情你有把握处理好吗？” 卡佳担忧的看向丈夫，怀里则是他们还没有取名字的女儿。 赫梅决定，等打赢了那些该死的草原佬之后，再给女儿取名。 “不过是在要价而已，问题很好处理，不用担心，我是他们的领主，我是亚甸的护国公，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 赫梅的语气里没有妻子那样的担忧，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在计划之中的。 说完，护国公准备走出了自己的主堡，不过在走过妻子身边时，他小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让骑兵准备好。” 很快，赫梅的身影出现了，当人们看到护国公的身影，他们立即闹得更加厉害了，都想要护国公对这次征召进行解释。 “护国公到了！” 卫兵们齐声发出这样的呼喊，他们还一起把矛柄砸在地上，维朗人则发出了整齐尖锐的吼叫声。 一时间，护国公卫队的声音压倒了在场所有声音。 在这一系列声音之下，人群终于安静下来了。 护国公的士兵们用箱子连忙为他搭建了一个平台，而护国公走了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所有人，看着那一张张面孔与表情。 每张被赫梅所注视的脸庞都低了下来，作为威名赫赫的护国公，很少有人敢于直视他的视线。 “诸位，我知道，你们对这次征召十分不满。” 护国公威严的说道，下面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大家都安静的等待赫梅接下来的发言， “但是这次征召是必须的，是不可避免的，哈克兰人正宛如过江之鲫般涌向西方，涌向我们的土地，他们的统治者是一个自此死而复生的僭主与屠夫，我相信，诸位在哈克兰待了那么久，对那些草原民族会做下什么都是心知肚明的。”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发出对护国公的反驳，大家都明白，护国公所说的都是对的，但是大家都没有走，他们依然在那里等待着。 赫梅则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时，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总算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这便是成功，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是谈条件了。 “当然，我也知道，大家在外征战了那么久，内心也都满是怨气，我不会让大家白白出征的，我宣布，考虑到此次征召情况特殊，我会把大家的薪水上升二分之一，但仅仅只限于此次而已。同时，我要你们交出领头人，无论如何，你们来堵我的官邸都是对我的冒犯，必须有人因此受到惩罚。” 萝卜给了，但是大棒也不能少，若是只给萝卜，让这帮人产生了可以不断复制这次经验的想法，那还得了。 而下方的民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愿意动，尤其是带人来闹事的那几个，争取权益是争取权益，但谁都不想要当受到惩罚的人。 赫梅又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身边的马伦多比了一个手势。 随着队长的命令，护国公卫队整齐的向前踏了一步，这种整齐的踏步造成了一种威慑，民兵们连连后退。 最后，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决定对护国公服软。 一开始，走出来了几个人，赫梅认识他们，刚才就是他们闹得最大声。 这几人估计也是考虑到自己肯定在护国公那里挂了号，所以就干脆站了出来。 但是护国公可不打算就这样和他们算了。 再次挥手，一队哥萨克骑兵从闹事者们身后跑来，然后停在了那里。 他们是卡佳的战帮，这些人一直都驻扎在萨扎堡附近，只要卡佳一个命令，这些人就会被召集起来。 现在这里面不少人已经娶妻生子，基本上都在萨扎堡定居，他们对赫梅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现在满是尊敬。 看到这一幕，闹事的民兵们明白，这事不能简单解决了，只是交出来几个声音闹最大的是不够的。 民兵们躁动了一会儿，他们互相推嚷，还窃窃私语，甚至还差点互相闹起来矛盾。 不过终究没闹出什么大事，最后又有十来个人走了出来。 这十来个人都是对组织起那么多人起了主要作用的，他们同时也是萨扎堡人里面比较有威望的一群人，不是行会长就是富裕市民。 看到这里，护国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总算是让这些人服软了。 “考虑到你们的罪行，所以，我判决你们在萨扎堡的监狱里面待上三个月，并且缴纳西出作战中获得战利品的二分之一，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这十几人垂头丧气的说道。 “好了，就这样吧，都散了。” 赫梅对众人说道，也正如他所说的，人们也渐渐散去了，毕竟这里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至于那十来个倒霉蛋，他们被押了下去，得去监狱里面待着了，还有官员前往了他们的家庭，去收缴罚款。 而在走入主堡之中后，赫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一度是真的害怕，这些士兵闹起来直接冲入主堡之中，然后把他围起来进行“讨论”。 毕竟这样的事情，是很可能发生的，萨扎堡人是忠诚的，但忠诚不影响他们把侵犯了其利益的领主围起来。 其实他还有最后一张牌没用，但那张牌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使用的，能不用就不用。 这张牌就是尼弗迦德移民。 从这些被强制迁移到哈克兰的南方人里面，赫梅拉出来了三千人，由于这些人就是分布在萨扎堡周围，所以征召他们的速度很快。 这些南方人的应征热情很高，他们急于在新统治者面前表现他们的可靠。 若是事情真的发展到需要镇压的时候，护国公就可以把这支队伍开上来。 但要是用了这些人……就是不论这对赫梅基本盘的打击，光是一个“亚甸护国公使用尼弗迦德人镇压抗征老兵”，就足以让赫梅欲仙欲死了。 第129章 岳父的惨败 虽然说，赫梅成功安抚了闹事的军役人员，并且许以了利益。 但是想要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再次参军，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这里许多人都打了快一年的帐，这是爆发武装抗议的最根本因素，要不是由于这个原因，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闹。 根据矮人顿瓦报告上来的消息，这次萨扎堡内外加起来只有三千多人应征。 和上次出征的景况根本无法相比。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上次萨扎堡的出征军力是竭泽而渔出来的效果，赫梅把萨扎堡定居者里可用的男丁差不多拉出来了个四分之三。 而这次，许多人都找了借口留在家乡，不参与战争，他们实在是不想再继续打了。 手上的财富还没有用完，还搁这打仗，打什么呢。 对此，赫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事情只能如此，毕竟他这次动员实在是太不占理了，所以下面搞这种小动作他只能如此。 加上南方移民和招来的哥萨克与游牧民，这总兵力不过才九千之数。 这些哥萨克与游牧民还大多是随护国公从亚甸回来的那批里面的，加上一些在萨扎堡老林子里面的老良民。 他们被利益和金钱所诱惑，再次加入了护国公的军队。 对于这些刀尖上喋血的家伙而言，很大程度是赚一份也是赚，两份也是赚，反正他们的生活也充斥着各种冲突，不就是上战场嘛。 不过这种纯纯的滚刀肉在人群里面占比也不多，因此赫梅才只拉出来了三千人。 加上一些零散的部队与人手，比如护国公最为重视的炮兵，赫梅麾下的军力不过勉强达到一万之数。 炮兵部队倒是整个世界最顶尖的，足足十二门火炮。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火炮不止锻铁炮，还有更加稳定的铜铸炮，其中五门都是铜铸炮。 萨扎堡作为整个世界最好的火药工坊所在地和火药武器发源地，各种关于火药武器的制造一直都走在前列。 铜铸炮一直都在实验之中，只是迟迟没能拿出来东西。 而这次，在护国公回到萨扎堡之后，他知道了铜铸炮研究成功。 铜铸炮的铸造吸取了钟的铸造技术，人们将金属熔液注入一个粘土模子，铸件冷却后便打碎模子，取出铸件，再用手工车床镗孔，炮管就制作完成了。 用这种铸炮方法的话，火炮更加稳定也更大。 其实铜铸炮制造已经进行了一个月，只是碍于保密因素——赫梅当时考虑到自己没多久就要回去，就让火药工坊那边不要上报这些关于新技术的事情了——才一直没有让护国公知道。 这对于赫梅来说，可是一个大喜事了，铜铸炮虽然贵，但是这玩意代表的是未来。 但除了炮兵之外，其他都只能说凑合，只能说算是差强人意。 不得不说，这很寒碜了。 但是没法，眼下既然只有这些，那么也就只能用这些。 赫梅唯一能庆幸的，至少这边的粮食足够，用不着大规模征粮，那样又得闹出来一堆事情。 但不闹事的前提是，战争在两到三个月内结束，不然又得开抢。 在哥萨克之地还不好抢，这片土地上的人口极其分散，去各个村子抢劫的所得在很多时候，甚至抵不上这一路来路上所消耗的粮食。 告别了妻子和女儿，告别了自己发家的城堡，护国公再次踏上了前往东方的道路。 在离开的时候，护国公还是颇为感叹的，上次他前往草原，还是只是一个普通的边境贵族，现在却是整个亚甸的统治者，是亚甸的护国公。 不过面对对象的艰巨还是不变的，敌人还是很强大。 护国公还携带了大量的武器盔甲，这些武器盔甲大多是缴获的尼弗迦德货，涂掉上面的太阳纹章就可以用。 护国公清楚，在哈克兰草原的战争中，双方都是缺乏甲胄的。 即便是北方诸国这些年往哥萨克之地输入了一些，但是总量也是严重不足的。 所以这些盔甲必然可以发挥出很强的作用，到时候无论是武装盟友还是用来邀买人心都很方便。 很多时候，有甲无甲代表着战斗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赫梅相信，哥萨克之地这些无甲裸男一旦获得武装，战斗力立即就可以压倒对面。 利用目前在扎尔河上已经是初见规模的船队，赫梅的部队很快就渡过了这条河。 然后一路上，他们收到的消息也越来越多。 从东方传来的消息简直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有人说盖特曼已经赢得了全面胜利，有人说盖特曼已经彻底战败。 但无论他们怎么说，许多哥萨克都在为寻求避难之地而迁移。 战争迫近，这是所有人对这场战局的共识。 赫梅的名声在这里帮了他一把，自从消灭了鼠人之后，他在东方本就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是壮士歌里面经常出现的故事。 现在，当他在西方一系列传奇功绩的传来，关于他的传奇流传得越发夸张，人们对这位亚甸护国公也越发崇拜。 在人们看来，赫梅就是克里夫大神在人间意志的体现。 正是因此，他才能获得那么多胜利。 而且这也代表着，要是可以跟随他，那也必然获得胜利。 一些哥萨克干脆就拖家带口来投奔了护国公的队伍，投奔胜利者的队伍。 对此，赫梅也乐意接纳他们，反正自己需要当地向导。 赫梅的大军一路前行，也一路壮大。 不过虽然说是壮大，但实际上到现在才多了几百人而已。 赫梅注意到，大部分哥萨克都已经前往了谢契作战，可见这场战争规模之大了。 阿塔曼们都拿出了自己的力量去面对这场战争，可见哈克兰人带来的压力是多么巨大。 终于，赫梅的部队到达了谢契的治理范围内，而在这里，他们看到了战争的痕迹。 他们遇到了一个毁于战火的村庄。 这个村庄已经变成了一片焦炭，哈克兰人的劫掠队烧毁了这里。 在这些废墟之中，时不时的可以见到烧毁的房屋里有着焦黑的人体。 那身躯扭曲到了极点，碳黑的缩水手臂无力的指向天空，可见在生前经历多么巨大的痛苦。 而且在村庄的外围，还有一些被贯穿在长矛上的颅骨，这是游牧民的威慑。 护国公则完全不为所动，他已经在尼弗迦德人那里看到了无数这样残酷的景象，说实话，现在看着这些也就那样了。 而在士兵们之中，他们大多也停下来之前一路上的打闹，转而严肃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大部分都是见过血的老兵，所以眼前这些不足以冲击他们的心灵，只会让他们警惕起来。 因为这意味着敌人很可能就在附近。 “保持警惕，找找村子里面还有没有活人或者有用的东西。” 护国公麾下的军官吩咐道，而护国公则是看了一眼就对这个村庄失去了兴趣，他更在乎前面会是什么样。 在穿过了这个被烧毁的村庄后，他们看到了更多的战争痕迹： 路边被堆在一起烧掉的尸体，甲胄和武器的碎片，还有路边草丛的尸骸。 在穿越这让人心烦的一切之后，护国公终于到达了他的目的地——谢契。 这里还是和赫梅曾经见过的一样，宽大的壕沟包围着城市，比起萨扎堡还要高大的木墙，以及那些雄伟的塔楼。 塔楼上有着许多旗帜，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纹章。 赫梅知道，每个旗帜都代表着一个阿塔曼战帮。 比起上次赫梅记忆里的景象，里面他不认识的旗帜多了很多，当然，认识的人旗帜也少了很多。。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在哥萨克社会中，战帮的出现和消失是一件宛如吃饭喝水般正常的事情。 毕竟这里十来个人就可以组织自己的战帮，绘制自己的旗帜。 目前谢契里没有多少兵力，这是赫梅在见到目前的谢契长官时知道的，而这位正好是赫梅的熟人，博戈。 博戈也曾经前往过亚甸作战，只不过在东方的局势紧张起来之后，随着谢契方面发出召唤，他就率领部下回到了哈克兰。 赫梅自然不能不让他们回去，谢契哥萨克到这边来帮他作战本来就是岳父的帮助，岳父现在需要他们了，那当然应该让他们回去。 “护国公大人，有段时间不见了，您来得真是时候，现在正是需要您的时刻，不过你要是可以来早一些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赶上布拉文大人的出征。” 博戈热情的给了赫梅一个拥抱，两人按照哥萨克社会的传统，互相贴脸拥抱了一番。 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博戈是赫梅 当年被召回，博戈还想多留几日为护国公作战，最后还新培养出来了一批人管理那些哥萨克，即便如此，他对打到一半就走人还是非常惭愧。 “岳父出征了啊，怎么回事？” “对面的那个兀鲁，也就是那所谓的‘尼雅之鞭’，前些日子开始大规模进入哥萨克之地，布拉文大人为了表示针锋相对，已经率军出发了，正好就是两天前的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先在谢契休息一晚上吧，现在天色也不早，是应该休息了。” 博戈没有为布拉文的出征而有什么担心，毫无疑问，这代表着这位谢契哥萨克头领对盖特曼的信任。 不过看着他这副信任的样子，赫梅反而内心涌出一阵担忧了，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把这些情绪压制了下去。 赫梅则看向了远方的草原，还是他印象中的一览无遗，他点点头， “的确，就先休息一个晚上。” 。 赫梅的队伍很快就进入了谢契，由于绝大部分队伍都已经离开，所以他们就随便找了个位置驻扎。 这天晚上，博戈本来打算邀请赫梅宴饮一番。 不过赫梅还是拒绝了，因为明天还得进一步行军呢。 到时候出了谢契，弄不好马上就得遇到敌人。 而到 因为当溃兵到来之时，他能够 。 正是因为那点清晨的初光，这些溃兵才没有被当成敌人而遭遇谢契的箭矢。 当看到谢契的城墙之后，不少溃兵都如释重负的倒在地上喘气。 他们中许多人已经连续跑了一天一夜，身体早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只是靠着一口气跑过来的。 总算是到达谢契了，这里还是安全的，不用再担心那些哈克兰人了。 谢契的城门前很快就挤满了人，博戈也很快打开了大门，把这些溃兵给迎了进来。 赫梅则连忙让自己的部下参与到协助之中，他的人的参与极大帮助了收拢溃兵的进程。 接下来溃兵源源不断的到来，可见前线发生了什么样的惨败。 赫梅连忙派遣了麾下骑兵前往溃兵涌来的方向，一方面为了组织溃兵，另一方面是为了击败可能追击的敌军。 看溃兵的数量，护国公清楚，岳父的军队怕是已经全线溃败。 护国公心情立即有些绷不住，怎么他刚到谢契就听到这种消息，但他还是及时收拢了心神，做好了接下来面对哈克兰大军的心理准备。 谁都可以慌乱，但是作为大军指挥的他绝不能。 而关于为什么要做好面对哈克兰大军的心理准备——毕竟掩杀溃兵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好在哈克兰人没有大规模出现。 在昔日的盖特曼大帐里，赫梅从一位溃逃而来的重要人物那里了解到了前线发生的事情。 “哈克兰人驱赶牛马冲击我们的车阵，本来依靠我军的火药和各种防护，我们本来应该挡住这大群牛马。事情也的确向这个方向发展，那些牛马被我们成功驱散，还有不少牛马被杀死在阵前，我们都以为扛过了这波之后，异变到来了。” 正在说话的人衣衫褴褛，要不是他那顶漂亮且富有标志性的帽子，还很难看出来他阿塔曼的身份。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伊文，是哥萨克之地一位很有实力的头领，长得五大三粗的，就像是一座铁塔一般。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战帮多半已经灰飞烟灭。 而他另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布拉文的前保镖，赫梅曾经见过此人。 伊文因为立功，从而获得了来自盖特曼的奖励，得以建立了自己的战帮。 当然，他的战帮也还是属于盖特曼的势力，实际上，他的战帮本质就是盖特曼战帮一个陷阵部队般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赫梅与博戈让他来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牛马群后面有着大量步行的哈克兰人，由于牛马挡住了这些人的身影，我们根本没能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也没有防备，就让这些人轻松翻越了车阵，好多防线直接在 伊文提到这些事情时，眼中只有愤恨，他仿佛看到了哈克兰人翻上他们车阵的景象。 在场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听这个阿塔曼讲述自己的经历，还有前线的惨败。 “哈克兰人立即出动了骑兵攻打尚未陷落的车阵，我们面对的压力更大了，但到这个阶段，若只是这样也无所谓，战斗并没有决出身份。可是，可是……” 说道这里时，伊文在大口大口的喘气，不断起伏的胸口无疑说明了他是多么愤怒， “那个该死的谢苗背叛了我们，他直接率领他的部队抛弃车阵，从哈克兰人进攻的方向退出战场，哈克兰人也主动给这个背叛者让开了道路……妈的，这混蛋一开始就和哈克兰人沟通好了！” 整个大帐里面立即充斥着骂声，像是博戈这样的直接破口大骂，经历过那场背叛的则沉默不语，赫梅则若有所思。 当年他就不喜欢那家伙，觉得那家伙太冷血太无情。 后面由于他们之间的贸易，护国公对这人的观点改观了很多，但没有想到，自己的 “谢苗把我们的后方暴露在了哈克兰人面前，接下来的事情，也用不着多说什么，我们的后方被突袭，整个阵线都动摇了起来，崩溃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只是时间问题，然后崩溃就发生了……” 说道这里时，伊文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愿意回忆那无比惨烈的一幕。 在场众人也是如此，大家都明白，这场战败多哥萨克之地的影响有多大，许多人都悲观了起来。 这场战败可以说葬送了整个哥萨克之地的精华，纵然有许多人会逃回来，但想要重建当时那支精锐的哥萨克大军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有一个问题。” 赫梅看了看人们的脸庞，看到了他们的沮丧和悲伤，他说话了， “我的岳父，他现在怎么样了？” 随着他的这个问题，所有人都看向了伊文。 遇到一些事，晚更了 第130章 猎魔人与三寒鸦 看到那么多人看着自己，伊文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我不知道布拉文大人到底在哪里，我方总崩溃时，布拉文大人的队伍距离我很远，我只看到了天鹅旗帜的倒下，其他我都不知道了，接下来就是我跑到了这里。” 伊文的回答让大家陷入了沉默之中，生死不明，这实在是…… 在场一些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了一起，小声讨论当下的局势，另一些人则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未来应该怎么办。 赫梅注意到，一些人已经开始产生了异心。 他们似乎在鼓吹着散伙回家，这让赫梅立即就急了起来。 眼下哥萨克大军崩溃，岳父生死不明，若是集结在谢契的这些哥萨克尽数崩溃，那哈克兰人就无人可以阻挡了。 他必须做些什么，赫梅这样想到。 接着护国公猛的点点头，下了一个决心。 “退缩了，真无趣。” 在获得了诸位阿塔曼的效忠之后，赫梅立即开始整理谢契内庞大而散乱的哥萨克军队。 作为一个在哈克兰大草原上游牧已久的民族，哈克兰人无论前往何方，都会带着庞大的牲畜群和整个部落。 他们本质靠着牛羊马的各种副产品和采集猎捕到的一些野菜猎物之类的东西过活。 赫梅同时还在观察在场所有人的眼睛，想要从里面分析出来信息，确定哪些人支持他，哪些人棘手，哪些人可以说服。 到处都是在大口灌着美酒，吃着牛羊肉的游牧民，每个人都非常痛快。 说完之后，可汗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马奶酒，脑子里面想着下次屠杀应该玩出些什么样。 诸位阿塔曼都是在刀尖上喋血的厮杀汉，对武器盔甲的重要性比任何人都清楚。 吃肉？那平时别想，只有在最极端或者最需要庆祝的时候，牧人才会吃肉。 “我带来了很多盔甲，都是从我在西边打扮的尼弗迦德人身上扒来的，这些武器装备我会无偿的向谢契的每个人开发，这些东西足以武装上万人了，我相信，只要我们完成武装，哈克兰人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为了这个机会，他准备了很久，而现在错过了，那就天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了。 同时他也是用这场盛宴作为向尼雅女神献祭的仪式，整个游牧营地的中央可是有着一大片广场，那正是为了这仪式而设立。 而换句话说，当年出征的四万人，现在也就一万五千人跑了回来。 哪怕是他手上有着火炮，面对这个数量的敌人，也感觉压力无比巨大。 但对他来说，不能把这些人集结起来，那可不就是死人。 看到这里，赫梅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人得所想。 可汗本人带着一顶漂亮的红狐帽子，身上穿着游牧者的长袍，但上面点点宝石装饰说明这服饰的不凡。 他们还把俘虏的头尽可能仰起来，让血流更快的流下，而俘虏则在痛苦的挣扎中死去。 尤其是那些普通牧民，要知道，对于牧人来说，牲畜群是生产资料。 “我是赫梅，赫梅·博特丹，来自萨扎堡，我想你们都很熟悉我，或者熟悉我的城镇，你们身上的装备和许多日用品可都是从我的城镇里面采购的。” 。 而当可汗的视线扫过之时，每个被注视的人都恐惧的低下了头，每当这时，可汗都会满意的点点头，这是他喜欢的景象。 还有一些牧民在宴会之中翩翩起舞，口中唱着草原语言的歌谣，悠扬的吟唱不绝于耳，整个景象别提有多么欢乐。 而在他离开时，他没有注意到，兀鲁看向了他离开的方向。 他知道，那两万五千人肯定大部分都是跑了，而不是被杀或者被俘。 “啊，乔治大师，很抱歉带着您走了那么久，但只有在这里说话，我们才比较安全，或者说不那么引人注目。” “为什么阻止我的行动。” 那么问题就是，这人到底找他干什么。 虽然可以让他们临时组织，但怎么都无法和原来的组织度相比。 乔治眯着眼睛说道，这个人知道的……似乎太多了。 不过那又有什么呢？乔治并不在乎这点，重要的是要干掉那个该死的混蛋。 “诸位，请听我说说。” 刚刚那些呼喊，已经让自己被众人注目，刺杀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哦，乔治大师，居然在这里见到您了，怎么样，我们来喝一杯吧。” 加上赫梅部与谢契守军，现在谢契内差不多有着两万五千人，比起岳父手中的四万人直接少了一万五。 男人在一顶金色帐篷面前停下，领着几人走了进去，然后这样说道， 至于那两位少女，她们守住了帐篷的入口。 赫梅的话引起一些人的叫好，他们大多是支持继续战斗的，博戈是这些人中喊声最大的，接着就是伊文。 他们有的是阿塔曼，有的是出名的哥萨克勇士，还有几个漂亮的女人，而他们都有着同一个身份，那便是被俘虏的战败者。 赫梅盘算着，未来他多半只能打守城战看能不能翻盘。 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欣赏小丑表演一般——是的，这位可汗看来，永夜之蚀的人就是一群小丑。 也只有那些祭品死亡时的挣扎与脸上的恐惧能够让他开心一些了。 说到这里，三寒鸦也基本明牌表示自己的身份了。 一只手搭在了乔治的肩膀上，这人有着一头浓密卷曲的棕发，厚重的外套下穿着深棕色束腰上衣，束腰外衣上有着褪色纹章——上面绣着三只黑鸟，在金色的田野里排成一行。 “所以，我们既然都有着共同的目标，那为什么不合作呢？” 这人一定想到什么变态的事情了。 崩溃而来的这些哥萨克大多都失去了组织，战帮结构已经解散，很多阿塔曼都找不到麾下的哥萨克，同理很多哥萨克也找不到他们的阿塔曼，重组的难度颇大。 “你是什么人？” 又一次叹息着放下手中的资料，这一仗真是有够艰难啊，他面对尼弗迦德大军时，都没有面对这样麻烦的仗。 想要这些阿塔曼都下场，那就只能出付出代价。 虽然现在已是黑夜，但是这个庞大的游牧营地正处于欢庆之中，篝火充斥着营地各处，甚至把天空都照得亮亮堂堂的。 “我知道，您不惧怕死亡。” 在内心骂了一句“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之后，他还是和颜悦色的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男人的动作很巧妙，每次活动都他都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距离兀鲁可汗越来越近了。 这样想着，他的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了渗人的笑容，看得侍立一旁的可泰安一阵胆寒。 这人继续拉着猎魔人离开，而猎魔人也没有反抗。 突如其来的通用语让猎魔人内心警钟大作，他下意识想要杀死身后之人，但转念想到现在的环境，最后还是停止了动作。 不过还是有许多人在那里冷静的看着，显得很淡漠。 那个兀鲁是有着尼雅——也就是莉莉特——的力量保护的，对他来说，发现刺客的存在不是什么难事。 而大家也的确把视线都偏转了过来，在眼下这个没有主心骨的时刻，一个人只要站出来很容易获得所有人的注意力。 对此，乔治并不意外，折腾那么久只为把自己引到这里，那么不可能是敌人，也只能是朋友了。 而在欢庆的人群之中，有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正在其中悄无声息的走动，男人穿着一套皮制护具，从装饰上来看，就像是一个草原猎人。 他在兀鲁的营地里潜伏了很久，期间见过了无数此人与永夜之蚀的暴行。 他们如此冷静的原因很简单，除了那少半部分铁了心打算要走的，剩下的都是在待价而沽，想要看这位亚甸护国公可以拿出来什么筹码收买他们。 看到这个数字，赫梅就无比牙疼。 永夜之蚀的祭司们则在唱着古老的颂歌，赞美他们那位无比伟大的神灵，赞美毁灭世界的女神。 “狮鹫学派的猎魔人的确品德高洁，也就只有你们，才会做出如此勇敢的事情。而我让您停止行动，则是为了避免您无谓的死去，您知道吗？那个兀鲁从一开始，就知道您的行动。” “我是博尔奇，还有人叫我三寒鸦，很高兴看到您，更高兴看到与我有着同样目的之人到来。” 而看着众人支持自己这一幕，赫梅却苦笑了一下，为此他付出的代价克不算是少啊。 “眼下大军溃败，前线局势已经崩塌，但正是在这样的前景之下，我们应该更加努力，更应该团结在一起，若是我们不团结在一起，大家认为谁还可以抵挡那些哈克兰掠袭者？到时候所有的哥萨克土地都会在游牧民的铁蹄之下被毁灭，所以我在这里自荐，让我来统领哥萨克大军对抗哈克兰人，一直到我的岳父归来。” 表明自己的身份，则是为了给接下来的要求作铺垫。 男人看着兀鲁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庞，内心杀意大盛。 而与这欢乐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营地外那一座座人头与尸骸组成的小山，还有被肢解的俘虏尸体。 三寒鸦就像是知道乔治在想什么一般， “但现在的确不是时候，兀鲁身上的力量可不一般，莉莉特可是亲自在眷顾着他，无论是谁，想要面对他，就必须直视莉莉特的力量。” 乔治没有接话，只是这样问道。 随着命令的下达，永夜之蚀的信徒们立即把祭品给拖了上去。 那个兀鲁可汗不会放着谢契不管，必然要拔除谢契之后才会发动对哥萨克之地的劫掠。 那些原本待价而沽的阿塔曼们立即加入到了支持赫梅的队列之中，想要从亚甸护国公这里获得装备。 “走吧走吧，我们可是好久都没有见面看。” 护国公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让这里的哥萨克知道自己是谁。 很快，一个代表着尼雅信仰的复杂纹章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但是他的剑说明了其来自西方的身份，而且若是有人仔细注意他的眼瞳，会发现那是一对竖瞳。 鲜血流入了广场，顺着上面已经雕刻好的纹路而流淌。 随着这一切完成，在场所有观礼的游牧民都发出了欢呼，向着他们的神灵欢呼，向着伟大的可汗欢呼。 护国公走到了所有人面前，用自己最大声音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不过整理出来的结果并不好。 乔治看到了两位瑟瑞卡尼亚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了他们，她们从眼角到耳尖都有蓝色条纹状的文身，大腿到臀部的健壮肌肉用山猫皮包裹，锁甲手套上方露出赤裸的双臂，同样锁甲包裹的肩膀上露出一把军刀的刀柄。 一直以来，可泰安都以为自己足够邪恶了，但是面对这位可汗时，他才知道，这些吃人那点事情，在他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但没办法，只能将就着用啊。 只能跟着这个人离开，看看他的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 这话让乔治一愣，但他的脸上也没有浮现惊讶之类的神色，对此他并不意外。 在兀鲁可汗的大军里面，还是有着不少外国人的，他们或是俘虏变成的士兵，或是给大军提供专业技能的，比如那些瑟瑞卡尼亚人，他们为哈克兰大军提供攻坚技术。 每当这样的景象发生，那都是无比壮丽的一幕，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人和牲畜，充斥着视线的极限。 有盔甲和没盔甲那就是两个概念，哥萨克和游牧民多不穿甲是因为他们没有条件穿，而不是他们不想穿。 而且这些人的重组也有大问题。 他已经确定，这位哈克兰可汗，就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毕竟，以布拉文女婿的身份接手这一切完全是顺理成章的。 每个看到这纹章的人都感到了一阵兴奋，仿佛那纹章有着什么魔力，正在调动人们的心灵一般。 护国公的诚意足得不能再足，而这的确起到了效果。 而当几乎整个哈克兰的游牧民都集结起来了呢？那又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 眼下就有着一副这样的景象，游牧民的毡帐充斥着整个草原。 但好歹钱还是起到了效果，至少这里的众人都支持自己来领谢契里面的众人，也算是一种成功。 但只能硬着头皮上，不胜利也得胜利。 所以他们心动了，赫梅给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在这期间，乔治确定了此人身份，他绝不是为那个可汗效力的，他有着别样的想法。 。 只有草原上的权贵们才能大口大口的吃肉，所以这场盛宴对普通牧民来说，就像是神话里面一样。 虽然本来就是打算贱卖，但他没有打算白送啊。 “我还有一个身份，相信大家都知道，就是布拉文的女婿，布拉文之女卡佳的丈夫。” 哥萨克之地是很大的，总还是有人不知道赫梅，所以这个自我介绍很有必要。 “食人者”可泰安谨慎站在兀鲁身边，他现在全副武装，除了面甲之外，一整套装备都穿起来了。 猎魔人一直都在给兀鲁和莉莉特信徒们找麻烦，只是很可惜，他的最终目标兀鲁总是难以见到。 怪物，需要猎魔人来制裁。 相较之下，对面哈克兰人有着超过五万人的大军，自己要面对整整二倍于己的敌人。 看起来这正是这位博尔奇的保镖。 若是谢契的军队都溃散了，那么哥萨克之地就彻底对那些游牧民打开了大门。 至于牲畜的数量，那就更是夸张，仿佛是无边无际一般。 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看起来杀掉兀鲁是那么的轻松…… 说这些话的时候，赫梅心是痛的，但没有办法。 “我是三寒鸦，也是博尔奇，我和我的姑娘们来自瑟瑞卡尼亚，来自这个崇拜巨龙，而不是莉莉特的国度。” 哥萨克本质是一群毫无组织与秩序之人，控制他们全靠着战帮阿塔曼们，现在组织都被打散了，局势可想而知。 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来杀戮与毁灭。 这是“尼雅之鞭”兀鲁对部下们的奖励，以及对自己武功的彰显。 猎魔人，准确说狮鹫学派的乔治跟着男人的步伐，他们来到了游牧营地中的外国人居住区。 别看他就像是一个侍从一样，但实际上，这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兀鲁可汗之下，所有人都必须听从他的命令。 兀鲁端坐在由头颅组成的王座上，这些头颅都经过了风干出来，堆起来之后看着颇为骇人。 “把俘虏拖上来！” 戴着面具的永夜之蚀信徒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从他们的黑袍里面拔出匕首，十分利落的划开了俘虏的脖颈。 三寒鸦十分诚恳的发出了邀请，乔治则沉默了一会儿。 “好。”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的朋友，您一定不会因此而后悔的。” 三寒鸦的笑容自信而迷人。 第131章 牛马冲阵 在谢契，赫梅并没有守在城墙后面只是等着哈克兰大军到来，反而他做了很多工作。 守城不能守死城，那样就是把自己的命运几乎完完全全给交了出去。 到时候敌人围而不攻，慢慢消耗城内守军。 到时候守军的灭亡时间就完全取决于粮仓里面粮食的数量了。 要是说他有援军可以等待，那还可以，但现在这情况是根本没有什么援军。 虽然他的让亚甸那边集结一支尚在民众承受范围里面的军队，但这支军队的集结需要太多时间，更别提还得走那么远的路了。 在意识到了这点之后，赫梅立即打消了原来那个打算死守谢契的想法。 而且死守谢契的话，他眼中最大的翻盘契机火炮也无法在战场上发挥。 现在整个世界都没有几座城市的城墙可以承受火炮发射的后坐力。 更别提谢契那虽然雄伟，但本质依然是木头的木墙。 到时候怕是还没开几炮，城墙就轰然倒塌，那可就闹笑话了。 因此，现在赫梅的战略是主动出城，在城墙之下列阵对抗哈克兰大军。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他只是打算在城墙下面一字排开，而是在谢契最大的那个城门处修建一个庞大的车阵。 车阵则是以火炮作为防守的中心，赫梅相信，有了火炮作为依仗，他绝对可以守住谢契，没准还可以就此反杀。 对面还没有火炮之类的远程攻击手段，所以也用不着把骑兵放在外面待命。 全都在城里等着，不给哈克兰人发挥他们骑兵优势的机会。 而在忙着布置战阵，挖掘工事的同时，赫梅还不忘派出大量探子，寻找自己的岳父和收拢溃兵。 溃兵倒是找回来不少，谢契里面的军力不知不觉达到了三万人之多，但岳父还是一直没找到。 不过好消息是，从哈克兰人那里获得的消息告诉赫梅，岳父也没有落在哈克兰人手里，应该还是在某个荒野里面逃命。 这在一系列糟糕消息里面，也算是好消息了。 要是岳父落在哈克兰人手里，到时候哈克兰人把岳父的头颅展示出来，士气又得大降。 在此期间，赫梅带来的那些装备也全都发了下去。 这使得原本颓废的士气立即大振，拿到盔甲，还看到身边那么多战友也穿上了盔甲之后，许多人的心态直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变得更加自信起来。 而在亚甸护国公紧锣密鼓的为战争做准备的时候，草原大军终于到了。 最初发现哈克兰人出现的，是一个散在外面的哥萨克侦骑，当时他痛快的对着面前的草地撒了一泡尿。 接着他便看到远方的山坡上出现了人影，一个，两个，三个……一面面充满了草原气息的大旗也随之高扬，哈克兰人前进时卷起的烟尘仿佛遮天蔽日。 顾不得还没有抖干净，哥萨克赶紧拉上裤子翻身上马，前往谢契汇报消息。 随着哈克兰大军到来的消息，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终于来了。” 站在木制塔楼上，赫梅看着远方那涌动的哈克兰人大潮，如此多的骑兵，即便是他都是 “我们可以胜利吗？” 很少见的，瓦伦丁对赫梅问起了战局的走向，他的语气里面有着一丝的恐惧。 “当然可以。” 无论心中怎么想，赫梅都只会这样说。 “这就是那所谓的谢契要塞？” 看着眼前的木质要塞，兀鲁的语气里面满是不屑。 和他曾经攻打过的瑟瑞卡尼亚城市比起来，这谢契看着是那么可悲可笑，哈克兰人居然被这玩意阻挡了那么多年。 “是的，多年来，正是它阻挡了我们前进。” 可泰安谨慎的说道，他看向那座城市的眼神很复杂。 多年来，正是这座要塞阻止了他们的西进，不知道多少草原军阀一头撞死在了它的面前。 “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彻底消失。” 兀鲁这样回应道，他又像是在说既定的事实，又像是在说预言。 “大人，赫梅大人，这是颅骨长矛！我是几个小时前才到达的，我是布拉文大人的掌旗官。” 一个神色激动的小伙子跑到赫梅面前，把那着名的谢契颅骨长矛献上。 赫梅与他随行人员的眼中都闪过了意外，没想到颅骨长矛居然这个时候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谢谢你，我的朋友。” 赫梅接过颅骨长矛，这玩意和他记忆里面的模样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把颅骨长矛。 “在战斗即将开始的前夕，长矛又落在了您的手中……毫无疑问，赫梅大人，我看来，这正是克里夫大神对您的庇佑。” 博戈发自内心的说道，他是一个虔诚的克里夫信徒，对于这些都无比坚信。 “是啊，大神的庇佑，我们必然将会获得胜利，博戈大人，得麻烦您把这个消息扩散出去了。” 赫梅对此有些冷漠，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没有指望过克里夫，因为这位到底会在什么情况下出手他一直都没有摸清，所以还是别想了 “当然。” 看着长矛上颅骨那空洞的双眼，赫梅想到了拉斯季特那个神叨叨的家伙。 说起来一直都没有看到他呢，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听其他哥萨克说，在战败的时候，他和岳父在一起，然后就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赫梅不认为拉斯季特死了，这种可以直接获得神灵旨意的神棍，哪儿是那么容易死掉的，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护国公有种感觉，那个家伙这次肯定会给他一个惊喜，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这是他的直觉，一种没来由的直觉，但他就是那么坚信这直觉。 每当想到这家伙怎么驱使雷电时，护国公的想法就更加坚定。 随着颅骨长矛出现的消息扩散开来，还有赫梅拿着长矛在营地上到处走来走去，士气也随之一振。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哈克兰人的 大量的戴着毛皮毡帽，挎着瘦小战马的马弓手灵巧的策马来到车阵之前，对车阵放出一轮轮箭矢。 大部分箭矢都落在了战车上，只有极少数的倒霉蛋被射中，而且还由于盔甲的普遍存在，大部分被射中的人都靠着盔甲扛过了攻击。 “开火！” 伴随着命令，城墙上与车阵中等待已久的射手们一齐开火，一时间，箭矢和弹丸飞得到处都是，火枪声此起彼伏。 大量的游牧马弓手纷纷落马倒下，他们没想到车阵里面居然爆发了那么猛烈的攻击。 这段时间来，随着赫梅让火绳枪在西方大发神威，哥萨克们对火绳枪就更加热情了。 甚至哥萨克们都搭建起来了自己的火枪制场，这导致哥萨克手中的火枪数量十分夸张。 而且哥萨克还喜欢练习火枪射击，这是在火门枪流行的时代就有的习惯，这使得哥萨克们具有很高的准头。 当然，保持传统，使用弓箭的哥萨克还是有的。 而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还使用弓箭之人，无一不是技能娴熟之人。 毕竟火枪的门槛可比弓箭低多了，现在还继续使用弓箭，多半是因为有水平。 在这一波打击之下，哈克兰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战场上到处都是人和马的尸体，还有无主的战马在到处乱跑，还有人一只脚挂在马镫上被拖着跑，可见损失是多么巨大。 而且守军还在继续射击，依然有着哈克兰人不断倒下。 终于，这些游牧者跑了。 他们本来就不是勇敢善战之人，只是被拿出来试探敌人火力的炮灰而已。 击退游牧弓手使得车阵里面欢呼一片，没有什么比胜利更可以激励士气。 而将领们依然神色严肃，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挺麻烦的，看来还是只能用牛马开路。” 对于眼前的失败，兀鲁没什么愤怒，对火枪的兴趣压倒了对失败的恼火，反正这些人也不过是推上去的炮火。 “可泰安，去准备吧，用牛马给我撞开他们的车阵，然后让那个哥萨克，那个什么谢苗的队伍跟着，让他们作为一波冲击队伍。” “遵命，可汗。” 当哈克兰人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冲击时，车阵之内也在忙碌着，人们加固战线，搬运弹药，准备武器，还有把骑射手射出的箭矢收集起来。 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的战事还很艰巨。 “唉，要是接下来也可以那么容易就好了。” 赫梅说着自己也知道不可能的幻想，要是事情真的这样发展，那可就太好了啊。 接下来，赫梅就看到了击破他幻想的事实，在哈克兰人的驱赶之下，大量牲畜出现在了阵前。 到这里，在场所有人也基本上清楚，哈克兰人接下来打算做些我们了。 而赫梅的脸上也出现了紧张之色。 虽然说他手上有着自认可以对抗牛马冲阵的招数，但是到底是有用还是没用，还得到战场上试过了才知道。 要是没用，那么他将要付出的，是名为生命的代价。 而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之中，庞大的牛马群动起来了。 这些庞大的牲畜就这样在骑兵马鞭的驱赶之下，开始不情不愿的向着车阵走去。 而随着鞭子的不断麾下，它们的速度也开始变快，终于，庞大的牲畜们开始了奔驰。 看到如此多的牛马被驱赶去冲击哥萨克的车阵，许多哈克兰牧民的脸上都流露出了悲伤与不舍。 “唉，又是那么多牛马，天知道要死多少，上次死了那么多，我们大多数都没有吃完，这次不知道又要浪费多少。” 牧民的心痛是用原因的，因为这用得是他们的牲畜啊，上次用得是贵族与酋长们的，这次用得他们的，他们还根本没法拒绝。 普通牧民可不像是那些牛羊多到可以随意吃肉的大贵族，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在拿他们的活命根本搞事。 “好歹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获得胜利了。” 另一个牧民笃定的说道，在他看来，只要牛马冲上去，那接下来他们需要做得也就只有打扫战场。 毕竟之前他们就是这样做得，那场对哥萨克的大胜就是靠着牛马冲阵达成的。 跟在牛马群后面的，除了负责驱赶的骑兵，便是步行的哥萨克。 他们大多属于谢苗，那个背叛了哥萨克之地的阿塔曼。 并且这些人大多都是他的死忠，普通哥萨克早就在背叛之后就离开了他。 谢苗清楚，哈克兰人这是在拿他当炮灰，但是他没有任何反感，甚至还表示很接受，因此他清楚，自己没有选择权。 并且自己若是处于那位可汗的位置上，也一定会这样做。 冷漠的谢苗总是会用绝对的理性来估算他的行动，而现在，他知道这事不好做，必然让自己的力量损失惨重。 但是熬过去了，那就光明了，待哈克兰人肆虐完整个哥萨克之地，他们必然会前往更远的地方进行更多的战争。 而那残破的哥萨克之地，无疑就是属于他了。 对于哥萨克之地，谢苗有着很多想法，一直以来，他认为这片土地都太松散，需要用铁腕整合起来。 而这场哈克兰人入侵，在他看来就是绝佳的机会。 是的，很多人会因此而死，但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谢苗只想着等会厮杀之时早点打败这些哥萨克，争取再立几个功，好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确立下来。 而在另一边，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牛马，还有他们奔驰起来扬起的土尘，许多人都胆寒了，眼前的一切让他们非常恐惧。 但有一群人没有，他们只是紧锣密鼓的工作着，这群人就是赫梅的炮兵。 炮兵们快速装填好了炮弹，随着命令，火炮射击了。 一时间，牛马的哀嚎与惨叫充斥了天空，到处都是被火炮击碎的尸体，这些牲畜开始畏惧了。 而且火炮的声音极大威慑了这些牲畜，一些牲畜甚至被吓得停止了前进。 一些牲畜开始不顾鞭打四散而逃，但是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大多数牛马还是看不到前面的惨状，依然在哈克兰人的鞭打之下跟着牛马群前进。 至于前面的牛马，即便是他们想要跑，那也被后面的牛马推着走。 而贸然转弯实在是太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侧翻，然后被无视牛马践踏过去，变成一摊肉泥。 “霰弹！准备！” 随着新命令的下达，炮兵们开始准备装填霰弹，但是这立即就被赫梅所阻止。 “乱来，这怎么可以用霰弹！” 赫梅听到那声音之后马上说道， “霰弹打这些牲畜反而没有什么效果，现在还是用石弹给我打，现在只有这玩意更有效。” 炮兵们愣住了，他们看着炮兵长，又看了看护国公，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一个是最高上司，一个是直属上司，谁都不好拒绝啊。 而且护国公从来都没有跨级指挥的习惯，这使得炮兵们都很迷惑。 “都愣着干什么呢？快去啊。” 炮兵长赶紧说道，妈的，这群家伙怎么脑子那么僵硬，听到护国公的命令赶快执行啊。 赫梅的命令立即获得了执行，炮兵们装填好了炮弹，继续射击，火炮继续不断轰鸣。 距离越近，火炮的杀伤越来越高，还有大量射手也加入到了射击之中，所以牛马群的伤亡便越来越多。 终于，牛马群惧怕了，他们开始四散而逃，甚至还有一些牛马直接调头，反而撞在了后面那些跟在牛马后面的哥萨克里面，让他们损失惨重。 谢苗都差点被牛马撞死，要不是亲兵拼命把他拉了出来，这位哥萨克叛徒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只不过，虽然活下来了，但是在看到部下的损失之后，这位向来冷酷的阿塔曼脸上还是流露出了悲伤之意。 他的部下是他的立身之本，现在却损失了那么多，这实在是太惨烈了。 虽然最后还是有一些牛马撞在了车阵上，但都属于可以应对的程度，串联在一起的车阵没有那么弱。 当牛马纷纷散去之后，哥萨克们发出了欢呼，为他们活下来而欢呼，赫梅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扛过这一波了。 而在哈克兰人耳中，那声音就太刺耳了，还有许多哈克兰人无比心痛，他们的牲畜群啊，就这样没了。 要是可以冲破哥萨克的车阵，他们还不至于如此，但现在事实就是没冲破，他们接下来还是得啃车阵。 至于兀鲁，这位可汗的表情还是没有因为眼前的失败而有多大变化，他的兴趣全都在火炮上，这东西他只听说过，没有真正见过。 现在一看，这玩意的确很有趣啊。 第132章 龙女 杰里拔出自己的簧轮枪，一枪打爆了那个爬上车阵的哈克兰人的脑袋。 哈克兰人的铁盔根本扛不住这一击，直接被打出来一个大洞，鲜血从淋巴不断流出来。 身体也瘫在了马车上，不过不一会儿就被人用长矛挑了下去。 这样的场景在杰里身边现在是比比皆是，牛马冲阵失败之后，那位可汗就把兵力呈排山倒海之势压了过去。 只不过，在火炮射击范围里面的，都在连续不断的霰弹打击下损失惨重，每当一轮轮霰弹扫过，地上便只剩下一堆残肢断臂。 正如赫梅所预料的那样，火炮在这场战斗中发挥了堪称定海神针一般的作用。 大部分游牧者的攻势都被火炮所封锁，哈克兰人只能沿着几条狭窄的通道进行冲锋，而就在这狭窄的通道里面，他们遭遇了密集的打击。 但是，纵然前线伤亡惨重，哈克兰人还是前仆后继的冲向车阵，就连草原贵族们也不得不投入自己的亲兵。 很多人都不情愿，但是迫于他们身后那位可汗的威势也只能如此。 不过也是同时，许多人都在暗暗发誓，若是这一仗无法获取想要的东西，就是反了他娘的。 这便是哈克兰人，在他们面前，只有胜利是最管用的。 若是你无法带来胜利，准确说，无法用胜利为众人带来利益，那么那些曾经对你毕恭毕敬的草原贵族都会毫不犹豫的反叛。 对此，那位兀鲁可汗比谁都要心知肚明，但他丝毫都不慌张，也不担忧，就这样悠闲的看着战场。 “那边！长戟手！” 杰里拉过几个长戟手，催促着他们赶紧冲到战车面前，把上面的哈克兰人捅死。 也是这时，一个游牧骑手策马跑过，这游牧骑手打扮华丽不凡，一看就是个草原贵族或富人，他一箭射死了其中一个长戟手。 箭矢插入了那人的脖颈，锁子护颈未能挡住这一击，长戟手立即双腿一软，就要倒下。 杰里连忙接过那人手中的长戟，对一个带着面具的草原重甲兵砸了过去。 虽然没能砸破那人的头盔，但也把他砸了一个七荤八素，直接倒了下去。 “这也太险了。” 杰里则喃喃自语起来，因为被他打倒那个人在中招之前把自己的弯刀甩了进来，差点打在他的脑袋上。 要不是他反应迅速，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这样的景象在整个战线上到处都是，攻击者和守军都在拼尽全力的战斗，双方都不甘示弱，都想要赢下这场战斗的胜利。 而总得来说，是守军一方占据了优势，赫梅下发的盔甲在这一战里发挥了巨大作用。 若不是有着这些盔甲的存在，哥萨克们不可能在拼杀之中保持那么大的优势。 随着游牧民发现他们的弯刀根本砍不死眼前的敌人，敌人却可以轻松杀死他们，游牧民们的士气降得更低了。 哥萨克们则越战越勇，甚至还有莽撞之辈冲出了车阵。 当然，这样的人的下场都是被围殴至死。 “赫梅大人，局势正在向有利于我方的方向发展，看起来赢下这场战斗只是时间问题。” 瓦伦丁看着哈克兰人受挫，对他的主人说道，而赫梅的表情依然无比严肃。 “不，那个兀鲁肯定还有什么后手，不然他不可能那么淡定的坐在那里。” 赫梅收回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此前他所看的正是哈克兰可汗的表情。 那位可汗还是一脸的轻松，仿佛前线的不利根本不存在，仿佛他认为自己必然获得胜利一般。 而且他好像还注意到了赫梅正在看着他，还专门对护国公挥了挥手，这可把护国公吓了一跳。 这个发现让赫梅非常不安，此人必然有着什么后手，不然不可能如此悠闲。 只是他终究还是不知道这人的后手到底是什么，只能继续等待见招拆招。 而与此同时，在兀鲁可汗所在之地。 “术士们，赶快发挥你们的作用吧，我要看看你们折腾出来的那些玩意到底有没有那么强大的战斗力。还有，让仪式也准备起来，若是局势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我要保证那招可以立即启动。” 兀鲁看向了侍立在身边的永夜之蚀祭司，这位祭司脸上戴着精美的黄金面具，听到可汗的命令，他身份夸张的弯下了腰， “您不会失望的，永夜之蚀会达成您想要的一切。” 那祭司的话语是那么笃定，根本没有任何容许怀疑的可能。 而哈克兰可汗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向了战场，他的意思很明显，我要看到战争上真正的表现。 又是几声悠扬的号角响起，永夜之蚀的部队出动了。 一群群等候已久的永夜之蚀信徒行动了起来，他们或是披着黑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或是赤裸着上半身，上面有着烙铁烙下的标志。 而他们的共同点就是面具和黑衣，并在祭司的命令下统一行动。 手提香炉的永夜之蚀信徒走在他们之中，那香炉中散发出一股股暗红色的气息。 随着信徒把这些气息吸入身体之后，他们肉眼可见的狂暴了起来。 哈克兰人显然对永夜之蚀打算干什么是心知肚明的，他们纷纷主动给这些狂信徒让开了攻击的道路，生怕挡在他们前进的路上。 因为之前这样做的，都被他们撕成了碎片。 “嗯？这是什么？” 给自己的簧轮枪完成了装填之后，杰里懵逼的看着冲上来的邪教徒。 刚才攻打他这面的哈克兰人退去，他还以为终于可以喘息一会儿，没想到突然杀上来这样一群人。 在杰里看来，面前这群人就像是一群傻逼，他们的队伍里面居然还有人提着香炉，这什么玩意？ 和杰里抱有同样心态的士兵也不在少数，不过大家感觉奇葩是感觉奇葩，但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有挺，该准备的准备，该射击的射击。 在火枪与弓箭之下，一些邪教徒倒下了，但其他邪教徒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依然勇敢的向前冲锋。 而当这些邪教徒来到了车阵前，防守的士兵们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这什么玩意？” 杰里看着那个身体几乎被长戟斫成两节，但依然继续前进把手中长矛捅进长戟手脸上的邪教徒，略带着崩溃的意味说道。 这些邪教徒的表现，着实是太疯狂了，杰里活了那么久，还是 这些家伙无论是被刀劈剑刺，还是刺穿心脏，切割肢体，只要不是脑袋被打爆，都依然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前进。 那些全身都披在黑袍下面的邪教徒则更是丧心病狂，有士兵在战斗中掀开过他们的袍子，结果发现下面是被剥皮的人，没有皮肤保护的肌肉就这样赤裸裸的出现在人民面前。 这对于士兵来说实在是太骇人了，不少人下意识的后退，甚至还有人被吓得转头就跑。 永夜之蚀的魔法更是加快了这一趋势，暗红色的魔法在人群中爆开，随着好几个人不幸被撕成血肉碎片，他们跑得更快了。 和哈克兰人作战是一回事，和这些明显不正常的妖魔鬼怪作战又是另外一回事。 靠着悍不畏死和骇人的外表，永夜之蚀的信徒们很快夺下了一层车阵，在破坏了马车之后，他们继续向着里面前进。 杰里倒在地上，看着正在靠近自己的黑袍邪教徒，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想要逃跑，但是他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根本就抬不起自己的双腿。 杰里又挣扎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而且他也不想跑了。 自己的部队崩溃了，负责的防线也垮掉了，自己毫无疑问是失败的。 现在还这样无能的瘫在这里，唉，真是有够失败的。 杰里想到了索登山之战后，自己前往赫梅的营帐，请求向赫梅效忠。 那个时候，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局势会发展出如今这样，当年那个骑士，到现在变成了亚甸的护国公。 这样一想，自己好歹还置身在了一个必然被后世传唱的传奇故事之中，这样一想，杰里感觉自己这一辈子也值了。 比起庸庸碌碌的一生，在传奇故事中死去不也挺好的。 而就在杰里打算认命等死的时候，一个身影站在了他的身前。 那是一个高挑的身影，全身披在灰色的袍子之下，看着那背景，杰里有一种感觉，真是一个女人。 那人拿着一把长剑，而其用剑的速度之快，让杰里想到了他曾经见过的那些猎魔人。 邪教徒在这人的面前接二连三的倒下，那把剑好像有魔力一般，被它砍中的邪教徒都直接倒了下去，那种强得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完全没能散发出来。 在战斗，那人的斗篷从身上散落了下来，杰里看到了，那是一个穿着盔甲的女人。 不一会儿，这队邪教徒尽数倒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没事吧，我是萨琪亚。” 女人在他的身边单膝跪下，把他扶了起来， “还可以继续战斗吗？” 杰里看着女人，她有一头金发，肌肤光滑，浓眉大眼和俏丽的双唇，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来，都是一个标准的美人。 而这样的美人站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上，不由得让人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杰里感觉有些窒息，不过他还是尽快给出了回答， “我可以。” “那就跟着我来吧，让我们打败这些怪物。” 女人冲向了邪教徒们，若是别人如此，杰里只会认为那人愚蠢，把他看作是一个傻子。 但是面前这个女人，让杰里只想要跟随她作战。 一个诗人曾经说过，如果给予一个男人形为漂亮女性臀部的适当诱因，他就可能在这刺激下创造奇迹。 而如果没有这样的屁股领头向前，战士们的心思就会转回到收成，他自己的女人和旅店里的半品脱美酒上面。 这个道理在此刻的战场上毫无疑问的体现了出来，萨琪亚的身影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士兵回身加入到战斗之中。 邪教徒们的攻势被遏制了，当人们万众一心起来，那么妖魔鬼怪的伎俩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当然，其中最为重要的无疑是萨琪亚，若不是她站在所有人前面厮杀，这些人根本不可能被组织起来。 亚甸护国公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本来他打算派出一些预备队，去挡住那些邪教徒，然后突然发现本来溃散的军队把敌人给反杀了。 赫梅连忙用望远镜看向那个方向，他看到的是一张张狂热厮杀的脸庞，这让护国公更不解了，这不解一直维持到他看见萨琪亚时。 在看到那个身影时，护国公愣住了，那个龙女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转念之间，护国公也想通了里面的关节。 作为一个穿越之人，护国公曾经对记忆里面的各种信息都进行过总结，意图从里面发掘出来有用的东西。 而现在，这个总结发挥了作用。 护国公记得，萨琪亚是三寒鸦的养女，三寒鸦则是瑟瑞卡尼亚的巨龙崇拜中的重要人物，甚至可以说就是崇拜对象。 那么对于三寒鸦来说，如今在哈克兰与瑟瑞卡尼亚肆虐的莉莉特信仰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 这样一想，赫梅就明白萨琪亚是为何而来了，抗击尼雅（莉莉特）信徒的行动，对于瑟瑞卡尼亚，更准确说对于它这个巨龙是有利的。 不过这样说的话，三寒鸦怕不是也在这附近，这样大的事情，他不太可能只是让女儿顶在前面…… 下意识的，赫梅想要赶快去找找，把那个金龙给挖出来，不过他的理性制止了他的行为。 不论那只金龙到底在不在，就是在，也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找到的。 所以赫梅把思绪继续投入到了战局上，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他决定打开城墙上的暗门，把准备已久的骑兵给放出来，给哈克兰人来一波反冲锋。 不过就在赫梅准备下令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天空之中，一道惊雷落下。 随即在哈克兰大军的后方，响起了喊杀之声。 。 “好歹还是赶上了。” 胡子拉碴，穿着破烂的哥萨克盖特曼布拉文说道。 “这都是大神的意志。” 拉斯季特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神叨叨，不过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砸在了邪教徒的队列之中。 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许多同样衣衫褴褛的哥萨克正在冲锋，他们虽然衣衫褴褛，但是眼神里面都闪着仇恨与愤怒，还是打败敌人的势在必得。 在那场惨败之后，布拉文一度被哈克兰人俘虏过，不过这个老哥萨克最后还是在被押送的路上逃了出来。 不过，接下来布拉文发现自己身处哈克兰人的占领区之中。 他不敢贸然逃往哥萨克之地，因为几条可行的道路上都遍布着哈克兰人，路上很容易被抓。 在大草原上，人根本就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之后他便是在草原上游荡，顺便收拢一些残兵，还有躲避哈克兰人的追捕。 接着就是在游荡的过程中遇到了拉斯季特，两个老伙计一合计，决定干脆就在哈克兰人后方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结果让他们发现了好几个战俘营的存在，由于哈克兰主力全数前往西方，这些战俘营的防备也十分低级和敷衍。 接着便是劫营了，攻打这种营地实在是太简单了，哈克兰人的战俘营就是像围牲口一样围个栅栏，主要是靠着把战俘饿个半死来维持控制。 夺下几个战俘营之后，布拉文的手中也有了三千人了，于是接下来他就带着这支队伍也前往的西方。 这边肯定待不下去了，由于他的行为，那些哈克兰部落已经开始堵截他。 虽然哈克兰人的主力已经尽数西进，但现在还在的也不是他这队伍可以对抗的。 而前往谢契虽然也危险，但至少可以赌一把。 接着，便是布拉文得知了女婿的战事，然后再这个关键时刻来到了战场，杀到了哈克兰人的屁股后面。 面对从背后突如其来的哥萨克，哈克兰人乱了，背袭的消息也迅速扩散开来，并且在扩散的过程中一如既往的获得了各种夸张，什么“哥萨克主力到我们身后”、“可汗已经死了”之类的谣言此起彼伏。 可汗的所在之处都受到了影响，他的臣属们难以抑制的慌乱了起来，兀鲁可汗则依然一脸的轻松与无谓，就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乔治大师，我说过，更好的机会会来得，您看不是吗？我想没有其他时候，比现在更适合解决掉那个可汗了。” 而在这样一片慌乱之中，乔治和三寒鸦不知不觉的摸到了兀鲁的附近，本来应该挡住一切闲杂人等的可汗护卫们现在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人。 乔治没有说话，他只是灌下了水壶里面的水，这里面装得实际上是魔药。 兀鲁不是个简单的存在，既然要刺杀他，乔治必须保证自己做好万全准备。 三寒鸦看到这里，于是对乔治说道，“不过，我们现在站在一起还是太危险了，乔治大师，我就先到另一边去了。” “好，到时候一起下手。” 乔治小声回答道，他还看了三寒鸦一眼，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微妙。 虽然他看起来胖胖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刺客的料。 但是乔治就是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人是绝对有能力干掉兀鲁的。 不过很快，乔治就没有想这些了，对于一个刺客来说，最重要的是当前的任务。 第133章 盖特曼权力的更迭 随着自己走近到了一定距离，乔治果断拔出了怀中的手弩。 作为一个在哈克兰草原潜伏调查了那么久的猎魔人，乔治并没有如同自己的同伴和长辈们那样装配上簧轮枪，他依然在使用着老办法。 但这不代表老办法就不行了，作为被猎魔人使用了那么久的办法，手弩是很有可取之处的。 实际上，许多猎魔人依然保持着手弩，作为一个后备保险。 穿过一个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可汗亲卫，弩箭迅速飞向了那个嗜血的可汗。 这枚弩箭是经过了精制的，箭头是用阻魔金和白银构成。 但就在乔治以为他的弩箭会命中目标时，兀鲁抓住了弩箭，他的速度非常快，快到许多人都看不清。 兀鲁仔细看了看弩箭，甚至还主动用手指在自己的指尖上面戳了一下，接着眼带轻蔑的把它折断，丢在了地上。 附近的可汗亲卫们也立即反应过来了，马上向着乔治攻去。 这位兀鲁可汗的亲卫，他们是草原的精锐，反应是很快的。 而猎魔人并不惧怕这样的战斗。 由于灌下了许多魔药，乔治现在的反应速度快得吓人。 只见他以人们难以想象的速度在人群里面翻转，一个个可汗亲卫在他面前倒下，只见他们的身上已经有了致命伤。 乔治在亲卫之中杀出来了一条血路，距离“尼雅之鞭”越发接近，这让亲卫们也越发慌张，这刺客强得超乎他们的相信。 最后，可汗亲卫们树立起盾墙，想要阻挡刺客的前进。 这样的盾墙足以挡住一般的刺客，但是杀来的乔治不是一般的刺客。 那连接在一起的盾牌没能挡住猎魔人的阿尔德法印，只见一片可汗亲卫被猎魔人手中的魔力震飞，盾墙随之破裂。 乔治不忘对身边使用伊格尼法印，随着他的手掌旋转，附近的可汗亲卫都被点燃，变成了一个个挣扎的火人，而火人最后的命运都是被烧死。 猎魔人硬生生在可汗亲卫之中杀出来了一条血路。 现在，挡在他和兀鲁之间，就只有几人了。 只不过，那位可汗依然一脸的轻松悠闲。 他就像是在欣赏戏剧一般，看着下面的猎魔人。 看到此人的那种轻松，乔治首先感到的是愤怒，接着感觉有些不妙。 直觉告诉乔治，这家伙多半有着什么后手。 但既然局势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那么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前行。 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又完成一发弩箭的装填之后，乔治又对着那位可汗射出了一箭，兀鲁依然轻松的接过了弩箭。 但这一箭只是一个幌子，用来转移注意力的。 因为在下一刻，乔治对兀鲁丢出了两个炸弹。 随着炸弹的爆炸，可汗王座所在之地充满了烟雾。 附近的可汗亲卫都被烟雾呛得睁不开眼睛，还有人连连咳嗽，狼狈的退出了烟雾的范围。 更多人则是一脸担忧的看向烟雾之中，等待烟雾里面的结果。 随着烟雾散去，人们才看清楚了里面的景象。 只见乔治的长剑停在了距离可汗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但怎么都挥不下去。 因为兀鲁的身前有着一道薄薄的暗红色防护罩，为他挡住了猎魔人的致命一击。 而兀鲁可汗还是微笑着的，他看着面前的猎魔人，在那眼神之中，乔治看到了嘲讽。 “你很厉害，变种人，为什么不投靠我呢？我可以给你很高的地位，非常非常高的地位，你可以从此摆脱在阴沟里面猎杀怪物的命运，成为养尊处优的大人物。” 兀鲁对乔治发出了招揽，只不过看他那一脸的无谓，这招揽怕不是这位可汗心血来潮的产物。 “我不可能效忠你的，怪物。” 乔治恶狠狠的回答道，表达了他的想法。 在见过了兀鲁的种种所作所为，他早就下定决定要干死这人，不然也不会冒着那么大危险来暗杀可汗。 而听到了乔治对他的称呼，兀鲁脸色一黑，看来这说道了兀鲁的逆鳞上面了， “那就十分可惜了，你还没有那个资格杀我，而你接下来就得死。” 说完，乔治直接就被他的力量打飞了出去，落在了旁边的帐篷里面。 猎魔人完全没能反应过来，不过反应过来也没用，因为这是直接来自莉莉特的力量。 被砸在帐篷里面的乔治感觉身上传来了无比强烈的疼痛。 同时他也清楚，要不是身上的师匠套装，他现在多半已经死了。 乔治感到了难以置信，他想过这家伙可能有什么依仗，但怎么都没有想到，兀鲁居然可以直接调动莉莉特的力量。 那暗红色的能量，无疑是莉莉特意志的体现。 “那么加上我呢？” 天空中传来了隆隆的声音，仿佛是巨人在说话 而在那声音之后，一道金色的火焰从天而降，把兀鲁连同他的王座都给笼罩在其中。 只见天空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庞大的巨龙。 那明亮的黄色双眸透出璀璨而凶狠的光芒，鳞片像用颜料细细涂抹过，几乎全身都是金色：从爪尖直到长长的、在晃动的尾巴。 “居然是……金龙……” 乔治忍住身上的疼痛，用惊讶的语气说道。 他曾经屠过龙，对巨龙的了解早已超过了实际上绝大多数猎魔人。 但是金龙，即便是他，也是 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只金龙就是三寒鸦，就是那个他的同路人。 因为金龙的出现，哈克兰人立即惊慌失措起来。 一直以来，龙在哈克兰的传统里面都是敌人。 在和瑟瑞卡尼亚的战争中，哈克兰人曾经面对过巨龙。 虽然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但是故事还是流传了下来。 尤其是确定这金龙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后，他们生怕成为巨龙口下的下一个死者，一些人都直接逃跑了。 金色的火焰很快散去，颅骨组成的王座已经消失不见，俨然已经化为了灰烬。 而兀鲁还站在那里，只不过现在的他一身焦黑，身上还出现了皲裂，这皲裂里面还不时闪过火光。 若是常人遭遇这样的火焰，那早就已经死去，即便是活着也生不如死，但是兀鲁可汗可不是平常人。 作为被莉莉特所复活的人物，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退场。 “开始了，那些家伙完成仪式得真是时候。” 兀鲁可汗的嘴角就像是裂开一般笑了起来，那笑容非常渗人。 随着他的笑，兀鲁的身上突然涌出了大量的暗红色能量。 而在不远处永夜之蚀的祭祀场中，永夜之蚀的仪式已经完成。 黑袍的信徒们站成有序的队列，无比狂热的看着莉莉特力量的显现。 不过这群永夜之蚀的首领并不完全高兴，让莉莉特大人的力量显世固然好，但男性作为莉莉特大人的载体，终究是不够完美的。 女性，尤其是黑日诅咒下诞生的女性，才是作为完美的载体。 毕竟，黑日诅咒这玩意正是为了让莉莉特重新现世而出现的。 但现在局势已经如此，他们也没有选择了，只能继续下去。 兀鲁的身躯发生了变化，直接气化在了空气之中。 而随着其身体的气化，由暗红色力量组成的庞大身躯出现在了世间。 毫无疑问，那是莉莉特的化身。 金龙的眼眸咯嘛并没有因为化身的出现而流露出什么意外之色，或者说，他正是为了这化身而来的。 又是一口金色火焰喷涌而来，看火焰的强度与威势，金龙这一击怕是拼尽全力。 而那莉莉特的化身只是伸出手，就化解了这威猛的金色火焰，金色火焰直接就消失了。 暗红色的能量流旋即回应了过去，看着其中那种迸裂之物，便可知里面的能量是多么可怕。 金龙则十分灵巧的闪开，躲过了这有着凌厉威势的一击。 那姿态之灵活，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为之震撼。 而且金龙在空中的姿态是那么的美丽优雅，随着他的运动，那金色鳞片也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让人无比惊讶与感叹。 “这他妈，简直是神仙打架，自从我来到北方以来，每天我的认知都在被刷新。” 阿尔布雷希德看着天上巨龙与神灵之间的战斗，难以抑制的说道。 “别关心妖魔鬼怪之间的战斗了，阿尔布雷希德，快和我来挡住前面的疯子！” 坎宁安说完，就把手中的钉头锤砸在了哈克兰人脑袋上，直接砸得他脑浆爆裂，白的红的混了一地。 作为差不多是 坎宁安等人很珍重这个机会，他们清楚自己不可能回到尼弗迦德，只能待在北方。 为了尽快在这片人生地不熟的土地上安顿下来，所以他们表现得非常积极。 无论是在安抚移民，还是组织生产，他们全都跑在最前列。 所以这次征召，他也是最积极的，马上就把南方移民里的丁壮都召集了起来，然后带着队伍来到了萨扎堡。 本来听到萨扎堡民兵抗征的时候，坎宁安还以为自己的机会到了，随时准备开进镇压那些民兵。 只可惜最后他怎么都没有等来镇压的消息，反而得知闹事的民兵都被护国公说服了。 然后，坎宁安就是打定主意在这场战争上大显身手。 而他做得也的确不错，南方武装移民所守卫的部分，哈克兰人连冲都冲不进来。 这些南方人大多都经历过尼弗迦德帝国的民兵训练，里面甚至还有少许曾经在帝国军队服役的老兵，是可以直接拉上战场的。 这也是为什么南方帝国固然在各个行省不断竭泽而渔，但却依然能够维持住统治的重要原因。 这些武装移民村的存在就像是一颗颗钉子，钉住一个个关键节点。 只不过随着那群不要命的邪教徒出现在前线之后，一切都变了。 邪教徒们疯狂的突破了战线，战局直接变成了混战，坎宁安只能率领自己的队伍在混战的漩涡里面挣扎，好在南方人还算是团结，大家都按照各自的乡土紧紧的团结在一起，应对一切可能攻击的敌人。 而这样的局势一直持续到了萨琪亚的出现。 当这位勇敢的女战士站上了战场，战争形式立即发生了剧变，每个看到萨琪亚勇敢身影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追随了上去。 在萨琪亚的面前，永夜之蚀搞出来的怪物根本无法展现出此前那种强大的生命力。 而正是因此，当人们看见邪教徒在龙女面前接二连三倒下去时，他们的士气更加高涨了。 “急啥，坎宁安，你看没我们的圣女杀过来了。” 阿尔布雷希德则是一脸的轻松，有着龙女在那里，他这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就在下一刻，龙女率领队伍从侧翼杀了过来，把眼前的邪教徒打退。 不过战局并没有因龙女的行动而彻底发生逆转。 因为随着莉莉特化身的出现，哈克兰人也陷入了狂热之中。 哈克兰草原最为风行的信仰便是尼雅，也就是莉莉特的信仰，当这些信徒看见神灵力量体现了出来，他们也狂热了起来，想要在尼雅的面前表现自己。 当然，这也有着莉莉特意志的影响，对这位邪神来说，调动人类的精神是很简单的事情。 而守军也不弱，他们的士气因为金龙的出现而大振，没有什么比一条龙站在自己这边更可以提升士气了。 所以双方的厮杀越发的激烈起来，两边都不让一步，整个战场现在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超级绞肉机。 而在守军车阵的中心，赫梅看着天空上两只巨物的战斗，十分感叹这激烈的一幕 “三寒鸦，他果然就在这里。” 赫梅的话语有着几分不出所料， “赫梅大人，我们需要管天上的事情吗？” 瓦伦丁有些颤抖得说道，这个年轻人还是 只见在天空上，暗红色的能量在金龙附近炸开，不过终究还是没能伤到金龙，金龙又回敬了一口金色火焰，但还是被轻松化解。 接着金龙开始在化身的四周活动了起来，躲开攻击的同时回敬以火焰，金色火焰与红色能量不断在天上交汇。 曾经有能量直接击中过战场，当时直接炸飞了一大片人，可见其中蕴含的力量是多么可怕。 “管？怎么管，老老实实看着吧，那不是人类可以涉及的斗争领域，然后去让维朗人把火炮推上去，我们得先尽快击败面前的哈克兰人，击败了他们，再说其他事情。” 就在瓦伦丁离开之后，赫梅突然感觉胸口的克里夫神徽发热，他连忙把神徽举在了眼前。 “该不会是……” 到这里，赫梅想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了，上次克里夫神显圣的时候，神徽也是这样。 而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同他所想的那样，因为就在下一刻，一道雷霆从天空之下劈下，砸在了那莉莉特的化身之上。 这一击显然对莉莉特化身很是要命，只见雷电劈下之后，构成化身的能量都出现了微微飘散的姿态，化身本身状态也非常不好，连所在的高度都下降了不少。 金龙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它连忙飞远了一些。 不过在看到化身凄惨的样子之后，它立即得意的吼叫了起来，随即一口金色火焰下去。 化身这次没能汇集起阻挡这一击的力量，瞬间整个身体都燃烧了起来。 只不过就在下一刻，那火焰就被化身给熄灭了，暗红能量吞噬了金色火焰。 化身想要反击，但雷霆也在这一刻落下，砸在了暗红化身身上。 这一击好像对化身制造了致命的损伤，因为就在雷霆落下之时，化身的暗红色能量就像是被击碎了一般四处飞溅。 化身整个身体都变得破破烂烂起来，到处都是漏洞，怎么看都长久不了了。 金龙拉开了和化身的距离，看起来对于那雷霆是分外的忌惮，害怕被其所误伤，化身则明显变得奄奄一息起来。 而克里夫没有给化身喘息的机会，雷霆又马上劈下。 这一次直接把化身打得粉碎，红色的能量变成了一摊碎片在空气之中散开，接着直接消失。 几乎是在化身战败的同时，哈克兰人就开始了崩溃，他们头也不回的逃出了这个战场。 有些责任心的打算带着家人一起跑，没有责任心的直接就跑了，曾经勇敢推进的哈克兰人，现在全都变成了一堆溃兵。 在他们看来，神灵都战败了，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所以还是赶紧离开吧，晚了没准要把命都给丢在这里。 而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神灵都已经战败了，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等着被金龙的火焰毁灭吗？ 永夜之蚀的邪教徒则崩溃得更彻底，莉莉特化身的战败让他们难以接受，甚至还有人直接当场自杀，还有把自己眼珠子扣出来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守军这边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为了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而欢呼。 同时人们把闪电的到来归功于护国公赫梅，因为此前几次克里夫显灵，都是赫梅完成的，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而他们这样想得也的确是正确的。 赫梅没有沉浸在这样的欢乐之中太久，他只是命令正好从城墙上的暗门杀出来的骑兵赶快去追击哈克兰人。 游牧民的营地就在这里不远，要是去晚了，那就拿不到多少好东西了。 大队的骑兵立即行动起来，他们在城里等得都厌烦了，看着城外如此激烈却不能参与实在是让人痛苦。 他们马上就在哈克兰溃兵之中厮杀起来，当然，传统艺能他们都没有忘记，该打黑棍的打黑棍，该捆人的捆人。 也是在这时，那只金龙飞到了赫梅的面前，稳稳的落在了护国公的面前，金龙下降之时，扬起了满天尘土，卷了附近之人一脸。 这让赫梅连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大家都不知道金龙是为何而来。 护国公要好一些，因为他知道金龙的来历，但也只是好一些而已。 面对如此庞大的巨兽站在自己面前，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您好，亚甸的统治者，我是维伦特瑞坦梅斯，瑟瑞卡尼亚崇拜的巨龙。” 金龙很是彬彬有礼，根本无法和它粗野的外表相提并论。 赫梅有种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位彬彬有礼的贵族，而不是庞大野兽的感觉。 “您好，维伦特瑞坦梅斯。” 赫梅小心翼翼的回复道，他知道这是三寒鸦的真名。 护国公一直都看着金龙那张大口，那张口可以一次性把他吞下去，而刚才正是这张口喷出了那么多致命的火焰。 “我是为了瑟瑞卡尼亚而来的，而现在，一切已经结束了，我也应该离开了。不过，我的养女还想要在西方玩耍一段时间，赫梅大人，还请您照顾她一二，她还太小，我担心她被某些人给骗了。” 金龙直接说明了他的来意，金龙有一种莫名感觉，面前这位亚甸护国公，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情，是可以给他托付一些事情的。 那么，就托付他照顾照顾自己那个傻养女吧，这孩子很善良，但实在是太稚嫩了，对世界有着许多天真的看法。 三寒鸦需要有个人来给她兜底，所以他选中了赫梅。 若是一般人，根本听不懂金龙在说什么，但赫梅又怎么可能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萨琪亚嘛。 “我明白，强大的巨龙。” 金龙点点头，随即飞了起来，飞向了远方。 金龙还不忘对着地面喷下一大口火焰，挡住了许多哈克兰人的逃亡路线，让他们只能被哥萨克俘虏。 至于没有被火焰所波及的区域，则有着布拉文的人。 金色的巨龙和遍地狼藉的战场结合起来，形成了一副颇为美妙的景色。 要是某位诗人在这里，估计会立即诗兴大发，写下一首关于战争和巨龙的诗歌，然后在其中吹逼一番自己的英勇事迹。 不少士兵对着金龙欢呼，为了这位强大的助力而欢呼。 赫梅看着那头强大野兽离去，内心满是感叹。 没想到这次哈克兰战争，还可以看到这样的存在。 说道三寒鸦，赫梅没想到自己居然和他有着接触，更没想到他会来帮自己，属于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接下来，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金龙托付给他的女儿。 别人不知道他女儿是谁，自己知道是，那就是萨琪亚。 关于怎么安置这位龙女，也是个不小的问题呢。 “赫梅大人，您的岳父过来了。” 就在这时，马伦多策马来到了赫梅身前，向赫梅报告了关于他岳父的消息。 “啧，都赶在一起了真是有够麻烦的。” 难以抑制的，赫梅下意识抱怨起来。 不过也只是抱怨而已，这就是属于胜利者的富余了。 。 谢契一战的胜利，让赫梅获得了许多东西。 首先最重要的是，哈克兰草原这百年来最为完整的一次整合终于破碎，草原又回到了群雄割据的局面。 那个兀鲁可汗在战后直接不知所踪，没有人再看到他，而且他还没有留下后代，草原的未来是注定的。 不过他就是活着，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游牧民是不会追随一个带着他们走向失败的人。 他们更不会追随血脉，血脉是无用的，在草原上，只有弯刀是有价值的。 不过一时半会儿的他们也打不起仗，因为得益于金龙的帮助和对游牧营地的突袭，赫梅抓到的俘虏数量非常夸张，有着近五万人，这些人基本上哈克兰的精华了。 护国公打算把这些人送到南亚甸安置，那里正缺着人口呢，这些游牧民过去刚刚好。 另外一个重大收获就是，赫梅几乎把游牧民带来的牲畜给一网打尽。 虽然哈克兰人使用了好几次牛马冲阵，但游牧民的牲畜数量之夸张，是定居者难以想象的，他们依然有着很多牲口。 尤其是那个兀鲁的牲口，那数量太夸张了。 而有了如此之多的牛羊马，赫梅有了让全国大部分人渡过这艰难一年的资本了。 反正草原在接下来的五年甚至是十年，都不可能给赫梅找麻烦。 赫梅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可泰安那家伙还是跑了，而护国公也不是很担忧，这家伙现在已经不是他的问题了。 而他在哥萨克之地的威望也因为这场胜利与日俱增，哥萨克们终究还是看一个人能不能带来胜利，决定要是否追随那个人的。 加上赫梅本来的名声就很好，现在甚至可以说，赫梅已经有资格继承布拉文的盖特曼之位。 而布拉文也表现出来了明显的度让权力的意愿。 被哈克兰人击败那段时间里的荒野求生，对这位本来就不年轻的盖特曼身体造成了极大的透支，他现在精力和身体都大不如前。 布拉文感觉自己需要提前退休了，所以打算让赫梅来继承他的位置——毕竟他早就就打算把这一切给赫梅，当年让赫梅娶了女儿也是为了这点。 当然，不是马上就把一切交给赫梅，哥萨克之地的局势错综复杂，度让权力也是需要很多时间的，只能在几年内一点点的让权。 若是贸然把权力交给女婿，那肯定要出大乱子的，下面肯定有阿塔曼要造反，到时候又得打不少内战。 赫梅自然是乐意接受岳父的馈赠，那可是统领整个哥萨克之地的盖特曼啊。 要是可以成为盖特曼，自己就可以调动整个哥萨克之地的力量，自己在北方领域这个棋盘上的力量也大大上升。 岳父在庆功会上宣布了这件事，随着岳父的宣布，立即就有一大群人开始恭维起赫梅，其中不乏哥萨克之地的强力阿塔曼。 布拉文的发言让所有人都明白，用不了几年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会成为哥萨克之地的盖特曼。 那么心思活络之人立即就行动了起来，开始向未来的盖特曼输诚。 在谢契的庆功大会结束之后，赫梅与岳父解散了集结的大军，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家堡。 这对翁婿之间说得话并不多，一些事情也用不着说得太明白。 当然，主要还是布拉文早就在想着怎么把一切都交给女婿了，赫梅这个女婿他是满意得不得了，怎么看怎么喜欢。 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平淡。 赶着无比庞大的牛羊群，护国公的队伍骄傲走向归乡的道路上，骄傲的向所有人展现护国公战胜的所得。 赫梅很重视这种事情，毕竟即便是他未来继承了盖特们之位，到时候拉人还是得靠名声的。 所以他要大张旗鼓，把自己的这场胜利给散布出去。 曾经对护国公此次出征抱有异议的，现在满口全是对护国公的赞美。 曾经对抗过护国公军役的那些萨扎堡民兵更是其中最为谄媚的一群人，这场战争他们获得得不少，所以满口都是护国公万岁了。 这让赫梅再次感叹，无论多么大的问题，只要战争打赢了，那就根本不是问题。 而若是打输了……那没法，那就只能两手一摊了。 当护国公回到萨扎堡时，那更是整个城市都在为之欢腾。 护国公大胜的消息早已在胜利之前传到了城市之中，旋即便是无数的欢呼与庆祝。 大家都是渴望看到胜利的，因为这关系着自己的家人。 杰里走在游行的队伍里面，享受着群众的欢呼，内心感动无比满足。 这场战争里他获得了很多，护国公已经许诺了他升职和调往温格堡，他将在权力的阶梯上更进一步。 而像是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护国公接着这场战争，把许多一直待在萨扎堡的老班底都提拔到了温格堡。 这些人是在护国公最开始的时候就在为护国公工作的，论起在一众亲信里面的信任度，这群人无疑是最高的。 “又胜利了啊，那位亚甸护国公，可真是厉害啊。说起来也不知道沃尔夫现在怎么样了，他前往哥萨克之地也有段时间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如他所说的出头啊” 在萨扎堡面对街巷的一条小巷里面，胖胖的西吉·卢文正在看着正在群众的欢呼中进入城镇的队伍，下意识的喃喃道， 西吉·卢文现在是萨扎堡地下世界的老大。 哦，说地下世界有些侮辱了这个词，因为萨扎堡的黑帮拢共就十来人，而且这群人更像是一群没事做的年轻混混。 西吉来到萨扎堡之后摸清楚情况，就直接把这群人降服了，他们在西吉面前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然后他搞清楚了萨扎堡的情况，西吉立即意识到，萨扎堡给黑帮活动的范围非常狭窄，不然这样一个边境城市地下世界也不可能只有这样一群混混了。 只要稍有越界，那就立即会被重拳出击。 弄清楚这点之后，西吉转变了营业方向，瞄上了战利品兑换的生意，打算借着胜利来赚一笔启动资金。 每一场战争之后，士兵们手中都会有大量不知道价值几何的战利品。 很多时候为了把战利品尽快换成钱财，他们那就只能贱卖，而接收的商人往往也搞不懂东西价值几何，还是只能贱卖。 所以西吉就打算提供这样一个中介服务，利用自己锻炼出来的火眼金睛，来当一个估价师。 不过若是只有他一个人，那就肯定不行的，但是他现在手下有十来个混混啊。 至于他的那位同行者，化名为沃尔夫的铁狼，则已经前往了哥萨克之地。 对于沃尔夫的真实身份，西吉心知肚明，而对于西吉的真实身份，沃尔夫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两人都十分有默契的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都落到这样的境地，还在乎这些事情干嘛呢？ 回到现在，看着那位前呼后拥的护国公。 又看了看自己，西吉·卢文无力的叹息着。 他依然还是北方棋局上的重要玩家，自己只能躲在黑巷里面做一些鉴定生意。 要知道不久前自己还是和他有着同等地位的人物啊，还和他谈笑风生过。 这种落差之大，让西吉有些难以接受。 不久前他是瑞达尼亚的摄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他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准黑帮分子。 他也是太信任菲……唉，西吉怎么都没有想到，菲居然真的做了那些事，而且还如此果断的暗杀他，如果未来有机会，他一定要问问菲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把心情给调整好了，作为被维兹米尔王一手提拔的人才，他绝不会沉浸在那种情绪里面太久。 沉浸在那种情绪里面，不利于未来，过去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他需要着眼未来。 “走吧，小伙子们，既然人都已经回来了，那我们的生意就要开张了。” 喊上自己的部下们，这些小伙子对于西吉都很服从，他们都还记得这个壮汉是怎么收拾他们的，听到他的命令就马上跟在了后面。 接着，西吉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而在大街上，护国公突然感觉一股一直注视自己的视线消失了。 对此他没啥反应，自从他成为护国公以来，身边的跟踪就没有少过。 下意识的，赫梅把这种视线当成了某种监视，完全没想到居然是他的“老朋友”西吉·卢文，或者说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彻。 护国公的队伍很快就来到了主堡之前。 在这里，妻子还是如同上次那样，等待着丈夫的归来，而怀中躺着的正是赫梅的女儿，而萨扎堡的重要人物们都在主母身后整齐排列。 “所以说，去了那么久，你想好了女儿的名字吗？” 一上来，卡佳就给出了这个问题。 可见卡佳对这事有多在乎，女儿怎么能一直都没名字，赫梅这家伙搞什么呢。 “想好了。”赫梅笑了一下，“就叫卡捷琳。” 这一路上，赫梅没有忘记思索女儿的名字，他想了很多方案，只不过全都不满意。 最后，在一番冥思苦想之后，他想到了这个名字。 随着他给出了名字，妻子的脸上才流露出了一些满意的神色。 她抱着女儿，又摇了摇这孩子。 而孩子仿佛是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对着母亲咯咯的笑。 看到女儿的笑脸，赫梅和卡佳也都笑了起来，对于父母来说，孩子的笑脸是最让他们欣喜的。 “对了，卡佳，还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说。” 赫梅见卡佳的脸色好转，提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嗯？” “我要带着你和孩子，一起去温格堡，我估计从此之后，我们就会在那里常居了，我和岳父也已经说过了。” 把妻子和女儿带去温格堡，这是赫梅这次回到哈克兰除了应对草原入侵之外，最为重要的任务。 他日后的活动中心必然会转到北方，常居温格堡是必然的。 作为护国公的妻子，卡佳也非常有必要居住在温格堡。 作为护国公，赫梅身边所有人的行为与所在都会被人解读出政治意味。 若是卡佳一直都在哈克兰，可能被人解读出来别样的政治意味，然后作为发动攻击的理由。 “离开哈克兰吗？也好，我也挺想要看看西方的景象，看看你的故乡到底怎么样，去那边当个贵族夫人看起来也挺不错。” 让赫梅松了一口气的是，卡佳对离开哈克兰没有任何的抵触，反而还对北方领域看起来颇为好奇。 不然卡佳要是因此闹起来，那就不好了，卡佳那性格，真要闹起来，赫梅感觉自己不好对付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的胜利者。” 卡佳抱着女儿，对赫梅微笑着说道， “等会儿宴会就要开始了，你可是主角呢。” “是啊，我可是主角呢。” 赫梅又像是在感叹，又像是陈述，接着他揽着妻子，走入了自己的 第134章 科德温的趁火打劫 1269年1月，温格堡。 时间距离《陶森特和约》的签订已经过去了七个月，比起战时的温格堡，如今的温格堡呈现出一种正常的繁荣，而不是战时那大量人口为逃难而聚集的虚假繁荣。 街道恢复了往日的景象，居民生活也正常了起来，从亚甸各地涌入的商品与寻找机会的人群让这个城市很快就再次焕发了生机。 而这样的复苏在亚甸各地都随处可见，到处都在进行热火朝天的重建工作，被烧毁的工场被重建，被践踏的田地重新长出了作物。 现在，距离那场震动了整个北方的战争已经过去了足足七个月，而这七个月是绝不平静的七个月。 战争的后遗症纷纷爆发，尤其是在成为了 这些国家在战后都面临极大的维稳压力，饥荒在这些土地上蔓延着，不少人都饿死在了战争之后。 亚甸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护国公了许多精力，只能说是保住了亚甸各地全体军役人员的口粮。 至于这些群体之外的，那就资源非常非常有限了，他们也就只能各凭本事，很多地方只能说是把命给他们吊着。 饥饿会让人疯狂，随着饥荒蔓延，那么暴乱自然也就会发生。 包括亚甸在内的北方诸国，都在这七个月时间里镇压过绝望的饥民。 但好在社会整体还是稳定的，真正落到被饿死惨状之人的占比并不算是很多。 不过困难终究只是暂时的，渡过了1268年后半叶的种种波澜，北方的生产生活也开始步入正轨，这片土地也在焕发着生机。 只不过，越是在这种时候，挑战就越会出现。 如今的亚甸，正面对着这样的挑战。 “护国公大人，我对您的敬仰就像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自从盐酒包税以来，我国的税收收入上涨了足足五分之一啊。” 在王宫之中，马尔修这个首席文官正在赞美护国公的税收政策。 盐酒包税，这是赫梅想出来的赚钱法子。 顾名思义，就是国家统一收购各个盐矿和酒庄的产出，同时从国外输入的此类产品也会 接着便是让商人或是地方有力人士来购买盐酒的销售权，相当于这些人直接把盐酒给承包了。 当然，在实际执行上，为了防止物资转运过程中的不必要损耗，很多时候都是这些人直接会指定的盐矿和酒庄领主定量的物资。 而作为承包的回报，他们可以“适量”提升盐酒销售价格。 为了保证盐酒包税的效果，赫梅是下令强行接管了国内所有的盐矿和酒庄，也得多亏他在亚甸乃至整个北方崇高的声望。 别人要是这样说，怕是立即就遍地烽火。 听着马尔修的赞美话语，赫梅则脸色一黑，他很清楚自己这是在干嘛。 说好听点是发掘财源，说难听点就是剥削群众，国家榨一道，包税商榨一道。 对于这点，民众是体会最明显，已经有人在暗中给他取名是赫扒皮了。 但也必须这样做，战后的亚甸到处都缺钱。 战后重建需要钱，重整官僚体制需要钱，打造火炮需要钱……到处都需要钱，这里还没提柯维尔的欠款，那个现在还不用换。 赫梅想要干得事情有很多，而干事就需要钱。 即便是可以靠着利润丰厚的火炮贸易来赚取不少资金，但依然还是到处都是缺口。 面对这些财政缺口，护国公也只好变着法子折腾人民群众了，从他们身上扒出来更多的钱。 作为首席文官，马尔修自然十分擅长察言观色，他马上注意到了护国公的情绪。 “另外，关于火炮贸易，最近瑞达尼亚又从我们这里购买了四门火炮，关于这笔钱，请问要如何使用？” 这人脸皮也是够厚，就当自己刚刚说得话又没有说，十分顺滑的转移了话题。 “送去重建基金，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国家摆脱战争的影响。” “是的，我明白了，关于这个月的税收报告，我已经放在了桌子上，还请您审阅。” 赫梅老早就给这笔钱找好了去处，马尔修则连忙把护国公的命令记录下来，接着便准备离开。 刚刚他才让护国公不高兴的事情，所以还是早点从护国公视线里面离开吧。 作为一个老文官，他最知道趋利避害了。 “对了，马尔修。” 在首席文官要离开时，他被叫住了，这让他内心一惊，护国公果然要因此找他的麻烦吗？ “你的亲戚们从包税里面赚得挺多的，不过我希望他们按时缴纳税收，还要交够，而且别太过分了，我不喜欢到时候必须开始彻查，而到时候指不定查出来什么呢，记得把我的话给带过去。” 马尔修愣住了，脸上的表情随即又变得难看起来，他怎么不明白，护国公这是在敲打他呢。 而他更恐惧的是，护国公居然知道他曾经对塞尔奇克曾经说过的话。 想到这里，首席文官把脑袋低得更低了， “遵命。” “真是不老实，这家伙还以为是以前吗？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马尔修离开之后，护国公又像是抱怨，又像是陈述事实似的说道。 这七个月来，护国公可以说是超负荷工作，每天都在连轴转，要不是现在妻女都在身边，他真害怕直接哪天崩溃了。 所以对下面这种不省心的，把自然充满了不满。 “马尔修这样的文官是这样的，只有时不时对他们挥舞鞭子，才能让这些家伙老实。” 查伦从房间的隔间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你也做好你的事情，不然我可能要对伱挥舞鞭子了。” 赫梅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没好气的说道， “请您放心，赫梅大人，我向来都是以此为乐的，事情绝对不会发展到需要您挥舞鞭子的时候。” 查伦略带夸张的对赫梅鞠躬致敬，看到他这样，赫梅不由得笑了笑，这人还是原来那样子啊，还是那么喜欢以这些为乐。 “好了，接下来到你了，和我说说北方的事情吧，亨赛特真要入侵？” 提到这件事，查伦脸上那种戏谑立即消失，转而只有认真和专注。 “我们已经探明，亨赛特在边境上集结了一万人，已经确定他们的目标正是上亚甸，亨赛特这次看来势在必得，这一万人主要是科德温的精锐。不过，若是战争爆发，那么亨赛特会动员出来多少人就很难说了，毕竟， 听到这里，赫梅难以抑制的拍了一下桌子，展现了他的愤怒。 “战争结束才七个月，亨赛特就对邻国发动战争，这家伙真是个毒瘤一样啊。还算准了我们处于战后重建的关键期，不可能像是对抗尼弗迦德那样动员大量兵力，看来他对上亚甸是势在必得。我 “所以赫梅大人，我们应该如何回应？战争看起来是不可避免了。” 这话让赫梅沉默了，这战争他是真的不想打。 若是动员太多，那么战后重建必然受到巨大影响，而若是动员太少，可能打不赢这场仗。 科德温不是亚甸，他们没有尼弗迦德军队入过境，根本不用担心战后重建的事情。 只不过，亨赛特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现在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战争。 “亨赛特要打，那就打吧，准备动员吧，是最低级的动员，不能让重建大局受到影响。” 护国公下了决定，这战争是必须打了，是不可避免了。 “对了，我记得，上亚甸现在的守将，是萨琪亚吧。” 在做下决定之后，赫梅突然想到，在从哈克兰回来之后，他就把萨琪亚打发到了上亚甸去。 然后赫梅就在忙碌的工作中忘记了这事，现在才因为科德温入侵的事突然想起来。 “是的，是您从哈克兰带来的那位少女，她表现出来的能力很强，上亚甸的边防军基本上都被她驯服，要知道这些人最初可对您派一个女人来统领他们的意见非常大呢，怎么了？” “不，没什么。” 赫梅说道，但是嘴角的笑容说明了不是这样，而且他的语气里面还带着几分得意。 查伦眯起了眼睛，想要看出护国公这是在搞啥，不过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最后鞠躬退出了房间。 。 上亚甸，庞塔尔河北岸，科德温军营地之中。 科德温国王的大帐很有北方的风格，王座上铺着完美剥下的野熊皮，附近还有着几套附带着毛皮的盔甲，装饰着鹿角的火把照耀着帐篷之中。 “废物！你们就是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无法打败，你们还是科德温人吗？居然在女人面前败得那么惨！那就只是一个女人！” 比起国王更像是土匪的亨赛特正在对单膝跪在他面前的科德温骑士咆哮着。 国王的王座两边有着两个科德温骑士护卫，他们穿着独角兽罩衣，手中拿着斧头。 这些骑士身上满是血污，罩衣也残破了不少，可见是经历过一场狼狈的战斗。 “利达伯爵那家伙还在撤退里面掉进河里淹死了，他妈的，死得真像是一个笑话，真是丢人啊，他妈的，愿他全家都染上瘟疫。算了，我还是自己来，马上派人去利达，把他的领地给我剥夺了！” 在场没有任何人敢发声，全都生怕触及了国王的怒火，即便是科德温宫廷炙手可热的明星凡德葛里夫特也是如此。 在科德温，亨赛特国王有着绝对的权力。 北方诸国都在中央集权的道路上建设颇多，科德温则毫无疑问是走在最前面都是那一个，当其他北方国家还在用温水煮青蛙的形式收回权力时，科德温国王已经可以直接剥夺封臣的领土了。 而这也得益于科德温严酷的环境。 作为北方最大的国家，所知世界上 严酷的环境产出了严酷的人，所以科德温内部的政治斗争一直都是以残酷着称。 同时由于国土的贫瘠，这个国家总是在寻求更富裕的国土，如今在亨赛特的治下，那更是不断给邻国制造麻烦。 不过，面对亨赛特，这里还是有人敢于对抗他的权威。 那人便是萨宾娜·葛丽维希格，人称“正宗的科德温荒原之女”。 作为女术士集会所的成员，科德温宫廷术士，还有脾气最为暴躁的女术士，萨宾娜根本不怕亨赛特。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知道，亨赛特无法轻易动她，把她像是其国内那些贵族一样处决。 而和她的脾气一样，萨宾娜穿着一套具有侵略性的衣服，在大帐里面一众披胄武士中显得非常扎眼。 “别继续发泄你那些无用的愤怒了，那样只会显得您像是个小丑，陛下，现在重要的是如何突破庞塔尔河。” 萨宾娜对这场战争是极其反对的，女术士集会所也是这样的态度，这只会显得北方的团结就像是一个笑话。 但亨赛特所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即便是萨宾娜，也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和亨赛特对抗。 “女巫，你怎么和国王说话的，这是一个庭臣应该有的姿态吗？” 凡德葛里夫特马上站出来指责女术士，他早就看这个衣着暴露的女术士不满了，这家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婊子一样。 他的话引起了在场不少人赞同，若是在其他王国的宫廷，这些人不会表露自己的意见，但是这里是科德温，人们不屑于隐藏自己的意见。 “哦，那好，我为我的出言不逊对国王陛下抱歉，所以凡德葛里夫特大人，可以了吗？” 萨宾娜则以阴阳怪气回应，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还有对在场所有人的鄙夷。 不过亨赛特没有继续发怒，他反而因为萨宾娜的话语而冷静了下来。 但看亨赛特那样子，就知道他把这件事记住了，只是现在不算账而已。 他思索了一会儿，作出了新的决定。 “凡德葛里夫特。” “在。” 高大的秃顶将军立即单膝跪在国王面前。 “你率领褐旗营，去突破庞塔尔河，萨宾娜，我要你配合凡德葛里夫特。” 要求萨宾娜去配合一个武夫这件事让女术士明显很不高兴，但话到口边，也就只有个“遵命”。 即便是地位超凡的女术士，也不能拒绝国王的命令，毕竟她们的身份终究是国王的廷臣。 不过就在几人打算行动时，一个穿着独角兽罩衣的士兵冲了进来，他马上就被骑士，而这不影响他带来消息的重量级。 “亚甸人渡河了！” “什么？” 亨赛特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亚甸人主动渡河？他们找死吗？ 国王立即走出了帐篷，而他的骑士和军官们马上跟了上去，国王来到了营地里最高的塔楼，走了上去观察战事。 只见在庞塔尔河方向，亨赛特看到了不少有着亚甸旗帜的船只渡过了河，他们正在河正在河岸边休整的科德温士兵厮杀。 这些科德温人都是之前渡河失败的战败者，现在面对跨越河流追杀而来的亚甸人，那自然就崩溃了。 亚甸人还不忘把岸边等等科德温小船全部点燃，黑烟不断升上了天空，在黑烟衬托之下，科德温人看起来更狼狈了。 现在亚甸人正在追着科德温人到处跑，那些溃兵根本没有一战之力，而其他科德温人还在懵逼的旁观，他们不是进攻者吗？怎么对面杀过来了？ 看到这一幕，亨赛特的脸庞立即就憋红了。 “废物！褐旗营呢？马上让他们过去啊！” 随着亨赛特的命令，褐旗营立即动了起来，这支科德温最精锐的轻骑兵队反应还是很快的。 只不过，亚甸人没有给他们厮杀的机会，在褐旗营到达的时候，亚甸人已经收拢了兵力，坐上来时的船只直接返回了另一岸。 褐旗营还挨了一波这些小船上的弩箭和子弹，倒下了好几个人，又不能把对面怎么样，显得憋屈极了。 而更丢人的在后面，只见在庞塔尔河北岸的另一个地方，又有不少黑烟升上了天空，看到那里，亨赛特表情更不好了。 因为那个方向安置着亨赛特为了这场战争所征集的大船，看这黑烟，现在怕不是都被点燃了。 到这里，亨赛特还不明白，他这是被声东击西，对面那个女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船只停泊地！ 科德温国王立即无能狂怒起来，科德温人也只能低着头挨骂，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触怒国王。 而在萨宾娜那里，这位女术士看着黑烟，内心若有所思，这一仗的发展，完全在往她的预料之外发展啊…… 第135章 认同 弗坚，这座上亚甸的矮人城市现在成为了被整个北方所瞩目之地。 原因也很简单，现在这里是亚甸与科德温冲突的最前线。 作为 现在整个北方的吟游诗人、雇佣兵和投机者都在往战争前线跑，然后根据自己的选择前往亚甸或科德温一方。 对于这类人来说，战争是他们维生的手段，那自然要抓紧赶往战争前线。 率领着征召而来的亚甸大军，护国公看到了弗坚这座石城，这让他颇为感叹。 上次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威慑科德温，这次自己来这里，是直接要和科德温开战了。 说起来，自己当时把萨琪亚派来上亚甸来守卫边境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正是因为萨琪亚的主动出击，烧毁了科德温人的主力舰队，使得独角兽王朝的军队一直到现在都没能渡过庞塔尔河，不然现在弗坚怕是已经被亨赛特的军队包围起来了。 更重要的是，科德温军队若是渡河，接下来必然对上亚甸开战毁灭性的劫掠。 一直以来，科德温都在对周边各国进行边境战争，在这类边境战争之中，科德温军队变成了劫掠专家，抢人抢粮烧房子那叫一绝。 要是这些人在上亚甸肆虐，那景象实在是太…… 现在，护国公身后有着一万名士兵，其中大部分是亚甸常备军以及各地的民兵，还有诸如王室骑士和贵族武装这样的特权军役阶层。 士兵们排列成整齐的队列，由于是在国内行军，大多数人都没有披戴盔甲，只是手上拿着武器，而一杆杆颤颤巍巍的长矛无疑组成了长矛森林。 王室骑士们策马看着普通步兵，这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只有在塞尔奇克面前，他们才会收敛起自己的脾气。 这是亚甸国内的精锐，也是在不影响重建大局的情况下，亚甸可以征召最多的军队。 赫梅还对哥萨克之地发出了征召，以岳父度让的部分权力召唤哥萨克战帮与自由哥萨克。 就传回来的消息，哥萨克们很乐意对护国公输诚，诸位阿塔曼都十分热情的应召了。 不过这也得多亏赫梅的慷慨名声以及全无一败的经历，不然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景象。 只不过哥萨克们集结和到达都需要时间，赫梅眼下只能率领亚甸军队前往前线。 这些天来，赫梅一直都在观察军中的状态，发现军中充满了对科德温的怨恨，都想要痛打一番这些北方蛮子。 北方统一抗击南方帝国才过去七个月半，科德温人就这样火急火燎的发起了对亚甸的入侵，这些北方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呢。 一直以来，由于不断袭扰周边诸国，科德温人在北方的名声都很糟糕。 一直到北方战争开启，整个北方团结在一起对抗尼弗迦德入侵，这名声才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但现在随着科德温在亚甸边境上摆出大规模入侵的阵仗，人们立即回想起来了科德温以前是怎么给大家制造麻烦的。 作为被侵略对象的亚甸人还想起了科德温在 对此军中普遍存在的这样的心态，赫梅是很高兴的，大家愿意进行战争就好。 要是军中遍布对战争的抵触，那可就糟糕了。 不得不说，科德温选择的入侵时机很刁钻。 要不是选择在了这个时期，亚甸重建的关键时期，赫梅也不至于这样又是有限动员，又是担忧军心的，而是直接选择拉起全国之兵狂暴轰入科德温。 亨赛特那个家伙虽然令人厌恶，但是他的战略眼光还是很好，的，这属实是打在护国公的要害上。 而对于这场战争，赫梅决定要速战速决，维持那么多军队时间一长粮食又不够用了，又得到处征粮，征粮又得搞得全国到处都鸡飞狗跳。 最好还是把战火烧到科德温境内，有些事情说直白点就是，去抢劫科德温人，总比憋着在国内征收（抢劫）好。 抢外人总比抢自己人好，就是这样的道理了。 毕竟科德温人可没有经历北方战争的破坏，那个国家依然和开战之前没什么两样。 对于强征这种事，赫梅现在已经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很多时候都只能如此。 反正得在让不让自己军队饿肚子里面选一个，那还是选填饱军队的肚子吧。 至于现在这场因上亚甸所属问题而爆发的战争，赫梅的野心还是颇大的。 若是合适，他准备让科德温偷鸡不成蚀把米。 科德温虽然是北方领域最大的国家，但是在北方传统四强国之中，这个国家实际上是最弱的。 广阔但充斥着森林的土地上产出很有限，大量地区还有待开垦，该国人口也算是少的。 赫梅是有野望的，那便是把北方统一在自己的旗帜之下。 而想要完成这个目标，那么科德温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选择，先从这个国家入手比较容易。 当然，这样的前提是局势发展到如同赫梅所想那样，若是局势不允许，他也不会强行发动吞并战争。 北方四大强国之间的拉锯已经持续了几百年，除了地缘因素之外，便是因为当哪一方将要吞并一方时，另外两国都会立即对被入侵者伸出援手。 到时候入侵者就会陷入战争泥潭之中，这无疑是赫梅不想要看到的，若是陷入这样的泥潭，那么他基本上一辈子都得搭进去。 而正当护国公在规划着未来战略时，在弗坚雄伟的石头大门之前，上亚甸的诸位强力人物都站在这里，迎接护国公的到来。 为首的自然是上亚甸边防军指挥官，年轻的萨琪亚，他身边则是护国公议会的成员，弗坚的矮人师长塞西尔。 在他们之后，矮人与人类泾渭分明的分列两侧，他们有的披甲戴胄，有的衣衫严整。 不过更后面那些衣色普通的人类与矮人就没有那么泾渭分明了，这些人大多是弗坚及其附近地区的人类和矮人普通居民。 在 “护国公终于来了啊，他来了就好了，我们就可以给亨赛特那个猪猡一个好好的教训了。” “对，就是要这样，妈的，天杀的科德温人，一点都不安生，老是没完没了的。” “我还记得尼弗迦德入侵的时候科德温蛮子就这样了，不想着怎么对抗黑衣人，却来打我们上亚甸的主意，我还记得亨赛特的人挨家挨户说什么‘楼马克已经归属了它真正的主人’，我呸！” 这些人类和矮人口中充斥着对科德温的愤怒，而且他们还越说越来劲，声音也越来越大。 一直到卫兵呵斥他们的行为，这些人才安静了下来。 “小伙子们对战争都很热情啊，想当年，俺也是这样，不过现在年纪大了，看俺当年的种种言行，就只剩下愚蠢这样的评价咯。” 塞西尔看着那些闹腾的年轻人，感叹得说道，他曾经也有这个样子的时候， “要是护国公这次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科德温问题就好了，那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被科德温困扰，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 “我相信，那一天会很快的，护国公肯定可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 萨琪亚坚定的说道，而这引起了塞西尔的注意。 说道萨琪亚，这个女人的确是有趣得很，突然就被护国公派到了上亚甸。 而就在人们以为她是不是护国公情人的时光，萨琪亚用自己的能力打脸了所有质疑的声音。 无论是体量、武艺还是文化，萨琪亚都碾压了每一个向她发起挑战的挑战者，而这场战争更是让她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只是靠着总数不过一千的上亚甸军队，他就让亨赛特的上万大军无法渡河，还渡过河去烧掉了亨赛特的船泊地，让科德温军队不得不停止他们的行动。 “哦，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塞西尔对萨琪亚发出了试探，这还是她为数不多的涉及政治方面的事情呢，那就得抓住这个机会，借坡问下去。 “一旦发现有机会，护国公肯定会发动对科德温的入侵，以亚甸的战备水平，在我看来，是完全可以拿下科德温的。毕竟我们的护国公就没有停止过战备，不是吗？哪怕是在尼弗迦德人已经退去之后，他都没有停止呢，而且对上亚甸又非常关心。” 萨琪亚对亚甸军队充满了信心，那发言甚至让许多军官和官员都把脑袋望了过来，对她如此自信表示了惊讶。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次能够在庞塔尔河边上给亨赛特一个教训就已经是成功，而这位居然都开始想着要吞并科德温了。 “嗯……那么我要问一个敏感的问题，您对护国公是什么样的看法呢？” 说道问题时，塞西尔压低了声音。 他在询问的东西很简单，但也可以说很要命。 而塞西尔这样询问的原因很简单，看萨琪亚这样大声猜测护国公的计划，他得看看这位女将军对护国公是怎么看得。 要是她有些什么不合时宜的想法，塞西尔打算好好教育她一番。 他和弗坚的大多数人一样，都很喜欢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他可不希望萨琪亚因为什么政治的事情而落得个悲惨下场。 “最初来到北方的时候，我曾经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统治者，也那么横征暴敛，也那么穷兵黩武，但是父亲既然专门把我托付给了这位护国公，那么赫梅大人就肯定有着什么过人之处，而随着我在亚甸待了那么久，还去了其他北方国家看看，我明白了。” 萨琪亚说着这些的时候，眼中满是回忆之色，虽然在金龙那里接受了足够的教育，但是这终究是她 而这段时间的经历，给她带来了很大冲击，她见到了太多自己未曾见过的东西。 “我们生活的是一个残酷的世界，种族屠杀、南北战争、理性与迷信……其中任何一个都可能要了人的性命，死亡也像是吃饭喝水一般常见。我们的护国公也是这些残酷规则的遵循者，他也承认自己的残酷和虚伪，但有一点不同的是，他固然有着许多残酷的手段，但是这些手段并不是为了骄奢淫逸，而是为了统一北方，让北方领域拥有真正的和平，这点在护国公种种国内政策也可以看出，他在尽可能救更多的人。” “护国公正在走得是正确的路，只是虽然这路名为正确，但还是要付出大量代价与牺牲，而我相信这些都是值得的，所以我赞同护国公，我认同护国公的事业，并且愿意加入其中。” 萨琪亚说起这些话的样子非常坚毅，可见她对赫梅的认同。 作为一只巨龙，很多时候，萨琪亚都可以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时候。 她曾经在亚甸各地游览过，只不过是在天上，她看到过亚甸的丑恶，也看到过亚甸的光明。 也是在收集到了大量信息之后，她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让这位亚甸护国公照顾自己。 因为父亲已经认定，跟随着赫梅，可以见到一些对这个世界来说前所未有的改变，而她现在也是这样看得。 赫梅的很多行为，连她在父亲教的知识里面都找不到答案，要知道，金龙几乎走遍了整个世界，就没有他没有见识过的，他传授的知识自然是什么都有。 而萨琪亚的回答让塞西尔有些说不出来话，他本来还以为像是萨琪亚这样的年轻人，肯定会很多时候都抱有冲动而看不惯的心态，没准会想着要“改变世界”。 这点塞西尔见过好几次，比如萨琪亚对上亚甸的种族歧视问题非常严厉，她就很多次给非人种族打抱不平，甚至不惜得罪贵族。 还对护国公的政策发表过不满，比如曾经说过盐酒包税就是对尼弗迦德包税人模式的模仿，以达成对民众财富的压榨。 结果没想到，萨琪亚直接走在了另一个方向上了，应该说不愧是护国公带出来的人吗？ 这种心态怎么说呢，也挺好的，但塞西尔总感觉还是属于年轻人的那种冲动，只不过换了另外一个形式。 但这样也挺好的，总比那种冲动的年轻人好，看来也不可能产出什么和护国公对抗的心思。 对于护国公，塞西尔可是很了解的，他明白萨琪亚虽然有能力，但是想要对抗护国公，那还是太嫩了，她肯定不是护国公的对手。 而就在塞西尔暗自思索的时候，护国公的队伍已经在他们聊天的间隙来到了面前。 众人立即对护国公鞠躬致敬，表达护国公的尊敬与爱戴，而护国公在简单回应了众人之后，就看向了萨琪亚， “那么，现在前线到底怎么样了？” 作为几乎是整个北方唯一一个清楚萨琪亚底细的人，赫梅对这位龙女有着强烈的信任，因为他清楚这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她还被自己教育过一段时间呢。 “阿伯拉德侦查到，亨赛特修建了新的船只，用不了多久，估计他们就可以恢复渡河能力，按照那位国王的性格，攻击估计就快了。” 阿伯拉德现在是亚甸的宫廷术士，在科德温开始侵犯边境的时候，就被赫梅派去配合萨琪亚。 “那么你认为，亨赛特知道我军主力的到来了吗？” “知道了，亨赛特那边也有着术士，而且他很懂得画饼，我抓到的好几个间谍都吃了不少亨赛特的饼呢，这些人都是以前那些贵族家族的一些支系和私生子什么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按照那位国王的性格，策划就是真的实现了，他们也什么都得不到，没看上亚甸那些正经贵族全都一个没动吗？” 萨琪亚笑着摇了摇头，满脸都是对那些间谍的嘲讽，亨赛特的话都信，简直就是疯了。 “对于这种人来说，亨赛特的饼很可能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这样也不奇怪。” 赫梅对那种投靠亨赛特之人的心理很清楚，没有跟着笑，不过是一群亡命赌徒的最后一搏罢了。 “塞西尔。” “是，护国公。” 矮人连忙快步走到护国公的马鞍边，一副任君吩咐的样子。 “营地都准备好了吧？” “好了好了，当然好了，我们启用了一些旧矿坑，虽然废弃过，但也是安全的，没有垮塌和漏水的风险，足以安置士兵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的人入城，把他们都安置下来。” “是。” 随着护国公的命令，亚甸军队也开始陆续进城，这次他们全都可以在弗坚城里面安顿下来。 第136章 女术士的误导 科德温营地。 一如既往，在军营里，军官的命令声、哨兵的叫嚷声混合着士官训练士兵的口号声，老兵诅咒着、新兵呜咽着、妓女咯咯笑着加上马嘶与狗吠。 这些嘈杂声伴随着独特的气味，这是数千男人在雨中值勤之后等着洗澡时散发出的味道，混合着烹饪甘蓝菜、靴子臭味与马厩臭味，很难让人误认为其他气味。 当然了，一切味道都无法与晴天时从公共厕所里面飘出来的味道相提并论，那足以让 对于士兵来说，这是无比普通的一天，依然要等待着进攻的命令，但是对上面来说不是。 “你说什么？亚甸人把战争之犬放在了河边？” 在大帐中，亨赛特对这个消息很是有几分吃惊。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亚甸人居然把战争之犬拖到了河边。 战争之犬，整个世界最大的锻铁炮。 自从在 巨大的战争之犬在北方士兵的操作下，击碎了南方帝国那象征罪恶的太阳，这是在北方许多地方都十分有名的一副宣传画，给很多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随着留下了深刻印象，自然就不乏对这门火炮胡乱吹捧。 甚至连那些曾经看到过战争之犬威力的人，许多为了满足吹嘘心理也会跟着胡说——更何况，这样清楚完整看到战争之犬射击城墙的人，实际上也不多。 消息总是会在传播的过程中不断失真，到现在，战争之犬已经变成了一个夸张到甚至可以决定战争结果的超级武器了。 而由于对这个世界来说，火炮又是出现不久的新东西。 现在只有亚甸王国产出这个东西，其他国家内火炮也不多，还都是从亚甸购买的。 这导致许多统治阶层和精英阶层也相信了对战争之犬的那种胡乱吹捧。 亨赛特正是其中之一，虽然说他不信那些这炮可以“一炮糜烂数千里”的话，但是还是认为它可以在战场上瞬间改变整个战局。 而就算这门火炮没有那么夸张的威力，那放在战场上也可以大大提升士气。 在士兵们朴素的价值观里面，口径庞大的火炮那就意味着力量，意味着他们具有优势。 当这样的火炮咆哮起来，士兵们会不由自主的认为自己占据上风，而对面的敌人也会产生强烈的畏惧心理。 “是的，陛下。” 单膝跪地的科德温骑士汇报道，他的语气里有着难以掩盖的兴奋， “亚甸人把它放在了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渡口，那里还集结了不少战船，看他们的姿态，亚甸人似乎打算在这门火炮的掩护下渡过庞塔尔河。那里的防御工事也修得很不错，亚甸人好像还重新在那边的道路上铺设了木板。不过就我们侦查到的，那里的亚甸守军数量并不多，最多也就一个步兵营的人。” “一个步兵营，嗯……” 亨赛特念着敌人的数量，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判断到底要不要进行突击。 而很快，国王也做出了判断，不就是一个步兵营地嘛，直接干他！ “凡德葛里夫特！” 亨赛特呼喊了麾下最有能力的将军的名字，高大而秃头的将军则立即单膝跪在国王身前，等候着命令。 “准备全军突袭！我要顺势拿下这门火炮，然后把拳头砸在那个赫梅的脸上！让他看看我们科德温男儿的强大！” 国王的话语在大帐里面引起了一片的欢呼，在场的诸位科德温骑士与贵族早就蠢蠢欲动，想要上阵厮杀了。 他们还都想要夺取拿下战争之犬的荣耀，这可是名声响彻整个北方的存在。 拿下了它，可以给自己的荣耀上加上一个无人可以忽视的存在。 而且在亨赛特王的宫廷，胆小与懦弱意味着死刑。 没有人愿意在国王面前表露这样的情绪，因为那意味着自己的前途会彻底断绝，甚至还可能因此被剥夺权力与地位。 不过还是有人提出异议的。 看着身边这些躁动的科德温汉子，萨宾娜的眼中闪过了几分难以置信，这些人怎么可能如此莽撞，就丝毫不怕陷阱吗？ “陛下，在我看来，这实在是太鲁莽了，就算不论那是不是陷阱，光是横渡庞塔尔河，都可以给我们带来巨大的伤亡，诸位是忘记对面的萨琪亚曾经怎么阻挡过我们的吗？” “伤亡大就伤亡大吧。” 亨赛特漫不经心的回复， “战争会淘汰掉弱者，留下强者，若是没有死亡，怎么筛选真正的战士？这样只会让我们越来越强大，所以闭嘴，女巫，这里没有你发言的份，一会儿你给我到前线去，用你的魔法为凡德葛里夫侦查亚甸人的动向！” 听到亨赛特的话，萨宾娜的表情极度扭曲了起来。 她那颇为规模的胸脯也不断起伏着，可见她是多么的生气，多么的愤怒。 平时对亨赛特那些漠视人命的命令，比如让下面人进行真剑比武，比到一方死亡什么的，她已经很不爽了。 结果没想到这位国王在战争上，居然也是这样的态度！ 这家伙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敢的！这实在是太愚蠢了，太愚蠢了！ 就在萨宾娜打算痛骂一顿亨赛特时，她突然注意到，亨赛特正在看着自己，在场的所有科德温人都看着自己。 科德温国王那双小眼睛里面闪着危险的光芒，这立即就把萨宾娜的气焰给压制下去。 她很想要怒骂这个不把人命当人命的君主，但最后还是在亨赛特的逼视之下把话语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萨宾娜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她如果在这里怒骂或是拒绝亨赛特的命令，科德温国王会立即命令手下骑士把她脱出去强暴，然后割开她那纤细的喉咙。 所以到了最后，她只是吐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遵命，陛下。” “好，很好，凡德葛里夫特，一切都交给您了，有了萨宾娜女士的帮助，我想象，您一定可以顺利为我夺下战争之犬的。” 亨赛特收回了那种危险的眼神，转而喜笑颜开的看向了凡德葛里夫特。 “谨遵您的意志，陛下，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高大壮硕的科德温将军坚毅的回答道，听着他的话语，你不会怀疑他能不能达到自己许诺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萨宾娜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在如今的科德温宫廷内，凡德葛里夫特本就对她占据了许多优势。 若是他再赢得了这场战争，那在宫廷里面肯定要压倒自己的。 必须想想办法，女术士这样告诉自己，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地位，还是女术士集会所对北方势力均衡的要求，她都必须想想办法。 。 在庞塔尔河边，一队队步兵在独角兽王朝的旗帜下前行着。 他们被分为了一个个方阵，每个方阵都由几位骑士统辖和管理，骑士们负责约束部下，还有指导他们战斗。 科德温士兵对于要渡过庞塔尔河颇为兴奋，即便是被强征来的士兵，也对于战争带有不少好的希望。 尤其是那些来自科德温最北方的部落山民，他们对战争的印象就是劫掠富裕的南方。 作为一个并不富裕的国家，科德温的青壮年那么多年来，都多多少少参与过王国对其他国家的战争——哦，准确说是劫掠。 虽然说每次战争（劫掠）大部分战利品都归了国王和贵族，然后才是他们。 但是这从大人物们指间落下来的三瓜两枣，已经足够让他们满足。 他们还记得南方的富裕，尤其是亚甸，妈的，那片沼泽是那么富裕肥沃，亚甸人却还没有开发出来，要是让他们来就好了。 “女巫，用你的魔法吧，我本来很不信任巫术，但这毕竟是国王的命令。” 在一座小坡上，凡德葛里夫特正在科德温贵族与军官的簇拥之下，侍从们则在为这位高大的指挥官换上盔甲。 凡德葛里夫特的盔甲很朴素，整个就是钢铁本来的颜色，上面没有任何颜色或雕刻，整套甲胄看着都是那么威武不凡。 “我知道，凡德葛里夫特。” 对于将军那种强烈的敌视态度，萨宾娜没有答应，科德温人不喜欢魔法，这种敌视她早就习惯了。 而若是在其他地方，萨宾娜一定会给这样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但是她面对的是科德温王国最有权势也最强的一群人，那就只能忍住了。 运用起地上的魔法阵，科德温的荒野之女开始了施法，随着她的动作，混沌能量开始汇集起来，法阵上也开始亮起属于魔法的灵光。 就那么一瞬间，萨宾娜看到了河对岸的景象。 她看到了在火炮庞忙碌的亚甸士兵，他们正在因对面科德温大军的集结而备战。 她看到了那门在整个北方都异常有名的火炮，那炮口看着是那么具有威慑力。 她还看到了，潜藏在高大灌木与树林之中的亚甸军队。 果然如此。 萨宾娜这样告诉自己。 而就在下一刻，萨宾娜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混沌魔力向自己用来，她下意识的感到刺痛，接着立即喷出一口鲜血，法阵上的灵光也立即熄灭。 “阿伯拉德……不过为什么？” 萨宾娜抹去了嘴角上的鲜血，她认出来了那个攻击她的力量，那是阿伯拉德，一位她认识的术士。 只是他为什么在自己看到一切之后再施展魔法赶走她？这是萨宾娜最大的疑惑，他明明可以一开始就阻挡自己的力量的。 “女巫，怎么回事？” 看到萨宾娜的样子，凡德葛里夫立即问道，不过他不是为了萨宾娜而紧张，而是在担心这个女巫能不能拿到他们需要的信息。 “我都看到了。” 萨宾娜回答道，她的思绪也转回了现在，不知道阿伯拉德在搞什么艰苦不知道吧，这没准是他年纪大了，施法慢了呢。 现在重要的是，达成自己的目的。 “没有看到伏兵，那里就只有一个营的亚甸军队。” “好，既然如此，那就全军出击！” 亨赛特高兴的站了起来，凡德葛里夫特为首的众人立即对国王鞠躬致敬， “是！” 悠扬的科德温号角声随即响起，这种号角十分独特，是只有科德温境内的野牛制成的才有这样的声音。 而听到号角的虽有科德温人立即就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了。 按照事先安排的顺利，一队队士兵开始渡河，一队队士兵登上了舰船，向着庞塔尔河的另一边驾去。 亚甸阵地上的战争之犬立即开始了咆哮，随着那仿佛震动天地的火炮射击声，一道高大的水柱在河面上炸开，把周围的科德温士兵都淋了一个透心凉。 箭矢和子弹也不断落下，不时有人倒霉的中弹跌落水中。 但科德温人并没有展现出恐惧，他们依然在前仆后继的前进，士兵加快了前进速度，小船上的则拼命的化，生怕落在后面。 在不断的战争之中，科德温人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定要勇敢的前进，这样的死亡率比起后退逃跑要低多了。 很快，科德温人就到达了南岸，走渡口而来的士兵立即如狼似虎的扑向亚甸人，而一艘艘大小船只也直接冲上了河滩，一个个士兵从上面鱼贯而出。 厮杀声很快响了起来，亚甸人依托工事与拒马与科德温人层层交战，他们也表现得十分顽强，当一条防线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了，就立即推往另外一条防线。 而随着科德温人在河滩上占据了很大一块地之后，亨赛特与凡德葛里夫特也前移了指挥阵地。 国王与将军都坚信，士兵们只有在最前线看到他们，才会继续勇敢无畏的作战。 “陛下，我们已经夺下了那门火炮！亚甸人已经被我们逼到一边去了！” 当他们渡河之时，立即用满身血污的科德温骑士汇报了这个消息。 国王向火炮，发现那里已经有着独角兽旗帜，还有科德温士兵正在其中欢呼。 “好！搞清楚是谁拿下的！我要赏他，我要让他成为贵族！” 亨赛特对此是非常高兴，马上就许诺了爵位和土地。 也不怪他这样，那可是整个北方最大的火炮，现在成为了自己的战利品，那可不让人高兴吗？ 只不过，在下一刻，亨赛特就被打脸了，只见在战争之犬附近发生巨大的爆炸，把整个巨炮和附近几个科德温士兵都笼罩在其中，他们全都被炸飞了出去。 而这还没完，因为在下一刻，本来预计是没有敌人的灌木与森林里面突然冲出来了大量喊杀的亚甸人！ 率领他们的，正是亚甸王国着名的白骑士塞尔奇克。 这位将军正拿着一把大剑，他的身后是无数亚甸具装骑士。 塞尔奇克率领的骑士就像是匕首最尖锐的那部分一般，直接插入了敌人之中，许多科德温人都被践踏在了战马马蹄之下。 顺着骑士凿出来的缺口，大量亚甸步兵顺势冲了进去，让混战越发强烈。 而在另一边，又是萨琪亚率领着弗坚的矮人方阵步入了战场。 这些矮人完全是按照玛哈坎的风格训练，战斗力也完全不亚于玛哈坎的同行。 他们就像是一把铁锤一般，无数砸烂眼前的敌人，而在他们后面，是无数上亚甸民兵。 面对突然出现的伏兵，科德温人马上就被压制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这些北方人的蛮勇，他们早就崩溃了。 “我要把萨宾娜给吊死！那个女人呢？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亨赛特愤怒的叫嚣着，却发现女术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现在女术士并不重要，陛下，重要的是扭转战局，我们还有机会，在亚甸人的突袭下，士兵们并没有失去战意。” 凡德葛里夫特按耐住自己的怒火，他是被女术士坑害最惨的人，却只能在这里忍耐，告诉自己要冷静，这让他非常恼火愤怒。 “您如果把褐旗营交给我，我有信心阵斩塞尔奇克，若是我可以把那个人的脑袋举起来，战斗的胜利依然属于我们。” 凡德葛里夫特表现出来的信心非常强烈，在他看来，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那就去吧，将军，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亨赛特还有什么选择呢？他也只能把褐旗营交给凡德葛里夫特，将军在拿到部队之后又对国王鞠了一躬，接着率队离开。 戴着海狸帽的褐旗营士兵们依然有着非常旺盛的士气，作为精锐部队，他们并不为现在的局势而绝望。 相反，他们充满了战意，还有许多人认为他们会在凡德葛里夫特带领下建功立业呢。 由于紧张，亨赛特感觉内心堵的慌，于是这位重视仪表威严的国王直接把自己的上衣扯开，这样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他现在无比期望，凡德葛里夫特可以阵斩塞尔奇克，只有这样，战局才能改变。 第137章 亨赛特之死 庞塔尔河的河岸已经变成了一个遍布死亡的修罗场，分别带着亚甸与科德温旗帜的士兵们在这个修罗场厮杀着。 鲜血不断流淌着，甚至流入了庞塔尔河中，染红了河面。 作为北方国家的传统分界线，对于庞塔尔河来说，这不过是日常而已。 它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的厮杀，又不知道多少尸体和鲜血飘在了这条河上。 “塞尔奇克，面对我！” 骑在战马上的凡德葛里夫特大吼道，仿佛是为了增强自己话语的说服力，他用手中那把大得出奇的长剑斫断了身前亚甸士兵的脑袋。 两个长矛手十分有默契的左右夹攻，两杆闪着寒光的长矛向着凡德葛里夫特刺来。 凡德葛里夫特用盾牌直接把其中一杆长矛给砸下去，长剑也顺势刺了过去。 至于另一杆长矛，那矛手显然是一个老兵，刺中的是凡德葛里夫特的腋下，不过却被那里的锁子甲挡住。 凡德葛里夫特转手一挥，又一个人头被斫飞了出去，落在了附近的一面亚甸盾牌上弹开。 凡德葛里夫特就像是一个战神一般，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被杀死，没有人可以挡住凡德葛里夫特那恐怖的攻击。 更糟糕的是，还没有多少人可以破开他那坚固的甲胄。 现在凡德葛里夫特的盔甲上还插上了不少箭矢，但他依然像是没事人一样。 他的身后还是科德温着名的褐旗营，这支在科德温边境上磨砺出来的精锐部队完全没有落下他们的名声，紧随着凡德葛里夫特的身影。 他们不断破开亚甸军队的阵线，向着塞尔奇克所在之地杀去。 塞尔奇克看着不断逼近的凡德葛里夫特，眼神无比凝重，他曾经和凡德葛里夫特在比武场上交锋过，从此两人就结下了梁子。 一直以来，凡德葛里夫特都以击败塞尔奇克作为自己的目标，他要洗刷自己的耻辱。 这也是凡德葛里夫特为什么表现得那么疯狂的原因，他要杀掉这个曾经击败过他的人。 “都让开，让我来吧。” 塞尔奇克对身前的王室骑士们说道，他们都是很厉害的战士，但是对上凡德葛里夫特，也只能做那个科德温人的剑下亡魂。 骑士们都让开了道路，让白骑士直面凡德葛里夫特。 “塞尔奇克，克里夫在上啊，我终于见到你了。” 凡德葛里夫特的身上遍布鲜血，还有箭矢插在上面，加上他那高大的身影，整个人看着就像是怪物一般。 “凡德葛里夫特，就让我们把之前的恩怨做了结吧。” 塞尔奇克整个人依然威严而严肃，甲胄与服饰还是一丝不苟，与凡德葛里夫特那副战场恶鬼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褐旗营和王室骑士们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继续战斗，而是把两人给围了起来。 在这个时代，冠军决斗这样的事情也是很常见的，战士们都把这种事作为一种莫大的荣耀。 凡德葛里夫特一开始就对塞尔奇克不断猛冲猛打，那把长剑连续不断挥舞向塞尔奇克。 若是一般人，面对凡德葛里夫特这种猛烈的攻击频率，还有他那恐怖的力量，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 但是这是塞尔奇克，是亚甸的白骑士。 塞尔奇克双手持剑，凡德葛里夫特的攻击虽然猛烈，但都被塞尔奇克不断挡住。 相击的刀剑甚至擦出过火，可见其中的力道是多么大。 塞尔奇克虽然强壮，但是面对凡德葛里夫特还是不够，不过他面对这位科德温将军还是一点都不落下风。 围观的双方将士都紧张的看着这场战斗，焦急的等待着战斗的结果。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全然把精力投入到了这场战斗中，如此精妙的武士搏斗是很少见的。 随着战斗时间的不断拉长，塞尔奇克开始落下下风了，凡德葛里夫特的盾牌挡住了他一击又一击，那盾牌居然是钢铁的。 不过即便如此，期间白骑士的长剑好几次击中了凡德葛里夫特盔甲的薄弱处，但却还是没能破开那些经过专门强化的锁子甲。 而塞尔奇克又无法像是凡德葛里夫特那样用甲胄硬扛，凡德葛里夫特的臂力那简直属于是不是人，绝大部分甲胄在他的面前都没有存在意义。 他穿着如此沉重的甲胄，拿着大得夸张的剑，还有那个钢铁大盾，却一点都不吝啬体力，塞尔奇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巨人的血统。 现在看来，自己当年的胜利，完全是托了比武大会规则的福。 塞尔奇克这样想到，回想起那场战斗，当时若是生死相斗，指不定胜利者是谁呢。 白骑士越来越疲惫，而人一累就容易出问题，他完全落下了下风，所有人肉眼都可以看出来，白骑士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终于，塞尔奇克露出了破绽。 在这场战斗中，白骑士一直均匀的用手中长剑的各部分扛住科德温将军的攻击，正是因此，他手中长剑才没有在那把大剑的劈砍之下变成碎片。 而现在，他计算失误，长剑直接破碎了开来，断成了两半。 凡德葛里夫特的脸上浮现了狂喜，与塞尔奇克那刹那间出现的绝望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是，就在科德温将军准备把巨剑挥下，真正杀死白骑士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劲风从身边传来。 凡德葛里夫特紧急回剑，他有一种感觉，那带着威猛之势而来的攻击，可以砍破他那坚固的盔甲。 巨剑挡住了侧翼的那一击，火在相击的刀剑上迸裂得比之前任何一次交锋都要猛烈。 凡德葛里夫特脸上大变，他感受到的力量……对面的力量居然完全不亚于他！甚至比他还要强！ 而且让他更惊讶的是，对面那个人居然是一个女人！ 凡德葛里夫特连忙后退几步，把盾牌横在了身前，他居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在面对一条巨龙。 “塞尔奇克大人，这里就请交给我吧。” 那女人自然便是萨琪亚，她正呈一个标准的丁字步，举剑面对着凡德葛里夫特。 白骑士的脸上黯淡了不少，他不想要把这一切交给一个女人。 但是眼前这局势，也只能如此。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有一种感觉，面前的女人比他还要强，若不是有这感觉，塞尔奇克怎么会让萨琪亚上。 “就让我们来一决胜负吧，凡德葛里夫特。” 萨琪亚把长剑指向了凡德葛里夫特，科德温将军沉默了一会儿， “好。” 接着，龙女与科德温将军就交锋了起来，他们厮杀的威势比起之前还要夸张得多，让四周的战士都看得都有眼缭乱。 。 当战场上正在激烈厮杀之时，在距离战场不远处，萨宾娜·葛丽维希格在一处魔力之所架设好了千里境。 不过虽然不在战场，她还是在用魔力密切关注着那边的局势发展，战场上的变化都在特的注视之中。 现在，她认为是必须要自己干预的时刻。 但她一个人不行，她需要其他集会所姐妹的帮助。 施展起魔法，千里镜也运作了起来。 随后五六个虚影出现了这里，她们正是女术士集会所现在可以响应千里镜的成员。 “萨宾娜·葛丽维希格，你召唤我们是为了什么？我相信局势一定很重要，不然你不会在这个时候召集我们。” 从虚影的后面，微微可以看到一个女人光滑的背影。 见此，萨宾娜有些欲言又止。 “放心吧，她听不到的。” 菲丽芭看起来不是 在内心骂了一句臭蕾丝之后，萨宾娜解释了情况， “科德温已经在和亚甸的战事中取得了优势，塞尔奇克已经败在了凡德葛里夫特手下，现在只是一个女人在对抗凡德葛里夫特，就是那个萨琪亚，但我看对上那个蛮子失败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需要做一些事情，我要在战场上施展流星火雨，科德温不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那样会破坏北方的平衡。” 听到萨琪亚的名字，菲丽芭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对于萨宾娜打算做什么，菲丽芭是很清楚的，她这是打算把战场上的亚甸和科德温军队都一网打尽啊。 这样也好，菲丽芭这样想到，两个国家都被重创当然是好事，尤其是那个赫梅的亚甸，这之后他们也没有能力整事了。 对于那个赫梅，菲丽芭一直都非常忌惮，这个人身上的信息迷雾太多了。 依靠着从迪科斯彻手中接管而来的瑞达尼亚情报机构，菲丽芭得以知道很多发生在亚甸的事情。 虽然瑞达尼亚情报机构由于失去了首领而力量大降，但是维持对各国国内情况的侦查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从他的种种行为之中，菲丽芭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无名小卒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不过她也清楚，若是在战场上施展这样的大规模魔法，要冒什么样的风险。 “萨宾娜，我们可以帮助你，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施展大规模魔法要冒的风险非常大，在术士教团尚还存在的时代，你会因此直接被教团追杀，甚至打上变节术士的标签。协会可以帮助你施展这个魔法，但是你必须表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施展，不能把其他人的名字牵扯其中。” 菲丽芭严肃的说道，她知道萨宾娜这脾气暴躁的家伙一旦下了决定，那就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的想法，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告诉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我知道。” 萨宾娜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对她来说，她必须用这个魔法扭转战场的局势。 她不能让亚甸和科德温的局势砸在自己手中，不能让自己成为女术士集会所最早失败的那一个。 其他女术士自然也没有意见，她们立即开始利用千里镜传送魔力。 随着大量魔力的涌入，萨宾娜的脸上流露出了狂喜之意。 那么庞大的魔力，她还是 不过就在萨宾娜专注于操控魔力的时候，附近不少火枪手围了上去。 “克里夫在上啊，赫梅大人居然真的说对了，巫婆们居然真的在这里搞事。” 维亚托从石头后面探出脑袋，看着眼前的景象。 妈的，这混沌力量都具现化出来了，可见那里的能量是多么夸张。 “我还以为赫梅大人是闲着没事让我们跑魔力之所来转转，结果居然真的有事。” 维亚托继续感叹着，把腰间的簧轮枪拔了出来，给上面装填好了阻魔金子弹。 “所有人都装阻魔金子弹，没这玩意还打不死巫婆。” 维亚托大声喊道，一点都不怕被发现，因为战场上的声音太大了，大到完全把他们这里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 维亚托的部下就是那支手枪骑兵，这里大概汇集了上百人，他们现在是鸟枪换炮，每个人都用上了簧轮枪。 “马上射击吗？大人？” 有人这样问道， “再拉近点距离，那巫婆肯定以为她的防护罩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术士，要施展这样的大规模魔法，萨宾娜自然做好了防护。 接着维亚托就冲了上去，后面的众人连忙跟了上去，他们没有骑马，都是步行，骑马不利于隐蔽。 这样一大群亚甸人突然冲出来，自然被萨宾娜看到了。 她当然没有把这群人当一回事，这些普通人绝对不可能打破他的防护罩的，等自己施展完魔法，到时候来收拾他们。 自己的防护罩可是女术士集会所的诸位精英一起制造的。 只不过，就在这些亚甸人举起他们手中的手枪时，萨宾娜感到了强烈了不安感。 接着火枪轰鸣了起来。 。 “轰隆！” 战场上的所有人都被远方的爆炸给惊到了，只见远处冒出来一个庞大的爆炸云。 所有人都要吓傻了，怎么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爆炸。 就连在激烈交锋的凡德葛里夫特和萨琪亚都停了下来，看向了爆炸的方向。 不过这两人接下来就疯狂拼杀起来，他们之间的战斗都是那种丝毫不顾及体力的，都是完完全全的大开大合。 而在另一边，在科德温那边，在庞塔尔河北岸，一队骑兵出现在了科德温营地之前，在这些骑兵之后，又是大量步兵涌了出来。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是现在在疲惫之下，却又带着喜悦。 他们的头顶有着一只翔隼，之后就是一系列亚甸纹章。 “瓦伦丁，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亚甸护国公，赫梅·博特丹用得意的声音看着下面的科德温营地，还有河对岸的战场。 “我正为一位征服者牵马。” 侍从瓦伦丁十分恭敬对赫梅鞠躬，护国公笑了起来。 “那好，就让这场战争落下帷幕吧！” 护国公 。 “什么？那个赫梅偷袭了我的营地？” 得到这个消息时，亨赛特是无比惊愕的，那个亚甸护国公居然跑到他身后去了？ “是的，陛下，亚甸护国公跑到了我们的后面，营地里面都是一些军仆之类的，根本挡不住他们的攻势。” 身上带着血污的骑士喘着粗气回答道，他身后那不断升上天空的黑烟为他的话提供了佐证。 “陛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有人惊慌的说道，亚甸护国公袭击了他们的后方，现在后路被彻底切断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哪儿知道怎么办！” 亨赛特有些气急败坏，愿他们都染上瘟疫，该死的，他现在哪儿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想要气急败坏，但理智告诉他，直接必须冷静，必须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 “撤退，撤退。” 亨赛特最后从口中挤出了这句话，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说这个词就像是在逼他吃屎一样。 接着科德温国王 他的臣属和卫兵都连忙跟了上去，国王这反应真快啊，他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不过，就在亨赛特渡河的时候，这位国王中了一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弹，这发子弹直接打中他的心脏。 亨赛特直接倒在了水中，那肥硕的身躯激起了不少水，随着被水流给冲走了。 亨赛特，科德温国王，独角兽王朝继承者，阿德·卡莱之王，班·阿德大公爵，被杰洛特评价为比起国王更像是窃贼的君主，就这样死了，死在了庞塔尔河之中。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卫兵们连忙去找国王的身体，但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国王死了！” 这样的悲鸣立即响了起来，并且就像是旋风一般在整个战场上传播。 所有科德温人都一愣，他们看向了国王原本所在之地，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看见。 国王和他的卫队都已经不见了，那里就只有一面孤零零的独角兽旗帜。 科德温人慌了，无论国王到底有没有死，他现在不见了都是铁打的事实。 原本勇敢战斗的科德温人都退缩了起来，还有人直接开始逃跑，就连凡德葛里夫特，都因此被转移了注意力。 而凡德葛里夫特可是在和萨琪亚这样的人交锋，也正是因为他这一失神，他的脑袋直接就被萨琪亚连带着护颈给砍了下来。 龙女的力量是那么巨大，以至于伤口和甲胄的断面都那么整齐，这样看，与其说是萨琪亚厉害到可以和凡德葛里夫特对抗，不如是是凡德葛里夫特厉害到可以和萨琪亚对抗。 人头就像是皮球一般落在了遍布尸体和鲜血的草地上，还滚了好几下，凡德葛里夫特的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难以想象自己就这样死了。 为了争夺凡德葛里夫特的人头，双方还爆发了一场战斗。 而将军阵亡的科德温人终究是被赶走了。 亚甸人热情的把凡德葛里夫特的人头插在了他们可以找到的最长的长矛上。 随着他的人头被顶了起来，科德温人的崩溃已经彻底不可避免。 “进攻，亚甸人，把科德温人彻底赶走！” 萨琪亚拿过一杆绘有亚甸纹章的旗帜，鼓舞着士兵们前进，而士兵们也的确狂热的回应。 美丽的萨琪亚彻底调动了他们的荷尔蒙，这让士兵们都狂热起来，他们不断欢呼，接着对科德温人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 毫无疑问，这场战斗的胜利是绝对属于亚甸人，属于护国公的。 第138章 吞并 在 虽然最后还是被亚甸护国公所威慑，但是这样的行为严重败坏了科德温在北方各国中的声望。 加上其一贯不好的名声，人们认为其是土匪和窃贼的国家，对科德温人也充满了歧视。 但实际上，科德温人通常十分坦荡、好客，因粗鲁的幽默感以及有名的俗话而闻名。 例如“妓女找上别的妓女是没用的”，这句话无疑是有一定的民俗智慧。 而在《陶森特合约》签订时期，亨赛特就因上亚甸的归属权展开了激烈的争执。 科德温国王反复强调科德温士兵进入该领土是为了“维持治安”，但在赫梅眼中他们的行为不外乎烧杀抢掠和窃取领土。 然而还有另一句科德温谚语，受到国家自己的命运所印证——“最后狐狸终会剥了皮”，在侵扰邻国数年后，终于轮到科德温受苦。 在科德温国王亨赛特和他的军队在庞塔尔河河边覆灭之后，亚甸护国公没有庆祝，而是抓紧时间行动，亚甸军队立即开入科德温境内。 军中对此一度产生过很大意见，在那些应征者看来，把科德温人赶走了，这场战争就算是结束，他们根本不想要继续打下去。 战利品他们也从科德温军营里面捞了不少，足以回家了。 赫梅为了说服大家继续战争，很是了一段时间，给大家各种许诺征服科德温的好处，才说服了应征者们继续战争。 统一了军中思想之后，接着便是一往直前。 他们占领了庞塔尔河北岸的班·格林，亚甸的骑兵在亨赛特战败身亡的消息到达之前化妆骗开了这座堡垒的大门，拿下了堡垒。 一直以来，班·格林都是科德温对亚甸发起进攻和劫掠的 不过也同理，这里也是亚甸北上科德温的 在如今的班·格林，原本无处不在的独角兽旗帜已经落下，换上了亚甸的三色山形纹旗帜，街上也随处可见亚甸的士兵。 当地居民多为科德森士兵的家属，因此他们都把门关得死死的，不到必要的时候绝对不出来，生怕被亚甸人注意到。 不过亚甸人也没有在乎他们，护国公并不打算在城市里面大索。 他可是获得了亨赛特的军粮以及班·阿德粮仓里面的粮食，所以只是勒令他们交一笔征集税，作为一些货币补充。 至于乡村里面，哥萨克骑兵已经在到处跑了，忙着从科德温人那里征集粮食。 哥萨克来得很是时候，他们是在庞塔尔河河岸之战结束的 而率领这支队伍的不是别人，正是赫梅的老朋友博戈。 他现在由于在谢契之战中的战功，基本上成为了谢契哥萨克的首领，由他来率领哥萨克们远征自然是理所当然。 哥萨克们充满了战意，这些哥萨克里面许多人都是 然后护国公就把这些人投入到征集之中，接下来在科德温境内行军，那自然就要吃科德温人的。 不过护国公也没有把征集额定得太高，反正现在手上粮食已经不少，而且还有科德温的国家粮仓可以征收。 所以科德温人表现出来的抵触也不大，遭遇士兵被抢粮什么的，民众早就习惯了，很多时候那些士兵连自己国民都抢呢。 不过那些 作为最北方的北方国家，科德温非常重视存粮，以免在面临饥荒时大规模饿死人。 而在亨赛特的治理之下，科德温各个粮仓里面的粮食更多了，这位君主征集了大量粮食，打算作为未来扩张的资源。 不过现在，这些都要落入赫梅手中了。 在班·格林，亚甸护国公规划了侵攻科德温的战略。 塞尔奇克率领以贵族武装为主的部队，沿着布伊纳河北上，夺取沿线城市。 以及最重要的，获得凯斯卓山脉沿线堡垒的控制权，控制住和瑞达尼亚与亨佛斯联盟之间的国境线。 夺取凯斯卓山脉主要是为了防止来自瑞达尼亚的可能干预。 虽然现在瑞达尼亚主政的是那个沉浸在政治游戏中的巫婆，而不是铁石心肠的小光头，但是也必须防备。 那毕竟是北方最强的国家，若是瑞达尼亚下场，那么局势会立即变得复杂起来。 不过就边境上的消息看来，菲丽芭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科德温的事情，瑞达尼亚宫廷还是很迟钝，瑞达尼亚军队也没有调动。 赫梅则亲率常备军和哥萨克沿着莱克希拉河北上，前往阿德·卡莱，那座高岩上的科德温首都。 布伊纳河和莱克希拉河这两条河贯穿了科德温全境，是科德温最为重要的两条河，人口和城市都聚集在这两条河附近。 可以说，这就是科德温的精华地区，人口和财富都集中在这两条河沿线。 控制了这两条河，可以说控制剩下的科德温荒野只是时间问题，荒野里面的村庄、城镇和部落早晚都会屈服的。 是的，护国公要一次性把整个科德温都给吞下去。 把这个北方领域最大的国家变为亚甸的一部分。 现在亨赛特已死，独角兽王朝血脉断绝，精锐部队也在赫梅面前土崩瓦解。 如今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好了，赫梅不会错过的。 而且那两条河的存在使得便捷的船运可以进行，到时候无论是运送物资还是士兵都很方便，对赫梅的战略可以起到极大助力。 在布置好了战略之后，赫梅立即率军北上，开始了侵攻科德温的大幕。 这一路顺利得超乎赫梅预料，由于亨赛特的死，面对亚甸大军时，各地的科德温军队与城镇几乎都是望风而降，马上就打开城门献上财富。 许多不愿继续进行战争的应征者现在都改变了主意，妈的，这一路走就有钱啊。 亨赛特的集权固然是打造了他对这个国家的强大权力，但是当一切权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时，当他死了，那么失去了头脑的体制自然也运行不起来了。 更重要的是，没有多少人愿意为一个断绝的王朝而战。 而且亨赛特由于他的种种独断专行行为，还有在国内大量的征发，民间与贵族中本来就积累了大量的不满，这让赫梅的进军更加顺利。 至于那种亨赛特的死忠者，赫梅的选择都是小的就直接碾死，大的则绕过去，日后再处理。 现在重点是前往阿德·卡莱，控制了科德温首都，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还有人主动投奔赫梅，比如莱克希拉河上的重镇利达主动投靠了他。 利达不同于被亚甸绕过的一些堡垒和城镇，可以说，赫梅要是不拿下利达，那么他也无法前往科德温首都。 这座城市的反水原因很简单，亨赛特在利达伯爵战死之后，他不但没有抚恤伯爵和阵亡将士的家人，反而把伯爵的家人都给抓走了，至于阵亡的利达人那也一分钱的抚恤都没有。 这在这座城市内激起了强烈的不满，所以当亚甸护国公率军前来，他们就直接对护国公投降。 利达可以说是打开通往阿德·卡莱之路的关键钥匙，拿下了这座城市，到达阿德·卡莱只是时间问题。 利达这里发生的事情也不少，当地曾经被群聚的松鼠党所洗劫，这次事件激怒了科德温人，加剧了长期存在的人类和非人种族之间的矛盾，并成为了之后阿德·卡莱大屠杀的起因之一。 当年的科德温可是种族战争的最前线，双方在这里厮杀得非常激烈，一直到尼弗迦德战败，这一切才算是落下帷幕。 短暂的在利达停留了一段时间，赫梅就继续率军前进，期间班·阿德表示了对护国公的投靠。 班·阿德是一座处于科德温境内的城市，坐落在蓝山脚下，城市产业以采矿工业为主，但当地却是因班·阿德学院闻名于世。 不过班·阿德学院的缺乏像竞争学校艾瑞图萨一样对学生的管制，以至于班·阿德的居民很少以这座学校为荣。 但它依然源源不断的为北方提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贵族也会把他们的子弟送到这里镀金学习，包括我们的护国公，也是从这所学院里面出来的。 对于班·阿德的投靠，赫梅是很高兴的，由于班·阿德学院的存在，这座城市在科德温具有超然的地位。 而现在这座城市都倒向护国公了，那无疑说明了科德温权力的转移。 更重要的是，这样对护国公来说，自己不用对母校兵刀相向了，前身虽然说是被班·阿德学院辞退的，但还是给他提供了大量重要的人脉，赫梅当然想要继续维持和这个学院关系 护国公进行加快了前进的步伐，很快，高大雄伟的科德温首都阿德·卡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阿德·卡莱，这次也被人称为高岩城，因为城市整体处于一座高大的岩石之上，看着颇为雄伟。 城市之中多为木屋，只有有钱人和贵族才能住上石屋。 作为科德温王国的首都，它的防御自然是整个北方最好的，城墙高大巍峨，还屹立在高岩之上，别提有多难打了。 要是亚甸军队必须要进攻这座城市，那他们恐怕最后只能用饥饿来解决这座城市。 火炮面对这高岩之城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即便可以打塌城墙，接下来还是要走那些狭窄的道路以登上城市，还是要处于那些交错火力网之中。 不过赫梅非常有信心，他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座城市，现在独角兽王朝都没了，他们还在这里死战什么呢？ 而事情的发展也的确是这样。 当赫梅在阿德·卡莱的城墙下摆出阵势，架设好火炮，然后让人去喊话要他们投降，而过了没有多久，城门就打开了。 城内的贵族和长老们徒步走到亚甸护国公的面前，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沮丧与失落。 在护国公的面前，他们交出了阿德·卡莱大门的钥匙，代表向亚甸护国公交出城市。 随之献上的还有大量金银珠宝，一面面有着各种纹章的旗帜也被扔在护国公面前，其中最多的自然便是独角兽纹章。 在这里，亚甸护国公感觉有些轻飘飘的，因为眼前的一幕无疑是在告诉他，科德温被他所攻灭了。 赫梅心里很激动，但他还是努力让情绪不要表现出来，作为一个统治者，最好是喜怒不形于色，只不过那种兴奋终究还是藏不住的。 结果了献上的一切之后，赫梅率领他的军队进入了阿德·卡莱，进入了科德温的首都。 走在阿德·卡莱的大道上，看着四周那些关死了门窗的房屋里面投过来的敬畏目光，护国公颇为感叹。 一个月前，自己还在边境上和科德温大军战斗，一个月后，自己已经征服了科德温，把这个北方大国纳入了自己的统治之中。 很快，赫梅来到了亨赛特的王宫之中，与其他北方国家比起来，科德温王宫的风格更加粗犷，而且更多的使用名贵木料作为装饰，但在粗犷之中也带着细致和美丽。 亨赛特的厅堂之中遍布着各种野兽甚至是怪物的标本，看起来都是亨赛特亲自猎杀，或是在军队保护之下“猎杀”的。 当然，按照传统，这里也有着科德温历代君主的雕像。 亨赛特的也有，他的雕像是其中最为张扬的一个，还处于王座之后，俯视着历代科德温君主的雕像与来访者。 而现在，这一切都属于了赫梅。 护国公坐在科德温君主那古老的橡木长椅上，他的卫兵站在他的身边，维朗人则站在台阶下，形成了一道防线。 赫梅看着下方，看着那些惶恐的科德温贵族与长老，他笑了， “诸位，请效忠吧。” 随军北上的温格堡主教欧尔康站了出来， “在克里夫神的见证之下，向鲍德温陛下效忠，向亚甸效忠，向护国公大人效忠。” 欧尔康手中拿着的是一枚克里夫神的神徽，他的意思很明显，在这科德温君主的殿堂内，他们要对征服者效忠。 在场的科德温人踌躇了一会儿，互相看了看有没有人来当 而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跪在了主教面前，向主教表示自己对鲍德温国王，对亚甸，对护国公的忠诚。 有了 科德温君主们的雕像就这样无言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有的明智，有的昏庸，但他们都是独角兽王朝的血脉，亨赛特的雕像更是直接俯视着这一切。 而现在科德温权力转移的一幕就在他们面前上演。 只不过，纵然这一幕是多么讽刺，他们也终究是死物罢了，是不能动，也不能表示什么的死物，只能在这里看着。 而且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雕像就会被移出这个厅堂，日后的命运多半是被砸烂拿去烧火吧。 运气好点可能去班·阿德学院里面当做文物被收藏起来，然后被学生们研究。 宣誓效忠的时间不少，而当一切都终于结束的时候，赫梅看着空荡荡的厅堂，以及身边的卫兵，难以抑制的松了一口气。 吞并科德温，就这样容易的达成了，他本来以为这还得折腾很久，甚至弄不好还会出现反复。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吞并科德温而感到轻松。 因为他明白，随着自己拿下科德温，他立即就会被整个北方所针对，瑞达尼亚、泰莫利亚，甚至是柯维尔，都会开始针对他，甚至是对他下手。 尤其是那个菲丽芭，她现在估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惊愕到了极点吧，多半正在组织反亚甸同盟，想要遏制他的势力发展。 但赫梅没有丝毫畏惧，尼弗迦德人退去不过才八个月，除了亨赛特那个不知轻重的蠢货，没有人会贸然发起战争。 毕竟那个南方帝国实力尚在，谁都没法说南方人会不会再次卷土重来。 在南北辛特拉，实际上边境还是非常紧张的，两边随时都可能擦枪走火，变成战争爆发的导火索。 所以北方诸国可以针对自己的无非就是一些外交和经济手段。 但对赫梅来说，这些能够造成的影响都太有限了，根本不影响他整合科德温，也无法影响他的对内改革。 现在拿下了科德温，获得了一整个北方大国的资源，赫梅越来越有信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即便是发展到了最糟糕的情况，那也无所谓，就让世界四面来攻，我将会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 第139章 政治游戏 “一个北方国家就这样灭亡了，这才一个月出头吧，真是没想到啊。” 在科德温王宫的门口，一个亚甸人感叹道，他穿着盔甲，拿着长矛，明显是一个士兵。 差不多就是一个月前，他还在口嗨着要砍下亨赛特那猪猡的脑袋，就像是之前口嗨要砍南方那个恩希尔的脑袋一样。 结果现在一个月后，他们就站在了科德温王宫门口当卫兵，科德温也已经变成了亚甸的一部分。 “是啊，中士，跟随护国公果然是对的，自从护国公掌权以来，亚甸就越来越强大了。” 另一个士兵回应道。 他的语气里面满是对护国公的推崇，而另一个士兵也深以为然。 夺下科德温使得赫梅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巅峰，毕竟没有什么能够比开疆拓土更能够提升威望的。 而且灭掉的还是那个和亚甸有着长久宿怨的科德温，对此，所有人都是感到无比痛快的。 亚甸国内所有反对战争的人现在都闭嘴了，变成了对护国公肉麻的吹捧，现在整个亚甸都上下一心支持着战争。 毕竟，当大家看到了利益是确实可以得到的，那么大家也愿意为此而付出。 吞并科德温带来的利益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尤其是亚甸的特权阶层和有力人士们，他们看到了财富和机会。 其他士兵也颇为赞同，都五八门的吹嘘起护国公。 “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呢！站好你们的岗，别让科德温人看到你们松散的样子！” 一个这些士兵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传来，那是属于莱奇茨基，亚甸的总参谋长。 莱奇茨基还是那么打扮得一丝不苟，代表身份的纹章闪闪发亮，看着非常严肃。 “中士，马上到我的面前来。” 似乎是有一个士兵过于紧张，他听错了莱奇茨基的话语，马上上前来。 然后被莱奇茨基的手势给止住，又连忙后退了回去。 “不，不是你，你是下士，我叫得是中士。” 中士马上走了上来，而莱奇茨基则拿出来了一个小本子，询问了中士的番号和姓名，把这些信息都记了上来。 中士整个过程都面如死灰，这他妈被一记，整个师都要受影响，他绝对会被师长收拾的。 那些士兵的脸色也很糟糕，因为他们明白被总参谋长记了是什么下场。 记完了名字之后，莱奇茨基吩咐了一些关于注意纪律之类的话后就离开了，留下那些连忙挺直了身板的士兵。 “莱奇茨基，我的老朋友，你是不是对他们太严厉了。” 在莱奇基茨的目的地，一家塞满了亚甸军官的酒馆里面，阿塔曼塞瓦利洛夫对着他打趣道。 如今，这位哥萨克阿塔曼看起来和一个亚甸军官或贵族已经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腰间的弯刀说明着他的来历。 他们附近到处都是在喝酒的军官，这里是一个亚甸人在阿德·卡莱开的酒馆，因此它现在成为了亚甸军官们汇集的地方。 科德温人直接就不来这里了，阿德·卡莱市民对亚甸占领军还是很警惕和生疏的。 不过这里本来也是亚甸人的聚集地，来到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亚甸人，未来生意也不受影响。 “自从进入阿德·卡莱之后，不少人都松懈了起来，违反军纪的情况也是与日俱增，我昨天才处决了几个强奸犯，他们居然去搞阿德·卡莱富裕人家的小姐，愿他们都染上瘟疫，这对我军对阿德·卡莱的治理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若是他们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提到军纪的士兵，莱奇茨基就气鼓鼓的，这些家伙在科德温首都都不安分。 管理这些是他的职责，作为总参谋长，他自然是要负责这些事情。 “说起来，管好你手下的哥萨克，别在这里犯事，不然被抓到了我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那些从哈克兰来的哥萨克已经吊死了好几个了。唉，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还有人在闹着要获封科德温的土地，真是想要土地想疯了，赫梅大人都还没有把整个科德温真正意义上的控制呢。” 莱奇茨基对面前的朋友提醒道，塞瓦利洛夫只是笑笑，他当然知道这些。 “好了好了，喝酒吧，做好自己就是了，那些事情和我们无关就不要管。” 塞瓦利洛夫一边说着，一边给老朋友倒满了酒，接着两人默契的一同举杯。 在阿德·卡莱的效忠之后，从形式上来说，科德温的统治权也就转移到了亚甸国王的手上。 准确说，是转移到了护国公手上，毕竟赫梅现在全权摄政全亚甸。 只不过，法理转移是一回事，实际统治又是另外一回事，需要做得事情还很多，这中间还没有算上可能的外国干预。 不过外国干预现在也不重要，整个科德温都被牢牢控制在他的手中，他们也只能外交上放放屁而已。 首先，便是要对亨赛特留下来的强力部门进行清洗。 亨赛特在推进科德温集权的时候，进行了各种大刀阔斧的改革，大量权力被一股脑的塞入了科德温的官僚体制，导致了科德温官僚体制的强大而臃肿。 若是控制了这个强力机关，那么也就相当于控制了科德温。 不过这也方便外人干预，只需要对关键位置上的人进行替换，就可以轻松掌握这个体制。 而愿意为亚甸护国公工作的科德温人很多，班·阿德学院方面也很乐意给护国公提供人才，这个问题的解决可以说只是时间问题。 赫梅曾经担心过班·阿德的学生很可能闹事，只不过最后发现他还是多心，独角兽王朝都没了，他们还闹啥。 而且班·阿德学院汇集着整个北方各地的贵族子弟，科德温人在里面的占比也不高，那些学生还是很难大规模闹事的。 至于那些科德温人就是闹事，也很容易就被学校镇压了，班·阿德学院同时还是一座术士学院呢。 术士教团崩溃以来，不少术士就回到了他们的母校，有着这些术士，收拾那群躁动的年轻人可就太简单了。 目前赫梅在科德温的统治还算是安稳，这除了亨赛特的人导致该国特权阶层和军事阶层集团不作为和倒戈之外，便是来自克里夫教会和永恒之火教会的配合，梅莉泰莉教会也表示了默认。 因为护国公克里夫神眷者的身份，他无论在哪儿，都是可以获得来自克里夫教会的支持。 而获得了克里夫教会的支持，就相当于获得了永恒之火教会的支持。 拿到了克里夫教会和永恒之火教会的支持，实际上也就拿到了梅里泰莉教会的支持，或者说默认。 要知道，北方信仰一直以来都是同气连枝的，大家步调向来一致。 （这点从巫师三里面的女巫狩猎就可以看出了，女巫猎人主要打得就是乡村上的各路野神邪祀，还有草药医生，像是克里夫和梅里泰莉这样的大信仰那是动都没有动，而打击野神邪祀对于这些信仰来说都是有好处的。结合设定里面这些北方大信仰之间的联系，永恒之火更像是被大家推出来干脏活的。） 北方诸神牧师的存在为科德温社会，尤其是亚甸占领区内的安定起到了极大助力。 占领区之外，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赫梅这一路基本上是长跑来到阿德·卡莱的，加上塞尔奇克的占领区，科德温的广袤土地上，亚甸占领军控制的只有莱克希拉河和布伊纳河沿线土地和城镇。 换句话说，亚甸控制的科德温领土实际上只有两条线。 广大的科德温荒野还是处于无法控制的状态。 不过现在这些无法控制的领土还算是安稳，并且他们都在形式上表示了对护国公的效忠。 最多部分地区出现了一些社会治安崩坏的情况，属于在可以接受的范畴里。 另外就是一些贵族和部落开始互相清算陈年旧恨，发动在亨赛特时代被严重禁止的私斗。 这些不算什么大事，待到未来大军到来，恢复地区治安即可。 至于那些贵族和部落，正愁没有理由砍人头呢。 现在赫梅正忙着把自己带来的军队分驻到各个科德温城镇里面，现在重要的是掌握这些城镇或者赢得这些城镇的效忠。 荒野可以徐徐图之，城镇是最关键的，控制了城市就可以说控制了这个国家。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赫梅就可以在阿德·卡莱的科德温王宫里面稳坐钓鱼台，护国公的工作并不少。 在阿德·卡莱抓得抓，杀得杀之后，护国公得开始对全科德温的巡游工作，让科德温民众知道如今已经改朝换代。 同时，也是为了清理潜在的反对分子。 而在离开之前，他指定了一个人来暂时管理科德温事务。 一直持续到他可以选出一个合适而忠诚的科德温人来接管这一切。 亚甸人可以暂时摄取和管辖科德温的一切，但是这样不能长久。 虽然说尼弗迦德的入侵和暴行激起了整个北方的民族意识，但是在名为北方人的认同之下，还有着对各自所在区域，准确说是国家的认同。 这种认同很棘手，但又必须面对，这也是为什么赫梅打算最终还是要把科德温还给科德温人——当然，是忠诚的科德温人——因为就他手上的筹码来说，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而这个人就是马尔修。 “不不不，赫梅大人，您不能这样，我若是离开了亚甸，那样将会对亚甸产生庞大而不可挽回的损失，而且还会对亚甸文官的优良传统产生影响，甚至是导致体制的效率缺失……” 听着面前文官连珠炮一样的长句，赫梅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但内心是权当听相声。 他很享受马尔修窘迫的样子，看到这个文官这样焦急，护国公就感觉非常爽。 “嗯，我知道了，但你必须担任这个科德温总督。” 待到马尔修终于说完了，赫梅就这样回答道。 “还请您再考虑考虑，把一位经受过良好教育，还有着丰富行政经验的高级官员派去科德温这样的苦寒之地无疑是一种对资源的极大浪费，他本来应该在更好的岗位发光发热，为了王国的未来……” “进行更好的贪污？” 赫梅毫不犹豫的接上了他的话，马尔修的脸色更加窘迫了，但他还是继续厚着脸皮说话。 “您怎么可以这样评价一位高级官员，您完全可以调查我的履历，上面绝对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问题，您这样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 马尔修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但赫梅看到他的额头出现了汗珠。 马尔修这样的态度很简单，对于一个在亚甸经营了那么多年的高级文官来说，让他离开自己的岗位到另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去，那就是在要他的命啊。 更别提那地方还是科德温，有名的穷逼地方，他才不想要去那里呢。 马尔修在亚甸享受着大量的利益输入，这让他得以过上不亚于亚甸大贵族的生活，而这都是多亏了他的权力。 若是离开了亚甸，这些东西也全都没有了。 而且随着自己离开，他也是人走茶凉，到时候利益关系又得重组，自己就是调回来，也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才能把一切协调回以前的样子。 更何况，在科德温那地方他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几个可用的人，谁能信任也不知道，这样怎么展开工作？ 连人都不带，过去当个傀儡吗？ “那我退让一步，” 赫梅说道，马尔修想得事情他早就想到了，没有告诉他只是因为在马尔修闹着不去科德温的时候拿来敷衍他。 “去科德温是必须的，我允许你带十个人过去，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马尔修沉默了一会儿，他听出来了赫梅的坚定，他也只能答应了， “遵命，那么谁来接替我的位置？” “顿瓦，萨扎堡市长，是个矮人。” 赫梅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马尔修的接替者，顿瓦。 这个矮人很早就在为护国公效劳，赫梅很信任他。 他还有着作为一个高级文官的能力，所以赫梅决定把他提拔到这个重要的位置上。 而另一个原因，便是为了对弗坚与玛哈坎释放善意，赫梅很愿意接纳矮人进入亚甸的统治阶层。 “是，我明白了，那么我就准备去履职了，护国公大人。” 说出这句话时，马尔修整个人都灰暗了几分。 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低下脑袋离开了房间。 看着马尔修的背影，哼，饶你奸似鬼，还是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赫梅早就想要把马尔修这个家伙给踢出去了，好把亚甸的文官体系真正变成自己的文官体系。 至于科德温那边，他也丝毫不担心，想要完成对那么大个地区的整合，没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打造成铁桶王国那就得二十三十年去了。 赫梅只打算让马尔修在科德温工作个两三年，依照他的能力，把当地的官僚体制理清楚清楚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就正方便人来摘桃子，至于他去哪里，那个时候当然有让他大展身手的地方了。 在马尔修离开之后，又一个人随着赫梅的摇铃而走了进来。 这个人正是曼斯菲德，前阿德·卡莱总督，科德温的侯爵，亨赛特的情报部门长官。 正是他在阿德·卡莱的投降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率领着属于情报部门的秘密部队杀死了阿德·卡莱那群最为坚定的坚守派。 也是因为他的行为，他得以保住了自己的爵位，现在是从亚甸国库里面拿钱了。 当然，阿德·卡莱总督这样的头衔是肯定要被剥夺的。 “向您致敬，伟大的护国公。” 曼斯菲德在赫梅面前非常谦卑，此人看着非常普通，属于是放在人群里面那种根本找不出来的。 很难想象这个人曾经领导过科德温情报部门，还是阿德·卡莱总督。 “曼斯菲德，看到刚才那个离开的人吗？” “看到了。”侯爵马上回应道。 “你未来要配合他工作，要好好配合，为未来的科德温地区建设作出贡献，知道吗？这样未来才好提升。” 赫梅在“提升”上加重了声调，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当然，我明白。” 曼斯菲德表现得非常恭敬，完全是唯赫梅马首是瞻。 接着赫梅便打发侯爵离开了房间，这位侯爵是非常非常高兴，亚甸护国公可是给他承诺了一个上好的未来啊。 当然，赫梅的确是有这样的意思，只不过，到底能不能实现，终究还是得看他自己。 曼斯菲德出身科德温，掌管过情报部门，还是一个贵族，可以说，论资历，他最适合掌管科德温，去给马尔修打下手正好。 不过，赫梅得长时间考察考察这个人，看看能不能未来把科德温交给这个人，若是不能，他也好换对象培育。 而在解决好了这一切之后，赫梅便准备踏上出巡的道路，好好看看科德温的风光，同时也是在考察这片土地，为其的未来而思索。 第140章 刺王杀驾 护国公出巡的 这里可以说是科德温政治意义仅次于阿德·卡莱的城市，影响力还在阿德·卡莱之上的存在，并且最重要的是，它就在阿德·卡莱不远处，非常适合自己出巡的 而班·阿德之所以那么有名，主要是因为此地有着班·阿德学院这个与艾瑞图萨学院相对应的魔法学院。 不过和艾瑞图萨学院一样，班·阿德学院并不是完全教授魔法，它实际上也为出得起钱的贵族和富商子弟提供高等教育。 而论起高等教育，能够比这两座学院要好的，也就只有牛堡大学了。 在北方，很多公职都是必须由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能担任，这是绝对的门槛。 只有最顶级的权贵才能无视这些规则，但也没有多少人会去破坏规矩。 护国公当年就曾经在班·阿德学院就读，只可惜，他最后被迫退学了。 现在，护国公率领着他的出巡队伍看着班·阿德，内心颇为感叹。 班·阿德位于高山之上，屹立在群山之中。 虽然地形如此偏远险要，但这里有着一条宽度堪称奢侈的铺石大路在山间盘旋，让征途变成了通路。 要知道，这里可是科德温，那个以贫困而着名的科德温。 护国公自从入侵科德温以来，所见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土路，石路很难见到。 远远望去，班·阿德就像是高塔一般，整个城市就这样坐在仿佛被削去了山顶的山上，附近也是群山环绕。 这一路走来，赫梅看到了不少矿坑，还有工人在其中工作，把一框框矿石从中运出。 班·阿德附近矿产资源丰富，因此有了这些矿坑，这座城市的支柱产业实际上是采矿。 对于护国公的到来，当地人没有多少惊讶，也没有多少感觉。 他们就那样平淡的看着护国公的队伍进入，就像是看着进入班·阿德采购矿石和运送物资的商队一般。 由于长期久居群山之中，班·阿德人看来，外界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还是专心在山里做好自己的事情。 班·阿德本身则是一座砖石城市，整个城市都是由砖石建筑组成，这在主体是木屋的科德温无疑是非常罕见的，也可以看出这座城市的富有。 而在这山巅之城的大门之前，当地师长和有力人士，以及班·阿德学院的老师与教授们，已经等待了起来，恭候护国公的到来。 这两波人泾渭分明的各自站在一边，并且互相看起来都很抵触与警惕。 赫梅看向了等待的人群，接着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多瑞加雷，当年来他的面前曾经闹过的动（指怪物）保术士。 在站在班·阿德学院的所有人之前，现如今统领班·阿德学院的正是多瑞加雷，赫梅的老熟人。 至于他怎么成为班·阿德学院校长的，那可就说来话长。 学院原来的校长是埃勒的格哈特又名亨·格迪米狄斯，是术士教团的中心天赋与技艺协会五名成员之一。 在仙尼德岛政变前他曾是在世最年长的术士，他外貌看起来是一名精力充沛的中年男人，其实已经接近500岁了。 他是人类“最初登陆”中移民的孩子，受选接受精灵法师的教导成为了法师。 只不过，仙尼德岛政变中亨·格迪米狄斯心脏病发作，医治无效去世。 在那场政变之中，术士教团失去了太多重量级人物，亨·格迪米狄斯只是其中之一。 也正是因为这些人的死亡，术士教团才会那样轻易崩溃，不然想要这个影响北方几百年的组织完蛋，可没有那么容易。 在他死亡之后，以及 大部分男术士更是把他们曾经就读过的班·阿德学院视为了新的活动中心。 那么多的术士 于是从教导主任到科系老师，甚至是保安队长，涉及到权力全都有人在争夺，但是没有人去争夺校长的职位。 那个时候看起来，尼弗迦德征服北方只是时间问题，没有人想要当学院的校长。 大家都知道南方帝国对术士的严苛管理，没有人想要成为那个要把学院的权力交给恩希尔，然后成为术士历史上标志性的耻辱人物。 作为一位老资历术士，多瑞加雷面当下乱局，果断接过了校长职位这个众人眼中的烫手山芋，得以统御这座学院。 接着多瑞加雷表现出了强烈的支持北方意愿，新校长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对北方必胜的信任。 这在当时一片投降与失败论调的景象下显得很扎眼。 很多术士利用这个动摇多瑞加雷的权力，但是多瑞加雷依然坚持着他的意见，丝毫都不动摇。 不过随着护国公在亚甸的行动，局势发生了改变，战局随之扭转。 曾经质疑过多瑞加雷的，现在都开始对他阿谀奉承起来，多瑞加雷那个特殊时期下的校长职位，也得以变成了真正的校长职位。 接着多瑞加雷便是利用手中权力，展开对北方诸国的支援，在他的命令下，班·阿德学院的学生都被组织起来，送到了适合他们的各个岗位。 至于术士，多瑞加雷就没能调动多少人了，大部分术士根本不想和战争沾上关系。 而且擅长战斗的术士大多都死在了仙尼德岛的血腥内战之中。 他们现在是认可多瑞加雷的权力，但是想要驱使其做什么，那就根本不可能。 最后多瑞加雷只能把少数几个愿意服从的术士派到有着魔法需求的王国宫廷之中。 至于那些术士学徒，他们就被派去加班加点制造魔法工具了。 北方的魔法产业是成体系的，术士们会产出很多对生活很有用处的手工业品，这些东西同样可以用在军事上。 北方甚至还有魔法手工业工坊，只不过这样的工坊规模都很小。 毕竟在里面工作的只有术士和术士学徒，连一个人数超过五十的都没有，产出来的商品往往也只能供社会中上阶层使用。 这些小东西还是很有用的，只不过由于他们太“常见”（对上层来说），因此没那么引人注目。 也因此，班·阿德学院的贡献在战后很大程度上被无视了。 毕竟和在诸王宫廷里面游走的女术士比起来，这些男术士是那么不起眼，他们提供的资源也是那么“普通”。 就连被多瑞加雷派出去的术士也基本上在战后被排挤退出了所在宫廷，回到了学院，男术士的影响力现在全面降低。 不过准确说，是“教团继承者”的影响力全面降低。 虽然没有前往班·阿德，但是一些女术士也是倾向于班·阿德的术士的主张，用男女来分还是太武断了。 班·阿德集中了大量教团原权力阶层，这些“教团继承者”们自视为教团继承者，自认教团正统派。 他们很想要重建教团，只不过大部分术士都态度暧昧，选择两不相帮，作壁上观。 经历了仙尼德岛政变的惨剧之后，很多术士更加抵触政治，产生了某种对政治的创伤后遗症。 而对他们相对的，自然就是以瑞达尼亚的菲丽芭为首的那些女术士了，自从战争胜利以来，这位崔托格宫廷的明珠就权力大增，许多术士也投靠了过去，为菲丽芭所驱使。 （集会所是秘密组织，但是菲丽芭身边的瑞达尼亚权力集团不是。） 菲丽芭反对教团的重建，或者准确的说，她要求是自己来主导教团的重建，这让很多人都很反对。 看菲丽芭的样子，他是要重组教团的组织结构，这怎么能够让班·阿德的现有秩序受益者们满意。 最重要的是，菲丽芭身边的那个玛格丽塔甚至流露出当菲丽芭主持权力之后，艾瑞图萨学院要全面压倒班·阿德学院，成为教团主导者的意思，还发表了不少关于艾瑞图萨学院学生比班·阿德学院学生优越性言论。 玛格丽塔自己只是当件私事在说，完全没想到这话可能导致的政治影响，更没想到话语会被人流出去，然后就这样了。 这怎么可能让班·阿德方面答应，那反应是相当的激烈，所以双方自然就闹翻了。 多瑞加雷对此是颇为火大的，虽然自己是赶鸭子上架的，但是他还是想要夺回那些影响力与地位——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心态自然就要发生变化。 只不过他压根不会玩弄权力，这就导致了很大的问题。 现在只有在亚甸的阿伯拉德，还维持着他们的地位，他是被亚甸护国公主动向学院邀请的。 亚甸那位护国公对学院很是亲近，那么学院自然也投桃报李，开始不断回应亚甸方面的善意，把资源往亚甸方面倾斜。 这次亚甸入侵科德温，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学院直接选择了投靠亚甸。 目前北方诸国里面，只有亚甸对学院有着那么强烈的善意，不投靠亚甸，去为那个已经死了的亨赛特效力吗？ “多瑞加雷大师，有几年不见了，看来您的变化挺大的。” 面对如今北方仅次于菲丽芭的魔法领导者，赫梅从马上下来说道。 面对多瑞加雷，礼数还是必须到位的，他还想着从班·阿德学院那里获得更多的人才支持呢，政治影响那就更不用说。 “您看着变化也很大，当年您还是一个小小边伯，然后当了亚甸护国公，现在还吞并了科德温。” 如今的多瑞加雷比起以往那个全北方到处跑的保护怪物的动保，现在更像是一个为了学院而心神俱疲的校长。 那种眉宇之间的疲惫根本藏不在，多瑞加雷整个人看上去都像是老了几岁。 “都是克里夫大神保佑。” 赫梅把一切都推给了神灵，多瑞加雷见此也没有说什么，看来这位术士是真的变了。 若是以前的他，没准就开始怀疑神灵的本质，并试图纠正他了。 接下来赫梅见到了如今的班·阿德市长，那是一个矿工模样的中年人，他的打扮甚至都是经典矿工服，只是上面现在有些漂亮的装饰。 “欢迎您的到来，护国公大人，我是瑞加尔，班·阿德市长。” 这位市长也是眉宇之间难藏疲惫，这让赫梅不由得好奇，以这位市长所处的位置，怎么会疲惫成这个样子。 按理来说，担任这样一座城市的市长只会很轻松啊，没看这城市多么富裕，也不是在边境上。 赫梅没有发问，他只是带着自己的队伍在引导下进入了城市，这种事情等会儿再问就是。 而当赫梅穿越了那城门之后，他 班·阿德学院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塔楼一般耸立在城市之中，这就是学院的教学楼。 塔楼之下有着大量附属建筑，这些基本上是学院的学生宿舍。 护国公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中世纪大学，这也挺有趣的。 接着护国公率领队伍走在了班·阿德的街道上，每当他看到街面上的一些建筑时，脑海里面就自动浮现了一些记忆。 有些让他感觉恼火，有些让他嘴角上扬。 虽然他知道，这些记忆是属于前身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但是这些记忆浮现的时候，他都忍不住会把自己代入进去。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而通过这些记忆和自己看到的一切，赫梅对班·阿德的了解也不断加深。 班·阿德，这座城市的常驻人口和流动人口加起来，差不多有个上万人。 其中大概二分之一都是流动人口，学院的学生占了其中三千。 而剩下那二分之一，排除矿工，基本上就是靠着给学生和矿工提供服务过活的。 可以说，没有学院和矿产，这座城市也不过是一座不起眼的科德温小城罢了。 哪怕是在整个北方，这也算是大城市了。 很快，护国公来到了班·阿德的广场上，这座广场名为矿工广场，因为这是由矿工行会所修建的。 由于它位于城市中心，自然就变成了整个城市的商业中心，平时都是一个大市场，上面遍布了摊贩。 现在此地自然也无比热闹，护国公看到了一个术士学徒正在兜售自己制造的魔法小工具，一个胖商人则在吹嘘自己的商品的多么好，还有艺人正在表演着杂技。 人们并没有因为护国公队伍的到来而惊慌失措，最多就是在对赫梅恭敬鞠躬之后继续忙碌他们的事情。 “我喜欢这种景象。” 护国公发自内心的说道，他喜欢这样的繁荣，尤其是在知道这是自己的领土时。 不过就在护国公话音刚落时，矿工广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 护国公看到一群矿工拿着棍棒从广场的另一边走过来，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接下来多半有人要倒霉了。 而在与其相对应的另一边，是一群班·阿德学院的学生走了进来，他们也拿着棍棒，还有人握着指虎。 “啊，我居然忘记了，班·阿德的日常剧目。” 赫梅立即就回想起这到底是什么，脸上的笑容更强烈了。 学生和矿工之间的“友好交流”嘛，想当年他也参加过呢。 班·阿德学院在班·阿德名声不好，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学生们经常与当地人——主要是矿工——进行“日常交流”。 班·阿德学院作为一座男校，里面塞满了精力旺盛的大牲口，而矿工们也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也属于精力旺盛的牲口。 有着那么多大牲口，当地自然汇集了大量妓女给这些人服务。 学院对此不怎么管理，只要不把妓女带到学院里面，怎么样都你们随便。 而在服务之中，双方少不了对资源的争夺，这就导致了摩擦。 更别提在其他一些日常相处中的磕磕绊绊，然后大家就要解决问题了。 两边都是些年富力强的，尤其是学生们，突出的就是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要打，那就打。 双方打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到后面都发展成有规则约架，双方把矛盾定在某天，然后好好互殴一顿发泄一番。 看起来赫梅就正好赶上了这样一个日子呢。 而看到这两波人，市场上的人都非常默契而迅速的收好东西，给他们腾出来了打架的地方。 没多少时间，广场上就没有人了。 “啊，护国公大人，还请回避吧，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不体面。” 班·阿德市长的脸色有些糟糕，不是都告诉了这些人，要打也不能今天打吗？怎么还是在打。 多瑞加雷面色也不好，护国公一来就看他的学生们怎么打架的，这实在是太丢人了，拿出去都没脸提。 “没啥没啥，我当年也经历过，我现在看看，看看我这些后辈们怎么打得。” 赫梅感觉饶有兴趣，看看这种群架也挺好的。 只不过，当护国公乐悠悠的看着两波人要开打时，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正在附近准备…… 。 “奥多，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要是一旦开始了，我们可就没有退路了。” “怎么，瓦夫，你想要在这个时候退缩？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就是我们不动手，其他人也要动手，到时候刺杀失败肯定有人被俘，那时我们都得被供出来！” “可是我……我还是……” “别那么多可是了，只要杀掉那个亚甸护国公，科德温就可以获得自由，他一死，亚甸马上就会爆发内乱，到时候他们就顾不上科德温了！” 在附近一座公寓的阁楼上，一群人正在准备着武器，其中不少人穿着老旧褪色的褐旗营制服，而另一些人看样子是班·阿德学院的学生。 比起这些只是在淡定整理装备的前褐旗营士兵，那些学生就要紧张太多了，他们很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而害怕。 自从赫梅入主科德温以来，他解除了科德温军队内许多人的职位。 尤其是褐旗营，这支着名的科德温轻骑兵直接被勒令解散。 这支部队基本上和亨赛特所绑定，只要提到它，人们就会马上想起亨赛特，所以赫梅怎么可能把这支部队留下来。 对亨赛特忠诚者的清算是非常有必要的，若是不把科德温军队里面的亨赛特帮（赫梅语）清理，那赫梅绝对不敢动用这支军队。 是的，赫梅保留了科德温的军队，他也只能保留，毕竟总不能把那些军事阶层都给砍了。 而随着对军队内的各种清算和解职，这自然产生了不少的不满者。 他们有的现在在还没有被亚甸控制的区域里面聚集人马造反，只不过被剿灭也只是时间问题，只能在科德温辽阔的荒野和森林里面不断游走。 有的则先是现在这样，准备刺杀护国公。 这些科德温人对护国公政府的把握也是挺精准的。 就像是赫梅干掉了亨赛特使得科德温群龙无首一样，要是赫梅被杀，亚甸立即就得内斗起来。 因此，就有了这场规模浩大的刺杀，他们在打探到赫梅的出巡计划之后就在准备，先是和班·阿德学院里面的科德温学生联系，接着找上一些家人死在和亚甸战争里面的人，点燃他们的仇恨拉人入伙，然后便是组织刺杀。 而在这个过程里面，他们获得了一些人的支持…… “所以，准备动手，不要再犹豫，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 那个前褐旗营士兵把弩塞给了身前不安的学生，对他严肃的说道。 。 马伦多一直感觉很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入班·阿德以来，他就一直有着一股躁动感，现在这种躁动感随着面前的斗殴而达到了极点。 那些学生和矿工之间打架可真是吓人，双方都是下死力在真打的，一点都不留手。 那打得叫一个血肉横飞，打断牙齿什么的已经是司空见惯，打断骨头那才勉强算是比较大的事情。 反正事后有着班·阿德学院的术士来提供医疗，人是肯定打不死的，无非就是躺几个月，放心打就是了。 护国公则看得很乐，看起来他正在回忆自己的往日经历——马伦多知道护国公经历过这些的。 “戛斯洛迦，让伱的人到面前去，我怕这些暴徒之间的斗殴涉及到护国公大人。” 维朗人酋长点点头，接着招呼他的族人在护国公面前形成了人墙。 这并不影响护国公观看，他骑在战马上可是比维朗人高多了。 看着维朗人的身影，马伦多叹了一口气。 在护卫工作上，这些大蜥蜴的威慑力实在是比他们强多了，这样一群大蜥蜴足以吓退大部分宵小之辈。 不过，虽然维朗人组成了一道防线，但是马伦多还是感觉到了强烈不安，这种不安怎么都消散不了。 这感觉到底是怎么来得？ 马伦多看向四周，寻找着答案，而在他的视线到处扫视之中，他也的确找到了答案。 卫队长看到了一些神色紧张的人，还有一些人在若有若无的有意靠拢护国公的人。 而且那些学生和矿工的斗殴中心……距离护国公也越来越近。 马伦多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腰间的簧轮枪上面，不对劲，妈的，这绝对不对劲。 卫队长连忙派了几个士兵到后面去，去把火枪手们给叫上来，他有强烈预感表示接下来需要这些人。 有了火枪手们的火力，到时候无论面对什么敌人，也不用畏惧了。 接下来，马伦多策马前往了护国公身边，打算和护国公说出他的想法时，他听到了一声火枪的轰鸣。 马伦多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击中了自己的胸甲，胸口上感到了强烈的冲击了，那冲击力甚至都让他感觉有些疼了。 卫队长差点从马上滚下去，稳住了战马之后，他看向了自己被击中的地方。 只见那胸甲感到冲击的一处直接都凹了下去，很明显是被火枪打得，不过幸运的是，火枪虽然打破了胸甲，但是被后面的锁子甲赫武装衣给挡住了。 “敌袭！保护护国公！” 他马上这样大吼道，接着拔出簧轮枪打翻了那个对他射击的火枪手，那人在屋顶上。 而随着他的大吼，整个场面都乱了起来。 。 “砰！砰！砰！” 火枪轰鸣不断响起，赫梅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怎么突然之间他就被集火了？ 射向护国公的不只有子弹，还有弩箭，附近好几个屋顶上都出现了火绳枪和弩手，他们全都在对护国公射击。 要不是符合的卫兵和维朗人反应迅速，用身体和盾牌挡住了这些攻击，护国公早就被打成了筛子。 而其他卫兵则纷纷拔出腰间的簧轮枪，对附近屋顶和平台上的射手开火射击。 火枪射击也是护国公卫队必须掌握的一项技能，所以他们的准头很不错。 随着火枪轰鸣，那些射手纷纷倒下，剩下的也不敢冒头了。 只不过，刺杀可不会就这样结束。 随着不知道哪儿传出来的号角声，突然四面八方冲出来了许多刺客，他们有的穿着褐旗营制服，有的是学生打扮，还有的就是普通市民乃至是农夫打扮。 而他们手中都拿着利刃，全都一副要宰了护国公的样子，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 突然冒出来那么多围攻者，护国公身边的卫兵瞬间不够用起来，原本完美的防卫圈立即就被冲出来了几个口子。 在混战之中，几个刺客直接突到了赫梅的脸上。 “铛！” 赫梅用手中的精灵弯刀别开了 这家伙一马当先，把他的同伴们甩在身后，只想要砍掉护国公的脑袋，为他的家人复仇。 在别开刺客那带着浓烈仇恨的刀剑时，赫梅看到了因为仇恨而扭曲的脸庞。 这让护国公一下子感到了恶寒，他不喜欢这样的人，不喜欢那样的脸。 为了缓解自己的糟糕感受，护国公对那刺客的左肩砍了下去。 随着弯刀的斫入，利刃无比轻松的把整个左臂给砍了下来，随着鲜血的喷涌，那狂热的刺客惨叫着倒下。 这一幕唤醒了因为看到赫梅而脑子发热的刺客，同伴的前车之鉴让他们想起来目标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贵人，而是一个久经战阵的战士！ 到现在，护国公也基本上醒悟了过来，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情况，现在他得保卫自己的生命了。 刺客们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猛冲猛打，而是四散着把护国公包围在其中。 看他们的打扮，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市民和学生，至于那些老兵，都在忙着挡住赫梅的卫队呢。 附近的卫兵和维朗人见此，都拼命的向着这边杀来，只不过这些刺客不要命的挡住了他们。 刺客清楚，要是这些人来到了护国公身边，他们也彻底失败了，所以那些褐旗营老兵们完全是奋不顾身的打法，挡住了卫兵和维朗人。 但是出乎这些刺客意料的是，赫梅却主动攻了上来！ 他先是驱动战马撞翻了最前面的敌人，接着开始挥动他的精灵弯刀。 随着护国公的弯刀不断突刺和舞动，好几个刺客死于他的挥击之下。 护国公在砍翻一人之后马上用最快的速度砍向了另外一人，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赫梅明白，在这样的战斗里面，自己本来就处于下风了。 那更是不能让刺客占据主动权，要是让刺客占据主动权，那可就是真的要完蛋。 赫梅的战场技艺还算是不错，打打这些临时拼凑的垃圾队伍还是没有问题的，足以在这样的场合下撑一段时间，而这就足够了。 又轻松的别开两把向着他捅来的长矛之后，赫梅立即回以颜色，刃尖划过其中一个刺客的心脏，让他倒下。 赫梅没有过多停留，而是赶紧把刀剑转向另外一个敌人。 那刺客还想着逃跑，刚才的一幕把他吓傻了，结果就在他把后背露出时，弯刀劈砍了下去。 看这两人的打扮，多半还只是学生，难怪显得那么生疏啊，这让护国公有些感叹。 这些刺客没有想到护国公居然如此厉害，他展现出来的战场技艺比起他们强了那么多。 不过虽然脸色难看，但是他们刺杀赫梅的内心却没有任何动摇，他们依然坚定围攻赫梅。 毕竟，只有这位护国公死了，科德温才有可能获得自由，他们也才能活着。 这群人就像是牛皮一样，无论赫梅怎么驱动战马，都把他死死围着。 而附近到处都是厮杀之人，这让赫梅也不敢策马奔驰起来，这要是一个弄不好撞人身上了，自己也得从上面滚下来，那就完蛋了。 “保护护国公！” 这样的喊声就像是督促刺客动手一样，又是一个刺客扑了上来，只不过直接被护国公驱动战马踩踏了过去。 在战马的践踏之下，那个穿着褐旗营制服的刺客不断惨叫，让其他刺客畏惧了起来。 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专业人员，甚至连军事人员都不是，让他们来刺杀护国公，属实是在为难他们。 而这些人到现在还没有崩溃，只是因为仇恨在支持而已。 护国公那边也不轻松，他很清楚，若是这些人接下来一拥而上，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挡住。 这样想着，护国公从马鞍上的口袋里面翻出来了一个头盔戴在了头上，然后放下了面甲，不管怎么样，这样至少安全一些。 既然安排了那么多刺客，那么他们没有道理不安排射手，虽然说被杀了不少，但谁又能说没有隐藏的呢？ 又过了几秒，刺客们鼓起了勇气，他们直接对着赫梅一拥而上，护国公感觉非常难办，妈的，他的人呢？再不来自己真的要完蛋了。 就在护国公打算驱动战马，直接冲一波的时候，一阵火枪轰鸣响起。 这个声音赫梅很熟悉，他听过无数次。 因为这是属于他的火枪队的枪声。 “砰砰砰砰砰砰！” 火绳枪不断咆哮着，找好了射击位置的火绳枪手们不断射击着。 刺客在他们的面前就像是面对镰刀的小麦一般成群结队的倒下。 赫梅身边的刺客是被重点照顾的，没有用多久，他们就基本上伤亡殆尽，剩下的人也都跑了。 看到这里，赫梅那是如释重负，看起来，这场该死的刺杀终于要结束了。 随着火绳枪队到来，还有大量的哥萨克骑手，一直以来，为了表示自己和哥萨克之地的关系，护国公身边都有着一队哥萨克。 到了这里，刺客们也意识到，刺杀绝对不可行，那么现在要做的，便是各凭本事跑路。 赫梅看着哥萨克追杀着刺客们，他的身边则围满了卫兵和维朗人，马伦多和戛斯洛迦直接跪在护国公面前。 他们这是在向护国公请罪，保护护国公是他们的任务，而他们却没有完成好这个任务，那可不就是要请罪。 护国公没有立即搭理他们，而是看着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班·阿德市长。 护国公在自己这里遭遇了那么大规模的刺杀，自己说自己没有问题，那鬼才信呢。 相较之下，多瑞加雷就冷静得多了。 当然，只是表面上看去，他们班·阿德学院严格来说，对于这件事也是有责任的。 毕竟那场斗殴来得太巧了，很难说学院有没有问题。 而在另一边，士兵们正在把刺客尸体整齐码放在一边，这些人什么打扮都有。 现场则是一片狼藉，除了鲜血和尸体什么都看不到，之前斗殴的那两波人则是在斗殴开始的时候就逃跑了。 “我需要一场清洗，两位，所以，需要你们的配合。” 赫梅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平淡之中却蕴含着无数的恐怖。 就现场看来，这刺客几乎有着上百人，如此大规模的袭击，可不是几个孤狼可以组织出来的。 而且这样大规模的袭击，中间没有任何泄密，还把他的行踪搞得那么清楚，这没问题鬼才信。 所以这后面一定有科德温有力人士们的支持，班·阿德的处理只是一个开始，护国公要因此和他们好好算算帐。 即便是这些人没参与，那也不影响护国公算账的打算，有些事情，不过是随带而已。 而在护国公面前的这两人，那也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不答应还能怎么样？反抗吗？造反吗？那还不如直接自杀得了。 他们知道，某个可怕的盒子怕是要因为护国公现在的命令打开了，护国公绝对不可能只清理了班·阿德就结束此事。 而他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接受，并且祈祷这场风暴不要席卷到他们身上。 “至于你们两个。” 赫梅看向了他那两个没能完成自己任务的卫队长，看到这两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想到自己不得不面对一群刺客的围杀，还是靠着对面菜鸡才活下来，护国公就想要把这两家伙拖出去吊死。 不过，转念护国公就想到，若是吊死了这两人，自己还得重新找卫队长，到时候新人不熟悉业务，那不就更危险了。 而且他们跟随了自己那么久，自己也是有感情了，换人也不习惯。 “你们两，都下去领三十鞭子，工资扣一年，你们有意见吗？然后，我不希望又发生今天的事情。” 护国公都这样说了，他们怎么可能有意见，也怎么敢有意见。 护国公这已经是大大开恩了，本来这一人一蜥蜴都做好被吊死的准备了。 至于三十鞭子和工资……前者扛扛也就过去了，后者嘛，他们现在也不是靠工资过活的，也无所谓了。 不过他们可不敢就此放松，要是下次再出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们准备，这件事一结束，就立即开始对部队的整训。 第141章 他改变了科德温 经历了刺杀之后，赫梅选择暂时在班·阿德休息一段时间。 一方面是为了整顿队伍，还有在班·阿德抓人，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准备发布新的命令。 而发生在班·阿德的事情，就像是风暴一般，迅速席卷了科德温大地。 所有对政治有敏感性的人都立即意识到，这件事将会产生多么大的政治影响。 聪明人直接就选择躲到乡下去，跑到荒野里面的村镇去。 至少亚甸人还不能把他们的手伸入这些地区，只能维持他们的存在。 而大部分人还是待在城市里面继续过着他们的日子，全然不知道接下来将会是什么样的风暴。 在班·阿德，赫梅招来了曼德菲斯侯爵。 接下来的事情，需要这个科德温人来执行。 赫梅是在班·阿德学院接受这个科德温人的觐见。 在那座高大塔楼的顶端办公室之中，护国公刚刚接见了班·阿德学院的优秀学生。 被选中来觐见赫梅的学生大体以亚甸人为主，这些年轻人对赫梅有着一种狂热的支持，对于见到赫梅热情得不得了。 毕竟，对于年轻人，尤其是这些衣食不缺的年轻人来说，护国公那就是一个完美的崇拜对象。 毕竟在这个时代，最受到崇拜的无疑是战争英雄，而护国公未尝一败，乃是北方乃至是整个大陆的名将。 不过面对这样热烈的崇拜，护国公也只能扯一些场面话，让他们好好学习，未来为国效力什么的，但这些也足够用了。 而虽然护国公是在走形式，但还是让这些年轻人疯狂。 毕竟护国公形式走得很好，把这些小伙子整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这种事让护国公既视感非常强烈，前世没少见这样的景象，但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成为这种景象中的主角啊。 接下来，便是接见科德温的前情报总管了。 在护国公的面前，这位侯爵显得非常慌张。 他那张平常得放在人群里面立即就找不到的脸上现在写满了紧张，还有恐惧。 护国公所在的房间里有着一副术士教团天赋与技艺协会全员的画像，在这壁画映衬之下，护国公显得颇为威严。 “向您致敬，护国公大人。” “我想在班·阿德发生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所以，曼德菲斯大人，我召集您来做什么，您应该明白吧。” “我不明白，护国公大人。” 赫梅看到曼德菲斯的额头出现了汗珠，这让他很满意。 这种他人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命运的走向只取决于自己一句话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不过赫梅面对眼前这人心里有种没来由的感觉，那就是他实际上是在装。 护国公感觉面前这人，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庸碌。 但是即便是装，他也装得非常像，让赫梅的感官非常好。 护国公想了一会儿，也不纠结了。 反正他装得足够像，自己为什么非要想着揭穿他到底怎么想得呢？到时候揭穿了不开心的还是自己。 而且对部下的秘密挖得太深，可不是作为一个统治者应该做得事情。 不过这倒是给护国公提了一个醒，这位科德温侯爵看上去很庸碌，但他真的是这样吗？ 他此前可是一直都在为亨赛特做情报工作，担任情报工作的，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吗？ 所以自己还是得加派一些人手，盯住这位科德温侯爵。 “我知道，你是亨赛特的密探头子，我要你把曾经为科德温情报部门效力过的密探都召集起来，我需要他们的效力，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您要开始对科德温的上上下下有所动作了吧。” 曼德菲斯的上道让赫梅非常满意，他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场清洗，对于这场刺杀，我必须作出反应。同时，这也是一个好好清理清理科德温的机会。而我选定的那个执行者，是你。” “是，谨遵您的命令，护国公大人。” 曼斯菲德稍微犹豫了一下，接着果断的说道。 估计他也是想到这是自己不可能拒绝的，所以也干脆痛快一些。 “那就下去吧，去好好执行我的命令，把叛徒和反抗者都抓起来。” 见此，赫梅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既然都明白，那就很好，多说反而画蛇添足了。 离开班·阿德的高塔后，曼斯菲德坐上了他的马车，他的助手正在里面等待。 侯爵的马车非常华丽，上面有着描金的各种装饰，其工艺价格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消受的，天知道侯爵为此了多少钱。 现在的侯爵比起此前那个面对护国公时紧张无比的庸碌官僚形象发生了很大变化。 他没有那么慌张，而是显得冷静多了。 “呼，面对护国公真是和面对亨赛特不一样啊，这次我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感觉在护国公面前漏馅了。” 回想起之前和护国公的经历，曼斯菲德就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演明明很完美，却看上去根本瞒不住那位护国公。 一直以来，曼斯菲德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庸碌之人，以避免科德温内部的各种纷争。 而这也的确有效，曼斯菲德对所有人都乐呵呵的，没有人和他的关系不好，他也不会拒绝所有人的要求。 无论是谁，只要向他提出要求，他都会尽可能去完成。 至于国王的命令，那就更得完成了。 不过嘛，他又总是会留几手，然后表示能力有限，反正达到及格就行，多得那是一点都不要求。 这样谁也不会把曼斯菲德怎么样，谁也不会在意他。 亨赛特也不会动他，毕竟他好歹有个及格的水准嘛。 也是因为他这样，所以没有人在意过他。 正是因此，当所有人都没有把他这个阿德·卡莱总督放在眼中的时候，他果断发动清洗，把不服自己的人脑袋都给砍了下来。 “怎么样，侯爵大人。” 曼斯菲德的助手问道，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侯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是侯爵的亲信。 “护国公要我交投名状，那我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交了。” 曼斯菲德没好气的说道，妈的，要是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做这种事，这可太得罪人，但是赫梅既然指定了他前往班·阿德，那么他就必须执行。 “那么，我们可以不可以……用往日的办法？” 助手试探着暗示到，他们不是没有过被强令做一些得罪人的事的经历，而曼斯菲德当时都是用出工不出力给敷衍了过去了。 也就是关键的时刻手下留情嘛。 “这次不行了，不拿出来几百甚至上千个足够重量的脑袋，护国公会收拾我的。唉，看来我们这次只能真正上亚甸人的船了。” 曼斯菲德很不愿意做这种事，但是形式如此，还是不得不这样。 “准备吧，去把老伙计们都召集起来，给护国公交投名状，首先就从班·阿德开始。对了，那个马尔修有什么动向吗？” “现在还算是安分，没有贸然把他的人派到各个关键岗位上去，只是让他的人控制了人事任命权，应该还是在观察科德温内部的派系和利益集团。” “真不愧是亚甸的首席文官，一上来就抓住了任命权，看来今后和这位同事相处不轻松啊。” “侯爵大人，那么我们要不要……” “要什么？现在是亚甸人的天下，我们都是给亚甸人打工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好了，让车夫动起来，我们得尽快回到阿德·卡莱。” “是。” 。 曼斯菲德的动作非常迅速。 他用极快的速度召集被他遣散的科德温情报部门成员，接着展开了一场席卷了整个科德温的大搜捕。 这场风暴的起始之地正是班·阿德，刺杀的发生地。 曼斯菲德先是率领附近驻军进驻了城市，接着包围了学院和市政厅，然后开始抓人。 在班·阿德学院，当成群的士兵冲进来时，那些学者和术士还想要阻止。 不过曼斯菲德调来的都是来自科德温山区部落的士兵，这些野蛮人向来谁拿钱就听谁的命令，这些人哪儿管什么学者，直接老拳上去。 无论有没有参加暗杀，与独角兽王朝有着密切联系的人直接就被抓来起来。 这些人里，大多与独角兽王朝有着较为重要的利益联系，还有就是因为改朝换代而失去了权力的落魄者，以及一些科德温贵族。 接着便是接受拷打了，赫梅从查伦那里调来了一批拷问官和行刑人，要他们拷问出这一切背后的所有联系。 很多人的确是对叛乱一无所知，然而在拷问者的屈打成招之下，最后还是只能交代他们的罪行。 毕竟，拷问官最擅长让他们回想忘记的东西。 而这些报告很快就摆在了护国公的桌面上，对此护国公非常满意。 简单阅读过报告之后，他就下令将他们全部处决，家人则流放哈克兰。 至于其家产，那都收归国库所有。 至于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冤枉的，说实话，那些事情一点都不重要，也没有人在乎，护国公更不在乎。 护国公都被这样刺杀了，那么亚甸人一定要作出激烈的反应，不然就很可能被判定为软弱和无能。 而被视为软弱和无能，就很容易导致叛乱的爆发，这是护国公不能容忍的。 所以这里必须杀，必须杀得血流成河，必须杀得科德温人提到此事就无比胆寒。 班·阿德人也意识到了他们面对的是多么恐怖的事情，那些被关在监狱里面的叛徒在拷打之下自然少不了到处攀咬，只为了减少一些自己的痛苦。 一旦有人被攀咬出来，那么就有人会被带到监狱里面。 而这监狱是进去容易，出来难，很容易进去了就永远进去了。 所以班·阿德很快就变得冷清起来了，大家都生怕那些哥萨克来敲他们的门，因为敲门就意味着被抓走。 不过这场狂潮终究有结束的一日，搜捕终于是结束了，而因此被抓起来的叛徒足足有着两百人。 为了处决那么多叛徒，矿工广场上的市场都因此被迫停止运作了一天，方便行刑队砍头。 那天整个广场血流成河，鲜血就像是湖泊一般，人头和尸体就像是垃圾一般从断头台上被拖下来丢在一边，这给许多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让他们印象更深刻的，还是淡漠的看着行刑的护国公。 赫梅发现，自己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没有了任何抵触。 他知道，这里面有着不少人是冤枉的，是屈打成招的，但是那又如何？这又算些啥。 在本就是个残酷的时代，民众生活在艰难和重税之中，怪物、税吏、乱兵，任何一个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即便是所谓的和平时代，也只是在温饱线上挣扎而已。 残酷的时代自然就有残酷的方法，这些杀戮说实话，只不过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 说实话，护国公已经见惯了死亡，战场上比这更加惨烈的情形他也见过，还亲自指挥过对绝望村庄的镇压。 说难听点就是这算些啥，皇帝、国王和贵族们平时里都干过不知道多少草菅人命的事情，这个时代不就是这样吗？ 封建君主的威严一旦被触犯，那往往需要无数鲜血来维护，护国公认为自己已经很仁慈了，只是抓了一批人砍头，又不是把整个城市都给搬迁了。 而且对于那些叛徒的家人，自己又不是全杀了，只是把他们迁移到哈克兰去。 作为一座汇集了大量矿工和学生的城市，班·阿德人是非常桀骜不驯的，以闹事而着称。 而现在他们在护国公面前非常老实，老实得就像是狗一样，生怕护国公继续挥动他的屠刀。 叛徒们的人头都被挂在了班·阿德的城门上，那密密麻麻的人头给每个人经过此地的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护国公的队伍离开那天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位杀神终于离开了，他们总算是可以说松一口气了。 而护国公的清洗正在向着外面不断蔓延。 独角兽王朝的死忠，违反护国公命令的科德温贵族，还有听调不听宣的地方有力人士，他们全部都上了护国公的死亡名单。 哥萨克们在抓捕这些人的工作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若不是这些灵活而迅猛的骑兵，想要那么迅速的抓到那么多人也不容易。 那些人即便是狗急跳墙发动叛乱，命运也是往往瞬间就被镇压，护国公的优势是压倒性的。 哥萨克们干这活干得很积极，因为他们从中嗅到了机会。 护国公这样大规模的清理科德温人，那未来很多地方就一定要让其他人来代替，而他们认为自己就非常合适。 毕竟没看南亚甸分封了那么多哥萨克，这次来到亚甸，他们和这些老乡也得以见了好几面。 哥萨克们从老乡口中了解到了他们现在的富裕生活，这让哥萨克们颇为羡慕。 哥萨克的祖先本来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逃离国王的税官，来到了哈克兰。 现在他们可以作为特权阶层而回到祖先的家乡，那自然就想要来到北方领域了。 至于为什么他们不直接自行在这边定居，那是当一个普通的农夫根本没有意义。 成为被护国公认定的定居哥萨克，那可是会免税的。 是的，免税，这是赫梅给这些哥萨克的特权。 税官不会来敲他们的门，经常是他们和税官一起去敲农夫的门，然后把交不足税的农夫吊起来打，顺便把他家收刮了，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 顺便，他们也承担一些地方上的治安，打打强盗，抓抓逃民什么的，也有不少钱拿，这日子实在是太爽了。 回到当下，对于这些被抓者，护国公的方法也很简单，人就地处决。 至于其家人和死忠的附庸，那就都发配哈克兰，哈克兰到处都缺人呢。 不过处决不是立即进行的，而是等待护国公的到来之后再处理。 在护国公处决了这些人之后，哥萨克们期待的时刻就到来了。 赫梅会指定一些哥萨克和亚甸人接管部分被杀者留下的一切。 至于另一部分被杀者留下的东西，那就提拔当地主动倾向护国公的科德温人。 护国公不打算让亚甸人和哥萨克全面摄取科德温的统治权，这样对于未来的团结是非常不好的。 北方精英们都认同北方概念，但在北方概念之下，他们也都有着自己的小概念。 对于这些小概念，护国公所能做的不多，也只能顺应。 只算北方四国，大家在文化层次和精英群体数量上都半斤八两，护国公也没那个本事在几年之内打造一个超级政府出来，所以对于这个现状，护国公清楚自己是无法改变的。 当然，这些资产的分配也是按照远近亲疏执行。 赫梅的嫡系自然可以拿到最好的，然后就是哥萨克阿曼和亚甸贵族，当然，这里还有科德温人，他们是很有统战价值的，还是要给一些东西，最后是立功的哥萨克和亚甸士兵。 而对于护国公的一系列操作，科德温人充满了恐惧，但他们又没有什么能做的。 眼下这情况，谁又胆敢反抗护国公呢？而且他们还没有可以领头的人 亨赛特当年差不多把国内的大贵族都给清理了，还对可能威胁到自己威望的科德温人也进行了处决，缔造了自己的独尊地位。 这导致现在科德温的精英群体根本拿不出来一个有足够话语权的人，大家谁都不服谁——或者准确些说，谁都不认识谁。 而且护国公在每个地方完成清洗之后，都会宣布一年的免税，这足以让躁动的民众安稳下来。 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免税更加重要的，亨赛特治下大家都不算轻松，科德温产出不如亚甸，却承担着比亚甸还有沉重的税收。 科德温的精英和民众都对护国公的行为无能为力，而且他在各地确立的新精英也对护国公非常忠诚，那自然一切都无法引起什么波折。 在一边杀人，一边分封，一边提拔之中，赫梅走过了科德温的辽阔土地。 说起来，在护国公本来的计划里面，这样大规模的清洗不应该现在进行，但谁叫那些人给他提供了一个那么好的理由呢？ 如此大规模的刺杀，那护国公让科德温血流成河完全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每个封建统治者面对这样的事情，都会这样做。 随着护国公的到来，这些原来或是混乱，或是听调不听宣的地区也都平静了下来。 在护国公掀起的这场风暴之中，足足有三千人被处决与迁移。 他们有的是科德温贵族，有的是普通人，有的是士兵……涉及了科德温社会的方方面面，而面对护国公的意志，他们的命运都是一致的。 有些时候，护国公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叹息，他清楚自己是在干什么，清楚许多人因为自己走向了悲惨的命运。 但是，他一点都不后悔。 不过护国公知道，现在的平静都是暂时的，真正让科德温从战后余波里恢复过来，还需要不少时间呢。 而且，他还得应对来自国外的考验呢，自己在进行那么多动作的同时，菲丽芭不可能闲着。 而赫梅可是非常期待，那个女人到底能够搞出来什么样的活呢。 第142章 大争之世 在维吉玛城堡的塔楼上，泰莫利亚着名的美男子国王弗尔泰斯特正手握酒杯，看着下方整齐排列的军队。 无数身穿蓝衣的士兵在泰莫利亚百合旗帜之下挺直了腰杆，高昂着脑袋，其盔甲和百合勋章都被擦得铮亮，看着颇为英武不凡，向国王展现他们的军人风采。 军官拿着教鞭走在士兵队列之中，一旦发现有士兵没有好好立正，那就一鞭子抽上去，还会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下士兵的名字。 泰莫利亚军队正在进行着日常演练，也就是对军队的纪律、配合度与反应进行的训练。 这样的训练已经进行了很久，即便是 作为“攻城之王”，弗尔泰斯特看来，南边那个尼弗迦德早晚再次发动对北方的又一场战争，所以泰莫利亚军队必须时刻做好准备。 不过这次演练也有一些不同，那就是弗尔泰斯特的亲自来临使得无数人都非常紧张。 在 但不同于尼弗迦德和亚甸，泰莫利亚的师名字是按照数字排开的，而非地名。 不过比起尼弗迦德那些齐装满员的野战师，泰莫利亚则更像是亚甸的那种架子师，即每个师满员为四千，但平时只维持一千多人。 这种编制很符合北方的现状，平时费较低的资源供养部队。 而待到战争一爆发，就往架子师填充军役人员和贵族武装。 依靠师内原来的老兵，一个合格的师就出现了。 而这样的师最大问题在于，由于磨合度和训练度等问题，用来进攻的话往往会显得能力不足。 不过这对北方国家也不是问题，现在的主要矛盾是防卫南方帝国的入侵，跨越阿梅尔山阶什么的，哪怕是目前整个北方最有野心的赫梅也没有这样想。 看着麾下演练的军队，弗尔泰斯特感到了强烈的满足感，他喜欢军队，他喜欢看到部队演练。 泰莫利亚国王这次来观看军队演练，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所以他要看看如今军队的状态。 “纳塔利斯，小伙子们都很不错，看来你这个北方英雄一点都没有松懈，你把他们操练的很好啊。” 约翰·纳塔利斯元帅则是以恭敬的话语回应国王， “这都是我应该做得事情。” “这是当然应该做得事情，但你做得很好，好到超乎了我的预期！等到我们拿下另弗登和布鲁格，伱的采邑应该再增加一些，我觉得布鲁格公爵这样的名号很适合你，不是吗？” “非常感谢您，陛下。” 纳塔利斯的语气里面压抑着藏不住的兴奋，弗尔泰斯特国王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他可以成为布鲁格公爵，那就可以成为布鲁格公爵。 “今天的演练结束后，三天后就出发吧，罗契已经率领蓝衣铁卫潜入了布鲁格，这个王国的防卫也正如我们所预料的那样松懈，到时候军队开到布鲁格城下，我的亲戚知道应该怎么做得，而接下来就是弗登，那边的问题更好解决，那位王子本来就想要成为泰莫利亚封臣，只要我们拿下布鲁格，他就会立即效忠，所以去走个过场就行了。” 弗尔泰斯特侃侃而谈他的南方战略，可见泰莫利亚国王老早就在计划这一切。 亚甸吞并科德温给弗尔泰斯特带来了极大的危机感，既然时代都在往这个方向发展，那泰莫利亚也该露出自己的獠牙了。 弗登和布鲁格，它们在战前就被泰莫利亚纳入了势力范围之中。 因此弗尔泰斯特还被瑞达尼亚的维兹米尔贸易禁运给敲打了一番，弗尔泰斯特也不得不停止把两国给封臣化的步骤。 而现在，维兹米尔已经死去，那个女术士菲丽芭掌握着崔托格宫廷，亚甸吞并了科德温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么他弗尔泰斯特也该抓住这个机会，扩展泰莫利亚的领土了。 之所以选择弗登和布鲁格，是因为这两个国王在北方战争中损失惨重，拿下他们是最简单的。 随着弗登和布鲁格成为泰莫利亚的一部分，弗尔泰斯特相信，凯拉克和希达里斯的统治者都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而当这些国家都并入了泰莫利亚境内，整个泰莫利亚以西沿海地区就都落入了他的手中，那么弗尔泰斯特将会让泰莫利亚国土达到一个巅峰。 毫不夸张的说，这会让泰莫利亚国土扩张足足三分之一，更别提这些沿海地区可以带来的商业利益了。 其实历代泰莫利亚国王都想要拿下这些西方小国，只不过碍于每当泰莫利亚这样做，就会遭遇来自诸国的阻止，他们不得不停止行动。 一想到自己未来可以完成这样的功绩，弗尔泰斯特就兴奋无比，历代君王的夙愿，就这样在自己手中达成了。 然后他很是感谢赫梅，若不是赫梅对科德温的吞并，自己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至于对赫梅，弗尔泰斯特就很是佩服了，这个人居然就那样打败了科德温，杀死了亨赛特，还吞并了科德温，换成是自己，他肯定做不到这些的。 弗尔泰斯特有种感觉，这位亚甸护国公，未来会变成决定整个北方命运的存在，也是他想要争霸北方的话，需要应对的最大敌人。 不过那应该不是现在的事情，现在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活，对于泰莫利亚来说，拿下西方诸国乃是最重要的。 有些可惜的是，布洛克莱昂依然是一个大问题。 那里的树精不会向人类屈服，泰莫利亚王国的境内也因而有着一大块“飞地”，看着十分碍眼。 但也没法，也只能维持现状，弗登的君主们时不时都要发动对树精的战争，但每一次结果都是失败。 在布洛克莱昂成为松鼠党的一个重要中转站时期，泰莫利亚也联合过西方诸国试图围剿森林里的树精与精灵，但一切最终还是失败了。 派去的军队消失在了森林里面，最后被找到的，只有插满了箭矢的尸骨。 弗尔泰斯特不打算动布洛克莱昂，就让树精们守着他们的林子吧，反正人类不进去，她们也不会主动杀出来。 不过说起来，树精女子还是颇为美丽的，弗尔泰斯特很想用用这些绿色皮肤的森林猎手，看看她们和人类与精灵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只可惜，到现在也没有活捉树精的记录，国王自然也不可能去尝尝鲜。 这样想着，弗尔泰斯特离开了塔楼，想着那些事，他欲望有些蓬发了。 啊，说起来拉·瓦雷 纳塔利斯则继续留在那里，监督着下方军队的训练。 。 瑞达尼亚是北方王国较为富庶的王国，而这一切得益于其繁盛的贸易和农业。 这个国家曾经一度占据了四分之三个北方领域，但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不过如今它依然有着北方最强的陆军。 瑞达尼亚的首都是崔托格，北方最大的学城牛堡大学距离它不过三日之远，北方最大的港口和自由城市诺维格瑞也在瑞达尼亚境内。 该国北临柯维尔及波维斯和坎恭恩，西临大海，东临曾经的科德温和亚甸，南部以庞塔河为界与泰莫利亚相接。 这个国家的纹章是在红底中一只抓住金色邪灵的王冠银鹰，它胸部上有个画上金色十字的小黑盾。 贵族文化在瑞达尼亚影响深远，这里的贵族阶级比其他国家有更多特权，还是军队的支柱。 该国上流阶级财富相差甚大，生得好的乞丐跟有钱的权贵其实没有两样，但在法律上，出身还是最重要的。 瑞达尼亚上流阶级的主要来源是货物贸易和纯种马匹培养，瑞达尼亚的种马是数一数二的好，瑞达尼亚的骑兵也在全大陆名列前茅。 瑞达尼亚还经常被称作北方粮仓，大多地区都是以麦田组成，但是这里的民众受到的待遇比其他邻近王国糟上许多，国王的铁腕手段是老百姓没叛变的唯一原因。 只不过嘛，虽然是很糟糕，但大家本质也都是半斤八两，其他王国人民那所谓较好待遇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瑞达尼亚的首都崔托格和北方许多城市一样，它建立在精灵废墟之上。 不过这里是在特殊情况下成为了瑞达尼亚的首都，在维斯提博国王时期，瑞达尼亚与泰莫利亚等周边王国发生战争。 当时的瑞达尼亚首都还在诺维格瑞，然而战败后，瑞达尼亚不得不迁都至崔托格，诺维格瑞则成为了一个自由市。 虽然瑞达尼亚是北方各国中资本最为雄厚的一国，但是崔托格作为首都却没什么亮点，不过这不影响它作为瑞达尼亚首都的地位。 现在的瑞达尼亚国王是拉多维德五世，他是被谋杀国王维兹米尔二世的儿子，当他父王被杀时，这位王储才十三岁，因此在王子成年前，由王室议会掌管王权。 虽然说是会议，但是在维兹米尔王遇刺之后，控制这个国家的是密探头子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彻与女术士菲丽芭·艾哈特，会议只是摆设而已。 这两人一同领导瑞达尼亚度过了艰难的北方战争，还让瑞达尼亚军队在关键的布伦纳之战发挥了作用。 但是在战后，迪科斯彻却神秘失踪，瑞达尼亚的对外说法是因失火丧生，菲丽芭就此摄取了整个瑞达尼亚的权力。 她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瑞达尼亚女摄政，会议彻底变成了一个摆设，就连国王拉多维德，也是由她来教导。 崔托格宫廷的明珠，彻底变成了崔托格宫廷的“明珠”，无人可以忽视的明珠。 对于迪科斯彻的失踪，瑞达尼亚国内充满了怀疑，只不过大家都拿不出来证据。 而且作为密探头子，讨厌迪科斯彻的人非常多，所以也没人为他申冤，听说他有个助手在为迪科斯彻的名誉而奔走，不过大家也没有在乎他。 现在，在崔托格的王宫之中，菲丽芭·艾哈特正在大发雷霆。 所在王室议会主位之上，菲丽芭无言看着在场的官员，她没有大吼大叫。 但即便如此，女术士身上那股明显的低气压还是让每个被她注视的人都下意识低下了脑袋。 对菲丽芭来说，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糟糕了。 先是萨宾娜死于非命，接着亚甸快速吞并了科德温，又在科德温到处清洗，她还没有想出来怎么应对，结果泰莫利亚的种马又拿下了弗登和布鲁格，希达里斯和凯拉克的统治者宣布自取王号成为泰莫利亚封臣。 她想要的是北方平衡，结果现在现状是两个北方大国都在吞并邻居，一个北方大国已经灭亡。 这下瑞达尼亚无论想要做什么，都显得非常独木难支。 她的北方平衡计划已经彻底破产，北方领域之间的对抗正在升级。 “真是愚蠢，人们到处攻击自己的邻居，不顾北方的利益不断内耗，这样下去，就是在给尼弗迦德帝国再次入侵的机会。” 菲丽芭的话语没有引起在场任何一位瑞达尼亚官员和将军的反应，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脸上不流露出任何情绪。 哼，让我们提意见？谁不知道稍不合你心意就会被臭骂一顿，他们才不要冒出来试探女术士都是脾气呢。 看到这一幕，菲丽芭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需要这些人的意见，这群人却一言不发。 “我建议，我们吞并亨佛斯联盟，现在既然大家都不要脸皮了，那我们也得加入进去，多多少少分割出来一些肉，目前只有亨佛斯联盟适合吞并了。我甚至怀疑，柯维尔人已经开始计划收复他们失去的东境了。” 最后布伦海姆·布伦克特伯爵站起来提出了他的意见，拿下亨佛斯联盟。 亨佛斯联盟是一个北方的小型王国联盟，前身是柯维尔和波维斯王国的东境地区。 在波维斯分裂事件发生后，柯维尔失去了对东境的统治权，该地区遂分裂成几个小王国和公国，后被坎恭恩的聂达米尔靠着联姻、暗杀与战争统一。 联盟的首都是亨佛斯，同时也是坎恭恩的首都。 联盟位于飞龙山脉以南、凯斯卓山脉以西以及布拉河以北的区域。 就像邻国柯维尔那样，亨佛斯联盟在两次尼弗迦德战争中也保持中立地位。 联盟内部并不平时，各个公国王国时有冲突发生。 在尼弗迦德入侵之前，亨佛斯联盟是北方作为热点的战区。 雇佣兵、破产者、狂信徒等一系列想要在战场上博得未来，乃至是成为统治者的人都络绎不绝的前往此地。 这里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军事组织：骑士团、神殿武士、佣兵战团…… 甚至附近的北方国家也不时派出军队进入此地维护自己的利益。 而且当地的荒野也分外危险，不断有北方巨龙山脉里的强大怪物翻越山脉来到这一边，在联盟的荒野里面为害一方。 不过怪物的聚集也导致了一群怪物猎人的聚集，毕竟那些术士和国王们为了名贵的怪物毛皮和产物，是不惜一掷千金的。 这就是亨佛斯联盟，一个混乱但又蕴含着无数机会的国家，在这里，成为富人、成为贵族、甚至是成为国王都是有可能的。 吟游诗人口中的许多冒险传奇都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毕竟要找素材，没有哪儿比亨佛斯联盟更合适了。 虽然如此混乱且又保持中立，但它不但为北方战争输出了大量雇佣兵，甚至联盟国家还直接把自己的军队出租出去。 “我反对布伦克特伯爵的建议，诸位，亨佛斯联盟涉及到的地缘政治实在是太复杂了，若是吞并亨佛斯，甚至可以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更别提柯维尔对我们拿下它曾经东境的态度……诸位不要忘记了，我们还正欠着柯维尔一笔巨款，我国不应该和柯维尔敌对……愿诸神保佑我们的君主，诸位要知道，在1007年，曾经就……” 苍老的瑞达尼亚财政大臣特拉法·维特提出了反对，他颤颤巍巍的说道，说起来这位财政大臣让不少注意到他的人会心一笑。 谁不知道，维特的老婆先是被迪科斯彻睡，然后又被菲丽芭睡，当然了，其他人睡得也不少，她那个年少的妻子早就是崔托格宫廷的公交车了。 作为崔托格宫廷最为着名的绿帽子携带者，他光是说话，都可以让许多人笑起来。 维特的絮絮叨叨让菲丽芭有些厌烦，而布伦克格伯爵直接就没打算继续和这老头子耗。 “那我们干啥？难道去吞并诺维格瑞？那样怕是整个北方都要反对我们，老维特，不要念你的故纸堆了，现在是新时代，我们必须扩张，不扩张只有死亡！” 将军的话在议会上引起了一轮争吵，大家你指责我我指责你的，为了各自的论点而争论起来。 菲丽芭则沉吟了起来，思索着到底应该怎么办。 是加入到这场扩张狂潮，去拿下亨佛斯呢，还是继续保持现状，对泰莫利亚和亚甸进行谴责呢？ 前者的话，固然可以增强瑞达尼亚的国力，但是立即就让菲丽芭对亚甸的谴责变成了笑话，肯定要被人做合订本的，而且还有得罪柯维尔的风险。 后者的话，那在这样一场扩张狂潮里面，什么都没有做的瑞达尼亚就显得有些好笑了，她的威望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女术士，不满菲丽芭的人非常多，要是菲丽芭给出去那么大把柄，那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就在菲丽芭犹豫时，一道靓丽的身影走入了会议之中，那是凯拉·梅兹，菲丽芭身边的女术士。 在场众人没人因此而有什么奇怪的，自从菲丽芭掌握了一切，宫廷里面女术士乱跑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大家依然争论他们的。 凯拉在菲丽芭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菲丽芭的脸色微微一变，接着看向争论的众人，感觉有些好笑，更感觉自己有些好笑。 “不用吵了，诸位。” 菲丽芭说道，原本那时刻都充满了自信的语气里面现在却多了几分丧气， “就在刚刚，柯维尔军队已经进入了亨佛斯联盟，而根据我们在柯维尔的间谍发来的信息，这次柯维尔出动的兵力是四万人，柯维尔常备军尽数出动。” 寂静立即就席卷了整个房间，四万常备军，柯维尔这对其东境势在必得啊。 “也别想什么吞并亨佛斯了，诸位，准备吧，给蒂森国王写信庆祝，但记得以王室的名义写。至于对亚甸和泰莫利亚的谴责，全都停了，都没有必要了。” 菲丽芭就像是一只斗败的狮子一样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次失败，实在是太惨烈了……她的脸都快被抽肿了，菲丽芭甚至都想要去死了。 。 柯维尔对亨佛斯联盟的入侵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自从恢复王位以来，蒂森家族都表现得极为温和，伊斯特拉德国王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外扩张的欲望。 当然，这也和东境各国对蒂森家族的联合抵制有关，作为当年叛乱的参与者，蒂森家族肯定要清算他们的。 不过当柯维尔没有展露出收复东境的欲望时，这些国家也立即开始了混战，混战一直持续到聂达米尔用联盟形式建立了亨佛斯联盟。 所以，当柯维尔大军突然挺进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柯维尔大军就像是压路机一般，碾碎了亨佛斯联盟的军队，在纪律严明的柯维尔士兵面前，联盟军队看起来是那么可笑，佣兵们大量的临阵倒戈，一个个小领主纷纷投靠了柯维尔大军。 开战的 柯维尔军队的表现震惊了整个北方，那么多年来，人们眼中的柯维尔非常人畜无害，最多也就海军强大。 而这次，柯维尔展现了他们的武力。 接下来，柯维尔宣布亨佛斯联盟境内一切非政府武装都会被取缔，当年的叛徒也会被尽数清算。 没人认为柯维尔做不到，因为随着柯维尔大军而来的，还有大量柯维尔官员，他们用极快速度接管了占领区。 很明显，过去的十几年里面，柯维尔一直都在为收复东境而准备，不然达不到这个效果。 面对这样的情况，原本盘踞在这个混乱联盟里面五八门的势力都开始找起了出路。 首先是聂达米尔国王，他非常干脆，见事不可为，就直接前往诺维格瑞当寓公了，这个时候人们猛然发现，这位国王居然在诺维格瑞有着好几家发展良好的贸易公司。 一时间，一股小型的难民潮形成了。 不过这些难民大多选择了前往现在已经是亚甸领土的科德温。 比起稳定的瑞达尼亚，大家看来在新扩张的亚甸更容易找到机会。 对此，护国公几乎是双手双脚欢迎，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口，能够来人实在是太好了。 这些人里面不乏军事人员，这样的人最适合安置在科德温，作为镇压这片土地的组成。 而其中一些特殊的军队，则可以获得护国公的接见。 “非常感谢您，护国公大人，愿梅里泰莉女神保佑您。” 在昔日的科德温王宫里，戴着梅里泰莉圣徽的战士向赫梅感谢道，赫梅则是回以笑意，看着他离开。 此人属于梅里泰莉教会的神殿武士团，最初在听到这群人的时候，赫梅都愣住了，梅里泰莉教会还有他们的武士团？ 后来赫梅才了解到，梅里泰莉教会内部是有着一群激进派的，他们认为为了保护对女神的信仰，使用武力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亨佛斯联盟由于其混乱性，就成为了这个武士团的驻地，到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五百人。 更重要的是，这五百人还都掌握了很多医疗技能，还有少部分人有着一些女神赋予的能力。 而这次武士团是来向赫梅借道的，他们打算前往北辛特拉，站在对抗尼弗迦德无信者的最前线。 对此，赫梅自然是一口答应，能给梅里泰莉教会卖人情的机会可太珍贵了，这个信仰可是当之无愧的北方诸神之首，而且还掌握着大量医疗人员。 “接下来是谁？” 赫梅问起了瓦伦丁，今天他一直都在接见这些亨佛斯来客，从公爵王国到战团首领，啥人都有。 瓦伦丁翻了翻手上的登记簿，“金镫骑士团。” “啥？亨佛斯那地方还有一个骑士团？” 接下来，便是瓦伦丁为赫梅讲起金蹬骑士团的来历——这些都有记录的。 骑士团的诞生可以追溯到百年前的一场战争之中，他们是以开拓荒野，驱逐怪物而着称的。 最近这些年来，驻地是在辛特拉，为卡兰瑟女王效忠。 而在辛特拉沦亡之后，骑士团离开了那里，来到了北方，为聂达米尔国王效忠。 当时聂达米尔正清理了联盟内白蔷薇骑士团，即烈焰蔷薇骑士团前身的城堡，然后他把这些城堡交给了金蹬骑士团，作为接纳他们的回报，金蹬骑士团需要向北方扩张定居点，还有对抗从山口那边过来的怪物。 骑士团把这个工作完成得很好，这本来就是他们擅长的事情，这使得他们在亨佛斯联盟内的地位也越发巩固。 只不过嘛，随着柯维尔大军的到来，他们也只能选择跑路了，骑士团是不想被柯维尔强行收编的。 了解了骑士团的来历，赫梅对这群人来干嘛也大致有数了。 只不过，当接下来那个金蹬骑士团的团长走进来时，赫梅立即就愣住了。 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德内斯勒的艾克。 “很高兴见到您，赫梅大人，自从当年对抗狂猎以来，在下好多年没能见到您了。” 赫梅怎么可能不记得艾克，这位骑士给他留下来的印象可太深刻了。 “艾克？克里夫在上，你怎么成了金蹬骑士团的大团长了？”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考虑到您的时间紧张，在下就长话短说，自从当年猎杀狂猎之后，在下就在北方各地游荡，在 艾克的话让赫梅立即绷不住了，啥叫猎杀了一窝蝎尾狮，你这家伙现在都那么猛了吗？ “你这经历可太丰富了。” 赫梅感叹道，妈的，这是什么牲口，杀蝎尾狮都论窝杀了，许多猎魔人都没那么猛吧。 而艾克则是挺直了腰板，“这都是在下应该做得事情，圣书有云，对抗野兽乃是众人职责，无人可以逃避。” 好吧，还是一点没变。 “不过我们还是别把话题偏得那么远了……艾克，你来见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的骑士团找一个新驻地吗？” “是的，在下正是为此而来，在下的骑士团骑士与军士，还有仆役加起来，有着一千人，所以，在下想要前往哈克兰，前往对抗那些怪物的前线。” 不愧是艾克，三句话不离猎杀怪物…… 不过嘛，赫梅觉得挺好的，让哈克兰多个金蹬骑士团，也挺不错的。 这样想着，赫梅给艾克批了前往哈克兰的条子，既然他想去折腾，那就去折腾，反正哈克兰到处都是怪物，有的是他一展身手的地方。 第143章 猎魔人们的惊讶 凯尔莫罕，狼派猎魔人的古老堡垒。 在上古语(精灵语)中，此地名为的“卡尔阿木以拉罕”，意为古海要塞。 因为城堡所在地曾是一片沧海，有许多的海洋生物化石，于是有了古海要塞这个名字。 坐落于科德温境内的蓝山之中、葛温里屈河之上的凯尔莫罕位于文明世界的边缘，被世人遗忘，很少有人知道通往堡垒的路。 现如今，这是一座腐朽、荒废、阴沉、但又充满历史的建筑。 不过，随着二次突变方法的到来，这座只有狼派猎魔人才会前往的堡垒，在这个冬天比起往日热闹了许多。 在凯尔莫罕古朴的大门之前，八位猎魔人以及一位猎魔人学徒一同策马离开了这座古海要塞。 其中四位是属于狼派的：维瑟米尔、兰伯特、艾斯凯尔和学徒雷欧。 这里除了狼派猎魔人，便是五位狮鹫派的猎魔人，他们分别是：埃兰、乔治、柯恩、凯尔达和杰隆·吕莫。 而率领这些狮鹫猎魔人的，便是狮鹫学派的宗师埃兰。 在场的诸位中，除了那位学徒雷欧，都经历了二次突变，这让他们的力量大增，三位老猎魔人更是感觉自己的力量回到了巅峰。 而这里的三位老猎魔人，一位便是如今的狼学派宗师维瑟米尔，另一位便是狮鹫派的埃兰和凯尔达。 凯尔达是在埃兰归来之前的狮鹫宗师，自从凯尔塞壬的雪崩之后，新的狮鹫学派猎魔人基本上都是他训练的。 在狮鹫派尚还强盛的时候，凯尔达负责教授学徒关于怪物的知识。 狮鹫学派大本营凯尔塞壬被术士引发的雪崩淹没之后，凯尔达是城堡中唯一的幸存者。 这位老迈的导师热爱着自己的学派，之后他一直守卫着化为废墟的要塞，同时培养新一代的狮鹫派猎魔人。 “真是令人感叹啊，埃兰师傅，如今你们狮鹫派都有了五名成员，以前我们狼派被视为是猎魔人数量最多的学派，但是这些年来，我都在怀疑我们是不是那个最少的一派了。” 维瑟米尔感叹道，他在埃兰的面前显得很谦虚谨慎，完全没有长辈姿态。 这也很正常，毕竟维瑟米尔面前的，是可以追溯的 在这样的人面前，维瑟米尔自然是不能摆出长辈的姿态。 “侥幸罢了，其实我想，你们浪派应该还是有不少人散布在外面，只是没有回来而已。” 埃兰的话让维瑟米尔想起了一个身影，一个不久前离开凯尔莫罕的身影。 “您这样说的话，那的确是有几个人，不过他们现在都不想和学派扯上关系，不提他们也罢。” 见维瑟米尔的样子，埃兰也没有多问，看起来这多半涉及到一些狼派内部的事情，自己既然作为外人，可不应该关心这些事情。 埃兰回头看了身后的队伍，发现乔治正在和艾斯卡尔交流猎魔的心得，那经过了二次突变强加的猎魔人听力使得埃兰听清楚他们交流的人如何应对吸血妖鸟。 乔治还提到了自己在哈克兰的经历，以及他参与的那场大战，乔治很可惜自己没能刺杀掉那个兀鲁可汗。 不过，同时看到金龙、莉莉特和克里夫的力量在天空中交锋，那也是值了。 兰伯特则正在和狼派学徒雷欧抱怨青草试炼的艰难，话语里面满是，看起来是想要劝退这个年轻人。 但年轻人显得很是冲动，对兰伯特的话语完全不屑一顾。 对兰伯特的那些话，埃兰是完全理解的。 他们也相处了一整个冬天，狮鹫宗师早就搞清楚了这位狼派的性格。 出现对青草试炼排斥的猎魔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青草试炼这玩意堪称是屠杀，没人喜欢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柯恩和杰隆则在凯尔达身后与他聊天，凯尔达现在的精神状态比起之前简直变了一个人。 自从埃兰归来之后，凯尔达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甚至都开始想着重现昔日狮鹫派作为君主们贵客的时光。 在凯尔达看来，埃兰归来了，那一切就都是有可能的。 对此，埃兰颇为无奈，复兴学派到昔日那种境地，这还是太遥远了，他都没有把握呢。 猎魔人会迎来一次回光返照式的复兴，这无疑是一个机会，但回光返照终究是回光返照，未来还是灰暗的。 但考虑到复兴学派已经变成了凯尔达的一个心魔，埃兰也不好说什么。 柯恩和杰隆显然也知道这点，所以他们也顺着老师的脾气说，绝不触怒老师。 至于杰隆，那当然就是杰隆·莫吕，托马斯·莫吕教授之子，他是个瘦高而结实的人，就像其他猎魔人一样身上布满了伤疤。 杰隆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他品德高洁，热爱自己的工作，也尊崇狮鹫们的准则，可以说是一个极其标准的狮鹫派猎魔人了。 对于狮鹫派这几个年轻人，埃兰是都非常满意的。 这位狮鹫宗师很高兴，纵然那么多年过去了，虽然狮鹫人才凋零，但依然保持着往日的品德。 这比什么都要重要，在埃兰看来，若是他离开之后的狮鹫派已经忘记了那些高贵的品质，那么狮鹫实际上也是名存实亡。 而现在狮鹫的众人也对他们创始人的归来非常认可，并且对学派的未来充满了吸引，他们相信，在埃兰的领导下，学派重现往日景象只是时间问题。 狼与狮鹫的众人已经约定，他们在班·阿德分开，那里是距离凯尔莫罕最近的大城市。 在那里，猎魔人们会采集物资，然后分头离开。 不过在到达班·阿德的时候，随着班·阿德学院那着名的高塔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都发现了不对。 “是尸骸？” 柯恩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柯恩，你为我们指出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尸骸，数量还不少。” 兰伯特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不过大家也都没有在乎他这样的姿态，经过一个冬天的相处，都知道兰伯特说话是这样的。 “断口很干净利落，基本都是被斩首，看来是大规模处决。” 在那些已经化为白骨尸骸面前，埃兰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些人是怎么死得，这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猎魔人来说实在是太容易。 他们没有因为这些尸骸而惊讶，这些人都活了那么多年，这类处决都不知道见过多少。 维瑟米尔的关注点在另一个方面，他发现独角兽王朝的旗帜已经消失了，而取而代之的是，亚甸的三色山纹。 “看起来这个冬天外面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维瑟米尔看着亚甸旗帜说道，那面旗帜无疑代表着亚甸对这座城市的占领，那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去打听打听消息，然后我们在老地方集合。” 维瑟米尔对狼派猎魔人们说道，猎魔人们也自然领命而去，然后维瑟米尔带着狮鹫的同行们前往了他们狼派平时里休息的酒馆。 。 瓦恩酒馆是班·阿德一座十分偏僻的酒馆，偏僻到那些找女人的学生和矿工都不会怎么来这个地方。 也是因此，它成为了一些不受社会欢迎人士的聚集地，窃贼、乞丐、甚至是强盗……而其中就包括了猎魔人。 在这座偏僻酒馆的一个阴暗角落里面，维瑟米尔跑了好几趟，拿了一堆酒杯放在桌上，里面都是打着泡沫的金黄色啤酒。 狼派宗师把酒杯一个个分给了众人，接着自己才坐到了埃兰的对面，他赶紧把一口脾酒灌下肚子，好缓一缓自己的惊讶。 酒馆小弟这时跑过来，把烤肉和蘑菇沙拉放在桌上，接着又送上一份熏肉浓汤，还有一大盘小龙虾。 “不过是在山里待了一个冬天，这个世界变化居然就那么大，看来时代真的是变了。” 维瑟米尔的感叹是有原因的，因为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狼派宗师感觉自己几百年的经验都不够用了。 “是啊。” 埃兰也赞同道。 至于下面的小辈们，他们神色各异，但对这一切的惊讶都是统一的，无非就是隐藏得好不好的区别。 “科德温没了，泰莫利亚吞并了西方诸国，柯维尔收复了东境，北方的政治格局多少年没有出现这种程度的剧变了，果断活得久还是有好处，居然可以见到这样的事情。” 维瑟米尔的语气里面满是惊讶和感叹，居然也就一个冬天，这个世界居然发生了那么大变化。 即便是当年瑞达尼亚的势力衰退，从北方巨无霸的地位跌落下来，也是了几百年的事情，而不是在短时间内这样短促的完成。 埃兰则想到了赫梅，想到了那位亚甸护国公，目前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就是因他而起。 埃兰对于赫梅的未来有着很高的期望，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可以达成那么高的成就，让北方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作为狮鹫宗师，当年埃兰带着狮鹫猎魔人就像是骑士团在各个君王的宫廷里面游荡，这经历极大的拓宽了埃兰的政治水平。 可以说，他是诸多猎魔人学派创始人之中，最为明白政治是怎么回事的一个。 而正是因为这点，他对赫梅做得事情是最有概念的。 短时间吞并一个北方大国，连锁导致其他北方国家都扔下了他们温情脉脉的面具，开始了赤裸裸的吞并。 毫无疑问，经此一事之后，北方各国之间的对抗将会升级。 其实对于升级，埃兰是早就知道这乃是必然的，尼弗迦德的介入带来了太多改变，藉由南方帝国的入侵，北方国家之间的对抗必然升级。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快，在 而要说这里对赫梅的功绩最不惊讶的，那就是乔治了，他亲眼看过克里夫如何保佑赫梅。 但纵然如此，在最初知道赫梅这个冬天做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还是有一些小小的震惊。 “哈，这些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那些爵爷贵族们的事情，和我们这些穷苦的猎魔人有啥关系，两位老爷子，我知道你们两位对这个世界发生了那么大变化很惊讶，但也用不着这样嘛，我看这样的变化接下来少不了的。” 如此出言不逊的，那自然就是兰伯特了，也只有他会这样了。 他的不敬自然引来许多人的不满，尤其是在场的狮鹫们，作为猎魔人中的骑士，狮鹫本就非常看重礼法秩序。 平时忍耐你嘴臭是一回事，但是对宗师不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兰伯特呈这样的态度，在场三位狮鹫全都用严肃的目光看向了这个狼派，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兰伯特只是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最后是艾斯卡尔开腔了， “好了，兰伯特，闭嘴吧，你是一点气氛都不会看吗？” 随着艾斯卡尔这样说了，兰伯特才算是安分下来，没有继续进一步他的挑衅行动。 “兰伯特说得也没错，那些事情也的确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应该关心好自己的事情。” 面对有些尴尬的场景，最后是埃兰发言给大家解了围， “快点吃东西吧，吃完了之后，我们好各自上路，话说现在局势已经变成了这样，你们有什么打算吗？接下来打算前往哪个地区？” 埃兰一边说着，一边撕咬下一大块烤肉，还不忘用啤酒把吃下去的肉冲下去。 “我要去亨佛斯，那里现在兵荒马乱，正适合怪物活动，而且本来就是怪物南下的一个缺口，而且，我还要去见见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你要去找你的意外之子？算算日子，那位坎恭恩女王都快五十岁六十岁了吧，而且在亨佛斯联盟大军压境的情况下，你确定她还活着？” 同为狼派的兰伯特当然知道其中的恩怨，虽然是很远的事情，但是他还得记得很清楚。 “嗯……我要去看看她，一些事情也该划上句号了。” 艾斯卡尔回应道。 “我嘛，就打算去西边，去泰莫利亚的新占领区，我相信，在那里我一定可以大赚一笔。” 兰伯特紧随其后说了自己的想法。 “埃兰宗师，我和凯尔达导师要回柯维尔，我们要看看老城堡里面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抢救的东西，城堡有些房间是被我们狮鹫的魔法所保护的，里面的东西应该还在，杰隆则要去辛特拉的前线寻找工作，接接军队的订单，我们等把柯维尔的事情完成之后，就南下去帮杰隆。乔治则去亚甸，看看能不能搭上那位护国公的线，给我们找一些工作。” 柯恩说起他们狮鹫派的打算，看起来狮鹫们已经事先计划了很久， “辛特拉？那里很危险啊，埃兰师傅，给军队办事自然很赚钱，但是也危险啊，而且那又是前线，弄不好就被卷入战斗里面了。” “我要重建学派的城堡，而重建可不就要钱吗？我们狮鹫还是最为烧钱的学派，板甲、施法材料、魔法仪器……这些东西全都要钱。” 埃兰的语气里面满满的无奈，重建学派无疑是需要钱的，可对猎魔人来说，想要快速赚到钱，那可不就只有玩命一个选择了。 听到这里，维瑟米尔也没说什么了，同为猎魔人学派的宗师，他也清楚维持一个学派多钱。 就拿他们狼派的残破城堡来说，光是维持城堡的修缮，让其面勉强渡过这个冬天，还有储存可以渡过这个冬天的粮食，就消耗光他们大半年的所得了。 “我决定就在科德温。” 维瑟米尔转移了话题，继续这个事情讨论下去，维瑟米尔怀疑自己也得想起来一些悲伤的事情了。 “虽然二次突变了，但是我这把老骨头还是不要离家太远了，正好带着雷欧这小子好好锻炼锻炼，让他早日掌握作为一个猎魔人应该有的技能。” “然后推着他去接受青草试炼送死。” 兰伯特立即阴阳怪气道，而维瑟米尔则摇摇头， “不，这次我打算请个术士来帮我们进行青草试炼，现在术士教团崩溃，很多术士学徒也找不到工作，只要我拿够了钱，帮助我们突变也是没有问题的。” 术士的协助其实是猎魔人培育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这些年来，青草试炼几乎变成屠杀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有术士协助。 有着术士在一旁不断施法辅助与治疗，青草试炼的成果率和此前那种硬来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 “找个术士学徒？好吧，看来我们也只可能请到这些没本事的，希望你找得靠谱一些吧。” 兰伯特马上接道，虽然不易察觉，但是他的语气里面还是有着兴奋的。 “好了好了，诸位，我们专心吃饭吧，吃完了，就踏上各自的目标了。” 埃兰在最后说道。 第144章 永恒之火的邀请 在科德温，护国公并没有因为清洗的完成而松懈，他依然在进行对这个国家的改造。 对于科德温军队这个重之又重的部分，赫梅按照亚甸的惯例，建立了师旅编制，在科德温设立了五个师。 这五个师也是按照科德温大城市来命名，它们分别是阿德·卡莱师、利达师、班·格林师、班·阿德师、崔丹姆师。 当然，也是像亚甸师那样，这些师编制是四千人，但实际上只有一千人，加起来就是五千常备军。 这五千人是经过了起码两次审查的，保持他们与独角兽王朝没有重大利益联系，还有出身的干净，基本上都是普通民众和亚甸占领的受益者。 在最后完成对科德温军队的改革之后，赫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军队乃是控制科德温最关键的一个部分。 而且随着科德温军队的问题搞定之后，护国公也可以陆陆续续把亚甸军队撤走，只在一些关键位置上保证他们的存在即可。 最后，便是对科德温行政区划的重新规划。 就像是亚甸现在被划分为以弗坚为中心的上亚甸管区、以艾德斯伯格为中心的下亚甸管区和以温格堡为中心的中亚甸管区一样，科德温也要被划分。 赫梅打算把以利达为中心的下科德温划分为下科德温管区，阿德·卡莱则当中科德温管区的中心，班·阿德则是上科德温管区的中心。 下科德温管区管理的主要是庞塔尔河在科德温的北岸，中科德温管区则是科德温的传统富裕区，上科德温管区则是北方那些野蛮山区部落。 当然，每个科德温管区都控制着一部分那两条科德温主动脉。 而这样划分，最重要的是把科德温给横切了，而不是竖切。 科德温的精华区是布伊纳河和莱克希拉河沿线，这两条河沿线分布着大量人口和财富。 所以赫梅要把这两条河切成三截，这样最大程度避免出现整个科德温的精华区一次性叛变的景象。 当然，把一切落实需要很多很多时间，不过赫梅对此非常有信心的。 到了四月，护国公在科德温的事情也基本上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看一切执行得怎么样了。 护国公本来是打算回到温格堡，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顺便把自己的文抄作品 这个邀请的到来让赫梅很意外。 因为邀请人是赛勒斯·恩格尔凯德·赫梅尔法特，永恒之火的大主教。 这位大主教邀请赫梅前往永恒之火总坛所在地，诺维格瑞。 “那个胖老头在这个时候邀请我……诸位，你们怎么看？你们看来我们这位主教大人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 赫梅把玩着手中的信封，这信纸的质量非常好，赫梅摸着很舒服，上面有着永恒之火的标志，边缘还有火焰鎏金。 整封信看起来都十分富丽堂皇，非常符合这封信的发出者，永恒之火主教塞勒斯的身份。 永恒之火教会是几个世纪前在自由之城诺维格瑞创立的。 当时人们在诺维格瑞发现了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后经克里夫教会认定为神迹。 崇拜永恒之火的信仰随之诞生，克里夫教会帮助永恒之火搭建了教会结构，随即这个教会开始不断扩张。 永恒之火的教会主要标志是象征希望的永燃火焰，多年下来，教会信徒越来越多。 现在更成为北方最强势的主流宗教，在北方各国都有着强大的影响力，还与掌握着强大武力的克里夫教会是盟友。 永恒之火的信徒们相信不灭的火焰是一种生存的象征，能够指引他们穿越黑暗，走向进步，迎来更好的明天。 在教会的神殿中，炽烈的火焰永不熄灭。 从这点来说，永恒之火的教义与南方的伟大日轮颇为相似。 区别只是永恒之火没有像是南方的伟大日轮获得至高无上的宗教地位。 “既然主教发出邀请，那我们就响应吧，无论怎么样，与永恒之火大主教的会面有利于提升我国的威势。” 塞尔奇克提出了他的建议，这位将领没有想那么多，他以前不擅长政治，现在也不擅长政治。 不过他说得其实也没错，永恒之火大主角提出邀请，赫梅响应邀请，这谁都不能挑毛病。 “信息还是太少了，赫梅大人，我们对这位永恒之火大主教完全不了解，不过，以永恒之火教会对我国一直以来释放的善意看来，塞勒斯大主教可能是与您进行进一步合作的谈判。” 接着发言的是查伦，他用一个情报人员的眼光评价了这件事。 虽然不知道诺维格瑞那边的情况，但是接下大主教的邀请肯定是有利无弊的。 “我觉得还是有问题的，若是赫梅大人前往诺维格瑞，在路上遭遇瑞达尼亚的拦截怎么办？南下的话只能走庞塔尔河，而庞塔尔河下游全程都在瑞达尼亚控制下，若是瑞达尼亚舰队想要的话，他们就可以封锁河流，甚至是抓捕护国公。” 萨琪亚从另一个方面提出了她的担忧。 不得不说，这个担忧非常现实，若是瑞达尼亚人想要活捉护国公，他们只需要封锁庞塔尔河就行。 “萨琪亚女士，在我看来，这根本不用担心。” 发言的是马尔修，虽然他被发配去管理科德温，但是这样的重要会议他还是有权参与的。 目前还没有科德温人在赫梅这里获得信任，曼斯菲德侯爵算是半个，但他也需要时间考验，所以在场的都是亚甸人。 “目前统治瑞达尼亚的是菲丽芭女士，那位女士是不会做出这样破坏政治规则的事情的。我和那位女士有过接触，她做事很守规矩。” 作为前亚甸首席文官，马尔修和各国政府官员打交道的经验比这里所有人绑起来都要多。 想当年他也和菲丽芭谈判过的，只可惜最后还是惨败了。 无论是长句轰炸还是扭曲逻辑，他没有一个玩过了菲丽芭。 “所以，我建议赫梅大人放心前往诺维格瑞，一点事都没有的。” 赫梅想了想，现在这局势，菲丽芭估计还在想着怎么应对局势呢，暗杀什么的不太可能，也不到时候，所以自己完全可以安心前往诺维格瑞。 相较于菲丽芭的威胁，明显永恒之火的邀请更重要，永恒之火的力量摆在那里呢，要是可以获得他们的帮助，对未来的助力是非常大的。 所以护国公决定还是前往诺维格瑞，那么接下来自然就是为这场出行而准备了。 。 乘坐在弗坚号上，护国公在船舱里渡过了他的庞塔尔河之行。 护国公这次出巡规模可谓豪华，弗坚号作为主舰，还有六艘大船作为护卫，然后还有十来艘小船游走，保证可以应对任何形式突击。 护国公很害怕这一路被人给弄了，所以整了那么多护卫，而为了防止挨魔法袭击，弗坚号上配置了大量阻魔金。 由于护国公的爱好，阻魔金现在已经变成了亚甸王国上层人物必备物品了。 这让术士们很讨厌，要知道，在术士教团还存在的那个时代，持有阻魔金，以及佩戴阻魔金首饰被视为对术士赤裸裸的挑衅。 女术士们更是厌恶，亚甸人带那么多阻魔金，她们的魔法灵膏直接就失效了，这可是她们玩弄男人的利器。 甚至还有女术士施展魅惑魔法，结果遇上阻魔金，然后导致自己脸被炸黑的惨剧。 赫梅现在在一些女术士那里都被发明了一个外号，“缩头龟”，阴阳怪气赫梅的胆小。 护国公听到之后就表示这无所谓，反正你们骂就是了，我依然全身上下绑阻魔金。 而受到护国公影响，越来越多的人这样做了。 其实想像是护国公这样做的人很多，只是碍于术士的地位和能力，而现在有亚甸护国公带头，大家也就迅速跟进了。 护国公不想在河上溜达，自从他有次被河腥味熏了一脸之后，就能不出舱门就不出舱门。 说起来，如今庞塔尔河的和平景象，让赫梅很难把它和印象里面那个战争前线联系起来。 关于庞塔尔河，赫梅则想了很多，他对这条河的构想很多。 在赫梅看来，庞塔尔河是控制北方的关键。 拿下这条河，也就相当于可以力量直接辐射整个北方。 北方四个主要强国都有重要河流从庞塔尔河发源出来，所以说，从庞塔尔河出发，可以达到北方四国任何一个地方。 护国公想，未来自己若是可以统一北方，他一定要把首都设在浮港，那地方就在北方的中央，就在关键的庞塔尔河中心。 不过这就属于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了，现在浮港还是泰莫利亚领土呢，但这不影响赫梅想想。 而待在船舱里的护国公则在写着他的 “到了，我们到了，诺维格瑞！” 桅杆顶部上矮人水手大吼着，他的手臂指向了前方，他为达到目的地而很兴奋。 这话语让整艘船只都躁动了起来，随即蔓延到附近的船只上，许多士兵都从船舱里面爬出来，终于不用继续和马睡在一起了。 大家都看向了那座着名的城市，这里许多人都是 不过去看诺维格瑞的还包括了亚甸护国公，但没人敢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他对于看到这座城市颇为热切。 毕竟这可是诺维格瑞啊。 出现在护国公眼中的，首先是是这座城市的坚固城墙，它汇集了整个北方最先进的防御技术，即便是尼弗迦德人，也无法轻松拿下它。 而在城墙之后，可以看到无数诺维格瑞红砖红瓦的公寓。 一眼望去，那真的是美丽极了，充满了文明的气息。 神殿岛上的永恒之火神殿俯视着这座城市，庞大的塔楼看起来是那么引人注目。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赫梅感觉自己看到了燃烧的火焰。 当赫梅看着诺维格瑞时，脑海里面关系这座城市的信息也浮现了出来。 自由之城诺维格瑞，这是北方最大的城市，它坐落在庞塔河的出海口，也是北方乃至整个大陆的最为重要的港口。 这里的常驻人口差不多有三万，而来到这里的商旅和访客是其两倍之多，也就是说此地总人口长期保持着十万以上的数字。 主要道路都铺上了石头，当地拥有着一座海港、许多仓库、四座水磨坊、许多屠宰场和锯木厂、一间超大的制鞋工厂、一间铸币厂、八家银行，还有十九家当铺。 除此之外还有所有伱想象得到的各行各业：一座断头台、一座绞架、三十五家酒馆、一家戏院、一个动物园、一片集市和十二家妓院。 当你在城里的港口散步，欣赏壮观建筑，很难想像几世前诺维格瑞只是个小小的精灵广场。 当城市落入北方人的手中，问题层出不穷：众所皆知北方人有许多专良传统，但和平共处共处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所以，诺维格瑞开始隶属瑞达尼亚，接着被列入泰莫利亚的领土，经过无数的妥协和争执，最终这个充满财富和生机的城市成了北方唯一的自由之城。 这里的人自称这座城市为世界的首都，文化的中心与摇篮，在那里受到启发的人可以呼吸到它的广博内涵，只要他与那些黑暗的后巷保持距离。 但这座城市并不是真正自由，城市势力分布错综复杂。 除了永恒之火这样的宗教牢牢掌控城市的命运外，各种各样的地下黑道势力也掌握着这个城市的命脉。 换句话说，市政议会不过是傀儡，真正控制城市的是永恒之火和黑帮。 更别提，虽然说诺维格瑞从瑞达尼亚独立了出来，变成了自由之城，但是瑞达尼亚影响随处可见。 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居民语言习惯，都有着重重的永恒之火烙印。 作为一座自由之城，市议会制定了自己特有的货币和计量单位。通过这些，诺维格瑞能保证自己在这片大陆的的贸易地位。 在南北激烈对抗中，各国的经济都受到猛烈的冲击，而现在价值最有保障货币就是诺维格瑞克朗。 虽然诺维格瑞并不是一个国家，但作为一个自由商业的城邦，诺维格瑞经济繁荣，克朗的价值自然也水涨船高，现在是唯一一个世界通用的付款方式。 不管是北方的商人、贵族、镇民与一般农民，或是尼弗迦德的军需官、矮人银行家、风尘女子，当然还有狩魔猎人，通通都接受。 这一切的一切，使得诺维格瑞成为了北方最为耀眼的明珠。 各方都想要把它纳入囊中，但是每个对诺维格瑞有所动作之人都会立即遭遇其他国家的反制，一切在这座城市增加影响力的行动也会被抵触。 所以就造成了永恒之火和黑帮们控制一切的特殊情况，权力从来都不会消失，它只会不断寻租。 对于自己要进入诺维格瑞这件事，赫梅是颇为激动的，他早就想要看看自由之城的风采了。 诺维格瑞方面早早派出了引导船，在发现赫梅的舰队之后，它们就立即开始引导亚甸人进入诺维格瑞港口。 这些船只上都有着永恒之火的标志，表示它们属于永恒之火。 舰队很快就在诺维格瑞的港口上靠岸，作为一座每天吞吐无数船只的伤口，港口上到处都是商人、妓女和力工。 赫梅看到港口上还有不少雷比欧达信徒，他们都携带着先知的《圣书》。 最初他有些奇怪，不过想到诺维格瑞正是雷比欧达尸骸所在之地，也不奇怪了。 说起来，永恒之火从雷比欧达的《圣书》里面吸收了不少思想，《圣书》也是永恒之火认可的宗教经典。 联系到永恒之火和克里夫的关系，赫梅难以抑制的感叹这个信仰的确是很像一个缝合怪，啥玩意都有。 赫梅没有在嘈杂而混乱的普通港口上停靠，而是在永恒之火专属港口停靠。 普通港区被墙壁所割开，这里连栈桥上都可以看到火焰装饰。 至于代表永恒之火的火盆那就更多了。 这里还有许多属于永恒之火的舰船，它们正停靠在栈桥上。 大量的火誓者（永恒之火信徒自称）聚集在港口上，赫梅看到许多穿着盔甲的神殿守卫，他们是永恒之火的军队，也是这座城市的防卫力量。 当弗坚号靠拢在岸边，等候已久的火誓者劳工们立即忙碌起来，让护国公的舰船靠岸。 搭板随即搭在了船上，护国公的卫兵们立即走了下去，形成了把护国公包裹在其中的队列。 赫梅这次没带维朗人护卫，永恒之火对非人种族的厌恶不亚于克里夫教会。 而自己在永恒之火教会又不认识人，要是到时候闹尴尬就不好玩了。 护国公紧随其后走下了船，看向了面前的火誓者，他正处于神殿守卫的保护之下。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身穿白色紧身上衣和灰色短外套，脖子上的金项链随着步伐晃动，闪烁着太阳般的金色光芒。 他是查培，神殿守卫的队长，也是诺维格瑞的实际管理者。 对于此人，赫梅早就听说了他的名字，他的名声可是非常臭的。 只不过，赫梅知道，现在的查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查培了，在他的治下，诺维格瑞欣欣向荣。 直到后面他被人发现是变形怪。 不过现在，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诺维格瑞统治者。 赫梅注意到，查培那双异常冰冷的眼睛里反射出金属的色彩，额头上反常地布满汗水，带着病态的苍白，脸颊上有斑驳的红点。 不得不说，变形怪的能力真是太让人恐惧了。 “欢迎您来到自由之城，赫梅大人，我是查培，接下来我将会带领游览这座城市，并且前往神殿岛，面见大主教。” 查培对赫梅恭敬的鞠躬致敬，礼数非常完美，显然是早就经过了练习。 就在这时，瓦伦丁为赫梅牵来了战马，护国公也翻身上马。 “那就请吧，查培大人。” 骑在战马上的赫梅说道，就像是一位君主一般。 。 行走在诺维格瑞的街道上，赫梅是真的感觉，这座城市真的是名不虚传。 无论是街市的宽阔程度，还是行人的密集，诺维格瑞超越了赫梅见过的任何一座城市。 不过想想也并不奇怪，这里毕竟可是北方的首都，是北方最大的城市。 一路上，神殿守卫为护国公清开了前进的道路，但纵然如此，在守卫们身后还是站满了看热闹的市民。 而且这其中不乏赫梅的书迷，作为北方的文化中心，赫梅的作品阅读者从来都不少。 他们和火誓者一起不断对赫梅欢呼，由于克里夫赐福的原因，火誓者里面支持赫梅的也不少。 街道上的火誓者数量很多，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戴着象征永恒之火的项链和戒指。 虽然如今的诺维格瑞还没有开始后面那种强烈的宗教排斥，但是火誓者的势力也呈现了压倒性的优势。 永恒之火的神龛也随处可见，那些有着燃烧火盆的小亭子就是，赫梅觉得这种神龛挺好，至少可以让乞丐和流浪汉围在这里取暖，免得被冻死。 “您感觉诺维格瑞如何，赫梅大人。” 领路的查培问道，他看起来只是随意一问。 “很好，这座城市非常好，每个君主都想要得到它充足的市库、大量工匠与工坊，还有其庞大的舰队，谁拿到了这一切，就可以变成几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强大君主，只是可惜，所有君主都不会让人轻易得到它。” 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了，赫梅对诺维格瑞的力量非常清楚，他的那些话一点都不夸张，谁拿到了诺维格瑞的资源，那可以做得事情可太多了。 更别提其庞大的商船队……那是真的让赫梅垂涎三尺，要是他有这支舰队，那就有了和柯维尔人海上角力的资本。 不过现在这些对赫梅还是太远了，所以赫梅只是想想而已。 听到了赫梅的回答，查培没有说什么，而是沉默了下来，想来在他看来，这不过又是一个对诺维格瑞野心勃勃的君主罢了。 不知不觉之中，队伍来到了着名的教主广场，这里比起赫梅的印象里大了太多，不过他还是找到了几个自己很“熟悉”的地方。 赫梅看到了那里的维瓦尔 还有一家非常“着名”的装备商……就是“上等好剑”。 而在广场之上，现在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祷告。 火誓者牧师站在人群面前，身后是典型的永恒之火火盆，里面正燃烧着火焰，念诵着永恒之火的祷词，人群也跟着一起念： “火焰点燃我们，保护我们不受邪恶伤害。 纯洁无上的火焰，治愈我们的心灵。 最神圣的火焰，把所有野兽都赶跑。 火焰将一切燃烧，烧毁敌人的心灵。 火焰不断舞动，为我们照耀最光明的路。 红色火焰明亮地闪烁，保护我们免于苦难。 火焰永不熄灭，在死后依然指引着我们。 火焰给予温暖，指引我们生活的方向。 永恒之火，我们向你祷告。 永恒之火，我们将信心投注于你。 永恒之火，我们眼中没有其他的神明。” 诵念之声越发高昂，人们仿佛正在身处某种感情之中，变得越来越狂热，随着牧师的行动而狂热行动。 对此，赫梅倒不陌生了，调动人们的参与感与情绪，最后达成一种情绪的强烈释放。 不得不说，这一幕给人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而赫梅则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查培。 这一幕绝对是安排好了的，永恒之火这是在展现力量？ 赫梅对那位塞勒姆大主教的想法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一路又是让他看城市的繁华，又是宗教仪式，这是在表示自己的力量啊。 “说起来，城内的黑帮现在怎么样了。” 赫梅把话题主动转向了城内黑帮，他可不想要和人在这里吹嘘永恒之火，还是谈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还能有什么变化呢？无休的街头战争还是继续，帮派们争夺着一切可以争夺的利益。暗巷帮和鬼面帮昨天厮杀死了十一个人，还有二十多个人受伤，天知道霍桑和乞丐王什么时候结束他们的冲突，他们都要把诺维格瑞的夜晚打成战区了。踏浪帮和黑金会又因为走私牛肉的利益打起来了，踏浪帮才有座仓库被矮人烧了，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的，报复只是早晚的事情，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砍刀也不是个软弱的人，到时候有大战看了。最近还跑来了一个西吉·卢文，带来了一堆哈克兰野蛮人，他把全城的澡堂都买下来了，表现得张扬得不得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能力保住这些。” 对于黑帮的事情，查培那简直就是如数家珍。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城市就他最了解这些黑帮之间的斗争，他还亲眼看到过许多黑帮的崛起和灭亡。 赫梅听得有些汗颜，这城市那么乱，不知道还以为是夜之城。 另外迪科斯彻这个时候就前往了诺维格瑞让赫梅有些吃惊，不过看来也没来多久，还在稳固自己的势力呢。 “永恒之火教会不管管吗？城市最根本的管理者不是你们吗？就这样让诺维格瑞乱着？” “要铲除这些黑帮，对永恒之火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但问题是，这样做的代价太大，没准还会毁掉这座永恒之火照耀下的繁华城市。而且黑帮们都很有分寸，他们的街头战争不会闹到教主广场和神殿岛，这对教会来说就足够了。” 这段话让赫梅沉吟了情况，看起来如今的诺维格瑞还处于混乱时期，日后那个一手遮天的组织辛迪加还没有出现。 所谓辛迪加是诺维格瑞地下世界乃至整个城市的主宰者。 他们是由城中的黑帮、宗教团体、间谍机构以金钱为共同目的组建起的联盟。 他们掌控了城市的各个命脉，大家互相合作，互相帮助，共同赚取利益，停止无谓的内耗，并将影响力扩展到了整个北方。 辛迪加统治下的诺维格瑞简直就像是一个铁桶一般，这个铁桶的松动还得到 “哦，我们马上就要进入神殿岛了。” 赫梅看着面前进入上城区的桥梁，猛然意识到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所以他的视线就下意识的向右偏移，而出现在他面前的的确是一座大妓院。 护国公是真的感觉微妙，实在是太微妙了，这让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接下来，队伍就踏上了这座桥，桥上有着许多神殿守卫，通过这里，也算是正式进入了上城区。 周围的房间立即上了一个档次，这里是属于诺维格瑞富人和中产阶级的居住区了，居民的打扮也体面了起来。 而且这个区域还有许多卉和植物景观装饰，看着非常漂亮，相较之下赫梅之前所见的一切就像是垃圾堆。 并且最重要的是，赫梅看到的神殿守卫可比之前那些街道多太多了。 同时，这里的火誓者数量也一点都不少，甚至越进入上城区，火誓者就越多。 正是这些神殿守卫的存在，上城区才能处于安宁与和平之中，与诺维格瑞那些被黑帮统治的区域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让护国公既视感越来越强烈，不过转眼也释然了，很多城市都是这样的，没啥奇怪的。 在上城区，围观赫梅队伍的人也不算是少，护国公的队伍也不得不穿越大量人群，在神殿守卫的帮助下开出来一条路。 而护国公前往的 在那里，赛勒斯·恩格尔凯德·赫梅尔法特正在等待赫梅的到来，而赫梅也很好奇，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主教大人到底因为什么要见自己。 第145章 铁石心肠拉多维德 神殿岛的永恒之火神殿是整个诺维格瑞最为庞大的神殿。 这里有着那着名的永恒之火，每天都会有无数虔诚的信徒来此朝拜。 其中信徒是从很远的地方到来，毕竟永恒之火的信仰遍布整个北方，其中不乏狂热信仰者。 巨大的圣火盆里正是那永恒不灭的火焰，永恒之火信仰的中心。 看见那火焰时，赫梅莫名感到了一种温暖与心安的感觉，这让他很舒服，也让他的思维豁然开朗。 看来永恒之火的那火，的确有些门道，赫梅看着燃烧的火焰想到，就这玩意表现出来的力量，好想把它给带走啊， 只可惜，要是他这样做，怕不是立即要被这里的民众撕碎。 见到赛勒斯大主教时，他正在主持着仪式。 大主教的肥胖超乎了他的想象，光是那双下巴就是护国公所见最肥硕的。 不过超乎赫梅预料的是，大主教虽然那么肥胖，但是他依然很灵活。 那些肥肉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与说话，而且他注意到，这位大主教站得非常稳。 大主教身上有着一股强烈的威严感，面对无数的火誓者，他没有任何胆怯或懈怠，反而满脸写着认真。 “火焰保护世人。站在光线内的人啊，绝不会受邪恶伤害。 火焰洗涤污秽。就如同烧到起浓长疮的伤口，犯过邪恶罪行的灵魂也必须经过火焰净化。 火焰无人能掌握。阻挡住火焰去路的人便是玩火自焚。若敢在火焰面前动根手指头，火焰会将其烧成灰烬。 火焰点燃黑暗。隐藏在阴影里的邪恶会在火焰之光下现形，并马上被烧死。将失误或淫邪作品藏在黑暗中的人，必须在火焰面前裸身。 兄弟姐妹，我们一起祷告。火焰保护世人，烧开脏污。火焰保护世人，温暖路途。火焰暴露邪恶，使邪恶烟消云散。” 大主教的话语很是厚重，一听便知道声音的主人位高权重，不是简单存在。 他的业务能力显然也很娴熟，话语抑扬顿挫的，很好的调动了在场信徒们的情绪。 调动信徒情绪乃是每个传教士都必备的技能，很多时候，即便是信徒听不到听不懂传教士的话，但只要气氛到位，让人们沉浸在群体性的仪式狂热之中，那就是一场成功的布道。 随着他的命令，在场的永恒之火信徒们也跪了下去，对着伟大的永恒之火祷告。 当祷告结束，这场仪式也结束了，跪在广场上的火誓者们也纷纷散去。 而随着信徒散去，接下来赫梅就自然可以见到这位永恒之火的大主教了。 一个是亚甸的统治者，一个是永恒之火的大主教，这样的两人自然不能随便找个房间就会面。 所以他们会面的地方是永恒之火大神殿的厅堂之中。 神殿的厅堂可以说是富丽堂皇到了极点，厅堂内随处可见华丽的火焰标志，它们是由红宝石和黄金所组成的，还有许多金银器皿，可见永恒之火教会多么富有。 这让赫梅颇为感叹，要是他有那么多钱就好了。 据护国公所知，永恒之火有着足足二十八个教区，而且还多在富裕之地，这些教区每时每刻都在给永恒之火输送财富。 更别提，教会所在的诺维格瑞更是整个北方最大的造金之地。 护国公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茶，他拿起来抿了一口，这茶味道很好，让他想起那些从瑟瑞卡尼亚以东运来的茶叶。 赫梅没想到诺维格瑞居然有着茶叶，算算路程，这些茶叶的价格估计不低，怕不是赫梅在哈克兰买到的十倍了。 不过以永恒之火教会的富有，估计这也不算什么。 “很高兴见到您，赫梅大人，愿永恒之火保佑您。” 塞勒斯大主教对赫梅发出了惯例式的祝福，他说话时下巴上的肉都在抖动。 而赫梅也套路式的回应， “我也很高兴见到您，塞勒斯大主教。” “我想，您现在一定想要知道，我为什么邀请您前来诺维格瑞吧。” 塞勒斯主教笑眯眯的说道，赫梅则在内心暗骂“老狐狸”。 “是的，我很好奇。” 赫梅回应道，他也只能顺着对面的逻辑了。 “其实，我这次只是当一个中介而已，真正要见您的，并不是我。” 塞勒斯说着站了起来，站在了一边，就像是在等候的侍者。 而随着他的声音，从厅堂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这个年轻人穿着有瑞达尼亚雄鹰的红色衣袍，脑袋上是一个光头，脸上写满了坚毅，眼中还时不时闪过一丝残忍。 塞勒斯大主教恭敬的对这个光头鞠躬致敬，就像是臣子一样。 看到这副形象，赫梅就立即知道他是谁了。 “拉多维德陛下，没想到在这里可以见到您。” 这个形象如此经典，赫梅怎么可能忘记他呢，这不就是小光头嘛，着名的铁石心肠拉多维德五世。 护国公的确是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见到这样一位重量级人物。 小光头居然要见他？赫梅在脑海中想到，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见自己呢？ 赫梅立即调动起全身所有注意力，与这个人会面，就一定要谨慎，他可不是菲丽芭，这是个真正的厉害人物。 “赫梅大人，很高兴见到您。” 拉多维德坐在了赫梅面前，礼仪完美无瑕，可见这位少年君主受到的训练很完美。 而塞勒斯大主教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让两人得以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厅堂里单独谈话。 无数绘制着永恒之火的饰品、壁画和装饰默默看着这两位统治者，就像是他们目睹过的无数这样的会面。 “拉多维德陛下，您到这里来……是菲丽芭女士的意思吗？” 这是赫梅的试探，他要搞清楚这是拉多维德的意志，还是菲丽芭的意志。 如果是前者，那他们可以讨论的东西就很多了，但是如果是后者，那就只能走走形式，他不想与女术士的傀儡说些没营养的话。 “我不是作为菲丽芭的傀儡而来，那个巫婆正在忙着和她的同伙们讨论怎么应对国内贵族的反对，根本顾不上让我做些什么。” 拉多维德明显有些恼怒，但是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其发作出来。 小光头控制情绪的能力很不错，不一会儿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平静。 “我是以慰问诺维格瑞的名义来的，这是历代瑞达尼亚国王的传统，都要这样去拜访曾经的首都，维持瑞达尼亚的影响力。只不过，到现在这已经变成了瑞达尼亚国王前往诺维格瑞吃喝玩乐的，菲丽芭也只是以为我到诺维格瑞来玩的。您也用不着担心菲丽芭会不会怀疑我与您会面，在那个女巫看来，我依然只是一个只会按照她的操纵行动的木偶，一个需要被教育的孩子。” 拉多维德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在平静之下难藏愤怒，可见拉多维德对菲丽芭的愤恨。 他没有隐藏这样的情绪，可见在他看来，这是不需要隐藏的。 瑞达尼亚国王的反应让赫梅略带满意的微微点头，拉多维德这反应无疑说明这不是菲丽芭的意思。 而这就好了，那样他们之间可以谈的就很多了，赫梅还是很想与这位“有名”的君主谈谈。 “请说明您的来意吧，拉多维德陛下。不过我必须申明，若是瑞达尼亚的内部冲突，我是绝不会参与。但您也放心，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菲丽芭女士。” 对于瑞达尼亚的内部斗争，赫梅是知道最后胜利者是拉多维德，但是他并不想提前下注。 不管怎么说，对于赫梅来说，他所在的世界是物质的。 现在 虽然可以往命运上扯，但是吞并科德温已经证明，命运不是不能改变的。 不过这也和 毕竟 赫梅估计，要是他去干预维吉玛的那位命运之子骑士团团长的事情，就得遭遇命运的暴力干预。 那位虽然是个威力削弱版的命运之子，但是也是命运之子，也是不能轻易碰瓷的存在。 所以，赫梅不会在瑞达尼亚的内部斗争上做什么事情，而是安静观察事情的发展。 “您放心，我不是来请求您的帮助，实际上，我是来请求您拯救诺维格瑞的。” 拉多维德的眼中带着真诚，不过在那真诚之下，还有着几分的算计。 这话真的让赫梅愣住了，拉多维德让他来拯救诺维格瑞？这是什么话？ 护国公都在怀疑，他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记忆里面那个小光头，这是他会做的事情吗？ “由于在周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瑞达尼亚贵族们对她非常不满，许多贵族已经停止供养他们负责的那部分瑞达尼亚军队来表达不满。菲丽芭决定要采取一些措施，来给自己扭转不利局势，而她的选择，便是在诺维格瑞释放瘟疫，接着藉由疫情，顺势接管诺维格瑞，让这个城市重新变为瑞达尼亚的一部分。” 赫梅是真的惊到了，菲丽芭要在诺维格瑞释放瘟疫？ 下意识的，赫梅感觉到的是荒谬，但是随即意识到拉多维德话里面的一个关键词，瘟疫。 这让赫梅马上警觉了起来，“您说瘟疫？什么瘟疫？” “大概是三个月前，瑞达尼亚海军在海面上发现了一艘无人船，来自尼弗迦德，这艘舰船上的所有人艘死了。海军怀疑这是一条瘟疫船，所以就没有登船，而是打算把其焚毁。不过在焚毁之前，他们把信息上报了，菲丽芭看到这个信息之后，立即就让她的术士扈从接管了这艘船。” 拉多维德显然已经准备这些话很久了，他侃侃而谈，有条不紊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这时，拉多维德顿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不屑的笑容， “菲丽芭以为她控制了瑞达尼亚的一切，以为她做这些事情都天衣无缝，以为我全都不知道，但是她不知道，瑞达尼亚从来都不乏忠诚者，我的父亲虽然被菲丽芭所杀，但是忠诚者们还在，他们把菲丽芭的计划告诉了我：菲丽芭会用魔法削弱这个瘟疫的威力，接着把瘟疫船送到诺维格瑞。据我所知，菲丽芭为了保证船可以到达诺维格瑞，还在诺维格瑞布置了不少术士扈从……就是昨天，她就在让我离开诺瑞格瑞，因为用不了几天，瘟疫船就会进入诺维格瑞的港口。” “那艘船叫什么名字？” 赫梅迫不及待的说道，直接打断了拉多维德。 少年国王脸上流露出了不少不满，但他没有说什么，还是回答了赫梅的问题。 “卡特利欧纳号。” 这个名字在赫梅的内心仿佛炸响了一枚惊雷，卡特利欧纳，赫梅对这个名字是那么熟悉，熟悉到他根本忘不了。 这艘从尼弗迦德巴卡拉离港的舰船赫梅已经找了很久了，这艏船上可是有着希里带来的黑死病。 在本来的历史发展之中，黑死病，也就是卡特利欧纳瘟疫将会席卷整个北方，制造了无数死亡，大大削弱了北方诸国的力量，使得南方帝国决定进行入侵。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赫梅才一直都在找那船，但他一直都没有找到，没想到在菲丽芭手里去了，那难怪找不到了。 到这里，赫梅基本上已经相信了拉多维德的话。 他没想到，女术士居然玩得那么大，直接对诺维格瑞投放瘟疫，居然玩得那么大。 妈的，虽然说是被削弱过的，但赫梅可是很清楚那句“生命自会寻找出路”的，那可是黑死病啊，弄不好诺维格瑞就得变成一座死城。 赫梅相信，菲丽芭肯定知道其中的风险，但这个女人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不过回想起菲丽芭在 当年菲丽芭在开战的节骨眼上刺杀了维兹米尔王，北方总帅的死亡导致整个北方直接变成一盘散沙。 接着北方遭遇了一系列惨败，无数人死在了黑衣人的铁蹄下，还有许多人被抓走变成了奴隶。 菲丽芭在刺杀维兹米尔王时也肯定想到了这些，然而她为了自己的权力还是这样做了。 这样一个女人，对诺维格瑞释放瘟疫一点都不奇怪，就算是诺维格瑞人因此死完了，估计她都不在乎。 赫梅想这些了很多时间，拉多维德也一直等待着，终于，赫梅看向了拉多维德。 “我明白了，拉多维德陛下，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您不亲自来做，既然您可以来到诺维格瑞，还让永恒之火为您中间搭线，那么您为什么不亲自来？或是找其他的北方君主，为什么非要是我。” 这是赫梅的疑惑，拉多维德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他却把这样一份大功丢给自己，这怎么看都有些问题。 所以他必须要拉多维德做出解释，若是拉多维德无法解释，那么赫梅也会马上跑路。 “我？我重新夺回权力还需要时间，根本没有资本做这些事，至于永恒之火，他们也只是帮我递话而已，除非我真正获取权力，永恒之火绝不会帮我的，而且我不想永恒之火或是别的什么诺维格瑞势力赢得更多威望。至于其他北方君主……我现在能选的也就弗尔泰斯特和您，总不能是柯维尔的那位，相较于让那个我父亲的老对手获得这些，我更愿意选择您。当然，消息告诉您了，怎么选择是您的事情。” 拉多维德十分坦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然，他也不可能什么都说，比如选择亚甸的赫梅最重要原因就是，亚甸距离诺维格瑞实在是太远了，赫梅根本不可能把手伸到这边来。 即便是赫梅拯救了城市，也不影响诺维格瑞的局势。 更重要的是，此事之后，菲丽芭肯定要内部彻查，而这事情若是赫梅做得，他拉多维德和忠诚者们在这个过程里留下的很多痕迹，就自然而然的被掩盖了。 “好吧，我明白了，拉多维德陛下，我会尽量解决这个问题的。不过，拉多维德陛下，我想这个消息也不是免费的，所以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拉多维德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我只要一样东西。” 被架空的瑞达尼亚统治者说道，“当瑞达尼亚的权力格局发生剧变时，我希望亚甸可以立即承认既定现实，对真正的瑞达尼亚统治者释放善意。” 赫梅看着拉多维德，他露出了微笑，拉多维德的聪明程度，真是让他意外啊。 护国公伸出手，与这位光头国王握了握手， “没有问题。” “那么，就祝您旗开得胜了。”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就这样热情的互相恭喜道。 第146章 诺城搓澡王 达成了协议之后，拉多维德就离开了神殿厅堂。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要尽快离开诺维格瑞，以摆脱自己在此事泄露上的嫌疑。 拉多维德留下了一份文件，文件里是他收集到的关于菲丽芭计划的信息。 赫梅翻了翻这份信息，大致浏览了一遍，没有细看，不过长期以来审阅文件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把关键信息都检索到了。 关上文件，把身体仰在椅子上，赫梅看到了城市徽章。 揉了揉太阳穴，他开始消化收集到的信息。 说实话，拉多维德带来的信息很不错，基本上把菲丽芭的计划大部分都透露了过来。 但是具体的位置，比如菲丽芭潜伏在诺维格瑞的部下们到底在哪里，这就弄不清楚了，只有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 这意味着赫梅想要找到这些人，多半要对整个城市进行一场搜捕，而这就麻烦了。 算上卫队和随行士兵，他一共也就三百人，这三百人扔进城市里一个水都翻不起来。 水手则是不可以动用，他们随时都要出发去找那艘瘟疫船。 所以这就有些头疼了。 另外，他现在有些回过味来，菲丽芭放任自己前往诺维格瑞，除了她要忙于瘟疫计划之外，多半就是想要借瘟疫一起搞死他。 不得不说，菲丽芭的思维很缜密，这个阴谋的确很完美。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赫梅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肥胖高大的身影，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彻。 哦，现在应该说西吉·卢文。 既然他已经来到诺维格瑞干起了黑帮，那么找他帮忙，无疑是最合适的。 至于怎么让西吉·卢文帮忙，很简单，作为知道这位黑帮头子真实身份的人，赫梅手上满是他的把柄。 在内心做好决定之后，赫梅便决定离开这里。 只不过就在他站起的时候，那位肥胖得就像是一个球的永恒之火大主教塞勒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来您和拉多维德陛下谈得非常不错啊，赫梅大人。” 那张肥硕的脸庞上写满了笑容，大主教本来以为那堆肥肉就显得小的眼睛变得更小了。 “永恒之火已经为您的队伍备下了驻地，就在大桥的旁边，那里曾经是烈焰蔷薇骑士团的驻地，不过骑士团已经离去了，正好来安置您的队伍。” “那就谢谢你了，大主教。” 赫梅略带着感激的说道，永恒之火办事的确是滴水不漏，把驻地都为他解决好了。 “对了，赫梅大人，我们得知，在哈克兰那边也有着永恒之火的信徒，所以我在此向您提出一个要求，您可以让我们教会前往哈克兰吗？我们想要把那边的信徒组织起来。” 塞勒斯大主教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没有问题，大主教，您的队伍当然可以前往那边。” 赫梅则满口答应，对于哈克兰，赫梅巴不得那边的势力越来越多。 现在他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亚甸，萨扎堡曾经是他最重要的根据地，但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联系会越来越薄弱的。 更别提自己身后了。 因此，他要让那边鱼龙混杂起来，只有鱼龙混杂了，他或者他的后继者才好更好的驾驭那边。 虽然说是一代人做好一代人的事情就行了，但是赫梅还是想着尽量不要给后人留麻烦。 “永恒之火保佑您，赫梅大人，为了感谢您的帮助，永恒之火会在不日为亚甸政府在维瓦尔 塞勒斯大主教很高兴，他的整个下巴都在因而抖动。 他很懂得投桃报李的道理，看起来赫梅只是做了一件小事，但是他们必须把礼数做到位。 “对了，大主教，我想询问一下，烈焰蔷薇骑士团现在在何方？他们为什么离开了诺维格瑞？” 对于那个巫师一代的大boss领导的骑士团，赫梅还是很好奇的。 只是一直以来出于对命运之子的畏惧，赫梅没有去关心这方面的信息，就像是他不关心希里一样。 而现在永恒之火的大主教就在自己面前，没有什么比询问他更合适的了。 “烈焰蔷薇骑士团啊……唉，阿尔德堡的贾奎斯是个不错的人，我本来想要他在教会内获得更高的地位，但是他执意到诺维格瑞之外去扩展永恒之火的权威，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获得了一笔资金，所以现在他就在泰莫利亚维吉玛，正以那里为中心，剿灭附近的怪物和残存的松鼠党。” 怪物自然不用多说什么，而松鼠党， 南方帝国的出卖并没有熄灭非人种族的抵抗之火，各地依然有着松鼠党活动。 只不过，比起往日那种可以威胁到城市的松鼠党，如今的松鼠党基本上也只能找找小村庄的麻烦。 而且如今的松鼠党是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离队，回到他们的生活之中。 不过嘛，若是某一国内的松鼠党集结起来，在某位具有崇高威望的松鼠党领袖率领下，那还是可以威胁到城市的。 只不过现在大家都认为那基本不可能。 “谢谢了，大主教，那就告别了。” “再见，赫梅大人，我让查培带您出去。” 走出永恒之火的华丽厅堂，赫梅再次看到了永恒之火的圣火盆，看到那火焰时，赫梅内心杂乱的思维立即消失了不少，连带着整个脑袋都感觉清明了不少。 他越来越想要获得那“永恒之火”了，要是可以把它带走，安置在自己国内。 就是不提它的效果，光是那天知道会吸引多少朝圣者，就足以让赫梅赚翻。 想来永恒之火靠着这火焰，在朝圣者身上估计都赚了无数的钱。 现在在广场上的，是一群火誓者，只不过他们比起普通火誓者奇怪多了。 这些人上身只有一件白色披肩，脸上戴着面具，还有白色的兜帽。 在这些人之中，有人给自己戴着枷锁，哪怕是因此要佝偻着身体，有人不断用鞭子抽打自己的后背，打得那叫一个血肉横飞，更多人则是跪在地上对永恒之火祷告。 “苦行者。” 查培说出了这群人的身份，冷漠的眼眸看向他们时有着几分厌恶，不过赫梅感觉这还是伪装出来的。 “当火誓者里的虔诚者犯下了罪行，想要赎罪，他们就会这样打扮自己，然后在主导踏上苦行之道的教士组织下一起前往诺维格瑞，来到永恒之火面前祷告。这些人里的极端者会不断伤害自己，比如那群不断抽打自己的家伙。他们总是会把广场搞得一团糟，所以就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一个祷告时间。” 的确，正如查培所说，这些苦行者的确很糟糕，他们身上不断散发出异味，身上也满是脏污，还不断抽打自己搞得血肉横飞的，地上到处都是垃圾。 附近的神殿守卫看见这些人时都主动把面甲给戴上了，一方面是为了掩盖自己鄙夷的表情，另一方面是多少少闻一些那臭味。 “所以，您请这边走。” 接着查培便把赫梅领到了另外一条路上，赫梅的队伍也在那里等待着。 接下来，队伍就踏上了前往烈焰蔷薇骑士团前驻地的道路，他们没有走多久，很快就到了。 烈焰蔷薇骑士团的驻地是诺维格瑞内的一座军营，不过说是军营，这全石制的大军营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堡垒。 永恒之火把此地保养得很不错，起码赫梅打开大门时迎接他的不是扑面而来的灰尘。 而完成自己工作的查培在与赫梅寒暄了几句，说了一些场面话之后就离开了 作为神殿守卫的队长，这座城市的实际管理者，他每天都是很忙的。 驻地所在的旁边，就是通往上城区的大桥。 在寸土寸金的诺维格瑞，桥上自然满是摊贩和商铺，也方便他们购买所需的一切。 这里的商品是供应上城区的，所以质量也基本上是最好的。 而更旁边一些的，那就是让赫梅之前很在意的大妓院了，那里是整个诺维格瑞最好的妓院，赫梅对那里也算是“熟悉”了。 若是有需求，也可以去那边玩玩。 不得不说，永恒之火这个驻地安排得很好，什么都考虑到了。 想来烈焰蔷薇骑士团的那位大团长也是由于容忍不了骑士团身处这个安逸的环境，才带人离开了吧。 安顿好部下之后，赫梅便去找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我们的诺城搓澡王。 见黑帮头子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太张扬，所以赫梅就带了两个护卫，一个是马伦多，另一个则是蕾拉。 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他们都披着斗篷，还把兜帽拉了起来。 了些时间，赫梅很快就到了诺维格瑞最大澡堂的所在。 说起来，在路上，赫梅还经历了一件趣事。 他遇到了一个永恒之火教士的布道，然后听到了如下话语： “……所以，长夜黑暗，处处险恶，唯有永恒之火才能温暖众人……” 这让赫梅感觉眼前一黑，这不是他的文抄作品里面的话吗？ 怎么这永恒之火都拿出来用了，真就超级缝合怪是吧。 路上赫梅经过了一个集市，那里面生机勃勃。 当时赫梅袖管和裤腿无时无刻不被人拉扯：等母亲把父亲从酒馆里拖出来的孩子，永恒之火的密探，贩卖隐形帽、春药和刻在杉木上的春宫图的行脚商人到处都是，赫梅不得不推搡着穿过人群。 期间他的包还好几次被摸，不过每次他都把那些伸向他钱包的手给打翻了。 这让赫梅充分感觉到了诺维格瑞的热情好客，这群小偷络绎不绝的，多半是确定了自己外来人的身份所以来摸包的。 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赫梅站在了澡堂之前。 这座澡堂很是热闹，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里面还有蒸汽飘出来，伙计不断招呼客人进来。 “这位客人，请问您需要什么？” 一个伙计带着满脸热情站在了赫梅面前，询问他的需要。 “我们要见管事的。” 马伦多弹了一个诺维格瑞金币到伙计手上，那人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好，我马上去。” 不一会儿，一个人就走了出来，他把赫梅三人带到了澡堂的一个小房间内。 那人是个光头，脸上带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而且那皮肤看着不像是男人的。 至于声音，那很是尖锐， “这位贵客，您好，我是总管哈吉，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见西吉·卢文，就和他说，‘当年劝他注意菲的那个人来了’。” 由于不清楚面前这人对迪科斯彻那些事情了解不了解，所以赫梅选择了一个比较隐晦的说法。 “好的，我马上去通报。” 哈吉愣了一下，看到他的表情，赫梅知道，这人是迪科斯彻的心腹，他知道一些事情的，所以就一口答应。 赫梅等人等了一会儿，护国公闲着没事，通过那些镂空的屏风看了看澡堂的景象。 他只见许多男人泡在水池里面，还有人坐在水池边，在澡堂伙计的帮助下搓背，搓完背就一盆热水泼上去。 而且这里还用桑拿房，不断有人走入那个不断涌出蒸汽的房间，接着把皮肤蒸得红通通得出来。 这看得赫梅也想去蒸个桑拿，然后泡泡澡，接着戳个背，啊，这日子可真是太不错了。 “诸位，就等了，西吉大人请您过去。” 就在这时，那位总管到来了，他还十分恭谨的对三人鞠躬致敬，仿佛是在为自己此前的怠慢而道歉。 来到西吉·卢文的房间，赫梅的两位护卫被拦住，他们想要发作，不过被护国公抬手阻止了。 既然是到别人那里，那就遵循别人的规矩。 进入赫梅眼帘的是一面面庞大的书架，一个高大而肥胖的巨人正在上面翻找着什么。 一直到身后的门被关上，赫梅才开口， “迪科斯彻大人，您怎么混成现在这样了，到诺维格瑞买下了当地所有澡堂子，来当一个搓背王。” “我曾经想过，我回到诺维格瑞之后，会是什么人先来拜访我，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 西吉·卢文，或者说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彻对赫梅的到来没有任何意外，在从哈吉那里听到那句话之后，他就意识到接下来是谁要来。 “不过，我想您来到这里之后不是为了来嘲笑我的吧，护国公大人，请说吧，您是打算做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而我所说的事情，关系整个诺维格瑞的命运。” 赫梅说完，就把一份文件放在了迪科斯彻的桌子上，肥胖的巨人拿起了它。 随着他的翻动，迪科斯彻的脸上表情不断变化，还几度扭曲，最后全都变成了惨不忍睹。 “愚蠢！菲怎么会那么愚蠢！一座瘟疫之城拿到手里难道有什么意义吗？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瘟疫吗？” 前密探头子怒骂道，语气里面满是对菲丽芭的怒火，不过下一刻就话锋一转。 “您是怎么得到这些的？” “得益于亚甸情报人员的努力。” 赫梅还不至于这样就卖了小光头，一切都推给了亚甸情报部门。 而对面那位眼中满是不信，亚甸情报部门什么水平他还不清吗？哪怕是他离开了有段时间，他们的水平也不可能上升。 不过赫梅既然这样说，那他也不能说什么，更别提他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 “我会发动我的部下去找的，上面的信息对别人来说不行，但是对诺维格瑞的黑帮来说足够了……不过，我需要帮助。” 赫梅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让迪科斯彻继续说下去。 “诺维格瑞消息最灵通的是乞丐王，但是想要让他帮忙，需要得钱不少，我现在光是在诺维格瑞站稳脚跟，就基本上完了我从哈克兰带来的钱。然后踏浪帮一直都在找我的麻烦，我的货都被那女人给截住了，黑金会的砍刀也看我不顺眼，供应给我的粮食比其他贵一倍，霍桑那家伙则扣住了原本在澡堂里面工作的妓女，给我找麻烦。所以，护国公大人，您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吗？” “没有问题，我会让蕾拉率领她的部下帮你解决信息问题。” 听到赫梅是派蕾拉前去，黑帮头子脸上的欣喜就藏不住了。 黑蕾拉作为北方几大特种部队之一，早已在北方声明远扬，不过大部分都是恶名，毕竟黑蕾拉对松鼠党从来都不留情。 而作为前密探头子，迪科斯彻更在意的是黑蕾拉的战斗力，他对此是很清楚的，让这位和她的人加入到诺维格瑞的黑帮战争中，那就是降维打击。 “至于钱，这些够了吗？” 赫梅从腰间取下来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打开开了一眼，接着丢在了桌子上。 随着护国公的动作，里面的金币发出碰撞的声音，而钱币也从被打开的口袋里面倒出来了一些。 这是新铸的亚甸马克，这是北方含金量最高的钱币，即便是克朗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钱币的一面是鲍德温国王被奶妈抱在怀中的画像，上有“诸神眷顾亚甸”字样，另一面则是赫梅的画像，上有“亚甸属于北方”字样。 赫梅清楚，诺维格瑞什么都有，但想要这些，那就得钱。 所以他就把钱给备好了，没看这就派上了用场。 黑帮头子掂量了一下钱币，“足够了。” “说起来，迪科斯彻大人，和我说说你的经历吧，我知道你去了哈克兰，你是怎么在哈克兰发了财，然后回到诺维格瑞当黑帮头子的？” 迪科斯彻从桌下的柜子里面拿出来了一瓶陶森特葡萄酒和两个杯子，随着他撬开瓶塞，里面的美酒气味就流了出来。 赫梅立即眼睛一亮，这个味道，他绝对不会忘，这就是陶森特的桑格烈。 “哈，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 “人总得给自己藏些好货，不是吗？” 迪科斯彻给护国公满上，随即给自己满上。 赫梅喝了一口这葡萄酒，脸上立即写满了高兴，这就是桑格烈。 “我的经验不是秘密，其实你在外面找个懂行的就知道。我在哈克兰是靠着给人鉴定战利品发家的，而借着这个工作，我也可以为自己搂到一些非常值钱的东西。不过，真正让我发家的，还是在我找到的一张藏宝图上，那张藏宝图上记录了一位哈克兰可汗的墓地，那位把自己一生劫掠所得的也给自己陪葬了。” 迪科斯彻的脸上写满了回忆，还有一丝后怕，看来这番盗墓经历并不是一帆风顺， “在确定了藏宝图的真实性之后，我发动在萨扎堡积累的关系，纠集了一支三十人的寻宝队，还找到了一个名叫伊本的蝎尾狮猎魔人给我们当保镖，事实证明，若不是这个猎魔人，没准我就死在里面了。我们刚进了那个墓地，就发现了一堆妖灵，妈的，天知道那可汗用了多少人陪葬，才整出来那么多妖灵。” 迪科斯彻说到这里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回忆起那种群魔乱舞的景象，他现在都害怕， “要不是猎魔人，我们都得死在里面，我当时腿痛还犯了，该死的，但即便如此还是死了十来个人。接着我们又经历了各种陷阱的考验，又是灌水又是暗箭的，妈的，愿那个该死的可汗死前全身长满脓包。不过，最后获得的东西还是值得的，即便是给其他人分走了三分之一的财富，剩下的也足以我前往诺维格瑞站稳脚跟。” “接着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雇佣了一批哈克兰亡命徒护送我回到了诺维格瑞，靠着刀剑和金钱杀出来了一条路，在诺维格瑞的地下世界里面站有了一席之地。” “你这经历，真是有够丰富的。” 赫梅感叹道，迪科斯彻说得很简略，但是护国公清楚，他省略的那些内容里面凶险程度真的很高。 “不玩命一点，怎么能做到东西的位置呢，您当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是啊，迪科斯彻。” 赫梅把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不过，今天就说到这里了，等些日子，我们再谈吧，迪科斯彻大人，那些事情记得办好。” “当然。” 第147章 不可明状之神 自由之城诺维格瑞，北方领域最为繁华的城市。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北方最为繁华的景象，可以买到一切想要买到的东西。 此地也充满了机会，一夜暴富的传闻一直都在诺维格瑞不断产出。 但同样的，一夜之间落到了低谷也是常见的事情。 而更常见的，就是在追逐梦想中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是一座危险的城市，但人们还是蜂拥而来，这城市总是会给你一丝希望，谎言也好，幻觉也罢，但如此近，仿佛触手可及，让人奋不顾身。 而夜晚的诺维格瑞，则是其最为危险的时刻。 “对，就这样前进，不要害怕，我们面对的不过是一群小混混而已。” 穿着西吉·卢文部下蓝色服饰的蕾拉一边说着，一边把面前脸上画着小丑妆的鬼面帮成员砍死。 听到蕾拉的话，她身后那些穿着蓝衣，戴着帽子的部下们冲了出来，他们带着旋风一般的威势，直接砸在了鬼面帮的队列中。 作为战斗的背景音乐，火枪的咆哮不断响起，让这场战斗显得更加激烈。 蕾拉的部下都是化妆的亚甸特种部队成员，对上黑帮的打手们，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面对亚甸特种部队在与松鼠党的残酷厮杀中锻炼出来的记忆，鬼面帮的喽啰们在丢下了十来具尸体之后就逃跑了，他们的这个据点也被拿下。 蕾拉的部下熟练的收刮起尸体，检查伤员，期间有个人举起簧轮枪临死反击，不过还是被蕾拉的簧轮枪打爆了脑袋。 簧轮枪这玩意在诺维格瑞的扩散非常迅速，毕竟这种东西很适合近身搏斗和短促战斗，所以有点资产和地位的人都装配上了这东西。 当然，大部分普通喽啰肯定用不上这东西的，他们用得是火绳手枪。 火绳手枪虽然有很大问题，但好歹也是把手枪，在街头战斗中很有利。 “下一个据点在哪儿？” 蕾拉看着部下们收拾好了战场，接着问道。 “就在几个拐角之后，那是黑金会的一个私币兑换所。” “带路，我们走，去砸了这个据点。” 这个夜晚的诺维格瑞，非常不安静，街头战争中所流下的血，比任何一次都要多。 “他妈的，那个西吉·卢文哪儿找到这帮过江龙的？一个晚上我被扫了三个场子，连我的兑换所和肉铺都被砸了。” 一个坦露胸膛，展示出自己的纹身和珠宝，头上是打过油的莫霍克发型的矮人怒骂道。 他就是卡罗“砍刀“凡瑞西，黑金会的首领。 “我被抢了两个仓库，最近堆积的货都没了，这群人手法很专业，像是那些特种部队的人，西吉·卢文怎么请到他们的？” 这人是古德伦·约斯多蒂尔，踏浪帮的首领，她留着棕色的发辫，穿着一件无袖皮甲，腰间绑着鞭子。 “我没了三个盘口，今天本来打算去听丹德里恩大师的音乐会，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满脸刺青的阿尔方斯·威利，或者说老霍桑平淡的说道。 看他的语气，被砸了三个盘口远不及他没能听到丹德里恩音乐会的损失。 而他的确有那个资本，霍桑的鬼面帮是诺维格瑞黑帮中最为强大的一家，城市的大部分赌场、搏击俱乐部和妓院都是他的产业，所以他那么财大气粗也并不奇怪。 “诸位，看起来就我没有受到攻击。” 乞丐王法兰西斯·贝兰最后说道，这个光头乐呵呵的，看起来非常平易近人。 但没有人会认为这些表象就是这个人的一切。 “你的产业全在腐林里面，谁会去攻击腐林啊，那片烂泥沟我看着都恶心，而且那地方我还嫌弃呢，估计捞不出来什么钱。” 砍刀毫不客气的说道，对腐林的厌恶写在了脸上。 而被这样评价的乞丐王依然乐呵呵的，就像是没有听到而已。 是的，这个地下室聚集着诺维格瑞的四位黑帮老大，本来他们之间也有着很多矛盾，是绝不可能凑在一起的。 但是西吉·卢文的所作所为改变了这一点。 “关于突然冒出来的那些人，我在街上的朋友发现了一个人，伱们猜是谁，嘿，是赫梅·博特丹，他去见了我们的朋友西吉·卢文，然后 “你的意思是，那位亚甸护国公在帮助西吉·卢文？他想要干什么？干涉诺维格瑞的局势吗？现在都有人敢这样做了？” 霍桑略带着诧异说道，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 也不怪他这样的态度，多年来，北方诸国都很有默契的不对诺维格瑞施加自己的影响，因为这样做的那个人会遭遇所有人的堵截。 而若是真的有人这样做，那就说明一些事情要发生改变了。 在场的黑帮老大们也心思各异，霍桑下意识想着自己在柯维尔找的后路，古德伦在想自己那在港口上停了太久，里面塞满了财宝的船能不能动起来，砍刀则在想怎么拼命。 “诸位，不用担心，我从西吉·卢文那里获得的消息，这位护国公是来找东西的，他似乎早就认识西吉，所以就让他来帮这事，而西吉遇到的麻烦，看来这位亚甸护国公打算帮他解决。” 乞丐王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张纸在众人面前摊开，上面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 “亚甸护国公是来找这个符号的，诸位，解决目前面对的危机很简单，我们只需要接纳西吉·卢文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那位护国公就不会让他的人继续攻击我们，接着动用我们的力量，帮忙去找这个符号。” 乞丐王笑着看着众人，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同行们一定会选择合作的。 虽然现在的大家资本还多，但若是一直打下去，收入就要减少，收入减少怎么养那么多兄弟，兄弟们没钱就要闹事。 一直以来，诺维格瑞的街头战争虽然一直不断，但大家都是有底线的，这样大规模袭击产业，是极少出现的。 “那就这样做吧，贝兰，你去牵线搭桥。” 最先发言的是霍桑，他想要早点结束这破事，他不介意诺维格瑞再多一位黑帮大佬，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送走赫梅这条过江龙。 其他黑帮老大们也是一样的态度，他们纷纷发言表示赞同，送走赫梅那条过江龙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这一幕，乞丐王笑了，西吉的任务就这样轻松的完成了，这钱赚得可真是轻松啊。 。 随着西吉·卢文获得了来自城内四位黑帮老大的认可，诺维格瑞的街头战争也立即就告一段落。 接下来，几乎所有的帮派分子都开始帮护国公寻找那个标记的所在。 赫梅见此，也把蕾拉他们叫了回来。 他是为了找东西而派蕾拉去给迪科斯彻当打手，而不是为了让西吉·卢文当上诺维格瑞的地下世界霸主。 西吉·卢文自然对此非常可惜，但也无法多说什么，转而专心帮赫梅做事。 现在，可以说整个诺维格瑞的地下世界都在帮赫梅寻找他需要的东西，虽然消息也很快传来，那个地方找到了。 不过赫梅不能亲自去。 作为亚甸护国公，他每天都是很忙的。 光是他在到达驻地后不久，拜访者就络绎不绝。 他们有的是寻找机会的商人，有的是寻求投资的发明人，还有政治掮客和金融大亨代表他们身后的人来与护国公交涉。 可以说，护国公的门庭永远都满是拜访者，赫梅不得不为这些人的热情和锲而不舍而惊叹。 所以这种事情，自然就交给下面去办。 而且更重要的是，根据迪科斯彻反馈过来的消息，他此前去见迪科斯彻时被乞丐王手下的乞丐给发现了。 赫梅可不想这种再发生了，这次是被乞丐王的乞丐看见，消息还在控制之中。 要是被普通人看见，然后消息到处跑，那就让人绷不住了。 要是“亚甸护国公参与黑帮活动”这样的消息传出来，他的声望会受到很大影响的。 而赫梅选择去执行这个任务的，就是黑蕾拉。 蕾拉这段时间在诺维格瑞的地下世界可以说是名声迭起。 她此前那个夜晚的突击干掉了上百人，这让她成为了诺维格瑞最大的屠夫，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她的脑袋呢。 现在蕾拉也算是熟悉街头，所以让她来执行这个任务，再合适不过。 至于为什么不选马伦多，那是因为马伦多一直都跟在赫梅身边，随着他出席了很多仪式。 很多人都记住了这个护国公卫队长的脸的。 相较之下，蕾拉长期在森林里和松鼠党捉迷藏，没有多少人记得她的脸，她出名的领域也是一个很狭小的圈子。 “所以，就是这地方吗？” 看着面前这座看起来废弃了很久的仓库，蕾拉问道。 面前的仓库位于诺维格瑞港口的一处废弃区，这片区域当年被大火所焚烧，从此变成诺维格瑞破落户、乞丐和瘾君子的居住区。 同时这里也是全诺维格瑞最大的麻药贸易区，随处可见麻药贩子和麻药使用者。 也是因此，诺维格瑞市民根本不会靠近这个地区，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由于诺维格瑞五大帮派的成员都已经来齐，所以附近没有一个闲杂人等。 诺维格瑞人早起就知道黑帮办事要远离的道理，不然就很容易被卷入黑帮之间的厮杀。 她和她的部下们都穿着西吉·卢文部下的服饰，这套服装带来的便利她这段时间已经体会到了。 不过这套衣服虽然可以带来很多便利，但也是很危险的，那就是随时都可能遭遇其他帮派的袭杀。 “那好，准备攻坚！” 随着蕾拉的命令，特种部队的众人也行动了起来。 拿着弓弩和火枪的人纷纷占据了射击位，他们架好了手上的武器，随时准备射击。 至于其他特种部队成员，则纷纷在在仓库大门前蓄势以待，看着几个人在仓库大门安装炸弹。 这让许多同行的帮派分子不由得有些咋舌，专业人士就是厉害啊，他们完全无法与之相比，而且一上来就上炸弹，比他们暴力太多了。 在诺维格瑞的街头战争中，炸弹的使用还是很忌惮的，毕竟今天你可以炸了我的赌场，明天我可以炸了你的仓库。 点好导火索，安装炸弹的人连忙躲在一边。 随着响彻诺维格瑞的轰隆一声，突击开始了。 无数诺维格瑞人从爆炸声中惊醒，不过大多数人都只是骂了几句，然后倒头接着睡，炸弹狂徒在诺维格瑞也不算是多少见 附近的神殿守卫则自觉远离了这个区域，一方面是因为帮派已经吩咐好了，另一方面是因为要远离炸弹，这玩意可不长眼，卷进去就容易被炸死。 而之所以上炸弹这种造成巨大动静的武器，是因为仓库里面的是菲丽芭的术士扈从，面对这群人，必须全力以赴，不然弄不好就可能翻车。 那扇大门轰然倒下，射手们向着大门倒下的烟雾里不断射击，蕾拉则率领部下们杀了上去。 然后她看到了扑面而来的刀剑。 “铛！” 蕾拉挡住了对她的脖颈斩来的一击，然后一脚踢在面前之人的两腿之间，然后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人踢翻。 双边开始厮杀了起来，菲丽芭的术士扈从们装备精良，战斗意志坚定，而且还占据着守势。 这让蕾拉的部下们一开始遭遇了大量损失，但蕾拉一方毕竟是有备而来，随着源源不断的特种部队涌入，术士扈从们越来越落在了下风。 在残破的仓库之中，双方人马就这样开始了一场残酷的战斗，两边都意志坚定，都死战不退。 在战斗之中，蕾拉的眼睛和其中一人对上，而她瞬间就发现了不对，因为她看见的，赫然是一双竖瞳！ “克里夫在上，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蕾拉难以抑制的说道，她也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 和人类战斗是一回事，和怪物战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在这样的近身搏斗之中，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导致落败，蕾拉正是陷入了这样的情况，因为她的慌乱，对面的刀刃下一刻就要砸在她的脖子上了！ “砰！” 蕾拉的一个部下见长官陷入危机之中，拔出了自己的手枪，崩掉了那家伙的脑袋。 鲜血泼了蕾拉一脸，不过这也让她醒悟过来，她所面前的敌人是可以杀死的，而可以杀死，那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什么好说的，亚甸特种部队无比坚定的推进着，对面虽然是怪物，但这些怪物可以被杀死就足够了。 当射手们进入到仓库之中时，战斗也基本上落下了帷幕。 蕾拉和她还活着部下们喘着粗气，他们所面对的这些敌人属实是顽强得有些离谱了，特种部队付出的伤亡远超预料。 仓库里面遍布了尸体，可见战斗是多么残酷。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们身上还多多少少都有着变异，比如鱼的眼睛，甚至还有人长出来了鳃。 “找，去找一切可以用的东西。” 蕾拉没有因为苦战而忘记他们是来干什么的，马上就下令众人开始寻找。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这个仓库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得完全不像有那么多人居住过，预想里面可以在这里获得信息全都没有。 要说特殊的地方，那就只有这仓库里面有个大水池，这个水池直接连到外面的大海。 而他们最后只找到了一些纸，纸上都写着这样的内容： “我说：当沉睡者苏醒，深海之子的黎明就会到来。 我说：那就是我。我是世界毁灭。我是世界的希望。 不正当者走笔直之路。我的道路是未知的。我是清净的。不正当者向虚假的神低头，将会被践踏在地上。有谁可以在神之上呢？” 蕾拉的脸上立即发生了变化，作为一个日常在荒野里面游荡的战士，看到这样奇怪的祷文，再结合那些怪异的人类，蕾拉立即意识到他现在面对的多半是一位邪神。 “马上把消息通报给赫梅大人，他必须马上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 “所以说，又引出来这一桩破事。” 看着面前这些长着鱼鳃和鱼眼的尸体，护国公语气里面满是感叹。 妈的，本来就是一个阻止女术士发癫的事情，现在变得那么复杂。 而且这副样子赫梅挺熟悉的，克苏鲁是吧，深潜者是吧。 不过到底是什么，还是得问专业人士， “阿伯拉德，你的意见是什么？” 老术士正蹲在地上研究着这些尸体，他不时翻翻尸体的眼皮，闻闻尸体口中的味道，还取刀把尸体开膛破肚。 折腾了好一会儿，阿伯拉德满身血污的站在了赫梅面前，脸上只有严肃。 “是达冈的力量。” “达冈？” 接下来，阿伯拉德为赫梅讲述起了这位邪神的故事。 关于达冈，人类很早就有这位邪神作乱的记载。 达冈最先发现被半鱼人所崇拜，这个族群也建有他们的文明，创造了许多海底城市。 半鱼人主要居住在湖底或者海底，他们并不是达冈的选民，而是在达冈的力量之下被迫崇拜了这位邪神。 崇拜达冈的半鱼人则会变得疯狂好战，他们会为这位神灵四处屠杀人类，然后把他们血祭给达冈。 而人类若是居住在达冈施加力量的海边或是湖边，在夜晚，这位不可名状的神灵就会进入他们的梦境与他们交流。 被入梦中会因为梦魇而变得疯狂，甚至慢慢崇拜起这个只在他们梦中出现过的邪神，称自己为深海之子。 他们写着旁人难以理解的夹着疯狂赞美诗，时常在一个特定的日子相聚在一起，不断膜拜歌颂这位梦中的邪神。 甚至还有一些人发生了异变，身上出现了鱼的特征。 这些特征的出现自然引起了当时国王和术士们的在意。 接着便是大军开进，把这些人类和上岸的半鱼人尽数屠杀。 不过达冈的力量看起来很有限，他对整个屠杀都完全坐视旁观。 后来达冈也活动过几次，都被术士教团以雷霆之势解决。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人类对达冈的了解也不断加深。术士们对这位邪神的记载也更多了。 不过这些信息都被术士教团束之高阁，关于这位邪神的信息不应该出现在世间，达冈似乎有种魔力，会让了解他信息的人崇拜他。 这位邪神对增加崇拜者有着一种很强烈的执念，很多时候，他都专注于增加信徒。 “所以，我们现在面对一个邪神，那你觉得，这位邪神到底打算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面对的这个东西，赫梅就颇为牙疼。 怎么又是邪神，莉莉特、斯瓦勃洛，还有现在的达冈，他都遭遇了三位邪神了，多少人一辈子看见邪神都难。 “我认为达冈很可能是为了崇拜而来，若是他给诺维格瑞带来瘟疫，在自由之城陷入绝望时拯救城市，那他无疑可以获得很多信徒，不过……我觉得他肯定是另外一种打算……” “嗯？” “以这种邪神的性格，他怕不是想着利用瘟疫把整个城市的人都给变异成他的崇拜者。” 场面立即沉默了起来。 赫梅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这一切都是达冈的阴谋。 海洋是达冈的领域，对它来说，控制一条瘟疫船到某个位置不要太简单，让瑞达尼亚海军发现也很简单。 而在瘟疫船再次出航之时，把船给控制住也非常容易。 这样看，菲丽芭也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 不过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达冈怎么把菲丽芭的术士扈从都变成了他的信徒，还有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变成他的信徒。 赫梅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叹了一口气。 还是别想这件事了，还是想想怎么对抗那天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瘟疫船吧。 本来以为可以通过突袭据点拿到瘟疫船的位置，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第148章 风雨欲来 作为这座城市的大门之一，诺维格瑞的教主大门永远都挤满了入城的人群。 每天城门还没有打开的时候，城下就挤满了等待的人群。 他们有的是急于去城中交接商品的商人，有的是想要在诺维格瑞搏一个未来的追梦者，有的是想要早点在集市上占个好位置兜售自己农作物的农夫。 而由于这里集结了那么多人，所以每天早上在教主大门前也形成了一个早市。 居住在城门的居民和摊贩们一起搭建起早餐摊，为早早聚集的入城者提供各种吃食，所以早上也算是很热闹。 “那位居然来了诺维格瑞，总算要见到他了。” 在一家卖早酒的摊贩，四位猎魔人正坐在这里，除了南下的杰隆，其他人都在这里。 他们的面前摆着的是烤牛肉、啤酒和葡萄酒，附近都是力工打扮的男人。 对于他们这些干重体力活的，只有早上来一杯早酒，摄入许多肉食才能撑起接下来的工作。 而发话的那个人则是狮鹫学派的乔治。 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乔治颇为感叹，他先是前往亚甸，却得知护国公不在那里。 但幸运的是，他得以见到了卡佳夫人，这位夫人对他还有印象，就给了他一份契约，让他去诺维格瑞帮自己的丈夫。 乔治虽然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但是护国公的工作向来工资丰厚，所以他也就果断去了 接着就是在穿越庞塔尔河的路上遇见了南下的埃兰师傅他们，他们已经整理好了老城堡里面还能用的东西，很可惜，东西并不多，现在打算去辛特拉。 而这里见乔治在亚甸护国公那里找到了工作，于是也就选择前往诺维格瑞。 毕竟杰隆在南方的情况到底如何大家都不清楚，而这里既然亚甸护国公愿意雇佣他们，那就去吧。 “诺维格瑞，这座城市还是那么繁华。” 埃兰看着这个聚集在城门前都是小市场，难以抑制的感叹道。 距离他活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但也有一些东西没有变，那就是诺维格瑞繁华依旧。 不过区别还是存在，那就是在他的时代，诺维格瑞是在快速崛起。 而在这个时代，诺维格瑞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北方首都。 埃兰话音刚落，他看到人群躁动了起来，在城门面前闹腾起来。 就在猎魔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看见城市的大门打开了。 神殿守卫们骂骂咧咧的从中走出，抱怨着这些乡巴佬和外地人每天都那么准时的闹腾。 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开始维持秩序，让人入城。 而这样的景象同时在诺维格瑞的每个城门上演。 人群随即涌动起来，开始进入这座自由之城。 “走吧，我们一起去挤吧。” 埃兰微微一笑，这样去人挤人的体验，他也有段时间没有体会过了。 即便是猎魔人，身处人潮汹涌的人群之中也会显得很是狼狈，但他们还是挤出来了。 不过挤是挤，但入城还是很快的，没一会儿，原本聚集的人群就大部分入城了。 诺维格瑞没有入城税这种东西，也没有人对入城者进行登记，只有大宗货物输入才会被检查，而那有专门的城门负责他们出入。 所以入城自然迅速。 诺维格瑞的风景则还是他们印象里的那样，街市繁华而充满人群，小贩的叫卖、顾客的讨论、还有无处不在的骂声和抱怨，构成了名为城市生活的交响乐曲。 而这座城市自然也少不了罪恶，罪恶已经是诺维格瑞生活组成的一部分。 窃贼们在那些带着希望——用他们的话说是满脸傻气——的新来者身上游走，盘算怎么摸走他们的包。 还有一些人则会悄悄的暗示他们那里有麻药粉，把怀里这些粉末兜售出去。 帮派分子在城市的阴暗角落里面殴打欠了他们钱的人，那姿态之嚣张，完全不怕被人发现。 神殿守卫们则就在一边聊天，对于这一切全都熟视无睹，他们也只有在对各个商铺收份子钱时才会主动一些。 许多人都有疑问，为什么神殿守卫的工资并不高，他们却全都出手阔绰。 而问题的答案，就在这里了。 “我们先去告示板看看吧。” 柯恩说道，而他的建议立即引来了反对。 “柯恩，用不着吧，我已经从护国公那里拿到了大单子了，还用得着去看告示板吗？” “不管怎么说，就几步路的事情，看看也不亏，反正我们重建学派城堡需要的钱海了去了，即便是蚊子腿我们也不应该放弃，而且这里可是自由之城，赚钱的机会到处都是。” 听到柯恩这样说，那自然就没有人反对他，众人就这样走到了告示板面前。 告示板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信息，有金融评论师对如今市场的评价，有寻找老师的告示，有出售房产的公告。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最上面的一份告示：急聘猎魔人，地点：亚甸护国公临时驻地。 “看来这位护国公很需要猎魔人来此。” 揭下这份告示，埃兰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有种预感，这次诺维格瑞之行，很可能会很不平静。” 。 这些天，赫梅以为自他拿下那个仓库之后，达冈和他的信徒们便会行动起来。 （关于达冈说一下，这是巫师1里面就有的设定，杰师傅就打过被召唤出来的达冈。） 所以他这几天把精神都绷紧了，让自己和永恒之火以及五大帮的舰船不断在海上巡视，寻找瘟疫船的踪迹。 同时对城市的搜捕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五大帮和永恒之火的人到处找可疑之人。 是的，赫梅把关于瘟疫船的消息告诉了永恒之火教会和五大帮，他们毕竟是这座城市最有权力的一群人。 而对于赫梅带来的消息，永恒之火还是相信的。 他们知道，赫梅这样身份地位的存在，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欺骗他们。 当然，赫梅隐去了菲丽芭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 考虑到诺维格瑞那无处不在的瑞达尼亚影响，所以赫梅决定还是谨慎一些，要是搞得那个女人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不过邪神欲意袭击诺维格瑞这样的消息也足够巨大了，足以让永恒之火教会这个庞然大物动起来。 塞勒斯大主教对此非常重视，永恒之火作为一个传承了几百年的大信仰，对于邪神们还是非常了解的。 当他看到那些身上出现了鱼的特征的尸体时，立即就相信了赫梅的话。 至于五大帮，永恒之火都表示要服从赫梅，那他们自然就只能跟随了。 不过永恒之火和如今的诺维格瑞五大帮都对赫梅提出的那个疏散人口的提议很反对。 对他们来说，诺维格瑞是他们的命根子，停转一天天知道要损失多少钱。 要是时间一长，那整个组织都会受到影响，更别提到时候到底能不能恢复的问题了。 而且为了防止恐慌扩散，他们还把消息都给封锁了。 对此，赫梅也表示理解。 他不会搞什么道德批判，那没有意义。 但可惜的是纵然这样搜查和巡逻，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达冈看起来也并没有进一步活动的意思。 这让赫梅十分不解，但没有用多久，他就意思到达冈的真实用意，这家伙是打算让自己松懈，然后寻找机会达成他的目标呢。 而这就麻烦了，这意味着，局势变成了一场长期对峙，天知道什么时候那位邪神才会出牌。 时间一长，五大帮和永恒之火也都会懈怠的，而一懈怠就得出事。 但他对此也没有办法，对面没有出牌，他总不能去强迫达冈出牌。 而正当赫梅在苦恼的时候，他得知自己认识的埃兰大师来了，还带来了好几位狮鹫学派的猎魔人。 护国公自然连忙把这位大师请了进来。 “所以，也就是说，现在诺维格瑞正处于一位邪神的威胁之下，那位邪神随时都可能对城市发起进攻？” 埃兰说起这些话时，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因为他也觉得此事颇为麻烦。 达冈这家伙在他的年代都以难缠而着称，而这位邪神这次居然要对北方最大的城市下手，它拿出来的资源一定也相当恐怖。 “是的，大师，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要雇佣你们所有人，还请为我指出来一条路吧。” 赫梅诚恳的说道，他现在非常需要专业人士帮助，他明白只靠自己是没法的。 “报酬不是问题。” 赫梅说着，拿出来了一袋子金币，“这里是三千诺维格瑞克朗，是这次任务的订金，若是您可以完成任务，那么事后我会奉上五千诺维格瑞克朗。” 听到赫梅报出来的数字，埃兰的呼吸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八千克朗，要是能够拿到这笔钱，重建学派城堡的钱就有了，接下来只需要忙各种魔法器具了。 “依照我对达冈的了解。”埃兰摇摇头，开始分析起局势，“他对某地采取行动之前，都会让自己的信徒先行潜伏下来，所以我们现在重要的是找到这些人。” “那个仓库……” “不，按照您给出来的信息，那里更像是达冈在清除可能威胁它计划的因素，毕竟您说的那位女术士肯定不愿意让诺维格瑞变成一座邪教之城。我会带着猎魔人们在港口好好找找，我还记得一些达冈信徒内部沟通的符号和标志。” 听到埃兰这样说，赫梅立即就松了一大口气，看埃兰这样子，他对对付达冈信徒还是心里有数的。 “那一切就都拜托您了。” 赫梅最后说道。 。 虽然说，赫梅现在有了专业人士给自己打下手，但是达冈信徒还是不那么好找的。 按照埃兰的话来说，达冈既然敢采取那么大的行动，那么他在诺维格瑞肯定有着大规模崇拜者存在。 不然他想不出来菲丽芭的术士扈从是怎么被变成达冈信徒的。 只是知道是知道，但想要找到还是很难的，诺维格瑞是一座人口日常超过十万的大城市，有些时候还会到十一万十二万去。 在如此庞大的人群里面找到一群邪教徒，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达冈信徒是没有找到，但找到了不少其他邪神的信徒，埃兰作为一个在妖魔鬼怪们尚还十分活跃的时代里工作的猎魔人，对这些事情非常清楚。 他抓了打掉了两个莉莉特和狮头蜘蛛崇拜者的据点，从他们口中获得了一些关于达冈信徒的消息，只可惜当他们发动突袭的时候，那地方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对此赫梅很失望，但失望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继续等待。 而在埃兰到处找达冈信徒的时候，赫梅也没闲着，他在诺维格瑞的事情还是非常多的。 首先是通过千里镜，亚甸那边送来了很多需要他处理的文件，这占去了护国公不少时间。 科德温那边并不算是安静，各种小规模的抗争一直络绎不绝的，对于这些事情的镇压都需要赫梅来拍板。 现在护国公政府就是这样，与其说权力高度集中在赫梅身上，赫梅感觉更像是大家都在等着自己的命令动弹，护国公是真的感觉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放权，他必须放权，等这次一回去，他就得重塑体制，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其次就是要应对大量的拜访者，不得不说，这些诺维格瑞人源源不断的拜访虽然烦人，但是他们还是提出来了不少赫梅感兴趣的建议。 比如有术士给赫梅描绘了一副天空舰队的景象——就是利用热气球作为基础。 有侏儒发明家则向赫梅推荐了他发明的新型耕犁，对此赫梅要了，打算找个地方实践实践。 还有人带来了燧发枪，这可是让赫梅惊到了，感叹这个世界的技术。 只不过这燧发枪的击发率过低，根本无法和火绳枪相提并论，只有下雨时还可以正常射击这个优势。 （历史上燧发枪发明的时间很早，但还是和火绳枪混用了上百年，问题就是出在这个击发率上，那个年代火门枪、火绳枪和燧发枪其实也就击发方式的差别，其他都大差不差。） 不过虽然有着这样的问题，但赫梅还是买下了这杆火枪，还高价雇佣了这个工人，让他为自己工作。 这燧发枪虽然不靠谱，但必要时刻还是可以发挥很大作用的。 最后，就是参与各种活动和宴会了，作为北方最大的城市以及文化之都，诺维格瑞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活动。 而赫梅也算是一个文人，所以他还是挺喜欢参与这些活动的，他一直都相信，文字是永恒的。 最初穿越的时候，他就想过要是他的事业失败了，那就跑去诺维格瑞当文抄公，这样也可以让自己过上不错的生活。 而且还可以在这个世界名垂青史，也算是一种永远的活着了。 在参与这种活动时，护国公总是会受到无数人对他文字的赞美和吹捧，这种感觉真的是让赫梅很舒服，一直以来头顶上的压力也降低了不少。 最近护国公才出席了自己的 至于宴会，护国公就是专注吃吃喝喝，大家都知道护国公不喜欢新式宴会，所以宴会都是传统的，那让赫梅吃了个爽。 就是有些时候得和主办方与一些人在那里周旋很烦，不过赫梅早就把这些当成生活的组成部分了，也就无所谓了。 而今天，护国公出席了一个在船上举行的诺维格瑞宴会。 与会者包括了整个诺维格瑞的文人和作家，还有一些诺维格瑞的达官显贵。 其中自然就我们的丹大师，当然，也少不了对赫梅的邀请。 本来赫梅是不想去的，天知道达冈什么时候发难，在海上的话，面对那位有些难跑啊。 但在主办方表示船只不会离港，就停在港口上之后，他还是去了。 达冈这都一周多没啥动弹了，护国公的思绪也松懈起来了，而且就是在港口上，想来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情的。 。 而当护国公率领他的队伍去参与大会的时候，在诺维格瑞港口上一个不起眼的仓库里面，狮鹫学派的猎魔人们正无比严肃，并时刻准备战斗。 因为有怪物正在爬出来——在寻找了那么久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达冈信徒的蛛丝马迹了。 那是一头双眼凸出的怪物，它头上顶着硕大的肉冠，鱼鳃也敞开着，粗糙的绿色手臂上舞着锋利的锯齿状器具——就像一把镰刀。它戴着怪异的头盔，穿着满是绿锈的铜制胸甲。 这便是半鱼人，信仰达冈的半鱼人。 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是成群结队的，不断从仓库的水池里面爬出来。 “乔治，等会儿你赶快走，必须把我们获得的消息带给护国公。” 埃兰看着面前逼近的怪物，对着乔治说道。 而乔治也重重得点了点头。 第149章 灯下黑 赫梅参加活动的这条船名为诺维格瑞号，是很大的一艘船，是由大商船改造而来的游艇，大致是一周前完成的改造。 比起往日那个在大洋之上奔波的舰船，现在的诺维格瑞号显得十分金碧辉煌，它也被用来租借给诺维格瑞的富人，让他们举行各种活动。 只不过，由于这条船实在是太大，加上那豪华的装饰，因此租的起这艘船的人没有多少，所以它就停在了码头很长一段时间。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现在，这条游艇才迎来了它的 “他妈的，为什么没有有告诉我，这场宴会是新式宴会。” 看着面前的景象，参加“北方文化交流会”的护国公赫梅嘴角抽了抽。 只见在诺维格瑞号的甲板上，一副自助餐的景象浮现在了众人眼前，与会的男男女女们穿着华丽或暴露的紧身衣在一起交谈，侍者们举着放有葡萄酒的盘子在人群之中穿梭，几张桌子上摆着分量少得可怜的食物。 这场会议的规模倒是很大，毕竟是诺维格瑞最高规格的文化宴会了。 诺维格瑞的文人艺术家到处都是，他们有的在喝酒聊天，有的在寻找客户，还有的专注于在在宴会上泡女人。 乐师在一旁奏响幽静的乐曲，只不过这声音现在落在赫梅耳朵里面，只让他感觉心烦意乱。 和现在场上的众人比起来，赫梅的打扮属于是极其突兀了，亚甸护国公套着一件盖特曼长袍，脑袋上还有翻边皮帽，整个人看着就像是一个闯入华丽宴厅的野蛮人一样。 当然，肯定是没有人敢这样对赫梅说得，他们只会对赫梅进行吹捧，这便是权力带来的好处。 赫梅是真的不喜欢新式宴会，在那里只能穿着紧身衣举着酒杯傻逼兮兮的兜圈子，肚子还空着，真是烦死了。 所以在扫视了整个环境一圈之后，他径直走到了放满食物的桌子前，在莴苣叶和柠檬片中间有只银托盘，里面盛着粉白相间的大明虾，令护国公食指大动。 没有人围在赫梅的身边，因为附近赫梅的卫兵已经提前把那些想要靠近赫梅的人给拦住了。 当然，这个拦不限制那些诺维格瑞真正的艺术家、诗人和权贵，这只是为了避免那些小鱼小虾也跑到护国公面前作妖的。 而正好，有人也和护国公抱有同样的心态，而这人还是赫梅的熟人。 “您好，赫梅大人，没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您。” 西吉斯蒙德·迪科斯科嘴上话说着，而手里动作不停，他十分麻利的拿起大明虾，蘸了一些酱料之后送入了口中。 高大肥胖的迪科斯彻与这个优雅的环境十分不符合。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鱼塘里面有着一只抹香鲸一般。 相较之下，他身旁那位打扮得体，但也和他一样是一个光头的人更符合这个环境。 让住想要叫迪科斯彻真名的欲望，赫梅把明虾扔进自己嘴里， “西吉，这位是？” “法兰西斯·贝兰，我的一个外号更令人所熟知，大家都叫我乞丐王，大人，很高兴能够和您见面。” 一直以来，诺维格瑞的五大帮派中，护国公其实只见过一个西吉·卢文，其他四位黑帮大佬他还没有见过。 其实在最初，赫梅看到迪科斯彻身边这人的时候就怀疑是乞丐王了。 由于前世，他对于这位诺维格瑞黑帮头子还是有一定印象的，只是不敢确认。 “我也很高兴见到您，贝兰先生。” 赫梅对这位诺维和瑞地下世界五位霸主之一回应道，他不觉得自己和这位诺维格瑞黑帮头子有啥共同话语，所以话语里面的应付意味很重。 而善于察言观色的乞丐王立即意识到了赫梅的态度，所以他微微鞠躬， “看来您和西吉有些事情要聊，那我就到一边去了。” 说完，乞丐王就走到了一边，不过他一孤身一人，就有一群寻求投资的艺术家和文人围在了他的身边。 “我们这位乞丐王可真是受欢迎呢，不过这些从事艺术工作的上流人士们这个时候就不嫌弃他是乞丐王了吗？” 赫梅在桌子上找到了一盘帝王蟹，他拿起一根蟹腿， “马伦多，你也尝尝，这玩意看着可新鲜了，多半是术士用魔法直接在海里抓的。” 赫梅的卫队长马伦多一直把手搭在剑柄上站在赫梅的身后，面对赫梅提出的这个要求，他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要专注护国公的护卫。 自从班·阿德的刺杀以来，马伦多一日比一日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和部下，生怕再次出现班·阿德那样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贝兰喜欢艺术品和文学作品，而且他没有霍桑那么不好相处，那自然就有很多人围着他转了。而且贝兰从来都不会拒绝人，他在这座城市的名声是最好的，多多少少的，他都会为你指出来一条路，还不收一分钱。不过嘛，当他需要你还人情的时候，最好老老实实照做。” 迪科斯彻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一个小碗，里面是芥末和小章鱼。 那小章鱼似乎还活着，依然在扭动着，而迪科斯彻依然毫不在意的把章鱼送入了口中。 “广布人情，哼，你该不会告诉我他还整了个捐赠名单，定期给诺维格瑞的官员和守卫送钱吧。” 赫梅这样说是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而迪科斯彻虽然不懂赫梅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 “其实送钱大家都在送，不过嘛，没有人像是贝兰那样，与诺维格瑞的市政厅和永恒之火教会的高层都建立了那么好的关系，啧，贝兰的这些关系都经营了十几年了，现在诺维格瑞里就属他的官方关系最硬，五个大黑帮里面，他就是以这些官方关系而着称的。不过他从来都不会滥用这些关系，相反，他对这些关系的使用已经到了吝啬的程度。在诺维格瑞的黑帮里面，很多人都认为霍桑最可怕，但是在我看来，最可怕的那个人应该是贝兰。” 还真是教父啊……赫梅在内心这样说道。 “不过，你来这里干什么？西吉·卢文，别告诉我你对艺术感兴趣？你，一个前密探头子和现在的黑帮大佬对艺术感兴趣？这有些敷衍人了吧。” 赫梅实在是很难把迪科斯彻的外形和气质与艺术赞助者联系起来，因为两者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我可一直都是一位艺术与文学的赞助者，您的作品我也看过，最新的 迪科斯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赫梅则是一脸不信。 这人来这里肯定有什么其他原因，只是他不愿意把原因告诉他。 护国公现在也没多问，而迪科斯彻则在继续说， “诺维格瑞的黑帮大佬里面对喜欢文学和艺术的人可不少，看见了那边正和丹德里恩谈话的人没有，那就是阿尔方斯·威利那狗娘养的。这混蛋经营着整个诺维格瑞绝大部分赌场、黑拳场和妓院，还是个天杀的虐待狂，他的儿子小霍桑天天被他当沙包打，他那更不像是应该对艺术感兴趣的人，但他却一直都是艺术与文化的爱好者，还是丹德里恩的狂热粉丝。” 顺着迪科斯彻所说的视线看去，赫梅看到的是一个有着灰白头发的中年人。 他的脸上和手上都有着纹身，看着要多凶神恶煞就有多凶神恶煞，而他也的确有那么凶神恶煞。 在他面前的则是我们的丹德里恩大师，这样的大会怎么可能少了他呢？ 让赫梅意外的是，穿着一身骚包紫的丹德里恩在这位黑帮大佬谈笑自如，他本来以为这家伙会顶不住面前这黑帮大佬的气势呢。 “说起来，你就不怕丹德里恩把你的身份到处乱说？我记得他曾经当过你的线人吧。” 赫梅学着迪科斯彻的样子，拿起一份芥末章鱼吃了起来，不得不说，吃这小章鱼还是挺爽口的。 “丹德里恩先生虽然跳脱，但是什么应该说什么不能说他还是很清楚的。” 迪科斯彻用小勺挖起一大块鱼子酱，塞入了自己的口中。 “而且他要是真的到处乱说，让他闭嘴很简单。” 迪科斯彻的口中带着毋庸置疑的意味，可见在他看来，弄死这位名声响彻整个北方的大诗人不过是下一个命令的事情。 赫梅在一边用小刀开生蚝，撒上些柠檬汁之后就把蚝肉一次性吸入口中。 “西吉，你在诺维格瑞有些什么产业？总不能真是靠给人搓澡来作为活动资金吧？” “我还是瑞达尼亚密探头子的时候，就在诺维格瑞布置过一些连员工都不知道到底为谁工作的产业，他们为我提供了不少资金。除此之外，那就是澡堂的营收，这行还是很赚钱的，就是想要坐稳需要很多拿剑的兄弟。最后，就是我垄断了蓝山那边输送来的一些奢侈品资源。” 迪科斯彻很坦诚，不过要不是赫梅清楚他的底细，没准就被他骗了，他可是知道迪科斯彻那个地下银行业务的。 不过他不说出来也正常，换他是迪科斯彻，这事也不会轻易抖出来。 至于他怎么做成的，赫梅猜测多半是靠着他还是瑞达尼亚密探头子时捏在手里的很多达官贵人把柄。 赫梅也没点明这些，这给点明了也就没意思了。 “话说，这场大会的主办者是谁？看这些食物，肯定是让术士直接抓来的，否则即便是在诺维格瑞，也不可能鲜活到这个程度，怕是现在就有个术士待在厨房里面。” 看着侍者又端上来一盘甚至还在动的生鱼片，赫梅问道， “他叫文森·阿坦伦，人称艺术家之友，一个辛特拉人，已经在诺维格瑞住了几十年，他对于这些活动都非常热情，在此类事情上可谓是一掷千金，另外，他还是个作曲家。” 这引起了赫梅的兴趣，关于这个文森的消息，他在诺维格瑞这段时间已经多多少少听闻过去了，不过详细一些的信息还是没有。 现在堪称是诺维格瑞包打听的迪科斯彻就在身边，他可得抓住这个机会好好问问。 “他钱怎么来得？他是个贵族还是富商？” “都不是。” 迪科斯彻用手绢擦了擦嘴边的油渍， “他来到诺维格瑞是个穷光蛋，每天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虽然有着作曲能力，但谁会要一个乞丐的作品？不过后开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参加诺维格瑞的昆特牌大会成为了冠军，赢得了一笔丰厚的奖金，自此之后就变成了富人，接着他又是投资海外贸易，又是操盘金融市场，变得越来越有钱。” 迪科斯彻丝毫无愧于他曾经的身份，把这位文森的信息拔了一个底朝天，赫梅听得是津津有味。 “成功之后，他就开始投资文化作品与文化活动，自己也产出了几份上好的交响乐曲，维兹米尔陛下还曾经向他订购过作品，北方战争时，他还捐了不少钱给辛特拉复国军……总之，这位文森先生是有钱又有名，自己还有才华，多少来到诺维格瑞的愣头青艺术家都想要重现他的经历，只不过这路哪儿是那么好走的，倒是给昆特牌大会贡献了不少名声，不过这也是这总城市最不缺少的人。” 迪科斯彻提起那些诺维格瑞追梦者时满脸都是不屑，都没有继续吃了。 “诺维格瑞就是个梦想，而到处都是追梦之人，只不过，这座城市里大多数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梦想气泡里面。” 吃着水果沙拉的护国公总结道，他没有对迪科斯彻的那种不屑，更多的是一种感慨。 “所以说，这就是一位乐善好施的富有艺术家？” “哼，我是一种觉得这家伙有问题的。” 迪科斯彻显然抱着不一样的看法， “我看过这家伙以前的作品，我的评价是那就是一坨屎，而短短几年时间，那家伙的水平却提升了那么多。而且天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不接触昆特牌的人变成了昆特牌高手，还就此变成了纵横商场无敌的商业巨子，这怎么看里面问题都大的很。” “所以你有查到了什么吗？” 赫梅问道，他很想要从迪科斯彻这里听到结果。 “不，我反而叫停了调查。” “为什么？” “这人又没有影响瑞达尼亚的利益，对当时我来说，确定这点就足够了。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人的确应该彻查一番，诺维格瑞的许多富商官员的把柄我都有，而这人这方面就像是一个信息黑洞一样。” “诸位！欢迎出席本次大会！” 就在赫梅打算说什么时，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游艇的高台上站着一个衣着打扮很是得体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个中年人。 “咯，那就是文森·阿坦伦了。” 迪科斯彻介绍了此人的身份，赫梅则看着那人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给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感觉很奇怪。 “欢迎你们参与本次大会，诸位作者、艺术家和赞助人们，我，文森·阿坦伦很高兴你们的到来，而且更高兴的是，我们还请到了《冰与火之歌》的作者赫梅大人。” 随着文森的话，所有人看向了赫梅，赫梅则象征性的挥挥手，作为对众人的回应。 “诸位，要知道，我们这场大会已经举行了很久了，而每当举行大会时，我们都会选出最好的作品，不过，这次这个环节就得取消了。” 文森的话让众人立即窃窃私语起来，这里大部分人参加大会都是冲着选作品来得，这可是一个在文化界一飞冲天的机会。 “安静，安静，诸位，不要为这个环节的结束而感伤，因为我带来了很好的，更重要的东西，向在场诸位展现。” 文森的表情开始变了，疯狂正在渗入其中，赫梅、迪科斯彻、乞丐王、霍桑这些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赫梅更是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腰间的簧轮枪上面，他强烈感觉接下来这枪用得上。 “我将会为诸位介绍我们的救主，达冈大人！” “砰！” 随着“达冈”这个词出现，赫梅马上拔出簧轮枪，对着高台上的文森开枪。 这一枪的子弹可是阻魔金，即便是强大的术士也对抗不了这一击。 只不过，子弹穿过了文森的身影，而文森，应该说文森的幻影开始了剧烈扭曲，但那个幻影还是笑了。 “欢迎您，赫梅大人，可以说，您就是今天的主客，为了让您到来，吾主可是等待了很久呢。” 文森说完这句话，他的幻影也随之消失，接着惊呼不断响起，还伴随着尖叫声。 对于在场许多人来说，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导致他们现在才想起来尖叫，还有人惊慌的躲在一边，拼命的想要下船。 船上的三位黑帮大佬就比较冷静了，他们把小弟都召集到自己身边，没有乱跑，先搞清楚情况再说。 赫梅看上去很冷静，卫兵们把他给包围其中，但是实际上，他是这里最为慌张的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他是主客？ 正当赫梅在疑惑之中时，突然传出来了这样的呼喊，把护国公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那声音里带着惊恐，显然是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码头的缆绳全都断了！” 第150章 但是，我拒绝 在那个声音落下之时，突然之间，大量的绿色身影在突然之间跃上了这艘船，他们穿着生锈发绿的青铜胸甲，手中拿着的是形似镰刀和三叉戟的武器。 而这些怪物一跃上甲板，就开始攻击甲板上他们遇到的任何一个人类。 现在在游艇上的，基本上都是一群手无寸铁之力的文人，面对这些绿色怪物会发生什么，那就可想而知了。 一时间，整个游艇上到处都是尖叫声，还奔跑声，甚至还有人慌不择路跳入了水中，而这一跳就直接沉入了水中，接着浮现上来一片的鲜血。 “水里也有怪物！” 有人这样喊到，听那声音里面的颤抖，就可以知道声音的主人是多么害怕了。 有人想要乘小艇离开这里，只不过，姑且不论水里这些怪物，小艇是都被砸烂了的。 “半鱼人，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半鱼人？而且还有那么强的攻击性？” 迪科斯彻从手下那里接过自己的大锤，前密探头子的表情很糟糕，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些怪物的身份，半鱼人。 作为瑞达尼亚的摄政之一，迪科斯彻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异族们还是认识的。 半鱼人作为海洋的真正统治者，他当然知晓。 而正是因为知晓半鱼人的信息，他现在才那么诧异，因为半鱼人是一种非常温和的种族。 只有在人类侵犯他们领地时才会攻击人类，他们的领地又是在海底湖底这种地方，人类就是想要侵犯都难，而他们又不会主动跑出来。 如果半鱼人就像是他看到的这样狂躁，那人类也不可能建立起发达的海贸系统了。 “不要管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西吉，到了保卫自己生命的时刻了！” 老霍桑拿着一把手半剑，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半鱼人就劈砍了上去，另一只手的簧轮枪打翻了一个试图偷袭的半鱼人。 鬼面帮的喽啰们紧密靠拢在他们的老大身边，为他保护住侧翼，跟随着霍桑在甲板上突来突去，把一个个绿色怪物杀死。 这也可以看出霍桑的性格了，这位鬼面帮首领在战斗时极为残酷，一招一式都冲着把对面开膛破肚去的，斩断半鱼人的肢体就像是玩一样。 在另一边，乞丐王正指挥着暗巷帮的人把那些乱跑的无战斗力人员集结起来，乞丐王还在亲自安抚他们。 赫梅与迪科斯彻的人则组成了一道防线，把这些半鱼怪物给挡在外面。 人类杀死了很多半鱼人，但问题是这些怪物依然源源不断的涌上甲板，仿佛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 正在战斗的所有人都面色严峻，这些怪物几乎是源源不断的扑上来，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们完蛋只是时间问题。 “他妈的，船越飘越远了，这速度也太快了。” 迪科斯彻在用大锤砸烂面前半鱼人的脑袋后瞟了一眼海面，也是这一瞟让他怒火中烧。 妈的，这也太迅速了，这哪怕是最好的船也不该达到这个速度啊。 只见现在众人所在的这艘游艇已经飘在了诺维格瑞港口的中央，虽然还没有离港，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那可就糟糕了。 “这速度，肯定有怪物作怪！” 老霍桑说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显然对此很是愤怒，但愤怒根本没有地方发泄，所以就只能把面前的半鱼人劈烂。 而在赫梅那里，突然，护国公感觉到了他的克里夫神徽有动静，一开始，赫梅是狂喜的，他以为自己背后那位终于要出手了。 他赶紧握住了神徽，却发现神徽没有如同之前几次那样大发神威，而是告知了他一个信息。 到船下去，解决问题的关键在那里。 虽然不是克里夫大神直接出手解决问题，这让赫梅有些失望，但是好歹指出来了一条路。 而通往下层船舱的路在一开始就被锁死了，要不是因此，也不至于那么多人在甲板上乱跑了。 不过这因为也好解决，赫梅的卫兵们都是随身携带炸弹的。 随着几声轰隆，坚固的大门就这样炸开了。 “赫梅大人，你们这是打算干什么？” 迪科斯彻对赫梅大吼道，他的语气很焦急，现在战线上没了赫梅的人，那他们肯定要吃力起来。 “去下面解决问题！甲板上你们三位得顶住了！对了，要命的别过来，下面也到处都是怪物。” 赫梅的话让三位黑帮大佬腹诽不已，你动动嘴皮子倒是轻松，他们可是得在前线死战。 但他们也没啥做什么，赫梅已经带着他的人下去了，只能在甲板上继续苦苦坚持，期盼赫梅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解决问题。 。 丹德里恩感觉自己非常倒霉。 兴冲冲的来参与大会，本来这是一场愉快之行，晚上还可以抱着个漂亮女人好好爽一爽。 结果先是遇到怪物袭击，又是差点掉海里被怪物给分食了，还是在掉落过程里抓住了一扇舷窗，翻进去才保了一命。 而翻进去看到的景象，让丹德里恩以为直接上错了船。 因为他看见的是一片残破的景象，这个船舱显然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堆着许多杂物。 而更重要的是，这船舱里面居然还有不少骸骨。 这吓得诗人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感觉到了不对劲，这诺维格瑞号看起来那么华丽漂亮，而内里却是这样一副样子。 这反差实在是太过大了，让丹德里恩细思极恐。 丹德里恩回想起自己和杰洛特一起冒险时的凶险经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越想越感觉恐怖。 这艘船明显是出过什么事的，这船的主人却把它翻新租借给人当宴会场地，这明显是有什么图谋。 听着头顶传来的厮杀声，丹德里恩越来越害怕，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在无意间卷入了一件超级大事之中了，弄不好即便是自己，也得变成这件事里面的炮灰。 丹德里恩想要出去，他来到门前，发现门边放着一串巨大的铁制字母，这显然是船名。 只不过丹德里恩认不出来上面的文字，只知道这是从南方来的。 正当丹大师苦恼怎么打开面前的门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大量的嘈杂声，这让丹大师立即把脑袋缩了起来。 他可是一直记得，通往下层船舱的舱门一直都被封死的，那么这要么就是什么人都没有，要么就是……遍布敌人。 当丹德里恩想着是不是干脆跳海里赌一把的时候，门打开了。 不过他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脸庞，亚甸护国公赫梅·博特丹。 看到这个人，丹大师瞬间感觉到了劫后余生的感觉，接着他感到眼睛湿润，他非常想要哭。 。 与此同时，在诺维格瑞的港口上，满身鲜血的乔治看着已经离开了岸边的船只，愤恨的把手砸在了墙上。 来晚了，他终究是来晚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乔治都想要去死了，埃兰师傅的那些嘱托，现在看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也不知道埃兰师傅他们怎么样了，乔治想到。 而就在他准备马上赶回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一片惊呼声。 因为一艘战舰冲水中升了起来，这艘战舰整体都有着幽幽的蓝色，这是灵体的光芒。 乔治想到了一个传说，一艘永恒在海上游荡的舰船的传说。 而传说里面的那艘船，名字叫做飞翔的瑞达尼亚号。 但这还不算是完，人们对飞翔的瑞达尼亚号的惊呼随即变成惨叫和惊呼。 因为大量的半鱼人爬了上来。 乔治拔出银剑，妈的，看这样子，整个诺维格瑞的港口都在被这些怪物攻击。 看来自己走不了了。 而乔治所不知道的是，不只是在港口，城市许多无人在意的地方都冒出来了许多半鱼人和达冈信徒。 。 赫梅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丹大师。 本来是在下来之后就看到这样一个舱门被锁着，所有让人撬开的，结果却发现里面有个活人，这个活人还是丹德里恩这货。 对于丹德里恩出现在这里，赫梅首先是意外，接着也表示了接受。 丹大师嘛，这货出现在哪儿都是正常的。 无视了丹大师的哭诉，赫梅让马伦多给他塞把剑，自己则进去看了看这个舱室里面的东西。 和丹大师一样，赫梅看到的是各种杂物和尸骸，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当赫梅看到了那个丹大师认不出来的文字之后，护国公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剧变。 那文字他认识，而且他熟悉得不得了。 那是卡特利欧纳号。 换句话说，他一直都在瘟疫船上，而这艘船已经在诺维格瑞停靠了足足一周时间！ 赫梅内心很想要骂街，这都算什么事，他寻找了那么久卡特利欧纳号居然都在诺维格瑞的港口上，这也太离谱了。 而在意识到了这点之后，他的脸上随即出现了恐惧。 卡特利欧纳号上有什么，他是非常清楚的。 换句话说，他现在已经可能得了黑死病了！ 恐惧在一瞬间扼住了赫梅的喉咙，让他脸色变得苍白，还扭曲了好几下。 不过没一会儿之后，他也平静了下来。 因为胸口的克里夫神徽突然散发出了一股暖意，感受到这股暖意之后，赫梅内心的恐惧突然就消失了。 冷静下来的护国公缓缓吐出来了一口气，思索着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而他很很快作出了决定，不管怎么说，按照神徽传达的意志，解决那个问题的关键。 对此，卫兵们自然表示服从，让赫梅有些意外的是，丹德里恩这货居然也表示要跟着一起去。 看来丹德里恩虽然这人挺没正形的，但是大是大非还是拿捏得很稳嘛，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 接下来，众人便是继续前进。 之后的路没有什么好说的，这类船只的下层结构基本都是相通的。 这一路上，赫梅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祭坛，似乎在崇拜一个章鱼头怪物，而船舱的墙壁上还有各种狂人的疯言疯语，诸如“我切下了我的腿，挖下了我的眼，我把一切献祭给深海之中那无名的存在。” 没有多少时间，他们就来到了船长房间，这里是整艘船最大的一个房间，神徽告诉赫梅，那东西就在里面。 护国公用炸弹炸开了船长室的大门，接着率领众人一同冲了进去。 而进去之后，护国公就知道他来对地方了。 因为在房门之后，护国公看到的是文森·阿坦伦那货，而他的身边有着大量已经有了鱼眼和鱼鳃的达冈信徒。 “欢迎，欢迎，亚甸的护国公。” 文森对赫梅表示了欢迎，而在他的身边，有着一个小黑盒子，那黑盒子的制作很是不凡，上面有着大量复杂的雕刻。 护国公有感觉，一切问题的关键都在那盒子上面。 “所以，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护国公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开始询问，他要从这些达冈信徒那里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至于为什么认为他可以从这些人这里知道，那是因为看那个人一脸轻松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多半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那么，护国公就很希望他像是所有愚蠢的反派一样，把他的计划说出来，而且这样还可以拖延时间嘛。 “您是被达冈大人所选中的，所以，您可以知道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在于达冈大人在海上发现了一艘船。” 文森的话语让赫梅一喜，好，这愚蠢反派开始讲他们的邪恶计划了。 “从这艘船上面，达冈大人找到了一种强力的瘟疫，这瘟疫致死率之高，哪怕是达冈大人也从未见过，大人知道这东西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因为上面有着命运之子的气味。” 文森说道这里，赫梅不由得感叹希里，这位真的是……可以说坑死了成千上万的人，命运之子实在是恐怖如斯。 “达冈大人改造了瘟疫，把其高致死率移除，转变为对达冈大人的崇拜，你所看到的那些，都是这瘟疫的产物。本来，达冈大人的想法是把诺维格瑞人给予赐福就足够了，但是大人接下来产生了更多的想法，若是可以把北方的统治者变为大人的信徒，那么将会为大人赢得多少信仰呢？” 文森显然对达冈有着十分狂热的信仰，在说话时带着强烈的癫狂之意，看着就像是某种狂人一般。 “也就是说，我在登船之后，就感染了达冈的瘟疫，变成达冈信徒只是时间问题是吧。” 赫梅到这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达冈这算盘打得可真是有够远的啊。 为了能够感染他这个重量级人物，就硬是让瘟疫船在诺维格瑞港口扇风停了一周不动弹。 “是的。” “那么，为什么要让菲丽芭得到瘟疫船？” 这是一直困扰赫梅的疑惑，直接把船送到诺维格瑞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让菲丽芭转一次手。 “因为有些时候，术士的手段比我们的手段更强，术士可以做得比我们更完美，若不是术士的改造和魔法，这艘船还到不了这里呢。” 到这里，赫梅也明白了，原来菲丽芭就是充当了一个工具人的身份，纯纯就是达冈信徒为了把船送进去而找的一个手套。 而看达冈信徒们的意思，这个手套也很给力，若不是菲丽芭的一系列操作，这船还没有那么容易到达。 “现在，忠于达冈大人的信徒已经对城市发动了进攻，它们会控制并封锁住这座城市，保证有更多的人接受达冈大人的赐福，过不了多久，赫梅大人，这座城市就变成达冈大人的信仰之城了，接着我们会对外征发，把整个北方，甚至是整个大陆化为达冈大人的后园。” 文森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眼睛扣了出来。 恐怖的一幕随即发生了，因为在下一刻，一双鱼眼从被挖去眼睛的眼眶里面浮现。 “所以，赫梅大人，放下武器，接受达冈大人的赐福吧，您会成为未来达冈教会之中无比重要的一员的，我们还指望您把达冈大人的信仰，传播到更远方呢，您的权力也会更上一层楼，成为整个大陆的统治者也只是时间问题……而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居于达冈大人之下而已，达冈大人会给您的，可是整个大陆，甚至整个世界。” “当然，您不用担心克里夫，这艘船被达冈大人的力量所改造过，克里夫是无法直接对此投放力量的，您只要丢下那个神徽，克里夫的力量就会彻底消散。” 面对文森的邀请，赫梅沉默了，而所有人也都看着赫梅，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决定。 “你所说的一切诱惑很大，非常大。” 赫梅承认道，文森脸上的笑容更强烈了，在他看来，亚甸护国公接下来就会答应他的要求。 “但是，我拒绝。” 赫梅拔出簧轮枪，一枪打烂了那个黑色的盒子，那个盒子在阻魔金子弹的面前非常弱小，一瞬间就被打烂。 随着他这样做，整个诺维格瑞立即被阴云所笼罩，雷霆也开始咆哮了起来。 而在大海之下，某个存在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第151章 达冈的落败 在甲板上与近乎源源不断的半鱼人厮杀的众人突然发现，那些半鱼人就像是害怕什么一般，全都放弃了与人类的厮杀，接二连三的跳入了水中。 “发生了什么？” 迪科斯彻把他的大锤从已被打成肉酱的半鱼人脑袋上拔出，此前的战斗中，迪科斯彻也站在了最前线，他一杆大锤舞得虎虎生风，不知道开了多少半鱼人的脑袋。 也是因此，他打得自己满身血污，但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依然保持着警惕，并没有因为半鱼人的纷纷逃走而松懈。 作为瑞达尼亚前密探头子，以及现在的诺维格瑞黑帮大佬，迪科斯彻不会被表象所迷惑的。 “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把这些尸体都丢下去吧，免得等会儿继续打起来时把我们绊倒了，贝兰，你安抚好那些平民，别让他们乱跑。” 老霍桑大吼道，鬼面帮的首领此前冲在最前进，战斗风格也是最酷烈的那个，现在打得是满身都是鲜血，看着非常惨烈。 不过他身上是什么伤口都没有的，鬼面帮的地盘是一刀一剑打出来的，老霍桑基本是这里战斗经验最丰富的黑帮大佬。 接着让鬼面帮的喽啰们把尸体往水下丢，这里包括的不只有半鱼人，还有死去的黑帮喽啰的。 迪科斯彻见此，也让自己的部下们加入了这个行列，他注意到船只已经停止了行动，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还是先把那些尸体给清理了得了。 几位黑帮大佬对把部下尸体丢下去都没什么心理压力，现在这些尸体就是占位置。 有句话怎么说得，既然踏上了这条路，那也别想着有什么好死了，大佬们只要照顾好他们的家人就足够了。 富裕市民、诗人和艺术家们则在一边瑟瑟发抖，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一场文化盛宴怎么就变成屠杀盛宴了。 这时，迪科斯彻抬头望了望天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乌云密布，在乌云之间还可以看见闪电与雷霆。 “这天气真是怪。”他嘟囔着。 这时，有人看到有艘船正在驶向诺维格瑞的港口，那艘船看起来样式是属于群岛的。 这艘船的出现让许多人都十分兴奋，在他们看来这艘船可以救他们，于是一群人开始对着那船不断呼喊。 场面一下子有些乱了起来，乞丐王好不容易安抚的众人一下子就闹腾了起来，许多人都趴在栏杆上不断呼喊那艘舰船。 “妈的，你们这些白痴，快滚回去老老实实坐好！” 看到这一幕，向来脾气好的乞丐王也绷不住了，他直接对那些人破口大骂，让暗巷帮的众人赶紧去恢复秩序。 而正当众人忙着丢尸体和对远方而来的船只呼喊时，水下突然有个庞然大物破开了水面，出现在了人们面前。 当看到那怪物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怪物非常巨大，它直接在海中站起还比整个船都要高许多，皮肤呈现出一种让人下意识反胃的绿色，就像是那些恶心蟾蜍的皮肤一般。 而它的样貌就更是奇怪，看起来就像是一堆触须的聚合物，是人类哪怕最阴暗的想象里面都不可能出现的怪物。 这庞然大物看向甲板上的众人，口中发出了一种人们听不懂的奇妙低语。 这些低语的影响由近及远，那些之前为了对长船呼喊而靠在栏杆上里面，一些人直接跳入了海中把自己淹死，另一些人则非常干脆的自杀。 而稍远一些人的人则痛苦的跪在地上，他们感觉自己正在接受一些难以置信的知识，虽然看不懂，但那知识就是在往他们脑海里面灌输。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这里还活着的人类不是自杀就是变成疯子，但是一道粗壮的闪电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这怪物身上。 闪电使得所有人都感觉到的那种痛苦灌输停止了，而怪物则发出了非人的嚎叫，接着挑衅一般的对着天空大吼。 随着它的行为，整个大海都波涛起伏起来，就好像是面前的怪物正在发散他的怒火一般。 它本就是因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而出现，现在还被克里夫重击，自己还没法反击克里夫那个脑袋有包的混蛋，那自然就非常愤怒了。 附近的诺维格瑞塔楼里射出来了不少箭矢，巨弩也对这怪物开火，但很可惜的是，这一切打在它的身上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对天空发现了怒火之后，怪物看向了面前的舰船，他高举起那只有着璞的手臂，看起来打算把面前的游艇直接砸烂。 所有人都绝望了，要是这一招下来，他们全部都得死！ 不过在这一刻，亚甸护国公从下层船舱冲了上来，而他的手上，高举着克里夫神徽。 就在之前，当护国公说出“但是，我拒绝。”之后，众人就立即冲上去和达冈信徒们打了起来。 达冈似乎对说服赫梅转而崇拜它有着很强烈的信心，他那个信徒首领文森那点人在赫梅面前完全不是一合之敌。 当文森一边难以置信的喊着“你为什么要拒绝？”，一边被护国公砍死时，赫梅回答了他。 “因为我不喜欢当傀儡，更不喜欢变成一副鱼的样子，有些恶心了。” 他才不想给达冈效力，给这个邪神效力都是被灌输禁忌知识过检定，又是全是出现鱼的特征，思维还会往狂人的方向发展，这不是傀儡是什么。 要是自己变成那样子，赫梅更愿意自杀。 “达冈，伱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站在达冈面前高举着神徽，这东西正散发着属于克里夫的神力，也就是雷霆之力，闪电噼里啪啦的作响。 而随着神徽的出现，原本绝望的众人立即感觉到了心安。 随即燃起的还有战意，他们要干掉面前这个大怪物，要和它战斗，他们感觉这玩意也没有多可怕。 装备了手弩和火枪的众人纷纷对着达冈射击，达冈则感到了强烈的愤怒。 这些人类直面自己，却还敢攻击它，人类不是应该就在他的面前自杀吗？不是应该匍匐在他的面前乞求它的赐福吗？ 它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所以，它要撕碎面前这些人，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不过在下一刻，闪电就劈了下来，这道闪电比起之前那个还要厚上两倍，还带着无比强烈的威势，速度还非常快。 而天上的克里夫并没有只打出这一击，接着便是 闪电不断冲天而来，天空之中雷霆也在咆哮，空气之中则不知道什么时候遍布了一种烧焦的味道。 在这连续不断的闪电之中，甚至还有球形闪电。 当这闪电雷球在达冈身上爆炸时，达冈附近的海面上都有细小的电流在游走，而水中半鱼人的尸体则一具具浮现了上来。 但是，纵然如此，达冈依然没有倒下，虽然看着很狼狈，绿色的皮肤上不少地方都焦黑了，但它明显还有余力。 这怪物还撑起来了一个绿色的防护罩，随着它的动作，防护罩还越来越大，克里夫的闪电则未能穿越防护罩。 这一幕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感觉有些绝望，看起来这个怪物似乎要取得胜利了。 而赫梅则在利用手中的神徽在手中汇集其中的克里夫神力——这是神徽传达给他的使用方法。 而随着运用起神力，赫梅对克里夫的理解也在加深，他明白了这位神灵与其说是什么至高无上的存在，更像是某种规则的意志体现。 不过这是日后再讨论的东西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对付面前的达冈。 但问题在于，看之前达冈挨了闪电的反应，即便是克里夫亲自扔下的球形闪电都不能把它怎么样，自己真的可以吗？ 护国公思索着如何使用手中神力，而就在此刻，剧变发生了。 只见一艘史凯利杰长船直接冲破了防护罩，撞在了达冈的身上。 这长船的冲击力非常大，明显上面的浆手是在拼命划桨，直接把达冈打了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摔在水中。 而也是这一个踉跄，护国公看到了达冈胸膛上一个不同常人的东西，那是一片有着一种奇妙绿色的皮肤，这一片皮肤有着一种肉眼可见的生命力强盛。 赫梅感觉自己找到关键了，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把手中球形闪电丢了上去。 球形闪电在那一处皮肤上爆开，达冈显然受到了重创，因为接下来他发出了比起任何一次嚎叫都要惨烈的嘶吼，而且绿色的防护罩直接消失了。 天上的闪电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它们连续不断的劈在这怪物身上。 赫梅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就像是一个杀猪匠在杀猪。 达冈的力量明显是不如克里夫的，在连续不断的闪电之下，达冈身体上的力量开始不断消散，绿色的怪物低下了它的头，任谁都看得出来它的痛苦。 终于，达冈在闪电之下灰飞烟灭了，在失败之前，这怪物发出了不甘的呼喊，他不愿意就这样灭亡。 这次是他最大规模在世间投射自己的力量，为此他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 这几百年来不断通过接受信徒的信仰与献祭而获得的能量，所有的人类和半鱼人信徒也都被它动员到了这场行动之中，还有最重要的，来自它本体的鲜血。 达冈可以说是下血本了，诸神之间再怎么博弈，都不会涉及到自己的本体，因为本体损伤了那就是真的损伤了。 当然了，就是不算本体之血，达冈这次出动的力量也非常夸张，下一次想要再次出动这种规模的力量，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但是世界是不以意志而转移的，克里夫的闪电连续不断的劈下，达冈的身躯消逝了。 这次大规模干预就此失败，甚至连本体都有一部分损伤，对达冈来说，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而在达冈灰飞烟灭之后，天空之中依然闪电与雷霆不断，克里夫似乎正在庆祝他的胜利。 是的，庆祝胜利，能够这样给予一个对头迎头一击，对克里夫来说，实在是太令它愉悦。 而在克里夫的闪电与雷霆之中，整个诺维格瑞的人们都感觉身体内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离开了自己。 是的，达冈在开始行动的那一刻对整个城市施展了它的瘟疫，不过现在这些瘟疫在克里夫的力量面前被粉碎了。 克里夫同时把达冈留下来的那一部分力量给不断锻打，去掉了其中达冈的标志，把其变为纯洁的能量。 而对于这力量，克里夫带走了其中一半，另一半则给予了他的眷顾者，赫梅·博特丹。 一开始，赫梅不知道这点，他只是突然感觉全身的疲惫立即消逝了，当接下来就兴奋了起来。 这次克里夫赐予的东西并不是可以随时收回的那种，这是神灵的本质，发下去了实际上就收不回来了，克里夫把这融入了赫梅和他的血脉之中。 这会提升赫梅和他的后代的体制和能力，就像是北方国王们由于身体内普遍存在上古之血，所以根本不惧怕疾病那样，而克里夫赐下的比那个还有力，还会提升后代对混沌魔力的亲和度，也就是说赫梅的后代可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掌握魔法——限于雷电相关。 而更重要的是，建立与神灵的联系。 换句话说，克里夫这是与赫梅以及他的后代签订了一份契约，只要赫梅的血脉还在延续，克里夫就会帮助他的家族去对抗各路牛鬼蛇神和魔法使用者。 至于人类之间的冲突，克里夫则不会管，这是它一直以来的态度。 当然，这已经足够了。 赫梅是知道这个世界的君王当着很多时候都不那么如意的。 看看术士们折腾的那个上古之血配种实验，他们把北方王室当成是种马一般进行了一个延续几百年的实验，北方王室还完全被蒙在其中，最后配出来的就是希里这个命运之子。 希里也差点没有逃出这个命运，要不是她觉醒的穿越诸界的力量，现在已经被女术士集会所弄去给柯维尔王室生孩子了。 （在女术士集会所的计划中，希里和柯维尔王室的孩子将会作为术士国王统治北方（实为当集会所傀儡）。至于为什么是柯维尔，柯维尔王室那边被女术士渗透得非常草，王后直接和女术士混在一起，帮女术士各种在国王那里吹风（当然，王后认为这样是好的），还给国王天天托梦（靠魔法）要他儿子娶希里，玩各种潜移默化，只是国王政治理智一直都在，所以还是很谨慎。后来国王死于刺杀（不过没交代谁干得），新上来这位坦克雷德王子是直接被女术士改过性格的……（从一个浪荡子变成了一个遵纪守法年轻人，这是王后同意配合女术士行动的重要原因）） 赫梅一代可以保证不受到这些牛鬼蛇神的影响，但赫梅不敢保证自己的后辈也能如此，没准哪一代后代就因为无能被人弄去配种或是变成完完全全被人操纵的傀儡。 现在，有了来自克里夫的保证，他也用不着担心这个问题了。 而克里夫不管人类方面的斗争也无所谓，这事上赫梅纯粹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想法，总不能他挂了之后还给孩子们想办法吧。 在他看来，能够保证儿孙不被那些牛鬼蛇神针对和控制就足够了，其他的那就只能看他们自己。 “所以说，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当闪电与雷霆渐渐停息，乞丐王试探着问道，同时他感觉脚下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和他一样反应的人不少，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刺激了。 丹德里恩则处于一种强烈的亢奋之中，今天经历的这一切，让他灵感不断的喷涌，要不是场景不允许，他现在估计都开写了。 那艘撞了达冈一个踉跄的长船这个时候踏上了游艇，几个全副武装的史凯利杰人上来了。 为首的赫梅认识，那是奥格恩·图尔塞克，赫梅当年吩咐去找瘟疫船的群岛战帮主。 他对赫梅笑了笑，赫梅也对他笑了笑，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有些事情用不着说那么多。 “结束了，但是也没有结束。” 赫梅回答道，看向了诺维格瑞。 现在自由之城已经有好几处着火了，黑烟已经升上了天空，还不断发出各种各样的尖叫与呼喊，可见城内现在是多么混乱。 “城内还等着我们去平定呢，诸位，接下来的工作也不会少，那里的邪教徒和半鱼人不会因为他们的主子死了就跑了的。” 赫梅话音刚落，发现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他停了一会儿，接着看到人们呼喊起他的名字。 “赫梅！”“赫梅！”“神眷者万岁！” 享受着这些欢呼，赫梅笑了，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不过，他也没有沉浸太久，岸上还有问题需要解决。 。 “集结！快集结起来！准备战斗，神殿守卫们，现在正是诺维格若需要你们的时刻，包围我们的城市！” 在神殿岛的广场上，神殿守卫的队长查培召集了他的部下们，他正对着他们说道。 混乱现在已经波及了整个诺维格瑞，到处都有达冈信徒和半鱼人在破坏和屠杀。 不过诺维格瑞人也不是吃素的，在这座城市里生活，没点防身武器怎么能行，五大黑帮也都尽数出动包围自己的辖区，神殿守卫也在到处奋战，诺维格瑞的街道已经变成了战场。 神殿岛似乎是由于永恒之火的存在，没有冒出来达冈的人。 而连接神殿岛的桥梁则在一开始就被神殿守卫封锁，他们还把从亚甸购买的火炮推到了桥上，挡住了达冈信徒和半鱼人。 现在面对查培的激情演讲，神殿守卫们还是一副歪瓜裂枣的样子，这群人的状态可以说是极其糟糕，缺额我们就不谈了，现在在这里的许多人连衣甲都不齐，脸上还写满了畏惧。 神殿守卫早就在诺维格瑞的富裕生活之中废物化了。 这座城市里当守卫的工资虽然不多，但是到处都有可以捞钱的地方，他们的日子也属于优越了。 尤其是上城区的神殿守卫，他们把守的是整个城市最为富裕的地区，被消磨得最厉害。 只有一小部分人衣甲严明，神殿守卫的全套装备整齐套在身上，长戟也打磨得锋利无比。 他们都是查培的嫡系，查培最近一直都在整顿上城区神殿守卫内部的风气，只可惜结果也只是拿出来了这样一支队伍而已。 下城区倒是有不少可以信任的部队，但是他们现在多半正在与达冈的人激战呢。 “要是烈焰蔷薇骑士团还在就好了……” 看着稀烂的部下们，查培不由得喃喃道。 烈焰蔷薇骑士团集中了永恒之火教会里面过半的好人，他们纪律严明，秩序井然，而且信仰坚定。 只可惜，这支队伍现在已经去了维吉玛了。 现在他也只有神殿守卫可以用了，不过这群人也算是可以用了，好歹他们装备精良，一个个都像是铁罐头一样。 光是靠着装备，站到那里都有着很强的威慑力。 就比如现在在广场的边缘，神殿守卫们就正吆喝着把一群上城区市民赶回他们的家里面，这些市民虽然也很不满，但面对全副武装的神殿守卫，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令了。 除了神殿守卫之外，永恒之火还有一支苦行者队伍，只不过这些永恒之火的狂信徒已经在神殿岛外和异教徒打得激烈。 最后便是大神殿的护卫军，这批人被称为精选营，是从神殿守卫里面选出来的优越者，查培是想要出动这支部队，只是…… “不行，绝对不能，查培，精选营必须用来保护永恒之火。” 塞勒斯大主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查培提出的建议。 面对席卷整个城市的乱局时，塞勒斯大主教一开始很惊慌，拉屎连屁股都没擦就跑出来了。 他下意识想要利用永恒之火的密道逃往城外，一直到传来消息说神殿岛没有乱之后，他才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然后 “可是，现在城市需要精选营，若是这支队伍可以开到街上，那么异教徒很快就会被解决的，永恒之火的声威也会获得维护，我们的声望必然更上一层楼。” 查培急切的说道，要是精选营可以开到街道上去，问题肯定可以很快解决的，城市的混乱很快就会终结，很多人也免于死去。 “不行，精选营必须保护永恒之火。” 塞勒斯大主教非常固执，他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大主教，这是永恒之火教会在诺维格瑞的声望更上一层楼的好机会啊，只要精选营去了，异教徒就会很快被解决，您也会获得更多的荣耀和声望啊。” 查培没有说什么“求求您保护人民”之类的话，因为那显得自己就像是在抢功一样，要是引起大主教的反感就糟糕了。 “不行。” 塞勒斯大主教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在这位主教大人看来，不就是一群愚民吗？死了就死了。 至于声望，还有谁可以超过他在诺维格瑞的声望吗？还是保护自己的安全更重要。 查培内心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那就是给自己面前这个肥猪一拳，直接杀了他，让精选营去救人。 但查培，准确说是变形怪终究是善良的。 虽然这个被他变化的人脑海里面有着无数邪恶的想法，但变形怪会抗拒它，会拒绝去执行它。 “是，我明白了。” 查培垂头丧气的低下脑袋，打算离开，塞勒斯身后的那位精选营营长则看着他，眼中在想着什么。 作为精选营的长官，营长穿着红白色的服饰，下面套着盔甲，脑袋上则是有着火焰状装饰的头盔。 而就在此时，查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声音不大的惨叫，但还是让他马上回头看了过去，只见精选营的营长把匕首插在了此人的咽喉上。 鲜血正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塞勒斯大主教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查培也震惊了，精选营不都是塞勒斯的心腹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终于，塞勒斯死了，被自己的鲜血淹死了。 营长就像是对待垃圾一样，任由塞勒斯的尸体倒下，然后他看向了查培， “一分钟前，查培大人您发现赛勒斯·恩格尔凯德·赫梅尔法特大人遭遇达冈信徒袭击，而刺客在杀死了主教之后跳窗逃离了神殿。” 就这样，精选营的这位营长把事情给做了定性。 查培看得目瞪口呆，他实在是没看懂这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只是希望教会能够让一个真正在乎永恒之火，而不是满脑子搂钱和只为了自己的家伙领导。” 营长走在窗边，在自己握捏的地方擦了擦，随即把匕首丢了下去。 “我跟随了塞勒斯十年了，我受够了这个混蛋了，今天我彻底忍不住了，所以查培大人，请下命令吧，马上去镇压异教徒，顺便，我相信，您在做完这件事之后，大主教的位置就向您敞开了。对了，我叫沙勒，我希望，您能够让我成为一位永恒之火主教，管辖一个富裕的教区，接着，我以自身德行问题为理由退出教会，前往柯维尔当一个富家翁。” 到这里，查培才感到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熟悉的那种感觉。 就目前的永恒之火诺维格瑞总坛来说，查培才不信坐到这个位置的人会有良心。 说难听点，诺维格瑞这些永恒之火教会的高层全是想着怎么搂钱的。 “那么，我把真相说出去，不是更好吗？” 查培开始讨价还价起来，而对面面对他的这个威胁是一点都不怕。 “比起信是我杀了大主教，人们更信是您，您是这件事的 沙勒非常自信的回答道，显然在做这些事之前就准备了很久。 其实在内心，他还是很不想杀塞勒斯的，但谁叫这肥猪打算让人取代他的位置，听说那个人是他的侄子。 妈的，给他当了十年的手下，都比不上一个刚成年的侄子是吧。 所以，沙勒决定要做一些事情，于是就有了如今的景象。 就那样退了，也只能滚回神殿守卫里面，那还不如赌博一把去当一个富家翁呢。 “没有问题。” 查培沉吟了一会儿，这样说道。 查培虽然抵触那些阴谋与杀戮，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他也不介意把事情利用起来。 这样说吧，如果还是以前那个善良的变形怪，这一幕无比会让胆寒，但是他变成的人是查培，是个深浸永恒之火权力斗争的老油条。 变形怪的变形从来都不只是对外形的模仿，还有更重要的，对心灵的模仿，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你的，变形怪的确可以变成“你”，外形和心理上都完完全全是“你”。 也是因此，变形怪被人们所猎杀，因为这太让人恐惧了。 而现在变形怪所变的查培这样的人怎么会被眼前的事情吓到，这不过是永恒之火教会里很平常的一幕而已。 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情况，塞勒斯就这样死了，他将会顺利接管诺维格瑞教会的权力，他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做了。 就这样，一场肮脏的政治交易就这样达成，而这样的交易，在永恒之火数百年的历史里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 很快，两人便呼喊起有刺客，接着便有大量士兵冲了进来，但他们看到的只有塞勒斯大主教的尸体。 而对于查培的解释，人们也相信，毕竟还有着沙勒这个查培的忠实随从作证明。 随着大主教的人，权力自然由仅次于大主教的查培接管，接下来，精选营就获得了出击命令。 就这样，查培带着神殿守卫和精选营加入到了诺维格瑞的战斗之中。 看着被闪电与雷霆统治的天空，查培难以抑制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但它还是难以想象，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希望，一切顺利吧。” 。 诺维格瑞的街道。 在几十分钟前，这里是一个充满行人的街道，商人叫卖着货物，顾客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黑帮分子在暗处搞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切看起来这不过是诺维格瑞无比普通的一天。 一直到那些达冈信徒和半鱼人突然冲了出来，他们见人就砍，见人就杀。 一瞬间街道变成了战区，到处都是尖叫和乱跑的人群。 接着，便是神殿守卫和黑帮分子一同与达冈信徒们的激战。 现在，街道上充斥着帮派分子、达冈信徒和神殿守卫的尸体，在闪电与雷霆之中，这些尸体看起来颇为狰狞。 这条街是他们战斗的重点，拿下了这里就可以快捷的前往城市任何一个地方，所以双方都不断投入人力争夺。 之前有一批永恒之火的狂信徒对这里发动了冲击，只可惜他们虽然狂热，但狂热并不能取代刀剑的作用，他们尽数被达冈的信徒杀死。 而现在，占据这里的是达冈信徒，他们正在借用这里把一批批人手派往城市各个区域支援他们的战友，还从四面八方接收到消息而决定战略。 随着达冈信徒控制了这个关键的街道，他们得以整个自己分布在整个城市里的力量，对一切反抗者发动更好的攻击。 “他妈的，你们永恒之火的人呢？那些狂信徒一点卵用没有，而老子的兄弟都要打完了，你们永恒之火人还没有来，合着平时拿钱爽，要你们做些事情就缩起来啊，什么王八蛋。” 蹲在巷子里，砍刀的脑袋上被部下包好了绷带， “要是还没有援军，老子就带人退回非人种族居住区了，他妈的，这样下去老子人真要打完了。” 随着砍刀的话语，戴着红布口罩的黑金会成员们都站了起来，欲意要离开。 “别闹，砍刀，我的人不也是损失惨重，外乡人都打完了。神殿守卫那边也是，你要是这个时候走了，老娘一辈子看不起你，而且这事一完，我就带着我的人一直和你打，专注于把你给打死。” 外乡人，这是诺维格瑞黑帮称呼那些来诺维格瑞从事黑帮活动的人的外号，之所以专门叫他们这个名字，因为这些人大多来自穷乡僻壤，为了钱那是可以不要命的，所以成为了各个黑帮的炮灰。 同时，诺维格瑞大部分恶劣案子都是这些人做得，毕竟穷鬼不要命，抢到诺维格瑞的阔佬就发家，死了不过是烂命一条。 说话都古德伦摸着自己的鞭子，眼带威胁的看着砍刀，她那些水手打扮的部下们也是如此。 “我去，你们两位，怎么自己先闹起来了，我们神殿守卫损失最惨还一个字没说呢，你们别在这里蹬鼻子上脸，让你去厮杀怎么了，永恒之火把那么多权力放任给你们这些家伙不就是为了这一天。” 永恒之火的神殿守卫语气不善的说道，至于支援，他觉得多半没有支援，他们那位大主教的性格，大家多多少少都是有数的。 “啥玩意？老子的权力是老子打出来的，还放任，是没能力管吧！非人种族区老子来之前和一坨屎一样。” 砍刀毫不示弱的回怼道，古德伦看他们这样子，感觉不能继续，再这样真的要先打起来了。 “贝兰、霍格和西吉都不在，他们的人都调动不起来，这不知道这三货死到什么地方去了，没了他们的人，攻势威力弱了一半不止。” 古德伦提起了不在场的三人，现在骂不在场的人最安全，因为那些人不会还嘴。 “我听人说，他们在港口上的那艘船上，那里还冒出来好大一个怪物，对上那种怪物，我觉得多半死了。” 古德伦的踏浪帮管理得就是港口，因此他们在港口上的消息非常灵通。 只不过，由于很多事情实在是发生得太迅速了，古德伦这里的消息还是显得有些滞后。 “死了？真他妈离谱，就这样死了，今天真离谱，又是怪物又是邪教徒，还天上不断打雷。” 砍刀抱怨道，这一天他开得眼界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说，我们再冲一次，不能让这些邪教徒这样控制这条重要的街。” 神殿守卫说道，而两位黑帮大佬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看了看武器，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现在是损失再高也得打，他们这些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是靠着诺维格瑞活过的，离开诺维格瑞那就基本上没了生路。 就在他们打算冲上去的人，突然发现暗巷帮和鬼面帮的人冲了出来，西吉·卢文的人还从侧翼杀了出来。 而且在他们之中还有一群全副武装的家伙，看纹章，好像是那个亚甸护国公的人。 这些帮派分子很是凶猛，那些亚甸人更是专业，显然是生力军，不一会儿就把达冈信徒们击退。 但达冈信徒们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赶来，与他们战在一起。 西吉·卢文的人和鬼面帮都属于比较能打的一批，暗巷帮虽然不行，但至少人多。 准备冲击的三伙面面相窥，对这一幕有些懵逼，但很快也反应了过来，赶快冲了上去，既然他们三的力量到了，那局势就得变了。 一时间，这条到处都是厮杀，到处都是战斗，每时每刻都有人不断死去，双方的主力都集结在了这里。 这战斗一直持续到大股永恒之火军队的到来，随着这些人的到来，诺维格瑞的战事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但另一些事也刚刚开始。 第152章 辛迪加 话事人与拉多维德的誓言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在达冈被解决之后，赫梅等人便开着游艇回到了岸上。 而奥格恩则让他的长船撞上了那艘飞翔的瑞达尼亚号。 在此前的简短寒暄里面，奥格恩讲述了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奥格恩是追踪着瘟疫船来到诺维格瑞的，这一路他靠着从弗蕾雅（梅里泰莉在群岛的名字）神殿获得的一件指南针保持着追击。 他这一路挺凶险的，期间好几次被达冈信徒袭击，还被达冈驱使的海兽袭击，海蛇和龙龟都找过他的麻烦。 不过奥格恩还是撑过来了，他甚至还猎杀了一只想要把他的船撞翻的鲸鱼，但他没能采集鲸油，只能把鲸鱼留在那里让一群嗅到了血腥气味的海洋动物吃，接着便是来到了诺维格瑞。 飞翔的瑞达尼亚号虽然是一艘灵体战舰，但是上面满载的都是达冈信徒，所以也不怕什么遇到妖灵打不死的情况。 而当奥格恩正在与灵体战舰上的敌人激战之时，赫梅等人则踏上了诺维格若的港口，前往各自的根据地集结力量。 赫梅的部下们早就蓄势待发，而暗巷帮和鬼面帮拿更是早就想上场，只是因为老大没来而一直等着，西吉的人则是纪律严明，一直在等待着西吉。 接着，便有了那场大战，诺维格瑞的地下世界和达冈信徒的决战，双方打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而那场大战在大群永恒之火士兵到达之后，诺维格瑞赢得了全面胜利。 接着便是挨家挨户抓一切漏网的邪教徒和半鱼人，这个工作就全交给永恒之火的人了，赫梅他们就休息去了。 只不过，这场席卷了整个诺维格瑞的战斗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人们还有很多烂摊子需要收拾。 当然，在收拾烂摊子的同时，这该死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这就是生活，不是吗？ 而且，还有更深远的影响。 诺维格瑞是北方的中心，这里发生的事情，自然就会影响到整个北方。 很快，整个北方都因此而震动。 这一天，人们称为鱼灾之日，因为袭击的达冈信徒和半鱼人前者有着明显的鱼类特征，后者直接就是行走的鱼。 而这对整个北方都产生了巨大影响。 首先是在意识到海中也有可以发动大规模入侵的种族存在之后，几乎所有人的沿海沿河城市都开始在面对海河一面修建城墙之类的防御设施。 敌人已经证明了他们可以直接从海上而来，那么人类自然要应对着进行提防。 有条件的修石墙，没条件的修木墙，反正墙总得修起来。 曾经那些对修墙嫌麻烦的声音也消失了，诺维格瑞的事情足以打消一切反对声音。 另一方面，由于袭击者非人种族和邪教徒的身份，北方不少地方出现了反非人种族的高潮，还有更加激烈的宗教冲突，这些事情都造成了不少死亡。 各国都在努力弹压这些事情，只可惜收效甚微，很多社会基层自发进行的事情都是很难阻止的，很多时候往往是事情发生了很久很久之后，人们才知晓。 不过这是有段时间只之后的事情了，回到诺维格瑞，在这场激战结束后，自由之城对他们的损失进行了统计。 在此次达冈入侵中，足足有着上千的伤亡，伤者与死者里包括了神殿守卫、黑帮分子、普通平民等在诺维格瑞居住的人群。 还有几百贫民失踪，这些人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没人去找他们，人没准就烂在某个下水道里面。 港口上有着十二艘船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但好在仓库没有受到影响，所以损失还在可接受范围中。 诺维格瑞政府麻利的清理了那些残破的舰船，把港口的泊位给腾了出来。 作为一座每天都大量吞吐船只的城市，这种事情上耽搁一天就意味着巨大的损失。 当然，船被毁掉因此被波及的商人那就只能自认损失，这便是诺维格瑞的游戏规则。 至于他们的货物，那当然就只能因为时间到期而被从仓库里面扔出来。 仓库要不断保持流动，才能保持高利润，而想要留在那里面，那就只能付高额的保管费。 这便是诺维格瑞，一座自由之城，但自由是有代价的。 城市死了那么多人，至于死掉的达冈信徒与半鱼人，那数量就更多了，光是粗略统计都有上千。 为了处理如此多的尸体，诺维格瑞市政厅在城外设置了一个临时烧尸厂，把这些尸体送进去焚烧。 而即便是直接对尸堆开烧，工作压力都非常大，但是又必须完成，那么多的尸体放在那里，很容易产生疫病的。 诺维格瑞的夜晚因此连续亮了很多，都因为城外在夜以继日的烧尸体。 在燃烧达冈信徒和半鱼人尸体时，所用的火种还是从永恒之火中取出的，用查培临时代理主教的话说就是，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污秽。 是的，临时代理主教，查培现在是诺维格瑞的临时代理主教。 至于大主教什么时候产生，那得在各地的永恒之火主教到达后一起选出。 所有人都认为，这不过是走个过程，以查培在诺维格瑞的成绩，他当上大主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人们还是喜欢讨论此事，毕竟和自己苦闷的生活比起来，聊聊这些大人物们的纠葛明显更有趣。 所以，和永恒之火新任大主教选举这件事比起来，一位永恒之火士兵前往外地充当主教的消息显得是那么不显眼。 不过，虽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但诺维格瑞还是用极快的速度回复了生机。 这座自由之城源源不断有人涌入城中，死者们的位置很快就被新来者给代替了。 至于鱼灾之日，被人们所遗忘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而在这场灾难之中，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我们的亚甸护国公，赫梅·博特丹。 得益于丹德里恩在这场灾难结束后 丹德里恩还写了一幕戏剧《鱼头怪与神眷者》，是一出喜剧，一出现就获得了广泛传播。 在这场危机之中，护国公是毋庸置疑的主角，正是他使用克里夫之力击败了达冈。 若是那个怪物没有被击败，诺维格瑞将会遭遇的损失绝对比现在严重，甚至他们还有可能失败。 虽然赫梅曾经就有过神眷者的名声，但是那流传度还是比较低的。 而这次是从整个北方的首都诺维格瑞流传出来的消息，配合上赫梅已有的名声，那将要造成的影响将会是非常深远的。 现在赫梅走在诺维格瑞大街上，都会有民众对他高呼“神眷者万岁”“城市的拯救者万岁”了，这让赫梅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诺维格瑞人这样感谢赫梅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他们真正拯救了这座城市。 而且诺维格瑞的贵族和富商都络绎不绝的给赫梅送礼物，以感谢赫梅的功绩。 毕竟，赫梅可是救了他们的命，于情于理都应该表示表示。 他们送来的东西也都非常昂贵，从瑟瑞卡尼亚更东边地区的奢侈品到海对面的神奇物品，什么都有。 里面甚至有一些赫梅前世非常熟悉的文化风格产物，这让赫梅深刻的认识到为什么说诺维格瑞什么都买得到。 而送不来珍贵物品的，那就送金银，大把大把的金银就这样送来了。 护国公喜欢钱又不是秘密，他那个赫扒皮的外号早就在人民群众那里获得了广泛传播。 因此还有人送公司股份和期货证明，这些也很值钱的。 而这让护国公体会到了诺维格瑞的富有，妈的，这些珍宝、金银和股份加起来，都足够赫梅还上五分之一的柯维尔欠款了。 赫梅现在是感觉颇为舒坦，现在他是钱拿到了，名声也拿到了，这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不过，虽然现在获得的已经足够多了，但是护国公觉得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他还要做一件事。 那就是为诺维格瑞的诸位大佬牵线搭桥。 在帕西弗罗拉的那个着名的秘密房间里面，诺维格瑞五大黑帮的大佬齐聚一堂。 这个房间说起来就非常有名，几乎扰乱了整个北方的法尔嘉就曾经在这里计划过谋权篡位，刺杀瑞达尼亚弗里丹克国王的刺客们也在此讨论过，但知道帕西弗罗拉还保留了这个房间的人是少之又少。 也是因为帕西弗罗拉干系着那么多政治阴谋，因此这家诺维格瑞的顶级妓院即便是霍格也不敢把手伸进来，因为到时候天知道会涉及到什么大人物。 诺维格瑞五大帮的大佬们一般来说不可能坐在一起，但是这次发起邀请的不是别人，正是亚甸护国公赫梅。 现在，可没有人敢拒绝那位护国公的邀请，他现在风头正盛，而且更重要的是一位真神真的站在他的身后。 所以他的面子，这里在场所有人都得给。 诸位大佬坐在一张圆桌上，圆桌上有着七个座位，现在只有两个是空着的。 五位大佬都在讨论，护国公还会邀请谁过来，他们已经是这座城地位最高的人了，再高就只能到永恒之火那里去了，但是永恒之火的人会来参加他们的会议吗？他们都表示很怀疑。 对于诺维格瑞的黑社会，永恒之火一直都是非常鄙夷的态度，永恒之火需要这些人存在，但也仅此而已，这不过是永恒之火不得不允许存在的污垢罢了。 “……所以，老子觉得肯定不是永恒之火的人，肯定是哪位北方统治者，很可能是瑞达尼亚国王拉多维德。” 砍刀信誓旦旦的说出了他的猜测，其他人没啥反应，都是一个听了就听了的态度。 就在看到话音刚落时，他们都听到了机关动作的声音，所有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 现在来得人只可能是赫梅，那么另一个人是谁呢？ 终于到了要揭开谜底的时刻了。 首先，赫梅的身影走了上来，这次亚甸护国公是一副哥萨克阿塔曼的打扮，穿着名贵的毛皮大衣，手上还拿着个权杖。 而在他身后那个人，就让在座诸位都猛的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 那是查培。 好几位黑帮大佬脑袋上都下意识出现了汗珠，他们现在都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赫梅设局要坑他们了。 得益于其前身的种种行为，查培的名声可以说是烂到了极点，这个人狂热、残忍、做事不择手段，即便是诺维格瑞五大帮，被他咬住了，那也非常麻烦。 “诸位，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查培，现在的诺维格瑞的临时代理主教，不过，他这个头衔只是暂时的，成为大主教只是时间问题。” 回应赫梅的是沉默，众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臭名昭着的永恒之火信徒，要是说错一句话就被他咬上了，那可就太该死了。 “诸位，不用太紧张，查培大人不是来查人的，他是来和大家商讨诺维格瑞的未来的。” 赫梅打着圆场，只不过场面还是有些冷，因为查培实在是威名在外。 “那么赫梅大人，查培大人，你们对诺维格瑞的未来到底有什么用的打算呢。” “五位，我想你们在这次灾难之中都损失惨重吧。” 赫梅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转而问起了他们的损失情况。 “我损失最惨重。” 踏浪帮的古德伦非常干脆，反正她的损失大家都看得见，根本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我的船沉了，里面装满了我和水手们在诺维格瑞这段时间靠走私、偷窃和收保护费赚来的大部分金银，虽然后面捞回来了不少，但还是损失惨重，不知道多少窃贼拿走了我们的血汗钱。” 踏浪帮这次可以说被打在了命门上，要不是又捞上来了一些，踏浪帮可以直接宣布解散了。 但纵然是保住了组织，他们接下来也必须很长一段时间把脑袋缩起来，很多利润不得不度让出去。 “我没了太多兄弟了。” 砍刀是 “黑金会必须大量招人，接下来也折腾不起了。” 在这次冲突之中，砍刀带人冲得非常猛，也是因此，黑金会损失惨重，他的老伙计挂了不少。 不过这其实对砍刀影响不大，黑金会的核心在于他，砍刀这货就是个滚刀肉，根本不怕死，他的地盘都是他带着下面兄弟不要命式的砍出来的。 也是因为他是一个滚刀肉，哪怕是黑金会损失那么惨重，也没人敢找他麻烦。 “我街面上的朋友死了很多，还有一些住在大房子里面的朋友也出了事，只能在腐林把脑袋缩起来咯。” 乞丐王也非常坦诚，他直接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不行了。 乞丐王最有力的武器是他的乞丐情报网和人脉，现在这两都受到了损失，那不就是损失惨重。 “我的产业主要是澡堂，所以还好……就是被砸了几家店，也得歇业一段时间……” 迪科斯彻对赫梅点了一下头，表示他对冲突什么的没兴趣，只想要保持自己的地位。 “我的人还好……但是也必须整顿一番，现在的诺维格瑞需要的是安静。” 最后发言的是老霍格，他的那些产业的确不太可能在这场混乱里受到冲击。 本来他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扩张一番鬼面帮的势力范围，但是看这气氛，他也只能把自己那些小想法收起来。 “那么诸位，伱们想要诺维格瑞就此和平下来吗？五大帮划分好各自的势力范围，大家互不相犯，没有打打杀杀，就此安心经营自己的地盘。” 赫梅的话让五大帮的首先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面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这话还需要你来说？ 由于街头战争，五大帮都不得不维持大量打手团，本来这些打手应该放在各个场子工作，或是去执行各种业务，但全都被锁死了，还得不少钱养他们。 而且街头的混战还使得外地人得以在其中浑水摸鱼，总是有几个外地人在帮派大战时给老板来一个狠，制造大案卷一大笔钱走。 虽然这样要钱不要命的行为大多都被阻止，但还是让大家想想都害怕。 帮派们实际上也多次尝试谈判，想要建立稳定的地下秩序。 但是碍于没有有足够实力的保证者，每次谈判总是没多久就被推翻了。 而且各方之间也有着强烈的不信任，这使得冲突更容易爆发。 最后就是帮派战争导致的仇恨了，这个问题属于是无解的。 当然，他们能打起来最重要的原因是源源不断有人涌入诺维格瑞，他们大多在诺维格瑞混得不好，很容易加入黑帮，这给了他们很多廉价战斗力。 现在的五大帮其实是很想和谈的，他们之间各自负责不同的领域，利益冲突其实不大，停止冲突大家一起专门赚钱挺好的。 但碍于上面提及的那些原因，大家还是在打。 赫梅把在场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然后他笑了，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了，我的建议是，未来的诺维格瑞组建一个包括了五大帮和永恒之火家伙的组织，我给它的名字是，辛迪加。同时，我建议五大帮也就此合并，实行话事人制度。” 这话瞬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赫梅的话语就像是一颗炸弹一般在他们之中炸开。 辛迪加？话事人？这是什么？ “咳咳，我来为诸位一个个解释吧。” 赫梅清咳了一下，接着开始了他的表演。 “所谓辛迪加，意思是各方通过签订统一销售和采购协定而建立的组织。辛迪加内各方不能独立销售和采购，必须统一办理，从而在产品销售和原料分配上进行竞争。” 赫梅先讲起了辛迪加的概念，而这概念一讲众人也明白赫梅的意思了。 这就是要他们达成和平，然后一起合作赚钱的意思。 “目前，五大帮的业务涉及了诺维格瑞的方方面面，在很多地方，五大帮基本上可以等同于城市基层自治组织了，所在地的麻烦是你们解决，基层服务也是你们在提供。这就是永恒之火教会为什么没有对诸位下手的原因，而现在，永恒之火教会表示，愿意和你们合作，两者的合作，必然让诺维格瑞更加繁荣。” 对此，大家都很赞同，这些道理大家都清楚的，黑帮们非常想要永恒之火的认可，这可以方便他们更好的行事。 而永恒之火要是让这群人成了他们的自己人，那他们未来治理诺维格瑞的成本也会下降许多。 不过这有个很严重的问题了，那就是谁来保证这个辛迪加会被大家接受并执行？ 对这个问题，他们没有说赫梅就猜到了，所以他接下来提到的就是这个。 “监督和权威性方面，永恒之火教会会进行保证。” 赫梅看查培，查培则点点头， “永恒之火将会对辛迪加的权威进行背书，若是有人违反了约定发动战争，那么永恒之火教会就会针对谁。另外，为了维护永恒之火教会的权威性，辛迪加将是一个秘密组织。” 查培说得话不可谓不重，这意思就是谁敢不配合大家赚钱就打谁了。 至于是秘密组织也不奇怪，永恒之火还是要脸的，和黑社会混在一起那属于不要脸了。 五位大佬互相看了看，他们都没有从老朋友的脸上看到反对，所以他们也干脆的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这是大家都期待已久的东西，所以根本没有人反对。 当然，关于这个辛迪加的细节还有很多要考虑的东西，但那就不是现在讨论的东西了。 “接下来，便是 提到这个的时候，赫梅的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笑容，提出这个，可就是他的恶趣味了。 “所谓话事人，便是五大帮在合并之后选出的统领者，负责领导诺维格瑞黑帮未来的走向，比如在其他城市扩张，或是向诺维格瑞的乡村和小镇进军什么的。不过话事人一年一选两年一选还是终身你们就讨论决定吧。” 这个引起的讨论声就更大了，如果是辛迪加是为了保护已有的蛋糕，那么话事人就是为了增加新的蛋糕。 比如诺维格瑞的村镇，其实诺维格瑞城墙之外也生活了许多人，这也是非常大的一块蛋糕，不过由于城内帮派专注于他们的帮派战争，导致城外乡镇被各种地头蛇和小黑帮占据。 比如供应诺维格瑞的蔬菜，这实际上很有赚头，但现在是被城墙外的势力控制。 要是可以把这些资源抢下来，现在各个帮派的势力都会扩大一大截。 看着五大帮首领们的表情，赫梅笑了，因为他清楚，话事人多半成了，对于做大蛋糕，是大家都想的。 “那么，话事人怎么选？” 迪科斯彻作为一个实际上只是把黑帮当成是一个跳板的人，他是最快醒过来的，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我的建议是，你们五人自行进行选择，最多再加上一个永恒之火教会，作为权威的保证，诸位，你们觉得怎么样？” 赫梅的话让五位黑帮大佬都沉默了，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哦，迪科斯彻和查培不紧张，一个是怎么样都行，一个是和他没关系。 “我干了。” 最先发言的是霍桑，他的眼中燃烧着野心，明显对成为话事人势在必得。 “算老子一个。” 砍刀接着说道， “那我们也都加入。” 乞丐王、古德伦和西吉表示了加入。 “那么，希望在诸位的治下，诺维格瑞的未来更加繁荣吧。” 赫梅用这句话结束了他的话，查培则马上紧随其后说道， “愿永恒之火保佑你们，愿我们的合作就像是那不灭的火焰，愿我们的未来更加昌盛。” 。 当诺维格瑞内的大佬们正在书写其政治的新篇章时，在崔托格宫廷，正有一个人陷入勃然大怒。 她就是菲丽芭·艾哈特，瑞达尼亚宫廷的摄政者。 来自海外的漂亮镜子被崔托格宫廷的明珠摔了个粉碎，这面镜子非常昂贵，但菲丽芭丝毫不觉得破坏了这镜子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哪怕是这是她最喜欢的镜子。 因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全是愤怒。 对诺维格瑞的行动全都失败了，还败得非常惨，她从头到尾都被那个邪神当成了一件工具。 这让菲丽芭实在是难以接受，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政治玩家。 结果现在她被那个邪神耍得就像是白痴一样。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在这件事上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多了，要是有人把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捅出去…… 一想到这点，菲丽芭就无比害怕。 若是那样，她就彻底完蛋了。 不过想到她已经把当时发现那艘船瑞达尼亚海军士兵都尽数坑杀之后，她松了一口气，她事情做得那么完美，绝对绝对不可能有人发现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的。 但虽然灭口成功，菲丽芭的内心依然有着一种强烈的不安，那种不安实在是太强烈了，菲丽芭还是感觉无比烦躁。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菲丽芭看到那工作装就想要发火，不过看到是席儿之后，她的愤怒就消失了。 “事情做得怎么样？” “尾已经收干净了，坚定号在海上迷航，从此失踪。” “那就好。” 菲丽芭如释重负的说道，不过席儿下一句话就让菲丽芭绷不住了。 “但是，瑞达尼亚贵族们对你的反对更强烈了，你许诺会为瑞达尼亚做出来什么，但是到现在都还什么都没有，奥格索夫家已经解散了他们的军队，其他贵族家族恐怕用不了多久也会这样做。” “怎么敢？他们怎么敢这样！” 菲丽芭怒吼道，但席儿也只能摇摇头，表示这根本没有办法，没法阻止贵族们这样做。 一直以来，瑞达尼亚都被人诟病为贵族势力过强，国王甚至把王室采邑交给贵族。 但是实际上，瑞达尼亚是另外一套模式。 在瑞达尼亚王室陆军的组成里面，很是一部分是瑞达尼亚贵族组建的军队，这一点也经常被人拿来批判瑞达尼亚王权薄弱。 但实际上，这是瑞达尼亚王室pua贵族的产物。 你既然是贵族，那你就应该为国出力是吧，尤其是你们大贵族，那么有钱有权，应该承担更多的军队是吧。 当然，国王也不是白让你出钱出人，会给你们王室采邑来供养军队，但问题是这个王室采邑基本上都是荒野，你还是得用自己的钱来养兵。 有人会说，这样贵族不是啥都得不到吗？他们可真是傻逼啊。 而实际上，贵族得到的是身后名，国王会让你名留青史，为你修建纪念碑，在王室的史书上对你的功绩大书特书，让你万古流芳。 当然了，这样看着还是颇为冤大头，为了个虚无缥缈的名声做这种事，实在是太愚蠢了。 但那些贵族，尤其是大贵族们，在很大程度上，只能当这个冤大头，因为整个社会都在逼他们当这个冤大头。 你既然是瑞达尼亚的超级权贵，你他妈不为国尽义务是不是太不要脸皮了，国王允许你们有着那么多土地，你们就这样回报国王陛下的？你们家的土地可是国王陛下赋予的呢！ 从这点来说，也只有瑞达尼亚有这个条件了，作为北方最强最古老和曾经最大的国家，瑞达尼亚贵族有着这样的爱国认同。 而且为王国组建军队也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一个贵族家族到底是不是真正有钱的标杆。 只能说，历代瑞达尼亚国王都是pua高手，他们利用瑞达尼亚的国情营造了一个鼓励顶级贵族们主动贡献（养兵）的社会氛围。 就这样，顶级瑞达尼亚贵族们冤大头的为国王养着一大批常备军，哪怕是养得自己都有些入不敷出吃老本，也得继续养，养不了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而搭配上瑞达尼亚的高王权，一切实在是太完美了。 但是，一切完美的前提是正统国王坐在瑞达尼亚王座上。 而如今瑞达尼亚的情况是，虽然国王坐在那里，但是谁不知道那是女术士菲丽芭的傀儡。 对于女术士，大家都讨厌。 我们忠于王室是忠于王室，但是你个菲丽芭算什么东西？还不如之前那个迪科斯彻，他虽然是平民，但却是维兹米尔王认可的人，还有能力把所有人都训得贴贴服服的。 菲丽芭此前在北方大聚合（对赫梅吞并科德温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的称呼）中的中立态度让太多人失望了，他们看来瑞达尼亚当时行动怎么都应该撕下来不少土地，而不是啥都没得到和个傻子一样。 所以贵族们先是切断对王室陆军的供养来表示不满，然后看菲丽芭依然什么都没有做到，就直接解散他们麾下的王军。 而菲丽芭现在只能在那里发火，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历代瑞达尼亚国王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在她的手中却出现了。 但是她也只能愤怒，什么都做不了，她终究不是瑞达尼亚国王。 而当菲丽芭在愤怒，有个人则非常乐，非常高兴。 “哈哈哈哈，我已经无比期待那个老巫婆的表情了，哈哈哈哈。” 在瑞达尼亚王室的阻魔金房间内，拉多维德非常高兴。 在北方，各个王国都会在自己的王宫里面设立这样的房间，以躲避可能得魔法窃听。 “陛下，您这次可是好好恶心了一把菲丽芭，让她威望大跌，所以陛下，我建议您是时候亲政了，现在正是夺回权力的时刻。” 拉多维德近侍对年轻的国王恭维道，不过拉多维德只是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个老巫婆会拿我的年龄说事的，而且我手上还没有一支绝对可靠的武装力量，我必须继续等。” 说这些话的时候，拉多维德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对本属于他的权力却在那个愚蠢女术士手中的怒火。 近侍则觉得国王谨慎得有些过头了，那么年轻却这样谨慎是很好的，但太过头不好。 在他看来，国王直接命令贵族们率军进入崔托格勤王就是，国王却非要搞到一支在思想和背景上全都可靠的部队才动手。 说起来也是可笑，首都贵族们在迪科斯彻和菲丽芭面前瞻前马后的忙碌，无视了国王，而真正忠诚国王的，却是那些被崔托格视为集权敌人的权贵们。 在近侍看来，靠着这些人的帮助，就可以夺回王位了，国王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 当然，他不敢对国王这样说。 “王者终会夺回权力，现在我们需要等待，我的朋友。” “那么陛下，您接下来有什么命令吗？” “告诉贵族们，继续给菲丽芭找麻烦。” “是。” 说完这句话之后，近侍就离开了，而拉多维德则看着房间内他父亲的画像，那是伟大的维兹米尔王。 拉多维德不会忘记那场阅兵的，整个北方都在为击败尼弗迦德的英雄们而欢呼，但是， 没人喊“拉多维德万岁”，甚至没人看他一眼。没人向他母亲欢呼致敬。没人记得他可怜的父亲。即使是在战争胜利的日子，在父亲有充分理由被人怀念的这一天。毕竟，这场战争就是父亲被人刺杀的原因。 但他就是这样被遗忘了，瑞达尼亚王室也被遗忘了。 拉多维德还记得，那个时候菲丽芭那双深邃莫测的黑色双眼正盯着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他居然对菲丽芭产生了欲望，想要追上那个身影，真是可笑啊。 现在他对菲丽芭只有憎恨，发自内心，发自骨髓的仇恨，他不会忘记父亲的真实死因，不会忘记女术士做了什么。 更不会忘记，当他下达命令时，臣民们会先留意菲丽帕·艾哈特是否做出首肯的手势。 他会让菲丽芭付出代价的，拉多维德这样发誓，他要挖出那双黑眼睛。 还有所有让他受辱的人，他们都要付出代价，付出血的代价，知道冒犯真王将会获得什么样的惩罚。 第153章 拿捏查培 辛迪加的成立虽然已经敲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事情会少。 相反，事情会变得更多，多得多。 辛迪加体制的确立，各方利益的分配，五大帮的合并，还有话事人的选举……全都是各种各样的麻烦事。 这些事情会改变整个诺维格瑞，而作为整个北方最大的城市，将要改变诺维格瑞的事情是多么夸张也不必多说。 黑帮们还是 毕竟现在他们的经营模式要发生改变了，在以前，黑帮是见不得光的地下势力，虽然诺维格瑞各方都默认了黑帮的存在，但是不能见光就是不能见光。 而现在，他们基本上是半官方的存在——当然，这点绝不会表露出来，辛迪加终究是一个秘密组织——成为了得到认可的诺维格瑞“基础自治组织”。 虽然是手忙脚乱，但诺维格瑞的整合还是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这座城市正在发生着变化。 对此，诺维格瑞的市民感觉是最清楚了，他们明显感觉到了风雨欲来山满楼，很多事情都在发生改变。 比如人们发现，曾经见面就要厮杀的暗巷帮和鬼面帮现在都互相保持着极大的克制，他们不再一言不合都拔刀厮杀。 要知道，暗巷帮和鬼面帮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的，鬼面帮控制的赌博行业不知道把多少人变成了街上的乞丐和破落户。 这些人最后大多加入了暗巷帮，他们都要恨死鬼面帮了，在与鬼面帮的厮杀之中都冲在最前面，这也是为什么两个帮派之间一直矛盾不断。 而暗巷帮和鬼面帮都这样，那么其他帮派也自然用不着多说什么，厮杀都基本停止。 瑞诺格瑞的帮派就像是一夜之间就忘记了仇恨一样，停止了他们之间的战争。 他们甚至开始主动承担起所管辖区域的治安，不过准确的说，是把除了自己帮派之外的所有违法犯罪者都给收拾了。 在帮派混战的诺维格瑞，是有许多小势力和个人在这些巨头们之间的角力下存活，可以说，他们能够存在，就是因为巨头们之间的斗争。 而现在，巨头们已经停止了他们的纷争，那么自然就要收拾这群人了。 既然和永恒之火打成了一片，那自然要交一些投名状上去，给永恒之火表示表示态度，那么抓这些无所属的窃贼、麻药贩子和绑架犯们就非常合适。 不过，在开始对城市的肃清之前，在各个帮派之内，还是有人忘记不了往日的事情，他们还是要决定把冲突给继续下去。 这些人很难接受现状，为什么他们的大佬突然就和永恒之火还有那些该死的对头们混在一起了。 这就挡到大佬们的财路了，那么这个时候，大佬们可就不讲什么江湖道义了。 “采恩，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出来，放下你们的武器，停战是所有帮派都同意了的，你就是离开这里，也会遭遇整个诺维格瑞的围剿。” 暗巷帮和鬼面帮的喽啰们包围着诺维格瑞比兹区的一座残破小楼。 这里是诺维格瑞的贫民窟，生活于此的不是苦苦挣扎的普通民众，就是靠着剥削他们维生的黑帮分子，还有各种来路不明的三教九流。 比兹区曾经是一片富裕的城区，但是随着黑帮分子的大量涌入，有钱人纷纷搬离，留下的都是穷人，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为了贫民窟。 有人曾经说过，在比兹区，伱随便丢块石头下去，都可能砸到一个杀人犯，可见比兹区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里也是诺维格瑞的“战区”，几大帮派若是要进行大规模火拼，往往就会选择此地，街道上永远不缺尸体。 对于外来的旅行者来说，踏入比兹区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在这里，你甚至可能被小孩子诱入陷阱，接而被抢光身上的一切，再倒霉一些甚至连命也没了。 看到是帮派们办事，附近的民众都躲得远远的。 在比兹区生活，要学会当一个当睁眼瞎，神殿守卫都不怎么来这个地方，就是来也是给冲突之后的残骸收尸的。 而被喊话的小楼里面没多久就传来了回应， “妈的，你们这些人居然真的联合起来了，谢恩，你的所作所为难道对得起你的父母？我记得你的父亲就是被鬼面帮的混蛋给弄死了，然后还把你的母亲抓去抵债，你现在居然和他们站在一起，要不要脸啊！” 听到这句话，喊话的那个人脸色黑了下来。 “兄弟，既然你下不去手，那干脆让我们来得了。” 就在这时，鬼面帮的那个首领说道，他脸上也带着难以抑制的尴尬，这种事情……真的是…… 以前大家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大家都合作了，提到这些事那可就尴尬了。 “兄弟们，你们真的要和鬼面帮的人一起干吗？你们可别忘了，他们都做过多么罪恶的事情，别忘了仇恨！” 里面继续喊话道，而这让不少暗巷帮的人都有些动摇，大家都不想和鬼面帮的人合作，现在和他们站在一起，只是出于对乞丐王的信任罢了。 鬼面帮的人则多面色不善起来，就好像他们下一刻就会导向另一边一样，还有人自己把手放在了剑柄上。 “动手。” 谢恩阴沉着脸说道，继续这样下去，他害怕发生什么变化。 而随着他们命令，那些新入伙的外地人们把一桶桶炸药推到了楼下。 随着一声轰隆，整个楼震动了好几下，然后被破开了几个吓人的大洞。 暗巷帮与鬼面帮的打手们马上一拥而入，把里面被炸得七荤八素的人全数杀死，丝毫不留一点情面。 而这样的场景，在这段时间的诺维格瑞发生了许多次，五大帮内部都多多少少进行了清洗与杀戮。 这是不可避免的，为了财富，有些时候就必须如此。 纵然拿到的钱是沾着血的钱，但是又有谁在乎呢？ “诺维格瑞最近实在是不平静啊，我治理了这座自由之城那么多年，还是 还是在永恒之火的殿堂内，在昨日的永恒之火主教会议上被正式选举为大主教的查培说道，他现在已经换上了永恒之火大主教法袍。 查培套着一件红色的袍子，肩膀上布条分别从两边垂下来，布条通体是白色，只是在两端变为了火焰图案。 比起肥胖的塞勒斯，哦，愿永恒之火保佑他的灵魂，查培更符合一个永恒之火领袖应该有的外形。 新任永恒之火大主教眼中燃烧着难以隐藏的兴奋，无论如何，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是让查培非常激动。 他昨夜直接一夜没睡，难以相信自己就这样成为了永恒之火的最高领袖。 说实话，他的前任塞勒斯属于干得很不错的了，威望也维护得很不错，权势那更是稳固，所以在查培看来，他是不可能有这样一天的。 “诺维格瑞既然要发生改变，那自然就要流血。” 坐在查培对面的赫梅拿出了他的礼物，一瓶酒。 这就的瓶身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里面装着的东西非常非常不平凡，瓶塞一打开，浓烈的酒香就从中飘散了出来。 是陶森特的桑格烈。 这是赫梅从迪科斯彻那里搞来的，他手上还有一些存货，护国公想要就都给他了。 查培的鼻子抽动了一下，他的脸上漏出了陶醉的神色，赫梅则把面前两个银杯装满了鲜红的酒液，一杯递给了查培。 “是桑格烈吧，我曾经听说过这种酒的名声，没想到在鲍克兰宫廷之外居然可以喝到。” 就在查培将要接到杯子时，赫梅突然发话了，而在话让查培宛如堕入冰窖。 “查培大人，看来您这些天来的确是有些松懈了，以至于您连银杯都敢直接接触。” 查培一惊，旋即整个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您，您说什么？您是什么意思？” 查培试图装傻，但接着他就后悔了，因为对面的亚甸护国公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新任大主教现在无比后悔，为自己的松懈而后悔，当选大主教的喜悦使得他的神经完全放松了下来。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您就不用装傻了，我既然都这样说了，说明我清楚您的那些事情，而我没有让人来把您抓起来，不就说明了一切还是有的谈吗？” 赫梅梅打算和查培兜圈子，直接就把事情摊开了说，减少不必要的交流时间。 变形怪，这就是查培的秘密，这位大主教本质是一个只要露头就会被杀的变形怪。 不得不说，这一幕颇为讽刺，永恒之火这样一个排斥非人种族的教会里面却有一位变形怪高层，这个变形怪还成为了永恒之火的领袖。 “唉，好吧，您既然知道了，那我能就谈谈吧。” 查培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期间好几次欲言又止。 但接着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挎了下去，最后才吐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查培大人，首先请您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泄密的，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不会有 看起来，赫梅很是从容，完全拿捏了面前的永恒之火大主教，但实际上，他的手随时准备把腰间的簧轮枪拔出来。 而在查培耳中，赫梅的这些安抚就像是恶魔的低语，让他瑟瑟发抖，像是要把他引入什么深渊之中。 “首先，我有些好奇，阻魔金和白银，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对你们变形怪发挥作用。我全身携带阻魔金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但当时看您来接待我，阻魔金似乎对您来说不是问题。” 这是赫梅困扰了很久的疑问，为什么查培不被阻魔金影响，他可是记得狂猎之王当年面对他一身阻魔金护甲都被影响成啥样了。 “无论是白银还是阻魔金，都只有和我们的皮肤直接接触才能发挥作用，我们的变形……更多是对自身能力的运用，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天赋，而不是靠着混沌魔力。” 听到赫梅的话，查培认定亚甸护国公已经调查他很久了，把他的底细摸得非常清楚。 所以他也干脆不挣扎了，赫梅说啥就是啥，反正看起来护国公对他没有恶意，这样的政治人物，就是要危害他，也得把他的政治价值榨干才行。 “原来如此。” 被解答了疑惑的护国公说道， “接下来，就让我们来谈正事吧，查培大人。” 赫梅的话立即让查培紧张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取决于这个人一句话。 “我想要的东西很少，非常少我只要教会的善意而已，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查培一度怀疑他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就是只要善意？他本来都做好被狮子大开口的心理准备了，结果面对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不由得感到了极大的落差。 “仅此而已。” 赫梅强调道，他可是想要和查培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呢，怎么会做竭泽而渔的事情。 查培是个好人，在这样的好人领导下，永恒之火教会无疑会变得更好，一个遍布龌龊的教会终究是不得人心的。 而更重要的是，这也十分有利于统治者的利益。 在赫梅看来，永恒之火就是伟大日轮的北方版，只是还没有遇到属于他们的尼弗迦德皇帝。 和伟大日轮一样，永恒之火所信仰的那个东西实际上概念非常抽象。 虽然的确是存在一个永恒之火，这个永恒之火也的确有力量，但是这次的事情已经证明了，那个永恒之火也仅此而已，只能放在那里当个摆设。 也就是说，只要需要，往永恒之火信仰里面塞什么教义都可以： 对统治者的崇拜、北方的民族概念、还有对外敌的团结……可以达成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在原世界里面，瑞达尼亚的拉多维德正是看到了这点，才大力扶植永恒之火的发展。 这扶植给予了他丰厚的报酬，靠着永恒之火的支持，拉多维德得以迅速稳定国内，并拿到了大量的战争资金，还快速吞并科德温整合北方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永恒之火的支持让拉多维德实际上控制了诺维格瑞。 而战争上，永恒之火的火誓者大军无疑是瑞达尼亚人的极大助力，永恒之火虽然总坛腐败，但是在地方，在那些深山老林里面，从来不缺狂信徒。 这次达冈的袭击中，赫梅看到永恒之火的苦行者们死战到了最后一个人，这让他对这群人的威力有了强烈认识。 还有接下来对术士和非人种族的迫害运动，永恒之火的力量也组成了其中的关键部分。 做事就需要干部，或者说办事员，合格且忠诚的办事员是很珍贵的，而永恒之火可以提供这些办事员。 这场女巫清洗运动实为拉多维德凝聚北方民心和筹集战争资金的手段——术士和非人种族可多资产富裕呢，拉多维德需要他们的资金来进行战争。 那个时候的拉多维德固然疯，但即便再疯，他也不会做什么无意义的事情。 更别提，永恒之火还很可能把其他北方几个大信仰也给拉进来了。 北方诸神的教会向来同气连枝，克里夫教会和永恒之火差不多穿一条裤子了，烈焰蔷薇骑士团可是从克里夫的白蔷薇骑士团改组过来的，永恒之火也明显可以调动克里夫教会的人力——而克里夫可是战士们的信仰。 哪怕是最看不惯永恒之火的梅里泰莉，在大事情上，态度也是保持一致的。 可以说，要不是永恒之火在人力、资金和意识形态上的支持，拉多维德打不赢这场战争。 而这也说明了还是个傀儡时就看准了这一点的拉多维德是多么厉害了，作为迪科斯彻和菲丽芭的学生，他吸收了这两个人好一面的很多东西。 这就是为什么，赫梅那么重视永恒之火的原因，毫不夸张的说，永恒之火乃是统一北方的关键。 无论对永恒之火呈什么态度，既然没有跳出棋局的力量，那么都要争取永恒之火这股力量，而你不争取其他人就会争取。 没有给查培继续思考的时间，赫梅站了起来， “好了，今天我们的交谈就到这里吧，我得准备回家的事情了。查培大人，祝您上任愉快，同时，也愿我们的友谊永驻。还有，给您一个提醒，还是要多当心一些，在永恒之火内部，可从来都不缺对您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呢。” 赫梅给查培提了一个醒，让他担心一些，免得被曼吉或是别的什么人那么简单的弄下去了。 “啊……啊，您走好。” 查培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刚刚经历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看着查培这样子，赫梅在转身之后笑了。 拿捏着查培那么大的秘密，接下来只要对永恒之火，准确说对查培不断释放善意，永恒之火教会变成自己的力量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第154章 一年后 在结束了与查培的谈话之后没有多久，赫梅就离开了诺维格瑞。 他在这座自由之城逗留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也经历了许多事情，是时候应该回去了。 在赫梅离去的时候，诺维格瑞几乎是万人空巷前来送行，这里有的人是真的感谢护国公拯救城市的恩情，有的则是迫于五大帮和永恒之火的命令而前来。 但不管怎么说，当弗坚号驶出诺维格瑞的港口上，港口上有着无数人在对护国公挥手致意，塔楼上还挂着各色的彩带，表示诺维格瑞人民的热情。 看着这热烈的景象，护国公感触颇深。 虽然由于亚甸距离诺维格瑞的遥远，他很难把这种声望完全化为切切实实的政治利益，但是局势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在接下来几年之后，北方又会迎来一次剧变，只要抓住了那次机会，没准整个诺维格瑞都可以一次性落在自己手中。 就这样，护国公离开了诺维格瑞，前往踏上了回归亚甸的道路。 在诺维格瑞受益颇多的还有狮鹫学派猎魔人，不过他们不和护国公同行。 狮鹫学派在这次诺维格瑞事件中获得得东西很多，金钱、声望，以及最重要的人脉扩展。 埃兰的狮鹫能够在他的那个时代成为各个王国宫廷的座上宾，很大程度就是依靠他的长袖善舞和善于营销。 埃兰结识了五大帮的大佬和永恒之火的大主教，虽然在很大程度上都是靠着赫梅的面子，但是认识了就是认识了，这让狮鹫学派获得了许多工作订单。 像是诺维格瑞这样的大城市，下水道里面不知道有着多少怪物，而又没有人愿意去清理这些污垢，那么让猎魔人来无疑很合适了。 其实，要不是看在赫梅的面子上，他们还得不到这些工作。 黑帮和教会对城市下水道里面有多少水鬼和有多少误入其中的倒霉蛋会被杀死是根本不在乎的。 新任大主教查培倒是有意改变一点，但是惯性是一时半会难以改变的。 埃兰对此当然清楚，所以他打算带着学派更好的做好这事，至于为了什么，一方面是为了还给赫梅面子，另一方面是为了扭转猎魔人的名声。 埃兰很聪明的把他们的工作冠名为“总是亚甸护国公和城市统治者的恩惠”，猎魔人们的功绩都是在其后的。 不得不说，这样很悲哀，但埃兰是个现实的人。 学派城堡曾经发生的事情使得他谨慎了起来，埃兰深知，现在想要最安全的恢复猎魔人的名声，只能尽可能把自己套在权势者的意志之下。 这样看起来，猎魔人还是那群只会拿钱杀怪物的变种人杀手，只是变成会做好事的变种人杀手，不辞辛苦跑到下水道里面为了普通人杀怪物，至少可以给人们一个好印象。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埃兰知道这一路非常艰难，但必须走下去。 最后，他们还获得的一个工作就是在必要的时刻协助对达冈信徒的抓捕。 这个倒属于附带了，在那场浩劫之后，达冈信徒基本上和半鱼人一起跳入水中逃跑了。 总之，诺维格瑞的事情就这样算是结束了。 而正如那句老话所说的，一些事情结束了，但是另一些事情正在开始。 。 1270年4月。 不知不觉之中，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一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在北方，战争的影响基本上被时间所消弭，各地的饥荒暴动越来越少，社会正在恢复往日的平静。 得益于各国纷纷出台的免税政策，社会反而进入了一种新兴的增长与繁荣之中。 经历过战争的北方社会正在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经过战争创伤的土地正在恢复之中。 这对于北方无疑是有利的，可以说，所有北方人都乐意见到重要的景象。 大家都知道，南方帝国依然磨刀霍霍。 时不时从南北辛特拉边境上传来的摩擦消息都在警告着众人，尼弗迦德已经蓄势待发。 不过，这些事情暂时和普通的民众没啥关系，他们需要做得，就是趁着这个发展的风口，过好自己的生活。 在温格堡，这片亚甸的精华之地已经彻底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在城墙之外，一片接着一片的耕地现在种满了粮食，作物正在茁壮成长，农夫们在田地里侍弄着自己的庄稼，远方是在微风下轻轻转动的风车。 道路已经彻底恢复了治安，恢复也上来了，而且现在上面永远都有川流不息的人、马和马车。 作为吞并了科德温的亚甸的首都，这座城市的繁华随着领土的扩大又迎接了新一波的增加，来往的人群非常多。 亚甸护国公往这里迁移了许多富裕科德温市民和商人，贵族也被弄来了不少。 城市人口的增加自然使得城市里大部分自动形成的贫民窟都被都推倒，建起了房屋。 至于被赶走的贫民，在国王脚下的温格堡，统治者还是要脸的，他们也获得了一笔不错的赔偿，可以在城外购置土地，修建房屋，或是干脆前往其他城市生活。 现在的温格堡，繁华程度比起往日是有过之无不及，永远都有大量寻找机会的人来到这里。 他们或是在这座城市艰难打拼，或是成功发家，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一份子。 不过后者属于是很少的了。 现在，在温格堡外的道路上，一队哥萨克正押送着一些与他们打扮相似之人前往首都。 率领他们的是一个女人，那是个年轻的漂亮女子。 此人留着一头短发，其眼眸是黑色的，和头发一样。 她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冷峻气质，这使得许多看到他漂亮脸蛋而打起邪念的人赶紧打消了想法，或者是把那些念头藏得更深。 而看到这些人，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总算是把这些家伙抓起来了，他妈的，我有个叔叔就被他们抢过。” “这些哈克兰来得蛮子就是不懂规矩，早该这样了。” “对了，话说领头那个人怎么是个女人？” “你一看就是外地来得吧，要是你是温格堡人，绝对知道那位女士的身份，那可是护国公的妻子卡佳！” 是的，率领这支队伍的，正是护国公的妻子，卡佳。 一如既往，卡佳穿着一身黑衣，戴着的也是黑色皮帽，黑色手套套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不过，更引人注意的还是她的武装，她背上是一杆火枪，腰间别着簧轮手枪，两个漂亮的小袋子分别装得是子弹和火焰，手枪旁边则是手斧和匕首，腰带上还有弯刀。 可以说，此人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就像是时刻都准备踏上战场一般。 卡佳是从南方过来的，而在她身后的戴着镣铐的那些人，则是她前往南方的原因。 而这件事，那可就说来话长。 在 即便是战后通过俘虏交换，换回了很多被南方帝国抓走的民众，但是南方依然地广人稀，大量废墟等待人来接管。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赫梅开始鼓励哥萨克们移民往南亚甸。 这的确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哥萨克的祖先就是为了逃离税收而前往哈克兰，现在可以回到祖先曾经生活过的富裕土地，而且还继续享受免税，那自然是有着无数人响应，还有哥萨克阿塔曼带着他的追随者群体迁移。 从哈克兰来的哥萨克很快填补了南亚甸的人口缺口，但是这也带来了新的问题。 哥萨克们生活的是一个极度不安稳的社会，这个社会的常态是劫掠、战争与厮杀，他们自然也把这套带了过来。 在南亚甸站稳了脚跟之后，这群人就开始了劫掠村庄、抢劫商旅等一系列操作。 当地的亚甸人普遍遭遇了哥萨克的欺压，哥萨克经常到他们的村庄里面肆意妄为，还抢走他们的粮食和女人。 在这些哥萨克们看来，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他们这样做天经地义。 这造成了极其恶劣的治安影响，哥萨克肆意妄为的活动使得南亚甸治安几乎全面崩坏，整个亚甸都对此怨声载道。 这造成了严重的政治影响，严重到温格堡方面都无法忽视的地步。 其实贵族官员欺压民众什么的，都是大陆上司空见惯的事情，你别搞太大大家都当没看见，反正“这就是生活”。 但哥萨克搞成这样，就是不能接受的了，无论是在声望上还是实际利益上，这都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在采纳了大量信息之后，温格堡的护国公政府决定解决这个问题。 在经过了长久的思考之后，赫梅最后决定派出卡佳，让她去解决这个问题。 卡佳是解决这个问题最合适的人，作为盖特曼的女儿和哈克兰有名的阿塔曼，她的身份和能力都适合执行这件事。 而卡佳也很乐意前去，她在温格堡已住了差不多一年，虽然这里的生活比起哈克兰好了很多，但她就是不习惯。 作为盖特曼的女儿，她希望的是四处奔走，骑马奔驰的生活，而不是在华丽宫殿里面当一个瓶贵妇人。 卡佳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弓马练习，她的战帮也一直被她安置在身边。 获得了来自丈夫的命令，卡佳自然就马上带着她的人前往了南方，去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哥萨克们。 卡佳的确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当盖特曼之女站在那里，大部分哥萨克都老老实实服从了她的权威，即便是刺头，也被卡佳用哥萨克的传统打败之后老老实实的低下了脑袋。 哥萨克的传统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比斗，卡佳可以说从小就在这些事情上锻炼，对此是熟悉得不得了。 而更重要的是，卡佳随时都可以叫来附近的驻军，她的战帮也不是一支弱旅，镇压哥萨克们不要太简单。 盖特曼之女的身份更主要的作用像是给了诸位一个台阶下。 在哥萨克们都贴贴服服之后，接下来便是该抓人就抓人，该罚款就罚款，还有把被抓到的囚犯送到温格堡去判刑。 这便是为什么，那些民众看到这群人被抓时高兴的原因，这段时间来他们听惯了各种哥萨克飞扬跋扈和无法无天的行为，态度便是早就应该管管了。 现在终于管了，他们自然非常高兴。 看着那么多哥萨克被抓起来送到温格堡，大家对于护国公政府的好感度也不断增加着。 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恶人受到了惩罚，但是一切……真的是看起来那样吗？ 。 “好了，按照你所说的，我都尽可能给那些人暗示了，好在大多数人还是挺上道的，都知道应该怎么做，实在是不懂的，我只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在温格堡的护国公官邸内，卡佳正在与她的丈夫，护国公赫梅说话。 卡佳顺便还脱下了她的黑色长袍，挂在了衣架上。 护国公官邸是一栋很普通的三层小楼，还附带一个小园。 这里曾经是属于一位贵族，这位贵族后来因为参与叛乱的原因被剥夺了所有财产，然后这小楼就被护国公作为他在温格堡的家。 至于温格堡王宫，那当然属于鲍德温陛下，不过那位陛下只住王宫一个小房间，王宫其他房间基本上变成了官僚系统的办公室。 “真是辛苦了，卡佳。” 赫梅给了妻子一个拥抱，他刚刚从王宫那边过来，那边是亚甸王国的政治中心，护国公平日都在那里办公。 不过现在护国公的行政压力减少了不少，正如他曾经发誓的，在回到温格堡之后，他就进行了分权。 行政上的大量权力给移交给了顿瓦这个矮人，赫梅只保留了重大事务裁判权和人事任命权，而关于军事上，他依然是最高军事长官，但是军中大量杂务被交给看莱奇茨基。 这两人一个是赫梅的老班底，嫡系中的嫡系，另一个是他的乡党，都是可靠得不能再可靠得人了。 “不过，有必要这样吗？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对他们怎么样，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象征性交上去几个名声恶劣的喽啰。” 卡佳的思维很大程度上还是哈克兰那套，抢劫杀人什么的根本不算是事那种想法。 在她看来，赫梅这就是没事找事，还让自己跑一趟，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去大开杀戒一番呢，结果大部分时候都像是走形式。 但她还是很满意，这次出行让她感觉在草原上奔驰的那种感觉，她一直都很喜欢这种感觉。 “总得要拿出来一个交代嘛，这里不是哈克兰了，卡佳，你还是没有把思维扭转过来。” 牵起妻子的手，两人坐在了床边，赫梅的手指在卡佳的肩膀上划过。 “而且这次不是要他们交出来不少钱，这个惩罚已经足够重了，而且你不还是屠了几家，这足以要他们老实下来了。其实要不是他们搞得那些事影响太离谱，我甚至连象征性的犯人都不会要，这些为了自家老大啥事都敢干的人渣那些哥萨克贵族还是很重视的，这么好用得夜壶可不好找。” 赫梅在妻子精致漂亮的锁骨上划起了圈圈，而随着他的行动，卡佳的脸上越来越潮红。 为了处理这事，她离开温格堡也有一个月了，对于他们这样年轻且对彼此身体充满渴望的夫妻来说，现在，那些事情就差一个导火索。 而对于南方的事情，赫梅的态度很简单。 哥萨克是他引入的服役人员，作为服役人员，他是要照顾这些人的。 他才不会干什么为了公平正义，就对自己的力量大加杀伐的事情呢，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这样干。 所以说，交上来一些夜壶意思意思就是了，以前的那些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今后老实行些就行。 在这个大陆，服役人员怎么都有特权的，但这个特权是有限度的。 最重要的是，别去做那些离谱事，那造成的影响极坏，而且所有人都会得罪。 这件事处理完了，赫梅也松了一口气，到时候把该砍头的砍头，该送去蹲大牢的蹲大牢，这事也算是完了。 这事上他获得得也不少，从哥萨克那里搞出来了一笔巨款，还给无法无天的哥萨克们上了上规矩。 当然，他很清楚，肯定还有不老实的哥萨克要犯事，但是那无所谓，他让附近的驻军都准备着，那个时候就得用人头来制造威慑力了。 而接下来，赫梅就想到了其他方面。 现在亚甸王国境内极其稳定，亚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而科德温也在过去一年里平定了几次小规模叛乱之后而彻底平静了下来，护国公可以对这个国家进行进一步的改造了。 科德温原本的体制已经基本松动，护国公现在是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塑造这个国家。 如今的亚甸很好，非常好，可以说，完全应对接下来应对新一轮战争，进行进一步的统一。 但非常可惜的是，时机依然需要等待，贸然发动战争是不可取的。 对赫梅来说，时机现在是更重要的。 不过嘛，对此他是没有任何担忧的，说起来，某位白发猎魔人现在应该落在凯尔莫罕了。 命运的轮盘，又要再次开始转动了。 想起这个，赫梅就笑了，这无疑说明，接下来北方很快就要沸腾起来了。 而就在赫梅想着那一刻时，他听到了妻子那压抑着的声音。 “赫梅。” 接着他看到了那潮红的脸庞，赫梅笑了。 “是，是，夫人，我明白的。” 第155章 尼弗迦德的内部循环 对于泰莫利亚的事情，赫梅不想干预，赫梅也没有兴趣干预。 泰莫利亚的事情按照原剧情发生对他是绝对有利的，顺其自然即可。 他最多就是好奇，既然现在蛇派猎魔人已经投靠了他，那么尼弗迦德人会去找什么人来当国王刺客。 不过就是没有蛇派，赫梅看来也不影响原剧情。 毕竟以尼弗迦德的国力，找出来一群超级刺客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更别提，以接杀人委托而臭名昭着的猫派可就是在南方帝国境内活动呢，赫梅看来，尼弗迦德人多半会去找猫。 当然，泰莫利亚的事情是与赫梅无关，但是国王刺客那就与赫梅很有关了。 所以赫梅加强了自己的护卫，他可不想要像是德马维国王那样被刺杀。 为了保证安全，赫梅让一位退役的猎魔人给自己当护卫，这个人就是蝎尾狮学派的猎魔人莫邓。 不过，他现在的名字是沙维尔，一位虔诚的雷比欧达传道者，在雷比欧达信徒与永恒之火信徒中都颇有威望。 这位前猎魔人是个妥妥的酒鬼和皮条客，但大约在1203年，莫邓来到陶森特后通过雷比欧达教找到了精神上的启迪，此后彻底脱胎换骨献身于传教事业。 在过去的一年中，在北方诸神的信徒们发起了一场“救赎远征”，而这远征属于是 关于白霜的预言在虔诚的信徒中不断传播着，造成了极其显着的恐慌影响。 虽然说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雷比欧达信徒中有着崇高地位的沙维尔站了出来，他认为，既然白霜早晚都会到来，那么他们就应该开始一场属于自己的苦行与远征之路。 他的想法获得了许多人的响应，苦行与远征，这无疑打在了许多信徒的心坎上。 沙维尔最后选定的目标，则是哈克兰，这片土地依然遍布着怪物，需要用火与剑的远征来洗涤。 而此地无处不在的野蛮，也需要用文明的净化，他们将会把森林与沼泽变成农田，变成文明的基石。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信徒们可以净化自己的灵魂与身体，以更好的姿态迎接白霜末日的到来。 一支开垦远征军就这样在沙维尔的努力下开始了集结，沙维尔带着他们走遍诸国，不断吸纳愿意参与者。 参与者也不全是虔诚的信徒，许多人都是在其中投机，毕竟，一场大开垦的机会就在眼前，对于想要摆脱自己困境或是改变未来的农夫来说，这是不能错过的。 开垦是一门很大的生意，有话说怎么说来着，开荒穷三年，单个的普通人是很难开垦成功的，基本上都需要领主或是群团兜底。 而这样一个开垦远征军，自然就是一个好机会，大家都是为了信念的一起抱团过去的，未来也不用担心领主老爷借此对自己的头顶加上枷锁——这样的事情从来不少见。 对于这支远征军，各国都不怎么喜欢。 对这个时代的统治者来说，流动就代表着不稳定，毕竟不怕饥民在家里饿死，就怕饥民跑出去逃荒，流动起来的饥民就可能导致叛乱，老老实实在自家耕地上劳作一辈子的那才是老臣民。 但是又不能喊打喊杀，那就只能以送瘟神的态度来面对这群人。 而赫梅对他们的态度就很矛盾了，一方面，他很眼馋那么多的人力，这些人前往哈克兰开荒也是有好处的。 但是另一方面，这么一大群人在自己国土上跑来跑去，太容易制造不安稳因素了。 这在一番纠结之后，赫梅最终派遣了自己的卫队成员，陶森特骑士克里斯·德雷尔率领一支队伍去监督这些人。 克里斯作为一个陶森特人，能力和品德都经历了时间证明，所以赫梅才让他去了。 让自己的卫队成员去，也表示了赫梅的重视，毕竟在大部分看来，卫队都是可以直接上达天听的（事实也的确如此）。 沙维尔最终集结了一支上万人的队伍，为了让那么多人平安的前往哈克兰，亚甸王国的政治机构也因此连轴转了起来。 要不是最近吸收了大量来自班·阿德学院的毕业生，还不能那么轻松的应对这么庞大的人员流动呢。 这些迁移的信徒与农民不同于军队，军队好歹有着一套等级制度的管辖，上下级关系明确。 而这群人里面一大堆自行踏上东行之路的，这无疑大大增加了管理成本。 很多人都是自行搭伙上路的，谁管你服不服啊。 在这支队伍即将前往哈克兰的前夕，赫梅见到了沙维尔，也看到了他的双眼。 到这里，赫梅意识到了他变种人的身份，接着，就问起了他的来历。 沙维尔对于自己的过去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把一切都告诉了赫梅。 而通过他的介绍，赫梅立即意识到面前这个猎魔人有多强。 先是作为一个猎魔人活了那么多年，又在北方这个普遍对猎魔人有着歧视甚至是敌视的情况下当了那么久的雷比欧达传道者，实力可想而知。 所以，顺理成章的，赫梅对此人发起了邀请，邀请他来做自己的护卫。 有这样一个老牌猎魔人在身边，赫梅也放心啊。 对此，沙维尔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而这主要是因为赫梅神眷者的身份。 雷比欧达虽然也被南方人崇拜，但是随着永恒之火把这位先知的思想大量纳入他们的思维体系与先知尸体的所在，雷比欧达实际上被视为北方万神殿的一员的。 在沙维尔解释了这些之后，赫梅再次感叹自己这个神眷者身份的好用。 就这样，他的身边多了一位猎魔人护卫，不过这个猎魔人已经抛弃了他的身份，专心当一个雷比欧达信徒。 不过嘛，沙维尔得在安顿好他组织的这支队伍之后，才能来到赫梅身边担任护卫。 对此，赫梅是理解的，还专门让克里斯那小子送去了大量物资，让这些信徒可以更快的站稳脚跟。 而现在，随着那边的事情基本上落下了帷幕，沙维尔也来到了赫梅的身边。 这位前猎魔人已经很久都没有使用刀剑了，他现在用得是一根棍棒，不过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吊打了赫梅手下大部分骑士了。 随着猎魔人护卫的到位，赫梅对未来也更加放心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他也不会放松，护国公会保证自己永远都被大量卫兵和维朗人包围，绝不去封闭小空间，比如船上之类的，就是上船，也得上那种装满了阻魔金的船。 。 而当亚甸护国公在加强自己的防卫时，在南方，尼弗迦德帝国正在酝酿着对北方的新一轮阴谋。 瓦提尔·德·李道瑞克，艾登子爵，皇帝恩希尔·瓦·恩瑞斯身边的宠臣，尼弗迦德情报机构领袖。 他在情报领域曾经多次立下汗马功劳，是恩希尔对北方战略成败不可或缺的人物。 只不过，这位尼弗迦德帝国内任何人提起都会抖三抖的人物，现在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苦恼。 李道瑞克留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寸头，黑色披风下面是一套便于行动的镶钉皮甲，腰间则别着一把短剑。 看着面前这份文件，李道瑞克很想把它推到一边去，然后告诉自己明天，无论如何都只能在明天。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恩希尔皇帝正在等待，而皇帝陛下的脾气很不好。 若是让他等太久，自己会被皇帝拉去臭骂，甚至还可能被吊死。 恩希尔·瓦·恩瑞斯从来都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尤其是在帝国如今的情况如此糟糕的情况下。 帝国的经济是非常依赖于对外战争的，若是对外战争失利，那么帝国的利益集团就只有在内部寻求利益了。 当然，对外战争失利通常还意味着帝位的更迭，皇帝不是被推翻就是被自杀。 而恩希尔靠着先下手为强，先把想要动手的反对集团给屠了，极大震慑了帝国内部的不安稳群体。 但是，恩希尔虽然可以杀，但是他也必须给出补偿，来安抚因此受到惊吓的帝国权贵，免得他们被吓得狗急跳墙。 毕竟，萝卜和大棒得一起落下去。 接下来，古老家族与商人协会就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一切问题的关键在于奴隶，帝国发动战争本质就是为了奴隶和市场。 奴隶是为了扩大生产，市场则是为了购买奴隶工场产出的商品。 既然外面找不到劳动力和市场，那么，就要在内部找了。 首先，便是把行省居民逼迫为奴隶。 尼弗迦德有着大量的政策，可以保证把一个人逼得卖身为奴，从提高赋税、低成本高利贷、高价商品等等再到走私人口，啥招数都有，帝国总是有一款官方或是非官方的方法把人变成奴隶。 当然了，这类政策在尼弗迦德核心区域也有，利益集团不在乎谁变成奴隶，哪怕变成奴隶的是这个帝国的基石也无所谓。 尼弗迦德奴隶又怎么样，这也挺好的，至少他会说尼弗迦德语，有个能听懂自己话的奴隶还是很好的。 一些行省是被重点执行了这些政策，这样下去，行省民众必然会忍受不了，忍受不了就会产生叛乱。 为了保证叛乱的爆发，而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就会在走到那一步之前，不断给叛军提供资源，让这些不满势力产生帝国高层有人站在我们这边的想法。 接着，随着叛乱的爆发，帝国大军就可以开进去快乐捕奴了。 同时，镇压叛乱时帝国军队也会对当地政治结构进行一波扫讨，破坏当地基层组织，让帝国商品得以进入此前那些封闭的区域。 你看，市场这不就来了。 至于因此会死多少行省人，那没人在乎。 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对此可是得心应手，在 当时他们在艾宾行省挑起了叛乱，接着让帝国军队和他们的捕奴队开入镇压，现在不过是复刻此前的行动罢了。 这次古老家族与商人协会玩得很大，麦提纳和那赛尔两个行省都爆发了全境叛乱。 这两个行省的征服时间较晚，所以油水还比较多，因此他们就选择了这里。 不过嘛，当这两个行省的农夫与市民拿起武器之后，他们猛然发现，帝国大军已经开了进来，而曾经给予过他们的帝国高层，现在全都消失了。 但即便是帝国军队，想要镇压这样席卷两个行省的叛乱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所以一直到现在，从叛乱开始算起，已经过去了五个月，镇压还在进行之中。 大股的叛军已经被尽数消灭，他们的队伍首领基本上都有着贵族和富商的身份，也只有他们可以纠集那么多的叛军了。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叛乱也算是镇压了，现在全是追剿残党和小股叛军的垃圾时间，帝国已经可以宣布叛乱就此被平定了。 但是帝国没有这样做，若是叛乱结束了的话，那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还怎么在行省里不断进行捕奴和收刮呢？ 对于在行省发生的事情，李道瑞克是非常看不惯的，他深知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奴隶终究是无法购买商品的，帝国的利益集团把普通的行省甚至是帝国居民变成奴隶，终究是在减少市场的总量。 内部发掘新市场早晚会到尽头的，等到哪天刮不出来了，一切都会陷入一个恶性循环，而到最后，帝国的结果便是爆炸。 只是，李道瑞克清楚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这也是为什么，恩希尔陛下对北方还是念念不忘的原因。 利益集团逼迫着他去扩张，帝国也需要扩张，不然就是死亡。 所以，李道瑞克就天天被皇帝臭骂，要他拿出来了一个章程。 李道瑞克是真想骂娘，拿拿拿，拿你个大头鬼啊，天天都只知道骂我，只知道不断给我加码，还无限度的让我加班。 情报总管是真的想要痛骂一顿恩希尔，然而他没有那个胆子，他不敢赌恩希尔的容忍程度。 李道瑞克看着面前的文件，又叹了一口气。 其实计划已经搞出来了，这个计划很完美，而且还有着协助者。 女术士集会所。 当然，她们不是自愿的。 在 而这个时候，他的情妇又“正好”失踪了。 作为整个大陆仅次于迪科斯彻的情报人员，李道瑞克意识这是一条线，问题多半就出在这个地方，马上就顺藤摸瓜查了上去。 而接下来，他查到了一位尼弗迦德女术士，经由对这位女术士的监视，他发现了女术士集会所的存在。 李道瑞克很愤怒，自己居然被人在身边安排了探子而毫不自知，把大量机密情报泄露了出去，估计那些女术士还经常在嘲笑他。 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怒火，开始策划他的反击。 首先，他把帝国并没有对维兹米尔王发动刺杀的秘密交给了迪科斯彻，这样迪科斯彻肯定会怀疑到那个女术士集会所的首领，菲丽芭·艾哈特，双方就必然爆发冲突。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迪科斯彻居然在 在大骂这位老对手是个废物之后，李道瑞克就只能寻找新的机会，而机会也很久就来了。 瑞达尼亚情报部门有着很多只有迪科斯彻才能联系上的线，迪科斯彻一直都在对这些线输送报酬，保证他们提供情报和信息。 现在，随着密探头子的离开，这些线上的重要探子全都断了利益，他们也没法证明自己，有些人千辛万苦前往瑞达尼亚，想要获取报酬，然后果然就被当骗子赶走了。 因此，许多人直接投靠了尼弗迦德，李道瑞克就此获得了很多北方的秘密。 靠着这些线，李道瑞克反而在北方布下了一个密切的间谍网络，涉及北方各地。 就是有些可惜的是，自由之城诺维格瑞他怎么都渗透不进去，但那也无伤大雅。 靠着自己新布置的情报网，北方的信息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打开，李道瑞克借此，反而开始了对女术士集会所的监视。 而这几年监视下来，他基本上对这群女术士是些什么人给摸清楚了，这让他非常有信心利用这些人，来完成自己的计划。 然后在利用完她们的那一刻，女术士集会所也会被他就像是垃圾一样丢出来，顺便把一切罪名都扣在她们脑袋上——而她们也的确参与了那些罪行。 他的计划很完美，但是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导致他一直都在这里发愁。 哪儿去找那么厉害的一个刺客。 本来他的目标是蛇派的猎魔人，自从篡位者攻克他们的城堡以来，这个猎魔人学派就一直都在为复兴学派而奔走，相信抛出来一个机会，他们肯定会答应的。 反正这些蛇派为了生存，早就从事过暗杀了，想来对他们来说，刺杀国王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结果他是啥都没找到，别说蛇了，壁虎都没找到一只。 然后他的目标是猫派，反正这些人干得也是暗杀的活，结果猫派就像是消失了一样，硬是什么都没找到。 猎魔人不行，他就只能寻找其他选择，期间他找到了邦纳特这个南方最出名的赏金猎人，只可惜这个变种人杀手听到是刺杀国王的活就直接跑了。 现在李道瑞克是一个人都找不出来了，所以他困恼得不得了。 让帝国的人来？那还是算了，李道瑞克不觉得自己那些手下有这个能力，武斗派那些人在 “愁啊愁，苦啊苦，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总不能变一个超级刺客出来吧。” 又把计划书上的内容大体浏览过了一遍之后，李道瑞克颇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然而无论他什么气急败坏，问题都还是在那里，斗等待着他去解决。 正当李道瑞克在苦恼时，突然，他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军服的人走了进来。 “李道瑞克大人，外面来了三个猎魔人，他们的脖子上有着猫的徽章，是您曾经下令寻找过的猫学派猎魔人，他们说是看到了急招猎魔人的告示过来的。” “什么？” 李道瑞克马上就站了起来， “好好好，马上带我去见他们。” 他的话语里面有着平时所没有的迫切，毕竟，困扰自己那么久的问题总算是要解决了。 。 在帝国那赛尔行省的一座村庄边上，一支帝国军队正在从村里离开，而他们押送着大量的男女老少，村民们手上都绑着绳子，被串成了两排。 不断有穿着盔甲的帝国士兵从他们身边走过，这些人也时不时发出低声的抽泣，而这惹恼了附近的士兵，鞭子直接挥舞了起来。 一时间到处都是惨叫，整个队伍都哭嚎连天的，但马上就有更多帝国士兵加入了殴打的行列，他们用矛杆和剑柄不断抽打俘虏，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而在这期间，附近旁观的士兵一直都在哈哈大笑，就像是在欣赏一处喜剧，而不是看着自己的同类受难。 “算算时间，他们几个差不多也在和那个瓦提尔说话了吧。” 一位戴着黑色面具的尼弗迦德将军身边，一个脖子上有着猫头徽章的男人说道。 “吉兹拉斯，这样真的好吗？这不会影响到你的权威吗？” “猫派从来都不缺喜欢玩命的疯子，那几个既然愿意去，那就说明这是他们真心实意的，其实说实话，要不是我现在的身份，我也得去参加这个任务。妈的，在南北斗争的刀尖上游走，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我下面都要拔起来了。” 吉兹拉斯的脸庞扭曲了起来，浮现出一种病态的兴奋。 对于吉兹拉斯的发癫，戴着面具的将军没有任何表示，他早就已经看惯了。 而他的脑海中则在想着其他事情。 不得不说，那些吸血鬼的情报网络实在是太强大了。 这种帝国最高的机密，他们都能弄出来。 他怀疑，帝国内部的许多政治阴谋是不是也有过这些家伙的推波助澜。 不过那三位吸血鬼保证了，他们对权力没有任何兴趣，这个网络也只是随手布置的，本质就是他们人脉和关系的汇总而已。 随手布置，却布置出来一个堪称地下君王的隐秘网络，估计李道瑞克听到吸血鬼这样说，会羞愧得根本说不出来话吧。 “说起来，卡西米尔那家伙有回信吗？你才从那边回来，不可能不带信给我。” 将军问起来了其他事情， “这事还用得着我来通报吗？那位表示愿意服从您的意志，需要的时候，他的军队会参与到你这边。” 吉兹拉斯看来，不是老早就有素的事情嘛，还用得着问嘛。 将军则是皱起眉头，这猫好用是好用……但有些时候太自以为是了，那么重要的消息，居然不 他喜欢的是纪律严明的士兵，而不是不可控的剑客。 不过现在他也没啥可选的，也无所谓了，为了夺回自己的皇位，他现在必须把身边一切力量都用起来，他们的小问题只要影响不到他的大业，自己也只能忍耐。 是的，这位将军正是篡位者托雷斯。 托雷斯在离开斯提加城堡之后，很快就布置了他重登皇位的计划。 他决定先加入帝国军队，在军队里面打出名声，而怎么让别人认不出自己，那就靠面具，说自己毁容了见不得人，硬有人要见，接下来还有施加了幻术的脸。 靠着吸血鬼们在帝国内众多的关系，托雷斯很快成为了一个师的师长——莫拉汉姆家族作为帝国古老家族之一，虽然不参与政治斗争，但是以他们的人脉，安排一个师长没有丝毫问题。 至于为什么要那么急着坐在这样的高位上，主要是为了在接下来的行省镇压中立功——他很清楚帝国对外战争失败后会干什么。 在镇压的过程中，他会一边建立功业，确立自己在帝国军队中的位置。 另一边就是和曾经的老部下沟通，哪怕是经过了恩希尔的打击，m主派的人也到处都是，其中不乏他曾经的死忠，对于这些死忠，在确认他们没有变心，且境地依然糟糕之后，是可以透露身份拉拢的。 而要让他们来投，那是需要实力的，帝国新锐的战争英雄，这个就很不错。 一切的发展，也的确是那么顺利，接着，便是他通过吸血鬼们知道了李道瑞克的机会。 托雷斯立即推动了这件事，只为让 毕竟，演员只有把自己的戏份结束了，才能退场，恩希尔不完成他的角色，永远都退不了场。 第156章 瑞达尼亚点子王 过去一年来，瑞达尼亚发生了许多变化。 首先是瑞达尼亚顶级权贵们集体表达了对菲丽芭·艾哈特的不满，要求这个烦人的女术士从权位上滚下来。 权贵对菲丽芭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致，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以为她是瑞达尼亚之王？其种种行为让权贵们觉得分外荒谬。 现在，权贵们想要让他们，也就是瑞达尼亚的顶级权贵们接过王国的权利。 这是有故例参考的，属于是老规矩，菲丽芭和迪科斯彻掌权才是不正常情况。 当然，菲丽芭不可能答应交出权力的要求。 对于女术士来说，权力就是她的生命。 为了站到今天这个位置，她付出了无数的时间与资源，还打倒了一个个对手，甚至还暗杀了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国王，她怎么会贸然交出自己的生命呢？ 所以，菲丽芭毫不犹豫拒绝了贵族们的要求，并且她还逮捕了贵族们派来的使者，宣布贵族们的行为是叛国，要把他们逮捕起来。 她的反应无疑激起了整个的反对瑞达尼亚波涛，人们本就对女术士不满，她还这样粗暴的对待瑞达尼亚的顶级权贵们。 在瑞达尼亚，贵族们是受到尊崇的，这个国家本就尊崇贵族，这样侮辱贵族，还是顶级权贵，无疑会导致整个国家的反感。 而这种爱不是无缘无故来得。 虽然说，北方贵族们很是胡作非为，但是他们也得承担许多责任，比如打理土地和保护人民。 最为重要的，就是承担起灾荒来临时的赈灾任务。 若不是贵族的粮仓，很多人早就饿死了。 义务和权利永远都是相对的，若是只一味的只会欺压和剥削，那统治关系根本不可能维持下去。 瑞达尼亚权贵很是为这点自傲，因为他们虽然剥削，但是当灾荒来临之时，他们总是把自己的责任做得很好。 回到菲丽芭，由于她的鲁莽行为，菲丽芭导致了瑞达尼亚服役人员们的武装上访。 这次，她可以说是捅了一个超级马蜂窝。 大量的武装人员往首都集结起来，有些是王室陆军的现役士兵，有些是贵族和他们的扈从，有些是自行前来的小贵族…… 而他们集结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那个烦人的女术士从崔托格宫廷里面拖出来，结束她令人厌恶的摄政。 在人员不断集结的过程中，菲丽芭控制的崔托格宫廷发出了一条又一条命令。 她宣布这是政变，是对瑞达尼亚国家的背叛。 其言辞非常严厉，就好像她认为这样就可以终止逼宫者的汇集一般，但实际上，她反而导致了逼宫者的决意更加坚定。 而她的操作还没有完，接着，菲丽芭勒令所有人不得参与到集结之中，所有集结的武装人员都会被视为潜在的叛国者。 但是这屁用没有，人们依然源源不断的向着崔托格而去。 期间菲丽芭几次命令王室陆军出动，镇压正在集结的武装者，但是王室陆军内也有大量士兵离队加入了“叛军”之中。 而王室陆军的高层们则对此表现了默认，放任士兵不断离队。 对于菲丽芭的臭骂，将军们就这样在那里听着，当眼观鼻鼻观心的木头人，而菲丽芭也无法做什么。 此刻，菲丽芭终于产生了恐惧，意识到她真的遇到麻烦了。 而在崔托格城墙外，到了最后，集结的武装人员超过了三万人。 毫不夸张的说，这就是一场武装政变，逼迫菲丽芭让出权力。 面对气势汹汹的逼宫大军，现在的菲丽芭一直沉默着。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不断有着崔托格的强力机关向逼宫军示好。 看起来，菲丽芭的权力已经岌岌可危了。 也就是在这时，菲丽芭对外宣布了一个重要消息，她将会接见发起这次行动的诸位公爵们——这时她已经解除了公爵们的叛国罪。 所有人都认为，接下来就是权力更替的时刻，王国大权将会从该死的女术士手中转移到真正的瑞达尼亚人那里。 在所有人期待着权力更迭，新政来临之时，去见菲丽芭的几位公爵却在回来之后宣布： 这次行动就此取消，大家各回各家吧。 这把所有人都给弄懵了，你说回家就回家，你在耍我们吗？ 很多人自然是接受不了，我们把脑袋绑在腰带上和你们一起反对那该死的物品，伱们却在胜利马上就要落在手中的这一刻反水了？ 这样的言论就像是瘟疫一般在聚集起来的武装士兵中传播着。 马上就有人意识到了不对，这言论传播的速度，实在是太过于迅猛了，明显里面有阴谋。 尤其是公爵们的扈从们，他们一眼就看出来自家老大是被女术士的魔法给蛊惑了，想要把真正的消息散播出去。 但很可惜的是，女术士的动作更快。 本来要是给聚集起来的大军一些反应时间，他们就会回过味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发展。 但是，随着有人大喊着“贵族背叛了我们”杀向公爵们的队伍之后，局势直接变成了大乱斗。 这场乱斗直接导致了上百人死亡，因为很多人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因此不是直接跑路就是只守好自己的营地。 虽然说死亡算是很少了，但是这场武装上访也彻底失败了，集结起来的武装人员因此四散而逃。 绝大多数参与者在此刻是懵逼的，他们还没有搞清楚局势，只知道他们突然之间失败了，然后就随着人群四散而逃。 也是在这个时候，菲丽芭宣布一切参与此次集结之人都不会被视为叛国者。 这给予了逼宫者最后一击，在经历了崔托格城下的闹剧之后，很多人都不愿意闹了。 尤其是在这件事的主要组织者，那几位公爵也纷纷表示支持菲丽芭的统治之后，更是全国都老实了。 比起这场运动的开始，这场运动的结束评价其是虎头蛇尾是毫不为过的。 那几位公爵接着被菲丽芭赋予了一些王室采邑，这可不是惯例那种荒原，而是真正肥沃富裕的土地。 现在菲丽芭也表示不会追究，那么十分顺理成章的，大家也不折腾了。 这次菲丽芭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瑞达尼亚顶级权贵们的权势和威望因为这波大受打击，接下来估计也折腾不起来事情了。 看起来，菲丽芭的权位已经非常稳定，但是这是真的……吗？ 。 过去的一年里，菲丽芭·艾哈特心身俱疲。 崔托格上访事件搞得她就像是一个小丑一般，全程在那里可笑的表演。 虽然最后靠着魔法，让公爵们当了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小丑，还用真正肥沃的土地让他们在当完小丑之后上了自己的贼船，但是这招接下来不可能起作用了。 估计现在，阻魔金饰品已经成为了瑞达尼亚贵族的标配了。 在当时，她可以说是极限操作，失误一步就得彻底完蛋，但她最后成功了，而这就足够了。 但是瑞达尼亚人不是傻子，当时那些局中者会被局势的剧变所迷惑，但是现在也该回味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整个瑞达尼亚肯定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魔法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菲丽芭明白，这次反对她是压住了，但是下次呢？下下次呢？ 所以她必须给自己真正确立下功绩，在现在的北方掀起一场战争还在太愚蠢了，所以她必须想法子出来。 而那个法子很快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就是我的计划，诸位姐妹，这足以解决我们当前面对的困难。” 看着在场女术士集会所的诸位，菲丽芭略带着骄傲说道，这份计划她可是琢磨了很久呢。 “暗杀弗尔泰斯特，接着是伊斯特拉德，然后又是赫梅，他们死了之后用瑞达尼亚的力量鲸吞北方……菲丽芭，你确定有刺客能够完成这工作？” 凯拉·梅兹难以抑制的感到离谱，这都什么和什么，太离谱了吧。 “还有伊斯特拉德怎么也在暗杀名单上？柯维尔不是在我们的控制中吗？席儿，你确定要这样做？” 席儿·坦沙维耶没有因为凯拉德话而有什么触动，她只是淡淡的说道， “我没有意见，不过只是现在暂时的，我最终的意见依据我听到的全貌而决定。至于伊斯特拉德……他太理智了，这个人不相信任何幻想和暗示，哪怕是他的王后不断在他的耳边吹风，也无法改变他的意志，年轻的坦克雷德会是一个更好的傀儡，若是他也不行，那还可以有拉多维德。说起来，菲丽芭，听说那位国王最近不是很安分啊，在上次的混乱里面还和外面的人联系了不少。” “拉多维德不会成为柯维尔国王……还有，我已经教育过他了，今后不会在出现这样的问题，我们还是继续回到暗杀上。” 菲丽芭显然不想提起那件让她非常丢脸的事情，马上转移了话题。 “关于此刻，你们不用担心，刺杀的人是猫学派的猎魔人。” “那群变种人？我的天哪，好吧，他们的确擅长此道，不过我们现在居然沦落扫了和变种人混在一起的地步了？真是太好笑了。” 凯拉对于她们与一群变种人杀手混在一起感到非常好笑。 而在她的身边，特莉丝·梅莉葛德想起了那个白发的身影。 “猎魔人？菲丽芭，他们是否可靠？” 席儿向来都是直接抓问题的关键。 “刺客来自尼弗迦德，受尼弗迦德情报部门雇佣充当弑王者。” 菲丽芭抛出来了一句几乎引爆全场的话，而就在现场要闹腾起来之时，她举起手，示意众人先听下去。 “诸位不用担心，我没有和黑衣人合作，是瑞达尼亚情报部门发现了这个消息，他们现在正监控着弑王者呢。而尼弗迦德人这样做的原因我也知道，那赛尔和麦提纳的叛乱正喧嚣尘上，已经过去五个月了，叛军依然在这两个行省横行，尼弗迦德人很害怕北方的君主南下，夺取南辛特拉，所以他们决定进行这场刺杀，让北方混乱一段时间。” （很显然，菲丽芭对尼弗迦德国情存在某种强烈的误解，把行省“叛乱”理解成了帝国势弱，当然，这种信息也是尼弗迦德故意给她的。） “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只需要配合弑王者的行动，杀掉这几位北方君主，北方就必然落入我们的控制之中，姐妹们，这个机会难得啊。” 菲丽芭抛出来话语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思索着其中的利弊。 的确，正如菲丽芭所说，这机会难得。 但是风险也太大了，一旦曝光，她们就是北方的罪人。 “菲丽芭，我的问题是，集会所在此事中扮演的身份，能获得保密吗？” 发话的是席儿，她继续指出了其中的关键问题。 “集会所全程都不会自己出面，而是借用其他势力，比如……法兰西斯卡，你还能调动松鼠党部队吗？” 面对这个问题，精灵沉默了一会儿， “可以，他们会很乐意参与到对北方君王的刺杀的。” “所以，全程我们都将会用这样的形式参与到这些阴谋之中，姐妹们，不用担心，没有一个女术士会出现在弑王者面前，我们在一切都结束之后，站出来揭穿尼弗迦德人的阴谋就行了，这样所有人只会恨尼弗迦德人。” 大部分人明显心动了，席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凯拉抱着胸没说话，而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经默认了，两位尼弗迦德女术士一直没说话，因为在这样的问题上她们不好发言，两位精灵则满脸的看戏之色，仿佛在作壁上观。 唯一两个还没有表示的，也就玛格丽塔和特莉丝了。 特莉丝感觉不对，感觉这一切都是不对的，直觉告诉她不应该这样做，但是面对面前这些比她年长得多的女术士，特莉丝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 “表决吧。” 席儿发话了。 很快，六只手臂举了起来，只有三个人没有举起来，玛格丽塔和特莉丝，还有很让人意外的凯拉。 “我反对集会所的策略。” 艾瑞图萨的校长大声说道， “在我看来，与尼弗迦德任何形式的合作都不应该，让尼弗迦德人达成阴谋，都是对北方的损害，但是我服从集会所的命令。” “我只是觉得和尼弗迦德人混在一起肯定没好事，我还记得在仙尼德岛我是怎么被痛打的。” 凯拉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我反对刺杀。” 特莉丝没有说多少话，但确实得表明了她的态度。 “六比三，决策通过。”席儿说道，“接下来，女士们，就让我们讨论计划应该怎么进行吧。” 。 当女术士们正在讨论如何协助尼弗迦德的暗杀时，在另一边，一场会面也在进行。 “非常感谢您了，大使先生，请为我向恩希尔陛下带去祝福。” “能够帮到您是我的荣幸，拉多维德陛下。” 随着这段对话的结束，尼弗迦德大使对瑞达尼亚国王的日常觐见也结束了。 这是一种很日常的会面，不知道都进行过多少次了，所以菲丽芭也没有管拉多维德，这种走过场的事情就不要来犯她了。 当房间内只有拉多维德一个人时，近侍拿着阻魔金在房间内走了一圈，接着来到了拉多维德身边，在他的身边耳语起来。 自从崔托格上访事件以来，拉多维德就越发谨慎，那件事情表示了女术士的魔法利用好了，在关键时刻是可以扭转乾坤的。 当然，这里也有着他的配合，拉多维德不想让一群军头权贵到首都在确立摄政，从这群人手中夺回权力，可比从女术士手中夺回要难多了。 因此，拉多维德让忠于他的势力帮了女术士一把，免得她走钢丝把自己走死了。 而拉多维德的势力的确起到了关键作用，尤其是在最后让反对势力笑话般散伙的阶段，要不是拉多维德的势力，菲丽芭怎么可能完成那座事。 随着听到的话语，拉多维德脸上的不屑与厌恶越发浓烈。 他接着想到了刚才那个尼弗迦德大使的一些话语……嘿，有意思，看来菲丽芭这次又在自作聪明了。 菲丽芭以为她是崔托格宫廷的主人，但是实际上，她不知道这座王宫的事情多了去了。 比如，崔托格宫廷实际上各个房间都有着窃听渠道……而且还是人力窃听。 这是维兹米尔留给自己儿子的一个保险，靠着这个，拉多维德知道了崔托格内每个人的思想和谈话。 当女术士们以为崔托格已经是她们的基地时，却不知道实际上拉多维德正看着他们。 “陛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们喜欢这样做，那就让他们做。” 说到这里时，拉多维德笑了，他的嘴角就像是撕裂开来一般，看着有些阴森。 “我们只需要，在其中顺水推舟就行，我的朋友，我有一个计划……” 第157章 护国公破山伐庙 当南北各方势力都在忙于书写政治斗争的新篇章时，在亚甸，护国公除了进行正常的国家建设之外，便在干一件大事。 破山伐庙。 科德温，在被亚甸吞并前，它是整个北方领域最大的国家。 但是，虽然说是最大，实际上大片国土都是荒野。 里面充斥着无人管束的村庄与游耕的部落，也只有科德温君主的战争才能把这些人吸引出去参加战。 在亚甸吞并了科德温之后，当地人对新政府根本不感冒。 所以亚甸政府基本上就是处于无法管束的状态，最多征兵的时候从这里拉一些壮丁。 但是现在，局势发生了变化。 科德温荒原最显着的特征便是，你看到的不是一望无垠的辽阔荒野，便是无边无际的蛮荒森林。 而此刻，在森林之中，两个把身体裹在毛皮衣物里面的男人正接班而行。 “最近婆婆又增加了供物的要求，唉，继续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头啊，这样下去我们没准还得去其他村子里面诱拐孩子。” 一个人的脸上满面愁容，可见婆婆的要求给他到来了多少困扰。 “喂，你疯了吗？居然敢抱怨婆婆，就不怕你的脑袋被婆婆的侍女啃掉吗？” 另一个人的脸上马上充满了恐惧，就像是那个人说了多么让人害怕的话一般。 “是是是，你说得对，我居然犯了这样的错误，该死的，多亏你了，老朋友。” 另外一人马上反应了过来，说完这些话之后还给了自己几巴掌，口里念叨着“婆婆莫怪”“婆婆莫怪”之类的话。 正在这时，迎面走来了十来个骑手，这些人明显已经风餐露宿了很久，斗篷上明显有着使用痕迹。 见到是外人，两人也不说话了。 那些骑手的首领是一男一女，他们在两个当地人停下，其中那个男人对他们问道。 “两位，请问蒙迪是继续沿着这个方向下去吗？” 两人没有说话，面对外来人，当地人都是带着敌视和警惕。 一般来说，他们都绝对不可能开口，但是那是一般情况。 在把两个两面分别印有护国公和国王头像的金币弹到那两个当地人手中之后，他们的态度立即发生了变化，眼中的神色也不一样了起来。 “是的，两位，就是这样走。” 那个刚才抱怨的人马上说道。 “好，兄弟们，我们继续，到了那地方，我们就休息。” 随着男性骑手的话，众人都动了起来，超过了那两个当地人。 “这群人在这个时候来……别让他们发现了什么吧，最近那些亚甸人说着打击邪祭什么的，他们真能打击下来还好，要是打击不下来，还不是我们这些人受罪。” “嘿，别太担心了，我们这儿虽然的确偏僻，但是外人也来过不少。好了，别想那么多，专心想如何应付献祭吧。” 而当两个当地人在讨论这这些骑手时，骑手们也在讨论他们。 “你为什么不多问一些？” 那个女骑手问道， “你没见那些人多警惕，还是尽可能少问一些吧。而且这样也太麻烦了，我不是很懂他们的方言，免得到时候折腾半天。” 男骑手回答道，一脸的怕麻烦。 “而且我们也用不着搞清楚那么多信息，该清楚的事情不是都清楚了吗？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还是认为应该多问一些信息，不管怎么说，多知道一些信息总是好的，这也是我们行动的管理。以前我在乡间围剿松鼠党，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从当地人那里获得信息，很多时候，报告里面记录的不是绝对有用的，当行动真正开始的时候，我们只能靠自己。” 女骑手继续坚持自己的观点，她的语气语重心长的，满是自己的经验之谈。 “好了好了，等到了蒙迪，我们再问问就是了，那里好歹也算是一个商旅来往之地，那里应该可以打听到不少消息的。不过，我得好好休息休息，就你去吧。” 男骑手明显不想和他们争论什么，直接这样敷衍道。 而女骑手有些想要发怒，但最后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怒火，现在重要的是任务，这家伙的无礼只能放在一边了。 。 夜晚，在一处蛮荒森林的深处，一片林中的空地。 这片空地上屹立着几座硕大的立石，空地中央还有着一块光滑的石板，上面摆放着这次献祭的祭品，被迷晕的八个孩子。 这些孩子最大的不过七岁，最小的不过五岁，现在他们都被戴上了环，穿上了最好的衣服。 大人们在这个献祭场上低声交谈着，一些人的语气里面有着些怨气，但很快就在同伴的制止之下闭上了嘴。 因为那个婆婆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终于，在一阵悠扬的乐曲之中，正主来了。 首先出现的是婆婆麾下的低阶女巫，这些“女人”的乳房就像是一坨肿瘤一般耷拉在她们的肥大肚子上。 她们的头上还顶着两个骷髅，手中拿着仪仗上面挂满了颅骨和死老鼠。 不过这一切，还是比不上那张脸的可怖，她们没有嘴唇，牙龈就这样赤裸裸的体现在人们面前，那张脸也是奇丑无比，一些人还有钉子贯穿在其中。 不过这些恐怖巡礼者加起来，恐怖程度也无法与婆婆相提并论。 那是一个坐在颅骨和尸骸组成的王座上的女人，王座是由上百只孽鬼一起扛着走的。 很奇怪的是，这些喧闹的小东西不但没有叽叽喳喳，相反还表现得非常安静。 她戴着一顶尖帽子，体型已经大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程度，还充满了油腻腻的肥肉，眼中则满是对血肉——尤其是孩子的——的渴望。 这便是婆婆，这片地区的无冕之王。 婆婆的队伍就这样直接在森林中出现，森林就好像不知不觉的为这支队伍打开了道路一般。 所有人都谦卑而虔诚的低下了他们的脑袋，无论内心对这个婆婆是否不满，是否憎恨，他们当下也只能如此。 因为所有都知道，若是不这样，你只会变成婆婆王座的组成部分。 雅加婆婆，这就是这个怪物的名字。 她很早很早就出现在了这里，在人类到来之前，她就在此活动。 在精灵的时代，精灵们谨慎的和这些荒野里的强大存在保持了距离，双方也算是相安无事。 但是人类的扩张打破了这样的平衡，不过，最初，双方相处还算和平，人类为雅加提供食物，雅加为人类对抗怪物。 但是渐渐的，这个残物的胃口越来越大，她最开始是要求更多的食物，然后是整头的猪牛，最后，则是人。 在意识到了小孩的肉质无比鲜嫩之后，她变沉迷起来了这样的感觉，她不停的吃着小孩，到最后，直接把自己从一个美人吃成了一个大肥猪。 当地人不是没有反抗过它，但无论是部落勇士，还是从外面请来的猎魔人，最后结果都是给雅加加了餐。 最终，当地人只能，臣服在雅加的淫威之下，为她献上孩子，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抢来的买来的都行。 但是雅加的胃口越来越大，她给在自己控制下的村庄要求越来越高。 到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每次大巡游，每个村子都得献上八个孩子的程度。 而所谓大巡游，则是雅加每年会在自己辖区内进行的一场巡游，接受各个村庄的祭品，还有清理那些跨越她划定界限的野兽。 回到现在，看到那些孩子，雅加只是挥挥手，那些本来昏倒的孩子就站了起来，但却像是被操纵的木偶一般。 他们走入了雅加的身后，这时许多人才注意到，原来那里满是这宛如木偶一般的孩子。 “他妈的，比我想象得都要丑，我想我老婆了。” 在森林之中，一个人小声说道，语气里面满是被恶心到的作呕之意。 “闭嘴，比起这个，你还是让手更稳一些，打爆那个丑女人的脑袋。” 另一个声音马上呵斥道，这是一个女声。 声音的主人对面前这人突然发声而非常愤怒，他是没有脑子吗？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被发现吗？ 但是他既然已经开腔了，那就只能督促他快点开火了。 而在空地上，雅加挥动了下她那肥硕的手指，孽鬼们立即开始调转王座的方向。 也是在这一刻，一声枪声响起。 “砰！” 阻魔金与白银混合的子弹带着凌厉的威势，飞向了雅加婆婆的脑袋。 雅加婆婆的反应很敏锐，她不是 但是下一刻，防护罩就被击碎片，子弹击中了她的脑袋。 雅加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那种疼痛让她痛不欲生，撕心裂肺，不过她现在更多的是惊愕，什么玩意，她的魔法什么时候这样弱了？ “砰砰砰砰砰砰！” 下一刻，像是爆竹声一般的枪响响起，打向了雅加和她的扈从们。 而她们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那些扛着王座的孽鬼们则突然恢复了本性，叽叽喳喳的开始了逃跑。 至于那些像是被操纵木偶一般的孩子，则全都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事情简直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以至于当雅加和她的手下全都被杀死之后，大部分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众人的内心现在充斥着兴奋与恐惧，兴奋的是这该死的怪物终于死了，恐惧的则是那突然杀了这些怪物的存在。 有些在外面当过兵的，知道这是火枪的声响，因此显得比较镇定，但其他人可就不是了。 就在这时，两个身影从周围的森林走了出来，而同时出现的，还有十几位手持火枪的士兵，他们的身上都有着阻魔金盔甲。 “咳咳，诸位。”那个男人说话了，“我是维亚托，为护国公政府工作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怪物，而现在，在我们的努力之下，这怪物已经死了！” 面对维亚托的话，众人微微迟疑了一会儿，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在几个老兵的带头下，一次开始了欢呼。 不管怎么说，雅加那混蛋的确是死了，那坨肥肉正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他们总算是不用献出自己的孩子了。 看到这里，维亚托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担心冷场呢。 然后他就开始享受起村民们的赞美，对于村民们来说，这个困扰了他们很久的怪物终于死了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后面的蕾拉则不屑的撇了这家伙一眼，接着带着几个部下去研究已经被杀死的怪物。 他们还得写报告，还得上交样品呢，各种文书工作还一大堆呢。 。 破山伐庙，这是一场为了清理乡村里的邪教淫祀而进行的大规模行动，意在重塑社会秩序，把这些压迫人类上百年的怪物尽数处决，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这是对外的说法，至于最根本的想法，那很简单。 打击这些乡野信仰，本质是为了重塑政府威望，让政府这个在乡野里面向来缺失的角色介入进去。 而乡野信仰被打击之后留下的空缺，则可以让永恒之火和克里夫这样的教会介入，由教会来占领这些基层。 目前，护国公政府与永恒之火和克里夫教会的合作不断加强，这两个教会基本可以说已经和护国公结盟了。 克里夫教会不用多言，自从赫梅展现出他神眷者的身份之后，克里夫教会基本上就和他成为一个战壕里面的战友了。 至于永恒之火，自从他和查培大主教的那次交流之后，永恒之火基本上就算是上了他的战车了。 现在，亚甸护国公正在浏览着各地传递上来的报告。 为了这次行动，赫梅出动的力量非常夸张，差不多现役亚甸军队的一半都动了起来，并且还会视情况动员各地的民兵。 当然，有些时候也会出现跑空的情况，毕竟有些时候所谓怪物，不过是一群人在装神弄鬼罢了。 甚至有段时间流传过这样一句话：“你若是想让你的儿子发财，那就让他当一个教士。” 不过装神弄鬼是装神弄鬼，但是这类的一般都很有钱，把他们的资产收缴上来，也抵得上行动的成本。 而总得来说，出的资源是众多的，但收获也是很好的。 不过，即便是护国公，当看到那么多形形色色的邪祭之后，也不由得为北方的群魔乱舞而感叹。 这些牛鬼蛇神的数量，实在是太夸张了。 而牛鬼蛇神信仰的类型也不同。 有的是和当地人呈现出一种互利共惠的关系，这种是最难解决的，因为当地人真的会和你拼命，很多时候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有的是依靠魔法在居民之中制造恐惧，然后提供收成让居民离不开自己，只能不断献上祭品的。 这类属于比较好解决的，总是有数量不小的人厌恶压迫他们的怪物，只需武力消灭即可。 有的就是纯粹的剥削压迫，这类最好解决，大军开进就行，然后用阻魔金和白银子弹打爆他们的脑袋。 而怪物的类型也是千奇百怪，最多的是天球交汇之后留在这个世界的残物，但也不乏吸血鬼（低阶吸血鬼）盘踞地盘收取血税的例子。 赫梅看到最离谱的例子是一群孽鬼利用他们找到的残破千里镜，发挥投影效果制造的“永恒天神”，以此剥削村民上供。 反正每次看到各地送上来的这些文件，护国公都只觉得叹为观止。 然后他下令把这些文件汇总起来，送进温格堡的档案室里面。 他下令这些都要仔细保存，这可是珍惜的社会学例子，指不定哪个学者会根据这些报告，写一份对民间信仰的研究报告呢。 而现在，赫梅正在看得则是维亚托和蕾拉他们送上来的报告。 报告本身没啥奇特的，一个强大的残物被火枪集火偷袭，然后憋屈的就这样死了。 有趣的是其中蕾拉写了不少对维亚托的斥责，对于他的散漫那是各种恨铁不成钢。 看起来这小子有着松懈了。 赫梅这样想到，看起来应该敲打敲打这小子了，免得他什么时候犯大错。 自己培养起来的年轻里堪当大任者不多，他可不希望维亚托早早的因为犯错而无法任命了。 赫梅很重视下一代的培养，这是他继续控制国家的关键。 只可惜，这里面能用的不多，所以维亚托这样的就显得珍贵了。 把这份文件丢在一边，护国公看向了下一份，这是一份来自维吉玛的报告，是亚甸在那边的探子送来的。 看到这个报告，赫梅笑了。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其实就一句话： 一位已经被确定死亡的白发猎魔人来到维吉玛。 命运的轮盘，又一次开始了转动。 第158章 失忆杰师傅冒险记 “再见了，杰洛特，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俺们还没有那么容易脱离松鼠党。” “是啊，再见了，杰洛特。” “以后要是到温格堡来，记得报俺的名字，俺叔叔可是顿瓦，你会获得整个城市最好的招待的。” 在维吉玛的城外，着名的猎魔人，白狼杰洛特正在接受一群矮人的告别，哦，里面还间杂着几个精灵。 非人种族们有序上了马车，只待命令，马车就会出发。 这群非人种族穿着很普通，丝毫看不出来，他们曾经属于臭名昭着的松鼠党。 至于他们的松鼠党标志，现在全都沉在维吉玛的湖中了。 从此，这些矮人就彻底告别他们的松鼠党生涯了。 面对非人种族们的热情告别，杰洛特只是挥了挥手，有些话用不着说太多。 “再见了，杰洛特大师，真的很感激你，若不是您的协助，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出来，松鼠党那边也不会那么轻松放人。还有路上那只翼手龙也多亏您解决了，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 杰洛特的面前是个打扮普通的男子，他把一小袋金币送到了杰洛特手里。 猎魔人掂量了一下重量，接着他满意的笑了，要是自己遇到的客人都这样慷慨大方就好了。 自己这次本来都做好亏本的准备了，为了让松鼠党放人，他给亚伊文的游击队找了不少补给。 然后事后才知道，无论他去不去找补给，松鼠党都会放人的。 因为维瓦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他又被耍了。 “所以，查伦，你就这样走了？” “是啊，走了，我来维吉玛本来就是为了帮顿瓦那老小子把他的侄子捞出来，现在事情完成，也该离开了。” “话说，这样想要脱离松鼠党的矮人多吗？” “多，当然多了，他们都想要来到亚甸呢，毕竟亚甸已经证明了，矮人在这个国家也可以坐上高位，非人种族在这里可以获得比较友善的待遇。而且弗坚和玛哈坎也总是有矮人来委托我们帮忙把他们的孩子给捞出来，这样的工作我已经做过不少了。” “弗坚和玛哈坎，弗坚我还理解，卓尔坦告诉我，那里是矮人的自由城市，但是玛哈坎，那里不是那位以严苛而着称的霍格长老管理的吗？” “各个氏族多多少少都有些年轻人跑出去，霍格表面上是禁止所有参加了松鼠党的矮人回家，但实际上嘛……” “啊，我懂了，又是经典的潜规则。” “总之，杰洛特，时间不早了，我也不和你唠嗑了。” 查伦拍了拍衣服，抖了抖上面的灰尘。 “有缘再见吧，朋友。对了，见我们这段时间相处的不错，我给你一个忠告，维吉玛现在就像是一个火药桶，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弗尔泰斯特国王不在，雅妲公主不知道在计划什么，烈焰蔷薇骑士团又在不断煽动，还有那个什么火蜥蜴帮也透着诡异，被赶到老城区的非人种族不满日益增长，城外还有一支越来越庞大的松鼠党游击队。还有那湖也怪怪的，我的情报来源告诉我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但是什么我不确定……总之，猎魔人，你要是聪明一些，就赶快离开这地方，哪怕你的情人是那个特莉丝也一样，你知道我们情报人员把这种情况叫啥吗？叫‘捕鼠夹’，混乱看起来可以让人获得很多东西，但是实际上，那点看着诱人的奶酪足以杀死每个想要靠近它的人。” 查伦语重心长的说道，这都是他的经验之谈。 “谢了，查伦。不过，我在这里有着关于我们学派秘密的事情，还是不能离开这里。” 杰洛特也很想离开这个是否之地呢，然而没办法，他是在追查那些从凯尔莫罕抢走他们突变秘方的火蜥蜴帮，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既然如此，那祝你好运，再见了，猎魔人。” 查伦说完这句话就爬上了马车，随着他的几声呼喊，马车开始了行驶，前往了东方。 杰洛特则登上了自己的马，踏上了回到维吉玛的道路。 在这路上，杰洛特想了很多事情，回味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 作为一个失忆者，这段时间不可谓不丰富，先是落在凯尔莫罕，得知自己的猎魔人身份，然后就遇到火蜥蜴帮袭击。 要不是他们都经历了那个什么二次突变，就真的可能要载了，而不是把对面打得抱头鼠窜。 但即便如此，猎魔人的突变配方还是被带走了。 接下来，猎魔人们便是向着四面八方出发，去寻求配方的下落，他们还为此找上了蛇派和狮鹫派的朋友。 但很可惜的是，这两派一个正在忙于大规模围捕狂猎，根本抽不出来人力，只能提供一些资金和炼金物资上的支持。 另一个则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表现得很谨慎，但好在最后还是派出了一些人来帮忙。 而他，杰洛特，则被派去了维吉玛寻找线索。 接着，他开始自己的丰富经历了，先是在城郊遭遇地狱犬，然后又是收养失去了母亲的亚汶。 进入维吉玛之后，又是烈焰蔷薇骑士团，又是松鼠党，还有雅妲公主，然后他才知道特莉丝原来是泰莫利亚的王室顾问。 不过，每当和特莉丝在一起的时候，杰洛特总是会想起一个黑色头发的女子，他曾经问过特莉丝，但特莉丝都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了。 接下来，他便是在维吉玛城内找工作的同时寻找线索，也认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白天庸庸碌碌，夜晚化身狼人保卫城市的警长、倒卖脏物的泰莫利亚密探头子、还有与火蜥蜴帮针锋相对的黑帮头子。 不得不说，这座城市属实是非常精彩，虽然看起来无法与人们口中的自由之城诺维格瑞相提并论，但杰洛特看来也差不多了。 不知不觉之中，杰洛特来到了维吉玛的城门口，这时正有一支商队正在进城。 只是由于堵在城门的车太多，很多商人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上聊天打发时间。 不过杰洛特就用不着去挤了，因为旁边专门有个通道让他们这样的行人通过。 在走过商人时，商人们的聊天内容被杰洛特听得非常清楚， “你们知道吗？国王陛下这次离开首都的原因。” “我们关心这事干嘛？国王怎么样和我们这些小商人有关系吗？” “嘿嘿嘿，马上就要有关系了，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可是一个接下来可能会影响整个北方的商机。” “啥啊，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了。” “这是我在温格堡的朋友告诉我的……好好好，我马上说，国王是去和亚甸护国公谈交易浮港的事情。” “浮港？我记得那只是一座小城吧，在庞塔尔河上来往的船只基本上都要去那里，但也仅仅如此，没事提到它干嘛？” “亚甸护国公打算在买下浮港之后好好发展这个地方，然后把它打造成整个北方的中心！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过去这次东行会影响整个北方了吧！” 杰洛特听到这里就没听了，这些商人经商的事情和他没啥关系。 说起来，那个亚甸护国公的名字这段时间他真的没少听，不是吹嘘他的战功就是吹嘘他驱逐怪物的功绩，看来他的名声非常好。 就在杰洛特走进城门时，突然之间，他听到了一个耳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的声音。 “杰洛特，没想到可以在维吉玛见到你，老朋友，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皮肤苍白，有些秃顶，还带着强烈书卷气息的中年人。 在看到这个人时，杰洛特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异样感觉，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并不是人类。 “哦？你这是什么情况？” 声音的主人明显很会察言观色，迅速注意到了杰洛特的异样，接着这样发问道。 “我失忆了。” 杰洛特最后这样回答道，他想过很多回答，但最后还是觉得这个最合适。 面前这个像是收税官的男人脸上浮现的啊毫不掩盖的诧异，但接着那种表情就被收了起来，恢复了此前的平常。 他把杰洛特拉到了一边无人的小巷，接着开始了自我介绍。 “那好，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爱米尔·雷吉斯·洛霍雷克·塔吉夫-哥德弗洛伊，一个高阶吸血鬼，你可以叫我雷吉斯。” “我是杰洛特，利维亚的杰洛特。” “当然，当然，我知道，老朋友，到我那里喝一杯吧，我们聊聊以往的事情。” 说完，雷吉斯就带着杰洛特走，杰洛特也就这样跟了上去。 在维吉玛，这样贸然跟着一个刚认识的人到什么地方去，无疑是很危险的。 但杰洛特就是有一种感觉，面前这个人，或者说吸血鬼是可信的。 这样的感觉他在夏妮、卓尔坦和丹德里恩身上都体会过。 不过，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吸血鬼居然会带他去妓院，还是那着名的夜之屋。 “你住在这里？” 杰洛特有些诧异的说道， “你该不会还在里面工作吧。” “我？不不不，我住在这里只是因为我得女朋友就在这里。” “亲爱的，看起来你带来朋友来。” 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杰洛特看见的是一位美艳的妇人，她穿着红黑色调的裙服，整个人显得优雅而神秘。 而见到她的 但是接着他感觉到了异样，这感觉和雷吉斯身上的很想，这让杰洛特立即知道这个人不是人。 “啊，白色头发，我想，你就是着名的白狼吧。不过，看起来你们两人之间有些男人的时候要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到最上面的房间去吧。对了，别打扰我的姑娘和客人们。” 夜之宫的主人很擅长察言观色，很快就弄清楚了眼前男人们的情况。 “当然，亲爱的。” 雷吉斯十分优雅的吻了一下夜之宫女主人的手，接着带着杰洛特上楼。 也许由于是白天，整个妓院都很安静，一些房间不时穿出男人的呼噜声，只有几个房间里面还有折腾的声音，不得不让人感叹其中之人的精力充沛。 “利维亚的事情结束之后，我决定要多一些时间留在我所爱的人身边，所以我来到了维吉玛。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其他人的境遇吧，米瓦尔去了陶森特，她已经还完了布洛克莱昂女王的人情，决定安定下来。至于安古兰，那个小丫头正在艾瑞图萨学院，但天天都在写信让我们把她救出去，现在卡西尔已经过去了，尼弗迦德人最近在哈克兰谋到了一份职位。至于丹德里恩，相信你也见到他了，还是老样子，到处流浪，到处享乐。” 吸血鬼还是一如既往絮絮叨叨的。 听到这些话语，这是杰洛特的想法，并且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他为听到这些消息而很高兴，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很快，他们来到了顶楼。 雷吉斯的房间布置很简单，一张船，一张桌子，上面放满了书籍，还有两把椅子。 这个房间最引人注目的，那便是那个大书架了，上面密密麻麻，放满了书籍。 “啊，抱歉，我最近在研究亚甸护国公的种种政策，打算就此写一篇论文出来，房间有些乱了，实在是抱歉。” “没什么，我见过比这更乱的……” 杰洛特话说道一半，就说不出来了，他只见雷吉斯动了动手指，桌子上那些杂乱的书籍就像是获得了命令一般，直接自行合上，接着堆在一边。 “这样就好了。” 雷吉斯如释重负的说道，接着他看向了杰洛特， “好了，我的朋友，就让我们来谈谈吧，谈谈你的问题，你既然已经失忆了，那就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到维吉玛。” “是的，但是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接下来，杰洛特为雷吉斯讲解了他来到维吉玛的原因，还有在这里发现的一切，还有城市各方势力那错综复杂的关系。 雷吉斯全程都认真聆听着杰洛特的话语，偶尔发出那么一两个疑问，杰洛特都马上给出了解答。 最后，雷吉斯沉吟了很长一段时间，杰洛特也就这样等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等，反正直觉就是告诉自己，等下去绝对物有所值。 “我明白了。” 雷吉斯终于想通了一切， “我的朋友，那个叫查伦的人是正确的，你应该听他的劝告，就此离开这个城市。” 雷吉斯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瓶啤酒，顶替已经喝完的葡萄酒，给他们两人在之前交谈里拿出的杯子都给满上。 “我在维吉玛居住的时候，就有所感觉了，突然崛起的火蜥蜴帮，烈焰蔷薇骑士团趁着国王不在的异动，还有那位公主……以前我不关心这些，只是有所感受，而你现在带来的信息，让我拼凑好了这个迷宫。” “这一切都有些控制，从宫廷到街巷，全都是一个人在控制，但是我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谁，目前已经锁定了几个目标，只是还是不确定。但你也别太担心，按照我的预料，这个人很快就会开始行动了，到时候我们就知道是谁了。” “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那个幕后黑手进行这一切吗？” 杰洛特说道，他有些不能接受他们必须等待的事实。 “也只能等待了，现在手里信息太少了，我没法分析出来更多的东西。” 雷吉斯无奈的说道，他何尝不想直接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但是现在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在他们的谈话之中，夜也不知不觉的深了，行人也变少了。 而夜之宫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亮起了色彩暧昧的灯光，恩客们也开始进入这座被吸血鬼所经营，也遍布着吸血鬼的妓院。 一人一吸血鬼立即感到脚下热闹了起来。 看着窗外的黑暗，雷吉斯建议道， “杰洛特，有地方休息吗？” “当然有。” “那好，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回家吧，我们明天再聚，到时候再去街上查查信息，我相信，街上肯定还有很多蛛丝马迹。不过我们得抓紧时间了，那个幕后黑手随时都有可能开始行动……” 正当雷吉斯话音刚落时，窗外突然传来了爆炸声，接着城市的各处都传来了惨叫和嘶吼，而且好像还有大军移动的声音。 杰洛特和雷吉斯都愣住了。 “真是……最终还是晚了啊。” 雷吉斯苦笑着说道，他没想到自己说什么就来什么。 “老朋友，看起来这个夜晚不安静啊，我们得到街上去活动活动了。” “是啊，活动活动了。” 杰洛特没有为要和一个吸血鬼并肩战斗而有什么不安，他只感觉到了兴奋。 第159章 维吉玛不眠夜 在许多年之后，撰写《泰莫利亚王国编年史》的雅尔在桌前冥思苦想，想要给那一个晚上的情况下一个定论。 作为维吉玛之乱的亲历者，雅尔当时就在维吉玛，那个晚上的混乱，他亲眼所见。 本来按理来说，他应该可以很容易描绘出那个晚上的情况。 但现在事实却是，他根本动不了笔，在脑海之中不断推敲着，他难以找出一个准确的词来评价那个晚上。 雅尔站起身，跑到外面的厕所去放尿，而在放尿的途中，一个词不知道怎么回事浮现在了他的脑袋之中。 把家伙什放回裤子里，雅尔连忙走到桌边，用他那苍老的手指拿起笔，写下了这样一个词： 一塌糊涂。 。 和大多数发生成大事件的事情一样，混乱的最开始是无人在意的。 一开始，人们只是发现今天晚上街面上的人流不知道怎么回事，比起往日多了不少。 烈焰蔷薇骑士团也大举出动，还有火蜥蜴帮的帮众也到处都是。 那些旧城区里面的非人种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全都跑出来了，还成群活动。 他们在自己的城区还设置路障，搭建工事，一副要打仗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感觉到他们的头顶仿佛有什么东西越过一般，但当抬起头来，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那些嗅觉比较敏锐的人看到这些，马上就跑回家中，锁好家门。 这气氛一看就不对，今晚弄不好要大规模火并。 渐渐的，随着街道上普通市民越来越少，再迟钝的人都发觉了不对劲，纷纷躲了起来。 最后，维吉玛的守卫们也躲入了守卫塔，现在国王不在，元帅也不在，公主又和那个烈焰蔷薇骑士团打得火热。 眼下街面上这情况，天知道到底应该站哪边，天知道到底哪边是哪边的人，所以还是躲起来比较好。 很快，冲突也爆发了。 首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爆炸地点正是烈焰蔷薇骑士团的总部。 爆炸之后还没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出来了一堆狼人，直接杀入了烈焰蔷薇骑士团的总部。 而在街道上，非人种族、火蜥蜴帮和烈焰蔷薇骑士团立即混战起来。 还天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一堆松鼠党，他们袭击一切戴着火焰标志的人。 而让局势彻底失控的是，地面上突然涌出来了一堆齐齐摩，从工兵到战士什么都有。 这些类虫生物成群结队的出现，袭击一切在它们视野范围内活动的生物。 维吉玛，泰莫利亚的首都，就这样变成了一个战场，不知道谁是敌人，也不知道谁是朋友，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性命而奋斗。 “把门堵住！该死的，怎么会有那么虫子！” 在他们下榻的酒馆内，丹德里恩正在大厅里面慌乱的呼喊着，平时诗人的声音总是给人们带来欢乐。 但是现在，就只有慌乱。 “好了，丹德里恩，搭把手，把那张椅子也给俺拖过来，俺们把门窗都给堵死，那些怪物没那么容易进来的。” 卓尔坦打断了诗人的哀嚎，他真心觉得那刺耳得很。 “啊，对了，亚汶呢？我有段时间没有见到那孩子了！” “亚汶？多半在自己房间里面吧，也别找了，先把门口堵好……” 卓尔坦话都还没有说话，就被打断了，因为几个凶悍的狼人撞破了他们临时搭建的路障冲了进去。 狼人们的口中有着大量鲜血，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事情显而易见，这自然使得整个大厅内立即就一片惨叫，人群四散而逃。 卓尔坦举起自己的战斧，和几个正在发抖的守卫一起站在了怪物们面前，丹德里恩虽然两腿打战得是所有人之中最夸张的，但是他还是站在了那里。 而在他们身后就是一道门，那些逃跑的人基本上都躲在后面了。 “他妈的，俺今天说不好就得栽在这地方了……” 卓尔坦愤恨的说道，也就是在这一刻，异变又再次发生。 那些狼人们身后冲进来了一群齐齐摩，双方立即厮杀起来，而距离他们最近的狼人则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狼人踩死。 其他狼人都恐惧的叫了起来，明显这个狼人和他们不是一家的，而这个狼人接下来就加入到了战团之中。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有狼人这样吼道，“为什么不和同类站在一起！” 但是那个狼人没有回答他们，只是上前厮杀。 这些怪物们打得血肉横飞的，哪怕是人类和矮人没有参与战局，都被淋了一身血。 “我们现在……干什么？” 有人带着懵逼说道，眼下怪物们在他们眼前战作一团，他们就这样被冷落在一边，不得不说这颇为让人不适。 “我们就在这里守着，丹德里恩，你也别站在那里了，快到后面去安抚那些人，这里有我们呢，你站在这里就是个累赘。” “哈，我，丹德里恩怎么可能是个累赘，但是考虑到后面的平民的确不能不管，所以我就把对抗怪物的光荣任务都交给你们了。” 丹德里恩嘴上说着一套，脚底下的步子也非常诚实，果断转身走了进去。 而在他进去之后，人们立即就围在了丹德里恩身边，五八门的向他问着各种各样的消息。 “安静，安静，诸位父老乡亲们，外面的怪物已经在我们的奋战下被挡住了，请你们放心，你们用不着担心那些怪物！” 作为一个有名的诗人，丹大师很擅长应付这样的景象，他从容的话语和衣服上的鲜血也增加了话语。 丹德里恩扯谎话也没有一旦心理负担，反正平日就经常满嘴跑火车，现在反正是要安抚这些人嘛，那这样说正好。 一时间，到处都是崇拜丹德里恩的话语，我们的诗人应对其这些赞赏那也是一个得心应手，而在这样的过程中，人心也不知不觉安稳了下来。 而丹德里恩在安抚众人时则想起了那个狼人，那个狼人身上有样东西，他在维吉玛的警长文森特身上看到过。 结合起以前与文森特交谈时的蛛丝马迹，那个狼人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那个平日里胆小甚微的警长，居然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没想到啊……” 丹德里恩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 “狼人，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狼人，我们这一路走过来，干掉的狼人差不多有八个了吧。” 拿着银剑，看着倒在面前的狼人尸体，杰洛特不解的说着。 即便是他，也是 “看起来，是阿坦维斯家族的。” 雷吉斯则从容得多，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些狼人的身份。 吸血鬼现在的样子优雅而轻松，根本看不出来他刚才是怎么把一个狼人给大卸八块了。 反正杰洛特看到这幕之后，就在想即便是自己，对上这吸血鬼也不知道胜算几何。 “阿坦维斯？” “一个在亚甸活动的狼人家族，其实吧，狼人也有很强的群居性的，以前狼人族群随处可见。据说在你们人类尚还没有现在那么强盛的时代，这个家族有着上千族人，不过到现在也就剩下一百多了，目前在亚甸那里盘踞了一块荒野，剥削上面的民众来过活。不过在亚甸护国公的大扫除行动之后，这个家族是被重点打击的，我还好奇过他们有可能去什么地方，现在我是知道了。” 一如既往的，雷吉斯展现了自己渊博的知识。 “那他们为什么干预这破事？” 杰洛特不解的问道，既然都被人类赶得遍地跑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狼人是种粗野残暴的生物，没准就是病犯了呢，反正我族曾经和他们有过接触，但是双方一开始就刀兵相向，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理解这些家伙怎么想得，我曾经解刨过这类狼人的脑袋，然而未来得出任何他们有什么特殊性的结论。” “好了好了，停止你的掉书袋吧，我们得赶紧到弗尔泰斯特陛下那里，只有那位陛下到了，维吉玛的混乱才能获得终结。” 在此前的混战中，杰洛特意外遇见了泰莫利亚的密探头子塔勒，从他那里知道了弗尔泰斯特原定就是今天晚上回到首都。 现在看来，这就是为什么各方为什么这个时候纷纷干起来的原因了。 等到国王回来，那一切都得结束了。 眼下维吉玛的混乱，本质就是因为国王和元帅不在首都导致的，他们任何一人归来，都可能快速终结眼下的混乱。 而杰洛特和雷吉斯就是前去保护国王的，各方选择在这个关键节点发动大战，那肯定有人布置了对泰莫利亚国王的刺杀。 弗尔泰斯特不能死，这是杰洛特和雷吉斯达成的共识。 若是他死了，那么维吉玛的局势就彻底无法控制，而且整个泰莫利亚也可能因此混乱起来。 所以他们按照塔勒的地图，就立即前往了国王归来的城门。 结果这一路遇到的阻击就越来越多，可见那些人的确为国王准备了杀招。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听到远方传来了好几声爆炸，而在爆炸之后，火焰开始了蔓延…… 。 当维吉玛燃烧起来时，在另一边，松鼠党们正准备通过下水道撤退。 一起撤走的，还有被赶去老城区的非人种族平民。 “亚伊文？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想要撤走？明明胜利就在眼前了，那些狼人已经把烈焰蔷薇骑士团的总部搅得一团乱了，只要杀掉弗尔泰斯特，胜利就属于我们了！为什么要现在走？” “托露薇儿，现在的胜利不过是暂时的，计划早已布置好了，我们只是要带走维吉玛的同胞而已，那些狼人也不是和我们一路的，他们只是来杀人复仇的。伊欧菲斯的游击队已经为我们开辟出来了一条安全的道路，我们只需要前行即可。” “跑？我们还能跑到哪里去？我们战斗了那么久，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你现在和我说逃跑？难道我们能跑到一个没有歧视的地方去吗？” 两人的争吵吸引来了许多精灵，他们都这样默默的看着两人，气氛也立即变得低落起来。 “提出这个计划的是伊森格林。” 亚伊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搬出来了铁狼上校的名字。 他本来不想这样的，因为容易导致消息走漏，伊森格林现在应该是一个死人，这样容易招惹来敌人。 但是现在必须说了。 “放心吧，伊森格林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们要去哈克兰，亚甸人也不用担心，他们会配合我们的。那里足够宽广，当地人对非人种族也没有多少歧视，我们已经有不少族人在那里生活了，伊森格林还在那片草原混了个头领当当，有了片领地，在那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建设精灵的城市。” 拿出铁狼的名头瞬间就说服了不少人，伊森格林作为北方最大的松鼠党领袖，维里赫德旅指挥官，在精灵之中有着非常高的地位。 而见到计划来自伊森格林，托露薇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若是那位安排的，那样也好。 接着，精灵们便加快了离开的脚步，他们要在局势彻底失控之前，离开这座城市。 而且接下来的道路也不容易，他们也得翻山越岭，走那些在人类视线之外的小路。 不过这里的非人种族也没有选择了，对于维吉玛的非人种族平民来说，留在这里等着被烈焰蔷薇骑士团屠杀？松鼠党则是他们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 就这样，精灵们踏上了另外一条路。 。 虽然说，松鼠党们离开了这座越发混乱的城市，但是这并不代表城市就会这样平静下来。 实际上，混乱程度反而上升了，精灵走了正好，没有这些碍事的家伙，狼人开始了无差别的杀戮。 那些齐齐摩也明显挣脱了掌控者的控制，还是自行其是起来，攻击一切他们看到的人和物，还有人看到庞大的齐齐摩女王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街道上，就像是君王一样在齐齐摩佣兵和战士们前呼后拥下在街上游荡。 局势变成现在这样，烈焰蔷薇骑士团也派出了他们的杀招。 大量的变种人和生物开始出现在街道上，这些变种人有的体型可怖，身型瘦小，但是行动迅速，有着高大得就像是巨人一般，还穿着重甲。 他们还有经过突变的武装猎犬，这些怪物比普通猎犬凶猛多了。 当杰洛特他们来到弗尔泰斯特身边时，国王就正在被这样一群妖魔鬼怪围攻着。 国王的卫队的确忠诚，他们面对这些怪物艰难的维持着战线，只是这防线已经岌岌可危，国王也不得不亲自参与到战斗。 若是不出意外，再过几分钟，国王的脑袋就得被砍下来了。 但是意外来了。 随着白狼和吸血鬼加入战局，这些敌人都被很快解决，烈焰蔷薇骑士团的变种人比起正牌变种人终究还是有许多不足。 当然了，还有旁边那个吸血鬼的功绩，这还是雷吉斯为了防止自己身份暴露，而收着力的结果。 “啊，猎魔人，还得多亏你了，不然就我身边这仨瓜俩枣，弄不好就要晚上，刚刚的局势真是危险到了极点。” “国王陛下。” 杰洛特和雷吉斯对弗尔泰斯特微微点头致意。 “我的首都居然被搞成这样，妈的，真该死啊。” 看着面前燃烧的维吉玛，弗尔泰斯特愤怒的说道。 也在这时，一队队骑兵终于赶到，随后而来的还有大量穿着百合号衣的步兵，最后则是足足十门火炮，这些火炮看着都很新，应该是出产不久的。 “很抱歉，陛下，我们来迟了。” 约翰·纳塔利斯元帅几乎是直接从马上跳下来，接着在弗尔泰斯特面前单膝跪地。 他的语气里面满是惊慌，刚才战斗他都远远看在眼里，要不是突然杀出来这两人，真的很可能发生不忍言之事…… “陛下，现在重要的是恢复城市的秩序。” 雷吉斯在这时说道， “狼人和齐齐摩正在您的街道上肆虐，烈焰蔷薇骑士团的叛军也在攻击维吉玛各个强力机关想要控制政权，眼下维吉玛需要您的军队。” “雅妲那孩子真是的……我就不应该把国政交给他，我还听说她又被人变成吸血妖鸟了……杰洛特，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吧。” 这话让杰洛特一愣，那位公主变成了吸血妖鸟。 “陛下，请交给我吧，我是雷吉斯，一位外科医生，对我来说，这不是问题。” “如果是平时，我肯定要怀疑你的能力和水平，但是现在，没法了，有什么用什么吧。至于你，杰洛特，我的确要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我要你把贾斯奎的人头给我带来。你到维吉玛来不就是为了你们猎魔人的突变配方被偷走的事情吗？现在那个幕后黑手已经浮出水平了。” 面对国王的命令，杰洛特愣了一下，随即回答， “是。” 而杰洛特不知道的是，这场对决将会让他面对一些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 随着松鼠党退出城市，还有国王带着军队和从亚甸换来的火炮回到城市，这混乱的一夜终于也走向了尾声。 用葡萄弹和火枪，还有泰莫利亚将士们的坚定决定，国王的军队肃清了街面，无论是怪物还是叛军，都唯有被粉碎一途，烈焰蔷薇骑士团的堡垒也在火炮之下陷落。据说国王为了换取这些强力火炮而付出了很多代价，甚至浮港都是交换这些火炮的代价的一部分，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真正的交易资料至今都没有流出。 在用火炮打开猎魔人拿下了烈焰蔷薇骑士团团长的人头，骑士团残部逃往了瑞达尼亚，很明显，他们的大团长早就为他们找好了退路。但无论如何，困扰泰莫利亚的烈焰蔷薇骑士团就此退出泰莫利亚的政治舞台。 国王的女儿雅妲在被一名外科医生变回人类之后，则被剥夺了所有权力，从此只能当一个高塔上的公主。随后，国王把她嫁给了瑞达尼亚的拉多维的国王，确立了两国之间的联盟。 维吉玛之乱对泰莫利亚的权力造成了巨大打击，各地都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西部新领土，更是爆发了几场叛乱，国王不得不马上派遣约翰·纳塔利斯元帅前去镇压混乱。 猎魔人由于他在此事中的功绩，获得了来自国王的大量奖励，只不过，就在杰洛特打算带着钱袋离开王宫时，弗尔泰斯特陛下遭遇高精度火枪的狙击，若不是杰洛特，国王甚至在当时就可能被打成筛子，接着国王任命猎魔人作为自己的护卫，杰洛特得以进入了泰莫利亚的高层，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更大的阴谋正在等着他…… ——《泰莫利亚王国编年史》艾尔德兰长老，圣徒雅尔着。 第160章 浮港：未来都城 庞塔尔河，精灵将其称之为艾维翁·伊·庞特·阿尔·格文奈伦，意为雪石膏桥梁之河，这是北境最大的河流之一。 它和南边的雅鲁加河一样发源于蓝山山脉，由东向西流向，在诺维格瑞和牛堡附近汇入大海。 流经四个国家的庞塔尔河作为南部泰莫利亚和亚甸两国的北部边界，以及瑞达尼亚和科德温两国南部的边界。 作为堪称是整个北方最为重要的贸易河流，庞塔尔河每天都会有无数船只在上面航行，带来北方各地，甚至是北方之外许多地方的商品。 而作为庞塔尔河，同时也是北方四国的中心，浮港在其中的重要地位自然不用多说。 平底驳船，桨帆船，甚至在大洋上航行的船都造访过浮港，在亚甸、科德温、泰莫利亚与瑞达尼亚之间运载货物。 只要有势力可以掌握这里，将会在贸易商带来庞大的利润。 只不过，碍于浮港被原始森林和灌木所包围，这座城镇的建设一直都进行得很慢，规模也很小。 港口无法容纳太多的船只，这极大限制了运输量，更是限制了北方各地之间的交易往来。 不过，现在局势不一样了。 随着泰莫利亚把浮港移交给亚甸，这座城镇迎来了新主人。 而亚甸的护国公，立即就指定了浮港作为接下来亚甸发展的重中之重。 伴随着护国公的指定，和接下来相关政策的不断落实，浮港迅速汇集了大量资源。 亚甸护国公用军队硬生生在森林之中砍出来了一条路，为此，护国公的军队付出了近百人的伤亡。 每一片原始森林都有那么几个共同点，其中最要命的便是，里面都有着许多怪物。 为了剿灭怪物，护国公还请来了几位猎魔人协助，但纵然是有着这样的专业人士带领，他们还是付出了那么多伤亡。 但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路终究是被开了出来，而在路被开出之后，矮人的铺路施工队随之跟进。 接下来，这座城市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 在庞塔尔河的一处河湾浅滩上，这里距离已经变成大工地的浮港有一段距离，平日里总是遍布芦苇和森林，也没有什么人来。 不过现在，在浅滩上一处被人刻意割开的小空地，一只被杀死的牛正躺在那里，鲜血不断从它的伤口上流出。 空气中还有着许多刺鼻的气味，血腥味不断向着四周散发开来。 是的，这是一个诱饵，而诱捕的那个怪物，也很给面子的很快出现。 最初涌上河岸的是几只硕大的触手，触手上的颜色无比杂乱，还有着恶心的吸盘。 触手直接向着牛的尸体而去，想要把牛给卷进水中，正在此刻，一声大喊响起。 “开火！” 隐藏在河岸两岸的所有火炮都开始了射击，一时间石弹铁弹到处乱飞，或是直接砸断那巨大的触手，或是砸在地上激起一片飞扬的湿润泥土，或是砸在水面上激起高昂的水柱。 还没被打断的触手就像是发疯一般疯狂的乱舞着，可见打断触手给它带来了多么庞大的愤怒。 只可惜无论它怎么乱舞，都无法伤到正在开火的炮兵。 和炮兵一起开火的还有许多火枪，只可惜这些火枪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 即便是击中了章鱼巨怪，子弹的动能也被其轻松吸吸，它们更像是一群气氛组。 就在火炮纷纷停止了射击，开始装填的时候，在那片浅滩上，三个猎魔人冲了出来，他们手持银剑，向着章鱼巨怪不断地挑衅。 好不容易找到了攻击目标的章鱼巨怪自然很配合的就把它的触手砸向了猎魔人们。 而且水中还有更多的触手破开水面，加入到攻击之中。 但猎魔人们无比轻松的左闪右闪，躲过了触手的打击。 章鱼巨怪就像是一个被蒙着眼挥舞手中巨棍的巨人一般，纵然每一击都凌厉无比，但就是砸不到人。 猎魔人的战靴踏在已经被章鱼巨怪鲜血渗透的土地上，让那巨大的怪物显得是那么无力，甚至还有触手在和猎魔人周旋的过程中被猎魔人砍掉。 终于，水下的章鱼巨怪忍不住了，它直接让自己大部分身体来到了河滩上。 当它的身体出现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那怪物实在是太庞大了，那恶心的大嘴怕是足以把一个骑士连人带马给吞食下去。 不过接下来，迎接章鱼巨怪的不是猎魔人的银剑，而且凌厉的火炮，十来发炮弹就这样砸在了它的脑袋上。 同时被那么多炮弹击中之后，章鱼巨怪的脑袋就像是一个撑爆的气球一般猛然炸开，里面各种恶心的液体把附近的猎魔人们糊了一脸。 而埋伏起来的炮兵与火枪手们都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如此庞大的怪物，居然被他们击败了，这实在是太值得庆祝了。 而几位猎魔人则互相苦笑了一下，妈的，搞得这一身啊，也只能想想自己的报酬来抚慰抚慰那受伤的心灵了。 “总算解决这该死的怪物了。” 站在在倒在河滩上的章鱼巨怪面前，杰里说道。 我们的老杰里如今可以说是鸟枪换炮，他穿着的是有着金丝装饰的文官礼服，脚下的靴子是小牛皮的，脑袋上帽子是羽毛是来自狮鹫身上最漂亮的那丛毛。 而他的身份也和往日不一样了，他现在是浮港市长。 哦，应该说珀泰克特（护国公）的市长，这是浮港的新名字。 在从哈克兰回到亚甸后，杰里长期都在温格堡担任一个市政中层官吏，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的仕途差不多也就走到这里了。 不过，他对此也挺满意，这也是当年的他想都不敢想的职位，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只不过当看到作为文官之首的顿瓦被前呼后拥着走在王宫中时，他都会感觉到强烈的失落。 明明大家都是 不过嘛，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就在杰里已经死心时，他获得了来自温格堡方面的任命，得以成为了珀泰克特的市长。 珀泰克特的重要性他很清楚，那里是赫梅指定的亚甸未来的中心。 去这样一座正在崛起的城镇里担任市长，自己这是要一飞冲天啊，接着便是他兴冲冲的上任了，接管了还是一座大工地的珀泰克特。 还在修建的珀泰克特事情非常多，作为市长，这些自然都被压在了他的脑袋上，而曾经基层和中层工作的经验极大帮助到了他。 在珀泰克特，虽然日子很是忙碌，但是杰里过得很充实，毕竟，自己的前提可以说是光明至极 。 当杰里正在处理章鱼巨怪的善后事宜时，在珀泰克特这个大工地上，赫梅正在附近一座山头上看着这座城市。 在他的身后这，前猎魔人沙维尔和术士阿伯拉德，以及一群一群的维朗人和卫兵。 他们把护国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而且附近到处都可以看见侦测法阵散发的灵光，至于护国公身边的核心区，那就全是各种阻魔金器械了。 并且就在距离这个山头几分钟路程的地方，就是一支上千人的亚甸陆军。 可以说，想要刺杀赫梅，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护国公实在是太谨慎了。 在珀泰克特，昔日的建筑已经被尽数拆除，并且范围比起原来的浮港扩大了许多倍，原来浮港周围的森林现在也已经被尽数砍伐。 森林周围还可以看见很多伐木工正在工作，在号子声之中，一棵棵大树不断倒在，重重的砸在地上，接着被木工削去枝条，然后被拖去进行进一步的加工。 同时在伐木工们的身边还有着站岗的士兵，他们是为了应对森林内可能存在的怪物而设立的。 已经出过几起伐木工被怪物拖走的事情了，要不是这些士兵在这里站着，这些木工估计都不敢出来做工。 虽然说在大兴土木，但是原来的居民并没有被驱逐。 护国公许诺了他们新城市居民的身份，接着把这些人临时安置在军营里，然后又雇佣了其中所有男丁到工地上干活。 在工地之上，许多矮人和人类的工匠在修缮地基，以及挖掘下水道，这方面的标准赫梅是向矮人看齐，赫梅可不想住在一座泥污之城里面。 作为一座靠河的城市，这方面必须做得稳妥，不然城市就有可能变成烂泥沟。 还有许多地方直接开始建起了房屋，这些都是在规划中不用地下施工的，所以打好了地基就可以开工。 每个施工房屋的附近都建有可以快速把建材运到高处的人力吊车，矮人工匠正流利的操作着它们。 维朗人力工是整个工地上作为忙碌的一群人，由于这些大蜥蜴的天生巨力，所以他们扛包起来那叫一个快。 而且这工地还有术士，这些术士们用他们的魔法为施工加快了许多步骤。 一些术士对他们如今到工地上来工作十分愤愤不平，但更多人则是认清了现实，当魔法流水线工人是当，当土木工人不也是当。 而且现在时代早变了，以前术士教团还在，他们地位高，现在教团都没了，那些早就是过去式了。 当然了，这些工地术士里面没多少女术士。 浮港原来的港口现在也被拓宽了好几倍，这些港口倒是可以继续使用的。 赫梅还专门下令修建了几个大型仓库，以维持庞塔尔河贸易的运行。 不过，即便是赫梅眼中如此简陋的升级，加上亚甸要重点发展这个城镇的事实，让这个港口的运输量上了一个等级。 随之而来的贸易收入也就更多了，这属于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这个事实无疑让赫梅高兴了很多，要知道，他为了获得浮港，可是给了弗尔泰斯特足足十门新锐火炮，还有上千把火绳枪，都得是刚从工坊里面制造出来的，还有足以使用一年的火药与弹药。 即便是赫梅，拿出来那么多东西也很肉疼，但是现在他得到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是值得的。 在工地上，士兵在其中不断巡游，维持着工地秩序，要知道，这里塞了几千个精力旺盛的汉子，万一他们沸腾起来，局势很容易不可收拾。 工地外由帐篷组成的妓院区则永远都充满了人，护国公一眼看去，到处都是衣着暴露的女子和在其中猎艳的恩客。 仓库区里面堆满了来自亚甸各地的建材，赫梅运来了上亚甸的大理石、温格堡的砖头、阿德·卡莱的名贵木材……当然，这里最多的还是就地砍伐的木材。 护国公要打造一座完全由自己设计的城市，而且他还要未来把此地作为自己统治的中心，那可不就是要本钱了。 以一座完全由自己建设的城市作为统治中心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地下势力和世家豪门，还有什么城市特权，无疑对统治者来说会舒服很多。 为了建设珀泰克特，赫梅差不多把手中可调集的力量都调集起来了——当然，都是在不影响到社会和各类政策的前提下政府积累的资源，甚至其中很一部分是赫梅的私房钱。 只不过嘛，护国公也清楚，他一时半会看不见这座城市的完成。 在护国公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的正是护国公对这座城市的设计，为了保证设计的合理性，还有几位专业学者把关。 珀泰克特是冲着诺维格瑞的规模修建的，现在已经建设的部分勉强计划上城市的十分之一。 赫梅估计，即便是有着魔法和非人种族协助，按照现在的施工量，他最少也得要三年才能看见城市的大体框架完成，全部完成估计要十年去了——这还是中间不停工的前提下。 生产力缺乏的时代就是这样的，而且要不是赫梅手下还有着术士、矮人和维朗人这样的高效劳动力，建城速度那肯定还得延长一个十年。 当然了，他也可以选择不顾一切的从亚甸各地征集壮丁，来修建这座城市，那样速度一定可以大大缩短。 只不过护国公不会这样做，他不想要一座建立在尸骨之上的城市。 虽然后人肯定会无脑的吹捧这座城市，但是他就是不想要，护国公终究不是那样的人。 把面前对城市的设计图纸合上，护国公叹了一口气，还是要很久才能看到它的完成啊。 再过一年，就是 那个时候形式又要发生剧变，珀泰克特这边的工程也只能停下，他必须全力应对战争。 不过现在打下一个地基也好，未来还是在这里，在珀泰克特进行统治比较好。 护国公这样想到，终有一天，他会站在这里统治北方。 赫梅对此是非常非常笃定的，若是说曾经的对此还有过怀疑。 但是当对弗尔泰斯特那场失败刺杀的消息传来后，赫梅就不怀疑了，事情还是在按照预料的方向发展。 当然，他也清楚，当这座城市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命运不会让既定的剧情发生偏转，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恩希尔出于各种原因，终究还是要发动 这是赫梅最大的优势，正是因为有这个优势，他才敢在浮港大兴土木 而且，其实这也是一种示弱。 虽然在浮港大兴土木表达了他的野心，但同时也给北方各国制造了这样一个印象： 那位亚甸护国公既然把钱全部都在了修建城市上，那军队方面肯定也就懈怠了，他不会发动战争的。 当 当然，在幸灾乐祸别人被刺杀的同时，赫梅现在的自身警备等级也更强。 赫梅可是记得，在原剧情里面， 要是自己被刺杀了，那真就给人作了嫁衣了，小光头到时候直接就一飞冲天了。 反正现在护国公是疯狂加强自身的防备，警惕一切可能的暗杀，也尽可能深居简出，不让敌人找到机会。 就现在看来，一切倒是风平浪静，反正赫梅的日常就是身边的护卫数量都是上千的量。 在那么多人重重包围之下，真的是想要靠近他都难。 但即便如此，护国公也从不松懈，每天对自己的训练也在继续。 各种关于救命的知识也在工作之余学习，那就是怕哪天遇到这样的情况。 合上桌上的图纸，赫梅招呼着自己的护卫们准备离开，珀泰克特视察得也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其他还有很多地方等待着他的到来呢。 第161章 刺王者在行动 “我还是头一次遇见那么胆小的家伙，混蛋，他的防护甚至比起尼弗迦德皇帝还要强！” “愿那家伙染上瘟疫！去刺杀他根本就是找死！” 在阴暗的废弃塔楼中，一男一女两个猎魔人抱怨着。 这座温格堡城外的塔楼曾经属于一位骑士，但是在骑士战死之后，骑士的继承人把土地卖给了附近的农夫，拿着前跑去珀泰克特打算做未来首都的市民。 至于这座塔楼就被封存起来，然而很快就有人跑了进来，收刮了整个塔楼，然后来到这里找找有没有有用东西的人越来越多，这座塔楼也彻底荒废了。 而现在，这里变成了尼弗迦德刺王团的临时驻地。 那两位猎魔人发色相似，都是宛如烈焰的红色，就像是他们的脸庞一样，还都有一双翠绿但杂乱的竖眼，耳朵也微尖——这是典型的半精灵特征。 “看起来，我们必须必把他的刺杀顺序给调后了，即便他是雇主们吩咐必须要刺杀的人物，我的朋友们，我得把其他人给叫回来了，别再做那些无趣的侦查了。” 他的头发是灰色的，两鬓有雪白的条纹，可见其经历的岁月。 面孔苍白好似传说中的吸血鬼，长着鹰钩鼻，黄绿眼眸中嵌着一对垂直的瞳孔。 若是有曾经经历过伊耶罗城的大屠杀的人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来这个灰色的男人。 他名为布雷罕，被人们称为“伊耶罗之猫”，这是猎魔人历史中的不光彩一页。 由于此事恶名昭着，常常和发生在布拉维坎的另一起“屠杀”事件相提并论。 许多年前，在为维吉玛那位被人变为吸血妖鸟的公主解咒失败之后，布雷罕就销声匿迹。 很多人都以为这个屠夫死了，毕竟猎魔人这一行的伤亡率是那么高，再强的变种人突然死在了某一个任务之中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是实际上，他只是前往了南方，回到了学派那边。 现在，布雷罕靠在塔楼残破的墙壁上，看着面前两位年轻的猎魔人。 他们没有反对布雷罕的话，都点了点头，接着就当着他的面开始互相爱抚了，想到这两人的身份，布雷罕有些作呕。 奥托与黛温，是最近才经受了突变的新人，是吉兹拉斯新政策的产物。 自从吉兹拉斯归来之后，散布在南北各地的猫派都集结了起来，昔日被摧毁的大篷车队也重建了起来。 大篷车队就是猫派的学院，毕竟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很快就会把自己的名声搞得臭名昭着，所以学院需要移动。 不过嘛，即便如此，猫还是没能逃过灭亡，大篷车队终究还是被军队给击溃了，从此，猫派就散布在各地。 当然，在吉兹拉斯重建的这个过程中，不乏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小子想要挑战这位宗师。 而他们最后的结局都是被吉兹拉斯仿佛玩闹般的虐杀。 随着宗师归来，猫派那个重视用半精灵孩子突变的传统也更加受到重视。 为了找到足够的孩子，猫派不惜开始拐卖，还做起了屠杀亲人拐走孩子的勾当。 而且吉兹拉斯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路子，居然让那些奴隶商人免费给他们供应了不少孩子。 而为了保证这些孩子的忠诚，吉兹拉斯带来了一种技术，一种催眠术——布雷罕老道的经验则告诉他，这技术来自吸血鬼。 在催眠术之下，这些或是被拐或是奴隶的孩子会忘记自己的过去。 他们只会记得，自己是学派收养的孤儿，是学派给了他们一切，而且更加疯狂，更加嗜血。 而在经过了二次突变之后，这些孩子比起他们老猫派也会变得更加疯狂嗜血。 作为一个老派猫派，布雷罕对如今真的是感觉非常不适应，昔日他们猫派虽然也是以疯狂着称。 但是在吉兹拉斯的领导下，新一代的猫派已经向着彻头彻尾的癫佬发展了。 这次刺杀，来给他打下手全都是这些年轻癫佬。 与自己这身经百战而非常有信心全身而退不同，这群人纯粹就是为了体验在刀尖上游走的快感。 好吧，布雷罕承认自己也喜欢这种感觉，但绝不会像是他们这样就是为了快感而去做事——他不会不管不顾的去找死的。 正当布雷罕思绪飘远时，在他的面前，这一男一女直接开始赤裸裸的舌吻，这让老猎魔人感觉有些恶心。 他不知道，到底是面前这对兄妹恶心，还是他们这个学派更恶心。 是的，布雷罕仇视猫派，也仇视自己，他有着无比强烈的自毁倾向。 正是因此，他才决定来主导这个疯狂的行动，就是要死，也要倒在这样的宏大事业之中。 “所以，老家伙，我们接下来去杀谁？弗尔泰斯特还是伊斯特拉德？” 女猎魔人问道，而布雷罕都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目标的名字。 “弗尔泰斯特。” “为什么是他？此前我们的狙击已经暴露了自己，他身边还有一个猎魔人护卫，那个着名的白狼。虽然我不介意和这样的敌人战斗，但若是被白狼缠住，我们也别想干掉目标了。” 奥托的脸上满是期待，但好在他至少好记得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不要着急，我的朋友。” 布雷罕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势在必得。 “我们的一些朋友……发挥了他们的影响力，弗尔泰斯特已经把刺杀的机会剃到我们面前了。” 。 拉·瓦雷 经过几代人的扩建，这座高墙环绕的城镇自诩为泰莫利亚甚至整个北方王国中最伟大的防御工事。 这是一座庞大的军事化城镇，当瑞达尼亚和泰莫利亚爆炸战争时，这里争夺的重点，也会成为泰莫利亚军队的集结点。 因为它就是那么庞大，容纳上万人都不是问题。 在拉·瓦雷 堡垒位于庞塔尔河上重要的战略之地白桥旁边，控制着整个周边地区以及商路和渡河点。 拉·瓦雷 此后数个世纪一直跟王室保持密切关系，堪称是整个泰莫利亚最顶级的豪门贵族。 在老男爵拉·瓦雷 而当这样一个家族发动叛乱之后，弗尔泰斯特国王立即感到了强烈的不安，他没有犹豫，立即就召集泰莫利亚大军包围了城市。 不过，这场叛乱爆发的原因，就非常让人感到可笑了。 拉·瓦雷 但男爵夫人后来成为了国王弗尔泰斯特的情妇，为他生下两个私生子女：阿奈丝和鲍尔西。 起初，路易莎隐瞒了国王是孩子们父亲这一事实，对外一直宣称他们是老男爵的孩子。 然而当真相曝光后，弗尔泰斯特否认了一切，愚弄了他的情妇和她的家族。 年轻的亚里安无法接受这一家门之耻，他母亲也越来越担心两个私生孩子未来的命运，他们发觉已经不能再忍受弗尔泰斯特和他身边的亲信贵族们的统治了。 于是他们开始煽动其他男爵们公开叛乱，希望能够削弱王室权力从而获得新的特权——而其他贵族也“顺理成章”参与了进来，但是实际上，他们只是把拉·瓦雷 路易莎最终宣布拉·瓦雷 弗尔泰斯特视其为对王室权威的挑战——这也的确是对王室权威等等挑战——迅速出兵包围了拉·瓦雷 路易莎拉拢的盟友没有一个站出来帮助他，因此泰莫利亚没有费任何多少力量，就把城堡包围了起来。 其他国家都在嘲笑弗尔泰斯特那管不好的下本身终于闹出来了乱子，把发生在泰莫利亚的一切都视为是一场闹剧——这也的确是一场闹剧。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弗尔泰斯特就是另外一番看法了，发生在拉·瓦雷 城堡后面的白桥就是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边境上的重要战略地点，若是拉·瓦雷 只要瑞达尼亚愿意，他们随时都可以挺进泰莫利亚首都维吉玛，弗尔泰斯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尤其是现在，北方的瑞达尼亚军队开始调动，集结在白桥旁边的情况下。 瑞达尼亚的拉多维德对拉·瓦雷 弗尔泰斯特明白，他必须尽快解决拉·瓦雷 而拉·瓦雷 不过幸好，弗尔泰斯特手上有着一支不亚于亚甸人的炮兵队，靠着这支炮兵，弗尔泰斯特有信心尽快拿下这座庞大城堡。 。 “按照射表的 火炮又一次在耳边咆哮，炮弹砸在了堡垒的城墙上，那是一阵尘土飞扬，墙壁也被打出来一个小坑。 布莱德感觉自己已经在咆哮之中麻木了，只是麻木的在擦膛手完成清理之后把铁质炮弹塞了进去。 这是 布莱德这样问想自己，但依然没有获得答案。 看着身前密密麻麻的工事，还有那雄伟的堡垒，布莱德只觉得这场战争无比荒谬。 国王和他的情人闹矛盾了，所以他们这些普通士兵就要为他们的矛盾而厮杀。 而且他们两人还随时都可能和解——弗尔泰斯特陛下表示只要路易莎夫人愿意投降，那一切都可以谈。 荒谬，布莱德只感觉荒谬，为了那么些破事，那么多人却需要去送死，这他妈是什么狗屁。 曾经他为了北方而战，对尼弗迦德入侵者倾斜北方的怒火，现在他在一位国王向他情妇发起的一场战争里面战斗。 泰莫利亚现在变得更好了，他们所用的火炮是泰莫利亚自己的火炮铸造厂产物而不是亚甸人的淘汰货，但为什么，这仗越打越低级了呢？ 他还算是运气比较好了的，作为炮兵，他不用像是普通泰莫利亚士兵那样在战壕里面狼狈挺近，在箭矢之下匍匐前行。 也不用像是拉·瓦雷 堡垒方面也没有可以反制他们的火炮，那些投石机的准头奇差无比，弩车也射程不足，这里可以说是整个战场最安全的岗位。 但这不影响他感觉这场战争无比可笑，就像是一个笑话。 他在用望远镜观察城墙时，看到过一个年轻人被炮弹击碎，他估计才十五十六岁吧，就这样被炮弹打成了碎片，本来应该有的大好年华就这样消逝了，死在了一场可笑的战争中。 日后人们没准会把这场战争叫做“弗尔泰斯特管不住他裤腰带的代价”呢。 布莱德的思绪不断暴走着，当然，表面上看来，这位炮兵还是在尽职尽责履行自己的责任。 他看不惯那些事，但是他学会了把话憋在肚子里面不说出来。 又是一阵火炮轰鸣，整个那面饱受创伤的城墙终于出现了倒塌的迹象，一些砖头碎屑从上面掉落了下来。 许多炮兵发出欢呼，但布莱德不在其中，他不会为这场宛如笑话的战争而快乐的，就是高兴，也是为这场该死的战争结束而高兴 。 感觉这场战争无比可笑的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身份还颇为重要。 他是弗尔泰斯特国王的护卫，利维亚的白狼，杰洛特。 作为王室护卫，杰洛特知道的消息自然比普通人更多，但是这不影响他觉得此事实在是太过于可笑。 那些政治因素说那么多，归根结底，一切都还在因为弗尔泰斯特管不住下半身导致的事情。 杰洛特曾经在弗尔泰斯特面前这样直言不讳，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杰洛特将会受到惩罚，但国王只是大笑了起来，笑到差不多了，他才开始说话。 “大师，你很大胆，也很诚实，要是我的臣属都能像你一样，这次的事情估计也发展不成现在这样。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能做得也就走下去了。” 说实话，弗尔泰斯特的坦然让杰洛特很惊讶，这是杰洛特决定留下来充当王室护卫的两个原因之一。 至于另一个嘛……在那场针对弗尔泰斯特的狙击之中，杰洛特其实追上了刺客。 在和刺客交手时，杰洛特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属于变种人的竖眼，而那人的身手，毫无疑问也是属于猎魔人的。 刺客最后在丢下一个烟雾弹之后逃走了，而杰洛特则知道，他陷入麻烦里面了。 虽然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是他也十分清楚，若是一个猎魔人刺杀了北方国王，那将会在北方掀起什么样的波涛，猎魔人的名声将会受到多么严重的打击。 所以他留了下来，担任了弗尔泰斯特的护卫，而这一当就是好几个月。 期间他体验了一把北方上层阶级的生活，同时，作为一个怪物杀手，他总是成为泰莫利亚宫廷讨论的焦点，那些人有人把他当做是一个谈资，有人把他当做是一个小丑，还有人把他视为一个……性玩具。 不过他日子过得挺爽就是了，来找麻烦的就喷就打，想上床的那就只能推了，毕竟特莉丝就在那里。 说起来，每当上床时，杰洛特总是会想起一个黑色头发的身影，而且她的香水味，丁香与醋栗…… 只不过，当杰洛特问特莉丝时，特莉丝就开始支支吾吾，直觉告诉杰洛特，特莉丝瞒了他很多事情。 不过，杰洛特也没有强问，因为他感觉，那些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杰洛特正在弗尔泰斯特国王的身后，正看着泰莫利亚炮兵对着堡垒的轰击。 “我曾经与路易莎在调情时说过，‘让我的大炮攻破你的城墙’，我真没想到，这一幕居然真正发生了。” 弗尔泰斯特语气里满是愤怒与不甘，而面对这种发言，杰洛特也只能沉默不语，怎么，要他评价国王的床上情话吗？ 而国王看起来也没有指望他说什么，而是继续在那里说道 “等会儿攻进去之后，杰洛特，我要你保护好路易莎和她的孩子，她只是被贵族们蛊惑了，那两个孩子也更应该在我的监护之下，还有，对上亚里安也尽可能让他投降。” 面对这一系列话语，杰洛特有很多话想说，但考虑到其中攻击性，哪怕是弗尔泰斯季特也不会怎么接受，所以话到口边就一个字， “是。” 正此时，坚固的拉·瓦雷 无数等候已久的的泰莫利亚士兵越出战壕，冲向了还在尘土飞扬的城墙缺口，攻破城墙，拿下首功，还有劫掠战利品的机会就在面前啊！ 从国王的视角看过去，地面上就像是一片由泰莫利亚罩衣组成的海洋，正在冲向城墙的缺口。 冲击的人群中不时传来火枪射击声，这是那些自费携带火枪的士兵们正在开火。 拉·瓦雷 “杰洛特！上马！” 国王的侍从牵来了战马，弗尔泰斯特直接跃了上去，他的卫兵们也在上马，杰洛特见此也不迟疑，直接登上了战马。 “我们必须尽快到达路易莎那里，战士们，和我们一起来！” 随着国王有力的喊声，众人都随着国王冲了上去。 国王的队伍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很快就来到了城墙缺口，现在战斗已经发展到了城墙后面，守军短时间集结起来的堵口士兵实在是数量有限，根本挡不了敌人太久，泰莫利亚士兵正在扩大战果。 见到国王到来，士兵们赶快让开道路，让国王率领骑着高头大马的贵族骑们杀进去。 看着这一幕，杰洛特的愤世嫉俗又发作了，普通士兵为了这一刻奋战了那么久到最后，光荣夺城的荣耀却归于那些一直在看着的国王和贵族。 杰洛特是越来越觉得不适了，他发誓，等到这里的问题都被解决之后，他一定要离开国王身边，弗尔泰斯特是个好人，但是这里待着太憋屈了。 国王所率领的，自然是整个泰莫利亚最好的重装骑兵队，这些泰莫利亚的精华就像是旋风一般席卷了整个街道。 拉·瓦雷 看着具装骑士们的威力，杰洛特在思索他如果面对这些骑士会怎么样。 而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悲观的，面对一个两个具装骑士，他还可以挡挡，但是当那么多袭来……即便是他，也只能变成马蹄下的尸体。 很快，横冲直撞的泰莫利亚骑士就来到了内堡之前。 本来杰洛特以为他们会在这里遭遇箭雨，却发现城墙上一个射手都没有，反而城门还在缓缓打开，接着几个人从门后走了出来。 这是蓝衣铁卫，他们为国王扫清了前进的道路。 国王和为首的罗契简单说了几句，让他帮助守军去拿下几个难缠的地方之后，就带着骑士们策马继续前进。 眼下国王的眼中全是自己的私生子女，他们必须由自己来照顾，不然只会成为野心家和叛徒们拿来实现自己阴谋的工具。 国王率领着骑士队伍通过通往内堡的桥梁时，突然间，桥上发生了爆炸。 爆炸把国王和他的卫队切断，要不是弗尔泰斯特和杰洛特反应足够快，他们甚至差点就掉下去。 当他们来到内堡时，国王身边只剩下两个骑士护卫，弗尔泰斯特把他们留在这里守好城门，自己则带着杰洛特急匆匆去见自己的子女。 而他不知道的是，死亡正在等着他。 第162章 杰师傅的奇妙冒险 利维亚的杰洛特、弗尔泰斯特国王陛下的护卫、白狼，作为一个有着这些头衔的男人，杰洛特如今却沦落在拉·瓦雷 “说！你这个白头发的混蛋，快说你怎么杀得国王陛下！” 满脸横肉，长得五大三粗的狱卒恶狠狠的说道，杰洛特则只是吐出了一口混杂着唾沫的血水，然后重复了那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说过多少次的话。 “国王不是我杀得。” 而接下来，也是按照惯例的一顿殴打。 只不过，这次殴打比起以前几次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住手。” 弗农·罗契走进来阻止了狱卒的行动， “你们走吧，我事要和这个囚犯谈谈。” 狱卒的脸上流露出了名为不忿的情绪，但立即就被他掩盖，面前的可是蓝衣铁卫的队长，那个弗农·罗契。 这位蓝衣铁卫队长在泰莫利亚可是有着许多恐怖传说的——而其中一些是真的。 狱卒们马上就离开了，罗契则让部下们解开了杰洛特的绳索，自己坐在了房间内椅子上，示意杰洛特坐下。 “所以，队长，你这次来见我是为了什么？又要询问我到底是怎么暗杀国王的吗？” 杰洛特没好气的说道，这段时间以来，太多人来这里询问他同样的问题了。 “不。”罗契的回答让杰洛特有些意外，“我是想要你再说一遍国王是怎么被刺杀的。” “好吧。” 接着，白狼开始回忆起那一天的经历。 在进入内堡之后，弗尔泰斯特陛下就急匆匆的走进他儿女所在的房间。 一路上他们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看到的都是一直妇孺。 在进入房间时，杰洛特当时还被国王阻拦，因为害怕孩子们被杰洛特吓到，但是白狼坚持了自己的意见，他不放心让国王一个人进去，要求国王必须全程在他的视野之下。 面对杰洛特的坚决要求，弗尔泰斯特最终还是答应了他，让他进入了房间。 而当国王与自己的子女相聚时，杰洛特就在一边看着，也是这事，异变突然发生。 房间的窗户上突然爬出来了三个刺客，为首的那个灰发人极速靠近了国王。 杰洛特则被另外两人拦住，那不断密不透风的剑舞让白狼根本无法上前。 弗尔泰斯特武力不弱，但也仅仅只是不弱而已，他 而接下来，便是杰洛特不愿意看到的一幕，那个刺客把长剑贯穿了国王的喉咙，泰莫利亚的君主就这样捂着喉咙，在徒劳的试图阻止鲜血流淌中死去。 完成了这一切，刺客们立即丢下烟雾弹，接着在烟雾之中跳窗离去。 接下来，在刺杀发生不到几分钟，房门就被打破，蓝衣铁卫们冲了进来，看见的是瑟瑟发抖的王室后裔、拿着剑的猎魔人和倒在血泊里面的国王。 杰洛特想要解释清楚这一切，然而他获得的只有蓝衣铁卫们愤怒的拳头。 接下来，就被送到地牢里面关押起来了。 “我的故事就是这样了，队长，所以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该不会又要打我一顿吧。” 杰洛特对把他不分青红皂白殴打的蓝衣铁卫没有好感，连带着对这位队长也没有好感，他还记得自己 “我为我曾经的行为而抱歉，杰洛特，现在的情况是，你的确有可能是无辜的。” 罗契先是对杰洛特致歉，接着谈起了他的分析， “我们对现场和信息再次进行了调查，发现的确如同你所说的那样，接着是结合国王后裔的证词，确定当时现场绝对还有几个人，但是这几个人扮演的角色还是不清楚的，不过你的嫌疑可以因此洗去大半了。” “那还不把我放了。” “不行。” 罗契无情的说道，“我和纳塔利斯倒是愿意给你自由，但是大部分大臣和贵族都认定了你的凶手身份，他们不想这件事上还有什么波澜了，只想要开始新时代的权力分配。” “啧，又是糟糕的政治，所以罗契，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些的？好好当一个政治替死鬼？” “不。” 罗契又一次给出了否定， “你还有机会，我想要抓住那个刺杀国王的混蛋，而我的人发现的确符合你描述的人沿着庞塔尔河南下了。现在，你只有和我一起去抓到那个刺王者，才能还自己自由和清白，不然你永远都是刺杀弗尔泰斯特国王的罪人。” “所以，你要征召我？” “依然不是。” 罗契再次给出了否定，接着把一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是囚犯杰洛特从监狱里面逃了出来，接着躲在蓝衣铁卫船上踏上了追捕他口中真凶的旅途。总之，杰洛特，你要是愿意来，那就不来，不让就在监狱里面烂着吧。监狱里有条密道，就在出去那条路的尽头，那里的石像鬼里有个按钮，通过密道可以直接来到港口，这是拉·瓦雷 说完这些，罗契就离开了房间，留下杰洛特一个人。 看着面前的钥匙，杰洛特叹了一口气，又是这样，看起来给了他选择权，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选择。 没有办法，杰洛特只好拿起桌子上的钥匙，解开了自己的脚铐。 接下来，便是踏上了逃亡之路。 逃离城堡没有杰洛特多少经历，他很顺利来到了港口，登上了蓝衣铁卫的战舰。 让杰洛特意外的是，罗契居然把自己的装备也给搞了出来，穿上阔别了有段时间的装备，杰洛特感觉心情好多了。 “走吧，我们先去诺维格瑞，刺客必然会在那座自由之城落脚。” 随着罗契的话，这艘蓝衣铁卫的战舰开动了起来，向着庞塔尔河的入海口而去。 而杰洛特等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路居然会那么充满波折和艰难。 。 普拉克希达海湾，这是地处北海的弧形海湾，紧邻着科维尔和波维斯，坦戈河、布伊纳河、布拉河都汇入此处。 普拉克希达海湾的所有港口都曾是终年开放的，但在白光的影响下，气候逐渐下降，寒冷期也更快地到来，如今只剩下庞德·维尼斯的港口可以做到全年不结冰。 因此，庞德·维尼斯毫无疑问是普拉克希达海湾最重要的港口，甚至还在柯维尔冬都朗·爱塞特之上，这里也是柯维尔的夏季都城。 当终于看到庞德·维尼斯的港口时，杰洛特则不由自主回忆起来了他这段时间波折的经历，想起那些事，他就一脸疲惫。 在离开拉·瓦雷 不过，杰洛特来得很不是时候，他到的时候正值鬼面帮的霍桑被暗杀，整个鬼面帮都一团乱麻，各个派系互相厮杀的混乱时代。 对于诺维格瑞人来说，好不容易安稳了一段时间后，那“熟悉”的景象终于还是再现了。 而对杰洛特和罗契来说，这导致他们一上岸就卷入被卷入了帮派内战之中。 与此同时，他们还发现诺维格瑞正处于一种金融狂热之中，一个叫做庞德的人推出了一种股票，只要购买股票，三个月后就可以获得持有股票基础上20%的利润，然后还可以继续翻倍。 在出现了 这样的短期回报率，即便是诺维格瑞也没有见过，所以很多人都投入到了其中，里面甚至不乏自由之城的大人物，而这些人的加盟让这生意更火热了。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破事之后，杰洛特终于得以找到知道刺王者前往何方的暗巷帮首领乞丐王。 在知道杰洛特要自己的消息后，乞丐王没有要钱，在此前的帮派乱战中，他看到了杰洛特的能力，所以要他做一些事情。 他要杰洛特终结鬼面帮的内部混乱，把鬼面帮各个派系的首领都给解决了，让霍桑的儿子霍桑二世上位。 作为 这可把杰洛特和罗契恶心得够呛，那个霍桑二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烂得没边了，帮他稳固权位，那实在是在恶心人。 所以最后他们两人选择了一个取巧的方案，要不是丹德里恩提供的那些关于辛迪加的信息，他们还不知道可以这样做呢。 他们想办法说服了鬼面帮的几位大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不忘用辛迪加的名义来施压。 好在大家都品尝过和平的滋味，知道和平的条件下更赚钱，加上辛迪加那边可能的压力，于是各方也就互相妥协了。 在和这些大佬们的谈话中，杰洛特知道他们对霍桑二世的反对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来自那个叫做庞德的商人的支持，至于他到底为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杰洛特就没去管这个事情了，对于他来说，解决了此事从乞丐王那里拿到情报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杰洛特来说，这是个好结果了。 虽然没有宰掉霍桑二世那个傻逼，但是至少没让这个恶心的家伙彻底控制鬼面帮，诺维格瑞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另外，在这个过程里面，他们与刺王者有过几次交锋，好几次差点抓到刺王者的尾巴。 只是那些人都一击脱离，不是远程狙击就是设置陷阱，根本不给杰洛特任何扯下他们面具的机会。 总之，在杰洛特的一番努力之下，鬼面帮各派也终于纷纷讲和，诺维格瑞算是恢复平静了。 杰洛特也得以从乞丐王那里知道，刺王者此前是在踏浪帮的庇护下，而现在他们已经前往了柯维尔。 杰洛特和蓝衣铁卫们立即马不停蹄的踏上了新旅程。 而在离开诺维格瑞后不久，杰洛特就听说那个叫做庞德的人从诺维格瑞逃跑了，卷走了所有的钱，无数诺维格瑞人因此破产，不得不上吊自杀，另外还有一些人则选择了跳楼。 杰洛特隐隐感觉，自己应该和这事有什么关心，不过他也没因此困扰太久，眼下重要的是追击刺王者，继续接下来的旅程。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新旅途开篇的发展就非常刺激。 在路上，他们遭遇了海蛇的袭击，那玩意仿佛就像是巨龙一般庞大。 他们的船在海蛇面前就像是玩具一般，杰洛特拼了老命，才砍瞎了海蛇的一只眼睛，然后这怪物就狂性大发，直接把他们的船掀翻了。 当杰洛特从沙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片陌生的沙滩上，而他们的船就搁浅在自己身后，就像是一头死亡的鲸鱼。 罗契和他的蓝衣铁卫也在这里，经过计算，他们才发现这次蓝衣铁卫损失了差不多一半人马。 这让罗契非常愤怒，发誓要把那个海蛇干掉。 接下来，在了一段时间后，众人才搞清楚他们在什么地方，原来这里是普拉克希达海湾里面的普拉克希达群岛。 而现在，这片群岛正处于史凯利杰远征军和斯瓦勃洛信徒的战火之中。 一直以来，史凯利杰人对斯瓦勃洛信徒都是见之即杀的态度，以至于杀到他们都以为这个信仰已经被他们灭绝了。 但是现在，史凯利杰人赫然发现，斯瓦勃洛信徒居然在远方的群岛上还有着根据地，盘踞了一整个群岛。 为了讨伐斯瓦勃洛，群岛的男儿们集结了起来，组成了一支人数多达千人的远征军，前往了普拉克希达群岛。 这支远征军包括了群岛的年轻一辈，哈尔玛、斯瑞凡吉等人都在其中。 而领导这支远征军的，让杰洛特非常意外的是，这是一个猎魔人，还是熊学派的宗师阿纳哈德。 这位猎魔人正是发现斯瓦勃洛信徒的重要人物，他也是如今史凯利杰群岛的风云人物。 他先是靠着在群岛各地猎杀怪物而名声迭起，在乌尔维克岛闹巨人时，他直接去拿下了巨人的脑袋，这让他的声望到达了巅峰。 声望使得他获得了许多追随者，阿纳哈德则在他的追随者中“培养”了新一代熊派猎魔人。 说是猎魔人，实际上，这就是一群掌握了猎魔知识的史凯利杰勇士，阿纳哈德把熊派的知识和群岛文化结合起来，让熊派以另一种形式进行传承。 熊派宗师不愿意继续熊派的突变，熊派的突变和猫派的问题一样很大，猫派是把人变成颠佬，而熊派是把人变成无血无泪的怪物。 猎魔人冷血无情的名声，很大程度就是来自学派，毕竟他们可是冷漠到当年学派被围攻时就直接选择解散了。 他所见的那么多熊派猎魔人里，只有极少数才避免了这一点。 接下来，他还铲除了史凯利杰群岛上的斯瓦勃洛信徒，并得以知道在远方的普拉克希达群岛有着斯瓦勃洛信徒的根据地。 顺理成章的，他就成为了远征军的指挥官。 对于杰洛特等人的困境，阿纳哈德表示很愿意帮忙，但表示可惜的是不知道那些斯瓦勃洛信徒怎么控制了一只海蛇，无差别袭击所有来往船只，导致这个群岛实际上已经被封锁了。 阿纳哈德有船，然而出海就等于找死。 没办法，杰洛特和罗契也就只能参与对斯瓦勃洛要塞的攻坚了。 斯瓦勃洛信徒们的要塞非常坚固，直接修建在山体之中，狭窄的通道极其难以穿越，再加上斯瓦勃洛信徒的变熊能力，使得这个要塞几乎无法攻破。 史凯利杰人手上虽然有炮，但是根本打不破山体，几乎等于没用，而扛进山里开火也开危险了，非常容易被对面夺走。 阿纳哈德此前亲自率领人杀进去，都差点死在里面，可见这多么难打。 斯瓦勃洛信徒们的想法则很明显了，他们用海蛇封锁群岛，然后自己守在坚固要塞里面，打算把群岛人饿死。 于是杰洛特就去寻找要塞的弱点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来到了群岛的地下，发现这里居然有着半鱼人的城市，比起杰洛特在维吉玛所见的那个还要宏伟壮丽的海底城市。 通过和半鱼人的交流，以及帮他们解决来自达冈的威胁，甚至被迫再一次面对达冈的化身，杰洛特得以知道了许多隐秘的事情。 这片群岛上的斯瓦勃洛信徒与达冈有着合作，因此得以驱使达冈的海怪，然后他们还告诉杰洛特，海怪就被那些信徒养在岛屿下面，还说了一条通往要塞的小路。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了，杰洛特和罗契去猎杀海怪，而阿纳哈德带着史凯利杰人走小道袭击斯瓦勃洛信徒。 双处都爆发了激烈的血战，阿纳哈德拿下了要塞，为此付出了大量死者，杰洛特则在关掉海兽门之后斩杀了海蛇，把自己搞成了血人，还在海蛇肚子里走了一遭。 也是在这一刻，突然有人抢走了一艘船只离开，而杰洛特注意到，那些人就是刺王者！看来他们也被海蛇给困在这里了。 杰洛特他们再次和刺王者失之交臂，不过他没有气馁，因为他们距离刺王者越来越近了。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通往庞德·维尼斯的道路终于敞开了，阿纳哈德按照他的承诺，把杰洛特等人送到了这里，史凯利杰人也需要在这边进行补给。 看着这座柯维尔城市，杰洛特只希望接下来可以平静一些，而他的内心则告诉他，这根本不可能。 第163章 大备战 当杰洛特正在追踪着刺王者时，北方的政治格局也在因为弗尔泰斯特的死亡而发生激变。 在亚甸吞并科德温之后，瑞达尼亚与亚甸都不约而同选择了动员与备战。 失去了君主的泰莫利亚仿佛就像是一块美味的蛋糕一般，使得瑞达尼亚的拉多维德和亚甸的赫梅都垂涎三尺。 不过双方都没有立即入侵泰莫利亚，因为双方都需要观察泰莫利亚的形势和对手的态度。 贸然 就这样，虽然北方现在一副战争即将爆发的样子，但是各方都按耐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观察着局势发展，视泰莫利亚的国内局势而决定是否入侵。 许多人都很沮丧， 泰莫利亚尤其陷入了悲伤气氛之中，人民为他们广受爱戴的君主而哀伤，同时也为王座空悬而恐惧。 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接下来泰莫利亚很可能会变成一个被瑞达尼亚与亚甸争夺的战利品——这是每个泰莫利亚人都不想看见的。 也有着泰莫利亚人在努力维持局势，不让泰莫利亚内部矛盾爆发，但他们到底能不能把局势稳定下去，没有人看好他们。 总之，为了泰莫利亚的命运，现在瑞达尼亚和亚甸可以说进入了战备状态。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 实际上，无论是瑞达尼亚的拉多维德，还是亚甸的赫梅，都有着别样的打算…… “所以，这就是维塞基德的回答吗？他可真是有够固执的，但我也不意外，他好不容易才回到辛特拉，让这位元帅再次放弃故国逃跑，的确是有些为难他了。不过也好，维塞基德手上的力量还是不少，足以好好恶心尼弗迦德人一把了。” 在温格堡的校场望台上，赫梅正听着查伦的报告，他手中则是战备卷轴，上面记录着各部队动员情况。 在望台之下，便是一群群正在领取罩衣的征召士兵，他们在军官的呵斥与鞭子之下组成了整齐的队列，有序领取他们的装备。 比起前几次征召，积累了大量经验的亚甸人如今搞得像模像样多了，全然看不见此前的那种混乱。 而对于此次征召，大家也都挺热情的，应召者那叫一个络绎不绝。 毕竟此前吞并科德温让多少人发财了，大家全部都看在了眼中。 人们总是想要追逐财富的，现在泰莫利亚已经没有了国王，人们都把对泰莫利亚的战争视为一个发达的捷径。 在望台上，赫梅与查伦讨论的，正是辛特拉元帅、辛特拉管区长官维塞基德，曾经的辛特拉复国军首领。 在北方联盟击败尼弗迦德，从南方人手中夺回了部分辛特拉之后，这位坐拥最庞大的辛特拉武装力量辛特拉流亡军的元帅便得以成为了辛特拉的管理者。 本来，北辛特拉应该交给辛特拉王室，或是距离其最近的血缘继承人，但碍于王室几乎全灭，幼狮又在尼弗迦德当皇后，北方人只能排除了这一点。 而让其他王室继承的话，那就得涉及到一系列扯不清楚的谱系关系了，更要命的则是各种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 大家谁都不想要其他人获取北辛特拉，这就导致了极其严重的矛盾，结果是无论哪家继承了北辛特拉，都要面对其他人的反对。 至于瓜分辛特拉，这是不能接受的，一个破碎的辛特拉不符合北方的利益，北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对抗尼弗迦德入侵的坚固大门——或者更直白的说，缓冲地——而不是一片破碎的封地。 于是到最后，大家决定都不占领辛特拉，而是设置辛特管区，让维塞基德这个辛特拉实力派来管理。 维塞基德怎么都没有想到，权力最后居然落在了自己头上，作为一个资深贵族，他很清楚被北方联盟收复的辛特拉很难落到辛特拉手中，他本来都做好被吞并的心理准备了。 而现在，自己获得了辛特拉的政权不说，还因祸得福，索登也被北方联盟出于“加强力量”而被分配到了辛特拉管区里面。 被突如其来的权力砸中脑袋的维塞基德有些晕乎乎的，不过他毕竟是个经验老道的政客和贵族，很快就搞清楚了状况，开始了他的行动。 他把北辛特拉和索登都很快安抚好了，接着就如同北方各国所希望的那样，开始组织对抗尼弗迦德的军队。 这件事他做得非常好，维塞基德依照尼弗迦德移民团的制度，重建了辛特拉的民兵制度，接着还利用北方各国的援助，维持着一支上万人的机动力量。 这些力量极大稳住了北辛特拉的局势。 作为战争前线，南北辛特拉的交界线上一直都冲突不断，南北双方都默认了这里的冲突，都希望在这样的小规模冲突里面占有一定利益。 维塞基德的率领下，北方就没有在任何一次边境冲突之中输过，还好几次差点骑了南方人的脸。 “就是不提他对辛特拉的感情，维塞基德元帅毕竟把辛特拉当做自己的家族封地来经营，这位元帅看到了一个未来，对他的家族来说无比光明的未来，只要他的统治继续下去，他的家族没准哪一天就变成了真正的辛特拉王室。” 查伦对维塞基德的称呼是元帅，这位长官更喜欢他的这个头衔，因为这代表着力量。 “的确，若是南北继续对峙下去，维塞基德早晚有一天可能成为真正的辛特拉统治者。他的想法很好啊，只是可惜的是，局势变化太迅速了。话说目前南辛特拉的尼弗迦德军队数量有探查出来吗？” “没有，很抱歉，护国公大人，尼弗迦德人这次安保做得非常严密，我光是为了获得南辛特拉重兵云集的信息，就已经失去了三队最好的斥候和两个最出色的密探，还有许多情报人员也因此处在了危险的边缘。” 查伦对着赫梅诉苦道，帝国情报部门的精锐这次绝对北上了，不然不可能造成这种效果的。 查伦的手腕，对上这种老字号还是有些不行。 “那就和我说说泰莫利亚的情况，怎么样？我们的纳塔利斯还能掌握局面吗？” 赫梅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为难查伦，他现在也不急于知道这些信息，对他来说，确定尼弗迦德人在集结重兵就已经足够。 “纳塔利斯三日前宣布泰莫利亚进入全面动员状态，要求适龄男子应征入伍，并命令各地民兵和贵族武装也在军部的管辖之下。” “不错，这是个聪明人，知道要握紧武器，才能在政治舞台上存续，最重要的是他对弗尔泰斯特的忠诚，泰莫利亚国王给自己选了个好元帅。只是很可惜啊，弗尔泰斯特并没有留下一个足以撑起现在局势的人，弗农·罗契这种干脏活的不可能上台面，约翰·纳塔利斯又只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只懂得战争而非政治，短时间内他固然可以稳住泰莫利亚，但是时间一长必然发生动乱。” 赫梅对泰莫利亚的局势侃侃而谈，他对泰莫利亚的研究可没少功夫，毕竟这里被赫梅视为走向权力巅峰的重要阶梯。 “是的，护国公大人，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睿智。” 查伦顺着赫梅的意思给他拍了一个马屁，赫梅也的确很受用，脸上浮现的是满意的微笑。 “那么，关于那些泰莫利亚贵族送来的信件……” “全都不用搭理。” 赫梅没等查伦说完，就直接说道， “那不过是一群墙头草想要两头吃罢了，我才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现在这群人还有些议价权，但等到尼弗迦德人再次北上之后，那他们根本没有选择权，只能来舔我的靴子。” “是，护国公大人。” 查伦对赫梅的话语很是赞同，他也是这样想得。 说起来，查伦对于赫梅为什么一直那么笃定尼弗迦德人会再次北上一些都很奇怪，他也是在最近付出了大量代价，确定了南辛特拉重兵云集之后，才确定了这点。 不过他接下来也没有多想，护国公总是对得，护国公总是正确的，这已经在过去几年里被证明很多次了。 但是嘛，作为一个情报人员的本性，他都会忍不住去探听护国公的秘密，只可惜最后啥都没有——当然没有了，毕竟那些信息都在护国公脑子里面。 “瑞达尼亚的拉多维德，他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拉多维德动员了瑞达尼亚军队，但是奇怪的是，大量瑞达尼亚部队都集结在诺维格瑞附近，而不是泰莫利亚，现在城市的气氛颇为紧张，人们都认为拉多维德很可能打算借机拿下诺维格瑞。” 查伦敏锐的注意到，在提到瑞达尼亚的那位傀儡国王时，护国公就立即会变得谨慎起来。 他完全不理解这种谨慎是从何而来，那个拉多维德不就是一个女术士的傀儡吗？ 而听到这个消息，赫梅则沉吟了起来。 拉多维德要去拿下诺维格瑞？虽然从道理上来说，这也的确是讲得通的，但是赫梅怎么都觉得不对。 现在他知道，刺王者前往了柯维尔，那么现在剧情自然也转移到了柯维尔去，一想到拉多维德要给菲丽芭整个大活，赫梅就在想那个光头会怎么整。 不知道为什么，护国公内心总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不过思来想去，光是在这里想那是得不出任何答案的，护国公最后叹了一口气。 “继续保持对瑞达尼亚的监视，若是拉多维德有什么异动，立即就来通知我。” “是，护国公大人。” 。 “ 看着眼前正在通过关隘的军队，托雷斯，复活的篡位者看向远方，那里正是北方领域，嘴里不屑的说道。 黑色的帝国大军高举着金色太阳，他们的步伐整齐，装备一致，只有细小的差别，看起来是那么的精锐，就像是 在来到辛特拉之前，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们要前往的地方，因为一路上他们都被禁止与当地人谈话，也不能随意离营。 这对保密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就这样，在北方人眼皮子底下，超过二十万军队汇集在了南辛特拉。 不过，如此多的军队囤积得越久，暴露得可能也就越大，如此多的人马，每天吞咽的食物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运送给他们粮食的马车数量非常庞大，时间一长，北方人肯定就发觉不对了。 更何况，北方人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对南辛特拉的侦查，要不是帝国情报部门和术士们把压箱底的本事全都拿出来了，他们早就暴露了。 而在托雷斯看来，这场战争就像是一个笑话。 至于帝国军队……已经不是他留下的那支帝国军队了，他根本不看好这样的军队可以征服北方。 在 而 借着对那赛尔与马提纳行省的镇压，恩希尔通过了《国家军队法》，按照该法令规定，帝国的商人和贵族可以出资指定重建或新建某支帝国军队。 换而言之，恩希尔是通过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的力量完成了军队的重组。 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自篡位者上位以来，帝国军队都被牢牢握在中央手中，现在终于有个机会得以撬动这一点，他们怎么可能不抓紧呢。 当然，这也不代表原来那个尼弗迦德军队就彻底完蛋了。 实际上，得益于篡位者留下的军队体制，那些商人与贵族资金与人力下建立的部队，也还是在军部的控制之中。 不过时间长了，那就难说了……但当下打这场北方战争还是足够了。 在这次北上的二十多个师里面，其中一半都是有着商人与贵族的背景，师长也是被商人与贵族选中的没有军事背景的新人。 对此托雷斯表示惨不忍睹，这场 而且这些师的质量出现出严重的两极分化，烂的极烂，好的极好。 有些师是商人协会和古老家族的私兵组成，质量当然没话说，有些那就是纯纯的新丁大军了里面甚至还有奴隶。 当然，现在帝国军上下也到处都是缺乏实战经验的新丁， 如今的帝国军队，和篡位者时代自然没法比，但还算是勉强够用。 托雷斯感到的最大变化就是在心态，比起以前那支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都可以打倒的帝国大军，现在的帝国军明显少了那种精神气。 更现实一些来说，托雷斯的思维很简单，当年靠着他留下来的精锐大军和满仓库的资源，恩希尔都没能征服北方，他凭什么认为现在这支军队就可以？ 所以在他看来，这个 就算是靠着阴谋，得以拿下许多北方土地，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决定一切的终究还是军队，阴谋只能靠边站。 他打了那么多年仗，可从来都没有什么仗完全靠阴谋就可以拿下。 托雷斯对战争的经验比起如今尼弗迦德任何一个将军都要好，他很清楚，越是北上，帝国军队的后勤压力就越大，海运已经因为史凯利杰海盗的存在而变成不可能，只能陆运，而陆运的消耗那过于吓人。 更别提，北方人对帝国从来都是满怀仇恨的，这一路上需要面对的北方游击队也不会少。 敌人也很强大，比如那个亚甸的赫梅，他当年给帝国制造了大量麻烦，很大程度上来说，正是他导致了帝国的全面溃败，这样一个人对付起来一定很麻烦。 更别提他手中还有着火炮，虽然帝国现在也有了很多火炮，但是北方人肯定走在前列的，到时候帝国又得被压制。 不过嘛，恩希尔这样折腾，对于托雷斯倒是有好处，帝国被他折腾得越乱，自己也就越好上位。 托雷斯早已决定，等到 他看这货不顺眼已经很久了，越是了解恩希尔的作为，那恨意也就越强大。 但是，在上位之前，还是得先打好这场 托雷斯把这场战争视为一个机会，一个拉拢盟友的机会。 恩希尔的战争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希望，可是他的战争，看起来可是很前途呢。 第164章 挖眼 对杰洛特来说，他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敌人了，如此血战，即便是面对贾奎斯都无法与之相比。 看着倒在地上死去的男女，还有几倍于此的蓝衣铁卫尸体，白发猎魔人连续喘了好几口气。 那对猫派猎魔人男女脸上青筋暴起，脸色也苍白得吓人，他们服用了巨量的魔药，那魔药的使用量，远远超过了已知的猎魔人极限。 杰洛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一次性嗑那么多药，即便是二次突变之后的猎魔人，那么多魔药下肚，也该立即死亡的。 不过回想起这两人在战斗时脸上的痛苦和癫狂，杰洛特认为他们还是痛苦的，只是他们用最爱的癫狂战斗而掩盖了自己的情绪。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倒在了白狼与蓝衣铁卫之前，铁卫们用生命消耗着这两个怪物，杰洛特则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杰洛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美丽而致命的双人剑舞，在那剑舞面前，白狼很确定，要不是有着蓝衣铁卫，他肯定死定了。 “妈的，这两个杂种，跟我来的部下现在只剩十三个了，他们都是 罗契愤怒而又不屑的踢了踢两人的尸体，为了杀死这两人，蓝衣铁卫付出了太多牺牲，就连罗契都差点被他们给剁了。 杰洛特没有说话，这段时间的生死与共，已经让他知晓了罗契与他部下之间的情感。 白狼只是开始在尸体身上摸索，寻找一切可用的信息，而他也的确找到了，一封有着猫头印章的信。 打开信件，白发猎魔人看起了其中的信息，而随着他的阅读，杰洛特的神情也越发严肃。 。 白狼与蓝衣铁卫们现在所在的，正是柯维尔的冬季首都朗·爱塞特。 作为柯维尔王宫的大城市，朗·爱塞特总是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各种贸易活动在此非常频繁，金融更是发达到可以直接影响远方的尼弗迦德。 与诺维格瑞一样，这座城市永远都挤满了前来寻求机会的人，不过不同的是，来到这里的，多是在北方主流社会中被排斥之人。 接受这些人，也属于是柯维尔的传统了，这个国度正是靠着这些人才日益走向繁荣。 因此，当白狼来到柯维尔之后，他没有受到多少异样的神色，这个国家并不抵触猎魔人，甚至还有退役猎魔人在这里开公司发家致富。 他们是循着刺王者的踪迹来到朗·爱塞特的，按照他们这一路收集而来的信息，刺王者的下一个目标正是伊斯特拉德国王。 杰洛特打算阻止刺客的行动，顺便把刺客抓捕，洗刷自己的名声。 但是，刺客的行动更快。 在杰洛特等人在朗·爱塞特落脚不久后，刺客们的问候就来了。 他们所在的旅馆被火焰烧成了灰烬，但也让杰洛特抓到了刺客的尾巴。 在朗·爱塞特守卫们提供的信息帮助下，杰洛特找到了刺客。 那是一个年轻的猫派，杰洛特找到了他，并在对决之中杀掉了他。 只可惜的是，经过事后对其身上文件的调查，杰洛特发现这只是这个猎魔人独走而已。 而且也是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伊斯特拉德国王在过桥时被暗杀的消息，刺客在国王与王后经常游览的桥上放上了炸弹，当国王夫妻经过时，就引爆上面的炸弹。 结果是，国王夫妻连同十来个柯维尔骑士都被炸死了。 刺杀无疑给了杰洛特一个巨大打击，但是，他还是顺着这条线，摸到了刺客们在朗·爱塞特的基地，接着，便有了这场袭击。 。 “怎么了，杰洛特，你表情那么不好，上面写了什么？” 罗契刚刚擦完手上匕首的血，走到了杰洛特身边，拿过了那份文件。 而铁卫首领的表情也立即就像是杰洛特那样发生了剧变。 “诸神啊，刺客居然要去教团重建大会？他打算干什么？看这上面的口气，‘完成计划的最后一步？’这是什么意思？” “不论他到底打算干什么，我们需要做得只有一件事。” 杰洛特的语气里只有坚定，这一次，他不会再慢了，上面的字迹还很新，明显刺王者离开不久。 “阻止他。” 罗契自然也赞同杰洛特的话语，无论刺客打算做什么，对于他们来说，需要做得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阻止他。 带着剩余的蓝衣铁卫，罗契与杰洛特马上出了朗·爱塞特，前往城外的教团重建大会会场。 只是在路上，他们被没想到的人给阻拦了。 希拉德·费兹-奥耶斯泰兰，尼弗迦德大使。 更重要的是，大使的身边有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尼弗迦德，他们的羽翼头盔正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 两队人所在对峙的地方正是一座桥，这桥年头有些久了，因此显得有些年久失修，但依然还是可以走人的。 在白狼到来时，尼弗迦德工兵正在上面忙碌。 “尼弗迦德人，你们打算干什么？” 罗契对尼弗迦德人自然是一点好气都没有，他还对身后的蓝衣铁卫们挥手，示意他们准备动手。 “两位先生，我只是来完成我应该做得任务而已，不用在意我，继续你们的旅程吧。” 希拉德依然显得彬彬有礼，就像是在外交场上一样。 而他话音刚落时，桥梁上安置的炸弹发生了爆炸，整个桥都直接被炸断。 这样的爆炸自然惊起来了一片人仰马翻，而罗契则是愤怒的质问尼弗迦德人：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尼弗迦德人没有搭理他们，希拉德大使只是给了他们一个蔑视的眼神。 接着便率领自己的队伍离开，接下来，无论罗契怎么大骂，骂得再怎么难听，尼弗迦德人都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狗娘养的黑衣人，怎么他们也掺和起来了！” 罗契看着黑衣人的队伍消失在视野的边界上，无比愤恨的说道，妈的，这是北方啊，都要这样受黑衣人的气。 而杰洛特则表情更加严肃了，连尼弗迦德人都掺和了进来……这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杰洛特感觉自己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大了，一开始只是以为是一场暗杀，结果现在几乎把所有北方国家都给卷了进去。 “我们必须赶快前往会场，罗契，不然，恐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是啊，得赶紧赶过去。不过，既然现在这桥已经被炸断了，那我们也就只能走……” 罗契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头，看向了头顶的高山，那里正寒风呼啸。 “冰霜之路。” 杰洛特笑了，他在朗·爱塞特时就知道这条路的名声，这条路上遍布着从巨龙山脉以北的山口冲出来的怪物，很多怪物即便是猎魔人的典籍都没有记载。 “看来，我们又得冒险了。” “是啊，杰洛特，我看我们日后把这一路的故事编成书得了，拿去卖一定可以赚大钱。” 罗契苦笑着打趣道，要是可以选择，他哪儿愿意走那条遍布危险的路，即便是他们只涉及这条路很小的一段，也足够受了。 但是没法，现在所能做得，也就只有勇往直前了。 。 教团重建大会会场。 一直以来，重建术士教团都是术士群体最为梦寐以求的事情。 在术士教团还在时，许多术士看来教团像个婆婆一样管东管西实在是烦得很，还各种限制他们的研究，对于教团是颇为厌恶的。 但是教团没了之后，他们在体会到了社会的殴打——尤其是中下层术士——便纷纷盼着教团归来了。 你说反教团？怎么可能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心思，我只巴不得教团归来啊，我从来都是坚定的教团支持者啊。 即便是高级术士，也发现在教团没了之后，他们的威慑力和影响力都下降了不少，因而开始期盼着教团归来。 所以术士们，无论是在菲丽芭身边的，还是在班·阿德学院的，都在为术士教团的重建而不断奔走。 而经过长久的努力，他们的付出也终于获得了回报。 各派在完成一系列利益与权势的划分之后，教团重建便提上了日程。 关于在什么地方重建教团这点，经过了很多争论，菲丽芭坚持在瑞达尼亚，多瑞加勒坚持在亚甸，双方一度闹得剑拔弩张。 不过最后还是互相妥协，选择在向来中立的柯维尔重建教团，这样双方都可以接受。 教团重建大会所选择的地方是柯维尔群山中的一处古老废墟，这废墟曾是维朗人的大城市，后面被精灵占领，接着建起了许多精灵风格的废墟，后面精灵撤退时，这里也被放弃。 现在，这里汇集了整个北方领域的术士，重建的教团打算把此地作为教团的新驻地，所以术士们都纷纷涌来。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里，那是因为地下有着一座强大的魔力之所，这对于术士们培养新人和施展魔法都可以提供许多方便。 由于大量的术士，以及应邀而来的各国大使汇集，这座废墟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热闹，商人为首的各种服务者也纷纷到来，让废墟现在变得就像是一座城镇。 在新任的坦克雷德国王陛下表示他也会前来参与教团重建大会时，这种热闹直接到达了一个巅峰。 坦克雷德表示，在对待术士上，柯维尔王国会延续他父亲的政策，继续对术士的宽容和接受，术士教团在柯维尔的重建不会有任何问题。 有了新任柯维尔国王的背书，对于教团能否在柯维尔落成的众人也放下了心，纷纷前来参与这场会议。 “瞧瞧这里，席儿，未来它便是术士教团的新中心，我们也将会成为术士历史上绝不可忽略的角色，我们最终战胜了愚蠢的国王和短视的贵族，魔法回归了其本来有的样子。” 看着身边的一切，菲丽芭非常得意，她怎么能不得意呢？ 在废墟广场上，数百名术士正在进行交谈、交易和谈判，如此众多术士一同出现的景象，以前是只有在仙尼德岛才能看到的。 而这一切未来都是属于她的，属于女术士集会所的，班·阿德那群人则根本不足为惧，他们先想好了到底谁来当头再说其他事情吧。 更好的是，随着弗尔泰斯特和伊斯特拉德死去，泰莫利亚和柯维尔必然变成他们的傀儡——哦，柯维尔已经是了，泰莫利亚还差一些时间。 那个赫梅没能解决，但这无所谓，现在泰莫利亚、瑞达尼亚和柯维尔都在她的手中，压制亚甸根本不是问题。 “菲丽芭，这当然很好，不过……你处理好了刺客吗？” 一如既往的，比起这些设想，席儿更在乎实际，这位总是实干优先的女术士不喜欢去幻想太远的事情。 “已经有人去了，我不是尼弗迦德人是什么就是什么的人。” 菲丽芭眯起了眼睛，那双黑眼睛看起来是那么深不可测。 “菲丽芭女士，有人找您。” 就在这时，一位侍者来到了菲丽芭面前，送上了一份信件。 菲丽芭干净利落的切开了信封，“是我派去的人，席儿，这边交给你了，若是我一直没来，就由你来主持仪式。” 当菲丽芭正在与她的人会面时，在会场的一个角落里，多瑞加雷看着面前的信件，脸上满是不安。 从信件上的痕迹看来，这封信已经被她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在看。 这信是赫梅给他的，多瑞加雷怎么都忘不了，当自己把前往柯维尔参加教团重建大会队伍消息时，护国公脸上那种微妙的表情。 接下来，护国公则给了他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告诉多瑞加雷，在参与大会时多留一个心眼，若是发现情况不对，那就立即逃跑。 一开始，多瑞加雷把这封信每当一回事，但每当回想起护国公那种微妙的表情，他又忍不住翻出来再看一遍。 这导致他一路上都非常小心，小心到随行的术士都觉得他有些神经质。 一直到了会场，多瑞加雷才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都很平静，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但是在他的脑海里面，还是不断浮现出护国公当时那种表情，不断扰乱他的思绪。 还是准备一些逃跑的路径把，多瑞加雷这样想到，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心安。 在班·阿德学院的众人在校长命令下，众人又忙碌了起来时，在菲丽那边，她已经来到了这片废墟的地下。 虽然废弃多年，但是由于免去了风吹雨打，因此这里的建筑地下部分还是颇为完善的，所以，它也顺理成章成为了各方阴暗活动的据点。 “这是怎么回事？” 菲丽芭打开门，走进去看到的不是对自己下跪的扈从，而是一群烈焰蔷薇骑士团的骑士。 菲丽芭有些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而就在下一刻，被她打开的门后冲出来了一个人，飞速把镣铐给菲丽芭铐上。 随着镣铐被铐上，菲丽芭立即感到了强烈的恶心与不适感宛如铺天盖地一般涌来，连被人推搡着倒下的感觉都被她忽视了。 阻魔金，这是浮现在她脑海里面的 由于菲丽芭的思绪属于是转得比较快的人，她几乎是立即就认识到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自己中招了，落在了别人手里。 “你好啊，菲丽芭·爱哈特女士。” “铁石心肠”拉多维德五世就这样从黑暗中走出，阴影打在他的脸庞上，让这位少年国王显得分外恐怖。 “拉多维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对于主导这一切的人，菲丽芭想过很多可能：贵族、军队、甚至是迪科斯彻，但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拉多维德。 在菲丽芭眼中，拉多维德不过是个小鬼，不过只是一个只会按照自己的指挥棒行动的傀儡。 而现在，这个傀儡却把她控制在了这里，不得不说一切颇为讽刺。 两个烈焰蔷薇骑士团的骑士提起女术士，把她按在了国王身前，强迫她跪下面对国王。 这时，菲丽芭注意到拉多维德的身边有着一个火盆，里面放满了各种拷问工具。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当你使我蒙羞时，整个崔托格宫廷都在看着，整个瑞达尼亚都在背后嘲笑我，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在我整个童年之中，我都感觉到你对我后颈的冰冷凝视。当我下达命令时，我的臣民们会先留意菲丽帕·艾哈特是否做出首肯的手势。菲丽芭，国王不会忘记这一切，不会忘记。” “拉多维德，我不过是按照你父亲的命令在治理这个国家而已。” 菲丽芭辩解道，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而回应她的只有拉多维德的不屑。 “哦？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父亲，还是在 菲丽芭沉默了，她不知道拉多维德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但拉多维德既然知道了，那也就意味着事情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学得很快，实在是太快了。” 菲拉芭最后只憋出来了这样一句话，她的心里充满了愤恨，她想要发泄，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因为她清楚，那样会显得她就像是一个笑话，现在已经足够狼狈了，就不要增加狼狈的程度了。 “我当然学得很快，不然怎么会有今天的景象。” 拉多维德从那堆拷问工具里面找到了一把挖眼勺， “现在，我将要回报您的教育，菲丽芭女士。” 菲丽芭感到两只有力的手按住了她，下意识的，她开始了惊慌，而拉多维德把手中的东西捅了下去。 菲丽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而拉多维德则在惨叫之中把菲丽芭的两只眼睛都给扯了下来，鲜血溅得拉多维德满脸都是，而拉多维德脸上则出现了病态的笑容。 满足了，终于满足了，那双黑眼睛，他终于挖出来了。 对于菲丽芭的那对黑眼睛，拉多维德从小就有着执念，这执念贯穿了他的整个人生，并且混杂着对菲丽芭的愤恨。 菲丽芭现在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她的双眼现在空荡荡的，除了鲜血还是鲜血。 即便是术士，被挖去了双眼也是极其痛苦的事情。 “把她关起来，然后我们去做我们的事情，这场戏还没完，尼弗迦德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遵命，国王陛下。” 在用阻魔金镣铐锁好菲丽芭之后，瑞达尼亚人就离开了这个地下室，接下来的事情更重要。 第165章 大屠杀 “……总之，术士教团将会获得重建，无论是术士还是非术士，都将会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在对抗南方帝国的战争中，术士也将会发挥重要的作用，就像是当年在索登山之上。兄弟姐妹们，为教团的回归而欢呼吧……” 席儿·坦沙维耶看着面前的男术士对着与会众人侃侃而谈，许多关于重建教团必要性话语还引起在场众人的一致赞同与欢呼。 在场的许多术士都很激动，没有了教团，他们才知道了教团的好，现在教团总算是要归来了。 对于中下层术士来说，没有教团提供的种种方便，他们基本都吃了很多亏。 术士终究是一个生活在象牙塔里面的群体，和人打交道终究还是得依靠教团提供的帮助，比如常驻某地的条件啊，还有雇佣的价格啊，以及最重要的对术士权利的维护。 在场的非术士群体们也在侃侃而谈，随着术士教团的归来，北方的政治格局必然会因此产生变化，大家都在讨论重新组建的教团可以带来什么。 不过嘛，这里有个话题是不亚于教团重建的讨论度，那就是泰莫利亚的局势。 大多数人对失去了君主的泰莫利亚未来表示非常灰暗，在这个大争之世，泰莫利亚被瓜分看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坦克雷德国王和各国大使们则严肃的站在各自的位置，完成自己在这场外交会议之中扮演的角色。 看起来，这一切和计划没有任何区别，术士们正在为教团的归来而高兴，其他人则一如既往的讨论着政治。 但不知道为什么，席儿的内心总是有着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总是感觉接下来会出什么乱子。 女术士不断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安抚着那慌乱的心灵，但却不知道为何，越是安抚，她就越觉得慌乱。 席儿那总是板着的脸庞上，眉头紧锁在了一起，这感觉，实在是太不对劲了，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女术士思索着，而很快，她也找到了结症的所在。 菲丽芭到现在还没有归来。 本来菲丽芭在重要公众场合上玩消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是唯独这次，席儿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等到这场会议结束，我得赶紧去找菲丽芭，席儿在内心这样告诉自己。 这时，席儿的眼神不知为何与尼弗迦德大使希拉德对上了，这个尼弗迦德外交官故作谦虚的对她微微鞠躬，而席儿对这个笑面虎只有厌恶。 希拉德的名声在北方是极烂的，而这个人也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他可以满面微笑的和你谈话，然后转头就在布置要命的阴谋，掀起杀死无数人的动乱。 而且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联系不上艾希蕾和薇歌了（都是尼弗迦德那集会所成员），等这事之后，还得找找她们。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菲丽芭，找到菲丽芭之后，还得讨论讨论怎么对付尼弗迦德人，北方的动乱可不能让这些黑衣人占了便宜。 而就在她于内心做下这样的决定之后，一个喊声打破了他的思维。 “诸位，我带来了重要的消息，会议必须暂时停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喊声的主人吸引了过去了，席儿看见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瑞达尼亚国王拉多维德。 拉多维德身上套着一件金色板甲，胸甲上雕刻着瑞达尼亚王室的徽记，让国王整个人都显得极为威武不凡。 在拉多维德的身后，则有着大量瑞达尼亚士兵，他们拿着刀枪剑戟，皆披盔戴甲，就像是在战场一样。 而席儿在乎的是，为什么拉多维德会在这里，他不应该在这里的！ 这让席儿的脸上浮现了一些惊恐，作为掌控傀儡的人来说，傀儡（虽然不是她的）失去了控制，无疑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菲丽芭居然不见了。 “拉多维德陛下，请问您为何前来？” 主持会议的男术士对国王问道，而面对这个问题，拉多维德笑了。 “正如我所说的，我带来的是一个重要的消息，关系到整个北方的安危。” 拉多维德话音刚落，突然会场的各个制高点上都出现了弩手，这些弩手的盾牌上都有着一朵燃烧的玫瑰，代表了他们烈焰蔷薇骑士团的身份。 而在会场的各个通道，烈焰蔷薇骑士团的骑士和军士也堵住了通道。 不少靠近这些战士的术士都开始呕吐了起来，毫无疑问，这是阻魔金的影响。 最离谱的是，他们居然还搬出来了一门大炮。 “拉多维德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要劫持这里所有人吗？” 坦克雷德国王站了起来，质问道，拉多维德今天的行为若是他拿不出来一个解释出来，那无疑是对柯维尔王国的极大冒犯。 “不用急，我的远亲。” 拉多维德看向这位亲戚，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这个笑容让坦克雷德感到有些害怕，而柯维尔骑士们则立即把他们的君主给包围了起来。 “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希拉德大使，麻烦您了。” “当然，拉多维德陛下。” 尼弗迦德大使希拉德站了出来，他谦卑的对在场诸位皆鞠躬致敬，显得无比谦虚。 “很荣幸，我能够为在场的诸位解释这一切，在大约弗尔泰斯特王和伊斯特拉德王被刺杀之后，我们尼弗迦德帝国抓到了一个变种人。而就他交代，他是受到了一个名为‘女术士集会所’的秘密组织委托，暗杀北方的君主。” 在希拉的阐述着一切时，席儿额头冷汗狂冒，她不断安慰着自己，那个术士没有看见她们的脸庞，但是在“女术士集会所”这个词被说出来时，席儿明白，用不着幻想了。 而那个被押上来的灰发猎魔人，更是坐实了希拉德口中的话。 “是的，我就是受女术士集会所所托，前来暗杀北方国王，弗尔泰斯特和伊斯特拉德都是被我所杀，而且不只是遇刺的这两位，还有瑞达尼亚的维兹米尔王，也是死在了女术士的暗杀之中，正是那个名为菲丽芭的女术士干得。” 接下来，灰发猎魔人报上了他所知的女术士集会所成员名单，每随着一个名字报出来，席儿的脸上就越灰暗一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怎么把名单搞得那么清楚的！ “在获知了这些之后，我们伟大的皇帝，恩希尔·恩瑞斯陛下决定要告诉北方人真相，没有人应该被一个阴谋团伙玩弄在鼓掌之中而不自知，因此，我与拉多维德陛下合作，为在场诸位带来了事情的真像。” 希拉德接着说道，他的话语是那么义正言辞，就好像尼弗迦德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般光正伟一样。 而且希拉德还拿出了一份份证据，比如女术士集会所的内部文件，还有用魔法录下来的影像……每拿出来一件，席儿就越崩溃，他们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那个变种人口中的话语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在场的众人都难以相信，但是既然尼弗迦德大使和瑞达尼亚国王都背书了，那大多数人也都相信了这些话。 于是乎，所有人看向唯一在场女术士集会所成员席儿脸色都不善了起来。 尤其是坦克雷德国王，他难以相信，正是他重要的导师下令刺杀了国王。 连带着，大家看待在场所有术士的眼神都不善了起来。 北方人本来就很讨厌术士，现在看到所谓女术士集会所居然刺杀了那么多北方国王，感官自然就更差。 而拉多维度还没有停止他的行动。 “诸位，诸位，请稍安勿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还带来了一个大阴谋。” 听到这里，所有人马上就来了激灵，居然还有更重量级的事情吗？ “术士，这些该死的魔法玩弄者，他们计划推翻北方所有的王室，杀死所有的国王，这一切的一切，几乎所有术士都参加了的！” 拉多维德这番话可谓是石破天惊，把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来话。 “拉……拉多维德陛下，您这可是极其严厉的指控！我们术士之中固然出了女术士集会所这样的败类，但是绝不会出现您所说的那种情况！” 主持会议的男术士忙不迭的说道，他没想到一场术士教团重建的大会，居然变成了对整个术士群体的严厉指控。 “是吗？那么你们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重建术士教团？为什么挑在这个北方死去了两位重要国王的时刻？” “我……我们……我们决不可能和这些事有着联系，教团的重建是经历了伊斯特拉德陛下的同意的，我们……” 拉多维德这句话无疑压倒了术士们一切反驳的话语，眼下已经黄泥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术士们解释得再多，在旁人看来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闭嘴吧，你这该死的魔法师。” 拉多维德毫不犹豫的呵斥术士闭嘴，接着进行了更重量级的爆料， “而且，你们还打算在这场会议上刺杀坦克雷德陛下，让柯维尔变成你们术士的自留地！” 拉多维德这句话话音刚落，坦克雷德的脚下突然爆发了一团绚烂的火焰，而国王无疑是在这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柯维尔人惊慌了起来，他们的国王，居然就这样死了。 接下来，人们发现了一阵传送门波动的影响，只见席儿打开了一个传送门逃了进去。 席儿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无论她说什么，都死定了，所以还是赶紧逃走吧。 至于其他术士，你们自求多福吧，他就是留在那里，其他术士也肯定要被波及。 场面一时陷入一种致命的沉默，术士、士兵和观众们都互相看着，谁都不敢 席儿的行为无疑坐实了拉多维德给整个术士群体扣上的大帽子，事情必然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即便是柯维尔人，现在也准备动手了。 他们的国王就那样突然死了，然后那个女术士就跑了，柯维尔人现在很愤怒，需要找人算账。 “杀光这些术士！” 终于，随着这样的喊声，刀剑动了起来。 曾经术士们为了教团重建而汇集之地，现在变成了对术士的杀戮之地。 看着面前这些鲜血，拉多维德脸上浮现了病态的笑容，还有计划成果的喜悦，然后国王也拔出了长剑。 “是的，就这样！就这样送他们去死！这些该死的术士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尼弗迦德人则在简单和瑞达尼亚人交流了一下之后，便离开这里，对于他们来说，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毕竟，接下来可是要爆发一场大屠杀，希拉德大使心软，见不得这些。 这次希拉德大使可谓是大获全胜，洗刷在了 不过，大使有一点很不高兴。 那就是柯维尔国王的死并不是计划中的事情，现在柯维尔的王位，无疑要落在拉多维德手中了，这对帝国的北方战略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 当杰洛特与罗契感到会场时，他们看见的是一片由尸体、杀戮和火焰组成的废墟。 他们来晚了。 为了翻越寒冰之路，杰洛特和罗契费了太多时间。 他们的运气非常不好，在路上居然遇到了一条白龙，这该死的龙还卡在他们前往目的地的路上。 为了杀死这条挡路的龙，杰洛特费了不少时间，终于完成了屠龙的壮举，但杰洛特并不高兴，因为屠龙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所以对眼前的景象，杰洛特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有着感觉，自己又一次没有赶上。 杰洛特和罗契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终究还是要下去看看的。 就这样，他们走入了这个废墟。 而这一路上，进入杰洛特眼帘的，都是死亡和火焰，养尊处优的术士们就这样被吊死的吊死，被砍头的砍头，还有被插在木桩上的。 远方一支队伍正在离去，杰洛特的猎魔人视野看清了上面的瑞达尼亚和柯维尔纹章。 这里还散布着一些瑞达尼亚与柯维尔的士兵，他们正在捕杀可能残存的任何术士。 这些人明显已经杀红了眼，看到杰洛特他们就攻击了上来。 而结局自然是被杰洛特打败，普通士兵对上猎魔人和蓝衣铁卫，结局自然不言而喻。 不过杰洛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因此正好救下来一位“老熟人”。 多瑞加雷。 “我的天，猎魔人，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得死在这里了。该死的，看看这地方，这是死了多少人啊，北方魔法界这次遭遇的打击比起仙尼德岛还要夸张。” 班·阿德学院的校长现在灰头土脸的，全然没有他作为一个校长的威严，不过他手下的教师和学生们也差不多就是了。 多瑞加雷带着一群班·阿德学院的术士落在了一个他找到的废弃地窖里面。 要不是他 本来打算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出去，结果差点就被发现了，要不是杰洛特他们突然跑出来，没准真就死在这里了。 “你是……” “啊，我忘了，你失忆了。这里也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猎魔人，我们先告别了，先拿好这个，日后你到班·阿德来，我会好好回报你的。现在，我得带人走了，我建议你也赶紧走，这地方不适合再待了。” 多瑞加雷没有和杰洛特多说什么，在塞给了杰洛特一个魔法护符之后，他就赶紧带着身后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术士们离开了。 杰洛特则和罗契对视了一眼，两者眼里都有些懵，但没一会儿就决定继续前进，这废墟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搜搜的。 接下来，他们又救下来了几个幸存的术士，但是像是多瑞加雷那样一次性救出来十来个人的情况就没有了。 他们看到更多的，则是被残杀的术士，屠杀的执行者们是只要和术士沾边就杀，因此很多刚刚入学的术士学徒也死了。 而这些人里有的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就遭遇屠杀的，有的知道一切，但也不全，还有一些则是全程旁观了大会。 通过这些人的话语，杰洛特和罗契拼凑出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面对瑞达尼亚人和柯维尔人的屠杀，术士们没有丝毫抵抗力。 战斗术士终究是术士中的少数，属于是很罕见的那种，这群人还在几年前的仙尼德岛政变之中互相厮杀，损失了很多人。 现在，大部分术士都是研究者和单纯的魔法使用者，属于扔个火球都费劲那种。 所以他们就被屠杀了，毫无抵抗之力的屠杀了。 他们也杀伤了一些士兵，但是比起术士的死者数量，那就是九牛一毛。 而从这些人口中，杰洛特获得的最重要的一个消息便是： 在广场上，那个变种人刺客正在等待着什么人，但只要不是他要等的人过去了，都会被他无情残杀。 杰洛特与罗契马不停蹄的前往了那边，而在那个广场上，他们看见了那个变种人刺客，他的脖子上现在戴着一个猫头徽章。 他现在正坐在尸山之前，手中还在把玩着一个小木雕。 见到杰洛特他们进来，刺客直接被手中的木雕扔给了杰洛特，杰洛特也立即接住了。 而看着木雕的样子，下意识的，杰洛特想到了特莉丝。 在诺维格瑞时，杰洛特给特莉丝送去了信件，要她来柯维尔。 在这里，他需要特莉丝的关系和魔法。 结果特莉丝却一直没来，杰洛特还以为她有什么其他事情，但是手上这东西给了杰洛特一种感觉，这就是特莉丝。 “我从尼弗迦德营地顺走的，尼弗迦德术士抓了一个红发女人，然后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知道他是你的情人，就给你带来了。说起来，那些人还打算灭我的口，给帝国工作的确危险啊，然而我还是跑出来了。白狼，到这里，你我之间的人情也算是结清楚了。” 猫派猎魔人玩世不恭的说道，就像是在说一件游戏，而不是什么事关生死的事情。 而杰洛特则十分不解，他和这个人有人情关系？又是他忘记的事情？ “当年在凯拉克，你曾经……算了，看样子你也忘记了，但我相信你早晚会想起来的。现在，我们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先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 随着猫派猎魔人的话语，杰洛特和罗契得以知道了一切：尼弗迦德的刺杀、女术士集会所的阴谋、还有拉多维德与恩希尔的政治交易，这里还有某位亚甸护国公的默认、以及最重要的，尼弗迦德在南辛特拉的大军…… 而这里的这场屠杀，可以说正是各方都希望看到的，是属于交易的一部分，他们都漠视或促使了它的发生。 以国家为棋盘，以生灵为笔杆，政治，还是一如既往的肮脏。 到这里，杰洛特和罗契才真正清楚他们到底卷入了什么样的事情，是席卷北方的超级阴谋。 而在谈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会儿，都早缓缓化解这些消息带来的冲击。 见解洛特缓和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猫派猎魔人举起了他的猎魔人之剑。 他的眼中闪着疯狂的色彩，那是猫派发癫的典型特征，他正处于疯狂与快感的交织之中， “现在，应该给这该死的一切划上一个句号了，故事怎么能够没有高潮呢？你既然追了我那么久，也该做完你我应该做得事情了。” 猫的意思很明显，白狼也听懂了，在安置好特莉丝的木雕之后，他也举起了剑。 正如面前的猫所说的，这一切应该有一个结局。 两人快速冲向了对方，紧随其后，刀剑铿锵，你来我往，在蓝衣铁卫们的见证下，一场代表着大陆最高剑术水平的比斗就这样开始了。 第166章 大幕拉开（本卷完） 这经历了一场无比激烈，但时间又超乎旁观众人预料短的战斗之后，猫派分猎魔人布雷罕倒下了。 顶级剑客之间的过招就是这样的，用不着连续不断的厮杀，短时间内就可以得出一个结果。 杰洛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方才那一战之险要，即便是他，也感觉前所未见。 接下来，杰洛特略带可惜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簧轮枪，这把陪了杰洛特很长时间的手枪现在已经被切成了两段。 在战斗的途中，他曾经拔出过手枪打算给布雷罕来一下，因为在他那些模糊的记忆里面，他曾经用这招轻松打败过一个强大的敌人。 只不过猫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簧轮枪的枪管就被切成了两半。 虽然最后杰洛特还是打败了布雷罕，但看到这把枪的尸体还是会下意识的心疼，对于穷逼猎魔人来说，一把簧轮枪可不便宜。 杰洛特估计，他又得吃土一段时间，才能弄到一把簧轮枪了。 “所以，这事总算是结束了。” 罗契走到杰洛特身边，扶住了这位看起来有些身形不稳的猎魔人。 “但新的事情也开始了，杰洛特，我要马上回泰莫利亚，你要陪我一起走吗？” “我还没有定好未来应该去哪儿，不过，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最重要的。” 杰洛特看向这片遍布的废墟，既然事情已经基本结束，那就该离开这里，去面对新的北方大时代了。 首先他们决定前往柯维尔的冬都朗·爱塞特，这是距离他们最近的大城市。 不管怎么样，到那里先休整一番。 在路上，杰洛特解除了特莉丝的木雕状态，然后从特莉丝那里了解到了她的经历： 特莉丝在北上的路上撞上了尼弗迦德人，希拉德大使邀请她同行，由于泰莫利亚王室顾问的身份，特莉丝不好拒绝希拉德，于是就加入到了尼弗迦德大使的队伍。 接下来，自然就是被打黑棍了，还被尼弗迦德术士给搜了脑子，把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都挖了出来。 接着就被变成了木雕。 要不是布雷罕顺走了她，特莉丝现在估计还在尼弗迦德营地，估计要被带到金塔之城。 而杰洛特和罗契则有些生气，因为从特莉丝的话语中，他们听得出来特莉丝对于刺王者的事情是清楚的，固然不知道刺王者的行动，但却连她知道的信息都没有说出来。 特莉丝也是有苦说不出，作为女术士集会所的一员，不参与已经是她能够做到的极限了，把集会所的事情泄露出去，那属于是对集会所的背叛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对集会所的计划细节也是不清楚的。 她只知道有那么个刺杀，手上的信息对杰洛特他们追捕刺王者没有帮助，说不说都没什么影响。 而在杰洛特等人出发去追捕刺王者时，特莉丝出于逃避的心理，所以就没有去，一直到杰洛特主动提出要求，她才北上。 对此，杰洛特还算是可以接受，但心里还是因此落下了疙瘩。 而罗契就不是了，作为无比忠诚弗尔泰斯特国王的泰莫利亚特种部队队长，在他看来，这就是对王国的背叛。 没有对特莉丝破口大骂，已经是罗契极度让自己的思绪被理性控制的产物。 但纵然如此，罗契的愤怒还是肉眼可见。 特莉丝也无法多说什么，只能沉默的随着众人一同前行。 在前往朗·爱塞特期间，特莉丝告诉了杰洛特关于他的另一个爱人，或者说真正的爱人，叶奈法的故事。 而随着这些话语，杰洛特想起了他曾经丢失的记忆：离开这个世界、狂猎的追捕、与狂猎的交易…… 不过获得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杰洛特需要消化一段时间，所以他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到达了朗·爱塞特。 却赫然发现，瑞达尼亚的红鹰已经飘扬在这座城市之上。 。 在大屠杀发生的同时，柯维尔人发现大量瑞达尼亚军队正在从海上涌入他们的国度。 一个个柯维尔重要港口上那些看起来平白无奇的瑞达尼亚海船里面突然冒出来全副武装的瑞达尼亚士兵。 而他们的出现不是最骇人的，最骇人的是随行他们的官员的宣告。 这些官员们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但是也非常非常重要，瑞达尼亚人宣布，目前柯维尔的坦克雷德国王已死，死在了女术士的阴谋之中，蒂森家族已经断绝，那么按照血缘的继承法，拉多维德五世陛下将会成为柯维尔君主。 本来依靠柯维尔的力量，瑞达尼亚这样撒沙式的入侵绝对会失败的，但是这个宣告一拿出来，大家都摸不着了。 要是上面的事情是真的，那他们就在和未来的国王对抗，国王肯定会因此和他们算账的。 平庸的官僚与军官们都选择了暂时按兵不动，当然，也有那种直接把瑞达尼亚人驱逐的人，柯维尔一时显得颇为混乱。 不过，只要坦克雷德国王还在，随着他的命令，这些混乱立即就会消失，瑞达尼亚人马上就会被赶出来。 但事情没有这样发展，通过柯维尔发达驿站体系传来的消息却是：坦克雷德国王被术士刺杀，术士们的确有着大阴谋。 更重要的则是，拉多维德国王现已到来了柯维尔境内。 这下局势一下子逆转了，王国忠臣立即变成王国叛逆，王国叛逆也瞬间变成王国忠臣。 但纵然如此，还是有许多城市不愿意服从拉多维德的统治。 柯维尔是一个北方所排斥之人组成的王国，这里面还不乏从瑞达尼亚逃跑的农奴。 对于南方的瑞达尼亚，许多人都是充满抵制的，都不喜欢瑞达尼亚，毕竟他们都是很喜欢拿柯维尔的自由和瑞达尼亚对比。 所以许多城镇和地区宣布自立为自由城镇、自由地区，还有就是选择拒不承认拉多维德的权威。 而拉多维德暂时没有搭理他们，而且在拉拢柯维尔最为重要的一支力量，柯维尔军队。 柯维尔军队有着足足三万近四万人，这是一只妥妥的常备军，是柯维尔得以傲然保持中立的关键。 现在蒂森家族血脉断绝，他们没有了效忠对象。 这支力量正在待价而沽，等待出价最高的那一个。 拉多维德表示没问题，他可太懂珠宝挥动刀剑的道理了，为了得到力量，就是把他全家所有金银珠宝都给当他都愿意。 在拉多维德表示柯维尔军队将会由瑞达尼亚全面接盘之后，柯维尔军队也就倒戈向了他。 这也是顺理成章了，柯维尔反对拉多维德各方可没有能力接盘下来那么大一支军队，军队只能寄希望于拉多维德。 当然，这不代表柯维尔反对派就没有力量了。 柯维尔着名的佣兵武装，自由兵团站在反对派这边，许多退役的老自由佣兵纷纷再次拿起武器盔甲。 自由兵团的人员组成本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属于政治犯和反对者，他们才不想让柯维尔落在瑞达尼亚国王手中呢。 以强势王权着称的瑞达尼亚统治柯维尔，那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柯维尔东境接下来也闹了起来，这个区域本就被柯维尔收复不久，那些小国流亡者们又开始闹事了，搞得整个地区鸡犬不宁。 这个地区本来也是个极其难以治理的区域，由于输出佣兵的传统，这个区域基本上是个男人都有过佣兵史，所以从来都不缺闹事的炮灰。 面对这样的乱局，拉多维德现在就非常淡定了。 手里拿着四万柯维尔大军，瑞达尼亚的三万人也可以进驻，拉多维德有信心，在这个冬天镇压柯维尔。 “让他们见识真王的愤怒！” 在朗·爱塞特的郊外，瑞达尼亚国王布下了一个处刑台，他的身边全是瑞达尼亚士兵，他们是从海上而来的。 至于柯维尔人，他们还没有获得国王的信任，因此只能站在外围。 随着拉多维德的命令，这座柯维尔冬都城内的反对者们纷纷被斩下了头颅，鲜血汇集成小河。 拉多维德还在士兵们的注视下亲手斩杀了城内反对他的柯维尔贵族。 现在，柯维尔的冬夏两都朗·爱塞特和庞德·维尼斯都被控制在了他的手中，柯维尔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都在他的手中。 拉多维德转头，看见了朗·爱塞特的全景。 朗·爱塞特没有多少街道，当地的主要交通全靠运河完成，其中大运河从港口直通王宫恩塞纳达宫。 运河的沿途还有金碧辉煌的海军上将宅邸和当地富商巨贾们的豪宅，更不用说还有很多大而狭长的庄园。 这些豪宅之所以狭长是因为面朝运河的一面会征收繁重的赋税，另外北方学术机构的佼佼者朗·爱塞特大学也坐落在城中。 多么美丽，多么富裕，拉多维德这样想到，曾经因为他祖先的愚蠢而丢失的土地，现在终于回到他们家族。 靠着这功绩，拉多维德相信，他足以成为瑞达尼亚最为伟大的君主。 不过，前提是，他要打赢接下来的战争。 “国王陛下，亚甸护国公的国书。” 一个侍从送上了一份有着翔隼印章的卷轴，拉多维德的骑士先打开看了看，检查了上面是否有异样的粉末或者魔法，接着再交给了国王。 拉多维德看着那份卷轴，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好几次，最后变成一脸无所谓。 “既然亚甸护国公想要这样分，那就这样分吧，反正，南边的事情我根本无所谓。” 无独有偶，在远方的温格堡的护国公也说了差不多意思的话。 。 “就这样了，待到泰莫利亚面对尼弗迦德崩溃后，我们占领一些边境要塞就行了，不要傻乎乎的和尼弗迦德人硬碰硬，最后还容易被瑞达尼亚人捅刀子。” 在温格堡王宫里面，护国公说道。 赫梅和拉多维德想得差不多，他们两人谁都不想去占领泰莫利亚。 谁占领了泰莫利亚，谁就得全面承受南方帝国的猛攻，这就纯纯是在给人当枪使了。 所以对待泰莫利亚，这两人的态度统一得很，那就是占领一些重要的边境城镇和要塞，至于其他的，尼弗迦德人你们自便吧。 而泰莫利亚的被瓜分危机，也就这样被化解了…… 但这对泰莫利亚来说并不是好事，因为南方有更加重量级的存在正在磨刀霍霍。 尼弗迦德大军已经出发，北辛特拉已经传出来了激战的消息，辛特拉人的战斗并不顺利，他们在尼弗迦德人面前节节败退，目前已经退守了辛特拉， 以现在泰莫利亚的情况，这个失去了弗尔泰斯特的国家很难顶住这一波。 没有了弗尔泰斯特，泰莫利亚表面上还维持着统一。 但是实际上，贵族们已经开始自行其是，他们都有着各自的打算，有人打算独立王权，有人打算抵抗到底，有人打算投靠尼弗迦德，还有人在收拾家财，打算到更北边去当寓公。 目前还没有乱起来，只是因为约翰·纳塔利斯手中集结着整个泰莫利亚的军队，谁都不想跳出来当那个出头鸟，当出头鸟就会纳塔利斯的大棒。 但是，约翰·纳塔利斯固然是一位出色的军人，布伦纳之战的胜利者，但是这样的情况恐怕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等到尼弗迦德军队进入，泰莫利亚的崩溃乃是必然的。 也许有人会问，在泰莫利亚前面不是还有个北辛特拉吗？ 至于那个，无论是赫梅还是拉多维德，都默认那里是必然沦陷的，维塞基德手中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 而说到拉多维德，赫梅实在是没想到，他这次整得活居然那么大。 看这样子，柯维尔必然变成瑞达尼亚的一部分了。 那个柯维尔就这样没了，这让赫梅感到有些荒谬，那个强大国家就这样没了？ 但是他没有因此而放松，柯维尔不是完蛋了，是变成了瑞达尼亚的一部分，其强大的国力，现在属于了瑞达尼亚。 由于瑞达尼亚和柯维尔之间的关系，现在拉多维德手中力量已经发生了质变，这根本不是什么1+1=2。 现在北方最强大的陆军和海军都变成了一家的，这组合实在是…… 这是赫梅完全没有料到的，现在的瑞达尼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一个不亚于尼弗迦德的强敌。 不过，好在护国公不用同时面对瑞达尼亚和尼弗迦德，那他真的感觉可以放弃游戏了。 和瑞达尼亚的冲突，终究还是要在赶走尼弗迦德人之后。 “莱奇茨基，我们现在重要的是挡住尼弗迦德人的攻势，安格林方面的情况如何？那里是我们最重要的防线，还有利维亚女王陛下，她的军队情况如何。” “护国公大人，请您放心。” 莱奇茨基信心满满的说道，他才从安格林回来， “塞尔奇克已经率领部队南下了，他的麾下有三万人，利维亚的米薇也集结了两万人前往安格林，这些兵力足以守住安格林了，而且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没有放松在安格林地区的筑垒。” 安格林，这个区域本来是泰莫利亚的领土，在尼弗迦德大军退去之后，此地成为了亚甸和利维亚的共管区。 “那珀泰克特那边呢？” “萨琪亚女士在那里率领着一万人，这足以我们控制边境上的泰莫利亚要塞了。” 赫梅点点头，那些泰莫利亚边境要塞实在是重要，必须控制在手中。 珀泰克特那里是北方的中心，同时也是北方四国交汇的中心。 因此，四国都在那里修建有许多要塞，这些要塞都普遍经历过上百年的战争岁月。 其中最为出名的，自然是北方君王们曾经密会过的哈吉要塞，那是亚甸西北要塞群的中心。 赫梅可不想日后进军泰莫利亚时，还得去啃这些要塞。 所以就要趁着泰莫利亚崩溃时的混乱，把这些要塞拿下来，为接下来的出击而准备。 这些要塞已经组成了要塞网，即便是他有着火炮，把这些要塞一个个轰开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就容易让尼弗迦德获得缓冲时间，赫梅可不愿意给黑衣人缓冲时间。 “很好，莱奇茨基，一切就都按照计划来吧，就让我们等待吧，等待一切的发展，然后再收拾尼弗迦德人。” 护国公不打算再询问战略上的事情了，反正也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看看各地的战备情况，调动调动士气就是了。 就在这时，瓦伦丁走了进来，对着赫梅耳语了几句，这让赫梅笑了起来，喜悦浮现在了脸庞上。 “怎么又是在这个时候？卡佳怀孕得可真是时候啊。” 是的，赫梅的妻子卡佳终于怀孕了，只是时间不是很好，就在这战争开始的前夕。 这让赫梅回忆起了 而这让护国公更加确信，这场 这种事情的确只是个巧合，但总是能给人更多信心，毕竟，总归是个好兆头嘛。 第167章 弃子的死斗 辛特拉，这座海边的城市，又一次遭遇了围攻。 发须皆白的维塞基德元帅站在辛特拉城堡的高台上，面色严峻的看着包围城市的尼弗迦德大军。 辛特拉城堡，这座宫殿曾经经历过许多事情，而现在，它再一次沐浴在了战火之中。 黑衣大军把城市围得堪称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绕城市修建了大量的工事与战壕。 而在这些工事之中，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有明亮的光芒闪过，接着是火炮击发的轰鸣与炮弹砸在城墙上的巨响。 黑衣人带来了远超维塞基德预料的火炮，这些火炮几乎是一刻不停的轰击城墙。 辛特拉的城垛基本上都被打烂，城墙的城垛可以说基本被打得千疮百孔。 即便是再勇敢的守卫者，也没有胆子贸然登上城墙，因为那往往意味着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摊碎屑。 在黑衣大军联系不断的轰击之下，许多人开始怀疑他们固守城市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真正有着战略头脑的人知道，这样才是正确的。 若非辛特拉的城墙保护，他们早就已经被击溃了，而不是还在这里坚持抵抗尼弗迦德。 而在辛特拉的海面上，游弋着挂着黑帆，上面有着金色太阳的舰船，这是尼弗迦德封锁辛特拉的海军。 这些舰船的出现断绝了辛特拉持续坚守的可能，它们封锁了海上补给线，没有持续队伍补给和人力，这座城市绝不可能坚守下去。 “元帅，尼弗迦德人又一次派来了使者，他们说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若是不投降，他们就立即引爆埋在城墙下面的炸弹，彻底终结这场战斗。” “是吗？终于到了这一刻吗？”终于来了吗？ 听到这个消息，维塞基德没有多少意外，反而是一种事情终于发展到了的释然。 “请问，我们应该怎么做。” 在场的辛特拉人看向维塞基德，他们都是跟随维塞基德作战了许多年的人，大多数是一些中年老年的脸庞，没有多少年轻人。 年轻人已经在开战后不久送去诺维格瑞躲避战火了。 维塞基德比任何人都明白，对抗尼弗迦德大军不过是以卵击石，这是一场绝望的战斗。 但维塞基德和他的老部下们还是决定留了下来，他们不愿意再次离开好不容易夺回的故乡了。 送走年轻人和不愿意在此而死之人，这些辛特拉人便决定用他们的死亡，来彰显他们的意志。 “开火，把使者赶走，接下来，不用考虑什么计划和战略了，大家都准备怎么体面的迎接死亡吧。” 对于元帅的话语，在场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之意，只是开始准备装备，只待黑衣大军进入之后，和他们杀个昏天黑地。 元帅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两把剑，来吧，就让他来疯狂一把吧。 “轰隆！” 终于，随着仿佛惊天动地一般的爆炸，一整面辛特拉城墙就这样轰然倒塌，渴望劫掠与战功的尼弗迦德杀入了城市之中。 但迎接他们的，只有辛特拉的顽强守卫者，街巷里面到处都是守卫，任何地方都可能有陷阱。 “他死得很勇敢。” 策马立在维塞基德尸体前的托雷斯说道。 辛特拉元帅现在浑身遍布鲜血，整齐的发须上也满是血液，他的胸甲上有着一根贯穿的长矛，显然是这要了他的命。 维塞基德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让托雷斯知道，他死得很勇敢，很少有人面对死亡会如此坦然。 而在他的尸体周围，有着七具尼弗迦德人的尸体，里面还有个下层军官。 和维塞基德一样，许多辛特拉人战死到了最后一刻，让黑衣人付出了超过他们预料的伤亡。 曾经的尼弗迦德皇帝没有侮辱敌人的尸体，而是下令把其收敛起来，然后看向正在冒烟的辛特拉。 街道上随处可见垂头丧气的士兵，太阳旗帜也耷拉在旗杆上，就像是现在军队的心情一般。 在经历了一场苦战之后，最能够激起士兵士气的无疑是一场劫掠，从获得的战利品和奴隶身上，士兵们的疲惫会一扫而空。 但是这次没有，辛特拉城里只有士兵，甚至连他们的家人都没有，就只有士兵。 在被收复之后，维塞基德认为辛特拉早晚成为战争的焦点，所以没有在这座城市的重建上费太多精力。 城墙倒是被他不断加强，要不是因为这些加强，辛特拉城墙早就在尼弗迦德火炮的轰击之下倒塌了，而不是逼得最后尼弗迦德人不得不使用挖空城墙塞火药这样的办法。 对于城区，他只是保持了维持海运进行的基础人力，还有就是让士兵们的家人居住。 在北方领域发生那种巨大的变乱之后，维塞基德是最早几个意识南辛特拉方面异动的北方统治者。 他判定在没有北方诸国帮助下，辛特拉必然再次沦陷，所以他疏散了平民，还让所有不愿意留在这里死战的士兵也离开，为未来留下一些力量。 所以在辛特拉，尼弗迦德人根本没抢到东西，连奴隶都没有几个。 而且不只是在辛特拉城，整个北辛特拉也是如此。 维塞基德的命令和黑衣大军曾经的暴行发挥了巨大作用，当地人对于尼弗迦德人曾经做过什么是非常清楚的，这导致了不需要多少力量，居民们就会大举迁移。 北辛特拉的许多地方直接就这样空掉了，人不是逃往泰莫利亚就是逃往安格林，还有许多人则是乘船离开。 因此，帝国大军在北辛特拉的行动仔细算起来，也就只有赔钱和赔钱。 “这可真是个‘开门红’，哈瓦特那小子看到这边的报告，估计脑袋里面只有焦头烂额吧，也不知道他在泰莫利亚那边的战事如何，进入泰莫利亚之后，应该怎么样都能够有些收货吧。”前提是他能够快速打垮约翰·纳塔利斯。 哈瓦特·莫罕，门诺·库霍恩的副手，现如今的尼弗迦德元帅。 对于这个人充当元帅，托雷斯看来还是合适的。 毕竟，现在帝国明面上来说，也就这这位有足够的指挥大兵团经验了。 而在北方的战事之中，帝国也并不是多么顺利。 。 在帝国的预计之中，失去了国王的泰莫利亚已经在短时间内崩溃，贵族们应该一个个倒向帝国，泰莫利亚也将会变成帝国的领土。 而且帝国吸取了 排除在索登提防亚甸和利维亚，还有围攻辛特拉的军队，北上的尼弗迦德军队有着足足二十万人，这支力量应该横扫泰莫利亚的。 而事实上，帝国对于泰莫利亚的那些预料：军队崩溃、贵族叛乱还有城镇倒戈，这些都发生了，但有一件事不在预料之中。 那就是约翰·纳塔利斯的顽强。 “告诉巴多夫总督，他必须挡住尼弗迦德人三天，至少三天！为主力保护住侧翼，不然我们的反攻会立即失败。然后 看着面前的地图与其上描绘的糟糕局势，约翰·纳塔利斯没有被吓倒，他反而有条不紊的逐步收缩战线，接着寻找尼弗迦德人的一切漏洞给他们制造伤亡。 纳塔利斯元帅的手中握着近三万士兵，这是他得以这样做的本钱。 虽然一些贵族发动了叛乱，一些军队也溃散了，但是其主体还是在的。 而国王虽然没有了，但是他约翰·纳塔利斯还在。 而且他手里还有国王的女儿阿奈斯小姐作为号召人们的旗帜。 至于为什么就一个女儿了，那是因为国王的儿子被那些意在倒戈的泰莫利亚贵族杀死了，作为献给南方帝国的投名状。 纳塔利斯和罗契这样的忠臣于是就只能把小公主抬出来作为旗帜，然后像是保护自己的眼珠一样保护着她。 在纳塔利斯完成战役布置之后，弗农·罗契走了进来，蓝衣铁卫队长明显是经历了一场血战，不过看那些血液已经凝固，显然是有些时间了。 “艾尔德兰公爵已经被解决了，艾尔德兰公爵领的四千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罗契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但却让纳塔利斯大松一口气。 艾尔德兰公爵是泰莫利亚西北的强力贵族，曾经是白蔷薇骑士团的最大金主，还和王室有血脉联系，平日里都是泰莫利亚的最大威胁了。 弗尔泰斯特死后，这位更是各种上蹿下跳，可以说是泰莫利亚的最大威胁，他极可能发动一场内战来逼迫大家认可他的地位。 而他要是发动内战，那对于现在的泰莫利亚来说可就太糟糕了。 “非常感谢你了，罗契，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那边的事情。” 约翰·纳塔利斯根本不懂政治，相较之下，长期给国王做脏活的罗契的更知道应该做什么。 “你我之间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纳塔利斯，我们现在必然正视一件事，你已经有打算接下来怎么办了吗？” “什么？” “你知道的，我们都不愿意面对的那件事，塔勒已经从瑞达尼亚和亚甸弄到了情报，国王和护国公最多给我们一些粮食和军械上都援助，然后他们什么都不会做，就这样看着尼弗迦德把我们灭亡，拉多维德和赫梅都不放心把后背交给互相。哦，也许在灭亡之前，他们还会抢占我国的边境要塞。” 整个场面立即就陷入了沉默，当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很少有人能够坦然面对，但是他们又不得不面对。 “首都是肯定守不住的，尼弗迦德人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我目前有两个想法，一个是往玛哈坎靠拢，获得来自玛哈坎的支持，一个是前往希达里斯，利用那个半岛三面靠海的情况坚守。” 纳塔利斯虽然不愿意面对那个残酷事实，但是他早就在思索接下来的战略应该怎么走了。 “矮人和大海……哼，这才多久，我们就沦落得只能靠这些了。” 罗契讽刺的说道，但语气里都是自嘲。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终究要坚持下去，一直到最后一刻。” “是啊，罗契，我们要坚持下去。” 。 泰莫利亚的战局发展，比起哈瓦特元帅的预料里要困难太多了。 泰莫利亚人步步为营，虽然兵力差距巨大，但是他们利用作为守军的优势，寻找帝国战线上一个个弱点。 而一旦发现弱点，泰莫利亚人就会像是凿子一样狠狠凿进去。 泰莫利亚人对火炮的运用更是炉火纯青，火炮总是可以成为泰莫利亚人反攻的最锋利匕首。 在这样的情况下，帝国原本预计的无伤拿下泰莫利亚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哈瓦特元帅难以接受的是，泰莫利亚人居然在这三个月的战事里面累计杀伤了上万尼弗迦德士兵，要知道帝国在兵力上可是占有全面优势的啊！ 而在思来想去之后，哈瓦特元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如今的帝国军队，已经不是原来篡位者留下的精锐帝国大军了。 作为军队中的老人，哈瓦特对此的感受也是很明显的，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一直都不愿意，但是现在现实逼得他不得不正视。 不过，不过，虽然付出了这样的伤亡，但是战略目的还是大致达到了。 到如今，泰莫利亚全境差不多落入他们手中，帝国的旗帜现在已经飘扬在了泰莫利亚首都维吉玛上空。 作为主导这一切的人，哈瓦特元帅活动了大量荣耀加身，金塔之城那边已经把他的战绩吹上了天。 毕竟帝国从未在对北方的战事中取得这样辉煌的战绩， 唯二的成建制泰莫利亚军队现在一个活动在玛哈坎山脉的边缘，靠着矮人的支援维持活动，另一个则在希达里斯半岛，死守那个小小的半岛。 而这些地方的泰莫利亚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三千人不到。 相较之下，散布在泰莫利亚各地的游击队更烦人。 约翰·纳塔利斯在战斗的最后阶段，解散了大量泰莫利亚军队。 这些泰莫利亚人在回到家乡后，看到尼弗迦德人的暴行，大多选择了重新扛起武器，聚集起家乡的壮丁们反抗帝国。 他们以阿奈斯公主作为旗帜，大家都希望弗尔泰斯特国王的女儿能够打回来。 由于这些游击队是泰莫利亚军人所组织的，因此他们的抵抗烈度比起一般游击队高多了。 现在在帝国占领区内，甚至会出现泰莫利亚人拉起上千人和帝国大军打正规战的情况，可见局势是多么混乱。 这给帝国制造了巨大的治安压力，哈瓦特元帅不得不在泰莫利亚各地布置了差不多五万人方才保证了地方治安和帝国的后勤补给线。 算上帝国在辛特拉、索登和安格林保留的部队，这次北上二十五万人，十万人都留着在占领区里面作为守备部队。 这是帝国始料未及的，帝国的战略目标是拿下整个北方——最起码都要吞掉庞塔尔河以南两个国家——结果现在只拿下了一个泰莫利亚。 本来在帝国的计划中，拿下泰莫利亚后就全面向亚甸推进，拿下亚甸和利维亚。 但是就现在这情况，也别说什么推进了，太多兵力都被钉死了。 而从接下来帝国要面对的两个敌人上来说，帝国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瑞达尼亚人越过庞塔尔河，拿下了泰莫利亚在庞塔尔河南岸队伍一系列重要要塞。 无独有偶，亚甸人也这样做了，亚甸-泰莫利亚边境上的要塞现在都在亚甸人手中。 这对于尼弗迦德来说是极其糟糕的，这些重要的要塞落在敌军的手中，那意味着瑞达尼亚和亚甸随时可能对帝国大军展开进攻。 不过，冬天的到来使得各方都暂停了军事行动。 北方的冬天不属于战争，这是尼弗迦德在上一次北方战争中获得的经验。 尤其是对尼弗迦德这样的入侵者来说，他们必须大量调配物资，以保证来年攻势的物资供应，不然前线就得出大问题。 但是，但是，如今的局势，比起 作为被入侵者，尼弗迦德人不能动，但是北方人可以。 在 而现在，亚甸人和瑞达尼亚人可是在过去三个月的战事里面没有一点受损，他们是在已经动员的基础上，在其国内进行进一步的动员。 1271年11月，北方人也要开始他们准备已久的行动了。 现在，尼弗迦德人受苦的时候到了。 第168章 占领艾尔德兰 艾尔兰德曾经是一个公国，它位于维吉玛以东。 之后成为了泰莫利亚的附庸国，同时也是泰莫利亚东北地区的中心。 不过，这座城市最出名的是当地的梅里泰莉神殿。 许多人都只知道梅里泰莉神殿，而不知道艾尔兰德公爵。 但公爵们从来都不因此而恼怒，相反他们与神殿的关系非常好。 神殿吸引来了大量朝圣者，朝圣者带动了公爵领地的经济与税收。 所以对神殿，历代公爵都是把它视为摇钱树，怎么会有人和自己的摇钱树作对呢？ 但是现在，局势发生了变化，尼弗迦德人来了。 高举伟大日轮旗帜的尼弗迦德把所有北方神灵都视为迷信，是高举文明火把的帝国军队需要驱散的垃圾。 所以他们对待神殿的态度自然不言而喻，黑衣士兵把梅里泰莉的神圣雕像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接着洗劫了从这座神殿可以找到的一切金银珠宝。 当地的黑衣人指挥官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行动，根据多年征战的经验，这样的神殿里面一定满是财富——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作为北方有名的梅里泰莉神殿，这自然让尼弗迦德人大赚一笔。 梅里泰莉教会虽然不会主动追寻财富，但总是有人虔诚为教会献上财富。 而且国王和贵族这样的上层贵族总是会向梅里泰莉的神殿寻求一些魔法药剂上的帮助。 比如壮阳药什么的，神殿会很乐意提供这些，然后对这群有钱人收上一大笔钱。 刨去神殿运行所需要使用的钱币，几百年来，梅里泰莉神殿已经积累了一个十分夸张的财富，而现在这全部落入了黑衣人之手。 至于神殿里的神职人员，按照帝国的惯例，没能来得及逃走的全部都被吊死，而神殿里面的书籍也将会被全部焚烧。 尼弗迦德人获得了渴望的金银，但是他们获得了无数仇恨。 但这对黑衣人也属于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差这一点仇恨吗？根本不差。 他们一路捕奴和收刮过来，整个泰莫利亚早就满地怒火了。 帝国在各个占领区的表面统治只是因为他们的强势军事存在罢了。 这次帝国的捕奴与劫掠力度甚至比起 泰莫利亚南方许多地方几乎被尼弗迦德人抓空，当然，这也和黑衣人恶名导致的自发迁移有很大关系。 在乡村里面，单人活动的帝国士兵几乎必然会被抹开喉咙。 接着黑衣人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凶手，每个村民都只会用沉默来回应他们，最后想要树立威信也就只能大举杀戮，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源源不断。 在意识到杀戮无法吓住泰莫利亚人之后，尼弗迦德人也停止了他们的杀戮。 毕竟，他们不可能杀光泰莫利亚人，也不可能把泰莫利亚人全都抓去当奴隶，帝国终究还是要在泰莫利亚建立统治的——哪怕是摇摇欲坠的统治。 反正，对于对神殿动手积累的那些仇恨，黑衣人是一点都不在乎，发财才是最重要的。 最后，在抢走神殿内的一切之后，他们点起来了一把大火，让整个神殿都被火焰统治。 被赶出神殿的梅里泰莉祭司们则在艾尔德兰外的森林里建立了隐蔽营地，他们没有急于报复黑衣人，而是专注于营救奴隶和难民，把他们送到瑞达尼亚或亚甸。 他们的营地在森林深处，一处废弃已久的德鲁伊圆环之中。 在人类尚未扩张到此的年代，德鲁伊们在此建立了他们的崇拜中心，那个时候连艾尔德兰城都实际上是一片森林。 随着森林越来越少，德鲁伊也就离开了这里。 但是在离开之前，他们把圆环的秘密告诉了交好的梅里泰莉教会。 现在，梅里泰莉祭司们重建了此地。 他们雕刻出女神的神像，利用掌握的农业技能把荒废的土地开垦出来，把这里作为接纳难民和奴隶的中转站。 “记住，药一定要按照时间吃，明白吗？坚持服药你差不多三天也就好了，到时候就可以继续你的旅程了。” 给伤口铺好草药之后，戴着蓝色头盖的南尼克把一份药剂放在了伤员的身前，而躺在兽皮上的伤员则是满脸感激，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嬷嬷。” “不用说这些话，你们早点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唉，也是可惜神殿的药埔被尼弗迦德人给毁了，要不是你们这里许多人也用不着治那么久。” 南尼克所在的是一个遍布伤员的山洞，洞壁上的小小烛光照亮了这里。 这里的伤员有的严重，几乎只能靠草药吊着命，有的则很简单，只是营养不良而已。 但是梅里泰莉的祭司都一视同仁的照顾他们，那种根本无药可救则会被给予慈悲。 待到其身体恢复，就把他们送上前往瑞达尼亚或亚甸的道路。 吩咐在场的学徒女孩们继续照顾伤员，南尼克走了出去。 她刚刚听见了铃铛的声音，这是在说外面有事情发生，需要她出去。 走出山洞，只见空地上现在遍布梅里泰莉的武士和被解救而来的奴隶。 武士们正在接受人们的欢呼，他们穿着蓝色罩袍，佩戴有梅里泰莉神徽，他们又一次从尼弗迦德奴隶主那里解救了同胞。 被带来的奴隶则基本人均营养不良、骨瘦如柴，但是看着这营地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希望。 “南尼克嬷嬷。” 为首的武士看到南尼克，立即恭敬的对她说道。 虽然说，梅里泰莉教会间缺乏联系性，但是地区性领袖还是有的，南尼克就是泰莫利亚最具有权威的梅里泰莉祭司。 泰莫利亚武士团。 看着这些梅里泰莉教会内有名的武斗派们，南尼克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这群人最有用。 “我们这次救下来了三十多个奴隶，本来还可以有更多的，但是我们被尼弗迦德游骑给堵住了，能够带回这些人已经是极限了。” 武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这是不能说出去的事情，说出去了会严重影响的士气。 “你们已经尽力了，我知道。” 南尼克没有任何责怪他们的意思，嬷嬷看着那些因为自由而欢欣雀跃的奴隶说道， “而且你们带回来这人数也刚刚好，若是再多一些，我就得削减所有人都补给了。” “还有更多人决定要留下来吗？” 武士立即意识到南尼克在说什么。 在很多来到此地的难民和奴隶看来，梅里泰莉营地是一个很适合避难的地方。 这里位于森林深处，很难有人发现，还有善于耕种和医疗的梅里泰莉祭司在这里，在这个地方躲过战争自然是最好的。 这就带来了问题，虽然大家都不是吃白饭的，都愿意干活，但是粮食的生产是需要时间的。 本来在南尼克的预料之中，他们带来的存粮足够撑种下去的那些作物生长起来，但是现在看来，必须削减每个人都口粮了。 “是啊，毕竟，外面还是太乱了，尼弗迦德游骑盯住了这段距离，就像是一群寻找尸体的豺狼一般寻找着一切可以吞咽的食物。” 对于那些人的想法，南尼克是理解的，也愿意帮助他们，但是这的确让局势越来越恶劣 “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嬷嬷，若是必要的话，我愿意……” 武士没有把话说完，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南尼克久久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离开，有些事情终究要面对的。 而就在南尼克思索之时，突然有一个急匆匆来到了他们两人面前。 “巴德大人，南尼克嬷嬷，亚甸人出动了！” “什么？你确定吗？” “确定，非常确定，我亲眼看见大量黑衣人正在从东边败退回来，他们还被亚甸人的骑兵追杀。” 南尼克和巴德对视一眼，两人都从中看到了名为如释重负的神色，不用去做那不忍言之事，实在是太好了。 。 在尼弗迦德人看来，亚甸人更可能从南方的安格林地区发动入侵，在 所以帝国在安格林地区布置的保证侧翼安全的部队尤其多，以防止出现上一次北方战争那样的情况。 所以在尼弗迦德人的设想里面，亚甸人是不太可能从北方发动突袭的。 而且他们侦查到浮港，或者说珀泰克特的亚甸军队数量较少，这更确定了他们的看法。 现在冬天还到了，亚甸人肯定不可能出动的。 不过出于谨慎，哈尔特元帅还是在东北方面布置了三万尼弗迦德士兵，这可是对面亚甸人的三倍。 然而元帅想错了，纵然尼弗迦德人有着这样的优势，但他们还是在亚甸人面前失败了。 在艾尔德兰城外的荒野上，两万尼弗迦德士兵摆开阵势，作出战斗姿态，准备随时迎接可能到达的北方人。 而北方人也来得很快。 首先出现的是大量北方骑兵，看着这些包裹在毛皮里面，鞍上挂着骑弓的骑手，许多军官认出来了他们的身份，这是从哈克兰草原上而来的游牧民。 不久之后，北方人的步兵也到达了，这些步兵到没有什么奇特的，看他们的装备，不过是很普通的北方征召兵而已。 最后到的是亚甸的炮兵，他们的火炮数量不少，明显是获得了加强，但帝国也不怕，现在他们不比以前了，帝国的火炮数量已经完全不亚于北方了。 尼弗迦德人感觉有些荒谬，根据斥候侦查到的情报，前来的北方军数量也就一万人，能够击溃前线军队，那纯粹是因为他们运气好。 结果这些北方人不赶紧抓着他们的战果逃走，还追到他们脸上了。 许多尼弗迦德人军官现在都憋着一口气，准备给此前的失败复仇。 但尼弗迦德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北方人居然主动发动了进攻，而且还是很离谱的骑兵先行。 北方人的火炮射程比他们要远一些，明明北方人可以靠着火炮消耗他们，却选择了冲击，这实在是让人不知道如何评价。 大量的哈克兰骑手发动了冲击，组成了冲击箭头的是少量哈克兰重骑兵。 而率领他们的是一个女骑士，她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亚甸旗帜。 黑衣军瞬间就乐了，刚才还怕你们跑路呢，结果你们现在居然主动撞上来了，那挺好啊。 弩手们放出一轮轮箭矢，让奔驰的骑兵中不断有人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步兵则架好他们的长矛与盾牌，做好应对冲击的准备，这些步兵还是保持了帝国军平均的水准。 尼弗迦德骑兵则随时准备包抄，准备把敌人的步兵和骑兵隔离开来。 而尼弗迦德炮兵则开始开火，让他们的火炮在北方骑兵中炸开，不过他们的轰击没能持续多久，因为北方人的炮弹砸在了他们阵地上，尼弗迦德人不得不开始和北方人的对射。 在这样的对射之中，尼弗迦德人无疑是处于劣势的那个，他们火炮数量上来了，但质量比起北方人还在有些不行，炮兵素质也是同理。 哈克兰人也不断放出一轮轮箭矢，落在黑衣军阵列之中，只可惜黑衣军甲胄严密，一轮轮箭矢大部分落在了盔甲和盾牌上。 终于，哈克兰人距离尼弗迦德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即便是再精锐的黑衣军，面对这一幕也难以抑制的紧张了。 但也是在这一刻，哈克兰人在所有人面前上演了一出“戏法”。 哈克兰骑射手们在距离黑衣人极其近的距离上放出箭矢，在这个距离上，许多黑衣人脸部中箭倒下，这一瞬间哈克兰人给敌人造成的伤亡比之前加起来都大。 然后接下来他们仿佛是整齐划一的调转了马头，对着尼弗迦德军队的阵列平行前进，同时不断的射击，源源不断有黑衣人倒下。 当然，黑衣人也毫不手软，也对着平行的骑兵们不断射击，不断有人落马，或是和战马一起倒下。 要是这个时候，尼弗迦德人可以对上骑兵打上一轮霰弹那就非常棒了，但是尼弗迦德炮兵在此前和北方人的对射之中损失惨重。 而撞入尼弗迦德阵列的哈克兰重骑兵并不是冲着凿穿阵列的。 这些重骑兵就像是一把勺子一样，在名为尼弗迦德军队的蛋糕上挖下来了一块。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女人则像是一辆横冲直撞的马车一样，无论是盾墙还是长矛，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最夸张的一次是她直接把五个全副武装的重甲兵打飞了，这属实是骇人了。 被“挖”出来的那些尼弗迦德人惊慌失措，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这里的阵线几乎是一瞬间瓦解。 而全程目睹了这行云流水的一切的尼弗迦德将官们惊得嘴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里大部分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军官，所以对这样做的难度有多大非常清楚。 首先，需要一个具有强烈威望的将领，其次，需要连续不断操练，最后，需要士兵们的不畏死亡的悍勇。 而即便具备了这些条件，做这样的战术动作也是极其危险的。 反正这里的尼弗迦德将军们没有一个敢说这样可以办到的，但是他们对面这个人就是办到了。 而在骑兵们完成“杂技”之后，大量的北方步兵撞了上来，刚刚被哈克兰骑兵那么“戏弄”了一方的尼弗迦德人接战瞬间就开始败退。 见状，尼弗迦德人立即出动了骑兵，准备迂回到北方人后方。 而亚甸人明显已经料到了这一切，因为那些完成“戏弄”的骑兵直接就往两翼去了。 战斗就此进入了最为激烈的阶段，双方全线开始战斗，即便是一开始用那样的戏法戏弄了尼弗迦德人，北方人兵力不足的问题也随着时间而凸显出来。 但是，北方人有着一位极其凶猛的将领，她是巨龙的化身，是战场的女神，只要战场上有着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 艾尔德兰之战后，赫梅拿到战报后不由得咋舌。 “萨琪亚在战斗的最关键阶段把尼弗迦德人的阵线杀穿了？然后把尼弗迦德将军们脑袋全都给砍下来了？即便是选择从尼弗迦德人的薄弱处入手，这都有些离谱了吧。” 不过，护国公说是这样说，但他对此也不意外。 萨琪亚到底是个啥，他可是非常清楚的。 不过他也的确没想到，萨琪亚可以取得这样的功绩。 他本来只是让萨琪亚击败边境上的尼弗迦德人的，以萨琪亚的能力和自己加强给她的火炮，赫梅相信这不是问题。 占领艾尔德兰就是意外之喜了，不过占领艾尔德兰也挺好的，足以好好恶心一把尼弗迦德人了。 赫梅现在很想出动自己在安格林的主力，但是考虑目前的战略形势，还是停止了这个行动。 护国公是知道的，这次战争恩希尔会出动他的嫡系，甚至他本人都会来到北方，他必须等一等，不然就得贸然撞在恩希尔枪口上了——他可不想给拉多维的作嫁衣。 第169章 铁蹄下的首都 维吉玛，这座泰莫利亚的都城目前迎来了新的主人。 但是市民非常不喜欢这个新主人，因为它就是黑衣大军，那个在北方恶贯满盈的黑衣大军。 当黑衣大军到来时，城市按照约翰·纳塔利斯元帅的命令选择了投降。 纳塔利斯元帅知道维吉玛不可能撑过黑衣大军的攻势，所以没必要让他们送死。 所以那不如还无血开城，这样至少大家都还记得百合王朝的好。 也是因此，维吉玛没有遭遇尼弗迦德军队的屠杀，当地产业也没有被帝国搬迁，得以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而且尼弗迦德似乎打算把维吉玛营建成一个模范区，比起 但市民还是不买账，黑衣人甚至难以找到多少愿意和他们合作的当地人。 不过，虽然市民们不喜欢尼弗迦德，但是他们又能如何呢？ 现在依然到处都是金色太阳旗帜，表示着恩希尔皇帝对这座城市无可置疑的拥有权。 无处不在的黑色旗帜和黑色士兵无疑在提醒着民众，现在到底谁是城市的主人。 曾经在这里耀武扬威，带着大队随从招摇过市的是泰莫利亚的贵族和骑士，但现在全都变成了尼弗迦德的高级军官。 尼弗迦德人还会每天让他们都具装骑兵队定期巡逻城市，展现帝国的强大武力，掐灭当地人任何的反抗心思。 看着那些黑甲骑兵，这几乎让每个泰莫利亚人都感到耻辱。 但他们还是无能为力。 不过，到是有不少小伙子钻到森林里面去了。 “总之，乔治大师，目前就是这样了，黑衣人把他们的旗帜挂得到处都是，每时每刻都在强调他们的存在。还一天到晚出台各种严苛的命令，妈的，不是把这个吊死就是把那个吊死，我不得不告诉黑衣人，他们要是这样做，整个维吉玛都会是他们的反对派了。” 在一家泰莫利亚小酒馆里，文森特警长发着对黑衣人的牢骚。 他的声音很小，眼睛还时不时看向酒馆外面，表现得非常警惕。 而他的面前正是狮鹫派猎魔人乔治，乔治还是那副样子，比起当年没有多少变化。 作为曾经在泰莫利亚创下屠龙功绩的猎魔人，乔治的名声早已传遍泰莫利亚。 无论在哪儿，总有人叫他大师和屠龙者，人们对他都十分尊重。 至于乔治为何在此，那是因为狮鹫学派已经决定了他们学派城堡的新建地了。 新建地就是在浮港，也就是现如今的珀泰克特。 埃兰宗师意识到，亚甸护国公的未来几乎是前途无限的。 所以他决定下注亚甸，向亚甸靠拢。 作为作为精通政治的猎魔人宗师，埃兰非常清楚，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恢复猎魔人的名声，而且还可以从中摄取一些别样的资源。 赫梅很欢迎狮鹫学派的选择，所以十分大方的给他们在珀泰克特的附近批了一块丘陵。 不过，地是批下来了，但是上面的森林砍伐和地基的平整全都需要时间，更别提修建学院的价钱了。 现在狮鹫学派的积蓄可以撑起来前中期的工程，至于后期的装修和各种器材采购，那就需要更多钱了。 因此，狮鹫学派的猎魔人们哪怕是冬天，也在外面工作，拼命的赚钱。 反正狮鹫们那套实在是烧钱得不得了，所以钱是越多越好的。 现在的战争也是个很好赚钱的时候，一打仗就尸体遍地，而怪物到处跑，这是猎魔人们很早就总结出来的经验。 整家酒馆的气氛都很阴郁，乔治看得见人们都是满腹怨言。 只是碍于街面上无时无刻都在巡逻的黑衣士兵，他们才没有开腔发言，锐评时政。 黑衣人对待在背后诋毁帝国的人绝不手软，到时候最好都得领一个十鞭套餐了。 而这也让酒馆的气氛更加阴郁了。 乔治默默的摇头，他很不喜欢眼前的一切，但是他只是一个猎魔人。 “那么，文森特，在尼弗迦德人手下当差怎么样？你觉得黑衣人的统治如何？” “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变化，不过相较于国王陛下还在的时候，我们工作倒是轻松了许多，很多时候尼弗迦德人根本不放心我们，只是让我们站站岗，维持维持治安，其他事情都是他们的人来。最初尼弗迦德人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得当黑衣人驱使着当‘北奸’，结果现在，嘿，黑衣人都把脏活累活抢着去做了，我正好摸鱼，顺便给一些有志气的小伙子提供提供方便。说起来我有些不懂事的部下还抱怨黑衣人把他们的事情都抢了，导致他们没法去街上赚钱，要我说这就是愚蠢，现在这个时候还做那些事情，‘北奸’名声妥妥的。” 提到这里，文森特那叫一个活灵活现。 若是其他的守卫队长，这样失去许多权力恐怕会痛心疾首，但是文森特只有高兴。 “那么，你的超级英雄事业做得怎么样了？” 乔治是知道文森特的底细的，知道他是维吉玛黑夜里的狼人守护者。 “现在我可没有那个胆子了，弄不好就得死。” 文森特喝了几口啤酒润了润嗓子，回忆起那些事时脸上满是感慨， “尼弗迦德人最开始占领的时候，我还试过几次，然后我就被帝国士兵追捕了。妈的，那些人的火枪用得居然是银弹，我差点就交代了。不过我也发现接下来用不着我出场了，黑衣人基本上把维吉玛的黑帮都给一扫而空了，他们把大部分黑帮分子都吊死了。” “嗯，说起来，警长，有没有什么适合我这样猎魔人的工作？” “工作？那倒是一大堆，不过基本都是尼弗迦德人发布的，战争导致了大量尸体，尸体吸引来了成群结队的食尸怪物，这些怪物盘踞在大路上，甚至敢袭击军队的辎重车。尼弗迦德人希望有人去处理掉这些怪物的源头，他们派去的几波人基本都有去无回，怎么样？你有兴趣做吗？黑衣人虽然做事不怎么样，但是他们拿出来的报酬也挺高的。当然，这里还有其他几份比较适合你们猎魔人的工作，你都可以选选看。” 文森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翻出来了一堆都卷边泛黄的告示，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放了几份在桌子上。 乔治在其中翻找了一会儿，最后全部都塞在了怀里， “最近我们学派很需要钱，所以我都接了。” “都接？乔治大师，您这可真是大手笔。” 文森特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他接下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 “有些怪物袭击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太过于深究，因为很可能是游击队做得……总之，你懂我的意思吧。我知道你们猎魔人的中立原则，别把自己卷进去了。如果遇到森林里面那些小伙子的袭击，那就报我的名字，和他们说‘我认识狼人警长’就行了。还有别往太北边去，瑞达尼亚人就在那边，那里我的关系可就完全不顶用了。” “谢了，文森特，放心吧，我不是 乔治很高兴他能够有这样一个朋友，这样的朋友有多难找，他是非常清楚的。 正此时，酒馆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把所有人都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街道上涌上了大量黑衣士兵，不过比起维吉玛人平日里见到了那些衣甲严明的黑甲军，这里的黑衣人全都无比狼狈。 而且这些人丢盔弃甲，伤员数量也不少，他们或是在战友的搀扶下，或是直接躺在担架上，鲜血不断从绷带上落下来。 很明显，黑衣人打了败仗。 “看来黑衣人打败仗了，愿他们都染上瘟疫，愿纳塔利斯元帅带着公主殿下早日打回来，敬胜利。” 黑衣人的失败让文森特很高兴，他大口灌了一杯啤酒。 而酒馆里不少人都像是这样，小声的和同桌庆祝尼弗迦德人的失败，接着一同举杯。 “愿元帅他们早点打回来吧。” “万岁，为击败黑衣人的勇士欢呼。” “希望这些黑衣人早点滚出我们的城镇。” 乔治的猎魔人听力让他听到了这些，不过他还是装没有听到。 “敬胜利。” 乔治笑了笑，他也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了，所以举起了装满金色麦浪的酒杯，迎着浓厚的麦香把手中啤酒一饮而尽。 不过酒馆内的胜利气氛没有用多久了消散了，因为几个拿着鞭子的尼弗迦德人走了进来。 在这些尼弗迦德人的严厉注视下，所有人都低下了脑袋。 而这时在外面，大量的尼弗迦德士兵正在从街上跑过，前往前线的战场。 如此之多的黑甲军让不少人都下意识低下了脑袋。 乔治则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们猎魔人高举中立原则，但是在心里，他都是站在北方的，对于现在的情况，他除了叹气还能怎么样呢？ 。 在昔日的泰莫利亚王宫内，尼弗迦德工匠们正在忙碌着，他们正在取掉王宫里的百合徽章，换上帝国的太阳。 在园里，尼弗迦德园艺师正在对园艺进行休整，保持其本来的样子，以期给皇帝一些异国的感觉。 宴厅是重点改造的地方，这里必须更加符合帝国的风格，好配得上皇帝的身份。 维吉玛王宫是恩希尔陛下所指定的行宫，所以哈瓦特元帅便在占领维吉玛之后便着手改造王宫。 “所以，这次前线损失有多少？” 在弗尔泰斯特昔日的战略厅内，哈瓦特元帅看着面前代表南北局势的地图，对身前这眼睛上缠着绷带的将军问道， “两个师全线崩溃，还有一个师损失过半，其他师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失。目前预计，我们的损失将会达到一万人。”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伟大日轮啊。” 哈瓦特元帅的情绪非常低落，他怎么可能不低落呢？艾尔德兰的惨败前脚刚发生，后脚又被瑞达尼亚人痛击了。 还好亚甸人在南下艾尔德兰后没有表现出进一步进攻的意愿，不然配合上现在的瑞达尼亚反攻，那前线局势弄不好就要糟。 现在为了堵住瑞达尼亚人，他不得不把可调用兵力的大半都集中在维吉玛附近，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护网。 好在这还是起到了效果，瑞达尼亚人在发现突击受阻之后，便开始收缩攻势。 哈瓦特在庆幸之余还有些失落，把瑞达尼亚人推回去了固然值得高兴，但是他为瑞达尼亚人准备的大礼就落空了。 看来那个拉多维德的嗅觉比起他们想得还要敏锐得多。 哈瓦特元帅苦涩的想到。 本来他以为少年人看到旗帜凌空，号角呼喊，便会热血澎湃，看到他给的漏洞就会主动撞上来。 结果拉多维德根本不鸟这些，一点都不上套，反而还会给他们这些老东西下套。 要是有人急功近利，那反而会一头扎在拉多维德的陷阱里面。 现在想想，他们的确是轻视拉多维德了，这个少年国王做了一系列他们完全想不到的事情。 对于拉多维德摄取柯维尔王冠这件事，尼弗迦德的军官和政客们看法都是一致的，都认为拉多维德无法短时间内驯服柯维尔。 对于柯维尔这个老对手，尼弗迦德人是清楚的。 要知道，柯维尔在经济上几乎是整个大陆唯一可以和尼弗迦德掰手腕的，而且他们还有着远比帝国强大的船队。 所以，在与柯维尔人斗争了那么久之后，帝国人认为拉多维德绝对不可能可能快驯服他们的老对手。 瑞达尼亚军队必然陷入柯维尔的僵局中，帝国军队完成可以借此快速拿下瑞达尼亚，接下来就只用专心应对那个赫梅了。 但结果是出乎意料的，拉多维德用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速度让柯维尔常备军站在了自己这边。 接着少年国王表现了他强大的军事才能，宣布自由与独立的柯维尔城镇在极短时间内一个又一个落在了拉多维德手中。 自由城镇没想到拉多维德的动作居然那么快，这位国王根本不给他们任何集结兵力的机会。 拉多维德就像是一台连轴转的机器一样，击败了这个城镇的民兵马上就去打下一个城镇，在各个城镇的民兵汇集起来前彻底解决了他们。 连自由兵团也败在了拉多维德手中，他们撞入了拉多维德的埋伏圈里面。 自由兵团的确是一只强大的部队，他们血战到了最后一刻。 但这无损拉多维德的胜利，而且大部分被自由兵团所杀死的，都是曾经的柯维尔常备军成员，瑞达尼亚人没有任何损失。 这个北方领域最出名佣兵团的首脑被拉多维德尽数处决，用拉多维德的话说就是： “这便是他们冒犯真王的代价。” 连柯维尔那边都败得那么彻底，亨佛斯自然不必多言，那边的复国者们在拉多维德面前一个回合都没有撑过去。 因为拉多维德的丰厚佣金直接让人均佣兵的联盟境内大部分人倒向了他。 接管的柯维尔金库给拉多维德提供了大量的资金，还有那个强大的柯维尔官僚体制也给国王提供了极大帮助。 在整合柯维尔常备军之后，拉多维德直接拉出来了十万人。 而且这还是 只要他愿意，他马上就可以拉出来更多人。 这下，当帝国占领维吉玛时，他们就发现自己面对着两个强敌。 一个是那个难缠的亚甸护国公，另一个宛如一颗彗星般崛起的瑞达尼亚国王。 只面对这两人中任何一个都很难了，现在还面对两个，这实在是…… 相较之下，帝国则各种束手束脚。 看向地图，还有上面那一个个代表军队的黑色棋子，哈瓦特元帅感到了一阵名为惨不忍睹的情绪正在向着他涌来。 北上的二十五万尼弗迦德军，其中差不多十五万都被牵制在了现有占领区内。 或是为了维持地方治安，或是为了警惕敌人有可能的突击，或是为了监视与围攻现存的泰莫里亚残军。 也就是说，哈瓦特手中的可调用兵力也就十万人。 这十万人无论对亚甸还是瑞达尼亚发动进攻都是不够的。 现在几条可以进攻亚甸的道路最终都通往的是工事和城堡，啃这些东西要啃很久的，尤其是在对手还有火力优势的情况下。 至于瑞达尼亚……靠着和庞塔尔河对面对等的兵力去突破庞塔尔河？这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总之，虽然手中现在也有着大量火炮，但是如今的事实是，帝国军的突击能力反而严重下滑。 如今的帝国军队也早已不是原来的帝国军队了，大量的新丁和私兵充斥着队列，战斗力和纪律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即便是有着昔日帝国军光荣时代而带来的强大惯性，但是这个惯性可以管多久就非常难说了。 没准现在已经开始烂了，只是他没有看到而已。 对此，哈瓦特·莫罕感觉是非常的一言难尽，曾经他还是门诺·库霍恩副手的时候，对于元帅的地位期盼无比。 现在，他终于是元帅了，结果除了头疼还是头疼。 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能力比起元帅还是差很多，元帅处理起手下大军的事情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相较之下，他就是天天都在头疼。 纵然他如今的困境有着手下管理军队增多的原因，但搞得那么困难，也和他自身资质有关。 换成门诺元帅，肯定没有他现在那么恼火。 不过，困难是困难，但是有件事还是要做的。 本来哈瓦特对于是否这样做还很犹豫，但是在遭遇了亚甸和瑞达尼亚的连续攻势之后，他最终决定还是要这样做了。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瑞达尼亚人推到庞塔尔河的另一边。 同时面对瑞达尼亚和亚甸的威胁对尼弗迦德来说很被动。 但若是可以把瑞达尼亚人推到河的另一边去，那局势会好看很多。 瑞达尼亚人渡河也是需要时间的，根本无法和亚甸方面同步行动，这无疑可以给帝国抵消很大一部分两面受敌的问题。 而这波推进也不用担心来自亚甸方面的干预，那位护国公的兵力主要集结在安格林地区，在北边就只有一万人出头。 现在哈瓦特已经又派遣了三万人到那边去，这足以守住那个方向的要塞了。 就是接下来怎么打得好好盘算一番，全歼敌军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以拉多维德这滑不溜手的样子，想要抓住他很难啊。 但能够把战线拉到庞塔尔河就已经是胜利了，战略上和政治上都是如此。 政治上主要是指维吉玛的安全，毕竟这里可是皇帝行宫的所在，皇帝可是已经计划在此地统筹北方战争。 哈瓦特看着面前的军事地图，在参谋们的帮助下不断进行着新的军事布置。 也就在这时，一个使者走了进来，他的身上有代表帝国情报部门的徽章，代表着他身份的重要。 “哈瓦特元帅，恩希尔陛下已经再度集结了五万人北上，这支援军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北方。而陛下决定在明年一月就前往北方，元帅，陛下很希望您可以给他带来好消息。” 援军的事情立即让哈瓦特抬起了脑袋，他现在实在是太缺援军了，有了这五万人，他又可以解放不少兵力投入到反攻中了。 “请回报陛下，我一定会给他带来好消息的，很快，拉多维德的军队就会被推过庞塔尔河。” 哈瓦特肯定的说道，手上一下子多了五万人，再做不到他可以直接找一块豆腐撞死了。 “把诸位师长都召集起来，我要立即召开会议！” 有了援军，元帅说话声音都大了，他现在是对接下来的攻势势在必得。 “是！” 第170章 诺维格瑞危机 当前线陷入乱战中时，我们的亚甸护国公则在温格堡接待着自哈克兰而来的诸位哥萨克阿塔曼与哈克兰酋长。 招待这些来自远方蛮荒之地的人，那自然用不着太繁琐的礼仪与规格。 理所当然的，护国公端上了大鱼大肉，都是香料能给多重就给多重的那种。 而看着阿塔曼和酋长们大快朵颐的样子，赫梅便知道，他这样做对了。 这些哈克兰人豪放的把酒水大口大口往肚子里面灌，全然不顾酒水顺着他们的大胡子流在了衣服上。 还有些人就是任由油脂流淌，搞得满手都是也不在乎，在身上擦一擦就是了。 这次哈克兰那边来了足足三万人，这些哥萨克和游牧民将会组成亚甸军队阵线的重要组成部分。 目前，亚甸动员了四万五千人，科德温动员了三万人，这些兵力加起来，亚甸军队的数量达到了十万五千人。 说实话，当知晓手中有着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时，护国公难以抑制的感到了骄傲。 他还记得，自己最初踏上前往哈克兰之路时，身后也就那么几百号人。 而现在，他手里有着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啊。 最初从莱奇茨基那里拿到这个数字时，护国公产生了强烈的野望，就好像驱逐黑衣军，打败拉多维德，一统北方就在现在。 不过转念他也冷静下来了，手里才十万人就这样傲，傲啥呢，自己终究还只是棋手之一。 对面的尼弗迦德人按照查伦的消息，这次总兵力极可能达到四十万的水平。 而且拉多维德手里现在已经有了十万人，那位国王还可以拉出来更多人。 而再次想到这些，护国公脸色难以抑制的浮现了一抹苦涩，依然任重道远啊。 坐在丈夫身边的卡佳小腹目前已经开始隆起，她注意到了丈夫的神色，也叹了一口气，作为枕边人，她怎么能不知道丈夫在担忧什么呢？ 卡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赫梅的难处她是明白的，但也只是明白而已。 她只是默默的给丈夫把身前的酒杯满上，属于桑格烈的香气也立即在赫梅鼻腔里面散开。 这让护国公的表情一时舒缓了不少，他拿起酒杯，把里面的鲜红液体一饮而尽。 那种他喜爱的香味在口中爆炸开来，让他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振奋了不少。 “真不愧是走正规途径得到的酒啊，这桑格烈的味道，比起我喝过的任何一种桑格烈都还要好。” 护国公现在饮用的桑格烈不是走私货了，而是鲍克兰宫廷酒窖的正牌出口物。 在经过了漫长的谈判之后，亚甸护国公终于可以正常从陶森特购置桑格烈了。 就是价格有些高了，甚至比起走私货也差不了多少。 他肯定被陶森特人给坑了，但是护国公早就不是不在乎这点“小钱”的人了。 能够这样稳定的获得桑格烈显然更重要，不就是多些钱嘛。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又不是走他的帐，走得是“外交必需品”的帐，得又不是他的小金库。 桑格烈算是外交必需品也是正常的，现在亚甸的重要外交场合基本上都是用这东西招待客人了。 当然，现在南北交兵，继续和北方进行着葡萄酒贸易的陶森特无疑很容易受到来自帝国各方的指责。 但是，女爵又不参加金塔之城的政治游戏，这些指责对她啥用没有。 而且不管怎么说，陶森特统治者终究是帝国古老家族的一员。 还是个拥有大量特权的帝国附庸国，陶森特想赚钱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 “谢谢，亲爱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赫梅对卡佳发出了感谢，而卡佳只是嫣然一笑， “你打赢这场战争，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记住，别在战场上死了，我我不想卡捷琳和我还在肚子里面的孩子没有父亲。” “放心吧，亲爱的，绝对不会的。” 也就在赫梅说出这句话时，护国公看到查伦突然走了进来，间谍总管对护国公打了一个眼色，接着微微鞠躬。 看到这里，赫梅意识到多半是有什么要紧消息来了，不然查伦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赫梅，你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面对妻子的话语，赫梅略带感激的点点头，感谢妻子的理解。 接着和一路上的酋长和阿塔曼们一边打招呼一边走出去，许多人想要拉着赫梅喝酒，表示他们的热情和诚意，但赫梅可不想体验这哈克兰传统，所以赶紧推脱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个时候把我叫出来。” 走出大门，赫梅马上对查伦问道，他知道这位老朋友的性格，绝对是很要紧的事情。 马伦多和瓦伦丁带着大批卫兵这时赶紧跟在了赫梅身后，维朗人队长也连忙让他的族人站满走廊两边警戒。 “是大事，必须要您马上知道的大事，请快到战略厅来吧，莱奇茨基也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听到莱奇茨基也到了，赫梅意识到这绝对是大事了。 莱奇茨基现在可以说是亚甸军部的最高首脑，都需要他在场，那绝对是干系到南北战争局势的大事。 是拉多维德战败了？这是赫梅想到的 但是赫梅转念就觉得这不可能，因为拉多维德已经证明了他的军事能力，你说他战败了，赫梅是不信的。 一时半会想不通是怎么回事，赫梅也没想了，干脆专心走路，到时候看看情况。 他们赶紧来到了战略厅，在这里，赫梅发现不止是莱奇茨基，亚甸军队里的许多重要人物都在。 而在所有人都面前，是一面巨大的地图，上面描绘的正是如今作为南北大战主战场的泰莫利亚。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梅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想要马上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面对尼弗迦德的攻势，拉多维德收缩了战线，根据我们获得的瑞达尼亚军通报，拉多维德让瑞达尼亚军队直接撤回了北岸，只保留了拉·瓦雷 莱奇茨基没有卖关子，直接就说起了发生的事情。 瑞达尼亚和亚甸之间都是有着军事信息通报的，这是为了保证双方战略行动一致。 赫梅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拉多维德放弃了南岸的占领区？为什么？ 但是他没有发出自己的评价，而是等着莱奇茨基继续说。 “接下来，拉多维德让瑞达尼亚军队前往了诺维格瑞，瑞达尼亚国王要求诺维格瑞立即臣服，重新变为瑞达尼亚的一部分。” “什么？” 这让赫梅是真的惊到了，这的确是大事，拉多维德做得这件事，将会极大影响局势的发展。 诺维格瑞，自由之城，作为堪称是北方首都的大城，诺维格瑞在北方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且更重要的是，诺维格瑞有着一支极其强大的商船队。 无论是尼弗迦德皇帝、瑞达尼亚国王还是亚甸护国公，都想要获得的船队。 在南北之间，可以说，谁拿到了诺维格瑞，谁的胜算就增加很多。 而从北方大一统的角度来说，就是谁拿到了诺维格瑞，谁就更可能成为北方统一者。 自由之城的政治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地步，大到了谁拿下诺维格瑞，谁就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北方统一者的程度。 对亚甸护国公来说，这就很恶心了，就像是吞下去了一只苍蝇那样恶心。 拉多维德已经有了柯维尔，现在要是又有诺维格瑞，得了，北方的精华都让他一个人拿完是吧。 他当然希望北方胜利，但是让拉多维德这家伙拿到那座城市的事情……万万不要啊。 他没想到，拉多维德居然这个时候就决定对诺维格瑞动手，这实在是始料未及的。 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合情合理，拉多维德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这样看来，还是他思维麻痹了的原因，以为一切还是会按照原来的逻辑发展。 “所以现在诺维格瑞情况如何？” 赫梅马上询问道，语气里面带着急切。 “城内的帮派宣布拉多维德要是强行进军诺维格瑞，他们就会烧掉诺维格瑞出名的商船队，然后破坏掉一切，但是拉多维德这个疯子马上就把柯维尔的船队开到了诺维格瑞港口，与瑞达尼亚王室陆军封锁了这个港口。” “根据我的线人汇报，由于物资供应被断绝，城内情况现在越来越不稳，虽然仓库里面粮食依然很多，但是这样下去，城市倒向拉多维德看来只是时间问题，无论是帮派还是教会，他们早晚都会控制不了局势，最坏的结果便是城市在暴动之中重新变为瑞达尼亚的一部分。” 查伦接着说道，这位间谍总管表情极为难看，因为诺维格瑞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太无力了。 “查培大主教给我们送来了信件，要求获得我们的支援，他表示局势若是这样下去，即便是他，也无法压制教会内部的亲瑞达尼亚势力，城市再度归于瑞达尼亚王国只是时间问题。” 自从诺维格瑞的事情之后，查培领导下的永恒之火教会差不多就和亚甸人穿一条裤子了。 而现在他都这样说了，无疑说明了现在城内局势多么严峻。 查培领导下的永恒之火教会更多和亚甸合作，但现在查培都往压不住亲瑞达尼亚派方向发展了，无疑说明了局势糟糕。 现在，所有人都看向赫梅，大家等待着亚甸护国公拿一个主意出来。 在这里的都是护国公的核心圈子，也就是知道护国公的未来目标，并且已经在护国公战车上绑死的人。 对于他们来说，看到拉多维德拿下诺维格瑞是绝对不愿意的。 虽然说距离赶走尼弗迦德人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但是现在大家都看得出来，以目前的北方局势，怕是尼弗迦德人一被赶走，北方统一的大战就要开锣。 这在人心上也是支持的，三次北方战争使得北方人意识到他们必须统一。 若是不统一，他们就会面对南方人源源不断的入侵而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赫梅则冥思苦想着，想要给目前拿一个应对方案出来。 不过，他很快也想到了应该怎么办。 而随着那个想法出现在脑海，赫梅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他不能参与这件事，但是有人可以啊。 这个人就是尼弗迦德人。 “查伦，尼弗迦德人对拉多维德要做的事情清楚吗？” “围城已经持续了四五天，当然清楚，诺维格瑞的尼弗迦德间谍从来都不少。” “那他们有没有什么反应？” “他们在一心忙着占领瑞达尼亚人放弃的地区，没有看到有什么反应，看起来他们没有意识到拉多维德已经放弃庞塔尔河南岸大部分地区，推进依然很谨慎，更没有发现尼弗迦德人打算突袭诺维格瑞，那位尼弗迦德元帅看起来对此事的嗅觉并不灵敏。” 这让赫梅有些牙疼，看来目前那位尼弗迦德元帅思维有些迟钝，政治嗅觉不够灵敏。 这个时候，尼弗迦德人的操作应该是立即率军前往诺维格瑞，作出跨越庞塔尔河的姿态。 这不需要真正进攻，只需要作出这个姿态就行，只要他们摆出这个姿态，拉多维德就不得不停止他对诺维格瑞的行动。 但是看现在这情况，那位元帅似乎被拉多维德扔出来的饵料给迷住了，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大鱼所在。 “能联系到尼弗迦德元帅吗？” 冷不丁的，赫梅这样问道，他妈的，这下他必须“通敌”了。 “可以的，赫梅大人，实际上，我们、瑞达尼亚和尼弗迦德之间一直都有秘密的交流渠道。” 这倒是赫梅不知道的事情了，但是他对此并不意外，各国哪怕是战时，都有那么一些紧急联系的渠道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就在护国公打算当一把“北奸”时，在庞塔尔河南岸的尼弗迦德大军之中，有人也看到了护国公所看到的事情，并且开始准备行动…… 。 “我们必须马上前往庞塔尔河河边，然后准备渡河，不然胜利的天平必然偏向北方人！” 莱斯-莱恩师师长托雷斯这样说道，他的语气中满是斩钉截铁之意，可见他的态度多么坚决。 同时他想起自己把情报汇总之后，上面的反应就气，那些参谋居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三言两语就把他敷衍了。 最后他动用一些私人关系和术士的帮助，好不容易接通了元帅的千里镜，当时正焦头烂额的处理军务，然后用什么“可能是瑞达尼亚人的陷阱”之类的话敷衍他。 这一桩桩事真的差点把他气死。 “可是大人，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元帅只是让我们尽可能占领瑞达尼亚人控制的庞塔尔河南岸，若是贸然进军，这样是违背军纪，而且还容易遭遇北方人的突袭。” 立即就有人反对道，只不过那人马上就对上了托雷斯严厉的眼神，很快就把头给低了下去。 托雷斯本就是一个有着很强气势的人，当他站在那里，没有人敢质疑他。 “我们的元帅只想着怎么在恩希尔陛下到来之前占领庞塔尔河南岸，到时候好给陛下交代，现在是真正心系帝国之人需要表现的时候。” 托雷斯看着自己麾下的将官，他只感觉到了陌生。 他的师是一个标准的帝国师，军官都是从帝国的军事学院毕业的。 而这个学院，当年正是他创建的。 在他的印象里面，学院毕业生应该时时刻刻都充满了野心，巴不得立即到战场上建功立业，对扩张也充满了热情，甚至热情到了擅起战事的地步。 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一副混日子的样子，这些人看起来就想着把这场战争给顺利混过去。 军事学院毕业生在服役期满之后可以进入帝国官僚系统，这是他当年在改革帝国时给军官们的一个安置地。 结果现在看来，这个临时安置地反而成了不少人的最终目标了，他们就是冲着这个的。 托雷斯的怒火继续在燃烧，妈的，刺猬那混蛋把帝国搞成什么样了！帝国军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好在，这些人虽然不瘟不火的，但他们终究还是帝国的军人，面对自己的命令，他们也终究还是会服从。 虽然说，对托雷斯来说，让恩希尔的战争失败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恩希尔派到前线这个元帅的迟钝，实在是让托雷斯看不下去了。 对面那个年轻国王的招数就有那么难看穿吗？这个时候跑去围困诺维格瑞，然后南岸这一路又什么瑞达尼亚人都没看见，这很明显是把南岸当做诱饵扔给他们。 在他们小心翼翼控制这些土地时，他就可以拿下诺维格瑞。 所以，托雷斯决定自己上了，去他妈的元帅，就是失败，也不能败得那么好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敌人用这样的战略欺骗就拿下那么大优势。 第171章 恩希尔的北上 每个来到威伦的人对这里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威伦是全泰莫利亚王国最穷的地方。 所以即使是没有充斥土匪与逃兵的和平时期，威伦也是个没人愿意去的地区。 人迹罕至的沼泽、贫穷的村庄，与没礼貌的乡巴佬，大概是人们对这的唯一印象。 总之，这里是泰莫利亚王国极为不起眼的一部分。 不过，威伦包括了仙尼德岛，这座岛上有着名的艾瑞图萨魔法学院，在其旁边就是依靠学院师生繁华起来的苟斯·维伦。 苟斯·维伦与其说是城市，不如说是艾瑞图萨学院的附属物，负责给学院学生和女术士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由于也可以看出这群人的消费能力多强大了。 这两地加起来，便是整个地区最大的商业中心，只不过这些和威伦都没啥关系。 而且在现在，随着术士们被指定为北方叛徒，仙尼德岛和苟斯·维伦也迅速遭遇了瑞达尼亚军队的围攻和洗劫，化为了一片废墟。 大量女术士和学院学员被抓走，等待他们的是拉多维德国王的绳子。 不过提到这个，虽然在亚甸，术士们也被视为北方的叛徒，但是那位护国公并没有对境内的班·阿德学院下手，只是下令逮捕女术士集会所成员。 亚甸王国那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使得许多术士们选择逃往了那里。 而亚甸人也的确没有抓捕术士，反而他们雇佣了不少术士，只是亚甸人给出来的价格比起市价实在是低太多了，但是术士们没有选项。 哪怕是去珀泰克特工地打灰这样的工作，都有一大堆人在抢着做，因为目前他们术士在亚甸正规赚钱的方法就这一个。 传统赚钱方法你当然也可以搞，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很容易被那些一直都在愁着怎么完成征税目标的亚甸官员盯上，接着被抓起来“没收所有非法所得”。 总之，现在术士们的时光基本上是这个职业出现以来最惨的一段时间了。 继续回到威伦，现在，这片贫穷的土地迎来了尼弗迦德人，迎来了黑衣军团。 “这片土地让我想到了南方那些被洗劫的行省，然而那里变成这样是战争的影响，这里却不是。” 莱斯-莱恩师师长托雷斯感叹道，进入他眼帘的，则是满目的苍凉。 无人的荒野与森林仿佛连接着天地，树木也染上了一些不正常的，让人很不舒服的色彩。 沼泽的臭味无处不在，看着平静的水面之下，往往是噬人的深坑——他刚刚看见一个士兵被沼泽所吞没。 森林与沼泽不时传来各种野兽与怪物的嘶吼，让这里的环境显得更加恐怖。 微风拂过，那些挂在路边的骨头装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给这一幕填上了更多的诡异色彩。 托雷斯南征北战那么多年，基本上什么样的景色都多多少少见过一些。 但是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他是真的很好奇当地人怎么活下来的。 这里森林与沼泽遍地，土地也不肥沃，村庄之外还充满了野兽和怪物，怎么看都不应该有人生存。 不过现在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对于托雷斯来说，这只是一些闲暇之时的思绪罢了。 “师长大人，目前依然有很多步兵尚未赶上我们的队伍，我们是在此等待还是继续前进？” 有人这样问道， “继续前进，现在到达诺维格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在一边。” “是。” 随着托雷斯的命令，简短休息了一会儿的尼弗迦德骑兵们麻利的熄灭了营火，挎上了战马，准备随着他们的师长前进。 而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托雷斯在内，都不知道前方有着什么样的激战正在等着他们。 现在，所有人都在伟大日轮的旗帜之下继续前进。 。 “还好还好，还好尼弗迦德人里面还是有给力的人，这样我就用不着写信了。” 正打算给尼弗迦德的哈瓦特元帅写信的赫梅在听到威伦激战的消息时，是感觉如释重负的。 他终究还是不想做这样的事情，这信一写出去，尼弗迦德人就有了可以拿捏他的东西。 虽然赫梅没写名字，还是让人代写，并且可以拒不承认，但是这样终究是很让人恶心的，还会影响到他的后世名声。 在把已经写好的“通敌信”丢入火中，让其化为灰烬之后，赫梅看起了这封前线战报。 而越是看，护国公就越觉得有些心惊，完全没想到局势居然会是这样的发展。 在威伦，瑞达尼亚人还是有着许多驻军的。 两万瑞达尼亚士兵控制着庞塔尔河上的各个渡口，还有驻扎在重要城市牛堡之内。 毕竟，威伦距离诺维格瑞是那么接近，跨过河流就是诺维格瑞。 当莱斯-莱恩师到达之后，这个总兵力八千人的尼弗迦德师立即遭遇了瑞达尼亚人围攻。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支尼弗迦德部队必然被击溃，尤其是这个尼弗迦德师居然只带了骑兵进入威伦地区的情况下。 护国公自然也是这样想得，但是事情的发展让他大跌眼镜。 在那位名为托雷斯的尼弗迦德将领带领下，尼弗迦德人发挥了他们的骑兵优势，在几个渡口的瑞达尼亚军队集结前将他们分别击败。 而这位尼弗迦德将军的操作还没有完，在击败瑞达尼亚人之后，他果断开始收集一切可用的船只，在一个夜晚悄无声息的渡口。 防守河岸的瑞达尼亚军队由于失败，还没能来得及缓过来，所以让这些尼弗迦德人钻了空子，得以顺利渡河。 接下来，托雷斯的骑兵就进攻了瑞达尼亚围攻部队的攻城器械营，把里面所有的攻城器械都烧了个一干二净。 根据线人的记载，在那个夜晚，攻城塔烧得就像是黑夜里的火炬一般耀眼。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尼弗迦德人就利用接下来的混乱突破了渡口，得以顺利的跑了回去。 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拉多维德的围城自然也就搞不下去了。 他非常愤怒，据说因此吊死了好几位前线部队军官，但对于现状依然于事无补。 整个诺维格瑞都看到了瑞达尼亚的失败，威慑难以进行下去。 而且随着威伦地区的尼弗迦德军队不断增多，拉多维德想要继续维持对诺维格瑞的包围也不现实了。 瑞达尼亚国王不得不把大量军队转移到庞塔尔河沿岸去，准备与尼弗迦德人作新一轮斗争。 诺维格瑞的围城自然也就解除，城市又恢复了正常的商贸交流，大量因为封锁而无法进出的商旅与从南方而来的难民不断涌入城市之中，让这座自由之城现在有了别样的繁荣。 看到是这个结果是，赫梅松了一大口气，没有什么比现在都结果更好了，拉多维德这个阶段最为重要的战略任务——夺取诺维格瑞彻底失败。 要知道，为了夺取诺维格瑞，拉多维德几乎放弃了整个庞塔尔河南岸的瑞达尼亚占领区。 现在什么都没有得到，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诺维格瑞危机是解决了，但是新的战略危机也到来了。 而这件事的到来，让赫梅感到了极大的危机感。 恩希尔亲自率领着八万人跨越了马那达山阶，来到了北方。 。 1272年1月，恩希尔·瓦·恩瑞斯来到了北方。 很多人称他为戴斯文·阿登·因·卡恩·艾普·莫伍德，该头衔头衔为上古语，意为“敌人坟头上舞动的白色火焰”。 他是尼弗迦德帝国皇帝，麦提那、艾宾和吉米瑞亚领主，那赛尔和维可瓦罗最高统治者，与辛特拉王室联姻后成为辛特拉国王。 皇帝的队伍无比威严，无数日轮旗帜充斥着人们的视野，穿戴着整个帝国最好盔甲的禁卫军护卫着皇帝的安全。 在禁卫军之后，是成群的黑衣士兵，与大部分帝国军队不同的是，他们身上都有着恩瑞斯家族的标准，表示他们真实的归属。 侍从、贵族与仕女按照尼弗迦德礼仪组成了皇帝身边的严密队形，充斥着属于帝国的华贵与优雅。 而在道路两旁，满是跪在地上的北方居民，对黑衣人的君主表达他们最大的尊敬。 当然，人们在心底里是不愿意对这个黑衣人统帅低头，但是当尼弗迦德士兵都站在你的身边，你除了低头跪下还能选择什么呢？ 而作为这一切的中心，恩希尔皇帝并不高兴。 不过话又说回来，恩希尔又什么时候高兴过呢？ 这位白色火焰永远都板着一张脸，人们永远都难以看出他的真实情绪，这也让恩希尔在宛如毒蛇窝的尼弗迦德宫廷内占据了许多优势。 “北方……哼，时隔多年，我终于又一次来到了北方。” 看着进入眼帘的泰莫利亚国土，恩希尔悄无声息的说道，语气里是一种感慨，也是一种叹息。 与世人眼中的那个恩希尔不同，尼弗迦德皇帝实际上不愿意继续战争，根本不想打什么 但是整个帝国都在逼迫着他如此，整个尼弗迦德都是建立在战争上的。 想要让这台机器持续运行，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战争。 前两次北方战争的失败已经让帝国内部大大小小的利益集团非常不满了 几年前，要不是他及时动手，现在皇位上早已是一个新君主。 恩希尔明白，继续战争就是在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冒险，但是不继续战争，那也是在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冒险。 帝国终究是依靠着战争运作的，没有战争带来的利益，所有人都不高兴，最后都要找他的麻烦。 而且，对于大家来说，既然这个皇帝无法满足大家都要求，那换一个新的就是了。 这可不是什么杀掉一批反对集团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是整个帝国食利集团的反对。 这是恩希尔在 所以，恩希尔不得不玩命，不得不去准备新一轮的阴谋与军队。 为了这场战争，恩希尔几乎集结了手中所有可以用到的力量，把他和家族所有的忠诚支持者都给动员起来，还拿出皇室私库动员了一支军队，最后才拿出来了这八万人。 这支军队里面的年轻面孔非常多，许多都是那些忠于恩瑞斯家族的贵族家族的后代，他们为了皇帝，把自己最年轻的儿子都献了出来。 不过，虽然冒着那么巨大的风险，但是回报也是丰厚的。 若是恩希尔可以在此战之中征服北方，那么一切问题都将全部不是问题。 他对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是一系列妥协那也不是事了。 他将会成为整个帝国最为英明神武的君主，伟大的大陆统一者，无人可以与他相提并论。 但相较的，要是失败了，那他就会被踏上一万只脚，永世而不得翻身。 而目前这场北方战争，战局对尼弗迦德帝国来说并不算有利。 失败，恩希尔所见可以说到处都是失败。 虽然成功拿下了泰莫利亚全境，但是瑞达尼亚和亚甸依然稳如泰山。 更别提，瑞达尼亚的拉多维德还继承了柯维尔王位，让瑞达尼亚更加强大，可以动用的资源也更多。 可以预见的是，想要拿下这两个国家需要大量的流血与死亡，而且能否成功都是一个问题。 虽然帝国目前有着兵力上的优势，但是帝国需要铺开的场子也大。 那么多部队散在占领区里面，再怎么有优势也没有优势了。 对于帝国来说，眼下战局实在是艰难。 现在，唯一让恩希尔感到有些欣慰的消息是，帝国军队终于推进到了庞塔尔河河边，他预定的行宫终于不是在瑞达尼亚人的兵锋范围里面了。 现在在庞塔尔河上，只有拉·瓦雷 而对这场要塞的围攻也紧锣密鼓的展开，恩希尔很了解那座城市的情况，知道那座要塞的城墙曾经被轰塌，现在只是紧急维修了起来。 所以，想来拿下那座要塞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拿下要塞之后想要利用其后的白桥也是不可能的，瑞达尼亚人肯定会破坏那里。 不过，对于诺维格瑞发生的事情，他就非常不满意了。 哈瓦特的政治敏感度完全无法和门诺相比，若是门诺注意到北方发生的事情，那么他肯定会立即率领军队不顾一切前往诺维格瑞。 从这点来说，哈瓦特实在是太不合格了，他犯得错误实在是太巨大了。 要不是那个违命的将军，现在诺维格瑞已经在拉多维德手中了。 但是恩希尔没法换人，他手上根本其他选择。 哈瓦特是现有帝国将领中唯一一个有资格领导如此庞大重兵集团的人，他是门诺·库霍恩的副手，在那位元帅身边积累了不少统御重兵集团的经验。 帝国内部目前有这样资历的，也就他一个人——而更重要的是，他是忠诚的皇帝派。 也就是说，恩希尔也只能捏着鼻子继续用这个人，因为他没有其他人可以用。 若是 也正是这一点，让恩希尔更加坚定了自己北上的想法，他必须在维吉玛操盘这一切。 另外，提到那个违命将军，恩希尔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两个人。 他的名字是托雷斯，而在恩希尔脑海中有这个名字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祖父，帝国的奠基者，另一个就是那个该死的篡位者。 恩希尔更多想到的是篡位者，纵然他知道那个人已经死透了，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人。 虽然说，恩希尔全面否定了篡夺者的一切，但是他很清楚那个人的能力。 若不是他，帝国绝不会有今天的样子，自己当年也不可能接手到那样一支强大的军队。 出于皇室的身份，恩希尔要否定篡位者，但是出于其个人的身份，恩希尔很欣赏篡位者。 帝国是在他的手中征服了整个南方，打造了几乎傲视整个大陆的军队，他还对帝国进行了全方面改革。 虽然改革最终导致他的死亡，但是这份挑战帝国体制的勇气，他是没有的。 突然，皇帝惊讶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想那个被抹去名字的人的故事。 那不是已经退场的人吗？他可没有想已经退场之人的习惯。 而接下来，恩希尔又发现了更多不对劲的事情。 他居然想起来了篡位者的名字，想起来他和自己的祖父是同名的。 恩希尔的内心涌起来了一股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很不喜欢。 皇帝摇摇头，把这些烦人的思绪从脑海里面赶了出去，他感觉自己有些可笑，怎么在乎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了？真是不应该啊。 不过，皇帝想是这样想，但是在内心的深处，他还是为之而深深的不安。 第172章 首席文官的小麻烦 随着恩希尔的北上，北方各方也纷纷停止了行动，关注着尼弗迦德人接下来的行动。 加上此前被派遣的援军，恩希尔这次带了足足十三万人北上，使得北方的尼弗迦德总兵力达到了三十八万。 三十八万人，这是尼弗迦德历次征伐都没有达到的数字。 恩希尔几乎是把整个尼弗迦德帝国给压上来了，自己所有可以动员的资源都动员了。 他的基本盘已经悉数动员，所有资源都投入了上去。 尼弗迦德人马上就开始对北方大量宣传这个庞大的兵力，帝国很擅长利用名为宣传的武器。 当看到这个数字时，许多人是绝望的。 一当想到看不到尽头的黑衣人源源不断的北上，很多人就开始胆怯起来。 这导致北方产生了不少失败主义者，不过这些失败主义者的结局都是被严厉镇压，有些造成了恶劣影响的人还被吊死了。 但还是有一些人开始偷偷学起了尼弗迦德语言和风俗，准备迎接帝国大军的到来。 而最重要的是，尼弗迦德的机动兵力现在达到了二十三万人，这一下子使得亚甸和瑞达尼亚方面都不敢妄动了。 不过尼弗迦德人也没有那个能力立即做些什么，这个冬季的一系列军事行动消耗了大量资源，尤其是粮食，消耗得最为厉害。 现在想要进一步发动攻势，就只能等待粮食到达前线，不然帝国大军就得陷入打着打着没粮食了的困境。 恩希尔固然集结了一支前所未有的庞大军队，但是驱动这支军队的粮食数量那就更夸张了，导致陆上运输都有些撑不住了。 据说恩希尔似乎在准备攻打史凯利杰群岛，一次性打掉这个烦人的地鼠（恩希尔语），好解放海上运输线。 皇帝利用间战期练出来了一支帝国海军，这支舰队不日即将北上。 不过，这些终究只是传闻而已，现在尼弗迦德人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 而现在尼弗迦德不进攻，瑞达尼亚和亚甸也不打算进攻。 看着帝国的庞大军队，他们不愿意去当那个吃螃蟹的人，打算看看帝国会怎么做。 于是乎， 但是在各方的内部，却又一点都不平静。 物资的调运、派系的争斗、士兵的训练、对反对势力的镇压……这些事都一件接着一件，三位统治者都要面对许多问题。 而对于普通人来说，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了。 不过也只是一口气而已，战时的生活并不好过。 但是，生活终究还是要继续，无论是好是坏，生活终究还是要继续。 。 这天，离开凯尔莫罕的猎魔人杰洛特在游荡之中来到了亚甸首都温格堡。 刺王者事件结束之后，在1271年的冬天到来之前，杰洛特去哈克兰见了一趟雷索，询问叶奈法的下落。 因为在当初用自己从狂猎那里交换到了叶奈法之后，杰洛特把她托付给了围猎狂猎的猎魔人手里。 杰洛特此前在寻找狂猎的过程中救下了雷索一行人，因此他们一直跟着杰洛特，所以杰洛特最后把人交给了他们，自己则成为了狂猎的一员。 在前往哈克兰之后，杰洛也获得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蛇派的猎魔人们的确很努力照顾叶奈法，但是她也出现了失忆症状，心智出现了严重退化，变得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而且极其喜欢到处挑事，经常趾高气扬的辱骂路人，搞得蛇派根本安生不了，日常变成了给她收拾烂摊子。 蛇派当然也给她找过医生，只可惜没有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最后作为狂猎问题的权威，伊瓦·邪眼给出的结论是，这是被狂猎绑架者的典型特征，即出现失忆症状，心智也有可能出现退化。 这种症状需要时间来克服，短则一两年，长则十几年甚至更久。 这自然是十分危险的，作为北方有名的术士，这样张扬就像是在黑夜中挥舞着火把，早晚会把各种各样的人都给吸引过来。 最后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此，叶奈法失踪，蛇派无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她。 雷索对此非常抱歉，而杰洛特也没有怪他们，既然是那个情况，那走到这一步也是必然的。 告别了蛇派的朋友们，杰洛特就回到了北方，接着便开始找起工作。 这段时间北方实在是不平静，城堡之外战火纷飞，自己也参与了那么大大事件的进程。 回想起这些经历，他不由得分外感叹，即便是已经回想的记忆里面，他也没有这样在南北斗争的舞台上舞蹈过。 这些事情让他变成了一个名人，北方各地都听说过他的名声，不过他从来都不会主动提到这些事，巴不得别人赶紧忘记这些破事——离政治还是越远越好。 现在，杰洛特在士兵们的注视下穿越了温格堡的城门。 战时的温格堡明显比起平时的繁荣要萧条了不少，然后多了不少肃杀之气。 随处都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士兵，时不时还有军队在大街上开过。 铁匠铺里面总是挤满了士兵，或是在采购新兵器，或想维护自己的老家伙，毕竟这是保命的关键。 商贩们售卖的商品种类肉眼可见的少了许多，但好在供给还是充足的。 主妇们愁苦在所剩不多的食物里面挑选着，寻找今天的食材。 人们口中讨论最多的事情也是战争，一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前线的消息熟络得不得了，在那里说得头头是道的。 当然了，这些话都得是有利北方的，那种失败主义言论可没有那么容易听到。 不过看他们的态度，他们对战争的态度和平时吹得各种牛皮没有任何区别。 但这些都不是猎魔人关心的事情，穿过人群，来到他的目的地。 而那贴满了告示的板子毫无疑问的告诉他他到地方了。 占据了告示板主体的是各种政府公文，大致是某种物资被宣布为军需之后停止在市场的供应，对此杰洛特是不屑一顾的。 说是停止，实际上还是停不了，不过就是在黑市里面卖罢了，没准黑市里的供货商就是几个军需官呢——杰洛特活得足够久，所以他见得也足够多。 布告上的东西一如既往的多，从收购物资到学习南方风俗，什么都有。 在繁杂的各种布告上浏览一番之后，杰洛特发现居然没啥能让他们猎魔人做得工作。 后面杰洛特才知道，原来在不久前，亚甸护国公把在哈克兰那边已经运行了好几年的猎魔行会那一套拉到蓝山的这边来了。 猎魔行会在哈克兰那边运行得还是挺成功的，所以赫梅决定也在这边开始了。 温格堡正是 不过，在告示上面他还是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是一份指明他的委托。 “现邀请着名的白狼、利维亚的杰洛特接下这份委托，该委托事关重大，还请勿拒绝，而且我们还会提供丰厚报酬，若是您看到了，还请前往温格堡王宫告知礼仪官相关信息，他自会带您领取委托。 ——温格堡王宫” “嗯，有趣。”去看看得了。 虽然杰洛特不愿意和政治扯上关系，但是一想到空空的钱袋，说什么都不硬气了。 没办法，一分钱难倒英雄啊。 白狼知道温格堡王宫的所在，他来过这座城市好几次。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那个亚甸王国的中心。 这里是亚甸护国公的所在，也是护国公政府的所在，所以此地自然重兵犯守。 到处都有全副武装的士兵，而杰洛特的猎魔人感知告诉他，附近还有不少暗哨，还有人化妆成普通市民散布在人群中。 不过对于那些伪装成市民的，杰洛特就很难说他们到底是谁的人了，没准还可能是其他国家派来的探子呢。 让猎魔人有些意外的是，这里还有一小批武装的维朗人守卫。 这些蜥蜴人现在穿着人类风格的盔甲，这极大削弱了他们的那种非人感，让他们看着更加文明了些。 看到这些蜥蜴人，杰洛特内心下意识的浮现了厌恶，他的父亲就是被维朗人杀死的，他一直很讨厌这些大蜥蜴。 不过他还不至于对此纠葛下去，更不至于对他们喊打喊杀。 他只是走向了王宫，在把所有武器都留在了门卫处，并证明了自己的来意，猎魔人得以步入了亚甸王国的中枢。 亚甸王国的王宫到今天已经被改造得非常彻底，轻浮奢华的装饰已经被去掉，换成了各种简洁而又不失威严的大理石雕刻，彻底变成了行政风格。 这里到处都是忙碌的官员、奔走的军官、还有办事的贵族，整个大厅看起来异常忙碌。 现在这里最多的就是军官，他们拿着自己的单子在排队盖章，好去领取武装装备，很多人不时抱怨为什么那么麻烦，然后接下来就在一旁士兵的瞪视之中老实下来。 每天都有无数信息在这里汇总，也有无数信息被发出去，这里是整个亚甸信息最为汇集的地方。 杰洛特被这忙碌的一幕幕搞得有些晕头，到处都是急匆匆办事的人，但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很快，他找到了礼仪官，所谓礼仪官，就是负责政府典仪的人，只不过现在没他的事，所以成了个政府引导员。 那是一个正在做记录的矮人，看那熟练的样子，就知道此人经常从事文书工作。 “来意？” 矮人惯例式的问道，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是杰洛特，利维亚的杰洛特，我是为了委托而来。” 这话似乎让那位礼仪官有些惊讶，他连忙抬起头。 看着那出乎意料的眼神，杰洛特都做好了被询问那些破事的准备。 但是他意外的是，矮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站了起来。 “跟我来吧，利维亚的杰洛特。” 跟随着礼仪官，杰洛特得以进入了温格堡王宫的内部。 从这里开始，猎魔人所见的都是护国公政府的上层官员，可以说踏入了亚甸的权力中心。 这里比起外面就要安静很多了，没有多少人走来走去，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着自己的事情。 这让杰洛特有些不安，该不会又是什么和政治有关系的事情吧，不过他还是决定走下去，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拐了好几个弯之后，杰洛特来到了王宫的地下室。 到这里，那个礼仪官站在一面墙壁面前开始操弄着什么，同时开口说道， “您的工作是清理地下室里的怪物，不过那些怪物已经死了，但是我们需要您在出去之后这样说，我们会给您提供一些怪物的头颅的。”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洛特皱起了眉头，他有感觉，自己又卷进了什么麻烦事情里面。 而就在这时，礼仪官似乎终于操弄好了墙壁。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这就要您自己去发现了，请放心吧，这不是要害您，只是您要见的人身份特殊，我们迫不得已要用这样的方法。” 杰洛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进去看看，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 就这样，杰洛特走了进去，礼仪官在前面领着路。 通道里面很黑，光线非常暗淡，但是在猎魔人的视觉之下不是问题。 猎魔人能够感觉到这通道遍布灰尘，应该不经常使用，这倒也不奇怪，谁经常用这种密道。 不过看偶尔出现的一些浮雕风格，这密道怕是历史不小。 杰洛特感觉身前的道路时而宽阔，时而狭窄。 有些时候甚至需要他弯腰前进，最后变成了一路向上的台阶。 “就是这里了，请吧。” 礼仪官再次让开道路，露出一扇打开的门，杰洛特迎着那亮光走了出去。 这些文档就这样密密麻麻的铺在书架上，一时看着颇为让人惊讶。 而这些东西都是对亚甸各地信息的汇总，对于一个政府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些东西更加珍贵。 “欢迎，杰洛特，我的老朋友，欢迎来到这里。” 循着那个耳熟的声音，杰洛特看见了一个坐在桌前的矮人，那是一张他曾经见过的脸。 只不过他看见这张脸，并和他打交道的时候，那人还没有做到如今的地位。 “顿瓦，你找我干什么？而且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是的，顿瓦，曾经的萨扎堡市长，现在的亚甸首席文官。 杰洛特还在哈克兰猎魔的时候，没少和这位矮人打交道。 而他对这位矮人的感官还是很不错的，是个难得的清廉官员，处理事情很是干净利落。 顿瓦现在穿着一件属于高级文官的制服，色调和亚甸的纹章一样。 不过顿瓦这件显然是经历了专门定制的，之前杰洛特看到穿这种衣服的都是人类。 “当然是请您帮忙了，您帮了这个忙之后还有丰厚的报酬，绝对不会让您后悔的报酬。” 顿瓦很是谦虚的说道，但是这让杰洛特警钟大作，这种大人物找他往往都没啥好事，看这样说，他更感觉没好事。 “什么忙？” “俺需要您从……科德温独立军那里取一样文件，那是一样对俺来说非常重要的文件，俺要您把它为我取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顿瓦明显很窘迫，双手还略带尴尬的搓了搓，显然他不是很想提起这事。 “俺知道，这很冒昧，但还是请您答应，您只需要把那份文件取给俺就是了。” “顿瓦，不，我应该说顿瓦大人，我不是雇佣兵，我不会参与这种和政治密切相关的事情。” 杰洛特一眼就看出此事关系重大，都要亚甸的首席文官这样偷偷摸摸把他叫过来，然后专门吩咐去拿的东西，那绝对是可以导致亚甸政局的大地震。 至于科德温独立军，他知道这群人，这伙人在科德温被吞并之后就出现了。 只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小打小闹，威胁大起来了还是在 亚甸军队几次围剿，但是都没有结果，这足以看出这群人水平不低，没准后面还有瑞达尼亚或尼弗迦德的影子——最近经历的事情使得杰洛特的政治水平大涨。 他才从刺王者那档子破事里面脱身连半年都没有呢，又去参与这样的破事，他可真是嫌自己命长了，这弄不好又得把自己搞得一身骚。 “俺可以提供足以让您买下一座城堡的报酬……” “不，我的答案是不行，绝对不行。” 杰洛特坚决的说道，他才不要和这种事有关系，所以他就准备离开了。 “如果您还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离开了，放心吧，对外我会说您的那个说法，不会有人知道这场会面的。” 就在杰洛特要离开时，顿瓦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说出来了一个词。 而这个词让杰洛特愣住了，还马上回声看向首席文官。 “特莉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杰洛特在手中酝酿起法印，时刻准备击发出去，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 “大概一周前，女术士特莉丝被一个术士举报给了政府，接着俺们就把她抓了起来。若是您愿意帮我这个忙，那么俺可以帮您救出特莉丝，对俺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这属于是杰洛特完全不知道的事情了，白狼愣住了，一度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在骗他。 但是看着顿瓦的样子，再联系到他的身份和要求，顿瓦没有道理骗他。 而特莉丝也的确可能被抓，在刺王者的事件结束之后，他们就踏上了不同的道路。 “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杰洛特最后坐了下来，矮人见此也松了一口气，自己找得这位外援总算愿意坐下听他说话了。 “特莉丝女士……最初她在瑞达尼亚组织了一批术士逃到了亚甸，在来到亚甸之后，就开始着手组织亚甸的流亡术士，由于她领导人们逃离瑞达尼亚，还有资历和力量，她的确得以很快成为了领袖人物，但是……” “但是什么？” “在亚甸，真正被追捕的只有女术士集会所成员，所以就有人眼红她的地位，于是把她出卖给了俺们，而俺们也的确只抓走了特莉丝女士。” 该死，特莉丝，你应该去诺维格瑞的。 杰洛特这样想到，但是在转念之间回想起拉多维德兵围自由之城的事情，他感觉去那里也不安全。 最安全的是应该别搞这些事情，就应该找个荒野躲起来。 “所以她现在就在亚甸政府的地牢里面了，好吧，顿瓦，你的确是拿捏到我了。愿你染上瘟疫，为什么每当我想要中立的时候实际上我都没得选择？” 特莉丝他不可能不去救，两人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关系是那么复杂，他必须去救特莉丝。 白狼听懂了顿瓦的意思，他必须去办这件事，以此来救出特莉丝。 所以，他就只能选择再次踏入那个巨大的漩涡，再次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顿瓦则只是在一边听着，他知道猎魔人现在的脾气很不好，但就让他发泄吧，发泄完了好给他干活，所以他没有因为猎魔人那些愤怒的话语而有什么不满。 当然，这也是多亏了他在长久的执政中面对各路挑衅而养成的涵养。 比起他曾经面对的那些挑衅，白狼这点怒火真的就什么都不是…… “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你不是亚甸的首席文官吗？为什么要找我这样的猎魔人？你一道命令，不是应该有无数人给你干活吗？” 杰洛特基本的政治概念还是有的，对于眼前之人是多么的位高权重，他是非常清楚的。 他可以说是整个亚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整个护国公政府都要服从他的命令。 而这样一个人却来找他一个小小的人猎魔人，不得不说这很让人奇怪。 而顿瓦则是叹了一口气，“看看您的面前，您看见了什么？” 杰洛特看向了顿瓦，他不知道矮人是什么意思，所以也迟迟没有开口。 不过矮人也没有打算等他开口，很快就说道， “一个矮人，站在您面前的是一个矮人，一个统御着一个人类政府的矮人！” 顿瓦似乎有些情绪失控，此前的那种温文尔雅和耐心友善消失了，他开始发泄起来。 “所有人都鄙视俺，都轻蔑俺，旧文官一天到晚不合作，新文官天天想着怎么取代我，贵族看我只是个乡下的暴发户矮人，护国公的乡党敌视我的身份，你说我能有什么资源吗？真正能和俺站在一起的也就当年萨扎堡的老兄弟，然而他们现在不是在亚甸和科德温哪儿受封土地，就是在珀泰克特协助新首都的营建。俺这位置看起来风光无比，实际上天天受气，无论做什么都有人找事，都有人找麻烦，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要把俺从这个位置上拖下来！做了无数工作却没有人认可！俺很多时候真的想要回到赫梅大人任命我的时候，因为这样俺才好拒绝赫梅大人的任命。” 这应该是面前矮人难得的爆发，杰洛特可以感觉得出来，这怨气明显是已积累了很久很久了。 而随着感受到这样的情绪，杰洛特对眼前的矮人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同情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面前的矮人和自己同病相怜。 看他这样子，受得气绝对不止一星半点，以至于都沦落到了手上没啥人用，只能来找他这个猎魔人的地步。 当首席文官当成这样，不得不说也是够惨了。 因此，杰洛特的语气下意识的软了一些，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尖锐。 “所以，那个文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俺年轻时的一些错误，俺记得当年应该都销毁了，但现在又出现了，俺必须处理掉这些东西，不然要是落在了俺的对手手里，对俺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顿瓦直接了当的把自己要找那玩意的原因说了出来。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是要他命的东西。 果然，杰洛特这样想到，果然是种会引起战争地震的。 白狼感到了一股疲惫正在涌来，他妈的，他又得参与到政治的破事里面了，他只是相当一个猎魔人！不想参与这些事情！为什么总是有人在逼他？ 不管怎么说，特莉丝他终究还是要救出来的，他说道， “好吧，顿瓦大人，这个委托我接下来了，我会为您取到那东西的。” “那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杰洛特大师。” 顿瓦走到杰洛特面前，面带感激的握住了他的手，还激动的摇了好几下。 “您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给俺说，俺全都可以立即提供给您。” “资料，我需要资料，需要那个所谓科德温独立军的资料，还有他们活动的范围。” “放心吧，这都不是问题，我马上让瓦特带您去拿那些东西，瓦迈，瓦迈。” 随着顿瓦的话，瓦迈，也就是那个礼仪官矮人马上从密道钻了出来，对顿瓦和杰洛特恭敬的鞠躬。 “您就随他去吧，其他都不用担心，出行所需的一切我们都准备好了，拿到资料之后还有什么需要和瓦迈说就是了。” 在顿瓦的话语之中，杰洛特再次走入了密道之中。 接下来随着一番七拐八拐，他们回到了地下室。 “杰洛特大师，俺马上去准备您所需的一切，今晚您就在王国迎宾馆住吧，那里是招待来访客人的，您作为一位猎魔人大师，自然有资格进去的。” “等等，我有一个问题。” 就在这时，杰洛特说道，瓦迈也马上停下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找我过来，就不怕把顿瓦的意图泄露吗？” “嘿，您不用担心，闹怪物是真的，至于请您这位猎魔人，因为您足够有名啊，王宫办事处考虑到您的名声，邀请您前来又有什么奇怪的。” 杰洛特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他觉得这样说得挺对的。 接下来也没说什么了，目送着瓦迈去忙前忙后。 说起来，作为一个劳碌命的猎魔人，看到有人给自己这样忙前忙后安排一切，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颇为微妙的感觉呢。 不过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是很高兴了，好不容易摆脱了那该死的漩涡，但是现在又要一脚踏进去，真的是没完没了。 但还能怎么样呢？终究还是只能踏进去，他没有选择的。 杰洛特只期盼，这事真的像是顿瓦所说的那样，把东西拿了就完了，而不是像是连锁反应一样，把一系列破事都牵扯出来。 而他的直觉则告诉他，事情多半会这样发展。 第173章 养寇自重 科德温独立军所活动的区域，正是凯斯卓山脉，而这座山脉正是如今瑞达尼亚和亚甸的边境。 在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之后，杰洛特就感觉到踏入了麻烦之中了。 这种情况，后面没有瑞达尼亚和尼弗迦德的干预那才奇怪了。 然而没有办法，他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毕竟，他没有选择。 礼仪官给杰洛特准备的装备都挺好的，从簧轮枪到各种弹药，从马匹到补给，全都用得是最好的。 最重要的是给他开了一张条子，靠着这张条子，杰洛特现在不会受到任何亚甸军事力量的阻拦，可以直接前往前线地区。 现在，他正策马踏入了凯斯卓山脉之中，但是这里的景象让杰洛特感觉很是奇怪。 白狼一眼看去，进入眼中的都是些战争痕迹：被吊死在路边的俘虏、被焚烧的尸堆、还有随处可见的武装士兵。 但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虽然有着战斗，但是这里的村庄依然没有受到破坏。 甚至看当地人的状态，他们都没有怎么被征收过。 他们也对这场战争没啥在意的，专注于过自己的生活，根本不像是居住在战区的民族。 这些人最多就是抱怨那些精力充沛的士兵总是来村子里面找女人。 而且看那些尸体的样子，这起码是一个月前的东西了。 这无疑是奇怪的。 根据杰洛特手中的信息，现在凯斯卓山脉应该是一个大战区才对，他都做好见识各种惨剧的准备了。 结果在这边除了战斗的痕迹，就没看到些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 在奇怪之余，杰洛特则更加警惕，妈的，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卷入了什么麻烦至极的事情里面去了。 按照首席文官给的信息，杰洛特首先来到了当地驻军营地，但那里的情况也让他十分惊讶。 营地建得很不错，不亚于杰洛特见过的任何军营：高大的木墙、深而宽的壕沟、还有布置妥当的营地。 但是，这里的士兵十分散漫，了望塔上的士兵正在打盹，守大门的哨兵也无精打采的站在那里，根本无法让人意识到，这居然是一支镇压军队。 这里还有一些哥萨克，他们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较好，没有那些士兵那么散漫，但是也显得很无所事事，正在空地上跳舞。 杰洛特把这不寻常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来意？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军营。” 杵着长矛的士兵例行公事的问道，看他脸上那不耐烦的表情，估计是在想怎么这个时候来人了。 “利维亚的杰洛特，我奉命前来的，需要你们指挥官的协助。” 猎魔人出示了顿瓦给他的文件，这是一份由军部下发的文件，上面表示给予了该文件持有人自由进出军队营地，以及要求驻军指挥官协助的权力。 说实话，这份文件给予的权力并不大，根本不像是首席文官应该给出来的东西。 但是顿瓦表示，他这个位置只是看着好看，做什么都得胆战心惊，所以也只能给杰洛特这个了。 不过杰洛特也不在乎，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用了。 而那个士兵看了眼杰洛特的文件，“好吧，又是个拿着特权来得，进去吧，我们老大就在最大那个帐篷里面。” 杰洛特走过守卫，径直走向了大帐，只不过一走到门口，他的猎魔人听觉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呻吟声和男人的喘息声。 晦气。 白狼在内心对自己说道，这感觉就像是喝汤喝到苍蝇了一样。 他没想到，一支军队的指挥官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不管怎么说，这都太离谱了。 这个时候他又总不能进去打断别人的好事，于是没办法，杰洛特就只能在外面等着了。 声音大概持续了十来分钟，终于，随着高潮的过去，他听到了一阵穿衣服的声音。 很快，一个有着一对诱人胸脯的金发女人走了出去，脸上的潮红说明了曾经发生的事情，看她那摇晃屁股的样子，要不是手上还有事情急着处理，杰洛特肯定要去试试。 杰洛特马上走了进去，看见驻军指挥官，那是一个黑发中年男人，胡子看起来很久都没有打理了。 现在他正穿上自己脏污的外套，那外套看起来很久都没有洗了，本来都颜色应该是棕色，但现在根本看不出来。 “你是谁？你来干嘛？哦，是个变种人，应该找人教教守门的那些家伙了，怎么什么人都乱放进来，看起来让他们太松懈了，得给他们上上强度。” 那人一边大口灌着葡萄酒，一边问道，他的动作十分粗野，看着就像是一个野蛮人一样。 “我不是无关人士。” 杰洛特把他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我是来寻求帮助的。” “好吧，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说吧，又要我做什么？是继续保持和平？还是和对面稍微打上几仗？要我说那些人就是麻烦，一天到晚折腾这些有的没的，就不能痛快点吗？” “无论伱在说什么，我都很确定，这和我无关。” “什……好吧，那你又是代表谁来得？又是哪位大人物要给我们下令了？” 有问题，杰洛特想到，看起来，这里面的事情不少。 “你所说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狼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而问起了问题。 “什么意思？你到这里来居然不知道这些？” 在通过白狼的摇头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指挥官显然更惊讶了，他没想到这人居然啥都不知道。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上司给我们下令，围攻科德温独立军不能太狠，不能不剿，不能全剿，所以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之后又是各种各样的大人物下命令到我这里来强调。妈的，愿他们都染上瘟疫，合着那么多人，就我一个干活的是吧。不过对我来说这样也好，至少我用不着上前线了。” 指挥官很坦诚，坦诚得让杰洛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他居然把这些都说出来了。 而且看他的表情，就好像这是什么根本不值得在意的事情。 “你就不怕这里的事情被人知道？” “我反正把该做的上报都做了，这里无论发生什么，未来都和我无关了。” 指挥官继续坦然的回答，而且接下来他还抖出来了一个大消息。 “我还想办法把消息递到了温格堡去，嘿，你猜怎么着，首席文官居然亲自把这事给压下来了，都这样了，我还坚持个啥？就这样坚持下去，到时候意思意思和叛军打打就行了。” 听到这里，杰洛特也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在这里一副摆烂的样子了，上面全是这意思，他还能怎么样。 他还为一件事愤怒，愿你们都染上瘟疫，顿瓦这家伙果然有事情没有告诉他！把自己在这事里面摘出去了。 而且提到这个，杰洛特有种感觉，面前这个指挥官肯定干了和顿瓦差不多的事情，肯定瞒了自己一些事，把自己从中摘了出去。 接下来杰洛特询问了科德温独立军的事情，让他意外的是，这位指挥官居然真的知道位置。 而且看他这意思，双方在不打的时候还互相互通有无，互相来往。 这哪儿像是叛军和官军之间的关系，两边更像是在互相演戏，这让白狼更叹为观止了。 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弯弯绕绕的政治角力，杰洛特非常确定这点。 不过他一如既往的不在意，这和他又没啥关系，对他来说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取到顿瓦要求的那个东西。 就这样，杰洛特继续踏上了旅程。 不过，虽然他不在意，但是夜深人静之时，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些，想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做这样的事情。 而想到最后，他还是摇摇头，他只是一个猎魔人，哪儿知道这些大人物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的想法。 。 “敬您的健康，马尔修大人。” “敬您的健康。” “哦哦，诸位，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干杯，干杯，让我们为这座剧场的落成而欢呼！” 在阿德·卡莱，一场庆祝新剧场落成的宴会正在进行，被众人众星拱月的正是科德温总督马尔修，正是他一手推进了剧场的修建。 马尔修是以提升科德温人民艺术鉴赏能力为名义修建了这座剧场，所以这剧场的票价非常低，低到普通市民都可以随意购买的程度。 不过大家都清楚，剧场开放的时间是在大多数人工作的时候，普通人哪儿有那个时间来看剧，所以服务的还是城市的精英阶层和他们这些官僚。 至于修剧场和维持剧团的钱哪儿来，政府出资支持惠及大众的艺术发展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而现在，这场会议上到处都是这些精英和官僚，所以他们不断吹捧马尔修的“德政”。 如今科德温政府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曼斯菲德这在一边孤零零的站着，他正在思索着什么。 “哦，我的朋友，你怎么还是一个人站在这里？来吧，加入我们狂欢吧。” 马尔修举着酒杯，带着醉意来到了老朋友身边。 而曼斯菲德则给了马尔修一个眼神，这位总督也立即会意，让侍者把其他人隔开。 “你又在担心凯斯卓山脉的事情？” 这个时候，马尔修的话语里面没有一丝醉意，变得非常清新，让人不得不感叹他的演戏能力。 “你倒是足够宽心，就像是完全不在意那边事情，要知道，你我在这里面的操作，足以让我们两被吊死。” 曼斯菲德的语气里面满是苦涩，自己当初只是为了找一步退路，才折腾了那样一个备用道路。 是的，科德温独立军有着他的影子，不过他没打算利用这个组织怎么样，只是给自己准备的一条后路。 结果现在其尾大不掉了，要是自己在里面的关系被扯出来…… “放心吧，我的朋友，我们不是已经把足够多的人扯下来了吗？当事情已经发展到会把所有人都卷进去时，那它就不是事。你实在是不放心，那就再给那个前线指挥官送一次钱，他可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 马尔修说这些话时带着他惯例式的微笑，这却让曼斯菲德越发恐惧这个人。 他为了保住手里的权力，连养寇自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把温格堡的首席文官也拉了下来。 马尔修这几年在科德温是如鱼得水，作为一个老官僚，他虽然久居高位，但是摸爬滚打的经验还没有丢，很快就集结起来了一波人。 接着便是用分润利润来把各方团结到自己身边，马尔修这人挺舍得割肉的，很多时候曼斯菲德都有些惊讶他的果断与舍得。 也是因为这些付出，他得以真正掌握了科德温，而不是在阿德·卡莱当一个傀儡。 在温格堡方面传出信息，上面要对他的地位动手，准备把科德温地区并入统一管官僚系统之后，他就开始搞事了。 而结果他也是得偿所愿，靠着养寇自重，温格堡方面打算借着战争来强化集权的行动也不得不减缓。 至于怎么给温格堡那边圆上谎言，他的人脉就发挥了很大作用，使得这里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馅。 “而且，事情不是一直都在我们控制之中嘛，若是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那我们按照老规矩，杀人灭口就是了。” 听马尔修那轻车熟路的样子，他已经不是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他的发迹史上，制造事端来使得自己的地位不可动摇的操作，他也干了好几次了。 “你确定尼弗迦德人和瑞达尼亚人会配合？” 曼斯菲德说出了他最在意，也是最担忧的方面，而马尔修依然用笑容回应。 “这种事情最讲究的是默契，破坏了默契以后谁和他们玩。而他们就是说了，上面也没那么容易动我们的，从养寇自重这件事里分润到利益和权力可是整个科德温的官僚，到时候积极承认错误，上交一些利益，然后辞去官职，也就差不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会知道的，事情不会发展到那步，就是到了那步，也有首席文官斡旋。” 听马尔修的语气，他就像是彻底拿捏了顿瓦一般。 接下来，马尔修就离开了曼斯菲德，让这个科德温人继续苦恼去，他就继续去宴会上享乐了，这可是一场艺术之宴。 。 当阿德·卡莱的优雅宴会正在继续时，杰洛特则来到了叛军，也就是所谓科德温独立军的大本营。 独立军的根据地是山间的谷地要塞，在瑞达尼亚和科德温形成之前，这里是山间领主们的重要战场，无数仇杀在此发生，后来这里成为了瑞达尼亚与科德温争夺的重点。 但随着战略态势的不断变化，这要塞也被废弃了，变得无人问津。 自此百年之后，这座山间要塞都无人在意，偶尔会有怪物盘踞这里，但由于周围没什么食物而很快离开。 废弃的要塞就这样渡过了无数岁月，后来随着当地居民增多，要塞一度成为附近居民取用建筑材料的地方。 但是在他们这样做不久后，一队瑞达尼亚掠袭者来到了此地，杀光了所有人。 所以要塞也没有被破坏得太厉害，得以保存到了今天，但由于曾经的血腥杀戮，当地人一直不敢靠近这个地方。 于是到了现在，科德温独立军占领了此地。 已经有几年没有出现的独角兽旗帜飘扬在它的城头。 而现在，在杰洛特看来，这座要塞到现在都没有被攻破简直是一个奇迹，城墙实在是太老旧残破，上面还满是爬山虎，布局还维持着百年前的样子，可以说是完全过时。 杰洛特回忆起自己曾经见过的泰莫利亚炮兵队开火的场景，在他看来，炮兵队只需要一轮火炮，就可以打垮这城墙。 而且这里的把守也不严，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出入，他在城门外看到了很多附近居民往里面运送自己的农产品贩卖，似乎把这里当成是一个集市式的存在了，也就要塞最核心的地方有着一些限制。 守卫的装备倒是挺不错，就是有些上面隐隐还是可以看到瑞达尼亚的老鹰和尼弗迦德的太阳。 好家伙，合着藏都不藏是吧。 但他们也就装备不错这点了，这些人的战意都很一般，看不出来他们有多少“为独立科德温而战”的热情。 不过回想起自己在围剿军军营里面所听到见到的一切，他也不觉得奇怪了，既然这是一出双簧，那演员表现差点也没啥。 现在，杰洛特只希望接下来一切能够顺利发展，他能够顺利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然后安全的离开这里。 而他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则告诉他，这不太可能，那就只能期盼接下来至少动静小点了。 第174章 闹剧终章 见到独立军首领的过程，比起杰洛特预料得要轻松得多了。 他只是表示自己是为了猎杀怪物而来的猎魔人，然后就有人把他带到了堡垒深处，来到了独立军的首领面前。 独立军的首领是个红发男人，有着一张科德温人标准的脸庞，粗犷而豪放，还有着一把标准的科德温大胡子。 “你好，杰洛特，我是赫里特，科德温独立军的首领，我很欢迎着名的白狼到我的堡垒来，想来，你是为了顿瓦的东西来的吧。” 猎魔人不着痕迹的又看了看四下，再次确定房间内的人数和位置，同时把手放在可以立即扔出炸弹的地方。 关于赫里特，这个人的气质给杰洛特的感觉非常奇怪，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叛军首领，而像是一个精明的会计。 算了，杰洛特接下来想到，在这场所谓的叛乱里他都见了多少怪现象了，一个像是会计的叛军首领又什么奇怪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目的的？” 白狼是个聪明人，对面一上来就如此直白，那说明很多东西别人早就知道了。 杰洛特这时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在别人的操纵之下踏入了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领域。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厌恶，他非常不喜欢这样。 但他还能如何呢？还不是只能按照别人的操纵走下去。 “我在温格堡和阿德·卡莱都有朋友，朋友们很乐意为我传达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信息。所以杰洛特，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赫里特的态度很温和，但杰洛特一点都不敢放松，他注意到这人一只手一直在桌下看不见的地方，直觉告诉他，那里多半有把火枪。 在自己过去上百年的生涯里面，都不知道见过多少笑面虎了。 “是。” 但眼下人在屋檐下，也只能顺着对面的意思说了。 “我很愿意把我手里的东西给你，杰洛特，但是，你必须帮我一个小忙。” 出乎白狼预料的是，对面这人并没有马上对他喊打喊杀，而是态度温和的提出了新的要求。 为了表示友善，他还从桌子下面拿出来了两个小杯子，接着给杯子里面都灌满了伏特加。 “在南边一处山口上，盘踞着一群沙尔玛，这些总是挖来挖去的怪物影响了那条道路的通行，所以，我需要你去解决那个怪物。” “就这样？” “是的，就这样。” “那么，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嘶，这个嘛……等你解决完问题之后，你就知道了。” 看着赫里特那张平淡神色之下明显在盘算着什么都脸庞，杰洛特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欲望，那就是直接一拳打在这人脸上。 这一路来他见过了太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了，一个个都把他当做一个工具人使，妈的，愿你们都染上瘟疫。 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若是这个人所说的是真的，那就这样吧。 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事也算是完了。 于是乎，杰洛特就这样踏上了猎杀沙尔玛的路程，赫里特给了他不少帮助，表示仓库里面的东西他都可以用。 由于这些帮助，这使得这事挺简单的，白狼了一段时间，准备好了诱惑剂，然后把其放在选定的埋伏地。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得以了解了这群沙尔玛的情况，原来这些家伙极度嗜血，会攻击任何出现在他们领地内的人类，最重要的是还把路给堵死了，给独立军带来了很大困扰。 而随着大群沙尔玛被吸引了过来，杰洛特直接引爆了藏在附近的火药桶，火药炸得这些怪物七荤八素的。 即便是沙尔玛，面对这样的爆炸也很难顶住。 但还是有个沙尔玛在这场爆炸里面屁事没有，那是一只巨大的沙尔玛，其体型比起同族大了足足一倍，甲壳也厚了很多，正是因此，它一点事都没有。 见此，杰洛特叹了一口气，本来想着火药就可以解决问题，但现在看来，还是得拔剑来解决事情。 而杰洛特也非常干脆，反正作为一个猎魔人，和怪物搏杀多正常的事情。 拔出银剑，抹上剑油，杰洛特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跨过一具具尸体，走到了暴怒的大沙尔玛身前。 这个时候杰洛特注意到，这怪物的身上有着很多骸骨，还有大量褪色的鲜血，这无一不是在说明面前怪物的“战功赫赫”。 而且杰洛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怪物的脖子上居然有着项圈，虽然残破不堪，但项圈就是项圈，上面还有着铭文。 这让杰洛特想起来他在凯拉克见到的那群制造“搏斗怪物”的术士，他感觉面前就是一个那样的东西。 不过杰洛特也没有在这上面多想，重要的是面对这怪物。 看着怪物，杰洛特感到了一阵兴奋，自从杀死那头白龙已来，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这样的怪物了。 而正当杰洛特这样想着时，那怪物吼叫了一下，接着疯狂冲了过来。 。 随着杰洛特粗野的动作，大沙尔玛的头颅被丢了进来，这远比普通沙尔玛还要大的脑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随后是满身鲜血的猎魔人走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得就像是死人一般，而且上面还有遍布黑色的经脉。 这一下子把好奇沙尔玛头颅的人吓回去了，这猎魔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而杰洛特回忆起那场战斗，则难以抑制的感到庆幸，这怪物的强大和生命力都远超他的想象，即便是他，都差点被弄死了。 想起自己在死亡边缘的搏斗，一股怒气就涌上他的心头，他没有去捡起头颅，也没有人赶去捡，直接径直走向了赫里特的城堡。 守卫们看到杰洛特的样子，也没有人去拦他，猎魔人这样实在是太吓人了，这就像是一台随时都会吞噬人肉的怪物。 许多轻蔑猎魔人的人不由得想起了那些猎魔人的传说，更明白了为什么很多时候这些怪物杀手也会被视为怪物。 赫里特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笑眯眯的看着杰洛特， “啊，杰洛特大师，您的速度真是远超我的想象，实在是太感谢您的努力了。” “你真的要感谢我，还是把我需要的东西拿给我，还有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洛特没好气的说道，他受够了这出闹剧了，他要知道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当然，当然，这些事情我马上就会为您办好。” 这样说着，赫里特从桌下拿出了一份文件，那份文件一看便知道年头已经不小了，纸张已经全面泛黄。 为了保护这份文件，外面还包了一层封皮，纵然如此，赫里特拿起它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 杰洛特认识上面的文字，这是百年前的通用语，而且那里还有着亚甸王国的纹章。 所以，这就是自己折腾这一遭所为的东西？ 杰洛特这样想着，手上结果了文件，他没有打开，雇主没有这方面的要求，只是仔细看了看封面，接着感受感受文件是否经历了那么多岁月。 杰洛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满意的笑容，折腾了那么久，总算拿到这解救特莉丝的“钥匙”了。 “看来您很满意，这就好，那接下来，我就告诉您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赫里特一直都把杰洛特的表情看在眼中，然后接下来，他就开始讲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在科德温还是一个独立王国时他位高权重，但是在亚甸人到来之后，他主动倒向了亚甸人，因此他得以保住了自己的财富和地位。但是在尼弗迦德北上之后，他决定给自己找一条退路，以备在可能的最糟糕情况下能够让手中有着一些力量，能够增加自己的统战价值，因此，就有了科德温独立军。” 杰洛特点点头，对于这样的发展，他并不意外，在自己过去的岁月中，他都不知道自己多少次见过这样的事情了。 “但是呢，事情总是会出乎人的预料发展的，他打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其他人也干预进来了，尼弗迦德人，瑞达尼亚人，还有想让科德温乱起来好保持自己权力的官僚……所以，您明白您踏入了一个什么样的乱局之中吗？” 说到这里，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杰洛特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只感觉到了恶心，非常的恶心，这就是一场该死的政治闹剧，所有人都在心照不宣的演戏。 但是，他还是有疑问。 “那么，这和顿瓦有什么关系？还有这个文件。” “有人给我送来的，虽然说地头蛇在科德温很有权力，但是当温格堡的命令下来，军队还是必须全力执行，所以也就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咯。不得不说，找到这份文件的人很厉害，天知道他翻了多少老旧档案，才从里面捞出来这东西。而也是靠着这玩意，我们使得温格堡方面一直没有下死命令来围剿。” 说到这里，杰洛特也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和之前一样，他还是感觉到了强烈的恶心感，他只觉得这一切肮脏。 “那么你未来打算怎么办？作为这一切的中心，你应该明白你将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见面前的赫里特如此坦然，杰洛特也忍不住提醒了几句，作为一个回报。 “这个？这个我就得感谢你了，白狼，你把南下的道路帮我扫平了，这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那些沙尔玛可不是自然就在哪儿的，是被人引过来的，就是为了困住我的，免得我到处乱跑，好在到了要毁尸灭迹的时候，能够尽快解决我。” 赫里特的话语里面满是一种对这种行为的嘲讽与不屑。 但是杰洛特同时也看得出来，他同时也为终于摆脱了这种困境而庆幸。 “所以，杰洛特，我也要准备离开了，我打算带着我的人去尼弗迦德，那里正需要人呢，估计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听到科德温独立军覆灭的消息，而中间这些龌龊交易不会有一点消息流出来。” 听到这里，杰洛特沉默了一会儿，“这个世界终究还是那样，闹剧终究还是要被隐藏。” “但我们都生活在这个世界，白狼，希望我们日后还可以相见，我挺喜欢你这人的。” 到这里，赫里特也基本上是在告别了，他们之间这档子事算是完了。 “那么再见，希望日后还能再见。” 。 “所以，那边总算是结束了？” 捏着手上“大破科德温独立军，烧毁其城堡极其所有叛匪”的报告，温格堡王宫里的护国公说道。 “是的，这破事终于算是完了，他们终于演完这场戏了。” 查伦恭敬的说道。 护国公的脸上带着努力憋着不笑的表情，这些家伙以为他们做得很隐蔽，实际上护国公都看在眼中，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表演。 说实话，这其实挺乐的，护国公完全是用一种看猴戏的心态看着在科德温发生的事情。 “既然戏已经演完，那就告诉顿瓦，到了应该收回一切权力的时候了，马尔修的游戏该结束了。” “那么我们如何安置他？还有那个科德温人？” “让马尔修回来担任财政大臣，这足以在一定程度上抚慰他那受伤的心灵了，至于曼斯菲德，让他继续留在原来的位置上，经历这波事之后，他也老实下来了，可以完全放心用了。哦，对了，不要忘记送上我的礼物，提醒提醒他们，这些破事我都知道，而且手上还有证据。” 对于那场闹剧，护国公并不打算对其进行一查到底。 政治的关键是妥协，马尔修和曼斯菲德把科德温整合得很不错，他们从中贪污的东西比起他们创造的价值只是九牛一毛。 所以护国公愿意对那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对这些事情的态度更像是猴戏。 “那么顿瓦大人那边……我们就让他那样做？” “顿瓦那边？哦，杰洛特的事情啊，他要放特莉丝就让他放，反正我也没打算对这个女术士真的怎么样，只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作为一个谨慎之人，赫梅当然不敢对特莉丝怎么样了，就连关押也实际上是软禁，各种待遇和她在外面差不多。 而且他也没打算把女术士关多久，早晚找个机会把她弄出去。 “不过，不要忘记送上我的友谊，让他们明白到底是谁的同意促成了这一切。” “是。” “还有，顿瓦的黑材料，处理得差不多了吗？” “已经基本上解决完了，我们的人已经看见顿瓦大人烧掉了那份原文件，这份烧点了其他副件就根本不是问题了。” 对于顿瓦的黑材料，赫梅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关于这个矮人曾经参加过非人种族抵抗组织的一份记录。 对于顿瓦来说，这是他年少不懂事的惨痛回忆，也是一个要命的地方，哪怕是现在，把这事摆出来，造成的舆论足以逼赫梅换掉首席文官。 “希望这次能让是矮人长点教训，不要忽视了文件的影响。” 赫梅叹了一口气， “看看马尔修那个滑不留手的家伙，那是能避免书面文件就避免书面文件，有记录的正式场合从来都不敢口嗨，也不敢多说。不过，他也是到现在在才养成的这个技能了，他初入官场的时候也被人这样坑过的，大家都有这样一个过程。对了，说道这个，那玩意准备好了吗？未来马尔修要在他的手下，那玩意可以拿捏死这个滑皮的家伙。” “准备好了，我们的人会在合适的时候递交到顿瓦大人面前。” “很好，就这样做，但是注意，顿瓦那家伙的这方面资料都给我处理好了，我不想未来这些家伙之间成了整体。” 赫梅这样说是有原因的，一个互相勾结的政治集团是怎么形成的？答案就是你有我的黑料，我也有你的黑料，这样大家自然都是“自己人”啦。 而这是赫梅不想看到的，顿瓦是他的孤臣，他也希望这个人一直都是他的孤臣。 这个矮人的能力很好，而且道德品质在遍布各种腐败分子的亚甸政府之中也是十分珍贵的，他可不想这样一个不错的官员，最后被腐化了，这样他就失去了一个驾驭官僚集团的极好工具。 “对了，现在战况如何？恩希尔的新动向，有探查到吗？” “皇帝目前在庞塔尔河与安格林地区都在不断增兵，根据我们收集信息的猜测，恩希尔可能是要两个方向都发动进攻，让我国与瑞达尼亚不能互相合作。” “两个拳头打人？” 这让赫梅眉头一挑，恩希尔居然敢这样做？ “恩希尔这可真是大手笔，那既然如此，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位皇帝陛下的水准到底是什么样的吧，让下面准备一下，我要到安格林前线去。” “是。” 第175章 皇帝的计划 维吉玛，这座泰莫利亚首都现在随着皇帝的到来，变成了尼弗迦德在北方最为重要的占领区。 城市内外现在充斥着尼弗迦德禁卫军的成员，他们都是恩希尔最为坚定与狂热的支持者，对皇帝任何程度的侮辱都不会容忍。 因此，维吉玛市民们现在更加谨小慎微，毕竟要是说错一句话，就可能被尼弗迦德人抓起来。 而泰莫利亚的维吉玛王宫现在已经全然变成了尼弗迦德风格。 泰莫利亚的百合大部分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尼弗迦德的金色太阳。 前来拜见皇帝的人也多了起来，王宫里总是有大量等待皇帝召见的人，只可惜他们大部分人很难见到皇帝，只能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 而现在，皇帝正在维吉玛王宫内的战略厅中，面前是一副详细描绘了北方领域地势的庞大沙盘。 房间里面的人不多，除了皇帝那些带着翼盔的忠诚禁卫军之外，便只有尼弗迦德元帅哈瓦特·莫罕，以及一位年轻的尼弗迦德贵族，莫尔凡·符里斯。 年轻的符里斯穿着典型的尼弗迦德服饰，即以黑金两色作为主色调，手上还戴着铁手套，表示其军人的身份。 而挂在胸口上的硕大商人协会标志时刻都在强调着他的背后。 这位贵族总是十分骄傲，对自己的高地位和其象征的内容有着清楚的认识，无论是在战场还是沙龙上，他都如鱼得水。 阿尔巴师指挥官、真正的尼弗迦德人、皇位的潜在候选人。 看着骄傲的年轻将军，恩希尔暗自想到，他是整个帝国中最为清楚面前的年轻人和他的父亲所具有的权势和地位。 1268年，当莫尔凡·符里斯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恩希尔的反对者们计划推翻皇帝恩希尔·瓦·恩瑞斯，然后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上台。 在讨论中，莫尔凡和他的父亲符里斯王子都成为了潜在的候选人，而符里斯王子也对这邀请表示暧昧。 不过，在这些阴谋家动手前，恩皇帝将参与者们一网打尽。 而莫尔凡父子的政治生涯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年轻的莫尔凡依然扶摇直上。 恩希尔知道，他装作没有看见符里斯王子种种行为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位背后代表的力量实在是太庞大了。 符里斯王子是商人协会的首领，几乎所有从事贸易而发家致富的贵族们都听从着他的命令，而且他们家族血脉高贵，是古老家族的一员。 也正是因为这样崇高的地位和对政治斗争作壁上观的态度，即便是恩希尔，也不敢贸然对他们下手。 哪怕是知道符里斯王子对叛徒们的邀请暧昧不清，恩希尔也不敢做什么。 看着面前年轻人那充满自信和悠闲自得的脸庞，恩希尔不由得在想，这个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总是让恩希尔摸不准他们的想法。 “陛下，前线的布置大致就是如此。我还是要提出我的建议，放在庞塔尔河上的部队是不是数量太少了？这些部队并不能对瑞达尼亚人发动什么有效的攻势。” 哈瓦特元帅做完了对战局的介绍，接着看向了皇帝，再次提出自己的建议。 “就这样，我并不打算两线进攻，不会重复在上一次战争中所获得的教训，庞塔尔河方面只是对瑞达尼亚的佯攻罢了，我真正想要突破的地方是安格林，哈瓦特，我需要你前往安格林前线，指挥集结在那里的部队。至于庞塔尔河，莫尔凡，这里由您负责。” 元帅微微鞠躬，表示对皇帝命令绝对的服从。 而在另一边，年轻的莫尔凡则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我当然遵命，陛下，不过，若是拉多维德对我发动进攻，我应该如何应对呢？” 滑不溜手，和他那个父亲一样。皇帝无言的评价着。 不过，他可不会顺着他的意思。 “你全权负责，莫尔凡将军，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未来可以会获得更高权力的人，怎么能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 “当然，陛下，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那么，就让我先行告退了，我还得去组织前线军队。” 莫尔凡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愤怒，更没有多少情绪流露出来，显得非常的冷静，只是礼貌的退出了房间。 还是和他父亲一个样子，恩希尔想到了符里斯王子，尼弗迦德政坛的不倒翁。 皇帝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符里斯王子年轻时的样子，莫尔凡的行为举止，和他的父亲实在是太像了，符里斯把他的儿子教育得很好。 “你怎么看这个年轻人？” 恩希尔的问题让哈瓦特元帅迟疑思索了一会儿，他弄不懂皇帝想要问什么，也不知道皇帝的态度，最后谨慎的发言道， “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基本功很扎实，而且为人处世都很好，很少在帝国的年轻人一代中见到这样的人了。” 元帅的评价客观而无害，在帝国年轻一辈中，莫尔凡是最出色的，也是因此，他被视为帝国皇位的有力潜在继承人。 尼弗迦德是不介意皇位在古老家族之中交换的，眼下恩希尔又没有后代，那么大家自然想起了尼弗迦德传统的选帝模式。 至于为什么一个年轻人被推上来了……那是因为老东西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积怨实在是太深，与其上位之后尼妨碍我我妨碍你，不如把事情交给年轻人。 “出色，的确很出色，他的家族也非常强大……” 恩希尔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诸界旅行的女儿。 要是她能在这里，与莫尔凡·符里斯结下姻缘那就好了，这样恩瑞斯家族的血脉也可以流传下来，上古之血的后代也会坐在帝国皇位上。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是太遥远了，重要的是打赢这场战争。 “哈瓦特，出发把，到安格林前线去，我希望能够尽早获得安格林被攻克的消息。” “遵命，陛下。” 。 “轰！轰！轰！” 炮声连续响起，不时有炮弹打在绿色的水中激起一片水。 围绕着各自的阵地，尼弗迦德人和亚甸人连续不断的激烈交流意见，弹丸和箭矢到处飞，不时有人被打死在阵地上，但很快就有人前来接管他的位置。 潜伏在水中的怪物早已被被吓得躲得远远的，因为不躲的已经被人类的战火所杀死。 对于安格林的怪物们来说，这一年实在是不好过，人类拼命的在这片沼泽湿地厮杀，它们这些曾经在此横行霸道德怪物现在被卷进去都会分分钟被弄死。 若是猩红夫人还在（米薇在这里打过的boss），他们还有一战之力——虽然还是会被碾压——现在他们只能尽可能往森林里面藏了。 不过厮杀造成的大量尸体到也给了他们一个福音，战场上那么多尸体都可以吃，但是也要当心被人类一枪爆头。 而对于人类来说，安格林也像是一个地狱。 燥热的环境、无处不在的蚊虫、还有随时可能出现的怪物。 和这些比起来，厮杀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现在在安格林，无论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都认为在这里死了不可怕。 而要是受伤了，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闷热的环境使得伤口很容易恶化，更别提嗅到血腥味就到处乱飞的蚊虫，还很容易在战时或是转移时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丢下。 哪怕是在这里修建了很多堡垒的亚甸人也是这样的感觉。 他们没有比尼弗迦德人好多少，安格林的残酷公平的对待每个人。 所有人都很抗拒进入安格林那扭曲的森林里面作战，因为那里面实在是太恐怖了。 半个身子泡在在水里都是最简单的，这里不止有敌人，还有各种各样的怪物，这些玩意在森林里面杀人不要太简单。 而且有些地方还可能潜伏着一些未知的病毒，许多人就是到森林某个地方去之后，就不得了不治之症痛苦的死去。 甚至还有人中了精灵残留下来的诅咒，变成了某种畸形怪物。 而且双方都会在森林中设置大量专门冲着让你受伤的陷阱，要是在森林中受伤，那和死了也差不多。 对于许多人来说，安格林就像是一个战争地狱。 他们要对抗的不只有敌人，还有安格林的自然。 但更惨的是，他们无法逃离这个地狱，而且战争的高潮远没有到来。 “向护国公致敬！” 伴随着哨兵们有力的呼喊，原本还有些无精打采的士兵们赶紧挺直了胸膛。 “前线情况如何？” 赫梅走过那些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士兵，他们身上的罩衣满是脏污，看起来很久都没有清洗了。 这也正常，在安格林，尤其是这安格林核心区，哪儿有那么多干净的说给你洗衣服。 这地方水必须经过过滤才能用，想要喝那更是得煮沸，衣服一周洗一次就差不多了。 不过有些极端的据点连一周一次都做不到，而赫梅现在所在的正是这样一个据点。 赫梅在很多报告里都看到了安格林前线士兵情况糟糕的记录，但是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糟糕法并不清楚。 而现在亲眼看到了，他是非常惊讶的。 即便是处于守势，前线士兵也是这样糟糕的情况，这实在是他没想到的。 “尼弗迦德人不断对我们发起进攻，我们正按照计划，一点点把严重损坏的据点抛弃给尼弗迦德人，看得出来，尼弗迦德在这里也投放了大量资源，他们每占据一个据点，便会不惜成本的重建。红码头那边的战斗则最激烈，那里是安格林唯一一条大路，红码头现在已经在我们双方不断的炮击中变成废墟了，但争夺依然在继续。” 塞尔奇克为护国公讲起前线战况，他的身边正是亚历克斯公爵。 这两人的样子比起还在宫廷时都很不修边幅，身上衣服勉强算是干净，但是都胡子拉碴的，就这样任由其疯长。 两人眼底都是难藏的疲惫，看来在安格林这漫长时间的战斗几乎让他们燃尽。 这次与赫梅与米薇那次不同，那次他们是快速穿越了安格林，到索登去和尼弗迦德人作战。 而这次的战场就是安格林，这片绿色地狱。 赫梅没有对塞尔奇克的话回应什么，这些都是他在报告中看到过的东西。 眼下重要的是前往指挥部，在那里，赫梅可以更详细的了解到前线战况。 时不时的，赫梅总是可以听到火炮咆哮的声音，这是双方正在这片湿地某个地方对射。 现在的安格林，可以说是全世界火炮密度最高的地方了。 根据赫梅获得的前线报告，尼弗迦德人手中的各种火炮数量预计超过了一百门，而且这个数量还在增加。 这让赫梅不由得为之咋舌，亚甸人在这边的火炮数量也不过才上百而已。 他颇为尼弗迦德的强大国力而感叹，想来也就尼弗迦德可以那么快弄出来那么多火炮。 而那座要塞的确也很快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赫梅最先看见的是安格林要塞的高耸塔楼，塔楼是用白色大理石制成，呈现出灰白色。 在安格林这绿色海洋之中非常显眼，四面八方的人都可以 当时正是出于这种考虑修建了这座白塔，让其显得醒目一些，为此费了大量人力把这些石头送了进来。 而接下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则是安格林要塞的高墙了。 由于当地的运输条件限制，这座要塞的城墙是由红砖建成的，所以在许多士兵的口中，也叫这里是红砖要塞。 安格林要塞占地颇为庞大，此地足以容纳超过两万人的部队。 利维亚人在这座要塞的建设之中出了大力，主要的成本都是由他们支出。 也是因此，利维亚人主要就在这座堡垒驻扎，堡垒上主要飘扬的便是利维亚旗帜。 塔楼上的哨兵们老远就看到了亚甸护国公的队伍，所以当护国公的队伍接近时，上面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号角。 接着大门就在赫梅的面前打开，一支利维亚骑士从中走了出来，他们都穿着礼仪盔甲，而率领他们的，则是维尔姆王子。 米薇的大儿子比起赫梅印象里那个年轻小伙气质更上一层楼，看来战争生活考验了他，磨砺了他。 无论是谁，见到这样的王子都会感叹他的英武不凡。 看着维尔姆，赫梅希望自己的儿子未来也像是这样，能够有这样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好了。 就是可惜的是，至今他都没有儿子，卡佳肚子里面的孩子是男是女得生出来了才知道。 “欢迎您的到来，赫梅大人，母亲正在主堡里等候您。” 维尔姆热情而又不失分寸，展现了属于他的风度与气质。 “好久不见，维尔姆王子，我的部下就拜托你照顾了，我现在得去见你的母亲。” 作为主人，安置客人带来的随从乃是其应尽之义，维尔姆马上就开始张罗起来。 而看着利维亚王子做事井井有条，赫梅再一次感叹，要是未来他的儿子能够有这样的水平可就太好了。 安格林堡垒的主堡也是用砖瓦修建，也是由红砖制成，不过这样就显得和旁边的白色塔楼有些不搭了，不过这样的纯军事堡垒嘛，这也无所谓了。 在利维亚骑士们的带领下，赫梅走入了这座主堡之中，穿过几道装饰简介的走廊，赫梅就来到了米薇的面前。 “赫梅大人，有段时间不见了。” “我也是，米薇陛下。” 双方说了些客套话寒暄了一番，不过也没有说太久，两边都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的。 “我打算给黑衣人来一场攻势，给他们一个来到安格林的惊喜。” 米薇开始在沙盘上比划起来，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我一直在准备着一支舰队——虽然都是小船——但这足以给尼弗迦德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了，让满载士兵的小船利用河流到尼弗迦德后方去突袭黑衣人，这是我一直隐藏着没用出来的，黑衣人一定会很‘开心’的。” 对此，赫梅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意见，米薇在安格林摸爬滚打的经验可比他丰富太多了，他在这里点个头也就差不多了。 论起这样的战斗，利维亚女王比他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赫梅认为米薇多半也是这样想得，不过这位利维亚女王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十分细致的为赫梅讲解了她的作战思路，最大程度照顾了他这个盟友。 这当然让赫梅感觉很舒服也是从米薇的话语中，他得以更加全面的了解安格林的战斗原则。 大家很少在这里大规模出动军队，各种冲突除了围攻据点和要塞之外，都是小规模战。 硬要说大规模战斗，那就只可能是在大路上打。 不过，也就是在这时，一个斥候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坐立难安，哦，还有人表现出来迫不及待的消息： “尼弗迦德人全面出动了。” 第176章 战争序曲 安格林的道路上，尼弗迦德人正在前进。 黑衣军排列出整齐的队列，在口令和号角之下有序前进，各师旅长官努力维持着部队队列，各种呼喊声不断响起。 黑衣军队列中不乏新兵，他们的表现就非常差劲了，这些人需要在鞭子和军官的注视之下才能保持士气。 骑兵不时在队列前后游走，来往传达着信息。 骄傲的帝国重骑兵则骑着他们的高头大马走在所有人前面，他们身上的装备无疑对得起他们这样的骄傲。 这些人大多来自帝国以及行省的贵族家族，且多是年轻一代，这些人骄傲而好战。 在此前的战争中，帝国的精华在北方葬送了不少，现在就需要这些年轻人扛起父辈的旗帜。 而在他们看来，参加战争就像是参加一场郊游一般，这些年轻人对战争的印象还停留在诗歌之中。 在队列的两侧，散布着许多散兵，这是来自帝国各个行省的雇佣兵，而他们站在那里的作用只有一个，也就是在必要时刻给大军当肉盾。 队列里最为引人注目的乃是尼弗迦德的火炮，这些火炮的炮口都雕刻成了狮子口的样子，并且口径上完全不亚于北方人。 不过尼弗迦德人扛得最多的还是那种单人肩扛，放在地上就可以射击的小炮。 这种小炮在尼弗迦德的对内镇压中起到了很大作用，它们射击出都霰弹对那些缺少衣甲的起义民众可以起到很有效的打击。 加上制造简单，因此获得了帝国大军的疯狂追捧，甚至有将领打算给麾下每个营都配上三到四门这样的小炮。 太阳旗帜之下，黑色的大军所向无敌，看着是那么雄伟壮丽，哪怕是身在安格林这样糟糕的环境也难以掩盖这点。 只不过，在森林之中，正有人正等候着他们，他们即将让尼弗迦德人体会到这片湿地森林的“美好”。 “开火！”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许多尼弗迦德人应声倒地，还有许多箭矢与标枪落在了尼弗迦德人的队列之中，也倒下了不少人。 原本被确定无人的森林与湿地中现在冒出来了大量射手，打得被他们攻击的尼弗迦德人那叫一个人仰马翻。 炮灰们 而尼弗迦德军队充斥新兵的缺点就此体现了出来，许多尼弗迦德士兵面对射击异常茫然，面对射击直接傻了，甚至连 不过黑衣人的反应也很迅速，大量骑兵迅速赶来，他们手中拿着簧轮枪和弓箭，不断对敌人射击。 后面则是许多射手，他们进入射程之后就架好武器，接着开始射击。 黑衣人显然是经常被袭击，已经形成了一套预案。 面对黑衣人的反应，林中响起了一些惨叫，接着有人倒下，而其他北方人则纷纷撤退，他们的目标已经达到，用不着继续战斗了。 而几十个贵族子弟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认为终于到了他们表现的时候，连忙冲进了森林之中，追杀那些逃跑的射手。 “该死，回来，快回来！你们这些傻子！忘记上面的命令了吗？绝不能贸然进入两侧的森林！” 十夫长迪伦大吼道——是的，他升职了，现在手下有着十个士兵。 只不过在之前的射击之中，他麾下的人全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好几个都被打倒了，他的部队还没遇到敌人就减员三分之一了。 在 但绷不住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咬牙服役。 唯一让他有些欣慰的，至少他也勉强算是成为了军官，薪酬上涨了不少。 而且在镇压北方两个行省的战斗中，他抢到了不少战利品，得以发了一笔钱，他现在就希望安安稳稳渡过这个 不过老兵嘲笑他这太愚蠢了，作为一个天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士兵，有钱就应该马上掉，在女人和美酒上面，就像是他一样。 不然到时候手里有钱，却没有用就死了那可太悲哀了。 而迪伦不这样看，在他看来，自己终究有退役的一天，得早点为那一天做打算。 现在他正对着那些追入森林的贵族骑兵大吼着，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在冲入森林中送死，上面已经不知道强调过多少人，绝对不能追击敌人。 这都是用鲜血获得的教训。 “好了，迪伦，别吼了。” 同为十夫长的老兵说道，这个老兵油子终于升职了，但是他并不高兴，只觉得自己事多了。 “这些贵族小子满脑子都是战场诗歌，对真正的战争啥概念都没有，他们不尝到鲜血的滋味是不会回头的。” 老兵用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所以，去管好你的人，我们继续准备出发，不要为一群死人而担忧了。” 是的，死人，正如老兵所说的，那些追入森林中的贵族骑兵很近冲入了一片芦苇荡里面。 芦苇之中到处都是看似平静的陷阱，稍不注意，看似平静的地面就会把人吞噬进去。 在这里，这些重装骑兵不是被陷在泥地里，就是被迫放慢了脚步，惊慌失措的骑兵们拼命想要摆脱困境，但却什么都没能做到。 而此前被追赶的射手们反击之时也开始了。 芦苇中走出披着轻衣，下身穿着短裤的亚甸士兵，他们手中拿着长矛和钉头锤。 他们在泽地之中行动自如，轻快走到被陷在沼泽里的重骑兵身边，用手中武器打烂了他们的脑袋。 还有人直接拿手中武器打定点靶，而这些重骑兵唯一给敌人的反击成果也就是几个人拔出了自家重金购买的簧轮枪打死对面一个人。 这些尼弗迦德的年轻精英们，就这样死在了沼泽之中，他们本来有着辉煌的未来，却都死在了这里。 不过这便是战争的常态。 亚甸人旋即开始收刮起战利品，甲胄、武器和衣物全部都给扒走，就这样留下一具具赤裸的身体在那里等着被沼泽吞噬。 “嗯，继续前进吧。” 与此同时，得知一些部队不听命令跑到森林里面的风塔旅旅长格瓦玛并不意外。 他只是点点头，然后在内心给这些人打上死亡的标签，接着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格瓦玛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他的战争经历彻底改变了这个年轻人，他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尼弗迦德将军——即便是按照篡位者时代的标准，也是符合的。 而对于这场 北方给他留下了太多不美好的记忆了，现在回到北方，那些失败的记忆又浮现了出来。 但皇帝既然已经下令，那么他作为军人也只能选择服从。 格瓦玛用嫌恶的眼神看了看四周，这片森林实在是让他喜欢不奇怪，实在是太让他厌恶了。 他现在希望亚甸人的主力马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好痛快打一场。 只不过，哈瓦特元帅选择了极为谨慎的推进策略，每占领一部分区域，都得巩固了当地，建设好中转站与兵站之后才继续前进，可以说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 这样固然让尼弗迦德的推进很稳固，但也导致推进速度的缓慢。 格瓦玛对此是非常不满的，但他也清楚这样是最正确的。 他在安格林作战的时间也不短了，对于这片土地的情况也是很了解，正是因此，他还是全心全意的服从了命令。 不过格瓦玛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他所期望的战斗，用不了多久就会到来…… 。 “又有一个营在沼泽里损失过半？皇帝在上，不是已经多次勒令他们要遵守禁令吗？” 再次听到部队遇袭的信息，哈瓦特元帅不耐烦的说道。 自从开始进军以来，各种各样的损失不断涌来，就像是海潮一般。 元帅也得以深深体会了一把安格林的恐怖之处，在这里打仗就像是在泥潭里面搏斗一般。 哈瓦特目前麾下有着十五万人，他们正沿着安格林大道——这片沼泽丛林唯一可以让大军行进的道路——前进。 哈瓦特把部队分为了三部分，两部分负责拔出安格林沼泽中散布的亚甸和利维亚据点，而他的本部——九万人——则沿着安格林大道往北方人的防守中心前进。 哈瓦特也不想分兵，然而这已经是他这路军队可以承受的极限了，不过人虽然不得不分出不少，但分出去的人也牵制了不少北方人。 现在他们面前的北方人根据情报侦查，是六万人，帝国一如既往的占据着兵力优势。 但九万人也是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了，如此庞大的军队在这样一个糟糕的环境下前进，面前的困难可想而知。 组织的困难、糟糕的环境、怪物和敌人的袭击……这些都在无时无刻给尼弗迦德人制造减员。 纵然尼弗迦德人在这个泥潭也摸爬滚打了很久，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十分难受——在安格林的战争中，主动攻击的那方是最难受的。 对于在这样的地方打仗，元帅是很难受的，要是有的选择，谁愿意在这样的地方打。 地形和环境的限制实在是太大了，在这地方，即便是取得了什么大胜，想要扩大战果都非常困难，双方都在这里有着大量的据点和堡垒，就像是一层层网一般。 最初来到安格林之后，元帅在结合文件仔细调研了当地情况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实际上，要不是皇帝给他派来了一批东西，他甚至都打算在这里慢慢和北方人磨洋工了，而不是大军挺进开打。 至于那东西是什么…… “亚伯力奇，我要保证那些东西必须时刻都可以出发，到了战争上更是不能出岔子，你可以保证吗？” “当然，元帅大人。” 尼弗迦德术士微笑着说道，自从薇歌被抓捕以来，亚伯力奇便成为了尼弗迦德魔法领域当之无愧的首领。 而他带来的，是帝国魔法学和工程学的巅峰之作。 有了这些，突破北方人的战阵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 “这片土地，在安格林这鬼地方可罕见。” 看着身前的荒野，赫梅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若不是亲眼所见，即便是他，也很难相信安格林居然有这样一片可供大军展开战斗的空地。 而空地上无数光秃秃的树桩说明了这里曾经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空地包括了附近那条浅浅的河流后的产物，当然，安格林的水不可能干净，因此这水是昏黄甚至可以说有点绿。 但大家也都习惯了，在安格林这地方待久了，矫情的坏毛病全都治好了。 也就是说到时候打起来很多人都得涉水作战，这水大致淹到人的小腿处。 无数士兵正在这里忙碌，亚甸人、科德温人、利维亚人、莱里亚人、哈克兰人，他们都在不同的指挥官命令下，或是进入阵地，或是修建工事。 到处都是带着各种口音的通用语声音，就像是北方各地方言的展览会一般。 “这地方基本上是砍伐出来的，赫梅大人。” 陪着护国公的维尔姆解释道。 利维亚王子全程监督了安格林地区许多要塞与堡垒的修建，因此对这些非常了解。 对于这个回答，赫梅并不意外，这一路那么多据点，费的木材数量都是个天文数字了，自然要在安格林大举砍伐。 更何况这地方本来就是以出产优质木材而出名，当年尼弗迦德人就用安格林产出的木头打造了他们的大舰队，米薇打游击时曾经就在这里焚烧过不少尼弗迦德木材厂。 不过那支舰队最后被史凯利杰海盗像是笑话一样给消灭了。 而现在， “要是在战争结束后，我们可以大量迁移移民就好了。” 看着这片被砍伐出来的空地，赫梅知道，若是不让移民迅速跟上，面前的空地十来年后又会充斥着森林。 护国公对于内部拓殖很是热衷，他希望那些荒野都变成农田，变成村庄，他喜欢繁荣，也因为他清楚，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压缩怪物们的生存空间，让人类的生存环境越来越好。 “那也是战争结束后的事情了，赫梅大人，您觉得母亲选择的这个战场算是合适吗？” 维尔姆询问起赫梅的意见，而护国公的视野扫过无数士兵与民夫劳作的荒野，看着他们挖掘阵地，熟悉战位，点了点头， “非常好，很难找到比这里还要好的位置，树桩可以有效限制尼弗迦德骑兵的冲击，两侧都是河流和沼泽，尼弗迦德人只能从前方的浅河向我们冲击，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赫梅对米薇的这个选择满是赞美，因为这里的确非常完美，依照他们的炮兵优势，到时候这里必然变成黑衣人的屠杀场。 黑衣人是必然来攻打这里的，他们想要继续前进，就必须解决此地的北方人， 而他们若是强行无视，那样也好，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切断他们的后路。 对于黑衣大军来说，若是后勤被切断，那是足以要命的。 “我打算把炮兵布置在……这里，那里，还有那里。对了，话说米薇陛下呢？” 赫梅手指着这片土地上的几位位置，布置自己的炮兵，然后他问起了利维亚女王的所在。 “母亲不喜欢继续在这里等着，反正战略布置都已经做好了，所以他跑去前线侦查黑衣人的动向了。” “白女王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赫梅的话语里半是恭维半是真心实意，米薇的表现完全不逊色其当年的风采，要不是利维亚的国力实在是太弱，在赫梅看来，米薇成为拥有当年北方总帅维兹米尔地位的君主只是时间问题。 但利维亚终究是个小国，能够上桌子则是全靠了米薇的能力。 “母亲向来如此。” 维尔姆的脸上浮现了骄傲，对他母亲的骄傲。 而看着面前的王子，赫梅更是感叹了，这对母子能力都很强，还很信任互相，这样的关系可很难找。 他还知道，维尔姆当年反叛他母亲，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米薇必然要对这位王子秋后算账时，她什么都没有做，反而给曾经很不信任和看不起的儿子放权。 而结果证明，这是正确的。 维尔姆吸收了不少尼弗迦德带来的经验和理念，让利维亚越发繁荣，利维亚军队也在他的手中越发强大。 想起这些，赫梅就只有感叹了，这可真是一幕传奇，有着这样的战友，加上他们具有的那么多优势，护国公无比坚信，胜利肯定是属于他们的。 第177章 钢铁巨人 正当亚甸和利维亚的联军在预设战场设防之时，安格林的森林也非常热闹。 对于很多人来说，安格林的湿地森林那就是一个超级噩梦，但是对另一些人来说不是。 对他们来说，这地方反而让他们如鱼得水，甚至还有沉迷其中的。 “哗啦。” 士兵抬起的腿带起了一阵水，安格林脏污的水流就这样泛起了涟漪。 不过没有人在乎这些污水，大家早已习惯了此地恶心的绿水。 这是一只亚甸侦查部队，士兵们大多穿着便于行动的皮甲和甲，身上的打扮也很干练，显然是在这里活动总结出来的经验。 即便是穿着铁甲的，也只是套了一件轻链甲，尽可能减少身上的重量。 毕竟在这个地方，看似安全的地方也不安全，可能看上去只是一个小水潭，结果踩上去发现深不见底。 一个士兵不小心让自己的头盔和没注意到的树撞了一下，空气中立即传播开一阵沉闷而响亮的声响。 随着声音展开，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纷纷拔出腰间的刀剑，准备与可能出现的敌人战斗。 这一切都始作俑者就更是慌张了，他惊恐的看着四周的水面，就好像攻击下一刻就会到来一般。 不过虽然慌张，但他拿剑的手还是很稳，说明他最基础的水平还是有的，只是缺乏经验。 而攻击的确来了，下一刻，一只蜻蜓怪（杰洛特虫）冲出了水面，对着冒事的士兵而来，但也是在这一刻，一根弩箭射中了蜻蜓怪。 这根弩箭似乎带有魔法，因为在击中蜻蜓怪的那一刻，怪物的甲壳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寒光，接着怪物砸在了旁边的水面中。 四周的士兵反应很快，都连忙冲上去，用手里的短剑长矛拼命招呼那家伙。 不一会儿，蜻蜓怪就没有动弹了，一些液体也在水面上散布开来。 “我们赶紧走。” 举着手弩的女队长说道，她还瞪了那个冒失的士兵一眼，士兵也连忙惭愧的低下脑袋。 这次这波新兵有些不行。女队长这样想到。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责怪他们，人终究是由一个过程的，而且这些人能够活多久都是一个问题。 “鲜血很快就会把附近的怪物吸引过来，你们都不想面对一大堆蜻蜓怪或小雾妖吧。” 女队长收起了手弩，她的手弩看起来很特别，弓臂似乎是用钢铁制成，上弦装置也是由三个齿轮组成。 而这手弩也的确是特制的，是她给自己私人定制的，价格非常高昂。 本来她想给所有部下配置这玩意，但由于价格高昂，最后只能选择给部分精锐装备这玩意。 众人听到命令，都没有任何犹豫，连忙跟上了蕾拉的脚步，加速离开了这里。 而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大批怪物的确出现在了这里。 它们为了争夺蜻蜓怪的尸体发生了一场搏斗，最后是一只恶魔带走了它想要的东西，然后尸体梅多久就被吃完了，除了一摊血水，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这就是安格林的日常，无论是人还是怪物，都会被它吞噬一切痕迹。 是的，领导这支队伍的，正是亚甸特种部队的首领，着名的黑蕾拉。 这些年来，蕾拉还是待在特种部队的职位上，拒绝了多次上级的提拔。 因为蕾拉觉得，只有这样在一线厮杀，她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她才更多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而护国公也没有亏待这位老朋友，蕾拉虽然不愿意升职，但是可以给她地产和财物。 对于蕾拉，护国公打算把她作为一个典型，一个关于基层军官也能够发达的典型——毕竟蕾拉这样本来快可以升到高位，却一直坚持在一线。 现在的蕾拉，已经拥有了三个庄园的地产，可以说是大地产主了。 只不过她只是把父母接到了庄园里面，自己则依然在外面打拼，依然在战场上搏杀。 而在安格林，蕾拉感觉自己找到了最适合的地方。 安格林的森林幽深而危险，还一半以上都泡在水中。 这里的植物都因为某种不明力量变得诡异而让人厌恶，总是有着一股强烈的不谐感。 而在蕾拉看来，这就是一个上好的猎场。 蕾拉率领的亚甸特种部队这段时间以来在对面的尼弗迦德同行那里是臭名昭着。 蕾拉总是会用从松鼠党那些学到的各种残酷手段对待尼弗迦德人。 在蕾拉的队伍活动过都地方，树上总是有着吊死鬼，还有被剥下头皮或肢解的倒霉蛋。 这些尸体还没有人敢碰，自从有人在解下同伴尸体时被从天而降的陷阱木矛插死之后，尼弗迦德人见到尸体都绕路走，天知道亚甸人会不会在上面布置陷阱。 也是因为这些，蕾拉的部下若是被俘，那都会遭遇非常残酷的折磨，当然，抓到活的是少数情况，亚甸特种部队的士兵基本都给自己准备了毒药，在即将要被俘虏时服下。 在和松鼠党战争的期间，他们早已明白他们这样性质的士兵被俘虏是什么下场了，战败前自尽也变成了一种传统了。 很快，蕾拉的队伍来到一棵大树之前。 这棵大树在这里非常显眼，因为它异常高大，这样的大树在这片湿地森林里面是很少见的。 蕾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爬上了树，她之后也有几个士兵跟了上来。 之所以上树，原因则很简单，因为这里可以直接看见尼弗迦德营地。 一眼望去，黑衣人的营地仿佛辽阔无边，黑金色的帐篷整齐排列在铺设了木板的营地之中，一队队的黑衣士兵正在其中操练。 而更远的地方，就是亚甸和利维亚联军为黑衣人选定的战场，就等着他们撞上来的战场。 双方的炮兵正在一刻不停的互相轰击，火炮的咆哮声不断响起，蕾拉可以看见双方的炮弹在空中飞来飞去，接着大部分都砸在了水中或是地上。 “把尼弗迦德人的动向都记好。” 蕾拉吩咐着爬上来的部下，这是他们的一个日常活动，在这棵树上进行对尼弗迦德人营地的监视。 尼弗迦德人在来到联军为他们选定的战场之后，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而是先专心修好了军营，接着开始了等待。 护国公认为，尼弗迦德人多半正在计划着什么，为了搞清楚黑衣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蕾拉等人就被派到了这边来。 “头儿，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 记录黑衣大军内种种动向的士兵说道，他手中正拿着一个本子在不断的写。 作为一起同生共死了那么久的战友，蕾拉和她的部下之间是没有多少隔阂的，在平时的称呼之中，上下级关系并不明显。 特种部队的军纪并没有因此而松散，到了战斗的时候，大家会立即回到军人的状态。 蕾拉则没有回答，她的眼神一直都在密切注视着尼弗迦德营地内的种种动向，仔细对比着往日的观察，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差别。 见此，士兵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继续记录着。 终于，蕾拉看见了不同寻常之处。 他发现了一支身上有着特殊徽章的队伍离开了营地，他们押送着一支车队。 那个徽章他认识，属于帝国魔法学院，而这让蕾拉很在意。 虽然说帝国的术士都是些丢火球的士兵，但是那终究是术士，而且帝国也还是有技术高超的术士的，比如那位着名的“书中世界”制造者，薇歌家族的阿托里欧斯，那就是整个大陆最好的幻术师。 他当年制造的书中世界几乎震惊了整个大陆，尼弗迦德帝国也因为书中世界背后展现的超强魔法能力而停止了对陶森特的渗透。 在亚甸王国的内部报告中，帝国术士是需要重点注视的，他们的能力搭配上帝国的国力，指不定就整出来什么超级大活。 这样想着，在确定了车队的前进的地方后，蕾拉给接下来的行动定了方向。 “走了，我们有事干了。” 蕾拉说完，就十分轻松的下了树，她已经在这棵树上爬过许多次了，对于哪儿可以落脚早已心知肚明。 “走，我们到南边去。” 仿佛是为了响应她的动作，在她说出这话时，附近的森林里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怪物嘶吼，接着便是火枪的轰鸣与人类的惨叫，还有大量战斗的声音。 “哼，有客人来了啊，以后这个观察点得废弃了。” 蕾拉望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在这个观察点之外，他们设置了不少陷阱作为警戒，而其中最多的便是那种引诱怪物的试剂。 这是蕾拉用他们特种部队的经费从猎魔人那里买来的，对于他们这种经常需要在荒野与森林里面作战的人来说，这种试剂很有用。 “就让尼弗迦德人折腾去吧。”蕾拉说道，“试剂带来的怪物足以他们对付很久了，我们出发。” “是，女士。” 接着众人便在蕾拉的带领之下随她而去。 。 由于特种部队对于这片森林的熟悉，所以没多少时间，他们就穿越了大片森林，来到了大路上。 大路上现在遍布着尼弗迦德士兵，随处都是巡逻的黑衣人，但是蕾拉他们想要到达目的地，就必须穿越这里。 这可把蕾拉恶心坏了，不过她也没有困扰多久，这种情况她不是 预案也很简单，那就是拔出刀剑，把敌人给解决了，然后通过。 利用这些天都观察记录，蕾拉算准了一个巡逻士兵和来往车队最少的时间，选定了一个拐弯处，接着带领部下们直接冲了过去。 防守的尼弗迦德人很少，这里大致只有四到五人，而他们也很快被特种部队手中的手弩洞穿了脑袋。 “我们只有五分钟时间！”蕾拉急切的说道，“把尸体都给我藏好，先让尼弗迦德人找会儿尸体。” 大家也是也不需要提醒，又不是 他们十分麻利而老练的把尸体拉到两边的森林，接着一同穿越了道路，到了另一边。 穿越道路之后，蕾拉大大缓了一口气，这种感觉让蕾拉觉得非常刺激，无论经历多少次都是如此。 说实话，蕾拉的种种操作就是在玩命，只要稍微失败一点，那就可能翻车。 不过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感觉，甚至为此而沉迷，因此总是不愿意离开一线。 而在穿越了道路之后，距离他们的目的地也近了。 没有多久，蕾拉等人就来到了那支车队所在的地方。 而透过灌木的掩护，蕾拉他们看见了超乎自己想象的东西。 只见在这片森林中的小空地上站着一个高约四米，通体由钢铁制成的人形构装物，这个巨人的一只手是一门小炮，另一只则是钉头锤。 巨人的头部是一顶尼弗迦德钢盔，钢盔之下的是一张雕刻的无表情人脸。 几个术士正在钢铁巨人身边忙碌，他们似乎往往给巨人补充混沌能力，术士所释放出的混沌能量在巨人面前就像是被磁铁吸走一般，不断涌入其体内。 这里有着不少尼弗迦德士兵，他们都在看着那个钢铁巨人，还用南方人的语言讨论着什么。 而接下来，那个巨人则走到这快空地上的几个沙包人偶面前，它用锤子轻松砸烂了面前的人偶，接着又一炮打烂了远处的靶子。 几个文官打扮的尼弗迦德人连忙把巨人的表现给记录了下来，而工匠则在一边给巨人手中的火炮重新装弹，有个术士则是一脸的骄傲，而其他术士就像是被榨干了一样一脸疲惫。 他妈的，尼弗迦德人这是在搞什么？ 看到这玩意，蕾拉就感觉到了大大的不妙，尼弗迦德人这是搞出来了什么玩意？ 长期以来的战斗经验让蕾拉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她可以应对的对手。 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应该是立即离开这里，把消息报告给上面，护国公必须立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就在蕾拉给部下们打去手势，打算悄悄撤退时，有个士兵不小心踩在了一截枯木上，枯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听见的那种。 钢铁巨人的反应最快，它手中的小炮直接对发出声音的地方开火。 那个倒霉蛋自然被炮弹打成了两截，画面极其血腥恐怖。 蕾拉则从藏身之处站了出来，对准最近的尼弗迦德士兵发射了手弩，穿透了他的脑袋。 “杀光尼弗迦德人！” 蕾拉大吼着，接着用最快速度给手中手弩上弦，又是一箭射死了一个士兵。 蕾拉很清楚，眼前的情形跑是绝对不行的，与其在跑路之中被杀死，还不如直接和这些家伙拼了。 这里的敌人数量并不多，完全是可以解决的，真正要命也就那个钢铁巨人，但把其他敌人都杀死之后，解决它应该不是问题。 于是乎，潜伏的亚甸特种部队成员们都杀了出来，他们先是用手弩和簧轮枪“洗”了一波敌人，一次性打翻了十来人，接着拔剑杀入敌人之中。 尼弗迦德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们的反应还是很迅速，尼弗迦德士兵们马上迎了上去，一场厮杀就此开始，刀剑交错，鲜血横流。 但是在钢铁巨人那边就是另一个画风了，这怪物直接把冲得最快的士兵砸成肉酱，接着一挥手就掀翻了三个人，还有人被打飞出去，撞在树上生死不知。 无论是箭矢还是弹丸，打在这玩意身上都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一般，它依然不断把面前的特种部队杀死。 而蕾拉走到了它的面前，她不是来送死的，面对这玩意她是有底气的。 蕾拉从腰间摸出来了一个炸弹，把它丢向了面前的巨人。 也就是下一刻，绿色的光芒在巨人身上炸开，巨人身上疯狂闪现着混沌能量的涌动。 见此，蕾拉松了一口气，若是这敌人也就如此，那对付起来也就太简单了…… 而她的思绪还没有结束，那个巨人就在她的面前爆炸了。 “咳咳咳，该死的，巨人还有这一出。” 蕾拉是语气里面是难掩的狼狈，这一下直接把她给炸飞了出去，好在没撞在什么尖锐物体上，早知道就不站那么近了。 蕾拉是真的没想到，这玩意被阻魔金制服之后会自爆。 几个特种部队成员马上来到了蕾拉身边，到现在战斗基本上结束，尼弗迦德人已经被尽数斩杀。 而特种部队损失也很大，蕾拉带来的大部分部下都折在这里了，还有一些倒霉蛋在刚才的爆炸中被炸飞，然后没有她那么好运气。 “把这怪物身上的铁皮捡几块，找找有没有核心之类的东西，还有那些尼弗迦德人的笔记也带来，然后我们就走！动作要快！尼弗迦德人随时都可以来。” 蕾拉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可是尼弗迦德后方，黑衣人随时都可以到来。 但她没想到黑衣人居然来得那么快。 第178章 重磅消息 “轰！轰！轰！” 这些天来，南方人和北方人之间的空地都被火炮的轰鸣所充斥。 赫梅看着他麾下熟练的炮兵麻利的装好炮弹，接着立即有人接好引线，最后便是手持缠着燃烧火绳的长矛的炮兵点燃引线。 接下来，“砰！”炮弹就飞了出去，砸向了尼弗迦德人的火炮阵地。 双方的火炮阵地上都遍布装满泥土的框子，这些框子乃是火炮阵地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是在长期交战，以及护国公的提醒之下出现的掩体，炮弹砸在这上面动能很快就被被吸收，防止其弹来弹去造成更大的伤亡。 不过这样的惨剧还是难以避免的，护国公就曾经亲眼看到一个士兵下意识踩向那个看似慢悠悠向自己弹过来的火炮，然后被其巨大的动能就像是小孩肢解昆虫一般撕碎了双腿，从此不死也变成了一个废人。 只能说，纵然再三在条例里面强调，但还是有人不怕死会中招。 大部分炮弹都打在了双方之间的空地上，除了激起一片湿润的泥土之外没什么作用。 即便是有炮弹打中阵地，也大多击中的是那些装满泥土的框子，接着动能就被泥土所化解，无法继续进行攻击。 双方都在前线修建了很多壕沟，交通都是依赖着这些壕沟，因为它们的存在，炮弹想要打中人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比起火炮，在两边造成更多伤亡的，其实是双方的狙击手。 关于长距离火枪的研究，双方都在进行，并且拿出了产物。 而不约而同的，两边增加射程的方法都很简单，那就是加长火枪身管，然后再让术士对火枪进行一些调整，增加其的可靠性。 不过，最大缺点是由于产能极其低下，所以这种火枪在前线的数量极少，但是他们造成的伤亡，已经超过了火炮之间的互相射击了。 赫梅看来，这样的炮战很无聊。 现在，护国公就站在一个安全的前线观察点之中，看着双方炮兵你来我往。 空气中，不时还有火枪声响起，作为战斗的点缀。 每当看到昂贵的炮弹与火药就这样被浪费，护国公都会感到非常心疼。 即便是对他这个火药大户来说，这样玩火药也是有些肉疼。 但护国公也清楚，眼前不能算经济帐，双方更多在打得是一个士气。 哪边火炮声音大，哪边的士气就更加高昂。 没办法，纵然知道这样是对弹药的浪费，护国公还是只能奉陪。 反正对面尼弗迦德人都烧得起，要知道他们运输弹药的成本比他高多了，那他就奉陪着烧。 而且这样的炮战也有好处，到了未来，发动攻击的哪方面对已经熟悉了场地的炮兵，必然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瓦伦丁，你觉得尼弗迦德人什么时候会发动进攻？” 赫梅看向自己身边的侍从问道，这个年轻人在赫梅身边那么多年，赫梅想要看到他从自己这里学到了多少东西。 瓦伦丁的眼中浮现了一些畏惧，但这样的情绪很快就被克服。 “我认为尼弗迦德人多半在等着什么东西，不然依照他们的兵力优势，要用人海进攻早就进攻了，而不是一直在这里等着。” 赫梅点点头，这小子从他这里学得不错，他的看法也是一样的，尼弗迦德人多半正在等着什么。 不然以他们的军力，直接发动全面突击就行了，何必在这里进行并不占优势的炮战呢？ 对此，米薇和他有着共同的看法，都认为尼弗迦德人多半在盘算着什么。 所以他们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尼弗迦德那边派遣斥候和探子，哪怕是再高伤亡也要派。 只不过，在新消息从传过来之前，他们也只能等待。 每天和米薇不知道 而在这样的生活之中，赫梅不知不觉有些沉迷。 在内心的深处，赫梅对接下来这场大战还是有些恐惧的。 北方曾经有的优势，现在尼弗迦德人都有了，尼弗迦德人现在还有着兵力优势。 接下来的战事，还能不能继续赢下去，说实话，赫梅内心还是颇为没底的。 赫梅不惧怕战争，他是在一线打出来的厮杀汉，但是人对于自己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恐惧的，赫梅现在正处于这样的情况。 对于战局到底会走向什么方向，他是没底的，而没底就会产生恐惧，就会产生迷茫。 所以对于现在局势，他很愿意继续下去。 真打起来时，局势会怎么发展，很难说啊，所以那一刻还是尽可能晚一些到来吧。 而正当赫梅有些走神时，卫队长马伦多的呼喊把他给吸引了过去， “护国公大人！护国公大人，您快看哪儿！” 循着声音所指的方向，护国公看了过去，只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几个人居然冲到了双方交火的炮战场上，而更重要的是，他们身后有着远比他们多的尼弗迦德骑兵。 冲入炮场的几人径直跳入了一块石头后面，然后他们把亚甸的旗帜不断对着北方阵地挥舞。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所有人都是很懵逼的，但毕竟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老兵，虽然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么多敌人出现在战场上大家都看在眼中呢。 北方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对准从森林里面冒出来的尼弗迦德骑兵开炮。 在一阵轰鸣之中，那些冲出来的尼弗迦德骑兵落到了一个人马具碎的下场。 这里的炮兵在此对轰都那么久了，对于战场上哪儿位置该怎么打，怎么调整射击方向都摸得门清。 追击的尼弗迦德人显然也是老兵，见到战友被撕裂，其他尼弗迦德骑兵或是再次退入森林，或是就地下马寻找地方隐藏起来。 他们的动作麻利而顺滑，期间没有任何犹豫，更没有因为战友被打碎而呆滞，显然不是 而尼弗迦德炮兵反应也很快，一连串的火炮也对着那块石头而去，只不过大部分都射过了石头或是砸在附近。 即便是砸在石头上，也只是崩碎其几块石头而已。 接过侍从递上来的望远镜，赫梅看清楚了那几个摇着亚甸旗帜的人，而他接下来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蕾拉，看到那个留着黑辫子的女人时，赫梅内心浮现了她的名字。 现在的蕾拉非常狼狈，衣衫都已经染满了鲜血，脸上更满是各种脏污。 而她身边之人正是亚甸特种部队的成员，他们的狼狈样比起蕾拉也好不了多少。 下意识的，赫梅在想这是发生了什么，他记得蕾拉可是带了不少人出发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马上去把蕾拉救出去，快点！” 赫梅接下来说道，虽然不知道蕾拉怎么沦落成了现在这样，但是她如今已经成为了亚甸军队的一面旗帜，无论于公于私，蕾拉都必须被救出来。 护国公的命令被以极快的速度传达了下去，很快，就有一批北方士兵冲出了战壕，他们沿着事先规划的战场通道，在障碍物和坑道的掩护下前往蕾拉所在之处。 对面的尼弗迦德人自然也有这样的规划，他们也有不少人冲出阵地，向着蕾拉的方向而去。 双方的炮兵在这个过程里面都在不断开火，狙击手们也不顾位置暴露而不断射击，纵然是事先规划了道路，但还是有人源源不断的倒下，或是被火枪爆头，或是连带着障碍物一起被炮弹打碎。 但是这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双方都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接着互相开始了厮杀，由于两遍都混在了一起，所以双方炮兵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射击。 由于前线的这场战斗，越来越多的双方部队到达了前线。 护国公认为这场小小的战斗可能发展为全面战争，而对面看起来也想得和赫梅一样。 护国公焦急的看着前方的战斗，好在最后战局还是向着有利于北方人的方向发展，北方人拉着蕾拉且战且退，尼弗迦德人拼命的追击，然而还是无法接近他们的目标。 随着越来越接近北方人的营地，尼弗迦德人的伤亡越来越高，终于，南方人放弃了对北方人的追击，他们纷纷退了回去。 也就是在双方停止了解除的那一刻，火炮都轰鸣了起来，只不过到这里更像是走过场，为战斗的结束献上乐曲。 而当接触的停止，双方士兵也停止了战斗状态。 明显这场战斗是不可能发展成大战的，那还是回去休息得了。 赫梅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把蕾拉救回来就好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走出了观察站，准备去接蕾拉，他要了解蕾拉怎么搞得那么狼狈。 这还是赫梅 而近距离见到蕾拉之后，赫梅更是为她的狼狈而惊讶，蕾拉身上的血不少都是自己的，还有一只手直接被打的骨折。 她能够撑到现在，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赫梅大人，我带来了重要消息，非常重要的消息。” 蕾拉用她那严肃的双眼对上了赫梅的双眼，而看到这里，赫梅马上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蕾拉一直都是一个严肃的人，她摆出这样郑重的表情，那肯定是大事。 。 在安格林堡垒的厅堂之中，几个术士和矮人工匠正在对桌子上的几个铁质零件不断摆弄着，时不时还有人施展魔法，来验证它们的特性。 不断有人发出惊叹，但接着就压下了自己的惊讶，继续埋头进行研究，探寻其中的奥秘。 而在他们的四周，坐着的是亚甸与利维亚联军的将军们，其中最为重量级的，无疑是亚甸护国公和利维亚女王。 这两人现在神色严肃，原因不因其他，就是因为蕾拉带来的消息。 在解决了那个钢铁巨人之后，蕾拉等人刚刚收拾好一些零件，突然就有大量尼弗迦德骑兵冲出来，而且这还是一群经验丰富的老兵。 蕾拉的队伍自然无法和那么多尼弗迦德人对抗，他们只能且战且退，但还是损失惨重。 靠着森林，蕾拉才能跑那么远，但代价是她的部下几乎损失殆尽，到最后身边只剩下几个人了。 然后就是为了躲避追杀，不得不贸然冲进双方的炮战区，不过结果算是不错，靠着这招她死里求生，成功把消息带了回来。 赫梅现在就在为这个消息头疼。 四米高的钢铁巨人，手上有火炮，依靠混沌能力驱动，但是被阻魔金干扰之后就会自爆……妈的，尼弗迦德人怎么搞出来那么麻烦的玩意。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面对过的敌人魔像，这玩意当时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赫梅看向旁边的米薇女王，她的表情也很难看。 一想到战场上会出现在这种东西，赫梅就下意识的感到恶心，这种玩意……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不过，关键还是要知道这玩意是只有一两个还是成群结队的，若是只有一两个，那就无所谓，但要是成群结队，那就…… 现在集结在这里的术士和工匠们则是在对这些零件进行评估，以此推断出一些信息。 这是赫梅的主意，他深知别看这工作不起眼，但很多关键信息正是靠这样获得的。 “赫梅大人，米薇陛下，我们已经大致得出结论了。” 亚甸王国的火炮总师，术士迪尔班说道，他手中正举着一个零件。 “我们已经确定，这些零件是工坊量产的，每个零件上都可以找到一些呈现出一些规律的符号，这是工坊产品的典型特征。至于工艺，单纯论这些零件的工艺，并不是很高，合格的铁匠就可以敲出来。然后对其核心我们依然需要更多时间研究，目前只能确定其核心是依靠接收外界信息活动的——我们判定应该是魔法。” “所以说，那些钢铁巨人，很可能成群结队出现在战场上？” 维尔姆王子问出了这里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是有这个可能，王子殿下，不过我认为数量也不会太多，这个核心的制造工艺非常复杂，绝不是什么可以短时间大批制造的东西。” 迪尔班拿起了核心，它是圆形的，看着工艺非常复杂。 “换句话说，这玩意的数量最少都有几十个，是这样吧。” 赫梅发话了，而迪尔班则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是。” 一时之间，厅堂之中就像是炸开了的油锅一样沸腾了起来，大家都在对这即将出现在战场上的尼弗迦德新武器进行讨论。 不少人的脸上带着悲观色彩，在他们看来，尼弗迦德人有了这玩意，可以轻松突变他们的防线。 不过也有不把这些钢铁巨人当一回事的，反正丢上去阻魔金这玩意就完蛋了，然后不就是自爆嘛，躲远点不就是了。 反正双方的争吵很激烈，甚至不乏有人大吼大叫，就好像这样可以让自己的观点更具有说服力一样。 最后，争吵是在卫兵们用矛柄猛敲地板之中结束的。 “看看你们的样子，你们都是领军的将军和战士，在这里像是市场上的泼妇吵架合适吗？对得起你们的身份吗？你们像什么样子？” 米薇严厉的声音响起，而每个人被女王凌厉眼神所注视的人都不好意思的低下了脑袋。 “尼弗迦德人拿出来的终究只是武器罢了。” 赫梅接着说道， “而决定战争的是人，不是武器， 随着赫梅的命令，众人也渐渐散去，随着所有人离开，护国公才松了一口气，给了身边米薇女王一个苦笑。 “这事肯定会对士气产生很大影响。” 米薇女王说道，她的语气里面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影响就影响吧，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呢？现在让下面知道了也好，免得战场上突然面对那玩意被吓得士气暴跌。” 赫梅也只能这样想了，尽可能往好的方向想。 他清楚尼弗迦德人现在拿出来这玩意，无疑让胜利天平向着他们的方向倾斜了许多。 尼弗迦德人怎么运用这玩意也很值得想想，在赫梅看来，有这个东西可以整不少活的，而不是只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不管怎么说，到时候面对就是了。” 米薇接着说道，她的语气里面没有丝毫畏惧，不就是拿出来了个魔像。 “是啊，面对就是了。” 赫梅喃喃道。 第179章 毒烟突进 正如同赫梅与米薇所预料的，没有多久，关于尼弗迦德钢铁巨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军营。 自然的，其中产生了不少失败主义者和失败主义言论，但护国公和女王出手也很迅速。 这些人没有多久就在所有人面前挨鞭子了，作为他们乱说话的惩罚。 当看见他们背上被打得血肉模糊，自然而然的，也没有人乱说话了。 但是在私下里，各种言论与看法都像是野火一般蔓延着。 对此，护国公和女王自然是无能为力，不过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无所谓了——对他们来说，阻止此类言论的公开流传就是成功。 为了鼓舞士气，加上校正火炮射击，联军升起了好几个热气球，当看到有着巨大北方徽记的热气球漂浮在天空，北方人的情绪都会振奋不少。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尼弗迦德人终于开始了他们的攻势。 最初，是热气球上的观察员突然发现尼弗迦德人升起了不少有着伟大日轮的热气球，随即，他们看到了情报里面提到的钢铁巨人出现在了战场。 在钢铁巨人之后，尼弗迦德人军阵正在集结。 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响起，从亚甸护国公与利维亚女王，到最普通的士兵与军仆，所有人都连忙穿好衣甲，拿起武器，走向了前线。 如此大规模的集结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尼弗迦德要开始他们的突袭了。 “开战了！开战了啊！北方人，拿起里面的武器。” 在此类呼喊之中，赫梅策马越过了一队队正在整队的士兵。 由于一直都在进行准备，因此军队的集结显得有条不紊，熄灭篝火，穿好衣甲，拿起武器，集结部队，都一套一套的，整个过程都很流畅。 把这些都看在眼中的赫梅很满意，他还注意到一些部队士气非常旺盛，当他经过时还一同发出欢呼。 “前线战况如何？尼弗迦德人发动突击了吗？” 一个身上有着特殊标准的军官策马而来，那个羽翼标志说明他是负责传递信息的人员，这群人在整个营地里面优先度是最高的，所以士兵们都纷纷给他让开道路。 “还没有，护国公大人，但是我们发现尼弗迦德人正在把他们的钢铁巨人前移，塞尔奇克大人和莱奇茨基大人都认为尼弗迦德人打算用这巨人作为突击的矛头。目前出现在视野中的钢铁巨人大致有三十多台。按照事先的计划，他们已经命令炮兵装填了阻魔金弹药。” 传令军官声音洪亮，用最快的速度交代了前线的信息。 “告诉他们两人，我需要那些阻魔金掷弹兵都做好准备，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火炮上。” “是！” 赫梅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坚毅的统帅，而在内心，他很庆幸自己的选择。 在了解到尼弗迦德钢铁巨人的信息之后，赫梅立即把军营里能够找到的阻魔金炮弹全部送上了前线，只可惜数量还是很有限。 相较之下，阻魔金炸弹就多多了。 考虑到火炮的射击精度，还是准备近距离掷弹吧，护国公看来到时候免不了和这些怪物近身搏斗。 护国公策马跑过一个正在形成的大方阵，这个方阵是由亚甸人组成的，统领他们的正是塞尔奇克。 而在另一边，则是利维亚人和莱里亚人的营地，赫梅看到着名的利维亚弩手正在调试他们的钢弩，准备向黑衣人泼洒死亡之雨。 大量的骑兵在步兵之后待命，随时准备投入需要他们的战场，轻重骑兵们都随时准备厮杀。 米薇女王已经到达了前线，维尔姆王子与骑士奥多守在她的身边。 米薇正严肃的看着前方战线，看着茫茫多的黑衣大军，还有那些钢铁巨人。 护国公没有说什么，现在更不需要那些繁杂礼节，只是来到米薇身边，拿出了自己的单筒望远镜，看向尼弗迦德军阵。 和北方人一样，尼弗迦德人在火炮射程之外列阵，那些钢铁巨人也是如此。 加上浮在天空上，有着尼弗迦德金色太阳的热气球，黑衣人的军阵看着是那么让人畏惧。 赫梅重点看的就是那些钢铁巨人，然后他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只见那些钢铁巨人身上都绑满了装得鼓鼓的袋子，从腿到肩膀上都捆着这样的袋子。 站在最前面那些钢铁巨人更是极端，这些家伙居然连外壳和武器都没装，就是一个核心加上一个架子，然后绑了更多的袋子。 “不对劲，这非常不对劲。” 赫梅下意识说道，尼弗迦德人这阵仗，看着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黑衣人这次打得算盘，实在是让人看不懂啊，我还是 米薇眉头皱得都要拢在一起了，说出了赫梅的心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了这个阶段，也没有什么奇思妙想的空间了，就看黑衣人接下来会做什么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赫梅赞同道，接着又仔细看了看那些巨人，想要看出来一些端倪，只可惜除了在钢铁巨人之间跑来跑去进行调试的工匠和术士之外，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现在的战场很安静，只有双方军士整军和武器盔甲碰撞的声音，火炮也停止了咆哮，因为接下来有得是他们喊得。 现在的战场上，弥漫着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厮杀。 越来越多的钢铁巨人不断出现在前线，加入到军阵之中，它们也都身上绑满了袋子。 一直到钢铁巨人数量增长到六十多时，才没有继续，终于，尼弗迦德人也动了。 但是这操作属实让赫梅有些看不懂。 只见钢铁巨人在黑衣军阵前排出了一条整齐的三排散兵线，然后向着北方人的阵地冲锋而来，随后便是整齐的尼弗迦德军阵。 这操作属实让赫梅看不懂，用钢铁巨人当做炮灰？这是在干什么？ 而且赫梅也在望远镜里面看到，尼弗迦德人基本上给自己戴上了黑色口罩，这让赫梅更加疑惑，根本弄不清楚黑衣人这打算干嘛。 他在米薇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迷惑，但现在也弄不清楚尼弗迦德人这是在打什么主意，只能让炮兵按照原计划轰击了。 战场很快就被火炮轰鸣所统治，一枚枚炮弹都仿佛离弦之箭砸向了南方帝国的军阵之中。 而南方火炮也毫不示弱，也开始了轰击。 战场之上炮火连天，而在炮火之下，被炮弹击中的军阵自然激起一片残肢断臂，还有哀嚎惨叫的伤员。 战场瞬间就染上了无数鲜血，鲜血在一瞬间就汇聚成了河流，也让人不得不感叹人体里面的鲜血可真是多。 在北方训练有素的炮兵打击下，黑衣人短时间内付出了不少伤亡。 当北军的火炮砸入军阵之中，那将会带来极其恐怖的伤亡，炮兵最喜欢打得就是这种密集军阵了。 但尼弗迦德人就是这样坚忍着前进，有人想要退缩。 但转头就会军法官斩下了头颅，本就严苛的军纪加上滚落在地上的胆怯者人头，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激励”士兵前进。 伟大日轮的牧师，同时也是尼弗迦德骑士们不断在人群里面挥舞着日轮旗帜，鼓舞着士兵们前进。 不过，对那些钢铁巨人的轰击并不成功。 钢铁巨人虽然高达四米，但其终究只是一个个体而已，而且还呈现出散兵线前进，想要打中它们还是很难的。 钢铁巨人就这样距离北军战线越来越近，让赫梅不免有些着急，不过距离的拉进也使得火炮精准获得了上升，终于，有钢铁巨人被火炮击中了。 那枚阻魔金炮弹直接砸在了钢铁巨人的核心之上，接着就泛出强烈的绿光，爆炸随之产生。 但让人意外的是，随着爆炸出现的，还有大量的黑色烟雾，这些雾气明显来自于钢铁巨人身上绑着的那些袋子，它们瞬间就遮蔽了一大片区域。 如此显眼的景象自然吸引了北军众人的目光，而看到这里，护国公脑子一激灵，他马上明白尼弗迦德人这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快，马上，让所有人都找东西把自己口鼻捂住，最好是用沾水的布，实在是没有水用尿也行，快啊，快去下令！” 在众人的愕然与惊讶之中，护国公用他最快的语速下达了这个命令。 护国公联系到此前看到的尼弗迦德人人均戴口罩，这雾气多半是有害的。 “赫梅大人，您知道些什么？”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赫梅马上回答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说完护国公继续紧张的看向战场，而米薇女王看着赫梅则若有所思。 最终她还是看向了战场，她与赫梅并肩作战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对于护国公，她还是信任的。 护国公的命令的确很快就下达下去了，只可惜起到了效果并不好。 许多人都认为护国公莫名其妙，对这个命令就当做没有听见，继续我行我素。 不过，既然是命令，一些人虽然不愿意，还是这样做了，用布或口罩封住自己的口鼻。 不过尴尬的是就是想要封，许多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可以堵嘴的东西。 而在另一边，越来越多的钢铁巨人在前进过程中被击中，然后爆出了大量的烟雾。 这些烟雾极大的遮蔽了战场，使得北军的炮击受到了严重影响，很多时候只能对准雾气中打，管他打中没打中。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多火炮自然就是打空了。 火炮依然不断轰鸣，但已经没有了此前的恐怖。 不过，烟雾遮蔽战场也带来了好处，那就是尼弗迦德人也只能乱打一气，他们的火炮威胁也越来越小了。 战场的局势因此变得有些好笑了，双方都在对着黑雾里面盲打，甚至因为没有对面的火炮威胁而射击效率上升了不少，管它打中没打中，往里面打就是了。 而随着敌人越发接近，按照条例和操典，炮兵们或是把火炮牵引到马车上，或是在维朗人的帮助下把炮推向后方，只有一些位置险要的位置还保留着火炮，它们继续在战场上咆哮。 士兵们都紧张了起来，因为接下来意味着到他们厮杀的时刻了，盾牌都架了起来，长矛刀剑都蓄势以待。 亚甸人、科德温人、哈克兰人、利维亚人和莱里亚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最为残酷漫长的阶段就要到来了。 而看到那钢铁巨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还越来越大，没有人不害怕的。 弓弩手、火枪兵、甚至是术士都在这个阶段开始了发威。 一时间战场上到处都是箭矢与火枪轰鸣，还有火球与闪电不时划过天空。 在这些无情的火力之下，尼弗迦德人就像是面对农夫镰刀的作物一般接二连三的倒下，但他们依然继续前进，许多黑衣人身上箭矢多得就像是刺猬一样，但他们依然在前进。 甲胄的作用在这里体现的非常明显，有甲胄没甲胄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尼弗迦德人的反击也到来了，赫梅看到尼弗迦德的火枪手和弓弩手到达射程之后也开始了仰射。 还有许多尼弗迦德人放下了被他们扛在肩膀上的小炮，对北方军阵开火。 在这样的打击下，许多北方人也接二连三的倒下。 尤其是那种小炮，里面发射出来的都是各种碎屑的组合体，或者说就是被一股脑塞进去的各种垃圾。 虽然打不烂甲胄，但是打在肉上非常痛，挨一个小铁片就可以给你撕下来一大块肉，足以让一个士兵失去战斗力了。 尼弗迦德军阵里面也有着术士，这些术士或者为军队撑着防护罩，或是不断对上面扔着火球和闪电，打得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而针对术士，双方都有专门的狙击小组，这些小组装备着阻魔金子弹和特制火枪，在战场上游走针对对面术士。 在这样的激烈交锋之后，终于，敌人来到了北方人的战线前。 最先来到战线前的是钢铁巨人，在翻越树桩区时他们费了不少时间，全身都被打得和筛子一样，箭矢多得就像是刺猬一样，但是它依然在前进。 不过，北方人已经准备好了礼物招待它们。 当一个钢铁巨人来到距离北方盾墙七八米的距离时，一个阻魔金炸弹就丢了过去，随着一阵绿光，那个钢铁巨人发生了爆炸。 由于控制好了距离，因此爆炸产生的气浪没有波及到北方人，但是随后涌现了大量就像是旋风一般冲来的黑雾。 而在吸入这雾气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了剧烈的咳嗽，这气体让他们揣不过来气，为了追求新鲜的空气，很多人直接放弃了岗位，往黑雾之外退去。 雾气并不致命，但可以让受到雾气影响的士兵失去战斗能力。 只有那些按照命令，用湿布和口罩捂住口鼻的人没有受到这些雾气太大影响，只不过黑雾之中只能看清身边的情况。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尼弗迦德人从黑雾之中杀了出来，他们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一般，就像是从烟雾里面走出来的恶鬼。 这样的情况几乎在每条战线上都发生了，被阻魔金炸弹解决的钢铁巨人放出了大量的黑雾，熏得士兵们不得不逃离岗位，而尼弗迦德人就在黑雾之中杀出。 在这样的打击下，尼弗迦德人立即取得了巨大的优势，先是用雾气破坏北方人的军阵，然后这样撞进去拼杀，这套流程搞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北方联军受到了巨大影响，当士兵们被黑雾熏得不得不放弃岗位，然后雾中杀出仿佛恶鬼一般的尼弗迦德人，那冲击可想而知。 而且从雾气里面冲出的可不只有黑衣士兵，还有高大的钢铁巨人，这是全面武装了的那种。 这玩意一出现就对人群来一发霰弹，打得一片士兵血肉横飞，然后用锤子和火炮一同砸人碾人。 “波萨达师、艾德斯伯格师、温格堡师、利达师、班·阿德师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动摇，他们的师长正在请求更多支援。” 传令兵带来的消息让赫梅脸色极其难看，当然，还是没法和此前他看到的在黑雾之中北方军队狼狈逃窜，然后被尼弗迦德人追杀时的表情难看。 不过大体来说，阵线还算是稳定——虽然越来越往不稳定的方向发展。 尼弗迦德人这次活整得属实不小，赫梅这样想到，他意识到尼弗迦德人整活得时间也太晚，导致陷入了现在的尴尬境地。 而在赫梅的旁边，米薇女王也在听着下面的报告，她的表情是差不多的糟糕和难看，维尔姆和奥多则不见了，他们现在都已前往了前线厮杀。 赫梅和米薇对视了一眼，双方都在对面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其实在看到尼弗迦德人的毒烟推进之后，赫梅和米薇就达成了一个共识。 那就是他们必须壮士断腕。 第180章 壮士断腕 长矛交错，刀剑挥舞，鲜血横流，两军将士们在前线无比激烈的厮杀着，不断有人倒下。 而战线也在厮杀之中反复拉锯，然后走向了破碎的方向。 现在的战场已经变得极其混沌，整齐的战线大部分已经消失，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混战。 许多北方人在战场上按照部队或地区结出一个个的小战团，与敌人厮杀起来。 尼弗迦德人就像是海潮一般，源源不断的砸向这些小战团，有的战团瞬间就被海浪打得粉碎。 而有些则让海浪在其上粉碎，但是海浪依然在不断涌来，纵然砸得粉身碎骨，也毫不犹豫的继续前进。 不过，随着亚甸与利维亚军官们的努力，一条条曲折的战线也得以再次建立起来。 “砰！” 拔出腰间的簧轮枪，维亚托爆头了几乎冲到他面前的尼弗迦德人，那人手中的长矛随之落在了地上。 “顶住！士兵们！顶住！” 维亚托对身边亚甸士兵们吼道，在他的身边，一队卫兵堵住了刚才尼弗迦德人冲进来的那个缺口。 波萨达师的师长现在已经身处前线，他的身前正是浓烈的黑烟，戴着口罩的尼弗迦德人正源源不断从里面冲出来，撞向北方人的战阵。 在发现前方战线在尼弗迦德人的毒烟之下溃散后，维亚托立即前往了前线。 很多和他同级的军官们也是在 当看到主官亲至前线，再胆怯的士兵也会鼓起勇气，加入到战团或是战线里面与敌人战斗。 不断有着掷弹手往黑烟里面丢着阻魔金炸弹，这让黑烟里不时闪起绿色光芒，想要提前解决正在通过黑烟的钢铁巨人。 这玩意是会自爆的，让他们在战线上自爆那可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会破坏战线完整，给尼弗迦德人打出来一个突破口。 只可惜这样的投弹自然难以命中钢铁巨人，这些尼弗迦德工程学与魔法学的结晶还是来到了前线。 维亚托的身前就正有一个钢铁巨人，它刚刚用手中的火炮把一个人直接轰成了碎屑，另一边的钉锤上也满是鲜血，可见曾经有多少人死在了它的手中。 维亚托见此叹了一口气，从腰后摸出来了一个阻魔金炸弹丢了过去，在丢向那个巨人时不断喊着“后撤”。 阻魔金炸弹落在了怪物身上，旋即爆出了一团绿色的闪电。 紧接着便是一场爆炸，把附近的尼弗迦德人都给炸飞了，而北方人受到影响的也不少。 在这个过程中，维亚托的战马受到了惊吓，把他从背上颠了下来，摔得维亚托七荤八素的，但他深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所以赶紧爬了起来。 但是在爬起来之后，维亚托却发现身边居然就几个士兵，而尼弗迦德人依然成群结队的冲了上来，维亚托在内心暗骂一声，没办法，只能拔出腰间长剑冲了上去。 顺手从地上捞起一块有着狰狞劈砍痕迹的盾牌横在胸前，维亚托撞翻了冲在最前面的尼弗迦德人，接着手起刀落，砍翻了其后的黑衣人，让他捂着脖子倒下。 不过在下一刻，随着一整火枪声响起，维亚托下意识举起了盾牌，但却发现面前的尼弗迦德人像是被收割一般倒下，接着一队亚甸士兵冲了上来，和黑衣人厮杀在了一起。 他的卫兵赶紧来到长官身前，带领他离开了最危险的最前线，还给维亚托找来了一匹战马，让他赶紧登上去，向士兵们表示他的存在。 “上面传令了！大人！” 在一片由厮杀声、惨叫声、金铁交击声还火枪咆哮声组成的海洋之中，卫兵对维亚托大吼道，只有这样才能清晰的传达命令。 “所以他们打算怎么样？来援兵了吗？” 维亚托接过部下装填好的簧轮枪，对准距离自己最近的尼弗迦德人又是一枪，成功爆掉了那个黑衣人的脑袋。 “要我们壮士断腕。” 维亚托也是一个老兵，一个老指挥官了，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波萨达师的师长看了一下整个战场，只见所以可以看到的地方，战斗都在向着不利于北方人的方向发展，北方人纯粹就是在苦苦支撑。 尼弗迦德就像是雾中的恶鬼一般，源源不断的从黑雾里面杀出。 而北方人的战线本就因为一开始的毒烟突击而变成犬牙交错，本就处于不利情况下，士气和战意也受到了严重影响，若是不进行重整，这场战斗必然失败。 但想要在战场上重整，那就得付出一些代价，比如放弃最前线厮杀的士兵们，用他们的死亡来换取时间。 维亚托无意是不愿意如此的，但是当一发来自南方小炮的霰弹砸在他的身边，把几个卫兵直接毁容，在地上痛得滚来滚去之时，他最后下了决定。 “好，我们走，洛德，你的盔甲样式与我接近，我需要你站在这里。” 被点名的卫兵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若是维亚托直接离开前线，那么接下来前线必然崩溃，所以需要有人送死。 而被点名的卫兵只是敲了一下自己的胸甲，接着给自己戴上了一顶张扬的头盔，他的身高、盔甲、面容与声音都与维亚托相似，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一刻。 “遵命。” 维亚托披上卫兵们递来的斗篷，掩盖自己的身形，最后看了看洛德，和那些在前线厮杀的士兵。 维亚托是不愿意如此，但是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选择了。 所以他心一横，别过了头去，驾马离开了前线。 而这样的景象，在前线各个地方都在发生。 这样做也是及时的，因为在此之后不久，许多尼弗迦德骑兵从黑烟里面冲了出来，他们费了不少精力才穿越了树桩区，而且还有不少战马由于防护不当而在毒烟区颠下骑手逃跑。 但这些人也够用了，尼弗迦德重骑兵立即按照事先的命令与规划，开始穿凿北方人的战线，但是他们没有一直凿下去，只是把最前线的敌军士兵给“切割”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一场屠杀。 血腥的战场吸引了许多怪物，但即便是最为莽撞的羊角魔，也不敢撞入这宛如地狱的汤锅一般都战场。 即便是最无畏的怪物，也只敢躲在战场边缘猎杀一些在森林里散兵交战的散兵，不过他们的下场往往是被集结起来的人类士兵分分钟打死。 随着战斗的推进，战场上的黑烟也消散了。 这使得在双方指挥官那里，战场态势变得明朗了起来。 。 “我不要听到困难的话语，我不要伤亡数字，若是有单位出现胆怯行为，我将会毫不犹豫的派遣督战队和帝国禁卫军。推进，我只要你们继续推进，为了伟大日轮，为了恩希尔皇帝，我们必将在这里粉碎北方人的反抗！” 面对下方传来的各种伤亡数字和困难陈述，哈瓦特·莫罕元帅对此只有这些回答。 元帅的语气中满是不可拒绝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人要挑战元帅的意志。 “元帅，我们是费奥鲁斯大人的部属，还请您通融一二，这未来一定会让您在金塔之城获得许多帮助的。” 元帅身前的一个尼弗迦德军官恳求道，这比起军人，更像是一个猎手，他的姿态放得非常低，语气中几乎是哀求了。 费奥鲁斯，哈瓦特知道这个名字，一个靠着行省镇压而发财的奴隶商人。 对于一般的帝国将领来说，听到这个名字真得犹豫一二。 将军们和奴隶商人都是有着密切合作的，基本都是靠奴隶商人来快速变卖获得的奴隶和战利品。 但是哈瓦特用不着，他是尼弗迦德元帅。 从来都只有这人他正好用着，而不是别人正好用着他。 这些贵族和商人部曲都想着保存自己的实力，然而哈瓦特无论是出于为皇帝效忠，还是军事需要，都不可能让他们如愿。 “前往前线，若是你们不马上去，我就要派督战队过去了。” 哈瓦特都声音冷漠而充满威势，吓得那个军官直接脑袋一缩，马上前往了前线。 因为他清楚，他若是再说拒绝的话，他马上就会被杀死，随后督战队会前往他的部队，杀死所有高级军官，接着督促他们前往战场。 在平时，其实在大家眼中，哈瓦特并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统帅。 他总是由于军中事务的焦头烂额，因此对待军纪风气什么的就松了很多。 而且他本质资历和威望都不足，导致不少人都因此轻视他。 但是进入战场后，大家就知道了哈瓦特的恐怖。 也许平时他显得很狼狈，但是在战场上，他不允许自己的意志获得任何怀疑。 对于不服从命令者，他都是直接吊死的，有个古老家族的成员曾经仗着身份威胁哈瓦特，但接下来就被吊死在了树上。 吊死人还不算完，哈瓦特马上派人去处决了此人麾下所有高级军官，强行接管了他的部队，然后把这些人丢到最激烈的战场上去。 在哈瓦特这样做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阳奉阴违了。 人古老家族的，哈瓦特都和杀鸡一样杀了，你什么身份？别人杀你还不简单。 而且上阵至少还有可能保存势力，若是被强行接管的话，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样，哈瓦特驱赶着大量前贵族与商人部众到最前线当炮灰，他看这群人不顺眼已经很久了，早就想好收拾他们了。 而这是获得了尼弗迦德军队的一致支持，他们不喜欢这些自带体系进来的人，让哈瓦特在军中获得支持上涨了一波。 哈瓦特看着战场，看着尼弗迦德军队就像是黑潮一样，压上北方人的战线，这样的景象让其内心积攒了很长一段的郁闷释放了出来。 自从来到北方以来，元帅可以说是诸事不顺，无论在哪儿都碰了一鼻子灰。 “亚伯力奇，还有更多的毒烟吗？” 哈瓦特看向了术士，可以说，正是这位主导了这场毒气突袭。 亚伯力奇就是钢铁巨人的 不过其中费的资源堪称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也就因为恩希尔必须要 这样的情况也发生在涉及军事的各个帝国部门，大家都获得了大量资源，而尼弗迦德术士们获取的是最多的那一档的。 “很抱歉，元帅，刚刚那波几乎耗尽了我们手中的特制毒气，这种需要混沌能量才能迅速扩散的毒气制造起来非常麻烦，现在在战场上的这些，已经是过去几年内制造毒气的总和了。” 亚伯力奇的脸上带着疲惫，还有即便是疲惫也无法掩盖的喜悦，正是他们的努力，才有了这样的优势，事后他们一定会获得更多封赏的。 而且术士们的话语权也会上升，自从女术士集会所那档子事之后，在尼弗迦德，南方术士们的地位再次降低。 “也就是说，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奇思妙想的空间了，这样也好，就让帝国将士们用手中的刀剑来取得一场真正的胜利吧。” 哈瓦特看着伟大日轮旗帜的不断推进，他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胜利正在到来。 。 塞尔奇克感觉自己非常疲惫，感觉双腿就像是灌满了铅一般都沉重。 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塞尔奇克想到，看来自己身体的情况的确是在下降了，前线厮杀越发不适合自己了。 聚集起力气，塞尔奇克又斫掉了一个尼弗迦德人的脑袋，那头颅就像是皮球一般在地上跳了几下，最后砸在一个尼弗迦德盾牌上停了下来。 身边的战友不断倒下，他们或是溃退，或是被杀死。 但是没有人逃跑，因为他们知道根本逃不出去，他们现在已经在尼弗迦德人的重重围困之中了。 不过还是有许多士兵围在了塞尔奇克身边，作为亚甸的白骑士，塞尔奇克就像是一盏明灯一般，吸引着附近的士兵。 是的，塞尔奇克没有撤出去，在各种意外，以及一些无意识的心理活动之中，塞尔奇克还是留在了最前线。 理所当然的，他就被包围了起来。 对于自己落得这个下场，塞尔奇克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反而他感到十分坦然。 就是很可惜，他的身体却在这个时候开始不行了。 不过也由于他的威望，因此被包围的士兵们也自觉聚集在了他的身边，塞尔奇克的队伍就像是一片在海潮中的孤岛一般屹立不倒。 尼弗迦德人不断对这些本来应该被粉碎的士兵发动进攻，但每次攻击都像是砸在石头上的海潮一般粉碎。 塞尔奇克现在感觉很累，但是他还是强撑着，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若是倒下，这里所有人都完蛋了。 常年跟随在塞尔奇克身边的侍从注意到了白骑士的异样，见此，他们连忙连拖带拽的，把塞尔奇克带离了前线。 而为了防止士兵们看到白骑士离开前线而士气崩溃，白骑士麾下的亲卫们冲了上去，与敌人厮杀在了一起。 塞尔奇克没有抗拒部下们的行为，他明白，自己与其在前线作为一个疲惫的战士，还不如到后方充当一个旗帜，这样更能让士兵们坚持得更久。 而在后方，有个人知道塞尔奇克深陷敌军之中，发出了巨大的愤怒。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在知道塞尔奇克落入了帝国大军的包围中，赫梅几乎是要气炸了。 放弃了一部分士兵，好不容易开始重整部队，结果知道了这样一个让他绷不住的消息。 塞尔奇克是亚甸军队中的一个标志，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可以说正是亚甸军队好的那一面的体现。 而且对利维亚人也会产生很大影响，白骑士在整个北方都是十分出名的，这样一位骑士死了，对士气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一想到塞尔奇克的脑袋会被尼弗迦德人挂在长矛上炫耀，赫梅立即就绷不住了，这将会对军队的士气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面对赫梅的怒火，所有人都低头闭嘴，大家全都不想护国公把怒火引到自己身上，而且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为什么要开腔。 而又关系那几个人已经在瑟瑟发抖了，护国公的怒火是极其罕见的，这里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护国公这样发疯。 “必须把塞尔奇克救出来！必须！告诉利维亚人这里的情况，然后再告诉他们我们马上就要发动反攻了，需要他们配合。” 赫梅铁青着脸说道。 如果可以，他更想固守阵地，然后等着尼弗迦德人撞上来，但是现在肯定不行了。 传令兵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就把护国公的命令给带了下去，众人也都开始了行动，为接下来的进攻而开始准备。 第181章 扭转点 “快，都跟着我来！我们必须把塞尔奇克救出来！” 莱奇茨基对身边的士兵们呼喊着，他带着的正是埃森兰师和一些哥萨克。 埃森兰人长矛如林，徐徐前进，看着颇为雄伟壮丽。 他们与哥萨克们的散乱形成了鲜明对比，但没有人敢忽视哥萨克们的战斗力，尤其是这些“莱奇茨基的哥萨克”。 莱奇茨基拉拢了不少哥萨克，这些哥萨克以作战勇猛而闻名，大家都知道那是莱奇茨基的猛犬。 而被呼喊起来的众人也连忙跟上了总参谋长的身影，聚集在他身后的士兵越来越多。 到处都是穿戴甲胄，手持刀兵的战士，他们无疑组成了一道钢铁的洪流。 莱奇茨基把手中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了前线，这次完全是孤注一掷了，护国公的意志必须获得贯彻。 这样的景象在整个战线上都在发生，这是尼弗迦德人没有想到的。 按照哈瓦特元帅的计划，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消灭掉被切割出来的北方部队，冲向北方人重新组织的战线，趁着北方人立足未稳，进一步迫使他们撤退。 结果被包围的北方军队聚集了起来，然后就像是最坚硬的礁石一般，无论多少黑色大浪砸在上面，都只会粉身碎骨，礁石依然傲然挺立。 更要命的是，北方人立足未稳，居然就发动了反攻！ 现在尼弗迦德人是陷入了几乎被两面夹攻的窘迫之中。 继续这样下去，尼弗迦德人真的可能被中心开了。 但是帝国依然有着后手，作用有用兵力优势的那一方，尼弗迦德人有的是后备部队。 尼弗迦德号手们吹起有规律的号角声，传达出出兵的命令。 “前进！为了伟大日轮！” 日轮之师迈着整齐的步伐跨入了战场，在呼喊的节奏之中进入了战场，就像是一片移动的黑色森林。 日轮之师的弩骑兵和重骑兵援护着部队的两翼，他们就像是狼群一般在游弋在部队左右。 日轮之师的前进使得附近的尼弗迦德士兵皆士气大振，日轮之师乃是帝国的旗帜之一。 作为帝国出名的强力部队，日轮之师的出现往往就意味着胜利的到来，哪怕是在经历过布伦纳的惨败之后也是如此。 日轮之师挡住了反攻了北方人，甚至一度快要迫使北方人撤退，在他们的坚固盾墙之下，北方人根本突不开他们的防御。 但也就是在此刻，一位高举着利维亚红色方格的英武骑士进入了战场。 “利维亚人！随我来！都不要恐惧！胜利必然属于北方！打起我们的旗帜，让亚甸人知道我们来了！” 维尔姆王子身着一身金甲，身后则是整个利维亚骑士阶层的精华。 他们身上都有着历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人类流放登陆时的贵族徽章。 这些具装骑兵硬是在帝国军阵之中凿出了一个缺口，尼弗迦德帝国固然善于运用重骑兵，但是在重骑兵的威势之下还是会败亡。 而在骑兵之后，大量利维亚镰刀手随之鱼贯而入，就像是收割作物一般开始收割黑衣军，尼弗迦德人被打的节节败退。 着名的利维亚弩手放出一轮轮弩箭，日轮之师的华丽步骑们很快就被射得和筛子一样。 利维亚王子的勇敢感染了每个看到那个年轻而英武身影之人，这一刻，他仿佛就是北方骑士意志的化身。 虽然他曾经有过对尼弗迦德投降的履历，但是也已经用南方人的鲜血洗刷了这一切。 接着在战场上的表现，更是使得他成为北方最着名的年轻一代贵族，士兵们都听过歌颂他功绩的歌谣，都多少聆听过他的名声。 他身后的利维亚人都如狼似虎一般，越来越多的北方人也加入到了反攻之中。 日轮之师显然应对不及，阵线迅速被打破，利维亚骑兵顺利破阵，步兵也非常迅速的跟上，战斗变成了混战，这是尼弗迦德最不喜欢的战斗模式。 骑兵战场上不时想起火枪轰鸣，这是双方骑士正在用簧轮枪轰击对方。 现在簧轮枪已经变成了战场上极为普遍的东西，这玩意就像是一个超级加强版的骑枪，所以骑士们很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它。 当然，只是限于贵族骑士和精锐们之中。 毕竟簧轮枪这东西终究是需要用钟表工匠手工来搓的，市面上是数量不少，但是也很昂贵，不是普通人可以买得起的。 没看杰洛特当年把自己的簧轮枪弄没了，为了获得新枪了那么多时间。 塞瓦利洛夫举起簧轮枪，打死了眼前一个尼弗迦德弩骑兵。 日轮之师的士兵们固然威武而雄壮，但还是会被杀。 利维亚人就这样遏制了日轮之师的攻势，伟大日轮的冲击就这样被无情停滞。 “伙计们，我们上！” 在另一边，阿塔曼麾下的战帮成员们接下来如狼似虎一般的冲了上去，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 而这些武器都用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用来开罐头非常方便。 哥萨克们就像是飞弹一般，用着极其悍不畏死的方法给一个个尼弗迦德士兵开罐头，他们或是直接用身体压上去，或是一切全靠甲胄扛，若是甲胄不行那就去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一会儿，哥萨克们就清出来了一条路。 塞瓦利洛夫马上就率领众人冲了进去，而这个好不容易打开的通道也在他们经过之后被反攻而来的尼弗迦德士兵迅速收拢封闭。 此地聚集的尼弗迦德军队数量众多，他们不会让被包围的北方人轻易突出包围。 但阿塔曼也不在乎，他已经到来了目的地，莱奇茨基给他吩咐了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去援助塞尔奇克，把那个老家伙从危险的战场上带出来，就是其他人都死了，塞尔奇克也不能死！ 塞瓦利洛夫是亲眼见过护国公的愤怒的，那种从未见过的愤怒使得他把所有戏谑的心思都放下了，一心一意只有救援白骑士。 又在杀穿了几波尼弗迦德人之后，塞瓦利洛夫终于来到了被重重包围的北方残军之中。 残军用战场上的各种垃圾，比如钢铁巨人的肢体残片和尸体构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防线，他们就这样守在垃圾和尸体之中坚持了那么久。 前线的钢铁巨人几乎在这一系列的战斗中损失殆尽，为了解决他们，残军付出了巨大代价。 残军见到哥萨克身上的标志，赶紧放他们进入了军阵之中。 为此，他的部下付出了血腥代价，许多人都死了，现在只有三十多人还活着。 不过来到了这里，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克里夫在上，真痛啊。” 在战斗带来的激情微微消逝之后，塞瓦利洛夫感到腰间传来了痛感，他连忙让自己的部下包扎一二。 还好只是普遍的刀伤，还因为甲胄造成的伤亡并没有多厉害，这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处理包扎好伤口之后，塞瓦利洛夫也得以来到了塞尔奇克面前。 白骑士正站在军阵的中央，他的身边飘扬的正是代表其个人的旗帜，塞尔奇克就像是一盏明灯一般，照耀着所有人。 “你是莱奇茨基派来救我的吧，不用了，这里还需要我。” 看到塞瓦利洛夫时，塞尔奇克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认识塞瓦利洛夫，知道他是莱奇茨基最为有力的部下。 “实际上，老爷子，是赫梅大人的意志，他可是因为您身处险境而火冒三丈，咆哮着要我们把您救出来出来。” 面对塞尔奇克那种态度，塞瓦利洛夫也没啥好气，他们本就是对立派系，莱奇茨基所在的公党和塞尔奇克这个王党头子之间关系本来就不算好。 护国公政府内部派系复杂，此前王党与公党一度针锋相对，一直到护国公宣布他的女儿将会嫁给鲍德温王子后，双方的矛盾才缓解了下去。 双方的关系很冷淡，只能说没发展到见面互骂的程度，已经是两边的首领克制了。 不过对于塞瓦利洛夫这样的粗人来说，他那儿管什么政治，什么人情的，他看莱奇茨基各种和塞瓦利洛夫互相委以虚蛇已经不满很久了。 “护国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离开这里，若是我离开这里，这里所有的士兵都会完蛋。” 塞尔奇克的态度依然很坚定，看得塞瓦利洛夫都想要骂他了。 嚯，你在这里事情用嘴巴说说倒是容易，我和我的部下们之前杀出一条血路来到这里又算是啥？笑话吗？ 不过在塞瓦利洛夫即将用他的哥萨克粗口问候塞尔奇克全家时，一个突然闯入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台钢铁巨人，它用一种比起普通钢铁巨人要快很多的速度，硬生生杀出来了一条血肉之路，来到了塞尔奇克面前。 鲜血和碎肉遍布钢铁巨人的身体，其甲片上已经满是这些东西，让其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就像是故事之中的怪物一般。 立即有哥萨克把阻魔金炸弹丢了过去，阻魔金炸弹这玩意还是管够的。 但很可惜的是，阻魔金炸弹在钢铁巨人上轰然炸开，闪出一片绿色的闪电，但在此之后，钢铁巨人依然屹立在那里，它还碾死了那个投弹的哥萨克。 “我去，克里夫的大雕！” 塞瓦利洛夫下意识爆了一个哥萨克的粗口，因为他的战士直觉告诉他，接下来麻烦了。 无视了阻魔金的钢铁巨人抬起火炮，一片霰弹打向了那些集结在塞瓦利洛夫面前的亚甸士兵，就这样，这些勇敢的战士在塞瓦利洛夫面前变成了碎屑。 塞瓦利洛夫也不幸中弹，他痛苦了弯下了腰。 他的小腹不幸被一个小铁片命中，鲜血刹那间就涌了出来。 阿塔曼聚集了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才维持着没有晕过去，然后他看到了塞尔奇克。 塞尔奇克依然傲然持剑而立，他身上满是鲜血和人体碎片，但完全不为所动。 白骑士往钢铁巨人的脑袋上丢了一个阻魔金炸弹，这是他之前从阿塔曼这里要的。 而这个炸弹发挥了作用，只见巨人的脑袋上不断闪过绿色的闪光，然后还停止了行动，并且不时抽搐了起来。 “上！拆掉这个南方人的怪物！” 塞尔奇克 此前被解决的钢铁巨人在接触到阻魔金之后都会自爆的，但是这一个却没有，那还是把其拆掉才是最谨慎的决定。 塞瓦利洛夫看到这里，内心的好胜心突然占据了痛苦，要是让那个老头子骑士在自己面前击败这样的巨人，那对他，以及对他身后的人来说，这真是一场奇耻大辱啊。 在部下们愕然的眼神之中，塞瓦利洛夫站起了起来，然后也冲向了那个怪物，而他们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也马上冲上去了。 但那个钢铁巨人在这一刻也恢复了它控制，只见它挥舞手中的钉锤，一片想要冲上来的北方人就这样被撕碎。 要不是塞尔奇克反应及时，在最关键的时刻低下了自己的脑袋，他可能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塞瓦利洛夫见此，则是拔出腰间的簧轮枪，对准巨人的脑袋来了一下，但只是激起了一片火。 “把大枪拿来！” 塞瓦利洛夫回头吼道，而他那些久经战火考验的部下已经在行动了，扛来了一把比起普通火枪大了足足三倍的火枪。 而在阿塔曼折腾火枪时，塞尔奇克从地上抄起一把长矛，把长矛刺入了钢铁巨人的关节处，只可惜巨人活动还是没有受到影响。 白骑士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捡起另一把长矛，刺入了巨人的关节处。 这时，塞瓦利洛夫也折腾好了火枪，而看到塞尔奇克的种种行为，最初他不是很理解，但看到巨人的关节出火越来越多，还发出越来越大的杂声时，他明白了。 阿塔曼用手中的火枪击中了巨人的关节，在这个距离上，火枪是必然命中的，也随着这一击，钢铁巨人的一支脚直接轰然垮塌，而另一支脚则在垮塌导致的重量倾斜之中也无情断裂。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失去战斗能力，钢铁巨人在落下那一刻直接选择了自爆，不过塞尔奇克早就躲在一边去了，根本没能把他怎么样。 塞尔奇克拿着一杆亚甸旗帜，走过了这个巨人的废墟，胜利者就这样站在了失败者的尸骸之上。 而看到这个身影，所有被爆炸声吸引而来的北方士兵都发出了欢呼。 在意识到爆炸来自何方时，许多北方人的内心宛如死寂，真的很害怕那个让他们坚持到现在的旗帜就这样逝去，但看到白骑士依然站立在那里时，他们士气更加高涨。 相较之下，尼弗迦德人的士气则受到了打击，在军官们的眼中，那个钢铁巨人将会解决敌人的首领，让这些蛮夷的北方人失去战意，让伟大的帝国获得胜利。 而现在，事实却是帝国的战争机器在，敌人的首领依然屹立塞在那里，还举着他们的旗帜宣告胜利。 这怎么可能不对士气产生打击呢？ 一场战争的胜负，是由无数个因素组成的，现在，有利于北方的因素发生了，而所有人都没有发觉，战场的天平，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发生了转变。 “老爷子，你可真是有够厉害的。” 塞瓦利洛夫在简单包扎了自己的伤口之后，来到了塞尔奇克身边，见到了塞尔奇克在那番壮举，塞瓦利洛夫再怎么不服他，观点也发生了变化。 毕竟生活在哈克兰的哥萨克们，最大的特点便是慕强。 “他们来了。” 举旗而立的塞尔奇克没有回答他，而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塞瓦利洛夫有些不解，不知道塞尔奇克这是在说什么，但他也没有深究，只是耸耸肩傍，接着跑去前线厮杀了。 现在他们正在压着尼弗迦德人打呢，这样的好机会，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你确定那边没有北方人的骑兵吗？我再问一遍，你知道确定你所说的话吗？” 在尼弗迦德战阵的后方，一位尼弗迦德军官正在询问一个斥候队长，他刚刚带来了对前线的侦察信息。 高级军官那有些咄咄逼人的问话让斥候队长微微迟疑了一会儿，对上级军官的恐惧摄住了他的心灵。 斥候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方才侦察的方向，此前的种种所见所闻充斥了他的内心，让他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 “是的，长官，我非常确定。” 队长这样自信的说道。 而在他曾经侦察过的那个方向，一队披挂华丽的亚甸重骑兵出现在了那里，并且用他们最快的速度向着尼弗迦德人冲来。 他们是亚甸的王室骑士，是亚甸最精锐的重装骑兵队，当这样一支队伍冲锋起来，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前进。 第182章 卖队友时间 护国公看着王室骑士们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撞入了尼弗迦德的黑色阵列之中。 在护国公眼中，王室骑士就像是驱散黑暗的光明一般，在这支钢铁队伍面前，黑色大军就像是面对烈日一般融化。 以至于都让护国公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是诸神的军队从天而降，帮助北方人毁灭南方而来的入侵者。 赫梅觉得，未来多半有看过这一幕的人就此编出故事，甚至是绘出画面。 “瓦伦丁，把我所有的预备队都投入战场，到了应该一锤定音的时候了。” 护国公发出了新的命令，而有规律的号角声随之响起，亚甸人的预备队动了起来。 在战斗中，贸然投入预备队的那一方无疑是极其危险的，但是对赫梅来说，现在是击败尼弗迦德人的关键时刻。 只要面前的尼弗迦德军队崩溃，尼弗迦德预备队也必然被席卷着撤退，到时候胜利必然是属于他们。 赫梅知道，这就是在赌博，但是所谓战略决战不就是在赌博，他不就是一直赌到了现在，这根本无所谓。 看着前线战局的发展，非常好，非常好，护国公在内心这样想到，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他必须再加上一把火。 所以，他作出了一个决定。 “都跟我来！我要入阵！” 赫梅话音刚落，就踢了踢身下的战马，这匹战马熟知主人的习性，马上就动了起来。 护国公这一举措让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根本没想到护国公会做这样的事情，商量都不和他们商量，直接就选择了入阵。 没有办法，即便是最不赞同护国公亲自入阵的人，现在也只能跟随在护国公的身后。 巨大的号角声响彻了整个战场，几乎所有听到的北方人都下意识抬起了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而他们看到的正是护国公亲自策马入阵，身边满是护卫骑士和维朗人，看着颇为雄伟。 这无疑更加点燃了士兵们的士气，没有什么比护国公亲自入阵更加让人激动的。 护国公本来就是北方着名的战将，自从踏上战阵以来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一场败仗。 而在护国公的身后，是亚甸最后的预备队，这支力量的上阵给了人们更多信心。 “到了我们表演的时候了，小伙子们！为了护国公！为了北方！” 军官们在队列之中吼道，而士兵们都用吼声回应，可见将士们士气的旺盛。 这支生力军就像是给北方人注入了强力药剂一般，北方军队的战意与士气都达到了又一个高潮。 并且随着护国公入阵，许多维朗人也推着火炮来到了前线，上演亚甸军队的拿手好戏，大炮上刺刀，在这些喷射着霰弹的火炮面前，再精锐的黑衣人都很无力。 而相应的是，尼弗迦德人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在诸位尼弗迦德将领面前，战场局势正在疯狂的糜烂，糜烂就像是瘟疫一般，在那里肆无忌惮的传播。 亚甸人的具装骑士在尼弗迦德军队的后方疯狂纵横着，把一个接着一个尼弗迦德军阵击溃。 北方人因而战意更加强烈，他们狂呼酣战，追上逃亡的尼弗迦德人，黑衣人们因为恐惧而五指扒地，但还是避免不了被北方人斫下他们的脑袋。 更多的人则在被北方人的火炮打成筛子，本来勇敢的尼弗迦德士兵们想要夺炮，但面前的却是高大的蜥蜴人，在这样激烈而短促的战斗之中，尼弗迦德人获得的是完全的惨败。 塞尔奇克带领的残兵们也开始动作了起来，他们聚集起最后的力量，对尼弗迦德人发动了一波大规模突击，成功的来了一出中心开。 唯一遗憾的是，在战斗的途中，塞尔奇克不幸被一发从天而来的子弹击中了胸部，看到白骑士倒下，这一度对北方人的士气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子弹来自于天上的尼弗迦德热气球，南北双方都有意在热气球上设置特种射手，虽然那么远的距离使得哪怕是特制火枪的命中率都极低，但总是有成功的可能。 没看现在，就是成功了嘛。 但护国公和援军的到来立即化解了这个危机。 在听到塞尔奇克受伤时，护国公的心一度紧张到嗓子眼上，一直到确定塞尔奇克只是受伤，而非死亡才松了一口气。 尼弗迦德人正在走向失败，前线战局正在崩塌。 还有一位女王的入阵更是使得已经非常糟糕的前线局势雪上加霜，利维亚的白女王带着最后的利维亚预备队跨入了战场。 米薇本就是英勇善战的战士，在看到自己的儿子维尔姆在前线厮杀之时，她的内心便颇为躁动。 早在护国公之前，她便做出了入阵的决定。 利维亚人迅速给他们的女王让出来了一条道路，最初还有尼弗迦德人以为这是一个突击的契机，连忙冲了过去，但最后却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米薇女王和他的重骑兵们。 这位传奇人物的到来，更是让局势走向对黑衣人不利的方向。 “母亲可真是，她还是那么厉害啊。” 维尔姆在一次性斫掉一个尼弗迦德人的脑袋，同时导致手中的长剑报废之后，看着利维亚的大旗说道。 “陛下向来如此。” 奥多骑士连忙递给了他一把长矛，接着说道。 “那我也得更努力一些。” 说完之后，维尔姆策马冲向了尼弗迦德人的军阵，勇敢的身先士卒厮杀。 战场上还是那么热情，火枪火炮的轰鸣，人们的喊杀，还有魔法的灵光不断闪过，而尼弗迦德人正在距离失败越来越近。 “那些亚甸骑士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森林里面没有斥候吗？” 在战场另一边，情况就不那么好了。 哈瓦特的语气让在场每个人都仿佛身处冰窖，感到无比寒冷。 因此每个人都尽可能低下了脑袋，防止被元帅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而看着这群部下的样子，哈瓦特更加愤怒了，他一度想要发作，但看着眼前战局，他还是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 “元帅，还请决断，我们到底是就此撤退，还是派出预备队？” 元帅的参谋问道，他们是元帅的自己人，更在乎的也是眼下战局，在他们看来，眼下更重要的是要对战局作出决断。 无论是马上撤退，还是派出所有预备队，都必须给出一个选择。 如果继续这样拖下去，前线部队都崩溃了，那就没有什么选择。 哈瓦特微微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思考，到底是撤退还是继续战斗。 眼下他手中的预备队，基本上都是皇帝的军队，都是皇帝的直属嫡系。 若是损失掉这支力量，肯定会对皇帝产生负面影响。 现在撤退的话，至少可以保住这些皇帝的嫡系。 但眼前的战局并不算是绝望，依然有着许多黑衣军还保持着秩序和战斗力。 若是把手中预备队尽数投入到战场之中，取得胜利还是很可能的。 但是这和对面的护国公是一个道理，就是在赌博。 而到了这个阶段，哈瓦特有些不敢赌了。 他还记得，皇帝曾经吩咐过他，这些皇室嫡系要尽可能珍惜，尽可能减少他们的伤亡。 这些嫡系部队都是来自于皇帝最忠诚的臣子们，恩希尔不愿意看到这些人死得太多，若是他们死得太多，皇帝即便是取得了战争胜利，也不得不把许多权力交出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若是自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这样一个大把柄落了下来，那他的未来也就完蛋了，皇帝甚至弄不好还要把他推出去背锅。 对于恩希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哈瓦特还是很清楚的，若是自己哪天被“白色火焰”放弃，这根本不是什么怪事。 不过正当元帅还在纠结着应该做什么的时候，战场之上发生了异变。 “撤退，我们撤退，去他妈的哈瓦特和恩希尔，我们要走了！” 一个戴着翼盔，胸口板甲上有着尼弗迦德太阳的军官说道，而他的话引起了周边一片士兵的响应，他们不想继续打了。 吸收大量贵族和商人部曲的一个危害就这样体现了出来。 若还是原来的帝国军队，那么上面不下令，诸位将领都会坚持奋战到部队崩溃后才开始逃窜。 但是这些贵族和商人的部曲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于这些转职的将领们来说，部下就意味着他们的政治资本。 要是都损失了，那自己也没有政治价值了，自己的老爷或老板把自己派来，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带人送死的。 他们就这样在身边战友的惊愕之中，毫不犹豫的丢下了战友离开了战场。 逃兵们还毫不犹豫的攻击了督战队，督战队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大规模的溃散，而且许多人已经由于战斗的发展而被投入了战场，在猝不及防之下立即被逃兵打散。 而北方人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他们旋即就掩杀了上去，利用起了敌人的崩溃。 见到有人带头，更多的尼弗迦德人这样干了起来，他们丢下了战友，转头逃离了战场，为他们的老爷或老板保存手里的实力。 战场上的胜负天平立即向着更加不利于尼弗迦德人的方向倾斜。 看着这一幕，哈瓦特元帅心头的 但这种愤怒随之释然，反而使得他松了一口气。 元帅松了一口气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面前发生的事情意味着，无论接下来关于战败的事情会怎么追责，都追不到他的脑袋上了。 “艾宾师的崩溃让战局全部崩塌了，现在继续投入兵力已经没有意义了，重要的是保住手上还有的兵力。” 哈瓦特十分熟练的给此事定下了性质， “所以，我不得不宣布，我们目前只能撤退，抛弃战场上的帝国将士。” 对于元帅的话，没有人提出反对。 如果说此前还有人支持投入预备队，那么现在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前线局势现在已经彻底绝望了，应该做得事情是撤军保存实力。 “所以，先生们，动起来吧，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元帅又看了一眼正在崩塌的战场，看到越来越多的尼弗迦德士兵加入到溃散大潮之中。 对于前线的溃散，哈瓦特不是很担心，在安格林地区，大家都密密麻麻修建了各种堡垒，现在他率军先前往那些堡垒，接下来收拢溃兵就是了。 不过哈瓦特也清楚，在这样一场失败之后，尼弗迦德军队的士气和战意必然会受到很大影响，想要再一次发动这样的攻势，得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但现在的任务是活下去，先撤出这个危险的战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这样，最后的尼弗迦德预备队徐徐离开了战场，他们的撤退非常有序，简直和帝国大军开到战场上时一模一样。 不少士兵对自己未能上阵颇为可惜，但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作为士兵的他们也只能选择遵从。 随着他们的离开，这一场战斗也被彻底划上了句号，宣布了尼弗迦德人的败亡，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尼弗迦德人都丢下了旗帜，加入到了逃亡的队伍之中。 北方人就这样获得了毋庸置疑的胜利。 。 “护国公大人，尼弗迦德人撤退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站在一堆尼弗迦德人尸体前，猛然看到满身鲜血的护国公，连忙这样兴奋的对护国公喊道。 在他的身边，许多掠尸者正在尸体之间活动，这些秃鹫在战斗结束之后就会立即冒出来，毕竟这里大多数人就是士兵。 他们赶着在军仆们前来打扫战场之前收刮一些值钱的东西。 而看到护国公出现时，这些人就赶快跑了，私自掠尸被发现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护国公不打算追究他们，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思，所以极其少见的没管这些人·。 “我都看到了，孩子，为胜利而欢呼吧。” 护国公虽然是对这个士兵说话，但是他的眼睛一直都看着远方的战场。 现在哈克兰骑手与哥萨克们正在收割逃跑的尼弗迦德俘虏。 这些专业人士抓起人来是那么的得心应手，尼弗迦德人可以说是源源不断倒在他们手中。 年轻的士兵立即发出欢呼，为见到护国公而欢呼。 这样的欢呼就像是病毒一样，在战场上传播着。 很快，到处都是对护国公的欢呼，甚至连许多利维亚人也加入到了其中。 而策马从他身边经过的护国公脸色却发生了变化，变得没那么好看，反而有些低落。 当然，这是一场胜利，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还是有不少尼弗迦德人顺利离开了战场。 这些离开的尼弗迦德人必然回到他们占领的安格林堡垒之中，强化这些堡垒的守备。 而这些堡垒之中若是有着坚定的守军，尼弗迦德溃军无疑可以获得收拢。 至于自己预想之中把尼弗迦德人从安格林推出去的设想则根本不可能。 毕竟在 而这次胜利看起来，他除了胜利没有得到什么。 “护国公大人，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同样满身鲜血的米薇女王策马走了过来，她的甲胄上满是各种伤痕，可见其曾经身处多么激烈的战斗之中。 “我们赢得了一场战术胜利，而不是战略胜利，战场上的大势不会因为这一战而改变多少。” 赫梅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要说唯一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尼弗迦德人想要再发动一次这样的攻势，最少也得在三个月之后了，而对我们来说，这场战争拖得越久越有利。” “这样不就行了。” 米薇直接说道， “人还是要学会知足，我在看到那个冒出毒烟的钢铁巨人之后，甚至一度认为我们可能战败，而现在的结果是我们获得了胜利。护国公大人，不太执着于对完美的追求，现在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 “是的，您说得很对，我有些钻牛角尖了。” 米薇的劝导让赫梅的思绪也轻松了不少，正如米薇所说的，获得胜利就已经足够了。 在被米薇开导了一番之后，赫梅的眼神下意识看向了一面在战场上飘扬的伟大日轮旗帜。 那旗杆被插在地上，依然在空中飘扬，但是旗帜的残破说明着旗帜主人的下场。 一队亚甸重步兵从旗帜旁边经过，他们不忘把旗帜推倒。 而随着看到那面伟大日轮旗落下，赫梅的内心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 到这里，赫梅也不再纠结为什么没能取得全面的胜利了，因为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事实是他获取了胜利，而这已经足够了。 他满眼都是自己没有得到的，却没有看到已经得到的，说实话，他获得的的确不少了。 “非常感谢您的劝告，米薇陛下，现在，就让我们回去庆祝胜利吧。” 第183章 兵变 尼弗迦德的伟大日轮丧气的耷拉在旗杆上，这面旗帜的状态，正好映衬着现在帝国军队的状态。 这些从战场离开的帝国士兵固然建制完整，装备妥当，但是眉眼之中的丧气，是掩盖不住的。 尼弗迦德人的长矛完全不复到来时的笔直，而是无精打采的搭在了肩膀，许多人走路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群行尸走肉一般，只会跟随着命令沿着道路前进。 毕竟，他们见证了一场帝国军的大败，然后他们抛弃了战友，离开了战场。 这些士兵大多都是皇帝的嫡系，许多人都是 甚至还有一些年轻的金塔之城贵族子弟公然对哈瓦特元帅破口大骂，本来应该制止这种行为的军官们也由于对战败的失望，而装作没有看见。 “士兵们的状态怎么样？” 哈瓦特·莫罕元帅面带沧桑的问道，他的情绪也很低落，但他尽可能掩盖了这些情绪。 作为元帅，别人可以情绪低落，他不能。 刚刚他策马走过了大军队列，见到元帅到来，许多低落的士兵连忙表现出了一些正面的情绪，让自己看着更加精神。 而在元帅离开之后，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有些士兵则根本不屑隐藏自己的情绪，就这样赤裸裸的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在元帅面前。 “很糟糕，大多数人都失去了战意，若是这个时候遭遇北方人袭击，必然发生不忍言之事……。” 参谋回答道，内心则在腹诽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当然，他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完全不像是元帅那般拙劣。 “哈，这样我至少应该庆幸后面还有那么多溃兵可以为我们转移注意力。” 哈瓦特说了个苦涩的冷笑话，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但是所有人都以沉默回应，现在这个状态，没有人愿意为冷笑话而发笑。 最后，还是几个参谋干巴巴笑了几声，免得让元帅遭遇彻底的冷场。 而哈瓦特则叹了一口气，他看得出来自己活跃气氛并不成功，要不是元帅的身份，甚至弄不还得被嘲笑。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帝国黑金法袍的男人策马奔来，把局势从刚才那种尴尬给破解， 而这个男人正是亚伯力奇，帝国的术士，钢铁巨人的缔造者。 “以伟大日轮的名义，哈瓦特元帅，我需要您的帮助。” 术士看起来很急切，这段话是用了他最快速度说的。 “以伟大日轮的名义，亚伯力奇，发生什么了？” 哈瓦特元帅面对术士并没有多少好气，钢铁巨人在战场上的表现并没有术士说得那么无敌，加上现在的失败，他不免有些迁怒这位术士。 大家都有怒气，那么元帅自然也有怒气。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那种迁怒太过于没来头了，所以为了军中团结，他还是按捺住了这种情绪。 “我有一架钢铁巨人陷在沼泽里面了，那是一台珍贵的加强版，成本非常昂贵，我需要那些巨型驮马来帮助我把它拖出来。” 巨型驮马，这是一种比起人都要高大的战马，现在南北双方普遍使用这种驮马来搬运火炮。 可以说，要不是这种驮马，双方很多火炮是动弹都没法动弹的。 而在尼弗迦德军队之中，这些驮马都是属于火炮队的，想要调用这些驮马，只能向火炮队的直接领导哈瓦特元帅发出请求。 “不行，术士，驮马需要去搬运火炮，让你的钢铁巨人自爆吧。” 提起钢铁巨人，就触及到了元帅不愿意提及的东西，这让他的脸立即黑了起来，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术士的要求。 “可是，元帅……” “没有什么可是。” 哈瓦特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术士的话，他不想继续听到关于钢铁巨人的话了。 “我们没有多少运力可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你不用再说了，快去照顾伱剩下的钢铁巨人。” 说完，哈瓦特就离开了亚伯力奇的身前，亚伯力奇看着元帅在无数骑兵的簇拥之下离开，不由得感到了愤恨。 哈瓦特对待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一个下人一样，他那么强大的术士，怎么能受这样的侮辱。 “大人，我们还没有把我们发生的事情通报给元帅……” 亚伯力奇的一个侍从说道，但转眼间他就迎上了亚伯力奇那满是怒火的眼神，立即就闭上了。 “你不知道那些事情，你也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些事情，明白吗？” 在亚伯力奇那种眼神之下，侍从连忙点头，表示服从主人的要求。 “哼，哈瓦特，你就自求多福吧。” 看着元帅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亚伯力奇这样喃喃道，同时他的内心也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想法…… 。 尼弗迦德大军最终是在维提要塞落脚的。 维提要塞是尼弗迦德人控制之下的最大安格林要塞，这座要塞可以容纳上万人进驻。 为了拿下这座要塞，帝国当时集中了上百门火炮轰击，打烂了要塞的大门，才拿下了此地。 接着他们对此地不断维修与扩建，让要塞有了现在的庞大规模。 随着看到坚固的城墙，所有南方人都难以抑制的松了一口气，城市代表着安全，到城墙后面总算可以安顿一段时间了。 见到如此之多的帝国溃兵涌来，守军是错愕的，不过他们都素质还在，马上打开了大门，让帝国大军进入其中。 走入城墙之后，哈瓦特大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安全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混乱了，在这样一波撤退之中，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军队的编制变得越发混乱，而且还源源不断有着溃兵到来，让组织的混乱更上一层楼。 在这样的情况下，哈瓦特元帅完全是焦头烂额。 为了组织，他把麾下的参谋和卫兵几乎全都派了下去，但纵然如此，事情还是搞得一团乱麻。 当暂时处理完安置工作的大头时，夜已经深了，哈瓦特元帅看着城外杂乱的，比起帝国更是北方营地的帐篷海洋，难以抑制的叹了一口气。 严明的帝国大军，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让哈瓦特是无比心痛的，但是面对这个事实，他根本无法改变。 在痛心了一阵之后，哈瓦特坐回了房间里的桌子面前，他拿起纸笔思索着应该如何对皇帝提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他已经可以预料到皇帝的怒火了，集结了那么多军队，结果却是这样一场失败。 哈瓦特只能庆幸，他是现在皇帝唯一可用的人，不然他多半就要被吊死了。 在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哈瓦特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事情终究是要汇报给皇帝陛下的。 而正当哈瓦特正在写着给皇帝的汇报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对于这些嘈杂声，元帅不是很意外，许多溃兵是满怀怨气的，还有一些人的逃亡之路则惊险而刺激——还死了不少人，安格林就是这样的。 毕竟这里是安格林，森林之中满是各种各样的杀机与陷阱，逃入森林是很难活下来的，许多溃兵就落入了这样的命运。 所以，有人因为有怨气闹起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外面发生什么了？” 哈瓦特喊道，他走到窗台前，却看到了许多尼弗迦德士兵正举着火把向这里走来。 这使得元帅打了一个激灵，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马上就谨慎了起来，大喊着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暴动了！元帅！” 一个声音传来，由于其消息的劲爆性，元帅都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 哈瓦特都语气里面满是慌乱，还有愤怒，他连忙打开了门，发现几个卫兵正在等待着他。 “一些人抱怨您把大军带入了死亡，还抛弃了他们，因此许多士兵响应了他们这些话语，决定来找您要一个说法。” 哈瓦特感觉局势越发糟糕，妈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了，一个弄不好，就得被这些乱兵砍下脑袋。 “我的卫队呢？忠于我的军队呢？” 哈瓦特下意识寻找起可靠的部队，只不过那些卫兵只是摇摇头。 哈瓦特猛然发现了自己的愚蠢，妈的，居然没有让忠于自己的部队包围自己的所在，看来今天真的是忙昏头了。 元帅连忙走到外面，现在他只有一条生路，那就是安抚下这些愤怒的士兵。 看来，他得许一大堆不愿意的诺言了，不过也无所谓，只要自己的部队来到自己身边，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在卫兵们的簇拥之下来到了阳台上，从这里，可以看见无数聚集在下面的士兵，看到哈瓦特出现，他们闹得更厉害了，还不乏有人在挥舞刀剑，口中喊着污言秽语。 哈瓦特舒了一口气，准备对下面的士兵说话，但是就在他即将开腔的时候，他感觉背后传来了剧痛。 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背后，而还没有完，更多的匕首插了上去，本来应该保护哈瓦特的卫兵们，现在全都变成了他的死神。 “你们……你们不是我的卫兵……” 哈瓦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些人自己一个不认识，而那些人没有说话，只是更快的把刀子捅下去。 最后，一个人斫下来了哈瓦特的脑袋，为此把自己弄得满身鲜血。 “哈瓦特已经死了！” 他的呼喊迎来了更多的欢呼。 这里这些人聚集起来还有暗杀元帅的原因很简单，他们大多属于那些在战场上抛弃战友的部队，对于他们的首领来说，只有哈瓦特死了，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而普通士兵也大多这样想，要是元帅追究他们的责任，他们肯定要完蛋的。 所以，就有了这场暗杀，以元帅死后的混乱，足以把水给搅混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们的期望发展。 因为一支尼弗迦德骑兵和一群钢铁巨人很快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把他们给围堵了起来。 “剿灭叛军！” 有人这样喊道，随即，骑兵和巨人都冲了上去，对准乱兵们开始屠杀。 面对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和钢铁巨人，乱兵们节节败退，他们大多数人连盔甲都没穿，武器也没带，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就只能面对死亡。 “格瓦玛大人，还请您马上派遣骑兵前往政变部队处，那些人并不可靠。” 亚伯力奇对乱兵里面扔出了一发火球，炸死了好几个人。 而格瓦玛，这个在昨日的血战中未能登上战阵的将领则看着术士，他在想，这个术士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格瓦玛是被亚伯力奇紧急叫醒的，告诉他有人叛乱，让他率领骑兵去保护元帅。 对于亚伯力奇的话，格瓦玛很是不解，自己的部队并不是最强的，自己也不是什么重量级军官，为什么找自己？ 不过对于大军首席术士的话，格瓦玛还是没有胆子无视的，马上点起兵马，准备了起来。 结果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却正好看见元帅的脑袋被举起来。 时间实在是太巧了，简直还是前后脚的关系，这让格瓦玛不得不看向了这个术士。 他记得，术士来找他时，他的队伍直接蓄势以待，完全就是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本来靠着那些钢铁巨人的力量，驱散乱兵救下元帅不是什么问题。 而他却来找自己，还拖了那么久，这让格瓦玛不由得怀疑起来这个人。 但是，元帅既然已经死了，那也没有什么在纠结此事的必要了。 格瓦玛是个非常现实的人，激情的那个他早就被葬送在了战争之中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我明白了，亚伯力奇大人。” 看着格瓦玛去监督对叛徒的捕杀，亚伯力奇笑了。 他的目的基本上都达到了，哈瓦特死了，而被他利用的那群家伙也被他灭口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不过他没有放松，他给自己设定的任务可全都没有完成。 这个晚上需要做得事情，还非常非常多呢。 这个夜晚，是一个血腥的夜晚，尼弗迦德人开始了大规模的自相残杀，本来应该安全的要塞之内血流成河。 许多人在睡梦之中被杀死，还有人莫名其妙发现自己被打成了叛徒，然后被抓起来砍头。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营地里面还冒出来了大量的食尸怪物，他们攻击所有在视线范围里面的尼弗迦德人。 死亡在这个夜晚统治了要塞，到处都是死亡，到处都是尸体，人们只有按照所属部队结阵自保，才能度过这个艰难的夜晚。 就连高级军官们也避免不了死亡，许多人都死得不明不白。 不是在乱战里面被杀死，就是莫名其妙被抓起来就此失踪，还有人被突然冒出来的怪物给弄死了。 而在这个血腥的死亡夜晚之后，有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人控制了大军。 这个人便是大军首席术士亚伯力奇。 作为镇压暴乱的 而且由于此前的战败导致了大量高级军官的损失，加上在那个暴乱之夜中许多将领死得不明不白，这两个人居然一时间成为了尼弗迦德大军中资历最高的人。 顺理成章的，这两个人就掌握了尼弗迦德大军，不得不说，这让人非常意外。 而且由于亚伯力奇首席术士的身份在军阶上超过大部分将领，因此他得以摄取了权力，在两人之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当然，这样是没有先例的，但失去了主官或是结构被打散的各部队也没啥力反抗了。 而且格瓦玛手中那些钢铁巨人还是挺要命的，这都是些加强版的巨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免疫阻魔金影响。 面对这怪物，没有哪个尼弗迦德军官认为自己可以保住自己。 然后亚伯力奇在城墙上吊死了大量所谓“叛徒”，对于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叛徒，则没有人敢发言。 在知道尼弗迦德大营发生的事情之后，赫梅是非常后悔为什么不马上发动反攻，以尼弗迦德人的混乱，击败他们根本不是问题，这样就可以把黑衣人推出去了。 不过属于是事后的感叹了，在当时，谁都没想到尼弗迦德大军里面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于这里的事情，维吉玛的恩希尔被迫承认了现实，眼下安格林方向需要的是稳定，这比什么都要重要。 于是乎，这个术士就这样变成了一位尼弗迦德重兵集团的首领。 本来让自己不懂军事的人领导大军，肯定要出事的。 不过现在安格林的基调是双方堡垒对峙，对于亚伯力奇来说，把部队分配到各个堡垒里面，还是挺简单的。 而这件事带给尼弗迦德军队的负面影响，可不止一点，还是极其深远的。 第184章 恩希尔新活 维吉玛，在帝国大军铁蹄下被占领的泰莫利亚首都。 这段时间以来，维吉玛王宫内的气氛格外紧张，即便是最为低微的仆人，也大气都不敢出。 行事更是变得极其谨慎，丝毫不敢出差错。 觐见者全都被赶了出去，无论他们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带来的信息多么重要，都被赶了出去。 守卫王宫的禁卫军们则皆眼观鼻，鼻观心，在自己的岗位上就像是一个木头人般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开腔。 而导致气氛如此诡异的，便是从安格林传来的坏消息。 至于总是盘算着阴谋的贵族们，他们现在也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就算是要与人一同勾兑计划，也在王宫之外。 在尼弗迦德宫廷中，秘密从来都不是秘密，安格林的惨败和闹剧已经人尽皆知。 任何一个有着一点政治头脑的尼弗迦德人都会选择在此刻保持沉默。 皇帝这段时间没有怎么露面，但谁都知道，他正在积蓄怒火，准备发泄给那些让他失望的人。 而在安格林的败军将领们从那里来到维吉玛报告时，所有人都知道，爆发的时刻到了。 在皇帝的房间内，帝国的将领们汇集一堂，恩希尔则散发着强烈的低气压。 所有人都站着最标准的军姿，在这个时刻，没有人想要因为这些失误被皇帝注意。 恩希尔背后是尼弗迦德人的伟大日轮，这让皇帝变得更加威严，更加让人畏惧。 皇帝的桌子上是一张地图与一份报告，地图上描绘的是如今安格林地区形式。 可以看出，帝国的局势已经非常不利了，大片的地区已经丢失，在北方人的战后攻势之下，帝国还是丢失了不少领土。 虽然可以靠着堡垒群和北方人拉锯到战争结束，但是失败就是失败。 而报告则是总结了尼弗迦德帝国的庞大损失，那些数字是那么让人触目惊心，以至于光是抬头看一眼就让一些人心惊胆战。 “亚伯力奇、瓦提尔、还有格瓦玛，你们留下，其他人，出去。” 在恩希尔威严的声音中，没有被点到名字的将领们 其中，莫尔凡·符里斯身边的人最多，这位符里斯家族的继承人在一定程度上俨然成为了人们的中心骨。 但是他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诸位，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家还是等等吧。” 然后，这位符里斯家族的继承人就悠闲的坐在了王宫内的石凳上，全然没有把这里的事情当事。 接下来，没有人离开，没有人想要在皇帝想到自己，喊到自己名字时不在。 而有些人则是为了获得 不过，他们都没有符里斯那么轻松悠闲，别人是符里斯家族的继承人，他们是什么，人家有资本，他们有吗？ 而在被关上门的房间里面，故事正在展开。 “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希尔语气还是那么低沉、严肃，且充满压迫感，就像是一堵石墙压了下来，而且在这声音之下，谁都感觉得出来皇帝那股滔天怒火。 皇帝的气压是那么强大，让在场三个人都不由得战栗起来。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希尔的声音加大了一个分量，这让亚伯力奇和格瓦玛慌乱的对视了一眼，接着亚伯力奇开始解释了起来。 而当术士在解释时，另外一边的瓦提尔·李道锐克则是满心的郁闷，这前线打烂仗，和他有啥关系，皇帝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 他突然被叫来参加会议，然后突然被留下，这是要干嘛？ 作为尼弗迦德宫廷之中的诡计大师，还有南北局势的 只可惜，在恩希尔面前，李道锐克那点道行还是不够看，情报总管从来都没有摸清楚过皇帝的心思。 以前没有过，现在自然也不行。 李道锐克微微抬起眼睛，想要看看恩希尔的表情，而皇帝现在还是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很难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真正的想法。 唯一可以被明确注意到的，也就皇帝的愤怒，皇帝现在非常愤怒。 对于这种愤怒，李道锐克很能理解，前线如此惨败，损失如此惨重，帝国大军本来寄托了大量希望的攻势，却这样落得了这样下场，损失的帝国军队超过了五万，还有更多人失去了战斗力，没有一两个月的休整回不来那种。 而且哈瓦特为首的大量高级军官都没有了，这次帝国是真的没有人用了。 而想到这个困境，李道锐克不由得回忆起 但是那些人终究曾经是篡位者的部下，借由 不过那个时候有着以门诺·库霍恩为首的青壮派顶上了位置，所以没有显示出什么问题。 但是在 现在哈瓦特都死了，还连带着把大批帝国指挥官也给弄没了，帝国真的没人用了，皇帝只能亲自接管帝国大军了。 作为恩希尔宫廷的重要人物之一，他很清楚，皇帝动员了多少力量来进行这场远征。 但现在指挥大军最关键的元帅死了，对于大军将会是一个无比致命的打击。 皇帝陛下的军事能力……虽然大家都不会主动提及，但是每个人都是非常有数的。 陛下厉害的是对权谋与人心的把握，从来都不是军事。 不过，对于哈瓦特元帅身死并连带着拉上一堆将军那事，李道锐克充满了怀疑，又是叛乱又是怪物的，这怎么感觉都不对劲啊。 李道锐克决定，等到这事结束了，他一定要好好调查调查一番，那个术士的样子总让他感觉这里面有阴谋。 “……大致，就是如此了。” 在不知不觉之中，术士用这句话作为了自己叙述的结尾。 接下来，三个人都沉默着，等待着皇帝发话，就像是等待皇帝判决他们命运的犯人。 而恩希尔这个时候用自己的手指在扶手椅上看似随意的敲了起来，皇帝敲得非常有规律，每一下就像是重锤，砸在三人的心头。 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难受，李道锐克想到，他曾经听过水手说面对风暴时最难受的一刻，是在风暴到来之前的平静，这种感觉瓦提尔现在全面体会到了。 “格瓦玛，伱现在是安格林集团军的司令了，好好干，我很好看你，守好安格林地区，保护好帝国大军的侧翼。” 皇帝接下来说得话，完全超乎了他们的预料，他没有斥责众人，而是开始了新的职位分配。 “亚伯力奇……从此之后，你就是尼弗迦德帝国的首席术士了，同时，你还要兼任帝国保安室室长的身份，这是一个新头衔和新部门。我需要你制造完全版的钢铁巨人，尽可能多的造，资源不用担心，只需要找相关部门要就是了。” 亚伯力奇先是一愣，随即瓦提尔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狂喜之色显现了出来，而在李道锐克看来，这仿佛就是一只面对主人丢下来的骨头正在流口水的狗。 在尼弗迦德，对于特权阶级们来说，术士地位是低下的，是被视为奴才的，是可以随意驱使的，瓦提尔抱有这样的心态并不奇怪。 对于皇帝的命令，李道锐克则感到紧迫感，保卫室？皇帝这是要干嘛？这个部门是干什么的？ 作为拥有着大量模糊领域权力的尼弗迦德情报部门首领，对新设置部门保持警惕基本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而且大量制造钢铁巨人……皇帝这是想要干嘛？ “你的部门目前暂时负责皇室的安保工作，同时承担情报整理工作。” 这段话就让李道锐克警钟大作了，妈的，真是从他这里分润权力啊。 虽然李道锐克平时很摸鱼，巴不得身上的工作越来越少，但是要是让他分割权力，那就是要了他的命。 瓦提尔·李道锐克下意识的想要发言反对，但随即却对上了皇帝的双眼，在那双威严的双眼注视之下，他难以抑制的低下了脑袋。 “瓦提尔，你有什么问题吗？你那边可以配合吗？” “当然，皇帝陛下，情报部门没有任何意见。” 都被恩希尔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个不字？也只能点头了。 然后他瞥了一眼那个幸进的术士，看着他那副像是捡到了天大便宜的样子，眼中满是鄙夷。 妈的，这样一个人居然从他这里分润到了权力。 到了这里，李道锐克也明白皇帝为什么召唤他留在这里了，这是在分割他的权力。 而这也让这位敏锐的南方政治玩家意识到了一件事。 恩希尔，那个恩希尔，他感觉到了不安全了。 这让李道锐克的嘴角不由得浮现了一丝笑意，那个在他的内心中的尼弗迦德政治斗争不倒翁，终于出现了裂痕了。 连带着，他对于恩希尔的敬畏也减少了不少。 “另外，我需要你再去寻找办法，一个可以重创北方人的办法。” 这话就让李道锐克想要骂娘了，你妈的，都到了这个阶段了，你让我想办法，想啥办法？去暗杀吗？可是亚甸护国公和瑞达尼亚国王一个一天到晚被军队包围着，一个一天到晚被舰队包围着，这怎么去杀。 而且还没有好用的刺客了，那几个猫派的变种人全都死在了刺杀之中，他还能从哪儿找到那么厉害的剑客啊。 “陛下，我……” “这是命令。” 瓦提尔想要争辩几句，表示自己实在是没有能力，但是却获得了皇帝这样的回答。 “陛下，若是瓦提尔大人没有能力的话，我愿意为陛下分忧。” 就在这时，亚伯力奇开口了，他的话语无疑是给瓦提尔落井下石，而他脸上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更是让瓦提尔感到愤怒。 妈的，你才刚坐上那个位置吧，就开始挤兑老子了，刚刚翻身就像骑在他脑袋上作威作福是吧。 “闭嘴，亚伯力奇，你的部门还没有真正建立起来，现在不是你发言的时候。” 恩希尔显然不吃他这个马屁，直接斥责了他一番，而这家伙也老老实实受着，完全不复之前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散会，下去好好执行我的命令，都出去吧。” 说完，皇帝走到了房间内的一副油画面前看了起来，那是辛特拉公主希瑞菈小时候的画像，不知为何，皇帝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见状，三人也明白他们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纷纷微微鞠躬，接着离开了皇帝的房间。 而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恩希尔则惆怅了起来，整个人气质都随之一缩。 他一瞬间仿佛变了一个人，恩希尔疲惫的落回了椅子上，整个人就像是散架了一样。 皇帝明白，他做得这些事情，必然触及瓦提尔·李道锐克的利益，而且把自己的软弱表现在了他的面前。 但是这场战役的失败，让皇帝隐隐有了感觉，他未来是会失败的。 虽然战局没有发展到那个情况，虽然帝国大军依然有力，虽然自己还是有着大把大把的支持者，但那种感觉就是那么真切。 恩希尔决定，他必须为战后做一些准备了，不管怎么样，就是苟延残喘，他都要尽可能活下来一段时间。 而且，他还有种缥缈的愿望，那就是希里的归来。 恩希尔曾经求助过帝国的占星者们，本来是想要预言未来之路应该如何走下去，但是却收获了一个意外之喜。 那就是希里必然归来，是的，就像是占星者曾经在他失去一切时预言北上会让他夺回一切一样。 这次他们看到的是希里，那命运之子，必然从界外归来。 这给了恩希尔在绝望之中的希望，若是希里归来，他让女儿嫁给符里斯王子的儿子，不也是可以完成过度，这样，自己就可以避免清算和死亡的命运了。 本来，恩希尔的想法是在战争失败之后坦然面对死亡，但是这个如同星星之火的希望出现，使得他改变了想法。 他要活，哪怕是战争失败，他也要尽可能活下去，等待女儿归来的那一天，然后把一切都还给她，让她继承自己的皇位，让恩瑞斯家族的血脉继续延续，让上古之血流入尼弗迦德皇室之中。 符里斯家族会答应的，对于他们来说，能够这样顺利的拿到皇位，无疑是最好的。 毕竟，尼弗迦德的政治斗争是波云诡异的，指不定就有什么黑马突然杀出，获得了一切。 不过，皇帝也清楚，想要这样做，他必须揭开那个秘密。 那个曾经光是听到，就会被灭口的秘密，那就是关于他妻子，假希瑞的真实身份——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活路了。 当然，能够打赢的话，那自然是一切都好，只不过如同前面所说的，这看起来越来越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苦涩浮现在了恩希尔脸上，皇帝拿出一个杯子，一瓶伏特加，这伏特加很劣质，他只在流亡时才喝过。 而现在，他喝这东西则是为了自己的美好寄托，希望自己能够像是当年作为一个刺猬怪物北上那样，在之后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 当尼弗迦德的皇帝陛下正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喝着劣质伏特加，期盼一切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顺利进行时，外面已经闹成了一团。 闹的原因无它，在得知了皇帝身边的权力变动之后，许多人脑子都活络了起来。 这可是一个上位的好几位，对于这些在尼弗迦德宫廷里面厮杀了那么久的人精来说，这明显是一个攀登权位的好机会啊。 于是乎，亚伯力奇身边几乎是瞬间就围满了人，而我们这位初获权力的术士一开始还尽可能保持昔日的谦卑。 那些曾经对他呼来喝去的人，现在却在奉承他，这让他感到轻飘飘的。 新的安格林集团军司令格瓦玛则默默的离开了此地，没有什么人围在他的身边，更没有人去追捧他。 他的集团军司令的头衔谁都看得出来没什么价值，不过是一片蛮荒之地的守卫罢了，他麾下的部队早晚都会被撤走的。 这不过是一个被拉出来收拾烂摊子的长官而已。 格瓦玛也清楚这点，不过他也乐得如此，他不喜欢和政治扯上太多关系，更不愿意在皇帝身边多待。 李道锐克则是继续不满的看着他，看着这个幸进的小人在那里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瓦提尔身边没有什么人，作为帝国的情报总管，他手中攥着不知道多少人不能见光的小秘密，也作为过恩希尔的刽子手而处决了很多人。 不过，这里有一个人却和这个臭名昭着的情报总管主动打招呼。 “李道锐克大人，很久不见了，您的身体可否还好？看来皇帝陛下说得一些事情让您很不高兴啊。” 莫尔凡颇为热情的说道，他口无遮拦，若是别人胆敢在他的面前这样说，李道锐克肯定会收拾他，但是现在这个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符里斯家族的继承人给了他这样口无遮拦的资格，看他那副自信的样子，李道锐克不由得感觉有些刺眼。 想来，这就是他这种只能在阴影里面活动的耗子，与这些一辈子都在荣耀照耀之下的大族子弟之间的区别。 不过李道锐克作为在帝国打拼了无数年的老人，根本不会把任何情绪展露在外，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对于出现在面前的这个人，李道锐克是充满警惕的，对于符里斯家族，他清楚，他们就是最大的潜在皇位继承人，若是皇帝失败，皇位必然属于他们。 而作为皇帝身边的红人，他这样和这位亲王之子接触，无疑是一件会受到猜忌的事情。 所以，瓦提尔的回应很硬邦邦， “莫尔凡将军，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啧啧啧，李道锐克大人啊，犯不着对我这样，皇帝陛下在某种意义上，早就当我是自己人了。不过，对于您的顾虑，我还是理解的，我只想给你一句劝告。” 说完，莫尔凡看向了那个被人们包围的亚伯力奇，脸上浮现了讽刺的笑容。 “我们的陛下最近这段时间肯定要对宫廷之中重大调整的，所以，还请您注意一二，可别跟不上形势的变化了。” 说完这些时候，莫尔凡就对他鞠躬，接着离开了他，他的动作非常干脆，看起来非常潇洒。 而看着那个声音的离去，瓦提尔想了很多，他一度想要把这件事汇报给皇帝陛下。 但是最后他还是无言的叹气，把一切都埋在了自己心底。 就皇帝刚刚干得那事，自己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别再像是以前那样，拒绝一切对他伸出来的手了。 李道锐克很清楚，自己在尼弗迦德宫廷是不受欢迎，臭名昭着的。 在给恩希尔做了那么多脏活之后，自己需要更加谨慎起来，皇帝现在势力越来越弱，他需要……给自己寻找后路了。 就在李道锐克打算离开这里，召集部下们好好讨论一番时，一个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这个人，李道锐克就头大，因为他是桑铎，那群玩火的武斗派的首领。 自从在 “李道锐克大人，我带来了一个计划。” 对于桑铎的话，还有那张满脸堆笑的脸，李道锐克下意识的产生了厌恶之意。 不过考虑到他目前脑袋上的任务，李道锐克最后还是决定听听，这些人虽然天马行空，非常扯淡，但至少可以给自己一个思路。 第185章 未来的构想 当恩希尔正在对尼弗迦德宫廷的结构进行变动时，在安格林的堡垒中，护国公赫梅也在忙碌着。 虽然是胜利者，但是赫梅头上的压力和工作的繁重一点都不轻。 在安格林之战中，尼弗迦德人是战败了，但是北方人也不好受，战场上的伤亡交换比几乎达到了1：1的比例。 就连赫梅的嫡系部队也付出了重大代价，埃森兰师的减员达到了40%，萨扎堡师则达到了50%。 这两支部队是在后期反攻阶段出力最大，拼杀最为凶猛，所以因而承受了大量伤亡，他们的许多军官都受伤乃至于死亡了。 不过这样的牺牲也是值得的，以此为代价，日轮之师被彻底留在了安格林的潮湿土地上，毁灭这支尼弗迦德王牌可是莫大的荣耀。 就是可惜没能缴获日轮之师的军旗，要是那面旗帜可以作为战利品，一切都完美了。 不过直觉告诉护国公，缴获那面旗帜肯定还是有机会的，尼弗迦德人必然重建日轮之师，毕竟这支部队和太阳教会关系密切。 但是，纵然伤亡惨重，胜利依然是胜利，这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在大胜的那个夜晚，北方人举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欢庆仪式，几乎所有人都举杯欢庆，纵享宴饮之乐。 在那个夜晚，护国公还极其少见的醉了，喝得烂醉如泥，因为胜利实在是太让人欣喜。 当然， 这场战斗的政治意义非常大，大到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一次。 这次攻来的尼弗迦德军队规模超乎想象，泰莫利亚的快速沦陷使得很多人一度认为北方这次必然倒在黑衣人铁蹄之下。 而安格林的胜利则告诉了所有人，帝国人也是会失败的。 纵然他们有了火枪火炮，有了钢铁巨人，还有超乎北方人的军力，也是会失败的。 作为一个在政治舞台上也玩了那么多年游戏的人，赫梅马上就把这场胜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整个北方。 而正如他在 不过嘛，背后辛酸困苦，也就是只有赫梅那几个人才知道了。 “这是可真是损失惨重啊，好在对面的尼弗迦德人比我们还惨。” 给米薇女王倒上了满满一杯陶森特桑格烈之中，护国公苦涩的说道。 现在大军的真实伤亡，可以说目前就几个人知道，他们两人正是其中之二。 而米薇也用苦涩的表情回应给赫梅，在这里，他们不是亚甸护国公河利维亚女王，而是对自己面对困难困扰的普通人。 “许多熟悉的面孔也离开了我们，我一些从哈克兰时代就追随我的部下们也死在这里。” 赫梅继续说着，脑海里面则想起来了那个身影，维戈列斯， 维戈列斯的一生可以说是这个时代许多哥萨克生涯的典型体现，他曾经在哈克兰做一个生活贫苦而又不稳定的哥萨克，接着加入到赫梅的事业，然后得以受封土地，回到了祖先的土地，带着跟随者再次开垦土地，成为亚甸特权阶层的一员。 而现在，这个人死在了战场上，他是艾德斯伯格斯师的一员，这个师主要就是由迁移哥萨克组成，师长还是赫梅的老朋友沃洛德。 一想到维戈列斯死了，赫梅就感觉世事变化无常，原来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啊。 “是啊，这些年的战争下来，许多人都离开了我们，他们有好有坏，有的死得光荣且荣耀，有的则死得一文不值，毕竟，这就是轻蔑时代嘛。” 米薇的语气中略带着一些嘲讽，对这个血腥时代的嘲讽，但也只是嘲讽而已。 “不过，赫梅大人，您叫我到这里来，该不会就是让我们两个老人家在这里感叹辛苦，感叹往昔吧。” 米薇抿了一口手中的桑格烈，看着十分悠闲，话语却直入中心。 “您可真是敏锐。” 赫梅不着痕迹的吹捧了米薇一下，“我的确有着一些别样的想法，我在想，战后的北方应该怎么办。” 赫梅的话语让利维亚女王的眼睛里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对于这样的反应，赫梅并不奇怪，毕竟他要提及的东西，可是非常炸裂的。 “北方不能再继续一片散沙了，南方帝国的三次入侵已经显示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不是南方人死，就是我们死。” 对于赫梅的话语，米薇则正在默默的听着。 她没有开腔，她曾经在 而后面发展的事情，证明了那样的话是正确的。 “这一战之后，北方必须团结起来，北方的帝国必须出现，我们不能再在南方人面前坐以待毙了，现在不是我们南下就是南方人北上，那么就让我们给南方人带去理智和文明吧。” 理智和文明，这是尼弗迦德对其北上战争的重要宣传话术，即强大文明的南方帝国是为荒蛮无知的北方带来理智和文明，带领北方人走向更高的文明层次。 而在经历了尼弗迦德人三次战争带来的“理智和文明”之后，任何一个体会过尼弗迦德所谓“理智和文明”的北方人，面对这样的言论都只会吐唾沫。 当然了，帝国的宣传能力是那么强大，以至于在城市中养尊处优的中产阶级和拥有特权的权贵还是多帝国带有幻想。 其中一些人是真的信了，另一些人是假装自己信了，前者真的认为帝国会让北方人的生活更好，后者则只想要更高的政治地位。 而赫梅在这里提及“理智与文明”，无疑说明了他打算带给尼弗迦德人什么。 面对赫梅这番发言，米薇则沉吟了起来，她没有被赫梅话语里面的慷慨激昂所吸引，而是明确的注意到了其中的潜台词。 “我要统一北方，你们利维亚来不来。” 米薇无言的叹气，亚甸护国公看似态度温和，是在和直接商量北方的未来，但是所作所为，几乎把逼人下注写在脸上了。 而利维亚女王哀叹的不是这个，她对这一天早就有心理准备，她哀叹的是利维亚早就没有选择了。 作为一个小国君主，米薇清楚，利维亚能够站上北方列国的舞台，而不是变成被其他君主操纵的小国棋子，只是因为她的能力而已。 有一点是终究不变的，那就是利维亚是个小国，还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多少集权化的封建王国。 纵然是她尽可能控制着动员资源，这还是让利维亚和莱里亚联合王国疲惫不堪。 尤其是 战争开始后 当然，这样的情况在亚甸和瑞达尼亚肯定有，但是他们庞大的面积和复杂的官僚体系来可以应对这一切，无疑会把饿死者的数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现在赫梅的意思很明显，战争结束之后，他要开启对北方的统一，利维亚若是站在赫梅的对立面，那多半就会被亚甸入侵。 而拼尽全力，搞得国穷民疲抵抗了亚甸人也没有意义，没有亚甸人，还有瑞达尼亚人。 千辛万苦挡住了亚甸人，再对抗瑞达尼亚人？那就有些做梦了。 在北方政界的一些人看来， 因为无论是赫梅还是拉多维德，他们都像是冉冉升起的太阳，两人都年轻而有手腕与能力。 亚甸公爵亚历克斯曾经有这样一句话评价了北方胜利后未来必然出现的形式： “未来局势就像是天空上有两个太阳正在争比光辉，而天无二日，二日争辉，必有一伤。” 接着公爵在沙龙里面谈政治而扯出来的闲话就开始疯狂在北方上层阶级中流传起来。 有人当日常的沙龙暴论，有人则视为真理，直接开始积极备战。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当一回事，毕竟还没打赢尼弗迦德人呢，但这句话的确是传播出去了。 所以说，利维亚根本没有选择，倒向亚甸是唯一的选择。 这一点米薇早就在与维尔姆的讨论之中明确了，他们两人都一致认为这是必然。 只是当温情的画皮被撕碎时，还是会感到痛苦，真相总是残酷的。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利维亚与莱里亚会支持亚甸的事业，加入到统一之中。不过，我很好奇，您将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完成北方的统一呢？是按照尼弗迦德帝国的形式吗？” 而赫梅的嘴角则微微上扬，现在已经是谈条件的问题了，谈判已经实际上胜利了。 “您放心，我不会按照尼弗迦德那种粗暴的方式进行统一，只要是倒向我的，未来都可以继续拥有他的国，还保有一部分国家权利。” 对于北方领域的现状，赫梅是很清楚，各个北方国家都有自己的精英和官僚群体，而且谁都无法压倒谁，总数量上都是半斤八两。 大家虽然都认可北方人的概念，但不影响大家维持自己的小认同，还有地域封闭性。 至于彻底废掉贵族们，全部转变成官僚体制也是在扯淡，姑且不论有没有那么多人。 若是强行那么做，导致的最大结果就是北方最精锐的军役人员变成北方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一个残酷的事实是，纵然赫梅再怎么推动职业化，但是碍于可怜的财政能力，实际上亚甸军队扛线的主力还是贵族军事阶层，或者说特权军事阶层。 真把这群人逼到自己对立面，那北方就没兵可用了，到时候南方帝国必然大规模北侵。 难道真的用全部都是平民，然后只练了几个月的军队去打仗？ 事实是他们根本打不赢。 其实，尼弗迦德对面也是这样，黑色帝国固然各种正规化，但中流砥柱还是特权军事阶层，也就是贵族这类的人物。 硬要说是平民的一些人，也就那些真正的尼弗迦德人士兵，但他们也是事实上的特权阶层，毕竟真正的尼弗迦德人比起行省居民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特权军事阶层组成了这个时代军队的灵魂和组织架构，还有战斗力最强的一部分。 在赫梅的前世，他是以为贵族、世兵、民兵这样的军事阶层都是废物，也许开始有点用，但腐化只是时间问题，越早取代越好，都换成常备军才行。 然而随着对这个时代的认识加深，他意识到，这些人就是再拉，他们也是从小或长期沉浸在军事活动之中，他们怎么说都是专业人士，都是以厮杀为职业的。 而他手中的政府能力以及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根本不允许供养一支超级常备军。 尼弗迦德军队的规模是靠着对各个行省的竭泽而渔而建成的，他则根本没有那个水平的资源，不得不折腾各种各样的活来开支节流。 所以，对于这一系列现状，他是需要承认的。 因此拿下科德温之后，他给统治科德温的目标设置成了逐步把权利交到忠诚的科德温人手中，然后以一部分亚甸人作为钉子。 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全面动员起科德温的力量。 而这场 但是纵然是这样一个退步再退步的政策，还是使得亚甸的官僚体制疲惫不堪。 想要再搞这样的操作，可谓是难上加难。 那就只能继续退步了，搞王国联邦，独立国王依然可以在统一的北方之中存在，他们的许多权力都会被护国公拿走。 用这样的形式，完成北方弗统一无疑是最方便的，受到的抵抗会最小，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保留北方各地的力量，成为接下来和南方帝国新一轮战争的力量。 护国公的终极设想是，未来温水煮青蛙的废掉这些国家，把一切权力集中在手中。 不过他知道，这太遥远了，他认为到了他的后代上位时能够成功就是胜利。 赫梅的统一思路是参考了前世的德意志 “保留国家？” 米薇思索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一股担忧涌了出来。 在北方，没有这样的先例，她只能想到南方尼弗迦德的附庸国。 而南方帝国的附庸国，众所周知，除了陶森特，那都是南方帝国的备用血包，在 “是的，是的，不过，这是一个非常初级的设想，到底应该怎么做，还是得结合北方的实际再说。而且这件事也不急，毕竟我们还没有赶走尼弗迦德人。” 赫梅这个时候却卖起来了关子，给米薇女王再次把酒杯满上。 护国公现在很高兴，他这次邀请米薇女王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得到了，可以说的一场外交大成功，解决了利维亚，等到黑衣人一滚，接下来解决掉小光头，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对于尼弗迦德人，在经历了那场惨烈的战斗之后，他看来帝国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们抵御的那波攻势已经是帝国这几年来改革和扩军成果的体现，然而还不是失败了。 当然，这不代表赫梅就认为帝国大军根本不是威胁了，毕竟恩希尔的手中还有那么多军队，他还是可以发动一波要命的攻势的。 不过，到时候多半不是针对他，而是拉多维德了。 赫梅很期待到时候，恩希尔和拉多维德，谁会获得战争的胜利。 而最后无论是谁赢了，他都会获得利益。 接下来，赫梅就和米薇女王告别，目的已经达到，就用不着在这里久谈，他们两人手上的工作都不算少。 “有人要见我吗？” 米薇女王离开后，赫梅这样喊道，而回答也很快就来了。 “有，护国公大人，是个戴着蛇头徽章的猎魔人，他自称名字是伊瓦·邪眼。” 这个名字让赫梅打了个激灵，马上从悠闲切换到紧张状态。 伊瓦·邪眼，蛇学派的宗师，追猎狂猎的猎手，这些信息立即浮现在他的脑中。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这位猎魔人宗师了，不过伊瓦·邪眼一直都在大陆各地追猎狂猎，见不到也很正常。 而一提到这个名字，赫梅就会想到狂猎，随着想到狂猎，结合现在的时间，他就会想到一位命运之子： 希里。 “马上让他进来！” 赫梅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喊道，他有种强烈感觉，蛇派宗师的来访，多半是关系到那位命运之子。 而他很清楚命运之子代表着什么，所以，他必须 第186章 燕子归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尚未来到这片土地时，安格林就存在有一个古老的艾恩·希迪王国。 森林与沼泽对于艾恩·希迪精灵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于恶劣的环境。 在这片人类眼中的恶地，精灵建立起来了优美的宫殿和盛大的文明。 但是在精灵衰颓废的日子里，战争与厮杀的摧残后，这里也被精灵所放弃。 大自然迅速占据了曾经在精灵园丁的辛勤努力下而无法靠近的走廊与拱门，曾经优良的排水系统也在日积月累的无人维护之中损坏，怪物们则盘踞了昔日精灵宴饮的殿堂。 若是有一位诗人得以知道这沧海桑田的一切，那么他定然会写下无数美丽的诗歌。 但这片土地就是这样沉默的荒废了下去，这里的故事自然无人知晓。 甚至，连能够证明此地精灵文明存在的痕迹，也一点点的被沼泽所吞噬。 现在，在此地交战的北方人和南方人根本意识不到，他们所在之地曾经有着一片如何辉煌的建筑群。 只有偶尔会看到一些精灵风格的瓦片和石板，但没人在乎他们。 毕竟，那只是一些破烂，不是吗？ 米薇女王曾经在安格林得到过一把名为安格林之刃的精灵宝剑，现在都被她带在身边。 米薇女王很珍视这件武器，它就像是赫梅那把精灵弯刀一样，在战场上永远都是那么可靠。 不过，往日的辉煌还是会影响今日的土地。 由于当地艾恩·希迪曾经与另一个世界的亲族的联系，因此，安格林成为了此界一个不稳定的地方。 而这种不稳定，就很方便其他世界的客人来访。 不过在现在，更准确的说，是离开的游子再度归来。 夜晚，在已经彻底被沼泽吞噬的精灵废墟之上，突然之间天空产生了疯狂的扭曲。 而在扭曲之中，一个骑着马的少女突然出现在了空中。 白色头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英姿飒爽气息的少女带着怀疑的神色看着四周，她的眼中有着疑惑。 她很想要询问独角兽，也就是小马，她到底有没有回到她的世界，但是在她独立掌握了穿越在各个世界之间的能力之后，小马就随着族群离去了。 不过，很快她就在附近看到了熟悉的旗帜，她看到了亚甸的山纹，看到了利维亚的方格，看到了尼弗迦德的太阳。 这边天空中闹出来的动静非常大，以至于南北双方都立即派出了小队往这个方向而来，甚至北方人还升起了热气球。 这些她曾经无比熟悉的东西，正在毫无疑问的告诉她，她的确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下意识的，从它界归来的少女，辛特拉的希瑞菈，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悦涌上了自己心头，但这种喜悦马上就被紧迫所取代。 她是非常清楚，什么正在跟着自己身后的。 她现在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这样想着，希里让身下的黑马下降了高度。 落在丛林之中后，身边茂密的森林让她安心了不少，接下来，她就在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首先，必须用最快速度离开这里，这是必须的，狂猎的军队随时都可以到。 阿瓦拉克在前去分散狂猎大军的时候告诉过他，即便他这样做了，追在她身后的狂猎数量也必然非常夸张，艾瑞丁这次是真的下血本了。 然后，她要去找阿瓦拉克，这段时间以来，她没有少受阿瓦拉克的帮助。 当然，她对这个精灵还是保持有警惕的。 但是，她需要一切可以提供帮助的力量。 而阿瓦拉克已经在一次次对狂猎的阻碍之中证明了他的可靠，那她也只能选择去信任这个精灵。 最后，她要确定杰洛特和叶奈法到底怎么样了。 当年她拼着从狂猎那里把杰洛特救出来，自己也因此一直被狂猎追杀，但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做是不值的。 就在希里于内心中给几个主要目标和次要目标列好之后，她就开始策马离开这里，先躲开那些发现迹象而围过来的南北士兵。 希里清楚，要是被他们抓住，某种意义上来说，要命程度不亚于狂猎。 希里虽然不知道这些年南北局势的变化，但是看到南北军队对峙，她就知道，又一场南北战争爆发了。 作为上一场南北战争之中的关键人物，希里深知她身份的敏感，所以，她绝对不能被士兵们抓住。 希里不打算用自己的能力直接离开这里，狂猎可以跟随她的力量波动而定位她，那样无论她出现在哪儿，狂猎都会如影随形。 所以，她现在必须靠着身下战马摆脱用不了多久就会到来的狂猎大军，还有南北军队的追捕。 想到这里，希里对自己的运气只感觉倒霉，居然撞在战区，这导致自己的敌人翻了一倍不止。 而希里没想到的是，狂猎到来的速度，比她预料的快太多了。 天空之中再次扭曲了起来，然后一个巨型传送门出现在了天空上，传送门泛着蓝光，其中还散发着极为恐怖的寒意。 接下来，彼世的狂猎从中蜂拥而出，追捕对他们种族至关重要的命运之子。 随着妖灵骑士们的出现，以传送门为中心，四周目所能及的一切都开始迅速结上了一层冰霜，并且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所有看到这些的南北双方士兵都被这一幕吓傻了，他们连忙敲响警钟，把火炮拉上城墙。 白银与阻魔金的箭矢与子弹都被拖了出来，随时准备和妖灵骑士战斗。 只不过，许多人很快感到了绝望，因为从那个传送门里面涌出来的狂猎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有一位狂猎女王从中跨出。 那是一个浮在天空中的冰霜王座，上面遍布尖锐的冰晶，狂猎骑士们就像是最忠心的侍卫一般漂浮在王座附近。 狂猎女王就坐在王座之上，上身是狂猎的盔甲，下身是老旧的长袍，头顶戴着雕刻成无数冰晶的王冠，双眼闪着比皮肤要刺人得多得寒光，手中拿着一杆冰霜魔杖。 她的身边有着无数对她绝望伸出手的人形冰雕，他们想要向这位女王发出恳求，但结果还是变成了冰雕，脸上的惊恐被永恒保留了下来。 “冬之女王？艾瑞丁居然把这位都请出来了？” 看到那个王座时，希里脸色大变，阿瓦拉克曾经提到过艾瑞丁动员了所有可以动员的狂猎军力，但她没有想到，连这位都被艾瑞丁请出来了。 艾恩·希德精灵有一则冬之女王的传说：她乘坐白马拉的雪橇，在暴风雪中四处旅行，沿途洒下细小而尖锐的冰之碎片。 如果碎片落进某个人的眼睛或心里，那人就会遭遇不幸，会永远迷失：他不会再被除冬之女王以外任何事物吸引，陷入永恒的折磨，最后他会舍弃一切，去追随冬之女王，追寻他的梦想和爱人。然而他的愿望永远也不会实现，他会因悲伤而死去。 而之所以有这样传说，本质便是因为，冬之女王是 现如今的狂猎导航员，本质是经历了一系列基因改造之后的产物，精灵们利用了被他们杀死的独角兽基因，制造了穿越诸界的导航员。 但冬之女王不是。 在艾恩·艾尔的王国因白霜陷入到绝望之中时，还未成为冬之女王的精灵贤者开始探索穿越白霜的办法。 只是，时间是那么紧张，局势又那么急迫，资源却如此稀少。 最后，为了自己的族人，她进入了白霜之中寻找办法。 即便是强大的精灵贤者，在进入到白霜之中，也会被这无情的一切所吞噬。 但是在白霜之中，这位精灵贤者克服了白霜，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存在。 或者更准确的说，被白霜所同化，却又保持着自己的思维。 冬之女王现在可以自由的、以灵体的状态穿越诸界，她可以束缚亡灵，驱使亡灵，使得死者成为自己的战士。 可以说，日后精灵制造出狂猎，正是靠着对冬之女王的研究。 而狂猎操控亡灵的能力，则是来自冬之女王。 冬之女王的力量变得比任何一位精灵贤者都要强大，这一度在艾恩·艾尔的高层之中引起过恐慌。 但是这位前贤者没有那样做，她依然遵从国王和术士的命令。 艾恩·艾尔成功迁移之后，冬之女王在征服迁移地原住民的战斗中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而在征服世界之后，随即，她便开始把精力都投入到狂猎之中，亲自带了狂猎劫掠其他世界。 在艾瑞丁之前，狂猎是没有多少精灵的，基本都是由冬之女王驱使的亡灵大军。 可以说，狂猎现在的盔甲样式，正是对亡灵大军的继承。 后来，她与阿瓦拉克一起，让狂猎更加强大，更加无所畏惧，让更适合捕奴工作的精灵得以大量成为狂猎。 自此，冬之女王放下了权力，她在高山之上，在曾经的狂猎士兵簇拥之下，进行着无人知晓的研究。 由于她是那么的低调，以至于许多在征服后诞生的精灵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再到后面，精灵社会都渐渐把冬之女王视为一个传说。 但阿瓦拉克从未忘记，自然，他也把这位恐怖存在告诉了希里。 王座上的冬之女王举起了法杖，法杖的顶端是硕大圆形冰晶，冰晶之下是无数尖刺。 她的动作让白霜更加疯狂的从传送门中喷出，但却不是无意识的扩散，而是汇集在法杖上。 终于，法杖之上的庞大能量炸开，希里只感觉就那么一瞬间，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有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凯尔比！快！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希里对身下的战马大吼道，而战马也像是听懂了话一般开始了奔跑。 希里清楚，冬之女王绝不可能只是制造出一层无害的冰霜的。 而异变也在下一刻到来。 希里看见，沼泽之中突然站出来了一个个身影，他们有的穿着古老的精灵甲胄，有的穿着不认识的人类装备，有的则是她熟悉的现代兵装，而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骷髅。 燕子毫不犹豫对挡路的骷髅撞了上去，在凯尔比的撞击之下，被击中的骷髅自然瞬间四分五裂，散作一地。 但是这里还有许多骷髅。 森林之中响起了怪物的嚎叫，这也是被冬之女王驱使而来的，旋即，希里感觉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战斗的声音。 她清楚，这是正好靠拢的南北士兵遭遇了亡灵和怪物所导致的。 下意识的，希里想要去帮助这些人，那段叛逆的岁月之后，她骨子里终究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不过转念她就想到，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居然还去想着其他人，还是想要抓自己的人。 而且他们都是士兵，既然踏上了这条路，那就得去对面命运。 所以，希里的动摇只持续了一秒，她继续坚定的逃跑。 回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冬之女王，希里非常想要大骂艾瑞丁一顿，这家伙的力量，看起来比起艾瑞丁那家伙强了一大截啊。 希里一直以为这位退隐的狂猎前首领不过是艾瑞丁的水平，哪怕是阿瓦拉尔再怎么强调，她在心底都是轻视的，因为她总是会想到艾瑞丁。 结果，现在就只有惊愕了。 凯尔比是一匹好马，它迅速在沼泽之中穿越着，而且还总是可以走在安全的地方，面对再复杂的地形也仿佛如履平地。 这让希里的移动速度非常迅速，只不过，狂猎也跟了上来。 妖灵骑士不知不觉之中出现在了她的身侧，狂猎猎犬也不断从突然出现的小传送门后面冒了出来。 希里打倒了几个想要把她拉下马的狂猎，但是这无法改变狂猎越来越多的事实。 就在希里的境况越来越危险时，转机突然到来了。 希里冲入了一片空旷地，在这里，她看见了亚甸王国的旗帜，亚甸人现在正列出坚固的阵线，挡住身前茫茫多的复生亡灵。 更多的亚甸人正在口号之中前往战场，一队队整齐的士兵不断加入前线。 燕子冲了进去，接着她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燕子一般，在混战的战场极限漂移，躲开一切满含敌意的进攻，避开一切撞人的可能。 追击的狂猎们不得不陷入这个宛如地狱汤锅般的战场，看起来，希里摆脱了追兵。 而在下一刻，一片白色的冰晶在战场之中炸开，无数的人、亡灵和狂猎都被冰冻在了其中，炸得那叫一个尘土飞扬。 更要命的是，飞散的冰晶还插死了不少人和死人。 “冬之女王……” 在那规模庞大的魔法之中，希里从战马身上炸了出去，砸在地上燕子愤恨的说道。 冰霜的王座不知不觉来到了这个战场上，漂浮在战场之上，那位女王正看着上古血脉之子。 “上古血脉之子，跟我走吧，完成你的使命，去做你应该做得事情。” 冬之女王的声音也仿佛蕴含着冰霜一般，这使得那声音在希里耳中，就像是带着无比庞大的威压一般。 “去你妈的……你这怪物。” 希里毫不犹豫的回应了冬之女王，冬之女王的脸色丝毫不变，依然那么寒冷，就像是冬日本身一般。 接着，希里感到了一股庞大的压力压在了身上，让她动不了，接着她发现身边突然在自动形成一个冰霜囚笼。 希里拼命驱动自己的能力，想要摆脱囚笼，但却发现自己的能力却没有响应。 “不要白费功夫了，上古血脉之子，我对这种血脉的研究，在你的祖先诞生前就开始了，我比你，还有那个阿瓦拉克，更懂这种血脉，或者更准确的说，基因。” 冬之女王面无表情的陈述了一切，语气中没有任何炫耀与自夸，只是在讲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而已。 终于，希里感到了绝望，在她的身边，亡灵与狂猎正在走近，亚甸人则在挨了那一发夸张的魔法攻击之后狼狈撤退。 难道一切都这样结束了吗？ 而在下一刻，异变发生了。 “怪物，今天她还不是你的！” 在这声之后的，是火炮的轰鸣。 一枚阻魔金跑弹飞向了冬之女王，但却突然在被一面冰墙挡住，而这个变故，使得冬之女王放松了对希里的压迫。 希里立即驱动起自己的能力，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了包围过来的狂猎和亡灵，就在她停下的那一刻，又是几声火炮的咆哮。 又是几个冰墙在天空上形成，但冬之女王没有获得喘息机会，因为接下来火炮还在咆哮。 而希里看到了救援之人。 那是一群带着蛇徽章的猎魔人，他们一手长剑一手匕首，为首之人有着一双奇异的眼睛。 而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身材异常壮硕的猎魔人。 这些特征是那么明显，哪怕是离开了这些世界已经有好几年，希里都立即认出来了这个人。 她跟杰洛特旅行时，曾经远远见过这人。 伊瓦·邪眼，蛇学派的宗师。 “小丫头，很久不见了，看来你也长大了。” 伊瓦·邪眼说道，语气里面是一种见到小辈的感叹， 伊瓦·邪眼认识希里并不奇怪，毕竟，她可是太出名了。 “看起来，你现在有不少麻烦。” “是啊。” 希里应和道，她看向了天上的王座，脸上的表情却轻松了不少， 无论如何，有战友站在身边终究是好的，在这个危机的时刻更不用说，来得还是专门对抗狂猎的蛇派。 “看起来，需要您的帮助了。” “应尽之义，说起来，我还是 伊瓦·邪眼的那双混沌邪眼之中，闪着某种强烈的兴奋，这是这位宗师很多年都没有出现在脸上的情绪。 第187章 驱逐 伊瓦·邪眼，他的邪眼之名来自于他那双混沌的双眼。 而这双自残酷突变实验中获得的眼睛，让他可以看见狂猎在无数世界中劫掠杀戮的景象。 在这双眼睛所看到的景象之中，自然包括了冬之女王率领无数狂猎的景象，那景象给伊瓦·邪眼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便是伊瓦·邪眼为何说他 “变种人，你阻碍了我们很多次行动，只是很可惜，你的行动就像是试图填满海洋，终究是一场无望的徒劳罢了。” 冬之女王自然知晓伊瓦·邪眼，她面无表情的嘲讽道，还是那种陈述事实的语气。 毕竟，在她眼中，伊瓦·邪眼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 不然，她早就亲自出手按死这个猎魔人。 “也许吧，但我相信，终有一日，我渴望的那一天将会到来，狂猎的暴行终将结束。” 伊瓦·邪眼坚定的回答道，没有因为面前之人的强大而害怕。 他早就无数次见过冬之女王的威能，早就不再恐惧。 而对于自己的梦想，那驱逐狂猎，终结狂猎的梦想，更没有任何动摇。 对于这点，他从来都是那么的坚信。 冬之女王没有回答变种人，她只是举起了法杖。 随着她的动作，几个泛着寒光的传送门突然出现，白霜正在从里面喷涌而出。 接下来，狂猎从后面走了出来。 这些狂猎并不是精灵操纵的盔甲，而是实打实的亡灵。 它们是最初的狂猎，是冬之女王最初的扈从。 它们从无数勇士之中被冬之女王选中，被冬之女王的魔力复活和加强，成为了亡灵狂猎的一员。 亡灵们面容枯槁，身上的甲胄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古老而诡异，充满了恐怖。 他们手中拿着的是经历了冰霜加持的破伤风之刃，若是被划破一个小口，那必然必死无疑。 随着这些亡灵出现的，还有仿佛是铺天盖地一般的冰霜，附近已经很低的气温又低了几度。 加上希里，站在这里的猎魔人数量不过七位，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畏惧。 战场上的亚甸人已经尽数逃了出去，眼前这是神仙打架，谁还不长眼留在这个地方。 只有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火炮正在不断轰鸣，和火枪手和弓弩手们把一轮轮火力投入到狂猎之中。 只可惜纵然他们那么努力，狂猎的数量也依然看起来是那么夸张。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变种人，你的水平到底如何吧。” 冬之女王把法杖指向了变种人们，亡灵们立即冲了上去。 面对绝对的兵力劣势，变种人们没有任何畏惧，他们只是喝下了随时携带的魔药，涂好了剑油，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自存在那天便是为了对抗狂猎的蛇派，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而在双方短兵相接之前，变种人们从怀中丢出了一枚枚炸弹。 在炸弹的爆炸与尘土之中，战斗拉开了帷幕。 。 赫梅现在感觉很糟糕。 在从伊瓦·邪眼那里获得了关于狂猎将要到来的消息之后，护国公立即下令各部队加强了戒备，还把手中的白银和阻魔金弹药与武器都送到了军队手中。 结果没想到，这次出现的狂猎数量实在是太夸张了。 光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狂猎，就达到了好几千，然后狂猎还大规模拉起了死人和怪物。 安格林最不缺的便是死人，常年的战争以及无数的岁月导致沼泽之下的尸体数量只有天知道，最多的死人数量就更是夸张了。 至于怪物，这里的怪物那叫一个茫茫多。 所以几乎每个要塞和营地都向赫梅不断求援，他们普遍遭遇了死人和怪物的攻击。 甚至一些部队都失去了联系，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还是有尼弗迦德人为北方人分担的一半压力的情况下，可想而知局势是多么夸张，敌人数量有多少了。 而在收到关于一位骑着黑马的白发少女的目击报告之后，护国公也明白为何局势会变成这样了，然后为狂猎这次的下血本而感叹。 对于希里的出现，这是不意外的，在听到伊瓦·邪眼那样说时，他就有感觉，但是这样夸张的狂猎数量，还有这些死人和怪物，那就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赫梅大人，是白霜。” 一直在观测着天空中能量的术士阿伯拉德说道，他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是他 “有人在驱使白霜作为力量，还不是单纯只是让白霜淹没敌人，要是那样，这里应该有很多地方已经被冻起来了。” 白霜在北方魔法学术界不是一个秘密，术士们早就意识到了白霜的存在了，并对其进行过分析了，只不过这方面的研究迫于条件的限制，一直都很有限。 “哦？” 这让赫梅有些感兴趣，这样准确的运营白霜，他印象里就是那些狂猎都做不到啊。 但转念又低沉了下来，因为这对现在的问题没有帮助。 结合那些关于“冬之女王”的目击报告，赫梅只能确定一点，那就是这次狂猎们请出来了一位重量级人物。 阿伯拉德也知道这些发现对解决现在的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所以在通报之后，他就继续忙起自己的事情，调查天空的狂猎能量，争取给出解决方案。 赫梅则开始处理军务，他把报告中急切和不急切的让参谋们挑出来。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他清楚有些支援请求不过是部队下意识的求援，可以先放在一边等待处理。 真正需要支援的，就得立即派兵过去。 赫梅处理文件的速度早就练出来了，很快，他就给这些在短时间里堆叠起来的文件都作了处理，他还不忘给利维亚女王送去一份自己这边的情况说明。 米薇比赫梅积极得多，面对这满天的妖灵，她不愿意在堡垒里面等待，所以就直接率军杀出去了。 赫梅没有率军出击的原因则很简单，他在等，在等着关于一个人消息的出现。 这个人就是希里，护国公相信，在希里那里，他可以找到解决这一切问题的核心钥匙。 而那个消息也的确很快传到了护国公这里。 。 面对砸向自己的冰晶，伊瓦·邪眼没有任何畏惧，他放开手中的剑，然后借由重力握住没有未开刃那个方向的剑身，接着用剑柄砸在了冰晶之上。 冰晶也随之破裂开来，但依然在飞向猎魔人，而伊瓦师傅接下来就是一个阿尔德法印，锋利的冰峰转而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砸在了那些跟在后面的亡灵身上。 不过亡灵终究是亡灵，即便是被扎成了筛子，只要身体不坏，就还可以前进，所以伊瓦师傅接下来就剑柄砸烂了他们的颅骨，让这些死人彻底的死去。 再次举起剑，伊瓦·邪眼用一种旁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入了敌人之中，开始了一轮收割。 现在的战场已经变成了猎魔人表现的舞台，在银剑之下，亡灵就像是被收割的作物一般倒下。 他们还会把法印与各种炸弹配合，以造成最大限度的杀伤，要不是源源不断有亡灵都在赶往这里，这些骷髅架子早就没了。 纵然是有着冬之女王不断砸下魔法，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猎魔人受伤。 希里乃是其中最为可怕的一台收割机，她的能力让她用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速度在亡灵之中移动，而她所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片尸骸。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局势并没有变好，因为天上的狂猎越来越多。 狂猎们就像是等待强壮狮子倒下的鬣狗一般，冷眼看着猎魔人们与亡灵的厮杀。 而冬之女王则像是观看角斗的权贵一般看着下方的景象，偶尔丢个魔法表示表示自己的存在。 至于曾经不断对着冬之女王轰击火炮，现在都在她的魔法之下变成了冰雕，正因此，冬之女王现在才能那么悠闲。 他们正在消耗着下面的猎魔人，面对如此之多的亡灵，这些人终究会累的。 而等到他们累了，那就是收割的时刻。 所以，当赫梅赶到时，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在接到关于这里的汇报之后，赫梅立即点起兵马，带领他们来到了这里。 一路上，赫梅等人遭遇了大量亡灵，这无疑证明了他们现在前进的方向是正确的。 “戛斯洛迦，带领你的族人，把猎魔人们救出来，尤其是那个白色头发的姑娘，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维朗人队长看了一眼战场，看见那个护国公口中“必须保证”安全的女孩就像是一辆战车一直在战场上四面突击，挡在她面前的骷髅架子都变成了碎片。 维朗人不由得想“这还需要我？”，不过命令就是命令，命令就必须执行。 而随着这些大蜥蜴的入场，所有人都立即感觉到肩膀上压力一轻，并且随着火炮的布置，天上的狂猎也感到了压力。 赫梅一次性带来了二十多门火炮，那么多火炮对着天空咆哮，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了。 在地面上，还有许多人类步骑进入了战场，这使得战场的局势更加发生了变化。 被冬之女王拉起来的，大部分终究都是死人，那些骷髅架子基本上挨了重击就得散架，而高度腐烂的士兵尸体也坚持不了多久，在训练有素的人类面前，他们自然开始败退。 哪怕是跟随冬之女王多年，被她的魔法强化的那些死人，也终究是死人罢了。 在活人面前，它们终究是反应迟钝的死人，是很容易对付的。 猎魔人们很自觉的组成了士兵们的矛头，冲在最前面为军队打开道路，这使得战场上亡灵的数量越来越少。 为了维持战线，许多狂猎不得不落下加入到战局之中。 而在天上，下意识的，在用冰墙挡住了射向自己的火炮之后，冬之女王皱起了眉头，这些人类可真是会找时候来妨碍他。 她想要催动起魔力，一次性解决面前的敌人，只不过在催动之时，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远方的雷霆突然咆哮了起来，接着那雷霆越来越近，冬之女王先是有些惊讶，但旋即也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克里夫，它来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猎魔人世界作为被狂猎们经常“照顾”的世界，对于这些本土神灵，冬之女王是清楚的。 不过和神灵之间，他们很少有什么冲突，但像是冬之女王这样的顶级施法者还是清楚它们的强大的，所以狂猎们一直都与这些神灵保持着距离。 冬之女王散去了手中的魔法，把召唤而来的白霜也都给丢了回去，看来，那些人类之中有克里夫很在意的人。 接下来，冬之女王又感到了很强烈的排斥感，本来她以为这是克里夫做得，转眼却发现，影响来自于几个人类术士。 这些人类团结在一起施法，想要把它从这个世界放逐出去。 冬之女王感觉到十分可笑，人类就只是人类罢了，以为团结起来，就可以把她放逐出去？那实在是太可笑了。 哪怕是不依靠白霜，只靠混沌能量，这些人类都不是她的对手。 接下来，冬之女王就爆发出了更多的力量，对这些人类术士压迫了过去，但让她意外的是，这些人类居然没有 就这样，双方开始了斗法，而在另一边，在亚甸人的火炮阵地上，赫梅正看着一个矮人往炮管里面塞了一发特制炮弹。 “您就放心吧，赫梅大人，这个炮弹绝对没有问题的。” 亚甸的两位火炮总师之一的伯宁拍着胸脯说道，接着壮硕的矮人就开始校准火炮发射的方向，对准了天上的王座。 虽然说得到了这样的保证，但是赫梅还是有些担心，而原因也很简单，那种炮弹数量不多，可靠性也没有在战场上验证过，很难让人放心啊。 但是现在，也只能看着矮人操作了。 赫梅看向天空中的冬之女王，抱怨着怎么这次敌人那么离谱，艾瑞丁那家伙那么菜，怎么这次还有那么厉害的存在，这也太离谱了。 护国公刚到的时候是看到了战场上那个硕大的冰块的，妈的，制造那么夸张的东西，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此前，他把这次在自己身边的术士都给带上了，然后让他们用魔法驱逐掉冬之女王，而现在结果是，同时面对那么多术士，这位冬之女王依然不落下风。 矮人十分麻利把缠着燃烧火绳的长矛搭在引线上，随着轰鸣，这发炮弹飞了出去。 炮弹没有直接撞向冬之女王，相反，它直接在天空之中炸开。 而随着这发开弹的炸开，天空上撒下了无数绿色粉末，而在绿色粉末之中，还有许多白银的闪光。 这是一发装满了阻魔金粉末和白银粉末的开弹，是针对各路牛鬼蛇神的超级利器。 在这些绿色粉末之下，狂猎和亡灵都发生了反应，前者受到了强烈的约束，控制自己变得非常艰难，后者直接重新变回不能动的死人。 冬之女王受到的影响就更大了，在对抗周围人类术士的战斗中，她一瞬间就落了下风，接着让对方赢得了胜利。 失败也代表着这次冬之女王将会被驱逐出这个世界，不过冬之女王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一场失败罢了。 她是只是被驱逐了而已，之后再找机会进来就行了。 她看向了希里，看向这个命运之子。 “我会再来找你的。” 冬之女王只是丢下了这样一句话，接着她与她的王座便开始消逝，随着她的消逝，狂猎们也随之离开。 毕竟，冬之女王都不在了，他们也没有必要继续战斗了。 至于安格林各地被唤醒的亡灵，直接就成片成片的倒下，许多在和亡灵的战斗中陷入苦战的南北士兵突然发现面前的敌人倒下，这让他们下意识的欢呼了起来。 “他妈的，这一切总算是结束了。” 不知道是谁这样喊道，而这无疑代表了这里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即便是猎魔人也是如此，这次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连伊瓦·邪眼也是这样想得，在那么庞大的亡灵群面前，他们也只能苦苦坚持，而无法奈何那个天上的女人，若是局势一直这样下去，他们再厉害也得被耗死。 只有一个人依然苦着脸，那就是希里。 她是很清楚她的身份了，若是那位亚甸护国公…… 怕什么就来什么，她看向了那位亚甸护国公，而亚甸护国公也看向了她。 但接下来让她意外的是，接下来亚甸护国公就把脸偏转了过去，直接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希里很不解为什么赫梅会是这样的态度，但也没有多想，既然亚甸护国公愿意装作没看见她，那么她就应该顺应别人的意思。 所以她给自己戴上了兜帽，盖住了那显眼的白色头发。 第188章 艾恩艾尔的入侵准备 护国公假装没有看见希里的原因很简单。 对于这个“臭名昭着”的女人，赫梅是一点都不敢靠近，生怕把自己克死了。 尤其是现在她身后还跟着狂猎大军，看看今天搞出来的这阵仗，哪怕是他作为亚甸护国公，也经不起这样玩啊。 他与狂猎厮杀，是因为狂猎已经落在他的脑袋上了，必须去厮杀，而不是希里怎么样怎么样的。 所以，他还是装作这个女人没有出现，别再给自己添麻烦了。 这便是为何，赫梅在那里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原因。 姑奶奶你就赶紧走吧，我这里庙小，实在是伺候不了您。 而希里也很识趣。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护国公是那样的态度，但是赫梅都装作没有看到她了，她可不得抓紧这个机会离开。 “伊瓦师傅，很感谢您的帮助，但是我必须离开了，我想我留在这里只会给你们带来危险。” 看向蛇学派的宗师，希里说道，她很庆幸自己在回到这个世界之时遇到伊瓦·邪眼和蛇派的帮助。 对于她这个年纪轻轻在诸多世界中游荡，见惯了人情冷暖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帮助更让她感到珍贵。 所以，她需要离开，需要让危险远离帮助过她的人。 在诸界，有些时候她也会受到善良的当地人帮助，但这又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狂猎往往会用最为严酷的手段对待曾经帮助过她的人，以期获得一切信息。 “本来我还想说，我们可以庇护住你，但经历了方才那一场之后，我也没有底气这样说了。” 伊瓦·邪眼看向天空，看向冬之女王曾经出现过的地方，语气之中满是感慨。 那位实在是太强了，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位狂猎首领都还要强大。 所以很显然，他们蛇派是没有能力庇护住希里的。 伊瓦看得出来，希里身上肯定有什么对狂猎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不然不可能有那么多狂猎追捕这孩子。 那么，与其让希里留在他们这里，还不如让她踏上自己的道路吧，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没准这比起他们的保护安全多了。 “雷索，去准备一些远行的补给，孩子，把这些带上再走吧。” “好。” 雷索把东西准备好自然需要时间，因此在此期间，他们就在战场的偏僻处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等待雷索，一边交换着信息。 伊瓦没有去询问希里的秘密，毕竟他和希里的关系并不能算是多亲密，问这些事不太妥当。 而希里也害怕把这些事告诉他们会带来祸端，因此什么都没有说。 而希里主要想要从伊瓦这里了解到的，那自然就是杰洛特与叶奈法的消息了。 “黑发女术士曾经在我们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不过她后面还是走失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至于杰洛特，现在他是整个北方的名人。” 接下来，伊瓦就讲起了杰洛特这几年的各种丰功伟绩，把希里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她也并不意外，毕竟那个人是杰洛特，对他能够做到这些，希里没有任何意外，最多是感叹他经历的曲折。 也是这时，雷索准备好了补给给拿了过来，蛇派为希里准备的补给都很专业，从各种野外工具到猎魔人的各种小玩具，都是应有尽有。 当然，最重要的粮食数量也不少，装了满满一袋子。 “那么，再见了，希里，愿你的旅程顺利，希望我们还有一天可以见面。” “伊瓦师傅，再见，愿我们还有一天可以见面。” 告别了蛇派的众人，希里策马踏上了旅程，她当然可以使用她自身强大的能力来快速移动，但还是那个道理，她的能力对狂猎来说太显眼了，能不使用就不使用。 。 发生在安格林的时候，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首先对于大众来说，狂猎的大规模出现被视为了某种危险到来的信号，许多教派都把此解读为神灵们对人类堕落的惩罚。 此类思维在不少地方导致了混乱，不过也很快就被各地驻军所镇压。 而在更高层次，希里的身影被许多士兵都看到了，关于一个白发骑马女子归来的信息迅速在扩散了开来。 很快，维吉玛的恩希尔收到了这个消息。 于是乎，各地的尼弗迦德间谍和驻军都收到了一个关于寻找白发女子的命令，而关于皇帝女儿的消息，也开始在尼弗迦德上层圈子里面流传起来。 至于安格林本地，就有些一片狼藉了。 整个安格林都遭遇了狂猎和被他们拉起来的死人与赶出来的怪物袭击。 南北双方许多小型营地都在这样的狂潮之中被吞噬，中大型营地与要塞被攻击之后往往也不好受。 反正经历了这一波之后，双方在安格林基本上变成了事实停战。 这还让赫梅开始重新思考狂猎的战斗力问题，他一直都是拿艾瑞丁作为对狂猎的战斗力衡量标准，那狂猎自然是奇菜无比。 但这次出现这个冬之女王……说实话，强得实在是太夸张了。 依照赫梅获得的信息，这次在冬之女王的魔法之下，起码有着几万死人站了起来，然后被冬之女王那里驱使的怪物虽然没法统计，但数量必然是非常多的。 而在从伊瓦·邪眼那里了解到关于冬之女王的信息之后，赫梅则多了一层担心。 那就是对狂猎，或者更准确的说，那个精灵王国高级力量的担忧。 护国公是想要“一次性解决狂猎问题的”，等到北方统一的事情搞完之后，他就要对这个猎魔人世界的毒瘤下手。 狂猎会周期性的在猎魔人世界掠走大量人口，尤其是北方领域和尼弗迦德所在的这块大陆，更是他们的重点劫掠之地。 赫梅曾经对亚甸境内这种“失踪”事件进行调查，组织人员对历年这样的“失踪”进行统计，而最后获得的结果是极其惊人的。 让赫梅得以知晓狂猎每年从猎魔人世界掠走的人口实际上非常夸张。 更要命的是，“失踪”人口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这简直要了人命了。 这对于未来意在建立北方统一政权的赫梅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让狂猎在自己的领土上肆虐，这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接受。 每年没那么多人口，这也太操蛋了，而且狂猎指不定就越来越过分，到时候直接大规模袭击城市。 所以未来与狂猎的冲突乃是必然。 但是，若是未来好不容易弄开了通往狂猎世界的大门，结果却遭遇一群bug一般的术士，那可就…… 所以，在这事之后，护国公对未来做了两个决定。 一个决定是在 并且在此之中培养新战斗术士，组建训练有素的战斗术士编队。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随着战争结束，术士们能有的选择非常有限。 他们不来找自己，难道去找某个光头不成？光头可是给术士们准备了从被插在长矛上到被烧死的一系列“服务”。 即便是在亚甸，术士都直接从以前的人上人变成了灰色地带人士。 要是护国公政府愿意招安他们，那他们一定会非常热情的响应的。 扔火球的士兵数量上去了，也是一支有力的力量嘛。 曾经赫梅是不把这些当一回事的，认为战时需要术士意思意思征召一些就是。 但是在见识了狂猎的冬之女王之后，赫梅的想法变了。 狂猎不像是尼弗迦德，尼弗迦德的高级魔法力量异常薄弱，以至于让赫梅都产生了一种“魔法不过如此的思维”。 他不由得想起索登山这个被自己有意无意忽视的大战。 索登山虽然是赫梅发家的战役，但是他毕竟没有参与过那场血战，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而没有到 加上护国公那种若有若无的对魔法的敌视，还有对术士势力卷土重来的恐惧，导致他一直若有若无的忽视了这场大战。 现在看来，想要接下来对抗狂猎，这种思维就必须丢在一边，数量可观的术士是必需的。 而当护国公正在为未来对抗狂猎而定下了新的计划时，狂猎们也在为在这个世界寻找希里而商谈着。 。 在距离安格林遥远的蓝山之中，有着一座庞大的精灵宫殿，这座宫殿范围极其庞大，整个山谷都被覆盖在其中。 而且巧妙的是，虽然覆盖了整个山谷，但是精灵并没有像是人类那样，把原来的自然环境破坏得一塌糊涂，反而把自然和建筑结合，让整个宫殿表现得极为幽深美丽。 艾恩·希迪称呼这座宫殿为神秘之谷，因为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类到达过这个隐秘的宫殿。 精灵们甚至在宫殿外围营造了一片废墟来故布疑阵。 即便是散布在人类世界中的艾恩·希迪，也不知道这座宫殿的存在。 全副武装的精灵战士们充斥着或明或暗的一系列岗哨，监视着一切可能存在的入侵者。 今天他们尤其警惕，因为在宫殿之中，有着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来访的远方亲族到来。 精灵君主招待客人的殿堂现在已经被穿着狰狞盔甲的狂猎所占领，他们不时对着政治远方亲族的艺术水平评头论足。 附近的精灵侍者明显饱受训练，若是一般精灵，听到这样的评头论足，没准就开始与其争辩了。 而在这些狂猎之中，有两人非常显眼，那便是冬之女王和狂猎之王。 不过，在冬之女王的面前，那位狂猎之王艾瑞丁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站在那里，等待冬之女王发言。 艾瑞丁错误估计了形势，带领着超过一半的狂猎前去追捕阿瓦拉克，无视了冬之女王的正确建议。 现在这个局势，艾瑞丁无意是有责任的，所以他只能这样在冬之女王面前请罪。 哪怕是随着阿瓦拉克“投敌”，和盖尔一如既往的沉默，艾瑞丁成为了艾恩·艾尔实际上的统治者，在这位冬之女王面前，他也得放低姿态。 冬之女王的支持，或者说默认，也是艾瑞丁掌握权力的重要原因。 这位和白霜融合在了一起精灵贤者，在力量上没有精灵贤者可以与其相提并论，更别提她还专精战斗，这就更是珍贵。 不过冬之女王是一副不是很愿意搭理的样子，她就在那里无言的看着远方，就把艾瑞丁晾在一边——也就只有这位，才敢这样对待艾瑞丁了。 “很久不见了，远方的亲族，” 在无数侍从和贵族的簇拥下，一位披散着长发，额头戴着黄金冠冕，冠冕中央有着一枚纯洁水晶的精灵君主说道。 他穿着漂亮而威严的精灵长袍，整个人都散发着强烈的威严感，红色束腰上别着一把剑鞘上布满纹的短剑。 令人在意的是，他的右手时不时闪过蓝色的魔力。 这位精灵君主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威严与魅力，无时无刻都在彰显着他宫殿主人的身份。 艾瑞丁对这位精灵君主回应了合适的礼节作为回应，以及自己风度的展示。 不过冬之女王就根本不把这一切当一回事。 “希姆莱斯·芬达贝，就不要整这些虚假的礼仪了。” “原来是您，冬之女王大人，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面对这句话，一些在场的精灵贵族脸上出现了怒容，但被称呼为希姆莱斯·芬达贝的精灵那种表情依然没有变化。 他还举手制止了身后贵族们的不满。 希姆莱斯·芬达贝，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对于精灵不是。 他是艾恩·希迪一族最为年长而强大的贤者，是现如今蓝山内所有艾恩·希迪的统治者，还是为数不多明白如何驾驭白船的精灵贵族。 而现在世人更熟悉她的女儿，被称为山谷雏菊，以及世界上最美丽女人的法兰西斯卡·芬达贝。 “你还是这样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就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事情可以让你着急一般。” 冬之女王走到希姆莱斯面前，在那双蓝色的眼眸之下，希姆莱斯没有任何畏惧，他只是淡然对视给予回应。 双方就这样无言的对视了一会儿，终于，冬之女王发话了。 “我们需要艾恩·希迪的帮助，我们要找到燕子，找到那个预言里会终结白霜的孩子。” “也就是说，白霜迫近被你们征服的那个世界了吗？” 希姆莱斯显然经常和这些远方亲族打交道，立即就说出来了他们的目的。 “希姆莱斯殿下，白霜已经进入我们的世界了，已经有城市被吞噬了。” 艾瑞丁接着说道，他的语气里面满是对这位精灵贤者的尊敬。 希姆莱斯在精灵大分裂时就已经是艾恩·希迪的大人物，也就只有和他一样经历了那个时代的冬之女王才有资格这样和他说话。 他艾瑞丁还是老老实实把姿态放低点，面前之人的身份地位，是不亚于奥伯伦王的。 而且在魔法上，他很可能也不亚于冬之女王——因为这是冬之女王曾经亲口这样说过的。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不到三十年，我们所在的世界就会被白霜吞噬，所以，我们必须找到预言里的那个孩子，阻止白霜的扩张。 或者……若是我们没有找到那个孩子，她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她无法阻止白霜，那么为了我族的延续，艾恩·艾尔将再次发动一场跨界战争，入侵这个世界。” 这便是艾恩·艾尔那么急切寻找希里的原因，白霜越来越近了，正在吞噬他们所在的世界。 以前是产出越来越低，现在却是有城市直接被白霜吞噬。 为了种族的延续，他们必须找到希里。 而若是找不到希里，那艾恩·艾尔就得上演他们的传统艺能了，这个世界是距离他们最近，他们也来得最多的世界，从这里入手无疑是最合适的。 “所以你们就是来这里通告我的？到时候要我们协助？” “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亲族，若是你们拒绝，我们不会介意把你们像是赤阳精灵那样消灭。艾瑞丁，消息已经带到了，我们走。” 冬之女王看来不愿意在这座艾恩·希迪的宫殿多待，留下了这句话之后，马上就走出了房间。 她向来不喜欢这些软弱的同族，尤其是希姆莱斯和他的随从们，这个家伙的软弱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 而对于他们今天的困境，在她看来，他们的苦难完全配得上他们的思维。 见此，艾瑞丁在同面前的精灵贤者联系说了一堆场面话之后再离开。 他的态度比起冬之女王要礼貌很多，但是话语里面的意思都是没变的，甚至很多地方比起冬之女王还要坚定。 而且他们的事情还不少，除了满世界到处寻找希里之外，他们还得抓捕奴隶，以及对北方和尼弗迦德军队进行评估。 白霜的到来进一步刺激了艾恩·艾尔社会的奴隶需求，这种需求即便是艾瑞丁也无法无视。 至于评估军队，那就是对未来的入侵而准备。 “这些贵客终于走了，多事之秋啊。” 看着狂猎们消失，希姆莱斯感叹道。 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亲族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暴躁，冬之女王的脾气更是一点都没有变，这次更是连一点选择都没给他们。 若是局势发展到那一天，艾恩·希迪如果不协助艾恩·艾尔，那么也会被消灭，这些亲族真是越发残暴了啊。 不过，想到艾恩·希迪的现状，希姆莱斯不由得想，艾恩·艾尔的选择说不准才是正确的。 他们四处征服，所以他们的文明昌盛而强大，而艾恩·希迪反而……只能苟延残喘 不，应该说自从奥伯伦去世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希姆莱斯接下来意识到。 是的，纵然被人类压制，但是艾恩·希迪和艾恩·艾尔依然有着联系，甚至连昔日精灵文明的精华，实际上也保存在无人在意的南山之中。 蓝山中的白船贵族们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他们打算在山中安静的等待，精灵预言里精灵大撤退的到来。 而在此期间，对于人类，他们的态度就是坐看人类诸国的起起伏伏。 当然，要是有可以扩展精灵势力，改变精灵生存环境的机会，他们也不会错过。 比如声势浩大的松鼠党能够闹得那么大，没有白船贵族们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法兰西斯卡正是利用了白船贵族们这种有事没事打一杆子的心态，才得以获得了他们的支持。 只不过，法兰西斯卡·芬达贝没能完成她的目标。 这场起义和爱黎瑞恩起义一样，在悲惨之中失败，无数的精灵年轻人死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得到。 山谷雏菊的两次失败使得她的父亲，希姆莱斯的威望大增。 人们认定精灵贤者所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白船贵族们都决定跟随在他的身后。 “那么殿下，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一位白船贵族说道，希姆莱斯没有称王，他一直都是精灵贤者，不过他的地位也近乎君王了。 “把这里的事情告诉我的女儿，至于其他的，那就随他去吧，等真的到了那一天再说。” 一如既往的，希姆莱斯选择了旁观，选择了坐视。 精灵贤者的想法很简单，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没人知道，即便是加入，也不应该是现在。 他们的亲族想要把他们当做炮灰使，他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至于为什么要告诉法兰西斯卡·芬达分……那是因为他即便是不说，她这个女儿也会知道的，那还不如直接告诉她。 希姆莱斯只希望……她最后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希望在人类那里碰得钉子，能够让她心里有数。 第189章 尼弗迦德百人团 天上的狂猎在进行他们的行动，地上的人类也在忙着他们的斗争。 自从安格林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以来，此地的战鼓算是彻底停歇。 但是在庞塔尔河上，战火却是越发热烈。 虽然说入侵安格林失败了，但是尼弗迦德帝国依然有着强大的军力，尤其是在庞塔尔一线，帝国军依然强大而坚定。 安格林的方案失败了，那接下来就得是庞塔尔河的方案。 现在，他们开始在庞塔尔河方面发动攻势了。 最先陷落的是拉·瓦雷 这座庞大要塞其实在尼弗迦德人大军席卷了整个泰莫利亚之后，就成为了尼弗迦德人的重点围攻对象。 为了应对这座要塞，尼弗迦德人在拉·瓦雷 但是他们没有夺下这座堡垒，当地的瑞达尼亚守军非常坚强，他们把要塞废墟给改造成了一座巷战堡垒，并且他们还有着通过白桥而来的源源不断的增援，哪怕是城墙倒塌，也能不断加强要塞。 而拉多维德的目标也很明显，进入威伦之后，瑞达尼亚军队便开始向着维吉玛方向展开。 “现在老人里马科什倒是有能力，只可惜那人说话太不讨喜了，不然也不至于被丢在辛特拉专心应对海盗了。除了他，其他都是些酒囊饭袋罢了，至于那个符里斯，哈，他不适合在战场上，这就是我对他的评价。” “散乱的都集结起来！已经集结起来的就到前线去！骑兵跑到北方人的后方去！” 毕竟，他可是曾经那支尼弗迦德军队缔造者，对于如今帝国军队到底是个啥样，他的确是看一眼就清楚了。 利用火药和火炮，还有在堡垒内部修建的新防御工事，加上坚强的战斗意志。 但明道加斯不愿意，他才不想要把部下的命运搭上去呢，现在北方人正好提供了可以让他们按兵不动的理由，他才不想让自己的兄弟们为了那些大人物而拼命呢。 恩希尔在两次使得尼弗迦德的将领们“大换血”之后，一些m主派分子在这个缺乏军官的现状下获得了提拔，这就给了托雷斯一个机会，得以把这些自己的老部下笼络起来。 虽然那些人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曾经的老上司，但得益于对他们了解和理念的相同，双方得以很快打成一片。 卡西米尔看出来了托雷斯的坚定，于是便这样说道，而明道加斯看着他两，也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瑞达尼亚国王居然会在这个地方渡河，威伦作为环诺维格瑞贫穷带的一部分，向来都是无人在意的，哪怕是一度沦为战场，也是没人在意的那个战场。 而明道加斯和卡西米尔，就是托雷斯拉拢的人里面最重量级的。 明道加斯骂骂咧咧的走来，他本来都准备葬送来犯之敌了，结果这算是什么，北方人来突击了一下就跑了？ 而让尼弗迦德人意外的是，这次他们十分顺利的拿下了拉·瓦雷 但是拉多维德就是从这个地方出击了，瑞达尼亚大军跨过了庞塔尔河，扫荡了威伦几乎所有的尼弗迦德驻军。 “拉多维德在与我军接触之后就开始一路后撤，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抵抗意志，但却在到达威伦之后，战斗猛的激烈了起来，这个家伙这是打算把威伦作为战场！我们完全是被这个光头牵着鼻子走！” 而且托雷斯有种感觉，自己若是不率军前往前线，可能要出什么事情。 那件事结束之后，他自然被迅速解职，但是为了安抚曾经参与过那场变乱的士兵，尼弗迦德帝国还是给了他一个师长的职位。 “北方人袭击了！” 卡西米尔说出了极其“大逆不道”的话，放在外面，要是说出这样的话，那立即就得被抓起来，但事实是这里所有人都满脸的不在乎。 托雷斯也有些搞不清楚北方人这是在干什么了，在这里胡晃一枪，然后就跑了，这是在干什么？最初看北方人声势的时候，他还以为遭遇北方人主力袭击了。 在另一边，卡西米尔也走了过来，对上托雷斯询问的眼神，他只是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我明白了，我会让我的骑兵加入伱的队伍，那么祝愿伟大日轮照耀你吧，托雷斯。” 而在此刻，正在外面围攻的北方人那里却响起了号角声，随着这些号角声，围攻尼弗迦德人的北方人纷纷撤退。 当然，在这座堡垒后面的南北来往重要枢纽白桥，是被破坏了的。 “富贵险中求，既然别人不愿意，那就去赢得这个荣耀。而且，我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不要为我担心，我率领的都是骑兵，见势不对也可以立即撤退。” 而且作为一片遍布沼泽森林的土地，当地可以提供的补给也十分有限，非常不利于大军行进。 “自从哈瓦特死了，这些将军们也都是些废物了，这已经是他们可以到达的极限了。不过，我认为还是有不少人看出了拉多维德的打算，但是要随着大流装傻嘛，我们的皇帝陛下正希望听到这样的消息。” 使得这座堡垒成为了一个对尼弗迦德人来说很烦的地方，又不能一次性打死，又得聚集大量兵力围攻，就像是一个打不死的烦人地鼠一般。 “你觉得北方人这是故布疑兵阻止我们前进？托雷斯，要我说，就算是这样你也别管，这场战争都变成这样了，我们干嘛还要那么拼命？” 他们毕竟是在托雷斯手下不知道受了多少战争考验的士兵，当有了主心骨和命令，他们也立即明白要做什么。 托雷斯为了让自己显眼一些，还举起了一面尼弗迦德日轮旗帜，而随着他这样做，整个营地瞬间变得有序多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是威伦一片无比常见的沼泽森林旁，三人的部队在经过了漫长的行军之后现在正在此地驻扎休息。 卡西米尔看了一眼正在变黑的天空，马上天就要黑了。 但是这一战的结果让人非常意外，尼弗迦德人只是遭遇了一些陷阱，付出了上百人伤亡而已。 对于他们这个军官俱乐部，其内部称呼是百人团，百人是一个泛指，代表他们人数众多。 由于拉·瓦雷 在这场袭击里面死掉的帝国士兵也不多，伤亡拢共也就百人，但是看着许多人那些依然掩盖不了惊慌的表情，托雷斯知道，北方人给他们种下了恐惧。 这给尼弗迦德人带来了极大震撼，他们根本没想到拉多维德居然会这样做。 托雷斯对如今帝国军队的判断可以说是非常精髓了。 托雷斯就不用说了，他打算在恩希尔这演员赶紧完成他拙劣的戏份之后感觉把他从舞台上拖下来，让自己来领导帝国，让尼弗迦德再次伟大。 托雷斯说道，他没有打算那么快就把百人团拉入自己的阴谋核心，现在他还在从百人团里面挑选可信之人，同时吸收更多的有力人士。 “我们却要在这样一支军队中作战……兄弟们，我们还是把目标转变为如何在这一仗里面活下去吧，这仗我看多半都会失败，还不如保存实力，以应对帝国接下来的剧变。” 托雷斯则想得要更为深远一些，他未来的目标毕竟是为了皇位，那么在这场北方战争中获得的胜利，无疑可以成为自己的资源。 就这样，他们控制了这座困扰了他们很久的堡垒，但是除了一片废墟，尼弗迦德人什么都没有得到。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些m主派分子。 “冷静，都冷静，聚集起来，在各自军官身边集结起来。” 若是让瑞达尼亚军队到达维吉玛城下，即便只是在维吉玛的城墙下武装游行一番，也足以让无数人掉脑袋了。 这里的三人对视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的拿起武器，给自己戴上头盔。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至于莫尔凡·符里斯，托雷斯认为这个年轻人倒是很不错了，是古老家族年轻一辈为数不多成事的。 托雷斯大吼着，另外两人则前去整顿自己的部队。 在进攻之前，尼弗迦德人进行了持续三天的高强度轰击，接着帝国大军才开始推进，其中不乏尼弗迦德精锐。 “是的，剧变，朋友们，即便我们不想得到更多，我们也得给自己做好保住现在权势的准备。” 就在这时，森林里面飞出了一枚炮弹，砸入了一个尼弗迦德圆阵之中，制造了大量死亡，导致了极大的不安，许多部队都动摇了。 所以，谁都没有想到拉多维德居然会选择从这个地方出击。 所以很快，他就组建了一个小小的军官俱乐部。 特加诺师的师长，皮肤黝黑的明道加斯·道瓦·伦加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不，这恐怖就是北方人想要我们做得，准备你们的骑兵，我要尽快赶到主力那里。” 在成为了帝国的战斗英雄之后，托雷斯便开始有意识的组织起帝国内部的不满将领。 对于那个拉多维德，托雷斯有种感觉，这个光头国王，这次绝对图谋甚大。 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作为一个曾经当过帝国皇帝的人，察言观色乃是托雷斯就像是天生掌握的技能。 这次，尼弗迦德人集结了大量兵力发动的攻势中，他们为了解决拉·瓦雷 托雷斯估计附近的部队都遭遇这样的袭击，由于北方人的袭击而惊魂不定，不敢轻举妄动。 尼弗迦德人对那座桥梁存在的不多幻想自然也就破灭了。 就在这时，帐篷外面传来这样的呼喊，接着是雷鸣般的火枪咆哮，然后就是各种惊慌的呼喊，箭矢破空声也不断想起。 他们快速退回了森林之中，那动作之果断，让尼弗迦德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莱斯-莱恩师师长，尼弗迦德的战斗英雄，托雷斯看着身前的地图，皱着眉头说道。 乱跑的主要还是补充的新兵，三人的部队这段时间以来战斗烈度一直不低，所以补充兵的数量不少。 不过，三人的部队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虽然混乱是混乱，但许多人还是有序集结了起来，在军官的命令下结成圆阵，等待上级的命令。 若是未来想要在乱局生存，那就必须手中握紧军力，那个时候手中有军队就有价值，没有军队就什么都不是。 瑞达尼亚国王率军渡过了庞塔尔河，他渡河的地方正是威伦。 “这他妈的，北方人这是在干什么？” 托雷斯则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思索，北方人这是在干什么，而卡西米尔的话语提醒了他。 “我们先打退这些北方人，然后再说其他事情。” 明道加斯是边境老将，在上一次北方战争中，他的部队损失惨重，使得他对恩希尔有着强烈不满。 “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固守等待其他方面的信息吗？现在情况太不明了。” 任何一个了解帝国历史的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这场战争恩希尔胜利的可能正在越来越低。 接着托雷斯依靠这两位的关系网，按照同门、亲戚和师生的关系，吸收这两个体系内的更多异见分子。 尤其是想要得让那个刺猬这样从头表演到尾，那就更是恶心了，每天都难受得不得了。 “而上面的将军们正在因为瑞达尼亚人的后退而沾沾自喜，走入那个拉多维德为我们预设的战场。” 北方人正源源不断的从森林里面冒出来，他们都穿着黑绿服色的衣甲，这是为了方便在森林中隐藏自己。 河对面瑞达尼亚人已经构建了新的方案，显然放弃了拉·瓦雷 “妈的，这一刻果然来了。” 所以，尼弗迦德大军杀入拉·瓦雷 因为他们属于比较靠后的部队了，根本没想到会被北方人这样袭击。 恩希尔也发出命令，让各地的军队前来勤王，他不打算撤退。 而且当地瑞达尼亚守军不时从堡垒之中杀出，袭击附近的尼弗迦德驻军，骚扰尼弗迦德人的后勤运输线，还给泰莫利亚残军和游击队源源不断的输送补给。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场大战就在威伦地区展开了。 拉多维德打出了收复泰莫利亚的旗号，他还以自己妻子的名义，宣布戴上了泰莫利亚王冠。 现在在恩希尔麾下，看着这个刺猬各种下饭操作，他总是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在被折磨。 埃森格雷师的卡西米尔·瓦·奥利特无不讽刺的说道，他曾经担任过维登集团军的司令，是的，他就是那个士兵们杀死约阿希姆后拥戴的长官。 北方人想要的是他们陷入恐惧之中，想要的是他们按兵不动。 这使得整个北线的尼弗迦德人都紧张了起来，大量军队开始往威伦方向集结。 但是嘛，他不适合战场，更不适合在这里统领大军。 三人走出帐篷时，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北方人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营地之中骚乱很是严重。 守军把这座堡垒完全变成了一个遍布死亡陷阱的磨盘。 明道加斯接着说道，托雷斯的话落在他们这些老将耳中也基本明白他是什么判断了。 至于卡西米尔，这个人是把m主派身份印在脑门上的m主派，托雷斯早就认识这人了。 卡西米尔的话在这里引得的是所有人都赞同，是的，在这里几人的眼中，尼弗迦德接下来的动乱乃是必然的。 在这个军官俱乐部里面的，不是托雷斯认为大有前途的年轻人，就是成名已久，但是对现状不满的中年军官。 当他们意识到要进攻的时候，却发现北方人已经钻回了森林之中，这个时候想要追击，也被长官们叫停了。 要是从维吉玛跑了，战争很可能宣告失败，前线军队可能因为失去信心而兵败如山倒，他也差不多政治死亡了。 明道加斯在冲进来的侍从帮助下穿好盔甲，口中开始不断抱怨起来。 在军营外临时搭建的拒马防线之外，守卫在外的尼弗迦德士兵正在与突袭的北方人厮杀战斗。 而在尼弗迦德人在意外之中欢庆终于拿下这座堡垒时，拉多维德也终于出牌了。 即便是在整个北方领域都难得一见的巨大堡垒，在连续不断的高强度轰击之下，也渐渐变成了一摊废墟。 至于另外两人，虽然不知道托雷斯的打算，但是如今的乱局也都看在眼中。 “妈的，你们这两人……好吧好吧，把我的人也带上吧。” “非常感谢，两位，我会带来好消息的。” 说完这句话，托雷斯就率领着骑兵们出去了，另外两师的骑兵也在号角声之中不断加入他们的队伍，而那两位师长，则在默默看着他们离开。 第190章 威伦大战 夜虽然已经黑了，但纵然黑夜降临，也无法阻止人类互相厮杀的热情。 威伦向来以怪物众多而着称，只不过现在在人类大举厮杀的情况下，哪怕是在夜晚，所有怪物也尽可能把脑袋缩了起来。 食尸怪物们倒是跃跃欲试，他们就等着战斗的结束，然后好去战场上吃尸体。 而哪怕是当地那几位地头蛇，也根本不敢冒头，因为他们知道，惹到两家的话，他们消灭掉自己只是时间问题。 等到这些强龙走了，还不是继续过原来的日子嘛。 在身穿金甲的瑞达尼亚国王注视之下，一队队红衣红甲的瑞达尼亚士兵攻向了尼弗迦德人盘踞的高坡。 尼弗迦德人在高坡上设置了大量攻势，箭雨不断泼洒而下，但是瑞达尼亚人已经坚定的上前。 因为在瑞达尼亚人看来，胜利必然属于他们。 哪怕是战友不断倒在前进的路上，他们也依然坚定。 此前的胜利已经让他们对现在的胜利深信不疑。 有北方人这样惊恐的喊道， “我不是……” 但与此同时的是，拉多维德的残暴也展露了出来。 无数人的手中都拿着火把，而这些火把汇集在一起，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条正在不断折叠转变身形的火龙。 看着瑞达尼亚骑士的出现，向来厌恶伟大日轮的托雷斯也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那位他不喜欢的神灵。 “女巫！” 那个时候他也像是这样，要不断的力挽狂澜来收拾各种烂摊子，最后他对那个皇帝的不满终于爆发了，所以他推翻了那个皇帝，让自己成为了帝国君主。 不过好在附近的瑞达尼亚贵族私军纷纷顶了上去，阻止了这些尼弗迦德人进一步突击。 托雷斯明白，不能让那些瑞达尼亚骑士进入到战场，若是他们到达了战场，前线就得崩溃了。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进，火光越来越多。 “该死的！凯尔比，怎么又是战场！” 但是这段时间来，拉多维德已经用种种说一不二的行为了证明了他的能力和性格——上一个和拉多维德提出反对意见的，现在都还吊在崔托格的城墙上呢。 也就是说，现在拉多维德除了不断往战场里面添油之外，就只能吹响号角，命令全军撤退。 他用酷烈的手段处决了昔日摄政委员会的成员，他们或是被吊死，或是被毒死，接着把曾经依附于女术士的人全部送到军队的炮灰营里面。 敌人固守意味着直接把主动权抛出去了，他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了。 不过，若是从天空上看去，会发现尼弗迦德人是那个被不断蚕食的对象，黑衣人正在缓慢的丢失阵地，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黑衣人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本来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尼弗迦德人居然选择聚在一起固守，那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尼弗迦德人。 接着率领上马的骑兵们对那些瑞达尼亚人发动了冲锋。 然后，拉多维德就看着大量瑞达尼亚军队扑向了敌阵，看着那红色潮流的奔涌，国王的心情越来越好了。 他让各部队固守待援，然后在部队的参差之处填充了更多部队，然后把所有部队尽可能收拢在一起，让尼弗迦德大军形成了一个如同铁桶一般的阵型。 这是拉多维德为数不多的从他的那条船上下来的时刻，毕竟整个瑞达尼亚，他只放心自己来统领大军。 一直到敌人距离他们极其接近时，才作出应敌的姿态。 而且在两翼，还有大量瑞达尼亚骑士正在入阵，他们身下的瑞达尼亚良驹看着是那么雄壮，让人无比向往。 这个声音就像是福音一般，落在了众人的耳中，尤其是拉多维德，他的情绪立即为之一转。 而就在下一刻，这些尼弗迦德骑兵就碾入了柯维尔人之中，然后便是一片哀嚎和惨叫。 正在暂时休息的托雷斯听到这话，连忙登上了战马，看向了瑞达尼亚本阵。 吞并柯维尔更是使得他的声望和瑞达尼亚的国力达到了一个巅峰。 所以，现在就需要他托雷斯来力挽狂澜了。 瑞达尼亚骑士们衣甲明亮，在火光之下闪闪发光，盾牌、头饰和斗篷的红色更是让他们看起来无比威武。 在他们看来，到现在获得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他们应该做得是撤退，而不是继续在此厮杀。 而就在这支部队运动的过程之中，拉多维德突然看到远方黑暗之中出现了许多火光。 布伦海姆·布伦克特元帅，布伦纳之战最关键时刻的英雄，瑞达尼亚的元帅。 那士兵的脸上写满了疯狂，显然思维已经深陷这场战斗中，没有看到己方标志就都视为敌人。 现在瑞达尼亚人是越来越怕拉多维德，这位少年君主越来越难以捉摸。 参考亚甸护国公的安保工作，拉多维德让自己的护卫数量堪比一支小军队，而且这支军队的士兵都是得查三代之后才能进入。 掉队的士兵非常多，这还算是诸多问题之中最没危害的一个。 对于这个符里斯，拉多维德很清楚他的资料，金塔之城的公子哥，军事能力最多指挥一师之人，再多就得完蛋。 而只见远方，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火光照耀之下，有序前往战场，他们的头顶正是那展翅高飞的瑞达尼亚雄鹰。 而在尼弗迦德和瑞达尼亚的战斗进入到一个高潮时，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战场的边缘，一个白发的少女出现了…… 步兵结成盾墙，骑兵下马绑起战马形成战线，再搭配上其中的火炮，坚固的战线就成形了。 “让柯维尔人上，让他们从左侧发动进攻，那里有个尼弗迦德人的空隙。” 拉多维德终究是在夜色中发起的这场大战，在夜晚，军队的组织力会受到严重影响。 而在镇压柯维尔期间，拉多维德对各个反抗的自由城镇都采用了极其残酷的镇压手段。 这些事情也严重影响了瑞达尼亚军队的战斗力，导致了许多非战斗减员。 而他们的战斗力，也完全配得上他们的华丽装饰，瑞达尼亚骑士即便是在尼弗迦德，也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盾墙在炮火中解体，但也在转念之间有更多的战团集结，战线不断的曲折变化，可见战斗的激烈。 所以，拉多维德非常惜命，不能死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拉多维德的布置中，布伦克特负责率领压阵的后军，还有收拢走散士兵的责任。 拉多维德不愿意就此承认自己的失败，一个彻底击溃尼弗迦德大军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能让其就这样在自己手中流失了。 骑士们按照乡土、血缘和训练构成了组织，最基础的骑士部队被称为旗矛，而这里有着几十个旗矛。 毕竟，对于柯维尔这样的土地，光是依靠军事实力还是不足以镇压的，你得表现出来心狠手辣，用残酷来威慑这些刁民。 听到拉多维德的话，军官和贵族之中产生了一阵骚动，在场诸位也是沙场宿将了，都看得出来目前战局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这支柯维尔部队的崩溃在整个战场上导致了连锁反应，各处的尼弗迦德士兵皆士气大振，瑞达尼亚人明显感觉到面前的敌人难对付了起来。 因此，没人敢对拉多维德提出反对意见。 接下来，随着一阵号角声，一队身上有着瑞达尼亚和柯维尔分格纹章的士兵冲了上去，按照拉多维德的命令，他们按照指定方向迂回而去。 这甚至比起那位亚甸护国公都要严苛，可以说，想要刺杀在这里的拉多维德，根本不可能。 本来拉多维德都一度打算亲自上阵了，他的护卫们也是一支有力的军队，但是布伦克特元帅的到来，让拉多维德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一个个铁罐头把拉多维德包得堪称是里三层外三层，甚至都组成了一面面人墙。 柯维尔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意识到这些人敌人的身份。 这看得拉多维德无比焦急，这就是在折磨他，那些人怎么能这样！他们的反应怎么能迟钝到这个地步！ 只能说，获得了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一枚火球砸在了瑞达尼亚人的阵线中，就在拉多维德眼前炸开，被沾染上火焰的倒霉蛋在火焰之中痛苦的倒下。 火焰和瑞达尼亚的红色看着是那么“般配”，“般配”得拉多维德的怒火更上一层楼。 不过在惊愕之后，希里内心接下来涌出的是喜悦，这样的大战场，也有利于她藏身了。 “托雷斯大人，更多瑞达尼亚人赶来了！” 这也是为何，拉多维德选择在黑夜之中发动这样的大规模攻势，吃准的就是对面没经验，还有尼弗迦德军队现在普遍存在的低落心理。 “妈的，那个白痴，我要吊死他全家。” 而对于置身其中的士兵来说，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漩涡，正在把他们席卷进去。 现在这一幕，和那些日子真是像啊…… 然后希里就愕然发现，这个战场的规模真是大得吓人。 他记得父亲的丰功伟业，还有父亲死在即将大展宏图前夜的事情。 而且随着战斗时间的推移，瑞达尼亚军队的问题也在一点点的体现出来。 弓弩与火枪无情倾斜出一片片的火力，许多人都在炮火之下倒下，火炮也时不时咆哮，在带来短暂火光的同时，在战场上制造出一大堆残肢断臂。 “陛下！布伦克特元帅到了！” 拉多维德难以抑制的诅咒起那个率领柯维尔人的将领，尤其是在他看到尼弗迦德人燃起了柯维尔人的军旗之后，那种愤怒更是达到了巅峰。 至于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不一会儿之后，天上出现了一阵阵波澜，一股股寒意也从其中涌出。 莫尔凡那小子做得不错，但是他只是让部队固守，对于他的水平来说，这是正确的，但也导致了大军的被动。 拉多维德其实是很惜命的，只不过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 就比如现在，拉多维德实际上是心知肚明，若是战斗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瑞达尼亚人后劲不足的问题就得爆发出来了…… 一队瑞达尼亚长戟手在军官的呼喊下前往了战场，他们戴着锅盔，穿着胸甲，加入到高坡上如火如荼的战斗之中。 希里没办法，只好驾驭着战马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跑来跑去，不断躲过攻击，还有避开将要撞到人的命运。 下意识的，这位曾经的尼弗迦德皇帝不由得想起了他在一位皇帝麾下效力的日子。 瑞达尼亚的国王，拉多维德身穿金甲，看着红衣红甲的瑞达尼亚士兵就像是潮流一般压上尼弗迦德人的战线。 不过就在这拉多维德即将发作的边缘时刻，一个消息的到来，缓解了拉多维德的怒火，让这个即将爆炸的炸弹安静了下来。 托雷斯的身边都是在休息的骑兵，当在前线厮杀的战友返回之后，他们会接替战友的位置，加入到厮杀之中。 而到了这个阶段，拉多维德也没有能力控制前线的军队了。 布伦克特治军向来严谨，因此这支瑞达尼亚军队也看着颇为雄壮。 对面的尼弗迦德将领，他记得名字是莫尔凡·符里斯，拉多维德不得不承认，这个人作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面对这样的阵型，对于瑞达尼亚人来说，他们想要拿下敌人，那就得一个个啃尼弗迦德人的军阵，硬生生凿出来一个个缺口，然后瓦解尼弗迦德人。 希里一剑刺过去，让那个胸口有着瑞达尼亚红鹰的士兵倒下，但是有更多士兵正在涌来，呼喊着要杀死这个女巫。 而在说着这句话时，拉多维德的脸色异常狰狞，他看着尼弗迦德旗帜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仇恨。 她可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方才还被狂猎几乎抓到，靠着能力逃出了追捕，结果却把自己传送到战场之中。 也就是在一瞬间，一支骑兵就出现在了那支正在迂回的柯维尔人身后。 “告诉布伦克特，马上迂回到尼弗迦德人的后方，胜利必然属于我们！” 但是拉多维德依然不高兴。 看着身边的混战，希里口中嘟囔了一堆她在南方帝国厮混时学习的骂人土语。 其他诸如部队走错道路，甚至是认错对面的身份厮杀起来，那造成的危害实在是太恐怖了。 瑞达尼亚国王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好，那个方向他记得没有布置什么骑兵啊。 而那个声音所说不假，只见大量瑞达尼亚士兵仿佛组成了红色潮流，正在进入战阵之中。 从车裂到斩首，还有用作威慑的屠城，拉多维德对柯维尔可以说是什么手段都上了。 而面对瑞达尼亚军队自四面八方而来的有序攻击，莫尔凡则采用了一个不是最好，但却是现在最适合的战略。 拉多维德的策略是正确的，在最开始，尼弗迦德人几乎是一触即溃，瑞达尼亚军队很快来到了莫尔凡的主力面前，旋即开始了围攻。 柯维尔人很快就被击溃了，遭遇突然袭击的士兵们显然没什么战意。 自从肃清女术士，彻底掌握权力以来，拉多维德展现出来了很强的能力，无论是国政还是军事，全都管理得井井有条。 “该死的，不听人话是吧。” 可以说，现在纯粹是因为对面尼弗迦德人表现太烂，才能维持住攻势。 现在已经不行了，在前线的厮杀之中，只有队长级的人物才能指挥到身边几人。 拉多维德的表情更加难看了起来，附近的瑞达尼亚侍从和军官们见状，都往后挪了几步——没有人想要成为拉多维德怒火之下的牺牲者。 也是因此，拉多维德才能在一个冬天里镇压柯维尔。 所以，他一直到瑞达尼亚人都攻进去了，才发现原来是这样。 尼弗迦德人设立了无比坚固的盾墙，就着战场上无所不在的火光，那些盾墙看起来仿佛无边无际一样。 拉多维德的根本没想到莫尔凡居然会采用这种“全军就地等死”的战略，加上天黑，也不太容易看清敌军。 而在人墙之间，还间杂着很多瑞达尼亚射手，他们警惕的双眼看着一切可疑的事物，随时准备射出箭矢。 那恨意之强烈，导致附近的瑞达尼亚人都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希里话都还没有说完，一杆长矛就对着她刺来，要不是凯尔比突然扬起身子，她就被刺中了。 这也让她意识到，自己怕不是闯入南北大战的战场了。 当然，护卫工作肯定要抓起来，因此他身边满是瑞达尼亚士兵。 “伟大日轮啊，所有人上马！我们得玩命了！” 接下来，开始出现了传送门，一个个波浪组成的圆环开始成形，能量正在其中不断激荡。 接下来，无数士兵错愕的发现，天空之中出现了无数狂猎，并且还有更多狂猎正在从传送门里面冲出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战斗，原因无它，天上这一幕，实在是太超乎他们的想象了。 第191章 欧飞尔援军 “混蛋！燕子怎么跑到dhoine的战场上去了！” 当下方的人类正在为天幕之中出现的妖灵骑士而愕然的时候，率领这支狂猎的君王艾瑞丁，也在大感糟糕。 对于狂猎来说，眼下可以说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了。 艾瑞丁对于狂猎的本质是最为清楚的人之一，狂猎归根结底，不过是一支精灵骑兵队而已。 纵然可以驱使怪物和亡灵，但底色也依然是一支精灵骑兵队。 还是那句话，要是狂猎真的很厉害，他们至于装神弄鬼，把捕奴行动伪造成超自然现象吗？ 艾瑞丁能够看得出来，聚集在他脚下的dhoine数量非常夸张，夸张到就是呼唤怪物，怪物也不会过来。 他们所有的招数都用上，也打败不了这里的人类。 也许有冬之女王在可以，但是那位并不在这里，安格林的一战对她造成的损伤不小，她在这个世界又滞留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回到他们的世界修养了。 “你认识叶奈法？” 狂猎骑兵队遭遇了瑞达尼亚炮队的高强度轰击，上百门火炮把各种白银和阻魔金炮弹射了过来。 那是披甲的战象，战象背上有着望台，上面还有着好几位弓箭手。 说完，女术士就带着那些随行的欧飞尔士兵跟上了大队伍。 就在欧飞尔女人话音刚落之时，一队打扮和那些步兵差不多，但是甲胄更多的骆驼骑兵从森林里面冲了出来，撞在了狂猎的侧翼上。 “用火炮射击！” 艾瑞丁的选择是正确的，他没有让狂猎们冲入战阵和人类厮杀，他这几千狂猎丢到这样一个战场上，怕不是就分分钟没有影子了。 而在这时，那位欧飞尔男术士开始施展起魔法。 那位国王拿出来的都是精锐，从具装骆驼骑兵，到不死军，还有战车和战象，全都是欧飞尔的精锐。 艾瑞丁现在距离希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凯尔比虽然是一匹神俊的战马，但终究也只是一匹普通的战马而已，与狂猎麾下这些特训的马匹，还是无法相比的。 而希里看着这些从异域而来之人，把手放在了剑柄上，她摸不清这些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而完成这一切的术士在不知不觉之间，汗液遍布了额头，看来把狂猎驱逐出去，对他的消耗很大。 “妖灵骑士又怎么样！亚甸的护国公不也面对过狂猎，还杀死了他们的首领驱逐了他们。我是瑞达尼亚的真王，是未来北方的真正统治者，即便是妖灵骑士，也得败在我的面前！” 而对于人类来说，情形一下子就变得群魔乱舞了起来。 只见一枚炮弹在狂猎之中炸开，那炮弹里闪过了无数不断分裂的绿色闪电，在那闪电之下，一个接着一个狂猎连同他们的战马砸在了地上。 下意识的，她回过了脑袋，然后看到自己永生难忘的一幕。 不过，更重要的是，希里感觉得出来，那个女人是个很强的女术士。 几个欧飞尔士兵来到了希里身边，他们拦住了希里。 雷蒂娅嘟囔着，而欧飞尔军队已经开始了行动。 瑞达尼亚国王开始口吐芬芳起来，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癫狂，一个打败尼弗迦德大军的机会，现在看来，是要告别自己了。 无论双方的军官和首领如何命令，都没人愿意打下去了，天上的妖灵骑士是所有人拒绝战斗的最好理由，也是没法被否决的理由。 但是狂猎的出现，使得前线部队都纷纷拒绝作战，而即便是最后还是被派上了战场，也是出工不出力。 他穿着一件有着漂亮纹的黄铜色长袍，手中则拿着一杆魔杖，他的魔法完全压制着狂猎，一个个的风柱把狂猎的队形撕得稀巴烂，根本形成不了战斗力。 面对这个人，希里有股强烈的感觉，他完全不亚于自己曾经在术士教团见过的那些术士。 有侍臣这样劝说道，与妖灵骑士为敌的未来使得他鼓起了为数不多的勇气，那可是妖灵骑士啊。 希里则注意到，欧飞尔女人看到这一幕时，眼中闪过了名为嫉妒的色彩。 “都下马！” 希里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动物，但是作为战争机器的大象，她还是 然后，希里还看到更加让她吃惊的东西。 在面对尼弗迦德人的同时，还对上妖灵骑士，那可就太…… “去他妈的狗屎，这都是什么狗屁！” 而希里则感觉有些后怕，要不是这里有一位不知道和叶奈法什么关系的女术士，自己可能就要…… 面对国王这样的情绪，下面还能说什么呢？还不是只能赶紧去执行国王的命令。 “嗯……确定了，你就是叶奈法的女儿对吧？” “还真要继续打，那个光头国王是不是疯了。” 狂猎在这个世界不是没有过失败，但要是在这样的大战场上失败，那对于他们名声的打击，那就是另外一层意义了。 然后，艾瑞丁常年装神弄鬼的成果就体现了出来，大部分士兵还是没有胆子与传说里面的妖灵骑士战斗的。 而局势的改变还是在欧飞尔人到来之后。 甚至连尼弗迦德人那边也开始了射击，浮在天空上的狂猎们简直就像是过街老鼠一般被殴打。 随着他的动作，狂猎们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起来，并且一些狂猎的身体还在不断崩裂。 艾瑞丁的算盘到这里是全部破产了，本来他打算利用狂猎长久以来的恐怖名声，在不用和人类战斗的情况下抓到希里，结果现在导致的结果是名声直接破功了。 欧飞尔人是欧飞尔国王派来的援军，为了遏制尼弗迦德的扩张而被派来的。 没有人能够解答艾瑞丁的问题，所有狂猎都看着他，等待他的命令。 艾瑞丁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类胆大到对大队狂猎发起轰击。 女人看着狂猎们倒下，眼中满是不屑，然后她看向了更远方的战场。 看到狂猎不断倒下之后，加入到射击的人类士兵越来越多。 “实际上，是你带着这些狂猎撞在了我们的防区上，帮你只是顺便。另外，要不是我想起了你的身份，你现在多半也和那些狂猎一样被解决了。” 希里很想大喊让这些人闪开，他们打不过狂猎的，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就感到身后穿来狂风的呼啸。 而这里面最要命还是那种开弹，弹药会在撞击到敌人时爆炸，接着喷出无数的白银或阻魔金粉末。 希里记得，欧飞尔曾经是个松散的国度，只是在这几十年来，才在一位国王的手中获得了统一。 而且那服饰的风格让希里感觉到了一股熟悉感，她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服饰的…… 对于尼弗迦德人来说，这可是让他们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这样死扛了。 哪怕是元帅后来率领的部队，也在战场上摸鱼了起来，这仗明显是打不下去了。 在希里一声根本听不懂的战吼之后，这些步兵整齐的冲向了狂猎们，他们十分熟练的把狂猎从战马之上拖下来，或是用仿佛与其手臂一体的长矛在盾牌护卫下不断戳刺着狂猎。 这让她感觉到非常有趣，使得她燃起了好奇之心。 欧飞尔人的精锐步兵和战象在骑兵和战车的配合下直接打崩了一个尼弗迦德师，尼弗迦德人根本没料到他们会遇到欧飞尔人，因此付出了不少伤亡。 就在这位名为雷蒂娅的术士说着时，一阵悠扬的号角响起，这让女术士表情连续变了好几下。 “总算是结束了。” 狂猎所经过的地方，人类士兵都被吓得四散而逃，事情发展到现在，大部分人也都注意到狂猎正追着那个白色头发的女孩，所以希里所到之处，士兵都纷纷逃开。 “哼，也算是认识吧。好了，小女孩，把你的手从剑柄上拿走，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身上的那些破事对我们也没有意义，我们更不愿意参与到这些麻烦里面。” 虽然欧飞尔人拦住了她，但是他们并没有展现出多少敌意，只是拦住了他，而那个女人则在端详着她。 而在另一边，艾瑞丁距离希里正越来越近。 那是一群戴着暗红色面具，头顶着黄铜色头盔，还在头盔和脖颈上缠有布条的战士，他们皆手持矛盾，穿着肥大的裤子，肩膀上有着扎甲护肩。 没有人敢阳奉阴违，拉多维德早已证明了这样做的下场，于是乎，瑞达尼亚炮兵开始忙碌了起来。 拉多维德命令道，他需要发泄自己的怒火，“装上阻魔金和白银的炮弹，还有那个什么开弹，也给我塞进去！” 希里看到狂猎骑手被突然出现的旋风顶上了天，而随着旋风柱的出现，狂猎们不得不放缓速度，而这就给了那些装饰怪异的步兵们施展的空间。 南方的欧飞尔常年和尼弗迦德交锋，双方在海上和陆地上都是冲突不断，可以说是尼弗迦德在南方最大的对手，看到尼弗迦德扩张，欧飞尔就像是吃了屎一样不舒服。 而正当希里沿着道路而去时，她突然发现，身前的道路上，出现了一群奇怪的士兵。 欧飞尔女人说道，而听到这个名字，希里的敌视情绪也随之一缓。 最后，在一句希里听不懂的咒语之后，狂猎们骤然瘫倒在地，变成了一堆盔甲架子。 当妖灵骑士在头上盘旋时，谁还有继续战斗的想法呢？ 所以无论是瑞达尼亚人还是尼弗迦德人，在妖灵骑士的飞舞之下，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战斗，然后按照各自的所属开始收拢。 甚至还有两位强大的欧飞尔术士也来到了这边……不过他们来北方还有一个大家不知道的原因。 很快，希里突破了战团，摆脱了危险的战场，但这也使得她变得更为显眼了。 于是他们就收拢战线，重整防御，准备迎接妖灵骑士或是瑞达尼亚人的再次冲击。 “陛下，那可是狂猎啊，我们不能与妖灵骑士开战啊。”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艾瑞丁亲自冲向了庞大的人类军阵，而狂猎们也紧随其后。 而要是出现这样的事情，那就会导致狂猎在这个世界长久经营的恐怖名声直接破产，这会让狂猎接下来在这个世界的活动变得非常要命。 拉多维德的情绪几近疯癫，狂猎的到来彻底葬送了他的胜利，使得拉多维德变得疯狂。 艾瑞丁看到了正在战场上逃跑的希里，这使得他回想起来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她正在向着庞塔尔河的方向逃窜，先跑到河边，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希望今天就到这里了，那个光头可别再继续发癫了。” 希里还曾经旁观过那场会面，那些欧飞尔人的精美服饰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欧飞尔人曾经拜访过辛特拉宫廷，警告当时还没有意识到南方帝国危险的北方人，只不过当时没人认为南方帝国会展开侵略。 希里看到一些双持弯刀的战士，这些人就像是风暴一般攻击着眼前的狂猎，他们的弯刀上有着散发淡淡光芒的符文。 希里在心中不断怒骂，本来以为到了战场上，可以利用战场的混乱来躲避狂猎，结果艾瑞丁就专心追她，根本不和南北士兵作战。 “你们……为什么帮我？” 当然，也是他遇到拉多维德这样的颠佬了，换成其他人，都没有那么莽。 而在炮弹之后，又是一阵枪弹与箭矢之雨，狂猎在天空中那么显眼，简直就是极好的靶子，加上射击者多用白银和阻魔金弹药，所以狂猎们一瞬间就像是雨点般从天空上不断跌落。 不过，更惊人的还是接下来的东西，那是行走的战争巨兽，它前进之时仿佛天地都在震撼。 无论如何，抓到希里都是最重要的，只要抓住了希里，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威伦的大战，最后还是在无言之中落下了帷幕。 施展魔法的是一个黄铜色皮肤的男人，他头发剃光，看着非常显眼，并且与他的大胡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欧飞尔人此前因为瑞达尼亚人想要获得战胜帝国的荣耀，因此被安排在了最后，不过这反而使得他们，成为了战场上最有锐气的一支部队。 杀死了狂猎的士兵们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做过一般，结成了整齐的阵线，接着在号角声中走向了战场。 那黄铜盾牌上一张古怪的人脸，和那红色面具很是相像，而持矛的手之下，有着一把上有各种密集纹路的弯刀。 拉多维德看着这一切，那是越来越生气，然而他根本没法改变现状，狂猎虽然遭遇了他的炮轰，但是这些家伙的出现的确是让大家没啥心思打下去了。 狂猎本就在欧飞尔的步兵和魔法打击之下节节败退，现在又遭遇骆驼重骑兵的冲击，一下子战线就几近崩溃了。 。 “欧飞尔人？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到这里，希里终于问出了她的疑问，这些人为什么帮他。 狂猎之王现在是真的恼怒他当时的选择，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又能如何呢？ 他命令部下们纷纷下落，专心抓捕希里，只要抓到了希里，这些问题也就全都不是问题。 希里看着他们的身影离去，微微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继续离去，正如那个女人所说的，现在重要的是离开战场。 “好了，你赶快走吧，你走后的事情我来处理，我曾经欠了叶奈法一个人情，这次也算是偿还了她的人情了。” 也是在这时，希里看到了一面旗帜，一面有着奔马的旗帜，也是这面旗帜，使得她那尘封已久的王室记忆被唤醒。 对面的尼弗迦德人也挺配合的，他们也不想打，那大家就交锋交锋，凑合凑合，给大家上面一个交代就是了。 当狂猎在战场上消失之后，拉多维德还是命令军队进行了几波攻势。 “妈的，这些dhoine……算了，重要的还是抓到上古血脉之子，不要和这些人类战斗，不要陷进去，专注完成我们的目标！” 还有一个穿着典型欧飞尔服饰的女人来到了她的身边，这个女人很漂亮，一头黑发乌黑而浓密，就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寒冷的北方她还是那种打扮，看着那苗条的腰腹，希里只感觉冷。 欧飞尔，希里知道这个国家，它被北方人称为极南之地，是在尼弗迦德帝国之下的国家，但却和北方保持着密切的贸易来往。 但也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火炮之声响了起来，希里接着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狂风。 许多有着欧飞尔风格的战车从森林中驶了出来，车轮上的旋转刀刃给希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在瑞达尼亚人那边，拉多维德正火冒三丈。 希里不认识这些人，更不认识他们的甲胄，而且更让她意外的是，在看到自己带来那么多狂猎之后，这些士兵们惊慌失措，相反，他们结成了坚固的战阵。 但可惜的是，由于其他瑞达尼亚部队普遍不愿意继续打，在打崩了那个尼弗迦德师之后，他们在大量尼弗迦德军队的包围下根本推进不了。 最后，拉多维德不得不承认了战斗的失败，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而这场威伦大战，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第192章 寻女之始 威伦的大战，最终还是以不了了之而结束。 这场战斗什么都没有改变，双方伤亡都不大，还基本上相等，战场上也没有哪一方先退出战场，都是很默契的一同撤军。 相较之下，接下来的战斗更精彩一些，两军围绕着庞塔尔河进行了一系列中小规模的战斗，这些战斗反而精彩了不少。 而这些战斗最大的意义便是让双方确定了各自控制区，然后恢复了威伦对峙的常态。 对于威伦来说，它简直是倒了大霉，这片土地本来就贫困，遍布森林沼泽，现在还被尼弗迦德和瑞达尼亚的大军反复蹂躏，可以说是直接变得不适合人类居住了。 当地人都可能逃离这片土地，而实在是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的，还可以勉强挣扎着活下去的，也还是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生活，过着他们悲惨的日子。 不过对于瑞达尼亚人来说，这次是亏大了。 拉多维德为了威伦的攻势放弃了拉·瓦雷 拉多维德想要再发动一次大规模攻势，那可是难上加难了，必须大军横跨庞塔尔河。 虽然说通过吞并柯维尔，拉多维德得以控制了北方最为庞大的船队，但是这只船队也实在是太引人注目，若是行动起来，很难不被发现。 而面对叶奈法强烈的气压，杰洛特则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偶尔有被狂猎绑架之人归来，但那个时候距离他们被绑架时往往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甚至半个世纪。 “但是她现在的境况也无比危险，狂猎为了抓捕他，甚至胆敢撞在南北大战的战场上，这是自从狂猎在我们的世界活动以来，就从未有过的景象。” 安格林和威伦的战斗结束后，南北双方都认识到了一件事，那便是攻守之势已经互换。 赫梅现在没啥好气，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了。 “护国公大人，我申请前往诺维格瑞，我会组织一支精锐队伍，去配合查培大人的行动，维护查培大人的统治。顺便，我再去看看诺维格瑞，看看自由之城的风采。” “这场大戏总算是开始了。” “所以，恩希尔给你许诺了什么？” 只不过他看来，走这个路线实在是走钢丝，弄不好就把人都搭进去了。 。 一如既往，叶奈法还是那么冷淡而骄傲。 不过也是此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看着那两个孩子，赫梅突然感觉一切恍如隔世，他还记得这两个小家伙最初的样子，这才过去了几年？这两个只会哇哇大哭的小东西现在都会满地跑了。 按照指示，他来到了泰莫利亚的白果园，在这里为了获得叶奈法的信息而杀死了一只狮鹫之后，却发现叶奈法来到了自己面前。 当然了，北方人依然把这些当做放屁。 。 至于护国公，他听到莱奇茨基的话语之后，脸上反而流露出了厌烦的情绪。 结果这个变形怪信里嗯嗯嗯，转眼就把他的建议抛在放在一边，或者即便是执行，也是有选择的执行。 但是在水面之下，依然波涛汹涌。 而且在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决定这个世界命运的齿轮，也开始了转动…… 那就是在亚甸获得土地和财富，成为亚甸特权阶层的一员。 永恒之火教会更是宣布拉多维德乃是北方的救世主，是对抗黑色帝国的唯一明焰。 不过随着赶走尼弗迦德人，赫梅意识到，他接下来就得解决瑞达尼亚的问题，赫梅有种明显的感觉，那就是当尼弗迦德人被驱逐之时，就是和瑞达尼亚交锋之日。 不过就现在看来，这是有些失败的，卡捷琳的性子实在是太跳脱了，和鲍德温的安稳形成了鲜明对比。 目前，亚甸军队已经恢复了十万人的编制。 这样想着，护国公叫来了瓦伦丁，护国公的大龄侍从，向这个早就应该脱离侍从身份的年轻人吩咐了一些事情…… 那个方法就是率领一支精干队伍，潜入诺维格瑞协助查培管理永恒之火教会。 莱奇茨基的话引起了在场众人一阵窃窃私语，大体意思都是对这些话语的赞同。 “财富，但我找希里不是为了这个。那么你呢？恩希尔又许诺了什么？” 比如劝查培更加心狠手辣一些，早点清理永恒之火内部的不安分势力。 当然，不是去找妻子，他还没那么变态，而且那样是对妻子肚子里面的孩子不负责。 男孩穿着小一号的亚甸罩衣，看着粉粉嫩嫩的，很是可爱，正坐在地上玩自己的玩具，那是几个骑士木偶。 然后，护国公又叹了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 “才觐见了我们的陛下呢。” 不得不说，恩希尔这次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了。 “既然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今天的会就这样吧。” 接下来，便是被带到了这座阔别了一段时间的维吉玛。 各地都在疯狂的操练军队，所有人都感觉得出来，一个激荡时代即将到来，所以对于备战，那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查培在骨子里，终究还是那个善良的变形怪，能够在永恒之火教会做到那么高的位置，纯粹是一系列机缘巧合的结果。 坐在托雷斯身边的莫尔凡有些疑惑，但是他没有发言，只是谈起自己知道的事情， “宫廷重臣的职位，而这是我最不在乎的东西。” 以这句话，赫梅给这场会议划上了一个句号，接下来众人都各自领命离去，前去执行各自身上的任务。 “查伦，你需要什么人和资源直接要就是了，我给你这个权限，诺维格瑞的问题一定要解决好。” 还有一些人则为了自己的目的，开始错误解读事件，只为了误导其他人。 杰洛特接下来则拿起了希里的画像，看着现在的燕子，眼中不由自主产出了那种看到孩子长大的欣慰。 首先，是在战场上出现的大量狂猎和他们被击败的事实。 他曾经还在这里时，弗尔泰斯特王还坐在王座上，统治着泰莫利亚的辽阔大地。 护国公是最后一个走的，不过他没有马上离开王宫，而是来到了阳台上，看着温格堡的景象。 南方对此的解释是，这正是北方人野蛮和落后的体现。 他把这事摆在这里讨论，不是为了看鹦鹉学舌重新强调一遍这个问题很重要，应该被解决的。 而接下来，他也的确按照女术士所说，去找了亚卓大使，向他了解情况。 杰洛特能够注意到，在提起欧飞尔女术士时，叶奈法话语里面咬牙切齿之意。 但他很明智的什么都没有问，他不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毛头小子。 前段时间来，他收到叶奈法的信件，于是按照着信件的指示，他向着叶奈法追踪而去。 拉多维德在威伦击败狂猎的时候使得他的威望大增，让他一时间成为风头最盛的北方英雄。 换句话说就是，他日常扮演的是赫梅现在的角色，于是现在老毛病犯了，在这里说了一堆务虚的废话。 哪怕是在这个狂猎活动日益频繁，甚至是有了被击败例子的时代。 赫梅有着信心，到时候给予尼弗迦德人致命一击，把尼弗迦德人彻底从北方赶走。 自打威伦一战，两人也结成了好友，虽然莫尔凡的身份属于托雷斯必然反对的那种，但是现在既然没有翻脸，他也不介意与这个年轻人结下友谊。 但是嘛，心理准备是心理准备，当实际面临如此崩坏的局势之时，他还是有些没有想到的。 但是这场大战的影响却不断发酵，战场上死得人是不多，但是影响是很大。 赫梅没说什么场面话，因为这事很明显，他手下能在敌境内执行这样紧密任务的人并不多，查伦基本上是唯一的选择了。 而现在，泰莫利亚的百合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本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金色太阳却是随处可见。 “叶……” 他站起来的原因很简单，看这局势，事情终究还是要自己走一遭，那就走一遭吧。 在维吉玛，恩希尔已经转变了战略思路，他现在更倾向于等待北方人的攻势。 只能希望，等到他们再长大一些后，事情能够有所改变吧。 若是在帝国治下，绝对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帝国借此强调了帝国应该统治北方的正当性。 对于这件事，南北都有不同的解释。 尼弗迦德人两次大进攻已经耗尽了他们的动能，南方大军目前实际上失去了进一步推进的能力。 当着这里亚甸诸位军政大佬们的面，赫梅交代了给予查伦的权力。 而北方自然把对狂猎的胜利视为北方必胜的印证，对于这场胜利，无论是瑞达尼亚还是亚甸，全都在大规模宣传。 叶奈法则来到门口守卫的钢铁巨人和禁卫军面前，女术士只说了几句话，他们就让开了道路。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再听你是怎么和我最好的朋友恋爱的，我说了，我不在乎。” 所以，那里需要查伦这样的人物。 至于被狂猎绑架的故事，那更是比比皆是。 护国公把他的视野移动了过去，然后他在王宫的园里面看到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都很小，正在各地保姆的陪伴下在那里玩。 街面上也到处都是尼弗迦德的黑色士兵，市民们都行色匆匆，不愿意和黑衣人待在一起。 在后世，人们把这几个月的平稳局势称为风息时代，因为此时的气氛就像是暴风到来前的无风期那么让人难受。 赫梅对这些是清楚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赫梅对于永恒之火教会目前的状态是有一些心理准备的，也有一些布置的。 卡佳的几个前战帮成员正在她的四周担任护卫，卡佳的战帮现在差不多是解散了，不过他们还是用另一种形式留在了卡佳身份。 查培本来就性格软弱，还面对着那么强大的亲瑞达尼亚派。 莱奇茨基想，自己得改掉这些问题了，这次护国公没有发难，但是下次呢？要是什么时候他的政敌以此为借口攻击他呢？ “有，史凯利杰群岛、诺维格瑞、威伦都有目击的记录，这些信息都是可信的，群岛那边的消息来自莫斯萨克，而诺维格瑞和威伦，消息来自一个和我有过一段纠葛的欧飞尔女术士……” 事实便是，帝国军不愿意继续推进了，他们更愿意守在营地和堡垒里面等着北方人来攻打。 叶奈法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暗淡，但转眼就变成了坚定，为了希里，她什么都愿意做，再强大的敌人也敢面对。 。 他们虽然不老实，总是一不注意就跑去劫掠，但是他们是很好用的炮灰。 “她真是……一如既往。” 看着女术士的离去，白狼这样说道，语气里面满是感慨，同时还有欣喜，能够见到叶奈法，终究是好的。 作为在亚甸军改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总参谋部参谋长，莱奇茨基经常要做许多问题的报告，然后让下面提出解决方案。 另外，帝国还不忘把收集到的应对狂猎信息传回国内，尼弗迦德也是被狂猎困扰着的。 这些人被称为“后党”，毕竟护国公现在的地位不像是国王，却又胜似国王。 赫梅给自己的女儿和国王定下了婚姻，所以他让两人从小就在一起玩，好积累感情。 他现在所在的是护国公政府的一个内部会议，这个内部会议聚集着护国公政府军政方面的重要人物，以讨论接下来的战略。 更多的哥萨克和游牧民正在聚集起来，打算到这边来挣钱。 对于这些哥萨克和游牧民，赫梅是非常欢迎的。 这场联姻关系的是亚甸王国的内部团结，赫梅需要王室骑士们的力量，需要亚甸贵族们的力量，所以联姻是必须的。 当年温格堡的情况那么糟糕，他都打赢了这场战争，现在状态好了那么多，他又怎么可能打不赢这场战争呢。 “怎么？如此的惆怅，想起来了你和王室顾问的甜蜜时光了？ 比起和平时期，如今的温格堡萧条了很多，街面上行人不多，小商贩也变少了。 而赫梅则皱了皱眉头，然后说出来了以上话语。 “莱奇茨基，你说得很好，但是没啥用，感谢你为我们指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是我们要怎么做，才能遏制亲瑞达尼亚派的扩张？” 而永恒之火教会内部的亲瑞达尼亚派也借着这个事件开始了行动，想要把查培从大主教之位上扯下来。 至于布置，这些年对于可能出现的这种情况，他也做了不少预防。 看着皇帝的间谍为希里绘制的画像，叶奈法说道。 若是继续让他们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查培就得从大主教的位置上滚下来，接着一个拉多维德的傀儡就会成为新的大主教。 虽然赫梅看来胜利必然属于自己，但是那终究是没有发生的事情，都还是需要小心的布置，谨慎的安排的。 看着这座亚甸的首都，赫梅不由得想起了目前亚甸各地的积极备战。 古老家族加上商人协会，可以说，整个大陆上也就只有那些君王们，能够比他的身份更尊贵了。 “我们不能放任那个光头控制永恒之火教会！” 一个杰洛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人说道，而她正是叶奈法，黑发的女术士。 所以一提到狂猎，人们都会感到恐惧，在狂猎之日，大家都会关紧门窗，生怕妖灵骑士前来拜访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时代，真的变了。” 猎魔人敏锐的感知使得他发现，这里不少尼弗迦德人都显得很躁动，某种狂躁和不满的情绪正在积累着。 虽然在面对尼弗迦德人的大背景之下，这些事情都被压下来了，没有获得传播——或者，只是积蓄了起来，需要的时候再拿来用。 “我们的小猎魔人终于长成大姑娘了。” 看着已经被铲去了泰莫利亚纹章的王宫，杰洛特说道。 对于北方人来说，他们的回合到了。 后来，杰洛特才知道，叶奈法当年摆脱了狂猎的追捕之后，很快就从蛇派那里走失，然后落在了帝国手中。 “那好，你去找你能够找到的助力，我也去找我的，我先去史凯利杰群岛了，你就去威伦吧，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亚卓大使，他会为你提供信息的。” 现在的温格堡，比起那个时候的温格堡好得不是一星半点了，而这也是赫梅为什么对于这场战争信心那么充足的原因之一。 看起来，局势暂且平静了下去，但是在水面之下，局势依然暗流涌动。 不过，纵然比起和平时期萧条了很多，但还是比 这其中的危险程度，自然不必多说，虽然自由之城尚且还拥有着自由，但是那随处可见的瑞达尼亚影响，时时刻刻都在告诉非瑞达尼亚势力那里的危险。 “哦，对了，我们的老朋友特莉丝也在那里，没准你可以找她谈谈。” “叶……” 永恒之火终究是建立在诺维格瑞这座有着浓厚瑞达尼亚色彩的城市之中的，亲瑞达尼亚势力之庞大是非常夸张的。 在亚甸的温格堡王宫之内，总参谋长莱奇茨基强调到。 当再次来到维吉玛时，杰洛特不由得感觉到了物是人非。 那样子使得已经有挺长一段没有碰妻子的护国公感觉自己 下意识的，护国公舔了舔嘴唇。 诺维格瑞距离亚甸太远，距离瑞达尼亚又太近，想要施加影响力实在是太无力了。 最近实在是太烦了，各种压力都汇聚在他的脑袋上，他必须放松放松，必须发泄发泄。 而女孩比起男孩要小一号，但明显要活跃得多，正在疯跑，担忧的保姆和侍卫正在后面追着她。 不过嘛，杰洛特一点都不在乎，那是恩希尔的事情，不是他的事情。 。 当下，街上最多的无疑是各种打扮的士兵，以及为士兵服务的各种从业人员，他们给萧条的温格堡注入了一些别样的生机。 “看来我们也就只有这个选择了，查伦，事情就得拜托你了。” 而若永恒之火教会倒向拉多维德，那就会导致大量的资源和人力流向拉多维德那里，这是在场的亚甸诸公都不想看见的。 然后，杰洛特见到了“老朋友”，尼弗迦德皇帝，恩希尔·瓦·恩瑞斯。 而正当赫梅为着未来而思索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孩子的吵闹声。 亚甸现在就像是被拉扯的弹簧一般，正在不断积蓄着力量，准备给予尼弗迦德人致命一击。 一如既往的，尼弗迦德贵族们对发生在宫廷内的所有事都会窃窃私语，对这些事评头论足，然后衡量是否符合自己的利益，还有自己是否可以从里面获得什么。 而在另一边，即将离开王宫的杰洛特突然看向了托雷斯，这个人，让他感觉很奇怪，他身上有种他说不出来的感觉。 而在两个孩子旁边，赫梅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在许多侍女的包围之下，在园里面晒太阳。 穿越已经大变了的泰莫利亚宫廷，杰洛特发现这里的钢铁巨人数量真是多，他还听到了一些尼弗迦德人的讨论，说皇帝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把自己身边弄得到处都是这些巨人。 接下来，杰洛特就被拖去洗漱，期间还被一位尼弗迦德将军审问，然后还换上了自己不喜欢的紧身衣，最后前去觐见尼弗迦德皇帝。 这些军官、贵族和将军们都多多少少有着自己的想法，看着这一幕，杰洛特有些明白，为什么恩希尔在自己身边弄一堆钢铁巨人了…… 女术士强势的说道，和杰洛特记忆里面那种印象一模一样。 所以他想要看看手下们有没有什么想法，而就现在看来，他们也没有什么想法。 这些冲突或是与逃离国境的农夫、或是与叛乱的军队、或是与移动的界碑有关。 在哈克兰那边，随着胜利与财富的消息随着商人们被带了过去。 “咳咳，所以，皇帝真把猎魔人找出来了？” 作为被镜子大师复活的人，故事的剧情他虽然不知道，但是其中几个关键演员还是清楚的，那位猎魔人正是关键演员之一。 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就可以达成他们的目标。 这自然引起了亚甸方面的不满，双方接下来就打起了嘴仗，瑞达尼亚和亚甸之间也交流了一番意见。 但是做那种事，必须要隐秘一些，而且就是要找，也得找靠谱的。 在帝国，她恢复了记忆，然后皇帝给予了她宫廷职位，只是……需要叶奈法做一件事。 与其让护国公主动点起自己，还不如自己主动点，毕竟，反正怎么样都得去那边玩命。 不过这只是个很小的圈子，也没有人把他们太当一回事，毕竟只是一些小人物罢了。 但是就边境冲突依然源源不断的现状，就知道冲突乃是早晚的事情。 无论在南方还是北方，关于狂猎的故事，都在不断的流传。 查伦长期在情报战线上耕耘，早已变得心狠手辣，不再有什么没必要的仁慈之心，而这样的人无疑正是查培所需要的。 各地都有大量青年壮年被征入军队之中，他们需要时间训练，而现在有的是时间。 托雷斯是到维吉玛来叙职的，然后那个烦人的镜子大师期间过来了一趟，告诉他故事要开始了。 赫梅最后无言的叹气，看来最终只能派人去刀尖上跳舞了，他挺不愿意这样的。 看着这两个孩子，赫梅立即回忆起了他们的身份，男孩是他的君主，亚甸的鲍德温一世，而女孩是他的女儿卡捷琳。 “哼，恩希尔现在真是越来越不行了，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事上，居然让一个变种人进入帝国的宫廷。” “是啊，唯一方式，我们那位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皇帝，最终还是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这是很值得书写的题材啊，要是有位出色的剧作家能够把恩希尔的一生写出来，他的作品一定可以永世流传。” 这种冲突目前已经在双方的边境上体现了出来，在原来的科德温同瑞达尼亚的边境线上，双方已经有了许多小规模的冲突了。 看着那位在总管带领下穿越宫廷的猎魔人，托雷斯说道。 “够了，杰洛特，我只是在为寻找希里找到足够多的助力，你别用那种犯错小狗的眼神看着我了，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都要正视发生过的事情。所以，你还能找到什么助力吗？” 路上还不时有着钢铁巨人走过，几个禁卫军搭配一个巨人，他们组成了维吉玛最有威慑力的巡逻力量。 而北方人也在此前的一系列战斗中损失较大，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为接下来的攻势整顿资源和人力。 “也许真的不知道，也许假的不知道，但对于恩希尔来说，这是他保住性命，体面退场的唯一方式了。” “狼派的众人肯定会帮助我们的，至于其他人，蛇派肯定会帮助我，他们就是为了对抗狂猎而存在的，我估计狂猎现在如此张扬的活动之后，他们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了。然后就是狮鹫，但是他们会不会参与这件关系重大的政治事件很难说。至于其他人，我没什么指望。” 此前永恒之火教会对拉多维德冠上北方救世主之名，便是亲瑞达尼亚派活动的体现。 托雷斯在内心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恩希尔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皇帝派人去找他的女儿了，看来他打算让自己的女儿来接手帝国，啧，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帝国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烂摊子。” “查培大主教必然坐稳他的位置，若是查培大主教从他的位置上跌落，亲瑞达尼亚派必然立即控制住局势，到时候局势就会彻底不可收拾了！” 于是，这样诡异的平稳时期就出现了。 不过，虽然怀孕了，卡佳还是不减她的美丽，沉睡的脸庞还是那么美丽，而隆起的腹部还给了一些别样的风味。 但是，在尼弗迦德宫廷，终究没有什么可以保密的，恩希尔保密工作做得再好，还是有人知道他的想法和计划。 永恒之火教会这次的态度堪称谄媚，简直都是在添拉多维德的靴子了。 不过好在现在面前终究有着尼弗迦德大军，大家还不至于无视尼弗迦德人的威胁，所以这些矛盾就被压下去了。 而面对赫梅无情指出，莱奇茨基尴尬了的笑了笑。 赫梅这样想到，他可不想女儿与未来女婿的关系不好，这样在各种意义上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见恩希尔已经穷途末路了，居然有这种想法，所以我们应该开始思索怎么跳船了，朋友们，不可能和恩希尔一起沉没啊……” 然后在内心感叹自己职业病犯了，没搞清楚场合。 查培把永恒之火教会打理得还算是井井有条，然而内部事务上还是那样，最后导致了今天这样的景象。 莱奇茨基坐下之后，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都没人说完，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托雷斯的语气中满是对恩希尔的嘲讽，这让莫尔凡笑了笑。 不过，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皇帝的真实想法，都以为皇帝把猎魔人找来是为了追求某种虚无缥缈的力量。 而这次，拉多维德的火炮和欧飞尔人的长矛告诉了众人，即便是普通人，也可以击败狂猎的。 “狂猎现在很急切，他们现在估计为了找到希里什么都敢做，所以有线索吗？” 发话的人是查伦，是亚甸的密探头子。 他内心还产出了一些羡慕的心思，要是什么时候可以像是妻子这样悠闲，那可真好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那样…… 莫尔凡一直都抱有一种强烈自信，姿态也像是在隔岸观火一般，不过他也的确有那个资本，他的身份决定了这点。 查培是他的重要盟友，这几年里，在查培的背书下，永恒之火教会在许多地方都帮到了他，若是失去了这个资源，赫梅无疑会感觉很肉疼。 一整个村子在狂猎肆虐之后消失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而这也是为什么杰洛特被拉到这座宫殿前的原因。 不过，大家并不是不知道解决方法，而是那个方法大家都不太愿意选。 对于这些，赫梅也是清楚的那个。 然后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在想是不是去找找雷吉斯，不知道吸血鬼还在不在那个妓院…… 女术士雷厉风行的作了结论，然后他站了起来，打开了让杰洛特看见就反胃的传送门，接着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尼弗迦德军队各部显示出来了明显了疲态，对于上级的进攻命令也展现出不合作的态度。 这件事就像是砸入平静水面的石子一般，激起了滔天巨浪。 这些人也变得无比苍老，而且记不得他们在失踪的岁月里面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毕竟狂猎几次失败，都被解释为某些英雄人物表现的结果，大部分普通人还是认为他们无法面对狂猎，认为他们是某种超自然的存在。 唉。 显然，她和那位欧飞尔女术士没啥快乐的经历。 毕竟，妖灵骑士和被操纵的盔甲比起来，就是两个概念的东西——虽然对农夫来说没啥区别，但知道对面不是妖灵，心态上还是会发生很大改变的。 怀孕之后的卡佳总是懒洋洋的，变得很喜欢在园里面晒太阳，经常在里面打盹。 并且拉多维德还宣布，这些妖灵骑士根本就不是什么怪物，不过是一群被人操纵的盔甲，也是可以被厮杀，面对阻魔金也是会倒下的。 赫梅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温格堡到处都塞满了难民，街道上的秩序也十分混乱，他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各种强力手段之下，才恢复了首都的秩序。 然后再加上此前几次对狂猎胜利的消息，以及这次胜利中庞大的目击者，量变终于变成了质变。 最后，杰洛特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于是就离开了这里，踏上了寻女之路。 矮人顿瓦一脸严肃，不过这矮人向来如此，因为无论得出什么策略，最后都要从他这里拿钱；塞尔奇克则很认真的在听着发言，但是大家都知道，在这类事情上，他提不出来什么意见；查伦则一直都是一副在思索着什么的表情，还不时喝桌上的水。 另外这个猎魔人……应该说不亏是故事主角吗？在他的身上，托雷斯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他如果站在这个猎魔人的对立面，脑袋就很可能不保。 “真是有够奇怪的。” 曾经的尼弗迦德皇帝这样嘟囔着。 第193章 打破节奏的叛乱 阿玛瑞罗师是一支由行省人组成的部队。 原本，在尼弗迦德军队之中，这样的部队是极其罕见的。 尼弗迦德人深知军队的重要性，更明白帝国的强大是建立在忠诚而可靠的军队之上。 因此，在托雷斯，也就是篡位者治下，尼弗迦德军队的主要构成终究还是真实的尼弗迦德人，即金塔之城极其附近的居民。 行省人进入军队后，大部分时候都只能给尼弗迦德人扛包拉车。 不过，成为帝国正规军的机会还是有的。 帝国还是有一些作为标杆的行省军队，一些损失惨重的部队也会就地接收行省补充兵，最后就是穿着帝国盔甲的行省炮灰军。 那个时候的帝国，能够在扩张之中不断获取着资源，自然不在意分配资源给为帝国而战的行省人，因此这些行省部队还算是忠诚英勇。 本来在北方战争开启之前，尼弗迦德的军事模式运行非常流畅。 征服南方的战事中，帝国依靠各种阴谋和计划极大减少了伤亡。 军队不仅没有多少伤亡，还因为胜利而源源不断有着尼弗迦德人加入军队。 但是北方战争之后，形势发生了改变。 两次北方战争的惨败使得参军从原来人们眼中阶级跃升的方式，变成了一个不讨喜的事情。 而且由于大量奴隶的存在，尼弗迦德人的生活水平大幅上升，他们也不在想要加入军队去受那个苦。 毕竟在金塔之城混吃等死不好吗？ 在那里，光是一个真正尼弗迦德人的身份，就足以让他们衣食无忧了。 曾经尼弗迦德人的军事传统也在越发优越的生活之中荒废。 不过，更准确的说，是两次北方战争的失败，使得许多还保持着优良军事传统的尼弗迦德人死在了北方。 没有了人，制度自然越发崩坏。 曾经尼弗迦德军队可以稳定的从帝国核心区域接受尼弗迦德补充兵，但是现在这越来越难了。 恩希尔的这次出征，几乎把帝国残余的力量都榨了出来，才组织了这样庞大规模的军队。 但即便如此，这还是征发了许多行省人部队才达到的。 这个情况和两次北方战争的伤亡结合起来，这便使得正经的尼弗迦德人士兵越来越少。 很多部队都是强行延长士兵服役年限，还有就是从金塔之城附近的山沟和乡村里面招募士兵，以维持军队中的尼弗迦德人数量。 可正如此前所说，人还是不够，帝国只能大量征发行省人。 许多帝国师现在是彻头彻尾的行省人师，那些商人和贵族的部曲部队里更是行省人居多。 现在的帝国大军之中，行省人差不多占据了大军的四成了。 这些部队的士兵虽然打扮也和尼弗迦德人并无差别，但是战斗力明显要差很多。 行省人不愿意为了尼弗迦德而战，他们不会忘记帝国在他们故乡制造的破坏，犯下的罪行。 来到北方，只是因为帝国的征发罢了。 要说尼弗迦德人如果把钱发够，战利品该给就给，那他们也不是不能打，但是现在行省部队遭遇的各种克扣很严重。 毕竟，尼弗迦德人都没吃到扩张红利呢，你行省人还想吃？ 对此，行省人的态度也很简单，那既然你不给东西，那大家就跑呗。 所以行省部队是逃兵率最高的帝国部队，他们对这场战争的态度就是敷衍与凑合。 谁给皇帝打仗啊，你没看那些尼弗迦德人都一副混日子的样子，一天才拿多少？玩什么命啊。 而且大部分时候，他们的战斗力都十分低劣，只能被用作治安部队和炮灰部队。 因此，这些原因加起来，行省部队的境况是极为糟糕的。 尼弗迦德人克扣他们的补给，还把他们视为炮灰，还各种歧视他们。 所以，行省部队普遍积蓄着强烈的不满。 这些不满若是在合适的时候获得催化，那就会导致滔天巨浪。 而打破节奏的叛乱，就是这样开始的。 。 “我们必须为自己求得一条生路。” 在阴暗的破败塔楼中，年轻的营长对着几位阿玛瑞罗师的军官说道。 说话的那个人，则是迪伦。 那个经历了 只不过，那位和他一起的老兵，已经死在了安格林之战中。 他不是被北方人杀死的，而是在撤退造成踩踏之中被踩死的。 知道老兵的死法之后，迪伦很是感慨，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滑不留手的老油条，居然会这样死了。 老兵的死使得迪伦很悲伤，毕竟迪伦可以说就是老兵带出来的。 当时他很想把老兵带回家，但是当时战事紧急，迪伦没法把老兵的尸骨带走。 安格林之战中，他们的部队损失惨重，几乎到了可以解散是地步。 而结果的确是解散，他作为逃出来的军官，被授予营长的职位，然后就是率领这些残兵被编入了阿玛瑞罗师。 阿玛瑞罗师是个超编大师，有着足足一万人，师本身在安格林之战中也损失惨重，只不过由于其师长的关系没有被解散，然后被填充了大量行省部队的残兵败将。 该部队驻扎在艾尔兰德附近，说是面对北方人的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过是当北方人发动攻势时的人肉盾牌罢了。 由于汇集了大量战败的行省部队，还遭遇了来自后方的物资克扣，这个师整体是怨声载道的，对于尼弗迦德帝国有着极其强烈的不满。 而这样的不满，就导致了行省军官们的秘密会议。 他们要为自己寻找新的出路。 “尼弗迦德人就要失败了！” 一个来自艾宾行省的军官说道，他的语气很重，仿佛是在说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我们必须跳船，和一艘即将沉没的船待在一起太愚蠢了。北方人要是发动反攻， 另一个麦提纳行省的指挥官说道，他的一只眼戴着眼罩，配合他高壮的身材，整个人看着十分吓人。 他们不是 还聚集在这里，只是因为今天他们要下决定了。 当然，在场的诸位都还是有顾及，他们都有被尼弗迦德人拿捏的软肋，那就是他们的家人。 只不过，现在诸位都默契的没有提到这件事。 因为很早他们就对此统一了意见，达成了共识。 以目前帝国的混乱，许多人都很难说自己的家人是否还活着——他们出来当兵也有一段时间了。 而且，大多数人都认为，恩希尔战败之后，帝国肯定要产生大乱。 到时候也没有人在乎他们这些叛徒，他们的家人还是安全的。 “那好，既然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我们就开始计划。” 迪伦看着众人的态度，内心感到了一阵强烈的紧张感，他是这场叛乱的牵头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紧张了。 实际上，他是这里最紧张的人。 但是计划终究还是要走下去。 “艾宾人，你们的骑兵一定要迅速控制住大门，那里是我们撤退的后路，若是叛乱失败，我们就得从那里逃跑。麦提纳人，我需要你发动起师内的行省士兵，他们都是极度不满的，我们需要把这些情绪挑动起来，这是我们胜利的基础。至于我，我要去解决我们的师长，只要他一死，叛乱基本上就成功了……” 迪伦注意到，自己在布置计划时会下意识的发出颤声，可见他是多么紧张，但他还是顶着紧张，把计划说出来了。 迪伦的计划很简单，杀死师长，然后全营倒向北方人，就这样。 而接下来，大家自然也就开始了行动。 。 对于阿玛瑞罗师市长斯杰潘·拉·文特来说，这个夜晚又是一个无聊的夜晚。 作为一位帝国豪商之子，斯杰潘靠着贿赂，得以成为了这个师的长官，本来他把北方的战争当成是一个赢得利益的捷径，结果却发现自己是骑虎难下。 北上没多久就遭遇大败，部队损失惨重，要不是手腕灵活，他的部队早就得解散了。 为了恢复部队势力，他又了不少钱，结果被塞了一堆行省部队进来。 对此，他很不满，但不满也无法违背军部的命令。 他只能从好处想，至少自己的部队数量达到了一万人。 接下来，斯杰潘的部队就被派去艾尔兰德当炮灰……啊，不， 到了这个阶段，斯杰潘也没有赢取利益的心思了，老老实实混过这段服役期，回去继续经营家业吧。 虽然不能在北方获得奴隶，但是南方现在也找出来了新办法。 用高利贷等一系列套路把行省人和尼弗迦德人变成奴隶就是了。 这样做效率有些慢，但又能怎么办呢？ 战争不胜利就没有奴隶，没有奴隶那可就只能内部发展了。 然后斯杰潘就开始了天酒地，他长期不在前线，都泡在维吉玛的妓院里面，来前线也是应付应付检查。 不过最近，由于上面查得严格，他也只能跑去前线了，免得被查到。 现在，斯杰潘正呆坐在帐篷里面，想着自己在维吉玛的相好，而正当他回忆翻云覆雨的那些记忆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声。 下意识的，斯杰潘皱起来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他想要出去看看，结果接下来却听到了一阵喊杀之声。 斯杰潘这些日子虽然放纵，但好歹也是一位将领，因此他马上去穿盔甲和拿刀剑，然后他发现喊杀之声越来越近。 该死的，外面到底怎么了。斯杰潘想到，他的卫队可是曾经跟随他们家族那么久，经历不知道多少腥风血雨。 现在看起来却表现得那么不堪一击，居然被人这样轻松就打到了门前。 而接下来，他的疑问解开了，因为帐篷被猛然掀开，一个满身鲜血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个男人的手中拿着一把簧轮枪，看见斯杰潘，直接对他的脑袋来了一枪。 这位师长就这样死去了，死得一文不值，在死之前，他都没有意识到到底是谁杀了自己。 “把他的脑袋给我砍下来。” 杀人的正是迪伦，他对后面涌进来的几个士兵说道， “然后给我吊起来，告诉大家，现在谁掌握着局势。” 。 迪伦的叛乱可以说是极其顺利。 阿玛瑞罗师上下戒备都极其松懈，而且又是行省士兵居多，这些行省士兵根本不愿意为了尼弗迦德死战，当看到叛乱开始时，就果断的躲在了一边。 所以，斯杰潘被很容易的杀死了，随着他的死亡，对于尼弗迦德已经非常不满的士兵们也顺理成章的加入到了叛乱之中。 而即便是不愿意参与叛乱的，也只是逃离了这个危险之地，不过这样的人非常少。 有了绝大部分行省士兵协助之后，阿玛瑞罗师的尼弗迦德很快就被尽数杀死。 这些尼弗迦德人根本没想到被他们看不起的行省人会发动叛乱，完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在完成这一切之后，顺理成章的，迪伦成为了士兵们的新指挥官。 迪伦本就在士兵们之中算是有名了，而且还是兵变集团所拥戴的首领，支持他就是顺理成章。 接下来，迪伦没有犹豫，果断率领麾下的前往了艾尔兰德城。 现在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投靠北方人了，而且动作必须要快，出了这样的事情，尼弗迦德人一定很愤怒，接下来一定会追杀他们。 但是，尼弗迦德人反应之快还是超乎了迪伦的想象。 在斯杰潘被杀不到半天，附近的尼弗迦德军队就围了上来。 三个师的尼弗迦德军队加入了对他们的围攻，这三个师的行动非常迅速，没有多久就追上了他们。 这三个师里面都是尼弗迦德人占据了主流，是面对艾尔兰德方向的 换句话说就是，迪伦所在的师是炮灰，他们就是正规军。 这是迪伦没有想到的，面对三个师的尼弗迦德军队围攻，他们还是很难以应对的。 虽然说迪伦他们的战斗力只要发挥出来，也是不亚于对面尼弗迦德人，毕竟装备和训练都差不多，但是面对对面的数量优势，他们还是很无力的。 此时迪伦裹挟部队叛乱的坏处就体现了出来，那就是大部分人终究只是随波逐流，看哪边强就更哪边。 不过由于尼弗迦德对于叛徒向来的严厉，因此没有多少人对尼弗迦德人投降，他们选择直接四散而逃了。 但还是有人坚守着战线，已经铁了心要背叛尼弗迦德人，要让他们感到痛的人还是不少的。 而就在迪伦节节败退，几乎要被围困而死时，他需要的援军终于到了。 “这些南方人比我想得要坚强多了。” 萨琪亚，亚甸的圣女策马看着起义军队的坚持，这些南方人给自己佩戴上了红色的旗帜，以表示他们起义的身份。 在萨琪亚所在的山脊上，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旋即便有大量的北方骑兵出现在了那里。 “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萨琪亚说道，一如既往的，她没有戴头盔，就这样在战场上展现她美丽的容颜。 这样固然可以鼓舞士兵们的士气，但是也太危险了。 要是挨了一发战场上的流矢，那人就可能没了，过去不知道多少将领都栽在这点上。 她的很多部下曾经劝过这点，只可惜萨琪亚都没有听进去，还是不戴头盔，在战场上表现她的漂亮脑袋。 对她来说，若不是为了符合身份，她甚至连盔甲都不用穿。 毕竟，她的真实身份是一只龙，对于龙来说，这些都是多余的，只是她要装成人类罢了。 “去吧，让我们去解救南方人。” 随着萨琪亚跑去马来，北方骑兵们立即跟了上去，而在另外几个方向，则有大量北方步兵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 被包围的南方人见此，士气瞬间被点燃，勇敢的和尼弗迦德人战斗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尼弗迦德人面对的情况自然不必多说。 在确定已经无法达成战略目标之后，他们接下来就开始徐徐撤退，表现非常果断，目前已经事不可为，还不如保留实力。 至于拼命，谁拼命啊。 大家都不想拼命，手中的部队还是越多越好呢。 随着尼弗迦德人的果断撤退，这场战斗也落下了帷幕，而萨琪亚径直来到了迪伦的面前。 在满地尸骸的战场上，就这样，迪伦见到了这位萨琪亚。 一如既往的，即便是满身鲜血，萨琪亚也是那么的英姿飒爽，这一度把迪伦都给看傻了。 对此，萨琪亚的随从们没有多少意外，多少人都是这样被萨琪亚迷住的，这位亚甸的圣女，就是有着如此强大的魅力。 而看着迪伦，萨琪亚又是无奈，又是兴奋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这事做得……真是时候，节奏要变乱了。” 第194章 顺势而动 护国公最近心情好了很多。 这也让他很是感叹，还是性生活排解压力啊。 那种偷吃的感觉也很棒，卡佳的容貌和身材是很好，但是老是吃一道大餐吃久了也会腻的，所以要尝尝别的大餐，更别提他还很久都没有吃了。 现在，护国公走路时都会不自觉的挺挺腰板，原因无他，就是舒坦。 许多敏锐的仆人和官员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们都很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证据的事情在后面乱嚼舌头，不怕被护国公弄啊。 而且别忘了，护国公有神灵眷顾。 现在比起此前可舒坦太多了，每当在激情一夜之后，他脑中许多的烦恼都会消失，整个人都状态都会好很多，能够以更好的姿态去应对工作，工作的效率也随之高了不少。 但是在激情之余，护国公还是很担心，要是卡佳发现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他就会难以抑制的心虚。 不过现在卡佳的心思全在肚子里的孩子上面，根本没注意到赫梅的偷吃行为。 至于夜不归宿什么的，她也没当一回事。 毕竟自从战争开始以来，丈夫就时不时因为忙碌而经常夜不归宿。 而这一天，在和自己养起来的小情人爽快了一夜之后，出来准备回到王宫时，瓦伦丁急匆匆的赶来，告诉护国公，有重要事情需要他主持。 自己的侍从向来沉稳而可靠，既然他现在都表现出这样的情绪，那无疑说明，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所以他连忙赶去了王宫，参与到会议之中。 这场会议的规模非常大，亚甸军政体系内的所有高层人物都聚集在了这里。 当所有人都到齐之后，仆人们给大家发了一份详细报告。 护国公坐在首席，他在也翻着文件，其实他已经知道发生的事情，只是很难以置信，所以在不断的翻着。 赫梅是在开会之前的短暂小会上得以了解到事情，但即便是如此，他到现在还是非常惊讶，因此在小会里面根本没能讨论出来对此事的决断。 最后，赫梅决定还是把事情摆在大会上，看看所有人的意见，而不是按照惯例，在小会上先定下方向。 接下来，众人得以知道了在艾尔兰德城下尼弗迦德行省部队的倒戈，还有……由此引起的大规模连锁反应。 在阿玛瑞罗师的叛乱之后，收到消息的尼弗迦德人对此产生了强烈的恐惧心理。 目前布置在前线的行省军队不在少数，许多部队里行省人数量也是过半甚至大半，若是这些人都乱起来，北方人要是发动进攻，那尼弗迦德的战线就得立即崩溃。 为了讨论如何处理这些部队，尼弗迦德人进行了大量严密的讨论。 他们面对的局势很是困难，若是开始把行省部队往后调，或是抓捕其军官，很容易导致行省部队叛乱，但若是不这样做，那行省部队叛乱的威胁就摆在那里。 可以说无论怎么做，都要出事，大家都不想去承担这个责任。 “错误决策使得行省部队尽数叛乱。”这个罪名谁都不想背。 不过导致现在这个情况，说白了还是军心不稳，若是原来的尼弗迦德元帅还在，命令一下，倒霉蛋就得出去背锅。 最后，还是恩希尔拍了板，虽然没有元帅，但是有皇帝。 皇帝虽然在军事上的能力堪称是悲剧，但是他的政治思维非常敏锐。 既然现在无论调动和抓还是不调动和不抓都很可能造成叛乱，那就把这些人都给抓起来，能遏制多少问题就遏制多少问题。 为了保持命令的执行，在让尼弗迦德部队控制住部队中行省人的同时，恩希尔出动了目前他麾下正在崛起的部门，帝国保安室的力量。 帝国保安室控制着许多钢铁巨人，这些只听从皇帝和保安室室长命令的钢铁巨人给了这个部门极大的权力。 同时这些巨人也有着极其强大的武力，它们现在经过了进一步的改造，防护力得到了进一步加强。 即便是阻魔金炸弹，也无法轻松的干掉钢铁巨人。 大量的钢铁巨人就这样跟随特种部队前往了各个行省军队，控制住这些部队的军官。 帝国特种部队是帝国干各种脏活的部队，他们负责清剿游击队、屠杀村镇、特种镇压等工作。 基本上全都是那种会把自己身上给染上一身血的工作，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军队内部的镇压。 是的，恩希尔打算直接把一次性行省军官们抓起来。 既然把部队后调肯定会引起这些人的警觉，可能导致他们的激烈反应。 那么与其去赌这些人会不会叛乱，不如直接把人都给抓起来。 得益于钢铁巨人之间的即时联系，特种部队的行动保证了高效的一致性，基本上都是在同一时间内发动的突袭。 大部分突袭成功了，行省军官们被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抓了起来，大部分行省军官都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而少部分反抗激烈之人就会被就地处决。 可以说，计划的一开始是绝对成功的。 但是终究还是有警惕的行省军官躲过了抓捕，反而消灭了特种部队。 在做完这些之后，他们就发动了叛乱，倒向了北方——因为他们就只有这条路了。 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在抓捕军官时，许多看到长官被抓的行省士官和士兵都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加上一直以来在军中传播的那些关于尼弗迦德的传言，还有尼弗迦德人对行省人的长期歧视导致的怨恨，许多行省士兵直接暴乱了起来！ 他们攻击军中的尼弗迦德人，解救自己的长官，然后宣布叛乱，逃往北方人一侧。 这波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尼弗迦德人忽视了行省士兵之中普遍存在的愤怒，而他们也因此付出了代价。 这瞬间使得尼弗迦德人的战线变得千疮百孔起来，大量的行省部队在传言中和实际上叛乱。 这导致尼弗迦德人变得风声鹤唳，混乱瞬间席卷了军队。 甚至一些部队在混乱的景象之中开始屠杀军中的行省人，而这又使得更多的行省士兵叛乱了起来。 而在泰莫利亚各地活动的游击队利用了这个事情，他们不断夸大叛乱的影响，导致这个事情的传播越来越离谱。 使得事情雪上加霜的是，被这一出搞得焦头烂额的维吉玛方面下达了一道命令，关于警惕行省士兵的命令。 平常来说，这个命令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现在这个混乱时期，命令直接在传播之中发生了剧变，从警惕行省士兵，变成了每个行省人都是潜在的叛徒。 搭配上游击队传播的各种谣言，事情发生了很大变化。 现在尼弗迦德军队后方可以说是一片混乱，军装已经不能再证明黑衣人的身份，甚至还得被询问各种只有真正的尼弗迦德人才知道的知识和梗。 答不上这些的，都会被抓起来，极端一些的更是会被直接处决。 甚至连一位尼弗迦德将军，也因为答不上家乡的着名角斗士名字，而被抓了起来拷打。 这便是，为什么亚甸要召开紧急会议的原因。 尼弗迦德人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么有力的机会摆在面前，对北方人来说，实在是太好了。 “嘶，尼弗迦德人那边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恩希尔居然这样做？” 再一次看完那些关于泰莫利亚大乱的报告，赫梅还是很难想象，这才多久啊，事态就演变成了这样。 对于这件事，赫梅抱有强烈的离谱态度，但是这些报告却在毋庸置疑的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 现在亚甸军队还有很多问题，比如新兵训练，还有军队的调遣，以及部队的分布……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赫梅知道，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护国公大人，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我们必须立即发动进攻，尼弗迦德人看起来已经完蛋了，只要发动进攻，接下来胜利必然属于我们！” 莱奇茨基非常激动，他是这里最大的主战派，在会前小会上也是如此。 在他看来，驱逐尼弗迦德人的机会就在眼前。 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就可以赶走尼弗迦德人，他们就可以成为北方的大英雄。 最重要的是，埃森兰人的地位也会在这样的一场伟大的胜利之中获得巩固。 这里许多人也抱有和莱奇茨基这样的态度，都非常的激动，激动的原因则很简单，这场战争终于看起来有结束的那一刻了。 还有最重要的，赢得胜利和荣耀的机会。 “额……” 赫梅则继续翻了翻报告，他怎么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尼弗迦德大军居然就这样乱了？击败尼弗迦德人的机会就这样摆在自己的面前？ 这事情也太好了…… “护国公大人！干吧！” 维亚托站了起来，大声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让我们直接攻入维吉玛！把尼弗迦德的狗皇帝赶出去！不，要把他吊死！” 维亚托的话语使得在场那些较为年轻的将官们全都热血沸腾起来，甚至连很多老将也是如此——泼天的功劳就在眼前啊。 攻入维吉玛，吊死狗皇帝。 不得不说，这样的口号有着极其强大的吸引力，赫梅都有些心动了。 但他还是觉得应该听一听其他人的声音。 “安静！安静！让其他人说说他们的意见！” 赫梅的侍从瓦伦丁在这个时候喊了起来，在赫梅身边当了那么久的侍从，他早就学会了看护国公的脸色。 现在看着护国公的脸庞，他就明白护国公的想法了，因此这样出言喊道。 瓦伦丁的嗓子早就练出来了，已经变得非常大了，加上很多时候他扮演的都是赫梅的嘴替角色，因此大家也就安静了下来。 见众人安静了下来，终于，那些老成持重的人开始发言了，这些人不想与那些正上头的年轻人争起来，这样容易把事情搞得一团乱。 而 “赫梅大人，我要说说我的意见。” 在看到赫梅点头之后，塞尔奇克继续说着， “这些资料我都看过了，他们的来源实在是太复杂，而且对信息的辨别也做得很不到位。我承认，收集这些情报的密探很出色，他们把信息来源和对信息的推测都写了出来，但是情报辨别实在是太差了，为什么连某位大诗人道听途说写来的诗歌都可以作为情报？” 塞尔奇克这些话属实说到赫梅心槛上了，他也注意到了不少这样的信息，这是使得他抱有疑虑的重要原因之一。 然后赫梅难以抑制的想到了查伦，要是他在这里，也许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他有些后悔把查伦派去诺维格瑞了。 不过转念他也就没那么后悔了，永恒之火教会那边也非常重要，为了保证永恒之火不倒向拉多维德，把查伦派过去还是值得的。 “以我多年的征战史来看，这些信息里有的可信，有的却非常可疑，不能完全作为对前线局势的判断。但是，尼弗迦德军队出现混乱这点是确定的，我们还是要利用起这个机会，因此，我建议发动有限的攻势即可，不要贸然发动对维吉玛的围攻。” 塞尔奇克的建议十分稳健，获得在场老将们的一贯支持，然后的支持者就是亚甸的文官了。 有限的攻势意味着他们需要调运的物资没有那么多，工作量没有那么大。 而如今的首席文官顿瓦则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一直都保持着一张苦瓜脸，反正无论做出什么决策，都要从他这里拿物资拿钱，而且还是大把大把的拿。 对于管物资管钱的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受了…… 亚历克斯公爵则一脸的无所谓，反正对他来说，上面下达啥命令都无所谓，他去执行就是了。 这位公爵已经没有政治斗争的想法了，他现在认定了护国公就是正确的，只打算跟紧护国公的脚步——这同时也是他背后许多贵族们的看法。 至于莱奇茨基和维亚托他们，这些主战派听到塞尔奇克的话非常难受，但他们毕竟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亚甸的政治生态还没有恶劣带那种程度，还是承认塞尔奇克的判断是正确的。 在塞尔奇克之后，又有几个人提出了他们的意见，对于这些意见，赫梅都点了点头。 其实这些发言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关于稳健进军，不过他们都多多少少提出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给了赫梅不少启发。 当然了，主战派们也少不了发言，比起此前那种狂热的鼓动，现在他们的发言多了不少理性分析，他们进行了诸如阐述目前亚甸军队和尼弗迦德军队的对比，从而得出必胜的结论这样的讲述。 赫梅把这些也记了下来，这里面总是有可以用到的东西。 最后，随着最后一个人完成发言，赫梅也把大致思路给整理出来了。 在确定没有人要继续发言之后，赫梅讲出了他的计划。 “首先，对尼弗迦德人发动进攻是必须的，无论是在安格林，还是在艾尔兰德，攻势都必须开始，我们还必须带上卡瑞亚斯的泰莫利亚残军，若是有这些曾经的泰莫利亚军队帮助，我们在泰莫利亚的前进无疑会顺利许多。” 泰莫利亚残军在很早就被赫梅纳入了反攻力量的一部分，这些泰莫利亚人可是很有用的。 “然后，我们这次进攻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围攻维吉玛，而是控制整个环玛哈坎山脉的北方领土，在完成这一阶段的攻势之后，我们再进行下一步的进攻。对于维吉玛，我们只需要保证一支机动部队监视即可，这支部队视机会行动，如果瑞达尼亚围攻维吉玛，那他们就协助瑞达尼亚人进攻。” 瑞达尼亚的拉多维德必然从庞塔尔河发动全面攻势，赫梅打算让他去碰一碰维吉玛，看看尼弗迦德人还有多少力量。 不过嘛，赫梅的这些话无疑让那些热血男儿们很是失望。 在他们看来，护国公这是把收复泰莫利亚首都的机会让给瑞达尼亚人。 对于那个光头，亚甸军队是很不服的，认为他算是那根葱啊，居然风头敢出到护国公头上。 但他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接受这个现实，亚甸军队在赫梅面前还是很乖的。 毕竟赫梅在护国公的身份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那百战军将的身份，这个身份在那里，就没有人敢不服。 “最后，我希望各位按照计划严格执行，不要违反命令，这场攻势也许会让我们将尼弗迦德人赶出北方，也也许会让我们迎来失败，但我们都要用全力去应对。” 赫梅看了看在场所有人，看到了他们眼中的严肃。 “好，那就去执行吧，愿克里夫大神眷顾我们。” “愿大神眷顾！” 众人整齐的回答道，他们对于胜利都没有什么怀疑，毕竟，下命令的可是赫梅。 第195章 风云汇聚 随着赫梅的命令，亚甸军队立即就开始了行动。 在安格林的胜利之后，其实许多底层士兵就蠢蠢欲动。 尤其是跟随过赫梅在 在 而且现在还听说尼弗迦德人那边一团乱麻，这样的机会不利用，那可就很难再找到了。 因此有许多士兵一度非常着急。 而现在，反攻的命令终于来了，于是乎，亚甸人动了起来。 亚甸人的主攻方向乃是安格林，毕竟这里集结的亚甸军队数量较多，还有着利维亚人的协助。 而艾尔兰德方面的攻势也不小，为了攻势的效果，护国公还专门新征召了一些部队。 靠着玛哈坎矮人的帮助，苟延残喘的那些泰莫利亚残军也开始了行动，约翰·纳塔利斯拿出来了所有还可以控制的兵力，加入到反攻之中。 在这些进攻里面，最为引人注目的，是艾尔兰德方面。 不过，使得艾尔兰德攻势引人注目的，还是由于护国公选择前往了这一路。 护国公出现在哪儿，哪儿就是主攻方向，这基本上也算是一个刻板印象了。 不过这次，赫梅其实是来当个烟雾弹的，而且他来到艾尔兰德更多的原因是，想要尽快获得来自维吉玛的消息。 赫梅现在前往了艾尔兰德，这座泰莫利亚西北的重要城市。 他没有选择进入城市，前线的城市鱼龙混杂，赫梅不愿意进入这种混乱的地方。 毕竟，尼弗迦德的刺客向来有名，他当年也挨过尼弗迦德人的暗杀。 虽然护国公平时都有着一支小军队在身边作为护卫，但他也不想给自己的保卫工作增加难度。 所以，他驻扎的地方是城外的梅里泰莉修道院。 这座梅里泰莉信仰有名的修道院在尼弗迦德占领期间受到了严重破坏，神像差不多被尽数破坏，修道院本身也变得破破烂烂的。 但是在亚甸人到来之后，梅里泰莉的祭司们还是回来了，开始重建他们的修道院。 没有石雕，那就用木雕，修道院破了，那就先用木板补上，没有食物怎么办？那就种粮食。 许多受到过祭司们照顾的难民也来到了修道院，在他们的一同努力之下，修道院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难民们也在修道院附近修建起了自己的房子。 若是这样下去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以这座修道院为中心，一个新的聚落，乃至是城镇就会成形。 赫梅看着现在修道院的样子，则颇为感叹。 这座修道院作为猎魔人故事开始的地方，赫梅曾经注意过它的信息，知道它在尼弗迦德人手中遭遇的破坏。 而现在，它那么快就散发出新的生机了。 走过无处不在的卫兵，赫梅来到了梅里泰莉修道院的主祷室之中，这是一个非常宽大的房间，平时可以容纳许多修士和平民在这里祷告。 赫梅面前是雕刻成鲜形状的巨大窗户，只可惜上面的彩色玻璃已经都被砸掉了，但是暖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那木雕的梅里泰莉女神三位一体的雕像上，还是颇有神圣气息的。 下意识，赫梅在这位照看女性的神灵面前祷告。 作为克里夫的神眷者，赫梅是最清楚的，北方诸神是具有力量的。 哪怕是他们不会贸然干预人世，也要对其保持尊敬的态度。 尤其是对赫梅来说，他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克里夫的意志，作为克里夫的眷顾者，对于北方神灵表达尊敬乃是应该的。 赫梅祷告妻子的生产顺利，祷告自己的家庭美好，还有祷告他的小秘密不要被发现。 当然，我们的护国公来到这里并不只是为了祷告的。 实际上，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和一个人谈话。 “南尼克嬷嬷，很高兴见到您。” 披着梅里泰莉祭司蓝色长袍的老嬷嬷南尼克，来到了赫梅的身边。 “愿梅里泰莉女神保佑您，赫梅大人。” 南尼克送出了惯例的祝福，而赫梅则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嬷嬷微微鞠躬， “很高兴见到您，嬷嬷。” 看着这位老人，赫梅也感慨万千，他是很清楚面前的老人与杰洛特是什么样的关系。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老人扮演的乃是杰洛特母亲的身份。 “克里夫的眷顾者来到梅里泰莉的修道院，想来不只是为了向梅里泰莉女神祷告吧。” 南尼克很是有礼，但是她的语气非常直接。 亚甸护国公从来都不是一个以虔诚而着称的人，即便是作为克里夫的眷顾者，他更愿意强调的身份也是亚甸的护国公。 而在对待神灵的参拜上，他无疑是懈怠的，可以说就是走形式而已。 不过这些信息都需要很细致的观察了，而且大家都由于克里夫的眷顾，而把赫梅当做是虔诚的克里夫信徒，想要获得这些信息还是很难的。 “我的确不只是为了祷告而来。” 赫梅十分干脆的说道， “我是为了北方教会的建立而来。” 北方教会，南尼克咀嚼着这个词，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个词代表的，是未来某种天翻地覆的改变。 “将北方众神进行汇总与整理，把他们收纳到北方的万神殿之中，而各种各样的教会，则会在这其中变成北方教会的一份子，接受来自政府的统一认证和统一管辖。理所当然的，各个教会的宗教都会受到尊敬，但必须是在一个中心的管辖之下。” 赫梅的话很简短，但是却在南尼克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梅里泰莉女神的教会向来不设组织架构，也没有上下从属的关系，但是这些都不代表，这个教会就没有权威了。 南尼克正是这样一位梅里泰莉教会的权威，年长的年纪使得她在辈分上无人可敌。 而众多的功绩和名声，让无人敢于挑战她的地位。 若是南尼克选择站在亚甸那边，接受来自亚甸册封和统帅，无疑会让梅里泰莉教会倒向赫梅。 而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南尼克也是一个不愿意和政治有着太多关联的，这也是梅里泰莉教会的宗旨。 只是可惜的是，与闲云野鹤的猎魔人不同，作为落地户，他们终究还是逃不过国家权力的大手。 以前他们靠着超然的地位和在人民之中的威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独立于政治之外，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要服从国家的调遣，主动在国家需要之时派出人手和财力。 而现在，随着北方的剧变，以前的那套明显是不行了，北方的新统治者们显然想要更多。 南尼克知道，在瑞达尼亚那边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拉多维德的军队直接强行从梅里泰莉教会之中拿走财富。 现在看来，这样的事情又要发生了，不过说实话，若只是拿钱，那都还好，那么多年了，谁没有经历过贪婪的统治者。 但是面前这位亚甸护国公，想要的东西明显更多。 “当然，不是现在。” 赫梅接着说道，同时的脸上现在那些一些就像是做恶作剧一样的笑容。 “现在只是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而已，南尼克嬷嬷，我知道，在北方真正统一之前，想要做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北方统一之后，一切也就可能了。” 赫梅赤裸裸表达了他未来的野望，而南尼克也没有意外。 关于那个“二日争辉”的言论早就散发出来了，现在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亚甸和瑞达尼亚必然在赶走尼弗迦德人后开战，决出北方的真正统治者。 “那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南尼克问道，她是个见过很多事情的老人了，想要对他们教会怎么样的，也不是没有见过。 亚甸护国公在这里说这些，肯定是在图谋什么。 “我不让你们为难，你们到时候也别让我们为难，南尼克嬷嬷，这就是我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赫梅看向了这位老嬷嬷的双眼。 而话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南尼克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赫梅的意思呢？ 她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赫梅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不打算为难他们。 “是啊，不为难，我们都乎不为难对方。” 两个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达成了共识，接着他们在互相惯例性的问候之后告别。 北方教会，北方的万神殿，这是赫梅未来对北方宗教的设想。 对于北方这些形形色色的教会，赫梅对他们的需求，归根结底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维稳。 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教会显然无法满足政府维稳的需求，容易抬了这个就得罪了那个。 那么就把他们都统合起来，划拉到一个体系之中，这样也可以避免教会众多导致的资源浪费，更重要的是，让国家有了一台维稳机器。 当然，护国公也十分清楚，这是一个任重道远的事情。 不过嘛，反正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他有的是时间。 离开了主祷室，卫兵和维朗人立即把赫梅围了起来。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赫梅面对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护还是会下意识的感到不习惯。 不过现在，他对于这些都非常适应了。 然后，护国公接到了来自前线的重要信息，看完这些之后，护国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果然啊，拉多维德开始攻击维吉玛了，这样的事情，我可不能错过啊。” 。 亚甸人既然开始了他们的进攻，那么瑞达尼亚人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在宽大的庞塔尔河战线上，瑞达尼亚军队在柯维尔船队的帮助下，开启了全面攻势。 超过十万的瑞达尼亚军队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投放过了庞塔尔河，让所有的军事评论家都为如今的瑞达尼亚军队而惊叹。 在拉多维德手中，这支军队的确是越来越强了。 而前线的尼弗迦德军队也正如大部分北方人预料的那样，在这样宏大的攻势之中不断败退，表现得极其不堪一击。 不过在拉多维德不断扩张占领区期间，还是发生了一些不那么和谐的事情。 瑞达尼亚军队在开到希达里斯时，自然受到了当地泰莫利亚残军的帮助，对于他们在这个区域的扩张起到了很大帮助。 不过，拉多维德在利用这些残军的同时，又转手命令更多的瑞达尼亚军队进入残军的控制区，然后瑞达尼亚人突然发难，把残军控制了起来。 愿意成为瑞达尼亚军队的，那就换装成为瑞达尼亚军队，然后被打散到各个部队里面。 至于不愿意的，那就被就地解散。 这无疑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拉多维德的行为无疑代表了他对泰莫利亚抵抗势力的态度。 想要继续抵抗可以，但是必须戴上瑞达尼亚的标志，成为瑞达尼亚的力量。 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在拉多维德围攻维吉玛的影响之下，变成了“小事”。 “万岁，向北方的真王致敬！” 当拉多维德的队伍穿行在军阵之中时，总是会传出这样的喊声。 这代表了士兵们对拉多维德的支持和爱戴。 士兵总是喜欢可以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将领，更别提，现在他们正在走向一场超级伟大的胜利。 而国王没有回应这些呼喊，他依然高傲的昂着头颅，在拉多维德看来，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大家对这样的态度也没啥奇怪的，这才是国王们的常态，早就习惯了。 很快，拉多维德来到了最前线，在他的面前，正是泰莫利亚首都维吉玛。 城墙上面挂着无数金色太阳的旗帜，而在城墙下面，则是一队队列队的尼弗迦德士兵。 这些尼弗迦德人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他们的队列不是很整齐，士兵们看起来也是很无精打采。 这一幕使得瑞达尼亚人战意更加浓烈，这一路来，他们不知道打崩了多少这样的尼弗迦德军队。 红衣的瑞达尼亚士兵们发出震动天地的欢呼，还碰撞他们的盾牌和刀剑，造成了一片盛大的威势。 “士兵们的士气很足，国王陛下。” 布伦克特元帅说道，他有些被振奋的气息感染，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高扬了几度。 “恩希尔看起来已经没有可用之兵了，守在维吉玛城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部队，看起来，要是运气好，我们今天就可以吊死他。” 听着这样的话，拉多维德难以抑制的昂起来了脑袋。 这些话看似是在陈述战局，实际上还是在吹捧拉多维德。 若不是国王陛下的决策，他们现在怎么可能在这里这样耀武扬威呢？ “陛下，亚甸人说他们会有一支骑兵队来到维吉玛帮助我们，刚刚又来了亚甸人的使者，告诉我们最多再三个小时，亚甸骑兵就会到了，我们是不是要等待他们到来？” 听到亚甸，拉多维德皱了一下眉头，想起了那位护国公，对于那个亚甸护国公，他是很不喜欢的。 如果不是那个亚甸护国公，他应该已经是北方之王了，所有的北方势力都应该跪在他的面前。 “驱逐尼弗迦德人的荣耀是属于瑞达尼亚的，我们不需要有外人来参与到这场伟大胜利之中。” 拉多维德的语气不是很严厉，但是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所以那个发言的侍臣立即就闭嘴了。 接下来，拉多维德十分熟练的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既然恩希尔把他的军队列在维吉玛的城墙之下要和他打决战，那他就给尼弗迦德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吧。 几十个传令兵很快离开拉多维德的身边，把命令带给了各个部队，而瑞达尼亚人也开始躁动了起来，为加工而准备。 瑞达尼亚火炮是最先移动的部队，他们来到了部队最前列，开始对尼弗迦德阵线开始轰击。 但是就在瑞达尼亚的火炮咆哮后不久，尼弗迦德的火炮也咆哮了起来，而且咆哮的声音，比起瑞达尼亚要多多了。 无数炮弹砸在了瑞达尼亚的炮兵之中，激起了一片灰烟，这让拉多维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妈的，这炮兵展现出来的素质，和尼弗迦德人此前的各种废物表现对不上啊。 而接下来拉多维德就认为这是偶然情况了，在瑞达尼亚人的反攻之中，有些时候会遇到一些顽强抵抗的尼弗迦德部队，想来这里的尼弗迦德炮兵也是一样的道理。 炮兵本来就是重要技术兵种，待遇和训练都非常严格，保持往日的状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比起尼弗迦德炮兵，瑞达尼亚炮兵显然在数量上和质量上都不够看，很快就在炮战中落了下风。 若是继续打下去，这炮战还是可以打很久，但拉多维德认为既然炮战打不赢，那就用不着打了。 与其在磨了那么久之后炮战打输而降低士气，不如现在发动全面突击，和尼弗迦德人战个痛快。 拉多维德相信，那些尼弗迦德士兵质量肯定还是低劣的，只要展开近战，黑衣人就会一触即溃，胜利还是属于他们。 随着号手们用快要把肺给吹爆的态度吹响手中的号角，一时间，整个战场都被号角声所统治，随着这些号角响起，瑞达尼亚大军也动了起来。 第196章 恩希的隐牌 冲过尼弗迦德人的一轮轮射击之后，在付出了许多战友倒在无情炮火中的代价之后，瑞达尼亚人来到了尼弗迦德人的阵前。 黑色和红色的大潮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激起滔天巨浪，一场残酷的厮杀也拉开了帷幕。 而在接战之后，瑞达尼亚人立即就发现了不对劲。 本来瑞达尼亚人准备应对的，是在他们面前一触即溃的尼弗迦德士兵，就像是那些他们击败过的。 国王、将军和长官们都说，黑衣人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他们前进，胜利就会到来。 随着尼弗迦德人阵型不整，状态萎靡，队形散漫被他们看在眼中，瑞达尼亚人们越来越坚信，胜利必然属于他们。 但是现在，瑞达尼亚人却发现，面前的黑衣人根本不是预料中的弱旅。 接战的黑衣人一反各种萎靡的姿态，与瑞达尼亚人厮杀起来，这些黑衣人还表现出了极其强烈的攻击性，甚至还主动对他们发动突击。 更多的黑衣人是结成了坚固的盾阵，瑞达尼亚人如何努力，也难以攻破这样的铁王八。 这些骑兵目标明确，来到左翼之后就开始往右翼的瑞达尼亚军队后方移动。 维吉玛方面还故意下达了一些看起来被混乱局势冲头晕头转向的拍脑袋命令，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北方人上钩。 在有惊无险的处理了核心部队的问题之后，恩希尔便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怎么回事？尼弗迦德人不是应该一触即溃吗？” 禁卫军的盾墙如海浪般前进，北方人根本无力阻挡，被推得解解败退。 欧飞尔步兵列成坚固的阵线，在骆驼骑兵和战车的掩护之下开始前进，战象则在步兵之后不断咆哮。 只是…… 但是这是恩希尔放纵的，恩希尔就希望他如此。 现在，把盔甲穿在身上，恩希尔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夜晚，看着军校生们浩浩荡荡冲向皇宫，等待胜利或失败的消息。 当这些强大的重步兵出现在最前线时，瑞达尼亚人立即陷入到了苦战之中。 “打击尼弗迦德人的左翼，那里的尼弗迦德军队看起来比较弱，应该会是一个不错弗突破口。” 皇帝对身边的人向来如此，所以根本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而这总是会让拉多维德更加暴怒。 “让禁卫军出动。” 不过也是在此刻，欧飞尔人迎了上去。 整个战场上，黑色大军与红色大军开始了疯狂的角逐，双方阵线此消彼长，但大家都知道，战斗不过才刚刚开始。 经典的铁锤与铁毡战术再一次上演，禁卫军骑兵这铁锤把瑞达尼亚人狠狠砸在了禁卫军步兵这铁毡上。 欧飞尔国王送来的的确是欧飞尔国内的精锐，这些部队挡住了面前的尼弗迦德人的推进，给拉多维德作出决策给了时间。 皇帝清楚，接下来攻势的主导权实际上落在了北方人的手中，尼弗迦德人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必须处于守势了。 而他们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些头盔上黄金的太阳雕刻。 一如既往的，拉多维德不愿意让这些远方来客赢得太多荣耀，哪怕是他们在表示出来了极强战斗力之后也是。 他们还经常被从盾墙中探出的长戟勾着拖出战线，接着被砍杀而死。 “我知道。” 所以，瑞达尼亚国王接下来做了新的布置。 阿尔巴师在布伦纳之战中，一度被北方军队歼灭，但是作为尼弗迦德的王牌部队，它自然获得了重建，而符里斯家族在这支部队的重建之中给国家贡献了大量资源。 他本来打算痛快赢下这场战斗，然后向所有人，还有那个亚甸护国公，宣布他是击败尼弗迦德的大英雄。 而现在呢？战斗若是再这样拖延下去，没准用不了多久，亚甸护国公就到了！ 拉多维德不愿意让那个人从他这里分得荣耀，一分一毫都不愿意。 但是更多人则是在恐惧之中还有着不解，国王陛下是个英明神武的君主，当然，他现在也是个英明神武的君主，但问题是脾气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是许多人都不理解了，拉多维德陛下这脾气变化实在是太解释不清楚了。 面对国王的怒吼，没有人敢说话，大家都沉默的听着，没有人敢去触拉多维德的霉头。 而在左翼，随着大量瑞达尼亚骑士砸入了阵线之中，左翼的尼弗迦德军队立即出现了波动。 那对他来说，是一段屈辱的时光。 但若是让北方人以为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呢？ 于是，正在按照恩希尔命令，寻找击败北方人方法的帝国情报部门突然接到了一个紧急命令，让他们散布帝国大军因行省人叛乱而损失惨重的情报。 瑞达尼亚骑兵的冲击威力巨大，但是也在黑衣人层层叠叠的消耗之中被耗尽了动能，接着便要面对宛如潮水班涌来的尼弗迦德人。 所以，他们又被丢在一边当做预备队了。 当这些英武的“骑矛”被投入到战场上时，所有看到这些骑兵的瑞达尼亚人都发出了欢呼。 国王一直都在看着战场，尼弗迦德左翼表现出来的弱势自然也备用所注意。 尤其是越是靠近维吉玛，这里部队里面的行省人数量也就越少，他们往往在 而目的达到了，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顺便，也帮他吸收一些仇恨。 莫尔凡·符里斯在前线鼓励着士兵们，这位将军还是那么自信，那种强烈的自信使得麾下士兵士气不断高涨。 在皇帝的左右，那些炮塔不断在轰鸣，对瑞达尼亚人展现他们的怒火。 更离谱的是，有个象轿上放了两杆抬枪，抬枪不断的咆哮着，被击中者无论穿着什么样的盔甲，都像是一张纸一样。 而在瑞达尼亚人为他们的胜利而欢呼，打算投入更多部队瓦解尼弗迦德军队时，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切的恩希尔一点都不慌。 “陛下，恭喜您，瑞达尼亚人终于上钩了。” 实际上，尼弗迦德人在城墙上安置了不少一人抬小炮，对瑞达尼亚人不断倾斜火力。 “继续投入兵力，把兵力都投入进去，我要看到胜利！我要看到胜利！” 改建城墙，让其可以承受火炮的后坐力毕竟是一个超级大工程，所以修建炮塔就是一个取巧的方式。 不过好在，拉多维德虽然疯狂，但是他能力和理智一直在线，只是时不时会残暴起来。 最近一次穿上盔甲，是在金塔之城发动政变，夺回属于他们家族的皇位时。 是的，这些禁卫军骑兵人均顶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小太阳，金色的太阳与黑色的甲胄结合起来，让这些骑兵显得分外威严。 拉多维德差不多把所有的预备队投入到了左翼，因此他必须赶紧把那些部队从左翼调过来，当时想要把已经出动，甚至是接战的部队调回来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术士深知自己的权力到底从何而来，因此他总是谄媚的围在皇帝身边。 他当然知道，这个术士在获得权力之后就开始嚣张跋扈了起来。 瑞达尼亚国王甚至开始幻想起来战斗胜利之后的样子，想着自己是如何在姗姗来迟的亚甸护国公面前展示自己的胜利。 至于后面叛乱信息散布而带来的恐慌，那属于是小问题，最多也就是几个人挨了顿打，倒霉点则可能被吊死。 。 在瑞达尼亚骑士的毁灭性冲锋之下，黑衣军的盾墙瓦解，甚至还有尼弗迦德士兵开始跳过护城河，想要逃离这个战场。 所谓尼弗迦德禁卫军，这支军队是由恩希尔最为狂热的支持者组成，他们人均穿着厚重的板甲，披着绘有火蜥蜴的斗篷，一手扛着方盾，一手扛着长矛。 所以自然而然的，拉多维德决定把那里作为突击的方向。 至于上钩，那当然就是指现在瑞达尼亚人在前线遭遇的境况了。 几乎是一瞬间，右翼的瑞达尼亚部队陷入了崩溃状态。 骆驼骑兵和战场则与禁卫军骑兵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骆驼的味道把不少骑手吓得跌落马背，战车那旋转的刀刃则不断把一个个马腿切断，战车上的弓箭手也在一刻不停的射击。 他需要有个人来干脏活，去做皇帝不方便做的事情。 那么，这个时候就应该给他们加上一把火了。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城墙上不放火炮。 不过，那个时候拉多维德完全没想到，这正好歪打正着了。 看着瑞达尼亚人正在进攻己方的军阵，恩希尔不由得感到了轻松，上钩了好啊。 恩希尔戴着一顶头盔，他没有放下面甲，因为那实在是太闷，也不方便观察前线局势。 现在，在恩希尔看来，瑞达尼亚人的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们无论是盔甲还是技艺，都无法与这些包在铁里面的尼弗迦德精锐相提并论，甚至还被尼弗迦德人一度推得节节败退。 其实，行省部队暴乱的影响，远没有那些谣言里大。 恭维的话语来自帝国宫廷崛起的一颗新星，帝国保安室室长亚伯力奇。 在对左翼的全面攻势开始之前，拉多维德把他们调在了右翼之后，这主要是拉多维德防止尼弗迦德人玩什么声东击西的把戏。 正当瑞达尼亚军队正在被不断投入到左翼，想要打开战局时，在右翼，尼弗迦德的禁卫军出现了。 终于，他终于可以把那个赫梅踩在脚下了。 国王现在的表情颇有一些神经质，看着颇为骇人，一些刚刚加入到拉多维德队伍的卫兵和侍臣下意识的都感到害怕。 右翼的崩溃很快引起了连锁反应，许多附近的瑞达尼亚军队也开始动摇。 大量的士兵开始脱离队伍，慌不择路的开始逃命，只需要远离战场，远离那些凶神恶煞的尼弗迦德骑兵。 皇帝穿着一套通体皆黑，饰有金线的板甲和各种复杂的纹路，漂亮的尼弗迦德太阳被刻在皇帝的胸甲上，代表着尼弗迦德帝国皇室的威严。 骑士乃是瑞达尼亚强大武力的体现，每当骑士出现在战场上时，人们都是会这样热情的献上欢呼，因为在他们看来，当大量的骑士入场，战争的胜负手就已经定下来了。 而现在，在发狂了一阵之后，拉多维德就恢复了正常，他知道，光是发气对改变现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而在维吉玛，这里聚集的可是恩希尔的底牌，恩希尔动员起来的嫡系和铁杆支持者，这八万人可全部都是尼弗迦德人！他们是不可能乱起来的。 “叛徒！肯定是出了叛徒！他们给我带来了错误的信息！” 在战斗进行了一会儿之后，皇帝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骑兵们穿着尼弗迦德骑士标准的黑色装备，身下战马自然也是黑色的马甲。 在阿尔巴师这支重装部队之前，瑞达尼亚人自然难以前进，而且拉多维德为了在左翼展开战局，一时间投入了大量部队，这些部队也发生了拥堵。 欧飞尔人的动作整齐划一，看起来无比行云流水，充满着一种秩序的美，无论是尼弗迦德人还是慌不择路的逃兵，都会被他们无情的杀死。 在维吉玛的城墙上，恩希尔·瓦·恩瑞斯极其罕见的穿戴好盔甲，看着前线的战局。 骑士们都 他们接下来也展现了自己良好的训练，就这样在众人面前，他们展现了极其标准的阵线转换，组成了一个个穿凿的阵型。 穿着这件盔甲，恩希尔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还是怪物多尼的时光，那个时候他总是穿着破烂的甲胄，以一个流浪骑士的面目示人。 象轿上的四个弓箭手一刻不停的在射击，让人惊讶的是，有些弓箭手变成了火绳枪手，在不断轰击着敌人。 不过他们身上的金色线条格外耀眼，从天空中看去，就像是金子一样。 “朋友们，守住我们的阵地，为了阿尔巴，为了尼弗迦德的荣耀！” 那次之后，他得以成为了尼弗迦德皇帝，此后他也不怎么穿甲了。 有段时间没有身处这样的险境了。恩希尔想到，他还有些不适应，看来尼弗迦德宫廷优越的生活让他懈怠了。 战象从步兵让出的通道杀入尼弗迦德人的阵线之中，大象熟练的踩踏黑衣人，还用象鼻子卷起敌人。 不过最震撼人心，也是最重量级的，还是那些从另一面城墙上的小门出来，绕到了右翼的禁卫军骑兵。 瑞达尼亚人的士气连带着也上升了不少，原本的低落态势也随之被遏制。 而现在就是一个极佳的机会，对于尼弗迦德大军来说，行省部队的叛乱的确有些伤，但远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面对亚伯力奇的谄媚，恩希尔只是淡淡说道。 一如既往，没有人敢说话，大家都生怕发言不当下一秒就被拉多维德拖下去割舌头了。 看着前线战局，拉多维德暴怒了起来，这和他收集到的信息，以及和战局的估计不对劲！ 他只是觉得，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终究还是太冲动了。 。 很快，在号角声之下，更多的瑞达尼亚部队被投入了战场，其中不乏精锐的瑞达尼亚骑士。 拉多维德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叫道，他看到了胜利的就在地平线上出现了，只要再一些时间，胜利属于他了。 那么，与其等待北方人在准备得万无一失后，再发动他们的攻击，那么为什么不给北方人布下陷阱，让他们主动撞上来呢？ 恩希尔虽然军事能力不行，但是坐拥坚城，率军固守，打防守反击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一想到那些，他整个人都激动不已。 美名其曰保护皇帝，实际上则是一刻不停在向皇帝谄媚，给皇帝大吹法螺。 对于这个谄媚的术士，恩希尔是有些厌烦的，若是平时，这个谄媚的小丑早就被他给吊死了，但是现在，恩希尔需要他来做一些脏活。 然后，便是更加惊讶的一幕，冲入右翼瑞达尼亚军队后方的尼弗迦德骑兵来了一个非常顺滑的转弯，砸在了瑞达尼亚人身上。 他能够看出，瑞达尼亚人随着一开始的攻势失利，还有城墙上源源不断的远程火力大家，声势已经开始下降。 而在左翼，战局依然十分不利，尼弗迦德人的确一度溃散，但很快他们就碰上了硬茬子，阿尔巴师。 欧飞尔人虽然强大，但是他们的数量比起面前的尼弗迦德人实在是太少了。 很快，战车被尼弗迦德人掀翻，骆驼骑兵在疾驰的战斗中被刺下马来，战象也在尼弗迦德人的蚁附围攻之中倒下，幸存者们则纷纷撤退。 不死军，也就是欧飞尔步兵们虽然还坚持着战线，但是不可避免的，他们开始了后退。 第197章 拉多维德之败 欧飞尔人被迫后退之后，战场的天平便开始迅速向着不利于瑞达尼亚的方向发展。 尼弗迦德禁卫军迅速打开了战局，不断扩张着战果，受到侧击的瑞达尼亚战阵便开始了动摇，动摇则很快转化为了崩溃。 “陛下，事不可为，请赶快撤退吧。” “不，绝不可能，胜利属于我，胜利瑞达尼亚，我绝不会失败，你们不用劝我了，我要亲自入阵！” 拉多维德现在的样子几近疯狂，他双眼充血，可见是多么愤怒，胸膛也因他的情绪在疯狂的起伏。 瑞达尼亚国王最近越发神经质，但是现在的样子，还是把他们吓到了。 国王变成这样，他们都还是 面对拉多维德的狂暴咆哮，布伦克特元帅叹了一口气，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最初拉多维德陛下从菲丽芭处夺回权力时，布伦克特一度对局势很不看好。 是的，菲丽芭是有很多问题，也的确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布伦克特也非常不喜欢她。 但是，他也必须承认，在 而在战后，菲丽芭的行政能力也是可圈可点，大体维持着国家的稳定。 虽然出了贵族和军队上访的闹剧，但是毕竟那个问题算是解决了。 所以，当还不知道成分几何的拉多维德上位时，布伦克特不看好也是很正常。 尤其是是接下来王国又面对着尼弗迦德的再次北上， 但是接下来，拉多维德的表现给了所有不看好他的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在他的率领下，瑞达尼亚得以把柯维尔这个王国的耻辱吞并，获得了大量的资源。 然后拉多维德用一系列雷霆手段震慑处理了国内外各个派系，把瑞达尼亚凝聚了起来，手段之迅速狠毒，让布伦克特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年轻人。 在此期间，拉多维德表现得极其英明神武，赢得了几乎瑞达尼亚所有人的支持。 那时，布伦克特看来，瑞达尼亚终于有了一个英明的君主，在他的带领下，瑞达尼亚必将走向伟大，甚至是再次成为毋庸置疑的北方霸主。 或者直接一步到位，统一整个北方。 然后布伦克特看到了拉多维德的情绪的变化。 说实话，残忍、狠毒和剥削这些品质，在一位君主身上，根本不算是什么事。 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好事。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贵族剥削，不是天经地义吗？ 更何况在这样的大争之世，不就是比谁更狠，谁更能从国土上榨取资源来进行战争。 但是拉多维德的情绪变化，却很不正常。 他变得越来越神经质，怀疑所有人，思维越发唯我独尊。 还不时说说各种谜语，并且对臣下动辄砍杀。 就比如瑞达尼亚贵族为国出力，本就是一件在这个王国运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事情。 但是拉多维德认为，贵族们根本没有出够力。 拉多维德现在的态度是，只要不把全家所有的财力与人力投入到战争中，就是对王国的不忠诚，就是叛乱行为。 当拉多维德认定某家贵族是叛徒之后，这家贵族很快就会死得莫名其妙。 别问，问就是强盗干得，至于什么强盗那么猛，那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贵族们自然也只能拼命贡献出一切到王国的战争中。 得益于拉多维德崇高的声望，因此他这样做没有造成多大影响，反而民众和普通士兵们对他的支持更高了，在底层看来，贵族就是“早就应该整整了”。 其实这也是挺正常的加强集权行为，无非就是动作过猛了一些，但是布伦克特作为全程旁观了拉多维德种种决策之后，最后不得不承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位国王的情绪不时会变得异常激烈，而陷入那种情绪的国王陛下，会让每个看到他的人就感到无比恐惧。 拉多维德依然有着能力，这是必须承认的，但是在这位国王身边，是越来越危险了。 因此，在看着拉多维德发狂的那一刻，布伦克特元帅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陛下，还请撤退，前线战局已经彻底彻底崩坏，若是再不撤退，有可能发生不忍言之事，瑞达尼亚还需要您。” 在说着这些话的同时，布伦克特给自己的亲兵打了个手势，亲兵们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听从了布伦克特的命令，开始了行动。 而与此同时，前线的瑞达尼亚军队正在因为右翼压过来的尼弗迦德大军进一步崩溃，谁都看得出来，战斗已经事实上失败，只是拉多维德不愿意承认而已。 “不忍言之事？布伦克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 “抱歉了，陛下。” 元帅突然打断了国王的话，而就在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顶撞的拉多维德愣住时，突然一棍子砸在了国王的光头上。 挨了这样一击，国王当即就倒下，但关键时刻被准备好了的布伦克特亲兵接住。 这把附近的瑞达尼亚侍臣和卫兵全部都给看傻了，根本没想到布伦克特元帅突然会来这样一招。 不过卫兵们反应还是迅速，在国王中招的那一刻，他们就拔出了刀剑。 “你要刺杀国王吗？布伦克特元帅？” “不，我是要国王离开战场，而我，就在这里死战。” 这便是布伦克特做下的决定，现在在拉多维德身边，真的是越来越危险了。 拉多维德也许可以带领瑞达尼亚走向伟大，但是他可不想某一天由于国王的疯狂，而被无缘无故的吊死。 所以，与其那样，他不如就在这里战死，好歹还有一个好名声。 对于瑞达尼亚，他是不担心的，拉多维德虽然疯狂，但是能力就在那里，所以，他还是多为自己想想。 作为经历过维兹米尔、菲丽芭、拉多维德统治的三朝老臣，布伦克特感觉在拉多维德越发疯狂的现在，他早晚都会变成国王疯狂的牺牲品。 因此，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把国王送走，然后自己去找死。 “您……好吧，我明白了。” 听了元帅的话语，卫队队长吃惊但并不意外，同时还感到了一阵放松，元帅这是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了。 战败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事实，所以大家都想要强行把拉多维德拉走，但是国王那疯狂样，实在是没有人敢下手。 卫兵和侍臣们如释重负的退走，布伦克特则站在了拉多维德曾经站过的位置，头上戴着拉多维德的头盔，那头盔的顶部被雕刻成了老鹰的模样。 “随我入阵。” 率领自己的亲兵，布伦克特元帅无所畏惧的步入了战场。 由于他的头盔，许多瑞达尼亚人认为这是拉多维德陛下亲自入阵了，士气不由得振奋了起来，不断加入到布伦克特的队伍之中。 渐渐的，一场反击的红色洪流就此出现，尼弗迦德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攻势直接停滞了下来。 布伦克特元帅的内心产生了一些缥缈的希望，没准这样下去，他可以赢呢？ 只不过，接下来，钢铁巨人走向了战场。 这些属于帝国保安室的战争机器可以说就是为了此刻而生。 看着这些巨型机器人，布伦克特叹了一口气，现实还是那么残酷。 当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布伦克特明白，失败已经注定。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冲向了钢铁巨人，就像是每个勇敢的瑞达尼亚骑士那样。 。 当亚甸的护国公赶到战场时，他看到的是战局崩塌的一幕。 从赫梅所在的地方望去，他看见红色大潮正在黑色大潮面前崩溃，变成一盘散沙。 布伦克特元帅已经被尼弗迦德的钢铁巨人踩死了，随着他的死，瑞达尼亚人的反攻也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一面面有着瑞达尼亚红鹰的旗帜也在接二连三倒下，曾经在这些旗帜之下骄傲作战的士兵，现在都在忙不迭的逃跑。 与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正在不断前进的尼弗迦德旗帜，黑衣人们正在追杀着瑞达尼亚人，不过他们更倾向于把瑞达尼亚人打晕当奴隶，毕竟都是钱啊。 毫无疑问，瑞达尼亚人正在失败，战局已经不可挽救。 不是没有瑞达尼亚人想要扭转这个战局，他们鼓起勇气，逆水行舟。 但是他们逆水行舟的结果是很快就在礁石上撞个粉身碎骨，就像是布伦克特元帅那样。 对此，赫梅是有些惊讶的，他没想到在自己到来之时，瑞达尼亚人居然输得那么惨。 本来在赫梅的设想之中，他到达时拉多维德应该陷于苦战之中，那么亚甸骑兵就将会作为终结此战的最后一击。 护国公是清楚维吉玛方面的尼弗迦德人军势强大的，所以打算让拉多维德去扛主线，自己跟在后面寻找机会攻击尼弗迦德人。 而现在，是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瑞达尼亚人的失败已经尘埃落地，不可挽救。 “护国公大人，我们应该做什么吗？” 瓦伦丁问道，他的话语代表了护国公身后骑兵们的共同态度，我们应该做什么？ 赫梅再次看向战场，发现靠近他这个方向尼弗迦德人正在重新列阵，显然是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还有一些尼弗迦德骑兵正在赶往这个方向。 而且在城内还响起了几声悠扬的号角，接着大批尼弗迦德士兵从城门之中涌出，向着他们这边开来。 这让赫梅眉头一挑，妈的，恩希尔你这混蛋，居然还有这种后手。 那些旗帜赫梅很陌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说明是在 结合他对前线情报的了解，这些人多半就是恩希尔的嫡系了。 赫梅很想和尼弗迦德人干一场，要是小光头给力点就好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来一锤定音了。 赫梅现在麾下就一万骑兵，其中大部分还是哈克兰游牧民，剩下就是些骑士和征召武装。 这样的力量打打协助还好，但是要和尼弗迦德大军硬碰硬，那可就…… 不过这时，赫梅看到了那些不断逃亡的瑞达尼亚士兵。 看到他们被尼弗迦德人熟练打晕抓了起来，护国公眉头皱了起来，他同时也在内心下了一个决定。 “萨琪亚。” “我在，护国公大人。” 亚甸的圣女十分跃跃欲试，面前的战局并没有让她对战局产生多少难堪的情绪。 在旁人看来，萨琪亚这是自信过头了，赫梅则撇撇嘴，萨琪亚不这样自信才奇怪，他可是知道这女人本体是个啥的。 看着那些对萨琪亚面前迷恋的年轻牲口们，赫梅很想告诉他们萨琪亚到底是个啥。 这是为了他们未来考虑，要是哪个真的追到萨琪亚了，或是和萨琪亚上床，赫梅很怀疑会出现不忍言之事…… 不过看着那些年轻牲口眼神里面根本藏不住的向往和狂热，赫梅觉得还是算了，不要给他们泼冷水，年轻人有志向挺好的。 “你去掠阵，不能陷入敌阵，不能损失过大，但是要让尼弗迦德人脱不开手，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 一如既往的，萨琪亚还是那么自信。 其实吧，有那么一刻，赫梅想要命令萨琪亚直接杀入尼弗迦德战阵，把恩希尔的脑袋砍下来。 赫梅相信，以她的能力，绝对不是问题。 不过若是这样，萨琪亚的人间游戏也玩不下去了，这条巨龙多半要走。 要是因此失去了一个战场猛将哥，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所以，就让她去给尼弗迦德人找麻烦吧，赫梅相信，以她的能力，拖住尼弗迦德人根本不是问题。 “至于其他人，接下来自由行动，但是要去攻击追击瑞达尼亚人的黑衣军，尽可能给瑞达尼亚人提供逃跑的机会。” 这是赫梅想出来的办法，现在他这点人肯定打不败尼弗迦德人，那还是专注于给尼弗迦德人找麻烦得了。 当有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一直在骚扰尼弗迦德人时，黑衣人肯定会收拢部队，这样就有更多的瑞达尼亚人可以得救了。 当然，也只是更多，不是全部，毕竟，赫梅这点人还是有些少的。 于是乎，接下来，尼弗迦德人就体会到了“快乐”。 哈克兰游牧民们果断冲入因为追击而散乱起来的黑衣人战阵之中。 他们或是纵马践踏，或是举弓射击，一个个尼弗迦德人不断倒下。 而没有倒下的，也被吓得下意识结成战阵组成盾墙，停止追击。 然后他们意外的是，这些突然冲出来的骑兵根本没有进一步撞上来，而是直接调转马头，在战场上兜圈子，或是放箭，或是围杀那些零散的尼弗迦德人。 若是有尼弗迦德人主动进攻，那这些游牧骑兵调头就跑，如果一直追的话，还会被引入陷阱之中。 可以说，很多尼弗迦德人因为这些骑兵的存在，被迫重新组建了阵线，而无法追击逃跑的瑞达尼亚人。 而在专门结阵应对亚甸骑兵的那边，就是另外一个画风了。 一轮轮的重骑兵撞在尼弗迦德人的盾墙上，但却根本不深入，而是专注在尼弗迦德军阵上“削肉”，把一片尼弗迦德骑兵切割出来，然后碾压过去。 尼弗迦德人自然也不断派出骑兵反击，但是率领这些骑兵的那个女人实在是猛了，她就像是一台战争机器，无论什么挡在她的面前，都会被极快碾压，她斩将夺旗更是搞得得心应手。 尼弗迦德人都连续派出十几队骑兵了，却还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折戟沉沙，不断被斩杀，队伍随之崩溃。 “亚甸人，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在城墙上，恩希尔看到亚甸骑兵的骚扰，原本高昂的情绪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他的语气也变得那么低沉起来。 他是看出来了，亚甸人根本兵力不足，但是兵力不足是兵力不足，却还是可以这样恶心他。 若是尼弗迦德大军真的不管这些亚甸人，而自顾自的追杀瑞达尼亚人，那没准战局就得翻盘。 “告诉前线，若是遇到亚甸人骚扰，那就停止前进，就地固守，没遇到的话，那就给我一直追，不要停。” “是，皇帝陛下。” 恩希尔的这段话，也算是给这一战划上了一个句号。 正如他所想的，亚甸人所能做的也就骚扰而已，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随着瑞达尼亚人远离战场，亚甸人也退出了战场，毕竟任务已经达到，再留下来容易完蛋。 对于尼弗迦德人来说，这场胜利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亚甸人突然插过来，导致尼弗迦德人受到了很多骚扰，追击的效率也因而大大降低。 不得不说，这是很恶心的。 但是，胜利就是胜利，而这场胜利，也挽救了尼弗迦德岌岌可危的战局，给战局带来了新的变化。 第198章 泰莫利亚的归顺 就这样，维吉玛之战落下了帷幕。 作为失败者，瑞达尼亚方面损失惨重，死伤俘的士兵数量超过了两万人。 即便是有着亚甸人的协助，瑞达尼亚人也付出了那么大的损失，可见这场战斗瑞达尼亚人败得是多么惨烈。 还有许多被打散的瑞达尼亚士兵，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再次聚集起来。 对于瑞达尼亚来说，最严重的是，他们的元帅死在了这一战中。 这位元帅还是 军队的战败与元帅的阵亡结合起来，无疑对红鹰之国的民心与士气造成了十分严重的打击。 维吉玛战败后，庞塔尔河南岸的瑞达尼亚军队纷纷开始撤退，不过准确的是，是被尼弗迦德人撵着撤退的。 跑路不够迅速的，全都被尼弗迦德人歼灭了。 尼弗迦德人明显为了这场攻势准备了很久，因为各地的瑞达尼亚军队都在短时间里遭遇了数倍于己的尼弗迦德军队攻击。 面对着兵力劣势，还没有拉多维德的指挥，瑞达尼亚人除了跑，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没有多久，瑞达尼亚人差不多尽数撤回了庞塔尔河的北岸。 曾经被泰莫利亚残军坚守了很久的希达里斯，也在这次攻势之中沦陷。 毕竟，拉多维德强行解散与吸收了当地的泰莫利亚残军。 在拉多维德醒来，并搞清楚了局势的糜烂之后，他发了很大的气，直接下令吊死了好几个卫兵，作为他们“在元帅亲兵打晕自己时不作为”的惩罚。 不过，也就发发气而已，拉多维德还是承认了现实，现在的瑞达尼亚军队必须修养，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攻击。 并且，他还给战死的布伦克特元帅给予了盛大的荣耀。 不过就那些看过国王举行的荣耀仪式的人说，当时国王的脸色很不好。 对于尼弗迦德来说，这次计划可谓是大获全胜。 瑞达尼亚人没个一两个月缓不过来，北线局势得以松缓了下去。 胜利也让尼弗迦德军队原本低迷的士气得到了缓和，还获得了不少奴隶，可以满足一些参与战争各方的胃口。 黑衣人们再次变得对胜利充满了信心，这便是胜利的魔力。 只不过，在东方，形式发展就很不利了。 亚甸人与卡瑞亚斯的泰莫利亚残军合作，攻占了环玛哈坎的泰莫利亚领土。 现在，他们正在攻打马里波，想要切断尼弗迦德人南下的重要道路。 不过这对于现在的尼弗迦德来说倒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因为希达里斯一线已经打通了，尼弗迦德人完全可以利用那里运送部队与物资，马里波控制的道路已经没有那么要命了。 而在索登，亚甸人差不多占领了半个索登王国。 现在正在围攻阿梅里斯，索登还是个王国时的首都，不过那里有着尼弗迦德人重兵把守。 毕竟拿下了这里，就可以直达辛特拉。 亚甸人一时半会的想要拿下那里，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在经历了如此之大的战局变动后，战线也就再次沉寂了下来，不过双方各种战争之外的活动，也开始高潮了起来。 。 卡瑞亚斯是一座泰莫利亚的要塞城市，靠近玛哈坎山脉，附近就有着一座玛哈坎关口。 因而，此地成为了泰莫利亚王国和矮人贸易的重要城镇。 在平时，卡瑞亚斯总是充满进货的商人。 玛哈坎的各类商品总是受到欢迎的，人们总是喜欢购买它们。 同时前往人类社会历练的矮人通常会在卡瑞亚斯落脚，因此这里平时也可以看到不少矮人，其中一些矮人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而这些矮人给这座城市带来了许多矮人风格的艺术和建筑，还帮助修建了这座城市的城墙，使得卡瑞亚斯很具有矮人风味。 不过，在战争开始之后，这种繁华就戛然而止了。 商人因为战争无法到来，游历的矮人也被紧急召回。 城镇民兵被派上了战场，还有许多丁壮被征召，一切的一切都让这座城镇变得萧条了起来。 不过，卡瑞亚斯人并没有因为这一切的发生而有多少不适。 前两次北方战争的时候，这座城镇也遭遇了差不多的情况，战争和政治距离他们都很远，只要渡过这段艰难岁月就行了。 在民众看来，只要战争结束，一切就会恢复往日的和平，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 但是接下来，他们获得的却是一个仿佛石破天惊的消息，黑衣人在泰莫利亚国土势如破竹，泰莫利亚军队似乎除了失败，就是在走向另一个失败。 也许偶尔有着小胜，但这些小胜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大势，泰莫利亚的沦亡看起来已经是必然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卡瑞亚斯自然与许多城镇一样，生起了投降的心思。 国王和皇帝们想要打，那就让他们打，这和平民没有关系，反正他们都已经尽到了应该尽的封建义务。 只不过，就在卡瑞亚斯打算投降时，约翰·纳塔利斯元帅却带着一万多泰莫利亚士兵护送着国王的后代，来到了卡瑞亚斯。 随着这样一支大军进驻，卡瑞亚斯的投降派自然立即遭遇了铁血镇压，他们全部都被那位臭名昭着的弗农·罗契给吊死在了城墙上。 接下来，这座玛哈坎山脚下的城市，就变成了泰莫利亚的临时首都。 然后，尼弗迦德大军就到来了。 利用卡瑞亚斯的地形，还有来自玛哈坎的志愿军和资源，纳塔利斯元帅谨慎的和尼弗迦德周旋着。 期间，尼弗迦德人好几次打到了卡瑞亚斯的城墙下，只不过接下来都在纳塔利斯元帅灵活的手腕与战略之下落败。 而对于卡瑞亚斯的普通人来说，这样战火纷飞的日子极大扰乱了他们的生产生活。 要不是王室政府一些都在稳定的提供各种物资，加上对尼弗迦德人的仇恨与恐惧，民众早就发动起义了。 而在忍耐了那么久之后，卡瑞亚斯人终于迎来了好日子。 随着亚甸人的反攻，包围在卡瑞亚斯附近的尼弗迦德军队或是败退，或是全灭，当地的生产生活终于得以恢复了正常。 但是，这不代表这片土地就平静了下去。 在卡瑞亚斯的主城门，今天，泰莫利亚王室在这里摆出了盛大的阵势。 无数白色百合在士兵们的手中迎风飘扬，一队队泰莫利亚军队的精锐摆出整齐的队形，等待来访者的检阅。 如今泰莫利亚政府不多的重要人物全都盛装出席，他们簇拥着如今泰莫利亚最重要的三个人。 为首的，自然便是如今的泰莫利亚君主，阿奈丝。 弗尔泰斯特的儿子死在了逃亡的路上，死在了企图投靠尼弗迦德的贵族手上。 因此，泰莫利亚人只能给他的女儿加冕。 年轻的女王继承了弗尔泰斯特的容貌，虽然尚还幼小，但已经可以看出美丽。 她身穿着一套远超其年龄成熟的衣物，那是由泰莫利亚纹章颜色组成的华丽袍服，代表泰莫利亚王国的小盾牌纹章一个个装饰在衣服上。 至于她的两侧，便是约翰·纳塔利斯和弗农·罗契，英勇的泰莫利亚元帅和臭名昭着的特种部队长官。 年轻的女王对于政事已经显露了些许的能力，但终究是过于年幼，免不了的会出现信心不足的情况。 只有这两位其父的坚定支持者站在身边，她才能坚定起来。 但是这次，面对那位传奇的亚甸护国公， “陛下，请不要太过慌张，亚甸护国公并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用平常的态度面对即可。” 纳塔利斯注意到了阿奈丝情绪的变化，于是对女王说道。 元帅的话让小女王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的，纳塔利斯大人，我明白。” 然后，小女王向身边两人问了一个问题。 “纳塔利斯大人，罗契大人，那位亚甸护国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赫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回答。 不过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人们都认为他是北方难遇的大英雄。 赫梅的发迹史堪称传奇，从最初的有产骑士，到边疆的开拓者，最后成为了亚甸的护国公，北方的大英雄。 关于赫梅的诗歌在北方到处都是，尤其是在这个拉多维德战败，亚甸人不断胜利，赫梅风头正盛的时候。 一想到要面对这样的人，阿奈丝就难以抑制的紧张。 她知道，自己最大的资本血脉在这个人面前一文不值，面对这样一位英雄，幼小的女王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 “对于那个赫梅，陛下，我知道的不多，但我只知道一点，若是泰莫利亚想要复国，恐怕我们只能跪在这位护国公的面前。” 罗契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的委婉，这让阿奈丝的脸色一白，但也只是一白而已。 对于这些事情，他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 “瑞达尼亚的拉多维德已经表现出了态度，他不会让泰莫利亚复国，而尼弗迦德的恩希尔，现在看来他已经很难打赢这场战争，我们所能指望的，也就这位亚甸的护国公。他既然表示要用温和的方式来统一整个北方，那就让我们看看，这温和的方式到底是怎么样吧，不过，请您记住，在他的面前，我们没有选择权。” “罗契大人，您是认为接下来泰莫利亚必然完蛋了吗？” 纳塔利斯问道，这位警长出身的元帅依然一脸严肃，看不出他的情绪。 “能与亚甸护国公达成一个比较好的协议自然最好，而若是达不成……纳塔利斯，我对陛下的忠诚没有人可以怀疑，我会为了陛下的后代，陛下的国家死战到底。” 罗契坚毅的眼神对上了纳塔利斯，而纳塔利斯也是用同时的坚定作为回应。 “我也是一样。” 阿奈丝看着这两个父亲留下的忠臣，脑袋下意识的低沉了一些，她面对的乱局使得她很快成长了起来，她明白两人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正当阿奈丝情绪低落时，号角声响了起来，这代表着一件事。 亚甸护国公赫梅到了。 。 不过转念他也意识到了面前之人的身份，阿奈丝继承的不止他父亲的英俊，还有她母亲的美貌，与弗尔泰斯特不一样的地方还是挺多的，毫无疑问是个美人胚子。 “向您致敬，阿奈丝女王陛下。” 在赫梅说出这句话时，他看到了不少泰莫利亚人松了一口气。 是啊，他们当然要松一口气，要是他不承认面前这位女王的身份，那可就代表着亚甸人也对他们充满了恶意。 “向您致敬，赫梅大人，欢迎您来到卡瑞亚斯。” 赫梅看得出来，面前的女王有些紧张，但她还是顺利的完成了礼仪，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非常难得了。 “这里也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所以阿奈丝陛下，就让我们进去谈吧。” 虽然是客人，但是面对一个孩子，赫梅展现出来的气质完全压倒了对面，反而像是主人了。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地方，赫梅大人，请随我们来吧。” 约翰·纳塔利斯站出来发言道，随着他的出现，泰莫利亚方原本有些低落的气势瞬间强势了起来。 “当然，当然。” 赫梅说道，他没打算去抢势什么的，他这次是来拉泰莫利亚人加盟的，不是来施压，更不是来欺负孤女的。 接下来，赫梅就得以进入了这座城镇。 卡瑞亚斯的建筑风格很有趣，是人类和矮人风格的混搭，这种混搭体现得最明显的，便是这座城镇的主堡。 整个主堡十分敦厚，看着并不雄伟，但明确散发着一股难以攻打的气势，让赫梅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个地方。 也是在主堡之中，赫梅拿出了他给泰莫利亚人的条件。 “财政权、军事权、立法权……全部交于联邦政府，可保留外交权、地方行政权……” 泰莫利亚人的紧张与忙碌与赫梅的悠闲形成了鲜明对比，护国公正在悠闲的喝着桑格烈，泰莫利亚挺上道的，知道他喜欢什么。 在赫梅面前，泰莫利亚人时不时小声讨论着什么，护国公任由他们讨论，但同时也在仔细观察他们的情绪。 赫梅看得出来，对于面前的泰莫利亚人来说，赫梅给出的这个方案，介于在糟糕和不糟糕之间，让他们很是为难。 糟糕自然就是亚甸人要直接吞并泰莫利亚，不糟糕那就是亚甸人要给泰莫利亚自由。 目前这个……亚甸人给了泰莫利亚自由，让泰莫利亚复国，但是只给了一些，要拿走很多东西。 按照这个协议，复国之后的泰莫利亚实际上只保留了一部分特权，还有可以自立王号，但其他都给交给亚甸。 而在细节上，可以扯淡的就多了去了。 比如财政权，到时候泰莫利亚有多少钱，就得完全看亚甸的意见了。 可以说，对于这些经历过泰莫利亚强势时期的泰莫利亚人来说，这个协议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而就在赫梅等待着，开始做心理准备看他们讨论很久时，一直沉默的小女王阿奈丝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 “护国公大人，我同意你的提议，泰莫利亚愿意加入亚甸，愿意加入北方联邦。” 小女王的话让泰莫利亚人都停止了讨论，他们惊讶的看着这位女王，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而阿奈丝的脸上一脸坚毅。 “这是我的命令，我是弗尔泰斯特的女儿，我是泰莫利亚的女王。” 阿奈丝对身边的同胞强调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纳塔利斯和罗契一度都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他们都闭上了嘴。 对于现在的泰莫利亚来说，答应面前的亚甸护国公，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无论是瑞达尼亚还是亚甸，对目前的泰莫利亚，或者更准确说，王室的忠臣们来说，都是强大得只能仰望的势力。 面对这样的敌人，泰莫利亚人只有失败的可能。 若是最后占领泰莫利亚的是尼弗迦德，那他们还可以指望反抗，但是瑞达尼亚和亚甸都是北方人。 对于北方人，民众没有那么大的厌恶情绪，根本不可能指望民众弗抵抗。 “您是个聪明人，阿奈丝陛下。” 赫梅看着面前的小女王，他笑了，这孩子很果断，居然让他看到了几分弗尔泰斯特的影子。 而接下来，他又感到了惋惜，惋惜自己没有儿子，要是可以让儿子娶了这个女孩，那一切就完美了。 不过嘛，没有就是没有，即便是现在卡佳生出来了儿子，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不合适。 “您作出了正确的决定，阿奈丝陛下，那么，就让我们准备签约吧。” 赫梅说着，让等待已久的文书们抱来了大量文件，这些文件涉及到的东西非常多，签字得签很久，不过，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第199章 与矮人的盟约 在获得了来自泰莫利亚的效忠之后，赫梅并没有立即离开卡瑞亚斯。 卡瑞亚斯的旁边，可就是玛哈坎山脉，那上面坐落的便是矮人国度 赫梅当然要借着这个机会，见见霍格那个老狐狸。 想要统一北方，就必须和玛哈坎方面达成共识，那个矮人国度可以造成多大影响，赫梅是清楚的。 就是想要见到霍格，需要一段时间等待。 赫梅也等得起，于是他就在卡瑞亚斯暂时落脚了下来。 这段时间里，赫梅视察了当地的泰莫利亚军队，然后他承认纳塔利斯带兵的确有几把刷子。 虽然长期处于那么困难的环境，但是这些泰莫利亚士兵依然纪律严明，充满了战斗力，是一支可靠的队伍。 这样军队哪怕是和阿尔巴师这样的部队对抗，也可以不落下风。 这让赫梅再次确定了自己选择的正确。 当然，泰莫利亚的归顺带来的好处绝不只有一支可靠的军队。 只不过这还需要时间发酵，一时半会看不到。 而在赫梅等待霍格的同时，从温格堡传来了一个重量级消息。 卡佳生产了，母子平安，而且生的是一个男孩。 赫梅接到这个消息时，他正在参加卡瑞亚斯的宴会，听到瓦伦丁这样说时，他的 赫梅对这个消息非常高兴，他想要一个儿子已经很久很久了。 而且这对他的政权乃至是整个国家也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统治者有了男性后代代表着传承，而传承代表着稳定。 无论是忠于护国公政府之人，还是普通的平民，都乐于看到这一幕。 在知道护国公因为什么而高兴时，与会人士全都上来恭喜这位护国公，一些人只是恭维，一些人则是真正的高兴。 而当护国公正在接受着众人的恭维时，这场宴会的主办者，弗尔泰斯特的女儿阿奈丝沉思了一会儿，她下了一个决定。 接下来，阿奈丝来到了赫梅面前。 看着这一幕，罗契和纳塔利斯都想要说什么，脸上表情也不断变化，但是最终还是把话语吞咽了下去。 赫梅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的情绪变化，他正陷于获得儿子的喜悦之中。 而见到是女王到来，围在赫梅身边的众人都给这个幼小的孩子让开了道路。 就在赫梅以为她也是来恭喜自己时，阿奈丝却说出了一句让赫梅立即绷不住的话。 “赫梅大人，恭喜您，正好，在此我有一个建议，为了两国的团结，我愿意嫁给您的儿子，让两国的盟约更加牢固，用血来连接我们的盟约。” 这个决定并不是心血来潮，她实际上思索了很久。 还与两位重臣，罗契和纳塔利斯讨论了很久。 现在的泰莫利亚实在是太弱了，弱得只要亚甸人愿意，就可以消灭掉泰莫利亚。 只是由协议签成的盟友，在他们眼中看来并不靠谱。 只有用血脉构成的联合，才能让人放心。 阿奈丝相信，无论对他们，还是对亚甸人都是这样。 那么为了泰莫利亚的未来，阿奈丝决定把自己卖掉，与赫梅刚刚出生的儿子缔结联姻。 对此，罗契和纳塔利斯一度都非常反对。 但最后就被阿奈丝说服了，因为事实就是那么残酷。 为了国家的延续，哪怕是是苟延残喘，必须要作出牺牲。 “您……您说什么？” 赫梅的态度差不多代表了大部分听到这句话的人的态度。 这冲击实在是太大，阿奈丝那么小，居然作出了这样的决断。 “我说联姻，与您儿子的联姻，赫梅大人。” 阿奈丝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成熟，不由得让人有些心疼。 至于她提出来的要求，阿奈丝相信，护国公会答应的。 原因很简单，联姻关系着权力。 即便是亚甸护国公，在遇到关系一整个王国的安稳与权力时，也难以拒绝。 其实，阿奈丝想过嫁给赫梅的，与护国公联姻无疑最安全。 只不过碍于年龄和赫梅已婚的现实，她最终也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 而正如阿奈丝所想的，赫梅心动了，还是非常心动。 若是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娶了阿奈丝，那代表背后代表的政治利益实在是太巨大了。 首先，相当于赫梅的家族通过联姻，终于成为了这个延续几百年的北方贵族社会联姻网络的一员。 其次，便是这场联姻必然会尽快稳定下收复的泰莫利亚土地，亚甸军队会收到很多当地人的助力。 最后，便是对亚甸胜利的又一个宣告，再次提高护国公政府，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赫梅家族在整个北方的威望。 对于赫梅来说，这可以说是赚麻了。 在短时间内，赫梅就想通了这些，因此喜悦迅速冲上了他的脸庞。 不过护国公毕竟见过的市面也不少，很快就收拢了情绪。 为了这些政治利益，让儿子娶个老太婆都行，更别提阿奈丝还没那么差，不就是大五六岁嘛，多大点事。 而且不是有句话怎么得来着，年纪大的女人会疼人，而且阿奈丝明显是个美人胚子，儿子到时候就可以享福了。 同龄的女人就不一定那么会疼人了，就比如卡佳，赫梅现在可还记得自己当年卡佳的冷淡。 好在最后这些也都是过去式，他们现在感情很好，好到赫梅都只敢偷偷摸摸的偷吃，还有因为长期没碰妻子而忍不住导致的。 在想通了这些关节之后，笑容在他的脸上毫无保留的绽放了开来。 “当然，女王陛下，您那么看得起我的儿子，实在是他的荣幸。” 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护国公突然有种感觉，自己这是给儿子找了一个童养媳。 “非常感谢您。” 阿奈丝依然是那么彬彬有礼，这与她的年纪很不符合，不过大家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把这视为了一种常态。 “真不愧是弗尔泰斯特陛下的女儿。” 约翰·纳塔利斯半是感叹，半是心疼的说道。 而弗农·罗契则是沉默着的，但他的眼神表示他的心情和纳塔利斯差不多。 自从弗尔泰斯特从拉·瓦雷 不过，接下来形势剧变，一切都逼得阿奈丝要快速成熟起来。 罗契还记得，阿奈丝把她的小熊玩偶放在一边，要求他教自己练剑时的场景。 接下来，在被尼弗迦德人追得东躲xz的那段时间，两人都看到过这个幼小的孩子是如何强撑着仪表，表现出她的坚强，鼓舞着身边之人的士气。 当一个孩子都表现得坚定乐观时，还有谁会低落着士气呢？有好几次面对尼弗迦德的截杀时，他们都是靠此保住了性命与队伍。 在来到卡瑞亚斯之后，既然战争的事情插不上手，这个孩子就选择一刻不停的学习，阅读、练武、学习，都从不放松。 “还是我们太无能了。” 罗契说道，他的语气低沉，蕴含着强烈的愤怒，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需要做得，也就是照顾好阿奈丝陛下，这样才对得起弗尔泰斯特陛下，我们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在阿奈丝陛下身上。” 他们所说的“那样的事”，是一种在北方屡见不鲜的事情。 战败者的女儿被抢走嫁给胜利，然后过早的生下一个孩子，接着被一杯毒酒了结了性命。 这是北方对待失败者的一个惯例，北方那么多年，这样的事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多到他们两都见过好几次。 比如那位现在正在诺维格瑞当寓公的聂达米尔国王，他当年可是精于此道的高手。 正是靠着这一系列手段，他得以统一了亨佛斯联盟。 “是的，纳塔利斯，你说得对。” 弗农·罗契看着正在与赫梅聊天的阿奈丝，语气无比坚定的说道。 他没有保住国王陛下的性命，但是现在，罗契发誓，他一定要保住阿奈丝陛下的性命，为了这个，他可以与任何人为敌！ 。 达成婚约的事情很简单，作为儿子的父亲，赫梅自然可以帮儿子签订婚约。 就这样，还在母亲怀里喝奶的小赫梅，就这样多了一个未婚妻。 赫梅没给儿子取名字，一方面是出于习俗认为这样好养活，另一方面就是他确实没想好，未来见到了儿子再说吧。 对于这场联姻，许多人都是诧异的，不过很快也不觉得奇怪了。 70老人娶16少女、60老妇嫁20青年，这都是北方从不少见的剧目。 当涉及到权力，相貌和年龄全都不是问题。 而当众人对这场联姻的兴趣渐渐散去时，我们的亚甸护国公则正在登上山峰的路上。 玛哈坎的霍格腾出来了时间，要见一见赫梅。 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很快，赫梅来到了卡瑞亚斯附近的玛哈坎关口。 在路上，赫梅见到了一些人类和狸怪的村落，他们混居在一起。 从向导那里，赫梅得知每当山下爆发战争或是赋税加重时，总是有一些人类逃亡到山中。 矮人自然不可能让他们进入山中，对于人类的文化他们是充满了警惕的。 但是也没把人赶走，而是让人类在关卡之外建立自己的村落。 这一片区域的气候是比较温和的，其实很适合建立村落，许多狸怪因此在这里落脚。 而矮人碍于这里太山脚了，太容易被攻击和受到人类的影响，因此就没有在这里发展，于是便宜了人类和狸怪。 同为沦落于此之人，人类和狸怪相处得很不错，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合作的共识，一同建设与发展这块土地。 加上前往玛哈坎进货的商人和离开山脉历练的矮人都要经过这里，人员的流动带来了利益，进一步促进了当地的发展。 作为矮人收容他们的报酬，这些村庄需要向矮人缴纳一定的物资，这样也在事实上，他们获得了玛哈坎的庇护。 而关口，顾名思义，就是一座矮人关口。 富有矮人特色雄伟石雕就这样插在山道上，矮人的巨大雕像俯视着这片土地。 而在关口上，时刻都可以看到手持弓弩的矮人士兵。 想要进入山中，只有经过此地。 赫梅敏锐的注意到，一些矮人士兵的手中拿着的是火枪。 还有那关口之上架设着好几门火炮，看来火枪火炮也对玛哈坎产生了很多影响。 不过直觉告诉他，这关口肯定还有什么他没有看到的防御手段。 赫梅到来的时候，关口的大门是关闭的。 自从 即便是居住在附近的人类和狸怪想要缴纳物资，也只能把东西送到门口。 而在他到达之后，关口那雕刻满了矮人风格线条的大门则缓缓打开。 随着大门打开，一支全副武装的矮人队伍从中走出。 他们穿着链甲，戴着平顶盔，手中拿着斧枪与方盾，盾牌上也有着矮人风格的绘饰。 他们在道路的左右两侧摆出整齐的队列，准备迎接亚甸护国公的进入，这阵仗可比护国公上次见霍格要正式多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护国公的身份今非昔比。 而在这些士兵之中，霍格走了出来。 还是和上次一样，霍格看起来非常敦实，整个人就像是顽强的老树桩一样， 而那双眼睛里面不断闪过的狡黠，则在不停强调着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霍格大人，我们已经有几年没有见面了。” 看着矮人，赫梅感叹的说道。 上次见霍格时，他不过是一个抓住了危难时机的亚甸军阀，而这次见霍格，他是半个北方的主人。 “这个世界的变化真是大了，俺也没想到，才那么一段时间，你就成为了这样的大人物。” 霍格也满是感叹，这几年来，北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和俺来吧，我们到碳山里面去谈谈，谈谈北方的未来。” 霍格没有说多少场面话，而是非常有矮人风格的直接表示道。 见此，赫梅也笑了，直接些也好，他才不想和这个老狐狸在那里不断的试探。 就这样，赫梅得以进入到了玛哈坎之中，见识这个高山之国的真实面貌。 初入玛哈坎，赫梅的感觉就是冷，并且随着高度的升高，他感觉是越来越冷，即便是有矮人提供的毛皮衣物也是如此。 和上次一样，维朗人由于体温原因，无法进入那么冷的地方，于是只有戛斯洛迦随着赫梅登上了这高山。 一路上，赫梅不时可以看见耸立在高山上的矮人堡垒，这些堡垒和碉楼就像是一张网一样，布满在道路上。 许多小碉楼的强度，就赫梅看来，已经不亚于一些人类的大堡垒。 看着霍格那行动自如的样子，赫梅非常怀疑，这老东西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展现矮人国度的防御力量。 接下来，赫梅则得以看到了矮人的城镇。 矮人的城镇十分有特色，这些石制的城镇里耸立着一座座石楼，上面有着代表氏族的旗帜。 虽然城镇都没有城墙，但是看着那石墙石门，赫梅毫不怀疑，只要关上门，一个堡垒就出现了。 每个矮人城镇基本上都是同一氏族居住的，这些氏族变构成了玛哈坎一个个基本的政治单位。 各个氏族对于霍格都非常尊敬，在赫梅看来，他们差不多都在舔霍格的靴子了。 而这也足以见出，霍格在这片山脉里面的强大威望。 这让赫梅越来越相信，这一路就是专门安排好的，用来展现玛哈坎的威势与力量的。 更加确定这点之后，赫梅不由得暗骂一句老狐狸。 同时不得不承认，玛哈坎实在是太难啃了，到处都是堡垒，内部还无比团结。 接下来，他们经过了好几个矮人城镇和矿场，然后来到了山间谷地。 这些气候温和，土地肥沃的谷地基本上都被矮人殖民者占据，矮人农夫在这里种植各种作物，为这个国家提供粮食。 走过此地之后，赫梅终于到了他的目的地，矮人的首都与最大的城市，碳山。 碳山是玛哈坎最为繁荣的地区，这里有巨量的矮人，还有许多巧匠，玛哈坎最精良的兵工厂和锻造厂也在碳山。 而赫梅看到碳山之后，只觉得名不虚传。 护国公曾经听过许多赞叹碳山雄伟的诗歌，那个时候他只当这些人没有见识在夸张，但是真的看到碳山之后，明白自己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 “这可真是……” 看着那一大片镶嵌在山峰之中雄伟矮人建筑，还有其中不断冒出的白烟，赫梅难以抑制的说道。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面前的矮人高架桥。 只有通过这座雄伟的高架桥，才能进入碳山。 许多士兵也和赫梅差不多的反应，这座矮人城市实在是太雄伟了，而且攻打的难度，也是无可复加的高。 想要进入碳山，就只有通过那座高架桥，矮人只要守好这里，敌人就不可能杀进来。 至于其他路，你难道想要从山脚硬爬上去吗？矮人把城市建在这里，可就是为了防这个的。 赫梅不由得想，若是有军队进攻玛哈坎，会遭遇多少难以攻打的要塞，面对多少资源缺乏的困境，更别提还有怪物的骚扰，最后还得面对这bug一般的碳山。 而看着人类惊讶的样子，另一边的矮人们都很乐。 他们不知道见过多少见到碳山时被惊愕到的人类，这样的表情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但都不觉得腻，都感觉无比满足。 “赫梅大人，就让俺们进去吧。” 霍格转头说道，在那一刻，赫梅可以确定，他在这矮人脸上看见了名为得意的神情。 就这样，赫梅一行人得以步入了碳山，步入了这个神秘的矮人城市。 跨越高架桥，他们得以真正进入了碳山，这座城市的内貌让每个进入的人都非常惊讶。 表面上看上去，碳山已经无比雄伟，但是让人吃惊的是，那还不是这座城市的最大部分。 其最大部分，是在山体之中。 看着山体里硬生生凿出来的城市，赫梅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各个矮人氏族都在碳山拥有氏族大厅，他们以谁家的氏族大厅更庞大，更雄伟为荣。 而氏族成员则在其中穿行，完成氏族的任务。 跟着霍格，赫梅得以参观了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地区，包括矮人的兵工厂和铸造厂，甚至还有山体中的蘑菇农场。 看着那些流水一般被堆在一边的武器装备，制造世间罕见兵器的能工巧匠，还有那些巨大的蘑菇农村，护国公对于玛哈坎的实力有了进一步认识。 而他的随员们，也好好看了一番稀奇。 不过矮人也在看他们的稀奇，由于碳山长期与外界隔绝，因此这里基本上看不到人类。 当人类到来时，总是有许多年轻矮人一直看着他们。 最后，旅程的重点是在碳山最为辉煌的众氏族大厅。 看着那大厅，护国公强烈感觉在它的面前，亚甸的温格堡王宫就是一坨垃圾。 接下来，在大厅之中，碳山用他们最好的东西招待了这些人类世界的来客。 一盘盘牛羊肉和牛腿羊腿就这样不间断的送了上来，还有各种各样的蘑菇配菜，搭配得则是极品的玛哈坎麦酒。 这些麦酒甚至一部分由于过于浓烈都变成了膏状，一口下去非常痛快。 当然，也很有可能一口之后直接倒在了地上。 在走了那么一段艰难的山路之后，护国公那是一个食指大动，对面前的食物直接开始大快朵颐。 不过他很明智的没有碰那些麦酒，他已经看到不少人一口下去直接被干翻了，他可不想体会那种滋味。 而在酒足饭饱，睡好觉恢复好体力之后，接下来，便是正式的会议了。 举行会议的地方是在碳山的最高处，从这里看去，仿佛整个山峰都在自己脚下。 用来举行关于玛哈坎未来命运的会议，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很感谢您的款待，霍格大人，同时，您想要我们看到的，我们也看到了。” 面对霍格，赫梅没有打算和他玩什么谜语。 而是直接指出他展现玛哈坎力量的行为。 “看到了好，那是很好了，就只有看清楚了，俺们接下来才好谈判，不是吗？” 霍格轻描淡写的接过了赫梅的话语，没有因此而感到任何为难，然后他接着说了下去。 “俺承认，你的发展实在是超乎了预料，局势的发展也实在是超乎了预料，居然连柯维尔都完蛋了……现在看来，北方的统一已经彻底无可避免了，无非就是到底是你，还是拉多维德完成。” 霍格一边说着，一边把桌子上的膏状麦酒干完，这让赫梅很是感叹矮人的酒量，他们喝这种东西就像是喝水一样。 “为什么不是恩希尔？” “恩希尔？那个家伙已经出局了，现在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也许再折腾那么几个大事，他的军队就得溃散了，他也得滚回南方去。” 对于恩希尔，霍格嘴巴毫不留情，直接点出了恩希尔的现状。 赫梅没有发言，他看得出来，大长老还有话没有说完。 “那可不就你和拉多维德了，而俺，更好看你，而不是那个拉多维德。” 在说出这句话时，霍格的内心其实满是无奈。 对于玛哈坎来说，人类世界最好的格局便是诸国林立。 这样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威胁到玛哈坎，而且他们都要依赖来自玛哈坎的武器装备。 对于统一的可能，玛哈坎都会采取各种措施去阻止。 比如尼弗迦德发动的 但是 先是北方诸国纷纷开战互相吞并，然后是一个又一个北方大国的覆灭，接着又是尼弗迦德再次对北方发动入侵。 局势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导致连霍格这样的老狐狸，也拿不住到底应该怎么办了。 由于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发力，矮人现在是想要干预，也不知道干预哪个好。 所以，当北方领域正在因为 最后，他们得出的共识是，统一是不可避免的。 无论南方胜利还是北方胜利，统一都是难以避免的。 获得了这个结论之后，矮人高层建筑全都像是吃了屎一样。 妈的，这可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 而在矮人们怒骂不断时，最后还是霍格发挥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大长老还是老辣，他迅速接受了已成定局的现实，接着开始观察目前南北战事之中的三方。 然后，他得出的结论是，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最有可能，或者准确的说，胜利之后对矮人最有利的，无疑是亚甸的护国公。 恩希尔败仗不断，虽然依然势力雄厚，但怎么看败亡都是时间问题。 拉多维德对待非人种族太过于残酷，而且这个人的精神状态疑似不稳定，天知道会做出来什么。 所以，他们能够选得，实际上也就只有亚甸的护国公。 他对非人种族的态度很是温和，还允许矮人加入到他的政府之中。 因此，就有了这场会议。 “是吗？我吗？不过霍格大人，战争距离结束还远得很呢。” 赫梅没有顺着霍格的意思说，那样显得他太白给了。 “那么我们玛哈坎愿意给予您兵力和物资呢？” “那就得看给多少了。” 一人类一矮人说完这些话之后互相沉默的对视了一会儿，场面上的气息一度变得紧张起来，甚至双方的士兵都下意识的准备拿出武器。 不过最后两人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 “好了好了，就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老是那么纠结，也没什么意思。” “是啊，你说得对，就让俺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好好谈谈这个北方联邦的事情。” 就这样，赫梅与霍格达成了共识。 反正一开始，双方就摸清楚了对方想得是什么。 短暂的试探之后，双方都决定直接说正事了。 而他们接下来要讨论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按照北方联邦那一套，套在玛哈坎身上肯定是不行的，这片山脉的议价权依然非常高。 但想要成为北方联邦的一份子，什么都不交也是肯定不行的。 因此，双方就得好好谈谈了。 而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谈判居然持续了那么久。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谈判，无论是玛哈坎还是亚甸，双方手中都有着许多牌，都有很多资本。 那么现在问题就是，怎么样达成一个两边都满意的协定。 于是乎，扯淡开始了。 双方都准备了许多法理学家、法律学家和职业政客，他们开始就一个个问题进行句式乃至是字眼上的讨论，不时赫梅和霍格都加入其中，让讨论更加混乱。 谈判持续了一天一夜，双方也就这样熬了一天一夜。 好在，这样熬着也是值得的，双方达成了一个都满意的协议。 按照这份协议，玛哈坎将会加入到亚甸（北方）一方，终止和泰莫利亚的附庸关系，并且加入到和尼弗迦德的战争之中。 同时，玛哈坎将会交出他们的外交权，这是玛哈坎唯一愿意交出的权力。 说实话，这个权力交了和没交一样，毕竟外交这个东西，你说我不能外交就不能外交了啊。 但是玛哈坎毕竟相当于带资入股，也只能这样了。 若是放在北方国家上，那这个协议无疑是非常不成功的。 但是放在玛哈坎身上，那么没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加成功了。 在最后签署协议的时候，赫梅整个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总算，总算把玛哈坎争取过来了。 玛哈坎因为北方的统一而心惊胆战，赫梅也因为玛哈坎的存在而心惊胆战。 以玛哈坎的物资和能力，他们可以对各地的反抗军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 要知道，有没有盔甲的战士那就是两个物种。 而要终结这种麻烦，只有攻打玛哈坎的群山。 赫梅感觉若是攻打这片山脉，他的一辈子都得耗在里面，还不一定成功。 赫梅不想陷入这种麻烦之中，他对未来还有很多计划，还有很多想法，对未来充满了很多希望。 所以，现在的情况正是他最希望看到的那种。 在达成了协议之后，当夜，整个碳山都因此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晚会，赫梅得以大吃大喝了一番，这次他是真的放纵了，喝玛哈坎麦酒喝了个爽。 一直压在头上的大山被解决，带来的影响就是那么大。 当然， 接下来，赫梅在玛哈坎又逗留了几日，才离开了这里。 而他离开的时候，带着一支兵力高达万人的矮人大军。 赫梅承认，自己又被霍格那老狐狸给下马威了。 就那么几天召集出来一支这样庞大的军队，这不是在给他下马威是在干什么？ 并且看碳山街道上依然一点影响都没有受的样子，赫梅相信，若是愿意，霍格还可以拉出来更多的人。 这使得赫梅对这个矮人之国的军事潜力评价更高了。 “真是雄伟。” 看着一队队从面前经过的矮人士兵，赫梅难以抑制的感叹道。 全副武装的矮人密布在山道之上，他们来自各个矮人氏族和大长老的直属军。 各个氏族都有自己擅长的武器和战斗风格，赫梅看到一些矮人扛着矿工镐，一些矮人扛着长斧，还有一些矮人拿着比他们身体都要大的盾牌。 大长老的直属军就没有那么多样了，他们穿着标准的装备，拿着的是长矛斧枪或长刀，都背着标准一致的长矛。 这里许多人都是时隔多年之后 年轻矮人没能加入到这支大军之后，玛哈坎不会吧这些尚未经历过考验的小伙子送到山下去，那在很大程度上是送他们去死。 而且这些年轻人的三观尚未形成，让他们接受了人类社会文化的熏陶，也不是一件好事。 矮人的统领名叫巴克莱·艾尔斯，是一位发须皆白的威严老矮人。 矮人统领的身边满是玛哈坎的铁罐头，这些铁罐头沉默的保卫着统领的安全。 这个矮人是 在这片已经许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事的山脉之中，就属他的战争经验最为丰厚。 这也足以见出，霍格对这次出征之重视。 “向您致敬，护国公大人。” 巴克莱对赫梅尊敬的说道，指挥权已经交接，现在赫梅就是他的最高指挥官。 “巴克莱大人，部队状态如何？” “状态良好，护国公大人，下山之后，他们随时可以被投放到任何一个战场。” 巴克莱一本正经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辆辆装满了各种货物的大车从两人旁边走过。 这些大车里面装了大量的肉干和蘑菇干，这些这支矮人军队的粮食，还有就是各种各样的武装装备，其中不乏玛哈坎的精品武器。 玛哈坎最多的，无疑就是武装装备，赫梅这次自然也是带下来了一大堆。 而且正好的是，这些武器都是尼弗迦德人订购的。 用尼弗迦德得钱造得盔甲来打尼弗迦德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妙。 看向天空，赫梅感觉，胜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 关于玛哈坎加入北方领域的消息，就像是风一样不胫而走迅速传播发酵。 首先看到玛哈坎大军的是卡瑞亚斯的民众。 最初，他们以为是玛哈坎那边终于有商队下来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矮人的队伍越来越大，越来越长。 即便是他们这座长期与矮人贸易的城镇，想要看到那么多矮人也是难得的，更何况这些矮人还全副武装。 下意识的，一些人认为矮人这是终于要对他们下手，攻打卡瑞亚斯，这还在城镇里面引起过一阵短暂的恐慌。 不过随着护国公的使者到来，这种恐慌也就化解了。 然后人们得以知道，玛哈坎现在加入了亚甸，站在了北方一边。 接下来，便是对玛哈坎参战的喜悦了。 玛哈坎代表着什么，很多人都清楚的，拥有玛哈坎的支持，那就意味着大量的武器装备。 装备这个东西，有装备和没装备那就是两个概念，有了装备的士兵无论在战斗力、士气还是存活率上都直接高了一个台阶。 而知道了玛哈坎站在了护国公一边的泰莫利亚人则很为他们的选择而庆幸。 阿奈丝则大大缓了一口气，这代表着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同时越发坚信护国公将会赢得战争。 赫梅也 泰莫利亚现在正在新收复的国土上不断征兵，装备正是他们急需的。 这些被收复土地上的泰莫利亚人参军热情非常高。 在尼弗迦德统治时期，他们都多多少少受了苦，黑衣人留下了不少仇恨，现在人民正巴不得复仇。 尤其是尼弗迦德人在撤退时刻意烧毁了许多村庄的作物，很多人除了加入军队，也没有别的路了。 所以，当看到百合旗帜到来时，泰莫利亚人就源源不断的参军入伍，热情之高把纳塔利斯元帅都吓到了。 但由于缺乏装备，许多人是分到了一件罩衣和一顶头盔。 不过元帅也没有因此而多狂喜，作为一个老兵，他十分清楚仇恨可以带来的影响，但问题是可以持续多久。 等到仇恨带来激情消散了，人又得跑了，而且泰莫利亚现在还缺钱，军队已经欠薪一个月了，所以对于新兵的管理必须严格，来了就别想走了。 当然，现在主要还是忙着给士兵换装。 而在泰莫利亚给他们的士兵换上装备时，关于玛哈坎站队的消息则继续扩散着。 亚甸对于这个消息自然是欢欣雀跃，一个如此强力的盟友加入，代表着胜利的天平更加向着他们这边倾斜。 同时，护国公的威望也更上一层楼。 在人们看来，正是护国公的努力才有了玛哈坎的倒向，所以人们赞美着他的名声。 还有与泰莫利亚联姻的消息，这个消息产生的影响就毁誉参半了，一些人认为应该顺便灭掉泰莫利亚，一些人认为这样好接管泰莫利亚的力量，所以更好。 不过嘛，由于做出决定的是赫梅，所以也没有多少太尖锐的评价。 最尖锐的评价是来自卡佳，卡佳对赫梅就这样给儿子定下了婚约很不高兴，她都还没见过那个小姑娘，赫梅就给儿子订了婚。 不过她也没有闹着反对，卡佳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反对丈夫。 至于在尼弗迦德和瑞达尼亚，对于这个消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作为北方的一份子，普通瑞达尼亚人自然为北方领域多了一个强力支援而高兴，但是有人非常不高兴。 这个人就是瑞达尼亚国王拉多维德。 据说，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拉多维德愤怒的砸了房间里所有的陈设。 那段时间里崔托格宫廷没人敢踹大气，生怕触怒到拉多维德，拉多维德生气时会干出来的事情非常可怕。 对于瑞达尼亚国王来说，看到别人得利比他自己损失都难受。 尤其是得利的这个人还是那个该死的亚甸护国公。 下意识的，拉多维德想要发布迫害矮人的政令。 不过光头国王疯是疯，但是基础的理智还是有的。 在产生这样的想法之后，他很快就意识到矮人对瑞达尼亚的重要性，许多优秀工匠都是矮人，还有很多商人也是这样，更别提那些矮人银行家。 若是他们离开，瑞达尼亚社会都得产生不少波澜。 与精灵不同，选择在外的矮人实际上很乐于融合到人类社会之中。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正规竞争我们从来都不怕，对人类也没那么多高傲情绪。 因此，他们早就成为人类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了。 最重要的是，若是这样做，肯定会导致这些矮人都跑到赫梅那里去，一想到会这样，拉多维德就难受得要死。 但是心里有气总得发啊，于是拉多维德就跑去亲自抓部队的训练。 在维吉玛的失败之后，拉多维德认为，问题出在自己手上兵力不足这点。 所以，为了解决兵力问题，拉多维德进行大扩军。 随着国王的命令下达，大量的瑞达尼亚人和柯维尔人就被征召了起来。 在很短的时间内，瑞达尼亚军队的伤亡就被补齐。 并且还多了五万人，总数达到了足足十五万。 那么庞大的增兵，自然会产生一系列训练问题，想要让农夫变成兵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所以瑞达尼亚各地现在都在疯狂操练士兵，而随着拉多维德亲自来抓这件事，新兵们的境况一下子更惨了起来。 拉多维德的训练原则是，只要练不死，那就往死里练，在他的“努力”之下，瑞达尼亚军队把训练战损标准直接翻了一倍。 而在维吉玛的恩希尔那里，在获得这个消息时，皇帝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发气，原因却是已经没有多少气发了。 恩希尔清楚，在获得了来自玛哈坎的支援之后，亚甸军队的攻击和补给能力都将会上一个台阶。 面对亚甸方面的尼弗迦德军队都将会吃力起来，若是一个弄不好，亚甸人甚至可能一次性打到辛特拉去。 这是恩希尔不能接受的，马里波陷落可以，现在有了沿海道路之后，那里不再是唯一通道。 但是辛特拉不行，若是那里被攻陷，就得再次上演 所以布鲁格和索登接下来都获得了大量军队支援，然后恩希尔还对国内下令，要征召更多部队。 对恩希尔来说，这一战他是必须赢的，所以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继续往里面投入资源。 毕竟，这一仗要是打输了，他就只能数着日子过活了——前提还是顺利逃离北方。 总之，对此此事，各方反应各异，有的狂喜，有的狂怒，但战争的进程是不变的，它依然在继续前进着。 第200章 诺城漩涡 对于北方人来说，拉多维德的惨败无疑代表着巨大的损失，代表着距离驱逐尼弗迦德人的未来更加遥远。 不过嘛，在这样的损失之中，还是有人从中获得了益处。 而其中一个人，便是利维亚的杰洛特。 现在，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诺维格瑞城墙，白狼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 为了到达这座城市，经历的事情之后，即便是他也没有想到。 在威伦，杰洛特按照皇帝密探给出的信息，对几个线索进行了调查，接着引出来了一系列故事。 威伦不是一片让人喜欢的土地。 这里被战火反复蹂躏，交战双方都树立了无数的绞刑架用来恐吓人民，食尸怪物在乡野里横行，古老的存在也越发活跃。 这片土地非常让人不舒服，杰洛特很想离开这里，但是为了女儿，他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白狼见到了老熟人凯拉·梅兹，在一番历险之后，最后劝她去了凯尔莫罕；白狼探索过威伦的精灵废墟，在那里找到了狂猎和希里的痕迹；白狼参与过威伦军阀的家事，知道了这个家族那剪不断，理还乱还乱的关系；白狼还为老巫妪效力过，知道了威伦黑暗的统治。 至于经历的各种大小事情，那更是数不胜数，它们或是这片土地古老仇恨的延续，或是战争带来的灾难，或是不知何时到来的黑暗。 总之，杰洛特在威伦的经历，可以是丰富极了。 而就在他查完了威伦的种种线索之后，他发现，一切都指向了那座自由之城诺维格瑞。 顺理成章的，杰洛特就前往了诺维格瑞。 但是在路上，他遇到了南下的瑞达尼亚大军。 见到白狼，瑞达尼亚人直接不管不顾的把他强行拉入了军队之中，“以拉多维德陛下的名义，你被征召了。” 而他们需要一个猎魔人的原因很简单，战火之后，怪物总是会肆虐。 即便是军队，一直放着这些怪物不解决，也会非常麻烦。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专业人士来解决这个问题，猎魔人就是那个合适的专业人士。 杰洛特很想要走，然而和一支正在行进的庞大军队作对实在是太愚蠢了。 于是乎，白狼就这样被带走了。 在军中的日子里，杰洛特几次想要逃离军营，但都由于巡视过于严格而无疾而终。 而且期间拉多维德还注意到了他，专门加强了对他的监视。 他还得以见了拉多维德一面，而这一面之后杰洛特最大的反应是：妈的，疯子就在家里待着，别出来祸害人。 当然，这些话也就心里想想，杰洛特见过了太多事情，早就学会如何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磕磕绊绊的，杰洛特就随着大军，来到了维吉玛城外。 再次看到维吉玛，杰洛特可以说是感慨万千。 他见过泰莫利亚的维吉玛，又见过尼弗迦德的维吉玛，现在，是要看见瑞达尼亚的维吉玛了吗？ 维吉玛周边在战火中被破坏得很严重，许多地方都被严重损毁，那些他曾经活跃聚居地基本上都因为战争而荒废了。 看着这些，杰洛特真的在怀疑，自己所做的是不是无用功。 这里的一些村庄和人，都是他曾经所拯救的。 而现在，随着统治者的命令，他们就成百上千的去死。 村庄化为废墟，昔日聚集行人的旅馆也已荒废，到处都是被吊死的尸体。 他真的在想，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过杰洛特也没有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面太久，作为一个百岁的猎魔人，在他的人生里面，他见过许多这样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获得答案，只能永远待着疑惑。 而日子，终究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回到战场，虽然杰洛特以为接下来可能会看到瑞达尼亚的维吉玛，但最后的结果，是瑞达尼亚军队的惨败。 在这场混乱之中，自然也就没有人在乎一个猎魔人如何如何，就这样，杰洛特得以逃出了瑞达尼亚军营。 他没有立即逃跑，而是选择在维吉玛附近落了一段时间。 作为一个有着百年丰富经验的老年人，杰洛特清楚，军队战败之后乱兵会跑得到处都是。 而这些战败的士兵那里军纪往往会恶化到直接没有，被他们所经过的地区都会遭遇很大破坏。 杰洛特当然不怕乱兵，但他也不想陷入麻烦中，所以他等了等。 在这波狂潮过去之后，他才再次踏上了前往诺维格瑞的道路。 而他所见之处一片触目惊心，在兵灾之下，威伦变得更加残破，许多村庄也变成了废墟，到处都是压榨民众的土匪强盗。 又一次的，杰洛特开始想，他到底是干了什么？他干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让他庆幸的是，至少自己认识的几个朋友都还好，他们躲过了这场风暴。 最后，便是杰洛特跨越了庞塔尔河，前往诺维格瑞。 在前往诺维格瑞的路上，白狼看到了大量的瑞达尼亚士兵。 他们基本上是从南岸逃回来的败兵，这些士气低落，装备也丢了大半，看起来糟糕极了。 不过瑞达尼亚各地新征召的士兵很快就到来了，杰洛特看到过不少这样的新兵蛋子，这些年轻人脸上带着一股明显的傻气，即对战争的幻想。 看起来，拉多维德依然战意十足，瑞达尼亚的国力也尚有富余。 不过还是那个道理，这些和他这个猎魔人没啥关系。 走过喧嚣的瑞达尼亚军营，终于，杰洛特来到了诺维格瑞，来到了这座自由之城。 当看见诺维格瑞那令人熟悉的坚固城墙时，杰洛特直接一时说不出来话，为了到达这里，他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白狼很想去城里的酒馆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再去帕西弗罗拉找几个姑娘。 过去的那段时间里，他受得苦实在是不少，他需要放松放松。 不过，杰洛特最后还是收敛了自己的这些想法，他时刻都牢记着，自己来到诺维格瑞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己是为了希里而来的，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而来，他必须尽快找到希里，那个孩子正处于危险之中。 只不过，当诺维格瑞的大门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杰洛特却发现，一支来自异域的队伍找上了他。 “你们想要干什么？” 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士兵，杰洛特说道，他们的服饰风格，杰洛特感觉很熟悉。 而看着这些士兵，他也想起来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想起来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风格。 他们是欧飞尔人。 在前往诺维格瑞的路上，杰洛特曾经遇见过一支被松鼠党袭击的欧飞尔商队。 白狼帮助了这些商人，同时对这里出现松鼠党很是诧异，这年头居然还有松鼠党？ 松鼠党，这个组织从一年前开始，就疯狂衰败了。 其成员不是前往哈克兰草原，就是回归了生活，现在都还活动的松鼠党，往往是一群绝望者和疯狂者，只会破坏和杀戮。 所以，杰洛特帮助了这些欧飞尔人。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当这些松鼠党发现他接近时，直接向他射出了箭矢。 战后，从这些商人那里，他得以了解这些人的身份。 他还知道了欧飞尔的国王最近展开了大刀阔斧的北方战略，往北方派来了许多军队和商人，他们就正是因此而来。 甚至他还派来了自己的儿子，想要娶一位北方的女士以加强和北方的联系。 只可惜，王子一去不复返，不过战略还是在进行之中。 杰洛特在商队中遇到了一位热情的注魔工匠，他为杰洛特介绍了他们远方的魔法技术，并且免费为杰洛特注了一次魔，让他的刀剑增加上了魔法的效力。 最后，欧飞尔人告诉了杰洛特他们的驻地，然后给杰洛特送了一堆礼物，作为对他救下他们的感谢。 告别这些欧飞尔人之后，没有多久，他就来到了诺维格瑞，然后，就是现在被围住了。 “欧飞尔人，你们想要干什么？” 杰洛特再次问道，但这些士兵依然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话。 诺维格瑞的市民和难民们见此，都远远的站在一边，而附近的诺维格瑞守卫当是没有看见这件事，这让杰洛特的情绪越来越烦躁。 要是这些人再不给一个答复，他就打算直接杀出去了。 “伱好啊，白狼，叶奈法的情人。” 终于，一个女声响起，那些欧飞尔人也立即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个穿着暴露的欧飞尔服饰的女人走了出来。 这个欧飞尔女人皮肤是一种漂亮的古铜色，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强烈的魅力，附近许多男人的视线一直都跟着她，就没有离开过。 看着面前女人的打扮和气质，杰洛特立即就确定了，这是一个女术士。 而且看她的口吻，这是叶奈法的熟人？ 然后，他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就他的经历来说，女术士往往就代表着麻烦，还是不小的麻烦。 “我是雷蒂娅，很高兴见到你。” “你想要干什么？” 杰洛特不耐烦的说道，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又得被人驱使了，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们要你帮一个小忙。” 听到这里，杰洛特想要转头就走，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想法马上就发生了改变。 “而报酬，是关于那位命运之子的消息。” “……好吧，女士，就让我们谈谈吧。” 杰洛特现在只希望，面前之人不要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 。 “那些欧飞尔人去找了杰洛特？你确定吗？” “是的，查伦大人，我非常确定，消息来自那里的神殿守卫。” “嗯……有趣。” 接过下面送来的详细报告，如今永恒之火教会的隐形掌舵人，来自温格堡的查伦说道。 他的脸上出现了玩味的表示，开始思索着欧飞尔人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在他的背后，是一面详细列着各种信息的墙壁，拿着手中信息，查伦开始结合上面的东西分析起来。 作为亚甸方面的特派员，查伦在来到诺维格瑞之后，很自然的就从查培那里拿去了权力。 变形怪对自己的水平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自己可以说把事情搞得一团乱。 现在查伦可以来帮他分担压力，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因此，查伦得以快速接管了一切。 作为一位长期管辖着整个亚甸情报的密探头子，对于查伦来说，只是处理诺维格瑞一座城市可就太简单了。 诺维格瑞再怎么大，信息再怎么流通，也终究只是一座城市而已。 查伦处理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在他的手中，永恒之火教会立即获得了肃清，亲瑞达尼亚派的成员们不是死得不明不白，就是被外放到诺维格瑞之外。 靠着这些手段，查培一派得以迅速夺回了权力。 亲瑞达尼亚派不是全程挨打，他们也进行了反击。 在即将大势已去之时，他们决定发起一场政变，强行把查培从大主教的位置上推翻。 但是，查伦早就预料到他们会这样做了，亲瑞达尼亚派的行动全都在他的视线之中，他就像是看猴戏一样看着这群人表演。 最后，在大神殿，政变方遭遇了一场残酷的屠杀，他们冲入了查伦维他们准备已久的陷阱之中。 当他们在神殿里宣扬着胜利时，大门却轰然关闭，接着忠于大主教的火誓者和精选营冒了出来。 接下来，鲜血就像是不要钱一般流淌，不过准备多时的教会成员们立即清理了这些尸体和鲜血。 在一个忙碌的夜晚之后，大神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 事情进行的是那么迅速，以至于大部分诺维格瑞市民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有信息流出来。 主导这一切的正是查伦，查培那个变形怪才做不到这些呢，他实在是太过于心慈手软。 而在完成了这场杀伐果断的杀戮之后，永恒之火教会也再也没人敢于轻视他了。 只不过，在处理好永恒之火内部一系列破事之后，查伦发现，这城市的烂事实在是太多了，麻烦依然一件接着一件。 首先是诺维格瑞除了永恒之火教会外，最大的坐地户们，也就是五大黑帮。 五大黑帮现在正处于一个话事人更迭的阶段，因此内部矛盾不小。 鬼面帮的霍桑二世现在是上蹿下跳，非常想要自己当话事人。 鬼面帮为此活动不断，甚至都自行召开了几次会议，俨然一副辛迪加之主的样子。 而另外四个帮派，明显更倾向继续让暗巷帮的乞丐王来担任这个职位。 毕竟比起霍桑二世，长袖善舞的乞丐王明显更受欢迎。 而且霍桑二世这家伙……说好听点就是有国王之像，说难听点就是疯得和拉多维德差不多，不，应该说有拉多维德那么疯，但是又极其色厉内茬。 面对其他人的反对，霍桑二世则是以街头战争作为回应。 作为掌握着诺维格维最赚钱的几个黑产的鬼面帮，他们可以动员的资源极其夸张，于是诺维格瑞立即就“热闹”了起来。 在 这无疑是查伦不想要看到的，现在的诺维格瑞，需要的是安稳，大家要团结一致，应对来自外界的威胁。 当然，对于查伦来说，就是一直稳定到赫梅大人可以腾出手来料理这座城市的时候。 霍桑二世疯狂搞事无疑是不符合查伦的利益，而且据说他还有着异动，似乎在与瑞达尼亚方面接触，这可就不好了。 不过心怀鬼胎的黑帮头子也不止他一个，西吉·卢文最近也一直都在联系自己在瑞达尼亚的旧部，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他的部下们在街头战争中呈现出中立态度。 五大帮里目前完全靠谱的，主要是黑金会、踏浪帮和暗巷帮三家，这三家正在全力对抗鬼面帮，每天晚上都打得火热。 而在这个“如火如荼”的环境下，欧飞尔势力的大规模进驻，更是使得局势发生了变化。 欧飞尔的君主决定借着北方战争的机会向北方大举扩张势力，一方面是帮助北方的战争，遏制尼弗迦德的扩展，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进一步扩展商业利益。 所以大量的欧飞尔士兵、商人和移民来到了诺维格瑞。 他们迅速占据了诺维格瑞码头废弃的那个城区，赶走里面的流浪汉，开始按照欧飞尔风格建立这里。 欧飞尔人的到来更是使得局势混乱，这可是一头妥妥的过江龙，诺维格瑞还无法拒绝他们的进入。 因为无论是瑞达尼亚还是亚甸，都对很欢迎这些远方来客进入诺维格瑞，毕竟他们真的带来了军队和各种技术。 这样自带干粮千里来援的好盟友，那可得好好招待人家。 同时让诺维格瑞的水更浑，也是符合两国利益的。 而在这个节点，最近诺维格瑞还出了个事。 那就是城市下水道里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冒出来了一只大蛤蟆。 根据查伦对各种信息的掌握，他发现这头大蛤蟆原来是在牛堡的下水道，现在却不知道怎么，跑到了不诺维格瑞的下水道里面了。 如果只是一只大蛤蟆出现了，那到没有啥。 诺维格瑞下水道里面出现怪物吞吃流浪汉多正常的事情嘛，都属于这座城市的保留节目了。 关键是欧飞尔人不知道怎么了，大规模的进入下水道寻找这只大蛤蟆，他们完全是以要把整个下水道都翻过来的态度在里面找。 至于找蛤蟆是为了啥，这些欧飞尔人是一个字都不说，让各方都摸不着头脑，只能看着他们在那里折腾。 而现在，那些欧飞尔人又找到了杰洛特，查伦是越来越觉得事情奇怪了。 莫名其妙从牛堡跑到诺维格瑞的蛤蟆、欧飞尔人的狂热寻找、还有他们邀请的猎魔人……这些事一件一件他还看得懂，怎么聚拢到一起就看不明白了。 而且那个猎魔人身上的事情……也是无比麻烦啊。 总之，查伦很头疼，头疼到了极点，现在这局势实在是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在又一番思索无果之后，查伦做了一个决定。 现在看来，他只能静观其变，然后根据事情的变化，相对的才采取行动了。 说难听点，这就是坐以待毙，但是现在信息还是太少了，也只能如此。 当然，说等也不是全等，查伦派出去了一大堆探子，并且让永恒之火的军队做好准备。 他有种感觉，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这座城市一定会非常热闹的。 第201章 刺杀鹰王 在被欧飞尔人拦住之后，杰洛特被带到了欧飞尔人的聚居区之中。 欧飞尔人的手笔非常豪迈，他们购买了一片临海贫民窟，接着直接把贫民窟推平重建。 对于欧飞尔人的大兴土木，诺维格瑞上下是支持的。 在战争影响下，这座自由之城许多产业都受到了影响，产生了不少失业者。 更别提涌入城市的难民，他们也急需工作养活自己。 因此，诺维格瑞这段时间满是找不到工作的壮年男子。 这对于诺维格瑞来说，自然是个不小的危机。 这些人就是妥妥的不安稳对象，若是他们闹起来，那肯定就是大麻烦。 而诺维格瑞又不好处理这个问题，他们终究是个中立的自由城邦，又不能像是瑞达尼亚那样，把无业流动人员抓起来强行充军。 至于把这些人都养着，那就太考验城市的财政了。 而现在，欧飞尔人出钱把这些失业者都雇走了。 他们大兴土木购买了许多资源，还拉动了城市好几个行业的开业。 还让由于战争波动而冷寂了一段时间的诺维格瑞期货交易市场得以活跃了不少。 兜里有钱的失业者则得以用他们的工资消费，诺维格瑞的环境一时间好了不少。 所以，那当然要支持欧飞尔人的行为。 现在这座城市正是需要有这样的大土豪钱，钱来拉动城市的消费，推动城市的循环。 因此，杰洛特在来到欧飞尔人居住区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大兴土木的样子。 到处都是劳作的工人，他们正在欧飞尔工程师指导下修建着建筑。 欧飞尔聚居区的港区倒是已经完成，比起原来的小栈桥，欧飞尔人直接给这些建筑来了一个大升级，甚至还修建了可供游客观赏的亭子。 城市里的失业人口现在基本上都汇集在了这里，整个区域显得无比忙碌。 同时，该城区附近的地皮也迎来了不少新来客。 诺维格瑞人是很擅长在这座大城市之中寻找机会的，现在欧飞尔人修建这样一片大城区，怎么看都是好机会。 因此附近的地皮自然就水涨船高。 当然，这也不全是因为欧飞尔人可能带来的商业机会，有许多民众则是为了寻找安全而来。 诺维格瑞的街头总是混乱的，街头战争和在各个帮派庇护之下的罪犯几乎是时刻都在危害人们的生活。 而现在，欧飞尔人以极为强势的姿态进入城市，每个诺维格瑞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个欧飞尔聚居区自此之后，会成为一个较为安稳的区域。 那自然可以吸引很多人了。 因此，在整个诺维格瑞都因为战争而变得有些萧条时，这个欧飞尔聚居区呈现出来了一种别样的繁华与风情。 “你们这里比起诺维格瑞的其他地方，可要有生机多了。” 杰洛特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下意识的说道。 “毕竟我们的国王陛下往这座城市投入了那么多资源。” 雷蒂娅给了杰洛特一个迷人的微笑。 “未来这里会越来越繁荣的，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又有一些移民会到达，这片土地未来将会流动着无数财富。” “你们的国王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就不怕恩希尔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杰洛特接着问道，他本来不想问的，但实在是好奇这些欧飞尔人到底是怎么想得，居然在北方战局未定时投入那么多资源。 “猎魔人，看来你对北方的了解甚至连我都不如，北方人会赢得战争的胜利的，我们不过是在锦上添而已。” 雷蒂娅笃定的说道，那样子搞得杰洛特一阵无语，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看到了啥。 “也许吧。” 最后他只吐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接下来，一行人进入了欧飞尔人聚居地的更深层，随着他们的深入，杰洛特发现越是里面，建筑越是完善，抬头不时可以看到一些满是异域色彩的洋葱头，同时还可以看到身穿异域服装之人。 欧飞尔的舞娘在街边跳起舞蹈，玩蛇人让蛇在笛声之中摇着脑袋，香料商人每时每刻都在向行人兜售他们的商品。 有那么一瞬间，杰洛特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那个遥远的极南国度。 同时，他对于欧飞尔王下血本之夸张，还有欧飞尔舰队的强大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这才多久啊，就隔着一整个尼弗迦德帝国建出了这样一个繁华的殖民地。 他们最后进入了一座华丽的欧飞尔建筑之中，看到这建筑那华丽的洋葱头，还有随处可见的优美而繁杂的线条，白狼确定，这里肯定是欧飞尔统治者居住的地方。 然后他就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心累之感，愿他们都染上瘟疫，他从来都不想和统治者沾染上关系，但是事情越是发展，他却越和这帮统治者之间的关系越深。 也不知道这样该死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进入这座建筑之后，杰洛特得以看到了欧飞尔大人物的豪奢，空气中弥漫着熏香的味道，各种华丽的装饰随处可见，那些家具和垫子一看就知道材质与工艺不凡。 “雷蒂娅，你不去寻找殿下带一个北方人来干什么？” 在路上，他们遇到了一队欧飞尔人，为首的是一个杵着魔杖，还秃顶的欧飞尔术士，他穿着华丽的黄色袍服，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强烈的不怒自威气质。 看着这个人，杰洛特感觉他的直觉正在疯狂报警，面前这个人很强，非常强。 “阿迈德大师，这是一位猎魔人，是我找来帮助寻找殿下，以及解决殿下身上诅咒的。我相信，有了他的帮助，我们很快就可以达成目的。” 雷蒂娅对这个男人很尊敬，姿态放得非常低。 “变种人？但愿吧，我希望你尽快拿出来成果，要是这次任务你依然什么都没有做到，雷蒂娅，距离你取代我位置那一天可就越来越远了。” 阿迈德的话显然说在了雷蒂娅的痛处上，杰洛特明显看到女术士抖了一下。 而阿迈德则不屑的撇了她一眼，接着头都不回的走了过去，期间看都没有看杰洛特一样。 “爱显摆的老山羊！” 雷蒂娅小声骂道，杰洛特则耸耸肩，只当没听见。 然后的时候就顺利多了，杰洛特得以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有着一块大板子，上面满是各种资料和绘图。 杰洛特也不客气，直接就看了起来，他也想到了，这些人找他来，不就是为了这些。 “所以，你们要我找一只大蛤蟆。” 杰洛特看东西的速度很快，长期看各种委托早就把速度练出来了，他很快从中提取了精华。 “那是瑟瓦特王子殿下。” 雷蒂娅强调道，他显然对这位殿下很尊重。 “只要你找到我们的王子，我们就会把关于希里的消息告诉你，同时，你还会收到来自欧飞尔王室的丰厚报酬。” 杰洛特眉眼一抬，又是这样，他从来都没有选择，只能按照大人物们的意志行动。 哦，当然，被反噬了的大人物也是有的。 “欧飞尔的王子到北方来干什么？” “是国王陛下的命令，他想要加深和北方之间的关系，因此让殿下来娶一位北方的贵族女子，但是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国王干事真是有够夸张，杰洛特想到，一干事就一拥而上，从军队、移民、船队，甚至连儿子都搭上了。 “这个委托，我接下了，希望你遵守诺言，女士。” “欧飞尔人向来诚信。” 就这样，猎魔人和女术士达成了协议。 。 杰洛特的动作非常快，作为一个猎魔人，他最擅长的，就是找人找怪物了。 利用诺维格瑞下水道的地图，以及各种蛤蟆目击与活动的报告，还有对这种生物习性的判断，杰洛特很快就确定了它的活动位置。 不过确定位置终究只是理论上的东西，想要真正的确认位置，还是需要实地探查。 杰洛特探查了不少时间，他跑了这座城市下水道不少地方。 虽然每次都把自己搞得一身脏，但是好歹蛤蟆的位置越来越清晰了，杰洛特得以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同时借着探查，杰洛特去找了找自己的两个朋友，丹德里恩和特莉丝。 丹德里恩他没有找到，也不知道这大诗人到底什么地方去了。 他只找到了一座他继承的酒馆，还有也是来这里找丹德里恩的卓尔坦。 至于特莉丝，他找到了她的房子，但却发现房子已经被法师猎人抄家，在离开时还被女巫猎人的首领曼吉警告了。 见两个老朋友都是一时半会都找不到，杰洛特也只好先专注手上的工作。 而在杰洛特全城下水道到处翻时，诺维格瑞也发生了剧变。 大量的瑞达尼亚军队进驻了城市，许多地方都充斥着瑞达尼亚士兵。 对此，诺维格瑞人很吃惊，但并不意外。 毕竟现在的局势，大家也都看在眼中，诺维格瑞可是一度被瑞达尼亚军队包围过。 现在，诺维格瑞被瑞达尼亚接管，在很多人看来只是时间问题，甚至很多人还欢迎瑞达尼亚的进入，毕竟这座城市的瑞达尼亚色彩是那么的浓厚。 不过也有小道消息说，这并不是瑞达尼亚人想要接管城市，而是某位大人物来了这里。 消息没有引起任何波澜，这里是诺维格瑞，每天都有无数的小道消息散布来散布去，这个消息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消息的海洋之中，没有引起任何人都注意。 而这没有影响到杰洛特，在确定了位置之后，杰洛特就开始了行动。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雇主居然要跟着他一起去。 “当王子被找到时，我必须在王子身边！” 在又一次拒绝了杰洛特的劝说之后，雷蒂娅这样强硬的说道。 而杰洛特则一脸烦躁，带着这样明显从来都没有下过下水道的人下去……纵然这是一个女术士，杰洛特都感觉是在带一个拖油瓶。 对于雷蒂娅态度为何那么坚定，杰洛特这几天在欧飞尔聚居区混下来，也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 雷蒂娅想要成为欧飞尔的王室术士，现在拥有着这个位置的是阿迈德，也就是那个秃顶的术士。 （阿迈德就是石之心的那个欧飞尔法师boss） 对于女术士来说，想要取代阿迈德的地位，也就只有通过找到王子。 “好吧好吧，我答应就是，您是雇主，您说了算。” 想到这些之后，杰洛特还是松了口，看来这人是非下去不可，那就答应吧，谁叫人是雇主呢？ 。 查伦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怎么会那个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拉多维德这是疯了吗？放着好好的战局不去指挥，却跑到诺维格瑞来。 查伦感觉，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瑞达尼亚国王居然偷偷摸摸跑到诺维格瑞来……这究竟是怎么了？ 而且一到诺维格瑞，拉多维德就带领大队人马钻去了下水道，这是要干什么？ “查伦，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应该做什么？” 查培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查伦都感觉头大的事情，更别提对他这个变形怪来说了。 至于为何这个变形怪大主教在这里，这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关系太大，必须让这个教会的领导人知晓。 “我想想，让我想想。” 查伦揉着太阳穴，努力思索着应对现在局势的办法。 拉多维德实在是太关键了，这个人无论在诺维格瑞出什么事情，火都会烧到他们身上。 而且更要命的是，若是拉多维德真的出什么事情，肯定会对现在的局势造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影响。 尼弗迦德人甚至可能接触吞并瑞达尼亚，这对于赫梅大人的大计，实在是太不利了。 不过也没有多少时间，他就想通了应该怎么办了。 “查培大人，还请您带着精选营进入下水道，我也跟在其中，无论拉多维德陛下在里面干什么，我们都必须在场。” 查伦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拉多维德牵一发而动全身，那就盯死拉多维德，只要拉多维德不出什么事情，都不会对他们产生对大影响。 “可是，既然拉多维德陛下采取这样隐秘的姿态进入下水道，那他是不是不想让我们也知道呢？我们若是也过去的话，会不会触怒他？” 查培则想起了拉多维德的恐怖，他有些害怕，所以说道。 而这让查伦更加疲惫了，拉多维德都这样张扬了，怎么可能怕你去跟着他。 接下来，查伦就为查培解释了一番，听懂了这些之后，查伦也没有了反对。 。 杰洛特自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当各方都在因为拉多维德的出现而异动时，他正在下水道里面像只耗子一样钻来钻去。 而与以前许多次孤身钻洞的经历不同，这次他身后跟着很多欧飞尔士兵，还有一个欧飞尔女术士。 欧飞尔女术士到是让他意外，本来他以为以女术士们的臭美脾气，肯定又得穿着那套暴露的欧飞尔服饰，但是这次女术士却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各个部位还都做了防护。 迎着杰洛特诧异的目光，女术士的解释非常简介，“我虽然没有钻过下水道，但是我也执行过一些任务。” 执行任务，还能执行什么任务，当然是见不到光的任务了。 在了解到这点之后，杰洛特对于这个女人的观点改变了许多，同时对她更加警惕了。 很快，他们找到了蛤蟆的痕迹，杰洛特依靠着自己强大的猎魔人视觉，依照那些常人看不见的蛤蟆留下的痕迹带着众人前进。 诺维格瑞下水道的氛围很是恐怖，到处都是被市民们刻意遗忘的黑暗和恶臭，还可以看到一些死在这里的人的尸体，怎么看都让人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不时还可以遇到潜伏在垃圾之中的怪物，面对这些怪物的突然攻击，即便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也可能被一击毙命。 不过杰洛特和欧飞尔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前者本就是以此为生的猎魔人，已经在这种地方钻了不知道多少次。 而后者，他们是欧飞尔国王为了寻找王子而派出的精锐，对他们来说面前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 沿着痕迹，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巨大的水宫。 所谓水宫，便是下水道系统之中的庞大蓄水池，当雨水倾斜的量超过了流出的量时，雨水就会在这类大水宫里面积累起来，防止城市被淹没。 但是他们面前的这个水宫，现在可以说是，变得非常非常恶心。 只见水宫的地面上满是绿色的粘稠液体，还散发着强烈的恶臭，让人非常非常不舒服。 水宫的柱子上也全是这类玩意，刻在上面的神只浮雕也被粘液糊住了。 “那个蛤蟆，我是说你们的王子，现在应该就在下面。” 看着那些粘液，杰洛特说道，然后他开始往自己的银剑上涂抹剑油，接着给灌下了一瓶魔药。 “让我们按照计划行事吧，我去吸引王子的注意力，而你们去抓住王子。” 白狼说完，就直接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而欧飞尔人则开始准备了起来，准备等会儿就按照杰洛特所说的那样行动。 杰洛特的行为非常张扬，他自己往粘液里面丢出了一个炸弹，随着炸弹的爆炸，整个水宫里面都回响着这样的声音，不少粘液也被炸得四处飞溅。 而随着粘液的飞溅，一个庞大的怪物突然冒了出来。 那是一个身上遍布疙瘩，疙瘩里面还不断流出黄水的蛤蟆，但是这蛤蟆却比好几个人加起来都还要大，现在那，蛤蟆那昏黄的双眼，正死死盯着杰洛特。 “来吧，怪物！” 杰洛特大吼着，而在他的视野的余角里面，他可以看到欧飞尔人正在有序的散开，把怪物给包围在其中。 而蛤蟆全程注意着杰洛特，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动静。 很好，白狼想到，计划正按照自己预定的方向进行。 突然，那蛤蟆张开了嘴巴，它的舌头用极快的速度向着猎魔人捅来，不过在猎魔人眼中，这速度就极慢了。 他只是弯下腰，就躲过了这样的一击，但接下来立即感觉到身前的地面轰然一震，下意识的，猎魔人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这个滚使得杰洛特给自己弄了一身绿色的粘液，整个人都变得无比肮脏。 不过他并不在乎，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他都经历过。 而且用这样一个滚换来躲过了一击，还是挺值得的。 现在蛤蟆已经出现在了杰洛特曾经站过的地方，要不是杰洛特反应迅速，他现在应该被压死了。 猎魔人快速挥舞手指，一个亚登法印随之成形，紫色的结界随即出现在地上。 “来啊！怪物！来弄死我啊！” 杰洛特诱惑着怪物向他攻击，本来按照他的预料，怪物应该立即扑过来的。 只不过，没想到这怪物并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杰洛特的姿态反而使得它谨慎了起来。 该死。杰洛特暗骂道，然后躲过了这个怪物几招快速的舌头攻击，但是这怪物就是不上去。 白狼是真的感觉恼火，该死的，他很想怪物的舌头给砍下来，但是他清楚，自己若是这样做，那么那个欧飞尔女术士会立即送给他一发大火球。 最后，杰洛特决定冒一个险，用一个他根本不愿意用的招数，快速结束这该死的一切。 这样想着的杰洛特转过了身去，把自己的后背露给了怪物，在诱惑怪物攻击时，这样的诱惑力是最大的，很少有怪物会拒绝攻击露出后背的人类。 但是这样也危险至极，把后背露给怪物，也意味着看不到敌人，对敌人毫无防备。 终于，那怪物动了，看到杰洛特露出的后背，还有转身欲逃的姿态，怪物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理智瞬间被蒸发，原始的兽性占据了上风。 它扑了过去，而杰洛特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滚在了一边。 亚登法印的力量立即体现了出来，紫色魔力随即环绕在蛤蟆身边。 蛤蟆只感觉身体突然变得非常沉重，自己的动作也迟缓了起来。 这让它非常不爽，那不多的理智现在终于回来了，并且告诉它它被算计了。 “动手！” 蛤蟆还来不及有什么行动，随着一声大喊，一张张大网盖了上来，接着还有人用绳子把蛤蟆固定了起来。 欧飞尔人开始了行动，他们从四面八方一拥而上，努力按住了怪物了。 蛤蟆接下来自然是疯狂的挣扎，但奈何一拥而上的士兵实在是太多，而且还有着猎魔人的法印压制。 它变得越来越无力，一直到最后，它直接在网和绳子之中被捆得根本没法动弹。 但即便是如此，欧飞尔人还在不断加着绳子，谁知道这怪物是不是在积蓄力量？所以现在压制了它就要一直压制下去，让这价格直接翻不了身。 而猎魔人和女术士终于得以靠近这蛤蟆，哦，应该说王子。 “是黑魔法。” 杰洛特仔细看了看蛤蟆的眼睛，作出了结论。 “他被某个狠死他的人诅咒了，诅咒本身就已经很强了，而那个人的恨意又是那么强烈，以至于让恨意更进一步。” 作为一位日常处理这种破事的猎魔人，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情况。 面前这位王子的情况，其实和那些被诅咒的狼人是非常接近的，只是这诅咒显然比起狼人诅咒要强大，而且还不能像是狼人那样可以短时间内变回原样。 “能解决吗？” 雷蒂娅紧张的说道，她根本不了解北方的法术，对于这种黑魔法，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 如果是阿迈德，那位雷蒂娅也不得不承认的欧飞尔最强术士在的话，这也许不是问题，但是他才不想给那个死秃子分享荣耀。 这就是为什么，雷蒂娅要找杰洛特的原因。 “一般来说，想要解决诅咒，我们必须先找到诅咒它的媒介，但是据我所知，这……王子是从牛堡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送到诺维格瑞的，我想我们很难找到媒介。” 杰洛特以专业人士的姿态分析着，听着他的话，雷蒂娅的情绪越发低落了起来。 但是她也没说什么，而是继续听着杰洛特说。 “不过，找不到媒介并不代表问题就不能解决了，还有另一种解咒方式，那就是完成诅咒的内容。” “青蛙王子？” 雷蒂娅说这话时，脸上表情很不正常。 青蛙王子，这便是在这个怪物身上的故事，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多人都认为，蛤蟆是一位王子，只要亲吻了蛤蟆，它就会变回王子。 在牛堡和诺维格瑞，这都吸引了不少愚昧的女人去尝试，只不过结果都是变成了尸体。 “不是那个，那玩意太扯了，我们根本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且这种解咒方式的关键在于真爱，我曾经见过真爱解咒，这里难道有谁真爱着王子？” 杰洛特的话语没有获得回答，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我们也就只有一种办法了，这个办法我们已经淘汰很久了，但还是可以用，那就是用足量的能量来强行破开诅咒的结构，这个诅咒很古老，但是也有着古代诅咒的粗暴，纯粹就是用力大的方式强行把人变成怪物，那么只要这个结构被破坏，问题也就解决了。” “那你能不能做？” “有段时间没有做过这样精细的能量操纵了……我能，我们猎魔人是要掌握这种暴力破咒的能力的，但是我需要魔力，需要足够多的混沌魔力，我那点魔力可撑不住。” 杰洛特的潜台词很明显，而面对可以救出王子的诱惑，雷蒂娅非常干脆，她直接从怀里翻出来了一个油灯。 看着这东西，杰洛特没想到女术士居然掏出来了这东西，一股不好的预感浮现在杰洛特的脑袋上，那该不会是…… “是的，里面装的是迪精，但是是很小的迪精，我们欧飞尔术士有办法驱使这些迪精为我们提供能量。” 白狼接过了油灯，好吧，里面的能量的确汹涌澎湃。 “那好，那我就开始了，别让人打扰我。” 接下来，杰洛特就这样在蛤蟆的身边不断施法着，利用从油灯里面涌出的魔力来破坏着诅咒的结构。 杰洛特搞了很久，久到许多士兵都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雷蒂娅则一直都在看着猎魔人的活动。 终于，蛤蟆发生了剧变，就在那么一瞬间，蛤蟆变成了一个人，一个赤身裸体的人。 面对这一幕，大部分欧飞尔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女术士则是最快的，连忙确认了王子是否还活着，接着喜悦涌上了她的脸庞。 “王子还活着！”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士兵们连忙用准备已久的衣物包住王子，准备把他带走，杰洛特则是松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是要完了。 但是接下来从另一个水宫入口处冲出来的一群人，让杰洛特明白，麻烦还没完。 一队队瑞达尼亚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从中走了出来，他们全副武装，拿着刀枪剑戟，而其数量是那么多，以至于很快就填满了整个水宫。 他们还把杰洛特一行人围了起来。 然后，一个杰洛特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菲丽芭那荡妇在哪里？” 拉多维德的声音在水宫里面回荡着，当却没有人搭理，一时显得非常尴尬。 拉多维德也一愣，因为他发现被包围的并不是菲丽芭，而是白狼和欧飞尔人。 于是他的语气立即气急败坏起来， “菲丽芭呢？那个永恒之火向导呢？他不是说这里的是菲丽芭那个混蛋吗？” 瑞达尼亚人之中发生一阵骚乱，而在骚乱之后，拉多维德得知了一个消息，一个让他冷汗狂流的消息。 那些斥候不见了。 也是在这一刻，各个水宫入口的大门突然关闭，铁栅栏门猛然落下，把水宫里面的人直接给堵死。 士兵们的反应很快，他们立即开始对着铁门狂砸起来，却发现无论怎么砸，这铁门都依然坚固。 也是在这一刻，一阵火枪的轰鸣响起，在场的无论是瑞达尼亚人还是欧飞尔人，都在猝不及防之中被打翻了一大片。 一时间，水宫里到处都是尸体。 “看来，我们又卷入该死的麻烦之中了。” 面对着袭击，杰洛特没有表现得多意外。 毕竟这种性质的事情，他经历得也不少了，白狼最多也只是感叹，为何自己那么倒霉。 “拉多维德，很久不见了。” 而菲丽芭的声音响起了，众人抬头望去，发现猫头鹰女士正站在水宫高处的一个出水口上。 虽然她双眼包着布，但是那种蔑视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在菲丽芭的身边，则有着许多手持火枪的人。 “你这该死的女巫！” 拉多维德马上怒骂道，而菲丽芭的脸上也显示出了名为不悦的情绪。 “拉多维德，我教育你多少次了，身为王者，最不能的便是脾气暴躁，让人知道你的想法，你看，正是因为我知道你想得是什么，我才能把你引诱出来。”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听着两人唇枪舌剑的“交谈”，杰洛特也差不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菲丽芭利用被镇压的永恒之火亲瑞达尼亚派的关系，把牛堡下水道的蛤蟆送到了诺维格瑞。 通过她的关系，菲丽芭得以知晓，这个蛤蟆就是欧飞尔的王子，欧飞尔人为了他，肯定会疯狂的寻找，所以她放出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菲丽芭正在寻找欧飞尔王子，想要通过王子，来破坏瑞达尼亚和欧飞尔的关系。 拉多维德向来多疑，她知道单单放出关于自己的消息是无法把他引诱出来的。 所以她需要让拉多维德认为，自己正在进行某个破坏瑞达尼亚的计划，然后让拉多维德认为自己可以来抓她一个正着。 于是乎，这个计划就出炉了。 而菲丽芭利用的执行工具，便是被镇压的亲瑞达尼亚派。 永恒之火亲瑞达尼亚派被血腥镇压之后，势力直接一落千丈。 虽然他们在崔托格依然有着力量，诺维格瑞的总坛无法剥夺他们那边的势力，但是现在大势已成，被蚕食是早晚的。 他们现在就像是一群输光了一切的赌徒一般，只要给他们可以翻盘的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入局。 所以，一点魔法，再加上一些诱惑，亲瑞达尼亚派就这样变成了菲丽芭的工具。 至于对亲瑞达尼亚派的诱惑，那就是用事成之后的权力了。 在菲丽芭看来，杀死拉多维德之后，夺取权力很简单，那么之后给予这些永恒之火派系一些回报，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了。 对这些人来说，杀国王算啥，他们亲瑞达尼亚是为了瑞达尼亚的权力，又不是那个光头。 而且拉多维德要是死了，对他们来说也有好处。 若是这个强势君主死了，对被他们掌握的永恒之火那是大好事，甚至弄不好，权力还可以因此更进一步。 反正，听着菲丽芭的话，拉多维德几乎要气炸了。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撞入了菲丽芭的陷阱里面。 菲丽芭还提到，诺维格瑞有个老朋友在这事里面也帮了她大忙，拉多维德现在倒是聪明了不少，试图套出那个人的名字。 但是现在菲丽芭却怎么都没有说，好好的把拉多维德给气了一顿。 “哦，没想到猎魔人你也在，只是很可惜，你们都得死在这里了。” 菲丽芭自然注意到了杰洛特，这个人的出现，是完全在意料之外的。 菲丽芭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这个人在这里，自己的计划就会出大问题一样。 猫头鹰女士连忙摇摇头，该死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就是一个猎魔人而已，怎么可能出什么事。 “好了，就让这丑恶的一幕结束吧。” 随着菲丽芭的话，又是一阵火枪轰鸣，甚至还有好几个炸弹被丢了下来。 这些人是在那场血腥清洗之后逃入下水道的亲瑞达尼亚派成员，本来按照计划，这些人会被逐步从诺维格瑞转移出去，但在菲丽芭出现之后，这些力量便被用到了这场刺杀之中。 甚至亲瑞达尼亚派还输送了不少人员过去，就是为了刺杀能够顺利。 对于菲丽芭刚刚把他们爆出来的行为，这些人也没有多在乎，他们这次投入了那么多人力，就是冲着玩命的，失败了也就没命了。 他们就是一群梭哈的赌徒，赌得就是成功干掉拉多维德从而一飞冲天。 而在水宫里面，火力压制还不算完，很快，几个入口的铁门升起，接着大量的暴徒和杀手冲了进来。 这些人是菲丽芭从那些不多的没有被拉多维德清洗的她的人那里搞来的，当然了，这座城市里的某位胖子也提供了一些，只不过那胖子很谨慎，只雇佣了一堆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编外人员。 然后还走进来了几个土元素、火元素和魔像，可见菲丽芭是下血本了，一定要干掉拉多维德。 水宫立即变成了混战战场，保卫国王的和想要杀死国王的打成一团，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 拉多维德武力十分出人意料得强，这位国王在卫兵保护之下战斗得还颇为勇猛，不断把暴徒和杀手砍死。 但是面对那些元素和魔像，瑞达尼亚人就十分无力，只能保护着国王节节后退。 天上一直都在落下魔法，菲丽芭正在无差别的轰炸下风，她要弄死拉多维德那混蛋。 至于杰洛特那边，情况也不好，杰洛特发现这麻烦实在是太大了。 不断有着暴徒和杀手不知死活的冲过来就算了，怎么还有元素和魔像。 在人群里面杀了几个回合之后，只能说，要不是身上的师匠盔甲，他早就已经死了。 但这些牺牲也是值得的，杰洛特连续干掉了好几个元素和魔像，大大减缓了战场上的压力。 这自然是让菲丽芭眉头狂皱，然后再次对遇到这个猎魔人感到倒霉。 同时她的内心也在安慰自己，再过一会儿就好，这个猎魔人也会被耗死的。 欧飞尔人的情况也很糟糕，大部分欧飞尔士兵都死了，现在只有几个人护着王子。 而为了保护王子，雷蒂娅也几乎把魔力给用完了，形成不了战斗力。 “再这样下去，真的得死了。” 猎魔人不由得念叨着，怎么又遭遇这样凶险的情况了。 拉多维德其实带着很多士兵，但是现在都被关在另一边，人他们正在焦急的敲打着铁门，想要进去营救他们的国王，但是却无济于事。 光头现在的情况也非常不妙，他很处于许多人的围攻之中。 还有几个元素也在那边，看起来被杀死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也是此刻，异变发生了。 只见那几个打开的入口冲出来了一堆士兵，这些士兵身上有着硕大的永恒之火标志。 这代表着他们的身份，永恒之火的精选营，他们源源不断的加入了战局。 “营救拉多维德陛下！” 他们高喊着这样口号，杀向了敌人。 精选营的到来立即让战局发生了剧变，这些永恒之火战士的到来让战局马上逆转。 哪怕是面对元素和魔像，他们也丝毫不畏惧，他们可是永恒之火的狂信徒，面前这些算个啥。 在永恒之火的努力下，拉多维德和杰洛特都被救了出来，而刺杀者们反而败退了起来。 现在轮到菲丽芭的脸庞扭曲起来了，永恒之火的人是她没有算到的，怎么这些人突然冒出来了？ 她不是没有考虑到这点，但是不应该啊，她这些方面做做了布置的啊。 除非……不，不可能。 她的魔法也基本上用完了，现在根本无法改变局势，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菲丽芭倒没有被这些情绪困扰太久，她直接转头就走。 既然事不可为，那就快跑路吧，先早点离开这里，再论其他。 至于那些火枪手，看见菲丽芭这样做也是一愣。 但他们也随即散去，动作非常麻利。 大家都看得出来，计划失败了。 而菲丽芭在逃亡时，却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迪科斯彻。 迪科斯彻身边满是他的喽啰，他们挡住了菲丽芭逃亡的路。 “迪科斯彻，让开，事情已经失败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还有，那些永恒之火的人从那边冒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已经堵死了路！” “哦，是吗？菲。” 迪科斯彻的语气让菲丽芭感到了害怕。 而在下一刻，迪科斯彻的喽啰们一拥而上，把失去了魔力的菲丽芭给按住了。 接下来，这个女人被戴上了他的梦魇，阻魔金镣铐。 “疯了吗？迪科斯彻！你居然……居然给我戴上这玩意！” 菲丽芭自然是愤怒无比，但注意到迪科斯彻身上那种低气压，她也安静了。 “菲，我们还有很多帐需要算呢，很多很多事情，我都必须听明白。” 迪科斯彻的声音，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个，让菲丽芭害怕。 “带着她走，然后把首尾都给收拾干净，都忙起来吧。” 第202章 攻占马里波 再次看到太阳的光明时，杰洛特整个人都如释重负。 这波烂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他的冒险经历，也因此增添了浓厚的一笔。 等到未来见到丹德里恩，他一定要把这事告诉他，这经历实在是太起伏不断了。 然后，杰洛特的视线偏转到了欧飞尔人的身上，还有那个被他们搀扶出来的王子。 说实话，要不是这位王子的存在，他可能就要被拉多维德灭口了。 这次的事情把拉多维德搞得非常没有面子，瑞达尼亚国王因此非常恼怒，他就想要把知情人给灭口了。 自己的卫队和永恒之火肯定不能动，但是杰洛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要不是雷蒂娅代表着瑟瓦特王子阻止了拉多维德，杰洛特接下来没准就得从瑞达尼亚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到后来，永恒之火的大主教查培也出现在了这里，面见了瑞达尼亚国王。 对于查培能够做到今天这样的位置，杰洛特是非常意外的。 他根本没有想到，那个善良的变形怪居然可以在遍布豺狼虎豹的永恒之火教会里面杀出一条血路，成为了永恒之火的大主教。 不过在听到那些大主教和亚甸人打得火热的消息之后，杰洛特也有些回味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对此，他无法做什么，他也不喜欢参与这些事情，他所能做得，也就只有默默的祝福他一番风顺。 接下来拉多维德赶紧离开了诺维格瑞，这场刺杀让国王的内心是非常不安的，他现在是看到诺维格瑞都害怕，急需回到军队的保护之中。 然后，杰洛特他们也得以离开，离开时杰洛特的眼神和查培对上了，双方都送给了对方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跟着欧飞尔人，杰洛特很快回到了他们的聚居区里。 在宫殿之中，瑟瓦特王子获得了很好的照顾，他身体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对于王子被找到，那位名为阿迈德的术士倒是比他预料之中要淡定多了。 后来杰洛特才知道，对于阿迈德来说，谁找到王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了。 王子对杰洛特表示了很真诚的感谢，赠送了杰洛特一套顶级的欧飞尔装备，还有一把经过顶级注魔大师注魔之后的弯刀。 至于报酬，那杰洛特得以见识了一把欧飞尔人的慷慨，他们没有送金银，而是给了杰洛特一袋欧飞尔王室的香料。 香料，这是欧飞尔人从远方带来的最大财富，一袋普通香料在北方都可以卖出大价钱，更别提属于欧飞尔王室的香料了。 这份报酬超越了杰洛特之前遇到的所有权贵报酬，获得了那么一大笔钱，自然他也客气了不少。 不过，杰洛特的心思并不在报酬上，在告别王子之后，他找到了雷蒂娅。 “现在，你应该把希里的消息告诉我了。” 看着欧飞尔女术士，杰洛特说道，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哦，猎魔人，当然，我当然会告诉你的，只不过嘛，我们不能在这里。” 雷蒂娅靠近了猎魔人，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晃在了他的身后。 “而且，王子殿下给了你报酬，我可还没有给呢。这是我一点点小小的……私人馈赠。” 被呼出的空气触动着猎魔人的脸庞，对此他从不陌生，不过一想到身后是个异域的女术士，他就有些动心了。 猎魔人胸口的狼头徽章不断震动，杰洛特无言的看了它一眼。 “好吧，我们去哪儿？” 。 在憋屈了那么久之后，这是杰洛特最爽的一个晚上。 啊，欧飞尔女人的腰，实在是太…… 即便是对缺乏感情的猎魔人来说，在经历了那么一个酣畅淋漓的夜晚之后，也感觉心身极其舒畅。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得到了关于希里的消息。 “鬼面帮、霍桑二世……” 嘟囔着获得的名字，杰洛特思索着应该怎么靠近这个人。 按照欧飞尔女术士的说法，希里在来到诺维格瑞之后，就与这个霍桑二世起了冲突，似乎是为了获得什么。 但是具体怎么回事她并不知道，作为欧飞尔远征军的一员，她还得忙于战争。 杰洛特走回了丹德里恩继承的酒馆，打算在那里和卓尔坦谈谈他遇到的事情，看看这个矮人有什么建议。 但是接下来，他却在酒馆门口看到了一个让人意外的身影。 “丹德里恩？伱怎么？” “啊，杰洛特，见到你可真好，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 比起杰洛特那种诧异，丹德里恩就是一脸迎接粉丝的姿态了。 “你，你哪儿去了？” “哈，我被曼吉那混蛋抓起来了，不过嘛，我们的曼吉在昨天也被抓起来了，说什么他参与了对拉多维德的刺杀，我估计他接下来死定，然后我们这些被曼吉抓起来的人都被放出来了。该死的，想起那段时间的经历我还是生气，我一定要好好写几首诗，嘲讽曼吉那个混蛋，他把我们的美丽城市搞得一团乱麻。” 丹德里恩还是一如既往的喋喋不休和自夸自吹，若是平时，杰洛特只会觉得讨厌，但是现在，他只觉得高兴。 丹德里恩是真的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哦，对了，希里找过我。” 丹德里恩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在找她，不过她现在多半已经离开这里了，我亲眼看见她在围攻之中使用了能力离开。” 接下来，丹德里恩就为杰洛特讲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白狼得以知道了希里在来到诺维格瑞后的一系列行为。 “希里找得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杰洛特从中提取了关键信息，那就是希里要霍桑修复的那个东西。 “那你就只能去问霍桑了，我可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想要找到霍桑还是很难的，那家伙天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去了。不过你可以先去找找我们的老朋友西吉·卢文，他们应该有思路。” “啊，那个胖子。” 杰洛特当然知道这人，毕竟是“老朋友”了。 “那好，就让我去见见他吧。” 。 “精彩啊，真是太精彩了，真不愧是诺维格瑞啊，我都有些可惜自己没有参与进去了。” 诺维格瑞的事情很快通过查伦，传到了身处前线的亚甸护国公那里。 接着，赫梅就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比起他这里的军事对峙，诺维格瑞的事情的确精彩。 更好的是，这次拉多维德算是吃了一个小亏，丢了那么大的脸，他对于诺维格瑞的控制不得不暂时放缓。 不过乐子看看就行了，对于赫梅来说，眼下重要的是现在的事情。 现在，护国公正在马里波要塞之下。 马里波，这座重要的要塞在 它的位置实在是太关键了，可以说就是在泰莫利亚德南北主动脉上，控制了这里，就相当于切断了尼弗迦德军队一条重要的后勤线。 现在北方军队正在日夜不停的轰击这座城市，只可惜作用并不大。 马里波存在的意义即是维吉玛之匙，即攻克了这里，就可以前往维吉玛。 所以，为了保卫首都，泰莫利亚在这座城市上倾斜了大量资源，就连城墙都了大价钱翻修。 现在的马里波城墙，面对火炮的轰击也毫不露怯，想要把它轰塌，需要的时间是很夸张的。 不过，随着矮人对亚甸的加盟，赫梅现在决定用一些传统的方式来攻克这座坚固的城市。 “巴克莱，你确定你们已经把事情搞好了？” 护国公看着马里波的坚固城墙，对身边矮人问道。 “只需要您一个命令而已，我的护国公大人。” 巴克莱十分恭敬的对赫梅鞠躬致敬，在他的身后，是矮人在地面上挖掘的通道，不断有矮人在里面忙碌。 所谓传统攻城方式，那就是在守军射程之外开始挖地道，一直到挖空城墙下面，然后用木头临时撑起城墙。 接着在需要攻城之时，就坑道里面的点燃木头，城墙就会轰然倒塌。 本来护国公是不喜欢这样的攻城方式的，因为需要到的时间属实不少。 但是现在有了矮人，事情也就方便多了。 对于矮人们来说，这种挖地不要简单太多了，他们在玛哈坎的群山里面干得就是挖矿的活，比起在矿坑里面开凿，现在只是挖个地道，实在是太简单了。 于是，在矮人那坚毅的膀臂之下，马里波一段城墙很快就被挖空。 只需要一个命令，城墙就会轰然倒塌。 而现在，护国公下了这个命令。 “开始吧。” 矮人们吹起号子，玛哈坎悠扬的号角就这样在这片土地响起，并且不断有着号角发出呼应。 城墙上的尼弗迦德守军在听到号角之后无比慌张，连忙冲在了城墙上，他们以为北方人要发动进攻了。 而他们也的确看到北方军队正严阵以待，但奇怪的是，北方人并没有推出各种攻城器械。 在过了十来分钟之后，地道入口里面走出了大量矮人，随着他们的走出，在众人面前，坚固的城墙就开始了崩溃瓦解。 事情发生得非常迅速，也就是在那么一瞬间，整个城墙连同上面的尼弗迦德士兵都轰然陷入了地下，还有一部分城墙直接倒塌。 发生了那么夸张的垮塌，自然扬起了一片夸张的尘土，而在这尘土之中，北方军队动了。 王室骑士是 王室骑士的突击力强大，正是适合这种需要抢时间的战场。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矮人的重步兵方阵，拿着重型长矛的矮人连忙跟在骑兵后面。 这可是他们 而尼弗迦德人的反应也很快，虽然在经历了两次北方战争之后，尼弗迦德军队的凋零很严重，但身经百战的军官还是并不缺乏的。 他们连忙在缺口处摆下盾墙，只是十分可惜的是，在他们盾墙还没有摆好，亚甸骑兵就冲进来了。 北方人直接从尼弗迦德人身上碾压了过去，草草形成的盾墙根本没能挡住疾驰的北方骑士。 不过守卫马里波这重要要塞的尼弗迦德人也并非弱旅，虽然不断被亚甸骑士透阵而过，但是他们依然坚持着战线。 许多撞过了盾墙的亚甸骑士突然发现，尼弗迦德人不光没有因为盾墙被破而溃散，还直接围了上来，开始围杀他们。 虽然骑士们的入阵经验都十分丰富，在骑枪破裂后就 只有那些一直保持着移动的骑士们状态方才好一些，但是这些骑士也是速度一旦慢下来，就会在围攻中被拖下战马杀死。 “还是没那么简单啊。” 看着这一幕，赫梅说道，尼弗迦德人依然还是很强，依然不如小视。 而对于那些伤亡，赫梅根本不在乎，毕竟这不就是战争。 总之，在一番厮杀之后，骑士们发现他们碰到了一个钉子，见此骑士们也十分果断的选择纷纷从前线后撤。 亚甸军队这些年来的体系化建设还是十分成功的，各个部队基本都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 现在既然快速突破看来并不可能，那么就应该撤退，而不是在这里徒增伤亡，把攻坚工作交给步兵。 就这样，骑兵们呼啸着来，也呼啸着退去，尼弗迦德人并没有因为骑兵们的退去而欢呼，因为他们看得到，大量的矮人重步兵正在赶来。 重步兵之间的战斗是极为有序的，当然，也可以说是极其枯燥的。 双方摆出整齐的队形，然后用武器在对面的盾牌和盔甲上不断戳刺，极端情况下，甚至可能打个十几分钟打不死一个人，却把自己打得精疲力尽。 不过矮人一上来，就摆出了疯狂冲击的姿态，一队队矮人长矛手就那样坚定的推进着，防御也根本不管，一切全靠头盔和甲胄扛。 长矛与刀剑就这样你来我往，不断有人倒下，更不断有人接替倒下者的位置。 甚至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倒在前线的士兵甚至连倒下都变得不可能，就这样硬生生被卡在中间。 附近城墙上的尼弗迦德射手也开始不断对矮人射击，不断有矮人倒下，但他们依然坚定的推进着。 一些地方的尸体堆得越来越多，甚至都形成了路障，双方不得不隔着尸堆拿长矛互戳，然后一直到双方的指挥官都大吼着停战，然后去把尸体拖走，形式才好了那么一些。 在矮人坚定前进之下，尼弗迦德人被推得节节后退，盾墙也在这样的战斗中被逐步分割。 到这里，亚甸军中再次响起了号角声，王室骑士再次出动，这次跟随者他们的，还有许多哈克兰骑手。 循着被破开的缺口，骑兵们就这样杀了进去，让尼弗迦德人根本无法重建他们的战线。 随着越来越多的骑兵涌入，自然而然的，尼弗迦德人也不再可能维持他们的阵型。 终于，尼弗迦德人崩溃了，他们头也不回的逃离了战场。 北方军队立即掩杀了上去，这些年的战争下来，大家也基本上都变成老兵了，深知战争还没有结束。 也正如大家所想的，接下来，战斗持续了一个下午。 尼弗迦德人很是顽强，他们利用街道和各种堡垒与要塞坚强的对抗着北方人的推进，导致每一步都前进得异常困难。 但是，北方人终究是占据着优势的那一个，最后他们还是获得了胜利。 “马里波拿下了，那接下来就应该是布鲁格了。” “恩希尔不会看着我们这样做的，而且听说，他往这个方向增加了许多部队。” “那就打，反正我们现在正在不断的赢，胜利必然属于我们。” 在护国公的身后，亚甸的将军们正在讨论着接下来的战局，大部分人对未来都充满了乐观态度。 而护国公则在看着亚甸的旗帜被插上马里波的城头。 对于他来说，现在重要的是看到胜利拿下这座城市。 作为全军总帅，他是没那么乐观的，每一场战事可以说都让他心惊胆战。 虽然现在胜利不断，但是越是这样，他依然越是谨慎，毕竟要是一场打输了，那就可能全盘皆输。 “把消息赶紧送到后方去，我要北方人都尽快知道这个消息。” 赫梅说道，马里波是在北方战争中出了名的堡垒，若是这座堡垒被收复，那士气肯定还会获得一波鼓舞。 “然后，准备南下布鲁格，与正在围攻阿梅里亚的利维亚人建立联系，还有，亚鲁迦河舰队也可以行动了。” “是，护国公。” 众人整齐的回答道。 第203章 亚鲁迦河上大战 布鲁格，这座城市在 接着米薇女王自此出发，奔向了正在布伦纳战场奋战的尼弗迦德中央集团军，最后及时的到达了布伦纳战争，给予了中央集团军致命一击。 所以，对于尼弗迦德来说，此地可以说是一个失败象征了。 因此，尼弗迦德吸取了在 在占领大片土地之后，黑衣人对索登和布鲁格都进行了大规模的扫讨，长期驻扎着上万人在这里抓奴隶和消灭起义军，确保后方的安全，防止出现 同时，还有加强这两个王国的首都，布鲁格和阿梅里亚，让它们变成可以抵抗住大军围攻的坚固要塞。 在尼弗迦德人一系列操作之下，这两个地区的本地势力基本上都遭到肃清，大量的本地人都被送到南方成为奴隶，成为皇帝和贵族腰包里面的帝国钱币。 自然而然的，当地的也没啥能够成气候的起义军。 而帝国的这些付出，也在接下来应对亚甸的攻势之中获得了回报，发挥了帝国想要它们发挥的作用。 。 又一次，北方人的号角再次响起，大量的北方步兵在盾车的掩护之下，举起盾牌顶着上方不断落下的箭矢，开始了又一轮攻势。 从天空看上去，北方人就像是一群群蚂蚁冲向了城墙，所谓蚁附攻城，就是如此。 城墙上的火炮不时砸在攻城的队列之中，制造一片片的伤亡。 其中最多的便是那种一人扛，然后靠着两根铁棒架起来的小炮。 尼弗迦德十分喜欢生产这样的小炮，因为在对抗起义军之中，这种可以大量杀伤的小型火炮都很有效。 于是就导致了黑衣人之中遍布这种小炮的景象，一个黑衣人营之中总是可以看到这东西。 这些小炮不断喷出霰弹，要是被这些火药动力加强之后的碎屑划到，就是一条狰狞的伤口。 运气不好，还会被直接弄死。 不过大部分都砸在了盾牌、盾车和盔甲上，但要是被划到，那就产生了一个伤员。 北方人已经在这座城市之下失败了好几次，死者的尸体随处可见，但进攻者看都不看那些，他们早已学会无视这些东西。 他们十分熟练的通过用沙袋在护城河中堆出的通道，捡起那些散布在城墙下尸体之中的梯子，上面还染着鲜血。 梯子就这样搭了上去，北方人再一次开始了攀爬。 不过黑衣人的箭矢也不断落下，火枪也不时轰鸣，他们也十分熟练，毕竟也不是 有北方人成功爬上城墙，与尼弗迦德人搏斗起来，但更多人是在惨叫之中落下城墙。 很快，城墙上战斗声响了起来，北方人占领了一块区域，刀剑与斧枪不断互相挥舞着。 就这样，北方人和南方人围绕着城墙缠斗了起来。 不过这次的战斗，比起以往还是有些不同的。 只见城墙上突然打开了一个小门，在这个门打开之前，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暗门。 一队扛着大剑的尼弗迦德士兵从中冲了出来，对忙着登城的北方人横扫过去。 北方人根本没想到会杀出来这样一队敌人，许多人的精力还全神贯注在城墙上时，就这样被背后的刀剑杀死。 北方人在猝不及防之中被打得丢盔弃甲，连忙逃离了战场。 城墙上的尼弗迦德士兵也连忙不断射击，尽可能多的让北方人留下来。 小炮喷着霰弹，这一轮轮霰弹打在那些为了逃跑而露出后背的北方人身上伤亡就十分可观了。 许多人受伤倒下，运气好点有战友拖走，运气不好根本就没人管，只能在那里哀嚎到死。 而在北方人逃出了杀伤范围之后，黑衣人们发起一阵欢呼，为他们再次打败了北方人而欢呼。 不过接下来他们就得狼狈的躲在城垛后面了，因为北方人的火炮阵地开始了射击。 只不过这些炮击明显对城墙没啥用，只是在城墙上凿出一个个小坑而已，而这些小坑已经很多了。 “又失败了。” “啧，这次比上次坚持得还短。” “算了算了，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在北方军的营地之中，人们对于攻城失败没有多少意外，而是把这当成了一种日常性的东西，见到攻城失败也就散去了。 毕竟这些天天天都在不断上演这样的景象，他们都把这些当做是一种戏曲在欣赏。 只要不是涉及自己，他们都当做是戏看。 北方营地很有生活气息，专门的生活区已经建设了起来，各种服务人员齐备的那种。 这些服务人员基本都是附近的居民，他们从尼弗迦德大军的反复围剿之中艰难的活了下来，现在围绕着军队讨生活。 这也算是给他们一条活路了，在尼弗迦德人持续的扫讨之下，这些人要么只能逃离去当难民，要么也只能被磨死。 经常可以看见北方士兵在里面消费，或者享受各种服务，或是出售自己的战利品。 还有人直接溜到附近的村庄里面去玩，随着北方军的到来，不少躲起来的当地人也回到了家乡继续劳作。 这些日子下来，他们基本上把这里都混熟悉了，上面的军官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起来，他们已经驻扎了有段时间，远远看起来，军营就像是一座巨型城市一般。 而看着前方的战败，有个人就非常不高兴，他就是亚甸的护国公大人，赫梅。 这样的景象，他已经看了不少了，他实在是不想再看了。 “已经两周了，我们已经被这该死的城市堵了两周了。” 看到了又一场失败攻势之后，护国公不由得站了起来，接着恼怒的走来走去。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利维亚人围攻了阿梅里亚那么久，也无法撬开那座城市了。 尼弗迦德对这两座城市付出的资源，是完全值得的。 没看现在亚甸大军就这样被堵在这里，根本无法前进。 布鲁格的城墙是经过了加厚的，护城河也获得了加宽和加固，变得异常难以攻打。 赫梅预计，若是想要拿下这座城市，估计得耗很久很久。 但他可不想要在这里耗那么久。 所以对城市的攻打日夜不停，一轮轮的发动进攻，就是为了能够拿下它。 但结果还是残酷的，城市依然屹立不倒。 看起来，战线又得僵持起来。 现在部队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随着攻城的常态化，大家都开始懈怠了起来，攻打城墙虽然还算是尽力，但是却很容易溃散。 之前的攻势就那样溃退，原因便是由于这样的心理。 许多人看起来都打定主意，打算就这样围下去，用饥饿来解决这座城市。 只可惜赫梅清楚，作为尼弗迦德人的重点堡垒，城市里面的粮食怎么可能少。 没有人回应赫梅的话，因为大家都没有办法应对这座坚固的城市，所以既然没有办法，那就不要在护国公面前献丑，破坏护国公对自己的印象呢。 “利维亚人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见没有人回答，赫梅就问起了利维亚人的情况，希望能够听到一些好消息。 “米薇女王也拿她所面对的城市没有办法。” 这回应让赫梅沉默了，然后他叹了一口气，接着没有说话。 看起来，只能这样继续磨下去。 绕过城市是不可能的，城里面的尼弗迦德驻军数量不少，是那种无法忽视的数量。 若是强行绕过去，不说被尼弗迦德人偷袭的风险，光是一个陆上补给线被截断，就足以要命。 不过他也没有太丧气，他的手上现在还有着一个备选方案。 看起来，必须动用那个方案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跑到瓦伦丁身边耳语了一些什么，侍从点了点头，接着来到护国公身边，对他耳语了一番。 护国公的表情随着他听到的东西而发生了变化。 那是在被困扰很久之后，终于听到新办法的喜悦。 “这边的事情暂时都让莱奇茨基管理，带我过去，我要看看。” 转机好不容易来了，护国公当然要马上去看看。 很快的，接下来护国公就在卫兵和将军们的护卫之下，前往了亚鲁迦河边。 亚鲁迦河距离布鲁格不是很远，骑马也就是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就来到了这里。 此前，为了方便通过亚鲁迦河来接收物资，亚甸人已经在河边建立了一个港口。 并且这个港口还随着亚甸军队停留时间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大。 毕竟要运送那么多物资，也是需要配套的港口设施，设施好了卸货也快。 估计未来在军队离开之后，这里就会被附近的民众所占据，成为一个未来的沿河城镇，毕竟这里的基础设施那么好。 而现在，港口上满是从亚鲁迦河上游而来的北方舰船，桅杆已经组成了一片森林，看着颇为壮观，也展现了北方的强大。 不止有亚甸的，还有利维亚的，利维亚舰船也加入了亚甸人的行列。 在 修建舰船的原因很简单，未来亚鲁迦河必然成为北方战争的重要生命线，为了控制这条生命线，舰队的建立是必须的。 战况也的确是那么发展的，在亚甸与利维亚开启了反攻之后，亚鲁迦河的黄金航线作用就发挥了出来。 通过这条河，北方得以源源不断的把急需物资送到前线，不然光是靠那些严重破坏道路，物资可不够用。 而现在，赫梅对于这支舰队有着一些别样的想法，一些别样的计划。 他打算利用这支舰队，好好的破解现在的困局，彻底改变现在的战局。 赫梅可是在其中训练了一支极为特殊的舰队，就是规模不大，但不影响什么。 而靠着那支舰队，加上其他舰船载上的军队，护国公有信心突破尼弗迦德在亚鲁迦河下游设置的防御力量。 尼弗迦德人当然意识到了北方人沿着亚鲁迦河南下的风险，因此他们布置了大量兵力和舰队，构成了亚鲁迦河上的防御力量。 至于那是一支什么舰队…… 看着那些舰身上遍布着大量炮口的船只，赫梅笑了。 有些事情他藏了很多，而藏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 人们在提到尼弗迦德军队时，总是会想起尼弗迦德那支可以说是无敌于整个大陆的陆军。 想起帝国大军的坚固盾墙，帝国铁骑的无畏前进，想起帝国大军征服一个个国家弗丰功伟绩。 帝国军队的功绩是那么强大，以至于在遥远的北方，甚至都产生了帝国军队的狂热爱好者。 当然，这类爱好者都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所爱，毕竟北方人对尼弗迦德支持者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而在陆军的辉煌之下，很少有人记得，帝国还有着一支海军。 和陆军比起来，帝国海军实在是太默默无闻了。 大部分时候，这支军队所扮演的角色，都是投送兵力和转运物资。 毕竟很长时间以来，帝国都没有遇到什么强大的海上对手，即便是有，靠着陆军推进，帝国也往往可以解决问题。 也就是这些年，有了随着北方战争开启而产生的史凯利杰海盗与统一之后的欧飞尔王国这两个对手。 在占领北方的行动受阻的情况下，群岛的海盗给帝国造成了不小的困扰，欧飞尔人则在南方和帝国不断争夺利益，海上冲突不断。 随着海上威胁越发加剧，尼弗迦德也终于开始重视起海军，这个在帝国体系内长期没人爱的孩子，终于获得了机会。 作为重视的表示，帝国海军拥有了一位海军上将，这是海军 接下来，帝国海军获得了政府的大笔拔款，帝国海军得以迅速扩张，整个帝国大大小小的船坞，基本上都受到了来自海军的订单。 并且帝国开始大量征调商船，毕竟在这个时代，商船基本上是可以和战船划等号的东西。 在尼弗迦德庞大的国力加持之下，一支大海军迅速成型。 只不过，虽然得以快速建立起一支大海军，但是在面对史凯利杰人与欧飞尔人时，帝国还是败多胜少。 有些东西不是用钱把舰队砸出来之后就可以用的，帝国海军的人员、训练、乃至是船型，都有着很大的问题。 而正是这些问题，导致了帝国海军总是失败。 但是败得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失败了不可怕，关键是要有人活下来，有人活下来，那就可以吸收失败的经验。 再加上帝国庞大的体量，因此帝国海军虽然失败众多，但是也在不断吸取经验，不断壮大。 很快，史凯利杰人就被逼出了帝国的海疆。 群岛人在劫掠之时若是动作稍慢一些，就容易被帝国海军给堵住，接着配合行省军队一同歼灭海盗。 当然了，群岛大贵族的舰队出一些血，还是可以突破这样的包围的，但这也代表着，一两条长船就可以把帝国疆土闹得天翻地覆的时代过去了。 帝国可以沉三艘、五艘、甚至是十艘船来换取击沉一条史凯利杰长船，而史凯利杰人根本没法和帝国这样耗。 在这样的情况下，史凯利杰人被逼回了他们的群岛，据说群岛现在也改变了作战策略，他们打算改为进行大船团突击，和尼弗迦德人打战略决战，尽可能发挥己方舰队的优势。 只不过，这个时候布兰王的死亡使得计划都必须重新洗牌了，海盗们群聚在群岛之上，打算选取新王。 据说帝国海军上将隆帕利正在计划以此为契机，歼灭群聚在他们老家的海盗。 至于欧飞尔人，由于他们擅长的领域是跑远洋航行，帝国海军实力与技术有限，根本无法阻止欧飞尔人对北方投入力量。 帝国海军能做的，也就是在南方的海洋上不断和欧飞尔人交锋，然而也是败多胜少。 而且情况还更糟一些，比起海盗，欧飞尔人明显更有序，也更擅长舰队作战，这让尼弗迦德人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这些，都和驻扎在亚鲁迦河的帝国舰队没有什么关系。 亚鲁迦河作为一个重要的战略河流，再加上 不过说是分舰队，但加上那些临时征用的商船，舰船的总数也达到了足足上百条。 只能说，作为一个大帝国，尼弗迦德的底蕴是摆在那里的。 这支舰队当然不是就这样摆在这里，实际上，他们还负责在亚鲁迦河上为帝国舰队运送物资，每天也还是挺忙碌的。 不过这主要是那些征用船只在干了，作为帝国军队的正牌成员，那些正经有编制的帝国海军，则主要是在亚鲁迦河上游弋，寻找可能存在的敌人。 因此，他们的日子不得不说，很是悠闲。 每天巡逻完了就休息，休息完了就巡逻，然后每周还有一天假，可以去找女人好好乐一乐。 “你说，今天我们要啥时候才能停止巡逻？你消息灵通，你说说。” “啥时候？我估计今天晚咯，我们那白痴长官为了和人抢女人，把替班都给主动揽下来了。” “啊？那岂不是这个晚上都得我们负责。” “是啊。好了，还是别说了，别让我们那傻逼长官知道了，他知道我们在背后嚼他的舌头，肯定要收拾我们的。” 两个水手讨论着，然后由于恐惧惩罚而闭上了嘴干活，而像是他们这样安静干活的水手，在这条船上到处都是。 帝国陆军就已经以军纪严格而着称了，但是在海军，由于舰船作业需要的协调性，这里可以说是严苛了。 毫不夸张的说，船长掌握着每个船员的生死，只要他愿意，把一个普通船员打死丢海里都不是问题。 既然杀人都不是问题了，那重刑惩罚又能是什么问题吗？ 许多尼弗迦德舰长都喜欢严苛对待下属，这是帝国海军的风气。 只有对待下面越严苛，下面才会严格执行伱的命令。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船，正是一艘典型的帝国海军舰船。 船帆上的金色太阳十分显眼的照耀着大地，这样绝不会有人认错这艘船只的所属。 帝国海军船只主要为三角纵帆，船体瘦长吃水较浅适合快速机动，但是稳定性较差，也不够坚固。 这种船只无法布设投石机或弩炮等远程重型武器，攻击手段十分有限。 但它们有一点好，那就是数量足够多。 当茫茫多的帝国舰船出现在海面上时，光是那如林一般都桅杆，都可以营造出莫大的威势，然后靠这数量淹都淹死敌人了。 本来舰船上的众人，还以为今天又是无聊的巡逻一日之时，他们却猛然发现，在河流的上游，出现了一支舰队。 负责执勤的水手立即敲响警钟，上游的舰队，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绝对是北方人的舰队！ 清脆而急切警钟就这样响起，一个个缩在船舱里面的士兵纷纷冲上甲板，进入战位。 他们手上拿着诸如鱼叉、弯刀、弩箭、火枪这样的武器，还有人开始操纵起舰首的抬枪，瞄准向着他们靠近的舰队。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在船长室里面休息的船长走了出来，他对身边忙碌的水手大喊道，想要立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方有敌舰！” 桅杆上的水手大声说道，而听到回答的船长马上来到了船舷边，拿出怀中的单筒望远镜，将其展开观察敌人。 而出现在望远镜之中的，正是亚甸王国的标志，山形的三色纹章，这让船长内心一动，没想到遇到北方人的舰队啊。 北方人的速度很快，他们没一会儿就来到了距离尼弗迦德船只不远处，估计再个十来分钟，就可以和尼弗迦德舰船靠拢。 就在尼弗迦德船长准备大喊命令舰队撤退，完成他的任务时，却发现面前的敌军舰队摆出了奇怪的阵势。 这里是亚鲁迦河上河面宽阔，或者更准确的说，这就是亚鲁迦河上的湖泊，因此非常宽阔。 而在这个湖中，亚甸舰船横过了船身，船长看到那些船船身上有着一堆洞口，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这引起了船长的好奇，使得他没有把撤退的命令喊出，而是奇怪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大人？” 大副问道，话语里面的意思很明显了，这个时候不跑你要干嘛？ “别急，我要看看，看看北方人这到底是在搞什么。” 大副一下子就急了起来，他可不是船长这样尼弗迦德富裕之家出身的子弟，作为一个从普通水手爬到现在位置的人，他才没有那么多好奇心。 在他前行的路上，已经有太多的同行者死去了，而在这些人里面，好奇心是个很主要的死因。 北方人现在这副样子，摆明是要实验什么东西。 而他这船长居然还不跑，还在这里等着，妈的，他是脑子有问题吗？ 当然，在等级森严的尼弗迦德，他肯定不敢这样说，说了怕是下一秒就得死，只敢在内心这样腹诽。 而在北方人那边，北方人把一门门火炮的炮口从窗户中推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船长的神色立即发生了剧变，只不过撤退的声音还没有喊出口，就看到了一片炮弹仿佛是排山倒海一般飞来，耳边响起的，也是炮弹的雷鸣。 。 “真是凄惨啊，不过，看起来想要单纯用火炮击沉船只是不可能的。” 走在遍布残破尸骸的狼藉甲板上，赫梅感叹着说道。 整个甲板上一片惨不忍睹，被打成两截的尸体和各种残破的杂物遍地都是。 甚至还有部分焦黑的器官，鲜血则已经彻底改变了甲板的颜色。 舰船的主桅杆倒在一般，桅杆已经被一发炮弹打烂，整个船帆都倒了下来。 整个船体上也到处都是被炮弹打穿的口子，但纵然如此，这艘舰船依然没有沉没——不过也是岌岌可危了。 但是，要知道这艘舰船是同时遭遇了两条亚甸大炮舰，总共二十门火炮的轰击。 就这样，都还没有沉没，还能让赫梅上来看看情况。 现在舰船上遍布着赫梅的卫兵，确保着护国公的安全。 当护国公在感叹时，进入船舱的士兵押出来了一队幸存的水手。 护国公不打算去甲板下面看看，因为那里的场景肯定更加惨烈，而且还容易遭遇敌人的偷袭。 “嗯，活着的人不多，这点还好，不然我会以为那么多炮就是个摆设。我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把俘虏关起来，船没有维修价值了，给我凿沉了。” “遵命，护国公。” 士兵们的动作很快，在护国公离开之后，他们迅速把俘虏都给押走了，接着开始凿沉船只。 当护国公回到他的舰船上时，完成了凿沉工作的士兵也在离开舰船，由于这艘船被破坏得实在是太严重，因此在被凿穿船底之后，进水的速度也非常快。 那些士兵不得不跑着离开这里，一时场景看起来颇为滑稽。 护国公所在的舰船是最大的亚甸炮舰，这艘舰船上有着足足二十门火炮，比起一般的亚甸大炮舰直接翻了一倍。 而在护国公回到舰船之后不久，舰队再次启航后不久，桅杆上面的士兵传来了警告。 “前方发现敌舰！” 瓦伦丁马上掏出单筒望远镜，举在了护国公的面前，赫梅接过看了过去。 而出现在赫梅视野之中的，正是沿着河流而下的尼弗迦德舰队，黑色船帆上的金色太阳是那么显眼，想要注意不到都不行。 这些舰队看起来无边无际，可见尼弗迦德人这次是主力尽出。 “黑衣人来得可真是有够快的啊。” 赫梅感叹道，距离战斗结束也就过去了半个小时吧，就有这样庞大的舰队到来。 不过想来也正常，毕竟刚才河上炮声大作，那么大的炮声之下，尼弗迦德人作出这样的反应丝毫不奇怪。 “准备应战吧，你们也看到刚刚尼弗迦德人在你们面前是多么无力了！让我们给尼弗迦德人一个好好的教训！” 若是说之前，赫梅对能否打败尼弗迦德舰队还心里打鼓，但是看到尼弗迦德舰船在火炮面前毫无抵抗力的表现之后，他就充满了信心。 就让尼弗迦德人来吧，这里也正好是一个不错的战场，埋葬尼弗迦德舰队的战场。 。 尼弗迦德亚鲁迦河分舰队司令塔伦真的看不清楚，面前的北方人这是在做什么？ 虽然亚鲁迦河分舰队是一支守备舰队，但是塔伦司令从来都不敢放松对舰队的训练。 正是因为这点，尼弗迦德舰队才能出现得那么迅速。 在听到亚鲁迦河上炮声震天之后，塔伦马上命令港中舰船出动，那么多的火炮，除了北方人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然后，就像是之前那个死在了火炮之下的船长一样，看着面前北方舰队纷纷横过了舰身，他表示看不懂这是在干什么。 “大人，我们要突击吗？” 塔伦的大副说道，作为司令的大副，他也扮演着舰队传令官的角色，他正等待着司令的命令。 听到大副的请求，塔伦不由得响起隆帕利海军上将曾经说过，比起犹豫不决，还不如赶快做好决定，因为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 塔伦横下心，不管怎么样，还是尽快要做下决定。 “舰队分外三路，主舰队直冲北方舰队，左右舰队左右包抄。” “是，遵命。” 塔伦的舰队的确是久经训练，在司令下出命令之后，迅速分为了三路，按照各自的既定目标而去。 看着手下舰队的顺滑表现，塔伦心中下意识的浮现了得意的情绪。 他的舰队在自己手中打磨了那么久，肯定可以打败北方人的。 虽然帝国没有什么海军经验，但对面的北方人不也一样，面对的又不是史凯利杰人或欧飞尔人，他一定可以赢的。 但是，当看到那些横过船身的舰船，那种不安又涌上了他的心头。 尼弗迦德舰队行动十分快，大小舰船按照各自任务组成了一个个直插北军阵线的矛头。 按照塔伦的计划，舰队将会把北方人的阵线彻底搅烂，他们首先会用撞角撕开战线，接着在混战之中赢得战争的胜利。 毕竟，这个时代的海战最后决定战局的，还是接舷战。 塔伦看着麾下舰船奋勇前进，也得这时，他看到火炮炮管伸出了船体，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一片火光闪过，接着是无数雷鸣。 尼弗迦德舰队遭遇了惨烈的迎头痛击，炮弹就这样砸向了它们。 在炮弹面前，木头船体是那么的虚弱，就这样被轻松打穿，木屑四处飞溅。 船舱里面的景象最为恐怖，炮弹在船舱这个封闭空间里面横扫一切，一旦沾上，那就得缺胳膊断腿。 还有许多炮弹直接把整个船打了个对穿，期间制造了无数伤亡。 但是，出于惯性，尼弗迦德舰队依然在迅速前进，塔伦也没有下什么撤退的命令，反而命令各舰坚守岗位，继续前进。 作为一个老海狗，他明白北方人拿出来的东西的确吓人，但正是因此，才更加应该勇敢前进，现在后退才会完蛋。 北方人在这一轮骇人的轰击之后停止了炮击，他们正在忙着装填火炮，于是尼弗迦德人加快了速度，抓紧这个时间，尽可能更加靠近北方舰队。 只不过，他们就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到达北方舰队之前，于是乎， 这次炮弹和上次很不一样，被发射出来的是燃烧的炮弹和被锁链链接在一起的铁球。 锁链铁球或是横扫了甲板，制造一片残值断臂，或是砸在了桅杆上，直接把桅杆切断。 而由于尼弗迦德舰队目前的状态，许多锁链直接横扫了整个甲板。 那些桅杆被打断的船速度立即就慢了下来，后面的船只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办法停下来。 于是就撞在了一起，撞角直接把船体撞出来了一个大洞，然后水不断涌进去。 至于那些被燃烧弹击中的船只就倒霉了，炮弹打在船身上，若是足够迅速，还有可能灭掉火焰。 但是打在船帆上，那可就完蛋了，火焰直接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在船帆上肆虐着，进而点燃了整艘舰船。 水手们也只能争先恐后的跳下舰船，然后游向友军的舰船。 撞船的惨剧也是接二连三的发生，一时间，尼弗迦德人有着十来艘舰船或是瘫痪，或是重伤。 这终于使得尼弗迦德舰队开始了动摇，许多舰船开始放慢了速度。 帝国海军是在短时间内建立的，因此无论经历了多少战斗，新丁数量都是非常众多的，而一个守备的舰队，自然被分到了更多的新丁。 现在，看着那么多战友在前方遭遇的景象，他们也不敢再前进了。 若是亡命的老海狗，这个时候心一狠，还敢上去拼命，但是新丁们不敢。 而且冲在最前面的，已经是经验最为丰富的一批舰船了，后面的素质可想而知。 “前进啊！伟大日轮在上！前进啊！” 看着这一幕，塔伦司令愤怒到了极致，甚至要不是现场不允许，他甚至打算前往这些船只，就地处决他们的船长。 而有慢起来的舰船，自然也有不慢的，于是乎，又是一片撞船惨剧。 在尼弗迦德舰队陷入一片混乱时，北方人又装填好了一轮火炮。 这一轮只是普通炮弹，但成功让局势更加混乱。 不断有尼弗迦德舰船沉没在了亚鲁迦河，尼弗迦德舰队的混乱也在不断扩散之中。 不过尼弗迦德左右的尼弗迦德舰队依然在执行它们的任务，由于一开始就是走不同的方式，左右舰队没有遭遇多少火炮的轰击。 不过接下来，使得尼弗迦德主舰队无法前进的亚甸炮舰，开始调转轰击方向。 又是一轮轮惨烈的轰击，左右舰队的规模本来就比主舰队小多了，而且还主要以各种轻型舰艇为主，使得他们面对炮击更加弱小。 只不过嘛，快也是有好处，至少他们速度足够快，跑得足够迅速。 加上他们那边舰船较少，因此左右舰队里面被炮弹击中的舰船很少，大部分舰船在看到主舰队的混乱之后，都纷纷选择了逃跑。 至于那些依然坚持着前进的，他们很快就遇上了北方的舰船，然后被北方舰船的数量所碾压，北方人就像是旋风一般横扫了尼弗迦德人的甲板。 而在尼弗迦德主舰队的那边，形式已经彻底不可逆转，许多船只在混乱中搅在了一起，火焰也在其中不断传播，导致整个场面变得就像是火海一般。 可以说，现在整个河面看上去就像是在燃烧一般。 至于还没有被搅在其中的尼弗迦德舰船，纷纷调转船头跑路。 “完了，一切都完了。” 看着身边的混乱，塔伦无力的说道，他的舰船正在这个混乱的中心，火焰席卷过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船上的水手正在不断跳入水中，但也有人继续坚持岗位。 因为他们看得出来，现在这情况，怎么都逃不出去了，与其去做那些无用功，还不如享受好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场败得，也太惨了……他妈的，伟大日轮在上，皇帝陛下在上。” 看着周边这仿佛地狱的环境，塔伦整个人都感到无比的无力，他想过这一战可能是什么结局，但怎么都没有想到，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算了，也和他没关系了。 塔伦最后自嘲的想到，而火焰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席卷了过来…… 第204章 骑行劫掠 随着时间的推移，燃烧的舰船也渐渐沉入到河底。 随着它们的沉没，河面上也得以瞬间豁然开朗。 不过那些还在缓慢沉没船只上的火焰和河上大量的浮木与浮尸，说明着这里曾经发生着什么。 一些小船散布在这些战争的遗骸之间，船上都满载着被救上来的尼弗迦德水手。 北方舰队驶过一艘艘沉没的尼弗迦德舰船，撞开那些残破的船体，把他们碾入河底之中。 而北方王国的旗帜正以胜利者的姿态傲然飘扬在失败者之上，就像是参与此战的北方战士们一样情绪高扬。 “恭喜再次获得了一场胜利，赫梅大人。” 在北方舰船的甲板之上，自然是一片欢腾，为他们打败了尼弗迦德人而一片欢腾。 而赫梅的侍从和卫队长，都在祝贺着他的胜利。 “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赫梅大人，是前往辛特拉吗？” 赫梅所在舰船的船长问道，所有人也都看向了赫梅，想要知道他接下来的命令。 “不，我们不去辛特拉，尼弗迦德人现在在那里集结的兵力非常夸张，而且不少尼弗迦德舰船都逃离了战场，黑衣人也收到了警告，攻打难度必然更上一层楼。” 赫梅不打算去辛特拉，没看布鲁格和阿梅里亚被他们强化成了什么样子。 尼弗迦德人在上次他们吃亏的地方都作出了新应对，辛特拉那里的守备必然更多。 毕竟，那座亚鲁迦河河口的城市，可是可以对整个战局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的。 “那我们去哪儿？” “我们在亚鲁迦河北岸登陆，舰队则尽可能封锁亚鲁迦河，但不要靠近辛特拉，那座城市目前依然情况不明。而我，要进行一场骑行劫掠。” 赫梅显然是早就对战局在内心有了布置，他十分自信的说道。 不过不去辛特拉也是无奈之举，直捣辛特拉的利益明显更大，但根据他收到的情报，那座城市早已今非昔比。 而且尼弗迦德好像还在亚鲁迦河河口制造了不少炮台，这也是个大麻烦——这便是赫梅为什么不让舰队去那边。 炮舰虐虐帝国舰队就差不多了，别去和炮台打，和跑台打的结果只能是失败——哪怕那种炮台是装配的是瑟瑞卡尼亚火蝎。 。 骑行劫掠，就传统上来说，这是一种在敌国境内利益骑兵优势，从而大规模机动，并在运动途中对敌国的经济区进行劫掠破坏的战略。 不过，赫梅自然不可能在北方的土地上大行劫掠，抢掠北方的人民，这是在损害自己的根基。 他的目标，是尼弗迦德的兵站。 在占据了亚鲁迦河上的尼弗迦德分舰队港口之后，赫梅又等了几天，让后方送来了大量战马和骑兵。 接着，他率领骑兵开始了行动。 赫梅这次出动了五千骑兵，这五千人是精选之后的结果，选得都是纪律较好的骑兵部队。 护国公还记得，他上次挺进辛特拉时帝国是怎么一路上掉队掉了足足八千人，他不希望这次还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次不比辛特拉那次，因为他的目标并不是占领这片土地。 “唉，这场战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都 “怎么，你不想着建功立业了？” “扯淡，我早就不想了，那么多年的战争下来，我早就积累了不少财富，要不是上面一直按着不让我走，我早就回家享福了，而不是继续在前线玩命，上次北方战争我差点就死在了北边。” “哈，说起来我也积累不少财富，但是由于上次北方战争中被俘，那群天杀的混蛋拿走了我一半的财产，还说什么我‘疑似’叛国，妈的，我看就是想要抢钱。不过纵然如此，我还是想要走了，这鬼地方，谁愿意谁待吧，但奈何也不给我批退伍申请。” “若是说，假如这场战争结束了，要是你顺利回去了，你打算干些什么？” “干什么？守着我家的田吧，不过前提是帝国打赢这场战争。不然我就得先招几个好手，帝国目前不安宁，你还记得我们老长官说得那些话吗？” “弄不好就又是一次内战……是啊，我知道，不过我们所能做得，也就只能看着了。” “哦，对了，还有南边那个……” “那个我们别多谈了，反正无论上面怎么说，我们自己都机灵点。” 两位尼弗迦德老兵就这样在兵站的大门口搭了张躺椅，坐在上面悠闲的谈天说地，由于他们资格之高，也没有人敢于管他们。 他们手下的新兵们正在忙碌的清点着物资，还有对兵站就是日常的维护。 若是可以，他们也想要是那边两个老兵那么悠闲，但可惜的是，新丁就是新丁，他们只能在长官的监督下不断干活。 所谓兵站，是尼弗迦德在总结了 在黑衣大军昔日的种种征战之中，其实对于后勤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帝国军总是可以在几个月里就结束大规模战斗，然后让战争进入收尾阶段。 但是北方战争就不同了，这场战争呈现出了明显的长期化，对于后勤的压力也越发严苛。 在 虽然主要原因是北方人偷袭了帝国后方，导致补给线被切断。 但是后勤部门的问题，还是难以掩盖的。 在 而后勤问题进一步导致了军队之中恐慌情绪，为帝国当时的失败很是添了一把火。 兵站，这就是帝国为了改善后勤状况，而拿出来的东西。 在确定了运送补给的线路之后，帝国就会在线路上设置兵站，兵站将会起到物资存储和镇压四周的作用。 同时，兵站还有维护所负责道路，还有驱逐附近起义军的作用。 靠着这些兵站的存在，尼弗迦德人的后勤条件得以大为改变。 同时兵站也对控制附近地区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不过这也产生了更大的人力需要，但这对帝国倒是无所谓， “倚老卖老的老不死。” 看着老兵们悠闲轻松的样子，一个新兵在背后小声骂道。 他实在是看不惯这些家伙那副懈怠的样子，作为尼弗迦德人，却在这里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他们还是多年的老兵了，却这样堕落！ 然后，这个新兵就开始为自己的怀才不遇而感叹了，作为金塔之城里一个热爱帝国的市民子弟，他怀着报效帝国（以及升官发财）的心理，顶着家人都反对加入了帝国军队，却被分配到了这样一个兵站打杂。 他是真的想要去殴打一顿那个该死的分配主官，看不到他的价值吗？ 当然了，这位气愤的新兵并不知道，他现在这个职位，是他的父母到处求人得来的，只为了让他们的儿子从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活下来。 新兵哀叹着爬上了塔楼，执行他的岗哨任务，他是真的觉得这个任务无聊，帝国都把附近的村庄给扫讨得差不多了，怎么可能有北方人袭击。 不过说道北方人的袭击，他最近听说北方人在南边的亚鲁迦河击败了那里的帝国舰队，北方人似乎在前往辛特拉。 对此，他没啥担忧的，上面早就告诉过他们，现在辛特拉有着超过三万名帝国正规军守备，北方人只会有去无回。 他有些羡慕在辛特拉的战友，要是他现在就在辛特拉，也可以在战争之中立功了。 而在他正这样想着时，他看到远方的地平线上，层层烟尘正在被卷起。 “这是哪家的骑兵团啊，居然跑那么快。” 新兵下意识的说道，接着用架设的望远镜看了过去。 然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亚甸的旗帜，而在旗帜下面的，是穿着北方样式盔甲的骑兵。 这些骑兵军容整齐，但是身上风尘仆仆，甚至还有血迹，看起来经历了不少战斗。 “敌……敌袭！” 新兵连忙用他全身最大的力气敲着身边的警钟，随着急切的警钟响起，新兵的内心变得激动了起来。 下意识的，他认为这是一只不知道怎么回事游荡到这里的北方乱兵，在他看来，他的机会到了。 终于，他终于遇到一场战斗了！帝国的新英雄马上就要显露头角了！ 只不过，接下来一根破甲箭砸在了他的头盔上，箭矢破开了铁皮，刺入了脑中。 帝国未来的英雄就这样死去。 “集结！集结起来！你们这些新丁！” 老兵们大吼着，兵站守备的士兵们在督促之中站上了战位，许多人都非常紧张，这是这里许多人 兵站里面许多仆役也被武装了起来，加入到队列之中，就是他们还是怎么看都更像是仆役，哪怕是穿上盔甲也无法让他们勇敢起来。 “妈的，北方人怎么会来这里？看起来这次要完蛋了。” 刚刚悠闲的老兵现在表情极其糟糕，他看得出来，面前这些北方人，绝对不是什么流窜的乱兵，而是真正的精锐。 最重要的是，兵站这点士兵，肯定打不过这些北方人的。 所以，老兵给了刚刚与自己聊天的战友一个眼神。 而战友先是一愣，接着点点头。 他们才不要大喊着“为了帝国”去死呢，为帝国打了那么多年仗，早就对得起帝国了，就让热血的年轻人们冲在前面去吧。 。 “把可以带走的东西全都给带走，带不走的就把附近的居民叫来，让他们拿走！” 走在经历了一场激战的兵站之中，赫梅听到有军官这样喊道。 这场战斗可以说是极为容易，可以说在兵站大门被撞开的那一刻，战斗的命运就已经定下。 面对宛如虎狼一般冲进来的北方骑兵，尼弗迦德人的战线在一瞬间崩溃瓦解，接下来便都是追杀了。 现在，在兵站之内，士兵们正在搜罗一切可以用到的东西。 储存在这里的粮食则被他们堆在了广场上，任由附近的居民取用。 尼弗迦德人虽然扫荡了附近的居民，但是真的想要赶走那么多人怎么可能。 更何况，维登也不是索登和布鲁格那样的重点扫讨地区。 所以，实际上在森林里面，当地人数量依然众多，只要他们不出来，黑衣人也不会去找他们。 而这次维登人的确是有些打不动了，上次他们面对着整个维登集团军的围剿，虽然给帝国带来了大麻烦，也导致他们死掉了大量男丁。 后来在弗尔泰斯特发动的西方攻势，以及 这些年来，战争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更何况，整个泰莫利亚的沦陷也让许多人直接没有了抵抗的心思。 抵抗是在看得到希望的前提下才能进行的，现在看不到希望了，还抵抗什么？ 最重要的是，维登王室和许多贵族被弗尔泰斯特强行迁移，维登人起义也没有人领导。 起义起义，终究是要有人组织才行。 而在北方，扮演这个角色的是贵族，弗尔泰斯特迁走了那么多贵族，自然削弱了当地的抵抗力。 最后就是由于 因此帝国对于维登地区的占领政策温和了不少，没有那么多的杀戮和虐待。 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就导致维登人抵抗力度大降，就是破坏，也只有一些小打小闹的破坏。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不愿意反抗了，看到北方的军队到来，当地人直接主动冒了出来协助北方军队。 也是在他们的帮助之下，赫梅的队伍才能那么快找到散布在这片土地上的尼弗迦德兵站。 “ 许多士兵正在熟练的给兵站各处塞着易燃物，准备到时候方便点燃建筑，赫梅看着他们的行动说道。 骑行劫掠的目的，大体来说有两个，一个是破坏尼弗迦德人的后勤体系，在帝国军队之中制造混乱，而另一个则是让帝国军队乱起来。 赫梅明白，以这个亚甸与利维亚联军主力被尼弗迦德堡垒堵在那边的现状，想要重创帝国军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所能做得，也就不断袭击帝国大军的后勤，扰乱尼弗迦德的秩序。 虽然说通过河运，也可以把那边的主力送过来，但这也意味着布鲁格和阿梅里亚没有了军队监视，那里的尼弗迦德军队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而这也是不可能接受的。 要是可以策反这两座城市的尼弗迦德守军那还有些可能，但是这里面基本都是坚定的尼弗迦德部队，这就让事情变得很麻烦。 所以，现在只有把尼弗迦德大军调动起来，他才有机会给予恩希尔的军队重创。 只有重创了恩希尔的军队之后，他才好进一步进行行动。 而尼弗迦德军队过强也不用担心，他直接上船跑路。 接下来在另一片海岸登陆就行，就跑去因为调动了大量兵力而空虚的地方登陆。 反正他现在有着海军优势，不玩死他恩希尔。 当然，亚鲁迦河河口还是不敢去的，一方面是害怕那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尼弗迦德大舰队，另一方面也是怕河口的炮台太强，舰队根本冲不过去。 当然，恩希尔要是铁了心当缩头乌龟也好，那他就把尼弗迦德人的后勤砸个稀巴烂。 虽然说现在帝国军队的海运效率上升了许多，但是没有陆上运输还是不行的——辛特拉城那块的河运还是畅通的。 后勤断了，那尼弗迦德的战争自然也就失败了。 。 而在距离兵站不远处，那两个脱去了盔甲的老兵看着已经被北方人占领的兵站，颇为感叹。 这两人没有穿盔甲，而是一条普通衣物，看起来颇为狼狈。 满身都是泥污，他们刚刚是爬水沟爬到了这里。 在看到事不可为那一刻，他们果断就脱了盔甲，然后跳了进去，靠这保住了一条性命。 “运气真不好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一起跑吗？” “唉，好日子还没能过上，就遇到了这样的狗屁事情，他妈的。走吧走吧，这狗屁战争老子再也不想打了，为帝国打了那么多年仗，我也差不多把欠帝国的都还清了。” 两人根本没有想归队的事情，他们决定不顾一切，就此逃离这场该死的战争。 而这两人这样的思维，其实代表了尼弗迦德军队中许多人的想法。 尤其是在老资格士兵之中，越是老兵，这样的思维就越是浓厚。 想法总结起来就是一个，都为帝国打了那么久了，实在是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了。 就这样，做出了决定的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兵站，向着南方逃跑而去。 在他们离开不久，硝烟升上了天空，带走了自己可以带走一切东西的北方人点燃了兵站。 而这样的景象，在这片土地上同时发生了不少。 第205章 罗契的秘密行动 布洛克莱昂是一大片被辛特拉、布鲁格、索登和维登包围着的原始森林，树精、小妖精和林精等各种生物居住于此。 而对于人类而言，此地则非常危险，因为树精放暗箭之前是不会做任何警告的。 进入这里的人类，基本上都死在了树精之手，布洛克莱昂森林的边缘，可以说是遍布人类的尸骨。 这片森林经历过许多战事，不止一次，和布洛克莱昂森林接壤的国度，包括维登、希达里斯、以及泰莫利亚的人类领袖们都下定决心，要将这片树精定居的原始森林烧成白地。 他们向林地的边缘运输焦油和稻草，不过在林中射出 最近一次对布洛克莱昂的战事，是由凯拉克这个小国所发起，进而带动了周边国家的新一轮围攻。 在一位神秘顾问的建议下，篡位上位的凯拉克王发起了一场“头皮猎杀运动”，鼓励所有人去猎杀树精，然后用她们的头皮来换取报酬。 （关于这位凯拉克国王的上位故事，可以看猎魔人的《风暴雨季》，至于那个神秘顾问，就是我们的镜子大师了。） 由于凯拉克王拿出来的报酬之丰富，因此大量佣兵汇集在了国王麾下，他们焚烧森林，猎杀树精。 这次攻势获得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战果，那就是他们杀死了树精女王的女儿，但也导致了树精女王的愤怒，这位统治者决定与人类不死不休。 在接下来漫长的斗争之中，人类也渐渐对这快啃不动的森林失去了兴趣，但是树精女王的仇恨远没有消失。 因此，在 不过，在 松鼠党的势力越发衰弱，上古种族这次的抵抗又以失败而告终，布洛克莱昂援护过的突击队也越来越少。 而更重要的是，人类国家开启了互相吞并的模式。 原来曾经和树精拉锯过很多年的西部沿海小王国们先是被泰莫利亚吞并，又是被尼弗迦德侵吞。 布洛克莱昂虽然排外，但是并不孤立，北方各地的消息一直都在往这片森林汇集。 树精女王艾思娜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那便是在这场战争之后，一个统一的人类政权必然出现。 多年的战争已经让艾思娜体会到了人类的难缠之处，几个松散的人类王国都能让树精的国度陷入鏖战，那一个统一整个北方的庞大国度呢？ 艾思娜在想，他们对待人类的态度，是不是应该发生改变了。 她不畏惧人类，对人类的仇恨也从来都没有消散过，但是她要对整个树精种族负责。 也是在这个时候，随着反攻，势力扩张到布洛克莱昂的亚甸护国公委托狮鹫学派的猎魔人，往布洛克莱昂送去了信件。 亚甸护国公对艾思娜女王表示了他的敬意，接着护国公以泰莫利亚统治者的口吻，向树精作出了一个许诺和两个要求。 赫梅保证，在他的有生之年，人类不会入侵布洛克莱昂森林。 至于为什么不是永远，因为护国公不觉得誓言能够永远管用。 树精女王在有生之年已经见过许多次随着人类统治者的更迭而破裂的誓言，所以赫梅也知道这类誓言就是发出来了，人家也就当个屁。 而两个要求则很简单， 当然，那种主动把女孩送入森林的不算入其中，那种护国公就行有心，也无法阻止。 为了繁衍，树精会绑架人类女孩，被选作变为树精的人类女性会喝下一种神秘的物质——布洛克莱昂之水。 这会使她们的知觉变得更加敏锐，身体变得更加强壮……同时也抹去她们身为人类的记忆，成为一个树精。 还有就是绑架人类男子，主要选择精壮的男子。 所以，这些男性在树精社会中的角色不难猜测。 不过当他们履行完自己的“职责”，就会被永远放逐出森林……尽管他们总是苦苦地恳求留下，但从来都没有人如愿以偿。 毕竟，树精们面容姣好，身段火辣。 而且树精为了保证“种马”们的质量，还会好吃好喝伺候着。 亚甸护国公送来的信件让树精女王思索了很久。 平心而论，这位护国公送来的要求并不苛刻，也足够务实，没有什么空话和屁话，让艾思娜女王看着很舒服。 实际上，树精什么都不需要付出，还可以获得与人类的和平。 对领导树精和人类打了那么多年的，艾思娜看着族人的伤亡，以及人类那边还是那么旺盛的战意，她怎么都得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若是战事这样继续下去，树精早晚就都被消灭。 但是，树精女王并没有立即答应亚甸护国公的条件，她写了一封对亚甸护国公释放善意的信件。 这次北方战争尚未结束，北方也没有迎来统一，贸然和某一家达成协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不过，这也让双方得以建成了一个良好的关系，而借由这个关系作为开口，双方得以进行一些合作。 现在，一队人类正在布洛克莱昂森林之中穿越，本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这里亚甸王国和布洛克莱昂关系缓和的现在，这变成了可能。 这支队伍不是别人，正是臭名昭着的泰莫利亚特种部队蓝衣铁卫。 要是放在几年前，这支“着名”的松鼠党毁灭者来到布洛克莱昂，就会立即遭到毁灭。 在与松鼠党的战斗中，这支队伍曾经几次强行杀入森林之中围剿松鼠党，杀死过不少树精，和树精结下了不少梁子。 他们也是这些年来唯一一支突击过布洛克莱昂森林还能完整退出来的队伍，这使得树精那些年很注意他们。 但是在现在，他们却在布洛克莱女王的人带领下，穿越这片森林之中。 不得不说，世事真是无常。 曾经的布洛克莱昂死敌，现在却走在布洛克莱昂森林的核心之中。 “这里真是太安静了，让我心里毛毛的，晚上睡觉也那么静得吓人……” “嘿，你们说那个女人真的是人类吗？大家都说她实际上是树精伪装的。” “谁知道这个和树精睡觉的是怎么回事……” “安静。” 弗农·罗契的声音冷不丁在窃窃私语的蓝衣铁卫身边响起，他正板着一张脸。 “管好你们的嘴，因为指不定树精就会听见。” 罗契若有所思的扫视四周，进入眼中的除了树木和森林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但罗契知道事情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 直觉告诉他，附近肯定有树精，而且数量还不少。 只要她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歼灭他们。 在罗契的命令之下，蓝衣铁卫们立即闭上了嘴，在老领导面前，他们还是很没脾气的。 “罗契。” 就在这时，薇丝过来了。 “那个米瓦尔要见你。” 米瓦尔，这个人类女性正是布洛克莱昂女王派给他们都向导。 据说这个人与他的老朋友杰洛特经历过一场冒险，不过罗契也不在乎，反正是与他没有关系的事情。 罗契马上走了过去，穿越一队队正在前行的蓝衣铁卫，来到了米瓦尔面前。 女弓箭手现在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等待着罗契。 看到她的那张弓，还有手指上的老茧，罗契再次打定主意不要与这个人冲突。 这样一个弓箭手，没有人想到当她的敌人的…… “我们已经要到了地方了，这里已经是布洛克莱昂森林的边缘，继续往北吧，接下来的路你们得自己走了。” “谢谢您。” 罗契十分干脆的表达了感谢。 “不用，我只是完成任务罢了。” 说完这句话，女弓箭手就站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罗契看着她矫健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之中，微微摇了摇脑袋，把脑海里面想要询问当年杰洛特冒险故事的想法抛出去。 接下来，他看向了北方，接下来得靠他自己了。 这次他必须干得漂亮。 在罗契的前方，正是在不久之前落在了瑞达尼亚之手，然后又被尼弗迦德占领的前希达里斯王国首都，名字也是希达里斯。 与亚甸护国公达成协议之后，泰莫利亚军队得以获得了迅速扩张，在被收复的土地上，人们很乐于加入到泰莫利亚军队之中。 但是，无论泰莫利亚人如何努力作战，他们和亚甸人比起来都像是一个不起眼的配角。 这让罗契和纳塔利斯都非常焦急，他们看在眼中，急在心中。 若是在这场战争中，泰莫利亚军队要是没有什么亮眼表现，那怎么继续和亚甸人谈条件？ 但是现在泰莫利亚军队虽然有所恢复，但终究还是一支弱旅，根本无法独立展开对尼弗迦德主力的战斗。 通过战功来增加话语权是一回事，战败而导致手上最后的筹码完蛋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的泰莫利亚军队，是泰莫利亚人手里最后的话语权来源，也是现在泰莫利亚政权存在的保证。 若是它也完蛋了，那泰莫利亚就真的只能任由亚甸人操纵了。 但是总是要去争夺战功，争夺话语权。 于是，在经过几番讨论之后，最后他们拿出来了一个作战方案。 这个方案便是让罗契率领蓝衣铁卫，前往希达里斯地区，组织当地的泰莫利亚残军和蓝衣铁卫。 在 本来这个战略十分成功，这两座要塞就像是两个钉子一般，牢牢钉在了尼弗迦德人屁股上，牵制了大量的尼弗迦德兵力。 要不是因为拉多维德那一堆操作，希达里斯现在也应该还在泰莫利亚手中，继续恶心着尼弗迦德人。 不过，在希达里斯分别落入瑞达尼亚和尼弗迦德之手后，并不代表这里的泰莫利亚力量就消失了。 实际上，还有许多残军躲在那里的森林之中，继续抵抗着尼弗迦德人。 并且当地还有许多被拉多维德遣散的泰莫利亚士兵，他们没有地方去，只能留在当地。 根据收集到的信息，由于曾经的经历，他们的日子很是凄惨，还被黑衣人监管了起来，这些人需要时也可以组织起来。 至于这里的蓝衣铁卫，他们则是就地进入潜伏状态，还在孜孜不倦的给尼弗迦德人制造麻烦。 若是可以把这些力量给动员起来，拿下希达里斯根本不是问题。 这样，泰莫利亚就拿下了一个足以撬动整个战局的支点，一个只属于泰莫利亚的纯洁胜利。 至于这个计划失败了，那也无所谓，最多也不过是搭上了蓝衣铁卫而已——这样说有些冷血，但事实的确如此。 纳塔利斯没打算把这些隐瞒，把这些都十分干脆的告诉了罗契，而罗契则欣然接受，他不就是为了干这些事的，早就习惯了。 就是失败了，也不过是损失他一支队伍而已，他的命本来就是弗尔泰斯特陛下给得，无非就是还给陛下罢了。 接下来，便是联系布洛克莱昂的树精们，成功从树精那里借到了路。 这些亚甸护国公当然也是知道的，这位护国公对此的态度则是支持。 若是泰莫利亚人在这边整出来一个大活，那么尼弗迦德人必然更加混乱。 还是那句话，尼弗迦德人越乱，他就越可以从中赢得利益。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行动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在布洛克莱昂西侧变成尼弗迦德人的生命线之中，希达里斯的安危对于尼弗迦德来说就是重之重。 希达里斯正好，可以威胁到现在对尼弗迦德来说至关重要的补给生命线。 而且其本身也是一座设施完备的港口城市，从这里输送到维吉玛的物资一点都不少。 若是这里落入北方人手中，除非立即用重兵封锁城市，然后从其他方面调集更多物资保证前线的供应，那么维吉玛方面的尼弗迦德军队就会立即立足不稳。 若是运气好，甚至尼弗迦德不得不就此放弃维吉玛，就此开始往南方逃跑。 而尼弗迦德人一旦开始跑，那么必然会变成溃败，他们就相当于差不多赢得了这场战争。 不过嘛，危险是非常大，像是罗契这样的特种部队首领，不就是干这些事情的。 要不是因为这里主要用到的是泰莫利亚的关系，赫梅甚至想要派蕾拉带着亚甸特种部队去执行这个任务。 而且对于弗农·罗契这个人，赫梅很信任他的能力，他可是弗尔泰斯特的得力干将，履历上的功绩多得都数不过来。 还有说实话，他招揽罗契不就是为了他的能力，现在别人主动要去执行任务，他怎么可以拒绝呢？ 所以他批准了这个计划，并且帮他们充当了和树精女王联络的中间人。 毕竟，要是没有护国公的牵线搭桥，树精女王根本不可能搭理他们。 而现在，在布洛克莱昂森林附近，蓝衣铁卫们的动作很快，他们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森林边缘。 在这里，他们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普通衣物。 若是就那样穿着蓝衣铁卫的衣服在黑衣人的占领区里面活动，还不是打游击那种情况，说实话，没有什么比那更愚蠢了。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在尼弗迦德占领区里面潜伏，然后联系那些残军和间谍，根本不能像是以前打游击那样。 接下来铁卫们分成了许多小组，每个小组最多不过七八人，化妆成普通的农夫和市民，然后他们将会走不同的路。 大队伍在外面活动太显眼，而且就差是把“我有问题”写在了脸上，所以他们要分外一个个小队伍。 这也是为了完成不同的任务。 在这片土地上，想要联络那么多人，工作量是十分巨大的。 在离开森林的那一刻，罗契立即感觉到一股此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被监视感消失了，这让他带着深意看了一眼身后的布洛克莱昂森林。 这确认了他的观点，他们一路果然是处于树精的监视下。 罗契没有多想，既然已经离开了布洛克莱昂，那就不要去想布洛克莱昂的事情，应该专注于现在。 “谍报工作……我都多久没干这种事了？我果然还是适合打打杀杀。” 说着这样的感叹，罗契再次打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接着走上了希达里斯的道路。 蓝衣铁卫们也是在这里纷纷互相告别，这里不用担心有人见到，因为树精的原因，所以附近根本没有居民，原来的人类村庄也早已废弃。 第206章 起义前夜 希达里斯城是北方领域同名小型王国的首都，该城因其滨海集市而闻名。 集市因其种类繁多的稀有奇异商品而闻名于世，海员们从可以乘坐护卫舰和大帆船抵达的世界各个角落搜集到奇珍异宝带回这里，据说那里可以买到一个人心仪的任何东西。 希达里斯城还有繁忙的港口和很多船坞，这里每年都要新造和大修几百艘船只。 得益于繁荣的海外贸易，希达里斯得以积累了许多财富，这座城市也拥有了一堵罕见的坚固城墙。 在火炮出现之后，希达里斯对其城墙进行了进一步的加固，使得其更加强大。 由于这些原因，因此，无论是尼弗迦德占领时期还是瑞达尼亚占领时期，这座城市都是重要的物资集散地。 对于现在控制这座城市的尼弗迦德来说，在南方的后勤线受到北方人骚扰的现在，这座城市变得越发重要。 若是失去了这座城市，其他港口不是不可以运，但是运输效率都发生质的变化，前线部队肯定会受到巨大影响。 而由于大量军用物资的汇集，在这个北方大战的背景下，这座城市呈现出来了一种别样的繁荣。 尼弗迦德人几乎拉来了整个城市的劳动力，来帮助他们从船上搬运物资。 虽然帝国人不给钱，但是至少他们管饭，在战火纷飞的现在，也算是个不错的工作了。 大部分人虽然对尼弗迦德人还是有怨言，但是也依然勤勤恳恳的在尼弗迦德人的指挥下工作。 普通人终究还是要过日子的，尤其是市民们还比较难遭遇到尼弗迦德人的恶心——对待城市，尼弗迦德人可比农村温和多了。 希达里斯市民对尼弗迦德虽然也充满厌恶，但是既然现在日子还行，那样也好。 他们都不想回到泰莫利亚统治的时期，对于泰莫利亚，这个被吞并的城市没有好感。 尤其是在孤城坚守的那段时间里，港口的萧条和尼弗迦德的围困可是让市民们受了很大一波苦之后，这样的情况更是加重。 曾经吞吐无数船只的港口上一艘船都没有，市场的物价也越来越高昂，泰莫利亚政府虽然也能发一些粮食，但也只能够吃而已。 这对于希达里斯这样的贸易城市居民来说就难受了，他们这座城市日常集散了大量的物资，甚至还有来自远方的稀奇玩意。 而让他们去过苦日子，那可不就是难为他们。 至于当下，黑衣人虽然令人厌恶，但是他们至少把繁荣带了回来。 尼弗迦德的水手和士兵极大的拉动了城市的消费，这些人都乐于在酒馆里面一掷千金，在女人的肚皮和赌场的轮盘上得钱更多。 毕竟现在若是不钱，就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了，人死了钱还在，那可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啊。 毕竟在战争中，天知道什么时候人就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士兵在退伍之后，本来应该拿着丰厚的工资和退伍金享受生活，事实却是一贫如洗的重要原因。 帝国对军队向来是慷慨的，只可惜对普通士兵来说，这种慷慨往往只能拿来及时行乐。 而在他们的慷慨之下，希达里斯人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甚至连卖麻药都都靠着这发了一波。 这比起此前那些穷逼的泰莫利亚大兵好多了，当时泰莫利亚在这里有着足足上万人，结果全是穷逼，工资都被欠了好久。 而对于希达里斯这样一副繁荣景象，自然是有人厌恶的，尤其是看到这些繁荣还是那群该死的尼弗迦德人带来的。 “当地人看起来彻底被黑衣人的小恩小惠收买了，他妈的，这座狗屎城市也就这样了。” 一个穿着邋遢的流浪汉一口喝完了手中的酒，接着对港口上火热的景象评价道。 这人是一个光头，但是脸上却有着价值不菲的单片眼镜，就是很可惜的是，眼镜是烂得，也基本上没有价值。 “也别那么说，人家毕竟只是普通老百姓，为了生活嘛。” 另一个流浪汉在一般说道，但那个流浪汉只是摇摇头。 “只可惜啊，他们夹在了这场他妈的该死战争里……” “话说，我听说最近有艘船在城市附近搁浅了，好像是被奎特家的长船给抢了。我打算去看看，怎么样，你们要一起去吗？” “伦格，你在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又不是我们尽职尽责的好灯塔看守人还在的时代。自从他把船只引向礁石被发现之后，黑衣人就吊死了他，现在要是去搁浅船只上乱翻，会被黑衣人吊死的，和我们的好伙计落得一样的下场。” “啥？那个光头死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来你的确是有段时间没有接收消息了……走吧走吧，我们去给尼弗迦德人扛包。兄弟们，还有谁要来吗？我们一起走。” 很快，不少流浪汉聚集在一起，打算去给黑衣人扛包。 这现在可是个好工作，只要你足够胆大心细，就可以从尼弗迦德的物资里面摸出来一些东西给自己用。 不过玩这种危险的游戏，那就得做好承接后果的准备，尼弗迦德人不会介意吊死偷东西的小贼。 但是吧，黑衣人永远都处在缺乏人力之中。 可以说，只要是人，黑衣人就会用，哪怕是这个人小偷小摸的可能很大。 喝酒的流浪汉撇了一眼这些人，摇了摇头。 而其他流浪汉看着这个人，都嫌弃的拉开了距离。 这个人天知道是什么地方来得，但是来到这里之后就一天到晚在那里嫌弃东嫌弃西，对各种各样的事情在那里评头论足。 有人好奇过他靠啥生活，于是跟踪过他，发现这家伙是靠着给人做鞋赚钱，不过他很懒，做得并不多，虽然获得的钱不多，但节省节省还是足够生活。 另外根据一些传言，他似乎在私下里做一些违禁品生意……不过从来也没人确定这点。 搞清楚这点之后，大家对他就失去兴趣了，这种流浪汉一看就知道曾经是个人物，虽然落魄了，但还是带着之前的傲气。 这类型的人虽然少，但还是有的。 很快，流浪汉们就走去打工，原本的营地就剩下喝酒流浪汉，他则显得更加适应了，脸上还露出惬意的情绪。 “有段时间不见了，老朋友。” 就在流浪汉打开一瓶酒，然后一口下去发现里面掺得水过多，几乎全是水而怒骂时，一个对他来说怎么都没有想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想我应该没有听错，居然真他妈的是你。” 流浪汉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但是在平静之下，还有一丝只有其老熟人才能察觉的激动。 “所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流浪汉说完的，不是别人，正是蓝衣铁卫的首领，弗农·罗契。 不过罗契现在一副商人打扮，气质也变得更加商贾，很难看出来这人是那个冷峻的特种部队首领。 “我们找个地方聊吧，不要在这里，你有地方推荐吗？” “哦，有，当然，附近就有家破烂酒馆，现在没啥人，只有晚上那些傻逼们才会像是去什么好地方一样涌进去。不过，那家酒馆最妙的是，白天只有老板一个人，而老板是个聋子，哈，聋子的酒馆，没有什么比这个合适了吧。” “你确定那人听不到吗？” “不确定，但是我确定那个聪明人，就算人死在他酒馆门口，这狗娘养的也会把门默默关上，至于死在他酒馆里面，哈，你猜这狗屎会怎么样？他还是会当做不存在，然后等着红衣人黑衣人以及后面的天知道啥衣人来处理。” 双方相视一笑，接着一同走入了那家酒馆。 用指菜单的方式让老板送上啤酒和腌黄瓜之后，两人总算是卸下了不少脸上的伪装，变得正常了起来。 “罗契，我就知道你没死，他妈的，你这狗娘养的就是命硬，整个泰莫利亚也没几个人能和你相比了。告诉我，纳塔利斯怎么样？还有阿奈丝殿下，哦，不对，应该说陛下了。” “都还好，纳塔利斯正在忙着重组军队，帮助我们的亚甸盟友一同收复国土，阿奈丝陛下则还在学习，他需要学到的东西非常多。” 罗契拿着一根腌黄瓜嚼着，而对面那个流浪汉则在喝着啤酒。 “塔勒，我们在希达里斯会有大动作，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知道知道，你当然是为了大事来得。” 塔勒，泰莫利亚的密探头子往口中塞了一根酸黄瓜，他的大黄牙嚼得那叫一个起劲，还汁水四溅。 在当时分兵时，塔勒就被派去了希达里斯协助那边的守军。 塔勒把他的工作做得挺好的，只不过随着拉多维德进入城市，把当地的泰莫利亚军队强行解散之后，他就落魄了。 密探头子总是不受欢迎的，因此塔勒就被拉多维德勒令解散了部下。 当然，塔勒肯定不可能乖乖听令，解散也不是一个解散的命令就解散得了的，但是大量外围人员的损失还是有的，想要重建还是需要不少时间，这让塔勒好好喝了一壶。 对于一个密探组织来说，外围人员极为重要，因为正是他们源源不断的提供各种信息和各种掩护。 接着尼弗迦德人来了，塔勒就只能藏入地下，然后就沦落成了现在这样，只能在街头风餐露宿——不过同时也在忙着重建组织。 “我就知道是这样，你绝不可能没事来找我，说吧，我们要干啥大事。” “起义，我要拿下希达里斯，你还能联系到多少密探和蓝衣铁卫，还有若是可以找到佣兵，甚至是强盗也行。” “咳咳咳，咳。” 塔勒一下子呛住了，连忙喝了一个啤酒，把喉管里面的食物送下去。 “我勒个去，一上来就那么离谱，真不愧是你，不过我干了，谁叫我是弗尔泰斯特陛下的忠臣呢，和我说说你们目前有什么牌？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那么大胆。” “城外有两百蓝衣铁卫，还有八百这一路搜罗来的前泰莫利亚士兵。” “咳咳咳，我勒个去，你从哪儿找来那么多人的，而且你让这些人藏哪儿了？” 塔勒现在对于罗契找到那么多人很吃惊，他在城里差不多是寸步难行了，没看只能天天在那里喝劣酒打发时间。 而罗契这个家伙，这明显是才来这边没多久，就拉起来了这样一支队伍。 “你没打过游击，你不懂的，反正你知道我手上有那么多人就行了，所以快告诉我，你能找来多少人。” 罗契不打算解释他这一路的经历，只想要快点获得信息。 “勉强一百号人吧，密探、铁卫、士兵……都有，只是现在都和我差不多苦逼了，不是流浪就是在干这城里面最肮脏的活。在城里我们啥都不敢做，生怕引起他妈的尼弗迦德人警惕，但还是屁用没有，自从那位亚甸护国公扫荡了他们几十个兵站之后，这群黑衣傻子最近巡逻越来越严格了。” 提到这里时，塔勒突然眉头一挑，想起来了一些什么。 “我可得带给你一个好消息，大概就是后天，驻守在这里的尼弗迦德骑兵旅就会南下，听说是去围剿我们那位万人迷护国公大人，而换防部队要三天之后才能到。” “这是个很有帮助的信息，谢了，塔勒，还有什么吗？” “还有什么？这可是个好问题，我得好好想想。哦，人，我想起来了，城外有支泥腿子匪帮可以利用一下，他们有着百来号人，都是和南方佬有着深仇大恨的，一直都在偷尼弗迦德人的货，偶尔还抢劫一波，只是他们很会控制抢劫的频率，而且比起强抢，他们更倾向于逼迫马车夫拿出来了一部分货，其他让他们报损耗。这群人应该可以帮助我们。” “还有其他的吗？” “这可就为难老塔勒了，我想想，当地市民肯定不能指望的，那些傻子不给我们添麻烦都谢天谢地了，行会们倒是有力量，但是这些坐地户会不会帮我们很难说……好吧，我承认，你把我肚子里面的货已经挖得差不多了，不得不说你这狗娘养的是真的会挖，我会尽量争取本地势力的，但有没有用我不敢保证。” 听完了塔勒的话，罗契开始盘算起来，盘算起义成功的可能性。 “那好吧，塔勒，我们到时候再联系，这几天最好看看自己的刀有没有生锈，估计发动起义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说完，罗契就站起身，打算走出去，他没有给塔勒再吩咐什么，虽然这次来得非常突然，但是他相信塔勒的专业程度。 塔勒已经见过了无数的大场面了，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罗契也的确想对了，这对塔勒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大事，那么多年来，这些事情也经历了不少，但是他有更深远的考虑。 “等等等等，你别急。起义啥的我觉得没有问题，但问题是起义之后怎么办，要是没能拉到当地人的支持，这起义之后的兵力拢共也就一千五不到，这点人能守住这座城市？让市民上城墙也别想了，这群人根本没有战斗力。” 希达里斯是一座有着三万总人口的城市，现在由于战争导致了人口萎缩——毕竟是港口城市——变成了两万，但还是有那么大。 这样一座城市，一千五百人的确是有些不够用。 “赫梅大人给我保证，若是我的计划成功了，他会尽快送来援军的，而且他保证，援军到的速度会很快。” 说着话的罗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刚刚拿到赫梅命令时的场景，那个时候他很难相信赫梅的话，因为这说得实在是太没头没尾了。 不过后面在护国公一再保证援军没有问题之后，他才放下心来，护国公的诚信还是很好的，他愿意相信。 “很快？难道是从瑞达尼亚那边过来？可是让那个拉多维德……算了算了，不想了，既然有大老板兜底那就好。那好，你去忙你的，我也去忙我的，既然要大干一场，那就好好的干一场。” 说完这话，塔勒对罗契挥挥手，然后离开了这里，比起罗契都还要洒脱，这里反差之大，一度把罗契都给看愣了。 不过接下来缓过来也就好了，他也知道，塔勒是个洒脱的人，这样做并不奇怪。 别看口里总是喷脏话，实际上他向来都很靠谱，大小场面都不知道见过多少，在泰莫利亚的谍战战线上一直都在发光发热。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对泰莫利亚，或者更准确的说，对弗尔泰斯特陛下极其忠诚的人。 走出酒馆，罗契看着天空，想着接下来的行动，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一口气。 然后十分意外的，罗契突然看见面前走过一个背着两把剑的男人，这个男人有着一头白发，而那张脸罗契怎么都忘不了。 因为这是杰洛特，利维亚的杰洛特。 第207章 铁卫夺城 （突然遇到些糟心事，写不动了，抱歉，明天我努力多写一些） “所以，你是因为遭遇了史凯利杰的海盗，所以才沦落到这个地方的？然后现在正在找船？” 还是在那个破酒馆里面，罗契与杰洛特坐在了一起，聊着他们的经历。 “是啊，真够倒霉的，本来要前往史凯利杰群岛，却被史凯利杰人给打劫了。” 杰洛特脸上没有多少情绪，这个猎魔人形形色色的事情都见过不少，不就是出问题嘛，他早就对这类事情脱敏了。 “你这经历真是有够丰富的，又是诺维格瑞的黑帮头子们，又是瑞达尼亚的国王，你还干掉了鬼面帮的头头，真是精彩的经历啊，比起我这一尘不变的军事生活好多了。哦，对了，恭喜伱找到了希里的线索。” 在诺维格瑞，杰洛特找到了霍桑二世，然后从他那里得知希里找霍桑二世是为了修某个东西。 不过根据在威伦获得的一系列线索，杰洛特也推断出来希里修东西多半是为了她身边那个一直掩护她的精灵。 接下来，在诺维格瑞又处理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之后，杰洛特就去找了一艘船，前往史凯利杰群岛。 就是运气不好，出海不久就遇到了海盗。 对于罗契这个与自己有着过命交情的人，杰洛特没有隐藏关于希里的事情，直接就全部告诉了他。 当然，关于希里未来可能是尼弗迦德皇位继承人这事他没有说，这事还是不方便提及的。 “那么罗契，你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是有什么军事行动吗？居然让泰莫利亚的特种部队首领这样潜伏身份来到这里。” 杰洛特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在内心感叹这玩意真烂。 “是的，大行动，还是非常大那种，这座城市再过几天就会变成战场，你想要离开就赶快。” 罗契没有隐藏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杰洛特是信得过的人，这些事情可以告诉他。 “流年不利啊，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愿意载着我走的船。” “这是当然了，尼弗迦德占领下的港口怎么可能有船前往史凯利杰群岛……嗯……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说。” “据我所知，在这座城市的地牢里面，有着一批北方俘虏，其中不乏史凯利杰人，只要有船，这些人就可以带着你前往史凯利杰群岛。” “罗契，你知道的，我不愿意参加这样的事情。” 杰洛特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次这样哀叹，他感觉自己又得卷进去了。 “除了我提出的这个方法，你没得选，老朋友，希达里斯都找不到船，别的地方也别想找到，总不能碰运气一样的看能不能遇到史凯利杰人的长船吧。而身份问题也不用担心，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套蓝衣铁卫的制服，还有盖住脸庞的面具，保证没有人认得出来你。” 啊，果然又是这样。杰洛特无言的告诉自己，但是他是真的不想对这种破事妥协。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走吧，老朋友，让我们把狗日的尼弗迦德混沌烧成灰。” 罗契伸出了手，而杰洛特稍微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毕竟，想要尽快前往群岛，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不是。 。 时间过得很快，而泰莫利亚人也在紧锣密鼓之中完成了布置。 希达里斯曾经的王室在这座城市里留下过不少密道，这些密道在此之后被泰莫利亚人掌握，尼弗迦德人控制这座城市时，这些密道被捣毁了不少，但依然还是有着极其隐蔽的没有被发现。 而这些密道，就成为了泰莫利亚人往城内输送兵力的通道。 通过蚂蚁搬家的方式，人被一点点的转移了进来，只是碍于没有地方安置，因此这些人只能住在密道里面。 好在希达里斯前王室制造这些密道时没有偷工减料，通风也做得很好，不然那么多人同时在里面等待，怕不是得有不少人被憋死。 而接下来，随着驻守城市的尼弗迦德骑兵旅转移出去之后，泰莫利亚人也开始了他们的忙碌。 动手的时间是选在骑兵旅离开的 当夜，在曾经的希达里斯王宫里面，这座王宫一个废弃部分的墙壁突然动了动，接着其立即迅速打开。 这里曾经是一座园，只不过随着宫殿的主人不断更迭，这片有些偏僻的园也被人遗忘，接着荒废了下来。 没有专人打理的名贵植物都很快死去，接着枯萎变成灰烬，现在人们都叫这里灰烬园，尼弗迦德人根本不愿意到这边来。 蓝衣铁卫们从中走了出来，他们手中拿得基本上都是短剑和匕首这样便于在狭窄空间里面搏斗的武器。 还有一些人背着弓弩，蓝衣铁卫们很少装备火枪，因为那个东西打起来之后动静太大了，不适合很多时候都要隐秘行动的蓝衣铁卫。 蓝衣铁卫们训练有素，没有一个人在行动的过程里说话，他们也没有制造出什么大的声响。 最后，换回了蓝衣铁卫制服的罗契走了出来，他拿着一把弩，薇丝跟在他的身边，扛着一把长剑。 而罗契的另一边，是一个在场的铁卫们都不认识的一个人，那人戴着头盔，脸上盖着蓝衣铁卫的面具。 大家都很好奇这到底是谁，但纪律还是占据了他们思维的上峰，这些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都按照计划行动，行动要快，要果断，开始吧。老朋友，你和我一起，我们去做掉这里的尼弗迦德总督，那个混蛋身边的力量最强，拿下了他，也就相当于拿下了整个王宫。” 新铁卫点了点头，接着跟上了罗契的脚步，而铁卫们已经冲了出去。 蓝衣铁卫们的行动十分迅速，并且动作都十分敏捷，行动先开始的几分钟里，他们都迅速抹开了不幸撞在他们面上的士兵和仆人的喉咙。 只不过，一直保持这样的隐秘与迅速肯定是不现实的，很快，尖叫和惨叫还是出现了，接着整个王宫都被唤醒。 “有刺客！” 驻扎在王宫附近的尼弗迦德士兵们冲出了营区，向着王宫冲去，他们下意识的以为是刺客，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一群泰莫利亚人。 而当他们冲到王宫面前时，却发现这座大门无论怎么叫门都打不开，不光如此，王宫的窗台上还有弩手对他们射箭，很是射倒了几个人。 尼弗迦德人自然只能就地寻找掩护，然后等待着破门的东西过来，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因此除了身上的装备和武器啥都没带。 而在尼弗迦德人被堵在了门外时，在门里，一场杀戮风暴正在吹拂。 这人也太厉害了。 这是所有看到了杰洛特表现的铁卫们的想法，因为就在刚才，杰洛特就像是旋风一般，席卷了整个走廊上的尼弗迦德士兵。 黑衣人前仆后继的攻向此人，但是都迅速倒在了此人那锋利的刀剑之前，他的动作和反应实在是太快了，那么多黑衣人的围攻，都没能拿他有任何办法。 而杰洛特只想着赶快结束这该死的一切，这里的破事完结了，他就可以开船离开这座接下来必然陷入重围的城市。 “怪物！那就是个怪物！” “该死的，有没有人能来对付这个北方佬！” “我不干了！” 以杰洛特作为矛头，蓝衣铁卫们迅速前进着。 杰洛特负责在黑衣人之中砍出来一条血路，铁卫们负责收割那些运气好被漏过的黑衣人。 他们的配合十分有效，杰洛特就像是一台杀戮机器般突进，蓝衣铁卫负责收尾。 这让杰洛特也很满意，这些蓝衣铁卫还是一如既往的给力，没有拖他的后腿。 黑衣人则是不断败退，面前这样的怪物，他们根本就打不过，冲上去就是送死。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以尼弗迦德那种严苛的军规之下，黑衣人们也崩溃了。 不过随着他们来到王宫主殿，形式又随之一变。 恩希尔为了保证部下的忠诚，因此在许多高级将领和官员身边都安排有一小批禁卫军，名义上是用来保卫将领与官员的安全，但是实际上，这支队伍是用来干嘛的大家都明白。 但要是真的遇上了袭击和刺杀，这支队伍还真的可以管用，他们比起一般的尼弗迦德军队可要强多了。 禁卫军们在主殿摆出了严密的盾墙，整齐的方盾列在一起，那景象看起来颇为壮观，盾牌之后的，便是禁卫军的长戟和枪矛了。 这些卫士的眼神冷酷而严峻，而他们浑身的气质，则在说明其百战精锐的身份。 对于冲到他们面前的人，禁卫军都是一概无情格杀，还没有和袭击者交战，主殿的地板上就染上了尼弗迦德人的鲜血。 这一幕与主殿里面那些威严的挂饰与壁画结合起来，使得它们有了一种很独特的美丽，要是有画家可以把这一幕绘制下来，那一定是一幅好作品。 见此，溃兵们只好集中在一边，胆战心惊的等待北方人的到来。 面对这样的盾墙，杰洛特有着一股强烈的冲动，那就是丢上去一个炸弹，或是一个伊格尼或阿尔德法印。 但是考虑到要隐藏身份，杰洛特也只能放弃这个办法。 白狼没有冒冒失失冲上去，虽然他有着超乎常人的体能和剑术，但是这种严密的军阵，贸然撞上去都是送死。 猎魔人的本事，在军阵厮杀之中根本施展不开。 他和赶来弗蓝衣铁卫们互相打了一个眼神，接着众人一同高喊着冲了上去，要对抗军阵，还是大家一起上的好。 只不过，接下来他们就遭遇了迎头痛击。 禁卫军和长戟和长枪不断砸下来，在铁卫们还没有接战时就砸在他们身上。 由于结阵战斗，大多数人根本没法躲，只能拿着盔甲硬扛，而铁卫们多为轻甲，接下来景象的惨烈，自然不必多言。 还有一些禁卫军则用长杆武器的那些钩子，把铁卫直接拖到盾墙里面，接着被拖进去的倒霉蛋就会遭受一阵无情的砍杀。 但铁卫们没有畏缩，越是这样残酷的战斗，就越是不能畏缩，越是要勇敢前进，只有这样，才能赢得胜利的可能。 随着双方近身，激烈的厮杀正式开始，双方都不断有人倒下，但是总得来说，铁卫们还是处于不利那一方，他们擅长的功夫都是混战之术，面对这样坚固的军阵，他们那几套根本施展不出来。 即便是杰洛特，状态也不算好，他不断挑开一把把捅向自己的长矛，抓住千钧一发的机会给对面一剑，但是也仅仅如此了，面前的盾墙依然是那么坚固。 不过，这不代表蓝衣铁卫就没有办法了。 “都跟我来！让我们撞过去！” 面对盾墙，最重要的是把其破开，所以罗契就带领一大批铁卫，以自己为矛头，直接撞了上去。 这撞击了那么猛烈，以至于整个阵线都随之动摇，前面的禁卫军被他们撞得人仰马翻，缺口已经被打出来了，铁卫们则在源源不断的涌入这个缺口。 随着铁卫越来越多，禁卫军的盾墙终于轰然解体，战斗变成了铁卫们最为擅长的混战。 而在这样的混战之中，禁卫军自然是占不了优势，他们的战斗力来源是军阵。 没了军阵，他们当然也是勇敢的战士，但是战斗能力难免要打了几个折扣。 杰洛特在这样的战斗里更是如鱼得水，靠着铁卫们的协助，他不断疯狂厮杀着，一个接着一个禁卫军倒在他的面前，让胜利的天平更加偏向北方。 禁卫军接二连三的倒下，终于，随着最后一个禁卫军死去，这场战斗落下了帷幕。 “累死我了。” 杰洛特一屁股坐在尸体上，他想要把脸上的面具扯了，但是考虑到隐藏身份，最后还是忍住了。 蓝衣铁卫还在往前面冲，薇丝正带领着他们。 接下来白狼则不打算参与了，这里的战斗既然已经落下了帷幕，那后面也没啥敌人了。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抓捕尼弗迦德的总督，然后处决他了。 那种事情杰洛特不想去掺和，他答应罗契来帮忙，但可没答应去当刽子手。 “这里已经解决了，那外面怎么办？” 杰洛特对走到身边的罗契问道，他所说的外面，就是指围在外面的那些禁卫军士兵。 而罗契只是一笑，“不用担心，我就是为了把这些黑衣傻子引到这里来的。” 仿佛是为了响应罗契的话语，外面响起来了一片喊杀之声。 “那就好，记得把事情完成之后，把我的事情安排好。” “没有问题，我的朋友。” 罗契微笑着说道。 。 对于希达里斯的市民来说，这个夜晚实在是太刺激了。 喊杀之声响了一整个晚上，到处都在厮杀，到处都在死人。 即便是本地有力人士，也无法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们只要上街，就会被在街面上交战的双方所杀，没有人可以打探到消息。 在担惊受怕之后，希达里斯人度过了这一整个夜晚，一直到即将拂晓时，厮杀声才停了下来。 一直到天亮，人们才战战兢兢的从家门走出来，然后他们赫然发现，原来的尼弗迦德太阳已经不见了，现在飘扬在他们头顶的，是泰莫利亚的白色百合。 而当希达里斯居民们还在适应一个晚上就城市所有者大变的冲击时，在希达里斯的港口上，一群北方人正在操弄着一艘这里最快的尼弗迦德舰船。 在这些北方人里，史凯利杰人自然是主流，不过也还有不少不想要在这里继续打仗的其他北方人。 作为杰洛特的好朋友，罗契自然是把朋友的事情记在心上，在基本全歼了希达里斯城内的黑衣人之后，他马上带着白狼去了地牢。 在地牢里面，罗契愕然发现这里面的俘虏还真不少，除了泰莫利亚士兵外，瑞达尼亚人还不少。 后面他才知道，原来最近尼弗迦德人在苟斯威伦附近大胜了一场，抓了不少瑞达尼亚人进来。 当时他没心思管这些，他立即找到了那些史凯利杰人，然后给他们说明了情况。 不过不少群岛人不愿意走，他们要在这里和黑衣人死战，也当是报恩，于是罗契只好又找了不少北方人。 “谢了，罗契。” 站在船上，杰洛特对罗契说道，他没有想到，罗契的速度居然那么快。 “这都是你应得的，白狼，愿你接下来一路顺风。” “也祝愿你的事情一帆风顺，罗契。” 两人之间没有说太多感谢的话，因为他们知道，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用不着说那么多。 在白狼的船只驶离开港口之后，罗契一直看着那艘船消失在地平线上。 船消失之后，他接下来看了看天空， “希望护国公大人所说的增援，能够尽快到来吧。” 接下来，罗契就去忙碌城防的事情了，他们接下来的事情很多，尼弗迦德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到。 。 希达里斯的事情就像是一枚带着莫大威势的巨石砸在水中一样，激起了巨大的影响。 对于尼弗迦德人来说，位置实在是太过于重要，因此当这座城市易手的消息传过去之后，尼弗迦德军队一度为之动摇。 希达里斯的重要性正如此前所说，这里转运了大量的物资，这些物资对尼弗迦德的战争是至关重要的。 要不是恩希尔接下来以雷霆手段稳定了局势，指不定接下来出什么乱子呢。 而在简单的安抚了动摇的军心之后，恩希尔便下了一道命令。 “希达里斯附近所有尼弗迦德军队立即进行对这座城市的围攻。” 本来，为了解决在南边不断劫掠的赫梅部，恩希尔调动了不少部队。 比如希达里斯被抽走的骑兵旅其实就是因为南下围剿的命令而被调走的，结果没想到前脚走后脚出这样的乱子，由于程序还没有随着换防部队的到来而交割，所以锅也就只能由这个骑兵旅旅长来背了。 现在，明显希达里斯更为要紧，所以这些部队现在全都去围困希达里斯，夺回这个重要港口乃是 至于南边那个护国公，安排一个骑兵旅去骚扰和监视就行，因为希达里斯是更重要的。 因此，希达里斯很快就被大量尼弗迦德军队给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要不是大量部队集结仓促，基本上都是临时被拉来的，攻城早就已经开始了。 而在希达里斯城内，收复了这座城市的泰莫利亚人也在积极备战。 罗契强行征召了城内的有力人士们，至于怎么确保这些人的忠诚性，很简单，逼着他们处决尼弗迦德俘虏就是了。 手上沾了血，想不忠诚也得忠诚了。 对此，那些希达里斯人自然无比抗拒，谁愿意被逼着上船啊，然而在罗契果断的处决了一家不愿意杀人的时候，他们就都愿意了。 接着罗契整理了城内的物资，发现比想象中的要多，毕竟这里可是尼弗迦德人的物资集散中心，装备、粮食以及各种战略物资应有尽有。 靠着这些物资，罗契迅速给部下换装，同时他也不断向外送出求援信。 瑞达尼亚自然也被送了的，毕竟只要拉多维德愿意，马上就有物资和兵力可以送来。 而且不给拉多维德送，也不合适，那纯纯就是对这位瑞达尼亚之王的无视了，这样显得实在是太无礼了。 不过理所当然的，拉多维德没有来，送去的信件也是石沉大海。 这是赫梅与罗契早就预料到的，对此丝毫都不意外。 至于给亚甸护国公的，倒是获得了响应，护国公表示援军很快就会到。 而在罗契疑惑着这些援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一支异域舰队来到了希达里斯的港口上。 这支舰队正是属于北方领域的远方盟友，那个极南国度欧飞尔。 欧飞尔远征军的主力在希达里斯登陆，这几千人的到来极大加强了当地守军的力量。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来，那当然是因为护国公用他的关系周旋了。 欧飞尔人虽然远道而来，但是他们对于北方政治局势的了解，实际上是不亚于长期对北方经常侵略的尼弗迦德皇帝。 所以他们从来都不是只和瑞达尼亚一家接触，实际上，他们与亚甸人各种来往也不少。 远征军出现在瑞达尼亚，只是因为瑞达尼亚控制着沿海，可以让欧飞尔大军登陆而已。 赫梅在知道欧飞尔人的王子瑟瓦特恢复正常之后，就立即给欧飞尔方面送出了礼物和祝福。 然后借此，赫梅加强了与欧飞尔的接触，进而对他们提出了要求。 对于护国公的要求，欧飞尔方面也答应了。 反正他们到那么远的地方来，就是为了对抗尼弗迦德人，在瑞达尼亚打不是打，在泰莫利亚打不是打。 而且欧飞尔远征军做什么，拉多维德也没法发难。 人家是自带干粮来那么远的地方打仗，又不是归于你瑞达尼亚的指挥之下，他们想要做什么，拉多维德还是管不着的。 拉多维德肯定很生气，但是他也无法做什么，毕竟人家要是生气了，真的会跑了，即便是对拉多维德来说，平白无故导致没了几千精锐，也是很肉疼的。 而在希达里斯发生着这些风云变化时，在南方，亚甸护国公也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 第208章 护国公千里破敌 （今天坐了一天车，全是在车上写得，实在是写不动了，抱歉） “赫梅大人，这是不是，这是不是太……” “是不是太冒险了？但是我心意已定，我是来通知你们我的决定的，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的。” 若是平时面对护国公以这样的口吻下达命令，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护国公提出的那个计划看起来实在是太险了，他们实在是担心。 许多人立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但接下来就在护国公那种严厉审视的眼神之下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因为护国公的计划实在是给人的冲击太大了，他打算直接奇兵突击希达里斯，打垮在城下汇集的尼弗迦德大军。 要是这可以成，没准这就会开启尼弗迦德大军的全面溃败。 只不过，护国公的态度实在是太坚决了，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提出反对意见的余地。 而接下来，护国公又扔出来了一个重磅炸弹。 “我早已派维亚托去亚鲁迦河河口扫清舰队通过的障碍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得手了。” 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面面相窥，原来护国公早就开始动作了，那他们更没法反对了。 而这个消息倒是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转而决定支持护国公的计划。 毕竟舰队前往大海的最大阻碍，就是亚鲁迦河河口的这些炮台。 只要这些炮台都被解决，亚鲁迦河河口他们就可以任意出入。 “把麾下的部队都整顿起来，我想要看到他们最好的状态，到时候，让我们给黑衣人一个迎头痛击！” “遵命，护国公大人。” 赫梅的部下们行动还是很快的，随着接到他的命令，整个部队都开始躁动了起来。 赫梅现在率领的这支在维登地区骚扰的部队已经是精锐，然而他这次还继续了一波精选，从中抽出了较好的那一半。 奇袭尼弗迦德大军这样的事情对部队素质要求很高，护国公需要手下部队都是最好的部队。 至于没有被选上的，那就得继续在这里进行骚扰工作，打击尼弗迦德人的后勤线。 同时在如果需要的情况下，阻止尼弗迦德人的南逃。 完成了又一波精选的部队随即出发，搭乘着同样经过了精选的舰队，前往了亚鲁迦河河口。 很快，他们来到了亚鲁迦河河口，而维亚托在这里出色完成了他的任务，岸边的尼弗迦德炮台全都没有响动。 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护国公，虽然已经有人被派去处理炮台，但看着那些炮台，他还是会下意识的担忧。 接下来，北方舰队终于得以进入到了大海之中了。 到达大海让大家都很兴奋，这意味着他们突破了尼弗迦德的封锁，这是一场北方的胜利。 只不过，接下来大部分士兵就在海上的风浪之中开始了呕吐，呕吐物的味道和船舱里面马匹骡子的味道与粪便混合起来，整个船舱都是那么让人“欲仙欲死”。 不过比起他们接下来遇到的麻烦，这不过是大海给他们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 他们没有遇到尼弗迦德海军，整个过程都十分顺利，但是在舰队的内部，问题却出了不少。 “我们损失多少战马了？” 说起这句话时，护国公的语气是非常沉重的。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路来，损耗最大的，居然会是这些战马。 在整个航程之中，人还算好，虽然许多人都在疯狂呕吐，还一天到晚昏昏沉沉的躺在船舱里面，但是这都是属于上岸蹦跶几天就可以结合的问题。 北方人毕竟没有大规模海上运输战马的经验，马匹则是成批成批的死，虽然后续采取了不少应对措施，但也只能说是亡羊补牢。 “把死亡、状态不佳和残疾都加起来的话……护国公，大致有一千人接下来只能当步兵了。” 瓦伦丁立即回答道。 “唉，让随军史官把这些都记下来，作为未来给后人参考的经验，可别让他们犯我这样的错误了。” “是。” 在瓦伦丁离开之后，站在船舷前的护国公双眼看向了面前的海洋，关于马匹损失的事情也被他抛在脑后。 因为，他们就要接近希达里斯了，接下来重要的，是如何与黑衣人战斗，如何消灭打败希达里斯城下的黑衣人。 虽然少了一千骑兵，但是这也不怎么影响他的战略，赫梅还是有着信心，给予尼弗迦德人一个迎头痛击。 毕竟，那里的黑衣人多半还不知道，他的舰队来到了这里，还带着一支强力骑兵。 。 在希达里斯的城下，形式已经今非昔比。 与大部分城市一样，希达里斯的城墙下遍布着许多建筑，构成了城市的外城区。 这些建筑就像是某种菌类一般，在城墙之下滋生，看着十分碍眼。 在战争中，这些建筑十分有利于进攻方，毕竟靠着这些建筑的掩护，他们很轻松就可以来到城墙之下，甚至在外城区燃起火焰，都可能让火焰烧过城墙，席卷到城市之中。 当然，这些建筑自然在此前尼弗迦德对希达里斯的包围中被守军用火焰焚烧。 而在尼弗迦德占领期间，随着这座城市处于了一个较为和平的环境，曾经的外城区居民们自然开始重建起他们的房屋。 对于这些深受战争之苦的民众来说，这场战争到底谁输谁赢都无所谓，关键是和平。 只不过嘛，随着罗契率领铁卫们再一次占领了这座城市，刚刚重建了一部分的外城区，又被火焰烧掉了。 外城区的居民自然又是一番哭天抢地，他们怎么都不愿意好不容易重建了一些的家园再次被焚烧。 只不过，罗契根本不搭理这些哭喊，他说烧就是烧。 在漫长的战争与各种冲突之中，他早就已经变得铁石心肠，那点咒骂和哭喊，根本不能让他动摇。 接下来，在面对尼弗迦德的围攻时，罗契也是各种铁石心肠，在他的铁腕之下，黑衣人发动的多次反攻都被阻止。 而代价就是希达里斯市民咒骂罗契的次数越来越多，但他也不在乎就是了。 在尼弗迦德人那边，黑衣人已经在城墙之下建起了庞大的军营，并且这军营还在不断的扩张之中，因为按照恩希尔的命令，前往希达里斯城下的部队是越来越多的。 不过，虽然如此多的军队都不断往这里挤，但是希达里斯城下的尼弗迦德军依然有着大问题。 那就是各种杂七杂八的部队都汇集于此，导致了指挥系统上出现了大量混乱，许多部队你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伱，都是被草草安置在那里。 恩希尔也没有任命一个统辖指挥的人来，或者说指定了，但是人还在路上。 这导致前线指挥官们只能自行商量着对城市发动攻势，无疑这很大的影响了攻势的进行。 不过聚集在希达里斯城下的尼弗迦德人也都不在乎，没看现在这战争越来越没有指望。 在北方人面前，皇帝的军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导致许多人都失去了战意，只想着平安回到自己的家乡。 所以能混，那就尽可能混，而更加聪明一些的，就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 是，帝国军队是依然强大，数量依然众多，但是想要保命终究还是得靠自己，毕竟现在这情况发展下去，恩希尔指不定哪天就全面溃败了。 “我已经找好了人，到时候少将的舰队会把我们带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的。” 正在尼弗迦德军中不断躁动壮大的百人团首领托雷斯召集了被他吸纳进来的成员们，然后对他们这样说道。 对于这件事，没什么人感到意外，毕竟这仗越打越烂，恩希尔失败的可能是越来越高了。 而到了那一天，他们才不要给恩希尔这该死的混蛋陪葬，怎么都要带领自己的队伍离开这破地方。 “不过，我们这样赤裸裸的和海军的人联系怎么跑路，会不会触犯到恩希尔的忌讳？” 自然，有人提出了担忧，而这个问题同样也是这里很多人所想的。 “根本不用担心，明道加斯，大家都在这样干。据我所知，那个符里斯家族的年轻人更是搞得赤裸裸，就少直接在恩希尔那里报备，大家全都有样学样，恩希尔要是都追究，那他就没人可以用了。” “说起来，从恩希尔篡位到现在，事情都变化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我尚还记得那位还在之时帝国军队的强大，然后我亲眼目睹了恩希尔怎么葬送掉帝国大军。” 卡西米尔说道，而他的这句话引起了差不多在场所有人的共鸣，大家都是见过帝国军队的强大的，正是因此，反应才那么大。 托雷斯自然是反应最大的那个，妈的，恩希尔挥霍的是他建立起来的帝国军队，是他的资本和力量啊。 那个该死的刺猬真的是儿卖爹田不心疼啊，他的军队，他了自己整个前半生建立起来的军队，就这样被这个混蛋弄成了今天的狗屁样子。 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这样的情绪，在这事上表现得太过激烈，终究是不好的。 尤其是他的名字还是原来的名字，只是脸不一样了的情况下。 “好了，都收敛收敛情绪。最近帝国情报部门不知道在搞什么，对军中的监视少多了，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谁知道那个密探头子的人在什么地方？” 见众人差不多安静下来，托雷斯继续说道。 “总之，我们接下来的主要任务是保住手上部队的实力，别去为了刺猬拼命，他给不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只要手上还有兵，我们就处于不败之地。” 他的这些话可以说是说在了在座诸位的心坎上，是啊，以现在帝国军队的糜烂，的确是只要有兵，那就可以处于不败之地。 而当百人团的军官们密谋着接下来的行动与布置时，在尼弗迦德军营的附近，一支骑兵队出现在了山脊之后，翻过山脊，对面就是尼弗迦德军营。 “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都准备好了，护国公大人，大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脚踏陆地的感觉就是踏实啊。” “那就最后准备五分钟，五分钟之中，我们就发信号，接着咱们去踏阵，让黑衣人有来无回！” 这些对话说明了这些骑兵的身份，他们便是那从南方来援的亚甸骑兵，亚甸护国公正率领着他们。 很快，魔法信号弹飞上了天空，天上的巨大火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然后尼弗迦德人躁动了起来。 因为希达里斯的城门突然打算，泰莫利亚人和欧飞尔人杀了出来。 而就在黑衣人打算把北方人堵回去时，突然，他们身后的山脊线上，冒出来了一队队的北方骑兵。 这些北方骑兵还生怕没人注意到他们，因此不断吹响着号角。 这下，尼弗迦德人陷入了两面夹击的境地。 尼弗迦德人缺乏统一指挥的缺点立即就体现了出来，有人想要去对付希达里斯方面的敌人，有人想要去应对从身后而来的骑兵。 结果你调你的兵，我调我的兵，整个军营立即因为各种凋令而乱了起来。 赫梅这次没有亲自参与到冲锋之中，他策马于山脊之上，观看着整个战斗的进行。 护国公看着两支北方军队就像是分别从南北席卷而来的洪流一般，冲向正在不断扭曲变幻的尼弗迦德军队。 尼弗迦德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应该如何应敌。 不过赫梅看到，有一些尼弗迦德人果断从混乱的黑衣军营地里面跑了出来，直接向着战场之外。 对于这些逃跑者，赫梅只是命令派出哨骑盯住他们，既然他们要跑，那护国公也很乐意让他们跑。 毕竟，战场上少一些敌人终究是好事。 而在黑衣军营地那边，在折腾了一阵之后，尼弗迦德人总算列出了几列阵，只不过大部分黑衣人还是混乱的。 因此，当北方人杀入尼弗迦德人的阵线时，那景象仿佛黄油遇到了热刀。 在北方铁骑的面前，尼弗迦德人的盾墙就像是遇到太阳的春日残雪一般瞬间融化，在激烈的碰撞与惨叫之中，尼弗迦德人的盾墙根本没能坚持住。 在希达里斯方向，守军以欧飞尔的战车和战象作为矛头，就像是蹂躏垃圾一般撕烂了黑衣人的战线。 而在战车和战象之后，泰莫利亚人和欧飞尔人利用这被撕开的口子，把缺口进一步拓宽。 尼弗迦德人正在被人以高效率屠杀着，南北两边的北方军队就像是在绞肉一般，不断把黑衣人绞死在其中。 不过，想要击溃尼弗迦德人还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集结在城下的黑衣军数量还是不小的，毕竟恩希尔几乎是抓壮丁一般把附近的军队都给弄过去了。 而赫梅则越发悠闲，他甚至让侍从送上来了一篮子野果，这是他们在路上发现的，这果子味道很甜，赫梅就在那里抱着野果吃，同时欣赏眼前的战事。 战局到现在基本上已经确定，除非突然杀出来援军，不然尼弗迦德人的崩溃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因此，他悠闲的在马上吃起了果子。 而在战场上，没有统一指挥的黑衣人正在南北两边的军队一同压迫之下变得越发羸弱，终于，尼弗迦德人崩溃了，彻底的崩溃了。 无数尼弗迦德士兵向着东西两边逃去，想要远离这个杀戮场，北方人也开始了追击，快乐的追杀时间终于到了。 看着这一幕，赫梅把手中的野果篮子都放下了。 在他的眼中，尼弗迦德人的崩溃路径就这样展开。 他很想对前线军队下令，命令他们前往最合适的地方，尽可能制造最多的杀伤。 只不过，作为一个老统领，他很清楚现在对前线是什么命令都下不了的，一切都只能靠着前线指挥官的自行判断。 赫梅对他的那些部下很有信心，这些人在他的手下也打了挺长时间的仗了，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的。 也正如护国公所想，北方骑兵也顺势展开，十分有效的追杀着黑衣人，至于泰莫利亚人和欧飞尔人那边就没有那么高效，但终究还是可以杀死与抓到不少尼弗迦德人的。 而看着追杀黑衣人的景象，赫梅在满意之余，思绪则飘远了。 他在想，这样一场胜利之后，恩希尔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想着还是挺乐的，一想到那个刺猬皇帝会一脸猪肝色，赫梅只可惜自己看不到。 至于胜利的影响，赫梅没有想多大，毕竟尼弗迦德人纸面实力还是很强大的。 不过，就在赫梅思索着未来时，在希达里斯的海面上，赫梅看到了让他皱眉的东西。 那是一只舰队，而重点在于，这些舰队上都有着瑞达尼亚的红色老鹰。 “终于忍不住了吗？拉多维德。” 赫梅用着一种果然如此的语气说道，对于瑞达尼亚舰队的到来，他没有多少意外。 他有种感觉，一些事情接下来就要发生了。 第209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崩溃 希达里斯的伟大胜利，无疑再次鼓舞了北方军民的士气。 但是接下来在希达里斯发生的冲突，又使得所有人都神经都紧张了起来。 在希达里斯之战胜利的时刻，瑞达尼亚舰队出现在了城市的外海上，他们想要强行进入港口，以接管这座城市。 在经过了长期的思索之后，拉多维德最后决定还是要援助希达里斯。 只不过，这个接受援助的希达里斯得是属于瑞达尼亚的希达里斯。 所以，瑞达尼亚舰队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把这座城市变成属于瑞达尼亚城市。 自然的，亚甸人对瑞达尼亚人封闭了港口，表示了对瑞达尼亚势力的抵触。 接下来双方自然发生了对峙，瑞达尼亚想要强行进入港口，而守军不愿意让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进来。 而在对峙之中，一艘瑞达尼亚舰船直接无视了亚甸人的封锁和警告，强行冲入了港口之中。 而亚甸人的反应也很迅速，被紧急布置的火炮和缴获的瑟瑞卡尼亚火蝎直接发射，先是点燃，接着击沉了这艘瑞达尼亚舰船。 虽然亚甸人在攻击的同时，安排了小艇立即救援落水水手，但是瑞达尼亚人还是死了不少。 而更重要的是，这一行为无疑让双方立即剑拔弩张起来。 若是接下来一个弄不好，这对盟友就可能得在这里厮杀起来。 紧张的气氛随着带着护国公大军北上的舰队到来而缓解，他们已经接收到了护国公的命令，于是专门绕路从瑞达尼亚舰队的后方出现。 同时面对舰队和城市，在如此巨大的劣势之下，瑞达尼亚舰队司令最后选择了退让。 这场冲突就这样得以暂时停止，但是其带来的影响，可不是一点对峙那么简单。 随着冲突的消息扩散出去，在亚甸与瑞达尼亚接壤的各个边疆，原本稍有平息的边境冲突再次火热起来。 同时亚甸和瑞达尼亚都不约而同的渲染起来了曾经被他们各种打压的冲突消息。 一时之间，许多民众突然发现，原来平时宣传之中的“盟友”在边境上制造了那么冲突。 于是乎，接下来便是互相斥责对方破坏北方团结，刻意制造边境冲突。 一些比较聪明的人，或者说记忆比较好的人，立即就感到了其中的抽象，昨天还是盟友，今天就是死敌，所以他们选择了沉默，不去参与这类破事。 但只可惜，这类人终究还是比较少的，不过狂热者其实也少。 毕竟北方的mz意识终究还只是在萌芽之中。 大部分人虽然有了这个意识，但是日子人的成分还是更多的。 只不过，这些狂热者声音大。 双方的民间舆论立即就喧嚣沸腾起来，在各个城市之中这体现得尤其明显，毕竟城市里面有产的中层比较多。 而这些人就是撑起mz意识的生力军，在两国的首都，两边的大使馆都一度被愤怒的民众包围抗议。 不过抽象的是，两边都在指责对面背叛了北方，是北方的大罪人。 但是，双方那些执掌局势的人都没有因此而困扰，这些不过是用来表现态度的工具罢了。 事情到底怎么走向，还得看上层之间的谈判。 而在舆论上吵翻天时，赫梅和拉多维德则都在对战争进行新的布置。 希达里斯的胜利必然会让尼弗迦德人露出来不少破绽，这个机会可以抓紧了。 至于希达里斯冲突的事情，其实两边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对拉多维德来说，这不过是一场失败的试探，对赫梅来说，不过是挡住了拉多维德的试探。 现在舆论场上的吵架只不过是为了看看这能不能为已方争取什么利益，还有对对方施加压力。 所谓宣传，不就是拿来干这个的。 不过，若是实在是不行那也无所谓，至少这样可以凝聚内部的民心，不是吗？ 而就现在局势看来，吵架的确是吵不出来什么。 但是这肯定不能又突然转向的，那就太破坏民众情绪了，所以要缓和着来。 双方都选择了先让事情冷下来，然后进行谈判的路子。 而随着两国的权威舆论们纷纷安静，这事热度自然一降再降，民众对此的关心度也不断下降。 最后，在一段时间的冷淡之后，事情终于冷下去了，生活让大家把此事也抛在了脑后，双方也就此开始了和谈。 和谈的地方正是诺维格瑞，这座并不中立的中立城市正是适合进行这样谈判的地方，双方的大使和文书在此齐聚一堂。 至于为什么不是两国的统治者，那是因为这事还犯不着让他们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拉锯之后，和谈出了结果，和谈的结果是：拉多维德把冲突的责任丢给了当时的瑞达尼亚舰队司令，象征性给人降了个职。 而赫梅这边，就表示问题主要是由于泰莫利亚人太过于激动，导致了击沉瑞达尼亚舰船的惨剧。 因此，罗契担起来了主要责任，他被解除了希达里斯指挥官的责任——不过内行人都一眼可以看出来，这实际上啥都没罚。 反正嘛，这个破事大家都很有默契。 接下来，在欧飞尔的王子见证下，双方则签订了一个协议。 这个协议是为保证双方的和平而存在的，亚甸和瑞达尼亚都发誓，表示不会攻击盟友，表示要维持北方的团结。 至于这些话的可靠性嘛，反正赫梅和拉多维德都很有逼数的。 不过，要说它没用也的确不可能，这玩意的主要作用便是在尼弗迦德被击败之前，两国表示互相不会再出这样冲突的保证。 总之，到这里，希达里斯的破事也算是落下帷幕了，双方有拿到的东西，也有没拿到的东西。 但总得来说，这是一场双赢。 不过其实也是暗示了，在打跑黑衣人之后——现在这点没有人怀疑了——亚甸和瑞达尼亚之间必然会决出来一个北方霸主出来。 而在北方人书写着政治斗争的新篇章时，在尼弗迦德人那边，事情也发生了剧变。 。 希达里斯的事情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在尼弗迦德军队之中制造了巨大的恐慌。 这种恐慌并不是突然之间出现的，实际上，随着恩希尔一场接着一场的战败，还有丢失的一块块占领区，黑衣人内部对于胜利的怀疑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越来越严重。 在恩希尔丢掉了马里波，断掉了尼弗迦德大军的一条主要后路时，这种恐惧一度达到了一个巅峰。 哪怕是有着沿海道路作为补偿，那种恐慌还是出现了，从军官到普通士兵，大家都开始思索怎么为自己寻找后路。 尼弗迦德人是清楚他们的作恶多端的，因此他们恐惧北方人的报复，没有人想在溃败之时留在北方。 尤其是那些经历过 由于这点，这些帝国支柱的表现，还不如那些入伍不久的新兵和恩希尔拉来的嫡系。 所以，许多将军开始了活动。 他们不能只是自己跑，仅以身免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他们得带着部队跑。 谁都知道，若是战败，帝国内部肯定要出乱子，那么若是手上没兵，怎么在这样的混乱中存活？ 至于那些贵族和商人部曲出身的将领与军官就更是积极了，他们的人是背后主子的，他们有责任带回去。 而他们的努力方向主要是两个，一个是通过活动把自己调去辛特拉，那里至少足够靠近南方。 一个便是联系帝国海军，毕竟如今的帝国海军规模是那么庞大，足以把他们带走了。 没人爱的帝国海军各级将官突然发现了自己成了香饽饽。 一个个将军都来联系他们，向他们提出一个个优越条件，只为让帝国海军到时候带他们走。 这些交易的规模是那么大，涉及的人是那么多，以至于海军上将和皇帝都只能装作看不见，就那样让他们乱来。 海军上将隆帕利虽然资历足够老，但是他的资历只限于在海军里，而且由于海军扩张太快，他对自己下面甚至都没有多少管辖力。 对于陆军那些大佬，他根本没有影响力，甚至由于缺乏出色战绩，还在陆军面前直不起来腰。 至于恩希尔，对于古老家族干得那些事情，他也只能装作看不见，毕竟这场战争能够继续下去，还是靠着他们的力量。 而在希达里斯的事情发生之后，将军们不约而同的认为，崩溃的时刻已经到来，所以都开始了跑路。 他们擅自离开了自己的辖区，前往距离最近的港口，召唤和自己约定好的海军部队，坐船离开这里。 然后更多人则是直接南下跑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关系能够拿到海军的运输。 其实，在这个时候局势还是可以阻止的，只要尼弗迦德军队的机制尚好良好，或是恩希尔的反应较为迅速，遏制溃败并不难。 但可惜的是，现在情况是啥都没有，尼弗迦德军队的机制早就烂了，而恩希尔的反应也不够迅速。 这些人的行动也带动了其他人，各地的尼弗迦德军队都开始了动摇，于是他们纷纷抛弃岗位，加入到逃跑大军之中。 至于恩希尔留在各地监督将官们的禁卫军，他们不是“遭遇北方盗匪突袭全军覆没”，就是“意外走失”。 其实，尼弗迦德军队还是有战斗力的，还是非常有战斗力，这些人若是想要打，这仗还是可以打。 但是，失败对士气的打击，北方人无尽的反抗，还有对战争的厌恶……这些林林总总的因素集合起来，最终导致了黑衣大军最终失掉了信心。 信心，这是一场战争中最为玄乎的东西，当信心充足时，军队便可以一往直前，战无不胜，但是失掉了信心，那边失掉了一切。 黑衣人便是处于这样的情况之中，长期以来各种问题累计下来，事情终于由量变发生了质变。 面对这种局势，恩希尔纵然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失败，他也必须承认，接下来必须做出决断了。 维吉玛，被占领下的尼弗迦德首都。 虽然各地不断出现大量逃兵，甚至是成建制逃跑的消息，但是在这座城市，依然有着高达八万的尼弗迦德军队。 得益于皇帝倾斜的资源，这些部队的状态依然良好，并且随时可以开上战场。 只是，由于这段时间来，各种坏消息就像是连珠炮一般源源不断的涌来，导致维吉玛的尼弗迦德军队士气下降了许多。 但他们依然纪律严明，没有因为不断传来的坏消息而动摇。 毕竟，这些人可是恩希尔嫡系之中的嫡系啊，他们的利益基本上和皇帝绑在一起。 尤其是禁卫军，这些人都是恩希尔的死忠，他们直接无视了那些坏消息，不管怎么样，他们就是支持皇帝陛下。 维吉玛市民们现在看着黑衣人不免多了些俯视的成分，谁都看得出来，黑衣人蹦跶不了几天了。 不过这也只敢在黑衣人背后这样看了，在黑衣人面前还是没有那个胆子。 一队尼弗迦德士兵在街道上走着，其中一个士兵看着身边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还是死忠于皇帝，但是一想到未来，还是会难以抑制的叹息。 未来会怎么样？战局会怎么发现？他这样问了自己，然后发现获得的都是悲观的回答。 不过，最后他还是摇了摇脑袋，把这些思绪都给甩开，好好做好自己的任务，不要思考，这是一个真正的士兵应该有的样子。 而在不知不觉之中，他们走到了王宫附近。 现在的维吉玛王宫守备可谓严密至极，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都到处都是禁卫军，至于雄伟的钢铁巨人，那站得叫一个密密麻麻。 在王宫之内，恩希尔一个人拉了张椅子坐在了王宫的望台上，看着天空。 恩希尔手边还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了一瓶伏特加和一个瓶子。 恩希尔正在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一会儿，让自己好受一些。 恩希尔清楚，他必须撤退。 再不撤退，手上这八万人就得全部完蛋。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八万嫡系，他都必须走。 虽然说，撤到了辛特拉并不代表着战争失败，但是只是话是这样说，而这实际上代表着啥，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只不过，事情还是要做。 想到这里，恩希尔感到了一阵荒谬，失败了，他就这样失败了。 若不是亲身经历，他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来人啊。” 随着皇帝的声音，一位侍从立即冒了出来，又无可挑剔的礼节对皇帝行礼。 “告诉大家，准备撤退吧，我们撤到辛特拉。” 说这些话，让恩希尔仿佛耗费光了全身所有的力量一般，皇帝接下来瘫在了椅子上。 。 随着恩希尔命令，维吉玛的尼弗迦德军队也开始了移动，向着西方而去。 他们一路收拢尚还坚持的帝国军队，当他们到达苟斯威伦时，军队已经膨胀到了十万人。 苟斯威伦的旁边，正是着名的仙尼德岛，那里现在正是被废弃状态。 只不过皇帝不是为了那个而来，而是为了利用当地的港口设施。 因为尼弗迦德舰队的主力正在前往这里，那是一支超乎北方人预料的超级舰队，他们准备带着皇帝和他的大军撤退。 恩希尔没有打算用这支舰队反击，都现在这个情况，各地战线到底怎么回事他根本看不到。 所以，还是回到辛特拉重整阵势，看看有没有可能卷土重来吧。 另外，他打算在撤退的路上带着这支超级舰队前往史凯利杰群岛，彻底解决这个烦人的地鼠，顺便振奋振奋军心士气。 而在维吉玛，当地市民看了一天的军队开动，根本不知道尼弗迦德人在干嘛，这让他们害怕得躲在了家中。 在最后一个尼弗迦德人离开后，维吉玛市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就是那些该死黑衣人终于他妈的走了！ 欢呼立即遍布整个城市，混蛋黑衣人终于他妈的走了！ 不过在黑衣人走了之后，不少当地人也感到了迷茫，黑衣人既然已经走了，那他们干嘛？ 思维敏捷的人则很快想到了阿奈丝陛下，那虽然还是一个孩子，但怎么说都是泰莫利亚的正统君王，现在肯定就是要迎回国王了。 只不过，接下来进入维吉玛的一支军队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那是一支打着瑞达尼亚旗帜的骑兵队，他们一身风尘仆仆，显然是经历了长途跋涉才来到了此地。 而他们一进入城市，就开始宣布拉多维德对这座城市的统治权，并且强调拉多维德的泰莫利亚国王身份。 至于阿奈丝？那是篡位者！那个私生女不配坐在王座上！ 看到这一幕，聪明一些的维吉玛市民都立即有了不好的预感——看起来，他们还得被折腾一段时间…… 第210章 史凯利杰新王 虽然北方战争的风云不断变化，但是终究是有着没有被这些风云所席卷的地方。 有些地方由于过于偏僻，在整场战争中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人们过着与平日没有区别的生活，甚至可以一直这样到战争结束，外界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 而史凯利杰群岛，无疑是这样一个地方。 这片偏僻的岛屿根本无人在意，要不是因为不断产出海盗，甚至会根本无人在意。 而在北方战争中，由于当地人积极的参与战事，这让这片群岛变得引人注目了起来。 从最北边的巨龙山脉到最南边的金塔之城，没有人不知道海盗们的彪悍名声。 不过，随着史凯利杰的布兰王去世，海盗们回到了群岛，他们需要选出新的君主。 因此，大陆上的海盗行动随之一顿，这里面固然有着尼弗迦德海军挤兑的功劳，但更多还是海盗们主动撤退的结果。 史凯利杰实行的是选王制，即在作为汉姆多尔后裔的六大家族之中选出君王。 为了成为国王，参选者需要展现自己的财富、能力和战功，来赢得群岛人的心，来把王冠戴在自己的脑袋上。 考虑到往日的纠纷众多，因此，这次选举群岛各大家族的长辈们纷纷选择了不参选，让下一辈来进行选举。 本来那么多年轻人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必然要龙争虎斗一番。 但是有个人却以绝对优势打败了一众对手，甚至让大部分参选者都站在了自己身后。 这个人便是斯凡瑞吉·安·图尔塞克，他是史凯利格国王布兰·安·图尔塞克和他的妻子碧儿娜唯一的儿子。 在布兰王过世后，他自然成为了图尔塞克家族的族长。 这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这位沉默温和的年轻人似乎脱离不了母亲碧儿娜的控制，一举一动都是由母亲控制。 有着控制欲这么强的母亲，人们很难想象斯凡瑞吉长大后可以成为史凯利格群岛的领袖。 但是无论怎么说，事实都是斯瑞凡吉使得大部分参选者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站在了自己身后。 靠着那么强力的支持，他的王位来得是那么毋庸置疑。 虽然速度快得让人超乎想象，但是毕竟国王还是选出来了，这对于史凯利杰群岛来说是一件好事，在这个北方战争的关键时刻，史凯利杰需要一位君主。 而这位君主的加冕典礼，很快也操办了起来。 “……可曾还记得我们祖先的智慧和记忆，看看那些高山上的堡垒，我们的祖先在山间雕刻出了它们，看看古代流传下来的刀剑，它们甚至比起我们现在所使用的都还要好。诸位，我们应该重拾群岛过去的荣耀，群岛无论在任何方面都不差于人，只是，我们遗忘了这些，而在未来，我们必然将会重拾这一切……” 站在古代的橡树之下，新任的史凯利杰国王正在侃侃而谈，阐述着自己对史凯利杰的未来规划。 他的左右分别站着母亲碧儿娜，还有叔叔奥格恩，一个代表着母亲的影响，另一个代表着图尔塞克家族对家主的忠诚。 在他的下方，群岛的贵族、战士与名流齐聚于此，聆听着他的话语，不时还有人叫好。 而杰洛特与叶奈法则站在人群里面，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盖着兜帽的希里。 在群岛选王进行之时，来到了史凯利杰的杰洛特也在与叶奈法会和之后寻找希里。 在经历了许多事情，甚至杰洛特还顺手帮了奎特家的两个孩子解决了他们的问题，两人最后也的确找到了希里，知道了希里是在为阿瓦拉克寻找解药。 这个精灵为了保护她，而遭受了一波强力的诅咒，导致自己的身体不断退化，变成了一个怪物。 现在，他们正打算带希里离开史凯利杰群岛，希里在威伦和诺维格瑞都还要不少恩怨需要解决，顺便把阿瓦拉克带去凯尔莫罕，去那里解决这个精灵身上的问题。 这个精灵知道很多关于狂猎的事情，想要把希里从狂猎的追杀之中解放出来，那就需要他的帮助。 但是想要他开腔，那就得解决他身上的诅咒。 至于带希里去见恩希尔，杰洛特是根本想都没想，他才不要把希里推入尼弗迦德宫廷那个毒蛇窝。 更何况，现在恩希尔还在疯狂溃败，杰洛特怎么可能把希里送入火坑呢？ 不过，在正要离开时，他们发现自己正赶上史凯利杰君王的加冕仪式，于是就决定看完了加冕之后再走。 “那个新国王，看着真不像是史凯利杰国王……不，他甚至连个史凯利杰战士都不像。” 希里小声的说道，的确，斯瑞凡吉看起来不像是史凯利杰的领袖，这个人沉默寡言，还总是让母亲代替自己说话，怎么看都难以领导群岛。 “哦，希里，你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 叶奈法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那个侃侃而谈，身上有着强烈文质气息的斯瑞凡吉。 “这个国王，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他的母亲以为自己可以操控他，怕是什么都操纵不了。” “我还是不明白，这样的人不是应该被群岛人鄙视吗？为什么那些都放弃了参选，转而支持他？” 希里所说的，正是除了奎特家的两个孩子之外，其他人都选择支持斯瑞凡吉的事情。 正是因为他们的支持，斯瑞凡吉才能成为国王。 “杰洛特，你见过那些孩子相处的景象，你来说说吧。” 叶奈法把皮球踢给了杰洛特，而杰洛特稍微思索了一会儿，想起来了自己和那些年轻人一起跑步比赛的时候。 “斯瑞凡吉实际上很受他们那个圈子的欢迎，他们从来都没有排斥过斯瑞凡吉，基本上干什么都带着他，虽然他还是那么沉默，但是这些年轻人都从没有损过他或是说什么，反而都很尊敬他，再不信，你可以问哈尔玛，哈尔玛，哈尔玛，过来。” “什么事？杰洛特？” 高壮的哈尔玛听到声音马上跑了过来，这个年轻人高壮得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纪，脸上还有一把大胡子，和他同时橙红的头发交相辉映。 “等等，这是希里？是你？我们已经很久都没见了，能够见到你这是太好了。” 哈尔玛在看到希里的 “是我，哈尔玛，很久不见了，没想到你都那么大了。” 两人热情的拥抱了一下，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对了，杰洛特，你找我过来干什么？” 哈尔玛没有忘记杰洛特叫自己来的原因，接着问道。 “你对斯瑞凡吉什么看法？” “斯瑞凡吉啊。” 哈尔玛看向了那位正在侃侃而谈的君王，眼中闪过一丝黯淡，那个位置他本来也是可能的……不过败给斯瑞凡吉他没有什么不服的。 “心服口服，我和凯瑞丝都心服口服，他的武艺不输于我们每个人人，还总是看得很远，还专注于发掘史凯利杰过去的辉煌，你看，他这次不就翻出来了那失传已久的符文技艺，这是汉姆多尔留下的智慧，我们的祖先更是靠着这才能铲除群岛的怪物，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怪物的减少，我们也渐渐遗忘了这些技艺。还有火炮，他可是搞出来了整个群岛 虽然时隔多年没见，希里也还是了解自己这个童年玩伴的，哈尔玛从来都不服任何人，但是他若是真的服了某了，那就一定是服气的。 而现在他正是服气的样子。 “看来这位斯瑞凡吉的确不一般。” “群岛有了个出类拔萃的国王，不过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啊，现在北方正在剧变的关键时刻。” 杰洛特感叹着说道，这样一位君王说实话，真的很难确定他会给史凯利杰带来什么。 “哈，发生什么我们都不怕，黑衣人可不敢来史凯利杰，而他们就是来了，我们也会让这些混蛋有来无回，在海上，黑衣人只配舔我们的屁股！” 哈尔玛下意识的以为杰洛特在说那支北上都庞大尼弗迦德舰队，那支舰队现在非常出名，毕竟规模可以说是大得恐怖了。 但杰洛特指得并不是这个，看着斯瑞凡吉，杰洛特就总是感觉，这个年轻人肯定在酝酿一个大计划，弄不好会影响整个群岛的大计划。 不过，这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猎魔人，他只需要管好自己的事情。 到了这里，加冕仪式也基本上结束了，斯瑞凡吉最后用史凯利杰的荣耀和对黑衣人的战功来结束了话题，引起了在场众人的一片欢呼。 “好了，事情已经完了，史凯利杰有了新国王，我们走吧。” 叶奈法看了一眼那位君主，接着和散开的人群一同离去，而杰洛特也立即跟了上去。 而在会后，斯瑞凡吉的母亲碧儿娜在自己的宅邸里面见了一个人，这个人穿着经典的尼弗迦德贵族服饰，脸上还带着温和的微笑。 而他正是尼弗迦德的希拉德大使。 “恭喜您，夫人，您的儿子成为了史凯利杰国王。” 希拉德大使摆出了极为标准的外交礼仪，只不过碧儿娜不太接招。 “大使，我再次强调，我的儿子不过是继承了他应得的地位。” 对从大陆来的碧儿娜来说，这是很需要强调的事情。 作为一个大陆人，在她的眼中，群岛的选王制度就是歪门邪道，王座就应该属于布兰王的儿子，而不是什么狗屁选举。 “当然，夫人，是我的错。” 作为一个吃过见过的老外交官，希拉德自然不可能因此而恼怒。 他依然笑眯眯的，同时对碧儿娜表示了他的歉意。 “那么，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 希拉德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两份协议，一份是用尼弗迦德语写成，另一份是用北方通用语写成。 “既然您已经是史凯利杰的太后，那么您自然有资格和帝国签约，按照我们事先谈好的条件，帝国大军在抵达时，图尔塞克家族不会受到帝国大军的进攻，相反，帝国大军还会帮助您清扫那些烦人的群岛家族，这样，您的家族就可以成为永远的史凯利杰国王了，帝国也会多一个史凯利杰附庸国。” 在希拉德大使的阐述，碧儿娜看完了两份协议，上面希拉德已经代表尼弗迦德签好了字，还盖上了帝国的印章。 接下来，碧儿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在上面签字，接着她从柜子里面翻出来了两瓶酒。 “来一杯吗？希拉德大人，为我们的合作而庆祝。” “为了合作而庆祝。” 希拉德接过了史凯利杰太后的酒杯，接着毫不犹豫的饮了下去。 “不过，我有些担心，您的儿子会听从您的命令吗？毕竟……年轻人总是有些年少气盛的。” “不用担心，他是我的儿子，他会听我的话。” 面对碧儿娜斩钉截铁一般都回答，希拉德笑了笑，继续喝着手中的酒。 。 “所以，我的母亲最终还是和尼弗迦德人签约了吗？” 碧儿娜以为她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实际上，她那个自己眼中的傀儡儿子，却一直都在看着她的动作。 而且，这个儿子原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听话。 “是的，陛下，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奥格恩·图尔塞克回答道，这位群岛有名的劫掠者现在控制着图尔塞克家族的军队，而他对于斯瑞凡吉非常忠诚。 “不，什么都不用，就让母亲继续做吧，我们要让尼弗迦德人以为一切都会按照他们的计划发展。” 斯瑞凡吉没有下令抓捕碧儿娜，但不是因为她是母亲，而且由于他的计划。 “但是，陛下，我们终有一天要处理碧儿娜，您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使得斯瑞凡吉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接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奥格恩也这样看着他。 奥格恩的态度很坚决，碧儿娜勾结尼弗迦德人，这事不能就当做没发生一样。 “她终究是我的母亲，这件事不要泄露出去，到时候就把她永远幽静吧。” 对此，奥格恩点了点头，这个结局还算是他可以接受的。 他也清楚，这毕竟是斯瑞凡吉的母亲，想要让他对自己的母亲下杀手，那的确是勉强人家了，所以幽静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 反正，奥格恩的 “替我联系那位护国公，我需要他的帮助。” 斯瑞凡吉提起了接下来的安排。 “我需要亚甸舰队的帮助，没想到啊，亚甸人居然在火炮上的运用走得那么快……” 斯瑞凡吉在布兰王还在时，就开始琢磨着把火炮送上船，为此，他专门折腾了一个火炮工坊。 在经过一系列实验之后，斯瑞凡吉最后决定把一种小炮，他称为舷炮的到处放在长船上。 这种火炮很适合长船的大小，而且可以极大增加长船的火力，制造起来还极为简单，不了多少时间和资源，弹药也可以随便拿一堆东西塞进去。 随着这种火炮的增加，史凯利杰人的战斗力都上升了不少，尼弗迦德人被这种小炮好好恶心了一把，当他们以为群岛人会上来接舷时，他们却把炮打了过来。 图尔塞克家也因为垄断着这种火炮的制造，因此在群岛的话语权上升了不少。 而就在斯瑞凡吉因此而颇为得意时，他猛然发现亚甸护国公直接把大炮放在船上了。 这战斗力比起史凯利杰的小炮艇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让斯瑞凡吉颇为低落了一段时间。 这就像你还在学怎么走路，而人家直接开始跑了，这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不过他接下来也就意识到，若是有了护国公的舰队帮助，那么接下来他给尼弗迦德人划得那个局，就更有胜利可能了。 本来他的计划是给帝国一个重创，吃掉一部分帝国舰队，但现在看来，这个战果可以扩大了。 “我会亲自去见那位亚甸护国公，请放心，国王陛下。” 提到赫梅，奥格恩不由得想起在 那些话当时看来就像是痴人说梦一般，但是他当真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当真了。 而现在看来，距离那天是越来越近了。 “那就都拜托您了，奥格恩。” 说完这句话，斯瑞凡吉就拿出了史凯利杰地图和海况图，这是史凯利杰人历代积累出来的财富。 他继续研究着战局，研究着怎么给予黑衣人一个他们永生难忘的教训。 而奥格恩看了一看就退了出去，他也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第211章 凯尔莫罕之战 在尼弗迦德大军崩溃之后，北方呈现出了一幕占领竞赛的景象。 追击尼弗迦德军队现在都只是附带的事情，重要的是接管尼弗迦德人留下的土地。 因此，那些聚集在各个港口等待船只和南下逃窜的尼弗迦德人基本上没人管。 他们想跑就让他们跑吧，现在他们不重要。 他们走了之后，那些港口的所属才是最重要的。 也就只有实在是跑得太慢的，还有不够聪明的，才会遭遇北方人的攻击，接着在北方人的优势之下被打的溃不成军。 瑞达尼亚的动作是非常快的，在恩希尔的部队离开维吉玛的 随着，差不多整个尼弗迦德占泰莫利亚都被瑞达尼亚人控制。 瑞达尼亚军队随即开向了原希达里斯王国，瑞达尼亚骑兵直接开到了海边，并向着维登进发。 很快，瑞达尼亚大军来到了亚鲁迦河河边，和对岸的辛特拉隔河相望。 随后，随着大量瑞达尼亚步兵的到来，泰莫利亚原来的西部沿海占领区现在就都落在了拉多维德的手中。 而亚甸与利维亚方面，他们的进展就十分不利了。 布鲁格和索登的尼弗迦德要塞依然阻拦着他们的前进，在这场尼弗迦德人的大溃败之中，他们只获得了一个希达里斯及其周边地区，以及部分泰莫利亚土地。 不过，这其实是赫梅故意的。 一方面，手中兵力不足的确是事实。 另一方面，若是不让瑞达尼亚人继续和尼弗迦德占领区有着接壤，那怎么让拉多维德出兵？ 拉多维德是一个警惕性非常高的人，想要让他率军在完全被亚甸人控制的土地上活动，那属实是为难他了。 若是这样做，就相当于把瑞达尼亚军队的生死就交到了亚甸人的手上，打死拉多维德他都不会这样做。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北方终究是大大的利好，战争现在被推到了亚鲁迦河南岸去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北方人就可以把兵力都堆到亚鲁迦河去。 亚甸和瑞达尼亚还得警惕残留在北方的黑衣军队，海边的许多港口城市还在尼弗迦德手中，这里挤着十来万等待舰队的尼弗迦德部队。 这些尼弗迦德人都需要部队监视——即便这些家伙都挤着跑路，毕竟那可是十来万人啊。 北方人并不打算对他们怎么样，也不打算进一步进攻。 现在尼弗迦德人都急着跑，去打他们他们肯定要拼命，这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在宣传上，两个北方王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在北方王国的宣传口径之中，尼弗迦德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熬过这波黑暗，就可以迎来黎明了——然后他们又收了一笔特别税，黎明前的黑暗正是最需要钱的时候嘛。 虽然有着税，但是民众还是挺高兴的。 因为尼弗迦德人被推到亚鲁迦河是实打实的事实，战争也的确可以看到结束的可能。 既然战争就要结束了，那再忍忍也挺好的。 这种乐观气氛在尼弗迦德人从布鲁格的要塞，以及西部沿海的港口撤军后达到了巅峰——自此开始，整个亚鲁迦河北岸，尼弗迦德人彻底没有了立足之地。 。 与北方人的欢腾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黑衣人则是狼狈无比。 尼弗迦德人可以说是一路跑路，停都不带停的往南方冲，只为远离该死的北方。 甚至有些部队为了自己跑得更快，还做出了坑害友军的事情。 他们把友军信息出卖给最近的北方部队，换取北方人让自己安全通过。 不过他们在这样做的时候往往根本没想到，北方人根本没打算追黑衣人。 不过送上门的功绩，人家还是不会错过的。 总之，在一片混乱之中，尼弗迦德人撤到了亚鲁迦河的南岸。 大量的军队在短时间内挤在了辛特拉，又缺乏统一的指挥，恩希尔又不在这里，这无疑给这片土地造成了极其夸张的混乱。 还有许多部队选择沿着马那达山阶一路南下，回到南方，根本不管这边了。 管他什么战争不战争的，现在重要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根本没人可以阻拦他们的跑路，所以许多人就这样溜走。 哪怕是那些依然留在辛特拉的帝国军队，也出现了大量开小差情况，逃兵几乎是源源不断的出现，甚至还有部队成建制逃跑。 一般来说，局势都发展成这样了，战争也差不多可以视为失败了。 但是，恩希尔还有着尼弗迦德的超级舰队，以及一支十万人的大军，这支力量还在，皇帝就还有话语权。 现在这支舰队刚刚从苟斯威伦拔锚，正在前往史凯利杰群岛的路上。 恩希尔要顺手砸死群岛这个烦人的地鼠，顺便借此整顿军心，重整士气。 而辛特拉的混乱，随着马科什上将的北上而获得终结，这位皇帝的忠臣以雷霆手腕整顿了辛特拉的尼弗迦德军队。 接着便是沿着亚鲁迦河进行布防，准备应对接下来北方人的攻击。 至于尼弗迦德国内，在恩希尔的命令下，瓦提尔·李道锐克被迅速调回国内，处理这些南逃的部队。 作为尼弗迦德国内让人胆战心惊的密探头子，瓦提尔是完全有能力压制这些残兵败将的，他可是恩希尔特务政治的关键人物，不就是压制一些不听话的军阀嘛，简单。 不过瓦提尔本人对此非常不满，皇帝原来那个命令他还在全力推动呢，结果现在又被调去执行新任务了。 但他也没有权力拒绝皇帝的命令就是了。 而在尼弗迦德国内，由于情报部门着力点的转移，加上各方势力默契的推动，这次前线失败的消息完完整整的传遍了整个帝国。 这使得整个帝国立即陷入了一轮舆论风暴，到处都是对恩希尔的不满言论，若不是李道锐克及时放出了情报部门武斗派进行镇压，金塔之城没准真得出事。 同时，在金塔之门的街道上也出了大事。 民众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首都开始出现了钢铁巨人。 这种战争机器现在变成了金塔之城的巡逻兵，并且这种钢铁巨人还变得越来越多。 同时，名为帝国保安室的部门也出现在了人们眼中，这个部门的权势，看起来完全不亚于李道锐克的情报部门。 毫无疑问，搭配上瓦提尔无处不在的密探，这使得很多想要借此整些事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 在南北双方都书写着政治斗争的新篇章时，在世界的暗处，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地方，则在发生影响整个世界的事情。 “凯尔莫罕，我终于回来了，不知道其他人到了没有。” 看着面前残破的古海要塞，杰洛特说道。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经历了太多事情。 他先是帮助希里解决他回到这个世界以来，所积累的一系列恩怨，比如威伦的巫婆、诺城的黑帮、还有那些曾经帮助过希里的人。 解决这些事情没有多少时，同时在这一路上，他们也见到了各方的旗帜你来我往。 对此，杰洛特没有任何意外，他早就看惯了这些。 在路上，出于对希里的尊重，杰洛特告诉了她关于恩希尔想要她回去的事情，而希里选择了拒绝。 是啊，就现在尼弗迦德的情况，当然要选择拒绝了。 希里虽然认为本应该是自己的自己却失去了，但是也不会往火坑里面冲。 接下来，他们回到了凯尔莫罕，在这里，叶奈法彻底解除了阿瓦拉克身上的麻烦，让这个精灵得以恢复了过来。 然后从阿瓦拉克这里，他们了解到狂猎已经锁定了希里的位置。 在希里离开阿瓦拉克为她营造的藏身地之后，用不着多久，狂猎就会来到希里的面前。 既然跑不了，那就只有面对，杰洛特决定就在凯尔莫罕的面对狂猎，而为了对抗狂猎，他需要召集盟友。 不过就在杰洛特即将要离开凯尔莫罕时，他却发现了有人主动上门要来帮忙。 而上面的这些人，则是蛇派的成员，从伊瓦·邪眼开始，每一位蛇派猎魔人都在这里。 白狼问他们为什么而来，而伊瓦只是笑笑，接着指了指天上，到这里，他也知道蛇派为何而来了。 白狼没有去问蛇派怎么知道的，毕竟人家和狂猎对抗了那么多年，能够发现狂猎的动向也正常。 安顿好这些蛇派的来客之后，杰洛特则用自己积累的人脉，继续寻找帮手。 他去了诺维格瑞，把卓尔坦给叫了过来，这个矮人在战场上向来可靠。 顺便去了欧飞尔人那里一趟，见了一面他救过的那位王子，而那位王子派出了一个欧飞尔刺客马拉尔，这是一个用弩的好手。 在希达里斯，他找到了罗契，而听到是朋友需要帮助了，罗契直接就答应了，带着薇丝和几个蓝衣铁卫前往了凯尔莫罕。 在史凯利杰群岛，杰洛特找上得则是熊学派的阿纳哈德，在群岛活动期间，白狼得以加深认识了这个熊派创始人，还有以另一种方式迎来新生的熊派。 阿纳哈德经常被杰洛特帮助过，所以他根本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还带上他手下最出色的新一代“熊派”。 接着便是哈尔玛和凯瑞丝了，以及那位大德鲁伊莫斯萨克，德鲁伊和哈尔玛听到是要帮希里，那直接满口答应。 凯瑞丝则是由于要备战大约几周后就会赶来的尼弗迦德舰队而没有来。 就这样，杰洛特基本上把自己的人脉都给用光，换来了一支强力的队伍。 而在回到城堡之后，杰洛特发现，伊瓦·邪眼给自己带来了一个惊喜。 他利用自己的关系，把正在珀泰克特清理怪物的狮鹫派给拉了过来，他们的宗师埃兰亲自领队。 并且狮鹫们还到来了一些火炮和火药，虽然感觉有些多余，但是这些东西可以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挥出作用。 这样，加上狼派的成员们，凯尔莫罕汇集了16位猎魔人，三位女术士，还有一堆彪悍的战士，这样的组合，哪怕是去战场上强杀某一方的主将都足够了。 然后，凯尔莫罕保卫战开始了。 。 艾瑞丁这次是真的感觉有些离谱了。 本以为抓捕燕子会是一件非常容易简单的事情，但考虑到猛虎搏兔尚用全力，所以艾瑞丁出动了红骑兵队的大部分力量。 结果他现在更感觉到，他的精锐红骑兵们，正在被下面的dhoine砍瓜切菜一般的暴打。 狂猎们正在源源不断的消失，被驱逐出这个世界。 而根据他们反馈回来的信息，他们先是遭遇了大量的火球袭击，接着十来个“快得吓死”（被砍倒者原话）的变种人冲过来迅速把他们全都砍翻了。 这些变种人的速度一个比一个离谱，各种法印和炸弹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丢出来，最后还用阻魔金炸掉了他们的传送门。 至于狂猎招来的怪物和死灵，也成片成片倒在dhoine面前，甚至连他手下的两位大将也被驱逐了。 他们对上了伊瓦·邪眼那家伙，在这个对抗狂猎对抗了一辈子的变种人面前，他们那点能力还是不够看。 艾瑞丁是真的觉得离谱了，妈的，这战斗力那么夸张吗？ 这让艾瑞丁不敢露头了，他继续在天空上待着，然后让手下赶紧去联系冬之女王。 艾瑞丁曾经以为，靠着他的队伍，就可以解决燕子的保护者，然后把燕子带回来，所以就没有叫上冬之女王。 艾瑞丁还是不想要这位老前辈经常来帮他们的，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而是这样会显得艾瑞丁这个领导十分无能。 艾瑞丁也是要脸的，老是让老领导来干活，这不就是显示自己能力不足，外人肯定要指指点点，而内人则觉得他不行。 更何况，现在还是艾瑞丁冲击艾恩·艾尔领导人的关键时刻，而且接下来他们还有大计划呢。 结果事实证明，他带来的那些人根本不够看，被燕子身边的保卫力量打得是屁滚尿流，还是需要这位的力量。 联系冬之女王并没有费太多时间，毕竟狂猎本质是精灵操纵的盔甲。 精灵的本体实际上就在他们的世界，只需要派几个人到冬之女王的宫殿去就行了。 所以，不一会儿，又一个传送门打开，接着冬之女王的庞大王座随即出现。 和上次一样，冬之女王出现时带来了大量的白霜，这导致本就因为不断打开的狂猎传送门而变得寒冷的环境又冷了几分，而这种变化就让一个人注意到了。 他便是伊瓦·邪眼。 老猎魔人在上次面对过冬之女王后，就对冬之女王出现时的几个特征熟记于心。 因此，在那个大冰坨子出现的瞬间，伊瓦·邪眼就感受到了，然后他看到了天空之中的冬之女王王座。 “果然来了啊。” 猎魔人宗师用着果然如此的语气说道。 “雷索，这边都交给你们三了，那个怪物来了，其他人跟我来。” “好的，宗师。” 雷索对此没有任何意外，他们这次来到凯尔莫罕，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就是为了那个冬之女王而来。 伊瓦·邪眼发誓，这次一定要葬送这个怪物。 而在另一边，在听完了艾瑞丁所阐述的情况之中，冬之女王只是淡淡的回复了一句话： “废物。” 接着冬之女王看都没有看艾瑞丁一眼，而是自顾自的施展起了魔法，随着能量的波动，凯尔莫罕附近的许多死人爬了起来。 首先起来的是火蜥蜴帮的围攻者们，他们身上的衣物已然残破不堪，然后便是一堆彻头彻尾的骷髅，身上只有一些破布片。 这些死人可以追溯到的历史很久，他们是曾经围攻凯尔莫罕的暴民，还有被暴民围杀的猎魔人。 纵然变成了骷髅，但是在冬之女王的魔力之下，这些骷髅还是站了起来。 随着这些过去许多年里死在了凯尔莫罕的死人们纷纷爬了起来，加入到战局之中，狂猎们头上的压力立即随之一减。 猎魔人们的固然剑术精巧，但是面对死人，那些精巧的剑术也派不上用场，而可以让这些死人大规模倒下的阻魔金炸弹也用得差不多了。 “去抓燕子。” 冬之女王淡淡的说道，随着她用魔法在凯尔莫罕的城墙上炸开了一个大洞。 在那巨大的冰柱面前，即便是这古老的古海要塞，也无法抵挡。 艾瑞丁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现在是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他只需要完成冬之女王的命令就行了。 所以，艾瑞丁立即带着大队狂猎冲了下去，从那个缺口鱼贯而入。 而冬之女王看到艾瑞丁的离去，还有下面纷乱的战局就感到无比的心烦。 然后，她不由得想起了现在艾恩·艾尔的政治局势，她开始思索，艾瑞丁真的可以领导艾恩·艾尔渡过这次危机吗？ 有一点是现在所有艾恩·艾尔都肯定的，那就是在阿瓦拉克被确定被叛徒，盖尔不参加权力斗争的情况下，艾瑞丁必然成为精灵们的领导者。 若是抓捕上古血脉之子失败，那么艾恩·艾尔就得开启对这个世界的入侵，以暂时逃避白霜…… 这让冬之女王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年轻时，艾恩·艾尔 而在冬之女王思索着这些时，在凯尔莫罕的城堡上，一门排炮不知不觉的对准了冬之女王，一个蛇派的猎魔人正在上面操作着。 “砰砰砰！” 随着排炮连续不断的轰鸣，阻魔金炮弹就像是不要钱一般的飞上了天空。 对于穷困的猎魔人来说，一次性打出那么多珍贵弹药无疑是要命的，但是为了他们都那个目的，这一切又是值得的。 而冬之女王的力量虽然混杂着白霜，但终究还是依靠着混沌能量运行。 因此，在阻魔金弹丸之下，冬之女王的王座正在迅速崩坏着。 大块大块的寒冰就那么不要钱一般往下面掉，砸倒了几个刚刚路过的狂猎。 实际上，若不是因为其中有着白霜的力量，这王座在被阻魔金弹丸命中的 冬之女王马上调整了王座的位置，虽然他不惧怕这些阻魔金，但是王座被打烂了掉下去还是很丢人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 又是在一位蛇派猎魔人的操纵下，排炮不断的喷出弹药，而在这一波轰击之下，整个王座直接就在空中分崩离析。 从地面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冰霜之在天空上爆开一般，看着可以说是美丽极了。 只不过，对于当事人冬之女王来说就很不妙了，因为他直接直挺挺的砸了下去，给地面砸出来了一个大坑。 在坑中，冬之女王狼狈的爬了起来，这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是可以让她感觉非常丢人。 在感到丢人之后，接下来便是愤怒了，对那些dhoine居然让她如此狼狈的愤怒。 而就在她打算施展一个超大型魔法，给dhoine一个前所未有的教训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很高兴见到您，冬之女王。” 伊瓦·邪眼施展了一个法印，接着地上浮现了属于亚登法印的紫色光芒，只不过，这个法印的范围和强度都远超普通的亚登法印。 “我为这一天等待了很久，这个法印还是我专门请埃兰研究的，要知道，狮鹫的法印，那可是在巫师都会嫉妒的。” 在伊瓦说话时，冬之女王正在不断汇集力量，想要给这个人类一个教训，但接下来却愕然发现，怎么都聚集不了力量，就是聚集起来的，也十分有限。 “话也说得不少了，冬之女王，就让我们结束这该死的一切吧。” 伊瓦说完，直接就一手银剑一手匕首冲了上去。 他很早通过自己那只混沌之剑就看到了，冬之女王是以她的实体穿行在世界之间的。 也就是说，在这里杀死她，她也就真的死了。 这便是伊瓦为什么要下那么多血本，做那么多准备的重要原因，他要把这个狂猎的重要人物，永远留在这里。 而冬之女王面对攻击，也没有慌乱，她在指尖汇集起力量，这是白霜的力量。 即便是被这样压制了，想要取下她的脑袋，可没有那么容易。 当伊瓦·邪眼正在努力斩首冬之女王时，在凯尔莫罕城堡里面，战斗也越发激烈。 大量的狂猎和亡灵借着城墙上的缺口冲了进来，而猎魔人们虽然勇敢善战，但若是形式彻底局限在硬拼之上，那他们也没有什么优势了。 猎魔人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把狂猎引入一个个提前布置好的陷阱，用陷坑和火药来解决他们。 但是且战且退终究是有一个限度的，因此，猎魔人们为狂猎准备了一个大礼。 “轰隆！” 随着爆炸，无数碎石抖落在地上，整个城门楼都倒塌了下来，把狂猎和亡灵给砸在了下面。 维瑟米尔很不愿意这样做，但是为了消灭敌人，也只能这样做了。 轰然倒塌的碎石瓦砾激起了无数的灰尘，即便是猎魔人，也在其中不断的咳嗽。 “怎么样了？” 有人问出这样的疑问，但是没有能够回答，大家依然如临大敌的看着那些扬起的灰尘。 杰洛特则看了希里一眼，该死的，这个女孩还是不听话，最后还是出来了。 希里注意到白狼的眼神，微微低了低头，但依然坚定的看着前方。 见此，白狼也只能叹气，现在已经这样了，他什么都没法做。 而在灰尘之中，一些身影走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甲胄碰撞的声音。 他们的身份已经明显了。 纵然爆炸杀死了大量狂猎和亡灵，但是依然有着狂猎还在。 而且，接下来狂猎还进行了一个让他们猝不及防的操作。 突然大量白霜从灰尘里面冲出，把猎魔人们都给冻住了——除了希里。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狂猎之王艾瑞丁。 “燕子，都到了这个时候，和我走吧，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在希里的耳中，艾瑞丁的声音还是那么令人厌恶，但是加上身边所有人都被冻住的景象，那就多了恐惧。 希里想要逃走，但是她知道，若是她一旦离开，这里所有人都会死。 但是，但是，她怎么都不想落在狂猎的手中。 各种情绪不断在希里的脑海之中激荡着，随着情绪的剧烈波动，属于希里的力量，上古之血的力量也开始调动了起来。 当然，艾瑞丁看不出来。 若是导航者在那里，那还可能看到，但是导航者已经被打爆下线了。 不过嘛，艾瑞丁先被一个东西给轰击了。 城墙上突然响起了火药的爆炸，下意识的，艾瑞丁没有在意，但是他马上就在意了。 因为那是阻魔金弹丸。 被一门排炮轰击的艾瑞丁直接变成了渣，也是在这一刻，希里的上古之血爆发了。 狂暴的能量绕过了所有友军，在狂猎和他们的怪物身上爆开来，一个又一个妖灵骑士在这种力量的压迫下逃离了这个世界，而亡灵则一个又一个倒地。 就连冬之女王，也受到了影响，也接着这个机会，伊瓦·邪眼把他的银剑捅入了这个狂猎女王的身体中，然后为了防止没死透，还加了几匕首。 狂暴能量肆虐之后，世界瞬间变得非常安静。 而接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们赢了。 第212章 清扫岛屿 凯尔莫罕之战，最终以猎魔人们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狂猎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伤亡，大量狂猎载体被毁灭，维修和新建还需要许多时间，这代表着狂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行动了。 而且他们还丢掉了自己的元老级人物，冬之女王，伊瓦·邪眼彻底杀死了这个和白霜有着一种别样联系的精灵。 冬之女王作为狂猎的真实创始人，她的死，无疑会对精灵社会产生极大的影响，更无疑会大幅动摇艾瑞丁的地位。 让这样一位对整个艾恩·艾尔重要无比的人物死去，这位狂猎之王无疑最遭遇大量的挑战，他的对手不会放过这个发难的机会。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事情就算是结束了。 阿瓦拉克告诉杰洛特，事情并没有结束，狂猎实际上还定位着希里的位置。 只要一段时间恢复过来，他们就可以再次进行追击，就像是追着希里在诸界逃亡一样追着她。 也就是说，杰洛特他们还是需要面对狂猎。 而下次狂猎出动的规模，肯定比起这次还要夸张，没准还会出现一些极其强大的东西，比如艾恩·艾尔的那些战争兵器。 接下来，恢复过来的阿瓦拉克和艾恩·艾尔国内好好联系了一下，了解了一下情况，接着获得了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 艾瑞丁已经决定，接下来将会发动对他们所在这个世界的大规模入侵。 以狂猎作为矛头，他们将会在史凯利杰群岛大规模登陆，从而开始对整个世界的征服。 而导致艾恩·艾尔做出那么大反应，根源是狂猎这次失败的影响非常大。 还有白霜在艾恩·艾尔世界辐射范围的扩大。 在艾瑞丁失败的那一天，白霜也彻底吞没了一座艾恩·艾尔城市，整个城市都在无情的冰霜之中变成了一座冰雪之城。 而这是这个世界 无疑，这使得整个艾恩·艾尔社会紧张了起来，巨大的压力正在不断酝酿之中。 而艾瑞丁抓住了这个对他来说前所未有的机会，让他摆脱了可能面对的一切指控。 恐惧的社会渴求着领袖，那么他就来当这个领袖。 利用整个社会都处于恐惧的大环境下，还有手上对军权的掌握，艾瑞丁强行通过了对猎魔人世界发动入侵的提案。 艾恩·艾尔的军队随即准备了起来，他们打算就像是他们曾经征服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一样，去征服猎魔人世界。 对于这个计划，精灵们没有什么抵触，他们很早就准备好面对这一天。 艾恩·艾尔十分清楚，他们逃离世界的做法是治标不治本。 毕竟白霜问题，归根结底还是精灵当时在他们都世界乱撞，把自己世界之间的屏障撞得到处都是洞，白霜进而涌了进来。 于是精灵不得不逃亡，但洞始终还在，白霜也一直追着他们。 若是征服猎魔人世界，最多也就安稳个几千年，但是这也足够了，足够他们发展出辉煌的文明，以及准备下一次逃亡了。 至于为什么是在史凯利杰群岛大规模登陆。 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有着一座精灵传送塔，方便艾恩·艾尔大军登陆。 另一方面，人类正在这里进行大规模战争，若是艾恩·艾尔能够以碾压的姿态征服人类，那对于接下来的征服行动无疑会顺利很多。 而艾瑞丁为什么那么有信心，是因为他决定出动黑船。 所谓黑船，便是艾恩·艾尔跨越世界的重要工具。 这些庞大的跨界战船也是强大的战争机器，碾压人类那些可怜的船只，真的不要太容易了。 相较之下，艾恩·希迪的白船则更多是运输船和生活船，战斗力虽然也有，但是十分有限，也要脆弱得多。 靠着黑船舰队，艾瑞丁有信心轻松征服这个世界。 艾恩·艾尔社会中也当然有着艾瑞丁的反对者，比如贤者和文官。 在艾恩·艾尔社会之中，他们和艾瑞丁的军队一同三足鼎立，组成了精灵王国最稳定的三个支架。 只不过这个稳定的支架，随着国王的死去而遭遇了破坏，艾瑞丁的权力越来越大。 虽然关于国王的死，在精灵王国之中有着诸多谣言，不乏有怀疑艾瑞丁在其中扮演角色的精灵。 但终究没有人能够拿出证据证明艾瑞丁如何如何，所以一切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相较之下，贤者因为阿瓦拉克被打成了叛国贼而群龙无首，文官们又向来软弱，所以根本没人可以阻挡艾瑞丁扩张自己的权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艾瑞丁自然可以强行通过他的计划，推进对猎魔人世界的入侵。 而针对这个情况，阿瓦拉克给出的建议是，他会想办法打开通往精灵王国的大门，去见掌握着文官的盖尔，在艾恩·艾尔内部组织反艾瑞丁的力量。 但是想要一切发力，终结这场入侵，终究还是需要杀死艾瑞丁。 至于白霜问题，那就只有靠着希里解决了，上古之血的力量远比希里现在掌握与开发出来的那些，要强大得多，逆转白霜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们就要前往史凯利杰群岛。 在那里，阿瓦拉克有个办法可以把艾瑞丁的部队给诱惑出来，给他们制造刺杀艾瑞丁的时机。 只要艾瑞丁死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在听完了这些之后，杰洛特只是无声的叹息，随即点了点头。 虽然这一波接着一波的事情让他很是厌烦，但是为了希里，他终究还是要走下去。 于是，猎魔人开始准备起前往史凯利杰群岛。 而在杰洛特忙碌时，他用自己人脉招来的各方人士也随之离开。 杰洛特很想要让他们留下来，接下来的战斗还需要更多的好手，但是他也清楚，别人已经还完了自己的人情。 不过猎魔人们都没有走，尤其是伊瓦·邪眼，用这位猎魔人宗师的话说就是，既然狂猎要大规模入侵，那他们就更不能走了。 如此多的同行留下来让杰洛特都内心宽慰了不少，在经历过二次突变之后，每个猎魔人的战斗力都基本提升了一倍不止，这点在凯尔莫罕之战中就体现了出来。 叶奈法和特莉丝也还在，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少了她们两，一个希里的母亲，一个希里的姐姐呢。 接下来，众人便前往了史凯利杰群岛。 在路上，狮鹫学派的埃兰对维瑟米尔抛去了橄榄枝，既然现在凯尔莫罕已经严重损坏，那么狼学派和他们狮鹫住在一起吧。 现在狮鹫的学派城堡也差不多完工，还在未来的北方中心边上，前途是非常光明的，而且他们还非常缺人手，需要狼派的人。 不过维瑟米尔还是拒绝了，他不喜欢太过于抛头露面，埃兰对此颇为遗憾，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个插曲之后，大家在诺维格瑞找到了船，前往了群岛。 在那里，大家将会迎来故事的终结。 。 小史凯利杰岛，这是群岛中十分有名的一座岛屿，其岛南部低矮而平坦，而北部则隐匿着峡湾。 渴望平静生活、惊奇美景，想要欣赏震慑的美、恢复身心的人，能在这座小岛上找到救赎。 旅人可以在小岛的海滩上漫步放松，海滩上的美景绝对比名过其实的科维尔海岸还要令人满意。 在和平时期，靠着招待游客，这座岛屿赚了不少钱。 不过，小史凯利杰岛上真正的明珠则是它的港口，里头有许多着名的熟练工匠，他们的技巧在群岛当中可说是领先群雄。 几世纪以来，小史凯利杰岛的船匠将同行机密代代相传，并将其磨练成完美艺术，以其引以为傲。 当然了，这代表向当地船匠订购船只，必须等上两倍的时间。 这些年来，这座港口出现了一个新产业，那就是制造火炮。 由里亚拉港现在已经是整个群岛最好的火炮生产中心，专门制造各种适合长船的小炮，这为当地的统治者带来了许多财富。 不过，现在使得这座岛屿出名的，是其图尔塞克家族领地的身份。 传说中，汉姆多尔的儿子英雄提尔战胜了小史凯利杰岛上的恶熊英格瓦，由此定居开创了图尔塞克家族。 图尔塞克家族的服饰以蓝格子纹为主，其徽章是画在蓝色盾牌上的白熊头，这与他们家族的英雄提尔战胜恶熊英格瓦的传说有关。 由于提尔乃是汉姆多尔的长子，因此图尔塞克家族也自称自己为众家族之首，长期以来，也在群岛的政治事务中扮演着领导地位。 而这一名号，在布兰王父子相继担任群岛国王的情况下，变得是那么名副其实。 甚至都有人认为，图尔塞克家族永久担任国王的岁月即将到来，可见这个家族如今的巨大威势。 由于图尔塞克家族如今的权势，他们家族的驻地由里亚拉港自然成为了整个群岛的政治中心，变得更加繁华。 但是在见过大陆繁华的碧儿娜夫人眼中，这里依然只是一个破渔村。 在岛屿的北部，耸立着雄伟的英格瓦之牙要塞，这座要塞俯视着整个岛屿。 它耸立在整座岛屿的最高峰，哪怕是废弃已久，依然是那么壮丽雄伟。 它便是斯凡瑞吉国王哀叹的群岛人丢失的技艺，往昔他们的祖先可以在山巅开辟雄伟的要塞，而现在后代只能住在设防的小村落之中。 所以在成为国王之后，斯凡瑞吉便利用手上的权力，开始整修山巅上的雄伟堡垒，修复曾经残破的道路，清洁遍布灰尘的堡垒。 不过随着尼弗迦德舰队逼近的消息传来，对堡垒的整修不得不停工，国王把资源全都投入在了应战之上。 而在国王整军备战之时，在岛屿的北部，一只伪装过的大船却载着大量黑衣人偷偷的登陆。 并且，他们还有着当地人的接应。 “很高兴您提前把人派来了，希拉德大使。” 看着面前黑衣的尼弗迦德大使，碧儿娜说道。 而在大使身后的船上，一队队的尼弗迦德士兵正在走下舰船，看他们身后的火蜥蜴披风，便知道他们禁卫军的身份。 “当然，夫人，皇帝陛下对史凯利杰的事情颇为重视。” 希拉德说完还是仪式，说话和动作绝不偏离一点礼仪，要是背景不是史凯利杰的荒凉海滩，而是某个华丽宴厅就更合适了。 “说起来，夫人，高山上的这座要塞看起来可真是雄伟，这还是我 希拉德用一种评估的眼神看着山上的要塞，不动声色的对碧儿娜打听到。 “用我儿的话说，这是‘往日的荣耀’，这些是史凯利杰蛮子祖先的技艺，他们现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片荣耀的废墟。我儿想要重建它，只不过由于战争的到来而被迫终止了工程。要我说，这座要塞也挺好的，比起我住得那个渔村，明显这里更适合作为史凯利杰国王的居城。” 面对着同为外人的希拉德，碧儿娜没有隐藏她对史凯利杰人的态度。 是的，她看这些人就是用看蛮子的心态，她也从来没有隐藏过。 她对群岛的一切向来充满轻蔑，哼，选王，这种落后的东西居然还能在这里存在。 “您的眼光真是好，夫人，相信在帝国清剿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史凯利杰家族之后，对这座要塞的修缮很快就可以完成。” 希拉德奉承道，而内心则在想着赶紧把这个消息报告上去。 既然这座岛屿的人无法控制那座堡垒，那这对于他们的行动好处可不少。 那种盘踞在山巅上的堡垒……即便是以现在帝国的攻城技术，都难以拿下的。 是的，帝国不打算让图尔塞克家族统一史凯利杰群岛，他们只打算把这个该死的海盗群岛上的人杀光。 尼弗迦德对史凯利杰是充满了怨念和愤怒的，有这样一个可以把这些海盗全部杀全家，“永远解决史凯利杰问题”的机会，恩希尔是不会错过的。 而且，屠灭史凯利杰群岛还可以给他那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名声挽回一些。 从一开始，从碧儿娜的招安不过只是计划一部分，用来瓦解图尔塞克家族，以及整个史凯利杰的抵抗力。 这是帝国最为擅长的事情，在南方的一系列征战中，帝国正是靠着这些手段，才得以较低的成本征服了一个个国家。 看着一队队禁卫军登上小史凯利杰，希拉德大使不由得想起来了一些远方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年纪大了，也不该出外勤了，应该想着怎么退休了。 现在帝国政局越来越波云诡异，他年纪大了，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那是时候已经退下来，给年轻人让位了。 免得什么时候年轻人等不及了，直接把他这个老年人从位置上掀下来…… 希拉德为帝国干了不少脏活，一想起那些行动，他在后怕之余就只有感叹了，他一个外交官，最后居然搞到亲自出外勤，亲自去做那些脏事。 所以，他想要退休，他知道自己这样难以善终，而正是因此，才想要善终。 尼弗迦德禁卫军的速度很快，很快，这个两百人的小队就已经集结完毕，在一边等待着希拉德的命令。 “那我们……” “进攻！” 希拉德的话刚刚开口，就被这样一声大吼打断，随着这声大吼，灌木与树林中冲出了大量全副武装的图尔塞克士兵。 戴着尖顶盔的士兵的服饰多有蓝格子，蓝色盾牌上有着白熊头，还拿着双手斧和长剑。 而在另一边，则冲出来了许多盾牌上有着喷火海螺的士兵，这些人的装备非常好，堪称武装到了牙齿。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禁卫军不负他们的训练， 只不过在面对伏击的情况下，他们的素质并不能救他们。 给黑衣人造成 这一天，黑衣人在史凯利杰的沙滩上泼洒了鲜血，在群岛人的伏击之下，帝国禁卫军就这样死在了他们看不起的蛮子手中。 不过，禁卫军终究是禁卫军，哪怕面对这样的不利局势，他们也尽可能多的带走了史凯利杰人，而且没有一个被俘，也没有一个人求饶。 战后，史凯利杰人的动作也很麻利，他们开始扒光死人的尸体，把获得的装备丢在一边，同时挖掘埋尸体的大坑。 而对于己方的死者，他们会有他们的家人前来认领，接着进行安葬，没有人为战友的死去而哀伤。 因为在群岛人看来，死在战场上是荣耀的，许多老人甚至会在老死之前踏上长船，前往大陆以求在战斗中死去。 “很抱歉，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下见面，母亲。” 斯凡瑞吉冷冷看着他的母亲，史凯利杰国王穿着一套重型链甲，身上散发得是极其强烈的气势，与此前那个母亲身后沉默的男孩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碧儿娜一时为此所震撼，根本说不出来话。 “我知道您的选择，但是很可惜，那并不代表群岛的未来，来人，把我的母亲带走，记住，是尼弗迦德人劫持了我的母亲。” 碧儿娜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两个士兵就架住了她的双臂，接着把这位布兰王的遗孀带走。 到这个时候，碧儿娜才反应了过来，她气急败坏的叫着儿子的名字，难以相信儿子居然这样违背她的意志。 “怎么处理这个黑衣人？陛下。” 士兵所说的是希拉德大使，他在战斗之后也被俘了，现在正在斯凡瑞吉面前瑟瑟发抖。 他虽然干过的脏活不少，但是直接面对战场，还是没有的。 不过他的水平还是在那里，看到史凯利杰国王注意到自己，希拉德连忙准备证明自己的价值，好保住自己的性命。 只是斯凡瑞吉的 “把这个黑衣人拖进地牢，等到和黑衣人开战时，我们用他来祭旗。” “遵命，陛下。” 就这样，希拉德被拖走了，他的善终，也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而在处理了希拉德之后，由士兵给了斯凡瑞吉一份文件。 这是从那艘尼弗迦德伪装船上找到的，是恩希尔给希拉德的命令，上面有着黑衣军的史凯利杰攻略计划。 斯凡瑞吉看了看，接着脸色一变，把他给了身边的一个壮汉，这个壮汉的盾牌上有着喷火海螺，这是托达洛赫家族的徽记。 托达洛赫家族，这个家族是乌德维克岛的统治者，是群岛的锻造家族，出产整个群岛最好的武器装备。 但是他们家族并不是汉姆多尔的后裔，因此无权选王。 长期以来，这个家族都是作为史凯利杰国王的从族而存在。 也就是谁成为史凯利杰国王，他们就会效忠谁。 在斯凡瑞吉成为国王之前，他就与这个家族交好，在解决乌德维克的寒冰巨人危机之中，斯凡瑞吉出了不少人，让这个家族那个时候就很亲近他。 现在他成为了国王，托达洛赫家族自然上前前来效忠。 “哈罗德大人，尼弗迦德人的 “陛下，您这是打算？” “既然想要黑衣人上钩，那就得先抛出一些甜头，放心吧，乌德维尔的损失，在胜利之后你可以千倍百倍的获得弥补。” “放心吧，陛下，我们家族绝对忠于您，这都不是问题。” 目送着托达洛赫家族的族长离去，一个侍从走到了国王身边，而他到来的信息让国王振奋了不少。 亚甸的护国公已经答应了出兵，他会按照计划，让亚甸舰队堵住黑衣混蛋们的后路的。 第213章 黑船来袭 繁华的乌德维克岛是史凯利杰群岛 这座属于托达洛赫家族的小岛有着史凯利杰诸岛都有的美丽风景，旅人来到这里，往往会被当地经典的史凯利杰美景所吸引。 而在岛上山脉的腹地，则有着他们家族那着名的要塞与高炉。 要塞保护着岛屿居民的安全，高炉则源源不断的生产在整个大陆范围内都异常出类拔萃的武器装备。 来到乌德维克岛寻求优良武器的人非常多，进而当地的美景也得以流传了出去，为了景色而来的人也不断增多。 如此之多的人群进而使得岛屿上的服务业获得了发展，当地的美味佳肴是来到这里的每个游客都要品尝的。 不过，这个岛屿的发展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在几年前，这里出现了一个寒冰巨人，一度威胁了这座岛屿上所有居民的生活。 不过在获得熊学派的新一代猎魔人和布兰王的继承人斯凡瑞吉的助力之后，那个寒冰巨人很快就被杀死。 它的脑袋也变成了猎魔人用来展现武力和功勋的战利品。 而现在，这个岛屿又迎来了新的挑战。 不过来得并不是怪物，是从海的另一边渡海而来的黑衣大军。 庞大的尼弗迦德军队就像是一只充满了破坏力的巨熊一般闯入了群岛，而史凯利杰人选择了暂避锋芒，让尼弗迦德人进入。 现在，乌德维克岛的沿岸村庄与港口如今已经荒废，为了躲避黑衣大军，当地居民卷起财物纷纷离开了他们的家乡。 史凯利杰群岛以出产海盗而闻名，但是他们之间也互相进行劫掠和战争，群岛居民的防劫掠意识实际上比起大陆居民要高得多。 黑衣大军对乌德维克岛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突袭，黑衣军在黑夜里偷偷靠岸，接着杀向沉睡中的村庄。 但他们在到达村庄时，却往往发现，村子里面空无一人，无论是哪个房间，里面都是空荡荡的。 这自然让黑衣人十分不解，不过既然没有敌人，那样也好，没有风险的登陆是大家都喜欢的。 当白天到来，越来越多的黑衣人登陆，控制住了这座岛屿的沿海地区。 随着他们的势力不断深入这座岛屿，尼弗迦德人也终于搞清楚当地人去了什么地方。 当地人钻入了他们的山间要塞，摆出一副死守的姿态，那里差不多汇集了整个岛屿的人。 尼弗迦德人动作很快，随即对山中要塞发动进攻，想要歼灭这些群岛人，进而控制住整个岛屿。 但可惜的是，在乌德维克岛的山腹之中，尼弗迦德人根本发挥不出来他们的优势。 在山洞与小道之中，尼弗迦德人是来多少死多少，他们根本无法攻入山腹之中。 在这里，史凯利杰人的简直是无懈可击。 见一时半会拿不下山间要塞，尼弗迦德军队选择对要塞进行围困，保证这些史凯杰利人无法出来给他们找麻烦，就转而专注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便是让舰队上的大军登陆乌德维克岛，恩希尔可是带着足足十万大军来到史凯利杰的，这里面许多士兵都因为长期乘船而状态不佳，急需到岸上修整。 黑衣人的动作很快，虽然经历了那么多失败，但他们毕竟经历了漫长而严格的训练，最基本都素质都还是有的。 很快，乌德维克岛的海滩上就遍布了黑色帐篷，黑衣人还建起了塔楼和木墙，以及简单的港口。 而大量的黑帆舰船挤在了这座岛屿所有适合停靠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塞得满满当当的，足以见尼弗迦德舰队的庞大。 “上将，我想知道，你对这一战的把握有多大？” 在皇帝的庞大座驾之中，恩希尔正在询问帝国的海军上将隆帕利。 作为新兴崛起的帝国力量之一，隆帕利上将算是很年轻了，看起来不过四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蓝色海军制服，胸口上有着伟大日轮的标志，腰间缠着黄色腰带。 “这没有任何问题，陛下，以我军之庞大，无论史凯利杰海盗有着什么样的奇思妙想，胜利最终都会属于我们。” 隆帕利对着恩希尔一鞠躬，接着说出了以上这些话。 很明显，海军上将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整个史凯利杰的战争潜力不过五千人而已，而现在汇集在乌德维克岛的帝国军队里光是陆军就有十万人，海军数量也不少。以少胜多当然是存在的，但是在绝对的数量优势之下，他们再怎么胜利也无法改变大局，碾死这些烦人的海盗根本不是问题。” 隆帕利对于自己所统领的帝国海军有着什么样的优势心知肚明，既然如此，那要做得就是尽可能发挥这些优势。 至于为此要付出多少伤亡？作为帝国的海军首脑，他老早就不在乎了。 对上史凯利杰人和欧飞尔人，哪次不是以极其惨烈的伤亡换取得胜利，至于败仗那就更多了。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继续整军吧，上将，我想要看到一场胜利。” 隆帕利再次对恩希尔鞠躬，接着退出了房间，而在上将离开后，皇帝的侍从立即带来了新消息。 “陛下，利维亚的杰洛特想要见您。” “他，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恩希尔对杰洛特的到来是意外的，同时内心产生了一丝面对熟人的羞耻感。 看看自己的现在吧，大陆上的战事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帝国的事业也可以算是失败了，现在不过是一些垂死挣扎而已。 若是说恩希尔曾经还想着让希里来继承皇位，那么现在的他是一点都不想。 毕竟，如今再送女儿登上皇位，那就纯纯是让女儿送死。 恩希尔思索着这些时，侍从一直都在旁边耐心等待，不敢有任何的冒犯，更不敢打扰皇帝的思索。 在尼弗迦德宫廷做事，这种错误是绝对不能犯的。 “让他进来吧。” 最后，恩希尔说出了这句话。 “遵命，陛下。” 就这样，杰洛特得以在侍从的引领下，穿越禁卫军和钢铁巨人的防卫，来到恩希尔面前。 在他进来时，一位帝国情报部门的官员正好离开了皇帝的房间，那人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一眼杰洛特，接着才离开的。 “杰洛特，你为什么要到这个火坑里面来？还带着我的女儿，伱到底想要做什么，既然选择让她远离这些，为什么又要带着她来到这里？” 杰洛特是没有带希里去见恩希尔，但这不代表着恩希尔对杰洛特的情况不了解。 瓦提尔的情报网络还是很强大的，源源不断都有着信息汇总到皇帝这里。 “给一些问题收尾，狂猎，他们还在追捕希里，我要在这里彻底终结这个问题。” 杰洛特没有被皇帝的气势吓到，他毫不畏惧的对上了恩希尔的眼神和气势，和这位陛下对视了一会儿。 恩希尔的气场非常强，若是其他人，面对恩希尔的眼神压力，恐怕就得软下来了，但是白狼不会。 “那你要什么？” 最后，是恩希尔先开口的。 “我需要女术士的帮助，我知道的，有两个女术士一直被你囚禁在身边，薇歌和玛格丽特。” 杰洛特需要这两位女术士的原因很简单，魔法，想要启动阿瓦拉克的那个诱饵，需要很多魔法。 虽然那么多猎魔人也可以提供一些魔法，尤其是是狮鹫学派的猎魔人们，他们对于魔法的造诣完全不亚于术士，但是终究还是用术士的最好。 毕竟，法印体系终究是魔法的简化版本。 所以，杰洛特就来找恩希尔了。 杰洛特其实是很不想来见恩希尔的，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的……尴尬，但是为了希里，他还是得去。 “猎魔人的消息比我想得要灵通多了，我会吩咐的。” 恩希尔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之间也不需要多说什么，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为了女儿，放了几个女术士并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现在女术士集会所也属于是退出游戏舞台了，那么对其的清算也可以停止了。 “恩希尔，你想不想……” “不，不用了，现在面对也不过是增加一些不必要的情绪罢了，我给希里留不了什么了。” 皇帝说话还是带着强烈的威势，只不过这次在威势之下，还有着浓浓的悲哀。 “就这样吧，猎魔人，愿你们的计划顺利。” 杰洛特也看了一会儿恩希尔，最后他还是决定告诉皇帝一些事情。 “恩希尔，到时候战场上可能出大乱子，狂猎会来的。” “狂猎吗？” 这个词转移了皇帝的情绪，恩希尔思索着这个词代表的东西。 “那就让他们来吧，猎魔人，你可以走了。” 最后，白狼深深的看了这位尼弗迦德皇帝一眼，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将会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这位皇帝陛下。 这种感觉的确很玄乎，但是过去的经历已经无数次证明，这是正确的。 尼弗迦德人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这两位被帝国扣押了很久的女术士就得以被放了出来，接着送到了杰洛特的营地里面。 不过，这一下让杰洛特的变得尴尬起来了，叶奈法、特莉丝、还有薇歌，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可是有很多东西可以谈的。 这也是杰洛特为啥不愿意去找恩希尔的原因之一。 而在白狼焦头烂额之时，包括希里在内的其他猎魔人都在一边看戏。 说实话，大战之前看看这种事，还是能够很好的调解心情的。 不过纠葛是纠葛，问题还是得解决，为了应对艾瑞丁，大家也在积极的准备。 时间不知不觉之中就流逝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尼弗迦德人与史凯利杰人的战火也随之拉开。 。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攻？国王陛下，要我说直接撞在那些尼弗迦德狗日的脸上就行了，然后告诉他们谁才是大海的统治者！哪怕是我们会死，也可以拖着足够的黑衣狗陪葬！” 德拉蒙家族的“疯子”卢戈就像是他的外号一样，极其嚣张的鼓动着鲁莽的战术，好像这样就可以赢得胜利一样。 这样子就像是他们的祖先一样，自命不凡却没什么大本事。 “闭嘴吧，卢戈，我们不是来听你放屁的。” 发话的老人是多纳·安·辛达，海玫家族的领袖，印达尔斯费尔岛领主。 史凯利杰群岛的领主，很少能像多纳·辛达这么受敬重，而唯一一个能让他发脾气的人是疯子卢戈，他们两家结仇已久。 “多纳，你他妈想要和我打一架吗？” “好啊，来啊，你这狗娘养的疯子，我早该打死你了。” “尼弗迦德人看到里面这样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奎特家族的克拉茨站了出来，站在了两人的中间。 “我们今天是为了打败黑衣人而集结在一起的，不是看我们的人内讧。” 克拉茨的话语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听到他这样说，听到他这样说，两人也放开了之间的矛盾，不过卢戈不满的瞪了一眼克拉茨。 毕竟，他们两个家族之间的仇恨可是非常古老的，甚至可以追溯到汉姆多尔诸子的时代。 在选王会期间，卢戈甚至打算若是奎特的孩子上位，那他就直接倒向尼弗迦德。 好在最后上位的是斯凡瑞吉，布兰王的儿子在群岛还是属于最大公约数的。 “我想大家也闹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我就来布置计划吧。” 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斯凡瑞吉终于开腔了。 国王没有说话并不是因为他胆怯或是别的什么，他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一切都记在心里。 斯凡瑞吉这段时间来身上的君主气势越发强大，他站在那里，哪怕是最为桀骜不驯的史凯利杰人也会想要下意识的低头。 “德拉蒙和奎特的舰队将会担任主攻，吸引尼弗迦德人的注意力。海玟与迪门将会在尼弗迦德人被吸引到既定位置后攻击他们的侧翼，布洛克伐的人担任预备队，不用担心没仗打，尼弗迦德人太多了。至于我的舰队，我会给在间歇滩上尼弗迦德人一个惊喜。” “那后面呢？”有人这样问道。 他们不可能一次性歼灭尼弗迦德舰队的，打垮也只能打垮一部分而已，接下来还有更多敌人需要面对。 “都请放心吧，诸位，后面我也有办法的。” 斯凡瑞吉笃定的说道，那姿态是那么强烈，以至于让大家都相信了他。 对于斯凡瑞吉的计划，大家都没有啥反对的。 这个年轻人计划做得很好，看起来也很不错。 至于那些老成的老人们，当然看出来了其中的问题，还有斯凡瑞吉对计划后半部分都遮遮掩掩。 但是他们没有指出来，因为说实话，这个计划已经是当前最好的办法了，希望国王能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自信吧。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斯凡瑞斯作为计划的总设计师，对于自己的计划可没有那么自信。 史凯利杰的事情他很有信心，这里是群岛人的地盘，黑衣人不可能翻天的，但是想要计划达成预定的效果，那就得看一个人能不能准时到达战场了。 这个人便是亚甸护国公赫梅。 斯凡瑞吉已经和赫梅通信过好几次，获得了护国公准时抵达战场的保证。 但是获得保证是获得保证，真正面对到战场上，内心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打鼓。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这样，那也只能勇往直前了。 。 战斗最开始的起点发生在一艘通宵巡逻的尼弗迦德舰船身上。 经过了一夜的巡逻，这艘黑衣人战舰非常疲惫了。 而且还充满怨言，他们被派到那么远的地方训练，上面明显是打算把他们作为用生命来发出警报的炮灰。 不过抱怨是抱怨，活还是要干，当然，干活的时候肯定就得各种摸鱼了。 反正干着这破活，还指望水手们为了帝国鞠躬尽瘁？笑话呢。 所以往往在巡逻到一半时，这类舰船都会找个地方躲起来，把巡逻时间混过去。 若是以前的尼弗迦德军队，这种事当然会有，但绝对不会搞出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这也足以见出如今帝国军队的问题了。 然后在他们返航，经过一座史凯利杰小岛时，撞上了一艘群岛长船。 这艘长船的舰艏雕刻成了野猪的样子，而这在尼弗迦德帝国基本上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因为这属于那着名的海上野猪。 黑衣军的舰船迅速被奎特家的舰船消灭，但是在沉没之前，他们还是把消息给传达了出去。 随着一发信号弹飞上天空，尼弗迦德人也得以知道，史凯利杰人终于来了。 “哈，黑衣人的阵线真是有够稀烂的，看来这些人吃了那么亏，这些王八蛋还是没有吸取到教训啊。” 哈尔玛抱着长船的舰艏，对对面尼弗迦德舰队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同船的史凯利杰人都发出了尽情的嘲笑，而这样的事情同时在许多舰船上都发生过。 “伙计们，让我们加把劲，别让德拉蒙的混蛋在我们前面了。” 哈尔玛接着大吼道，又获得了一片响应。 在疯子卢戈那里，也是差不多的发言，接着水手和战士们就开始拼命的划船。 两个家族之间在任何方面都不愿意让对面一头，这也是为什么斯凡瑞吉把他们放一起的原因，这样可能最大限度激发他们的战斗力。 而在这两支打算接下来互相攀比的队伍里面，有个人对于战局非常担忧。 他就是奎特家族的家主克拉茨。 在一众史凯利杰莽夫里面，克拉茨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因此，他对于眼前战局之艰巨，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按照斯凡瑞吉的计划，他们的确可以打掉许多尼弗迦德舰船，但是想要更进一步，击败尼弗迦德舰队，他只感觉难。 “砰！砰！” 长船上舷炮的咆哮唤醒了思考的克拉茨，这位奎特家族的家主决定把这些都抛在脑后。 管他妈的，他又不是指挥官，这些事就让斯凡瑞吉想去吧。 他现在要做得，就是打爆面前这些黑衣人。 尼弗迦德人和史凯利杰人的 双方的撞角和火炮在这一刹那之间疯狂的交锋，舰船你撞我我撞你，不断有舰船在燃烧之中沉没，但也不断有新人加入战局。 史凯利杰人在这样的战斗中得以发挥了他们的长处，被长船撞沉的尼弗迦德舰船可比对面的战果多多了。 而且一旦发生接舷战，那都差不多是史凯利杰人单方面横扫尼弗迦德甲板。 战局在侧翼冲出的史凯利杰舰队到来之后往着更加不利于尼弗迦德人的方向发展。 面对正面的海盗他们已经颇为狼狈，结果现在还被侧袭。 黑色的尼弗迦德舰船源源不断的消失着，被史凯利杰人一个接着一个吃掉。 战局最后的终结，是在图尔塞克家族的舰队利用涨潮形成的通道绕到混战的尼弗迦德舰队之后，这支尼弗迦德舰队就这样落入了必死的境地。 但是，这场战斗胜利之后，史凯利杰人没有怎么欢呼，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所歼灭的，不过是尼弗迦德舰队的一部分而已。 虽然这部分属于是比较精锐的那一档，不然也不可能反应那么快，但是事实是，尼弗迦德舰队依然有着庞大的规模。 不过，这倒是所有人都早有心理准备的事情了。 面对后面的尼弗迦德舰队，史凯利杰人没有惊慌，而是在国王的命令下完成舰队的重组，准备进一步的应敌。 而就在两支舰队互相对峙之时，天空中不知怎么回事，闪过了一道闪光。 两支舰队都没人在乎这闪光，但接下来，他们就必须在乎了。 因为一个庞大的传送门突然出现在了空中，那传送门散发着无数寒气，被寒气所波及的海面都在迅速结冰。 接下来，更重量级的东西到来了。 一艘庞大的黑色战舰从中驶出。 第214章 护国公的大炮 在黑船从传送门中彻底出来的那一刻，庞大的冰霜能量也在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 冰霜能量所过之处，海面都在一瞬间变成了冰面，无论是尼弗迦德还是史凯利杰，他们的舰船都被迫停了下来。 双方都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如此大规模的海面结冰实在是太考验他们的常识了，更别提还出现了那么一艘巨大的舰船。 这种惊慌失措很快转化成了恐惧，因为接下来黑船中涌出了大量的妖灵骑士，狂猎猎犬更是像出笼野兽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出。 妖灵骑士们不管是尼弗迦德人还是史凯利杰人，都无差别的攻击。 一时之间，战场变得无比混乱。 史凯利杰人的恐惧则远超了黑衣人，因为他们知道那黑船，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在群岛人看来，这艘船就是纳吉尔法。 纳吉尔法是一艘恶魔之船，据说这是一艘由死人的指甲造成的长船，船员是邪恶的妖灵。 这艘船从混沌之地出发，带着一整船的不死大军来到现世之地，投入到被称为终末之战的善恶最终战。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问题。 “艾瑞丁大人，往那些黑衣人方向的进攻受到了严重阻碍，陆地上的人类援军正在通过冰面不断加入到战局中。” 而护国公则是挥挥手，接着群岛人们看到一群维朗人推着火炮走了出来。 虽然狂猎不止一个传送门，但是这无疑会导致他们输送兵力的速度大大下降。 “麻烦，真没想到人类还有援军啊。” 看着面前的白狼，还有他身后那群猎魔人，艾瑞丁面露苦色。 至于汉姆多尔，根据史凯利格的传说所叙述，群岛上的各个家族的血脉其实都可一路追踪到他的身上。 艾瑞丁虽然恼怒，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脑子，现在到底是什么重要，他还是可以分得很清楚的。 此时，在纳吉尔法那边，史凯利杰人正在源源不断的围攻这艘黑船，他们已经突破了面对他们这方的狂猎防线。 “下甲板三区受损！传送门重置！” 不过，这些东西其实是原来的黑船没有的，原来的黑船靠着体量就足以碾压敌人了。 于是乎，狂猎们就这样在战斗之中落了下风。 毫无疑问，这是汉姆多尔的力量，也让史凯利杰人更加疯狂。 “是狂猎，看来我们还是晚来了一步。” 躲在残破的舰船后面，感受这箭矢弩箭哗哗飞过头顶的刺激感觉，杰洛特抱怨着。 “抱歉，艾瑞丁大人，贤者们拒绝了您的命令。” 史凯利杰人、尼弗迦德人，以及真身来到这个世界的狂猎们的鲜血不断泼洒在冰面上。 在金鸡的鸣叫之后，彩虹的桥梁出现在天空之上，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一个穿着金甲，戴着鹿盔的男人出现在了彩虹桥上。 上面的弩炮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发射弹药，狂猎的弓箭手也一直都在射击。 “克拉茨呢？” 不过，艾瑞丁一转眼，就在天空之中看到了一个更让他窒息的东西。 而汉姆多尔也的确没有展现过力量，这位群岛的始祖，一直都非常低调。 艾瑞丁的副手与部下们源源不断的接受着前线的战报，然后送到艾瑞丁面前，让这位红骑兵队的指挥官进行决断。 而他会吹起他的号角，象征着决定世界命运的战斗开始。 杰洛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发现黑船的甲板上一部分正一片狼藉，还有一些弩炮射击窗被炮弹打了进去，里面正在冒出黑烟。 既然现在狂猎已经来了，那就应该让他们发挥应该发挥的作用了。 向来冷静的瓦伦丁极少的发出了惊叹。 对于他们来说，唯有死亡才是解脱 由于狂猎不时利用魔法掀起冰墙，使得战场被分割成了一段一段的。 毕竟，要可持续发展嘛。 这时奎特家的兄妹才注意到亚甸的护国公，赫梅这次的打扮很简单，他只是穿了一件锁子甲，戴着一顶平平无奇的铁盔。 斯凡瑞吉对他们问道，在刚才，斯凡瑞吉整顿了后面的史凯利杰人，然后把他们都带到了战场。 赫梅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支舰队在某种意义上，可就是为了这一战而打造的。 “哈尔玛！哈尔玛！” 维朗人迅速在预定位置上安放了火炮，接着人类炮兵前来接手了火炮，还有两个术士正在那里对火炮进行校准。 不久之后，火炮开始了咆哮。 这个侍从见过的事情也是不少了，但是这样的景象，实在是…… 而在消失之前，这些灵体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在甲板上忙碌的水手并不是狂猎，而是一群半灵体。 史凯利格人相信，在战斗到来之前，金鸡坎毕会唤醒传说中的英雄汉姆多尔。 不过现在看来，来晚了也挺好的，没看那么多船被困在了冰中，现在他们至少还可以自由活动。 黑船能够源源不断的涌出狂猎是靠着其内置传送门的。 “我知道的，所以我带来了可以解决问题的人，赫梅大人，麻烦您了。” 史凯利杰人不畏生死的一个接着一个撞了上去，接着用完全不要命的姿态和狂猎战斗起来。 群岛人难以靠近这艘黑船，狂猎的弩炮和弓箭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发射频率高不说，威力还极大。 就在艾瑞丁发气时，突然黑船颤抖了好几下。 不过随着他们解决，奎特家的两个孩子也放松了警惕，也来得人头顶上有着图尔塞克家族和亚甸的标志。 很快，火炮的轰鸣响了起来，即便是狂猎的黑船，也在火炮之中颤抖了起来。 “那……我们进攻尼弗迦德人？” 但这也代表着，人类可以对黑船造成损伤，这可就要命了。 没有多久，他们就来到了艾瑞丁的面前。 “那我们也投入更多的兵力，让那边加快投放兵力的速度，让贤者们也加入进来。” 这让他们下意识警惕了起来，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黑衣人、群岛人和狂猎的势力犬牙交错，可以说任何一支不是己方的队伍出现，那都有可能是敌人。 。 这是人类的火炮命中黑船所带来的影响。 “死脑筋的书呆子，这个时候我和玩这些……” “我去，这是怎么了？” 这样想着的艾瑞丁戴上了自己的面具，接着拔出了他的剑，对准了猎魔人们。 现在的海上野猪，发挥的作用也就纯纯的只有一个肉盾作用了。 杰洛特想都没有想就表示了拒绝，这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 而看着这一幕，护国公的脸上流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没有什么，比起看到这一幕更加让人满意的了。 赫梅看着战场的景象，严肃的说道，没想到最好还是晚了啊。 而甲板上的战斗，人类也很快打开了局面，因为有着猎魔人们的存在，甲板上的狂猎正在被以秋风扫落叶的姿态不断干掉。 “护国公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艾瑞丁毫不犹豫的说道，他这次带来的兵力，也是相当夸张了，完全有信心和人类慢慢来玩。 但是纳吉尔法也不是那么好攻上去的，黑船作为艾恩·艾尔征伐诸多世界的决战兵器，本身也有着极其强大的火力。 不过，艾瑞丁也是不怕的，作为狂猎之王，他有着属于他的骄傲。 传送门一旦重置，想要再次打开就需要不少时间了，现在还没有贤者帮忙，所需时间必然更多。 哈尔玛而杵着剑半跪着休息，他的身边起码倒了一片狂猎，但是死掉的史凯利杰人也不少。 不过就在下一刻，一轮炮弹打在了黑船的甲板上，炮弹所过之处，灵体奴隶纷纷化为灰烬。 不过上面人都没啥事，最多也不过是摔晕儿童，接着他们就和狂猎打了起来。 他举起了手中的金色号角，接着悠扬而宏伟的号角声在整个混乱的战场上响起。 “该死，这也太离谱了。” “我也要在汉姆多尔面前证明我的荣耀！我也要进攻纳吉尔法！” 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战士，现在只是见到从未见过的东西而找不到主心骨，只要命令一来，大家也知道该怎么动了。 只不过，恐惧是恐惧，但是史凯利杰人绝不会因此而胆怯。 而在尼弗迦德人那边，他们虽然也对于突然出现的妖灵骑士十分懵逼，就连恩希尔都没有想到，杰洛特口中的出现狂猎居然是这样夸张的景象，但是黑衣人还是毫不犹豫的对妖灵骑士发动了进攻。 尼弗迦德人清楚，在这个时候，无论敌人是谁，他们都要死战到底，后退只意味着败亡。 艾瑞丁抱怨道，他所说的正是亚甸舰队，亚甸人的出现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 杰洛特没有犹豫，马上冲出了掩体，杀上去的机会就在现在，他不会错过的！ 凯瑞丝带着一群盾女，来到了自己的兄弟身边。 不过结果嘛，自然是史凯利杰人的胜利，有着哈尔玛在这里，这些狂猎根本不够看。 局势变化实在是太快，突然黑船的火力就被人类压制，然后人类冲上了黑船，接着这样一大群猎魔人在甲板上大开杀戒，他的部下们被人以极快的速度清除。 希里说出了她的想法，她想要径直突击向黑船，扫荡上面的射手。 大家都不高兴，但都没有办法。 “不，不用，那些人只是小问题而已，目前重要的是解决和我们直接交战的人类。” “怎么办，那就进攻，别忘了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战争。” 每个听到了号角声，见到了汉姆多尔的史凯利杰男人都陷入了狂热之中。 他们不把史凯利杰人的神话祖先视为有力量的存在。 汉姆多尔啊，你怎么没能让哈尔玛那满是肌肉的大脑里面多一些智慧，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兄弟发癫。 那个声音继续问道，语气里面满是不确定与怀疑，面对眼前这样的魔幻景象，很多人都像是这个声音一样，实在是搞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随即，整个舰船就变成了一个血腥的战场。 而人类的阻魔金炮弹容易影响到传送门，就比如刚才，就导致了传送门重置。 “我干掉了八个狂猎，八个！凯瑞丝。还有，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天上的汉姆多尔了吗？祖先正在号召我们加入到终末之战！” 他是名副其实的群岛始祖，所有群岛人都尊崇着她。 “我也要加入到对纳吉尔法的进攻之中！” 看着大吼大叫的莽夫兄弟，凯瑞丝下意识扶了扶额头。 至于被炮弹击中的精灵战士就更多了，毕竟狂猎们只要是从黑船上走出来的，人类对着这里不断轰击就是了。 起初他没有当一回事，毕竟亚甸炮舰一直都在轰击着黑船。 但是这并不代表，史凯利杰人的始祖就不存在了。 火炮损伤了黑船的一小部分船体，不过也只是损伤而已。 不过，就在哈尔玛打算组织剩下的部下，加入到对纳吉法尔的冲突时，他们的身边来了一支队伍。 “艾瑞丁大人，我们需要去解决那些人类吗？” 其他猎魔人也同样狼狈的躲在舰船后面，本来他们以为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突击，结果却被压制在这里动弹不得。 对于他们来说，死亡便是最大的慈悲。 在整个战场无比沸腾之时，狂猎的黑船上面也十分忙碌。 这些倒霉灵魂的脑子里已经被洗去了一切关于自己个人的信息，剩下的只有工作，与不断的工作，他们是黑船上最好的水手。 毕竟，哈尔玛嘴上说得，就是他想要做得，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开玩笑。 在狂猎刻意制造的冰墙迷宫之下，战场形式变得非常犬牙交错。 对于史凯利杰的神话，大陆学者们对此有着统一的观点，那就是这不过是岛民统治者神化自己祖先的手段罢了。 这是狂猎的战略，不让人类群聚在一起，尽可能减少他们的数量优势，然后一个个分开歼灭。 只是在考虑到猎魔人世界的人类普遍拥有火炮，艾恩·艾尔于是决定加强黑船的火力。 希里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杰洛特是对得，但是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亚甸舰队里所有人都要看傻了，他们对于自己前往的战场有过很多设想，但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景象。 大部分冲击纳吉尔法的史凯利杰人最成功也不过是来到海上野猪的掩护之下，走其他路的，都被打死了。 克拉茨想要一次性冲上纳吉尔法，结果却遭遇黑船劈头盖脸的攻击，桅杆都被打烂了，就只好带着部下下船躲在船后面。 但是接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因为那响声比起平时大多了，而且头顶上的箭矢密度也瞬间少了不少。 在杰洛特看得时候，又是一轮炮弹砸了上去，黑船的火力立即随之一顿。 据说有一年夏至，汉姆多尔离开了狩猎小屋，来到了海边，在那里他看到了女神海琳，随后，两人陷入爱河。 接着，他们来到了史凯利杰，在那里亲密了整个夏天，但是秋天来临时，海琳非离开不可。 他们高喊着汉姆多尔之名，勇敢的和妖灵骑士们战在了一起。 黑衣人在冰面上结成了他们最为擅长的战阵，无谓的对上了妖灵骑士。 在有着祖先加持的群岛人面前，狂猎的尸体倒了一地，史凯利杰人的士气也越发强烈。 于是，被冻结起来的冰面就这样变成了双方混战的战场。 哈尔玛大吼道，打断了姐妹的话，然后猛的咳嗽了几声，刚才消耗属实不小了。 所以，黑船对史凯利杰人的冲击可想而知。 有人这样询问道，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超乎众人的预料，只好下意识的询问护国公。 现在，在他们看来，这便是终末之战的时刻，死人大军正在大举进攻活人的世界，决定世界命运的时刻已经到来。 。 而现在，看这样子，他们是打算要群殴啊…… 而猎魔人们纷纷拔出了腰间的簧轮枪，先对艾瑞丁来了一轮。 随着护国公一声令下，众人也都开始行动了起来。 护国公当然清楚狂猎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 “父亲组织了许多人正在冲击纳吉尔法，但是那座黑船实在是太强大了，大部分人都死在了道路上，我们必须……” 这些是被狂猎束缚在黑船上的奴隶灵魂，他们只能永远凄惨的在黑船上工作，成为这台庞大战争机器的一部分。 一直到现在，史凯利格群岛上的人们仍要在落葬时剥去死者的指甲，以防这些东西变成恶魔之船的原材料。 一支幽灵大军将乘坐恶魔之船“纳吉尔法”，从混沌之地——莫豪格来到现世参加这场战争。 “别管黑衣人了，我们现在的目标是狂猎，是那些妖灵骑士，黑衣人可以解决了他们之后再说。不过，让舰船直接开进去开始太危险了，炮舰都给我炮击那艘黑船，上银弹和阻魔金弹药，其他人就给我在史凯利杰人那边登陆，我们先帮帮群岛的朋友，就这样吧，开始行动！” 他们感觉身上的疲惫立即消失，感觉自己力大无穷，仿佛从此刻开始战无不胜，身体也下意识掌握了许多曾经不属于自己的战争技艺。 而在白狼急切的思索着应该怎么突击到黑船上时，他听到了一阵轰鸣。 艾瑞丁见此，脸色迅速变化，变得非常不好看，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父亲已经去进攻纳吉尔法了，国王陛下，我们不能强攻那艘黑船，太多人死在进攻那艘船的路上了。” 猎魔人还炸掉了甲板上的几个传送门，狂猎投放兵力的速度立即受到了影响。 在黑船的火力受到由术士校准的火炮不断打击之后，人类终于得以杀上了这艘巨舰。 他们的计划是突击黑船，杀死艾瑞丁那个家伙，而不是在这里被黑船的火力压制得死死的。 当然，需要黑船全力以赴的时候，那自然无所顾忌的使用这些灵魂，反正事后补充就是了。 一支正在天上鸣叫的华丽公鸡。 现在亚甸舰队在安全的地方对着黑船不断炮击，这无疑给狂猎制造了不少麻烦。 现在，史凯利杰人推进得距离黑船最近的地方，是克拉茨的海上野猪。 之后，汉姆多尔和海琳生了六个儿子，这六个儿子，便繁衍出了群岛的六大家族。 凯瑞丝马上说道，生怕她那个莽夫兄弟在这里发癫，把国王也给带进去了。 然后，杰洛特看到史凯利杰人再次发动了冲击，狂猎们也的确立即射出箭矢，只是密度明显稀疏多了。 并且他们的灵魂力量也是黑船的动力来源，黑船会一点点榨干他们，但是又不会杀死他们，而是他们把他们吊着命。 “不，不行，太危险了。” “杰洛特，要不要我……” 不时他们利用从船下拆下来的舷炮反击，但造成的伤亡十分有限，而且下一刻就被敌人压制了。 终末之战，亦称“拉·娜·容格之战”，根据史凯利格群岛神话，这是一场善恶力量间的最终决战，世界的尽头，在上古语中被称为“tedd deireádh”。 而当亚甸舰队赶到战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混乱的景象。 由于冲得太前面，哈尔玛的长船在狂猎的冰霜波之中直接被掀翻。 “赶快修补！你们这些奴隶！” 狂猎们尽其所能的阻止人类，但是在人类的前仆后继面前，他们的努力看起来是那么的苍白，人类很快突破了他们的防线，踏上了这艘黑船。 曾经面对这东西翻过车的艾瑞丁自然不会再次翻车，所以他一个打滚，就躲过了射击。 但其他簧轮枪的射击接踵而至，导致艾瑞丁不得不像是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实在是不行时就只能用甲胄硬扛——艾瑞丁现在不是灵体，所以自然不会一碰阻魔金就碎。 终于，猎魔人们打完了枪，接下来，艾瑞丁就得开始力战群雄。 第215章 命运终章 作为红骑兵队的首领，艾瑞丁还是很有能力的，战斗上也是顶尖的，不然不可能坐稳这个位置。 只不过，当面对着十来位猎魔人的围攻时，艾瑞丁也只能狼狈的应对了。 猎魔人们没有一拥而上，这些经验老道的战士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三位猎魔人，杰洛特、埃兰和伊瓦把艾瑞丁围在中间，这样是围攻最合理的人数，他们一刻不停的发动攻击。 艾瑞丁也是能力过硬了，面对如此之多的围攻，他还是坚持住了，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越来越不行了。 该死的，艾瑞丁这样想到，这次看起来，要翻车了。 狂猎之王想要跑路，但是他难以下这个决定。 他是靠着裹挟艾恩·艾尔对白霜的恐惧而搞出这场入侵的。 若是他现在服软逃离了这个世界，那他未来必然会遭遇夸张的冲击。 曾经那些帮助他握有权力的，也会在这一瞬间之后，变成反噬的力量。 不过，提到希里，白狼却猛然发现，希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意识是这样，但肯定不能这样表示了，斯凡瑞吉与赫梅在那里切香肠谈判了很久，一直切到双方都有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结果。 艾瑞丁的倒霉还没有结束，在白狼刺中他之后，狮鹫宗师与蛇派宗师的长剑和匕首也插了上来。 “放心吧，陛下，这事有人解决。我的确是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我们不用管，现在真正为此而头疼的，是尼弗迦德人。” “是天球交汇，这一幕真是有够壮观的。” 平心而论，今天他军队的损失不是很大，海军是损失不少，但剩下的舰船依然很多。 伊瓦·邪眼是众多猎魔人中最为如释重负的一个，毕竟，他追捕狂猎已经很久很久了。 撤退的消息让许多尼弗迦德士兵欢呼雀跃，正如赫梅所预料的，在经历了这些破事之后，尼弗迦德人的确打不下去了。 对于这一天，他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了。 而希里，将会彻底逆转那该死的白霜，巫师的故事也将会暂时划上一个句号。 无论是什么样的怪物，终究只是无组织的怪物而已，没有了源源不断的补充，他们很快就被尼弗迦德人杀光。 杰洛特举起了艾瑞丁的人头，而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发出欢呼作为回应。 不过，随着艾瑞丁死亡的消息扩散出去，想来逃跑的狂猎也会越来越多。 然后他得以看到了这岛上现在的景象是多么离谱。 然后，伊瓦·邪眼意识到了一件事，既然狂猎是一群精灵所假扮的，那么那些被狂猎掠走的人，应该还在。 在一系列战败之后，战意问题本来就很严重。 “天球交汇，这怎么可能？除非……” 在另一边，和斯凡瑞吉谈完了黑船所属的赫梅也在看着天上的景象。 这让伊瓦·邪眼意识到，这事情绝对没完。 可以说，黑衣人正在打一场无望的战争，只要不关闭传送门，怪物就会一直冲出来。 在史凯利杰人和亚甸人正在离开时，岛上的战斗则是以尼弗迦德人的胜利而告终。 巨人、类虫生物、巨魔……它们一窝蜂的从传送门里面冲出来，更别提飞在天上的那些怪物。 赫梅看向了天空上这壮丽的景象，现在希里和杰洛特应该就在传送塔里面，进行他们故事的最终章。 只是，如今的军心和战意都不再允许这样打下去了，遭遇了如此多的牛鬼蛇神之后，普通士兵普遍没有了战意。 而在那漩涡之中，可以看到有很多东西正在飞出来。 黑船的确是一件非常有价值的战利品，它凝聚着精灵一族的技术结晶，价值之高不可估量。 而且这里的能量可是白霜，稍微卷进去一点，那就得死翘翘的白霜！ 怪物们的本能就在告诉他们，必须远离这里。 不过，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这次的战斗，也让他看到了狂猎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群精灵。 至于追杀尼弗迦德人，那也没有必要，赫梅的目标是逼退黑衣大军，反正恩希尔现在是南下了也就不可能回来了。 若是把黑衣人逼得太紧，到时候指不定发生什么呢。 杰洛特真的是万分感叹，他从事猎魔人这一行那么久了，但是像是今天这样吓人的大场面，还是 对于这些怪物的出现，黑衣大军完全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论战阵厮杀，他们不输于这个世界任何人，但是现在面对的是成群结队的怪物。 巨人就像是玩一样的破坏了帝国的工事，类虫生物不断从地下冲出，诸如狼人、孽鬼这样的怪物更是成群结队，飞行的怪物不时把倒霉的士兵抓上天空，接着无情的丢下。 史凯利杰人正在黑船上高呼着汉姆多尔之名，对着天空上的神灵不断欢呼，而汉姆多尔的身影则在渐渐消散。 但是这不代表人类就无法应对他们，用刀剑和长矛，以及人类最重要的配合，还是足以杀死这些怪物。 在一击击的重击之后，这位狂猎之王，就这样死在了艾恩·艾尔无敌黑船的甲板上。 而即便汉姆多尔消失了，史凯利杰人也还在不断欢呼，群岛的人民对于他们的神灵向来都是狂热的。 赫梅指着天空说道，只见那白色光柱正在消散。 “啊，你看，这该死的一切不是要结束了。” 想通里面关节的杰洛特下意识的抱怨起了希里，但他的动作没有停歇，直接跳下了黑船，向着乌德维克岛冲去。 黑衣人和怪物、怪物和怪物都在不断厮杀，鲜血一瞬间洒遍了整个岛屿。 猎魔人之剑无情破开了艾瑞丁的甲胄，看着插透胸甲的剑，艾瑞丁脸上流露出了名为恐惧的表情。 乌德维克岛上的精灵传送塔里突然冒出了通天的光柱，随着这光柱的出现，越来越多的异变接着发生了。 用一个用不上的黑船换取巨量的物资，这是一笔怎么样都不赔的买卖。 受到的教育和现在的景象都在告诉杰洛特一件事：这是天球交汇。 现在经历这一波，士兵们更不想打了，只想要回家。 史凯利杰国王不是蠢人，他当然明白，在经历了这样的破事之后，尼弗迦德人怎么可能还愿意继续打下去。 现在的景象，就像是人类刚刚登陆这片大陆时一样，在荒野之中，人类的军队与成群结队的怪物战作一团。 原因无它，因为从乌德维克岛上传来的消息实在是太恐怖了，那怪物的数量，实在是太过于吓人了。 不过，至少在现在，他可以为了事情终于结束而欢呼雀跃。 “命运啊命运，你的故事总算是结束了，现在到我的时间了。” 面对毫无秩序的怪物，黑衣人还是占据上风的，更别提他们还会自相残杀。 史凯利杰的神灵既然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那么自然也没有必要再久留了。 斯凡瑞吉立即提取出了赫梅话语之中的关键信息，马上询问道。 今天的事情对黑衣人的军心战意，还有军队组织度都会造成很严重的破坏，这之后就是恩希尔想要打，也打不下去了。 黑衣人的力量毕竟摆在那里，想要吃掉这样一支庞大的舰队，还是太为难了。 看着天空上的景象，斯凡瑞吉对赫梅问道，到了这个时候，史凯利杰国王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强装的淡定。 不过，考虑到天上也有着满天的各种怪物，这种安全区也不是很安全，总是有怪物飞进来大开杀戒。 “那就准备撤。” 。 护国公笃定的说道，他此时有些冲动，想要去看看尼弗迦德人的乐子，乌德维克岛上，现在应该已经惨不忍睹了。 整个天空迅速变得乌云密布，在乌云之中，一个庞大的漩涡正在出现，并且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相较之下，史凯利杰需要的是战后重建和未来发展的物资，以及对于斯凡瑞吉个人来说，未来对史凯利杰的改革。 “我们胜利了。” 终于，艾瑞丁在不慎被杰洛特的伊格尼法印糊了一脸之后，白狼把剑插在了狂猎之王的胸膛上。 而这种感觉，在他听到人们的惊呼之后，更是到达了极点。 看着这一幕结束，赫梅也是颇为感叹的，那么多年啊，这个世界终于走到了这一刻。 “啊，关于这个，我想我们可以谈的东西还很多，护国公大人，就让我们先进船舱里面谈吧。” 想要打的话，这仗还是可以打下去的。 在面对怪物的战斗中，军阵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当一个怪物不要命的冲进来乱撞时，再怎么样的军阵也没有了意义。 这让杰洛特非常高兴，终于完成了，终于解决狂猎之王了。 “这？我们就不用管尼弗迦德人了吗？” 为了终结狂猎的疯狂，他差不多搭上了自己的一生，在这个时间的各地奔走行走。 杰洛特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其糟糕的感觉，他感觉希里可能去做什么了。 若是恩希尔执意进行战争，那指不定就得遭遇政变。 还有许多怪物逃入了山中，不过黑衣人无心去管它们，尼弗迦德人正忙着统计损失，还有清理那数量庞大的怪物尸体。 黑衣大军还是有着素质的，在这样的艰难景象之后，他们还是清出来了一些安全区，用来安置伤员和重置部队。 斯凡瑞吉就没有赫梅这样的轻松，但是这位史凯利杰国王在表面上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惊慌，这让赫梅更加高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 “的确，让我们的大军在那么近的距离看着这些，还是太容易被攻击了。” 一些狂猎已经在导航员的帮助下逃离了战场，但是更多狂猎因为信息还没有传达到，依然正在战斗。 他一路策马跑来，入目的全是黑衣人与怪物的战斗，乌德维克岛上的十万尼弗迦德大军现在差不多和怪物全面打起来了。 同时他也感觉有些讽刺，自己给狂猎找了几百年的麻烦，结果到现在才发现狂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希里在哪儿？” 赫梅笃定的说道，而斯凡瑞吉一愣。 接着，猎魔人走入了这座精灵传送塔之中，他知道希里在这里，他也想到了希里想要做什么了，他要和自己的女儿好好谈谈。 毕竟他知道事情的发展，所以现在还是一副稳如老狗的样子。 而在尼弗迦德人为了撤军而欣喜时，在那座现在已经不在动弹的精灵传送塔之下，有个人光头男人正在看着庞大而狼藉的尼弗迦德军营。 “终于结束了，这都几百年了。” 猎魔人的超强视野让杰洛特看清楚了冒出来的是什么：翼手龙、石化蜥蜴、狮鹫…… 赫梅马上说道， 杰洛特再次叹气，然后在内心发誓，这破事之后他一定要退休。 “妈的，这景象也太离谱了，应该让丹德里恩来看看，我很想看看他会怎么说。” 而在恩希尔的大营之中，尼弗迦德皇帝的表情非常糟糕。 听到这个，斯凡瑞吉属于政治家的那一面迅速被唤醒了。 而且补给也在混乱之中被烧掉了不少，现在粮食已经不能支持尼弗迦德大军在此长期作战，这是让恩希尔决定跑路的最重要原因。 至于黑船，狂猎们抛弃了这艘战争机器，毕竟上面满是人类，他们根本夺取不了。 。 现在，他终于成为了杀死狂猎之王的几个人之一。 白狼这一路简直是险象环生，不是差点被无差别射击的尼弗迦德火炮给打烂，就是被巨人给踩扁。 一个个传送门突然打开，接着彼世的怪物们成群结队的冲了出来。 “会有人解决的。” 而让怪物不断涌进来的传送门也在一个个消散，不再有怪物从里面冒出来。 而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怪物也越来越多，还有不少飞行怪物攻击到了他们这边。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史凯利杰，这东西很不必要。 “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问题是，在那些传送门之后，源源不断有着怪物正在从里面冲出来，填补上那些被杀死怪物的位置。 “我们也走了吧，就让尼弗迦德人收拾他们的烂摊子去吧，此地不宜久留。哦，对了，陛下，我想要与您谈谈北方联邦的事情。” 很快，他来到了那座巨大的精灵传送塔之前。 到处都有人在倒下，到处都有人在死去。 到时候指不定翻车，这是赫梅不想看到的景象。 没有怪物靠着这一块，因为这里的能量实在是太过于吓人了。 不过，艾瑞丁的死并没有让狂猎们立即崩溃，但是他们的战意下降也非常严重。 而现在，岛上有着尼弗迦德的十万大军，于是乎，整个岛屿瞬间变成了一个超级战场。 近距离看着这座高塔，给人的震撼更加强烈了，庞大的白霜能量正在源源不断的冲上天穹。 岛上的景象简直是群魔乱舞，人类有记载没记载的怪物全部成群结队的涌了出来。 作为天球交汇的中心，乌德维克岛上出现了大量的天球交汇现象。 “当然，进船舱里面。” 不过，猎魔人终究是猎魔人，在这个人类与怪物、怪物与怪物不断厮杀混战的战场上，他还是顺利从中走了出去。 默默的，伊瓦·邪眼给未来定下了一个新目标。 不时有怪物在黑衣人在围攻下倒下，黑衣人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也抬出了火炮与火枪，怪物们面对火药，并不比人类强大多少。 什么史凯利杰海盗，什么帝国战略都一边去吧，他们现在要离开这倒霉的群岛，远离这该死的地方。 。 “那天上这些……” 看着一幕幕天空之中的壮丽景象，赫梅说道，他对这些事情没有意外。 杰洛特在登上乌德维克岛之后，就找了一匹马登上，接着前往乌德维克的传送塔。 “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尼弗迦德人也没有心思留在这片他们眼中的蛮荒岛屿了。” “该死的，希里，你怎么那么鲁莽。” 其他猎魔人则在外围组成了一条防线，防止任何狂猎前来支援他们的指挥官。 他的内心则产生了更多的思绪，要是这是天球交汇，那可就糟糕了……斯凡瑞吉很清楚天球交汇是个什么东西。 杰洛特看着猎魔人们互相欢呼，互相祝贺的样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狂猎之王死了，希里的麻烦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赫梅大人，伱确定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这里看着？” 狮鹫宗师埃兰嘀咕道，他的话都被杰洛特听了进去，而杰洛特想到了那白发的少女。 可以说，在这场血战之中，狂猎已经出局了。 杰洛特下意识的问道，不过诸位猎魔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法回答白狼的话题。 。 刚特·欧迪姆，也就是镜子大师陶醉的说道。 虽然说，命运还有一些安排，但是那些对于大陆大势也都没有什么影响了。 现在，是他的回合了。 第216章 北方内战爆发 正如他们在乌德维克岛上扎营时的那样迅速，尼弗迦德人的离开也十分迅速。 在作出了撤军决定的三天后，他们基本上就把应该打包的东西都打包好了。 接着庞大的尼弗迦德舰队再次启航，驶向南方。 就这样，乌德维克岛上没有了黑衣人，被困在山中要塞的史凯利杰人从中走出来时是懵逼的。 不过接下来他们就好好捡了捡尼弗迦德人留下的东西，黑衣人虽然尽可能带走了一切可用的东西，但是留下的可利用品还是非常多。 所以民众就开始疯狂捡，他们家乡这次被尼弗迦德人破坏得不轻，重建需要很多东西。 但是史凯利杰人没有因此而丧气，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毕竟，他们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 而在另一边，没有多久，恩希尔和他的大军就到达了辛特拉。 皇帝大军的到来并没有让辛特拉的局势变好，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落。 马科什努力整顿了秩序，但是他无法改变士气。 因此，群岛人实际上还是自己管自己，北方不会对群岛的事情有任何干预，群岛需要做得，也就听从北方联邦的指挥。 若是可以掀起北方的内战，那对于帝国可就太好了，帝国可以借着北方人之间的内战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所以，市民们差不多天天都在被各种各样的消息狂暴轰炸，炸得他们感觉整个世界都抽象了。 而且说白了，他现在这威望，还有什么打击的必要吗？ 想要守住辛特拉，肯定需要帝国的精锐驻扎于此。 “您有说什么吗？” 至于为什么会汇集那么多人，那是因为两边的支持者都认为是对面破坏了美好的未来，疯狂把对方集团化，非人化，通过这样合理化自己的暴力行为，然后就是开打。 而比起喝酒，群岛的年轻人们更喜欢吹嘘他们都武功，尤其是在面对纳吉尔法那一战里面的。 若是在这里厮杀，那天知道战斗会打到什么时候去，一个不小心，双方在群山里面厮杀个上百年都不奇怪。 那就是北方联邦的成立。 这样做无疑会对皇帝的威望造成重大打击，但是对于现在的恩希尔来说，这是必须的。 宴会是最能拉进人们关系的，在杯盏交错之间，即便是疯子卢戈和克莱茨，也一起一杯一杯的酒往下面灌。 这个消息非常重量级。 接着，加速的舰队便到达了布鲁格。 因为斯凡瑞吉宣布史凯利杰王国加入到北方联邦之中。 群岛人的食物非常豪放，就是各种大鱼大肉加上了一些盐，还有就是诸如杂碎汤和生鱼之类的东西。 在感叹果然出事的同时，他见到了自己的总参谋长。 北方联邦，这是赫梅对北方未来的构想。 至于那种生鱼，说实话，直接吃生而的确是有些野蛮了，但是食物进到口中之后，赫梅却发现那是一种意料之外的甜美。 一开始，大多数史凯利杰人是十分不解，北方联邦成立就北方联邦成立，和他们有啥关系——大部分群岛人就是这样的，脑子里面只有肌肉。 这一战必然会成为群岛神话之中最耀眼的一部分。 “拉多维德这家伙，比我想得都还要不耐烦。啊，愿他们这些狗日的都染上瘟疫，我还想回去和卡佳亲热亲热，顺便再去，啊，看看儿子。” 对于这个结果，赫梅也没有任何意外。 首先是黑衣人放弃了辛特拉，然后是与瑞达尼亚军队的冲突。 而且现在帝国这情况，恩希尔知道，自己只能数着手指过日子，还能当多久的皇帝可是非常难说呢。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社会系一直都在努力搞研究搞素材，已经很久都没有前往一线的教授们也不断往 在辛特拉的边境，瑞达尼亚的三千骑兵袭击了一个两千人的亚甸步兵团，在猝不及防之中——主要是没想到这些盟友居然会那么果决的发动攻击——这个步兵团就被击溃了。 恩希尔最后幽幽的说道，然后，皇帝在无数禁卫军和钢铁巨人的簇拥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离开了北方。 不过服务于瑞达尼亚国王的文人们立即发明了一系列迫真言论作为对指责的回应。 他可是带着政治任务的，可不能忘记了自己的工作。 现在北方人在亚鲁迦河北岸集结了大量力量，想要顶住那么多的北方人，需要的兵力和资源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这又是一个无底洞。 不过总得来说，现在整个北方的局势都很群魔乱舞。 就是爆发，也不过是围绕山阶的小冲突而已，根本不可能打得那么大。 但纵然入侵辛特拉成功，接下来还是面对了来自整个北方领域的激烈反应，最后有了索登山的惨败，尼弗迦德不得不收拢势力，准备下一次的北方战争。 反正比起得到的，只是付出这些佣金，那可太值了。 不过，这样的景象也就诺维格瑞可以看到了，就这座城市有着那么发达的传媒业，可以造成这样的景象。 在离开时，恩希尔最后看了一眼辛特拉的城堡。 但是它如果明牌支持赫梅，那么接下来拉多维德的军队就得来包围诺维格瑞了。 而且把辛特拉抛给北方人，就现在北方的情况，那个拉多维德与赫梅之间指不定出什么矛盾呢。 他决定让帝国军队撤出辛特拉，回到马那达山阶的南方去。 当地士兵也没有因为皇帝的到来而振奋，他们还是一副萎靡不的样子。 “是的，按照您布置下的原则，我们尽可能选择了退让，不与瑞达尼亚人主动发生冲突，您放心，在这件事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出我们亚甸的错。” 诺维格瑞这座中立城市成为了双方舆论大战的主战场。 说直白一些，那就是恩希尔决定放弃辛特拉，放弃马那达山阶以北的所有帝国领土。 现在黑帮反而变成了“战后洗地”的那个，和神殿守卫一起收拾双方群架之后的狼狈现场。 史凯利杰作为一个极其特殊的北方王国——不，应该说它甚至不算是北方王国——赫梅给他们提供得是极其优越的条件。 而亚甸的宣传机器则全面开动，指责瑞达尼亚破坏团结，破坏和平，瑞达尼亚自然也见招拆招，双方你来我往。 而这还不是变化的结束，随着泰莫利亚女王、史凯利杰国王和利维亚女王联合发布了对瑞达尼亚国王拉多维德的谴责之后，整个事情到达了它的最高峰。 赫梅是不觉得农妇简单刷了几下的大肠就干净了，不过吃在口中，那感觉就是爽。 这让许多人认为下次北方战争已经不可能爆发。 后来北方不少社会学大家都有着考察这场冲突的履历，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而赫梅不过是亚甸篡夺权力的军阀，他将会把亚甸护国公这个低贱之人从不属于他的位置上拉下来。 在赫梅离开之后，负责军务的是他。 接下来，赫梅和斯凡瑞吉一起阐述了作为北方联邦成员可以享受的权利和义务。 莱奇茨基则非常聪明，直接装作没听到。 哦，应该是永远离开了北方，那些雄心壮志，那些世界大计，从这一刻开始，可以说和他没有了什么关系了。 对于皇帝的这个决定，帝国军队则表现得很安静，没有人不满，没有人反对，甚至可以说，安静得都有些可怕了。 实际上，他和拉多维德一样，都是在不断扯淡的同时，积极准备着战争，这两人对和平是一点期望都不抱的。 而拉多维德的愤怒也达到了最高峰，拉多维德的情绪本就不稳定，而赫梅的目的达到了。 所以，那一刻来临了。 “也就是说，拉多维德的军队在辛特拉的边境上阻击了我们，不让我们进入辛特拉境内？然后还袭击我方的部队？” 所以，放弃了这里，南方人想要再次北上，那可就超级困难了。 接着就率领大军，向着南方而去。 而双方都在这座城市有着坚实的拥趸，在一些狂热分子和属于两国的密探的带领下，城市的街头成为了双方武斗的战场。 下意识的，赫梅把自己内心所想的东西说了出来，差点就把情人的事情说出来了。 选择在这里宣布，赫梅是考虑到尼弗迦德人的溃退既然已经成为定局，那么一些事情也应该和拉多维的明牌了。 这让赫梅确定，看来是距离群岛越近，就越会增加怪物，这样看来，也根本不用为此而担心什么。 战争和他们的生活是直接相关的，要是战争结束了，压在他们头上的重担也可以松一松了。 最后得到的消息这样的事情沿海有是有，但是不多，而越是内陆，增加怪物的现象就越少。 这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感觉实在是让他痛快无比，品尝异域食物的护国公感觉都嗨翻天了，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于征战，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享受了。 而社会系由于被拉多维德认为，“可能提供对统治有益的参考”得到了保留。 拉多维德宣布，自己对整个北方有着毋庸置疑的统治权。 斯凡瑞吉则在忙着清剿群岛各地出现的怪物，由于乌德维克那次小小的天球交汇，群岛不少的怪物都增加了不少，斯凡瑞吉作为国王，肯定要清剿这些怪物。 这是从亚鲁迦河进入后，最近的亚甸控制要塞。 恩希尔把这些都看在眼中，然后他加强了对嫡系力量的控制，保证这支自己手中最关键的力量还在控制之中。 史凯利杰的文化，是不同于南北两个大领域的，他们自成一系，加入到北方也纯纯是因为辛特拉的屠杀。 “拉多维德，终于啊，终于到了这个时候，到了决定北方统一的时候了。” 这番言论无疑引爆了局势，也打消了那些对和平还有着期望人士的幻想。 在 这样一个观察群体性行为的好机会，可绝对不能错过啊。 只是不拿着这套说辞都得被国王收拾，所以大家也只能当傻子了——不过，那些利益和瑞达尼亚高强度绑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么与其把力量用来守住辛特拉，给后面的皇帝行方便，不如把力量调回金塔之城拱卫自己，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在前往史凯利杰群岛之前，赫梅就预料到拉多维德很可能不老实，所以他给莱奇茨基定下了不主动冲突的原则。 尼弗迦德撤军的消息无疑让整个北方都欢腾了起来。 那就是牛堡大学那些社会学的学者和学生全都在不断往诺维格瑞。 这可以说是在和北方诸国抢时间，也是尼弗迦德军队巅峰的体现。 作为这一轮冲突的主动煽动者，瑞达尼亚自然受到了大量指责。 双方的军队也开始了调动，甚至在很多地方，居然开始了新一轮的征召。 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北方必然爆发一场大战。 军队对恩希尔已经彻底沉默了，而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信号。 于是诺维格瑞街头多了一群不断到处采访路人，冲在冲突 而且还得是可靠的力量，不能是什么鸡肋部队，现在符合这个标准的，也只有恩希尔的嫡系了，其他部队不是不可靠，就是损失惨重。 拉多维德宣布对亚甸及其所有盟友宣战。 而自战争爆发以来，拉多维德就关闭了学院，接着把哲学系和历史系这些文科学系的学者和学者全部编入军队。 反正就是各种忍耐瑞达尼亚人的挑衅，绝对不做那个掀起矛盾的人。 作为报酬，北方联邦会向群岛提供许多物资，促进群岛的基础设施建设，加强北方和群岛之间的经济联系。 不过到现在，北方联邦才算是正式挂牌成立。 所以，接下来，就在人们对未来充斥着美好幻想时，瑞达尼亚和亚甸冲突的消息立即给大家浇下了一大盆冷水，让所有人都感觉心冰冰凉的。 也就是放弃这场战争，从此不再对北方打任何主意，彻底承认了战争的失败。 在宴会上，护国公看着史凯利杰人提供的各种舞蹈与表演，吃着群岛各地的美食。 。 根本没有想到拉多维德居然敢进行那么大的冲突。 他扯着喉咙吼来吼去让凯瑞丝很是头疼，比起满脑子肌肉的兄弟，凯瑞丝正在制定一份献给国王的群岛农业计划，她打算进一步开垦史凯利杰的农田和资源。 “一切从这里开始，一切看来也要从这里结束了。” 有人叫不可怕，这甚至是集团可靠的一种体现，但是没人叫，那事情就往着恐怖的方向发展了。 哈尔玛是其中嗓子最大的一个，无时无刻都在夸耀自己的战绩，他的腰带上还挂着几个狂猎头盔，这是他的战利品。 总之，现在诺维格瑞的局势非常群魔乱舞，在这里可以看到许多奇妙的景象。 所以，他们认为永远的繁荣将会到来。 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这是需要掌握的最基础能力。 在帐篷里，赫梅看着代表着如今北方形势的地图，下意识的说道。 而在回到了北方之后，他得以知道了一系列重磅消息。 随着冲突的消息传来，各个城市也恢复了军管，各地再次恢复了战争状态，边疆形式也紧张了起来。 因为这只代表着一件事，那就是 。 战胜尼弗迦德之后，史凯利杰人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赫梅作为重要嘉宾，自然也出席了宴会。 这让赫梅下令加快了通过亚鲁迦河的速度，现在重要的是尽快到达亚甸控制的领土之内。 这位皇帝回想起来了许多许多，从他北上寻求解咒，到拥有女儿，再到成为尼弗迦德的皇帝，还有三次北方战争。 虽然放行了他们，但是那姿态就像是随时准备战斗一样。 大家也不待见说这些话的，因为大家都不希望局势走向那样，更不想看到那样的景象。 这倒是造成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影响。 换成平时，这些教授哪儿可能那么热切的跑一线，肯定是压榨学生，甚至是窃取学生成果。 曾经北方抗击黑衣军的中流砥柱瑞达尼亚，到现在变得和一个北方公敌似的，都快成为整个北方害群之马了。 是，永恒之火是实际上倒向了赫梅。 各地都开始自发的庆祝了起来，各个城市的军管状态也纷纷解除，到处都是欢腾的民众。 还有一点，那就是由于这次尼弗迦德人放弃了辛特拉，彻底撤到了马那达山阶以南。 而沉浸在宴饮之乐中的赫梅也没有忘记，他参与这场宴会而主要工作。 至于为什么到这里才是亚甸控制的区域，那是因为拉多维德的骑兵速度非常快。 在尼弗迦德人撤走后不久，他们就渡河进入了辛特拉，控制了这个地缘重要的王国。 不过，这也是由于拉多维德对牛堡大学不断步步紧逼而导致的结果。 所以，想要把群岛拉进来，就得拿出足够的利益。 河口守卫的瑞达尼亚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友善。 而且战争之后，统治者一般会继续大规模减税甚至是免税，这会让民众愿意把钱费到市场上，战后重建也可以带动不少地方的金银流动，军人手中也有许多需要消费的战利品，这无疑会带来一波强烈的经济繁荣。 马那达山阶由南向北越来越高，因此被称为山阶。 这样的地形无疑对北方军队的防守是绝对有利的。 看着这悲惨的一幕幕，然后在这里，这位尼弗迦德皇帝作出了一个更加有魄力的决定。 赫梅把这看作雇佣这些群岛战士的佣金。 但是待遇降到了前所未有的低，只能让他们苟着命。 所以，这次诺维格瑞出了这样的事情，学者们就立即杀了过去。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可能见到对整个社会影响那么巨大的战争了。 想要再次重返北方，不知道得付出多少惨烈的伤亡。 两边打得是那么热烈，以至于诺维格瑞的地下世界统治者，五大黑帮都不敢触这个霉头了——更别提，他们许多外围成员都加入到了群殴之中。 可以说，这是北方联邦在单方面给群岛提供各种物资。 反正，翻脸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就让他先刺激刺激拉多维德吧，他希望拉多维德可以发癫。 理所当然的，这些少量的声音直接就被无视了。 至于永恒之火教会，那就是直接装死了，两个大爷它都得罪不起。 对于南方帝国来说，想要入侵北方，辛特拉必须掌握在手中，不然就得和北方人艰难的在马那达山阶之中厮杀。 由于这点，赫梅也关注了一下大陆有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布鲁格的首都布鲁格。 此前，在通过亚鲁迦河时，赫梅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所以，恩希尔这样决定了。 对于这些迫真言论，别说外人了，瑞达尼亚人自己都根本不信。 亚甸护国公十分麻利的开始调集军队，准备和拉多维德开片。 这样大规模的冲突，已经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宴会进行到一半，趁着所有人都还没有喝醉，赫梅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只有那些老谋深算的领主们在 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主导了那么多大陆政局的转变，回头看向这里，恩希尔也感觉到了一种释然和奇妙。 许多因为战争而凋疲的地区都开始计划其从这波繁荣里面好好恢复恢复了。 这些人其实也不信，只是他们在懂装不懂，不断说着瞎话，反正能忽悠几个傻子就忽悠几个傻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恩希尔的嫡系们也是这个样子。 群岛的诗人努力为对抗黑船与纳吉尔法的一战编织着歌谣，还有艺术家正在做着纺织画。 在宣布了此事之后，赫梅又在群岛停留了几天，和群岛各个家族的当家交谈。 而现在看来，赫梅对此还是估计小了，他大大低估了拉多维德的疯狂。 因此，双方自然而然的酒上演了全武行。 接着，赫梅便带着完成补给和维修的亚甸舰队，回到了北方。 当然，他们也时不时表达自己对和平的期望，指责对方不理智。 只是，世界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什么都没说。” 也许在清醒之后，这些老人们又会恢复往日的敌对，但是在现在，所有的仇恨都像是不存在一般。 而在尼弗迦德皇帝前往辛特拉，再到前往南方的在段时间里，在史凯利杰，赫梅也一点都没有闲着。 看来这位护国公是要玩个大的啊，北方的未来有意思了。 从农村到城市，每个人都在因此而欢庆。 反正，自己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能让后人解决了——更别提这个后人还很可能是踩着他的尸体上位的。 到了这个时候，任何有见识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北方正在滑向战争的快车道，战争的爆发只是时间问题。 而接下来斯凡瑞吉站出来说得话，就让在场所有史凯利杰人都感觉到了其中的重量级。 而为了它的组建，护国公已经努力了一段时间，拉了不少人进来。 曾经“亲密无间”的盟友，在现在互相之间简直和仇人一样，就好像战争是对方发动的一样。 看着这张地图，他还是颇为感叹的，北方统治者的地位，看起来距离他是那么近，仿佛触手可及。 既然和自己扯上了关系，那么再不在乎这些事情的史凯利杰人也重视了起来。 当然，也有人考虑到现在北方领域二日争辉的现状，认为还是要对未来保持谨慎，战争指不定会再次爆发。 作为北方最发达的城市，这里有着北方最为强大的出版业，自然最适合成为战场。 但是，他并不认为这轻松就可以得到，他是很清楚拉多维德的实力的。 在这里，赫梅发现当地的亚甸军队正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到处都在整军备战，还有许多新兵正在被征召入伍。 而且赫梅这样做也是有深意的，随着群岛和北方之间的经济联系日益紧密，那么群岛和北方必然会捆绑得越来越深，群岛必然会成为北方的铁杆盟友。 看着面对的总参谋长，赫梅说道。 光头国王虽然疯癫，但是没有人敢于轻视他的能力。 对上这样一个人，赫梅说实话，他心里还是很不确定，不过每次临战时他基本都是这样的态度了，护国公从来不认为什么战役他是绝对有把握胜利。 而正是在这样的心态之下，护国公赢得了一场场胜利，他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第217章 光头的声东击西 在拉多维德宣布开战之后，伊斯米纳河便成为了战争的重点。 在战争开始之前，拉多维德就在维吉玛集结了兵力多达十万的军队。 那么北方联邦也针锋相对，在艾尔兰德集结了差不多数量的军队。 为了表达联邦的团结，这支军队汇集了亚甸人、利维亚人、泰莫利亚人和史凯利杰人。 利维亚女王、泰莫利亚元帅与史凯利杰王族都随军而来。 赫梅这样做，则是在强调北方的联合，并以此与那个光头国王形成鲜明对比，做实其北方团结破坏者的身份。 不过，一切到底怎么样，最终还是要看战场上怎么样。 在战前的会议上，赫梅认为，拉多维德接下来的目标肯定是艾尔兰德，那个光头想要和他决战，那就让他来。 赫梅对此是求之不得的，拉多维德如此，也是在给他提供方便。 护国公不愿意让这场北方内战长期化，以现在北方的情况，这场内战还是越早结束越好，从这点上来说，赫梅认为对面的拉多维德多半打着和自己一样的主意。 也正如赫梅预料的，开战之后，拉多维德的军队便开始向着艾尔兰德挺进。 因此，北方联邦的军队就在伊斯米纳河堵住了拉多维德的军队。 双方接下来就在这里展开了对峙。 双方没有战斗，只是进行对峙，但是在两岸边，总是可以看见在勘探情况的士兵。 虽然没有战斗，但是其他方面大家都积极得很。 每到夜晚，两岸的景象都十分壮观，火光密集得就像是两座城市屹立在那里一般。 当地的泰莫利亚人同时给两边提供着服务，从士兵们手中赚取钱币。 毕竟，这是北方人的内战，那民众也一如既往的表现了。 还有人在偷偷摸摸和当地人一起勾兑着倒卖物资，不过这种被发现，那就马上要被吊死。 “唉，这战争就像是看不到尽头一样。” 在伊斯米纳河边，一个亚甸军队的临时岗哨之下，几个士兵正在一起聊天，其中一个老兵抱怨着。 他们这个塔楼有着一座临时修建的木塔，可以让人看到更远方向的景象。 这样的木塔在两岸都很多，双方都在密切观察对面的动静，并随时准备行动。 老兵们没有穿盔甲，但是都套着胸甲。 在前线，这个东西什么时候都不能脱，这属于是经验之谈。 武器则放在最容易拿起的地方，决定不会被妨碍什么的，一看就这些这些人战争经验不低。 “好了好了，少点抱怨吧，我知道大家都有怨气，但还是专心我们的事情吧，要是瑞达尼亚人有什么动向，我们可得 一位十夫长说道，比起那几个怨念破深的老兵，他则看得很开。 他是一个在护国公于温格堡整顿局势时期就跟随赫梅的老兵，接下来跟着护国公经历了无数大战，什么样的战斗都见识过。 在他看来，接下来胜利必然属于亚甸，属于北方联邦。 毕竟，护国公的成绩摆在那里。 而那个拉多维德不过刚出道的新人罢了，有过几场胜利，但是也有失败，和护国公大人根本都没法比。 这也代表了现在这支军队里许多人的想法。 正是这一点，撑着他们继续战斗，不然免不了要出现逃兵——这种事情目前在瑞达尼亚人那边已经有出现了。 逃兵问题，是一直困扰着所有军队的问题，毕竟很多士兵都是被征召而来，吃不了军队的苦跑路很正常。 光用打杀，是防止不了逃兵问题的。 因此，让士兵保持信心，还有对战争正义性的坚信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这也是为什么赫梅在光头面前选择保守的原因的。 而这样的选择，也给了他回报，在亚甸军队中，大家把被迫继续战斗的怨气都朝向了瑞达尼亚人。 “喂，新兵，对面瑞达尼亚人有动静吗？” 十夫长显然很有威望，老兵听到了他的命令，也没有继续抱怨，而是转而对木质岗哨上面的新兵大喊道，问问有没有发现什么。 正在上面打盹的新兵立即被吓了一跳，马上向着对岸看了一眼。 和脱得就一件胸甲的老兵不同，新兵在上面是全副武装的，还把面甲也拉下来了，生怕被弄死。 他们所在的地方之前是伊斯米纳河的渡口，这里可以让士兵涉水而过，因此布置有哨站。 若是瑞达尼亚人有渡河行为，在这里也是 “什么都没有。” 匆匆看了一眼的新兵回答道，他不忘挺直腰板，并祈祷老兵不要因此找自己的麻烦。 “你真的确定吗？” 下面的老兵再次发问，这小子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可是都看在眼中。 新兵又看了一眼，确定眼前没有什么瑞达尼亚军队的动向。 于是他昂起了脑袋，自信的回答。 “没有。” 老兵看了看上面新兵那副样子，不屑的啧了一声，不就是报个消息，怎么就像是接受护国公检阅一样。 这些新丁啊，看来还是要多操练操练，估计满脑子还是战争幻想，肯定还是不够累。 而就在这个哨站的众人都以为前方安全时，在对面，突然升起了一枚直冲云霄的烟火，接着烟火在上面炸开。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该死的，这是，这是瑞达尼亚人要发动进攻的信号。” 十夫长丰富的经验立即告诉了他天上的烟火代表着什么。 而在那个小木塔上，新兵也发出了警告。 “有大量瑞达尼亚骑兵正在渡河！” 接着，十夫长听到警钟响了起来，那是被人拼命敲响的铜钟，号角也是此起彼伏的。 然后他看到一队队重步兵和射手正在紧急前往河岸。 至于早已在河岸上设置的炮兵阵地，炮兵也匆忙卸去了装备伪装，准备战斗。 “十夫长，我们应该怎么办？” 塔楼上的新丁略带着惊慌的问道，而其他老兵只是默默站在十夫长身边。 “走，我们也加入进去。” 。 在伊斯米纳河上，一队队瑞达尼亚骑兵正驾驭着他们的战马。 战马勇敢踏入河水之中，马蹄起落，水翻飞。 河水映衬出这些瑞达尼亚骑士的勇敢身姿，但转眼就因为踏入水中的马蹄而破碎。 骑马的火枪手们在到达射程之后纷纷下马，对河岸上的敌人倾斜着火力。 火枪手们的胸口都有着瑞达尼亚王国的纹章，代表他们是属于王室的火枪队。 还有一些瑞达尼亚人架起了马匹携带的抬枪，用这些大枪不断对着对岸轰击。 火枪的加入，无疑让整场战争看起来都更加激烈了。 守军布置在河岸上的火炮也不断发出轰鸣，只可惜大部分时候都只能激起一片水柱，然后把附近的瑞达尼亚人都给浇湿。 这些瑞达尼亚人就像是没看到这些一般，依然继续前进着，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随着瑞达尼亚人越是接近河岸，他们的伤亡也越来越高，被炮弹击中的倒霉蛋也越来越多。 而一旦被火炮击中，那景象往往是无比凄惨的。 被炮弹打得支离破碎的尸体倒在水中，鲜血染红了整个水面，流水也很快带走了这些鲜血，但是接下来不断有着新的鲜血加入其中。 在亚甸人控制的河岸边，亚甸人紧急组成了了一列列盾墙，附近驻守的士兵正源源不断的加入到盾墙之中。 射手们正在拼了命的开枪与射箭，只可惜大部分攻击都被奔驰而来的瑞达尼亚骑士的盔甲弹开。 瑞达尼亚骑士的盔甲完全名不虚传。 偶尔有瑞达尼亚骑士被射下马，但转眼就被淹没在奔驰的众骑之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一般。 这些瑞达尼亚骑士也毫无畏惧的前进着。 在靠近亚甸人的盾墙时，最前方的瑞达尼亚骑士的战马下意识越起，撞在防守士兵的上半身。 这意想不到的冲击直接把人撞翻冲倒，盾墙也因此出现了一个口子。 就像是这样，瑞达尼亚骑士不断在盾墙上制造一个又一个的缺口，骑士们冲入了后面那些正在源源不断赶往盾墙的亚甸人之中肆意砍杀，盾墙也在这样的冲击之中变得乱七八糟，最终走向解体。 手中的骑枪断掉之后，瑞达尼亚人立即拔出了长剑，对身边的敌人不断劈砍。 战斗变成了混战，瑞达尼亚骑士仗着甲厚在敌群之中突来突去，但是也不断有瑞达尼亚骑士不幸在围攻之中被下了战马，然后被他们眼中的低贱步兵杀死。 终于，面对瑞达尼亚骑士源源不断的冲击，盾墙终于崩溃了。 射手们见势也开始撤退，炮兵们则在跑路时之不忘给火炮的炮门上打上钉子，这样敌人就根本利用不了火炮了。 亚甸士兵们狼狈的逃离河岸，他们大致分成了两股逃亡。 瑞达尼亚人也没有欢呼，也没有停留，而是继续追击逃亡的敌人，可见他们计划的明确。 也是在此刻，来自北方联邦大营方面的援军终于到达，只见一片扛着重火枪，手中扛着枪架的射手列好阵线。 而比较大一股的崩溃逃兵见此，他们没有继续一条线的逃跑，而是跑向了火枪手们让出来的几条路，给火枪手们展开了射界。 这些人虽然崩溃了，但他们也是经验丰富的战士，所以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 随着重型火枪不断轰鸣，接着一片片的瑞达尼亚骑士倒下，即便是瑞达尼亚的重甲，也挡不住这样的重型火绳枪。 但是他们依然勇敢的冲锋着，各个骑矛没有因为战友的阵亡而胆怯，继续勇敢的冲了上去。 火枪手们没有因为敌人的接近而恐惧，这些经历了无数战事的火枪手们只是在放完最后一轮之后撤入了随后跟上的步兵之后。 又一个盾墙在瑞达尼亚骑士面前组成，和此前那个由于不够厚而被骑士轻易冲破的盾墙比起来，这个盾墙足够厚，里面的士兵也足够精锐。 瑞达尼亚人直接撞了上去，但是这次他们在杀伤了一些亚甸人之后硬生生被盾墙给挡住了。 而在侧翼，一队亚甸和哈克兰的重骑兵杀出，另一个侧翼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过去的亚甸火枪手，他们又架好了火枪，然后开始射击。 在火枪和骑兵的双重绞杀之下，瑞达尼亚骑士们损失惨重，这些骄傲的骑士不得不放下他们的傲慢，狼狈的向着后方撤去。 而在另一边，在河岸，追着那小一股逃兵的瑞达尼亚骑士们冲入了一片芦苇荡。 比人马都要高的芦苇就像是一片森林一般，看着是那么让人畏惧，许多比较老道的骑士们都勒住了战马。 但是那些 对于这些瑞达尼亚特权阶级的子弟来说，他们要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砍掉敌人的脑袋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这样才能向看不起自己的长辈证明自己。 有些老骑士想要叫这些傻乎乎年轻人回来，只可惜杀上头的年轻人哪儿管那么多，还认为这些老人是在妨碍他们。 而且你没看，这些亚甸人把他们的盔甲都脱了一地，这种战果不去收割，那可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只不过，他们一冲入芦苇之中，就发现自己的视线猛然缩小到身边的芦苇前，根本看不到敌人在什么地方。 而在下一刻，他们就发现自己的战马和盔甲正在把自己拖入芦苇中的烂泥地，这时亚甸人的反击也到来了。 穿着单衣，拿着斧头和弯刀的哥萨克与科德温人从芦苇中杀出，和困于烂泥，走一步都无比艰难的骑士不同，他们行动灵活，活动自如。 哥萨克们是在草原上玩过不知道多少次命的亡命徒，科德温人是从大森林中征召的伐木工。 这两者在这样的地方开罐头再合适不过。 可怜这些瑞达尼亚特权阶层的子弟，还没能开战他们的辉煌生活，就这样被人砍倒在烂泥地之中。 就这样死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在杀死了这些瑞达尼亚骑士之后，伏击者没有冲出去，他们反而继续就地等待。 这些战场上的老兵都知道，外面正有着瑞达尼亚骑士在虎视眈眈呢，他们才不会去碰霉头。 而且他们这身也就适合在烂泥地里面战斗了，出去就得被那些重甲的骑士老爷们屠杀。 就这样，渡河过后的瑞达尼亚人在短暂的突破之后，就撞入了亚甸人的陷阱之中，因而损失惨重，并且被逼回了河岸。 在河岸边，此刻已经汇集了大量瑞达尼亚步兵，这些不亚于骑士的铁罐头组成了坚定的战列，守卫住他们占据的河岸。 一队队的北方联邦士兵围了上去，双方就这样在河岸边上展开了激战。 虽然瑞达尼亚人一直都在不断投放兵力，但是亚甸人终究还是比他们方便，而且河岸上还有着好几个射击点可以占据，对红色的军队不断倾斜火力。 所以，瑞达尼亚人还是在缓缓的后撤，战局也移动到了河中。 “拉多维德……你这是在干什么？若是他一直这样的话，那这一仗我躺着都可以赢了。” 在赢得了这样的胜利之后，亚甸护国公却一点都不高兴，在山包上看着前方的厮杀，他这样的疑惑的说道。 “护国公大人？” 瓦伦丁十分不解，这一战他们看起来都要赢了，护国公大人却是这样的态度。 “盲目冲击防护完备，计划充足的预设阵地，这不是一个好的统帅应该做得事情，若是一直这样死磕，拉多维德的军队完蛋只是时间问题。而拉多维德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 在思维动起来之前，瓦伦丁就下意识的说道。 拉多维德从来不是什么庸才，这是已经深入人心的一个印象。 “所以，这才奇怪，我才担忧啊，拉多维德这家伙，肯定想要干什么。” 赫梅不断摸着下巴，思索着对面的光头国王可能的活动。 此刻在他的身前，一队利维亚镰刀手走过，前去参加前方的战斗。 这些镰刀手没有马上加入到战斗中，而是迂回到了一边去，侧袭击了瑞达尼亚战线，这让护国公想到了一些事情。 “上下游有没有瑞达尼亚人的动向？” 赫梅的问题让瓦伦丁有些懵，怎么护国公突然问到了这事，但是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侍从，他马上给出了答复。 “目前并没有这样的消息，但我会马上加派人手的。” 瓦伦丁是个聪明人，立即就意识到护国公想要做什么，所以就下了命令。 护国公点点头，继续关注着战场，看着两军在河水之中厮杀，看着河流被鲜血染红。 然后他只期望，拉多维德那混蛋，别搞出什么离谱操作——毕竟，这是一个有着魔法的世界。 若是正常的战略交锋的话，他则根本不怕，见招拆招嘛。 突然，赫梅感觉一阵疲惫涌上心头，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与指挥之后，出现疲惫也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了。 所以赫梅直接让侍从拿来了一个水壶，喝着一种黑色的液体，这是亚甸的一种提神剂，喝起来粘稠而苦涩，但好在效果好，让人感觉暖洋洋的，整个人也有精神了。 在指挥官们为了思考对面的行为模式而绞尽脑汁时，前线的将士们就没有那么恼火了，但他们的身处最危险的前线，身在最要命的厮杀之中。 不断有人倒下，这些曾经一同站在一个战壕里面的战友，现在却只想着拼命要杀死对方。 而在渡口上战事正酣之时，在伊斯米纳河的上游，发生了一些事情。 “听说下边打得很厉害，死了不少人呢。” “是吗？那看来我们这次运气很不错。” “是啊，我家里都给我找好了未婚妻呢，是和我同村长大的，我还要回去结婚呢。” 在上游，两个斥候正在聊着天，为自己不用直接参战而庆幸。 只不过，下一刻他们就得转变想法，哦，不用了，因为他们已经被弩箭射死了。 两个斥候上一秒还在想着自己战争结束之后的美好生活，下一秒就发现弩箭插在了自己喉咙上。 “前进。” 随着这声话，附近的灌木里面走出来了几个瑞达尼亚士兵，他们的手中拿着重弩。 而在这几个瑞达尼亚士兵给地上的尸体补刀时，在不远处，一支瑞达尼亚大军正在渡河。 这支军队完全担得上大军的名头，只见到处都是旗帜，到处都是枪矛，坚强而健壮的步兵与骄傲而强大的骑兵并肩而行。 “陛下，赫梅一定没有想到您的决断。” 在拉多维德的身边，有人谄媚的说道，但是拉多维德搭理都没有搭理这个人，这让此人一时显得非常尴尬。 不过都在拉多维德身边当了那么久的妄臣了，这人也根本不在乎这些，打算继续对拉多维德谄媚， 只不过，下一刻他看见了国王脸上的厌烦之色，他知道，要翻车了。 “把这家伙拖下去砍了。” 当妄臣很危险，毕竟这说白了，就是国君养在身边的一个小丑，他的未来会怎么样，全都看国君想要怎么样。 当拉多维德的妄臣，那就更危险了，光头国王是说翻脸就翻脸的，已经有不少人被砍了。 但是为了那泼天的富贵，还是有人不断给拉多维德谄媚。 毕竟，要是成功了，那整个人都发达了。 而失败了，既然都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了，那输了也别抱怨。 所以那位侍臣被拉走时没有多大反应，他在拉多维德身边属于坚持得比较久的了，对这一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而拉多维德，则看向了下游，现在暂时还看不到亚甸人，但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了。 对于自己这招声东击西，拉多维德还是颇为引以为傲的，这招直接让他的精锐得以顺利渡过了这条河流。 瑞达尼亚国王虽然年轻，但是他的战争经验在整个北方，都没有几个人可以相比。 他当然看得出来强攻渡口就是找死，但是他就是要这样做，不这样，怎么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呢？ 他在渡口驻军了好几天不行动，也是为了这个，为了让亚甸人以为他必然会在这个方向发起战事。 所以，他的声东击西成功了。 难以抑制的，他在内心开始嘲笑起了亚甸护国公，所谓的战无不胜者，也不过如此，连这都没有看出来。 这让他越发坚信，胜利是必然属于自己的。 第218章 拉多维德的招数 拉多维德如此数量的大军出动，自然不可能隐藏多久的行踪。 而且拉多维德还没有那样的打算，他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消灭一些亚甸斥候，尽可能拖延被发现的时间已经是努力的极限了，随着瑞达尼亚大军在大地上展开，远远的大家就可以看到那庞大的军队。 所以，关于瑞达尼亚人已经悄悄渡河的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赫梅的面前。 “我就知道这个光头不会傻乎乎的硬来。” 对于这个消息，护国公没有一点意外，拉多维德若是选择不断撞在他的渡口防线上，那他就得怀疑对面指挥的到底是不是那个光头了。 “调转阵型吧，让我们去迎接拉多维德陛下，看看他在奇渡之后还能不能创造什么奇迹。” 对于拉多维德的渡河，赫梅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多丧气。 毕竟，这一仗总要打得，他也不愿意看到这仗耗太久。 在此之前，他甚至都打算若是对面一直不动，那他就主动渡河攻击对岸，给那光头一个惊喜。 “那么赫梅大人，渡口呢？我们应该怎么办？” 瓦伦丁接着问道，赫梅稍微停了一下，看向了渡口上的战斗。 瑞达尼亚人还在源源不断的冲到渡口上厮杀，那里的战斗依然十分激烈，河流还是那么鲜红。 而在天空上，已经有食腐动物被血腥味吸引了过来。 “让史凯利杰人和泰莫利亚人守住这里，其他人随我去对付拉多维德。” “遵命。” 接下来，在不同的号角和旗令之下，北方联邦的庞大军队动了起来，转而向着瑞达尼亚军队所来的方向进行布阵。 而在渡口厮杀的亚甸人也开始撤退，接着百合下的战士和桀骜不驯的岛民接替了他们的工作，和瑞达尼亚人厮杀了起来。 。 对于瑞达尼亚人从上游渡河的消息，大部分士兵都很意外。 但都普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并没有对士气造成多大的影响。 当然，这主要是赫梅从来都没有打算利用河流挡住拉多维德，也没有这样宣传过，反而还不断打压这样的言论。 从一开始，护国公的计划都是和拉多维德决战。 选择隔河对峙，也不过是为了给己方提供优势而已。 不过，大军转向终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对军队的训练和素质都有着很大的考验，这正是最考验军队基本功的时候了。 在赫梅的面前，就出过不少骑兵和步兵们互相搅在一起的惨剧，但好在毕竟是没有接战，还可以调整。 总之，在瑞达尼亚人出现之前，护国公的军队还是做好了他们的事情。 而在护国公的大军转向没有多久之后，瑞达尼亚人也出现在了护国公的视野之中。 最先出现的是瑞达尼亚的红鹰旗帜，在红鹰之后的，便是一队队包裹在甲胄之下的瑞达尼亚精锐。 最前面的瑞达尼亚铁罐头们士气无比高扬，这些都是来自崔托格的常备军，对于红鹰之王无比忠诚。 在他们看来，在国王的领导下，接下来就可以赢得一场辉煌的伟大胜利。 罐头们后面的是一排排瑞达尼亚长矛手和戟手，他们身上绑着胸甲，全身披挂好各种护甲挂饰，红色构成了他们身上颜色的主色调。 两翼出现的是着名的瑞达尼亚骑兵，这些瑞达尼亚骑士向来是瑞达尼亚的标志。 骑士们骄傲而强大，在历代国王的带领之下，这些骑兵不知道创造过多少奇迹。 赫梅没有看到拉多维的旗帜，他也并不意外，因为拉多维德早早的就打出旗帜，表明自己的位置。 这位瑞达尼亚国王向来惜命，所以无论是做什么，都谨慎到了极点。 看完了瑞达尼亚军队的英姿和盛况，赫梅转而看向了自己的军队。 在他的左右，是一队队正在前进的亚甸长矛兵，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长柄战锤手，和对面一样，他们也都全副武装。 这些是属于亚甸常备军的精锐，在经历了诸多战事之后，他们的经验越发丰富，装备也越发精良。 在他们的更前面，则是组成了三个大方阵的联邦军中军。 中央的方阵自然是赫梅的嫡系和最可靠的部队，诸如埃森兰师这样的护国公乡党部队和艾德斯伯格师这样的定居哥萨克部队自然也在其中。 领导中央方阵的，则是莱奇茨基，毕竟他可是自己人中的自己人。 这些士兵士气正旺盛，并且跃跃欲试，想要和对面的敌人在战场上较量一二。 左边那个方阵是由亚甸的非护国公嫡系组成，成分就非常复杂了，从城镇民兵到贵族武装，还有一些哥萨克战帮，基本上是什么人都有，装备也乱七八糟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很弱，在经历了那么久的战争之后，再垃圾的部队也变成了精锐。 指挥他们的是亚历克斯公爵，古雷塔公爵虽未经历多少战事，但是他的身份足以统辖众人。 不过赫梅考虑到亚历克斯经验的缺乏，所以把手上的玛哈坎志愿军加强给了他，相信有了这些矮人，亚历克斯一定可以完成好自己的任务。 至于右边的方阵，则是由科德温人组成了主体，还有不少利维亚步兵混杂在其中。 这些来自北方蛮荒大地的科德温战士们虽然外表粗野，装备看起来也十分粗犷，但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不会弱于任何人。 统领他们的是维尔姆王子，赫梅还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维尔姆正在那边指挥着士兵们到达既定岗位。 左右两翼分别是利维亚女王与塞尔奇克，他们分别率领的是利维亚和亚甸的骑士们，赫梅还考虑到米薇手上的力量不是很强，所以给女王加强了一些哈克兰重骑兵。 相较于对面的瑞达尼亚人，赫梅这边属实要“丰富多彩”得多，各种各样的旗帜都在一起飘扬，看起来颇为壮观。 而这也是护国公刻意为之，不这样，怎么展现己方的团结和正当性。 而在护国公看着各支队伍的表现与状态时，对面的瑞达尼亚人动了起来。 这让赫梅就十分意外了，他没想到拉多维德居然如此果断，居然都不停歇整队，而是选择直接杀了过来。 不过，赫梅也不怕就是了，他的心情现在开始变得激动了起来，对于这一天，他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了。 只要这一仗胜利，再最好还把拉多维德就地格杀，他就是毋庸置疑的北方统治者了！ 带着对未来的期望，护国公下令吹响了代表战斗开始的号角。 。 “砰砰砰砰砰砰！” 最先在战场上发出咆哮的是双方的火枪手，一杆杆火枪就像是野兽一般咆哮。 而它们发射而出的子弹也的确像是野兽那样噬人。 “米薇陛下，瑞达尼亚骑兵正在快速向着我们赶来。” “我看到了，不要急，年轻人，冷静一些。” 米薇眯起眼睛，看着那些正在疾驰奔来的瑞达尼亚骑士们，看着他们的甲胄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瑞达尼亚骑士的冲击之势颇为骇人，但在并不能吓到米薇，利维亚的女王早已经历了无数战事，黑衣人的铁骑都吓不到她，更何况瑞达尼亚人呢。 “来吧，让我们看看，在维兹米尔之后，瑞达尼亚的骑士是否还如同往日那边精锐。” 米薇说完，就一马当先冲向了敌阵，她的手中还拿着一面利维亚的旗帜，红底方格旗正在风中威武展开。 “跟随女王陛下！” 蓝衣骑士奥多大喊道，随即利维亚骑士与哈克兰骑兵都动了起来。 骑兵出击的声势是如此之浩大，以至于两边都扬起了无数土尘，就像是两只巨兽正在冲向彼此，用冲击决死一战一般。 随着视野范围里面的瑞达尼亚骑士越来越近，米薇放下了手中的旗帜，旗帜的顶部也有着矛头。 仗着比起长的长度，在入阵的一瞬间，米薇直接把对面的瑞达尼亚骑士给挑了起来。 不过承受不了如此重量的旗杆也随即断裂，米薇则十分自然的脱手旗杆，接着拔出了腰间的钉头锤。 面对瑞达尼亚骑士这样的铁罐头，还是用钉头锤比较好。 接着，利维亚的白女王开始挥舞起了它。 在战斗开始之后，米薇所能看到的范围立即就局限到身边几人。 而她没有慌张，如此景象她不知见过的多少次，甚至对此都感到了一丝亲切感，仿佛自己就是应该活在这样的场景之中。 她驾驭着战马猛冲猛杀着，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相信，奥多肯定正带着利维亚的战士紧随其后。 在混乱的战场上，骑兵或是互相追逐着，或是群聚在一起厮杀，天上也不时飞过哈克兰人的箭矢与投矛，各种声音奏响了名为战争的交响乐曲。 在如此凶险的环境下，一旦落马，就立即会遭遇来自附近骑手的攒刺踩踏。 双方的长官基本都遭遇了围攻，杀死对方的长官在战场上可是极大的殊荣，也是极大的荣耀，甚至还出现了斩下一个首级之后众人争夺的景象。 米薇在战场上十分显眼，因此立即就有大量的瑞达尼亚骑士围攻而来。 他们都想要生擒或是杀死这个利维亚女王来扬名立万。 但是这样想着的人，往往都吃了大亏，甚至是直接丢掉了性命，米薇那把噬人的钉头锤就像是吐息的巨龙，把一个又一个冲到他面前的敌人脑袋砸开。 “前往！为了利维亚！送这些混蛋去死！” 米薇在战斗中养成的大嗓门吼道。 女王的嗓子早已因为无数次指挥战斗而变得沙哑，不复女性的柔美，但战场上正是需要这样的声音。 她的声音也的确激起了许多利维亚人与莱里亚人更多的战意。 在这个声音之下，他们曾经赢下过无数比这还要困难的战局。 在这样混乱的战局中，还能听到这样的声音，无疑是对他们的极大鼓舞。 虽然看不见女王，但是他们可以知道女王还在那里。 而哈克兰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见到友军高昂的战意之后，这些极其会把握风向的游牧民战斗也更加卖力了起来，顺风仗他们还是很会打的。 从赫梅的视角看去，发生在左翼的骑兵战斗看着就颇为骇人了，两股卷起滚滚烟尘的洪流就那样撞在了一起。 不过，护国公也一点都不慌，这样的景象，他也不知道见过多少了。 双方交战的骑兵都在不断试图迂回到对方的侧翼，也不断有着新的部队在加入战斗，旧的部队退下，但大家都见招拆招。 看起来，那边的战斗得僵持一段时间。 这让护国公的心放了下来，他当然看得出来，瑞达尼亚骑士主攻的就是他们的左翼，他一度担心米薇撑不住，考虑要派出援军。 不过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米薇的表现永远都是那么可靠。 在确定左翼还得打一段时间之后，护国公把视线看向了中军，左翼的厮杀已经展开了一段时间，中军才开始互相接触。 在阵前厮杀的炮灰、散兵和射手们纷纷通过军阵之间的间隙撤退到后方去，接下来的他们不该在这里。 新来的炮灰们尤其庆幸他们又活过一战了。 不过那些老炮灰都知道，现在只是开始，有的是地方需要他们去填。 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命了。 组成瑞达尼亚中军的是瑞达尼亚人和柯维尔人，还有许多来自天南海北的雇佣兵——这属于是柯维尔遗产了。 不过他们都甲胄严密，防护精良，穿着制式制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也就只有手臂上都标志可以代表所属的不同部队。 看着这里，赫梅再次感叹了瑞达尼亚人的有钱，自从拿到柯维尔的金库之后，瑞达尼亚人就没缺过资源。 而在这边，联邦中军的三个方阵在接敌时的状态也不同。 赫梅的嫡系自然是摆出了最为标准的盾墙，用坚固的盾墙来面对瑞达尼亚人。 而对面的瑞达尼亚人也颇为“守规矩”，也是以一片如林盾墙的姿态压了过来。 盾墙之间的战斗是颇为整齐，也是颇为乏味的，双方依靠着盾牌不断挥砍刺击，然后同时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把对面从盾墙里面拖出来杀死。 当然，时不时的重点突击也是肯定不能少的，即集结起一波甲厚的精锐想要强行突破盾墙。 只可惜两边都不是弱旅，这样的突击固然一时可以成功，但接下来就会被阻止，接着盾墙在弯曲曲折之中继续延续了下去。 至于亚历克斯那边，玛哈坎志愿军的长矛扛起了战场的大头，在如林的长矛面前，瑞达尼亚人怎么都突破不了。 而即便是仗着甲厚冲了过去，也容易被矮人的斧手戟手破开甲胄，残酷的杀死。 各路混杂的部队则扮演着保护矮人方阵侧翼的任务，从这点来说，他们工作完成得不错，敌人根本突击不破他们的防御。 而维尔姆指挥的那边，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科德温人更喜欢混战，所以他们没有维持什么坚固的战线，反而对着瑞达尼亚人不断突击，这让维尔姆王子也十分无奈，他只能命令麾下的利维亚弩手尽可能的援护这些喜欢冲击的科德温人，接着让士兵们尽可能守住他们的侧翼。 科德温人所面对的，基本上都是柯维尔的部队，这些来自柯维尔的市民兵在战场上也是颇为顽强，而且很具有团结意识，经常利用科德温人的鲁莽把他们引入到围攻之中。 不过，柯维尔人如此卖力，更多还是因为拉多维德用他们的家人威胁他们，毕竟谁让他们打输了战争。 总之，三个方阵虽然表现都各种各样的不同，但总得来说，战线还是极其稳固的，还需要打很久的。 这使得赫梅都在战场上嚼起了牛肉干，现阶段出不了什么结果，所以护国公的心情比较放松。 接着他看向了右翼，亚甸的骑士正群聚在那里。 他和拉多维德都想到了一点，那就是骑兵猛攻击败对方骑兵，接着扫荡对方战线。 不过正好的是，他们选择主攻的方向，并没有撞在一起。 在联邦军的右翼，混战也展开了。 只不过在这里，亚甸人是具有优势的那一方。 塞尔奇克一刀斩杀了面前的瑞达尼亚骑士，他的长剑精确刺中了此人护颈的薄弱处，结果了他的性命。 在他的身边，无数骑兵正在捉对厮杀，也不断有人落马，在一阵阵烟尘之中，景象看起来颇为混乱。 打了一辈子仗的塞尔奇克没有因为面前的景象而惊慌失措，这样的景象他不知道都见过多少次了。 他只是在又一次叹气之后感叹自己的体力大不如前，然后大吼着一个名字。 “萨琪亚！萨琪亚！” 他呼唤得正是那位亚甸的圣女。 接下来的突击，可得靠着她了。 而龙女也很快赶到了他的身边，她就在距离塞尔奇克不远的地方厮杀。 这样的厮杀对于萨琪亚来说，就像是玩耍一般，所以哪怕是战斗到现在，她身上的鲜血都不是很多。 就是跟着她左突右突的那些人可就倒霉了，萨琪亚基本上都是往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冲，想要在这样的地方活下来，可是很需要水平的。 不过萨琪亚哪次战斗不是这样？她的那些追随者从这点上来说，也是身经百战了。 “塞尔奇克？” “这里的瑞达尼亚骑士太强了，我们想要击败他们还需要不少时间。按照计划，你马上带着你的人，杀破这些瑞达尼亚人的包围，然后去把那个该死的拉多维的解决了。” 是的，塞尔奇克打算利用萨琪亚那非人一般都战力，去解决拉多维德。 这也是赫梅的想法，来个斩首战术无疑是最好的，这样造成的伤亡也低。 而且让萨琪亚来执行，基本上也算是加上了一个保险，反正这位龙女是不可能被弄死的。 至于她的追随者们嘛，要是失败了这些人多半跑不掉，但也无所谓，多少人都想当萨琪亚的舔狗呢，分分钟人就补齐了。 “我明白了，不过塞尔奇克，你这里……” “不用担心我，孩子，快去执行你的任务。” 塞尔奇克把话说完，就一刀砍死了一个冲上来的瑞达尼亚人，那个瑞达尼亚人的整个左肩都被斫了下来，惨叫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我明白了，都跟着我来！” 跟随着他们的圣女，萨琪亚的扈从们踏入了战场。 这些追随者眼中毫无畏惧，但他们看来，萨琪亚无论做什么，都最终会获得胜利。 而在萨琪亚的长剑面前，无论是什么样的甲胄，都脆得像是纸张一样，就像是面对巨龙一般脆弱，毕竟拿着长剑的，可不是一个人类。 所以龙女极其高效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她就像是破甲箭一般，无论面前有什么挡在那里，都会用极快的速度清扫。 而她的追随者们战斗也极其疯狂，毕竟萨琪亚的追随者里面一大堆跟着她打过许多凶险战事的精锐，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亡命徒。 到了后面，许多瑞达尼亚人都躲着她了，骑士们来到战场是求取荣耀与功勋，而不是在那个怪力女面前找死。 当萨琪亚的队伍杀穿了瑞达尼亚的战阵时，大部分瑞达尼亚骑兵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有一些骑兵以为他们是友军而没有发动进攻。 毕竟，前面都还有那么多瑞达尼亚人呢，这活生生杀出一条路看起来也太难以置信了。 而萨琪亚见此，也决定利用这点，她把代表身份的旗帜扯了下来，接着利用战场上的烟尘前进。 骑兵作战卷起的烟尘那是滔天的，只要距离不是太近，萨琪亚就可以利用这来掩护自己的队伍。 那些瑞达尼亚骑士看不清萨琪亚队伍的号衣与盾牌上的旗帜的。 至于太近也无所谓，萨琪亚的队伍会用极快的速度击败敌人。 在小规模的战斗中，龙女的队伍面对任何敌人，基本上都是秒杀。 靠着这招，萨琪亚的队伍险之又险的穿越了瑞达尼亚骑兵的队伍，只不过在脱离烟尘之后，他们看到的却是让她意外的一幕。 “怎么那么多旗帜？” 此刻，在瑞达尼亚军队的军阵之上，同时飘扬着三面代表国王的大旗，而且他们还看到，每面大旗之下都有一支瑞达尼亚的精锐队伍保护。 “拉多维德这混蛋……他真是惜命啊。” 看着这一幕，向来涵养很好的萨琪亚叶忍不住骂了拉多维德，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怎么都没想到是现在这样。 然后，萨琪亚开始思索应该做什么。 想要同时打掉这三面旗帜是不可能的。 而且拉多维德的防卫力量属实超乎了她的想象，以她手上这些兵力，想要打掉一个都很困难。 若是随便选一个，这样无疑是对手上力量的浪费，以及对手下的不负责，萨琪亚不会做这样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饶过拉多维德一条命，都跟我来。” 萨琪亚很快作出了决定，太久在这里摩擦必然会被敌人注意到，接下来就得遭遇围攻 既然拉多维德没法下手，那她就去做更能发挥自己作用的事情。 而在联邦军队的主阵里面，赫梅也看到了三面大旗。 看到这个他就感觉糟糕，拉多维德的意图，他 他只能祈祷，萨琪亚别太莽直接随便找一杆旗帜冲上去了，那可就浪费了她手上的力量。 而单人破阵什么的，萨琪亚的人类形态也只能做到自保而已，那根本不可能。 。 当主战场上在激战时，在河边，这里也一点都不轻松。 “挡住他们，这是一个命令，若是我在听到有人胆怯的消息，那我就会派上督战队！” 约翰·纳塔利斯板着一张脸强调道，而在他的前方，渡口上的泰莫利亚军队正在不断败退。 他看到泰莫利亚人的战线一度溃散，士兵们狼狈的被砍杀，要不是援军的及时到达，没准那个时候战线就得垮了。 瑞达尼亚人的攻势依然猛烈，源源不断有着瑞达尼亚的精锐和骑士加入战场，这是让纳塔利斯非常意外的事情。 他以为瑞达尼亚的精锐怎么都应该渡河了，结果这里居然还有那么多。 纳塔利斯现在心急如焚，他不想派人去亚甸护国公那里求援。 因为这无疑代表着泰莫利亚的无能，这对于泰莫利益的未来是非常不利的。 毕竟，说得不好听一些，要是亚甸护国公觉得泰莫利亚没用而想要废掉泰莫利亚，那没有人是能阻止他的。 但是纳塔利斯不是一个无良政客，他知道什么是正确的。 所以求援还是得求，现在的磨蹭，本质不过是内心的一些挣扎而已，他心里还有一些泰莫利亚人能挡住红衣大军的幻想。 不过嘛，泰莫利亚人的败退，还是无情击碎了他的幻想。 当瑞达尼亚人举起盾牌开始集体推进时，泰莫利亚人根本力使不到一处去，所以直接就被推着后退了。 毕竟，现在的泰莫利亚军队根本不是弗尔泰斯特时代的那支了。 里面新兵太多，而且训练也不是很够，经历的战事也不是太足。 不行了，必须马上通知护国公。 “这边就交给我吧，纳塔利斯大人，您赶紧向赫梅大人请求援军吧。” 就在纳塔利斯下决定时，史凯利杰的奥格恩突然说道，这个图尔塞克家族的成员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自己的人在那边等着了。 “这里必须要护国公的力量，光是靠我们，只能拖一会儿而已。” 丢下这句话，奥格恩就赶去了前线，那高大魁梧的身影是那么坚定且让人放心。 而纳塔利斯见此，也赶紧派去了人通知赫梅。 随着史凯利杰人的加入，战线上的压力也终于随之一松。 奥格恩带来的都是史凯利杰各地的精锐，他们不只是出色的劫掠者，同时还是勇敢的战阵之士，在盾墙里面待过的时间从来都不短。 史凯利杰人的勇猛突击一度使得瑞达尼亚人后退，但是也仅此而已。 随着更多士兵的赶到，瑞达尼亚人接下来就稳住了战线。 看到战线稳固了起来，纳塔利斯也松了一口气，只不过，接下来他的心又紧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下游来了一支船队，而那船队之上有着瑞达尼亚王国的红鹰，看规模还不是很小。 纳塔利斯的表情立即变得非常糟糕。 第219章 比拼时间 “改变队形！横队！横队！到瑞达尼亚船队那边去！” 点起泰莫利亚队的预备队，约翰·纳塔利斯赶紧让他们向着瑞达尼亚船队而来的方向冲去。 瑞达尼亚船队绝不可能只是来参观，看那舰队的规模，上面一定满载着瑞达尼亚士兵。 泰莫利亚预备队基本上是泰莫利亚最后的精华。 这里汇集着忠于王室的贵族和士兵，他们衣甲鲜明，斗志昂扬。 这些人基本上都有着明显的泰莫利亚背景，是最不可能背叛王室的一群人。 纳塔利斯本来打算在渡口上支撑不住时投入这支力量。 而要是护国公的队伍在那之前来了，则不投入。 毕竟对于现在这个残破泰莫利亚，太需要这些力量了。 只是现在局势发展成了现在这样，纳塔利斯明白，他再不把手中的东西都投入进去，没准真的要完蛋了。 “快点！都快点！拿出你们的素质！” 现在在瑞达尼亚人登陆前到达他们的登陆场，还有可能把瑞达尼亚人堵住，这正是纳塔利斯那么催促士兵的原因。 若是让瑞达尼亚人登陆成功，那事情可就难说了。 而作为泰莫利亚的精华，这些军士的速度还算是迅速，他们很快就来到了登陆的瑞达尼亚舰船面前。 瑞达尼亚人还在陆续的从船上踏入水中，还有一些小艇则直接冲滩，上面的士兵在忙乱之中下船列阵。 见到百合旗帜下的军队攻来，瑞达尼亚人完全猝不及防，就连战线都是在匆忙之中形成，还不断有着忙乱的士兵涉水而来，加入其中。 因此，面对迎面而来的泰莫利亚军士，自然是无力阻止，众军士十分顺利的突破了瑞达尼亚人的战线。 在河滩上，泰莫利亚人狂暴的屠杀着红衣战士们，瑞达尼亚人想要逃上船，但是却发现载着他们而来的舰船却在快速后退。 这些努力求生的士兵终究还是被泰莫利亚人追杀，在负隅顽抗之中被斫下了脑袋。 但是纳塔利斯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因为他可以看到，瑞达尼亚人同时又在好几个地方开始了登陆。 红鹰的舰队依然庞大，上面都满载着士兵，足以让他们同时发起几场登陆了。 约翰·纳塔利斯祈祷着，希望护国公的援军尽快到来，现在这个情况，他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诸位，现在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你们看到了吗？我的船队到了，那个亚甸护国公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了！” 在拉多维德的真正所在之处，年轻国王语气中的兴奋情绪几乎达到了巅峰。 通过老鹰传达的信息，他已经知道了布伦克特舰队到达的消息。 这可是他为那位亚甸护国公准备的一份超级大礼，拉多维德相信，这份大礼一定可以打死在亚甸护国公的命门上。 在他看来，胜利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胜利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让他更加兴奋的是，终于，他终于算计到了那个该死的赫梅。 一直以来，拉多维德都是在赫梅的阴影之下。 那位护国公可以说是每时每刻都在影响着瑞达尼亚国王。 作为前辈，他对拉多维德这样的后辈自然造成了莫大的压力。 拉多维德尤其难以接受，一个出身那么普通的人，却有着在他之上的成就。 赫梅的功绩越多，拉多维德就越难受。 而现在，随着自己安排的船队的出现，拉多维德看来，胜利已经在这一刻属于自己了。 只不过，就在下一刻，拉多维德突然发现，承受联邦骑兵主攻的那一翼发生了乱子。 然后他看到了一些瑞达尼亚骑士开始逃离战场。 接着是更多的骑士也跟了上去，一向以勇武着称的瑞达尼亚骑士，现在却在逃跑。 那边的战场也尤其是混乱，看起来就像是整个战线都与对面搅合在了一起一般，此前明明大体还算是泾渭分明。 这样的景象使得拉多维德的脸色迅速变得难看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自然无人敢于回应拉多维德的问题，而相关的负责人们则赶快派人去了解情况，好给国王陛下作出相应的汇报。 。 在大约三十分钟前，萨琪亚面对眼前不知应该如何手下的情况，她作出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是，萨琪亚率领着众多从骑，在瑞达尼亚军队的后方来一个超级大迂回，到瑞达尼亚军猛攻的那一翼后方去。 这样无疑是在玩命，不过萨琪亚的从骑皆为她的狂热追随者，只要有萨琪亚的带领，任何危险都不是事情。 所以，一场无比危险，且听起来还十分荒谬的行动就这样开始了。 萨琪亚收起了亚甸的旗帜，甚至把让部下把盾牌都给翻转了过来，接着这支军队就这样开始横穿瑞达尼亚军的后方。 在瑞达尼亚人看来，如此后方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敌人，而正是因为这样的麻痹心理，萨琪亚队伍的行动十分顺利。 他们从一支支瑞达尼亚步兵和骑兵之中穿行而过，这些瑞达尼亚人则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而即便是注意到他们的，也最多疑惑这些骑兵为何看起来风尘仆仆，身上还有着血迹。 至于敌人，那怎么可能，这里可是瑞达尼亚的后方，这里怎么可能出现敌人。 在迂回到目标位置时，包括萨琪亚在内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名为荒谬的情绪。 在他们的面前，正是无数骑兵厮杀的沙场，从这里看去，可以看到一队队瑞达尼亚骑兵正在退出或加入混乱的战局。 还可以看到许多瑞达尼亚骑士正在一边休息和等待，待到休息好了，他们就会跨上战马，按照命令加入到战斗之中。 就那么简单？他们就这样迂回到了这里？期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死？ 作为萨琪亚的追随者，这些年轻牲口们都经历了一场场无比凶险的战事。 本以为接下来穿行瑞达尼亚军阵乃是九死一生，结果却没有任何人死去。 “举起我们的旗帜，把所有旗帜都升起来，是时候终结我们面前的混战了！” 萨琪亚没有在这样的情绪中停留太久，她举起长剑，接过了有着亚甸纹章的旗帜。 接着见众人准备就绪之后，她指向了休息和等待中的瑞达尼亚人，接着驱动了战马。 正在地上休息或是在马背上喘气的瑞达尼亚人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的背后会突然杀出敌军。 他们还看到了那众多的亚甸旗帜，这使得众人下意识以为，亚甸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的后方。 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未着甲胄，这些瑞达尼亚精华，在这片草地上就像是其眼中的低贱步兵一般，被重甲的骑士杀死。 在猝不及防遭遇袭击时的惊慌与对亚甸人神兵天降的恐惧之中，一众瑞达尼亚军士几乎是胆战心惊，连有序都抵抗都未有形成，便一触即溃。 亚甸人没有专注于屠杀这些失去了勇气的可怜虫，而是继续向着混战的战场突击而去。 众人还不忘大吼“亚甸的援军到了”来扰乱瑞达尼亚军的军心，手中亚甸旗帜也是尽可能举起，尽可能的制造混乱。 至于萨琪亚，她 那瑞达尼亚将军是瑞达尼亚的米尔特公爵，这位公爵大人长期镇守着瑞达尼亚东北，多次以巧妙的骑兵战术击败科德温的骚扰。 他在科德温人之中有着屠夫的名声，因为在历次边境冲突之中，他对俘虏从不手软。 俘虏总是会被他砍掉脑袋，然后用长矛插在边境的道路上，作为对对面的威慑。 而在亚甸护国公时代的边境上，他也经常在边境冲突之中取得胜利。 对待亚甸人，他也从不手软，在亚甸也积累了不少的恶名。 见是一个女人前来，公爵感到自己受到了轻视，亚甸人居然让一个女人来面对他？ 愤怒的公爵拔剑而出，不顾身边幕僚与臣属的劝告迎了上去。 只不过，在与萨琪亚的战马交错之际，公爵就发现自己的脑袋飞了起来。 在他的头颅尚未落地时，他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自己身体无力的倒下，以及萨琪亚举剑的欢呼。 阵斩敌方主将之后，萨琪亚的追随者们立即大吼起来，把这个消息传播开来，许多瑞达尼亚骑士惊愕的看向后方，却发现主将的确是不见了。 若是米尔特公爵可以出现，那么军心马上就可以稳定，但是又怎么能够让死人站起来呢？ 因此，瑞达尼亚人的军心越发不稳。 在萨琪亚杀入混战场之后，这种不稳越发严重。 龙女在战场上斩杀着一个又一个瑞达尼亚军官，根本没有人可以在混战中阻止龙女的前进，她就像是巨龙一般在战场上扫荡着。 腹背受敌本就要命，更别提还有个怪物在不断阵斩瑞达尼亚的将领，所以瑞达尼亚人的士气是越来越不稳。 而猛攻的利维亚人与哈克兰人也发现了这点，他们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米薇女王果断的率领众多骑士打穿了瑞达尼亚的阵线，这更是加剧了瑞达尼亚人的崩溃。 因此，就有了拉多维德看到的那一幕，而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 随着瑞达尼亚骑士的溃散，利维亚女王终于得以腾出手来，进行更多的动作。 利维亚女王接到的任务是防守，但这不代表她不知道面对合适的局势时应该做什么。 作为身经百战的善战之士，米薇 猛然遭遇侧袭，纵然瑞达尼亚王室军队再如何精锐，也骤然陷入混乱之中。 而那位指挥该方面步兵的亚历克斯公爵虽未经多少战事，但眼前的局势属于是每位军事贵族在幼儿时期就接受过的教育里面的，都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所以，他让玛哈坎的矮人方阵开始了推进，同时把手中的民兵与贵族武装全部都撒了出去。 眼下正是一个终结这场战斗的好机会，亚历克斯公爵是不会错过的。 玛哈坎矮人唱起了悠久的矮人战歌，在歌声之中，这致命的刺猬开始了移动，瑞达尼亚人只能在不断挤压之中后退。 而不愿后退者，都被无情杀死，至于逆水行舟之人，那死得更是凄惨。 纵然拉多维德果断投入了预备队，也只不过是暂时止住了崩溃的趋势。 因为随着这一翼瑞达尼亚骑兵的溃散，联邦军的骑兵根本无人可以阻止。 联邦的骑兵正在不断往瑞达尼亚军队的后方迂回，还有一些直接冲向了瑞达尼亚人军营里面抢夺战利品——这部分主要是哈克兰人。 若是拉多维德愿意派出自己的护卫力量去挡住联邦的骑兵，那局势还可以挽回一二，但拉多维德根本不愿意。 这一战失败了，他还可以重组军队再战，但要是失去了护卫，自己被刺杀袭杀了怎么办？ 所以，拉多维德打死不派出自己的保卫力量，哪怕是那些疑兵的骑兵也不派去。 现在的瑞达尼亚军队，纯粹是靠着顽强的意志和坚强的纪律在苦苦支撑，可以说崩溃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而拉多维德把胜利的希望赌在了一件事情上。 布伦克特你可一定要快点到达战场。 因此，本来应该高兴的联邦军统帅现在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赫梅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是一会天堂一会儿地狱一般，上一秒还在为瑞达尼亚人的大失败而高兴，后一秒就发现身后冒出来了一支瑞达尼亚舰队，而且渡口上还在遭遇瑞达尼亚人的猛攻。 换而言之，就是用不了多久，一支瑞达尼亚军队就会在他的身后展开。 “克里夫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那个混账光头。” 赫梅脱去了铁手套，下牙咬住了大拇指的指甲盖。 在后方冒出一支瑞达尼亚军队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根本不用多说什么了。 护国公看了一眼前线的战局，然后他作出了一个决定。 他不能让那些瑞达尼亚人来到这里，他必须亲自去阻止那些瑞达尼亚人。 护国公盘算了一二手中的力量，加上他是护卫与预备队，他的手中还有五千人。 妈的，真没想到不知不觉手上力量居然这样少了。 前线的部队肯定不能抽调，若是抽调，围攻拉多维德就可能失败。 而手上这些军力看来，抛去他的精锐守卫力量，剩下那三千人全是新丁。 护国公苦笑了一下，看起来，他接下来得亲自上阵玩命了。 不过上阵就上阵，这些年都是这样杀过来的，这有什么担心的必要。 就这样，护国公率领着这些手上仅有的力量，向着后方开进了过去。 。 约翰·纳塔利斯现在身居 若不是元帅的卫兵拼命阻止瑞达尼亚人的冲锋，现在瑞达尼亚人已经冲到了纳塔利斯的面前。 红色与蓝色的军势已经完全搅在了一起，双方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混战，到了现在，这已经是在比拼装备和技战术水平了。 火枪的轰鸣不时响起，箭矢也不时从他的身边飞过。 而纳塔利斯没有任何畏惧，他知道自己不能产生畏惧。 若是自己害怕了，这支军队就有可能全线崩溃。 纵然这里是泰莫利亚的精华，但面对如此之多的敌人还是需要元帅的勇气来鼓舞众人。 瑞达尼亚人复数登陆的招数取得了全面的成功。 纳塔利斯可以屠杀一个登陆场上的士兵，但不能屠杀所有的，总是有地方的瑞达尼亚人成功登陆。 所以瑞达尼亚人的登陆终究还是成功了，因此他正遭遇着来自瑞达尼亚人的三面围攻。 对面的瑞达尼亚将领很有水平，没有把他围死。 而且他还派出了一队射手前往混战的渡口，看起来打算对史凯利杰人进行背射。 纳塔利斯想要阻止瑞达尼亚人的行为，只不过他现在这个情况，只能说是有心无力。 他还看到有瑞达尼亚舰船正在放下一队队的瑞达尼亚重骑兵，这让纳塔利斯更是心急如焚，若是这些骑兵在战场上开始活动，那战局可就更要命了。 但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还是那么有心无力。 纳塔利斯感觉现在的局势比起黑衣人时几乎占据着泰莫利亚全境时还要绝望，那个时候至少还有反抗的希望，还有反抗的可能。 而现在，看起来完蛋只是时间问题。 他只能期盼，护国公的援军及时抵达，不要让这些瑞达尼亚人到达战场。 然后，他听到天空传来了悠扬的号角时，这使得他打了一个激灵。 这个号角声他有印象，如果没记错，亚甸护国公在表示自己的到来时，会吹响这样的号角。 纳塔利斯赶紧看向了身后，而他也的确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景象，那是亚甸护国公，他正在亚甸的旗帜和他自己的纹章之下。 而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一支亚甸的军队。 第220章 出局者的政变 纳塔利斯的心中是因为赫梅的出现而重新出现了希望，但是在赫梅这边，看着自己这些手下，他却只能努力维持住表情。 自己那两千精锐自然不用多说什么，他们都是跟随了自己很久的战力，无论在可靠度还是战斗力上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那些新丁可就…… 赫梅带来的这支新丁队伍基本上是在北方内战参与之后被征召的，本来要分配到各个部队作为补充兵。 但由于形式变化之巨大，因此他们就没能进入各个部队，而是以预备队的形式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现在这些新丁正满脸恐惧的看着前方，他们之中许多人都还是 “唉，该死的。” 赫梅看到这一幕，小声骂了一句，接着策马来到了这些衣甲还算是严整，但却尤其没有战意的士兵面前。 “鼓起勇气，鼓起勇气，众神眷顾着我们，眷顾着真正代表北方的一方，不要对敌人仁慈，因为他们绝不会对你仁慈。而我，亚甸的护国公将会带着你们厮杀，我将会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护国公的声音有力在士兵们耳边回响。 听到这个声音，看到护国公那张不算是英俊，但却无比出名的脸庞，慌张的初阵者们内心的紧张都缓和了不少。 这就是名声好带来的好处了，赫梅的功绩足以让对自己最没有信心的士兵都安心起来。 甚至一些人的士气转而高涨了不少，他们都开始期望能够在护国公的带领下立下战功，成为亚甸王国的人上人了。 而这靠得就是护国公一系列的战功和成绩，这便是护国公现在的魔力。 看到新丁们的情绪缓和了不少，护国公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转向了前方的战阵。 前方的战场大致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在渡口上阻止瑞达尼亚军队渡河的史凯利杰人那里，他们现在正腹背受敌，一队瑞达尼亚红衣射手正在对着他们射击。 而另一队，则是被围攻的纳塔利亚部，和纳塔利亚一样，赫梅也看到瑞达尼亚舰船正在放下骑士。 若是这些骑士到位，那泰莫利亚人的覆灭不过是时间问题。 “真是麻烦。” 护国公不由得小声骂了一句，接着他看向了马伦多。 “你带领骑兵，去驱逐围攻史凯利杰人的射手，然后给我堵住那些下船的重骑兵，不能让他们活动起来。” “大人，若是我去了，那您这里应该怎么办？” 作为赫梅的卫队长，他的 “不用担心我，去做你应该做得事情。” 赫梅看了一眼前线，若是可以，他还不想这样呢，但是现在也必须玩命了。 说起来，他也有段时间没有这样玩命了，现在回忆起来，真是让人感慨。 “别犹豫了，快开始行动。” 见马伦多还在那里迟疑，护国公便这样催促道，听到护国公的话，马伦多也不再磨蹭了，他带着一千骑兵就这样冲向了史凯利杰人处。 而赫梅本人，则率领手下的步兵前往了纳塔利斯处，要把岌岌可危的纳塔利斯给救出来。 亚甸步兵维持着整齐的阵线，就这样向着前线压去。 赫梅没有让他们跑起来，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素质的步兵，你让他们跑起来，那是在降低战斗力。 现在泰莫利亚人也因为他的亲自率军到来而士气大振，所以用不着那么急切的赶到前线救援。 在阵线终于压了过去之时，为了给众人起到表率作用，赫梅直接 虽然说，赫梅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在阵中厮杀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技艺就退步了。 实际上，赫梅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对自身技艺的磨炼。 在这个有着牛鬼蛇神的世界之中，总有时候是必须要自己出手的。 而随着他的入阵，泰莫利亚人和亚甸人的士气都振奋了起来，他们战斗也更加勇敢了起来。 。 “这就是那位亚甸护国公吗？我还是 在瑞达尼亚的舰船上，布伦克特元帅下意识的喃喃道。 然后，他的内心闪过了名为急切的情绪，他现在必须尽快展开军队，若是那些亚甸舰船来了…… 他不能确定那些派出去的舰船能够阻挡亚甸人多久，所以他必须尽快把船中的部队放在岸上，还要尽快击败眼前的联邦军队，好杀入敌人的后方。 而现在却是，这几个任务里面，无论是哪一个，都还是没有办成。 布伦克特现在非常着急，因为在他的后面，可是有着一支亚甸舰队正在追着呢。 在通过庞塔尔河前往伊斯米纳河的路上，他们不幸被亚甸的庞塔尔舰队发现，然后被这只舰队咬住。 现在瑞达尼亚人得以在这里登陆，还是因为他放弃了一部分舰船用来拖延北方人的原因。 那支亚甸舰队的规模并不大，毕竟亚甸人的主力是在南方的亚鲁迦河。 但问题是，这些亚甸舰船上面，都是装载了火炮的。 若是那些亚甸舰队赶到……它们光是对着瑞达尼亚舰队放炮，就可以毁灭瑞达尼亚舰队了。 现在瑞达尼亚的舰船基本上是挤成了一团，哪怕是闭着眼睛打，怎么都可以打中的。 在火炮之下，它们的混乱一定会无以复加，到时候再出一些舰船碰撞以及火灾之类的事情，舰队也就完蛋了。 越是想到这些，布伦克特就越发着急，如果任务完成不了……拉多维德对于失败者是从来都不宽容的。 即便是以他的身份，那个拉多维德也不会在乎的。 而有道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在布伦克特期盼着地面上的战局尽快展开时，他听到从他们来的方向，传来了隆隆的炮声。 这让布伦克特的内心宛如坠入冰窖。 然后，布伦克特想到了一个拜访他的老朋友，看起来，自己真得像是老朋友建议的那样做了。 “冲滩，让我们的船对着我们大营那边冲滩，我们先逃到大营里面去。” 接着，布伦克特元帅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 “不，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在接到来自瑞达尼亚舰队的信息之后，拉多维德难以置信的说道。 最初在知道获得信息时，他还以为传来的是好消息，会看到瑞达尼亚的红鹰在那个护国公军队的后方升起。 结果，他接到的，却是失败的消息。 所以，瑞达尼亚国王开始了咆哮，而他那副可怕的样子，也理所当然的使得他的侍臣和部下都闭上了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不过，这次拉多维的发癫没有持续太久，在恼怒了一会儿之后，拉多维德猛然停止了说话，他看向前线的战局，接着无言的叹气。 然后，在脸上遍布的挣扎之中，拉多维德做出了一个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做出的决定。 “撤退吧，这一仗我们已经失败了。” 。 在国王撤退了一会儿之后，撤退的号角才终于吹响，整个瑞达尼亚军立即呈现出了一种兵败如山倒的景象。 所有战线上的瑞达尼亚士兵在听到撤退的号角之后，都在拼命的逃跑。 而联邦军也借势掩杀，尽可能的给瑞达尼亚人制造损失。 许多瑞达尼亚士兵很干脆的就地投降，大家都是北方人，互相之间没有那么多仇恨，所以投降了也就投降了。 一时投降的瑞达尼亚人非常多，而联邦一方也接纳了他们，毕竟还是那句话，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仇恨。 赫梅更是无意对这些拉多维德手下的士兵喊打喊杀，在他看来，一切的北方内战都是在损伤他未来的力量。 而与此同时，跑得最快的拉多维德，到了现在，也穿越了伊斯米纳河，回到了瑞达尼亚控制的那一边河岸。 拉多维德带着残兵败将，回到了自己的大营。 在这里，他可以看见伊斯米纳河上或是沉没，或是燃烧，或是被俘虏的瑞达尼亚舰船。 许多瑞达尼亚舰船选择了冲滩以逃亡，所以河滩上就有着很多就像是死亡的巨人一般倒在那里的舰船。 而看到这些，拉多维德感觉自己的脸庞好像被赫梅狠狠扇了一耳光。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亚甸的舰船正在河上耀武扬威的驶过，那样子更让拉多维德感觉自己被扇了耳光。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着瑞达尼亚士兵逃过伊斯米纳河，回到大营之中。 不过也有很多人干脆就直接逃往了自己的家乡，每场战败，都会有很多这样对战争失去了期望的士兵。 他们丢盔弃甲，情绪低落，这些逃得一命的战士，现在的状态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联邦军没有追过伊斯米纳河，这让拉多维德得以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们继续追过来，那自己只能狼狈的逃亡了。 拉多维德打算在河流这边稍微休整休整，再收拢一些溃兵，接着就离开这里，前往维吉玛再做打算。 不过，在离开之前，拉多维德还得做一些事情。 有些问题，有人需要负起责任来，有人需要承受他的怒火。 。 “砍掉他们的头！我要砍掉他们的头！” 在大帐之内，拉多维德正在无比恼怒的咆哮着，而他咆哮的原因，则是因为他知道的一个消息。 那就是大量瑞达尼亚人选择了就地投降，这对于拉多维德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在拉多维德看来，这就像是在对着自己的脸庞不断的扇一样。 作为瑞达尼亚的真王，拉多维德看来，每个瑞达尼亚人都应该为了他尽忠职守，恪守职责，而不是就那样对人投降。 一如既往的，面对拉多维德的怒火，没有人敢说话发言。 不过这次的气氛，比起往日的气氛就有些不一样了。 平时拉多维德发怒时，他的气势压倒了所有人，没有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搞什么小动作。 但是现在，在场的瑞达尼亚将军和军官们却在积极的交流着眼神，还有人的眼中满是对拉多维德的不服气——当然，他们藏得很好。 大部分人的想法都很简单，你妈的，你把仗打输了不想想是不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却在这里对着我们鬼叫。 还骂士兵投降，要不是战败，士兵会投降？还喊着要清算他们的家人，这样下去没人敢给瑞达尼亚国王打仗了。 而还有一些人，想法那就很不可说了。 “布伦克特呢？他在哪儿？我不是叫他过来吗？” 拉多维德在对投降者们大骂了一会儿之后，又喊起了布伦克特元帅。 毕竟，布伦克特这次的责任，可是非常大的。 拉多维德打算在痛骂他一顿之后就把他推出去砍了。 但是现在布伦克特迟迟不出现，让拉多维德更加愤怒。 如果是平时，拉多维德现在就应该感觉到不对劲了。 一个直接要处决的元帅久久没有来，自己还是派了亲信去抓他，结果人到现在就是没来。 本来在亲信们还没有回来时，他就应该感到不对劲了。 但是拉多维德忙于怒骂那些投降的瑞达尼亚士兵，以至于疯狂统治了他的大脑，导致他无心思索这些事情。 现在，因为败给了赫梅，拉多维德的情绪正处于极其严重的恼羞成怒之中，因此他根本没想到其中可能的弯弯绕绕，他那无比敏锐的嗅觉现在也失灵了。 然后，拉多维德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声，而在嘈杂声之后，则是大量的厮杀声。 厮杀之中，许多士兵围住了大帐，然后布伦克特元帅在厮杀声之中走了进来。 帐内所有人都被现在发生的一切给惊讶到了。 现在发生的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大家也不意外，布伦克特元帅奋力一搏虽然在在场许多人意外，但是也还是属于是意料之中。 在场除了国王的死忠，也没有人打算反抗，更别提现在做那种事的，还是在场诸位的老上级。 几个瑞达尼亚骑士把国王护在身后，只是面对那些涌进来的士兵，他们显得是那么单薄。 如今的这个国王……军方对他只有沉默了，所以他们集体选择默认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 但是后面走进来的一个高壮胖子，就更是让众人惊讶了。 那是迪克斯彻·西吉斯蒙德，已经出局的瑞达尼亚密探头子。 在这里许多人看来，他们已经永远不可能看到这个胖子了，所以现在这胖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有什么更让他们惊讶的。 “诸位，很久很久不见了，我很高兴见到你们。哦，还有您，拉多维德陛下，我必须承认，您的能力超乎我的想象，但是您的疯狂更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迪科斯彻现在的姿态，与那个掌握着一切局势的密探头子一模一样，就好像他现在还是瑞达尼亚的摄政一般。 “瑞达尼亚必须控制在正常人的手中，所以，拉多维德陛下，您的统治结束了。” 接下来，在迪科斯彻身后，一队瑞达尼亚火枪手走了出来。 他们十分果断的对拉多维德和他的忠诚骑士开火。 迪科斯彻与布伦克特元帅，都不打算给拉多维德说话的机会，赶紧把他弄死了，才是现在紧要的事情。 在一阵火药轰鸣之后，拉多维德直接被火枪打成了筛子，他的忠诚骑士们也是一样。 “赶紧去控制了那些忠于拉多维德的部队。至于在场诸位，拉多维德陛下在战场上受伤，现在因伤发作死亡，请问诸位有什么问题吗？” 布伦克特元帅对身后的幕僚说道，拉多维德已死，但是还忠诚于他的力量必须解决。 至于他对此事性质的定义，自然是没有人质疑了，这里没有人愿意为那个疯狂嗜杀的国王喊冤的。 而迪科斯彻则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拉多维德尸体的身边，在他的尸体边上坐了下来，低下了头。 “抱歉，维兹米尔陛下，我必须这样做。” 迪科斯彻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在场的其他瑞达尼亚将军和军官都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活下来都被元帅的士兵给拦住。 现在可不能让这些人离开这里，到他们的部队那里去，这是在增加不稳定因素。 这个夜晚，要死的人可不少。 而接下来，军营之中的许多地方都爆发了冲突，许多瑞达尼亚部队互相内斗厮杀了起来，一些拉多维德的忠诚者，还是不愿意承认事实。 瑞达尼亚人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逃过了联邦的刀剑，却在这里遭遇了友军的攻击。 这些动静搞得河对岸的联邦军都无比的担忧，还以为是瑞达尼亚人是不是要偷袭，因此加强了戒备。 只不过等待了一夜，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过来，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袭击。 在混乱的一夜之后，瑞达尼亚军营派出了一个使者，向着河对面那边传达了信息。 第221章 护国公的调整 再次看到眼前高壮的胖子，赫梅是十分意外的。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做掉了拉多维德。 被所有人认为不可能再次出现的出局者，现在却再次一跃成为了棋手。 而迪科斯彻的复起，其中付出的资源和精力也是巨量的。 虽然说迪科斯彻曾经是控制了整个国家的密探头子，但是无论曾经有着怎么样的权利，走了那么久，终究还是会人走茶凉的。 即便他有着许多死忠，但是这些人的问题在于级别不够，至于级别够的那些，手上的资源还不能促使他们愿意和自己的合作。 而转机发生在菲丽芭被抓之后，迪科斯彻毫不犹豫的从这个她曾经迷恋的女人身上撬出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直接关系到如今的瑞达尼亚高层，这些信息给了迪科斯彻再次踏入瑞达尼亚高层的信心。 接下来，便是大量的拉拢与威胁，这本就是迪科斯彻作为擅长的事情，手里有了资源，那做起来就更加顺利了。 由于拉多维德的疯狂，因此瑞达尼亚高层们很愿意和迪科斯彻接触，毕竟，密探头子虽然烦人，但是疯子是会要命的。 政治掮客和投机者们都活跃了起来，想要借着这个瑞达尼亚王权更迭的契机，从中摄取利益。 赫梅拿起面前的杯子小小喝了一口。 甚至连崔托格的宫廷，都对迪科斯彻表示了服从。 迪科斯彻没有因为赫梅一点小小的恭维而产生什么情绪的变化，他在这样的场合已经沉浸了许多年。 然后，他问起了特别市这个非常让他在意的词汇。 打造一个统一的国度是无法一蹴而就的，赫梅前世看过不少统一的历史神话，他曾经深信这些，然后随着学习的增加，他对这些神话不屑一顾了起来。 “迪科斯彻大人，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细节需要讨论，不过这就轮不到我们这样的人来谈了，让律师和外交官们来谈吧。总之，很高兴能够和你见面，也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 当然，同时获取权力的还有布伦克特元帅。 赫梅的语气中满是感叹，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作为强势的一方，他不需要这样做。 所以，慢慢磨就是了，这是一个无比长期的过程，而赫梅有的是时间和他们磨。 再加上密探头子那简直是无处不在的人脉关系，他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动摇的。 赫梅在说话时看着迪科斯彻的眼睛，他希望密探头子能够意识到他的真正想法。 当然，这种规模的变动，自然不可能是迪科斯彻的力量作用，他还没有那个能力。 而且柯维尔城市繁华，市民文化发达，各种各样属于特权阶层的享受也比比皆是，这样的地方，才是他这样的亚甸文官之首应该待的地方啊。 反正永恒之火早就彻底倒向了他，现在随着他的胜利，更是可以直接和他建立联系。 “用不着，我家里人已经足够多，我不想添麻烦。” “拉多维德不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统治者吗？看起来，他未来可能把瑞达尼亚推上一个更高的高度。” 赫梅不打算揭开那些迪科斯彻说一半的话，那样太不礼貌了，所以他问起了自己更加好奇的东西。 自己还很年轻，时间还很长呢，他有的是时间和北方联邦内的各个王国慢慢的磨。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则是一个更比一个顺利，拉多维德战败了，他还把自己一直拉拢不到的布伦克特元帅逼上了绝路。 在抛去神话，看向历史真正的细节之后，却会发现实际上，那是时间长达数百年的不断斗争与博弈，不同力量不停的互相碰撞，局势不断反复，神话中的反动势力甚至都一度占据过主流。 但是由于拉多维德的愚蠢，他们把路走错了，导致在经历了这样一系列波折之后，瑞达尼亚才能加入到北方联邦之中。 比起给其他北方王国的条件，赫梅给瑞达尼亚的条件无疑要严苛不少。 再怎么不愿意，也得承受，战败者是没有权利的，命运完全被胜利者握在了手中。 在瑞达尼亚剧变中发生的事情，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猜测，好事者们都开始煞有其事的讨论起了其中可能的政治变幻和政治交易。 “柯维尔和波伊斯，必须从瑞达尼亚分离出来，属于这个王国的财富和船队，也必须全部交出来。” 所以，就选择了这样一个取巧的办法。 更别提战后重建和大量军人解散的问题，这类战后问题是一个更比一个让人头疼。 至于借此干涉瑞达尼亚嘛……他觉得没必要。 毕竟，柯维尔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麻烦，但是这可是一片富庶之地，有的是可以捞钱的地方。 “不，我还不至于做这种事，我会尽快把两位公主嫁出去，让她们尽快拿一个孩子出来，私生子也无所谓。” 想要组织这样一场政变，并且在短时间内控制住瑞达尼亚军队，这无一不是在说明，迪科斯彻早已在瑞达尼亚军中经营已久，不然绝无这样的效果。 “意外，我当然很意外，我知道你在诺维格瑞做了黑帮头子，但怎么都没有想到，你可以重新恢复权力。看来我对于你的评价，还得上升一些。” 现在，瑞达尼亚要为他们的昔日领导的种种行为，而付出代价了。 迪科斯彻感觉自己心在滴血，而且他还很清楚，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真是有够残酷呢，迪科斯彻。” 。 毕竟，那里可是整个北方最繁华，没有之一的地区。 看着面前这个没有把真话说完的胖子，赫梅在内心说道。 所以，拉多维德就死了。 “是，护国公大人，我在回到崔托格之后，会立即安排。” 接下来，迪科斯彻这样说道，赫梅的嘴角则微微上扬，口中的桑格烈感觉也更加醇香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拿到了此行对于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东西。 而且他也的确把政治上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迪科斯彻去处理。 赫梅直接点破了现在的瑞达尼亚现状，很明显，迪科斯彻这波之后必然再次成为瑞达尼亚独一无二的统治者。 即迪科斯彻为什么反对拉多维德。 “话说，我记得拉多维德还有两个姐妹吧，你打算怎么对她们。” 只不过，再怎么拉拢和威胁，他都得解决了拉多维德，才能获得所有人的支持。 “但那之后呢？随着强大国王的逝去，瑞达尼亚又开始一轮衰落？赫梅大人，强大的统治者固然可以把国家推向更伟大，但是制度，制度会给一个国家尽可能的兜底，只依托在一个人身上的强大，终究是不靠谱的。” 虽然说，迪科斯彻还没有获得来自崔托格方面的承认，但是他现在手中握着的是整个王国的主力。 “你真应该与牛堡大学的那些政治学教授好好谈谈，哦，我忘记拉多维德把他们都征召入军队了，希望还活着一些吧。” 不把瑞达尼亚人脖子上的绳子勒紧一些，赫梅不放心啊。 即便是用这样的形式统治，也不影响这里的财富流入到护国公的国库之中。 赫梅和迪科斯彻都站了起来，两人都手握了起来，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微笑。 当然，赫梅未来对瑞达尼亚的限制手段肯定不止这些，只是现在不方便说而已。 “都没有问题，不过，特别市是什么？” “而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而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瑞达尼亚没有权力对护国公说不。 赫梅表示了拒绝，这种事还是很棘手的，可以说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他才不会如此。 不过肯定是不能勒得太紧的，要是导致瑞达尼亚闹起来，那事情可就得不偿失了，赫梅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 只不过这位元帅总是被忽视的，毕竟布伦克特是个公认的纯粹的军人，对于政治向来冷淡，也更是一窍不通。 好在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的王室政府都还在，赫梅可以把事情交给他们，自己需要把握的只有大方向。 迪科斯彻用他一贯低沉的语气说道，这让赫梅不由得想到上一次与这个声音的主人在如此正规的场合见面的经历。 不像是科德温这破地方，榨都榨不出多少油，只能在那里卖木头。 对于这样一份大礼，迪科斯彻没有错过，他抓住了这个机会。 而且这片土地也有着他们的骄傲，在经历了拉多维德的屠刀之后，这种骄傲一度被压制，但是现在随着政权的更迭，肯定会再次浮现。 “而你是瑞达尼亚真正统治者的大脑，我们都知道，布伦克特只是一个军人，若是让他进行统治，那可就为难了这位大人。所以迪科斯彻，别玩那些无趣的语言游戏了。” 迪科斯彻也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了，现在重要的是让瑞达尼亚加入到联邦之中，其他都可以放在后面。 “是，护国公大人，我也开开心。” 赫梅没有一个个权力不断的罗列，因为没有那个必要，这是属于下属们的事情。 毕竟，瑞达尼亚是这场斗争的那个失败者、投降者。 “得益于拉多维德的愚蠢而已，他对待部下太过于严苛，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布伦克特元帅不得不同意我的建议。” “看来您看到我很意外。” 在华丽的宫殿里面，一边喝着昂贵的红酒，享受着北地的美食，一边和各路人马勾心斗角，互相勾结，这才是他应该过得生活啊。 而对于护国公来说，工作非常非常的多。 赫梅的潜台词是，你还打算让瑞达尼亚的王族继续延续吗？ 毕竟，王族也就剩下两个女人了，只要动动手指，一切就都结束了。 哪怕是经历了拉多维德的种种暴行和收刮，这片土地的富庶，依然是那么引人注目。 “那么护国公大人，您是否需要一位公主来您身边服侍？或者两位都行。” “我不明白，拉多维德不是能力不错吗？你为什么要反对他？而且还要杀了他？” 人们赫然发现，一度被宣布为已死的迪科斯彻到现在，居然再次成为了瑞达尼亚的统治者，并且瑞达尼亚各地都对他表示了服从。 只要拉多维德死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瑞达尼亚应该做得，是加入到这个秩序之中，并且尽可能赢得更多的利益。 迪科斯彻清楚，纵然他控制着瑞达尼亚的军队，但是按照现在的局势，想要再次掌握瑞达尼亚的权柄，那必须要亚甸护国公的支持。 而他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抓住一个机会，做掉拉多维德。 护国公统一北方的大势已经不可阻挡，没有人可以阻止赫梅成为整个北方的君主。 而且瑞达尼亚再怎么样，也是那个传统的北方强国。 泰莫利亚、瑞达尼亚、柯维尔……这些新纳入联邦内的区域内都有着大量的事情需要处理。 “我们来谈一些正菜吧，迪科斯彻大人。”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无比值得庆幸的事情，瑞达尼亚的投降代表着内战的结束，内战的结束代表着和平终于真正来临。 “我和维兹米尔推进了这个王国的制度化推进了二十年，而拉多维德只了几年时间，就破坏了这一切，让瑞达尼亚的制度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我不允许这样一个小屁孩糟蹋我和维兹米尔的建设成果。” 迪科斯彻这样的聪明人当然明白赫梅的意思，他也的确松了一口气，护国公这样做，的确是让他少了一个大麻烦。 “是托了布伦克特元帅的决断罢了，都是依靠他的决断，我才能坐到现在的位置，而他才是今后瑞达尼亚的真正统治者。” 只要拉多维德还活着，这些人都绝不会倒向他。 “为了城市的繁华，诺维格瑞依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自由城市的地位，但是属于联邦的军队必须进驻。” 迪科斯彻笑了笑，对赫梅说道，如果护国公想要让他的后代坐上瑞达尼亚王座，那也无所谓，反正那只是一个法统来源罢了。 来自赫梅的承认。 赫梅对迪科斯彻的说法一点都不意外，以迪科斯彻的性格，那两位公主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生育工具罢了。 “接下来，按照惯例，瑞达尼亚需要交出军事权和财政权，只保留外交权和地方行政权。然后，原来的瑞达尼亚王家陆军编入联邦军队中，瑞达尼亚不得保留千人以上的军队，诺维格瑞成为联邦的特别市，我想这些都没有问题吧。” 王室似乎有些异动，只可惜他们很快就被控制了起来，接着被关在了深宫之中。 赫梅说出了他的 但是作为战败者，他也只能去承受这些。 迪科斯彻斩钉截铁的说道，赫梅听得出来，这位说话总是半真半假的密探头子，这次说得是真话。 北方终于可以享受和平了。 应该还有你手里握着的大量瑞达尼亚权贵们的黑料和人脉关系的功劳吧。 而他的各路准盟友们也得以变成了真正的盟友，他得以再次掌握了权力。 赫梅的言语使得迪科斯彻一直卡在喉咙里面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赫梅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止刺激到瑞达尼亚，毕竟这座城市的瑞达尼亚色彩是那么的浓厚，而瑞达尼亚对这座城市又是那么的求而不得。 柯维尔是赫没必须控制在手中的，这片土地实在是事关重大，所以，他把科德温总督马尔修给叫了过来。 拉多维德现在是被彻底打倒，还被踏上一万只脚，曾经对北方真王无比谄媚之人，现在都开始咒骂起这位少年国王，甚至他所做的一切，都开始进行否定。 发生在伊斯米纳河边的事情，就像是旋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北方。 更多的，这是瑞达尼亚权贵们对拉多维德肆意妄为的疯狂反噬。 而听到是前往柯维尔，马尔修的反应是高兴到了极点。 因此，迪科斯彻冒了个险，他率领自己的精锐，一直跟随在拉多维德的大军之中。 对此，没有人意外，成王败寇，无外乎如此。 至于柯维尔，处理那里就得谨慎了。 然后，他就来和亚甸护国公谈判了，这是他距离掌握权力，需要走过的最后一道门槛。 “当然，我反对拉多维德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不是您的对手。” 至于马尔修在科德温整顿的那个还算控制了局面的体系，自然就被护国公给全盘接手。 马尔修对此还是很不满的，不过一想到在柯维尔海滨的美好生活，他也把这些情绪压了下去。 总之，无论如何，到现在，北方迎来了一个新时代，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时代。 第222章 除虫射日 北方内战的快速结束使得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国很是沮丧。 本来，在北方内战爆发后，帝国内部一度认为，北方的混乱将会给帝国提供前所未有的机会。 没准在混乱之中，帝国还可能重返北方。 被种种内部矛盾与压力困扰的恩希尔政府也大力宣传这样的论调，以减轻自己身上的压力。 虽然这是饮鸩止渴，但是对于现在只能数着过日子的恩希尔来说，饮鸩止渴就饮鸩止渴吧，多活过一天是一天。 若是北方内战长期化，他也一直可以用这个来转移国内民众的注意力。 而现在，随着北方内战的结束，恩希尔就得承受舆论反噬带来的影响了。 “那个狗皇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滚啊，没有能力还坐在那里，真是碍眼。” “是啊，这样的废物，早就应该滚了。” 在金塔之城的大街上，民众现在已经开始公然抱怨恩希尔，当然，他们不敢说得多大声。 然后，瓦提尔拿出了那个徽章，站在了那一列列钢铁巨人面前，那是控制钢铁巨人的关键。 很快，托雷斯的尼弗迦德百人团开始了行动。 在百人团军队进入首都的过程中，只有忠于皇帝的禁卫军进行了反抗，双方就直接在金塔之城的大街上开打，把尼弗迦德的帝都打得就像是战场一般。 “亚伯力奇，瓦提尔，我知道你们之间有十分严重的矛盾，但是现在为了帝国，我需要你们放下这些矛盾，现在正是要团结的时刻。” 而李道锐克这次的目标，则是干掉亚伯力奇那混蛋。 皇宫里面的正是最后一批还在负隅顽抗的禁卫军士兵，解决了这些人，皇位就彻底属于了托雷斯。 若不是恩希尔手中有着只忠诚于他的钢铁巨人，以及瓦提尔·李道锐克的帝国情报部门强力支持，他早就丢掉了皇位。 “要造反啊！” 在接到消息之后，托雷斯立即调动了他们控制的三个师进入首都。 这就使得局势向着更加不可靠的方向发展了。 既然自己和恩希尔绑定，导致只能在恩希尔这条船上，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自己不能当这条船的船长呢？ 在又给部下们强调好任务之后，瓦提尔接下来就坐上了前往帝国皇宫的马车。 在这样的混乱之中，自然是有着不少不法分子趁火打劫，让金塔之城变得越发混乱。 极其罕见的，瓦提尔·李道锐克爆了粗口。 而就在瓦提尔想着这些信息时，亚伯力奇那个家伙这一脸恭敬，甚至是谄媚的对皇帝说道，“是，陛下。” 双方在大街上搭建街垒，不断互相拉锯。 甚至连刺猬这个一度被视为禁词的话语，现在也在市民口中多了起来。 “去执行吧，接下来我得控制住钢铁巨人。” 无论是亚伯力奇的钢铁巨人，还是瓦提尔的情报组织，都是现在的他需要的。 看到房间内的景象，他们就都愣住了。 接着，他从亚伯力奇的身上翻到了一样东西收好，这是控制钢铁巨人的关键。 市民阶层对于参与政治是很狂热的，若是条件允许，他们不介意给帝国换一个皇帝。 而这让瓦提尔双目圆睁，看向了恩希尔。 “是。” 人是可能背叛的，但是机器不可能，恩希尔现在需要的正是不会背叛的机器。 看到这一幕，瓦提尔都要吐了，然而还是得跟在亚伯力奇后面对皇帝恭敬的表态。 对于恩希尔，在看到他这些日子的浪荡之后，瓦提尔对他也没有什么畏惧了。 说完，手枪就对那满脸惊愕的亚伯力奇开火，这一枪直接打爆了亚伯力奇的脑袋，这个位高权重的帝国保安室室长，就这样死在了帝国皇宫之中。 瓦提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干脆对恩希尔扣动了扳机。 “陛下，和这样的虫豸在一起，又怎么能搞好帝国呢？” 金塔之城的市民是尼弗迦德最为现实的一群人谁能给帝国带来胜利、荣耀和利益，他们就会支持谁。 很快，瓦提尔就来到了金塔之城的钢铁巨人基地，这里的保安室成员一度想要阻止他们部门最大的对头进入，但是在瓦提尔扯出了恩希尔的虎皮之后，他们都老老实实闭嘴了。 他必须杀掉这个混蛋，不杀掉他，他难以卸掉心头之气。 不过，随着钢铁巨人和禁卫军的出现，所有人都立即安静了下来。 现在在尼弗迦德核心区域之地，各个行省的总督和从北方逃回来的军队俨然是一副割据的姿态，他们还和当地势力打得火热，积极吸收当地势力。 现在帝国完全是一副人人都在准备战内战的姿态，有野心没野心的全部都在积极备战。 亚伯力奇为了尽可能的摄取权力，经常性的在瓦提尔的事务上指手画脚，不断进行挑衅，还粗暴的干涉情报部门的工作。 对于恩希尔的话，瓦提尔是十分不屑的。 看眼前的爆炸废料，还有在耳边此起彼伏响起的爆炸声，瓦提尔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恭喜您，托雷斯大人。” 帝国现在这个情况，各路人马都在蠢蠢欲动，皇位的更迭已经是彻底不可逆转。 三人都吃完之后，恩希尔下令撤走了桌上的食物，然后看向了自己的两个部下。 几名特种部队的成员冲了进来，他们满身鲜血，显然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而瓦提尔打算借此解决亚伯力奇，他已经不能忍受这个低贱了术士了。 随着簧轮枪的轰鸣，恩希尔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的枪声，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过恩希尔的想法也是很有道理，现在已经这样，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皇帝自然注意到了两位部下之间关系的恶劣，所以他想要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到现在，喊杀之声才传入他的耳中，这是特种部队在动手了。 恩希尔的态度更是加剧了这种敌视，皇帝现在正用着亚伯力奇，他需要这个术士的力量，因此对于两人之间的争端，他总是倾向亚伯力奇。 那部下还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看到瓦提尔的表情，最终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发生在金塔之城的事情不断传播着，对于这个消息，大部分人是惊愕且感觉到荒诞，那个恩希尔居然被他的情报部长给弄死了？ 而面对这些尼弗迦德军队的进入，因为皇帝的死亡而陷入一片混乱的金塔之城根本没能做出什么对抗。 完成这一切的瓦提尔看着眼前的景象，内心紧张到了极致，然后他大大的舒缓了一口气。 这个数量的钢铁巨人，足以镇压任何一方在金塔之城中发起的政变了。 这个时候的瓦提尔反而感到非常冷静，他意识到皇帝和自己杀的其他人也没啥不同。 而这样的爆发，同时发生在了金塔之城的所有钢铁巨人身上。 瓦提尔·李道锐克把两把小型簧轮枪别在了腰上，满脸都是即将复仇的畅快。 所以，还是好好享乐，渡过自己最后的时光吧，现在是能够多活一天，那就多活一天。 这样长久下来，瓦提尔对于亚伯力奇是越来越不满。 所以，他默认了百人团的行动，这正是为何，百人团敢把军队调入首都的原因。 曾经严苛的皇帝把精力更多放在宴饮与享乐上，他多番出入诸如帝国大剧院这样的地方，帝国后宫也获得了扩张。 在钢铁巨人和禁卫军走过之后，人们才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只不过，禁卫军终究是数量有限，而且由于皇帝的死亡，许多人在战斗中不断离队。 毕竟，帝国的混乱在大家看来，根本是避免不了的。 李道锐克已经下定了决心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动摇的。 而就在恩希尔沉浸在今朝有酒今朝醉之中时，他的死神，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到来了。 而亚伯力奇这个曾经在帝国内被随意驱使的人，手中有了权力之后，也开始得意忘形起来。 托雷斯的副官恭敬的说道，而在他们的面前，大量帝国士兵正在冲入皇宫之中。 这自然使得恩希尔进一步在尼弗迦德人之中丢分，连带着许多部下的士气也越发低落。 既然失去了效忠对象，那他就只能和自己利益关系最大的利益集团，即军队效忠了。 自从坐上皇帝的位置，说实话，恩希尔就没有怎么享受过，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那自然要抓紧。 托雷斯回答道，“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这次完全是被军部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不会咽下这口气的，战事还长着呢。” 在帝国皇宫之中，一道道美食不断被端上桌，似乎永远上不完，一杯杯美酒不断被倒满，似乎永远喝不尽。 亚伯力奇手中控制着对对皇帝绝对忠诚的钢铁巨人，这使得他在现在的帝国政府内的权势不断水涨船高。 “就这样做，去准备吧，我一定要弄死那个混蛋，今晚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而托雷斯敢于这样做，主要获得了核心圈驻军总指挥，元帅马科什的默认。 而在相处上，他为了表示自己的强势，也是动辄对瓦提尔出言不逊，还各种得意忘形，在面对皇帝汇报工作时，他也总是 作为帝国特种部队，他们自然可以进入皇宫，在瓦提尔发出信号之后，他们也开始动手，用极快的速度处理了房间附近的禁卫军和保安室成员，保证控制了局势。 而随着亚伯力奇试图对帝国情报部门的人员任免进行干预之后，瓦提尔决定彻底与他翻脸。 恩希尔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冒犯了，哪怕是他如今这样，因此，皇帝下意识的对瓦提尔怒斥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扯这些，你骗其他人去吧，反正是骗不了我的。 虽然由于各种优待政策，金塔之城的市民越发费拉化，但是富裕有产者家中依然有着武器与甲胄。 也正是因为手中有着这支强大的力量，恩希尔才得以维持对帝国各方的威慑，钢铁巨人在这段时间加班加点的制造之下，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可观的数量。 接下来，皇帝和他的两位重要部下谈了一些有的没得的事情，主要意在缓和他们的情绪，亚伯力奇这个谄媚的混蛋倒是很愿意服从皇帝的意思，所以场面上也没有显得多尴尬。 “先隐藏住消息，明天对外宣布，亚伯力奇试图刺杀皇帝，但是被皇帝杀死，但是陛下也重伤不治。” 但是他并不是很高兴，因为他清楚，一切只是开始。 在金塔之城，这段时间来，亚伯力奇的权势不断扩张，已经压倒了瓦提尔。 因此，帝国保安室室长亚伯力奇权势越来越强盛，发觉到其权力扩张的各方也主动到保安室室长面前谄媚。 离开了那么多年，终于，皇位终于再次向自己敞开。 瓦提尔试图控制过政权，但是作为长期活在阴影里面的密探头子，手上还没有足够的武力支持，所以他在通过扯虎皮短暂的获得了权力之后，很快就因为没能获得禁卫军的支持又丢失了权力。 百人团最后还是获得了胜利。 “瓦提尔大人，真的要这样做吗？” 毕竟，皇帝都已经死了，帝国政府已经因此陷入了彻头彻尾的混乱。 而鲜血接下来也前赴后继的涌了出来，很快，恩希尔就倒在了一边。 到了现在，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他被亚伯力奇那个死人暗算了。 无疑，这更加剧了李道锐克的不满与危机感。 古老家族与商人协会现在也是活动不断，这些权力的鬣狗当然嗅到了一步登天的契机，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契机。 而今天晚上，恩希尔决定举行一场私人宴会，主要邀请的便是自己这两位部下。 那种眼神看得恩希尔都下意识的感到了一些害怕，但是他依然强行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胆怯，反而施加了更多的威严。 这属实让所有人都感觉猝不及防，恩希尔的死亡是大家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这样死，那的确是完全没有想到。 作为与帝国保安室有着直接权职关系冲突的帝国情报部门，瓦提尔受到的冲击是最多的。 虽然说他们清楚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事情，但是真正看到皇帝和室长的死去，还是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最后，所有人全都酒足饭饱，瓦提尔吃得不算太多，喝得就更少了，亚伯力奇那家伙倒是没心没肺的不断吃喝，吃了个满嘴流油。 至于如今的恩希尔，他可以说是彻底进入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式。 “你妈的。” 帝国，你现在还能代表帝国？你现在代表的不过是你的权位罢了。 而谁无法带来这些，他们又会反对谁。 也是在这样的气氛之中，瓦提尔突然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手枪，分别对准了亚伯力奇和恩希尔。 而话语的主题，不外乎还是对皇帝的抱怨与敌视。 作为恩希尔最为忠诚的部队，哪怕是处于这样的不利地位，哪怕是皇帝已死，他们也依然保持着忠诚，和进入首都的军队作战。 皇帝则主要是喝酒，比起往日的皇帝，现在皇帝虽然还有着威严，但是气质上那种萎靡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马科什固然是坚定的皇帝派，但是在皇帝已死，还没有继承人的情况下，他实际上失去了自己的效忠对象。 而时刻都为此准备着的人，则 在帝国情报部门那座阴暗的大宅之中，一个瓦提尔的部下再次问道，他的眼中有着名为胆怯的情绪。 瓦提尔同时还打算清洗掉帝国保安室的力量，就此彻底把皇帝控制在手中，因此他主动了情报部门的特种部队。 只不过，就在瓦提尔启动上面的机关后，他没有看到钢铁巨人服从自己的指令，反而看到钢铁巨人一个接着一个爆炸。 而有盔甲与没有盔甲的暴民，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瓦提尔大人！” 作为情报部门的首领，瓦提尔是整个尼弗迦德帝国中最清楚如今帝国情况多么糟糕的人。 尼弗迦德百人团作为一个军中快速崛起的军官组织，在马科什看来，毫无疑问是可以代表军部的利益。 而看着眼前这一幕，托雷斯满是感慨。 至于是什么条件，那当然就与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分不开。 那个徽章多半是一个陷阱，启动就会导致钢铁巨人纷纷自爆。 当下，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被推翻的结局，那么与其委屈自己，还不如好好享乐。 “是！瓦提尔大人！” “这只是开始罢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再次坐在了皇位上，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而在帝国那着名的高耸金塔之上，一个光头正在看着帝都的混乱，这些混乱让他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微笑。 操纵这个世界，就是那么让人满意啊，果然没有什么能比这感觉更好了。 第223章 一个联邦的建立（本卷完） 在拿下尼弗迦德皇宫之后，托雷斯并没有立即宣布称帝。 他成立了紧急状态军事委员会，实际上建立了以军部为核心的统治，自己则宣布自己为尼弗迦德摄政。 利益获得了保证与维护的军队对此非常满意，托雷斯因此得以顺利接手了核心圈的尼弗迦德驻军，让自己有了一支强大的力量。 目前，完全从属于军部的各支力量都对托雷斯的统治表示了服从，并且诸位军中前辈们也表示十分看好这个年轻人。 当然，对于托雷斯来说，这些军中大佬们的关照就颇有一些讽刺了。 想当年，这些人还在他的面前立正呢，结果现在成了前辈。 而托雷斯没有立即宣布自己的身份，因为那实在是太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影响了。 一个死人从土里再次爬了起来，这消息扩散出去，实在是太容易给人们造成冲击。 还会由此产生许多本来可以避免的窥探，让一些可能的朋友变成敌人。 接下来，赫梅的政府进驻到了这座正在崛起的城市之中，这使得亚甸出现了大量对珀泰克特的移民。 作为被护国公统治了那么久的地区，这里对于护国公大人是完全忠诚了，非常乐于跟随护国公的脚步。 至于杰洛特，他打算先带女猎魔人一段时间，确定她可以独当一面之后就休息休息，然后和叶奈法在一起泡一段时间，接着再想想工作的事情。 而越是弱势的国度越是热切，毕竟护国公对于他们王国的存续，只需用一道命令便可以造成影响。 所以，尼弗迦德内战进入了新阶段，并且肉眼可见的，这场内战将会长期化起来。 现在，在这广场上，护国公举行了盛大仪式。 那便是北方联邦体系的建立。 而托雷斯是不可能与这些人合作的，所以在稳定掌握了手中的军部力量之后，托雷斯直接把他们骂了一顿。 他甚至逼得莫尔凡不得不撤出核心区，到行省去汇集力量。 也是从这里开始，养女彻底的和那个辛特拉公主、帝国继承人的身份告别。 这群人也很会投桃报李，既然他们和军队都想要在如今帝国的体系内获得更多，那合作自然是最好的。 北方就这样握在了自己手中…… 接着，他查抄了金塔之城内的明确反对派财产，获得了大笔资金，并且强行控制了帝国银行。 这件事，他的核心支持者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比如那个吸血鬼家族，还有那群猎魔人，以及一些m主派的心腹。 “是啊，到时候了，尼弗迦德人告诉了北方人我们不是什么，现在，应该是告诉北方人我们是什么的时候了。” 而这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人，也很为珀泰克特而惊叹。 正好，南方的黑衣人再适合不过作为靶子，毕竟黑衣人在北方做下了太多的孽。 在这座城市里面，最为引人注目的，无疑是城市中心的联邦政府建筑群，这座建筑群的雄伟超越了北方所有的王宫。 毕竟，奴隶制乃是帝国的基石。 随着护国公命令下达，珀泰克特立即有了巨量人口涌入其中。 。 有了他们的帮助，金塔之城连带着整个帝国核心圈都稳定了下来。 灰林鸮接过了瓦提尔的位置，同时帝国验尸官身上的叛国罪名也被宣布无效。 从最初的有产骑士，他成为了北方的真正统治者。 护国公看向了身边的各国统治者，他们表情各异，但都不约而同的把情绪隐藏在面容之下。 在从柯维尔获得了巨量财富之后，护国公没有任何犹豫，他一方面宣布对整个北方的免税，一方面把这些财富投入到了市场流动之中。 没有什么，比起黑衣人的屠刀和劫掠更难教育人们了。 当南方帝国在经历剧变之时，北方领域也在经历剧变。 这也是为了给每个来访者造成一种冲击，一种名为北方统治者威势的冲击。 托雷斯则非常清楚这些质疑与不满之下的潜台词，那就是商人协会与古老家族不满于他这个丘八控制了首都，所以在索求更多的利益呢。 毕竟，这里将会是整个北方的政治中心，那当然要足够大，足够雄伟。 至于各国的权贵们，那就和护国公在一起站在，各国的统治者们则得以站在护国公身边，在望台上一起看着眼前盛大的景象。 欧飞尔人带来的大量异域商品吸走了很多对如今北方社会来说多余的财富，避免这些财富过多的堆积，从而造成通货膨胀。 而在北方宫的面前，有着整个北方最大的广场。 他要在珀泰克特举行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会，就此宣布北方的胜利，还要宣布北方联邦的确立。 能够在仪式开始之前完成这座建筑，还是多亏了术士们的功劳。 而赫梅看着眼前的盛大景象，内心感慨万千。 若是那样做，帝国的经济会立即完蛋，托雷斯也会变成所有人的敌人。 同时，北方各地看到了未来新发展的精英和民众开始向着这座城市迁移。 毕竟，大家都想要当首都之民，在天子脚下就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当仪式召开的那天，广场上站满了前来参加盛会的人群。 因此，北方没有因为战后而破败，在熬过了战后最为艰难的 而且这个靶子可以用很久很久。 而接下来，对于委员会的反对声音也大了起来，大部分行省对于金塔之城的权力更迭都表示了质疑和不满。 接着，就是慢慢和各地的精英们磨下去了，这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在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同时，托雷斯则进行一个震惊整个尼弗迦德帝国的行动，那就是大规模解放奴隶。 核心圈内毕竟有着大量属于古老家族的产业和庄园，这些资产中的人力动员起来，那也是一支十分强大的力量。 托雷斯想要大刀阔斧的改变帝国这个怎么走都是慢性死亡的体制，但即便是他，也不敢就那样硬来。 对于如今北方联邦的问题，赫梅是十分清楚的。 也就是告诉北方人，他们是谁。 对于这个政权来说，需要做得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即便是有着吸血鬼与猎魔人的各种活动，这种敌意还是根本无法消弭的。 是的，现在珀泰克特是北方的中心了，赫梅以及他的政府已经正式迁移到了这座新城。 而接下来，随着亚甸的行动，其他北方国家也动了起来。 从此之后，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只有女猎魔人希里。 而且珀泰克特虽然还是在建设之中，大街上也很是整洁，在北方城市之中那种无处不在的贫民窟和脏乱小巷更是看不到。 作为赫梅规划之中北方未来之城，珀泰克特所运用的设计是整个北方最好的，所使用的材料也是整个北方最好的。 其中最为雄伟的建筑名叫北方宫，这座建筑有着极其高大的穹顶，其雄伟程度甚至不亚于尼弗迦德的金塔。 北方联邦则是没有这个的，要说支持的核心，也就一个亚甸。 而托雷斯还是低估了他这些行动的影响，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对此反应十分激烈。 赫梅的侍从维亚托对护国公耳语道，护国公看了他一眼。 靠着民z主义和黑衣人的威胁，赫梅可以确立出属于北方联邦的绝对正确，进而他将会打造一个强盛的中央政府，打造一个自己设想里面的理想政府。 术士们现在在北方差不多是人人喊打的情况，虽然联邦政府没有对术士进行迫害，但是集会所那档子事对术士造成的影响还是很坏的。 他们多多少少都派出了移民，以向护国公表示一个态度。 对此，所有人都很开心，密探头子嘛，大家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 这座广场的存在意义便是为举行各种盛大的政治仪式和庆祝活动。 为了落实免税政策，护国公甚至出动了大量哥萨克到各地视察，确保政策的执行的。 北方的民z主义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刀剑，而赫梅打算进一步推进民z主义的构建，为这场建设迈出最后一步，让这把剑完成最后的淬火。 虽然说他打算走德二的路线来建设北方联邦，但是问题在于，德二有着工业和资本家作为核心和基础，以支撑和联系这个帝国。 而在北方，一位白发猎魔人在知道了尼弗迦德发生的事情之后，在内心庆幸自己没有把养女送去尼弗迦德。 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留，差不多直言这群人是帝国虫豸。 “赫梅大人，到了您应该演讲的时候了，术士们已经准备好了扩音魔法。” 然后，他送给了养女一把剑，一把猎魔人之剑，作为她踏上猎魔人之路的礼物。 。 现在这个联邦说实话，本质不过是一个封建联合王国罢了，很大程度上只是靠着他的个人威望维持的。 反对派拥戴了阿尔巴师指挥官，莫尔凡·符里斯亲王作为皇帝，大量力量随即集结在这位皇帝麾下，与金塔之城的委员会政府形成对立。 不过，其中也有欧飞尔人帮助。 那些曾经见过珀泰克特前身浮港的人更是惊讶，很难想象那破破烂烂的港口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原各国官员的分配、贵族权力的明确、新土地的行政划分……一桩桩一件件事仿佛是没完没了一般。 新建的城市就是在这点上最舒服，那种扑面而来的崭新感就是那样让人舒服。 随着战争结束，到珀泰克特打灰的术士是越来越多，这些人数量的增加，再加上赫梅有意集中使用他们，自然使得一些重点建筑的工程得以不断加速。 而在这个过程中，珀泰克特的官僚体系就像是吹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 即便术士日后再次掌握了权力，这些事情没个百年还是消弭不了的，毕竟只有等当事人和他们儿孙死去了，才好进行岁月史书嘛。 对军队行为完全措手不及的商人协会和古老家族中的许多成员，连夜逃出了金塔之城，前往了各个行省。 来自北方各国的精锐军队在赫梅面前摆出了整齐的队列，接受着北方统治者的检阅，而民众则在军队之后看着望台上的大人物们。 作为北方统治者赫梅召开的盛会，自北方各地汇集而来的人流是十分夸张的， 毕竟，这可是北方统一之后最大的盛会。 也是因此，聚集在珀泰克特的北方人得以好好体会了一把所谓的“新朝新气象”。 在如今的亚甸，原本忠诚于王室的利益集团已经被忠于护国公的利益集团所同化。 这一路走过来的一幕幕，让护国公感觉到内心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情绪，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豪强。 所以，赫梅要为联邦找个核心，现实没有啥强力的群体，那就从意识形态上面找。 这下，委员会政府都沦落到金塔之城市长的地步了。 昔日自己需要仰视的存在，现在都被自己掌握在了手中。 这是在托雷斯意料之外的，不过他也不后悔，对奴隶制宣战，早已是已经订下的基础国策了。 也是在这些看起来仿佛没完没了的事情之中，人类社会正在发生自流放登陆以来从未有过的大变局。 而看着他们的表情，护国公感觉到了一种一切皆在掌握的情绪。 总之，这些源源不断涌入的人流把整个城市的旅馆都挤得满满当当的。 因此莫尔凡获得的支持几乎是在一瞬间暴增，甚至在托雷斯掌握的军队中，也出现了几次小规模骚动。 就这样，摄政拿到了来自这些奴隶的坚决支持。 而在紧急状态军事委员会建立，并稳定了首都局势之后，接下来发展也正如托雷斯所预料。 接着，托雷斯便安抚了金塔之城的文官政府，尤其是政府中的中产阶级官员们，他对这群人释放了大量善意。 在金塔之城，托雷斯处理了一些帝国的内部问题，比如瓦提尔·李道锐克被逮捕，然后一切锅都被丢在了密探头子的脑袋上。 而托雷斯手中有着大量军力，于是这位摄政大人果断出击，在反对者集结之前，逐个击败了城外的反对派军队。 而赫梅选中的，正是民z主义。 反正现在这点保守的改革，足以在散发出信号的同时，又不至于让手下士兵发生大规模叛乱，这就足够了。 对于反对者庄园与资产里面的奴隶，托雷斯就给予了他们自由身份，还分配了曾经属于古老家族的生产资料给他们谋生。 甚至由于人太多，许多人就只能被安置在城墙之外，于是城墙外出现了宛如浪潮的帐篷海洋。 而珀泰克特作为北方新首都，自然获得的资源十分夸张，再加上以工代赈的需求，所以那些因为战争而停止建设的工程，进度纷纷获得了大量的推进。 然后，护国公下达了一个更加重量级的命令。 委员会政府的局势一度非常绝望，哪怕是在核心圈，也冒出来了大量反对军队。 想到这里，护国公的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 还有角斗场里的奴隶角斗士们纷纷被解除了奴隶身份，然后他们被编入军队。 至于在平时，这座广场主要则主要是拿来给民众进行交流的。 这个国度对于护国公的忠诚，是没有人可以动摇的。 亚甸、泰莫利亚、瑞达尼亚，这些曾经需要自己仰视的王国，现在自己掌握着他们。 理所当然的，接下来，帝国内战爆发。 当然，一次性掀翻奴隶制是肯定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能一点点磨着来，试探着来。 而在这两者之间，还有很多拥兵自重的草头王。 不过这些人不算是太多，毕竟敢于 同时无论出于什么样的想法，都在尽可能对护国公释放善意。 商品交易日益频繁，人们也更愿意流动，各地都显而易见的更多活跃。 不同于那些或是在精灵废墟或是在矮人废墟上建立的城市，珀泰克特同时吸收了人类、精灵和矮人建筑技术。 这属于是 这些人里有是来参会的，有是为了贸易的，有是来单纯看热闹的…… 而在金塔之城里，托雷斯宣布免除因债务而变成奴隶的尼弗迦德人奴隶身份，还解除了向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负债者的债务。 一个整合了整个北方的强大政权由此诞生。 对此，护国公很有耐心，他现在有的是耐心。 在整个广场所有人都注视之下，赫梅站在了讲台上，享受着这属于自己的一切。 看着人们的眼神，赫梅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他准备已久的演讲。 第224章 三年 1275年1月，北方领域。 距离 而在这三年之中，北方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生机与活力。 得以于来自柯维尔的资源，联邦政府在这三年中贯彻了免税政策。 可以说，联邦政府没有向民众征收任何的资源。 要知道，在古代环境之下，落实了轻徭薄赋，便可以促进繁荣。 所以，北方正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活力，废弃的村镇获得重建，人口在一个个聚居地之间频繁流动，政府的基础设施建设一个接着一个…… 而在城市中，由于物质的频繁流动，市民生活越发丰富多彩，市民阶层的文化也获得蓬勃发展。 在联邦政府的政策指导下，关于三次北方战争的大量文学戏剧作品被创作了出来，为北方民z主义的万神殿不断添砖加瓦。 同时，联邦政府十分注重对富裕市民的监视与控制，毕竟，市民天生对于政治是狂热的。 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总得要未雨绸缪。 总之，现在北方呈现的是前所未有的繁荣，这是自流放登陆以来，从未有过的景象。 人们把这视为北方联邦成立带来的影响，进而促进了大家对北方联邦的支持，民众对联邦政府也更加接受。 许多人认为，一个永远繁华的时代就会到来。 而在联邦的首都，珀泰克特，此地作为这个庞大国度的核心，自然汇集了整个北方的精华。 在这三年之中，珀泰克特一直都在建设，哪怕是到现在，许多区域也都还在大兴土木。 来自北方各地的人不断汇集于此，毕竟珀泰克特充满着希望和机会。 同时，随着联邦越发稳固，这座不断生长的城市吸引而来的人越来越多。 在北方各地的传说之中，只要到了这里，就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 更别提其本身就在北方贸易的枢纽位置，更加加剧了人群的流动。 目前，这座城市有着一万定居人口和三万流动人口，作为一座初建的城市，这样的发展已经是神速，而且还不断有人在涌入这座城市之中。 现在的珀泰克特，有着许多威严而雄伟的建筑。 作为联邦政府中心的北方宫建筑群自然不必多说，现在这里还建起了供奉北方众神的万神殿，还有占地广阔的北方联邦大学，其中有着北方最大的图书馆。 联邦政府对于文化事业十分支持，珀泰克特作为联邦的首都，自然是有着大量文人汇集在此，他们源源不断的创建着各种作品。 当然，文人一多，那论政的自然也得多，得益于联邦比较宽松的政治环境，所以经常有人在北方宫前面的广场上大放厥词。 不过也没什么人搭理这些文人，现在北方经济繁华，大家都忙着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政治意识觉醒更是遥遥无期，所以谁又有那个心思去关心这些呢？ 更别提珀泰克特的市民组成极其杂乱，再加上联邦政府的有意识干预，毫不夸张的说，这座城市的社会非常原子化。 而这类大放厥词的对这些也清楚，与其说是煽动什么，不如说是通过这来展现自己的能力和政治观点，走一条快捷入仕捷径。 不过这捷径走着走着，就容易被送到哈克兰去开拓边疆了，赫梅一向把这些剑走偏锋的家伙当做小丑。 在珀泰克特的北方宫之中，赫梅一直都很忙碌。 现在，赫梅是整个北方的护国公，而不只是一个亚甸的护国公。 赫梅给自己的头衔是联邦总督兼北方护国公，大部分人都还是叫赫梅护国公。 毕竟总督那个头衔一看就让人感觉不是很大，而护国公的性子大家也都知道。 “直接告诉迪科斯彻，我不会妥协，对瑞达尼亚的新行政划分必须贯彻下去，泰莫利亚与科德温官员的进驻是不可阻止的。” 在北方宫里的联邦总督办公室内，赫梅正在对身前的矮人顿瓦强调行政事宜。 而现在他们面对的问题，便是瑞达尼亚的区划问题。 从北方联邦正式建立以来，拆分瑞达尼亚便是联邦政府最为重要的任务。 因为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北方战争之后，北方尚还保存有实力的，除了亚甸便是瑞达尼亚。 瑞达尼亚本土根本没有遭遇战争的摧残，依然有着强大的实力。 哪怕是拿走了瑞达尼亚的军队，若是不把瑞达尼亚拆掉，赫梅也不放心。 在赫梅的规划之中，原来的北方四大强国加上柯维尔，是必须在联邦政府的控制之中的，这五个国家之外的，那就无所谓了，给他们一些多多少少的特权也没啥。 于是乎，瑞达尼亚直接被一分为三，分为了上下瑞达尼亚和弧形沿海，赫梅给瑞达尼亚打造了两个不亚于崔托格宫廷的权力中心。 但问题是，划分了是划分的，但是新划出来那两地，还是以崔托格马首是瞻。 对此，赫梅是有心理准备，事情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一开始划分掉瑞达尼亚就够了，这个王国不像是泰莫利亚和柯维尔那样只能任凭护国公宰割，必须谨慎着来。 而接下来三年里，护国公则是在与迪科斯彻各种斗法，迪科斯彻用尽一切手段维护崔托格的权力，阻止对瑞达尼亚的切割，而赫梅就是那样拼命想要切割瑞达尼亚的。 双方是你来我往，各种明争暗斗。 然后现在，赫梅决定停止和迪科斯彻的哑谜，直接让泰莫利亚和科德温的人进入到瑞达尼亚的行政体系之中，最直接的破坏瑞达尼亚行政机构的统一性。 和迪科斯彻的不断拉扯让赫梅觉得有些烦，既然如此，那他就快刀斩乱麻吧。 “是，护国公大人，我立即去办。” 如今联邦政府的首席文官顿瓦马上说道。 这些年来，顿瓦脑袋上的头发越来越少。 到现在，他直接变成了一个秃子，不过这也让这个矮人看着颇为干净利落，也有了一些别样的威严。 看到顿瓦的离开，赫梅则不由得想起了如今联邦之内矮人的情况。 在护国公说服了霍格大长老加入到联邦之后，从玛哈坎山脉中下来的矮人多了不少，而这些矮人的到来，也促进了北方的战后重建。 这些玛哈坎矮人非常聪明，他们没有去未被战争波及的土地上，而是在曾经被战火烧成白地的地方发展。 矮人在这些地方的发展策略则是占据一些冶炼锻造的行业，强化矮人在人类社会之中的作用与地位。 赫梅很快就看清了霍格的用意，不得不再次感叹这老矮人是真的老奸巨猾。 在战火肆虐过的地方发展可以避免来自当地势力的对抗，只占据矮人老本行则不会让人们觉得这是矮人在殖民，通过这样的手段，矮人增加了自己在人类社会的重量，玛哈坎也分散了一些多余人口。 霍格对如今统一北方的策略，赫梅将之称为有限融合，即加强矮人在人类社会中的行业功能性，但同时依然紧守山门，保护好矮人种族最后的基地。 对此，赫梅则是欢迎的，矮人不同于精灵，人类社会对于他们的敌意是比较低的，接受度也是比较高的。 最重要的是，大部分矮人只想老老实实过日子。 他们没有什么古老帝国需要收复，更没有什么荣耀的过去，根本不想折腾。 这样的高技能人口，无论对于哪个国家来说，都是极好的顺民。 而在想完了矮人之后，赫梅则不由得想到了精灵。 在北方联邦成立之后，精灵也发生了不少变化：精灵中出现了大迁移。 北方各地的精灵们开始向着三个方向进行迁移， 精灵往城市迁移的原因是由于城市物资的相对充裕，因此城市对于非人种族的敌视，比起农村是要少很多的。 至于前往蓝山和哈克兰草原理由也差不多，前者是精灵唯一的土地，后者欢迎一切到草原上讨生活的。 赫梅对于这种移民是非常推动的，农村里面精灵少了，未来发生残酷的种族迫害乃至是屠杀的可能也就小了。 当然，城市里面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但还是那句话，物资较为充裕的地方，总比物资不充裕的地方好。 至于蓝山，那精灵的保留地没人在乎，而哈克兰，那就是有人能去开拓边疆真的是太好了。 想到这些，赫梅不由得摇摇头，这群精灵终究还是一个不稳定因素，要是可以让他们离开这个世界就好了。 然后赫梅想到了在自己命令下进行的那个研究。 要是顺利的话，没准那就可以了呢。 人类与精灵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恶劣了，现在解决两者关系的最好办法便是其中一个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赫梅并不打算屠杀，而消失也是有各种各样的…… “护国公大人，查伦大人到了。” 就在赫梅思索着未来时，门外维亚托的声音传来，赫梅连忙按了按桌上的按钮，表示让人进来。 “护国公大人，我带来了您会感兴趣的东西。” 查伦带着轻松的笑容走了进来，他现在是整个北方的密探头子，整个人越发的位高权重，但是气质还是与赫梅认识他时差不多。 而护国公清楚，这只是表象，查伦向来喜欢让人摸不清楚他在想啥。 “您口中的陶森特恶兽，终于出现了。” 查伦把一叠文件放在了赫梅的桌子上，赫梅立即拿过看了看，上面是对一个杀戮现场的详细介绍。 介绍做得非常详细，把血案现场描写得让护国公仿佛置身其中。 然后，护国公笑了，是了，这的确是他等待的那件事。 而看着护国公的表情，查伦则在思考着，想着护国公打算从这件事里面获得什么。 就查伦看来，这不过是一件比较残酷的杀人案而已。 现场是有些骇人了，但也仅此而已，看不出来啥。 他觉得，背后的凶手要么是某个变态杀人狂，要么是什么怪物，最多也不过是某个邪教，都属于是很小的事情，却不知道护国公为何如此重视。 但是他没有怀疑过赫梅的行为，那么多年下来，赫梅已经证明他想得是绝对没错的。 “尼弗迦德现在怎么样了？” 当查伦左思右想，都不明白护国公到底打算借此做什么时，护国公问道。 “已经确定，麦提那之战后，莫尔凡皇帝丢掉了他最后的军队，现在他已经逃到了辛特拉，正在申请我们的政治庇护，根据辛特拉那边的官员汇报，莫尔凡皇帝带来的东西非常多非常齐，整个人看着也十分轻松，明显是早就准备跑路了。托雷斯的军队从这一刻开始，算是彻底解放了。” “是吗？那个莫尔凡还是那么从容不迫啊，真的很难想象，能有什么让他慌起来。至于那个托雷斯……他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护国公站起身，走到了房间里的地图面前，这是一副包括了整个大陆的地图。 “看来我们只能希望，欧飞尔人多撑一会儿了。” 护国公的这句话让查伦开始不断咀嚼，护国公看来是想要做一些事的，但是想要做什么呢？ 在北方享受着和平的三年时，尼弗迦德则在进行内战的三年。 本来按照帝国内战的惯例与常理，内战怎么都不应该拖那么久。 但由于涉及到了奴隶制与欧飞尔和北方的干预，形式就发生了变化。 托雷斯意图对奴隶制进行改革的行为使得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决定拼命反对他的登位。 再加上托雷斯给篡位者翻案以及对日轮教会的冷漠，使得日轮教会也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要不是莫尔凡那边实在是不会打仗，靠着这样的阵容，他早就在金塔之城当皇帝，统治庞大的帝国。 而不是硬生生在一场场战败中变得只能偏安一隅。 然后，便是外部势力的干预，这使得局势更加错综复杂。 北方和欧飞尔一直都在对尼弗迦德内战进行平衡，即谁弱支持谁，绝不能让一方被打倒。 而除了最初，莫尔凡·符里斯皇帝都是弱势的那个，因此北方和欧飞尔大部分时间都在支持他，为她提供了巨量的物资和雇佣兵支援。 欧飞尔还直接对尼弗迦德出兵，比如他们对金塔之城发动了好几次合围，欧飞尔军队直接进入了尼弗迦德境内。 虽然欧飞尔军队都被托雷斯给击退，但他们的攻击有效使得莫尔凡皇帝的力量得以存续，尼弗迦德内战得以继续。 而今年，欧飞尔的尼古拉斯国王决定彻底解决尼弗迦德问题。 因此他集结了欧飞尔史上最庞大的军队，超过十五万的欧飞尔军队集结了起来，开始围攻金塔之城。 而在所有人都以为托雷斯将会坚守金塔之城时，出乎所有人都预料，他选择了快速北上。 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击败了莫尔凡皇帝的军队，拿下了莫尔凡皇帝最后的据点麦提纳。 这正是赫梅向查伦询问尼弗迦德的原因，他需要再次确认那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而对于莫尔凡的败亡，他则没有任何意外。 那个托雷斯虽然是异军突起，但是他展现出来的能力，显然比起恩希尔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而且他还看到了尼弗迦德的核心问题，并且还敢对这个核心问题动手，这更是比恩希尔高了。 相较之下，莫尔凡最多也就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二世祖。 有自知之明很好，但是二世祖就是二世祖，怎么可能和军阵里面砍出来的厮杀汉相提并论。 在了解到这个人的履历之后，赫梅就认为他必然可以统一尼弗迦德，那么接下来的主要任务，也就是阻止他继位了。 多拖着他一天，那对北方就是多有利的一天。 “边境上的军队进入战备状态，希望这能迷惑到托雷斯一会儿。” 赫梅看着地图说道，“动静闹大点。” “是。” “物资也调动起来，我不希望若是真的引爆了边境战事，前线会出现补给问题。” “是。” 正当赫梅布置着边境上的诸多事务之时，他却突然听到外面闹腾了起来，这让赫梅的眉头下意识一皱，但是听清楚说得是什么时，态度马上发生转变。 “您不能进去。” “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护国公必须马上知道，我们终于搞清楚狂猎的原理了！” 在护国公按下了桌上的按钮之后，脸带狂热的迪尔班冲了进来，而他的 “护国公大人，我们终于掌握黑船的传送技术了！现在到我们的回合了！” 第225章 捣巢狂猎 雪飘落梦幻山丘 飘过闪耀的提尔纳丽雅水面 轻柔静默又缓慢 进入虚无。 贤者的嘴唇发黑，颤抖着结霜的骨头。 在眨动冰封的双眸之前 我见到你从遥远的天际降临。 提尔纳丽雅，艾恩·艾尔国度的首都，除了被狂猎抓来的俘虏，很少有人可以见到这座城市。 在那些凤毛麟角的归来者口中，这里有着树一般高的尖塔，白色大理石建成的房子和有两个太阳的天空。 这座美丽的城市单是看到，就会让人心生钦佩，但也心中充满渴望与无可言喻的忧愁。 但对于被世代奴役的原住民和从各个世界劫掠而来的奴隶来说，这是一座凝聚着被压迫者骨血的血肉之城。 不同于温和的山岳之民（艾恩·希迪），桤木之民（艾恩·艾尔）向来尚武且好斗，是好战的征服者。 他们就像是人类屠杀艾恩·希迪那般，屠杀所到世界的原住民，接着在死者的尸骨之上建立精灵的城市。 但纵然其何等善战，都还是难以逃脱白霜的追击。 不过，随着白霜被逆转之后，精灵国度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没有了白霜的逼近，他们所在世界的气候越发温和，原本一度被白霜所吞噬的城市里冰雪也在缓缓的退去。 随着贤者们宣布，困扰了他们无数年的白霜问题到今天终于得以解决之后，艾恩·艾尔社会进入一种疯狂的狂欢之中。 在每个艾恩·艾尔出生之后，白霜的威胁就像是天空中久久不逝的阴霾一般，困扰在每个精灵心头。 而现在，这个乌云终于消散，每个艾恩·艾尔都感觉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但对于精灵社会运行的基石，各族奴隶们来说，生活还是那么糟糕。 他们依然要辛苦的劳作，从土豆里刨出食物，供养那些高高在上的精灵。 哪怕是白霜退去，对他们的影响无非就是可以多吃几口饭而已。 艾恩·艾尔涉及过许多世界，因此被劫掠而来的奴隶也种族众多，人类、矮人、半身人……还有精灵，甚至还有与他们分道扬镳的同族，艾恩·希迪。 毕竟，桤木之民的社会是极其残酷的。 哪怕是作为艾恩·艾尔，也可能落得成为奴隶的下场。 在众多奴隶之中，数量最多的还是人类，毕竟无论是什么世界，人类的数量总是最多的。 众多世界的奴隶也带来众多世界的技术，艾恩·艾尔把这些都汇集在提尔纳丽雅，造就了这座城市的无上辉煌。 同时，在这辉煌之下，则是无数的尸骨。 奴隶们不是没有暴动过，但是艾恩·艾尔从未松懈过武备，精灵深知来自奴隶的威胁。 毕竟，奴隶的数量是那么庞大。 哪怕是精灵们在优越的生活环境之下日益糜烂，他们也依然保留着一支强力的军事力量——红骑兵队和黑船。 不过，红骑兵队在最近的行动之中损失惨重。 甚至连红骑兵的首都，一度掌握艾恩·艾尔大权的艾瑞丁都当场战死，黑船更是直接丢失。 现在，贤者和文官们掌握着提尔纳丽雅的局势，他们并不是很急于恢复红骑兵队的实力。 艾恩·艾尔社会是一个典型的三权并立社会，即军队（红骑兵）、文官和贤者。 在代表军队的艾瑞丁一度大权独揽之后，另外两方对于恢复军队实力的事情都不是那么乐意。 见识过军人们可能爆发出来的力量之后，表示就事情还得拖拖，他们虽然手里也有一些武力，但对比红骑兵队还是不足的。 可以说，现在正是精灵社会前所未有的虚弱阶段。 。 在提尔纳丽雅的郊外的一处农场里，一副农夫打扮的布莱德·切斯特看着面前微微发芽的幼苗，他一直悬在口中的那口气终于舒了出来。 “成了，这种子活下来了。” 他的话使得围在其身边的众人都发出了一阵欢呼，幼苗终于长成了，他们暂时不用怕被主人杀掉肥田了。 在提尔纳丽雅，总是有那么一些精灵贵族心血来潮，想要吃到家乡的作物，所以他们发给奴隶种子和农具，让他们去耕种。 可惜，离开了原来的环境，再加上白霜导致的气温下降，这些作物大部分时候根本长不出来，即便是长出来了，那些果实也很萎缩。 作为对奴隶的惩罚，艾恩·艾尔贵族们总是会杀掉他们，然后把种子和作物交给下一批奴隶。 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这样一直种下去，终有一日家乡的作物会长成的。 “大家继续劳作，争取让幼苗多存活一些，这样我们也好多活几天。” 听到布莱德的话，大家也都开始了劳作，继续在田地里侍弄其这些珍贵的幼苗。 布莱德则捡起插在一边的锄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两个太阳，不由得想起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作为泰莫利亚炮兵队的一员，布莱德本来有着光明的未来。 拿着丰厚的工作，享受优越的待遇，日后还可以让子孙接班。 但是 所在部队被黑衣人击溃，炮组带着火炮逃散之时，他们遭遇了狂猎，成为了狂猎的俘虏，然后得以知道这其实是一群精灵。 在提尔纳丽雅，精灵逼着他们演示了火炮，然后这些精灵就火炮进行了十分激烈的讨论。 而结果看来，精灵对火炮不是很感兴趣——没看他被扔到了这里种田。 接下来，便是他的奴隶生涯。 这几年来，布莱德清理过提尔纳丽雅的下水道，在精灵码头上扛过包，还在奴隶农场里面种过地。 由于曾经是所在炮组的炮长，他得以混了个奴工长的身份。 然后，便是被打发到这里来管理这个奴隶农场，给精灵贵族种那些天知道能不能种出来的作物。 这让布莱德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人，是不是惹过哪位精灵贵族不高兴。 不过一个小小奴隶的疑问，肯定是没有人来解答的。 布莱德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也不知道泰莫利亚怎么样了。” 一边熟练的用锄头耕地，布莱德一边自言自语喃喃道。 曾经他是很在乎北方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在成为了奴隶之后，生存成为了他的首要任务，家乡的事情，也只会偶尔想起。 毕竟，现在他看起来要永远当奴隶。 而在布莱德放下内心那点杂念，继续专注于耕地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咻咻咻”的声音。 这个声音使得他立即警觉了起来，因为对这个声音他并不陌生。 这是传送门的声音。 这里居然有人打开传送门？这是布莱德的 而接下来，从传送门里面出来的军队则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因为从那里走出的，是一支人类的军队。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头顶有着泰莫利亚的百合。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在百合旗帜之上，还有一面盾牌旗帜。 盾牌上有好几种颜色，还有北方各个国家的纹章。 眼泪立即从布莱德的眼中流出，他没有在意那个奇怪的盾牌，专注着正在源源不断走出的泰莫利亚士兵。 同时他的内心有有些害怕，生怕这一切只是幻像。 而在那些泰莫利亚人走到他们的面前，耳边响起熟悉的北方语言时，布莱德终于确认，他们是真的。 那么多年，他终于看到泰莫利亚人，他终于看到北方的军队。 这让这个曾经的炮长，现在的奴工长热泪盈眶。 。 在提尔纳丽雅城外的一处河滩边，北方军队建造了一个庞大的营地。 不远处正是优雅而美丽的提尔纳丽雅，但现在这座城市正响彻了喊杀之声，火炮的轰鸣也是不绝于耳，那些优雅纤细的高塔不时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在营地里，按照 而这样的防御工事因为军营的扩大已经建造了三层。 不过这军营还是在继续扩大，因为源源不断有着士兵和劳工正在加入其中。 从黑船上解析的传送门技术运营起来并不稳定，他们虽然把复数传送门定位在了提尔纳丽雅，但是这些传送门都散布在提尔纳丽雅四周。 所以军队需要再次集结，不过好在各军之间距离都不是很大，所以影响也不是很大。 但纵然如此，还是有不少部队鲁莽的自行冲入了城市之中。 这使得北方指挥官们只能尽可能配合他们，免得这些冲得太快的家伙在里面没了。 至于劳工，除了大军携带而来的专业军仆，那便是从提尔纳丽雅的郊区解放的奴隶。 说实话，提尔纳丽雅郊区的奴隶数量超乎了北方指挥官的预料，大奴隶农场几乎遍地都是。 而当北方人杀至时，奴隶们的反应最初是麻木。 但随着反应过来之后，意识到这是一支前来解放他们的军队之后，便纷纷加入到了北方军队的麾下。 狂猎从他们的世界掠夺的奴隶数量是最多的，这点极大帮助了联邦军队展开工作。 这些北方人和南方人还认得这支军队那一面面旗帜，那是他们曾朝思暮想了很久的旗帜。 在军营之中，到处都是忙碌的士兵，劳工正在挖掘壕沟和搭建工事，士兵们按照命令前往一个个战场，不时有大队骑兵呼啸而过，还有炮队匆匆走过。 “告诉塞尔奇克，我不管伤亡，我必须要他尽快拿下贤者高塔群，那里是可以威胁到我军生死的，我把随军术士和一半的火炮交给他不是为了让他给我诉苦的！” 在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高台上，赫梅正在强调着命令，然后护国公看向了燃烧的城市。 从这里，可以看到提尔纳丽雅的全貌，平日里是艾恩·艾尔社会有名的观景地。 而现在，它已经被人类占据，并且人类还建造了和那美景无比格格不入的高台。 不过，提尔纳丽雅也不复往日的优雅和美丽了，那座城市现在正在被战火统治。 看着燃烧的城市，一想到面前美丽的城市是在自己命令下毁灭，赫梅内心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赫梅还可以看到，在城市不远处的炮兵阵地正在对城内喷射出弹药，一座座纤细塔楼轰然倒塌。 对于艾恩·艾尔来说，现在提尔纳丽雅里的景象已经与地狱差不多。 突然出现的人类军队在街上横冲直撞，原本顺从的奴隶也暴动了起来，艾恩·艾尔的梦幻之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地狱。 若是落在那些人类手中还好，他们要么干净利落的杀精灵，要么抓走当俘虏，但是落在奴隶手上，他们就会无情虐杀曾经的主人。 而赫梅则开始想他可以从中获得什么，他相信，塞尔奇克解决那个麻烦的高塔群只是时间问题。 在确定术士门口可以通过从黑船上解析的技术，以及独角兽们的协助，打开通往狂猎世界的通道之后，护国公便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对于护国公的这个决定，北方联邦内自然不乏质疑。 贸然通过传送门前往另一个世界，这真的靠谱吗？ 这个穿越世界的技术本质是利用了黑船上面的传送机器逆向研究出来的技术，这是一种北方人类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而为了打消这些疑惑，赫梅直接亲自通过传送门前往了狂猎的世界号几次——当然，他不敢在那边久留，也就是看一眼的程度。 为了说服其他人，他也拉上了反对者，让他们亲自到另一个世界去。 通过这样的方式，赫梅证明了传送门的可靠性。 再加上护国公在联邦内部的权威身份，所以护国公的决策顺利获得了通过。 不过提到传送门技术，有一点很可惜的是，赫梅自然想要通过在北方各地设立传送门，以加强各地之间的联系，但是对此的技术攻关始终没有突破，护国公也只能按下他的想法。 为了保证行动成功，他从北方各地集结了三万北方精锐，这些士兵来自北方各地，都有着丰功伟绩，都是经过了多年苦战的老兵。 既然陶森特的事情才刚刚开头，那他也用不着急着关注那边，手上先做些可以马上上手的事情。 为了保密，这些士兵都不知道他们为何集结。 而这样大规模的兵力集结，也是的珀泰克特一度众说纷纭，甚至还有军事政变这样的离谱传言传了出来，搞得赫梅哭笑不得。 一直到穿越传送门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是去狂猎的国度——当然，也清楚了狂猎实际上是一群精灵。 结果现在看来，人毫无疑问是集结多了。 提尔纳丽雅作为精灵的首都，自然守军不少，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是这些军队在长期的安逸环境里面变得极为懈怠。 镇压镇压奴隶还好，打仗那就太为难他们了。 在提尔纳丽雅的悠闲生活中，这些战士已经丧失了锐气。 正如十年的悠闲生活就可以让一个战士彻底变成废物，那百年千年呢？往日再如何，到现在也没有在战场上厮杀的能力了。 而且大部分精灵军队不是靠联邦军队击溃的，而是暴动的奴隶。 当奴隶们在引导之下反抗起来，精灵们发现他们的刀剑是那么无力。 奴隶们也在这一刻发现，那些看起来那么强大的精灵守卫，原来那么弱。 提尔纳丽雅是一座居住居民数量超过了二十万的精灵大城市，想要供养如此庞大的城市，自然就要有无比庞大的产出。 围绕在提尔纳丽雅附近的各种奴隶农庄里的人口加起来，数量是极其恐怖的。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赫梅意识到，此战胜利的关键在于动员起这些奴隶人口。 所以赫梅派出了许多骑兵部队，他们带着精灵的人头，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杀死奴隶庄园的管理者，解放奴隶，然后最好让他们杀掉几个精灵。 靠着这样的手段，许多骑兵队席卷起了成千上万的军队，在艾恩·艾尔的土地上横冲直撞。 艾恩·艾尔对于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没有想到，千百年来，从来都只有他们前往各个世界进行劫掠，没有反过来他们被攻击。 所以，他们因此付出了血的代价。 赫梅最初来到这边时，手里只有五千人，但就是靠着这五千人，他得以收拢了军队，同时完成了对城市的封锁。 然后接下来几天就是到处派出骑兵进行席卷，打击散布于各地的精灵驻军。 这些都进行得十分顺利，但是在提尔纳丽雅的战斗，就不是很顺利了。 先是许多部队鲁莽的进入城市，打破了赫梅原定的包围战略，使得赫梅不得不转而投入本来不应该那么快用在这里的资源。 好在精灵对人类军队的到来一点准备都没有，北方人很顺利的打垮了城内文官手中的城卫军，为胜利铺平了道路。 连文官之首盖尔都被抓了起来。 同时被抓的还有大量精灵贵族，不过由于突击贵族区的军队当时是孤军深入，他们为了防止这些俘虏被敌人获得，因此全部就地处决了。 对此赫梅是拍手叫好的，在艾恩·艾尔这样的社会，贵族肯定是其军队的精华，这些人是一定要弄死，他们死得越多精灵战斗力也越低。 但是剩下的提尔纳丽雅守军的顽强超乎他的意料。 虽然诸如精灵王宫、政府和红骑兵队军营这样的重要地点都被 那些精灵贤者利用高塔的加持，源源不断的对冲击的联邦军队丢下各种魔法，搞得人类寸步难行。 精灵贤者们本就代表着魔法的巅峰，这帮精灵战斗起来，那叫一个吓人。 强行冲击的军队不是被闪电炸成渣，就是被火球烧成灰，许多人类士兵就这样死去。 贤者们也有属于他们的卫队，北方士兵好不容易冲过魔法的轰击，就会来到他们的面前。 而且，这些高塔的护罩还是针对阻魔金进行了改良的，阻魔金可以击穿护罩，但不能立即瓦解护罩，护罩还接下来就恢复了。 在进攻失败之后，人类军队就把高塔群包围了起来，接着一点一点磨，这几天围绕着高塔进行了好几轮攻防。 也是由于贤者们的存在，那些在 作为一个尚武的社会，艾恩·艾尔都多多少少掌握着军事技能。 更何况，还有不少曾经参与过精灵征服此世战争的老兵。 这些精灵虽然已经很久都没有碰刀兵，但是经验还是摆在那里的。 虽然军阵对决不一定能成事，但是在城市巷战里面，那就有得耗。 在一些地方，联邦的军队就被引入了陷阱之中，接着在复杂地形中被歼灭。 所以，战斗的关键在于高塔群附近的战斗。 若是这里也丢失，那么提尔纳丽雅的沦亡就彻底不可避免。 回到战场，正在思考自己可以获得什么的赫梅突然听到天空传来了什么滑落地面的声音。 护国公抬起头，接着看到的是一片流星火雨。 不得不说，和下面那个城市对比起来，那流星火雨看着颇为壮观。 这次远征，护国公也征召了许多术士，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大术士，战斗术士，比如特莉丝·梅丽葛德。 而应召的术士也是数不胜数，珀泰克特集结了大量术士打灰，给这些术士一个获得地位的机会，他们会很乐意冲上来的。 看着天上的火雨，护国公则笑了，很好，开始了。 。 无数流星火雨砸在了高塔的防护罩之上，这使得防护罩变得时实时虚了起来。 而在地面上，火炮不断咆哮着，一些炮弹被防护罩挡住，一些炮弹砸在了高塔塔身上，让整个塔楼都止不住的颤抖。 这些高塔很是漂亮，充满了精灵的风格，不过也有很多属于法师的特色，但更重要的是，它们更是一件有力的战斗工具。 不时有高塔里面的魔法砸在火炮阵地上，把火炮连带着整个炮组报效，但很快就有新火炮和炮组顶替上。 还有很多术士不断对高塔扔着魔法，他们由于比较灵活，基本上是打一枪换一个位置。 在火炮到高塔之间的距离，是一片房屋的废墟，而废墟上遍布着焦黑的尸体。 依托着残垣断壁，联邦士兵躲在下面随时准备冲出去。 塞尔奇克坐镇在魔法射程之外，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 他打过许多战争，但是眼前这样炮弹横飞，炮弹乱舞的景象，还是 对于这场战争，塞尔奇克也感觉十分梦幻。 狂猎居然是一群精灵，他们就这样来到了狂猎的世界，在这些精灵的首都里面征战。 而他的心态，代表了军中许多人的心态，这给他们造成的冲击实在是有些大。 在看到那些高塔群之下的那些尸体时，塞尔奇克有些心痛，围攻高塔群的可是亚甸的军队，为了拿下这个重要的地点，赫梅拿出来的都是精锐。 但现在这些精锐都这样倒在了那里。 终于，在不断的轰击下，一座高塔直接断裂，砸在了旁边另一座高塔上，继而是 “吹号！” 塞尔奇克马上大吼道，等候已久的号手也立即拼了命的吹响手中的号角。 当号角响起，一个个躲在掩体后面的联邦士兵都冲了出来，向着那些正在倒塌的塔楼杀去。 而在高塔的废墟之中，也钻出了很多精灵，他们或是射出箭矢，或是投掷魔法，与人类战在了一起。 第226章 分而治之 策马行走提尔纳丽雅遍布瓦砾、鲜血与尸体的街道上，看到精致优雅的高塔就像是庞大的尸体一般瘫倒在地，赫梅内心涌出了一种名为成就感的情绪。 士兵们押着成群结队的精灵俘虏走过街道，这些曾经骑在人类头上作威作福的贵族现在只能低着头，在那些曾经顺服的奴隶怒骂之中走过。 精灵们现在已经不复往日的优雅，他们不敢摆出骄傲的姿态，因为人类会直接杀死这样的俘虏。 经历了苦战的士兵和刚刚解放的奴隶一点都不打算惯着这些精灵。 精灵们身上满是血污，不少女精灵还经受过好几次奸污，但没有精灵敢不满。 因为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人类对他们的仁慈了。 若是胆敢反抗，他们立即就会遭受无情的屠戮，硬骨头基本被杀死了。 精灵的眼神宛如死灰，作为提尔纳丽雅的市民，这些精灵何曾遭受过这样的折磨。 而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给他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他们需要很久才能缓和过来。 奴隶们的喜笑颜开则与精灵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们终于推翻这些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主人。 奴隶的欢呼不时响起，他们对北方士兵更是充满了感激，因为他们清楚，若不是北方人的到来，他们不会有今天。 不时有士兵和奴隶把面容姣好的女精灵拉到小巷里，没有什么更能比女人的肉体更能抚慰厮杀者的情绪。 看来今天之后，不少女精灵的肚子得大起来，混血儿也得多起来。 对此，所有人都视若无睹，这不过是胜利者享用自己的战利品罢了，这是胜利者天经地义的权利。 赫梅感受着马蹄踏在精灵那经过良好维护的石板路上的感觉，那成就感不断的增强着。 作为征服者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在北方进行的一系列战事之中，赫梅更多是作为一个统一者与保护者，征服的感觉，体会到的实在是不多。 而这种感觉就让他明白为什么那些征服者们如此沉迷此道，这样的感觉，如此巨大的成就，实在是妙不可言。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破坏了赫梅的感受。 在一队俘虏被押送走过护国公身边时，几个哈克兰的马弓手射死了其中一个女精灵，箭矢穿透了精灵的眼眶，她那饱受折磨的身体就像是破烂玩偶一样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死亡自然引起了一阵骚动，一些精灵想要逃跑，但却被绑在一起的绳索所困，最后导致一群人接二连三的倒了下来。 一些精灵则是无力的就地哭泣起来，这是已经认命了的。 押送的士兵们连忙挥舞着鞭子，想要让俘虏安静下来，惨叫随即此起彼伏。 那些马弓手看着这一幕则是哈哈大笑，士兵们则不是抱怨马弓手杀精灵，而且抱怨他们让局势变得那么乱。 这些声音和俘虏的惨叫悲嚎混合起来，构成了一幅让护国公很不舒服的画面。 护国公皱起了眉头，他终究还是不喜欢这样的景象。 护国公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看到这样压迫的景象，他还是会下意识觉得不好，觉得不舒服，会感到内心有着一些良心的谴责。 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调转了马头，不想去看那种景象，也不想让士兵们注意到自己。 在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之后，护国公早已学会无视这一切。 若是需要，他也可以在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只是他不愿意而已，能让自己舒服一些就舒服一些。 而在他的队伍离开之后不久，在鞭打之下，这些精灵俘虏终于安静了下来，继续被押送着到俘虏营地之中。 哈克兰人则赶紧被他们的首领叫走了，还挨了一顿臭骂。 那些精灵还是挺值钱的，怎么能这样乱杀，别的不说，那些女精灵普遍比起草原上的黄脸婆好看多了，用起来很舒服啊。 至于那女精灵的尸体，则被随意丢在了火焰之中。 就这样，一场战争之后随处可见的暴行就结束，受害者的尸体变成了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的焦炭，结束得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贤者高塔群的战斗之后，提尔纳丽雅最后的守卫力量也随之完蛋。 高塔群的守军抵抗到了最后一刻，贤者和士兵们没有一个投降的，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个人。 在失去了这个最后的节点之后，提尔纳丽雅的精灵们自然也抵抗不下去了。 还有意抵抗的，则是逃出了提尔纳丽雅，只不过很难说这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项，毕竟外面到处都是饱含着仇恨情绪的奴隶。 攻打高塔群的战斗也使得北方人付出了许多伤亡，死伤人数直接上千，但是比起得到的，这都是值得的。 “嗯，这就是阿瓦拉克？” 看着面前那个插在长矛上的精灵头颅，到达前线的的护国公问道。 “是的，护国公大人，就是这个精灵，他用魔法干掉了我一整个百人队，我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术士，但好在我们接下来也杀死他了。” 看着阿瓦拉克那焦黑的头颅，赫梅对塞尔奇克抛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塞尔奇克则赶紧回答道。 塞尔奇克语气里面有些些许的惶恐，因为护国公一开始的命令是活捉。 “这个精灵杀掉了我们不少士兵，因此许多士兵出于战友被害的愤慨，所以直接点燃了这个精灵，然后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放在这里。护国公大人，您知道的，经历了血火的士兵的确很容易……” “情绪失控，我明白的，没什么，杀了就杀了，杀了也好，免得我接下来还得下令。” 赫梅根本没打算让阿瓦拉克活下去，这个精灵绝对不能活，自己给精灵布置的未来图景里面，没有这货的位置。 而他想要见到这精灵，也只是因为好奇而已，毕竟在原来的故事里面，他的角色还是很重要的。 “处理好这里，塞尔奇克，这里是这些精灵魔法的精华，让那些术士来帮忙，能用的东西全部带走，我接下来要去精灵王宫看看。” “是，护国公大人，我马上开始办。” 说完这句话，赫梅就离开了，塞尔奇克部下的众人也都开始工作了起来。 他们收拾起精灵贤者遗留的各种魔法道具，那些书籍也都被收集了起来，这里面都有着大量的知识。 而在这样一片忙碌的景象之中，有个人十分迷茫。 她便是特莉丝·梅丽葛德。 红发的女术士坐在一块碎屑的石头上，它来自于一座倒塌的精灵高塔，看着眼前的废墟、尸体和忙碌的士兵。 她在想，这一切真的是她想要看到的吗？ 在北方一众术士之中，年轻（术士标准）的特莉丝是极其罕见的，对于政治信念有着信仰般崇拜的女术士。 她对于北方的事业深信不疑，她坚信北方人唯有团结一致，才能对抗来自南方、来自异族的挑战。 这也是为何她会选择在赫梅撤销对女术士们的通缉之后，加入赫梅麾下的原因，赫梅现在代表的便是北方。 当然，她也想要借此重新获得昔日的权势。 接下来，便是在命令之下，她来到了提尔纳丽雅。 最初在得知是要解决狂猎时，她十分兴奋，而知道狂猎是精灵时，先是惊讶，后是愤怒，愤怒他们对世界数百年的残酷掠夺。 只不过，看到美丽优雅的提尔纳丽雅在战火之下化为废墟，看到精灵宛如猪狗一样被屠杀虐待，她不免受到了冲击。 她曾经以为，为了反抗北方的敌人，她什么都可以做，但是真的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发现她把自己想得太坚强了。 她当然明白，精灵的文明是建立在无数血肉之上，但是骤然面对这样的残酷，她还是迷茫了，尤其是自己还是创造这一切的成员时。 昔日面对黑衣人与松鼠党的暴行时，她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斥责，但是当自己也成为了类似暴行的执行者呢？ 也许在远方的宫殿里面高高在上的下令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身处 。 提尔纳丽雅的精灵王宫乃是整个城市最为庞大华丽的建筑，平日里精灵王族与贵族都会在这里举行盛大的舞会。 每个艾恩·艾尔基本都想要参与其中，因为这代表的便是权势与力量，进入了这里，就代表你已是城市上流阶层的一员。 而现在，精灵王宫被在提尔纳丽雅只能被视为奴隶的人类占领，人类士兵的钢靴，就这样踩在了王宫的名贵地板上。 人类士兵粗暴的抢走了王宫里面值钱的东西，那名贵的装饰和昂贵的壁毯就这样像是垃圾一般被堆在那里。 人类军官们则在勾兑着把这些东西装入自己怀中，作为回乡之后的战利品。 攻占王宫没有费多大精力，由于奥伯伦王的死，王宫的仆人侍女与卫队皆已被遣散，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在此执行政务的文官和一些守卫。 精灵守卫直接被人类的火枪打成了筛子，那些文官和仆人在被杀掉几个冒头的愣头青之后就根本不敢反抗。 就这样，王宫落入了北方人的手中。 北方军队马上带人封锁了王宫府库，接着拷打那些精灵官员，要他们把财富全都吐露出来。 而这些文官也的确不是很经打，在一阵教训之后，他们就像是倒豆子一样把一切全都倒了出来。 在精灵王宫之前，护国公看到了早已在此等候的莱奇茨基，他的部队负责攻占并控制王宫。 这里是精灵国度的政治中心，也是国家财富的所在地。 这便是为何赫梅要到王宫来的原因，他可得看看自己的战利品。 在莱奇茨基的身边，除了士兵之外，还站在好几位猎魔人。 本来突击王宫被视为很艰难的项目，所以赫梅把猎魔人加强给了莱奇茨基的队伍。 狮鹫与蛇的两位宗师也在其中，就为了尽快拿下王宫，控制住这个关键地点。 结果却发现王宫的守军实在是太过于弱小，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落在了攻击者的手中，这些猎魔人完全是杀鸡用牛刀了。 “莱奇茨基，我想你已经看了里面的景象了，怎么样？” 赫梅马上对总参问道，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 而莱奇茨基则摇摇头，脸上露出讨好的微笑。 “我怎么能在护国公之前去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赫梅也是笑笑，但并不点破，接着走了进去。 而在他们进去之后，在一边等待的两位猎魔人宗师也开始了聊天，他们站在精灵王的等身雕像前，在石像的注视下谈了起来。 “伊瓦，现在既然狂猎问题已经获得了解决，那你接下来打算干嘛？” 狮鹫学派的埃兰问道，毕竟蛇派创立就是为了对抗狂猎，现在狂猎没了，他好奇蛇派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而且，他有拉拢拉拢蛇派的意思，若是有了蛇派加盟，他的事业会更加顺利。 伊瓦·邪眼则是一脸的释然，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两百年？三百年？终于看到解决狂猎问题的一天了，人类终于反攻了这些该死的劫掠者了。 埃兰的问话，把伊瓦从思绪里面拉了出来，面对问题，伊瓦想了想。 “等到猩红诅咒的事情结束了再说吧，话说埃兰，我知道你们狮鹫又在掺和政治了，现在怎么样？” 伊瓦当然明白埃兰有拉拢蛇派的意思，不过他选择了拒绝，他还是不想掺和到那些事情里面。 等到猩红诅咒的事情结束，那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接着再想想蛇派的未来。 “护国公对待猎魔人很好，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整个珀泰克特及其附近的猎魔工作都被我们包圆，当地行会也是我们在控制，猎魔人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辉煌过了。” 提起这些时，埃兰的脸上不由得产生了一些名为骄傲的情绪，在珀泰克特，他们狮鹫学派取得了极高的名声，连带着猎魔人的名声也改变了许多。 哪怕是当年，狮鹫学派都没有达到这样的辉煌。 “但是，都在这样的位置，想要不参与政治，也难吧。” “的确是挺难的，不过护国公给了我们一些中立的特权，我还是有信心走好这个钢丝的，不会再重复往日的失败。” 听着埃兰的话，伊瓦看了狮鹫宗师一眼，埃兰的神色很认真，很专注。 他没有得意忘形，而是非常认真，显然这些话是在深思熟虑了之后说的。 “那就祝愿你的事业顺利了。” 伊瓦这样祝贺道，埃兰则是笑了笑，接着两人交流起来了猎魔人未来的事情，还有各种对猎魔经验的交流 在两位宗师交谈之时，北方护国公则来到精灵府库的大门之前。 这里现在被一群群全副武装的联邦骑士保护着，见到护国公到来，他们连忙对护国公致敬。 护国公则看向了大门，大门上有着精美的精灵纹路，看那材质，就知道面前的大门一定非常坚固且昂贵，这后面就是精灵的财富了。 士兵们连忙解开大门上的锁，打开了大门，而随着那门被打开，出现在眼前金光闪闪的一幕，一度让赫梅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然后，他看到了真正意义上的金山，巨量的金银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同时出现的，还有大量的精美艺术品。 。 在联邦军队拿下提尔纳丽雅时，在这座精灵都城之外，也掀起了一轮轮滔天巨浪。 奴隶作为艾恩·艾尔社会的基石，在整个社会中有着极其夸张的占比，其生产都是依靠奴隶来进行。 所以，当奴隶们暴动起来，那景象将会非常吓人。 提尔纳丽雅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旋风一般，席卷了整个精灵国度，以提尔纳丽雅为中心，越来越多的奴隶发动了暴动。 很多时候，就只是差捅破那层纸而已，当精灵不可冒犯的神话被捅破了，那敢于反抗之人将会疯狂增长。 更别提，护国公的基本策略之一就是席卷起各地的奴隶浪潮。 现在精灵国度已经有了不少越来越庞大的奴隶起义军，其数量还在像是滚雪球一般都屏障。 他们烧毁庄园，杀死奴隶主，解放奴隶，让起义之火烧得越来越猛烈。 当然，他们不忘对艾恩·艾尔大屠特屠，有些仇恨，最终只能用鲜血来洗刷。 那些居住在偏远贫苦之地的原住民也发起了反攻，他们是由人类和赤阳精灵所组成，为了反攻，他们一直都在准备，但大部分时候这些准备只能拿来自卫。 由于其所在区域实在是过于贫苦，加上独角兽的威胁，因此艾恩·艾尔就放任了他们的存在，只是会定期扫讨控制其人口。 当精灵发起扫讨的时候，原住民就会尽可能攻击和骚扰精灵，在付出巨大伤亡之后逼迫他们停止行动。 而比起奴隶们，艾恩·艾尔的反应则是各种各样的迟钝。 长期的和平生活已经彻底磨钝了艾恩·艾尔的战斗意志，他们在奴隶和原住民的反攻之下各种应对不及，狼狈不堪。 哪怕是负责围困与监视艾恩·艾尔的军队，也被长期被他们定期收割的原住民打得溃不成军。 已经把边境摸得一清二楚的原住民轻松越过了边境，把精灵打得溃不成军，然后对着精灵聚居地开屠。 对于艾恩·艾尔来说，最要命的是，若是有着统一的指挥，那还可以慢慢应对。 但是问题在于，北方联邦对提尔纳丽雅占领，相当于直接砍掉了艾恩·艾尔的大脑。 精灵国度的身体依然强壮，但是没有了大脑，其身体根本动作不起来，只能发出无意识的抽动。 各地的官员也只能各自为战，尽可能维护自己辖区的安全。 至于未来谁来统领，那就是一个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决的大问题。 而与精灵的狼狈不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提尔纳丽雅的北方占领军，过着非常悠闲的生活。 他们吃着这座二十万精灵大城市里的丰厚储备，享受着这座城市的优越条件，还有那么多精灵俘虏可以搞，简直是要啥有啥，平日都没这样的好生活。 提尔纳丽雅还活着的精灵还根本没胆子反抗，这日子过得，根本不像是占领军的生活。 而这段时间他们最大的军事任务，也就是帮助帮助起义军。 北方人在起义军和精灵的战争中，起到的是压阵和精锐的作用。 正是因为有着北方军队和军官，起义军才能不断打败精灵的军队，尽可能扩大占领区。 至于我们的护国公，他就更开心了。 从精灵王的国库之中，赫梅拿到了这个国度的庞大财富，光是金银的数量，就抵得上北方联邦五年的收入了。 其中各种不可估价的艺术品更是众多，而且它们还来自很多世界——狂猎毕竟见识过不少世界。 不过，比起这些财富，赫梅更在意的是人口。 光是对提尔纳丽雅极其周边的不完全统计，赫梅就发现奴隶数量达到了恐怖的四十万，那这个世界的奴隶数量可想而知。 而这些奴隶里大半都是狂猎从各个世界劫掠的奴隶，其中他们的世界来得奴隶是最多的。 被劫掠而来的奴隶大多想要离开这个世界，那些本来就是来自猎魔人世界的人更是想要回家了。 在经历了三次北方战争之后，北方的人口损失极为严重，一直到现在，北方的人口都没有增加到战争之前。 北方依然有着大片的荒地、被焚毁的村镇以及无主的土地。 每当想到这些土地都荒在那里，赫梅都无比心痛。 这些土地都是好地，稍微翻一翻就可以开种，还因为几年的荒废而地力更加肥沃，但是现在只能荒在那里。 而若是可以把艾恩·艾尔劫掠的人口带回北方，那这些土地也就可以开垦起来了。 若是这些土地用完了，那还可以开垦土地嘛，北方的大林子多被砍一些，妖魔鬼怪就少一些。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奴隶来自许多世界，里面很多人都掌握着一些他们世界独有的技能，若是这些人可以把他们的技术带给猎魔人世界，那可就太好了。 这还会给赫梅带来极其强大的政治加分，让护国公已经在神坛之上的名声更进一步。 而且通过这件事，他还可以进一步加强北方民族构建。 这些被护国公所救下的人们肯定带着对北方联邦的感激。 当他们散布在北方各地之后，这些人一定可以带动人们对北方联邦的认同。 他们还肯定会是联邦政府最为坚定的铁杆支持者，联邦的基本盘。 所以，护国公已经开始准备奴隶迁移的诸多事宜了。 而在准备这些事情时，护国公也在为精灵国度的未来而准备。 他不打算留下一地废墟就跑路，还打算借着这次征伐，一起解决了猎魔人世界的艾恩·希迪问题呢。 所以一些工作在征伐开始之前就开始了，现在应该让其发挥作用了。 。 “很高兴见到您，希姆莱斯·芬达贝。” 在提尔纳丽雅的艾恩·艾尔王宫之中，赫梅接见了艾恩·希迪的统治者。 精灵贤者看着高坐在王座上的护国公，他无言的叹了一口气，纵然是那般强大的亲族，最终还是败在了人类面前啊。 作为艾恩·希迪如今的领导人，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也不认为艾恩·艾尔的道路可以走通，而现在发生在眼前的景象，无疑贯彻了他的所想。 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去和人类争什么呢？他那个女儿实在是愚蠢啊。 “向您致敬，护国公大人。” 在一众人类军官与士兵的蔑视眼神中，艾恩·希迪的贤者优雅而不失礼节的对北方护国公致敬，对于那些表情，他直接视作无物。 “不知，您召我前来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给你的种族一个未来，同时也给我的种族一个未来。” 护国公看着希姆莱斯，看着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内心琢磨着这个精灵的心理活动。 只可惜他的水平还不是很到位，因此没能看出。 不过这也无所谓，他不是那个需要揣摩别人心思的，是别人需要揣摩他的心思，没看出来就没看出来吧。 “艾恩·艾尔和艾恩·希迪既然同出一源，那么今天就应该再次统合起来，艾恩·希迪也应该与他们的亲族再次住在一起，换一个生存环境，这个环境怎么都比北方好多了。而且，我认为，艾恩·希迪应该是那个更有资格统领艾恩·伍多德的（两族未分裂前的名称）。” 希姆莱斯抬起头，想要从护国公脸上看出一些什么，而他感到的只有权力带来的威势，还有看似有选择实则没有选择的局面。 他当然明白，护国公这是在驱虎吞狼，让他们较为温和的艾恩·希迪来管理艾恩·艾尔，约束住艾恩·艾尔的行为。 控制住艾恩·艾尔社会这倒是不难，随着提尔纳丽雅的一些屠杀，艾恩·艾尔的上层：贤者、贵族和军官全都损失惨重，艾恩·希迪的上层体系差不多可以无缝切换进去。 只不过，艾恩·艾尔终究是好斗的，想要控制住他们，希姆莱斯感觉还是颇为棘手的。 但是，希姆莱斯不打算拒绝护国公的要求。 的确，这是护国公在利用他们，但是反过来，他们也可以利用护国公。 离开猎魔人世界对于艾恩·希迪来说，的确是一个好的选择，那个世界精灵基本上没有了未来，那么艾恩·希迪离开乃是最好的选择。 借着那些暴力的亲族损失惨重而入主亲族的社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艾恩·艾尔现在的情况他也了解到了，经历这样的大灾，艾恩·艾尔精灵的数量肯定得暴跌，也方便他们艾恩·希迪控制局势。 更何况不管怎么说，两族都是出自一脉，之间习俗都很接近，只要操作得好，两者之间再次融合根本不是问题。 而且，他没有资格拒绝护国公的要求。 要知道，他来到这里都是因为护国公的威胁。 蓝山里的精灵宫殿向来隐秘，精灵也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外人，然而那位护国公的使者还是找到了宫殿。 然后那人类使者直接表示，他们要是不来，人类军队直接进入蓝山开始屠杀。 面对这样的威胁，希姆莱斯还能有什么选择呢？也只能选择前来见护国公。 然后他就知道了远方的亲族完蛋了。 “我明白了，护国公大人，我会按照您的意志行事的。” 希姆莱斯再次对赫梅行礼，这次他的态度更加谦卑，人类则哈哈大笑。 精灵的君主在精灵的王宫对人类屈服，对于宫殿里的所有人来说，都会让他们感到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希姆莱斯对这些侮辱没有任何反应，更加屈辱的东西他都遭遇过，这又能算什么呢？ 他可是见证过人类最初的流放登陆，亲身经历了人类是如何一步步打败艾恩·希迪的精灵。 这样的屈辱，比起他经历的那些，什么都不算，甚至都只能说是毛毛雨。 护国公抬起手，止住了人们的嘲笑，这种事，还是不要太过分了。 接下来，赫梅命令希姆莱斯退了出去，然后召来了下一批人。 光是给精灵国度改朝换代，可不能让赫梅安心，所以他要扶植一些别的力量，一些牵制精灵的力量。 接下来，两个人走了进来，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和一个精灵。 两人身上都裹着用胸针别起斗篷，穿着白色衬衫，上面有着点点红色刺绣，下身是红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皮靴。 他们都面容很是不修边幅，上面遍布胡渣，哪怕是那精灵，也只是看起来稍微干净了一些。 这两人的形象，让赫梅想到了前世的威尔士人。 “以独角兽的名义，向您致敬，来自异界的人类统治者。” 那两人单膝跪在赫梅面前，护国公知道他们的身份。 一个是卡拉多尔，最大的人类原住民部落酋长，也是诸多人类酋长公认的首领，一个是威西昂，赤阳精灵的首领。 人类与赤阳精灵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算是和谐，两者之间没有多少冲突。 并且这种和谐关系随着艾恩·艾尔的到来而更加亲密，毕竟两者都被这些天外来客各种压迫。 赤阳精灵虽然可以保持面容不老，但是寿命只有一百岁。 因此不被艾恩·艾尔视为精灵，而是一种人类。 这些人类与赤阳精灵现在已经是混居状态，两族都有着对面的血，很大程度上已经是一家。 不过两族哪怕是联合，面对艾恩·艾尔还是力量不足，但是他们有着独角兽的帮助。 独角兽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它们有着跨越诸界的力量。 当年艾恩·艾尔正是靠着对独角兽的屠杀与研究，才得以掌握了穿越世界的力量，还有那上古之血，本质也是来自对独角兽力量的研究。 独角兽作为诸界的旅行者，力量之强大是非常恐怖的。 虽然一度被屠杀，但是独角兽依然有着强大的力量，他们不断骚扰着艾恩·艾尔，最后双方不得不互相达成妥协和谅解。 而其中一点，那就是给原住民留一些位置。 接下来，居住在那些贫苦之地的原住民也是靠着独角兽传授的各种技术，才得以站稳脚跟。 自然而然的，他们就开始崇拜起了独角兽，若不是独角兽，他们早就完蛋了。 “我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艾恩·艾尔的国度，是覆灭不了的。” 两位原住民首领听到这句话，脸上不免出现了一些名为丧气的情绪，虽然对于这句话并不意外，但还是非常失望。 毕竟，若不是这些界外来客神兵天降，他们现在都还处于艾恩·艾尔的围困之中，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困境。 “但是，我知道你们的困境，所以我决定帮助你们。” 赫梅看着两人表情一变，嘴角随之上扬，这是他喜欢的景象，自己的一言一行，就调动着他人的情绪。 “我会帮助你们在精灵的土地上建立起国度，让你们居住在肥沃的土地上，而不是在山中刨食，那些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也都会加入你们的国度。为了能让你们尽快站稳脚跟，我会提供很多物资和人才，还有来自我的政治保证。” 赫梅的话让两人喜出望外，他们没想到赫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们的想法，还只是扩展生存空间，而护国公直接想着建国了。 但随即，这两人也产生了名为疑惑和担忧的情绪。 作为长期在艾恩·艾尔的高压压迫之下的领导人，他们从来都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免费的都是最贵的，这是他们在漫长的斗争之中获得的经验，所以这位护国公肯定所图甚大。 “我看出来了你们的疑惑，那我也直接说了，我不想让艾恩·艾尔继续独霸这个世界，我希望有人牵制这些精灵。” 赫梅这句话说出来，反而让两人脸上流露出了放心的表情，赫梅这样说，才让放心嘛。 他要是扯什么和平，什么帮助，那才是真的让人担心 “以独角兽之名，护国公大人，我们非常愿意配合您。” 卡拉多尔连忙恭敬的说道，他的语气里面有着难以掩盖的惊喜。 对于原住民来说，这个机会实在是太珍贵了，抓住了这个机会，他们可以重建国度，甚至未来还可能对那些该死的精灵反攻倒算，就像是这些北方人一样。 他们已经知道，北方人就是暴打了他们世界的精灵，反而把精灵逼入保留区里面了。 原住民曾经也有着辉煌的文明，但是艾恩·艾尔的到来毁灭了一切，把他们变成了只能待在山中的野人和时刻收割的韭菜。 现在，正是重建文明之时。 “说起来，在未来的对峙之中，精灵还是多死一些比较好。” “是，我们明白。” 赤阳精灵的首领立即回答道，护国公的暗示，他们都明白。 抓住这个机会，多杀一些精灵，未来才有利啊，精灵死得越多，未来对他们也就越有利。 “很好，很好啊。” 赫梅笑得非常高兴，他不只是为两人的上道，更多是因为那种几句话掌握一个种族、一个国度，乃至是一个世界命运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在这两人退下之后，坐在王座上赫梅又想到了这个世界的 也就是独角兽。 其实，他早已见过那些独角兽了，现在只是回味自己和独角兽见面的经历而已。 那个时候他在精灵王的园里面散布，然后就那样，独角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看到这种生物的美丽之后，赫梅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要他们的角了。 独角兽直接用他们的力量，在赫梅的脑中说话，不得不说，这种力量非常奇妙。 独角兽表示的意思则很简单。 对于艾恩·艾尔现在的遭遇，他们是乐见其成，独角兽们是巴不得艾恩·艾尔越来越惨的。 毕竟当年艾恩·艾尔对他们是大屠特屠，所谓上古之血，本质也是从他们这里偷来的力量。 但是它们也不希望，又一个血腥的征服者来到这个世界，给这个世界又带来一幕幕腥风血雨。 对此，赫梅对独角兽做出了保证，反正北方现在力量有限，向另一个世界扩张和拓殖？那真是想多了。 不过和独角兽的这次会面，也让赫梅更加完善了他的想法，那就是扶植原住民，和精灵打擂台，反正绝不能让精灵一家独大。 所以，赫梅就开始了接下来的各种动作，就有了这个分而治之的计划。 第227章 墙上的赫梅 艾恩·希迪的动作很快。 在与赫梅的会面一周之后，就有四千艾恩·希迪进入了提尔纳丽雅，他们基本为全副武装的战士，以及艾恩·希迪的贵族与贤者。 他们是先遣队，还有许多平民正在打包行李，等待先遣队的消息。 蓝山山脉的其他艾恩·希迪还在集结，等到集结完毕之后，估计艾恩·希迪的总数可以达到五万到六万。 精灵还对散布在人类世界中的族人发出了号召，在联邦政府的国家机器帮助之下，关于精灵独立国度的消息飞速传播着，许多精灵都开始意动。 但还是有很多精灵处于观望之中，蓝山里面的贵族不管外面族人生死已经数百年。 现在突然叫他们去另一个世界，那当然要谨慎一些。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随着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人类社会对实在是不友好，离开乃是最好的选择。 蓝山里的精灵不是通过传送门，而是利用隐藏在蓝山中的白船直接打开了通往提尔纳丽雅的通道。 艾恩·希迪与艾恩·艾尔虽然已经决裂了无数岁月，但是两个种族之间实际上还一直保持着联系。 精灵军队的数量让赫梅对于艾恩·希迪隐藏起来的力量有了进一步认知。 要知道，按照原世界线，即便是法兰茜斯卡·芬达贝在百谷建立了精灵国度，其中的精灵数量也没有达到这个数字。 白船贵族们果然隐藏着更加强大的实力——不过这些力量和人类比起来，也不够看。 赫梅直接把一块在战火中废弃的城区划给了艾恩·希迪，同时在这个区域撤走了所有士兵。 北方人类和精灵之间的矛盾是尖锐的，双方遇到一起起矛盾那是必然的。 想要避免这种没有必要的麻烦，最好的办法便是直接把两者隔开。 同时，赫梅也通过这样的招数来释放对精灵的善意——不需要他们记好，只需要能够在权力交接完成之前，维持住稳定罢了。 为了这点，他还把找到的艾恩·希迪和艾恩·艾尔奴隶都给送了过去。 艾恩·艾尔社会是残酷的，他们不会在意什么同族不同族，都会一视同仁的奴役。 这些奴隶的数量也不少，光是在提尔纳丽雅以及附近，赫梅就发现了上万这样的精灵奴隶。 其中许多精灵已经有了数百甚至上千年的被奴役，他们对奴隶主充满了仇恨 在对艾恩·艾尔的清算之中，他们也是最热情的一部分。 不过这些精灵由于身份问题，终究还是无法融入原住民之中。 所以对他们来说，投入艾恩·希迪新建的政权乃是最好的选择。 接下来，赫梅就逐步把提尔纳丽雅的控制权放给这些精灵。 虽然经历了战火、屠杀与人口流失，但是这座城市里面依然有着两三万艾恩·艾尔精灵，这些精灵想要管理起来，也是很有难度的。 不过，这只是人类的看法，艾恩·希迪接手的容易，是出于了赫梅的意料。 艾恩·艾尔社会是个极其弱肉强食的社会，在社会内部，强者就应该凌驾在弱者之上，而艾恩·希迪这些远方的亲族，无疑是被视为社会的一份子。 而且更重要的，这样可以让他们免于被那些人类统治与迫害。 希姆莱斯接下来则把这些艾恩·艾尔分配给了麾下的白船贵族作为领民，然后白船贵族们带着这些领民，去接管被赫梅指定为未来的精灵王国疆域里的领土。 精灵社会实际上是很讲究人身依附的，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自己熟悉的社会，这才是重建社会组织的最快途径。 接下来，精灵便开始重建变成半废墟的提尔纳丽雅，还有把城外那些废弃的农场耕种起来，以及前往森林中收集食物。 艾恩·艾尔对此非常不适应，长期以来，他们都是让奴隶做这些繁琐的工作。 好在艾恩·希迪就没有这样矫情，山岳之民干起活来依然是一把好手，他们接下来就充当了重建城市和生产体系的主力军。 自然的，接下来，艾恩·希迪把他们的风格带入到了这座远方亲族的城市之中。 对于提尔纳丽雅之外的精灵国度，希姆莱斯亲自跑了一趟，说服这些精灵国度的官员臣服，至于那些在护国公划定的精灵国度之外领地上的精灵，则尽可能劝他们迁移。 由于艾恩·艾尔高层的损失惨重，所以希姆莱斯的接管很是顺利，但是劝说迁移很不顺利。 艾恩·艾尔是一个非常骄傲的种族，想要让他们低头，在被他们几乎圈养起来的原住民面前逃跑，他们咽不下这口气——这点在越是没有怎么受到杀戮的精灵定居地里面越是严重。 对此，希姆莱斯也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希姆莱斯不打算劝他们，这个经历了很多事情的精灵早就铁石心肠了，而且这些精灵多半也不会真的服从自己的统治，那他们死了也就死了吧。 希姆莱斯当年看着女儿搞东搞西，看着女儿带着一群年轻精灵去送死都没有多说什么，还看着同胞不断发起反抗，又不断被人类屠杀，他的心都没有因此动过，更别提对这些远方亲族了。 在艾恩·希迪接手权力的同时，赫梅的军队与被解放的奴隶则在不断收缩，逐步撤到了城外。 想要前往猎魔人世界的，那就前往猎魔人世界，想要留在这里，那就去找那些原住民。 原住民们这段时间以来，也重建了他们的王国。 在那座只存在于老人们口中故事的往日都城废墟之上，他们重建了城市，这个城市名为瑞桑，这个国度也被这样称呼。 大量原住民离开了山中的要塞，前往他们的新都城，那些本地奴隶也源源不断汇集于此。 而瑞桑附近的精灵不是逃走，就是被愤怒的原住民屠了个干干净净。 赫梅也在这段时间内，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情况。 这个世界实际上很小，是一片被大海包围的渺小大陆，海外点缀着一系列贫瘠且无人在意的孤岛，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这个大陆的总面积，差不多也就未扩张前的泰莫利亚王国那么大。 这大陆上的大部分地区都是平原，其中分布着大量森林，成群的山地与丘陵只分布在极北之地。 整个世界的人口也不是很多，根据赫梅对手上精灵文件的研究，整个精灵王国的精灵数量也不过才四十万而已，奴隶则是一百万左右。 至于原住民，他们的数量精灵在不知道多少次的人口控制之后，也差不多摸出来了，大致是二十万。 在经历了这场疯狂的屠杀与反攻倒算之后，赫梅估计艾恩·艾尔的数量得下降一半，甚至是更多。 毕竟他就没有收到什么艾恩·艾尔进行了有效抵抗的消息，不是这座城市被屠杀，就是那座城市被屠杀。 这对护国公对这个世界的规划是十分有利的，在他的估计里面，涌入这个世界的艾恩·希迪怎么都得有十万以上。 所以，艾恩·艾尔还是多死一些比较好，免得原住民轻松就被这些精灵给打败了。 赫梅对这个世界的未来规划，是两强对立，北方联邦从其中谋取利益，所以只是这样还不够，赫梅未来还打算派人教授原住民技术和魔法。 然后，赫梅直接把这片大陆一分两半，北边那一半属于原住民，南边那一半属于精灵。 分别在两边的原住民或精灵，都必须立即离开所在土地，到属于自己的那一边去。 至于不去，那会发生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两边都有那么一些不愿意服从新秩序的精灵和执意要把和精灵的战争进行到底的起义军，他们都是双方的不稳定因素，这些人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处理了。 所以，这场起义从这一刻开始，属于是进入了最为肮脏的阶段，两边都忙着杀人灭口，都忙着帮对面解决问题。 那些关于复仇、关于种族的口号全都被当权者丢在了一边，毕竟，现在可是分蛋糕的时刻。 而北方军队则迁往了瑞桑城，提尔纳丽雅的事情既然已经差不多，那他们也该放手。 赫梅打算在那里建立稳定的传送门，比起提尔纳丽雅，普遍对北方联邦有着好感的原住民那边明显更合适。 而且瑞桑那边的奴隶数量也更多，也方便北方人把想要前往他们世界的人带过去。 就这样，狂猎精灵们的世界迎来了剧变。 两个新的王国在原来精灵王国的废墟之上建立，它们分别是伍多德王国和瑞桑王国。 这两个王国的力量在赫梅的有意平衡之下，可以说是不分伯仲，而且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两个王国未来会如何走向，都取决于北方的护国公。 最后，护国公在原住民的首都举行了一场召集了这个世界两国高层的盛会。 在护国公的注视之下，两国互相承认了对方。 当然，双方大量的人员都是咬牙切齿的，就好笑下一刻就会打起来一般，但是在护国公的注视之下，没有人敢闹腾，只能摆出一副表面上的和谐。 白船精灵们则是这场盛会里唯二高兴的一方，和他们比起来，原住民和艾恩·艾尔之间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终于拥有了精灵的国家，他们种族也终于可以迎来一个光明的未来，用不着继续和人类在那里进行无望的消耗。 至于另外一个高兴的，那当然就是北方联邦了，作为这一切的掌控者，他们更是感觉畅快无比。 护国公就更是畅快了，这种主宰一个世界（虽然这个世界很小）的感觉就是棒啊。 总之，无论是愿意承认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都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 当护国公率领军队回到他的世界时，已经是三月了，也就是说，这三万大军离开已经两个月了。 而这两个月里，北方也因为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而剧变。 随着大量被狂猎掠走之人回到他们的家人身边，随着越来越多曾经的奴隶在北方各地定居下来，舆论产生了爆炸式的反应。 最初，对于护国公远征另一个世界的消息，大家都没当一回事，觉得那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这也得亏猎魔人世界的天球交汇理论属于是每个人都会学到的事情了，不然赫梅怕是会直接被人当成傻子。 穿越世界在人们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穿越世界的证据又摆在了人们面前，他们不承认也得承认。 当曾经被狂猎带走的人回到家人与朋友的身边，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舆论的发酵了。 狂猎，作为北方人故事之中最为恐怖的妖魔鬼怪之一，一直在北方有着极其恐怖的名声，哪怕是狂猎在护国公手上吃了几次瘪，也没有影响到这名声。 但是现在，护国公直接带着军队捣了狂猎的老巢。 接下来，关于狂猎是精灵的消息也进一步扩散，这直接导致了北方各地又发生了一轮种族屠杀。 人们一直视狂猎是不可阻挡的天灾，把因狂猎而消失之人视为一种不可抗拒的现象，结果现在天灾被证实实际上是精灵，所以怒火直接被引爆了。 人们才不管什么艾恩·艾尔和艾恩·希迪的区别，只知道是尖耳朵做下了这些破事。 然后在有心人煽动下，又是一轮种族屠杀，以及对非人种族财产的哄抢。 好在这段时间以来，北方社会因为免税政策而富裕繁荣了不少，社会上没有那么多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与无业人士，屠杀的规模小了不少。 比起历史上的那些屠杀，更像是谋杀，还有大规模的哄抢，但是性质依然恶劣。 这完全打了护国公政府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快。 当事情发生之后，政府才知道事情的发生，最后能做的只有收拾残局。 这事也没法追究，哪怕是护国公有那个意思，下面也没有，也没人执行。 毕竟法不责众。 好在由于管理的不断加强，珀泰克特和诺维格瑞没有发生这样的破事，维护住了护国公政府的面子。 不过这也导致了一个好处，那就是居住在城市里面的艾恩·希迪也意识到这日子没法过了，所以许多艾恩·希迪因此前往了狂猎的世界。 这次屠杀专门就是针对精灵的，其他非人种族虽然遭遇了哄抢，但是没有被杀。 对于精灵来说，这标志着他们的生活环境进一步恶化——都被从非人种族里面摘出来针对了。 于是许多中小城市里面的精灵数量进一步削减，甚至到了不存在的地步。 也就只有珀泰克特和诺维格瑞这样的大城市，才能经常性的看到精灵。 对精灵的屠杀之后，这事造成的最大影响，那便是对护国公的神化。 作为克里夫的神眷者，加上战无不胜的功绩，本就有众多民众崇拜着赫梅。 而这一波捣巢狂猎，更是让护国公的名声到达了又一个巅峰。 前往其他世界，屠杀妖灵骑士的老巢，在民众耳中，这更像是神化故事。 所以，很多地方都直接把护国公视为神灵，连带着对联邦体制也神化了起来。 毕竟，联邦是护国公一手缔造的。 一些人把与护国公和联邦的标志做成护身符，挂在了身上，还有人开始崇拜护国公的画像，甚至把它挂在了家里。 各国的统治者对此就感受复杂了，一方面对狂猎出击这样的事情，他们都很乐意看到，但是另一方面，护国公的声望由此又达到了一个巅峰，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事。 随着联邦体制的深入建立，各国统治者感到的约束和压制也越来越严重，珀泰克特那位统治者的阴影重重的压在他们身上。 以现在赫梅的威望，他完全可以对联邦进行新一轮的改革和集权……而他们，到时候只能接受。 迪科斯彻是最为不安的那个，也是最为无力的那一个。 因为他清楚，自己无法阻止将要到来的事情，他也只能在自己活着时尽可能的守着瑞达尼亚了，至于他死了，哈，愿诸神眷顾瑞达尼亚。 而对于民间崇拜自己的这些现象，赫梅不是很喜欢，他不想自己被挂在墙上的画像还多了神圣的光环——他曾经和几个老朋友私下吐糟过，挂在墙上那个才是赫梅，他不是。 这还多了神圣光环，那他赫梅就更不是赫梅了。 护国公政府则是很乐意通过这来推动政策，推动联邦体制的深入人心。 有道是，在什么样的山头唱什么样的歌，既然和民众谈政治谈不清楚，那我们就来谈迷信吧——毕竟，能有用的就是好办法。 对此，赫梅还能说啥呢？还不是只能让他们去做。 他只希望，未来不会有一天，自己做不了自己，而只能做墙上那个“赫梅”。 第228章 家事与军事 “卡捷琳，衫布克，到父亲面前来。” 在北方宫的园之中，赫梅对自己的一对儿女呼喊道。 而接下来，一个年长的女孩带着一个幼小的男孩走了过来。 他们便是卡捷琳与衫布克，赫梅的长女与长子。 衫布克名字来源自人类流放登陆时最早的君主。 很明显，这个名字代表着赫梅对儿子的期望，希望他像是衫布克那样，作为人类的最初之王统治北方。 比起幼小的弟弟，卡捷琳的性格明显更活泼一些，她直接就跳进了赫梅的怀中。 女孩脸上带着孩子那种无忧无虑的笑容，一直在那里“咯咯”的笑。 赫梅笑着把卡捷琳举了起来，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是那么引赫梅喜欢，而卡捷琳笑得也更厉害，她总是那么喜欢被父亲有力的臂膀举高高。 放下女儿之后，赫梅走到了儿子面前，把这个虽然在很努力的跑着，但由于人太小速度还是很慢的孩子也抱了起来。 而这也让衫布克那张因为没有在姐姐之前来到父亲怀中而哭丧起来的小脸瞬间遍布了喜悦。 赫梅很注意对两个孩子的态度，给女儿的东西一定要给儿子，绝不能有什么偏向。 这事说小点，是为了让两个孩子健康成长，孩子总是敏感的，一些小时候的偏向无疑会导致他们的心理受到极大影响。 而说大点，那就是不给下面任何人散布错误的信号，也不让儿女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什么错觉。 赫梅可不想女儿掀起法尔嘉之乱那样的动乱。 而每到这个时候，看着两个孩子，赫梅都难以抑制的感到了一阵悲哀，他固然身居高位，但却连想要亲近自己的哪格孩子都必须控制。 不过，好在他对两个孩子没有任何偏向。 “唉，这两小家伙身上又是一身泥，又在玩泥巴？” 坐在一边的卡佳看着两个孩子身上的泥土，摇了摇头。 比起往日那个在草原上驰骋的哥萨克女子，如今的卡佳完全就像是一位北方贵妇，不过她的服饰如今虽然繁琐了起来，但依然保证了不会因为她活动，一些习惯终究是改不了了。 接着卡佳看向了在后面跟来的两个人，还有大量的侍卫侍女。 为首两人一个是衫布克的未婚妻泰莫利亚女大公阿奈丝，另一个是卡捷琳的未婚夫亚甸大公鲍德温。 是的，大公，在从另一个世界回到北方之后不久，赫梅便命令各地君王自去王号，皆统一转为大公/高等公爵这样的头衔，同时他进一步限制了各国的地方行政权与外交权。 面对赫梅借讨伐狂猎之势的一番操作，各国当然很不满，但是不满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接受。 这三年来，阿奈丝张开了不少，弗尔泰斯特国王与遗传给她的容貌已经初步显现，是个明显的美人胚子。 泰莫利亚德女大公紧张的站在一边，做出淑女的姿态在那里等待着。 至于鲍德温，他现在的年纪和卡捷琳差不多。 而比起卡捷琳的跳脱，德马维国王之子则安静得多。 看到阿奈丝时，卡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于赫梅给儿子找得这个妻子，卡佳很不满。 固然这女孩未来一定是一个大美人，但是等到儿子到达适婚年龄时，那就是大姑娘了，比儿子大了足足四岁。 不过为了权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说实话，这也算是不错了。 毕竟要是弄不好，儿子甚至可能去娶老太婆，只是大个四岁根本不算事。 卡佳的那种厌恶自然被敏感的阿奈丝注意，女大公抖了一下，接着显得更加恭敬。 她不知道卡佳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那能做得也就越发恭敬了。 而对于卡捷琳的未婚夫，卡佳就很满意了。 这孩子基本上是在自己的监护之下长大的，鲍德温总是很冷静，虽然没有小孩子的跳脱让他没有孩子的感觉，但是这让卡佳看他更顺眼了。 比起总是大大咧咧的卡捷琳，这样的男孩很适合与她的性格中和一下。 接下来，随着所有人都站在了护国公夫妻的身边，赫梅把两个孩子抱在了膝盖上，听着儿女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经历的事情。 在成年人看来，这些孩子的事情当然十分无聊，但赫梅还是摆出了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态度，耐心的听着孩子们的讲述，然后十分应景的对孩子们所骄傲之事发出惊叹。 相较之下，卡佳则就在旁边冷淡的喝着茶。 咋眼一看，会让人觉得这对夫妻之间的身份是不是对调了。 不过，卡佳在看向那一双儿女时眼中闪过的疼爱和关心，还是说明了她对孩子们的爱。 只是比起赫梅，卡佳不怎么愿意在孩子们面前拉下脸来，总是板着一张脸，很少在孩子们面前直接释放爱意，这导致孩子们都有些害怕母亲。 不过好在，他们还是知道母亲对他们的爱，毕竟这两个小家伙都是吃着卡佳的母乳长大的，母亲大人虽然脸上总是冷着，但是那种关爱孩子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赫梅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在劳累的处理了诸多军政事务之后，在园里面陪着妻儿玩耍。 看着孩子讲起他们的故事，想着这两个小东西如何成长成现在这样，赫梅就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 孩子毕竟是坐不住的，在父亲的怀里赖了一会儿之后，两个小东西就跳着出去玩耍，而他们的未婚妻未婚夫也赶紧跟了上去。 在很大程度上，阿奈丝与鲍德温扮演的是玩伴与保姆的角色，不过好在毕竟都是孩子，虽然在护国公的面前很是恭敬，但是一旦离开护国公的视线，那就马上玩在了一起。 “这种感觉，真是好啊，要是日子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了。” 赫梅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把其中茶水一饮而尽，享受着茶叶的清香在口中爆开的感觉。 “那今晚和我进屋？” “当然，当然，夫人既然想要，那我当然就要奉陪。” 作为老夫老妻，赫梅与卡佳之间提到他们的事情早就不顾及什么，已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而在卡佳提起行房之事时，赫梅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妻子的脸庞，上面没有发现什么异色，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事情在过去几年里发生过无数次，但每次赫梅都是要如此看看妻子的脸上有没有什么异色。 毕竟，在外面养情人这样的事情，面对老婆时总是心虚的。 提到那情人，赫梅也是颇为感慨，本来最初的想法只是玩玩而已，结果没想到就沉迷进去了，赫梅到现在都没有对那个女人失去兴趣。 赫梅的情人是一位老男爵的未亡人，是一位骑士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嫁给了老男爵。 在其夫“操劳过度”之后，她就以美艳的名声响彻亚甸的社交圈，不过很快她也就消失在了社交圈。 对此没有人意外，毕竟这样的女人，不就是冲着给那些大人物当金丝雀的，多半是被某位大人物给金屋藏娇了。 只不过，没人想到她找到的，居然会是护国公大人，也没人向那个方向想。 护国公的保密工作还是做得很棒的，毕竟直接负责这事的，可是查伦。 这位未亡人身姿婀娜，美艳无脑，比起卡佳那种冷美人，充满着一种别样的风情，让赫梅很是喜欢。 而就在护国公回忆着自己的情人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护国公的思绪。 “赫梅大人，各军已经做好了准备，检阅随时可以开始。” 。 在珀泰克特的大街上，现在正人声鼎沸，因为护国公正在检阅在跨界远征之中立下了功绩的勇士们。 能够被护国公在北方的首都检阅，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士兵们也十分骄傲。 现在，护国公正看着军队把一面面旗帜和一把把武器丢在自己面前，这些旗帜都是精灵的军旗，武器则是精灵贵族的装备。 无数的民众也在看着这一幕，护国公很重视这场仪式，所以他是以最大规格来执行的。 当看到自己部队的战利品被放在护国公面前时，每个士兵脸上都写满了骄傲，同时他们也十分高兴。 虽然，高兴的原因主要是兜里揣满了战利品，在提尔纳丽雅，联邦政府吃了个盆满钵满，这些普通士兵也吃了一个盆满钵满。 属于艾恩·艾尔的金银和各种物品装满了士兵们的行囊，哪怕是这些战利品在商人那里被不断压价，他们依然人均兜里塞满了钱。 在阅兵开始前那段时间里，士兵们就在珀泰克特疯狂消费，街上到处都是撒钱的大兵，他们的消费都一度让这座城市的物价上升。 若不是护国公马上调集了大量资源进入城市，还拉来了大批欧飞尔奢侈品，市民没准就得开始对军队怨声载道。 现在站在护国公面前的，都是来自北方各地的师级部队。 如今，北方师级部队普遍有着三面旗帜，一面旗帜是师军旗，一面旗帜代表其来自的地区，一面旗帜就是北方联邦的旗帜。 这三年来，北方的军队变化很大。 在北方联邦刚刚成立之时，联邦军队说白了，就是北方各地军队的单纯集合而已。 实际上，各国都还用着各国的动员体系和技战模式。 要说有多少整合度，那的确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赫梅自然是要改变这种现状，他通过总参谋部的扩张，来完成这样的影响。 总参谋部这三年里的权力不断扩张，从最初亚甸的总参谋部，变成了整个北方的总参谋部。 以总参谋部作为入手方向，赫梅对各国军队都进行了大量干预。 最初只是单纯的统一编制，然后改变了征兵制度与训练方法，到现在，北方各国原本互相独立的征召体系已经被大致破坏了。 现在各支军队驻扎的地方往往不是在其本国，而是在外国。 通过这样的方法，联邦政府尽可能避免了军队会受到的本土影响。 这样做当然也有其坏处，那就是北方各国军制的特色也被抹平，都变成了一个模子。 再加上适应新模式需要的时间，这样当然会对战斗力造成很大影响。 而赫梅想要的就是这种，在护国公看来，什么特色都比不上批量生产的产品，没看尼弗迦德人也是这样。 固然普通产品有一些特色不如别人，但是他们数量够用，而且质量也是合格的。 当然，距离完全完成整合，还需要几年的时间。 不过现在这支军队也够用了，毕竟他们也不用面对什么强得离谱的敌人。 同时，护国公也建立记录了整个北方军役人员的军务名册。 这些名册记录了整个北方各地的城镇、贵族在战时应该派出的士兵、提供的装备——出兵数量和装备水平则按照其财力决定。 一直以来，北方各国都存在着军务名册这类东西。 毕竟，贵族城镇基本都有着出兵的义务，这些力量都得尽可能用起来。 只不过，由于时间的原因，这些名册都普遍存在着年久失修问题。 虽然大体还算是足够用，但是还是浪费了许多资源，所以赫梅要进行整顿。 负责这个任务的自然是总参谋部，也是借着这件事，赫梅得以真正在北方确立了总参谋部在军中的地位。 对北方的军事资源进行整合，这背后代表的是多么庞大的权力，哪怕是最愚昧的农夫也知道。 在此之后，北方军队才勉强算是到达了赫梅希望的样子。 回到检阅仪式上，看着各部队差不多把战利品都上交完毕之后，看着军队那副振奋的模样，护国公极其满意。 而也是这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查伦走到了护国公的身后，告诉了护国公一个消息。 “大人，利维亚的杰洛特前往了陶森特。” 听到了这个消息，赫梅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点了点头。 而在他的心中，他想的是一件事。 血与酒的故事，终于开始了。 明天更多点 第229章 猩红启动 陶森特，美酒的国度。 在尼弗迦德帝国之下的一片片废墟和战区之中，陶森特无疑是最为特殊的那一个。 作为最早加盟尼弗迦德帝国的存在，陶森特因此在帝国内获得了大量特权，再加上向来的顺从，所以这里成为了尼弗迦德治下一块难得一见的净土。 陶森特阳光明媚，气候温和，还出产着大量葡萄酒。 饥饿两个字失去了意义，因为这片土地上的树林和树丛一年四季都结满了丰硕又多汁的果实。 由于这富裕的环境，因此当地民众也变得好客而热情，他们总是乐于请每一个路过的行人来饮一饮自家的葡萄酒。 陶森特充满葡萄酒、歌曲和女人…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葡萄酒。要喝最好的葡萄酒，就要喝陶森特酒，任何品酒师都会这样说。 陶森特着名品牌的美酒不但要价不菲，甚至还会出现在国王的餐桌上，现在北方的那位护国公，正是陶森特葡萄酒的狂热爱好者。 所以，大家对它的印象就是一个时刻醉意满盈的小国家，成天在庆祝，与现实脱节。 这种评价是一种嘲讽，也是一种嫉妒。 陶森特的风调雨顺在这个混乱的世界是那么格格不入。 有许多强盗和乱军都想要把混乱带入到这个富裕的小国家之中，但是他们都被陶森特勇敢的骑士们阻止。 陶森特公国并没有一般的军队，只有少数的流浪骑士保卫边境和主要道路。 而正是这些总是喊着誓言的骑士保卫了陶森特的边境，维持了这片土地的平静。 但是，到现在，一场场残酷的杀人案打破了这个小公国的宁静。 恶兽在这个酒与诗的国度肆虐，留下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死者还都是在陶森特德高望重的骑士。 这被视为了对陶森特的挑衅，女爵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悬赏，要手下骑士抓住恶兽。 但很可惜的是，骑士们也许在边境上可以勇敢的杀死强盗，但是去抓那个恶兽？那根本做不到。 在恶兽的受害者连续出现之后，女爵决定派出使者，请那位着名的利维亚的杰洛特，请他到陶森特来抓捕恶兽。 所以，这便是杰洛特来到陶森特的原因。 当时杰洛特时隔许久，终于再次出关找工作，然后遇见了自己的两个老熟人，陶森特女爵派来的使者。 白狼接下了这个委托，接着就踏上了前往南方的道路，又一次回到了那个童话国度。 本来，杰洛特看来这不过一次平常的委托——他没有少被权贵邀请去抓怪物——但是随着探究的深入，他越来越发现此事的错综复杂。 他先是见到了老朋友雷吉斯，从他的口中知道了恶兽的身份，高等吸血鬼狄拉夫，也知道了狄拉夫不断犯下血案的原因——有人绑架了他的爱人，胁迫他这样做。 接下来，在雷吉斯的请求之下，杰洛特便踏上了解救狄拉夫爱人的道路，然后，他发现自己又卷入了一个泥潭之中。 随着调查的深入，浮上水面的居然是陶森特当年的继承人，还有尼弗迦德帝国企图加强对陶森特控制的阴谋。 而且雷吉斯还感觉到，这事里还有其他高等吸血鬼加入其中，并且名为永夜之蚀的邪教还在其中活动。 莫拉汉姆家族，融入了人类社会的高等吸血鬼家族，甚至还位列于尼弗迦德的古老家族之中。 在尼弗迦德内战之中，这个家族支持托雷斯，还主动解放了自家的奴隶。 这与其他古老家族形成了鲜明对比，大部分古老家族都是选择主力站莫尔凡，只派出一些分支到托雷斯那里 这导致莫拉汉姆家族一度被针对与敌视。 那些古老家族当然明白莫拉汉姆家族的底细，但他们没有选择揭露其吸血鬼的身份，毕竟古老家族的声誉很大程度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接下来，随着托雷斯打赢了一场又一场战争，这个家族反而在帝国获得了大量权力。 跟在托雷斯皇帝的后面，莫拉汉姆接管了大量原本属于各个古老家族的产业。 在如今的尼弗迦德帝国，莫拉汉姆家族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仅亚于托雷斯皇帝与军部的存在。 在又一次与心中大骂一番之后，杰洛特发现自己没有选择，只能踏入这场漩涡之中。 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雷吉斯，还为了陶森特这片美丽的土地。 现在这局势，一个弄不好，陶森特甚至可能变成战场，这个美丽的国度就会毁于一旦。 然后，随着吸血鬼与猎魔人的研究，他们发现事情的走向越发离奇。 那就是，原来这一切都是狄拉夫的爱人所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而这个爱人，正是陶森特女爵的姐妹席安娜。 在从莫拉汉姆家族的手中救出席安娜后，众人赫然发现她根本没有遭遇什么折腾，她更像是被招待的客人。 而到了这里，狄拉夫也回味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狄拉夫意识到自己被自己的爱人给骗了，为了爱人，他杀了自己的朋友，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而这一切居然都是爱人自导自演的？ 这让这个吸血鬼怒火中烧，面对狄拉夫难得一见的怒火，席安娜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语给吞咽了下去。 在愤怒之中，狄拉夫决定要去冷静冷静。 在离开之时，狄拉夫让席安娜一周后来见他，解释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他就会作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而让局势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循着冲突与混乱而来的女爵，发现了自己的姐妹。 出于对姐妹多年流落在外的愧疚，哪怕是席安娜明显有着可疑之处，女爵还是把她的姐妹给保护了起来。 然后命令杰洛特和雷吉斯去寻找狄拉夫，解决掉这个恶兽。 一个想要藏起来的高等吸血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女爵丢给了杰洛特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毫无疑问，对于杰洛特和雷吉斯来说，局势毫无疑问是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雷吉斯的心情则更加糟糕，他曾经与狄拉夫发现过一件事，而他现在有感觉，狄拉夫就是要去做那件事。 而那件事一旦发生，事情的性质就讲发生剧变，那将会变成波及整个大陆的事情。 。 在陶森特古老吸血鬼堡垒的废墟之中，身着大衣的狄拉夫正在燃烧的火盆之前。 那火盆上有着繁杂的雕刻，其中展现的艺术风格，无疑是不属于人类的。 其上还散发着极其古老的气息，而且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这东西还有一股非常强烈的异域之感。 通过火光，可以看到在狄拉夫的身边站着两只卡塔卡恩，它们就像是训练良好的猎犬，在狄拉夫身前耐心的等待着。 而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无数低阶吸血鬼的红色双眼在夜幕中是那么炯炯有神，远远望去，这一切宛如百鬼夜行。 在低阶吸血鬼们期盼的目光之中，狄拉夫用一把有着典型吸血鬼风格的匕首划开了手掌，让自己的的鲜血滴落在火盆之中。 “我们为此已等待太久，被那些享受着舒适富足生活的人终日猎杀，到此为止吧，‘猩红诅咒’今日释放，曾经的猎人现在已成为……我们的猎物。” 在狄拉夫说完这句话时，天上的月亮突然占据了几乎半个天幕，然后，月亮变成了血色的。 无数吸血鬼发出了嚎叫……不，不只是吸血鬼，在世界各地，在那些人类难以到达的深山老林、幽秘险地之中，无数怪物对天穹发出了嚎叫。 与此同时，术士、猎魔人、德鲁伊……这些操弄着超自然力量之人或者从梦中突然惊醒，或是愕然看着天上的血色月亮。 他们明白，某种逝去的恐惧，在今夜归来了。 而在世界一些极其幽秘，甚至可以说是无法到达之地，一些亘古就存在的强大者也注意到了血月与其带来的变化。 只不过，他们大部分都只是看了一眼，也就继续睡了。 在这之中，一位陶森特的吸血鬼长老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变化，但是他没有管，对于他来说，这不是重要的事情。 他只期望，人类不会因此而大举上门，打扰他的清净，人类垃圾是垃圾，但是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巨大，这些弱者根本就杀不完。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不想让上门的人类，却在不久之后就找上了门…… 在吸血鬼城堡的废墟之中，看着源源不断汇集，几乎把废墟塞爆的嗜血吸血鬼们，即便是狄拉夫，也在内心暗暗感到吃惊。 他没想到，只是一个陶森特，就潜藏着数量如此夸张的吸血鬼。 不过，这对于他的计划来说，也是好事。 既然人类听不懂他的话，那他就用人类最能听懂的东西来和他们说话吧。 在狄拉夫的生命里，他无数次见识过这种东西是多么有效。 这东西就是火与血。 高等吸血鬼举起手，指向了陶森特的都城鲍克兰所在之地，接下来，无数吸血鬼在夜幕中冲向了熟睡中的城市。 现在，正是吞噬血肉之时。 。 对鲍克兰来说，这个夜晚实在是太疯狂了。 本来对市民们来说，这不过是又一个醉醺醺的白日之后的休息，但是却变成了一个死亡之夜。 无数吸血鬼成群结队的爬入了城市，在他们面前，无论是流浪骑士，还是公国守卫，都不堪一击的溃败。 他们对抗强盗与溃军尚还合格，但是面对这仿佛铺天盖地一般的怪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的盔甲与战技在这些怪物面前是那么无力，以往是人类围攻怪物，靠着配合、刀剑与智慧杀死怪物，而现在，被猎杀围攻的变成了人类。 只有那些策马在街道上奔驰的骑士们才有一些应对的余力，但前提是他们必须保持着速度，速度一旦慢下来，骑士们就会被怪物一拥而上撕成碎片。 公国的守备力量都如此狼狈，平民面对这些怪物，那就是完完全全遭遇了屠杀。 鲍克兰，这仿佛永远的美酒与诗歌之地，现在却变成了一个血腥的屠杀场，吸血鬼在街道上肆虐，把无辜者做成各种各样的惨状。 平民所能做的，也就缩在屋子里面，祈祷吸血鬼不要发现他们。 这一切，看起来仿佛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一般让人难以接受，鲍克兰仿佛变成了怪物的城市。 不过，话说回来，在千年之前，这片土地也的确遍布着吸血鬼。 最后，公国的军事力量所能做的，也只有死守鲍克兰城堡，保护女爵的安全。 但即便忠诚的守卫和骑士们守住了每一个前往城堡的道路，对于身手敏捷的吸血鬼来说，这根本拦不住他们。 不断有着吸血妖女这样敏捷的吸血鬼跳上城堡，直接围攻女爵，若不是有杰洛特和雷吉斯，他们早就被杀死了。 “砰！” 杰洛特用手上的火枪干掉了最后一个吸血鬼，随着那扭曲的躯体倒下，白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向了鲍克兰的市区。 只见整个城市都处于火焰之中，并且不断有着响彻天际的惨叫响起，那些惨叫是那么惨绝人寰，哪怕是杰洛特这个身经百战的猎魔人，听到那么多声音同时响起时，也难以抑制的感到胆寒。 “这一切的发展，太超乎我的意料了。” 雷吉斯面色难看的走到白狼身边，他的身上有一些鲜血，但都是挑战他的吸血鬼们的。 雷吉斯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我们必须终结这场疯狂，雷吉斯，你有什么办法吗？” “席安娜，她是一切的根本，另外，我们一族在陶森特有位长者，但是……” 雷吉斯的话没有说完，两人的视线突然都被城市边缘的动静吸引了过去。 他们超强的视线让他们看到，那里正有一支骑兵正在进入城市，他们普遍装备着白银武器。 而这些人的头顶，有着北方联邦的旗帜。 明天多更些 第230章 虎头蛇尾的长爪之夜 这些北方联邦的骑兵显然对当前的现状早有准备，他们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就在吸血鬼里面横冲直撞，最大程度利用速度带来的优势和手中的白银武器。 不过只是骑兵也没啥用，毕竟骑兵终究有着速度慢下来的时刻。 当这样的时刻出现，吸血鬼们就会一拥而上，把那可怜的骑士撕成碎片。 接下来进入的北方步兵，就成为了关键。 这些北方步兵普遍携带着白银武器，并且里面火枪手与弓弩手数量众多。 每当骑兵用冲击确定下一个城区的安全之后，这些步兵就会立即进入，挨家挨户搜索吸血鬼，一旦有吸血鬼冒头，那就马上会被白银武器打烂。 这样在确定下一个区域的安全之后，骑兵也会在此休息一段时间，接着进行进一步冲击。 并且为了防止吸血鬼卷土重来，他们还使用了大量术士的驱逐符号以驱赶吸血鬼。 在这样的情况下，吸血鬼正在被北方人缓慢而坚定的驱逐出去。 在被北方人肃清了吸血鬼的城区之中，北方人就会就地组织市民灭火与救治伤员。 而那些趁火打劫的城市黑帮成员则一旦被抓获，那就会被马上处决。 从北方人进入的城区范围来看，北方人出兵数量十分庞大，而且赫梅本人来到了陶森特。 毕竟，这可是他等待了很久的机会，护国公早就在计划利用长爪之夜（吸血鬼攻城的称呼）的混乱，来拿下这个诗与酒之国。 护国公在陶森特边境上布置了超过三万的军队，在确定长爪之夜的发生后，这三万人就果断跨过了边境线。 至于打着的旗号，那当然是为陶森特解决吸血鬼。 至于为什么北方军队来得那么快……这种小事不必在意。 现在到达鲍克兰城下的北方军队有上万人，这都是骑兵和骑马步兵，只有如此才能保持前进的速度。 在护国公的计划之中， 只有如此，北方联邦才能以拯救者的姿态完美控制住陶森特。 “护国公大人，我建议您给我一支别动队，我们可以先确保酒商行会和桶匠行会的安全。” 在北方护国公于鲍克兰城外的本阵之中，出身陶森特骑士的克里斯·德雷尔向赫梅建言道，这个骑士现在颇为激动。 这种带着强大力量回归故乡并拯救故乡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护国公本阵的防护十分严密，大量的士兵散布在其中，每个人都配有白银武器。 并且随军的还有大量术士，护国公身边还有狮鹫学派的猎魔人作为保镖。 “为什么呢？克里斯？” 护国公看着这个陶森特骑士问道，这次出征，作为对陶森特形式十分了解之人，他是这一战的重要顾问。 “若是施恩于酒商和桶匠，护国公大人，这样陶森特的支柱产业就欠下我们人情了。” “那就派人去，克里斯，既然你熟悉这一切，那事情就让你来操盘。” 护国公看着一队长枪兵走向燃烧中的城市，他们白银的矛头正在闪闪发光。 对于克里斯的建议，护国公其实也清楚，只是他不屑这样做而已，因为这次之后，自己就控制住陶森特了，哪儿用在乎这些呢？ 不过，下面的小伙子既然想要表现，那就让他们去吧。 获得了护国公许可的前陶森特骑士满面欣喜的下去领兵了，他还有个理由没有说，那就是酒商和桶匠行会都给他塞过钱的。 作为护国公卫队中的陶森特人，老家的陶森特人自然走过他的关系，通过他的帮助来促进商品的销售。 现在，是还人情的时候了。 护国公就这样看着大队骑兵奔向城市，思绪也飘到了他派人去执行的一个任务上，也不知道阿伯拉特把事情执行得怎么样了…… 。 在鲍克兰的城堡之上，杰洛特和雷吉斯虽然看不到护国公的到来，但是他们可以看到在北方人的进入之下，鲍克兰正在缓慢而坚定的恢复正常，吸血鬼正在被不断驱逐出去。 “这恐怕是这个夜晚唯一的好消息了。” 用着超强视力看着北方人肃清房屋的行动，杰洛特说道，然后如释重负的坐在了一张石椅上。 “嗯，北方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大规模进入陶森特，我估计有人要不高兴了。” 雷吉斯说话时，还看向了鲍克兰城堡的塔楼与主堡，他的话语意有所指。 “不知道这次之后，这个美丽的国度还能不能存续，杰洛特，我想我们又站在了见证历史发展是位置上，有些事情得发生剧变了。” “去他妈的政治吧，雷吉斯。” 在这个美丽的国度中好不容易得以放松一二的白狼一想到那该死的政治又会涉及其中，就感到莫名的恼火。 陶森特若是落在北方手中，没准又一轮南北大战就得开始了。 杰洛特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北方战争时北方领域的种种惨状，若是这些惨状发生在陶森特…… 所以他的语气很不友善。 “噢？杰洛特，你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不过我也理解。但是伱也别为此担心太多了，南北对峙的局势已经改变了，现在主攻的是北方人，陶森特还是很难被战火波及的，这个国度还是可以继续它的繁华。” 雷吉斯笃定的说道，吸血鬼一如既往的轻松看出了杰洛特的心思。 “看起来，你不认为尼弗迦德人能在接下来的南北战争里获胜，雷吉斯，是什么促使了你这样想？” 杰洛特的语气依然不好，雷吉斯对政治高谈阔论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那些在安全的后方鼓动战争的家伙。 他知道，吸血鬼不是那样的人，但就是莫名的恼火。 “战争会怎么发展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北方人肯定是占有优势的那一方，如今的南北对比，早就已经剧变了，杰洛特，你应该更新你脑海里面的印象了。” 雷吉斯继续笃定道，杰洛特见此摇摇头，不打算说下去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绝对说不过吸血鬼，所以他闭目冥想起来。 见白狼不言，雷吉斯也没有说什么，他也坐在了一边休息。 随着北方军队的介入，鲍克兰的安全则是时间问题了，他们也用不着那么急切的去寻找解决方法，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而在另一边，鲍克兰的公爵卫队赶紧加强城堡入口的防御，架设了大量工事，准备应对可能的吸血鬼袭击。 而在城堡里面，仆人们正忙着把一个个窗户钉死，防止吸血鬼冲进来。 只不过，在他们休息了几分钟之后，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 “是吸血鬼？” 拔出银剑的杰洛特问道，而雷吉斯的眉头差不多皱在了一起。 “不……不是，是人类，但是他们身上那股气息，是莉莉特信徒！” 雷吉斯话音刚落时，城堡工事处响起了爆炸，接着暗红色的能力四溢。 接着永夜之蚀的邪教徒和他们驱使的类人怪物冲了进来，与公爵卫队打在了一起。 虽然不知道这些邪教徒是怎么回事，但是猎魔人和吸血鬼还是 一时间，鲍克兰城堡的华丽塔楼下喊杀震天。 有着猎魔人和吸血鬼在这里，这些攻击的邪教徒很快就被肃清，雷吉斯虽然碍于场合，无法展现自己的能力，但那也不是普通邪教徒和怪物可以对抗的。 所以，很快，最后一个永夜之蚀的邪教徒倒下，但是在这些疯子面前，公爵卫队也是损失惨重。 还活着的卫队成员惊魂未定的喘息着，他们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根本不复平常的威严。 然后他们看向猎魔人和吸血鬼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若不是有着这两人，他们早就死了。 “这群家伙为什么来凑这个热闹。” 刺死一个装死的邪教徒之后，杰洛特不解的说道。 “而且这攻势，简直就是在找死。” 杰洛特说到这里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看向了雷吉斯，而雷吉斯则是差不多的表情。 他们的脑海里面都浮现了一个词。 黑日诅咒。 席安娜当年被陶森特驱逐，就正是因为黑日诅咒，而对永夜之蚀这些崇拜莉莉特的邪教徒来说，黑日诅咒正是他们崇拜的那个喜好毁灭世界的神灵诞世的关键。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立即冲向了城堡，从管家那里询问到了女爵把自己姐姐藏在了什么地方。 接着，他们赶到了那本刻画着童话世界之书的所在，却发现这里守卫的公爵卫兵都已经死去。 在死者的尸体之间，散布着几具永夜之蚀邪教徒的尸体。 看到这里，无论是猎魔人还是吸血鬼，脸上的表情都很难看，然后他们走入了房间。 接着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本刻画着童话世界的书籍。 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可能，永夜之蚀带走了这本书。 猎魔人和吸血鬼苦恼的坐在那里，这次实在是太失败了。 就在这样一种氛围之中，一阵让人感到胆战心惊的嘶吼响起，雷吉斯突然站了起来，表情也非常怪异。 而在外面的天空中，这次出现了成群结队的蝙蝠遮蔽了月亮，那景象看着极为可怖。 “怎么了？” “是暗影长者，还不止一位，怎么会……” 雷吉斯的语气里面满是难以置信，杰洛特还是 “到底怎么回事？” 白狼接着问道。 “暗影长者是我们一族的统治者，我们一族没有人可以违背他们的意志，我们居然集体下令了，这……” 雷吉斯被震惊得说不出来话了。 “那命令是什么？” “命令在鲍克兰的吸血鬼马上离开。” 听到这句话，杰洛特马上看向了外面。 接下来，他就看到了成群结队的吸血鬼正在逃命似的离开鲍克兰，看到那么多吸血鬼成群结队的跑路，杰洛特都怀疑他眼了。 。 “该死，长者们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 看着天上成群结队的蝙蝠，莫拉汉姆家族的长子，菲利普·凡·莫拉汉姆怒骂道。 本来成功挑动了狄拉夫那个没脑子的家伙进攻鲍克兰，鲍克兰元气大伤之后，属于他们家族的人会控制住陶森特的各个产业。 结果突然来了北方人，若是北方人控制了这里，那对他们来说可就糟糕了。 不过解决方案也有，那就是继续把吸血鬼投入到这座城市里面，用吸血鬼淹没这些北方人。 现在，他正好聚拢了一大群吸血鬼，打算加入到战局之中。 结果现在在长者们的命令下，吸血鬼们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撤退。 纵然菲利普如何不愿意，他也只能选择离开，因为暗影长者就是吸血鬼的法律，没有什么可以高过暗影长者。 在不甘心的看了城市一眼之后，莫拉汉姆家族的长子也只能选择离开，放弃他们经营已久的计划。 。 “成功了。” 看到吸血鬼们不断逃跑，和前线传来的信息，赫梅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很大程度上，都是他的手笔。 赫梅派阿伯拉德去见“陶森特真正的统治者”只为从他们这里获得帮助，至于怎么让他们愿意帮忙。 既然暗影长者们那么执着于回到他们的世界，那他就把狂猎穿越世界的技术给他们。 而有了来自暗影长者的背书，从此之后，吸血鬼对于赫梅的政权来说，就根本不是问题。 只能这些吸血鬼能不能找回到他们的世界，赫梅对此呈悲观态度。 希里当年天知道在诸界游荡了多久，见过的世界千千万万，都难以找到正确的世界和正确的时间。 这还是建立在其有着上古之血的前提下，那些吸血鬼想要找到他们家乡比这要难得多。 当然，和暗影长者这样的吸血鬼交易，肯定有着风险，所以赫梅让阿伯拉德带上自己戴过很久的克里夫神徽。 这个东西足以威慑那些吸血鬼。 而现在，吸血鬼们成群结队的撤退，无疑说明赫梅的目的达到了。 “整军，我们进城，让我们去见见女爵大人。” 随着赫梅的命令，他的卫队忙碌了起来，前线的部队也忙碌了起来。 。 随着太阳的升起，陶森特的梦魇终于结束了。 无数人战战兢兢的走出房屋，看着街道上的吸血鬼与人类尸体，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从来没有人让人那么觉得安全。 太多人死在了这个血腥的夜晚，还有许多人无家可归，许多家庭失去了顶梁柱——但至少比灭门要好。 哪怕是陶森特人乐天的性子，现在都感觉一切无比沉重，无比压抑。 由于情绪实在是压抑，以至于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街面上充斥着北方联邦的士兵。 而鲍克兰的城堡到现在已经焕然一新，血迹被擦去，尸体也被清理，因为这里有着一位贵客，北方的护国公。 不过，女爵还是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给鲍克兰善后上，赫梅也理解女爵的心情，所以就坐在一边喝着桑格烈。 “你们居然失踪了半个晚上！这半个晚上你们都在干什么？我的姐姐还不见了！你们必须找回我的姐姐！必须！” 在收拾了鲍克兰的一系列烂摊子之后，女爵接见了猎魔人与吸血鬼，并发出了如上话语的怒斥。 之前一系列烂事让女爵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突然发泄了出来。 而杰洛特和雷吉斯则是有苦说不出，昨天晚上他们是失踪了一段时间，但那是为了彻底解决狄拉夫和陶森特的恩怨。 在暗影长者发出命令后，雷吉斯想办法和狄拉夫碰了一次面，然后雷吉斯和杰洛特把责任全部丢给了莫拉汉姆家族，为席安娜做出了解释。 对于这些解释，狄拉夫也显得很纠结，但是最后，这个吸血鬼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只不过，他接下来也不打算去管席安娜的事情了，这个吸血鬼决定找个地方去安静一段时间，也就此离开了陶森特。 狄拉夫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他们面对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他们依然要去找席安娜。 所以，现在猎魔人和吸血鬼就在这里挨女爵的骂。 “女爵，我觉得不必对这两位太苛责了。” 在一边看戏的赫梅开口说道，为雷吉斯和杰洛特解围。 “毕竟，接下来寻找您的姐姐，还是得靠这两位呢。” 面对赫梅的话，女爵一度想要发作，只不过，一想到直接面对的人，女爵还是忍住了她的脾气，而在女爵收敛了她的脾气之时，她的理智也随之归来。 “是的，您说得对，两位，请下去吧。” 听到这里，猎魔人和吸血鬼连忙离开，很快，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女爵和护国公，以及一大堆卫兵和仆人。 赫梅对女爵笑了笑，“女爵，我想，我们也应该讨论讨论陶森特的未来了。” 面对赫梅，女爵依然维持着优雅的姿态，但是在内心，她是哀叹不断。 想要把这位爷送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接下来能做的，也就尽可能多争取一些利益了。 第231章 群魔乱舞 在大致处理好了鲍克兰的诸多事务之后，陶森特女爵宣布陶森特加入了北方联盟。 女爵虽然傲慢，但是她的头脑是清醒的，如今的陶森特，目前也只有这个选择了。 公国的财富中心鲍克兰因为吸血鬼的入侵而损失惨重，公国内还驻扎着三万北方军队，各个要点都已经被北方控制。 更何况，自从长爪之夜后，公国各地怪物的活动频率陡然上升，作为公国经济根基的葡萄庄园频繁遭遇袭击。 而因为长爪之夜而损失惨重的公国卫队和流浪骑士根本无力清剿这些怪物。 但若是放任不管，公国的财政根基就会受到重创。 到处都贴满了急招猎魔人的告示，可这些告示却鲜少有人揭走。 现在，只有北方人可以提供足够的支援，他们有军队，也有猎魔人，来对抗这些蜂拥而起的怪物了。 这样的陶森特，还有什么资本和北方联邦谈条件呢？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护国公愿意，立即就可以废掉她的女爵身份，直接统治陶森特。 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那纯粹是因为看在北方和陶森特之间密切关系和友好往来的份上。 所以，女爵很明白现在应该做什么。 虽然女爵很容易上头，但是她还是有政治头脑的，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应该做什么。 赫梅给了女爵这个老贸易伙伴一个台阶，女爵则十分有默契的接下了这个台阶。 就这样，陶森特成为了北方联盟的一员。 对于陶森特的普通人来说，这些政治变化对他们没有多大影响，最多就是尼弗迦德大使馆变成了北方大使馆。 虽然因为葡萄酒产业而富裕，但是陶森特终究还是一个小地方，这里的人眼中的世界就是葡萄、美酒和诗歌组成的。 陶森特依然是那个富裕的国度，人们更在意因为长爪之夜而死去的人和巨大的财产损失，还有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大量怪物。 而南方的尼弗迦德帝国也无法因而作出反制，毕竟它的首都还处于欧飞尔的大军之中，陶森特边境上的尼弗迦德驻军都在期盼北方人不要打进来。 在陶森特成为了北方联邦的一部分之后，针对陶森特的葡萄酒产业，赫梅出台了一系列新政策。 他从陶森特巨额的葡萄酒贸易之中抽取重税，作为对陶森特的补偿，赫梅开放了整个北方的市场给陶森特，还开放了欧飞尔商品对陶森特的输入。 赫梅很乐意利用陶森特葡萄酒来回笼金银，然后再让欧飞尔奢侈品在陶森特从那些庄园主与贵族手中吸收一部分金银，维持经济体系的健康发展，让金银流通量处于较为合理的情况。 虽然这样会导致不少金银外流到欧飞尔，但是欧飞尔与北方有着遥远的距离，北方也需要这样一个地方来消化走市场上多余的金银。 而且中间还有着尼弗迦德这个敌人，所以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大。 由于在整个过程中获得了当地统治阶层的支持和配合，加上护国公大棒加大枣的政策，因此陶森特的易帜进行得非常顺利，各种政策的实行也十分顺滑。 所以，护国公接下来就把精力放在了整顿南方防线上。 陶森特被进驻了上万北方驻军，几座曾经盘踞了强盗的陶森特城堡也被北方军队清理，变成了北方军队的驻地。 同时，在马那达山阶上，借着这次扩张，赫梅成功把尼弗迦德的势力彻底逐出了山阶。 他还发现并重启了山阶之中被大雪掩埋的熊学派城堡，这座城堡位置险要，所以护国公把这里作为山阶北方驻军的总驻地。 这座城堡当年并没有遭遇战争破坏，因此只需要清理了这里的积雪，城堡就可以重新使用。 这座古老的熊学派城堡因此重新焕发了生机，只是行走在城堡之中的不再是猎魔人，而是北方联盟的士兵。 接下来，南方人想要北上就必须攻打这座堡垒，而这座堡垒极其易守难攻，它就像是北方的钥匙一般，牢牢把守着山阶。 解决了边防问题后，赫梅接下来就得解决国内的问题。 准确的说，是解决猩红诅咒的问题。 拿下陶森特的消息固然使得整个北方都很振奋，但是比起生活中突然冒出来的怪物，就什么都不是了。 由于猩红诅咒，从农村到城市，几乎每个地方都在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怪物： 食尸生物成群结队的游荡在大道上，类虫生物遍布荒野之中，下水道里游荡着水鬼，吸血鬼与狼人在夜间嚎叫。 各种各样的精怪都不甘寂寞，纷纷冒头，甚至连极其稀有的鹿首精和羊角魔之类的东西也钻了出来。 更离谱的是，巨人部落这种东西居然再次出现，成群结队的在世界上游荡。 这些怪物甚至还敢于攻打人类的定居点，一些小村庄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灭绝，中型大型的村庄也十分够呛，只有在城镇里面才能绝对保证安全。 不过灭村属于是很少见的景象，在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发展之后，人类早已不是刚流放登陆时那般羸弱。 但即便如此，还是导致了北方很多地方出现了衰退，小村庄和独居野外之人放弃了他们的家园，向着更大的聚居地靠拢。 现在在北方各地，时间仿佛回到了人类刚刚流放登陆时的样子，野外遍布着怪物，定居点都修建起了木墙，人们要穿戴装备出去侍弄庄稼，城市之间来往的商队就像是军队一般。 北方联邦的军队不断出击，解决各地肆虐的怪物。 但是，比起混乱的局势，他们的数量还是不够用。 北方领域实在是太大，现在各地牛鬼蛇神的数量不断激增，想要清剿他们实在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猎魔人与怪物猎人们的生意也繁荣了起来。 北方的官方和民间都乐于使用这些编外力量，毕竟现在力量是根本不够用的。 对于这些曾经一度困扰日子应该怎么过下去的猎人们来说，好时代终于来临了。 而对于统治者们来说，这是一个坏时代，对于护国公来说更是如此。 在亚甸，吸血鬼们肆虐在这片土地，防御工事之外过夜被视为了一件送死的事情。 在科德温，巨人部落选出了他们的君王，这些巨人甚至开始攻打当地城镇。 在瑞达尼亚，狼人成群结队的在平原上狂奔咆哮。 在泰莫利亚，森林里面的鹿首精们带着怪物和野兽走了出来，向着人类发泄森林的怒火。 在柯维尔，从巨龙山脉对面翻过来的怪物越来越多。 在哈克兰、在希达里斯，在利维亚……这样的混乱不断发生着。 这还只是这些地方最大的问题，其他问题都还没有算上。 而护国公需要对这一切负责，他必须去解决这些问题。 当然，也不是所有地区都乱了，有些地区就自己平了自己的问题，还帮助其他地区。 这个优等生就是玛哈坎，群山里面的矮人本来每年都要大扫除清洗怪物，现在无非是多一些工程量而已。 怪物乱跑也不用怕，玛哈坎遍地的堡垒，拿来应对怪物也是十分合理的，怪物根本啃不破这些石头建筑。 在解决了内部的问题之后，玛哈坎的矮人军队就开始帮助周边，帮助矮人赢得了一大波名声。 怪物的激增使得各种各样的末日预言又开始泛滥起来，使得社会一度混乱。 邪神们也在猩红诅咒之中获得了力量，他们的信徒能够施展的力量也更多。 而且大量的邪教徒走出了他们的藏身之地，开始兴风作浪。 各种关于邪教的恶性案件层出不穷，诺维格瑞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发生了三起邪教屠杀献祭的事件，死亡上百人。 珀泰克特也遭遇过几次来自邪教徒策划的袭击，不过由于当地戒备高，加上完善的户籍政策，因此邪教徒在他们造成更大破坏之前就被揪了出来，算是把阴谋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在诺维格瑞这个文化上的北方首都局势都如此恶劣，那乡村里面局势有多恶劣就不用多说。 甚至有些村庄都一度被邪教控制，变成了血腥的血祭场。 当然，这些情况在南方也发生了不少，整个大陆都因为猩红诅咒而陷入了混乱之中。 牛鬼蛇神们就像是最后的狂欢一般，成群结队的涌了出来。 所以，赫梅需要尽快带着在陶森特的北方军队回到北方。 现在北方到处都需要人，到处都有战事。 而且护国公身在北方，也更能安抚人心。 不过，赫梅对局势并不是很担忧。 虽然这一系列烂事搞得他焦头烂额，但是事情都还在控制之中，各地的消息应接不暇，但是归根结底，大部分都是小事。 这种程度的怪物暴动，并不能影响人类社会的运行，只是增加了一些社会运行的成本。 而人类，是一个最擅长适应的种族，在人类适应之后，一切都不是问题，接下来则是像过去几百年那样，一点点的把怪物数量杀下去。 在赫梅于欢呼于荣耀之中带着军队回到北方时，在南方，尼弗迦德帝国也在发生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 。 尼弗迦德金塔之城，尼弗迦德帝国的核心，帝国皇冠上最为闪耀的明珠。 而现在，这座巨城正处于战火之中。 城外精美的庄园、建筑和农田都已经被毁灭，根本不复往日的美丽，还被士兵反复糟蹋。 金塔之城的城墙更是伤痕累累，但依然屹立在那里，依然显得那么坚固。 其下还遍布许多尸骸，还有腐烂的巨兽尸体，这些尸体身上的服饰，都有着南方的风格。 地面上有着许多大坑，这是来自守军的火炮，金塔之城的火炮数量，也是十分恐怖的。 来自欧飞尔的军队把这座城市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欧飞尔王子瑟瓦特领导着这十万大军。 欧飞尔的精锐在这一战中尽出，尼古拉斯国王倾国而出，只为拿下金塔之城，彻底解决尼弗迦德。 光是远洋而来的战象数量都超过了八百，哪怕是对于欧飞尔来说，战象也是极其珍贵的资源，这次却来了那么多。 欧飞尔人还带来了一种超大型火炮，炮口被雕刻成了咆哮的野兽，只可惜，这些火炮虽然动静很多，但还是难以打破金塔之城的城墙。 欧飞尔人还发明了一种象炮，不断轰击着城墙，然后在守军火炮反应过来之前调换了位置。 统一了欧飞尔诸过的尼古拉斯国王也是有着很大野心的，他想要打败尼弗迦德，干掉这个曾经操纵欧飞尔诸国纷争的存在，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地位。 而且，从北方获得的土地，还能让自己的权位更加稳定。 在几十年前，尼古拉斯不过是欧飞尔诸王中的普通一员，然后靠着阴谋、杀戮与贿赂，他得以成为了整个欧飞尔的王者。 但是，他的王位是不稳的，诸国的坚定支持者一直都在蠢蠢欲动。 这些年来，和尼弗迦德漫长的对峙使得很多人不满，纵然尼古拉斯果断镇压了反对势力，但是不满依然存在。 所以，他决定要彻底解决尼弗迦德。 与北方人结盟让尼古拉斯颇为自己的选择自傲，黑衣大军在北方的惨败给他提供了机会。 他派出了自己的儿子，派出了倾国的精锐。 只不过，金塔之城的坚固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欧飞尔大军的围攻已经持续了足足半年，这半年时间里，欧飞尔人运用了无数巧妙的攻城技术，但最终还是没能拿下这座城市。 而在长久的围城之中，欧飞尔军队也越发懈怠，从打进城里三天不封刀，到现在的巴不得这场战争早点结束。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支尼弗迦德军队在拂晓来到了欧飞尔大营之前。 由于懈怠，欧飞尔人没有发现这些敌人，而指挥这支军队的指挥官托雷斯，指向了欧飞尔营地。 接着无数尼弗迦德铁骑开始了奔驰，从天上望去，就像是黑色的潮流一般。 第232章 兽潮下的时代 在金塔之城下，欧飞尔人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惨败。 围攻这座城市的大军在突然到达的尼弗迦德骑兵面前彻底崩溃，托雷斯皇帝进行了一个极其冒险的战略，即只带着骑兵前往首都，奇袭欧飞尔人后方。 从最后结果看来，托雷斯皇帝赌赢了。 欧飞尔人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支神兵天降在他们身后，哪怕是尼弗迦德骑兵都冲入他们营地，很多欧飞尔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表现得无比迟钝。 在长久围攻之后，许多士兵都已经麻木，警戒什么的也差不多落到了最低，这正好给了托雷斯机会。 击溃营地门口那些数量可以不计的守军之后，尼弗迦德人立即在营地中放起火来。 很快，火焰席卷了整个营地。 欧飞尔人因为乱跑的黑衣骑兵和不断蔓延的火焰而无比慌张，战象也背后火焰所惊，接着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营地里面乱撞乱踩，许多欧飞尔士兵就这样死在了他们国王带来的战争巨兽之下。 接下来，自然就是崩溃了，欧飞尔人慌不择路的逃向海岸，尼弗迦德人则在后面紧追不舍。 金塔之城旁的阿尔巴河里面塞满了尸体，尸体铺满了曾经被南方铁骑践踏的土地，伤亡之惨重可见一斑。 从欧飞尔人那里，尼弗迦德人缴获了大量的牲畜、物资与装备，还有属于欧飞尔王室的大量王室仪仗与珠宝。 随着这些战利品在首都的展示，托雷斯获得了极大的威望与支持。 尼弗迦德的皇位终究是建立在军事上的，在托雷斯的大胜之后，人们对于他的继位也没有质疑了。 更何况，他还彻底打败了北方的那位对立皇帝，成为了帝国唯一一位君主。 而作为失败者，欧飞尔人需要付出代价。 虽然尼古拉斯父子成功逃离了战场，但是他们必须面对接下来欧飞尔国内的风云变幻。 欧飞尔终究只是一个统一十来年的国家，内部还是很不稳的，沙漠之中还遍布性情彪悍的游牧劫掠者。 而在欧飞尔王室遭遇了那么惨烈的失败之后，国家内部的反弹乃是必然的，被曾经的君王，如今的诸侯，还有那些沙漠游牧部落都会发难。 在可见的未来中，欧飞尔接下来几年必须陷入战火之中，成为不了尼弗迦德的威胁。 若是强势的尼弗迦德，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进行对南方的干预，但是现在的尼弗迦德，坐在皇位上的托雷斯皇帝面对着巨大的问题。 他坐稳皇位没多久，就从吸血鬼们那里知道了陶森特易帜的消息。 作为尼弗迦德最初的加盟国之一，陶森特的易帜对帝国的声望上是个致命的打击。 若是发生在平时，这甚至可能导致金塔之城又发起一场政变。 不过，对于现在这个刚刚摆脱欧飞尔大军围攻的金塔之城，大家都没有那些想法了。 但托雷斯面对的局势依然无比艰巨。 猩红诅咒自然也波及了南方，使得尼弗迦德帝国境内也怪物蜂拥而起。 虽然数量上无法和北方相比，但对于怪物已经很久不在大家眼中出现的南方来说，这已经很吓人了。 各个行省的生产生活都因此一度混乱，不过好消息是，各地的叛军和反对势力也因为这些景象而被迫停止了行动。 这对于托雷斯来说倒是一个机会，若是可以尽快肃清这些怪物，那么他也就可以对帝国各地进一步确立自己的权威。 这点来说，托雷斯手里有两张牌，一张是吸血鬼，一张是猎魔人，这两都可以很快的清理怪物。 目前各个帝国行省的状态实在是糟糕，内战毁灭了太多东西，还包括了尼弗迦德在各个行省的部分根基——毕竟，许多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这次都被托雷斯连根拔起了。 而且帝国现在还处于一个战胜了旧制度，新制度却没有确立的尴尬时期。 在内战之中，为了获取更多的力量，托雷斯自然要释放奴隶，从被解放者中征兵。 随着前奴隶士兵越来越多，托雷斯不得不对奴隶制采取越来越激进的政策。 在托雷斯的原计划之中，对奴隶制的彻底摊牌得是在战争结束之后，但是迫于形式，他不得不提前对奴隶制的全面宣战。 结果就导致古老家族和商人协会反弹更加厉害，这些势力拉出来的力量，对托雷斯的统一战争造成了极大威胁，大大延后了统一的时间。 现在奴隶主们是被打败了，但是帝国的经济转型依然是个巨大的问题，许多地方甚至因为原来生产形式的瓦解而停止生产。 还有很多地方则是依然继续着原来的生产形式，只是换了一张皮而已。 托雷斯以被解放的奴隶作为主干，逐步接收着帝国的国土，但是这些都需要很多时间，事务员是远远不够用弗，培养合格的事务官需要不少时间。 而且由于这轮内战，各个行省的反抗者都蠢蠢欲动，内战双方都极大压榨了行省居民，行省人之中酝酿着极大的怒火。 若不是因为怪物们因猩红诅咒而大量冒了出来，现在帝国各个行省早就叛军遍地，而在猩红诅咒暂时结束之后，这个问题还是得爆炸的。 总之，托雷斯现在面对的帝国依然有着庞大的内外问题。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原来的帝国权贵阶层差不多被一扫而空，还活下来的则全都跪在了他的面前。 现在尼弗迦德已经没有了反对派，托雷斯可以肆意在帝国的政治蓝图上涂涂写写。 这是哪怕是他上次在位时，也没有的体会与待遇。 但是，虽然说前途是光明的，尼弗迦德终究还是需要时间的，而北方那位护国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对此，托雷斯也清楚，但是他能做的，也就尽快收拾帝国的烂摊子，准备迎接必然到来的北方人南下。 至于到了那个时候，他能把帝国改变多少，就是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了，托雷斯只希望，赫梅多给自己一些时间，让自己多做一些事情。 。 当南方帝国在整顿内部时，北方也在整顿内部。 不过赫梅面对的问题，主要还是扫讨各地怪物，还有各个地区游荡的怪物集群。 北方在猩红诅咒之前，就已经以怪物遍地着称，哪怕是这对北方人来说已经是怪物少的时代。 所以猩红诅咒之后，北方的情况就很是吓人。 不过正如此前所说，大部分慢慢磨就是了，但是有一些不行。 那就是怪物集群。 比如在科德温，就出现了巨人部落，而且里面的巨人越来越多，他们不断吸收各地散布的巨人进入部落。 到现在，已经出现了攻破城镇之后吃完整座城市的例子了。 像是这样的，那就是必须要消灭的，若是让他们滚雪球滚下去，那还得了。 “开火！” 在科德温的荒野上，随着北方炮兵有力的命令，火炮立即咆哮了起来，炮弹呼啸着飞向巨人的队列。 巨人们穿着简单的护甲，大多都是把马车或者大门绑在胸口，头顶再戴着屋顶制成的头盔。 而他们这些护甲，在火炮面前根本不够看。 炮弹撕裂了巨人们身上有些滑稽的护甲，把后面的肉体也打得血肉横飞。 不过这血腥反而激起了巨人们的血性，他们更快的冲向了人类的队列。 而在火炮正装填之时，人类的火枪手们发射出了弹丸，弓弩手也不断射击，在一阵呼啸之后，几个巨人倒在了地上，还有许多巨人受伤，不过他们强大的身体还不至于因为这些小伤口而倒下。 接下来，巨人毫不犹豫的踩入了壕沟之中，壕沟里面遍布着尖刺，不过由于巨人的巨大，只是几具尸体就铺出来了一条路。 接下来，巨人扑向了人类的军阵。 不断有人被打飞，还有人被巨人直接在战场上啃食，坚固的军阵在巨人面前坚持不到一秒，就被撕了个稀烂。 面对着巨人，人类是那么的羸弱。 但纵然如此，人们依然坚持着战列，他们利用配合杀死这些巨大的大块头。 分布在其中的猎魔人也极大稳固了战线，这些专业人士对于对付巨人很有一套。 而且射手与火炮不断在倾卸火力，巨人的身高使得对其投放火力变成了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经常有巨人突然就被火炮打烂了脑袋。 所以，固然巨人在迅速的杀死人类，但是同理，人类也在不断杀死巨人。 “这种野兽，要是能够在战场上驱使就好了。” 在战场的侧翼，看着身前火枪手发射时枪口冒起的白烟，还有远方正在大杀四方的巨人，赫梅感叹道。 不过他也只能想想了，巨人这样的智慧生物，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对人类的威胁。 北方人类了几百年杀死了巨人的酋长和国王们，把他们变成一个个原子化的存在散布在荒野之中。 所以，现在这个巨人部落，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拥有智慧，还能建立文明的种族，是可以威胁到人类的存续的，所以是绝对不能存活下去的。 所以，赫梅虽然很可惜不能把这些野兽化为己用，但也没有因此产生什么饶过这些野兽的想法，为了人类的未来，他们必须死。 这几个月来，赫梅一直都在北方各地围剿怪物，可以说是南征北战，跑遍了北方各地。 这些怪物似乎是由于猩红诅咒的原因根本不隐藏，就直接到处跑，这给赫梅以及北方军队剿灭它们提供了很大方便。 同时也是安抚民心，当看到护国公出现，很多人都安心多了。 而前线的战局也进行得很快，巨人们固然凶猛，但是他们也太一根筋了，只会一股脑的往前面冲，无论损失多么惨重，他们都只会往前面冲。 这样，在人类的交叉火力之下，巨人们的损失越发大了起来。 造成巨人最大伤亡的，其实并不是人类士兵的搏杀，而是那些输出的火力，毕竟这样一个大块头，打靶起来可是太久简单了。 巨人们应该对此多多少少有着认识，所以他们尽可能武装了自己，只不过他们身上那点防护，还是有些杯水车薪了。 终于，巨人的不断伤亡使得藏在森林里的巨人首领坐不住了。 很快，个比起一般的巨人还有大上一头的巨人在一群装备明显比起普通巨人要好得多的巨人簇拥之下冲了出来。 而看到这个怪物出现，赫梅的脸上反而浮现了笑容，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然后，就在下一秒，等待已久的火炮咆哮了起来。 这些火炮一直都被隐藏在附近的森林之中，它们的火力比起那些对巨人轰击的火炮都要多。 而赫梅之所以如何，那是因为他这次战役的目标，就是杀掉这个巨人首领。 巨人部落维系的关键，便是首领，只要做掉了它，巨人部落便会灰飞烟灭。 在如今多的火炮之下，巨人的首领自然很快就被打烂。 它那强大的身体并不能让他在火炮面前具有什么优势，还是和普通巨人一样被打烂。 就这样，这个通过天球交汇来到这个世界的巨人首领还没能肆虐整个王国，就死去了。 随着首领被打烂，巨人们也四散而逃，战斗到现在，已经算是彻底结束了。 “收拾战场，有用的东西都带走，还记得把巨人的脑袋都砍下来，这可是安抚民心的好东西。” 赫梅有些兴致缺缺的说道，虽然说看到那么多巨人很让人振奋，但是这些巨人完全是按照他的计划落入了陷阱，也有些无聊了。 士兵们在巨人尸体上不断欢呼，为他们打败这样的怪物而庆幸。 “瓦伦丁，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赫梅问起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侍从也赶紧做出了回答。 “是瑞达尼亚的虫群，那边有个极其庞大的奇奇摩群落，瑞达尼亚的守备队对付不了它们，在清理了它们之后，比较大的怪物群落也基本上消灭了。” “打扫完战场就出发，正好，我到时候见见迪科斯彻，有段时间没见他了。然后送信给莱奇茨基，告诉他，该准备南下了。” 第233章 万魔窟 怪物肆虐的时代，对于怪物猎人们来说，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 越来越作为社会边缘人员的怪物猎人们在这个时代，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存在，他们从以前的有订单就做，到现在变得甚至可以对订单挑挑拣拣。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时代却很是艰难，因为到处都遍布着怪物。 而且，随着怪物的再次出现，许多一度沉浸的危险之地，现在也闹腾了起来。 就比如南方那着名的万魔窟。 万魔窟曾叫多杜拉克，过去是一座生机盎然的美丽山谷，还有个稍许悦耳的名字。 然而天球交汇改变了一切。 彼时地裂山崩，恐怖的怪物不断出现，将山谷里美好的一切尽数毁灭。 在那之后，没人敢踏足多杜拉克，除了猎魔人。 他们又分两种，一种想通过屠杀谷中妖魔功成名就，另一种则寻求光荣赴死之道。 但只有后者实现了他们的目标。 最后，饥饿替猎魔人完成了他们的未竟之志。山谷里的掠食者太多，猎物太少，严重匮乏食物，于是怪物们开始自相残杀。 它们最终不是死于同类之口，就是死于饥饿。 万魔窟就因此一度沉浸了下来，但是人们依然不敢靠近这个危险的地方，因为进入的人大多都是有去无回。 也就一些牧羊人会接近此地，这片山谷很适合放牧羊群，但他们也是快进快出，绝不在这里多待。 随着猩红诅咒，万魔窟又再次遍布了怪物，在两侧的山崖之下，无数怪物互相猎杀。 贸然踏入其中的人类，都会瞬间被撕成碎片。 在牧羊人们被撕成碎片之后，就没有人来到这里，这片土地的恶名，也不断远扬。 同时，由于其中的怪物不时冲出来攻击附近的人类村庄，附近定居点也荒废了下来。 不过，纵然是如此险地，还是有人踏入了其中。 “啊……真真是恶心。” 杰洛特一脚踩在一团粘稠粘液上，他的腿抬起时那粘液也随之被拉起。 下意识的，白发猎魔人这样说道。 比这更恶心的场景杰洛特都见过好几次，但纵然见了那么多次，见到之后还是会觉得恶心。 “重甲蟹蜘蛛的粘液，看起来是们交配时留下的东西。” 雷吉斯却蹲在一边，用一个小瓶子收集了一部分粘液，让杰洛特看得眉头狂皱。 “这山谷真是有够危险的。” 把瓶子放在随身的口袋里面，雷吉斯看向了身边的山崖，只见上面遍布肿瘤般的虫卵以及大量粘稠触须。 “要是有时间，我肯定要在这里研究一番，这里很难得，似乎几个世界同时在这里交汇了，导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怪物。” 雷吉斯兴趣盎然的说道，语气里满是对这片土地的兴趣，而杰洛特一脸的没话说，这地方他巴不得马上走，这个吸血鬼却还想在这里长住。 “继续走吧，距离我们的目标还非常远，隐藏好自己，免得被帝国情报部门或永夜之蚀发现了，我们在那赛尔晃悠了那么久，不是为了在最后一刻被发现的。” 对于猎魔人的话，雷吉斯只是笑了笑，接着化为了蝙蝠，去附近侦查可能存在的敌人。 为了寻找席安娜，杰洛特与雷吉斯已经努力了几个月。 雷吉斯利用他的吸血鬼关系，得知永夜之蚀大规模在那赛尔集结，因此他就和杰洛特来到了这个动荡的行省。 作为最北方的帝国行省，这个行省受到的北方影响非常大。 北方人一直都在渗透这个行省，鼓动当地民众进行叛乱，不断对此输入武器。 这里到处都遍布着躁动的民众，荒野直接被强盗与起义军占领，帝国势力只能缩在城镇与道路周边，尼弗迦德在这里的统治可以说是摇摇欲坠。 若不是尼弗迦德内战的胜利者是解放奴隶的那一方，释奴的政策大大减少了矛盾，现在尼弗迦德人早就被赶出去了。 当地人并不对尼弗迦德的废奴政策多感激，一时的恩惠并不能取代长久的仇恨，更别提，还有许多废奴只是形式上的，原来的奴隶庄园还在运行之中。 猎魔人与吸血鬼就是踏入了这样一片混乱的土地。 靠着自身的本事，他们在这里也算是如鱼得水，不过他们也因此卷入了北方间谍、帝国驻军和起义者的乱局之中。 不过，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在为各方不断跑腿之后，白狼得以知道了永夜之蚀汇集之地。 那便是万魔窟。 对于自己要前往这样一个地方，杰洛特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现在箭头既然已经指向了那边，那么他也只能前往那里。 而在前往万魔窟的过程之后，杰洛特突然发现，不知道为何，帝国情报部门居然在万魔窟附近活动。 猎魔人和吸血鬼一度遭遇帝国情报部门的截杀，在经历了许多冒险与厮杀之后，他们才得以进入了万魔窟。 然后，他们发现自己同时面对着永夜之蚀、帝国情报部门和各类怪物的威胁。 只不过，猎魔人和吸血鬼的本事很是过硬，所以他们硬生生杀出来了一条路。 而现在，杰洛特也终于找到了他的目的地。 “诸神啊，这些邪教徒，居然在这破烂山谷里面搞出来了这样一座建筑。” 看着面前那在山壁上雕刻出来的宫殿，即便是白狼，也发出了惊讶。 正如杰洛特所说，邪教徒的宫殿就是硬生生在山壁上雕刻出来的，看着非常雄伟壮观，同时这里密布着永夜之蚀的邪教徒和剥皮怪物。 他见过许多建筑，但是像是这样的，他还是 “那些建筑的工艺，让我想起了百年之前的风格，比我出道时还要早的风格。不过，那时候永夜之蚀不是还没有扩张过来吗？” 冷静下来的白狼分析道，而吸血鬼接上了他的回答。 “这种邪教有着一些经营很久的隐秘飞地也不奇怪，不过，我更倾向于这里是被邪教徒盘踞的，杰洛特，你看那些壁画，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循着吸血鬼指出的方向看去，杰洛特看到了一只在壁画上张牙舞爪的大蜈蚣，在蜈蚣身下，是燃烧的城市。 “涎魔吗？雷吉斯，看来这事的麻烦程度，又进一步上升了。” 杰洛特一边说着，一边拔出刀剑，打算强行杀进去，而吸血鬼也亮出了爪子。 白狼知道马里波事件，而在那个事件里面逃跑的涎魔，正是逃往了万魔窟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这些邪教徒在干什么，但是和涎魔联系起来，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只不过，在他们开始行动之前，不知从何方突然杀出来了一队人马，与邪教徒和他们豢养的怪物杀在了一起。 而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甲，胸口上有着尼弗迦德的太阳，这些人行动非常有素，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整个过程都像是行云流水一般。 这说明了他们的身份，尼弗迦德的特种部队。 这让猎魔人与吸血鬼愣住了，不过他们动作也不慢，马上拔出刀剑从藏身处冲了下去。 这样的好机会，可是不能错过啊，趁着这混乱，他们正好可以冲进去，看看这些邪教徒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白狼直接往战团里面丢出了几个烟雾弹，在烟雾之中，他直接进入了宫殿。 接下来，便是一路的冲击与突破了，作为一个经常要在狭窄地形与怪物战斗的猎魔人，杰洛特非常擅长此道。 至于往什么地方冲，很简单，什么地方人多就往什么地方冲，这鬼地方人越是多，那肯定越重要。 就这样，杰洛特硬生生杀出来了一条血路——更别提，旁边还有个吸血鬼。 很快，他们就杀到了宫殿的主殿，而永夜之蚀们，也的确正在这里举行着仪式。 宫殿的石质地板上已经用鲜血画上了复杂的法阵，一个个戴着面具的永夜之蚀信徒们正在念诵着对他们那位毁灭世间的女神的赞歌，从他们的面具上看，这些人都还挺高级的，身份在这个邪教之中都不算低。 而在这一切的中央，躺着的则是赤身裸体的席安娜。 空气中弥漫着暗红色的气息，并且这气息随着赞歌而变得越来越浓。 见此，猎魔人和吸血鬼是一点都不客气，白狼直接丢上了炸弹，而吸血鬼则毫不犹豫的大开杀戒。 这些永夜之蚀信徒显然沉浸在某种幻觉之中，他们对猎魔人和吸血鬼的杀戮与炸弹一点反应都没有，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戴着最华丽面具的信徒倒是看到了他们，但是这家伙只是发出了笑声，那笑声让两人感到寒意，接着这家伙毫不犹豫的抹了自己的脖子。 在那一刻，无数的暗红色能力喷涌而出，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打开了一般，几乎把所有人都给淹没了。 而猎魔人和吸血鬼的脸色更是糟糕，他们最不愿意看到情况，还是发生了。 第234章 毁城魔怪 涎魔，它是魔法和厄运结合的产物，一个形如巨蛇，有数百万只腿的怪物。 作为传奇术士阿尔祖巅峰造极之作，涎魔是世间最为巅峰的战斗力之一，完全不亚于那些神灵对世间的干预。 由此，也可以看出，阿尔祖这个术士的含金量。 而现在，阿尔祖的巅峰造极之作与邪神莉莉特的力量结合了起来。 在马里波的事件之后，涎魔逃离了北方，来到了万魔窟修养。 虽然逃了出来，但是它还是受伤严重，因此在吃掉了大量怪物之后，它就开始了沉睡。 接下来，一位猎魔人发现了这个巨大的怪物，在意识到这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之后，猎魔人想要杀死这个怪物，却发现休眠状态涎魔的甲壳他根本无力破开。 他也找过其他猎魔人和术士，但是大家对此都是无能为力。 在多次尝试失败之后，猎魔人只能转变战略，他决定一辈子都守在这里，用他的能力封印掉这个怪物。 之后事情发生了很多变化，猎魔人在此地以猎魔为生，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些难民来到了山谷，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靠着猎魔人的庇护，他们发展得还算是顺利，让这个万魔窟好歹算是有了些人气。 只不过，他们在看到了那沉睡的怪物之后，居然产生了对怪物的崇拜。 他们为怪物修建起神殿，开始崇拜这巨兽。 猎魔人自然要阻止他们，只是他没想到村民居然对自己下死守。 濒死的猎魔人喝下了致命的魔药，换取了战斗力的恢复，接着他杀掉了所有变为邪教徒的村民，而自己也在这之后倒下了。 怪物们处理了尸体，接着时间抹去了人类定居的痕迹，一切就像是从未存在过。 但是建立在巨兽之上的神殿依然存在，石头建筑可以存续的时间还是很长的。 只是长久的无人问津，彷佛就这样被人遗忘。 一直到永夜之蚀的到来，事情才发生了改变。 这些邪教徒吸取了曾经的教训，所以他们决定把崇拜的女神的力量和阿尔祖的怪物结合起来。 而最后，他们成功了，用他们的鲜血与灵魂造出来了一个在这个世界前所未有的怪物，让那嗜杀的神灵有了一个在世间散播恐惧的强大工具。 跑出神殿的杰洛特与雷吉斯看着天上那个身体弥漫着血色能量的百足怪物，脸上都露出了苦色。 涎魔本就是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怪物，现在还被灌注了莉莉特的力量，恐怖程度已经不是一星半点。 猎魔人和吸血鬼都清楚，这次属于是彻底玩砸，任务先是失败了，一然后个不了得的怪物出现了。 “杰洛特，现在我们怎么办？” 看向沉默注视着天空上那宛如末日巨兽的涎魔，雷吉斯问道。 说这些话时吸血鬼的神色很是平淡，雷吉斯毕竟经历了许多岁月，见过许多东西，眼前的东西虽然让他意外，但也仅仅如此。 要知道，当年他可是亲眼看到过莉莉特行走在世间。 对于这怪物，他没啥恐惧的，属于牛鬼蛇神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纵然现在猩红诅咒之下事情反复了一些，但也只是暂时的而已。 “既然接下了这个烂摊子，那我们总得想着怎么解决了。” 杰洛特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长剑，“怪物总要解决的。” 而就在猎魔人下定了要解决怪物，并打算为此去拉一些人的时，天上的涎魔动了。 这百足的怪物飞向了北方，杰洛特的脸色立即因此一变。 因为那个方向正是那赛尔行省的首府埃森格雷，涎魔前往那里要做什么再明显不过。 “雷吉斯！走，看来我们一点都不能耽搁了！” 猎魔人连忙向着涎魔前往的方向追了过去，他知道自己面对涎魔是弱小的，但猎魔人不就是为了此刻而存在的。 所以，白狼没有任何的犹豫。 。 埃森格雷。 作为那赛尔行省的首府，尼弗迦德最北方的大城市，这里自然有着大量帝国军队。 托雷斯当然看得出来如今南北攻守易势的现状，所以他决定把埃森格雷作为挡住北方人可能的南下的钉子。 而且帝国行省对于帝国的离心力向来很强，行省人不会忘记帝国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在南北易势的情况下，越是北方的行省，肯定就越是不稳的。 托雷斯的这个选择无疑是正确的，正是因为这里有着庞大的帝国军队，这里还在帝国手中。 毕竟，即便是有着那么多驻军，这个行省依然各种势力遍地跑。 而现在，这个尼弗迦德规划之中面对北方的 涎魔最初出现的事情，大家只是看到了天空上出现的黑点，无论是士兵还是民众，都没有人当一回事。 人们都要忙于自己的生活，哪儿有精力来管天上的异动，更何况这段时间来那赛尔行省的形式日益紧张。 所有人都知道，剧变的发生只是早晚的事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到来。 估计也只有孩子们才会在乎天上的景象。 然后，人们便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处于了阴影之下。 接着庞大的涎魔就这样对着城市碾压了过去。 只是那么一瞬间，整个城市都产生了巨大的伤亡。 面对这巨大的怪物，无论是驻军还是士兵，在涎魔带来的翻天覆地一般都威势之中，都死去了。 对于人类来说，这一切实在是太超乎他们的想象。 在这个时代，那种毁灭城市的怪物已经是很陌生的东西，尤其这是在南方，怪物本就极其稀少。 哪怕是猩红诅咒导致怪物激增，也无法改变人们都一些想法。 接下来，涎魔就开始在城市之中肆虐了起来，在那庞大的身躯之下，一座座建筑倒塌，涎魔直接盘踞在了城中的昔日王宫之上。 涎魔所过之地，还产生了大量暗红色能量，而这些能量带走了一个个死亡的灵魂。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有驻军对这怪物发起了进攻，作为尼弗迦德 在反应过来之后，他们利用弩炮和火炮不断对着那盘踞在城市中心的怪物轰击。 虽然说大部分弩箭和炮弹都在涎魔的甲壳上弹开，但还是使得这百足的怪物不断发出哀嚎。 不过可惜的是，接下来这些火炮与弩炮就被涎魔所毁灭。 在差不多把整个城市糟蹋得差不多之后，涎魔直接离开了这座城市，除了遍地的尸体和废墟，什么都没有留下。 幸存者们从废墟里面胆战心惊的探出身子，难以置信的发出了欢呼，但接下来就转变成了哭泣。 即便是对于已经把死亡作为一件很平常之事的民众来，这件事也实在是太残酷了。 他们居住的家园变成了一片废墟，朋友与亲人也不知道死去了多少，这座繁荣的城市就这样遭遇了灭顶之灾。 虽然说在涎魔手下活下来的人还是很多，但是这座城市毕竟是毁了。 半个埃森格雷都变成了废墟，城墙也垮塌了一大截。 而对于当地的尼弗迦德驻军长官来说，这一切实在是太糟糕了。 本来打算让北佬有来无回的边防大军就这样损失惨重，作为倚仗的行省首府也变成了废墟。 看到那些幸存的尼弗迦德士兵狼狈集结在一起，驻军指挥官的心情就更加糟糕了起来。 然后更糟糕的信息来了，在那看到城市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而呆滞的使者手中，驻军指挥官拿到了边境的重要信息。 那就是北方人跨过了边境。 根据前线侦查，三万北方军队已经击败了边境上的尼弗迦德守军，散布在荒野里面的强盗和起义军也响应了他们，正是在这些人的帮助下，北方人得以进展那么迅速。 还有许多城镇已经站在北方人那边，帝国军队的堡垒则一个个被孤立了起来。 现在，北方人正在向着埃森格雷开来。 拿着这些信息，驻军指挥官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了，眼前这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埃森格雷的尼弗迦德军队是防卫和驻守这个行省的关键，现在这些部队损失惨重，他们又拿什么抵抗呢？ 虽然说士兵还是不少，但是那被破坏的组织结构，怎么可能那么快重建。 在当地驻军长官正感觉大难临头时，杰洛特和雷吉斯则在追着离开城市的涎魔。 他们本来打算前往行省首府和涎魔决一死战，但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怪物在大闹一番之后，就离开了城市。 远远的，他们看到了涎魔造成的景象，这是白狼 然后，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杀死这个怪物的想法，这该死的怪物必须死。 于是他们继续追了上去，而看向怪物前往的方向，两人内心的预感也越来越不好，这怪物恐怕是打算是去其他城市……天知道因此要死多少人。 第235章 挺近诸省 “所以，这就是埃森格雷。” 看着眼前的城市，赫梅难以抑制的感叹出声。 看着那高耸的城墙以及其厚度，赫梅不由得开始想若是攻打这城墙，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好在多亏了那个肆虐的怪物，他们不用面对这座坚固的城市。 在赫梅的身侧，一队队北方士兵正在进入城市，他带来了大量部队。 现在，北方军队已经在当地人的配合之下开始控制那赛尔行省的要点，当地的尼弗迦德军队都在尽快退出这个行省。 北方人占领的主要是道路和重要城镇，至于这些之外的，那就让当地人自行控制。 赫梅清楚，想要快速打到金塔之城下，不给尼弗迦德把战争长期化的机会，那就必须行动迅速。 而且在他的规划之中，北方联邦不会直接统治南方。 北方与南方是两个在文化和地理上都互相隔绝的地理单元，北方各国有着共同的语言，共同的记忆，这些东西南方都没有。 想要统治这样的土地，无疑是需要巨大资源的，而现在北方联邦无力拿出那么多资源。 更别提这些行省里遍布着各种势力，想要理清楚这些关系，那也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工程，一个弄不好，赫梅可能一辈子都搭在里面了。 所以，赫梅打算重建那些被尼弗迦德征服的国家，这样尽最大可能利用当地的资源和人力去进行和尼弗迦德的战争。 毕竟，只要尼弗迦德被打死，接下来对南方就可以徐徐图之，赫梅这代人是无法对南方做什么，但是他的后代可以。 “赫梅大人，有许多那赛尔贵族和军阀想要见您，是否要？” 就在此刻，莱奇茨基恭敬的向护国公询问道。 那赛尔的各方势力都很清楚现在谁是新老大，所以他们十分上道的主动前来拜会。 “不，让他们先好好讨论好谁来主事，然后再来和我谈。” 赫梅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那些等待的那赛尔有力人士，他才不要见那么多人，听他们七嘴八舌的提出条件。 他要直接和能够说了算的人谈。 尼弗迦德人杀光了那赛尔的王室，所以想要选一个新王室出来还是颇为麻烦的，需要从一系列蜂起的地方有力势力选。 而赫梅懒得和这些人一个个谈，先让他们推几个重要人物出来。 赫梅丢下的这句话使得那些那赛尔军阀立即陷入了争吵之中，由于尼弗迦德人很重视对行省内的大势力进行清洗，所以现在这里基本上都是些中小贵族和草头王。 这些人互相之间都不服，甚至彼此之前还时不时摩擦一二，想要让他们选出来几个说得上话的人不是一般的难。 不过那位可以决定他们命运的护国公下令了，他们也只能照办。 而在那些军阀们还在争吵时，护国公则走入了王宫之中，这里经历了涎魔的破坏，但大体依然完好，在经历了一些清理之后，还是被作为了北方军队的中心驻地。 “按照您的命令，赫梅大人，军队接下来就在向着麦提纳和吉索行省前进，在麦提纳，莫尔凡的号召使得当地许多尼弗迦德势力倒向了我方，而在吉索，那些吉索俘虏帮了我们很大忙，他们成功让整个行省都燃烧了起来，米薇陛下的部队每天都有当地人加入，并且其临近的艾宾与梅契特行省也出现了骚动。不过，我们目前兵力不足。” “我已经带来了援军，他们很快就会加入到进攻之后，记住，我们的原则是重建南方诸国，当地人的帮助对我们能否攻下金塔之城至关重要。” 在大致控制了那赛尔的道路之后，北方军队没有闲着，他们按照计划，进一步往其他尼弗迦德行省前进，意在形成席卷之势。 那赛尔行省聚集着尼弗迦德北方最大的重兵集团，现在这个重兵集团因为一只怪物而散架，接着被北方人打垮。 自然的，接下来北方军队就开始进行席卷。 本来莱奇茨基还很是犹豫，想要等待护国公到来之后再行动，毕竟在护国公的计划里面，那赛尔行省的尼弗迦德军队不会那么快被击溃。 但是米薇女王的一力主战改变了他的想法。 若是现在不把尼弗迦德人像是赶羊一样赶跑，给了他们稳固阵地的机会，那接下来就难打。 然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了米薇的正确，尼弗迦德军队简直是望风而降，丢下了一座又一座城镇等待北方人去接管。 而许多城镇北方人甚至都没有去接管，因为他们急着前进，急着进一步驱赶黑衣人。 而随军的莫尔凡皇帝和那些投降北方的行省人对这些攻势起到了极大的帮助。 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北方军队获得了许多助力。 帝国行省本来就遍布只等待引爆的炸弹，到处都是不满的势力，反抗者、敌对派系成员、强盗匪帮……现在随着帝国在各个行省的维稳力量不断溃退，这些炸弹自然就爆炸了。 在三年的内战，还有之前许多年的折磨之中，行省人早已对帝国恨之入骨。 虽然行省在一轮轮混乱之中也死去了无数人，但是这仇恨终究是深入骨髓的。 当机会到来，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反对帝国。 对于许多经历了三次北方战争的北方人来说，现在这一切宛如梦幻，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在尼弗迦德的国土上横冲直撞。 “话说，那个怪物的踪迹，有发现吗？” 在询问了军务上的事情之后，赫梅就问起了那个怪物，这家伙可能那么轻松毁灭一座城市，毁掉军队也是很简单的。 “那怪物正在不断南下，留下一片狼藉，护国公大人，我们一部分军队就是沿着那怪物的前进路线前进的，一路上就是在接管城镇和打垮那些六神无主的尼弗迦德人。” “好，那挺好的，直接给我们开路了。不过，还是把阿伯拉德和埃兰他们调过来，这玩意要是调转方向可就麻烦了。” “是，护国公大人。” 明天恢复正常字数 第236章 猎杀涎魔 燃烧的村庄，散布在聚落边上的人头，烈焰中焦黑的尸体，对于杰洛特来说，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景象。 不过好在，这里没有劫掠的士兵，也没有哭喊的妇孺，事情发现显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所以杰洛特得以在这里扎营休息。 对于这座村庄的身份，还有劫掠者的身份，白狼根本不在乎。 这样的景象，他都不知道见识了多少。 更重要的是，这和他的目标也没有关系。 而杰洛特的营地，比起昔日只有他与雷吉斯两人时多了不少人。 白狼明白，想要对抗这样的怪物，只是靠他与雷吉斯是不行的。 他需要更多的帮手。 在消息传出去之后，首先来的是叶奈法，然后是特莉丝，两位女术士都是通过传送门到来的。 而在他们之后，到来的是如今在北方已经名声迭起的女猎魔人希里，还有维瑟米尔。 狼学派的师兄弟们没有来，因为在猩红诅咒之下，狼学派手上的订单多得都要数不过来，而且他们还与联邦政府签订了一份长期工作。 所以，他们没法放下手上的工作，维瑟米尔前来只是因为他手上活要少一些，可以让其他人分担。 另外，杰洛特还找到了一些其他力量的帮助。 比如那个迷恋希里的帝国骑士卡西尔，这次他率领着一支尼弗迦德人组成的军队加入到了联邦的这场军事行动之中。 还有罗契以及一些和杰洛特有人情往来的北方大人物，他们也加入了这场行动。 也就是说，必要时可以获得一些北方指挥官的帮助。 而且联邦也派出了一支由狮鹫学派猎魔人和术士组成的涎魔猎杀队，领导他们的正是埃兰。 就连如今在史提芬·史凯伦领导下的尼弗迦德情报部门也派出了一支猎杀力量，以解决这个简直是在给北方人开路的怪物。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帝国的艾宾行省，从这里往年，就进入帝国的爱托利亚与吉米瑞亚这样的核心行省了。 在尼弗迦德，行省也是分为三五九等的，比如像是爱托利亚、吉米瑞亚和维可瓦罗这样的行省并入帝国时那位篡位者皇帝都还没有上位。 尼弗迦德在这些行省的统治是十分稳固的，不像是更北边那些行省那样混乱。 所以，尼弗迦德要防止北方人进入这些行省。 因此，艾宾行省与梅契特行省就成为了选定的战场。 尼弗迦德源源不断对这两个行省增兵，再加上从北方源源不断逃亡而来的尼弗迦德民兵，帝国军队终于得以站稳了脚跟。 而北方人由于进展太快而导致兵力后继乏力，再加上重建南方政权需要时间，北方人也推不动了。 现在，艾宾行省与梅契特行省成为了冲突的僵持线，双方都在等待其主力的到来。 虽然说身处战争前线是那么让人厌恶，不过现在白狼也不是政治舞台上耀眼的成员，所以只要他小心，也没有人会找他的事情。 杰洛特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寻找涎魔之上。 而那怪物，现在就在艾宾行省，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非常难说。 由于有着莉莉特的力量，因此这百足的怪物可以直接飞起，根本留不下可以追踪的痕迹，只能通过目击者大致确定这怪物跑到了这里来。 所以，白狼在这里展开了他的冒险。 他又在各路势力里面游走，收集信息，结交盟友，还有帮助当地人除掉怪物。 而他也的确得以知道了许多东西，比如他从史凯伦这个猎杀过希里的“老朋友”那里得知了一些内幕。 帝国情报部门曾经的首领，那位被扣上了“内乱帮助罪”罪名的瓦提尔·李道锐克是意图打算控制住这个怪物的。 只是由于 现在史凯伦正是来处理这个后遗症的。 两人再次见面时的气氛自然很是尴尬，毕竟他们都曾经想要杀死过对方。 不过他们都不是拘泥于过去的人，很快为了现在的目标就谈在一起。 接下来他们达成了合作的意向，不管怎么样，涎魔都是必须死的。 在尼弗迦德人的营地里面，杰洛特见到了一群让他很意外的人，那就是猫学派的猎魔人们，这些家伙在他们宗师领导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癫狂。 这些人不断挑衅着杰洛特，甚至还有人不知死活的在杰洛特面前动刀子，但杰洛特逗没有搭理他们，猫学派的人都是脑子有毛病的，犯不着和疯子置气。 在离开尼弗迦德人那里之后，然后就是与北方联邦的猎杀队达成合作。 这倒是非常简单，毕竟大家都互相认识，本来一直都在守望相助。 在狮鹫们那里做客时，杰洛特询问了其他几个学派的动向，得知现在蛇和熊都一心扑在对北方各地怪物的猎杀上，北方各地冒出来了一些哪怕是是宗师们年轻之时，都以难缠而着称的怪物，需要他们去解决。 这让杰洛特感觉现在真是多时之秋，他有种感觉，哪怕是结束了南方的这些事情，自己也别想轻易退休。 他计划给自己的退休之地是陶森特，但是从长爪之夜那冒出来的巨量吸血鬼看来，这个诗歌与美酒之国的怪物，也不是一般的少。 “呼，味道不错，可以喝了，小姑娘。” 雷吉斯在篝火边的话语引起了杰洛特的注意力，把他的思绪从种种回忆之中拉了出来。 “谢谢，雷吉斯。” 希里接过吸血鬼熬煮的肉汤，喝了一口下去，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神色。 “你的手艺可真好，很难想象一个吸血鬼居然能做饭做得那么好。” “哈哈，漫长的人生总要找一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快去叫杰洛特来吃东西吧，让他别在那里冥思苦想了。” 吸血鬼把几个碗装满了肉汤，让希里交给女术士和老猎魔人，自己则拿着一个碗，走到了猎魔人身边。 “来吧，吃吧，别苦着个脸了，也别像是当年那样，以为责任都是你一个人的，不要把一切都放在自己身上扛着。” 杰洛特接过了碗，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在另一边，两位正在小声谈着什么的女术士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开始吃起饭来，这两位女术士之间的关系比起往日融洽了许多，但还是十分微妙。 而维瑟米尔则全程用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眼神看着希里，从希里那里接过肉汤时，两人的看起来好像是一对祖孙。 “是啊，雷吉斯，你有什么发现吗？” 看向吸血鬼，雷吉斯还是那么淡然，就好像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这个吸血鬼慌乱一样。 “我还真找到了一些东西，杰洛特，伱还记得希里曾经提到，他被一位隐士照顾过吗？” 雷吉斯所指的事情，杰洛特还是知道的，当年希里在艾宾行省曾经混过匪帮，那个时候的希里遭遇了着名的赏金猎人邦纳特，然后她受到了许多折磨，一直到那位尼弗迦德隐士那里，她才获得了帮助。 若不是那位隐士，希里早就死了，只不过，这位隐士没多久也死了。 “我当然记得，他不是死了吗？” “是的，是死了，而在他曾经隐居过的沼泽深处，我找到了永夜之蚀的活动迹象。” 雷吉斯这话一下子就让杰洛特站了起来，永夜之蚀，正是他们造出来了那个强大的怪物，而这些邪教徒若是出现，那也就代表涎魔很可能就在那里。 “别急别急，等吃完之后我们再去，那些邪教徒又跑不了，记得通知你的盟友们，我有预感，接下来要有一场硬仗了。” 吸血鬼的语气是那么笃定，看来他已经确定，他们在找的那个怪物就在那边。 。 “故地重游的感觉真是让人不舒服。” 看着曾经惨败过的沼泽，灰林鸮那些不愿意回忆的糟糕记忆，又涌现了上来。 灰林鸮还记得，他是如何在这片沼泽的外围听到一个又一个自己的部下被杀死的消息，然后他被引到了那座冰湖上。 在那里，希里屠杀了他的部下。 而更糟糕的是，汇集在这里的众人之间的关系，那是异常的错综复杂。 这里有北方军队，有反正的尼弗迦德军队，有尼弗迦德军队，有猎魔人，有术士……这群人之间还多多少少都有着许多恩怨。 他们带来的装备也众多，都是双方压箱底的一些东西，人员也是最精锐的。 所有人都很警惕，在这个猩红诅咒下的时代，荒野里面到处都是怪物，而这种森林沼泽，那就是怪物窝。 就在之前，他们已经干掉了不少发疯攻击他们的怪物了。 这里各类人士的总人数达到了三百，以这样豪华的阵容，干死那个涎魔肯定不是问题。 毕竟，哪怕是有着莉莉特力量的加持，那本质也还是一只大蜈蚣。 根据史凯伦获得的信息，涎魔现在正在沼泽深处消化这一路吞下的众多食物呢，那些永夜之蚀信徒则是为了护卫这怪物而来。 只能说，野兽终究是野兽。 要不是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怪物，各方也都接到了来自上级的死命令，这里的众人早就打起来了。 对于涎魔，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要消灭它的意见都是坚决的， 虽然涎魔帮到了北方人许多，但是这终究是一只难以控制的怪物。 现在可以给尼弗迦德人大搞破坏，那也可以给北方人大搞破坏，如果这怪物在北方军营里面大闹一番，那赫梅就得窒息了。 至于尼弗迦德人不用多说了，这怪物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一场无妄之灾，在托雷斯皇帝的计划中，那赛尔行省怎么都可以挡住北方人，结果短短几周之内，整个行省都彻底沦陷。 南北双方不是没有想过要和这个东西谈判，但是它就像是那个疯狂的神灵莉莉特一般，脑子里面只有毁灭，只想要制造无数死亡。 换而言之，就是根本没法正常沟通。 眼下又是南北决战的关键时刻，双方的主力都在赶往这里，绝不能让涎魔这样不稳定的因素继续存留。 而且继续让这个大怪物存留在那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邪教徒们的招数向来诡异，对这大怪物若是放着不管，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涎魔必须死。 “那么多人，这让我想起了……” “好了，雷吉斯，不要吊书袋了。” 看到雷吉斯打算侃侃而谈，说起那些很久之前的事情时，杰洛特连忙用一种“别念了别念了”的姿态阻止了他的行为。 吸血鬼啥都好，但就是太好为人师，一旦说起来那就没完没了。 看到这里，希里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很久都没有见到杰洛特这样头大的景象了。 “杰洛特，你觉得，这里那么多人，能成功干掉那个怪物吗？” 叶奈法有些担忧的问道，虽然这里有着那么多怪物，但是能不能打赢那还涎魔，她心里也没底。 “请放心，叶奈法女士，我的记忆里，人们曾经面对过比这还要强大的怪物，但他们最后还是成功战胜了，这里有术士，有猎魔人，都是些专业人士，那个涎魔必然被打败的。无非，无非就是……” “就是什么？” “付出代价的多少，我们会赢，但死得人不会少。” 雷吉斯的意思很明显。 “所以我是建议你们推出的，不管怎么说，这都太危险了。” 杰洛特接着说道，然后他看了一眼沼泽，那沼泽看起来就像是吞噬人的怪物一般，随时就会把人吞进去。 “都到这里了，还说什么后退。” 叶奈法打趣似的说道，但是她话语里面的意思，是非常坚定的，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想法。 “都准备出发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而杰洛特一行人之中没有人动摇。 接下来，这支成分复杂，来自南北的队伍就向着沼泽深处走了进去。 第237章 战争前奏 虽然说确定了涎魔的位置，但想要找到这个怪物，还是极其困难的。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片极为辽阔的沼泽。 而且在猩红诅咒之后，已经遍布了怪物，给在其中的搜寻更是增加了困难。 更别提，还有许多随时准备袭击他们的邪教徒。 所以对于这支狩猎涎魔的队伍来说，接下来路程的遥远和艰险，都是极其艰巨的。 必然有许多人要死在路上，不过对主导这场狩猎的两方来说，这些牺牲都是可以接受的。 而在众人前去猎杀怪物之时，世界也在发展。 艾宾行省毕竟是南北冲突的焦点，这场战争的高潮也终于到来了。 随着双方主力的陆续到位，北方联邦与尼弗迦德的决战，也在艾宾行省展开。 最初双方主力赶到战场时，大部分人都一点感觉都没有，南北双方的军队都在进行惯例一般的小规模战争，民众则在躲避着战争。 然后双方的主力到了，在短时间内，这片土地涌入了近乎二十万的军队，一场超越了三次南北大战里所有战役的大战，即将展开。 如此庞大军队进入之后根本没法隐藏踪迹，所以对面也纷纷知道了敌人的到来，而接下来，大战开始了。 不过，准确的说，是尼弗迦德人对北方军队展开了突击。 托雷斯皇帝的动作坚定且果断，在尼弗迦德军队进入后不就，他就对北方人发动了突击。 于是乎，没有惯例的互相试探与小规模战斗，大战就拉开了帷幕。 在众多骑士的簇拥之下，亚甸护国公跨过了面前浅浅的小溪，北方联邦的旗帜正在他的头顶猎猎作响。 在护国公的身后，则是一队队正在前往战场的步兵，他们经过了那些正在做着忙碌准备的战地医院，医生们忙得连抬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他们知道伤员很快就会到来。 吟游诗人们正在构思着诗歌，诗歌只有在战争开始之时就开始构思，才能赶上战后的宴会。 不过也有很多诗人在鼓舞着士气，比如我们着名的丹大师，正在对一队队前进的军队展现他的歌喉和鲁特琴技艺。 但可惜的是，毕竟是临战之时，大家都有着命令在身，听听丹德里恩德诗歌可以，但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越过小溪，翻上高坡之后，即将发生大战的战场出现在了护国公的面前。 这是一片辽阔的原野，上面点缀着点点灌木。 用不了多久，这些灌木都会被士兵们践踏。 正是这样的地方，才能让双方大军在此展开相斗。 在附近的高坡上，可以看到北方军队正在紧张的准备，以待开战之时从高往低进行进攻。 那是利维亚女王的部队，可以看到利维亚的旗帜正在那里飘扬，红色方格旗帜之下，随处可见利维亚的镰刀和弓弩。 赫梅的本部则在高坡之下整队，亚甸人组成了坚固的军阵。 不过现在这些人基本上都坐在地上休息，但看他们的姿态，便知道这些士兵随时准备上前。 在他们的面前，一队队步兵正在赶往前线。 而与他们同列但却向着反方向前进的，则是一辆辆装满了伤兵的大车，他们身上有着泰莫利亚的罩衣。 炮兵正在高处紧急挖掘着阵地，准备对敌人进行射击。 弓弩手们在冷静的调试弓弦，火枪手们则在安静的调整手中枪械，少量的新丁在看到前辈们那么淡定，也不再慌张。 在这一切的远方，则是喊杀声不断，尼弗迦德人正在进行突击，但是被北方人挡住了。 “纳塔利斯有传什么新消息过来吗？” 看着一支衣甲杂乱的雇佣兵走向战场，赫梅问道。 看向远方的护国公眼神中有着担忧，在那里正发生着他看不到的战斗。 “纳塔利斯元帅表示，他会死死挡住尼弗迦德人，泰莫利亚人不会在命令到达之前后退一步。” 瓦伦丁用一贯极快的语速说道，赫梅也立即从中抓取了关键信息。 “让纳塔利斯准备撤退，现在还不需要他们死战，阻挡尼弗迦德人只是为了布阵准备时间，既然任务已经达成，那就赶快会合。” 说完这些话的赫梅看向了旁边正在冥想的一群术士，率领他们的正是阿伯拉德，现在这位是北方的首席术士。 “阿伯拉德，有发现尼弗迦德人在酝酿什么魔法吗？” “没有，护国公大人，混沌魔力没有异动，我们仍会继续监视，一旦有异动就会立即告诉您。” 赫梅点点头，把视线继续看向前方，看着带着他命令的使者匆匆赶往前线。 “话说，瓦伦丁，涎魔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关于那个涎魔的事情，一直都像是一块大石头一般压在赫梅的心头。 涎魔这玩意的破坏力实在是太大，若是在战场上发起狂来，那指不定要死掉多少人。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决战即将开启的关键时刻，这怪物若是跑出来捣乱，那就太糟糕了。 对于胜利，赫梅是笃定的。 曾经尼弗迦德的精锐都在他的面前溃败，如今的黑衣人绝无可能与三次北方战争里的黑衣人相提并论。 所以，胜利肯定属于他。 但是前提是，涎魔那个怪物别来捣乱，这怪物足以毁灭一座城市，那毁灭一场战争更是简单。 所以，他要处理掉这个不稳定因素，他才不要去赌这玩意会不会去毁灭黑衣人。 “依然没有消息，护国公大人。” 侍从的回答让赫梅发自内心的感到了失望，他没有隐藏表情，也用不着隐藏。 纵然还没有消息，但眼下的战斗也拖不得了，尼弗迦德人一上来就摆出了全军突击的态势，看来就是想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必须全力应敌。 那个托雷斯是不能小视的敌人，过去的三年里，赫梅可是亲眼看着这个家伙如何获得一个又一个军事胜利，一直到成为尼弗迦德皇帝的。 妈的，涎魔，你这混蛋可别给我捣乱。 赫梅在内心这样说道。 。 第238章 重建的军队 “挡住他们！” “不，要破阵了！” “阵线被突破了！大家各凭本事逃命去吧！” 黑色的尼弗迦德铁骑无情撞开了泰莫利亚人的盾墙，绘有百合的盾牌在铁蹄之下四分五裂，接着被践踏在地上。 泰莫利亚人或是被撞飞，或是被钉死在地上，或是被战马践踏而死。 尼弗迦德骑手们痛饮了敌人的鲜血，黑色的衣甲上沾染了鲜血，同时也让他们看起来越发恐怖。 黑衣铁骑毫不犹豫的扎入了正在溃逃的泰莫利亚人之中，溃逃的步兵在奔驰的骑兵面前，那就是被屠杀的对象。 这些泰莫利亚人是留下的殿后部队，本来就战意不振，现在随着战线被突破，自然就开始了全面的溃逃。 所以不一会儿，地上就铺满了尸体。 还在逃窜的泰莫利亚士兵也跑得更快，生怕被尼弗迦德骑兵赶上，甚至还有人攻击队友，毕竟，在这样的逃亡中，你不需要比敌人快，只需要比战友快就行。 在泰莫利亚人的身后，还有几队炮灰士兵，这些士兵都是犯罪、俘虏和无人在乎的社会闲散人士，他们死了也没人心疼。 而这几队人只阻碍了尼弗迦德人不到五分钟便开始溃逃，接下来便遭遇了一轮轮的屠戮。 不过对于组织这支部队的军官来说，他们的表现已经很让人超乎意料。 毕竟，这就只是一支拿来消耗敌人箭矢和体力的炮灰部队，居然还阻碍了尼弗迦德人几分钟，现在更是用他们的生命拖慢了尼弗迦德人的速度。 所以，接下来应该到下一步了。 火炮开始轰鸣，不分敌我的砸在了混在一起的溃兵和骑兵之中，被炮弹击中者立即支离破碎，鲜血涂满了大地。 如此惨烈的景象哪怕是已经面对过许多次这般景象的老兵们都会感到恐惧，更别提其中那些初上战场的新丁。 在这样的轰击中，所有士兵陷入了慌张，他们根本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轰击。 北方人没想到上面居然直接轰击，南方人则没想到北方人居然如此不分敌我。 面对这样的轰击，尼弗迦德人没有犹豫，他们调转了马头撤退，躲在了火炮的射击范围之外。 就这样，北方人用炮击达成了他们的目标。 虽然死在火炮之下的北方人比起南方人多多了，但他们毕竟成功完成了目标。 逃回来的溃兵们用仇恨的眼神看着火炮阵地，不过没人在乎他们的情绪，这些人很快就在军官与骑士的打骂之中退了下去重新整合。 与此同时，列阵多时的北方军队动了起来，开始想着尼弗迦德人压去。 而火炮都不顾准头，开始用最快的速度射击。 “快，加快前进的速度。” 看着一队队黑衣步兵从身边走过，托雷斯皇帝不免焦急的催促道。 他如此焦急是有原因的，若是不能让部队走到战场上展开，那他们就会被堵住，而狭小的战场宽度根本没法发挥帝国军队的数量优势。 这是托雷斯不愿意看到的，这次他集结了目前帝国可以集结的所有力量，就是为了在一战之中彻底打垮北方人，让北方人五年之内都不敢来犯。 为了集结这支大军，他已经把一切都搭上了。 托雷斯不是赌性很大的人，但是如今的局势逼着他要去赌，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快点，再快点啊！” 托雷斯再次催促着，比起他平时那种冷静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也不怪他这样的态度，毕竟现在局势是那么危机，谁还体面得起来。 一枚炮弹在距离皇帝不远处落下，它砸烂了几个下意识用脚踩向那个看起来很慢的铁球的士兵的脚，接着又砸烂了一堆人的上半身，一次性报效了一个班。 而这样的惨剧连让皇帝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托雷斯只是跑上附近的山包，亲自吹响了号角鼓舞着士气。 对于炮击，他并不担心，在这样的距离上，制造刚刚那样的伤亡只是运气好而已，眼下重要的是在战场上展开部队。 托雷斯看向北方人的阵线，看见北方大军正在压过来，其中有着许多他曾经见过的旗帜。 北方人现在正士气高昂，他们带着必将胜利的气势，毫无畏惧的走向战场。 皇帝内心在此刻感到了一阵苦涩，昔日都是黑衣大军在其他国家的战场上杀戮。 结果到了今天，曾经被帝国击败的敌人，却站在了帝国的土地上攻击帝国。 不得不说，真是世事无常。 这些沮丧的神情只在皇帝身上存在了一刻钟，他继续看向了己方部队。 托雷斯带来的，是在过去三年内战里打造出来的精锐，还有在新军事体制之下训练出的部队。 过去三年里，托雷斯看来自己最大的成就并不是取得的那一场场胜利，而是终于重建了帝国的军事体制。 在三次北方战争之后，由于帝国军队断层式的损失以及恩希尔对军部体制的破坏，帝国军队的体制遭遇了极大的破坏。 这种破坏其实在 在托雷斯当年的设计之中，这些损失应该很快被补上，但事实却是没有。 到 就是有战争经验的部队，也多是有着战败经验。 托雷斯这三年就是在重塑这个体制，然后用这个体制源源不断的训练出来可靠的士兵——就像是他当年掌握军权时那样。 他用被释放的奴隶和贫困的尼弗迦德人作为基础，完成了新体制的重塑，也为帝国找到了新的可靠兵源。 然后用一场场战斗，这些士兵得以成长了起来。 本来要是给他更多时间，他可以让帝国军队更加完善。 但可惜的是，时间是没有的，他必须率领这支自己看来还没有准备好的军队去面对北方大军。 第239章 黑衣人的战略 “砰砰砰！” 在如今的战斗中，火枪的轰鸣已经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随着火枪轰鸣，双方都有倒霉蛋陆续倒下，但没有人在乎这些倒下的人，大家早已学会对此熟视无睹。 也只有在炮弹把人砸成碎屑时，大家才会抬头看上几眼，然后默默祈祷这样倒霉的命运不要落在自己头上。 黑衣人使用重装部队作为突击的矛头，这些重甲兵就像是疾驰的野猪撞了过来，想要突破北方人的战线。 而迎接黑衣人冲击的正是亚甸人的盾墙，作为北方联盟当之无愧的核心，亚甸人自然要护住战线的核心。 尼弗迦德军队的突击矛头的正是着名的阿尔巴师，他们高举着属于师团的战旗，喊着为了皇帝而战的口号。 对于阿尔巴师的延续，许多人是非常意外的。 哪怕是在内战之中站错了队，哪怕是作为对立皇帝的嫡系，它也都还是获得了重建，并且大量精锐充斥其中。 而这得多亏了托雷斯皇帝个人的留恋，在他还没有被推翻之前，这支部队就是他的嫡系，只是后来世事多变，一切才发展成了这样。 但即便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托雷斯依然挂念着这支部队，所以阿尔巴师在内战结束后没有像是很多站错队的部队那样被解散，反而焕发了 同时，重建这支部队也代表着托雷斯皇帝对帝国军队的期望。 当然，建制是保留下来了，但也只是建制而已，从上到下，皇帝当然换上了自己的人。 新编之后的阿尔巴师就像是一只装甲铁拳般，硬生生把北方人的防线给砸了进去，但是亚甸人也像是坚硬的钢板一般，虽然承受了强大的重击而有所弯曲，但依然傲然挺立。 重装步兵之间的战斗是枯燥而残酷的。双方都身着重甲，难以杀死。 因此只能不断对着对方的甲胄招呼，以其可以打破对面的防御。 还有就是寻找一切可能的防御漏洞，把手中刀剑无情的刺入。 双方都是精锐，所以最前线的士兵也不可能后退，只能用被战斗的激情所驱动的身体，死战到最后一刻。 亚甸护国公看着中央的战斗，内心完全不为所动，他只在乎战线的进展。 而现在看来，这里的战斗可以拖很久。 “告诉莱奇茨基，让他在顶住之余再想办法前进，配合左右的利维亚人和科德温人保持战线的平稳，把尼弗迦德人给推过去。” 赫梅这次作战的意图很简单，尼弗迦德人发动那么猛烈的突击就是为了打垮他，那他就让尼弗迦德人尝尝被推回去的感觉，顺便利用利用这战场的地形。 随着进一步压缩黑衣人的战线，黑衣人的战场宽度就会越来越短，许多部队不得不挤在一起，最后只能沿着他们来时的狭长通道撤退出去。 而到了这个时候，若是黑衣军出现溃逃，那么战场极可能变成一场黑衣人的崩溃逃跑大赛，这样追杀起来就极为方便。 只不过，计划是计划，想要实践还是很有难度的。 按照赫梅的命令，莱奇茨基的确组织力量发动了突击，但十分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推动面前的尼弗迦德人。 看到这里，护国公的眉头皱了起来，但也不恼，战阵之事哪儿有那么容易呢。 不过有件事到是让护国公很是恼火，那就是左右的利维亚人与科德温人的推进却十分顺利，以至于中央战线展现都向着他这一方凸显了出来。 虽然这是一件好事，但是赫梅有强烈的感觉，这是对面那位故意为止的，但是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赫梅是一点底都没有。 “让泰莫利亚人和瑞达尼亚人分别到左右翼去，然后让骑兵都做好准备。” “是！” 侍从立即把护国公的命令传递了下去，接下来赫梅就看到一支支打着百合和白鹰的部队动了起来，骑兵也扬起烟尘前进了起来。 接着赫梅看向了战场，只见其上烟尘滚滚，南北双方的战士正厮杀在一起，不断有人倒下，但也不断有人来顶替死者的位置。 火炮与火枪的轰鸣不时响起，与厮杀声和哀嚎混合在了一起，让整个战场看起来更加残酷。 赫梅吸了吸鼻子，从中传来的是浓厚的火药味，他也不厌，他早已习惯了这个味道。 眼见目前战局不可能有什么变化，自己也对敌人可能的突击做好了预备的防御，赫梅的思维也焕发了起来。 一场战斗的时间是很长的，所以要学会用一些方法打发时间，而不是紧绷的看着战场，那样实在是太累了。 他不由得想起为了这场战争，北方联邦调动的人力物力之夸张。 一点都不夸大的说，这次军事行动，是北方那么多年前无古人的军事行动。 其中产生的损耗以及发生的各种各样奇异事件，赫梅一想就感觉到累，这还是自己有着一个靠谱的参谋团的帮助下。 而且地方治理也有着很多问题，即便是把权力都交给当地人，一时半会也无法全面交接的，还是要和那些多如牛毛的势力打交道。 更别提，南下的北方大军里面，无数人想要在南方获取利益，他们也是要满足的，若是不给利益，那就没有人愿意来南方打仗。 好在有着尼弗迦德人留下的产业可以瓜分，不至于因此和这些国家的原住民发生矛盾。 而这还让赫梅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拿下金塔之城后必须尽快回到北方。 南方人现在愿意和你一起打尼弗迦德那是因为长久的仇恨和可以瓜分的利益。 等到尼弗迦德完蛋，利益瓜分完了，他们肯定要视北方联邦为新尼弗迦德了，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事。 然后，他对于在三次北方战争之前的尼弗迦德军队也越发感到钦佩，顶着那么大的损耗和压力，他们都可以势如破竹，这远不是今天的黑衣人可以比的。 赫梅清楚，若是现在的尼弗迦德军队还是当年的，那他也不会产生南下的想法。 而在护国公思维越来越发散之时，前方的战场也发生了改变。 左右翼的北方人突击进展实在是太快，立足不稳以至于反而被尼弗迦德人抓住了机会。 随着从战斗开始之后就一直是隐身状态的尼弗迦德骑兵突然大举涌入，借着北方人因为不断胜利而松懈之时，黑衣人打开了战局。 “女王陛下，事不可为，请不要再上前了！” 在把身前不知死活冲上来的尼弗迦德骑兵一脚踹翻之后，奥多连忙对米薇说道。 而米薇此刻满身都是鲜血，手中还拿着一把正在滴落红白液体的战锤，她的甲胄上也满是坑洼，可见这位女王陛下经历了多么惊险的战斗。 米薇没有理奥多，她的双眼都看着眼前的战斗，看着尼弗迦德骑兵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在尼弗迦德人终于撤退时，米薇一度以为，胜利终于要到来了，这场延续了十来年的南北争斗，终于要结束了。 但接下来从尼弗迦德人撤退之处冲出的，却是茫茫多的黑衣铁骑，直接就把他们的战线给冲垮了。 米薇方才就在前线拼命的激战，给一个又一个黑衣人开颅。 米薇想到了她上一次面对尼弗迦德人时几乎失败的情况，那次若不是突然杀出来的猎魔人，她就失败了，这让她怒火中烧，挥剑也更加用力。 但可惜的是，她一个人并不能改变战局。 在混战之中，她的肩膀还被尼弗迦德的骑枪洞穿，但她只是在简单包扎之后就继续战斗。 利维亚士兵们已经在长久的战斗中疲惫不堪，本就是靠着对胜利的期望而坚持的，而现在这个期望直接被戳破了。 那一口气既然破了，那接下来发生什么也不言而喻。 不过，由于米薇的所在，为了他们敬爱的女王，利维亚人还是拼着死战。 但溃兵还是难以抑制的出现。 正在米薇打算再次冲向战场，与黑衣军鏖战一番时，维尔姆王子走了过来，这位王子殿下现在也满身的鲜血。 和他的母亲一样，维尔姆也是身在一线厮杀，维尔姆那英勇奋战的身姿鼓舞了许多人。 维尔姆与奥多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两人都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而接下来，他们就达成了共识。 “母亲，请等一等。” 维尔姆叫住了母亲，接着来到母亲身后，米薇也停了下来，等待自己的儿子。 然后米薇没想到的是，维尔姆对随着他而来的卫兵们挥了挥手，接着卫兵们就把米薇架住了。 “母亲，您已经受伤了，现在是需要收拢部队，而不是死战的时刻，您不用去拼命的，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在自己母亲开始怒斥他之前，维尔姆就这样说着堵住了母亲的口，然后让卫兵们带走母亲。 奥多给了他一个感谢的眼神，接着马上跟了上去，而维尔姆则开始着手收拢部队。 母亲之前明显是有些不理性了，现在正确的策略应该是收拢战力，战场上又不止他们利维亚一家，后面还有预备队呢。 第240章 意料外的快进 “都给我上！绝不能让北方人结阵！” 在长官的怒吼之下，尼弗迦德骑兵奔涌而去，冲向北方人的阵列。 虽然面前的北方人被迫后退，但是尼弗迦德人都清楚这不过是战斗的开始。 而且他们很有战术意识，自然明白不能一味和北方人硬碰硬。 对抗北方步兵的关键，那就是要不顾一切搅乱北方人的阵线，不能让敌人的步兵以严密的阵线对抗他们。 为了达到战术效果，自然要付出许多代价，勇敢入阵而阵没之事比比皆是。 而这里汇集着整个尼弗迦德帝国的精锐，自然不乏如此勇士。 在黑衣人几乎是前仆后继的努力之下，在左右两翼，原本严密的北方军战线直接被搅得稀烂，到处都是混战，根本形成不了完整的战线。 黑衣人还利用己方较高的素质和纪律，不断把部分北方军队给包围起来进行围歼。 大量尼弗迦德步兵的涌入更是加剧了这种混乱，黑衣人打算充分发挥他们的数量优势，并且借此掩盖己方士兵的素质问题。 帝国军队虽然获得了很多拨乱反正与重建，但是士兵，尤其是步兵素质依然是一个问题。 在帝国内战之中，许多训练有素的步兵师都站在了对立皇帝那边，随着符里斯的失败，这些人自然迎来了清算。 而这导致的后果就是，托雷斯看着武库里面的方盾和盔甲，却不知道把他们给什么可靠的士兵，最后只能大量拉新兵。 在尼弗迦德内战中，托雷斯作为倚仗的，其实只是几万骑兵和骑马步兵而已，军队的规模实际上不大。 在内战中这样的部队是够用了，但是和北方人全面战争，这些人就不够，所以内战结束后托雷斯便以降兵和守备部队作为基干——往往还不够——往里面填充大量新兵。 若是让这些新兵去打正经的战列对抗，那能否维持优势是一个问题。 无论他们经历的训练多么严密，没有上阵就是没有上阵，没有经验就是没有经验。 他们面对的北方人，则大部分都是有着上阵经验的。 而在混战中的话，事情就不是问题，有着良好的盔甲和有素的训练的尼弗迦德人反而可以发挥优势。 战阵经验是缺乏的，但是基本功是足够的。 尼弗迦德人的这套打法属实是北方人没想到的，在北方人的固定印象里面，黑衣人都是那个一板一眼打战列对抗的，现在黑衣人却玩起来了这招。 不过，在短暂混乱之后，北方人也稳住了战线。 赫梅在注意到左右部队过于前突之后，便布置了许多预备队。 虽然这些预备队面对尼弗迦德人的战术还是出现了混乱，但靠着数量和充沛的精力，他们还是稳住了战局。 而尼弗迦德人显然已经是预料到了这点，他们依然在源源不断的往里面投放人力，并且倚仗着骑兵们的高素质，黑衣人还在不经意间完成了一个惊险的操作。 那就是阵前进行部队交替。 在尼弗迦德骑兵吹响他们的号角之后，一线混战的骑兵纷纷退了下来，而顶替的后备骑兵也随之跟进。 由于尼弗迦德人源源不断的投入兵力，所以黑衣人这样做没有导致丝毫问题，十分顺利的就完成了前线的兵力置换。 于是黑衣军的攻势就更加猛烈了。 但北方人也不是弱者，他们有着大量可用力量。 对于前线的士兵来说，他们简直是度秒如年，每时每刻都有敌人和战友在身边倒下，即便是再怎么强大的战士，也不敢说下一个倒下的不是自己。 对双方的统帅，北方联邦的护国公和尼弗迦德的皇帝来说，厮杀还要进行很久很久，他们在卫士们的簇拥下，冷静的观察着战局。 他们就像是两个熟练的屠夫，把一支支部队投入到血腥的血肉磨盘之中。 而这两位怎么都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会极大的推动战争的发展。 。 “呼，呼，呼。” 在距离战场并不算是很远的沼泽之中，杰洛特把长剑插在了地上，他平常不会那么粗鲁的对待刀剑，但现在他必须如此，才能勉强稳住身体不倒下去。 而在他的面前，是一片可以说是尸山血海的景象。 涎魔的讨伐者们大多倒在了地上，大部分人是死在那个怪物压倒性力量面前的，少部分则是在与邪教徒的搏斗之中被杀死。 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沼泽，还有许多人的身体直接被撕裂甚至是碾碎。 涎魔的强大，还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无论是术士还是猎魔人，还是经验丰富的怪物猎人，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不过，好在在这样血腥的战斗中，杰洛特的同伴们都没有事，这是让白狼庆幸的事情。 希里用她的能力在最危险的时候带走了杰洛特与叶奈法，维瑟米尔早就翻到了隐蔽的壕沟里面。 至于雷吉斯，想要真正意义上伤到这个吸血鬼，还是非常困难的。 而那个涎魔的状态也不好。 它固然让人类付出了巨大伤亡，但是自己也伤痕累累，在魔法、火焰、和最原始的刀剑之下，涎魔身上也遍布了可怖的伤口。 任何人只要看到这支巨兽，便可以确定，它就在死亡的边缘。 即便是莉莉特的力量，也无法消融这些恐怖的伤口，也对此无能为力。 涎魔也处在死亡的边缘，在场所有的人类幸存者都可以看出来，那怪物固然依然挺立着自己庞大的身躯，但是那身躯也在微微颤抖。 涎魔的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人类的幸存者们都在等待着这玩意的倒下。 “太惨烈了，雷吉斯，即便我当了那么多年的猎魔人，也是 杰洛特说着话，接着雷吉斯也在他的身边出现。 吸血鬼的状态也十分糟糕，他现在已经彻底是吸血鬼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原来那副温文尔雅的人类形象，根本没法联系起来。 而这副状态的雷吉斯，身上还在不断流血，不过高等吸血鬼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在乎。 “我很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战斗了。” 从雷吉斯的话语里面，杰洛特可以听到一些努力压抑的狂热，上次从雷吉斯这里感到这样的狂热，还是在那座吸血鬼城堡雷吉斯为了取血而故意让自己陷入鲜血狂热之中。 看来，与这巨大怪物的厮杀，极大激起了雷吉斯那控制得很好的兽性。 “别这样看我，猎魔人，我只是战意强烈而已。” 吸血鬼自然注意到了猎魔人的眼神，他也没在乎，也没生气，甚至还表现得很理解。 毕竟，雷吉斯向来如此。 而在两人交谈之时，那巨大的怪物也动了，对着天空，这怪物发出了让人震耳欲聋的咆哮。 然后它催动自己最后的力量，随着属于莉莉特的魔力浮现，涎魔十分艰难的飞了起来。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而猎魔人和吸血鬼更是脸色大变。 因为涎魔飞去的那个方向，正是南北大战之地。 第241章 胜负定局（大结局） 涎魔最初出现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大家正在激烈的厮杀之中，谁会想到头顶会冒出来一个这样的怪物。 而涎魔则是直接砸入了战场。 是的，直接砸入了战场，驱动那些神力来到战场上似乎已经是这怪物的极限。 接下来，砸入战场的涎魔制造了大量伤亡。 足以毁城的怪物在战场上会造成何等的伤亡自然不必多言，光是其身体硬生生在战场上横扫而过，就足以制造无数死伤。 涎魔砸下来的地方，正是南北两支军队激战之地。 无数南北士兵就这样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被从来而降的怪物硬生生砸成了肉泥。 至于那砸入地面的怪物，则在从天而降带来的巨大惯性之下硬生生横扫了整个战场，无数人都在漫天的土尘之中被吞没，更有无数人在这之中死去。 对于大部分士兵来说，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过于突然，就那么十来秒的时间，原本双方激烈厮杀的战线就被彻底横扫，无数人就这样在突如其来的灾祸之中死去。 随着涎魔终于停了下来，被这怪物扬起的漫天土尘也渐渐消散，人们得以看到这恐怖的怪物就这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在大家尚未反应过来时，涎魔的身上突然冒出了大量红色魔力，这是属于莉莉特的力量，但这股力量是冲向了天空。 在此之后，涎魔的甲壳以极快的速度枯黄了下去，谁都看得出来，这怪物已经死了。 看来，在死亡之前，这被莉莉特意志驱使的怪物决定到战场尽可能的制造死亡，为那个嗜血的神灵尽可能带走生命。 在这一幕完成之后，南方人和北方人都愣在了那里，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应该要做什么，都显得十分茫然。 而这样的茫然持续到双方号角再次吹响之时。 “前进！都随着我来！” 赫梅举起象征着北方联邦的旗帜，对士兵们喊道， “现在正是终结这场战争的时刻！士兵们，打完这仗之后，胜利就属于我们了，未来就属于我们了！” 无独有偶，在对面，那位尼弗迦德皇帝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为了帝国！为了伟大日轮！眼下正是胜利的时刻！” 托雷斯高举着帝国的旗帜，率领卫队冲进了战场。 为了鼓舞士气，他连伟大日轮都抬了出来，他平时可是非常讨厌伟大日轮与太阳教的，但现在为了鼓舞士气，什么都得喊了。 虽然这涎魔的出现出乎了双方所有人的意料，但是托雷斯与赫梅都在震惊之后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 若是抓住这个机会，赢得这场胜利那便是无比简单的事情。 无论是赫梅还是托雷斯，他们都把这场战役看得非常重。 对于赫梅来说，这一场若是胜利，那接下来拿下帝国只是时间问题。 同理，对于托雷斯来说，这一场若是失败，那接下来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眼下的情况是，赫梅可以失败无数次，但是他托雷斯只能失败一次，在前三次南北战争中北方扮演的身份，现在被南方人扮演了。 托雷斯是不能失败的，他很清楚这点，自己彻底坐上皇位也就几个月，帝国之内无数人都看待他是篡位者。 本来要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加上奴隶制改革带来的基础，他足以很快巩固好地位，但是北方人来得太快了。 回到战局，目前，双方手中都有着许多预备队，但是他们因为这从天而降的巨大怪物基本上陷入了呆滞状态，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下猛药，这正是为何双方的统领都亲自上阵冲锋的原因。 赫梅的队伍很快就来到了涎魔的巨大尸体之下，看着怪物的庞大尸体，护国公没有任何犹豫，也不顾恶心与风险直接爬了上去。 见护国公都爬了上去，众人自然没有停留，也纷纷爬了上去。 爬上去之后，护国公 赫梅没有任何犹豫，从腰间拔出手枪就开火，就是没有打中人，但也无所谓，护国公立即就带着源源不断爬上去的众人向尼弗迦德人冲了过去。 就这样，涎魔在死去之后不久，就变成了南北双方交战的战场，双方都源源不断有着士兵爬上涎魔的身体。 由于可供攀爬的地方终究是有限的，所以很多人就开始饶过涎魔的巨大尸体，只不过他们这样做之后，往往就会遇到打着同样主意的敌人。 到了现在，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战略可言，巨大的涎魔尸体极大限制了双方士兵交战，使得双方投入兵力都受到了很大限制。 “快！快！都过来！结阵！” 在长官的喊声之中，十来个火枪手在北方人抢出来的一片小空地上列阵，接着对周围不断输出火力。 涎魔的尸体上不断有人死去，鲜血一层接着一层泼洒在这个怪物的身上。 在还能活动之时，这怪物制造了无数的杀戮，而在死亡之后，还是有无数人在其身上杀戮。 身处 赫梅现在的感觉十分奇妙，他甚至都有些觉得身边无论是敌人还是战友，动作都很慢。 他知道，对士兵来说，这属于是最佳状态，这让他感觉有些奇妙。 要知道，他已经好些年没有在一线厮杀，根本没想到上阵就可以找到那么好的状态。 而在这样的厮杀之中，赫梅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也看到了他。 那是尼弗迦德的皇帝，托雷斯。 他的样子和赫梅差不多，也是在不断的厮杀之中满身遍布了鲜血。 两人在对视之时，都知道了对面的身份，接着他们没有丝毫犹豫，面对面的冲了过来。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是两人始料未及的。 “砰砰砰！” 随着一阵火枪的轰鸣，尼弗迦德皇帝托雷斯停了下来，看着身上的血洞，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如然后他倒在了地上。 赫梅也愣住了，他想过很多可能，想过他们的厮杀，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杀死，但怎么都没有想到，托雷斯，这个自己 他走到了托雷斯的尸体身边，看了看这具尸体，而他的卫兵把附近的尼弗迦德人都隔了开来。 虽然对于皇帝的倒下十分吃惊，但赫梅手上动作没有停，他把托雷斯的脑袋砍了下来，接着把其插在了长矛上。 他知道，这是压倒尼弗迦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 随着皇帝被杀，帝国大军的命运也基本上注定。 尼弗迦德军队立即崩溃，北方人赢得了全面的胜利。 虽然说接下来尼弗迦德人之中，还是有一些将领努力阻止北方军队的南下，但他们的行为根本没法改变大势，帝国的败亡已经是定居。 更何况这些将领之间本来就有着矛盾，他们之间甚至爆发了几场小规模内战，根本无法合力抵抗北方人。 在经历了内战和北方南下之后，尼弗迦德帝国那千疮百孔的身体彻底垮塌。 内战毁灭了帝国原来的统治阶层，而胜利者又没有那个时间重建一个新的，这就使得帝国正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之中。 很快，赫梅的军队就来到了金塔之城，来到了尼弗迦德的帝都。 “结束了，这一切都结束了。” 看着那着名的金塔，赫梅说道，护国公这时正感慨万千，要知道，他最初来到这个世界之时，根本没想到自己会以征服者的身份站在这里。 在他的身边，北方人正在准备入城，金塔之城没有抵抗，他们对北方人打开了大门。 在三年内战和欧飞尔人的围城之后之后，这座城市已经彻底厌倦了战争，所以他们干脆打开了城门，对那些“北方野蛮人”投降。 虽然说，现在尼弗迦德各地还有着很多被打散的帝国军队在抵抗北方人，但是他们的抵抗已经没有意义，北方的胜利是不可动摇的。 而且这些人的势力都很小，那种有可能再次统一帝国军队的，都被赫梅彻底碾碎了。 赫梅也不打算对这些人怎么，进入金塔之城，已经完成了他的战略目标。 他是不打算统治南方的，最多在尼弗迦德留下一支驻军，这支驻军在局势稳固（即确保尼弗迦德的混乱状态）之后也会离开这里。 他的计划是让南方回到诸国林立的时代，若是出现像是尼弗迦德那样的统一者时，他才会进行干预。 所以这些散布各地的帝国势力，还是留着比较好，这些人很快就会转化为各种各样的割据君主的，与曾经的行省人和他们的帝国同胞进行各种冲突。 “走吧，让我们看看这座城市。” 赫梅说道，接着驾马走了下去，他的卫队也连忙跟在了后面，在护国公经过一队队入城都军队时，人们都在对着他不断欢呼。 这让赫梅脸上流露出了喜悦的情绪，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还有一章番外 第242章 番外 护国公的离开 “果然啊。” 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身体的活力，赫梅说道。 他现在已经是80多岁的老人，两鬓虽然些许的斑白，但外貌却依然是一副年富力强的样子。 直接看过去，那些 北方的护国公现在正在一处灵堂之中。 这灵堂颇为宏大，足以容纳好几百人，只是此地现在除了护国公大人之外空无一人。 灵堂的中央是一副棺木，而棺木里放着的正是护国公的妻子卡佳。 现在，距离金塔之城下的胜利，已经过去了五十年。 这五十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 在从南方胜利归来之后，赫梅在北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威望，也是借此，赫梅进一步收拢了北方各国的权力。 而面对大胜的护国公，各派没有拒绝的余地。 从这里开始，北方联邦终于得以变成了真正的联邦。 至于赫梅，他的威望也超越了从古至今的所有北方君主。 在一些微妙的挑动之下，人们狂热的想要拥戴他成为北方的皇帝，世袭统治北方。 不过赫梅不打算自称皇帝，这个头衔太尼弗迦德了。 所以，他把护国公变成了正式的称号，变成了统治北方的头衔，变成了属于自己后代世袭罔替的头衔。 自此，北方护国公的统治算是正式开始。 在赫梅的治下，正如他所许诺的那样，没有被战争困扰的北方社会呈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再加上在低税率之下，人们手中的钱多了，大家也乐于消费，这让市场看起来更是繁荣。 而且护国公正常采取的是扩张的财政政策，每年护国公政府都会拿出一半的政府预算大兴土木，或是拓展各地道路，或是完成基础设施，或是促进大型聚居地的形成。 来自柯维尔的金银使得护国公政府无论做什么都很从容，至于社会上多余的金银，赫梅很乐意把这些金银输入给海那边的欧飞尔朋友。 同时，得益于传送门技术的不断发展与研究，赫梅的世界得以和好几个同样的中世纪魔幻世界之间建立了联系。 不过这是到赫梅打算离开之时才完成的成就，找到合适的世界并建立稳固的通道，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一些时候他们发现的是极其危险的世界，但好在从艾恩·艾尔拿到了他们穿越无数世界所做的经验总结，处理起这种问题还是挺方便的。 而且比起那些精灵，他们还获得了独角兽的帮助，独角兽同意帮助他们与一些对等的世界之间进行定位和建立联系——若不是如此，联系是根本不可能的。 希里当年天知道在诸界的乱流里面穿行了多少年，去了无数世界才找到回家的路，更别提北方的术士们了。 虽然碍于传送门技术的限制，能够传输的物资与人力数量这些贸易与联系的规模都很小，但这还是足以支持起一片繁华了。 北方的魔法技术则在这样的来往之中获得了飞跃的发展，完成了结论性的成就，那就是可以后天的培养术士了——虽然培养起来还是很艰难，但终究是可以培养了。 因此，在赫梅统治期间，北方在各方面都达到了一个巅峰。 而在这个繁荣的北方之中，那些曾经对这个世界产生过巨大影响之人的故事，也进一步发展。 作为永生者，在陶森特定居的杰洛特与叶奈法渡过了一段难得的悠闲时光，猎魔人和女术士彻底安定了下来，白狼也开始培育起了葡萄，偶尔会有人前来拜访他们，那是他们的庄园最热闹的时候。 希里继续在世界各地猎杀着怪物，女猎魔人的名声已经响彻了南北，而当感觉疲惫之时，他就会回到养父母的庄园。 丹德里恩在诗歌与美酒之中度过了一生，在繁荣的时代他也产出了无数华丽的作品。 现在，他已经是名声响彻南北的大师。 在高等吸血鬼们要群体回归他们的世界时，雷吉斯没有离开，比起故乡，他更喜欢这个世界，吸血鬼到现在依然在世间行走着。 至于各派的猎魔人们，在这个怪物横行的新时代，他们呈现了新的繁荣，一度几乎消亡的猎魔人，现在再度上扬了起来。 发展最好的无疑是狮鹫学派，他们是联邦官方承认的 与北方比起来，曾经强盛的南方却处于战乱之中。 南方再次进入了诸国并立的时代，各国之间就像是曾经的北方一样，十到二十年之间就会兴起一场大战。 这样的战争最终都会以两败俱伤而告终，毕竟，北方要维持南方的平衡 而在战火肆虐之时，北方则用他们的商品一波波收割南方人的财富。 在这样的战火之中，一个关于镜子大师的人的故事也传播开来，在传说中，只要你愿意付出，镜子大师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东西…… 同时，南方也成为了各路邪教滋生之地，不过各国官方没一个敢于接触的，因为他们若是那样做，北方联邦的大军就会立即杀到。 至于尼弗迦德，它就比较倒霉。 在北方人离开之后不久，欧飞尔大军就卷土重来，占据了金塔之城，只不过尼弗迦德人的反抗此起彼伏，欧飞尔人一直都面对着反抗。 虽然欧飞尔人最后还是被赶出了尼弗迦德，但是尼弗迦德在这场欧飞尔战争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即便是尼弗迦德本土终于统一，也没有了能力统一南方。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混乱的，那便是哥萨克之地，或者说整个哈克兰地区，草原与荒野终究是难以控制的，各路好汉们依然在这片土地上驰骋。 不过，这里的人那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影响。 赫梅明白，这片土地只能通过不断移民来控制。 而这需要的，就是一个很长的时间，恐怕要到他的后代统治时，才能勉强控制下哥萨克之地吧。 而在世间诸事纷纷攘攘之时，在北方，北方的内部斗争也在铺开，繁荣的时代之下，自然不能少了勾心斗角。 赫梅的权威自然是无人可以动摇，但是大家可以从赫梅的继承人身上下手。 围绕着赫梅的儿子与女儿，形成了两个派系，即红党与黑党——这名字来自于支持者的服饰。 红党支持赫梅的儿子衫布克上位，不过他们的领袖却是泰莫利亚的阿奈丝，衫布克在他的妻子面前非常软弱。 这一派汇集着传统的北方贵族们，他们坚决扞卫北方神圣的男性继承法，绝不允许一个女人登上护国公的位置。 至于黑党，那是属于赫梅那桀骜不驯的女儿卡捷琳的，人们都说，这位公主更像是一个男人，只是下面缺了那根东西。 卡捷琳的支持者多是在这个繁荣时代崛起的手工业工场主以及北方各地的商业势力。 在他们看来，若是一个女人得以登上护国公的位置，那也代表着一些约束他们的传统必将被打破。 红黑党争更多被评价为两个女人的纷争，衫布克王子不愿意与姐姐冲突，他想要在乡下的庄园悠闲度日，远离城市与宫廷的喧嚣。 只不过，他的妻子阿奈丝并不愿意，在妻子的强烈要求之下，衫布克也只好出来站台。 这两个女人在各个领域都在进行斗争，都想要证明自己对对方强，证明自己派系拥戴之人更有资格继承赫梅。 只不过，虽然说形成了党争，但是护国公之位归属，还是看赫梅怎么样想，护国公政府终究是按照赫梅的命令行动的。 赫梅淡淡看着子女之间的斗争，他没有做什么，就这样看着，就像是看一出戏剧一般，只是在平衡将要打破之时才出手。 对于未来的继承人，他的内心早就有了决定，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到了决定的那一刻终究是要伤害人的，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尽可能拖延那一天的到来。 而对那一天，一等就是五十多年。 当卡佳去世之后，赫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恐怕已经不是普通人的身体了。 纵然那么高的年纪，他的精力却依然像是年轻之时仿佛用不完一样，而且每次前往克里夫的神殿时，他都冥冥之中有着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有了永恒的生命。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赫梅明白，他应该离开了。 他能感觉到，他的儿女不像是他这样，所以还是走了比较好。 一个永生的统治者可不是什么好事，到了时候就应该退场了。 而继承人的问题也应该解决了。 随着护国公的命令，红党的支持者们都被控制了起来，衫布克更是主动跑到赫梅面前向父亲表明了不愿接触权力的心意。 到了这里，未来护国公之位的继承人，已经很明显了。 “再见了，卡佳。” 看着妻子的棺木，护国公说了这样一句话，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他打算在这个世界好好逛逛，逛完了之后，他打算通过那些传送门，到其他世界去看看，领略领略其他世界的风土人情。 而等领略得足够多了，他就回来写一本旷古奇作，而不是文抄其他人的作品。 就这样，赫梅放下了一切，踏上了远行的道路，他没有带上太多东西。 毕竟，这更多是为了自己的心灵。 就这样，赫梅离开了，卡捷琳成为了新护国公，不过她一直都在寻找母亲去世后失踪的父亲。 衫布克强行拉着阿奈丝跑去了乡下渡过余生，这位王子终于找到了他一直渴求的宁静。 至于赫梅，他披上了斗篷，改名为流浪者，开始了自己的新故事，同时也开始为别人记录故事——就此，又一个传说开始了。 完结感言 完结感言 到这里，这本书也算是结束了，非常感谢诸位读者的支持。 我一度有很多话想要说，只不过到最后还是把这些话删了，想说的东西太多，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所以，接下来还是说下一本书的计划，下一本我打算写冰与火之歌的同人，故事开始决定是篡夺者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 目前本书大纲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次是真的把大纲写出来了，大纲已经有了6000字），所以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以及进一步完善大纲和人物之后就开写。 最后，再次在这里感谢大家的支持。